《大时代之巅》 第1章 大家族的矛盾 “砰！” 一只粗糙又布满老茧的大手，狠狠的拍在了真皮沙发上。 那里，放着一张录取通知书。 通知书上有两行醒目的大字：“周不器同学，通过全国普通高等学校入学考试，你已被燕京科技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工商管理专业录取，请于2004年8月29日至8月30日之间到学校报道。” 燕京科技大绝对算是国内数一数二的顶尖学府了，却引来了东北春城万潮集团的周家上下的强烈不满。 坐在书房沙发上大怒发作之人，正是周不器的爷爷，万潮集团董事长、周家家主周广山。 围着周广山的是四个男人。 大儿子周建国，以及他的儿子周不比。 二儿子周建军，以及他的儿子周不器。 周广山六十多岁了，是个老派的老顽固，严禁女人参与家族会议，认为女人会带来霉运。他指着周不器，怒吼道：“这些年对你的教导都白费了！” 一声怒喝，周建军的脸都吓白了，哆哆嗦嗦的站在儿子旁边，恨不能把儿子直接打死。不过在老爷子面前，他连一根小手指都不敢乱动。 周不器则不同，腰板挺的笔直，微微低头，脸色不见愧色，神色平常，眼角流露着掩饰不住的坚定。 对他来说，这是必须要闯的一关、必须要走的一步。 这是重生两个月以来，所能找出的跳出这个牢笼般的封建式家族的唯一方法！ 没错，他是个富二代。 万潮集团资产接近两个亿，是春城知名的民营企业。爷爷周广山又极具手段，多年经营、广积人脉，让他在东北各界都有很大的影响力。 不过，周不器却知道，万潮集团现在的繁花似锦，只是烈火烹油，上演着最后的辉煌。 万潮集团经营的是外贸行业，主要是从山里收购些松茸、木耳、松子、蘑菇之类的野货，向韩日和欧美出口。因为收购价格压的很低，外国人开价够高，以及出口退税政策的补贴，毛利率超过80%，大赚特赚。 可辉煌是短暂的，随着周广山相交甚好的老领导调离，他没了最大靠山。再加上国家加入世贸后外贸产业越来越兴，竞争者越来越多，万潮集团每况愈下。 周广山年轻时受过重伤，肾脏被打坏了，身体一直不好。公司效益的急剧下滑，加速了他的死亡。 他有两个儿子，周建国和周建军。周建军很无能，四十多岁了还吃喝玩乐、游手好闲。万潮集团的大权，自然落在了大儿子周建国头上。 周建国是个狠人，打算独掌万潮集团，把周建军一家赶出去。 这样的家族里，没什么兄弟亲情，更何况由于时代的原因，兄弟二人十几岁了才第一次见面，哪有什么亲情可言？ 就这样，周建国一点点的蚕食周建军在集团中的股份，就在即将把周建军彻底清除时，却发生了意外。 因为万潮集团的外贸生意每况愈下，周建国掌权后改变了集团的运营方向，瞄准了正热的房地产市场，利用老爷子留下来的人脉遗产，以较低的价格拍下了一块土地，打算建立一栋贸易大楼。前后累计贷款超过一个亿。 结果监管不力，施工过程中发生了火灾，烧毁了大量财物，还烧死了两个建筑工人，震惊全省！ 巨大的负面口碑和经济损失，让老爷子留下的那点人脉都指不上了，万潮集团陷入破产。 这个时候，周建国想到了自己的亲弟弟周建军。 糊里糊涂的一纸合同签下来，周建军成了万潮集团的法人，成了唯一的股东。 破产清算，周建军背上了巨额外债。 当银行、法院和公安机关找上门来那一刻，周建军才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最后的结果，周建军跳楼自杀。 可以说，上一世的周建军一家下场很惨，惨到周不器的母亲娄芳菲要跑回娘家摆地摊，才能维持生计。 好在周不器还算争气，随着年龄的增大，在社会上磨练多了，摸索出了一点经商的门道，渐渐的有了自己的事业。不过那个时候他的母亲娄芳菲已经肝癌晚期。 母亲的葬礼上，悲痛的周不器无休止的海饮，可酒精也难以麻醉他一生坎坷的痛苦。 直到醉死，直到重生。 周不器重生了，他绝不会让上一世的家族悲剧再度发生。 这两个月来，他努力学习，参加高考。 然后，他没有遵从家里人的意志报考本地的大学，而是把目光投向了首都。 前世，他读的是吉大，毕业后回家“接班”，结果……当然，重活一世，即便周不器再读一次吉大，他也有信心能扭转万潮集团的未来。 可又能怎样呢？ 这辈子就坐镇东北了吗？ 投资不出山海关啊！ 万潮集团在春城有点名气，放在全国，那就屁都不是，山货的外贸生意更是毫无前途。 而且，周家是个封建大家长式的家族，家主周广山管着一切，他的话就是周家的圣旨。而他又思想僵化、性格顽固、刚愎自用，一味的宠信、培养大儿子周建国。 想要改变这样一个老顽固，那真是难上加难。 有这样的时间、精力，周不器早就在外面打下一片大大的江山了，盘子不知道比万潮集团大多少倍。 借着上学的名义进京，是他逃离这个牢笼一般的家族的最佳选择！ 至于万潮集团……周不器不稀罕！ 周建国很满意周建军这唯唯诺诺的样子，可周不器的平淡冷静，却让他不太高兴。 老爷子发火，你小子一点认错态度都没有，干什么？想造反？ 不过，他是接班人，在老爷子面前，总要表现出长辈的关切之意，就一脸痛惜，恨铁不成钢的说：“不器啊，大伯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家族！家族！家族最重要！你从小成绩就好，不像你大哥那样，高考才70来分……” “爸，你说这个干啥？”周不比一下就不高兴了，“我分数是低，但我不是白眼狼，我吃家里的喝家里的，肯定把家族利益放在第一位，我上大学时候不就出来帮爷爷管理公司吗？” 周广山脸色稍霁，“不比做的不错。” 周不比顿时大喜，眼睛有意无意的瞟了周不器一眼，嘴角边流露出了一抹淡淡的不屑和嘲弄。 学习好有个屁用？ 在老爷子面前，你算哪根葱？ 燕京科技大学？ 笑死个人！ 万潮集团里的大学生员工还少吗？清华北大的也有呢，不也一样要乖乖打工？有个好出身都不知道好好利用，还考什么科大？学习学的脑子傻掉了吧？ 呆瓜一个！ 周建国也为自己的儿子感到自豪，尤其跟周不器对比起来，那就太优秀了，心中欣慰，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厉喝一声：“滚一边去，有你说话的份吗？” 周不比马上乖乖的溜到一边站着去了。 周广山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一年中至少有三个月要住在医院里，也有点老糊涂了，就觉得周不比的恭顺模样很有家教、很有德行。 至于周不器……大概是随根儿了，跟他那个熊包老爸周建军一样，没什么出息了。 不过，到底是亲孙子，周广山也不忍就这么放弃。 长叹了口气，周广山摆了摆手，说道：“算了，报考就报考了。我这张老脸还有点用，在省里能说上话，回头你直接去吉大报道吧，反正你也过了吉大的分数线。” 周建国心头微沉。 对他来说，周不器肯定是滚的越远越好。要是周不器真读了吉大，有周家的扶持，说不定还真让他玩出花来。 毕竟，周不比大学念的只是春城工程学院。 不过，周建国的表面功夫玩的极好，笑眯眯的说：“老爷子愿意出面，那肯定没问题。不器去吉大挺好，咱老周家也能出个重点大学生了，在各个场合提起来，脸上也有面儿。” 这个时候，周不器多么希望自己的父亲能站出来说一句话啊！ 周家的规矩森严，没有大人的允许，小孩是不能乱说话的。 不过，看看周建军那副唯唯诺诺的熊包样，别说开口了，大概屁都不敢放一个，根本指望不上。 没办法，周不器只能奔赴第一线，直面炮火了，大声道：“爷爷，我不读吉大！” “嗯？” 周广山先是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这是被反驳了？ 在周家，竟然有人敢反驳自己？ 这是作死啊！ 随即，他那双浑浊又饱经风霜的眼睛猛地一瞪，不怒自威：“你说什么？”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道：“爷爷，我不读吉大，我要去读科技大。” “你……” 周广山伸手指着周不器，对这个孽孙似乎要赶尽杀绝，怒吼了一声：“周建军！” “啊？” 周建军茫然的抬头，有些错愕，“爹，你叫我？” 周广山差点没气死，直接把手边的老头乐扔了过去，砸在了周建军脑袋上，厉声道：“又在想哪个野女人呢？看看你生的好儿子！” 周建军额头火辣辣的疼，却不敢叫惨，小心的抬眼飞快的瞟了一眼老爷子，又赶快低下了，嘟囔道：“我……我……我当年就说过，别叫不器，别叫不器，这不就是越长越不成器吗？怎么样？应验了吧？” 周不器直接捂脸。 别人是坑爹，你这是坑儿子啊！ 老爷子给了你说话的机会，你可倒好，不帮忙圆场也就罢了，还火上浇油。你不知道“周不比”、“周不器”这俩名字都是老爷子起的？ 算了算了，靠人不如靠己。 还是我自己来吧！ 第2章 君子不器 周不器不轻不重的咳了一声，郑重的道：“爸，你说错了。《论语》上说，君子不器。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不器’二字，说明了爷爷对我寄予厚望，舍器而寻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这可是经验之谈了。 这种又空又大又漂亮的话，看似无用，实则大有用处。 就像“马杀鸡”。 按摩不能让人延年益寿变得更健康，但是，按摩能让人舒服啊。 话术的本质就是按摩。 周广山自诩很有文学休养，伤痕文学时期写过小说，诗歌热的时候写过诗。有钱之后，还出版过诗集，现在甚至还挂名了市作协的副主席。 当然，以专业的眼光来看，这不过是暴发户附庸风雅的沽名钓誉而已。 他两个儿子出生时，受时代原因，名字比较大众，一个叫建国，一个叫建军。不过孙子出生时，时代就变了，老爷子的艺术才华就有了发挥空间。 周家第三代有三人，周不比、周不器，以及妹妹周楠，都是老爷子亲自起的名。前两个取自《论语》，周楠则来自《诗经》。 果然，这句话瘙到了周广山的痒处，他神色一怔，脸色稍缓。 哪知周建军根本没领会他的意思，还以为儿子在教训老子呢，登时大怒，抬脚就踹：“《论语》个屁，我让你天天跟我扬了二正五迷三道的……” 还没踹过去，老爷子周广山就气炸了，勃然道：“周建军，滚出去！” 周建军如蒙大赦，闷头跑出了书房。 周建国看也不看那个废物弟弟一眼，眼神锁定周不器，忽然笑道：“看来，不器遗传你爷爷的文学细胞呢。那你说说，你大哥的名字是从何而来？” 周不器道：“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也是取自《论语》。我猜测一下……爷爷是希望大哥能够不分彼此的照顾后面的弟弟妹妹吧。” 这话暗损了周不比一下。 因为他的行为根本就配不上他的名。 不过，周不比不学无术，也听不太懂，恍然大悟的自言自语：“原来是子曰过的，这下他们在笑话我的名字，我可有的说了。” 周广山眉头微皱，面露不悦。 周建国直接气炸。 你个蠢货，给老爷子上眼药吗？ 好在他经验老到，马上就转移焦点，笑着说：“不器啊，大伯看你对文学这方面挺有天赋的，不如就去吉大读文学吧，刚好替你爷爷完成他年轻时的梦醒。说不定将来咱家还能出个文学家呢。” 周广山果然意动，眼含期待。 周不器就叹了口气。 这老爷子的控制欲太强了，我是你孙子不假，不是你的替身啊。我想要的是站在这个时代之巅，俯瞰天下！ 周家这处小庙，装不下我周不器！ “爷爷，我要读北科大！” “放肆！” 周建国严厉起来。 周广山却摆了摆手，没有了最初的愤怒，布满褐斑的老脸平和下来，出神的说：“理由呢？” 周不器心中大喜，轻声道：“不飞出鸟窝的鸟，永远是雏鸟。我长大了，要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这不是含沙射影吗？ 周建国有些生气，却不好以长辈的身份欺压，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却发现周不比压根就没听出什么，一副看戏的模样。 周广山嘴角含笑，“翅膀硬了？” 周不器道：“我想试试。” 周广山眯着眼睛，定睛看他。浑浊的双眼，好似能穿透一切雾瘴，看透他内心似的。 周不器毫不退缩，迎着他的目光。 半晌之后，周广山就好笑的摇摇头，转头看向周建国：“你们爷俩先出去吧。” “爹！” 周建国一下急了。 这啥情况？ 老爷子要和那兔崽子单聊了？不是家族会议的一致声讨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周广山脸色一沉，“出去！” 周建国咬咬牙，深深的看了周不器一眼，带着儿子离开了。 书房内，只剩下了周广山和周不器爷俩。 “坐吧。” 周广山指了指旁边的沙发。 周不器也不客气，大咧咧的就坐了过去。 不就是盘道嘛！ 就不相信自己两世经验，还不是老爷子的对手。 却没想到，周广山根本没有为难他的意思，目光悠远，说道：“鸟窝也有鸟窝的好处，至少安全，衣食无忧。飞出去了，谁知道外面遇到的是刮风下雨，还是猎鹰猛兽？爷爷老了，不想让你们像我年轻时候那样了。那是用命在搏啊！” 周不器马上就明白了老爷子的深意，非常惊讶。 这就是老爷子强势的把子孙后代都“捆绑”在自己身边的原因？害怕子孙后代吃苦？真的假的？ 不会是《资治通鉴》看多了，对家族企业施展帝王术吧？ 周不器试探着说：“爷爷，时代不一样了，国家在越来越好。” 周广山道：“在家有在家的好处，就算圈成了废物，也比野心勃勃在外面胡作非为好。就你爹那样的，只要在春城，约束着，就犯不了大错，周家就能保他。” 周不器道：“爷爷，周家再大，也架不住坐吃山空。” 周广山一挥手，摇头道：“你大伯能力不错，万潮集团交给他，只会越来越好，你家的分红也越来越多。” 周不器撇嘴，心想正因为你要把集团交给大伯，我才更要出去呢。 “是那块料，放在家里也成，放在外面也成，哪都成。不是那块料，放哪都没用。”周广山见他不以为然，语气微微加重。 周不器笑道：“温室里长不出好料，好料都是野生的。” 周广山愣了一下，顿时笑了，虚指着他，“你小子跟谁学的？嘴把事厉害。” 周不器笑嘻嘻的说：“爷爷，这么说您同意了？” “翅膀硬了，想飞就飞吧。”周广山气哼哼的摆了摆手。 周不器大喜，猛地站了起来，深深的鞠了一躬，“谢谢爷爷！” 周广山拿起沙发上的录取通知书，递了过去，语重心长的道：“如果飞不动了，就赶快回来。要是在外面掉了地，想回家都难。” 周不器接过通知书，重重点头：“嗯，我知道了。” 心中却深深地不以为然。 飞不动了？怎么可能？ 退一万步说，就算真飞不动了，也不能回来。在外面还有条活路，回来就等着被大伯一家摧残吧。 不仅不能回来，还要想办法把爹妈都接走。 周不器离开后，周广山坐在书房里却迟迟没动，手里熟练的卷起一根旱烟，双眼眯成了一条缝，盯着门口。 那是周不器离开的方向。 很快，旱烟燃起，刺激的烟味布满了整个书房。 紫色的烟气映衬下，周广山的神色愈发厚重，默默沉吟，似有所思。 …… “哥！你真要去首都上大学？” 一个十三四岁的精致丫头，猛地推开了门，小脸兴奋的大叫。 她是周不器的妹妹周楠。 准确的说，她是周不器同父异母的妹妹。 她妈刘秀慧是周建军的小老婆，没领证、没名分。豪门嘛，尤其是暴发户的豪门，都不干净。别说周建军了，周建国父子在外面也养了一大堆女人。 不同的是，刘秀慧登堂入室了，得到了周广山的认可，还给周家生了个女儿。她和周不器的妈妈娄芳菲相处的也很融洽，从未闹过矛盾。 其实也没什么矛盾点，争宠吗？周建军天天在外面胡搞乱搞，晚上还少回家。钱财就更不必说了，都是老爷子按家族规矩统一发放的，谁也不敢反对。 尤其是这几年，大老婆和二老婆都年纪渐大，对周建军失去了吸引力，二人一合计，索性就搬到一起住了。 平时，周不器叫刘秀慧为“刘姨”，对她很尊敬。 对周楠这个妹妹，也像亲妹妹般的对待。 “是啊。”周不器放下笔，转身对她微笑。 周楠欢呼一声，“哇，哥你太厉害了！” “等你高考了，也去外地念书。” “啊？我……我不行……” “放心，还得好几年呢，到时候哥给你安排。” “行……行吗？” 周楠眨了眨大眼睛，流露着隐隐的期待。 周不器抚了抚她的头发，笑道：“当然行，你现在才初二，四年以后……我说的算！” “吹牛！” 周楠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轻哼了一声，眼睛随即落在了写字台上，“哥，都写什么呢？创业计划……哇！哥，你要创业？” “嘘！” 周不器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小点声，不许乱说。” 周楠则兴奋雀跃，“哥，你要创业？去首都创业吗？” “当然。”周不器拍了拍胸口，“天天啃老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哥去外地上学，就是去建功立业打江山的。” “哥，你真厉害！” 小姑娘眼里充满了崇拜，随即就扁嘴鄙夷道：“周不比就天天啃老，我妈说，大伯要提他当采购部的经理呢。” 她是大家族的小姐，远比同龄人成熟，知道大哥周不比对自己不好。 周不器告诫道：“楠楠，我去首都念书了，你在家要懂事，尤其在大哥面前，千万别露馅，否则你就麻烦了。” 周楠娇笑道：“你放心啦，他跟个大傻子似的，每次我说大哥好厉害，他就乐的屁颠屁颠的，昨天还给了我1000块钱呢！” 周不器心中微沉。 周不比的私生活混乱，花销更大，要不停的从家里拿钱维持。他会给周楠零花钱，只能说他的采购部经理是稳了，在得意呢。 看来，随着自己的“崛起”，周建国攫取万潮集团的速度也加快了。 第3章 熊包老爸也有柔情 “对了，这个给你。” 周楠偷偷摸摸的从裤兜里拿出了一张卡，压在了周不器的稿纸下边。 “这是干啥？”周不器连连推辞。 周楠压低声音，闷闷不乐的说：“我妈说你的账户被冻结了，以后在首都念书，把学费、住宿费和餐饮费什么都算上，一年才一万块钱。爷爷也太抠了。” 放飞的鸟嘛，总不能还靠家里养着吧？ 所以老爷子的态度很坚决，每年一万块，能活就活，活不下去就转校回吉大。 周不器哭笑不得，指了指桌上的银行卡，“这里是你的零花钱？” 周楠轻轻“嗯”了一声，得意的说：“有十五万呢，都是我攒的，给你了，上学用。” “全部都在？”周不器心中有些感动。 周楠点了点头，“嗯，就这些。” 作为家族成员，大家都有分红。像周不器这样的学生，每月分红一万，周不比这种毕业工作的，每月有五万。周楠这种未成年少女，每月也有五千块分红。 不过小姑娘没有乱花钱的习惯，都积攒着呢。见到哥哥有困难，就大大方方的拿了出来。 周不器心中暖洋洋的，揉了揉她的秀发，笑道：“哥不用，这是你的钱，你自己留着，等十八岁了，可以买辆跑车。” 主要也是看不上，没觉得一万跟十五万没啥区别。有了两世为人的经验还要啃老靠家里，那真是太吊丝了。 周楠噘嘴，“不嘛，给你！爷爷太抠门了，你都是大学生了，一万块钱够干什么呀，谈恋爱都不够用……哎呦，疼！” 周不器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笑骂道：“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快收好吧，哥真不用。一万块钱还少呀？你知不知道，全国有多少大学生，拿着几百块钱就去外地读大学了？” “啊？”周楠张大嘴巴，难以置信，“几百块钱读大学？哥，你骗我吧？” 周不器轻叹了口气，这大概也是“豪门”的一大弊病了，优渥的生活环境，让他们缺少对民间疾苦的了解。 “是真的，全国有半数的大学生都在领助学贷款、贫苦补助，或者依靠业余兼职来赚钱读书。楠楠，答应我，大学一定不要留在春城了，离开家族，出去看看更真实的世界。” “哦，这样啊……” 周楠似懂非懂的挠挠头，然后还是把银行卡推了过去，“你不是要创业嘛，没有启动资金怎么行？给你！” 周不器道：“楠楠，你愿意把这些年积攒下的压岁钱和零花钱拿出来，哥哥很感动。但是，这张卡你拿回去。我既然跟爷爷说好了，就不会毁诺。” “可是……”周楠苦着小脸。 “好了，就这么定了。”周不器拿过银行卡，塞进了她的裤兜里。 “可是……” 周楠欲言又止。 “嗯？”周不器挑起眉头。 周楠犹豫了好久，才下定决心，咬牙道：“哥，你上大学了，总要找女朋友吧？没钱怎么行？” “谁说交女朋友要钱了？” “啊？” 周楠愣了一下，奇怪的说：“爸爸说的呀，找……找女人的时候，用钱……用钱就行了……” 周不器顿时气炸，“别听他胡咧咧！最劣质的女人才用钱砸，优秀的女人都……呃，你现在学习为主，没事别瞎想。” 周楠歪着头，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惊奇的看着他，“哥，你刚才谈论女人的样子，感觉……感觉比爸爸经验还丰富呢。” 周不器老脸一热，推了她一把：“滚滚滚，别打扰我写创业报告！还有，我的事不许跟别人瞎说。” …… 距离开学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周不器的选择是低调。 最大限度的低调。 最好什么事情都不发生，平平稳稳的渡过这段时间，直到进京求学，天高任鸟飞。 他甚至把高中同学的聚会和升学宴都全部拒绝，从头到尾一个人闷在屋里，看书、读报，上网、写报告。 现在是2004年，他对当前的国内形势有了大致上的判断。随着世贸条款的签订，国内消费市场受到了剧烈冲击，诸多民族品牌被外企并购，外资成了国内市场的风向标。 股市进入大熊市。 网络三大巨头BAT也都已起飞，想靠着搭乘顺风车站上时代之巅，已经不大可能。 换句话说，短时间内周不器根本没资格靠拢BAT。等他创业成功，有资格了，BAT已经火箭升空、君临天下了。 到时候再凑上去，别说当大哥了，连当合伙人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当小弟。 重回一世的周不器肯定不愿意。 哎，压力好大！ 一个月时间，匆匆而过，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8月27日，周家吃了送行饭，连几个外嫁的姑姑也回来了。 8月28日，龙嘉国际机场，周不器准备登机。 没错，坐飞机进京！ 虽说被冻结了银行卡，但他到底还是富二代，家庭条件极好。除了每年一万块的定额花销之外，家里还给他配了手机、笔记本电脑、iPod随身听，以及一块价值不菲的萧邦牌手表，还会报销他上学和回家的往来机票。 周不器是头等舱，也不用着急排队，就和父母、刘姨、妹妹进行最后的道别。 母亲娄芳菲眼睛红红的，妹妹周楠更是梨花带雨。 就好像他不是上学，而是上刑场。 让周不器惊讶的是，熊包老爸周建军，脸色也夹杂了几分淡淡的离愁。 这让他心中温暖极了。 再熊包的老爸，也是亲爸！ 登机提示响起的时候，周建军还鬼鬼祟祟的把周不器单独拉到了一边，把随身背着的公文包递了过去，很大气的说：“这是爸给你准备的，上学用，拿着！” 周不器感动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熊包老爸转性了？ “不不不，我和爷爷都说好了，就拿一万块……”周不器以为藏着现金呢，毕竟银行卡这种东西都是老爷子发的，能随时监控，给现金则不会被发现。 周建军打断道：“放心吧，不是钱，我能违背老爷子的话吗？” “那是什么？” “好东西。” “什么啊？违禁品可不能过安检的。” “放心吧，没问题。” 周不器不怎么信任这个不靠谱的老爸，还是打开了公文包查看，脸都绿了。 周建军很是得意，老神在在的指点道：“臭小子再怎么长大，也是你爹的种，在外面总要找女人吧？这些就够了。嘿嘿，前儿还光腚跑呢，一眨眼就上大学了。” 周不器快疯了。 这是整整一兜子杜雷斯！ 我要用不会自己买？还用你给我带？ 嗯？等等！ 周不器敏锐的发现了什么，从公文包中拿出了一盒杜雷斯，“这怎么回事？拆封了？” 周建军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一拍脑门，大咧咧的道：“哦，这个啊，前几天买的，号大了，秃噜扣。扔了也是浪费，你拿去用吧。” 周不器脚下踉跄，差点摔倒。 这也行？ 这老爸也太极品了吧！ 周建军摇头晃脑得意的笑，又以过来人的身份指点道：“儿子啊，这女人啊……趁着年轻，尽可能的多睡几个，免得老了后悔。你爹我年轻时候没赶上好时代，现在是有心无力……咳，不说这个。那个啥，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保护措施！切忌，切忌！这是你爸我四十来年的人生经验，懂了吗？” 周不器就想争辩几句，可是看到老爸诚恳的眼神和从“教导儿子”中获得的虚荣感，又不忍去破坏。 他这个熊包老爸没什么大能耐，这大概是他唯一能给儿子传授的人生经验了。 “嗯，我懂了，谢谢爸。”周不器深吸了口气，露出了一个微笑。 周建军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儿子会是这样的态度，眼眶立时一红，抬手就在周不器肩膀捶了一拳，掩饰着大笑道：“去吧！登机吧！” “嗯，那爸你保重身体。”周不器张开手臂，狠狠的抱了他一下，然后头也不回的向着VIP登机口走去。 周建军半晌没回过神儿，眼睛模糊，就觉得有一股暖流，从心田溢出，洋溢进了四肢百骸。 “臭小子。” …… 第4章 跟空姐搭讪 头等舱中，一共就两位客人。 除了周不器之外，还有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大约三十五六岁，戴着一个金丝框的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 他似乎看出了周不器是个学生，不想跟这个太过青涩的年轻人交流。 周不器则眯眼盘算，怎么能搭上话呢？ 这个年代，能坐头等舱的客人都是有身份的，尤其从春城到京城这个短乘，要么是官员，要么是商人。 看对方在样子，应该不是当官的，那就是经商的。 周不器去京城读大学，最大的目标就是创业，那里是华夏北方的创业圣地。如果认识了，交好了，说不定日后会有帮助。 可是，如果没有任何理由的上来就开聊，就太平淡了，即便整个旅程聊的很开心，也只能是一面之缘的陌生人，无法建立更深刻的联系。 跟美女搭讪的套路，周不器会一堆。可是跟男人搭讪，最合适的场所还是酒桌上。 有点麻烦。 这时，西装革履的眼镜男挥了挥手，“乘务员？” 一位短裙制服、身材热辣，大眼红唇，肌肤胜雪的漂亮空姐俏盈盈的走了过来，双手交叠在腹部，稍稍欠身，露出了一个满分甜美的笑容：“先生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 “呃……咳咳……” 眼镜男似乎有些尴尬，神色很不自然，勉强才挤出了一个笑容，“那个……我在这儿观察你很久了，能……能跟你要个电话号码吗？” 这话一出，周不器差点笑喷出来。 妈呀！ 碰见了个直男癌！ 这是什么鬼魅的搭讪方式？ 坐头等舱就了不起呀？人家是头等舱空姐，什么人没见过？能答应你才怪呢！ 果然，接下来就听到了空姐的委婉拒绝，“很抱歉先生，这不符合我们的规定。请问您还有其他的需要吗？” 眼镜男耳根有点泛红，有些尴尬，“没……没了，谢谢。” “那好，祝您旅途愉快。” 空姐露出了一个标准化的美丽笑容，俏盈盈的转身离开了。 把这一幕全部落在眼里的周不器，强忍着笑意，十几分后才舒缓下来。 这个年代的撩妹方式真是太傻雕了，就差点说我想睡你了。 不过，这也给了他一个机会。 一个跟眼镜男攀上交情的机会。 周不器坐没坐样，随手一挥，“服务员……呃不对，乘务员，美女空姐……对，过来一下呗？” 旁边的眼镜男就皱皱眉，神色不悦。 空姐落落大方的走了过来，欠身弯腰，展颜笑问：“先生，有什么吩咐？” 周不器就嘟囔道：“把窗户开下呗，透透风，太闷了。” “咳咳！” 过道的另一侧，传来了眼镜男很不正常的咳嗦声。 漂亮空姐也差点没忍住，嘴角都弯起了一个大大的弧度，还好强忍住了，抿嘴道：“抱歉呢先生，飞机是不能开窗的。” “哦，这样啊。”周不器一脸无知的样子，苦恼的皱皱眉，“那能前面停一下吗？我有东西落家了，我让我爸给我捎来。” 眼镜男转头，愕然看他。 这不是个傻子吧？ 谁家的家长这么不负责任，把傻小子一个人扔飞机上了？ 空姐也愣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个客人是智障人士吗？ 如果是这样，需要跟机长报备，需要航空公司那边提供专项服务的。 “呃……先生，是这样的，飞机在飞行途中是不能停的，如果您遗落东西了，可以让家人通过快递邮寄。”空姐的服务态度无可挑剔，看向周不器的眼神却有些怪异，是在审视他、观察他。 如果真是残疾人，就必须汇报上去。 周不器就不高兴了，气哼哼的说：“嗯？你们怎么回事？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先生，真的抱歉，真的不行……”空姐都快哭了，就想回头找乘务长帮忙。 “算了，算了。”周不器很大度的一挥手，“不过，这第三个要求你可一定要答应我，再一再二不再三呢。” 空姐弱弱的看着他，“先生，您……您说？” “把你手机号码给我。” “嗯？” 空姐愣住了。 怔怔的呆看着周不器，就见他嘴角边挂着一抹坏坏的笑，顿时就“噗嗤”一笑，宛若牡丹盛开，极具绚烂。 这哪是智障残疾人啊？ 分明是个套路满满小坏蛋！ 反应过来之后，空姐捂嘴娇笑，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笑的肚子疼。 周不器就笑嘻嘻的冲她挤眼睛，“给不给？” 空姐就娇媚一瞟，嘴角含笑，羞中带嗔，也没回应，转身去了班台。没一会儿，就拿了一张折好的纸，弯腰递了过来，含笑附耳，低声说：“你可真会捉弄人，我刚才都吓死了。” 周不器笑道：“你的脸蛋像桃花。” 空姐抿嘴强忍着笑意，双眸都水汪汪的，娇俏的翻了一个白眼，“没有事我走了啊，还要工作呢。” 周不器摆摆手，“嗯，工作要紧。” 空姐冲他眨了几下眼睛，然后扭动着纤腰，一步三晃，转身走了。 在她转身那一刹那，周不器脸色热情的笑容就消失了，平静自然，又撇了撇嘴。打开美女空姐送过来的纸一看，又顿时笑了。 嗬！这妞可够辣的！ 上面的名字和电话号码，是用口红写的。 满满的暗示。 再一抬头，就看到了隔壁眼镜男那一脸崇拜又震惊的模样。 周不器冲他笑了笑，也不开口。 眼镜男则忍不住了，主动找他说话：“哥们，你拿到她手机号码了？” 周不器晃了晃手里的纸。 眼镜男深吸了一口气，难以置信的说：“这……这怎么可能？” “嗯？” “我是说，为……为啥啊？” 眼镜男表示自己的人生观有点崩溃。 自己西装革履，三十来岁，彬彬有礼，气度不凡，一看就是成功人士。结果要电话号码却没成功。 那个学生模样的毛头小子，青涩稚嫩，更是提出了两个啼笑皆非的荒唐要求，像个二傻子。结果他竟然成功要到了空姐的联系方式。 要知道，他也就十七八岁吧？那空姐至少二十五六了，论匹配度，也是自己更合适才对。 周不器笑着解释道：“其实只要弄清楚了其中的原理，就容易了。” “原理？” 眼镜男睁大眼睛，泡妞还有理论教程？ 周不器道：“要想获得女人的认同，首先是要能带动对方的情绪，划重点，是情绪！悲伤、同情、激动、开心、害怕、慌乱、紧张、担心、崇拜，甚至生气，这些都可以。只要你能在短时间内引来对方情绪上的变化，你的搭讪就基本上成功了。相反，如果对方一直平平静静、公事公办的态度，那就没戏。” “是……是这样吗？”眼镜男张大嘴巴，直呼不可思议。 周不器笑道：“你没发现，很多女神身边的男性，都是些混蛋吗？甚至是些狗屁不是的社会渣滓。” 眼镜男点了点头，“好像……还真是这样。” 周不器道：“这就是因为老实人太老实了，身上缺少了一点特殊的能够吸引女性的气质，也就是生活方式太单调无趣了，无法让女人有持续性的情绪触动。相反，很多坏坏的、痞痞的男人，甚至是混蛋，因为经常欺负女孩儿，甚至不惜羞辱打骂，从而带动她们的情绪变化，反而成了一种魅力。” 眼镜男呆若木鸡的想了好一会儿，心悦诚服的点头，“好像真是这么回事！哥们，你是大学生吧？心理系的？爱情专家啊，太厉害了！” 周不器顺势推出了自己，伸出右手，“认识一下，我叫周不器，燕京科技大学的新生，工商管理系。” 眼镜男跟他握手，一脸惊诧，“大一新生？不像，真不像。哦，这是我的名片，我叫房启文，燕京人。” 周不器接过名片，暗暗点头。 猜对了！ 名片上的头衔很大，燕京乐佳饮料有限公司董事长、总经理。 只可惜，是饮料公司，跟周不器的短期创业规划挨不着。 周不器暗叹了口气，脸上却热情洋溢，笑着说：“原来是房总！幸会幸会！” “别别别，你是老师，我还得跟你学习呢。”房启文连连摆手，“我就开了一个小厂子，都快经营不下去了，你可别抬举我。” “那就叫你房哥吧，呵呵。”周不器笑了笑，然后眉飞色舞起来，“对了房哥，你刚才……你是看上那个空姐了？” 房启文打了个哈哈，“是挺漂亮的。” 周不器就把刚刚要来的小纸条递了过去，“那给你吧。” “给我？” “给你呗，我还是学生呢，要专心学习。没精力，也没钱扯那些有的没的。” 房启文就笑笑。 他才不信呢！ 你小子撩妹手段这么高明，一看就是老手！还专心学习，糊弄谁呢？大概是看不上这种外表光鲜的空姐，想去撩拨清纯鲜嫩的女大学生呢。 房启文则无所谓，他都进社会了，口味早就没那么挑了，反正又不是冲结婚去的，漂亮就够了。 第5章 第一桶金的商机 房启文心情极好，跟周不器的聊天也越来越投机。 经过聊天周不器知道，房启文的厂子是三年前创办的，制作、生产、营销、销售瓶装饮料。不过，效益一直不好，别说走向全国了，在燕京地区都很难覆盖。 因为过去这几年，乐哈哈纯净水风靡全国，大卖特卖、大赚特赚，所以房启文盯上了饮用水市场。 纯净水市场被乐哈哈和乐百事给霸占了，近乎垄断，房启文就另谋出路，打算走矿泉水路线。 这次来东北，他就是去长白山考察矿泉水源地的。 结果却不甚理想。 长白山水质最好、采水效率最高的几个点都已经被霸占了。 摆在房启文面前的选择只有两个：一个是去水质较差的地方，一个是采集深层水源。 水质差肯定不行，没有前途。 至于深层水源……水质极好，甚至比其他几个水源处的水质都好，几乎是全国最好的矿泉水了。 然而，成本太高，效率太低！ 从深层水源采水，需要极复杂的工艺，需要大规模投资，不是房启文那个小小的饮料厂能承担起的。 “其实还有两个选择。政府那边没办法，可以从商家手中承包，或成为他们的下线。”周不器知道矿泉水市场的前景，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房启文惊讶的看他，“你还懂商业？” 周不器笑笑，“纸上谈兵罢了，这次上大学，准备创业试试。” 房启文点点头，“行，需要帮忙就说话。” “暂时不用。” “嗯。你说的两条我都考虑过，不行。” “哦？” “先说承包，承包年限就是个大问题，我问了，承包三五年就算多了，长管区对这类合同管理很严。三五年时间够干什么？失败了也就罢了，万一成功了，岂不是要受制于人？到了那时候，对方肯定要狮子大开口。” 周不器当然知道这个理由，他只是试探性的问问，测测对方的商业视野。 房启文继续道：“发展下线也很难，矿泉水的利益我算过了，毛利70%都不算高。你觉得他们要抽多少？归根结底，这是个受制于人的事。我要是愿意打工，就不会出来创业了。我29岁的时候，就是乐哈哈集团的副总了。” 周不器很惊讶。 没想到竟是个大咖！ 不过，商业上的事，单有能力是不够的，还要有跨越时代的眼光，以及一点运气。 周不器想了一下，笑道：“反正我觉得，押注矿泉水市场，肯定是没错的。房哥，说不定等我创业成功，咱俩还有合作的机会呢。” “是么？我也期待着那一天，呵呵。” 房启文脸上的笑容，掩盖不了他的敷衍。 很简单，他不认为这个“搭讪高手”能闯出来。 搞商业可不是追几个女人那么简单，这里面复杂着呢。 周不器也不在意。 没关系。 咱们拭目以待！ …… 从机场到学校差不多要一个小时。 科技大位于在四环内、HD区，靠近中关村，相当于半个市中心了。尤其周围有一大堆顶级名校、清华北大人大北理工都在附近，是名副其实的大学区。 明天才是正式报名，周不器在校外找了家廉价宾馆，简单的吃了个午餐，体验很糟糕。 科大教学水平不知道怎么样，可是这学校附近的衣食住行，比吉大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尤其校外的小吃铺，脏乱差的不忍直视。 吃过午餐去科大校内参观，就又无语了。 这大学也太小了！ 两条交叉的主道下来，前后左右一眼望到头，放屁功夫就能从这个角匍匐到另一个角了。他前世在吉大南校区读书，单是那一个校区，就能顶上七八个北科大了。 校内的氛围倒是不错，很多学生会的高年级学长在挂欢迎新生的条幅。 总体来说，条幅内容还是比较严肃的，没有出现“硬盘里的都是小三，你们才是真爱”、“麻生希都弱爆了，我们只要你”、“学弟，请不要背对学长捡肥皂”这种勇敢的爱的宣言。 半个小时后，周不器就摇摇头，离开了科大，坐上公交去人大。 这一路，被晃的差点吐出来，心中直骂这首都的公交司机跟春城的一个吊样，把公交车当飞机开。 人大的校园就大气多了，天高云淡、敞敞亮亮，至少不像科大那么压抑。 简单转了半小时，他再度离开，去了北理工。接下来，是民族大学、舞蹈学院，清华北大，林业大学。 等返回科大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有点累，但周不器心情不错。 因为他顺利找到的获取第一桶金的商机。 现在是2004年，手机还不够普及，尤其是大学校园之中。每家校园内，路上都安装了IC电话机，像个路边的小亭子似的，一幢幢的整齐排列，还挺好看。 使用的时候，需要插入IC卡，或者输入IP卡的账号密码。 这就是机会呀！ IC卡和IP卡都有地域限制，必须要在本地购买。 现在是大学开学季，光是HD区，外地来的大学生就要数万人之多。这些新生，大都有购买电话卡的需求。 周不器也不迟疑，直接来到了学校侧门外的电信营业厅。 果然，门口外就竖了一块大牌子，上面写着“招聘校园代理”的字样。 “买卡？” 售货员是个四十多岁的阿姨，态度不算客气。 周不器笑笑，指了指门口的牌子，“这校园代理是怎么回事？” “自己看！” 售货员从柜台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扔了过来。 周不器接过一看，文件上写着《燕京电信关于招聘校园代理的重要须知》。 他也不客气，直接找了把椅子坐下，头也不抬的道：“劳驾，有咖啡吗？” “啊？” 售货员愣了一下，回头睁大眼睛。 她在这干了七八年了，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大学生。 而周不器翘着二郎腿，沉吟看文件的样子，好像比店长还有派，跟区域经理似的。 售货员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咬牙说道：“没有咖啡，矿泉水行不？” 周不器头也没抬，淡淡的“嗯”了一声。 售货阿姨就去倒水了，嘴里嘟嘟囔囔：“现在的学生都怎么了，派头比总经理还大。” 归根结底，她只是这里的服务员。 而周不器一旦真的成为代理了，是能够跟店长直接沟通的，地位比服务员高多了。 文件的内容很空洞，只是说明一些在招聘校园代理过程中可能会遇到的问题。 所谓的校园代理，就是学生从电信手中预先拿到一批电话卡，卖给别人。等收拢资金后，才补足欠款。 这就可能会出现“卷卡潜逃”的结果，给电信造成损失。 为了避免损失，通知中提出的解决方案是，每个学生一次性最多只能代理100张卡，总价值不得超过3000元，并且需要用学生证和身份证进行抵押。 “你们店长呢？” “出去了。” “回来吗？” “关门之前会回来查账。” “那我等他。” 周不器点了点头，“我能看下你们的卡吗？” 售货员不太痛快，就觉得这毛头学生的架子太大了。想拒绝有张不开嘴，总觉得他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之间都有种无形的压迫感。 “面向大学生的有三种卡，IP卡有两种，201卡和200卡，201卡是我们今年主打的校园卡。IC卡就这一种，成本高、折扣少，大学生买不合适。” “这200卡带芯片不？” “什么？” 售货员没听懂。 周不器就摆摆手，不问了，这是个棒槌。 有一种200卡是有芯片的，可以从当IC卡用，相当于一卡双用，看来目前还没出现。 他手中的IC卡正面写着“售价29元，附赠1元，一共30元话费”的字样。 “我从你这拿卡，要多少钱？” “这你得跟店长谈。” 过了一会儿，店长回来了，是个三十多岁的少妇，姿色一般，身材却保持的不错。相比于售货员，她的态度就热情多了。 经过寒暄，知道她姓赵，叫赵悦红。 “今年我们主打的是201校园卡，分30元、50元和100元的面额。这三种卡都有相应的话费馈赠，分别是5元、10元和25元，优惠力度非常大，只有开学季才有，比铁通那边实惠多了。” “赵姐，我的拿货价是多少？” 周不器微笑的看她。 他的坦然镇定、从容自若，赵悦红也很惊讶，好一会儿后，才笑着问：“看量，你要拿多少？” 周不器不疾不徐的喝了口水，笑着说：“那要看赵姐帮不帮忙了。” “怎么说呢？” 赵悦红觉得这个大学生很有趣。 周不器把那份通知文件递了过去，“这上面说最多才100张卡，太少了。” 赵悦红道：“野心不小，你以为这校园卡这么好卖啊？” 周不器笑笑，“赵姐，天晚了，我明天再来谈吧，不打扰你下班了。” 然后，不理对方讶异的表情，直接走了。 电信营业厅里，店长和售货员对视一眼，都一脸迷糊。 第6章 传单 离开了电信营业厅，周不器直奔校园里的一家打印店。 因为大学生的素质普遍较高，尤其是这种高等学府，所以校园里的商铺大都比较自由。前世在吉大时，他还见过无人售货的小卖铺呢，有一个装满零钱的钱盒子，买完东西后自己交钱、自己算账、自己找零。 进店后，周不器见老板在忙着给别人复印，也没客气，直接在电脑前坐下。 打开word文档，噼里啪啦的开始打字。 “二十一世纪，信息交流日益广泛，知识更新大大加快，国家也早已取消了分配制度，开展市场化经济，形势逼人自强……” “大学的意义不是学习，而是成长。知识的提高只是个人成长的一小部分，新时代的大学生，不能眼高手低。泡图书馆不应该是这个时代的主流，大学生活动中心才是提升大学生综合素质的核心所在。” “时代赋予我们的使命，我们不能躲避。现在，由经济管理学院工商管理系的周不器同学，组织了一场有意义、有思想、有追求、有担当、有修养，社会性与学术性并存的大规模的大学生社会实践活动，邀请所有的愿意实现自我价值、完成自我提高的同学们共同参加。” “当然，我们只是大学生，我们还没有能力做一些太过复杂的社会工作。不过，大学也是个小社会，不离开大学，我们一样能成长。新生季又来了，我已经与电信部门取得了联系，并获得了独家的IC卡、IP卡的销售代理，为每一位科大同学争取到了最大的折扣、最大的福利。” “个人的力量总是有限的，我诚挚的邀请更多的同道中人加入。能否赚钱不重要，重要的是提高自己的综合能力，增加社会经验，同时还能为大一新生提供帮助，让他们能够在新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的时候，感到温暖、感受关爱……” “请于8月29日上午9点，在万秀园食堂门口集合，欢迎有志之士加入。组织者：周不器。手机号：XXXXXXXX。” 周不器的打字速度不慢，半个小时就搞定了一篇1000多字的“忽悠”稿，检查了两遍，比较满意。 大学生嘛，大都比较单纯、天真，对虚假营销啥的也没什么概念。 尤其是这个年代。 周不器打印出来一张，又拿签字笔写下了“周不器”三个字，算是盖章，送给了打印店老板：“复印1000张。” 老板接过很多论文打印，对这种大规模打印不陌生，笑着说：“也别1毛了，给你8分。” “成！” 周不器拿出80块钱，递了过去。 很快，打印完毕，周不器抱着厚厚的一摞宣传单向万秀园食堂走去。 这时的天色已经有点黑了。 食堂门口进出的同学很多，周不器当然不可能一个人发放完所有的传单。 “同学，能帮个忙吗？” “什么事？” “一会儿你进食堂的时候，帮我发一些传单。” 结伴来用餐的两个女同学对视了一眼，有些为难。 周不器盛意拳拳的道：“我这是做好事，一件特别有意义的事，对我们全校学生都是有好处的，是福报啊。” “是么？” 两个女大学生接过传单看了一会儿，好像还真挺有意义的。社会实践，锻炼能力，还能帮助大一新生，挺好的。 “那行吧。” “那给你们200份。食堂里要是发不完，可以回寝室后继续发。” “行。” 那个脸上满满雀斑却心地善良的女大学生点了点头，疑惑的抬头，“你是周不器？” “是。” “你真棒。” “谢谢。” 周不器吹着口哨，又向鸿博园食堂走去，心情不错。他成功找到了帮手替自己发传单，还收到了对方的夸赞，这感觉没谁了。 在鸿博园门口，周不器故技重施，又成功送出去200份传单。 接下来，又去教室、超市门口等地堵门，很快，1000份传单任务结束了。 至于那些大学生们会不会接受任务不办事，直接把传单扔垃圾桶，这种事是绝对不会发生的。大学生的素质他前世在吉大的时候就见过，科大在首都，学生素质只会更高。 …… 别说是这个时代了，就算是十年、二十年后的大学生，也与社会严重脱钩，沉浸在书本、爱情或者游戏之中。 所谓的大学生创业，更是一纸空谈，绝大多数大学生想都没想过，一点念头都没动过。 不过，总有例外。 计算机与通信工程学院信息工程系的风云人物郭鹏飞就是一个。 他大一加入院学生会外联部，因为特别突出的拉赞助能力，让他在下学期就升任了副部长。今年升到大二，拿下部长的位置没什么悬念。 更重要的是，他的专业技术极强，软硬件都强，还擅长沟通。大一时就搭上了长江学者、博导副院长的路子，参与了波分复用的校园局域网的搭建和维护工作，发挥了一些作用，为此获得了数千元的特殊奖励。 要不是他长的太丑，全校女生恐怕都要追他。 此时，郭鹏飞回到寝室，非常恼火。 “妈的！这个周不器是什么来路？传销的都没他能忽悠！还电信电话卡的校园独家代理权，放屁都不打草稿吗？草！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老子去年就代理过IP卡！那东西，是个大学生都能去代理，去年的校园代理，有七八个！” 郭鹏飞手中拿着四五张传单，狠狠的揉成了一团，扔了出去。 他本想今年继续代理电话卡的，不是为了赚钱，是为了锻炼自己。 没想到，忽然冒出来了一个叫周不器的莫名其妙的家伙，还发起了传单！ 不过，气愤归气愤，郭鹏飞心中是有敬畏的。 至少他从未想过用发传单的这种方式来营销组织，搭建团队。 室友张强拿过传单看了一遍，皱眉道：“也不一定呢，说不定今年政策改了，有独家代理权了？” 郭鹏飞撇嘴，“别扯了，可能吗？谁有能力能吃下整座大学？要是能做大，校园营业厅不自己搞了？还用招聘校园代理了？” 张强想了一下，“也对啊，那这小子就算不是骗子，也是夸大其词了。呃……不过这上面的话说的倒是没错。” 郭鹏飞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拿起一张新的宣传单，按照上面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妈的！占线！” 第7章 周师兄？ 回到了破旧老气的宾馆，周不器就给房启文发了条短信。 人脉的维持需要细水长流，要阶段性的保持联系。 虽说对方的饮料产业目前跟他关联不大，但毕竟在一个城市，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呢。 发了几条短信，周不器的手机就炸了。 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来。 “请问你是周不器吗？” “周不器同学，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会组织大家代理电话卡吗？” “你是大几啊？怎么没听说过？” “明天到底是怎么安排啊？” …… 这就是宣传单的作用。在网络还没普及，手机还是奢侈品的年代，传单当真是社会宣传的一大利器。 周不器不厌其烦的回应着一个个来电，就跟移动客服似的，态度好的没边。 心态平静，身体轻松。 对付这些没什么社会经验的大学生，其实很简单。 直到来了一个电话。 “喂？你是周不器？” “是我。” “春城师大附中的周不器？” “嗯？” 周不器的情绪终于生出了一些变化，“你认识我？” 对方是个女生，声音很优美，继续追问：“万潮集团的周不器吗？” “我是。同学，请问你是？” “真的是你呀，我叫伍雨，听说过吗？” “伍雨……” 周不器眉梢一挑，有些耳熟。 伍雨娇笑道：“咱们是校友啊，我是比你大一届，是学校的广播员。你肯定听过我的广播吧？” “哦！哦！是你啊，原来是伍师姐！” 周不器拍拍脑门，恍然想起来。 在曾经的高中，这位伍雨师姐可了不得，号称师大附中的校花！人长的极美，声音也甜腻，每次课间操学校广播里都会响起她朗诵一小段诗歌，或者散文的声音，那是全校所有男生的福音。 周不器当时也听的如痴如醉，想入非非。 不过因为是不同的年级，不同的教学楼，二人之间从未有过交集。 没想到，在大学竟联系上了。 “伍师姐，你是也在科技大学？” “是啊，我是文法学院的，法学系。” “真巧啊。” 周不器打了个哈哈，吃不准对方的意思。这位伍师姐，高中时就是风云人物，身边追她的海了去了，怕不是简单货色。 伍雨问道：“那个什么电话卡代理，真是你弄的啊？” “对。” “真厉害。” “谢谢。” “要不出来见个面？” “现在？太晚了吧。” 周不器直接拒绝，他还得接电话当客服呢，哪有时间出去鬼混？ 伍雨就拉着长音说：“哎呀，不晚，大学和高中不一样，现在正好呢，一起去吃夜宵？” “算了，我还有事，再见！” 周不器一点没客气，直接挂掉电话。 又接了几通电话之后，出了点小意外。 “周不器？” “是我。” “那传单是你发的？” “嗯？” 周不器听出了对方语气不善，带着很深的质疑，不由得提高警惕，说道：“是我发的，怎么了？” “宣传单上说，你从电信营业厅那里拿到了电话卡的独家代理权？” “你谁啊？跟你有关系？” “我是郭鹏飞！” “啥意思？” “我说了，我叫郭鹏飞！” 周不器就有点来气，“谁特么管你郭鹏飞还是郭鸟飞的，我卖我的电话卡，跟你有关系？” “你不知道我？你是科大的吗？” 郭鹏飞立刻紧张起来，别是社会里的小混混跑到学校里诈骗吧？这可严重了，得赶紧跟校方举报。 周不器道：“老子就是科大的，咋地，科大的还都得认识你啊？你算哪跟葱？” 郭鹏飞道：“我是计算机与通信学院学生会的外联部副部长，我现在怀疑你是不法分子来我校施行诈骗，如果你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我会向保卫处举报。” 周不器道：“举报吧，我是大一新生，王长乐副校长是我大舅，教导处孟主任是我三婶，你去举报吧，我举双手欢迎。” “啊？” 郭鹏飞愣了，竟然校领导的关系户？ 对方语塞，周不器心中好笑，大学生终究是大学生，经验欠缺，还是嫩啊，随便忽悠，淡淡的道：“郭鹏飞同学，现在还有问题吗？” “嘟嘟……” 电话直接挂断了。 “没经过征许就挂断电话？没礼貌！素质太差！” 周不器表示，要狠狠的鄙视这种行为。 …… 8月29日，科大的迎新开始了，这种活动通常是由大二的学生会成员主持。 校园内，已经布置好了很多桌椅，有的甚至还搬来了电脑、音响。到处都竖立着大牌子，“数理学院”、“化学与生物工程学院”、“自动化学院”、“机械工程学院”等等，每个大牌子旁边，还有许多个小牌子，标注着不同的专业系。 经管院的位置有点偏，迎新人员不多。 尤其是工商管理系，只有两个女生负责，其中一个还是大三的系学生会副主席。 “陈师姐，你来了？” 工商管理系二年级的董小雨苦着脸，看着前来帮忙的学生会副主席、陈燕师姐。 “就你一个？”陈燕皱起眉头。 “还有两个，去厕所了。” “就三个？” “呃……他们都走了。” “去哪了？” 董小雨奇怪的说：“陈师姐你不知道吗？咱们系有一位师兄，叫周不器，搞了一场社会实践活动，号召着有志之士的大学生跟他一起行动，去代理校园卡，为新生送温暖呢。” 陈燕愕然，“他们都去了？我不是安排了十几个人来迎新吗？” “都去了。” 董小雨苦起脸，心中却在嘀咕，要不是她还想着在学生会里往上爬，她也早走了。 陈燕也很无奈，“怎么跟追星似的，这个周学长可够厉害了。” “陈师姐，你也叫学长？” 董小雨愣了一下。她很清楚，整个工商管理系的大二年级，没有叫周不器的，还以为是大三的师兄。毕竟大四的师兄都要忙着实习和毕设。 没想到，陈燕师姐也叫学长！ 陈燕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大三年级没有这个人。” “还真是大四的师兄！” 董小雨惊吸了一口气，“陈师姐，你以前认识周师兄吗？他能号召全校组织一场这么大的社会实践活动，应该很有名吧？” “没有。” 陈燕摇头，陷入深思。 她是工商管理系学生会的副主席，对系里的知名人物，应该不会陌生才对啊。 董小雨就试探着说：“陈师姐，你说……那个周师兄是不是混校学生会的？他那么厉害，只有校学生会那种大舞台，才能体现他的能力吧？” “应该……也许……可能吧……不过校学生会的主席和部长们，好像没有这个名字。”陈燕神色迟疑的说。 董小雨一脸崇拜的样子，双眼冒光，美好的想象道：“不管怎样，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周师兄太厉害了，这也算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了。独家代理电信校园卡的销售，真气派。” 这一点，陈燕倒是深以为然，“嗯，是很厉害。” 她从万秀园食堂那边过来，食堂门口有上百人之多。 绝对是有组织、有规模的大型活动啊。 “咦？好像有新生来了，拿着通知书呢。”董小雨眼见，看到不远处有一个身高一米八，身形结实的阳光帅小伙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陈燕转头看了一眼，“嗯，接待吧，应该是咱们系的。” 董小雨就站起来，笑盈盈的摆手，“同学，你是工商管理系的新生吗？” “我是。” “那就对了，在这里报名，你的材料都在这里呢，来这里领取完，再去那边的教务楼交学费和住宿费，你就算是一名正式的科大学生了。对了，你需要办理助学贷款吗？如果需要，流程会不太一样。” “不需要。” “那好，呵呵，学弟你叫什么啊？” “周不器。” “好的，嗯……嗯？你……你叫什么？” “我叫周不器。” 董小雨呆住了，陈燕也猛地转头，不可思议的看了过来，好像白天见了鬼。 “学弟，你……你别开玩笑。” “你们怎么了？很奇怪吗？” 周不器把自己的通知书和身份证递了过去，“你们自己看。” 董小雨连忙接了过来，陈燕也凑过来，然后，在一摞新生档案袋中，果然发现了写着“周不器”名字的个人材料，里面装着他的学生证、校园银行卡和校园一卡通。 二人对视了一眼，脸色惨绿。 “可以把材料给我吗？交费完了，我还有事呢。”周不器不明所以，奇怪的看着她俩。 “哦哦哦，好的。” 董小雨把档案袋抽出，“你在这里签个字就可以了，你……呃，你要是着急，明天再去交费也是可以的，正事要紧。” 周不器顿时笑了，“谢谢。” 走了几步，又回头，问道：“二位师姐，你俩要来参加我组织的服务新同学、造福老同学的电话卡送温暖活动吗？” 董小雨脸色嫣红，紧紧的抿着嘴唇，兴奋又期待。 陈燕则稍显平静，浅浅一笑，“下次吧，我们还要迎新呢，一样是很有意义的重要任务。” 第8章 有人想摘桃子 交完学费和住宿费，周不器拿到了一张收据，凭此收据可以去后勤处领取被褥和其他寝室用品。他没着急去取，看看时间，已经快9点了。 就向万秀园食堂走去。 食堂台阶前，就像开派对似的，好不热闹。 有的三五一伙，放肆的笑；有的形单影只，在翘首以盼；有的聚在一起却都闭口不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周不器出现了。 可惜，没人认识他。 他直接走到台阶上，站在最高处，居高临下，深吸了口气，大声道：“科大的同学们，大家静一静！安静！安静！” 很快，食堂前的闹哄哄小广场，就平静下来。 上百道目光，同时盯上了周不器，上下打量。 说实话，这种感觉一般人还真承受不了。 有一颗能够应付大场面的大心脏，是成大事的基础。 好在前世他就练出来了。 “大家都是来参与电话卡校园代理的社会实践的吧？我就是周不器，大家好！”食堂前的占地面积不小，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这里绝大多数人都是被他的传单吸引来的，当下又骚乱起来。 周不器皱皱眉，心想这样乱哄哄的肯定不行，就大声道：“安静！请同学们保持安静！我们要做的是一件有意义、有追求的好事，这会让我们的大学生涯，更加的充实。十年二十年后回忆起来，点点滴滴都会丰富多彩。不过，请大家保持秩序！现在，我请同学们自行列队，朝向我，排成五个纵队站好。” 他信心满满，可接下来却失望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行动。 你谁呀你？ 凭什么听你的？ 就算那些工商管理系的同学想配合这个系友列队，却不好意思出头。 科大的核心是理工科，工商管理系只是边角料。 周不器心一沉，不对！ 有问题！ 这样的场面，不符合常理。 他们既然都来了，就说明他们都是有一定志向的，是愿意实现自我价值有追求的大学生，完全没有故意找别扭的必要。 “郭鹏飞！哪位是郭鹏飞同学？”短暂的迟疑之后，周不器大声的喊出了一个名字。 果然，走出来了一个黑色大裤衩、蓝色短袖，穿着拖鞋的邋遢丑男走了出来，扬头看他，“你找我？” 眼神锐利，参杂着不屑和讽刺。 周不器心中骂了一句，表情平和，朝他走过去，笑了笑，“咱俩聊聊？” 郭鹏飞神色冷淡，“跟骗子没什么好说的。” “骗子？” “我们学校根本就没有一个叫王长乐的副校长。今早我也专门去电信营业厅问了，根本没有什么独家代理权。” “就这点事？” 周不器嗤笑一声。 郭鹏飞皱起眉头，“你骗了所有人！” “营销，懂吗？包装，懂吗？你是个理工宅男吧，懂市场吗？”周不器反唇相讥。 郭鹏飞眼神狐疑的看他，“你是科大的吗？你是大学生吗？” 周不器把刚领到的学生证亮了出来。 郭鹏飞表情变化，却依旧倔强，“骗人总是不对的。” “我这是有大计划，是要带着同学们一起社会实践，以后甚至还要大学生创业。没有点特殊的手段，能成吗？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 这个时候，周不器也品出来了，这个郭鹏飞看样子是个人物。 周围的那些大学生，都在盯着他，似乎在等待他的指示。 真没想到，这家伙组织能力这么强！ 郭鹏飞的脸色已经不似最开始那么冷淡了，问道：“你要怎么做？” 周不器道：“去营业厅领卡，然后让大家一起卖。” “嗬！” 郭鹏飞不屑的冷笑一声，“你以为卖卡那么容易？你看那边！大二、大三的早就盯上了，还能轮到你？” 周不器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就见那边路口交叉处，不知什么时候摆了两个书桌，三个大学生坐在那里。 书桌上挂着一张手绘的海报——出售IC卡、IP卡。 “那又怎样？”周不器神色平淡，有竞争对手出现，他早就预料到了。 郭鹏飞道：“你知道那人是谁吗？中间那个女生是校学生会内务部的部长，马上就要竞争副主席了。她组织了二十多人，在全校布了五个销售点。要人脉有人脉，要渠道有渠道。你拿什么跟人家争？” 周不器眉梢挑起，“你什么意思？” 郭鹏飞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可以！” “噗！” 周不器直接笑喷出来。 哈哈哈哈！ 太有意思了。 大学生涯的第一次创业，竟然有人跳出来想摘桃子！ 他好不容易印传单、发传单，把这么多有志向的同学们聚集起来，没想到竟然有人想半路截胡。 郭鹏飞面如锅底，忍着怒意，“你笑什么？” 周不器摇摇头，好奇的看他，“你想怎么做？怎么跟校学生会竞争？” 郭鹏飞傲然道：“我郭鹏飞的名字，就是一块招牌！校学生会有资源，我郭鹏飞有名气！” “大一新生也认识你？你以为你是刘德华？”周不器嘲笑了一声。 郭鹏飞老脸一红，又说道：“这里有一百三十多人，就算一会儿有人打退堂鼓，也能剩下一百人。我们人数比学生会的多。他们能布置五个销售点，我们就能布置十个、二十个销售点！” 周不器摇摇头，“愚蠢啊愚蠢。” “你骂我？”郭鹏飞大怒。 周不器冷笑道：“说你愚蠢都是夸你！定点销售的方式如果可行，营业厅为什么要外包业务？为什么要找校园代理？他们的营业点不比校园里摆两张书桌好太多？” 郭鹏飞眨眨眼，愣怔了一下。 他是计算机和通信技术的高手，对市场、运营方面确实了解不多，看向周不器的眼神就变了，至少对方的思维方式和看问题的角度，更敏锐、更刁钻。 “那……那你说怎么办？” “相比于社会群体，大学生群体有一个最大的优势，那就是更容易得到全社会的支持、信任和好感。我这么说，你懂吗？” 郭鹏飞摇头。 周不器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记住，大学生和大学生之间是有亲和力的，这份亲和力，无可阻挡！” 说完，就反身又走到了台阶高处，抬头挺胸吸气，大声喊道：“同学们，请排队站好，我们要统计人数。工商系的同学们，请帮忙维持纪律。” 郭鹏飞抬头看着周不器站在高处指点江山的样子，心头起伏。 迟疑了一下，他终于一咬牙，转身张罗起来：“排队！排队！都排队！这次，咱们要干次大的！” 看着郭鹏飞组织队伍的样子，周不器嘴角流露了满意的笑容。 这个人，很优秀！ 虽然他曾有摘桃子的想法，但能明是非、懂退让，为了一个共同的追求，甘心放下脸面。这是成大事者的必备素质。 有郭鹏飞的协调组织，同学们很快排成了五列。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学生选择了退出，他们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加入，是来看热闹的。 经过报数，一共95人。 足够了！ “我先说下流程，一共三步。第一，咱们现在去营业厅领卡；第二，咱们去鸿博园食堂，我给大家开个会，教大家怎么销售；第三，上门推销。大家安静，现在，我们出发！” 周不器给郭鹏飞打了一个眼神，他就心领神会，告诉大家不要分散、不要散乱，要有组织、有秩序。 还真别说，二人第一次见面，一共也没说上几句话，默契度却极高。 在去电信营业厅的路上，周不器的手机响了，接通一听，竟然是伍雨。 她似乎刚起床，声音懒洋洋的，很有女人味，“今天是周末啊，你有安排吗？一起吃个饭？” “没空！” 周不器直接挂线。 心中很是奇怪，怎么莫名其妙就被一个高中学姐给缠上了？ 不过他心里不太爽。 老子在创业呢！ 传单都发出去了。 她也知道。 结果呢？作为高中校友，她竟不来帮忙，还在宿舍睡懒觉，想倒贴，一点诚意都没有怎么行？ 到了电信营业厅，店长赵悦红都吓坏了，还以为是砸场子的呢。 这么多人，也装不下啊。 好在周不器一挥手，说让大家在外面等着，叫上了郭鹏飞，进屋谈判。 “赵姐，我来了。”周不器笑吟吟的把自己的学生证递了过去。 赵悦红吓了一跳，“你才大一？” “不像？” 周不器反问一声，笑了笑，“赵姐，这次时间充足，咱画出个道来吧。这批发价是怎么算的？肯定是阶梯式吧？” 赵悦红心想，这大学生也太猛了吧？ 有点混不吝呢！ 不过，这不是贬义词。 在社会上，尤其是相对底层，混不吝往往更能吃得开。 “你要什么卡？” “201卡和IC卡，一半一半吧……” 话音未落，静静的站在一边的郭鹏飞就打断道：“IC卡要少，甚至不要也可以，主要是201卡。” 周不器看他一眼，点了点头，“那就全要201卡好了，先来5000张！” 第9章 大学生都这么野了？ “5000张？这不可能！” 赵悦红吓了一跳，断然拒绝。 开什么玩笑？ 5000张201卡，哪怕是最低的30元面值，那也是15万！ 这么一笔巨款，要是出了差错，她这个店长就得下台。 郭鹏飞更是瞪大了眼睛，看向周不器的眼神，像是在看傻子。 大一的学弟，你到底懂不懂啊？ 科大每年的统招生，也才3000人左右！ 你这是要干啥？ 卷卡跑路吗？ 周不器却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正色道：“赵姐，你先回答我问题，假如我从你这代理5000张201卡，你能给出什么价码？” “卡值面额的七五折吧。” 赵悦红的话，吓了周不器一跳。 优惠力度这么大？ 一个校园代理，都能拿到25%的毛利？真的假的？ 果然是通信垄断行业啊，绝对的暴利！ “不过5000张卡是不可能的……” “赵姐，你别急着拒绝啊。你们代理标准，不是每个大学生100张卡、3000元面额的上限吗？我都知道。” “那你？”赵悦红有些惊讶。 周不器笑笑，对郭鹏飞说：“你去外边，看看谁带身份证和学生证了，把话讲清楚，代理电话卡需要抵押，最少收集50套。” 郭鹏飞脸色难看，却没有拒绝。 十分钟后，郭鹏飞回来了，抱着一大兜子证件，往柜台上一甩。 赵悦红的脸都黑了。 哪有这么干的？ 这是钻政策空子啊！ 现在的大学生，怎么都这么野了？ “赵姐，这下行了吗？” 周不器笑嘻嘻的看她。 赵悦红一脸为难的说：“不行，这太……5000张卡太多了，你们卖不出去的。” 周不器知道，她这是风险管控，5000张卡她承担不起，就从打开了随身背着的书包，从里面的夹层中，拿出了五千块钱。 交完学费后，他只剩下这点钱了。 “这些是订金，你看行吗？”周不器定睛看着对方，“赵姐，你应该清楚，我们的身份证、学生证都压在这里，我大学所有的生活费也压在这里了。我承担的风险，比你大！” 这时，郭鹏飞也做出了一个重要决定，他竟然从屁兜里也拿出了一叠钱，“我这也有五千块订金。” 周不器惊讶看他。 郭鹏飞冷冷的哼了一声，“我知道校园代理的规矩，这笔钱我本来就是用来交定金，代理更多IP卡的。” 两人相加，这就是一万块了！ “赵姐，这下行了吗？” “嘶……” 赵悦红觉得压力巨大。她都快四十了，论年纪，给这俩大学生当妈都不过分。可眼下却被他俩的气势给震住了。 她还想拒绝，却怎么也张不开嘴。 这俩大学生都不一般，有手段，有魄力，跟普通的大学生一点都不一样。 尤其那个周不器，那神态，那语气，那眼神……就跟社会里的那些老油条似的。 “店里库存没那么多，还要预留一些零售，最多……最多给你们拿3000张。”赵悦红犹豫了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 周不器笑道：“3000张，没问题！不过，我要七五折。” “可以。” “30元、50元和100元的面额，各1000张吧，这样好算账。” “行。” “我需要你们提供一份委托书，表示我们确实是电信的校园代理，而非骗子。” “好！” 赵悦红一一答应，感觉身体被掏空，“还有别的要求吗？” 周不器哈哈一笑，“没了。哦，最后提一个建议，要尽快补充库存，说不定下午我们还要补充新卡。” …… 代理过程很顺利。 接下来，是第二步。 周不器先是去复印店，把营业厅开出来的委托书复印了50份，带队去了鸿博园食堂。 还没到饭点，所以食堂内很空，正适合开会。 “一会儿，咱们就化整为零，两个人为一个小组，分头行动。平均一下，任务不算重。” 周不器的话引来了郭鹏飞的不满，好在他还会顾忌对方的脸面，委婉的问：“这么多卖给谁啊？大一新生还都没来报道呢！” “大一群体，等明天再说。咱们的目标，是大二、大三、大四，以及研究生和在校老师。” “你开……” 郭鹏飞差点被他逗笑，强忍着问：“行，你说吧，怎么卖？我可告诉你，这里是科大，有经验的学生，几乎都不需要IP卡，有一张IC卡就够了。” 马上有人附和，都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 “什么意思？”周不器很费解。 郭鹏飞顿了一下，就压低声音对他说：“IC电话机的bug太多，有很多种方法可以打免费电话，尤其我们学院，除了有钱人和白痴，大家都在钻漏洞。” “啥漏洞？” 周不器是富二代，十年前就开始用手机了，还真不了解这种事。 郭鹏飞就告诉他，IC电话机的构造很简单，就算更新了好几代，也难不倒这些专业的大学生。 准备一张IC卡，拿个挖耳勺，套把钥匙，相当于导线一样的连接起来。再把挖耳勺插到卡槽，要找准电话机芯片的位置。 然后，用另一端连接着的钥匙在电话机金属部分来回摩擦，擦出电流，这个时候，IC电话机的芯片就被触发了，就可以免费打电话了。 听到这个说法，周不器呆若木鸡。 我去！ 这也行？ 这帮大学生太野了吧？ 果然是民间出高人啊，他这种没经历过民间疾苦的“富二代”，完全没听说过。 郭鹏飞就他发呆，就挤眉弄眼，得意的笑道：“其实这种电话卡的bug还有一大堆，有一些被电信修复了，有一些还没有。上学期我就发现了一个新的bug，一样打免费电话。不过我有手机，也不缺钱，不占国家便宜。” 厉害厉害，真尼玛厉害！ 周不器想哭。 市场调研不够啊！ 他此前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内幕”。 这给他的电话卡销售制造了天大的麻烦！ “郭学长，你把大家安抚住，我出去一趟，最多半个小时。” 周不器沉吟片刻，马上做出决断。 走出食堂，他马上去打印店。 “老板，电脑能上网吗？” “干什么？” “下载一张照片，然后打印，呃……打印50张吧。” “行，你试试吧。最近校园网总是断网，不知道又出什么问题了，前段时间才维护过，估计又得修了。” 周不器运气不错，成功上网了，然后搜索留守儿童照片。 翻看了几张，就找到了一张背景是坍塌破旧、漏雨漏风、连门都没有的危房教学楼，前面是十几个捧着书本的黑黢黢的孩子的照片。 “老板，打印！就这张照片，清晰度不用太高，速度要快。” “50块钱。” 在打印照片的时候，周不器查了一下自己的手机，发现收到了好几条短信，都是高中校友伍雨发来的，内容唧唧歪歪。 周不器随意的回了一下：“有时间约你吃麻辣烫。” …… 大半个小时后，周不器拿着一叠照片，返回了鸿博园食堂。大家都很平静，在耐心的等待，看来郭鹏飞的组织能力真的不错。 “我忘拿东西了，把最重要的照片落在营业厅了，呵呵。” 周不器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照片？什么照片？”郭鹏飞觉得很奇怪，在营业厅谈判的时候，他就在场啊，压根就没提到过什么照片。 周不器就把照片发了出来，神色凛然，沉声道：“这是西部地区的留守儿童，照片里的是他们的学校。教育从娃娃抓起，可是这样的学校，能读书吗？这次，我和电信营业厅取得了联系，达成一致，会把这次代理销售校园电话卡的利润捐献给他们，尽一点微薄之力。” 郭鹏飞倒吸一口凉气。 彻底傻眼！ 看向周不器的眼神，好似吃人，眼睛红通通的。 疯子！你是个疯子！ 这种瞎话都敢乱编？为了赚钱不折手段，你是魔鬼啊！ 周不器不动声色，趁着大家看照片时，他一把拽住郭鹏飞，把他拉到了角落里。 “你疯了吗？” 郭鹏飞压住自己的声音，却怎么都压不住自己的怒火。 他看出了周不器的用意，这是要利用大学生们的善良和对贫困地区孩童们的关心来赚钱！这是一笔消费慈善的黑心钱！ 周不器压低声音，怒意道：“你以为我愿意吗？谁知道你们那些狗屁大学生那么野，连IC电话机的bug都能找到？不这么做，咱们的卡怎么卖？” “那就退回去！”郭鹏飞毫不示弱。 “放屁！” 周不器气不打一处来，“老子辛辛苦苦搞出来这么大个场面，光是打印费就花了好几百，你让我退？我往哪退？” 郭鹏飞道：“那你也不能利用大家的同情心，去赚黑心钱，你的良心能安吗？” “停停停！” 周不器很是不悦的打断他，神色奇怪，“什么黑心钱？谁赚黑心钱了？你把话说清楚！老子除了营销方式上略微夸大，可也从未突破过个人底线，你给我扣什么帽子？我做的明明是好事，怎么到你嘴里我就十恶不赦了？你有毛病吧？” 第10章 消费心理学 郭鹏飞像个正义斗士，情绪激动的说：“你不就是想消费大家的同情心吗？我说的不对？” 周不器惊讶看他。 郭鹏飞深吸了一口气，就觉得正义感爆棚，还念起了诗，深感痛惜的说：“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周不器，你的价值观太扭曲了！” 周不器就叹了口气，“活在象牙塔里的傻小子啊。” “你说谁傻？” “你呗。” “是，我承认你懂的东西不少，手段也厉害。但是，论做人，我比你强一万倍！”郭鹏飞的脸上写满了鄙视。 周不器道：“你说的没错，在这种被动情况下，消费慈善的确是我选择的营销手段。不过，我不认为这有什么错。” 郭鹏飞不屑的嗤笑一声，“你在为你的无耻找借口吗？” “你有病吧？首先，我没有坑他们。他们买到的电话卡，一定是一年之内优惠最大的，这没错吧？” “嗯。” “第二，我又没说把这笔钱都揣进自己的腰包，肯定要把大家的爱心捐献给西部的儿童。” “啊？” 郭鹏飞愣怔一下，“你真要捐款啊？” “废话！” 周不器气的狠狠瞪他，“我这是夸张营销，不是虚假营销，你搞清楚了没有？我这是生意，不是诈骗！我这是一举三得的好事，你懂不懂？” 郭鹏飞脸色茫然。 周不器道：“我把优惠力度最大的校园卡卖给他们，让他们获得好处。我会拿出部分利润捐献给西部儿童，改善他们的环境；我会赚到一笔创业的启动资金，为接下来的大事做谋划。蠢货，你懂不懂？” “什么大事啊？” 郭鹏飞的气焰一下就消了，神色尴尬。 周不器道：“我会拿出10%的利润捐出。剩余的资金，我会创业，我会开公司，我要为社会解决巨大的就业人口，为国家创造巨大的税收来源，甚至改变某一个行业的经济环境，跟国际接轨。所以啊，与其说我这是消费慈善，不如说我这是提前支取所有科大师生的爱国情怀。” “妈呀！” 郭鹏飞都快晕了，感觉上了堂传销课。 良久之后，他才反应过来，睁大眼睛看他，“你真要创业？大学期间创业？” “当然。”周不器笑笑，“你不相信？” 郭鹏飞沉默许久，叹了口气，给出了肯定的回复，“我相信了。你这人很不一样，我看不透。手段太厉害，口才也厉害。传销的都不如你。” 周不器哈哈笑道：“各有所长嘛。” “卖完电话卡呢？你有什么打算？”郭鹏飞抬头看他，问道。 周不器意味深长的看他，“要不你跟我一起，咱俩一起努力？” 郭鹏飞脸色涨红。 他是大二啊，还是科大最厉害的风云人物之一，几乎是传奇般的存在。 却要给一个大一学弟当跟班，这让他很下不来台，脸色难堪。 不过，片刻犹豫之后，他还是重重的点头：“行，那就一起。” …… 有身份证和学生证的抵押，不需要担心谁会跑路。 201电话卡很快就分配完毕，剩下500张卡，由周不器和郭鹏飞负责销售。 别人都去了图书馆、教学楼、宿舍这种便于推广的好地方。 周不器的任务虽重，却很有信心。 连500张电话卡都推销不出去，那就别混了！ 第一站，就是食堂！ 销售方法很简单，一共四步。 第一步，亮照片，让对方心疼； 第二步，亮委托书，获得对方信任； 第三步，阐述电话卡的优惠力度，让对方产生占便宜的心态； 第四步，借着校学生会和电信营业厅合作集结善款的名义，发出致命一击，交货收钱！ 短短一个小时，二人就在鸿博园食堂里卖出去了160多张电话卡。 郭鹏飞都看傻眼了。 卖卡什么时候这么容易了？ 去年他代理校园卡的时候，三天才卖出去了70多张。 尤其是食堂里炒菜、摘菜的那些大爷大妈，一个个都红了眼，跟抢似的。有一个大妈一口气买了8张卡，总价值500元！ “看懂了吗？” 走出了食堂，周不器笑着看郭鹏飞，“掌握了消费心理学，是成功的基础。” 郭鹏飞感叹了一声，“佩服！” “你觉得他们错在了哪里？”周不器指着远处摆摊卖电话卡的校学生会成员。 郭鹏飞试探着说：“他们没理解消费者心态？” “不仅于此。”周不器顿了一下，“传统的消费模式，是‘消费者想买了，商家才会卖’。这必然导致我国是全球存储率最高的国家，老百姓把钱都存起来了，他们不想买，商品就卖不动。这会严重的制约内需，客观导致我国必须依靠政府和大型国企投资来拉动内需、提高产能、制造GDP，这是畸形的市场。” 郭鹏飞心中大受震动，看向周不器的眼神，都有点仰视了，“所以呢？好的消费模式，应该是怎样？” 周不器笑笑，“当然是我们的模式。” “我们卖卡的模式？”郭鹏飞大惊。 “我说了，这是消费心理学。通过对消费者心理和消费习惯的掌握，来进行一步步的营销推动，最终完成……嘿嘿，就是‘我想卖，消费者就会买’的模式。” 经历过大数据推荐和直播带货时代的周不器，对此深有感悟。 郭鹏飞低着头，沉默不语。 忽然间，他觉得自己好无知。 …… 去万秀园食堂转了一圈，又卖了100多张卡。500张卡的销售任务，已经完成一半。 二人在万秀园食堂吃过饭，打算再去校内的几家商铺去逛逛，洗劫一圈。 又卖了30多张后，郭鹏飞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导员打给他的。 校园网出故障了，邀请了一堆博士后、博士过去检查。因为郭鹏飞也曾多次参与校园网络的搭建和维护工作，所以主导这个项目的李副院长也通知他过去看看。 现在的校园网技术还不算成熟，每学期开学都要进行一次大规模的维护和重新搭建，以便在新学期为全校师生提供最稳定的网络服务。 应该问题不大。 “你竟然能参与到校园网的维护工作？跟博士后、博士们一起？你技术这么好？”周不器非常惊讶。 郭鹏飞轻描淡写的一挥手，“小技术而已，没法跟你的大理论相比。” “那倒是。”周不器颔首，深以为然。 郭鹏飞脸一黑。 周不器笑道：“那就走吧，咱们一块去。” “你也去？” “嗯。” “你去干什么？” “卖卡！” 第11章 民间出高手 郭鹏飞和周不器去的是最早的。 网络中心里，有几个维修工人正在那边抽烟吹逼，身着统一的制服衫。 不过，这次校园网故障不是施工问题，而是技术问题，这几个维修工人处理不了。 “小郭，你来了？” 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站起来，笑着跟郭鹏飞摆手。 “刘哥，查出来了吗？哪边的问题？”郭鹏飞显然跟他认识，然后就跟周不器低声介绍，“这是施工队的刘队长，光纤就他们铺的。” “不是我们的问题。” 刘队把手中的烟头随意的往地上一扔，用脚狠狠的一踩。 周不器就暗暗皱眉。 这工作风格可真够野，这里是IP端的监控室啊，是实验室级别。 郭鹏飞去检查路由器了。 周不器不懂技术，则嘻嘻哈哈跟这些维修工人打屁，讲了两个荤段子，没一会儿就打成一片。有人给他递烟，他迟疑了几下，还是拒绝了。 前世他习惯抽烟，这世的他还没染上烟瘾。未来有大把的美好时光等着享受呢，没必要为了一时爽快影响了健康。 等差不多聊熟了，周不器就露出了獠牙，开始推销电话卡。 英雄每多屠狗辈。 这几位维修师傅从照片中看到山区孩子的可怜样子时，都有些动容，长吁短叹。听说周不器和营业厅合作会捐赠善款时，又都纷纷叫好。听说这种校园卡的优惠力度极大，100元的面额足足有25元话费的额外赠送时，又都心动。 然后，六位维修师傅一口气就买了20多张。 要不是身上现金有限，他们可能还会买的更多。 郭鹏飞蹲在那边检查路由器，同时耳朵竖起，听着周不器和这些社会人毫无隔阂的聊天，一阵阵的心惊，愈发觉得这小子有前途。 见他随随便便又卖出20多张卡，又忍不住哭笑不得。 真是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啊。 “怎么样？查出来是什么故障了吗？” 卖完卡，周不器就笑嘿嘿的走了过去。 郭鹏飞道：“前天我来过一次，当时放流量跑的时候，一切都没问题。结果昨天就断了，我认为是光口down了，就告诉你工作人员重启下，果然好了。没想到，今天又断了……” 周不器一时头大，“少跟我说这些，我又不懂技术，问的是结果。” 郭鹏飞鄙视的看他一眼，“我推测，应该是DDN和中心交换机这边的光功率不匹配。不过这只是推测，需要把数据拷出来，跟那边的参数比照。” 周不器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简单的计算机知识他明白，这就不懂了。 没一会儿，来了四个大牛。 一个是博士后，三个是在读博士。 其他人都靠后，只有郭鹏飞过去跟他们介绍了情况。 没一会儿，一位李姓博士就断言：“应该没错，是光功率的问题，我这边有数据，对照下。” 然后，拿出笔记本电脑，连接，一顿操作。 查探下来，还真是！ 那端用的长征科技的光通信，功率比较大，但也没大太多，所以启动的时候能够运行。不过运行时间长了，负荷大了，就把路由器光口搞死了。 问题找到了，该怎么解决？ 博士后和博士们展开了激烈的讨论，郭鹏飞也乖乖的退到了一边。 “你怎么不去讨论啊？”周不器推他一把。 郭鹏飞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是神啊？我只是一个大二学生好不好？他们说的什么光传输的理论，我根本听不懂。” 周不器就笑笑，“你不懂，我也不懂，看来咱俩的水平差不多。” 郭鹏飞不想跟这个无耻的家伙说话。 五分钟后，讨论结果出来了。 李博士说道：“需要跟学校里申请一笔经费，购买一台光衰减器，在这端把传输过来的信号强度降下来就好了。” “光衰减器？国内没有吧？” “嗯，需要进口。” “多少钱啊？” “不贵，5000美金吧。” 王博士后想了一下，说道。 周不器和郭鹏飞就对视一眼，“嗬”了一声。 不愧是博士后，口气可真大！ 5000美金，这可是外汇啊，申请难度得多大？ 可是不申请购买，这学期的校园网就要频出故障，那就麻烦了。关键是就算经费申请成功了，订购成功了，从国外运回来，前前后后也得半个月。 学校都已经开学了！ 很多课程是需要网络服务的。 这时，维修队的刘队长走了过来，点上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眯着眼睛问：“那啥，我就是个大老粗，初中没毕业，不懂啥高深理论，我听说是这两边的功率不匹配？” 博士后、博士们都闭口不答。 周不器则没什么身份歧视，笑道：“是，差不多就这意思，咱们这边的功率小了，传进来的功率稍微大了一点，时间长了就扛不住。” “那还不简单？” 刘队嘿笑了一声，露出了一嘴大黄牙。 “简单？” 几个高材生都嗤笑一声，面露嘲弄。 郭鹏飞也皱皱眉，感觉刘队口气太大了，跟周不器似的。 王博士后带着三个博士，都查验了这么久，你个维修工，懂光学原理和网络数据传输协议吗？ 真要那么简单，还需要斥巨资买光衰减器吗？ 周不器则表情不同，看了他一眼，笑着问：“刘哥，你能搞定？” 刘队长大咧咧的一笑，“试试呗？” “那就试试吧。”周不器做了个请的手势。 “不许动！”王博士后觉得受辱，喊了一声，脸色阴沉，“这都是高科技产品，动坏了怎么办？还有，这里是网络中心，是实验基地，不能吸烟！” 刘队长愣了一下，打了个哈哈，“我就随便说说，呵呵，那就不试了，不试了。” 说完不停的的挥手，一点也不恼。 周不器则不高兴了，一把拉住了他，“刘哥，你还是出手吧，说不定就修好了呢？还能给国家省下5000美元的外汇储备。” 王博士后觉得受到了冒犯，不悦道：“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 周不器瞥他一眼，懒得回应。 什么是博士后？ 就是博士毕业后，还没有工作，继续留在学校跟导师参与项目的一个特殊职位。 要知道，这可是2004年啊！ 国家各行各业急需高端科技人才，像科大这样的顶级学府出去的通信行业博士，都是一方带头人的角色。 如果真有能力，有必要留在学校急需给导师打下手吗？ 早就出去打下自己的一片天地了。 郭鹏飞不想闹大，就打着圆场道：“王师兄，要不……要不就让刘队试试好了，他都从业十几年了，理论上可能不行，操作这块还是挺厉害的。” 王博士后就冷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郭鹏飞的面子很大，他的导师、长江学者、博导、副院长李正明就说过，这小子的未来不可限量。 在周不器和郭鹏飞的助推之下，刘队长还是出手了。 他似乎根本就没处理过什么高精尖的设备，歪着头、叼着烟，一只眼睛眯着，揣了几下光纤线，然后回头道：“老牛，记号笔呢？” 老牛过来看了一眼，憨憨的道：“用铅笔吧，这个妥。” 刘队长接过铅笔，把光圈在铅笔上绕了几圈，然后一伸手，老牛师傅就把黑色胶布递上去了。刘队长用黑胶布很随意的缠了几下，整套动作没有一点精准测算和高精尖的技术含量。 完全靠猜！ 或者说，完全是经验。 “这下试试吧。” 刘队长把铅笔往墙根处固定住，然后就一挥手，“计算机那东西，我搞不懂。” 此时的网络中心里，安静的连呼吸声都能听到。 博士后、博士，包括郭鹏飞和周不器，都两眼冒光。 刘队长的处置方法，连周不器都能看懂。 这是最简单的初中物理就学过的啊，是变压器原理啊！ 靠谱！ 郭鹏飞知道这是扩大光衰，迫不及待的去操作笔记本电脑，对比参数，测试光功率……一切正常，搞定了！ “刘队长，你可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这下不用采购光衰减器了。” 郭鹏飞很兴奋，回头一看，却发现王博士后和三位博士，脸色都很难看。 周不器嘴角一勾，又开始卖卡，“几位学长，我这里有一批校园卡，优惠力度极大……” “不要！” 话未说完，就被王博士后打断了。 周不器又道：“我们和电信取得了联系，所筹资金会捐给贫苦山区的孩子们，买卡就等于献爱心……” “没兴趣！” 王博士后又直接打断了他，脸色阴沉，大手一挥，“我们走！” 然后，几个高材生直接离开了。 郭鹏飞呆呆的看着他们的背影，脸上挂满了失望。 维修队也收拾东西离开了。 周不器拍拍他的肩膀，“这次的事，你看懂了吗？” 郭鹏飞有些沮丧，“王学长的技术可高了，我一度特崇拜他，没想到……没想到他们都没法解决的技术难题，却被一个维修师傅解决了。” 周不器道：“理论的高深，不能等同于能力的高低。事实上，你看全世界的商业大鳄，没几个是高学历的。博士、博士后，少有创业成功的，知道为什么吗？” “要走出象牙塔。”郭鹏飞眯起眼睛，感叹了一声。 “是这里。” 周不器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思维方式要跳出来。” 第12章 许师姐 这一次，郭鹏飞是心悦诚服的。 几个博士后、博士都没解决的问题，却被一个初中都没毕业的维护工人给搞定了，这对一个钟情于技术的人来说，很受打击。 可周不器接下来的话，让他更为受伤，“我虽然不懂技术，但我知道人情。你以为那个博士后为什么要力主从国外进口一台光衰减器？采购环节猫腻最多。如果不出意外，如果真的把报告打上去，想必采购的任务也是由那位博士后主导。这个过程……哼哼，运作空间不小呢。” 郭鹏飞睁大眼睛，“真的假的？” 周不器冷笑道：“说不定……这就是他们故意设的局，为了赚学校的钱呢。否则以他们那么高的水平，早在搭建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两端的功率不匹配才对，或许根本就不应该采用长征的设备。” 郭鹏飞喃喃失语，“好像是啊。” 周不器又道：“要不他为什么那么生气？刘队长给咱们学校节省了一大笔钱，他没一点高兴，反而一脸憎恨，你看不到？” 郭鹏飞挠挠头，“我没注意。” “呃……” 周不器有点无语。 是啊，郭鹏飞虽然很优秀，是少见的人才，可他到底也只是一个没什么经验的大学生，在人情世故和察言观色这方面，很难和在社会里摸爬滚打过的维护工人相比较。 “走吧。” “去哪？” “继续卖卡，还有两个小时。” 周不器和大家约好了，下午两点在鸿博园食堂见。 走出了网络中心，迎面就走来了六七个人，雷厉风行的，看起来很急迫。 带头的是个女生，离着老远就喊：“郭鹏飞，我正找你呢！” 郭鹏飞一愣，抬头一看，“许佳宁？” 这时，周不器也想起来了，前面的这个女生，就是当今校学生会内务部的部长，即将接任副主席的学生领袖。 许佳宁长的还算不错，穿着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一件红色短袖衬衫，短发齐耳，显得很干练，愤愤不平的说：“郭鹏飞，你又给我捣乱！” 郭鹏飞可不怕这个许师姐，别说她了，就算校学生会主席，他都不惧。他可是在校领导前挂名，跟一堆博士、博士后有过共事经历的技术达人。 “这话什么意思？” “你还装？你说，电信校园卡是不是你代理的？” “是又怎样？” “我就知道！”许佳宁咬着嘴唇，气哼哼的，“亏你也是名人，懂不懂大局观啊？去年你大一也就算了，你是新人，我不跟你计较。今年怎么回事？你难道不知道，校学生会组织代理校园卡，是为了筹集经费搞迎新晚会的！你这是搞破坏！” 郭鹏飞撇嘴道：“许师姐，你卖你的卡，我卖我的卡，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啥意思？还想搞垄断？” 许佳宁气道：“郭鹏飞，你是故意的吧？你天天跟着导师做项目，一学期下来有好几千吧？你又不缺钱，跟学生会抢什么？” 郭鹏飞道：“什么叫抢了？你卖你的，我卖我的，大家各凭本事。” 许佳宁也不是不讲道理，也知道理亏，可是她是在学生会那里立过军令状的。 如果这次校园卡代理销售不利，没有筹集到足够的迎新晚会资金，那么她在接下来的选举中想晋升为学生会副主席，就不可能了。 “郭鹏飞，你就一点组织性纪律性都没有吗？你还想不想入党了？”许佳宁放出了大招。 科大这种高等学府，学生会通常分为三级，校学生会、院学生会和系学生会。 其中，以校学生会的规模最大、权力最大，堪称全校学生的最强组织。如果没能得到校学生会的支持，很多事都寸步难行。 郭鹏飞被对方的官僚主义给惊到了，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周不器对这位许师姐的印象开始还挺不错，这下就迅速恶化。 这只是学校里的学生会啊，就开始这样了吗？可想而知，将来这位许师姐毕业从政了，只会变本加厉。 不过，周不器只是一个大一新生，没资格跟校学生会叫板，就笑呵呵的站出来，说道：“许师姐，你别着急，我觉得这件事还有解决的办法。” “你是谁？” “周不器。” 许佳宁睁大眼睛，“传单上的那个周不器？” 周不器微微一笑，“是我，我……我就是给郭师兄打打下手，呵呵。” 这个时候，必须拿郭鹏飞当挡箭牌，否则天平立刻倾斜。 “我知道。”许佳宁不耐烦的一挥手，似乎早就认定了郭鹏飞是“主谋”、周不器是“从犯”，丹凤眼乜斜了他一下，“你有什么办法？” 周不器问道：“许师姐，你们为了迎新晚会代理校园卡筹集资金，是好事，你们需要筹集多少钱啊？” “多去了！”许佳宁撇撇嘴，“不过我们的指标是5000元，现在还差几百块，只要把这批电话卡卖掉就够了，结果你们搞出来了一场大戏，现在全校都是你们的代理下线，跟安利似的到处推销。” 几百块，不是太多。 周不器心里有数了，又问：“许师姐，你们手里还有多少张卡？” 许佳宁奇怪的看他一眼，“还有200多张，你问这个干什么？” 周不器笑道：“不如这样吧，我帮你们卖。把这批卡卖掉，你的指标就应该差不多了吧？” “你帮我卖？” 许佳宁和她身边的学生会成员，都不太相信。 周不器道：“对，跟你说实话，我和郭师兄也在忙着推销电话卡呢，既然这么巧，咱们碰到了，不如就一起推销卖吧。” “我们这有200多张卡呢，怎么卖？”许佳宁不敢相信。 周不器心中好笑。 哥这里也剩200多张呢！ 要是不想出点特殊方法，恐怕真就卖不掉了。 正如许佳宁所说，现在整个科大，到处都是推销校园卡的，学生群体几乎都饱和了。要想卖卡，就必须改变思路。 校学生会，就是最大的名义。 只可惜，前面这几位校学生会的干部，似乎不太懂得合理的运用资源。 “我有办法。”周不器说道。 “你？” 许佳宁不信。 郭鹏飞肯定要站在周不器这边，说道：“行了许佳宁，你快别装了，我们帮你卖卡，你偷着乐吧！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吗？” 许佳宁脸色顿时一红，瞪了他一眼，然后和颜悦色的看着周不器，“周……周学弟，这些卡真的都能卖掉吗？” 周不器笑道：“可以，不过需要许师姐和我们一起，人多力量大嘛，呵呵。” “没问题！” 许佳宁小手一挥，很有魄力的样子。 “行政楼在哪？” “那边，跟我来。” 许佳宁前面带路，脸上疑惑，“去行政楼干什么？那边没什么学生，主要都是老师。” 周不器道：“找的就是老师。” 许佳宁脸色大变，“你要把卡卖给老师？” “不行吗？” “老师都有手机。” “不耽误。” 周不器信心十足，许佳宁神色狐疑。 郭鹏飞则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越发跟不上周不器的思路了。也不知道他脑袋是怎么长的，总是能够在极短时间内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如果真和校学生会闹翻了，校园独家代理、慈善捐赠的营销手段被捅出来，名声会受影响。 周不器帮她卖卡，就等于是把隐患排除了。 有校学生会背书，一切都不成问题。 去了行政大楼，在公示栏中就看到了主要校领导的照片和一些简单介绍。 周不器看了一会儿，问道：“许师姐，你去过校长办公室吗？” 许佳宁吓了一跳，“你要干什么？校长多忙啊，你可别瞎闹。” “谁胡闹了，咱们是为了卖卡。再说了，我带队你怕什么？出了问题我负责。”周不器义正言辞道。 许佳宁脸色一白，差点晕倒。 去给校长推销电话卡？你疯了吧？校长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见她在权力面前就掉链子，周不器愈发失望。刚才在郭鹏飞面前卖弄权力，不让他入党的气势哪去了？ 在领导面前卑微谄媚、奴颜婢膝，在普通人面前颐指气使、滥用职权，真没想到这种官僚主义的作风已经蔓延到高校的学生会里了。 见她没用，周不器就不指望了，直接去找门口保安。 保安此前看了他们的校学生会证件，也没怀疑，就说校领导都是在六层办公。 “开路，去六楼！” 周不器前边带路，一点不打怵。 许佳宁腿都软了，脸色发白，“周……周学弟，要不……要不咱们别去了？可……可以去别的地方想想办法。” 周不器笑着说：“你想啊，全校教职工多少人？要是有校方出面买咱们的卡，得多少收入？” “可是……”许佳宁害怕啊。 周不器压低声音，说道：“许师姐，今天的事我来负责，你就看着就行。办砸了，我扛着。办好了，好处给你。你想啊，在校领导面前露脸，留下个好印象，说不定你下一步就不是学生会副主席了，可能一步到位就是一把手了。” 这么一说，许佳宁脸上就惊喜起来，眼放光彩。 第13章 胡校长 “你们是哪个学院的？” 刚上六楼，没走几步，就被一个四十多岁的国字脸男人撞上了。 “老师好，我们是校学生会的。” 周不器抢答道。 “学生会的？” “对。” 周不器给许佳宁递了一个眼神，她无奈，只好把证件拿了出来。 男老师脸色好看了许多，点了点头，“有什么事吗？这里是校领导办公的地方，没事不要打扰。” 周不器道：“我们是来找校长的。” “找校长？”男老师愣了一下，神色警惕的上下打量他，“干什么？” 周不器道：“跟校长汇报一些情况。” 男老师神色不虞。 就觉得这届学生会怎么这么不懂事啊，校长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吗？ “有什么事先跟你们辅导员说，在院里先行解决。” “这件事比较大。” “嗯？” “老师，您肯定知道，最近的校园网出现了一些故障，经过我们的排查，确定是光传输的问题，需要向国外采购一台光衰减器。” 男老师皱皱眉，看他一眼，“校长不在，回去先跟你们院里打个报告上来，我会看的。” 看样子，是个权力不小的领导。 周不器却不想退让，“我能跟校领导当面汇报吗？这件事好像另有内情，我觉得是有人故意损坏校园网，让学校花外汇进口设备。” 这话一出，男老师脸色直接就变了。 这性质就严重了！ 科大是理工科大学，校园网存在的意义极大。校园网的故障，会严重的影响到学校的授课。为此，校长在上午的办公会议上还特别的做出过声明，要尽快的解决问题，以最好的软硬件环境迎接新生。 没想到，还有内情？ “有证据吗？”男老师神色严肃起来。 周不器摇头道：“没有，但是我参与校园网的维护工程了，所以想找校长汇报一下。” 男老师深深的看他一眼，“校长不在，你等下，我看看胡校长有没有空。” 等这位男老师走后，大家就炸了锅。 “周学弟，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咱们不是卖卡吗？怎么又扯上校园网了？” “校园网真是被人为破坏的？” …… 尤其是郭鹏飞，仰头看着顶棚，欲哭无泪。 妈的！ 这下要惨！ 周不器这王八蛋胆子太大了，连校长都敢坑，这特么是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啊。你是新生啊，还没正式进入科大呢，就不怕被直接开除了？ 没一会儿，那位男老师就回来了，神色凝重，直接找上周不器，说道：“胡校长要见你们，记住，长话短说，不要乱讲话，只有五分钟时间。” 周不器干脆利落的保证：“没问题！” 胡校长是副校长，一位五十多岁的老教授，头发花白，带着眼镜，穿着一件白衬衫在看文件。 周不器他们进门后行礼问好，胡校长特别温和，起身迎接，还跟他们一起坐在了沙发上，平易近人，丝毫没有官架子。 “你们参与到校园网项目了？看你们年纪不大，应该是本科生吧？”胡校长很慈祥的问道。 别人都不敢开口，周不器这个混不吝才不在意，回应道：“是的胡校长，我们是校学生会的。” 胡校长颔首，赞许道：“嗯，不错，都是好学生啊。” 眼睛却上下打量着周不器。 这种要学术有学术、要行政有行政、要政治有政治的大学副校长，水平之高要胜过大多数的官员，一眼就能看出来谁才是这些学生中的主心骨。 “校长，你这有茶水吗？” 就在胡校长观察他的时候，周不器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有点渴了。” 这话一出，许佳宁差点吓死，就感觉自己的学生会官位要泡汤。 胡校长也微微一怔，还从没见过这样的学生，随即大笑，“有，呵呵，我给你倒。”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呵呵。” 周不器拿起了一个纸杯，然后又在胡校长的办公桌上，拿起了他经常喝茶用的大白茶缸。 胡校长本想起身帮忙，见到他这个动作，反而不动了，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的观察着忙活着泡茶的周不器，眼神已是越来越欣赏。 很快，周不器就用桌子上的茶叶罐和热水器的热水，泡了一大茶缸的浓茶，双手捧着递给了胡校长。自己则是胡乱的接了一杯水，放上了两片茶叶。 这一下，许佳宁和郭鹏飞等人就看出来了。 周不器根本不是为了喝茶，而是找个借口来给胡校长泡茶。 “厉害。”郭鹏飞越来越佩服。 “马屁！”许佳宁暗暗鄙夷，同时心中也暗暗记下了，以后也要学习这种方法和领导打好关系。 “说吧，有什么事？” 茶水有点烫，不过胡校长这个年纪，就喜欢喝热茶，品了一口，微微颔首。 这时候，周不器就不能打马虎眼了。 他的这点手段，不可能瞒过那双洞察世事的眼睛，就直话直说：“胡校长，我们代理了一批校园电话卡，却有点滞销，学生会还等着靠这笔资金来举办迎新晚会呢。” “你有什么想法？”胡校长没觉得意外，头也不抬的说。 周不器道：“我觉得可以用学校的名义吃下这批卡，然后以学生奖品或者教职工奖励发放下去。我们和营业商都谈好了，绝对是一年之内的最大优惠，100元面额的201卡，会额外赠送25元话费呢，这是我们为全校师生争取到的最大福利。不过大家购买的热情不太高。” 胡校长“嗯”了一声，抬眼看他，“滞销了多少？” “3000张。” 周不器轻描淡写的说。 “咳！咳！” 许佳宁那边实在忍不住了，猛的咳嗦两声，又恍然知道露馅，赶紧正襟危坐，脸色涨的紫红。 妈呀，今天碰上了个妖怪！ 在校长面前信口开河，真是胆大包天。 她手中滞销的卡也就是200多张，没想到周不器这家伙脸不红心不跳的就来了一个狮子大开口。 胡校长眼睛一眯，似笑非笑的看着周不器。 周不器心中大骂，这学生会的老娘们净给老子拖后腿！就你这熊样还想往上爬？做梦去吧，一点定力都没有！ 好在他够混不吝，反应也快，就笑嘻嘻的搓了搓手，挠头道：“胡校长，那个……2500张也行，要不……2000张？” 胡校长喝了一口茶水，十几秒没说话，似乎在思考什么，然后才开口道：“学校帮你们解决1000张卡，总价值不超过5万元。” 他只是副校长，可批复的资金有限。 周不器立刻道：“谢谢胡校长，我们校学生会感谢您的支持！” 胡校长摆摆手，就好像他处置了一件很不起眼的小事，起身回到了办公桌，那笔写条子，随口道：“校园网是怎么回事？” 周不器站起身，站在他的办公桌旁，看着他写批条，说道：“故障挺严重的，主导这个项目的博士后王学长的意思是从美国购买一台光衰减器，要申请5000美元的经费。不过被我们阻止了，只用了最简单的几个设置，就可以解决问题。王学长和其他几个博士学长，好像不太高兴。” 他说的很轻松，其他的学生们听不出来。 可这些话在胡校长耳中，无异于钉子，眉梢深沉，抬头看看他，表扬道：“嗯，你做的很好。该圆滑的时候可以圆滑。可是，该坚持原则的时候，就一定要坚持原则。” 周不器明白他的暗示，轻声道：“我明白了，胡校长。” 胡校长把批条交了过去，“回头我跟财务处说一声，你拿着条子去就行了，你们是学生，他们不会为难。” “谢谢校长，那我们就不打扰您工作了。”周不器手在背后挥了挥，示意大家起身离开。 胡校长却笑问：“你叫什么名？” “周不器。” “不器……君子不器，好名字。” 周不器苦着脸道：“从小到大，没少人笑话我这个名字。” “连你的名字都看不懂的那些人，就没必要在意了吧？”胡校长面带笑意，指点了一句。 周不器面色一整，正色道：“校长说的对，我也早就想清楚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胡校长点点头，“你大几？” “大一，经管院的。” “大一？” 胡校长愣了一下，“新生？” 周不器没有说谎，诚实的说：“嗯，大一。这次主要是帮学生会的学长、学姐们来卖卡的。” 关键时刻，肯定要那校学生会来背锅。要不让许佳宁他们来干什么？看戏？ “了不起。” 胡校长由衷的赞赏了一句。 周不器阳光而自信的微笑。 “打算创业？”胡校长似乎想跟他多聊几句，对这个特殊的大一新生很感兴趣。 周不器道：“有这个打算。” 胡校长想了一下，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名片递过来，说道：“有解决不了的困难，可以来找我，咱们一起商量。” 周不器感动的眼泪差点落下来。 有人说，人这辈子总会遇到几个贵人。 抓住了，就一飞冲天。 抓不住，就泯然众人。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运气爆棚。 “对了，下月1号学校要开新生欢迎仪式，你代表新生讲话吧。” “啊？” 周不器惊了个呆。 第14章 曾经的高中校花 下午四点，周不器回到自己所住的宾馆，随行的还有郭鹏飞。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整理，账目算出来了。 总共66200元。 因为代理校园卡的性质属于学校活动，并不属于商业经营，所以不需要报税。 忙碌了一天，净赚6万多块，收获颇丰。 要不是还报销了校学生会的200多张卡，赚的只会更多。 当然，若是没有校学生会的名义，也不可能完成向校方推销1000张电话卡的壮举。 “这么多钱……” 郭鹏飞有些失神，生生的咽了口唾沫。 他是科大的风云人物，很大原因是因为他从大一开始，就能够参与研究生级别的项目了，跟院士都有过多次接触。一年下来，拿到过近万元的津贴。 自力更生的传奇故事，让他成为了全校学生的楷模。 可是在周不器面前，他觉得自己的完美光环破碎了。 一天！ 确切的说，仅仅6个多小时，周不器就带着团队，赚了6万多块钱。 一个小时赚的钱，就比他一年赚的还多了！ 相比起来，他觉得自己是那样的渺小。 “真没想到，科大全校师生3万多人，才卖了4000多张卡，现实果然是比理想骨感太多。”周不器摇了摇头，似乎对这个成绩不太满意。 郭鹏飞看他摇头晃脑欠揍的样子，恨不得给他两耳光，闷哼哼的想到哥去年卖了70多张，哥骄傲了吗？ “任务取消，明天不卖卡了。”周不器做出了一个决定。 “啊？不卖了？”郭鹏飞有些惊讶，“明天才是新生报到的主要时间啊，说不定还能赚一万呢。” 周不器瞥他一眼，“不要太贪。” “什么意思？” “咱们吃肉，总要给别人喝点汤。” “你是说……校学生会？”郭鹏飞试探着说。 周不器道：“咱们今天光是校方那边就卖了1000张卡，你说许佳宁眼不眼红？别看她说迎新晚会的经费筹集已经差不多了，但我保证，她一定不甘心、不死心。明天的校园卡代理市场，一定会更加火爆。” “怕她干什么？”郭鹏飞撇撇嘴，“校学生会好几次邀请我参加，还说只要我去，就是副部长起步，我都懒得搭理他们。校学生会里的阶级太明显了，太官僚气氛太浓，没意思。” 周不器道：“不是怕，这叫退避三舍。” 说着，就拿出手机，拨通了许佳宁师姐的号码。 “喂？周不器？有事吗？” “许师姐，迎新晚会的资金筹集够了吗？” “呃……差不多吧，怎么了？” “我是这样想的，既然师姐是为了迎新晚会去筹集资金，我们肯定不能跟你去抢生意了，明天我们不卖卡了，都交给你们了。” “真的？” 许佳宁的声音里有着掩饰不了的惊喜。 明天是大一新生报到的最后一天啊，按照往年的行情，是电话卡销售最火爆的时候。 当然，今年比较特殊。 周不器的电话卡都卖到全校师生那里了，只剩下了半块大一新生市场。 “是真的，我也是科大的一份子，愿意为学生会出一份力。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想让师姐你多募集一些资金，在学生会里的竞争更占优势。” “那就太感谢了，周师弟，以后在学校，师姐关照你！” 许佳宁原本烦躁和不甘的心情荡然一空，就觉得这个周师弟太会做人了。 周不器半开玩笑道：“那就谢谢师姐了，嗯……要是能给我介绍个对象就好啦。” “哈哈！” 许佳宁娇笑了两声，“行，没问题！包在师姐身上！对了，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儿？” 周不器大言不惭道：“颜值高，身材好，性格乖巧会撒娇，清音体柔易推倒，妖艳浪货都不要，完璧之身最美妙。” “噗！哈哈！” 许佳宁被逗的不行，笑个不停，“哪来的顺口溜，笑死个人。行，我知道了，帮你留心着。” 结束通话，郭鹏飞就一脸鄙视。 “干啥？” “你可真够无耻的。” “啥？” 周不器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郭鹏飞哼道：“就你这样的，肯定不是处男了，还要求这要求那的，我看你就是标准的渣男。” “你这是侮辱我的人格！” 周不器勃然大怒，哼了一声，“这次赚了点小钱，本来还想给你一点分红，不过鉴于你刚才出言不逊，免了！” “啊？”郭鹏飞傻眼，不过他性格也倔强，“谁稀罕要似的。” 周不器就叹了口气，“留下六万，作为咱们以后创业的本钱。剩下的钱，拿出5000块当做善款，再拿出1200块钱，今晚上请大家出去聚餐，你看看能联系上谁。” 临近饭点，他又接到了伍雨的电话，她的声音有点幽怨，“喂？你在干嘛？忙完了吗？” 周不器有点摸不清高中时期的学姐校花是什么套路，就模棱两可的道：“嗯，有事吗？” 伍雨甜腻腻的道：“晚上一起吃个饭呗，都是校友。” 周不器想了一下，“行，你在北门等我吧。” 看样子，她是想吃麻辣烫了。 …… 北门，出现了三十多张熟悉的面孔，都是今天帮忙销售电话卡的。 最引人瞩目的，当然是伍雨！ 在场的所有男生几乎都在偷偷的看她，连女生也忍不住瞟着她。 她穿着一件淡青色的连衣裙，花片点缀，清新典雅。长发烫得微微弯曲，随意的披散在肩上，棕黄色的高跟皮质凉鞋，把腰臀曲线恰到好处的呈现，看起来格外精致，有一种惊艳的感觉。 跟高中时期相比，她褪去了少女的青涩，浅浅的淡妆和大方的气质，多了几分女人味。 “嗨！好久不见。” 伍雨早就对这种集体注视的感觉免疫了，笑盈盈的走到周不器身前，开心的打招呼，就跟老熟人一样。 周不器则暗暗撇嘴，姑娘，咱俩熟吗？ 他点了点头，冲大家一挥手，“走！去吃饭！坐公交吧。” 虽然是2004年，但这里是帝都啊，物价很高。这么多人去聚餐，一旦开吃，1200块钱肯定不够。所以郭鹏飞做出了一个很好的选择，吃自助！ 每人38元，刚好差不多。 伍雨愣了一下，“他们也去？” 她还以为是和周不器的二人约会呢。 周不器头也不回，“嗯，集体聚餐。” 伍雨在他身后就噘噘嘴，不太高兴，不过很快，脸上还是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快步走上去，跟他并肩而行，歪头笑道：“他们是今天一起代理电话卡的吗？” “对。” “你怎么忽然想起这出了？” “赚点零花钱。” “噗嗤！” 伍雨忍俊不禁，还以为他在逗自己呢，娇俏的白他一眼，“你可真会开玩笑。” 周不器扭头看她，“我没开玩笑。” 伍雨抿嘴道：“嗯嗯嗯，你没开玩笑，周二公子。” “你对我家的情况挺熟啊？”伍雨奇怪的看他。 伍雨顿了一下，压低声音道：“我爸是采购部的副总。” 原来如此！ 难怪高中时候大家没什么交集，上了大学她忽然就亲热起来。 这是要钓凯子啊！ 知道了内情，周不器就不客气了，一伸手，直接向她腰间搂去。 嗬！ 又软又细又棉弹，青春逼人。 伍雨花容一变，赶紧跳开了，娇嗔着白他一眼，“你不老实。” 周不器打了个哈哈。 还挺能装！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贱人就是矫情。 不过伍雨欲拒还迎的功夫也厉害，又主动靠近了他，轻笑着问：“你大学准备恋爱不？” “可能吧。” 周不器随口敷衍，心中琢磨着怎么尽快上手。重生两个多月，还没开过荤呢。主动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 伍雨歪头问他，“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儿？” 周不器上下打量她一下，“大波浪的长头发。” “就这一个要求？” “不，这是三个要求。” “嗯？” 伍雨有些茫然，想了一下，随即“噗嗤”一笑，白嫩的小手在他肩上拍了一下，“你可够坏的。” 然后，大家一起上公交。 空座很多，伍雨就想靠窗坐下，却被周不器一把拉住了，正色道：“大家都辛苦一天了，帮了我很大的忙，把座位让给他们吧。” “我……” 伍雨有点欲哭无泪。 她以为是和周不器单人约会呢，所以穿的比较正式，又是连衣裙、又是高跟鞋，还把自己花大价钱买的平时都不舍得用的香水喷了两下。 结果要坐公交车，还要站着，这也站不稳啊！ 果然，当飞机……公交车启动的时候，伍雨一下就扑到了周不器的怀里，撞了个满怀。 还别说，前凸后翘，身材是真好。 周不器顺势揽住她的腰肢，在他耳边低声道：“还别说，这三个条件你都满足。” 伍雨气的咬牙，高跟鞋却很难站稳，只能靠在他身上，哼道：“我不浪！” “那可不一定。” 周不器嘴角微微一勾。 伍雨双手紧握着扶手，让自己和他隔开了一点距离，不至于紧紧挨着，瞪他一眼，“你故意的吧？” 周不器一脸无辜，“什么啊？” “你……哎呦！” 司机一脚急刹车，伍雨就又撞了过来，整个人飞进了周不器的怀里。他又是抱了个满怀，香气扑鼻。 第15章 智计百出的周二公子 公交车上呆了15分钟，周不器磨磨蹭蹭，偶尔还不小心胡抓几下，占尽了便宜。 下车的时候，伍雨脸蛋殷红如血，双眸水汪汪的，嗔恼的瞪着他，气鼓鼓的样子。 周不器吹着口哨，完全视而不见，大声道：“别走散了！郭鹏飞，你组织好！” 郭鹏飞早就恨的牙痒痒了，觉得这周不器是混蛋，实打实的渣男。 都有女朋友了，之前还让许佳宁帮忙介绍对象，这啥意思？ 想脚踏两条船？ “管好你自己的事吧！”郭鹏飞鄙视的吼了他一声，带着大家去自助餐厅。 周不器吹着口哨哼着曲，快走了几步，跟上了伍雨，伸手就去牵她。 小手很软，很温暖。 “你干什么？”脸蛋儿上刚刚退热的伍雨，又小鹿乱撞起来。 周不器一本正经的道：“我带你去吃饭啊，你不吃？” “我还用你带？这家餐厅我都来过五六次了！”伍雨想抽回小手，却被紧紧拉住。 周不器耍无赖道：“那不正好嘛，我没来过，你带着我。” “那你松手。” “我怕走丢了。” “你……” 伍雨又好气又好笑，“你怎么这样啊？” 周不器嘿嘿一笑，凑过去低声道：“我相中你了。” 伍雨脸蛋“腾”的一下宛若火烧，赶紧扭过头去不敢看他，“信你才怪，一点没正行。” 说是这么说，却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了。 看着她一脸娇羞的模样，周不器心中一哼，就算你是白骨精，我也是耳朵里藏着秘密武器的孙大圣，看谁厉害！ 吃自助餐的时候，周不器没一点收敛，胡吃海塞，吃的特爽。 伍雨则一直端着，动作缓慢故作优雅，别人吃牛排都直接用筷子，她非要用刀用叉玩仪式感。 没吃多点就不吃了，对周不器的吃相错愕不已。 这是周家的周二公子？ 怎么跟饿死鬼转世似的？ “晚上别吃那么多，对身体不好。”伍雨忍不住，低声劝了一句。 周不器嘴里又塞了一块牛肉，含糊着说：“得多吃点牛肉，要不晚上没劲。” “嗯？” 伍雨脸色茫然，没太听懂。 吃吃喝喝差不多一个小时，周不器撑得够呛，其他人却没有急着走的迹象。 自助餐嘛，又都是大学生，谁都不想浪费。 “大家慢慢吃，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对了，这次比较特殊，大家都当做慈善了。下次，下次我再请大家帮忙，一定付酬劳！” 周不器的话引来的大家的哄笑。 大学生都是成年人了，这都晚上八点多了，孤男寡女要去哪？ “去吧去吧，别管我们。” “没事，下次有事叫我们就行，校园实践嘛，挺有意义的。” “请一顿自助餐就够了，要啥酬劳啊？” “周学弟，晚上注意点啊，外面不太安全。” “对，别搞出人命。” 这话一出，顿时又哄笑起来，氛围极其暧昧。 伍雨自然也听懂了一些潜台词，脸蛋发烫，转身就走，周不器赶紧跟上。 “去哪啊？” 出了自助餐厅，伍雨就警惕起来，故意跟他保持距离。 周不器死缠烂打的贴上去，伸手搂她的腰，“去看电影吧。” “手！手！” 伍雨扭了几下，却没挣脱。 周不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紧搂着她，很随意的道：“大晚上的天气凉，靠着我点，别感冒。” 伍雨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要回学校。” “回学校干什么？” “太晚了。” “这才几点？你不是说了嘛，现在是大学生了，跟高中时候不一样。走吧，去看电影，听说《十面埋伏》挺好看的。” “那……那看完电影就回学校。” “没问题！” 周不器大声的保证。 最近的电影院在商场中，去了之后，周不器让她先等着，他去买票。 因为是周末，人数不少。 排队二十分钟，周不器买完票回来了。 “买到了？” “嗯。” “那走吧。” 周不器却没动。 “不是看电影吗？”伍雨奇怪的看他。 周不器轻咳了一声，“要不咱们先逛逛商场吧。” “不看电影了？”伍雨很不解。 周不器把电影票亮出来，“电影太火了，前几场都没票了，我买的是午夜场。” 伍雨脸一黑，“几点？” “十点四十。” “我要回学校！” “不行！都买完票了……哎呀好了，走，我带你逛商场，看看你喜欢什么。” 后半句话，给伍雨回学校的热切心思降了温，警惕的看着他，“你可别动什么坏念头，咱俩是高中校友不假，可咱俩才第一次见面呢。要是……父母那边也不好看。” “你想哪去了？我是那种人吗？” 周不器满嘴花花，随口应着。心中却暗想，要是让我那熊包老爸知道了，不知道得多支持我呢，说不定连我的房费都能报销！ …… “这条裙子好看吗？”伍雨笑靥如花，换上了一条白色的雪纺衫连衣裙，整个人看起来飘飘欲仙，来一阵雾就能飞起来的。 着实惊艳！ 看这架势，这位伍学姐说不定在科大都能荣膺校花呢。 周不器凑近看了一下，法国牌子，价格588元！ “不行，这料子也太差了，跟麻袋片似的，这要传出去了，人以为你是叫花子呢，不行！不行！”周不器的脑袋都快摇成了拨浪鼓。 “那换一件吧。” 伍雨也没多想，又换了一件蓝色短裙，穿上以后宛若国民妖精，闪闪发光，长腿白嫩，双足晶莹，很是吸睛。 再看吊牌……又是法国的，600多块！ “怎么这么难看？算了算了，咱还是换家店吧，这法国佬的品味太寒酸，做的东西都跟没吃饱饭似的。” 周不器骂骂咧咧，一脸痞相。 这让售货员想开口反驳都不太敢了，心中大骂：“哪来的穷逼？没钱就别来这种高档场合装逼！你丫是骗财骗色的吧？” 接着，二人又转了七八家店。 有两次周不器运气不错，伍雨换上衣服，主动表示不适合。其他时候就要由周二公子出面了，口吐莲花，舌战群儒，硬是把所有衣服都贬的一无是处。 银子终于算是省下了。 学姐也得罪了。 大眼睛水汪汪的，一脸幽怨的看他，那意思很明确，周二公子，你怎么这么抠！你可是富二代啊，你家资产好几亿！ 周不器没办法，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只能咬牙出血一次了，看到了一顶红色的女士太阳帽，价格99元，还勉强接受。 “嗯，这帽子不错，挺好看，平时戴着，还能防晒。款式新颖，质量上层，好东西！买了！”周不器大手一挥，很是气派。 伍雨一脸无语的看他。 周二公子，这都马上9月份了。 秋天到了！ 第16章 哥是好男人 逛了一大圈，晚上十点。 伍雨打了个哈欠，周不器敏锐的留意到了，就笑道：“那边有家咖啡厅，装修还不错。” 一看，还真是。 伍雨很喜欢这种小资情调，半杯咖啡下肚，精神又亢奋了，跟周不器聊起了很多高中时期的往事。 只可惜，二人在高中时没什么交集。再加上周不器是重生来的，高中的岁月早就记忆模糊了，想搭话都没什么共同语言。 好不容易熬到了电影开始，二人进了电影院。 电影很精彩，绝对是时代性的大片，只可惜剧情和人物塑造方面略有不足，但也比后世的流量大片强太多了。 “我感觉没有《英雄》好看。”走出电影院，伍雨有些可惜的说。 “放心吧，以后还有更难看的。” 周不器随口敷衍，心中却在暗暗盘算，该怎么办呢？ 直说去开房？ 看她这故作矜持的矫情样，估计没戏。 “天色还早，吃点夜宵吧。” “还早？都凌晨了！” “对啊，这不新的一天才刚开始么？” 伍雨把他的手一下甩掉，气呼呼的道：“周不器，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有坏心思？” 周不器一脸正色，“别闹，我这人最是正经。走吧，大晚上的，不吃麻辣烫都对不起这个点。” “说好看完电影就回学校的？” “你傻啊？学校门早关了。” “你……” “好了，吃完夜宵就回。” 周不器硬拉着她找了一个路边的麻辣烫店。 没什么是一碗麻辣烫解决不了的！ 不行，那就两碗！ 吃完一碗，周不器就问：“吃饱没？再吃点？” “不吃了，起痘痘。”伍雨意志有些消沉，忧心忡忡的。 周不器一脸老学究的样子，深不可测的道：“起痘痘的原因，是内分泌失调。只要调理好了，就没事了。” “怎么调理啊？” “古语有云，阴阳交泰……” “去你的吧！” 伍雨差点把一碗麻辣烫汤泼到周不器的脸上。 周不器哈哈一笑，大声道：“老板，结账！大半夜的还在开店，你们也不容易，就不用找零了，直接给我抹零就行。” 伍雨脑袋眩晕，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出了麻辣烫店，天气就冷了，凉风飕飕的。 伍雨一脸哀求，挽着他的胳膊，“咱们回学校吧，太晚了，咱们都说好了，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周不器深以为然，说道：“行吧，我也不能食言，那你回去吧，我去前面那家宾馆开个房，睡一晚上。” “啥？” 伍雨傻眼。 这三更半夜的，让她自己一个人怎么回学校？这是什么人啊！ “怎么了？你怎么不走？”周不器转头，奇怪的看她。 伍雨一跺脚，咬牙切齿，目露凶光，“算你狠！” 周不器就笑嘻嘻的说：“你跟我走？” “算老娘栽了！” 伍雨很没素质的骂了一声，周不器就很不客气的上前搂她。她也没拒绝，冷冷的道：“老娘要去五星级酒店！” “没问题！” 这种时候，可不能小家子气了，这办的可是大事，马虎不得。 二人绕了一圈，却也没找到五星级酒店，周不器有些不耐烦，“我说你知不知道啊？” 伍雨气道：“我又没来过，我怎么知道？” 你就装吧！ 周不器懒得揭穿她，终于在前面发现了一家挺豪华的酒店，标着三颗星，“就这个吧，再走一会儿就累成狗了。” 伍雨的气势却一下就泄了，脸上又可怜兮兮起来，百般不愿。 “行了，矫情！” 周不器很不耐烦，拽着她进了酒店，在前台开了一间双人大床房。 …… “不行，不行，还是回学校吧。” 领好房卡上电梯，伍雨又开始不愿意了，抓着周不器的手，苦苦哀求，像个无助的孩子。 周不器心道，你丫怎么不去靠北电啊？出来保准横扫金鸡金马金扫帚奖。 “房费都付了，还回个屁啊，500多块呢！” 周不器一手拉他，一手划卡、开门、关门，也不开灯，直接壁咚，上去就亲。 咦？ 怎么冰冰的？ 听声音，对方跟猫叫似的，在哭？ 周不器愣了一下，这啥意思？入戏了？角色扮演？太敬业了吧？ 不过，他还是开了灯，然后就见伍雨一脸梨花带雨的站在门口，双眸红通通的，紧紧的咬红唇，哭泣不止。 “你哭什么？”周不器有些来气。 伍雨道：“我们不能这样，我……我们可能不太合适。” 周不器气道：“放屁，我百搭！” “我们不能这样……”’ “行了，快别装了。” “我装什么了？”伍雨哭声止住，愕然抬头。 周不器拉她走进卧室，直接往大床上一推，“你这种妖艳浪货我见多了……” “你说谁呢？” 伍雨一下就坐了起来，抹了一把眼泪，瞪大眼睛，骂道：“周不器，你再说一遍？你什么意思？我受了这么大委屈，都跟你出来开房了，你还要用语言羞辱我，你……你是王八蛋，渣男混蛋王八蛋！” “你敢……” 周不器不甘示弱，正想骂回去呢，在灯光下看着对方的脸，却骂不出口了。 泪水的冲洗之下，她脸上的淡妆也模糊了，露出素颜，跟记忆中的高中校花师姐的样子，几乎一模一样。 青涩姣美，青春俏丽。 完全没有社会中女人那种从上到下的女人妩媚。 难道是判断错了？ 她真的不是妖艳浪货？ 周不器心头一震，发觉自己可能犯了一个大错。不过，东北人嘛，面儿最重要，即便错了，也不能认错，哼了一声：“妈的，去洗一把脸！” “不去！” “不动弹？要不我动动手，给你洗洗？” “王八蛋！” 伍雨又咒骂了一声，“滕”的起来，跑进了洗手间，“砰”的一声，把门从里面反锁了。 周不器坐在床上，回味着今晚发生的事，以及伍雨的种种表现。 不对呀，她不是钓凯子，为啥主动撩拨自己？欲擒故纵？ 过了整整二十分钟，伍雨才从洗手间里出来，脸蛋宛若皎洁的月光，雪肤花貌，骨秀神清，哪有一丁点的风尘气？ “难道真是判断错了？” 周不器不动声色，指了指床边，“坐，我跟你谈谈。” 伍雨受气包似的走过去坐下，淡淡的道：“跟你这种渣男没什么可谈的，要来就来吧，我就当被猪拱了。” “你以为你是小白菜啊？”周不器很生气，脱口之后才觉得不对，赶紧提高嗓门，“明明是你主动勾引我的，到头来你还怪我？” “谁勾引你了？”伍雨睁大美眸。 “不是你给我打电话？又不停的发短信？不是你今晚约我出来的？不是你要钓凯子？” “我……呃……” 伍雨一时语塞，一想，好像还真是啊，脸色瞬时就涨红了，终于反应过来，连连摆着小手，“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想干什么？” “我……我……” “有屁快放！” “我想找你帮个忙。” 伍雨脸蛋红扑扑的，羞愧不已。没想到，今天的误会，始作俑者竟然是自己。 “帮忙？”周不器奇怪的看她。 伍雨低下头，细声道：“我爸在万潮集团工作，他是采购部的副总。我听说前段时间，采购部的经理离职了，我想让你帮忙……” “你想多了。”周不器冷哼了一声，“那个职位，早被我那熊包大哥盯上了，你死心吧！” “啊，是么……” 伍雨眼神有些涣散。 周不器深深的看他，有些拿捏不准，问道：“我记得你高中时候，身边不少人追你呢。” “嗯。” “说话啊！” “啊？说什么？” “你处过几个对象？” “没……没有啊……” “别扯了，糊弄鬼呢？” 伍雨有些委屈，不平道：“谁扯了？本来就没有。” “这么说来，你没和别人开过房？”周不器一脸嘲讽的样子。 “没有！”伍雨脸色涨红，恨恨的看他，“这下你高兴了？” “我高兴个屁！” 周不器骂了一声，说的却是实话。 完蛋了。 今晚要彻底翻车。 她要是妖艳浪货也就算了，也不用负责，一场露水情缘而已。可这位伍师姐情况不同，一旦碰了，那是要承担责任的，他是真做不到随意糟蹋人家女孩子的清白。 “哎，哥是个好人呐！大大的好男人！” 周不器心底疯狂的赞美自己的品格，脸色冷冰冰的，“行了，睡觉吧，屁事真多！” 伍雨身子一颤，脸色一白，好似豁出去了，开始脱衣服，“我知道了。” 周不器真是能气死，“少跟我来这一套！我睡左边，你睡右边，谁过界谁是狗！” 说完，也不管她能不能看见，直接关灯。 漆黑黑的一片，也不洗澡了，直接脱衣服上床，裹上大被，开始睡觉。 卧室里，静悄悄的。 周不器还以为她要在椅子上坐一宿呢。 没想到，就在他即将进入睡眠的时候，软绵绵的床弹了几下，被子也被拉拽了。 随即，就有一股香喷喷的味道。 刚有点睡意的周不器，一下又精神起来，困意全无，心头不由得大骂：“妈的！这还让不让人睡了！” 没多一会儿，被子那头就传来了细微而平稳的呼吸声。 伍雨竟是睡着了。 “心可真大！” 周不器受不了了，起身去冲了一个冷水澡，回来后辗转反侧，蒙蒙亮了才终于入眠。 第17章 算我倒霉 第二天起床，都上午九点多了。 睁开眼睛，周不器第一时间扭头，就发现床的另一侧已经空了，只有枕头上留下了几根青丝，证明这张床昨晚有女人睡过。 伸了个懒腰起床，周不器皱起眉头。 这房间里怎么充斥着一股怪味？ 他也没太在意，直接去洗手间，打算简单洗漱，然后离开。 学校里还有一堆事呢。 却没想到，洗手间从里面反锁了，仔细一听，里面还有哗啦啦的水声。 看样子是伍雨在洗澡。 “快点！” 周不器不耐烦的喊了一声。 “哦！等一下！马上就好。” 伍雨的声音模模糊糊的传来，没过三分钟，门开了。 她的头发湿漉漉的，用毛巾裹了起来，一条大浴巾包住了全身，露出了白皙圆润的肩膀，身材曲线是真的好。 “对……对不起。” 一见面，她就开口道歉。 “莫名其妙。” 周不器哼了一声，进去洗漱，洗脸刷牙，却忍不住往淋浴的方向瞅了瞅，地上还残留了一些白色的泡沫，有香喷喷的味道。 只瞅了几眼，他就暗骂一声，觉得自己火气有点大。 归根结底，人家伍雨师姐也没做错什么，作为女儿，她想给自己的父亲谋划一个好职位，本就是天经地义的。 “算了，不骂她了。” 周不器拿过毛巾擦脸，决定给伍雨一个好脸。不管怎样，二人也是高中校友、大学校友，也算是一段缘分。 可是，等走出浴室，他就炸毛了。 “伍雨！你干的好事！” 周不器勃然大怒！ 床单上，有一滩血迹。 最关键的是，昨天晚上他就老老实实睡觉了，什么也没干。 怪不得道歉呢，这是犯错误了！ 伍雨脸蛋儿跟红苹果似的，唯唯诺诺，细声低头：“对……对不起，我……我也不想的，没想到忽然就来例假了。” “你傻吗？你不会算日期吗？” “我算了，还有几天呢。可能……可能是昨天压力太大了。” “我……” 周不器差点口吐芬芳，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住了火气。 他压力还大呢！ 昨天晚上，那阵阵体香从同一个被窝里传过来，让他几近失眠。 见他生气，伍雨撇嘴，哼了一声，“行了，大不了这床单钱我自己出，不花你的钱，抠门大王！” “是钱的事吗？” “嗯？” 伍雨有点不太理解。 周不器心中委屈极了，又不好明说，摆了摆手，“走了，退房！算我倒霉！” 这下要丢人了。 昨天来开房的时候，前台妹子的眼神就不太友善，分明是把他当成哄骗小姑娘的渣男了。 这又弄脏了床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果然，下楼退房时，前台妹子脸色冷冷的，好似要吃人。 周不器想解释，却又无从开口，只能心中大喊：“冤枉啊！我冤枉！我真的是好人啊！” 说巧不巧，伍雨这时走了过来，轻咬了一下嘴唇，低声说道：“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 前台妹子一听，差点晕倒！ 还有没有天理了？ 现在的渣男，骗人手段都这么高了吗？ 这是给她洗脑了吧？ 更可恨的是，这渣男一点好脸都不给她，好像他吃了多大亏似的。 没天理可讲了。 周不器打了一个寒颤，就觉得要是再晚走一会儿，这前台妹子都能报警，赶忙说：“多少钱，我赔偿。” “500块！” “你耍我？” “你自己看！” 前台妹子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大牌子，上面果然明明白白的写了，损坏床单，要赔偿500元。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周不器被活活气笑。 房费500，床单500，开了房一点荤腥没吃着不说，还倒搭进去了1000大洋。 前世今生，就没做过这么赔本的买卖。 交钱走人，伍雨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小跑着喊道：“你别生气了，是我错了，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 前台妹子听到这话，更是险些吐出一口老血。 “上当了，上当了，终日打雁，竟被雁啄了眼！”周不器仰天一叹，欲哭无泪。却发现伍雨紧赶慢赶的追上来，挽他胳膊，被他一下甩掉了。 伍雨不依不饶，抱着他的腰，抬头看他，“别生气了，好不好？” 周不器顿了一下，低头看她这精致清秀的脸蛋儿，说不心动那绝对是假的，不过他忍不了，哼道：“早干嘛去了？昨晚上主动点啊？” 伍雨也害臊，抱了一下就放开他了，细声道：“周不器，我知道你是好人，别凶我了好不好？” “你可别乱发好人卡，我不要。”周不器一脸嫌弃的撇嘴，“还不如渣男听着顺耳呢。” 伍雨睁大眼睛，难以置信，“你喜欢挨骂？你怎么有这种爱好？”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脸部肌肉近乎扭曲，重重的点头，“行，伍雨，算你狠！我周不器服了！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拜拜了您内！” 说完，一挥手，叫了一辆计程车，也不载她，直接走了。 空留下伍雨在原地气呼呼的一跺脚，一脸恨意。想了想从昨天晚上到刚才发生的这一幕一幕，愣了一会儿神，不由得“噗嗤”一笑。 “这个周二公子，憨憨的还挺有意思！” …… “黑眼圈啊，一晚上没歇着吧？” 郭鹏飞看到周不器，阴阳怪气的，明显是嫉妒。 周不器不动声色，轻描淡写的道：“那肯定啊，手到擒来，小菜一碟。”随即，就咬牙切齿的说：“开房花了我1000大洋呢！” “这么多？你跑二环去了？” “不是，500块钱是床单钱。” “床单都干坏了？” “那倒没有，染上血迹了，酒店要求赔偿。” 郭鹏飞似乎明白了什么，竖起了一根大拇指，“厉害！真是厉害！你可得好好对人家，不能始乱终弃。” 周不器脸一黑。 “对了，有件事跟你说。” “啥事？” “赵店长联系我了，说你的电话打不通，我说你和妹子开房去了，可能手机关机。” “哪个赵店长？” “电信营业厅的啊。” 周不器一摆手，“不搞了，留给校学生会喝点汤吧，要不以后咱俩没法混了。哥要做的是大事业，没有校学生会的支持不行。” 郭鹏飞道：“不是咱们学校。” “嗯？” “是北理工。” “怎么回事？”周不器眼睛一亮。 郭鹏飞道：“北理工那边的校园代理一直不太好，刚好赵店长和北理的营业厅店长是好朋友，就把你的事说了，就想问问你的意思，想不想去北理工那边继续代理校园卡。” “还有这种好事？” 周不器惊喜的欢呼一声，大呼不可思议。 转运了？ 不是说女人来事了会给男人带来霉运吗？ 1000块大洋就是明证啊，周不器都要认命了。 没想到，喜从天降！ 又有财路了？ 201校园卡比较特殊，有更细致的地域划分，北科大的校园卡，就只能在北科大附近使用，去了其他学校，价格就没那么优惠了。 所以，周不器很难把北科大的校园卡向外推销。 要是北理工的营业厅有合作的意图，那就再好不过了。 等于是送钱啊！ “我去找赵姐问问具体情况，你这边马上联系，能联系上多少人就给我联系上多少人。” “这是上课时间。” “让他们逃课！就说……就说那边美女如云，我带他们去撞姻缘大运，说不定就抱得美人归了。” “那可是理工科大学，女生比咱们这还稀缺呢。”郭鹏飞弱弱的提醒了一句。 “没事，先画个大饼再说。” 周不器头也不回的挥挥手，去电信营业厅详细问问情况。 营业厅里，以迎接领导光临的排场欢迎周不器。 没办法，现在都传开了。 北科大出现了一个大牛校园代理，一天卖了将近4000张201校园卡，总价值超过28万元！ 整个海淀大学区几十家高校所有的大学代理加在一起，都没有他的销售额高。 短短一日，他已然成了大学校园代理的一个传奇。 “传奇？哈哈，不敢当。不过，北理工那边如果需要帮忙，我还是愿意参与一二的，都是大学生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要把北科大全校师生能享受到的福利，也带给北理工。” 电信营业厅内，周不器坐在一张椅子上，手里端着一杯咖啡，大义凛然，掷地有声。 屋里有点安静。 片刻之后，赵悦红店长才带着两个店员，给他热烈鼓掌。 周不器就叹息一声，“只可惜啊，这种福利，只能让北科和北理的同学享受到，其他学校的同学们，却无法关照到。” 赵悦红一下就明白了，“你还想代理更多的学校？” 周不器精神亢奋，“能行吗？” 赵悦红道：“我不知道，我和北理那边的张哥关系好，能居中帮你联络下。其他大学我联系不上。你要是想做，得找大区经理。” 周不器沉默下来。 大区经理可没法找，这种校园代理不仅是业务提升这么简单，也有国家扶持教育、培养大学生能力的政策导向。 私下里串踱也就算了，如果是大区经理直接指定，那性质就不一样了，这就是商业合作，而不是校园社会实践活动的教育扶持了。那就跟很多面向社会的校园代理一样了，需要注册，需要签合同，需要报税，很麻烦。 看来，还是得靠自己啊。 第18章 奇怪的大一新生 周不器搞定了营业厅，郭鹏飞负责联系人。 半个小时后，十几个大学生从北科大出发了，前往北理工。 在路上，郭鹏飞告诉他，“现在是周中，很多人都在忙着上课，要么就是在选课，总之很忙，大多都不来了。这十几个人，都是逃课出来社会实践的。” “嗯，剩下的才是精英啊。要记下来，以后有类似的兼职机会，要优先选用。” 周不器这话说的很诚恳。 在他看来，大学就是六十分万岁，没逃过课的大学生，基本都是书呆子类型，进了社会也不会有什么大出息。 尤其是有过合作经历的那些大学生们，那些校园卡都白卖了吗？周不器教给他们的销售套路，不会只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吧？就没有一点点的阅历感悟吗？ 在周不器和学业之间，他们选择了后果，只能说明他们眼光太浅、眼界太差，要么就是魄力不够强、不够勇敢。 这些缺点，都是创业者的大忌。 相比之下，郭鹏飞就优秀多了，已然成了周不器的得力助手，低声道：“这次不能再免费了，要给钱，否则队伍不好带。” “嗯，我知道。” 周不器点了点头。 很快，到了北理工的电信营业厅。 店长姓张，不到四旬，正和一个大学生在热切攀谈，有两个店员在一旁忙碌着整理校园卡，估计有上千张之多。 看样子，这是在招校园代理呢。 只是，来的只是一个人，有资格代理这么多卡吗？ 周不器不动声色，上去报了自己的名字。 张店长眼睛一亮，随即有些尴尬，起身握手，“周老弟，你还真来了，呵呵，坐！坐！喝点什么？咖啡？” 周不器摆摆手，“不喝了，我的团队还在外面等着呢，领卡走人，不耽搁时间了。” “这个……这个……” 张店长看起来有些愧疚，搓了搓手。 周不器眉梢一挑，看了一眼那个正襟危坐默默着低头喝咖啡的大学生，“张店长，有什么问题吗？赵姐说让我过来帮忙的，你们不是联系好了吗？” 张店长为难的说：“我这边的校园代理不太顺利，所以就想让你过来帮帮忙。不过小刘来了，问题就不大了，呵呵。不管怎样，我这是北理的营业厅，让你们北科的来代理，不符合我们的规定。” 周不器明白了，原来是找到了合适的校园代理，想把自己一脚踹开。 这个喝咖啡的家伙？ 靠谱吗？ 就这么信任他？ 这时，他站起身来，伸出右手，笑道：“我叫刘文博，是北理大一的新生，今天刚来报道，就来找张哥了。你叫周不器？北科的？” 周不器跟他握手，略显失神。 刘文博？ 这家伙是大一新生？ 真的假的？ 看这年纪，得二十三四了吧？ 而且那眼神，那气质，成熟的跟社会人没什么区别，哪有一点大学生的青涩样子？ 刘文博看出了周不器的迟疑，就从兜里拿出了自己的学生证，笑呵呵的说：“真是大一，今天刚到。” 张店长在旁说道：“是啊，小刘真是大一。我也不知道他今年会来，否则我也不能跟北科大那边联系找你啊。” 潜台词就是，现在刘文博来了，北理这边就不需要你了。 周不器心头很不高兴，看了眼学生证。 还真是大一！ 燕京理工大学计算机学院软件工程专业。 “刘同学，我昨天在科大卖了4000张校园卡，我独创的销售模式成了北科大的一道盛景。不知……你打算怎么代理校园卡？有销售团队了吗？有什么销售策略吗？” 周不器的问题有点咄咄逼人。 刘文博摇头笑了笑，“目前还真没有，我也是刚到燕京，报道完了就过来了。” 周不器追问道：“那你有什么目标吗？你觉得你能代理销售多少张卡？” 刘文博很轻松的说：“一两千张应该问题不大。” 周不器微微一怔。 这口气够大啊！ 郭鹏飞去年代理校园卡，才卖了70多张。 看向张店长，他却深以为然的样子，并未觉得这是在夸大。 “有古怪。” 周不器快速的瞥了刘文博一眼，也感觉出来了这小子大有来头，不会是校长他家亲戚吧？ 不过，退让是不可能的。 “张店长，今天这事，你怎么看？”周不器表情有些冷峻。 “小周，今天这事……是张哥没处理好，对不住了。早知道小刘会来，我还用找你帮忙吗？这样，改天我做局，我和你赵姐请你，专门道歉。” 张店长性格很温和，态度很诚恳。 这让周不器心情好了不少，叹气道：“张哥，不是我不退，我同学都在外面等着呢，十几号人呢，他们都是逃课过来的，就这么回去了，也说不过去啊。” 这时，刘文博开口了，说道：“张哥，没必要这样，又不是独家代理。周同学既然也想代理，你们又是说好的，就没必要反悔，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 “这……” 张店长有些惊讶。 北理的市场这么大，周不器来势汹汹，让他抢了市场，你赚什么？ 刘文博笑着说：“我也想看看周同学的团队是怎么销售的呢。” 说着，拿出了一包红塔山，递出了一支。 周不器这辈子本不想抽烟，不过这时候是不能拒绝的，接过之后燃起，动作潇洒流畅，娴熟自然，眯着眼睛吸了一口。 抽烟的动作，让刘文博眉梢一挑，点了点头，“张哥，就这么办吧。” 张店长就不再坚持了，“小周，你要多少卡？” “三种面额的，先各来500张吧。七五折对吧？”周不器开出了一个比较保守的量，毕竟是外校，很多场合没有学生证是很难混进去的。 “可以。”张店长没什么犹豫，就让店员准备货了，同时还表示，有赵姐的关系，不需要抵押太多，只把他个人的身份证留下就好。 准备电话卡的期间，周不器心中一动，压低声音道：“张哥，问个事，你跟赵姐是啥关系？” 张店长轻咳了一声，“中学同学。” “只是同学关系？”周不器戏谑的看他。 张店长道：“真的只是同学关系，就是那种关系比较好的同学而已。” “哦。”周不器点了点托，拉了个长音，“那就奇怪了。” “怎么了？”张店长很疑惑。 周不器似有为难，迟疑许久，才低声道：“张哥，跟你说个事，秘密啊。来的时候，赵姐给我安排了一个特殊任务。” “啥任务？” “她说让我在你面前多提提她，然后观察你的反应，呃……让我以男人的视角，观察你的反应。” 这话一出，在一旁静静喝咖啡的刘文博差点喷出来。 张店长是个老实人，老脸一红，“啥……啥意思啊，小周，你别闹。” “我闹啥了？”周不器翻了个白眼，“依我看啊，你俩肯定有奸情，要不我一开始能那么问吗？” 张店长尴尬无比的说：“没有！绝对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 周不器摇头，“张哥，我看你是不了解女人。你想啊，赵姐为啥让我偷偷的关注你？肯定是有想法，就是面皮薄，不好意思。说不定是人到中年，七年之痒，想寻找新的激情了。” 张店长愕然无语。 周不器叹气道：“算了算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就当我没说。不过啊，张哥，你是男人，我觉得你得主动点，比如送束花啥的，要不口红香水巧克力也行，说不定就成了呢？” “咳咳……” 张店长年近四旬，却被一个毛头小子说的面红耳赤。 “我的卡清点好了？行，我这就撤了。”周不器起身，又拍了拍张店长的肩膀，劝道，“张哥，不是我说你，关键时刻就得爷们一点，赵姐现在还不到四十，可以说是风韵犹在。再过几年，你想再回味上学时候的感觉，都找不着了。哎算了算了，你自己考虑吧，我走了。” 刘文博笑道：“张哥，我也走了，不打扰你了，呵呵。” …… 出了营业厅，刘文博就快走几步，笑着说：“你刚才的话是假的吧？” 周不器扭头看他，“你听出来了？” 刘文博摇摇头，“感觉。” 周不器哼道：“男女之间，哪有纯粹的友谊？尤其那种几十年的老同学，哼哼，肯定或多或少的有些想法。” “张哥是老实人，你这么捉弄他不好。” “谁叫他先惹我？” 刘文博愣了一下，“你报复心太强，这样不好。” 周不器笑笑，“不是报复，就是小小的恶作剧罢了，说不定……我还真能成就一番姻缘呢。你可能不知道，别人都叫我在世月老，最擅长牵红线。” 刘文博失笑摇头。 “你不信？” “呵呵。” “这可是一个大产业，比代理校园卡的前景好多了。”周不器适时的透漏了点小秘密。 “嗯？” 刘文博眉梢挑起，定睛看他。 周不器转了话题，笑着问：“你觉得咱俩谁销售的校园卡多？” “这是我的主场。”刘文博很自信。 周不器笑笑，“留个电话？” “行。” 第19章 我回来了 北理工是顶级学府，不像二三本和一些专科学校那样管理的特别严格，这里氛围相对自由。再加上这是新生入学期间，出入就更加自由了。 即便是女生宿舍，也跟大市场似的随意出入。 放眼望去，到处是穿着小吊带、超短裤的女同学们在走廊里走动，白花花的大腿白花花的肩，乱花渐欲迷人眼。 “行了，再看也不是你的，赶紧卖卡！分头行动！” 周不器咽了口唾沫，把眼神收回来，一脸严肃的斥责一声，然后给两个跟班分配任务。 等他俩都离开了，他才偷偷的走到了一个观察许久的女生背后，忽然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啊？谁呀？” “哈哈，是……呃……” 周不器放开她，等她一转过来，不由一愣。 猛地一看，这颜值也不成啊！ 仔细一看，呵，还不如猛地一看。 竟然是个背影杀！ 活泛的心思顿时冰冷下来。 “咳咳，同学你好，我是咱们学校电信201校园电话卡的代理周不器，主要是想请你帮帮忙，带带路。这里是女生宿舍嘛，我乱闯也不好。” 周不器赶紧正色，一本正经的样子。 “哦，我叫白静。”她茫然的看了周不器一眼，“你是要卖电话卡吗？” “对，这是我的委托书。” 失去了搭讪的心思，周不器开始认真工作，先亮委托书，再亮山区孩子的照片，瞬间就俘获了对方的芳心。 “原来是助学慈善，真好。”白静看向他的眼神，亮晶晶的。 周不器一脸严肃，“没错，我们会拿出收入的一部分捐献给山区的孩子们，让他们能够获得更好的教育环境。” “行，我带你去吧。”白静多看了他几眼，脸蛋微红。 周不器目不苟视，正气凛然。 女人都是感性的，在贫苦孩子的照片的感染下，纷纷慷慨解囊。 忽然，他的手机响了，是郭鹏飞来电，“怎么了？有事？” “周不器，那个刘文博是什么来头啊？” “不太清楚，怎么了？” “那小子有点邪性啊！刚才，我们在一个教室里推销，是我们先到的。结果，刘文博带人进去了，没有话术，没有套路，直接就说他叫刘文博，想卖电话卡赚点零花钱。结果你猜怎么样？教室里的所有人都掏钱了，一口气卖出去了六七十张。” “还有这事？”周不器大惊。 郭鹏飞道：“你说那小子是不是校领导家的亲戚啊，怎么有这么大的影响力？那架势，就跟抢购似的。” “不可能，要是校领导家的亲戚，学生群体只会排斥。”周不器皱皱眉，“一点销售套路都没有，直接报名，还真是够邪性。这样，你们马上避其锋芒，躲着点。呃……这样吧，我在女生宿舍这边，人傻，钱多，速来。” 挂断电话，猛一回头，不禁吓了一跳，白静那不算漂亮的脸就在旁边，眼神疑惑，“谁傻？” 周不器打了个哈哈，“是夸你呢，女生嘛，傻一点多可爱？”随口敷衍过去，他转而问道：“对了，你知道刘文博吗？” “刘文博……”白静蹙起眉梢，挠挠头，“好像听说过。” 这时，寝室内还在掏钱的一个女生听到了，忽然道：“刘学长，当然知道啊，他是我们北理的英雄呢！” “嗯？” 周不器愣了一下，“咱俩说的不是一个人吧？你们不是大三吗？他才大一。” 白静这时候也想起来了，恍然大悟道：“哦，是刘学长啊，知道，知道！对，我早就听说了，他会重新报考北理，没想到真回来了，他在哪啊？” 周不器觉得莫名其妙，“你们在说什么啊？” 白静道：“刘学长真是学长，我刚来北理的时候，就听学生会的学姐们说过他的故事，老传奇了。他当年读的是通信工程系，那时候还没有校内网呢，网线都是从外面扯的，可贵了。为了能让大家拨号上网，他自制IP卡，做了好几万张呢，都卖到北外和人大去了。” 周不器呆住，“自制IP卡？做成了？” “成了啊！” 寝室内的其他女生异口同声，有着说不出的自豪。 周不器惊吸了一口凉气。 我去！ 这个刘文博，路子这么野？ 这些年国内主流的上网方式是拨号上网，可以用IP电话卡上网，跟拨打电话的方式一样，输入账号密码，就开始计费，通常是八分钱一分钟，贵的要死。 可也不能自制IP卡啊，更不能售卖，这是犯法啊！ 果然，接下来就听一个女同学说：“过了不到两个月，就被发现了。听说学校求情来着，不过他侵犯了垄断大集团的利益，要杀鸡儆猴，直接判了一年多。” “判刑了？” 周不器愕然。 “嗯，坐牢了。”白静想了一下，“不过他当时是全校同学心中的英雄，因为他的卡，那段时间大家都得到了不少好处，可惜我们年纪小，没赶上。” 周不器问：“啥好处啊？就网费呗？” 又一个女生插嘴，笑着说：“挺多呢，比如打电话申请qq号啊，然后卖给同学，哈哈。” 周不器对此的反应比较平淡，沉吟道：“这么说来，这个刘文博是坐牢出来之后，又重新高考，重新报名北理？” “嗯，差不多吧。当年他离开的时候就说了，他还会回来的，好像校领导那边也挺支持的。刘师兄是人才嘛，很厉害呢，就算犯点小错误，也没关系。” 过去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有多少是以讹传讹，她们的说法有多少可信度。 自制201卡？ 周不器很难相信，201卡是有账号密码的，是需要跟数据库信息一一对应的，这怎么自制？难道还能入侵数据库，修改数据？要是IC卡还差不多。 好像郭鹏飞就能做出来，用仿真单片机模拟，可以自动充值，还可以自动更换卡号以防被查。 不管怎样，刘文博那家伙当年很野很能闯是没错了，得罪了垄断集团，出狱之后还能重新考大学，也算是运气好了。 归根结底，还是他年轻。 国家现在迫切的需要高端技术人才，他犯了点小错，做出惩戒就足够了，该培养还是该培养的。 连续走访了一层的女生宿舍，周不器卖出了100多张卡，总价值超过6000元。 然后，他就接到了郭鹏飞的电话：“你过来一下，这边出事了。” “怎样？” “好像是学生会的，也在代理校园卡，竞争不过要打起来了。” “你在哪？” “图书馆这边。” “我马上过去，记住，千万别动手！” 周不器告诫了一句，然后匆匆离开，路上就给刘文博打了一个电话，把情况说明了。 刘文博也没推辞：“你别着急，我过去看看。” …… 周不器到场的时候，刘文博已经早早到了。 嘴里叼着一根烟，一点都没有剑拔弩张的紧张感，眯着眼睛淡淡的问：“你叫什么名？” “你谁啊你？” 北理学生会的这个同学脾气不太好，尤其看刘文博这不可一世的样子，有些厌恶。 “你是学生会的？” “是又怎样？” “校学生会？还是哪个学院的？” “校学生会外联部的，刘思远！” “可以。” 刘文博点了点头，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老二，你们学生会里有个叫刘思远的？嗯，对，外联部的，他好像不太友好，你最好直接过来一下。” 周不器站在远处，五味杂陈的看着这一幕。 心中好痛。 搞什么搞？我才是重生的，我才是这个时代的男主角啊！ 这时候不应该是我出面，然后啪啪打脸所有人吗？ 这个刘文博也太能抢戏了吧？ 主角光环加错人了吧？ 五分钟过后，来了一伙人，七七八八，看起来很急，都是跑来的。 刘思远带着外联部的这几个人还不停的叫嚣呢，叫嚣着让郭鹏飞他们赶紧滚蛋，又叫嚣着让刘文博哪凉哪呆着去，别给北理丢人现眼。 然后，一脚就踹了过来。 刘思远大怒，回头一看，顿时愣住，“曲……曲学长？” 来的这位，赫然就是北理工的校学生会主席，已经大四的曲刚学长。 “你在这胡说八道什么呢？” 曲刚眼睛赤红，非常愤怒。 刘思远嚣张的气势一下就溃散了，委屈的道：“曲学长，他们是外校的，来我们学校代理校园卡，还跟咱们学生会抢生意……” “那也轮不到你说话！不能打着校学生会的名义！”曲刚人如其名，脾气很刚，又踹出一脚。 刘思远赶紧躲了，脸色宛若猪肝。这时，他也回过味儿了，愣愣的看着刚刚打过电话的那个抽烟的家伙，神色茫然。 然后，曲刚就张开双臂，向刘文博走去，眼含热泪，“老大，你终于回来了。” 其他不明所以的北理同学全部呆住，就觉得莫名其妙。 他可是校学生会的主席啊，是全校学生的“老大”。 老大的老大，是谁啊？ 刘文博掐灭烟头，笑了笑，上去跟曲刚拥抱了一下，问道：“咱们寝室的那几个家伙，都还好吧？” “嗯，还行，老三保研了，老四的面试也过了，马上去移动实习。” “你呢？你怎么打算？” “家里的意思是让我出国，继续深造，报的是斯坦福。” “嗯，挺好。” 刘文博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周边围观的大学生，神色自如的道：“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刘文博，嗯，我回来了。” 原来他就是传说中的刘学长！ 群情激动。 第20章 创业三人组 北理这边的销售没有达到预期，在刘文博的挤压之下，只卖出了1200多张卡，销售额8万多，利润2万多一点。 这一次，周不器没有吝啬，留出2000元的慈善款，其余资金全部均分！ 一共14个人，每人到手1357元！ 当分钱的那一刹，同学们差点都忘记了呼吸。 发财了啊！ 这年头，普通大学生一个月的生活费，也就是四百元左右，这么大一笔收入，足够他们一学期的生活费了。 他们大都是大二学生，也有几个大三的。不过在金钱的腐蚀之下，全都服了，对周不器这个大一新生服服帖帖，齐声高呼：“周老大！” 就差山呼万岁了。 不过，周不器没感到太多兴奋，反而有些意志消沉，主要是被刘文博那小子给震到了，有一种气运被夺的感觉。 那小子好像比自己还野一点。 刚巧，在他们即将离开北理的时候，刘文博就打来了电话：“走了吗？没走就一起吃个饭？” “你不是要借机掠夺我的运势吧？” “什么？” “你会异能不？” “啊？” “我告诉你，我才是这个时代的主角！” “什么乱七八糟的，吃不吃饭？” “哼！谁怕你啊？我在正门口呢！” “等着吧，莫名其妙。” 挂断了电话，周不器就让其他同学都回学校了，只留下郭鹏飞帮自己压阵，说道：“我记得那边有摆地摊的，过去看看，买个辟邪挂坠。” “你还信这个？” 郭鹏飞看他的眼神像看个傻子。 周不器抬头看天，一脸委屈，“你不懂，功高盖主啊！” …… 二两白酒下肚，周不器就心安了。 刘文博的酒量很一般，说话舌头都大了，经过一番试探，他没有穿越、不会异能，只是作风比较大胆，有八十年代国内初期创业者的风格。 “小刘啊，你卖了多少张卡？”周不器酒量很好，心情不错。 “没你们多，不到一千张。” 刘文博好像有点酒精过敏，说什么也不肯喝了。 “呵呵。” 周不器瞥了郭鹏飞一眼，洋洋得意。 这叫什么？ 这就叫大时代之下主角的气场和实力！ 这里是北理工，是刘文博的主场。可那又怎样？周老大一出马，直接就能反客为主！ 郭鹏飞撇嘴道：“嗯嗯嗯，周老大厉害，我服！” 刘文博深以为然，冲周不器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在我见过的所有大学生里，你是这个。” “谢谢。”周不器笑笑，“来，喝酒！喝酒！” “不喝了，不喝了！” 刘文博掏出香烟，递出了一根，“聊点正事吧。” 周不器抽着烟，眯眼看他，“什么正事？” “你不是要创业吗？” “跟你有关系？” “我想跟你合伙。” “哈哈！” 周不器大笑。 刘文博一怔，“你笑什么？” 周不器吸了两口烟，淡淡的道：“我这个人，喜欢丑化说在前面。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和我合伙？” 刘文博微微皱眉，“这次代理校园卡，我赚了两万块钱。我在北理这边的关系够足够硬。北外、人大那边也有一些人脉。” 周不器惊奇的看他一眼，“你想怎么合作？” 刘文博沉吟一下，看看郭鹏飞，“你们会一起吗？你们要以什么方式合作？” 郭鹏飞脸色僵硬，很是尴尬。 他一点主动权都没有。 却没想到，周不器脸色郑重，正色道：“他是我的创业伙伴，我们一起代理校园卡，效果你也看到了。我想……他可以拿到10%的股份。” 郭鹏飞有些不敢相信，眼睛发直。 刘文博早在三年前读大学的时候，就有过“创业”经验了，所以懂的更多一些，点头道：“我手里这两万块钱都给你，我要30%。” “不可能！” 周不器断然拒绝，“说实话，你的这点钱，有没有对我来说意义不大。而且我也不怕明确的告诉你，我要搞的是大事业，创业班底也不能仅仅是咱们三个。最近，我要围绕这个大学区，成立一个十校创业联盟，你觉得股份怎么分？” “十校创业联盟？”刘文博睁大眼睛，“招揽十所大学的优秀人才？” “每所学校招一个吧，再通过他在他的学校里组织自己的学生团队。最大化的利用廉价、甚至免费的大学生优等资源。” “好主意。” 刘文博心悦诚服。 郭鹏飞连连撇嘴，“就是有点无耻。” 周不器气道：“你懂个屁？我这是给大学生们提供丰富的自我锻炼的机会，让他们以后毕业了，能够更快更好的融入社会。” 郭鹏飞道：“反正你就是想压榨大学生劳动力，我都看懂了。” “话不能这么说，三年前，我要是有这样的机会……”刘文博摇了摇头，似乎不想多说，“算了，说说你的想法呗，说不定能打动我。” 周不器道：“这一片大学区，三四环之间的这片区域，有一个最大的优势，就是靠近中关村。中关村是什么地方？IT理工男的聚集地！那是一群不会谈恋爱的钢铁直男，更重要的是，他们的收入很高。” 刘文博马上明白了，惊呼道：“你真要当月老？帮他们找对象？” 周不器笑笑，“不行吗？IT男好啊，温厚老实收入高，绝对的时代好男儿，想必广大妇女同胞也是心向神往的。当然，这只是第一步，我要打造的是商业模式上的闭环，要最大限度的挖掘大学生群体的潜力。” 刘文博又点上了一根烟，默默抽着。 郭鹏飞眼睛亮晶晶的，“开婚庆公司吗？举办相亲会？这个主意好啊！别说中关村里的IT男了，就算北科、北理、清华这些理工大学，也是男多女少，这可是荷尔蒙爆发的年纪啊。要是有和外校女生相亲的机会，就算是花钱也得去。”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 周不器打了一个响指，“创业成功的先决条件，就是要找准用户群体的迫切需求。现在的大学生，最迫切的需求是什么？我想，大概有三个方向，一，找工作；二，学习；三，找对象。找工作涉及面太大，咱们目前还做不到。教育产业就更困难了，什么人能给大学生讲课？至少也是研究生级别，教师资源不好找。对我们来说，利用十校创业联盟的优势搭建大学之间的联系，为大学生找对象提供平台，就是最佳选择。” 郭鹏飞和刘文博，真有点膜拜的样子。 头头是道，而且听着也很有道理。 貌似可行！ 有大学生的基础保障，还有中关村的地缘优势，婚恋相亲的创业方向，真的很有机会！ 周不器又道：“在我看来，创业者要有三条必备素质，恰好咱们三个都具备，成功的概率又大大增加了。” “什么啊？” “第一，坚持。” “然后呢？” “不要脸。” “第三？” “坚持不要脸。” “咳咳……” 刘文博猛咳了几口烟，然后把烟头扔到地上，狠狠的踩了几脚，“妈的，干了！周不器……周老大，你给我20%的股份，我以后跟你混！” “最多15%。”周不起摇头。 刘文博懂一些创业常识，皱眉道：“你拿75%？太多了吧？这样的股权结构，可不是一个健康的创业团队。” 周不器道：“我拿55%，初期要绝对控股。另外的20%是代持的，用来吸纳更多的人才。” 郭鹏飞马上表态，“我同意。” 刘文博稍显沉吟，深吸了口气，“行！那就这么定了！” 周不器起身，给二人分别满上了，“既然这样，咱们这个小团队就算是成立了，来！咱们干一个！” 郭鹏飞和刘文博对视一眼，都有些苦涩。 跟东北人喝酒，绝对是一个错误！ 一口闷下，天旋地转。 …… 回到学校之后，天色已经黑了。 两人是不同的学院，在校园内分开，周不器朝着自己的宿舍走去，小风一吹，酒劲上头，就觉得每一个路过的女大学生都像小白菜。 然后，他就发现有一个女生蹲在路边修自行车。 看样子，是车链掉了。 “掉链子了？”周不器笑呵呵的走过去，又想到了自己在伍雨身上的遭遇，有感而发，“车速太快，容易翻车啊。” 那女生也不客气，“同学，能帮帮忙吗？” 周不器一挥手，“没问题！” 他走过去，看了几眼，轻轻松松的就把车链子给装上了。 “谢谢你，同学。”女生很高兴的感谢。 “客气。” 周不器大手一摆，猛然怔住。 咦？ 这姑娘顶漂亮啊！ 黑发靓丽，柳眉弯弯，明眸闪亮，如花般的瓜子脸晶莹如玉，嫩滑的雪肌如冰似雪，身高足有一米七，身段也足够妖娆。只可惜穿的是长裤，欣赏不来更多的风景。 一时间，周不器酒劲上头，忍不住就调戏起来：“同学，这自行车还是少骑的好，多少女孩儿的第一次都毁在了脚踏车上？切忌，切忌啊！” “你哪个学院的？” “经管院啊，干啥？” “哪个系？” “哈！看上哥了？直说呗，记好了，这是哥的电话号码，XXXXXXXX，记得联系。” 女生定睛看了他一会儿，推车走了。 第21章 美女老师 周不器寝室的其他三人都到了，正在嘀咕另一个室友到底是谁。报道的最后一天也不亮相，这是要上天啊？ 等真人出现之后，大家就惊呆了。 一身酒味！ “喲！哥几个都到了啊？哈，喝了点酒，先睡了，咱有事明天再说。”周不器摆了摆手，上床就睡。 主要是昨晚跟伍雨折腾的太晚，睡眠不足，太困了。 这一幕，让其他室友都为之大惊，心中不由得想到：“嗬！来了个傻逼！” 一个把玩着手中摩托罗拉手机的家伙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说：“估计是本地人吧，首都人就这样，傲的没边，装什么装？哥上高中时，也是我们那的风云人物，七八个小弟、三五个小妹追随左右，不比他狠？这种事，我说了么我？” 其他两个室友都好像没听见一般。 一个室友捧着一本《汪国真诗集》，看的津津有味。另一个室友则在组装自己的台式电脑，全神贯注。 第二天起床，周不器这才知道了大家的名字。 那个带着黑框眼镜、专心读诗的家伙，叫杨信。 奇怪的是，他好像哭了？ 走近一看，他正在抄写诗歌—— “是否，你已把我遗忘 不然为何，杳无音信 天各一方 是否，你已把我珍藏 不然为何，微笑总在装饰我的梦 留下绮丽的幻想 是否，我们有缘 只是源头水尾 难以相见 ……” 嗬！ 果然是文艺青年，竟是被诗句感动的哭了！ 再看另一个室友，正在组装电脑的严鑫磊，正坐在地上，满头大汗。估计是哪个零部件组装失败了，很着急的样子。 要知道，现在是2004年，电脑还不算普及。哪怕是计算机学院的新生，通常也都是大二才会配电脑。工商管理属于文科系，根本用不着电脑。 这说明了什么？这个严鑫磊十有八九是个网瘾少年。 “你急什么？我买手机，不就是为了给你打电话吗？切，电话费才几个钱？哪有咱们的爱情果实重要？行，你放心吧，我都查过了，从首都到津门，都用不了两个小时。你等着吧，等军训完了我就去找你！” 这时，嗓门极大的王大龙一边打电话，一边端着洗脸盆走进寝室。 看样子，他家境不错，能买得起手机，还谈了个女朋友，在津门上学。 看到周不器，他眼睛一睁，大声道：“呦，你醒啦？牛逼啊，报道第一天就出去喝酒？改天哥陪你练练？” 呃…… 听这口音，也是东北人。 有点彪。 周不器赶紧摆手，谦虚道：“算了算了，我酒量不行。” 王大龙哈了一声，脖子一扬，“那要分跟谁比了，跟我比……你们仨加起来都不行。” “哦，那大龙哥你能喝多少？” “一斤打底，老白干！” “厉害。” 周不器一脸佩服的样子，“那有机会咱们寝室一起出去聚个餐，喝点。” “必须的！” 王大龙很大气的一挥手。 另外两个室友，杨信全神贯注的沉迷诗海，严鑫磊愁眉苦脸的组装电脑，好像根本没听见。 王大龙就撇撇嘴，很是不屑的样子。 周不器就有些好笑。 这都什么人啊？ 妖魔鬼怪一大堆，早走早超生。 “哎，你去哪？”见他要走，王大龙有点急，“明天就开学了，今天的任务是装饰宿舍，要评比呢！” 周不器头也不回的一挥手，“你们搞吧！我都同意！” …… 离开宿舍楼，他就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喂，请问伍雨在吗？” “我就是，你找谁？” “你傻啊！你说我找谁？” “周……周不器？” “你马上下楼，我等你。” “啊？” 伍雨吓了一跳，“干什么呀？我给爸爸打过电话了，他说采购部经理没能提上去，是你大哥。” 周不器气道：“提上裤子就不认人呗？你可以啊，伍雨！”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你找我什么事？” “少说废话，给你三分钟，马上下楼！” 等周不器到的时候，伍雨已经在站在路边等待了。 她穿着一条蓝白的花裙子，清风吹过，猎猎而动，看起来格外的俏盈清秀。由于时间仓促，她未施粉黛，精致的脸颊反而显得清丽秀美，颜色殊绝。 是真的漂亮！ 周不器远远停住，向她招手。 伍雨就急急忙忙的朝他跑了过来，气喘吁吁，挽了一下耳边的秀发，眼神有些茫然，“有什么事吗？” “问你点事。”周不器脸色比较正式。 伍雨慌张道：“那晚真的是意外，我不是有意骗你……” “行了，谁说那天的事了？”周不器没好气的瞪她一眼，“我记得你学的是法律？” “嗯。” “你知不知道创业方面的政策和法规？” “啊？” 伍雨呆住，狐疑的看他半晌，“你真要创业啊？” “废话！” “有必要吗？你家都那么有钱……” “我说你能不能有点上进心？我家有钱，跟我有关系吗？到底知不知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周不器很不耐烦的样子。 伍雨嘟了嘟嘴巴，小声的嘀咕一句，然后轻声道：“我们只学了一些宪法和法理的东西，没……” “废物！” 周不器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喂！你等下！”伍雨着急的喊了一声。 周不器回头，皱眉看他：“咋地，还赖上我了？” 伍雨俏脸微红，嘟囔一声：“谁赖上你了。”然后才提高了音量，说道：“不过你们经管院的温老师肯定知道，我上过她的选修课，她大学时……你知道北门那边不是有个西点店吗？就是温老师大学期间创业搞的。”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抬头看她，“你能找到她不？” 伍雨咬咬嘴唇，“我去过她的办公室。” “带路！” 周不器打了个响指，意气风发。 大学生创业比较特殊，一方面要遵守国家的法律法国，承担相应的社会责任，交税交费；一方面还能享受到国家各部门的政策扶持。 比如减税，甚至免税。 比如低息贷款，甚至无息贷款。 比如风险评估，免费培训等相关帮助。 不过，这些都是需要向有关部门申报，批准通过了才行，而且条件都比较严苛。 …… 温老师是个年轻教师，没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 门上都贴着铭牌呢，有四个老师在这里办公。 温老师有一个很动人的名字，温知夏。 “咚咚咚。” 敲门过后，周不器和伍雨推门而入。 办公室中，只有她一人。 咦？ 这温老师可真漂亮啊！ 她穿着一件波西米亚风格的长裙，火红的颜色，耀眼夺目，裙摆层叠着镂空花纹，艳丽精致的流苏散在脚踝边，一双蓝色的皮质凉鞋，看起来格外的醒目。 最关键的是……这温老师怎么这么眼熟呢？ 周不器眨了眨眼，差点转身就走。 我勒个去！ 她竟然是老师？ 我竟然调戏了一个老师？ 酒后失德！ 酒后失德啊！ 伍雨还不明所以，笑盈盈的说：“温老师，您有空吗？他是我高中的校友周不器，要创业，想跟你咨询一些相关的法规和政策。” 温知夏早就注意到周不器了，轻轻颔首，目光狐疑，“周不器……同学，我们是不是见过？” 周不器立刻摇头，“没有！绝对没有！” “是么？” 温知夏不动声色，拿起手机，按了一个号码。 周不器脸都绿了，暗道糟糕！ 果然，他的手机随后就响了。 昨晚戏果的时候，把手机号码告诉她了，真是装逼遭雷劈。 “喂？你好，哪位啊？”周不器强做镇定，还接听了电话。 “我是温知夏。” 两人近在咫尺，温老师还通过电话跟他说话。 这一幕，伍雨有点头晕目眩。 更可耻的是周不器，打电话的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呢，他还在那装瞎，一脸奇怪的问：“温知夏？听名字知道你是一个知性大度、不拘小节，为人师表、志存高远，温婉贤淑、秀外慧中，从来不怀恨在心、一心一意传道受业的好老师。不过，我们认识吗？” 温知夏被他一套组合拳打的直接忘词，神色古怪，慢悠悠的道：“我就在你前面。” “啊？” 周不器惊呼一声，眼睛瞪的跟铃铛似的，宛若发现了新大陆，“原来您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掉链子的温知夏老师啊，失敬！失敬啊！” 这才挂断电话。 温知夏去年才刚刚研究生毕业，留校教学，年纪不比周不器大多少，险些被他这混不吝的表演给逗笑了，还好忍住了，似笑非笑，“你喝酒了？” 周不器连忙道：“没有，昨晚去应酬，所以喝的迷迷瞪瞪，也不知道犯没犯什么错误，现在酒醒了。” 温知夏的态度好转了不少，轻轻点头，“你要创业？” “嗯。” “你要干什么？” “呃……商业机密。” “咳咳……” 伍雨差点崩溃。 这个周不器看起来挺成熟的啊，在搞什么？怎么跟着了魔似的？难道是被温老师的美貌给迷倒了？ 随即，她就摇摇头，否定了这个判断。周不器是正人君子啊，不会那么龌蹉的。 第22章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温知夏果然很懂，给周不器普及了相关知识。 结果比较失望。 国家的确对在校生以及应届毕业生的创业有若干扶持政策，但面向的都是个体户，而不是公司。 所谓的个体户，就是只有一个老板，且不能开分店的独立店铺。 这种个体户，可以免除登记注册费、个体户管理费、经济合同示范文本工本费等等费用，海淀地区的扶持力度更高，甚至可以免去三年的营业税。并且给予相应的无偿担保贷款，最高可享7万元的贷款额度。 说白了，就是小打小闹、小本经营的生意，国家愿意帮助。 在这方面，统一发放的凭证是《就业失业登记证》，大学生和应届毕业生在政策导向上，基本等同于下岗职工，国家的态度是帮助他们开个体户来谋生。 要是开公司，有多个股东，有分公司、子公司这种“大事业”，就没有相应的扶持了。 简而言之，就是国家帮助弱小者谋活路，强者还得靠自己。 “不过咱们这是HD区，靠近中关村，有二十多个国家级的科技产业园区。如果你创业的方向是科技类的，可以获得相应的科技园政策，还有免费的孵化器。” 温知夏见周不器心情不佳，又鼓励了一句。 周不器不屑的哼了一声：“孵化器？这种说法，也就骗骗小孩儿行，我从没听说哪家大公司是从蛋里孵化出来的。” “那是哪来的？” “石头里蹦出来的！” “嗯？” 温知夏睁大眼睛，觉得这个学生思想有些偏激。 “蛋里孵化出来的就算是天兵天将，也得听从玉皇大帝和各路神仙的调遣，就是个孙子。只有石头里蹦出来的孙悟空，才能成就一方霸主，甚至……” 说到这里，周不器停了一下，一字一顿，“平起平坐！” 温知夏就不再多说什么了，有志向是好的，就怕志大才疏，徒惹笑话，就发现伍雨也是不以为然的表情，笑着问：“你们……在恋爱吗？” 周不器断然否决，哼道：“怎么可能？我喜欢的是知性、温婉、贤淑、清秀类型的……” 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 温知夏脸蛋绯红。 周不器背脊泛起了一阵冷意，自觉失言。 好嘛，刚才胡说八道，夸赞温老师的时候，就形容过她“知性大度”、“不拘小节”、“温婉贤淑”、“秀外慧中”。 “咳，温老师，你别对号入座啊，如有雷同，纯属巧合……那啥，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 周不器匆匆离开，叫上郭鹏飞，直奔北理。 既然是创业，就要争分夺秒。尤其要在军训开始之前，把初期的规划安排好。 “他真能搞定北外和人大？”郭鹏飞不太相信。 周不器想了一下，道：“他挺有自信的。他上次读大学是三年前，也就是说他当年同期的朋友，都是大四了。而且他当年搞出那么大的阵仗，帮手的能力也大差不差。我觉得问题不大。” 郭鹏飞沉默了一会儿，憧憬道：“要是真能拿下，那就好了。北科、北理，再加上北外和人大，这就是四所高校了，班底就算有了。” 周不器鄙视的看他一眼，“这才哪到哪？我说了，十校联盟是基础！” 到了北理，就见刘文博已经在门口焦急等待了，身边还有两人，一个是大帅逼，一个是大美女。 “介绍一下，他是季子安，人大的，校学生会的副主席……”一见面，刘文博就开始介绍那位大帅哥。 大帅哥却笑着摆手，说道：“已经不是了，我退出了。” “退出了？” 刘文博有些惊讶，神色费解。 和普通的高校不同，人大这种最顶级的学府的校学生会的主席、副主席们通常都是由大四学生担任。 季子安很平淡的道：“我女朋友跟学生会主席好上了。” “咳咳！” 郭鹏飞涨红了脸，没忍住。 季子安则很平静，也没觉得他冒犯自己，微笑着说：“没什么，人往高处走嘛，很正常，我也祝福他们了。我之所以退出学生会，并不是生气，是不想让他俩在一起的时候觉得尴尬。” 这一番话，轻缓自如，如沐春风。 气度是真的好。 周不器对他印象极佳，觉得他很成熟，笑着跟他握手，“只有心灵的卑微者，才把爱情当寄托，我很喜欢你的态度。我叫周不器，很高兴认识你。” “刘哥跟我说过，周老大嘛，哈哈。”季子安感觉找到了知己，开怀一笑。 这时，周不器就把目光落在了一旁的端庄而立，容貌丰美、举止娴雅的女孩儿身上。 她穿着一件很高档的白裙子，跟明星似的，可穿在她身上却一点不显得奢华，相得益彰。她唇红齿白，肌肤胜雪，一颦一笑之间，尽显大家闺秀的气质。 看样子，出身不凡。 “周同学你好，我叫薛宝珊，是外国语学校的，主修的是英语。” “薛宝钗？原来是宝姐姐。” “周同学，你别笑话我啦。”薛宝珊抿嘴一笑，恬静自然，宛若这个夏天里的一朵雪莲，傲世而立。 北外果然出美女啊！ 她的容貌和伍雨平分秋色，可气质太好了，有一种民国才女的书香雅致，格外引人注目。 周不器心头微震，余光一瞥，就见郭鹏飞已经脸色涨红，似乎都不敢看她了。 刘文博笑道：“宝珊今年才大二，我也是第一次见。” 周不器就有些狐疑。 才大二？ 还是个这么漂亮的小姑娘？ 让她负责北外，能扛起来吗？ 周不器组建的是创业团队，可不是找跑腿的小弟那么简单，必须要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刘文博轻咳了一声，说道：“我以前的女朋友是北外的，她能力挺强。不过她现在大四了，正忙着考雅思，想出国，没时间参与我们的创业。不过，她推荐宝珊，认可她的能力。” 薛宝珊抿抿嘴唇，温声细语，道：“周同学，我可以的。” 周不器深深的看她一眼，点点头。 接下来，大家去了咖啡厅。 “文博，这次的军训你就别参加了，我给你安排个任务，你也是，听好了。”周不器瞪了郭鹏飞一眼，这小子一直在偷看薛宝珊。 “你说吧，我听着呢。”郭鹏飞老脸一红，正襟危坐。 周不器道：“我说了，我要打造的是闭环的商业模式，单单是婚庆产业是不够的。这样，先以北科和北理为试点，我给你们每人拿1万块钱，先把个体经营店开起来。” “开店？” 刘文博和郭鹏飞都有些不可思议。 “嗯，开店。”周不器的表情很严肃，“我咨询过了，国家有相关的政策扶持，不过只针对个体户。所以，你们要以个人名义去工商注册，方向我已经想好了，开奶茶店。” 刘文博皱眉道：“这不容易吧？” 季子安道：“如果肯做，应该不难。学校里都有大学生的创业扶持政策，可以去学校申请。只要通过了，学校就会提供创业所需的场所和相关设备。学校这关过了，工商注册就容易了。” 果然是学生会的资深大佬，对学校政策了如指掌。 郭鹏飞有些紧张，他从未想过自己要开店，“这……这行吗？万一砸了……” “搞砸了你就滚蛋！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留你何用？”周不器冷冷的讽刺道。 郭鹏飞争辩道：“就算学校能提供场所，那装修费呢？设备费呢？1万块钱根本就不够。你手里不是有8万吗？” 周不器道：“钱不够就去银行贷款，我咨询过了，这种小规模的奶茶店个体户，贷款两三万不算难。” 郭鹏飞抽了抽嘴角，就不说话了。 刘文博稍作沉吟，问道：“周老大，咱们不是合伙吗？为什么要开个体户？直接成立公司，然后开连锁店多好？还可以打出自己的品牌。” 周不器叹了口气，苦涩的道：“没办法啊，只有个体户才能拿到最大限度的政策扶持。不过没关系，要是奶茶店真开起来了，找准经营方法，再成立公司整合起来，打造连锁品牌，向更多的大学校区铺开。” “奶茶连锁店？” 季子安眼睛一亮，就觉得这个周老大果然很有魄力。 现在的大学生，在学校开个饮品店、烤肠店就到头了，上来就打连锁店的主意，可以说是格局够大。 不过，奶茶店正如雨后春笋的出现，想做大很不容易。 周不器道：“奶茶店只是一个先期的探索，做好了，对接下来的婚庆产业有很大的作用。具体的情况，咱们以后再说。现在，你们先在北科和北理，把两家奶茶店给我搞起来！另外，装修风格要保持一致，最好是请专门的设计公司统一策划，为以后的店铺整合留余地。” 郭鹏飞问：“设备呢？制作奶茶总要有设备，有工艺吧？” “这件事，我来办。宝珊，一会儿你跟我走，临时充当一下我的秘书，把这件事解决。”周不器似乎早就盘算好了。 大家的表情就都有些古怪。 尤其是郭鹏飞，眼神不善。 薛宝珊俏脸微微一红，却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姿态，抿嘴微笑：“好的，我很期待呢。” 第23章 奶茶店 给刘文博、郭鹏飞和薛宝珊都安排了工作，就剩下一个季子安了。 他是人大社会学系的高材生，今年大四，此前还是校学生会的副主席。不过，具体的运作能力到底怎样，还需要实践检验。 周不器道：“季师兄，过去这两天，我带队销售校园电话卡的案例，你肯定听说了吧？” 季子安大方承认，“我就是被这件事吸引过来的。” 周不器笑笑，“既然这样，我就直说了。我们的短期目标，是要组建一个十校创业联盟。分别从十所大学里，选择一名合格的带头人。就比如北理的文博，还有人大的你。但是，目前我们的只建立了北科、北理、人大以及北外的联系，还远远不够。” “你是要我联系到其他六所大学？” “也不一定是六所了，这附近的高校有二三十，可以广撒网。到时候，我会进行面试，选出最适合我们团队的人。” 这个任务很艰巨，甚至比刘文博、郭鹏飞他们开奶茶店还要难。 去外校搭建关系网，还要在数万学生当中把最有创业能力的人挑出来，想想都头疼。 季子安沉默不语。 周不器平静的说：“路子我都给你铺好了，都是HD区，那些学校想必也都听说了北科、北理这边的校园卡代理的火爆。不说大学生们怎样，光是那些电信营业厅就要眼红。而你要明白，一个真正有创业志向的大学生，往往都是从代理校园卡起步的。” 季子安眼睛一亮，好似看到了黎明的曙光。 果然是周老大啊，一经提点，就不一样。 周不器道：“慈善牵头、优惠开路、上门服务，是北科和北理校园卡火爆大卖的根本原因。不过，光知道模式就想复制，也不是短时间就能做到的。你在人大应该有一些朋友吧？可以带他们一起去，拿着我们的成功案例去指导其他学校的大学生们销售校园卡。他们成功了，赚钱了，自然会对你俯首帖耳，人脉关系也就建立了。” 这话说完，郭鹏飞就面如猪肝。 好像这话说的就是他。 他就是这么被周不器折服，甘当小弟的。 季子安则心潮起伏，觉得这比当学生会副主席刺激多了。 人大的校学生会活动很多，三五天就有一场，什么辩论赛、歌咏会、校庆晚会、节日晚会等等。 大学这几年，他组织了不下百场校园活动。 可是跟周不器安排的这个任务相比，那就太小儿科了。 这才是做大事啊！ 去清华、去北大，去北航、去中科院、去北语……把这些大学的创业精英拉拢过来，一起创业，想想就让人心潮澎湃！ “好，我接了！” 季子安深吸了一口气，面色红润，似乎找到了当年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时的激动和兴奋。 这种感觉，已经很久都没有过了。 这是一种强烈的冲动。 周不器担心他做不好，又指点道：“一旦赚钱了，他们对你一定会特别推崇，会一窝蜂的涌上来，这是热血上头，要把意志最坚定、决心最强大的人留下，能力反倒是其次了。告诉你个办法，可以带他们集体逃课，连续长期逃课，甚至出入一些风俗会所。谁玩的开，谁胆子大，谁能扛住学校的压力坚持到最后，谁就是最适合的那个人。” 郭鹏飞眼睛猛地睁大，“风俗会所？小心被抓！” 季子安则平静许多，“我知道了。” “行，那就这样。” 周不器站起身，当真有了几分带头大哥的意思，最后总结道：“我们学校军训两周，创业的事，就先交给你们决断了。遇到问题，可以给我打电话。半个月后军训结束，我要看结果。” “没问题！”刘文博一拍桌子，当先保证。 季子安微微一笑，“周老大安排的任务，肯定要好好完成，就算是投名状了。” 郭鹏飞犹豫了几下，也硬着头皮道：“我也行。” 周不器点点头，“宝珊，咱们走吧。” 薛宝珊少言寡语，稳重平和，还真有几分《红楼梦》中薛宝钗的样子，缓缓起身，抿嘴含笑：“好呀。” 离开的时候，郭鹏飞偷偷的凑上来，低声告诫：“记住，秘书是秘书，小蜜是小蜜，你丫别搞混了！” 周不器就骂他：“给我滚蛋！” 心中却有些莫名其妙。 秘书和小蜜，有区别吗？ …… 其实在暑假制作创业规划时，周不器并没有开奶茶连锁店的想法，当时的思路是开连锁的饭店。 可来到首都实地考察过后，才发现开饭店几乎不可能。 这里的地价和租金都太贵了，好地方都被人抢占了，想转让是不可能的，哪怕是经营不下去的店铺，转让金也要几十万，每年还要七八万的租金。 相比之下，奶茶店的前期投入要小的多，也更符合大学生创业的校方扶持规定。 更重要的一点，周不器有人脉啊！ 飞机上认识的商人房启文，总要发挥作用。他是开饮料公司的，饮料和奶茶本质上没什么区别。 电话里，房启文特别热情，隆重欢迎。 周不器就带着薛宝珊，前往石景山五环之外。 “宝姐姐，想什么呢？” 地铁上，周不器见她发呆，就调侃她。 薛宝珊抿嘴一笑，眼神微嗔，“周同学，你别闹。我读书早，说不定还没你大呢。” “啊？不会吧？” “我86年的。” “我也是。” “我是6月份的。” “我也是。” 薛宝珊横他一眼，嗔道：“周同学，你别闹了。” 周不器大喊冤枉，“是真的，我真是6月份的，不信你看我身份证，我生日是6月5号。” “呀！” 薛宝珊掩口，轻呼一声。 “不会是一天生日吧？” “我是6月6号。” 周不器眨眨眼，“这么说，你大二，我大一，结果……我比你大？” 薛宝珊抿嘴轻笑：“嗯，比我大一天。” 周不器仰天一叹，“完了，我还以为我是贾宝玉，找到了我的宝姐姐呢。” 薛宝珊被逗坏了，哭笑不得，晃了晃白嫩的小拳头，轻声说：“你别闹啦，你是哥哥呢，不许欺负人。我有正事问你呢。” 宝钗姐姐的哥哥，那不是薛大傻子吗？ 周不器脸一黑，果真不敢接着茬了，说道：“行，你说吧。” “你把任务都安排出去了，就不怕他们不行吗？” 薛宝珊的美眸一闪一闪的，像个好奇宝宝。 周不器淡淡的道：“鹏飞和文博肯定没问题，他们都是各自学校的风云人物，拿到学校的创业扶持不是难事。” “季师兄呢？” “能看出来，他野心不小，跟你不一样。” “我也有理想呢。”薛宝珊不服气，轻哼了一声，然后就压低声音，“他这是代替你去其他学校联络关系啊，万一他成功了，却半路截胡，带人跑了怎么办？” 周不器失笑道：“跑？往哪跑？他手里有合适的创业项目吗？” “学着你开奶茶店啊。” “他有我的人脉资源吗？他有设备和工艺吗？算了，不说这个了，你放心吧，季师兄足够聪明，聪明人是不会不自量力的。” “我听出来了，你在讽刺我。”薛宝珊就收敛笑意，不开心了。 周不器摇头，“我这是指点你。” “我也想开店！”薛宝珊的语气忽然强势起来，面若银盆。 “开店？”周不器愣了一下。 薛宝珊不悦道：“就是开店，北科有了，北理有了，北外也可以有。你就是瞧不起我，才让我给你当跟班，他们能做到的，我也可以。” 嗬！这姑娘上进心还挺强。 见周不器失神，薛宝珊又说：“奶茶这种东西，主要的消费群体是女生。北科和北理，都是理工科大学，女生有限，就算开起来了，业绩也不会太好。北外就不一样了，这里女多男少，最适合打造旗舰店。” 周不器顿时笑了。 小姑娘野心还不小呢，要在北外打造奶茶旗舰店？ 不过，她说的还真有些道理，奶茶这种饮品，更适合女性用户。 “你想好了？” “想好了！” “其实你误会了，给我当助理、当秘书，要远比开个奶茶店更有挑战性，难度更大。你应该清楚，我的目标不会限定在奶茶产业上。” “我不管，我就是要开奶茶店。” 薛宝珊的态度很坚决。 有些话，她没有明说。 她很漂亮，超凡脱俗的那种漂亮。她也知道给周同学当秘书，重要性可能更强。可她必须这么做，她要有一次展现自我能力的机会，而且，她要比郭鹏飞、刘文博做的都好！ 只有这样，等将来事业真的做大了，才不会有人在背后说闲言碎语，或者过度眼红。 她是靠能力上位的，而不是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周不器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略微沉吟，点点头：“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说。” “能看出来，你家庭条件不错。不过，不准用你自己的钱开店，一分都不行。公是公，私是私。将来的公司会有明确的股份划分，账目上要算清楚。” “行。” “我给你拿两万。” “他们拿一万，我为什么两万？不必了。” 薛宝珊看起来温婉安静，大家闺秀，可内心有着极大的坚持。 周不器皱眉，淡淡的道：“给你你就拿着，既然是旗舰店，投入就该高一些。还有，以后工作上的事，不许顶嘴。” 薛宝珊紧紧的抿着嘴唇，轻轻的“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第24章 房总PK周同学 房启文的工厂在五环外，不算太偏郊。 到了工厂后，房启文就很热情的邀请二人参观他的工厂。整个工厂有三百多个员工，主要面向的是京郊和冀北省的低端市场，即城乡结合部和广大农村。 可想而知，厂子的效益不会太好。 周不器对房启文的财力有了清晰的认知，这也就是个小老板吧。 薛宝珊展现了她识大体的一面，并不靠近，给足他俩单独交流的空间。 “这姑娘也太漂亮了吧？”房启文很佩服，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周不器道：“这不要创业嘛，她是我的秘书。” “秘书？” 房启文就嘿嘿一笑，眼神暧昧。 周不器不置可否，神色平和，“你呢？那个空姐上手了？” 房启文脸一垮，“没。” “咋地呢？” “跟她约了两次，也逛街了，也购物了，也吃饭了，酒吧也去过了，就是不愿意去开房。” “那肯定啊，人家什么场面没见过？就靠最后一道关卡钓着你呢。” “不行了，跟不上时代了。” 房启文频频摇头，尤其是看到周不器身边的免费小蜜，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周不器笑笑，“想上手，其实不难。” “哦？”房启文眼睛一亮，“对啊，你是爱情专家啊！你给哥指点几招，奶茶店的事，哥负责到底！” 周不器道：“千万不能惯着她，尤其这种阅尽千帆的空姐，态度不能软。” 这时，薛宝珊也走近了，嘴角含笑，庄重优雅。 周不器也没在意，继续道：“房哥，首先，你要把自己包装好。说实话，就你这个小老板的真实身份，就算有点钱，也很难引起她的兴趣。” “那怎么办？” “超跑！法拉利啊，兰博基尼啊，约会的时候开出去，也别花钱购物了，直接去兜风。” “我的钱都投进厂子里了，哪有钱买跑车？”房启文一脸苦涩。 周不器瞥他一眼，“那就去租。” “租……” 房启文立时呆住，感觉天翻地覆。 租车嗅蜜？ 这也行？ 好吧，听起来确实很刺激，很靠谱的样子。 果然是爱情专家啊，这么无耻的策略都能想出来。 “具体应该怎么操作？” “打电话、发短信，要狂轰滥炸，热情似火。然后找个她休假的机会，租车去撩，去郊区兜风，在车上就把能办的都办了。晚点再去开房，稳稳拿下。” “要是还不行呢？” “嗯？” 房启文老脸一热，有些尴尬，“那个……你也知道，空姐嘛，说不定手段更多呢。” 周不器淡淡的道：“那就玩一出忽冷忽热的好戏。她拒绝了，你就不搭理她，空她一周。这时候，她内心一定是波动的，认为你放弃她了，她会自我怀疑，会不服气，又不想失去你这个凯子。这个时候，你再突然出现，她就会产生巨大的惊喜。我不是说过嘛，情绪是打通女性心理防线的最大利器。这时候，她的情绪已经完全被你掌控，再租车，再兜风，开房就没问题了。” 房启文心潮澎湃，恨不得给周不器磕一个。 人生导师啊！ 男女相处，果然是需要心理学的。 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又问：“如果这样，还不行呢？” 周不器气道：“这样还不行，我建议你去灵光寺剃度，读二十年《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这样就能泡到妹子？”房启文撇嘴，根本不信。 周不器摇头道：“不，这样你就没有那方面的念想了，根治。” 薛宝珊脸色羞红，强忍着笑，转身又去别处了。 房启文脸上的肌肉扭曲了几下，随即掩饰着大笑，“哈哈，开个玩笑嘛。行了，说说你的奶茶店吧，怎么个章程？” “你有办公室吧？” “有啊。” “那就去办公室谈。” 周不器把薛宝珊叫回来，向工厂内独栋的行政楼走去。 “房哥，我这边有两个小问题，需要你帮忙。”到了办公室，周不器就雷厉风行。 房启文没有秘书，亲自给二人倒了一杯咖啡，头也没回的说：“你说吧，只要哥能办到，都没问题。” 周不器也不客气，“开奶茶店，需要很多设备，封口机、果糖机，净水器、开水机、煮茶捅、保温桶、萃茶机等等。到了夏天，可能还需要制冰机、刨冰机，冷饮机、冰淇淋机、沙冰机等等。这些设备，以厂子的名义去订购，我想价格会更优惠，质量也有保证。” 房启文愣了一下，回头看他。 没想到这小子真行啊，说的头头是道。 放好咖啡，房启文在他对面坐了，严肃起来，正色道：“我这是饮料厂，想拿到最低的优惠也不太可能。不过前期代购没问题，肯定比你们大学生出面要合适。如果你们的奶茶店连锁开起来了，还是以奶茶店的名义去订购，甚至招标，可以拿到的更大优惠。” 周不器微笑道：“前期就够了，如果三家奶茶店都顺利开起来，就好办了。还有就是，奶茶加工需要的一些原材料和配料，茶叶、奶精、香精、糖精什么的。” “这个好办，保证业内最低价！” 房启文大手一挥，信心满满。 他此前是乐哈哈集团的副总，在采购渠道方面有自己的人脉。制作奶茶和制作饮料的配料，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周不器点点头，“第二点，就是口味了。现在的奶茶店越来越多，要想脱颖而出，独特的口味是必不可少的。” 房启文想了一下，说道：“其实我一直有一种构思，就是推出分性别的饮料。女人喜爱甜腻、柔滑的口味，男人则喜欢醇厚、悠远的味道。不过瓶装饮料很难实现。” 周不器眼睛一亮，深以为然，“瓶装饮料在生产端最重要的三要素，控制成本、口味大众、大批量生产。除非是高端饮料，否则很难在这个角度打开市场。不过，猎奇向和风格向，的确是打破垄断的突破口。就比如白加黑感冒药，能够在被外资感冒药垄断的九十年代脱颖而出，成为国有药企的顶梁柱，很大程度就源于‘白天吃白片，黑天吃黑片’的猎奇向的营销方式。” 房启文心头大震，眼神都变了。 这样的视角，真的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大一新生该有的吗？ 人才啊！ 看来他不仅是爱情领域的导师，在商业领域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这次创业开奶茶店，说不定真能成功。 薛宝珊美眸亮晶晶的，白皙的俏脸有些润红，展颜笑道：“瓶装饮料不行，可是现制奶茶却可以。北科、北理这样的理工大学，男生居多，可以主推醇厚的口感；北外、北师范这样的学校，女生居多，则可以主推甜糯口感。” “就是这个意思。”房启文抚掌而笑，“奶茶店推出的品类很多，但真正的爆款就那么几种，尤其是价格最低廉的经典款，一定要符合当地最广大学生的口味。餐饮行业是有跟风效应的，爆款火了，带动的人流量才大。所以说，价格最低的经典款是关键。” 到底是摸爬滚打过的商人，即便是跨行业，他也能给出很精辟的见解。 “这个思路可以。”周不器点了点头，做出了总结，“理科的大学偏醇厚，文科的大学偏甜糯，像人大这种综合性大学，口味可以平均一些。所谓的奶茶连锁店，在整体风格统一的情况下，口味细节方面存在一定的差异化，反而取巧，对外校学生形成一种吸引。嗯，具体的口味，可以由店长根据所在学校的风格随时调整，要活泼，不要刻板。” 房启文竖起一个大拇指。 薛宝珊与有荣焉，开心的压抑不住心跳，仿佛心潮荡漾在春水之中。 这个话题虽然是由房总引出来的，但周同学能举一反三，足以令人称赞。而且，他的商业视野和产业格局，似乎比房总还要大。 周不器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起身道：“房哥，那事不宜迟，咱们这就行动吧。国庆假期之后，我希望奶茶店能顺利开张，时间很紧。” 接下来，自然是要去食品研究所，找专家调制出令人满意的奶茶配方。 “这么急？” “研究所里出来的东西，不能直面市场，在正式开店之前，我要推动一系列的试喝活动，测试市场反应。” 房启文就说不出来话了，大呼妖孽。 这小子到底哪来的？ 怎么这商业手段一套一套的，还这么成熟？ 好像就没有他不懂的。 不过，他却迟迟没有起身。 “房哥？”周不器有些奇怪。 “首都食品研究所，实力挺强，就是……”房启文指了指脑袋，“就是思想太僵化，以前是事业单位嘛，官僚作风很重。我办厂子的时候，跟他们打过交道。你知道，这种瓶装饮料的配方，其实全国都大同小异，统一的红茶和乐哈哈的红茶有什么区别？基本就是你抄我、我抄你。所以在瓶装饮料这一块，配方调配难度不大，技术性不强，基本没什么研发投入，结果你猜怎么样？” 第25章 表现不及格 首都嘛，城市性格肯定要乖张一些。 周不器已经想到了，笑道：“他们的要价很高吧？” 房启文气道：“岂止是高？简直是黑！你知不知道，他们调配一款饮料，就报价10万元！那还是几年前呢！我这厂里十几款饮料，光配方费就得100多万？怎么不去抢？” 周不器好像想明白了什么，好笑道：“所以你就谈也没谈，直接走了？” “还谈个屁啊！这不明显坑人呢么？” 看来这件事对房启文的打击不小，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义愤填膺。 周不器摇摇头，“那你怎么办了？” “去临安。” “临安？” “嗯，我以前在乐哈哈工作嘛，在那边有关系，跟临安食品研究所多有接触。呵！你猜怎么样？我当时在临安食品研究所调配了7款饮料，他们才要价7000元。” 薛宝珊忍不住轻呼，“差距这么大？” 房启文冷哼一声，“所以说嘛，我劝你们别去首都食品研究所，还不如直下临安。我帮你们搭线，就你们那几个奶茶配方，5000块钱准搞定。” 薛宝珊就扭头看周不器。 差距太大了！ 没有任何理由在燕京这边研制。 再说了，奶茶这东西，配方很难吗？找来材料，自己在家鼓捣几天，也能八九不离十，无非是奶精、茶汁和各种糖精。 周不器叹了口气，把剩余的半杯咖啡一口喝完，这才开口：“首先，说一下配方的问题，为什么一定要找相关机构调配，而不是咱们自己研究？很简单，我们需要的是国家认可的食品资质。我们的目标是全国性的连锁奶茶店，不是路边摊。” 这一点，房启文深感认同：“这个思路对，不能贪小便宜误了大事。自己鼓捣出来的东西，安全性上没有保证。路边的奶茶、烤肠、煎饼果子，吃了可能会拉肚子，销量有限，国家也不会管。可品牌性质的大规模销售，一旦出事，后果不堪设想。研究所搞出来的东西，味道可能差一些，添加剂可能多一些，安全性有保证。” 周不器补充道：“国内的食品安全问题重重，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太多的‘土方’了。这增加了民间饮食的多样性，却也加大了食品安全的隐患。” 薛宝珊“哦”了一声，双腿交叠，上身挺直，姿态优雅。 也不知道端坐了这么久，她累不累。 房启文讽刺的一笑，“很多时候，各个方面的勾结，也是食品安全的隐患。” “这个就不多说了，咱们问心无愧就好。”周不器一挥手，结束了这个不太和谐的话题，“至于奶茶的配方，我会选择去首都的食品研究所。” “啊？” 房启文睁大了眼睛，猛地坐直。薛宝珊也惊讶的睁大眼睛，不可思议。 周不器自谦的说：“房哥，这是个思维上的分歧，我说下，你看看对不对。” “你说！” 房启文面色沉重。 现在，他已经不敢把他当一个大学生来看待了。 “咱们国内的创业基地，主要是三个方向，一个是南方粤省，是改革开放的前沿，思想最活跃。还有就是东海市、苏浙两省的沿海地带了，这是经济中心，资本强大。至于北方，就只有首都了。” “不同的是，首都没有开放的思潮，甚至要严格限制，这里的创业扶持也远远比不上沿海多省。可这里为什么能成为创业圣地？因为这里是首都，是政治中心。相比于沿海和南方，这里有一个最大的优势，就是可以调用国家级的资源，去推动企业走向全国，发展壮大。” “燕京是一座傲气又乖张的城市，似乎这里的人是最好的人，这里的企业是最好的企业。所以啊，只要得到了一定的城市认可，这座城市就会主动的推着企业向前发展。这是首都的形象，首都的尊严。也是首都地理位置极差，经济却也能高度发展的一大原因。” 这番话可不是无的放矢。 首都的企业，尤其是大公司，那真是一个比一个霸道。比如某度、某想、某同城、某地产，要是南方和沿海的企业，早就不知道整改多少次了。 背靠大树好乘凉啊，这是首都的优势。 很多公司壮大之后，都纷纷在首都成立第二个总部，甚至直接把总部迁到首都。 为什么？ 不给首都纳税，不为首都的经济发展做出贡献，首都所执掌的全国性的资源凭什么要给你？不打压就不错了。 薛宝珊黛眉微蹙，觉得这番话过于武断了，有点夸夸其谈。不说对不对，以周不器现在的年龄和地位，说这番话本身就是不合适的。 她罕言寡语，善于藏愚，觉得这番话过于露骨了。 房启文不动声色，想吸一支烟，看了薛宝珊一眼，又放下了，沉吟许久，说道：“你的意思是要做一家首都的本地企业？” 周不器笑道：“我在首都创业，当然是首都的企业。” 房启文悟性果然高深许多，试探着说：“这么说来，我去临安研究配方，犯了忌讳？” 周不器道：“据我所知，首都食品研究所是全国第一家食品研究所，不说全国了，在首都的食品界，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光是院士就有六七个，人脉网早就遍布全首都了。尤为重要的是，研究部只是首都食品研究所下属的一个部门，还包括食品杂志社，还有全市茶叶的监督部门呢。咱们搞的是实体经济，跟互联网不一样。” 房启文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搞食品产业，首都食品研究所是跨不过去的。互联网是虚拟世界，可以天马行空，老头子们想控制也看不懂。食品饮料却不同，这是实体经济，避不开社会现状。 “小打小闹也就罢了，可要打造全国性的奶茶连锁店，就不能三心二意。就好像房哥你的厂子，管理有序，效率也不错，可就是发展不起来呢？我想，你去临安找配方，这不是打首都食品研究所的脸吗？说不定是上了黑名单呢。” 这话说完，引来了房启文的共鸣，神色微愣，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喃喃道：“有几次竞标，明明我的价格更低，却都落败了。有几项政策申请，其他的厂子很顺利的过了，我这边却迟迟没动静。经销商那边也是，价格压的狠、货款给的慢……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呢？” 周不器笑笑，“房哥，这里是首都啊，各个方面人脉早就是一张网了，要不怎么能说僵化呢？要不停的号召改革呢？这是一个大染缸，缸底起了微小波动，整缸水都得搅动。” 这话说的有点绝对，可不能不在意。 创业者前面一步一个坑，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我再考虑考虑。”房启文深吸了一口气，摆了摆手，看向他，以一种平等的眼光，“你呢？锁定首都食品研究所了？” “嗯，定了。” 周不器说的斩钉截铁。 房启文皱眉道：“价格方面，你不一定吃的动。” 周不器哈哈一笑，“那可不一定，我是大学生呢。在校生去这种机关单位寻求帮助，往往更能得到领导的重视，教育为本嘛。” 薛宝珊抿嘴道：“是呢，学生会拉赞助，去事业单位和国有企业，成功率更高，拉来的赞助也更多。” “那就祝你成功吧。”房启文苦涩的一笑，喟然一叹，“这方面，你房哥是帮不上了。不过，我跟研究所的老秦认识，他是我高中同学，他是开发中心的，你可以去找他，带带路。” 周不器大喜，“这就足够了！” 薛宝珊也起身，笑孜孜的说：“房总，您千万别这么说，您已经帮我们很大的忙了，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了呢。” …… “妈的，这社会人跟大学生就是不一样，太难忽悠了。” 坐上回城的地铁，周不器抹了一把冷汗。 “忽悠？”薛宝珊神色讶异，转头看他，“你没说真话？” 周不器感慨着道：“就是因为说真话才累的，以后还是跟大学生打交道吧，揉扁搓圆都随我心情。” “那你今天这是？” 薛宝珊感到奇怪，就觉得以周同学的能力和见识，想把奶茶店开起来，不需要找房总帮忙吧？ 周不器伸了一个懒腰，感叹道：“当然是为了搞好关系，瓶装饮料市场大有可为呢。” “你要收服他？” “是啊。” “这……” 薛宝珊掩口轻呼，难以置信。 周同学，你才是大一新生啊。你收服一群大二、大三、大四的学长，就已经够震惊了，还对一个成功的商人有想法？ 人家手里有一个饮料工厂呢！ 那个厂子每年能赚几十万，再加上地皮、设备和各种许可批文，至少价值一千万！ 周同学，你飘了啊！ 周不器自顾自的道：“那个厂子在他手里，永远也发展不起来，他能力不错，但大局观不行。当个副手可以，当决策者不行。要是由我带领，说不定就是国家驰名商标了。” 然后，就转头看向薛宝珊，“宝妹妹，你觉得我今天表现怎么样？” 薛宝珊想了一下，很认真的说：“周同学，我觉得你的表现不及格。” “为啥？”周不器表情古怪的看她，“你不会因为我对爱情领域的独到见解而产生什么误会吧？我可告诉你，我是好男人呢。” “说什么呢？”薛宝珊脸蛋微红，嗔了他一眼，“我是觉得……觉得你今天说的那些话不够稳重。” 她其实想用“夸夸其谈”这个词，话到嘴边就改口了。 周不器沉默半晌，深刻的自我反省：“嗯，你说的对，应该像你学习，处事淡然、稳重平和、恭顺体谅、圆滑隐忍、深明大义、罕言寡语、天资聪慧、博学宏览、行为端庄、举止娴雅、肌肤丰泽、秋水为神、雪肤花貌……” “够啦！” 薛宝珊大发娇嗔，脸蛋绯红，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第26章 办不好就你来顶 205寝室的气氛有点压抑。 “文艺青年”杨信沉浸在诗歌的海洋里不能自拔，读到动情处还屡屡落泪，赤诚之心令人惊叹。 “网瘾少年”严鑫磊终于把台式电脑组装好了，还没有接入网络，正全神贯注的玩着《魔兽争霸》，专注程度令人佩服。 “东北大哥”王大龙几次想找共同话题，却都无终而返，只能给外地读书的女友不停的抱怨。他还有女朋友呢，真令人羡慕。 这都什么室友啊！ 明天就是9月1号了，就正式开学了。要开迎新会，要选举班级干部，要真正的开始大学生活。后天，军训就开始了。 别的宿舍都集体出去聚餐了，多有纪念意义的一天啊！ 只可惜，205宿舍死气沉沉。 要说起来，王大龙最痛恨的还是周不器。 其他两个室友到底还在寝室，这小子从早到晚不见人，他到底是不是205寝室的一份子啊？连宿舍装饰都不参加！ 啥意思，把宿舍当客栈？ 忍不了！ 躺在床上的王大龙猛地坐起来，恨恨的道：“不行，周不器那小子一天连个鬼影都不见，咱们三个得联合起来，跟他好好说道说道。” 杨信看书，严鑫磊打游戏。 好似没听到。 王大龙提高了嗓门，“我说你俩听没听到？他也是宿舍的一份子啊，他也得打扫卫生，也得承担自己的责任吧？就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儿，说不听哪天在外面闯祸了，还得连累咱们。” 杨信很不爽的抬起头，“花自飘零水自流，别管那么多。” “尼玛！” 王大龙差点口吐芬芳。 严鑫磊聚精会神的打着游戏，随口敷衍道：“人族有人族的玩法，不死有不死的套路，都用一种战术，Sky也救不了你。” “尼玛！” 王大龙脸一黑，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这时，寝室门开了，周不器回来了，咋呼道：“哥几个都在啊，吃了没？” “早吃过了！” 王大龙忍着恼意，这一天都给他憋完了。 周不器心中暗笑。 也是，这样的寝室氛围，正常人是受不了，一个畅游文学的海洋，一个沉浸游戏的世界，呆这屋里能把人憋死。 他仿佛没听出王大龙语气中的不满，大学生嘛，又是室友，没必要斤斤计较。 “吃过了也没事，咱出去喝点？才7点多，还早呢。” “行啊！” 王大龙眼睛一下就亮了。 严鑫磊头也不抬的道：“你们去吧，我不喝酒。” 杨信也回应道：“我酒精过敏，喝不了。” 王大龙这个气啊，怎么这个宿舍集体一点凝聚力都没有呢？集体活动都不参加，这怎么行？ 周不器却不甚在意，笑道：“那咱俩去？” 王大龙的心情这才好转，哈哈笑道：“行啊，没问题！今天咱俩好好练练！我能听出来，你也是东北的吧？吉省的？” “嗯。” “我辽省的。” 王大龙下床，开始穿衣服，其实外面还很闷热，不需要穿什么，不过这家伙有点闷骚，出门得打扮打扮。 一边照镜子，一边大咧咧的说：“我说老杨老严啊，明天就开完迎新大会，就正式开学了，你俩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迎新大会？” 周不器一拍脑门，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他还要在迎新大会上代表本科新生讲话呢！ “不行，我还有事，得马上走。大龙啊，咱俩改天再喝！”周不器急急忙忙，转身就撤了。 王大龙呆住了。 眼泪差点掉下来。 尼玛！ 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 新生大会那种隆重的场合，校领导们都会参加，可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讲话稿要讲究、要审核。 所以周不器也不需要自己写，直接去校学生会领稿，照着念就行了。 “周师弟，我说一点，一定要按照稿子的内容念，宁可删减也不能胡乱添加，知道吗？”许佳宁师姐语重心长的告诫。 周不器笑笑，“放心吧，我知道。对了，今天生意怎么样？” “还行，卖了200多张。”许佳宁心情不错，上下打量着他，“你去哪了？穿的这么正式？” 周不器回来没来得及换衣服，一身衬衫和长裤打扮，开玩笑道：“我还以为你帮我物色好了女朋友，想出来见见呢，总不能给丢你的面子吧？” 许佳宁哭笑不得，“你也太急了吧？” “狼多肉少啊，先下手为强。”周不器感叹了一声。 许佳宁笑个不停，“你这么这么逗呢？这样吧，我跟你说下。大一的情况我这边还不太了解，不过大二、大三的学姐我倒是了解。” “学姐好啊，外表端庄，内心饥渴，更容易放倒。” “去你的，别胡说。” 许佳宁白了他一眼，然后伸出了一个巴掌：“咱们学校，比较有名的美女，主要有五个。一个是马列学院大三的乔婷婷，不过她有对象了，好像都出去同居了。一个是经管学院大三的李瑶，也有对象了，你没机会。还有两个是文法学院的，大三的石婧琳、大二的伍雨，她俩好像都是单身呢。再就是自动化学院的白雪，不过她是个书呆子，谁都没戏。你要是不介意是学姐，可以试试石婧琳和伍雨。” “都单身？”周不器反问一句。 “当然了，我们学生会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打她俩的主意呢，轮番上阵都不行。不过你差不多，你这么风趣，说不定行。” 许佳宁信手拈来，看来平时没少积累这方面的资源。 “行，我知道了。” 周不器心中有了计较。看来，是真的误会伍雨了，她从高中开始，身边就聚集了一大堆男生，还真能忍。 回去的路上，他给伍雨打了电话。 “有……有事吗？”伍雨的声音弱弱的，有点害怕。 “下楼，我在楼下等你。”周不器淡淡的道。 “太晚了吧？”伍雨后怕的说。 周不器气道：“晚个屁，天还没黑呢！” “黑了就回不来了。”伍雨小声嘟囔了一句。 “你傻啊？”周不器很不耐烦，“你现在啥状况你自己不知道？你让我在血泊里游泳啊？” “哦……哦，行吧，我这就下去。” “快点！” 五分钟后，伍雨风风火火的下楼了，穿着一件吊带的白色长裙，头发湿漉漉的，看样子刚洗过，随意的披散在肩膀，竟有些小妩媚。 周不器多看了几眼，她就紧张的退后了两步。 “谁稀罕看你啊？” “那……那你找我什么事？” 有过上次“同床共枕”的经历，虽然二人都不说，伍雨在内心深处还是很顾忌的，尤其怕他。 周不器问：“你们学院有一个叫石婧琳的？” “啊？啊，对，有啊。” “漂亮不？” “嗯，超级漂亮，个头也高，有一米七二呢。” “身材呢？” “特别好。” “跟你比呢？” “我……” 伍雨话到嘴边就说不出口了，脸色微红。 “嗯？哑巴了？”周不器皱起眉头。 “差不多吧。”伍雨细声细气的说。 “大波浪？” “不……不浪，石师姐洁身自好。” “嗯。” 周不器满意的点了点头，眯着眼睛，若有所思。 伍雨试探着问：“你有事找石师姐吗？” “我要泡她。”周不器随口应了一句。 伍雨脸一黑，心中暗骂，这什么人啊？太可耻了！想骂他，可看到到他那吊儿郎当的流氓气，硬是说不出什么。尤其他那锐利的眼神，竟不能直视。 这大概就是地位使然吧。 她爸爸是万潮集团的打工仔，他却是万潮集团董事长的亲孙子。 “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啊？” “耳朵背？” “不是，我听到了，你说什么办法？” 周不器道：“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在不浪费我的时间、精力、感情、金钱的情况下，把她搞到手？” “啥？” 伍雨愣住，以为在听笑话。 搞什么搞？ 真人娃娃还得花钱买呢！ 周不器却一脸认真，“你也知道，我在忙着创业，没那么多功夫扯那些没用的，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给我办好。” “什么事啊？”伍雨都懵圈了。 周不器气道：“你听没听我说话？你帮我搞定石婧琳！我没时间在她身上浪费那么多精力，你直接帮我搞定，给我送过来。” “搞定……”伍雨傻眼，感觉在做梦，这种事也能帮忙吗？她一脸茫然，“我……我怎么做啊？” “我管你怎么做？”周不器瞥她一眼，“办好了这件事，那天晚上在酒店的事，就这么算了。要是办不好……哼！” 一声冷哼，伍雨吓的打了个哆嗦，感觉碰见个魔鬼，“办……办不好呢？” 实际上，这件事还没开始行动，她就知道肯定没有结果。 一定不会成功的。 追女生还能找第三方代劳的？ 你以为我是强买强卖的无良中介？ 周不器锐利的眼神瞪着她，“办不好，就你自己来顶！” “我来顶？” 伍雨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周不器潇洒利落的转身走了，她才“啊”的尖叫一声，脸色红一片白一片。 等他拐弯走远了，她才气呼呼的喊道：“你以为你是谁？琼瑶小说里的霸道男总裁吗？我看你就是个超级大反派，无耻大渣男！” 第27章 辅导员很生气 新生大会是为新生准备的受罪的大会，让他们明白上大学也不是那么好受滴。 烈日曝晒，脸上都能冒油。 管你什么校长副校长，谁讲话谁挨骂！ “有完没完了？一点屁事讲个没完！” “能不能赶紧结束？领导没正事，我们还有事呢。” “陈词滥调，满嘴空话，这大学不行。” “神经病吧，讲话上瘾了？” …… 几乎所有的大一新生都抱着相同的心思。 王大龙好一点，因为他有更劲爆的发现，瞪大眼睛：“这尼玛，周不器那小子哪去了？他不是跟咱们一起出来的吗？半道溜了？” 杨信左看看、右看看，也大呼吃惊：“他连新生大会都不参加？胆子也太大了吧？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周不器有诗仙的气质啊。” “还可以不参加吗？”严鑫磊一脸后悔的样子，“早知道我也不来了，有这时间，还不如回寝打几把游戏呢。” “尼玛！” 王大龙满腹吐槽，差点暴走，“你俩傻啊？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性质？弄不好就要开除！他被开除也就罢了，说不定要连累咱们仨呢！” “啊？不会吧？” “怎么不会？亏你还是文艺青年呢，近墨者黑的道理都不懂吗？咱们寝出了个大侠，咱们仨还有好？”（大侠，方言，指做事不着调的人。） “那怎么办？”杨信是个老实人，还真被吓住了。 王大龙沉声道：“我觉得咱们应该主动出击，化被动为主动，否则咱们也要遭殃。” “怎么主动？”杨信很紧张的样子。 “马上把这件事报道给辅导员！”王大龙献出了一个很阴损的主意。 “啊？” 杨信睁大眼睛，愕然愣住。 这不是把周不器往火坑里推吗？都是一个寝室的室友，有必要这样吗？ 什么都不在乎的严鑫磊也听不下去了，断然道：“不行，抬头不见低头见，都是室友，你这样太过分了。” 王大龙气道：“我说你俩懂不懂啊？这里是迎新大会啊，校长副校长们都在，意义很重大。那小子只要被发现，保准被开除。咱们知情不报，也得受处分！” “不……不会吧？”杨信有点怕了。 严鑫磊不同意，坚定的道：“就算是受了处分，也不能告密。王大龙，我发现你怎么心思不正呢？” 王大龙都快气炸了，“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你们还不领情？他妈的，我特么就是谭嗣同啊！不管了，为了205寝室的生死存亡，老子豁出去了！” 然后，他就回头，冲着辅导员的方向挥挥手。 辅导员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姓吕，叫吕游。因为这个名字，平时没少遭同学们的调侃。不过他很有经验，悄悄的走了过来，低声问：“什么事？要去厕所吗？” 王大龙一身正气，沉痛的道：“导员，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向你汇报。” 辅导员看他这表情，还以为他父母双亡了，不禁大惊：“什么时候的事？” 王大龙一脸痛惜的道：“导员，我们寝室的周不器不见了。” “嗯？” 辅导员一时没反应过来。 新生敢不参加迎新大会？他从业二十多年，还从未听说过这种事。 王大龙沉声道：“导员，周不器肯定是跑路了。开学没几天，他就早出晚归，回来的时候还总是一身酒味，我觉得他是学坏了，跟社会里的人瞎混去了。” 辅导员惊吸了一口凉气。 还有这种学生？ “他真不在？” “嗯，我们都找一圈了，不在。出寝室的时候，我们还是一起的，可一转眼开大会了，他就跑了，肯定是去外面鬼混了。” 辅导员的脸色阴沉起来，“他叫什么名？周不器？” “嗯。” “他有手机吗？” “有！” 王大龙两眼冒光，从裤兜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把周不器的手机号码报给了辅导员。 “你们认真听讲吧，这件事我处理。” 辅导员很生气，默默的回到了队伍的最后，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周不器的号码。 他带过不少差生，还是第一次带这种混世魔王。 要是不加以管教，他得上天！ …… 主席台上，周不器坐在第三排的边角位置。 即便是边角位，也有棚顶遮挡，免于阳光的直晒。看着体育场内病怏怏的大一新生们，心头没有得生出了几分快活。 这大概就是校领导们洋洋洒洒、长篇大论的快乐吧。 此时的周不器，正低头看短信。 “周同学，我调研了一下，大家对塑料杯很反感，尤其是热奶茶，可能会和塑料反应，生出一些有害物质。不管这是不是谣言，总之我们的奶茶不能使用塑料杯。” 薛宝珊还真是用心，这么快就搞上市场调研了。 周不器快速的回复：“你认为呢？” 薛宝珊：“用纸杯，像星巴克的那种，更高端。如果在店里用饮，可以用玻璃杯，更高档。” 周不器：“纸杯的成本更高，不过前期不用订购封口机了，也是好事。” 薛宝珊：“杯身和杯盖上还可以打广告。” 周不器：“除了要用不同的名义注册个体户，其余在宣传、包装、装修等方面三个店都要保持一致，按照连锁店的要求统筹。如果有分歧，以你的意见为主，我会跟他俩说一声。” 薛宝珊：“名字呢？叫什么？” 这时，忽然来电。 是个陌生号码。 周不器直接挂断，继续发短信：“缘味。” 薛宝珊：“缘味奶茶，缘分的味道？这是在指向婚庆公司吗？” 周不器：“对，先就这样。配方和纸杯的事，等我军训结束后再处理。” 薛宝珊：“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参加军训。” 周不器：“立身以正。” 薛宝珊：“什么意思？” 这时，陌生来电又来了，周不器又挂断，简单回复：“创业就像盖楼，要打好地基。看我先去争个军训标兵。” 这时，陌生来电又来了，周不器很生气，接听起来，小声咒骂：“我说你还有完没完了？” “我是吕游。” “我管你旅游还是度假的，我……嗯？导员？” 周不器愣了一下，瞬时恍然，敢情是辅导员的来电？ 辅导员显然很生气，语气尽显责备：“你在哪呢？” 周不器奇怪的说：“我在体育场啊，怎么了？” “还敢撒谎？”辅导员立时严肃起来，就觉得这个学生有点无可救药，绝对是差生中的差生。 周不器委屈的说：“导员，我哪撒谎了？我真在迎新大会现场啊。” “我现在要求你马上回来，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会向学校申请对你进行处分！”辅导员特别愤怒，声嘶力竭。 周不器很无语，“导员，我现在要是出现在你面前，耽误了大事，那我可就真被处分了。” “大事？你有个屁大事！” 辅导员怒不可遏，就觉得这个学生已经不能用差生来形容了，简直是街头小混混的作风。 这时，周不器旁边走过来了一个身着旗袍礼服，长相标志的学生会女生，猫着腰，低声说：“别打电话了，下一个就该你了。” 周不器快速的点点头，连忙对着手机道：“导员，我真有大事，你一会儿就知道了，不和你说了啊，我得准备一下。” 说完，直接挂断。 …… 辅导员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音，呆住了。 那个学生，竟然把他的电话给挂断了？ 乱套了，彻底乱套了！ 这个周不器，真以为他是天王老子吗？ 反手拨回去，更是气的他恨不得把手机摔到地上。 竟然关机了！ 这种学生，必须严惩！严惩不贷！ 辅导员吕游都快爆炸了。 王大龙正偷偷的关注着这边，从辅导员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他是在周不器那边吃瘪了。 “自作孽，不可活啊！” 王大龙心中暗暗感慨，抹了一把脸，暗想周不器这下是彻底歇菜了，再也不用装了。不过，临死之前能抬哥们一把，也算是室友之情了。 他嘴角微微一勾，已经盘算好了要踩着室友的尸体往上爬了，至少也得到导员的好感，说不定能当个班长啥的。 他猫着腰，向队伍的最后走去，来到了辅导员身边，一脸关切的说：“导员，联系上周不器了吗？” 辅导员面色阴沉，已在爆发的边缘，“他不回来！” 王大龙惊吸了一口凉气，就觉得这个东北老乡是真牛逼，连导员的面子都不给。他叹了口气，一副心有戚戚焉的样子，“其实我都劝过他很多次，来科大念书不容易，要珍惜这样来之不易的机会，结果……哎！” 辅导员看他一眼，脸色有所好转，拍拍他的肩膀，“嗯，你叫王大龙是吧？好好干，别上了大学就撒了鹰。” 王大龙被他一拍，感觉整体都轻飘飘的，笑嘿嘿的说：“我知道，我肯定不能向周不器似的，大学四年，肯定要围绕着导员的身边，把学业做好。” 这时，一个校领导的讲话结束了，主持人热情洋溢的说：“下面，我们邀请经济管理学院工商管理系的大一新生周不器同学，代表新生做汇报演讲，大家鼓掌欢迎！” 两人呆住！ 第28章 素质真的差啊 声音很清晰。 辅导员和王大龙齐齐发愣，好似丢了魂儿。 还是辅导员见多识广，率先反应过来，喃喃的问：“王大龙，你听清楚了吗？” “啊？我……” 王大龙都吓傻了，脑门子跟鞋底子似的，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辅导员追问：“新生代表是周不器吗？” “呃……好像……可能是吧……”王大龙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能装鸵鸟，“说不定……说不定是重名的。” “重名？” 辅导员冷笑了一声。 他就是经管院工管系的大一导员！ 有没有重名，他会不知道？ 王大龙听出了导员愠怒的语气，肠子都悔青了，哭丧着脸道：“导员，我……我真的不知道啊……” “行了。” 辅导员的态度很冷淡，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关切。在大学当导员，可不是光有能力、能和学生融洽相处就够的。 最重要的是能够领会上级领导的指示精神！ 然后，传达给学生们，让学生们避免受到西方邪恶思想的影响走向歧途。 懂政治是必备素质。 很多院系领导，尤其是务虚的岗位，都是由导员这个位置升上去的。 此时，辅导员已经想明白了，自己恐怕犯了一个大错误。 把一个最该拉拢的优等生当成了差生。 要知道，北科是理工科大学啊，而经管院只是边角料的文科学院。 让一个文科学生上台，代表新生演讲，还越过了他这个导员，这是北科创校以来从未有过的事。 可想而知这个学生背后的关系有多硬。 这时，周不器越过了很多校领导，上台了发言。 “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上午好。我是周不器，是经管院的一名大一新生，今天能够站在这里代表大一新生发言，我感到无比的荣幸。回想起曾经的高三……” 王大龙呆若木鸡，似乎怎么都想不明白。 辅导员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冲他摆摆手，“你先回去吧。” 王大龙躬了躬身，烟儿时的溜了，感觉吃了一肚子黄连。 …… 新生大会结束后，就开始了真正的大学生涯。 回到教室，先是开会，辅导员讲话，然后自我介绍，相互认识，以及竞选班长。 周不器是5班，他没兴趣竞选班长，自我介绍也懒洋洋的，对这些大一新瓜蛋子兴趣不大。 不过，他是名人啊，刚刚代表新生讲话呢。 他的自我介绍一结束，辅导员就带头鼓掌。 然后所有人一起鼓掌。 掌声结束，辅导员就笑呵呵的讲话了：“按理说，班长是应该各班自己选举的，不过周不器同学足够优秀，又代表全校新生在大会上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我认为他有足够的能力当5班的班长，你们说呢？” 能怎么说？ 当然是同意了。 周不器都快气死了，心说你个吕游，不好好去旅游，当什么导员？故意折腾我是吧？我还得忙着创业呢，哪有时间跟这些小屁孩瞎胡闹？ “不行，我不适合。”周不器站起来，直接拒绝。 辅导员还以为他是谦让，笑着说：“合适，怎么不适合呢？全系人都觉得你合适呢，你们说，是不是？” 能怎么说？ 大家当然都表态合适。 周不器这个气啊，咬牙道：“班长的人选要公平公正公开，虽然我很优秀，但也不能破例。我提议，5班同学都可以上台演讲，谁的票数多，谁就是班长！” 辅导员愣怔了一下，看出来他是真不想当这个班长，心头不由得纳闷。 不对呀！ 关系户不都喜欢当官吗？在班级当班长，在学生会当部长，这小子怎么搞特殊？ 不过，对方的底细还没探清楚，辅导员也不好得罪，就笑着说：“既然周不器同学这么谦让，那就投票好了。5班先来吧，谁想竞选班长？” 珠玉在前，谁敢上台？ 5班的同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动。 过了一会儿，王大龙轻咳了一声，站起身，整了整衣襟，向台上走去，看样子是要竞选班长了。 辅导员脸色立时一黑，淡淡的道：“王大龙同学，你回去坐好吧，你不适合当班长。” 王大龙猛地抬头，脸色僵住。 妈的！ 太狠了吧？ 在周不器那当孙子，在我这就当爷爷？ 好吧，你辈儿大，我服了！ 王大龙脸色铁青，悻悻的扭头，回到座位上，重重的往那一趴，眼泪往心里流。 …… 工商管理是文科系，而且要到大二才分流。成绩好的分到会计系，成绩差的留在工商管理系。 所以大一新生比较多。 5班有34个同学，女生偏多，有19个，男生则有15个。 班长的最终人选是个女生，名叫田悄然，是个两百多斤的胖子，嗓门挺大，咋咋忽忽的挺能说。 周不器对这点小事完全不在乎。 他读大北科大，是为了有一个逃离家族的名义，是为了获取一个高大上的社会眼光，是为了创业。 辅导员也看出了他志不在班级，解散后就跟他单独沟通，“听说你这每天早出晚归，不在寝室？” “嗯。” 在走廊里，周不器很平静的点头。 “你在忙什么吗？”辅导员试图刨根问底。 周不器也不隐瞒，毕竟是导员，以后打交道的机会还多着呢，很多事也都需要他来配合，就如实相告：“我在创业。” “创业？” “嗯，前段时间的校园卡代理，就是我搞的。” 辅导员心头猛地一跳。 好家伙，了不得啊！ 他在北科大当了二十年的辅导员了，目前也在院团委混上了一官半职，深知大学生创业的艰难和不成熟。 可前几天忽然火爆起来的201校园卡代理，明显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行动，其过程、其手段，都足够惊艳。 可以说是过去几十年里，北科大学生创业的典范！ 没想到，竟然就是眼前这个流里流气看样子很不着调的学生搞出来的。 “那今天新生大会上的讲话？”辅导员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平和。 周不器淡淡的道：“我代理的校园卡业务，得到了胡校长的认可，今天的讲话也是他推荐的。” “胡校长？” 辅导员微微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是经管院的辅导员，接触过的最大的校领导，也就是经管院的院长、副院长了。 周不器很平静的说：“就是迎新大会上讲话的那个胡校长。” 辅导员抽了抽嘴角，有些说不出话。 周不器笑笑，“导员，还有事吗？” 辅导员在背后握握拳头，深吸了一口气，微笑道：“你既然要创业，应该很忙吧？参加军训吗？要不我给你开张假条？” 周不器立刻摇头，正色道：“军训可以让我能懂得学海无涯苦作舟的人生哲学，养成坚韧不拔的意志品质。在增强体质的同时，也能促进精神品格的形成与发展。军训，我是一定要参加的。” 好吧，被一个学生教育了。 辅导员脸色讪讪，轻咳了一声，“那行吧，你有我手机号码，有事可以找我。” 离开了教学楼，周不器直奔超市。 明天就要军训了，总要有所准备。 进入超市，绕了几圈，来到了女士用品区。 “同学，问一下，这几款哪个更柔软啊？” 周不器指着货架上的一列列卫生巾，很虚心的向一位漂亮女同学请教。 “流氓！” 漂亮女同学狠狠的瞪他一眼，转头走了。 周不器也不气馁，又找到了一个长相还算不错的女同学，友好的问道：“同学，我想问一下，这几款卫生巾，哪款更柔软、更贴身啊？” “你变态吧？” 女同学吓了一跳，骂骂咧咧的跑了。 周不器不死心。 创业者，就应该有百折不挠的精神，岂能轻言放弃？ 又找到了第三位女同学，走上前轻声问：“同学，这几款，哪款更舒适一些？” 这个女同学素质很高，态度也很好，一看就是大家闺秀，脸蛋微红之后，就抿嘴笑道：“七度空间吧，这个挺好的。你是给女朋友买吗？” “不是，我自己用。” “我靠，神经病把？” 高素质女同学骂了一声，转身走了。走没两步，又回头冲周不器的方向吐口水，一脸厌恶的叫骂：“死变态！” 周不器仰天长叹，科大的女生素质怎么都这么差？前面有骗人开房不让碰的，这回又遇到一堆无情诽谤的，我招谁惹谁了？ 还好，他已经得到了答案，挑了一包七度空间。 结账排队的时候，就有许多女生冲他指指点点，有的脸红，有的不屑，有的嘲讽，有的好奇。 尤其是身后的那个女同学，脸蛋红红的，羞不可抑的模样。 交完钱，周不器就把七度空间打开了，好心好意的冲身后的那个女同学说：“同学，我这也用不了这么多，给你几片？” 女同学尖叫一声，大骂：“无耻！” 匆匆的跑了。 周不器有些傻眼，很是纳闷。 有这么夸张吗？ 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们可是大学生了，思想都这么保守么？连十多年后的小学生都不如！ 倒是那个胖乎乎的四十多岁的售货员大妈很开明，笑哈哈的说：“小伙子，你要是不要，可以给我。” 周不器呆住。 愣了一下，拿起七度空间，丢盔弃甲，溃败而逃。 第29章 骂几句得了 军训鞋底很硬很薄啊，站军姿踢正步，都是受罪。 可里面垫一个卫生巾就不一样了，很柔软，很舒服。 这都是经验啊！ 只可惜，别人不懂。 周不器像个贼似的偷偷摸摸溜回了寝室，就发现寝室焕然一新，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切物件摆放的整整齐齐。 王大龙正弯着腰，汗流浃背的拖地。 其他两人，一个读诗，一个打游戏，对此视而不见。 周不器一眼就看穿了。 以王大龙这种大大咧咧、咋咋忽忽的东北性格，他会甘心受欺负？ 肯定是做错事了心虚，在这里赎罪呢。 见周不器回来了，王大龙热情的像个店小二，脸上像开了一朵花，笑道：“周不器，你回来了？快快快，坐。” 周不器笑而不语的坐下，看他表演。 王大龙就把手中拖布放下，去自己床下的桌子上拎过来了好几袋子的水果，葡萄、香蕉、苹果、丑橘、火龙果…… 看样子，得一百来块。 “这……”周不器很是惊讶。 王大龙把水果放在了他的桌子上，笑哈哈的说：“这都是给你买的。” “给我的？” “对，他俩的都分过了。” “哦？” 周不器抬头一看，果然，杨信和严鑫磊的桌子上，也都摆了一些水果，只不过没那么多，也就价值几块钱的样子。 这一下，他就明白了。 这个王大龙肯定是在背后做了一些对不起自己的事。 “为什么给我？无功不受禄啊。”周不器不动声色。 王大龙热情的说：“你在大会上讲话了啊，讲了二十来分钟呢，嗓子肯定累坏了吧？多吃点水果，补一补。你这是给咱们205寝室增光了啊，花多少钱我们都愿意。” 周不器笑笑，“那行吧，东西我就收着了。对了，咱们寝室还没有寝室长呢，老杨老严，你们说让大龙当寝室长咋样？” “行啊，我没意见。”正在读诗的杨信爽利的回答。 打游戏的严鑫磊也迅速回应：“你觉得行就行吧，我都行。” 周不器笑道：“那就这么定了，大龙，从今以后，你就是咱们205的寝室长了。” 王大龙很是兴奋。 东边不亮西边亮啊！ 班长没当上，当个寝室长也挺不错。 尤其去外面一说，在新生大会上讲话的周不器，就是我们寝室的，要听我的，那得多有面儿？ 行！ 好事！ 然后，周不器就起身，拍拍他的肩膀，“既然你都是寝室长了，肯定要承担起照顾寝室的责任。这样吧，我看咱们寝室以后的水果供应，都交给你了，没问题吧？你俩同意不？” “同意。”杨信赞不绝口。 严鑫磊难得的把眼睛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转头笑道：“行啊，寝室长，那以后的水果就靠你了？” 王大龙脸上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行，水果才几个钱？没问题！” …… 周不器拎上水果，出门去见郭鹏飞。 二人在食堂见面，郭鹏飞递过来了一份文件，说道：“这是咱们学校提供的在校生创业的优惠政策，一共有七项，都挺不错的。” 周不器没看文件，给伍雨寝室打了个电话，让她过来，然后问：“哪七项啊？” “第一，学校可以为创业成员提供学籍管理，就是可以让创业者跳到一些适合创业者发展的专业里，比如你的工商管理系。” “这什么狗屁政策！” 周不器哭笑不得。 工商管理系就会创业成功？成功学啊？ 郭鹏飞则深以为然，“我觉得挺好的，我还真想转专业……” “千万别！” 周不器立刻打断他，脸上说不出的郑重，“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和刘文博当我的创业伙伴吗？” “为什么？”郭鹏飞还真没想过。 周不器道：“因为你俩都是电脑高手！” 郭鹏飞琢磨了一会儿，“你是说互联网？咱们以后也会朝着互联网发展？” “这是肯定的。”周不器说的斩钉截铁，“知道今年的首富是谁吗？” “盛大的那位。” “知道昨天百度发生的事吗？” “什么事？” “百度斥资5000万，并许以股票，收购了hao123网站。” “这么贵？” 郭鹏飞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周不器冷笑道：“惊讶的还没完呢，那hao123网站不过是个网管在闲暇之余搞出来的游戏之作，创作者本人甚至一度沉迷网游而长时间没有维护。” “一个人搞出来的网站……”郭鹏飞深吸了一口凉气，面露惊骇，“这是泡沫啊！互联网泡沫又回来了？” 周不器摇头，正色道：“不，2000年的是泡沫，留下的是沉淀。没错，互联网又回来了。未来，是网络的时代。” 结束了这个短暂又劲爆的话题，二人继续谈校园创业扶持。 好高骛远是不行的，要一步步来。 “第二就是创业成员要逃课啊，去外面租房子啊，学校都可以开绿灯。第三是人力支持，学校会给创业者提供指导教师。” “这个就不需要了吧？” 周不器撇嘴。 让老师来指导创业？他们要是那么厉害，早出去单干了！ 郭鹏飞叹气道：“估计是风险把控吧，要是不同意老师监督，接下来的资金扶持可能就无法申请了。” “还给钱？” 周不器眼睛一亮，骤然大喜。 果然是顶级学府啊，够阔绰！ 郭鹏飞道：“是有钱。学校有‘大学生创业资助资金’，可以给优秀的创业团队提供1-2万元的资金奖励呢。” 周不器摸了摸下巴，“如果给钱，接受一个老师监督，也不是不行，前提是他不能指手画脚。咱背后有胡校长，嘿嘿，应该没有谁会不开眼。行，这事就这么办了，把这笔钱搞到手！” 郭鹏飞继续道：“然后就是场地支持了，学校会提供必要的场地和良好的创业环境。不过，这场所顶多就是教学楼里空闲的教室，校园里的商业店铺是不可能的，都转让出去了。” 这时，伍雨穿着一件白裙子，白色凉鞋，匆匆的出现在了万秀园食堂，一经出现，就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她神色有几分畏怯，细声细气的：“你找我？” 明明是跟周不器说话，坐在他对面的郭鹏飞则脸色涨红，有些不敢直视她的美貌和曼妙的身姿。 “这是给你买的，拿回去吧。” 周不器指着饭桌上的一袋袋苹果、葡萄、香蕉等水果。 “啊？” 伍雨美眸睁大，根本不敢相信。 抠门的周二公子，竟然给她买水果了？他不是只会凶巴巴的骂人吗？还有这么体贴的一面？不会是恶作剧吧？ 她呆呆失神，一动不动。 周不器气道：“聋了啊？没听到我说话？” “哦哦哦，听见了。” 被骂了一句，伍雨才松了口气，放心了。美滋滋的伸出手指，套上了一个个水果袋，嫣然道：“谢谢你。” 周不器重重的哼了一声，不耐烦的一挥手，“滚蛋吧，我这还有正事呢。” “哦，那再见。” 伍雨小心翼翼的瞅了他一眼，拿起水果转身走了。 开心极了。 甚至下意识的就轻哼起了曲子，心里喜滋滋的。 她长的极美，从高中到大学，不知有多少男同学追求过她，给她送过礼物。别说水果了，手表项链等等价值不菲的东西，她都收到过，却从未有过今天这般的喜悦。 那些小男生都百般献媚，恨不能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可总觉得就像苍蝇一样，嗡嗡的乱叫，很讨厌。 周不器则不同，这家伙大多数时候都让人恨之入骨，可奇怪的是，他的身影总会时不时的浮现在脑海中，甚至梦中都出现过。 他天天骂人不稀奇，他送出几袋子水果，难得的温柔，真是莫大的幸福了。 伍雨开开心心的离开后，郭鹏飞就眉头紧锁，对周不器的态度很不满，教育道：“女人是用来疼的，你不能这样。” 周不器一脸讶然，然后故作深沉，“郭鹏飞，这我就要批评你几句了。没错，打女人确实能让她们感到疼，但咱们是男人啊，怎么能动手呢？骂几句就得了！打人就太过分了。” “尼玛！” 郭鹏飞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我是那意思吗？ 论无耻，你果然是大师啊！ 得了，还是继续说创业吧。 科大的地理位置很优越，背靠很多科技创业园区，如果需要，学校可以负责联系，与创业园区合作，去学生们那里进行社会实践，并聆听建议，加以学习等等。 不过，这在周不器看来都很鸡肋，毫无作用。 对他来说，最大的帮助就是给钱。 减税也行。 根据当地的政策，大学生注册的个体户，可以免除登记注册费、管理费、经济合同示范文本工本费等费用，所得税也可以免除三年。不过，需要缴纳营业税。 值得一提的是，大学生属于未进社会的特殊群体，可以先上车、后补票。 也就是说，可以先把店开起来，运营一段时间。 成了，再去工商注册，不成，就彻底关门。 这给前期的准备工作节省了不少麻烦。 “行，那就这么办。” 周不器点点头，然后起身，拍着他的肩膀，“这三个奶茶店是试水，不过，虽然是试水，你也得竭尽全力。要是到时候你的业绩是最低的，连北外的一个女生都比不过，我想重用你别人都不服气。” 郭鹏飞压力巨大。 第30章 太帅的烦恼 军训开始，绿油油的新生们，都挣扎、悲苦、垂头丧气的出现在体育场。 五班的教官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一口的豫南口音。在要求学生们把衣服扣子扣好的时候，总会说“把Q子Q好”，引来大家的笑声。 这种笑声不算友好，不过教官心理素质很高。笑归笑，他该说还得说。 九月份的首都依旧闷热。 站军姿的时候，都没用二十分钟，就有一个男同学坚持不住，晕倒了，高高兴兴的去了“病号连”。 这不奇怪，哪里都有偷奸耍滑的人。 不过，周不器的态度极其认真。 特别认真！ 不论是端腿，还是立正，他总是尽可能的让自己做到最好。站军姿的时候，汗水都滑到他眼睛里了，有强烈的酸痛感，他都傲然挺立，一动不动。 教官都是有经验的。 谁认真，谁耍滑，他一清二楚。 只不过，大学生不是军人，要求不会那么严格。 现在的军训，属于“汇报表演为纲”的，只要最终的表演没有太大疏漏，基本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没人愿意找不痛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训练了两个小时后，休息半小时。 教官向周不器招招手。 周不器过去的时候，刚好有其他班级喊着口号路过，教官就拍手大笑：“好好好！” 周不器很纳闷，这走的一盘散沙啊，就好了？才训练两个小时啊，这要求也太低了吧？不过，为了寻找共同话题，他也热烈的鼓掌，大声道：“好，真好啊！” 没想到，教官下面又来了一句：“好好好，逛大街！”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轻咳一声，“教官，你找我？” 教官也扭头看他，“你刚才的训练挺不错。” 周不器笑笑，“军训嘛，本就是难得的自我磨砺的机会。要是连大学生军训这点苦都吃不了，还成什么大事？” “你们这点罪，跟我们训练时候差远了。” “能猜到。” “你想不想加点码？” “啊？” 周不器微微一愣。 前世今生，他还从未遇到过这种军训教官，这是私教吧？ 教官说道：“你可以加入战术表演队。” “啥队？” “战术表演队，我们连长亲自带的队。” “表演啥啊？” “就是摆放一些弹坑、掩体、木桩之类的道具，然后学员们通过障碍，完成射击。” “会开枪？” “对。” 周不器心头一跳，倒不是因为喜欢枪支，而是因为在国内使用枪支是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是可以上履历表的。 他为什么要坚定的参加军训？ 自我磨练只是借口。 他是想给未来积攒下一个高大上的履历。 对普通人来说，校园军训不重要，拿不拿标兵，甚至参不参加都无所谓。 可是，如果是一些大人物，这就很重要了。 跟军队有关的事，都没有小事。 认认真真的参加军训，并且以优异的表现成为标兵，对立志成为大人物的周不器来说，这份荣誉甚至比大学毕业证还重要。 只有思想过关人才会认真的对待校园军训，只有在军训中有卓越表现的人，才能成为标兵。 这在政审中会极大加分。 等以后周不器真成了大人物，向国家申请政策扶持，向银行大额融资等等，都会有好处。官本位的国度，可没有纯粹的商业。看看国内现在的那些最顶尖的大商人，哪一个不是出身很正？不正的要么倒下，要么在倒下的过程中了。 周不器心中有一片宏图伟业，他必须让自己的行为、思想、倾向、理念等方面更多的得到国家的认同。 没有哪个国家愿意培养叛国商人。 “行，我答应了。” 周不器毫不犹豫的点头。 教官有些惊讶，“你想好了？表演队的训练可不是站站军姿踢踢腿这么简单，训练很辛苦。” “能有多辛苦？”周不器笑笑，“比你们在部队里训练还苦？” 教官摇头，“那倒没有。” 周不器道：“那不就得了？你也就比我大几岁吧？你都能坚持，我就不行？” 教官平静的道：“我就是个初中毕业生，不参军就没饭吃，你是大学生，你跟我不一样。” 周不器自嘲的一笑，“在我看来，没什么不一样！” 教官定睛看了他一会儿，点点头，“行，那我跟连长说下。他会过来检查，过关了，你就会进战术表演队。” “成！” 周不器回到了队伍中，就听室友杨信在苦着脸抱怨：“锄禾日当午，我们好辛苦。天天端大腿，看我苦不苦。” “行了，别酸了。”周不器笑笑，推他一把，压低声音，“跟我说说，王大龙是怎么回事？” “这……” “少装，赶紧说！” 杨信的性格有点懦弱，想了一下，也就把王大龙的水果好处抛之脑后了，低声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周不器听了，脸色扭曲。 我靠！ 这个王大龙，真特么是个人才啊！ 人际沟通能力很强嘛！ 不行，为了证明自己能力更强，周不器只能出手了。 这时，旁边班级也休息了，好像是法学系的，女生偏多。 周不器观察了一会儿，就朝着一个短发干练、略有姿色的女生走了过去，笑道：“同学，我给你传个话。” “传话？什么话？”短发女生有些惊讶。 周不器就朝着本班王大龙的方向一指，“看到他了吗？就是那个眉毛很重，系鞋带的那个。他让我告诉你，他喜欢上你了。” “啊？” 短发女生脸色微红，目光躲闪，“那……那他怎么不自己来说啊。” “他脸皮薄，不好意思呗，呵呵。要不我跟他说下，让他自己来跟你说？” “行，行吧。” “好嘞，那你等下，我回去问问他。然后到时候你跟他挥挥手，他没处过对象，太害臊。” 周不器回到了自己班级，走到王大龙身边蹲下，低声道：“那边有一个女生说喜欢你，想跟你处对象。” “啥？” 王大龙觉得不可思议，眼睛睁大，“你别逗我！” “我逗你干什么？”周不器没好气的翻个白眼，“你看那边，对……看见没？人家跟你招手呢。” 王大龙激动的差点跳起来，还别说，这女生挺漂亮的，不比他女朋友差多少！ “不不，不行，我有对象了。” 短暂的兴奋过后，王大龙还是抵挡住了诱惑。 周不器拍拍他肩膀，笑道：“行吧，那你就冲她摇摇头表示拒绝吧，这么多人呢，说话的话让人发现。” 等王大龙摇头之后，周不器又回到了短发女生身边，神色有些愤怒，“同学，他叫王大龙，他可真不是个东西。” 短发女生愣了，“怎么了？” 周不器义愤填膺的说：“他说他开始看你侧脸觉得挺好看的，就喜欢上了。等你转过头来露出正脸，他觉得你有点三角眼。他不摇头了么，就是不想跟你处了。” 短发女生大怒：“他有毛病吧？我还没说他像猪八戒呢！这什么人啊？！” 周不器道：“是啊，这人素质太差了。你等下，我回去批评他。” 回到王大龙身边，周不器叹气道：“完了，人家女生骂你呢，说你始乱终弃，不是好东西，说你必须负责到底。” 王大龙惊呆了，“始乱终弃？有没有搞错，我都不认识她？她脑子有问题吧？” “那行吧，我再问问她，这事也是她的不对。” 应付完了王大龙，周不器又回到了短发女生身边，一脸凝重。 “怎么了？”短发女生主动询问，看起来很是气恼。 周不器苦涩的道：“他说你的性格像个母老虎，他宁愿找只鸡，都不和你……” 话未说完，短发女生就忍不住了，大步流星，向着王大龙走去。 就在王大龙惊愕失措没反应过来之时，就传来了两声清脆的响声。 “啪！” “啪！” 短发女生左右开弓，重重的扇了王大龙两个大耳光。 王大龙都懵了，呆傻了，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无耻！下流！恶心！渣男！” 短发女生在两个班几十人的注视之下，愤怒的痛骂负心汉王大龙。 两个教官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起身相问：“怎么回事？” 周不器连忙道：“没事，没事，发生了一点小误会！道个歉就好了，没事！”然后就低头对王大龙说：“教官都注意到了，你不想被处分吧？” “啊？处分？” 王大龙吓的要死。 很多“东北大哥”就是这种性格，看起来挺牛逼，咋咋忽忽的，实际上都胆子很小，为了面子硬装出来的。 听说要处分，再看着短发女生红着眼睛要哭的样子，王大龙心中悲鸣，哪还敢反抗了？ 大概就是自己长的太帅，魅力太大，拒绝了人家女孩子的表白，她才恼羞成怒吧？ 哎，这就是太帅的烦恼啊！ 王大龙暗叹了一声，站起身来，诚意满满的躬身道歉：“对不起，是我太帅了，但是我真不能……” “无耻！” 短发少女忍无可忍，一巴掌又扇了过来。 这人脸皮也太厚了！ 打的手都生疼！ 第31章 我的军训，我的连长 在周不器的全力斡旋之下，这场小小的纷争终于结束了。 以女方重扇了四记耳光，王大龙诚恳的鞠躬道歉而圆满结束。 这种学生之间的矛盾，尤其是男女学生，教官们也不好多管。他们的任务是训练，而不是情感调解。 不过，这一场意外，让王大龙彻底火了。 他成为全班，乃至全系最热门的人物。 班长田悄然私下里悄悄的问周不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周不器感慨万千的说：“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王大龙把那个女生给睡了，然后不想承担责任吧。” “什么？” 田悄然瞪大了眼睛，一身肥肥的肉晃悠悠的，“这种渣男，我一屁股坐死他！” 周不器摆摆手，“算了算了，人家女方都原谅了，咱们参与什么？” 田悄然好似感同身受，看向王大龙的眼神充满了恨意。 这里是科大啊，国家重点学府，怎么也会出现这种渣男？ 走后门进来的吧？ 周不器认真的说：“这件事不要外传，毕竟涉及到女生的名节。不过，你私下里可以给咱们女生通通气，让她们离王大龙远一点，免得受害。” 田悄然神色严肃，“对，还是你考虑的全面，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声张。你放心吧，这事交给我，别的系不敢说，咱们工商管理系，保准没有一个女生会上当。” 下午，教官的连长就来了，在旁边观察了二十分钟5班的训练，然后就不出意外的把周不器挑走了。 战术表演队，集结完毕！ 十个身高一米八的大小伙子，站成一排，一个个身体挺的笔直，肃杀威风。 训练也更艰苦。 基本就是满地打滚，各种各样的低姿或低高姿匍匐前进。 只训练了一个下午，等周不器晚上回到寝室，脱掉迷彩服后，就发现胳膊肘都磨坏了。 不过，这不是最惨的。 王大龙更惨，他一身湿漉漉的，像是被雨浇了。 问过之后，原来是下午他们训练的时候，班级里有几个女同学不小心，喝水的时候把水洒在了他的身上。 大约……七八瓶矿泉水的样子。 导致整一个下午，王大龙都是穿着湿衣服训练的。 周不器心中不忍，打算找几个机会跟班长说一下，都是一个班级的同学，没必要这么过分。他是犯了错误不假，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说不定以后就改了呢？ 第二天，依旧是疯狂的匍匐训练。 基本上一整天都趴在地上了。 如果是体育场里还好，那里有人造草皮。 可为了保持战术表演的神秘性，他们训练的地方是一处比较隐秘的正在开发的楼盘后边。水泥地挺干净，但是很坚硬，磕磕碰碰很痛。砂石地就尘土飞扬，上去滚一圈，就跟泥猴似的。 在喊口号时，连长甚至大骂他们，说他们十个人还不如人家一个三十多人的方阵声音洪亮。 训练很残酷。 不过，十个“特战队员”都很有意志力，没有一个人喊累。 到了第五天，正戏才终于到来。 连长带来了两把木头把子脏兮兮的破旧的冲锋枪。 是真枪！ 周不器能够认出来，这是仿造AK47的国产56式冲锋枪。真没想到几十年过去了，军中还在配用，还是首都的部队。 当看到冲锋枪的那一刹那，特战队员们眼睛都释放出了两道异样的神采，似乎觉得这几天受罪一般的辛苦训练都值得了。 枪啊！ 这是多少男孩子儿时心中的梦？ 也许有的男生不会，但是被挑出来能够有资格成为特战队员的小伙子，都对枪有着特殊的情怀。 周不器自然不会那么激动，更多的是好奇。 真要开枪吗？ 在学校里？ 教官回应了，是真的开枪，不过打出去的都是空包弹。而且也不会在近期进行射击训练，要等到军训的最后两天再发子弹。 最近这些天的任务，是荷枪训练！ 就是背着冲锋枪，跳进弹坑，再爬出来，完成射击动作；再进行下一关，跳过障碍，再趴下，完成射击动作；继续下来，是低高姿快速匍匐到预定地点，完成射击动作；接下来是攀爬绳索、低姿匍匐…… 总之，每完成一个小目标，都要进行几发子弹的射击，然后进行下一个小目标。 不过，男同学们对枪真的是太热爱了，摸枪的时候手都在抖。每当完成任务，把冲锋枪交给下一人时，都有些舍不得。 后来，也不知道谁脑子聪明，想出了一招。 在一路攀岩跨越、摸爬滚打之后，并没有立即把枪交给下一个人，而是学着电视里的样子，向连长立正敬礼，请求他点评。 等点评过后，已经有是一分钟以后了。 也就是说，通过这一波骚操作，他又可以把这把枪多抚摸一分多钟了。 大家都是大学生，谁也不比谁差，马上有人效仿，就为了能让枪在手中多停留一段时间。 到了后来，连长也明白了，不动声色，没有多说什么。 等到第二天，让所有“特战队员”欣喜若狂的一幕发生了。 连长带来了整整十把56式冲锋枪！ 当大家看到摆在地上的这些枪时，再也按捺不住，发出了“轰”的欢呼声，热烈鼓掌。 为此，还引来了连长的责罚，惩罚他们站了半个小时的军姿。 不过，大家为此都甘之如饴，感觉看到了希望。 接下来的训练，已经不是吃苦，不是受罪，而是圆梦。 每人怀中抱着一把冲锋枪，眼神都是滚烫的。 尤其是去食堂吃饭时，那感觉别提了！ 别的连队（班级）都是列成方队，整整齐齐的向食堂内走去。战术表演队则不同，列成了一队，众目睽睽的走在所有人的前面，每人手中都端着一把冲锋枪。 那样的场面，大概刘德华来了也不过如此。 所有的男生双眼赤红，羡慕嫉妒恨。所有的女生，都眼含柔情，有一种无法遮掩的闪亮亮的崇拜。 不过，用餐的时候，连长却让他们站着吃。理由是他们摸爬滚打，衣服太脏，坐下会弄脏了食堂里的座椅。 …… 晚上的军训生活，主要是拉歌。 战术表演队只有十个人，而且带队的是连长，不好跟手底下的士兵去比。比赢了，是应该的。比不过就影响了威望，所以宁可不参加。 所以每到晚上，都是“特战队员”们最轻松的时候，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沐浴着清凉的晚风，听着别的方阵唱歌。 有时候连长还会特意从军人服务社给他们带来北冰洋汽水，喝的贼爽。 不过，听歌的不只有特战队，还有大二、大三的学长们。 他们抱着西瓜，搬着矮凳，来到体育场里一坐，一边纳凉，一边吃瓜，一边听歌，还一边比比划划的瞎指挥。 有些教官年纪很小，还不如学长们的年纪大，自然威慑不了他们。 几次劝阻无效，有一个教官就无奈了，苦着脸来找连长，请求他帮忙，把那些大三的学生给赶走。 简直是影响他们拉歌训练。 连长很大气：“行，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年轻教官伸出了两个手指：“两次！” 连长淡淡道：“五次！” 年轻教官气恼着说：“你讹人啊？最多三次，否则一次都不行。” 连长眼冒精光，哈哈一笑，“成交！” 然后，就冷笑着起身，朝着那些大三学生们走去了。 这边，“特战队员”们都傻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色古怪，几近扭曲。 我勒个去！ 现在的风气，都这么开放了吗？ 军中条例不允许吧？ 周不器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赶紧告诫大家：“这件事，谁也不准说。这是个人隐私，大家就当没听到。传出去了，连长就完了！” 其他人也都很聪明，又都拿到了冲锋枪的好处，纷纷颔首，表示谁也不会走漏风声。 没一会儿，连长回来了，春风得意，手里还抱着一个已经切好的大西瓜，高兴的道：“这下赚大了，免费洗三次袜子，还得了一个大西瓜。来，大家一起消灭掉！” “什……什么？” 特战队员都懵了。 洗袜子？ 什么跟什么啊？ 连长也很奇怪，莫名其妙的看他们，“怎么了？” 有人忍不住就问：“连长，你和那个教官刚才说的是……是洗袜子？” 连长道：“对啊，他要帮我洗三次袜子，嘿嘿。” 特战队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色古怪，几近扭曲。 我勒个去！ 这误会大了！ 还好没说出去，否则要闹出大笑话。 这时，前方有一个主要由女生组成的班级唱起了悠扬婉转的军歌—— “寒风飘飘落叶 军队是一朵绿花 亲爱的战友你不要想家 不要想妈妈 声声我日夜呼唤，多少句心里话 不要离别时两眼泪花 军营是咱温暖的家……” 大口吃着西瓜的周不器，有些心虚，扭头看了一眼连长。就发现他在静静的沉浸在这女版军歌声中，似乎勾起了儿时的回忆，神思如水，眼角泛着点点泪花。 夜色如练，念念不休。 第32章 宝妹妹，你做了什么？ 两周的军训很快就结束了。 9月15日这天，在校领导、军中领导以及市局领导的见证下，北科的军训汇演开始了。 先是升国旗，奏国歌。 然后是各军训连队的分列式表演，打头的是教官连队，随后，就是战术表演队。 周不器是队伍的最左边，责任重大。 烈日之下，他心静如水，目光坚定，身姿挺拔，充满了青春向上的活力。 分列式结束后，还有军体拳表演、格斗术表演。 尤为令人赏心悦目的是一个全部由女生组成的方阵，她们表演的是手语操，动作整齐优美，歌声激荡人心。 当然，最耀眼的一幕，还是最后一个表演节目。 战术表演队，登场！ 经过半个月的相处，周不器跟连长的关系相处的极好，也被予以重任。 他是第一个亮相表演的。 主席台上，领导们都展现出了几分期待；体育场里，绿油油的学生们则已经按捺不住，纷纷翘脚远望。 在向连长简短的汇报，并得到了表演许可之后，周不器深吸一口气，抱着冲锋枪，一骑绝尘的飞奔而出。 然后，直直的跳进了一个弹坑里，没入大半个身子。 他又很快的爬了上来，来到了一个用白灰标注好的预定位置处干脆利落的趴下，架好56式步枪，扣响扳机。 “砰砰砰砰砰！” 连发五弹！ 当枪响的那一刻，整座校园都沸腾了。 体育场里，爆发出了一阵惊恐又激动的欢呼之声，然后是雷鸣般的掌声。 掌声和欢呼声之下，仿佛整个体育场都在微微的颤动。 他似乎成了学校新生的英雄！ 这一刻，他恍惚间发觉，自己过去这半个月的辛苦付出，都没有白费。 果然，付出和回报是对等的。 主席台上，领导们都大为满意，频频颔首。 有模有样，精气神很高，训练效果很不错！ 至于那些认识周不器的同学，一个个心中都不禁大呼：“卧槽！真开枪了啊！太牛逼了！牛逼大发了！” 原本对他傻乎乎的受罪训练而冷嘲热讽的同学们，在这一刻，都深深的羡慕起来。 这才是荣耀啊。 这是军训的巅峰时刻！ 这一刻，属于周不器。 接下来，是低高姿快速匍匐。行进了大约二十五米，又展开了第二轮的射击。 “砰砰砰砰砰！” 又是连发五枪。 体育场内的氛围，再次膨胀，宛若巨龙翱翔。 他时而侧扑，时而卧倒，时而投掷手榴弹，时而以各种姿态快快速行进，伴随着密集的枪声，周不器把今年的军训汇演，推向了最高潮。 …… 军训汇演取得了完满成功，周不器也毫无悬念的当选军训标兵，从一位师长手中接过了一张大证书。 随着政策的改变，以及年轻人越来越娇气、磕磕碰碰都要学校负责的风气盛行，以后再想有这样的军训方式，恐怕不太可能了。 周不器简单洗个澡，拒绝了王大龙的全寝室出游提议，叫上郭鹏飞，赶往北理工。 军训这半个月来，周不器能够抽时间检查郭鹏飞这边的工作。 他从学校征求到了一间一百多平米的大教室，作为奶茶店的场所，在一栋教学楼一楼的入口处。 已经开始装修了。 粗略估计，这所教学楼每日的人流量要超过一千人次，所有进入这栋教学楼的学生，都可以看到一楼走廊外垂挂的大牌子“缘味奶茶”。 只要购买率能达到5%，奶茶店就会有很不错的收益。 到了北理工，刘文博在门口等待，一见面就笑着调侃：“周老大，你终于出山了？” “嗯，修炼内功去了。” “效果怎么样？” “还行，拿了个标兵。” “怪不得呢，晒得黢黑。” “行了，时间有限，办正事。” 周不器摆摆手，没跟他多扯淡。看过了北理工这边的状况，还得去北外视察呢。 老板很忙！ 刘文博笑笑，引着二人向图书馆走去。 走到图书馆门口了，周不器才反应过来，吃惊的看他，“别告诉你你找到的创业场所是图书馆？” 刘文博点头，“对。” 周不器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家伙！ 这小子可以！ 图书馆可是寸土寸金的地方，能在这里找到一处空闲场所用来开店，别说是学生了，就算是在校老师都很难办到。 竟被他一个学生办成了！ “这图书馆每天的人流量多少？统计过吗？”周不器问道。 刘文博道：“正常情况，也得一万左右吧，多的时候超过两万。” 这话一出，郭鹏飞就脸色一垮，羞愧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完蛋了！ 奶茶店还没看起来呢，就被秒杀了。 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啊！ 就算购买率只有5%，那一天也是500杯奶茶啊！ 再说了，这里是图书馆，跟教室不同。教室是去上课的，没有多少同学会一边喝奶茶，一边上课。 图书馆就不同了，学生们在这里是读书、上自习的。 这里更安静，氛围更佳！ 搭配着一杯奶茶，怎么看怎么舒服。 周不器和郭鹏飞没有北理的借书证，不过周不器关系够硬，直接带他俩进去了，然后在一楼借书台旁边，就看到了一个空缺出来、有两个师傅正在忙碌装饰的房间。 “是这里？” “对。这里本来是临时图书仓库，腾出来借给我用了。” “面积多大？” “不到二十平米。” 周不器就点了点头。 跟郭鹏飞在北科开的那个一百多平米的大店不同，这只是一个小店。 大店可以让学生们直接在里面饮用，甚至自习。小店则主要是售卖，同学们买完奶茶之后去图书馆的其他地方自习。 更为重要的是，小店的装修投入很少。 “装修要多少钱？”周不器走进小店中，随口询问。 刘文博道：“装修其实花不了太多，3000元就够了。不过，我打算在这里摆上一排高脚椅，就像欧美的派对场所那样，贴着墙边和柜台边，不摆桌子，大约要花费2000元。” 也就是说，总共5000元就够了。 反观北科那边的大店，装修费就要一万二了，要不是学校奖励了一万五块钱的创业补助，郭鹏飞已经资金链断裂。 “哦对了，有件事要跟你说下。”刘文博想到了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账单，“我们学校里有大学生的创业扶持基金，我去申请了，至少能获得两万元。” 郭鹏飞抬头看棚，心如死灰。 差距太大了！ 本以为，自己是科大的风云人物，能够达到极好的创业条件。没想到，刘文博这边更猛，受到的帮扶力度更大。 看样子，刘文博在北理不止是校园的风云人物那么简单，他在校领导那边也有很硬的关系呢。 看过了北理的情况，三人又去北外。 北外就挨着北理，走路去就好。 在路上，周不器就问刘文博，他知不知道薛宝珊那边的状况。 军训期间，周不器给她打过几次电话，关心她的情况。 宝妹妹年纪最小，野心却最大，一心要打造缘味奶茶的旗舰店。可是，旗舰店是那么容易搞的吗？ 要是旗舰店的营业额不是最高的，那争议就多了。 却没想到，宝妹妹在电话里总是志气满满：“周同学，你就认真军训好了。奶茶店的事，我能处理。等你军训结束了，来检查就是了。” 所以，军训汇演上午结束，周不器下午就过来了。 刘文博的女友就是北外的，所以他对北外很熟，竟有些肃然起敬：“宝珊是个有魄力的姑娘，有一句话形容的很好，巾帼不让须眉。” “啊？” 周不器有些好笑。 刘文博却认真的说：“是真的，她说要开旗舰店，起初我还不信。去北外看了一次，直接服了，是真的厉害。” 周不器开玩笑道：“服了？什么意思？难不成她的店比你的店还有前景吧？” 开在图书馆里的奶茶店，就等于铸了金身，堪称无敌。 可以说，在图书馆开奶茶店，甚至比在食堂开店还要好。人流量肯定不如食堂，但是购买率绝对更高。 没想到，刘文博深以为然的点头，一脸郑重：“一定的。” 郭鹏飞一脸愕然，怔怔看他。 什么意思？ 这店还没开起来了，你就认输了？ 你的骨气呢？ 周不器也惊讶扭头，“到底是什么情况？” 刘文博犹豫了一下，却摇摇头，说道：“一会儿你自己过去看吧，她既然对你保密，肯定是想给你个惊喜，我也不好多说。” 周不器就点点头，没再多盘问什么。 郭鹏飞彻底拜服刘文博，是因为二人开的奶茶店，在人流量方面有着数量级方面的巨大差距。前者是千人次单位，后者是万人次单位。 根本没法比，所以郭鹏飞早早认输。 刘文博这边怎么回事？ 他也认输了？ 难不成宝妹妹开的店，数量级更高？ 比万高的单位，那就是十万了！ 就算是北外的正大门，每天都达不到这么巨大的人流量！ 周不器深吸了口气，愈发好奇。 宝妹妹，你究竟做了什么？ 第33章 抢了一座金山 北外的校园很小。 不过，真的是美女如云！ 放眼望去，堪称琳琅满目。 周不器扭头，就见郭鹏飞在偷偷摸摸看着路边穿着紫色短裤、露出一双笔直大长腿的女同学，很是猥琐。 这种占地面积较小的大学，通常有一条主干道，贯穿整个学校。 北外的主干道是东西向的，两旁坐落着体育场、体育馆、图书馆、逸夫楼、食堂等等重要场所。 所以，北外校园内最火的商业街，就是这条路。 刘文博直接把二人带到了这里，体育馆的正对面，图书馆的斜对面。背靠着电教楼、信息楼，朝向着二号楼和食堂的方向，距离体育场也不过百来米远。 在开奶茶店的过程中，郭鹏飞显然也有了极大的成长，站在原地，左右环顾，感慨道：“这里绝对是北外东校的商业核心了，是人流量最多的地方。不论是去体育馆、体育场锻炼，还是去图书馆读书，又或是去教室上课，去食堂吃饭，回宿舍休息……都要路过这里，真是宝地啊！” 刘文博表情有些古怪。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郭鹏飞很不解。 刘文博摇摇头，伸手向前方一指，“你看那边。” 周不器和郭鹏飞同时看去，不由得睁大眼睛。 就见前面路边的两棵树之间，悬挂了一条红底白字的大条幅。 条幅上只有四个字——缘味奶茶！ “这就开始打广告了？”郭鹏飞对薛宝珊的手笔有些吃惊。 “这算什么？”刘文博又摇了摇头，“走吧，就在条幅的正对面。” 这时，周不器已经想明白了什么。 她不会兑了一间商业店铺吧？ 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了正确答案。 薛宝珊穿了一件宝石蓝的雪纺长裙，发上是一只闪闪发光的银光发卡，脚下是一双高档贵气的水晶凉鞋。 她如一束高洁的牡丹花，静静的站在一个已经摘掉招牌的店铺前，抿嘴含笑。 她很漂亮，绝不亚于伍雨。 不同的是，她没有伍雨那么高，大约一米六七的样子，但气质更佳，优雅得体，有书卷之气，也有闺秀风采。跟伍雨那受气包的样子完全不同。 “周同学，你晒黑了。” 等周不器走近，薛宝珊抿嘴而笑，打趣了一声，然后轻声问好：“刘学长，鹏飞同学，你们也来啦。” 刘文博笑着打过招呼，郭鹏飞脸色涨红，吱吱呜呜的。 周不器瞪了他一眼，才走上前去，低声问：“宝妹妹，你不会真给我搞了个原子弹吧？” 薛宝珊被逗的眼睛都弯了，也开玩笑说：“周同学不喜欢核武器？” “核武器用好了，有大作用。要是没那能力，来个核泄漏，咱自己就完了。”周不器苦笑了一声。 薛宝珊委婉的说：“连原子弹都能做出来，还会做不好核防护吗？” 周不器道：“关键是我只给了你两万块钱啊。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不许用你自己的钱来参与奶茶店这个项目。” 两万块钱能盘下这个商业店铺？ 别逗了！ 这种三环之内校园核心主干道的商业店铺，20万想盘下来都不可能。 薛宝珊平静的道：“我没用自己的钱。” “嗯？” “转让费是25万，是分期付款的，前三个月，每个月交一万就可以了。而且，今年的租金也包括在25万转让费里了，也就是说接下来的三个月内，我们不需要额外支付租金了。也就是说，我们的初期开销并不大。” “25万的转让费……” 周不器脑袋有点大。 这个宝妹妹，胆子真的大啊！ 这么大的事，她自己就做主决定了？这心志可真够坚定了。 “你不认可？” 薛宝珊脑袋微微歪着，看向周不器。 “我是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厉害。” 周不器叹了口气，这件事真是大出意外了。 他本以为这三个大学生，也就是从学校那里免费拿到教室，或者体育馆的空闲房间，简单装修之后搞成奶茶店。 这才是在校大学生创业的主要思路。 最大原因就是省钱，不需要交房租，也没有巨额的店铺转让金。 没想到，意外频频，惊喜连连。薛宝珊又给了他一个暴击！ 宝妹妹竟然在学校的黄金地段，兑到了一家商铺！ “既然是旗舰店，自然要有旗舰店的格局，要不怎么起到带头作用呢？周同学，你说对吗？”薛宝珊抿嘴微笑，眨了眨眼。 “对！” 周不器毫不犹豫的回答。 得到认可的薛宝珊更开心了，抿嘴道：“刘学长和鹏飞同学去店里了，装修风格都是统一的，我带你在学校里转转？让我们学校的女生也看看北科来的帅哥？” 周不器笑笑，“行啊。” 二人漫步校园，着实吸引到了很多目光。 “那些男生看我的眼神怎么不太友好？”周不器反应过来，猜到了她的用心，“宝妹妹，你不会是拿我当挡箭牌吧？” 薛宝珊脸色微红，“员工有麻烦，老板帮忙解决，不是应该的吗？” 周不器道：“当然，没问题！” “再说了，我帮你省下了你大笔钱，又帮你租到了一家商铺，让你帮些忙，也是应该的。” “给我省钱？” “是呀。” “25万的转让费？”周不器似笑非笑。 “周同学，那里可是整个北外东校最好的地段，最好的商铺位置。”薛宝珊语气微嗔。 周不器很是好奇的看她，“那是怎么回事？” 薛宝珊就轻声细语，把租兑店铺过程的是非曲折，详细说了一遍，当真是波澜壮阔。 校园内的商铺，都是校园的财产，归总务处或者后勤处统一管理。 所以，地段好的商铺，大部分都被校领导们内部瓜分了，留出一部分对外竞标，免得吃相太难看。 原先那里开的是一家“水吧”，卖一些可乐、果汁、矿泉水。 简直就是守着金矿卖石料，蠢的透顶。 一经打听才知道，原来店铺老板是后勤处的小舅子。 仗着地段太好，租金很低，也能赚些小钱，乐得自在。 这就给了薛宝珊操作空间。 从10万，到15万，再到20万、25万…… 最终，领导小舅子倒在了25万的大棒之下。 他一个月卖水卖饮料，也才赚个一两千块，25万得赚多久？ 至少十年！ 可是，他和学校签的租借合同，只有五年。 有什么理由不出兑？ 虽然薛宝珊说要分期支付25万，那也很好了，比他开店赚的多太多了。 一个愿买，一个愿卖，交易顺利达成。 再加上领导小舅子的校方关系，转租合同很快就通过了校方的批准。 店铺顺利到手。 至于说为什么薛宝珊花了25万转让费还是赚了，这就跟租金有关了。 这种黄金地段的商铺，其他竞标的商户，竞标价都高达每天每平方米30元，远高于其他地段平均每天每平方米20元的租价。 也就是说，黄金地段的一个20平米店铺，每月租金要高达1万8千元！ 就算学校里的收租惯例和外面不同，每年只收10个月，一年的总租金，也要高达18万！ 不过，那人是领导的小舅子啊，是内部关系搞到的店铺，不是公开竞标的。 不竞标，自然就不会有人抬轿子竞价。 租借费用只取用了校园店铺的均价——每天每平米11.7元。 月租7000元，年租7万元。 当初，领导小舅子签的是五年合同，不算今年，还剩下满三年呢。 也就是说，在租金方面，缘味奶茶店至少可以少花费33万元！ 减去25万元的转让费，加上本年度还剩余的3个月租金，这笔店铺转让买卖，薛宝珊已经赚了10万！ 更重要的是，学校不是地产商。 学校不会出售店铺，也不会胡乱涨租金。校内的商铺，本质意义是为了给学生们的生活提供最大的便利。 只要缘味奶茶开起来了，并且大获成功，那么即便合同到期，校方也没有任何理由不续租。恰恰相反，他们为了让学生们的生活习惯不被打破，会主动的要求奶茶店续租，继续开下去。 直到奶茶店不再受学生们喜爱了，被学生们抛弃了，校方才会出面，重新做市场调研，重新规划，收回店铺，重新招标。 也就是说，只要奶茶店顺利，这个北外黄金地段的商铺，将会在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不会变更主人。 租金……当然是以每天每平米11.7元为基础模板。 “嘶！” 听完这个故事，周不器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怪不得连刘文博都早早的投子认负，心服口服。 宝妹妹这是用25万元的转让费，抢来了一座金山啊！ “了不起！” 周不器心悦诚服的赞叹了一句。 看起来，这个年纪最小的宝妹妹，比刘文博他们更懂得店铺运营呢，这种社会上的商业手段能娴熟运用。 薛宝珊抿嘴，取笑道：“这回不埋怨人家了？” 周不器大喊冤枉：“我什么时候埋怨过你了？当初我同意你开店，我就想过了，不管你搞成什么样，哪怕亏个几十上百万，我也都认了。只是没想到，你做的这么出色。” “是么？” 薛宝珊美眸轻闪，脸上有一抹似笑非笑。 周不器咳了一声，“再让你当我的秘书，就有点屈才了。” “那当什么？”薛宝珊一愣。 “助理吧。” “啊？有区别吗？” “那个……区别还是有的，工作性质不太一样。”周不器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薛宝珊飞快的瞟他一眼，长长的“哦”了一声，“是兼任还是转职啊？” “咳咳，那个……最好还是兼任吧，兼任比较好。” 周不器嘴皮子竟有些不利索了。 薛宝珊就想像刚才那样装成似懂非懂的模样，可实在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周同学，你都快坏死了！” 第34章 心腹 装修工作如火如荼。 按照目前的进度，北理和北外的店铺，再有一周就能完工。北科的店铺面积太大，十天之内也肯定完工了。 所以，周不器就联系了房启文，让他那边帮忙，赶紧订购设备，别耽误了开业。 与此同时，食品研究所那边也该去了。 这是一个考验。 也是缘味奶茶能不能打出自己的原创味道，引领奶茶业的关键。 不过，在去研究所之前，周不器见了季子安。 这半个月来，他是最辛苦的。 趁着新生们都在广泛开展军训的机会，他几乎成了HD区这十几所大学的校园电话卡代名词。 前前后后共带动了16所高校的校园卡销售，分别是清华、北大、北航、人大、民大、北航、北邮、北交、北外、北化、农大、矿大、财大、北师范、语言大学和城市学院。 帮他们赚了一大笔钱，光是捐款，就募集到了4万元！ 大有一副呼百应，引领群校的气势。 再见到季子安时，就觉得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本来就是个超级大帅哥，变得愈发仪表堂堂、器宇轩昂。 9月16号，是星期四，正是周中课程最忙的时候，大一也开课了。 不过，季子安还是带着十七八个人来到了北科。 郭鹏飞、刘文博、薛宝珊也到场了。 这是个特殊的日子。 周老大发话了，他要组建十校创业联盟，今天就是开始！ 集会的地点是生活区这边的学生活动中心。 首先，是要把人选出来。 每个学校一个代表。 三轮面试。 第一轮是态度。 周不器只有大一，是这些人当中唯一的大一新生。难免有人不服气，甚至面露鄙视，不以为然。 这些人，要全部拿下。 连季子安都要佩服的人，他们还敢轻视，这不是素质不够，而是智商太差，完全分不清主次。 第二轮是人生理想的阐述。 理想可大可小，这些都无所谓。可是，如果理想歪了，那就一定不可取。 比如北师的那个叫董寰的家伙，他竟然大言不惭的说，想开一家模特公司。因为美女是这个社会上的重要资源，掌握了这个资源，就等于拥有了必杀技，可以在各行各业无往不利。 说的太对了，该鼓掌。 但是，价值倾向太歪了。 合理的利用美女资源，这无可厚非。可是把这项资源当成秘密法宝，还得意洋洋的说出来，那就太愚蠢了。 这话一出，在场的六七个女孩子就都脸色很沉。 薛宝珊更是直接在他的名单上画了一个大红叉，这是运用了一票否定权。 第三轮面试就是周不器的独断专行了。 他要看大家的个人材料，学校、专业、长相，甚至家庭背景。尽量要各有优势，不要重复，免得浪费资源。家庭背景不能太优秀，高官和巨富的后代都不行，那种人根本没法掌控。 现在，郭鹏飞代表北科，刘文博代表北理，薛宝珊代表北外，季子安代表人大，这已经是四校了。 再选出六个人就够了。 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讨论研究，以及季子安对这半个多月来大家表现所作出的反馈，最终的定下了一个八人名单—— 北大历史系的大二学生陈东； 民大考古系的大三学生张银磊； 农大文学系的大三学生孟厚坤； 财大金融系的研二女生甄妤； 北舞艺术设计专业的大二女生徐百卉； 北航无人驾驶航空器系统工程专业的研一学生马平山； 北邮信息安全专业的大二学生马晓东； 北师范会计学系的大三学生冯俊海。 还要淘汰两人。 “我觉得舞蹈学院那个就没必要了吧？”见周不器沉默，郭鹏飞就试探着提出了意见，“她是个艺术生……” “艺术生怎么了？”周不器狠狠的瞪他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 郭鹏飞脸色讪讪，“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觉得她的风格挺大胆的。” 的确，前面的接触过程中，19岁的徐百卉真的一点青春少女的矜持都没有，特别开朗，特别阳光。 见到传说中的创业三人组时，还主动的伸手去握手。 给郭鹏飞闹了一个大红脸。 刘文博笑笑，“创业不就是要找大胆的吗？我觉得她行，我挺喜欢她性格的，适合销售一类的工作。” 这就是聪明人说话了，点到即止。 周不器点点头，“一个艺术生还愿意参与社会活动，积极创业，就足以说明她绝不是普通的艺术生。就这么定了，留下她！” 然后，他就大笔一划，划掉了北邮的马晓东和北师范的冯俊海。 对于前者，大家并不意外。 郭鹏飞和刘文博都是计算机方向的，而且软硬件通吃，没必要再找个同类专业的理工男。 不过冯俊海的落选，还是引来了不小的争议。 “他是可是会计系的！” “是啊，税务那边的要求是每个月都要报税，不及时上交财务表和税务表，是要罚款的。” “我觉得把张银磊去掉，考古系没什么用。” …… 郭鹏飞、刘文博、季子安竟然同时提出了反对意见。 周不器看向薛宝珊，“你呢？” 薛宝珊平静的说：“你是老大，听你的。” 这话一出，刘文博神色就有些古怪，季子安和郭鹏飞也沉默了。 周不器淡淡的道：“会计系的学生，就能搞懂账务吗？财会是一个极其专业的工作，别说一个大三学生，就算是研究生、博士生，没有真正的实践过，也只能完成一些表面工作。财会的核心，不是账务，而是税务。” 郭鹏飞轻咳了一声，说道：“我觉得张银磊不错，他多高啊，得有一米九十多吧？身体又膀，往那一站，跟个铁塔似的，挺有威慑力。” 周不器满意的笑笑，“嗯，我说过，对创业者来说，大学就是六十分万岁，学什么专业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适不适合创业，有没有那个劲儿。张银磊是考古系，毕业后的工作方向非常狭窄，这反而让他敢打敢拼，一心要用双手拼出一个未来。这样的决心，是我们所需要的。” 季子安顺势下坡，说道：“那就这么定了？” “嗯。” 周不器坐在椅子上，轻轻往后一靠，等于宣判。 团队创业，一定不能称兄道弟。就算称兄道弟，也一定不能真的处成兄弟，要早早的就在内部形成阶级、形成权威。 新东方的三驾马车之乱和阿里十八罗汉的众志成城，就是典型。 季子安笑道：“行，那我出去通知他们。” “我去下厕所。”刘文博神色平淡，起身走了。 周不器眉头一皱，跟郭鹏飞递了一个眼神，他马上会意，大声道：“正好，我也去。” 小房间里，就剩下了周不器和薛宝珊二人。 薛宝珊走过来坐在他身边，压低声音道：“你刚才的表现特别好，我给你打满分。” 周不器失笑看她，“你这是把自己定位成心腹了？” “不是吗？” 薛宝珊端庄做正，嘴角含笑，挽了挽耳边头发。 周不器的眼神就从她细腻精致的俏脸上向下游离，落在了肌肤丰泽的雪白脖颈上，然后，继续向下…… 薛宝珊没什么遮掩动作，语气转淡，神色清冷，“你要是这样，我就退出了，没意思。” “别呀！我跟你开玩笑呢。”周不器赶忙收敛，端正态度。 薛宝珊看他，“问你个问题。” “说！” “秘书和小蜜，有区别吗？” “啊？”周不器愣了一下，心虚的瞟她一眼，假咳嗦几声，一本正经的道：“当然有区别了，有本质上的区别。秘书是秘书，小蜜是小蜜，绝不能混为一谈。” 薛宝珊脸色开始红润起来，娇艳的嘴唇又习惯性的抿着，嘴角有两个浅浅的小酒窝，“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怎么可能？”周不器义正言辞，然后就大手一挥，“放心吧，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好马不吃窝边草，我这人最讲原则。” 薛宝珊眼帘低垂，随即压低声音，说道：“刘学长好像不太高兴，你有点独断了。” 周不器道：“一个团队，只能有一个决策的声音，效率才能最大化。” “就怕他心里有别的想法。” “放心，郭鹏飞盯着呢。” 薛宝珊就“咦”了一声，“他是你的心腹？” “你说呢？” 周不器瞥她一眼，哼了一声。 他和郭鹏飞可是校友，是不打不相识的最密切的合作伙伴。 薛宝珊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低声道：“所以郭鹏飞看起来傻乎乎的，总是说错话，见到女孩子就脸红，都是假的喽？他在降低刘学长的警惕心？这是你安排的？”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他见到女生就脸红，的确是真的，那小子就一钢铁直男，连女生的手都没拉过。” “你拉过？” “这不废话吗？前几天，我把我们学校的校花都带出去开房了。” “是么？” 薛宝珊眨眨眼，将信将疑。 周不器显摆道：“不信你问问郭鹏飞，他知道。从见面，到开房，统共也就六七个小时，很容易。” “对。” 薛宝珊想起来了，神色古怪，“房总说了，你是爱情专家，套路一大堆，他都得跟你请教呢。” 第35章 失败了就只能回家继承亿万家产 没一会儿，季子安就把人带进来了。 这是平时学生们玩“杀人游戏”时的房间，不算大，但有一张长桌和足够多的椅子，刚好能坐下。 周不器内心激动，有一种强烈的成就感。 除他之外，在座的十人，分别来自十所高校，都是风云一时的人物。 现在，济济一堂，共襄盛举。 这是团队的雏形啊！ 阿里创业时有“十八罗汉”，哥不需要那么多人，召集个“十大金刚”就够了。 按照年龄从大到小排列，分别是北航马平山，财大甄妤，北理刘文博，农大孟厚坤，人大季子安，民大张银磊，北舞徐百卉，北大陈东，北科郭鹏飞，北外薛宝珊。 郭鹏飞和薛宝珊，竟然年纪最小。 值得一提的是，研一的马平山比研二的甄妤大一岁，大三的孟厚坤比大四的季子安大两个月。 “我说两句吧。” 大家都抱着相同的目的聚到一起，周不器就不客气了，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眼睛环视所有人。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周不器轻声道：“我先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我叫周不器，是北科工商管理系的大一新生。你们销售校园卡的模式，就是我首创的。” 话音刚落，很壮很膀的张银磊就使劲鼓掌，热泪盈眶。 这一幕，让其他想要附和鼓掌的人都有些莫名其妙，以至于掌声稀稀拉拉的。 哭了？ 就算表忠心，也没必要这么夸张吧？ 刚说一句话就感动的流眼泪儿了？ 戏份挺足啊！ 似乎意识到了大家的关注，张银磊低头抹了把眼泪，很是惭愧，“很抱歉，让大家看笑话了。周老大，你接着说吧。” 周不器看过他的资料，知道家庭条件极差，关切的说：“没关系，你先说吧，怎么回事？现在大家已经上了同一条船，要想齐心协力，首先就要互相了解。” 张银磊有些犹豫。 季子安道：“要不我帮他说吧……” “不用！” 张银磊脱口而出，深吸了一口气，“我自己说吧，销售校园卡的过程中，我们手中都拿到了一张照片。一个破旧漏雨的学校，一群衣衫褴褛的学生……我来自西部，我就是在那种环境下长大的。” 然后，他就起身，先向周不器鞠躬，然后向各个方向所有人都鞠躬，诚挚的说：“谢谢大家为西部教育的捐款，尤其是谢谢周老大，通过你的校园卡销售模式，解决了我很大的生活困难，我甚至给家里寄回去了3000元钱，真的，谢谢你！还有子安哥，我也谢谢你，谢谢在座的每一个人。” 众人沉默。 周不器亦然。 他当初从网上down下来一张西部儿童的读书照片，还真没多想，主要是为了给销售校园卡寻找爆点，扩大销量。 没想到，他真的找来了一个在那种环境下长大的学生——民大考古系的张银磊。 这大概是最好的培养下属忠诚的方式吧？ 氛围有些凝重，周不器叹了口气，手指轻轻敲了两下桌子，开口道：“慈善，是每一家企业都应该履行的社会责任，也是我们推卸不掉的使命。当然，我们现在还人小力微，做不了太多。但是未来可以，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要竖立远大的目标！” “有人要问了，多大的目标？我想，等大家听完我的自我介绍就知道了。我叫周不器，来自春城。春城万潮集团董事长周广山，是我爷爷；总经理周建国，是我大伯；副总经理周建军，是我爸；采购部长周不比是我哥。周家有多少钱，我不清楚，但两三个亿，应该问题不大。” 这一番自我介绍甚至比刚才张银磊的话带来的冲击还要大，堪称暴击。 什么情况？ 周老大是个富二代？ 春城周家？ 家产几个亿？ 在座的这些人中，有的家庭条件也很不错，比如薛宝珊，比如徐百卉，家里都至少有几百万的样子。 可是跟周不器相比起来，那就可以完全忽略了。 徐百卉歪着头，笑嘻嘻的道：“老大，这么说来，你手腕上的那块手表是真的喽？” 果然是艺术生，识货！ “当然。” 周不器冲她笑笑。 徐百卉眼眸亮晶晶的，“我还说呢，你能当老大，总不能品味那么差，戴个假表吧？没想到你家这么有钱。这表是萧邦吧？得三十多万吧？” 所有人呆住。 一块手表就三十多万？ 有钱人的世界，果然难以想象。 “我还真不知道，也不在乎。”周不器一摊手，很无所谓的样子，“这表是我来京上学前，爷爷送给我的，否则我早就卖掉攒点创业资本了。” “啊？” 众人费解，一头雾水。 你家这么有钱，还要卖表创业？什么逻辑？ 周不器就给他们解释，说自己不想当家族的寄生虫，独自出来打拼，不想依靠家族的力量。为此，他不惜断绝家族的一切资金支柱，以证决心。 金钱的力量果然重若泰山。 大家心中立刻就肃然起敬起来，体会到了周不器的内心之坚定、志向之远大。 当真有几分富贵不能淫的气概！ 周不器又笑着说：“所以啊，这次大家携手创业，只需成功，不许失败！要是失败了，我就只能回家，继承家里的亿万家产了。” 众人就哈哈大笑起来。 笑是真的。 心中的苦也是真的。 创业失败了，他能回家继承亿万家产，过着人上人的生活。 我们呢？ 我们一无所有！ 这句话，仿佛一方砚台，压住了每个人心中的浮躁。 要创业，就必须成功！ 至于成功的标准，肯定要超过亿万这个级别了。要是小于这个预期，人家周不器为什么要辛辛苦苦的创业啊，回去继承家产岂不是更好？ …… 临近中午。 十校创业联盟算是正式成立了。 周不器当仁不让，担当这个联盟的盟主，同时，他发布了两条任务。 “第一，我们做的是大事业，奶茶只是试水的第一步。各位回到自己的学校之后，要立刻跟学校团委申请，组建创业社团，拉起一支队伍。在国庆节之前，我希望看到各位的成果。另外，在此期间，你们可以多去北外、北理和北科，考察他们的奶茶店。今年之内，我们十所高校，都必须开设一家缘味奶茶店，大家回去要提前做好准备。第二件事，你们回去之后，每人给我派一个女同学过来……” 话未说完，徐百卉就抢着说：“老大，我是女生，我派我自己行不行？” 周不器笑道：“可以，甄师姐和宝珊要是想来，也不用叫别人了。总之，下午一点钟，我要在北科西门看到来自十所大学的女同学，带好学生证。” 第36章 研究所 北航和农大就在北科旁边，所以马平山和孟厚坤并没急着回学校，而是站在道口多聊了几句。 “马哥，你觉得周老大那个人怎么样？” 马平山是80年出生，大四毕业后去国企工作了一年，今年又重新考回北航读研，已经年满24岁了，孟厚坤很虚心的向他请教。 “能力方面不好说。”马平山皱皱眉头，也有些拿捏不准，“不过，他的决心很强，斗志很旺盛，是真想干出一番事业的。” 孟厚坤点头道：“嗯，我觉得他也挺真的，亿万家产都不要了出来创业，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马平山失笑道：“是啊，跟听故事似的。” 孟厚坤低声道：“马哥，你觉得那个连锁奶茶店，真能开起来？开遍十所学校？” “开起来不难，能不能赚钱就是关键了。餐饮行业都是跟风的，火起来了，整个学校就只剩一家奶茶店。没火起来，就等着亏本吧。”马平山摇摇头，“我可不是被奶茶店吸引进来的。” “那是？” “婚庆。” 孟厚坤就嘿嘿一笑。 马平山哭笑不得，“你想哪去了？我都订婚了，毕业就结婚。我感兴趣的是他到底会以什么方式，把那个相亲平台建立起来。奶茶店到处都有，不稀奇。可是这联通大学之间桥梁的相亲平台，还是第一次听说。” 孟厚坤想了一下，说道：“缘味奶茶店，我觉得这就是答案，是奶茶和相亲的共同点。” “有道理。”马平山眼前一亮，又沉吟一会儿，就愈发觉得靠谱了，惊喜道：“怪不得他会急急忙忙的同时开三家奶茶店，还要在其他学校也迅速铺开，奶茶店就是相亲平台的推荐信！” “这是跨行业合作啊……” 孟厚坤眼睛微微一眯，多有感慨。 马平山看他一眼，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行了，咱们先回学校把任务完成好吧，既然决定干了，总不能倦怠。这个周老大，我看行。” …… 下午一点，学院路西门。 人已经到齐了。 十个女生，来自十所不同的高校。 周不器只认识其中两人，薛宝珊和徐百卉，甚至甄妤师姐都没来。她是中财经大学的研二硕士，明年夏天就研究生毕业了，看样子学业很重。 简单的说明之后，周不器就带着大家去往食品研究所。 “这就是你想出的办法？”坐在地铁的座位上，薛宝珊低声询问周不器。 “怎么样？”周不器笑着看她。 “美人计吗？” “主要是女生更容易博得好感和同情。” 薛宝珊就抿嘴不说话了，扭头看他，眼睛眨呀眨的。 周不器无语，只好低声道：“房哥不是介绍了么，他有个同学在研究所后勤处工作。我都问过了，主管饮品配料研发郑主任是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这种老男人最擅长耍官腔，兜圈子。除非咱们巨资开路，否则很难打开局面。” “那一会儿就看看你的表现。”薛宝珊嫣然一笑，随即轻声一叹，“我要跟你说的是另一件事，我们学校超市旁边有一家奶茶店了，好像是社会里人开的，脾气挺冲。昨天晚上，来了七八个男的，说了些不好听的话。” “嗬！” 周不器冷笑一声，“这是怕抢了他生意呢。” 薛宝珊平和的说：“今天中午，装修师傅跟我说，今天一上午有两个纹身的小青年一直在店外面逛，还把我挂的条幅给收走了。” “小事一桩，你别担心。” 周不器安抚了她一句，事实上也不用安抚，她的状态极好，一点慌乱都没有。然后，他就拿出手机，拨给了刘文博，把这件事说了。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刘文博听后，骂了一句。 周不器问：“你知道怎么处理吗？” 刘文博淡淡的道：“简单，煽动学生们的情绪就好了。大学生创业，最大的优势就是大学生这个身份。别说是校园里了，就是校园外，社会都对要对大学生这个群体敬着、供着。闹大了，别说几个小混混，校长区长都得下台。” 周不器就一脑门黑线，这个刘文博，怎么有点魔症呢？ 屁大点事，你想干啥？ 造反啊？ 看来在监狱里蹲了一年多，思想改造的还不够。 刘文博接着说：“三年前我做了错事，不过我的卡真的为很多同学解决了麻烦。那时候的网费贵的要死，普通人家的孩子根本用不起网络，长途电话就更是了，一分钟一块多，谁用得起？后来，警察来逮捕我。当时都震动了，校领导都到场了，都吓坏了。” 电话这头的周不器眼珠子差点掉到地上。 我勒个去！ 这也太轰动了吧！ 这个刘文博，真是个牛人啊。 怪不得他能重新考回北理，还能在图书馆里拿到一个仓库改造成奶茶店呢。 他这是给校方领导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让校领导们欠了他一个大人情。 “不行，绝对不行！” 周不器可不敢让他胡闹，这小子有点太疯。虽说他的办法搞起来，声势更浩大，甚至送进去几个也不在话下，但这不可不是商业的游戏规则。 听到这两声断然的否决，刘文博哈哈一笑：“跟你开玩笑呢，同样的错误，我能犯第二次吗？不过这件事到底该怎么解决，我还真没谱。” “我教你。” “好啊。” “你用电脑，把这件事的前前后后写下来，然后打印出来，再附带上咱们十校创业联盟的十人名单，列出他们在各自学校的学生会职务，以及获得的各种证书，再附上一份学生证复印件。就说这是咱们十校联盟集体创业搞出来的项目，不容社会败类迫害。把材料搞好了之后，给北外总务处递上去。” “嘶……” 电话那头，刘文博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周不器要搞出来一个是十校创业联盟的目的了。 这是在用社会影响和政治影响来增强自身的话语权啊！ 同样是材料，如果附属的是十个北外的学生，校方说不定会不予理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是，如果涉及到别的学校，还是十所全国最顶级的高校，那性质就变了。 敢不处理，总务处都承担不起后果。 还真别说，这种时候，学生身份的作用要远远大于社会身份。 电话这头的薛宝珊也若有所悟，看着旁边和对面的这来自十所高校的女同学，忽然觉得，这次去食品研究所，说不定真花不了多少钱。 研究所是老牌的事业单位，地点就在长安街旁边。 不过，其中多有尸位素餐之辈，占据着最大的名义和最好的地利，又有国家授予的监管特权以及多位院士顾问，结果经营的还是一塌糊涂。 遇到一个来求配方的商家，不狠狠的吃一口肉，平时的福利怎么发？ 周不器可没打算花大价钱买奶茶配方。 他还是学生呢。 学生，就要有学生的样子。 殷勤一点，勤劳一点。 有房启文的同学秦刚引荐，周不器带着姑娘们，顺顺利利的见到了主管饮品配方研发的郑主任。 可能是平时和工作太辛苦了，饮料喝的太多，糖分摄取过多，导致他身体过度肥胖。 不过，官威还是很不错的。 对同事秦刚“哼哼哈哈”的，很有派头，端坐在实木办公桌后，真皮座椅上一靠，看起来像个弥勒佛。 “郑主任你好，我们是大学生，想开奶茶店，配方方面想请您帮忙。这是我们的材料，您过目。”周不器脸上挂着笑容，恭恭敬敬的把文件递交到了他的办公桌上。 郑主任眼睛在这些女大学生身上停留了几眼，然后看向周不器，“你们都是大学生？” “对。” “要开奶茶店？” “对。” “奶茶要什么配方？自己鼓捣去。” “主任你误会了，我们要开的不是普通的奶茶店，而是要打造连锁品牌的奶茶店，口味方面肯定要挑剔一些。” 周不器笑着说道。 郑主任有些惊奇，“连锁奶茶店？” 没办法，现在工商程序还没走呢，公司都没注册呢，否则直接把相关文件拍这就行。 周不器只好回身，说道：“大家把学生证给主任看一下吧。”然后对郑主任说：“主任，是连锁店，目前已经有三家店在装修了，今年之内，会铺进十所大学。” 这时，徐百卉带着女生们都轻盈盈的过来了，一阵香气飘来，郑主任一下就耳红脖子粗了。 “主任，这是我的学生证，您看一下呗？”徐百卉到底是艺术生，很上路，娇滴滴的把学生证递了过去。 郑主任轻咳一声，接过学生证一看，点点头：“嗯，舞蹈学院，不错，好学校。” 这本是假模假式的夸赞，可接下来就是真的了。 “你是人大的？” “你是北航的？” “你是北外的？” “呦！北大！高材生啊！” 郑主任接过了一张张学生证看过，面色越来也惊讶。 看起来，还真要搞连锁店啊！ 第37章 徐百卉出手 周不器见差不多了，就轻声道：“这配方还得是您这样的专业研究所来研制，不说别的，就说茶叶吧，到底要怎么泡？用多少度的水温泡？泡多久？泡好之后又该怎么储存，这些都是学问啊，我们这些做学生的也不懂。” 2004年的奶茶还都比较低端，基本没有生鲜水果，更没有奶。 最常见的就是糖精、奶精、茶水和珍珠粒炮制而成，美其名曰：“珍珠奶茶”。 成本极低，口感平平，毛利极高。 要想脱颖而出，味道方面必须要有所突破。 郑主任一一检阅过了女孩子们的学生证，就颔首道：“看看你们是想做大啊，研究所这边自然要予以支持。不过，这配方研发并不简单，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费用可不低啊。” 徐百卉可怜兮兮的道：“郑主任，我们还是学生呢，没有那么多钱。” 周不器笑道：“也不是没有，几百块还是能拿的出的。” 郑主任气的瞪眼。 你小子来捣乱的吧？ 就冷冷的道：“研究所现在是公司制，跟以前不一样了，一切都讲个收支平衡。即便你们是大学生，要是没有足够的费用，我们这边也是没法工作的。” 周不器也看出来了，这个郑主任不是个好东西，眼神很不正经。他想要配方不假，可他更不想让这头肥猪的魔爪伸到这些女学生身上。 “主任，我们是大学生，真的没那么多钱，开店的钱还是从生活费里一点点扣出来的呢，您再通融通融吧？”也没待对方开口，周不器就一挥手，对这十个姑娘说道，“大家辛苦一下，帮忙给主任的办公室打扫一下吧。” “好嘞！” 姑娘们齐声应答。 这都是预先说好的，行动起来特别快，在郑主任反应过来之前，她们就已经忙碌起来了，有的扫地，有的去打水，有的拿起拖布，有的则找到抹布和纸巾，擦拭着办公室里的桌椅书柜。 叽叽喳喳的声音不小，马上就传遍了整个安静的走廊。 这一下，郑主任就有点慌神儿，连忙道：“停手！都停手！谁让你们乱动的？” 周不器笑道：“这都是她们自愿的，主任，您就给她们一个机会吧。” 郑主任气道：“我说了，公司有公司的章程，就算你们在这里干活，也不能坏了规矩！” 周不器朗然道：“这是自然，一码是一码，这点道理我们还是懂的。主任，您别激动，我们就是彰显一下新生代大学生的活力，对于这个奶茶店，我们是一定要开起来的。” 郑主任有点上头。 让一群大学生给自己打扫卫生，这传出去了，自己的名声可就臭了。当下有些恼火道：“满大街的奶茶店，也没听说谁是来找研究所专门研制的配方，怎么？你们就非得要独门秘方？” 周不器沉声道：“主任，您有所不知，这奶茶是从宝岛那边传进来的，配方、口味都是按照宝岛那边的习惯设计的。这怎么行？这不是西风压到东风吗？” 大帽子一扣，郑主任不由得一愣。 研究所是有级别的，郑主任就是个正科级干部，有一定的政治思想。 周不器又道：“主任，现在我国每天至少销售3000万杯奶茶，用的都是宝岛的配方。时间长了，这不就被腐蚀了吗？我们为什么不能研制出自己的配方，喝自己的奶茶？在我看来，我们的研究所水平，要远远高过宝岛。” “你说的有点道理。” 郑主任的情绪平静下来，忽略了那些打扫卫生的女大学生，慢慢琢磨起来。 他在这个位置上已经干了近二十年，一直升不上去，很大原因就是没立功。这个大学生提出的角度，很有政治意义啊。用好了，说不定能再进一步。 这时，在门外用抹布擦门的徐百卉匆匆进来了，给周不器递了一个眼神，隐隐激动，有些着急的说道：“主任，我是舞蹈学院的，我给你跳一支舞吧，探戈独舞。” “啊？什么？” 郑主任还在沉思，没听清。 另一边，徐百卉已经灵动热辣的扭动起来，正是拉丁舞探戈，交叉步、踢腿、旋转，热情奔放，舞姿曼妙。 郑主任就生生咽了下口水，寻思着怎么要到这个女大学生的电话号码。 艺术生嘛，很容易的。 没想到，门口忽然传来了一声严厉的声音：“老郑！你在干什么？！” 郑主任连忙站起来，肥肉肉的大脸唰的一白，“老刘，经理，这……” 周不器心下好笑，这个徐百卉，真是鬼机灵，就给她递了一个眼神，让她赶紧下去，自己起身笑着说：“您是刘经理？我们是大学生，想开一家奶茶店，过来找郑主任帮帮忙。” 郑主任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道：“对，老刘，就是这样，他们想要打造本土的奶茶连锁店，而不是沿用宝岛奶茶的配方和口感，我觉得这个想法很好，很有政治性。” 他也心虚啊，很害怕。 让一群女大学生给他打扫办公室，还有一个女大学生在跳舞，这就更罪不可赦了。 影响太恶劣。 刘经理脸色铁青，狠狠的瞪了郑主任一眼，哼了一声，然后脸上露出笑容，主动上前跟周不器握手，“你们都是大学生？要开奶茶店？想法很不错嘛。” 周不器谦虚的道：“对，我叫周不器，是北科的，她是北大的，她是人大的，她是北外的……” 一一介绍过后，刘经理愈发意识到了这群大学生不简单。 这是涉及到了十所顶级高校！ 不管奶茶店能不能开起来，这影响力就足够了，尤其有一个偌大的名义，研究所哪能往外推？还让她们打扫卫生跳舞取乐？ 这个老郑，这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刘经理又恨恨的瞪了郑主任一眼，一脸歉意，“周同学是吧？先前的怠慢，是我们工作的疏忽，这样吧，你们来我办公室，我们细谈。” “没问题。” 周不器心满意足的一笑。 这事成了！ 郑主任脸色发白，好似虚脱，出了一脑门汗，狼狈的向下一坐，久久失神。 忽然，他重重的在办公桌上一拍。 愤怒异常，咬牙切齿。 “刘伟国，你个王八蛋！那是我的功劳！我的！！！” …… 谈生意就是这样。 如果只是单方面的索取，就算姿态摆的再低，说出再多的好话，想谈成也是千难万年。如果换个思路，找准对方的需求，以此为切入点提供帮助，那这场谈判的主客方就能颠倒。 不是自己求别人，而是别人求自己了。 现在国内的奶茶店很多，大多数都是源自宝岛的配方，甚至品牌也是舶来品。少部分个体的“土方”，也上不得台面，难以形成品牌。 随着世贸的加入，无数的民族品牌都倒下了，国家也认识到了这一点，在不遗余力的支持民族品牌的复兴和崛起。 这就是个机会。 是有政治意义的，是符合当前国策的。 研究所虽然改革了，但也是国企，是有官衔的。 刘经理是处级干部，要想再升一步，变成副总经理，就必须要有拿得出手的业绩。 大学生的本土奶茶店，让他看到了机会。 而且，这还是一家位于首都的奶茶连锁店，是本土中的本土，就更不能错过了。 周不器和他谈了一个多小时，把自身需求全部说了一遍，一共提出了27个不同口味的奶茶配方需求。 刘经理二话不说，全部接受。 甚至都没提钱。 对方不提，周不器也乐得自在。 创业阶段，少花一分是一分。 下午三点多，周不器就带着姑娘们离开了研究所。 徐百卉脸色红润，很是激动，过来抓着周不器的胳膊，“老大，这就成了？这么顺利？” 周不器笑道：“还不是你？” “我怎么了？” 徐百卉“噗嗤”一笑，得意的扬起下巴。 周不器道：“要不是你害了郑主任，咱们也没机会能直接跟刘经理沟通。见到了职位更高的领导，处理起来自然就更简单了。” 徐百卉哼了一声，一脸不屑，冷冷的道：“那头肥猪，眼睛色眯眯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这都算便宜他了！” 周不器深以为然，点头道：“所以啊，这次能谈成，你的功劳占一半！要是没有刘经理接手，郑主任那边还真不好搞，时间长了，保不齐他会提出什么过分要求呢。” 徐百卉灿烂一笑，“这么说，我是立功了？” “对。” “有奖励吗？” “想要什么？” “我请求组织给我分配个男朋友，就像周老大你这样的。” “别开玩笑。” 周不器神色一凛，赶忙拒绝。 这辈子他还守身如玉，可上辈子绝对是身经百战，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舞蹈学院的软妹子不是善茬，招惹不起。 徐百卉撇撇嘴，“你怕什么？” 周不器轻咳一声，“不是怕，是规矩。” 薛宝珊这时笑吟吟的凑近了，轻声道：“我觉得一个创业团队之间，最好是不要恋爱。若是因为爱情影响了创业，那就得不偿失了。” 周不器深感认同，“对，有道理。” 徐百卉眼睛在这二人脸上盯了一会儿，嘴角撇起，很是轻蔑。 就你俩？ 骗鬼去吧！ 第38章 争取主动挂科 周不器准备请大家吃顿晚饭，当做感谢。 不过很不巧，他接了个电话。 室友王大龙以无比认真的声音告诉他：“老师在发飙！赶紧来上课！立刻！马上！” 挂断电话，周不器就很惭愧。 开学两天了，他还没上过课呢。 得了！ 回学校！ …… 阶梯教室里，王大龙愁眉苦脸。 作为寝室长，他有义务在点名的时候帮室友喊“到”。 结果，基础会计课的老师也不知道怎么了，非常警觉的就抓住了他，让他在全班面前出了丑。甚至还放出话，不解决问题，这门课就别想过了！ 王大龙实属无奈，只能给周不器打电话求助。 还好，周不器很给自己这个寝室长面子，答应回来。 “温老师，他说马上回来。” “嗯，坐下吧！” “哦哦，好。” “下课之前见不到他，你俩一起不及格！” 这是四个班一起上的大课，众目睽睽之下，王大龙的脸很疼，火辣辣的痛。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王大龙很着急。 直到临近四点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来自周不器。 王大龙藏下腰身，接听电话，都带哭腔了，“周不器，你还没回来啊？” 周不器很平静的说：“我到了，在哪呢？” 王大龙大喜：“在逸夫楼B02教室。” “在哪啊？” “逸夫楼……” “我说逸夫楼在哪！” “啊？” 王大龙脑袋一晕。 逸夫楼都不知道在哪？你丫还是不是北科的学生啊？真把学校当宾馆啊？温老师说的真对，你真是一点学生样儿都没有！ “你过来接我吧，我在体育场这儿。” “啊……这……行吧，你等下。” 挂掉电话，王大龙猫着腰，就想偷偷的溜出去。 没想到，温老师年轻眼尖，对着话筒就质问道：“你去哪？还没下课呢！想提前挂科？” 认真听课的同学们思绪被打乱，扭头一看，气就不打一处来，又是王大龙！ 这个学生素质也太差了吧？ 怎么总是他？ 哗宠取宠吗？ 王大龙急出了一头冷汗，脸色比哭还难看，“温老师，我……我……” “王大龙同学，你已经是大学生了，上课不要乱动，以免打扰其他同学，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不是……” “还狡辩？” “温老师，是周不器回来了。” “那就让他过来！” “他不认路，找不着逸夫楼。” 这话一出，阶梯教室里就满堂大笑。 这个王大龙，脑子进水了吧？撒谎都不会？这种可笑的谎言，能骗得过幼儿园小孩儿吗？ 王大龙委屈的眼泪汪汪。 温老师一脸失望，似乎对这种差生彻底放弃了，摇了摇头，轻声道：“算了，不管他了，我们继续上课吧……” 王大龙在原地愣了片刻，咬咬牙，猛地回头走出了教室。 现在，只有周不器能还他的清白了。 他出了逸夫楼，一路狂奔，跑到了体育场，根本没发现周不器的影子。 赶紧打电话，声音很急：“周不器，你在哪呢？我到体育场了。” “哦，我回寝室了，换件衣服。” 周不器穿的是偏正式的长裤、衬衫，穿着这身去上课，不像是听课的，倒像是去检查的，给老师留下的印象就更不好了。 王大龙一听，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硬是咽下去了，硬着头皮说：“行，你等着吧，我回寝室找你！” 风风火火的跑回寝室，就见周不器正坐在桌子前，桌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 “这是你的电脑？” 王大龙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们寝室除了严鑫磊那个网瘾少年之外，还有第二台电脑，还是索尼笔记本，价格得两三万吧？ 周不器头也没回，“嗯，整理下文件。” “你早拿出来啊，我就跟严鑫磊干魔兽了！我技术比他好多了！”王大龙很兴奋的样子，凑过去细瞧，就觉得真是精致大气，索尼大法名不虚传。 周不器笑笑，“行，回头借你玩。” 王大龙特高兴，就觉得周不器这家伙果然够义气！ 忽然，他激灵一下子，宛受电击，“快快快！快跟我去逸夫楼！还没下课呢！温老师还在等着呢！要是下课以前不到场，咱俩都得挂科！” “温老师？” 周不器心头一跳，扭头看他，有些惊讶，“哪个温老师？” 王大龙急得跳脚：“还能哪个？就是教基础会计的温老师啊！” “长的漂亮不？” “不仅漂亮，还年轻呢！不仅年轻，还心狠手辣呢！要是不去，咱俩都玩完！” 周不器这下确定了。 原来，竟然是温知夏！ 这可够巧了。 不过，他已经两次涉嫌调戏温老师，早就得罪了。 现在要是回去上课，给了她口实，还不知道怎么在全年级的同学面前数落自己呢。 不行，绝对不能回去！ 逃课就逃课了。 哥在创业，就算逃课，也是符合学校规定的。 “咳咳，寝室长，你急什么？”周不器风雨不动稳如山，奇怪的看着王大龙。 “你说急什么？大学里可不是只看期末成绩，还看平时表现呢，弄不好就挂科了！”王大龙急的一身汗。 周不器摇头晃脑的道：“挂科就挂科呗？你都说了，咱们是大学生了。没挂过科的大学，哪是完美的大学？要我看啊，咱们应该把主动权从老师手中抢过来，争取主动挂科，这才叫牛逼。” “呃……” 王大龙语塞，竟无言以对。 “逃课，挂科，这都是宝贵经历啊。寝室长，我觉得你的思想觉悟应该高一些，不就是一个女老师么，怕她干什么？” “这……不太好吧？” “怕什么？放心吧，咱俩一起！赢了一起狂，出了事就一起扛！” “这行么？” 王大龙被他说的有些心动。 周不器大手一摆，“行！就这么定了！基会那种课，属于没屁隔了嗓子，上不上都一样。来，咱们下个war3，等老严回来了，就灭掉他，让他天天嚣张。” 王大龙心下一横，豁出去了，“那就这么办，不去了！” 二十分钟后，王大龙已经坐在了电脑前，嘻嘻哈哈的玩起了游戏，周不器则接到了一个电话，一脸严肃的离开了。 又过了十五分钟，他出现在了温知夏的办公室。 “今天的事，你能给我一个解释吗？” “温老师，我跟你说过吧？我忙啊，我要创业。” “创业也不是你逃课的借口！我读本科时候也创业过，那店现在还开着呢，我也没像你似的，第一堂课就不来。” “你那也叫创业？” 周不器对她的强势态度很不爽，冷嘲热讽了一句。 “呃？” 温知夏愣了一下，瞪大眼睛。 “啊……咳咳，温老师，我不是那个意思。” 周不器脸色讪讪，插科打诨。 温知夏冷冷的道：“你是不是想挂科？” “不想。” “想挂科就直说，我的课你爱来不来。” “怎么可能？白痴才会主动挂科。” 周不器义正言辞，站的笔挺。 温知夏穿着一件圆领的蓝色短袖，下面是一条藏蓝色的牛仔裤。要不是气场强大，很难想象这是个老师，跟大四学姐没什么两样。 可是，周不器这么居高临下，总觉得能沿着领口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温知夏也敏锐的发现了他眼神的怪异，脸上一热，不动声色的指了指对面的座椅，“你过去坐吧，我跟你说件事。” 她也创业过，也知道自己教的这些课程对一个创业者来说，形同鸡肋。她性格比较强势，但绝不是胡搅蛮缠的类型。 周不器赶紧坐下，眼神自由了很多，笑道：“温老师，你批评吧，我都接受。不过，你想让我去上课，没门！” 温知夏被他气笑了，随即脸色一绷，淡淡的道：“学校里给我安排了一个任务，指派我给一个学生项目做指导。我去看了，做的真不错。我知道你心大，有冲劲，但是创业不是敢打敢拼就行，要有规划、有策略。我建议你别急着乱闯，可以先过去观摩学习一段时间，我帮你说一声，说不定你能和他一起创业也可能。” “啊？” 周不器神色迷茫。 温知夏蹙眉道：“你认真一点，我是有创业经验的，最了解你当下的心思，不要太自傲，虚心学习是创业者的必备要素。而且那个创业学生很优秀，项目找的准，成功概率极高。你过去学习一段时间，对你有好处。” “谁啊？”周不器抬头问她。 “说了你认识吗？”温知夏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不悦的说，“是你的学长，比你稳重多了！算了，现在还有时间，那边应该还有人，我带你过去吧。” “哦，那行吧。” 周不器没有拒绝，殷勤的拿起扔在办公桌上的白色夹克，想帮温老师披上，却被她一个眼神瞪了回来。 温老师穿上外套，带着周不器出了经管楼，向着公共教学楼走去。 那里是全校使用频率最高的教学楼，人流量最多。 周不器的表情就古怪起来。 进了教学楼，一楼大厅内，走廊外面的墙上，横挂着一幅六七米长的大条幅——缘味奶茶。 温知夏挑衅时的瞥他一眼，嘴角微勾，教育道：“看见了吗？这就是人家的手笔，学习到了吗？” 看着周不器越来越古怪的表情，温知夏心中没由得生出了几分得意。 在她看来，教育这样的混不吝学生，光靠说教是不够的，得找一个更厉害的学生镇住他！ 否则他不服气！ 嗯，缘味奶茶，搞的不错！ 第39章 承认别人优秀就这么难吗？ “愣神儿了？” 温知夏见那厮不动了，强忍着笑，鼓励道：“你也别气馁，你才大一，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而且你身上的那股劲，很适合创业，只要好好学习、努力上进，总有一天也会成功的。” “啊？你在说什么呢？”周不器觉得莫名其妙，撇嘴道，“不就是一个破条幅嘛，这算什么？” 温知夏没想到他见了棺材还不落泪，就有些生气，厉声批评道：“周不器，你怎么回事？这叫营销，营销都不懂吗？不说别的，你能疏通好学校的关系，在这里挂起这样一个大条幅吗？承认别人的优秀就这么难吗？” “关键是不优秀啊！” 周不器苦涩的一笑，“这条幅多蠢啊？红底白字，到了晚上或者阴天，灯光昏暗一点，根本看不清上面写的什么。要我看，应该做一块牌匾挂上，内置灯光，让‘缘味奶茶’这四个字闪亮起来，才更加醒目。” 温知夏气得脸都白了，“你……你可真是夸夸其谈！周不器，我对你很失望！” “我怎么了？”周不器一脸委屈，“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温知夏摆起了老师的架子，恨铁不成钢的道：“我看你就是好高骛远，自己为有点想法就不知天高地厚，好像天底下就你最厉害似的。人家能把奶茶店开在这里，还能把条幅挂出来揽客，还不够好吗？” 周不器撇嘴道：“好什么好？人家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能直接分期25万在校园的黄金地带租一个店铺，比他强多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温知夏一脸茫然，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想了一下，还以为他在夸自己呢，就摇头道：“没有，我本科创业的时候，都二十岁了，是直接从学校那里竞标的，没花转让费。” 周不器眼睛都直了。 这个温老师，挺会自作多情啊？ 谁说你了？ 我说的是北外的宝妹妹！ 温知夏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知错了呢，就轻轻颔首，比较满意，“走吧，去店里看看。他们专门找了设计公司设计的整体装修风格，很有阅读的氛围。” 右侧走廊的第一个房间，就是缘味奶茶店。 灯光很亮，有七八个人在里面忙碌着装修。两个是专业的装修师傅，其他人是郭鹏飞找来帮忙干杂活的。不过，里面却没有郭鹏飞，也不知道那小子跑哪去了。 “温老师，你来了？” 有个瘦脸男同学眼睛很尖，一眼就看到了温知夏，身边的那个小男生则不认识。 温知夏微笑点头，“我看着装的也差不多了，该开业了吧？” 瘦脸男讪讪的说：“我也不知道呢，我们都是郭鹏飞找来帮忙的……” 这时，又有人插嘴了，崇拜的说：“我听郭鹏飞说了，好像是去首都食品研究所了，把那边都搞定了。” “食品研究所？”温知夏微微一怔，有些匪夷所思，“去那干什么？” “去研究奶茶配方啊！” “对，郭鹏飞那小子的口气很大，好像要打造什么连锁品牌啥的。不知道能不能成，反正这架势挺牛逼。” “我听说北理那边也要开缘味奶茶店？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啊？我高中同学在外国语啊，她说她们学校也要开一家缘味奶茶店。” “真的假的？” “不会是巧合吧？” “应该不会，一家是巧合，两家就应该有计划了，说不定真是连锁店呢。”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温知夏都惊呆了。 什么情况？ 这竟然是一个连锁奶茶店？ 分店都开到北理和北外去了？ 为了研究奶茶配方，还专门去首都食品研究所找专业人士帮忙？ 这还是大学生创业吗？ 温知夏朱唇微张，凤目圆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她在本科时也创业过，却从未想过搞什么连锁店。 开连锁店绝不是多开几家分店那么简单，是一整套创业流程的改变，一切都要趋向正规的公司化经营。不说别的，账本会做吗？报税表会做吗？税务金额会计算吗？ “老大，你怎么来了？”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了郭鹏飞的声音。 他手上湿漉漉的刚洗过，应该是去厕所了。 温知夏回头，还以为他在跟自己说话呢，微微皱眉，很认真的说道：“这里是校园，别把社会里的习气带进来。还有，我虽然是这个项目的指导老师，但我只会提供一些理念上的指导，避免你们在创业过程中犯一些基本错误，但归根结底，这个项目的决策人是你。” 郭鹏飞这才一拍脑门，“哦！温老师也在啊！” “嗯？” 温知夏眨眨眼，愣了一下。 这话什么意思？ 我也在？ 敢情你刚才不是跟我说话？ 那你说的老大是谁？ 这时，旁边传来了淡然的声音：“嗯，我和温老师过来检查一下。刚才我还说呢，郭鹏飞，外面那个条幅太蠢了，回头换个亮点的牌匾挂墙上，更醒目。” “行！”郭鹏飞点点头，“不过，那牌匾得大几千呢！” 周不器淡淡的道：“研制配方应该不用花钱了，我这省下了一大笔预算。到时候奶茶的设备钱就不用从店里走账了，我这边直接付款。” 郭鹏飞大喜：“那行啊！那我这边还能剩点呢，到时候我进几张桌子吧，学校里提供的都是书桌，太丑了，跟咱们的装修风格不搭调。” 周不器一挥手，“行，你自己看着处理吧。” 这个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看明白了。 那个年轻的不像话的小子，才是奶茶店的真正老板。 装修师傅更卖力了，几个来帮忙的学长们都偷偷观察着周不器，很奇怪这小子到底是不是三头六臂。 而我们的美丽端庄的温老师，脸蛋红扑扑的，连个招呼都不打，转身就走。 “温老师？！” 郭鹏飞觉得莫名其妙，在后面喊了一声。 周不器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这种高难度的任务，还是哥亲自来吧，你把装修搞好就行了。” 出了教学楼，周不器几步追上了温知夏，笑嘻嘻的说：“温老师，肯定是我做的不够好，惹你生气了。” 温知夏俏脸涨红，狠狠的瞪他，冷冷的道：“跟谁学的？流里流气，看看你这样子，哪一点像学生？” 周不器就很不爽，气道：“我流里流气不像学生，你还花枝招展不像老师呢！” “你！” 温知夏俏脸冰冷，凤目含威。 周不器哼了一声，“是你先说我的，咱俩谁也不欠谁！拜拜！再见！” 说完，转身就走。 管你老师不老师的，女人就是不能惯着，否则她能上天。 温知夏都快气死了，娇喝道：“周不器，你是不是想挂科？” 周不器回头怒喷，“你敢给我挂科，我就给你挂挡！” 温知夏呆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能听懂首都这边的方言，“挂挡”是个意象词，就是指勾当上了。同时勾搭两个妹子，叫“挂二挡”，勾搭三个妹子叫“挂三挡”，以此类推。 这，这算是又被这个男学生给调戏了吗？ 第三次了吧？ 第40章 宝妹妹被欺负了 晚上。 随着周不器的笔记本电脑现身，205寝室一下就热闹了。 尤其是王大龙，鬼主意贼多。 “老周，你电脑里有PP不？” “啥？这年头就有PP视频了？” “啥PP视频，你说啥呢？” 王大龙就觉得周不器是个老土鳖，连PP这种神器都没听说过。 倒是一旁专注打游戏的严鑫磊随口回了一句：“PP点点通啊！” 周不器这才恍然大悟。 国内最早的P2P下载软件啊，现在的下片神器。 “你要干啥？”周不器就一脸警惕。 “下个呗。”王大龙挤了挤眼睛，一脸暧昧的样子，嘿嘿笑着，“大晚上的，来点热乎的！” 周不器断然拒绝，“不行！那东西有病毒，我电脑还有用呢。平时给你打个war3没问题，别的不行。” 王大龙就鄙视道：“你咋这么抠呢？大不了我给你买个瑞星！” 周不器说什么也不会同意的，“要下用老严电脑下去，别用我的。” 严鑫磊立刻拒绝：“改天吧，我这忙着搞对象呢。” “搞对象？网恋啊？” 周不器走过去，顺势从他卓上拿起一根香蕉吃了。就见他正在玩一款经典网游《梦幻西游》，还在游戏中认识个妹子，在你侬我侬的恋爱聊天。 “别是个抠脚大汉。”王大龙也凑过来，嘻嘻哈哈的说。 严鑫磊骂道：“去你的，这是纯妹子！看她口气都能听出来，她还说了呢，有机会跟我视频，不过我没有MSN账号，改天去申请个。” 周不器笑道：“MSN啊，看起来是精英呢。” 这年头，用QQ的都是“三低”人群，低年龄、低学历、低收入。大一新生进入大学后，就脱离了低年龄和低学历群体，都在申请MSN账号，以应对高大上的网络生活。 严鑫磊就很受用，很得意：“那是！” 王大龙撇嘴，“就怕是个恐龙。” “恐龙？什么意思？” “《第一次亲密接触》都没看过？” “没。” “你就天天打游戏吧，真不知道你怎么考上科大的。” “我本地人，分数线低。别打岔，恐龙啥意思啊？” “丑八怪！” “草！” 严鑫磊又骂了一声，丝毫不给这个寝室长面子。 又过了一会儿，快十二点了，王大龙从床柜底下拽出来了一个脸盆，脸盆里有个几十米长的插排。 准备入睡的周不器一下就坐起来了，“卧槽！” 这一幕，他太熟悉了。 前世他读吉大，就玩过这种花样。 寝室晚上熄灯断电，要想继续玩电脑怎么办？就得接电。 卫生间旁的洗衣房里，是有电有插座的，只需要一根几十米的插排线把洗衣房和宿舍连在一起。 “卧槽！吊！”严鑫磊都准备关电脑了，没想到王大龙又玩出了这手，当即大唱赞歌：“寝室长，你酷毙了！” 王大龙就哈哈一笑，“下午去买的，咱俩干游戏！” 文青杨信脸色发青，不太乐意，不满的说：“你俩小声点，别耽误老周休息。” 周不器笑哈哈的道：“没事，我没事啊！你俩随便玩。” 心中则暗暗盘算，是不是该出去租个房子？ 不过，一个人租没啥意思。 最好能找个室友。 室友最好是女的。 伍雨？ 不行，她傻乎乎的，跟她同居，绝对能被她气死。 薛宝珊？ 宝妹妹个性矜持，肯定不会同意的。 徐百卉？ 这个更不行，这姑娘一看就是身经百战。就算周不器自诩为孙悟空，可以降服各种各样的白骨精，可徐百卉是观世音菩萨，没有如来佛祖的手段，谁也别凑前。 甄妤？ 这个不太熟啊，而且她在财大读研，距离太远。 温知夏？ 呃…… 周不器打了个激灵，又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这个好像可以有。 温老师每天要骑着自行车上下班，可见她手头上不是太宽裕。而且她之前也说了，说是近期比较忙。因为房子的租期要到了，房东不续租了，她要寻找新的房源。 哎呀，好巧啊！ …… 周不器继续逃课，睡懒觉。 昨晚上，那俩狗日的打游戏，干到了凌晨三点多，吵的他没怎么睡好。 上午九点多，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薛宝珊。 “宝妹妹？”周不器睡眼朦胧，打着哈欠。 “你还在睡觉吗？”薛宝珊的声音很空灵，很悦耳。 “嗯呢，有事吗？” 周不器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了起来。 寝室里，空荡荡的。 薛宝珊轻声道：“我跟你说一件事。” “嗯。” “我的店被砸了。” “什么？” 周不器惊声而出，瞬间醒了，宛若头上浇了一盆冷水，“奶茶店被砸了？” “是。”薛宝珊很平静，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什么时候的事？” “应该是昨晚吧，今早上一来，就发现店门被撬开了，有人进去把里面的装修破坏了。” “跟学校联系了吗？” “报给保安处了，也说了我的一些猜测。保安处和总务处、后勤处有过沟通，都表示对此不知情，动作也有点迟缓。” 薛宝珊的话很平和，可潜台词却暗流涌动。 总务处和后勤处对此不知情，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刘文博没把联名信递交上去？ 难不成有了十校联名信，北外的总务处还不出面干预？还会给对方可乘之机，甚至发生了打砸事件？ 周不器心中忽然升腾起了一股怒火。 妈的！ 耍我？！ 在他看来，北外校方一定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纵容打砸事件，还涉及十校联盟，闹大了校长都得下台，他们敢吗？ 那么问题就一定处在刘文博身上。 “你都跟谁说了？”周不器一翻身，直接从床上跳下来，急急忙忙的穿衣。 薛宝珊平静的说：“没有，和校方沟通过后，就第一个给你打电话。” 周不器冷冷的道：“你直接给刘文博打电话，看他有什么解释！这个王八蛋，这才刚开始，就跟我玩心眼，以后还不知道怎样呢！” “好，我跟他说。” 薛宝珊并没因他的话感到意外。 顿了一下，周不器冷静下来，轻声道：“跟刘文博打电话的时候，你语气客气点，别露馅。” “我知道呢。” 薛宝珊声音轻快，很愉悦的样子，似乎心情根本就没有受到这次打砸事件的影响。 结束通话，周不器就给郭鹏飞打过去：“召集点人，要能打的，去西门集合，咱们去北外！” “干啥啊？” “宝珊被人欺负了。” “什么？” 电话里，郭鹏飞的声音跟杀猪似的嗷喽大叫，“你等着，我马上到！” 随后，周不器又给民大的张银磊、农大的孟厚坤、北航的马平山都打去电话，电话内容言简意赅，宝妹妹在北外被人欺负了，叫齐了人，咱们去报仇！ 当然，这种事不能光靠热血上头，还要讲战略。 本来昨天宝妹妹跟他说店铺被骚扰时，他根本没当回事，小事一桩，就交给了刘文博处理。 以刘文博的能力，可以很容易的解决。 没想到，过了一天，事情不仅没解决，反而更严重了。 正在装修的奶茶店竟然被砸了！ 这个时候，周不器再出来收拾烂摊子，比昨天就困难了不少。 至少人心不能乱。 要展现出自己的态度，让宝妹妹心安。 处理得当了，说不定还会因祸得福，变成一次收揽人心的好机会。 周不器穿好衣服，走出了宿舍楼，犹豫了许久，还是拨通了一个电话：“胡校长，打扰您了，我是周不器，以前去您的办公室拜访过。对，就是我，有一件事可能要麻烦您，您认识北外的校领导吗……” 第41章 砸店 半个小时后，大部队抵达北外。 总共有三十多个来自北科、农大、民大、北航的男同学，气势汹汹。 缘味奶茶店外，薛宝珊正和刘文博认真的沟通着什么。店门口，则有两个保卫处人员在守着，不让进，说是保留证据。 见忽然来了这么多“杀气腾腾”的男同学，两个保卫处人员都被吓了一跳，赶忙问：“你们要干什么？不许聚在这里，都让开！” 周不器懒得搭理他们，走到了薛宝珊旁边，关切的问：“你没事吧？” 薛宝珊抿嘴一笑，“我很好呢。” 刘文博一脸歉疚，苦涩着脸道：“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周老大，你交给我的事，是我没办法。” 周不器笑笑，“跟你没关系，我也没想到他们会这么丧心病狂。不过也好，要想让其灭亡，就得让其疯狂。这次，咱们要一次性解决问题。” 刘文博听出了他口气中的杀气，微微一愣，“你要怎么做？” 周不器没有明言，转而问道：“昨天你的联名信交上去了吗？” 刘文博道：“交了，直接交到了总务处。” “直接交到了领导手里？” “那倒没有，我是外校的嘛，人家门卫不让进，我让门卫帮我转交的。” “哦……” 周不器不动声色，心中冷笑。 果然是你！ 门卫不让进就进不去了？ 你那是猪脑子吗？ 门卫的工作效率，你不清楚吗？ 这交上去了，一天内能送上领导办公桌，那都算快的！ 这是明摆着的不作为，放在战场上那就是贻误战机，枪毙都不为过。 刘文博似乎察觉到了周不器的不悦，又补充了一句：“我也知道这样不对，但是没办法，我是外校生。不过，我听说北外校内的商业店铺是由总务处统筹、后勤处分管的，所以我又给后勤处去了函，算是双保险。” 周不器眉梢一挑，“投函？十校联名信？” “那倒不是。”刘文博摇摇头，“我是以个人名义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描绘了一下。要是把一份相同的文件分别呈报到总务处和后勤处，会让他们觉得咱们不相信他们，反而不好。” 这一下，周不器愈发确定了。 这个刘文博，真是个人才！ 一手借刀杀人，玩的可真妙啊！ 很显然，刘文博对北外校内的情况十分了解。 薛宝珊租到这个铺子，以前就是后勤处领导小舅子走后门开起来了，租金低、年限长。由此可见，后勤处那位领导手底下很不干净，东门的超市应该跟他也有私底下的联系。 这就有了运作空间。 呵呵，还真别说，刘文博进去蹲了一年多，手段、心机、谋划，的确比纯真的大学生们强太多。 强到周不器都不忍开除他了。 人才难得嘛！ “行，我知道了。”周不器点了点头，冲他露出了一个笑脸，“这件事发展到现在这副模样，跟你无关。对了，你手里还有十校联名信的底件吧？” “嗯，U盘里有。” “去打印一份，送到东门的超市。” “你要找上门？” 刘文博面色一变。 竞争对手的奶茶店，就开在超市旁边，应该和超市是一家的。 薛宝珊也脸色担忧，轻声道：“周同学，我朋友从那边回来跟我说，超市奶茶店里有两个胳膊上刺青的小青年，挺凶的。” 周不器回头看看身后这三十多号壮汉，冷冷一笑，“别忘了，这里是大学！大学里，学生才是主人！” 说完，就向后一招手，大声道：“跟我走！” 刘文博吓坏了，脸色青一片紫一片。 不会真闹大了吧？ 这可不是他的本意！ 这次的事，他之所以不那么上心，主要就是想暗示周不器，不要独断专行，算是一次警告。 大家是合伙创业。 可现在呢？ 周不器成了周老大，所有人都供着敬着，就好像大家是打工仔，他是大老板。 刘文博对这种现状很不满。 他觉得自己在十校创业联盟中的位置就算不如周不器高，也起码是二把手，能够得到大家的尊重。 可实际上呢？大家只知道周老大，却不知道刘老大。 这次的事，的确是他在背后推波助澜，目的就是把事情适当闹大，周不器焦头烂额无法处理了，他再出面收视烂摊子，给出完美的解决方案。 这一波操作下来，他的个人威望自然会水涨船高。 没想到，周不器貌似不吃这一套！ 他似乎要来硬的！ “宝珊，你是女生，你快去劝劝周老大，别冲动，事情闹大了就不好收拾了！”刘文博是真的怕了，他是有前科的。 出了事，别人也许背个处分就到头了，他却有被开除的风险。 薛宝珊主意很正，轻轻摇头，“周同学有他的考量，我相信他。” 刘文博抽了抽嘴角，心里如同拧了十七八个结。 薛宝珊抿嘴劝道：“刘学长，你快去打印吧，说不定一会儿周同学就要用了呢。” 刘文博长长的一叹，欲哭无泪。 只能在心中苦苦祈祷。 希望不要出事吧。 …… 北外的校园很小，周不器带着人，直接来到了东门超市。 果然，门口旁有一个小店，在卖奶茶。 最普通、最低廉的那种珍珠奶茶。 4元钱一杯。 周不器现在就在搞奶茶产业，所以太太了解行情了。就那种廉价的珍珠奶茶，成本不会超过8毛钱。 这是400%的毛利！ 绝对的超级无敌大暴利！ 否则，这大街小巷能雨后春笋都是奶茶店吗？否则，他们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以砸店这种过激行为去打压竞争对手吗？ 利益动人心啊。 “要什么？” 服务生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态度挺好的。 周不器不想难为她，问道：“你们店老板呢？” “老板在超市那边。”服务生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你要是找老板的话，可以去那边找。” 这时，店里桌边的两个脖子、胳膊上都有刺青的社会小青年都纷纷扭头，看了过来。 周不器脸色平淡，从裤兜里拿出了一盒崭新的刚买的芙蓉王香烟，慢慢的拆封，慢慢的抽出香烟，慢慢的点燃。 眼睛，一直盯着那俩社会小青年。 “麻痹的，你瞅啥呢？” “体育馆旁边的店，是你俩砸的？” 这话一出，两个小青年脸色猛地一变，眼神愈发警惕起来。 得！ 这就够了！ 这种事，不需要证据，只要没打错人就行了。 “你们都是进来吧！” 周不器猛吸了两口烟，冲着门口大喊了一声。 然后，二三十个大小伙子就鱼贯而入，一个个瞪大眼珠子，凶神恶煞的。 “卧槽！” 这俩社会青年一看就势头不对，猛地站起来，怒喝道：“你们要干什么？找死啊？” 周不器回头，对吓得脸色发白的服务员轻声道：“你先出去吧，去超市那边把你们老板叫来。” “哦哦，好。” 女服务员也看出来了势头不妙，去仓库又喊了一声，把其他服务员也都叫走了。 “好了，人走干净了。”周不器叼着香烟，直接吐了出来，从门后面拎出来了一个拖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给我砸店！” “妈的，真特么活腻了！” 俩社会青年一下疯了，就想冲上来。 周不器一棍子就冲他俩脑袋挥了过去，大喊道：“先把他俩给我扁了！妈的，敢砸我的店！” 一拥而上。 周不器这一方人多势众，又都是热血上头、冲劲正盛的大学生们，涌上去之后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一开始，大学生们还有点不太敢下手，畏手畏脚。 可随着这俩社会小青年的反击，有几个人吃亏了，挨了几下，登时大怒，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出手极重，动了真火。 没一会儿，俩社会小青年就吱哇烂叫起来，蜷趴在地上，像两条死狗。 “赶紧！砸店！” 周不器不想浪费时间，直接跳过柜台，一脚踹翻封装机，又一棍子砸坏了茶叶的冲泡机。 其他人也不甘示弱，也就一两分钟，就直接把整个奶茶店里的所有机器全部破坏。 茶叶、奶精等材料散落一地，各种昂贵的精密仪器，要么被砸烂，要么被摔的四分五裂。连那台价值超过1万块的冰淇淋机，也被踹进去了一个大坑，基本报废。 不是砸店么？ 不是搞破坏吗？ 那就来吧！ 反正哥的店还没装修完，你们随便砸，看谁的损失大！ 没一会儿，超市老板就来了，大喊大叫：“住手！赶紧住手！你们是谁？我们已经打电话报警了！” 一边喊着，一边心疼的眼泪儿就下来了。 他做的也是小本生意啊。 别看着奶茶店是暴力，可房租也高啊，每年给后勤处领导送去的好处费也多啊。这么一折腾，得亏死。 有人来了，众人停手，看向周不器。 周不器又狠狠的踹了柜台一脚，直接把木质柜台踹出了一个大窟窿。 这才扔掉了手中的拖布，又抽出了一只烟，慢慢点上，淡淡的说：“走吧，带上那两条死狗，咱们去见见正主，评评理！” 第42章 风波停 等刘文博拿着打印好的十校联名信匆匆忙忙的到场，差点没被眼前的一幕给吓瘫。 完了！ 真闹大了！ 保卫处的到了，公安局的到了，甚至来了七八个校领导，在紧急处理这件事。 围观的同学更是里里外外七八层，少说也有上千人。 人群中间，周不器带人对峙，脚下还躺着两个纹身男，吱吱呜呜的惨叫。 再一听大家的称呼，刘文博险些晕过去。 带头的那个校领导，竟然是校长。 “文博，快过来！” 周不器一眼就看到他了，大声把他喊过来。 刘文博心中发苦，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把联名信交给周不器，默默的退后了两步，站在他身后。 这个动作，让周不器心中好受了一点。 看来，刘文博在做人方面还有一些底线，没有见场面太大就离开避嫌。 这说明他还是希望留在这个团队中的。 “李校长，这就是我们的联名信。”周不器把信件交了出去，语气很平和，一点都不急，这个时候，急的是校方，“这段时间，我们的奶茶店一直受到这些社会不良青年的骚扰，我们都是学生，不好处理，只能跟校方沟通。昨天，我们就把这封十校联名信交到了教导处，还跟后勤处的相关领导有过报备。” 李校长每天忙的都是大事，哪里晓得这种鸡毛蒜皮的事？ 当下眼睛就猛地一瞪，回头看向左边。 左边的那个校领导就脸色一白，连忙道：“总务处没有收到。这位同学，你把材料交给谁了？” 周不器道：“因为我们是外校的，进不去，就让门卫转交了。” 这位校领导暗松了口气，却脸色一沉，“肯定是下面人疏忽怠慢，贻误了大事。” 李校长又把目光看向右边，那位后勤处的领导眼神躲闪，脸色变幻极快，“这……后勤处昨天确收到相关的通知，不过我们还在核实之中，没有……没有……” 李校长差点暴走，狠狠的一拂袖，“够了！” 他很生气，一方面是生气校方处理太简单，不够重视此事。另一方面，是这个叫周不器的小同学是个刺头，出手没轻没重，竟然众目睽睽之下把人家的奶茶店给砸了。 要不是北科的老胡提前跟他通过话，他恨不得就让警方接手处理，把这几个大学生直接带走了。 周不器看出了李校长神色不虞，平静的说：“只可惜，材料交上去后，我们没有收到任何校方的反馈。” 李校长这时已经看完那份十校联名信了，心中震动。 没想到，真的涉及到了十所高校！ 而且都来头极大，北大、人大、北航、北理、北科、农大……拿出一个来，都比北外的级别高、名气大。 更有甚者，这些学生都是些什么人啊？都在校、院学生会担任要职，有一些甚至还在校团委挂职工作。 这些可都是实实在在的学生领袖啊，参不得假。 这样一份联名信，意义重大，竟然被总务处和后勤处给冷处理了？ 都干什么吃的？ 不过，愤怒归愤怒，李校长还要顾及一下校方的颜面，沉声道：“即便如此，你们也不能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 周不器叹了口气，说道：“李校长，看来有些事你并不知道。就在我们递交联名信后，可能是走漏了消息，又或者是有人丧心病狂，昨天晚上，我们的奶茶店被砸了。” “什么？” 李校长脸色霍然一变。 在校园里砸店？ 砸的还是学生创业开的店？ 别说这背后还有十校创业联盟了，就算只是北外自己搞出来的创业项目，这种事情也是骇人听闻的。 周不器道：“刚才，我们来到北外，打算商量解决办法。结果，我们看到的只是保卫处的人把我们的店给封了，没有任何其他的作为。可是随便路上问一个同学，他们都很清楚，超市奶茶店里有两个社会男青年，态度极其嚣张。” 李校长愤怒至极，险些背过气去。 周不器接着道：“没有办法，我们只能亲自出手了。要是等他们反应过来，逃走了，反而要给校方和公安机关添加更大的负担。在抓捕过程中，他们不思悔改，奋力反抗，甚至把奶茶店中的机器设备都给损坏了，这也不是我们所愿意看到的。” 李校长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能意识到周不器的话中有水分，但水分不大。最根本的原因还是校方这边出了问题，尤其这时间太巧了。 前脚送上了联名信，后脚就把人家的店给砸了？ 这背后有没有什么利益勾结？ 性质很严重！ 看看躺在地上受伤不轻的两个社会男青年，再看看神色苦逼、惊恐失措的奶茶店老板，事情的真相基本就能水落石出了。 “行，这件事我知道了。” 李校长深吸了口气，铁青着脸轻轻颔首。 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要尽快解决，尤其不能让这么多学生长时间的聚集在这里，要赶紧疏散开。 “周不器同学是吧？我现在要求你马上带着大家离开这里。这件事，我会责成有关方面尽快展开调查，给出一个令你们满意的答复。今天的事，错不在你们，我明白。” 李校长先是给这件事定了性，把大学生们的责任撇清，然后转头对旁边的一个警官道：“那两个不良青年就交给你们了，其余的事，校方处理就好，你们看？” “没问题！” …… 很快，一场风波就化解了。 前后都没超过半个小时。 带人砸了人家奶茶店的周不器，没有出现任何意外，怎么带人去砸店的，咱们带人回来了。 一个个挺胸抬头，器宇轩昂，宛若英雄凯旋。 要说内心最复杂的，当属刘文博了。 他着实没想到，周不器竟能玩出这么漂亮的一手，这简直比借刀杀人还绝啊！ 不说其他，超市这边的奶茶店肯定是黄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用不了多久，整个北外都要传开。 到时候，就算这家超市奶茶店重新装修、重新开张，也不会有太多学生会关顾了。学生群体之所以特殊，很大程度是年轻冲动，以及内部的团结。 “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刘文博很心虚，凑过来没话找话。 周不器笑笑，“当然不能这么算了，咱们的店还没开起来呢。装修一大半，结果被砸了，校方肯定会给出一些回应。李校长不是说了么，会给咱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是，是哈。” 刘文博讪讪的一笑，看他风轻云淡又指点江山的样子，再看看其他追随的人几乎顶礼膜拜的眼神，内心五味杂陈。 这件事，前前后后他都参与了，而且戏份不小。 可最终的结果，跟他的最初的构想大相径庭。 周不器在创业联盟中的威望更高了，自己的存在感……似乎更低了。 这时，薛宝珊从前边走了过来。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的夹克外套，一条发白的紧身牛仔裤，扎着马尾，青春逼人，又落落大方。 “周同学，店铺怎么办？” “重新装吧，多叫几个人，预算还够吧？” “嗯。” 薛宝珊眸光柔和，浅浅一笑，嘴角的两个小酒窝又增添了几分俏皮。 犹豫了一下，周不器回头对张银磊道：“宝珊是个女孩子，终究有些不方便。反正民大离北外很近，装修时候你多往这边跑跑吧，以防他们不依不饶。” 张银磊长的特别壮实，身高一米九十多，站在那跟个电线杆似的，嗓音很粗：“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以后我每天都来。” 第43章 宝妹妹其实是宝姐姐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再把宝妹妹留在学校不太合适。 周不器就带着她，去往食品研究所，考察下奶茶配方的研发进程，顺便逛逛故宫，陶冶下心情，疏散掉负面情绪。 坐上地铁，周不器又想到了一件事，就拿出手机，给温知夏发短信：“温老师，你在找房子吗？” 很快，就有信息回复了：“是，有事？” 周不器：“嗯，我在创业，住在宿舍不方便，也想出去租房子。” 温知夏：“那行，看到合适的我帮你留意下，你想怎么租？” 周不器想说，我想跟你一起租！ 不过这样回复过去，等于找死，就婉约的问：“温老师，你想租什么样的房子啊？” 信息久久没有回复。 许久之后，手机响了，正是温知夏。 “你要租房？” “对。” “说说你的需求，我帮你留意。” 虽然有过几次不愉快的小经历，但温知夏是个好老师，总会特别热心的关心学生。 周不器道：“我也是第一次出去租房子，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不太了解。温老师，你说下呗，这里面有什么玄机没有。” 温知夏不疑有他，轻声道：“玄机倒没有，走正规中介就行，主要是看个人。如果不是太注重隐私，可以合租，房租方面压力小一点。如果是单租，最好还是租个小一点的，这边房租都挺贵的。” “你呢？你会挑什么样的？” “我想找那种一室一厅的，五六十平米的公寓，房租两千左右，还能承受。” “两室一厅的呢？” “三千吧。” “那还是两室一厅的合算啊！”周不器又重重的暗示了一下。 温知夏根本没在意，说道：“是啊，肯定是合租更实惠，这边是学院区，房源很紧，想租都租不到呢。” 周不器“哦”了一声，“那行，那就这样，你先帮忙看着，有合适的就留下。” 温知夏奇怪的问：“你要租什么样的啊？” 周不器道：“就公寓吧，一室一厅的那种，最好咱俩的能挨着，有事能照应下。” 温知夏稍显沉默，才缓缓的“嗯”了一声，“对了，今天上午的课，你又没来？” “喂？喂？哎呀，信号不好……” 周不器稀里糊涂的挂断了电话，然后就长长的叹了口气。 美女老师不好忽悠啊！ 同居之路，任重而道远，还得努力啊。 “周同学，你要去校外租房子吗？”薛宝珊听到了他的电话，好奇的歪头。 周不器点点头，“嗯，寝室里有三个大神，得离远点。” 薛宝珊轻声说：“租个好点的房子吧，你要是钱不够，我这里有。” “嗯？” 周不器面色一变，扭头看他，“谁说我没钱了？别忘了，我可是富二代！我家资产好几亿呢！” 薛宝珊抿嘴含笑，打趣他，“你不是不用家里的钱吗？” 周不器下巴一扬，哼道：“那又怎样？哼，钱对我来说，不过是探囊取物，百八十万很轻松，千八百万也不算难。” “那你还辛辛苦苦的要开奶茶店？”薛宝珊觉得很好奇。 “你以为我会看上奶茶这点市场吗？”周不器摇摇头，脸色淡然，“奶茶店也好，以后的婚庆店也好，归根结底，是我为了这些大学生量身打造的创业项目，是为了培养他们的能力。哼哼，要是一群三四十岁的有足够工作经验的社会人，哥早带他们干大事去了。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 “哇。” 薛宝珊也不知道是真信了，还是在恭维他，美眸轻眨，“你格局真大。” 周不器叹了口气，“没办法，我才十八岁，一个大学生，就算有钱、有创意，那又能怎样呢？社会里的那些高级人才，会低头跟着我吗？就算有些人看在钱的份上愿意低头，可这种人，怎么能算上真正的精英？与其这样，还不如我从头培养，亲手培养出一支有凝聚力、有战斗力的队伍。” 薛宝珊抿嘴走神，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周不器意犹未尽，继续道：“而且，大学生有大学生的好处，容易建立信任关系，不需要像社会里那样，什么事都要合同绑定。大家的小心思也比较少，更容易把劲儿往一处使。等真正做出了一些成就来，凝聚力就诞生了。” “我明白了。”薛宝珊凤目流转，嫣然一笑，“周同学，我觉得你能行，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男生。” 周不器就深深看她，“宝妹妹，我可是把心里话都跟你说了，你可别外传。” “怎么会？” 薛宝珊翘嘴微嗔，对他的这种不信任表示不满。 这时，地铁停站，二人下车，转乘1号线。 人流有点多，有些拥挤，周不器伸手去揽她的腰肢，她并没有矫情的躲开，而是很大方的接受了，往他肩膀上靠了靠。 和大多数的女生一点不同。 不过，等人少了，她就主动让了两步，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对了，刘学长你打算怎么办？”薛宝珊特别容易出汗，地铁里这么清爽，她的脸蛋上都生出了一层光泽。 换乘之后，周不器找到了一个空位，领着她过去，让她坐下了，自己则站在她身边，低头说道：“留着，还有用呢。” “什么用呀？” “保密。” “哼。” 薛宝珊美眸横他，娇嗔了一声。 周不器嘿嘿一笑，很好奇她脖子上的红线，问道：“这戴的是什么？” 薛宝珊没有像一些女孩儿那样，娇羞的遮掩领口，而是大大方方的解开了衬衫领口的一颗扣子，从贴身内衣中拿出了一块晶莹剔透的佛像翡翠。 男佩观音女佩佛。 “快收起来吧，财不露富。” 周不器面色一变，赶紧拉起她的白色外套领子，为她遮掩。单这块老坑玻璃种，二三百万就下不来。 薛宝珊抿嘴含笑，慢悠悠的收起了。 …… 奶茶的配方研发，没什么技术含量，对研究所的高端人才来说，属于杀鸡用牛刀。 有刘经理的推动，配方基本上已经成型了，就剩些细节需要突破。 再有个三五天，基本配方就能出炉。 与此同时，周不器听到了一个对他来说喜忧参半的消息。 研究所要登报！ 这可是大陆第一家本土口味的奶茶连锁店，是真正的名族品牌，有很大的政治意义。甚至相应的文件整理过后，都要上交到市委和国家宣传口，有极大的舆论作用和正面导向意义。 这就是首都创业的巨大优势。 会有一种不可抗力在主动的推动你前进。 初期，是研究所为了彰显政绩，主动登报宣传。等到中后期，就是各部门、各电视台、各报纸的主动上门了，这是政策的正面导向。 一分钱广告费不用交。 想想啊，十校创业联盟，大学生，连锁奶茶店，本土第一家，跟宝岛竞争……每一条都极具宣传价值。 周不器则有些头大。 这就要出名了？ 太早了点吧？ 人怕出名猪怕壮啊！ 这要是在聚光灯下，些许的瑕疵都要通过放大镜来看。 更为重要的是，现在北科、北理、北外的三家奶茶店，还没有通过一家公司整合起来。因为按照周不器的打算，三家店都打着“缘味奶茶”的招牌，却以不同的名义去工商注册个体户。 以此来获得一些政策优惠和税务方面的减免。 要是登报了，出名了，还怎么钻空子？ 看来，回去得和郭鹏飞好好聊一聊，把公司开起来了。 离开了研究所，二人步行去故宫。 “你去过故宫吗？”周不器问她。 “去过，你呢？”薛宝珊觉得有些热，就把白色的夹克脱掉了，露出了里面高档的红色衬衫，身材曲线特别美好。 “我帮你拿吧。”周不器伸手，很绅士，然后又问，“那还去吗？” “听你的。” 薛宝珊把外套交给他，心情极好，嘴角流露着一抹愉悦的笑意。 周不器想了一下，“那还是去吧，跟不同的人游园，心情会不一样。” 薛宝珊瞟他一眼，咬了咬嘴唇，轻“嗯”了一声。 买票，拒绝导游，入宫。 过了金水桥，直走太和门。 薛宝珊一路上稍显沉默，犹豫了许久，才幽幽的道：“周同学，我要再次跟你说一件事。” “说啊。” “不准你对我用套路。” “啊？” 周不器哭笑不得，又有些委屈，“谁对你用套路了？宝妹妹，你可别冤枉我？” 薛宝珊就停下脚步，直勾勾的看他，不说话。 周不器叫屈道：“我可是正人君子啊，跟人家大美女出去开房，都睡一张床上了，我多没动她一根手指，真的，我都被我自己的道德品质感动了。” “但是你喜欢玩套路。” “没有。” “你有。” “我没有。” “你就是有。”薛宝珊不服气，嘴巴微噘。 “我真没有！” 周不器死不承认。 薛宝珊深深看他，轻飘飘的说：“在地铁上，我都听见了，你在套路你的老师呢。姓温，对不对？” “噶？” 周不器错愕惊呆。 我勒个去！ 这妹子怎么什么都懂啊？ 在地铁上打个电话，模棱两可的说了那么几句话，连温知夏那个当事人都没听出个所以然，她这个外人就听出来了？ “这下承认了吗？”薛宝珊下颌微扬，有些小得意。 周不器仰天长叹，抹了抹眼泪儿，“宝妹妹，你真是机智宛若宝姐姐，藏愚守拙，我服了。” 第44章 抢注域名 研究所那边为了政绩要急着见报，这打乱了周不器的整体布置。 没办法，只能加快脚步，应对变局了。 晚上回到寝室，周不器就一一打电话，让十校创业联盟的十个元老在这周六上午十点，准时出现在北科的学生活动中心，有要事宣布。 然后，又电话通知了郭鹏飞，告诉他明早八点在万秀园食堂见，有要事去办。 想了一下，又给温知夏发去了短信：“房子找到没？” “哪有那么快！” 看来，温老师也是个短信达人，回复速度特别快。 “你有qq号吗？” “XXXXXXXXXX，用msn加这个邮箱。” 好吧，高端人士都用msn。 周不器登上msn，很快联系上了温知夏，她的网名叫JuliaWen，快速打字问：“你的房子什么时候到期？” JuliaWen：“十月一。” 周不生气：“那不快了吗？还有十来天了。” JuliaWen：“嗯。” 周不生气：“快点找，我得赶紧搬出去了。” JuliaWen：“怎么了？” 周不生气：“时代的浪潮抵挡不了，只能大步向前了。” JuliaWen：“你拿我当小姑娘？” 周不生气：“是真的，我的事业要大踏步发展了，我需要一个良好的休息环境，寝室不行。” JuliaWen：“发生什么了？” 周不生气：“一言难尽，以后你就知道了。估计以他们的审核速度，十月一以后就能见报了。” JuliaWen：“见报？什么啊？” 周不生气：“你别问了，赶紧去找房。” JuliaWen：“这匆匆忙忙的，我去哪找？我自己的房都找不到呢，你知不知道那种单身公寓有多紧俏？不是想找就有的。” 周不生气：“其他的呢？二室一厅或者三室一厅？” JuliaWen：“那倒是很多，不过价钱也高。怎么，周老板舍得出大价钱了？” 周不生气：“实在不行，就选个二室一厅吧。” JuliaWen：“随便你，反正我没钱。” 周不生气：“行，那就这么办，钱的事我来解决，你负责找房。就这样，我还来个电话，回头联系。” 下线了msn，周不器就一脸兴奋。 看起来温老师的警惕心很弱啊，比薛宝珊差多了。 机会大大的有啊。 手机来电是个陌生号码，周不器接听之后，是个很粗狂的男声。 “喂？是周不器不？” “是啊，你是？” “我是你梁哥！” “嗯？” “梁发！一起踢球的，忘了？” 周不器思绪的洪流瞬时涌出，想起来了，惊喜道：“梁发哥？你怎么有我的号码？” 两人是高中校友，梁发比他大两届，高中时候经常一起踢球。 “还说呢，来北科了都不知道联系我？”梁发热情的声音中夹杂着几分埋怨。 “你也在北科？抱歉，抱歉，我是真不知道，这段时间太忙了，都晕头了。”周不器哈哈一笑。 他乡遇故交，也算一种缘分。 梁发笑道：“行了，你小子少来这套，这周五老乡会，下午六点鸿博园食堂门口集合，大家一起聚聚，不许拒绝！” “啊……” 周不器真不想去。 梁发嘿嘿笑道：“你高中时候不是喜欢校花吗？她也来呢！” “谁啊？” “伍雨啊！” “我晕！” “行了，就这么定了，你必须来！” 挂掉了电话之后，周不器苦笑连连。 创业的事他都忙的晕头转向了，哪有时间玩儿老乡会那种穷调调？ 不过没办法，上高中时，梁发还是很照顾自己的，没法拒绝。 长叹了几口气，周不器晃了晃脑袋，清了清思绪。 随着奶茶配方的见报，他的创业脚步就必须加快了。 要加快，就必须要有资金。 说实话，周不器从来对资金感到过压力，他是重生者啊，想赚钱不要太容易。 细想了一会儿，他拿过了一个日记本，开始奋笔疾书：“优酷，土豆，天猫，360，赶集，美团，人人，校内，斗鱼，微薄，拉手，饭否，微信，京东，抖音，58同城，虎牙，豆瓣，苏宁，小米，滴滴，今日头条，拼多多，快手，乐视，百合，蘑菇街，PPTV，去哪，知乎，芒果，奇异果，猫眼，糯米……” 第一页写完，还有第二页：“Whatsapp，Quora，Snapchat，Instagram，Twitter，Coursera，Reddit，Tumblr，Buzzfeed，Youtube，Hulu，Spotify……” …… 第二天，万秀园食堂。 郭鹏飞正在吃早餐，一边吃一边问：“你说你要注册域名？” “对，你知道怎么搞吧？”周不器喝了一口豆浆，问道。 郭鹏飞在吃东西，含糊不清的说：“小意思，你要做网站吗？” “差不多吧。” “嗯，回头去网络中心找韩老师就行，她主管，咱们学校的论坛就是她维护运营的。” “不，咱们直接找服务商。”周不器拒绝了他的提议。 “为啥啊？”郭鹏飞很不解，“不贵呢，学校支持咱们搞个人网站，没有中介费。” 周不器把杯子里的豆浆喝干，随意用手抹了把嘴角，说了两个字：“量大。” “量大？” 郭鹏飞微微一愣，品味着他的意思，随即睁大眼睛，“你要注册多少个域名？” “不知道有多少重复的，不过至少也得一二百个吧。”周不器淡淡的说。 “卧槽！” 郭鹏飞顿时明白他的意思了，失声道：“你要当域名大佬啊？” 周不器笑道：“我算什么域名大佬，顶多注册几百个域名，运气好了，赚点零花钱。人家域名大佬，动则手里几万个域名，没法比。” 郭鹏飞沉吟一下，说道：“如果是这样，那咱们就得去电信网络商了，去那边办理，一二百个域名，一天时间就能搞定。” “行！那一会儿就去！” 周不器大手一挥，仿佛看到了未来的美好前景。 前景有多美好？ 比如，京东收购这个域名，花费3000万，微薄收购这个域名，花费800万，唯品会收购这个域名，花费1200万。 又比如，小米收购这个域名，斥资360万美元；360收购360.com这个域名，整整花费了1700万美元，一度创下了域名交易的世界记录。 不过，养域名也要花钱的。 .com后缀的是国际域名，注册费要300元左右。 .cn后缀的是国内域名，注册费要100元左右。 除此之外，域名不能一次性买断，每年都要交服务费，国际域名大约是每年60元左右。如果不续费了，域名就被收回了。 去了电信网络商，一经查验，发现周不器提供的这182个域名网址之中，有47个都被注册过了，包括土豆、芒果、唯品会、奇异果、苏宁、拉手、百合、乐视、开心网等等的相关域名地址。 还剩下135个。 注册费，4万元！ 另外，服务费就算只交一年，这135个域名，也要一次性交齐8000元。 算上手续费等一些杂费，总共要花5万元！ 周不器现在手中有4万5000元，其中2万还是刘文博给的要求合伙创业的入股费，这笔费用，是要还回去的。 还好，郭鹏飞手里有点钱，临时垫上了。 傍晚，二人终于回到了学校，在食堂临时吃了点东西。 “欠你的钱，过几天给你。” “没事，不急。” “对了，域名怎么设置，你会不？” “很简单，不是给你了一个地址吗？那个就是电信方管理后台登陆的网址，你登上之后，输入他们给你的密码，就可以看到域名管理的选项了，在上面填上你的IP地址，完成域名和IP地址的捆绑。然后打电话通知ftp服务商，就可以了。” 周不器皱皱眉，他可不是计算机专业，问道：“那别人想要我的域名了，怎么联系我？” 郭鹏飞轻描淡写的说：“做一个网页呗，上面标上你的联系方式，别人想买了，就会联系你。” “怎么操作？” “就是等捆绑成功后，把网页源文件上传就可以，很简单。” 周不器就翻了个白眼，气道：“你说简单？行，那这事交给你了！我电脑给你用，这些域名你给我搞定。” 郭鹏飞抽了抽嘴角，“行，又不是什么难事。” …… 回到寝室后，周不器仿佛被抽干。 这下完蛋了。 真没钱了。 要是域名生意不能尽快有收入，恐怕要耽误大事。 现在是2004年的9月下旬。 细算起来，赶集网、豆瓣网、58同城、去哪网、360用不了多久就都要成立了吧？ 来吧来吧，快来谈生意吧！ 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第45章 商业模式在独创 周五到了。 周不器起了一个大早，叫上北大的陈东、北航的马平山、财大的甄妤，一起去研究所。 有好消息传出来了。 奶茶配方的第一版正式出炉！ 研究所通知他们去查验，并寻找改进空间。 上了地铁，周不器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 没办法，老爸老妈就他这么一个儿子，至少要两天一个电话，否则就太不负责任了。 电话里，妈妈跟过去一样的嘘寒问暖，关心的面面俱到。忽然，电话被他的熊包老爸抢了过去。 “来来来，我跟那小子说两句。” “爸，你说。” “去去去，我们爷俩唠嗑，你个娘们参合什么？靠一边去！” 电话那头，周建军骂骂咧咧，周不器就苦笑无语。 过了一会儿，周建军才压低声音，问道：“儿子，咋样？上手几个了？” 周不器很是羞愧，死死的捂住手机听筒，生怕同车厢的其他人听到。 这个老爹，一天天的真是不着调啊。 没办法，他只能随口应付：“呃……有几个吧……” “怎么这么差劲？”周建军对儿子的功力很不满，骂了一声，“没出息的东西，出去别说你是老子的种！” 周不器一脸苦涩。 骂了一阵后，周建军又压低了声音，“我给你寄了一个包裹，邮到你寝室了，注意查收。” “什么啊？” “好东西！” “我晕！” 周不器两眼一翻。 以这熊包老爸的德行，用屁股想都知道他邮寄的是什么。 “爸，真的不用，我都成年了，这些事自己会处理。” “少特么废话！老子就是从你那个年龄段过来的，会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别特么就图一时爽，耽误了人家姑娘，也耽搁了你自己！” 妈呀！ 周不器哭笑不得。 熊包老爸还会关心人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身体比什么都重要，这是你老子过来人的经验，懂不？” “嗯。” 挂断了电话后，周不器沉思。 还别说，老爸的最后一句话很在理，身体是本钱嘛。 北科有个规矩，大一新生早上起来都要去操场跑步。不过周不器很懒，跟导员关系又硬，从来没参加过。看来以后要经常参加，锻炼身体。 途径财大，接上甄妤师姐，大家一起去研究所。 到了研究所，刘经理似乎比前两次来更热情了。私下打听，才知道原来是研究所的一把手对这个奶茶项目非常满意，对刘经理多有赞赏。 应该是升职在望了。 周不器一开始递交上去的需求清单，是20多款奶茶配方。后来经过先后多次的协商讨论，以及校园奶茶的现实情况，最后定下了四款基本配方——醇香口味（绿茶），甜腻口味（绿茶），醇香口味（红茶），甜腻口味（红茶）。 所有的奶茶，都可以根据这四款基本配方，添加相应的水果、色素、奶油而成。 没错，是水果！ 在配方的研制方面，周不器给了研究所极大的信任，对刘经理的建议也大多数采纳。 他们是专业人士，很多建议是非常亮眼，具有突破性的。 现在，全国流行的都是珍珠奶茶，即宝岛奶茶。 研究所这边完全舍弃“珍珠”，而是采用了生鲜水果为固态辅料，不论是从食品安全和奶茶口味来说，都要更上一筹。 差的也就是口感了。 糯米珍珠咬着更爽，水果没什么嚼劲。 但是没关系，刘经理说了，这些问题，他来解决。这里是首都食品研究所，影响力辐射全国，有“拯救”国民食品口味的责任。 首都嘛，要有表率作用，这是政治意义。 在品尝阶段，甄妤给出了建议，说绿茶的甜腻版不太友好，还是红茶更适合女生。陈东则是说绿茶的醇香口味更适合男生。 马平山细想了一下，说道：“咱们是大学生，学校和社会有一个最大的区别，就是消费能力有限，而且有更大的潮流倾向。我认为，应该最大限度的压低奶茶成本，在售价方面做出退让。” 刘经理深感认同，“说的好，水果奶茶的成本，一定比珍珠奶茶要高，高出一倍都不止，听说你们还不用那种软体塑料杯？那成本就更大了。要想有竞争力，就必须压低成本。” 马平山道：“提高效率，就是压低成本的最佳方法。精简、专一，往往是高效率的保证。所以我认为，我们只选两款基础配方就好了，绿茶的醇香款和红茶的甜腻版，针对不同性别的用户。” 陈东沉思道：“嗯，更少的配方，会缩减培训时间，减少业务员的工作难度，更利于流水化操作，这有助于我们连锁店的长线推广。” 甄妤挽了挽头发，说道：“这是一种与现行奶茶店完全不同的商业模式。跟美国那边的Costco超市差不多。现在的大超市，很多物品都是琳琅满目，种类齐全，这给顾客们造成了极大的选择困难，也增加了顾客的认购时间，减少了超市单位时间内的人流量。相反，Costco则不同，每样商品只选最经典的几个爆款，顾客去后，没有过多的挑选余地，直接拿货走人，这大大提升了顾客的采购效率，节约了时间，也提升了超市单位时间的人流量，不会出现超市内爆满的情况。” 陈东眼睛一亮，笑道：“对，是应该寻找不同的商业模式。这几天，我去三里屯那边跑了几十家奶茶店，给我的最大感触就是奶茶种类太多了，各种口味都有，简直是选择困难。” 马平山道：“淡季倒还好说，如果是旺季，大学的奶茶店一定要排长队的。如果让他们选择困难，每个人买奶茶的时候都要长时间思考，这会严重降低效率。如果让他们没有选择空间，轮到他们了只能拿货走人，无疑会大大提升效率。” 这几个大学生越聊越过瘾。 甄妤轻声道：“甚至可以这样，当排队的人过多时，就可以先制作，后下单了。可以真正的实现奶茶的流水线生产，就跟盒饭似的，学生们都不需要等待，交钱就能拿到奶茶，前后也就几秒钟。” 马平山一拍巴掌，“这个想法好！购物本是好心情，可排队往往会消磨掉这种心情。如果能有效的减少大家的排队时间，就等于提高了大家的购买热情，就等于提升了品牌形象。” 陈东深以为然的说：“的确是这个道理，我在三里屯那边是亲眼所见。有的奶茶店生意很火，排队的人很多。可是，有些人排队时间长了，就烦躁了，就不买了。如果我们能解决这个问题，会极大的提升缘味奶茶的认可度。” 甄妤道：“除了成本控制和人员效率，还要强化供应链管理，打造好的员工培养和晋升机制，这三点做好了，奶茶店的连锁的扩张就会前途无阻。” 研究所的刘经理都惊呆了。 他们真的是大学生吗？ 现在的大学生都这么高端了吗？ 这算是市场调研和商业理论的双重结合吧？ 什么商业模式，什么Costco，什么效率，什么流水线生产，什么供应链管理…… 记下来，赶紧记下来！ 都有用！ 刘经理敏锐的抓住了什么，心头暗暗牢记。 “就怕口味单一，大家会喝腻了。”马平山提出了一点自己的担忧。 周不器心里很满意，哈哈一笑道：“马哥，这你是多虑了。我们现在看到的只是基础配方，所有的奶茶配方都是依托基础配方添加不同口味的原料调制而成。可以这样，让奶茶店和水果供应商联系，每天一个口味。今天进芒果，就全部只卖芒果口味；明天进椰果，就全部只卖椰果口味；后天也许是凤梨，可以换成凤梨口味。依托着水果的不同，我们的奶茶店反而每天都会推出不同的口味，每天都有新鲜感。” “每天都有新鲜感？” 众人眼睛一亮，觉得这句话很精彩。 甄妤惊喜的说：“我觉得这句话可以印在牌子上，作为缘味奶茶的主打宣传语。” 周不器笑笑，“之一吧，营销策略还是挺多的。” 陈东瞥了他一眼，脸色迟疑，低声道：“水果供应是个问题。据我说知，水果店里零售的水果，毛利至少能达到60%到70%。如果直接从水果店购买，成本支出就太高了。甄师姐说的对，供应链管理是个核心问题。” 周不器略作沉吟，“没事，我来解决供应链的问题。” 其实，他是想把这个任务安排给刘文博的。 很可惜，北外事件之后，刘文博彻底失去了他的信任。而其他的这些大学生，明显又社会经验不够。没办法，只能亲自出马。 刘经理顿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拍拍周不器的肩膀，“我算是看出来了，小周啊，你是做大事的人，有担当，有胆魄，行！这样吧，最迟三天，哥哥我送你份礼物，帮你解决问题！” “什么礼物？” “先保密，哈哈。” 第46章 我不是拜金女 研究所里还有后勤处，刘经理叫来人，给大家算了一笔成本账。 普通的一杯珍珠奶茶—— 软塑料杯，5分钱。高档的硬塑料杯，1毛钱。星巴克那种纸杯要更贵一点，成本在1毛5分到2毛钱之间。 成品黑珍珠，这东西是一大包一大包进购的，一大包1公斤，2元钱。按照一杯奶茶加入1两的黑珍珠标准计算，一大包可以调制20杯奶茶。每杯成本大约1毛钱。 奶精，是奶茶中奶味的主要来源。这东西一大袋20公斤，售价220元左右。1公斤奶精11元，至少可以勾兑100杯奶茶，算下来，每杯奶茶的奶精成本1毛1分。 茶叶，一斤红茶的价格大约12元，按照研究所给出的配料比，可以调制出25L的红茶水。粗估可以调制100杯奶茶，每杯成本1毛2分。 至于其他的香精、糖精、果葡萄糖浆、甜蜜素、食用盐等添加剂，因为用量极少，可以忽略不计。 笼统计算下来，市面上一杯宝岛口味的珍珠奶茶，原料成本也就是4毛钱左右。 远远比周不器预估的要低。 而售价，最低的也要4元钱，甚至6元、8元，甚至十几元。 至于缘味奶茶主推的鲜果奶茶，除了奶精、茶叶、添加剂之外，最大头的支出就是高档的硬塑料杯和水果了。 没错，经过慎重的思考，周不器否掉了薛宝珊学习星巴克用纸杯的提议，选择用精品硬塑料杯。 因为透明。 这可是鲜果奶茶啊，用的是实打实的新鲜水果。要是用纸杯遮掩住了，岂不是等于锦衣夜行？ 必须要用透明杯子，让大家看到里面实实在在的果肉。 这就大大提高了奶茶成本。 粗略估计，一杯鲜果奶茶的成本，要1块2毛以上。 庆幸的是，夏天往往是奶茶销售的旺季，而这时候也是长途运输和水果销售的旺季，价格都很低。夏天的时候，成本可以压到1块钱以下。 这就要求周不器必须在水果的供应链管理中足够强势，有足够多的运作空间。 “哎，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奶茶店，运作起来也这么复杂。” 回去的路上，周不器就连连感慨。 实体经济很难搞啊！ …… 晚上，周不器还要参加科大的吉省老乡会。 他是真不想参加，这一天都累死了。 不过，梁发老哥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了，热情的不得了，诚挚的邀请他去。 没办法，周不器只能托着疲惫的身躯去了。 还好，路上碰到了郭鹏飞，收获了一个好消息，域名的相关问题，都彻底搞定了。域名页面上，留了他的MSN账号和MSN邮箱，以及学校、院系、姓名等信息，以供查证。 来到了万秀园食堂门前，老远就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周不器！在这儿呢！过来！过来！” 抬头一看，不正是记忆中的高中时期经常一起踢球的梁发吗？ 呦呵！ 上了大学，变胖了。 “梁哥！”周不器笑哈哈的走上去。 “你小子，不够意思啊，来北科了也不吱声？要不是听说你发过校园卡代理的传单，我都不知道你来了！”梁发有着典型的东北人的性格，在他肩膀重重来了一拳，特别豪气。 周不器揉揉肩膀，抱歉说：“我这也不知道啊。”然后就压低声音，老大不情愿的样子：“梁哥，这老乡会没啥意思，我就不参加了吧，改天咱哥俩单独出去整点？” “不行，绝对不行！” 梁发不停的晃脑袋，“老弟，这个面子你必须给我。你梁哥刚当上副会长，第一次召人你就不来，那得多掉链子？” “副会长？”周不器有些惊奇。 梁发就笑哈哈的说：“老乡会副会长啊。” 周不器连翻白眼。 一个破老乡会，还搞个什么会长、副会长的，有啥劲？ 忽然，梁发脸色一变，伸手搭上周不器的肩膀，朝着右前方指去，“你看那是谁？！” 周不器看去，有些奇怪，“伍雨啊，怎么了？” “嗯？” 梁发大为吃惊，怔怔的看他，“你就这点反应？一点都不惊讶？咱高中的校花啊！” “校花就校花呗。”周不器撇撇嘴，很不以为然的样子。 梁发不解的道：“我记得咱来踢球时候，你说过好几次，挺相中她啊，这上了大学怎么就没动静了？我可告诉你啊，你要是真有心思，就抓紧时间，晚了就不是你的菜了。” “啥意思？” “有人追她呢！” “这不很正常么，她那么漂亮，从小到大肯定没少人追。” “这次不一样。” “哦？” 梁发就压低声音，悄悄的说：“这次追他的是咱们省首富的孙子。” 周不器很感兴趣的样子，“搞足球队的那家？” 梁发气道：“什么足球队，他家主营是药业，足球队那是赞助……别扯远了，我可告诉你，那小子现在可了不得，钞票开道，已经是咱们老乡会的会长了。” “呵呵。” 周不器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那个二代他认识，高中不同校，初中却是校友，叫李弘瑞，外号李二蛋，有点能力。不过，这种二代，也就在老家那边有点能量，放在首都，那就屁都不是。 伍雨今天穿的挺保守，牛仔裤搭配白色T恤，湖水绿的薄外套，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清澈可人，仿佛湖中的水仙，婉约娇艳。 她看到周不器了，就美眸一闪，想快步走过来，却不想，忽然被拦住了，“伍雨，你今天穿的真漂亮。” 正是老乡会的会长，今年大三的李弘瑞。 “谢谢。”伍雨很客气的回了一句。 李弘瑞笑道：“一会儿咱们去知春路那边的一个饭馆，你跟我一起走呗，直接打车去，先把菜点好。” 伍雨挽了挽耳边的头发，委婉拒绝：“李学长，我也不懂点菜呢，你还是叫别人吧，我坐公交就好。” “没事……” “真不用了，李学长，我看见高中校友了，我去打个招呼。” 说完，伍雨就硬着头皮朝周不器这边走来。 李弘瑞看着她的背影，神色不太自然。 梁发看着伍雨过来，笑着招手，“伍校花，好久不见。” 伍雨跟他就熟悉很多了，娇笑道：“梁发哥，你又胖了，这样还能踢球吗？” 梁发脸色一绷，哼道：“哥踢球靠的是脚法，你不知道人家叫我什么吗？北科高忠勋（足球名宿）！” 伍雨就捂嘴轻笑，水汪汪的眼睛看向周不器，就见他眼睛不知看向了哪里，爱答不理的样子，就不太开心，微微噘嘴。 梁发愣了愣，感觉不太对劲。 很快，伍雨就被其他人叫走了。 师范附中是省重点高中，校友还是很多的，足足有二十多个，听说还有很多没到场的。 等人差不多都到齐了，李弘瑞就号召大家出发了。 伍雨再次拒绝了他的邀请，跟一堆女生在一起。 不过等公交的时候，她就偷偷的来到周不器的身边，低声道：“要不咱们打车走吧，我不喜欢坐公交，有股怪味。” 周不器瞪了她一眼，骂道：“没有公主命，一身公主病。” 伍雨就扁扁嘴，气鼓鼓的不说话了。 一会儿公交来了，她紧紧的跟在周不器身边，却没抢到座位。 公交启动后，晃动的非常厉害，伍雨就可怜兮兮的说：“你扶着我点呗？我站不稳。” “屁事儿真多！” 周不器不耐烦的哼了一声，一伸手，揽住了她的纤腰，腰肢很细很柔软，身上也香气撩人的。 伍雨悄悄的往他怀里靠了靠，细声道：“你让我做的事，有眉目了。” “啥事？” “就你求我办的那件事啊。” “笑话！就你这傻样，我会求你办事？” “你！” 伍雨气的一跺脚，脸色涨红，“不是你让我联系石师姐的吗？” “嗯？哦……” 周不器这才恍然想起来。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他让伍雨帮忙，去勾搭她的师姐，叫石什么的，听说很漂亮，是校花级别。 “她叫啥名来着？” “石婧琳。” 伍雨气的咬牙，这什么人啊？太过分了！ 周不器一拍脑门，“对对，是这个人，怎么样了？搞定没？” 伍雨低声道：“我申请了一个男性的MSN账号，加上她好友了，聊的挺好的。” “咦？” 周不器眼睛一亮。 这姑娘变聪明了？都会玩网恋了？ 还是反串。 可以啊，有进步！ 周不器比较满意，点了点头，“行，这件事你好好处理。对了，那个李二蛋是怎么回事？” “你说李弘瑞？他一直在追我啊，从大一就开始了。” “你就不动心？” “没有。” “别扯了，人家是全省首富呢，比我家还有钱。” 伍雨哼道：“有钱怎么了？我又不是拜金女。” “是么？”周不器一脸不信，鄙视的看她，“那行吧，我还想着有时间给你买部手机呢，方便联络，没想到你……” “我要！我要！” 话未说完，伍雨就抢着说，开心的都雀跃了，差点跳起来，脸蛋红润润的。 周不器撇嘴，鄙视道：“你不是不拜金吗？” “我本来就不拜金。” “那还要？” “我这是有原则的，不会乱收礼物，可你的是……是酬劳！我帮你追石师姐的酬劳！”伍雨美滋滋的说。 周不器不屑的哼了一声，“行，等我赚到钱的吧。” 第47章 表白 地点是星光旋转酒楼。 场面搞的挺壮阔。 二楼的楼梯口，还挂了一条横幅：“热烈欢迎吉省新生加入北科老乡会”。 条幅有点旧。 转念一想，周不器不由得失笑。 看来，这条幅不是新做的，不知道挂了多少年了，每年新生入学的时候就翻出来挂上。 上楼之后，李弘瑞带着人，已经订好了一个大包厢，定了三大桌，每桌中间都摆了一瓶大气磅礴的五粮液。 “都到了吧，那就坐……这样吧，我给大家分配下怎么排座……” 李弘瑞的话没说完，周不器就很不爽的打断：“李会长，这有三桌呢，不用安排，随便坐也满够了。行了，大家都随便坐吧！” 说完，就在边上的桌旁坐下了。 伍雨紧赶慢赶的跟着他。 梁发副会长也笑道：“那就随便坐吧，都随意。” 也过去挨着周不器坐了。 李弘瑞是富二代，出手很大方，跟他吃饭，别人不需要花钱。最中间的正桌主位，谁也不会跟他抢。 不过，老乡都知道他的身份，纷纷抢着去中间的桌子坐下，想着跟这位李会长能套套近乎。 李弘瑞脸色有些扭曲，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对对对，都随便坐。大家这么喜欢往中间坐，那我就去边上好了。” 说完，就往伍雨那桌走去了。 只可惜，伍雨右边是周不器，左边一连坐了好几个女生，都是高中校友，热切畅聊，很高兴的样子。 “周老二，你不是考吉大么？怎么跑燕京来了？”李弘瑞心中不忿，对坐在伍雨身边的周不器有些嫉妒。 周不器不甘示弱，“你李二蛋都能来，我凭啥不能来？” 李弘瑞脸一黑，冷嘲热讽道：“我听说你前段时间在卖电话卡？大赚了一笔吧？得好几百吧？” 周不器神色坦然，“靠自己的双手吃饭，总比当寄生虫来的快活。” “砰！” 李弘瑞重重的一拍桌子，“周老二，你特么什么意思？” 周不器冷眼斜睨他，“想打架？这里是首都，还轮不到你撒野！” 其他人见势不妙，就纷纷劝和。 这时候，周不器的身份也就传开了。 原来又一个富二代！ 难怪脾气都这么冲。 李弘瑞是会长，也知道这种场合不应该吵闹，主要是看到伍雨乖巧的坐在周不器身边，心中很憋闷，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的瞪着他，“行，你有种！” 周不器道：“男人都有种，怎么？你是太监？” “哈哈！” 有人看不太清形势，就大笑起来。笑声是能传染的，很快，包厢里就笑成一团。 李弘瑞脸色涨红，伸手指着周不器，愣是没说出什么来。 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主要是两人上初中时就矛盾重重，经常打架。后来高中不在一个学校，和平了几年。没想到，大学又碰上了，简直是冤家聚首。 李弘瑞打开一瓶纯净水，喝了几口，就跟变戏法似的，脸上露出笑容，朗声道：“好了，现在正式开始了啊。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弘瑞，是化学与生物工程学院的大三学生，也是咱们老乡会的会长。呵呵，大家如果在学校中遇到了什么麻烦，都可以来找我。” 话音刚落，就有不少女同学起哄欢呼，气氛很快热烈起来。 李弘瑞很习惯这种场面，微微一笑：“首先，我要代表老乡会，欢迎新同学的到来！以后，我们就是旅居燕京的一家人，要相亲相爱、相互照顾。” 然后，他又说今晚有两个节目，先是聚餐，然后是去隔壁的KTV唱歌。 一切费用，他来承包。 大气的出手，自然引来了满堂喝彩。 这边他讲的精彩，另一边，周不器已经打开了五粮液，和梁发哥喝上了。 一边喝，一边畅聊高中时期踢球的岁月，回忆无敌。 “好了，喝一杯就行了，喝多了不好。” 伍雨见二人喝了二两之后，又要接着喝，就抢先拿走了酒瓶，柔声相劝。 周不器瞪眼，骂道：“男人喝酒，你个娘们瞎参合什么？给我满上！” 伍雨扁嘴委屈，却无奈，噘着嘴巴就去给他倒酒。 “傻啊？先给谁倒不知道？” 不知道为何，自从那次酒店开房事件后，周不器每次看她傻乎乎的样子，就特来气。倒酒先给年长的人倒，这都不懂吗？ 伍雨也习惯挨骂了，大概是免疫了，还很俏皮的吐了下舌头，笑嘻嘻的说：“忘了，梁哥，先给你满上。” 梁发内心震动！ 卧槽！ 这什么情况？ 伍雨在周不器面前，怎么跟个小媳妇似的？ 还是受气的小媳妇！ 周不器这小王八蛋也真是的，这么乖巧漂亮的好媳妇，不好好疼，还张口就骂？有没有点怜香惜玉之心啊？ 二人继续喝酒。 周不器酒量很好，梁发一杯下肚，舌头就有点大了。 桌子对面的李弘瑞看着这一幕，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想了半天，才挤出来了一句话，笑吟吟的说：“伍雨啊，别客气，吃菜，呵呵。喜欢吃什么就叫服务员，随便点，千万别客气。” 伍雨抬头，嫣然一笑，“谢谢李学长，我吃饱了呢。” 然后，旁边的周不器就从兜里掏出了一包未抽完的芙蓉王，往桌子上一拍。抽出了一支烟给梁发递过去，他不抽。 周不器就自己叼上了一根，手指很自然的指了指火机。 伍雨立刻会意，拿起打火机，双手拱着火苗，殷切的上前给他点烟。 深吸了一口，紫烟缭绕。 李弘瑞就觉得喉咙处郁结了一口老血，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双眼通红，仿佛冒火，怒不可遏的道：“周老二，公众场合，你就随便抽烟？还有女同学呢，还有其他人呢！你连一点最基本的素质都没有吗？” 周不器瞥他一眼，直接起身，“那行，我就先撤了，你们大家慢慢玩儿。” 这种老乡会，一点意思都没有。 一个个大学生也不知道跟谁学的，一点风骨都没有，一顿饭下来，都前前后后的给李弘瑞敬酒，说了一大堆好话。 这还是老乡会吗？ 就是个大学生版的应酬酒会。 他早就不想待下去了。 既然李二蛋发难，他索性借坡下驴，直接抽身离开。 周不器要走，伍雨也立即站起来了，跟大家道歉：“他喝多了，大家别介意。你们慢慢吃、慢慢玩，我送他回学校。” 梁发本来想跟周不器一起走的，可看到伍雨起身了，他就不动了。 不好去当电灯泡。 谁知道他俩是回学校，还是去酒店？ 李弘瑞一下急了，没想到周不器这么不给面子，直接掀桌子走人。 走人也就罢了，连伍雨都连带着拐跑了。 “伍雨，你不能走！” 李弘瑞猛然起身，冲她大喊。 伍雨茫然回头，奇怪看他。 李弘瑞轻咳了一身，有些下不来台，“那个……KTV那边，我给你准备了一点小惊喜，一会儿过去看看呗？” 有满地鲜花，有蜡烛点缀，还有一大束玫瑰花。 他本准备趁这个机会，这么多老乡的见证和起哄，一举拿下伍雨呢。 没想到，这姑娘不知被周不器那混蛋灌了什么迷魂汤。 “不用了，谢谢。”伍雨淡淡的摇头。 周不器讽刺的冷笑一声，不屑的瞥他一眼，拉住伍雨的纤手，霸道的说：“我们走！” “嗯。”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牵手，伍雨有些娇羞，脸色微红，低下了头，声音好似从鼻子里发出来的。 然后，无论身后李弘瑞如何吼叫，二人迈着一致的坚定的步伐，离开了饭馆。 夜风清凉。 小风一吹，格外舒爽。 尤其是手掌被他的大手整整握住的伍雨，心中甜兮兮的，有羞涩，也有喜悦，这种感觉挺好的。 “走走吧。” “嗯。” “你今晚表现不错。” “嗯。” “除了嗯，你还会说啥？”周不器对她的反应不太满意。 伍雨噘噘嘴，鼓着嘴巴看他。 我是内心害羞才不知道说什么的，你怎么什么都不懂呢？ 直男？ 钢铁直男？钛合金直男？艾德曼合金直男，跟金刚狼的爪子一个属性？ “哑巴了？”周不器没好气的瞪她。 伍雨嘟着嘴巴，“周不器，我……我……” “咋地？” “我喜欢你。” “啥？” “我说，我喜欢你！” 伍雨有点受不了了，挡在了他身前，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大声娇喊，整条夜晚的街道都能听见。 周不器愣了一会儿，说了一句很气人的话：“咋地？想赖上我？” 伍雨眼睛一酸，被活活气哭。 “你哭个屁啊？我又没说不要你。”周不器有点恼。 “嗯？”伍雨的眼泪戛然而止，美眸轻轻眨着，还带着几点晶莹剔透的泪珠儿，宛若月光下的水晶，“你喜欢我？” “废话！你这么漂亮，谁不喜欢？”周不器没好气的道。 伍雨抿了抿嘴，实在忍不住，嘴角划过了一个极美的弧，心中误会融化，开心极了。 “走吧，哭的跟花狗腚似的。” 周不器伸手，胡乱抹了几下她脸蛋上的泪水。 真别说，她的皮肤真好，很细腻，很柔滑。 第48章 好狗不挡道 伍雨亲密的挽着周不器的胳膊，暖暖的依偎在他身旁，走在西五道口的大街上，心中甜蜜极了。 昏黄的灯光，长长的街道，喧嚣的汽车，静谧的大楼，似乎都成了二人爱情的见证。 只可惜，那厮很没情调，总是破坏气氛。 “有点冷了。” “嗯。” “周不器？” “嗯？” “我有点冷了呢。” “嗯。” 周不器好像根本没听懂。 伍雨就十分气恼，娇嗔道：“人家的男朋友，这时候都会把外套脱下来给女孩儿穿呢。” 周不器气道：“你开什么玩笑？我脱了我就不冷了？” “啊？” 伍雨顿时傻眼，这世界上还有这种男人？ 周不器冷哼道：“谁让你出来时候不多穿点？还管我要衣服，我铁打的啊？” 伍雨简直是又好气又好笑，想自己也是花容月貌，比电视上的明星还要漂亮三分，身边追求者无数，怎么就碰上这种极品渣男？ “这里离学校还挺远呢。” 没办法，伍雨继续撒娇。 “没事，一会去前面打车。”周不器神色淡然的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扭头看她，“你在暗示我？” 是呀是呀，我在暗示你把外套给我穿呀！ 伍雨心花怒放，以为他终于肯温柔一把了呢。 哪知是彻底想岔了。 “这个点出去开房，也不是不行，天时地利人和。”周不器沉吟着说。 啊？开房？ 伍雨愣住，脸色顿时涨红，身体紧绷，紧张极了。 不是不是！你误会了！ 我的暗示不是这个意思！ 周不器定睛看她，“这次没耍我吧？” 伍雨泪眼汪汪，无语了。 这要怎么说？ 还好，周不器沉默片刻之后，就叹了口气，摇头道：“算了，以后再说吧。给你一点冷静时间，把心理关过了，免得开房了又哭哭啼啼的烦人。” 伍雨就长长松了口气，心中宽慰不少。 看来，这个笨蛋直男也挺会关心人的。 这个话题，算是这么过了。 又漫步了一会儿，伍雨细语轻声的说：“石师姐那边，我就不联系了。” “嗯？为啥？”周不器皱眉。 “啊？” 伍雨愣住了，停下脚步，“你不和我处对象吗？” “有矛盾吗？”周不器觉得莫名其妙，睁大了眼睛，“你不会以为我会绑在你这一棵小树苗身上吧？” “什么？” 伍雨惊呆了，也不挽着他胳膊了，气的直跺脚。 这啥意思？ 碰上韦小宝了？ 渣男本质不掩饰了？ 周不器自然不傻，知道这个话题不宜多谈，大手一摆，哼道：“我们老周家三代单传，我家就等着我开枝散叶呢。我老爹要是知道我为了一颗树苗放弃了一片森林，能打断我的腿！” 伍雨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奇怪道：“你不是有大伯吗？你还有哥哥啊，怎么就三代单传了？” 周不器冷笑道：“他俩连人都不算，还能算是周家人吗？” “啊？” 伍雨吓了一大跳，打了个激灵。 这得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能对至亲说出这么恶毒的话来？ 这就是豪门的悲剧吗？ “周家……呵呵，不过是外表光鲜，烈火烹油罢了。”周不器长长的一叹，显露出了一种与他年龄不相符的没落。 伍雨伸手抱住了他的腰，依偎在他怀里，仰头看他，“能告诉我吗？”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周不器没有隐瞒，把家族内部的权力纷争简单的说了一遍。 大伯心思阴险，善于谋划，而自己那个熊包老爸所有心思都在女人身上，一天天的不务正业。爷爷在世还好，能压住。他要是不在了，那就是血雨腥风。 伍雨听了脸色发白，没想到这种豪门内部这么波诡云谲，简直跟琼瑶小说里写的没什么区别。 “所以你来燕京上学、创业，就是想脱离家族的影响？你在为未来拼搏？” “对啊。” 周不器叹了口气，神色冷淡，“你不拼搏，你还有疼爱你的爸爸妈妈，亲戚好友。我不行，我要是不拼，等将来……那就真的是死路一条。” 前世，他没死，但爸爸死了，妈妈回老家摆地摊，刘姨带着妹妹改嫁……那样的结局，是生不如死。 伍雨忽然心疼起来，母爱泛滥，紧紧的抱住他，就觉得这个大男生内心的脆弱令人疼惜，一点都不像表面看起来这样钢铁坚固。 周不器轻拥着她，忽然问：“你初吻还在不？” “在的。” 伍雨心思微颤，无限娇羞。 “没骗人？” “没有！” “真的？” “真的！” 周不器满意的点点头，“那行，找个地方，咱们接吻吧。” “嗯。” 伍雨小鹿乱撞，芳心乱跳，这就不是紧张了，而是期待。 “去那边吧。” 她伸手，指了一下前边的一栋大楼，遮掩了灯光，那里很黑。 “黑咕隆咚的，去那干什么？” 周不器断然拒绝了她的提议，然后拉着她来到了一盏路灯之下。 这是整条大街最亮的地方。 远远望去，昏黄的灯光下，有两道被拉的极长的幽美温和的剪影，光的柔顺，影的俏媚，相汇相交，在投射着脉脉柔情的光彩。 …… 周末。 各大高校都在积极的组织学生会和学生社团纳新。 学生会比较高大上，一般都是在教学楼里纳新。 学生社团就比较低端了，都是在外面摆摊子，种类非常多，有旱冰社团，跳舞社团，象棋社团，散打社团，诗歌社团，女生社团，网络论坛社团等等。 北科的校园里，主干道几乎都被摆满了桌椅，有的甚至拿出电脑，拉上了音响。 周不器委托郭鹏飞筹建的创业社团，自然也在其中。 就不知道摆在哪里了。 绕了半个校园，周不器终于看到了“缘味创业社”的横幅。 和其他社团门前冷清不同，创业社团这边排起了长队，少说也有二十来个人。 看来，郭鹏飞的宣传做的不错。 加入了创业社，就可以跟随社团一起创业了，以此积累丰富的社会实践经验。家庭条件不好的同学，还可以去缘味奶茶店兼职赚钱。 看来，有志向的大学生还是蛮多的。 “呦！这不是周老二嘛！” 忽然，耳边传来了聒噪的声音。 整个北科，敢这么称呼周不器的，就只有一个人。 果然，扭头就看到了李弘瑞那张欠揍的脸。 周不器神色淡然，“李二蛋，滚你个蛋！” 李弘瑞冷冷一笑，讽刺道：“怎么？恼羞成怒了？骂人了？我告诉你，周家的情况，别人不清楚，我还是知道一些的，你拿什么跟我斗？” 周不器这才想起来，李弘瑞和周不比交情不错呢。 也正因为这样，二人初中时没少打架。 “跟你斗？”周不器好像听到了笑话，“你也配？” 李弘瑞撇撇嘴，不屑的道：“周老二，你也别嘴硬，你在周家有几两分量，你自己清楚。怎么，缺钱了？想加入创业社，去奶茶店兼职打工？” “跟你无关。” “有没有关，那可不是你说的！” 李弘瑞冷笑一声，然后就冲着创业社的方向大喊了一声，指着周不器，“老王！王福龙！记住了，这小子不能招！” 那个叫王福龙的同学向这边看了几眼，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知道了。 周不器皱起眉头，有些生气。 郭鹏飞说过，他在创业社团里招了三个副团长，其中就有一个叫王福龙。 没想到，竟然在动用私人关系影响创业社招聘的公平性。 李弘瑞见他不悦，还以为是抓到他痛点了，得意的道：“怎么样？周老二，服了没？想加入创业社，可以，我一句话的事。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周不器很是冷漠。 “离伍雨远点！”李弘瑞阴厉的一瞪眼，“妈的，你个穷逼，你也配碰她？你要是识相，等老子玩腻了，再把她赏给你！给老子接盘，你不亏！” 周不器觉得他很可笑，都懒得跟他置气了，摇了摇头，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那个叫王福龙的是副团长吧？对，他不合适，给我开了。行，就这样。” 李弘瑞被无视了，心中愤慨，见周不器打了一个电话，说了一堆莫名其的话，差点没笑点大牙：“周老二，你特么真是丢人现眼，还开了，你以为你谁啊？要是去了吉大，你还算是号人物，这里是首都，你算个屁啊！” “咦？周不器？你怎么在这儿？” 这时，一个女声忽然传来。 回头一看，竟然是校学生会的许佳宁师姐。 周不器不再搭理那条臭虫，转而笑道：“许师姐？你怎么在这儿？” 许佳宁下巴微扬，有些得意：“我现在是校学生会的副主席了，新官上任，过来巡查一下。这个创业社团是郭鹏飞搞的，还挺火的。” “升官了啊？恭喜。”周不器挤了挤眼睛。 许佳宁爽朗的一笑，奇怪的道：“你在这儿干什么？” 李弘瑞这时忽然凑了过来，一脸讨好的样子，快言快语道：“许师姐，这小子是个穷逼，他能干啥？还不是想过来加盟创业社，想去奶茶店打工？” 许佳宁蹙蹙眉头，一头雾水，“你谁啊？” “我，生化院的，李弘瑞啊！”李弘瑞一脸殷切的样子。 许佳宁有些莫名其妙，看了周不器一眼，“你朋友？” “不认识。” 周不器脸色平静。 许佳宁就不客气了，冷淡道：“这位同学，让你让开！” “许……” “好狗不挡道！” 尼玛！ 李弘瑞哪受过这种羞辱？差点气吐血。 第49章 周老二也是周老大 可是，李弘瑞真的不敢在许佳宁面前发脾气，这学期，他还想入党呢，还想在校学生会中担任要职呢，都需要这位许师姐的支持。 更重要的是，他早就查过了，许佳宁她老爸在部委工作，得罪不起。 这里是首都，处级干部多如狗，谁也惹不起。 “许师姐，我是学习部的干事李弘瑞，跟你汇报过工作的，你还称赞我的工作很努力，有机会竞争学习部的副部长呢。”李弘瑞厚着脸皮，露出谄媚的笑容。 许佳宁眉梢挑动，似乎想起来了，“哦，原来是你啊。你在这干什么？” 李弘瑞暗松了口气，笑呵呵的道：“我听说新成立了一个学生社团，搞的还不错，就过来看看，代表校学生会过来学习一下。” 说完，瞥了周不器一眼，很是嘲讽。 周不器顿时笑了。 笑得李弘瑞有点莫名其妙，就觉得这个周老二，不是脑子进水了吧？ 许佳宁眯眯眼，意识到了什么，淡淡的道：“李弘退同学，你还是退下吧。我觉得你还需要进一步学习，学习部副部长的位置，我会跟其他两位副主席沟通，你不适合。” 我叫李弘瑞，不是李弘退！ 嗯？等等！ 什么？ 我的学习部副部长的职位没了？ 不适合？ 凭什么啊？ 李弘瑞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好似被点了穴。 许佳宁神色淡然的摆摆手，示意他赶紧离开，然后就转头冲周不器笑道：“你对学生组织也有兴趣啊？” 周不器耸耸肩，“过来看看。” 许佳宁抛出橄榄枝，说道：“你要是感兴趣，就来校学生会啊！多的不敢说，大一上学期提干事，下学期当副部长，我还是能保证的。” “噔噔噔！” 李弘瑞仓惶连退三步，脸色煞白，就觉得自己双腿发软，踉跄踉跄。 什么？ 许师姐要推荐周老二进校学生会？ 大一就进？ 而且一进去就提干，下学期就能当副部长？ 这还有没有天理可讲了？ 那可是校学生会啊！ 想他李弘瑞天之骄子，也是大二才进入了校学生会，下学期才勉强成为干事，距离学习部的副部长遥遥无期…… 大家都是来自吉省的富二代，凭什么待遇相差这么大啊？ 要说有钱，我家比周家有钱多了！ 而且那个周老二，就是周家弃子，狗屁不是！ 这个时候，李弘瑞心如死灰，不知道周老二怎么就讨得了许贱人的欢心，在那蛇鼠一窝、沆瀣一气。 没想到，周不器却摇头了，婉拒道：“算了吧，你说的对，我对学生组织还真没什么兴趣。你要是愿意帮忙，可以提一下郭鹏飞。” 许佳宁撇嘴道：“拉倒吧，那小子脾气跟你一样倔，去年我就拉他进校学生会了，他根本不去。” 周不器哈哈一笑，“这大概就是英雄所见略同吧，我们没有你那么大的政治抱负。行了，我还有事，不说了，回见。” 许佳宁摆摆小手，“嗯，再见。” 然后，谁都没看李弘瑞一眼，转身朝着两个方向离开了。 “尼玛！” 李弘瑞在内心深处大声呼喊。 果然，呼喊来了一个熟人，他的同学王福龙。 王福龙眼睛赤红，像一头发怒的狮子，猛地冲过来，一脚揣在了他的腰眼，怒吼道：“李弘瑞，你特么害我！” 李弘瑞痛的直接蹲在了地上，疼的一头冷汗，大骂道：“王福龙，你他妈疯了？一个个都特么有病吧？” “你个王八蛋，你把我害的够惨！” 王福龙很愤怒，又一脚踹过去，直接把李弘瑞踹翻在地。 李弘瑞真是气的吐血，这前前后后，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就这么不顺呢？ 他剧痛的趴在地上，宛若狗啃食，大叫道：“我害你？我特么害你什么了？你眼瞎啊？哎呦……” 这时，别的同学都注意到了，纷纷过来拉架。 王福龙被拉住了，也就没法动手了，朝着李弘瑞猛吐口水，大骂道：“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一句话，老子的副团长没了！” “你没不没跟我有毛关系？”李弘瑞被其他同学搀扶起来，愤恼的怒火攻心。 王福龙大骂道：“要不是你惹上了周老大，我特么能被开除？” 嗯？ 周老大？ 李弘瑞都懵了，一头雾水。 他和周家有交集，所以知道，周家第三代有两个男丁，老大是周不比，老二是周不器。 所以私下里都叫周不比是“周老大”，叫周不器为“周老二”。 此时听到“周老大”这个称呼，李弘瑞脑子里就一团浆糊，七荤八素，“什么乱七八糟的？跟周不比有屁关系？你傻了吧？” “什么周不比？老子说的是周不器！”王福龙大吼道。 李弘瑞气极反笑道：“你特么是真蠢啊，愚蠢透顶！周不器啥时候是老大了？他是老二！” 王福龙快气疯了，很是抓狂，“你才蠢，你特么是我见过最蠢的人！在我们缘味创业社，郭鹏飞这个团长只是老二，周不器才是老大！你个王八蛋，老子都快被你坑死了！” 李弘瑞傻眼，彻底呆住。 什么？ 这个创业社团的老大是周不器？ 真的假的？ 王福龙泪眼汪汪的道：“老子本来能去缘味奶茶店兼职的，说不定还能混个副店长，结果倒好，碰上了你这个煞笔，算我倒了八辈子血霉！” 李弘瑞的气势弱了很多，眼珠子都快脱框而出了，急切的问：“缘味奶茶店……这和周不器什么关系？” “那是周不器开的店！你说什么关系？” “卧槽！” 李弘瑞向后一摘，直接晕倒。 …… 刘文博忧心忡忡，左眼皮一直跳。 找人问了一下，人家说：左眼跳灾，右眼跳财。 他就更不心安了。 恰好，周不器提议要召开第二次十校创业联盟的全体大会。 地点，还是上次的学生活动中心的那间牌局室。 心情则完全不同。 周不器是提前五分钟到场的，发现大家都已经到了，这让他心情舒畅。 团队的上进心保持的不错。 “今天让大家过来，主要是说一件事。其实跟你们也关系不大，不过还是通报一下比较好，免得引起一些误会。” 周不器走到最里面的正位上坐下。 左边是刘文博，右边是薛宝珊，大有左膀右臂的架势。 “说正事之前，我先给大家通报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咱们的奶茶配方已经基本上搞定了，再有几天时间，最终版就能出炉。咱们的奶茶店，算是正式步入开业正轨了。” 薛宝珊抿嘴一笑，就带头鼓掌。 很快，房间里掌声响成一片。 气氛很融洽。 周不器接着道：“好了，开始说正事，连锁奶茶店需要以公司的名义的统一管理，明天，我就去工商局注册。” 这话一出，大部分人就都面色惊喜，眼露憧憬。 开公司了啊，这是真正的走向正规化了！ 十校创业联盟，不是草台班子了。 前景可期！ 只有刘文博心头猛地一跳，脸色阴沉。 第50章 个人独资企业 “等等！” 刘文博打断了周不器的话，声音有些沉重，质问道：“怎么忽然要开公司了？不是说三家店都以个体户的名义经营吗？” 所谓的个体户，就是北科的店由郭鹏飞注册，北理的店由刘文博注册，北外的店由薛宝珊注册。 从法律的角度来讲，三家店跟周不器没有任何关系！ 这就是大学生创业的通病了，讲义气、轻原则，不需要什么合同的束缚，口号一喊，就一股子劲的往前冲了，不会顾虑太多。 郭鹏飞和薛宝珊自然无所谓，他俩都是周不器的心腹，把店交给他俩，可保万无一失。 但是北外事件后，周不器对刘文博的信任大打折扣。 北理的店若以刘文博的名义注册个体工商户，危机太大。 面对刘文博的质询，周不器面色不变，微微一笑，说道：“没办法，形势变了。有些人去过研究所可能知道，他们对咱们的奶茶店寄予厚望，甚至赋予了重大的政治意义。这时候再以个体户的形式开店，就不太合适了。” 刘文博皱眉道：“可咱们现在资金有限，个体户的形式可以最大化的规避税收和各项经费。” “没办法，计划总是追不上变化。”周不器淡淡的回应了一句，“好在我已经想到了一些应对处理的方法，最大化的减少我们前期创业的开支。” “什么方法？” “成立个人独资公司。” 卧槽！ 刘文博瞪大了眼睛，差点破口大骂。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你周不器不会那么好心！ 北外事件你从头到尾都不发表看法，原来是在这埋雷呢。 你丫够狠！ “个人独资企业？有什么说法吗？” 都是大学生，有些人不太懂。 “甄师姐，你能给大家解释一下吗？”坐在主位上的周不器没有只顾自己说话，也尝试着引导大家共同发言。 都是创业元老嘛，要民主。 甄妤微微一笑，清了清嗓子，轻声道：“个人独资企业就是只有一个股东的企业，企业负责人必须与本人身份证相符，不得找他人代为法人，也就要承担相应的无限连带责任。” 周不器大义凛然的道：“既然是创业，哪能不冒风险？无限连带责任，我抗了！只要能最大限度的节税、节省创业资本，这一切都值得。” “能节税？” “对，按照我国的法律规定，个人独资企业不需要缴纳企业所得税，只需要缴纳个人所得税。资金可以自由的公转私、私转公，极大的提升企业运营效率。” 甄妤说完，薛宝珊又笑着补充道：“也就是说，如果将来奶茶店开起来了，发工资了，我们是可以……这样说吧，如果是合伙企业发工资，需要企业先交企业所得税，然后把钱发下来后，再交个人所得税，等于一笔钱交了两次税。如果是个人独资，周同学只需要公账转私账，交一次个人所得税，再以现金的形式发给我们，私对私，我们也就没必要交个人税了，等于公司节省了开支，个人收入却更多。” “还会发工资？” 马平山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惊声而出。 周不器笑笑，“当然要发工资了，大家一起创业，总不能让大家白出力吧？现在只是发钱，等以后公司做大了，真正的规模成熟了，就会根据大家的贡献相应配股。” 画大饼呗，这招对大学生最好使。 之前不就把刘文博忽悠了吗？ 徐百卉忽然举手。 周不器一抬手，示意她发言。 徐百卉脸色红润娇艳，本来就很美很漂亮，听说有工资可以领，就更开心了，雀跃着说：“老大，你刚才说的太复杂了，我都没太听懂。就是想问一句，是不是只要开个人独资公司，我们就可以拿到更多钱？” 周不器哈哈一笑，很负责任的回答：“是！” “老大万岁！” 徐百卉欢呼了一声，连拍小手。 周不器眼里精芒一闪，瞄了她一眼。 她的这番举动，有点浮夸啊！ 像是一场拙劣的表演。 想想也是，她家里是开工厂的，几百万不在话下，会在乎这点工资钱吗？那么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她在配合自己，煽动气氛。 好家伙！ 这妹子可以啊，很聪明啊！ 艺术生也不能小觑。 果然，在她的热情带动下，大家的情绪都激动起来，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振奋的神采，掌声热烈，堪称满堂彩。 唯独刘文博，沉寂的坐在那里，宛若一座雕像。 周不器好像根本没看见，笑着说：“既然大家都没问题，就这么定了，明天我就去……” “等一下！” 刘文博不出意外的发言了，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冷淡的道：“我不同意！” 徐百卉第一个发言，奇怪的问：“为什么啊？大家可以多拿钱呢。” 陈东道：“不止是多拿钱吧？公司也可以少交税，一举多得。” 季子安也点点头，深以为然的道：“周老大一个人把所有责任都抗了，好处却让大家分，说实话，我有点过意不去。” 周不器一挥手，朗声道：“这是应该的，我既然是这个创业联盟的盟主，自然要多承担一份责任，大家不要有压力，只要多努力，齐心协力就好。” 马平山道：“公司的事我还真不太懂，周老大，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们都支持你。” “对，支持你！” “我也是！” “同意！” …… 一声声赞同的声音响起，如同一道道重拳击在刘文博的胸口。 他很想大骂一句，我X你妈！ 你们懂个屁！ 给一点好处就收买了，就一点骨气都没有吗？ 不过，刘文博知道轻重，但凡他敢表露，那就等于自绝后路了，他心有不甘，沉声道：“周老大，我记得我们当初说好的，你、我，还有郭鹏飞，咱们联手创业，你占55%的股份，我是15%，郭鹏飞是10%，另外再留出20%给后来的加入者。” 周不器差点笑出来。 这种鬼话你也信？ 股份是这么轻易许诺出去的吗？ 看来你去蹲了一年多，大学生的淳朴天真还是没有褪干净啊。 老子辛辛苦苦办起来的公司，凭啥要分给你股份？ 都不用他开口，郭鹏飞就率先表态：“我不要，我觉得还是个人独资企业比较好，大家都有好处拿。” 他也没法厚着脸皮要。 三家奶茶店，就属他的最破最差。 旗舰店的薛宝珊都没分到股份呢，他凭什么拿？ 刘文博都快气吐血了，深感身单力薄。 同时，他也内心震撼。 这才几天啊？ 周不器就把人心都收揽过去了，效率也太高了。 不过，他终究不是普通的大学生，见识也更高一些，知道股份的重要性。 越是创业前期，所能获得的股份就越多。 要是到了后期，就算周不器愿意给大家配股，大家又能分到多少？那时候创业成功，每一丁点的股份都有巨大价值，拿到几个点的股份，就是巨大的馈赠了。 哪像现在，随随便便一争取，就有15%的占股。 此时，刘文博也顾不得大家异样的眼光了，低头摆弄着手指，自顾自的说道：“周老大，当初咱们说好的，你会给我15%。我觉得合伙创业，最重要的就是诚信。无诚信，不商业。” “嗯，你说的有道理。” 周不器点了点头，神色轻松，笑道：“算了，这个话题有点沉重，先说点开心的吧，宝珊，你们学校给答复了吗？” 薛宝珊抿嘴道：“还没有呢，据说后勤处的那位领导要下台，处理时间应该要久一点。” 桌子底下，她就冲周不器竖了一个大拇指。 这招声东击西玩的好！ 老辣！ 其实，北外事件的进展，两人早就在电话里沟通过了。这番话，不过是给大家传递信息而已。 周不器“嗯”了一声，“咱们现在的声势不小，北外校方是不敢懈怠的。对了，大家还不知道北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 的确如此，大部分人都没参与其中，只是略有耳闻。 周不器就笑道：“宝珊，你给大家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好呀。” 薛宝珊的坐姿很端庄，优雅娴静，很是赏心悦目。 然后，她就轻声温语，不急不缓，从奶茶店遭遇小混混的骚扰，到向周不器求救，到刘文博出招，到店铺被砸，到危急时刻周不器亲自出面解决危机…… 其中的故事可谓一波三折。 薛宝珊没有过分夸大，有一说一讲实话。 可即便是实话，听在大家耳中，也有深深的一贬一抬的嫌疑。 本来是一点小事，结果刘文博搞砸了，闹大了。被动局面之下，是周不器带人出面，力挽狂澜，解决危机，还取得了道义上的完胜。 这跟武侠小说里的男主角有一拼啊！ 而刘文博，就是男主角身边的闯祸精。 这个故事一讲完，刘文博耳根子都红了，羞愧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过，冷静下来之后，他就悚然一惊！ 意识到了什么。 这好像是周不器的暗示啊！ 自己刚刚说了，创业团队要讲诚信，他就借着薛宝珊之口，讲出了北外事件的前后始末。 这算是敲打吗？ 诚信，是自己先放弃的。 不是他！ 第51章 乖乖认输 马平山是1980年生人，比周不器大了整整六岁，是创业团队中年纪最大的。 早在两年前，他就以优异的成绩从北航本科毕业了，去了某著名国企工作，方向是航空工程。 可是，国企的工作环境让他很难适应，里面的偷奸耍滑和阿谀奉承，令人作呕。 他想辞职，却无可奈何。 一是他足够优秀，领导都对他特别赏识，迫切的希望他能留下，为企业、为国家贡献力量。 二是国家体制的原因，他所从事的这个专业，只能是国企垄断，民营企业不能染指。即便离职了，也只能跳槽到另外一家国企。 思来想去，他寻找到了一个解决办法，考研！ 考研是专业技能上的进步，企业领导不仅不会阻拦，还会主动配合。同时，在读研的这两三年里，他希望能找到一条出路。 他宁可放弃专业，也不愿去国企工作。 在这种大背景之下，他抓住了机会，加入了十校创业联盟，成为了创业元老。 国企的经历，让他对“勾心斗角”、“权术”有敏锐的捕捉，这是其他大学生所不能比的。 眼下的这种局面，他就嗅到了权术的味道。 掰手腕的双方是周不器和刘文博。 周不器是盟主，而刘文博几乎是公认的联盟第二人。 一个希望个人100%持股，一个想争取15%的股份。 北外事件，就是个导火索。 别人从薛宝珊的故事中可能听不出来什么，马平山却能灵敏的察觉到一丝古怪。 这次事件中，刘文博不仅没能阻止，反而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怎么有点像内奸啊？！ 马平山猛地打了个激灵，看向刘文博的眼神，就愈发古怪了。 想透了其中的原委，他就深吸了一口气，郑重的说道：“从奶茶店的选址、设备、配方，到供应链的管理，到项目思路和营销策略，包括北外事件，都说明了一件事，周老大是做大事的人，他是我们这个团队最不可或缺的核心。” “的确。”季子安心悦诚服。 郭鹏飞自然赞同：“我同意。” 薛宝珊、徐百卉、陈东、孟厚坤、甄妤，都一一表态，表示愿意围绕在以周不器为核心的创业联盟周围。 张银磊甚至虎目含泪，感动坏了。 对刘文博来说，这又是一波暴击！ 所有人都站在了周不器的一方。 北外事件，是重大的转折点。 周不器是大英雄，刘文博是反面教材。 在这种氛围之下，刘文博连抬头都困难，更别说再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了。 不过，他还是不死心，想最后再争取一下，声势却弱了许多，闷闷低声道：“当初，我拿了2万块钱入股。” 周不器笑笑，“对，我刚想跟你说这件事呢。一开始我以为资金不够，就收了你的钱，现在看来，并不需要。宝珊，回头你把钱还给刘学长。” 这就是绝对的信任了。 二人之前甚至都没有沟通过。 薛宝珊知道周不器这是变相的跟自己借2万块钱，心里很高兴，脸上的笑靥无法掩饰，嫣然道：“刘学长，明天我就把钱给你送去。” 刘文博表情僵硬，木然点头。 心中五味杂陈。 既有对周不器狠辣手段的气愤，也有为自己在北外事件中扮演的不光彩角色的懊悔。 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要知道，这个十校创业联盟能够搭建起来，他立下了汗马功劳！ 当初，周不器身边只有郭鹏飞一个人，虽然带着成熟的校园卡销售项目，却缺乏人脉和推广渠道，短期内无法铺开。 是刘文博及时出现，主动投靠过去。 然后，他利用自己的人脉，从人大找来了季子安，从北外找来了薛宝珊。 季子安又接手校园卡销售项目，推广到了更多的学校，招揽到了一批精英，这才有了十校创业联盟。 以周不器的能力，他想组建十校创业联盟，是一定能成功的。可是，要是没有刘文博，他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组建成功。 现在团队组成了，他却玩了一手卸磨杀驴！ 这里面，自然有周不器的狠辣果决，同时，也有刘文博本身的巨大错误。 如果没有北外事件，他怎么可能轻易的抹掉曾经许诺的15%的股份？ “哎！” 刘文博在心中重重的一叹。 木已成舟。 他却无可奈何。 愤怒之下拍案而起，然后退出团队吗？ 这当然不可能。 他为这个团队付出了那么多，北理的奶茶店都开到图书馆去了，有着极大的收益前景。这时候退出，岂不是之前的辛苦都白费了？ 出去单干也不行，北理的奶茶店还没完成装修，没有设备、没有原料、没有配方、没有供应链…… 奶茶店最核心的东西，都掌握在周不器手里。 怎么斗？ 双方根本不对等。 没办法，只能乖乖认输。 周老大，你厉害！ 我服了！ …… 周不器在万秀园食堂请大家吃饭，刷自己的饭卡。 刘文博有意凑过来，笑着说：“其实有一种方法可以省钱的。” “哦？”周不器很好奇的样子。 刘文博道：“这种刷卡机设计都很简单，漏洞很多。刷饭卡的时候，只要在收银按下确定键的一瞬间把卡抽走，刷卡机会正常的‘嘀’一声，显示刷卡成功。可实际上，饭卡并没有扣钱。” 周不器就有点哭笑不得。 这种通信专业的大神，还真是各种套路都精通。 不过，他还是摇头道：“咱们省了钱，食堂却亏了。这种小便宜没什么意思，还是堂堂正正比较好。” 刘文博呵呵一笑，表情有些尴尬。 午饭过后就散伙。 马平山却以北航就在隔壁为由留了下来。 “马哥，你找我有事？”周不器去买了两瓶可乐，递给他一瓶。 马平山长得很老成，说是三十岁也有人信，轻笑着说：“我觉得一个团队，稳定性还是很重要的。” “哦？”周不器眉梢一挑。 马平山道：“我以为你会借着这个机会，把刘文博踢出局。” 周不器哑然失笑。 “你笑什么？” “马哥，你是聪明人，我就不兜圈子了。就我们这个团队来说，目前来看，刘文博还是最有能力的。” 马平山没有否定这一点，“有你在，不需要他。” 周不器叹息道：“马哥，我也只有一个脑袋两只手啊。要是所有的事情都压在我头上，我也忙不过来。奶茶店的事，我就已经焦头烂额了。” 马平山眉头紧锁，似乎有不同的看法。 周不器沉吟许久，平和的说：“人非圣贤，谁都会犯错误。我们是一个团队，我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刘文博如此，我们团队中的每一个人，都是如此。” “你可以更凌厉一点。” “如果需要，我会的。” 第52章 蓝天梦 可能是因为马平山在国企呆过，见识挺广，周不器跟他聊的挺投机。 马平山也有这种感觉，喝了一瓶可乐过后，他尝试着问：“周老大，你跟我说句实话，你觉得我行吗？” “啊？” 周不器微微一愣，“这话什么意思？” 马平山苦涩的道：“我这辈子，最擅长的就是航空飞行技术的专业，不过我这性格太莽了，棱角太多，没法适应国企的气氛。” 周不器笑笑，“棱角多了不是坏事，很多时候，创造力就来源于棱角。” 马平山摆摆手，似乎不太想多谈这个话题，追问道：“周老大，我知道你是有大志向的人，能力也强，我挺佩服你。但是，跟着你，我能做什么？我没别的意思，你给我指个方向，我好去努力。甚至财务、法务都可以，我去学。” 周不器大吃一惊，“你的专业不要了？你不喜欢这个专业？” “喜欢啊！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从小就对蓝天充满了好奇。”马平山长叹一声，脸上流露出了满满的无奈，“可是，挡不住现实啊。” “为什么？”周不器很费解。 马平山道：“我不是说了嘛，我不适合国企……” “等等！” 周不器打断了他，一脸奇怪，“国企不行，那就不去国企呗？咱们这个团队，也不是国企啊。” “嗯？” 马平山没理解他的意思。 周不器却清楚了他的心思，坚定的问他：“马哥，你告诉我，你的理想是你什么？” “理想……” 马平山失笑摇头，有些落寞。 “马哥，你觉得我在开玩笑吗？”周不器一脸郑重，凝视着他的眼睛。当初，他会毫不犹豫的把马平山挑选到自己的团队中，就是看中的他所学的专业。 他的本科专业是飞行器控制与信息工程，研究生专业是无人驾驶航空器系统工程。 马平山为他严肃的样子感到吃惊，“周老大，你……” “你就直说，你的理想，是不是蓝天？！”周不器的语气有些重。 马平山深吸了一口气，吐出一个字：“是！” “那你为什么不去追寻？” “啊？” 马平山惊了个呆。 周不器轻声道：“国家的政策在一点点的放开，据我所知，酒泉发射中心那边，也应用了不少民间技术呢。” “那都是小打小闹，一些配属技术的供应。”马平山摇摇头，“最核心的航天技术，包括航空技术，都掌握在国企手中。” 周不器不以为然，说道：“马哥，你说的都对，但这不是政策限制，而是现实制约。民间企业缺乏足够多的资金投入，以及大量的科技人员，所以他们很难在航空这个方向有所突破。我国的情况你也了解，高精尖的人才很稀缺。” 马平山愣怔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我是要告诉你，国家政策没有限制你的蓝天梦！”周不器掷地有声的说道。 马平山睁大了眼睛，彻底失声。 周不器沉默了一会儿，笑着问他：“马哥，你知道电影里的那些大场面都怎么拍的吗？就像《魔戒》里的大会战那种。” “摇臂吧？” “不，是直升飞机。” “开直升飞机拍电影？”马平山不太了解行情。 周不器笑道：“岂止是拍电影啊，比如世界杯比赛的俯拍，奥运会的开幕式等等大型活动，甚至迈克尔·杰克逊的演唱会，都需要用直升飞机进行航拍。” 马平山摇了摇头，“手笔可真够大了，动用直升飞机，那得花多少钱？” “对啊，成本太高。所以，只有最大型的活动，只有好莱坞的电影才能这么搞。你看国产的《英雄》，场面也很大，怎么就不如《魔戒》那么壮阔呢？很大的原因是没有直升飞机的航拍视角，只能玩摇臂。” “嗯，国内还是穷啊。” “你想不想改变这种现状？” “啊？什么意思？” 马平山没反应过来。 周不器道：“直升飞机消耗太大，别说我们，全世界没有几个国家能玩得起。这就蕴含了一个巨大的商机——无人机。” “无人机？”马平山先是觉得很可笑，无人机那可是最高端的技术啊，美国军方都在秘密研制呢，是第五代战机的方向。 随即，他就脸色微变，想明白了什么，惊声道：“你是说民用无人机？用无人机航拍？” 周不器微微一笑，“其实不止是你，我相信每一个男人都有一个蓝天梦。很多小孩子最喜爱的就是玩具飞机。买不起，就自己做纸飞机。我看很多玩具飞机的技术都挺不错的，能飞二三十米高吧？” “可以更高一点，我们学校有航模大赛，都是学生们改装的，挺不错的。”马平山的声音都在颤抖，澎湃的心潮已经控制不住了。 周不器笑道：“这不就对了嘛，理想与现实的距离，很远吗？” “嘶！” 马平山双眼冒光，看向他的眼神近乎疯狂。 周不器伸出三个手指，说道：“要想利用无人机航拍，在我看来，有三个技术必须要突破。第一，无人机要足够大，有足够的载重量，能够搭载一台小型的数码摄像机。第二，航拍要稳定，这就要求无人机能够悬停，在空中保持静止，这要用到直升机螺旋原理，而且更精密。第三，要有信息传输，无人机的航拍镜头能够通过手中的设备展现出来，以便随时的调整方向和焦距变化等等。” 马平山激动的看他，声音颤抖：“周老大，这就是我的专业啊！” “你可以做到吗？” “可以！” “你愿意做吗？” “这是我一直追求的，怎么会不愿意？” 周不器站起来，朗声道：“那不就得了？马哥，你的未来方向，这不就找到了吗？” 马平山激动的心潮起伏，也站起来了。 不过，很快他就冷静了，迟疑着道：“这个方向是史无前例的，恐怕全世界都没有。要想在这方面有所研究，投入的资金不会是个小数目。” 周不器大笑道：“马哥，别忘了，我们是一个团队！资金的问题，我来解决！你的问题就是，在专业方面更加的深入，更加的精端，要走到世界的最前列。我们找到了一个世界前沿的课题，就有理由一直领先全世界。” “领先全世界……” 马平山倒抽了一口凉气，刚刚冷静下来的心绪，又磅礴狂热的跳动起来。 这是一个伟大的目标啊！ 当初，他从国企离职时，内心是很愧疚的。 国家培养一个高端人才不容易，尤其是航空航天专业的人才。在这方面，祖国受到了国际巨头的制约打压，想要崛起就必须自强，需要这一代国人的奋斗。 可他学成之后，却不愿意继续走下去了，内心中多少有一种有负国家的歉疚。 现在，他听了周不器的这一番话，内心中的愧疚不安荡然无存！ 是啊，不在国企，他依旧可以为国家的航空事业做出巨大的贡献，甚至有机会走一条捷径，攀上世界之巅！ 这是他作为一个中国人的巨大骄傲！ 仰头无愧于天，低头无愧于心，张开双臂，他无愧于脚下的这片土地！ 马平山沉沦了。 彻底沦落在了周不器为他编织起的航空梦里。 周不器见他眼角湿润，就拍拍他的肩膀，引着他走出食堂，一边走一边问：“现在目标已经定下了，你觉得接下来该怎么办？” 马平山深吸了一口气，“专研！尽可能的掌握到当前世界最先进的无人机技术，在技术领域走的更深、更广。” 周不器摇摇头，“在我看来，你目前要做好三点。你说的专业技术，只是其中的一点。” “你说吧，我都听着。” 这个时候的马平山，已经彻底蛰伏在周不器的人格魅力之下了。 可以这么说，周不器的这番话，给他指出了一条明路，宛若一盏指明灯，改变了他的整个人生。要是没有周不器，他接下来的人生大致也就两个方向了，要么回国企，要么改行。 周不器道：“创业联盟的所有项目，所有活动，你都要积极参加。哪怕我们接下来的创业项目跟无人机毫无关系，但商业属性是共通的，你要跟在我身边学习商业思维，提高自身的管理能力。” “嗯，我记住了。”马平山重重的点头。 “最后一点尤为重要，你背靠着我国航天工程最好的一座大学，那里汇聚了我国航天事业最顶级的一群科技人才，两院院士就有几十个。接下来的一两年里，你需要组织起一个足够优秀的团队，跟你共创大业。” “呵呵。”马平山咧嘴笑了，“这个应该不难，事实上，精英人才如果有选择，没几个愿意去国企工作的。而在航天领域，民企几乎没有。如果我有合适的项目，就等于没有竞争对手，登高一挥，一两百人的团队可以很容易拉起来。” “要精英！”周不器看向他，声音凝重，“我说了，既然要做，就要走到国际领先，甚至全球最佳！我需要的是最优秀的人才，如果可以，你甚至可以向你的导师，向长江学者，向两院院士伸出橄榄枝。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马平山瞪大眼睛，目露震惊。 他终于看清楚了。 周不器的野心之大，无边无际！ 第53章 双喜临门 奶茶店的供应链问题必须解决。 茶叶、奶精等原材料，以及塑料杯，都可以由房启文帮忙。他是开饮料厂的，以前又是乐哈哈集团的副总，有多年交好的供应商渠道，这点可以放心。 最关键的就是水果。 周不器给房启文打电话问过，结果得到的答复令人无语。 他的饮料厂也生产果味饮料，可是，他从来不用生鲜水果调制饮料，采购的都是高浓缩果浆，手里没有水果供应商的资源。 没办法，水果供应渠道，周不器只能亲自开拓。 下午，周不器就叫上了孟厚坤，一起出发。 为什么选择孟厚坤，他是经过长时间考量的。 孟厚坤是农大的大三学生，可能是文学系的原因，做事特别细心，衣着服装都一丝不苟的，开会时也特别认真。 这种性格，很适合供应商管理。 等周不器带出来之后，不防把这块业务交给他。 二人打车，去往HD区一家比较知名的水果批发市场。 只可惜，二人两眼一抹黑。 “调查的怎么样？”周不器问他。 孟厚坤道：“问了两家水果店，都不太大，毛利率在60%左右。我说的毛利率，是指去除掉腐烂、损坏等水果之后的利率。” 周不器点点头，“一斤香蕉2块5，这么算起来，批发商给这些零售水果店的价格，不会高于1块5。” 孟厚坤道：“批发商给零售商的价格，是走销量的。这种小型水果店销量有限，所以他们的拿货价也很高。大进货量的超市和大型水果商，才能拿到最低的进货价。只可惜，我们没法掌握确切数据。” “是啊，是走量的。” “咱们的奶茶店，怎么说呢，淡季马上就来了。每家奶茶店每天的水果消耗，一百斤就到头了，这个量太低了。” 周不器不由得失笑，“我们的拿货价，总不能比水果零售商还高吧？” 孟厚坤道：“不好说，我们没资源啊，也没人脉。” 周不器眯眼道：“现在咱们只有三家店，所以采购量不大。可是，一年之内，缘味奶茶店至少能开一百家店，覆盖全首都的高校。如果看不清我们的潜力，这样的供应商也不用要了。” 有些话他没有明说。 他是想一次性的解决水果供应链的问题，以后不再受此干扰。 奶茶店只是他事业版图的一个小小开端，他以后还要开拓更大的市场呢，没时间在水果供应这一块来回拉扯。 结果，他大失所望。 在水果批发市场里，二人连走了十几个供应商，结果开出的价格都高的离谱，几乎和零售价持平了。 这是典型的在欺负大学生没有社会经验。 走了三个多小时，败退而归。 “没事，成功的道路总是充满曲折，别灰心。明天下午，咱们去昌平水屯农副产品批发市场。那边批发商更多，也更正规。” 周不器怕他气馁，鼓励了一句。 孟厚坤笑而不语。 “你笑什么？”周不器好奇的问。 “高兴呗。” “白走了一下午，说的我口干舌燥的，你还高兴？” 孟厚坤摇摇头，“这不一样，我高兴的是这段经历。” 周不器轻轻颔首。 孟厚坤叹了口气，轻声道：“跟在你身边，才能体会到创业的不易。今天下午咱们受到的那些冷眼和蔑视，有几次我都险些忍不住拂袖而去了。可你每次都能脸上挂着笑容，还给他们递烟。说实话，我挺佩服你的。” “所以，你学到了吗？” “嗯，每一个爷爷都是从孙子做起的。” “哈哈！” 周不器大笑。 孟厚坤扭头看他，“明天去昌平，我来主谈吧？你在旁边补充。” “你能做到？” “我试试。” “好。” …… 回到学校，周不器叫上伍雨，一起吃晚饭。 这让伍雨很开心，精致打扮了一番，淡淡的眼影很娇俏，红唇上涂了一层亮晶晶的唇膏。 “以后嘴上别乱涂东西。” 吃饭的时候，周不器一边给她夹菜，一边严厉的告诫。 伍雨心中很甜蜜。 她算是看明白了。 别看周不器平时凶巴巴的，总是爱骂人，可他骨子里还是很温柔、很体贴的。 就比如昨天晚上，后来他不也是主动脱下外套，给自己披上了吗？ 刀子嘴豆腐心罢了。 “怎么了？不好看吗？” 伍雨眨眨眼，很是奇怪。这款唇膏，是她最喜欢的一款呢。 周不器埋头吃饭，“涂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怎么亲嘴？” 伍雨脸色倏然一红，低头的“嗯”了一声。吃着饭，忽然想到了他满嘴唇膏的滑稽样子，一时没忍住，“噗嗤”就笑了出来。 周不器没好气的瞪她，“吃饭都不老实！” “对不起。” 伍雨强忍着笑，细声回了一句，嘴角的笑意，却怎么都隐藏不住。 周不器就很服，不知道这姑娘又在冒什么傻气，“你可真是人如其名，伍雨啊，真是令人无语！” “你又凶我。” 伍雨嘟起嘴巴，撒娇着的看他。 周不器对她有点抓狂，很无奈，“算了，你寝室的水果还有吗？” 伍雨低头道：“吃没了，我们室友都在吃，我不好意思拒绝。” “嗯，没事。” 周不器也不在意，摸出手机就打了一个电话，“寝室长，水果没了吧？对，再买点吧。” 挂断电话，伍雨就很愕然。 周不器哼道：“很奇怪吗？女生谈恋爱，男朋友得养她一个寝室。男生谈恋爱，得靠他一个寝室来养。我要是不找寝室人帮忙，能养得起你吗？” “哪有那么夸张？”伍雨哭笑不得。 周不器叹气道：“是真的，我现在没钱了，不仅没钱了，外面还欠人家两万块呢。” 域名生意要是再不尽快开张，他就真的资金链断裂了。 此时的他，大概是来京以来压力最大的时期。 还好，有个妹子在身边。 她用最甜蜜的吻，给了他最大的放松。 就是满嘴唇膏的感觉不太好。 …… 在楼下门卫处，周不器收到了一个包裹。 他以为这是熊包老爸发过来的，肯定是些少儿不宜的东西，偷偷的拿走，生怕被人看到。 回寝后，他一边等王大龙买水果回来，一边打开电脑，查阅MSN邮箱。 但愿奇迹能发生吧。 域名生意要赶紧开业。 “咦？还真有邮件。我去，垃圾邮件啊……” 周不器有点失望，可是刚要略过，眼睛猛地一直，不对！ 这条英文邮件，好像不是垃圾邮件！ 他赶紧坐直，用自己浅薄的英语技能，尽量的阅读着这篇“阅读理解”。然后，眼睛越来越亮，表情越来越喜。 卧槽！ 真的来了！ 域名大生意，要开张了！ 这是一封来自美国的邮件，是一个名叫史蒂夫的大学毕业生发过来的。大意是他要创业开办一家新闻类型的网站，已经找到了天使资金。唯一的遗憾就是他属意的域名被注册过了。 他希望以5万美元的价格，购买到这个域名。 最后，还附上了一份美国公司的营业执照以及旧金山市府签发下来的部分批文，还有他的个人联系方式和照片。 以此证明他所言非虚，合作意图的诚恳。 周不器早就知道，今年的域名生意肯定能开张，因为全球的互联网市场又开始火爆起来了，2005年是新一期的互联网元年，有无数优秀的网络公司都在这一年创建。 他本以为第一笔域名生意，会是去哪网或者豆瓣网之类的国内网站。 没想到，竟然来自硅谷！ 而且，一开价就是5万美元！ 兑换成国内货币，那就是40多万！ 发财了。 这下发财了，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周不器很振奋，认认真真的又阅读了几遍这封来自大洋彼岸的邮件，以至于买完水果的王大龙回来了，他都没有注意到。 “邮的什么啊？” 东北人嘛，都大大咧咧的不拘小节，王大龙就是这样，把水果放在桌子上，就拿过快递包拆开了。 “嗯……” 周不器随口应付，不经意的回头一瞟，随即面色大变，“我的包裹！别动！” 这可是他的熊包老爸给他邮来的东西，是很丢脸的东西！ “怎么了？” 王大龙觉得莫名其妙，这时他已经把包裹拆开了，向里面一看，“邮的书？啥书啊这么重要？” “嗯？书？” 周不器微微一愣，有些吃惊。 熊包老爸给自己邮书？ 不会吧？ 这不是他的性格啊。 这时，王大龙已经把书拿出来了，笑道：“原来是杂志啊，《中国食品》？怎么三本啊，都一样的。” “杂志？” 周不器也有点莫名其妙，谁给他邮寄杂志了？ 接过一看，在《中国食品》杂志下面，看到了是中国食品杂志出版社，顿时恍然大悟。 都明白了。 原来，这个包裹不是熊包老爸邮寄的，而是首都食品研究所寄过来的。 中国食品杂志社，就是首都食品研究所的下属机构。 再看这本杂志的封面，嗬！ 够气派！ 有一个闪亮的大标题——《珍珠奶茶，你还敢喝吗？》 这是双喜临门啊。 第54章 奶茶和域名两开花 研究所的刘经理说过，要送一份大礼过来，还神秘兮兮的卖关子。 没想到，竟然是杂志！ 而且一出手就这么犀利。 《中国食品》虽然不是一本畅销杂志，可它的出版机构是首都食品研究所啊，这是国内食品界的风向标。 这本杂志，自然而然的也成为了国内食品界惟一公开发行的权威性杂志，与国家教育台、燕京台、东海台都有很深的合作关系，是国内食品领域最新最快地权威资讯。 这样一份杂志，报道了一篇《珍珠奶茶，你还敢喝吗？》的文章，其影响力可想而知。 周不器一把抢过杂志，开始翻看，发现这篇文章果然以严肃的笔法，把珍珠奶茶狠狠的批评了一番。 比如，“珍珠”的成分是淀粉，是没什么甜味的。商家为了让珍珠更好吃，都要长时间的浸泡在糖精水里，以增加甜味，泡时间长了，就会产生毒素。 比如果味粉，珍珠奶茶为了追求更好的“水果味”，都会加入大量的果味粉添加剂，过量吸收对人体的肝、肾等器官危害很大，化学合成色素对人体更具毒性、致泻性与致癌等危害。长期摄入含果味粉的食物，对孩子智力发育也会有不良影响。 又比如奶精和甜蜜素，也都各具缺点。 如果一杯奶茶只摄取其中的某一部分，人体还能自我调节，排除毒素。如果五毒俱全，那就真的会严重的损害个人健康。 其实，现在这会上已经出现了很多对珍珠奶茶的负面报道。 比如有一个女孩长期肚子痛，去医院检查，发现胃里长了一个台球大小的肿瘤。家长都吓坏了，结果一番检查下来，竟然是女孩儿长期喝珍珠奶茶，胃里囤积的大量未消化的“珍珠”。 比如某个小孩儿喝珍珠奶茶，被卡住了喉咙；比如某个少女喝了珍珠奶茶，导致肠梗阻；比如有的无良商家为了追求Q弹感，还会使用由塑料制作“珍珠”。 随着半官方权威杂志的表态，这股风潮想必会愈演愈烈。 文章的最后，还点明主题。 表示首都食品研究所为了让全国老百姓喝上真正的放心奶茶，和北大、人大、北理、北航、北科、北外等十所高校展开合作，并和首都大学生创业联盟展开商业推广，创建缘味奶茶品牌，打造本土奶茶的安全标杆！ 拒绝珍珠，鲜果为主。 看完这篇文章，周不器拍案叫绝，为本文作者的惊世才华所倾倒。 这才是高手啊！ 把商业软文写的流畅自然，不着痕迹。打压了对手，褒奖了自己，还打出了本土民族品牌的旗帜，响应了政策号召。 高！ 实在是高！ 妥了，这份报道一出，一定会引来相关的媒体媒介的关注，缘味奶茶想低调都不可能了。 有着国民安全和民族品牌两顶大帽子戴着，此后奶茶店的发展，将会格外顺利。 周不器翻过杂志背面，看了下定价，4块5。 还行，不算贵。 他拿出手机，给刘经理打去了电话：“刘经理，这个礼物真是吓了我一跳。” “哈哈，各取所需，各取所需。”刘经理爽朗的大笑了几声。 周不器问道：“刘经理在，咱们这本杂志，我如果大批量采购，批发价是多少啊？” “你要买杂志？” “对。” “你要多少？” “先来5000册吧。” 刘经理心头一跳，微微沉吟。 他也有国企通病，认为周不器这是白白拿了宣传的好处，作为大学生，又不好真金白银的表示，便用这种变相的手法送好处。 刘经理负责的这是研发部，杂志批发要跟杂志社对接，这本是两个部门。 周不器跨国杂志社直接找他，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刘经理可以从中赚差价。 每本赚1块钱，那也是5000块钱呢，顶他两个月的工资。 刘经理的心情就愈发好了。 觉得这个年轻人办事很成熟，有发展。 “行，回头我跟杂志社那边沟通下。5000本，采购量不小啊！顶上杂志社一半的销量了。”刘经理笑吟吟的表示。 周不器笑道：“嗯，我这边不急，国庆节前准备好就行。” 结束了通话，周不器就觉得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快的跳动。 在创业起步阶段就踩上了时代政策的风口，这种感觉，不要太爽。 然后，他又重回电脑前，再去阅读那封邮件。 邮件的真实性应该是没问题的。 按照时间来看，美国著名的新闻网站reddit就在明年上线。 问题是，这个域名的价值到底有多少？ 这没有一个统一标准。 reddit不是一个具有实际意义的单词，这和choice、car等单词不同。也就是说，reddit是有创业者发明出来的一个词。 如果周不器这边开价太高，导致谈判破裂，对方完全可以换一个词，改一个域名，叫或者，对创业者来说，其实影响不大。 周不器的利益却要严重受损。 对方开价5万美元，这个价格肯定是偏低的，是有谈判空间的。 周不器拿捏不好标准，就上网查阅资料。 看了一大堆新闻，终于看到了facebook的信息。 就在上个月，facebook的融资到账，扎克伯克有钱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买下的域名。 在此之前，facebook的域名是。 为了买下这个域名，只比周不器年长两岁的马克·扎克伯格斥资20万美元。 看完这则新闻，周不器心中就有数了。 facebook这个词的原创性比reddit要低。 域名就是这样，越是原创词，价格就越低，越是有意义的词，价格就越高。比如这个域名，几千万美金都别想拿下来。 这么看来，的域名价值是低于20万美元的。 周不器沉吟许久，回了一封简短的邮件：“25万美元，怎么样？” 对方没动静，周不器就拎着王大龙新买的水果，在他一脸幽怨表情的注视下，出了寝室，给伍雨送去了。 半个小时后，他回来了。 惊喜的发现，对方回信息了！ 是了，现在东半球是深夜，西半球刚好是清晨。 对方的邮件也很简洁：“太高了，最多10万美元。” 周不器高考英语135分，水平还算可以，就给他回复：“前几天，卖了20万美元。reddit这个词比facebook更简短，价格理应更高。史蒂夫，我期待的是公平的交易。” Reddit的两位创始人是史蒂夫和阿莱克斯，与扎克伯格不同，他们是大学毕业生，早早的就在YCombinator那里拿到了启动资金。 所以，他俩有钱。 “亲爱的周，账不是这么算的，facebook已经有了规模，我们的网站还没有上线，我们的自由度更高。10万美元，这是个合适的价格。” “不，史蒂夫，这个价格太低了。” “我们的资金有限。” “那我就退让一步，20万美元。” “不不，这太高了，我认为我们的谈判基础存在分歧。” “……” …… 经过长达1个多小时的越洋邮件沟通，双方终于在价格方面达成了共识。 “周，你是个商业天才，我看你的资料，你应该也是个大学生吧？有了这15万美元，我希望你也能创业成功。” “谢谢你，史蒂夫。” “期待将来，我们有见面的机会。” “我也是。” …… 双方都是理工宅男，又有语言障碍，实在没法施展太多的谈判技巧，大概就是硬磨。 还好，周不器成功了。 以15万美元的价格，卖掉了这个域名。 这是他第一次操纵域名生意，取得了一个很不错的开门红。 也极大的解决了他当下的资金压力。 打开MSN，看到JuliaWen也在线，他就发过去了消息：“温老师，还没睡？” JuliaWen：“嗯，在看房产中介的资料。” 周不生气：“房子找到了吗？” JuliaWen：“没有，单身公寓太紧缺了，最近的也到五环外了，我不想去那么远。” 周不生气：“实在不行就两室一厅吧。” JuliaWen：“再说。你有事吗？” 周不生气：“有，我记得你们办公室有传真机吧？” JuliaWen：“有的。” 周不生气：“那好，明天上午去你办公室找你。” JuliaWen：“明天我要去看房。” 周不生气：“不行，我有很重要的事。” JuliaWen：“什么事？” 周不生气：“大生意。” JuliaWen：“？？？” 周不生气：“越洋生意，要签合同。” JuliaWen：“吹牛。” 周不生气：“明天你就知道了，温知夏老师，不要小瞧你的学生，好吗？” JuliaWen：“好。” 周不生气：“那我明早八点去你办公室等你，早一点，有时差呢。” JuliaWen：“好。” 周不器就很满意的笑笑，犹豫了一下，就很作死的又回了一句：“嗯，真乖！” 然后，也不等她回复，就果断下线。 一脸窃笑，脑海中幻想着温老师又羞又臊的表情。 接着，他的手机就来了短信息：“第四次了！！！！” 第55章 联购卡 周不器很忙。 非常忙。 第二天，他就起了个大早，去了温知夏的办公室。 一见面，温知夏就瞪着大白眼，抬脚踢他。 周不器夸张的大叫一声，“温老师，你敢体罚学生，小心我举报你！” “有你这样的学生吗？”温知夏羞怒道。 “咳咳，正事！正事要紧！” 周不器知道不宜过分，赶紧转移话题。 然后，就联系上史蒂夫，打印合同，签字传真，再收回传真文件。 前前后后忙活了一个多小时，一笔价值15万美元的交易，就顺利完成。 温知夏在旁帮忙，内心如海浪，震撼莫名。 这臭小子的一个网络域名，竟然卖了15万美元？ 他是魔鬼吧？ 周不器见她吃惊，就显摆说：“温老师，你说我厉害不？” 温知夏轻轻颔首，“嗯，挺厉害的。” “跟你比呢？”周不器笑嘻嘻的说。 “很得意是吧？”温知夏翻了一个大白眼。 周不器又开始作死，低声问：“温老师，你有没有男朋友啊？” “跟你有关系吗？”温知夏冷冷的道。 周不器慨然一叹，脸不红心不跳，“我还没有女朋友吶。” “嗯？” 温知夏柳眉倒竖，凤眼圆睁。 “咳咳！好了，说正事了。”周不器赶忙转移话题，“温老师，合同文件都在这儿了，你帮我整理一下，复印一份，还要拿到学校里的相关证明。” “干什么？” “给银行啊！你不会以为银行会这么轻易的把这笔钱给我吧？” 史蒂夫说了，15万美元的资金会在三日之内到账。 不过这不代表着周不器三天之后就会有一笔巨款。 国家有法律规定，个人居民超过20万元的转账，就算是数额特别巨大，会引起银行、经侦、国安、税务等诸多部门的重视。 如果是跨国转账，那就是高度重视了。 周不器需要提交相应的文件证明，解释来历，才能真正的解冻。否则，就是不明来历的巨额资金，轻则没收，重则坐牢。 以官方的效率，周不器一周之内能拿到这笔钱就算快了。 “你拿我当苦力？”温知夏咬着牙，恨恨的说。 周不器大笑：“没事，回头哥给你买糖吃！” 说完，也不敢看她雷霆发怒的样子，脚下抹油就开溜。 在学校西门，周不器看到了郭鹏飞、刘文博和薛宝珊，大家都拿好了相应的文件资料，去工商注册。 现在的营业环境比较混乱，连锁店的注册，除了要注册公司营业牌照之外，每个店铺都要有独立的营业执照。 因为是餐饮行业，还要得到卫健委的食品卫生许可证、员工健康证才行。 庆幸的是这种顶级高校的权力都很大，有学校自己的文化卫生部门，可以自己开具证明。 这就给周不器省去了很大的麻烦，一上午应该可以搞定了。 在去的路上，薛宝珊轻声说：“我去学校开证明的时候，听说了一些事。” “哦？” “这次的事件闹的挺大的，学校要拿下后勤处的那个领导。” “吃拿卡要，应该的。” “不过咱们也犯了错误。” “嗯？” 周不器睁大眼睛，扭头看她，“什么意思？” 薛宝珊说：“咱们砸了店，这是事实。” 周不器冷冷一笑，“怎么？你们学校还想处罚我们？” 薛宝珊摇头，平和的道：“那倒不至于，只不过我们期待的结果可能没有了，校方只会赔偿给我们1万元的装修费。” 郭鹏飞惊奇的道：“赔偿了1万元装修费？这还不够？我记得你说过，花掉的装修费才4000多吧？这不是赚了吗？” 薛宝珊道：“可是耽搁了我的开业时间，也受到了精神损失。” 郭鹏飞差点晕倒。 就觉得这个薛宝珊真是胡搅蛮缠，这种赔偿力度还不够吗？ 对于北外事件，刘文博拒绝表态，一直静默旁听。 周不器笑笑，他倒觉得宝妹妹很可爱，是个做大事的人，就问她：“你想怎么样？” 薛宝珊轻声道：“我们这个店，是后勤处的那个领导靠着自身权利给他小舅子的巨大好处，我们花了25万才从他小舅子手里转租到的。事实上，店铺属于学校，跟他小舅子没有关系。” 郭鹏飞顿时反应过来，张大嘴巴，“你想撕毁合约？” 薛宝珊平静的道：“那是无效的合同，本就不该存在。” 好嘛，真是心够狠！ 这才是真正的卸磨杀驴啊！ 从领导小舅子手里用分期合同买来店铺，然后再一纸诉状，说合同无效……这手段端的是出神入化了。 周不器笑吟吟的看她，“你觉得该怎么办？” 薛宝珊道：“应该给学校施加第二波的影响力。” “怎么施加？” “我不知道，你才是老大呢，周同学！” “哈哈！” 周不器大笑了两声，愈发觉得宝妹妹是个了不得的奇女子，自信满满的说：“好办！” “可不能再搞事情了。” 刘文博吓了一跳，也顾不得太多了，赶忙相劝。 “当然不用了。”周不器伸了个懒腰，“咱们站在时代的风口上，是立标杆，想倒下去，国家都不让。” “周同学，我要怎么做？” “回头我给你一本杂志，你拿着杂志和合同，去找校领导。只要他水平不是太差，就能看明白形势。” “什么杂志？” “《中国食品》。” …… 注册的事还有些收尾工作，让他们几个处理就好了。 下午，周不器叫上孟厚坤，再出发。 这次，是昌平水屯农副产品批发市场。 走了整整一个下午，跟二十多家水果供应商有过交涉，周不器甚至带上了《中国食品》杂志和缘味奶茶店的一些材料，都未能起到效果。 这些供应商，大都没什么文化水平，考虑不了那么长远。 总之一句话，谈判很不顺！ 下午四点多，二人才坐上公交返程，孟厚坤口干舌燥，脸上多有几分落寞。 供应链的搭建，不容易啊！ “别气馁。”周不器的心态则很平和，好言安慰他。 “要不……”孟厚坤犹豫了许久，压低了声音，“要不我跟我爸说一声吧。” 他爸是在部委工作，四十多岁，前途远大。 周不器当初吸纳他进来，主要也是看到了他的身份背景。如果公司以后和官面打交道，可以用到这层关系。 “没必要，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还谈什么创业？”周不器撇嘴，果断拒绝，“再说了，实在找不到供应商，咱们就直接从学校的水果店里采购，还省事简单。” 公交车很颠簸，二人坐在最后一排，晃的晕头转向。 许久之后，孟厚坤忽然道：“周老大，有件事你帮我参谋一下。” “行啊。” “我有一个女朋友，也是农大的，学的是国际贸易。我这不是跟你出来创业嘛，她也闲不住。” “可以啊，等过段时间咱们的奶茶店开到农大了，让她去帮忙。” “不不，她心挺大的。” “啊？”周不器失笑。 孟厚坤道：“她自己想出来了一个项目，找了几个七八个同学，都是女生，打算自己搞呢。” 周不器问：“哪方面？” “打折卡。” “哦？” “五道口这边大学挺多的，林大、农大、矿大、科大、北航、地质大学、语言大学，还有清华和北大医学部，这里有庞大的学生消费群体。”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已经想到这个打折卡项目是什么意思了，说道：“很多店铺都有自己的打折卡和优惠卡，这就导致学生们出去消费的时候，需要带各种各样的卡，非常不方便。” 孟厚坤兴奋的道：“对，就是这个意思，她想把饭店、健身房、服装店、冷饮店、理发店、书店、按摩院等等店铺都整合起来，推出一张适用于大部分商铺的联合打折卡。名字都起好了，叫五道口高校联购卡。” 周不器平静道：“有点想法。” 见他神色平淡，孟厚坤心中一沉，“周老大，这个项目不行吗？我觉得挺……挺有创意的，也有一定的操作性。” 周不器就指点道：“如果你女朋友只是想社会实践，锻炼一下自己的能力，是挺好的。可是……这么说吧，单单是局限于五道口地区的打折卡，根本找不到持续性的盈利模式。” “是吗？” “一张卡成本3毛，卖个10块钱，几所大学卖下来，两三千张到头了。这属于一次性消费，缺乏想象力。” “从商家这边拿回扣不行吗？” “这里是地价极贵的五道口，又是面向学生群体，本身利润空间就有限。商家如果要付出回扣，打折力度肯定小，对学生缺乏吸引力。更重要的是，怎么保证商家的信誉？万一他们不承认，或者做账少给回扣怎么办？总之，商家维护和后续服务都有很大的问题。” 孟厚坤呆呆的说，“这样啊。” 周不器笑笑，“有创业的思路就挺好的，先试试呗。做成的难度不大，操作简单，商家不需要支付加盟费，用户端也有好奇度，赚出大学四年的学费还是可能的。只不过商业模式不对，还需要拓展思路。” “正确的方向是什么呢？” “不该只立足于五道口的商铺。” “那应该是？” “全国！” 孟厚坤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 周不器拍拍他的肩膀，“未来，是互联网的天下，互联网会让一切不可能变得可能。” 第56章 云端不好上 新的一天，周不器继续带着孟厚坤去周围的水果批发市场，两人连午饭都没吃，累的跟两条狗似的，下午三点狼狈回来了。 根本没法谈。 那些个水果商，跟他们谈前途、谈未来、谈政策，什么都没用，他们就认销量，就认钱。 没想到，回到学校在食堂吃饭时候，接到了辅导员的电话。 辅导员很兴奋，说了一件大事。 教育台的《走进大学》节目要来采访，专访周不器和他的十校创业联盟，以及本土口味的鲜果奶茶品牌缘味奶茶。 一个小时后，周不器又接了一个陌生电话，对方声称是《京城晚报》的记者，想要采访他。 过了一会儿，辅导员又来电话了，说是《青年报》又传来消息，想要采访。 总之，随着《中国食品》杂志的发行，缘味奶茶一下子火了。 各路媒体纷纷预约。 这一下，周不器的底气就足了。 等他上电视了，在报纸上广泛报道了，成了一定的社会名人，水果供应商的事，还不是手到擒来？ 说实话，周不器并不想这么早出名。 但是为了事业，他只能委屈献身了。 第二天，周不器就不去跑市场了，去了也白费，他要等媒体方面的结果。 没想到，忽然接到了胡校长的电话，开门见山的问：“媒体那边是怎么回事？” 语气有些严肃。 周不器谨慎的说：“这些天我一直在和首都食品研究所联系，他们认为我推行的本土口味和本土奶茶品牌，很符合当前国策，所以就联系了一些媒体吧。” “这不是你现在应该做的事。”胡校长的语气很沉。 周不器的心思不妙。 胡校长顿了一下，告诫道：“你还是学生，行事风格要低调，北外事件我对你很非常失望。这次，如果媒体真的来了，我给你提出两个硬性要求。第一，不能在镜头前露脸，第二，不能报道你的名字。这对你没好处。” 周不器立刻道：“胡校长，我保证！” “嗯，你很成熟，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胡校长的声音和气了一些，没刚才那么严厉了，“你的奶茶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开张？” 周不器老实道：“国庆节之前完成装修，国庆假期之间完成整合，国庆节之后正式开业，北科、北理、北外这三家店同时开业。” “校学生会在筹备国庆晚会暨迎新晚会，你知道吧？” “知道。” “花点钱，赞助一下，把奶茶店的牌子亮起来。这里是首都，又是顶级学府，会有各方面的密切关注，这类晚会的意义也不是其他地区的迎新晚会可比。” 周不器反应很快，当即保证：“胡校长，我明白了，北科、北理和北外的这三场晚会，缘味奶茶都会大力赞助。” “不够。” “请您指点。” “清华北大和人大，都去赞助一下。” “没问题！” 胡校长对周不器这一点就透的睿智很满意，愈发觉得这是个可塑之才，就继续指点：“要尽快把奶茶连锁店开进那三所学校里。” 周不器笑道：“胡校长，我也是这么打算的，既然是高校联盟，没有龙头是不够的。” 胡校长道：“那三所学校的奶茶店，哪怕是往里贴钱，也得把业绩推起来，声势搞起来。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明白！”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铿锵有力。 挂断了电话，他就深吸了一口气，背脊一阵发凉。 前世，他在南方搞钢材贸易生意，有了一点小事业。听了胡校长的话，才让他有中茅塞顿开的感觉。 南方是经济中心，首都是政治中心，南北方的创业思维不能混淆。 有些企业家在北方创业被压的喘不过去，去了南方就一骑绝尘。有的企业家在南方穷的饭都吃不上，来了北方却如鱼得水，跻身富豪榜。 “险些犯了大错！” 周不器吁了口气，心有余悸。 自己险些被研究所的刘经理推上云端，活活害死。 要想站上云端，脚底下没有足够结实的支撑怎么能行？否则上去了就得摔死。 想在时代的风口上翩翩起舞，至少也得有纳爱斯、海尔的实力，国家才敢放心大胆的拉偏架。 下午，周不器难得的去教室听了一堂课。 薛宝珊就打来电话，说她到北科了。 二人在校内的咖啡厅见面，薛宝珊娇颜红润，嘴角含笑，很开心的样子。 “事情解决了？” 周不器每次见到她容貌丰美、举止娴雅的样子，都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其实仔细辨看，还是伍雨的颜值更高一些。 可是宝妹妹这大家闺秀的气质，那是一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内蕴，真不是一般的女孩子能比的。 薛宝珊抿嘴一笑，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推过去，“你看。” 这是一份合同。 甲方是外国语学院，盖的公章是北外后勤处。 “看来是真搞定了。” “是你的杂志厉害。昨天我把杂志交上去，今天上午学校就出面了，说学校不是地产商，学校店铺不得私自转让，要符合学校的整体规划，之前的那份合同是违规的、无效的。让我去后勤处又补签了这份合同。” “这是又省下了25万啊。”周不器感慨了一声，“宝妹妹，你是越来越厉害了。” 薛宝珊素雅娴丽的雪靥上没有太多欣喜，平和的说：“是你教我的。” 周不器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下，欲言又止。 “周同学，有事就说呗？”薛宝珊捋了一下耳边的青丝，似笑非笑，“是不是又缺钱了？” 周不器面色讪讪，很是尴尬。 之前，他从薛宝珊那里借了两万，还给刘文博。 注册公司时，又花费了2000多的费用，主要是刻公章太费钱，自己刻还不行，必须由公安机关代理。 这就导致他很不好意思。 好在用不了多久，域名交易的收入就可以使用了，现在银行那边正在审核材料呢，审核通过就可以取用了。 “我不是你妹妹吗？没关系呢。”薛宝珊很温柔的说。 周不器点点头，正色道：“这样，回学校后，你拿两万块钱，给超市那边的奶茶店送去，好好说一说，让他们别再去学校闹，这件事到此为止。” 薛宝珊美眸闪亮，宛若夜晚的北极星，语气有着掩饰不了的崇拜，“周同学，你太棒了。” “哪里棒？” “哪里都棒，很厉害。” 周不器就笑嘻嘻的看她，挤着眼睛，“那你想不想跟我处处？” 薛宝珊果断拒绝，“不想。” “为啥啊？” “你是渣男。” “咳咳咳！” “周同学，你怎么了？” “咖啡太烫！” 第57章 和温老师看房 温知夏主动约周不器了。 “你的钱到账了吗？” “对，银行联系我了，说明天我就可以取钱了。” “那还行啊，效率挺高的。” 周不器笑笑，“都靠温老师帮忙。” 温知夏白他一眼，轻声说：“跟我走吧。” “去哪？” “看房。” “找到了？” “这附近都是大学，房源太紧俏了，看到合适的就得赶紧下手，否则用不了几天就没了。” 周不器心思有些乱，“什么房子啊？” 温知夏道：“学知小区，二室一厅，家具电器都有，拎包入住，很适合在校生。” “哦，这样啊……”周不器沉吟一下，试探着问，“那你呢？你的单身公寓找到了吗？” 温知夏苦涩的摇摇头。 “咱们学校不是有家属楼么，没给你分配宿舍吗？”周不器奇怪的问。 温知夏顿了一下，轻声道：“我不喜欢跟别人一起，都是成年人了，不方便。” 周不器差点笑出来，故作茫然，“啥意思？为啥成年人就不方便啊？” 温知夏脸色一冷，狠狠瞪他，“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混蛋的学生。” “我也从来没见过你这么美的老师。”周不器洋洋自得的说。 温知夏心头猛地一跳，强做镇定，冷冷的道：“再胡说八道，你就自己去找房！” “开个玩笑嘛，别生气。”周不器装模作样的道歉，偷偷的用余光瞄她。 没想到直接被她发现了，“你瞅什么呢？贼眉鼠眼！” 周不器坦然道：“我看你是不是真生气了。” “你老实一点，比什么都强！” 温知夏心里有些紧张，恶狠狠的说道。 周不器就不跟她开玩笑了，说了一些学校里的事。 他一天天不上课，期末考试肯定不及格，会不会挂科啊？ 温知夏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放弃了师道尊严，小声告诉他：“其实不挂科很容易。” “怎样？” “大学的成绩单，要分为两个过程。一个是授课老师，一个是教务处。授课老师这边，通常都是平时表现和期末卷面成绩综合考量。比如期末考试55分，差一点及格，授课老师就可以根据平时表现予以加分，达到60分及格。” 周不器恍然道：“怪不得大学里50多分的成绩几乎没有呢，原来50多分就能提及格了。是不是一些跟授课老师关系硬的学生，三四十分也能及格？” 温知夏脸色晕红，毕竟她也是授课老师，尴尬的点头，“差不多吧，学生的成绩都是由授课老师提上去的，期末考试的卷面成绩只是一个参考。” 周不器头疼，“可是授课老师这么多？我总不能挨个去搞定吧？搞定你都这么费劲呢！” “你再胡说八道，就别再找我了！” 温知夏气极，语气很严厉。 周不器一脸冤枉，“我说的是成绩，成绩啊，温老师，你真是误会了。” 温知夏哼了一声，继续刚才的话题，淡淡的道：“科任老师这么多，的确不好每个都处理好关系。不过，学生成绩单最终是由教务处发布的。学生成绩是科任老师报给教务处，教务处再综合考量各种因素，受过处分的学生会减分，有突出表现的学生会加分，整合之后，才是最终的成绩。” 周不器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最终的成绩，取决于教务处！ “怪不得那么多二代们上学期间天天吃喝玩乐，却总能以最优异的成绩毕业呢，随随便便就能保研。” “别胡说。” 温知夏白了他一眼。 周不器笑笑，这下心里有底儿了。 学知小区距离学校不太远。 这是个比较新的电梯楼小区。 房子在16楼。 通知房主，上了电梯。 这是一套90多平米的房子，精装修，家电家具一应俱全，而且比较新。 房主是三年前买下的房子结婚用的，现在生孩子了，又把父母接过进京了，就打算换大房子。 周不器奇怪的说：“既然要换大房子了，为什么不把这里卖掉？” 房主笑着回答：“这是学区房啊，租几年，等升值。” 也是，这年头能在首都买得起房，并且把父母接过来的人，一定都是有头脑的。 周不器就在房间里每个屋看了一圈，比较满意。 房主一看就是高级知识分子，装修很有品味，各种布局也很不错，打扫的一尘不染。 真的可以拎包入住。 “我这房子挂租半个月，已经见过二十多个租客了，都被我拒绝了。这套房子将来是要卖的，租给那些人……用不了多久就造完了。你们是出来同居的学生吧？租金方面我这边可以让步，只要你俩能爱惜我的房子。”房主素质极高，态度也很诚恳。 温知夏直接闹了一个大红脸，“不，我们不是……” “哈哈。” 周不器大笑了两声，然后跟房主说：“租房不是件小事，我俩讨论讨论。” 房主会意，就说去卧室收拾下东西，把客厅让给了二人。 温知夏冷冷的瞪他。 周不器一脸无辜，笑着说：“人家的误会，不正说明你年轻漂亮，像个大学生么？” “我可告诉你，不准胡思乱想！” “怎么会？” 周不器义正言辞，很认真的说：“温老师，你觉得这屋的装修怎么样？” “还行吧。” “嗯，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温知夏在客厅了环顾了一圈，轻声说：“嗯，这边要是摆一盆插花，真皮沙发也不太适合，换成布艺的比较好。” “嗯！英雄所见略同！”周不器深以为然，指了指电视机，“这套家庭影院太占空间，用处也不大，要我说，直接撤掉，更敞亮。” 温知夏笑笑，“我觉得也是，节省出空间，可以摆一个书柜，既然没书房，不妨把客厅布置的文化一些。” 周不器捏着下巴，重重点头，“嗯，有道理啊！创业阶段，哪有时间看电视啊？多看点书才是王道。” “对，这边摆一个玻璃茶几，两把原木摇椅，角落再摆个酒柜，放几瓶红酒，就更时尚。”温知夏眼里亮晶晶的。 周不器一挥手，“行，那就这么定了！这房子，我要了！” 温知夏就好笑的看他，“人家房主都说了，不要搞破坏，否则人家不租！” …… 第二天，周不器早早的起床，参加晨跑。 这是北科对大一新生的硬性要求，必须参加，辅导员都会到场监督。 周不器跟在一脸苦相的王大龙身边，时不时的安慰一两句。 昨天晚上，出事了！ 昨晚熄灯后，王大龙又出去拉线了。结果巡查的老师给发现了，没收了几十米长的插排不说，还通报了辅导员。 搞不好要背个处分！ 一旦被处分，就彻底跟保研无缘，跟校级荣誉无缘了。 王大龙现在很慌张，看着操场边上站着监督的辅导员，就双腿发软。 “不是什么大事，一会儿我去找导员，帮你说说。” “能行吗？” 王大龙哭丧着脸，不太相信。 周不器摆摆手，“寝室长，安心跑步吧，包在我身上。” 王大龙大声道：“周不器，你要是能帮我把这事解决了，你就是我是大爷！” “我去！” 周不器脚下不稳，差点趴那去。 跑操结束，周不器就去找辅导员了。 导员一直对他很客气，这次神色却有些忧伤，怆然道：“周不器，这次的事，有点可惜啊……” “啊？” 周不器愣了，什么就可惜了？难不成王大龙的处分已经上报了，木已成舟了？ 导员接着说：“昨天晚上我收到了学校的通知，应该是教育口发下来的。说是媒体对大学生创业的报道要谨慎，不宜过分宣传。要对大学生在校期间有正确引导，只对个别优秀学生予以创业指导。” 这话的意思很明确，就是大学生在校期间，本职工作是学习。 只有个别天才能试探性的创业，大多数学生还是应该本本分分的停留在书本间，不能本末倒置。 如果过分宣传大学生创业事迹，会引起在校大学生们的内心波动，说不定还会引发创业潮，不利于教育稳定。 周不器马上想到了那天胡校长打来电话，对自己的叮嘱。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嗅觉真灵敏啊！ 相比较之下，研究所的刘经理，那点见识就太不够格了。 辅导员也差不多，一阵长吁短叹，似乎觉得这次自己的学生没能上电视、登报纸，是巨大的可惜。 周不器受过点播，当即表态道：“导员，我坚决支持学校的一切决定。我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接受媒体报道的机会。” 辅导员愕然睁大眼睛，很是诧异。 就觉得这个年轻学生，真的是与众不同，这样树标杆的机会都可以弃之如敝履？ 你知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大时代的风口这次踩的稳准狠，一旦宣传到位，标杆立住，说不定明年你就能代表大学生去开两会了！ 周不器不以为意，低声道：“导员，最近这段时间我白天要忙着上课，只能在晚上摸索创业思路。可晚上每到12点就断电了，我们寝室就往洗衣房拉了线。” 辅导员皱皱眉，看他一眼，“我怎么听说是王大龙？” “导员……”周不器笑笑，挤了挤眼睛。 辅导员拿他没办法，挥挥手，“行了，下不为例！” 第58章 没有什么过不去的槛 果然，周不器很快就接到了研究所刘经理的电话。 “老弟啊，这事出了点岔子。” “哦？” “市里的文件都发到研究所里了，说是当前是以经济发展为中心，同时稳定压倒一切。归根结底，经济的稳定是重中之重。要求减少市场对立矛盾，在扶持本土品牌崛起的同时，也不能伤害到外来品牌的投资热情。” 周不器心中有数，笑着问：“这么说来，珍珠奶茶不能批判了？” 刘经理道：“也不是说不能，偶尔出现一两则民间报道无伤大雅。但是……怎么说呢，加入世贸了嘛，市场经济要公正。民族品牌要自强，不能过多的依靠官方拉偏架，你懂我的意思吧？” “这么说来，不会有媒体报道缘味奶茶了？” “呃，至少近期是不会了。杂志社那边挨批评了，那片文章的尺度是有些大，不够公正客观。” “这样啊，那订购的5000本杂志还有吗？” “有！我问过了，批发价3块钱一本。” 周不器就冷笑。 这个刘经理的眼界还真是小。 出版行业的那点事算不得秘密，批发价通常不会超过定价的50%，要留足利润空间给渠道商。《中国食品》的杂志定价是4块5，出厂价也就是2块钱左右。 刘经理这是还想小赚一笔呢。 不过周不器也不在意。 研究所没有收奶茶配方的研发费，就用这笔钱顶了。 “那行，我就不开什么发票了，到时候我直接找你提货。”周不器笑呵呵的说。 “没问题！” 刘经理对他的态度非常满意。 结束了通话，周不器就长叹了一口气。 创业道路，还真是曲曲折折。 本想低调，忽然要出名了。 本以为要上电视登报了，忽然一纸通知下来，一切又都取消了。 缘味奶茶不适合公众报道，潜台词就是上了内部名单。只要按照胡校长的指点，把正面形象立起来，说不定能化腐朽为神奇，为将来的事业发展铺设大道。 嗯，是好事！ 唯一的麻烦是，没有了舆论宣传，奶茶店的水果供应链怎么办？ 周不器拿那些水果商毫无办法。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没有什么过不去的槛。 好消息是，他出售域名的钱，终于通过审核了。 15万美元！ 按照当前的汇率，可以兑换123万。 更更重要的一点，经过这几天周不器的调查了解，现在的域名生意不用交税！ 为什么不用交税？ 国家直到2017年，才正式确立了域名为合法资产，域名所有人的合法权益会受到法律保护，域名交易要收取增值税。 也就是说，当下的国内，域名属于“非法资产”，并不在法律框架约束之下。 域名被盗了，报警？对不起，警方不予受理。 同样，域名交易也就不在税务规划之内。 就算交税，怎么开票？ 开非法票据吗？ 这对周不器来说无疑是件利好消息。 “难怪蔡文生、姚京波、丁海森这种域名大佬早早的就发家财务自由了，域名交易不交税啊。要是真上交了45%的所得税，估计赚到的钱连养那几万个域名都不够。” 周不器去银行操作了一番，兑换了货币，从中行转到了工行。 然后，就给学知小区的房主打了电话。 “房子我不想租了。” “啊？为什么？” “我想买。” “你别开玩笑，那要……” “65万，够吗？” …… 周不器又把创业联盟的人叫齐了。 他要布置任务。 不过，没等他张口，刘文博就率先发言，一脸关切的说：“周老大，我听说供应链的问题还没解决？” 周不器眼角微沉，点了点头，“嗯，水果商那边不容易处理。” 刘文博道：“这可不行啊，北科和北理这边已经装修的差不多了。北外那边慢点，不过正在加班加点，估计月末也能成。这就眼看着要开业了，供应链要赶紧解决啊！” 坐在右侧的孟厚坤忽然开口：“我和周老大在处理。” 刘文博叹了口气，摇头晃脑，凝重的说：“时间不等人啊！要不这样，这件事交给我吧？” 孟厚坤脸色就很是不悦。 这话什么意思？ 我和周老大没解决的事，你要接手？ 这不是摆明告诉大家，你的能力比我和周老大强吗？ 这算是挑衅吗？ 周不器似乎不以为意，笑了笑，“那倒是不用了，我这边已经联系好了。” “联系好了？”刘文博微微一愣，很是诧异。 孟厚坤则是心头猛地一跳。 他跟周老大整整跑了两天，累的跟狗一样。 周老大要是能解决，他早就办好了，需要等到现在吗？ 这是破釜沉舟吗？ 看来，管理一个商业团队，也很揪心复杂。回家得找机会，跟老爸好好沟通沟通、学习学习。 “行了，这件事过了。今天把大家叫过来，是有任务要安排。” 周不器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把大家的目光吸引了过来，缓缓说道：“据我所知，除了舞蹈学院，其他学校都要搞国庆晚会。子安，你常年主持校学生会工作，你说下，如果要赞助这场晚会，需要多少钱？” 季子安道：“用不了太多，人大这边，1000块钱就能拉一条横幅。其他学校应该也差不多。” 周不器摇摇头，“晚会大都是晚上举行，那种红底白字的条幅挂上去，影响力有限。” 季子安惊奇道：“周老大，你的意思是？” 周不器道：“我要在晚会最醒目的地方，竖起缘味奶茶的大牌子，而且，要有灯光，涂上反光材料也行，要醒目，要耀眼。” 季子安失声道：“那得花不少钱呢！成本费至少3000块！” “这笔支出，应该的。”周不器面色平静。 刘文博难以置信，“就算舞蹈学院不计在内，其他九所学校……周老大，你哪来这么多钱？” 这很正常，所有人都神色担忧。 周不器笑着说：“我说了，资金方面，我来解决。而且，也不是九所大学。这样，清华北大人大，外加北理、北科、北外三所学校，搞这种大场面。其他学校，简单赞助一下，拉个条幅意思意思就行了。” “咱们没有清华的人啊。”刘文博并不理解周不器的深意。 周不器道：“清华毕竟是最顶级的学府嘛，先去打打广告。行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子安，清华那边交给你去运作，有没有问题？” 季子安道：“只要资金到位就行，至少……至少5000块。” “没问题！”周不器大手一挥，“甄师姐，回头把你银行账号发给我，我给你把钱汇过去，然后你统一安排一下。” 甄妤微微一愣，有些不敢相信。 她今年研二，比周不器大五岁，又在比较远的财大读书，再加上种种个人原因，平时不太合群。 没想到，忽然被予以重任了。 这是要管财务吗？ “甄师姐？” 周不器笑吟吟的看她。 甄妤咬咬嘴唇，深吸了一口气，“你相信我，我就给你办。” 周不器道：“甄师姐，咱们是一个团队啊，我当然相信你了。我发现你平时和大家的交流好像挺少的，是有什么心事吧？一直闷闷不乐，也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借着这个机会，多和大家多沟通、多交流，说不定就能散散心呢？我们还年轻，有什么过不去的槛呢？” 甄妤眼眶一红，眼泪差点流下来。 第59章 域名生意大开张 周不器的花钱速度非常快。 123万到手之后，先是向郭鹏飞、薛宝珊还钱。 然后，又大笔一挥，写下了500多个新的域名地址。 有的域名是查漏补缺，有的域名就是胡编乱造了。 没办法，他上次申请的域名都太重要了。 每一个域名都会成为未来互联网的明星。 要是别人发现他申请的域名都能卖出天价，肯定会觉得奇怪。有必要注册一些垃圾域名，滥竽充数，混淆视听。 以便减少别人对他的怀疑，让他的成功看起来不那么惊骇。 毕竟，别的域名大佬都是养着几万个域名，成交率极低，他得守拙低调。 域名的注册任务交给了郭鹏飞，花了整整16万。 这还是小钱。 周不器约见房主，两人在一间茶室聊了半个小时，就达成了一致。 学知小区的那套92平米的电梯楼，以68万元的价格，卖给了周不器。 当前，北四环这边的房子均价是6500元/平米。 这套房子靠近大学区，房价有所上浮。 房子过户，简单装饰，又要花钱。 没几天，周不器账上就只剩下了30万。 其实，金钱方面的支出对周不器来说不算什么，他愁的是水果供应链。 马上就要月末了。 北科、北理的两家店都已经完成了装修，北外的奶茶店的装修也开始收尾。目前，设备、原材料和配方都已经准备就绪，就等着入店。 可以说，万事俱备，只欠水果。 晚上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郭鹏飞就小心翼翼的说：“实在不行，咱们就在附近的水果店里买点算了，反正就三家店，也多花不了多少钱。” 周不器摇头道：“不是钱的事，是凝聚力。如果在开店之前，能搞定所有供应链，会极大的提高我们这个团队的信心，更何况还有刘文博。” 郭鹏飞叹了口气，“刘文博能力是有，就是……心思有点多。” 周不器笑笑，“算了，别管他，咱们做好自己的，他就算心里有想法，也没机会表露。明天叫上宝珊、百卉，咱们再去水果批发市场转转。” “也只能这样了。” 郭鹏飞点了点头，脸上流露着几分担忧。 想要打造一个有凝聚力的创业团队，真的不简单啊。 “域名都搞定了吗？”周不器摆摆手，换了话题。 郭鹏飞苦着脸道：“几百个域名，哪有那么快搞定？我们寝室的三个室友都给我帮忙，至少也得忙三个通宵。” “嗯，回头给他们点辛苦费。” “不用，我请他们吃顿饭就行。” “对了，你说通宵？你们寝室晚上不断电吗？”周不器想到了什么，有些惊讶。 郭鹏飞笑道：“断啊，不过有解决办法。” 周不器轻轻摇头，“我们寝室也买了几十米长的插排，连到了洗衣房，结果被发现，收走了。” “哈哈！” 郭鹏飞大笑了几声，神色得意。 “嗯？怎么回事？”周不器察觉出了几分不对劲。 郭鹏飞摇头晃脑的道：“别忘了我们是什么专业，拉电的事……太外行了。” “啥意思？” 周不器一脸懵。 郭鹏飞道：“你们试过没有，要是寝室内热水器、吹风机和其他电器同时开着，就会跳闸。” 周不器道：“是，功率太大了呗，过5分钟恢复了。” 郭鹏飞道：“对，这就是电路设计。你没看媒体报导们，说某某大学的学生在寝室用热得快，结果短路，着了大火，死了好几个人。” 周不器面色一正，“是有这么回事。嗯，你这么一说，还真有道理。咱们学校的电路设计，设定一个最大功率的阕值，一旦超过就断电，能极大的保护学生们的用电安全。” “咦？你还挺懂的吗？”郭鹏飞戏谑的看他。 周不器气道：“生活常识好不好？” 郭鹏飞撇撇嘴，“行啊，那我给你写点生活常识，看你能不能看懂。” 说完，就从包里拿出了纸笔，写下了两行代码。 第一行：if(m>LIMIT){disconnect()；set_timeout(5min，reconnect())}； 第二行：if(cur_time==24)disconnect()； 周不器一阵头大。 郭鹏飞笑嘻嘻的看他，“能看懂吗？这只是我简化过的伪码，看懂了这个，就可以通宵用电了。” 周不器皱着眉头，深深看了一会儿，试探着说：“if条件语句啊，第一行应该就是我刚才说的，当功率m超过了LIMIT这个阕值，就会自动断电5分钟，disconnect是断开连接的意思。” 郭鹏飞睁大眼睛，“卧槽，你真能看懂？” “英文单词啊，很简单的逻辑分析。” “第二行呢？” “24就是24点呗，当时间到了24点，就disconnect，断开连接。所以我们的宿舍都是晚上12点断电。” “厉害！” 郭鹏飞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周不器又看了一会儿，还是摇摇头：“至于怎么通宵用电，我是没看出来。” 郭鹏飞笑道：“这就是电路设计者当初偷懒留下的bug了，没有设置while语句……” “别跟我扯那些废话，到底怎么弄？” “我给你讲啊，你听着。两行代码都是disconnect。因为没有外部的while语句循环，这就导致这是一次性的执行代码。当第一行代码执行了disconnect后，整个电路就处于disconnect状态。如果在5分钟内的disconnect状态下去执行第二行代码，这第二行代码也就失效了。” 周不器立刻明白了什么，“你是说当整个电路处于disconnect的状态下时，第二行代码就没法执行了？” “肯定啊，电路都已经断开连接了，还怎么再断开？”郭鹏飞笑嘻嘻的说。 周不器眯起眼睛，缓缓点头，说道：“也就是说，在熄灯前的5分钟，让寝室的功率超过阕值，执行第一行代码断电。等到了12点，第二行代码就不执行了。5分钟时间一过，寝室就恢复供电了？” “没错！” 郭鹏飞很佩服他。 一个外行能凭借自己的逻辑分析判断出这两行代码的意义，领悟力的确很强。 当晚，周不器就回寝室做实验。 在半夜11点56分的时候，全寝室集体出动。 热水器打开，吹风器开打，电热毯也拿出来，两台电脑同时运行……终于，只听“叮”的一声，寝室安静了。 功率太大，断电了。 王大龙兴冲冲的去走廊，去观察别的寝室的状况。 没一会儿，12点到了，其他寝室全部变黑。 又过了2分钟，205寝室电力恢复。 “卧槽！真行啊！” 王大龙兴奋的低吼一声，严鑫磊同样手舞足蹈。 周不器很高兴，搓着手道：“行，那就这样，以后就不用拉线了，都低调点，别被别的寝室发现了。” “对对对！” 王大龙深以为然，不停的点头，然后就腆着脸凑上前，“老周啊，把你电脑给我玩会儿呗？我跟老严干几把游戏。” 周不器笑笑，“行，等我查完邮件就给你。” 都是一个寝室的，他从来不小气。 登上MSN邮箱，发现了7条未读邮件。 有1条是来自美国的史蒂夫，表示交易成功的喜悦和感谢。 有4条是垃圾邮件。 还有2条……是汉字邮件。 周不器紧张的都要忘记了呼吸，打开邮件一看，立时心潮涌动。 白花花的银子，又来了！ 这又是一条求购域名地址的邮件。 对方姓庄，目前正在美国工作，主导设计研发世界银行的内部网系统。随着泡沫危机的结束，互联网重新焕发了生命力，他想回国创业，成立一家中文在线旅行的网站，名为去哪网。 他要求购的域名。 对周不器来说，最好的结果自然是能以域名入股去哪网，将来会有成百上千倍的回报。 不过，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人家放弃了世界级大公司的高管职位回国创业，志向远大，不可能拉着一个素昧平生的大学生一起玩。 换句话说，周不器现在还没那个资格。 他很清楚自己当下的定位，也就没有太多纠结，立即回复了邮件：“可以谈，20万。” 再看最后一条邮件……呦！ 又是求购域名的。 周不器激动狠狠的挥了三下拳头。 域名生意一开张，这客户真是一个接一个的来啊！ 打开邮件一看，对方求购的也是个知名大网站域名——赶集网。 发邮件的人姓方，叫方越。据他所言，他们是几个朋友一起创业。决策人正在美国那边拉投资，目前还没有回国，他本人目前的任务是现把域名买到手。 他在邮件里还提到了，说他就在燕京，是本地人，如果可以的话留一个电话号码，二人当面详谈。 这封邮件，周不器盯了很久。 决策人在美国那边找投资，方越的作用体现在哪？ 很大可能就是他是本地人！ 赶集网，那可是分类信息网站啊，既然是在燕京创业，就必须掌握到首都这里足够多的商家资源。这个方越，看来是有这方面的人脉。 周不器马上想到了奶茶店的水果供应链问题，眼睛里闪现着希望，通过电子邮件告诉了对方自己的电话号码，随后附上了一句：“我在北科读书，明天有空。” 第60章 感情线也要有大进展啦 周不器在学校外的一家小咖啡厅里，见到了方越。 他看起来很年轻，三四十岁的样子。 方越对周不器的年龄很吃惊，“我读大学时，连域名是什么都不知道。你手中有多少域名？” “600多个。” “了不起。” 方越赞叹了一声。 周不器就笑道：“方哥，咱们还是谈谈价格吧。实不相瞒，前几天我刚卖了一个域名。” “哦？卖给了谁？” “史蒂夫·霍夫曼。” “谁？” 方越惊了个呆，“美国人？” 周不器笑笑，“是，他今年刚从弗吉尼亚大学毕业，要去硅谷创业，就从我手中买了一个域名。” “成交价是多少？” “15万美元。” “嘶！” 方越惊吸了一口凉气，看向他的眼神，就愈发震惊了。 现在的年轻大学生，都这么生猛了吗？ 他才大一啊，就要晋升为国内的域名大佬了？ 震惊之余，方越就连连苦笑，“小周，我跟你说实话吧，我们拿不起这笔钱。我们团队的老杨正在美国那面找资金，又是借又是找赞助，东拼西凑才筹到了8万多美元。按照他的计划，筹集到10万美元就回国，正式启动网站。” 他们的创业资金总共也才10万美元，周不器一个域名就卖出去了15万美元，怎么比？ 周不器知道行情，国内的域名价格要远远低于硅谷那边，就报了一个20万元的价格。 方越苦口婆心的一番劝说，周不器始终不松口。 用他的话说，这种信息分类网站，就是把所有的商家信息都公布在网上，就跟乡下里的赶集似的。这样的一个信息平台网站，“赶集”这个词很有意义。 方越没办法，中午请他吃了一顿饭，下午继续磨。 甚至说，只要15万，15万就立马成交！ 周不器笑道：“美国佬花了15万买了我一个域名，你也花15万，这汇率也不对等啊。” “帮帮忙啦，我们这边资金真是不多。”方越的态度很诚恳，拍着胸脯说，“给哥一个面子，以后有事，直接打电话，能帮上的一定帮。” 这种话忽悠不了周不器，他笑着说：“那行啊，我眼下还真有个小麻烦。” “你说！” “我要开鲜果的连锁奶茶店，可是水果供应商那边一直没解决。” “小事！包在我身上！” 方越哈哈大笑，脸色红润。 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已经知道这笔交易算是达成了。 第二天，方越就带着周不器去了首都最大的天天水果批发市场。他还真是地头蛇，在这里有很多朋友。 经过一番介绍和讨价还价，水果供应商的问题终于解决！ 缘味奶茶店的拿货价格，跟那些大型水果超市是一个标准。 至此，连锁奶茶店的供应链问题，全部搞定。 同时，周不器账上又多了15万，总资金45万。 9月28号，是中秋节。 各大学校的国庆晚会、迎新晚会基本都会在这一天举行。 周不器也参与到晚会的布置中，不过他也没闲着，联系上了房启文，把奶茶店的设备、原材料、塑料杯都运送了过来。 又支出5万块。 只要等大家忙完了晚会，就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奶茶店的运营中去了。 开业，进入倒计时！ …… “找我什么事？” 温知夏身着一件白色的夹克外套，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头发随意的扎了一个马尾，青春靓丽的一点都不像老师，跟个大学生似的。 她和周不器坐在校外的一家小餐馆里，脸上夹杂了几分疲惫。 “又出去找了一天的房？” 周不器给她夹菜，她瞥了他一眼，也没拒绝，随口“嗯”了一声，又问：“晚上不是有晚会么，你不去参加？” “不去！”周不器回答的很干脆。 温知夏瞟着他，“咱们学校的漂亮女生都会在场呢。” 周不器哼道：“她们漂不漂亮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见一个爱一个的渣男。” 温知夏被他逗笑了，挽了挽头发，好笑道：“你怎么这么敏感？此地无银三百两吧？” “怎么可能？” 周不器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义正言辞。 温知夏低头吃了几口饭，看样子找房子真的很辛苦，好一会儿后才说道：“行了，说正事吧，又有什么事？难不成你又卖域名了，需要我帮忙？” 周不器笑道：“老师就是老师，猜的真准。不过不需要你帮忙，我已经自己搞定了。” 温知夏愕然抬头，惊奇看他，“真卖了？” “真卖了！” “多少钱？” 温知夏失声而出，又觉得不太好，补充了一句，“要是不方便的话就……” “有什么不方便的？”周不器笑笑，摆摆手，“卖了两个域名，一个是赶集网，一个是去哪网，每个域名15万，一共卖了30万，只可惜不是美元。” 温知夏的筷子掉在了桌子上，呆呆看他。 这是什么学生啊？ 赚钱什么时候这么容易了？ 前几天，他卖了一个域名给美国人，赚了15万美元！这才几天啊，又卖了两个域名？互联网生意这么简单的吗？ 这小子也太吓人了！ “都是些小钱，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周不器自谦的说了一句，可这话听在温知夏耳朵里，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你够了啊！” 温知夏翻了一个大白眼。 两人现在的关系有点怪，不像师生，更像是朋友。 主要是周不器的能力太强了，又是赚钱高手，即便温知夏自己想端着老师的架子，也端不住。 “你的房子快到期了吧？” “嗯，还有两天。” “要不就别找了。” “嗯？” 温知夏睁圆漂亮的大眼睛，很是疑惑。 周不器就从口袋中拿出了钥匙，推了过去，“还剩两天时间了，还要搬家，太仓促了，要不你直接过去住得了。” 温知夏撇嘴道：“我就是一个拿死工资的大学老师，租不起两室一厅。” 周不器哭笑不得道：“温老师，你这也太见外了吧？什么钱不钱的，你直接拎包入住就完了。” “那你呢？” “我不急。” “嗯？” “哎呀，你怎么这么磨叽呢？钥匙都给你了，你就过去住。我这边还没搞定，至少也要下学期才能搬出去。” 温知夏这段时间找房子心力交瘁，也是真的不想动弹了，当下就收起钥匙，翻了一个大白眼，“谁磨叽了？我帮你那么多忙，住你的房子也是应该的。” 周不器笑道：“对啊，本来就是应该的。对了，你搬家用我过去帮忙不？” “不用，我就一个箱子。” “哦，那行，房子你知道在哪吧？学知小区3号楼1606号房间。” “嗯。” “那就行。你还别说，这段时间我老担心你了，特怕你找不到房子被赶出去流落大街。” 温知夏气道：“你就见不得我好是吧？行了，我回去收拾东西了，明天就搬家，房东天天催我，烦都烦死了。” 结账买单，二人离开餐馆。 “你跟着我干什么？” “送你啊。” “不用。” 温知夏断然拒绝，她可没心情跟自己的学生玩情调。 周不器正色道：“送女孩子回家，这是每一个绅士都应该做的。” 温知夏微微蹙眉，扭头看他，“我不是女孩子，我是你的老师！” 周不器道：“是老师，也是女孩子，这不矛盾。” “很矛盾！” 温知夏加重了语气，避嫌的意思很明确。 周不器故作不知，一脸惊讶：“矛盾？为什么啊？哦，温老师，难不成你已经不是女孩子，变成女人了？” 温知夏直接炸毛，“周不器，你给我滚！！！” 话音未落，周不器早就脚底抹油，一溜烟的跑远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温知夏气的胸口起伏，咬牙切齿，心中暗暗嘀咕：“这是第五次了吧？不对，第六次！” 简直是个超级无敌大混蛋！ 另一边，周不器吹着口哨走在校园里，心情极好。 他原本准备了一大堆的说辞，结果全没用上。 温知夏似乎一点防备意识都没有，当场就答应了。 这要是换成薛宝珊，至少得软磨硬泡半个月，才能让她答应搬到自己的房子里。 看来，随着事业线的顺利铺开，感情线也要有突飞猛进的发展了。 果然，没一会儿就接到了伍雨的来电。 “国庆假期你回家吗？” “不回，奶茶店要开张。” “哦，那我也不回了。” “行，放假了我带你出去逛街，等晚上了就找个好点的酒店，把关系定下来。对了，你思想准备做好了没？” “嗯，差不多了。” 伍雨的声音娇羞无限。 周不器道：“那就行，别到时候你又给我整幺蛾子。” “这次不会啦。”伍雨大发娇嗔。 “一会儿我去你寝室楼下接你，咱们一起去看晚会吧，听说排场不小呢。” “好的。” 一个小时后，周不器搂着伍雨的腰肢，走进了体育馆。 作为校学生会的学生干事，李弘瑞负责的任务是站在体育馆门口接待，给校领导们带路。刚好碰上了你侬我侬的周不器和伍雨。 李弘瑞双眼好似喷火。 周不器很热情的跟他招手，笑道：“李二蛋，这么巧啊？给你介绍下，这是我女朋友伍雨，你认识吧？” 李弘瑞胸口一阵闷疼，冷冷的道：“周老二，你得意的太早了！” 第61章 周不器的骚操作 “嗯嗯嗯，知道知道……不用等月末了，我这就搬，今天就搬，立刻就搬！” 温知夏受够了房东连续不断的电话骚扰。 挂断电话，她起床洗漱。 然后，把昨天晚上打包好的拉杆箱打开，又认认真真的检查了一遍。 她租的是一个30多平米的一室零厅的小居室，布局很简单。她也没什么锅碗瓢盆，只需要带上自己的书籍、电脑、衣服、化妆品、洗漱用品就够了。 一个拉杆箱有点装不下，她又找了一个塑料收纳盒。 整理好了一切，她有些恋恋不舍的在小屋里看了一圈，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然后，把收纳盒放在拉杆箱上，毅然决然的离开。 “树挪死，人挪活。换一个住的地方，说不定能有新的人生篇章。” 温知夏心中默默祈祷，精致的脸蛋上挂上了一抹愁容。 她没有叫计程车，拉着箱子走了一公里，来到了学知小区。 打开电梯，按下16层。 来到1606号房间门前，拿出钥匙，开门。 拉开门后，温知夏低头把箱子拖进屋子里，长长的舒了口气。 觉得好累啊，想去冲个澡。 可一抬头，顿时愣住了。 不好！ 走错屋了！ 温知夏吓了一大跳，以为自己进错屋了，脸色都白了，赶紧拉着箱子想退出去。这是私闯民宅，是犯法啊。 可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她又微微一愣，美眸睁大。 不对呀！ 走错屋了，怎么钥匙还能打开门？ 而且，这里明明就是1606室啊。 温知夏惊疑不已，缓缓转身，这才打量起客厅的布置。 门口的鞋柜上，摆了一盆生机盎然的插花。墙边摆了一张布艺沙发，沙发上，摆了两只绣着卡通画的粉红色抱枕，有满满的少女情怀。 沙发的对面，原先的家庭影院组合已经被撤掉了，换上了一张玻璃茶几，搭配着两只造型夸张的原木圆椅。茶几背后，则是一面贴墙的书柜，书柜上比较空，只摆了一张相框。 温知夏好奇的走过去，就见相框里是一张阳光的笑脸，正是周不器，她忍不住就“噗嗤”笑了出来。 笑着笑着，就眼角很湿，心中很暖。 最里面的墙角处，多了一个酒柜，上面侧摆了七八瓶红酒。 还有墙壁上，多了两幅她最喜欢的的横山大观画作的复制品。 这一切的一切，都跟那天她和周不器聊起房间布局时随口说过的话，一模一样。 “这个笨蛋！” 温知夏气恼的哼了一声，掏出手机，就拨通了周不器的电话号码：“你怎么这么胡闹？” “我怎么了？” 周不器有些莫名其妙。 温知夏咬牙道：“房主都说了，要爱惜他的房子，不要随意破坏，你怎么能随便改动？” 周不器笑着说：“你去房子了？” “你还笑？”温知夏声音很着急，“要是被发现了，得赔一大笔钱呢！” 周不器不疾不徐，轻声道：“不管那些，你喜欢不？” “我……” 温知夏顿了一下，随即心肠一硬，就冷声道：“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能别这么幼稚吗？能成熟点吗？你的那点小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告诉你，这点小把戏能哄骗那些无知少女，在我这不行！别忘了，我是你老师，周不器同学！” 周不器好笑道：“温老师，你在说什么，我听不太明白。对了，有件事我忘记告诉你了，那套房子我已经买下来了。所以，你就安心住、放心住，以后再也不会有房东催你了，因为我就是房东。” “什么？” 温知夏呆若木鸡，有些眩晕。 “好了，温老师，我这边还有事，就不跟你聊了。你先适应一下新房子吧，所有东西都随便造，反正都是咱们自己的，没事儿！” 周不器没等她开口，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然后，嘴角一翘，暗自窃笑。 温老师呀温老师，你当然不是无知少女，哪能用哪种小把戏哄你？ 那不过是开胃甜品罢了。 真正的大餐，是这房子的主人叫周不器！ …… 9月的最后一天。 周不器把创业团队又都叫到了一起。 现在，三家奶茶店都已经准备好了，正在面向社会招聘全职副店长。尤其是水果供应商的搞定，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 现在市面上的芒果价格是4-5元一斤，结果供应商给奶茶店的价格，只有1.8元。 这样的极低报价，哪怕是刘文博想挑刺，都挑不出毛病来。 “咱们这个团队组建也差不多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来，大家都很辛苦……” 周不器的话未说完，孟厚坤就不乐意了，立刻打断：“周老大，你才最辛苦。跟你跑供应商的那两天，比我过去二十年所积攒的社会阅历还要多。” 徐百卉附议道：“是呀，设备和原材料是你搞定的，配方是你带队找到的门路，水果供应商更是……我们都看在眼里呢。” 马平山深以为然的道：“周老大，别人我不知道，我马平山对你一百个服气！” 季子安笑道：“大家都是来自不同的学校，之所以能凝聚在一起，也是受你的人格魅力感染……” “好了，大家就别吹捧我了。”周不器摆摆手，哭笑不得，“这次会议不是让大家帮我表功的，是有正事要说。” “行，老大你说吧。” “嗯，我们听着。” “好。” 周不器坐了一个下压的手势，房间里就安静下来，他轻声道：“现在，三家奶茶店都已经准备就绪，借着国庆假期磨合，假期结束，就同时开业。也就是说，我们缘味奶茶连锁店，要正式走向正规化了。既然是正规化，肯定要有一些职务安排。” 这话一出，众人就都竖起耳朵。 尤其是刘文博，心脏“砰砰砰”的急跳。 虽然此前有过矛盾，也有过北外事件，可目前，他仍旧是这个创业团队的二把手，很有权威。 就看周不器怎么安排了。 “连锁奶茶店，是咱们创业的第一步。起步慢一点没关系，一定要稳，要打好基础。所以，我会亲自担任总经理的职务，指导大家运营奶茶店。至于以后其他产业方向的创业，我可能就不会直接参与运营了，会交给你们其中的一人的来带队运作。” “所以，我希望大家都能用心，关注到运营程序中的每一个细节，认真发现、细心总结。谁表现的出色，接下来咱们搞婚恋相亲公司，他就是总经理！” “好了，咱们再说回奶茶店。我担任总经理，刘文博和薛宝珊担任副总经理。文博自然不必说了，能力有目共睹，大家都能看到。我重点说一下宝珊，别看她是个女孩子，年纪又最小，可她亲手打造了我们缘味奶茶连锁店的旗舰店，手腕极其老辣。就算是论功行赏，她也有足够的资格。” 这番话说完，刘文博长长的松了口气，暗暗点头。 薛宝珊端庄而坐，秀雅如常，嘴角抿着一抹浅浅的微笑，稳重的样子与她的年龄很不相符。 周不器的威望太高了，领袖力又极强，他做的的决定没人会反对。 “刘文博负责分管财务、营销、安保和新店开张；宝珊分管人事和后勤。” “另外，财务由甄妤师姐负责，营销由季子安负责，安保由张银磊负责，新店筹备嘛……陈东你来负责吧，你是北大的嘛，你出马，谁都要给你几分面子。人事由徐百卉负责，后勤由孟厚坤负责。” 马平山和郭鹏飞都没有安排具体职务。 不过这俩人都和周不器有深层次的联系，是铁杆拥趸。 这样的职务安排一公布，刘文博脸色就欣然起来，很满意。他分管的四大业务部门，都是核心中的核心。 倒是徐百卉大眼睛眨呀眨，像是狐狸眼似的，似笑非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大家把消息都消化之后，周不器轻轻的敲敲桌子，笑道：“最后一件事，发钱！国庆节了，每人发2000块钱，大家可以节日里去爬爬长城，逛逛圆明园。钱不算多，但奶茶店毕竟还没开业，以后还会更多的，只要大家努力！” 现在，一个普通工人月薪也很难超过1000块钱，周不器随手撒钱2000元，可以说击重了所有人的胸口。 周老大，太阔绰了！ 薛宝珊则面色担忧，轻声道：“周同学，奶茶店还没开业呢，你……你别拿自己的钱来补贴了，等以后奶茶店开起来再发工资吧？” “不必。” 周不器大手一挥，当即拒绝，“甄师姐，回去你就把钱发给大家，一分也不能少。我再说一遍，奶茶店只是个开始，我周不器也不是小气之人。胡润富豪榜都知道吧？十年以后，我要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上榜！” 这话说的很大，也很扯。 房间里一片安静。 包括薛宝珊这种稳重平和的女孩儿，季子安这么温文尔雅的帅哥，都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这大饼画的有点大吧？ 这忽悠口气，就算是传销也要自愧不如。 就不怕闪了舌头？ 这波操作，看不懂。 第62章 王府井 “想去哪逛？” “都行。” “问你你就说！”周不器板着脸，瞪了她一眼。 伍雨噘着嘴巴，轻轻跺脚，“你又凶我。” 周不器拉着她的手走在校园里，“别磨叽，赶紧的。” 伍雨想了一下，细声道：“那就去三里屯吧，听说那边挺好玩的，有酒吧一条街，有小吃一条街，也有购物街。” 见他不喜，又赶紧改口：“要不西单也行，要不就去中关村吧？” 周不器不悦道：“都什么破地方，还不如去百子湾呢！” “百子湾？什么地方？”伍雨微微一怔，没听说过。 周不器摆摆手，“算了，去王府井吧。” “啊？”伍雨脸色微变，委婉拒绝，“太远了，别去了吧？” “晚上就住在那边了，没事。” “这……” “又不愿意了？”周不器扭头看她。 “没有。”伍雨咬着嘴唇，轻轻摇摇，“那边……那边物价挺高的。” 周不器坚定的道：“就去王府井！去王府井百货购物，给你买几套高档的衣服，让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小抠！” 国庆节的王府井大街，真是能吓死个人。 周不器全程都要紧紧的搂着伍雨，生怕一不小心她就淹没在人潮里了。 不过伍雨很开心，很甜蜜。 周不器刚刚给她买了一部最新款的红色翻盖摩罗托拉手机，又给她买了两条价值不菲的裙子，总花费超过了一万块。 跟前几次逛街时完全不同。 伍雨享受到了被重视的感觉，很幸福，在拥挤的人群中，她扬头在他的耳旁说：“老公，人家今天好开心。” 周不器瞪她一眼，“哼！拜金女的本质展露了？” 伍雨委屈道：“我不是拜金女。” 周不器冷哼道：“以前没给你买过什么东西，从来都是叫我名字。这次给你花了点钱，就叫老公了？还不是拜金？” “不是，真不是。”伍雨急的眼泪都快下来了，“你不是说晚上……晚上咱们住在这边嘛，要把关系定下来嘛，跟金钱无关。” 周不器深深的看她一眼，很无所谓的摆摆手，“算了，随便你吧，有没有关都不重要。反正以我的赚钱能力，你越是拜金，越离不开我。” “我不理你了！” 伍雨气恼的狠狠一跺脚，就要独自离开。 周不器一把抓住了她，不由得好笑：“呦？还长脾气了？” 伍雨泪眼汪汪，楚楚可怜的说：“你总凶我骂我，还冤枉我。” 周不器很无语，“行行行，这次算我误会你了，行了吧？屁大点事，值当哭吗？” 伍雨鼓着嘴巴，吸着俏鼻子，不服气的说：“反正我不是拜金女。有很多男生比你有钱多了，送给我可贵重的首饰，都被我拒绝了。我是喜欢你才跟你在一起的，跟你有没有钱没关系。” 周不器感觉找到了共同点，深以为然的道：“对对对，你说的太对了。我也是因为喜欢你才跟你在一起的，跟你漂不漂亮没关系。” 伍雨的眼泪刚要止住，又被活活气哭。 周不器张张嘴，差点笑出来。 又觉得女朋友在哭，他却笑的行为很不人道，就强忍着笑意，好生安慰起来。 不过伍雨好像是真生气了，无论他说什么好话，哪怕又亲又抱，她也无动于衷，嘴巴高高噘着，能挂个油瓶。 好在这里是商业街。 周不器左手拎着衣袋，右手护着她，陪她又转了七八个店铺，买了一双红色的女士跑鞋，她的脸色才终于有所好转。 这时，有两个体壮如牛的大个黑人从他俩身边路过。 一股熏人的味道扑鼻而来。 “呜……真呛人！” 伍雨愁眉苦脸的捂住了鼻子。 周不器也连续打了两个喷嚏，大骂道：“妈的，这喷的什么劣质香水？想熏死个人吗？” 伍雨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跟花露水似的，呛鼻子。” 周不器冷哼一声，咬牙道：“说是花露水都是抬举了，我看是把除虫喷剂当成香水在喷呢。” “噗嗤！” 伍雨终于被逗笑了，娇媚的白他一眼，轻轻的拍他一下，嗔道：“别乱说，小心人家告你歧视。” 周不器神色一整，严肃的道：“你说的有道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咱们还是先找个酒店藏起来吧。” “现在吗？” 伍雨想到了什么，俏脸荡然一红。 周不器正色道：“对，天气太闷了，而且人也太多了。咱们先去酒店开个房，把东西放下，吃个饭。下午就呆在酒店里。等晚上天气凉爽了，再出来逛逛夜景，怎么样？” 伍雨娇羞的低着头，声若蚊蝇的“嗯”了一声，“听你的。” 开房的酒店就在王府井大街，是老牌的天伦王朝饭店，绝对的五星级。 第10层是核心所在，名为“王朝轩”，所有的客房都是豪华套房，一问价格，最便宜的也要3000元。 伍雨吓了一大跳，就想拉着他离开。 周不器却坚持要留下，笑着把自己的学生证递了过去，跟吧台小姐说：“我是大学生，不是人傻钱多的国际友人，小姐姐，通融一下呗？” 吧台小姐哭笑不得，“现在是节假日呢，房间很快就满了。” “帮帮忙呗？” “这……” “我知道，你们有内部价。” “呃？” 吧台小姐愣了一下，难以置信。 “你真是大学生？” “你看学生证啊，我和我女朋友出来逛街的。” “北科……” 吧台小姐非常诧异，内心震动。 时代变化这么快了吗？ 现在的大学生开房，都来王府井的顶级五星饭店了？ 连普通客房都不要，上来就是豪华套？ 迟疑了好一会儿，吧台小姐才缓缓的点点头，低声道：“一些特殊贵宾，可以享受七折优惠。你们是天伦王朝饭店创建十多年来，第一个自费入住的在校本科生，也算身份特殊了。” 开好房间，有专门极品美女服务生在前面带路，身材长相到穿着，微笑声音到礼仪，都是顶级，很像是空姐转行过来的。 非常惹眼。 伍雨还有点患得患失，紧紧的挽着周不器的胳膊，压低声音说：“真在这里啊？太贵了。” 周不器笑笑，“不贵，打七折呢。” “那也贵，定个普通客房就好了。” “那种客房才30平米，太小了，还是套房舒服。” “不小了。” “今天是第一次，选个好点的地方，以后就不来了。” “哦，好吧。” 伍雨抿抿嘴唇，脸色晕红，心头有些紧张，也多了几分期待。 第63章 渣男的报应是渣女 虽说伍雨早就过了心理关，可还是很害怕。 豪华套房的奢华没有让她惊喜连连，反而是脸蛋儿越来越白。被周不器拉着参观套房里的所有房间，客厅、衣帽间、浴室、干蒸间、卧室…… 一路上，她都紧紧的咬着嘴唇，嘴唇都有点发白。 好在周不器展现出了难得的温柔，让她坐在梳妆台前，给她按了按肩膀，笑着跟她开了几个玩笑。 伍雨被逗的笑靥连连，放松了不少。 “中午了，咱们去吃饭吧。我跟你说啊，咱们住的第10层，是王朝饭店的精华所在，又叫王朝轩，是真正的店中店。” 周不器拉起她，去了餐饮区，选择了西餐。 红酒，牛排，一个不少。 这这里吃饭，吃的是气氛，是感觉。 周不器用打了个响指，叫来金发碧眼的美女服务生，用蹩脚的英文叫了一个小提琴演奏家。 红酒、牛排，还有专门为她而奏的西洋乐，伍雨感动的都快哭了。 吃过西餐，周不器搂着她，轻声问：“这里还有酒吧呢，要不去调一杯鸡尾酒？” 伍雨的酒量不太好，刚刚喝了两小杯红酒，脸蛋就酡红如霞，把整个人清纯清秀的气质，衬托出了几分娇俏的妩媚，她依偎进他宽厚的怀抱里，细声说：“不喝了，我们……回房间吧。” “现在？” “嗯。” “好。” 周不器带她回了房间，一推开房间门，伍雨就“啊”的尖叫一声。 地摊上，铺满了鲜艳的玫瑰花瓣。 覆盖了每一个角落。 进入卧室，除了地毯上的玫瑰花瓣，洁白如洗的大床上，也用玫瑰花瓣摆成了一个心形，中间还矗着一大束艳红绽放的玫瑰花。 周不器走过去，拿起玫瑰花，递到了伍雨面前，笑着问：“喜欢吗？” “喜欢，太喜……” 伍雨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接过玫瑰花，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周不器向前把她拥在怀里，哭笑不得，“怎么又哭了？” “没有，是、是高兴的。” “真的？” “嗯，太感动了。”伍雨紧紧的依偎在他怀里。 周不器轻抚着她的秀发，“你啊，真是傻乎乎的。” 伍雨不依，在他怀里拱了几下，“我才不傻呢。”顿了一下，又说：“人家都说，恋爱中的女孩是负智商，又不是我的错。” “嗯嗯嗯，是我的错。” “就赖你！” “嗯，赖我。”周不器表现出了难得的温柔。 这让伍雨很受用，像小猫似的贴在他怀里，声音也像小猫似的轻柔慵懒，喃喃呼唤：“老公……” …… 周不器知道自己在渣男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大概是遗传的。 不过，比渣男更渣的是渣女。 徐百卉约他好多次了。 “咦？老大，两天不见，你在气质这一块，又有进步呀。”徐百卉是舞蹈学院的，身段气质极佳，人也漂亮妖娆，歪头开玩笑的样子的，能迷死个人。 周不器轻咳一声，正色道：“咱们去外语学院那边吧，宝珊也去。” “啊？” 徐百卉高高噘起了嘴巴，很不满意。 “我有女朋友的。”周不器警惕的看她一眼，暗示了一句，“昨天刚刚把关系定下来。” 徐百卉捂嘴，笑的捧腹，“哈哈，周老大，原来你是从大男孩变成大男人了啊，恭喜恭喜啊，怪不得气质脱俗呢。” 周不器脸一黑。 又不好跟她开车。 这姑娘的车速能参加F1大赛，他也扛不住。 徐百卉摇头晃脑的道：“老大，你现在挺有钱的吧？” 周不器也把她当成了半个心腹，点头道：“嗯，卖域名赚了一些钱，卡上还有五十多万。” “这么多？” 徐百卉睁大眼睛，伸出一个大拇指，“老大就是老大，真他妈厉害！” 周不器哭笑不得，“姑娘家家的，别说粗话。” “怕什么，又没外人。”徐百卉浑不在意，然后就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老大，人家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那个……要不你变坏一下，我就变有钱了呢。” “别闹。” 周不器果断拒绝。 心中酸水直冒。 想他周游在各色美女之间，连美女老师都连连调戏，好不惬意。结果倒好，在一个艺术生面前连连吃瘪，反被捉弄。 大有一种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的感觉。 “试试呗？”徐百卉眨着大眼睛，往前凑。 周不器连连后退，一本正经的道：“不行不行，我有女朋友的。” “别装了，我知道你是渣男。”徐百卉撇嘴，很鄙视的样子。 周不器挣扎道：“兔子不吃窝边草！” 徐百卉不气馁，摇着他的胳膊，笑嘻嘻的说：“老大，要不你渣我一次吧，我自愿的。” 周不器这个难受啊，心中大声呼喊：“宝妹妹你怎么还不来啊？这里有个狐狸精，你再不来，我就要被吃的骨头渣都不剩了。” 徐百卉这种性格和平时的表现，足以说明她谈过很多次恋爱，经验丰富。周不器拒绝她，倒不是嫌弃或者介意她的过往，实际上，他很喜欢这个聪慧开朗、热情洋溢的妹子。 不过，他很有自知之明。 他能搞定伍雨，她傻乎乎的。可这样一个祸国殃民的狐狸精，绝对降服不了，要是真处上了，保准后院失火。 还好，没过多久，宝妹妹终于来了。 “周同学，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薛宝珊美眸睁大，觉得他脸色有点苍白。 徐百卉就捂着肚子，娇笑不已，“被我吓的！” “啊？” 薛宝珊充满好奇。 徐百卉就笑嘻嘻的说：“我说让老大渣我一次，就把他吓尿裤子了。” “你别胡说八道！”周不器大声的维护自己尊严。 徐百卉似笑非笑，戏谑的说：“没尿裤子？那你腿夹那么紧干什么？” 周不器老脸通红，是真的服气了，举手投降：“行了，宝妹妹还是大姑娘呢，你别乱说。” 薛宝珊俏脸绯红，朱唇紧抿，端庄的站在那里，宛若染上腮红的白牡丹。 …… 现在的中关村还处于建设阶段，盛大的中关村广场购物中心还没有，周围都是一些非系统化的零落商铺。 对大学生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因为是假期，中关村这边也很热闹。 路边的花园或者树木绿茵带，或蹲或坐着一群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有的在大声聊天，有的在长吁短叹。 他们脚下，都摆着一张大字报似的告示。 告示的内容很长，主题很明确——征婚！ 不是给他们自己征婚，是给孩子们征婚。 “我女儿徐娇娇，今年31岁，邮电大学硕士研究生毕业，年收入超过30万，诚意寻找可靠的人生伴侣。要求，五官端正、年龄不超过35岁，不接受二婚，不接受有孩子，四环内要有房产，有价值不低于30万的代步车，年收入不低于50万，孝敬父母，为人踏实……” 三人对这些征婚启事很感兴趣，可是看了一阵，就都纷纷摇头。 “前面有家美邦店，去看看啊？” 徐百卉兴致索然，觉得这种父母征婚模式太扯淡，就想继续逛街。 周不器就奇怪的看她，“你还穿美邦的衣服？” 徐百卉轻哼道：“我也是大学生好不？” 三人朝着美邦店走去。 刚进门，徐百卉就扯了扯周不器的衣服，低声道：“是陈东。” “嗯？” 周不器扭头看去，果然在试衣间那边，看到了创业团成员陈东。 好巧啊！ “等下。” 徐百卉又拉了他一下，“有个孩子。” 的确，陈东旁边，有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女孩儿，粉雕玉琢的特别可爱，白嫩嫩的小手抓着陈东的裤腿，灵动的大眼睛向四周环顾着，好似对这一切特别好奇。 小丫头看起来很懂事，不哭不闹，安静的惹人疼惜。 周不器心中猛地一跳，跟徐百卉、薛宝珊对视了一眼，表情都有些沉重。 其实，周不器早就察觉到了。 他组织起的这个创业团队成员，几乎每人背后都有着一番不可告人的秘密。 比如他自己，出身富豪家庭，却要抵挡惨烈的家族悲剧； 比如刘文博，他是第二次考进北理了，坐过牢； 比如马平山，他是从国企离职后重回校园； 比如季子安，他的女朋友跟他的铁哥们好上了，他为了避嫌，才退出学生会，加入创业联盟…… 再有留守儿童的张银磊、不想从政的孟厚坤、才高貌丑的郭鹏飞，甚至甄妤、徐百卉、薛宝珊这三个女孩子，也都各有心事。 仔细一想，这也不奇怪。 什么样的大学生，会在大学期间就打定主意从商？甚至不惜长期逃课，冒着被学校处分的风险，这几乎是孤注一掷的豪赌。 一定是学生中的异类，一定是有故事的人。 看起来，在北大读书的陈东学长的故事更加的离奇。 “那是他的女儿吧？”薛宝珊的声音有些颤抖。 周不器拍拍她的胳膊，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微笑道：“不管怎样，我们是一个团队。走吧，别光猜了，过去看看，说不定就是误会了呢？” 三人步伐有些沉重，朝着陈东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时，试衣间的门推开了，走出来了一个同龄的女大学生，很漂亮，穿着一件美邦的米黄色风衣，格外合身，颇有风采。 “妈妈！” 抓着陈东裤子很无聊的小姑娘，一下雀跃起来，张开双臂，扑了过去。 别说徐百卉、薛宝珊两个女生了，连周不器一个大男人，内心中最柔软的心弦，都被这一声呼唤给牵动了。 第64章 陈东的往事 她抱起女儿，站在镜子前，左扭扭、右晃晃，嘴角勾起，很满意的样子。 叫来导购员询问价格，245元。 她的脸色就猛然涨红起来，咬着嘴唇道：“这件衣服不太合适，不要了。” 陈东赶紧道：“挺好的啊，买吧。” 她坚定的摇头，平淡的说：“我不喜欢。” 陈东眼角有些湿润，不容置疑的说：“我看挺好！买！” “不买。” “买！” “爸爸妈妈，不要吵架。” 小女孩看不懂大人世界的复杂，还以为他们在吵架，立时泪眼汪汪，带上了哭腔。 导购员没那么多耐心，眼神轻蔑，很烦躁的说：“别让小孩哭，弄脏了衣服没法卖了！” “衣服我们买了，去开票吧。”徐百卉脸色冰冷的走过来，剜了导购员一眼，很不客气，“再敢多说一句，我马上叫你们店长！” 导购员还想争辩什么，可看到她的穿着打扮，再看看旁边典雅端庄的薛宝珊，话到嘴边就说不下去了，嘴里嘟嘟囔囔，扬着下巴离开了。 “周老大？宝珊，百卉？你们也在？”陈东表情先是惊喜，随即就写满了尴尬。 周不器拍拍他的肩膀，笑着问：“这是你的女儿？好可爱啊。” 陈东怀里抱着女儿，看着小宝贝好奇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觉得心都碎了，声音竟有些哽咽：“嗯，我女儿暖暖……” 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 暖暖的妈妈眼睛也红了，强颜笑道：“你们都是陈东创业联盟的伙伴嘛，他经常跟我提起过。我是他的女朋友赵信鸥，在北大读大三，很高兴认识你们。” 这气氛很不对。 大家虽然都没明说什么，但都是聪明人，猜也猜到了七八分。 很快，薛宝珊和徐百卉的眼眸也红了。 周不器又拍了拍陈东的肩膀，笑道：“宝珊、百卉，你们和赵学姐继续逛吧，带上暖暖，我俩去找个地方坐坐，歇会儿。跟女人一起逛街，简直是男人的噩梦。” 徐百卉吸了吸鼻子，娇笑道：“嗯嗯嗯，你快走吧！两个大男人在这里，也不嫌碍事。暖暖是吧？阿姨抱抱你可以吗？” …… 一走出美邦店，陈东眼泪就“唰唰唰”的往下掉。 周不器心中纠着，却不知说些什么，叹了口气，“那边有个咖啡厅，咱们去那边等她们吧。” 陈东胡乱抹了一把脸，面露惨笑，“周老大，让你看笑话了。” 周不器皱眉，不悦道：“陈东，咱们是创业伙伴，也是朋友，是兄弟，有困难就说出来。” 陈东闷闷低头，默然不语。 来到咖啡厅，周不器给自己点了一杯拿铁，给陈东要了一杯美式。 “说说吧，怎么回事？” “她叫赵信鸥，是我的女朋友，暖暖是我们的女儿。” “亲生的？” “嗯。”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压低声音：“你不是才大二吗？不是才比我大一岁吗？暖暖有两三岁了吧？那个赵师姐怎么是大三？你的学姐？到底怎么回事？” 陈东抽了抽嘴唇，迟疑了许久，喝了一大口美式，苦的他脸都扭曲了，眼泪也滚滚下落，一边哭，一边说起了当年的事…… 要从四年前说起。 高一的陈东在军训诗朗诵大赛上，认识了作为评委的高二师姐赵信鸥，便爱的一发不可收拾。说巧不巧，随后的几个月里，二人在学习、生活中又屡次产生交集。 情人节那天，陈东跟师姐表白，师姐当即答应。 这一年，陈东高二，赵信鸥高三。 春节前夕，没过几天，赵信鸥又传来惊喜的好消息，她获得了全国中学生生物竞赛的二等奖，直接被保守北大。 天上掉馅饼般的喜悦，让这对青春期的情侣陷入了幸福的海洋，偷吃了禁果。 这一年，陈东18岁，赵信鸥19岁。 后来，赵信鸥的肚子越来越大。可笑的是她虽然生物竞赛大奖获得者，却缺乏对自身足够多的生理认知，以为只是变胖了。 直到夏天即将去北大报道了，才发现自己原来是怀孕了。 当时，她吓坏了，不敢跟父母说，更不敢跟老师说。 陈东说，把孩子生下来。 她答应了。 开学后，她请了三个月的长假，在校外租了一个破旧的房子，偶尔出去做兼职，看着自己日益凸显的肚子，心里一半慌张一半惊喜。 陈东则是忙着学习，他立下志向，他要考上北大！ 即便这样，他也经常会抽出假期来首都看她，好在行程不远。预产期那几天，刚好是元旦，他又去了首都，陪在她身边。她却很生气，说她应该专心留在学校读书，准备高考。 生产很顺利，是个健康可爱的女宝宝，取名：陈茉暖。 两人都是来自小县城的普通家庭，又不敢告诉父母。 那段时间，手术费、住院费，以及各种各样的费用压在两人肩上，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陈东只能在寒假出去兼职，向所有好朋友借钱。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拿到了北大的通知书。 还没等开学，他就急急忙忙的来到了燕京，打工赚钱。 大学期间，为了维持这个家，他白天上课，晚上兼职，一天只休息三四个小时。赵信鸥同样辛苦，请不起月嫂，只能笨拙的自己带孩子，甚至还会带着孩子去上课…… 周不器见陈东哭的稀里哗啦，有些不忍，就打断了他，“带孩子上课？不闹吗？” 陈东用纸巾擦了擦眼泪和鼻涕，强笑道：“是会闹，但老师和同学们都真的很好。有的老师会抱着暖暖一边哄她，一边继续讲课。有的教授会把助手叫过来，让助手照顾暖暖，他带让大家继续上课。” “即便这样，也很辛苦。” “嗯。” “你后悔吗？” 陈东微微一怔，想到了可爱的女儿，想到了温柔的女友，眼泪又开始止不住，嗓门提高：“后悔！非常后悔！” 周不器惊讶的看他。 陈东哽咽着说：“暖暖还不到三岁啊，她吃不上最好的奶粉，没有漂亮的玩具，衣服也都是我们从……还有小鸥，每次看到她累的坐着都能睡着的样子，我就心如刀割。” “哎！” 周不器轻声一叹。 这大概就是青春期少男少女偷吃禁果，又对现实缺乏理性判断的结局吧。 这种事情新闻报道中屡见不鲜，有太多女大学生在校期间生子了，结局大都是厕所弃婴、垃圾桶弃婴，甚至是违法贩卖。 庆幸的是，陈东和赵信鸥是一对有毅力、有担当的年轻人，在没有告知双方母亲的情况下，他们独立抚养了暖暖长大。 “周老大，说出来不怕你笑话。”陈东是个男人，过去几年的经历让他足够成熟，他也不想痛哭流涕，不停的擦着眼睛，强忍着，“今年夏天，我连房租都付不起了。幸好，遇到了你的校园卡销售项目，我赚到了5000块钱，否则……” “有困难，你可以早说出来。” “我……” 陈东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男人都是打断了牙往肚子里咽。他连父母都没有告知，又怎么找认识不到一个月的周不器？ “双方父母还不知道吗？” “没有，一直瞒着。” “为什么？” “谁知道呢。” 陈东自嘲的笑了两声，眼眶很红，“自尊心作祟，怕他们失望吧。” 是啊，一个是天之娇子，一个是天之娇女，都是北大高材生。 结果两人未婚先孕，孩子都生下来了。 家乡的小县城里，他们都是传说中的存在，是所有年轻学子的榜样，是口口相传的传奇。一旦事实公开，两个家庭的名声也就臭了。 周不器眉头紧锁，沉声问道：“暖暖还没有户口吧？” “没有。” 陈东脸色很苦，很凄怆，“你知道么，我想过死，我对不起她们母女。” 周不器睁大眼睛，厉声道：“只有最最无能的懦夫才会轻言死亡！陈东！你别让我失望！” 陈东愣了愣，随即摇头失笑：“周老大，你放心吧，跟着你，我能看见光明的未来。” 周不器深深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严肃的说：“如果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女儿都照顾不好，还算什么男人？陈东，暖暖越来越大，要上幼儿园了，户口问题必须解决！” “嗯。” 陈东的声音缺乏底气。 看到他这副表现，周不器就知道这事恐怕不太好办。 要是北上广深这种大城市也就罢了，相对开放一些。可是一些经济并不发达的小县城，民众的思想都比较保守。 这件事一旦跟两个家庭公开了，说不定两家能打起来，喜事变坏事。 周不器叹气道：“暖暖多可爱啊，我被她看了一眼，心都快化了。你和赵师姐都成年人了，有自己的想法，我不管。可暖暖还小，不能因为你们的事耽搁了她的成长。” “很难办啊！” “难，不代表不可能，你肯定考虑过。” “嗯。” “说说你的想法？” 陈东欲言又止，长吁短叹，“现实的问题，归根结底都是钱的问题。” 这句话，让周不器眼前一亮，觉得没看错他。 “需要多少钱？” “二十万吧，我家那边，彩礼一般五万，房子十万，三金首饰……二十万差不多。” “钱我有，你要吗？” 陈东把头摇成了拨浪鼓，连连拒绝：“不行，不行！你说过，你来京创业是为了逃避家族的桎梏，我怎么能让你为难？” 第65章 捷径是彩票 周不器笑道：“谁告诉你我要跟家里要钱了？” “啊？” 陈东愣住，难以置信。 周不器道：“告诉你也无妨，过去这段时间，我玩域名生意，赚了150多万。” “多少？” 陈东双眼瞪大，就差脱眶而出了。 周不器失笑的摆摆手，淡淡的说：“我说过，我想要赚钱，有一百种、一千种方式。咱们搞的奶茶连锁店，说实话，就算开遍了全国所有大学，也不过是赚些零花钱。我创办奶茶店的目的，是带领大家成长，学习商业思维，为将来更高的台阶打基础。” “周老大，我……我……” 陈东觉得喉咙发干，两只眼睛就像两个太阳。 周不器平静的看他，“我手里有钱，你需要吗？” “不。” 陈东拒绝的很干脆。 “哦？” 周不器兴致大增。 陈东低着头翻动着手里的咖啡，猛然抬头看他，“老大，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求你教我。” “奶茶店的运营以及扩张过程，你都可以……” “太慢了！周老大，我需要捷径，我真的等不及了，我想给小鸥一个交代，我也想让暖暖去正规医院打预防针。” 周不器定睛看着他，轻轻点头，“我问你，你觉得赚钱靠的是什么？” 陈东低头苦笑，“肯定不是这双手。” 周不器笑笑：“你已经入门了，比郭鹏飞刚开始的时候强多了。不就是赚钱嘛，我给你出个点子。校园卡销售赚的只是小钱，我给你一个项目，做成了，今年春节，你就能提着礼金去赵师姐她家！” “周老大……” 陈东浑身颤抖，声音又哽咽起来。 周不器喝了一口咖啡，慢条斯理的说：“五道口那边有夜市，你肯定去过。夜市上有书摊，你也肯定见过。书摊上的书，价格都很便宜，甚至5块钱一本随便挑，知道吗？” “嗯，盗版书。” “那些书摊老板都是没什么文化的浑人，顶天摆摆书摊，赚点小钱。可是，这一点如果能利用好，就是巨大的商机。” 陈东心中猛地一跳，“卖盗版书？” 周不器道：“阳光大道总会曲曲折折，咱们的奶茶店你也看出来了。想走捷径，就一定要穿越过灰色地带。不过你也不必太担心，国家目前对版权的保护力度比较低，尤其是书籍版权，只要是传播知识，促进国民文化水平的提高，版权局会故意放纵。” 这话不是无的放矢。 前世，他就是靠着盗版书出版翻身，转战钢材贸易行业，也搞过房地产，成为了千万富豪。 “怎么弄？” “一般那种书摊老板，手里都有一两家盗版出版社的资源，你去找。盗版书……呵呵，这么说吧，一本400页的畅销书，正版书店售价要30元，可盗版成本可能不会超过1块钱。” “啊？” 陈东惊了个呆，差距这么大？ 果然是蕴藏了巨大的商机啊！ “夜市书摊上的那些盗版书，都非常可笑，要么是成功学，要么是算卦易经，要么是一些内幕文学，荒诞古怪。那种书，能有多少销量？”周不器很不屑的说。 陈东试探着说：“可是也只有这种书不会侵害到正版书店的利益，才可以公开摆摊吧？” 周不器笑道：“嗯！说的好！不过别忘了，咱们是大学生，背靠的是大学生群体！我们卖书，还需要摆摊？送货上门不好吗？校园卡销售的模式可以继续借鉴。” 陈东一拍巴掌，兴奋的道：“所以说，去印刷畅销书？” 周不器摇头，“畅销书大都是些青春文学，受众范围主要是中学生。而且，这种畅销书的版权管理相对严格。可以把目光锁定在版权管理不严，甚至国家有意纵容的一些专业书上。” 见陈东沉思，他又补充道：“比如《JAVA编程思想》这种国外著作。正版售价将近40快，你卖20块，或者10块钱一本，你觉得能有多少销量？几乎所有的计算机专业学生，都要人手一本。光是HD区的大学，消化1万本都不难。” 陈东傻眼了。 1本就算赚10块钱，1万本就是……10万块！ 卧槽！ 赚钱什么时候这么容易了？ 他过去两年为了生存，起得比鸡早睡的比鸡晚，活的跟个狗似的，还无法给老婆孩子带去安稳的生活。 跟了周老大，真是感觉人生翻开了新篇章啊。 “在比如《国富论》，是经济专业的必备书目；又比如《伦理学》，是研究哲学的必读书……实在不行，印一套英文原版的《哈利·波特》给外语专业的同学送去。” “明白了，我明白了！” 陈东激动的发抖。 周不器轻轻的“嗯”了一声，随即叹了口气，说道：“陈东，我跟你说实话，赚钱的路子，我知道太多太多了。但是，大多数路子我都不屑为之。我带你们走的，是堂堂正正的阳光大道，是一条能够攀上胡润富豪榜的通天大道。捷径是彩票，不是人生。” 陈东眼角湿润，他发誓，他这辈子从未像今天这样痛哭狼狈过。 不过，这次是被感动的。 “周老大，你是我的人生导师。” “没那么严重。” 周不器摆摆手，语重心长的说：“我给你出的这个路子，能赚大钱，一年几百万不算难。不过，这终究不是正路。我给你提个要求。” “你说，我一定听。”陈东诚挚的说。 周不器道：“你不是说20万就能解决你的问题吗？我给你提个要求，赚够20万就立刻收手。有些钱赚多了，容易迷失了本心，我不希望你成为下一个刘文博。” 陈东神色肃然，深吸了一口气，坚定的保证：“周老大，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周不器摇摇头，“不是让我失望，是不要让暖暖失望。” …… 午饭时候又来了两个人。 孟厚坤和他的女友李婷，他俩也在这边逛街，刚好联系上了。 这一大桌子，总共有周不器、薛宝珊、徐百卉、陈东、赵信鸥、暖暖、孟厚坤和李婷，一共八人。 好不热闹。 席间吃饭，可爱的暖暖成了大家眼中的小公主，备受宠爱。 这让陈东和赵信鸥心里都暖洋洋的，感觉过去几年从来没这么温馨过。 在孩子的欢笑声中，大人们讨论更多的是创业。 比如孟厚坤的那个女朋友李婷，就特别不服气。 她想出来的五道口高校联购卡项目，多好啊？把所有商铺的会员卡都整合起来，变成一张联购卡，给大学生们的出行带来了极大的方便，多有意义啊？ 结果周不器却说没什么前途。 你那么厉害，你倒是拿出来什么牛逼的大学生创业项目啊？ 搞了半天，不还是老掉牙的奶茶店？ 徐百卉也说：“是呀，老大，你主意那么多，就教教我们呗？我在舞蹈学院也组织了一个创业社团呢，召了17个人。现在手里一个项目都没有，大家都很着急呢。” 周不器一挥手，笑道：“所谓的大学生创业项目，都受制于大学生这个群体，很难大面积的铺开，顶多是小范围的局部开展，做做兼职，赚点小钱。相比之下，奶茶店虽然老套，却是真真正正的事业。” 徐百卉故意拆台，轻哼道：“赚点小钱也行啊，你让我们都在各自学校组建了创业社团，总不能撒手不管吧？大家可都有着不小的创业热情呢。奶茶店那点事，也就是前期筹备过程比较复杂，真正营业了，又雇佣了专职副店长，就没什么挖掘空间了，只能不断的开新店。” 陈东试探着说：“周老大，要不你就指点一下吧。奶茶店是主业，可真用不了那么多人。” 周不器考虑了一下，缓缓道：“嗯，行，既然都闲不住，那我就给你们找点事干，锻炼一下独当一面的能力。” “说！快说！” “急什么？明天下午开会，我给大家分配任务！” 第66章 副业七大项目 真不是周不器吹牛。 前世他在社会那个大环境里摸爬滚打，遭遇过家族变故，从社会最底层做起，一步步的拼搏出自己的事业。 相比较之下，大学里的这点事，实在太小儿科了。 放眼看去，到处都是可以盈利的项目，比那个什么高校打折卡项目强多了。 只可惜现在才2004年，要是再过个四五年，电商搞起来了，网络信息发展起来了，那赚钱路子就更多了。 周不器陪伍雨吃了个晚饭，席间她就红着脸细问：“吃完饭去哪啊？” “嗯？” 满脑子创业思维的周不器微微一愣，看她娇艳欲滴的模样，就不由得好笑，“开脸了就不一样哈，这么主动了？” “没有~~~” 伍雨大发娇嗔，俏脸如殷。 周不器笑问：“恢复好了？不疼了？” 伍雨就低着头，声若蚊蝇，“差不多了。” “那晚上出去住？” “随便。” “随便是啥意思？” “听你的。” 周不器就忍不住大笑，又想逗她，“看在你还算乖巧的份上，本公子今晚就翻了你的牌子，这种劲头要继续保持啊。” 伍雨去一脸迷糊，“啥啊？什么牌子？” 周不器抽抽嘴角，“算了，不说了。等我回去拿电脑，咱们去开房。” 这次就不是五星级酒店了，是学校附近的汉庭快捷酒店，一晚上才一百多。 洗澡，亲热，洗澡。 周不器腰间裹着浴巾，光着膀子拿出了自己的笔记本，准备明天的会议。 所谓的十校联盟，是在十所学校都有各自的创业社团，多少三四十人，少则十几人。这么多热情拼搏的大学生，是该给他们找一些事干。 “老公，你在些什么？” 这时，伍雨也洗完了，身上也裹着一件大浴巾，露出冰肌雪肤的肩膀和细腻白皙的小腿，清新妩媚，拿着一块毛巾在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周不器头也没抬：“创业报告。” “我可以看看吗？” “可以啊。” 周不器拍片自己的大腿。 伍雨抿嘴一笑，俏盈盈的坐进了他怀里，看着电脑屏幕，喃喃的说：“《高考状元笔记》，《考研资料》项目……老公，你要出书呀？” “不是我出，是给别人找活干。”周不器随口说道。 “能做成吗？” “不难，只要稍微努力点，想赚钱很容易，就看赚多少了。” “哦。” 伍雨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往后轻轻一靠，觉得他的怀抱特别温暖，特别满足，继续向下看，惊奇的说：“呀！这个项目好，餐桌广告啊！老公，你真聪明，我怎么从来就没想过呢？” 周不器嗅着她的发香，霸气的说：“不需要你考虑那么多，我赚钱，你花钱，天经地义。” 伍雨精美俏丽的脸蛋儿上又泛起了一抹酡红，羞红之中又蕴藏了一抹浓浓的幸福感。 “培训机构导购项目……” “企业用人中介项目……” “快餐配送项目……” “宿舍楼小卖部……” “培训机构……咦？等等！” 伍雨有些奇怪，惊奇的指着电脑屏幕，问道：“老公，这里重复了吧？两个培训机构了呢。” 周不器宠溺的咬了一下她的耳朵，笑道：“当然不一样啊，培训机构导购，是给新东方或者驾校那样的培训机构牵头，在学校这边组团砍价，获取部分差价获利。至于培训机构，就是找一些兼职大学生当老师，教一些中小学生了。” 伍雨对他的温柔很受用，心里甜蜜蜜的，螓首依在他肩膀上，腻声撒娇道：“老公，你能不能一直都这样，不凶我啊？” 周不器一瞪眼，冷冷的道：“那怎么行？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是祸害！天天宠着你，你不上天了？我看得找机会多揍你几顿，要么不懂规矩。” “老公，你讨厌！” 伍雨又羞又气，大发娇嗔。 …… 十校创业联盟的全体会议再次召开。 周不器最后亮相，把印好的文件递给薛宝珊，让她发下去。 “我先简单说一下，连锁奶茶店是咱们的主业，要当成事业来做。不过，随着天气转凉，奶茶业就进入了销售淡季。可以这么说，未来半年内，奶茶店的业绩不会太好。所以呢，我找了这么七个比较容易的兼职项目，分给大家，赚点零花钱。” 话音刚落，徐百卉就举手发言：“周老大，咱们是十校联盟啊，就七个项目，怎么分？” 周不器道：“我说了，奶茶店才是主业。刘文博和薛宝珊是要负责奶茶店的整体业务，暂时就不要参与兼职项目中去了。郭鹏飞另有安排，也不必参与。” 别人都好说，主要是担心刘文博有意见，为了安抚他，周不器又补充道：“奶茶店的扩张步伐不能停，接下来，是清华、北大、人大三家店，11月份之前要开起来。12月份之前，要让我们十校联盟校内都有奶茶店。文博，你来总揽这件事，每家新店的筹备预算是2万块。另外，每顺利开张一家新店，你就可以拿到2000元的提成。” 这话一出，刘文博果然情绪振奋。 全首都的高校有上百家之多。 如果每个学校都开一家奶茶店，岂不是光佣金就有20万？ 刘文博不是周不器的心腹，所以很多事情他并不知道。 不说其他，就周不器给大家安排的这些兼职副业，一旦做好了，岂是20万能挡住的？ 搞定了刘文博，周不器就开始安排任务。 第一项，出版项目，也就是面向高中生的《高考状元笔记》，面向大学生的《考研资料汇总》，如果再有精力，可以出版《如何写一份漂亮的简历16式》、《女学生变美化妆攻略38式》之类的小册子。出版书籍是不合法的，但是打印一些学习资料零售，是合法的。 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必须来自顶级学府，北大的陈东最合适不过。而且，他还要暗中联络盗版商，赚些快钱改善生活，刚好配套。 第二项，地推广告项目。大学声群体比较特殊，颇受商家的亲睐。可是大学的保护主义又很强，没有学生渠道，就算是世界五百强也很难进学校打广告。 这个项目的范围很大，周不器只挑出了其中一点，就是食堂的餐桌广告。 学校的食堂都是承包出去的，而承包商们缺乏系统性的商业思维，这就给大学生创业提供了机会。大学生可以从食堂承包到所有餐桌的独家广告贴牌，然后再联系校外商家，帮商家在桌子上贴广告，赚取差价。 这个项目相对简单，投入少、见效快、收入高，周不器交给了甄妤师姐。她情绪一直不太稳定，未必能承受住更大的创业压力。 第三项，培训机构导购项目，这是个核心大项目。 简而言之，就是团购！ 在学校里组织起足够多的学生，然后以大群体消费者的名义跟商家谈判、砍价，从而赚取差价。一旦做好了，那就可以直接创办团购网站了，可以叫板淘宝了。现在才2004年啊，团购网若是出现，就是对淘宝的降维打击。 团购的覆盖面太广了，周不器挑了其中运作比较简单的无本买卖，就是联络新东方、海淀驾校或者考研班等等培训机构，以团购的名义下订单。 如果做成了，就可以以培训导购为切入口，打开团购市场。 眼下这是个副业，未来却很可能成为主业，所以周不器对这个项目非常重视，把他交给了能力很强的人大高材生季子安负责。 第四项，企业用人中介项目。 酒店旺季，会临时招聘一些兼职服务员，又或者会展中心的礼仪模特、房地产公司派发传单、某某工厂紧急出货等等，都需要大量的临时工。 只不过，他们没有渠道进入学校，学生们也没有渠道掌握这些信息。这个项目就是信任度养成，连通大学生和校外商家。甚至高端一点，很多艺术团演出都需要“观众”，高素质的大学生群体无疑可以更好的配合。 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是徐百卉，她沟通能力极强。而且她是女孩儿，貌美如花，更能得到学生和商家的双重信任。 第五项，快餐配送项目。 这就很好理解了，大学生们都很懒，不想出去用餐。这时，只要有团队联络好校外的小餐馆，就可以提供电话订餐服务了。创业团队从商家抽取佣金，哪怕佣金高达30%，商家也会抢着加盟。 这个任务是个体力活，需要强大的执行团队，周不器交给了任劳任怨能吃苦的张银磊负责。 第六项，宿舍楼的小卖部项目。 还是那句话，大学生们都很懒，懒到不想去超市买东西。这样，就可以和有意向的宿舍合作，创业团队提供货源，他们提供场所进行销售。利润五五分账，也有不小的收益。 更重要的是，每一栋宿舍楼都可以开一个这样的小卖部，一所学校少则七八个宿舍楼，多则十几个，这是多大的市场空间？ 这个任务，负责人是孟厚坤。 周不器带了他好几天，货源问题，他要自己跑批发市场，自己搞定。 第七项，培训机构项目，由马平山负责。 第67章 大学也可以遍地黄金 “咱们这个创业联盟，不是一个虚架子，是有存在意义的。这七个副业项目，既然是咱们创业联盟领导下的，自然可以借用一些联盟的资源，比如缘味奶茶店的名气。不要小看这个连锁店，在适当的时候亮出创始人的身份，会让你事半功倍。” “这些项目，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需要启动资金的可以来申请，亏了也就亏了。如果做成了，利润要五五分账。一半你们留下，分配给你们自己的创业社团，具体怎么分，自己看着办。” “如果有什么拿捏不准的可以来找我商量。但是，想让我帮你们具体的运营项目，不可能！我只会给你指明方向，能不能走通，看你自己。当然，失败了也没关系。我说了，这只是副业，小打小闹，你们可以把精力全部放在奶茶店的运营，以及以后更多的主业布局中。” 周不器的这番话，无疑让在场中人都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 会议室内比较沉闷。 刘文博笑着安抚大家：“没关系，创业嘛，不怕失败。清华北大也不如胆子大，步子走得更坚定一点，敢闯敢拼，才有进步。失败了也没关系，就当积攒经验了。” 这番话挺漂亮。 真是有几分二把手的气势了。 只可惜，他早已经失去了周不器的信任。 周不器轻轻点头，说道：“我再补充一点，开拓一下大家的思路。这七个项目，表面上不尽相同，往深里看，其实是一回事，就是搭建校内外的关系渠道。所以，大家在筹备过程中，要多多沟通，最大化的利用好我们十校创业联盟的这个平台。谁利用的好，谁的成功几率就越大。” “但是，有一点我要提醒大家，要遵守商业规则，要重视商业机密的保护。你们之间不存在领导与被领导的关系，所以，你们之间可以资源共享、信息共享，财务方面要保持独立。你是开小卖部的，就不要问培训机构的业绩；你是地推广告的，也不要向出版项目借钱。” “我对大家寄予厚望，我希望你们能有更大的格局，不要只盯着钱。记住，为了赚钱而赚钱，你很难赚到大钱。为了理想而拼搏，无数的财富就会向你靠拢。大家共勉。” “最后一件事，我跟食品研究所订购了5000本《中国食品》的杂志，就是抨击珍珠奶茶的那期。每家新店开张的时候，拿出500本在校内免费发放，搞一波营销。” …… 会议结束，三个人没有走。 甄妤、孟厚坤和郭鹏飞。 “甄师姐？” 周不器有些惊讶，对这个不太合群的中财经研二师姐的留下很意外。 甄妤脸色绯红，有些尴尬，“周……周老大，我不太行。” 周不器坚定的道：“甄师姐，你一定行的。” “我……” “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好吗？” “可是……” 这时，孟厚坤也劝道：“甄师姐，你一定可以的，放心大胆的去做吧。周老大不是说了嘛，失败了也没事，要勇于尝试。” 甄妤情绪低落的说：“可是我都不懂，对不起，我真的不如你们。” 周不器叹气道：“甄师姐，你的情况你自己不说，我也能猜到几分，应该个人感情方面遇到了些麻烦吧？我知道，你来参加这个创业联盟，可能只是抱着放松心态，转移注意力的目的。” 这话一出，甄妤脸色“唰”的一白。 周不器自顾自的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但是，甄妤师姐，你真的应该走出来，用更大的心态去拥抱这个世界，不是吗？你这么漂亮，真的没必要陷在感情的泥潭中，那是井底之蛙啊。你看看百卉和宝珊，她俩就没有故事吗？一定有，可她俩的外在表现多棒啊？这才是现代新女性。” “我就是不太懂。”甄妤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微微抬头。 郭鹏飞笑道：“不懂没关系啊，让周不器教你，这小子啥都会，天生的经商脑子。” 周不器道：“餐桌广告嘛，其实操作起来不难，你只需要搞定食堂就行了，确定下来每个餐桌的价格。至于校外的商家，可以跟其他成员联系。他们搞的也都是对接商家和学生的项目，手里应该有不少商家资源，找他们帮忙。” “哦，这样啊。”甄妤松了口气，“好像是挺简单。” 周不器笑笑，语气轻缓的说：“这个项目操作起来不难，这也就导致缺少运作壁垒。只要运作起来，一所学校……每月净赚两三万算少的，五六万也不多。咱们十所学校，你说能赚多少钱？” “什么？” 甄妤睁大眼睛，气质陡然一变，哪还有刚才唯唯诺诺的软弱样子？ 眼神的锐利，不比刘文博差多少。 孟厚坤和郭鹏飞也大吃一惊，直呼不可思议。 周不器见甄妤师姐气质变化，心头好笑，不动声色的说：“怎么？不信？那我就给你们算一笔账。从学校承包食堂餐桌，每张每月3块钱也就够了。可是转租给商家呢？20块，30块钱都不算多！” “啊？” 甄妤、孟厚坤、郭鹏飞齐齐惊呼。 像北科这样的顶级学府，在校生数万人，食堂餐桌至少也有1500张。 算下来……每月不真的能净赚3万多吗？ 贴贴广告，就能赚这么多钱？ 跟白捡的一样！ 周不器道：“眼下是饮料商家大战的时期，这里又是首都，竞争激烈，比如百事和可口，每年在京的广告费投入七八千万。花个千八百万投进大学，不是很正常？” 甄妤完全没了刚才那种脆弱样子，握着拳头，“周老大，现在我充满信心！你说的对，就找百事和可口！” “嗯，王老吉也行，他们打的越欢实，咱们赚的越多。” “就怕人眼红。” 周不器笑道：“这是肯定的，现在国家刚加入世贸没多久，新思潮刚刚涌进来，有太多的商机荒漠等待着我们去探索了。餐桌广告没什么运作壁垒，只要有人参与，就一定会有人跟风。所以在前期筹划的时候，合同一定要签好。” 孟厚坤补充道：“对，一定要用合同约束好。第一，必须是独家广告，这样我们跟商家更有谈判力。第二，合同年限一定要长，越长越好！” 郭鹏飞摇头道：“这种合同，往往是和食堂承包商签的。就看食堂承包商跟学校签的是几年合同了。一般都是三年。” 孟厚坤皱皱眉，“要是这样的话，还真不好签长约。等合同到期了，那就是红海了。” 周不器总结道：“你们说的很对。所以，这种创意生意，就是捞一笔就走，一次性买卖，一份合约，到期就撤。等大家都发现餐桌广告能赚钱了，食堂承包商说不定就自己搞了。” 郭鹏飞喃喃的道：“是啊，这赚钱能力，比奶茶店都高。” 周不器道：“我说了，一个是赚钱，一个是事业，没有可比性。” 说完了这件事，三个大男生就一起送甄妤师姐离开。 孟厚坤是农大的，就在北科旁边，也不着急。 等她离开后，他就压低声音，问道：“周老大，你真让刘文博当执行副总啊？” “对啊。” “你就不担心？” 周不器有些好笑，“你留下来就问我这个啊？” 孟厚坤皱着眉头紧盯着他，“我不信，你心里肯定有芥蒂。” 郭鹏飞听在耳中，浑不在意。 他不擅长人心，更不懂权术阴谋，索性不参与，他相信周不器能处理好。 周不器拍拍孟厚坤的肩膀，笑道：“能想明白就好好想，想不明白就别乱想。你现在的任务是管好奶茶店的后勤，然后把小卖部开起来，十所大学，每一个宿舍楼都要配备上！” 孟厚坤不悦道：“还说呢，你给我安排的是什么任务啊？开小卖店？你也能想的出来。” 周不器气道：“亏我带你跑了那么多批发市场，你不知道批发和零售渠道之间有多大的利差？我告诉你，一栋宿舍楼，包你一个月净赚一千块都不成问题！你们农大，一个月随便赚五六千。” “那也不如餐厅广告啊。” “嗯？”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钱的事。” “说说吧。” 周不器淡淡的看着他。 孟厚坤挠挠头，有些忸怩，“我是觉得……这个项目有点太low了，要是我女朋友知道我在开小卖部，还不笑死我？” 周不器一脸严肃，淡淡的道：“孟厚坤，你的视野真的应该扩大一些。在我看来，小卖部的重要性，远远超过餐桌广告。这是咱们主业的引流项目，懂吗？” “引流项目？” 孟厚坤还真的不懂，旁边的郭鹏飞也一脸好奇。 周不器道：“所有的商铺，营销的目的都是吸引流量。所谓的流量，就是客流。可以想象，随着我们奶茶店的铺开，会有很多人眼红跟进，会陆陆续续出现很多竞争对手。我问你，怎么跟那些竞争对手争流量？” 第68章 引流 这个问题有点太深了。 不是孟厚坤、郭鹏飞这种大学生能答出来的。 要是十年以后还行，移动互联网的时代，各种各样的信息铺天盖地，大学生的思维也更有创新性。 现在是2004年，大学生的普遍思维还比较保守。 没办法，周不器只能自问自答。 “假如缘味奶茶出现了竞争对手，咱们就可以从引流源头下手。源头在哪？当然就是宿舍楼，而宿舍小卖部就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举个例子吧，作为小卖部的供货商，咱们要求垄断小卖部的广告，这不过分吧？就可以挂起缘味奶茶的牌子。比如，奶茶店可以发代金券，怎么发呢？可以跟小卖部那里合作。在小卖部一次性消费满20元，奖励一张奶茶店2元钱的代金券。既增加了小卖部的销量，提升了供货量，同时也为奶茶店拉动客流，打击了竞争对手。” “借用这个思路，小卖部的引流效应，就不止是奶茶店了，咱们以后主推其他产业，也都可以用小卖部来引流。大学里，宿舍楼才是流量的源头，把握好了这一点，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孟厚坤和郭鹏飞二人对视了一眼，全部惊呆。 我勒个去！ 商业还可以这么玩？ 涨见识了！ 老大果然是老大，商业思维很敏锐啊，落子布局很深远啊。 孟厚坤受此激发，拓展思维，摸着下巴缓缓的说：“这么说来，小卖部的作用就太大了，其他六个副业项目，都离不开学生群体，都可以用小卖部来引流啊。” 周不器笑着看他，“终于反应过来了？” 孟厚坤深吸了一口气，觉得斗志很旺盛。 的确，跟他的小卖部项目相比，他女朋友的那个打折卡项目就太不值一提了。 …… “哎，我可真佩服你。” 看着孟厚坤离开的背影，郭鹏飞发自肺腑的感慨了一声。 周不器很是好笑，“又怎么了？” 郭鹏飞很认真的说：“说实话，当初组建十校创业联盟的时候，我心里挺顾虑的。那时的班底，大都是季子安找来的，而季子安又是刘文博找来的。结果这才一个多月，你就一个个收心，快成铁板一块了。” 周不器神色平静，淡淡的道：“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我何至于费心费力招揽一群大学生？现在的缓步发展，归根结底是为了一个强大的核心团队。” “嗯，我知道。”郭鹏飞重重的点头，“我觉得你做到了。” 周不器笑笑，“还没有呢，那三个女生的心事，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你当我傻？” 郭鹏飞翻了个白眼，连连撇嘴，“徐百卉一副倒贴的样，你以为我看不出来？薛宝珊恬静平和的样子，肯定也对你大有好感。甄妤师姐就更不用说了，别告诉我刚才你没看出来。” “看出来什么？” “她是装的！” “哦？”周不器似笑非笑的看他。 郭鹏飞冷哼道：“餐桌广告这么简单的项目，我不信甄妤师姐她做不到。依我看，她是在寻找话题接近你呢，还故意柔柔弱弱的样子，勾起你的同情心。” 周不器有些得意，哈哈大笑道：“别你乱说，人家甄妤师姐一看就是情感泥潭中没走出来。” “告别一段情感的最好方式，就是开启另一段新的情感。”郭鹏飞没谈过恋爱，却说的头头是道，理论功底很强。 周不器伸了个懒腰，“哎！没办法，个人魅力太大。不过她不适合我，她太……怎么说呢，她个性挺强，肯定没法接受我有其他女朋友，趁早离远点，免得互相伤害。” “卧槽！你个人渣！” 郭鹏飞差点气吐血，破口大骂。 他这边连个女朋友都找不到，一天天苦逼的要命。周不器倒好，已经幻想着左拥右抱了，绝对的渣男！ 太渣了！ “谢谢夸奖。”周不器不以为意的撇撇嘴，“行了，找个地方，我跟你说点正事。嗯，绝对的大事。” “那去食堂吧。” 去食堂的路上，周不器给伍雨打了电话：“喂？在哪呢？” “跟室友在外面逛街呢。”伍雨的声音里洋溢着欢快，旁边还有阵阵嘻嘻哈哈的女生笑声。 “嗯。”周不器语气轻松，“晚上去哪？” “随……随便啊。”伍雨压低了声音，尽显羞涩。 “继续开房不？” “都行。” “你说呢？” “我听你的。” “你就不能有点主见？笨死得了！”周不器又没好气的骂了几句，“行了，一会儿回来你在校外直接开个房吧，不去汉庭了，床太难受，去个好点的酒店。” 挂断了电话，郭鹏飞就一脸幽怨的看他。 “干啥？”周不器很奇怪。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郭鹏飞很不满。 周不器气笑道：“我怎么说话了？跟你有关系？” 郭鹏飞一脸正气道：“人家女孩子都把自己交给你了，你得好好对人家，关心她、疼爱她，你怎么有事没事就骂一顿？” “骂她？我都没揍她呢！不打不骂，怎么管教？”周不器振振有词的说。 郭鹏飞真是气吐血，伸手指着他，“你你你……周不器，我真是从来都没见过你这么渣的人，太渣了！太可恶了！” “你懂个屁，舔狗一个，注孤生。”周不器翻了个白眼，很没好气。 “注什么？” 郭鹏飞没听懂。 周不器一挥手，“行了，少说废话，我的事不用你管。有本事把生意做好了，有钱了，就有无数女人倒贴你，你现在羡慕嫉妒恨也没用。” 来到了食堂，买了两瓶可乐，二人找个角落坐下，开始盘道。 周不器讲，郭鹏飞听。 这一次，周不器开诚布公，把他暑假时候规划的商业思路说了一遍。 互联网是大势。 他要开办一家巨擘似的网络科技公司。 哪个方向呢？ 现在是2004年，BAT已经起航，开始瓜分国内的互联网市场，三分天下。 周不器想要在互联网领域成为举足轻重的大佬，一定要抢占这三家的地盘。然而，BAT三家都有极其强大的护城河。 三家之中，百度的护城河最结实，谁碰谁死。阿里同样壁垒坚硬，国外的电商巨头斥资无数也要甘拜下风。 相比较之下，还是企鹅较弱一点。 QQ的风评很差，行业精英们都首推使用MSN，各大公司更是禁用QQ，只能用MSN办公。高端市场进不去，QQ只能在低端市场吸引用户。 说到这一点，郭鹏飞深有体会：“的确，相比于MSN，QQ不像是个聊天工具，更像是个游戏工具，娱乐属性太强了。” 周不器瞥他一眼，“那你觉得，MSN和QQ，谁会笑到最后？” “啊？”郭鹏飞愣了一下，觉得这个问题很可笑，“肯定是MSN啊，这是微软的产品，别说你不知道。” 周不器就翻了一个白眼，“用户，用户才是王道！谁的用户多，谁就强，懂吗？不是精英用户多，生存空间就越大。国内的互联网市场推崇免费服务，你觉得MSN能活几年？” 郭鹏飞觉得有必要争论一番，不以为然的道：“是，你说的意思我懂，QQ更有趣，更吸引人，用户数量更庞大。那又怎样呢？别忘了，MSN是微软的产品，只要微软狠下心，让windows系统跟QQ不兼容，你觉得企鹅还能活吗？”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放心吧，这种恶性竞争的行为，老美那边不让搞。当年微软这样封杀过网景浏览器，结果被告赔了一大笔钱。这种方法要是行，微软早就把金山WPS给搞死了。” “呃……这样啊。” 郭鹏飞挠了挠头。 其实比尔·盖茨还真动过这样的念头，用windows系统封杀QQ，反正国内缺乏反垄断机制，后来被微软亚太区的唐总裁给拒绝了。 周不器摆摆手，低声道：“你只需要知道，MSN不是QQ的对手就行了。至于为什么，就是QQ更低俗。” “哦，你说这个干什么？” “别急，你慢慢听。” 周不器顿了一下，继续道：“我之前说了，商业运营的第一要务，就是引流。也就是说，别看现在企鹅很卑微很弱小，只要QQ如期发展成了第一大网络引流工具，那企鹅就会如日中天。所以，我规划的网络第一站，就是网络社交。有了社交平台的引流，就有了挖掘更大的互联网市场的基础保证。QQ不是走低俗路线嘛，基本就是以异性聊天为主。我就想搞一个更贴近异性交友本质的平台和聊天工具，主打男女配对，抢夺社交市场。” “哦。”郭鹏飞似懂非懂。 “可是，咱没经验啊，这种婚恋性质的交友平台到底要怎么搞？怎么个尺度都不好把握，所以我就想先开一家婚恋相亲公司，总结经验，并且完成线下到线上的引流。” “原来你要搭建相亲平台，是这个目的！” “对。” 周不器点点头，“为了给相亲公司引流，我才筹备搞了连锁奶茶店。这就是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本质逻辑就是引流。” 郭鹏飞激动的搓了搓手，“这思路挺好啊。” “不过，现在不行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第69章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要是早重生几年，周不器的生意经就容易了。 可2004年的BAT已经起航，周不器要想成为未来互联网领域的一方巨头，势必要从这三家势力的地盘上割下一大块肉来。 想来想去，周不器就锁定了当下护城河最弱的企鹅。 现在的企鹅，一方面要对抗微软MSN的强力竞争，一方面也要承受国内移动的无形打压，日子过的很惨。 可是，这才过了一个多月，计划就泡汤了。 胡校长语重心长的指点过周不器，明确的告诉他，他现在是学生，要低调，要扎实稳重，要堂堂正正，要做学生该做的事。 这句话的潜台词很丰富。 周不器原本想着玩一玩异性交友。MSN搞高端，他搞低端，双头夹击，痛击QQ，抢占互联网滩头。 后世，在企鹅无敌于天下的时候，陌陌都能靠这一手玩法成功的抢下社交领域的一大块肥肉，日活过亿。 现在才2004年啊，提早布局，说不定真的能掀翻巨无霸。 可胡校长的教导让他明白，这一套对他的学生身份，对他的高校创业联盟总瓢把子的身份来说，不能搞。 这不仅是健不健康的问题，更有顶级学府的形象问题。 在首都创业，有各种各样的优势。劣势也很多，就是要顾及到各个方面的关系。 要是在改革前沿的南方，就不必顾虑那么多了，快播都能大行其道，大大方方的打出广告：“快播，你懂的”，感动了无数宅男。 这要在首都高校，早特么抓起来了，就像刘文博似的。 “那怎么办啊？放弃吗？太可惜了。” 郭鹏飞觉得周不器的产业规划很好，既能带领创业团队，提高他们的能力，同时也是为今后更大的事业做铺垫。 堪称一石二鸟。 周不器叹气道：“异性交友毕竟是个敏感领域，一旦产品真的上线，肯定会变形，要受到全社会的道德谴责。咱们是学生，扛不起这种舆论压力。而且，我现在在铸金身，不能因小失大。” “那怎么办？”郭鹏飞问道。 周不器眯起眼睛，冷冷的道：“那就只能硬来了！” “硬来？直接杀进互联网社交领域？做个聊天软件？”郭鹏飞眨眨眼。 “当然不是，聊天软件现在竞争太激烈，MSN和QQ杀的不可开交，结果直接把雅虎通和网易泡泡给挤没了。这是红海，闯不动。” “那是？” “你知道美国有一个网站吗，叫facebook。” “不知道。” “嗯，回去研究一下。” “做个类似的网站吗？” 周不器笑着看他一眼，“类似？不必了，照着原版直接抄就行，先把样式做出来，咱们再慢慢调整。” 郭鹏飞轻描淡写的说：“不就是个网站么，那还不容易？咱们学校的BBS论坛，两个人一周时间就搞出来了。” 周不器骂道：“那破论坛也算网站？回去好好研究吧，我不是早就让你组织相关人才了吗？不够的话，就跟北理、北邮那边联系，找齐人才。” …… 伍雨要吃肯德基。 晚饭，二人就去了最近的一家店。 伍雨直接找座位，周不器去点餐，柜台上那个背对他的服务员说了声你好，再一回头，顿时吓了一跳。 这不是同寝室的游戏达人严鑫磊吗？ 严鑫磊有些错愕，随即惊喜，“这么巧？” 周不器笑道：“嗯，跟我女朋友来吃点东西，那边，穿白色卫衣的那就是。” “这么漂亮？”严鑫磊睁大眼睛，竖起一根大拇指，“厉害，有福气。” 周不器笑笑，“我听寝室长说了，你在找兼职，没想到跑这来了，怎么样啊？” 据说是他玩《梦幻西游》，在网上认识了一个老婆，想兼职赚点钱卖部手机，平时方便联系。 “还行吧。” 严鑫磊压低了声音，“这边兼职，一个小时3块钱，平时下课了都可以过来。每天兼职三个小时，这学期结束前就能买部手机了。” 这几乎是首都最低工资的标准线了。 面向的还是高素质的大学生群体，可以断言，太坑！ 可严鑫磊还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对未来充满了无限憧憬。 这多少让周不器有些心酸。 大学生什么时候要沦为社会最底层的打工仔了？甚至对方脸上还没有不满，挂着淳朴满足的笑容。 这一幕，让周不器觉得他开展的七项副业兼职项目的重大意义，甚至觉得肩膀上背负了一些时代的使命。 重活一世，是不是该为大学生群体做点什么？ 让他们能够有更多的展现自我能力的平台，而不是被无良商家们这么残酷的压榨劳动力。 这时，餐厅经理看向这边，严厉的质问：“严鑫磊，那位顾客是你朋友吗？” 严鑫磊赶紧陪着笑脸，讨好的说：“他是顾客，我给他介绍吃的呢。” 周不器也报以微笑：“对，是顾客。” 点餐结束，等待的时候，二人继续压低声音聊天。 “我记得学生会那边不是有什么助学兼职项目吗？你没去？” “去了，没好意思去。” “为啥？” “校内的兼职岗位就那么点，一般都是学生会从教授们手里争取来的，整理文档、分发资料啥的，助理性质的工作。” 周不器就觉得奇怪，“这不挺好么？在校内兼职，也方便啊。” 严鑫磊摇摇头，叹息着说：“那些岗位，要留给贫困生啊，怎么好跟他们抢？而且，校内兼职的收入更低，唯一的好处就是不会耽误课程。” “嗯，是该留给贫困生。” 周不器点了点头，心情就更沉重了。 来到大学之后，他一直飘着，在指点江山忙大事，一直没有沉淀下去关注大学里的真实情况。 和严鑫磊的一席对话，让他自觉压力很大。 端着餐盘回到座位上，伍雨就惊讶的问他：“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周不器叹了口气，怅然道：“我忽然想起了《蜘蛛侠》里的一句话，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伍雨一头雾水，“老公，你怎么了？” 周不器摇了摇头，低头喝了几口冰凉的可乐，随即猛地抬头，很认真的说：“小雨，我觉得人生不能只是赚钱，要做一些有意义的事。这一刻，我才明白胡校长那番教导的真切含义。我是大学生，我想为大学生群体做一些事。” 伍雨眸光宛若夜里的北极星，璀璨而明亮，充满了崇拜，“老公，我爱你。” 周不器置若罔闻，叹息着说：“国外的大学，学费很贵，可是只要努力，勤工俭学。赚出学费生活费会很容易，还能买辆不错的车。国内就不行，听说你是学生，都恨不得往死里压价，狠狠的压榨。校外如此，校内也是如此。” 然后，他就重重的一挥拳，胳膊上的青筋都暴起了，沉声道：“我要做一个专门为大学生服务的平台，想创业的，想兼职的，想考研的，想买低价东西的，都可以来这个平台咨询。” 伍雨眼眶湿润润的，扬着精致的俏脸，轻声呢喃：“老公，你一定行的。” 第70章 理想的价值 用餐结束，周不器拿出手机，把手机卡摘下。 然后，在伍雨讶然的目光下，他走到了柜台，把手机递给了严鑫磊。 “这……” 严鑫磊惊呆了，有些不知所措。 周不器笑着说：“我正想换个新手机啊，既然你需要，这部旧的就送给你吧。” 别说严鑫磊了，柜台里所有的服务员都呆住了。 包括那个神色严厉的经理。 用一种怪物的眼神看着他俩。 手机？ 送人了？ 那可是摩托罗拉V3，是第一部超薄手机，号称“手机中的神话”，国内外的电影里用的手机，基本上都是这款。 国内售价，至少5000块！ 这就送人了？ 嫌旧了？ 别逗了，这款手机上个月才刚刚进入国内市场好不好？ 周不器没在意别人的目光，把手机塞进了严鑫磊的手里，“别傻了，给你就拿着。” “老周，我……” “行了，没那么多话。还有，别在这干了，回去等我消息，咱们大学生不该受这种屈辱。” 送出了手机，周不器牵着伍雨，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下离开了。 餐厅经理也好似换个人似的，面带微笑的走过来，“小严，刚才那个是你朋友？” “嗯。” 严鑫磊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患得患失。 “送你台手机？拿来我看看，给你参谋参谋。”餐厅经理笑着说。 “哦。”严鑫磊没有多想，就把手机递了过去。 餐厅经理接过手机一看，心头猛地一跳，呼吸都有些急促。 是真的！ 真的是摩托罗拉V3！ 上个月他在专卖店里看过，售价要5500多元，他没舍得买。这台手机哪有什么折旧啊？至少是九五新。 餐厅经理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了一个很友好的笑容，压低声音，说道：“小严，这手机转给我吧，1000块钱，怎么样？” “啊？” 严鑫磊愣住，宛若受到第二波暴击。 这尼玛是什么套路？ 餐厅经理又增加砝码，低声道：“只要你把手机转给我，以后你的兼职时薪就提到3块5，不比那些全职工少多少了。” “不，我不卖。” 严鑫磊又不傻，岂能做这种生儿子没屁眼的事？ 餐厅经理迟疑了一下，说道：“要不这样吧，1500块！这手机我要了！” “不行，这是我同学送给我的。”严鑫磊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餐厅经理皱皱眉，很不悦，沉声道：“小严，你要想清楚了，这1500块钱可是你白得的！有这笔钱，你可以去买部新的手机！1800块，最多了，你把手机转给我。” 严鑫磊也有些恼火，强忍着道：“经理，我说了，这手机不能卖！” “小严，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没办法，餐厅经理使出了大招。 不卖？ 不卖就开除你！ 爱哪哪去，别在这兼职了！ 在他看来，他用大学生兼职，不是在压榨大学生劳动力，而是在恩典他们似的。 严鑫磊生生气笑，瞥了经理一眼，神色冷淡：“不好意思，我还真不想干了！” …… 手机送人，打车去中关村，买新的。 这年头的手机，没啥功能要求。所谓的拍照、音乐功能，以周不器过来人的视角来看，都太鸡肋。 索性就买了一部直板诺基亚，抗造还便宜。 不过，伍雨的眼睛一直盯着旁边的笔记本电脑摊位，小眼神很期待。 周不器笑着看她，“怎么？想买？” 伍雨就脸色绯红，抿着嘴唇不说话。 周不器凑到她耳边，调侃道：“想要就说呗，我给你买东西，不是天经地义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没有啦。” 伍雨脸蛋涨红，很难为情。 “真别说，你这娇羞的模样真挺漂亮，至少我见过的女孩子里，你是最漂亮的。” “才没有呢。” “有个词怎么说来着？像含苞待放的花朵。” 周不器继续调侃，眼神一转，又觉得不对劲，改口道：“不对不对，这花苞已经绽放了。” 伍雨一脸迷糊，“什么意思啊？” 周不器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道：“在王府井那天啊，你这个花骨朵不就含苞绽放了嘛。” “呀！讨厌死了你！” 伍雨大羞跺脚，脸蛋红的像苹果，扭头就走。 周不器笑着拉住她，“走吧，买电脑去。” 店铺的名字还很熟悉——京东。 …… 很多世界级企业家，都有过类似的言论：为了某个崇高的理想而奋斗，财富就会主动的靠拢过来。 国外的有比尔·盖茨、乔布斯，马斯卡，扎克伯格，施密特等等，国内的也有阿里、福耀玻璃、京东方、海康威视、华为等等。 前世的时候，周不器无法理解这种论调，觉得这都是大佬们成功之后的毒鸡汤，很扯淡。 重活一世，他对此有了深刻的理解。 大学生，是国家最最重要的中坚力量，他们会是这个国家未来的支柱。 然而，随着扩招，大学生好像越来越不值钱，地位越来越低。社会里的阿猫阿狗，只要有点小钱，哪怕是小学文凭，也能黄口白牙的教育几句。 一个肯德基的小经理，都敢随意的压榨顶级名校的大学生。 这放在国外发达国家是不敢想象的。 要想祖国越来越强大，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避免人才流失。让他们知道，国外能给他们实现自身价值的机会，国内也可以。 对大学生群体来说，就是给他们创造良好的学习、生活环境，营造归属感，有相对应的展现平台。 这就是周不器的短期理想。 而以重生者过来人的视角看到这个理想的时候，周不器震惊了。 他深刻的理解到了“理想”的意义。 跟教室里、书本里高屋建瓴的空谈完全不同，这里真的存在实实在在的利益。 他要搭建一个平台，一个网站，把几个主要的兼职项目铺展开。 比如，考研咨询。 未来，这就是线上教育的一大风口。 比如，外卖配送。 未来，这就是改善国民生活方式，闪耀全球的新时代生活。 比如，团购。 不说千团大战，典型的例子就是拼多多啊。 比如，校友社交。 等等很多。 一个服务大学生的平台，一个理想，一旦运作好了，其中竟然可以孵化出这么多的潜力大项目！ 周不器按捺不住了，写了一份文案，把他现在运作的七大副业详尽描述，最后又汇总，提出了自己的最终理想——为大学生服务。 上午，预约。 下午，胡校长召见。 这是周不器第二次见到胡校长，愈发觉得这个有点驼背的老头和蔼可亲。 “七个项目？同时搞？” 胡校长戴上老花镜，看了一眼文案，不由得吃惊。 周不器道：“说是七个项目，其实本质上都差不多，就是为了给大学生提供更多的兼职机会，为大学生活提供便利。” 胡校长没有反应，低头看文件，也不知道看到哪里，抬头瞥了周不器一眼，很惊讶的样子。 然后又低头看。 看了大约十分钟，他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沉思，许久才长叹一声：“这才是大学生应该干的事啊，周不器，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周不器在沙发上，正襟危坐。 胡校长问道：“这么多项目，能忙过来吗？” 周不器笑道：“我只负责战略，有具体的人去执行。而且，大学生创业不同于社会企业，不必过于精致，细节粗糙点也没关系。大学生群体的适应能力比较强，也通情达理，就算运营过程中出现疏漏，他们往往也能理解。” “奶茶店呢？” “短期来看，奶茶店依旧是核心地位，这一点不变。” “嗯，你明白就好。” 胡校长满意的点点头，“说说你那个大学生平台，是什么想法？” 周不器道：“这七个项目，如果都是线下运作，工作量太大了，尤其是订餐和团购组织，如果能有一个面向校园的网站整合起来，完成线上到线下的结合，就可以解决不少麻烦。” “能提供多少个兼职岗位？” “像北科这样的高校，一百个兼职岗位很轻松。同时，我们还可以搭建与校外商家的关系，提供更多的兼职岗位。” 胡校长虎目一睁，凝视着他。 作为分管校务的副校长，他太了解大学生兼职的意义了。 凡是有过长期兼职经历的大学生，几乎都是最优秀的大学生。 这是书本里带不来的宝贵经历。 “口气有点大吧？” “我有这个自信。” 胡校长沉吟片刻，缓缓道：“奶茶店是个招牌，全首都的高校，都不会设槛。借着热度，可以迅速扩张。” 周不器笑道：“我明白，下学期吧，缘味奶茶店应该就能铺满首都高校。” “不过这七个项目，不能急。”胡校长老成持重，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行，我听您的。” “嗯，你们是十校创业联盟吧？那就这样，先拿这十所高校当试点，把网站搞起来。” 周不器皱皱眉，试探着说：“胡校长，运营一个网站要花不少钱呢，就这十所高校，日活两三万也很轻松。这样的网站，每年没十万块运营不动。” 胡校长挥挥手，淡淡的道：“先做起来再说。真做成了，那就是特殊事件，我会帮你跟上级反应。这是好事，有社会主义大学生的楷模效应，很有象征意义。到时候，红头文件就会下来，部委下不来，市里也一定可以下来，资金、政策都不会少。那时候，高校都会抢着要你入住。” 周不器士气大振！ 很好！ 这就是首都！ 第71章 班花的小麻烦 从胡校长办公室离开，周不器心情很好。 他是来化缘的。 拿到了不少好处。 除了对未来的画大饼外，实质的好处就是学校会给他的创业计划进行极大的扶持。 大学生活动中心内，会空出三个房间，提供给他。 一间是周不器的专属办公室，一间是计算机工作室，一间是临时仓库。 尤其是计算机工作室，这是技术研发部，学校会拿出十台性能不错的电脑和一台服务器，供他开发网站，还提供5M的免费专线宽带。 只要网站主页别太花里花哨，可以轻易的满足两三万的日活量。 当然这不是白给的。 项目失败了，都要收回。 项目做成了，那就不止这点好处了，学校很可能会推出一份史无前例的学生创业扶持计划，至少是百万规模，甚至会有院士级别的科学家的技术指导。 毕竟，这种项目做成了，不仅是周不器个人的荣耀，也是学校的成绩。 郭鹏飞听说之后，当天就兴致勃勃的带着他的七人技术团队，搬进了研发室，搭建服务器，编写源代码。 …… 奶茶店顺利开张。 生意很火爆。 开业三天，第一天是“芒果+草莓”味，第二天是满杯红柚味，第三天是“橙子+百香果”味。 北外店总销量3637杯，北理店总销量2184杯，北科店总销量1225杯。 单杯奶茶成本1.1元，零售价4元，三天下来……毛利超过2万元！ 三家奶茶店总投资是7万元，这个月肯定能回本。 太暴利了。 当然，这也得益于首都这几天过于闷热的天气，奶茶还没有转入淡季。再加上刚开业，以及《中国食品》杂志对珍珠奶茶的猛烈抨击，导致缘味鲜果奶茶迅速成了大学生们的饮品首选。 刘文博意气风发，已经开始筹划新店选址了，这几天亲自跑了好几趟清华，打算亲力亲为，在清华园打造出真正的旗舰店。 同样是副总，总不能让薛宝珊压他一头吧？ 北科店在教学楼里，三天销量超过1200杯，已经足够惊喜。 周不器买了一杯奶茶，去阶梯教室上课。 温知夏的课。 桌子上，摆了不少传单，接过一看，不由得失笑。 这是一份招生传单。 大体内容就是告诉大家，客户越多，砍价能力越强，价格越低。现在，北大、人大、北科、北外、民大、农大、北航等十所大学可以联合起来，所有想报名去新东方学习考托福的同学，可以集体报名，集体压价。 “没想到，季子安的效率这么高。这才几天啊，传单都发到我们教室来了。” 周不器看了一会儿传单，觉得很满意，很欣赏季子安的能力。 “别信这个。” 这时，胖胖的班长田悄然忽然过来，一把抢过了传单，揉成了一团，并把其他传单都收了，很嫌弃的样子。 周不器发愣，“怎么了？” 田悄然很认真的说：“昨天，学生会里给我们通知了，说学校里出现了一堆培训机构的招生传单，是外校传进来的，都是骗子，要我们学生会的见到之后要及时清理。” 周不器大吃一惊，“还有这事？是系学生会吗？” “是院里的，不过……”田悄然顿了一下，往上指了指，“我听说是校学生会的老大发话了。咱们校学生会自己就组织报名，为什么要用外校的？” 周不器气的差点狠狠的一拍桌子。 校学生会的主席吗？ 竟然敢逆势而为！ 见他表情冰冷，田悄然深感疑惑，奇怪的看他，“怎么了？你不是说你认识校学生会的副主席许佳宁吗？你不知道？” “没事。” 周不器摆摆手，不想跟她解释太多。 “哦。”田悄然点了点头，“是这样，有点事想请你帮忙，马上上课了，一会下课再说吧。” 下课后，田悄然又过来了，带了一个娇柔的女生关婷。 她长的很标志，是个美人坯子。 就是穿衣打扮方面较差，没有外在修饰，在女同学都会化妆的大学里，看起来挺不起眼。 却瞒不过老司机的眼睛。 田悄然拉着她坐在周不器对面，说道：“关婷家里挺贫困的，就申请去行政楼兼职，整理一些文档、收发文件，赚一些生活费。不过，她的审核材料没有批复。”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资料全吗？” 关婷红着眼睛说：“全，我都是按照要求给的，还有我们村委会开的贫困证明。行政楼的兼职岗位本就是学校给贫困生准备的，压根就没什么人申请。” “不能吧？再混蛋的老师也没必要为难一个学生啊，你是不是什么地方……” 话未说完，田悄然就打断了他，摇头道：“没到教务处那关，校学生会的审查就没过。” “啊？为啥？” 周不器睁大眼睛。 “不知道。”田悄然撇撇嘴，随即一叹，“这不寻思你认识许师姐么，帮忙疏通一下。关婷挺不容易的，连学费都是贷款的。” “行，我打个电话。” 随即，周不器就拨通了许佳宁的电话，问她怎么回事。 许佳宁道：“我也不知道啊，这件事不归我管。” “你不是副主席吗？” “大哥，我也有顶头上司好不？凡是涉及到钱的，都是吕华直管，我插不上手。” “吕华？学生会主席？他有精力管这种小事？” “是他的手下，嗯……李弘瑞，你认识的。” “是他？” 周不器觉得莫名其妙，“他不是学习部的干事吗？他管什么？” 许佳宁苦涩的道：“以前是干事，也不知道怎么就搭上了吕华的线，上个月就被提为学习部的副部长了。” 周不器吸了一口凉气。 怪不得呢！ 国庆晚会的时候在体育馆门口遇见了李二蛋，那小子气势很嚣张，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原来是升官了！ 成了校学生会主席的马仔。 不用说，肯定是用钱开路的。 挂断电话，周不器就问关婷：“你认识李弘瑞吗？” 关婷脸色就倏然一红。 周不器心头一跳，知道有事。 田悄然也吓了一跳，连忙问：“关婷，到底怎么回事啊？” 关婷有点自卑，低头不说话。 田悄然气的一跺脚，拉着她，“你倒是说啊！你不说话，我们怎么帮你想办法？” 关婷咬着嘴唇，还是不说话。 周不器似乎想明白了，试探着说：“是不是李弘瑞那个混蛋看你漂亮，想你跟处朋友？” 关婷脸色就更红了，好似一块大红布，轻轻点头。 “你不同意，他就没给你过？” “嗯。” “嘶！” 田悄然惊吸了一口凉气，两眼冒出憎恶的火花，“这个李弘瑞是个人渣啊！” 周不器却比较平静，淡淡的道：“大学是半个社会，这种现象……不是个例。权力和美色很多时候并不分家，这不奇怪。” “周不器，你说什么呢？”田悄然失声而出。 周不器摇头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们，生气没有用，也没有必要，这是普遍现象。此路走不通，可以走其他路子。” “可是我不知道啊。”关婷急的都快哭了，“行政楼的兼职挺好的，不会耽误课程，还可以拿着书本去自习，不会耽误学业。” 周不器看出来了，这个漂亮妹子是小地方出来了，没见过什么世面，而且很穷。这种女孩子，最容易上当受骗。 “这样，下课以后，你就去大学生活动中心的202室，找郭鹏飞，就说我说的，你在那兼职。平时，你就负责打扫卫生，帮其他人买水打饭，反正就是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吧。嗯，也可以把书本带过去。” “真的吗？” 关婷漂亮的大眼睛里，闪动着丝丝光彩。 田悄然也很惊喜，“真的假的？” 周不器就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同班同学，我骗你们做什么？” “那多少钱啊？” 关婷不好意思问，田悄然就很主动。 还别说，这个班长很尽职。 周不器起身要离开，伸出了一个手指。 “1块钱？”田悄然大失所望，不由得气道，“那什么破兼职？太抠了吧，去行政楼兼职，时薪还有2块呢！” 周不器顿足，回头，有些好笑：“我说的是月薪。” “月薪100快？” “1000块啊我的班长大姐！行了，我要逃课了。” 转身就走。 关婷惊愕的彻底呆住。 月薪1000块？ 她家在农村，一年的总收入，也就1000来块钱吧？ 走出教室，迎头就遇到了准备上第二节课的温知夏。 她穿着女士西裤，黑色衬衫，把整个人的气质衬托的成熟稳重，有一种知性御姐的范儿。 “又逃课？” “嗯，有点事要处理。” 周不器眼睛上下打量她，胸前鼓鼓的，腰肢细细的，两腿长长的，夸赞她：“温老师，你身材很好。” 温知夏神色一板，退后了两步，压低声音告诫他：“你别闹，这么多学生呢。” “我知道，别人听不见。” “那你眼睛也老实点，被人发现了，别人怎么看我？” “嗯，不看了。对了，房子住的还好吗？” “挺好的，谢谢你。” 周不器笑笑，“太客气了，咱们是朋友嘛。” 温知夏就抿抿嘴，似笑非笑的白他一眼，“不和你聊了，我去上课了。” “嗯，家里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周不器反身朝她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吹着口哨离开了。 心情不错。 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 看样子，温老师住在自己的房子里，态度也逐渐有了一些变化。 第72章 学生会里的蛀虫 周不器把许佳宁叫了出来。 有要事询问。 不是因为关婷，而是因为传单。 那些传单是季子安发的，代表的是十校创业联盟，代表的是他周不器！ 结果倒好，校学生会那边充满敌意，要予以取缔。 就好像他们是骗子似的。 “这件事你不要参与。” 许佳宁听明他的来意，就坚定的表态。 周不器不解，“为什么？校学生会为什么说传单上的内容是骗局？” 许佳宁定睛看他，“周不器，我知道你很厉害，你开的奶茶店我也去了，奶茶很好喝。但是，校学生会才是唯一能代表学生利益的组织，我想你应该清楚。” 周不器一阵头大，有些莫名其妙，“这跟传单有关吗？” “怎么没关？集体采购，要么是教务处负责，要么是校学生会负责，哪能让外人插手？”许佳宁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周不器频频摇头，“不对，这个理由不过关。对学生群体来说，一定是价格越低越好，又不是强买强卖。我看那传单上说，会召集十所大学的学生呢。这么大批量的学生统一采购，肯定更能压价。” “你怎么不懂呢！” 许佳宁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他。 因为是上课期间，食堂里人比较少。 周不器目光扫过空荡荡的食堂，就好似代表他此刻的心情，“许师姐，我还真的不懂，你就跟我明说吧。” 许佳宁迟疑了许久，欲言又止。 很犯难的样子。 “许师姐，不拿我当朋友？”周不器用上了激将法。 许佳宁翻了一个白眼，“中午你请我吃饭，我告诉你。” “没问题！” 周不器回答的很利落。 许佳宁这才缓缓道来…… 校学生会是由团委领导下的学生组织，每年可以申请一点经费，少的可怜。也可以去校外拉赞助，同样少的可怜。 更重要的是，这些都是公款，不好私分。 这种顶级名校里，校学生会内都有着巨大的利益分配，利益不是来自经费，不是来自赞助费，那从哪来？ 那就只能是学生了。 吕华之所以能当上校学生会的主席，并且一上位就取得了极大的权威，随随便便的就把李弘瑞这种蠢蛋提拔为了学习部的副部长，最大的倚仗就是他会捞钱。 他比其他几个校学生会的副主席会捞钱，捞到钱后分配给学生会高层，形成了稳固的利益团体，支持率自然就提高了。 吕华从高中开始就在校外兼职了，多年下来，建立了自己的一套人脉关系。 比如，介绍女同学去高端场所当模特或者礼仪小姐。 女生拿到手的兼职费，还没他扣的佣金多，却要对他感恩戴德。 比如，参加一些电视台或者艺术演出的节目，充当观众。 这些节目都是给钱的，一个人头少说几十块。可是，吕华总是能以带同学们出去见世面为由，让他们免费去当观众。赚到的钱自然落进了自己腰包。 比如，介绍一些同学去工厂打临时工，涂改产品生产日期之类的，吕华也都能从中抽成大头。 可以说，吕华的这些运作，就和周不器策划的那七大副业当中的企业中介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他心更黑！ 是在贩卖廉价的大学生劳动力。 贩卖黑奴的大都是黑人，当鸡头的都是鸡出身，基本一路货色。 当然，这些事都是他的个人行为。 他当校学生会主席之后，有了更大的权力，有了一群跟班小弟，也就可以做一些大事，不去赚那些辛苦钱了。 上个月的开学季，他就办了一件大事。 带领校学生会的技术部和学习部，帮大学生们组装电脑！ 现在的学生，哪怕是计算机专业的，对电脑配件什么的也都不大懂。吕华就找路子，跟中关村的供应商谈了优惠价格，让大学生们花最少的钱，就可以拥有自己的电脑。（这年头大都是台式） 这本是一件好事，可碰见黑心的人，那就是罄竹难书的罪恶了。 电脑组装，猫腻太多。 两个一模一样的硬盘，容量相同，不是专业的人，根本看不出差别，可价格往往能差了几十块。 同样的道理，内存、显卡、显示器、处理器等等，都有极大的可运作空间。 甚至，二手配件和新配件，有什么区别？ 以次充好，怎么发现？ 专业人士都很难看不出来。 甚至，还可以改造！ 一个128M的内存条，只要用刀子刮掉标识，贴上256M的，各种诈骗。 中关村中的那些电子店，除了京东，几乎都是这种套路。 一番操作下来，一台电脑赚1000块差价非常容易。 卖假货可比搞中介赚钱多了。 许佳宁语速不快，周不器愤怒的手臂都在发抖！ 真特么是人渣！ 这种人，怎么能成为校学生会的主席？ 简直就是笼罩在全校学生头顶的魔鬼！ 更恐怖的是，大学生们还发现不了，还以为学生会帮助了他们，还会发自肺腑的感激，幻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加入进去，去帮助更多的大学生。 真是莫大的讽刺。 周不器强忍着怒意，声音都有些嘶哑，“许师姐，卖电脑……你们赚了不少钱吧？” 许佳宁道：“嗯，卖了100多台，赚了5万吧？吕华说的，不过应该更多。具体赚了多少，只有他自己清楚。不过，参与者都有份，都发钱了。” “你也有？” “嗯。” “多少？” “1500。” “呵呵，不少呢。” 周不器笑了笑，嘴角流露着掩饰不住的鄙夷和嘲讽。 许佳宁见他神色不虞，轻叹一声，“我知道你正义感强，但现实不就是这么回事吗？正义感太强，进了社会，吃亏的是你。” “呵呵，也许吧。” 周不器神色有些冷淡。 许佳宁叹气道：“好了，事情我都跟你说完了，你应该也明白了。吕华那边正愁着找方向带领大家赚钱呢，那份传单的内容正好让他看上了，觉得可行。” “所以就想自己搞？赚差价？” “差不多吧。” “是啊，有校学生会的名义，学生们肯定更相信你们。” “嗯，吕华挺厉害的，路子也广。你的奶茶店生意挺好，我听说他好像要和李弘瑞合伙，也开一家店，就在北门那边，正在谈商铺的转让呢。” “是吗？” 周不器笑了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第73章 邪不压正 奶茶店的生意很好。 鲜果奶茶的确比珍珠奶茶好喝太多，口感完胜，深受广大学生的喜欢。 刘文博更是放出劲爆消息，清华店的选址已经搞定，是商业店铺。 本周内着手装修，本月月末或者下月月初，就可以开业。 不过，其他产业就不那么一帆风顺了。 季子安传来消息，说培训机构集体报名项目，受到了巨大的各大高校学生会的强烈阻挠，反抗力度很大。 周不器跟他见了一面，交换了意见。 顶级大学的校学生会内部，都蕴藏着巨大的利益。可是，经费有限。除非北大清华那样，有方正集团和清华同方这样的著名校企，否则拉到的赞助费也很少。 这就导致校学生会必须借助着学校资源和官方名义，自力更生。 开奶茶店，开饭店？ 这肯定不行，前期投入太大，一旦亏损，谁也承受不起。 这种行业校学生会不涉及。 快餐配送？ 这看起来是无本买卖，提供的却是兼职岗位，需要给配送员开工资。尤其现在不是移动时代，没法手机下订单，只能电话订餐，运营起来非常复杂。 校学生会那伙人不愿做这种费时费力的事。 他们最热衷的，就是空手套白狼，左手倒右手来赚取差价。 简而言之，就是集体采购。 不仅是北科，其他高校的学生会，也都是采用这种方法从学生们手中赚钱，谋取利润。 季子安要集体采购培训机构的报名名额，零星几个人，小打小闹也就算了，一旦大规模的面向全校学生，自然会遭遇抵制。 “十所学校，都遭遇了抵制？”周不器抽出了一根香烟，燃了起来。 季子安看起来也很焦虑，眼睛里都有血丝，也抽出香烟点上了一根，深吸了两口说道：“人大这边肯定不会抵制，毕竟我是学生会副主席退下去的。北大也没设置障碍，其他八所学校，抵制都挺强。” “北大没抵制？” “没有。” 周不器没有烟瘾，抽了两口就掐掉了，笑道：“果然是第一学府啊，有格局！” 季子安道：“北大有钱啊，校学生会肯定是有其他路子，看不上这一套。”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北大这样，清华应该也差不多，你去联系一下。其他学校都抵制，那就放过，先在北大清华人大这三所学校搞起来，摸索经验，把商业模式和渠道资源吃透。” 季子安吃惊的看他，“其他学校的市场不要了吗？我们是十校联盟啊。” “不要？” 周不器嘴角一勾，冷冷一笑，“当然不可能，咱们做的是造福所有大学生的好事，一身正气。要是在大学里咱们都不能扭转风气，进入了社会，还怎么挺直腰杆？哼，邪不胜正！” 季子安觉得他的话充满了力量，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心潮涌动。 “身正不怕影子斜，放心，我会找到办法对付他们的。” 周不器神色坚定。 …… 孟厚坤是本地人。 今天他没留校，回家了。 晚上，八点多。 孟父才夹着公文包回来，一进门，板着脸皱眉问：“你怎么跑回来了？” 孟厚坤赶紧上前帮老爸提包，“有点事想不明白，回来问问你。” 孟父瞥他一眼，“什么事？” 孟厚坤笑笑，“咱去书房说。” 孟父比较严厉，淡淡的“嗯”了一声，换上拖鞋，当先去了书房。 孟厚坤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殷勤的给老爹泡茶。 “行了，放那吧。”孟父从公文包里拿出了几分文件，放在了桌子上，一边翻阅，一边随口问，“什么事？” 孟厚坤道：“说来话长，我慢慢说，你听着。上个月，我参加了一个大学生创业联盟，叫十校创业联盟，盟主叫周不器，是北科的，说来你不信，他才十八岁，是大一新生……” 他巴拉巴拉说了十几分钟。 把缘味奶茶店的创办过程说了一遍，其中，重点描述了周不器和刘文博之间的矛盾，以及股权上的争夺。 孟父是部委里的领导，平时工作很忙，也没太在意。直到听说周不器借用北外事件，明褒暗贬顺势而为，一举拿下刘文博的前后，才微微抬头。 “那小子多大？” “十八！” 孟厚坤一脸惊叹的模样，“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从没见过他那么聪明的人，尤其是商业嗅觉，老灵敏了。” “嗯。”孟父不动声色的点点头，“继续吧。” 孟厚坤道：“私下里我跟马平山沟通过，他也认为应该直接把刘文博清除，这样的人埋在创业团队里，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可周不器恰恰相反，不仅没开除，反而委以重任！爸，说来你都不信。奶茶店六个部门，刘文博作为执行副总，分管财务、营销、安保和新店开张四大核心部门。薛宝珊才管着人事和后勤，呃……后勤就是我负责啦。” “哼！” 孟父重重的哼了一声，不满的看着儿子，“连个副总都没当上？” 孟厚坤苦着脸道：“爸，你是不知道那伙大学生有多厉害，我根本比不了好吗？薛宝珊别看是个女生，可她一波操作……她在北外开了旗舰店！算了，不说这个，你给我分析分析，这到底怎么回事？” “谁？” “刘文博啊！周不器到底是怎么想的？把奶茶店的大权都交给刘文博，就不怕出事吗？” 孟厚坤一脸忧心忡忡，又补充道：“一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想把刘文博高高挂起来，让下面的四个部门架空他，不给实权。可这段时间真是大跌眼镜，周不器完全放手，刘文博大权独揽，志得意满。昨天，他还跟我们宣布呢，说他已经在清华大学选好了商铺，准备再开一家旗舰店呢。” “呵呵。”孟父摇摇头，笑了笑，有些感慨，“大学生啊！” 孟厚坤一脸疑惑，“爸，啥意思啊？” “哼！” 孟父严肃的瞪他一眼，“同样是大学生，看看人家的手段？再看看你？！” 孟厚坤苦着脸道：“我也在跟他们学习呢，好不好？” “就学出个这个德性？” “爸，你老骂我干什么？反正我不从政，我觉得经商挺有意思的，我现在是团队的连锁零售便利店的总负责人，前期开展的很不错！” 孟厚坤脸不红心不跳，硬是给宿舍楼小卖部安上了一个高大上的名字。 第74章 帝王术 孟父眉头一皱，很不解，质问道：“你们还是学生，又是奶茶店，又是便利店，不好好学习，瞎搞什么？” 孟厚坤不服气的道：“我们核心团队有十个人呢，每个人手底下又带着一群人，我们同时开展……算了，说那么多没用，你给我分析分析奶茶店的事，别告诉我你也不懂。” “你说什么？” “你要是也不懂，白在官场混这么多年……哎呦！爸，我错了，错了错了，别踢……” 书房里，孟厚坤被连踹了好几脚。 孟父教训了一通儿子，脸色这才有所好转，哼道：“读过历史吗？” “那肯定啊。” “古代的皇帝都喜欢用贪官，为什么？” “啊？” 孟厚坤伸了伸脖子，一脸奇怪，“爸，你要说什么啊？你就直说好了，别讲课。” 孟父气的噎了一下，狠狠的瞪他一眼，沉声道：“用贪官的好处有很多，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巩固权力。” “什么？” 孟厚坤有些难以理解，不耐烦的说：“爸，你就别卖关子了，我说了，我不从政，你教我这些没用。” 孟父真是恨铁不成钢，只好长话短说：“古代的皇帝，但凡不太昏庸，谁是贪官，谁是清官，都很清楚。但是，担任要职的往往都是贪官，清官顶多在翰林里充当写词臣清流。” “为啥啊？” “因为皇帝手里掌握着很多贪官的把柄。这就导致贪官在办差的时候，往往更加尽职尽责。事实上也是如此，贪官固然贪，但工作能力比那些孔孟清流强太多。” “哦。” 孟厚坤眨了眨眼，若有所思。 孟父接着道：“古代，相权可以制约皇权，这种事隋唐很常见，宋明也常有。如果丞相是没什么把柄的清官，百官称颂，声名显赫，对皇帝的掣肘就更大了，甚至动摇皇权。” 孟厚坤连忙道：“对，王莽嘛。” “历史上的很多名相，都在压制皇权。所以，皇帝为了巩固自己的皇位，在宰辅的选择上，往往非常慎重。贪官，往往就是最佳选择。除了贪官的能力通常更强之外，更重要的是对皇帝缺乏威胁。一旦威胁皇权，就可处以极刑，百官不仅不会反对，反而会高呼吾皇圣明，万民称颂。” “嗯，嘉靖帝和严嵩，乾隆帝和和珅啊。事情办好了，皇帝领功，办砸了，奸臣背锅。” “对。” 孟父点了点头，然后再看向儿子，“这下明白了吗？周不器是什么手段？” 孟厚坤惊了个呆，险些从沙发滑到地板上，“爸？你在说什么？周不器在玩帝王术？你也太抬举他了吧？哪有这么夸张？” 孟父摇头道：“不是帝王术，这是很正常见的……人际关系处理手段。” “这……” 孟厚坤有点难以置信，“可是周不器几乎彻底放权了啊，奶茶店都是刘文博在管。” 孟父道：“你不是说了么，嘉靖和严嵩，忘了？不露面，不等于不掌权。这么说吧，你认为你们奶茶店最核心的东西是什么？” 孟厚坤就很得意的道：“当然是供应链啊，由我负责。” 孟父指点道：“你说对了一半，你们奶茶店的核心业务，一块是人事，一块是后勤。有了人事权，就可以委任各个门店的店长，可以制作薪酬预算。有了后勤部，就有了供应链，设备、配方、原材料都掌握在手里。” 孟厚坤睁大了眼睛，深吸了一口凉气，“这两个部门，都由薛宝珊分管！” “这下明白了？”孟父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 孟厚坤迟疑着道：“不对啊，可是刘文博分管的四块业务，也很重要啊，财务、营销、安保和新店扩张。” “好，我就一条一条的跟你说。” “财务，这是个敏感话题。现在的苛捐杂税很重，税改方案年年提。我国的餐饮业，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一家账面是干净的。比如你们奶茶店，一天卖1000杯还是100杯，税务机关怎么查？还不是你们说卖了多少就是多少？” “营销，这是运营奶茶店的最大难题。刘文博能做好吗？就你们这几个大学生，我估计也就周不器那小子有点思维。刘文博分管这块业务，只会让他很狼狈，他处理不了的时候，周不器再出面解决。” “安保，这是得罪人的事。一旦出事，少不得要和校方打交道，吃力不讨好。你觉得这是核心业务？” “新店扩张，这就更可笑了。别忘了，人事权在别人手里。刘文博辛辛苦苦把新店开起来了，又能怎样？他前脚开店了，后脚别人就派人过来接管了……” 孟厚坤彻底震惊！ 卧槽！ 这也行？ 太阴损了吧？ 尤其是最后一条，简直让人冷到骨头里。是啊，刘文博在辛辛苦苦的筹划着清华店，志得意满，意气风发。 可那又能怎样呢？ 人事权由薛宝珊分管啊。 等清华店开张，薛宝珊直接把自己的人安排过去，抢占胜利果实。 卧槽！ 太狠了！太阴险了！ 这种套路，普通的大学生哪能反应过来？即便是刘文博，也迷迷糊糊陶醉其中，还以为受到了重用呢。 其实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周不器就给他下了套。 孟厚坤打了个寒颤，不太敢相信，睁大眼睛道：“爸，你说的这些……会不会是巧合啊？周不器才十八岁啊，他能想这么深吗？” 孟父冷哼了一声，“人家要是像你这么天真，奶茶店早就被瓜分出一大半了。还巧合，你觉得是巧合吗？你以为他故意留下刘文博，是为了什么？” 孟厚坤喉咙发干，生生咽了下唾沫，“爸，我怎么觉得这么恐怖呢。” “你以为从商就比从政干净？”孟父深深的看了儿子一眼，又有劝他的架势。 孟厚坤立刻摇头：“不，我不从政！”顿了一下，又问：“爸，你说皇帝都爱用贪官，那我怎么办啊？我可没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 孟父一挥手，淡淡的道：“做好你自己的就行，别担心那么多。从商和从政，还是有一些不同的。你们现在是创业初期，团队初建，周不器的个人权威还不够巩固，他势必要采取一些特殊手段。等时间长了，你们赚到了大钱，没有任何人能威胁到他的地位和股份了，那时候就好了。” 孟厚坤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这样啊，还好，还好。” 周不器对刘文博的算计，他要是不跟老爸一番畅谈，恐怕一辈子也想不明白。 “爸，你说周不器会怎么处置刘文博？” “你说呢？” “我不知道，刘文博现在管着奶茶店，管的真挺好的，他能力真有。就怕是一颗定时炸弹。” “等奶茶店的扩张走上正轨，业务稳定，也就该卸磨杀驴了。” “啊？那可是功臣啊。” “总会有办法的，就看那小子怎么处理了。”孟父想了一下，轻叹一声，“现在的大学生啊，真是了不得。他能玩出这种手段，你看着吧，他对刘文博的处理肯定会漂漂亮亮的。” 孟厚坤点了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我懂了，那就这样，你忙吧，我回学校了。” “这么晚还回去？” “呃……” “去见你女朋友？” “啊？” 孟厚坤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我有女朋友？你监视我？” 孟父气道：“我是你老子！” 孟厚坤很生气，咬咬牙，点了点头，“对了，刚才你给我讲皇帝为了巩固权力，都重任贪官，我觉得很有道理。爸，为问你，你提拔下属的时候，是提拔清官还是贪官？” “嗯？” 孟父眼睛猛地睁大，脸色铁青，怒不可遏，从喉咙间吼出了一个字：“滚！” 孟厚坤一溜烟的跑了，自觉胜了一筹，心中暗自得意。 可一想到周不器，就又气馁了。 同样是大学生，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 现在，大学生活动中心内有三个房间属于周不器。 201是他的办公室，也是创业联盟的会议室。 202是技术研发部，楼下还有一间临时仓库。 所有的桌椅、沙发、电脑、交换机、服务器等等设备，都是学校提供，由校学生会组织人手搬过来的。 这件事，自然引来了校学生会的关注。 要知道，北科的BBS论坛，就是由校学生会的学习部来管理。 李弘瑞亲自带队。 意思很明确，他希望能把BBS论坛的技术中心，也安排在这里。 为什么？ 因为这里有5M专线宽带，免费。不仅如此，水电费全免，还有学校提供的高性能电脑。 会给学习部节省不少论坛的运营经费。 校学生会来势汹汹。 好在郭鹏飞也不是省油的料，作为北科的风云人物，他的影响力可比区区一个学习部的副部长大多了。 当即也没给李弘瑞好脸色，断然拒绝。 李弘瑞冷着脸道：“郭鹏飞，我告诉你，我代表的是校学生会，代表着全校学生，你给我考虑清楚！” “代表全校学生？你算哪个葱？”郭鹏飞面色轻蔑，嗤笑一声，“别影响我们工作，赶紧滚蛋！” 第75章 威胁 酒店里，圆床上。 周不器在抽烟。 “老公，吸烟有害健康。”伍雨小猫似的趴在他怀里，捂着鼻子说。 周不器摇头晃脑的说：“事后一支烟，快活似神仙，你不懂。” 伍雨羞嗔道：“你哪来这么多怪理呀？” 周不器笑笑不语，悠闲吸烟。 伍雨依偎在他怀里，半眯了一会儿，轻声道：“老公，明天咱们别出来了吧。” “为啥？腻了？” “不是，天天晚上出来，同寝的都笑话我，怪不好意思的。” “她们就是嫉妒！” “反正我明天晚上不来了，这几天太累死了，上课总瞌睡。” “随便你。” 周不器也不强求，又吸了几口烟，扔掉烟头，然后抱起她去洗澡。 洗过澡之后，伍雨裹着浴巾坐在床边，用一条白色的毛巾擦拭头发，看着背对自己查阅邮件的周不器，说道：“老公，我跟你说件事呀。” “说呗。” 周不器头也不回，对邮件很窃喜。 又有人来买域名啦。 这一次，是豆瓣！ 过去一个多月，周不器已经陆续卖出去三个域名了，reddit、去哪网和赶集网。可惜的是，这三家网站都是由成熟的创业团队创建，野心勃勃。 周不器想参与一脚都没资格，只能卖域名。 豆瓣则不同，豆瓣网是由创始人杨波在豆瓣胡同的咖啡厅里，自己一个人搞出来的。没有资金，没有团队，身单力薄。 相比之下，周不器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还有域名在手，完全有合作的资本！ 伍雨坐在床边，自顾自的说：“说起来挺吓人的，咱们学校有女生跳楼呢。” “啊？” 周不器惊了一下，猛然回头，“真的假的？” 伍雨无比认真的说：“当然是真的，我还见过的，那场面……我两个多月都没睡好，现在回想起来都会害怕。” “什么时候的事？” “我大一，去年……不对，应该是今年年初，你还没来学校呢。” “具体说说。” “那天早上，我们起床跑操，然后就看到公共教学楼下面躺着一具尸体，遍地鲜血。当时才早上6点多吧，就看见有好多警察，还有校领导在调查。” 周不器见她脸色发白，就拍拍大腿，“过来。” 伍雨走过去，坐进他怀里，心有余悸的样子，扁着嘴巴道：“那天我们都停课了，辅导员来到宿舍，让我们把不在学校的同学都叫回来，说要清点人数。” 周不器皱皱眉，“清点人数？” “嗯，就是看谁还活着。没清点到的，就是跳楼的那个女生了。据说是那个女生已经面目全非，谁都认不出来了。”伍雨咬着嘴唇说道。 周不器打了个寒颤，失声道：“卧槽！这什么狗屁方法？” 伍雨“嗯”了一声，“就是这样，全校排查，确定活着的是谁，最后剩下的那个就是死了的女孩儿。” 周不器对这个方法非常震惊。 别人不知道，同寝的还不知道吗？警方那边就没有更效率的方法吗？ 伍雨接着说道：“后来，那个女生确定了，据说奖学金该给她，却因为内幕给了别人。她家境不太好，就靠奖学金读大学呢。接受不了，就跳楼了。” 周不器就觉得一股凉意从自己的脊椎骨蔓延到了全身，伸手紧紧的把伍雨削瘦的身子搂在了怀里，声音轻柔，却严厉告诫：“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也不能跳楼！记住了没有？” “嗯，记住了。” 伍雨脸颊贴在他的脖子上，有一种强烈的安全感包围着自己，幽幽的一叹，“上次你跟我说要建一个帮助大学生勤工俭学的平台，我就总想起这件事，要是那个女生再坚持一下，说不定就能解决生活上的困难了呢。” 周不器略有失神，自语感叹：“是啊，体制的弊病我们打破不了，可总要做一些事情去弥补，这是我辈的责任啊。” 伍雨有点心疼的勾着他的脖颈，仰头看他，“老公，你压力别那么大。” 周不器笑笑，在她红唇上亲了一下，“行了，你不累了嘛，快去睡吧。” 伍雨撒娇道：“你抱着我睡。” “我这还有事。” “不嘛……” 周不器一瞪眼，扬起巴掌，“再黏人，我揍了你啊？” “啊！” 伍雨尖叫一声，麻溜跑了，钻进被窝里，冲着周不器的背影挥了挥拳头。 这边，周不器已经和杨波加上了MSN，就web2.0网站展开了一些讨论。只可惜，周不器这方面的知识有限，杨波又在忙于网站开发，不急于商务谈判。 看来，双方的合作还需要一些时间。 没一会儿，郭鹏飞打来了电话，“你不在学校吗？” “在酒店，有事？” “嗯，今天校学生会的人来了，要借咱们的研发部。” “啥？” 周不器眉头一挑，觉得莫名其妙。 郭鹏飞道：“学习部的一个副部长带队，说是咱们空出来两台电脑，空着也是空着，不如借给他们。他们可以在这里运营BBS论坛。” “想打劫？”周不器不由得冷笑，“是不是叫李弘瑞？” “对，你认识？” “让他滚犊子！天天想着占便宜，他脸怎么那么大？” “嗯，我没让他们进。不过，我刚刚接到了一个电话。” “谁？” “吕华，校学生会的主席。” “什么意思？这是要巧取豪夺？”周不器冷冷的讽刺道。 “差不多吧，讲了一堆大道理，要咱们服从组织安排，要有组织纪律性。”郭鹏飞平静的道。 周不器顿时气笑了，“让他滚犊子！什么狗屁学生会主席，我没找他麻烦，他竟然还主动找上门来，不知天高地厚了。” 郭鹏飞迟疑了一下，缓缓说道：“吕华说他明天会亲自带人过来，代表着校学生会，让我们考虑清楚。还说，还说他已经查清楚了，那些组织培训机构集体报名的传单，就是咱们创业社团发出去的。” “这是威胁喽？” “差不多吧。咱们是学生社团，需要在团委的领导下，不得妨碍学校各类正常工作和教学、生活秩序，还有两年的审核期。也就是说，咱们的创业社团现在还处于试运营阶段，要是不符合规定，就要被迫解散。” 郭鹏飞叹了口气。 在学校里，校学生会是学生组织绕不过去的一道关卡。很多校学生会的成员，都在团委里担任学生干部，负责一些工作，影响老师的决策。 周不器嘴角一翘，轻蔑的一笑，“大学生的权术啊，呵呵，有意思！” 第76章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第二天早上，周不器就去了技术研发室，亲自坐镇。 郭鹏飞和他的编程团队已经到了，一个个都聚精会神的坐在电脑前，噼里啪啦的敲着代码。 按照郭鹏飞的话说，再有一周时间，肯定能仿造出facebook的网站雏形。 网页的前端开发，本就没什么高技术。 关婷也到了，正拿着拖布，弯腰拖地，腮边出了一层汗。 周不器走到她身后，轻轻拍她肩膀，她茫然的回头，随即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周不器？你来啦？” “今天没课吗？” “是后两节课。” “在这兼职辛苦不？” “不辛苦。” 关婷有些愧疚，脸色绯红，不太好意思的样子，“我不太懂计算机，都帮不上什么忙，就只能干一些这种杂活，却和大家拿着一样的工资。” 周不器笑道：“大家都是同学，没那么多阶级概念。” “嗯，谢谢你。” 关婷神色感激，眼睛里洋溢着欢快的神采。 周不器就心头一跳，这姑娘脸蛋微圆，相貌甚甜，一双大大的眼睛漆黑光亮，纵然是素颜，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 身材……嗯，身材也挺不错的。 关婷见他眼神往自己胸上看，脸蛋儿登时绯红如霞，狼狈退后了两步。 “周不器！” 这时，郭鹏飞像个英雄救美的白马王子出现了，直接站在了关婷身前，隔绝了两人，一双眼睛鄙视和警惕的盯着周不器，“你干什么？” 周不器气道：“你有病吧？” 郭鹏飞咬牙切齿，回头对关婷语气极尽温柔的说：“关婷同学，你先去忙吧，脏水不用换，一会儿我去倒。” “哦哦，好的。” 关婷飞快的瞥了周不器一眼，仓惶跑了。 郭鹏飞就压低声音，恶狠狠的道：“你丫能别这么渣吗？” 周不器一脸委屈，“我怎么了？” “你什么心思，你自己清楚！”郭鹏飞重重的哼了一声。 周不器哭笑不得，“我什么心思了？” 郭鹏飞根本不信，已经笃定这小子是见一个爱一个的顶级渣男，深深地告诫道：“别人也就算了，我告诉你，关婷不行，你不许欺负她！” “咦？” 周不器吃惊的看他一眼，“你怎么那么紧张？看上她了？” 郭鹏飞好像被窥探到了巨大秘密似的，脸色刷的一下涨红起来，吱吱呜呜的说：“我……我……” 周不器惊奇道：“看不出来啊，你眼光可以啊？以关婷的姿色，要是打扮打扮，估计也是校花级别的，竟然被你发现了。” “你……你别乱说……”郭鹏飞红着脸，言语磕巴。 周不器一捂眼睛，觉得他清纯的有点无可救药，“不就是个女生么，你就不能拿出点男子汉气概？” “那不……不一样。”郭鹏飞气势弱下来了，倔强的辩解，“这是那种转角遇到爱的激动，你这种渣男是感受不到的。” 周不器很无语，气恼道：“滚你个蛋！” 郭鹏飞很警惕的看他，低声告诫：“你别捣乱，不许跟关婷说。” “嗯，我知道。” 回过头来，周不器就凑到了关婷身边，她正坐在一台电脑前，笨拙的打字，学习着办公室软件的操作。 “跟你说件事。” “哦。”关婷红着脸，低着头。 周不器鬼鬼祟祟的说：“郭鹏飞相中你了，估计最近就要发起攻势，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啊？” 关婷雪白的脖颈都蒙上了一层红晕，娇嗔道：“周不器，你在乱说什么呢？” 周不器道：“是真的，反正你有数就行。要处就处，不处也没事，他不敢拿职权压你，否则我饶不了他。” 关婷心中娇羞紧张，同时也很好奇：“饶不了他？郭学长不是这里的负责人吗？” 周不器哼了一声，“他是我手下。” “哦。” 关婷半信半疑。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躁乱之声。然后，研发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周不器抬头一看，领头那人不认识，身后却是老熟人——李弘瑞。 呵！ 校学生会的啊。 还真敢上门！ 周不器冷着脸，直接走了过去，喝道：“你们是谁？谁让你们进来的？” “周老二，你少特么装蒜，我们是校学生会的！” 李弘瑞冷笑着说，眼神中有着掩饰不住的轻蔑。 周不器指着门口上刚贴的一张告示，沉声道：“外人与狗不得入内，都不认字吗？” “周老二，你……” 李弘瑞还在嚣张，气焰很盛，领头那人却一挥手，打断了他，微笑着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吕华，校学生会的会长，不算外人吧？” 吕华？ 周不器就更没好气了，冷冷的道：“不是外人？那就是狗了？狗也不得入内！” 吕华脸色猛地一变，宛若受到极大的羞辱。 李弘瑞勃然大怒，咆哮道：“周不器，你特么属狗的吧？见谁都咬？” 这时，郭鹏飞也组织人围过来了，他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根本不惧学生会，大声道：“尼玛的，想打架吗？” 周不器眯着眼睛，冷哼道：“我数三个数，外人与狗要是不退出去，就给我打！打坏了这里的电脑桌椅，咱们跟学校讲明情况，再去申请。” 摆明了不怕闹大的架势。 关婷也拎着一把椅子，站在后面，气势汹汹的。 心中却很紧张，也有些小激动。 打架？ 真的吗？ 吕华不是学生会主席吗？ 这样好吗？ 另一边，周不器才不管那么多，声音宛若刀鸣，锐利而心颤。 “三！” “二！” 校学生会这边的气势被周不器一个人给压制住了，大家都是学生，都是各个学院的优等生，谁会打架啊？ 这要是打架了，还不得被学校处分？ 别人不清楚，他们学生会的可是门清，这个技术研发室是学校高度关注的，提供了极大的扶持，否则也不会被学习部惦记上。 渐渐的，已经有人开始缓缓后退，撤出了研发室，大有避嫌的意思。 “周老二，少特么跟我装逼！我们是学生会，你他妈敢跟我们动手？”李弘瑞撕扯着嗓子叫骂了一声。 周不器二话没说，一脚踹出去。 二人小时候没少打架，李弘瑞防备着呢，慌忙退后，闪躲开了，大骂道：“卧槽，你特么真敢动手？” 周不器冷冷的注视着吕华，重重的念出了最后一个数字：“一！” 话音一落，郭鹏飞就挥起椅子，要带人打上来。 吕华脸色大变，赶忙道：“停一下！有话好好说！学生会的，都跟我退出去！”、 “就剩你一个了。”周不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神轻蔑而戏谑。 “啊？” 吕华微微一愣，回头一看，心就凉了半截。 包括李弘瑞在内的所有学习部成员，早就退出去了。 研发室内，真就只剩下了他一个外人。 吕华脸色黑的宛若锅底，咬着牙退后了两大步，还想保持着自己作为学生会主席的风度和尊严，深吸了一口气，故作平静的道：“周不器，我知道你是这里的负责人，我要代表全校的大学生跟你谈谈。” “没什么可谈的。” 周不器神色冷淡，根本不给他面子。 代表全校学生？ 你能代表个屁！ 真拿自己当盘菜了？ 说完，心中冷笑，就“砰”的一声，把门猛地关上，把校学生会的那些人全部关在了门外。 “周不器！周不器！” 门外，吕华的声音又持续了好一会儿。 …… 校学生会的这些人都傻眼了。 自从他们加入学生会以来，哪受过这样的气？ 别说在学生群体中间了，就算跟老师打交道，有了校学生会这个名义，也能无往不利。 没想到，这次竟然吃了一个闭门羹！ 更严重的是，这次是学生会主席吕华亲自带队的，被狠狠打脸，面子被踩的粉碎。 众人怪相，神色莫名。 李弘瑞气炸了肺，怒不可遏的道：“这个王八蛋，不知天高地厚！妈的，跟我上，把门砸了！” “闭嘴！” 吕华可没那么冲动，厉声训斥他。 “尼玛……” 本来就怒急的李弘瑞，差点暴走。 还好很及时的忍耐住了。 这里是燕京，不是他老家。 而且，随着足球队从甲A降级，卖给了绿城后，他家的药企就一落千丈，不仅收入大幅度下滑，在省里的地位也大不如前。还出现过一波假药风波，闹的全国皆知，影响很恶劣。 现在省里的第一药企是修证药业，已经是城头变幻大王旗。 李家说是首富，可都是靠着过去十年搞足球队的老底子营造出的影响力。 真实情况，恐怕早就不是了。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来京上学之前，家里就多次告诫李弘瑞，要他低调，要团结同学，广交人脉，尤其要在学生会里有所作为。 将来，这些人都是他的人脉，医药产业最依靠的就是人脉。 吕华不知内情，转嫁着怒火，喝问道：“你和周不器认识？” “嗯，一个地方的。”李弘瑞强压下了怒意。 吕华脸色铁青，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第77章 和解？ 周不器的强硬做派，固然提振了大家的士气。 同时，大家也难免担心。 对方是校学生会啊，更是由学生会主席吕华亲自带队。 一点面子都不给，这样好吗？ 会不会遭到校学生会的打击报复啊？ 果然，此事没完。 周不器接到了许佳宁的电话，她的语气很着急：“周不器，你怎么回事啊？” “许师姐，你这话我不明白。”周不器淡淡的道。 许佳宁气道：“你跟我穿着明白装糊涂是把？吕华都拍桌子了！” 周不器好笑道：“他拍不拍桌子，跟我有毛关系？说实话，所谓的校学生会主席也不过如此，一点领导力都没有。” 许佳宁很无语，“周不器，你摊上事了，你还不明白吗？” “是么？” 周不器很平静，很轻松。 许佳宁语重心长的道：“BBS论坛是所有科大学生的聚集地，多重要啊？站长和各板块编辑，都是学生会的，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舆论？” “你还知道！” “那又怎样？”周不器不以为意。 许佳宁气恼道：“我真是服了你了。我告诉你，吕华刚刚已经发话了，要组织人手去校内论坛上发帖，要让你臭大街。” “是么？”周不器淡淡的一笑。 许佳宁叹了口气，道：“你们研发室不是还有空余电脑吗？就让出来给学生会，又能怎样？空着就是浪费，还不如合理利用资源呢。” 周不器道：“许师姐，我在创业啊，这里有商业机密。” “有什么商业机密？”许佳宁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一个大学生项目，还有机密性可言？ 她压低声音，低声道：“我知道你在创业，这是你的机会啊。你想啊，要是让校内论坛的维护组进驻你们研发室，那就等于结上了关系吗？到时候，你们在校内论坛打广告，还不是随心所欲？” “嗯，这倒有几分道理。” “你答应了？” “不！” 许佳宁气的咬牙，“周不器，你怎么这么倔啊？比郭鹏飞还能犟！吕华是学生会主席，他掌握的学校资源，不是你能比的，你怎么跟他斗？” 周不器淡淡的道：“就凭我可以随意出入胡校长的办公室，这够了吗？” “呃……” 许佳宁一时语塞。 周不器道：“许师姐，你告诉吕华，但凡校内论坛上出现了一条有关我的负面帖子，我就去找胡校长。这件事，没商量！” “人家校长能管这点小事吗？” “可以试试。” 许佳宁这边沉默了许久，才轻声道：“行吧，我跟他说说。” …… 一切都很安静。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校内论坛上也没有出现任何周不器的负面消息。 “搞定没？” 网站的模型已经差不多了，还有几个bug要修复，周不器心情不错，就跟郭鹏飞开玩笑。 郭鹏飞一愣，“什么？” 周不器挤了挤眼睛，“关婷啊！” 郭鹏飞脸色一红，挠挠头，有些尴尬，“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她好像一直在躲着我，我送她奶茶，她都不要。” 周不器轻咳了一声，很认真的说：“哥们最讲义气，这样吧，要不我帮帮你？” 郭鹏飞脸色一喜，“怎么帮？” 周不器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会儿，沉吟道：“以你的舔狗属性，想追妹子是不太可能了，要不这样吧，我辛苦一下，我把她搞定。然后带她出去开房，把视频给你录下来，回头你看着视频撸，差不多也能感同身受。” “卧槽！” 郭鹏飞嗷喽一嗓子，跟杀猪叫似的。 大家纷纷伸头。 周不器脸不红心不跳，大声道：“现在网站开发的差不多了，大家都辛苦了。等网站正式上线那天，所有的开发人员，除了1000块的月薪之外，还会有一个大红包！” 大家就都欢呼起来。 都是学生，在学校里兼职搞出来一个网站，结果工资比父母还高，这得多高兴？ 周不器道：“看样子，11月初，网站就能上线了，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就叫校内网。” 此校内网非比校内网。 前世的校内网，曾经红极一时，不过很快就衰败了。 很大原因就是前期展开的时候，过于在乎学生群体，取用“校内”这个名，几乎放弃了社会用户，导致开心网迅速崛起，抢占了市场。 移动互联网时代到来后，也没能跟上时代，便退出了历史潮流。 周不器肯定不会重蹈覆辙。 类似facebook这样的社交网站，他肯定要搞，但名字不会是校内网。 此校内网，是真正的面向学生群体的网站，除了同学之间的互相关注之外，还会有订餐系统、团购系统、兼职论坛等等，为大学生们提供便利。 郭鹏飞怨气未平，狠狠的瞪他。 周不器有些心虚，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大眼瞪小眼也是浪漫事。别着急，我看好你，搞定关婷没问题。实在不行了，我再出马，这是下下策……” “老子用不着！” 郭鹏飞压抑着声音，怒吼而出。 “哎，好心当成驴肝肺。” 周不器叹了口气，摇头晃脑的离开了。他要去一趟北外，薛宝珊说徐百卉那边出了点状况，让他亲自去看看。 忽然，却接到了许佳宁的电话：“你在哪呢？” “活动中心这边，怎么了？” “中午了，一起吃个饭？” 周不器皱皱眉，“跟朋友约好了，出去吃。” “哦。”许佳宁顿了一下，“那你也来食堂一趟吧，有点事跟你说。” 周不器好笑道：“有事就直说呗？” “不是我。” “嗯？” “吕华找你。” “他找我？”周不器微微一愣，“他找我干什么？我没兴趣跟他见面。” 许佳宁道：“你还是来一趟吧，这一次，他抱着挺大诚意的，学生会内部开会时，他也说了，不会把BBS论坛搬到你那去。” 周不器冷笑道：“这算是认输了吗？” 许佳宁沉吟许久，缓缓道：“不清楚，这两天他一直在查你，挺惊讶的，就不想跟你矛盾了。” “调查我？” “嗯，他想和解，跟你谈谈。” 周不器想了一下，“行，我过去见见他。” 结束通话，不由得冷笑。 你来挑事就挑事，你说和解就和解？ 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了？ 第78章 藏书阁里卧虎藏龙 吕华的态度果然和上次不太一样，随和了不少，还主动起身跟周不器握手，一副大佬做派。 周不器没有跟他握手的意思，直接坐下，淡淡的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吕华恼火的神色一闪而逝，笑着说：“咱们之间发生了点误会……” “误会？不见得吧？” “真是误会，我也是被李弘瑞那小子骗了。他说你们研发室有空机子，就想把论坛组搬过去，节省学校资源，本意是好的。” “是么？” 周不器嘴角一勾，神色轻蔑，才不信这种鬼话。 坐在旁边的许佳宁跟他连连递眼神，圆场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一点小误会，说开就好了。” 周不器淡淡的“嗯”了一声。 短期之内，他还不想跟校学生会死磕。 有那精力，多关心一下产业发展，多赚点钱不是更好？ 吕华见他无意深究，心情不错，笑道：“这才对嘛，你发展你的创业社团，我带领我的学生会，大家都是同学，都是为科大的学生们服务，本就不该存在矛盾。” “哦？” 周不器眉梢一挑，觉得他话中有话。 果然，吕华随即就正色道：“是这样，这次的事是学生会这边出了岔子，没弄清状况。为了避免以后类似的状况发生，我觉得咱们还是有必要把一些话说清楚。” “什么意思？”周不器眯了眯眼。 吕华淡淡的道：“传单的事我都查清楚了，就是你们创业社团发出来的，其他学校也有这种情况，而且其他学校也有类似的创业社团。我不关心这个，也不想知道这些社团跟你有什么关系。但是，提前分工明确才好，免得以后再次发生误会。” “怎么分工？” “中介性质的工作，都由学生会负责，我们有更恰当的名义，有老师指导，在商家眼中也更有实力，避免被骗。你们的创业社团……跟学生会比起来，终究还是差了点。” 周不器不由得失笑：“吕大主席，你太自信了吧？” 吕华摇头道：“不是自信，是事实。你知不知道，每年校外兼职的大学生，有多少上当受骗的？” 许佳宁很认真的说：“周不器，这是真的，我们学生会里经常会接到这种学生投诉，说是在外面兼职，结果人家不给钱，想让我们学生会出面。可是，这种事如果最开始是由学生会牵头的，我们肯定负责。他们私底下自己联络的，我们前因后果都不清楚，怎么出面？” 吕华冷冷的道：“骗钱还算好了，有很多女生不了解社会的残酷性，以为认识了什么大老板，惨遭骗财骗色！去年不就有个例子吗？一个农民工假装富二代，小学都没毕业，结果骗了十几个女大学生，有三个还给他打过胎。” 许佳宁不屑的道：“那是她们不自爱，想傍大款，活该！” 吕华皱皱眉，故作深沉的说：“话不能这么说，谁还不希望能遇到个白马王子？现在的女大学生啊，傻白甜的居多。” 周不器叹了口气，知道他们说的是实话。 大学生兼职，都喜欢校内兼职，哪怕校内兼职薪酬低的可怜。 很大原因是校外兼职太不靠谱了。 不给钱也就罢了，遇到坏蛋，说不定还会有危险。 几乎每年都会有在校外遇害的女大学生。 相比较之下，学生会介绍的校外兼职就靠谱多了。虽说学生会很可能会抽一大笔佣金，但安全啊，可靠性强啊。 见周不器沉默，吕华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沉声道：“所以，这种中介性质的服务，最好还是由学生会来负责。那个传单我看了，给同学们提供培训机构集体报名的机会，价格更优惠，想法很好。不过，你们的创业社团实力还是太弱了，被骗了怎么办？人家赖账怎么办？还是由学生会操办更稳妥。” “呵呵。” 周不器面露讥笑。 刚才那一番大义凛然的话，就是这个目的？抢生意还能找到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这个吕华也算是个人才了。 许佳宁迟疑了一下，低声道：“周不器，学生中介的服务，都是由校学生会负责的，这是惯例了，学校也认可的。” 这是一句暗示。 告诉周不器，就算你找到了胡校长，他也说不出什么来，因为这本就是校学生会的职权范围。 让别的学校社团来北科搞中介，赚本校学生的钱？ 这不是打北科校学生会的脸吗？ 别说学生会不同意了，校方也不会同意，这是形象问题，是脸面问题。 周不器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这是一个利益团体，牵一发而动全身。 不论是地方，还是学校，都有本土保护主义。 “校学生会的事，我懒得参与。但是，谁要是敢插手我的事，也别怪我不客气！”周不器淡淡的道。 吕华笑道：“当然，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那就这样。” 周不器的神色很冷淡，起身就走。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吕华嘴角一翘，心头无比得意。 你不是挺能吗？ 又是开奶茶店，又是搞什么创业联盟，都搞到校外去了。 怎么样？ 到头来还不是要乖乖吃瘪？ 抢了你的生意，你敢反对吗？ 哼哼！ 别忘了，这里是大学，校学生会才是最强大的组织！ 真以为自己是号人物了？ 还别说，跟培训机构联络，搞搞集体报名，真是个不错的生意，赚个几万块没问题吧？ …… “老公，你来一趟图书馆呗。” “干啥？我有事。” “不嘛，我借了好多书，好重，你帮我拿嘛。” 周不器正急着去北外见薛宝珊和徐百卉，想了一下，觉得还是带着伍雨一块去比较好。 有伍雨在场，可以遏制一下徐百卉的浪劲儿。 去了图书馆，周不器很奇怪：“这么多计算机的书？” 伍雨笑靥如花，挽着他的手臂道：“你不是要开网站嘛，我也试着学学，说不定能帮上忙呢。” “你？”周不器一脸鄙视。 “哼，你别小瞧人，我也很聪明的。”伍雨噘着嘴巴娇哼道。 周不器撇撇嘴，“行了，赶紧收拾，我带你去见两个朋友。” “朋友？” “创业伙伴。” “好呀！” 伍雨惊喜的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特开心。 她一共借了十几本书，一一登记、消磁。 不过出门的时候，报警器还是响了。 租书的同学比较多，管理员很忙，就喊道：“那位同学，你有书没消磁，找出来，重新过来刷下。” “哦。” 伍雨抱着重重的书包，把十几本书都倒出来，一本一本的测。 要是按照这个方法一本本的测，得测十几次。 这么多同学排队呢，管理员急的干瞪眼。 “你怎么……我来吧。” 管理员看伍雨动作笨拙，就很无奈，干脆利落的起身，把十几本书分成两份，先用一份测试，报警器没响。再把剩下的一半书中再抽出一半，再测试，报警器响了，再从这一半书中再分一半…… 试了三次，成功找到了那本没消磁的书。 消磁，过关。 可以走了。 伍雨脸蛋红扑扑的，又羞又臊，很是尴尬。 周不器也感到很丢人，背起书包拉着她就走，气哼哼的说：“笨死你得了，O（n）和O（log2n)都不懂吗？” 伍雨嘴巴高高噘着，红着脸很不服气：“凶什么凶，人家忘了嘛。” 周不器哼了一声。 心头也讪讪。 好尴尬啊！ 刚才，他也没想起来二分查找的方法。 图书馆就是藏书阁，果然卧虎藏龙啊！ 第79章 作妖 伍雨很兴奋，嘴角一直噙着笑意，开心的小模样溢于言表。 这还是周不器第一次带她见他的创业团队，这说明她真正的走进了他的生活，是一种被认可的满足感。 “在我朋友面前，你乖一点，要是落了我的面子，小心我揍你。” 周不器拉着她，来到了北外校门外。 伍雨亲昵的挽着他的胳膊，笑盈盈的道：“不会啦，我懂的。” 可见到了薛宝珊和徐百卉后，心中的那份雀跃就再也跳动不起来。 一个恬静温婉，大气清澈； 一个顾盼流离，勾人心魂。 都是大美女，压力好大啊！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伍雨。嗯，这是薛宝珊，这是徐百卉，都是我的合作伙伴，也是我的好朋友。” 随着周不器的简单介绍，伍雨微微欠身，露出了一个标志可人的微笑：“宝珊你好，百卉你好，很高兴认识你们。” 薛宝珊抿嘴含笑，嫣然道：“周同学总跟我们说他找了一个天仙级的女朋友，我们还不信呢。今天一见，真是这样呢，你就像是画儿里人似的。” 伍雨脸蛋红晕，有点小得意的微扬下巴，瞥了周不器一眼，眼角含笑的开心样子，怎么都掩饰不住。 周不器就很无语。 这傻丫头！ 在宝妹妹面前，单纯的像个小孩子。 徐百卉低头不语，意志比较消沉。 周不器知道她是搞砸了差事，心情很不好，就一手牵着伍雨，一手向徐百卉伸出，“别不开心了，去吃点什么？” 徐百卉见他伸手，猛然抬头，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惊喜的神采，又小心的瞄了伍雨一眼，迟疑不定。 周不器失笑道：“好啦，她没这么小气，走吧。” 伍雨心中有点酸，不过表现的极好，语气欢快的说：“大家都是好朋友嘛，没关系啦。” 徐百卉反倒不好意思了，笑着拒绝了，“没事，我没那么脆弱。” 四人来到了一家比较高档的川式火锅。 这次来主要是为了安慰徐百卉，不妨吃点她的家乡菜。 开了一个小台，四人落座，周不器就笑着问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对面的徐百卉就羞愧的红着脸，结结巴巴的说：“就……就是失败了呗。” “怎么就失败了？” “骗子太多了。” “啊？” 周不器顿时想到了吕华跟他展开的对话。 七大副业项目中，徐百卉负责的是企业用人中介项目，就是给大学生和校外商家之间牵线搭桥。 对于这种行为，吕华展开了猛烈的抨击，还说只有校学生会出面才最安全、最可靠。 没想到，徐百卉这边就吃瘪了。 “我们舞蹈学院人少，但是美女多，我一共组织了三场兼职活动，一场是地产公司开售仪式，一场是酒店的活动典礼，还有一场是……是几个摄影师的街拍。” “这么短时间就组织了三场活动，很棒嘛！” 周不器笑着夸奖了一句，心中则叹了口气。 短短半个月时间就安排了三场校外兼职活动，数量够了，质量却不达标。没有足够长的时间谈判和社会调查，怎么能获得相互的信任？ 万事开头难，她太急了，太仓促了。 果然，徐百卉接下来就苦着脸道：“第一次是地产公司的开售仪式，我叫去了20个人，他们答应说每人150元的站台费。事业刚刚起步嘛，我也没打算抽佣，就跟大家说是150元的兼职费。她们都答应了。” “结果被骗了？” “嗯，人家说楼房开售效果不好，是我们没起到宣传效果，只同意每人给50元。我找他们理论，结果来了好几个黑衣服的保安，可吓人了。” 伍雨捂住嘴巴，惊呼一声，“这不是恐吓吗？” 周不器却并未觉得奇怪，这年头搞房地产开发，一定会涉及到拆迁问题，就没有谁手底下是干净的。 恐吓威胁这种事，太常见了。 徐百卉心有余悸的样子，咬着嘴唇说：“嗯，后来没办法，我就只能认了，拿到了1000块钱的酬劳。可是我跟同学说好的是150块啊，就自掏腰包，补上了2000块。” 薛宝珊端秀如故，安静的喝着果汁，表情平和，不喜不悲。 伍雨则是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握起小拳头，气呼呼的道：“太可恶了！这什么公司啊？去曝光他们！” 周不器瞪她一眼，伍雨就噘噘嘴巴，闭嘴不说话了。 “第二件事呢？” “酒店里举办一个什么活动，要10个礼仪小姐，每人200块钱，我就带人去了。一切都很顺利，可是要钱的时候，人家不给了。” “为什么？” “酒店说，那场活动是别的公司借酒店的场所搞的，跟酒店无关，想要钱别找酒店。后来我又联系了那家文化公司，他们说活动经费都交给酒店了，找酒店要。酒店又说他们只负责开销酒店里的服务员，不负责外聘的兼职礼仪小姐……反正我来来回回找了五六次，他们就不停的推诿，谁也不给钱。” “没有合同吗？”周不器开口问。 徐百卉摇头，“我打听过了，这种临时兼职，都是没有合同的。不仅这种礼仪小姐，甚至去工厂做临时工，都没有合同。” 周不器眯眯眼睛，“这就典型的拿大学生好欺负！” 徐百卉低下头，苦着脸道：“这一次，我又自掏腰包了，又亏了2000块。” “嗯，说说第三次吧。” “那是我同学推荐的，一个摄影艺术家，要三个模特去胡同里街拍，拍6个小时，劳务费挺高的，每人2000块。我就带人去了，开始确实是街拍，拍了很多漂亮照片。不过，拍照的摄影师挺多的，得十几个呢。” “后来就不是街拍了吧？”周不器已经看穿了对方的套路。 徐百卉点了点头，“嗯，上午拍了3个小时，在胡同里，拍的挺好的，大家都挺满意。下午，说是去通州那边院子里拍室内，这根本就不是说好的。我不同意，他们态度可恶劣了，还骂我们，说了一堆难听话。” 可以想象。 这年头，舞蹈学院的艺术生，外出当街拍模特……名声本就不好，又遇到一群下三滥的摄影师，肯定会勾起他们一些混蛋想法。 很多平面模特，都是被摄影师一步步的带进了深渊。 “当时，我带出来的三个女孩子，都吓哭了。谁敢跟他们跑通州去啊？多危险啊？我就跟他们大吵了一架，钱也没要，带她们回学校了。按照预先说好的，每人给了2000块钱，就当是精神损失费了。” “所以，这三场活动办下来，你一共亏了一万块？” 徐百卉红着脸道：“不算车费、饭钱和一些临时花销，是这些。” 周不器就笑着打趣她，“平时挺泼辣一姑娘，怎么动不动就脸红呢？不就是失败了嘛，有什么大不了？回头我跟甄妤师姐说一声，把这笔钱补给你。” “啊？”徐百卉吓了一跳，连忙挥手，“不用，不用，是我自己搞砸了。” 周不器道：“这是咱们创业联盟的项目，盈亏自然由集体负责。公是公，私是私，别搞混了。” “不，不用了吧？” 徐百卉又惭又愧，搞砸了项目，还要周不器给她拿钱？ 那多丢人啊。 再说了，不就是一万块钱嘛，她不差这点钱。 一直静美端方的薛宝珊忽然开口了，轻声道：“项目失败，是周同学领导不利，这笔钱本就该他出。” 徐百卉惊吓道：“不不不，是我自己的问题……” 周不器一摆手，笑着打断她，“宝妹妹说的对，是我的问题，我一开始也没想到这件事会这么复杂。就这么定了，这笔钱，回头给你补上。” “哦，好吧。” 徐百卉脸蛋红晕起来，快速的瞟了他一眼，好似在抛媚眼。 好在伍雨没有发现。 她的脑海中还在盘旋着两个称呼“甄妤师姐”、“宝妹妹”，都好亲密啊！ 心中说没醋意，那是假的。 好在薛宝珊敏锐的感受到了什么，抿嘴微笑，打开了话匣子，跟伍雨热情的攀谈起来。 徐百卉放下了包袱，也从失意中走了出来，也逐渐的表现出了自身强势与泼辣的一面，气氛很快就热闹起来。 “对了，你们俩发展到哪一步了？”徐百卉眼珠子咕噜噜转，一看就在酝酿坏事。 伍雨不太好意思，红着脸说：“就……就那样呗。” 语气很弱，很心虚。 徐百卉差点笑出来，周不器早就跟她说过了，他们都出去开过房了。不过，这时她还故作茫然，清纯的像个黄花大闺女，眨着好奇的大眼眸，“拉过手吗？” “嗯。” “拥抱过吗？” “嗯。” “啊？那接吻过吗？” 伍雨有点招架不住了，脸蛋红的像一块大红布，向周不器投来了求助的目光。 周不器不想参与，主要他也不是徐百卉这妖艳浪货的对手。 看向薛宝珊，她就一脸戏谑的表情，似笑非笑。 果然，酝酿许久的徐百卉放出了大招，美眸睁大，吃吃的惊呼道：“伍雨，你们才是男女朋友啊，就亲吻过了？那以后结婚了，岂不是要上床？天啊，怎么可以这样？” “啊？” 伍雨有点傻眼，脑回路没转过来。 另一边，薛宝珊已经趴在桌子上，脸蛋埋在了胳膊上，肩膀一颤一颤的，笑声断续。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 这个徐百卉，又作妖！ 第80章 请你吃狗粮 徐百卉开朗健谈，似乎也有意逗一逗伍雨，总是说一些不着调的话题。 伍雨好似调戏，全程脸蛋通红。 周不器懒得参与，薛宝珊还是大姑娘，就更不好参与了，二人一边吃火锅，一边就聊起了奶茶店的事。 “清华店的装修已经差不多了，刘文博说这个月末就要开业。另外，北大店和人大店也开工装修了，民大、农大、师大也在选址了。” “嗯，刘文博的能力没问题，咱们这些人中，应该是最……跟甄妤师姐差不多吧。” “甄妤师姐？” 薛宝珊有些惊讶，她对那个少言寡语的财大师姐很陌生，没什么交流。 周不器笑着摇摇头，“说实话，我也看走眼了，可能她最近的情绪状况有问题，有些冷漠，让大家对她有些误会吧。等这次的餐桌广告项目落地，大家就知道她的水平了。说实话，就我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她是个女强人。” “哦，是么？那就恭喜你喽，周同学。”薛宝珊温婉一笑。 周不器一挥手，“对了，清华店的店长人选要挑好。” “嗯，就让李姐去吧，北外店的业绩这么好，我平时都没怎么管，她有很大功劳。而且她也挺踏实的，没什么猫腻。”薛宝珊也不客气，直接把自己的心腹安排过去。 周不器心头一跳，定睛看她，“猫腻？” “北外店肯定没有，我亲自盯着呢，北科店有你坐镇，也问题不大。”薛宝珊很平静的说。 周不器眯起了眼睛，“那就是北理店了？” 薛宝珊就不说话了，低头吃了一片羊肉，动作优雅淑庄，细嚼慢咽，手里拿着一张餐巾纸，一边吃一边擦着嘴角，一举一动就跟培训过似的。 周不器不由得失笑，“宝妹妹，你这样吃饭不累吗？” 薛宝珊抬头，抿嘴一笑，“妈妈从小教的，习惯了。” “大家闺秀！” 周不器笑着竖起了一根手指。 薛宝珊轻轻摇头，微微叹气，“我可不是什么大家闺秀……” 神态竟有些落寞。 周不器就巧妙的转移话题，问道：“北理店是怎么回事？有证据吗？” “没有证据。”薛宝珊顿了一下，吐气如兰，“不过总有些迹象。” “说说看。” “北理店的杯子折损率有点高。” “哦？” 周不器猛地睁大眼睛，心中一沉。 薛宝珊如数家珍的说：“现在，三家店已经开业16天了，截止到昨天，北外点总共卖出去了14894杯，消耗奶茶杯15054个，杯子的折损率是1.1%。北科店销售4575杯，消耗杯子4621个，折损率为0.9%。北理店的最新数据我还没有拿到，不过前段时间的折损率，我计算过，达到了2.2%。” 现在的奶茶店还比较简陋，没有联网办公，也没有实时开票。 要想掌握各店的真实销量，只能通过杯子的消耗量来计算。 毕竟，杯子量是可控的。 从北外店和北科店的数据可以判断，杯子的折损率在1%左右是正常的，也就是每卖出100杯奶茶，可能会出现一个坏杯的情况。 北理店的折损率却超出了一倍，足见其中的猫腻。 “看来，此人的格局真不怎么样。” 周不器嘴角一撇，很是不屑。 多计损一些奶茶杯，顶多就是几百块钱的事。 刘文博很缺钱吗？ 为了这点小钱搞这种小算盘，实在令人不耻。 如果他堂堂正正的施展权术，跟周不器抢班夺权，成功了也好，失败了也罢，都会得到尊重。 可这种为了几百块钱在背地里玩猫腻的事，着实丢份。 薛宝珊很有礼貌，以前都称呼刘文博为“刘学长”，现在却直呼对方姓名了，可见心中也有些想法，对方的形象轰然倒塌。 “你想怎么办？” “冷处理吧。” 周不器想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要声张。 刘文博现在干劲正猛，带领奶茶店开疆拓土呢，不得不说，干的不错。这个阶段，奶茶店还需要靠他来运营。 可能也是这个原因，让他铤而走险，做了一些错事。 毕竟，相比于创业团队的其他人，他的功劳更大一些。而薪酬方面，周不器早就说过了，会一视同仁，每人每月2000块钱。 薛宝珊抿抿嘴唇，轻轻“嗯”了一声，“我知道了，这件事谁都不知道，数据只在我手里。” 周不器笑着夸她，“我就知道，宝妹妹最能干。” 薛宝珊挤挤眼，表情娇憨，努了努嘴。 旁边，徐百卉已经把伍雨带沟里去了。 “周老大是东北人啊，我听说东北男人都爱打老婆，是不是真的啊？” “分人。” “啊？还真有啊？” 徐百卉吓坏了，面色发呆。 伍雨就点点头，“挺普遍的。” 徐百卉大呼不可思议，“怎么可以这样？这可是家暴……” “不懂就不要乱说！” 周不器忍不了了，赶紧打断她。要聊天就好好聊天，扯这些干什么？别特么给我的女人进行女权洗脑，哥这不兴这一套！ 徐百卉呆住了，怔怔看他，似乎从来都没认识过他。 周不器哼了一声，义正言辞道：“别动不动就往家暴上扯，打是亲骂是爱，懂吗？就说伍雨吧，她要是不乖了，犯错误了，我揍她两下，不应该吗？” 徐百卉觉得人生观有点崩塌。 薛宝珊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很好奇的样子。 伍雨脸上滚烫，耳根子都红了，瞥了周不器一眼，迟疑了一下，就细声说道：“犯错误了，打几下也没什么。就像管教小孩子似的，一味的宠溺是不行的，适当的责罚，偶尔打几下，也是可以的。当然不能打太重，打伤了就是家暴了。” 徐百卉两眼一翻，差点晕倒。 哪还有一点往日里雄赳赳气昂昂的气派？ 精神崩溃。 周不器得意的瞥她，笑道：“百卉，你呀，思想还是不够成熟，还得多跟我家小雨学学，懂了没？” 懂个屁！ 徐百卉差点爆粗口。 第一次觉得周不器真是渣男中的渣男，超级无敌渣。 薛宝珊凤目流转，好奇的问：“伍雨姐，周同学打过你吗？” 伍雨展颜一笑，“没有啦。” 周不器淡淡的道：“她表现的挺好，也没犯什么错，暂时不用打。以后犯错了，该教训还是得教训的，你说呢？” 说完，就凝视着伍雨。 伍雨红着脸，文文静静的“嗯”了一声，细声细气的说：“嗯，应该的。” 看到徐百卉一脸崩溃的样子，周不器大为满意，感觉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是舒畅的，有一种大仇得报的感觉，就起身去结账了。 等周不器离开，刚才静若处子的伍雨，一下就动若脱兔了，趴在桌子上，捂着嘴巴，压低声音说：“刚才的话，你俩都别信。” “噗嗤！” 薛宝珊这一笑，把刚才的惊奇和困惑一扫而空，玉面樱唇，宛若春天的花枝。 徐百卉的眸子也亮晶晶起来，急切的问：“怎么回事？” 伍雨小心的抬头看看，见周不器还没回来，就低头轻声道：“他那个人有点大男子主义，总是想……想调教我，反正谈恋爱嘛，就顺着他来呗，反正他那么疼爱我，互相包容呗。” “疼爱你？他不是要打你吗？”徐百卉睁大眼眸，难以置信。 伍雨笑嘻嘻的说：“都是吓唬人的啦，他总说要揍我，可实际上可宠我了。昨天中午，我说想吃酸甜口的锅包肉，可是下午有课，出不去。你猜怎样？去食堂吃饭的时候，他已经从奥体公园那边打包回来了一份锅包肉，还热乎的呢，我当时感动的都快哭了。” “哦。” 徐百卉噘了噘嘴，心里发酸，有点吃味。 觉得周不器对她有点太好了。 不平衡。 薛宝珊含笑道：“嗯，这是周同学的风格，他呀……平时看起来凶巴巴的，其实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伍雨大有知己的感觉，一脸幸福甜蜜的道：“对，就是这个意思，他平时总凶我，像个直男癌。可实际上他可体贴了。上次我来例假……那时我们还没确定关系呢，他每天早上都去我寝室楼下送水果，送红糖水，我同寝的都羡慕死了。” 薛宝珊清澈如水的星眸闪闪发亮，朱唇轻启，气息如兰，“真好。” 伍雨一脸小得意，笑道：“嗯，他对我可好了，别看他叫的凶，我敢打赌，他一根小手指都不舍得动我。” “我刚才都差点误会了。” 薛宝珊松了口气，笑盈盈的说。 徐百卉的心情一下子就低落下来，如同坐了过山车，原本是兴致勃勃，结果变成了无聊寂寞，站起身来，没好气的道：“行了，不吃了！本以为吃的是火锅，结果吃了一顿狗粮。” 说完，就气呼呼的起身走了，招呼也不打。 伍雨很费解，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 薛宝珊很善解人意，笑着拉着她的手，安慰道：“没关系，她就这性子，风风火火的，不是生你的气。” “是么？”伍雨不太信，她能感受出来。 薛宝珊想了一下，低声道：“她喜欢周同学，想追他，不过被拒绝了。大概看到你们两个这么恩爱，有点受不了。” “这样啊……” 伍雨惊喜连连，心间如同打翻了蜜罐。 第81章 奶茶店的首月业绩 听说周不器拒绝了徐百卉这样的大美女，伍雨的开心溢于言表。 二人去逛了一会儿街，伍雨就一直依偎在他怀里，脸色红润娇艳，如春雨后的玫瑰，甜腻腻的说：“老公，我今天的表现好不好呀？” “挺好的，再接再厉。” 周不器对她很满意，特别满意。 他屡屡在徐百卉面前吃瘪，总是很狼狈。没想到，伍雨这个傻姑娘竟然把徐百卉的威风给灭了！ 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伍雨娇滴滴的说：“老公，人家以后就乖乖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周不器不知道内情，心头奇怪，就留有余地的说：“就算乖乖听话，该揍也得揍。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 “嗯嗯嗯，揍揍揍！”伍雨笑语嫣然的说，很雀跃的样子。 周不器就惊了。 这妹子今天咋地了？ 受刺激了？ 伍雨红着脸，凑在他耳边悄悄的说：“老公，晚上我不想回寝了，咱们出去住吧。” 周不器横她一眼，“不怕你同寝的笑话了？” “笑话就笑话呗，我跟我老公出去住，天经地义。”伍雨摇头晃脑的说，然后又略显忸怩，脸色酡红，垫着脚悄悄的说：“老公，晚上我都听你的，你说怎样就怎样。” 周不器心里就咯噔一下子。 断定这姑娘肯定是受刺激了，怎么这么古怪？ 就直接问她，“你怎么这么高兴？我买单时候，你们说什么了？” 伍雨娇羞的道：“没说什么。” “嗯？欠揍了？” 周不器一瞪眼，很严厉。 伍雨语气欢快，轻飘飘的说：“宝珊跟我说了，徐百卉喜欢你，在追你，不过被你拒绝啦。” “就这事？”周不器哭笑不得。 “对呀，我开心。”伍雨笑意盈盈，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周不器冷哼一声，“我觉得你是想多了，我拒绝她，不代表会拒绝其他漂亮姑娘。你啊，就是个小妾的命！” “小就小，小的受宠。” 伍雨轻哼一声，下巴微扬，一副挑衅又戏谑的模样，以为他在故意逗自己。 周不器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这傻姑娘，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 …… 奶茶店开业一个月，业绩出来了。 北科店，总共销售9265杯，毛利2万7。 北理店，总共销售19745杯，毛利5万7。 北外店，总共销售30517杯，毛利8万8。 清华店只开张了7天，卖出去了8500多杯，毛利2万5。 去除房租、水电费、全职副店长和兼职学生的薪酬，创业团队的工资，新店投入以及部分报上去的税务…… 一个月下来，账面资金剩下了12万多。 周不器为了开店，总投资7万，结果一个月就赚回了本钱，还结余5万多。 可以说，生意很好！ 不过，想抽调资金干别的事还不太可能，接下来奶茶店会进入高速的扩张阶段。 每家店的投资预算是2万块，接下来北大店、人大店、民大店、师大店会同时开工，随后北航店、北邮店、北舞店也都在计划之中。 能够以店养店，不需要周不器额外再投钱，就已经很不错了。 最新一期的十校创业联盟大会上，周不器似乎都成了配角，刘文博侃侃而谈、指点江山，颇有几分挥斥方遒的气势。 周不器也不恼，全程微笑回应。 现在的他，底气已经足了。 想要马儿跑，就得给马儿吃草。 刘文博想出风头？ 那就出好了。 无伤大雅。 在场的没有笨人，他到底是什么秉性，也都心知肚明。 等说完了奶茶店的事，周不器就接过了会议的主导权，谈了一下七大副业项目的事。 现在，七大项目都已经展开。 搞的最好的当属甄妤负责的餐桌广告项目，目前，她已经和可口可乐、汇源果汁、乐百氏、康师傅等6家饮料商家谈好了广告合同。 平均每个餐桌广告，每月费用在25-35元之间不等，大学校和人流量高的食堂，往往价格更高。 食堂方面沟通方面，甄妤担心各校的创业团队走漏消息，就像培训机构集体报名的传单似的，引来学生会的强烈抵制。她亲自带队，一家学校一家学校的谈，一个食堂一个食堂的谈。 一个月下来，城西这边的高校群，几乎都被她拿下了，谈下来了30多所学校，67个食堂，4万多张餐桌。 按理说，这个阶段她就可以投放广告赚钱了。 不过，她野心很大。 这是个没什么技术壁垒的创意项目，之所以能赚钱，完全是靠着周不器灵光一现的头脑，找到了别人发现不了的商机。 一旦现在就开始大规模铺开，那些没联系到的高校，就不会存在机会了。各校的学生会得到消息后会很快活动起来，肥水不流外人田。 和其他项目不同，餐桌广告项目就是一次性买卖。 这次出手如果不大赚一笔，以后再想赚钱就没什么机会了，各校学生会肯定会加以垄断。 按照甄妤的说法，整个11月份，她都不准备上马这个项目，继续跑食堂，签合同。 首都高校上百家，甄妤打算搞定其中的60家，剩余的一些民办学校和专科学校，就没必要渗透了，那里的利益关系太复杂，不宜推广。 可以说，这个项目已经完成了90%，就等着项目上马，大放异彩了。 最容易的项目，当属孟厚坤负责的宿舍小卖部项目了。 这个项目不会受到学生会的阻挠，因为需要较高的前期投入，以及货品的运输成本。 更重要的是，在宿舍开小卖部，对大学生们来说，没有任何困难。 把货品摆在寝室里，每天收钱、找钱就行了，货源有人专门提供，送货上门，多简单？ 不需要任何繁冗的操作，等于捡钱。 所以，当孟厚坤带人在各个学校宿舍推广的时候，告示一贴上去，一栋宿舍楼里至少有十几个寝室打来电话，请求合作。 孟厚坤腰间夹个包，像个大老板似的实地考察，面试同学，好不威风。 可以说，这两个项目都不需要周不器的特殊关照了。 其他项目就不行了。 “百卉，你的企业中介项目就不要搞了，这段时间跟着甄妤师姐，帮她把餐厅广告项目搞好，虚心点，多请教。” “马哥，你的培训机构项目……说实话，这也是我的决策失误，依我看，这个项目暂时也先放下吧。” 周不器叹了口气。 他不是神，也会犯错误。 他本以为借着高校大学生的资源，可以很轻易的办一家培训机构，给中小学生讲课。可他忽略了，这里是首都，地价很惊人。 在校外租房子办培训班，那点学费都付不起房租。 马平山也意识到了这个困境，就选择了走另外一条路，就是把大学生“送货上门”，让他们去当私教，一对一上课。 可问题又来了，这里是首都，全国名师都在这里，培训班多如牛毛。 很多辅导老师，都是高考命题的老师。 这种情况下，有多少人会找大学生当私教？ 而且高中生大都是晚上才有时间，让大学生晚上上门吗？安全性怎么保证？ 问题很多。 “啊？放弃了吗？” 马平山有些不甘，虽然项目进展不顺利，但到底是进展开了，他的宣传单都发到十几个高中去了。 周不器道：“不是放弃，暂且搁置吧。没有统筹的资源整合，想在培训业下脚，还真不太可能。” “资源整合？” “就比如陈东负责的出版业，等他的《高考状元笔记》出版后，再和培训机构结合，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马平山点了点头，“行。” “快餐配送怎么样？”周不器的目光又看向了张银磊。 张银磊皱皱眉头，缓缓说道：“我带着八个人，在民大已经展开了，运营的还算不错，每人发了200块工资，最后还结余500元。” 这话一出，大家表情就都有些阴云。 看来，快餐配送业务也不行啊。 “有什么困难吗？” 周不器却心中惊喜，他知道送餐业务有多难多复杂，张银磊能带队大半个月就盈利500块，绝对是巨大的成功了。 看来，留守儿童出身的张银磊很有吃苦耐劳的品质，适合啃硬骨头。 张银磊沉吟道：“商业模式还是不对，电话订餐的效率太差了，需要接听电话不说，还需要纸笔记录下来菜品和送餐地址，太耽搁时间了，每接一个电话，两三分钟都算快了。” 周不器脸上的笑意就更浓了，“你觉得应该怎么解决？” 张银磊犹豫了一下，没有张口。 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说。 在场的这些人，大概都知道解决的办法。 关键是，怎么弄？ 做一个网上订餐的系统？ 太不现实了！ 静默许久的刘文博一拍桌子，笑道：“我还以为有多难呢，这还不好解决？做一个订餐网站不就行了？大家都在网上订餐，咱们后台直接拿数据，简单直接，节省效率！” 张银磊点点头，还是没开口。 他性格沉稳，不是夸夸其谈的个性。 周不器笑道：“先不急，民大就在北理、北外附近，可以用电话订餐的模式，把这两家学校也搞起来。电话也好，网络也好，只是变更了订餐媒介，具体运营的经验是可以积累的，慢慢来。” 第82章 这小子要造反 温知夏发来了一条短信：“有时间吗？我们谈一谈。” 周不器回复：“晚上吧，我回家。” 回了寝室，把皮箱拖出来，把衣物、电脑、生活用品都装上。 同寝的都看呆了，王大龙震惊道：“老周，你不念了？”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谁不念了？” “那你怎么回事？” “我出去住。” “出去？” 王大龙、严鑫磊、杨信三人都微微一愣。 严鑫磊见过貌美如花的伍雨，问道：“老周，你不是跟你对象出去同居吧？” “差不多吧。” 周不器打了个哈哈。 “卧槽！牛逼啊！” 王大龙一拍大腿，连连惊呼。 寝室三人，都一副羡慕的模样。 周不器笑笑，“虽然出去住了，偶尔也还会回来的，寝室里有事了就给我打电话。” 路上，周不器给伍雨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晚上不出去开房了，让她在寝室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来日再战。 惹来了伍雨的连连娇嗔。 拖着皮箱去了学知小区，上电梯，拿钥匙开门。 “谁？” 开门的动静刚一传出，屋里就传出了一声惊呼声。 “是我。” 周不器怕吓坏她，赶紧出声。 “周不器？” 这时，就见一个身着白色丝状睡裙，腰间系着围裙的大美人从厨房出来。她大波细腰，风姿绰约，披肩发尽显妩媚殊艳，肤光胜雪，眉目如画，颇有几分风华绝代的风采。 “温老师，你做饭呢？” 周不器露出笑容，很惊奇的样子。 温知夏神色有些异样，脸上发烫，随口“嗯”了一声，又反身回厨房了。 她看见了。 周不器是拖着皮箱过来的。 这说明他要过来住了？ 越想，温知夏心跳越快。 其实她早就有所考虑。 周不器说过，他要忙着创业，会搬出来住，早一天晚一天的事。 可他真的来了，就紧张了。 他是学生不假。 可他也是男性。 这算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吧？ 就在温知夏胡思乱想的时候，周不器换上拖鞋，走进了厨房，笑着问：“温老师，做什么好吃的呢？” 温知夏很认真的炒菜，也不看他，“随便炒两个菜。” “真有口福啊。” “你从学校过来的？” “嗯，刚把东西搬过来，以后就来这边住了。” “哦。” 温知夏心跳又猛地加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拒绝吗？ 人家才是房主啊，来自己的房子住，不是天经地义？ 这时，周不器不知道从哪找来了一根头绳，走到她背后，娴熟的撩起她的秀发，把她的披肩发扎成了一个马尾。 还很温柔的说：“炒菜时候头发最好扎起来。” “行了，这里不用你，你去收拾你自己的东西吧。”温知夏内心慌乱，很敷衍的回了一句。 “不用我帮忙吗？” “不用。” “那好吧。” 听着他离开的脚步声，温知夏这才小心翼翼的扭过头，发现他真的离开了，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摸了摸自己的马尾辫，又捂了捂自己的胸口。 脸蛋滚烫。 “这小子，攻击性太强了，这可怎么办呐……” 温知夏喃喃失语，愁眉苦脸，似乎觉得前途一片昏暗。 她又不傻。 这种小男生的心思，一个眼神就能看出来。 …… 三个热炒，一个冷盘。 温知夏的手艺挺一般的，不能说难吃，但也谈不上好吃，勉勉强强吧。 关键是气氛好。 这还是二人第一次在一起吃饭。 “喝点酒吗？” “算了。” 温知夏白他一眼，心头起伏不定。 和异性一起吃饭，本就够紧张了。 这个异性还是自己的学生。 这就更让她无所适从了。 周不器则一脸轻松的样子，很热忱的给她夹菜。 温知夏推迟：“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周不器好似没听见，自顾自的给她夹菜，随口问：“你说找我，要谈什么啊？” “嗯……两件事，要跟你说下。” “说吧。” “我不是有个糕点店嘛，就在北门那边，有人想兑过去，出价挺合适的。” “你很缺钱？” 周不器惊奇的看她，其实心中早有预料。 她是大学老师，又在学校里开了一个门店，每月入账一两万应该不难。 可结果呢？ 她没房没车，甚至租房都要挑便宜的单身公寓。 钱哪去了？ 温知夏筷子夹了几个饭粒小口吃了，低头平静的说：“我家是农村的，家里为了供我读书，借了不少钱，我弟弟初中毕业就进城打工了。现在，弟弟二十多了，处了个对象是县城的。” “所以是要给他买房？” “不。”温知夏摇摇头，“房子已经买了，是按揭付款的。” “你给钱？” “嗯。” 周不器就叹息一声，感受到了她肩上的巨大压力。她今年二十四五岁了，正是最爱美，最新潮的年纪，却不泡吧、不逛街、不恋爱，多少让人心疼。 “那你把店兑出去干什么？” “他要买车。” “卧槽！” 周不器忍无可忍的爆了个粗口。 真是贪得无厌啊！ 当姐姐的，给他买了房还不够，还要买车？ 周不器现在账上有四十多万，事业如火如荼，他都没想过买车呢。 温知夏抬头瞥了他一眼，神色清淡，“好了，不说这些了，说正事。我听说，兑下店铺的那几个同学，也想开一家奶茶店。” “是么？” 周不器并没太多在意。 缘味奶茶店生意这么火，肯定会有跟风的。 “你不介意吗？” “没关系，有竞争是好事。” “那我就把店兑出去了。” “温老师，我知道有些话我不该说，可是……” “那就别说！” “哦，好吧。” 周不器兴致索然的耸了耸肩，低头扒饭。 温知夏心怀歉意，主动给他夹了一块茄子，轻声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家……我父母身体一直不太好，我读高中是家里借的钱，大学前两年的学费，都是弟弟打工赚的。为了我，家里付出过一切。” 周不器叹了口气，“我就是心疼你。” “用不着。” 温知夏狠狠的白了他一眼，神色淡漠。 周不器把筷子一拍，哼道：“好心当成驴肝肺，没人管你！” “嗯？”温知夏睁大美眸，“你什么态度？” “就这态度！” “行，本来我还想给你点房租，现在不给了！” “我本来就没打算要。” “你……” 温知夏有些脸红，有些心虚，不管怎样，免费住着人家的房子，不给钱总说不过去。 她就收起了气势，低头道：“我钱不多，糕点店转出去后，就更拮据了，房租是给不起了。不过你不是要搬过来住嘛，可以这样，我负责打扫卫生，洗衣做饭，就当房租了，你看行不行？” 周不器撇嘴道：“就这房子，房租2500不高吧？哼哼，我招个保姆，也用不了这么多。” “那你想怎样？”温知夏心头酸涩。 “嘿嘿，当然是……” 周不器笑嘻嘻的模样想调戏她一句，可话到嘴边就止住了。 温老师的眼眶红了。 周不器就轻咳一声，赶快改口，一本正经的道：“洗衣服的事我不会，就你负责好了。其他的家务，咱俩一起做。至于房租……你也知道，我很有钱，真不在乎。这样吧，反正我白天也没时间上课，你有空了，就辅导辅导我，顶房租了。” “我辅导你？” “嗯，你是老师嘛。” “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师？” 温知夏小声的嘀咕一句，颇有几分嘲讽之意。 周不器笑笑，“那就这么说定了？” “嗯。”温知夏轻轻颔首，心头好奇，“奶茶店上个月赚了多少？” “十几万吧。”周不器很无所谓的样子，“不过你也知道，我现在不指望着奶茶店回血，我的现金流靠域名生意。” “你真优秀。” “谢谢。” “吃完了吗？那我就收拾了。” “嗯，不吃了。” 温知夏就起身，开始收拾碗筷。 周不器刚才说的比唱的好听，真到干家务活的时候，他就不动了，像个大老爷似的坐在那，看着她一个人忙活，问道：“温老师，我觉得有些话，咱们应该说在前头，免得以后吵架。” “啊？” 正在用抹布擦餐桌的温知夏抬起头，很奇怪的看他。 周不器郑重的道：“咱俩现在住在一起，就算能相互包容，可生活里难免要出现一些摩擦，这是可以预料到的事。真要是发生了分歧，争吵肯定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你要怎样？” 温知夏对他的成熟有了新的认知。 周不器道：“我觉得话语权应该分出个轻重来，有个主心骨。真要发生了分歧，就听主心骨的，避免吵架，也不会伤了和气。” 温知夏明白他的意思了，“嗯，那就听我的吧。” 周不器顿时气笑了，“听你的？凭啥？” “因为我是老师，你是学生。” “老师多点啥？你敢说你比我能力强？见识广？” “我……” “行了，这件事我就不跟你商量了，就这么定了。我是房主，是顶梁柱，这个家，听我的！” 周不器站起来，一挥袖子，很霸道的做出了决定，头也不回的道：“一会儿把碗刷了，别堆着。” 温知夏气的脸色泛白。 我就知道！ 这小子要造反！ 第83章 带你去跑步 同居的第一夜，在风平浪静中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 刚刚六点，温知夏还沉浸在梦乡中，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 “温老师，起床了！” “有事吗？” 温知夏的声音很慵懒，夹带了几分困倦。 周不器大声喊道：“天亮了，该出去跑步了！” “what？” 温知夏困意全无，差点气炸。 这大清早的，不好好睡觉，出去跑步？ 脑袋没毛病吧？ “早睡早起身体好，一天之计在于晨啊。”周不器说的头头是道，“锻炼身体，是对自身的最大投资，要坚持下去。” 坚持个屁！ 温知夏差点爆粗口，她都多少年没晨跑了好不好？ “快点起床，别磨蹭！” “我不去，你自己去吧！” “那怎么行？赶紧的！” “我说了！我不去！” 温知夏的声音中夹杂了几分恼意，好好的一个美梦被打扰了，心情肯定极差。 周不器一听，脾气也上来了，大声道：“温知夏，我再说一遍，马上起床！跟我去跑步！” 温知夏气呼呼的娇喝道：“要去你去，我不去！” “咦？还敢顶嘴？” 周不器冷哼一声，“昨天说好的，今天就忘了？我是房主，是主心骨！当意见发生分歧的时候，你得听我的！” 温知夏差点气晕。 “我再给你一分钟时间，你要是再不起床，我就冲进去把你从床上拽起来！”周不器从来就不是好脾气的主，下了威胁令。 “切！” 卧室里的温知夏不屑的冷笑。 冲进来？ 怎么冲？ 人家早有防备了好吗？ 昨晚睡觉的时候，她就把门反锁上了，就怕某些人产生些不好的想法，做一些坏事。 没想到，某些人晚上没行动，大清早的折腾起来。 真是有毛病！ “五！” “四！” “三！” “二！” “一！” 周不器的一声声倒计时，没有引来温知夏的紧迫感，反而愈发觉得这小子很可笑。别看赚钱能力强，到底是毛头小子，不够成熟。 看你怎么找台阶！ 哼！ 然而，接下来一个瞬间，温知夏就慌了，手足失措。 她听到了钥匙串的声音。 她听到了门锁旋转的声音。 “周不器，你住手！” 温知夏吓坏了，慌不择言，声音都变形了。 直到门锁发出“咔”的一声，她就彻底陷入了绝望。 “啊！” 她尖叫一声，赶紧靠近床头，抓住被子，紧紧的裹着自己的身体，就像暴风雨天气下无助的雏鸟。 下一幕，周不器阴沉着脸走进来了。 手里还晃荡着一串钥匙。 “你出去！我没穿衣服呢！” 温知夏双手死死的抓着被子，连脸都盖住了，只露出来了一双惊恐的双眼。 “这时候知道怕了？”周不器嘴角一勾，神色冷漠的走过去，坐在了床边，“我说了，你不起床，那我就拉你起床，你当我在开玩笑？” 说着，就伸手在被子上拽了一下。 温知夏吓的又尖叫一声：“别！你别这样！我是你老师！” 周不器淡淡的道：“在学校，你是老师。在这里，我是房主。昨天说好的，你得听我的！” “行行行，听你的，都听你的！”这个时候，温知夏已经语无伦次了，目露乞求，“周不器，周大老爷，我求你了，你先出去，我这就穿衣服跟你出去跑步。” “这次听话了？” “听！” “真的？” “真！” 周不器就点点头，神色淡然，“那行，我就考验你一下。你要是还不老实，别怪我不客气。犯错误是要受惩罚的，明白吗？” “嗯嗯嗯，这次我肯定听你的。”温知夏的被子捂着嘴巴，声音闷闷的。 周不器就伸手挑起了摆在床边的内衣，问道：“这是多大码？” “你！” 温知夏又羞又气，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周不器，你无耻！” 周不器哼了一声，阴森森道：“怎么？又不配合？” “36D！行了吧？赶紧出去！” 温知夏把被子往下一拽，露出了一张气的发青的脸，发泄似的一阵怒吼。 周不器瞥他一眼，很是满意，抬腕看了眼手表，“给你一分钟时间起床穿衣服，晚了，我进来帮你穿，听见没？” “听见了，出去！出去！” 温知夏很不耐烦的一阵催促。 这个时候她已经从恐惧中舒缓过来了，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过于激动了。对方可能有点小坏，但基本人品还是有保障的，不可能做出那些过分的事情。 想通了这点，她底气就足了，也敢大声吼叫了。 “抓紧时间！” 周不器又告诫了一句，然后才吹着口哨，起身离开，帮她把门关严实了。 “我起床了，你不准突然开门进来！” “少废话，别磨叽！” 也就过了半分钟，卧室门就被推开了，温知夏已经换上了一套长袖运动服，披头散发的走出来，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周不器，然后走进了卫生间。 “给你一分钟上厕所，一分钟后，我进去帮你梳头。” “用不着！” “你已经耽搁五分钟了，我没时间跟你多磨蹭！” 周不器语气一冷，不容置疑的说。 “你！哼！” 温知夏气的发抖，恨不得冲过去狠狠的踹他几脚。 走进卫生间，狠狠的一摔门，发出了“砰”的一声。 一分钟后，周不器来到卫生间门口，敲敲门：“上完厕所没？我进来了？” 里面没反应。 周不器直接拧开门锁。 温知夏正站在洗脸池前挤着洗面奶，准备洗脸。 周不器也不恼，自顾自的拿过了一把木梳子，给她梳头。 温知夏想拒绝，却不好开口。 只能咬牙认了，气哼哼的洗脸，眼睛冲着镜子，一直在狠狠的瞪他。 周不器有些好笑，叹了口气，轻声道：“早晨跑跑步，多好啊，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开始新一天的活力。” “没兴趣！” 温知夏的态度很是冷淡。 周不器轻轻的给她梳理头发，动作很轻柔，继续道：“有科学表明，晨跑可以把沉睡一晚上积累下来的废弃物排出体外，可以让自己一天身体里都充满高氧含量的血液，可以分泌身体的兴奋剂，让你一天精神状态良好……” “我不需要！” 温知夏用毛巾擦了脸，露出了一张清水芙蓉的精致脸颊，神姿清发，愈发清冷。 只有偶尔周不器给她捋头发触碰到她的脸颊和脖颈时候，她才会心头微微一震，表情微变，嘴唇也下意识的咬起来。 “这生活啊，总是充满了苟且，可有的人自暴自弃，有的人却在向往着诗和远方。这不是大是大非上的抉择，而是生活细节中的积累。晨跑很健康吗？未必，兴许还不如吃几颗深海鱼油。但是，晨跑所带来的元气满满一天的充实感，所带来的迎接朝阳初生的愉悦感，会让人放下所有的压力，那是一种朴实的轻松。用晨跑去迎接新的一天，你不觉得很有仪式感吗？每一天的晨跑，都是迎接一段新的开始，展望一个新的世界。” 周不器觉得自己从没这么煽情过。 温知夏听出了他话中有话的关切，星眸含水，心头的那点恼意也荡然一空，有点感动。 “谁都有压力，我没跟你说过我的家庭吧？我的压力比你还大，我要是创业失败，那就是家破人亡。开始我也不愿意跑步，后来跑了几次，就喜欢上那种卸下所有包袱，跟大自然亲密拥抱的感觉了。” “嗯，我知道了。” 温知夏终于开口了，语气没有了刚才的冷淡，很轻柔，很绵软。 周不器笑笑，就不说话了，安心的给她梳头，好一会儿后，“头绳呢？” 温知夏把头绳递给他，看着镜子里自己脸蛋腮红的模样，竟有几分小鹿乱撞，强自镇定，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尽量放平静，“你还挺会梳头的，没少练习吧？” 周不器娴熟的给她扎好头发，笑道：“我有个妹妹，在家时总给她梳头。” “哦。”温知夏心底平实了不少，镜子里那一双水汪汪的美眸，她自己都不忍直视，赶紧低头：“好了，咱们走吧。” 下楼，迎接新鲜空气。 “去哪跑？” “路边吧，学校里有同学，看见了不好。” “嗯。” 温知夏跟着周不器的脚步，开始慢跑起来。 没跑一会儿，她的呼吸就急促起来，脸蛋潮红，额上浮出了一层小汗珠。 “不行了，歇会吧。” “这才跑了多远啊？500米都没有。” “我跑不动了。” “坚持！坚持就是胜利！” 几番激励下，温知夏又跑了一会儿，然后就软绵绵的停了下来，弯腰捂着肚子，气喘吁吁。 周不器回过头来，“别停啊，继续跑。” “不跑了，累死了。” 温知夏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走吧，我带着你跑。”周不器伸出手，努努嘴，“看见前边的红绿灯吗？跑到那，咱们就休息一会儿。” “我不。” “又不听话了？” 周不器眼睛一瞪，不容置疑的伸手，拉住了她白嫩的小手，半拽半就，一路缓慢的向着前边的红绿灯跑去。 跑步的速度急慢，不比走路快多少。 周不器拉着她的手，索性放声高歌—— “我在这里欢笑，我在这里哭泣； 我在这里活着，也在这死去。 我在这里祈祷，我在这里迷惘； 我在这里寻找，在这里失去……” 一段歌词，忽然唱出了温知夏的心声，她的家庭，她的奋斗，北漂经年，她多少次强颜欢笑，多少次默默流泪…… 这一刻，她感觉被他抓住的手上，涌动起了别样的温暖，还有来京多年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第84章 千防万防也防不住套路 粥铺里。 温知夏一脸冰冷的瞪着对面的周不器，“你是故意的吧？” 周不器很茫然，“什么？” “你自己知道！”温知夏冷冷的哼了一声。 周不器一脸无辜，“我知道什么啊？你说跑步啊？你太久没跑了，可能不太适应，多跑几天就好了。” “我说的是跑步吗？”温知夏愠恼的道。 周不器一奇，“那是什么意思？” 温知夏压不住火，几乎就拍案而起了，“你攻击力能不能别这么强！” 其实，她早有防备。 这种小男生的心思，她一眼就能看透了。 毕竟，她是学校里公认的女神老师。 要不是资金紧张，她说什么也不会跟周不器“同居”。 为此，昨天晚上她就在笔记本上写了好几十条，都是防备周不器的。 比如室内不能穿过于暴露的衣服，间隔要保持两米，不要有眼神的交流，不要给他亲密接触的机会，睡觉或者去卫生间都要把门死死锁好，不要给他太好的脸色以防他误会，要经常摆起老师的架子…… 林林总总。 几乎武装到牙齿了。 可是，千防万防也没防住周不器的套路。 一次晨跑，把一切防御工事都击垮了。 他这是玩了一出二战时期德意志进攻法国的战术啊，不攻马奇诺防线，反而从荷兰比利时借道…… 都是眼泪啊！ 在家里，温知夏千防万防。 结果，周不器另辟蹊径，拉她出来晨跑。这下可好，温知夏都多少年没跑步了？一跑起来，没一会儿就跑不动了，就被他拉了手。 强拉着，继续跑。 跑到后来，温知夏双腿胀痛，全身无力，几近虚脱，就被他搂了腰。 就在刚才，她软绵绵的身子都依偎在他怀里，几乎是被抱进粥铺的，整个身子都贴在了一起。 更别说叫她起床时，她光着身子被周不器堵在了被窝里，还挑着她的文胸调戏了一番，问出了尺码。 该碰的不该碰的都碰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是真的着了道！ “嘘！小点声！” 周不器赶紧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警惕的说：“这里离学校也不算太远，要是有同学过来，看见咱俩在这吃早点就不好了。” “你还知道啊！”温知夏没好气的骂了一句，声音却压低了不少。 “好了，喝点粥吧，吃个鸡蛋，补充一下体力。你呀，就是太要强。老师又怎样？还不是一个女孩子？”周不器很关切的道。 温知夏哼道：“用你管？” 周不器就不太高兴，皱皱眉，“温知夏，你是不是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我为谁好你不知道啊？” “你！” 温知夏气的说不出话来。 哪有学生这么跟老师说话的？ 周不器一挥手，不悦的道：“行了，少说点废话吧。咱俩现在也算是同居了，总要互相包容，互相迁就，总吵架，有啥意思？” “为什么我要迁就你？就因为你是房主？大不了我搬出去！”温知夏很不服气。 “这种气话以后就不要说了。”周不器神色淡淡，“还有，不是要你迁就我。这么说吧，你比我大，也是个女性，生活里就由你来照顾我比较合适。不过，在人生这种更大的主题上，还是应该我照顾你。” “用不着。”温知夏不屑的撇嘴。 周不器就讽刺道：“用不着？温知夏，你真是不知好赖啊，就你家里那点破事，你以为你自己能解决好？” “我……” 温知夏一下就失去反驳能力了，眼眶微红，就忙着低头喝粥，不说话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轻声道：“你呀，是老师又怎样？归根到底也只是个女孩子，有些压力，没必要自己一个人扛。” “你不就是想追我么？我不同意！”温知夏猛然抬头，眼泪顺着眼角往下落。 周不器哭笑不得，拿出一张纸巾给她擦眼泪。她躲闪，他索性就坐到她那边，一手霸道的搂着她，一手轻柔的给她擦眼泪。 “你不会得逞的！” “你在说什么呢？是，你是美女老师，男同学们都喜欢你。但咱们至少也是朋友吧？现在又住在一起，不管是不是男女朋友，我都有责任照顾你吧？” “用不着。” 温知夏扭过头去，声音却低了很多。 周不器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我没那么狭隘，咱俩要是合适，发展发展也不是不行。不合适的话，就当好朋友呗，你这么抗拒干什么？” “行了，你起来！” 温知夏脸蛋涨红，刚才也是一时冲动，把话题挑明了。 结果这厮脸皮贼厚，顺杆爬，反而让她有些失措了。 等周不器坐回去后，她才松了口气，神色鄙夷，很嘲讽的看他，“花言巧语，骗过不少姑娘了吧？” “怎么可能？一个都没有！”周不器义正言辞的回答。 “你当我瞎？” “嗯？” “你在学校里天天搂着伍雨又啃又抱的，以为别人看不见？” “咳咳……” 周不器老脸一红，“是她追我的，这个不算。” “我算是看清楚了，你就是个渣男！” 温知夏很鄙视的说。 周不器正色道：“你别污蔑，我不渣。” “呵！” 温知夏冷笑了一声，“你不渣？那你这一大早上的缠着我干什么？”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我是为了帮你减压，带你锻炼身体！卧槽，温知夏，你别好心当成驴肝肺，行不行？” 温知夏蹙了蹙精致的眉头，被对方直呼名字的感觉不太舒服，冷淡的道：“你自己什么心思，你自己清楚！” “莫名其妙！” 周不器嘴硬，死不承认。 吃完了早餐，周不器去结账，把找回来的零钱递给了温知夏，“你打车回去吧。” “你不回去？” “我有事，去一趟豆瓣胡同。” “哦。” “家里的热水器我打开了，现在还不到7点，你回去后泡个澡再去上班，一天都有好精神，听见没？” 周不器的这句话，让温知夏心里暖洋洋的。 她之所以不喜欢晨跑，是不想一身汗味的去学校。 家里的条件有限，卫生间里没有淋浴，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大浴缸。 浴缸泡澡肯定比淋浴舒服，缺点是麻烦，费水。 基本上，一晚上能烧一浴缸水就差不多了。 昨天晚上，周不器泡澡了，她就没泡。 没想到，周不器很暖心的在早上给她安排好了，还随便找了个理由说不回家，避免她泡澡的尴尬，这让她心里挺舒服的。 “嗯，谢谢。” 折腾了一大早上，温知夏白璧无瑕的俏脸上，终于流露出了一丝微笑。 …… 周不器和杨波在网上聊的挺不错。 这是二人第一次线下见面。 地点就在杨波平时编程写代码，搞豆瓣网的那个豆瓣胡同的咖啡厅。 周不器是有事相求。 校内网内测版上线了。 完全是模仿facebook搭建的，还删除、简化了许多功能。 结果，bug太多！ 尤其每运行1个小时，网站就要崩溃一次，需要重启。 现在还只是社交系统，等以后加入了团购系统、订餐系统，还不知道会出现多少问题呢。 郭鹏飞等人虽然能力很强，但到底是大学生，编程能力不差，但整体的架构和底层逻辑方面，可能会有所不如。 杨波是位大神，清华毕业，留美博士，很多年前就担任过IBM的技术顾问。 豆瓣网是他一个人编出来的，而且在网站运营的头几年，整个公司的程序员就是他一人，负责整个网站的更新和前后台的维护。 如果能获得他的帮忙，校内网肯定没问题。 “校内网？” “对，就是模仿美国facebook的网站，你知道吧？” 杨波点点头，好奇的看他，“上线了吗？” “还在内测，问题挺多的，想请你帮帮忙。” 周不器态度很诚恳。 谈钱是没用的。 人家杨波是美国回来的高级人才，刚刚从一家公司的首席技术官岗位离职，几百万身家很轻松。 “我这边没时间啊。”杨波有些为难，事实上，他不认为一群大学生能搞出来什么名堂。 周不器就语重心长的给他阐述了一遍校内网的存在意义。 这并不是一家定位于社交的网站，而是一家只面向大学生的服务平台。前期会加入部分社交属性，让大学生们彼此联动起来，方便以后的线上教育、二手书销售、团购、订餐等板块的展开。 杨波大惊，“盘子这么大？” 周不器笑笑，“先简单把框架做出来，细节不需要考量太多，完成服务功能就好了。要是一一优化，没有个几百人的团队做不起来。” “那也很难。” 杨波经验很多，合上了他的mac电脑，良久沉吟。 周不器笑道：“所以需要你这样的前辈指导。” 杨波眉头紧锁，拿捏不定，“这就太耽搁我的网站开发了，要不你把域名免费转给我？” 周不器哈哈大笑，“杨哥，哪有这样趁人之危的？” 杨波也笑了笑。 周不器道：“现在国内的网民，主要以大学生为主，可以想象，校内网做成后，流量一定不低。那时候，可以给豆瓣网加一个超链，帮你引流。” 杨波目光灼灼。 第85章 周大老爷要打人 二人在咖啡厅里聊了一上午。 中午，杨波又请他在胡同里的一家私房菜馆大吃一顿，喝了点酒，一直聊到下午三点多。 “杨哥，那就这么说定了哈！” “嗯，我明天过去看看。” “多谢！多谢！” “不过咱丑化说在前面，要是你们那个校内网实在太烂，我就不留了。” “没问题！” 离开了豆瓣胡同，周不器兴致勃勃。 路上，他又接到了陈东的电话，“周老大，我找到了一个商机，出版业有关的。” “哦？”周不器很惊奇。 陈东道：“咱们这些大学，都有自己的出版社。每年，出版社都有很多卖不出去的书被发行商退回来。这批书，出版社通常会直接给造纸厂化成纸浆。” 周不器眼睛猛地一亮，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有好书吗？” “太多了！”陈东语气很兴奋，“我刚从学校出版社出来，这不马上年底了嘛，仓库里很多退回来的书，都等着送造纸厂去呢。其中不乏《艺术学概论》、《经济学原理》、《全球通史》这样的学术著作，也有《鲁迅文集》、《红楼梦十五讲》、《唐诗宋词鉴赏》这样的通俗读物。” “价格呢？” “按斤论，两块钱一斤！比夜市地摊上的盗版书还便宜。” “呵呵。” 周不器冷笑了两声。 这要是民办出版社，肯定不敢这么搞，这么多优质书源，就要当废纸一样的推进造纸厂化浆了？ 大学里面，尸位素餐的人也不少啊。 不过，这倒给了他们赚钱的机会。 陈东自顾自的道：“周老大，咱们不是要搭建服务大学生的平台吗？在我看来，书是最重要的。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是社会文明进步的推动力，对大学生尤为重要。咱们这个平台，一定要留出一个重要板块给大学生卖书，卖低价的正版书！” “正版书？”周不器似笑非笑。 陈东道：“盗版书这块我已经赚了7万多了，这学期肯定能完成20万的目标。到时候，我就结束这块业务，搞正版图书。” 周不器道：“看来你目标挺明确啊。” 陈东不好意思的道：“我对象，就是暖暖她妈，也喜欢这个行业。” 周不器笑道：“文人嘛，肯定喜欢和书打交道。行，既然你们有了目标，那就干吧！这样，回头你去找甄妤师姐，申请两万块的经费，把各大高校的出版社都走一遍，囤一批好书。送进造纸厂就太可惜了。” 结束了通话，周不器心情就更好了。 看样子，陈东的主观能动性是彻底被调动起来了。 两块钱一斤？ 太便宜了！ 那种定价20块钱的畅销书，出厂价9块钱左右，3两重。 那种定价70块的学术著作，出厂价30块钱左右，1斤重。 哪怕是按照定价的5折销售，那也是1700%的利润！ 这真是一片无敌的市场啊。 如果能借助校内网垄断高校出版社，那么在大学校园中，就算是当当网也不会是对手吧？ 不错，又发现了一块广阔的市场。 回到学校，周不器又给温知夏打去了电话。 “有事吗？” 温知夏的声音又恢复了往日里女神老师的清冷平静。 周不器道：“我在西门呢，你出来吧。” “干什么？” “有事。” “没下班呢。” “少扯！大学老师又不用坐班，赶紧来！别磨叽！” 电话那头，温知夏沉默良久之后，才轻轻“嗯”了一声。 五分钟后，温知夏出现在了西门。 她穿着一件杏黄色的短呢大衣，灰色毛涤裤子和一双小巧的半高跟黑皮鞋。脖子上围着一条雪白的纱巾，衬托着黑亮的眸子和头发，叫人想起燕子胸前的羽毛。 周不器就笑，这一副打扮，还真有几分时代特色。 温知夏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什么事？” “去购物。” “嗯？要逛街你去找伍雨，找我算怎么回事？” “咱们去买跑鞋和运动服，想什么呢？”周不器没好气的道。 “我不去。” “嗯？” 周不器一瞪眼，“要我拉你去？这里是学校，拉拉扯扯的可不好看。” 温知夏咬咬银牙，恶狠狠的道：“行，你要去，你花钱！” 周不器道：“那肯定啊，我给你买。” 温知夏有点晕。 在这个土豪学生面前，用钱“威胁”他，好像不怎么顶用。 二人上了出租车，去了西单。 买了两双跑步鞋，花了800多块，看得温知夏一阵心疼，连说不买了。 “没事，再去买两套运动服。” 周不器顺势要拉她的手，被她很警惕的躲避了，气愤的瞪他：“你要干什么？” “你也太敏感了吧？” “是你心术不正。” “你真是……狗咬吕洞宾。” “你才是狗！” “算了，我不跟你吵架。” 周不器一阵头疼的摆了摆手，引着她去了阿迪店，挑了两套运动服。 一套黑色的，一套红色的，就跟情侣装似的。 出了阿迪店，温知夏挺歉意的。 消费快两千了，她有些不好意思，“行了，回去吧。” “不急。” 周不器摇头，大包小包拎着，继续逛。 “还买什么？” “跟着我。” 走了十分钟，前面有一家黛安芬内衣店，外面有一个身着性感内衣的大宣传照，有五六米高的样子，很震撼。 “给你买套内衣吧。” “什么？” 温知夏惊了个呆，随即脸色涨红，又羞又愤的拒绝，“你有病吧？我不要！”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你思想能不能别那么肮脏？” “谁肮脏了？”温知夏来气，又要吵架。 周不器道：“以后咱们天天都要跑步啊，你平时戴的那种胸罩不合适，运动的时候，一定要穿运动内衣。” “那也不用你买。”温知夏脸色绯红，能滴出水来。 周不器道：“不是说好了我花钱吗？好了，都是成年人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人家店员都笑话咱俩了，走吧。” 说着，就不容置疑的拉着她，拽进了店里。 年轻女店员口吐莲花，说了一堆好听的话，说周不器如何如何绅士，说温知夏如何如何漂亮，真是天生一对云云。 温知夏就更加羞愤了。 好在周不器坐在了店里的长椅上，没有过分参谋，让她不至于那么难堪。 在店员的推荐和她的精心挑选下，终于挑了两款比较喜欢的运动内衣，要试试。 周不器就动如脱兔，跟温知夏一起去了试衣间。 女店员愣了一下，赶紧留步，眼神戏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温知夏羞愧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压低声音骂他：“我要试衣服，你来干什么？变态吧？” “笨蛋！” 周不器瞪她一眼，抢先进了试衣间，上下左右仔细查找，“我帮你检查检查有没有摄像头啊，你想被人偷拍？” 温知夏脸蛋滚烫，嘴上不服：“你就是小人之心。” 查了一圈，果然没有。 周不器就退出去了，又忽然回头，笑嘻嘻的说：“我就在门口，帮你守着。你要是拿捏不准需要我参谋，就叫我进来。” “你去死！” 温知夏红着脸，啐了一口。 和女孩子的交往就是这样，该正经时候正经，该花花时候花花，该温柔时候温柔，该霸道时候霸道……把她的情绪像过山车似的调动起来，就会欲罢不能了。 伍雨如此，温知夏也不例外。 出了内衣店，周不器就牵起了她的手，十指相扣。 “你别这样。” 温知夏红着脸想拒绝，实际上，周不器根本就没用力，只要她愿意，随时可以把手抽回去。 “没事，这里离学校挺远的，没人认识咱们。” 周不器很随意的安抚。 温知夏咬着嘴唇，又羞又气。 我指的是这个吗？ 周不器又巧妙的转移话题，“天黑了，吃点什么？” “随便！” 温知夏负气的道。 周不器笑笑，“咱们不说好的嘛，小事听你的，大事听我的。说吧，想吃什么？挑贵的点，没事。” “嗯嗯嗯，知道你周大老爷有钱，行了吧？”温知夏撇撇嘴，很鄙视的嘲讽他。 周不器傲然挺胸，“那必须的，有钱就是爷！” “德性！” 温知夏哼了一声，见前面有一家日式料理，消费肯定不低，就咬牙切齿的道：“行，你周大老爷有钱，那就吃料理！宰死你！” “没问题！” 周不器豪爽的回应，刚巧旁边有一家杂货店，门前摆了很多红木手杖，就上去攀谈、讲价，花了200多块钱买了一根。 温知夏很吃惊，“你买拐杖干什么？” “打人。” “啊？你要去打架？你现在也算有点身份，哪能跟别人一样打架斗殴……” “你想哪去了？” 周不器哭笑不得，很认真的道：“我不是处个对象嘛，伍雨，你认识的。她平时总不听话，跟我顶嘴吵架。我买个拐杖，她要是再跟我吵，就揍她。” “你你……” 温知夏脸色像一块大红布，气的说不出话来。 她能理解这话语中的暗示。 说的哪里是伍雨？ 分别是她温知夏！ 第86章 大格局 杨波果然是大神，一上午就指出了校内网多达几十处的漏洞。 这让郭鹏飞带领的技术组汗颜无光。 不过，杨波最后还是提出了表扬：“你们几个学生能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除了框架结构有点问题，代码语言很成熟。” 校内网成功引起了他的兴趣，他还表态，要在附近找一家酒店住下，留七天，彻底解决校内网的问题，推动网站上线。 技术达人的脑回路都很古怪，杨波也是。 中午到了，他还沉浸在代码之中，不想去吃饭浪费时间，说是把饭打回来，凑合一口就行。 周不器就和郭鹏飞一起，去食堂打饭。 “我去，你可以啊！这样的大神都能找来？”郭鹏飞一脸兴奋的样子。 周不器撇嘴，“你才知道？” “杨哥太厉害了！”郭鹏飞心悦诚服的感慨。 周不器道：“肯定厉害了，人家清华毕业，留美博士，还在IBM当过高管，技术水平绝对一流。” “是，比我们学院的博导还厉害。” “所以啊，趁此机会，多跟他沟通，这是个不可多得的学习机会。” “我也想啊，可是……”郭鹏飞有些为难。 周不器奇怪：“怎么了？” 郭鹏飞咬牙道：“有人在挖我墙角！” “啊？” “刘姐……就是奶茶店的专职副店长，她要离职了。” “哦？” 周不器立刻想到了温知夏那天跟他提过的事。 “有人要在北门那边开奶茶店，来挖人了。” “能挖动吗？” “人家开出了3000块的工资呢！” 缘味奶茶店的店长和专职副店长的工资是2000块，对方直接暴涨50%，力度的确不小。 周不器眯起眼睛，“这是给咱们上眼药啊，损人不利己，学生会那帮人搞的？” “嗯，吕华和李弘瑞。”郭鹏飞顿了一下，“学生会的那些人也有参与，许佳宁都有入股。正在北门那边盘店，就是那个糕点店，据说价格都破十万了。” “呵呵。” 周不器冷笑了一声，很是不屑。 一群乌合之众！ 哥开奶茶店能赚钱，你们就以为奶茶店赚钱很容易了？ 开奶茶店，60%都撑不过3个月！ 80%撑不过半年！ 不过，他心中多少有些失望。 他以为和许佳宁算是朋友呢，没想到对方还是跟吕华、李弘瑞他们混在一起，无可救药了。 郭鹏飞很气愤，“这校学生会，太欺负人了。三番五次来找茬不说，还要学咱们开奶茶店，这是拿咱们当眼中钉了。” 周不器神色淡然，“市场经济嘛，竞争自由。” “嗯？” 郭鹏飞扭头看他，觉得奇怪，这不像他性格啊。 周不器失笑，“你想怎样？” 郭鹏飞道：“你去找胡校长啊！校学生会这么针对你，你去说一声，直接罢免吕华和李弘瑞。没了校学生会的倚仗，他们凭什么跟我们斗？” 周不器就摇了摇头，“你啊，格局还是太小。刚才杨哥不就说了嘛，校内网之所以这么多bug，就是你们格局太小，框架设定狭隘了。” “什么意思？” 郭鹏飞是个技术宅，对这种复杂的人际关系理解不深。 周不器道：“如果为了这点小事我去找胡校长，他会怎么想？我连校学生会和吕华都搞不定，水平能高到哪里去？顶多也就是吕华那个层次了。这会大大的拉低我在校领导心中的印象分。” “呃……” “咱们现在还是起步阶段，靠的就是校方对我们的高期待，这就跟超高市盈率的上市公司是一个道理，是对未来的一种押注。咱们要是和吕华划等号了，校方还会给予我们最大力度的扶持吗？” 郭鹏飞挠挠头，有点明白了，“就是说咱们不能跟他们一般计较呗，很丢份？” “差不多吧。”周不器笑了笑。 “那就任由他们这么针对我们？” “你啊，格局还是不够。阿里去年推出了一款产品，叫支付宝。有银行业的领导评价，说支付宝根本没有线下网点，你去哪里取钱呢？这不是瞎扯淡吗？可他们不知道，未来的交易，也许是不需要现金的。无现金社会的出现，就是对银行业的降维打击。” “啊？什么降维？” 这番话太超前了，郭鹏飞难以理解。 周不器笑着解释：“关羽和吕布大战八百回合，杀的昏天暗地。这时候，你掏出一把手枪上场了，砰砰两枪，轻而易举的解决掉了三国时期的两位当世猛将。这就是降维打击。” 这时，二人已经来到了食堂，周不器去打饭，郭鹏飞坐着，默默思索、回味。 等周不器打好饭回来，他就睁大眼睛急切的道：“你是说，咱们要站在更高的维度。不要跟吕华他们方天画戟对战青龙偃月刀，一身武力也只是莽夫，要努力寻找那把手枪。这就是格局。” “反应过来了？” 周不器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进入高维度的梯子，我已经找到了。只要做成了，别说区区学生会了，就算……呵呵。到时候，都不需要我们出面，自然会有人为了讨好咱们灭掉吕华。” 郭鹏飞点了点头，喟然一叹，“就是不甘心啊，一直被那几个小子压制着，咱们不反击，还以为咱们怕了他们呢。” 二人拎着打好的饭，返回大学生活动中心。 路上，周不器道：“咱们的奶茶店业绩不错，之所以比不上北理店和北外店，就是因为选址有问题，选在了教学楼里。北门的糕点店不是要出兑嘛，可以去跟他们竞争，价高者得嘛。” “啊？” 郭鹏飞惊了个呆，跟对方竞争店铺，这算是反击吗？ 可这反击也太莽了吧？ 那个糕点店，每月营收也有两三万呢，要兑下来，价格一定不低。 吕华他们的报价已经超过十万了，看样子还要继续加价。 这个时候冲进去，合适吗？ 周不器笑道：“放心吧，那个店铺老板我认识。” 郭鹏飞惊喜的道：“你能以低价把店铺兑过来？” 周不器气道：“说什么呢？价格，当然是越高越好！开一个新店的成本才两万，结果你花十几二十万去兑一个店铺，符合奶茶店的整体规划吗？不怕被刘文博骂死？” 郭鹏飞眸光一动，瞬时明白了，哈哈笑道：“你是想给他们抬轿子啊，我看行！咱们有最优质的供应链管理，一杯奶茶的成本都要1块1，他们要是也搞鲜果奶茶，一杯成本至少2块钱。店长工资3000块，再招聘几个兼职，一个月的薪酬就得将近5000块。加上水电费和房租费，得卖多少奶茶才能回本？至少得4000杯！做梦去吧！” 现在都11月中旬了，奶茶业已经正式转入淡季。 北科店和北理店还好，一个在教学楼里，一个在图书馆里，受外面温度的影响不大，销售量只降低了30%左右。 北外店和清华店就惨了，销量骤降70%多。 这大冬天的，没人愿意捧着一杯奶茶走路。 这种情况，一直要延续到明年的四月份，才会重新转入旺季。 也就是说，吕华、李弘瑞他们满怀期待的闯进奶茶业，迎接他们的会是一盆冷水。别说赚钱了，能保本就不错了。 要是他们租兑店铺的花销过大，又迟迟不见盈利，那压力得多大？ 恐怕都等不到奶茶业的旺季到来，就得关门大吉。 郭鹏飞的心情一下子就明朗起来。 好啊！ 论毒计，论狠辣，谁会是周不器的对手？ 吕华？ 李弘瑞？ 加在一起也不过是俩棒槌！ …… 晚上。 “周大老爷，过来吃饭了。” 自从那天周不器扮演了一把土豪，温知夏私下里就一直这么称呼他，语气中多有鄙视、嘲讽的意思。 周不器听着却甘之如饴，觉得很舒服，真像个大老爷似的往那一坐。。 温知夏把盛好的白米饭摆在他前面，好奇的问：“你要兑我的店铺？” “你说北门的糕点店？” “嗯。” “帮你抬抬价呗。” “抬价？” “人家想开奶茶店跟我竞争，你又是我红颜，当然是打压了对手，又帮助了好友。” 温知夏美眸一瞪，“谁是你红颜？” “红颜知己啊，不对吗？”周不器一脸无辜的样子。 “不对！” 温知夏冷着脸，哼了一声。 “你啊，就爱端着老师的架子，真没趣。”周不器就无奈的摇摇头，想了一下，又问道：“对了，有件事跟你商量。” “说吧。” “这不周末了嘛，我晚上带伍雨过来住，行不？” 温知夏瞥他一眼，蹙蹙眉，“你不怕她误会？” 周不器笑笑，“没事，她憨憨傻傻的，不懂这些。” “就你聪明！”温知夏撇了撇嘴。 “行不行啊？” “你的房子，我能说不行吗？”温知夏哼了一声，倒也没矫情，“反正是双人床，让她过来跟我住吧，我不介意。” “跟你住？”周不器愣住。 温知夏也狐疑不定：“那睡哪？总不能睡沙发吧？” 周不器觉得天旋地转，莫名其妙，像看傻子似的看她，“当然是跟我一起住啊。” “你俩……”温知夏美眸睁大了最大，似乎发现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掩口惊声，“你俩住在一起了？” 这一下，她终于明白周不器要带伍雨过来住是什么意思了。 第87章 大鱼 作为校学生会主席，吕华拥有一间自己的办公室。 实木办公桌，真皮转椅沙发，是他的专属位置，象征着权力与地位。 不过，此时的吕华，脸上铁青。 坐在两侧沙发上的学生会成员，也都面面相觑。 “故意的！我看他就是故意的！” 李弘瑞狠狠的一拍沙发，发泄着怒意。 许佳宁一直看不上他，撇嘴道：“自由竞争，价高者得，人家错了吗？” 李弘瑞也很厌恶这个许贱人，强压着怒意道：“许佳宁，别忘了，咱们的奶茶店你也入股了，胳膊肘往外拐吗？” 许佳宁神色平淡，“我是就事论事。” “呵！” 李弘瑞冷笑了两声。 吕华皱起眉头，不悦的看他一眼，“够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该拿出解决问题的办法！对方报价都15万了，咱们怎么办？” “当然是加价！” 李弘瑞家里很有钱，自然不会在乎，回答的很干脆。 可其他几位学生会的部长们，就都面色为难了。 包括吕华在内。 他们家境可没那么好，而且就算家里有钱，也没脸要啊。都大学生了，还大笔大笔的跟家里要钱，脸皮得多厚？ 李弘瑞不算太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连忙道：“学长，这个店铺，咱们志在必得啊，加盟商都定好了啊，三万块钱的加盟费，光是定金就交了一万呢。” 吕华沉吟道：“奶茶店是肯定要开的，不过，选址是不是可以……” 北门的这个店铺，转让价太高了，高到他都有些承受不起。 这个奶茶店，他们预期投资20万。 其中，李弘瑞出资10万，占股40%，吕华出资8万，占股40%，其他人一共才出资2万，占股20%。 一旦店铺转让金过高，20万的投资肯定是不够的。 吕华大学这几年，专研黑心生意，一共赚了10多万。 不算少了。 现在手里就剩下了1万多，当做生活费。 一旦再注资，李弘瑞就成了奶茶店的第一大股东了，甚至可能成为控股股东，这是吕华不能接受的。 李弘瑞急切的道：“学长，这时候你可别打退堂鼓啊？北门那个店铺多好啊？算是咱们学校客流量最高的地段了。你不是说了嘛，咱们是校学生会，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彻底打垮周不器的那个小破店。要是换个地方，万一业绩不亮眼，不是丢人了吗？” 吕华沉吟不语，拿捏不定。 李弘瑞又道：“前期投入多点不怕，关键是赚钱啊。咱们从那边挖来的刘店长不是说了嘛，上个月，他们卖了将近1万杯奶茶呢，赚了好几万。这还是销量淡季啊，等旺季来了，还不大赚特赚？” 又有人说道：“嗯，赚钱是肯定的。我问过了，缘味奶茶店现在可不得了，最近又在人大、民大和师大开了三家分店，扩张势头很猛呢。要是不赚钱，他们为啥这么急着扩张？” “对对对，就是这个道理。” 李弘瑞很兴奋，连连附和。 他现在有点魔怔了。 自从伍雨被周不器挖了墙角，他就心怀恨意。 再加上两家在春城多有交集，第三代孙子辈又多有比较，他实在不想丢了老李家的脸，让老周家的比下去。 就想借着学生会的平台，狠狠的踩上周不器几脚。 奶茶店就是个机会。 校学生会的主席，三位副主席和三个部长都参股了，结合了这么多资源，奶茶店能不火吗？ 吕华有些慌乱，毕竟这么大笔的投资，他也从来没经历过，问道：“咱们开价多少？” “16万！” “要是他们继续加价呢？” “咱们也加！放心吧，他们现在扩张的这么猛，哪有那么多钱跟咱们争？20万之内，肯定能拿下店铺！” 李弘瑞说的信誓旦旦，吕华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恨不得冲上去踹他两脚。 说的简单！ 钱从哪来？ “说的轻巧，兑个店铺就要花20万，开个奶茶店，总投资得多少？”吕华气的牙痒痒。 加盟费3万，设备费3万，装修费1万…… 还不算其他的零乱支出，这些基本投资，就要27万了！ 这是普通大学生能承受的吗？ 李弘瑞却没什么钱的概念，大言不惭的道：“嗯，目前来看，20万的投资肯定是不够了，要不咱们再加点吧，30万投资肯定是够了。” 吕华差点吐血。 其他几个小股东反而比较平静，他们在学生会中是吕华的下属，股份很少，本就很难参与道奶茶店的决策大权中。 可是吕华不一样啊，他还想着把奶茶店控制在自己手中呢。 “没事，资金方面，我可以出……” “你钱很多？” 吕华打断了李弘瑞，阴沉的看他。 李弘瑞得意的笑笑，“还行吧。” 吕华淡淡的道：“那行，30万就30万，就这么定了，咱俩各出5万！” “没问题！” 李弘瑞振奋的一拍巴掌，为他做出了最终决策感到惊喜。 “不过，我那5万你先帮我垫付，等以后奶茶店盈利了，再还给你。” 这时候，吕华也不要脸了，直接摆起自己校学生会主席的架子，强行施压。 “咳……” 许佳宁一个没忍住，差点笑喷出来。 李弘瑞脸色扭曲了几下，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行，行啊，没问题。” …… 周不器终究没能说服温知夏，带着伍雨出来开房了。 这不奇怪。 温老师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哪能允许别的小情侣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亲热？ 一番柔情蜜意过后，晚上十点多。 周不器跟往常一样的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这已经是他的生活常态了，每天晚上都要查阅邮件，搞域名生意。 果然，今天又发现了一封新邮件。 来自硅谷！ 用两种语言书写，一种是英文，一种是……繁体汉字。 要求购的域名，是Youtube！ 周不器的精神一下就亢奋了。 “老公，李弘瑞总骚扰我。”像个猫咪似的趴在被窝里的伍雨，噘着嘴巴撒娇，实际上是想在周不器怀里多温存一会儿。 “李弘瑞？呵呵，放心吧，他快蹦跶不动了。” 周不器头也没回，聚精会神的读着邮件。 没错了，对方的确是youtube的创业团队。 这一次，他可不打算轻易的把域名卖掉了。 宁可失之交臂！ 不同于此前的几个域名，youtube是真正的大鱼，运作好了，会成为周不器创业前期最关键的资金来源。 现在是2004年的11月份，两年之后，youtube就会被谷歌以16.5亿美元的天价收购。 只需要两年，就可以套现，这简直是为周不器量身定做的投资项目！ 没错，他要投资，要入股！ 对方肯定不会答应。 但没关系，大家硬磨就好了。 youtube的创始团队都负债累累，靠着一腔热血在奋斗。 他们缺少资金，周不器有！ 他们需要域名，周不器也有！ 这一次，周不器无论如何都要尝试着入股。 哪怕交易彻底失败，对方改了名字，换成metube或者youtube1之类的域名，也在所不惜。 美国现在是白天，邮件发过去，很快就得到了回复。 果然，对方拒绝入股的要求，只说要出资5000美元，购买的域名。 周不器当即气笑。 第一次谈判宣告破裂。 硬耗着吧！ 周不器就不搭理对方了，却看到温知夏的MSN在线，就发过去了消息：“早点休息，明早跑步。” JuliaWen：“你在酒店？” 周不生气：“对。” JuliaWen：“去酒店了，还有心思上网？” 周不生气：“刚和伍雨办完事，上网查查邮件。” JuliaWen：“滚！少来耍流氓！” 周不生气：“是你问的。” JuliaWen：“明天还跑步吗？” 周不生气：“跑，明早我回家接你。” JuliaWen：“伍雨呢？” 周不生气：“她太累了，我太强了，她明早得睡懒觉。” JuliaWen：“不要脸！” 周不生气：“怎么说话呢？你去把我的拐杖找出来准备着，明早我回家用。” JuliaWen：“不跟你说了，我去睡觉了，恶心！” 周不生气：“嗯，快去睡吧，记得把门锁好。明早我6点回去，不许赖床。” JuliaWen：“知道啦，周大老爷。” 周不生气：“晚安。” JuliaWen：“晚安。” 结束了通话，周不器就嘴角一勾，觉得神清气爽。 跟温老师的交流，真是越来越融洽了。 关上电脑，上床搂着伍雨，轻声对她说：“你不用搭理李弘瑞，那种废物，我都懒得搭理他。看着吧，都不用我出手，他自己就能作死。” 伍雨“哦”了一声，扬头道：“老公，石师姐约你见面了，你去不？” “谁？” “石师姐啊，石婧琳，就你让我帮你约的那个。” “你还真约了啊？” “我们在网上聊的挺好的。” 周不器哭笑不得，“我去见她干什么？我都没见过她。要见你去见，我可没时间。” 伍雨一下坐起来了，发现走光又赶忙钻进了被窝里，红着脸道：“老公，不是你说要我帮你追她吗？我好不容易才……” “你是真傻啊。”周不器很是无语，很是无奈，“我当初是想追你，又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办法，就用那种方法引起你的重视，懂了没？” “啊？” 伍雨先是大羞，后是大喜，“你当初在追我？我……我还以为是我追的你呢。” 周不器撇嘴，暗自好笑。 这姑娘是真憨啊。 “你是高中校花啊，哪个男生不喜欢你？” “所以说，从那天在大学里你第一次见到我，就想追我啦？”伍雨美眸闪亮，很开心的样子。 周不器打了个哈哈，“也不是，刚见你时以为你是个妖艳浪货呢，就想把你拐酒店去随便玩玩。后来没想到你还挺纯洁的，勉强还能配上我。” 伍雨终于想通了，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我还奇怪呢，怎么第一次见面，你就拉着我去酒店了呢……” “好了，不说了，睡觉吧。” “现在就睡啊？几点啊？。” “十一点。” “整吗？” “整……嗯？整吧。” 第88章 敬而远之 有些人，不成功是天理难容的。 比如杨波。 这样一个顶级IT人才，身家几百万，被周不器忽悠过来之后，每天泡在研发室的时间超过15个小时！ 早上蓬头垢面而来，深夜披星戴月而归。 他的这股燃烧般的劲头，也深深感染了研发组的每一个同学，大家都玩命似的。 连小美女关婷都感同身受，打扫卫生，跑腿买咖啡、买红牛、买维他命、买健力宝…… 很快，说好的七天时间就到了。 周不器去送别，真希望他能留下啊。 “杨哥，这几天辛苦你了。说实话，你的状态真是让人肃然起敬。” “就当给你们打个样。你手下那几个大学生，是很努力，但是还不够。要想创业成功，努力不行，得拼命。尤其是你，一天天都见不着个人影，怎么带队伍？” 周不器就有些讪讪，叹气道：“杨哥，我忙啊。” “忙？” 杨波深深的不以为然，“什么事比网站上线还重要？我也听说了，你手里管着好几摊呢，为什么要这样？校内网的方向特别好，为什么不能专心点？” 周不器苦涩的道：“杨哥，我得赚钱啊。做网站的花销你也知道，没有足够的资金支撑，早晚失败。” 杨波皱皱眉，“只要网站好，还怕找不到钱？” 周不器摇摇头，淡淡的道：“杨哥，我和你不一样，我是在校生，没有留美经历，也没有资本人脉。就算网站做起来了，又有谁敢投我？” 前世的校内网，就是王星带着几个大学生搞的，条件不比周不器强多少。 前期搞的很不错，用户数激增。 可是，由于缺乏资金增加服务器和宽带，导致校内网被迫整体打包出售。 校内网被千橡互动收购后，立刻就得到了软银的看好，融资4.3亿美元，强势腾飞。 这就是资本对创业团队信心的重要性。 王星还是从美国回来的呢，带着几个大学同学和高中同学创业，都不被资本看好，周不器又能好到哪去？ 杨波睁大眼睛，觉得这个年轻人的眼光极其长远，“所以你要自己筹集资金？搞一些其他的赚钱项目，来维持网站运营？” 周不器道：“国内的情况不同于美国，在校生是被资本屏蔽的。我的资金来源，要么是高校产业基金，要么是自己赚。” 杨波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还是小看了这个年轻人，“我能问几个问题吗？关于校内网的。” “当然。” “你有具体的规划吗？我是指三到五年的。” “有。” “方便说吗？” “没什么不方便的。” 周不器笑笑，“前期的情况你肯定也知道了，借助校内社交来吸引流量，把校内网推向校园。然后，推出订餐、大学生集体购物、低价书销售以及兼职中介等等服务。我说了，校内网的本质是服务大学生的平台。” “长期呢？” “网络社交。” 杨波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周不器道：“facebook的模式是符合互联网大势的，一定可行。紧紧局限于校园是不够的，一定要推向全社会。” 杨波皱眉道：“可是校内网这个名字定位不准。” 周不器笑道：“当然不是校内网了，会是另外一个网站。” “怎么导流？” “强制跳转。” “啊？” “我说了，校内网是专项服务于大学生的平台，不存在社交属性。一年之内，我肯定要创办新网站，所有用户数据迁移，让登陆校内网的用户强行转到新网站。在新网站中，设定一个校内网板块。” 杨波是懂行的，定睛看他，“这种暴力迁移的手段，一定会引起用户的使用不适。除非网络社交真的如你所说，是大势所趋。” “一定的。”周不器的回答很笃定，“而且，我也有留住用户的方法，比如……和你的豆瓣网合作，添加一些电影评论，又或者打造一款全民狂欢的页游。” 杨波顿时笑了，觉得这小子口气太大，夸夸其谈。 全民狂欢？ 哪有那么容易？ 周不器见他摇头失笑，也不恼，平静的道：“facebook刚刚起步，国内还没反应过来。看着吧，明年，国内就会有一批模仿facebook的网站出现。我用校内网提前布局，抢占先机。等明年他们都反应过来了，纷纷布局校园社交，我就跳出校园了，用新网站推广全民社交。” “步步占先啊，思路挺不错。” 杨波笑了笑，语气中仍有深深不以为然。 创业哪有那么简单？ 变化永远比计划多。 周不器似笑非笑的看他，“杨哥，要不咱俩打个赌？” “赌什么？” “我刚才的话要是都实现了，你就过来帮我。” “要我给你打工？” 杨波啼笑皆非，感觉听见了一个大笑话。 他都不愿意给IBM打工，会给一个大一新生打工？ 周不器摇头道：“不是给我打工，是合伙创业。杨哥，说实话，你的那个网站真没什么搞头，用电影评论来打造小圈子，能有多大的发展空间？我知道你是影迷，但你不是娱乐工作者。” “等做出来再说吧。” 杨波摆了摆手，心气很高。 周不器笑笑，“行，那咱们回头再说。对了，校内网什么时候能上线？” “本月肯定没问题。”杨波摆了摆手，“网站框架已经搞好了，后续就算添加了一些购物或者订餐的系统，也不会出现主页面的bug，顶多出现一些个别页面的小问题。” “行，那就多谢杨哥了。” “我的域名呢？” “不急，再说，呵呵。等你的网站要正式上线了，咱们再谈。” 对方敬而远之，周不器也不会卑微的讨好，公事公办好了。 回到大学生活动中心，周不器就发表了重要讲话。 告诉他们，靠人不如靠己！ 校内网要想成功，大家必须更努力！ 杨波都那么成功了，还那么努力，我们这些一穷二白的大学生，有什么理由不加倍拼搏？ 随后，又单独和郭鹏飞交流，告诉他，研发部要继续招人。 郭鹏飞就很为难：“老大，咱们是大学生啊，你以为随便拉出来一个就能搞网站吗？有能力的，而且愿意来的，已经都被招过来了。” 周不器道：“那就去北理！找刘文博帮忙，在北理再搞个第二研发组，招十个人，给他们一个月时间，把订餐系统给搞出来，你来统筹好。” “这两头跑，也忙不过来啊，还有奶茶店……” “奶茶店我亲自来抓！” 现在已经转入淡季了，也不需要消耗周不器太多的管理精力。 随后，他就去奶茶店了，核对今天的杯子消耗和销售量，核对账目、钱款。 没想到，在奶茶店里遇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李弘瑞！ 他叫了一杯奶茶，表情洋洋得意。翘着二郎腿，面带讥笑又不屑的扫视着奶茶店内的布局，颇有一种颐指气使的态势。 第89章 还是得立规矩 周不器不知道这厮又在抽什么风。 不过，这里毕竟是缘味奶茶店，对方是顾客，周不器就热情的跟他打招呼：“好巧啊，李二蛋。” 李弘瑞看到周不器，也眼睛一亮，“周老二？我也没想到，在这里能看见你呢！巧，太巧了！” 周不器笑笑，跟兼职的大学生一挥手，笑着说：“要一杯热的奶茶，我一会儿带走。” 然后就走到了李弘瑞对面坐下，笑着问：“什么事，这么高兴？” “高兴！太高兴了！” 李弘瑞一脸小人得志的模样，鼻孔能冲着天花板。 “说来听听？” “算了吧，说出来怕你吐血。” “我吐血？” 周不器不由得失笑，“李二蛋，你也太瞧得起你自己了吧？” “不信？”李弘瑞冷冷的一声，眼神蔑视，从包里拿出了一份合同，勾着嘴角，得意洋洋的道：“看看吧，刚签的！” 周不器只看了一眼扉页，就知道这份合同是什么了。 房屋租兑合同。 是北门的那家店铺！ 这两天，双方一直在报价北门的糕点店，气势汹汹。 15万，16万，17万，18万…… 李弘瑞那边，上午的最新报价是19万！ 周不器下午得到消息后，就心头冷笑，给温知夏打了电话，告诉她，直接一口价，20万！ 拿出20万，店铺归你！ 没想到，李弘瑞的效率还真挺高，晚上就把合同签下来了。 周不器故作不知，茫然看他，“北门的店铺？你抢到了？多少钱？” 李弘瑞见他惊讶的样子，心头爽爆了，傲然道：“20万！” 周不器就竖起一根大拇指，“果然是李家二公子，有魄力！” 这话说的，李弘瑞极为舒服，沾沾自喜的道：“一点小钱，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 这时，周不器的手机响了，是短信。 来自温知夏—— “周大老爷，晚上回家吗？” “回，有事？” “那你快点回来吧，咱们去吃夜宵，我请你。” “咦？今天这么乖？” “赚钱了，开心。” 周不器抬头看看对面的李弘瑞，眉开眼笑的低头回复短信：“没问题，半小时后见！” 李弘瑞很莫名其妙，冷哼道：“周老二，我说你不会是气傻了吧？傻笑什么？” “生气？不不不，你误会了，我一点都不生气。” 周不器连连摇头，神色愉悦。 跟李弘瑞这种人生气？ 犯不着！ 李弘瑞不屑的撇撇嘴，轻蔑的道：“你啊，从小就这么能装，到头来吃亏的是你自己，别怪二哥我没提醒过你。” “哦，谢谢啊。”周不器笑了笑，还很关切的说，“李二蛋，你们也要开奶茶店是吧？设备商都联系好了吗？配方呢？要不要我帮忙？” “你？”李弘瑞眼睛从上到下瞄他一眼，“用不着！一个破奶茶店而已，你周老二都能搞起来，能难倒我李弘瑞？依我看啊，你这个奶茶店趁早关门算了，免得到时候亏本，哭都没地方哭。” 周不器点点头，起身道：“那行，在这里我就祝你开店顺利，我还有事，先走了啊！” “嗳嗳……” 李弘瑞睁大了眼睛，觉得这周不器很奇怪，还祝我开店顺利？ 不会是火气太大，把脑子烧坏了吧？ 呃，可能性很大啊。 这么一想，李弘瑞心情就舒畅了，好像拥有了整个世界。 这时，周不器拿上打包好的热奶茶，冲李弘瑞挥挥手，“李二蛋，我去给我家小雨送奶茶了，再见。” 小雨？ 伍雨？ 李弘瑞顿时脸色一垮，就觉得胸口憋了一口闷气，郁结成了一口老血，压他的他喘不过气来。 周老二，你欺人太甚！ …… 伍雨的经期一般都在月末，所以前几天安全期，周不器带她连续开房三天。 今天是不行了。 “谢谢老公！” 伍雨接过奶茶，雀跃的扑向他怀里。 周不器张开双臂，轻轻拥着她，柔声道：“行了，快上楼吧，别冻着，感觉今晚要下雪。” “嗯，你吻我。” 伍雨扬头，美眸如星。 一通热吻过后，周不器才离开学校。 回到家后，就见温知夏半蹲半跪，用抹布擦地板。 “你回来了？”温知夏回头，冲他嫣然一笑，“你先在沙发上坐会儿，就剩客厅了，擦完地咱们就去吃夜宵。” 周不器也没客气，就真的像大老爷似的，往沙发上一坐，看着她跪在地上擦地板，胡思乱想。 别看她总爱顶嘴吵架，但绝对朴实无华、任劳任怨。 “抬脚。” 这时，温知夏擦到了沙发这边，就跪在他脚边，拍了一下他的小腿。 周不器赶紧抬脚。 就见她额头有一层汗珠，香腮沾上了几根青丝，像个小猫似的跪在自己脚边…… 虽然她这样跪着是为了擦地板，可是想到平日里总是高高在上爱吵架的温老师，这样乖巧的臣服跪在自己脚下，这感觉别提有多舒服了。 成就感爆炸，满足感爆炸。 周不器就轻咳了一声，说道：“知夏，你先停下，我跟你说件事。” “怎么了？” 短短几天，温知夏就习惯了他这样称呼自己，挺直身子，伸了个懒腰，拳头轻轻的捶着自己的纤腰。 周不器正色道：“我想了一下，咱家得立个规矩。这样吧，小来小去的错误，就罚站。稍微大点的错误，就罚跪。不到万不得已，我不动手打你，你看这样行不？” 温知夏愕然看他，一脸懵逼。 什么乱七八糟的？ 嗯？等等！ 罚跪？ 温知夏好像发现了什么，低头一看，这才惊觉自己正跪在周不器脚边，顿时脸色涨红，又气又怒，狠狠的把手中擦地抹布往他脸上扔去：“美得你！” 直接起身，去洗脸了。 觉得吃了大亏。 周不器赶紧笑嘻嘻的追上去，跟她一起去了卫生间，然后就看到了镜子里那双恶狠狠的大白眼。 “累了吧？我给你捏捏肩。” “别动手动脚！” “我帮你按摩。” 周不器站在她身后，轻轻的揉捏着她的肩膀，对着镜子里的那张绝美无暇的脸蛋儿傻笑。 温知夏扭了几下，没好气的道：“别捏了，你以为捏橡皮泥呢？” 周不器哈了一声，笑喷了。 温知夏对着镜子，又给了他一个大白眼，“赶紧帮我梳头，抓紧时间去吃夜宵。” “没问题！” 帮女孩儿梳头，大概是周不器最擅长的技能了。 当即就拿过梳子，解开她的头绳，动作轻缓流畅，行云流水。 这已经是11月末了，天气很冷。 二人都穿上了羽绒服，出门后，发现天空飘起了雪花。 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周不器伸手，笑着说：“我兜里暖和。” 温知夏白他一眼，没反应。 周不器就不由分说的把她的柔荑拽过来，十指相扣，揣进了自己兜里，两人挨的很近，走在雪花飞舞的街头。 “我是你老师。” “这里是校外。” “我比你大，整整六岁。” “女大三抱金砖，六岁那就是两块金砖，哈！发财了！” “那伍雨呢？” 温知夏停下脚步，侧身看他。 眼下的飘雪气氛，似乎特别适合谈这个话题。 周不器有些头疼，皱眉道：“你都说了，你是我老师，还比我大六岁，就不能包容一下，让着我点？” “包容？” 温知夏被活活气笑。 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还能包容的，你想干啥？ “吃着碗里瞧着锅里？你不觉得这很恶心吗？”温知夏咬牙切齿的说。 周不器神色平静，不以为然，道：“这都什么年代了？伙食早就丰富起来了，只要有钱，别说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了，哪顿饭不得有几盘菜？年代变了……哎呦！你踢我干什么？” “你真是渣！” 温知夏气的狠狠踢他。 周不器就不客气，张开双臂，直接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宝宝，乖一点，别闹。” “你放开我！” “你啊，就是太要强，看来回家得把规矩好好立立，就你刚才的表现，罚你跪半个小时都算轻的。” “周不器，你都快恶心死我了！” 周不器不悦道：“温知夏，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你敢说你不喜欢我？哼！咱们就先处着看呗，要真的性格、爱好等等方面不合适，就当好朋友。要是都挺合适的，再说伍雨的事。你天天跟我吵架，有意义吗？” 温知夏的语气弱了不少，挺心虚，“谁喜欢你了？你脸皮可真厚。” “哼，喜不喜欢，你自己心里清楚。”周不器撇撇嘴，放开了怀中的美人。 温知夏就狠狠的瞪着他，“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人！” “这不就见着了？” “我快疯了。” 温知夏抓狂，快崩溃了。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拿出手机一看，脸色微变，凝重起来，闪开了几步，似乎在有意避讳周不器。 “小辉，有事吗？……呃，明天我就给你打过去……多少？我哪有那么多钱？小辉，你姐就是个大学老师，还要攒钱给爸妈看病，哪有……小辉，算姐求你了，没必要买那么好的车……小辉……” 一通电话接完，温知夏眼泪就刷刷的流下来，声音哽咽，掩面哭泣。 周不器再次伸手拥她。 这一次，她轻轻的靠近他怀里，哭声骤升，泪如雨下。 第90章 新项目上线 夜宵是串串香。 温知夏的眼睛红红的，刚哭过，在酸苦的说着她弟弟温明辉的事。 他要买车。 看重的款型是最新上市的大众途安，售价22万！ 温知夏在周不器的帮助下，把糕点店兑出去了，赚了20万的巨款，这让她很开心，特意请他吃夜宵。 在她看来，弟弟买车，也就是几万块钱的事。 这么多年来，她手里终于可以留有一笔可用资金了。 没想到，一通电话下来，温知夏彻底绝望，几近崩溃。 周不器感同身受的愤怒，“你这弟弟也太混蛋了吧？他就不知道考虑考虑你这个当姐姐的难处吗？” 温知夏还是有些哽咽，深吸了几口气，摇了摇头，“小辉以前不这样的。” “嗯？” “他处的那个对象，花钱……那些年，小辉一个月的生活费才几十块钱，省下来都给我寄过来。三年前，他处了个对象，就变了。一个月的生活费，至少两三千。那只是个小县城啊，干什么要花那么多？” “为什么不分手？” 温知夏摇摇头，“那个女孩……我见过两面，能说会道的，小辉太耿直了，拗不过她。哎，说到底还是我的错，当初他要是读个高中，也不至于……” “这不是你的错！” 周不器语气很重，瞪了她一眼。 温知夏幽幽一叹，就不说话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周不器道：“钱能解决的问题，从来就不是问题。我手里有钱，你需要多少？” “不用，我的积蓄……还能凑够。” “你啊！ …… 校园里，学生会在组织学生们清雪。 真是冤家路窄。 碰上吕华了。 吕华穿着一件很高档的黑色毛领皮衣，戴着一副黑手套，背着手指挥，很有领导范儿。 “周不器！” 隔着很远，吕华就喊他，笑呵呵的走过来。 周不器皱皱眉，神色冷淡：“什么事？” “没事，就是跟你说一声，别太生气，你才大一，路才长着呢。等我们几个毕业了，就有你大展拳脚的空间了。”吕华语重心长，一脸关切的模样。 周不器有点懵，“生气？我生什么气？” “还不承认？”吕华一本正经，叹了口气，“李弘瑞都跟我说了，其实真没什么大不了，这不丢人。我代表的是校学生会，输给我，不奇怪。” 周不器气笑了，“输给你？吕大会长，你在说什么？” 吕华摇头晃脑的道：“李弘瑞说的还真对，你啊，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说真的，没必要这样，咱们是有些竞争，可也是同学啊，没必要跟个仇人似的，你说对不对？” “当然不是仇人了，可你到底在说什么？” “真要我说明白吗？说出来伤了你的自尊心，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周不器感觉这个吕华有点兴奋上头，神志不清了，无奈的道：“你说的是北门的店铺吧？你们竞标成功了，恭喜恭喜！” 吕华叹气道：“一看就不诚心，你啊……就是报复心太强，太斤斤计较。” 周不器很好笑的看着他，“是你们在开奶茶店跟我竞争吧？” 吕华神色一凛，教训道：“周不器，这我就要说说你了。现在是市场经济，想做什么生意，只要合法，谁也管不着！怎么？只许你开奶茶店，学生会就不可以？周不器，你这思想太狭隘了！” 周不器觉得对方像条疯狗，难怪能和李弘瑞混在一起，淡淡的道：“吕会长，乐极生悲。” “嗯？” 吕华微愣，没明白他什么意思，在一抬头，就见他已经很潇洒的离开了。 周不器一边朝活动中心中去，一边给甄妤打去了电话：“甄师姐，你那边怎么样了……行，尽快上线！” …… 校内网上线了。 周不器几乎拿出了当下他所拥有的全部资源来推广这家网站。 已经营业的7缘味奶茶店里，都竖起了校内网的宣传牌匾。 合作经营的39家宿舍小卖部中，也都挂起了校内网的宣传横幅。 各校的创业团队，也重新开始了地推工作，传单如雪花一般的洒向各大高校。 甚至，周不器还联系了厂家，要求今后供应的奶茶杯上，要刻印上“校内网，寻找你的同学”字样。 上线第一天，用户数1085个。 主要都是来自各校创业团队自己人的注册，以及发动寝室和好友的注册。 随后的三天，每天的注册量都保持在几十个。 进入12月份，新的一批奶茶杯子出现，再加上连续多天的宣传推广，注册数开始了猛烈的增加。 12月1日，新增用户854人； 12月2日，新增用户2258人； 12月3日，新增用户5209人…… 上线一周，校内网用户数顺利破万！ 校内网是同学社区，可以找到大学同学，包括高中同学，初中同学……一旦同学社区建立起来，就是病毒式的推广。 作为校学生会主席，吕华心里很不爽。 这样一个新兴网站诞生在北科，他和学生会却没能参与进入分一杯羹，很不平衡。私下里，他已经告诫校内BBS的论坛编辑，论坛上严禁出现宣传校内网的帖子。 同时，他又严厉督促，要求北门的奶茶店赶紧装修，赶紧整备。 圣诞节之前，奶茶店必须开起来！ 这还不够，中午，他专门把校学生会的主要部门领导，以及学生社团的团长们都叫到了食堂开会，苦口婆心。 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他们发动手里的一切资源，为他的“有滋有味”奶茶店做推广，做宣传。 他要在奶茶店开业的当天，就成为全校的爆款，彻底打败缘味奶茶。 吕华是校学生会主席，大家都要给他这个面子。 再加上他说“有滋有味”奶茶店是校学生会参与的，就更加名正言顺。 “咦？桌子上什么时候多了贴纸？” 这时，终于有同学看出了餐桌的变化。 餐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贴上了一张红色的可口可乐的广告塑料贴纸。 抬头一看，整个食堂几百张桌子，全部都是红色，都是可口可乐的广告。 “还挺洋气。” “挺喜庆。” “为啥不贴百事的？我觉得百事比可口好喝。” 同学们大都缺乏商业思维，在嘻嘻哈哈的点评着餐桌上的贴纸广告。 吕华却面色大变，悚然一惊。 广告！ 这是广告！ 可口可乐的商家什么时候能推进校园里了？ 是食堂从外面拉的？ 这不可能！ 承包食堂的那伙人，一天天就想着克扣学生的饭菜，以劣充好赚黑钱，哪能想到这种广告点子？ 谁？ 是谁？ 吕华猛地一拍桌子，霍然站了起来。 双目圆睁，像一头暴怒的狮子。 第91章 撕破脸 校学生会才是联络校外商家和校内资源的正牌渠道，然而，可口可乐的广告却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悄悄推进了大学食堂，铺上了餐桌。 这是触动了吕华的逆鳞！ 他很愤怒！ 他是校学生会的主席，对自己这一亩三分地上的权力和利益，有着极强的掌控。 没想到，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挖墙角！ “查！给我查！我倒要看看，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吕华的怒斥声，响彻了整个食堂。 学生会主席发火了，大家赶紧行动。 可是查了一天，却没什么进展。 有人甚至找到了食堂负责人，对方提供了合同原件，上面签字的人名叫甄妤。 校学生会发动资源，却怎么都找不到这个人。 看样子，应该不是北科的。 “外校的？” 吕华怔怔发呆，失措懊恼，也茫然。 他是北科的学生会主席，餐桌广告项目要是外校学生搞的，他还真不好出手。 如果是项目的进展过程中，他肯定能施加影响力，予以阻拦。 可现在项目都落地了，白纸黑字的合同都签了，怎么办？ 他的影响力只在北科好使，出了学校，啥也不是。 当然，更多的是懊恼。 这种利用校内资源空手套白狼的把戏，他从大一就开始搞了，最是擅长。大学期间，赚了十多万。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食堂餐桌也蕴藏了这么大的商机！ 和那些普通的大学生不同，吕华的商业嗅觉很敏感。 他能预料到，餐桌广告这是一个大生意！ 对方可是可口可乐啊，世界顶级的大公司。 广告费能少了吗？ 什么人这么聪明，连这种点子都能想到？ 脑子很灵光啊！ 嗯？ 不知为何，吕华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一个名字——周不器！ “砰！” 校学生会主席的办公室里，吕华猛地一拍办公桌，厉声道：“去查查创业社团！” 上次传单的事，就是明证。 下午，吕华就收到了消息。 果然有关系！ 食堂里的可口可乐广告塑料贴纸，是前天贴在餐桌上的。贴广告的五个同学，全部来自创业社团。 找到了！ “周不器，果然是你！” 吕华气的浑身发抖，目光赤红，好似冒火。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忍不了！ 没有任何迟疑，他直奔大学生活动中心。 去找周不器！ 校内网上线半个月了，注册用户已近三万，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前世，王星带领团队做出来的校内网，用了三个月时间才把用户量做到三万。 周不器只用了两周。 这取决于他此前打下的基础好。 创业联盟，连锁奶茶店，宿舍楼小卖部等多渠道的推广方式，让校内网迅速的传遍了城西这边的大学城。 相比之下，王星他们就很苦逼了，他们都毕业多年，远离校园。为了推广，要偷偷摸摸的闯进各大教学楼，在黑板上写下校内网的网址，就脚底抹油开溜，像做贼似的。 随着用户数的增多，服务器压力、宽带压力和运营压力也都增加，研发部这边又招了三人，补满了10个在校兼职程序员的名额。 周不器也会经常出现在这里，一方面是提出一些功能性的设计建议，一方面是给予大家鼓励。 大学生的抗压能力差，需要不停的鼓劲打气才行。 这时，研发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了。 吕华一脸愤怒的出现了，“周不器，你给我出来！” 周不器神色平静，回头道：“最近任务比较重，辛苦大家了，三天之内，网站的上线奖金就发下去，每人1000块。” 然后，看也不看吕华，向隔壁的办公室走去。 “你给我站住！” 吕华以为他要跑，赶紧跟上，却发现来到了隔壁。 红木办公桌，真皮沙发，精雅装修，窗台上摆着两盆绿油油的仙人掌，生机盎然。 同样是大学生，周不器的办公室，可比他这个学生会主席的办公室好太多了。 一时间，愤怒的吕华，又多了几分羡慕嫉妒恨的情绪。 “像个疯狗似的上门就咬。”周不器已经亮出杀招，也就不怕跟他撕破脸皮了，神色冷淡，“说说吧，什么事？” “周不器，你真想跟我作对？”吕华怒不可遏，气的头皮发麻。 周不器大咧咧的往办公桌后的老板转椅上一靠，语气淡然的道：“跟你作对？吕华，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也配？” “好！好！好！” 吕华气极反笑，点了点头。 从这不加掩饰的羞辱讽刺中，他就听出来了，这一次，周不器不再韬光养晦，是公开翻脸了。 为什么？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形势所迫，到了不得不翻脸的时候。 吕华更加笃定了，沉声道：“餐桌广告的事，果然是你搞的！” 周不器嘴角一翘，“是谁搞的，跟你有关系吗？” 吕华寒声道：“我记得咱们说好的，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呵！” 周不器冷笑一声，打断了他，“吕华，我记得你好像也说过。现在是市场经济，想做什么生意，只要合法，谁也管不着。我可以开奶茶店，你们也可以开奶茶店。怎么？你堂堂学生会主席，说话是放屁吗？” 吕华握紧拳头，厉声喝道：“周不器，这可是你说的，你别后悔！” “威胁我？”周不器很是不屑。 “别的学校我不管，北科的食堂，必须由校学生会负责。你把这块业务让出来，这事就算过了，我保证不为难你。” 吕华知道周不器也不好惹，好像在校领导那边也挺受重视，不想彻底闹掰，还是试图挽回。 可是他不知道，为了这一天，对方已经整整等了一个多月。 周不器对吕华的所作所为，早就看不过眼了。尤其他借用学生会的便利，给学生出手低价翻新电脑，简直是丧心病狂。 前段时间，他手里的资源有限，跟校学生会硬碰硬，还有点吃力。 校学生会手中掌管着学校的BBS论坛，占据着学生们的舆论高地。 一旦对方在论坛上恣意抹黑，那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现在不同了。 校内网上线了！ 目前来看，校内网的用户数量还比不了北科的BBS论坛，但是，校内网的发展极快。 更重要的是，校内网不局限于北科，用户已经遍布了40多家大学，有10多家大学甚至在外地。 两个网站，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让给你？凭什么？就凭你脸大？”周不器嗤笑一声，很是不屑。 “你是铁了心要跟我作对了？” “找茬的是你吧？” “行！” 吕华阴沉着脸，重重的点点头，“周不器，咱们走着瞧！” 说完，转身就走。 谈判破裂。 一场大战不可避免。 周不器一脸轻松的坐靠在真皮转椅上，懒洋洋的道：“提醒你一句，校内论坛上不准出现造谣我的帖子，否则，我不介意在校内网上宣传宣传你吕大主席给学生们推销翻新电脑的光辉事迹。” 吕华脚下踉跄一下，加快的步伐。 第92章 李弘瑞的高光时刻 回去之后，吕华就苦苦思索对付周不器的办法。 正如他所说，用BBS论坛抹黑肯定不行。 对方有校内网，影响更大。 说实话，吕华商业头脑可以，但是权术水平一般，还真没害过谁。 该怎么整治周不器呢？ 想不出来。 吕华便把李弘瑞叫来了。 李弘瑞一听吕华下定决心要整周不器，兴奋的鼻涕泡差点都冒出来，当即大笑：“想整那小子，很简单！” “你有办法？” “挺多的。” “说说看。” “他有个对象，叫伍雨，是文法学院的，加入院学生会了。说她不合格，直接把她开掉！” 这是李弘瑞心中的一根刺，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公报私仇。 吕华沉吟一下，咬牙道：“可以，摆不平他，可以先拿他身边的人下手！” “只要伍雨哭闹起来，就足够周不二那小子慌乱一阵了。然后，再拿他的主业开刀！” “哦？” “餐桌广告不是创业社团的人贴的吗？还有上次的传单也是。我记得这种学校社团都是一报二审三留吧？” 吕华对此很精通，“对，一年报名，两年审核，三年留团观察。三年没问题，才算是正式的团委领导下的学生社团。” “咱们可以从这方面下功夫！”李弘瑞阴森森的道。 吕华眉梢一挑，“你是说跟团委沟通，取缔这个社团？” “当然！” 李弘瑞之所以能脱口而出，是因为他早就把周不器视为眼中刺了，一直在盘算着怎么整垮他。现在学生会主席吕华出招，当然要顺势而为。 吕华不是那种雷厉风行的果断性格，考虑了足足半分钟，才轻轻点头，“行，这个思路可以。” 李弘瑞嘴角一勾，微微一笑，“咱们背靠着校学生会，周不器有什么？只有创业社团。只要解散了这个社团，谁还给他干活？到时候，咱们再派几个人去食堂，把广告一撕，让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到时候，他在商家那边违约，得赔吐血。” “好！这个想法好！” 吕华眼睛一亮，大家赞赏。 他最在乎的是赚钱，搞垮周不器反而是其次。 只要毁掉周不器的创业社团，然后去食堂把那些餐桌广告撕掉，他能怎么办？ 到时候，吕华就可以用学生会的名义出面解决烂摊子了。 餐桌广告的项目，理所当然的就落入了自己手中。 高！ 高招啊！ “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咱们还有最厉害的一招，釜底抽薪之计！”李弘瑞摩拳擦掌，很有大干一场的架势。 “快说！” 吕华也看出来了，这个李弘瑞赚钱能力狗屁不是，整人水平绝对一流，得多听听他的建议。 李弘瑞冷冷的道：“周老二这次敢公开叫板学生会，不就是靠着他的那个破网站吗？只要搞垮了那个网站，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吕华吓了一跳，“李弘瑞，你可别乱搞，校内网在校方都挂名了，团委的文件都发到学生会了，要求我们配合好校内网的宣传推广。” 李弘瑞一脸轻松，笑道：“会长，你放心吧，咱们神不知鬼不觉，谁也发现不了。” “哦？” “我认识一个大哥，初中没毕业，电脑技术老牛逼了。我老家那边，所有的网络公司都得给他交保护费。” “啥？” 吕华愣了一下，感觉没法理解。 网站还交保护费？ 这什么套路？ 知道你们东北道上有大哥，都混到互联网上去了？ 李弘瑞压低声音，阴恻恻的道：“谁不交钱，网站保准被黑，数据库都得受损。到时候，亏的可就不是那点保护费的钱了。” 吕华一下想明白了，脱口而出：“黑客！” 李弘瑞得意的笑笑，“怎么样？会长，你说我联系上这个大哥，让他把校内网黑掉，进入后台把所有用户数据删除……嘿嘿，你说周老二还有什么资格跟咱们叫板？” 吕华服气了。 这个李弘瑞干啥啥不行，阴人的手段是真的厉害。 妙计安天下啊！ 周不器为什么在校方那边挂名？ 还不是因为他的网站有前景？ 只要搞垮了他的网站，就会失去学校的特别关照。 到时候，自己作为校学生会主席，对付一个普通大学生，还不是恣意的揉扁捏圆？ “妙！妙啊！” …… 会计课结束。 周不器赶紧离开教室，向温知夏追去，“温老师，你等下！” 听到这声音，温知夏就打了个寒战，转过身来，很警惕的看着他，“什么事？” 等走近之后，她就压低声音，小心翼翼的告诫道：“这里是学校，你规矩一点。” “我知道，你啥时候见我在学校里动手动脚了？” “眼神也不行。”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我眼神怎么了？这大冬天的我能瞅见啥？再说了，在家啥看不着，用得着来学校？” 温知夏脸色一红，气道：“你还说！” 周不器轻咳一声，“这样，说正事，我记得你是团委的老师？” 温知夏脸色好了许多，挺胸抬头，白皙的下巴微扬，很有一种老师教育学生的架子，正色道：“对，我负责指导学生创业，你们那个奶茶店不就是我负责呢。” “哦……是这样，我那个网站用户量挺多的，眼看着宽带就不够用了，我跟校领导提了。校领导说让我找团委，说团委这边会予以一定的支持。” 温知夏惊讶道：“我记得团委给你们提供的不是5M的专线宽带吗？这就不够了？校内网有多少用户了？” “快两万了。” “也没多少啊？我告诉你，学校的资源也有限，团委这边就更少了，你别一天到晚的想着占便宜。” “谁一天到晚占便宜了？” “你……” 温知夏脸色微红，低声嗔道：“你能不能正经点，在学校说这种话，让人听见了怎么办？你纯心让我难堪是不？” 周不器道：“我说的就是正经的，昨天校内网同时在线人数最高达到了3000人。我们计算过了，5M宽带，同时在线5000人就超负荷了，必须增加带宽，这叫未雨绸缪。” 温知夏“哦”了一声，“那好，我带你去。” 第93章 驳回！ 二人去行政楼。 上楼时，周不器见左右无人，就伸手偷偷的在温知夏白嫩的手背上轻轻的掐了一下。 温知夏宛若触电，登时跳开了。 周不器差点笑出来，“至于吗？别摔着！” “你疯了？”温知夏气脸色铁青。 周不器低声道：“放心吧，我都看了这里没人，故意逗逗你，没想你反应这么大。” 温知夏咬着银牙道：“这里是学校，你给我老实点！” “行，我知道了。” “还有，以后在学校要叫我温老师，恭敬点。” “哦，好吧。” 周不器耸了耸肩，懒洋洋的样子，随即又忍不住逗她，道：“在学校叫你温老师，那不在学校呢？” “不知道，别烦我。”温知夏冷着脸，哼了一声。 周不器笑嘻嘻的说：“我觉得叫你知夏太见外了，要不我还是叫你宝宝吧，这个称呼不错。” 温知夏脸色顿时涨红，羞臊气愤，“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啊？找你的伍雨去，别找我！” 周不器一本正经的道：“宝贝是宝贝，宝宝是宝宝，不可混为一谈。” 这是人话吗？ 温知夏差点气死。 四下张望了一圈，见没人过来，忍不住就踢出一脚，直奔他小腿！ “哎呦！温知夏，你真踢啊！” “让你不老实！” …… 周不器跟着温知夏，一瘸一拐的进了一间办公室。 “田老师，你在呢？” 一进门，温知夏就好像变了一个人，脸色的娇羞嗔恼全没了，换上了沉稳从容的表情，昂首挺胸，气场不小。 田老师是个四十多岁的女老师，是团委的副职，抬头笑道：“小温？有事？” “我有个学生，在创业，想找团委帮帮忙。”温知夏冲她微微一笑，然后回头郑重其事的道：“周不器同学，这位是田老师，是负责分管学生创业的老师，有事你可以跟她说明。” “周不器？” 田老师显然听说过这个名字，扶了扶眼镜，有些惊讶，“你就是周不器？” 周不器鞠了一躬，“田老师好，我就是周不器。” 田老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赞叹道：“果然是长江后浪啊，不得了。你们那个校内网我一直在关注，搞的很不错，多少用户了？” “将近3万了。” “真的？” 田老师睁大眼睛，很是吃惊。 周不器道：“是，网站的前期推广搞的不错，校友拉人的传播模式也比较新颖。保守估计，今年的用户总量能超过7万。” 田老师赞叹道：“很不错啊，了不起。你们这个项目团委一直在密切关注，说吧，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需要团委帮忙？” 周不器正色道：“昨天，校内网的同时在线人数达到3000人了。根据目前学校给我们提供的5M专线宽带，最多能支持5000人同时在线。” 田老师皱起眉头，沉默了。 专线宽带不同于个人宽带，只有国家机构和公司才有资格申请，除了稳定、流畅避免干扰之外，还可以获得端口，跨过国内隔离墙，自由的接入国际互联网。 从法理上来讲，个人上网翻墙是违法的。 专线宽带则合法。 唯一的缺点就是价格昂贵。 现在这个阶段，5M的专线宽带费，每年要5万块。 粗略估算，校内网5万用户，就需要5M宽带，10万用户，就需要10M宽带。 基本上就是1个用户，每年对应1块钱的宽带费。 100万用户，每年光宽带费就得100万。 这还只是初期，如果后期加入了视频、音频、高清图片等板块，那宽带消耗要以十倍计算，就更是一个夸张的数字了。 即便网费逐年下降，这也是一笔不小的花销。 前世的校内网，积累了几十万用户量就坚持不下去了，被迫卖掉。 这还算好了，国家一直在斥巨资进行互联网的基础设施建设，网费连年下降，取消了网络服务费、电路出租费等多项杂费。 若是放在前几年，没有足够的资本，搞网站就是个死。 没用户，死。 用户多了，死得更快。 除非像hao123这样，页面简单，不添加任何的文档内容，不提供内容编辑，只摆上一排排超链接……这种模式很省流量，5M宽带维护50万用户也没问题。 “需要增加多少？” 良久之后，田老师才抬起头，轻声问他。 周不器也不含糊，朗声道：“再增加5M吧，今年就稳了。明年的事，等下学期再说。” 田老师颔首道：“这不是件小事，回头团委几个领导开个会，研究一下。不过你放心，学校对你的项目是大力支持的，问题不大。” 周不器连忙感谢：“太感谢了，麻烦田老师了。” 田老师摆摆手，“团委嘛，本就是为了你们学生服务，我又是分管创业的这一块，以后有事，可以直接来找我。” 周不器再次感谢。 “不过，有些事我还是要提醒你的。”田老师顿了一下，脸色严肃，“学校的资源也有限，不可能都放在你一个人身上，除非是校企。” 周不器脸色尴尬，挠了挠头，“我的小破网站，就没必要让学校参与了吧。” 田老师并不觉得奇怪，叹道：“所以啊，你要有个思想准备，学校不可能无限制的支持你。尤其是互联网这种新兴产业，校领导们还是比较慎重的。我粗略估摸着吧，学校最多最多会给你提供20M的宽带支持，再多就要你自己想办法了。” 按照校内网现在的设计，在不添加视频和音乐的情况下，20M的宽带大概能支撑20万用户。 真不算多。 沉默良久的温知夏忽然开口了，轻声道：“周不器同学，你不是搞了一个创业社团吗？都开到外校去了。” 周不器笑笑，“对，是缘味创业社团，跟缘味奶茶店一起走的。” 温知夏迟疑了一下，说道：“我不太懂互联网，不知道说的对不对。可不可以这样啊，校内网未来如果体量变大了，自然就不能局限于北科这一所学校了。你们是多校大学生的联合创业，需要学校集群的共同支持。” 周不器立刻心领神会。 北科最多支持20M宽带，还可以去其他学校化缘啊！ 校内网如果真的做大做强，北科一所大学肯定是驾驭不住了，吃不下这份功劳。 多大的肚子决定多大的饭量，北科无法给校内网提供更多的扶持了，周不器团队自然可以向其他学校申请帮忙，把功劳分出去一些。 假如校内网是由北科、北理、北邮等多家理工科大学共同扶持创办，这份名义，其他学校能不帮忙吗？ 国内高校重视的不仅仅是学术，也需要政绩。 比如北大搞出来一个方正，清华就搞出来一个紫光，交相辉映。 嗯！ 这个思路可以有！ 田老师经验丰富，眉宇间却没有那份轻松，摇头道：“没那么简单，我说了，互联网这种新兴产业，各大高校都是比较慎重的，扶持力度有限。如果是什么看得见摸得在的硬件工程，或者很有体面的形象工程，倒是可以获得更多学校的支持。高校之间，更多的是竞争关系，单单靠一个校内网就想把各大高校的竞争关系转变为合作关系，恐怕还不够。” “够的！够的！” 周不器一脸轻松，他心中早就有了通盘考量，半年以后的布局都铺垫好了。 田老师皱皱眉头，以为他太年轻，不知轻重。 可毕竟这种话题有些敏感，作为团委老师，不太适合说，就没再过分纠结。 “对了，你刚才说创业社团是你搞的？”田老师想起了什么，忽然说道。 周不器笑道：“是的，我的主意，让郭鹏飞牵头搞的。” 田老师点点头，似笑非笑的看他，“你和吕华同学有矛盾？”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有些惊讶。 田老师笑笑，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文件夹，找出了一份文件，递了过来，“这是上午学生会刚递上来的。” 周不器接过一看，顿时气笑了。 吕华还挺有手段！ 竟然想着利用校学生会和团委的特殊关系，请求团委取缔缘味创业社团！ 给出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说创业社团妨碍学校各类正常工作和教学、生活秩序，不服从校学生会的统一领导，唯利是图等等。 有些说法是对的。 学校章程规定，学生社团不能从事以营利为目的的经营性活动。 不过，周不器也有理由。 创业社团只是给学生们提供了兼职的机会，获得了锻炼，德智体美劳的综合发展。经营性场所是奶茶店和校内网，和创业社团其实没有统属关系。 “总之，你自己注意点。” 田老师看起来也不打算深究，就拿出了一支笔，打算拒绝这份申请。 周不器脑子里灵光一闪，笑道：“田老师，要不我来写吧。” “你写？” “嗯。” 田老师笑了笑，把笔递给了他。 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学生们之间的胡闹而已。 周不器接过笔，语气强硬的写下：“驳回！校学生要会自省！” 第94章 像条疯狗 不管怎样，又化缘成功了。 创业初期，能省一点是一点吧。 周不器心情不错，去超市买了几袋子水果和零食，拎着去找伍雨。 “老公，又买这么多啊。” 伍雨脸蛋红晕，欣喜雀跃。 她身材高挑，有一米七的个头，站在路牙上，刚好能平视周不器的眼睛。 “总带你出去开房，自然要买通你的室友，免得她们笑话你。” “才没呢，她们都说我男朋友体贴温柔。” “那今晚出去？” “啊？不行，晚上我同寝的过生日，要陪她。” 周不器就点点头，“哦，那行吧，要我去吗？” 伍雨轻轻摇头，又有些小得意，“不用了，她们都没对象呢，我带着男朋友去，怪别扭的。” “嗯，晚上出去玩注意安全，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知道啦。” 伍雨拉着长音，开心的张开双臂，拥了他一下，想到了什么，歪着头道：“老公，你是不是得罪了校学生会的什么人啊？” “啊？” 周不器微微一怔，很奇怪，“你怎么知道？” 伍雨面色微变，“真的啊？” “谁跟你说的？” “是琳姐。今天上午，校学生会跟院学生会打招呼了，说我……说了一堆难听的话，要院学生会把我开除。” 周不器脸色阴沉，忍着怒意，“说什么了？” 伍雨就红着脸道：“说我乱搞男女关系，伤风败俗。” “放屁！你是我女人，伤个屁俗！妈的，吕华还真是到处咬啊，跟个疯狗似的！”周不器有点火了。 伍雨吐了吐舌头，笑嘻嘻的道：“老公，你别生气啦，琳姐也是这么说的，把校学生会给怼回去了，没答应。” 周不器脸色这才有所好转，“还好有明白人，对了，那个琳姐是谁？你们院学生会的主席？” “嗯，副手。其实你知道她啦。” “哦？” “就是石婧琳师姐啦！” “是她？” 周不器有点哭笑不得，对这个未曾谋面却广有耳闻的文理学院大美女不禁多了几分好奇。 伍雨脸蛋微红，忸怩道：“你以前不是逗我，要我帮你……后来在网上聊的很合得来，她就约着私下见面。你没去，我就去了。” “你把前因后果都告诉她了？” “嗯，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就实话实说了。不过琳姐可好了，也没生气，笑了老长时间，然后……然后我们就成好朋友了，这几天我们都在一起吃饭，还约着要一起去看西山晴雪。” 周不器“哦”了一声，“那就算是闺蜜了呗？” “闺蜜？” 这个年代还不兴这个词，伍雨反应了一下，才嫣然一笑，“差不多吧，琳姐可照顾我啦。” …… 甄妤和徐百卉来了。 背着一个大书包。 是来对账的。 过去的11月份，奶茶店的收入整体下滑45%，毛利还不到10万。扣除薪资、水电费，以及部分税费，剩下的钱刚好够支撑开启人大、民大和师大3家新店。 到了12月份，奶茶店计划要再开5家店，分别是北航店、农大店、北邮店、财大店以及在选址过程中困难重重的北大店。 现在是奶茶淡季，而且马上就要放假了，不是开店的好时机。 所以奶茶店的扩张比较保守。 等下学期归来，3月份和4月份，才是真正的开分店时机，保守估计，首都地区要再开60家分店。 每家店投资2万元，60家店就是120万！ 资金的压力不小。 贷款吗？ 这条路不通。 这年头，不是好生意就能贷到款子的，需要有关系，有人脉，要么就是政策帮扶。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 这年头，餐饮行业几乎和贷款绝缘，有些商家资金链断了，宁可借高利贷都不去银行。 为什么？ 贷款需要核实账目啊。 账面不好看，贷不到钱。 账面好看了……那更麻烦，账目这么漂亮，交税了吗？ 餐饮行业，就没有一家是干净的，哪怕是五星级饭店，都敢明目张胆的拒绝开发票。 庆幸的是，周不器还有七大副业。 企业中介项目，失败了，赔了2万； 培训机构项目，失败了，赔了800块； 团购项目没搞起来，好在模式找到了，赚了300块； 出版项目还在进行中，先后总投入2万2，没有产出； 送餐项目初见规模了，民大搞的风风火火，附近的北理和北外也运营起来，盈利200块； 宿舍小卖部项目大概是最成功的了，目前已经开到了19家高校的44个宿舍楼中，上月盈利……5万6！ 至于餐桌广告项目，12月份才刚刚上线，月尾打款。 汇总一看，搞的还不错，总体赚钱了。 不过，周不器当初推动大家去搞七大副业时说过，亏本了算他的，盈利了对半分。这样算下来，他还是亏了。 甄妤合上了账本，很认真的道：“周老大，这七个项目都是由创业联盟统一领导的，不应该私下分账。” “什么意思？”周不器眯眯眼。 甄妤道：“我觉得，财务方面应该整体汇总。亏了由创业联盟负担，赚钱了，也都交给创业联盟分配。” 这就是聪明人办聪明事了。 周不器出点子，出启动资金，结果大家轰轰烈烈搞了半个月，有的人赚钱，有的人保本，只有他亏损了，这说得过去吗？ “可这当初都是说好的。”周不器有些为难。 徐百卉快言快语的道：“行啦，你快别装了！甄姐是诚心诚意的，谁像你似的那么多心眼儿？对半分？大忽悠吧！就像当初忽悠刘文博似的，说给人家15%的股份，你给了吗？”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这能一样吗？刘文博那是犯错误了！徐百卉，你摸着良心想一想，我周不器是那种小气的人吗？” 徐百卉撇嘴，酸溜溜的道：“谁知道你小不小气，伍雨知道吧？” 原来是吃醋了。 周不器长叹一声，“甄妤师姐，百卉妹妹，我跟你俩说实话吧，现在这个阶段，咱们手里缺钱。奶茶店那边的扩张，至少要上百万资金。校内网这边的搭建，也是百万资金的起步。我都恨不得一分钱掰两半花了。” 百卉妹妹？ 徐百卉眼睛一亮，笑靥如花。 她还是第一次听他这么亲昵的称呼呢。 随即就板起脸孔，轻哼一声：“谁是妹妹呀？我比你大呢！叫姐姐！” 第95章 高校是金矿 取消收益对半分的约定，损失最大的当属甄妤。 餐桌广告项目所带来的收益是不可想象的。 甄妤带队，总共跑进了全首都72所高校，132家食堂，总餐桌数量……超过10万！ 根据不同的学校状况、不同的食堂条件，每张餐桌的租借费也略有不同，在2-5元之间。 转卖给广告商，却高的出奇。 在15-25元之间！ 从目前的统计来看，只要商家不拖欠广告费，餐桌广告项目每月可以带来200万收入！ 饶是周不器两世为人，是这个项目的发起者，听到这样的收益预估后，也不禁惊吸了一口凉气。 太可怕了！ 只要找准了一块市场，哪怕是高校食堂这种不起眼的地方，也能有不菲的收益。 这就是垄断的力量。 200万平均到72所学校，每所学校还不到3万块，不算起眼，不比其他的一些大学创业项目收入高。 可一旦前期完成布局，慢慢酝酿，一朝出手即完成整个首都的市场垄断，这赚钱能力就体现出来了。 单独一所学校跟商家谈判，也肯定不如72家高校联合谈判所拿到的价格好。 甄妤大概也是吓怕了。 月入百万？ 这钱太烫手。 创业联盟内，只有周不器能收这么一大笔数目的钱。 她要是收了，那就没法跟大家相处了。 见利忘义不是她的性格。 “大家聚在一起，固然有利益的因素，但也只是想赚一些上学用的学费和生活费。更多的还是一种热血，一种理想吧。” 甄妤的声音春风化雨，特别温柔，特别动听。 周不器就笑道：“我女朋友叫伍雨，你叫甄妤。一个无语，一个真语，还挺巧。” “行啊，有机会认识一下。” 甄妤“噗嗤”一笑，眉宇间已经没有了过去一两个月间的黯然和惆怅。 看来，她真有女强人属性。 事业的成功，让她的精神世界也丰满起来。 周不器为难道：“就怕别人有想法。” 甄妤笑道：“肯定不会啦，现在赚到钱的项目，也就是孟厚坤的宿舍小卖部。我跟他沟通过了，他完全认可我的提议。” “他同意了？” “嗯，上个月他赚了5万6。他说可以上交5万，留下6千打点一下供货商和那些小卖部。圣诞节快到了嘛，他要买些小礼物。” “还不赖。” “他现在可牛气了，说他女朋友都放弃那个什么打折卡项目了，在跟着他干。” 周不器发笑道：“这小子，也就这点出息了。” 说是这么说，心中却是一万个满意。 看来，这个团队的向心力很强大啊！ 呃，刘文博是例外。 徐百卉撇撇嘴，哼道：“得了便宜还卖乖。” 周不器很无奈，“我没得罪你吧？你最近有点针对我啊？” “你跟伍雨分手，我就不针对你了。”徐百卉来了个大变脸，笑嘻嘻的说。 周不器摇头道：“那不行，我这人最有责任心。她把一切都给了我，我肯定要负责一辈子的。” 徐百卉一看就不是大姑娘了，用这种话点点她。 果然，她情绪就有点消沉，低头不语。 甄妤叹了口气，不知该说些什么。 …… 晚上，周不器把孟厚坤叫出来，一起吃饭。 正如甄妤所言，孟厚坤意气风发，精气神都透露着得意，“周老大，你不知道，我把上个月的收入报表拿个我老爸看，差点没把他吓死！” 周不器哭笑不得，“有这么说自己老子的吗？” 孟厚坤无所谓的道：“没事，他命硬。”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 二人吃的是韩式烤肉，孟厚坤很兴奋，抬头要了几瓶啤酒，振奋的道：“说真的，我从来没想到开小卖部这么赚钱！周老大，要不咱们开超市吧，零售行业很有赚头啊！” “哦？有启发了？” “是啊！” 孟厚坤泪眼汪汪的感慨连连，“以前都不知道，这次深入行业里了，才知道这里面的差价有多大。在首都，有三级批发商，学校对接的是三级批发商。就说可口可乐吧，塑料装的2块8一瓶，三级批发商的供货价是2块3，零售点有5毛钱的利润。” 周不器点点头，“嗯，20%的毛利率，差不多。” 孟厚坤“切”了一声，道：“你说的那是大宗产品，这种零食类的小货利润是真的高。零售点卖2块8，三级批发价2块3，二级批发价1块9，一级批发价才1块6。” 周不器笑笑，“水饮行业都差不多，对了，你给小卖部的供货价多少啊？” “可乐吗？2块5。” “你可真够黑的。” “这还黑？” 孟厚坤很不服气，“在此之前，有的宿舍里也都有小卖部，他们得隔三差五的去附近的批发市场进货，费时费力，还得运输，拿货价格还未必比我给的低。” 周不器点点头。 这倒是真的。 这种连锁的宿舍小卖部，最大的优势就是送货上门，给大学生们解决了最大的货源麻烦。 不过，黑也是真的。 一瓶可乐售价2块8，小卖部赚3毛，孟厚坤赚9毛…… 难怪他上个月就能赚到5万多。 “有两件事，我要跟你说下。” “嗯。” “我本以为小卖部能开遍全首都呢，至少也像餐桌广告似的。实际上，推进难度不小。” “来自校方？” 孟厚坤点头道：“嗯，学生们当然是大力支持的，任何一栋宿舍，我只要往那一站，至少有十几个寝室要上赶着跟我合作。关键是有些学校不允许这么做，重点大学还好，限制很小。可那些普通院校就很严格了。” 周不器淡淡的道：“这不奇怪，宿舍小卖部本质上是跟校园内的超市争利。越是差一些的院校，内部利益牵扯就越大，校内超市都是校领导家亲戚开的，肯定要限制。” “不过，50所高校是有保障的，至少可以开200家小卖部。平均每个小卖部每月赚1000块钱，200家也有20万收入。” “200家小卖部……”周不器皱皱眉，“送货也是个巨大的任务量。” 孟厚坤道：“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第二件事了，我们需要专职的送货人员。” “可以。” “还有车。” “啊？” 周不器看他一眼，“你要买车？” “是送货车。”孟厚坤有些心虚，轻咳了一声，“我跟供货商咨询过了，那种比较靠谱的箱式小货车，用不了多少钱，5万块钱就差不多了。” “你丫在这等着我呢！”周不器顿时气笑了，“刚从你那抠出来5万块钱，这就想着收回去了？” 孟厚坤讪讪的道：“也是为了促进发展嘛。” 周不器稍作沉吟，平静的道：“回头以奶茶店的名义买一辆吧，早上还可以给奶茶店运送水果。” 奶茶店是公司化的正规经营。 用公司的名义买车，车是可以算作公司资产的，每年折旧25%，进入抵税算式。 也就是说，四年下来，这辆车就算是不花钱白得的了。 某富二代开公司，最爱买豪车，几十上百辆的买，也不怎么开。四五年之后，就开始卖二手车了，靠着自身名气，车价还降不了太多。做生意赔了几十亿，豪车这一块却赚大发了，占尽了国家便宜。 孟厚坤很欣喜，很有大干一场的斗志。 周不器正色道：“宿舍小卖部是刚需，只要运作合理，有很大的市场空间。全国大学将近3000所，就算连锁开进1500家大学，至少也能开4000家小卖部。短期来看，互联网生意无利可图，零售业却是现金牛。” “开遍全国？”孟厚坤睁大眼睛，难以置信。 周不器瞥他一眼，笑道：“没信心了？放心吧，基础已经打好了，只要产业整合优秀，三年之内就可以做到这一点。” “产业整合？” “由校内网牵头，线上线下整合零售、送餐和奶茶……这么说吧，零售可以和奶茶店整合，送水果也不耽误送零食。避开饭点，送餐员就可以帮忙在学校里向各个宿舍楼搬运食品。” 孟厚坤明白了，惊艳道：“所以说校内网上不仅会有订餐系统，还会有宿舍小卖部的下订单系统？” 周不器平静的道：“还要有金融系统！生意做大了，现金交易的意外太多，线上付款是大势所趋。” “校内网……”孟厚坤喃喃失声，“我终于明白你对校内网的野心了，你这是要一统全国高校啊。” 周不器眯眯眼睛，淡淡的道：“至少未来七八年内，大学生以及大学毕业生都会是互联网产品的主要受众群。掌握了这个群体，就等于抢占了互联网的下一个时代。习惯，是可以培养的。” 孟厚坤补充了一句：“还有人才！我敢说，校内网要是真的做成了，全国的高校人才都要蜂拥而来。” 这时，周不器的手机响了，是伍雨打来的，她去给同寝室友过生日去了。 “吃蛋糕了吗？” “老公！你快来！李弘瑞那个混蛋在骚扰我们！” “你在哪？” “就西门那边的钱柜KTV。” 第96章 英雄救美 “我跟我舅说了，他这就派民警过来。周老大，你别急！出不了事！谁要是敢伤害咱家嫂子，我保准……” “行了，你快闭嘴吧，你那只眼睛见我着急了？” 周不器正走在去往钱柜KTV的路上，没好气的瞪了孟厚坤一眼。 他和李弘瑞初中就认识了，深知那是个什么人。 一肚子坏水，风格纨绔，但绝不是小混混。 强拉着女生动手动脚的事，他做不出来。 到地方后，果然如此。 包房里人很多，桌子上摆着一个大蛋糕，八个女生坐在一旁，神色冷淡，时不时还说几句讽刺的话。 李弘瑞这边有四个男生，都一脸讨好谄媚的模样。 就像是厚着脸皮追女生的舔狗。 周不器冷着脸，推门而入。 伍雨坐在边上，一下雀跃跳了起来，“老公，你来了！” 她旁边的女生也都一个个眼睛晶亮，她们都是伍雨的室友和好友，平时没少吃周不器送去的水果和零食，好奇又惊喜的上下打量着他。 李弘瑞吓了一跳，连忙道：“周老二，你别误会……” 话未说完，就见周不器从桌子上拎起一瓶啤酒，“砰”的一声就摔在了地上。 吓的女生们发出了阵阵惊呼。 “妈的！没完了是吧？” 周不器又拎起一瓶啤酒，向李弘瑞走过去。 李弘瑞色厉内荏，脸色煞白，蜷在沙发角落里，惊恐道：“周老二，你……你要干什么？你……你别乱来……” 周不器阴沉着脸道，冷声道：“李二蛋，你可以啊！上午让学校会开除她，晚上又来KTV性骚扰，你老李家挺出人才啊？” “周老二，你别血口喷人！” 李弘瑞到底不是社会里那种打架斗殴的小混混，他的生活环境比较优越，一上来就被周不器这股流氓气势给震住了。 没想到，他旁边的一个穿着皮夹克的男生却拍案而起，一副很不爽的样子，大声道：“你特么谁啊？想搞事吗？” “咦？” 周不器不由得一奇。 这时，身后就有女生气呼呼的大声道：“周不器，就是他捣乱！我们是来给薇薇姐过生日的，结果王斌就死皮赖脸的追过来了。我们不同意，他还带人吓唬我们。” 周不器回头，看看伍雨。 伍雨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的样子，耳根绯红。 周不器顿时明白了。 今天的罪魁祸首应该是王斌这个夹克男，李弘瑞只是帮凶。 “呵！鱼找鱼，虾找虾，冒出个王八也不意外。” 周不器才不怕呢，几个大学生，能咋呼到哪去？ 他也不含糊，直接踹出一脚，只听“滋啦”一声，包房里的玻璃桌直接被蹬出半米远，一副挑衅的模样，眯着眼睛：“哥今天就搞事了，你要怎样？” 说完，很潇洒的从兜里掏出了一包芙蓉王，抽出一根点上。 “哇！小雨，你男朋友好帅啊！” “嗯嗯嗯！跟周闰发似的！” “小雨姐，你太有福气了。” “好羡慕你哦！” …… 这边，男生们在叫嚣着打架，另一边的女生们则泛起了花痴，眼睛里都冒着星星。 伍雨娇羞窃喜，暗暗得意，笑嘻嘻的说：“没有啦，也就一般般啦。” 周不器踹桌子的动作有点大，引来了门外服务生的注意，就推门进来，不悦的道：“好好唱歌，弄坏了得赔钱！” 那个王斌大声道：“叫你们王经理来！王强王经理！” “嗯？” 男服务生看出了点眉目，没说话出去了。 周不器不由得失笑，不屑的道：“搬救兵了？行啊，我就在这等会儿。” 说着，就走到另一边，在伍雨旁边坐下了。 女生们如泛花痴，连连起哄，很是热闹。 连孟厚坤也受到了英雄般的待遇，被女生们围了起来。 相比之下，对面的你四个男生，身边冷冷清清，连个说话的女生都没有。 李弘瑞似乎想走，就跟王斌说了什么。 王斌恶狠狠的表情，拍着胸脯保证着什么，看向周不器的眼神，充满了不屑和嘲弄，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周不器心中冷笑，就对旁边的女生们笑道：“谁是薇薇姐啊？” 这时，一个满面红晕，娇羞惊喜的女生走过来，端着两杯啤酒，“我就是董小薇，是伍雨的室友。我敬你一杯吧，谢谢你今天过来帮忙，还有……还有你的水果。” 周不器哈哈一声，“客气了，客气了。” 说完，二人碰杯，一饮而尽。 余光看向王斌，发现他愤怒的双眼冒火。 周不器问道：“那个王斌，怎么回事啊？” 依偎在他怀里的伍雨就气呼呼的道：“他是李弘瑞寝室的。以前李弘瑞不是追我嘛，有几次他也跟着，就看上薇薇姐了，就一直纠缠她不放，跟个癞皮狗似的，可讨厌了。” 周不器低声道：“要不要气气他？” “怎么气？” 董小薇有些意动。 周不器在她耳边道：“我搂着你，你配合下。” “啊？” 在董小薇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他的手已经伸过来了，揽住了她的腰肢。 没谈过恋爱的董小薇哪见过这种场面啊？ 登时脸色涨红，心如小鹿。 更重要的是心虚啊！ 人家的正牌女友伍雨就在身边呢，这还怎么见人啊？ 果然，伍雨嘴巴噘起来了，表情酸溜溜的。 周不器才不管那么多，左手搂着伍雨，右手搂着董小薇，左拥右抱，温香在怀，好不快活。 其他的女生看到这一幕，先是睁大了眼睛，很是惊讶，随即就叽叽喳喳的起哄，嘻嘻哈哈的啼笑，疯闹起来。 有的女生笑哈哈的问：“周不器，你也太贪心了吧？我们寝室的两朵花，你都想要啊？” “对啊，要不你也来？坐我腿上？” “去你的！” 周不器这边还想再逗几句，另一边，王斌已经忍无可忍的又跳了起来，指着周不器，愤怒的道：“小子！你特么把薇薇放开！” 周不器就把董小薇搂的更紧了，眼神轻蔑，“别装逼！装逼遭雷劈！” “你妈……” 王斌甩开膀子就要冲过来，被李弘瑞一下拉住了，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王斌凶狠的打量了周不器几眼，说道：“今天我给李哥一个面子，不然非把你……” 话都没说完，周不器就不屑的打断了，“千万别给谁面子，李二蛋，你也给我滚蛋！” 李弘瑞气怒道：“周老二，你装你妈啊装？” 这时，包厢的门推开了，一个身着正装的二十七八岁的男青年走了进来，皱着眉头看向王斌，“干什么呢？” 王斌一下兴奋起来，挑衅的看了周不器一眼，大声道：“哥，这小子毁坏公物，还摔瓶子，你看得罚多少吧？” “嗯？” 男青年看了一眼地上散落的酒瓶碎渣，扭头看着周不器。 王斌又补充了一声，恶狠狠的道：“哥，这小子有钱，让他赔！不赔就送进去！妈的，跟我装！” 再看向依偎在周不器怀里的心上人董小薇，心里就如同滴血。 男青年淡淡的道：“按照我们这的规矩，你得赔偿三千。” 这话一出，女生们直接炸了，纷纷打抱不平，说明明是王斌他们来骚扰，凭什么要我们赔钱？ 周不器很不屑，瞥着他，“你谁啊？” 男青年道：“我是这的经理，你可以叫我王经理。” “呵！” 周不器撇了撇嘴，继续低头去逗怀里的董小薇，引得她娇嗔连连。 王斌快气吐血了，大吼道：“哥！你快点啊！你们的保安呢？” 王经理冷着脸道：“这位同学，我要求你立刻赔钱，否则，我就打电话报警，还要通知你们学校！” “不用报警了，我们去自首吧。” 孟厚坤接了一个电话，随即就笑哈哈的站了起来。 周不器一听，心中也有数了，一手拉着一个，也起身笑道：“学姐们，咱们这就走吧。王经理想要赔偿，那就去派出所要好了。” 王经理沉声道：“不许走！” “我们去自首啊，你敢拦着？”周不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这时，包厢的门又开了，走进来了四五个男青年，都是二十七八岁的样子。 领头一人脸色严肃，沉声道：“派出所查岗！都干什么呢？” 王经理心头猛地一跳，连忙露出讨好的表情：“郑哥？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们在这非法拘禁？” “啊？没有！绝对没有！” 王经理吓的冷汗顿时冒了出来。 孟厚坤淡淡的道：“非法拘禁不好定义，人家王经理想勒索我们三千块钱呢。我们几个大学生，哪拿的出这么多钱？” 王经理两腿一软，自知摊上事了。 这群学生里面，有硬茬子啊！ 又是经理，又是警察，女生们都有些害怕，靠在后面不敢上前。 周不器就想带她们赶紧离开，走上前道：“郑哥是吧？今天的事就麻烦你了。那个王斌性骚扰，违法了治安条例。这个王经理是他哥，涉嫌敲诈勒索、非法拘禁。事情就是这样，我这边都是女同学，就不留了。” 郑哥看了他几眼，又看看孟厚坤，点点头，“行。” 李弘瑞吓坏了，不会真要去警局吧？连忙大声道：“周不器，差不多得了，你别太过分！” 周不器淡淡的看他一眼，懒得搭理，转头笑道：“学姐们，咱们走吧，这些社会败类，肯定逃不出法律的严惩。” 沙发上，王斌脸色死一般苍白，吓堆了。 性骚扰？ 会不会开除啊？ 第97章 这次该出手了 这年头，警方的办案都不太规矩，尤其这种打打闹闹的小事，最终的都是以罚款结束。 被告方交钱买平安，原告方出了口恶气，警察收了笔钱，三方都高兴。 李弘瑞却很愤怒。 这都多少次了？ 似乎每一次碰到周不器，最后倒霉的都是他。 这让他很不服气！ 他要报仇！ 这一次，一定要搞出点动静！ 第二天，他听说创业社团有动静了，就急不可耐的去找吕华。 “学长，出手吧！” “怎么了？” “创业社团那边就在聚集，说是什么要搞什么送餐业务，要招七八个兼职的送餐员呢。” “送餐？” 吕华面色微微一变，心头如惊涛骇浪。 周不器这小子，也太能折腾了吧？ 先是传单，又是餐桌广告，还有奶茶店和校内网，这回又搞出来了送餐业务。 他想干什么？ 千秋万载，一统大学吗？ 李弘瑞沉声道：“学长，这一次，如论如何不能让他做成了。现在是冬天，很多人都喜欢呆在寝室里不出门，送餐业务一旦搞起来，肯定深入人心，这对咱们学生会是重大打击啊。” 吕华脸色难看，有些为难：“这事不在学生会的权限范畴啊，名不正言不顺。” “有啊！他们的创业社团不合规矩啊，该取缔！申请文件不是都交上去了吗？” “还没发下来呢。” “那就赶紧去领啊？学长，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我听说，他们还找来了三四个外校学生，要指导咱们学校的学生送餐呢。” 吕华眼睛一亮，“还有外校的？” 李弘瑞道：“对！好几个呢！” 吕华摸着下巴，慢慢沉吟：“如果是这样，那还真是个机会！” “学长，快出手吧！”李弘瑞急不可耐，很激动的劝说。 吕华又犹豫了一会儿，然后眼睛猛地一睁，冷哼道：“他们在哪呢？” “就在大学生活动中心那边。” “好！叫人！咱们这就过去！” 李弘瑞很兴奋，“没问题！” “等下。” 吕华拿出手机，又拨通了两个电话，一个电话是告诉手下，让他赶紧去团委那，把取缔缘味奶茶店的文件拿回来，当面打周不器的脸。 第二个电话就是打给他的副手，让他们赶紧叫人，去大学生活动中心那边，堵周不器，别让那小子跑了！ “既然出手，那就直接干脆点！你带几个人，直接去食堂，把那些餐桌广告都撕下来。哼！这块业务，就该属于我们学生会！” 在吕华眼里，打击周不器只是其次，最重要的还是赚钱。 “那还不容易？没问题！” 李弘瑞哈哈一笑，满面红光。 …… 北理那边是三环，北科这边是四环，都有很多民居。 民居里，也隐藏着一些物美价廉的民宿餐馆，做一些家常菜，其实就是个人家，摆几张餐桌就是饭馆，主要面向学生群体。属于无牌照经营，但没什么人管。 所以，送餐业务跟这些民间餐馆合作，再合适不过。 这套业务流程只要吃透之后，就可以复制推广了。 张银磊带着团队，已经在北理、北外、民大那一片开展起来了，没赚多少钱，但声势不错，每天的订单量都在上升。 现在，送餐业务要推进北科了。 周不器亲自出面，郭鹏飞叫齐了创业社团的学生，号召大家参与进来，兼职送餐。工作量很轻，每个月赚两三百问题不大。 这跟去研发室兼职不同，这不需要什么特殊的技能。 更重要的是，送餐过程中可以接触到很多女生，还能拿到她们的电话号码，这也算是隐藏福利了。 就在大家踊跃报名之时，不速之客来了。 吕华带着七八个人，气势汹汹的出现了。 “吕华，三天两头的找上门，你有毛病吧？”郭鹏飞忍无可忍，开口就骂。 吕华冷冷的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你特么也知道你是鬼啊？赶紧滚蛋！”郭鹏飞根本不给这个学生会主席面子。 吕华的一个手下就讽刺道：“郭鹏飞，我知道你有点能耐，但是别忘了，这里是北科！我们是北科的校学生会！” “校学生会怎么了？很牛逼？” “就牛逼了，怎样？” “呵呵。” 郭鹏飞见周不器神色平静，就淡淡点头，“行，我看你们要玩什么把戏。” 跟周不器、郭鹏飞这样的风云人物不同，对其他的那些普通学生来说，校学生会的压力还是很大的。 纷纷闭口不言，静观形势发展。 吕华对当下的气氛还是比较满意的，至少镇住了场子，淡淡的道：“在座的都是缘味创业社团的同学吧？正好，借此机会，我就给大家通知一下。创业社团严重妨碍了学校各类正常工作和教学、生活秩序，导致了大量的逃课行为。又和校外一些不明来历的人搅和在一起，从事以营利为目的的经营性活动，这些都严重违反了学校对学生社团的约束章程。团委老师已经决定，要对缘味创业社团予以取缔。你们如果再这样聚在一起，就是非法集会，会受到学校的处分。” “啊？” 众人果然面面相觑，被吓住了。 这么严重？ 周不器失笑，抱着肩膀，冷冷的道：“吕华，你嘴上抹了开塞露吗？满嘴喷粪？” 吕华怒道：“周不器，你也算是个大学生吗？有一点基本素质吗？” “素质？你也配谈素质？” “周不器，我现在不想跟你说别的，我告诉你，你的创业社团已经被取缔了，你要是再敢这样组织学生，就是煽动不良情绪！到时候，包括你在内的所有人，都得受到处分！” “你当我吓大的？” 周不器一脸不屑。 吕华冷哼道：“你可以试试看！” 郭鹏飞眯着眼睛，淡淡的道：“吕华，你说创业社团被取缔了？我是团长，怎么不知道？要是真被取缔了，团委早给我通知了。你在这满口喷粪，公开排便，我们还嫌臭呢！” 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 是啊！ 口说无凭，证据呢？ 总不能你是校学生会的主席，你就说什么是什么吧？你又不是校长！ 气氛有些骚乱。 吕华心头不悦，深吸了口气，大声道：“要证据？好！我已经让人去团委了，一会儿就把团委老师的审批意见拿过来！” 第98章 学生会的霹雳手段 别看周不器现在如日中天，奶茶店顺风顺水，校内网强势崛起，可在普通学生眼中，还是校学生会主席更厉害。 尤其此刻吕华的表态这么坚定，还带着人打上门来了，那就更有一种志在必得的属性了。 创业社团的同学们都有点心灰意冷。 本以为这次送餐业务推广起来，可以竞争一个兼职名额，说不定还能因此找到对象呢。 结果碰上了这种意外。 创业社团要被取缔！ 这太可惜了。 有一个在奶茶店兼职的女同学，还悄悄的走到郭鹏飞身边，小声的问：“团长，我们以后还能去奶茶店兼职吗？” “能啊。”郭鹏飞有些费解。 “哦，那就好。我还以为创业社团被取缔了，我就不能兼职了呢。” “谁说社团要被取缔？” “吕主……” “别听他的！” 郭鹏飞对吕华可没什么敬意，反而心中充满了鄙视。 在他看来，周不器一个小手指头，都能轻易的灭掉吕华。 人家之所以不出手，只是因为不屑。 没一会儿，外面就躁乱起来。 学生会那边就高喊道：“来了！来了！” 吕华很振奋，挑衅似的看了周不器一眼，就见他神色平静，正和两个女生嘻嘻哈哈的聊天，很热闹的样子。 “哼！小人得志！” 吕华心中轻蔑的一哼，回头一看，发现来的并不是去团委那取文件的下属，而是李弘瑞。 “这么快？”吕华有些惊讶。 李弘瑞得意的道：“很容易，一个食堂几分钟就搞定了。现在，两个食堂都归我们了！” “好！” 吕华握了握拳头，仿佛看到了一沓沓的钞票滚滚而来。 他已经是大四了。 不趁着当校学生会主席的这个机会多捞点，以后还哪有机会了？ 周不器也看到了李弘瑞，不由得笑道：“李二蛋，你没蹲几天？看样子，花了不少钱吧？” “你在胡说什么！” 李弘瑞脸色涨红，赶紧辩解，硬着头皮转移话题：“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们创业社团就没了，餐桌广告项目，由校学生会接手！” 周不器感觉听见了笑话。 其他同学则不同，愈发震惊。 餐桌广告项目被抢了？ 校学生会要被创业社团赶尽杀绝啊。 这下麻烦了。 看样子，大学里还是学生会更厉害，再牛逼的学生社团，也不是学生会的对手。早知道，当初就投靠学生会就好了…… 这时，外面传来了风风火火的喊声：“你们几个，给我站住！” 来的是个四十多岁的方脸大叔，跑的一脑门汗，脸色铁青，非常愤怒。 吕华愣了，怎么回事？ 李弘瑞就低声解释，说他是管食堂后勤的，刚才去食堂揭餐桌广告时，他就百般阻拦，不想追到这里来了。 吕华笑笑，昂首挺胸的走了过去，轻咳了一声，大声道：“这位师傅，我是校学生会的主席，我叫吕华，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 “我不管你什么学生会，我就问你，为什么揭我的广告？”方脸大叔很愤怒，要努力讨说法。 吕华平静的道：“因为那些广告不符合学校的规定，所以必须揭掉。” “放屁！”方脸大叔瞪起眼睛，“食堂是我们合伙承包的，当初就跟学校说好到了，食堂交给我们管，跟你们学生会不挨着！” 吕华被骂面若猪肝，语气冷沉道：“食堂的餐桌广告，是创业社团贴的。但是，校团委已经做出决定，要取缔创业社团。也就是说，那些餐桌广告都是不符合学校章程规定的。当然，我们也不是要中断食堂的生意。接下来，餐桌广告项目会由校学生会接手，食堂该赚的钱，一分钱也不会少。” 这时，周不器走了过来，笑吟吟的道：“我记得没错的话，餐桌广告项目应该是和食堂签过合同的。食堂作为乙方，如果不能保护好餐桌广告，导致广告贴纸非自然损坏，每张每天要赔偿5元。咱们北科的两家食堂，按照合同要求，至少得赔偿5000元吧？” 吕华心头一紧，面色一变，喝道：“周不器，你别在这危言耸听！创业社团是违规社团，你们的合同是违规合同，不予承认。” “你说不承认就不承认？”周不器冷笑了一声，眼睛里流露着说不出的嘲讽，“你算哪跟葱？” 吕华狠狠的道：“周不器，你太嚣张了！今天，我就要好好的打压一下你的气焰！要让你明白，北科到底是谁的天下！” 周不器冷哼了一声，很是不屑，“行啊，拭目以待。” 其他人都看傻了。 宛若见证了一场大戏。 紧张，刺激，来来往往…… 好精彩啊！ 没想到，周不器在吕华面前，也丝毫不落下风呢！ 就算最后创业社团真的被取缔了，今天这一幕只要传出去，周不器也火了。 跟校学生会主席硬碰硬的对着干啊。 真牛！ 方脸大叔是个粗人，也不懂合同，有点懵。 好像这俩人说的都有道理。 也不着急，就选个座坐下了，等待结果。 他也看出来了，今天这事，大概是校学生会和创业社团在闹矛盾，好像是在争抢餐桌广告的项目。 不管谁和食堂合作，食堂都有生意做，有钱赚，这就够了。 眼见闹剧结束，一切重归安静，吕华脸色就好看多了，底气也足了。 他颇有些嘲讽的看了周不器一眼，嘴角撇了撇，然后咳了下嗓子，面向大家，大声道：“告诉大家一件好事，这周六，北门的有滋有味奶茶店正式开业！这是校学生会参与的项目，目的就是为了关爱同学，给大家提供最可靠、最优质的鲜果奶茶！开业前半个月，每杯奶茶3块5！欢迎大家前去品尝！” 这话一出，创业社团的同学们一下就慌了神儿。 比刚才还错乱。 奶茶店？ 校学生会也要开奶茶店？ 完了完了！ 奶茶店可是创业社团的大本营啊！ 如果连大本营都被校学生会给抢占了，那创业社团的所有家底就都没了。 太厉害了！ 不愧是校学生会主席啊，一出手，就是雷霆霹雳，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啊！ 相比之下，周不器和郭鹏飞就太被动了，被打的不知所措。 这一下，创业社团是真的栽了！ 甚至有几个同学内心已经有所动摇。 要不这个时候给吕华表表忠心？ 创业社团没了，但总要竞争几个兼职岗位啊。学校里有能力提供兼职岗位的，就只有校学生会了。 第99章 你斗不过他的 就在双方对峙的时候，一个女生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 她是校学生会的二号人物，许佳宁。 作为校学生会和创业社团之间的桥梁，她一直在努力的维护着二者之间的关系。 前几天周不器和吕华的和平相处，也源自她的从中斡旋。 却没想到，矛盾一触即发！ 许佳宁有点着急，来了就埋怨吕华，生气道：“学生会行动，怎么不通知我？” 吕华皱皱眉，众目睽睽之下被质疑，这让他很不爽，淡淡的道：“事发紧急，没来得及通知。” “你！” 许佳宁瞪大眼睛，气不打一处来，咬牙恨恨的道：“吕华，你过分了！” “我过分？”吕华生生气笑了，“许佳宁，我问你，你到底站在哪一边？人家都站在校学生会脑袋上撒尿了，你还让我忍？你能忍，我忍不了！” 许佳宁冷冷的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不就是餐桌广告吗？不就是你想抢人家的生意吗？找那么多理由干什么？” 李弘瑞早就对许佳宁不满了，暗地里都称呼她“许贱人”，此时也凑上来，淡淡的道：“许佳宁，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食堂餐桌是学校资源，本就该掌握在学生会手里。他周不器有什么权利私自联络校外商家？” 吕华附议道：“餐桌广告项目，本就该属于学生会。周不器那小子用卑鄙的手段抢了过去，我要夺回来，有问题吗？” 许佳宁气的头皮发麻，狠狠的一跺脚，嘲弄的道：“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我算是见识了你们的无耻。” 说完，就一甩头发，朝着周不器那边走去。 不管怎样，两人之间有些交情。 而且，她亲眼见识过周不器的在人际关系的处理过程中的成熟手段，深知这是个前途无量的家伙。 为了未来着想，也要帮帮他。 “周不器，你别太犟。”许佳宁压低声音，劝说道。 “啊？我怎么了？” “还装？我跟你说过什么？别跟吕华他们对着干，这对你没好处。” “我不怕。” “你！” 许佳宁心中一阵烦躁，感觉有点夹在中间两头不是人，气呼呼的道：“周不器，你就不能成熟点吗？我知道，你心里有气，看不惯吕华的所作所为。可你也不能跟他对着干啊，他是学生会的主席呢！” “那又怎样？” “他代表着学校的脸面！” “呵呵。”周不器不以为然的撇撇嘴，“是，校学生很大程度上代表了学校在学生群体中的形象，那又怎样？我就代表不了学校？许师姐，你未免太小瞧我了吗？” “没人小瞧你！”许佳宁气的直跺脚，“你怎么这么倔呢？你才大一啊，前途无量，闹僵了，影响了你在校领导心中的形象，这对你有好处吗？人家吕华都大四了，明年就拍拍屁股走人了。他现在就想着趁着当学生会主席的机会，捞一笔再走。你这时候惹他，不是逼他狗急跳墙吗？” 不得不说，她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她的家庭背景以及从小的耳濡目染，让她对这种权与利的关系特别敏感。 周不器平静的道：“许师姐，我知道你是好意，实际上，我也没想过跟他作对，他还不配。不过你也看到了，是他屡屡上门找茬，我只是被迫应战。” 郭鹏飞冷声道：“许佳宁，你们学生会三番五次的来找茬，谁在挑事，你看不见吗？” 许佳宁深吸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道：“今天的事不能再恶化下去了，这样吧，你们退一步，主动把餐桌广告项目让出来，给学生会。吕华那边，我去说，这件事就算这么过了。” 周不器睁大眼睛，不可思议。 郭鹏飞也气笑了，“许佳宁，你疯了吧？我们创业社团搞成功的项目，凭什么要让给你们？” “不是让给我们，退一步海阔天空！”许佳宁板着俏脸，急的都出汗了。 “你在开玩笑吗？”郭鹏飞宛若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定睛看她，神态严肃，“许佳宁，你一定是跟我们开玩笑，对吗？” 许佳宁都快气哭了，连连跺脚，“你俩怎么都这样啊，都属笨牛的！你知道现在是什么形势吗？晚了就来不及了！” “哦？我还真不信了。”周不器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 许佳宁很着急，也顾不得保守学生会内部的秘密了，就用极低的声音，急切的道：“前天，校学生会就给团委递上去了一份文件，要求取缔你们的创业社团。这会儿，吕华已经派人去取文件了，这是真的！到时候，你们创业社团就真要解散了！” 周不器差点笑出来。 “你还笑！”许佳宁咬咬牙，“现在，团委那边还没把文件发下来，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只要你把餐桌广告项目让出来，然后我去跟吕华说，把那份申请文件拿回来，你们创业社团就保住了。周不器，你到底懂不懂啊？！” 周不器失笑着摇头，叹了口气，“许师姐，我知道你是好心，想帮我。但是，你的立场很有问题啊，你凭什么就认为吕华能赢？” “嗯？” 许佳宁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很难相信以周不器的智商会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为什么？你说为什么？他是校学生会的主席，他的提议，团委老师那边都要给面子。” “万一有例外呢？” “没有例外！” “万一……” “没有万一，一丝侥幸可能都没有！” 许佳宁回答的斩钉截铁。 作为校学生会的副主席，她深知校学生会的重要意义。学生会的一把手，跟团委老师更多的时候不是领导与被领导的关系，而是同事关系。 没有任何一个团委老师愿意得罪学生会主席。 一个是虚职领导，一个是实权下属，这里面的人情往来和权力结构复杂着呢。 “周老大……” 郭鹏飞从许佳宁的气场和急迫中感受到了当下形势的紧迫，也不禁动摇起来。 谁都不是神。 这一次，周不器会不会判断失误了？ 一旦真失误了，不仅餐桌广告项目丢了，创业社团也完了，甚至接下来还会影响到奶茶店的生意，以及校内网的运营。 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周不器神色冷淡，瞥了他一眼，“怎么？不相信我？” “我……” 郭鹏飞脸色猛地涨红。 这时，门口那边又躁动了。 有一个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满头大汗，一脸急切的样子，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文件夹。 吕华见到他后，惊喜的站起来，大声道：“汪乐康，你可算回来了？怎么这么慢？快点！把文件拿过来！” 这一边，许佳宁脸色“唰”的一下，如白纸般的苍白，双目失神，喃喃失声：“完了，全完了……” 第100章 精彩的大戏 吕华很兴奋。 大决战的时刻，终于到了！ 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尤其他们还都是创业社团的成员，只要把团委老师的过审文件一公布，就大功告成。 到时候，餐桌广告项目就到手了！ 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想想就激动。 李弘瑞也很振奋，他不在乎钱，他最大的目的就是让周不器出丑。现在，机会来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他脸，想必用不了几天，周不器的名字就臭了。 这种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汪乐康！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文件拿过来！”吕华有些急不可耐，然后回头，意气风发，神采飞扬，傲然环视大家，“大家都过来看看吧，团委老师的审批文件拿过来了，从今以后，创业社团就被取缔了！” 场面躁动起来。 充斥了不安和不甘。 周不器心如止水，笑着道：“许师姐，咱们一起过去看看？” 许佳宁气恼道：“周不器，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能笑出来？” “走吧。” 周不器很大气的一挥手。 另一边，汪乐康脸上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主……主席，这文件……” “你啰唆什么呢？”吕华有点不耐烦，“我们都等你半个多小时了，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不是，团委老师没……” “行了，赶紧的！” 李弘瑞走上前，一把抢了过来，然后踩着凳子，站在了桌子上。 居高临下，端着文件夹，似乎要把文件中的信息通告给全世界，让所有人看看周不器的丑态。 那感觉，想想都觉得痛快！ 郭鹏飞有些担心，“真没事？” 周不器瞥他一眼，神色淡然，“跳梁小丑而已，看戏。” “不能念！”汪乐康看过了内容，可这么多人都围过来，他又不能直说，只能频频眨眼，传着信号。 可是，这时候的吕华和李弘瑞，早就陷入到疯狂的自嗨中了，就等着公布结果，把这几天的压抑情绪彻底释放。 “大家都听好了！”李弘瑞清了清嗓子，打开文件夹，大声念道：“校学生会关于建议取缔缘味创业学生社团的通知……” 创业社团的同学们，心如死灰，苦涩难言。 吕华面色红润，那张大脸宛若在庙里开了光。 许佳宁表情僵硬，垂头叹息。 只有知道内情的汪乐康踉跄后退了两步，呆若木鸡，彻底傻眼，喃喃失言：“完了，这下真完了……” “最后，团委老师还给出了评语。”李弘瑞声音洪亮，大声道：“驳回！校学生要会自省！嗯？驳……驳回？” 哗！ 活动中心的会议室内，气氛轰然躁动。 站在桌子上的李弘瑞，脸色登时绿了。 吕华还沉浸在兴奋与美好的幻想之中，此刻也宛若白天见了鬼，猛地睁大了眼睛，惊愕失声：“驳回？不可能！这不可能！” 这一下，他疯狂了。 再也顾不得什么，踩着凳子就跳上了桌子，一把抢过了文件，低头一看，脸色瞬时涨红，跟猴屁股似的。 离远了看，还以为亮了红灯呢。 其他人也全部惊呆。 包括校学生会的成员和创业社团的成员，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震动的不知所措。 许佳宁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驳……驳回了？怎么可能？” 最兴奋的当属郭鹏飞，他释放般的大笑，传遍了整个会议室，他也跳上桌子，一把抢过了文件，脸色红润，又大声的朗诵了一遍：“校学生会提议要取缔学生社团缘味创业社团，团委老师给出了指示是——驳回！校学生要会自省！哈哈哈哈！” 这一下，创业社团的同学们终于确定了。 审核没通过！ 团委老师保留了创业社团，还批评了学生会！ 这场激烈的交锋当中，周不器笑到了最后，吕华颜面扫地！ 校学生会完败！ “轰！” 创业社团的同学们终于沸腾了，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这掌声，好像不是用双手拍出来的。 而是一个个巴掌，狠狠的甩在了吕华和李弘瑞的脸上。 火辣辣的生疼。 “这不可能！这份文件是假的！我这就去找团委老师！”吕华不肯服输，也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说了一句狠话，就阴沉着脸想要离开。 李弘瑞也反应过来，阴厉的看了周不器一眼，双目赤红，大声道：“对，这文件是假的！我们这就去团委！” “站住！” 这时，一声粗犷又厚重的声音响起来了。 一直坐在旁边隔岸观火的负责食堂后勤的方脸大叔站了起来，挡在了吕华和李弘瑞身前，沉声道：“撕了食堂的广告，就想这样走？” “呃……” 吕华心头猛地一跳，这才想起来，还有这茬呢。 是啊！ 餐桌上的广告都被撕掉了。 结果，人家创业社团没被取缔，校学生会还有什么理由去接盘？ 这…… 吕华倒吸了一口凉气，顿时慌了。 食堂是签过合同的。 周不器说了，广告被撕毁，一天至少要赔偿5000块钱！ 短时间内，去哪找那么多可口可乐的贴纸广告啊？ 这得赔多少钱？ 这时，周不器背着手，笑容可掬的走了过来，眯着眼睛道：“师傅，他们要是不赔钱，你就直接找保卫处。人证物证都在，他们还敢抵赖？哼哼，严重破坏公物，给食堂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够开除了。” “周不器！你给我闭嘴！”李弘瑞气的快吐血了，嘴里都有了血腥味。 “怎么？想赖账？”周不器嘴角一勾，轻蔑的瞥他一眼，眼神里充满了不屑。 李弘瑞咬着牙，气怒的浑身发抖。 吕华受不了了。 后面的同学们又围了过来，拿他当小丑看，指指点点的说些讽刺的话。 这让他颜面尽失，宁可扒层皮也要赶紧离开这片是非之地，大吼道：“李弘瑞！谁让你把人家食堂的广告给撕掉的？赔钱！赶紧赔钱！” 李弘瑞全身颤抖，有种腹背受敌的感觉。 敌人气他，盟友也气他。 他都快气炸了！ 周不器好整以暇，微笑道：“广告耽搁一天，赔偿5000块。” “行！周不器，这次老子认栽了！” 李弘瑞终于服软了，狠狠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还带着血丝呢，掏出钱包，把所有的百元大钞都取了出来。 足有两三千的样子。 “别特么想讹我！还没到一天时间呢！就这些钱！餐桌的广告，你们自己贴去！” 把钱甩给周不器，阴着脸就走了。 吕华有点心虚，也讪讪的跟上。 周不器收了钱，心情不错，拿出500块给了食堂师傅，让他安心回去等待，创业社团一会儿就带人去食堂铺广告，影响不了合同。 然后，他登高而呼：“刚才的戏，好看不？” “好看！” “刚才的表演，精彩不？” “精彩！” “咱们看戏，人家还给了咱们2000块钱的劳务费呢。今天中午，我请大家吃大餐！” “哈哈！” “周老大好样的！” “周老大，酷毙了！” “周老大，万岁！” 第101章 冤大头 吕华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自从上了大学以来，从未这么狼狈过。 这一次，他倾巢而出。 调集了校学生会的所有资源，就想着毕其功于一役，一鼓作气的灭掉周不器，为此布下了天罗地网。 没想到，人家谈笑间就樯橹灰飞烟灭了。 奇耻大辱啊！ 尤其是餐桌广告项目，一分钱没赚到不分，还倒贴了一大笔赔款…… “李弘瑞，刚才我也是没办法，你别往心里去啊。” 吕华厚着脸皮，为他刚才的出卖行为做解释。 李弘瑞恶心的都快吐了。 他算是见识到了吕华的本性。 不过，刚才他的脸被打肿了，除了火辣辣的疼之外，也让他冷静了。 当务之急，愤怒、冲动是没用的。 得赶紧想办法，解决当下这个烂摊子。 尤其不能跟吕华闹僵。 “没事，我都能理解。”李弘瑞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 吕华松了口气，笑道：“刚才的钱，算我一份，回头我手里宽裕了，就还给你。” “不用，你太客气了。” 李弘瑞僵硬的笑着，心中却深深的不以为然，还钱？去你的蛋吧，糊弄鬼呢？ 吕华长叹一声，垂头叹息，“真没想到，团委那边竟然……哎，百密一疏啊！我们真是大大低估了那小子在团委老师心中的分量。” 谁都不傻。 那份文件中的猫腻，一眼就看出来了。 校学生会的提议，从来没被团委这么严词拒绝过。就算团委老师有不同意见，也只是搁置或是重新商量，态度很委婉。 这次简直是破天荒。 肯定是周不器从中作梗。 “嗯，这次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李弘瑞咬着银牙，发出咯咯的声响。 吕华当然不死心，压低声音：“不过，咱们还有翻盘的机会！” “哦？” “团委下了好几次通知，要求学生会配合校内网的宣传引导工作。也就是说，团委那边最重视的其实是校内网，而不是周不器那个人。只要搞垮了校内网，咱们就能很轻易的踩死周不器。” 李弘瑞点了点头，有点为难，“我联系上那个黑客大哥了，可是他……” “怎么了？” “他要价有点高。” “啊？” “他要20万，否则不会出手。” “20万？”吕华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他怎么不去抢？” 李弘瑞无奈道：“没办法，人家有技术，是稀缺品。而且他说了，黑客这行当流行黑吃黑，在老家那边还行，他是主场，了解形势。可是这毕竟是首都，藏龙卧虎。黑首都的一家网站，风险很大。” 吕华气道：“那也不能开价20万吧？这跟抢钱有什么区别？比抢钱都快！” 李弘瑞道：“人家一口价咬死了，没办法，要不咱们试着凑凑吧。” 凑凑？ 吕华抽了抽嘴角，心里直冒酸水。 他现在都快成穷光蛋了。 所有家底都压在奶茶店上了。 否则，他也不会在没有足够的调查的情况下，就要急急忙忙的打压周不器，去抢夺餐桌广告项目。 完全是形势所迫。 现在餐桌广告项目没抢来，没吃着油水，哪来的钱去请黑客？ “算了吧，没必要花这种冤枉钱。” 吕华摆摆手，果断放弃了这一方案。 他和周不器从来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他所有的目的都是钱。 李弘瑞睁大眼睛，“放弃？学长，你说不找黑客了？” 吕华道：“不找了，咱们不是冤大头！” 李弘瑞当然不愿意，急道：“学长，不能就这样放弃啊！刚才你也看到了，那小子多嚣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拆台，用不了几天，全校学生就都知道了，你这个学生会主席也……” “够了！” 吕华脸色阴沉，非常不爽。 “咱们得报仇啊！”李弘瑞急切的劝说道。 “我也想报仇，怎么报？”吕华气恼的瞪着他。 李弘瑞没办法了，深吸口气，咬牙道：“要不这笔钱我先垫上吧，以后奶茶店赚钱了，再给我补回来。” 吕华依旧不愿意。 让奶茶店补偿20万？ 开什么玩笑！ 他要是有20万，早就吃香喝辣泡最靓的妞了，谁还会在这儿斗气啊？这不是有病吗？ 不过，他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 好像李弘瑞是铁了心了，必除之而后快！ 吕华脑子里灵光一闪，觉得这是个机会，既然有冤大头愿意出钱，何乐而不为？ 他不动声色的道：“周不器这小子太嚣张了，一定要给他点教训。不过奶茶店是咱们十几个人合伙搞的，让奶茶店出资有点不太合适。我记得你家条件挺好的，要不你就把这笔钱出了吧。” 李弘瑞真是要吐血。 他家是有钱，不代表他有钱！ 平时请客吃饭，哪次不是他花钱？又重资投资奶茶店，他的卡上也就剩下了几万块。 “这……” 李弘瑞非常为难。 吕华正色道：“这样，下学期开学，我保证提你当学习部的部长。在我毕业之前，尽可能的推你上位，当上学生会的副主席，你看行不？” 李弘瑞就深深的看他一眼。 吕华眼神坚定。 李弘瑞咬咬牙：“行！那就这么定了！周不器那小子，我是一定要灭掉的！” 冤大头是当定了。 没办法，只能找家里要钱了。 …… 学生会的那点小把戏，周不器真就没往心里去。 他要办大事。 比如域名生意。 豆瓣和youtube的域名交易都在无限期搁置中，就又收到了一份新的域名求购的邮件。 “宝宝，你在干嘛呢？” 客厅里，周不器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大声喊着。 温知夏从卧室里出来，胳膊上搭着一套新的内衣和睡裙，气恼道：“我都说多少次了，别这么叫我，你不肉麻啊？” “我这是疼爱你好不？” “恶心！” “乖。” “滚！” 温知夏翻了个大白眼，冷哼了一声，“什么事？我要去洗澡了。” 周不器敲着键盘，随口道：“那正好，帮我把袜子洗了。” “在哪呢？” “这呢！” 周不器抬了抬脚。 温知夏又羞又气又好笑：“周不器，你真把自己当大老爷了？我是你丫鬟啊？” 周不器有点不耐烦，没好气的道：“少废话，我这忙着呢，没空跟你吵架。” “嗯？” 温知夏眨眨眼，凑上前来，蹲在沙发边看着他的笔记本电脑，美眸闪亮，欣喜的道：“又有人买域名了？360？这是什么？运动鞋吗？” 周不器好笑道：“鞋子那叫361，这是网络安全的。行了，你先去洗澡吧。洗完之后给我打盆热水过来泡泡脚。” 温知夏白他一眼，娇哼了一声，伸手把他的袜子脱了下来，“还有吗？” “哦，我卧室床边，还有条裤衩。” “嗯。” 同居一个多月，二人的家庭分工已经基本明确了。 洗衣做饭都是温知夏的任务，周不器则是每天早上带她起床跑步，有空了还要扫地、拖地，给她梳头。 一个小时过后，温知夏端着一个脸盆走出来。 她穿着一件红色格子的睡裙，略显保守，只露出了膝盖和胳膊。饶是如此，白皙如雪，婴儿般细腻的肌肤，也很大方的显露出了清水芙蓉的明艳魅力。 她没有避讳，把洗好的内衣、睡衣，还有周不器的裤衩、袜子都挂了起来。 都同居这么长时间了，早都习惯了。 然后，又回洗手间，打了一盆热水过来，轻轻的放在了周不器脚边，好奇的问：“怎么样？谈好了吗？” “嗯，差不多吧。” 周不器很满意的样子，看样子谈的很不错，把脚伸进了热水中，就感觉有一团火热的能量从脚底传遍全身，内火很旺。 尤其温知夏刚刚洗浴过，身上有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撩的人心底痒痒的。 “你眼睛老实点！” 温知夏发现他的异样，脸色微红，瞪着他，“再乱看，我就回卧室了。” “我上次给你买的睡裙，你怎么不穿？” “还说呢？那么透，怎么穿？” “怕什么？又没外人。俗话说秀色可餐，说不定都不用吃饭了呢。” “美死你得了！” 温知夏凤目含威，白他一眼，“你老实一点，我帮你洗脚。” “真的？”周不器惊喜万分。 “你帮我梳头。” “没问题！” 温知夏就把沙发垫放在了地板上，坐在沙发边，有些脸热，素手轻轻的伸进了热水中，有些羞涩，就搞怪的挠了一下他的脚心。 周不器颤了一下，也不甘示弱，去挠她胳肢窝。 “哎呀，你别闹！” “是你撩拨我。” “嗯嗯嗯，不闹了！” 周不器就收手了，胳肢窝那块有点敏感，不宜过火，就老老实实的给她梳头，说道：“你这样坐着太矮了，要不跪着吧。” “美得你！”温知夏哼道。 周不器摇头晃脑的道：“我是一家之主，是老爷。你嘛，连个妾都算不上，顶多是个还没开脸的通房丫鬟，本就应该跪着服侍……哎哎！你去哪？还没洗完呢！” “找你家伍雨给你洗吧！” 温知夏站起来，一甩手，丢下他直接走了。 周不器不认输，哼道：“找就找，谁怕谁？过两天我就带她过来！” 第102章 油腻啊 五道口，星巴克。 “你好，你就是田静秀小姐吧？” “啊？你……你是周先生？” “是我。” “你好年轻啊，真没想到，你真是大学生？” “如假包换。” 周不器在这个身着深灰色女士西装的女人对面坐下，笑吟吟的打量她。她大概二十七八岁的样子，长相标志，气质娴雅。眼缘很好，看着很舒服。 田静秀对这种略带侵略性的眼神很习惯，笑着说：“喝点什么？” 周不器摇摇头，“不必了，田小姐，咱们开门见山吧。这次的域名交易，我也希望以20万元价格成交。” “周先生，这个价格太高了。”田静秀表情平静，委婉拒绝，“20万元，超过了我的预算范畴。” 周不器笑笑，“有些话，咱们昨晚在MSN上都说过了，我也不想重复。田小姐，如果20万元的价格你决定不了，可以汇报给能做出决定的人。” “嗯？” 一直平静自若的田静秀，微微变色，“周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太明白。” 周不器道：“田小姐，明人不说暗话，想买域名的人，应该不是你吧？我大胆的猜一下，你应该……是那个人的秘书，对吗？” 田静秀嘴角划起了一个弯弯的弧，很感兴趣的样子，微笑着看他，“周先生，请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周不器笑道：“田小姐太端庄了，我们搞互联网的都是糙汉。” “周先生，你真风趣。”田静秀被揭了老底，也就不隐瞒了，“没错，我的确是我们老板的秘书，他还在职，不方便亲自出面，还请谅解。” “了解！了解！” 周不器轻轻颔首，气度不凡。 他早就知道底细了。 买360的域名？ 不就是周红衣嘛！ 他现在是雅虎中国的总裁，正在“专心致志”的发展公司业务呢。不过，外界人士不知情，内部早就传开了。 雅虎在中国的业务开展一直不太好，连一线网站都算不上。再加上淘宝跟国际巨头易贝的竞争中，竟然占据了优势，着实惊呆了一大批人。 雅虎就想转变战略思想，不再亲自运营中国业务，而是和阿里合作。雅虎会出资入股阿里，然后把雅虎中国并入阿里，效仿雅虎RB的成功案例。 周红衣作为国内互联网元老，当然不甘心打工，在风吹草动的时候，就开始了暗中谋划。 先把域名买过来。 一旦将来雅虎中国真的和阿里合并了，他就带着小弟出来，重新创业。 他要做的是安全方面的公司，要买的域名是360。 关于360的相关域名，周不器一共注册了3个，分别是360，360.cn和hao360.com。 至于360.com这个域名，老早就被外国人注册了，这是个顶级域名，没有一千万美元买不下来。 还好周不器注册到了360.cn这个国内域名， 等360公司壮大以后，肯定要寻求域名简化，360.com买不起，就会买360.cn先对付一下。那个时候，这个域名至少能卖一两百万。 周不器早就为360布了一盘大棋。 360这个域名先低价卖出去，放长线钓大鱼。 二人在咖啡厅里谈了半个小时。 天南地北的胡侃乱侃，谁都没提域名价格。很多时候谈判就是这样，正面攻不破，可以侧面迂回，说不定二人有着共同的爱好，就志同道合了呢？尤其是和美女谈判。 只可惜，田静秀小瞧了周不器的成熟，他才不会被美色所动呢，他可是有女朋友的人。 “田小姐，我一会儿还有课，就不聊了。20万的价格，你回去后可以跟你老板商量一下。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反正我是学生，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周不器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她，神色坦然。 田静秀心中苦涩，暗叹姐的魅力就这么差吗？多聊一会儿都不愿意？这小子可真够油腻的。 …… 郭鹏飞和关婷的关系似乎有所进展，都能坐在一起说悄悄话了。 这让周不器大为惊讶。 班花妹子不会真让这小子给泡到手吧？ 看到周不器，关婷就脸色一红，低下了头。 郭鹏飞也有些尴尬，起身赶紧凑过去，低声道：“有情报！” “屁的情报！说，你是怎么把关妹子追到的？” “还没呢……哎！说正事！” “嗯？” “内部情报，许佳宁偷偷告诉我的。吕华不是没抢到咱们的餐桌广告项目，正缺钱呢，他在想办法赚钱……” 周不器皱眉，“等一下！吕华背靠学生会的资源，空手套白狼，他会缺钱？” 郭鹏飞笑道：“还不是你？故意抬价，人家把钱都砸进奶茶店里了！” “哦，这样啊。” “这不是马上圣诞节了嘛，吕华就组织学生会，想要弄一批苹果，包装成平安果卖给大家。” “倒是有点头脑。一个大苹果的成本也就一块钱，包装成平安果，至少能卖三块钱。再有各院系学生会的配合，应该能赚一笔。” 郭鹏飞很不爽的道：“你就没点念头？” “啥念头？” “报仇啊！靠！人家都蹬鼻子上脸了，你就不想着反击啊？” “不就是个吕华嘛，上不得台面，懒得跟他一般见识。” 郭鹏飞气道：“是！你周老板格局大！但是你得为咱们创业社团的同学们想想吧？他们被欺负成那样了，总要出口恶气吧？” 周不器定睛看他，“你也想卖平安果？跟吕华抢生意？” 郭鹏飞兴奋的道：“对，他不是抢我们的餐桌广告吗？咱们就跟他打打擂台！哼哼，咱们有推销校园卡的经验，也有宿舍小卖部、奶茶店和订餐业务的渠道，随随便便一出手，就能让学生会没生意可做。” 周不器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沉吟道：“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这样，你通知季子安、甄妤、徐百卉和孟厚坤过来，下午我给他们开个会。这件事做好了，说不定能成为推广校内网的范例文案。” “校内网？” 郭鹏飞眼睛一亮，很是惊喜，“你是说通过校内网推广平安果？嗯……好主意。很多高中同学都在不同的大学读书，没有见面的机会。可以通过校内网联动起来，咱们再推出首都高校送货上门的服务，不知道要勾起多少美好的高中回忆。” 周不器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有多少大姑娘要变成女人……” “咳咳……” “你咳个屁啊？我可告诉你啊，过节那两天咱们正忙呢，你别想带关婷出去开房。哼，她是我们班花呢，我得保护好她。” “滚！用你保护？” 第103章 平安果营销方案 校内网现在有三个研发组。 北科本部的研发组，负责校内网的整体框架以及社交板块，是核心团队。 北理的研发组，正在推出订餐系统。 另外，人大也成立了一个新的研发组，由季子安带领，负责团购相关的页面开发，因为没有线上支付服务，所以任务比较简单，只需要放上实物照片，然后线上下单，提交个人信息就行。 现在，校内网的用户数已经超过了4万人，日活用户接近5000人。相比于开始阶段的火爆增速，近期用户量的增速有所放缓。 有必要推出一些刺激市场的策略。 平安果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下午，周不器就召集了季子安、甄妤、徐百卉、郭鹏飞和孟厚坤，阐述自己的《校内网推广的平安果营销方案》。 校内网上会增设一个“圣诞平安果”二级页面。 同学们可以在网上订购平安果。 当然，这种方式还不足以引来市场的狂欢。 周不器推出了两种策略：第一，创意；第二，免费。 圣诞节的时候，各大高校学生会几乎都会有人组织销售平安果，运作简单，利润不菲。 一个盒子装一个果，价格3元；一张包装纸包一个果，价格5元；一个木盒子装两个果，价格10元…… 甚至有的直接卖裸果，估计是直男卖给直男。 “这种普通的平安果，不仅单位产品的毛利润低，还会被学校其他势力强大的平安果挤占市场份额，况且以学校的人口基数远远做不到薄利多销的地步。所以，要转换思路，推出高级定制的平安果！” “高级定制？” 女生果然对这个词比较敏感，甄妤和徐百卉异口同声，眼眸发光。 周不器道：“这个灵感来自于女明星穿的高定礼服，为什么几十万上百万的礼服还是能够吸引无数明星购买？我们可以把这个问题的答案应用到平安果上。平安果市场杂而乱，我们要打造自己的平安果品牌，不妨就叫缘味平安果好了。” 徐百卉立刻举手道：“我是设计专业的，我来设计！” “你？你那是舞蹈设计！”周不器撇嘴。 徐百卉不服气道：“都是创意设计好不好？周老大，你到底懂不懂啊？” 周不器平静的道：“我还是先定个调子吧，免得你异想天开。咱们的定制平安果，要把鲜花和苹果结合起来。情侣款，就用包装纸、苹果，再加上四五朵玫瑰花的点缀。闺蜜版，可以用百合花点缀；同学版，可以用郁金香和康乃馨。就是这个基本思路，要把平安果搭载上花的寓意。” 办公室内，大家坐在沙发上，感觉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这个周老大，也太厉害了吧？ 好像就没有他不懂的！ 插花版平安果，尤其是玫瑰花的情侣版平安果，诱惑力不要太大！ 这款平安果一推出，平安夜就等同于情人节了，得多浪漫，多温馨？ 孟厚坤深吸了口气，大声道：“苹果可以用奶茶店的渠道进货，鲜花渠道我再去找。另外，可以制作一些定制平安果的精美海报，贴在各大高校的宿舍小卖部里，吸引关注。” 周不器笑道：“这个思路就对了，海报上要打上校内网的标志。既然是定制，就要提前联络，校内网是唯一的定制渠道。” 郭鹏飞挥了挥拳头，“奶茶店也要贴上海报，这是校内网推广的最大广告啊！” “这只是开始。”周不器摇了摇头，“除了高级定制之外，我们也不能忽略低端平安果的市场。大学生的消费能力不高，即便我们的产品再好，也抵不过价格的优势。可以想象，市场的主流依旧是低端平安果。” “所以说，咱们要高端市场和低端市场两把抓，让学生会无路可走？”郭鹏飞哈哈笑了两声，觉得周不器果然歹毒，口口声声说不在乎吕华之流，实际上怎样？还不是出招了？ 周不器瞪他一眼，淡淡道：“平安果的市场一共就那么大，这些都是推广校内网的空间。如果让别人分润走了，就等于抢走了校内网的引流资源！” “免费什么意思？”季子安声音温润，睁大眼睛，“难道是通过免费赠果的方式抢占低端市场？” “没错！”周不器回答的斩钉截铁，“只有免费，才能从各大高校学生会手中抢夺市场。” “嘶！” 会议室内的几人就都面面相觑，不说话了。 这个周老大，玩的可真够大啊！ 免费赠送？ 还真是互联网思维啊。 “高端定制的平安果，价格可以高一些，如果花束很多，尤其是一大束玫瑰花那种，一两百块也可以。至于低端果，一律免费！” “肯定要有限制吧？” “可以用校内网搞一个赠送平安果图标的活动，一方赠送，一方接受，算是一次赠予活动。只要任何一个用户向他的高中同学出三个平安果图标，对方完成接受，就可以免费领取一个实实在在的平安果了，我们送货上门。另，只限于首都地区可领取，每个同学只能接受一次平安果图标。” 这番话一出，众人再次惊为天人。 现在的校内网，主要是在大学同学之间推广，这就有了极强的地域限制，99%的用户都是首都的大学生。 如果能在高中同学间推广开，那就可以遍布全国各地了。 一方赠出，一方接受，才算完成一次赠予活动，也就是说，他的高中同学必须要完成校内网的注册，才能点击接受按钮。 一个大学生，可以推广到三个高中同学。 同时，每个用户只能接受一次平安果图标，避免了重复。 这简直就是病毒式推广啊！ 嗯，传销也是这个模式。 周不器看着他们目瞪口呆的样子，心中不免得意，这就是社交电商啊，是拼多多迅速火爆起来的营销方式。 甄妤心悦诚服的道：“周老大，我太佩服你了。我有一个点子，可不可以这样，一个用户如果推广了三个新用户，可以领取一个价值5元的平安果。如果推广了十个新用户，就可以领取价值30元的高级定制平安果，怎么样？” 周不器笑笑，“可以！” 徐百卉也不甘示弱，建议道：“可以增加转赠功能。因为我们只能给首都地区的大学生提供上门送货服务，外地的大学生想推广，却拿不到好处。可以把他们的推广功劳，转增给首都的同学，让首都的同学帮忙领取免费礼品。” 周不器竖起一根大拇指，“好主意！” 郭鹏飞皱眉道：“就是技术方面不太容易。” 周不器气道：“那就赶紧去弄！立刻！马上！” …… 北师大的奶茶店出事了。 刘文博带人去查账，发现这家刚刚开业一个月的奶茶店，杯子折损率高达10.5%！总共卖出4300多倍奶茶，杯子消耗却达到了4800只。 正常的折损率，只在1%的左右。 也就是说，过去一个月，北师的奶茶店涉嫌贪墨了2000块钱。 刘文博当即发怒，要报警。 被全职店长和兼职的学生副店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拦住了。 尤其那个学生，是个女生，几乎都要下跪了。 2000块钱就够立案了。 一旦立案，她的结果注定就只有一个——开除！ 刘文博怒气未平，把薛宝珊叫了过去。她是管人事的，现在她挑的人出了问题，她这个分管副总也要承担责任。 薛宝珊到了之后，刘文博又是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 薛宝珊红着眼睛，忍着眼泪，虚心接受，低头认错。 周不器听说之后，也第一时间赶过去。 很快就对当前的形势有了一个基本判断。 刘文博在借题发挥。 他名义上是奶茶连锁店的执行副总，在周不器放权的情况下，他就是奶茶店的一把手。可是，没有人事大权，让他的权力受到极大的掣肘。 尤其是每次新店开业，他辛辛苦苦的忙前忙后，到头来都是薛宝珊派人接管，有点帮别人打工的感觉。 “你要是管不好，就让我来管！” 刘文博怒气哼哼的，说出了自己的野心。 周不器自然不会让他得逞，也批评了薛宝珊，还说要罚她一个月的工资，权力却没有收回。 北师的奶茶店，店长、副店长、四个兼职大学生，全部开除，要求他们退回贪墨的2000元钱，工资不予结算。 不同意，就报警！ 等到晚上九点多钟，一场小危机才终于平息。 周不器不能立刻离开，送薛宝珊回学校，跟她在咖啡厅里坐了半个小时，安抚她的情绪，轻声道：“宝妹妹，刘文博是在故意打压你，我希望你能抗住这份压力。” 薛宝珊紧紧的抿着嘴唇，“周同学，你不用担心我，我没那么脆弱。” “回去以后，不许偷偷哭，知道吗？” “嗯，我不哭。” “哎，创业哪有一帆风顺的？宝妹妹，这次的事，希望你能引以为戒。” “我知道了。” “可以让季子安多帮帮你，他是可靠的。” “好。” 第104章 寝室长要搞事 周不器回家的时候，都快晚上11点了。 更糟糕的是，他感觉自己发烧了。 额头滚烫，至少也得39度了。 感冒不是病，他有丰富的处置经验。 回家后，他就烧了一壶热水，躺在床上、裹着棉被，不停的喝热水。 按照以往的经验，两个小时左右，他就可以发出一身汗，把棉被湿透。然后再去泡个热水澡，换条被子大睡一觉，第二天起床基本就能好了。 就在他躲在房间里修炼的时候，温知夏忽然出现在他房间。 “你怎么了？回来以后也不说话？”温知夏走到床边，疑惑的看着他。 周不器捂着大被，浑身发烫，没什么调戏美女的心情，不耐烦的“嗯嗯”了几声。 “你脸色这么差？生病了？” 温知夏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自言自语道：“真的发烧了，好烫啊，吃药了吗？” “屁大点事，吃什么药？你别被感冒药广告洗脑了！” “你这样不行，快点起来，我陪你去医院。” “不去！” “不行，生病了就得去医院。” 温知夏的语气很轻柔，比以往的时候温柔了不少，话语中却流露着不可抗拒的力量。 这大概就是老师的魅力吧。 周不器恼道：“滚滚滚！别烦我，屁大点事，捂捂发汗就好了，去什么医院？” 温知夏并不生气，语气更温柔了，“乖，听话。” “哼！” 周不器很是不屑，拿我当小孩子哄？ 温知夏嫣然笑道：“你不是总这么跟我说吗？” 周不器扭过头，不去看她。 温知夏道：“你定下的规矩，大事听你的，小事听我的。既然是小病，那就是小事，得听我的。你要是不同意，以后这条规矩就废除，你也别指望着我以后会听你的。” 周不器气笑了，“你在威胁我？” 温知夏就不说话，轻轻的抿着嘴唇，眼神如电，直勾勾的看他。 看的他心慌意乱。 “操！我看你不是大学老师，你是幼儿园老师吧？”周不器气呼呼的道。 温知夏嘴角流露出了一抹迷人的微笑，“去医院吗？” “去去去！我算是服你了！” 周不器气哼哼的掀开被子，往床边一坐，“给我穿衣服！” 温知夏抿嘴一笑，温柔如水，“嗯嗯嗯，大老爷！” 说实话，被人照顾的感觉，真的很美好。 有那么几个瞬间，周不器甚至有点迷恋这种生病的感觉了。 去医院的路上，温知夏一直拉着他的手，还殷切的给他讲起了段子：“我18岁来首都读书，到今天都6年了，每当我遇到困难的时候，都会念藏经，噢嘛呢哞嘛哄。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All-money-go-my-home。” “感冒没给我冷着，你这笑话可给我冻个够呛。” “噗！你嘴可真损。” 温知夏半拉半拽，带着他去进了校医院。 “医生，给我开点药就行，不用打针。”进了急诊，周不器抢着说。 医生看了他一眼，“你是学生吧？还是挂水吧。吃药见效慢，还容易犯困，影响你上课。” “没事，我不上课……” “行了，医生，别听他的，就挂水吧。” 然后，温知夏就转头，像是教育小朋友似的教育他，“来医院的，就要听医生的话，知道吗？” 尼玛！ 周不器仰天长叹，泪眼汪汪。 这个温老师，有点母爱泛滥啊！ 咱走的不是这条感情线啊！ 不过，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很温暖。 …… 周不器决定要对温知夏好点。 至少不能把伍雨带回去气她。 虽然这是他的房子，他有权带任何人回去，可这是对人起码的尊重。 第二天，周不器的感冒就好了大半，身体有劲了，却接到了一通奇怪的电话，来自同寝的王大龙。 “寝室长？你找我？” “周不器，咱们是不是哥们？” “是啊。” “是就行，你跟我去一趟津门吧！” “啥？” 周不器以为自己听错了，“去哪？” 王大龙恶狠狠的道：“去津门！去南开！” 周不器莫名其妙的道：“这才周三啊，也不是假期，去南开干什么？” 王大龙歇斯底里的在电话里吼道：“我女朋友劈腿了！她被一个野汉子抢走了，她要跟我闹分手！” “卧槽！” 周不器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这种破事也能找上头来？ “你在哪呢？咱们现在就走！” “寝室长，那个……” “你也想拒绝？行，你们都不够义气，那我自己去，去跟那小子拼命！妈的，抢我女人，我要他命！” 周不器吓了一跳，可别真闹出事来。 以王大龙这风风火火、大大咧咧的东北人性格，一旦去了南开，不说出人命，肯定得闹出事来。到时候，保不齐要被开除。 “行吧，我在西门这边，咱俩一起去吧。”周不器无奈的叹了口气。 王大龙大声道：“我就知道，你最够哥们义气！” 这都叫什么事啊！ 在去往津门的路上，王大龙红着眼睛，给周不器讲了他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他女朋友叫乔悦，两人是小学、初中、高中的同学，只有大学分开了。 他来北科读工管，她去南开读软件工程。 本以为两人坚实的爱情基础，能够扛住异地恋的分离。没想到，这才一个学期不到，她就出轨了…… “你搞清楚没有？别是误会啊！” “什么误会？她亲口跟我说的，她参加了一个什么大学生创业比赛，爱上了一个学长，要跟我分手。” “大学生创业比赛？” 周不器眼睛一亮，很感兴趣。 王大龙恶狠狠的道：“我一定要狠狠的教训这对狗男女！” 周不器就翻了个白眼，劝阻道：“现在流行自由恋爱，你别冲动。这事跟人家男生没关系，恋爱又不犯法，关键是你对象的态度。你要是想挽回，就冷静点，好好劝劝她。” 王大龙眼睛又红了，泪眼汪汪：“只要她愿意回头，就算……就算她已经做了错事，我还是可以原谅她的。” 周不器差点没被噎死。 三个小时后，二人到了南开大学。 王大龙没有了来势汹汹的恨意，表情很复杂。 周不器拍拍他的肩膀，“给她打个电话吧。” 没想到，王大龙这个东北爷们直接就蹲在了地上，捂着脸痛哭。表面上看起来咋咋忽忽，像个大哥，内心里却极度软弱。 哭了半分钟，他才止住，站起来拨通了电话：“我在你们学校门口，你出来，咱们谈谈吧。” 没一会儿，一个身着白色羽绒服的女孩儿神色紧张的出现了，长相满清秀的。 王大龙嘴角颤抖，竟又有些哽咽。 周不器赶紧拍拍他的后背，低声道：“冷静，控制好情绪。能谈拢最好，谈不拢也别发作，分手也要分的大气，这才是爷们。” “我知道。” 王大龙深吸了口气。 接下来的谈话，周不器就有点电灯泡的嫌疑了。 乔悦说，她想分手，是因为在大学里，她见过了太多优秀的男生。就比如前段时间她参加了一个“挑战杯”大学生创业竞赛，她在里面打下手，那个学长可厉害了！ 几乎以一己之力，编写的一个电路板自动化加工的软件，荣获了津门市“挑战杯”的二等奖。只可惜他已经大四了，否则就可以参加明年“挑战杯”的全国竞赛了。 周不器兴趣大增。 技术达人？ 大四了？ “乔悦，你没开玩笑吧？一个人编写出来了自动化加工的软件？”周不器忍不住插嘴道。 乔悦看了他一眼，“当然是真的，他的那个软件，参赛完后就被一个本地企业相中了，以3万块钱买了过去。” “哎！原来是个蠢蛋。” 周不器失望的摇摇头，看来这个大学生是个技术宅，谈判能力不怎么样。 乔悦很不爽的道：“你说什么呢？你是大龙的同学吧？口气怎么这么大？有本事，你做出来一个软件给我看啊？” “做出来一个软件，很了不起吗？”周不器不屑的撇撇嘴，“跟我们我们寝室长比起来，差远了！” 王大龙老脸一红，强撑道：“那是！” 乔悦不屑的哼了一声。 周不器眯着眼睛道：“乔悦同学，校内网你听说过吗？” “校内网？” “哼！那就是我和寝室长，我们一起搞出来的一家网站，比那什么破软件强多了。不信你就回去上网搜搜！” “网站？” 乔悦难以置信的表情，看向王大龙，“你搞了一个网站？你怎么没说过？” 王大龙吹逼道：“这种小事，不值一提，有什么可说的？谁知道你手里捧个西瓜，结果看上了个芝麻。” 乔悦脸色一红，“你胡说什么？咱们是分隔两地，感情不和了。” “好了好了，你俩要谈情说爱，可以去酒店，没什么事是一炮解决不了的，不行那就两炮。”周不器不想过多参与，他最感兴趣的是那个技术达人。 社会里的顶级工程师，他根本招聘不来。 唯一的希望就是还没毕业的大四学生。 “乔悦，你把那个人的电话号码给我，我去会会他，帮你把把关，我看他有没有我们寝室长水平高！” “对对对，让他去！” 王大龙也很支持，期待着周不器能从中搅合，让自己的女朋友重回怀抱。 第105章 人心 开奶茶店的经历，再加上订餐、校内网、图书、餐桌广告等项目的成功运营，让周不器对创业有了深一步的理解。 创业的项目选择，决定了未来能达到的高度。而创业能否成功，在于团队。 这也是很多投资人在投资的时候，不看业绩报表，不看用户数据，只看人。简而言之，就是投人，而不是投项目。 而刘文博的出现，加深了他对“人心”的理解。 周不器买了一套《二十四史》和《资治通鉴》，空闲之余会经常翻阅。 以史为镜，揣摩人心。 毕竟，这些史书主要都是服务皇帝的，是教导皇帝以史为鉴、管理国家，防止生乱的。 作为企业创始人，跟古代皇帝的职责有很大相似。 不仅是管理国家。 还要专权。 “算计人心，我也可略施一二。” 走在南开的校园里，周不器嘴角不由得划过一个弧度，暗自得意。 那个男生是谁？ 他不知道。 但是从人心的角度考虑，乔悦能放弃跟她青梅竹马的男友，转而向一个大四学长大胆示爱，足以说明问题。 理工技术男通常都邋里邋遢，情商低，直男癌，比如郭鹏飞。 这个人却能得到乔悦的亲睐，足以说明他有着极为出众的人格魅力。 毕竟，王大龙也不差。 乔悦敢于分手，只能说明王大龙跟人家的差距非常大，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总之，那一定是个极为优秀的人才就对了。 打电话，约出来。 见面。 周不器在海冰楼旁边见到了那个人，目瞪口呆。 这个人，他认识。 果然是个牛人！ 前世，那是站在互联网领域之巅的人物，创办了今日头条的那位。 …… “我是乔悦的朋友……” “你抢了我同学的女朋友……” “我听说你获得了挑战杯的二等奖？” “你是软件工程专业？这个专业现在很吃香呢。” “你大四了，有什么规划吗？” …… “乔悦的男朋友来了？” “不不不，我跟乔悦没有关系，她只是我的学妹，前后见面没超过十次……” “我本来学的是微电子，后来又转到的软件工程。” “规划？还在考虑。” “校内网？” 张一明的表情终于从迷茫变成了惊讶，眼睛睁大，“校内网是你创办的？你别开玩笑！” 周不器笑道：“你知道校内网？上线还不到一个月呢。” “你是北科的？” “如假包换。” “有什么人指导……我是说，校内网有什么其他成熟的团队在运营吗？” “我是创始人，都是我的团队在弄。” 很快，校内网成了二人交流的重点。 至于王大龙和乔悦之间那点狗屁倒灶的事，谁都没放在心上。 …… 周不器本想当晚就回京的。 没想到发现了一尊大神。 这位大神，可比豆瓣的杨波要厉害多了。 赶紧套套关系，说什么也要把他拉到自己的团队里面。 “……我对校内网的整体思路已经说过了，送餐、购物、二手书销售，包括培训和中介服务，应有尽有，这是一个专门为大学生量身打造的平台。” “很有意义。” “我们这个团队太年轻了，都是在校大学生。负责技术的是我的一个大二学长，有些撑不过来。至于从社会上招聘，你也知道大学生群体的劣势。” 周不器的意思很明显。 张一明听懂了，眉头微皱，“实不相瞒，我已经跟一个师兄说好了，他想开发一款面向企业的IAM协同办公系统。等我毕业后，就加入他的团队，一起搞。” 周不器摇头道：“这是个糟糕的创业项目，市场定位就不准。” “嗯？” “现在是大众互联网，这种企业级软件市场太小。而且，网上协同办公，就要求员工必须能够熟练的使用电脑，你觉得现在国内有多少公司有这个能力？多少人会用office软件？除了几家网络公司，几乎没有公司能做到。” “我也有这方面的担忧。”张一明点点头，“主要是我那个师兄连投资都找到了，只等我和一个同学毕业，就开始做了，失败了就当积累经验了。” “那浪费的时间呢？现在，泡沫危机的影响已经过去，全球的互联网市场复苏，网络公司如雨后春笋般的出现，抢占各个方向的市场。晚了，就失去了先入为主的滩头阵地。” “我面向的是软件工程，不是web开发，这两者之间有关系，但差别还是挺大的。” “可以学啊，互联网才是未来。” 张一明沉默不语。 吃完晚饭，二人漫步在南开的校园里。 路过的人，都用一道道异样有古怪的眼神看着他俩。 大冬天的，两个男人在校园里散步？ 挺有情调啊！ 学校大了，真是什么鸟都有！ “校内网现在发展的怎么样？”张一明并未发觉什么，虽然晚上的校园很冷，可他此刻内心却很燥热。 “还不错，这不圣诞节了嘛，我们要做一波关平安果的推广方案。”周不器没有隐瞒，就笑着把平安果的营销方略简单说了一遍。 “只在首都吗？” “对。” “没想过来津门？” “够不着啊。” 张一明稍作沉吟，试探着说：“要不我试试？我帮你推广一下？” “你？” 周不器惊讶的看他。 张一明道：“我觉得你们这个方案挺好的，我跟学生会的同学说一下。你给我提供一车平安果，要免费的，我帮你把校内网在南开、天大、医科大这边推一下。” 周不器留步看他，“你能做到？” 张一明犹豫了一下，“不一定，可以试试。” 周不器笑笑，拒绝了，说道：“这件事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需要一个很有凝聚力的团队才能运作。尤其是免费的苹果，学生会那边手脚不会干净的。弄不好，反而败坏了校内网的名声。” “这样啊。”张一明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周不器道：“关于平安果的营销，校内网有好几个技术难题需要解决。你如果有兴趣，我就回去说一声，给你开个后台。” 这就是学生和在职的区别了。 让大学生参与，是给你锻炼的机会，你得感恩戴德。 …… 王大龙软磨硬泡，还真把女朋友给劝回来了。 回去这一路上，王大龙别提多兴奋了，就差把周不器当祖宗供起来了。 “这次的事，都靠你啊！” “你可别乱说，是你把她睡服的，我可没参与。” “不，是你说服的。” “你别污蔑我的清白，虽然说饺子好吃，但朋友妻不可欺！” “啊？” 王大龙一脸迷糊，不知道他在泛什么浑，忽然想起了什么，压低声音道：“这次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你能有啥秘密？”周不器没什么兴趣。 王大龙哼了一声，“关于你对象的！” “伍雨？”周不器睁大眼睛。 王大龙一脸眉飞色舞，悄悄道：“有一天晚上，我从体育场那边路过，发现有两个人在前面拥抱，可亲密了，背影可熟悉了。走近了一看，真的是伍雨。” 周不器气笑了，骂道：“别放狗屁！你以为我对象跟你对象一样水性杨花？挑拨离间！给我滚蛋！” “是真的！我发誓！” “嗯？” “真的，我看的清清楚楚！” 周不器眼睛眯起，脸色阴沉如水，声音如冰：“看清楚是谁了吗？” 王大龙摇摇头，“他们是抱在一起的，脸挡住了大半，不过应该挺漂亮的。” “漂亮？” “嗯，不比你女朋友差。” 周不器有点迷糊，“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不太明白？” 王大龙一拍脑门，“哦，我话没说清楚，跟你对象抱在一起的那个人，是个女生。” 周不器气的差点把他从大巴车上踹下去！ 你有病吧！ 这种事也能乱开玩笑的？ 女人和男人是不同的。 男人在一起别说搂搂抱抱了，牵个手都是大新闻。女人就不同了，闺蜜之间亲密一些太正常不过了，别说搂搂抱抱，很多玩的疯的闺蜜，甚至时不时的会亲几口。 王大龙不服气道：“你别这副表情，我告诉你，我眼睛可准了，你对象和那个女生之间，肯定不清不楚的。” “你给我滚蛋！” 周不器觉得这家伙忒无聊。 第106章 DOS攻击 回京之后，两轮磋商，第三起域名交易顺利达成。 还是15万的价格。 周不器把360这个域名出售了，现场签约，和田静秀小姐握手言欢。 “周先生，我们公司有很多应届毕业生，相比之下，你比他们都更优秀。”交换了合同之后，田静秀不吝赞美之词。 周不器笑道：“田小姐太客气了，我就是个大一学生，跟你们大公司没法比。” “大公司？”田静秀似笑非笑，“周先生似乎知道的挺多？” 周不器面不改色，开玩笑道：“肯定是大公司啊，田小姐才貌双全，只有大公司的老总，才有资格聘你当秘书啊。” 田静秀掩口轻笑。 她对这个年轻人的印象极好，不卑不亢，成熟稳重，就开玩笑道：“现在合同也签了，要不要去哪庆祝一下？我请你去会所放松一下？” “啊？”周不器失笑，“什么会所啊？天上人间？名门夜宴？还是花都、凯富国际？” 田静秀愣了一下，“你知道挺多啊。” “我有个朋友是舞蹈学院的，她告诉我的。她有个学姐，每个周末都会去天生人间兼职，好像还入选了什么十大名菜呢，是老男人必点的特色菜。后来学校知道了，就开除了，全校通报了。”周不器很平静的道。 田静秀抽了抽嘴角，有点难以接受。 这时，周不器的手机响了，他挂断。 再响，又挂断。 手机铃声第三次响起。 “没关系，说不定是有什么要紧事呢？”田静秀很大气，笑语嫣然。 周不器告罪一声，然后接听了电话，来自郭鹏飞，他的声音很急：“周老大，出事了！出大事了！” “怎么了？” “咱们的网站被黑了！” “啥？” 周不器一时没反应过来，“又是系统崩溃，黑屏了？” 郭鹏飞急切的道：“不是系统崩溃，是遭到DOS攻击了！” “DOS攻击？” “就是黑客！校内网被黑客攻击了！” 这一下，周不器终于听懂了，面色大变：“黑客？卧槽！怎么回事？” 郭鹏飞道：“我现在也闹不清情况，大概就是对方入侵了咱们的网站，释放出了大量的数据包，让咱们的系统资源、宽带资源全部消耗了，导致网络服务彻底瘫痪。现在，校内网已经登录不上去了。” “有办法解决吗？”周不器也有些急。 郭鹏飞道：“我联系了两个硕士学长，主攻信息安全方向的，他们正在解决呢。不过那黑客水平太高了，那两个学长根本不行，刚才对方还发来了一个小包，嘲讽咱们北科的计算机水平太差呢。” “北科？”周边敏锐的抓住了什么，“对方知道咱们是北科学生？” “对！” “有意思……” 周不器眯了眯眼睛，冷静下来，缓缓道：“咱们的平安果营销计划还没推进，就爆发出了这样的问题，算是给我们提了一个醒，这是好事。要是等平安果计划推动了，对方再发动攻击，那才是大危机。你那边先找人处理着，瘫痪几个小时影响不大。” 挂断了电话。 周不器脸色有些凝重。 对方知道校内网的服务器架在北科，目的性很强啊。 田静秀忽然道：“你的网站遭遇DOS攻击了？” 周不器抬头，保持着风度，笑道：“田小姐也懂黑客技术？” 田静秀摇头，轻声道：“我不懂，但是我老板懂，他是国内第一代的黑客，平时也有很多这方面的朋友。我跟在他身边时间长了，自然知道一些。” 周不器眨眨眼，顿时大喜！ 是啊！ 他的老板是周红衣啊！ 未来360的创始人，国内网络安全领域的第一人。 别看现在360还没创立，但周红衣管理着当今国内流氓软件3721啊，运用一些入侵技术，把用户玩的欲罢不能。 他手里有着最精英的一批白帽子资源。 “田小姐，能请你老板帮忙吗？给我介绍几个厉害点的白帽子过来。马上圣诞节了，我的网站要办一次特别重要的营销活动。” “可以，等我回去了帮你问问。我们老板很好说话，应该问题不大。” …… 周不器匆匆的回到学校。 研发室内，已经乱成一团。 有三个略微年长的陌生人，正一脸严肃的坐在电脑前，疯狂的敲着键盘，都是黑色的DOS界面，外行根本看不懂。 “怎么样？”周不器把郭鹏飞叫到了隔壁的办公室。 郭鹏飞叹了口气，“不太好。” 周不器很奇怪：“三个硕士都搞不定？” 郭鹏飞苦涩的道：“哪是三个硕士啊，两个是硕士，那个李学长是计算机系的博士。” “这都不行？”周不器睁大眼睛，“对方有多少人啊？这无冤无仇，凭什么这样攻击咱们？” 郭鹏飞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 “怎么？” “对方就一个人。” “一个？” “对，已经确定了，那些挤占宽带的垃圾数据包都是一个人发出的。” 周不器难以置信，“水平这么高？还是你找的这几个人水平太低？” 郭鹏飞轻咳了一声，道：“你也说了，有时候理论和实践并不是统一的。而且网络技术太多了，术业有专攻。想防御黑客，需要专业的白帽子才行。” 周不器眯起眼睛，沉声道：“看来，咱们得有一支安全团队了。你是技术负责人，你别乱。黑客攻击的事，让那三个外聘去处理。你继续带人搞研发，别耽误了正事。” “你就一点不担心？” “担心有个屁用！对了，南开的张一明，你联系上了没？” “嗯。” “他水平怎么样？” “很高！转赠功能交给他了，问题不大。” 周不器点点头，“行，你和他多多沟通，搞好关系。他大四了，明年就毕业。我交代给你个任务，我要让他毕业后，加入我们的团队！” 只可惜，张一明也不是网络安全方向的，不会防御DOS攻击。 目前的态势，本校的学长们肯定是不成了。 对方的黑客技术很高超。 所有的希望只能放在周红衣身上了。 二人刚刚完成了域名交易，合作的比较愉快，他应该会帮忙吧？ 傍晚，周不器接到了田静秀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田静秀就道歉：“对不起，真是对不起。” “怎么了？你老板不愿意帮忙？” “我们公司最近……形势比较复杂，他在忙着跟美国那边沟通呢，没精力分心。” 周不器心中一下冷了，“让他找两个白帽子过来帮忙，耽搁不了太长时间吧？” “对不起，真是对不起。”田静秀道歉的态度很诚挚，“我帮你争取过了，老板他……他好像……” “田姐，你认识这样的人才吗？没关系，我可以出钱。” 周不器的态度软了几分，已经从“田小姐”改成了“田姐”。 只可惜，田静秀无能为力：“我只是个秘书啊。” 第107章 琳姐 周不器本以为这事问题不大。 他刚刚以15万元出售了一个域名，这在当今的域名市场属于偏低档的价格，交易比较顺利。而且，大家都是搞互联网的，都是一个圈里的，相互扶持一下，完全说的过去。 没想到，周红衣竟然拒绝了！ 都是老周家的人，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 这让周不器很生气。 难怪那家伙在互联网圈内左右不沾，没什么朋友，口碑极差，这为人处世的方式实在太过分了。 周不器手中可是还握着好几个360的相关域名。 这次不帮忙，以后……哼哼！ 咱们走着瞧！ 不过，眼下的麻烦怎么办？ 要不请校方帮忙？ 学校的面子很大，只要愿意，院士级别的都能请来。可是这样一来，就有点杀机用牛刀了，白白搭上了人情不说，在校领导心中的印象还要大打折扣。 吃晚饭的时候，郭鹏飞锤头叹气的过来了。 “怎么样？还没解决？” “现在可以登录了。” “啊？”周不器很惊喜，“恢复了？防御成功了？” 郭鹏飞苦涩的道：“还差着远呢！” “什么意思？”周不器皱起眉头。 郭鹏飞道：“就是……就是暂时切断了网络，内部恢复了。就相当于重启一样，只能临时应对一下。但愿那黑客晚上休息，能让校内网晚上正常运作吧。” 周不器明白了，说道：“你是说恢复只是暂时的？一旦明天又遭受了攻击，校内网还得瘫痪？” “对，根本找不动对方的命门。” “真是废物啊！” “话也不能这么说。” 郭鹏飞神色讪讪，为他找来的几个学长们说几句好话。 周不器迟疑着问：“其他学校没有高手吗？” 郭鹏飞道：“应该有，但是不清楚。回头我问问刘文博，看看北理有没有这方面的高手。” “刘文博？” 周不器哼了一声，摇了摇头。 刘文博从头到尾都没参与到校内网的建设中来，他会愿意主动帮忙？ 郭鹏飞也看出了他的顾虑，“那我再问问人大和北航那边吧。” …… 北科的奶茶店现在是伍雨在负责。 在管理这块儿，她有点不太懂。 “老公，我觉得她们都不听我的，尤其那个副店长，老是以过来人的身份指点我，好像她多能似的。” “一个小店都管不好？你还干什么行？” 伍雨被训了，高高噘起嘴巴。 周不器哼道：“你最近不总是琳姐长琳姐短的嘛，把她夸的无所不能，怎么不问问她？” 伍雨红着脸道：“这是你的店啊，总不能随便让别人参与进来。” “没事，奶茶店的事你全权做主，我倒要看看，你用多长时间能搞垮。北门那边的奶茶店在圣诞节前后就要开张了，看你能撑多长时间。” “老公，你同意让琳姐来帮我管？” “我说了，你全权做主！” “耶！老公，你真好！” 伍雨很开心，笑靥比花还灿烂。 在食堂吃过晚饭，二人去校外的酒店开房。 在路上，伍雨就接到了电话，声音惊讶：“校内网被攻击了？我不知道呀，琳姐，怎么回事？哦……他，他就在我旁边呢……嗯，我们晚上出去住……哎呀，我知道，老公可疼我了……报警？哦，哦哦，行，那我跟他说……” 通话五分钟，伍雨就睁大美眸道：“老公，校内网被黑客攻击了？” “嗯。” “严重吗？” “有点麻烦。” “琳姐说了，这件事可以报警，咱们是校内网，服务于大学生这个特殊群体，就算没什么经济损失，有大学生的身份和重点学府的背景，警方也会酌情受理的。” 周不器搂着她的肩膀，失声笑道：“你琳姐懂挺多啊？” “嗯，她可厉害了，不比你差。”伍雨顿了一下，又道：“她还说，她家的公司就有信息安全的相关业务，你要是需要，她可以提供帮忙。” “她家有公司？” “嗯，大公司呢！” “多大？” 伍雨笑嘻嘻的说：“比你家的大，几十亿吧！” 周不器睁大眼睛，“富二代？” “嗯，她可有钱了，就是低调了，从来不显摆。我猜咱们学校最有钱的就是她了。” “她家搞什么的？” “化工方面的，好像有一种什么材料，全国就她家能做出来，是国家级的重点企业呢。” “哦。”周不器点点头，叹了口气，“哎，傻人有傻福啊。” “啊？” “你这么傻乎乎的，结果找了全校最聪明的男友，有交了个全校最富的闺蜜，跟谁说理去？” 伍雨气恼的一跺脚，道：“我才不傻呢！” 去了酒店，先办事，再洗澡。 用周不器的话说，这叫原汁原味，更纯正。 然后，周不器就像往常一般，登陆MSN，看邮件。 伍雨裹着白色的浴巾，也拿过了自己的包包，从里面翻出了四五个个精致小盒，有耳坠，有项链，有手链，有发卡…… 站在大镜子前，左晃右晃的臭美，美滋滋的高兴极了。 时不时的摆个造型，别提多开心了。 周不器余光看到，不禁大惊：“这些东西，你哪来的？” 耳坠和发卡是镶钻的，项链是祖母绿的，手链也是铂金的……这些首饰，少说也要几十万。 “老公，好看不？”伍雨笑嘻嘻的很得意，跑过去坐在了他怀里，挤了挤眼睛，抛了一个娇俏的大媚眼。 周不器知道她的家庭情况，只能算是普通家庭，根本买不起这些贵重首饰，沉声问：“哪来的？！” “凶什么嘛。”伍雨噘了噘嘴，随即就有点小得意，“是琳姐送我的礼物。” “她给你这么贵重的东西？”周不器难以置信。 伍雨哼道：“贵重什么嘛，琳姐可有钱了，她的卡上是七位数呢，我都看见了，她又不怎么花钱，这些对她都是小钱。” 周不器恼道：“伍雨，我发现你真是有拜金潜质啊，人家不在乎，你就敢收了？” 伍雨鼓着嘴巴道：“琳姐说了，这些东西都是她家里人送她的，她又不喜欢戴，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送给我戴呢。我……我就是过过瘾，戴几天就还给她了。” 周不器猛然发现，自己的女朋友真的有点拜金！ 如果他是普通人，说不定就要分手了。 好在他有钱。 “宝贝，这样，你喜欢这些东西……也可以，咱家不差那点钱。我卡上有将近60万，分30万给你，你喜欢什么，就买什么。但是，不能随便收别人的贵重礼物，知道吗？” “啊？不行不行，那是你创业的钱，我可不能乱花。” “敢顶嘴？” 周不器瞪起眼睛。 伍雨扁着嘴巴，勾着他的脖颈，撒娇道：“老公，我知道你的意思啦，真的不用，我……大不了我明天就把这些东西都还给琳姐，你别生气嘛。” 周不器搂着她的腰肢，轻声道：“我没生气，咱家有钱，为什么要别人的东西？” “琳姐又不是外人，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伍雨小声的嘟囔道。 “嗯？还顶嘴？” 周不器板着脸，扬起了巴掌要扇她。 伍雨躲的够快，一下就把俏脸埋在他怀里了，慌忙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明天就还，明天就还！” 心头则不以为然的娇哼了一声，天天就知道吓唬人！ 然后，她就站起来，趴到床上去给石婧琳发短信，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时不时的发出“咯咯”的笑声。 周不器在网上跟张一明交流，谈起了校内网被攻击的事。 张一明表示，他对此也无能为力，不过他经常上一个论坛，叫“幻影联盟”，这是个白帽子联盟，在大学生群体中很知名，创始人就是个大学生。 首都的资源多，可以找找，说不定哪个大学生就是这个联盟的成员呢，也许就可以应对这次DOS攻击。 周不器精神大震，马上把消息发给了创业联盟的每一个人。 半个小时后，北航的马平山传来喜讯，找到了！ 北航计算机系的一个大四学生，是幻影联盟的副版主，水平超强。有两次他们学校的论坛，就遭受了黑客攻击，就是他出手防御的。 有一次，他和一个老师斗气，把整个实验室里的电脑都给锁了。那个老师试了各种办法仍旧解不开，没办法，只能低三下四的求他。 目标已定，可以开工了。 周不器就告诉马平山，明天务必把那个人带去北科！ 他有一种预感，这次的DOS攻击，绝对不是个意外，而是一场有预谋的针对校内网的网络袭击。 这时，趴在床上的伍雨忽然道：“老公，琳姐说她在校外有一套房子，她平时也不过去，可以借给咱们，以后咱们就不用总出来开房了。” “不去！” 周不器很是无语。 这个石婧琳，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的女朋友，我宠就够了，你瞎参和什么？ 这时，他忽然想到了那天王大龙跟他说过的话。 跟伍雨亲密的抱在一起的那个女生，就是石婧琳吧？ 周不器猛然回头。 看着身段玲珑、高挑饱满的伍雨，表情有点古怪。 第108章 理想 马平山找来的人叫赵季，很粗糙的一个男生，头发油乎乎的，大概四五天没洗了。 到场之后，就大谈网络安全。 没超过五分钟，就把研发室的所有人都折服了。 上午九点钟，DOS攻击又来了。 校内网当即陷入瘫痪。 周不器亲自坐镇现场，郭鹏飞统筹全局，昨天他找来的那几个博士、硕士，一个没来。 赵季很淡定。 嘴里含着一颗棒棒糖，双手在键盘上绚丽的舞蹈。 “嗯！水平可以！” 也不知道是夸自己，还是夸黑客，赵季还在自言自语。 十分钟后，一切重归平静。 “好了？” 郭鹏飞难以置信。 赵季笑笑，“登陆试试？” 其他人赶紧登陆校内网，很顺畅的登陆成功。 研发室内，众人欢呼！ 赵季神色平静，告诉他们，现在校内网缺少安全防御机制，只能被动的应对。这次虽然防御了DOS攻击，说不定对方很快就会换一种攻击方式。 要想彻底解决隐患，必须建立一只成熟的安全团队，来防御这种网络攻击。 郭鹏飞当即热情的道：“赵学长，要不你过来帮我们吧。你不是大四了吗？就到校内网工作吧，我们可以给你开高薪……” 赵季马上拒绝了。 他说他已经通过了托福考试，也跟他们学校里的一个从斯坦福请来的外聘教授联系好了，大学毕业后，他会去斯坦福读硕士。 大家就都很失望。 周不器亲自劝说，赵季也不松口。 郭鹏飞没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说马上就要圣诞节了，校内网要搞一场盛大的营销活动。希望赵季学长能亲自坐镇，保护校内网的安全。 赵季当场同意。 不过，他也很遗憾的表示，他的水平有限，还做不到防患于未然。也就是说，一旦校内网遭遇攻击，很可能还会瘫痪。他可以解决问题，却不能防止事件的发生。 “那怎么办？” “需要请更厉害的人。” 周不器就暗暗叹气。 实在不行，就找校方帮忙吧。 这次的平安果营销，会是一波爆点，一旦运营成功，校内网的用户数量会暴增起来。 这太重要了。 明年，就是2005年了。 facebook将会在美国声名鹊起，国内会陆续出现一批模仿的网站，这些都会是校内网的竞争对手。 要想在明年的大竞争之中占据绝对优势，就要打好时间差，提前抢占最大部分的市场！ 不到万不得已，他真不想请学校出面。 没想到，赵季却说：“如果你们能把盟主请来，那就万无一失了。” “盟主？” 郭鹏飞微微一愣。 赵季就解释道，他是“幻影联盟”的成员，创始人就是盟主！ “那个人是谁啊？” “他叫吴寒清，是西交大大四的学生，现在正在找公司实习呢。前几天我们交流，他说有朋友给他介绍，让他去阿里面试，参与支付宝的安全业务。呃……你们知道支付宝吧？一款网上交易的产品。” 周不器和郭鹏飞对视了一眼。 “你能联系上他吗？” “能！” “好！” 周不器深吸了口气，看向郭鹏飞，“这个任务交给你，不论用什么办法，你把这个吴寒清给我招过来！他现在还是大学生，为一个大学生平台奉献一些力量，这对整个大学生涯都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郭鹏飞苦着脸，很是为难。 与人沟通，可不是他的长项。 不过，他灵光一闪，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张妖艳绝伦的靓丽脸蛋儿——徐百卉。 心中一下就安定了。 男人可以征服世界。 征服男人的，是女人。 …… 周不器不可能把自己局限于校内网的防火墙构建上。 他要把握的是大方向。 让他具体参与，他也不会。 周不器叫上了薛宝珊，一起去北大，顺便视察一下北大的奶茶店，这家店前前后后耗时两个多月才搞起来，期间出了不少幺蛾子，其中还有校学生会收保护费这种荒唐离奇的事。 想百年之前，北大的学生会组织起了五四运动，何等的气壮山河？百年之后沦落至此，着实令人唏嘘。 在路上，周不器给张一明打了一个电话，问他：“你知道吴寒清吗？” “幻影论坛的那个？” “对。” “如雷贯耳啊，他今年……应该跟你同岁。” “啥？”周不器不敢相信，“跟我同岁，大四了？” 张一明道：“对啊，他没读高中，从初中直接跳的西交少年班，绝对的少年天才。” 周不器喜道：“这是好事，同龄人更有凝聚力，我打算请他加入校内网，负责业务安全这一块，你帮忙从中说和一下？” “这恐怕不行。” “嗯？” “校内网的盘子太小了，吴寒清是国内白帽子圈领袖级别的人物，有世界级的网络安全水平。仅仅局限于维护校内网的安全，有点屈才了。” “哼，我看你是小瞧了校内网才对！我不怕告诉你，两年之内，我必然启动线上支付系统！涉足了金融领域，还怕没有他的施展空间？” 张一明的声音很柔和，甚至感觉有点软弱，轻声说：“那好吧，我去论坛上找找他。” 二人去了北大，先去奶茶店。 专职副店长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店长是陈东），见到薛宝珊后，就热忱的笑道：“薛总来了！” 薛宝珊心虚的瞥了周不器一眼，不动声色的点点头：“李姐，生意怎么样？” 李店长叹了口气，“不太好，昨天的销量还不到一百杯，竞争太激烈了。” 北大这边，竟然有三家奶茶店。 加上校学生会的干预，竞争形势比北科那边还严峻。 “卖多卖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打出缘味奶茶店的声势！李姐，我看这店里的气氛有点冷清啊。” 薛宝珊绷着脸，神色严肃。 以她十八岁的年纪，教训一个大她十岁的姐姐，多少有些不伦不类。 可气场一出，别人还真生不出狡辩的心思。 “薛总，你看……” “行了！咱们缘味奶茶连锁店，一共开了11家分店，就属北大店业绩最差。你是店长，你是第一责任人。” 李店长都快哭了，强撑着道：“薛总，真不关我的事，这边的环境真的不行，要不你把我调回人大店得了。” 薛宝珊平静的道：“我说了，我要的是声势。就算亏本，也得把声势搞起来。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不要紧。但是，奶茶店要向北大证明，我们是龙，他们是蛇！” “咳咳……” 这时，陈东走进了奶茶店，他才是店长，只不过平时很少管这摊，讪讪的道：“回头我安排一下，加大宣传。” 薛宝珊杏眼一瞥，批评道：“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先把这里的热度搞起来！冷冷清清的像什么？” 陈东抹了把冷汗，“行，我知道了。” 这时，周不器终于开口了，一挥手：“走吧，去出版社看看。” 这才是他今天过来的目的。 陈东说在北大出版社的仓库里发现了一批退回来的优质好书，有六万多本，其中有一部著作《理想国》，退回了两万多本，极具价值。 这套书是柏拉图的哲学著作，涉及到了政治学、教育学、伦理学、哲学等多个领域，思想博大精深，几乎是现代文明的起源史。 结果专业性太强，内容太深奥，卖不出去。 要退回造纸厂溶浆了，太可惜了。 三人朝着北大出版社的方向走去。 “你有什么想法？”周不器走在中间，细细感受着这座百年学府的文化气息，然而，什么也没感受到。 陈东犹豫道：“《理想国》是巨著中的巨著，经典中的经典，我认为每一个大学生都应该读，这些书就这样当废纸一样的送回造纸厂，太可惜了。” 周不器点点头，“是很可惜。” “我想全部买下来，北大这边不行，你看让谁找一间空置教室，咱们搬过去先存储着？”陈东的眼神很热切。 看得出，他真的很爱书。 薛宝珊轻声问道：“陈东学长，北大和全国的书店都卖不出这批书，你能卖得动吗？” “咱们的价格低。” “这本书我读过，说实话，就算是免费送，我也不认为有多少人能读下去。” “我觉得……”陈东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我觉得总要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哪怕失败。” 周不器眼神大亮，笑着看他，“具体说说？” 陈东道：“读书使人进步，可也分什么书。别的学校就不说了，光是我们北大的学生，都天天捧着武侠小说和青春小说，这种书消遣看看就罢了，哪能……只有阅读这种有深度、有广度、有哲学意义的著作，才能获得灵与肉的撞击，才能增强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深度，才能感受到知识盛宴带来的快乐。” 周不器笑道：“你想改变当代大学生的阅读习惯？” 陈东道：“天才是由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和百分之一的灵感组成，可灵感比努力更重要。现在的大学，培养了一大批为了赚钱为不懈努力的人，儿时的理想却渐渐遗忘。我希望，能唤醒大家的理想，这是一代人、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福祉。” 第109章 英雄主义 陈东是个理想主义者，内心强大且执着。 从他阴差阳错使女友怀孕，却坚定的生下女儿，就能看出来。 周不器叹了口气，拍拍陈东的肩膀：“你也说了，这种著作的阅读，有利于加强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深度。可是，你觉得你的认知思维够深了吗？” 陈东微微一愣，“我看过不少书。” 周不器摇头道：“读武侠小说就是玩物丧志吗？未必呢，创办阿里的那位，就是个武侠迷。为了赚钱而不懈努力，这不好吗？我国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一批人。法国是灵感的天堂，拥有世界上最多的顶级设计师，结果怎么样？他们已经忘记了勤奋和努力的意义。” 薛宝珊美眸亮晶晶的，歪头看着周不器，嘴角流露出了一抹优雅甜美的微笑。 陈东的神色却有些失落。 周不器笑笑，鼓励他道：“不过你说的也没错。咱们国家有太多不懈努力的人了，到头来都成了欧美发达国家的生产基地了。国家也需要进行灵感与创意，深度与认知方面的人才培养。罗曼罗兰说过，真正的英雄主义，是看清世界的真相后，依旧热爱它。其实，我也崇尚英雄主义，赵季就没有。” “赵季？” “嗯，就是今天帮着校内网成功抵挡了DOS攻击的那位，北航的计算机天才，他要去美国读书呢，听那口气……估计这辈子是回不来了。” 陈东深感认同，沉声道：“这就是我们教育体制的弊端，教了太多知识，却磨灭了太多理想，家国情怀不是马列书本上的教条，不是打杂日货、抵制美货，而是对这个世界深刻理解后的……就如你说的，英雄主义！” 周不器哈哈大笑两声，伸手搭在他肩膀上，豪爽的道：“所以说啊，这叫英雄相惜。！” “周同学，还有我呢。”薛宝珊娇憨的歪着头。 “对，宝妹妹也算！” 周不器伸手也要去搭她的肩膀，就见她一脸似笑非笑的戏谑模样，就讪讪的收回了胳膊。 北大出版社在物理学院旁边，挨着清华。 仓库里，堆的满满的，都是新书。 大多数都是教辅类的书籍，最大头的就是《理想国》了。 周不器没有任何迟疑，当即下了决心。 不管能不能卖出去，先买下来再说。 一斤5毛钱，一共8000多斤，花费4000块钱。 仓库管理员高兴，收了外捞。 陈东也振奋莫名，感觉为全国大学生做了一件极有意义的事。 周不器联系了孟厚坤，让他在农大那边准备一间空教室当仓库，然后准备车，把书拉回去。 “不是给你批了2万块钱吗？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就不要找我了，你自己决定，要是钱不够，你就再去申请。理想主义就是英雄主义，我支持你。” 离开的时候，周不器语重心长，这让陈东心底暖洋洋的，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 …… 当天，校内网前前后后瘫痪了四次。 不过有赵季坐镇，每次瘫痪都保持在15分钟以内，一旦发现问题，就可以马上解决。 晚上，又有好消息传来。 郭鹏飞兴奋的打来电话，说道：“周老大，那个吴寒清，真是太厉害了！” “嗯？你们联系上了？” “岂止是联系上了，他都出手了！” “出手了？什么意思？” 周不器正在泡澡，手机是温知夏送进来的。他接过手机，挤了挤眼睛，指了指浴缸，意思问她，要不要一起泡？ 温知夏就翻了一个大白眼，傲娇的转身出去了。 郭鹏飞道：“他查到那个黑客的IP地址了。” “啥？” 周不器有些难以理解，他不是西交大的吗？来首都了？ 郭鹏飞赞叹道：“他就在西交大啊，隔着几万里就能查到了，那技术……真是没得说，太厉害了！赵季在现场坐镇，都没能查到对方的信息，结果他远隔万里，却能运筹帷幄，哎呀！我算是服了！” 对方的技术顶级，周不器对此并不意外。 吴寒清是谁？ 曾经盗过小马总的10001QQ号，玩了好几天才还回去。去阿里面试时，被面试官要求展示技术，他花了5分钟，直接攻破了阿里内网，让阿里网络瘫痪，惊动了大马总。 “对了，周老大，我记得你是春城人吧？” “嗯？对啊，怎么了？” “你惹到什么人了？” “什么意思？” 郭鹏飞道：“根据吴寒清提供的IP地址显示，攻击我们的黑客，现在就在春城。” “春城？” 周不器睁大眼睛，猛然醒悟。 怪不得呢！ 原来是李弘瑞！ 也只有这小子跟自己有如此的深仇大恨，竟然联系了黑客，对校内网发动网络攻击。 难道他就不知道，这种行为是犯法的吗？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能查到对方的具体位置吗？” “这个恐怕很难，不过警方可以。” “嗯。” 周不器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这一次，他真生气了。 李弘瑞三番五次的招惹他，他其实并未在意。年轻人嘛，发生点摩擦很正常，大家又都是东北老乡，没必要闹的不可开交。 可以说，过去很多次的对峙，周不器都很谦让。 没想到，对方竟然变本加厉！ 对校内网发起了攻击！ 是可忍，孰不可忍！ “既然他给脸不要脸，咱们就无需客气了，这次，就做个了断！”周不器虎目一睁，沉声道：“郭鹏飞，明天就报警！孟厚坤他家亲戚是警察。” “嗯？”郭鹏飞有些意外，“你知道是谁了？” 周不器冷冷的道：“这一次，我要让李弘瑞滚出北科！” 结束了通话，周不器想了一下，又给许佳宁打了过去。 许佳宁惊奇的说：“周不器？对了，你那个校内网怎么回事啊？这两天好像不太稳定。” 周不器沉声道：“校内网被黑客攻击了。” “啊？黑客？” 许佳宁大吃一惊，随即，她就反应过来了什么，失声道：“周不器，你不是……不可能，这件事不是吕华干的，他那个人自私自利、厚颜无耻，但是他就认钱，只认钱，损人不利己的事他不会做。” 周不器淡淡的道：“许师姐，我问你一句话，假如吕华下台了，你能不能当上校学生会的主席？” 电话那头，忽然沉默了。 许久之后，才传来了许佳宁幽幽的声音：“周不器，这种事是要证据的，而且……小来小去的也没用。” “我知道，我会报警。” “报警？” “这件事我已经基本查清了，是李弘瑞主使的，从春城那边找的黑客。黑客入侵是违法的事，国内最顶级的黑客李俊，就是因为入侵了企鹅的网络，都没造成损失，还给企鹅把系统漏洞给指出来了，结果都被送进去了。” 许佳宁感受到了周不器这番话的肃杀之意。 这是动真格了！ 以前双方的争斗，只限于校内的小打小闹，这次，是要祭出法律的武器来维护自身权益了。 一旦闹起来，别说被免去校学生会主席，还要被开除、坐牢！ 她是个官迷，心思一下就活跃起来。 宛若沸腾的水。 第110章 许佳宁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问道：“我要怎么做？” 周不器道：“这件事是李弘瑞主使，和吕华的关系未必有多大，但是以我对李弘瑞的了解，这小子色厉内荏，一旦出事了，肯定会咬吕华，把校学生会牵扯出来，到时候为了学校的形象以及学生会的稳定，都需要你这个副主席出面主事。” 许佳宁觉得心头狂跳，激动道：“嗯，我知道了！周不器，我跟你保证，我要是真……真的上去了，校学生会以后对全力配合你，校内网也好，奶茶店也好，需要帮忙，你就……” “好了，这些事以后再说。吕华和李弘瑞的事，估计到时候校方或者警方会找你谈话，你准备好。实话实说就行，把他俩的那点丑事都说出来。” “嗯！行！” “还有，明天我会报警，警方估计会去学校采样。你那边要封锁好消息，别让吕华和李弘瑞他们知道了，免得打草惊蛇。” “行，还有吗？” “没……哦对了，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咱们学校有四大校花，石婧琳就是其中之一，对吧？” 许佳宁有些疑惑：“对啊？怎么了？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吗？伍雨也不差呢，你想脚踏两条船？” “不是，我就是想问问，石婧琳那人怎么样啊？你了解吗？” “呃……不是太了解，不过她很漂亮，听说过一些传闻。” “怎样？” “好像她家里背景挺大的，大一的时候，有个男生追她，天天送花，天天缠着她。后来，那个男生被打的重伤吐血，去医院住了一个多月。” “啊？” 周不器大吃一惊，“真的假的？” 许佳宁道：“我是没见着，不过……这些传言不一定就是假的呢。她很漂亮啊，超级漂亮那种，怎么说呢，有点跨越性别的那种漂亮，你见过她吗？” “没有。” “哦，等你见了就知道了，反正很惊艳。按理说她这么漂亮，追她的男生应该很多才对，可自从那件事后，就再也没有男生敢缠着她了。” 周不器不敢相信：“真打住院了？学校就没处分她？” “没有。”许佳宁顿了一下，压低声音，“我听说她家可有钱了，全国都能排得上号呢，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周不器“哦”了一声，“行了，那我知道了，就这样吧。吕华和李弘瑞的事，你这些天准备准备，低调点，别被发现了。” …… 周家在春城有很硬的关系。 有了IP地址，再有警方的配合，想查出来这个人很容易。 第二天，周不器就收到了家里边传来的消息。 那个人叫唐国良，在春城算是数一数二的黑客。这边的网络公司和软件公司，几乎都受到过他的入侵，经常被讹诈。 再加上他的黑客技术很高，没有确切证据，以至于屡屡有公司报案，却很难找到证据。 没想到，这一次入侵了一个首都高校网站，碰上了硬茬。 一个远在西交大的大四学生，万里之外就查到了他。 报警之后，首都警方就可以跟春城警方沟通了。 对于这种恶性罪犯，一定会从重处置。 把警察送走之后，周不器就告诉郭鹏飞，不必等了，还有十天就是圣诞节了，平安果项目可以上线了。 郭鹏飞有些惊讶：“黑客还没抓到啊？这么急急忙忙的上线，一旦……” 周不器打断他，冷冷道：“要是吕华和李弘瑞知道咱们要免费送平安果，估计能气疯。” “你要逼他们狗急跳墙？”郭鹏飞恍然大悟。 周不器淡淡的道：“只要咱们这边有了动作，那边肯定会加大力度，方便警方取证嘛。” “嘶！” 郭鹏飞就不说话了。 觉得他是个魔鬼。 这是逼人家往死路上走啊！ 够狠！ 哎，吕华和李弘瑞也真是的，周老大都放你们多少次了？这接二连三的不断挑衅，甚至还玩起了黑客攻击的把戏。 别说是周老大这种狠人了，就算是个老实人，也得擂鼓而战了。 这下好了。 世界要安静了。 …… 从南开回来后，王大龙就把周不器当成铁哥们了。 有事没事就要联系一下。 晚上，王大龙又咋呼着要请他吃饭，周不器没有拒绝。 “说吧？又有什么事？” “我想赚钱，你帮我出个注意。” “啥？” 周不器没有坑他，晚上吃的是过桥米线，惊讶的看他，“你还缺钱？” 王大龙道：“我是不缺钱啊，关键是得干出点事来，震一震乔悦。” “哦，这样吧，咱们这边正在开展送餐项目，你去当个兼职送餐员吧。” “不去！” 王大龙断然拒绝。 周不器皱眉：“咋地？你还真想去校内网比划比划？” 王大龙老脸一红，“我又不懂电脑，我就不去了。你帮我想想，我能干点啥？小打小闹的没啥意思，得有气派，有面子那种。” 周不器没好气道：“你能干啥？干啥啥不行，舞舞玄玄的，忽悠的本事一个顶俩！” 王大龙讪讪的挠头，“也不能这么说吧，我这人还是有点优点的。” 优点肯定是有。 否则他也不能考上北科，也不能找到一个南开的女朋友。 最大的优点，就是能说会道。 别看他和周不器在一起的时候咋咋呼呼的，那是因为大家是室友，都很熟。在其他人面前就不一样了，嘴皮子贼溜。 军训的时候，王大龙在班级里都臭了，被全班女生当成了大流氓。结果这才几个月啊？他几乎成了全班最受欢迎的男生。 主要就是嘴甜，肯花钱。 而且心态也好，明知道周不器坑他，还故作不知，每天给他买水果，养着他女朋友，换成别的男生，早就翻脸了。 “胆大，心细，脸皮厚，而且能说会道大忽悠……”周不器放下筷子，定睛看他，略略沉吟。 “咋地了？” 王大龙有点懵。 周不器道：“我想到了一行，很适合你。” “啥啊？” “风水师。” “卧槽！” 王大龙大叫一声，眼珠子瞪圆。 周不器正色道：“你别一惊一乍的，跟你说正经的呢。现在人民生活物质水平越来越高了，尤其是那些有钱人，最信这个。你去买几本这方面的书，背下来。然后换个造型，穿上长衫，走街串巷，保准一天下来千八百块，这可是个暴利的行业。” 王大龙气道：“你当我是跳大神啊？” 周不器摇头道：“不是跳大神，不治病，是看风水，比如殡葬怎么选墓地啊，家里装修怎么布局啊，办公室怎么摆设啊……这里面的门道大着呢。关键是，这东西还不能证伪，谁也抓不住你把柄。跳大神看病那种太低级了，没前途。” “我不干，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操！我说你脑子怎么长的？这种馊主意都能想出来？”王大龙气呼呼的道。 周不器哼了一声，“反正路子我给你指出来了，干不干随你的便！” 王大龙苦着脸道：“这东西得看年纪啊，我才多大？” “你可以编个身世啊，你家在满族诞生地，你家老祖宗当年就是给努尔哈赤看了相，称他有帝王气，这才有了大清……你是家族的多少多少代的传人，你家十代单传啥的，你自己去编。”周不器摇头晃脑，说的头头是道。 王大龙泪眼汪汪。 感觉气运被带偏。 周不器轻咳了一声，低声道：“寝室长，咱俩是兄弟，我就跟你说实话了，你的……这么说吧，你这辈子想大富大贵，走正道肯定是不成了，你没那个面相。要想逆天改命，就得走偏门，风水业受众广啊，越来越广。到时候，你结交了富豪高官、明星政要，不也是人生巅峰？” 王大龙眨巴着眼睛，一脸委屈相。 这都什么事啊，感觉自己被人看了相。 不成！ 绝对不成！ 这小子在胡说八道！ 第111章 宝妹妹辞职 这几天，李弘瑞天天在吕华旁边吹嘘，说他把校内网搞的多么多么惨，喜庆的跟过年似的。 吕华却没有太多兴奋的感觉。 他已经大四了。 再有半年，他就要离校去清华读硕士了。 是的，他被保送了。 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在离校之前，借着职务之便多捞点钱。 说实话，机会不多。 寒假有春节，大学生们都要回家过年，想给他们介绍假期短工的机会都不可能。 他盘算了一下，这学期的赚钱机会，也就剩下了圣诞节了。 去年的圣诞节，北科这边卖出了将近3000个平安果。如果学生会能抢占70%的市场份额，卖出去2000个平安果，每个平安果赚3块钱…… 刨除分给手下的奖金，吕华自己也能捞到5000块钱。 这笔钱，足够他寒假回家，好好潇洒一番了。 至于下学期，就要看开学季和“有滋有味”奶茶店的业绩了。尤其是奶茶店，要是搞好了，说不定等他去清华读书了，还可以在清华开一家分店呢。 “哦，行，好好干，给那小子点颜色看看！哼！”吕华随口敷衍了一句，随后又道：“对了，奶茶店那边别忘了留出来展柜，圣诞节了要卖平安果。” 李弘瑞心中很不以为然，脸上却带着笑，“放心吧，都安排好了。” 这时，吕华接到了一个电话。 他一脸享受的往后一仰，靠在专属于他的真皮座上，懒洋洋的说：“什么事？嗯……嗯……嗯？你说什么？” 吕华眼睛猛地睁大，脸色阴沉如水，惊悚的吼道：“你说什么？校内网上要免费送平安果？这个周不器，他到底要干什么？要干什么！” “砰！” 他的拳头重重的砸在办公桌上，怒不可遏。 平安果这种小项目也要抢？ 一点活路都不给吗？ 结束了通话后，李弘瑞惊讶的问：“怎么了？校内网又怎么了？” 吕华的办公桌上有一台电脑，赶紧开机。 李弘瑞也凑上去。 连接校园网，登陆校内网……果然，校内网的页面更新了，左边出现了一个边栏，有一排很吸引人的艺术字体——圣诞节平安果免费送！ “免费送平安果？”李弘瑞眼珠子差点掉到地上，感觉不可思议，“这个周老二，他想干什么？有钱都烧包成这样了？” 吕华强忍着怒火，点击了旁边的链接。 页面跳转，真的可以免费领取平安果，只限于首都高校，可以送货上门。还有一系列的赠送平安果的附加条件。 下面还有一版，是高级定制平安果！ 放上了几张特别漂亮的鲜花平安果，尤其那一大束玫瑰花下包着一个平安果，宛若提前过了情人节。 “周不器！周不器！” 吕华愤怒的疯狂，狠狠的砸着桌面，怒吼道：“李弘瑞，你找的黑客呢？你不是说你能把校内网黑掉吗？怎么回事？校内网在正常运营，还上线了新功能！” 李弘瑞脸上青一片紫一片。 他心中窝着火，早就对吕华不满了。却不好发作，阴沉着脸道：“校内网那边有人在抵挡，水平挺……” “我不要听解释！我只要结果！”吕华很不客气的打断了他，“我要让校内网宕机，彻底瘫痪！” …… 队伍越大，越不好带。 薛宝珊的情绪有点低落，主动来到北科，找周不器道歉。 她管的那一摊，又出问题了。 缘味奶茶店提供的是鲜果奶茶，每天一大早上，都会有专门的送货车，去给每个奶茶店运送水果。 上个月的时候，所有店都运营的很好。 可是从这个月开始，小问题就多了。 先是北师店杯子的折损率过高，店长伙同兼职学生贪墨钱款。这一次，民大店又曝出了“偷吃”事件。 没错，偷吃水果。 民大店的水果消耗，太多了！ 现在是冬天，水果的保质期可以达到三四天之久。 而且，宿舍小卖部已经全面开花。 在这个奶茶淡季，如果奶茶店的水果真的有剩余，可以送到宿舍小卖部去，开出比超市更低的价格，一晚上卖出百八十斤很轻松。 可汇总下来，发现民大店的水果消耗，比其他店高出了25%，每天的经济损失超过50元。 一天50元，一个月下来也有1500块了！ 可以说，民大店的店长“水平”更高，猫腻玩的更隐蔽。 但数据是冰冷的。 现在连锁奶茶店已经开了11家分店，大体数据已经清楚了。个别店铺就算想搞出什么猫腻，一对比就能发现。 只要有心计算，根本藏不了。 连续两起事件，多少让薛宝珊有些心灰意冷。 “这件事，刘文博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是我自己算的。” “那就好。”周不器笑笑，“免得他又借题发挥。” 薛宝珊表情平淡，稍许落寞，“是我自己没做好。” 周不器失笑道：“宝妹妹，你别老这样板着，你才多大啊？出点小问题，不是应该的吗？在我看来，你已经非常出色了，至少别人都没察觉到的问题，被你发现了，不是吗？” 薛宝珊抿着嘴唇，轻声道：“不用你安慰我，没做好就是没做好。” “好啦，没那么严重。” “周同学，我想跟你辞职。” “啥？” 周不器吓了一跳，这比刚才她说民大店出事要惊动多了。 薛宝珊平静的道：“你说的对，我还是太……太年轻了，承担不了这么重的工作。要我说，副总还是交给季学长好了。” “季子安？” “这段时间我偷偷观察了，季学长志向很坚定，虽然他和刘学长私交很好，可原则性很强，为人处世各方面都很好，比我更适合。” 薛宝珊从来都是这个性子。 处事淡然，做事无情；冷静端庄，深明大义；品格端方，安分守拙。 她能说出这番话，说明她已经下定了决心。 周不器低头喝了几口咖啡，稍作沉吟，缓缓说道：“季子安是可以的，他已经大四了。等他毕业后，我打算让他当缘味奶茶店的总经理。你既然愿意下来，就让他上位好了。” 在此之前，周不器给季子安安排了另外一份重要任务——搭建团购的模式。 目前来看，他这个任务完成的并不好。 没办法，周不器只能亲自出手了。 借着这次平安果的营销案，先把团购的简单架子搭起来。 “啊？那刘学长呢？” “嗯？” 周不器有些惊讶。 薛宝珊俏脸微红，娇声软语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刘学长这段时间付出很多呢，连课都没上过。” “我知道。” “你知道？” “他那性格，是静不下心来的。尤其是季子安替代你成为副总之后，他心中的不平衡会加剧。你还好说，是个女孩儿，而且还一手打造了咱们的第一家旗舰店。要是季子安这个他当年的跟班小弟在抢他的权，你说他会愿意吗？” 薛宝珊美眸微亮，“你是说……他会主动辞职？” 周不器笑笑，“辞职不一定，会另谋高就。” “啊？”薛宝珊有些难以理解。 周不器卖关子道：“好啦，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时，周不器的手机响了。 是郭鹏飞。 宝妹妹也不是外人，他就直接接听了电话：“怎么了？” “有两件事要跟你说，一件好事，一件坏事，你先听哪个？”郭鹏飞语调张扬的说。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少卖关子，装逼遭雷劈！” 郭鹏飞嘿嘿一笑，“先说坏事吧，我猜学生会那边肯定是知道咱们的平安果计划了，对校内网的DOS攻击比前几天更猛了。就在刚才，就入侵了三次。” “那你还笑得出来？” “这不是有解决办法嘛。” “嗯？赵季想出应的办法了？” “没。”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周不器有些气恼，这种时候还磨磨唧唧的。 郭鹏飞拉着长音，志得意满的道：“我把吴寒清请来了！” “什么？” 周不器失声而出，难以置信。 郭鹏飞对他的反应很满意，哈哈大笑道：“就是幻影论坛的老大吴寒清！他已经来京了，这会儿……说不定下飞机了呢。有他坐镇，咱们的校内网就安全啦。” “郭鹏飞，你可以啊！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号召力呢！” 周不器惊喜又振奋，同时心中也有几分尴尬。 他去南开请张一明，结果人家态度暧昧，迟疑不定。郭鹏飞一出面，网聊几句，直接把吴寒清请过来了，跟谁说理去？ “一般一般，全国老三。”郭鹏飞很得意，“行了，校内网这边还有点麻烦，不跟你说了。” 周不器笑道：“行，回头我请你吃饭！吃大餐！可以啊，功劳不小！” 挂断电话，薛宝珊就抿嘴含笑，眼神略带俏皮，“吴寒清来了？” “嗯，真没想到，郭鹏飞还有这本事。” “才不是他呢。” “嗯？” “是徐百卉呀，这几天，她天天在网上跟人家撩骚，这不，就给勾引过来了？” 周不器顿时愣住，气哼哼的道：“我就说嘛，郭鹏飞什么时候出息了，能办这种大事了？原来是徐百卉啊！嗯，她可以，一身浪劲施展起来，连我这种老司机都招架不住。” “老司机？你会开车？” “那当然，车技很好呢！” 第112章 布道者 吴寒清比周不器大一岁，干巴巴的精瘦，略显呆滞，一个标准的技术宅男。 来京之后，就直奔学校。 跟个怪胎似的，坐在电脑前，眼睛就炯炯有神了，全情投入。 周不器、郭鹏飞等人，都站在他身后，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关键是，这也看不懂啊！ 好在没有花费多长时间，人家就拍拍手起身了，很轻松的道：“行了，解决了。” “解决了？” 众人都没太理解这话的意思。 吴寒清就笑着说：“那人黑客技术其实也就一般，主要他的攻击方式国内还比较少见，是属于国际上刚出现的一种。我刚刚设置了三道防火墙，他攻不破。” 郭鹏飞很谨慎的道：“可别大意，那个人挺厉害的，这几天把我们折腾坏了。” 吴寒清笑笑，“放心吧，没问题！” 周不器道：“吴学长，你的意思是说，设置了这三道防火墙，校内网就安全了？” 吴寒清正色道：“也不能这么说，如果他还采用以前哪种方式，肯定是不行了，就不知道他会不会换用其他的方式攻击。不管怎样，今晚是安全了。等明天我过来坐镇，保证你们的网站安稳运行！” 这一幕，看在大家眼里还是挺感慨的。 果然是术业有专攻啊。 困扰大家多时的难题，在人家眼里，就跟闹剧似的，随随便便的就搞定了 “好！所有人都有，去吃饭！我请客！” 周不器心情极好，豪爽的说道。 …… 吴寒清比周不器大一岁，跟郭鹏飞同岁。都是同龄人，很快的就融入了校内网这个团队中。 郭鹏飞见识了其在网络安全方面的才华，几次试探，想要把他拉过来。 吴寒清对此却闪烁其词，只是说他很钦佩校内网的宗旨，都是大学生，他也愿意出一份力。这次过来，就是为了帮忙的，至于以后的事……他现在还没毕业，不作考虑。 周不器不死心，就问徐百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百卉就娇声说人家是看不上校内网这个小庙，人家的志向大着呢！ 人家想做的是全国最好的网络安全项目，而校内网目前的规划中，似乎还没有涉及到这一领域。 他妈妈单位的一个阿姨家的孩子，就在支付宝工作，都说好了，1月份就去阿里面试！ 如果面试通过，大四下学期他就会去阿里实习，毕业后成为阿里的一员。 那可是可以跟美国电商巨头易贝网抗衡的大公司，远非校内网能比。 周不器不甘心，问她：“你到底有没有办法把他留下来？” 徐百卉就幽怨的道：“他好像喜欢我。” “啊？” “你放心吧，为了你的事业，我决定献身了，虽然我喜欢的是你，但是为了你，我愿意给他当女朋友……” “停！停停！” “我叫百卉，不叫婷婷。” “少跟我犯浑！”周不器哼了一声，很认真的说，“徐百卉，我告诉你，没人要求你去做你不喜欢的事，你也别跟我来舍己为人的那一套，我不需要！他爱留留，不留就滚蛋！他要是敢拿这个威胁你，你就扇他两个耳光！惯得他毛病！” “咦？”徐百卉很惊奇，“周老大，真没想到，你还挺关心我呢？” 周不器哼道：“废话！我是把你当妹妹看的，哪能让你被人欺负？” “你又占我便宜，我比你大，我是你姐姐。” “行，只要别馋我身子就行。” “滚！” 徐百卉笑骂了一声，娇哼道：“姐现在不喜欢你了，你太花太浪太渣，还是人家程序员好，一心一意，忠贞不渝。嘻嘻，那个吴寒清可纯了，一看就是处男，跟我说话时候脸跟猴屁股似的，还害羞呢，哈哈！” 周不器微微一愣，“徐百卉，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哼，当然是把他拿下喽！” “别让人占便宜……” “我说你也太直男癌了吧？人家是处男呢，谁占谁便宜还说定呢！哼哼，看姐的手段，保准把他迷的七荤八素的。” “呃……咱们做的是正经生意，用不着美人计……” “你别臭美了，你以为姐是为了你啊？姐是为了终身大事着想，哼！你不上钩，自然有好男人上钩，你后悔去吧！” 周不器就脸色扭曲，悻悻的挂断了电话。 好吧！ 这是个妖精，又渣又浪。 与其说关心她，还不如关心关心吴寒清，别被女妖精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 有了大神坐镇，果然不一样。 校内网再也没出现过宕机现象，一切都在正常运转。 十年以后，免费赠送水果这种社交电商的模式，基本就被各大电商平台研究透了，烂大街了。 可现在才2004年啊，免费一出，如同骤雨狂风，瞬间席卷了大学生们。 风起云涌！ 12月12号，平安果项目正式上线。 13号，新增用户900人； 14号，新增用户2800人； 15号，新增用户6200人； 16号，新增用户18000人； 17号，新增用户突破了3万！ 18号，新增用户再度超过3万余人！ 平安果项目上线一周，校内网用户量暴增10万人！ 服务器不够了，宽带也不够了。 期间，郭鹏飞跟学校又申请了两台服务器，额外加赠的5M宽带也已到位；季子安火线从人大那边申请到了两台二手服务器，并开通了5M的专线宽带。 一切如火如荼！ 校内网团队的每一个人都红了眼，一方面是累的困的，一方面是过于兴奋激动的。 要起飞！ 校内网要起飞啊！ 短短一个月，校内网的用户就超过14万了，而且平安果项目还在继续，校内网用户很有可能会在月底之前超过20万！ 这比周不器原本预期多了整整一倍。 好消息还不止于此。 南开的张一明给周不器打来了电话，很惊喜的说：“你们那个平安果案例，真是太棒了，我听说传媒专业的课堂上，都有老师拿这个案例来讲课了呢！” “什么？我要告他侵权！” “呵呵，反正现在校内网在南开这边挺吃香的，当然也有我的功劳，我没少跟学生会，跟同学之间帮你推广。” “嗯，谢谢。”周不器叹了口气，“要我说，你直接加入我的团队得了！我跟保证，在技术领域，你是头儿，郭鹏飞也得听你的！” “以后再说，不急。”张一明笑笑，“我这次打电话，要跟你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嗯？” “你那个高级定制的平安果，很有创意啊，为什么只在首都那边推广？可以发展到津门这边啊。” “津门？我哪有团队？而且你也说了，定制平安果这种事，是创意产品，缺乏技术壁垒。我的创意所有人都看到了，你们南开的学生看不见？可以自己搞，自己卖。” 张一明沉默了一下，很荒诞的说：“这是侵权啊。” 周不器有点晕。 张一明就笑道：“不跟你开玩笑了，说真的，这定制平安果虽然看起来简单，运作起来并不轻松。要有苹果，还要有鲜花和包装纸，还要运营销售，一般的学生就算有念头，也搞不起来。” “你想怎样？” “学生会那边也要卖平安果，你要不要合作？你供货，让学生会帮你卖。我们这边也是大学区，高校挺多的，南开的学生会又是这一片最吃的开的。” 周不器略作沉吟。 他在乎的不是卖平安果赚的那点小钱。 而是通过平安果推动校内网的传播。 “行吧，回头你跟你们学生会的说下，给我下个单子。平安夜那天早上，我派车给你们送过去，价格……对半吧，也不赚的钱。不过平安果的包装纸上会印有校内网的宣传字样，你心里有个数。” “嗯，行吧。” “对了，你这么积极的帮你们南开学生会推动这件事，你从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张一明尴尬的一笑，“我想统筹一下，带团队卖平安果，锻炼一下自己。” 周不器有些惊讶。 技术宅男也想带队卖平安果了？ 这算是被自己影响了吗？ 还是说看到轰轰烈烈的校内网，眼红了？心动了？ 不管怎样，这都是好兆头。 要是能把张一明、吴寒清两位大神都招至麾下，那校内网的成功就指日可待了。 “行，这就当是对你的一个考验。这件事要是做好了，等下学期，奶茶连锁店就可以去津门开分店了，先从你们南开大学开始，你来把关！” “啊？这……” “接不下来？” “不是，你知道的，我是软件工程专业的，我擅长的是IT技术。” 周不器笑笑，“总不能一辈子从事技术吧？就算搞技术，也得带团队吧？管理能力都是相同的，大学阶段，你先积攒经验呗，等毕业了加盟校内网，也更容易上手。” “嗯……嗯？” 张一明猛然惊醒，感觉又被忽悠了。 我啥时候说要加入校内网了？ 周不器深吸了口气，一字一顿，慷慨激昂的道：“现在的校内网，只是冰山一角，未来还有更多丰富的板块等待开发。明年，等你和吴寒清都毕业了，我就在校外租一间写字楼，开始真真正正的创业！我们，都将会成为这个时代的布道者！” 第113章 战斗结束 眼看着圣诞节一天天临近，校内网的平安果免费送活动却搞的风生水起，这让吕华既愤怒，又痛心。 为什么？ 为什么一个大一新生，敢这么嚣张？ 为什么自己堂堂的校学生会主席，被一个新生压着欺负？ 要是一般性质的大学也就罢了，这可是北科啊，是全国钢铁冶炼行业最顶尖的学府！经常会有国家级的领导人来莅临视察，校学生会则是代表学生群体去接待。 那些数得上名字的大领导，吕华握手过三四个了，这是何等殊荣？ 却没想到，在大领导面前春风得意的吕华，在周不器面前却屡屡吃瘪。 最新一期的学生会内部会议上，吕华大发雷霆。 “那个周不器，他到底想干什么？他不想赚钱，还不让别人赚钱吗？学校里这么多贫困生，我们学生会辛辛苦苦的给他们找兼职赚钱的机会，周不器倒好，屡屡拆台，他到底当没当自己是北科的学生？” 吕华和周不器的矛盾，别说学生会内部，全校都传遍了。 尤其现在校内网这么火，吕华都成了笑话。 其他人噤若寒蝉，不敢出声，许佳宁则不同，她淡淡的道：“这话从何谈起？学生会组织卖平安果，我记得好像没给贫困生提供兼职岗位吧？都是咱们学生会内部自己消化。” 吕华微微一愣，随即怒火中烧，“许佳宁，你什么意思？” 许佳宁好整以暇，不急不缓，“我就是觉得，该实事求是。你也说了，学校里有很多贫困生，周不器却能免费给他们送平安果，而不是想着用他们牟利。从这个角度来说，人家的格局比学生会大多了。” “砰！” 吕华重重的一拍桌子，眼珠子瞪圆。 学生会的其他成员，也纷纷睁大眼睛，觉得不可思议。 这什么情况？ 学生会的一把手和二把手杠上了？ 这苗头好像不太对啊！ 现在，吕华因为和周不器闹矛盾，搞的威望大失，成了笑话，过去很少唱反调的许佳宁却公开发难…… 有一些嗅觉敏感的同学，已经闻到了权力的味道。 李弘瑞作为吕华的头号马仔，而且他和许佳宁一直不对付，当下就冷冷的道：“许佳宁，你什么意思？胳膊肘往外拐吗？” 许佳宁娇喝道：“哪是里，哪是外？在我看来，给全校同学谋福利，就是里！借职务之便谋私利，就是外！” 这话一出，办公室里的氛围立时就有些凝滞。 吕华坐在专属于他的位置上，身子被实木办公桌挡住了大半，脸色阴沉如水，眼神冰冷如电。 他想讽刺回去，话到嘴边又止住了。 哼！ 说的好听，你许佳宁加入校学生会，就不是为了谋私利？ 想一心一意的服务学生，可以啊，去加入系学生会，加入院学生会，那种次级别的学生会没什么实权，主要工作还真是服务大学生，整天跟个狗似的却获得不了太多好感。 加入校学生会，并且一路高升，哪个心中没有自己的小算盘？ 真正“清高”的人，做不到同流合污，就别想获得提拔，早就退出了。 这个许佳宁，分明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借题发作！ 李弘瑞深吸了一口气，阴森森的道：“许佳宁，看起来你对周不器很看好啊？” 许佳宁平静的道：“我只是就事论事。” “呵呵！” 李弘瑞讥讽了一句，似有深意的道：“你就这么确定周不器他们真的能发免费的平安果？不是骗人？” 许佳宁嘲笑道：“你这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李弘瑞也不恼，很有信心的样子，淡淡的道：“别忘了，校内网前几天遭受了攻击，瘫痪了好几次！一旦遇到一波更大的攻击，入侵了服务器，删除了数据……嘿嘿，你说他会给谁送苹果？” 许佳宁是知道内情的，一下就睁大了眼睛，似乎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这几天，校内网一直在正常运营。 她还以为是周不器他们成功的防御住了。 可听李弘瑞的口气，貌似……他在酝酿一波更大的阴谋？ 结束了吵吵闹闹的内部会议，许佳宁就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偷偷给周不器打电话，把刚才的事说了。 “哦，就这啊，还有吗？” “你可千万别大意，我刚才都跟他们吵翻了，李弘瑞那态度可坚定了。” “放心吧，他蹦跶不了多久了。” “嗯？” “三天之内，结束战斗！” …… 这段时间校内网一下稳定了，加上吕华那边又不停的施压，这让李弘瑞非常着急。 还好，那个叫唐国良的东北黑客，传来了好消息。 他说他已经跟校内网杠上了，不分出个死活来，决不罢休。 校内网好像是找来了什么高手，在努力的防御。但是没关系，他也有人脉。他已经联系了五个全国顶级黑客，会找个时间点，同时向校内网发起猛攻！ 这一次，不仅要让校内网宕机，还要一举入侵校内网的数据库！ 半个月内，校内网都别想恢复！ 这让李弘瑞信心大震。 想着校内网现在如火如荼搞的风生水起，他就没由得恨恼。再一想到等圣诞节即将到来之际，校内网却忽然崩溃了，心中就着实高兴。 尤其是免费赠送平安果的活动搞不下去了，会给周不器的个人形象造成极大的打击，这就太舒服了。 到时候，说不定能把伍雨那小妞抢过来玩几天！ 这天下午，李弘瑞去奶茶店转了一圈，美美的期待着开业盛况的到来，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我是你唐哥，我来京了。” “唐哥？”李弘瑞愣了一下，随即变得惊喜，“你来首都了？” 唐国良沉声道：“对，我说了，这一次要帮你彻底搞垮校内网，就一定能做到。我会来京亲自坐镇，跟他们斗一斗！” 李弘瑞振奋的道：“唐哥，你太够义气了！你亲自坐镇，还不手到擒来？你在哪呢？我过去找你吧，晚上咱哥俩去天上人间乐呵乐呵。” “我在五道口这边的莫泰酒店，你过来吧。” “行！我这就去！” 半个小时时后，李弘瑞兴致勃勃的出现在了莫泰酒店。 上楼，去到了指定的房间门口。 “砰砰砰！” 敲门过后，李弘瑞喊道：“唐哥，是我，弘瑞啊，快开门。” 很快，唐国良把门打开，李弘瑞笑哈哈的张开双臂，跟他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说道：“唐哥，这次你可是帮了我大忙了！” 随即，就惊讶的发现房间里还坐着五个男人，都三十来岁的样子，神色有些严肃。 李弘瑞笑道：“你们都是唐哥找来的帮手吧？一看就是特别厉害的黑客，要是这次能搞垮了校内网，我每人给你们两万块钱！呵呵，今晚我请你们去天上人间喝酒，天上人间，知道吧？” “天上人间就别去了，还是回局里聊聊校内网的事吧。” “局里？” 李弘瑞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感觉全身的血液瞬时就涌上了头顶，转身就想跑！ 却发现，唐国良已经把门锁死了，站在门前，面无表情的挡着他。 “唐哥，你……” 李弘瑞惊恐失声，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摊上，脸色纸一般的苍白。 这哪里是黑客啊，这是警察啊！ 忽然，他就想到了那天晚上在钱柜KTV里，周不器去英雄救美的一幕。 当时，他本以为胜券在握，忽然有民警出现，扭转了战局。 是了！ 周不器在首都警方那边有关系啊！ 这下完了！ 第114章 学生会变天 普通的学生还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学期末了，该努力复习准备考试了。 可是，内部人士都已经传开了。 校学生会变天了！ 主席吕华被学校教导处叫去谈话，下发的通知中，措辞比较严厉，而校学生会的工作全部交给许佳宁暂时处理。 至于学习部的副部长李弘瑞……下场更惨，已经被警方带走！ 这对北科的学生群体来说，无疑是一场巨变。 旧的时代已经过去，新的时期即将来临。 许佳宁盛情邀请周不器，要请他吃饭。 周不器也没客气，选择了学校旁边的一家火锅店，净挑贵的点。 “这么说，校学生会现在就归你管了呗？” “嗯。” 许佳宁脸上流露着掩饰不住的喜气。 周不器笑笑，举起酒杯，“那就庆祝许师姐高升！” 别说喝的是啤酒了，就算是白酒，许佳宁也不在话下，当即就很豪爽的碰杯，一饮而尽，谦虚的道：“还不是呢，临时的。等下学期开学了，再重新选举。” “一样，没跑了！” “都是你的功劳，我要谢谢你。” 说着，许佳宁就主动给他倒满了一杯啤酒，二人再喝一杯。 “对了，吕华那边怎么样？” “不知道，反正他做的那点丑事，我都报上去了。这次，他即便不被开除，也至少是个留校察看，保研的资格也肯定得取消。” 许佳宁很神气，随即就叹了口气。 “怎么了？” “可惜啊，我还以为他能坐牢呢。” 周不器就脸一黑。 这个女人，心肠可够狠的！ 许佳宁挽了挽耳边的头发，嫣然一笑，展现出了一丝小魅惑，“周不器，你觉得我怎么样？” “什么啊？” 周不器故作不知，心中有点反感。 许佳宁道：“我是不如伍雨漂亮，但我比她有能力，这不夸张吧？” “嗯。”周不器很敷衍。 “要不咱俩处对象吧，我觉得咱俩挺合得来的，我也没那么小气，有些事情都可以包容。” “许师姐，你别开玩笑了。” “你要是同意，吃完火锅你可以直接带我去宾馆。” 周不器正色道：“好了，许师姐，我有女朋友的，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 许佳宁脸色稍许没落，不过她是女强人做派，很快就从儿女情长的情绪中恢复过来，笑道：“本想逗逗你呢，没想到你没上当。对了，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 “这不学期末了嘛，每年学校都会评出十位校三好学生，主要就是由校学生会推荐，由团委和教导处决定。” “哦？”周不器有点好奇，“学生会的话语权很重？” 许佳宁道：“我们推荐二十个名额，然后由老师选择其中的十个。不过，按照过去两年的经验，我们重点推荐的学生，只要没什么大问题，都可以入选。” “入选了有什么好处？” “很多啊，可以写进你的档案啊，可以抵消一部分处分，有奖学金，申请各类补助也有优势。谁要是成了校三好学生，那在他们学院就可以横着走了。” 周不器点点头，知道这是收好处的时候了，“那就给伍雨报名吧，把郭鹏飞也算上。” “你呢？” “我？我都没怎么上过课，正愁着怎么找老师帮我改成绩别挂科呢！” 许佳宁就扑哧一笑，“你也太没自信了吧？校内网现在声势这么猛，谁敢让你挂科啊？传出去了，好听吗？” “但愿吧。”周不器耸了耸肩，“到时候你帮帮忙，跟教导处的老师说下。” “嗯。”许佳宁吃东西的样子很优雅，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身，从小受的教育，跟薛宝珊似的，小口吃着，把东西都咽下去了，才开口道：“对了，前段时间，我在数理学院又发现了一个小美女，大一的，要不帮你介绍一下？” “啊？是吗？” 周不器眉梢一动，很惊喜的样子，随即看到她一脸促狭的表情，赶忙正色道：“算了，我是正人君子，脚踏两条船的事，肯定不会做的。” …… 吃完火锅，回家灯是亮的，却不见人。 “宝宝，你在吗？” “我在洗头呢！” 卫生间里传来了温知夏的声音。 周不器换下衣服，过去敲敲门，“我能进去吗？” “门没锁。” 温知夏正弯着腰，脸盆放在凳子上洗头，展露出如桃儿般的弧线。 周不器有些心动，走上去从背后抱住了她。 “哎呀！别闹！小心把脸盆摔了。”温知夏嗔恼了一声，“你喝酒了？这么大酒味？” “就喝了点啤酒。”周不器笑笑，很懂的把握尺度，轻轻抱她一下就放开了，“我来帮你洗吧。” 说完，就伸手去揉她顺滑的秀发。 一边帮她洗头，一边感叹道：“这卫生间装修的太老气了，摆这么大个浴缸，占地又没淋浴，回头重装一下。” “不用，泡泡澡挺好的，你可以在那边装个淋浴呗。” “嗯，也行。” “红色的。” “什么红色的？” 温知夏很奇怪，抬头看他。 周不器挤了挤眼睛，一脸坏笑的模样，“你弯腰走光啦！” 温知夏就翻了一个大白眼，哼道：“你家伍雨没有啊？老实点，赶紧帮我洗头，洗完了我跟你说点事。” “遵命，温老师！” “知道我是老师，你就对我尊重点！” “在家里嘛，又没外人。这叫情调，情调懂不？哎呀，你没谈过恋爱，估计不懂，没关系，老爷我可以教你。” 温知夏就噗嗤一笑，用手舀了一捧水就朝他身上泼去，啼笑皆非道：“你脸皮也太厚了，还真把自己当大老爷了？” “必须的！” 周不器帮她洗头发，又拿过毛巾，轻柔的把她擦，她脸色绯红，贝齿轻轻的咬着嘴唇，不太敢跟他直视。 周不器心头又驿动了，忍不住伸手去抱她。 温知夏很灵巧的躲开了，白他一眼，“就知道占便宜，去客厅，我跟你谈谈学生会的事。” “学生会怎么了？” 去到客厅，周不器贴着她坐，搓着手，贼眉鼠眼的，一看就没想好事。 温知夏蹙蹙眉，嗔道：“喝点酒就耍酒疯？老实点！说正事呢！” “哦，说吧。” “学校的文件下到团委了，要求淡化此事，不要扩大影响，要内部消化，不能声张。院系的学生会也就罢了，这是校学生会，代表了学校的门面，不能影响了学校的形象。” 周不器肃然点头，“嗯，我知道，我本来也没想张扬。说实话，要不是他们惹我太过了，我都懒得搭理他们。” 温知夏担心他哄自己，又道：“听说吕华通过出售劣质棉被、翻新电脑、盗版教辅，前后牟利了十几万呢。要是揭发出来，全校学生能把天捅个窟窿。现在学校要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可别捣乱。” 周不器哭笑不得道：“温知夏，我在你心中就这么没谱吗？我也有大局观的好不？” 温知夏松了口气，“那就好，我还生怕你跟他斗气，要搅个天翻地覆呢。” 周不器气道：“敢情我在你心中就这么幼稚吗？” “差不多吧。”温知夏眼帘一翻，白他一眼，“整天没个正行，明明有女朋友嘛，还想着脚踏两只船。” 周不器脖子一梗，“我平衡性好！” “我受不了了，你怎么脸皮这么厚？”温知夏实在是无语了。 周不器嘿嘿一笑，“要不你让我踩踩试试？保证很稳！” “滚！” 温知夏忍不了了，骂他一句，起身就要回卧室了。 周不器连忙喊了一句：“宝宝！” “干嘛？”温知夏没好气的回眸。 周不器迟疑了一下，“我想抱你一下，行不？呃……喝了点酒，有点冲动。” 温知夏咬咬嘴唇，深深看他几眼，“就抱一下，你规矩点，不许乱动。” “我保证！” 周不器一个高跳起来，张开双臂就朝她扑了过来。 温知夏脸色“唰”的一下通红起来，眸子立刻闭上了，只有那长长的睫毛在轻轻颤抖，很紧张的样子。 周不器果然很老实，伸手环着她的纤腰，轻轻的拥着她。 太温软了。 有点心猿意马，他就赶紧放开了。 温知夏睁开眼眸，目光躲闪，转身道：“我回去看书了，你也早点睡。” “我刚才的表现好不？” “还行，挺规矩的。” “那这样吧，我再定条规矩，以后每天晚上都要用拥抱的方式问候晚安。” “不行！” 温知夏断然否决，猛然回头，“周不器，你别得寸进尺，美得你！”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周不器很霸道的大手一挥，不容置疑。 “我不同意！” “不同意？哼！不同意就挨揍！咦？我的拐杖呢？温知夏，你把我的拐杖藏哪了？” 温知夏忍俊不禁，强忍着笑，傲娇的走了，“就不告诉你！” 周不器咬咬牙，哼了一声，靠在书架旁，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看到了一封很有价值的未读邮件。 来自豆瓣的杨波—— “校内网的发展很好啊，平安果的营销案很精彩，恭喜！豆瓣网的电影模块我已经弄完了，你要是需要，可以加载到校内网上。” 第115章 有钱能使鬼推磨 随着圣诞节越来越临近，学校里的氛围越来越浓。 校内网的声势也越来越大。 用户数量已逼近20万了。 郭鹏飞现在很着急，宽带不够啊！ 这段时间，平安果计划搞的风生水起，网页送平安果活动，都快成了当下时髦了，在线人数奇高。 再向学校申请，一来学校未必会给，二来效率太低，不能救急。 周不器一拍巴掌做出决定，要自掏腰包，去电信商增加专线宽带！ 再加10M！ 每年宽带费9万多块钱。 跟校内网的发展比起来，这点钱微乎其微。 “统计过没有？这次咱们要送出多少个平安果？”周不器来到研发室，见关婷小美女在写报表，就笑着问她。 关婷妹子脸蛋通红，低头低声：“嗯，统计过了。要……要送出3200个平安果，还有122个定制平安果。” 周不器轻轻颔首。 还行！ 这个数据不算太夸张。 别看这段时期校内网用户数量暴涨10多万，按照免费推广3个新用户，可以赠送1个平安果的说法，需要准备3万多个苹果。 实际上，申请平安果的大多是首都地区的学生。 大部分的新增用户，是通过这个平台连接到了校友和同学，形成了一个自主扩张的网络社区。 一传十，十传百。 只要前期顺利起步，就可以依靠用户间的同学关系，迅速的完成扩张。 郭鹏飞眼尖，见周不器在和关婷妹子说话，连忙冲了过来，大声道：“周老大，平安果的需求量挺大的，你得赶紧安排，别供不应求！” 眼神很警惕，有告诫他的嫌疑。 周不器哼了一声：“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早都安排好了。 苹果的保质期比较长，普通版的平安果只会用包装纸简单包装，提前三四天就可以准备了，在北外、人大和民大那边，雇佣一批学生兼职帮忙。 高级定制平安果需要鲜花，为了防止鲜花凋零，需要在平安夜的前一天要准备好。 这些都由薛宝珊负责。 研发室的另一边，吴寒清很清闲。 是的，校内网的庙太小了。 校内网的那点安保工作，用这样一尊大佛实在有点屈才。 周不器就跟他谈心畅聊，谈理想，谈未来。谈校内网的规划，谈网络环境的趋势……就是希望能把他留下来。 吴寒清吱吱呜呜的，没拒绝，也没答应。 最后，他还是忍不住道：“周老大，我想问你点事。” “行啊！没问题！” “徐百卉是单身吗？” “咳咳……” 周不器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再看吴寒清，好嘛，就跟前几个月的郭鹏飞似的，脸色红扑扑的，很腼腆、很害羞的样子。 哎！ 周不器心中就叹了口气。 这种只专注于技术，没什么恋爱经验的纯情小处男，碰上了徐百卉这样的浪妖精，谁能把持住？ 不是被PUA了吧？ “你自己去问啊！” “这怎么好张口。” 周不器就很无语，说道：“现在应该是单身吧，她的心气高着呢，一般的男生根本看不上。” 吴寒清一下就兴奋起来，搓着手道：“是吗？呵呵……呵呵……” 一个劲的傻笑。 得！ 周不器一下就有数了。 不用劝了！ 这个吴寒清，百分之百要留下！ 这种小男生，一旦陷入爱情的漩涡，别说一份阿里的工作了，命都可以不要。 徐百卉还是渣啊，哦不，效率高啊！ 这才几天啊？ 就把吴寒清吃的死死的。 既然这样，周不器就不浪费时间了，他还有事呢，许佳宁有约。 去了食堂见面，许佳宁就神秘兮兮的道：“周不器，李弘瑞家里到底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吧？” “开药厂的，奥东药业，知道吧？” “搞球队的那个？难怪呢！” 许佳宁恍然大悟。 周不器奇怪，“怎么了？” 许佳宁压低声音道：“内部消息，李弘瑞被放出来了，今天上午，去教导处报道了。” “啊？放出来了？他犯罪了啊！认证物证俱在！” “好像没脱罪，应该是先解决学校这边的事吧。” “这还不够开除吗？” “应该是他家里托关系了。” 周不器就眉头紧锁，很不爽。 如果这都搞不掉李弘瑞，还有没有天理可言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 不行，这件事必须解决！ 要是李弘瑞安然无恙的回到了学校，以后还不知道要多嚣张呢！ 周不器自然不会怕他，但是被一条疯狗缠上，会很麻烦。 看来得找孟厚坤谈谈。 这小子家庭背景挺好的，老爸在部委工作，舅舅是公安局的领导。虽然不是什么通天的大领导，但人脉足够，都手握实权。 简单的吃了个午饭，他就要去农大托关系。 忽然接到了熊包老爸的电话。 平日里，都是妈妈、刘姨和妹妹周楠来的电话比较多。老爸周建军偶尔也会联系，大都是些不着调的内容，努力培养儿子当渣男。 “爸？有事吗？” “你等下！你爷爷找你！” “爷爷？” 周不器微微一愣。 对于这个一家之主的爷爷，周不器可没什么好印象。 主要是他太偏袒大伯一家了，死前也没能安排好，导致了一系列的家族悲剧。从家族管理上来说，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周广山的声音依旧浑厚有力，充满威严：“你和老李家的二孙子惹上了？” 周不器心头不爽，平淡的道：“是。” “到此为止吧。” “啊？凭什么？” “嗯？” 周广山对孙子的这种口气非常不满，声音微沉。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忍着不悦道：“爷爷，李弘瑞那小子在学校里不停的找我麻烦，三番五次，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我要是不给他点教训，他还以为我怕了他！” “没长进！” 周广山很不满的训斥一声。 这老顽固，又在玩说一不二的那一套。 殊不知，他的这个二孙子，已经离开春城了，脱离他的羽翼了。 周不器淡淡的道：“是可忍孰不可忍，李弘瑞那小子，我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混账！” 周广山怒骂了一声，“年轻人发生点小摩擦，不是很正常吗？一点气量都没有，还想创业办大事？没出息的东西！” “爷爷……” “够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第116章 安排的明明白白 “爸，老爷子他是老糊涂了吧！” “别胡说！” 周建军吓了一跳。 周不器浑不在意道：“我跟我老子说话，怕啥？难不成那老糊涂还能监听？” 周建军笑骂道：“你这臭小子，越说越胡扯。” 周不器哼了一声，问道：“爸，你跟我说实话吧，老李家是不是给咱家许诺了什么好处？” “对。” “你知道吗？” “好像是给咱家了一份价值3000万的订单，让咱们帮他们采购中草药。” “3000万？呵，不少呢！” 周不器的语气充满嘲讽。 周建军就叹气道：“你也别怪你爷爷，他原本也不想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和老李头一直都不睦。是你大伯，他力主推动的。” “哦？”周不器有些惊讶，“大伯能左右老爷子的想法了？老爷子放权了？” 周建军道：“放不放权不知道，但是你大伯的说法还是挺有道理的。现在山货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外贸公司太多，都抢着给韩日那边出口，跟三孙子似的，那价钱，能压多低压多低。咱家为了抢市场，也得被迫压价，生意不好做啊！” “咦？爸，你这不是也挺懂生意吗？” “废话，老子是集团副总！” 周建军哼了一声，得意洋洋。 周不器就笑了笑。 前世的时候，他对这个熊包老爸心怀怨念，觉得他在危机之下跳楼自杀，抛弃他们孤儿寡母，实在太软弱了。 可重活一世，那种怨念就越来越淡了，更多的是化为了浓浓的亲情。 是，这个老爸依旧很熊包。 在家族企业中像个透明人，没有实权，整日就想着玩女人，对自己的关心……也有点偏，很不着调。 可这也并不能完全归咎于他。 他成长在特殊的年代，从小撒鹰，没受过什么正经教育。后来长大了，家里又成了暴发户，有钱了，大伯又在处处压制着他。 在那种情况下，当一个纨绔公子哥，无欲无求，说不定就是最好的选择。 大伯可是个狠人！ 这里是东北啊，八十年代那个阶段……呵呵，几条人命根本不算什么。 周不器叹了口气，“爸，李弘瑞太过分了，这次我必须给他点教训！” “你爷爷那边不好交代啊。”周建军有些为难。 周不器稍作沉默，说道：“爸，你就跟爷爷说，我的底线是李弘瑞必须滚出北科！他要是做不到，我就亲自去做！哼，上了半年大学，我也有关系！” 周建军骂道：“少特么胡咧咧！兔崽子翅膀硬了？真硬了，就多带几个儿媳妇回家，传宗接代才是正经事！” “爸，你说什么呢？”周不器哭笑不得。 “老子教你一招，马上圣诞节了，这可是个好机会，到时候你准备一束玫瑰花，说点甜言蜜语，整点小酒，直接就能把姑娘带回酒店……” “行了行了，爸，我知道了！就这样！再见！” …… 免费送平安果，这种事在当下绝对是个稀罕事。 尤其这背后的操盘手是一群大学生，这就更有话题度了。 媒体闻风而动！ 《京城晚报》的记者也不知道从哪打听到的，联系到了辅导员。 周不器有经验了，不敢擅做决定，跟胡校长汇报。 “时机还未成熟。” 胡校长沉吟稍许，给出了自己的见解。 周不器试探着道：“胡校长，媒体的报道，对校内网的推广很有帮助呢。这样，我不露面，也不接受媒体的采访，我让手下人去，怎么样？” 胡校长笑道：“你这不挺明白嘛。” “还得请您这样的老前辈帮我把握方向。”周不器说的很诚恳。 这倒不是谦辞，在首都创业，尤其涉及到高校，情况会非常复杂，即便他两世为人都把握不好其中的尺度。 胡校长道：“校内网我也关注了，你搞的不错，但是还不够。免费送苹果这件事……是挺漂亮，但有点浮躁。对于洋节日，国家的态度一向是谨慎的，不够主流。” 周不器连忙道：“胡校长，您批评的太对了，我这也是为了推广校内网定的下策。这不马上放假了嘛，学生们假期都要读书，我已经筹划好了，下一波……我要给大家免费送书！” “送书？” 胡校长的声音很惊奇，很惊喜。 这可比送苹果高大上太多了！ 免费送书，这完全可以进大雅之堂啊！ 免费送平安果，顶多是报纸上报道一下，可是送书就不同了，意义丰富，是可以直接在电视台中广泛宣传的。 周不器声音沉重的道：“胡校长，这段时间我查了一些资料。咱们国家的大学生，最畅销的十本书是《平凡的世界》、《天龙八部》、《张爱玲全集》等一些小说，美国的大学生，最受欢迎的书却是《理想国》、《君主论》、《文明的冲突》、《风格的要素》这些学术著作。我们的大学生正在阅读着中学阶段的书目，这多少让人痛心。” 胡校长心中震动。 不是因为他说的内容，而是为他所展现出来的态度和情怀。 一个大学生能有这样的格局和认知，是任何一个老师都引以为傲的。 “你有什么打算？” “这些学术著作定价都比较高，我打算大幅度降价，借用校内网这个平台推荐给全国的大学生。如果是贫困生，还可以免费赠送。” “很好！” 胡校长是知道内情的，学校的图书馆里，这种深层次的学术著作就跟历史文献一样，都是借阅频率最低的书籍。 周不器犹豫了一下，又试探着说：“胡校长，吕华那边……没问题吧？” 胡校长平淡的道：“你别参与，要立身以正，校领导们都看在眼里呢，轮不到你打击报复。” 周不器讪讪的道：“哪里的话，我就是随便问问，呵呵。还有最后一件事，那个……我这学期会不会挂科啊？” “你问谁呢？”胡校长有点生气。 周不器硬着头皮道：“我都没怎么上课。” 胡校长那边沉默了许久，才训斥了一声：“不像话！” 然后，电话里就传来了“嘟嘟”的回声。 第117章 舞会 临近圣诞节的这几天，校内网的用户数在爆增。 每天都在三四万之多。 到了12月24号，校内网用户已经超过30万，其中首都地区就有18万之多。 真是痛并快乐着。 带宽和服务器压力，从来就没消失过。 周不器暗暗下狠心，等这个月末餐桌广告的收益入账，他一定要把校内网的基础设施大幅度更新，一边期待着用户增长，一边担心宽带不够，烦都烦死了。 庆幸的是，北理的研发团队顺利的跟学校申请到了10M的专线宽带，着实是个好消息。 郭鹏飞就带着人赶去北理，去那边再搭建一个服务器。 再加上薛宝珊负责组织人包装苹果，孟厚坤带人负责运输，张银磊带人负责配送，季子安统筹所有的奶茶店出售平安果，还有徐百卉找来了几个漂亮妹子在提供热线电话充当客服…… 都快忙疯了。 疲惫、劳累，还有激情、亢奋，非常充实。 吴寒清没有参与到具体的运作之中，看到他们忙忙碌碌却精神抖擞的样子，心底的那团进取的火苗，似乎也慢慢茁壮。 这就是团队的力量。 给他极大的感染。 平安夜这天的下午4点多，赠送平安果的行动才全线收工。 前前后后总共送出去了3500多个平安果，囊括了全首都82家高校，想想都很壮观。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大学生团队能做成的项目。 徐百卉嗓子都哑了。 这么大规模的赠送活动，期间难免要出现一些纰漏。这一天，她接了不下500个电话，不停的解释，不停的说着好话，安抚大学生们的情绪。 “周老大，我都快累死了！” 徐百卉拉着长音跟周不器撒娇，吴寒清听到了，猛然睁大眼睛，看向这边。 她顿时醒悟，连忙变了脸色，一副青春玉女模样，正色道：“周老大，晚上咱们有集体庆祝吗？” 周不器道：“今天是平安夜，有家有口的，就不集体聚了，明天再聚吧。” “我看楼下在布置呢，你们学校有舞会吧？” “可能吧。” “你去带你女朋友去？” “没啥意思，不去凑热闹。” “要不来我们学校吧！”徐百卉眨了眨眼睛，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 周不器奇怪的问：“你们学校咋地了？” 徐百卉傲娇的道：“周老大，你可真是孤陋寡闻啊，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全首都有哪家大学办的舞会能比过我们学校？” 是啊，她所在的是舞蹈学院，是全国最好的舞蹈学校。 周不器不服气，“得意什么？人家北电、中戏，传媒大学就比不过你们？” 徐百卉很认真的道：“当然比不过！周老大，请你不要质疑人家的专业！再说了，人家北电中戏的圣诞舞会也不对外开放啊，那么多明星在场呢，还不挤爆了？” “也是。” 周不器点了点头。 徐百卉笑嘻嘻的道：“那你去不？我真诚的邀请你呢。”然后压低声音，说道：“吴寒清也去，不过他是个木头，动不动就脸红。到时候你帮我说说话，暗示几句，说不定今晚我就能把他拿下呢！”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行不行嘛！” “不是……你们才认识几天啊？这就出去开房了？太快了吧？” “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和伍雨见面第一天就出去开房了，你以为我不知道？” “我是男人……” “伍雨是女人！” 周不器语塞。 好吧，你赢了！ 在徐百卉面前，他似乎从来就没赢过。 “怎么不说话了？你还是不是男人啊？给句痛快话！” “你别玩弄人家的感情。” “周不器，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徐百卉哼了一声，有些生气，“你以为我是公交车吗？我也有选择的好不？我只投资潜力股！” “咳咳……”周不器说不过他，很无奈，“行吧，那我就带伍雨过去，见见世面。” …… 舞蹈学院本就有很多美女，再加上挨着外国语学院，更是美女如云了。 当然，美女扎堆的地方，就少不了名车。 “哇！这辆车好漂亮，我喜欢红色！这个马……这是宝马吗？” “可能吧。” “那辆蓝色的敞篷我也喜欢，这是什么车牌啊？” “烧包牌。” “啊？” 惊喜连连的伍雨歪着头，微微娇嗔。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大冬天的开个敞篷车，不是烧包是什么？也就是骗骗你这种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伍雨噘嘴道：“我才没有呢。”随即，又一脸羡慕的说：“要是能在这种车上兜风，冷点也愿意。” 周不器气的差点扇她一耳光。 “啊！” 伍雨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了两步，弱弱的道：“老公，你眼神好吓人。” 周不器颇感无力。 怎么找了这么一个女友？ 这拜金主义一点都不掩饰啊！ “行了，明年我就买辆车，天天带你出去兜风。” “真的吗？我喜欢那款红色宝马……” “那是法拉利！” 周不器哼了一声，拉着她跟上了前面的徐百卉和吴寒清。 这俩人忒有趣。 徐百卉总是有意无意的往吴寒清肩膀上贴，制造着身体上的小摩擦。吴寒清则总是礼让，一直往边上靠。 就差点被她挤到旁边的树丛里了。 去到了大礼堂，顿时有一种高端舞会的感觉，大气、奔放！ 中间铺着红毯的地方是舞池，两旁还摆了很多水果、点心，甚至还有香槟红酒。 更过分的是，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穿着笔挺西装的男生，和一件件华美晚礼服的女生。有的低胸，有的露背，有的吊带，有的斜肩……恍惚间有一种置身娱乐圈声色犬马的错觉。 “哇！好漂亮啊！” 伍雨又发出了惊艳羡慕的声音，眸光飞舞，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这件长款粉色羽绒服，俏脸一下就垮了。 周不器看出了她不甘心，淡淡的道：“没必要跟她们争奇斗艳，一会儿咱俩上去跳一曲……呃，你会跳舞吧？” 伍雨脸色微红，蠢蠢欲动，“你……你教我呗。” “这种场合怎么教？算了，咱们就看看吧。这里美女挺多的，呃……帅哥也不少，就当欣赏美景了。” “哦。” 伍雨嘴巴高高的噘起来，在使小性。 周不器牵着她的手，附耳低声道：“一会儿咱们早点走，旁边有个大商场，我去给你买个手镯，翡翠的。” “真的？”伍雨顿时惊喜起来，雀跃的就要扑到他怀里，随即又想到了什么，轻轻摇头，“还是算了吧，你的钱要留着创业呢。” “创业也得哄我家宝贝开心啊，对不对？” “嗯！” 伍雨使劲的点头，深表认同，眼眸如水，柔情万种，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周不器拉着她，在舞会礼堂里闲逛。 主要是看美女。 太养眼了！ 忽然，他眼睛一亮，微微一怔。 前面不远处站着一位身着黑色亮片长裙的女生，貌美肤白，气质出众，着实惊艳，男生们都在排着队的去请她跳舞。 这个女生，他认识！ 这不是王莉坤吗？ 女明星啊，还是很让男人向往的，尤其她现在还是个鲜嫩小花，要是这个阶段出手调教一番……咳咳！ “你也去请她跳舞呗。”伍雨嘴巴高高鼓着，有点吃味。 周不器低声笑道：“她比你差远了，要不我把她拿下，给咱俩当通房丫头？” “不要！” 伍雨脆生生的，毫不犹豫的拒绝。 …… “太晚了，该走了。” 才晚上9点多钟，舞会正进行到最高潮呢，周不器就嚷嚷着要离开了。 徐百卉和吴寒清也跟着一起离开。 “我不想回寝室了。” 等了一晚上，吴寒清也没什么表示，连牵手都不敢。徐百卉没办法，只能主动出击了。 “啊？那去哪？”吴寒清很费解。 “我有点累了，要不去酒店开间房吧，寝室怪远的。”徐百卉小心翼翼的措辞，生怕说的太露骨。 吴寒清更是难以理解。 这里就是北舞啊！ 回寝室不是几步路的事？去酒店那不是更远？ 不过，这种纯情小男生不懂得拒绝，憨憨的道：“哦，那行吧，这附近有酒店吗？” “有啊，旁边那家天海酒店就不错，价格也实惠……呃，都是我同学说的，也不知道对不对。”徐百卉脸蛋一红，有点心虚。 周不器和伍雨跟在二人后面偷听，都差点没笑出来。 吴寒清“哦”了一声，“那我送你过去吧。” 徐百卉心中也慌，暗暗松了口气。感觉自己暗示的已经够明显了，结果他还像个木头似的，气的直咬牙！ 今晚是平安夜啊！ 你就一点不懂？ 情商也太低了！ 没办法，她只能继续发力，试探着问：“你呢？你住哪？” “啊？我回寝室。” 周不器的寝室空出来一张床，吴寒清就住在那里。 大学生嘛，没人讲究那么多。 徐百卉觉得心在滴血，只能忍着痛硬撑，故作可怜的道：“寒清，我一个人住酒店，有点害怕呢……” “那还是回寝室吧。” “啊？不是，那个……寒清，要不你也住酒店吧？” “唔……” 吴寒清略作沉吟，“那行吧，我在隔壁开个房，你就不用怕了。” 徐百卉差点气晕过去！ 身后，伍雨已经忍不住，捂着肚子，“咯咯”的娇笑起来。 第118章 手镯 从商场出来，伍雨手腕上多了一只翠绿通透、含带冰种的翡翠镯子，小手一直晃呀晃的，左端详，右看看，别提多喜欢了。 “开心了？” “嗯！” 伍雨在大街上，就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欢呼道：“谢谢老公！” 周不器道：“我现在手里确实闲钱不多，奶茶店进入淡季了，销量不佳。等下学期吧，我多给你买点小东西，喜欢什么就买什么，别乱收别人的东西。” 伍雨“哦”了一声，有点心虚。 她的确要把那些贵重首饰还回去。可是，琳姐根本不收，她说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要回到的道理。 这是个小秘密，伍雨可不敢让周不器知道，还不得骂死？说不定得挨揍！ “有点晚了，我送你回寝室吧。” “啊？回寝？” 伍雨的樱唇张开，俏脸上写满了惊讶。 今天是平安夜啊！ 这不应该是个炮火连天的夜晚才对吗？ 难不成他被吴寒清传染了？ 也玩憨憨纯情那一套了？ 周不器轻咳一声，正色道：“想开房，哪天不行？今天特殊，还是回寝吧。你几个室友不是没对象嘛，你出来了，把她们都留在寝室里，这样不好。” 伍雨奇怪的看他一眼，“哦，那行吧。” 然后，就又晃动起了她的手镯，美滋滋的，似乎百看不厌，喜欢的不得了。 这只手镯，价值十万块呢！ 送伍雨回寝后，周不器匆匆忙忙的往家跑。 没办法！ 还有一位呢！ 能者多劳，很辛苦啊。 回家之后，客厅的灯是关着的。 只有次卧的灯光从门缝里钻了出来。 周不器轻手轻脚的走过去，轻轻敲门：“宝宝，你睡了吗？” 温知夏拉开门，非常惊讶，“你怎么回来了？” “今晚平安夜啊，陪你过节。” 周不器眼神一紧，目光猛得被吸引了过去。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袍，本以为自己一个人在家，就没在意穿着，睡袍里没带文胸，就显得特别壮观。 温知夏脸色一红，连忙推他，“你先出去，我换衣服！” “没事，我不瞎看。”周不器推推搡搡，走进去在床边坐下了。 温知夏很生气，“你怎么跟无赖似的？” 周不器冲她勾勾手，“过来，我送你个礼物。” “什么礼物？”温知夏没过去，而是转过身子，不让他乱看。 周不器就走过来，从身后抱住了她的腰身，手里变戏法似的又出现了一只手镯。跟伍雨的那只色彩不同，价格在相同区间。 “给我的？” 温知夏被他从身后抱住，并未太过反抗，主要是习惯了。 “喜欢吗？” “很贵吧？” “不贵。” “多少钱？” “谈钱多俗啊？这代表的是心意。” 说着，周不器就不由分说的牵起她的手，把手镯轻轻的套上了她的手腕，晃动了几下，很满意的笑道：“很不错，这手镯就代表我，把你牢牢套住了！” 温知夏眉头微蹙，心里隐隐不安。 今晚是平安夜啊！ 这小子不出去和伍雨开房，回来撩骚自己干什么？ 她挣扎着脱开了他的怀抱，警惕的看他，“你不是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周不器微微一愣，“什么非分之想？” “我告诉你，不可能！你想都不要想！”温知夏语气坚定，眼神如铁，“让你抱几下就是最大限度了，你别太过分了。” 周不器哭笑不得，“你想哪去了？我是专门回来陪你过节的，你就这么想啊？” 温知夏才不信，哼道：“反正我不会同意的，我不是小三。” “什么小三小四的，没那么严重。”周不器一挥手，觉得这个话题没什么意思。他是有非分之想，但不至于猴急到违背她的意志，“好了，你穿衣服吧。中关村那边新开了一家旋转餐厅，咱们去出西餐，也浪漫一回。” “这么晚了出去吃饭？” “晚什么？今晚是平安夜，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温知夏的警觉心又提升到了最高点，小心翼翼的看他，“你真没有什么坏想法？” 周不器气道：“我说你无聊不无聊啊？我告诉你，我要是真想对你下手，凭哥的手段和套路，你都撑不过三天，就得乖乖的爬上我的床，你信不信？” “滚蛋！” 温知夏把他往外推，脸色红晕，“满嘴胡说八道，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周不器就出去了，也回去换套衣服。 却发现床头柜上摆着一只八棱角的玻璃瓶，瓶子里装了满满的千纸鹤折纸。 旁边有一个平安果，上面还沾了一张便签—— “千纸鹤千颗心，在风里飞。 平安夜 知夏 ……” 周不器拿起装满千纸鹤的瓶子晃了晃，心头暖洋洋的。 一会儿，温知夏穿好了羽绒服出来。 周不器走过去，不由分说的抱住了她：“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我没钱了，买不起太贵重的。” “没关系，我都懂。” “嗯，走吧，去夜宵吧。” 温知夏有些难为情，眼神躲闪，声音很轻柔。 …… 平安夜的这一晚，注定会有很多无知少女完成了华丽的人生蜕变。 温知夏并不是其中之一。 第二天，周不器就接到了辅导员的通知，告诉他，去买一份《京城晚报》。 周不器心头一喜。 前几天的采访新闻，果然登报了？ 这次的采访并不轻松，《京城晚报》总共派出了4名记者，进行多地多校的采访。周不器并没有露面，郭鹏飞以校内网最高决策人的身份接受了采访。 周不器在学校的报摊上买了一份《京城晚报》，呵！竟然是头版次条！ 没办法，头条得留给大领导。 可这个大标题也足够的吸引人——《这个平安夜，你领取免费的平安果了吗？》 文章内容很充实，前后大概有两千多字—— “昨日下午4点，北科04级学生关婷背好书包，来到了学校西门，那里有一群热情阳光的大学生，在免费发放圣诞平安果。关婷是贫困生，平时的生活费都要靠校内兼职，她没有余钱买平安果，却很想给室友们都送一颗平安果，表达心意。” “为此，她参加了校内网推出的圣诞‘节平安果大放送’活动，成功申领到了4个平安果。‘一个我自己吃，其余三个给室友，我希望她们都能平平安安的。’关婷这样说。经过信息的比照，关婷很顺利的领取到了4个包装精美的平安果。” “校内网是什么？为什么要给大学生们免费发放平安果呢？为此，记者采访到了校内网的负责人，同样也是北科03级的大学生郭鹏飞同学，这个文质彬彬、谈吐秀雅的大二学生，给记者详细阐述了校内网的创办宗旨……’” 周不器并没有把整篇文章看完。 心中已经大致有数，也暗暗期待起来。 校内网这算是火了吗？ 就不知道《京城晚报》的影响力怎么样了。 第119章 大钱 《京城晚报》的影响力果然不够。 随着平安果项目的下线，校内网的用户增长量断崖式下滑。 好在通过这次营销事件，校内网已累积31万用户了，靠着这些用户的口碑扩张，每天也有上千的用户增长。 跟《京城晚报》无关。 两天过后，这次平安果项目的财务报表出来了。 净赚1600块！ 怎么会赚钱？ 这份报表一出，直接让创业团队的人大跌眼镜。 免费送出去了近4000个苹果，竟然还赚了？ 要知道，在苹果的包装、运输、配送的过程中，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成本，这些支出甚至比苹果的费用还要高。 仔细一看，这才发现，首都地区的确是亏损了，达到3500元。 主要是定制版的高级平安果太暴利了，卖出去了300多个，极大的补平了亏损。之所以会赚钱，是来自津门的利润分成！ 张一明那小子干的不错，在津门售出200多个定制平安果和600多个普通平安果，净赚9000多块钱。 利润分账，反而让校内网的平安果项目盈利了！ 这简直是难以置信。 这点小钱，周不器自然是不在乎，大手一挥，说这段时间大家都挺辛苦，尤其是校内网，不仅要维护网站、推出新的功能，还遭受了DOS攻击。这次盈利的1600块钱，就当做奖金都发下去。 “周老大豪气！” “不过，大家还要再接再厉。全国还有上千万的大学生，校内网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这次平安果项目搞的不错，接下来，订购页面不要取消，要继续加以优化、拓展，丰富新功能。马上就放寒假了，校内网要上线一批新书，可以低价选购，也可以做任务免费领取。” “跟平安果一样？” “略有不同，图书不同于水果，没有保存和运输的限制。所以，我们将不再限于首都一地，而是要放眼全国。让用户留下地址，我们用快递送货上门。” 郭鹏飞略有惊讶，“像卓越网那样？” 周不器笑笑，“差不多吧。” “网上付费吗？” 郭鹏飞眉头紧锁，看他一眼，这显然不是个好主意。 现在的网银，真是弊端多多。 操作麻烦，又不安全。 交易系统经常崩溃，漏洞也多。经常有客户的网银里资金莫名其妙的就流失了，去找银行，人家还振振有词，概不受理。 可以说，如果没有支付宝，单靠网银永远也进入不了线上支付的时代。 至于支付宝…… 现在已经诞生了，但周不器不会用。 他还想着自己搞出来一个支付系统，去跟支付宝打擂台呢。 周不器叹了口气，道：“没办法，就目前这个阶段来说，网银是线上支付跨不过去的一关。所以这次我们要主推免费赠书活动，不交钱了，自然就没了那么多麻烦事。” 郭鹏飞就点了点头，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眼见周不器要离开了，他才匆匆的跟上去，压低声音：“刚才的话，是真的？” “啊？”周不器失笑，“你以为我在开玩笑？” 郭鹏飞沉声道：“如果要面向全国，这投入可就大了。不算书的成本，光是快递费……就算咱们大批量的发货，一件快递也得六七块钱吧？这要是送出两三万本书……” “我说过，钱的事情我来解决。” 周不器脸色平静。 这年头，互联网的烧钱更多的是网站的运营和维护上。 像周不器这样免费给用户送“礼物”的好事，很稀奇，也很莫名其妙。 别说郭鹏飞这个大学生了，就算是很多互联网大佬都看不明白。 花个十几二十万尽快的把校内网推向市场，这笔买卖简直太划算了。 真等明年各种各样的社交网站冒出来了，那种惨烈的竞争，花销只会更大。 如果能用闪电一般的速度把校内网搞起来，达到百万级以上的用户，那就等于业内巨头了，只要不自己犯错，就不可能被新兴网站打败。 郭鹏飞点了点头，又道：“还有件事，又有两家报纸联系咱们了，想报道校内网的一些故事。” “哦？好事啊！”周不器笑笑，“看来，《京城晚报》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在媒体圈内还有点影响力。你自己看着办吧，内部事情不要谈，其他的创业项目也不能说，只提校内网的宗旨，只说一些高大上的内容。” “你就不想上报纸？” “没兴趣！” …… 许佳宁那边又传来了消息。 吕华和李弘瑞的事，结了。 吕华被取消了校学生会主席的职务，受到了留校查看、记大过的处分，保研资格也被取消。李弘瑞走通了关系，下场相对好点。他在警局那边销案了，学籍转到了吉大，回老家了。 周不器很是感慨，钱的力量真伟大！ 于是，他也要找钱！ 月末了，本月餐桌广告项目的收入也到账了。 甄妤师姐在电话里说过，这月的广告收入……230万元！ 这笔收入太吓人了。 周不器第一次去了财经大学，去见甄妤。 只有一个问题。 需不需要交税啊？ 45%的个人所得税，交出去太肉疼！ “不用！” 甄妤回答的干脆利落，就跟财大校园内的气氛一样清爽。 “嗯？”周不器对这个问题很看重。 甄妤很认真的道：“个税的缴纳，都是由组织或者公司代缴。咱们是个人啊，从来就没有哪个人主动去税务局申报个税的。” “是么？” “美国那边的税务机构厉害，那是因为税务局是私营机构，收税收的越多，他们的奖金就越多。税务部门甚至还有自己的军队，要跟犯罪分子战斗呢。FBI搞不定的犯罪团伙，一旦敢偷税，税务局一出面，直接就能剿灭。但咱们国家不一样。” “是么？” “咱们国家呀……方方面面还不够健全，还需要时间来完善体制。税务部门连组织、机构和公司的税收都查不过来呢，谁去查个人？咱们国家的个税占总税收的比重，是主流国家里最低的。” “是么？” “对的，为什么我国对企业所得税收的那么重？是因为我们的个税征收不够完善，需要靠企业税来补。” 周不器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感觉税务这条线索摸清了。 现在这年头，企业税太重了，压的很多民企都喘不过气来。 在这种税法机制下，企业纷纷向外国人伸出橄榄枝，跪求入股，甚至包括格力这样的国之重器都差点拉来了外国资本，投进了外国人的怀抱。 为什么？ 税法规定，外资企业和合资企业，可以享受到比国内企业更低的所得税和税收减免政策，以吸引海外资金来华投资。 直到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海外资金短缺了。国家顺势进行了税法改革，把民企的所得税拉低到了和外资企业、合资企业同等的25%的所得税额度。 可即便如此，坊间也有传言，民企不偷税漏税，就是等死。 甄妤见他还在担心，就笑着说：“前面是我们的澡堂子，过去看看？” “那有什么可看的？” “这是二环呢，寸土寸金，学校几十年都是老样子。我们的澡堂子可小了，所以只能男女混用。” “啊？” 周不器果然来了兴趣，睁大眼睛。 甄妤笑道：“上午女生用，下午男生用。听说学校好像要建新校区了，以后的学生就有福了。” 二人就过去观望了。 实在是这校园太小了，不比一个高中大多少。 “还是说说税的事吧。” “我都说了，你不用担心。咱们国家的税务机制是抽查和举报。抽查就是税务局的定期抽查，抽到谁查谁，不过查的都是公司，不是个人，这里面猫腻多着呢。另一个就是举报了，这才是重点，一经举报，必然严查。” “万一被举报了呢？” “你人缘就这么差？”甄妤好笑的看他一眼，摇了摇头，“就算真被举报了也没关系，税务局会发出通知要求补缴，补上就行了。” 周不器皱皱眉，“终究是不太好。” 甄妤气道：“我说你个男人，怎么这么优柔寡……咦？你是在这跟我装蒜呢吧？我早就打听过了，根据现行税法，个人税都要由公司代缴，也就是由商家方面出。钱到了个人手里，就等于税后了，明白吗？潘家园那边倒卖古董，几十几百万的利润，也没听谁交税了，懂吗？这是盲区！法律盲区，懂吗？” 周不器哈哈一笑，“那行吧，就听你的！” 甄妤有点生气。 她才不信以周老大的水平，会不不知道这些事呢。 他就是故意的！ 他不想承担责任！ 好处他拿着，风险让别人承担……你可真是天生就是当老大的。 不过，这也没什么错。 下属犯错了，领导可以帮忙顶着，整体还不会乱。 要是领导犯错了，还不人心惶惶？ 会背锅的下属才是好下属。 “这破学校，没啥可看的，走吧，我请你吃饭！吃大餐！” “你是得请我吃大餐。” 甄妤略带嘲讽的看他一眼。 周不器浑若味觉的笑道：“想吃什么？” 甄妤顿了一下，叹了口气，精致的脸蛋上浮现出了几丝落寞，轻声道：“日式料理吧，我想跟你说点事。” 第120章 又是一桩狗血的爱情故事 “什么？你要出国？” 周不器惊声而出，引来了包厢外服务员的关注，还以为出事了呢。 甄妤跪坐在他对面，低着头，语气很轻：“我打算去沃顿商学院读MBA。” “MBA是硕士啊，你也是硕士啊。” “那是沃顿。” “如果你是为了提升自己，我觉得你可以再等一两年，有更多的工作经验之后再去。我听说过一个例子，说是沃顿商学院中教授讲课，后面的学生经常大笑，前排的学生却经常落泪。” “为什么？”甄妤有点惊讶。 周不器道：“因为后排的更多的是本科升上来的，或者跨专业转过来的，都是学生。前排的要么是公司管理层，要么有过创业经历，都在社会里摸爬滚打过。” 甄妤轻声道：“我还有半年才毕业呢，跟在你身边，也算是有创业经历了，应该也能产生共鸣。” “为什么这么急？” 周不器有点难以理解。 甄妤是研二了，明年5月份就毕业了。 等毕业了，就可以全职了，可以委以重任了。 没想到竟然要出国深造！ 甄妤沉默了许久都没有回应，默默的吃着寿司，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周不器吓坏了，连忙道：“甄妤师姐，你别哭啊！哎呀，我没说反对啊！行行行，去美国，去读MBA！一切花销都算我的！好了吗？别哭啊……” “不关你的事。” 甄妤从他手中接过抽纸，道了声谢，深吸了几口气，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稳定情绪，眉宇间涌动着掩饰不了的哀伤，轻声说：“我未婚夫结婚了。” “啊？” 周不器微微一愣。 你结婚了？ 不对！ 哭成这样，结婚对象不会是你。 其实早在最开始认识的时候，周不器就看出来了，甄妤师姐的情感问题很严重，像是遭遇了一场沉痛的爱情打击。 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 她订过婚！ 而且，他未婚夫的结婚对象还不是她…… 甄妤努力的控制情绪，强做平静的道：“自从加入到创业联盟后，我觉得挺充实的，也渐渐的从情感泥潭中走了出来，没那么伤心了。可是圣诞节那天……我在他的博客上看到了他的结婚照，我才发现我从来就没从那个泥潭中爬出来。我想出国呆两年，换个环境，让自己静下来。” 周不器感觉这背后是一出大戏啊，忍不住问：“能具体说说吗？” 甄妤迟疑了一下，轻轻摇头，随即幽幽一叹，“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读研究生的。” 周不器多老练啊，瞬间分析的七七八八。 二人的情感，看来是出现在甄妤师姐读研的这个阶段。 男方年龄大了，等不起了？ 不会，这往往是女人的弱势。 情感不合？ 看甄妤哭的这么伤心，也不太像。 那就很可能是一个答案了，甄妤太优秀了，尤其还读了财大的金融研究生。金融系啊，出来之后年薪都是二三十万起步的。 “他是什么学历？” “我们是邻居。” “他是什么学历？” “我们青梅竹马。” “他是什么学历？” “我们那有一个电子厂，他都当上领班了。” “他是什么学历？” “他……他初二就辍学不念了，去厂子里打工，赚了钱就偷偷给我……” 周不器两眼一翻。 果然如此！ 又是一出狗血的爱情故事。 不用说，肯定是男方被现实击垮了梦想，觉得再妄想着高高在上的女神太虚无缥缈了，索性就直面现实了。 “那就去读MBA吧，嗯……你还别说，现在还真是个好时候，说不定你还因祸得福，归国之后就是成功女强人了呢。” 甄妤白他一眼，情绪已经不似刚才那么激动了，深吸了口气，“你刚才说了，学费你出。我都问过了，去沃顿商学院读MBA，两年下来得20万美元。” 周不器拍着胸脯大声保证：“你是我的人嘛，没问题！” “你说什么呢？”甄妤嗔了他一眼。 周不器轻咳一声，赶紧解释：“我是说你是我们团队里的重要一员嘛，你学成之后回国，也算是为国家做贡献了。到时候，咱们团队就有国际视野了，逼格蹭蹭蹭的往上跳！” …… 有钱了！ 有钱了，这下真的有钱了。 不过，账目要捋清。 缘味奶茶店账目上有14万，主要是12月份的奶茶店入不敷出，赚的那点钱根本不够投资新店的。 周不器的个人账户还剩下38万。 创业联盟的账户就厉害了。 餐桌广告项目入账230万，宿舍小卖部项目也入账了20万！ 刨除前期支出以及对校内网的投资，结余235万！ 这一大笔资金，除了甄妤之外，其他人都不知情。 有钱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给校内网宽带扩容！ 总被宽带制约，这太痛苦了。 可想而知，随着寒假来临，“免费图书大放送”的活动一定会火爆起来，就算《理想国》、《君主论》这些著作不太容易读，但也架不住免费啊！ 而且这种书很高大上！ 寒假拿回家了，让七大姑八大姨看见了，不知得多羡慕，这可以看武侠小说有面子多了。 为了迎接接下来的用户暴增…… 周不器和郭鹏飞去了电信运营商。 他要开通200M的专线宽带！ 这直接把客服妹子吓的花容失色，跳起来去找领导。 然后，二人就去了贵宾区，喝着咖啡，谈着生意。 坐了一个小时，终于搞定了。 谈下来了45万！ 每年宽带费125万！ 条款很霸道，年费要一次性交齐。 没办法，这个时代的宽带费就是这么贵，要是再过十年……200M的上下对等电信专线宽带，一年也就12万。 当然，具体到用户又不一样了。 2004年的200M宽带，可以供应校内网至少200万用户。若是十年以后，又是音乐、视频，又是页游、高清图片，200M宽带能维持2万用户就算不错了。 微信光是运营一个春节红包活动，春节期间的流量费就得支持几个亿，可见信息爆炸的时代对流量的巨大消耗。 “好了，宽带已经开通了，校内网最大的障碍已经解除。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最好是下学期开学咱们再来一次这里，再来加码。” “啥？还来？再增加200万用户？你开什么玩笑？” “不可能吗？” 周不器哼了一声，不屑的瞪他一眼，“你的格局也太小了，互联网络信息中心发布的《第12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你没看吗？咱们国家的网民数量，已经达到9400万了，超越美国，世界第一！” 郭鹏飞苦着脸道：“那能一样吗？九千万网民，七八千万都是打游戏、聊QQ、看小电影，根本关注不到这么新兴的行业，网民的整体素质还需要大幅度的提高。” “你不觉得这样更伟大吗？” “啊？” “跟时代共呼吸，跟国家共命运，这是机遇，是挑战，也是我们这代人应该肩负的使命。” “啥意思？” “搭上大时代的顺风车，没有什么不可能！” 第121章 不能给投资人当孙子 校内网的事迹，连续出现在了晚报、晨报和日报之中，一时成了首都媒体圈的宠儿。 只可惜，这种小众报纸影响力太小。 对用户增长的意义不大。 可是对真正的资深人士来说，却如同河流中的金沙，上游注定有一片金山！ 大人物来了！ IDG创投的一位投资主管，联系上了郭鹏飞。 想要投资！ 作为国内最早期的风险投资机构，IDG大概是国内目前唯一能看懂互联网，且敢于投资的风投了，其他的都是海外资本。 郭鹏飞很兴奋，眼睛跟兔子似的，喜不自胜，“周老大！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周不器正在食堂跟伍雨吃饭呢，说着甜蜜的情话，没想到被这小子破坏了氛围，气道：“你吃错药了？” 郭鹏飞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在他旁边坐下，激动不已的道：“周老大，有人要投资校内网！已经联系上我了！” “哦？”周不器眉头微微一挑，笑了笑，“嗅觉倒是挺灵敏，反应够快的。” 郭鹏飞感慨道：“还是媒体的力量强大啊，要不是那几家报纸，IDG也不会注意到我们这个刚上线才1个月的网站。” “IDG？” 这一下，周不器就有点惊讶了。 这可是著名风投啊，名气很大呢。 郭鹏飞兴奋的道：“对，就是IDG！他们的投资经理叫陶彦，约我明天见一面呢。” 周不器就皱起眉头。 IDG的老大不是熊小歌吗？怎么派个副手过来？这是对校内网不够重视啊。 “怎么了？有问题？”郭鹏飞看出了什么。 周不器淡淡的道：“那你就去见见他吧。商业模式以及未来的战略规划，一律不能透漏。嗯……可以把校内网现在的用户数以及平安果营销案的报表拿出来给他看看。” “什么意思？”郭鹏飞愣了一下，“你不去？” “不去！” “那怎么行？” “嗯？” “这可是融资啊，是大事啊，最最重要的事！你怎么能不出面？你才是老板啊，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好决定？” 周不器摇头晃脑的道：“既然是重要的事，就不能一锤定音，细水长流，慢慢来。记住，急的不是我们。” “我们不急？” 郭鹏飞眨眨眼，似乎想到了什么。 看起来，周老大不缺钱啊！ 前天刚刚花了一百多万增加了宽带，还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看样子……他这段时间没少捞钱啊？ 七大副业中，哪个项目这么赚钱？餐桌广告吗？ 反正肯定不是奶茶店。 独处的时候，伍雨还会噘嘴撒娇顶嘴几句，可是有外人在场，她总会表现的特别好，很会顾及男朋友的面子，一直乖巧文静的坐在对面。 心中则欢呼雀跃。 老公太厉害了！ 网站都要融资了，太伟大了！ 周不器看了看周边的环境，低声道：“告诉你个秘密，不要外传，近一两年内，我都没有融资的打算。” “啥？” 郭鹏飞睁大眼睛，大呼不可思议。 运营网站不融资？ 能活下去吗？ 别说别的，随着用户数量的暴增，每年的宽带费用就得几百万的投入。 你真有那么多钱？ 周不器道：“现在，互联网才刚刚复苏，风投机构还都比较谨慎，生怕再重蹈泡沫危机的覆辙。所以，他们给网络公司融资的时候，都会极大的压低估值。这个阶段融资，我们吃亏，这是其一。” “第二，融资的目的是什么？除了钱之外，还有风投机构的资源。校内网近一两年的定位主要都是校园，而掌握校园最大资源的不是风投，是各大高校，是教育部！咱们不能找错了方向，向学校和国家靠拢，才是近期的主要战略。” “第三，一旦融资，就必然要重新划分股权。我问你，怎么分？这可是个大麻烦事！现在，校内网是我的，大家还能齐心协力，一旦分配了股权，谁多一点谁少一点，都是大问题。如果是社会里，还好说，大家都能直面现实，就算略有不满也能接受。可大学生不一样，这是一个斗志昂然的群体，受不得委屈。” “第四，我对接下来校内网的一些布局，就当前的视角来看，有些是很不符合商业规律的。这样的决策，势必会导致投资人的强烈反对。这不是制造矛盾吗？万一他们要撤资，不是更乱吗？” “第五，咱们现在背靠北科、北理、人大这些高校，有校企的形象，这很重要。一旦引来了外资，这算什么？让学校们知道我们有钱了，他们还愿意免费给我们提供最大的支持吗？” “第六……” 洋洋洒洒，周不器讲了一堆大道理。 大致意思就是，近期不接受风投融资！想融资，等校内网开始真正的走出校园，向社会阶层靠拢时再说吧。 郭鹏飞听的连连点头，伍雨也神采飞扬。 就觉得自己找了一个最棒最聪明的好老公，指点江山的那一幕，简直帅呆了，酷毙了！ “可是钱怎么办？钱啊！接下来校内网要上线团购系统、订餐系统，还要推出支付系统，二手交易平台……天啊，再加上你还烧包的时不时搞个免费赠送的活动，哪来的钱运营？”郭鹏飞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我说你是不是记性不好？”周不器瞪起眼睛，很没好气，“我说了，钱的事情，我来解决！” 餐桌广告和宿舍小卖部这两个项目，会创造极大的价值。 宿舍小卖部的市场在京已经铺设的差不多了，一年收益200万肯定没问题，明年可以像津门拓展，那也是个直辖市，不比首都差多少。 餐桌广告项目就更吓人了。 甄妤和各高校签的合同，大都是2-3年。虽然是一锤子买卖，没有续约的可能，可这两三年，足以带来超过6000万的收益！ 有这么一大笔可观的收入在手，还融资个屁啊！ 等校内网上规模了，这笔钱花完了，再启动融资方案，那时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证自身的利益。 郭鹏飞梗着脖子，咬牙道：“既然这样，明天的谈判我就不客气了，不会顾及什么面子……” “对！就应该这样，顾及什么？是他们主动上门求咱们，该拒绝拒绝，该强势强势。给投资人下跪装孙子的把戏，我这里行不通！” 周不器一挥手，很是气派。 伍雨就感觉眼前一排排的小星星，手掌撑着白皙的下颌，笑靥如花，眼眸如水，泛着花痴。 老公太帅了！ 第122章 这么巧？ “宝宝，元旦想怎么过？” “你不陪伍雨了？” “陪还是要陪的，但也不能冷落了你。” “德性！” 温知夏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轻哼了一声，“过来帮我扒蒜。” “好嘞！” 周不器跳起，动作麻利，看样子心情不错。 温知夏在切土豆块和茄子，准备晚餐，神色却不如往日那么从容，迟疑了一下，低声道：“我想跟你说件事。” “行啊，见外什么？” “我……我有个约会。” “啥？” 周不器手里的动作一顿，扭头看他，语气微重，“男的女的？” “男的。” “不许去！” “你怎么这么霸道？就行你脚踏两条船，我出去见朋友都不行啊？” “朋友？真是普通朋友，我肯定没意见。就你这样……哼哼，你敢跟我说是普通朋友？看不出来啊温知夏，你能挺能装啊？我还以为你没谈过来爱，跟我是初恋呢，结果给我戴这么大个绿帽子。” 温知夏气的把菜刀在菜板上重重一摔，冷冷的道：“周不器，你什么意思？你……你太过分了！” “那你解释啊，那个臭男人是怎么回事？” “我……我凭什么跟你解释？你是我什么人？不要脸！” “我不想跟你吵架。”周不器神色平淡，继续扒蒜，“你先认真想想，吃完饭了，咱俩好好谈谈，我给你解释的机会。” “我不！” 温知夏可不像伍雨那么乖巧。 “那就挨揍！惯得你毛病，还管不了你了？你是谁的女人，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周不器不屑的瞥她一眼。 “我？”温知夏气的咬牙切齿，“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无赖的人！” 吃饭的时候，周不器一直沉着脸，很严厉。 温知夏很体贴的给他夹菜，他也不为所动，面沉如水，似乎是暴风雨爆发的前夜。 僵持了十几分钟，温知夏忽然起身，走过去在他脸上“啵”的亲了一下。 周不器抬头，十分惊喜，随即就冷下脸，哼道：“胡乱亲什么？一嘴油！” 温知夏坐回去，轻柔的给他夹菜，柔声道：“好啦，大老爷，快别摆谱了，我跟他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当我眼瞎？” “是真的，他也是北科的，是我的同学。读本科的时候……他一直在追求我，我没答应。不过他是学生会的，平时总照顾我。我开的那个糕点店，他也帮了很大的忙。” “就这样？” “嗯。” “你没亲过他？” 温知夏气呼呼的道：“周不器，你什么意思？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周不器见她神色严肃，不似假话，心情就好转起来，笑道：“当然是把你当自家人了，你要是被别的男人欺负了，我还不找他拼命？” “德性！” 温知夏翻了个大白眼，一脸娇嗔，“这下行了吧？不生气了？你也是个男生，心眼怎么这么小？动不动就要打人。” “打是亲骂是爱嘛，齁甜爱情的下场都是糖尿病，不健康，不值得提倡。”周不器摇头晃脑，一脸得意。 温知夏笑骂道：“胡说八道！快吃菜吧，都堵不住你的嘴！” 两人吃过晚饭，一起收拾。 然后去客厅坐在沙发上，周不器坐在她身边，轻搂着她的腰，问道：“你真要去啊？” “我也不想去的。”温知夏叹了口气，有点无奈，“可我上学时他帮了我很多，这次因为工作原因，忽然从南方调到首都来出差，想和我见一面，总不好拒绝吧？”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那行吧。” “你同意了？”温知夏美眸一亮。 周不器把她的身子往怀里一紧，大义凛然道：“我才那么小气呢，不过……我得跟你一起去，免得你被欺负。” “你去算什么？”温知夏哭笑不得。 “就这么定了！” “你……真是拿你没办法。嗯……行吧，那你就去吧，到时候你就说你是我的学生，创办了校内网，去跟他咨询一些融资方面的事。” “嗯？” 周不器眉头一挑，很是惊讶，“他是干什么的？” 温知夏道：“风险投资方面的，这次来京，好像要谈什么重要项目。不过他这两三年一直都在南方工作，也没什么联系，没想到忽然就来京了。” 周不器睁大眼睛。 这么巧？ 不会是IDG吧？ 是啊，很有这种可能！ 校内网的总部在北科，他也是北科的校友，有一份渊源呢，在谈判的时候会更有亲切感。 “他不会是叫陶彦吧？” “啊？不是，他叫张经纬。怎么了？陶彦是谁？” “没事，看来是我想多了。” …… 第二天早上，周不器照例起床叫她去跑步。 温知夏脸色发黄，略显憔悴。 “怎么了？不舒服？” “肚子疼。” “来例假了？” “嗯。” “那算了，今天你就别跑步了，再回去睡会吧，我去给你买早餐。” 周不器已经养成晨跑的习惯了，刚好外面下雪。 在漫天雪花中跑步，这感觉没治了。 去买早餐的时候，郭鹏飞打来了电话，说道：“已经约好了，今天中午11点，在中关村的翠宫饭店一起吃饭，聊聊投资。” “行，那你去吧。他们找这么一家豪华饭店，估计是想用其中的奢华和大气震震你，让你感受到资本的力量。你别怯场，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 “你真不去啊？” “不去。” “那行吧。” 郭鹏飞说的轻松，心里多少有些犯怵。好在周老大没给他安排任务指标，搞砸了也没事。 周不器买了早餐，又去超市买了包红糖，两包卫生巾。 回家之后，一切都收拾好了，又去洗手间用脸盆接了温水，拿上毛巾和香皂，悄悄的走进了温知夏的卧室。 “你又不敲门。” 温知夏嗔了一声，却没有什么恼意，脸蛋浮起了一抹红晕。 周不器笑笑，“还以为你在睡觉，没想打扰你。” “要是睡觉，你就更不能进来了。” “好了，先洗把脸吧，吃早餐。” 温知夏坐在床边，任他端着脸盆，自己慢悠悠的打上香皂洗脸，心情还是很愉悦的。 别看周不器平时挺蛮挺糙的，可关键时候真的很暖心。 “毛巾。” 洗完脸了，温知夏伸手去要搭在他肩膀上的毛巾。 “我帮你擦脸吧。哎，我这哪里是老爷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的佣人呢。”周不器半开玩笑的自嘲。 温知夏闭上眼睛，很舒爽的享受着他的服侍，娇哼道：“我伺候你的时候还少了？你隔三差五的要泡脚，哪次不是我伺候你？我现在不舒服，让你照顾我一下，你还委屈了？” “不委屈，绝对不委屈！乐在其中！” 周不器轻柔的给她擦完脸，有抓过她的柔荑，擦擦手，赞不绝口道：“果然是天生丽质的大美人，清水芙蓉啊，素颜都能秒杀一大堆女明星。” 温知夏抿抿嘴唇，似笑非笑的白他一眼，“这种话说给你家伍雨听去吧，可哄不住我。” “都一样，我一碗水端平。” 说完，周不器就把毛巾一扔，伸手拦腰把她抱了起来。 “哎呀！你干什么？” “这不怕你走路肚子疼嘛。” “哪有那么娇气？” 温知夏又好笑又好气，双臂勾住他的脖颈，也有浅浅的羞涩和暖暖的愉悦。 厨房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点。 周不器把她放到椅子上，轻声道：“先吃点东西吧，我去给你冲杯红糖水，等你吃完饭，水就温了，就可以喝了。” “嗯。” 温知夏小口咬着酥饼，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心中柔情如蜜，忍不住道：“大老爷，你还挺会疼人的。” “那肯定啊，这女人啊，该打的时候就得打，该骂的时候必须骂，该疼的时候也得用心疼，我爸教我的。” “别拿长辈当挡箭牌。” “是真的。” 周不器冲好了红糖水，也过来吃早餐，问道：“你那个大学同学怎么样了？约哪了？” “翠宫饭店。” “啥？” 周不器微微一愣，停下了喝粥的动作，抬头愕然，“翠宫饭店，中关村那个？” “对。”温知夏见他惊奇，笑了笑，“他是来出差啊，好像是在那边谈业务。他说那的设施挺不错的，有游泳池、保龄球、壁球一大堆健身场所，还有各种各样的美食。”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那中午呢？一起吃饭么？” “一起吃饭？你还不炸了？”温知夏鄙视的白他一眼，懒洋洋的说，“他本来说想一起吃晚饭的，我拒绝了。他中午11点就有工作，咱们早点去，叙叙旧就行了，不吃饭。” “11点……嘶！” 周不器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勒个去！ 跟郭鹏飞说的一模一样啊，好像真的碰上了！ 这也太巧了吧？ “你怎么了？”温知夏很奇怪的看他。 周不器叹了口气，十分无奈，“本来没想见的，没想到碰见情敌了。没办法，那就见见吧。” “谁情敌啊？你别胡说八道。”温知夏跟他挥了挥拳头，一脸娇嗔。 周不器一挥手，平静的道：“去了之后，你别说校内网是我的，就说……就说我是大一学生，在校内网打杂。” 第123章 资深研究员 周不器扶着温知夏下了出租车，关切的问：“怎么样，肚子还疼吗？” “还好。” 温知夏抿嘴微笑，大大方方的挽着他的胳膊。 首都这么大，离学校又挺远，看见熟人的几率太小了。 不过到了翠宫饭店门口，她就放开了，低声道：“从现在开始，我是老师，你是学生，别表现的太亲密。” “我知道，呃……关于校内网的事，你什么都不要说，知道吗？”周不器想了一下，又嘱咐了一句。 二人进到饭店大堂，贵宾休息位的沙发上，就站起来了一位西装革履的男青年，长的还挺帅，一看就是成功白领，欣喜的冲这边挥手。 “张经纬，你现在真的事业有成了，恭喜啊。”温知夏走了过去，笑意盈盈的说。 张经纬谦虚的一挥手，“我算什么事业有成？还差的远呢！” 说是这么说，脸色的得意之色，却怎么都掩饰不住。 说来也是，他和温知夏是同学，今年也就二十四五岁的样子，能有多深的城府？ “反正比我们这种留校当老师的强。”温知夏继续恭维。 张经纬笑的就更灿烂了，随即摇头晃脑的道：“话也不能这么说，现在大学老师也挺吃香的。要是评上了教授，可以申请项目资金了，就轻松了。” “那也跟你比不了啊，IDG呀，国内最著名的风投机构了吧？” “呵呵，差不多吧。” “嗯，那你以后要是发达了，别忘了提携我们这些老同学。” 这几句话就能看出来，在为人处世方面，温知夏要远远胜过对方。 张经纬道：“也没那么悬殊，我现在只是IDG网络投资部的资深研究员，而且是最年轻的研究员，经验方面肯定略有欠缺。” 温知夏笑道：“你这才来京，就是积攒经验了？” 张经纬眉宇间流露了一抹难以掩饰的傲然，“我们老大很看重这个项目，这次要是谈成了……回去之后，哦不，我可能就不回南方了，留在首都任职，晋升为总监了。” 温知夏为他感到惊喜，“那这次的项目应该能谈成吧？” 张经纬一挥手，轻描淡写的道：“几个大学生而已，很容易搞定。等我留京了，咱们可以多见见。几年没见，你还是那么漂亮。” 暗示已经很明显了。 这让周不器有点不爽，开口道：“温老师，你不是说带我过来学习的吗？” “嗯？” 张经纬睁大眼睛，看看站在温知夏身后的这个小男生，有些莫名其妙。 温知夏笑着解释：“他是我的学生，这届大一新生里，能力还算出众，在积极创业。这不要见你这个风投界的前辈了嘛，就带他过来，跟你学习学习。” 张经纬心头非常不爽。 他是想跟温知夏约会，回忆着读大学时共同的美好回忆，有一个不错的开始。 等他升职留京之后，就可以顺势发起追求了。 这可是他大学时代的女神啊！ 没想到，来了一个电灯泡！ 憨憨呆呆的。 男女约会，你参合进来，这单情商都没有，还是优秀大学生？ 还想创业？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净扯淡！ 进入了社会，情商比什么都重要！ 只一眼，张经纬就把周不器给否了，觉得这小子没有眼力见，没什么大出息。 “学什么？风投吗？”张经纬脸色不太好看。 周不器笑道：“我这不创业嘛，想咨询一些融资的事。” 张经纬皱起眉头，一本正经的教育道：“你才大一，好高骛远可不是好事！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学习，即便创业，也要量力而行，不是什么公司都能获得融资的。” 温知夏不平，不悦道：“我是他的创业指导老师，他做的挺不错的……” “知夏，大学创业和创业根本是两码事。”张经纬对温知夏的态度很好，笑呵呵的，“在大学，摆个地摊，代理个电话卡就算创业了，这算什么？想获得资本的认可，那都得是人中龙凤，是这个时代的佼佼者才行。” “可是……” “好啦！” 张经纬一挥手，笑道：“咱们就别在这站着了，去楼上吧，那里有个保龄球馆挺不错的，咱们边玩边聊。” 温知夏觉得张经纬有点瞧不起周不器，不太高兴，表情微冷，淡淡的道：“不必了，我不会打球。” 张经纬愣了一下，强笑道：“不会可以学嘛，我教你，保龄球好啊，进入社会里的必备的社交运动，带上小周一起呗，让他跟着学学。” 这么一说，温知夏就答应了。 这种社交技能，周不器是应该学学的。 张经纬就很兴奋的带着二人上楼了。 教保龄球的过程中，说不定可以有一些肢体接触呢。 但愿周不器那小子没那么蠢，不会太碍眼。 来到保龄球馆，张经纬就卖弄般的先打了一球，水平还不错，击倒了六个瓶子。 “这保龄球看起来简单，实际是里面的学问深着呢，要有掷球、助走、推动延伸等动作，我学的是五步走打法，比较实用。”张经纬笑吟吟的说，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 温知夏抿嘴笑笑，扭头道：“周不器，你快过去跟老学长学学吧。” 周不器一百个不情愿。 但没办法，谁叫现在是角色扮演呢，她是老师，自己是学生。 张经纬就更不情愿了，抽着嘴角道：“知夏，我先来教你吧？” “我可没有运动天赋。”温知夏委婉拒绝，笑着说，“你教教小周吧，我看他挺感兴趣的。” 张经纬心中这个气啊。 就觉得有一团火苗在胸口滋长。 这是哪来的混小子？ 这也没过去几年啊，北科的大学生都这么差了吗？脸皮都这么厚了吗？ 毕竟有温知夏在场，张经纬心中还有一个美丽的追求大梦，不能引来她的不悦，就只好硬着头皮，淡淡的道：“这保龄球啊，其实很简单，就看你悟性够不够了，像我这样，手臂要夹紧胳肢窝，确定身体、肩膀摆正，球要与右肩平行的位置，再用左手拖住……” 他讲的漫不经心，也没什么重点。 压根就不想教。 一球打出，又击倒了四个瓶子。 张经纬神色淡然，瞥了周不器一眼，“怎么样？学会了吗？” 周不器神色平静，道：“那我试试吧。” 第124章 你再教教他吧 周不器去挑了一只红色的保龄球，笑着对温知夏说：“温老师，红色的喜庆，我喜欢红色。” 温知夏心中娇羞，自然能听出这话中的暗示。 她最喜欢穿戴的就是红色内衣。 没想到这小子在这种场合也敢调戏自己，胆子也太大了！ 温知夏有点心虚，强做镇定，“嗯，你认真学。” 张经纬差点气死！ 怎么回事啊？ 这下子竟然用这么平等的语气跟老师说话？ 没大没小！ 没规矩！ 这一下，心中的厌恶就更为加剧了。 另一边，周不器手持着保龄球，一点都没有刚才张经纬神色严肃的样子，吊儿郎当的浑不在意的模样。 也没用什么四步法、五步法，迈出两大步，以极大的力量挥出了保龄球。 张经纬冷冷的道：“刚才都白教你了！哼……呃……嗯？” 却没想到，周不器打出去的保龄球，直接撞到了最尖端的瓶子，发出“砰”的一声。 然后，后面的瓶子顺势也倒了一大片。 “八个！” 温知夏惊呼而出，拍手叫好，“好球！” 周不器哈哈一笑，连连摆手，“不行不行，太生疏了，还是张学长打的好。” 这话让张经纬老脸没由得一红。 他刚才打了两球，一次六个瓶，一次四个瓶。 结果周不器一出手，竟然倒了八个瓶子？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新手光环嘛，没什么大不了。你的动作还是太不标准了，甚至可以说是一塌糊涂，你这样是打不好球的。”张经纬淡淡的道。 “是这样吗？”温知夏也不懂啊，还以为真是这样呢，就很着急的道：“小周，你别拘着了，有张学长教你，还不赶快学？快点，多打几个球，学好了，对你以后有帮助。” 周不器懒洋洋的，很不情愿。 “赶紧的！” “好吧。” 无奈之下，周不器只好又走过去，挑了一只球，几乎是刚才的翻版，动作很零散，漫不经心的，一点都不认真。 结果，球打的是真好，速度快，路线直！ “砰！” 这一次，又倒下了七个瓶子！ “好球！” 温知夏很高兴，鼓掌欢呼。 张经纬眼睛都直了，很是错愕，茫然的看着周不器，心头讶异无比。 这小子怎么回事？ 运气怎么这么好？ “继续！继续！”温知夏继续鼓动。 周不器叹了口气，又去拿球，动作比刚才更散漫了，像没睡醒似的，懒洋洋的，结果球速依旧很快，路线依旧很直。 “砰！” 这一次，倒了九个球！ 他没有停，继续拿球，眯了眯眼睛，瞄准了一下，然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喝，猛地挥球而出。 因为是初学者球台，每次击球过后都会恢复满瓶状态，不需要清理剩下的瓶子，难度大大降低。 “砰！” 又是就九个球。 还有一个瓶子立在那里。 张经纬彻底傻眼，感觉自己像个小丑。 他已经看明白了。 这小子好像很精通保龄球！他本就不该是初学者球台的级别！ 这时，周不器又出手了。 “砰！” 十个瓶子全部倒下，大满清台！ 张经纬脸色微白，在休息的椅子上，如坐针毡，尴尬至极。 可温知夏不懂啊，很开心的问：“张经纬，他打的怎么样啊？我看动作挺不标准的，跟电视上的不一样，你再去教教他呗？他是我带的学生呢，要着重培养。” 张经纬抽了抽嘴角，吱吱呜呜的说：“呃，这个……他学习速度还是挺快的，以后勤加练习就可以了。” “真的不用再学了吗？” “不用了。” “要不你再指点几招吧，免得他骄傲。” 这时，周不器刚好过来，笑道：“张学长，你还有什么绝招啊？教教我？我的全满率太低了，怎么才能提高啊？” 张经纬老脸涨红，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 全满？ 我这辈子还不知道全满是啥感觉呢！ 无地自容啊！ 只能硬着头皮转移话题：“对了，你们不是想问初创企业融资的事吗？那就别在这呆着了，去八楼吧，那边有个茶室，挺不错的。” 温知夏意犹未尽，犹豫着道：“要不还是再多学一会儿保龄球吧……” 这话一出，周不器差点笑喷出来。 宝宝你可真可爱！ 没看你那老同学都变成猪肝脸了？ 张经纬轻咳一声，正色道：“我11点还有安排，10点多就得去准备了。时间有限，咱们还是谈正事吧。” 温知夏点了点头，轻声道：“那好吧。” 张经纬感动的眼泪差点流下来。 妈呀！ 这叫什么事啊！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砸的可真疼！ 去了茶室，叫上一壶铁观音，张经纬感觉回到了主场，强大的气场又恢复了。 “融资啊……我还是那句话，千万不要好高骛远！只有那些最优秀、最顶尖、最有潜力的初创企业，才会得到风投机构的认可。”张经纬摇头晃脑，指点江山。 温知夏蹙起眉头，“他的创业项目挺不错的。” “能有多好？” 张经纬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尤其见到坐在她旁边，优哉游哉喝茶的周不器，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教训道：“哼，都是北科的大学生，学学人家郭鹏飞？老老实实、认认真真的创业，你得首先有这么一股子精气神！天天想着钻营，好高骛远，能有什么前途？” 温知夏眼睛一亮，“你知道校内网？” “当然！”张经纬下巴微微一扬，神秘的一笑，“说起来，我和这校内网也有些渊源呢。” “噗！” 旁边喝茶的周不器，一下喷出了半口。 “你在干什么？喝茶都不老实！”张经纬借势，把刚才的怒火发泄出来。 温知夏有些生气，淡淡的道：“张经纬，你说你和校内网有渊源？行啊，说来听听，也让周不器听听，他可是校内网……” “咳！” 周不器重重的咳了一声，打断了她，笑嘻嘻的道：“我的主营项目是宿舍小卖部，就是在宿舍楼里开小卖店……” 张经纬脸上闪过了一丝鄙夷。 宿舍小卖部？ 这也叫创业？过家家吧？ 现在的大学生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随随便便搞的破项目，就想着一夜暴富的去融资，浮躁啊！ 却没想到，周不器的下一句话，就让他面露惊喜，神采飞扬起来。 “除了主营业务之外，我也给郭学长打打下手，参与了校内网的项目里，做一点不起眼的小事。” “你参与了校内网？” “对。” “你认识郭鹏飞？” “嗯，他是我们的老大。” 张经纬兴奋的差点站起来。 对周不器的怨气，一下都没了，感觉看到了一座金山。 这就是机遇啊！ 搞定了周不器，就可以提前掌握到很多校内网的内部情况，占得先机。在接下来他们和郭鹏飞的融资谈判中，会占据极大的主动。 说不定可以因此立下大功！ 升值加薪，迎娶女神，走上人生巅峰！ 妙！ 妙啊！ 第125章 你啊，就是心气太高 张经纬对周不器的态度，一下就热情起来。 “校内网现在有多少用户？” “团队有多少人？” “日活ip是多少？PV呢？” “战略方向怎么样？” “盈利模式呢？” …… 张经纬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的抛过来，很激动的样子。 周不器就皱着眉头问：“这些可都是校内网的商业机密呢，怎么能乱说？学长，你怎么对校内网这么关心？” 张经纬不悦道：“一个大学生网站，能有什么秘密？” 周不器摇头道：“不行，别说有些数据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能往外说。” 这时候，温知夏也隐约猜出来了。 张经纬来京谈的项目，不会就是校内网的融资吧？ 这么巧？ 再看周不器的态度，就很微妙了，不仅在隐藏身份，似乎……还不愿多谈的样子。 难道他不想融资？ 不管怎样，她肯定都要站在周不器这边的，就蹙起精致的眉头，说道：“张经纬，你别为难人家。小周说的对，他既然在校内网……帮忙，有些秘密，怎么能往外说？” “我……” 张经纬无奈，只好道：“那我就实话实话了，我这来来京，就是为了考察校内网，对其进行一些资金方面的帮助，带队的是陶总，IDG的三把手！” “哦，这样啊。” 周不器恍然大悟一般，表情很莫名其妙，“那就直接跟郭学长接触好了，去问他啊？” 张经纬心中来气，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同样都是大学生，跟人家郭鹏飞比起来，怎么差距这么大？ “诶诶诶……这茶不是那么喝的，要慢慢的品！品茶懂吗？不是往里灌，都是大学生了，这些东西不学一下，以后怎么进社会？人情世故才是江湖。” 张经纬又开始从迂回卖弄了。 周不器笑笑，“我觉得这样喝的爽，我们校长就天天抱着一个大茶缸，喝的贼过瘾……” “那是校长，你能跟人家比吗？你要是到那个位置上了，也没人说你！幼稚！”张经纬没有从他嘴里得想要的答案，不太高兴。 温知夏愠着脸道：“张经纬，你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张经纬连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哎，就是心痛啊。小周是你带的学生，可跟人家郭鹏飞比起来，差的太远了。” “你凭什么说他比郭鹏飞差？” “啊？” 张经纬顿时笑了，感觉温知夏在讲笑话，“这不明摆着吗？哦，你是不是不太了解校内网啊？这么说吧，IDG已经默默考察校内网半个多月了，熊老大亲自下令，要求必须拿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什么吗？校内网发财了！” “是吗？” “肯定的啊！大学生创业，一般美国硅谷那边比较多，真没想到，咱们国家也有这样的网络人才，是个大学生，还是咱们的校友。” “哦，这样啊。” 温知夏面带微笑，脸色红润，心情很愉悦。 周不器轻咳着道：“也没那么好，校内网的问题还不少，界面又丑又难看……” “你这人怎么回事？”张经纬瞪起眼睛，很不高兴，“你做不出来，就见不到别人好啊？我告诉你，就现在的校内网，我们IDG内部已经给出了A-的评级，仅次于A和A+，岂是你一个大学生能懂的？” 温知夏不悦道：“张经纬，你别一口一个大学生的，你瞧不起大学生啊？郭鹏飞也是大学生呢。” “那能一样吗？”张经纬眼里满是欣赏，“对于郭鹏飞这种人才，是不能用普通大学生的眼光是评判的。” 温知夏强忍着笑。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 张经纬叹了口气，感慨连连道：“别看我没见过郭鹏飞，但是怎么说呢……对这个小师弟，我是神交已久啊！不说别的，就说他搞出来的那个平安果的免费赠送活动，堪称惊艳！你看吧，用不了几年，这个案子就会成为经典的互联网营销案例，被各大网络公司纷纷效仿。” “没那么夸张，呵呵。”周不器自谦了一句。 张经纬眼睛一瞪，“你懂什么？你这人啊，最大毛病就是心气太高，这个不服，那个不服的。看看人家郭鹏飞，大二阶段就这么优秀了，这样的人，以后到了社会里才有大发展。你？你还差得远呢！” “呃……好吧。” “不过，你也别气馁。既然你是知夏亲自带的学生，该帮的，我一定会帮。” “是吗？” 周不器有点惊讶，这个张经纬，会这么好心？ 张经纬淡淡的道：“当然，郭鹏飞很优秀，甚至可以说是当代最优秀的大学生了。不过，他也只是个大学生而已，跟IDG比起来，还算不了什么。” 周不器眼睛微微一眯，“什么意思？” 张经纬笑道：“资本拥有着神奇的力量，别看你只在校内网打杂，但是只要你和IDG一条心，IDG就可以把你推上去，作为IDG在校内网的代言人。就算你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也没关系，当个眼线，随时把校内网的情况汇报给IDG就行了。” “这不是商业间谍嘛！”温知夏气呼呼的说。 张经纬摇头道：“当然不是，IDG入股校内网，是有监督权和审查权的，这是合法权益。” “万一没入股呢？” “什么？” 张经纬哭笑不得，在他看来，周不器又问出了一个脑残问题。 没入股？ 怎么可能！ IDG挥舞着钞票本，热情满满的主动来送钱，还能被拒绝了不成？没有钱，怎么运营网站？这点道理都不懂？ 哎，现在的大学生啊，真是活在象牙塔里，什么都知道。 真不知道温知夏看重他什么，连约会都带着他。 张经纬既是冷笑，又是无奈，还带有一点淡淡的鄙视。 这人啊，就怕对比。 跟郭鹏飞比起来，周不器怎么这么差呢？ 温知夏却很认真的看着周不器，睁大美眸，惊讶的说：“校内网真不需要融资吗？” 周不器摇头，“不需要。” “荒唐！” 张经纬冷冷的训斥了一声，“没有融资，校内网靠什么发展？创业不是一厢情愿！算了算了，跟你说不着，你啊……还是那句话，心气太高，没从象牙塔里走出来，这很不好。” 温知夏好似没听见，依旧扭头看着周不器，一脸迷惑的样子，“校内网为什么不需要融资？” 张经纬气的说不出话来。 就觉得温知夏今天很奇怪！ 这个周不器，明显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莽货。 在校内网打打杂而已。 校内网是否需要融资，他说得着吗？ 还好咱们是大学同学，比较熟悉，不了解你的，还以为你和这个男同学有奸情呢！ 这扯不扯？ 第126章 一边去吧 周不器道：“校内网靠着平安果营销和几家报纸的推广，一下子火了，可这改变不了校内网才上线一个月的事实。现在的校内网，用户规模有限，商业模式还在探索，估值太低。这时候融资，太亏了。” “咦？” 张经纬略有些惊讶。 没想到，这小子也不是一无是处嘛，还是懂些道理的。 不过，也仅限于皮毛。 早期投资，估值是压的很低，这不假。可同时，风投机构也要承担更高的风险！ 谁也别说谁。 “这样啊……”温知夏迟疑了一下，看向张经纬，“你们IDG对校内网的估值是多少啊？” 周不器笑道：“温老师，这是商业机密啊，咱别打听。” 张经纬一挥手，“没什么机密不机密的，不过，具体估值多少，我也不太清楚，这是由我们陶总亲自管的。不过，就我们IDG内部的重视程度来看，不比几个月前中国博客网那个案子差多少。” “博客网？”周不器冷笑了一声，很是不屑，“那是什么破网站？我看IDG的水平也不怎么样！一个靠着木子美的XX日记火起来的网站，也配跟校内网相比吗？” 张经纬气道：“你懂什么？商业市场不讲过程，唯结果论！” 周不器摇摇头，淡淡的道：“这不一样，互联网是有记忆的。” 张经纬微微一愣，竟有些难以反驳，不由得深深看他一眼。 温知夏不想他俩斗嘴，她更关心的是给周不器帮忙，让他能够在校内网的融资案中有更多的参照，就问道：“我也是博客网的用户呢，张经纬，你说下博客网的案子呗？你们投了多少钱？” 张经纬眉飞色舞起来，笑道：“说起这个案子，你说是找对人了！作为IDG最年轻的资深研究员，博客网的融资案就是由我汇总整理了，还得到了大老板的夸奖，呵呵。你说融了多少钱……这个数！” 他伸出了一根手指，“100万！而且是美元！” 周不器就频频摇头，颇为失望。 博客网早在2002年就诞生了，靠着木子美的敏感日记，一度很火。只可惜，那是个网络泡沫的年代，根本找不到资金，只能苟延残喘。 直到今年下半年，全球的互联网产业开始复苏了。 各大风投机构又活跃起来。 博客网从名字就能看出来，这是国内第一家博客类的网站，是这个领域内的行业第一，用户数近百万。 结果，A轮融资，只拿到了100万美元…… 这IDG也太抠了！ 温知夏不太懂这些，试探着问：“校内网呢？校内网比起博客网，怎么样啊？” 张经纬道：“校内网上线时间毕竟很短，又是在校生创业，用户量……看样子也没有博客网多，也没有找到正确的商业模式，就估值的角度来说，应该在博客网的三分之一左右吧。” “你们对博客网的估值是多少？” “500万美元！” 这不是商业秘密，公司财报都公开了。 IDG拿出100万美元，占股20%。 “三分之一？” 温知夏抽了抽嘴角，这下听懂了，就不说话了。 看起来，周不器说的对，还真不能融资。 太坑了！ 校内网的估值才130多万美元？1000万华元？ 要知道，前几天，周不器光是去电信买宽带，就花费了100多万！再加上几所高校的扶持、赠予，以及各种硬件设备，前前后后的总投入，得有200万了。 这IDG，太坑了！ 张经纬不知道这些，还在长吁短叹，“真没想到啊，现在的大学生，随便搞出来个网站，估值就能千万级别了，这个郭鹏飞，是个人物啊！” 周不器摇头笑笑，很好心的说：“张学长，看在你教我打保龄球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一会见到郭鹏飞，你们千万别谈估值，否则下场不会太好看。” “什么意思？” “你们的估值，跟他对校内网的自我认知，差距太大。” “有点差距不奇怪，只要把道理给他讲清楚了，他会明白的。”张经纬摇头晃脑，信心十足。 周不器耸耸肩，“是么？那随意吧。” 张经纬皱皱眉，“你知道他对校内网的期待估值是多少吗？” 周不器迟疑了一下，问道：“你们IDG目前做过的最大的融资案是什么？” 张经纬一挥手，很大气的说：“那可多了！上千万美元的都有！不说别的，两个月前我们投了A8音乐网，整整500万美元！” “哦，这样啊。” 周不器的撇撇嘴，一点都看不上。 …… 一会儿快到点了，周不器和温知夏就要离开。 张经纬就连连劝阻，说是既然都认识，就没必要离开了，反正一会儿来的是郭鹏飞，都是校友，大家坐在一起吃个饭，也挺好的。 周不器不去。 温知夏婉拒。 张经纬就百般劝说，说这可是很难得的正式谈判，可能会涉及到上百万资金，带周不器过去，可以让他见见世面，这对他的成长有好处。 他已经看出来了，温知夏对这个学生很看重。 这是个很好的借口。 实际上，他的真实想法是想让温知夏见识见识自己在饭桌上滔滔不绝、开口闭口几十上百万资金的威风！ 说不定，可以一举俘获美人芳心呢。 这种大事，温知夏肯定会尊重周不器的决定，连连推辞离开了。 “你真不去啊？” 出了翠宫饭店，温知夏就很奇怪的问他。 周不器不屑的道：“有什么好去的？你没听那个张经纬说的嘛，校内网才等于三分之一个博客网？他怕不是个傻子！” “噗嗤！不许骂人。”温知夏娇嗔一声，白他一眼。 周不器平静的道：“我可没骂人，我是就事论事。” “哎，我挺惊讶的。” “怎么了？” “张经纬啊，几十几百万而已，你看他的眼睛，就跟发光了似的，至于么？他也算是在大公司工作了，怎么见识这么浅呢……” 周不器不由得失笑，扭头看她，“不是他见识浅，是我家温老师自从跟了我之后，见识和格局蹭蹭蹭的往上蹿，跟火箭似的，挡都挡不住。” 温知夏抿嘴一乐，拍他一下，娇嗔一声：“去！谁是你家的了？” “不是我家的，那是谁家的？” “不告诉你。” “好，那现在马上回家。” “干啥？” 周不器冷哼道：“揍你！” “暴力狂！”温知夏“呸”了一声，然后就挽了挽耳边的秀发，娇憨的说，“我这几天身体不舒服，你也要揍啊？” 周不器想了一下，深以为然，“也是，那就先攒着，以后一块揍！” 第127章 女孩的心思你别猜 虽说周不器没什么兴趣跟IDG的人谈判，但是对于一些交涉的结果，他还是很感兴趣的。 晚上，周不器在学校食堂等到了郭鹏飞。 “周老大！周老大！这次你可一定得帮我！” “嗯？咋地了？” 周不器很是奇怪，随即惊讶，失声而出：“总不会你拒绝了他们，IDG的人就威胁你吧？” “IDG？不是，不是他们，我说的是关婷。” 郭鹏飞哭丧着脸，感觉下一刻眼泪就要出来了。 周不器疑惑的问：“关婷？我看你俩触的不是挺好么，怎么了？” 郭鹏飞一脸郁闷的道：“我闯祸了。” “怎么回事？” “我……你知道嘛，我挺喜欢关婷的，可我不太懂该怎么追女孩儿，就打电话问徐百卉，她就给我出了个主意。” “嗯，徐百卉可以！她要是愿意帮你，别说一个关婷了，三五个关婷你也能搞定。” “去你的，你以为我像你啊？我是一心一意的！” “行，你一心一意，怎么？别告诉我有徐百卉帮忙，你还搞砸了？” 郭鹏飞苦着脸道：“徐百卉跟我说，要我抖个激灵……” 周不器不由得失笑，“怎么抖的？” “昨天晚上，我送关婷回宿舍，我跟她说……说让她晚上睡觉的时候别关窗……” “不关窗？你爬窗户去找她？不好不好，这套路太俗套了，也略显低级。徐百卉给你出的主意？我看她是故意在那你开涮。” “不是……” 郭鹏飞迟疑了一下，脸色微红，“不让她关窗，是告诉她，晚上我可以闯进她的梦里……” “卧槽！” 周不器大赞一声，拍手笑道，“这套路好！出其不意，直击人心！徐百卉不愧是身经百战的渣女，真是有一套。怎么样？这招很成功吧？” 郭鹏飞眼泪都快下来了，苦着脸道：“成功个屁啊！今天我从翠宫饭店回来，关婷都跟我生气了，不理我了。” “生气了？为啥啊？” “她说我闯祸了。” “什么意思？” “她说昨天晚上她没关寝室的窗户，结果今天她们寝室的其他三个姐妹都感冒了，就她捂着大被，没感冒……” “嗯？” 周不器微微一怔，有些诧异。 转念一想，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郭鹏飞很生气，“我都快急死了，你还笑？周不器，你是不是朋友啊？” 周不器重重的在他肩膀上一拍，咬牙切齿的道：“急？你急个屁啊，蠢货！真是搞不明白，关婷妹子可是我们班花，怎么就被你这头猪给拱到手了？好好的一颗小白菜啊！” “啊？啥意思？”郭鹏飞一头雾水。 周不器道：“你傻啊，人家跟你开玩笑，你都听不出来？” “开玩笑？” 郭鹏飞略作思索，摇摇头，喃喃自语，“不像啊，她好像真的有点生气呢。” 周不器气道：“这大冬天的，哪个寝室敢开着窗户睡觉？这是大学，不是精神病院！” 郭鹏飞眨眨眼，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这寒冬腊月的夜晚，都是零下二十多度，要是不关窗户睡觉，那就不是感冒了，还不冻成冰棍？ “那她怎么那样说？” “配合你！” “啊？” “你不是说的嘛，要她开窗，你好晚上进入她的梦里。她就是在告诉你，昨天晚上她心灵的‘窗户’打开了，你闯进了她的梦里。换句话说，她梦到你了。明白了吗？她这是在跟你表白，蠢货！” “表白？” 郭鹏飞脸色顿时涨红，激动兴奋，搓着手，不敢相信，“不……不会吧？” “怎么不会？” 周不器哼了一声，“女孩的心思啊，你这种低情商的小男生是猜不透的，还好遇见了我，直接给你公布谜底！人家女孩儿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就看你什么表现了。” “我该怎么办？” “人家不是暗示了你吗？” “是吗？”郭鹏飞挠挠头，“我怎么想不出来？” 周不器很是无奈。 这种IT技术宅，恋爱都是个很大的问题，吴寒清如此，郭鹏飞也是这样。 就比如眼下的事，人家关婷妹子的心意已经表露无疑了，就差点在脸上写上“我爱你”三个字了。结果郭鹏飞这种耿直的IT男，愣是感受不到。 还好，他遇到了贵人周不器。 “关婷不是跟你说嘛，她们寝室的三个姐妹都感冒了，你得做出反应啊！” “哦！我去买点感冒药！” “我药死你得了！” 周不器气的一脚踹了过去，“你脑残啊？你以为人家真感冒了？” 郭鹏飞讪讪的挠头，“周老大，你就跟我明说得了，呵呵。我又没谈过恋爱，女生的心思太复杂，我也揣摩不透啊。” 周不器无可奈何，只好道：“后天就是元旦了，你就请关婷她们寝室的所有人出来吃个饭，表面上，是给她们道歉赔罪，是你的过失导致她们感冒。实际上，那就是一场面试，是关婷她们寝室的姐妹在考察你，看你能不能配上她。明白了吗？” 郭鹏飞沉吟许久，随即重重的一拍巴掌，激动的道：“原来是这样啊！哎，这女人啊，真是一门大学问，比编程困难多了。” 周不器也有点心力交瘁，有气无力的道：“对，你说的太对了。依我看啊，你这辈子就守好关婷得了，别想着换人，你换不起。而且人家关婷妹子人美声甜，配你绰绰有余。” 郭鹏飞昂首挺胸，傲然道：“那是肯定的！我可不是你那种渣男，我是专一深情的好男人。” 周不器摆摆手，不想在纠结这个话题了，就问他今天谈判的事。 郭鹏飞很不在意的模样，“我今天很威风！把那两个投资人给镇住了！” “怎么镇的？” “我说校内网的估值是10亿美元，A轮愿意出让10%的股份，融资1亿美元。然后那两个投资人就全惊住了，瞪大了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对，就跟你现在这表情一样。咦？周老大，你瞪我干什么？” 周不器气道：“郭鹏飞，谁让你给校内网估值的？” “啊？我就是随口一说，开出一个天价，想把他们吓回去，让他们知难而退……” “天价？你开的那是天价吗？10亿美元，你以为这符合校内网的价值吗？我辛辛苦苦带领你们搞出来这么大个场面，结果你告诉我就价值10亿美元？你当我玩过家家呢？” “啊？” 郭鹏飞呆住了，愕然看着他。 周老大，你疯了吧? 10亿美元都不符合校内网的价值？装逼可以，可你是不是有点装过头了？这里也没外人啊！ 周不器一脸痛苦，非常为难的说：“这下麻烦了，要是有人拿着1亿美元的支票哭着喊着要送给我，你说我该怎么拒绝？你啊，给我挖了一个大坑！” 郭鹏飞抽了抽嘴角，转头看向左侧的方向，好像在找什么。 “你看什么呢？” “我看这食堂的窗户关没关，你别冻感冒了。” 第128章 寻找带头人 新的一年来到了。 再有半个月，就该放寒假了。 校内网在元旦这天，终于又有了大动作，“免费图书大放送活动”正式上线。 这一次的活动，比上次的平安果活动还要空前，将会面向全国的大学生，免费送货上门。 为了促进广大大学生对这些学术著作的阅读兴趣，校内网上列出了一个大书单——中美大学生的阅读书单对比！ 美国那边，一水都是学术著作，都是世界级的瑰宝名作。 国内这边，基本都是小说。 这样的一份对比图，无疑会大大的刺激到那些有理想、有抱负的大学生们对这类书籍的阅读兴趣。读不下去，也得为国增光咬牙坚持啊。 领取免费图书的方式很统一，拉拢新用户！ 不论是初中同学、高中同学，又或是大学同学，只要拉来了20个新用户，就可以免费领取一本正版名著，校内网主推的是《理想国》。 新活动刚启动，尚没有引起大学生群体的关注。 可在有心人眼中，马上就意识到了什么。 校内网，这是要收割全国的大学生了！ 而且这一次找到的突破口更为巧妙，甚至定位比平安果营销案还要精准，因为《理想国》、《国富论》、《君主论》这类的著作，面向的阅读对象只能是大学生群体。 这几乎就是点对点对接了。 紧接着，IDG的人又来了！ 态度比上次还要诚恳，表示愿意提高对校内网的估值。 周不器没兴趣，交给了郭鹏飞去处理。 他则是去见了另外一个人——杨波。 豆瓣网已经基本搞的差不多了。 年后就可以上线了。 校内网的风生水起，尤其是平安果活动和免费送书活动，让杨波大为惊叹，几乎不敢相信这是大学生的手笔。 再加上双方此前就有过接触，这次的合作也就水到渠成了。 谈判很顺利！ 周不器出资20万，再加上豆瓣网的域名，占股豆瓣网25%的股份。 这算是天使融资了，豆瓣网估值100万。 这份合作达成之后，豆瓣网和校内网会进行一系列的深度合作，立刻要展开的合作，就是对书籍的评价体系。 现在的豆瓣网功能还比较单一，主要分为三个方面：电影评价、音乐评价和书籍评价。 电影和音乐板块，目前校内网不需要。 而书籍评价体系，刚好可以和校内网的免费图书大放送活动相配合起来。 “说实话，校内网的发展，大大超出的我的预料，你和你的团队干的很出色，两次营销活动的策划也足够惊艳。” 谈拢之后，杨波就感慨着说。 周不器笑道：“一切才刚刚开始，杨哥，要我说你还是直接过来帮我得了。你过来，校内网就由你掌舵，只对我一个人负责就行。” 这个条件足够优越了。 杨波当然心动。 但是，他怎么能答应下来？ 要知道，他可是清华硕士、留美博士！ 满怀希望的回国创业，结果给几个在校本科生去打工？ 脸还要不要了？ 他要是当一把手，这还说得过去。可要他给周不器打下手，这让他下不来台，也与自身的理想不相符。 “怎么？杨哥还在怀疑校内网的前景？”周不器见他沉默，笑着问。 杨波沉吟了一下，叹道：“说实话，就目前来看，校内网的成功与否，已经不重要了。你和你的团队足够优秀，即便校内网搞不成，换一个其他的项目，一样也能做成。” 周不器摇头道：“不！校内网是一切的根基，只许胜不许败！” 杨波点了点头，欲言又止。 “真不过来帮忙？”周不器继续拉拢。 杨波道：“豆瓣网还没上线呢，先试试吧。我也知道，豆瓣网的方向和定位偏狭隘，未来的发展潜力可能没校内网那么好，可这毕竟是亲儿子，总要试着培养一下。” 周不器被逗的哈哈大笑。 杨波顿了一下，说道：“你现在是在校生，在创业方面有很多不方便，麻烦也多。这样吧，等你大学毕业，豆瓣网如果真的发展不及预期，我就过去。” 周不器心中暗叹，摇了摇头。 大学毕业？ 三年后？ 那个时候，谁还需要你啊？ 你现在过来，就是校内网名副其实的二把手，郭鹏飞都得敬着。 三年后……校内网都起飞了，那个时候你再过来，座次排列一下，你连前十都进不去！ 算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 爱来不来吧！ …… 从东城回到了西城，周不器就接到了一个令人感到惊喜的电话。 “我在西站呢，你来接我吗？” “你来首都了？” “对，元旦放假了嘛，我过来看看。” “看什么？校内网吗？” “对！” 张一明回答的很干脆。 周不器心花怒放，忽然有一种丢了芝麻捡到个西瓜的感觉，连忙道：“没问题！你等着，我这就过去！” 去了西站，找了半个多小时，终于见到了张一明的影子。 周不器远远的向他招手，大声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张一明有点腼腆，背着一个大黑包，快步走了过来，“我看到校内网的送书活动了，然后就按捺不住，就坐火车跑过来了。” “这次过来，还走吗？” “还有期末考试呢。” “你知道的，我说的不是考试。” 张一明顿了一下，看他一眼，“先看看吧，看看你们的团队，听听你对校内网的规划，以及接下来的安排。我马上就毕业了，可以全职了。” “没问题！” 周不器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在车上就急不可耐道：“你来的正是时候，是这样，下学期我打算在京津两地以校内网的名义，去各大高校招聘。社会招聘校内网的竞争力还不够，但是校园招聘，一定有突出的优势。” 现在的校内网，都是兼职团队在搞。 三个研发组，分别在北科、北理和人大，平时还好，可到了期末就看出问题了。大家都要忙着复习，准备考试。 校内网发展到这个阶段，有必要组建一只全职的队伍了。 刚才，周不器打算邀请杨波过来带队，被拒绝了。 现在嘛，有一个大神主动上门，那就万事俱备了。 “校内网接下来的发展有什么方向吗？” “多着呢！咱们先去找郭鹏飞，嘿嘿，他现在正代表校内网，跟风投机构谈判呢。” “谈判？” 张一明愣了一下，“谈判什么？” “当然是谈融资了！” “是哪家风投？不会是骗子吧？” “IDG！” “真的？” 张一明一脸惊喜，有一种感同身受的荣耀感。 校内网竟然被IDG风投看中了？ 看起来，校内网果然是大有可为啊！ 这一趟来京，说不定就真的是人生职业规划的最重要一步了！ 第129章 太能吹了 “什么？拒绝了？” 张一明睁大眼球，表示不敢相信。 竟然拒绝了IDG的投资？ 校内网这是想干什么？ 单打独斗吗？ 别扯了！ 晚饭吃的是火锅，一共有周不器、郭鹏飞、吴寒清和张一明四人。 郭鹏飞一挥手，满不在意的道：“他们出价太低，没劲！” “低？多少啊？”张一明有点不甘心，也有点心疼。 郭鹏飞冷哼道：“上次谈，他们估价100万美元，这次高了点，才150万美元，这不闹的么？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张一明两眼一翻，几乎晕倒过去。 这都什么啊？ 校内网的人都这么狂了吗？ 周不器如此，郭鹏飞也是这样。 没办法，张一明就问吴寒清，“你呢？” “我？我怎么了？”吴寒清一脸讶异。 “你就没什么想法？” “没有。” 吴寒清摇了摇头，神色平静。 他是个执着的技术控，而且是专注于安全领域的技术控，对融资、财务、营销等其他方面都不感兴趣。 再加上近期他和徐百卉打的火热，阿里的面试邀请都拒绝了，哪有心情关注什么IDG？先轰轰烈烈的谈场恋爱再说吧。 “好吧。” 张一明抽了抽嘴角，感觉首都和津门果然是两个世界。 可是，真的要拒绝IDG吗？ 即便不缺钱，也太不靠谱。 如果融资了，IDG肯定要派人过来，审查一下财务，并对战略决策作出一些指导性意见，这样不好吗？这毕竟是个大学生团队，经验很欠缺。 周不器对张一明很看重，就决定拿出点干货，让他心悦诚服。 否则这样的大牛，根本降服不住。 “关于IDG融资的事，他们估值太低，这是一方面，还有很重要的一方面，就是校内网有自己的战略规划，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IDG忽然冒出来，要对校内网进行融资，你以为他们心思就单纯了？” “嗯？什么意思？” “5Q地带网，你们都用过吗？” “当然。” 郭鹏飞吴寒清张一明都点了点头。 5Q网，太有名了。 这家网站创立于2003年，是华中科大的两个大四学生搞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服务于广大的大学生群体。 没错！ 网站宗旨，和校内网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校内网的入局点是社交，5Q网的入局点是BT下载，也就是点对点下载。 教育网是内部网，而且不论是教学视频还是各类文献，如果是用户教学、学习使用，是可以免版权的，这就给了教育体内部的BT下载提供了最大的便利。 一经推出，立刻风靡全国。 5Q网很巧妙的找到了这个突破口，一举成功！ BT下载，也因此成了今年的网络热词。 很多学校看着眼红，也都纷纷模仿5Q网，推出了本校的BT下载网站，可都缺点多多，难以跟5Q网相提并论。 随着官方的背书，5Q网成了教育体系内唯一的与诸多高校校园网连通的下载网站。 比电信、网通之类的下载快多了。 现在，5Q网的注册用户已经超过600万，日活独立IP超过50万，体量几乎是校内网的20倍！ 形势蒸蒸日上。 张一明道：“同样都是面向大学生群体的网站，5Q网算是校内网的最大竞争对手了。” “竞争对手？”周不器一脸好笑的样子，“就凭几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张一明抽了抽嘴角。 心中就想大喊一句，你有什么资格嘲笑人家？ 5Q的三个创始人刚刚大学毕业不假，可人家毕竟也毕业了，是全职。你呢？你只是一个在校大一学生！ 周不器摆摆手，神色平淡的道：“5Q网的体量太大了，这给他们造成了太大的运营压力，虽说他们签了三家广告商，但那点广告费，根本不够运营这么大一家网站。” 吴寒清道：“的确，我听说5Q的员工就五个？除了三个创始人是全职外，其他的都是在校大学生兼职，运营的很惨淡。” “没错。” 周不器点点头，肯定了他的说法，“为了解决这个问题，5Q网开始寻找新的盈利模式，正在转型，借助庞大的大学生用群体，推出了校园博客，打算走社交路线了。” “是吗？嗯，博客现在挺火的。” 吴寒清点了点头。 郭鹏飞撇撇嘴，很不屑的道：“没劲！都是模仿老美的，就不能有一点自己的创意吗？5Q网推出的BT下载，我还挺喜欢的，没想到一转型，就落俗了。” 美国那边Myspace如日中天，导致国内也有一大批的博客类网站应运而生。 其中，最大的当属中国博客网。 张一明暗暗摇头，觉得郭鹏飞这番话说的太硬。 模仿怎么了？ 搜狐、网易、当当、淘宝、企鹅、天涯哪个不是模仿？ 能模仿成功，那已经很牛了。 周不器淡淡的道：“5Q网背靠校园，只要战略不出现重大失误，将会成为博客网的最大竞争对手。而博客网，刚刚拿到了IDG的融资，被寄予厚望，想要打造国内的Myspace。所以，你明白IDG为什么要急急忙忙的给校内网融资了吗？” “啊？” 张一明反应过来。 郭鹏飞也不吃了，猛然抬头，愕然看他。 这背后还有这层说道呢？ 吴寒清失声道：“不会吧？IDG是想推动校内网和5Q网打架？从而让博客网得到更大的发展？这是鹬蚌相争的手段啊！” “这是肯定的，博客类论坛才是当下全球最热门的风口！而且，运营博客网的是一个成熟的团队，不比校内网和5Q网的学生军。IDG在选择的时候，肯定会把宝押在成功率更高的项目上。” 郭鹏飞一拍桌子，气道：“卧槽！原来他们没安好心！我还以为他们真是看上了咱们的项目，觉得校内网大有可为呢！” 吴寒清打了个冷颤，摇头道：“这就是资本啊，还真是血淋淋的。算了，这些事情还是你们操心吧，我去把我的安全做好了就行。” 张一明表示不解，“校内网和5Q网，总要展开竞争吧？5Q网推出了校园博客，一定程度上就等于入侵了校内网的社交领域，校内网不反击吗？” “竞争？”周不器不屑的撇撇嘴，“还是那句话，就凭区区一个5Q网，还不配！” 张一明很无语。 刚才觉得郭鹏飞的语气就够大了，够狂了。这才发现，都是跟跟周不器学的，太能吹了。 东北人都这么能吹吗？ 别忘了，5Q网的体量是校内网的20倍呢！ 周不器深深的看他一眼，说道：“一明，我是要对你予以重任的，咱们看问题的角度，一定要深，格局一定要大。竞争？互联网不需要竞争，只需要做好自己，等别人犯错就好了。” “犯错？”张一明敏锐的抓住了这一点，“你不看好5Q网的未来？他们的战略决策有错？” “有没有错不重要，我也不关心。我只知道，我们不能成为资本手里的枪！” “毕竟是拿到钱了……” “不！有些东西，远远比钱更重要。5Q网和校内网都要深耕校园，这需要教育系统的支持和许可。在这方面，5Q网已经走到了前列，他们的BT下载已经成了教育系统的高速下载的必备工具，给国家教育体系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如果这个时候，我们和5Q网作对，这意味着什么？我们可能会得罪整个教育体系！” “没那么严重吧？” 张一明面色微变，终于明白了周不器真正关心的是什么了。 是战略！ 深耕教育体系，靠着国家教育资源和政策扶持，是校内网当下的战略趋势！ 任何外在条件都不能改变。 给钱也不行！ 周不器沉声道：“资本的市场，没有情面可言。无论任何时候，我们的命运都要由我们自己决定，而不是由资本在背后推动或者影响。5Q网……不值一提，所谓的博客风口也只是昙花一现。我给校内网定制的发展路线，就是世界上最完美的成长轨迹！” “嗯……嗯，说的好。”郭鹏飞赶紧把筷子上的羊肉塞进嘴里，含含糊糊的赞了一声，然后举起酒杯，“周老大说的好，寒清，一明，咱们敬周老大一杯。” 吴寒清面无表情的举起了酒杯。 张一明有点崩溃。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周不器在那边狠狠的吹了一通牛，你们就服气了？你俩不是被他洗脑了吧？ 吴寒清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笑了笑，“你刚来，有些事情不太了解，我刚来时候也这样，呵呵。时间长了你就明白了，跟着周老大走，准没错。平安果活动或免费赠书活动，你还没看出来？” 张一明不知该说些什么，举杯跟三人喝了一杯。 晕乎乎的。 也不知道，是因为酒喝的太多，有些晕，还是周不器说了太多的话，被他忽悠晕的。 总之，这一晚上，他感觉有一张无形的大网卷在了自己身上。 无法挣脱。 第130章 收个小弟不容易 忽悠也是需要理论基础的。 还真不是周不器吹牛。 别说几个学生蛋子搞出来的5Q网了，就算是当下国内第一大博客论坛中国博客网，在他看来也只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Myspace在国外大热，国内这边已经跟风了，这其中自然少不了那个最牛逼的抄袭大户。 QQ空间即将推出。 其他人，还有什么生存空间？ 这个时候参进去一脚，不是找死么？ 与其跟他们拼的血淋淋的你死我活，还不如老老实实的闷声发大财呢。 比如，域名交易。 周不器手中握有和两个域名，都是价值不菲啊，企鹅公司的人已经跟他取得了联系。 这就没必要客气了。 前者100万，后者500万！ 一口价，不二话。 能接受就交易，不接受就搁置，爱哪哪去！ 双方已经在网上进行了多轮磋商，周不器的态度很坚定，是铁了心的打算吃一口肥肉了。 张一明在首都呆了一周，前前后后跟着校内网团队参与了“免费图书大放送”活动，技术水平深得大家的敬重。 不过，对于周不器的理念，他还是心存怀疑。 太能吹了！ 这跟他脚踏实地的诚恳性格差距有点大。 就算他很看好校内网的未来，可是跟着这样一位大忽悠合作，有前途吗？可别耽误了人生，误入歧途啊！ 周不器也看出来了，在他离开的那天上午，带他去了一趟中关村的中钢大厦。 “来这儿干什么？” 张一明表示很不解。 周不器道：“谈判。” “谈判？跟谁？” “企鹅公司在这里有一个办事处，我来签一份合同。” “企鹅？” 张一明睁大眼睛，很是惊喜，“你跟他们还有合作？是校内网的方向吗？” “当然没有。”周不器撇撇嘴，神色淡然，“校内网发展起来，也早晚要遇到被他们抄袭的下场，跟他们可没什么合作的。” “那你这是？” “卖东西。” “嗯？” “你看着就是。” 办事处里只有五六个人，主要是负责企鹅公司在京的一些商务合作。 双方之前在网上已经谈的差不多了。 线下见面，又深入交谈了半个多小时。 “曲总，多余的话也不必说了，我朋友还在南开读书呢，下午的火车。咱们还是按照说好的价格，把合同签了吧？” “这……” 对方的曲总苦笑一声，叹了口气，“周先生，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大学生，我算是服了。成，那就100万！” 周不器笑笑，“那就多谢了。” 签字画押，一切搞定。 张一明眼睛都直了。 他终于明白今天这场商务谈判的内容了，原来是域名交易！ 周不器把这个域名卖给了企鹅公司，总价值高达100万！ 难以置信！ 有钱人的世界，都是这样的吗？ 随随便便一个域名，就能卖出上百万的天价？ 难怪周老大对IDG的融资都很不屑，果断拒绝，这是资本雄厚，有备无患啊。 走出中钢大厦，周不器就笑着问他：“有什么想法？” “震惊！” “除此之外呢？” “佩服。” “哦？” “我总是以为你在吹牛，眼见为实，你……你的赚钱手段，这是令人叹为观止。” 周不器摇摇头，不以为然，“就这些？” “啊？”张一明微微一怔，“还有什么？” “我卖的域名叫，你就没看出什么？” “qq空间？这是要新推出的产品吗？” “zone是空间，space也是空间。美国的叫my空间，国内的叫qq空间，还没看出来吗？”周不器公布了谜底。 张一明恍然大悟，睁大眼睛，“你是说企鹅公司也看上了博客论坛这个风口？要借助着QQ的平台资源，发展自己的博客？” 周不器点点头，“没错，商业是复杂的，要想成功，就必须要以全盘的视野去选择战略。IDG押注了博客网，那是他们的战略失误，他们的目光甚至是刚刚推出校园博客的5Q网，多么可笑？” 张一明眨眨眼，喃喃道：“是啊，如果QQ发展博客业务，依靠着其强大的用户群体，其他类似的网站，还会有生存空间吗？” 现在，国内有9400多万网民，而QQ的注册用户却超过了4亿，可见这已经是一款国民爆款产品。 已经渐渐有了神挡杀神的气势。 校内网刚刚初生，还很孱弱，不进入资本的角逐，安安心心的发展自己，这样的战略规划无疑是正确的。 这一刻，张一明才终于意识到了周不器看问题的角度之准之深之精确。 “走吧，去吃碗馄饨，一会儿陪你去车站。” 周不器见他神色复杂，就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走向了不远处的一家馄饨店。 这个时候，吃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心思早就飞了。 一碗馄饨下肚，张一明就忽然抬头，说道：“我要是加入了校内网，算什么？” “创业元老。” “我听说你们有一个创业联盟，有十个人呢？” “对。”周不器顿了一下，“别看他们好像还没有参与到校内网的建设之中，但校内网的发展资金都来自他们，他们都是元老。” “我明白了。”张一明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下，“我有一个同学，技术很好，尤其擅长网页的前端设计。” 周不器笑道：“好事啊！把他也带过来呗！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算元老，可以直接给你分配股份，你的同学不行，他只能靠自己的努力拿期权。” 张一明深吸了一口气，脸色比较沉重。 似乎在做着什么重大的选择。 周不器也不着急，笑着问他，“你觉得咱们这次的免费图书赠送活动，怎么样？” “挺好的。” “这样的活动，以后可以经常搞，为大学生们赠送一些福利。” “校内网用户超过50万了？” “对，最新的数据，大家对免费图书的热情还是很高涨的，关键是这份参与感的趣味性。” “截止到1月15号活动结束，预期会达到多少用户啊？” “怎么也得200万吧？” “今年的预期呢？” “必须超过1000万！” 周不器掷地有声的说出了一个昂扬的目标。 张一明深吸来一口气，缓缓点头，轻声道：“行，那春节后……我就过来。下学期，我就在这边实习了。” 周不器大笑，“没问题！可以带上你的同学！再招聘几个愿意过来实习的大四高材生，毕业后就正式签订劳务合同。” 第131章 谁也不欠谁 校内网的发展顺风顺水。 孟厚坤那边已经和申通快递联系好了，会包圆这次的图书赠送活动，除了个别边疆地区，全国邮费统一价——4元。 那些在网上付费的订单，已经开始着手发货了。 每一个人都干劲十足，极具充实感。 相比之下，刘文博那边就略显冷清。 现在的缘味奶茶店总共开了13家分店，分别是北科店、北理店、北外店、清华店、人大店、北大店、北师店、农大店、北航店、北交店、民大店、北邮店和北化店。 不过，这毕竟是淡季，从12月往后，就再也没开新店了。 这让刘文博有一种壮志未酬的感觉。 尤其是看到创业联盟的其他人员都在风风火火的忙碌着自己的事业，这让他很焦虑、很烦躁。 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是薛宝珊的降职。 薛宝珊管的那一摊子，都交给了季子安。 这让刘文博大为震惊。 一个小女生，他自觉还能控盘，能压制住她。可是季子安上位后，带给了他巨大的压力。 在周不器的支持下，季子安一上台就推出了许多条管理改革，加强奶茶店的监督，把犯错跟工资挂钩。 而财务权就由季子安分管。 只一招，季子安就迅速的收揽大权，威望大增。 抗衡了半个多月，刘文博受不了了。 跟季子安私下里谈了几次，效果很差。 犹豫再三，他决定退出。 倒不是说退出创业联盟这个集体，而是要退出缘味奶茶店的管理。 奶茶店是周不器的大本营，重要性不言而喻。 所以他根本不可能真正的放权，奶茶店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刘文博不喜欢这种感觉，而且他自视甚高，不认为自己比周不器差，凭什么要窝窝囊囊、委委屈屈的打下手？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他要有一片属于自己的事业！ 就像陈东搞的出版业务，张银磊搞的订餐业务一样，都是他们独力运营，周不器几乎不参与，这多好？ 有足够广阔的施展抱负的空间，这才是刘文博所追求的大舞台。 北科这边已经开始期末考试了。 周不器泪眼汪汪，都被自己感动了，“我一学期上了四堂课，结果考试都考五次了，我的考试态度真是太认真了！” 交白卷是不可能的。 不管对不对，反正都写满了。 老师看着这份“直管瞎写，不管对错”的认真态度，也至少能给个及格啊？ 这天晚上，刘文博来到了北科，找周不器。 “退出？”周不器睁大眼睛，好像被惊到了，“为什么？” 刘文博抽了抽嘴角，心中暗道，“我为什么退出？你还不明白吗？装！你可真能装！”脸上却表现的云淡风轻，不动声色的道：“我觉得奶茶店不适合我……” 周不器连忙打断：“文博，你可千万别误会。奶茶店是咱们的大本营啊，现在是淡季，所以停下了扩张的脚步，等到下学期，那就是一片星辰大海啊。” “我知道，我就是觉得……奶茶店太格式化了，适合那种有板有眼的创业者，我看季子安就挺好，我更适合那种开放性的项目。” “那你也没必要离开吧？说起来，咱们这个创业联盟之所以能组织起来，你当初也有很大的功劳呢。” 周不器说出了问题的关键。 要不是这份旧情，他俩都不会坐在这里一起吃饭。 薛宝珊那边，隔三差五的就打小报告，都是关于刘文博的。 这家伙管理缘味奶茶店的这两个多月里，明里暗里的没少拿好处，除了两万块钱的奖金和工资，暗地里他至少又捞了三万块钱。 正是因为这样，季子安上位后才处处与他作对，不讲任何情面。 主要是他做的有点太过了。 令季子安实在看不过去。 又因为他劳苦功高，谁都不好多说些什么。 刘文博微微一愣，连忙道：“不，周老大，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没说要退出创业联盟。” “啊？不退出？”周不器故作惊讶。 刘文博道：“对，我只是不想负责奶茶店这一块了，这一块业务还是交给季子安好了。你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新项目，由我负责？” 周不器心中冷笑。 更多的是失望。 这个刘文博，是真的差劲，心底的小九九多，暗地里的猫腻多，这脸皮也真够厚了。 他从奶茶店那边，至少捞到了5万块钱。他要是真有志气，想脱离别人的控制大干一把，这5万块钱足够他创业的启动资本了。 结果呢？ 他选择不退出创业联盟！ 为什么？ 因为周不器在推出七大副业项目的时候就说过，创业联盟的项目，亏本了算他的。 比如马平山负责的培训项目、季子安负责的团购项目、徐百卉负责的中介项目等等，都先后失利，出现了亏损。这些亏损都是算在集体账上，而不需要个人承担。 这风险就小多了。 最开始的时候，周不器一度认为刘文博是整个创业联盟十个人中，能力最强的那个，也的确如此。在创业初期，刘文博给他提供了最大的帮助。 可是几个月过去，创业联盟中的每个人都取得了巨大的进步，再转过头一看，刘文博反而成了最平庸的那个。 格局太小了。 能力差点可以慢慢学，慢慢培养，都是大学生嘛，有很大的增值空间。可是一个人的本性如果有了缺陷，这就是大问题。 “哦，我还以为你要退出创业联盟呢。”周不器松了口气，笑了笑，并没有撕破脸皮。 刘文博道：“周老大，你看我干点什么好？” 周不器道：“要不你去校内网帮帮忙？你不是也是计算机系的嘛，正好专业对口。” “啊？算了吧，呵呵。” 刘文博想也未想的拒绝了。 谁不知道校内网是由周不器亲自负责的，由嫡系郭鹏飞亲自操盘？他要是去了校内网，最多是三把手！听说最近他还从外校拉来了几个高手，搞不好连三把手都不是！ 还不如留在奶茶店呢！ 这种受制于人的事，刘文博已经够了，就说道：“我想负责新的一摊。” 周不器皱皱眉，一脸为难的样子，“这……你知道，我也一度野心勃勃，推出了七个副业项目，可是几个月过去后，你也看到了，几乎都半死不活的，赔了不少钱呢。” 刘文博面色一变，连忙道：“那是他们能力不足！” “嗯？”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他们毕竟没什么经验，出现点纰漏也很正常……” “校内网要发展，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而且校内网搞的很不错，贪多嚼不烂，没必要再开找新项目了。” “别啊！”刘文博很着急，“周老大，正因为校内网缺钱，才更应该开拓新的业务啊。我知道宿舍小卖部和餐桌广告项目搞的都不错，但要运营一家网站太费钱了，得找更多的资金渠道啊。” “哦？”周不器好奇的看他，“你有什么好项目？” “这……”刘文博略一迟疑，“开饭店怎么样？” “不怎么样！” 周不器毫不犹豫的果断拒绝。 奶茶店和饭店虽然都属于餐饮类，但有着本质上的不同。开连锁饭店根本不是大学生能玩的转的。 刘文博表情有点难看。 周不器不想闹的太僵，至少不想让自己表现的太过刻薄，就说道：“这样吧，还记得我以前说过的吗？咱们背靠大学和中关村，婚恋相亲是个不错的方向。你要是有兴趣，就筹备一下这个方向吧。” “嗯！这个行！我老早就看好这个方向了。”刘文博很振奋。 周不器瞥他一眼，不动声色的道：“不过我得跟你说一点，我没什么精力去管那一摊，你要是真想搞，就得靠你自己。” 这话正中刘文博下怀。 他生怕周不器跟他抢权呢，让他自己负责一摊，不要太爽！ “成！没问题！相信我，我一定能搞好！我和马平山、季子安他们可不一样。呵呵。”刘文博顿了一下，眼睛很巧妙的瞟了周不器一眼，轻咳一声，“周老大，你看这个恋爱项目得投多少钱合适啊？” “3万吧。” “啊？少了点吧？” 刘文博有些不甘。 周不器笑笑，“那就5万吧。就这些钱了，做成了最好，失败了也没关系，就当买个教训，积攒点经验了。” 刘文博心中大定，笑道：“5万就5万！没问题！我这就回去筹备，这学期要结束了，也就算了。下学期吧，我要让咱们的恋爱项目，成为创业联盟最大的吸金利器！” 周不器深深的看他一眼，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一个团队，凝聚力很重要。尤其是刘文博这种立下过汗马功劳的的元老的处理，所有人都会看在眼里，就算是卸磨杀驴，也不能太明显。 这回，周不器算是仁至义尽了。 该做的都做了。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如果刘文博在接下来的恋爱项目中没什么长进，还跟以前一样玩猫腻……那对不起，就真的要一拍两散了。 谁也不欠谁！ 第132章 不败之地 正如大家所期待的一样，校内网的免费图书赠送活动，又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仅仅一周时间，校内网的用户数暴增75万，达到了125万之多。 看来，周不器为此设立的借助这个活动把校内网用户数提升到200万的目标，应该是能够达成了。 随着这个小项目的成功，校内网再度引发了媒体的高度关注。 这一次，已经不局限于京圈，也不局限于纸质媒体了。 电视台都来了！ 而且不止是一家，教育台、燕京台，以及东方台全部派出了记者团队。 一个大学生组织，为了提升全国大学生的整体素质，免费给全国的大学生送书？ 这个立意太高端了。 不管这样的媒体报道是否会引来公众的热议，会得到相关领导和宣传口的认可是一定的。 可事实上，免费发放的图书数量，远远不及预期。 扩展二十个个新增用户才能获赠一本书，这实在太难了。很多同学扩展了五六个，好点的扩展到十五六个就停住了。 以至于现在订购出去的4000多本书中，只有600多本是免费送出的，剩下的都是网银付款的在线交易。 毕竟校内网开出了极低的价格，一本标价50元的着作，校内网只卖10元，比当当网、卓越网便宜了20块。 一旦有了价格对比，就会刺激消费，产品的好坏反而在其次了。 低价图书引来了大学生的热购浪潮。 对于一波接着一波的媒体，周不器依旧不出面，交给郭鹏飞应对全局。 应付了没几天，郭鹏飞就焦头烂额的找上门，“周老大，咱们的订单增长的太快了！” “这是好事啊！” “是好事，但咱们被骂惨了。” “嗯？” “网银系统啊，太操蛋了。校内网的论坛上都吵炸了，都在嚷嚷着让咱们跟当当学，要货到付款呢。” “不行，咱们不搞货到付款！” 周不器果断的拒绝了这个提议。 郭鹏飞苦着脸道：“你不是说咱们要提供最优质的服务吗？” 周不器道：“他们骂的是网银，校内网只是捎带着，瑕不掩瑜，这是好事。记住，论坛里不能删帖，骂的越凶，越要推动帖子成为热点。当网银支付成为众矢之的，咱们在推出自己的线上支付系统，就容易多了。” 郭鹏飞瞥他一眼，“太快了吧？” “不快，下学期咱们就有一支全职的技术团队了。你看吧，今年会成为互联网新一波浪潮的元年，咱们得抓紧时间，多占座。”周不器很平静的道。 “你哪来的信心？”郭鹏飞惊奇的看他。 周不器瞪他一眼，“有什么话就直说！” 郭鹏飞嘿嘿一笑，眼里冒光，“有人对校内网发出收购要约了！” “哦？” “对！不是融资，是要收购校内网！哈哈，咱们真的做成了，校内网这是引来了业内大佬的认可啊。” “什么大佬？”周不器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我才是大佬！” 郭鹏飞道：“人家在90年代就创办过aRen，后来还成了搜狐副总裁，这还不算大佬？” aRen是国内最早最大的华人虚拟社区，包括了主页、游戏、邮件、日志等功能，更重要的是，还包括了校友录！ 可以说，这在90年代绝对是个新潮概念。 只可惜后来泡沫危机来临，网站没钱，运营不下去了，就打包卖给了搜狐，被老张玩残废了。 这也因此成为了aRen的创始人陈易舟心中的痛，一心一意要重回校内社交这个版块。 周不器眨眨眼，“你是说千橡互动？” “咦？你知道？” “国内的互联网，就这屁大点的圈子，我会不知道？” “你知道就好办了，昨天晚上，陈总亲自给我打的电话，我当时还以为是骗子呢，都吓傻了，结果……” “行了！少说废话！” “他说要开价1000万美元，收购校内网80%的股份，然后会再注资100万美元，用户校内网的运营。而且，他还保证校内网的运营还会继续交给我们。” “1000万美元？” 周不器略感惊奇。 手笔可够大了！ 难怪郭鹏飞会这么振奋。 这笔交易要是达成了，1000万美元到手，大家瓜分……就算大头是周不器的，他也是百万富翁了吧？ “周老大，你看这事？”郭鹏飞的声音里，都流露着兴奋。 周不器淡淡的道：“你怎么看？” “啊？” 郭鹏飞微微一愣。 周不器哼了一声，“没出息！我告诉你，2000年陈易舟把aRen卖给搜狐，卖了3000万美元！怎么？校内网还不如5年前的一家破网站？” “卖是肯定不能卖啊，我知道，就是高兴啊，有一种事业被重视、被认可的感觉，痛快！”郭鹏飞哈哈大笑。 “你这都上电视了，成了校园明星了，还没被认可啊？”周不器似笑非笑看他一眼，“我可是听说了，2004年的全国十佳大学生，可有你的名字呢！” 郭鹏飞老脸一红，讪讪的道：“我算什么十佳大学生啊，那应该是你的啊，我都是顶着你的名义在接受采访，要不我跟他们说说，是你……” “不必了。”周不去一口回绝，“校内网需要一个代言人，你比我合适。” “啊？我？” “怎么？不想出名？” “嘿嘿。” 郭鹏飞笑着挠挠头，谁不想出名啊？ 昨天考《数据逻辑》，他有一道选择题写错了，结果怎么样？监考老师偷偷的在他的卷面上指明了正确答案。 出名之后，连老师都要恭维他啊。 谁不喜欢这种感觉？ “另外，千橡互动那边不能直接回绝，这将会是我们未来五六年间最大的竞争对手，陈易舟那个人对校园社交有一种偏执的情怀，他一定会对这个领域伸手的。校内网不能卖，但要先拖住对方，让他们产生一种有可能入主校内网的错觉。” “我知道，我就是这么说的，含糊其辞，顾左而言他，跟IDG的沟通中，我都摸索出来套路了。” 周不器点点头，“记住，千橡互动的野心很大，他们一定不会放弃的，拖的时间越久，对我们就越有利。” …… 薛宝珊又从奶茶店副总的职位上离职，又成了周不器的贴身小蜜。 这次，二人又去昌平。 “周同学，你期末考试怎么样？” “还行吧。” “过了吗？” “当然！微积分和基会都出分了，一个60分，一个61分，都没挂科！”周不器得意洋洋。 薛宝珊抿嘴含笑，瞟了他一眼，“你要是挂科了才是大新闻呢。” “你呢？” “我发挥的不太好，法语才94分。” 周不器就一脑门黑线，“你还会法语？” “嗯，第二外语。” “行吧，说正事。房哥的饮料公司要破产了，咱们过去瞧瞧，看能不能帮上些忙，毕竟在咱们创业之初，他帮了咱们不少。” “破产了？为什么啊？” 周不器叹了口气，“账收不回来，银行贷款还不上。他说缺200万的资金口子，补了这个口子，等春节后经销商们把账打回来，他就能喘口气了。” 薛宝珊“哦”了一声，美眸看他，“周同学，200万你有吧？” 周不器淡淡的道：“有也不能给啊，那不是打水漂么，就他那个破厂子……也不能说是破厂子，管理和运营方面还是很好的，不过战略定位太差了，果汁饮料市场都被寡头垄断了，没有强大的资本推动，根本玩不转。” “那你还去？” “帮帮忙嘛。” 薛宝珊就抿嘴偷笑，“周同学，我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呢？怪怪的。” “有吗？”周不器哈哈笑了两声，引来了地铁里其他乘客的侧面。 薛宝珊俏脸微红，白他一眼，压低声音道：“我敢肯定，你一定在盘算着什么坏主意。现在是期末，校内网又那么忙，要不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你才不会去呢。” 周不器仰天一叹，“知我者，宝妹妹也！” 薛宝珊掩口一笑，拍了他一下，“别闹。” “房哥人很好，能力也强，就是太过执着果汁饮料市场了，起初的定位就错了，怎么能成？他的饮料厂子想起死回生，就必须从红海游回蓝海，战略改革。” “怎么讲？” “其实我跟他说过，搞矿泉水就很好，不过他好像有点顾虑，可能是资金方面不够。不过，现在还有一个更好的项目等待着他，只要他愿意合作，那就是双赢的买卖。” 薛宝珊特别崇拜他这种指点江山的大气做派，美眸亮晶晶的，扬头看他，“然后呢？” 周不器低声道：“卖奶茶！” “啊？” 薛宝珊眼睛睁大，很难理解。 周不器道：“奶茶市场的竞争会越来越激烈，尤其是等资本进入奶茶领域后，就会助推出更多高品质的奶茶品牌出现，缘味奶茶跟那些后起之秀相比，未必就有优势。所以，缘味奶茶连锁店定位就是校园，我们只在校园内开连锁店。把目标降低，锁死了校园市场，缘味奶茶就有了一片不败之地。” 第133章 固态奶茶 “你说什么？” 房启文感到很震惊。 他以为周不器是期末考试结束了，过来放松一下，来着妹子过来玩儿的。 却没想到，周不器竟放出豪言，说是要帮助自己的厂子渡过难关。 更惊奇的是，他提出的方案是如此的匪夷所思。 周不器好笑的道：“房哥，你最近是不是没看电视？没看报纸啊？” 房启文叹气，苦涩的道：“哪有心情啊，账收不回来，资金链断裂，银行那边又不给通融……哎，办点实业怎么就这么难？” 周不器知道办实业的难处，淡淡的道：“就算账收回来了，银行贷款还上了，房哥，你觉得你的乐佳饮料公司，还能贷到更多的款子吗？还能经营下去吗？还有发展空间吗？” 房启文抽了抽嘴角，有些说不出话来。 是啊，就算账都收回来了，又能怎样？ 过去这一年，亏损了70多万，这还不算拖欠的30多万的税。 不改革，就真的死路一条了。 可是，周不器提出的方案未免也太……太荒谬了吧？ 他竟然想让自己的饮料公司转型生产奶茶。 固态版的缘味奶茶！ 以此来打开校园之外的奶茶市场。 这不扯么？ 奶茶是从宝岛那边传进来的，从来都是现冲现做，从来没听说过固态奶茶这一说。 消费者买回去之后，泡上热水就能喝？ 这还哪叫饮料了？ 薛宝珊抿抿嘴，看了周不器一眼，见他无意解释，就微笑着说：“房总，我觉得这个提议很好呢。咖啡、茶叶都可以冲泡着喝，燕麦片和奶粉也可以冲泡着喝，奶茶为什么不可以？” “这太冒险了！” 房启文不停的摇头，神色复杂。 办公室里的气氛，就跟厂房里一样，凝重而压抑。 薛宝珊道：“来的时候，周同学跟我说了，我觉得挺有道理的，果汁饮料市场的竞争太激烈了，不仅有二三十家民族品牌在抢市场，还有国外的饮料巨头。想在这片市场中有所发展，真的太难了。相反，固态奶茶却是个新鲜事物，这是一片尚未开拓的市场。” 房启文沉默良久，点上了一根烟。 缭绕的烟气下，他长叹一声，缓缓的道：“这个厂子，我整整投资了230多万，连我的房子、车子都拿去贷款了。如果转型生产奶茶还需要引进新设备，重新培训员工……总之，这太复杂了。” 周不器笑笑，“房哥，你是业内人，有些话我就不多说了，你肯定比我懂的多。我还是刚才那句话，房哥，你最近应该是没关注我的事吧？” “你的事？”房启文眼睛一睁，“你怎么了？” 周不器平静的道：“一个是校内网，一个是缘味奶茶店，你去调查一下就知道。” “哦……” 房启文拉了一个长音，狐疑的看着他。 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这和乐佳饮料厂转型生产固态奶茶有关联吗？ 薛宝珊美眸灵动的一闪，笑道：“房哥，校内网现在可火了，都上电视台了，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全国大学校园最受欢迎的网站了。缘味奶茶店也发展的很好，已经有13家分店了。下学期，奶茶连锁店会开遍首都的高校，然后打入津门市场。三年之内，遍布全国的高校。” 正在抽烟的房启文，动作一下滞顿住了，他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缘味奶茶店……你们的奶茶店发展的这么好？” “有校内网的推动，未来只会更好。我们是大学生，肯定要牢牢地锁住大学校园这个市场。至于校外……周同学的意思是通过固态奶茶来弥补。” 宝妹妹是真的优秀，也很有做秘书的天份，很深切的领会到了周不器的思路。 房启文掐灭了烟头，手指轻轻的敲着大腿膝盖，埋头深思。 这可是重大战略改革，是生与死的问题。 他没法拍拍大腿就做出抉择。 “当一般人在人满为患的巴士车上厮打，为自己赢得一点空间而自我感觉良好时，有的人已经坐上没人抢的巴士狂飙而去。这就是理念问题。” 周不器起身，打算离开了，留下了最后一句话，“房哥，市场是公平的。可是，在创意面前，生意是不平等的。” …… 回去的路上。 薛宝珊很奇怪，歪着头问：“周同学，你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 “讲你的策略啊，你对固态奶茶市场的认知啊，你不是挺能说的吗？刚才在房总的办公室，你怎么那么沉默？总共没说过五句话。” 周不器轻轻摇头，“此一时彼一时。” “什么意思？”薛宝珊眨巴着眼睛，表示难以理解。 周不器淡淡的道：“我这是在帮他，而不是求他，没必要那么主动。而且他才是快消饮品行业的专家，有些话没必要跟他说。” “哦……”薛宝珊好像懂了，“你在钓他？” 周不器气道：“他又不是美女，我钓他干什么？要钓也是钓宝妹妹这样的大美人。” 薛宝珊好似没听到，暗自思索着说：“看样子你是成竹在胸啊。周同学，你想当房总的老板，所以在自持身份，对吗？” 周不器稍作沉默，说道：“他的那个饮料厂肯定是经营不下去了，咱们都能看出来，他肯定早就意识到了。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卖掉工厂，还钱还款之后，重新回到饮料巨头公司当高管，给别人打工。” “另一条就是跟你合作，进行大刀阔斧的战略改革，推出固态奶茶？”薛宝珊似笑非笑。 “没错！” “万一……” “没有万一！” “万一他选择了推出固态奶茶这个方向，却不和咱们合作怎么办？咱们忙活一通，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周不器道：“房哥是个聪明人，他不会的。等他查过了我这几个月的作为，他一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顿了一下，又很得意的哼了一声，“我都给他出谋划策，帮他泡到三个空姐妹子了，他还能跟我翻脸？哼！他就不怕以后只能泡五妹子？” “五妹子？是谁呀？”薛宝珊漂亮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好奇。 周不器摆摆手，换了话题，问道：“对了，你们学校也要放假了吧？你几号走？” 薛宝珊有点沉默，有些萧瑟。 “怎么了？” “周同学，我得回家，一放假就走，回去陪陪妈妈。” 周不器宽慰她，笑道：“应该的，奶茶店那边可以关门了，校内网这边人手也足够多。没关系，你回家看看爸爸妈妈吧。” “不是爸爸妈妈，只有妈妈！” 第134章 画大饼 创业联盟的十个元老，都是有故事的。 可以说，是一群成长经历很奇怪的家伙，组成了周不器的创业班底。 现在看来，宝妹妹似乎也有敞开心扉的意思。 果然，她主动邀请了：“周同学，咱们一起吃晚饭吧。” “好啊，去哪？你挑！” “三里屯。” “嗯？” 周不器有些惊讶，跑那么远？这是大西边，三里屯在东边，地铁得坐一个多小时。 而且，现在的三里屯还没开发，又脏又乱又差，除了地下摇滚和国安球迷，没什么人晚上会往这边跑。 薛宝珊抿嘴道：“三里屯那边外国使馆挺多的，我们同学有不少都往那边跑呢，能碰上外国人，练习外语。” 周不器哼道：“锻炼个屁！都是去找外国人卖的！” “哪有那么绝对？”薛宝珊俏脸微红，白他一眼，声音细柔了许多，“反正我没去过。” “那你还去？” “我爸爸来京了，就在那边。” “哦？你去看他？” 薛宝珊轻轻摇头，就不说话了。 下了地铁，搭乘出租车，去了脏街。 “脏街？那边挺乱的。”出租车司机看了他俩一眼，好心的劝了一句。 周不器笑道：“不往里面走，那边外国餐厅挺多的？就吃个饭。” 的哥很热情的道：“那就去南区吧，那边有个意大利餐厅挺好的，有不少小情侣都喜欢去，酒店也多。” “行！” 周不器哈哈一笑。 薛宝珊脸色微红，纠正道：“师傅，我们不是情侣，我是他妹妹。” “啊？哦，嗨！你看这事闹的……” …… 周不器对西餐没什么感觉。 点了一瓶红酒，就笑眯眯的看着对面宛若水仙花一般的宝妹妹，“说吧，把我拐骗到这偏僻的角落，有什么阴谋？是不是想对我图谋不轨？” 薛宝珊没什么开玩笑的心情，黛眉微蹙，望着窗外，“你看那边。” 周不器抬头看了一眼，“嗯，正在开发呢，等这边的楼盘建好了……三里屯就不是脏乱差了，而是首都的另一个中心，时尚中心。” “哦？”薛宝珊对他的这番高评价有些吃惊，随即就摇摇头，并不在意的模样，轻描淡写的说：“那些楼盘，是我爸爸开发的……” “咳咳！” 正在喝汤的周不器，差点喷了一桌子。 这片楼盘是她爸爸开发的？ 开什么玩笑！ 作为过来人，他可知道这片地是什么位置。 这是未来的太古里！ 是网红、明星的打卡必选之地！ 是未来全国最时尚、最新潮的低密商业地产，说是全世界最引人注目的商业中心也不为过了，后来居上的碾压王府井。 见他如此吃惊，薛宝珊脸蛋微红，忸怩的道：“我刚才说错了，是我爸爸和别人合作，一起开发的，他只是三股东，大股东和二股东是首都这边的两家国企。”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凉气。 那也很了不得啊！ 这可是太古里！ 只可惜，这个地产项目太大了，分为南区和北区，中间还隔着一段情况非常复杂的脏街，想开发起来，不比登天容易。 除了巨量的资金投入，还需要国际化的运营团队。 所以这个项目开发到中期的时候，国内这边的团队就搞不下去了，打算全盘出手，有实力接手的只有港资地产大鳄。 不过，当时港方的地产巨头也都纷纷不看好这个项目，包括李超人都认为这片的地理环境实在太差了，这样的超大型地产项目根本没戏。 到了最后，是太古地产冒着巨大的风险抄底成功，仅以48亿元的代价，就盘下了整片南区和北区，并有这一地带的优先选择权，跟政府签了一大堆优惠条件。 这才有了后来大名鼎鼎的太古里。 “我就说嘛，宝妹妹这么优秀端庄，原来是名门之后啊。” “我算什么名门……” “怎么了？” “我……” 薛宝珊神色落寞，似有些难以启齿。 半晌之后，她才猛然抬头，贝齿咬着润红的下嘴唇，轻声道：“爸爸的妻子不是妈妈。” “呃……” 这倒没引来周不器太多的惊讶。 这年头的土财主，没谁是在女人方面是干净的。这其中的玩法很多，主流的都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也有不一样的，有的男人觉得应该给女人名分，要扯证，就会不停的结婚、离婚，再结婚，娶上四五个老婆。当然，结婚都是真的，离婚都是假的。某着名药企的老板就是这么玩，结果财产分配不均，被一个前妻给杀了。 连搞玻璃的曹老板都一度险些离婚，后来因为儿女的劝阻没离成。那又怎样？曹家豪宅宛若古代的庄园，养了十个貌美如花的女管家…… 不说那些大人物，连周不器的熊包老爸，都一大一小呢。 “我有一个妹妹，叫周楠，我跟你说过吧？” “嗯。” “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我管她妈妈叫刘姨，我们生活在一起，关系可好了。” “啊？” 薛宝珊睁大美眸，表示难以置信。 周不器摆摆手，叹气道：“长辈们的事，咱们没资格评论，也没要跟谁斗气。爸爸就是爸爸，妈妈就是妈妈，这是血脉里的东西，谁也改变不了。” “可是……”薛宝珊有些气恼，紧紧的咬着嘴唇，“从小到大，我见过太多次妈妈的眼泪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周不器背脊一凉。 有那么严重吗？ 看来左拥右抱的后遗症，真的挺吓人呢！轻则子女埋怨，重则要丢了小命！ 哎，还是自己老爸厉害，外面多少女人且不说，家里养着一大一小，还能其乐融融，这手段别提了！嗯，看来以后得多跟老爸学习请教，这才是前辈啊！ “哎，这种事……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其实咱两家的情况都差不多，我这边的情况还不如你呢。我爸在家族里就是个熊包，处处受人欺负，否则我也不会拼命的往外跑。” “周同学，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你们男人都这样？难道一定要三妻四妾吗？就不能一心一意的爱一个人吗？” “咳咳……” 这话可给周不器问住了。 薛宝珊微微扁嘴，眼帘低垂，“算了，我不问了，你这么渣，你肯定也是那么想的。” 周不器就不服了，义正言辞的道：“宝妹妹，你这话就不对了。你爸爸要是一心一意，那还会有你吗？凡是都有个轻重。对你妈妈来说，这辈子最重要的是你这个女儿，不是吗？要抓主要矛盾。” “可是……” “好了。” 周不器一挥手，又打断了她，“宝妹妹，我还是那个观点，长辈的事，让长辈们自己处理，作为晚辈，咱们不要过多参与，毕竟咱们都没参与当年的事，不是吗？你回去问问你妈妈，她后悔吗？一定不会。” 毕竟是涉及长辈，有些话他也不好明说。 宝妹妹跟他同岁，都是86年出生的。 在那个年代，一个女人就愿意跟一个有妇之夫结合，生下孩子……一定是被钱砸晕了，否则没人会自甘忍受娘家人的白眼。 薛宝珊眼睛有点湿润，有点生气，“周同学，你怎么能这么说？” 周不器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因为我也是参与者。咱们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变得更优秀，更强大！” 他指了指外面尚未完工的楼盘，说道：“想把这里开发起来，光有钱是不够的，必须要有国际化的视角和超大型地产项目的运作经验，国内目前还没有这个实力，你爸爸也不行。可是，如果将来你出手运作，不管用什么方式，把这个项目做成了……那个时候，你就是薛家的荣耀！你妈妈也会因你而得到应有的地位，你说呢？” “你说什么呢？” 薛宝珊呆住了，有点失措。 运作这么大型的一个地产项目？这玩笑开的有点大吧？这可不是开个奶茶店，找几个大学生搞个小网站那么简单的。 不说这其中复杂的人脉关系，单说这种地产项目几十亿的投资，就足以压的人喘不过气来。连他老爸都只能充当三号股东，占股不足20%。 这个周同学，口气是越来越大了！ 太能忽悠了！ “不就是钱嘛，哼哼，我说了，钱能解决的问题，从来就不是问题！你放心吧，跟着我，你不会后悔的！” 周不器大手一挥，锐气满满，似乎他面对的不是几十亿的资金，而是几十块钱似的，就差点把这餐厅棚顶给吹飞了。 薛宝珊娇嗔道：“我今天叫你来，是让你安慰我的呢。” “我这不算安慰？画了这么大的一张饼，还不够啊？”周不器笑呵呵的说。 “你也知道是画大饼啊？”薛宝珊瞟了他一眼，很罕见的撒娇道，“反正我不管，你刚才说的话我都记住了，你得帮我，我……我要帮妈妈把失去的尊严给争回来。” 周不器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薛宝珊抿抿嘴唇，眸光比刚开始的时候柔和了不少，轻声道：“还有，我跟妈妈姓，我爸姓李。” 第135章 打苍蝇 放寒假了。 学生们陆陆续续的要离开学校。 创业联盟里，薛宝珊、张银磊、陈东三人也都离京回家。 周不器带着一批人，去火车站送陈东，他带着女朋友，抱着可爱灵动的女儿，将要去完成一件人生大事，得到了所有人的祝福。 晚饭聚餐，回家之后，发现温知夏在客厅里等自己。 “有事？” “嗯。” 周不器笑笑，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卡，递了过去，“给你的。” “什么意思？” “这里有30万，你拿去用。” 温知夏俏脸蓦然一变，猛地站起来，冷冷的道：“周不器，你什么意思？” 周不器没好气的瞪她一眼，“你少跟我来这一套，又想吵架是不是？” 温知夏把卡往沙发上一甩，“我不要！” “不要也得要！你身上有钱吗？这次春节回家，你那个混蛋弟弟不搞事情才怪，没钱你得受多少委屈？”周不器哼了一声，捡起银行卡强自塞到她的手里，“给你你就拿着！少废话！” 温知夏眼角湿润，低声道：“我不是那种人，我不能花你的钱……”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跟我你客气什么？这点你真得跟伍雨多学学。我的女人花我的钱，不是天经地义吗？” “你在说什么？”温知夏眼睛一翻，狠狠的瞪他，“我不是你的女人！” “你说不是就不是啊？你说的算？”周不器冷冷的哼了一声，“惯的你毛病，我的手仗呢？给我找出来，我看你就是欠揍！” 温知夏就气鼓鼓的坐下，闷声不说话了。 银行卡却被她攥在手里，犹豫不决。 这的确是她的心事。 过年了，她这个在首都大学当老师的姐姐，能不给弟媳表示表示吗？父母身体不好，她能不表示一下吗？还有七大姑八大姨家的孩子，一个个都翘首以盼呢。 可是，这笔钱是周不器的。 她有什么理由收？ 周不器坐在她身边，伸手轻轻搂着她的肩膀，柔声道：“好啦，给你你就拿着呗，真跟我见外啊？别告诉我你心里没我。” 温知夏脸色绯红，倔强的说：“没有！就是没有！” “那你还依偎在我怀里？” “你！” “好啦好啦……” 周不器赶紧拉住，不逗她了，笑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嘛，前几天我又卖了一个域名，卖了100万呢！这30万给你，我手里还剩下100万，足够了。” “你得留着创业……” “这你就不懂了，我现在把账目都搞清楚了，一共四套账，一套私账，是我自己的钱，一套公账，是创业联盟的钱。还有奶茶店的账和校内网的账。这30万都在私账上，是咱们自己的钱，咱们自己生活用。” “我……”温知夏还是有些难以接受，“总觉得怪怪的，这样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伍雨可……” “我跟伍雨不一样！” “嗯？” 周不器深深的看她一眼，“你这是给我暗示吗？” “什么暗示？”温知夏有点愕然。 周不器一脸促狭，就凑过去，在她耳边低声道：“要不今晚咱来住一起吧，把关系定下来，你就个伍雨一样了，也没心理障碍了。” “呸！想得美！” 温知夏脸蛋又红又烫，也不好意思跟他腻在一块了，起身跑到一边了，又嗔又羞，“我就知道你没好心思！” 周不器撇嘴，痞里痞气的说：“早一天晚一天的事，都是千年的狐狸，还跟我玩什么聊斋？” “啊？” 温知夏有点不太理解这么潮的网络语。 周不器打了个哈哈，“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谈下一话题。说吧，你这么晚了还不睡觉，要等我做什么？” 她的休息很规律，一般晚上九点就回卧室了，在床上敷上面膜看一会书，九点半多也就睡觉了。 “哦，对了，是我的那个同学找你。” “IDG的张经纬？” “嗯。”温知夏点了点头，“他都找过我好几次了，我实在没办法拒绝了。” “知道什么事吗？” “好像是校内网的融资出了点问题。” 周不器顿时笑了。 校内网现在热度极高，比什么5Q网、博客网热度高太多了，免费赠书活动的推出，几乎成了当下大学校园里现象级的讨论热点。 对于早早就看上这个项目的IDG风投来说，肯定愈发迫切。 然而郭鹏飞这段时间正忙着跟千橡互动那边沟通呢，根本没时间搭理IDG的人。 这自然让IDG的人急的直冒火。 周不器不想去见。 不过这里面参杂着温知夏的面子，不太好拒绝。想了一下，就说道：“那行吧，明天中午，你让他过来吧，我在学校旁边的艺龙咖啡厅见他。” 温知夏有点不太好意思，“你……你要是不愿意去，就别去了。” 周不器笑笑：“没事，我也好奇IDG能给校内网报出一个什么样的估值呢，明天一起去？” “嗯。” 温知夏轻轻颔首，低头摆弄着手里的银行卡，咬着嘴唇，似乎还在犹豫不决。 周不器瞄她一眼，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本老爷要睡觉了，你真不来侍寝啊？” “少臭美！” 温知夏一下跳起，狠狠的白他一眼，回房休息了。 …… 张经纬不是自己来的，他身边还多了一个领导。 IDG的副总陶彦，也是这次校内网融资案的最高负责人。 投资热情很高涨。 不过，这份热情可不是对周不器的。 在他们看来，校内网是郭鹏飞的，周不器只是在校内网里打杂的，是帮忙负责跟郭鹏飞牵线搭桥的。 “温小姐是北科的大学老师？真是年轻貌美，令人惊讶啊。”只一眼，陶彦就被温知夏的美貌给吸引住了。 温知夏黛眉微蹙，神色冷淡，看了张经纬一眼。 张经纬也心底恼火，觉得陶总有点太过分，人家是本本分分的大学老师，不是名利场中的那些妖艳浪货！ “陶总，小周来了，咱们还是谈正事吧？”张经纬略带谄媚，一脸讨好。 陶彦有些不悦，“嗯”了一声，眼睛这才转向了周不器，语气平淡，“你就是周不器？在校内网里做什么工作？” “打苍蝇。” “嗯？” 陶彦、张经纬都非常吃惊。 打苍蝇？ 这什么意思？ 这大冬天的，哪来的苍蝇？ 周不器淡淡的道：“我们校内网里，就是美女多，所以经常会有一些不怀好意的人过来骚扰。为了让她们能够安心工作，我就负责给她们清扫外围，把那些臭不要脸的苍蝇全部打掉。” 张经纬抽了抽嘴角，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陶彦的脸更是黑成了锅底。 这份含沙射影的羞辱，谁都能听出来。 第136章 校园也要搞传媒 “小周，怎么说话呢？” 气氛凝滞了几秒钟之后，张经纬终于反应过来，板着脸说道。 周不器神色淡然，冷淡的道：“行了，也别拐弯抹角了，你们不就是想要校内网的股份吗？说吧，什么价。” 他本来就没有合作的兴趣，没想到对方那个什么狗屁陶总，上来就贼眉鼠眼，这能忍？ “这……” 张经纬有些拿捏不准了，看向了身边的中年男人，“陶总，你看？” 陶彦脸色很冷，忍着怒意，淡淡的道：“周不器是吧？你可能是想多了，我们叫你过来，是想让你帮忙联络一下郭鹏飞同学。IDG对于校内网的报价属于商业机密，你还没资格……” “那就滚你个蛋！” 周不器受不了他这一副装逼高傲的表情了，直接就一拍桌子，叫上温知夏准备走人。 “小周，你干什么！” 张经纬以为自己还有一定的分量，猛地站起来，想威慑住。 周不器嘲弄的看着他，很可笑的样子，“我干什么，用你管？你以为你是谁？” “你！”张经纬在领导面前丢了面子，自觉尊严大失，脸色涨红，大声道：“温知夏，这就是你的学生吗？怎么一点教养都没有？” 温知夏眸光如电，脸色如冰，寒声道：“张经纬，你说谁呢？别忘了，我们今天是来帮忙的，是你三番两次的求着我！你什么意思？” “知夏，我……” 张经纬顿时愣住。 他从来没见过温知夏这么生气过。 “你闭嘴！”温知夏很不客气，俏脸冰冷，冷冷的说，“知夏不是你叫的，我叫温知夏！” 张经纬有种天昏地旋的感觉，不知道自己哪做错了引来了女神的怒火，慌张的道：“知……知夏，你怎么了？我……我可以给小周道歉，你别这样……” “用不着！” 周不器嘴角一撇，嘲讽又讥诮的看着他，“什么狗屁IDG，在我眼里，一毛钱都不值。还想投资校内网？做梦去吧！我告诉你，校内网的用户数马上就超过200万了，千橡互动甚至都开价2000万美元求购，你们还想玩一些鸡毛蒜皮的手段？可笑！” “200万用户？” 张经纬大惊。 “2000万美元？” 陶彦同样大惊失色，觉得对方是在胡说八道。 温知夏比较感性，此时心头完全没有校内网的概念，只知道周不器受委屈了，冷冷的道：“张经纬，我告诉你，我有男朋友，他很爱我，我也爱他！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你以后别联系我了。” 说完，就披上羽绒服，转身就走，一点情面都不留。 周不器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瞄了一脸惊愕的张经纬一眼，像只高傲的天鹅，扬着下巴离开了。 出了咖啡厅，就赶紧追上温知夏。 “温老师，你说你有男朋友了？是谁啊？” “用你管？” 温知夏脸色绯红，瞪了他一眼。 周不器得意的笑道：“我想那一定是个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厚德载物、矫矫不群、顶天立地……” “行了，你快别臭美了！”温知夏横了他一眼。 周不器仰天大叫了两声。 感觉这几个月的辛苦没有白费。 虽然现在二人的关系还没有实质上的突破，可她刚才那番话，就等于是变相的亲口承认了。 这种感觉，不要太爽！ “你乱叫什么？精神病吧？”温知夏被他的喊叫声吓了一跳，赶紧推他。 周不器笑道：“高兴的！” “哼！” 温知夏翻了一个大白眼，“你可别胡思乱想，我刚才就是生气他瞧不起你，随口乱说的。” “嗯嗯嗯，我懂，我都懂。等晚上吧，咱俩好好研究下这男女关系的下一步进展……” “别臭美！” …… 1月中旬，各大高校就开始陆陆续续放寒假了。 所以，1月份的餐桌广告，只有半个月的收入，总共入账115万。 到目前为止，创业联盟的公账上，已经有了330万元的现金。 “有了这笔钱，推出固态奶茶就有保障了。” “你真要搞固态奶茶啊？” 甄妤不知道内情，很是惊讶。 周不器道：“一定的，这块市场前景巨大。咖啡、奶粉，乃至茶叶领域，咱们国家都没法做到跟国际巨头相抗衡，唯一有机会的就是奶茶了。如果可能的话，不妨把缘味奶茶打造成中国的星巴克，也不枉咱们辛辛苦苦的创业一回。” “你的心可真大。” 甄妤摇了摇头，觉得越来越跟不上他的脚步了。 周不器笑笑，“今天来找我，什么事？你们也放假了吧？什么时候回家？” 甄妤淡淡的道：“我不着急，春节前回家就行，过完春节就回来。” 周不器这才想起来。 她曾经的那个未婚夫跟她是青梅竹马啊，都是一个地方的人，这回家了难免要产生一些交集，徒惹伤心。 “我这次过来，是想跟你说点事，你帮我把把关。” “没问题！” “你知道分众传媒吗？” “那个搞电梯广告的传媒公司？” “对，就是那个。” 分众传媒是可以说是当今国内最火最热的传媒公司了，比那些拍电影混娱乐圈的厉害多了。跟很多传统的传媒公司不同，分众传媒的定位非常奇葩——电梯广告。 即在电梯里贴海报，或者在电梯里装上显示屏，轮番播放广告。 这本是一个极偏门的生意，可一旦做大，就是一片广阔的市场，可以精准的把广告投到给全国3亿白领。 而白领往往就意味着高消费！ 所以分众传媒刚成立没多久，就立刻引来了资本的亲睐，先后获得了4000万美元的融资。 这才过去一年多，市场上又传来重磅消息了。 分众传媒要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 这将是国内传媒的第一股。 甄妤道：“分众传媒很快就要上市了，到时候，就会成为中国企业赴美上市的最大IPO。我当时看到这个新闻时特震惊，没想到一家传媒公司，能超过搜狐、网易这些大公司。” “所以呢？” “我觉得深有启发！” “哦？” “分众传媒是靠着电梯广告起家的，这么冷门的生意都能做起来，我们也可以啊？这段时间，我一直就很纠结，咱们的餐桌广告项目合同只签了两三年，该怎样把这笔生意转化为可持续性的长久生意。” 周不器不由得睁大眼睛，很是惊喜。 这个甄妤师姐，可以啊！ 不愧是创业联盟里的大姐大，能力真的强，有想法！ 二人在大学生活动中心中周不器的办公室里，甄妤喝了一口他给自己倒的水，缓缓的道：“你目前的战略规划是大学校园，我觉得这个大方向很准。奶茶、订餐、校内网，都可以，传媒为什么不行？” 周不器也喝了一口水，眯着眼睛看她，“所以你要学习分众传媒？” 甄妤道：“分众传媒是大公司，有国际大资本的帮助，把客户群定位在了全国白领阶层。咱们是大学生，有着天然的优势，不妨就把大学生当做我们的客户目标。” 顿了一下，她又接着说道：“餐桌广告就很好。不过，跟食堂承包商合作太不靠谱了，最好是能和学校签一揽子的广告合作。不仅是餐桌广告，宿舍楼的宣传板、食堂电视、教学楼海报，包括我们送餐的包装盒、奶茶杯，宿舍小卖部等等，都有投放广告的机会。” 周不器稍显沉默。 心中感慨。 相比之下，甄妤师姐可比刘文博厉害多了！ 前几天刘文博找自己，想独揽一摊子，结果他竟然要开饭店？这不是扯淡么？ 还好他接受了周不器的建议，去搞恋爱相亲项目了。 甄妤的想法就要优秀太多了。 不仅能够整合当下创业联盟的所有资源，一旦做成了，还能反哺，提升创业联盟旗下产业的品牌知名度。 “甄师姐，你的想法特别好。不过，操作起来太难了。餐桌广告你是和食堂承包商谈，只要给钱，谈判起来很容易。如果是面向学校，直接跟校方谈，这就困难太多了。学校更关注的不是赚钱，而是社会影响。在学校里大肆投放广告，毕竟不好听。” “我知道，但我想试试。” “你不去美国了？” “去！” “啊？”周不器好笑的看她。 甄妤轻声道：“去美国得9月份呢，还早。” 周不器沉吟道：“那行吧，从下学期开始吧，让徐百卉和薛宝珊都跟着你，搞半年，做成了最好，做不出就当积累经验了。嗯，对，下学期。不出意外的话，下学期我要推出一波核弹攻击，做好了，能轰到教育部甚至更高的部门。到时候有了上级领导的许可，各大高校的配合度就高了。” “核弹？是什么？”甄妤大感兴趣，眼眸亮晶晶的。 周不器哈哈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哼哼，我的产业布局可不是随心所欲，想一出是一出，我这可是产业闭环！甄师姐，你知道啥叫产业闭环不？” “看把你得意的。”甄妤掩口失笑，频频摇头，“还有，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你是老大，总叫我师姐，感觉怪怪的。” “那行吧，甄妤师妹。” “噗！你可真贫！” 第137章 这个情敌不得了 学校里空荡荡的。 寒假开始了。 校内网的免费赠书活动已经结束，业绩如下—— 订购书目5348本，赠出书目2875本。 除去快递费和成本费，一场活动搞下来，竟然还盈利了近2万块钱！ 钱不算多，但结果太惊人了！ 这简直跟平安果营销活动如出一辙啊！ 打着免费赠送的幌子，本以为要大亏一笔，结果一番运作下来，还赚钱了…… 简直是令人难以置信。 而通过这一场图书赠送活动，校内网成了全国高校的现象级网站。在近期全国高校生访问的网站中，仅此于谷歌、搜狐、百度和网易，位列第五！ 校内网的注册用户数，也直接暴增到了235万之多。 可以说，大势已成！ 虽然从体量来说，不如5Q网，但学生们登陆5Q网，只是为了****，停留时间极短。校内网就不一样了，有很深的趣味性和可探索性，论坛和校友留言能给用户带去持续性的吸引力。 然后，周不器就接到了校领导的通知。 说是首都市分管教育、科技、卫生等方向的副市长梁艳红女士要来学校视察，主要目的就是考察校内网。 副市长和北科没有隶属关系，级别相同，但人家毕竟是首都教育体系的一把手，而校内网目前的主战场依旧是首都地区。 没办法，周不器只能带人，在学校老师和校学生会的帮助下，展开了视察彩排，并制定了一个欢迎、视察、座谈、用餐、欢送的流程。 周不器对这一套很反感，一直在磨洋工。 许佳宁笑着走过去，“你怎么一点都不上心？” “上心又不给钱。” 周不器撇撇嘴。 校内网缺钱，可是靠网站这种无形资产贷款是不可能的。 “说不定人家领导高兴了，就大笔一挥，给你了政策优惠呢？” “校内网面向的是全国高校啊，那得是教育部主导的政策。” “你心可真大。” 许佳宁咬咬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 “有事？” “我看你也不太擅长跟领导沟通，郭鹏飞就更不行了，要不我出面吧？”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立时明白了对方的企图。 她一门心思从政，这是想借此机会在领导面前刷存在感呢。 许佳宁索性直言道：“要不我去校内网兼职好了，你给我个管理岗。校内网搞的这么好，又是首都高企，以后这种跟官方、媒体打交道的时候太多了。” 周不器失笑道：“你都是校学生会的主席了，来我这儿打下手？” 许佳宁平静的道：“各取所需。” 这倒是实话。 周不器这边少了麻烦，许佳宁又可以借助校内网这个平台刷资历，在自己的简历上留下光辉灿烂的一笔。 周不器想了一下，说道：“行，没问题！是这样，最近有大公司和风投来找校内网，想融资，你帮着郭鹏飞去处理吧，他有点忙不过来。” “是吗？”许佳宁神色惊喜，立刻同意，“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有机会接触商业大佬？” “好事啊！” …… 副市长来学校视察，流程有板有眼，想发生点意外都不太可能。 视察过后，张一明就从津门过来了，算是正式加盟校内网。 当下的任务是在校外租一间写字楼，当成以后的办公场所。 下学期开学，就会招一批全职员工。 有了前期235万用户的积累，校内网的改组也要推上日程了，要最大效果的打好网络社交这张王牌。 眼看着已是1月末，再有半个多月就春节了。 温知夏已经回家了。 伍雨也要走了。 周不器给她买的是机票，妹子没坐过飞机，既兴奋又害怕。 缠绵一夜过后，第二天早上，周不器会送她去机场。 没想到，酒店大堂里，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的大美人。 她穿着一件宝蓝色的羽绒风衣，戴着一个大墨镜，齐耳的秀发，看起来精致俊秀。她有一张瓜子脸，墨镜盖住了大半，却掩盖不了精秀的五官，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翘，脸如白玉，颜若朝华。 其实她的服饰打扮并不如何华贵，只是脖颈间挂了一串珍珠项链，发出淡淡光晕，显得高贵秀雅。 真是个顶级大美女！ 比起伍雨，也不遑多让！ “琳姐！” 伍雨欢呼一声，把手里的拉杆箱交给周不器，就雀跃的奔跑过去。 琳姐？ 周不器这才恍然。 怪不得呢，原来这姑娘就是北科的另一大校花，石婧琳啊！ 许佳宁赞美她说她有超越性别的美感。 周不器再上下打量，果然觉得她的造型气质，很帅很酷，羽绒风衣也掩饰不住的曼妙身材，又着实彰显着非同一般的女人风韵。 看到伍雨之后，她好像融化的冰山，俏脸上露出了喜气的笑容，根本不避讳大堂里的其他人，张开双臂就跟她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这还不算。 拥抱过后，又在伍雨吹弹可破的脸蛋上，“啵”的亲了一口。 周不器心头就猛地一跳，没了欣赏美女的心情。 这是闺蜜？ 也太亲密了吧？ 大庭广众之下就亲上了？ 怎么感觉怪怪的？ 伍雨好像都习惯了，娇嗔的推了她一把，“琳姐，你别闹，我老公就在那边呢，我介绍给你认识吧。” 然后就回头叫周不器。 “老公，这就是我跟你说的琳姐，石婧琳，今年大三。琳姐，这就是我老公啦，周不器，怎么样？帅不？” 伍雨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还很开心。 殊不知，周不器和石婧琳对视的眼神，已经从陌生逐渐转化为了敌视。 “卧槽！这娘们果然不对劲！” 周不器心头大惊。 这个石婧琳，可不能等闲视之啊，搞不好真的是情敌呢！ 再看看伍雨那扬着小脸，傻白甜的样子，显然什么都没感知到。 真是个憨憨的傻姑娘啊！ “总听小雨说你的事，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石婧琳率先开口，算是打过招呼。 周不器眼睛凝视着他，语气很不友好，“大冬天的戴个墨镜，你是明星吗？还是眼睛不好？” 石婧琳嘴角一勾，甩了下整齐飘逸的短发，随手摘下了黑超墨镜。 她的眸子通透而明亮，如同一泓清泉，虽然总是淡淡的看人，却有说不出的明澈。 “老公，琳姐漂亮吧？”伍雨笑嘻嘻的挽着他的胳膊，见他失神，就掩口取笑。 周不器轻咳一声，“行了，别在这站着了，去机场吧。” “我送她，你就不用去了。”石婧琳忽然开口。 “嗯？” 周不器莫名其妙的看她。 你啥意思？ 公然抢人？ 要不是看你是个妹子，我大耳刮子保管扇过去！ 伍雨却很兴奋的样子，欢呼道：“琳姐，你要送我去机场吗？” 石婧琳对她温柔的笑，“嗯，这离机场挺远的，你带着这么多东西，做地铁太辛苦了。我昨天托人弄了辆车，直接送你过去吧。” “哇哦！太好了！” 伍雨雀跃欢呼。 走出酒店大堂一看，好嘛，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奔驰400，一个西装革履的司机站在车旁，殷切的拉开车门，邀请那俩姑娘。 “琳姐，这是你的车？” “跟我爸的朋友借的。” “哇！琳姐，你太厉害了。” “走吧，上车！” “嗯！” 伍雨兴奋不已，人生还是第一次坐这种豪车呢，笑靥如花，都合不拢嘴了，回头惊喜的道：“老公，校内网那边不是还很忙吗？不用你送我啦，琳姐送我就行啦。”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 话还没说出口，司机已经从他手中接过拉杆箱，放进了后备箱里。 石婧琳则牵着伍雨的小手，上了轿车的后排。 “老公！再见！等你回家了，别忘了给我打电话哦？爱你呦！” 伍雨太开心了，跟周不器挥手告别。 周不器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有点失措。 这次的情敌是个女人？他缺乏经验，还真不知道当下的情况该怎么处理。 像个木头人。 眸光一挑，就迎上了车里石婧琳的目光。 只见她嘴角微微勾着，眼神斜逆，似在挑衅。 第138章 展望下学期 校园里冷冷清清的，看不见个人。 校内网的兼职学生也大都离校了，只有一些精英力量选择了留下，人大、北理那边的研发组也过来了，聚在北科大学生活动中心。 一共16个人，在深挖团购页面。 周不器也不小气，会发放双倍工资。 兼职半个月，赚1000块钱，何乐而不为？ “不就是送个对象嘛，这么失落？又不是见不着了。” 郭鹏飞见周不器垂头丧气的回来了，还以为他是在和伍雨分开而难过呢。 “你懂个屁！”周不器恼着骂了一句，仰头感慨，“我就觉得我这眼前啊……绿油油的一大片。” “嗯？生病了？” “不是。” “那怎么了？” “有别人在追伍雨啊，很操蛋！” “噗！情敌啊？”郭鹏飞顿时笑哈哈，“不奇怪，你对象那么漂亮，追求的人肯定多。怎么？别告诉我你没信心，你是周不器啊，连个情敌都搞不定？李弘瑞不都被你赶回老家了吗？” 周不器摇了摇头，“这次不一样，我……我这是空有一身力气，却使不出来。” “嗯？什么意思？” “算了，不说了，丢人！” “别啊，咱兄弟总不能看着外人欺负你吧？你说啊，实在不行就去找徐百卉，她是专家，肯定能解决。” “她？我怕她也陷里面！”周不器撇撇嘴，很是不屑，然后摆摆手，“算了，也许是我想多了，人家拿我寻开心，跟我开玩笑呢。” “哦……”郭鹏飞深深的看他一眼，“那你状态怎么样？下午的会还开吗？” “当然！” …… 下午，周不器的办公室里多了7个人。 分别是郭鹏飞、孟厚坤、马平山、徐百卉、季子安、甄妤，以及刚刚来到的张一明。 这算是留守京城的核心班底了。 “这次叫大家过来，主要是说一下下学期的战略规划。”周不器不喜欢闲言碎语，开会的时候往往都是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下学期，咱们要有三块核心业务，分别是校内网，奶茶店以及甄妤师姐新提出来的校园传媒。对了甄师姐，公司名字你想好没？” “婕妤传媒。” “呃……” 办公室里众人就都大眼瞪小眼。 这名字有点另类吧？ 把“甄妤”的名字融进了公司名，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婕妤”这个词听着文雅，意义却不太好啊，这是古代皇帝给小妾的封号。 甄妤挽了一下耳边的头发，抿嘴笑道：“你不是说校内网公司化运作，会叫紫微星科技有限公司吗？古书上说了，紫微星就是帝星，代表了皇帝。有了皇帝，总得有妃子吧？” “噗！哈哈！” 办公室里，笑成一团。 徐百卉拍手咋呼道：“对对对，周老大，你就是皇帝，我们都妃子……” “去你的！别乱说！” 周不器瞪她一眼，板了板脸，道：“行，你们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婕妤传媒……倒挺好听。接下来，我说一下股份的分配。婕妤传媒会由甄妤、宝珊和百卉共同主持，占股分别是2010%。剩余的55%的股份，由北极星创投持有。” 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北极星创投就是咱们创业联盟这个集体，暂时由我持股，最早入伙的十个人都有份，以后再分。我说过，将来会带领你们杀进福布斯富豪榜，就一定会做到。北极星创投本质上是个投资公司，我带大家起飞！” “另外再说一点，所有由咱们创业联盟孵化出来的项目，都要按照这个模式进行股份分配，北极星创投占股55%。剩余的股份由具体的经营者分配，个人占股不能超过20%。” 徐百卉临时充当了秘书，飞快的记录着。 季子安笑着说：“奶茶店是大家一起努力做起来的，股份的分配可以均衡一些。” 周不器道：“奶茶店的情况比较复杂，尤其接下来还要推出固态奶茶，说不定还要又一波股份的重新划分。先不急吧，暂时都交由北极星创投持股。” “校内网呢？” 郭鹏飞看了眼张一明，见他表情不太自然，就略显急躁的问。 没办法，张一明是个人才不假，但他属于半路投靠过来的，顶多算是校内网的元老，算不上创业联盟的元老。 他不可能在北极星创投中占有一席之地。 周不器轻声道：“校内网是下学期发展的重点，是真正的核心产业。刚才甄妤也说了，校内网从下学期开始，也会进行公司化运作，公司的名字就叫紫微星科技。” “前天副市长来视察时说了，校内网属于高科技，只要咱们的办公地点选在中关村，就可以享受到两免三减半的优惠政策。有了免税这张王牌，紫微星科技的盈利期待大大增加。所以，下学期校内网要赚钱！” “哦对，先说下股份分配吧，按照刚才的规矩，北极星创投占股55%，我个人占股20%。另外，张一明和郭鹏飞各自占股12%，剩余的1%就给吴寒清吧。” 其他的兼职学生，不可能分配到股份。 就算给了，他们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现金到位就够了。 至于以后入职的有志向的员工，想要期权的……那就等以后紫微星科技发展起来以后，再行扩股。 张一明对这个分配结果还是很满意的。 12%的股份不算多。 但是对比着来看就不一样了。 校内网的灵魂周不器，个人持股才20%，校内网的前锋大将郭鹏飞，也才持股12%。他这个半路投靠的，甚至半点功勋都没立下，就能享受到跟郭鹏飞同等待遇，算是极大的照顾了。也展现了周不器的求贤若渴，对自己的重视。 周不器见大家都没问题，就轻轻点头，重点描绘了一下下学期校内网的战略规划。 首先，社交板块要提出来，成立一家新的网站。 要搞全民社交，就一定不能用校内网这个名字，这太局限了。新的网站名字他都想好了，叫朋友网。 这块业务，需要张一明要组建一支全职团队，全权负责。 校内网继续由郭鹏飞负责，要分成三大板块：论坛，订餐，团购。 论坛，即模仿天涯和猫扑的模式，通过校内网把全国的大学生联络起来，这会是校内网的主页面。 订餐和团购是次级页面，以后都大有可为。 不过现在周不器的团队还很弱小，核心成员还需要成长，通过大学生这个群体，来慢慢的孵化、成长起来。 “什么是团购？就是组团采购！面向大学生的电商，第一要素就是便宜！团购加免费，就是打开大学生市场的一大利器。平安果和免费图书两场活动，本质上就有团购属性。下学期，我们要把这样的活动坚持下去，做大做强！” “卖什么啊？” 提问题的是孟厚坤，小来小去的东西，通过他的宿舍小卖部卖就可以了。 现在的创业联盟，资源很多呢！ 周不器瞥他一眼，淡淡的道：“电脑！” “咱们要卖电脑？” 大家纷纷咋舌，睁大眼睛。 周不器道：“紫微星科技可以享受到两免三减的政策优惠，两年之内免税，这就是促进校内网发展的催化剂！甄师姐，回头你操作一下，把宿舍小卖部和餐桌广告的项目都化到紫微星科技的名下，咱们做的是正经生意，不玩偷税漏税的那一套！” 甄妤撇撇嘴，神色鄙视。 “每个学期的开学都是电脑的热销季。与其让大学生们去中关村挨宰挨骗，还不如我们去集体采购，以最低的价格买到最优质的电脑。所以，郭鹏飞你那边得抓紧，团购页面必须要有所突破，可别出现订购图书时那种乱七八糟的BUG了。电脑是几千块钱的东西，可不像十块钱的书那样令人心安，一旦页面不稳，会极大的降低用户的购买**。” 郭鹏飞脸色凝重，“行！我保证做好！不过还是那句话，支付怎么办啊？团购模式的最大障碍，就是付款。” 周不器道：“只面向首都地区的大学生，线下交易。一定不能让学生们有付款隐患，可以交现金，也可以刷卡。电脑只是个开始，以后，我们还会团购洗漱用品、生活用品，手机，甚至水果。所以，你得给我加倍努力！” 张一明惊讶的瞟他一眼，“周老大，你说的这个团购……貌似跟亚马逊、淘宝、易贝、卓越网那些都不太一样。” 周不器脸不红心不跳的道：“当然，这是我自创的电商模式！通过社交拼团来运作的新电商。目前我们是初期，只能线下运作，等以后发展起来了，就可以和快递公司展开更广泛的合作了。” 张一明顿时肃然起敬。 不管成不成功，这份思路足够惊艳。 “至于订餐业务……这反而是最难啃的骨头，想推广起来，没有大毅力不可行，也需要一定非凡创举来推动。不过我已经想好了，等张银磊下学期开学回来，咱们再细说。” 对于订餐，周不器又引申到了一个巨大的项目。 一旦做好，是真的可以直通天庭！ 第139章 挨揍了 2月5日，周不器搭乘航班回家了。 下飞机后，惊讶的发现，熊包老爸周建军竟然在接机。 看着他那吊儿郎当、略显富态的样子，周不器眼睛不由得有些湿润。 前世，他心中有太多的怨言。 可重活一世后，不知怎么，哪怕是一丝一毫的亲情流露，他也能像显微镜似的放大着来看。 “爸，你怎么来了？” “臭小子，还知道回来？” “哎呦呦……爸，别拽我耳朵！” “还知道我是你爸啊，有能耐过年了也别回来啊？” “我这不是忙嘛！忙！真忙！” 周建军气道：“你上个大学，忙个屁？” 周不器苦着脸道：“我不是说了嘛，我要创业啊，我要赚钱啊。” “创业？你？” 周建军很鄙视的撇撇嘴，才不相信自己儿子有这本事。 “爸，是真的，我在首都那边打下了一大片产业，不比咱家这点破烂……哎呦！我又拽我耳朵，我说的是真的……” 周不器真是欲哭无泪。 在亲爸面前，一丝反抗力都没有，一见面就挨揍。 果然，下一刻就被踹了一脚。 “上燕京上学，翅膀硬了是不是？老子怎么交代你的？儿媳妇呢？带回来了吗？”周建军在认认真真的教育儿子。 周不器也不甘示弱，气道：“还说呢，这个还给你！” 说着，把背包直接扔了过去。 周建军微微一愣。 周不器冷哼道：“都是你寄给我的破烂，用不上。” “嗯？”周建军瞪大眼睛，拉开背包一看，里面果然静静的躺着三四十盒套子，都崭新的没开封，顿时勃然大怒，“好你个臭小子！大学都白念了，正事是一点没干啊！” “怎么干？”周不器毫不示弱，气呼呼的样子，“你是按照你自己的型号买的吧？我怎么用？你那是呲水枪，我这是法国巨炮……哎呦！” 作死之后，又被踹了两脚。 去了停车场，周不器上了副驾驶，不由得眼睛一亮：“爸，你换车了？” 周建军神色骄傲，“嗯，刚换的。” “大伯竟然能同意？” 周不器很惊讶，老爸换的这辆迈巴赫，少说也要200万了，肯定不是个人掏腰包，而是走的公司账。 大伯竟然能批准？ 奇哉怪也！ 周建军笑笑：“老爷子特批的。” “为啥啊？” “因为你。” “我？” “你和李家二小子闹矛盾，结果……呵呵，李家给咱家了一笔大订单，赚了不少钱。” 周建军发动了车子，载着儿子回家，脸上流淌着掩饰不住的骄傲，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儿子。 周不器叹了口气，轻轻摇头。 周建军则喜气洋洋，笑道：“这件事，你爷爷没少夸你，说你读了大学，有出息了。这次过年，说不定要给你发个大红包。” 周不器撇嘴，根本不在意，淡淡的道：“算了吧，真要收了大红包，大伯还不知道怎么数落呢。我现在创业了，有钱了，不稀罕！” 周建军踩了下刹车，狠狠瞪他，“说什么呢？你不就是开了个破奶茶店呢，那也叫创业？够去宾馆开房的钱吗？没出息的东西！” “爸，你就这么瞧不起我啊？”周不器一脸苦涩，很是无奈，“我那可不是破奶茶店，是连锁店，近期还要推出固态奶茶……” “行了！少瞎折腾！” 周建军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稍作沉默，又压低了声音：“儿子，你比你爹强，跟李家二小子的事我也知道，你的手段很不错。这我就放心了。你爹我没能耐，斗不过你大伯，一天天只能装疯卖傻，可你不一样，周不比那小子斗不过你……” “爸，你在说什么呢？” 周不器不想参与家族中的那点腌臜破事。 周建军气道：“你个没出息的东西，老子跟你说正事呢！” “爸，我不稀罕！”周不器轻描淡写的说。 “你……你是想气死我吧？我看你就是读书读傻了！” “爸！” “你给我闭嘴！没用的东西，一天天心高气傲的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钱是那么好赚的吗？你以为开个破奶茶店，搞臭了李家二小子，你就能了？我告诉你，没有你爹给你争取来的家族财产，你屁都不是！” 周不器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又无语，“爸，你就不能让我把话说完吗？” “说个屁！毛都没长全呢，就想着分家了？让你爷爷知道了，打断你的腿！” “行吧。” 周不器蔫了，服了。 不想再废话了。 咱闷声发大财。 …… “妈，这是我给你买的衣服，嘿嘿，故宫出品的真丝睡衣，包括了上衣、裤子和眼罩，你看这仙鹤刺绣，漂亮不？这套蓝色的给你，红色的给刘姨，你俩穿上，保准把我爸收拾的服服帖帖……哎哎哎，爸，你别老动手行不？” 客厅里，嬉笑卖弄的周不器又挨揍了。 被老爸从后面踢了一脚。 妹妹周楠脸蛋红扑扑的，有娇羞，有窃笑。 觉得这个哥哥太不着调了，活该挨揍。 妈妈娄芳芳也笑骂了一声：“你个臭小子，上了大学，越来越贫了，跟谁学的？” 周建军则轻咳一声，摆起威严道：“贫点好，吃香。” “哥，我的礼物呢？” 周楠等不及了，就噘着嘴巴坐在沙发上大叫。 “有！少了谁的也不能少了咱家小公主的啊……过来，这些都是你的！”周不器向她招招手。 拉杆箱打开，里面放了一大堆小礼物。 有精致的发卡，有变色杯，有粉色的派克钢笔，有一只火烈鸟形状的抱枕，有一个发光水晶球的音乐盒，有一盒特质的手工切片糖果，有一条可爱的水晶手链，有一个3D镂空光影纸雕灯…… 都是些小女生的玩意，不贵重，却很新颖讨巧。 周楠惊喜的跑过来，坐在地板上，惊叫连连，欢呼雀跃，喜欢的不得了。 妈妈、刘姨、妹妹的礼物都送出去了，一家人其乐融融，气氛很和睦。 老爸忍不了了。 重重的咳了一声，狠狠的瞪眼。 意思很明显。 老子的礼物呢？ 周不器视若不见，跟妈妈开心的聊天，跟妹妹愉快的说笑。 周建军终于怒了，沉喝道：“周不器，你跟我来书房！” 周楠抿嘴偷笑，搞怪的跟他挤眼睛，捂嘴悄悄的说：“哥，你又要挨揍了！” “没事，我抗揍！” 周不器就像慷慨就义的战士，起身向书房走去。 妹妹在身后“咯咯”笑个不停。 第140章 父子夜话 周不器的家里是个中档别墅，他来到了二楼书房，当然不是挨揍的。 “这次回来，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什么意思？” 周建军指了指沙发，对儿子语重心长的说：“这两年，山货生意越来越难做了，你爷爷和你大伯一直都想着转型，却一直没什么突破。这次你和李家二小子的矛盾，恰好给他们指出了一条方向。” “采购中草药？”周不器睁大眼睛。 周建军深深的看他一眼，“这次，咱们从李家接了一笔3000万的订单，你知道给集团赚了多少钱吗？” “20%？” “嘁！” 周建军很不屑的冷笑了一声。 老爷子能随手奖励他一辆价值200多万的迈巴赫豪车，这笔生意岂止就赚了20%？ 周不器心中大惊，“难道更多？” 周建军伸出了一个巴掌，“至少这个数！” “赚了50%？3000万的订单，赚了1500万？”周不器惊的差点从沙发上滑到地板上。 周建军淡淡的道：“你也知道，采购部是你大伯负责。50%只是账面上的数字，实际上的真实收益，只会更多！” 随即就感叹了一声，“药业啊，果然是天下第一暴利！” 周不器吸了一口凉气，沉声道：“爸，药业是暴利行业不假，可绝不在原材料上，这件事爷爷做出了重大的误判！” 周建军瞥他一眼，平静的道：“货已经清点过了，李家也通过了，没问题。” 周不器嘲弄般的冷笑两声，不说话了。 他在燕京跟李弘瑞大战一场，几番波折之下，终于帮家族跟李家牵了线，还收获到了一笔中草药收购的大订单，解决了家族的燃眉之急。 而且，李家的奥东药业因为足球队解散，以及假药事件正处于非常低估的阶段，急需外援。 如果周家能够在这个时候雪中送炭，达成良好的合作关系，未必不能开拓出新的业务，完成转型。 小孩子间的打打闹闹，根本影响不了两个家族之间的生意往来。 结果倒好，爷爷和大伯俩人大概是太长时间没见过大买卖了，油水捞的太多！ 谁都不是傻子。 吃相这么难看，李家会看不到？ 也就是李家近期太颓，不想招敌，否则肯定会因为这笔订单跟周家扛起来。 3000万的大订单，采购费用只有1000多万？剩下的都是利润？ 放在房地产领域，这就是豆腐渣工程！ 这么疯狂的压价，药材的质量能好吗？ 这完全就是饮鸩止渴。 “爷爷老了，老糊涂了！” 周不器长叹一声，对家族的前景愈发悲凉。至于大伯周建国……哼哼，窝里横的手段挺强，论起经商头脑，他未必就比老爸强！ 周建军脸色不太好，说道：“你爷爷想和李家把合作关系一直保持下去，不过李家那边反应挺平淡。” 周不器气笑了。 这不是废话吗？ 合作的目的是互利互惠，不是一个人吃独食。周家吃相这么难看，李家就算再软，也不可能把合作继续下去。 再说了，周家也就是靠着老爷子的关系，政治实力强一点，经济实力……连李家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两家在生意场上，根本不是一个量级。 周建军看出了儿子的嘲弄和不屑，叹了口气，“你大伯说了，李家的态度冷淡，很可能是跟你有关，毕竟你得罪了李家的二小子嘛。前两天他还跟我说呢，趁着过年，让你去李家拜年时，给李家道个歉，认个错，把这件事揭过去，扫清两家合作的障碍。” “什么？” 周不器拍案而起。 勃然大怒！ 信口雌黄，颠倒黑白，指鹿为马！ 这是把别人当傻子吗？ “你跟谁吼呢？没大没小！”周建军瞪了儿子一眼，随即叹了口气，“哎，这件事……我跟你爷爷提过一嘴，他没反对。” 周不器大怒道：“爸，难不成就让他们爷俩这么欺负咱们爷俩？李家不合作，傻子都能看明白，是他周建国吃的太狠，太贪心！什么意思？现在出了篓子，要我来背锅？” “你老实坐那！”周建军不悦的喝了一声，“跟你老子说话，就这态度？” 周不器缓和了一下情绪，又坐在了沙发上，气喘吁吁，咬牙切齿的道：“爸，他们太欺负人了！老头子老糊涂了，不是老年痴呆也差不多了，周建国更是个王八蛋，一天天的就知道欺负咱们爷俩……” “够了！你说谁呢？没大没小！那是你爷爷，是你大伯！” “爷爷勉强还算个爷爷，那个狗屁大伯，我不认！” “你！” 周建军瞪起眼珠子，怒目而视。 周不器不甘示弱的回瞪。 这些年，二房这边受过大房那边太多的欺压，太多的压榨了。 有好处，大房收着。 有坏处，二房背锅。 凭什么啊？ 前世的悲剧，今生绝对不能再度上演。 书房的氛围冷窒起来。 父子对峙许久，还是当爹的先低头了。 “儿子，你长大了。” “爸，以后咱家我来背，行吗？你一天天的装疯卖傻，在大伯面前谄媚讨好……爸，我看着都心痛！” “你……” 周建军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眼眶瞬间就红了。 周不器道：“爸，现在时代变了，都是21世纪了，治安环境也好了。我都知道，二十年前你们创业时的手段不太光彩。爷爷负责官面上的人脉，大伯负责黑暗中的关系，这才有了周家的崛起。你害怕大伯，又有了老婆孩子，生怕大伯做出一些……” “行了，别胡说八道。”周建军及时的制止了他，狠狠的瞪他，“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 周不器平静的道：“爸，我妈都跟我说了，你平时在外面寻花问柳不着家，实际上是你在暗中经营了一个砂石厂，每个月都有十几二十万入账，由刘姨的表弟负责，对吧？否则我妈也不会和刘姨那样友好相处。” “你妈跟你说的？”周建军气的吹胡子瞪眼，“这败家老娘们……” “爸，你能偷偷摸摸的搞出来一个小厂子，足以证明你比周建国强多了。你没必要演戏了，你完全可以跟爷爷证明，你才是他最好的儿子。” “你懂什么？” “那你说清楚啊！” “你……我在这个家守了二十年，我要拿到我应得的那一份，懂吗？他周建国算什么东西？要不是你爷爷是个老顽固坚持不分家，我早就……” 周建军正处在气头上，而且当着亲儿子的面，本能的就少了戒备心，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不过说到最后，还是意识到不妥，戛然而止了。 周不器就笑。 哈哈大笑。 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你笑个屁！” “爸，你太逗了！” “你老子我这辈子就这样了，我这是在帮你争取你那份！你老子受了周建国一辈子的气，不能让我儿子也受周不比那兔崽子的欺负！”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正色道：“爸，李家的二小子都欺负不到我头上，周不比是什么货色？他也配？” “嗯？”周建军眉梢一挑。 周不器淡淡的道：“爸，你真是太小瞧我了，周家的这三瓜俩枣，我还真没看上。你也不用帮我争家产，我一分钱都不要。周建国喜欢，都送给他好了。” “凭什么？” “等年后你去趟首都，见见我的事业，你就知道了。” 周建军定睛看着儿子，“你说真的？你的奶茶店？” 周不器失笑道：“奶茶店只是冰山一角，而且就算是奶茶店，等明年工厂开起来，固态奶茶一推出……哼哼，也不是十个八个周家能比的。” 周建军气道：“连你老子都敢忽悠？” “忽悠什么啊？我这都是保守着说了。哎呀……反正到时候你去首都看一眼就知道了，真的，跳出了这个圈子，你就会发现以前的坚持和执拗都太可笑了，就像井底之蛙。走出去，走向更大的世界，你就会明白周家的这点破烂，根本不值一提。” “行，有出息了啊？连你老子都敢教训了？” 周建军脸色阴沉，起身从沙发边上翻出来了一根手仗。 没办法。 很多时候个人习惯的养成都是来自家教。 周不器为什么动不动就要揍伍雨？还专门买了一根手仗放在家里，时刻准备着要揍温知夏？ 这都是家庭熏陶啊。 不过他都长大了，可不能像小时候那样白白吃亏。 见形势不妙，赶紧脚底抹油的溜了。 …… 书房被周不器征调了。 校内网那边，郭鹏飞还带着6个人，在加班加点的努力呢。 整个春节期间，他们只会休假8天。 周不器虽然回家了，但也要每天回复邮件。 张一明的邮件很醒目：“周老大，朋友网的域名被人注册了，怎么办？是重新起个新名，还是把域名买过来？” 周不器回复：“放心，我这边都安排好了。时机到了，会有人送上门的。” 还有一条比较重要的邮件，是来求购域名的。 随着2005年的到来，全球的宽带网速大幅度提高，各国都开始大规模的铺设光纤。网速的提高，必然会促成一大批的视频网站出现。 华夏是基建第一强国，去年两会上已经定下了调子，要大规模的展开互联网基础设施的建造，促进互联网产业的新兴发展。 国内的互联网，也将正式拉开流媒体的序幕。 第141章 大伯，你也读史？ 流媒体是互联网娱乐的标志，不论是音乐、视频，还是新闻、游戏，都有着巨大的产业空间。 无数新兴的互联网公司也都是瞄准这个方向。 周不器知道时代的大势，他不着急入场。 2005年，还是太早了点。 网速不够快，网民不够多。宽带费用高，服务器价格昂贵。 尤其是运营视频流媒体平台，这需要超大量的服务器存储空间来保存视频，小家小业根本吃不消。 不过提早布局还是很有必要的。 周不器知道这个领域的核心在哪——版权。 而当下这个时代，不论是影视还是音乐，网络版权就跟大白菜似的，不！比大白菜还便宜！ 回家之后的周不器很低调，除了去看了一次爷爷，平时就呆在书房里。 要么构思产业规划，要么就是看书。 看二十四史。 读史可以知兴替，读人可以明得失。 很多时候，道理都是相同的。 只可惜，该来的总要来。 回家后的第三天晚上，不速之客就上门了——大伯周建国。 周不器知道他的意思，无非是想让自己去李家道歉，帮周家争取到今后更多的中草药订单。 这不是开玩笑吗？ 这种大生意，是年轻人间的摩擦能决定的吗？ “不器，什么时候回来的？” 周建国脸皮很厚，站着自己的身份，直闯书房。 周不器在看二十四史中的《汉书》，就很无奈，淡淡的道：“嗯，回来两天了。” “怎么不过去看看大伯？” “一直想过去呢，忙着看书，就给忘了。” “看书？” 周建国走到写字台前，伸手一翻，眉头紧锁：“《汉书》？看这些书有什么用？” 周不器瞥他一眼，心中冷笑。 你个棒槌！ 你懂个屁！ 周建国摆起长辈的架子，很威严的教育道：“这种书都过时了，现代人根本用不上，你看它干什么？你又不是学历史的，也就是图个乐。不器啊，你以后肯定是要回到家里的，多看一些商业的书，陈安之的书就挺不错。不能帮你赚钱的书，一律不要看！” “陈安之？那不是个销售成功学的大骗子吗？” “胡说！” 周建国脸色一沉，教训道：“年纪轻轻的要有辨别是非的能力，别听外面人胡说八道。陈老师的讲座很是很不错的，我那有一本书他的书，叫《把自己激励成超人》，回头你拿来看看，对你有好处！别看史书，没用！” 周不器抬头看了看天花板，非常无语。 见他沉默，周建国的教育就更加起劲了，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淡淡的道：“李家诚的父亲古文就挺好的，那又怎样？还不是穷困潦倒？那对谋生根本没用！做人，还得像李家诚那样，得去经商。” 周不器忍不住问：“所以李家诚是靠着自我激励，才成了李超人？” “当然！” 周建国觉得自己引用例证，语言的说服力一下子就提高了，面露得意之色。 余光瞥了一眼大侄子，心中非常满意。 大学生又怎么样？ 都是毛头小子，不还得靠家里长辈提点？ 想到这里，他觉得应该把主题升华一下，掷地有声的道：“这做人啊，就得实事求是！这是大伯的人生信条，你也要记住。你还年轻，不能好高骛远，要实事求是，要务实！” 周不器点头：“嗯，我知道了。” 他都习惯了。 从小到大，这个大伯总喜欢讽刺他的年幼无知，来彰显自己的老谋深算。有时候顺道连他老爸也一起教育，气场很大。 周不器是小辈，不敢顶嘴，周建军是弟弟，也得一直赔笑。 这是周建国慢慢培养的气场。 在周家，除了老爷子之外，他就是一家之主！ 见周不器的表现还不错，周建国就笑着说：“你电脑开着呢？那正好，你快查查，看实事求是这话是谁说的来着？很伟大啊，得用心琢磨！” “实事求是？哦，不用查了。” “嗯？” “我刚刚见过”。 周建国眼睛一翻，“你刚才查过？” 周不器摇头道：“不是查过，是读过。” 说着，就翻开了他正在看的《汉书》，这是他指着其中的一行，大声朗读：“修学好古，实事求是。就是说要读史明志，才能从实际出发，寻找生命的意义。” “啊？” 周建国完全愣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站起来过去看。 果然见这是《汉书·河间献王六德传》，写着“修学好古，实事求是”八个字，脸色顿时涨红，宛若猪肝。 周不器强忍着笑，故作惊奇，“大伯，原来你也喜欢看史书啊？还从汉书里挑出来了一个词，当做人生信条，你不是说这种书都过时了吗？” “咳咳……偶尔……偶尔看下也是可以的。”周建国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在小辈面前颜面扫地，很是狼狈，“那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了。” 连这次过来的目的都忘了，阴沉着脸就离开了。 书房里，留下了周不器朗朗上口的读书声：“修学好古，实事求是。从民得善书，必为好写与之，留其真，加金帛赐以招之……” …… 儿子回家了，老爸也不在外面留宿了。 晚上回家陪儿子。 吃过晚饭，父子二人又在书房里对话。 “你大伯今天来过？” “嗯，被我羞辱一通，打发走了。” “胡闹！” 周建军很不悦的瞪他。 周不器不平，冷冷的道：“看着他那副嘴脸，我就恶心！爸，咱赶紧分家得了，别受这窝囊气了。” “分个屁！” “我说真的呢！趁着爷爷还在，咱们赶紧分家。你那份能拿到最好，拿不到也无所谓，咱们净身出户，我养你们……” “用你养？” 周建军心中震动。 愈发觉得儿子是真的长大了，主意很正，而且心坚意定，不拘小节。 不过周家是个大家长式的家庭氛围，长辈在晚辈面前有绝对的权威，他不想夸赞儿子，继续数落他：“还分家，管好你自己的事吧！周建国心眼儿小的跟米粒似的，你惹了他，别想有好果子吃。你以为你爹这些年过来的容易？” 周不器倔强的道：“不容易就分家啊！趁着周家现在还有点家底，现在分家正好。再过几年，这点家底就都被周建国给败光了，你想分都分不着了。” 周建军深深的看他一眼，语气弱了不少，“这事得看你爷爷的。你知道的，他……他太顽固，而且身体越来越差，这个时候说这种事……不合适。” 周不器就很无语，“那还分不成了？” “回头找机会，我探探口风吧。”周建军摆了摆手，然后眼睛就闪亮起来，“儿子，趁着春节在家，你出去练练车，别总憋在家里。我托人给你半张驾驶证，等年后，你就开着那辆迈巴赫去上学。” “你新买的那辆银灰色的S级迈巴赫62？” “嗯。” “给我了？” 周不器有些难以置信。 这可是真正的世界顶级豪车啊！ 周家是在口岸那边通过地下通道转进来的，花了两百多万。这要是走正规渠道，七八百万都下不来。 周建军冷冷的道：“男人就得开最好的车，睡最漂亮的女人，别一天天看书，净整些没用的！” 好吧。 本以为老爸有长进了呢。 结果还跟以前一样熊包，却暖心了不少。 第142章 家里的那点破事 周不器很清楚大伯的心思。 所以他一直在躲，打电话不接，见面了也含糊其辞，就是不接茬。 去给李家道歉？ 这不扯淡吗？ 有这时间，还不如好好练练车呢。 第三天，周不器就很顺利的从交警队拿到了驾照。 然后，就叫上了伍雨，出去兜风。 “哇哇哇！老公，这车太帅了！比琳姐的还好呢！” “那肯定啊，不是一个级别。” “我好喜欢这辆车。” 周不器笑笑，“这车是我爸的，不过他送我了。下学期，我就开学校去，到时候，天天带你出去兜风。” “真的吗？”伍雨美眸闪亮，开心的不得了。 周不器带她去吉大南校，门卫也不阻拦，直接开进校园里。 前世，他在这里读了四年大学。 交过不少朋友，还处过三个对象。 还是承载着一些记忆的。 现在放假了，不可能有偶遇的机会。 周不器下车，牵着她在校园里漫步，这可比在北科散步的感觉好多了。从图书馆到逸夫楼，从体育馆到新食堂，主要是大，能逛开。 “我看你和石婧琳关系挺好的？” “对呀，特别好！” “有多好？” “嗯……反正就是特别特别好，她可照顾我了。” 周不器想了一下，继续试探，“那天我见她亲你了？你们女生之间都这么亲密的吗？” 伍雨脸蛋微红，“也不都是啦。” “嗯？” “琳姐坏坏的，总爱捉弄我。” “怎么坏了？” “嗯……” 伍雨脸蛋红扑扑的，有些难为情。 周不器笑道：“跟我还不好意思？” 伍雨红着脸说：“琳姐总爱捣蛋，我们一起洗澡的时候，她总是……反正我都不敢跟她一起洗了。” “哦？怎样？”周不器刨根问底。 “我不说！”伍雨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周不器半开玩笑的说：“总不能比咱俩一起洗澡的时候还那个吧？” 伍雨“噗嗤”笑了一声，娇嗔的拍了一下，“老公，你说什么呢？琳姐她是个女生，她怎么可能像你……不过总爱动手动脚的，倒是跟你差不多。” 周不器就心头一沉。 暗道一声不好！ 这个石婧琳，搞不好真的是个拉拉！ 这是在打着闺蜜的幌子，抢我女朋友啊！ 前辈们说的好，防火防盗防闺蜜。 诚不欺我！ 可是…… 周不器觉得很奇怪，明明自己的女朋友在被人追求，还被占了大便宜，一起洗过澡，被亲过，被摸过……怎么就生气不起来呢？ 要是个男情敌，别说这么大尺度了，哪怕拉个手，他都能上去跟人家拼命。 奇了怪了。 “宝贝，你就没觉得她有点古怪吗？”周不器措辞，试探着提醒。 伍雨像个傻白甜，奇怪的扬头，“哪古怪啊？” “她跟其他女生不太一样吧。” “肯定的啊，我不是给你说过嘛，琳姐家可有钱了，她爸爸是个大企业家，全国都有名啊，3月份都要进京开两会呢。她古怪一点，有点大小姐脾气，也很正常嘛。” “她家庭条件那么好，长的又那么漂亮，就没有男朋友？” “没有！” “她谈过恋爱吗？” “没有！” “她都大三了吧？20多岁了吧？没谈过恋爱，不太正常吧？” 伍雨好笑道：“老公，你到底在说什么呀？琳姐洁身自好呀，她说了，除非遇到真爱，她是不会随随便便谈恋爱的。我觉得她的坚持挺好的，不像有些女生，处一个分一个，男朋友都排成队了。” 周不器想了一下，就点点头，“那行吧。” 伍雨捂嘴笑道：“老公，我怎么感觉你对琳姐有意见呀？嘻嘻，琳姐也是，她也偷偷的跟我说你的坏话呢。” “我的坏话？” “嗯！她说你不体贴，不疼我！” “我还不疼你？”周不器睁大眼睛，有点来气。 伍雨就笑嘻嘻的挽起他的胳膊，撒娇道：“我当然知道啦，老公最疼我了。嗯，你们接触的少，有些误会也正常，等下学期，多接触接触，就能打消误会啦。” 周不器深深的看她一眼，“行！” “咦？你表情怎么这么古怪？老公，你不是还在打琳姐的主意吧？”伍雨一脸惊奇，很奇怪的样子。 周不器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现在不是我打她的主意，是她在打你的主意啊，傻姑娘！ “算了，咱们走吧，晚上去我家吃饭，我给你介绍我爸妈，还有我妹给你认识。” “啊？这好吗？” “害怕？” “嗯。” 伍雨弱弱的样子，有点怯懦。 …… “这兔崽子，上了大学，别的没学会，越来越油了！”周建国回家之后，就把外套狠狠的一甩，在发脾气。 周不比皱眉道：“爸，他敢不听你的话？” “也没说拒绝，含含糊糊的，跟当官的似的，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周建国骂骂咧咧的说。 周不比急躁的说：“爸，李家那边得赶紧解决啊！山货生意越来越难做了，采购部这边都一个多月没进项了。” 周建国坐在沙发上，很头疼的揉了揉脑门，“那小子翅膀硬了，不听话了。” “周建军呢？” “他有个屁用？那小子连我的话都不听，会听那熊包的？” “这有点难办啊……”周不比捏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要不跟老爷子说说？” “不行！” 周建国断然否决了这个提议。 和李家合作的中草药生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老爷子不说，心里也跟明镜似的。这时候要求他以家主的身份开口，这不是给他上眼药吗？ 而且，中草药生意之所以能够开拓出来，还要得益于周不器那小子。 老爷子对此很满意。 这时候去打压，完全没理由。 周不比眉头紧锁，非常为难。也在暗暗后悔，把周不器那小子放到首都去读书，看来是个错误啊，不好控制了！ 不听从家里安排倒是其次，万一闹起来，以后叫嚣着分家，这不是大事吗？ 忽然，他手机响了，接听了一个电话。 “嗯，说……谁？伍雨？谁啊……啊！是他家姑娘？你确定？……行，行了，我知道了……这事办的不错，过年给你发500块钱津贴！” 挂断电话，周不比就兴奋起来，大叫道：“爸！有办法了！” “哦？” “那小子在学校里处了个对象，叫伍雨。” “那又怎样？” “嘿嘿，伍雨是伍高义的女儿！” 伍高义，就是万潮集团采购部的副总，是采购部的核心骨干，一度还想竞争采购部经理的职位。 不过后来周建国以权谋私，把经理的位置交给了自己的亲儿子周不比。 周建国眼睛一亮，很高兴，“你说真的？” 周不比大笑道：“这下好办了！让他老丈人去说，办不到……哼哼，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周建国皱皱眉，老伍是集团的老人了，是老爷子亲自提拔起来的，能力还是很不错的。 周不比不以为然的道：“那又怎样？爸，时代变了，现在集团是咱们当家。以前的老家伙，找机会都该清掉！” 周建国迟疑了一下，点点头，“行，那这件事你去办。无论如何，也得让那小子去一趟李家！” 去了李家，就等于裤裆里进黄泥，不是事也是事了。 现在，周家和李家的合作进行不下去了。 承担最大责任的当属周建国和周不比父子俩。 如果周不器去了一趟李家，合作达成了，这是皆大欢喜。 合作没达成，也找到了背锅侠，完全可以说是周不器跟李弘瑞闹矛盾，导致双方的合作破裂。 以此太推卸责任，继续执掌集团大权。 …… 伍雨回家了，脸蛋酡红。 她喝了几杯红酒，包包里多了两只手镯，一条项链，这都是她第一次上门，男朋友的妈妈和阿姨送的礼物。 别提多开心了。 回家之后，却惊讶的发现爸爸坐在沙发上，脸色凝重的抽着烟。 伍雨娇嗔道：“爸，你怎么又抽这么多烟？” 伍高义招招手，“闺女，过来，爸爸问你点事。” “怎么了？” 伍雨有点心虚，把包包藏在了身后。 伍高义平静的看着她，“去周家了？” “啊？” 伍雨脑子里嗡的一下，一片苍白，宛若五雷轰顶。 被发现了！ 他怎么知道的？ 伍高义很慈爱，很温和的说：“闺女，你长大了，也读大学了，谈恋爱很正常，也没必要避着爸爸妈妈。” 伍雨脸色倏然涨红，忸怩的好似小女孩儿，低头认错：“爸，对……对不起。” 是真的心虚啊。 谈恋爱她不虚。 关键是这没名没分的，她就把一切都交出去了，这才是大事。 要是让爸爸知道了，他还不得伤心死？ 伍高义温和的笑了笑，柔和的说：“能给爸爸讲讲你们的故事吗？” “讲……讲什么啊？” “你和周不器的事啊，哦，还有李弘瑞。” “啊？” 伍雨脸色煞白，惊愕的看着他，“爸，你听谁说的？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女儿的反应，逃不过当爸爸的眼睛。 伍高义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长长的叹了口气。 看来，刚才电话里说的，都是真的了。 很麻烦！ 这种大家族里面的龌蹉，他是真的不想参与。 第143章 定了，奶茶店改组 “哥？你在干嘛呢？”周楠悄悄的来到书房，凑过来，好奇的问，“校内网？这是什么网站啊？” 周不器关掉网页，看着她，“说吧，又有什么事？” 周楠笑嘻嘻的道：“哥，伍雨姐说要带我去长影世纪城玩。” “那破地方有什么好玩的。” “听说过年了，不太一样了呢。” “哦，那就去吧。” “你开车送我俩呗？” “不行，我今天有事，在等一个电话。” “哥……” 周楠高高噘起了嘴巴，很不满意，“哥，你怎么能这样呢，伍雨姐是你女朋友呢，你就一点不关心呀？” 周不器哼了一声，“别在这粘人！要去就坐轻轨去！” “哼！烦人！” 周楠愤愤不平的一跺脚，嘟嘟囔囔的走了。 周不器是真有事。 半个小时后，重要电话就来了。 是房启文。 “老弟啊，你房哥这次是真的撑不下去了。” “这么严重？” “要多严重有多严重。” 房启文的声音很苦涩。 周不器道：“你不是说银行那边给通融了吗？贷款可以延期到3月中旬啊。” 房启文叹了口气，“贷款的事是暂时解决了，关键是……哎！今年的订货会，我们乐佳饮料公司的出货量，比去年少了整整46%！这饮料生意真的是做不下去了。” 周不器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打的不可开交，国内的汇源、王老吉、维维、乐哈哈也都在疯狂打广告。饮料市场已经是饱和期了，都是巨头公司在玩儿。” “嗯，你说的对，哎！我就是不服气啊！” “没必要，换条道，就是通天大路。” “你说的固态奶茶生意……这段时间我专门去查了一下，真别说，这块生意还真有人做了。” “是么？” “嗯，南方的，香飘飘奶茶。” “没听说过，顶多是个小厂子罢了。”周不器语气平淡，很不在意，“房哥，咱们背靠首都，有着天然的电视广告的优势，同样的央视广告，咱首都的企业，就是比外地的企业更有竞争力。缘味奶茶店你也看了，这块招牌比香飘飘可响亮多了。” 房启文沉默片刻，缓缓的道：“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周不器心中大定，笑道：“这就对了嘛，树挪死、人挪活。战略转型，就是新的起点！房哥，你那厂子现在的情况到底怎样？” 房启文道：“银行那边欠着55万，上游供应商还欠着10万尾款，上个月我又跟亲戚朋友借了20万，给员工发下去，让他们回家过个安稳年。” “这么说来，总负债85万？” “3月份有一笔款子会从经销商那边打回来，大约20万，5月份还会有一笔15万的尾款。而且厂里的设备都是新的，是我3年前从德国进口的，至少能卖80万。还有土地、厂房……” “好了，房哥，你不用说了，咱们哥们之间，也没必要太斤斤计较。这样吧，你那个厂子，我算你净资产100万！我这边再出100万，加上缘味奶茶的品牌。新公司我这边占股55%，你那边占股45%。” “啊？” 房启文愣了一下，觉得对方在说笑。 上百万的生意，在电话里就这么三言两语的决定了？ 你也不来厂子里查查账？ 不来核算一下？ 周不器道：“房哥，咱们都是怀揣梦想的人，我相信你。我刚才提出的方案，你觉得怎么样？要是行，过完年后我就回京，咱们就把这事办了。” “太草率了吧？” 房启文有些迟疑。 “还是那句话，你是专业人士，我相信你。” 周不器笑呵呵的说。 草率是草率了点，那又怎样？ 只要自己占股55%，就是控股大股东。对方要是真敢玩什么猫腻，等新公司成立之后，那就对不起了。 不过，房启文当初是乐哈哈集团最年轻的副总，潜力无限，他是在这种情况下离职创业的，志向宏大。 不至于因小失大。 沉默了许久，房启文忽然道：“既然用缘味奶茶这个招牌，为什么不把奶茶店和厂子合并？这样更有利于资源整合、效率提高，在营销策划中也能统一调控，不至于两边出现定位上的矛盾。” 周不器道：“奶茶店是我和一群大学生一起做起来的，这是集体所有。” 房启文坚持道：“我认为这样更有利。” “我认同你的意见。不过，合并之后的新公司，你的股份最多只有20%，这是我们这个大学生创业组织定下的规矩。55%的股份由我们的创投公司北极星创投持有，其余的股份另行分配。” “奶茶店就13家吧？” “但这13家奶茶店，3个月内盈利超过15万。” “呵呵……” 房启文就略显尴尬，“这么说来，我还占便宜了？” 周不器拍板决定道：“房哥，咱们也别磨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你的乐佳饮料公司跟缘味奶茶店合并，组成新的公司叫缘味食品饮料有限公司，你占股20%。你是公司的总经理，但是奶茶店这一块，另有别人负责。” 语气不容置疑。 就一家小破厂，没必要磨磨唧唧的谈个没完。 挂断了电话，周不器就写了一封邮件，发给了创业联盟的其他人。 新的缘味食品饮料有限责任公司，北极星创投会占股55%，房启文占股20%，周不器占股10%，季子安占股7%，薛宝珊占股3%，甄妤占股2%，孟厚坤占股2%，徐百卉占股1%。 张银磊、马平山、陈东和刘文博，要么另管一摊，要么贡献太低，都不占股份。 …… 晚上，周楠开开心心的回家了。 看样子是和伍雨姐玩的很开心。 看向周不器的眼神怪怪的神秘莫测，还时不时的捂嘴偷笑，不知道说了什么悄悄话。这姑娘今年才14岁，古灵精怪的，调皮捣蛋。 没一会儿，老爸也回家了。 周楠就噘着嘴吧，气呼呼的道：“果然还是儿子好呀，儿子回家了，某人也不在外面留宿了，天天往家里跑。” 周建军没搭理她，神色很不好，看了周不器一眼，语气很沉：“你过来！” “快吃饭了……” “一会儿再吃！” 去了书房，周建军就狠狠的把一只茶杯往地板上一摔，顿时四分五裂。 周不器微微愣神，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熊包老爸发这么大的脾气。 “爸？有话好好说啊，怎么了？我又做错事了？要不你先揍我几下，消消气？”周不器主动把门后把手仗找了出来，递过去。 周建军一挥手，神色阴冷，“跟你没关！是周建国！” 说到“周建国”三个字的时候，一字一顿的，咬牙切齿。 第144章 熊包老爸不熊包 周不器感到很奇怪。 周建国欺负老爸，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而是十年如一日。 按理说应该习惯了才对，今天这是怎么了？ 怎么就这么愤怒？ 一问之下才知，原来是周建国要开除采购部的副经理伍高义。 理由是伍高义在万潮集团工作十几年了，一直负责采购。 而采购，往往是油水最足的部门。 据周建国所说，这十几年里，伍高义至少通过他的权限，从集团这里捞到了五六十万的油水！ 前几年周家如日中天，生意红红火火，也就罢了，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几年生意每况日下，就忍受不了这种偷盗行为了。 这并不是胡编乱造。 山货采购，面向的往往都是山村里最淳朴的老农，也没什么字据，都是一口价。山货等级也要狠狠压榨，一等货评成二等货，二等货评成三等货。称量方法弄虚作假的方法就更多了，一斤的货能压到八两…… 猫腻太多了。 “怎么了？不对吗？” 周不器有点莫名其妙。 周建军恶狠狠的道：“伍高义是集团的老员工了，当年是跟着你爷爷一起打拼的，这算什么？卸磨杀驴吗？” 周不器摇头，不以为然的说：“也不能这么说，规矩就是规矩，他要是手底下干净，也不至于……嗯？” 话说到一半，他猛地顿住了。 忽然想到了什么。 伍雨好像说过！ 她的老爸就在万潮集团工作，是采购部的副总。当初她故意接触自己，就是想借着自己的关系，帮她老爸提到采购部经理的位置上。 伍高义也姓伍……这么巧？ 周建军见他反应过来，冷哼一声，“这下知道了？哼！没错，伍高义就是伍雨那丫头的老爸！” 周不器难以置信，“爸，这什么意思？不会……不会是故意针对我吧？” 周建军阴沉着脸道：“周建国说了，伍高义这些年贪了周家不少钱，要么把钱补上，再处以罚金，一共500万！要么就报警，让他去蹲个十几年。” “什么？” 周不器睁大眼睛，旋即愤怒起来。 是了！ 一定是这样！ 周建国这就是在利用伍雨的关系，故意针对自己。 一个十几年的老员工了，一个采购部的核心骨干，贪个三十五万，这很多吗？ 开除也就差不多了。 再狠心点，让他把贪的钱吐出来，也就够了。 罚金500万？ 报警坐牢？ 这特么是人干的事吗？ 要是那种规规矩矩、一切按规章制度办事的外企、合资企业也就罢了。周家的万潮集团，本来就不是什么正规公司，为了赚钱，什么样的手段都玩过。 十年前，万潮集团出现了一个竞争对手，市场份额大幅度减少，周建国就暗中联系道上的人，搞出来了一场车祸，差点出了人命。 没办法，人家只能改行做别的生意去了。 这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总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吧？ 看来，为了让自己出面去李家道歉，这是什么阴招都用上了，无所不用其极。 周建军握着拳头，冷冷的道：“欺负我也就算了，欺负我儿子，我也能忍！都是老爷们，没什么大不了的。妈的，欺负女人算什么事？还是我儿媳妇！操！这件事，老子不能忍！” 周不器眼睛一亮，有些兴奋，“爸，你生气了？要不分家吧！” 周建军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行了，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去处理。我就不信了，老爷子能任凭他们胡作非为！” “他要不管呢？” “不可能！” “他要真的老糊涂了呢？”周不器顿了一下，眯眯眼，“或者装糊涂呢？” 周建军深深的看他一眼，有些阴森，“那就是撕破脸了。” 他嘴角勾起，流露出了一抹冷笑，淡淡的道：“家族内讧，兄弟阋墙，这种事过去也不是没发生过。最好的结果，就是分家。闹大了，那就把集团过去这些年做过的事都数落数落，我让他们一分钱都拿不到！” 周不器神色震动，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这才是熊包老爸的真面目吗？ 是啊！ 过去这些年，他完全是一副浪荡公子哥的做派，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就是公司业务不擅长。也就导致他从来没有参与过集团里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换句话说，整个周家的权力层，他是最干净的那个！ 一旦闹大了，捅出去了…… 什么周建国、周不比，包括老爷子周广山，通通都得坐牢！ 万潮集团将属于周建军！ 这就是装疯卖傻扮熊包的好处吗？ …… 这么多年来，周不器感觉直到现在才终于见到了熊包老爸的真面目。 他这手里是赚着王牌杀器呢！ 这就很奇怪了。 既然他这么厉害，密谋的这么深，前世为什么要跳楼自杀？ 周不器拒绝了伍雨的约会，一个人反锁在书房里发呆。 他并不担心准岳父的事。 所谓的500万罚金，报警坐牢……都是扯淡，都是周建国玩的小把戏，恶心人用的。 爷爷就不可能允许。 他考虑的是熊包老爸的事。 熊包老爸不熊包。 可前世却实实在在的发生过了啊…… 万潮集团转型房地产，工地失火，亏了好几亿。周建国父子玩弄心机，把债务转嫁到周建军头上。 老爸扛不住债务压力，跳楼自杀。 刘姨带着妹妹回了娘家。 自己和老妈到处躲债，颠沛流离…… 这一幕幕，都清晰的印在脑海中。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老爸手中应该握有很多重要材料才对，这是他隐忍多年安家立命的底牌。 他怎么就跳楼了？ 周不器坐在书房里，默默的抽烟。 抽了大半包，书房里萦绕着浓浓的烟味。 他隐隐猜到了结果。 前世，老爸的跳楼自杀的背后，恐怕另有玄机！ 他没有任何理由跳楼啊！ 再联想到周建国带领万潮集团这么多年，或阴或暗的种种手段…… “不行！” 周不器不敢再想下去了，握紧拳头，“分家！必须分家！带着爸爸妈妈，刘姨和妹妹，离开春城！妈的！周建国是个恶魔！” 临傍晚的时候，伍雨又打来了电话。 一接通，她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怎么了宝贝？出什么事了？” “老公，你救救我爸！你救救我爸吧！” 伍雨哭的稀里哗啦，声音里透漏着绝望的悲凉，令人心疼。 周不器赶紧道：“你在哪呢？我这就过去。你别急，这事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严重！可严重了！他们要我爸拿出500万呢，不给钱，就让他去坐牢，呜呜呜……老公，求求你帮帮我吧，我就这一个爸爸……” “好了好了，乖，你别哭，我这就去找你，这事我都知道，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周不器不敢迟疑，赶紧穿上衣服去找她。 感情是个很玄妙的东西。 她哭的时候，真的很让人揪心、心疼。 开着银灰色的迈巴赫62，周不器向伍雨家赶去。 路上，他又接到了一个电话。 声音很陌生。 “你是周不器？” “是我，你是哪位？” 对方声音一下就尖锐起来，很愤怒，很冷漠：“周不器！我问你，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嗯？你谁啊？有病吧……” 周不器骂了一声，忽然觉得这声音，这语气怎么这么耳熟呢，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一个短发妖娆，精致绝伦的漂亮姑娘的面孔。 “你……你是石婧琳？” “哼！我问你，小雨怎么回事？你就是这么当男朋友的吗？她爸爸在你家公司里工作，好嘛，你家要把他送去坐牢？周不器，你可以啊！挺有本事啊！” 周不器气道：“不懂就别乱说，这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没那么严重。” “都坐牢了，还不严重？你什么意思？非得枪毙才行吗？” “不可理喻！” “周不器，我告诉你，你要是照顾不好小雨，就赶紧离她远远的，你不配！” “逗比，我不配，你配？石婧琳，你也太可笑了吧？” “你们周家才可笑！一个为你家服务了十几年的老员工，一开口就要讹500万？你钻钱眼里了吧？你照顾不好小雨，那就我来！不就是500万嘛，这钱我出了！” 石婧琳很硬气，当机立断。 周不器怒道：“你出？你算老几？给我滚蛋！莫名其妙！” 骂了一句痛快了，周不器直接挂断电话。 很是生气。 这个石婧琳，真跟个疯狗一样。 额……500万。 这么轻描淡写的就出了？ 她家可真够有钱了。 …… “伍高义？他怎么了？” 周广山老爷子身体越来越差，已经不去公司上班了，平时要么呆在家里，要么去疗养院静养，要么就和一些官面人物应酬，维持着周家的人脉。 看着二儿子急冲冲的样子，老爷子悠闲的坐在竹制躺椅上，闭目养神。 周建军没有了往日里的恭顺，声音有些冷淡：“周建国要开除伍高义，说他管采购部这些年，手底下不干净。要他上缴500万的罚金，要么就坐牢。” “嗯？”周广山浑浊的眼睛睁开，脸上闪过了难以置信的异样，“你大哥做的？” “对！” 周建军语气颇带嘲讽之意，“哦对了，还有一件事跟您老人家汇报一下，不器在大学里处了个对象，叫伍雨。说来也巧了，那丫头就是伍高义的女儿。” “这个混账！” 周广山大怒，干瘪的大手，狠狠的一拍，差点把竹椅都拍散架了。 第145章 副厂长 连哄带亲，好说歹说，伍雨终于不哭了。 脸蛋儿上的泪痕我见犹怜，抬头哽咽道：“我爸爸他……他真的没事吗？” “没事！还不相信我？” “不是，爸爸他……” 伍雨迟疑了一下，很后怕的说：“我都问过了，爸爸这些年在你家的确偷偷摸摸的……” 周不器笑道：“什么你家我家？都是一家！好了，别担心了，天塌下来了，不是有我吗？” “嗯！” 伍雨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欣喜的红晕。 然后，周不器就板起脸，哼道：“石婧琳是怎么回事？她刚刚给我打电话了，给我臭骂了一顿！” “啊？”伍雨先惊，然后心虚，“老公，我……我就是害怕爸爸坐牢啊，我家里又出不起500万，就想问问琳姐能不能……” 周不器冷着脸道：“怎么？在你心里我还不如你那个狗屁琳姐？别说这只是一场雷声大雨点小的闹剧，就算真出事，不过是500万，我还不能帮你出了？” “我……我……”伍雨赶紧抱着他，噘嘴撒娇，“老公，你别生气了嘛，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要是有下次呢？” “就挨揍！” 伍雨回答的干脆利落。 周不器哼道：“你知道就好，再有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走吧，去你家！” “啊？去我家？” 伍雨瞬时紧张起来，有点不知所措。 周不器叹道：“这次的事，肯定不会出现太大的差错。不过，你爸爸的工作肯定是没了，我过去找他谈谈。” 伍雨紧紧的咬着嘴唇，抬头道：“老公，我家里……我爸爸的弟弟，就是我叔叔，年轻时候上山冬采，结果被大木头砸到了腰。救是救回来了，下半身却瘫痪了。后来他娶妻生子，都是爸爸帮忙的。” “嗯，你放心，一切有我。” 周不器轻轻颔首，对她家的情况有所了解。 伍高义的收入不低，不算灰色收入，月薪也有一万多。可是，伍雨读大学，手头上真的很拮据，连个手机都买不起。 可见她家中的经济负担还是蛮重的。 去了伍家，发现客厅里人挺多。 有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手里拿着一个玩具枪，嘴里“嘟嘟嘟”的乱射。 “呀！强强来了？” 伍雨已经抹干了眼泪，露出了灿烂的笑脸，很惊喜的说。 男孩回头，“我妈说大伯出事了，就带我过来看看。” 说完，眼睛就很警惕的看着周不器，举起了手里的玩具枪，嘴里面“嘟嘟嘟”的乱叫，像是在朝他发射子弹。 这熊孩子！ 伍雨俏脸一板，娇哼道：“强强，不许没礼貌！” 这时，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妇女从厨房里走出来，笑道：“小雨回来了？这……这是你同学？” 眼睛上下打量，充满了审视之意。 伍雨红着脸道：“婶，他是我男朋友，周不器。” “交男朋友了？好，好啊！”中年妇女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嗓门一下就高了，回头惊喜的大喊道：“大哥，嫂子，你俩快别摘菜了，姑爷都上门了！” “姐姐处对象了，羞羞羞！”伍强更是笑哈哈的蹦跳起来，跟个活猴子似的。 伍雨又羞又臊，冲上去捂他的嘴。 这时，伍雨的父母终于从厨房出来了，眼神很警惕。 女儿的这个男朋友，他们是知道的。 来自周家！ “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周不器，是伍雨的男朋友。” “嗯，快进来坐吧。” 伍妈妈笑容有些尴尬，但依旧很热情，推了伍爸爸一把，瞪着他：“赶紧去洗手！看不见客人来了？” 周不器笑道：“没事，你们先忙，我找伍叔叔说点事，想找他帮个忙。” “行，有事就说！呵呵！”伍妈妈热情如故，向伍雨递了个眼神。 伍雨红着脸，低声道：“你和我爸去客厅喝茶吧，我去厨房里帮忙。” …… 伍高义去洗了洗手，回到客厅，递过来一包红塔山，“抽烟不？” “那就抽一根。” 周不器没烟瘾，平时也不抽。不过有些场合，他不会拒绝。 伍高义递过去一根烟，自己嘴里叼上一根，然后划根火柴，先给周不器点烟。趁着火苗没灭，又给自己点上。 一根火柴点两根烟，表示俩人是一条心。 周不器心中暗暗惊讶。 就觉得这位伍叔叔是个人物，定力可以啊！ 那边都要坐牢了，这边还这么镇定自若。 “伍叔叔，我这才是来找你帮忙的。” “先抽烟，抽完再说。” “好。” 二人就默默抽烟。 期间，伍妈妈又沏了一壶热茶过来，笑脸比刚进门时灿烂多了，也不尴尬了，那眼神……真有点丈母娘看女婿的喜悦了。 看样子，是伍雨把周家的事说清楚了，给她吃了定心丸。 抽完烟，伍高义就趴在地板上，从沙发底下掏出来了一个落满了灰尘的黑色文件夹。简单的用手擦了几下，就递了过来。 “这什么？” “你要的东西。” “啊？” 周不器有点莫名其妙，我要什么了？ 打开一看，顿时吸了口凉气，猛地抬头，眼神就变了。 这是一个账本！ 简单翻看，是从1992年开始记的，是过去十几年间，他在采购部工作期间，所经手的每一笔账。 伍高义又点上了一根烟，狠狠抽了几口，不动声色的道：“你们周家的事，我也知道一些。过去这些年，采购部都是周建国负责，那个人啊，哼哼……这是账本，你看看就明白了。” 周不器深吸了口气，沉声道：“伍叔叔，账本我拿走了，你谁也不要说，我爸也不行。这……周建国那个人很危险。” 伍高义顿时笑了，笑的有些自嘲。 他在采购部干了十几年，他岂会不知？ 好在周不器有解决办法。 “伍叔叔，我今天来找你，还真不是账本的事。是这样，我在首都有个朋友，开了一个奶茶加工厂，明年就正式启动了。不过，厂子目前缺少一个分管销售和采购的副厂长，我那朋友正着急呢。伍叔叔，你要是不介意……就过去帮帮忙？” “副厂长？” 伍高义抽烟的动作忽然顿住，眼眸睁大，惊讶的看着他。 周不器接着说：“我知道，一个副厂长的位置，对伍叔叔来说，可能是屈才了。不过，厂里的福利还是很不错的，你和阿姨过去的话……可以给你分配一套房子，户口也能一并解决。到时候你们搬到了燕京，也算是跟小雨团聚了，每个周末她都能回家看你们。” 伍高义是什么人啊？ 他是真正的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十几年，三教九流都有过接触，处事经验、算计人心，样样不差。 介绍一个副厂长的职位，这哪是帮忙？分明就是这小子的刻意安排，让自己在离开周家之后，有一份稳定工作。 接下来的福利待遇就更夸张了。 什么样的副厂长，能分配房子？还能解决首都户口？ 自从发现女儿谈恋爱了之后，父女二人就有过交流。他都知道，女儿的这个男朋友很了不得，才上大一，就做出了一番大事，连女儿都给安排了一个奶茶店长的职位。 连锁奶茶店……奶茶加工厂……应该是一家吧？ 伍高义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深深的看着这个准女婿。 周不器淡若止水，安静的喝茶。 伍高义深吸了口气，问道：“你说的那个副厂长，都需要做什么？” 周不器笑道：“主要就是上游供应商和下游经销商的联络拓展，伍叔叔你是这一行的老人了，肯定难不住你。除此之外，还要做好账面的监督。要是成了一言堂，厂子就缺乏活力了。” 伍高义立刻就明白了。 这个奶茶加工厂，恐怕跟这小子真的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给自己安排的这个工作，是要去监督厂长的！ 当然，他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在他看来，他提供的那份账本，价值极高，对周家内部的股份之争，有着决定性的意义，能给周建军、周不器多争一份家产。 而且，他要兼顾瘫痪在床的弟弟一家，不能断了经济来源。 又是准女婿，有什么客气的？ 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什么时候上班？” “春节后吧，越早越好。” 周不器笑笑，心中尘埃落定。 伍雨这边的麻烦，算是彻底解决了。 曾经，他对周家的家产一点都不上心，分不分的都无所谓，他看不上。可是这几天，他想通了很多事情。尤其是上辈子老爸的跳楼自杀，背后可能另有阴谋！ 这就不能忍了。 周家的家产，一分钱都不能让！必须要争！ 不是为了那点钱，是为了一口气。 手里的这份账本很可能会成为关键。 以周建国狠辣的个性，说不定要秋后算账，找伍雨一家的麻烦。 给他们都迁到首都去，算是危机解除。 伍高义显然意识到了这点，配合度很高。 而且，有了伍叔叔的坐镇，奶茶厂那边也可以安心了，给房启文有了一定的掣肘和监督。 算是一举两得。 第146章 小辈的逆袭 老爷子周广山亲自发话了。 伍高义的事也就到此为止。 他被开除了。 周家的气氛有些凝固，一点都没有过年的喜庆。 因为大家都感觉出来了。 往年里卑微的像条狗似的周建军，腰杆忽然挺直了。不仅亲自出面找老爷子，解决了伍高义的麻烦，在接下来一系列的祭祖安排中，也勇于发表自己的意见了。 对于周建国的教训，也不再像过去那般唯唯诺诺，敢顶撞了。 这是要造反啊！ 以至于大年三十的年夜饭，都比往年冷清了不少。 那些旁系的周家亲戚，一个也没邀请。 倒是几个女人热热闹闹的说话，算是缓解了餐桌上的尴尬。 “老二，现在能了哈？” 周建国忍不住，吃了几个饺子，当着女人和孩子的面就公开数落，语气充满了讽刺。 “闭嘴！” 一直沉默不语的老爷子喝了一声，头也不抬，“吃饭！” 周建国狠狠的瞪了周建军一眼，又眯着眼盯着周不器，重重的哼了一声。 老爷子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如果按照前世的轨迹…… 5月份，老爷子的好友、曾经一起当过知青的向书记就要调走了，周家最大的靠山没了，官面地位一落千丈。 老爷子频繁应酬，酒局不断，却效果平平。 大量的饮酒，导致他身体愈发糟糕，肾衰竭愈发严重，到了年底，就失去了自理能力，住进了医院。 万潮集团正式交到了周建国手中。 转年开春，老爷子就病情恶化，离开了人世。 也就是说，如果按照前世的脉络，老爷子也就剩下一年多的寿命了。 如果分家，就要尽快！ 老爷子风风雨雨闯荡了这么多年才打拼下这片家业，他嗅觉灵敏着呢。 他不说，不代表着他不知道。 年夜饭，他一口酒都没喝，吃了五个饺子，就把筷子往碟子上一摔，沉声道：“来我去书房！” 按照周家的规矩，小辈和女人是不能动的。 周建国和周建军赶紧起身。 老爷子一把甩开俩儿子搀扶的动作，回头道：“你俩也来！” 这才轮到了孙子辈的周不比和周不器。 来到了书房，老爷子坐在沙发上，其他人站在两边。 “你在学校开奶茶店了？”老爷子目光灼灼，仿佛能看透人心。 “是。”周不器笑了笑，故意引导的话题，“李家的二小子李弘瑞也在学校开了奶茶店，我们对上了，就给了他一点教训。” “还算有点出息。” 老爷子哼了一声，他传统思想太浓，时时都在彰显个人权威，哪怕是夸奖，听起来也跟骂人似的。 不过，也就是老爷子规矩大，让别人不能随便插嘴。 周不器道：“其实奶茶店都是小打小闹，我之所以跟李弘瑞叫板，还是为了家里。我知道，爷爷这几年在将养身体，没时间管理公司，导致集团业务大幅度下滑……” 这话一出，周建国登时脸红脖子粗。 感觉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这什么意思？ 是在说我管理的不好吗？ 好小子，你翅膀硬了啊！ 就听周不器接着说：“集团业务下滑，我爸一直忧心忡忡，不过他虽然是集团副总，却空有其名，什么也做不了。我不想看着爷爷您辛辛苦苦一辈子打下来的基业就此毁掉，就想找找路子，看看能不能帮上家里。” 周建国忍无可忍，怒斥道：“别胡说八道！什么叫基业毁掉？集团好着呢！” 老爷子脸色一沉，狠狠的瞪他一眼，“一点规矩都没有，怎么当长辈的？” “爸，他……” “闭嘴！” 周建国脸都变成了猪肝色，捂着胸口，身体晃了晃。 好像在碰瓷。 老爷子没管他，盯着周不器，眯着眼睛问：“你在找路子？” 周不器略微欠身，轻声道：“对，那段时间我爸一直跟我通电话，说家里的困难。刚巧，李弘瑞撞上来了。我知道他家里是开药厂的，家大业大，分润出来点，就足够帮家里渡过难关了。我就设了一局，让他往里钻。没想到，他还真上当了！” 老爸周建军暗暗的笑的肚子疼。 那段时间，他的确跟儿子经常打电话。 不过，当时的真实情况是周不器在追伍雨，正在想办法怎么才能把她快速推倒，就跟老爸请教经验。这可是问对人了，老爸绝对是专家啊，就像上课似的，连续打了好几天电话。 老爷子淡淡的道：“嗯，这件事你办的不错，老李家的中草药订单，还是很重要的。” 周不器就叹了一口气，“只可惜啊，大伯贪图小利，做出了严重的误判，光顾着赚钱去了，没能把握好草药的质量，以至于李家不想合作了。” 周建国听了，差点吐血！ 疯了！ 这小子疯了！ 他想干什么？这是要造反啊！ 过去十几年中，老爷子是周家的定海神针，他周建国就是周家的先锋大将，是绝对的二把手！就算前些年老母亲还健在的时候，他在家中的话语权，也仅次于老爷子。 没想到，竟然被一个小辈公开批评！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个小兔崽子，你懂个屁！跟奥东药业的订单，是两个大集团之间的合作，哪是你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屁孩懂的？” 周建国失去了方寸，勃然大怒。 老爷子脸色阴沉如水。 这次没有阻止他。 可眉宇间流露出的失望，怎么都掩饰不住。 老爷子年纪大了，身体一天比一天差，他最大的希望，就是子孙后代能在自己百年之后和和睦睦。 可大儿子的表现，令人失望透顶。 前几天，他竟然想着拿周不器的未来岳父开刀，要送去监狱。 不看僧面看佛面，亲情何在？ 现在，又在书房里大呼小叫，彻底丢掉了做长辈的体面。 愤怒会使人的神经系统出现紊乱，周不器挨骂了，心中却大呼过瘾，他敏锐的注意到了老爷子的表情变化。 有戏！ “大伯，我是年轻，商业经验不如你多。但是最基本的商业常识还是懂的，你也说了，万潮集团和奥东药业是两家大公司之间的合作，既然是这样，你让我去李家道歉是什么意思？这能挽回订单吗？还是说你认为周家就应该给李家低头啊？” “道个歉，认个错，这有什么难吗？为了家族，你就一点牺牲精神都没有吗？” 周建国气的浑身都在发抖。 周不器摇头笑了笑，冷冷的道：“大伯，我觉得你的说法太可笑了。我当然愿意为了周家牺牲，但是，周家拿我当什么？拿我爸当什么？万潮集团，到底是周家的，还是你周建国的？” 周建国后退了两步，脸色惊悚。 他怎么也没想到，周不器能说出这种话来！ 这完全就是撕破脸皮要分家的节奏啊！ 老爷子浑浊的眼睛也猛然睁大，难以置信，似乎都呆住了。 周不器淡淡的道：“爷爷，今天既然说到这了，咱们就把话说清楚吧。万潮集团，到底有没有我爸的份儿？他是集团副总，为什么一点权力也没有？爷爷，你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该退休了。可是集团你怎么办？这一年多的业绩，以及这次奥东药业的订单，都足以说明他根本没有管理好集团的能力！” 周建国似乎还要说些什么，老爷子一挥手给止住了，眼睛如勾，狠狠的盯着周不器，声音冷漠如冰：“说！你还有什么话，都说出来！” 周不器道：“我在首都上学，也认识一些有背景的同学。据说，3月份的两会过后，国家要进行地方干部的调整，咱们东北三省就是首当其冲。爷爷，我听说向书记要调走了。” “嗯？” 老爷子猛然变色，目光如电。 周不比没听懂深意，忍不住骂道：“周不器，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去燕京上学了，咋地，牛逼了呗？我告诉你，你……” “出去！” 老爷子又开口了，非常严肃。 这一次，他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一个人静静的呆在书房里，拨打了一个电话，声音温和：“老向啊，新年好啊！呵呵，是啊，又老了一岁……家人都挺好呗？啊？在视察呢？哎，这大过年的，该休息也得休息……有件事我想问你，有消息说你要调走了，是吗？” 结束了这个电话。 老爷子静静发呆，心中发冷。 当初，他为什么那么反对周不器去首都读大学？ 很简单，留在身边，还能时刻管教。 出去了，就野了！ 他今年七十多岁，见过了太多的大风大浪，有一个最大的感悟人生就是，从外面回来的人固然思想先进、水平更高，但也是最能搞幺蛾子、最不安分的一批人。 要想稳定，就得用自己人。 周不器的变化，果然印证了他的担忧。 这个孙子，翅膀硬了，要飞了！ 有些话虽然没有明说。 但是，老爷子以他饱经风霜的眼神，还是清清楚楚的能够看见，那小子的脸上刻着两个大字——分家！ 而他老子周建军也没了往日里的卑微，腰杆挺直，神色昂然。 “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身体上的力不从心，让老爷子在精神层面，也感受到了深深的疲惫。 第147章 结构价值远远大于细节价值 这个年，冷冷清清。 连来拜年的亲戚都感觉出来了。放在往年，亲戚们一上门，往往就赖着不走，除非周家给他们发个几千块钱的大红包，他们才会兴高采烈的离开。 今年不同，红包都不要了，简单的拜过年，就匆匆离开。 这个周家，火药味很浓啊！ 呛鼻子！ 不过，周不器对这个年却记忆尤深。 没有了外界的干扰，给他们父子二人留下了充分的沟通的时间。 一聊，就是五六天。 周不器也不再隐藏，掏心掏肺的跟爸爸讲了自己的理想和对未来的憧憬，包括自己现在运作的校内网、奶茶店，包括餐桌广告、食堂小卖部等项目。 恍惚间，这好像是父子二人第一次敞开心扉的畅聊。 这几天说的话，好像比过去十几年说的都多。 破五之后。 大年初六，周不器开着他的迈巴赫62，收拾好行李，载着准岳父伍高义上路了。 进京奋战！ 二人轮流驾驶，开了11个小时，半夜才到京。 第二天，就去了昌平区。 房启文这个年几乎都没过，就大年三十、初一在家过的，大年初二就跑出来了。 饮料厂要改革，一些用不上的旧设备需要卖掉，买进新的生产设备。 “介绍一下，这是缘味食品饮料公司的总经理，同时兼任缘味奶茶厂的厂长房启文先生。房总可是从大公司出来的，当初是乐哈哈集团最年轻的副总，见过大世面。” 周不器很热情的引荐，“房哥，这是伍叔叔，伍高义……呃，他是伍雨的爸爸，我叫他叔叔，你叫声大哥就行了，咱们各论各的，呵呵。伍叔叔以前一直扎根基层，精通采购、销售等业务的谈判，他过来帮忙，负责这一块业务吧。” 房启文微微一怔，不过他出身大公司，见多识广，马上就朗声大笑起来，热情的握手：“欢迎！欢迎！我们的奶茶厂刚刚起步，百废待兴，正需要伍厂长这样有经验的专业能手来帮忙呢。” 随后，是视察厂区。 厂工们还在放假，整个厂区也就几十号人在忙活着。 “多久能正式启动？” “这大过年的，员工都在放假，职能部门也没上班，上下游也在休息。厂子要走上正轨，至少得1个月。这还不算固态奶茶的配方、测试、市场调研等阶段。” “都算上呢？” “6月份吧。”房启文顿了一下，缓缓的道：“暑期阶段，学生大部分都会离校。不妨这时候推出固态杯装奶茶，算是填充这块市场。” 周不器就点点头，“尽快吧，厂里的业务，就交给你了。不过，我还是可以就厂里战略方面提出一些建议。这样吧房哥，你把厂里的高层都叫来，我给大家开个会。” “没问题！” 房启文毫不犹豫的回答。 旁边一直静默的伍高义，内心宛若惊涛骇浪。 这是什么情况？ 房启文不是厂长吗？ 不是缘味食品饮料公司的总经理吗？ 他在周不器面前，怎么跟个跟班小弟一样？ 房启文给秘书打了一个电话，见他一脸惊愕的样子，不禁笑道：“伍厂长，你对你这个女婿，还不太了解吧？” “怎么？” “我是总经理，他是董事长！简单来说，他才是大老板！我们都是给他打工的。” 伍高义面色一变，忍不住问：“小周，你跟我说实话，这厂子……到底是你的，还是你们周家的？” 周不器笑笑，“伍叔叔，周家是周家，我是我。” …… 开会，就是给奶茶厂制定接下来的发展规划。 按理说，周不器是外行，房启文是内行，战略规划的制定还轮不到他。 但是，周不器是过来人啊！ 他有一双穿越时间的眼光。 固态奶茶市场，未来的市场老大是香飘飘，现在也才刚刚起步，还属于摸索市场的阶段。 如果缘味奶茶能够第一时间制定出最正确的战略，完全有机会打败香飘飘。 “这段时间，我做了深入的市场调研，杯装奶茶市场上已经有了，国产的有泡泡龙，国际巨头立顿也有自己的杯装奶茶产品出售……” 有一个负责市场的副厂长一脸忧心忡忡，对坐在主位上的年轻人，有一种陌生的不信任感。 周不器平静如水，一脸淡然。 缘味奶茶想成功，完全可以借鉴香飘飘的模式。 “第一，产品要有差异化！纸杯要高大上一些，虽然是空杯子，但要显得量足、实惠；纸杯用纸要考究，外观要精美有档次，要体现价值感。” “第二，市场上的固态奶茶，跟奶茶店里的几乎都是一个模板，都是珍珠奶茶。缘味奶茶的第一定位，就是要打造国内特色，拒绝从湾湾传进来的珍珠。” 接下来，就是一番长篇大论。 固态奶茶要冲泡着喝。 如果是糯米珍珠，就必须用沸水浸泡，且浸泡时间要超过5分钟，否则珍珠会很僵硬，口感极差，根本没法喝。 缘味奶茶主推的是鲜果奶茶，固态纸杯装，自然也要采用脱水的水果。 就以椰果条为例。 椰果条本身就是软的，用温水一泡就会变成饱满润滑的椰果。 而且，珍珠粒是糯米制成，不易消化，就必须做的大一点，让顾客通过咀嚼来促进消化。但是水果就不用了，果粒可以小一些，吸喝的时候会更容易，不会像珍珠奶茶那样，奶茶喝完了，杯底残留了一层珍珠。 “同样是大碗面，国产大碗面的调料包都是随意往里面一扔。韩式大碗面就有很大不同，除了纸碗更精致，里面调料包的颜色、包装都精细化处理，都不需要吃，看上一眼就很有价值感。杯装奶茶也是如此，吸管一定不能随便一折就扔进杯子里，要特别定制双节组合式的吸管，平时是短短的两节，用时只要插在一起就变长了，可以方便而优雅的放入杯中。” “细节决定成败！” 周不器喝了一口水，会议室的群像模样尽收眼底。 接下来进入讨论环节，大家都各抒己见。 不约而同的，大家一致认可他刚才的这个产品思路，加以拓展、补充，优化细节。 半个小时后，周不器清了清嗓子，没有最初那么强势了，轻声道：“年前的时候，我有一个朋友给我讲了分众传媒的例子。当全国都在通过电视、报纸、杂志等传统媒体打广告的时候，分众传媒发现了媒体业的结构性缺陷，通过电梯广告，一举做大。” “同样的道理，当大街上遍地是按摩院的时候，按摩椅也就容易成功了；脑白金在保健品行业最难过的时候，却取得了诱人的佳绩。奶茶业也是如此。全国各地，奶茶店都如雨后春笋般的兴起，固态的杯装奶茶就是奶茶业的结构缺陷。” “结构价值远远大于细节价值，找准缺口，补齐缺口，就是缘味奶茶的时代使命！” 第148章 团购的合作对象 会议结束。 周不器偷偷的跟房启文说，要他帮忙在附近找一套房子，一百平米左右，要精装修能立即入住，算是厂里给伍高义的福利。 当然，钱不可能是奶茶厂出，是周不器自掏腰包。 房启文由衷的感叹，“这还没结婚了，你可真够上心了。” 周不器道：“不是结不结婚的问题，这是原则。” 等他离开后，伍高义就忍不住了，去问道：“房总，小周……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房启文笑道：“怎么了？” 伍高义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他才多大啊？他怎么懂的这么多？” “哎，也许这就是世家吧。” “世家？” 其实，早先的时候房启文也有着跟他一样的困惑。 周不器这么年轻，才刚刚上大学，他怎么就能做出这么一大摊子事来？不论是互联网，还是实体生意，说起来都头头是道。 关键他的说法，总能给人以醍醐灌顶的感觉，鞭辟入里。 这次因为奶茶厂的生意合作，房启文对这个问题进行了一系列深刻的思索，算是总结出了一波心得—— “人和人之间差距的产生，有很多种可能，其中有一个比较重要的因素，就是世家。” “知识数量的多少并不重要，别人不知道的那一部分才重要。普通人获取知识的方式是学校、老师和统一的课本。同样的模式灌输给千千万万的学生，学校是流水线，它生产出来的是一个标准件，所有人都是一个模子。” “世家就不同了。世家是VIP定制，是手工打造，是量身定做。真正的知识，有人要靠自己打拼几十年才能苦苦摸索出来，有的人有父辈言传身教，年纪轻轻就懂了别人一辈子都不懂的道理。” 听过这番话，伍高义有了一种很荒唐的感觉。 周家都乱成一锅粥了，亲兄弟都快成仇人了。结果这种家族环境，反而让那小子有了成功的资本？ 福祸相依啊！ 房启文淡淡的道：“从结构上讲，大家都只有一个大脑，都只有24小时，都需要吃饭睡觉，没有人可以通过硬件拓展的方式来超过别人，脱颖而出的唯一方式就是软件、是认知。一个人之所以可以从千万普通人当中脱颖而出，是因为他认清了整个世界的真相，摸清楚了世界的底层规则，把握了整个问题的核心点。” 伍高义感慨着说：“是啊，那小子看问题的角度……你还别说，是真的准。没想到啊，小时候拿着小棍在大道上拦街的混蛋小子，长大了能这么有出息。” 房启文道：“在疾风暴雨中摸爬滚打出来的真知识，学校里是没有的，世家却可以代代相传。父辈们站的够高，下一代才能耳濡目染。” 伍高义叹道：“是啊，那些打着麻将拉着家常，还经常埋怨自己孩子不好好学习的家长，问题真不在于孩子，而是他们自己。这竞争啊，从来就不是一代人的事……” 说着说着，就心潮涌动。 八十年代的时候计划生育抓的极严，他就只有一个独生女伍雨。 这个时候，心思不免就多了起来。 要是闺女和周不器那小子真成了…… 外孙子就有了普通家庭小孩一辈子都未必能企及的高度了，不是财富，而是认知。 …… 校内网的团队已经回校了。 要为接下来开展的校园团购做最后的战斗。 团购页面已经经过了三轮的优化，比平安果定制、书籍订购的时候好多了，页面打开速度快、跳转链接也比较顺畅。 还有半个多月，各大高校就开学了。 团购页面正在做最后的内测。 除此之外，张一明、季子安、甄妤、刘文博也都纷纷回京，他们各有自己负责的那一摊。再加上首都本地的孟厚坤，创业联盟的核心成员基本都到位了。 接下来，就是最最重要的采购环节了。 既然要团购卖电脑，去哪进货？ 季子安的建议道：“团购刚刚展开，不宜推广过多的品牌，最好是和某一个商家展开深度的合作。” “买电脑，选联想啊！” 孟厚坤理所当然的说法，引来了所有人的认同。 这年头，联想就是国人的强心剂！ 就跟十年后的华为是一样的。 当下国内最劲爆的IT业新闻，就是联想斥资17.5亿美元，并购了IBM的个人电脑事业部，一举成为了民族企业走向全世界的标杆。 也第一次让世界商圈认识到了中国企业的的能量。 代表了国家门面。 周不器点头道：“现在，全国的国企、政府机构，大型民企都在积极的采购联想电脑，支持民族品牌在世界之林的崛起，我们也要贡献一分力量。就联想吧，物美价廉，适合大学生。” 孟厚坤一拍巴掌，大声道：“要不咱们上门吧，找联想合作……” 季子安惊讶道：“啊？不是吧？咱们才能卖多少台电脑？500台？1000台？这点电脑，人家联想根本不搭理咱们。再说了，人家也有专门的华北地区经销商呢。” 孟厚坤淡淡的道：“没事，我跟我爸说一声，特事特办……” “办你个头！”周不器没好气的骂了一声，“咱们做的是大事，要寻找的是一整套完整的团购商业模式，别没事就动你那点特权阶级思想……” 孟厚坤翻了个白眼，一脸鄙视。 你丫动用特权的时候还少了？ 校内网的近百台服务器到现在都没花一分钱，不是特权，你哪来的？ 周不器道：“明天你跟我去趟中关村，咱们去采购！” 孟厚坤大惊：“去中关村采购？周老大，你晃晃脑袋，能不能听见大海的声音？” 周不器笑骂道：“孟厚坤，你挺能啊？怎么，宿舍小卖部搞的不错，飘了呗？” “没飘，嘿嘿。” 孟厚坤脸色红润，说不出的自豪。 是的。 这个春节，他被家里的长辈们集体表扬了，他主推的宿舍小卖部项目，引来了家人们的一致赞叹。 第二天，周不器叫上孟厚坤，前往中关村。 “嘿，这车真不错！不过，周老大，咱们真去中关村采购啊？” “嗯。” “不太合适吧？” 孟厚坤知道中关村的水有多深，很不情愿，“我昨天问过了，现在国内的一些互联网公司，统一采购硬件设备时，都用新蛋网。” “新蛋网？” “你不知道？这可是国内目前营收额最高的电商网站呢，比亚马逊、淘宝、当当什么的加一起都多。去年的营收额，超过10亿美元！” 周不器架着他的豪车，扭头看他，“京东呢？” “嗯？你说的是京东多媒体吧？对，业务方面跟新蛋网也差不多，不过差远了，估计还在亏本呢。” “咱们去找京东合作。” “不是吧？” 孟厚坤难以置信。 现在的京东，主营业务还是实体店，开了十几家店，卖硬件设备，主推正品行货，是电子销售领域的业内良心。 也是中关村最响当当的品牌店。 不过，从去年开始，京东就开始尝试转型了，推出了自己的电商网站——京东多媒体网。 大老板刘强栋亲自担当客服，昼夜不休，睡在办公室里。 来到中关村，二人下车，直奔京东店。 说明来意，店员震惊，汇报店长。 店长将信将疑。 孟厚坤巧舌如簧，店长汇报给了上级，分管实体店经营的蒋副总。 周不器跟蒋副总电话沟通，约好线下见面。 中午，当蒋副总看到两个大学生开着价值几百万的超级豪车赶过来时，眼睛都直了。 “蒋总，知道校内网吗？” “校内网？那个大学生网站？” “没错。” “你们来自校内网？”京东总部就在首都，蒋副总自然知道前段时间火爆全京的大学生校内网了，“你们……你们不会是送苹果、送书还不过瘾，这回要送电脑了吧？” 孟厚坤哈哈大笑：“蒋总，你说的太多了。不过，这次我们不是免费送，而是9块9送货上门。” 蒋总差点晕倒。 就觉得现在的大学生，都飘的厉害。 这是有钱烧的吧？ 9块9的电脑，跟免费送有什么区别？ 这校内网玩的也太大了吧？ 周不器不动声色，很平静的道：“蒋总，这一次，我们要做的是大生意，希望与京东展开长期合作。电脑只是开始，以后说不定还会有mp3、手机等其他产品的合作。所以，我希望直接和刘强栋刘总谈。” “你知道刘总？” 蒋副总面色微变。 现在的京东还不显赫，刘强栋更是默默无闻。这个大学生能一口叫出他的名字，足以说明在此之前有过深入调查了。 合作诚意很满啊！ “刘总有点忙啊。”蒋副总有些为难。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有些奇怪。 什么事比这种大生意的合作谈判还重要？ 蒋副总皱皱眉头，迟疑了一下，说道：“实不相瞒，京东多媒体网上线这一年多……亏损的挺厉害。我们已经关掉了两家实体店，还是有点入不敷出，员工工资都欠50多万了，要不是刘总个人魅力够大，拿大家当兄弟，大家早就撂挑子造反了。最近，小熊在线网打算收购京东，刘总正在谈呢。” 第149章 兄弟义气 晚饭，喝酒。 京东推崇酒文化，注重兄弟义气。 刘强栋的酒量很好，打算在酒桌上和这俩大学生比划比划。 周不器是东北硬汉，酒量很好。孟厚坤就更不必说了，他是官面世家出身，逢年过节都少不了敬酒环节。 作陪的蒋副总，脸都绿了。 见面半小时，两瓶茅台都喝进去了！ 平均每人喝了半斤！ “刘总，放眼全国的企业家，我周不器最佩服的就是你！真的，别人的成功，多多少少都是靠着父辈的积累和言传身教。只有你，大学创业，白手起家，你是我偶像。” 周不器有点晕乎乎的，嘴皮子还算利索。 孟厚坤才不信呢，觉得他是喝多了，在故意恭维对方，撇嘴说：“我说你也别光喝酒了，吃口菜啊！” 现在的京东是什么层次？ 真比较起来，未必就有他们这几个大学生的产业规模大。 校内网找京东合作，那是给他们脸了。 刘强栋不动声色，又高高举起酒杯：“来来！喝酒！” 对于校内网的订单，他志在必得。 给蒋副总递了一个眼神。 喝的差不多了。 小周都开始胡言乱语了。 是时候谈正事了。 蒋副总试探着说：“周总，这校内网和京东的合作，具体是怎么个章程？” 周不器笑笑，对孟厚坤说：“你跟蒋总谈，我跟刘总接着喝！” 酒桌上就分成了两波。 蒋副总和孟厚坤谈合作事宜，周不器和刘强栋则在高谈阔论吹牛逼。 一来二去，也就熟了。 “强哥，我听蒋总说，有人要收购京东？” “对，开价1800万，被我拒绝了。” “那也不少了。” “呵呵。” 刘强栋笑了笑，不置可否。 周不器又问：“我听说京东现在还欠着员工50多万的工资？” 刘强栋表情严峻，沉声道：“困难是有的，但还没到打包出售的地步。这次和校内网的合作如果能顺利展开，也算是解决了一定的燃眉之急。” 周不器摇摇头，平静的道：“强哥，你也读过大学，知道大学生的难处。校内网要卖电脑，就一定是全国最低价，而且要保质保量。如果你想通过这场合作大赚一笔，然后给员工们发工资，那我觉得合作的前提条件就没了。” 刘强栋微微一怔，竖耳倾听。 另一边，孟厚坤正在傲气的表态，说他有人脉、有资源，能够直接从联想厂家提货。之所以不这么做，是想和京东开展深入的合作。 “价钱都好商量，京东甚至可以直接以出厂价给你们发货，免费帮你们运送。不过我想知道，京东能够得到什么？” 刘强栋格局很大，决策果断，雷厉风行。 或者说他有一股大男子这一点做派，跟厂家谈价的时候，几乎从不讨价还价。 周不器伸出了三个手指：“三个好处。” “哦？” “第一，京东正在转型，从实体店模式向电商转型。跟校内网的合作，将会促进京东的转型。我听说现在新蛋网挺火的，各个环节都很完善。相比之下，京东多媒体就问题多多，经常发一个包裹要一个星期以上，连仓库管理系统都没有，没有货架号，也没有扫描码，只能靠打包人员的大脑记忆去整理。校内网的订单，量大、现款交割、待货时间长，京东多媒体有充分的运作空间。” 刘强栋深深地看他一眼，知道碰上了硬茬子。 单是这一段话，就足以说明他此前有过深度的调研，做到了知己知彼，别想拿他当普通大学生看待。 “还有呢？” “第二，校内网的发展势头正盛。校内网去年11月上线，这才3个多月，就已经积累了250多万用户，今年之内，用户数要突破1000万！” 刘强栋郑重认真的点头，“也不怕你笑话，你们搞出来的平安果和假期书籍推广的营销案，我让京东的团队在深入的研究学习。” 周不器淡淡的道：“三年之内，校内网要覆盖全国所有大学，注册用户达到4000万。面向大学生的低价团购，将会成为校内网的核心业务之一。如果可以，京东会成为校内网在团购领域内的唯一合作商。” 刘强栋心头猛地颤动起来。 他当然不信校内网能三年做到4000万用户，全国在校大学生，加起来也才3000多万。 不过，1000万也好，2000万也好，都足以让京东仰望了。 和校内网的合作，尤其是独家的合作伙伴……这就等同于校内网成了京东的引流工具，间接着让京东统治了全国的大学生。 现在是大学生，等他们毕业了，就会是社会的中坚力量，是消费的主力群，是电商的核心用户群。 论电商的引流工具，再也没有比校内网更优秀的了。 关键就看校内网是否真的能够做大做强了。 刘强栋大学期间就创业开过饭店，结果赔个底掉，他太清楚了，大学生创业充满了不确定性。 见他陷入沉思，周不器微笑，继续说：“现在国内的电商网站很多，校内网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帮京东引流。我需要股份，当然，我会出一笔钱，足以解决你们当下的燃眉之急。” “你要投资京东？” 刘强栋眼睛猛地就睁圆了，嗓门拔高。 欠着手下兄弟们50多万的工资，要说没压力是不可能的。 他也想过找投资，却没人愿意给钱。 京东现在的主要营收还是来自于实体店，线上业务上线一年，问题多多，口碑极差。 没有正确的模式，没有优秀的产品，甚至老板刘强栋还带着一股子傻气。 其实，京东完全可以做到盈利，跟其他公司学习就行了。 除了核心员工，那些仓管员、打包员、保洁阿姨、地推人员等等三低的员工，完全可以以劳务关系聘用。 所谓的劳务关系，可以理解为临时工，不需要缴纳五险一金，甚至税务方面都可以做做账，少交税。 京东则不同。 京东像一个帮派，刘强栋就是帮主，一呼百应，靠着兄弟义气集结在一起。 所有的兄弟，都是正式员工，都要缴纳五险一金。 这自然就大大增加了支出。 当然，祸福相依。 兄弟义气固然给京东带来了极大的支出负担，却帮助刘强栋打造了一支极具凝聚力的创业团队。 要是别的公司，员工们欠薪3个多月，春节没奖金发，还要加班干活，早就闹起来了。 京东的兄弟文化，让所有员工都拧成了一股绳。 他们坚信帮主能带领京东走出困境。 同样是创业初期，如果说阿里马靠的是吹逼忽悠，京东刘靠的就是兄弟义气。 刘强栋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掷地有声的说道：“只要能给兄弟们发出工资，无论是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第150章 周不器，你得有度 “你真要投资京东？” 离开的时候，孟厚坤白酒喝了将近一斤，脑子依旧清晰。 相比之下，周不器脚下虚浮，都有点晕乎乎的了，舌头也大了，“嗯！投资！必须投资！” 孟厚坤气的直跺脚，“为什么啊？就这破公司，有什么前途？你上过他们的网站吗？那破页面丑的要死，运转速度还不如咱们的校内网呢……” 周不器一挥手，脸色红润，摇头晃脑的道：“你不用说了，我懂！我都懂！嘿嘿，哥的世界，你不懂！” 孟厚坤很无语。 看这架子，是真喝多了，也别想套出什么话了，就在附近找了家酒店，送了过去。 第二天，二人起来吃早餐。 孟厚坤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看啥？我脸上有花？” “我不明白。” “嗯？” 孟厚坤叹了口气，“周老大，我知道你布局大、视野广，可是为什么是京东啊？” “因为刘强栋重情重义，一诺千金。”周不器低头喝粥，表情淡然。 孟厚坤不由得失笑，“周老大，你在跟我开玩笑吧？咱们是开公司，商业谈判还看这个的？” 周不器道：“你要明白，咱们是大学生。咱们的身份，跟社会上的一些互联网公司合作，注定要受到歧视，甚至是欺诈。搞互联网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尤其那些头部电商网，都是人中龙凤。说实话，在没有足够雄厚资本的时候，我还真不太敢跟他们合作，我怕挨坑。” “刘强栋就不会？” “不会！” 周不器说的斩钉截铁。 前世，京东在一年后困境愈演愈烈，欠给员工的工资已经接近300万了，几乎到了濒临崩溃的地步。 在京东最困难的时候，今日资本的徐鑫女士出手了，给京东投资了800万美元，一举走出困境。 后来，京东越做越大，入局董事会的都是国际级的资本巨头。 相比之下，今日资本那点盘子就不够看了，尤其徐鑫又是位女士，比较好欺负，就有人建议刘强栋把她清掉，引入更雄厚的资本和人脉资源，助京东起飞。 这个建议被他强势否决了。 他没有忘记当年在京东最困难时期伸出援手的朋友，不仅如此，包括财务总监在内的好几个核心高管，都是徐鑫系的。 “不论是现在还是未来，京东和刘强栋，都可以成为我们做密切的合作伙伴。” “哎！” 孟厚坤叹了口气，又试探着问：“那……那为什么我们自己不搞电商啊？团购系统都推出了，不妨就直接进一步升级，推出团购网呗，咱们肯定比京东多媒体做的好。” 周不器摇头道：“我再说一遍，咱们只是大学生。不论是什么类型的电商网站，都是超大项目，至少需要几百上千人的团队。尤其是B2C业务，从接受订单、到扫描、点货、封装、快递……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体系。” “那怕什么？真要做，咱们一定能做好！大学生怎么了？大学生比谁差了？” “你说的对，咱们要是真做，也能做出来。可是，就很难分出精力再搞哪些宿舍小卖部、校内网、奶茶店之类的小项目了。小打小闹的项目，咱们还能同时兼顾，真要是运营一个电商网站，就别想分心了。” “好吧。” 孟厚坤把碗底的粥喝干净，又去盛了一碗，回来后，低声问：“投资的事，谈清楚了吧？” “这种事，没什么可说的。我需要股份，他需要给手下员工发工资，一拍即合。” “咱们占股多少啊？” “北极星创投投资的国内项目，至少要占股25%，这是铁律。” 孟厚坤兴奋的道：“50万占股25%，这买卖也挺划算的。” 周不器气笑道：“你想什么呢？知不知道，有人开价1800万要打包收购呢！” “啊？按照这个价……25%的股份，不是得将近500万了？”孟厚坤眨眨眼，有些不置信，“咱们手里没这么多钱吧？” 周不器道：“我最多给他200万。” “他能答应吗？” “一定会！” …… 公账上有320多万，足够投资京东了。 个人账户上，也有100万现款。 经由房启文介绍，在五环外的昌平区看到了一处不错的新落成的一体化小区，两室一厅，95平米。 价格只有37万。 所有手续都办下来，也花不了40万。 见过了前世首都天花板般的房价，再看看现在……真是便宜啊！ 没有任何迟疑，周不器直接拨款购房。 这以后就是伍雨父母的家了。 现款购买，流程极快。 只待伍高义拿着合同去房产处登记落户就好了。 在售楼小姐热情洋溢的招待下，房启文感慨连连：“找一个你这样的女婿，可真是幸福啊！给老丈人买房，都偷偷摸摸的还要以厂子的名义。” “不就是一套房子嘛，你和那个空姐处的咋样？等你结婚了，我也送你一套！”周不器很豪气的说。 “别扯了！”房启文一挥手，撇了撇嘴，“你不会以为我会娶个空姐吧？再说了，现在奶茶厂刚刚起步，我还哪有功夫去把妹，以后再说吧。” “我看你那个女秘书就挺不错，下手没？” “别胡说！” “哎呦，还挺能装？你要不下手，我可不客气了哈，就那种二十来岁的小姑娘，不出一星期，我就能搞上床。” “去你的！”房启文一脑门的黑线，“那我三姨家的女儿，我表妹！今年大四，是来实习的！” “啊？” 周不器微微一愣，哈哈大笑。 这就是互联网企业和实体企业的区别了。 互联网企业，老总和女秘书基本都是清清白白，办公室奸情是大忌，一旦发现，哪怕是创始人也能被投资人赶下台。 实体企业就不同了，老总和女秘书之间要是没点什么，那才叫奇怪呢。 离开了售楼处，二人赶往厂里。 房启文坐在副驾驶位，轻声道：“对了，广告你是怎么想的？” 周不器道：“今年先在首都这边小范围的推广吧，主要以地推为主，先看看市场反应。如果市场表现好，明年就加大力度，砸巨资投广告。” “巨资？” “嗯！必须的！对了，你知道《超级女声》不？” 房启文点点头，“芒果台的那个？听说了，在海选的，什么妖魔鬼怪都有，一个个都跟假小子似的。” 周不器道：“不出意外，这会是个超级现象级的综艺节目。下半年看看吧，要是咱们的杯装奶茶市场反应良好，就跟芒果台联系，去赞助明年的《超级女声》，把缘味奶茶推向全国。” 房启文“嗯”了一声，沉默不语。 这小子，想的怎么这么深远？ 现在，杯装奶茶的配方都还没有呢，他就考虑到明年的《超级女声》冠名权了？这思路可真够跳跃了。 回到厂子，房启文就去叫伍高义了，要向他宣布厂里给予的重磅福利——一套房子。 周不器直奔房启文的办公室，刚巧碰上了他那个乖巧精致的表妹女秘书。 “先生您好，您找谁？” 看样子，竟然不认识他。 周不器就想逗逗她，单手撑着墙壁，双腿交叉，摆了个骚包的pose，文绉绉的，极尽温柔的道：“妹子，你兄长哪去了？” “啊！” 妹子就尖叫一声，捂着胸口，勃然变色，大呼道：“快来人啊，有流氓！” “呃……” 周不器很无语，好没劲啊！ 忽然间，就背脊一凉。 好像被某种可怕又恐怖的致命武器给盯上了，回头一看，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准岳父伍高义正站在门口，神色复杂，深深的盯着他。 “伍叔叔，你来了？怎么样，还适应厂里的工作吗？”周不器就跟川戏换脸似的，立马露出了一个大笑脸，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嗯。” 伍高义声音微沉，眼神不太友好。 还好，这时房启文过来了，赶紧圆场，板着脸道：“阳阳，在办公室里乱叫什么？” “这个人调戏……” “他是周总，是咱们厂的大老板，别胡说八道！” “啊？他就是周总？” 秘书妹子睁大美眸，神色严重失落，好像有什么美好的幻想被打破了似的，情绪跌到了谷底，垂头丧气的道：“房总、伍总，还有……周总，你们忙，我先出去了。” 周不器神色讪讪。 有点尴尬。 这也太不巧了吧？ 秘书妹子离开后，伍高义就在沙发上坐下，说道：“小周啊，在厂子里你是领导，有些话我不该说。但是作为你的长辈，还是得说，你是有女朋友的，有些事……你得有度！” “嘿嘿，我知道，我心里有数。” 周不器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第151章 温老师要辞职 张一明在积极的组建自己的团队。 目前已经招了7个人，其中6个是大四学生，两个清华的、两个北航的，两个北邮的。还有一个是社会招聘，有着丰富的编程经验，算是这些大学生的领路人。 校内网要把社交板块提取出来，成立朋友网，这是一件大事。 张一明却忧心忡忡的。 感觉周不器办事不太靠谱。 域名啊！ 这紫微星科技的公司都成立了，朋友网的商标都注册了，结果域名还没到手，这不扯呢吗？ 周不器信心十足。 告诉他，不必着急，就快了，两个月内，肯定会有人上赶着把域名送上来！ 域名生意可是他目前积攒私房钱的主要来源，一直在密切关注。 美国那边，视频网站youtube已经成功上线。 域名还在周不器手中，所以那边的网站域名现在是theyoutube.，早晚都要跟他取得联络。 其实，youtube的创始人想过改名，比如改成mytube，却在法务这关给否了。 当下美国最火的社交网是myspace，大名鼎鼎。 人家叫“我的空间”，他们创建一个网站叫“我的频道”，这不就是打擦边球、蹭热度吗？这种事，美国那边严令禁止，往大了说就是侵权。 哪怕没什么确切实证，一旦官司打起来，对初创公司也是致命打击。 没办法，他们只能延续旧思路，继续用“你的频道”，叫youtube网。 还好，创始人是华裔，沟通起来障碍不算太大。他们很有信心在未来的某一天，把域名买回去。 各大高校基本都在3月1号开学。 到了20号，创业联盟的同学们，就都陆陆续续的返校了。 几乎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安排，在新的学期，他们将展翅翱翔。 周不器戴上一个大墨镜，穿上帅气修身的米黄色风衣，锃亮的大皮靴，驾着他的迈巴赫，去了西站接人。 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到了。 她穿着一件红色的羽绒服，却掩盖不了她苗条的身材。她秀发如漆，肌肤如玉，美目流盼，气质略显高冷，却也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迷人风韵。 她正吃力的拖着一个行李箱，满脸期待的在出站口外张望着，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忽然，她美眸一亮，好似夜晚从乌云里钻出来的月亮，皎洁生辉，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靥，拉着行李箱，快速的小跑。 “这大冬天的，你耍什么帅？” “这不接我对象嘛，故意打扮的。” “谁是你对象？” “你啊！” “少臭美了！你对象是伍雨，可不是我。” 温知夏撇撇嘴，娇憨的哼了一声。 周不器笑道：“那你是什么？暖床丫头？” “去你的！”温知夏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双腮却浮现出了两朵红晕，扬头看他，“这么长时间没见，你想我没？” 周不器哈哈大笑，张开双臂，把她拥进怀里，“当然想了，每天都想。” “就哄我，你天天跟伍雨腻在一起，会想我？”温知夏螓首埋在他的怀抱里，暖洋洋的，觉得坐车的疲惫都一扫而空。 “想啊，一直都想呢，办事时候都想你。” “办什么事？” “嘿嘿。” 周不器就一脸坏笑的样子，不停的眨眼。 温知夏俏脸通红，轻轻推他一把，嗔道：“就会胡说八道！快走啦，这里这么多人，别熟人看到就不好了。” 二人出站，来到停车位。 “这……这是你的车？” 温知夏看着眼前这辆豪华大气到不像话的迈巴赫62，嗔目结舌。 “嗯，我爸送我的。”周不器得意的笑，“咋样，不错吧？哥以后带你出去兜风。” “你是谁哥？”温知夏白他一眼，“长了一岁，越来越没正行了。” “我这可是……” “行了行了大老爷，快收起你那套吧，我可不是伍雨那种小姑娘，三言两语就被你哄到手了。我饿了，我要吃全聚德烤鸭！” “走嘞！” …… 全聚德烤鸭有点坑，就跟狗不理包子似的。 本地人不吃，顾客都是游客。 来京这么多年，温知夏一次全聚德烤鸭都没吃过呢，主要是太贵，舍不得花钱。 不过，周不器连几百万的豪车都开上了，她也就不在乎了。 “你快吃呀？” “看着你，比我自己吃还香。” “你就是这样哄伍雨的？” “没有。”周不器摇摇头，很是感慨，“她傻乎乎的，很容易，没费什么劲就追到手了。哪像你啊，都处了快半年了，才上了一垒，二垒三垒和本垒，都遥遥无期呢。” “去你的！” 温知夏脸色倏然红润，娇艳欲滴。 她看过《第一次亲密接触》那本，知道一垒、二垒、三垒、本垒在男女恋爱关系中代表着什么。 两人现在只限于拥抱和简单的亲吻，距离二垒还有点距离。 他申请过，她不同意。 周不器哼道：“反正咱们已经都说好了，这学期……必须完成本垒打！你自己看着办！”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你……信不信我告诉伍雨？就说你……你对我不怀好意？” “哈哈哈哈！温知夏啊温知夏，你以为我是吓大的？哼！你去说呀，信不信我虎躯一震，把你俩一块打了本垒？” “去你的吧！” 温知夏又羞又气又恼火，把筷子一摔，“我不吃了！” “别呀，跟你开玩笑呢。好了，多吃点，乖啊。”周不器用春饼帮她卷了几片鸭肉，哄着她，又随口问：“这次过年，没受啥委屈吧？” “还……还行吧。” 提到这茬，温知夏的气焰一下就降温了，一副弱弱的心虚样子。 周不器失笑，“怎么？又被你弟弟那个女朋友欺负了？” 温知夏冷着脸道：“我不知道，我从来就没见过那么不要脸的女人，真是……我不是给他们买了辆车嘛，她可倒好。这次过年回家，跟我说还缺个车库。” 周不器哈哈大笑，被逗的够呛。 “你还笑？” 温知夏气的眼泪都快下来了，嘴巴高高鼓着。 不得不说，随着二人交往时间越来越差，关系也越来越亲密了。早些时候，温知夏从来都是板着老师的架子，一副居高临下教训的语气，什么时候会像小姑娘般的撒娇了？ “你买了吗？” “没有！” “那她还不跟你闹？” “是闹了啊，左邻右舍都看了笑话。反正这次我是决定了，不会退缩。凭什么啊？我在首都上班，省吃俭用的舍不得花，她一天天的也不上班，游手好闲的到处玩，凭什么啊？” “这就对了！我给你的卡……用了吗？” “嗯，用了。” 温知夏脸色红艳艳的，有些娇羞，不太好意思，“没花多少，就取了3000块钱，置办年货、发红包了。” 周不器忍着笑：“花我的钱，感觉怎样？” “还行吧。” 温知夏低下头，语气很细。 “花了我的钱，就是我的人了。哎！没跑！”周不器洋洋得意。 温知夏沉默许久，忽然扬头，怔怔的看他。 周不器摸摸自己的脸，“怎么了？” 温知夏很认真的说：“这次过年，我都考虑清楚了。” “什么啊？” “我要辞职！” “啥？” 周不器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模样，“你不当老师了？那干什么？” 温知夏幽怨的看他，“我是老师，你是学生啊，咱俩这样……多别扭啊，我不舒服。” 周不器定睛看她，“决定了？” “嗯！决定了！”温知夏深吸了一口气，对视着他的眼睛，“以后，我就跟着你了，你别辜负我。” “做我的女人？” “嗯。” “哎，不当我的老师了，都不刺激了。” “滚！” 第152章 我要让你当共享女王 “什么时候安的淋浴？” “前几天，怎么样？好用不？” “还是泡澡舒服。” “这方便啊。” 周不器冲她勾勾手，拍拍自己的大腿。 温知夏腮边升起两团红晕，白他一眼，却没拒绝，轻盈盈的走过去，侧坐在了他的大腿上，莹白的双臂，顺势勾住了他的脖颈。 她刚刚沐浴完，身上有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软绵绵的身子入怀，实在让人心猿意马。 在此之前，二人可未曾这么黏糊过。 温知夏也是壮着胆子鼓着勇气，仍旧害臊，故作正经的道：“你说行不行啊？” “什么？” “我要辞职啊。” “大学老师是个不错的职业呢，轻松自由。校园里，有一股子朝气蓬勃的书香味，比职场里的尔虞我诈好多了。” “你不同意啊？” 温知夏眼帘低垂，有些失落。 周不器笑道：“我怎么会不同意？关键在你啊，你是我的，也是你自己的，我肯定会尊重你的选择。” “真的？” “嗯。” “那我辞职！你说的对，在大学当老师轻松自由，却也太轻松了，没什么紧张感。看着你天天忙忙碌碌，我总觉得不太对劲，我想跟上你的脚步。” 周不器“咦”了一声，惊喜道：“看来我家宝宝还挺有追求？” 温知夏扑哧一笑，往他怀里一拱，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娇哼道：“我本来就有追求，要不我才看不上你这种混蛋渣男呢。” 周不器轻轻的抱着她，享受着当下难得的静好和清幽，轻声问：“那你辞职了，打算做什么？” “你给我安排。” “啊？” “你不愿意？” 温知夏瞟他一眼，站起身，去晾衣杆上拿过了一条崭新的毛巾，擦着秀发几下流淌下来的小水珠，神色淡然，“我不喜欢撒谎，我跟你说实话。我之所以愿意跟你，除了咱俩这半年来的相处还算愉快之外，是我欣赏你的才华，我相信你能带给我一个丰富又多姿多彩的别样人生。你要是做不到，就分手。” 周不器不以为意，在沙发上侧躺着，“你还挺有野心呢。” “你怕了？” “有点。” 温知夏抿嘴一乐，“你还会怕？这不像你啊？” 周不器轻叹道：“万一我的能力跟你的野心不匹配，你岂不是要离我而去？” “那肯定的，没有哪个女人愿意跟别的女人共享男人。”温知夏说的理所当然。 “你可一点都不感性。” “理性往往才能做出最好的结果。” 周不器一咬牙，猛地站起身，很霸道的说：“你不喜欢共享？好！那我就要用实际行动告诉你，共享才是下一个时代的潮流！” “你在发什么疯？”温知夏有点莫名其妙，也有点哭笑不得，“你还能修改《婚姻法》不成？你要是真能改了《婚姻法》，变成一夫多妻制，你娶多少个老婆我都没意见。” 周不器锐力的道：“你去辞职吧，我会安排你的人生，我会让你明白共享的价值所在，我要让你成为这个时代最负盛名的共享女王！” 温知夏很抓狂，以为他疯了，就赶紧又扑进他怀里，仰头看他，紧张兮兮的道：“大老爷，你怎么了？你可别别吓我，我跟你开玩笑呢。我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女人，既然跟了你，就肯定会一心一意的，你别担心。” 她还以为周不器真要想托人给两会上书提案，要求修改《婚姻法》呢。 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 张银磊是西部留守儿童出身，少言寡语，不善言辞。 上学期，他的工资和奖金，至少有七八千了。 结果他依旧朴素低调，任劳任怨，把钱攒下来都汇给了家里。 他这性格，最适合啃硬骨头。 订餐项目，就是当前校内网所开展的最难的一块业务。 学校还没开学，他写了一份发展草案，递了上来。 “不，你太心急了，这份草案我不同意。” 周不器看过之后，把他叫来，很果断的拒绝了。 张银磊沉默许久，才慢慢的道：“我见他们的盘子都铺的挺快的，就也想加快速度。” 周不器道：“订餐业务涉及太多，要想真正运营起来，还有太多的细节需要完善，要挑出不足，加以修改。” “其他的都好办，现在主要有两块，是订餐业务顺利开展起来的最大障碍。”张银磊想了一下，试探着说。 “没关系，说说看。” “第一个，就是订餐的方式了。大家之所以会订餐，主要是因为懒。可是电话订餐需要拨打电话，还要一句句的清晰的把所需要的饭菜说清楚，等我们的接线员记下来，这套流程太繁琐了。” “行了，不就是订餐系统的上线吗？快了！” “还要多久？” 周不器心中觉得好笑。 这个张银磊，一点都不圆滑，可真是执拗啊。 创业联盟的其他人，也都会和他开玩笑，甚至对骂几句，互相鄙视。但在工作领域，大家都以他为首，没人会逼迫他。 张银磊这就有点逼宫的意思了，连嗓门都提高了。 引来了食堂里其他同学的侧目。 周不器轻声道：“你也知道，校内网目前正在忙着筹备团购的项目，这可能会涉及到上千万自己的规模，这是当前的重中之重。不过订餐系统已经完成了，最后的内测还需要时间。等忙完这一阵吧，接下来的核心就是订餐了。” “哦，那行吧。”张银磊重重的点头，“还有一点，就是我们的配送员太难了。” “嗯？” “从餐馆到宿舍，至少也得一两公里的距离，总不能光跑着送吧？有些远点的餐馆，都得三四公里开外了。” “骑自行车？” “学校不允许其电动摩托，就只能骑自行车了。再说了，都是学生兼职，也买不起，有辆自行车就不错了。上学期，有的送餐员兼职一个月，赚了三百块钱，高高兴兴的买了一辆自行车送餐用，结果怎样？不出三天，被偷了！” 张银磊脸上流露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恼火。 这里是五道口高校区啊，都是国家重点大学啊，这里的学生素质应该普遍较高才对，怎么能偷别人的自行车呢？ 太恶劣了！ 周不器眼睛眯成一条缝，微微一笑，“你还别说，咱俩想到一块去了。等着吧，等这波卖过了电脑，我抽出时间，就带你们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这些小问题，一并解决！” 第153章 团购上线！ 吴寒清是西交大这一届最年轻的大四学生。 从大一开始，他就被学校寄予厚望。而且他是天才少年，读大学时才15岁，博士生导师、副院长梅彭泽教授就特别关照他，悉心教导。 四年下来，培养的很成功，他几乎是本届计算机系最优秀的学生了。 然而，吴寒清接下来的人生选择，却让梅彭泽教授大失所望。 “你要读研？” “对。” “寒清，我不反对你继续深造的想法，但是，以你现在的网络安全水平，国内已经收不住了。你要是还想钻研技术，就去美国，我帮你写推荐信，斯坦福的伯纳德教授也是我的朋友。” 吴寒清坐在副院长办公室里，轻轻摇头，“老师，我就想为咱们国家的网络安全做贡献，不想出国。” 梅教授气道：“我让你去美国深造，也是希望你学成之后报效祖国！” 吴寒清倔强的道：“我觉得没必要，不去美国，我也能拥有世界第一流的技术，我跟美国的黑客也交过手，没见得他们强到哪去。” 梅教授生生气笑了，“口气还挺大，这么说，你是铁了心要去北科读研究生了？” “对！” “原因呢？” “呃……没有原因。” 梅教授眉头皱起，不悦道：“说实话！哼，不去美国，也不去中科大和清华，偏偏选了北科，说吧，年前你去首都，都干了什么？” 吴寒清神色讪讪，挠了挠头。 “处对象了？”梅教授在大学深耕二十多年，经验太丰富，一眼就看出了这纯情少男的羞赧。 “嗯。” 吴寒清脸色涨红，有点羞愧。 可是，当脑海中浮现过徐百卉那明眸皓齿、天生丽质的模样，以及她那跳脱可爱、活泼机灵的样子，心头都热乎起来。 恨不得立刻飞到她面前。 “寒清，你还年轻啊。” 梅教授语重心长，却也有心无力。 感情这种事，真不是外人能够帮忙规划的。 只是，看到这样一个悉心培养四年的优秀学生即将堕落，他非常痛心。 吴寒清红着脸道：“老师，我去首都，也……也不止是因为爱情，我的事业也在那边。” “事业？”梅教授微微一怔，“你不是去阿里面试了吗？” 吴寒清讪讪的道：“没有，没去。我找到了一个更有潜力的方向，打算在那边奋斗。” “嗯？” 梅教授眉头深皱，觉得这小子是夸大其词。 阿里的工作都放弃了？ 要知道，阿里连美国的电商巨头易贝都打败了！ 吴寒清连忙道：“老师，你知道校内网吗？” “什么网？” “校内网。” 吴寒清见他还真不太清楚，就简单的把校内网的情况介绍了一下，又把十校创业联盟的传奇故事慷慨激昂的陈诉了一遍。 梅教授惊讶的睁大眼睛：“十校创业联盟？” 吴寒清笑道：“对，核心班底是来自十所不同高校的大学生，核心就是北科的周不器。老师，我跟你说……这样吧，你上校内网看一下就知道了。” 利用办公室里的电脑，登陆了校内网。 刚巧，校内网的页面改版了，更新了。 首页最上端拉上了一个大大的红底广告——联想电脑9块9，赶紧抢购！ 吴寒清也是第一次见到新版首页，不禁愣住。 梅教授扭头看他，“9块9？” 吴寒清摇头，“不知道。” “骗人的吧？” “啊？不能吧……” 吴寒清语气有点虚，不太确定，试探着说：“年前的时候，校内网曾搞过两场营销活动，做任务可以免费领取平安果和正版学术名着。” “9块9卖电脑，这是市场营销？” 梅教授眉头一挑，非常惊讶。 这噱头也太大了吧！ 这年头，电脑可是个贵重的稀罕物。 点开广告链接，跳转之后就出现了一个美化的绚丽多彩的活动页面，竟然真的是9快9买电脑！ 不过，下面还有说明条件—— “校内网的宗旨是服务全国的大学生，给大学生的学习、生活、出行、求职等诸多方面带来帮助。这一次，校内网将正式上线团购系统，为大学生们提供物美价廉的优质购物体验。” “什么是团购？众所周知，当你和朋友们一起去商店买同一件商品的时候，往往能享受到比一个人单买更优惠的折扣。组团购买更便宜，这就是团购！” “在此，校内网号召在京的所有有需求的大学生们都来参与，让我们大家的每一个人，都成为团购的一份子。人多力量大，大家一起来砍价！” “本次的团购商品，是大学生的必需品——电脑。校内网专门为大学生们选取了当前世面最新的两款联想电脑——联想家悦台式电脑，定价：4299元；联想扬天笔记本电脑，定价：6299元。” “不过，这只是官方指导价，是全国各大商城的报价。我们是团购，我们可以砍价！对此，校内网在此承诺，每一个参与订购的同学，都可以砍价1毛钱！10个同学，就是1元钱，100个同学，就是10元钱！1000个同学，就是100元！最高上限，1000元！” “购买的同学越多，价格就越便宜！同学们，请通过校内网、MSN、QQ、雅虎通，也可以打电话、发短信，邀请你们的同学来参与吧！” “别急，优惠还不止如此！” “截止到3月21日，本次团购活动结束之后，校内网会在所有订购的学生之中，抽取10名幸运儿。不需要4299，也不需要6299，只要9块9！我们就会把联想电脑送到你们宿舍！” …… 吴寒清睁大了眼睛，都呆住了。 就觉得有一股热流顺着背脊流遍了全身，脸上浮现出了两抹兴奋的红晕。 校内网，又出手了！ 这一次不再是平安果和书本那种小打小闹的把戏了，有了前两次成功运作的经验，这一次，他们终于放开手脚，大刀阔斧的干了。 作为校内网一份子，他激动莫名！ 紧紧的握起团头，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那是一种为未来奋勇拼搏的动力。 梅教授也惊诧不已，半晌之后，弱弱的抬头：“寒清，你说这校内网……是一群大学生搞起来的？” 吴寒清很骄傲的说：“对，就是大学生，领头的是周不器，我们都叫他周老大。校内网的负责人是郭鹏飞，也是我的好朋友。去了首都，我也会加入校内网，负责网络安全这一块。” “这算是创业了吧？” “是的，周老大已经组建公司了，叫紫微星科技公司，我也有股份。郭鹏飞跟我说，他最近正和一个大公司谈判，人家要出价3000万收购校内网80%的股份呢。” 梅教授深吸了一口气。 服了！ 这下是真的服气了！ 不说其他，单单这团购电脑的页面，就足以令人惊叹。 这手笔也太大了！ 别说一群大学生了，就算是淘宝、亚马逊，也搞不起来这么有煽动性，又有价值性的销售活动了。 在大学生群体这个特殊领域，校内网真是拿捏的死死的。 “老师?” “嗯？” “我可以去北科读研究生吗？” “啊？哦，你想去，那就去吧。这学期我给你办一下，等毕业后，你就保送过去。” 梅教授神色比较满意，微笑祥和，拍拍他的肩膀。 …… 团购页面是在校内网上限的。 后台却属于京东多媒体。 毕竟是合作了嘛！ 周不器已经和刘强栋谈妥了，北极星创投会出资220万元，持有京东25%的股份，并享有未来融资的优先权等等权益。 京东也成了校内网团购活动的唯一指定合作商。 这给校内网这边省去了很多麻烦。 团购所带来的流量和后台的数据统计，都交给了京东去操作。 校内网这边，只需要美孜孜的看着不断更新的数据就好了。甚至未来发货，也是京东那边一手操办。 只有在配送方面，需要校内网的团队出手。 现在的京东，还没有物流业务。 当然，钱还是攥在校内网手里。网银账户，对应的是校内网，线下付款，也需要创业联盟的团队去跑，去跟全首都的大学生去接洽。 整个活动看似简单，真要运作起来会非常复杂。要不是有京东作为合作伙伴，单凭创业联盟和校内网团队，还真有些吃不消。 “老公，你真要9块9卖电脑？” 伍雨终于回校了，回校的第一天，就跟周不器去了宾馆，当真是炮火纷飞、昏天暗地。同时，她也很好奇校内网的新动作。 “当然！” 周不器神怀抱美人，神清气爽的坐在电脑前，查看京东那边最新的后台数据。 这才2月28号啊，还没开学呢！ 结果，已经有100多个大学生在线订购了电脑，将近三成选择了网银付款。 这是要火的节奏啊！ 伍雨有点迷茫，关切的说：“你电脑降价这么多，还有9块9的优惠活动，万一……万一订购人数真的太多，真的砍掉了1000块钱，怎么办呀？” 周不器道：“哎，不入行不知道，这电脑啊……基本跟手机差不多，都是暴利产品。团购的两款电脑，京东给出的台式机出货价是2850元，笔记本的出货价是4550元。” 刘强栋说了，他每台电脑只加价50块钱出售，算是京东的运营成本。 这个话，周不器信。 这价格是真够低了。 第154章 这个软饭，哥吃定了 现在是2005年，还属于大型商场的天下。 以手机为例。 一台成本1000块钱的手机，出厂价会在1400元左右，厂家赚400元；经销商以1400元的价格拿货，会以1700元的价格发放给大型卖场或者下游经销商，每部手机赚300元。 大型商场是电子产品市场绝对的王者，他们可以直面消费者群体。他们主推什么，什么品牌就卖的好，他们不卖，再响的牌子也没销量。 1700元拿到的手机，他们能卖到3000块钱！ 如果在玩点什么小花样，翻新机、山寨机、破损机、二手机等等，就有更大的利润空间。 改变这个行业的，是小米。 小米几乎以一己之力改写了国内手机产业的乱象，从那以后，让国人都可以用上物美价廉、性能优质的正品手机了。 山寨机从此彻底消失。 电脑不如手机那么暴利，却也不遑多让。 校内网大张旗鼓的表示，最高可以砍掉1000块钱，实际上，也有大笔的赚头。 京东在中关村的名气很大，坚持正品行货的做法，深得一些大型厂商的认可。刘强栋便也水涨船高，成了颇有名气的一号人物。包括联想、清华紫光在内的诸多大公司为了让他能够存活，不至于劣币驱逐良币，都开通绿色通道，让他可以直接从厂家提货，不需要经过华北经销商这一手。 所以，京东的拿货价基本就是全国最低了。 这一层关系，大大的促进了京东和校内网的合作。 现在数据报表出来了。 周不器对自己的这波操作比较满意。 “对了，那个石婧琳道歉没？” “啊？道什么歉？” “哼，她那天劈头盖脸的给我一顿臭骂，就不道歉？” 伍雨神色讪讪，尴尬的道：“老公，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嗯？”周不器见她表情不对，不由得眼睛一瞪，“不会吧？她又说我坏话了？” 伍雨傻乎乎的，也不会编瞎话，吱吱呜呜的说：“琳姐……琳姐好像对你有点误会，她说要我跟你分手呢。” “什么？”周不器勃然大怒。 伍雨侧坐在他大腿上，赶紧双臂勾住他的脖颈，撒娇道：“老公，你别生气了，琳姐就是误会了，我会跟她把话说清楚的。” 周不器心头火气有点大。 这个石婧琳，为非作歹了吧？ 很过分！ 不跟你一般见识，是因为你是个女生，哥们我好男不跟女斗！ 没想到，还蹬鼻子上脸了。 “对了，上次你说她有一套别墅？” “对。” “你去过吗？” “去过啊，可漂亮了，跟电影里的庄园似的，绿化的可好了。” “在哪啊？” “亚运村那边，好像叫什么紫玉山庄。” 周不器就抽了抽嘴角。 果然是个超级富二代，真尼玛有钱啊。 去年买房的时候，他看过紫玉山庄的一些介绍。那是去年6月份才开盘的市中心别墅区。在首都这寸土寸金地方，环抱千亩翠绿，既占地利，又享地灵，就是桃花源般的存在。 一套别墅，少说也得七八百万。 “石婧琳在那边住吗？” “不住，琳姐不喜欢那里，太空了。不过我喜欢，环境好，交通方便，旁边都是大型购物商场。尤其是那个大床，舒服死了，比酒店的床好多了。” “你在那住过？” “嗯，住过一次。” 周不器眯着眼睛，勾着嘴角道：“那就好办了，房子空久了，就没人气了。这样吧，你去跟石婧琳说，就说咱俩愿意免费帮忙，有时间会过去住，充充人气。” 伍雨兴奋的一下跳了起来，“老公，你说真的？那咱们以后不来酒店了，就去大别墅里吗？” “对！” 周不器咬牙坚定的说：“咱们现在有车了，只要有时间，以后就住那边了！” 住女人的房子怎么了？这个软饭，他是吃定了。 石婧琳，你不是想拆散我们吗？ 好啊，那我们就住进你的房子里，天天腻在一起，最好是在你面前百般亲热秀恩爱，气死你丫的！ 伍雨拍手叫好，雀跃道：“太好了！老公，我可喜欢那里了！哎呀，琳姐太奇怪了，那么好的别墅都不住。嘻嘻，我这就给她发短信，她肯定会同意的。” “告诉她，我的车是四座的，她要是愿意，可以拉着她一起过去住。” “嗯！” 伍雨喜气洋洋的颔首，随即就眉梢一挑，表情古怪，“老公，你……你说让琳姐跟咱们去一起住？” “对，大别墅嘛，肯定有很多卧室吧？” “老公，你不会看上琳姐了，在打她的主意吧？” “怎么可能？” 周不器连连撇嘴，一脸鄙视。 一个臭拉拉，还装呢。 哥的火眼金睛，早就看出来了！ …… 新学期开学了。 众神归位，迎接新的挑战。 首当其冲的就是校内网的团购项目。 来到研发教室，周不器甚至能听到关婷妹子在偷偷的打电话，好像是她的高中同学，推荐对方上校内网买电脑呢。 除此之外，更多的还是QQ、MSN的链接推送。 短短三天，订货量已经达到了1860多台，成功砍价186块钱！ 电脑的售价时时改写，让每一个参与购买的学生，都有一种做游戏般的参与感和体验感。 这就是社交电商的魅力。 周不器甚至隐隐有一种预感。 团购的风口，不会提前降临吧？ 前世，要到2010年的时候才迎来团购的风口，爆发了国内互联网风声鹤唳的“千团大战”，烧钱烧的全国人民都肝颤。 “周不器，你来了？” 不知怎么，关婷妹子每次看他都脸红，还是同班同学呢，一点都不自在。 周不器笑嘻嘻的凑过去，“干什么呢？” 关婷低头，细声道：“我在做新的报表呢，原先我们的预估，这次团购能销售4000-6000台电脑，毕竟只会面向首都地区。不过现在的形势太火爆了，销量肯定不止这么点呢。周不器，你是不是又吸烟了？烟味好大。” “没办法，我爷爷吸烟，我爸爸吸烟，到我这不能断了香火。” “噗！” 关婷桃花眼瞟他一眼，“你可真能逗。” 周不器还想多逗她两句，另一边，郭鹏飞就一脸警惕的走了过来，眼神充满了告诫之意：“你来干什么？” “好事。” “你少来两趟我就千恩万谢了！” 郭鹏飞看了关婷妹子一眼，很紧张的样子。 周不器翻白眼道：“我说你也太紧张了把，我知道她是你女朋友，还是我同班同学呢，我跟我同学说几句话都不行？” 郭鹏飞撇嘴，神色鄙夷。 关婷妹子低着头，脸蛋红艳艳的。 竟然也没有反驳！ 看样子，二人这是确定关系了啊，真成男女朋友了？ “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了啊！”周不器一脸的痛心疾首。 郭鹏飞义正言辞的道：“鲜花要想长的好，就得施肥，最好就是农家肥！” 周不器无语，“好吧，你赢了，我跟你说件事，最新消息，校三好学生的名单出炉了，全校一共是十个名额，有你一个。你准备下，过几天可能要有个颁奖仪式，你上去讲话。” “你不是吗？” “我当然也是！” “你怎么不讲？” “我忙呢，胡校长找我谈话，估计又有什么大事。” 第155章 企业家要有家国情怀 “校长，您找我？” “嗯，你们那个团购活动我看了，搞的不错。” “是吗？” 周不器眼睛一亮，笑嘻嘻的说：“胡校长，北科可是校内网的总部呢，学校这边就不表示表示？在校内网上采购电脑，绝对比在外面跟经销商对接便宜。” 胡校长正在批示文件，抬头看他一眼，“昨天，校长办公会上，重点讨论了你们的校内网，组织上认为校内网的出现，对大学生是有好处的，应该予以更大力度的支持。” 周不器惊喜道：“真的？胡校长，你报个数吧，学校要买多少台电脑？” 胡校长气道：“注意你的身份，你是大学生，不是蝇头苟利的商人，钻钱眼里了吗？” “那我也得挣钱吧？不赚钱，怎么维持校内网的正常运转啊？”周不器很委屈的说。 胡校长叹了口气，端着那个用了几十年的都掉漆的大茶缸，起身来到了沙发上，坐到他对边，平静的道：“昨天的校长办公会，之所以会重点讨论校内网，是因为你的团购活动，已经引来了部里的重视。” “部……部里？教育部？” “大学生是国家的未来，是民族崛起的希望，这是共识。给大学生们提供良好的学习氛围和生活条件，是中央的一贯态度。尤其新世纪后，中央号召要教育改革、振兴教育，不止是学术的深入开展，也有教育资源的倾斜。” “胡校长，你就跟我明说吧，我还小，听不懂这些大论调。” 胡校长气的一瞪眼，“这次团购电脑，必须把价格给我打下来！要让大学生们买到最便宜的电脑，同时要保质保量，做好售后！相关部门会进行评估，如果通过了，部里会有相关的政策扶持，让物美价廉的电脑卖给全国的大学生，而不只是首都的大学生获益，听懂了没？” “懂了！太懂了！”周不器连连点头，激动的搓手，“好啊，太好了！哥们我辛辛苦苦忙活了大半年，终于得到官方的认可了！可喜可贺！” 5Q网凭什么那么火爆？ 凭什么用户数量过千万？ 还不是因为B.T点对点下载，极大的解决了大学生们下载的难题，获得了官方的认可，才在全国范围内推广开的吗？ 校内网都不需要额外照顾，只需要拿到和5Q网相同的政策扶持，那就是飞龙在天！ 胡校长阴沉着脸，批评道：“周不器，你现在也算是小有成就了，毛毛躁躁的像什么样子？我知道你还年轻，但你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身份，得稳重起来！” 周不器赶紧虚心接受，态度诚恳。 心中好笑。 毛毛躁躁？ 他两世为人啊，经历之复杂远超同龄人，怎么可能会如此不堪？ 这就是和领导的交往哲学了。 在领导面前，一定不能表现的比领导还优秀。 就比如周不器，现在他搞成了校内网，推出的团购活动甚至都惊动了教育部，这绝对是北科的巨大光荣啊！ 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骄傲，反而要放大一些自己的缺点，给领导批评、教育自己的机会。 突显出领导的更优秀。 所以说，别看现在胡校长沉着脸，严词教训他，却是一种长辈对晚辈、师长对学生的关切之情。 关系杠杠的。 “除了团购活动之外，还有一件事，算是我找你帮忙了……” 胡校长的话未说完，周不器就赶紧打断了，“胡校长，您可千万别这么说，从我来入学以来，就没少让你操心。你是副校长不假，可在我心里，就是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辈。有什么事，你直接吩咐我去办就行了。” 这一套一套的。 胡校长暗暗好笑，不过也暗自欣赏。 这种套话虽然听起来有点扯，有拍马屁之嫌，可是在社会上打拼，必须得学会说这种套话。不论是商场职场还是官场，都是相互抬轿子的过程，恭维别人，就是抬高自己。 “是这样，中央要推进新一期的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项目，北科是教育部直属高校，可以申报参加国家级的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项目……” 这一次，胡校长洋洋洒洒，长篇大论。 国家级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项目面向的是985、211级别的国家重点高校，由中央部委直接牵头，分为三个部分：创新训练项目、创业训练项目和创业实践项目。 简而言之，前两类是纸上谈兵，写写商业计划书、模拟企业运行，撰写创业报告等等。 第三类才是重点，是真刀真枪的干。 省级的计划项目，由地方财政拨款。像北科这种顶级学府参与的国家级计划项目，是由中央财政拨款。 第一类项目，每个项目拨款1万元；第二类项目，每个项目拨款5万元；第三个项目，每个项目拨款10万元。 其中，获批的项目数，分别是30000项、4000项和2000项（大约）。 通过简单的计算，单是项目拨款，中央财政就要支出7个亿！ 再加上其他各项支出，总投入10个亿！ 而且，本次活动并不由教育部负责，而是由政务院督导，由教育部、工信部、商务部等七八个国家部委共同协办，可见中央对此的重视。 这就是国家意志，大国战略。 跟西方的民选政府不同，我国是标准的精英治国。群众都是乌合之众，只有精英才能带领一个国家走上最正确的道路上。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联想和华为。 早在九十年代，国家就对这两家企业进行过深度的政策和资金扶持，也对两家企业做出了不同的战略规划。 华为走的是技工贸，就是先技术、再工艺，再贸易的路线，扎根科研，着眼于未来。 联想内部也一度内讧过，到底是走技工贸路线，还是走贸工技路线？ 一度闹的很凶，几近分家。 在官方的支持下，柳老总打败了强推技术的倪院士，联想走上了贸工技的路线，即先贸易，再工艺，最后才是技术的追求。 把握当下，有联想。 放眼未来，看华为。 而近些年的联想也不负厚望，成了国家IT产业的顶梁柱，是旗帜企业，甚至并购了美国IBM的电脑事业部，走向全世界。 这让全世界认识到了华夏的崛起，提震了民族自信心，让无数高材生对祖国重燃信心，选择回国。也让很多外国精英认识到了华夏的潜力，来华工作。 …… 胡校长说了很多，从九十年代初国内精英对祖国失去信心，纷纷远走海外，到二十一世纪后纷纷回国的辛酸历程，也着重点评了联想。 也许联想收购IBM电脑事业部的行为，正如很多经济学家是抨击的那样，一定会亏本，得不偿失。可从国家战略的角度来说，这笔交易志在必行。 也正因为如此，国家产业基金补给了联想200亿，基本就等同于联想花费的那17.5亿美元了。 “小周，你很聪明，但是有一点，你一定要向柳老总学习。会赚钱的不等于是企业家。生意人，有钱就赚，有个能力就能做出来。商人，有点关系有点意识，也可能做起来。而企业家，必须要有家国情怀！” 借着这次机会，胡校长向周不器表达出了自己的期望。 周不器很认真的道：“我知道，这次团购活动，之所以没选戴尔、惠普、索尼这些电脑，而选了联想，也有这方面的考量。” “嗯。”胡校长满意的点点头，“按照往年的惯例，北科应该能出三四十个项目，参加这次的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项目。不过，我最看好的是你。小周啊，北科还从来没拿过国家级特等奖呢，就靠你的校内网了。” “校内网吗？” 周不器皱皱眉，似乎有些犹豫不决。 “怎么？有问题吗？”胡校长见他表情不对，就解释道，“你申报的是创业实践项目，不需要你浪费太多时间去写商业报告，结果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是，胡校长，你误会了。”周不器有些羞赧，有点难为情，“我是觉得……这样会不会太欺负人了吧？” “啊？欺……欺负人？” 胡校长不由得愣住。 周不器道：“是啊，校内网是个成熟的项目了，团购活动又如火如荼的开展，有很多报纸都报道了，首都台新闻都上了呢。校内网的名气太大了，以校内网的名义参赛，这不是杀鸡用牛刀吗？这会打击到其他大学生的积极性的，这可不好。国家大投入搞出了这么一场活动，是为了培养出更多的优秀人才，而不是让我去打击他们的自信心。我要为国家考虑，不能让他们都成绿叶。五彩缤纷，才耀眼。胡校长，你说我这算不算是家国情怀？” 胡校长气的吹胡子瞪眼。 好嘛！ 说你胖，你就跩上了！ “不用校内网，你用什么？奶茶店吗？我告诉你，这可是创新、创业、科技类的主题大赛！奶茶店不符合要求！” “我知道，我从来就没想过让奶茶店参赛。” “嗯？” 胡校长紧紧的盯着他。 周不器大声的说：“胡校长，你说的对，企业家要有家国情怀，我要准备一个新的项目，产生不亚于联想收购IBM的国际影响力！” 胡校长气的差点跳起来踹他！ 臭小子！ 差不多行了，吹的没边了吧？ 第156章 共享经济 说是这么说，除了国家情怀外，周不器肯定有自己的考量。 这个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项目，是隶属于大国战略框架下的，目的是在大学生这个平台中，寻找和孵化出能够引领下一个时代潮流的好项目。 国家予以相应的扶持，留住人才，着眼未来。 他之所以不打算让校内网参赛，一方面是校内网的技术含量并不高，团购活动搞的风生水起，核心是运营，而不是技术。另一方面，胡校长也说了，相关部门在密切关注，如果所谓的团购电脑活动真的有前途，就会以政策力量推向全国高校。 校内网已经基本成功了！ 不需要再借助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这个平台展现自己了。 这段时间，周不器正在构建一个大计划，一来解决送餐业务中骑手的出行问题，二来是要履行让温知夏当共享女王的承诺。 刚巧，机会来了！ 这场国家级项目，涉及到了多个国家部委，中央高度关注。 如果能在这次活动中脱颖而出，那就又可以享受一波政策红利了。 而周不器的这个大计划，最需要的就是政策支持。 “说吧，你到底想搞什么？” “过去，经济学理论和商业模式，都是由西方人主导构建，我们只能跟在屁股后面不断的学习，不断的抄袭。现在，祖国越来越强大，民族正在逐步复兴，联想也代表华夏企业，扬眉吐气的站在了世界的大舞台上。现在，时机成熟了，我，周不器，想要代表华夏，引导下一个时代的经济模式！” 胡校长生生气笑了，恼道：“你把北科代表好就行了，国家不用你代表！年纪不大，口气不小，你是赵老师的小品看多了吧，忽悠功夫一个顶俩？” 周不器正色道：“胡校长，我说的是真的，我要发明一种新的经济模式，叫共享经济！” “陈词滥调！” 胡校长没好气的批评了一句。 所谓的共享经济，早在几十年前，美国人就提出来了。 周不器道：“是，以前老美是说过，但他们也只是在理论阶段，并没有实践展开啊！” 胡校长立时明白了他的意图，不禁睁大眼睛，“你是说……这次的参赛作品，你想实践一次共享经济的项目？” “没错！” 周不器回答的掷地有声。 胡校长不由得惊吸一口凉气，神色振奋！ 这小子，果然很有想法！ 共享经济，是七十年代末美国人提出来的，几十年下来，国外也有创业者企图在这个领域有所突破，却屡屡失败。 试想一下，如果美国精英们都没搞起来的共享模式，被华夏的一个大学生搞出来了，这件事经过国家舆论的引导推动宣传出去，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 民族情绪将会空前高涨！ 不论是国内精英，还是海外学子，都一定会对自己的国家刮目相看，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这就跟联想收购IBM电脑事业部，是相同的道理。 美国的老牌公司，被华夏的IT公司收购了！ 美国人都玩不转的共享模式，在华夏的大学校园里生根发芽！ 在当下这个年代，还有什么是比这种事更能提振国民士气的吗？ 奥运会成就和军事膨胀，只能让底层群众欢欣鼓舞。 真正能够让精英人才的兴奋的，还得是这种黎明曙光般的文明成果。 只有这种引领全球风潮，傲然屹立在世界之林的大事件，才能让那些还在国内读书的大学生们对祖国充满了期待，让那些流失海外的精英们把目光重新投入国内。 在美国，底层民众都蠢的要命，是一群大傻子。在街头随机采访，让他们说出三个国家的名字，他们的答案基本就是美国、纽约、巴黎、弗洛里达、拉斯维加斯……顶多再说出一个中国。 美国的强大，在于吸引来了全世界的精英。 让一个顶级精英，带着一群美国大傻子玩，一样能带傻子们过上殷切富裕的生活。 群众都是乌合之众，只有精英阶层储备够多，才能带领乌合之众们迈向新时代，让国家越来越好。 培养精英，这是大学的意义。 可如何才能留住那些苦苦培养出来的人才，才是国家当前最迫切需要解决的难题。 胡校长深耕教育事业几十年，他太有体会了。 他深切的知道，如果周不器的这个共享模式项目真的做起来了，会有多么重要的国家意义！ 只是…… 你小子别是放空炮啊？ 口号喊的叮当响，结果就放了两个臭屁，这不是闹笑话吗？ 美国人都玩不转的模式，你能玩起来？ 周不器看出了他的怀疑，微微一笑：“校长，我跟您说实话吧，这件事，我上学期就想好了，就算没有这次的创业大赛，我也一定要搞。你也别把共享经济看的那么玄，校内网现在做的，其实就是共享。社交平台，可以把生活分享给朋友；团购活动，可以把优惠的产品分享给别人。包括以后的二手书平台、中介平台等等，都是共享思维。紫微星科技的核心定位，就是引领下一个时代，就是共享经济！” 胡校长一挥手，说道：“先别说这些虚的，你就说吧，这次打算怎么做？哪个方向？” “出行。” “哦？” 周不器缓缓道：“共享经济是个太大的话题，有机会的我可以做一场演讲。汽车、房屋、美食，甚至自拍照、生活视频，个人感知……这些都可以共享。紫微星还处于起步阶段，会选择相对简单的项目入场，以大学校园为蓝本，推出共享单车。” “共享单车？”胡校长眉梢一挑，简单的理解了一下，暗自点头，“对，校园里的自行车有上千辆，大多数都闲置着。车主人用不上，想骑车的人却没有车。如果能共享出来，的确能给学生们的短程出行提供便利。” 周不器笑而不语。 胡校长也意识到了不妥，皱起眉头，“可是这怎么操作？谁愿意把自己的车子共享出来给别人骑？弄坏了怎么办？丢了怎么办？自己想用，却被别人骑走了怎么办？小周啊，共享模式不容易啊！” 周不器指了指自己，平静的道：“校长，我都想好了。” “哦？怎么做？” “我去自行车厂，定做一批统一款式的自行车，免费发放到校园里。我的车，共享给全校师生！” “你来供车？” 胡校长睁大眼睛，非常吃惊。 这小子手笔这么大？ 这得多少钱？ 周不器朗声道：“学生们只要去办卡，就可以刷卡解锁，然后就可以骑车短程旅行了。校长，学校里的自行车，各种型号的都有，各式各样，杂乱无章。从学校形象上来说，并不美观。要是我的项目做成了，就可以统一全校的自行车，整齐有序，这将将会成为学校的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胡校长怔怔的已经说不出话来。 这小子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 这思路，也太准了吧！ 这已经不是参赛的问题了，一旦共享单车计划真的搞起来，北科的学校形象都要水涨船高。 试想一下，假如北科的大学生们，都能刷卡使用共享单车，都能骑着统一样子的单车出行……那得是多么壮观美好的画面？ 到时候，部委甚至更高层的领导，都得亲临学校视察。 这一幕被记者拍下来，发到全世界，北科校园说不定都要一炮而红！ 共享单车的项目真要是搞起来，不止是国家意义了。 对学校来说，也有着特殊的意义！ 这是形象工程，也是公益项目啊！ “小周，这都是你自己想的？”胡校长难以置信，不相信这个学生今年才刚刚19岁，他看问题的角度太犀利了，总是能直击人心，让人想拒绝都不可能啊。 周不器脸不红心不跳：“是的，是我的想法。” 这话纯属放屁。 前世，共享单车一度名声惨败，ofo小黄车欠了几十亿的押金不还。 可是在2014年，ofo小黄车刚刚在北大出现的时候，当真是雷霆霹雳一般，短时间内迅速爆火，轰动全京，风起云涌，万国来朝的观摩。 进而，就带动了资本的狂欢！ 共享单车以前所未有的姿态，掀起了史无前例的烧钱大战，几十个共享单车品牌在全国先后出现。 国家机器也高调启动，不论是国内还是国外，都展开了大力的正面宣传。 不仅是新闻联播和各大媒体平台，在春晚上也屡屡为共享单车大唱赞歌，俨然成了新时代国家文明进步的标志性事件。 可以说，共享单车绝对是移动互联网时代华夏的一大标志，就跟移动支付一样，全世界绝无仅有。 意义太重大了。 现在才2005年，国民素质还需要进一步的提高，但不妨碍在大学里展开布局。大学生们每天都有着短程外出的需求，绝对是共享单车领域的核心市场。 可以提早布局，打造品牌。 就跟校内网的其他业务板块一样，先深耕校园，把模式吃透。 等时机成熟了，再走出校园。 大学，就是磨刀石。 第157章 有人在跟风 团购活动彻底火了。 最新数据，本次活动已经订购出去了3500多台电脑！ 周不器对此十分惊讶。 这才短短一周时间，就卖出去这么多了？膨胀的过分了吧？ 看过具体数据，这才清楚，北科后勤部直接下了1000台的大订单。另外，北科校学生会竟然也下了100台的订单。 周不器对此表示很惊奇，就打电话给刚刚正式通过任命，成为北科新一任的校学生会主席的许佳宁。 “哦，你说订单啊，很正常啊，都是朋友嘛，我肯定要支持你的工作啦。” 许佳宁在大三下学期就如愿以偿，大权独揽，正是人生巅峰，心情很好。 周不器道：“你们学生会要干什么？买这么多电脑？” 许佳宁傲然道：“新官上任三把火啦，我上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号召校学生会的同学们都来订购电脑。你可别以为我这是费了二遍事，很多人都想买戴尔、惠普、华硕什么的，我一纸令下，校学生干部都必须用联想电脑，他们就得乖乖的和校内网合作啦。” 周不器笑笑，“那就多谢了，回头请你吃饭。” “嗯。”许佳宁顿了一下，电话里的声音忽然压低，“对了，你知道吕华的事不？” “吕华？他又怎么了？” 周不器轻描淡写，不以为意。 对于这个前任学生会主席、手下败将，他根本没心情去关心。 许佳宁偷偷的说：“看来你是真不知道，你还真别说，吕华本事真不小。你这次搞的团购活动，卖电脑不是火了吗？他也看准了机会，私底下联系人，也在搞团购呢！” “啊？他也搞团购？” “对，就是号召大家合伙，组团去买自行车，据说能便宜好几十。” “嗯……嗯？等等！” 周不器微微一惊，“你说什么？他要组织团购卖自行车？” 许佳宁道：“对，说起来，这跟你还有关呢。” “我？” “你们校内网不是搞的什么送餐吗？我都看了，有不少送餐员都是在校外餐馆取餐，然后跑步送餐。也亏咱们学校小，要是清华北大那样的，得累个半死。” 周不器表情很是古怪，“这么说来，他还想给校内网帮忙了？” 许佳宁哼了一声，“就他？他那点鬼把戏，我早就看明白了。你等着吧，他买来的自行车，绝对不是什么好货，估计都是一批二手车翻新，当新车卖给咱们同学。” 周不器感慨了一声：“自作孽，不可活啊。” “嗯？”许佳宁很敏感的意识到了什么，“你什么意思？周不器，你是不是暗地里又偷偷的搞了什么小动作？” “我？我坐得端行的正！” …… 团购大热！ 最高兴的当属刘强栋了。 团购页面表面上是封装在校内网之下，实际上是京东多媒体网的子页面，所产生数据流量既属于校内网，同时也属于京东。 京东多媒体上线一年多了，总成交额才区区200多万。 可是，这一次团购活动，就宛若绚丽的烟花，炸出了五颜六色的光彩。 虽然大部分订单都是线下付款，还没到账。但那一少部分通过网银支付的线上订单，成交额就已经超过了300万！ 跟校内网合作的这步棋，真的是走对了！ 刘强栋绝对是拥有大格局的企业家，别看这次团购活动，京东赚不到什么钱，但是数据打出来了，流量烘出来了。 而对电商网站来说，流量和数据，就是价值！ 没合作之前，京东的市场估值也就是2000万左右。这一番合作下来，估值稳稳超过2000万美元！ 要知道，团购活动才刚刚开始啊。 好戏还在后头呢！ 估值还在飙升！ 这一波合作，足以给京东装上飞翔的翅膀，展翅翱翔。 2005年，绝对是神奇的一年。 随着联想并购IBM个人电脑业务，全世界都展开了一波投资华夏的热潮，欧美的风投资金如潮水般的涌入。 不止如此，华夏的风投产业也瞬间爆发，今日资本、高瓴资本、北极光资本、华兴资本、德同资本等几十家风投机构如雨后春笋般的出现。 跟前几年的凄凄惨惨戚戚相比，华夏热钱涌入，一大波有价值有前景的公司将会成长起来。 刘强栋自然也有这样的展望。 他对京东寄予厚望。 但是缺乏雄厚的资本做大做强。 随着和校内万合作的良好展开，京东成为了团购电商的发起者，不出意外的将会获得资本的亲睐。 这一次，都源于那个叫周不器的大学生。 为了表示感谢，刘强栋亲自操刀，在自己家里做了一大桌子好菜，邀请他来做客。 周不器也没客气，带上温知夏，买了一份小礼物上门。 “哎呦，看不出来啊，你还是大厨呢？” 坐上饭桌，周不器每道菜肴试吃一口，不禁拍案叫绝，这做的不比饭店的差啊！ 刘强栋笑道：“以前开饭店的时候就学过，我女朋友……出身挺好的，也不会做饭，平时就都我做给她。” “哦？那嫂子呢？”温知夏轻声问，她已经提交了离职报告，算是正式告别了大学老师。 “分了，呵呵。” 刘强栋表情有点尴尬。实际上，他刚刚又处了个新对象，是他的美女下属，这让他不好意思说，就巧妙的换了话题，“来吧，咱们喝一杯，这次团购活动……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周老弟，你是个人物，我佩服你！” “客气，客气。” 周不器喝的是白酒，一饮而尽，温知夏喝的是红酒，真是小口抿了一下，很矜持。 话匣子打开，氛围就热闹起来了。 酒过三巡，进入正题。 刘强栋皱眉道：“校内网的团购活动虽然是大学校园的小范围推广，可太火了，上了电视又上报纸，全国人民都知道了。有心的人，肯定已经看到商机了。” 周不器笑笑，“你是说有人会模仿？” “一定的。” 刘强栋很坚定的做出判断。 “那不是很好吗？”周不器低头夹着菜，表情淡然，一点都不见紧张的样子，“团购价格低啊，只可惜，校内网小家小业，顾及不到更多的地方。如果有人愿意出手，建立更多的团购网站，把物美价廉的好处分享给全国人民，不是更好吗？有好处，大家一起赚嘛！” 刘强栋愕然惊呆。 难以置信。 这小子，真的假的？ 觉悟这么高的吗？ 第158章 给大佬上课 周不器很了解国内互联网的发展形势。 论创新，几乎为零。 论复制，绝对是当世第一。 复制出来的产品质量，甚至能远超原版，殊不见淘宝都把易趣打败了？QQ也已经在国内一家独大。 社交网站起来了，跟风者一定会此起彼伏。 这一点，周不器早有规划，先后运用手段，把校内网用户以暴力手段拉升到了250多万，近期因为团购活动的火爆，用户数量更是激增到了300多万。 有了如此庞大的用户基础，校内网在这个领域不惧怕任何对手。更何况，周不器已经安排张一明，把校内网中的社交板块提取出来，组建朋友网团队，深化、优化、强化社交属性。 有对手也没事。 杀掉就是。 至于团购……周不器很有自知之明。 这可是个super大舞台，以他现在的那点家底，根本玩不转。借助京东的实力和校内网的资源，把大学校园布局好就可以了。 至于校外市场，就让给那些野心家了！ 嘿嘿！ 真是有点迫不及待呢。 前几天，他刚刚以20万的价格卖掉了pptv的域名，个人账户上的资金又回到了80万。 真不算多。 现在，他就靠着域名生意赚私房钱呢。 团购火了，很好。 他早就准备好了。 什么一团网、团友网、美团网、众团网、团团网、窝窝网、满座网、聚齐网，甚至包括前世诞生在美国的团购鼻祖groupon网的域名，都在他手里！ 加起来，有六七十个！ 最重要的两个团购网tuangou.的域名，拼团网pintuan.的域名，都要留着自己用。 刘强栋担心会有别的团购网站出现，抢他们的生意？ 别扯了！ 团购风口起不来，周不器怎么赚零花钱？ 只要运营好校内网，利用这个平台垄断了大学校园这个领域，外面的团购网，越多越好！ 这一世，团购网的发起地可不是美国。 而是华夏！ 团购风口火爆起来，一定会传到美国，这就是美国抄袭华夏了。 多么扬眉吐气？ 作为发起人的周不器，会享受到何等的人生光环？ 刘强栋的格局是够大。 只可惜他没有两世为人的经验。 在格局和眼界这一块，周不器自认第二，没人有资格当第一。 周不器今天带着温知夏过来吃饭，可不是为了团购。 而是共享单车！ “强哥，京东是电子元配件这一块做的挺好，你手里有芯片、sim卡、GPS模块的渠道资源不？” “啊？” 刘强栋抬头看他，非常奇怪，“这些东西，中关村里到处都是啊，你要干什么？” 周不器平静的道：“我要定制一批自行车。” 刘强栋都晕了，一脸茫然，“定制自行车？那你直接跟自行车厂联系啊，要这些元器件干什么？” 周不器笑笑：“因为我要搞的共享单车。” “共享……” 刘强栋表情微微变化，严肃起来，放下酒杯，眯起眼睛静心思考。 他是聪明人，单从共享单车四个字上，就能判断出个大概了。 周不器给温知夏递了一个眼神。 这几天，他一直在给她普及共享单车的相关概念，以及运作这项工程的相关思路。 共享单车这个项目要从北科开始起步，而她是北科的离职教师，本科期间有过创业经历……最最重要的是，她是周不器的女人。 所以，她是这个项目最合适不过的负责人。 共享女王的承诺，可不是简单说说的。 温知夏得到了暗示，深吸了一口气，就给刘强栋简单的描述了一下共享单车的宏伟蓝图。 “啊？” 刘强栋讶然咋舌，吃惊不已，“这……这能行吗？我是说，这套商业模式能玩转吗？思路是挺好，就怕运营起来。搭载GPS定位系统，还要有刷卡功能，还要有智能锁，还要有实心轮胎……这样的自行车，造价不菲啊！” 温知夏咬咬嘴唇，不说话了。 因为她也计算过。 在大学里投放共享单车，就算运作的很好，赚到钱了。可赚到的那点钱，跟几万辆几十万辆重资产的单车投入来说，投资回报率也太低了一些。 周不器往头顶上方指了指。 刘强栋眨巴眨巴，没太理解，“什么意思？” 周不器语气平缓的说：“校内网的最终目的，是垄断全国的大学！垄断大学校园中的衣食住行，所有的一切。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要得到官方的支持。订餐、团购、培训、考研、媒体广告、中介服务，这些才是赚钱的核心……没错，共享单车也许赚不了太多钱。但是，共享单车会帮助校内网在其他业务上赚更多的钱。” 刘强栋脸色猛地红润起来，好似一口闷了二两白酒！ 是被呛的！ 这视野，也太大了吧？ 原来，共享单车项目只是校内网的一个辅助产品。而这个辅助产品，却能上达天听、下通黎民。 政治意义大过经济意义！ 这就是华夏商界的特点。 华夏的企业，做了错事，国家可能不会发现。可是如果牺牲个人利益成全国家利益，只要足够的突出、醒目，就一定会得到反馈。 国家以产业基金、政策扶持和税收优惠等等方式，给了联想200亿，这是什么意思？ 几乎等同于是国家出资收购了IBM的个人电脑业务，然后送给了联想。 这是以举国之力在强推明珠企业，振兴民族科技！ 就比如后世的华为，没有举国之力的支持，单凭一家企业就想抗衡美帝，可能吗？ 现在，周不器扎根校园。 他也想走这条线。 不同的是，他太年轻，他是个学生，他个人简历还比较苍白，官方很难界定他是否可靠可信。 所以，他要做的更好更优秀，熠熠生辉、发光夺目！ “纯粹的做企业，不好吗？”刘强栋摇摇头，不太认同这种路线。 周不器叹气道：“没办法，谁叫我年轻，起步晚啊。这个时代，我已经赶不上了，BAT起飞，我玩了命的干，也搞不过他们。要想后来居上，就必须得走一些捷径，引领下一个时代。” “全球经济在复苏，股市转牛，资本的春天已经来了！” “你是说我可以借助资本的力量？” “对，这样更纯粹。” 周不器冷笑道：“BAT成功了不假，但不代表他们就完美无暇，我可不想给外国人打工！哼哼，华夏现在还处于厚积薄发的阶段，BAT的问题都能容忍。等国家真正强大起来了，能挺起腰杆傲世全世界了，阿里企鹅百度这些公司，都会出大问题的。” “啊？什么意思？” “你见过美国的哪一家掌管着命脉的巨头企业，是由外国人控股的吗？用整个国家的资源帮外国人打工，这还有大国尊严吗？还有国家安全吗？” “这……” 刘强栋呆若木鸡，说不出话来。 温知夏则抿着嘴唇，歪着头静静的看着心上人，眸子里，好似闪动着五彩霞光。 周不器举起酒杯，沉声道：“强哥，你刚才说的对，资本的春天已经来了，我听说咱们国内会有一大批的风投机构成立？这是好事啊！京东在选择资方的时候，千万不能走上一代互联网公司的老路，要分清立场。带外国人喝汤可以，可是让外国人吃肉自己喝汤，这就是商圈租界，迟早要予以取缔。京东要放眼未来，资方选择和股权构成上，一定要慎重。” 刘强栋深吸了一口气，高高的举起酒杯：“周老弟，哥哥我今天上了一课。我敬你！” 说罢，满杯白酒一饮而尽。 心头如惊涛骇浪。 这个大学生，可真的不简单！ …… “你喝酒了，别开车了，也就几公里。” 温知夏亲密的挽着周不器的胳膊，打算从中关村这边走回北科。 “回头你也考个车票，哥给你买辆车！”周不器今天在大佬面前指点江山，很有成就感，心情不错。 温知夏娇嗔一声：“小屁孩一个，你谁哥啊？” “咦？”周不器不由得板起脸，“温知夏，我发现你有点年龄歧视啊，怎么着？年纪不如你大，就配不上你呗？” “配是配的上，就是得叫姐！” “我叫你妹！我看你是皮痒了吧？看我回家不……” “揍我？” “你知道就好！” 周不器哼了一声，很霸道的把她往自己怀里一搂。 温知夏抿抿嘴，摇头晃脑的轻哼道：“好吧，又要挨揍了，本来人家今天心情好，还想回家跟某人打打棒球比赛什么的……” “棒球比赛？” 周不器眼睛猛地一亮，兴奋异常。 温知夏傲娇的扬着白皙的下巴，“不过人家刚刚被恐吓了一番，吓坏了，没心情做这种幼稚的游戏了，洗洗睡了。” “别呀！姐，姐姐姐姐姐！好姐姐，咱们得劳逸结合啊，不能总是工作，该运动的时候得运动，该游戏的时候得游戏。” “咦？你还会求人呢？” 温知夏似笑非笑，一脸促狭。 周不器咬牙道：“哥这叫先礼后兵，某些人要是还不给面子，那就别怪我动粗了。先胖揍一顿，再扒光了折磨！” “去你的！” 温知夏啐了一口，推了他一下，然后，声音就压的极低极细，“最多二垒。” 第159章 校园网络的新形势 魔都，同济大学。 张绪豪是计算机系的大二学生，成绩优异。他出身名门，家里长辈都是魔都工商界的知名人士，从小言传身教、耳濡目染。 这样的人，来到大学，不出意外的成为了校园中的风云人物。 除了在学生会里很有组织能力外，私下里还和室友、同学做点小生意，都不拿家里的钱了。 这几天，他沉默了不少，一直憋在寝室里，关注着一家新兴的校园网站。 “还看呢？怎么样？砍下来多少了？” “你自己看。” 室友凑过来一瞧，揉了揉眼睛，不禁大惊，“卧槽！真的假的？最新款的联想扬天笔记本电脑，只卖5584块钱？砍掉700多块钱了？” 张绪豪沉声道：“是啊，真了不得。我昨天去专门去各大商城转了一圈，这款电脑是最新上市的，官方统一价是6288元，就算咱们讲价，也顶多便宜个200块钱，6000块钱以下根本别想。” “不会是骗人的吧？”室友不太敢确信。 张绪豪摇头道：“不可能，校内网你不是去年就关注了么？人家能免费送书，低价卖电脑也不是不可能！” 室友深吸了一口气，愣了一会儿，不由得骂道：“艹！老子后悔了！早知道当年我也报考首都就对了。本以为南方这边天气好，冬天不用挨冻。结果倒好，冻疮都出来了，连这样的好事也赶不上了。” 张绪豪道：“我觉得校内网的志向不小，目前是立足首都，想必用不了多久，能能发展到魔都这边来了。” 室友气道：“那能一样吗？等他们发展过来，黄花菜都凉了！” 张绪豪稍显沉默。 “哎！首都就是好，有联想总部，能直接搭上线，弄到第一手的电脑。咱们这边，都不知道过多少手了，价格不上去那才怪了！” 室友继续发着牢骚。 这年头，电脑属于极贵重的稀罕物。 他虽是计算机系的大二学生，但他还没有一台属于自己的电脑呢，不就是太贵了，不舍得买吗？平时，他都只能去图书馆或者机房上机。 “李坤，假如你也能订购这台电脑，你买不？” “别扯了，你没看人家的声明？只面向首都地区的学生。” “我是说假如！假如你也有机会订购，你买吗？” “买啊！傻子才不买！”室友哼了一声，“这团购活动还有11天才结束呢，看这形势……砍下1000块钱，已成定局了。5288块钱就能买一台联想扬天，估计能笑疯！” 张绪豪眯着眼睛，轻轻点头，“是啊，便宜就是王道。这么低的价格，会给人产生一种巨大的占便宜的感觉。这一定会导致那些对电脑没什么迫切需求的学生，积极的订购。” 室友一脸懵，“老张，你说啥呢？” 张绪豪抬起头，郑重的道：“李坤，校内网卖的电脑太便宜了，这个价格打出去，咱们学校和附近的学校，一定会有一大批的学生要买电脑……” “你等会吧！”室友一挥手，脸色讶然，“张绪豪，我说你没毛病吧？没看见人家网页上明确标注了吗？本活动只面向首都地区的大学生。” “那又如何？” “啊？” “我在首都也有同学，我可以请他帮忙，帮我订购。” 室友失笑摇头，“然后呢？买完了电脑怎么办？邮寄过来吗？这么贵重的东西，上了货运车，要么被摔坏，要么被人掉包了。出了问题，找谁去？” 张绪豪道：“所以啊，咱们要自己运！唔……说不定咱们的订单量大，校内网会帮咱们运输呢。” “订单量大？” 室友微微一怔，随即就反应过来，激动莫名。 平时，他没少和张绪豪一起做点投机倒把的小买卖，去批发市场买回来小物件，然后卖给同学，赚些生活费。 这一次，是要玩一波大的？ 去校内网上批发电脑，然后带回来卖给同学吗？ 这心也太大了吧？ 张绪豪平静的道：“团购活动还有十几天才结束，咱们可以抓紧时间，赶紧联系同学和周边大学，看看谁想买电脑！统计好了，就让首都那边的同学帮忙订购。这笔生意做好了，说不定咱们能买车了。” “卧槽！” 室友只怪自己没文化，只能这样表达自己的亢奋之情了。 …… 周不器心情很不错。 不仅是顺利突破了温知夏的上层防线，攻克二垒，也有事业上的有序进展。 就像困了就有人送枕头一样。 他还在盘算要怎样把共享单车这个项目推出来呢，结果中央就在大力推动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项目了。 共享单车的项目计划书，已经提交上去了。 具体结果还没有回馈，但胡校长说了，领导们都很英明，能够认清楚这个项目的潜力和层次丰富的重要意义。 等钱就好了！ 以现在的国民环境，共享单车想赚钱，几乎不太可能，这就是个半公益项目。 国家不会让让他吃亏的。 周不器去了研发中心，转了一圈。 北科的团队，主要就是负责团购系统，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光彩。 团购活动简直是大获成功。 比年前的平安果和图书项目，都要成功！ 这才短短几天啊？ 校内网的注册用户，已经突破500万大关了！ 都快赶上5Q网的一半了！ “5Q网在抄袭！” 郭鹏飞跟周不器去了隔壁办公室，义愤填膺的说。 “抄袭？”周不器微微一怔，“什么意思？” “团购啊！”郭鹏飞愠恼愤怒，“5Q网也上了电商系统，要给大学生卖东西呢！” 周不器摸摸下巴，“动作这么快？” 郭鹏飞气道：“真是恶心！校园博客他们搞不起来，就来抄袭咱们搞团购，这5Q网就是毒瘤！” 周不器笑笑，“你生气什么？应该高兴啊，他们这是在找死。” “嗯？” “你以为电商那么容易搞啊？咱们的团购能搞起来，那是因为有京东在垫底，最复杂的运营工作，都由成熟且极具凝聚力的京东团队在负责。5Q网有什么？就凭那几个校园招聘的大学生，就想玩电商？” “呃……” 郭鹏飞的怨气果然消退了不少，紧紧的眯起眼睛，狐疑的看他，“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 “什么？” “还装？我就说嘛，咱们和京东进行这么深度的合作，结果团购页面上，一点关于京东的介绍都没有。你这是在故意设局啊，让那些眼红的人不明所以的冲上……” “打住！打住！”周不器哭笑不得，“我在你心里就那么阴险吗？区区一个5Q网，值得我去算计吗？做好自己的产品，校内网的竞争对手，只有咱们自己。” 这是大实话。 团购活动中之所以没有京东的相关介绍，是因为他要让相关部门和校领导们知道，团购的主体是校内网！ 要是打出校内网和京东合作的招牌，别人会怎么想？ 肯定是以为京东是大哥，校内网是跟班的。 “行吧，那我说第二件事。”郭鹏飞摆摆手，“IDG不跟我们联系了，已经发来声明，说是终结投资意向了。” “哦，正常。5Q网的博客彻底失败，中国博客网一家独大，这个领域，IDG算是暂时成功了。” “还有，千橡互动也退出了。” “哦？” 郭鹏飞道：“我保证，我没露馅！” 周不器笑道：“跟你没关，是团购活动太火爆了。校内网水涨船高，以千橡互动那点体量，想并购校内网？哼哼，他们现在连融资的资格都没有了！他们这是有自知之明。” “那岂不是说千橡互动会转移目标？” “这是一定的！” 周不器眯眯眼睛，沉声道：“5Q网还是当前用户量最多的校园网站。转型博客失败，这次转型电商也注定会失败。接连的打击下，5Q网的大学生团队肯定会出问题。不出意外，千橡互动的下一个目标，应该就是5Q网，而是成功的几率会极大。” 前世，千橡互动就是成功并购了5Q网，改名为5Q校园网。后来，又并购了校内网，合二为一，改名为人人网。 可以说，一直对校园领域情有独钟的千橡互动，应该是接下来几年内朋友网的最大对手了。 嘿嘿！ 人人网的域名在周不器手中。 “最后一件事，有人联系校内网，想跟我们合作了。” “谁？” “淘宝网。” “嗬！这一个个的，反应真够快了。”周不器摇摇头，毫不犹豫，“校内网的团购，京东是指定的合作伙伴。” 郭鹏飞道：“我说了，不过他们表示，希望可以在校内网上给淘宝网打广告，按浏览量和点击量计算。” “预计收入多少？” “以当前的页面浏览量，一年下来，至少200万。算上点击数，估计能达到250万。等以后咱们用户规模的增加，只会更多。” 一年几百万的广告收入？ 运营校内网的宽带费用，算是挣出来了。 周不器有点心动，却不好抉择。 淘宝和京东，应该算竞争对手吧？ 第160章 自行车的基层考察 现在的阿里当真是财大气粗。 跟雅虎的谈判已经已经接近尾声，将会以40%的股份融到10亿美元，也就是说，阿里的市场估值，达到了25亿美元！ 这个估值，是百度的一半，是腾讯的三倍，妥妥的华夏第二大互联网巨头。 校内网这边推行了团购的新电商模式，虽不至于引来阿里的恐慌，但分一杯羹还是很有必要的。 周不器也希望能和淘宝合作。 给淘宝网打广告，一来广告内容健康，二来也能推动电商在大学校园的推广。 最重要的是可以和阿里建立合作关系，这对今后紫微星科技的战略制定都大有裨益。 麻烦的是，淘宝和京东是竞争关系。 这要是给竞争对手打广告了，京东那边会怎么看？ 肯定会影响双方的合作。 周不器就给刘强栋打了电话，说明了这件事。 刘强栋爽朗的笑了几声，“校内网还没有广告吧？好不容易有广告商上门了，出价还那么高，没有理由不答应。” “你那边没问题？”周不器试探着说。 刘强栋平静的道：“淘宝是大公司，京东只是草台班子，根本没有可比性。你说我们是竞争对手，那是抬举。” 周不器失笑道：“你也别谦虚，现在的京东多媒体，名气可不小呢！” “那也是借助你的校内网的帮忙，校内网搞的越好，对京东的帮衬就越大。行了，这件事我知道了，你放手去做吧，我这边没问题！等哪天京东真的成长起来，能跟淘宝叫板了，那个时候再讨论这个话题不迟。” “那我这边就答应了？” “没问题！” 刘强栋回答的干脆利落，毫不矫情。 周不器就暗暗感慨。 难改这家伙业内口碑这么好，人情达练真的强。 …… 首都这边的自行车厂已经全部关闭了。 还好，隔壁的津门，就是国内最大的自行车生产基地。 周不器带上温知夏，驾车直奔津门。 距离不远。 也就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他们可不是晕头转向的就往里闯，前期的关系早就打通了。 胡校长托的关系，找到了部里的实权领导，陈述厉害。部里领导又跟津门这边的领导联系，一切搞定。 二人直奔王庆坨镇！ 这里有着全世界最大的自行车生产基地，这里有几十个自行车厂，工人几十万。 只可惜，形式主义有点吓人。 去了之后，副镇长迎接，镇长设宴，书记讲话，整个王庆坨镇的四套领导班子都派出了骨干人马热情迎接。 周不器都快晕了！ 领导敬酒，也不能不喝吧？ 一顿午饭，吃了两个多小时，白酒造了快二斤，整个人迷迷瞪瞪的。别说去自行车厂考察了，连走路都不行了。 镇领导们早有准备，在堪比三星酒店的镇招待所开好房间，让他去休息。 临走前还嘱咐温知夏，照顾好小周，晚上还有安排！ 温知夏都快疯了。 也切实感受到了权力的力量。 上面有人，办事牢靠。 这也太热情了吧？ 果然，晚上又是一波。 这次周不器喝的少了，也就半斤多。 奈何中午的酒还没醒呢，又是被人搀回去的。 “你也太实在了吧？让你喝你就喝？就不能挡挡？”看着周不器迷迷糊糊躺在床上的样子，温知夏心疼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周不器迷幻的睁开眼睛，感慨着道：“这基层的工作啊，就得这样做。连喝酒都推推搡搡的不交心，到了生意场上，人家能跟你交心吗？你看着吧，今天这两波，就是咱们的投名状。明天的考察，一定会出奇的顺利。” 温知夏红着眼睛道：“喝这么多，身体还要不要了？要我说，这生意不做也罢，你互联网搞的那么好，干什么低三下四的搞自行车？” “咦？你哭了？”周不器笑笑，吃力的坐了起来，拍拍自己的腿，“过来。” “不去，一股酒味！” “快点，乖。” 温知夏就坐过去了，帮他揉着脸，眼睛里写满了心疼。 周不器轻轻抱着她，故作轻松的道：“共享单车刚起步，万事开头难。等以后真正运作起来了，名气打响了，就不会有了。现在，主动权在那些镇领导手里，咱们要是不给面子，明天的考察保不齐出什么幺蛾子呢，谈判价格也要吃大亏。以后就不必了，主动权在我，别说区区镇里领导，更高级的领导都不敢拿捏了。” “你怎么懂的这么多？” “当然！懂的不多点，怎么能把我们北科被无数男生捧为女神的美女老师给追到手？” “去你的！没正行！” “嘿嘿！” 周不器挤了挤眼睛，神色悠长，“要说领导们还真是会关心人，知道给咱俩开一间房。” 温知夏脸蛋登时一红，“你可别胡思乱想！” “我喝多了！” “那我再去开一间房……” 她就作势起身，打算离开。 周不器赶紧服软，“跟你开玩笑呢，真是的，我喝多了，你不留下照顾我啊？放心吧，我搂着你睡，保证安分，最多二垒。” “去你的！” 温知夏重重的推了他一把，哼道：“能动弹就赶紧去洗澡，一身酒味，臭死了！” 很多人都说酒后乱性。 那都是扯淡。 不过是为“乱”找的借口而已。 真要是喝多了，站都站不稳，还能乱得起来？有那心都没那力了。 不过，第二天早上起来，美人在怀、温香软玉的感觉，还是着实令人心猿意马的。 只是没时间。 镇里派出了一个副镇长，专门负责这次的考察计划，早早的就在招待所里等待了。 吃过了精致的早餐，考察开始！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自行车产业园，各项自行车配件一应俱全，有生产轮胎的，有生产钢架的，有生产把手的，有生产车链的…… 共享单车的要求比较高，就不跟这些下游产业交涉了，直接跟当地最大的三家国企自行车大厂交涉。 当看到周不器拿出了智能锁、嵌入式芯片、GPS模块和SIM卡，以及造型独特、与市面上的自行车完全不同的设计样式图纸时，三大厂商集体傻眼。 后来，副镇长又召集了三大厂商的相关领导和技术部人才，讨论了这种“智能自行车”的制造可行性。 制造是一定可以的。 就是成本问题比较难以把控。 尤其周不器要求有实心轮胎，避免轮胎打气的困扰；要求无链条传动轴，避免掉链子的尴尬。 这就更难了。 最后做出汇总。 智能组件，需要甲方提供；实心轮胎王庆坨镇这边没法生产，不过津门是自行车王国，距离此地十公里外的一家厂商，就可以提供。 最难的是无链条传动轴。 这项工艺，整个华夏没有任何一家厂商能够做出来，必须依赖进口。 欧美那边距离太远，运输成本太高，最好的选择就是从日本进口。 听到这个说法，周不器就非常感慨。 连个自行车轴承都做不出来，那汽车轴承呢？ 变速箱呢？ 发动机呢？ 大国崛起，任重而道远啊！ 考察了一整天，周不器说话说的喉咙冒火，温知夏也从高跟鞋换成了平底鞋。 最终，在副镇长的主持下，拿出了最终的决议。 周不器要求的这个共享单车，技术含量较高，而且需要从外部采购零配件，操作流程复杂。尤其是涉及到GPS组件，这东西得安装好、固定好。单车摔倒破磕碰的时候，不能损害到电子配件，要有防震设计。 可以先用半个月的时间，让三家工厂分别成立自己的团队，分别推出自己款式的自行车样式。 给出报价，量产能力，以及骑用效果。 经过协商、建议，以及部分改造之后，达成协议，下单生产。 上级领导已经说了。 这是大事。 要搁置眼前利益，务必完成任务！ 三大自行车厂都是地方国企，必然会全力配合。 驾车返回的路上，温知夏神色很复杂。 “怎么？女王大人，这就害怕了？”周不器跟她开玩笑。 “什么女王？”温知夏“噗”的一笑，白他一眼，犹豫了一下，“我就是……我就是没想到，你怎么可以这么成熟。” “佩服吧？” “岂止是佩服，简直爱死你了。” “哈哈！温老师，你这算是表白吗？” “表白个屁！”温知夏狠狠的瞪他一眼，“还有，别叫我老师，我现在不是老师了！” 周不器感慨一声，“是啊，都不是老师了，不刺激了。” 温知夏气笑了，伸手去拧他耳朵，“我让你胡说八道！” “哎哎哎！开车呢！别闹！” “哼！” 温知夏果然安分了，长吁一口气，语气轻柔，痴痴的说：“那些镇里领导，还有厂里领导，年纪比我爸爸都大，我看见他们都打怵。你是真的厉害，那么一会而功夫就称兄道弟，像几十年的好朋友一样。嗯，你确实比我强，我应该听你的。” “哦？听我的？” “嗯！” “真的？” “就像你以前说的，大事听你的，小事听我的，这样安排挺好。” 周不器扭头看她一眼，点头道：“难得你这么乖，那行吧，等回家之后，咱俩也别分开住了，就睡一起吧。也处了半年多了，差不多了。” 第161章 盛世单车 温知夏终究是拗不过周不器。 晚上洗过澡，她犹豫了好久，还是抱着自己的枕头，去了主卧，钻进了他的被窝。 在王庆坨镇招待所里，二人已经睡在一起了。 这种事一旦开头，就没法收尾了。 好在周不器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只是搂着她睡在一张床上，浅尝辄止。 第二天清晨。 起床，穿衣，梳洗，跑步。 两人也就自然多了，就像生活在一起很久的两口子。 温知夏甚至当着他的面，脱掉了睡衣，换上运动胸衣，迎着他火辣辣的眼神，也只是狠狠的瞪眼：“看什么看？你家伍雨没有啊？” 二人携手出门，就在小区里围着大楼跑了几圈。 有出门买豆汁回来的大爷大妈，还会笑呵呵的跟他们打招呼：“又跑步呢？小两口感情真好。” 运动结束回到家里，温知夏放热水要泡澡。 周不器就提议道：“要不咱俩一起洗得了。” “啊？”温知夏有点迟疑，有点心虚，“过……过一阵吧。太快了，我有点接受不了了。” 周不器点点头，“那行，那我就不等你了，喝杯豆浆我就去学校了。” “你不冲一下？” “不冲了，学校那边找我，估计有好事。” 真的是好事。 周不器真没想到，官方的效率会这么高。 共享单车项目，审核通过了！ 不是北科学校这边的审批，而是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项目的由诸多部委领导任职的策划小组。 效率这么高，只有一个原因。 共享单车这个计划，得到了学校的大力推荐，也得到了上级领导的高度认可！ 要一路绿灯，加速运作！ 再一次来到胡校长的办公室，发现他正跟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议论着什么。这个人很眼熟，北科的赵校长，正职校长！ 见到周不器，就站起身来热情的握手。 “听说你去津门了？” “对，去那边的自行车厂考察了一圈。” “哦？怎么样？”赵校长的眼神很期待。 周不器笑笑，“还算顺利，跟三个车厂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接下来，就看他们拿出来的样品质量了。我们会挑出符合我们要求的一款，进行量产。” “好！做的不错！”赵校长大加赞赏。 胡校长也笑了笑，从办公桌上拿过来了一份文件，递了过来，“这个给你，是策划组的同志们对共享单车项目的一些建议。” “是么……” 周不器接过来一看，不由得抽抽嘴角。 建议可真不少！ 有三十多条！ 多数比较零碎的细节，是比较普遍的商业常识。 其中比较重要的有几点。 领导建议，先以北科、农大、北航、北大医学部、城市学院这一片紧挨着的高校为试验田，测试共享单车的市场反应。 反应好，就大力推广。反应差，就赶紧叫停。 既能减少投资损失，也能把负面影响压缩到最小。 这算是老成之见了。 还有就是共享单车的名字。 周不器上报的名字是“朋友单车”，一来“朋友”这个词比较友好，比较大众。就算不够新艳，但胜在稳妥。二来是他正在积极的推动“朋友网”，如果共用一个品牌，可以相互促进品牌的成长。 领导们给了一个提议，认为“朋友单车”的名字略显低调。 这是共享经济啊！ 是国际上很多经济学家对未来社会的美好展望。 华夏这片土地上要实践出来，没有个响亮的有一定影响力的名字怎么能行？ 而且以周不器提交的商业报告来看，共享单车项目的成功概率极大。 做好了，很可能会成为当下时代的国家之光啊！ 必须改名！ 改成什么？ 领导们给出了答案：盛世单车。 “小周啊，这几天我去了部里三趟，都是关于你这个共享单车项目的一些研讨会。你好好做，部里已经下定决心全力推进，在政策和资金上，给予你最大的扶持！”赵校长笑吟吟的，语重心长的说。 周不器眼睛一亮，“政策？资金？” 胡校长笑骂道：“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老赵，这小子现在就是一标准的商人，一听说有好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赵校长哈哈笑道：“这是好事，要不是这么敏感的商业嗅觉，也想不出来这一套大有可为的共享模式。” 周不器抱怨道：“校长，你是不知道啊，我要搞的这个共享单车，那造价成本可海了去了！要实体轮胎，要刷卡器，要GPS组件，尤其是那个无链条传动轴，咱们国家还造不出来，必须得依赖进口，这一套算下来……” “行了，收起那一套。” 胡校长跟他接触久了，知道这小子就喜欢顺杆爬的本性。 一辆自行车，再贵能贵到哪去？ 周不器道：“是真的，我们粗略计算过，铝合金车架200块，实心轮胎30块，无链条传动轴150块，还有智能锁300块，嵌入式芯片、SIM卡、GPS定位器、刷卡器这些智能模组，也得100快。总共加起来，整车成本就得将近800块！” “多少？” 正副校长同时失声。 难以置信，一辆自行车的成本造价，就得将近800块钱？ 周不器叹了口气，说道：“没办法，要想突出共享单车的特质，车架必须要异形，和市面上的自行车造型有明显的区分。还有实心轮胎、无链条传动轴，提升骑车体验。为了防止偷窃，还得加GPS组件……上级部门和领导要是不给与大力支持，单靠我一个大学生，这个项目根本搞不起来。” 两位校长对视了一眼。 他们能看出来，这小子说的是实话。 赵校长表情凝重的道：“小周同学，上面领导的一些决策，原本是不该说的，提前透漏一些也无妨。共享单车报备的是C类项，部委里准批的资金是10万元。不过你这个项目比较特殊，领导们支持特事特办，可以提高到50万元。” “另外，这里是首都，堵车很严重，市里一直在倡导绿色出行，你这个共享单车项目，算是响应号召。市里那边，应该还能补贴30万元。再就是学校了。学校这边的情况你也看了，正在翻新，东边的家属楼正在重建，资金状况也不太好，但总能挤出20万来。” “所以说，你有100万元，这是大家能给你最大的支持扶持了。当然，这100万指的是你的创业初期。如果这个项目真的成功了，或者国外媒体都高调报道，又或者美国那边在模仿……那就另当别论了。” 周不器心中大为兴奋。 都有点掩饰不住了。 100万？ 国家愿意白白给100万，帮自己推动共享单车的项目？ 真是太给力了！ 果然啊，在大国崛起的大时代里，与国家同命运、共呼吸，才能享受到别人享受不到的种种好处！ 现在的联想，以后的华为，都是模范啊！ “政策呢？” 周不器强压住心头的激动，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就好像100万是塞牙缝的，远远不够用似的。 赵校长道：“这就复杂了，得看共享单车的发展势头。这方面我不好多说，总之，这个项目运作的越成功，所能获得的政策红利也就越多。不过有一点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一旦共享单车这个项目公司化运作，就可以享受到三免三减半的税收政策。” 校内网公司化运作了，享受到的税收优惠的是两免三减半，即两年免税、三年减半。 这面向的是一些高新企业，集成电路企业等等。 如果是公共基础设施、环保、节能等相对公益的项目，就可以享受到更大力度的税收政策，即三免三减半。 共享单车也算是半公益项目了，满足了最后一公里出行的公共基础设施的构建，也能打着绿色出行、保护环境的名义。 “这大饼，画的可真圆！”周不器苦笑着摇摇头，继续装难，“三减三免，得能活下去算！” 赵校长笑道：“慢慢来嘛，小周啊，你也别急。文件上不是说了嘛，初期就以北科、农大、北航、北大医学部这一片投放，给你批10万块钱，先试试嘛。” “10万？”周不器眼睛一睁，莫名其妙，“校长？你说什么呢？你刚才不是说100万吗？总不能学校还截留我的钱吧？” 胡校长气的骂道：“臭小子，你胡说什么呢？” 周不器讪讪的嘿嘿一笑。 赵校长道：“100万也不是一笔小数目，想层层的……你是大学生，又是参与这么重要的项目，克扣你的钱是不可能的。不过，你想直接入手100万，也不太可能，会分几批到账，前期能有个10万就不错了。” 周不器两眼一翻，差点晕倒。 好嘛！ 一个个的，都挺会画大饼！ 不过，我也会！ 周不器冷哼一声，猛地站了起来，咬牙道：“赵校长，胡校长，我既然要搞共享单车，就一定不会退怯！我和温老师都商量好了，不管别人怎么样，我们自己先掏100万！把模式做起来！给校领导和部委领导们打个样！” “温老师？”胡校长微微一愣。 周不器道：“就是温知夏老师，她是咱们学校最年轻的大学老师，不过她已经辞职了，会主导共享单车的项目。” 赵校长和胡校长对视一眼，神色震撼。 这小子要投入100万，且不说是真是假。 一个前景大好的大学老师都辞职了？ 去搞共享单车？ 这是破釜沉舟啊！ 第162章 广告单首签 “晚上你真不来啊？这可是校内网第一次签广告单，不像话吧？” 听说周不器不参加晚上的庆功会，郭鹏飞很不满。 周不器一拱手，“真是有事，我女朋友她妈妈从老家过来了，让我过去吃饭，早就说好的。要不你安排下，推到明天吧。” 郭鹏飞气道：“你说推就推啊？人家淘宝的人明天就走了！谈判你不露面，庆功你也不露面，人家根本就不知道校内网还有你这号人。” 周不器笑道：“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和甄师姐、徐百卉他们参加吧。这是属于你的光荣时刻，我就不抢你的风头了。哦对了，别忘了带上我们班花，说不定晚上一高兴，就答应你出去……” “滚蛋！” 郭鹏飞骂了一嘴，老脸有点红，“你以为我像你呢？我们很纯洁的。” 周不器哈哈一笑，接上伍雨，开车离开。 校内网和淘宝的谈判很顺利。 主要淘宝是现在的业内霸主，而且财大气粗，很看重市场推广以及对未来潜在竞争对手的打压。 京东和校内网这次合作搞的团购活动，当真是让不少人惊出了一身冷汗。 现在，团购页面上的电脑价格已经砍下去了920多块钱，意味着已经订出去了9200多台电脑！ 这就是5000万的销售额啊！ 搞一次活动，就能推动这么大一笔的成交额，即便是淘宝，也不得不重视。 既然没法和校内网合作参与团购活动了，那就在校内网上打广告吧。 而且，要最醒目的主广告！ 合作模式是页面展示次数计费，1000PV20元。 现在的校内网，每天的PV接近50万，广告费就是1万块！ 一年下来，就是365万！ 随着校内网的逐渐成长，用户数量的逐渐增加，PV量一定会曲线上升。 乐观估计，今年校内网能从淘宝网身上赚到800万左右的广告费。 所带来的缺点就是，页面没有以前那么漂亮了。 打开网页，最上端就像横幅一般挂着淘宝的广告，推荐各种各样的商品，跟过去校内网的书香相比，着实多了几分铜臭味。 这已经是周不器忍耐的极限了。 以后即便再有广告商来合作，他也不会再接受这种影响页面美观的广告条件了，页面下方设置了4个小广告位，很不显眼。 愿意合作就合作，瞧不上就算了。 “哎呀，活动还有3天就结束了，你再不抓紧，就没机会了！……便宜！当然便宜了，现在都砍下去900多块钱了，你现在不买，以后买就得多花好几百呢……嗯嗯，那行，对，网上下单就行。” 副驾驶位上的伍雨结束通话，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耶！又完成一单！” 周不器笑笑，“你同学？” “嗯，我隔壁寝室的，一直犹犹豫豫的。”伍雨扬着白皙的下颌，洋洋得意。 这时，周不器的手机响了，是郭鹏飞。 伍雨帮他拿着，开了免提键。 “我说了，我晚上有事，庆功会就不去了。” “不是这事，我刚才吓了一大跳！” “怎么了？” 郭鹏飞惊讶的说：“刚才有人下了一笔大订单！订了1200多台笔记本电脑！” “哦？”周不器比较平静，“不会又是哪个学校在集体采购吧？” “怎么可能？采购环节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卖东西明码标价，除了咱们学校没办法，其他学校的采购处谁愿意在网上买？” “那是哪个公司订的？” 郭鹏飞道：“不清楚，不过订单报备中显示，对方是中传的一个大二女生，不像是公司订单。” 周不器想了一下，说道：“打电话沟通吧，把事情问清楚。这么大一笔订单，出了意外谁都麻烦。” 大学生的信誉还是有保障的，尤其这年头的电商又没什么七天无理由退货。 大家的普遍印象里，在商场购物凭小票还能退，网上购物等同于单向交易，有来无去。 不管是线上订购还是货到付款，基本上只要订了，就没有退货的可能。 可这笔订单太大了，1200多台笔记本电脑，交易额得600多万！ 要知道，北科的校方采购，也才是1000台台式机而已。 “行，我让关婷打电话问下。” …… 伍雨家搬家了。 从春城搬到了首都。 伍妈妈今天上午也抵京，一家人算是正式在首都团聚了。 这顿晚饭意义比较特殊。 满满一桌子家常菜，有二十多个，还开了一瓶金六福白酒，伍妈妈也小斟了一杯，眼眶红红的。 伍爸爸同样感慨连连。 奶茶厂已经逐步走上了正轨，采购的新设备也到位了，作为副厂长，他有一种迎接新生命的感觉。 尤其看到妻女在首都团聚，心情别提多复杂了。 有些话也不好多说，就连连提酒。 一切尽在不言中。 周不器自然不会拒绝，还笑呵呵的问：“阿姨，家里那边都解决了吗？” 伍妈妈笑道：“差不多了，该扔的扔，该卖的卖，房子也挂给了中介。” 周不器迟疑了一下，说道：“价格不妨压低点，尽快出手。” “啊？” 伍妈妈微微一愣。 那可是房子啊！ 伍爸爸气道：“马上给中介打电话，降价！我都跟你说了，把家里那边处理干净了再过来，你怎么办的？” “我……” 伍妈妈有点委屈。 伍雨赶紧圆场，娇哼道：“好啦，爸，多大点事啊？喝点酒就耍酒疯。妈，咱俩回房间，让他俩喝吧。” 回到卧室，伍雨脸蛋就倏然殷红起来，忸怩的欲言又止。 伍妈妈好奇，“怎么了？有事？” 伍雨细声道：“妈，周不器他……他喝酒了，一会儿他住哪啊？” “啊？” 伍妈妈微微一怔，有些奇怪。 住哪？ 总不能住家里吧，这家里是两室一厅，就算和闺女谈着恋爱，这还没领证呢，总不好留他过夜吧？也不好听啊。 伍雨不好意思的说：“妈，他和我爸喝了不少呢，没法开车了，要不……要不就让他住家里吧。” 伍妈妈白她一眼，“真是长大了啊，女大向外！”随即就抿嘴一笑，伸出一根手指，在她脑门上点了一下，“行，那就让他留下吧，这么晚了，出去找酒店也不合适，就在客厅打个地铺吧。” “啊？打地铺啊？” 伍雨嘴巴高高噘起，一百个不愿意。 “嗯？” 伍妈妈猛然愣住，宛若丢了魂。 打地铺都不行？ 闺女！ 你想干啥？ 第163章 代沟 伍雨羞臊的抬不起头。 但是没办法，又不能不说。 现在，她家都搬到首都来了，以后肯定有大把的回家吃饭的机会。总不能每次都把周不器往外撵吧？ 这也太不近人情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大大方方的坦白，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 伍妈妈一脸的震惊，失魂的问：“小雨，你……你……你跟妈妈说，你是不是……给他了？” “嗯，给了。” 伍雨脸蛋红的像一块大红布，坐在床边，低头看着脚面。 “你……你……” 伍妈妈伸手指着他，气的说不出话来。 差一点就把重话说出来了。 不要脸！ 伍雨自然不服气，噘嘴道：“妈，这不很正常吗？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时代都变了。我们谈恋爱，不就应该在一起嘛。” 伍妈妈浑身发抖，“你……小雨啊，你真是要气死妈妈啊！你是黄花大闺女啊，怎么能……你们还是学生啊，以后咋样还没数呢，你……你这是被人占了大便宜啊！” 伍雨扬头，又好气又好笑，“妈，你说什么呢？谁占了便宜啊？” “这种事，吃亏的都是姑娘啊！” “妈，那都是老黄历了。是，我把一切都给他了，那又怎样？他不也都给我了吗？妈，周不器是什么人，你还看不出来吗？他不会辜负我的。” 伍妈妈长长的叹了口气，张开手臂，一下把女儿搂在了怀里，眼泪都下来了：“傻闺女啊……” 伍雨细声道：“妈，他可疼我了，对我可好了。” 这一点，伍妈妈当然知道。 这套房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是，女儿在父母眼中，永远都是小孩子。 “你还小啊。” “妈！我都二十了，还小啊？我知道，这种事你们那一代人挺难接受的，但现在不都这样吗？我隔壁寝室有个女生，从大一开始就不住寝室了，天天跟男朋友在外面同居呢。” “啊？同居？” 伍妈妈愣了一下，难以置信。 伍雨道：“对啊，搬家那天还请我们过去吃过饭呢，就跟过日子似的，在一起吃，一起住，一起学习，也挺好的。” 伍妈妈吓了一大跳，脸都白了，告诫道：“小雨，你……你给了也就给了，不器那孩子我也看了，是个会疼人的。但是，同居这事千万不能干，传出去了，名声就完了。” 伍雨哭笑不得，感觉不知道该怎么跟妈妈解释。 伍妈妈思维很跳脱，忽然想到了什么，变色道：“小雨，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去年国庆节时候开始的。” “这都小半年了……对了，你月经还正常吧？” “啊？挺好的啊。” “呼！那就好。” 伍妈妈拍了拍胸口，长吁了口气，一脸警惕的告诫道：“小雨，你还小，有些事一定不能迁就着，注意防护，要会保护自己。你还是学生呢，要是怀了孕，妈妈就没法活了。” “妈！这怎么可能？”伍雨一脸无语，“他对我可体贴了，这种事，他可在意了……哎呀，总之你就别管了。时代变了，以后他再来，就住我这屋吧。” 伍妈妈脸上火辣辣的。 感觉很丢人。 这还没领证呢，家里就来了一个男人，晚上住在女儿房间里，说不定还要办那种事，想想都就觉得脸红，觉得难以接受。 伍雨就靠在妈妈怀里，撒娇道：“妈，你就放心吧，女儿长大了，这些事情，自己会处理的……对了，来的时候，他还跟我说了一件事呢，是好事。” “嗯？” “你也知道，爸爸的厂子是生产奶茶的，叫缘味奶茶。缘味奶茶除了固态的杯装奶茶，还有店铺的即饮奶茶。连锁店正在扩张，第一批新开业的奶茶店里，就有石油大学，离这里不远。他说你要是不嫌弃，可以过去当个店长。” 伍妈妈九十年代就下岗了，然后一直没有工作，听说来京后，又可以重回工作岗位，不禁有些激动：“小雨，你说真的？” “当然了！你是我妈妈，他不管你，谁管你？哼！他要是不安排好了，我就不理他了！” “真是个好孩子啊。” 刚才的臊愤之情是真的，现在的感激之情也是真的。 不说其他，小周这孩子真是帮了家里太多。 一个是奶茶厂的副厂长，一个是奶茶店的店长，甚至连这套房子，都是他打着奶茶厂的名义赠送的…… 这样比较下来，这么优秀的姑爷，还真是难找！ 伍雨眨着乌黑的大眼睛，把妈妈的表情放在眼里，满眼期待，试探着说：“妈妈，晚上就让他留下吧，好不好？好不好嘛！” “好好好！” 伍妈妈长叹一声，心中又委屈起来。 有一种养了二十年的小白菜被人摘走的感觉。 这还是当妈的，要是她爸知道了，还不定怎么伤心呢。 然而，奇怪的一幕发生了。 趁着伍爸爸去洗手间的时候，她偷偷摸摸的溜过去，把这件事情说了。 伍爸爸的表情比较镇定，点了点头，“嗯，那就住闺女那屋吧。” “啊？”伍妈妈惊呆了，一脸错愕，“你就这么答应了？” 伍爸爸苦涩的道：“不答应？不答应能行吗？这工作，这房子，都是谁给的，你心里没数吗？行了，这就是命，我看他对闺女也挺好的，这就不错了。” …… 晚上，周不器在伍爸爸的热情邀请下，留下了。 跟伍雨住在一个房间。 伍雨脸蛋红扑扑的，有点羞涩，也有点兴奋。 这是自己家里啊！ 比在酒店开心多了！ 周不器一边脱衣，一边问她：“别墅的事，怎么样了？别不是石婧琳抠里抠搜的，不借吧？” “哦，别墅啊。琳姐说了，她愿意借，钥匙都给我配好了。不过她说这段时间不行，她小姨住在那边。” “她小姨？” “嗯，她小姨在她爸爸的企业里当高管，这次来京是在央视竞标广告的。” “小姨子和姐夫啊，还挺会玩。” 周不器撇了撇嘴。 伍雨“噗嗤”一笑，拍他一下，“老公你别乱编排人，琳姐她爸爸都五十多了，她小姨才二十多，岁数差多了。” 周不器不以为然，哼了一声，“这算什么？七老八十的还能找十几岁的小姑娘呢！算了，这跟咱们没关系。等她那什么狗屁小姨走了，咱们就搬过去住，惯得她毛病！” “啊？老公，你怎么对琳姐敌意这么大？” “呃……你不懂！算了，不说她了！” 周不器拍拍自己的大腿，伍雨娇俏的瞟他一眼，盈盈的坐过去。 …… 深夜。 伍爸爸喝的有点多，要喝水。 伍妈妈就起身去给他倒水，可端着水杯回来的时候，路过闺女的卧室门口，总能听到一阵“嘤嘤婴”的声音，好似猫叫。 “嗯？” 伍妈妈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有些奇怪，凑近一听，脸色猛然涨红，冲着卧室门就轻轻啐了一口。 这都几点了？ 快凌晨了！ 还折腾呢？ 到底不是正经媳妇，还没完没了了，一点都不知道心疼！ 第164章 人才比赚钱更重要 团购活动的订购电脑，顺利突破1万台！ 砍价额度，也达到了封顶的1000元！ 也就是说，联想家悦台式电脑，到手价只需要3299元，联想扬天笔记本电脑，到手价也只有5299元。 这样的价格，至少比去中关村之类的大商场买，要便宜五六百。 推动总量超过1万台的，正是那笔来自中传女生的1200台笔记本电脑的大订单。 经过一番核实调查，结果终于出来了。 “已经问清楚了，那个女生是帮他高中同学买的。他高中同学在同济读大学，叫张绪豪，挺有能力的。” “同济？魔都的？” 听完关婷的汇报，周不器很惊讶。 因为付款和运输的问题，团购活动只限于在首都地区。 没想到，魔都那边的大学生也参与进来了？ 还是通过首都的同学帮忙订购，这可有意思了。 关婷低头不敢看他，轻声道：“嗯，我跟那个张绪豪联系上了，他也跟我说了实话。他说咱们团购卖的电脑很实惠，价格很公道，却苦于地域限制，没法参与。这段时间，他就在学校里组织了一伙人，发现有上千人有购买的打算，就想从校内网这边采购，然后卖给他们同学，赚个差价。” 周不器眼神闪动。 这个张绪豪，魄力不小啊！ 在大学里倒卖商品，这很正常，很多大学生创业的起步阶段，都是这么起步的。但是，这家伙手笔有点大啊，1200多台笔记本电脑，总价值600多万……就不怕砸在手里？ “你什么看法？” “啊？我？” 关婷微微一愣，脸色猛地一红。 她平时就是打砸倒水的，哪参与过这种决策啊？ “没事，说说看。” “我……我觉得这想法还是挺好的，就是总金额太高了，风险太大。不止是他的风险，咱们也有风险呢。1200台电脑货到付款，一旦拒收，会很麻烦的。” 周不器笑笑，“郭鹏飞呢？让他来过来！” 没一会儿，郭鹏飞就来到他办公室了，说法跟关婷也差不多，要提升交易保险系数，让对方先提交10%的订金，一方违约。 可是，10%的订金也有60多万啊，一个大二学生，付得起吗？ 周不器一脸正色，摇头道：“不！我认为，不仅不能设置障碍，还要大力推动合作！” “啊？”郭鹏飞一奇，“你看好那小子？你觉得能成？” 周不器道：“校内网要发展，就不能偏居一隅，死守在首都一地。团购活动的展开，需要线上线下的联动，像淘宝那样全国范围的展开不现实。不过，可以先选择几个重点大城市。首都是一个，魔都可以是下一个。” 郭鹏飞大惊：“周老大，你不是想把魔都的团购活动，都交给那小子去运作吧？叫什么来着？张……绪豪？” 周不器笑笑，肃然道：“就这么定了，你亲自打电话跟他联系，表明我们校内网的态度。” 开始的时候，他也有点迟疑。 这么大一笔订单，一个大二学生，能搞定吗？ 可渐渐的，他越来越觉得张绪豪这个名字有点耳熟。然后，就猛地想起来了，这不是日后的“饿了么”的创始人吗？ 有了这层信息，那一切就豁然开朗了。 这样的人才，绝对可以给予重任，如果真的能够招揽过来，算得上是手下的核心大将了。 郭鹏飞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这么大的事，你就……你就这么决定了？都不用亲自见一面，接触接触？甚至连个电话都不打？” 周不器一挥手，“没必要！一个大二学生，就敢玩这么大的手笔，可见魄力与胆识都足够，小家小户的出身，玩不出这样的花样。况且咱们也是探索阶段，错了，退回来就好了，也没有太多损失。吸引人才比赚钱更重要。” 郭鹏飞深深的看他一眼，缓缓的点头，“行！你说的算！那这次的1200台电脑的订单怎么办？我们要表示诚意吗？” 周不器很满意的笑道：“当然！咱们安排货车，给他送过去！呃，找京东帮忙也行，他们肯定愿意。” …… 领导又来视察了。 这一次，是教育部的领导。 校方已经提前通知了，这次领导过来，就是来盯团购的。 一台电脑，砍掉1000块钱，卖给大学生。 这样的行为，堪称优秀企业的典范。 而这个企业，还是在校大学生创业的成果，那就更有意义了。 这次的视察规模，比上次要小。 毕竟学校都开学了嘛，又不是中央领导，不可能采取封路、安插特勤人员等行为，相对较低调。 甚至都没有在学生们面前露面。 可是在学校内部，可比上次重视太多了。 上次是市领导视察，跟学校平级，也没有统属关系。教育部则不一样，是北科的直管部门，肯定要严肃认真的对待。 学校的头头脑脑们都出现了，聚在了大学生活动中心。 先是视察了校内网的办公场所，这次视察工作的带头乔姓领导热情的跟每一个兼职学生亲切握手。 随后，还笑呵呵的说：“校内网做的不错，给咱们广大的大学生，解决了很大的麻烦。这里有点拥挤啊，是不是需要学校协调一下，换间大点的？” 周不器笑着说：“谢谢领导关系，学校已经给了我们最大支持，已经足够了。这边其实是团购的团队，其他还有三个项目团队，两个在北理和人大，还有一个在中关村租了一件写字楼，是全职团队。” “哦？你们租了一间写字楼？” “是的，校内网是由我们这些兼职的大学生做出来的，产品难免有瑕疵，我们需要一个成熟的有经验的团队。” 领导满意的点点头，“你们的团购活动搞的不错，卖出多少台电脑了？” “一万两千台了，活动还有两天就结束了，这几天，大家的订购热情都很高，毕竟我们卖出去的电脑，是全国最低价嘛。”周不器一点都不轻松，说话的时候也拿腔拿调。 领导一脸赞许的表情，“运作这么大的一场活动，困难不小吧？” 周不器诚恳的道：“的确如此，我们和校外的一家公司合作，才能顺利的把这场活动办起来。即便如此，困难仍旧很多。” 领导很关切的说：“哦？有困难可以提，部委和学校这边如果能够协调，一定会予以支持。” 周不器道：“主要就是付款方式的问题。虽然团购活动售出的电脑都比较便宜，但这仍属于贵重的电子产品，如果是线下的现金交易，就这会浪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成本。” 领导也不傻，才不会往坑里跳呢。 涉及金融领域，他才不会乱表态。 国家在大力发展互联网的发展，但是在一定程度上也在约束着、管控着，以防互联网变形到不可控的状态。 甚至连电视广告都要把互联网企业排除在外。 金融本就是一大敏感地带，再跟互联网搅在一起……搞不好就进去了。 接下来，领导含糊其辞，打了几个官腔，轻描淡写的化解了这个小问题。 整个视察过程，极其无聊。 还耽误了大家的工作。 庆幸的是，在视察的最后，领导还是代表部里做出了一番表态，表示校内网搞的这场团购活动很好，很有意义。 大学生是国家的未来，为大学生提供良好的生活和学习环境，就是为足够的未来创造更多的有效价值。 希望校内网能够在这次团购活动中总结经验，把模式推广到更多的地方，普惠到更多的大学生。 基本上算是给了一个半官方的背书。 就不知道会不会像5Q网那样大力推广了，毕竟校内网的覆盖范围还比较小。 累了一天，周不器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 就见温知夏穿着一套白色的丝绸睡群，双腿蜷在沙发上，双眸盯着电脑屏幕。 “累死了！” 周不器大喊了一声。 “啊！你回来了？”温知夏赶忙起身，笑盈盈的走过来，“帮他脱下风衣，领导许诺什么好处了？” “屁都没有！” “啊？” “谁知道呢，含含糊糊的也不表态。” 温知夏似笑非笑的说：“1万多台电脑，5000多万的销售额，你要人家怎么表态？公众场合，总得矜持一点吧？” “咦？你思路还挺清奇。” “人家都专程去学校考察了，这本身就是个态度了。依我看，这波团购活动结束了，部里就有政策引导了。首都的学生能买到低价电脑，其他地区的学生就不行，这不是逼着全国的高中生都往首都考吗？这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了，外校的大学肯定有意见。生源的竞争激烈着呢，部里必须要协调。” 周不器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赞道：“果然是大学老师，内行懂的就是多。” “德性！晚上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听我家宝宝的。” “我……” 温知夏顿了一下，有些脸红，“我想吃烤鸭。” “又吃烤鸭？” “上次没吃够。” “行！我先歇会，一会儿咱就去全聚德。” 第165章 优惠券 校内网的第一次团购活动，即将下线。 网页端已经出现了一个计时器，已经开始倒计时了。 在活动的最后几个小时里，团购活动反而有掀起了一个小高潮。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想捡便宜，得赶紧下手！”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在这种情绪之下，大家的抢购热情持续高涨。 团购活动售出去的电脑总数，已经超过了1万4千多台！ 这时，周不器正在全聚德，跟甄妤、薛宝珊、徐百卉、孟厚坤和郭鹏飞在吃烤鸭。 还真别说，一问才知，在此之前，甄妤、徐百卉、郭鹏飞竟然都没吃过。 “婕妤传媒那边，搞的怎么样了？” 看着师傅手法娴熟的切鸭片，周不器在明知故问。 甄妤表情有些勉强，摇了摇头。 徐百卉低头，苦恼的道：“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做什么都不行，要不你把我开除算了！” 是的，由这三个女生主持的婕妤传媒，兜兜转转费了好大劲，连一所学校都没搞定，几乎是失败了。 婕妤传媒的立意就是大学校园内的广告媒体平台，切入点是好的。 可是，与时代的现实格格不入。 大学，注重的是学术氛围，而不是商业氛围。 找到各大学后勤部，人家听说是要合作，在大学校园里搭设广告牌，想都没想就都拒绝了。 赚钱是小，传出去了，这名声就毁了。 这里是首都，各大高校在这方面都极其严谨。 而且，大学里不是没有广告牌，教学楼和校园各处，都有“广告墙”，用来进行部分的商业宣传。比如考研广告、驾校广告、旅游广告等等。 这些广告位，都是经过学校官方讨论认可、合理规划出来的，是隶属校学生会宣传部的。 这种事情，必须要由一个学校组织负责核查，哪能由一个商业公司主导？ 万一上了什么不健康的广告怎么办？ 所以，婕妤传媒一开始就陷入了极大的困境之中。 婕妤、薛宝珊、徐百卉之所以这么失落，除了婕妤传媒的开展并不顺利之外，更重要的原因还是被人鄙视了。 刘文博那边，已经风风火火搞了两场相亲派对了！ 除去酒店的租赁费用，气球、鲜花的装饰费用以及酒水费用，也净赚了七八千块。 这才是刚刚开始，是试水阶段啊！ 打着大学生校园相亲的名义，刚刚在北理、北外、民大、北师大等四所学校展开，就已经取得了不俗的效果。 这让刘文博神气的不得了。 按照他提交的报表，随着模式的确定，以及和酒店等平台方签订长期合作协议，成本会极大的压低，粗略算下来，一场百人规模的相亲会，就能赚5000块钱。 首都这么大，至少得分六七个片区，每个片区每周五、周六、周日的晚上办三场……一个月就有三五十万的利润。 前景很美好啊！ 刘文博充满了斗志！ 这买卖，操作简单，来钱更快，比奶茶店都大有可为。 所以，别看这段时间校内网的团购活动搞的风风火火，刘文博并不参与，专心经营着自己的那一摊。 他已经策划出了好几个营销方案，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干劲。 在十校创业联盟内部，所有人都知道刘文博是格格不入的，跟老大周不器也隐隐有着矛盾。所以同时起步的婕妤传媒，被大家寄予厚望，希望能盖住刘文博的风头。 结果则是大跌眼镜。 差远了！ 陈东想了一下，缓缓道：“我觉得方向错了。” “怎么讲？”甄妤虚心的听取意见。 陈东道：“具体我也不太好说，但是我在北大，经常能遇到这种事情，就是有不少同学都在兼职，到处贴小广告，有的在路边墙上，有的在教学楼里，有的在图书馆里，有的甚至直接发到了寝室里。” 甄妤摇摇头，轻声道：“我知道你什么意思，这个思路我们开始也有，后来就否决了。” “为什么？” “这不是正路啊。贴小广告是不符合学校规定的，那些大学生敢到处发小广告，是因为他们是大学生，学校对他们能网开一面。如果是校外的媒体公司这么搞，一定会出问题的。” 薛宝珊坐姿端庄，用纸巾擦了擦嘴角，也轻声说：“在大学里发小广告，是有一套产业链的，不过这见不得光，都是一些小打小闹的合作社在搞。婕妤传媒的效仿对象是分众传媒，定位自然要高一些。” 孟厚坤皱皱眉，“就是没法绕开学校呗？” 薛宝珊抿嘴颔首。 孟厚坤叹了口气，“那可麻烦了。” 周不器笑道：“当初我就不看好这个方向，这传媒啊……别看分众传媒现在大热，可这种标新立异的媒体公司，终究不是主流。” “电视台、报纸是主流，国家也不让弄啊！”徐百卉撇撇嘴，嘟囔了一声。 周不器道：“咱们的创业啊，一定要围绕着校内网来运作，我搭建了这么大一个平台，不用不是浪费了吗？” “什么意思？” “前几天，校内网刚刚和淘宝网签了广告单，互联网这才是未来主流的传媒市场。当然，影视娱乐也是重要的一块，这个以后另说。校内网现在声势不小，婕妤传媒不妨承担校内网的广告业务。” 甄妤一下就明白了，睁大美眸说：“你是说给校内网拉广告吗？” 周不器道：“不止是校内网，还有咱们即将上线的朋友网，还有分布在各大高校的缘味奶茶店和宿舍小卖部，这才是重点。餐桌广告项目搞的不错，你们想想啊，大公司愿意在食堂餐桌上打广告，奶茶店和小卖部又有什么差别？先把自有平台最大效率的合理运用好，再想着打通校方的关系，扩大产业市场，会方便一些。” 婕妤轻轻一叹，“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周不器拍拍手，笑道：“这只是一点小建议，这次叫你们来全聚德吃烤鸭，是另一件事。校内网上，电脑卖完了，接下来卖什么？” “卖手机吧！”孟厚坤想也不想的建议道。 周不器气道：“动动你的脑子吧！刚卖完电脑，掏空了大学生的腰包，紧接着就卖手机？卖的动吗？” “嘿嘿。” 孟厚坤挠了挠头。 周不器道：“团购的模式多种多样，卖电脑只是和京东合作的社交电商模式，接下来，咱们要把团购业务丰富起来，以便让那些跟风者赶紧学习。不给他们打个样，怕他们连抄都不会抄！” “噗！” “哈哈！” 众人大笑。 连一向矜持端庄的薛宝珊，也忍俊不禁，眼神里略带嗔怪，觉得他太搞怪了。 周不器道：“这次，咱们卖优惠券！” “优惠券？” “谈起首都美食，往往第一个提起来的就是全聚德烤鸭。可是，有多少大学生吃过呢？太贵了，连徐百卉都没吃过。” 徐百卉哼道：“我没吃过是我不想吃这么油腻的东西！” “好啦，你别打岔，谈正事呢。”甄妤白她一眼，眼眸亮晶晶的，看向周不器，“所以你说的优惠券，就是全聚德烤鸭优惠券？” 周不器道：“对！跟全聚德谈！全聚德也是国企，也有帮扶大学生的义务。定价这么高，大学生能吃的起吗？不妨合作一次，搞一个大学生专场。一来可以让全聚德在这个旅游淡季里，提高客流量，二来也可以让广大的在京大学生们，尝尝全聚德烤鸭的味道。” 薛宝珊欣慰的说：“这个主意好，这才是团购呢。集体聚餐，本就比个人就餐的平均花费要低，也只有校内网这个平台，能把全京的大学生们聚集在一起。周同学，这很有意义呢，你真了不起。” 第166章 为了大学生，我要卖手机 校内网的团购活动，正式结束了。 总共预定出去了14875台电脑！ 其中，台式机9747台，笔记本5128台。 按照团购价的标准计算，校内网可以从每台台式机上赚449元，每台笔记本电脑可以赚749元。假如这些电脑都没有退货的话，校内网可以通过这次团购活动，赚到……820多万！ 刨除发给学生们的兼职工资，以及各种运输成本，也能盈利800万。 这个数字，实在太美好了。 同样兴奋的，还有京东。 这次团购活动，京东没有赚到什么钱，但是，他们赚到了超过8000万的现金流！ 从厂家提货，通常都是先提货，后付款。 联想和京东的合约是一年之内分三次付清，也就是说，这一笔巨款可以安安稳稳的躺在京东账户上很长一段时间，可以通过寅吃卯粮的方式，减轻运营压力，进入发展的快车道。 不说别的，这笔钱放银行，一年利息也有两三百万了。 除了现金流之外，更重要的意义就是名气了。 半个月内入账8000万！ 这个数据甚至盖过了国内的电商霸主淘宝。 京东多媒体网，彻底火了！ 最直接的结果，就是吸引到了资本巨头的亲睐。 刘强栋邀请周不器去了他的办公室，商谈这件事。 前世的京东，前期发展特别可怜，根本没什么风投机构看好。直到一年以后，没什么名气的今日资本才终于出钱，为京东完成了A轮融资。 这一世的京东，借着校内网的春风，直接引来了高盛和红杉的国际资本巨头的亲睐。 不过，此前周不器跟刘强栋谈过，对于国外资本的引入，要慎重。华夏互联网已经过了草莽英雄的阶段，要逐步的走向正规化、体制化。 周不器坐在刘强栋办公室里的旧沙发上，看着不远处用床单盖着的被褥，多少有些感慨，缓缓道：“我的意思是不必着急。京东现在不缺现金流，可以再等等。” 刘强栋马上体会到了他的意思，“团购活动还会继续？” 周不器笑道：“肯定啊，团购活动会一直进行下去，不过刚卖完电脑，接下来走点轻松路线。我们会和全聚德合作，团购一波优惠券，帮助大学生们能吃上物美价廉的燕京烤鸭。” “优惠券？”刘强栋微微一怔，不太理解，“这怎么操作？” 周不器道：“全聚德那边的位置也有限，我们只会团购售出100张优惠券。网上下单，10元钱可以抢购100元的优惠券，然后在指定时间去全聚德用餐。” 现在的全聚德，一只烤鸭108元，一顿饭下来，人均消费要超过60元，还吃不饱，这对大学生来说，很不友好。 如果抢到了一张100元的优惠券，人均消费只在20元左右，这就能够让绝大部分的大学生支付的起了，而全聚德也有的赚。 “100张优惠券肯定不够，得抢起来。” “是啊，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确定一个准确时间，然后优惠券上线发放，手速快抢得到，手速慢就抢不到。” 刘强栋这才终于意识到了这个优惠券活动的意义，不由得深吸一口气，神色震动：“线上抢购……这又是一波热潮啊！一旦做成了，绝对是又一起经典的营销案例。” 心中连连赞叹，这小子的商业嗅觉，实在太敏锐了。 先是宣传造势，引发大学生们的购买欲和抢购的急迫心理；然后在固定时间上线优惠券，让无数大学生在电脑前苦苦守候，实质上就是免费广告；抢购开始，产生紧张气氛；类似好处的优惠券不定期发售，口碑宣传…… 这一波波搞下来，校内网想不火都难！ 周不器理所当然的道：“卖优惠券，校内网赚不到钱，说不定还得搭进去点。要是没有足够的衍生好处，这场活动就不该出现。” 刘强栋叹了口气，眼神里流露出了几分贪婪的羡慕，“真不知道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 周不器笑笑，“电脑太贵了，先卖几波优惠券，给大家一点实惠。等5月份的时候，再和京东合作，来波大的吧。” “哦？这次卖什么？” “手机。” 刘强栋眉梢一挑，眯起眼睛，“手机？” 周不器冷冷的道：“现在，电话磁卡机都陆续拆除了，校园里也只在教学楼和宿舍楼里有所保留。手机的时代到来了，可笑的是咱们国产的手机，质量不怎么样，价格都高的离奇。当然，当然，这不是手机厂商的错，是大商场的祸。” 刘强栋是内行，登时睁大眼睛：“你要把手机价格打下来？” “一定的！” 周不器咬着牙，神色非常坚定，“一部成本1000块钱的手机，消费者买到手要花3000块钱！钱都被中间商的二道贩子挣去了。结果就导致手机厂商没什么钱搞研发，消费者还成了挨宰的对象。这是什么荒唐的市场？别的地方我不管，二道贩子别想大学生群体上坑蒙拐骗！” 之所以是这么安排，也是有原因的。 团购活动不可能只局限于首都。 部委那边还没消息，不过胡校长已经透漏了，说是部委领导非常认可校内网这次团购活动的显着成果，认为可以适当的推广。 下一步，可以敲定2-3个城市，进行进一步的试验、运作和考察。也就是说，教育部很有可能会出台政策，帮助校内网在2-3个城市内的高校进行推广。 政策的下发和新城市团队的搭建，都需要时间。 到了5月份也就差不多了。 就可以卖手机了。 刘强栋皱眉道：“手机行业的水很深啊，你知道国美吧？就是靠着超低价的电器，迅速占领全国市场，大老板才三十多岁，就成全国首富了。连国美的手机，都不敢降价太多。经销商和各大厂商和手机厂商都是有合同的，要保持价格的统一，严禁打价格战。” “是吗？” 周不器嘴角一翘，不以为然。 刘强栋正色道：“小周，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是手机这件事你不要急。” 周不器斩钉截铁的说道：“不管别人怎么样，校内网一定要卖物美价廉的低价手机！手机行业不改变，那我就去颠覆整个产业！” “人家都有合同的……” “总有没签合同的吧？” “啊？” “国内的手机厂商不行，国外的总行吧？全世界的手机品牌，至少也有上千个之多。” 刘强栋失笑道：“老弟啊，这你就不懂了把，外国手机是没法直接进入国内的，得拿到准入拍照和相应的资格才行，还得有专门的汉化系统啊……” “我知道！”周不器大手一挥，“强哥，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呃……市场调查也好，你去查查，有哪些质量好，但是销量差的手机，总归能绕开价格合同。大学生嘛，低价才是王道，牌不牌子的并重要。” 刘强栋深深的看他一眼，摇头笑了笑。 大概，也只有这样敢作敢为，魄力十足的年轻人，才能创业成功吧？ 周不器笑道：“强哥，等5月份卖完手机，9月份新学期开学，再卖一波电脑。那个时候，才是京东估值最高的时候，那时候再谈融资也不迟。” 刘强栋点了点头。 他现在的心态也变了。 和校内网的合作这么成功，一旦真的运作手机团购了，京东肯定也能赚一波大钱。毕竟手机跟电脑不同，手机的利润太高了。 有了这个底子，他在资本面前的腰杆也就硬起来了。 “对了，校内网怎么回事啊？我看论坛帖子上说，近期要上线订餐平台？” “对。” “你不觉得这太多了吗？又是团购，又是订餐，还有本身就带的社交属性。哦对了，你还搞了个奶茶连锁店……” 刘强栋都快晕了。 哪有这样创业的？ 全世界的商业宝典和商界大佬们的演讲中，都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创业必须要专注！找到一个方向，坚定不移的做下去，吃深吃透！ 校内网这是搞什么？ 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团购刚刚有所起色，又上线订餐系统了？ “周老弟，贪多嚼不烂啊，我觉得你很有营销思维，胆魄也够，可以专注于团购这个领域，真正的做起来。” 刘强栋语重心长的劝说。 周不器却笑了笑，不以为然：“没错，创业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专注，因为专注是创业公司活下去的唯一机会！我不一样，对我来说，活下去很容易，因为我挑的方向一定是正确的。我的目标是尽快的搭建生态系统，做大做强。” 前世，他看过百度老总的自传。 自传里，李老总对自己这么多年互联网从业最满意的一点就是专注，他说百度之所以能够脱颖而出，就是因为只做跟搜索相关的业务。 不做游戏，不做电商，不做社交，不做门户。 可是，后来就出现危机了。 过于专注的百度，缺乏一个完整的生态闭环，相反阿里和腾讯，已经在多渠道都完成了产业布局，形成了自身的企业生态。 百度之所以会从BAT中被甩下，并非因为臭名昭着的竞价排名，因为即便臭了，百度依旧是国内最大的搜索引擎，牢牢的统治市场。缺乏自身的商业生态，让百度在移动互联网时代迅速被甩开，等意识到自己已经远远落后，想奋起追赶时，已经来不及了。 “生态系统？” 刘强栋自问对商业也有足够的理解了，却不太理解这么新潮的名词。 周不器看他一眼，平静的道：“京东要做电商，就要有仓库管理系统，要有物流分发平台，甚至要配套相应的仓储中心、快递团队和售后团队。这些所有的都加在一起，就是一套完整的电商生态。如果你只做其中的一部分，一旦被人在某个环节掐脖子，就是毁灭性打击。” 第167章 有点钱就飘了 周不器继续在接私活。 又有人来买域名了。 这次的交易，他期待已久。 对方，是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笑起来有点腼腆的男士，他是万网的副总裁，不过已经提交了辞职报告，打算自己创业了。 他来买的域名，就是他即将创业的网站——58同城。 “姚总？久仰大名！真不好意思，路上堵车，迟到了。” 在五道口星巴克，周不器迟到了两分钟，连连抱歉。 姚京波饶有兴趣的打量他，“你认识我？” 周不器笑道：“当然了，当年你从韩国人手里买回了端午节的域名，送给了有关部门，着实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呢。” 姚京波挥手笑笑，腼腆而自豪，“怎么样，你手里的域名，出手吗？” “那要看什么条件了。” “我知道你是大学生，我也不欺负你，35万。钱归你，域名归我。” 和前几次的域名交易不同，姚京波出手很阔绰。 他早就财务自由了。 这家伙，是国内当下货真价实的域名大佬，手里面掌握着上万个域名，是域名交易这一行中的老前辈。 周不器要了一杯咖啡，笑而不语。 姚京波微微一奇，很惊讶一个大学生对这么一笔巨款都不上心，“这个价格不合适吗？” 周不器道：“姚总，实不相瞒，我手里的域名也不少，虽然不如你多，但几百上千个也有了，做过几次域名交易。” 姚京波立时失笑，兴趣大增：“原来是同行！有什么经典案例吗？能说说吗？” 周不器淡淡的道：“1月份，我卖了一个域名给腾讯，价格100万。” “嘶！” 姚劲波脸色微微一变。 100万的价格，绝对是域名交易领域的高价了！ 通常来说，只有那些已经成功的公司所迫切需要的域名，才能卖出这样的高价。这小子运气这么好？手里的域名能被企鹅那种大公司看上？ 难怪他对35万的巨款都不上心。 周不器平静的道：“58，有五花八门、五行八作，包罗万象的意思，在咱们华夏人心中，有着比较特殊的意义。所以对于这个域名，我一度打算自己用的。” “自己用？什么意思？” “我开网站啊。” 姚京波忍俊不禁，觉得很好笑。 一个大学生，开网站，还要用58.这么亮眼的域名，有点暴殄天物啊。 作为过来人，他还是很好心的提醒道：“周不器同学，这运营网站和域名交易是两码事，你不是大一学生吗？别着急，先把学业做好，等毕业后再想着创业的事。” 周不器笑道：“多谢姚总提醒，我心里有数。这样吧，既然姚总喜欢，这个域名我就卖给你了，也不要35万，你给我20万就行了。” “20万？” 姚京波愣了一下，有点莫名其妙，哪有这样谈生意的？ “不过，我有个附加条件。” “说。” “我还需要你手里的一个域名做补充。” “什么域名？” “朋友网。” …… 进入4月份，团购活动的最后一笔回款也到账了。 校内网净赚780多万。 只有不到1000台电脑遇到了退货。 这一下，真是有钱了。 不止是校内网。 3月的餐桌广告收入也到账了235万，餐桌小卖部项目入账28万，连订餐业务都入账了2万多，这些钱，都可以划拨到北极星创投的账目中。 截止道目前为止，周不器的个人账户存款再度超过100万，北极星创投账户超过超过450万，连校内网在还完北极星创投的借款后，账面上也有700余万。 这700万，留下200万由校内网自用，划拨500万到朋友网。 张一明带领的朋友网团队在努力奋战，按照目前的规划，朋友网大概在5月份就能上线了。 与此同时，奶茶连锁店在季子安的带领下也在全速扩张。 4月份，将会有39家缘味奶茶新店在首都各大高校陆续开张，到了5月份，要争取基本覆盖全首都，达到百店规模。 为此，北极星创投出资200万，借给了奶茶店，助其扩张。 在我国的法律中，禁止非金融公司之间的借款，但是存在隶属关系的公司除外。北极星创投持有缘味奶茶店55%的股份，算是母公司，所以这笔借款完全合法。 除此之外，北极星创投出资75万，紫微星科技出资10万，周不器出资15万，成立了运营共享单车的盛世科技公司。由温知夏担任董事长和总经理，其中北极星创投占股55%，温知夏占股20%，周不器占股15%，校内网占股10%。 至此，创业联盟的团队已经成立了四大公司：北极星创投、缘味食品饮料、紫微星科技、盛世科技。 另外，还有单打独斗的婕妤传媒和刘文博控制的缘份空间。 产业真是有点多。 不仅是周不器，创业联盟里的十个人，几乎都放弃了学业，不去上课了，一门心思的搞发展。 相比较之下，还是婕妤传媒悠闲一点。 迟迟打不开市场，当然悠闲了！ 这天晚上，徐百卉匆匆上门，来到了北科。 “什么事，这么急？” 周不器邀请她去了公共教学楼，奶茶店就在那里。 伍雨是店长，笑盈盈的给二人送上奶茶。 徐百卉吱吱呜呜的。 等伍雨离开，去查账了，徐百卉才终于开口，悄悄的说：“周老大，我记得你那天说过，信息传媒的未来方向，第一是互联网广告，第二就是娱乐产业了。” “对啊，搞这么神秘干什么？”周不器喝着今天独味的满杯红袖奶茶，啼笑皆非的看着她。 徐百卉哼道：“你是渣男嘛！” “我渣你了啊？莫名其妙！”因为伍雨就在不远处查账呢，周不器很小心，气呼呼的说道。 徐百卉狡黠的一笑，“还装呢，一说就露馅了吧？这么心虚！我问你，你想不想泡女明星？” “别乱说，我可是正经人。”周不器一脸正色。 “是真的！”徐百卉不服气，压低声音，“没事，咱俩小点声说，现在有一个接触女明星的机会，你要不要？” “咳咳……” 周不器故作深沉，拒不表态。 女明星？ 真的假的？ 要是有接触的机会，当然不容错过了，电视里光鲜亮丽的女明星，勾人心动。就算内心深处对这个行当有或多或少的鄙视，但该幻想的一定会幻想。 这个徐百卉，神神叨叨的，不会是拿自己开涮吧？ 嗯！ 今天是4月1号，愚人节呢！ “你什么表情啊？”徐百卉扁扁嘴，很不高兴，“我跟你说正事呢。我就是舞蹈学院的，我有不少同学都在当演员呢，你也别把娱乐圈太当回事，有钱能使鬼推磨！” 周不器哼了一声，“刚赚了点钱，就飘了？可不能随随便便的进娱乐圈瞎糟践！” 第168章 接触女明星的机会 徐百卉家庭条件挺好的，否则也付不起读舞蹈学院的学费。 不过，读了一年大学后，她就对“艺术”死了心。 有才华的人都有点自命清高，徐百卉也是如此。 然而，在舞蹈学院里，没人在乎你才华怎么样，谁的舞蹈天份更高，在乎的……是名利。 尤其有一些同学在大学期间就外出拍戏了，虽不至于像北电、中戏那样成为火爆全国的大明星，但也能小有名气。 这些人，无一不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同学追捧，老师夸奖，就好像他们多么了不得似的。 真正接触过就知道，一个个都是大傻子，一点文化积累都没有，整天就是喝酒泡吧，玩非主流。 这让徐百卉很不忿。 她当年高分考进北舞，可不是为了追星拜金的，而是为了寻找舞蹈艺术。结果可好，现实与理想之间存在着巨大的鸿沟。 大一的时候，她处了一个男朋友，是个大帅逼，堪称北舞校草，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她以为是最甜蜜的爱情。 结果，有一个高年级学姐在一部电视剧里演了一个小角色，顿时成了学校里的大名人，宛若众星捧月一般。没多久，就跟她的男友搞在了一起。 徐百卉被渣了。 这让她很愤怒，很不平衡！ 论脸蛋、论身材，她那点差？要是论头脑，那就更不用提了，她敢蔑视全校学生，当年她可是以全校高考分和专业分第一名的成绩入校。 这次的事，让她对爱情失望，同时，对娱乐圈也产生了深深的怨气。 这反而让她萌生了一个念头。 进入娱乐圈！ 她要成为娱乐圈里举足轻重的大姐大，她要把那些傻啦吧唧却众星捧月的同学都踩在脚底下。 然后，她就加入了十校创业联盟。 打算借着这个平台锻炼自己的能力。 却没想到，创业联盟一下就爆了。 接连运作了多个项目，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甚至成立了婕妤传媒，甚至……有了接触娱乐圈的机会！ 她怎么可能错过？ 徐百卉道：“昨天，我们接到了一个剧本。我看了，挺好的。” “啥？剧本？” 周不器有点莫名其妙，“怎么发给你们了？你跟娱乐圈有接触？” “没接触，但咱们是婕妤传媒啊，你不是说了嘛，传媒公司都要跟影视娱乐沾边。” “那也没道理啊，怎么就有你们的联系方式？不是骗子吧？” 周不器根本不信。 这年头，华夏的影视产业还处于草莽阶段，从港台地区流入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糟粕文化，还有五花八门的诈骗。 电影诈骗就是其中一点。 有能为的，去骗煤老板。 能耐差点的，就骗骗普通老百姓了，众筹拍电影啥的。 徐百卉很不服气，红着眼睛道：“是真的，剧本我都看了，可精彩了。我也跟他们联系了，他们说是在北电那边拿到的联系方式，不是骗子。” “北电？” “北电的学术氛围一般，更在乎名利和商业气氛，我们就想以北电为切入点，打开婕妤传媒的校园广告市场。结果很遗憾，但是我们留下了我们的联系方式。” “什么乱七八糟的！” 周不器皱起眉头，很难理解。 徐百卉气道：“我说你到底懂不懂啊？我再说一遍，那里是北电！跟中戏不一样，北电那边……商业气息很重，往来的都是大老板、大金主，学校对这方面的管理，远没有中戏、中传这些学校严格，学校甚至还会主动跟这些有钱人接触，默许他们和女同学的接触。然后，学校手中就掌握了一批人脉资源，懂了吗？中戏那边的教学质量更高，可北电出来的明星更多，就是这个原因。娱乐圈就是这么回事，实力强不一定出名，得看谁的人脉广，谁的机会多。” 周不器好笑的说：“你是说，北电把婕妤传媒当金主了？” 徐百卉脸蛋微微一红，“宣传嘛，肯定得夸张一点，谁知道他们就当真了。哦对了，我们把婕妤传媒跟校内网的关系给说了，前段时间团购活动那么火，估计北电的老师也是看到了这一点。 “那是北电的剧本？” “不是，是北电的一个优秀毕业生的，学校在帮忙推广，寻找资金。” 周不器大体上是听明白了，摇头道：“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你都说了，北电手里那么多大老板的资源，为什么别人都不投？你啊，还是消停会吧。甄师姐是不是拒绝了？” 徐百卉急道：“甄妤就一门心思的想搞校园传媒，那有什么意思？你不是也说了嘛，影视娱乐才是传媒领域的重头戏。” 周不器摇头道：“算了，电影那东西风险太大了，别说咱们是外行，就算是内行，就算是知名大导演，该亏也得亏。咱们现在好不容易赚了点小钱，玩不来这种操作。” “周不器！” 徐百卉眼眶唰的一红，一拍桌子，很愤恼的样子，眼泪吧嗒吧嗒往下落。 周不器吓了一跳，“你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啊，急什么啊？” 伍雨听声不对，也赶紧过来安慰。 徐百卉抹着眼泪，哽咽着道：“我们学校有个碧池，就因为在一部电视剧里演了个小破角色，就成了我们学校的校花了，然后就把我男朋友抢走了。我不服气，凭什么吗？我样样都比她强！” 伍雨拉着她的手，宽慰着说：“渣男配狗啊，多正常？” 气的周不器狠狠的瞪她：“不会说话就闭嘴！傻样！” “啊？” 伍雨都懵了。 怎么了？ 我说错了吗？ 还有，我骂的是徐百卉那个出轨的前男友啊，老公，你激动什么？ 下一刻，徐百卉就实在忍受不住，破涕为笑，“噗嗤”一声笑喷出来，一边抹眼泪一边捂嘴巴，似笑非笑，一脸促狭，“我知道，这样太冒险了，但是那个剧本真的挺好的。” 周不器轻咳一声，奇怪的问她：“你不会是想旧情复发吧？” 你现在跟吴寒清处的那么火热，别告诉我你还对前男友心存幻想，那也太渣了吧？ “呸！那个臭渣男，老娘能看上他？”徐百卉哼了一声。 “那你这是？” “我就是想证明自己，让全校的师生都看见，我徐百卉，才是最棒的！” 周不器这才明白了她的心思。 无非是想证明自己。 这是一种斗志，一股推动她勇敢前进的动力。 “可是电影投资，终究风险太大了……那么多有钱人都不投，结果找上了我们，可见那个项目不怎么样……” “谁说的？可好了！” 徐百卉快速的抹了一把眼泪，语速极快的道：“我都问清楚了，人家这个剧本都写出来五六年了，导演从北电毕业后，也拍了好几部电视剧练手。现在时机成熟了，就打算拍电影了。刘德华都答应给他投资了呢！” “啊！” 伍雨尖叫一声，两眼放光，惊喜又激动，“真的假的？刘天王？” “那还有假？我跟北电的老师那边都查证过了，是真的！” “那为什么还找你投资？” “刘德华就答应投300万，可是导演的预算是600万，不够用，就想再试试。如果不行，就只能跟那边接触了。” 周不器眯了眯眼睛，“剧本的名字叫什么？” 徐百卉道：“《大钻石》。” 周不器就失望的摇摇头。 没听说过！ 他没听说过的电影，一定不是什么好电影，至少不卖座。 说来也是，刘天王唱歌演戏还行，让他投资电影，他估计也没那个眼光……九十年代的时候，他就投资过电影《战神传说》，投资6000万港币，结果亏的一塌糊涂，背上了巨额负债。 从那以后，他就走上了还债之路，不论什么电影，有戏就接、有戏就拍，拍了一大堆烂片。 见他无动于衷，徐百卉眼眶又红了，一副可怜休息的模样。 周不器哭笑不得：“我说你差不多就行了啊，这演技能当演员了！” “我才不当演员呢，我要当操盘手。”徐百卉一脸傲娇。 周不器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还是得从长计议，咱们的事业刚有起色，实在……这样吧，我答应你，以后我一定帮忙，让你成为国内的娱乐女王！不论是大明星还是大导演，见到你都得毕恭毕敬的，行不？这一次就算了，咱们现在摊子铺的有点大，我也没什么精力分心。” 徐百卉不想放弃，蛊惑道：“这可是一次接触女明星的好机会呢，你就不想试试？你是大投资人，戏里的女演员还不是……” 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 伍雨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紧紧的盯着周不器。 周不器冷冷的哼了一声，“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徐百卉撇着嘴，一脸鄙视。 装！ 你丫可真能装！ 伍雨抿着嘴唇憋着笑，眼眸子里闪烁着戏谑的光彩。 周不器轻咳一声，“我对女明星什么兴趣，投资还是得赚钱的。” 徐百卉从包里拿出了一叠文件，“这是剧本，我打印出来了，你回去自己看！真的很好，黑色幽默！除非你眼瞎！” 第169章 大钻石 温知夏现在是盛世单车项目的负责人，她甚至亲自担任董事长、总经理的职务。 进入4月份，好消息终于来了。 王庆坨镇那边的三家自行车厂，已经把盛世单车的试验样品的照片和相关信息通过网络发过来了。 一共有7款样品！ 需要从中挑选出一款，作为盛世单车的样品，量产投放。 她正在认真的材料，甚至周不器回家了，她都没注意到。 “这一天天的，累死了。” 回到家，周不器就大声抱怨。 温知夏听声就赶紧起身，笑盈盈的走过去接过他的外套，宽慰笑道：“你这么厉害，能者多劳嘛。” “也是。”周不器深以为然的点头，“能者多劳，女朋友也得多找几个。” 温知夏气的狠狠瞪他，“得了便宜还卖乖！不理你了！” “嘿嘿，你看什么呢？这么认真？”周不器凑上去亲了她一口。 温知夏白他一眼，轻声道：“这些是单车样品的材料，这几天咱们再过去一趟吧，实地看一看，顺便把订单合同签了。” 盛世科技的本金有100万，另外，官方会再拿出100万来扶持盛世单车项目。 其中，10万元在项目的启动阶段就会拨划，现在已经到盛世科技的账上了。另外50万，需要盛世科技拿着单车订单去申请，才会得到。最后一笔40万资金，需要等单车真正在校园投放了，才会下拨。 “行，你是负责人，你看着办！” 周不器摆摆手，就想起身去洗澡，刚一站起来，就回头看她，眼神深邃而冲动，“一起洗？” “啊？不……不了。” “走吧！” “过一阵吧。” 周不器不耐烦道：“这都过多久了？差不多得了！天天敷衍，有意思吗？” 温知夏委屈道：“谁敷衍了？我都跟你睡在一起了，还要怎样？总得给我点缓冲时间吧？” 周不器哼道：“你生日是5月份吧？” “嗯。” 温知夏俏脸倏然一红，尽显娇羞。二人已经说好了，等她25岁生日那天，就圆房。 周不器自顾悠悠的道：“这棒球运动啊，得循序渐进，3月份二垒，4月份三垒，5月份本垒，这就叫水到渠成，现在都4月份了……” “嗯嗯嗯！你快别说了，周大老爷！你快去洗澡吧！” “你呢？” “等从津门回来再说吧。” 温知夏脸红又红又烫，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自己被这个坏家伙亵玩的画面，连呼吸都急促了。 周不器定睛看她，“点点头，行！那就这么定了！到时候你要是还敢找借口推脱，小心我……” “不就是挨揍么，我知道了！” 温知夏又羞又愤又气恼，娇哼了一声，连连推着他的肩膀，“赶紧去洗澡……咦？这是什么？《大钻石》？这是剧本？电影还是电视剧？” “电影。” 周不器苦笑一声，锤头叹气的抱怨：“这刚赚点小钱，一个个就都飘了，都想投资电影了，疯了吧？咋不去投资东风火箭呢？” “……” 冲澡的时候，周不器就能听见温知夏欢快的笑声。 等洗完走出洗手间，笑声就更悦耳了。 “笑啥呢？跟个大傻子似的。” “你才傻呢！” 温知夏扬头，啐他一口，然后扬了扬手里的剧本，兴奋的道：“这剧本真有意思啊，黑色幽默，笑死了。” 周不器哭笑不得：“就一破剧本，给你笑成这样？你笑点也太低了吧？这要是带你去听老郭的相声，你得抽过去。” “老郭是谁？” “算了。” 周不器摆摆手，裹着浴巾，到沙发上在她身边坐下，惊奇的道：“这剧本真这么好看？” “真的！”温知夏很笃定，想了一下，又说道：“就不知道拍出来效果怎么样了，咱们都是外行，也不懂啊。这剧本谁给你的？” “徐百卉，那姑娘铁了心的要往娱乐圈里钻。” “哦，得多少钱啊？” “五六百万吧！” 温知夏瞥他一眼，“那也没多少吧？她不是你们创业团队里的核心成员嘛。要是没钱也就算了，既然出得起，总得给一次圆梦的机会吧？要不怎么打造团队凝聚力和忠诚度？” 得！ 看这样子，也是被剧本给迷住了，也想投资呢。 周不器就大为惊讶。 《大钻石》？ 从来没听说过啊。 他也算是个资深影迷了，别说国内，就算是欧美的优秀电影，除了那些黑白老片，基本也都看过了。 从来没听说国产有一部叫《大钻石》的佳作。 “这讲的什么故事啊？” “就是有一个工艺品厂，在翻建公共厕所时，发现了一块价值连城的钻石。为了缓解厂里连续八个月没开资的窘境，厂长决定办钻石展，结果就引来了一伙入侵盗窃的惯犯，名叫道哥……” “等等！道哥？” 周不器眼睛睁大，微微一惊。 这个故事，怎么这么耳熟呢？尤其是道哥……好吧，徐百卉的现任男友吴寒清，在红帽子领域的外号就叫道哥。 他拿过剧本，简单的翻看，其中的故事、对白，越看越觉得熟悉！ 直到看到一句对白，登时宛若拨云见日一般！ “我顶你个肺！”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这句话不是出自《疯狂的石头》嘛！ 再看剧本，把钻石换成翡翠，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周不器当机立断，立刻给徐百卉打电话，问她：“你知道这个剧本的编剧和导演是谁吗？” 徐百卉道：“宁皓，前年才从北电毕业，跟咱们都是同龄人呢，怎么了？” 嘶！ 果然如此！ 周不器微微变色，又连忙问道：“你不是说他都拿到刘德华的投资了吗？怎么回事？” 徐百卉道：“刘天王在港那边，举办了一个’亚洲新星导’计划，打算扶持十位年轻有潜力的导演。主要都是港台的，大陆地区就一个名额，在他和陆川之间选一个。而且，刘天王资金有限，一个项目只投300万，预算太低了。他不想跟朋友争，也觉得300万资金不够用，就想再试试，看看能不能在国内找到合适的投资方。” 看起来，一切都很靠谱！ “那就这么定了！你去联系他吧，这个项目，咱们投了！”周不器站在窗边，看着灰蒙蒙的雾霾天空，仿佛看穿了未来。 徐百卉惊喜又难以置信，“周老大，你……你说什么？你愿意投资《大钻石》了？” 周不器沉声道：“嗯，我又仔细想了一下。咱们这些人能聚在一起创业，这本就是个缘分。马平山有蓝天梦，我会帮着他实现理想。你对娱乐圈有向往，我也没道理阻拦。投资失败了不要紧，但是作为朋友，无论如何都要给你一次机会。” 徐百卉感动的都快哭了，“周老大，你真好。呜呜呜……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吃亏的，要是电影真失败了，这笔钱就当是你包我了，我愿意免费陪你一年！” “五六百万，一年？你镶金了？” “那两年也行，最多两年半。” “去你的！姑娘家家的，别那么渣，好好处你的对象！” 结束了通话。 周不器静静的站在窗边，默默思索。 温知夏悄悄的走过来，从后面抱着他，整个身子都贴在了他的背上，轻声说：“投资电影？” “嗯。” “你都没怎么看剧本。” 周不器摇摇头，慨然道：“帮助别人实现理想，实现自我人生价值，本身也是一番成就。” “我呢？” “你？你是我的女人。” 温知夏噘噘嘴，在他耳边吃吃的道：“也是你的责任。” 周不器扭头，冷冷的瞥她一眼，嘴角挂着浅浅的不屑，“屁的责任！少道德绑架！男女平等，懂不懂？你的责任是啥？” “给你生儿育女。” “呃……” 好吧，你说的对。 周不器竟无言以对。 …… 宁皓两年前才从北电毕业，今年才27岁。 这个年纪，就让他独立执导一部电影，也难怪他手里的剧本这么好，却很难找到投资人了。 见面之后，宁皓一脸为难。 他说，投资找到了！ 母校这段时间发动人脉，着实给他帮了很大的忙，表示联系上了华易兄弟，愿意出资500万，投拍他的电影。 甚至，北电知道他年轻，威望不够，未必能驾驭住片场，在资方那里也没有太多的话语权，校长亲自出面，联系上了中影的董事长韩三坪同志。 请求他出面，挂名担任《大钻石》的制片人！ 有这样一位华夏电影圈的第一人压阵，电影很大程度上就可以顺利的投拍、制作、发行了。 听到这一说，徐百卉的俏脸一下就垮了。 完蛋了！ 这就被人截胡了？ 甚至，徐百卉的眼神都有了些变化，琢磨着要不要施展点美人计。 周不器却底气十足。 前世，《疯狂的石头》就是由刘德华投资300万拍摄的。拍到后来，资金不够，宁皓破釜沉舟，把自己全部家底的十几万也压了上去，这才让电影顺利拍完。 根本就没有什么华易500万的事。 “华易在电影圈名气很大，这不假。但是，你真的愿意和华易合作吗？呵呵，我相信，华易的500万可不是那么好拿的。冯导那么大牌的导演，都要处处掣肘，没什么选角权……” 周不器面色平静，一语道破了其中的玄机。 跟大公司合作，年轻人位卑言轻。 对于那些苦苦寻求着出位的新人来说，可能愿意接受，哪怕去当个听摆布的机器人，至少获得了机会不是？ 宁皓不一样，这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对电影有着自己的理解和追求的潜力之星。 第170章 单车订单 跟好莱坞那边不同，国内的电影产业，没什么周边版权和衍生版权的收益，所有的收入几乎都要靠着票房。 而国内的票房制度，对制片方又很不友好，有发行方当爹，有院线方当爷爷，一部电影的票房分账，也就40%左右。 跟周不器构建的团购、订餐、社交等项目相比，电影就是小打小闹，统共也就是上百亿的市场。 不靠骗和内部的种种猫腻，没什么影视公司能赚钱。 不过，因为跟娱乐圈挂钩，关系到很多大明星，很能博眼球，对公众的吸引力强。 这就给资本游戏提供了操作空间。 就比如票房补贴。 猫眼、淘票票之类的第三方售票平台，会大量的补贴用户，让影迷们以极低的价格入场看电影。 很多人惊呼，这么大规模的补贴，不亏死了？ 这就有资本运作了，线上购票，用什么支付平台？支付宝还是微信支付？这是流量入口的争夺。 整个票房市场也就是几百亿，补贴个四分之一，对巨头互联网公司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用户增长所带来的综合市值的提升，才更为显着。 这还是正规操作。 不正规的……先增持股票，再炒高票房，然后股价暴增，再套现离场…… 在资本面前，戏子只是棋子。 虽然是大名鼎鼎的《疯狂的石头》，周不器也没指望着靠电影赚什么钱。不外乎先攒下点人情，以便日后可以加深合作。 毕竟，宁皓也算是新生代导演当中的佼佼者了。 周不器简单的说明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就离开了。 第一，剧本的名字要改，改成更醒目更有吸引力的《疯狂的石头》，钻石变成翡翠； 第二，投资金额400万； 第三，徐百卉当制片人； 第四，建立长期合作的关系。一次的失败没有关系，但婕妤传媒愿意与年轻电影人共筑电影梦，希望签下长约，宁皓执导的未来8部电影，都由婕妤传媒来运作； 第五，邀请宁皓担任婕妤传媒的艺术总监，总览电影艺术； 第六…… 前几条建议，是短线合作，后几条建议，是长线合作，安排好了未来几年的职业规划。 宁皓才27岁，还是妥妥的年轻人。 现在的国内导演，没有个四五十岁，很难在业内有话语权。 就算这部电影立项投拍了，下一部电影还是未知数。 可以说，周不器的安排，算是给他的电影事业成长，铺就了一条坦途。 吸引力很大。 接下来就看徐百卉怎么谈了。 周不器开车，带上温知夏，去津门了。 “谈的怎么样？” “还行吧。” “真投资电影了？” 温知夏眸子亮亮的，也有点小兴奋。 那可是电影呢！ 过去，只能在电影和大荧幕上看到。 高高在上的，仿佛在云端，触不可及。 眼下，这就可以参与其中了？ 周不器的车技贼好，不到半个小时就开到京郊了，扭头看她，好笑道：“你也别把电影看的太高，我要是想搞电影，别说全国第一，干到好莱坞去都不是问题。” “吹牛！”温知夏抿抿嘴，娇哼了一声。 周不器自信和平静，轻声道：“互联网在改变世界，当然也包括影视娱乐，你看着吧，用不了几年，影视产业就得给互联网下跪，好莱坞都撑不住。” 温知夏将信将疑，“那你还投资电影？” “徐百卉喜欢啊！”周不器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剧本我看了，还可以，估计亏不了钱，先随便玩玩吧。其实我都计划好了，再过个两三年，咱们手里有钱了，我也快毕业了，就可以伸手布局影视娱乐了，很轻松，一出手就能垄断。” 温知夏“噗嗤”一声，笑个不停。 这家伙，吹的没边了！ 一出手就要垄断娱乐圈？ 你以为你是谁？ …… 王庆坨镇领导们再度热情款待。 没办法，随着国家经济的发展，自行车已经越来越淘汰。 当年，全国人民都骑自行车的年代，王庆坨镇可是津门的明星小镇，富得流油。 现在都鸟枪换炮了，都开车了，整个自行车产业都遭到了致命打击。 这次如果合作成功，将会是近五年来，王庆坨镇签下的最大一笔订单！ 自行车的数量不算多，只有5000辆。 但是单价高啊！ 出厂价都得六七百块！ 在七八名镇领导的陪同下，周不器和温知夏走访了生产车间，考察了一下午。 基本确定下来了两款比较认可的车型。 晚上，喝酒。 第二天，继续考察，选取最终下单的车型。 “我们的车，虽然报价更高，但高出来的价格，主要都在异形铝合金车架上了。因为是异形，所以要重新制作模板，等于重新发明了一个，费用肯定会高。不过，如果是长期合作，大批量的订购，平均下来，单价就会越来越低。” “我们的无链条传动轴质量更好，而且有着更高的传动效率。普通的链条传动，蹬骑效率是0.9左右，他们厂的齿轮传动效率是0.94左右，我们厂的高达0.98！这是世界最顶尖山地车的配置。” “我们的车更轻便，骑起来也更轻松，而且还有前载车筐设计。大学生出行一般都是购物，或者要背个包包，有车筐，可以更便捷。” “你看我们的轮胎！三年质保，出问题了，我给你免费换修！” “我这款车的……” 经过了一上午了思考和考察，最终的车型终于定下来了。 这款车的车架是白色的，上面红色字体写着“盛世单车”四个字。座椅、把手是黑色的，轮胎却是红色的，看起来特别美好，格外吸睛。尤其杠梁是弯曲形态的，像是波动的流水，很有艺术感。 整个造型极其拉风。 比市面上常见的那些自行车漂亮多了。 当然，价格也极其昂贵。 出厂价，688元！ 据厂家说，该车成本价也超过600元了，以后如果大量订购，流水线和工人师傅们都熟练了，价格还可以压低。 下午，在镇政府领导的见证下，签署合同。 这种场合，有政府领导见证和上级领导的关照，没人敢在合同上做手脚。 所以签约流程很顺利。 订购5000辆车，订单总价值344万元！ 这是新世纪以来，整个王庆坨镇接到的最大的单笔订单。 当然，这笔钱不会一次性付清。 先付25%。 等产品交付之后，在付款25%。 剩余的50%，在一年内付清即可。 而且，5000辆单车也不是一次性交付，4月末的时候会交付2000辆，在北航、农大、北科、北大医学部投放，5月份会交付剩余的3000辆的单车。 这5000辆单车投放下去，基本上就能饱和这一片大学校区了。 现在，盛世科技账上110万，付完86万的首款之后，还剩下24万，足够接下来的招聘、营销等运作了。 签完合同，周不器想回学校，却被镇领导拦住了。 说什么也要再留一天！ 盛情难却，没办法，晚上接着喝。 庆幸的是第二天大早还要开车回学校，领导们也没猛灌，喝了半斤多白酒就差不多了。这顿饭，主要是合作成功的庆祝晚宴。 晚上醉醺醺的回到镇政府招待所，温知夏脸蛋红艳艳的，心情极好。 随着合同的签订，她的事业算是正式起步了。 接下来，就是做好宣传，让这几所大学的学生们，都知道共享单车的概念，对他们进行相应的普及。 然后，就是单车交付，投放学校，坐等学生们办卡充值，骑着共享单车出行了。 大学生们都骑着黑把白杠红轮胎的盛世单车，在这个春季外出郊游……那场面，想想都兴奋呢。 洗过澡后，周不器清醒了不少，问道：“你那个同学怎么样了？来不来？” “嗯，说好了，她在办离职手续呢，下周就来。” 温知夏不可能一个人负责这么大一摊，她也得找帮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大学期间的好闺蜜，同寝的杨小腰。 周不器点点头，“她能力怎么样？你可别用人唯亲，给我搞出来一堆烂摊子。” 温知夏气道：“你怎么这样啊？她现在是《新京报》经济部的汽车记者，这几年一直跟出行、汽车相关题材打交道，她认识很多汽车圈的朋友。要不是报社领导总缠着她，她才不会离职呢。” “呃……”周不器顿了一下，点点头，按奈不住心中好奇，“她叫杨小腰，腰真的很小吗？” “小！” 温知夏气的一瞪眼，“不仅腰小，人也美呢！读书的时候，比我还受欢迎！怎么样，你有想法？” 周不器连忙正色：“怎么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心里只有你。” “呕！” 温知夏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真不知道这么明目张胆的假话，这家伙是怎么厚着脸皮说出来的。不过，她还是很警惕的告诫他：“我可告诉你啊，小腰有男朋友呢，都谈话论嫁了，你可别出洋相。” 周不器撇嘴，宛若直男癌，道：“你想多了！天底下漂亮姑娘多了，我可没什么吃窝边草的想法。再说了，都有男朋友了，肯定早就失贞了，配不上我。我还是喜欢你这样的，纯纯的，干净。” “去你的吧！恶心！也不看看你什么德性？” 温知夏气的牙齿发痒，恨不得踹他两脚。 第171章 寻找亿万富豪 现在的校内网，主页面是社交板块，包括个人的日志、好友的信息动态和朋友留言等等。等朋友网上线后，这个板块就会被提取出去，主页面变成论坛。 整个样式就像天涯、猫扑那样。 以论坛的形式，连通全国的大学生。 这一天，校内网论坛忽然爆了。 有几个同学转载了网易新闻，说是千橡互动出资1个亿，收购校内网51%的股份！ 大家都是校内网的用户，消息一出，直接爆炸！ 真没想到，校内网的估值已经整么高了！ 那么问题来了，校内网到底是谁创办的？以前只是听说，是几个大学生搞出来的。这岂不是意味着，他们都身家过亿了？ 亿万富豪？ 论坛上，发起了一个活动，活动的名称就叫“寻找身边的亿万富豪”。 一时间，风起云涌。 真实的，伪造的，内部爆料的，胡乱猜测的，推理党的，阴谋论的……种种论调，层出不穷。 内容很荒诞。 但是，郭鹏飞的名字却实实在在的被暴露了。 也不知道是谁捅出来的，总之，校内网论坛宛若火山喷发，郭鹏飞成了时下最火的校园英雄。 有些帖子的标题更是晃瞎眼的标题党—— 《我上铺的兄弟，郭鹏飞！》 《从平凡走向成功，郭鹏飞的逆袭之路。》 《郭鹏飞说：他喜欢我穿护士服的样子》 《震惊！郭鹏飞是个萝莉控！》 《我和郭总的365天。》 …… 在回京的路上，周不器就接到了各种各样的电话。 然后，就暗自庆幸。 还是胡校长说的对啊，这个阶段，就应该低调。郭鹏飞就是活生生的反面教材啊，要引以为戒。 回到学校，周不器直奔技术研发室。 就见郭鹏飞好似被人煮过，整个脸松垮垮的，哭不是哭笑不是笑，跟个苦瓜似的。 “咳咳，怎么回事？” 周不器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把他叫到了办公室。 郭鹏飞一脸幽怨，“这次，我算是给你背锅了！” 周不器一摆手，摇头晃脑的道：“话不能这么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出名有什么不好？再说了，你本来在学校里就很有名。” “我算是被你害惨了。”郭鹏飞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新闻上说的是真的，估计是陈总捅出去的。” “陈总？” “千橡互动的陈易舟。” 周不器皱起眉头，沉声问：“怎么？他在搞事情？” 郭鹏飞道：“陈总给我打电话了，做了巨大的让步，说是愿意以1500万美元的价格，收购校内网51%的股份，保留咱们团队的运营权。” “想的挺美！” 周不器冷冷一笑，觉得这个陈易舟真是拿他们当大学生了，以为好欺负呢。 受团购活动巨大成功的影响，京东都水涨船高，受到了资本的亲睐，估值都飙升到4000万美元了！ 整个校内网才值3000万美元？ 打发要饭花子吧？ 郭鹏飞说道：“陈总措辞挺严厉的，他说如果我们不合作，那么校内网就会是他的敌人。接下来，他会买下5Q网，然后倾尽一切资源，扶持5Q网上位。花个几千万推广市场，把校内网砸死。” “大言不惭！”周不器嘴角一撇，很是不屑。 郭鹏飞叹息的道：“是啊，所以我拒绝了，然后新闻就登出来了。这一下，咱们紫微星科技和千橡互动算是真的对上了。” 周不器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对了，前一阵5Q网不是模仿咱们也搞电商了吗？怎么样？” 郭鹏飞好笑道：“早就黄了！上线半个月就坚持不下去了。校园博客发展不起来，电商也玩不转，依我看啊，5Q网肯定得卖。” 周不器轻轻颔首。 这笔交易，前世就达成了，没什么悬念。 稍作沉吟，周不器忽然问：“5Q网的******，技术难度高吗？” “啊？”郭鹏飞微微一愣，有些惊讶，“就点对点下载呗，哪有什么技术难度？你要干什么？” 周不器冷冷的道：“干什么？送给陈老板一个大礼！老子从来就没想过把千橡互动当对手，不屑打压，现在可好，主动欺上门了！他不是要收购5Q网吗？好啊，那就让他见识一下，在校园领域，校内网才是真正的王！” 郭鹏飞立时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睛一亮，“你是说，咱们也上线点对点下载业务？” “上！资源共享和高速下载，是大学生的一大需求。校内网要全方位的满足大学生的各项需求，这块业务，可以上！”周不器斩钉截铁的说道。 现在的下载业务，都是从服务器上下载的。 也就是说，网站要先把内容传到服务器上，然后用户通过宽带网络，在服务器上下载。这就导致了网站的服务器和带宽的压力极大，正常情况下，没有哪家网站能玩的转。 点对点业务算是个创新。 即网站只是个平台，让用户之间资源分享。即用户A，把文件存储在本地电脑上，然后搭载好相应的种子。用户B就可以通过种子，把A的电脑当成服务器，利用A的带宽去下载文件了。 如果有成百上千台电脑都存有这个文件，那就相当于用于B可以从成百上千台服务器中下载该文件，带宽叠加，下载速度自然极快。 后来的快播也是如此。 快播之所以能迅速的火遍全国，一方面就是借鉴点对点下载技术，可以边看视频边下载，速度极快；另一方面，就是用户可以从其他用户的电脑中，“借”到很多私货视频观看…… 郭鹏飞正憋屈着呢，一听就精神大震，眉飞色舞道：“好的！没问题！技术问题都是小意思，两个人的小团队，花费一周时间就能搞定。关键是要把用户们聚在一起，资源共享，形成平台效应。” 周不器道：“不着急，先做着。关注着5Q网那边的状况，等千橡互动那边达成收购了，咱们再上线B..T资源下载业务，送一份大礼！” 有校内网这个全国性的大平台做依托，这块业务发展起来问题不大。 无非就是前期困难点。 可以先用网站的服务器和带宽吸引用户，等平台效应搭建起来了，再让网站从中退出来，让用户之间自行的完成分享。 毕竟，未来是共享的时代。 …… 伍雨兴奋的给周不器打了一个电话。 她说，石婧琳的小姨走了。 紫玉庄园的大别墅空出来了！ 可以过去住了！ 不过，被周不器生生拒绝了：“改天吧，今晚有事。” 是真的有事！ 他和温知夏都说好了。 等从津门回来，就越阶……打三垒！ 今晚，要一起洗澡呢！ 过去一段时间，二人睡在了一个卧室一张床上。不过，温知夏死守下半身，怎么都不让他越界半分。 今天晚上是真的要赤诚相待了。 周不器心中暗暗发狠。 今晚她要是还敢搪塞敷衍，一定要揍她！把她扒光了揍！ 吃过晚饭，周不器故意不提这茬，坐在书柜前，读《资治通鉴》。 相比于《二十四史》这种史书，《资治通鉴》更侧重权术，这是一本教皇帝怎么当皇帝的书，讲的全是帝王术，深入理解后，更加的受益匪浅。 温知夏也不知是躲着还是紧张，一直在厨房和洗手间里忙活。 “宝宝，给我拿瓶可乐。”周不器大喊。 没一会儿，温知夏就端着一杯鲜榨果汁过来，轻柔的说：“别总喝可乐，不好。” “为啥不好？” “喝多了会杀死男人的那个东西，会不育的。” 周不器摇头道：“这种谣言你都信？国产饮料厂家也就是这点能耐了，天天靠着造谣打压竞争对手。营养快线也就是刚刚推出，你看着吧，等这款饮料大卖后，造谣言论也得冒出来。这市场营销啊，取巧可以，但一定要正。” 温知夏白他一眼，抿嘴道：“嗯嗯嗯，就你懂的多，行了吧？” 周不器笑笑，“我这是在教你，共享单车是高大上的产品，在营销的时候，一定不要玩下三路的手段，影响品牌形象。” “知道啦，大老爷！” 温知夏拉着长音，宛若撒娇一般，然后脸蛋就红晕起来，故作平常的说：“水我都放好了，可以去泡澡了。” 周不器心头猛地一跳，压抑住狂野的躁动，很随意的点了点头，“嗯，行，去洗吧。” 温知夏紧紧的咬着嘴唇，嗔恼的瞪着他，“你来不来？” “啊？我？” 周不器大惊，一副出乎意料的样子。 温知夏又羞又气，转头就走了，“爱来不来！我自己洗……哎哎哎，你干什么？放我下来，坏蛋！” 只见周不器猛地从她背后冲过来，拦腰把她抱在怀里，走向浴室，笑哈哈的说：“既然温老师热情相邀，学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去你的！” 温知夏别看比他大五六岁，但男女之事上经验远不如他，脸蛋又红又烫，贴在他的怀里，声若蚊蝇：“咱们说好了，就……就在一起泡澡，等……等5月份的。” “学生谨遵恩师教导。” “噗！恶心！” 第172章 犯众怒了 第二天早晨。 美人在怀，温软如玉。 每一寸的肌肤都好像抹过油般的滑腻，神态的慵懒，眼角的春情，让周不器陶醉自得。 忽然兴致大发，想吟诗一首！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咳咳！ 还是很不同的。 周不器只是搂着她软绵绵的身子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什么也没干。 跟过去几天相比，也就是没穿衣服而已。 不值一提。 不值一提啊！ “啊，好累唷，不想跑步了。” 温知夏醒了，就勾着他的脖颈撒娇。 周不器叹了口气，说道：“行吧，那今天就不跑，就当给你的奖励了，以后可不行啊。得把身体锻炼好，多跑步，以后生孩子都轻松。” 说完，就打起十二万分的意志力，钻出了香喷喷的被窝，去穿衣服。 “你去哪？” “跑步。” “啊？” 温知夏大惊。 周不器沉声道：“年轻不努力，老来徒伤悲啊！不好好锻炼，一个两个还成，再多几个，不垮了？哎，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啊！” 温知夏歪着身子，螓首枕着右手，莫名其妙的看他，“你说什么呢？” “以后你就知道了！” 跑步完，买完早点回家，温知夏刚刚洗漱完，弯着身子在拖地板，嘴里很哼着愉悦的歌曲。 吃饭的时候，温知夏还是对电影更好奇，“你们的电影，怎么样了？” “徐百卉在谈，应该问题不大，我这边开了一堆优惠条件，绝对有吸引力。” “啥时候拍啊？” “夏天吧。” 温知夏抿嘴笑道：“你是制片人吗？到时候带着我呗，我也想看看电影的拍摄现场呢。” 周不器正在喝豆浆，头也不抬的道：“我不是，让徐百卉去搞。好好搞你的共享单车得了，夏天正是业务拓展的高峰期呢。” “好吧。” 温知夏噘噘嘴，相处久了，她是一点老师的师道尊严都没了，尤其是昨晚过了三垒后，是彻底放下了屏障，理了理耳边的秀发，轻声道：“跟你说件事。” “啥事？” “我弟弟的事。” “嗯？他又搞事了？” “我不是给他买了辆车嘛，前天他给我打电话，说是撞人了。挺严重的，还好没出人命，人家要二十万。” 温知夏静如止水，似乎已经习惯了。 周不器很是无语，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温知夏道：“我想让他来首都。” “啊？” “车祸不是他造成的，是他女朋友晚上去歌厅玩，喝了酒还开车回家，出的事故。我算是看明白了，小辉跟她在一起，这辈子都没好，必须要拆开他们。” “酒驾出车祸？” 也就是2005年了，这要是放在十年后，肯定得蹲！ 周不器生生气笑，严肃的道：“行，我赞同！这次车祸一闹，肯定得闹别扭。趁着这个机会赶紧分了，把老家的房子车子一卖，把赔偿款给了，然后来燕京。” 温知夏坚定的说：“我也是这么想的，要么赶紧分开，来燕京发展。要么这场车祸他们自己去处理，我是不管了。” 周不器叹道：“当姐的不管，我这个当姐夫的可不能不管。你跟他说吧，只要他分手了来首都，找工作找媳妇，我这个当姐夫的都包了！” “就你能！” 温知夏娇憨的啐了一声，嘴角勾起，美眸亮晶晶的，眼角流露着掩饰不住的风情。 …… 北科是共享单车的试点。 要想投放共享单车，首先得把学校里的那些冗余自行车清理掉。 大学里，学生们的自行车使用率并不高。 更为重要的是，每所大学里几乎都有着堆积如山的“僵尸车”。 很多同学毕业了之后，自行车就被丢弃，有的锈迹斑斑，有的零部件已经不知所踪。这些废弃自行车不仅是资源的极大浪费，也占用了校内大面积公共空间。 过去，学校都要划出一块区域囤积这些废弃自行车。 光是北科这种占地很小的学校，都有超过2000辆的废弃单车。 现在，共享单车项目上线，北科、北航、农大都开始了清理工作，盛世科技则联系了自行车厂。 短短两天时间，就清理出了超过5000辆的废弃单车。 总共卖了2万块钱。 还有150多辆二手自行车是学生们主动卖的，这是他们自己的自行车。这些同学都是有眼力价的，共享单车即将推出，他们手里的这些破旧的二手自行车留着还有什么用？ 还不如趁此机会，50块钱卖掉！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盛世科技这边几乎都没怎么营销，这几所大学受到部委的特别指示，作为共享单车的试验园区，已经利用各自学校的学生会，在学生群体中展开了推广和宣传。 这其中，最惨的当属原北科校学生会的主席吕华了。 他刚刚从外面进了一批二手自行车，打算当新车卖给同学们。 结果直接挨了一记闷棍！ 据说，这段时间他正在到处借钱，偿还违约金呢。 连北门的那个奶茶店，都要出手了。 那可是商业街的店铺，位置极好。 伍雨当仁不让，出资3万块钱，兑下了店铺，成了北科校园内的第二家缘味奶茶店。 这点小事周不器当然不会管。 他去了趟京东。 要合计下一步的团购产品了。 “不卖优惠券了？” 刘强栋看到周不器来了，赶紧热情迎接，让漂亮的女秘书倒咖啡。 他心里也急啊。 校内网和京东合作，卖了一波电脑后，就来了两波迷之操作，先是卖全聚德烤鸭的优惠券，又卖了波颐和园门票的优惠券。 算是在这个旅游淡季，给两家国企带来了一定的收益，也丰富了大学生的课余生活。 关键是，业内人士都能看出来，这两波操作，校内网根本赚不到钱，完全是赔本赚吆喝。 周不器笑道：“不卖了，犯众怒了！” “嗯？怎么了？这是做好事吧？”刘强栋很惊讶，贴钱卖东西，还惹事了？ 周不器叹道：“校内网不是一家定位在首都的网站啊，而是要面向全国的大学生。外地的大学生没法抢购优惠券，天天在论坛里抱怨。部委那边也下发了通知，建议校内网要考虑到全国大学生的感情，不要只顾及燕京大学生的利益。” 刘强栋深以为然，沉声道：“你说到点子上了，这就是团购网站的难点了，这得是一城一站啊，有点像赶集网，需要在每个城市都要有不同的分站点、不同的业务安排。这是一个大系统工程，还真不是短时间就能办起来的。你们现在是学生，还真不好搞。” 周不器笑道：“是啊，所以不搞了，打个样式，让那些有志于创建团购网站的团队们，深入学习一番也就够了。校内网还是和京东合作，多卖点商品吧。” 刘强栋老怀大慰，觉得这小子终于走回正轨了，问道：“这次要卖什么？” “这都4月份了，南方那边天气已经转热，下个月，首都这边也要开始热起来了。卖个小风扇吧，物美价廉的那种，最好别超过20块钱。” “风扇啊……” 刘强栋略作沉吟。 周不器道：“这一次就不要局限于首都一地了，要面向全国高校，外地要收取快递费。你可以派人去义务那边考察一下，把产品定下来。听说那边还有快递补贴的政策，从那边发货，快递费也能少一些。” 京东和淘宝不一样。 淘宝是C2C，以平台的形式把商家和用户连起来。这有个弊端，就是商家都是小商家，没什么运营头脑和营销思维，产品销量平平。 京东是B2C，京东从商家手中买来商品，然后京东自己当商家，以大平台的资源来推广运营，推荐给用户，这就给了校内网的团购极大的便利。 所以说从合作的角度来说，京东远比淘宝更适合成为校内网的合作伙伴。 刘强栋思忖了一会儿，才轻轻点头：“行，那就风扇吧，挑一款价格低一点的。说实话，我对快递是真没信心，就怕因为快递服务影响了咱们团购活动的品质。” 周不器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依我看啊，京东的下一步发展，就是融到一大笔钱，构建自己的物流体系。” 刘强栋深深的看他一眼。 这算什么？ 英雄所见略同吗？ 京东要搭建自己的物流平台，真是没办法的办法。京东发的快件，都是正品行货，甚至可能是手机、电脑这种贵重物品。快递公司拿到货后，看到是京东发的，就会偷偷摸摸的拆开，要么掉包，要么就直接偷窃。 在京东早期，每年在这一块的损失和赔偿，都要上亿规模。 刘强栋的做事风格就是果断坚决、大气凌厉，确定下来了下一步的团购产品是小风扇后，就不需要再谈了。 大企业家谈事，在于战略，而非细节。 “对了，你接到通知了吗？首都市政府发的。”刘强栋笑着问他。 “什么通知？”周不器微微一愣，“没有啊。” 刘强栋奇怪的道：“不会吧？校内网名气这么大……你回去查查吧，应该有。下月15号，要召开2005年燕京市互联网大会，首都的这些互联网公司都会到场。” “是吗？” 周不器眼睛一亮，很有兴趣的样子。 首都的互联网大佬太多了。 这可是一个相互结识的好机会呢。 第173章 我在读《资治通鉴》 港府对内地人很不友好，歧视现象很严重。 但凡有一丝丝的希望，有志之士也不会跑到港府去寻找机遇。 婕妤传媒，就是宁皓的希望。 谈了两天，合作达成了。 周不器就把大家伙都叫齐，说明了此事。 婕妤传媒没钱，需要从北极星创投借款投拍电影。北极星创投现在是在周不器名下，可这是集体所有，时机成熟了就要把股份都分配下去，人人有份。 这么大的事，周不器有必要跟所有人通个气。 听说是投资电影，表情就各不相同。 诚然，大家对电影都很有热情，很好奇。但事业发展到这个阶段，大家也都成熟了，不是菜鸟大学生了。 不能因为个人喜好而决定商业布局。 投资电影？ 一听就不靠谱！ 而且，大家辛辛苦苦搞了半年多才赚了几百万，结果投了一部电影，就得花出去400万，这不扯淡吗？ 投票表决，季子安、孟厚坤、刘文博、陈东、马平山都不同意。甄妤、郭鹏飞、张银磊、徐百卉和薛宝珊赞成。 5比5打平。 周不器笑呵呵的道：“我是赞成的，既然这样，就这么定了吧，少数服从多数。百卉和人家导演都谈妥了，不投不好……” 话音未落，刘文博就一拍桌子，大声道：“不行！我不同意！” 众人大惊，纷纷侧目。 刘文博阴着脸，气愤道：“咱们这伙人，有一个算一个，有一个懂电影的吗？但凡有一个，我今天都说不出这话！投电影？要我看，还不如投给红十字会呢，至少能听个响！别的不懂，新闻还看不见吗？电影行当里，那水多深？猫腻多少？咱们这群外行一头扎进去，哼哼！能被坑死！” 会议室内，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甚至原本跟他持相同意见的马平山、孟厚坤等人，也都忍着怒气。 不同意可以。 这是讨论会，大家各抒己见。 但是，你说这么重的话干什么？ 在座的11个人，投票结果是6比5，更有周老大的支持，本就有了定数。 你这算什么？ 公然叫板周老大吗？ 刘文博，你想干什么？ 也不留给别人争辩的机会，刘文博顿了一下，又大声道：“咱们辛辛苦苦搞出来这一摊不容易，你们要胡搞……行！随你们便！但是，别想从缘分空间拿一分钱！” 说完，就离席而起，直接走了。 等他离开后，徐百卉就义愤填膺的道：“他要干什么？一点组织纪律性都没有！周老大，我提议，把他开除！” 周不器摆摆手，叹气道：“没那么严重，他说的对，投资电影的确风险太大了。电影行当的水太深，不说别的，就道具吧，就能坑死，没有个权威的制片人压着，保准出事。” 徐百卉眼眸一亮，知道他这是给自己搭台阶，就抿嘴笑道：“这就不用担心了，这部电影，有两个制片人，一个是我，另一个是中影的韩三坪，资金方面，保准出不了事。” “韩三坪？真的假的？” 季子安惊讶出声，不敢相信。 这可是国内电影圈最有权势的大佬啊，一句话就能决定很多电影和电影人的生死，他会担任这部电影的制片人？ 徐百卉笑道：“当然是真的，呃……是北电托的关系。宁皓是北电这几年来最优秀的毕业生，有成为大导演的潜力，北电也是希望他能尽快成长，给学校增光呢。” “如果是这样，那投部电影试试，也未曾不可。”季子安轻轻点头，改投赞成票。 孟厚坤也沉吟道：“在制片阶段没问题，只要导演才华够，那就问题不大了，我也赞同。” 马平山接着表态：“我同意！” 陈东笑着说：“其实我也期待着咱们能投拍一部电影的，就是担心花销太大。既然没问题，当然要投了，呵呵。我也同意。” 很快，原本反对的四个人，都纷纷改了主意。 当然，眼下谈的并不是电影。 而是立场。 刘文博旗帜鲜明的反对投拍电影，甚至当着大家的面跟周不器拍桌子。 这个时候，大家纷纷改变立场，坚定不移的支持周不器，就是团队凝聚力的最好体现。 接下来，又各自说了细分领域。 郭鹏飞说了团购的规划，下一步，要卖小风扇，然后是充电台灯。 张银磊说了订餐业务的模式，以及对订餐系统上线后的初步拓展方案。 马平山说他在北航找了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又在航模大赛上结识了一群小伙伴，他的无人机团队班底已经基本定型。 陈东红着脸说出版业务，有点无地自容。盗版业务他搞的不错，现在关停盗版业务，搞正版了，反而做不下去了，只能靠着团购活动卖书了。 孟厚坤最是志得意满，他说宿舍小卖部项目在京已经饱和了，下一步，他要拓展到津门去！他已经联系上了津门那边的同学，下个周末，就去津门，去传授商业模式，去寻找供应商，去校园地推。 甄妤说的是婕妤传媒，她还对校园传媒耿耿于怀，不想放弃。 周不器就告诉她，不妨把重点放在平台广告上。随着朋友网的上线，会空出大量的广告位出来。 广告，就是钱啊！ 赶紧布局，为朋友网拉来一波广告商。 …… 散场后，薛宝珊落在最后，悄悄的问：“周同学，你就这么僵着吗？” 周不器知道她说的是刘文博，笑了笑：“他这是翅膀硬了。” 刘文博运作的缘分空间相亲业务，搞的风生水起，如火如荼。 这还不到2个月，他手底下就拉起了一支130多人的兼职队伍，全部有在校大学生组成。 比周不器手下的人还多！ 再加上业绩优秀，增长迅速，刘文博底气很足。 敢公然叫板了。 当然，他本来心中就有很大的怨气，对周不器过去的一些安排很不服气。 这次是借题发作。 薛宝珊蹙着精致的眉头，轻轻摇头，“他做的那些事，你没听说吗？” “怎样？” “他现在有5个场，只有1个场是在五道口这边，是给大学生联谊用的。剩下的4个场，都在中关村和高新产业园，面向的是社会。” 周不器眯眯眼睛，平静的道：“这不奇怪，大学生的消费能力有限。相比之下，高新产业园那边都是高收入的技术性人才，平时忙着工作，没时间找对象，他们才是最大的用户群，也有能力高消费。” 薛宝珊不悦道：“他在我们学校，组织了很多女大学生去参加呢！有的女生是自愿去的，可大多数都是他花钱雇的，是演戏的，骗那些程序员去相亲，实际上根本没有谈恋爱的打算，是欺骗人家的感情。” 周不器点了点头，“能猜到，这种相亲会，这是基本套路。” “这不是诈骗吗？我们不能这样。”薛宝珊并不认为自己正义感爆棚，但对这种利用女生坑摸拐骗的事，还是很反对。 周不器冷笑道：“这才哪到哪？看着吧，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啊？”薛宝珊微微吃惊，“周同学，你到底要干什么呀？” 周不器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最近读《资治通鉴》，很有一番心得，尤其是《郭嘉传》和《范晔传》两篇文章对比着读。” 薛宝珊背脊一凉。 郭嘉是三国时期的重要人物，家喻户晓，作为曹操的重要谋士，帮他打赢了官渡之战，最终累死，算是忠臣的代表，流芳百世。 范晔也很有名，文，他是南朝有名的史学家，武，他官至左卫将军，声望显赫。后来因为参与谋反，满门抄斩，遗臭万年。 这个对比，太强烈了！ 周不器扭头看她一眼，低声道：“宝妹妹，咱们这个团队走的太顺了，这本不正常。万一以后出了一些波折，谁敢保证今后会怎样？借着这个机会，不妨立威。” “有必要吗？” 薛宝珊忧心忡忡，觉得他小题大做。 周不器道：“这叫帝王术，你不懂。皇帝的心意，要假别人之手而为之，而不是自己动手。” 薛宝珊脸上浮现过一抹羞愤，咬着嘴唇道：“我怎么就不懂了？出错了，是臣子理解的不好，让臣子背锅。办好了，是皇帝的英明伟大。咱们都是大学生，有必要这样吗？你还真把自己放在皇帝位上了？” 周不器摇头道：“这不是找人背锅，而是在营造权威。咱们现在是学生，这不假，那以后呢？出了一个刘文博就够了，我不想再见到第二个。” 然后，就神色转冷转阴，淡淡的道：“先开刀杀一个，把场子镇住！看看联想的柳老总，亲手把他一手培养的太子送去监狱了，又比如华为……” 呃，华为的太子现在还在蹦跶呢，还在跟任老总角力的过程中。再过一两年，也就差不多了，被任老总用合同“绑”回去，放在一个透明玻璃的办公室里，天天受员工们围观，像个宠物似的，被立为反面教材。 等合约一到，他就赶紧离开华为，后来也去坐了大牢。 胡校长说了，有家国情怀的才叫企业家。 在周不器看来，狠辣的手段，也必不可少。 第174章 发展下线 互联网公司都是有泡沫堆起来的。 千橡互动报价1500万美元，收购校内网51%的股份，也就是说，校内网的估值已经达到2亿了。 也就是说，周不器身家过亿了！ 可有什么用？ 听起来挺过瘾、挺好听，好像富得流油。其实都是虚幻的，他的个人账户上，抠抠搜搜的也就100万。 甚至花400万投资个电影，内部都能拍了桌子。 当务之急，还是要赚钱啊！ 吃午饭的时候，周不器跟郭鹏飞去了食堂。 “充电台灯这个选项挺好，大学里到了晚上就关灯，黑咕隆咚的，有一个充电台灯亮着，会舒服很多。全国的大学，每个宿舍都需要这样的台灯。”郭鹏飞赞不绝口的说。 周不器低头扒饭，头也不抬的道：“小风扇也好，充电台灯也罢，都赚不了什么钱。要想富余，还是得手机、电脑这些贵重电子产品，魔都那小子叫……” “张绪豪！” “对，就是他，你跟他还有联系吧？” “还成。” 周不器喝了口免费的蛋花汤，一点味道都没有，抬头看他，“你订机票，飞一趟魔都吧。” “啊？” 郭鹏飞睁大眼睛，嘴里的一口饭差点喷出来。 他这辈子还没坐过飞机，没去过魔都呢！ 周不器道：“小风扇、小台灯这种小来小去的产品，用快递运送就好了。可是贵重物品，还真没法用快递送，只能咱们自己组建团队分发。” 郭鹏飞惊讶道：“你不是吧？你真看上那小子了？” 周不器道：“上次团购电脑的活动，他不是搞的挺好吗？咱们都没帮什么忙，只是把货运过去了，他就能带队完成分发的任务，退货率才千分之三，比首都这边低多了。” 郭鹏飞脸色一颓。 他是听出来了，周老大的口吻很坚决，这是做了最终抉择了。 不去不行！ 周不器轻声道：“鹏飞，校内网……甚至紫微星科技，这一块的将来，我都打算让你掌舵的，但你现在还欠缺太多，尤其是管理这一块。这次去魔都，算是对你的一次历练。” 郭鹏飞叹了口气，认命了，问道：“除了魔都，还有别的地方吗？” “津门。” “嗯？派谁去？不会是张一明吧？他在负责朋友网呢，我听说他带团队在玩命，一天连5个小时都睡不上。” 周不器道：“是孟厚坤。我说了，我打造的是一套完整的生态系统。他不是说了嘛，他的餐桌小卖部项目在首都这边已经饱和了，正想办法推广到津门的大学。他至少会在津门那边呆一个半月，正好把津门的团队组建起来。” 郭鹏飞难以置信。 这个任务难度可不小啊！ 人生地不熟的跑到外地去，从无到有的搭建团队、组织项目，并顺利的运营起来…… “他……他能行吗？” “行。” “你就这么相信他？” 周不器轻咳了一声，“季子安说想在南开和津门两所大学也开缘味奶茶旗舰店，少不得也要过去考察市场，可以顺路帮帮忙。” 郭鹏飞摇摇头，“那也够呛！我去魔都，是因为咱们已经找准了合作对象，那个叫张绪豪的已经证明过自己了，比较靠谱。津门那边就不一样了，一个陌生人，从无到有……” 没办法，周不器只能说了一句实话，低声道：“孟厚坤家庭背景挺好的，有关系。到时候他家里打点一下，谁也不配合？” “这……” 郭鹏飞睁大眼睛，一脸的无语，你丫可真够阴的。 周不器哼道：“孟厚坤猴精的，要不你以为他会屁颠屁颠的去津门？” 郭鹏飞抽了抽嘴角，稀里糊涂的吃完了饭，撂下了筷子，“行吧，那就这么办吧。” 周不器笑笑，宽慰他道：“放心吧，这次的任务没你想的那么难，部里那边也发文了，说是继燕京之后，让校内网在津门和魔都两个直辖市也展开团购业务，展开试点。估计这会儿，文件都下发到各个大学去了。” “是吗？” 郭鹏飞眼睛一亮，很兴奋。 这可是个大好消息。 有官方的推广，可比校内网自己磨磨蹭蹭的发展要快多了！5Q网上线还不到一年，用户量就超过千万了，不就是得到了教育系统的推动吗？ 看样子，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校内网用户量将会迎来一波暴涨！ “同学，能帮忙把我的餐盘拿下去吗？” 周不器也吃完了，见旁边有两个女生有说有笑的走过，就伸手拦了一下。 两个女生脸色一变，退后摇头。 这餐盘里吃的乱七八糟的……恶不恶心啊你？要倒自己去倒！ 周不器不气馁，挤了挤眼睛，指了指对面，悄悄的说：“你看他是谁？他是郭鹏飞！” “嗯？” 两个女生眼眸像两只铃铛似的睁大，扭头一看，下一瞬，就脸色涨红，好似见到了大明星一般。 “安静！安静！同学，先帮我们把餐盘拿下去好吗？一会儿你们过来，咱们聊聊。” “嗯！行！” 两个女生兴奋的不行，一个端着餐盘，一个还拿起纸巾，把餐桌擦了擦，让餐桌上可口可乐的广告越发明亮了。 俩女生走后，郭鹏飞很无奈的看他，“你要干啥？” 周不器快速的道：“张绪豪那个人，一看就见过大世面，让他当校内网的下线，一定要许以重利。你就跟他说，他是校内网魔都市场团购活动的总负责人，让他自己去组建团队，100人也好，1000也行，都由着他。不过，这个团队得让他自己供养。校内网不出钱，只会给出魔都市场团购总销售额的2%，或者3%的提成。具体额度你自己掌控，最好别超过3%。” “3%……” 郭鹏飞惊讶的说不出话。 这提成也太高了吧？ 魔都可是全国最富有的城市，比首都这边还阔。 上次团购卖电脑，首都这边的销售额是7000万左右，以这个比例计算……3%就是200多万！2%也有140多万了！ 周不器道：“这就看你的谈判水平了，你要是能压到2%以下，我就……” “你就怎样？” “送你两个大美女！” 说完，周不器就慌忙起身，一溜烟的跑了。 这时，那两个倾倒完餐盘的女大学生欢呼雀跃的跑回来了，见周不器腾出了位置，更是高兴的欢天喜地，眼神里写满了贪婪。 “郭学弟，校内网太厉害了，我想去兼职，可以吗？” “郭学弟，你真的是亿万富豪吗？” “郭学弟，你有女朋友吗？” “郭学弟……” 郭鹏飞看着周不器匆匆离去的背影，又恨又气又苦恼，好想哭！ 第175章 王对王 伍雨化了一个淡妆，浅浅的眼影，白皙的粉底，润泽的唇膏，把她本就精致可人的娇俏面容，衬托的愈发清秀亮丽。 她很开心。 终于可以去亚运村旁边的大别墅里住了！ 好兴奋唷！ 周不器的迈巴赫太拉风，不适合开进学校里，就在校外等她。 却发现，她挽着另外一个美女，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 她是齐耳短发，清爽又气质，红色的小夹克、黑色的短皮裙和黑色丝袜，整个造型的层次感十足，把她整个人衬托的时尚高端，宛若走过来的不是大学生，而是维密的名模。 不是别人，正是石婧琳！ 周不器不禁多看了几眼。 还真别说，这个石婧琳不愧是学校里跟伍雨并列的校花，当真漂亮。一个俏丽多姿，一个娇艳万千，一个小家碧玉，一个大气时尚。 斗艳争辉，平分秋色。 俩姑娘亲昵的一路走过来，不管男的女的，都要侧目观望，连连惊叹。 接下来，周不器要开车带着她俩一起去紫玉山庄，晚上就在那边住了。 要是能一起…… 咳咳！ 石婧琳是个拉拉！ 哎，可惜啊……不，可恨啊！ 这臭女人竟然敢抢自己的女朋友？ 不能忍！ 周不器脸色就阴沉起来，等她俩开车门上了后座，就沉声道：“你来干什么？” “那是我家！我不能去？”石婧琳哼了一声，反唇相讥。 周不器嘲讽道：“我和我女人去过夜，你跟着去？这么喜欢当电灯泡？” “好啦好啦。”伍雨吓坏了，赶紧安抚，轻嗔道：“老公，咱们是第一次去嘛，琳姐过去，是帮咱们带路的，要不保安都不让进呢。以后她就不去了，琳姐是好心呢。” “好心？” 周不器不屑的哼了一声。 好心个屁啊！ 这傻姑娘，人家是看上你了，想不惜一切代价的创造条件追求你呢，一点都看不出来吗？闺蜜之间就算很亲密，你没觉得她表现的过了点吗？ 石婧琳神色冷淡，讽刺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周不器也不客气：“好男不跟狗斗！” 石婧琳气道：“你简直比狗还不要脸！” 周不器揶揄道：“嗬，口吐芬芳啊，狗急跳墙了？” 看着他俩吵架，夹在中间的伍雨最是抓狂，娇声道：“老公，琳姐，你俩别吵啦，狗咬狗，一嘴毛！” “嗯？你说谁呢？傻样！”周不器瞪她，训她。 石婧琳也很不高兴，气愤道：“小雨，你怎么这样呢？白疼你了。” 伍雨自知失言，委屈的扁着嘴巴，都快哭了。 石婧琳吓了一跳，赶紧好言安慰。 不安慰还好，这一安慰，伍雨就愈发委屈了，眼泪吧嗒吧嗒的顺着腮边往下落。 石婧琳心疼难受，眼圈也红了，似乎下一刻就要哭了。 周不器很糟心，没好气的骂道：“哭个屁啊？我还没死呢！都给我闭嘴！再流一滴眼泪，把你俩拖出来一块揍！” 石婧琳当即愣住，好像脑回路都断了，失去了反抗意识。 挨……挨揍？ 从小到大，她都像个公主似的被宠着，捧在手心都怕化了的那种。 大一时候有个男生追她，她不厌其烦的跟哥哥抱怨了一句，结果怎样？ 那个男生被打的住进医院了！ 她什么时候被这样训过？ 还扬言要揍自己！ 伍雨赶忙抹了抹眼泪，强挤出了一个笑容，拉着她的手，笑嘻嘻的道：“我老公就这样，总爱吓唬人，琳姐你别害怕。” 石婧琳看了眼反光镜，抖了抖嘴角，愣是没有说出什么。 被吓住了。 周不器一朝得势，就不再多说什么，开车驶往亚运村。 石婧琳的别墅在紫玉山庄的核心地带，是一个小山坡，前面有一片半个足球场的大草坪，草坪上有一排用石板铺设的小路，亭台假山，小桥流水，规划的很唯美。 果然是巨富之家。 再看这幢别墅，大概是这一片最醒目的了，三层小楼，应该超过一千平米了。 只可惜，这首都的环境不太好。 这里又偏中心，乌烟瘴气的。 伍雨却没受环境污染的影响，下车之后，一手拉着周不器，一手拉着石婧琳，就往别墅里冲去。 喜欢的不得了。 进入别墅后，石婧琳就拿出了女主人的风范，昂首挺胸的介绍起来—— “一共有五间卧室，三楼的两间卧室你不能去，随便在二楼的客房选一间。小雨可以去三楼。不过不要去左边的那间，那是我小姨的卧室，右边的是我的。” “一共有三个豪华浴室和两个迷你浴室，迷你浴室是配给三楼主卧的。二楼的两间豪华浴室，你都可以使用。小雨可以去三楼，那里的豪华浴室更大更舒服，还有按摩浴缸。” “一楼最里面有一个小影院，从二楼也可以过去，是连着的，里面有胶片，会用的话可以去看看。二楼有健身房和小酒吧，你也可以去。三楼的酒柜你不要动！小雨除外。” “二楼有个KTV包房，你最好别动，那音响都是从德国进口的，几百万一***坏了你赔不起！小雨要是想唱歌的话，可以过去玩玩。” “一楼客厅里的那套沙发是红桃木的，从非洲进口的木头，在意大利制作的，几百万呢，你坐的时候注意点。小雨没事，你可以随意点。” “对了，三楼浴室对面还有一个室内泳池，有一个落地窗，可以一览外面的风景，小雨你想游泳的话，可以过去。嗯！你不能去！不准去三楼！” 林林总总说了一大堆。 总之，给周不器开出了一大堆的限制条件，这也不行，那也不许，生怕他弄脏了她的房子。 不过对伍雨却很大度，那架势，似乎她把这里点着了都没事。这心迹，已经表露无疑了，绝对是对伴侣才有的特殊关照。 周不器听的昏昏沉沉，都快睡着了，打了个哈欠道：“这么大个房子，连个保姆厨师都没有？” 石婧琳气道：“又没人住，雇那么多人干什么？等着吧！一会儿阿姨就来了，饿不死你！” 周不器头也不回的摆摆手，“得了，我累了，先去洗个澡睡会儿，晚上还得办正事呢。” “啥正事？” 石婧琳微微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还以为是校内网或者奶茶店那边有工作要处理呢。 伍雨就捂嘴偷笑，凑过去，在她耳边悄悄的说了几句。 石婧琳耳根子顿时就红了，白皙的脖颈也仿佛蒙上了一层红霞，又羞又气，去挠她痒痒：“知不知羞啊？我看你就是被那个臭男人给带坏了！” “啊哈，咯咯……” 伍雨躲闪着，娇笑个不停。 二十分钟后，两个五十多岁的大妈，买好了瓜果蔬菜上门了。 石婧琳就给伍雨介绍，说一个是吴阿姨，一个是李阿姨，可以负责打扫卫生和洗衣做饭。以后她要是来的话，可以提前联系她们。 然后，就起身上楼了。 等着吃饭就好了！ “咦？臭男人呢？” 石婧琳找了一圈，发现二楼的三间客房，房门都开着缝，里面没人。 “周不器哪去了？” 伍雨心头一慌，紧张的说：“会……会不会是去健身房了？” 又去健身房找，还是没人。 这时，石婧琳也反应过来了，双眸好似喷火，脸色冷若冰霜，咬牙切齿的道：“周不器！你个王八蛋！” 说完，就冲上三楼。 伍雨也想过去，可跑了两步，忽然就停住了。 她心里很打怵。 以她对自己男人的了解，他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个性。琳姐刚才那样极尽嘲讽的说他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心里肯定有火。 所以，他现在肯定是在三楼的某间主卧里呼呼大睡呢！ 不用说，接下来，两人一定会大吵一架。 伍雨心头惶惶。 不太敢去。 来之前，二人就在车里大吵过一次，自己夹在中间，难过的有苦说不出，想劝都没法劝。 这回，她有经验了。 不能去！ 让琳姐自己上楼，跟老公去吵吧。 等俩人吵累了，差不多了，自己再出面说和相劝，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说来也真奇怪！ 老公那么帅，又那么优秀，手底下有一大批追随者跟他一起创业，应该是男生中的佼佼者才对；琳姐那么漂亮，气质绝伦，家庭条件有好的吓人，几十亿豪门的千金小姐，应该是女生中的白雪公主才是。 这样的两个人，一见面就掐架，似乎生来就不对付似的。 现在是，刚才是，以前也是。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伍雨迷迷糊糊的想了一会儿，百思不得其解。 在她看来，这俩人是她读大学以来认识到最好的人了，都特别疼爱她。一个开着豪车带她兜风，一个把别墅让给她住，还都给她送了许多贵重礼物…… “哎，头疼！” 伍雨揉了揉太阳穴，觉得想不明白。 “呃……他俩不会打起来吧？” 万一老公发起狠来，把琳姐揍一顿，那可就麻烦了。 她赶紧走到了楼梯口的位置，小心翼翼的往楼上看着，偷听上面的声音。 然后，就长长的吁了口气。 还好！ 只要没打起来，一切都好办。 第176章 驯服她！ 石婧琳都快气疯了。 她找到周不器了。 这个混蛋正在三楼左边的那间主卧呼呼大睡！ 这可是她小姨的卧室！ 是可忍孰不可忍！ 石婧琳咬牙切齿的走到落地窗旁，拉开了窗帘，在周不器迷迷糊糊要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怒气冲冲的冲到床边，一把掀开了丝绸缎面的蚕丝绒被。 “啊！！！” 二人异口同声。 石婧琳大叫，赶紧捂住眼睛。 周不器也大叫，赶紧捂住下身。 “你变态吧？” 周不器赶紧拉过被子盖好，靠在床头发火。 石婧琳偷偷回头，松了口气，这才板着脸，咬牙切齿：“谁变态？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周不器理直气壮的道：“我洗过澡了，又没找着换洗衣服……你少给我扯没用的，我在这睡觉，穿不穿衣服跟你有关系吗？你上来就掀我被子，有毛病吧？” 石婧琳掐腰骂道：“周不器，我从来就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人！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你是聋子吗？我说过了，你不能来三楼，你只能睡在二楼的客房里！” “是吗？你说过吗？” 周不器抠了抠耳朵，一副满不在意的模样，轻描淡写的道：“睡了就睡了，怎样？又没把你床弄坏！” “我……”石婧琳气的头皮发麻，娇斥道：“你连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吗？我嫌你睡过的床脏！真不知道伍雨怎么看上了你这种没用的废物。” 不提伍雨还好，一提伍雨，周不器就一肚子火气。 “嫌我脏？”周不器阴沉着脸，冷冷的道：“我睡过的女人，你怎么不嫌脏呢？天天跟我板个脸，装你妈啊？” “你……你……” 石婧琳气势一下就弱了，哪还有一点刚才的趾高气扬？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这是一方面，最关键的是周不器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这让她很心虚。 “小雨是我的好朋友，我……我当然不会嫌弃她，哪像你这种臭男人，浑身上下都臭臭的。” “好朋友？哼哼，石婧琳，你当我瞎？” “你……你什么意思？” 周不器冷冷的道：“我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有数！我告诉你石婧琳，小雨是我的女人，你要是敢染指半分，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石婧琳睁大了眼睛，脸色青一片紫一片。 这算是掀桌子，话题都挑明了。 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是！我是喜欢她，那有怎样？我样样都比你强，我比你有钱，比你更体贴，我还有一幢大别墅，我还是每天陪在她身边嘘寒问暖，你呢？你有什么？周不器，你根本不配！” “我有什么？” 周不器表情就有些古怪，似笑非笑的看她，“石婧琳，我说你是傻了吧？拉拉的世界，真是荒谬透顶！跟我比……呵呵，你带把吗？” 很多女人是因为遭遇了太多渣男，又或者童年时期对男人产生了心理阴影，所以改变了取向。 还有一种，就是天生的。 天生的喜欢跟女孩子在一起，不喜欢男生。 石婧琳显然是后一种。 她没谈过恋爱，甚至初吻都给了伍雨。 听到周不器这句臭不要脸的话，顿时涨红了脸，恨恼道：“你……你无耻！你卑鄙无耻下流恶心！” 周不器坐起来，冷冷的嘲讽道：“行，咱们就不说性别问题。她是我女朋友吧？我告诉你，她是我的初恋，她也把一起都给了我，我们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你呢？你算什么？你这是第三者插足！咋地，当小三还有理了呗？要不把小雨叫过来，咱们好好掰扯掰扯？” “啊？别……别叫她……” 石婧琳一下慌神了，小心翼翼的跑到门口，没发现伍雨的影子，这才长长松了口气。 她喜欢伍雨。 但是，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表述这段感情。 毕竟，伍雨是一个取向正常的好姑娘。 一旦说开了，被她知道自己其实心怀不轨，不晓得会发生什么呢。 我把我你闺蜜，你却想泡我……这实在不太好。 归根结底，还是国内的风气太保守了。 别说才2005年了，就算是2015年，这种事也很难对外说出口。 这一下就让周不器牢牢的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掌握了主动权，盯着她，“不叫她可以，但是你给我老实点，规矩点！不就一栋别墅嘛，这以为我买不起？你去打听打听，我那辆车值多少钱？” 他那辆迈巴赫62是从水上来的，花了两百多万。 可如果是走正规渠道，以国内的行情……至少得七八百万！ 买不下这栋别墅，也差不多了。 石婧琳的气势终究是软了，“我知道你家挺有钱的，不在乎这个，可……可我都跟你说了，别来三楼啊，尤其是这间卧室，这是我小姨的。” “哦？是吗？这被子里香喷喷的，我还以为是你的味道呢。”周不器使劲坐了几下，席梦思大床软弹弹的，很舒服。 石婧琳气道：“你个无耻的……” “嗯？”周不器就一瞪眼，阴森森的威胁，“石婧琳，我要是再从你口里听到一句对我不敬的话，就别怪我跟小雨坦明真相！到时候，我让你俩连朋友都做不成！” 这算是杀手锏了。 石婧琳服了。 眼眶一红，眼泪都在打转。 她紧紧的咬着嘴唇，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 却没什么楚楚可怜的样子，绝美的俏脸上，流露出的是愤愤不平和执拗的坚定。 换成别的女孩儿，估计早就蹲在地上哇哇大哭了。 太欺负人了！ 睡着她的别墅，占着她的窝，还口口声声都是威胁……太过分了！ 石婧琳忍了。 伍雨是她的初恋，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 都说同性之间的爱情，才是真正的爱情，经得起一切考验。异性之间的爱情，千万别去考验，一考验，必砸锅！ 周不器驯服了她，也就不再强逼了，摆摆手，说道：“去给我找一套睡衣过来，我的衣服扔洗衣机里了。” “没有！” “嗯？” “真没有。”石婧琳又是委屈，又是无奈，“我这里又没男人来过，哪有男士睡衣？要不把我的睡衣给你？” 周不器不信，“你爸没来过？” 石婧琳道：“我爸都说住长城饭店，这里要是我自己住也就罢了，我小姨偶尔也会过来，他来多不方便？” “怎么就不方便了？” “你傻啊？” “怎么说话呢？”周不器一瞪眼。 石婧琳深吸了口气，低声道：“反正就是没有。” 周不器扭头看她，“啥意思？那你就让我这么光着呗？” 石婧琳脸色一白。 她又想到刚才掀开被子，看到的那恐怖一幕了。 就好像……就好像看到了一只大老鼠藏在被窝里，然后忽然钻了出来，张牙舞爪的吱哇乱叫，那得多吓人？ 真不知道小雨她怎么就…… 石婧琳连忙摇头，不再多想，扭头出去了。 没一会儿，就拿了一套红色的耐克运动服过来。 “这是我上次买的，码大了，就没穿。你试试吧，如果这个不行，那就没了，你去洗衣机里把你的衣服再找出来穿上吧。” “行啊，对付对付吧。” 周不器抽抽嘴角，倒也没拒绝。 …… 一楼的餐厅里，摆着一张长长的、得有五六米长的餐桌，宽度也就是一米半左右。 整张餐桌都空荡荡的，只有一端摆着碗筷。 有六七道菜品。 周不器也没客气，直接走到前端的主位坐下。 坐下是石婧琳，右边是伍雨。 两个阿姨则站在两边。 这一幕，很是霸气。 很有一家之主的威风，左右两边美人作陪。 不过…… 石婧琳和伍雨的表情怎么这么奇怪？尤其伍雨，脸蛋都快扭曲了，肩膀一抖一抖的。 周不器低头看了看，叹了口气，很无奈的道：“想笑就笑吧。” 这套运动服，石婧琳穿着大一号，可是他穿，还是小。 露出一截脚腕，跟九分裤似的。 而且这运动服是红的，穿在身上……跟福娃似的，倒挺喜庆。 “噗嗤！哈哈哈哈……” 伍雨忍耐不住，笑喷出来。 石婧琳不想笑，因为她实在不想跟周不器这混蛋搭上点什么关系。 可笑声是会传染的。 尤其伍雨笑的这么开心，她也实在忍忍不住，抿嘴浅笑起来，嘴角边勾出了两个甜甜的酒窝，轻轻挽了一下耳边的秀发，动作轻柔，侧颜迷人。 当真有惊鸿一瞥的感觉。 周不器竟略略失神。 旁边的两个阿姨也笑起来，吴阿姨就说：“先生，就先将就着穿吧，你的衣服我拿去洗了，家里有烘干机，不耽搁明天穿。” 周不器摆摆手，“行了，吃饭吧。阿姨，你俩也坐呗？” “不了，先生，两位小姐，你们慢用。” 两个阿姨当然不肯坐，还很识趣的退出了餐厅，把空间让给了这一男二女。 虽然不太清楚这三人之间的关系，但是这种有钱人家的孩子，都很会玩儿！保不齐就是相亲相爱的三口子呢，可不能乱参与。 第178章 顶级技术不愁变现 （上一章被屏蔽了，得过几天能放出来，这一天天的，如履薄冰。） 别看周不器吹的天花乱坠，实际上，他还是很心虚的。 比财力，是真的比不过石婧琳。 至少当下是如此。 看来，得想办法来一波快钱。 周不器昨晚在闲暇之余，想了很久，终于算是有了一点眉目。 可以做一款音乐播放器。 百度现在风头正盛，在做百度音乐，可是做的效果并不好。2006年，斥巨资收购了千千静听，跟百度音乐盒合并，百度音乐这才深入人心。 这笔收购案还有一年多才进行。 还有时间！ 如果现在就做这个项目，加上校内网以及朋友网的推广，未必不如千千静听。 至少在大学生群体这个领域，可以形成绝对的市场优势。 等明年了再好好一谈谈，附加上其他领域的战略合作，说不定真能截胡。 开车去北航的路上，周不器就把这个想法跟郭鹏飞说了，结果遭遇了郭鹏飞的强烈反对、坚决反对—— “大哥，你搞什么搞？” “我只是一个大学生啊！” “你给我留一条命吧！” 现在，校内网的这一摊子都要由他来负责运营，包括论坛、团购、订餐等几个板块，他甚至订好机票，下午就飞魔都了。 忙的眼睛都花了！ “谁像你啊？” “从不负责具体的业务，制定好战略方向，提出目标要求，就拍拍屁股走人了，跟各种各样的美女打交道，不知道有多快活。” “我们这些在第一线搞业务的，一个个都跟大熊猫似的，全是黑眼圈。” 其实，校内网这边还好。 朋友网那边更夸张，加班加到昏天暗地，很多人都天天睡在公司。 这种情况，再新成立一个音乐播放器的团队，还要让校内网和朋友网帮着推广，的确是有点强人所难。 “播放器不是不能搞，可总不能把所有的事都一天干完吧？” “网站需要发展，团队需要成长。” “欲速则不达！” 电话里，郭鹏飞尽是抱怨。 周不器听进去了，轻声道：“行吧，那就搁置吧，以后再说。” 郭鹏飞说的有道理。 校内网的团队是一个以大学生队伍为主的兼职团队，现在的压力已经够大了，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绷着。再加大压力，说不定就要断弦了。 阿里搞阿里云的时候，调集了全公司的所有精锐骨干，去押宝阿里云。 结果搞了两年，一大批人纷纷出走，包括最精英的吴寒清。 压力太大了。 那样成熟的职场精英在强大的压力下都坚持不下去，更何况一群还不够成熟的大学生？ 算了吧！ 周不器叹了口气，心头略有失望。 看来，想从百度身上榨钱的思路是不太行了。 短时间内没法在财力上击破石婧琳。 只能把眼光放长了。 …… 去了北航，找到马平山。 无人机的计划，早在去年二人就谈过了。 现在，团队已经建立起来了。 是时候启动了！ “他们都是内行，也都参加过航模大赛，有无人机相关的设计、组装和改良经验，还有学校教授的咨询，有的都是院士级别的，是给军方担任顾问的，对咱们这种民用级无人机的指导，肯定没问题。主要就是战略，你帮我把把关。” 马平山很热情，也很有干劲。 在此之前，周不器给他安排了一些其他的零碎工作，要么是培训，要么是负责快递，要么是联络商家……总之，干的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杂活。 跟他的专业不沾边。 现在机会终于来了，无人机项目要启动了！ 他怎么会不兴奋？ 周不器道：“军用和民用是两个概念，有些民用技术，不比军用的差。只有把民用技术当军用技术去追求深挖，才能制造出一款世界级的产品。目前，国内尚未有一款世界级的产品，不论是冰箱空调，还是汽车火箭，基本都是国外二三十年前的工艺技术。我给你的要求，就是世界级的无人机！” 马平山表情微变，深吸了口气，“你说过，我知道。” 周不器笑笑，扭头看他：“马哥，你是专业人士，技术的事我也说不太懂。不过，载人直升机是能悬停的，无人直升机却做不到悬停，为什么？” 马平山道：“直升机要悬停，需要精密的做工和先进的飞控系统。做工方面反倒简单，载人直升机就是现成的模型，学习过来就可以。飞控系统才是难点，国内……别说国内了，就算全世界，民用这一块，也就十几家公司能够做到。” 载人直升机的飞控，需要实机操作。 无人机的飞控，却需要遥控器操作，这完全是两码事。 “你能做到吗？” 周不器走在北航的校园里，左右观望，频频眨眼。 奇了个怪了！ 北航这种国之重器的理工科大学，竟然有这么多一等一的美女？整体质量，比北科那边强太多了。 马平山惊呼道：“周老大，你说什么？你要我们去突破无人直升机的悬浮技术？” 周不器淡淡的道：“想做世界级的产品，就得掌握世界级的核心技术。连这点小困难都做不好，以后还怎么做大？我以前就说过，无人机市场要想做大，航拍是主要出路。要想完成高质量的航拍，没有稳定的悬浮技术怎么能行？” “这……” 马平山眉头紧锁，有些为难。 “嗯？” 周不器很是不悦。 马平山压低声音，说道：“周老大，我跟你说实话吧，直升机的悬浮飞控技术，我们学院有个教授就在搞，前年跟国家申请了上千万的研发资金，结果毛都没做出来。” “别人做不出来，你也做不出来？” “啊？” “我再说一遍，咱们要做的是一家世界级的伟大公司！你说的那个什么狗屁教授，类似水平的教授，全国可能有成百上千个，我要的是唯一的那个！马平山，我最后问你一句，你到底行不行？” 马平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行！那我就做！” 要想完成悬浮，首先要直升机的硬件关够硬，精度要高、构造要稳固，还需要对刚体动力学的深入理解。其次就是要有可靠的飞控系统，这是软件方面的开发。 做飞控系统，并不仅仅是他们航天航空专业的就行，还需要计算机方面的人才。 就现阶段来说，硬件关容易过，那些参加过航模大赛的大学生们，琢磨十天半个月就能解决。 关键是软件难度。 周不器笑笑，“路我已经给你选好了，悬浮技术……既然是国内的空白领域，一旦研发出来，那就是最简单轻松的垄断。” “垄断有什么用？得变现啊。” 马平山苦笑了一声。 做企业，不能总是搞研发，得赚钱啊！ 辛辛苦苦研发出来的顶尖技术，结果看不到回头钱，这得多打击团队士气？ 周不器好笑道：“有技术，还愁变现？真要是突破了无人机的悬浮技术，不说别的，只卖给你学校的那些教授，就值多少钱？” “啊？” 马平山愣怔了一下。 这也行？ 周不器道：“我只是举个例子，只是想告诉你，顶级技术，永远都不愁着变现，我们的背后站着国家，有国家帮我们买单。” 这句话，说的马平山热血沸腾的。 就觉得周老大果然格局够大，看问题的角度很广阔。 随之，周不器下一句话就让他惊掉了眼球，“马平山，你们学校怎么这么多美女啊？你们是北航啊，是国之重器啊，总不能你们学校还有空姐专业吧？” 大学有空姐专业，这绝度是华夏大学的一大特色了。 不过，那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学校。 北航要有，那不成天大的笑话了？ 马平山道：“我们学校没有。” 周不器松了口气，“那她们……这美女也太多了吧？没听说你们学校有什么文艺专业啊？” 马平山看了一眼路过的几个青春靓丽的女生，低声道：“不过，她们应该学的就是空姐。” “噗！” 周不器莫名其妙，讶然看他，“老马，你在说什么？” 马平山很无奈的道：“我们学校没有，但我们学校和别的一个什么学校合作的。他们学校有空姐专业，这个专业安置在北航，宿舍也在这边，看起来就跟我们学校的学生没什么两样。” 周不器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 这也算是给学校创收了，不给一笔大钱，北航是不可能接收的。 “你们校领导也算是用心良苦了，学校里都是理工技术男，偶尔有几个女生也都是丑……呃，也都长相很实在的那种。跟外校合作，拉来一个空姐专业在学校，算是给你们这群理工男拉来了一个优质的女友团啊！” 周不器笑哈哈的说。 “优质个屁！”马平山骂骂咧咧的说了一句，“也就是骗骗大一的新生吧，正经人，谁跟她们谈恋爱去？除非是遇到个别渣男，纯粹抱着玩一玩的态度。” “话不能这么说，别一棒子打死一群人。”周不器眼神古怪，深深看他，“看样子，你以前是被伤着了？” 马平山摆摆手，仰天长叹：“算了，不提了。我啊，现在就想着怎么才能把悬浮飞控系统做出来，老天爷啊，这可比做网站难多了！” 第179章 运费，敛财 新学期开学后，周不器还没有上过一堂课。 他这个校三好学生，实在有点不伦不类。 但是没办法，真的没时间。 别说这学期，今后的大学生涯，恐怕都没什么机会去上课了。 他是顶着大学生的名义，办企业。 下午，周不器去京东了。 商讨了一下接下来团购风扇的商品选择。 刘强栋派出了一个副总，专程带队去义乌，总共挑选了七八款样品，由总部这边确认。 “强哥，选产品这种事，你比我有经验多了，我就是个大学生，你看着办吧。”周不器笑哈哈的表示谦虚，选择让权。 刘强栋早年开饭店被坑过，所以对权力的掌控非常痴迷，也没客气，当下就确定下来了两款风扇。 一款标价69.9元，一款标价29.9元。 周不器对这个价格不太满意。 有点贵了。 这种六七寸大小的风扇，放在床头吹最合适，每个学生都适合买。尤其是南方的很多大学，夏天到了之后……宿舍里几乎没法睡觉，很多学生甚至要抱着凉席，去操场上打地铺。 这年头简陋的宿舍环境，让风扇成了大学生夏季的必备品。 刘强栋解释道：“贵的这款是充电风扇，有电池的，大学里晚上就断电了，要想睡觉时吹风凉，充电风扇必不可少。” 周不器摇摇头，“成本价多少？” 刘强栋从沙发上起身，去办公桌上拿了一份文件，递了过来。 充电款的零售价是69块9，批发价是28块5，京东大批量拿货，可以压到25块钱以内。普通款零售价是29块9，批发价是10块，京东拿货价是8块5。 义乌那边正在力推小商品市场集发政策，价格优惠力度还是很大的，政府在这一块提供了强力的支持。 “快递费呢？” “4元，这应该是全国最低价了。这次，就直接跟两通合作，借用他们的人力，在义乌那边发货得了。” 周不器点点头。 上一世，他做建材生意时，跟快递行业打过交道，还是知道一些内情的。 每一单的快递，划拨给总部的费用是3元。其余的部分，都是各个分支站点的收益。 4块钱一单的快递费是挺低了，但是还不够低。 后世的义乌快递费，一度从4元、3元、2元，变为了1元，最后变成了8毛钱一单！ 也就是说，每运送一单快递，快递公司都要亏损好几块。 亏损的部分，政府补贴一些，快递公司也要承担一些。 没办法，竞争太大了。 不烧钱，不降价，就没活路了，几乎就是饮鸩止渴。 现在是2005年，快递业务还没有那么火爆。 稍作沉吟，周不器缓缓道：“经济条件允许的同学，肯定会买充电款风扇，条件相对一般，才会买普通款。这次团购，风扇的销量肯定比电脑多，如果在实行线上砍价策略，服务器的压力就太大了，搞不好要瘫痪。” 刘强栋道：“砍价过程还是要有，这个参与感与体验感还是比较吸引人的，不过不必及时调整了，每天晚上24点页面维护十分钟，进行相应的调整就行。” 周不器道：“这样也行，我更关注的是价格。校内网现在需要的是名气，前段时间有不少报纸记者采访过校内网，我们这边都留下了联系方式。这次团购，校内网不妨就和京东联手，做一波营销。” “怎么做？” “很简单，最低价！全国最低价，比经销商拿货的批发价还低的最低价！大学培养了我们，这一次，不妨就做一次大回馈！” 刘强栋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价格呢？” 周不器道：“充电款，最低价25元！普通款，最低价5块钱！” “多少？” 刘强栋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有些愤怒。 充电款还好，京东的拿货价也就是25块钱左右，还不算赔。普通款可就太扯了，批发价是10块钱，京东的进货价是8块5，你要卖5块？ 亏钱卖？ 这不扯淡吗？ 现在的国内互联网，还没有过烧钱大战，所有的生意都是为了赚钱的。 当然，以刘强栋的格局，一笔生意赚不赚不重要，可周不器的话，让他产生了一种羞辱般的错觉。 他这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啊！ 团购活动是在校内网上发起的，亏本营销讲求的是破财求名求用户。 结果倒好。 名，校内网得了；用户，校内网得了。 财，京东破了。 这不是欺负人吗？ 周不器见他误会了，连忙双手合十，解释道：“强哥，你先听我说完！校内网家底薄，又同时开展了这么多业务，可亏不起。是这样，商品的价格，我们可以大幅度的让利，然后借助媒体的报道，广泛的传播出去，让全国的大学生都知道校内网和京东的义举。当然，我们也而不至于亏钱，在运费方面，我们可以提价，淘宝网、卓越网、易趣网的运费不是12块钱、10块钱吗？我们也定10块钱好了。” “呃……” 刘强栋面如呆瓜，惊了个呆。 我勒个去！ 这也行？ 你小子这脑袋瓜是怎么长的？这种骚操作都能玩的出来？ 是啊，一件商品，10块钱的价格和5块钱的运费，5块钱的价格和10块钱的运费，实际消费都一样。可给人的心理感受，却是完完全全不同的。 这营销心理学，把握的炉火纯青啊！ 周不器见他惊奇惊喜的样子，心中暗暗冷笑。 这算什么？ 还差的远呢！ 后世的那些电商营销，都玩出花来了。比如，有的商家主打免费商品，就是靠运费赚钱。比如，有的直播带货为了推全网最低价，也是在运费上面做手脚。 大强子啊，慢慢跟哥学吧！ 哥的知识，足以让你展翅翱翔，还能让你不至于兵败美国，差点连奶茶都喝不上了…… “强哥，你觉得我的建议行不？” “行啊！太行了！” 刘强栋赞不绝口，“老弟啊，你是我见过最牛的营销天才！这样，还可以加一条限制，就说这次团购是回馈广大的大学生的福利，每人只限领取一次。这就断掉了有的人想拍多件，却只付一次运费的可能。也杜绝了代买替买，所有同学都要自己注册，自己订购，有利于用户数量的增长。” 周不器竖起一根大拇指：“高！实在是高！行，那就这么定了！” …… 薛宝珊打来电话，说自己的脚扭了。 周不器二话不说，当即赶往北外。 等他到的时候，就见宝妹妹正在自己的奶茶店里，跟副店长嘱咐着什么，神色严肃，一丝不苟的样子。 还真像那么回事！ “宝妹妹，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走吧，我背你去。” “好啦，那有那么严重？” 薛宝珊娇嗔了一声，脸色晕红。 奶茶店里，员工们都在捂嘴偷笑，偷偷的关注着这里。 周不器笑笑，在她对面坐下，关切的问：“真没事吗？” 薛宝珊抿抿嘴唇，轻声道：“就是穿高跟鞋，不小心扭到了，走路时候有点疼，养几天就好了。” “好端端的，在学校里穿什么高跟鞋？” “我去拜访了几家网络公司，总要穿的正式点嘛。” “拉广告？” “嗯。” 周不器轻叹一声，感慨道：“宝妹妹，你可真是个宝啊。” 薛宝珊又羞又气，嗔恼的白他一眼，“周同学，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她的外套搭在凳子上，上身是一件白色的紧身针织衫，下面是一条藏蓝色的紧身牛仔裤，把傲人的身材衬托的一波三折，很是养眼。 周不器嘿嘿一笑，“广告业务怎么样？有进展吗？” 薛宝珊轻轻摇头，温声道：“想合作的其实很多，但报的价格都太低了。校内网一共就五个广告位，除了主广告给了淘宝位，剩下四个，也不能差太多。” 周不器笑笑，“不用这么辛苦，反正现在空着也是空着，不如上了再说，大不了合同签的短一点。等校内网的流量上来了，合作商自然就多了。” 薛宝珊抿抿嘴唇，眼帘微挑，“甄师姐去魔都了。” “啊？她去魔都了？” “嗯，跟郭鹏飞一起去的。” 周不器表情就有点怪异。 这什么情况？ 郭鹏飞那小子不是在和关婷处对象吗？咋地，想脚踏两条船？渣男！ 薛宝珊忍着笑，伸出白嫩的小手在他眼前虚拍了一下，抿嘴道：“才不是你想的那样呢，郭鹏飞去的是校园，甄师姐去的是盛大。” “盛大？” 周不器一奇。 这几个月，国内互联网圈最火的就是盛大了，在恶意收购新浪，不过被新浪发动了毒丸计划，两败俱伤。 薛宝珊轻声道：“嗯，盛大那边发函了，合作意向很浓呢，想在校内网上打游戏广告。” 周不器道：“游戏广告啊……嗯，大学生的确是网游的重要受众群体，这单广告，价格可不能低了。哎，甄师姐一个人跑那么远，也不跟我说一声，害得我担心她……” “你担心的女孩子可真多呢。”薛宝珊美眸眨眨，似笑非笑。随即，她就神色微板，正色道：“周同学，刘文博的事你知道吗？” “啊？他有怎么了？” “他在敛财。” 第180章 巾帼女将甄师姐 敛财可不是一个好听的词。 周不器却表现的很平静，“怎样？” 薛宝珊端坐在对面，坐姿优雅，神态清和，白皙的脸蛋上却展现出了几分气恼：“我跟你说过，他为了吸引中关村那边的程序员，从我们学校雇了很多女生过去陪衬。人家交钱入场，是为了找对象的，咱们这边却是过去演戏的。几场下来，人家也发现了不对劲，就反映了。” 周不器笑笑，“相亲派对的事，早在上学期开学的时候我就提过。准备了这么长时间，刘文博肯定不会出现这么明显的疏漏，我想，这应该是他故意安排好的。” 薛宝珊垂目道：“嗯，现在看来，就是安排好的。有一些客户反映上来了，说那些跟他们交往的女大学生，都爱答不理的，很不靠谱。刘文博就顺势推出了会员机制。” “会员……” 周不器点了点头。 薛宝珊轻声道：“成为会员，就可以免费的出入缘分空间所策划的所有相亲活动了，并且还有优质女生的优先选择权，举行活动所使用的标识也不一样，可以标榜身份，增加恋爱成功率。” “会费多少？” “一年3000元。” 周不器失笑道：“倒是不低！” 薛宝珊叹了口气，摇头道：“报名的都疯了，这才几天啊，报名的都有200多个了，大部分都是男的。这么短的时间就敛财60多万了，这也太吓人了。” 周不器奇怪的看她，“会员卡制度不就是这样吗？把未来收益一次性收齐，以便拓展业务。” 薛宝珊急道：“可这不是骗人吗？我就是女大学生，她们的心思我最清楚，她们想找帅的、有趣的、对自己好的潜力股，中关村的那些程序员，根本不符合她们的择偶标准。”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 “对呀，刘文博搞的这种模式，他们很难真正的找到女朋友，反而交了一大笔钱。” 周不器笑着看她，“那你以为应该怎样？” “啊？我……”薛宝珊刚要开口，忽然就顿住了，神色飘忽，“周同学，你……你是不是也认为这样是对的？” 周不器摇摇头，“没什么对错的，有需求方才有供给侧。” “可是……” “宝妹妹，你以为这就是结束吗？” “嗯？” 薛宝珊美眸睁大，有些不可思议。 周不器淡淡的道：“上次你也看到了，刘文博志得意满啊，都跟我拍桌子了，这就说明他对相亲项目有了全方位的布局。这才开始了一个多月，看着吧，还会有更精彩的。” 他慢慢的也品出来了。 宝妹妹更适合做副手，或者当助理。 她顾虑的太多，很难为一个项目做出冒风险的决策。 相比之下，同样是女生的甄妤和徐百卉，就厉害许多了。甄妤都跑到魔都去了，还真是人美路子野。徐百卉也不差，都拍上电影了…… …… 甄妤马上就研究生毕业了。 她有自己的人生规划，接下来，她要去美国沃顿商学院读MBA，进一步的提升自己。 不过在这之前，她想先做出一点成绩来，至少把婕妤传媒的框架保住。 要是迟迟不开张，公司倒闭了，那可就丢人了。 她孤身一人，独闯盛大。 宛若单刀赴会的关云长。 找到盛大市场部的总监长聊了两个小时，效果一般。 出价不算高。 校内网主页上安置了5个广告位，主广告位给了淘宝，一打开网页就能看到，在正上方，非常醒目。4个副广告位就比较寒酸了，都在下方和下侧方，不向下拉扯页面，甚至都看不到。 所以，在广告的价格设计上，主广告位是流量计费，只要打开网页了，淘宝就得给钱。副广告位是点击计费，打开网页了没用，必须得点击广告才付费。 当下的市场行情，网站广告的价格，每个点击量在几分钱到几毛钱不等。劣质网站，比如盗版网站，比如不健康的网站，一个点击可能也就几分钱；优质网站的一个广告点击，可能要几毛钱之多。 很显然，校内网属于优质中的优质，大学生本就是最优质的群体。 盛大推出了一个棋牌乐的游戏平台，想在校内网上打广告，一个点击量开价1毛2，实在小家子气。 甄妤就细谈慢聊，感觉自己像卖保险的。 她说，校内网不仅有主页面，还会很多子页面，比如论坛、订餐、团购等页面。副广告位在主页面上的位置不太好，但是在不同的子页面，会有不同的推荐机制。比如在论坛里有一个游戏板块，这里的主广告就不是淘宝网了，肯定是与游戏相关的广告推送。 她又说，校内网的副广告一共有4个，在广告推荐资源有限的情况下，一定会着重推广价格更高的广告。盛大开价1毛2的点击费，校内网可以答应，但以后如果有同行开出了更高的价格，盛大棋牌乐的广告在推荐机制上就不会受重视了。 她还说，校内网一直在寻找优质的合作伙伴，企图建立长久的深度的合作，盛大就是潜在目标。校内网近期得到了有关部门的许可，会进一步的推动网站成长，今年之内，校内网必将成为大学校园中最受欢迎的网站…… 总监被打动了，表示要向副总裁申请。 盛大的组织架构很繁冗，明明是市场部总监了，权限依旧有限。 去跟领导申请过之后，才终于开出了一个新价位，一个点击1毛5。 甄妤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心中却大失所望。 这就是国内的巨头互联网公司？ 一点魄力都没有。 看看人家淘宝，主动派出了市场部主管进京谈判不说，还积极热情，敢于让利，这才是大公司的气魄啊！ 校内网现在是起步阶段，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未来前景很大。 不趁着早期，多达成一些愉快的合作，培养下感情。等校内网以后做强做大了，再去培养感情，一切就都落后了。 早期的合作，多让一分利，多帮一点忙，这都相当于战略投资。 前些年华为一门心思搞研发，再加上太子作乱，搞的公司上下都很狼狈，入不敷出，靠着一些朋友的帮助才顺利过关。在过十年，这些早期帮助过华为的公司，一个个都借着华为的春风，成为了国内的明星企业。 很显然，从企业视野来说，淘宝要远远胜过盛大。 婕妤比较顺利的从盛大拿到了订单，校内网的一个副广告位，算是卖出去了。 她却并不满意。 离开盛大总部，天色已经黑了。 她直接给郭鹏飞去了电话：“你那边谈的怎么样？” 郭鹏飞笑哈哈的道：“我都亲自出马了，还能怎样？当然是一拍即合！周老大给我定的提成是3%，我给压到了1.8%。” “那个同学叫什么？” “张绪豪。” “他在在魔都有关系？” “呃……”郭鹏飞有点吃不准这个创业联盟里大姐大的意图，轻咳一声，“好像有点吧，在工商联那边，是民盟的。” 甄妤轻声道：“那行，我在新区这边，明早你和他一起过来。” “啊？”郭鹏飞有些莫名其妙，“干什么去？都说好了，明天他要给我介绍他手下的几个精兵强将给我认识。” 甄妤不悦道：“你那边的先放一放，什么时候认识不行？” 郭鹏飞很无语。 他也算是校内网的绝对领导者了，是周不器这套产业布局中最重要的一环。按理说，他的地位应该比甄妤搞才对。 然而，在甄师姐的光环下，他还真不敢顶嘴。 别说他了，就算是周老大，不也得一口一个“甄师姐”的敬着？ “去干啥啊？” “给校内网拉广告。” “嗯？”郭鹏飞很疑惑，“你不是在网上和盛大都说好了吗？他们反悔了？不想签了？” 甄妤道：“没有，合作很顺利。” 郭鹏飞惊喜道：“这么说来，咱们校内网又有第二个广告商了？还是盛大？这下牛逼了！” 甄妤皱起眉头，语气有些清冷，“你安分一点，周老大让你负责校内网，你就得担起这份责任。” “呵呵，我知道。” 郭鹏飞被训了一通，有些尴尬，“既然合同都签了，还去干什么？” 甄妤柳眉霍的一挑，淡淡的道：“我对盛大的合同不是很满意，这次的魔都之行……总是要有成果的。明天你叫上张……张绪豪是吧？叫上他一起，咱们去九城！” “第九城市？” 郭鹏飞心头猛地跳动起来。 这也是个大公司呢，已经在美国上市了，风头正劲，已然在叫板盛大，要做国内网游的第一巨头。 “甄师姐，你和九城也有联系？怎么没听你说过？” “没联系。” “啊？” “明天你过来，咱们直接上门！一天不行就两天，两天不行就三天，我一定要拿到九城的合同！” 甄妤说的斩钉截铁，锐意十足。 郭鹏飞怔怔失声，惊愕不已。 脑海中，忽然浮想了前几天室友在他耳边像是神经病一般不断喊念的咒语：“为了部落！” 第181章 月15日 晚上，周不器在泡澡。 温知夏悄悄走来，递过手机，然后自己也宽衣躺在了浴缸里，又觉得欠缺了点什么，拿了一把泡泡浴盐扔里。 很快，白色的泡泡就漫过了浴缸，溢出的哪都是。 周不器不喜欢泡泡浴，主要是这厚厚的一层泡泡，实在是遮挡视线，啥也看不见了。但是没办法，温老师喜欢。 电话里，郭鹏飞说了魔都那边的事，他和张绪豪谈妥了，对方答应作为校内网的销售下线了，负责魔都业务。 销售额总提成是1.8%。 比周不器预估的要低不少。 看来，对方并不是那种见钱眼开、近乎贪婪的性子。 随后的一件事，周不器就有点惊讶了。 甄妤师姐竟然要去第九城市。 她去盛大，是因为早先在网上就有过联系，对方表达过在校内网上打广告的意向。这次过去，主要是就价格进行一系列的磋商。 九城就不同了。 此前，根本就没有过联系。 这样冒冒失失的上门，别说见到市场部的主要负责人了，恐怕连保安、前台那一关都过不去。 “周老大，你知道《魔兽世界》吧？” “嗯。” “我觉得甄师姐说的挺有道理的，这个月，九城的股价上涨了30%多，就是因为《魔兽世界》国服内测了，据说这个月末就开始公测，6月份就正式商业化运作了。” 周不器躺在浴缸里，被越来越多的泡泡挡了眼睛，就很没好气的瞪了旁边的温知夏一眼，说道：“嗯，我知道，九城现在的股价，就是靠着《魔兽世界》在支撑，资本很看好这款游戏。” 郭鹏飞道：“是真的呢，我寝室有个小子，就参加内测了，跟疯了似的，天天‘为了部落’，都快变成兽人了。九城对这款游戏也予以厚望，倾尽一切资源在推广。” 这倒是真的。 1月份的时候，第九城市就和可口可乐达成了深度的战略合作，花了1个多亿。 以至于现在的可口可乐的瓶身上，都印着《魔兽世界》的广告。 不仅如此。 主流媒体没法给游戏打广告，九城就霸占了互联网的所有滩头阵地，网易、搜狐等门户网站，都有着巨幅的《魔兽世界》的广告。 几乎就是孤注一掷了。 不得不说，甄妤师姐的眼光是锐利的，她在这个时候主动找上门，拿出校内网的广告位诚意相邀……说不定还真能行！ 关键是，怎么才能过了保安和前台这一关，得能见到管事的才行。 “甄师姐这是带你们见世面去了，跟着她好好学。”周不器感叹了一声，这个甄妤，还真是斗志昂扬。 郭鹏飞迟疑了一下，道：“盛大那边，是棋牌游戏的广告，这次再谈《魔兽世界》……这么多游戏广告，会不会影响不太好？” 周不器笑道：“正规广告怕什么？你没看5Q网的广告？卖的是男性的保健品，不忍直视，放心吧，没问题。” 结束了通话。 温知夏就贴过来，偎在他怀里，轻声道：“农大那边已经清理出了好几块场地，遮阳棚都建好了。明天，相关的领导会过去，好像挺重视的。” “在领导们眼里，共享单车项目就是形象工程，可以提升校容，提振士气。你明天过去，也挑好听的说，估计会有记者跟拍，穿着方面要正式一点。” “你不去吗？” 温知夏美眸眨眨，满怀期待。 让她自己去，她有点紧张…… “我得低调，不能随便在媒体面前露面。”周不器摇摇头，随即一笑，“这次是你这个共享女王第一次闪亮登场，我去了，不是抢你风头啊？” “你真不去呀？” “我相信你！” 周不器神色很坚定。 如果是半个小时之前，他说不定还要陪同一下，给她安心打气。 可甄妤在魔都的所作所为，改变了他的想法。 既然委以重任，就要无条件的信任。 不放出去，天天用绳扯着，谁知道她能爆发出多大的能量？ 甄妤可以，温知夏没道理不行。 …… 4月15日。 这一天，《教育报》、《燕京日报》、《燕京晚报》等七八家报纸，还有教育新闻网上，都刊登出了温知夏的照片。 她没有浓妆艳抹，却芙蓉如面柳如眉。 清爽、稳重、大方的形象，第一次出现在的媒体的视野当中。 燕京晚报甚至大大方方的打出了这样的标题：《大学女教师辞职，励志成为共享时代的女王！》 …… 4月15日。 这一天，校内网继电脑之后，展开了第二次的实物团购活动——电风扇。 价格极低！ 尤其是普通款小风扇，当前的定价是14.9元，可后面标注了，可以砍价！ 订购总量超过10万件，将会砍到最低价5块钱！ 全国在校大学生将近2000万，砍到10万件，绝对不成问题。 用买包烟的钱去买台风扇，这么好的事，上哪找去？ 这要是搁在十年前，电风扇还算是家用电器呢！ 团购页面上线1小时，订单数突破五千。 …… 4月15日。 这一天，千橡互动在开董事会。 拍板确定了公司接下来的发展方向——校园社交。 董事长陈易舟早在5年前，就打造出了全国最大的校友录网站aren，被搜狐以3000万美元的价格收购了。 当时的用户总量，才300多万。 远远不如今天的校内网。 几经辗转，陈易舟再度创业，成立了千橡互动。眼看着眼下互联网的第二波浪潮来临，他心底的那块社交沃土，仿佛又被开发了。 1500万美元收购校内网51%股份的提案，被校内网拒绝了。 现在，校内网又上线了第二波的实物团购活动，出售的可能性又大大降低。 没办法，陈易舟只能做出最终决定：“那就收购5Q网！收购成功后，改名为5Q校园网！” 5Q网的也是大学生团队，但是没有周不器带领，出现了许许多多的决策错误，空有上千万的用户，却没有找到盈利模式。 先搞博客，又搞电商，接连失败，仅有的那点通过卖保健品的广告收入，也都搭进去了。 不出售不行了。 价格不会太高，有个三五百万就不错了。 …… 4月15日。 这一天，甄妤代表婕妤传媒、郭鹏飞代表紫微星科技、褚朝阳代表第九城市，签署了一份合作协议。 紫微星科技旗下的校内网，将会为第九城市的网络游戏《魔兽世界》，提供广告推广服务。 计费方式以包括但不限于校内网主页面、子页面的相关广告的点击量来确定。 每个点击，广告费是0.4元。 婕妤传媒作为第三方，有责任配合第九城市，做好相关广告的设计、推广、协调、统计与审查工作，校内网和第九城市要各自支付广告总收益5%，作为婕妤传媒的服务费用。 也就是说，婕妤传媒作为中介方，要两头抽成，每家5%，总共10%。 在甄妤的带领下，婕妤传媒的互联网广告业务，算是真正有了实质化的进展了。 过去，她都是以校内网的名义，为校内网拉广告。 现在，有了盛大和九城的两个成功项目，接下来再运作相关的业务，就容易太多了。 毕竟，盛大和九城都是当下国内做热门的网络公司，还都是在纳斯达克上市的公司。校内网也声名鹊起，名声渐响。 以此为开端，婕妤传媒的传媒业务，算是找到了突破口。 下一次，可能就不是帮校内网拉广告了，说不定是帮第九城市和当当网牵头…… …… 4月15日。 这一天，王星忍痛关掉了自己的创业公司游子图网站。 自去年从美国退学回国创业，这已经是他关闭的第二家网站了。 上一个是多多友。 两个网站都积累了一些用户，但是他却迟迟找不到正确的盈利模式，又没有资本的亲睐，没有融资，只能关闭。 现在的王星，还不是后来那个在“千团大战”中带领美团横扫诸神，一统天下，成为一方互联网巨擘的王星。 虽然稚嫩，但毅力坚定，放弃是不可能的。 游子图关闭了，他可以再创办一家网站！ 现在，方向都找好了。 要么，深度专研校内网的团购活动，把这种不定期的活动定期化展开，以独立网站的形式运营。 是的，就是团购！ 除此之外，王星是从美国回来的，他一直关注着硅谷那边的风向，最近美国刚刚火起来的一家网站，叫facebook，以校园社交为主的网站。 下一步，做什么？ 王星带着他的五个兄弟，展开了一番密谈。 最终定下来了，搞社交！ 团购是挺火，但这东西太新了，运作模式还吃不太准。而且电商市场竞争太激烈了，他们这个小团队恐怕招架不住。 社交就不一样了。 他们之前搞的“多多友”和“游子图”，本质上都是社交类的网站，前者是面向国内的，后者是面向海外的。 他们这个团队有着丰富的社交网站经验。 校园社交这个领域，当下全国也就是5Q网和校内网比较火，成立的时间也都很短。做好了，说不定可以后来居上！ 名字都想好了。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就叫“海内网”。 你叫校内网，我叫海内网，大家比比看！ 第182章 网宿 卖电风扇和卖电脑，有很大的区别。 电脑很贵重，销量过万就已经很震惊了。 电风扇则不同，价格低廉，就跟白捡似的。 而且，网上购物这种行为，当下还很新潮，包括大学生在内，大部分人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听说有捡便宜的机会，谁不想试一试？ 然后，校内网的论坛就炸了！ 有很多用户反映，团购页面响应太慢，甚至还有的用户表示，团购页面打不开！ 郭鹏飞去了魔都，周不器只能亲自出面。 是技术原因。 用户访问校内网，实际上就是要访问到存储在北科的服务器里的数据。 首都的大学生好说，服务器就在首都，信号传输很便利。 外地的就难了。 团购电风扇又没有地域限制，全国各地的大学生都在频繁的刷新团购活动页面，不停的从外省发出请求信号。 这就跟高速公路是一样的。 来往的车辆太多，就会造成拥堵。 校内网的宽带线路出现了拥堵现象，首都及周边地区还好一些，外地用户，要么页面响应时间太长，要么根本打不开。 论坛上还出现了这样的科普贴：《教你如何参与校内网的团购活动》 “……要想打开页面，就要避开中午以及晚上的高峰期，以及休息日。避开了别人的上网时间，页面就可以打开了。如果条件允许，最好是凌晨登陆，我就是在凌晨拍下来的充电款风扇，现在价格已经砍到28块8了。我在学校超市看到过类似同款的风扇，标价65元，吓死个人……” 周不器在技术方面不太了解，马上打电话给刘强栋说明此事。 过了一会儿，刘强栋回话：“得赶紧找一个服务商合作。” “？是什么？” 周不器表示，从来没听说过。 “就是内容分发网络，就是……” 刘强栋是懂技术的，他大学里就自学过编程，编了一个酒店管理系统的软件，卖了几十万。他知道说深了周不去不懂，就重新组织简单易懂的语言。 “网络拥塞，就是因为校内网的服务器在北科，全国的用户都需要发信号请求，来申北科的数据。要想解决这个问题，就得把数据分发下去。在全国各地都建立边缘服务器，把数据存储在其中。然后，外地用户就不需要在访问北科的服务器了，可以就近访问当地的服务器。” 周不器听懂了，“就是把校内网的内容数据存储到各地的服务器中，然而在分发给当地用户？” 刘强栋笑道：“对，就是这个意思！” “有这种公司？” “不少呢，阿里、慧聪这些大网站，都需要这类服务。” 周不器皱眉道：“那岂不是说别人就能拿到我们校内网的数据了？” “啊？”刘强栋有点没反应过来。 “数据安全啊，会不会被人盗用啊？”周不器好像很懂的样子。 刘强栋有点崩溃。 你小子脑回路也太清奇了吧？ 那点破数据有什么可盗用？ 现在才2005年，全世界的互联网公司都在一门心思的求发展，没人会关心数据安全的问题。 “数据可以封装，就算是存在别家的服务器上，也需要你们管理员的账户密码才能访问啊。再说了，这里都有合同的，只要是正规的公司，就没问题。” “好吧。” 周不器不以为然。 作为过来人，他深切的知道数据的重要意义。 短期来看，校内网的实力还不允许在全国范围内的架设服务器，需要跟服务商合作。 可从长远着来看，还是得搭建自己的网络基础设施。 刘强栋松了口气，生怕这小子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建议道：“京东现在流量不够，还没有服务商，也没有这方面的人脉。不过，具体的行情还是知道的，你可以去找网宿科技，那是国内目前最大的服务商，阿里、百度、网易这种大公司，都是他们的合作伙伴。” “哦，去哪找啊？” “魔都。” 呦！ 巧了！ 郭鹏飞还滞留魔都没回来了，让他去找吧。 这一趟派他出门，可真值了。 …… 网宿科技的收费很低，凭校内网当前的体量，一年的服务费也就是10万-15万之间。 合作达成。 网宿科技当即就派出了首都分公司的骨干团队，跟校内网团队一起，加班加点，连觉都不睡了，一个个跟上阵打仗似的。 终于在36小时之内，完成了任务！ 即便是粤东省的大学生，访问校内网团购活动页面，也不卡了，能够立即响应。 这着实让周不器惊诧于网宿科技的技术力量。 不可小觑啊！ 以前，他只知道阿里、腾讯，网易、盛大这些网络公司，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家基于基础设施服务的网络公司。 尤其是遍布全国的服务器规模，和总量达到1.5T的宽带！ 要知道，校内网的专线带宽，几经扩容，也才150M而已。 1024M等于1G，1024G等于1T。 周不器表示很震惊，当即就联系了网宿科技首都分公司的老总丁猛。 “这么大的服务器规模，网宿科技是怎么运作的？” “租的。” “啊？” 丁总摇头道：“网宿才成立几年，为了争夺市场份额，收费也很低。这次的合作你也看出来了，我们的收费，不说业内最低，也差不多了。公司创立时，定位就很明确，以租代购，迅速的占领市场份额，放弃短期利润，做好服务、狠抓技术、放眼未来。” 这一套一套的，周不器还以为他在党校培训过呢。 不过，这也让他明白了。 就跟国内的imax影院似的，光是地皮费、租金费、装修费就那么高了，哪还有钱买昂贵的imax荧幕和imax放映机？ 所以采用的模式都是租。 影院每年拿出部分租金，以及一定份额票房分成给imax公司，达成合作。 网宿科技大概也是这种模式，买不起海量服务器，就跟惠普、戴尔等服务器生产厂商，以租金和提成的方式予以合作。 至于那惊人的带宽，估计也是和三大运营商以这种模式合作。 周不器迟疑了一下，问道：“冒昧的问一句，跟校内网的合作……归属于网宿的利润，能有多少？” 丁总看他一眼，稍显沉默。 好一会儿后，才伸出了4跟手指，“不到40%。” 大头都被服务器厂商和运营商给分走了。 周不器道：“我看网宿的技术团队挺强的，这么短时间就解决了校内网的问题。” 丁总无不得意的笑道：“那是自然，说起来，也是你们运气好，今年2月份，我们才刚刚研发出来新一代的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技术。否则校内网的麻烦，至少得再耽误个三五天。” 周不器笑笑，“丁总，你们跟教育网络有合作吗？” 国内，除了电信、网通、铁通三大网络运营商外，还有两大专有网络啊，即教育科研计算机网和科技网，即教育系统网。 各大高校的校园网就都是专有的教育网，内部系统的下载速度极快，教育类网站的登陆速度也都比三大运营商快。 不过，访问一些校外网站，又或者玩网游，速度就没那么快了。 主要是服务教育系统。 像5Q网，校内网这种主打校园的网站，用户大都是来自专有网络。 “有，从去年开始铺开的。”丁总眉梢一闪。 周不器道：“是这样，校内网近期要上线一个点对点的****业务，前期对服务器和宽带的要求比较高，校内网的自有服务器和宽带，恐怕不一定支撑的起……” 丁总是业内人，一听就懂了，当即笑道：“好办啊，就是我们网宿的一块重要业务啊。你知道《梦幻西游》那款游戏吧？每次的补丁升级，下载速度那么快，就是我们网宿提供的技术支持。” 周不器一拍巴掌，“行！那就这么定了！一回生二回熟，校内网就需要网宿这样的合作伙伴，呃……丁总，网宿现在奉行低价策略，收入大头又被分走了，还要推进技术研发，账面上应该很吃紧吧？” “周总，您的意思……” “你帮忙跟上面反映一下，我愿意给网宿一笔钱。既然是合作，就要深入合作，网宿发展好了，校内网也能得利，不是吗？” 看着周不器轻描淡写的模样，丁总目瞪口呆。 我去！ 这什么情况？ 这大学生有俩钱，骚包的没边了吧？ 毛的情况都不了解了，就想给网宿科技融资？你知道现在网宿的市场估值有多少吗？ 周不器笑道：“如果网宿有需要，就跟我说一声，我这边……资金还是比较充裕的。当然，不需要也没关系，不耽误我们之间的合作。” “当然！当然！” 丁总笑呵呵的，连忙点头，有点吃不透他。 周不器就感慨道：“丁总，你也看出来了，我们都是大学生团队，经验技术都很欠缺，我还想着如果能和网宿加深合作，派几个得力干将过去实习，跟你们学习呢。” 丁总大手一摆，豪气的道：“那还不简单？去我那就行！你看你们什么时候有时间？周末和暑假吧，都可以，实习工资不算多，300块钱总归有。” 对于大客户的这点小要求，没理由不满足。 第183章 真毒啊 办公室里。 周不器在和郭鹏飞说网宿科技的事。 校内网要和网宿科技进一步合作了。 据说，千橡互动已经在和5Q网团队展开谈判，要打包收购。 校内网这边也要赶快行动起来，把点对点下载业务做成。 如果和网宿合作，那就太容易了。 不过，郭鹏飞对周不器想投资网宿科技的想法，还是很惊讶。 合作归合作，为什么要投资？ 咱们现在赚点钱不容易，可不能到处往外洒。 再说了，网宿科技的估值可不低呢，至少2个亿。咱们这点家底去投资，也就跟唾沫星子似的，都不够丢人的。 周不器笑着摇头，“放心吧，网宿那边不会同意的，要融资，也是找三大运营商或者服务器商合作，还轮不着咱们。” “那你是？” “我不是说了嘛，让你找几个人，关系好点的，去网宿实习，去学习他们的技术和的整一套流程。” 郭鹏飞眉梢一挑，似有所悟：“你是说，学成之后，咱们自己在全国各地架设服务器，不用他们的了？” “这是一定的，一些不重要的业务可以外包，比如下载，这种业务完全可以交给网宿科技去做。但核心业务、核心数据，还是要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周不器叹了口气，“校内网发展的太快，资金和人才都有点跟不上，只能借助他们的力量了。” 郭鹏飞道：“主要咱们是在校大学生，做什么都不太方便，要是能像美国那边退学就好了。” “想都别想！” 周不器瞪他一眼。 美国那边，比尔·盖茨、乔布斯、扎克伯格、拉里·埃里森等一干IT大佬，都是退学创业的，取得了巨大成功。 国内就不行了。 周不器、郭鹏飞这会儿要是敢退学，那就是在扇北科的耳光。 别说学校给予的相应福利要收回，估计还要反目成仇。 反正现在也不用上课，也不会挂科，也不影响毕业……就跟很多高级领导似的，一边工作，一边求学，时间到了，领毕业证就行了。 “慢慢来吧，所幸现在数据安全还不那么重要，就外包给网宿好了。等咱们的人去那边学成了，再召回来，搭建咱们自己的网络。” “要是被网宿的人看上了，提拔成高管了怎么办？” “那不更好吗？人家的关键技术，没有一定的职位也学习不到吧？”周不器好笑的看着他，随即脸色一正，“等着瞧吧，现在的互联网企业，搞的都是上层应用，要么是电商，要么是社交。再过几年，就要想下发展了，核心的基础设施服务，也同样重要！” 他是外行不假，但他懂大势啊。 未来，可是云服务、云计算、大数据、人工智能的天下。 郭鹏飞睁大眼睛：“你……你不会也想学网宿科技，发展服务业务吧？” “为什么不？”周不器冷笑一声，随即摇头，淡淡的道：“不过，网宿科技搞的太低端了，基本就是服务器出租，还是实体的，技术含量才是太差，未来的类似服务，都是虚拟的。” 郭鹏飞有点懵，“啥意思？” 周不器气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多关注美国那边的动向，尤其是微软、亚马逊、谷歌、甲骨文这类的IT巨头。谷歌的科学家出了篇MapReduce论文，引爆硅谷，连NASA都惊动了，你不知道？” 郭鹏飞挠了挠头。 心中这个气啊。 他关注个屁啊！ 手里的这一堆事都忙的晕头转向了。 周不器心下得意，大手一挥，哼道：“行了，这种宏观战略，我来盯着，你按照我的要求执行好就了。” 郭鹏飞点点头，心中还是犹豫，问道：“那是不是说我们派人去网宿那边学习，先把基础技术学回来，然后咱们自己搞……搞一个更高端的，抢了网宿科技的饭碗？” “咦？” 周不器眉梢一挑，有点惊讶，“你还挺聪明的嘛，那我就不妨告诉你吧，更高端的就叫云服务器，亚马逊已经做出来了，不过BUG太多，推广受阻。谷歌那边出了两篇论文，业内似乎更看好。不着急，等过两年再看看。” 这一下，郭鹏飞算是懂了。 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 好你个周不器啊，真是心黑手辣，无所不用其极啊！ 咋咋忽忽的要去给网宿科技投钱，还要派人去那边学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人家关系多好，要建立深入的长久的密切合作呢。 没想到，这不过是糖衣炮弹！ 真毒啊！ 云服务是个什么东西，郭鹏飞还不太清楚。 但他知道，周不器是想先去网宿那边学点技术，然后自己这边升级，推出云服务，完成降维打击，一举击垮网宿科技，抢占对方的市场。 这就是商场啊。 还真是连环套。 郭鹏飞心底暗暗鄙视，就觉得周不器这家伙肯定是《二十四史》、《资治通鉴》看多了，天天玩这种阴谋诡计。 别以为他不知道。 刘文博那边，都下好套了！ 周不器见他表情古怪，也猜到了什么，说道：“网宿的模式和理念，还是太陈旧了，这块市场，咱们不抢，也早晚被别人抢了。咱们早点布局，也不至于以后云计算兴起后太被动。这都是商业机密，任何人都不能乱说，记住，是任何人！” 他从来没把什么网宿科技放在心上。 云计算一出，网宿科技这种传统的服务商，就得完蛋。 紫微星科技在云业务方面的潜在对手，是阿里巴巴。阿里巴巴是家大公司，万一走露消息，然后校内网团队的人被阿里挖走……那可不太美妙。 口风得严！ 郭鹏飞叹了口气。 什么云服务、云计算，他是一概听不懂。 只觉得周老大是在云上飘着的，永远跟不上他的脚步。 “对了，借你车给我用用。” “干啥？” “我去网宿把合同签了。” 周不器皱皱眉，“你会开车？有驾照吗？” 郭鹏飞哼道：“我大一时候，就趁着暑假把驾照考了！” 周不器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连连摇头：“不行！不借！” 郭鹏飞气道：“你也太抠了吧？” 周不器理直气壮道：“谁抠了？车是能随便借的吗？对男人来说，心爱的车子就跟女人一样。有能耐你把关婷借我用用，我也把车借你……” “尼玛……” 郭鹏飞挥起拳头，就想跟他拼命，猛地扭头，呆愣住了。 就见关婷妹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口，脸蛋紫红，羞愤交加，紧紧的咬着嘴唇。 “咳咳……” 周不器赶紧正色，赶紧道：“那个……关婷啊，我俩刚才在开玩笑，呃……那个……你有事吗？” 关婷本来就胆小，这回更不敢看他的眼睛了，红着脸，低着头，细声道：“团购页面更新完了，论坛里一片好评，都在夸咱们呢。” 这是一次降低负面影响的补救措施。 因为这次的事故，校内网决定给广大用户做出一次补偿。 措施很简单，降价！ 只要总销量超过8万件，就可以享受到两款电风扇的史上最低价！ 比此前的最低价又低了。 充电款风扇，最低价24元！ 普通款风扇，最低价……只有4元！ 降价是最好的回馈，可想而知，这项举措一出，校内网论坛会热闹成什么样，前几天团购页面打不开的负面影响，也会荡然无存。 周不器笑道：“好！关婷，这次你功不可没！” “跟我有什么关系……” 关婷妹子嘟囔了一声，扭头就走了。 她走后，郭鹏飞就又怒气冲冲的挥起拳头上来了，那架势，是真要跟周不器打一架。 太过分了！ 关婷是她女朋友。 结果周不器这混蛋，动不动就调戏她，这次还露了馅……忍不了！ “等等！等等！” 周不器慌忙闪躲，高声大叫，“我跟你开玩笑呢……哎哎哎，你还真打啊……我刚才话没说完呢，你别急啊……我不是不借你车，你是校内网的总经理啊，哦不，是CEO啊，我是想让你去4S店提一辆车……” “嗯？” 郭鹏飞猛地止住，定睛看他，惊喜莫名，“真的假的？” 周不器刚才后背上被锤了两拳，疼的他龇牙咧嘴，没好气道：“什么真的假的？你又没驾驶经验，我那车好几百万呢，剐蹭着了怎么办？校内网现在也有钱了，给你自己配辆车吧，价格别超过50万。” “这不太好吧？” 郭鹏飞搓了搓手，既心动，也为难。 创业联盟里十个人，就给他一个人配车了，这会不会不太好啊？ 甄妤师姐和季子安，也搞的也都不错呢。 就算他俩都不介意，那刘文博呢？ 这可是个不稳定炸弹。 可别影响了团结。 周不器气道：“磨磨唧唧的，你要不要？不要拉倒……” “要！要啊！” 郭鹏飞嘿嘿傻笑，兴奋的说不出话来，心里痒痒的飘飘然，眼前已经闪过了自己开车带着女朋友关婷出去兜风的英姿…… 帅呆了！ 这就配车了？ 好牛逼的样子。 第184章 哪有什么一帆风顺 校内网的用户总数，轰轰烈烈的突破了550万大关！ 新学期以来，新增用户已经达到了300万。 其中，政策的利好导向，让魔都和津门两市，在两周之内就新增了40多万用户。 红红火火的喜人形势，已经不能局限于校园了。 放眼整个华夏，校内网都算是今年以来最热门的网站之一！ 这个月，光是风投机构，就有4家主动上门，要求洽谈融资合作。 不过，现在有一个小问题摆在了校内网团队面前。 订餐系统到底应该怎么上？ 订餐业务是由张银磊负责的，只完善了北科周边和北理周边的两个小区域，覆盖面积还很小。如果订餐网站直接在校内网上线，外校的甚至外地的用户只能看不能用，体验就太差了。 怎么办？ 张一明表态：“宁缺毋滥，砍掉。” 他认为，校内网现在的业务板块已经够多了，没必要再节外生枝。而且，订餐业务需要一套极其复杂的运营模式，线上线下结合，管理复杂，难度极大。更重要的是，订餐网站没法做到统一，只能一城一站。因为没有GPS定位，甚至要做到一校一站。 周不器沉默不语。 心中也认同了这个观点，感觉当下这个阶段，订餐业务搞不下去了。 原先的计划挺好，可网站做大了，运营难度就会成倍的增加，搞个团购活动都造成宽带堵塞了，若非后续处理的及时，说不定要造成极其严重的负面影响。 订餐业务可比团购业务难多了。 团购，有京东帮忙，快件的配送也可以找快递公司。 订餐就不同了，只能自己单搞，还要自己组织人手，联系商家、招聘配送团队…… 换句话说。 就是在校内网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之后，周不器的想法没有以前那么激进了。以校内网现在的形势，稳扎稳打就能步步登天。 没必要再冒险上订餐项目了。 郭鹏飞有点失落。 这大概是他创业以来第一次遇到这么大的挫折。 订餐系统是北理那边的团队研发，也是由他统筹，从去年的11月份就开始做，做了近半年，终于成型了。商家的信息和各色菜品也都录入了，内测通过了……就在大家关心鼓舞，等待上线的时候，项目就要被砍掉了？ 这不仅是一场空欢喜，也是对整个订餐系统开发团队的极大打击。 砍掉的原因还不是他们项目开发的不好，是战略出了偏差。 这太打击人了。 当然，郭鹏飞执掌校内网这么长时间，也慢慢的锻炼出来了，在战略面前，一切都要让步，叹了口气，说道：“那就砍吧。” 最不甘心的当属张银磊。 订餐业务就是他负责的，现在，他已经带队在两片校区出色的完成任务，依靠着每笔订单15%的抽成，每月也能赚上万块钱。 如果覆盖全首都的高校，每月赚十几二十万都不成问题。 唯一的问题就是效率。 如果有一家订餐网站，能够在线上完成下单，甚至是支付环节，那么整个订餐、下单、配送的环节效率，也会大大提升。 就等着大干一把了，结果来了一记闷棍？ 张银磊不服气，倔强的道：“校内网不合适，那就单干好了，订餐系统独立出来，成立一个独立运营的订餐网站。” “这……” 张一明和郭鹏飞对视了一眼，都不发表意见了。 如果订餐业务不和校内网牵扯上关系，那么就问题不大。要是张银磊一个人能做好，何乐而不为呢？ 办公室里，一共就四个人。 周不器叹了口气，点了一支烟，抽了几口，眯着眼睛看他：“如果脱离了校内网，你觉得订餐业务应该怎么发展？” 张银磊道：“主要是商家。需求方是可控的，我们的团队在大学生群体中有足够的影响力。只要找准供应方，遍及到所有高校附近的商家，订餐业务就可以开到首都的所有高校了。” “每一所学校，都需要一个单独的页面，否则商家杂乱排布，西城的大学生点了东城商家的菜品，根本没法送。现在已经做了一部分，还需要不断的增加。”郭鹏飞想了一下，补充道。 张银磊深吸了一口气，“行，那就先从北科、北航、农大，北理、北外、民大这两片大校区的学校开始。” “既然有信心，那就单独做吧！真要是有了起色，校内网的资源，也不是不能调用！” 周不器把烟头往地上一扔，掷地有声。 做了拍板决定。 不管成不成，张银磊想做，就一定要无条件支持他。就跟要帮助马平山圆蓝天梦，帮助徐百卉打入娱乐圈一样。 郭鹏飞则皱皱眉，很不悦的看了眼被周不器踩在脚底下的烟头。 心中暗骂了一声。 这间办公室的卫生，都需要关婷妹子打扫呢。 你丫就是故意的！ …… 周末了，伍雨要回家见父母，约着周不器一起去。 这让石婧琳很吃味。 下午在教学楼的奶茶店里自习的时候，石婧琳就不动声色的递出了一份报纸，摆在了伍雨面前。 “什么呀？” 伍雨明眸微挑，很奇怪。 石婧琳指了指报纸上的那幅照片，“不眼熟吗？” “嗯？”伍雨仔细一看，登时惊喜万分，“啊！是温老师！她上报纸了？真厉害！新时代的共享女神……”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就转弱了。 语气也从惊喜转为了茫然。 图片搭配的文字说明很充分，她叫温知夏，是盛世单车的发起者。 可是，她对男朋友的事也不是充耳不闻。 共享单车……盛世单车……那不是自己老公搞的吗？ 怎么在报纸上，变成温老师了？ 石婧琳看出了什么，嘴角微微一勾，流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还故作茫然：“是啊，她是温知夏老师，是咱们学校的女神老师，所有男生都喜欢她呢。真奇怪，她竟然跟周不器在一起了，连老师的工作都不要了……” 伍雨咬咬嘴唇，轻声道：“温老师创业很厉害的，新店以前是个糕点店，就是温老师大学时候开的，她还是奶茶店的指导老师呢。” 石婧琳道：“那也不能辞职啊，这也太冒险了。再说了，一个是老师，一个是学生，在一起创业，传出去了，也不好听啊。” 伍雨很奇怪的看她，不太理解，“为什么不好听啊？温老师很年轻呢，也就比咱们大四五岁。我老公都说了，他的创业团队里，有好几个比他大五六岁呢。” 石婧琳正在喝百香果味儿的奶茶，差点果粒噎着。 这丫头，怎么这么迷糊？ 这都听不懂吗？ 没办法，只能继续进谗言。 “他创业这么成功，手底下又管着那么多人，应该有不少女生喜欢他吧？”石婧琳故作坦然，轻描淡写的说着，眼帘微抬，偷偷的瞟着对面的姑娘。 “哦，可能吧。”伍雨很平和的样子，语气轻松，“我不太清楚，没问过。” 石婧琳差点气死，咬牙道：“小雨，不是我说你，这爱情啊，就得小心谨慎的呵护着。我看周不器的性格也不太稳重，看见个美女就眼睛直，他身边要是美女萦绕的，保准出事！” 伍雨“噗嗤”一笑，掩口嗔道：“琳姐，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老公……是总爱搞怪，那都是开玩笑的。再说了，他啥时候见到美女就眼睛直了呀？琳姐这么漂亮，他还……” 然后，就不好意思说下去了，有点脸红。 她对自己男人是比较了解的。 周不器看向石婧琳的眼神，绝对不是那种被美貌摄魂的贪婪，而是……厌恶、鄙视和不耐烦。 石婧琳却没这个觉悟，当即气道：“你还不信？他看我的眼神你没注意？恨不得要把我吃了！哼，姑奶奶才不会让他得逞的，渣男一个！” 伍雨忍着笑，抿嘴道：“哪有，还好啦。” 石婧琳不服，气呼呼的道：“好什么好，我敢跟你打赌，他和温老师之间，绝对不清不楚的。我才不信为了一个不着调的单车项目，一个前途远大的大学老师，就会毅然决然的辞职！” “啊？不会吧？” 伍雨捂嘴惊呼。 “怎么不会？” 石婧琳哼了一声。 伍雨拿起报纸，认认真真的读了一会儿，咬了咬嘴唇，细声道：“说不定……说不定就是普通的合作伙伴呢……” “别扯了，这种话你自己信吗？自己男朋友什么样，你心里没数吗？要我说啊，趁早分了干净！”这一刻，石婧琳化身老巫婆，就差点给对面的白雪公主喂毒苹果了。 伍雨嘴巴高高噘起，脸色微沉，不高兴的说：“琳姐，你不能这么说他。” 语气中，竟有几分绝决。 石婧琳微微一怔。 眼泪差点下来。 沉默了半分钟后，她才深吸了一口气，颤着声音说：“小雨，我不会看错的，不信你自己去问问他，他要是敢坦白，我还敬他是条汉子。” 然后，就要起身离开。 “琳姐，你去哪？” “我累了，先回寝室了。” “啊？身体不舒服吗？我陪你吧。”伍雨大大咧咧的，还真没发现什么异样。 石婧琳不敢回头，生怕控制不住情绪哭出来，随意的向后一挥手，“不用了，你不是还要查账么，我没事。” 匆匆的走了。 哎，好难受！ 第185章 傻人有傻福吧 周不器开车，带着伍雨去她父母那里。 副驾驶位上，平时很健谈，总是嘻嘻哈哈的伍雨，显得沉默了不少。 “有心事？”周不器扭头看她一眼。 伍雨咬咬嘴唇，欲言又止，没多一会儿，嘴巴就高高噘起来，眼眶也红了。 有些事，根本不需要石婧琳去挑拨。 自己男朋友什么样，当然是作为女朋友的她最了解了。 周不器吓了一跳，就找了个安全地方停车，转身抱着她的肩膀，惊讶的说：“怎么了？你父母吵架了？闹离婚？” “呸！才没有呢。” 伍雨忍俊不住，“噗”的一笑，娇俏的白他一眼，然后，表情又垮下来了，变着嘴巴，低着头，不说话了。 周不器皱皱眉，“到底怎么了？” 伍雨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吱吱呜呜的说：“我……我看报纸了。” “报纸？” “报纸上说……说温老师是盛世单车的发起者。” 周不器不动声色，笑道：“对，是有这么回事。你知道，我是学生嘛，这个身份不适合被广泛的媒体报道，这是国家对我这种栋梁幼苗的爱护……” “噗！”伍雨又忍不住一乐，轻啐而笑，“老公，你可真是厚脸皮。” 周不器叹了口气道：“没办法，事实如此。共享单车要想做大做强，就少不了媒体的宣传引导。我没法出面，就只能找一个可靠的能够信任的人来帮忙了。” “温老师很……很可靠吗？” “嗯，这只是一方面。除此之外，她年轻漂亮啊，是咱们学校的女神老师。这样的背景让她有足够的噱头，媒体也喜欢这样的有热点又看点的新闻人物。” “哦。”伍雨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脑海中又想起了琳姐说过的话，深吸了口气，心虚的问道：“那……那你为什么选择她呀？” “我不是刚说过了嘛，你没听？”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老公，温老师那么漂亮，你……你是不是喜欢她啊？” 周不器隐隐也猜到了，很光棍的道：“这还用问吗？当然喜欢了。” 砰！ 伍雨感觉胸口被巨石重捶了一下，有点喘不过气。 周不器看似轻描淡写，实际上在密切关注她的表情，见她面色惨白，又赶紧道：“温老师那么漂亮，是北科的女神老师，全校男生都喜欢。宝贝，你老公我虽然有着东方不败一样的绝世武功，但跟东方不败真不一样。” 伍雨又被他逗了一下，心头的负面情绪少了大半，又有点像笑，噘嘴娇哼道：“那也不行，你是有女朋友的呢。” 周不器大手一挥，“没事！我养得起！” “不理你了！” 伍雨差点气哭，扭头看着窗外，纤手捂着嘴巴。 这种事，还真是不好处理。 骗她吗？ 这种操作对周不器来说很容易，再加上伍雨迷迷糊糊的憨呆样子，保准能够很轻松的过关。 可又不忍心。 “是不是石婧琳那个老巫婆又说我坏话了？” “琳姐不是老巫婆。” “哼！她就是坏蛋皇后，天天想着害死白雪公主，你放心吧，我不会让她得逞的！” 伍雨又被逗笑了，莫名其妙的回过头，“你说什么呢？” “她就是嫉妒！” “琳姐说的没错，你和温老师之间肯定不清不楚的，要不……我也不信她会随随便便的辞职，跟你去创业。” 周不器大手一挥，“没有的事！” “真的？” 伍雨的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瓜子脸上宛若雨后阳光的绚烂彩虹。 周不器轻咳一声，淡淡的道：“石婧琳就是在挑拨离间，我和温老师还没发生过什么呢……你啊，别听风就是雨。我要是真和她有了什么事，那也得下个月的，总之不会瞒你的。你是我女朋友，有知情权。” “什么乱七八糟的。” 伍雨又被他的怪话说的迷糊，不过，心情格外的好。 老公说了，他和温老师没事，那就一定是真的。 呼！ 她拍了拍胸口，长吁了口气，感觉这傍晚的红色夕阳，绚丽更胜往常。 …… 这是周不器第二次来了。 家里的布局更精细化了，到处都充满了生活气息，电视柜旁，还摆了一个小相框，走过去一瞧……嗬！ 这是一张自己和伍雨的合照！ 是去年10月份，二人去香山看红叶时的留影，没想到被她父母大大方方的摆在了这里。 估计也有点显摆的意思。 这是认准他这个女婿了。 没办法，来京之后，周不器把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 奶茶厂已经进入了正轨，配方和测试关都过了，接下来就是协调生产线，组织生产了。 不出意外，第一批的缘味杯装奶茶，下个月中就可以生产了！ 伍爸爸这个副厂长，也实权在握，甚至因为周不器的关系，他还有着监督厂长的责任，备受尊重。 伍妈妈的生活也充实多了，她在石油大学的奶茶店里当店长，每个月的固定工资有1500元，虽不算多，但到底也是份营生。 而且周不器还说了，这个店长位置，只是临时性的过度，是积累经验的。缘味奶茶店会越来越多，过个一年半载，她说不定要升为大区经理呢。 总之，随着搬家进京，伍家的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哪像在春城的时候，伍爸爸在周家企业里累死累活还天天挨骂，连家庭氛围都影响了。 第二次来喝酒，就自在太多了。 伍爸爸喜欢讲故事，尤其是上一个年代的国家大事，比比划划的，说起来特来劲。 这在周家是没有的。 爷爷是个谨慎的性子，又是从特殊年代风风雨雨过来的，即便是家里，也禁止谈论一些不该议论的事。 这就让家里少了些温馨的味道。 相比较之下，周不器还是喜欢跟这位准岳父一起喝酒吹逼，更自在。 另一边，伍妈妈也更放得开了。 爷俩还在喝酒呢，她就在收拾房间了。 没一会儿，就拿了一件薄被过来。 “小周啊，天热了，大被就别盖了，今儿晚上你就盖这个吧。你要是怕冷，我就把大被给你留着。”伍妈妈很热情。 周不器赶紧放下筷子，客气的道：“阿姨，我跟小雨盖一个就行，不用麻烦了。” 呃…… 明明是谦虚、礼让、客气的话，怎么说出口之后，感觉怪怪的？ 再一扭头，果然见到伍爸爸表情有点扭曲。 伍雨脸蛋像一块大红布，走过去一把抢过了薄被，羞不可抑道：“妈，你不用管我们了，我自己弄就行。” 说完，就抱着被跑回屋了。 周不器也尴尬啊！ 没一会儿，他就不喝了，也回卧室了。 给老爸打了个电话。 “爸，伍叔叔这边的事已经差不多了……嗯，房子也卖了，都没事了……该行动就行动了，这个家，必须得分！周建国都成啥样了？再不分家，他能骑在你脖子上拉屎……” 伍家这边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在春城的收尾也结束了。 不用再担心周建国的打击报复了。 现在，是时候摊牌，跟老爷子正式提出分家了。 当然，老爷子很顽固，分家很困难。即便他容易了，想把这一套分家流程走下来，没个一年半载也搞不定。 反正周不器是不打算回去了。 让老爸去处理好了。 争多争少……都是那么回事，周家的那点家底，他看不上眼，给周建国父子上上眼药，气气他们就好了。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 伍雨很惊讶，哭笑不得的去开门，“妈，你干啥呢？还学会敲门了？” 伍妈妈有点心虚，上下看了眼女儿，见她睡衣整齐，就松了口气。 她是过来人，是有经验的，深知男人喝了点酒之后，就不老实。刚结婚那会儿，她爸每次喝酒回来，不都得得逞一番？ 看起来，这个女婿很不错，有君子之风，没喝点酒就耍酒疯。 心中对这个女婿就愈发满意了。 “这不给你送水果嘛，小周喝了酒，吃点水果再睡觉，不压一压，后半夜口干。”伍妈妈语重心长的指点。 伍雨好笑道：“这才几点啊，睡什么觉，他在打电话呢。” “打完电话不就得……”伍妈妈说了一半就不说了，偷偷往卧室里瞟了一眼，见周不器果真坐在床边，在认真的说着什么，就压低声音，“一会儿我就让你爸回屋睡觉，那你也得给我小点声，不嫌害臊。” 伍雨迷迷糊糊的一脸茫然，妈，你说什么呢？送个果盘这么多话，好了，我都知道啦，他背着电脑过来的，一会儿还要工作呢，不到12点，他不会睡的。 伍妈妈微微一惊，“喝酒了还工作？” 伍雨轻叹道：“他手底下管着好几摊子呢，每天晚上都得回邮件、审报表，还有域名……反正一大堆事。” 伍妈妈肃然起敬。 对这个女婿，已经不仅是满意，还是钦佩的。 这才是做大事的吧？ 往里面瞅了一眼，又低声语重心长的指点道：“闺女，既然跟了人家，就好好的，本分点，有些事，该主动也得主动点，咱们女人啊……” 伍雨一脸懵，直接打断：“妈，你说啥呢？” 伍妈妈气的说不出话来。 这个傻闺女！ 都20岁了，还啥都不懂，真真……算了，傻人有傻福吧。 第186章 杨小腰 遭遇感情问题的，还有温知夏。 庆幸的是，她身边出现了一个关系要好的闺蜜——杨小腰。 她刚刚从汽车记者的岗位上离职，冒冒失失的就出来跟温知夏一起创业了，可见姐妹感情之好。 人如其名，她的腰很细。 跟练过艺术体操似的。 其实，她以前不叫杨小腰，叫杨小夭。 小夭这个名字写起来简单，听起来可爱，一度让她引以为豪。 直到读初中时，她有一次翻古文字典，才终于变了色。 小夭，在古时是“女妓”的意思。 这一下，她就慌神了，连带着给她起名的父母都大惊失色。赶紧联系当地派出所，把名字改成了现在的杨小腰。 “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公司的大老板，是你的学生？”坐在咖啡厅里，杨小腰笑盈盈的看着对面的老同学，觉得分外亲切。 温知夏抿抿嘴唇，有点难以张口。 杨小腰是披肩发，发根染成了酒红色，看起来格外的性感，她抓着一缕头发，奇怪的看她：“不是吧，跟我还不方便说？” 温知夏抿了一小口咖啡，轻声说：“我恋爱了。” “好事啊！哇！温知夏，老树开花，可以啊你！”杨小腰鼓掌叫好，嘻嘻哈哈的样子，不像闺蜜像损友。 温知夏气笑道：“你才老树开花！” 杨小腰看起来很矜持的样子，可笑起来一点都不淑女，胳膊拄着脸腮，一眼睁一眼闭，感慨道：“这么说来，你男朋友就是你学生，我的老板了？” “啊？” 温知夏惊了个呆，这都能猜到？ 杨小腰叹了口气，“温知夏，我还不知道你？你的家庭……哎，要不是找到了足够强大的依靠，你是不可能冒着风险辞掉工作的。” 温知夏低着头，不说话了。 果然是闺蜜，一语就道破了她的心思。 “你知道校内网吗？” “嗯，听说过，团购活动搞的挺好的，我还想着有时间也去注册个账号，去看看呢。” “那是他的。” “谁？” 杨小腰正襟坐好，揉了揉耳朵，难以置信，“他？你男朋友？郭鹏飞？” 温知夏扑哧一笑，白他一眼，“什么郭鹏飞啊？别胡说。” 杨小腰哼道：“你在鄙视我的专业吗？别忘了，我可是个记者，汽车记者也是记者。校内网都上过好几次报纸了，负责人就是郭鹏飞。” 温知夏道：“我男朋友叫周不器，郭鹏飞是他手下的。他手下有好几摊的事，校内网那一摊，由郭鹏飞管。” “啊？”杨小腰张大嘴巴，有点难以置信，“这么说来，共享单车的创意，真是你男朋友想出来的？” “嗯。” “这么厉害？” “岂止呢。”温知夏摇摇头，摆弄着纤细的手指头，轻声道：“他手底下还有一个奶茶连锁店和一个奶茶工厂，缘味奶茶，听说过吗？” 杨小腰摇头。 “没事，回头咱们去学校里喝，挺好的，都是鲜榨果汁调的。”温知夏顿了一下，想了一下，“除此之外，好像还有什么传媒业务、图书业务、订餐业务、相亲业务，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总之一堆事。” 杨小腰眨眨眼，惊讶道：“怪不得你能被你的学生给俘虏呢，这是个潜力股啊，天才少年。” “什么俘虏？怎么说话呢？”温知夏白她一眼，嗔了一声。 杨小腰笑嘻嘻的道：“不是他俘虏你，总不能是你把他俘虏了吧？你不是没谈过恋爱嘛，会有这本事？” 温知夏脸色顿时涨红，气恼道：“再瞎说，我就不跟你说这些事了。” 杨小腰凤目流转，嬉笑道：“这不挺好的嘛，有能力有上进心……呃，他不丑吧？” “嗯。”温知夏脸色绯红，不太好意思，“挺帅的。” 杨小腰拍手道：“那不就成了？多好的男人，要我我也选！哎呀，学生怎么了？学生就不能谈恋爱了啊？再说了，你现在都辞职了，不是老师了，这样的障碍就没了。没事啦，别愁眉苦脸的，该谈谈，妹妹我举双手支持你！” 她见温知夏表情不好，还以为是为师生关系而担心呢。 温知夏张张嘴，想说什么，又难以启齿。 “怎么了？” “他……他跟我提要求了……” “什么要求？” “下个月29号我不是过生日嘛，他说……” 这里是咖啡厅，是公众空间，温知夏就起身凑过去，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话一说完，杨小腰就笑的肚子疼，趴在咖啡桌上，笑不可抑。 温知夏又羞又气又恼：“你笑什么？” 杨小腰趴在桌子上，很没姿态，笑个不停：“温知夏，你还说没被俘虏？不愿意，就拒绝呗，当年学校里的冰山女神，现在怎么这么卑微了？” 温知夏幽幽一叹，“可我都答应了。” “呃……”杨小腰笑容一滞，端坐起来，整了整头发，翻了个大白眼，“那你还说什么？咱们女汉子大豆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温知夏扑哧一笑，“你个女流氓，少跟我不正经，我跟你说正事呢。” 杨小腰无辜的道：“我说的就是正事啊，这种事，你要是一直没松口一直吊着，也就罢了，要是都说好了再反悔，人家一生气说不定就不要你了。” “哎。” 温知夏叹了口气，似乎也认命了。 杨小腰笑道：“没关系啦，这都什么年代了，跟咱们上大学那会儿不一样了。” 温知夏瞥她一眼，没好气的道：“你呢？你和高杨怎么样了？上学时候你俩就是一对，毕业了又在一个城市，快结婚了吧？” “结婚？” 杨小腰撇撇嘴，很淡漠的样子。 “咦？”温知夏敏锐的发生了什么，一脸惊讶，“怎么了？感情出问题了？” 杨小腰感慨的长叹一声，无可奈何的道：“不是感情问题……这男人啊，要是没有上进心和拼搏的斗志，在女人面前都没面子。” “什么意思？” “他没信心了，虽然没说，但我能看出来。” “嗯？” 温知夏迷惑不解。 杨小腰双手垫在后颈，往后一靠，淡淡的道：“他现在还是银行里的一个小职员，一个月才两千多块钱。我这个汽车记者虽然赚的不多，可经常出差，补贴挺多的，一个月轻松过万。爱情啊，在现实面前，一文不值。” 温知夏睁大眼睛，难以置信，“你抛弃他了？” 不应该啊？ 这可不是闺蜜小杨的性格。 杨小腰冷冷的一哼：“我抛弃他？是他自己害怕了、胆怯了。以前上学的时候，还天天缠着我想出去开房呢，我没同意。本以为毕业了，同居了，他会……结果倒好，他现在连提都不敢提了。分吧！趁早分了拉倒！” 温知夏还想再劝几句，毕竟这么多年走过来，很不容易。 可下一句，她就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杨小腰红着眼睛道：“是，我当汽车记者，是认识了一些车行里的大老板，那又怎样？姐姐我守身如玉！我在外面都坚守住了，他却怀疑这怀疑那的，什么意思嘛！我哪点对不起他？我不就是想把最宝贵的东西留在新婚之夜嘛，我有什么错？” 完了。 温知夏怔怔失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还想着，闺蜜来了，能掏心窝子说些话，帮忙出谋划策，说说自己、周不器还有伍雨的三角关系的呢，想想解决办法。 没想到，闺蜜的情感危机好像更严重。 还好，这时周不器打来了电话，算是给他解了围。 “嗯，我在学校这边的咖啡厅……啊？叔叔来了？我……我去合适吗？那……那行吧，我这就过去……” 挂断了电话，温知夏发呆走神。 杨小腰惊奇的看她，“怎么了？你男朋友？” 温知夏苦涩的道：“他爸爸来了，说让我过去看看。” 杨小腰扑哧一笑，很热情的道：“那就去啊？人家愿意把你介绍给长辈，说明心里是真有你，这是好事啊！” “我……我有点……”温知夏怯场了。 杨小腰笑道：“怕什么？丑媳妇才怕见公婆呢，咱家温大小姐人美声甜，要身段有身段，要气质有气质，往那一站，就是明星也比不过，怕什么？去啊！” “我……” “得嘞！你也别犹豫了，姐们今儿个豁出去了，陪你一起去！” 温知夏美眸一亮，有点心动：“啊？你也去啊？” 杨小腰道：“正好，也认识认识大老板，还有大老板他爸。说不定还能挖个墙角，给大老板当个后妈……” “去你的！别胡说八道！”温知夏哭笑不得，嗔怪了白她一眼。 这个闺蜜，什么都好，就是喜欢乱开玩笑。 有些玩笑开的，一点度都没有。 …… 周不器说可以行动了，启动分家计划！ 老爸周建军不敢莽撞，一旦真闹开，把种种往事摆在桌子上谈，老爷子的脸上都不好看，再加上老爷子的知青好友向书记离任…… 这时候闹分家，着实有点逼宫、掀桌子的嫌疑。 所以，周建军来京了。 他要亲眼见识一下，儿子说他在首都打下了一片产业，到底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那他就放心了。 有了掀桌子的底气。 要是没有，那最好还是消停的，老老实实的等遗产。 周不器自然很欢迎，亲自开车去机场接老爸，又说要带女朋友一起，去逛逛自己的产业。 周建军对伍雨那丫头印象还是不错的。 却没想到，儿子说不是伍雨。 是别的女朋友。 周建军顿时大喜。 果然是老子的种啊，真出息了！ 没枉费你老子这么多年来的培养。 等人到了后，更是惊喜的说不出话来，激动莫名。 一次来俩！ 一个风华绝代、国色天香，大波浪的秀发颇有几分职场白领的风采；一个天生丽质、绰约多姿，拉直过的头发染过色，时尚又动人，很有几分大都市丽人的风范…… 都很漂亮啊。 比之伍雨也不遑多让。 而且，俩姑娘还是手牵着手，有说有笑的过来，跟亲姐妹似的，一点也不避讳，关系好的不得了。 儿子这驭人的手段，还真是青出于蓝啊。 了不得！ 出息了，来京读书的儿子，是真的出息了！ 第187章 一代贤后 周不器也是第一次见杨小腰，大大的眼睛、尖尖的下巴，白皙的脸蛋、高翘的鼻子、柳叶的眉毛，傲然的事业线和盈盈一握的小腰…… 还有酒红色的发根，明红色的嘴唇，蓝色的丝巾，米黄色的风衣，白色的长筒靴，这让他恍惚间有一种隔世之感，仿佛看见了后世中常去三里屯打卡的网红。 气质方面，逊色于温知夏的知性，可是在观感方面，是真的舒服啊。 老爸平时很不着调，但在儿媳妇面前，还是一本正经的，和颜悦色的一一问好，只有眉宇间流露着掩饰不住的欣喜和老怀大慰。 还拍拍儿子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嗯，不错！我儿子长大了！” 让三人都莫名其妙的。 周不器开车着，老爸坐在副驾驶位，两个儿媳妇……咳咳，一个儿媳妇和一个儿媳妇闺蜜坐在后驾驶位。 老爸板起威严：“现在去哪啊？” 周不器道：“去北邮。” “行了，奶茶店已经看过了，知道是连锁的就够了，先去国贸。”老爸对儿子提出了要求。 周不器笑道：“不是去奶茶店，现在不是春招嘛，紫微星科技在那边在举行校招呢，听说场面挺大的，把同期的大唐、用友都比下去了。” “校招啊……” 周建军心中比较震撼。 非一线公司，没有资格来985级别的重点大学校招。周家的万潮集团，这么多年来还没举办过校招呢。 “咳，先去国贸吧，不急这一会儿。” “哦，行吧。” 周不器不知道老爸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就转道去了国贸。 下车之后，周建军前面带头，直接领着三个年轻人去了黄金首饰展台。 明晃晃金灿灿的金首饰，能把人眼睛晃瞎了。 “小温，小杨，第一次见面，叔叔也没带什么见面礼，喜欢什么就自己挑。” “呃……” 温知夏脸红，看向周不器。 哪有当公公的带儿媳妇来买首饰的？你爸好像不太靠谱啊！ 杨小腰心惊，看向周不器。 给你家打工待遇这么好的吗？这还没入职呢，就有黄金首饰可以选？你家的家风这么好啊！ 周不器尴尬极了。 知道熊包老爸又犯浑了。 可又能怎么办？ 当着外人的面，他这个做儿子的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接受，祈祷着能赶紧买完东西，赶紧走人。 太丢人了！ “买买买！赶紧挑！北邮那边还等着呢，别耽搁。”周不器无奈，赶紧劝说两人加快速度。 温知夏贝齿轻咬嘴唇，就轻轻同意了，走过去轻轻挽着他的胳膊。 杨小腰有点不知所措。 自己给公司一点贡献都没做呢，万一不适合这个行业，不是砸在手里了吗？无功不受禄啊。 周建军只以为她是害臊，笑道：“小杨啊，大方点，没事。新时代了，不都这样吗？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活出自我就好。你们都是一样的，快过去吧，跟小温一起挑。” 杨小腰心里打鼓，自我怀疑：新时代了，都流行老板他爸给员工送首饰了？是我过去生活的层次太低，不了解这个新变化吗？活出自我……嗯，这倒是对的。 “那……那……周总，我就过去了？”杨小腰表情有些勉强。 周建军脸色一板，“怎么叫周总呢？你们都是不器身边的人，就跟小温一样，都叫我叔叔就行了。” 杨小腰娇笑一声：“那行，叔叔，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去看看有没有我喜欢的手链。” 心中，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是真的，这周家企业的福利态度，真是太好了，待员工如待亲人一般，不分你我，哎呀，太幸福了。 当爸爸的这么好，当儿子的估计也差不到哪去！ 好公司啊！ 一念及此，杨小腰对未来自己在盛世单车的事业发展，就充满了信心，感觉满世界的阳光都照在了自己身上。 温知夏挑了一副耳钉，杨小腰挑了一条手链，总共才花了1万多。 回到车上，赶往北邮。 老爸又开始教导道：“要想和睦相处，一个是公平，一个是平等，这一点特别重要。当然了，生活中不免发生些磕磕绊绊，出现点小摩擦。但要明白，人生就一次，聚在一起不容易，不妨各退一步，说不定就是海阔天空。” 周不器都晕了。 老爸今天是怎么了？神神叨叨的？又不是让你上台讲话，你这一套套的毒鸡汤，想毒死谁啊？还公平和平等，这俩不是一个意思？ 温知夏可不敢沉默对待，笑着附和道：“是呢，退一步海阔天空，挺有道理的。” 杨小腰挽了挽头发，抿嘴笑道：“公平、正义、谦虚、忍耐，这是很好的企业价值观呢，周叔叔，你的教导我们都学到了。” 她还以为周叔叔这是在教他们做企业呢。 毕竟，老板年纪轻轻就创业成功，一定是源自父辈的言传身教。周叔叔在企业运营和管理方面，一定特别有经验。 虽然话听起来怪怪的，但她很好的就提炼出了其中的精华，总结出了“公平”、“正义”、“谦虚”、“忍耐”八个字箴言。 周建军脸一垮，险些疯掉。 这小杨怎么回事？ 怪里怪气的。 我说的是企业吗？ 呃…… 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 是了，小杨和小温都是年轻姑娘，一块跟在儿子身边，肯定是不好意思，难为情呢。 啧啧，这姑娘，脸儿还真小。 想通了这点，周建军心里就舒坦多了，就满意的道：“嗯，创办企业如此，组建家庭同样如此啊！不用在乎世俗的眼光，时代都变了，可不能用过去的老眼光要求今天的年轻人了。要勇于突破，大胆的向前走，人多一点没关系，只有坚持下去，就能收获稳定又美好的生活。” 温知夏听不太懂他在说什么，不太好意思，勉强笑道：“是呢，叔叔说的真好。” 杨小腰却觉得自己领会到了前辈的重要指示，深以为然道：“周叔叔，你说的太对了，新时代、新发展、新机遇。在二十一世纪，就是要勇于开拓，走出一条别人不敢走的路！” 周建军老怀大慰，赞叹道：“对喽，就是这个意思！小杨啊，你能理解就好，不错，不错啊！” 杨小腰嫣然道：“叔叔，您的教导总结起来，就是十个字，公平、正义、谦虚、忍耐、创新，这才企业成功与稳定的必备要素。” 周建军两眼一翻。 差点就蹬腿了。 怎么又扯到企业上去了？ 这个小杨啊，面皮太薄了。看看人家小温，虽然也不好意思，但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这多好？这个小杨啊，难怪儿子对她有点冷淡，更宠爱小温一些，就是一个词——矫情！ 看来，还得多教导几句，顶漂亮的姑娘，这样可不行。 去了北邮，有校招的引子，很顺利的进入教学楼。 这是一间大阶梯教室。 门口处摆放着一个巨大的张贴海报：《校内网校招，你来不来？》 这就有点虚假宣传了。 这次招聘的主体是紫微星科技，招聘成功后，可能下放到旗下的校内网，可能是朋友网，也可能是刚刚创立的外卖网站饭团网。 偷偷摸摸去了第一排角落坐下，打算安心观摩。 周建军心头还是激情澎湃的。 这可是儿子的事业啊。 做的这么大，校招都这么红火。 了不起啊！ 作为父亲，他心底升起了一团浓浓的自豪感。 只可惜，他在事业上帮不上太多忙，那就靠着自己的经验，帮儿子解决一些生活难题吧。 趁着周不器去跟校招负责人张一明交谈的时候，周建军就对杨小腰悄悄的说：“小杨啊，你不比小温差，有些时候，主动一点，该争取的就争取。我儿子我知道，他……他是个心软的。” 杨小腰大惊！ 这什么意思？ 温知夏是盛世科技的总经理，我入职后……应该是副总经理。周叔叔让我去跟她争，我也去当总经理吗？ “这不乱套了吗？总要有一正一副吧？”杨小腰拿捏不准，迟奇的说。 周建军很满意的道：“你能有这个觉悟，说明你还是个聪明的。不过，有些时候过度的忍让也没必要，要平等嘛。不器那臭小子天天要忙着他的事业，可能顾及不到你们这边，你俩也得分配好各自角色，比如一个主内，一个主外，这不挺好吗？” “呃……” 杨小腰就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又深深的感受到了周叔叔好似大魔王般的掌控力。 好厉害啊！ 周不器事业太多，可能没精力顾着盛世单车这一块，要是让温知夏总览一切大权，说不定要出事。 周叔叔这玩的妙招，是让自己去分权，去搞平衡啊。 难怪说的这么隐晦，语气怪怪的。 这种事，的确不太好明说。 杨小腰算是“明白”了周叔叔的良苦用心，非常为难：“周叔叔，我和温知夏是大学同学，一直是最好的朋友呢，让我跟她争……这种事我做不出来。” 周建军心头大震。 没想打这姑娘这么深明大义，不争不抢，放在古代，至少能当个贵妃了！ 好好好！ 杨小腰觉得愧对周叔叔的悉心教导，就压低声音道：“叔叔，你……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再让别过来，反正现在就我和温知夏两个人，有点吃力，生怕满足不了他的要求呢。” 周建军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滴？ 还要主动邀请要别的姑娘也加入你们？ 了不得！了不得啊！ 这要是放在古代，就是皇后的潜质啊，而且是一代贤后！ 这臭小子，运道真好！ 第188章 把老丈人 盛大和九城的广告登陆校内网。 婕妤传媒算是真正打开了互联网广告中介业务市场，甄妤也意气风发，刚一回京，就直奔加多宝分公司。 这两年，加多宝可谓是风头正盛。 生生是把一个百年老牌“王老吉”给救活了，不仅是救活了，更是火遍全国。 靠的就是一招——打广告！ 2003年，加多宝开始运营王老吉这个品牌，公司账上一共也就1000来万。结果，当年硬生生是砸下了4000多万的广告费（电视广告都是分期付款）。 去年，广告投入更是近2个亿，不仅是央视、各大卫视，包括报纸、杂志，甚至物资物料、大小电子显示屏，饭店的吊架、围裙等等，到处都是王老吉的广告。 可能也就是互联网上少了点。 甄妤胃口很大，想啃下这块硬骨头。 好在在此之前，她就跟加多宝有过合作，高校食堂的餐桌上，就有两成的贴纸广告多是“王老吉凉茶”，占比量仅次于可口可乐。 第一天上门，谈判被拒； 第二天上门，带上薛宝珊，又没能达成意向； 第三天，徐百卉找甄妤深谈了什么，然后就一起去了加多宝分公司。这下，引来了加多宝的极大重视，甚至都打电话给总部高层汇报了。 徐百卉的出现，让这次合作又多了一种可能性——电影！ 商讨了一整天，几经波折，还开了一段半个多小时的电话会议，终于达成了协议。 首先，就是电影方面的合作。 婕妤传媒投资的电影，加多宝方面愿意出资赞助。 具体的合作条款有很多。 比如，《疯狂的石头》必须上映，如果不能公映，则赞助合同取消。 比如，公映版本中，“王老吉”出现的远镜头不得低于1分钟，近景镜头要超过1秒钟，赞助费60万。 比如，电影上映后，加多宝方会根据电影的社会关注度予以“奖励”，奖励标准按照电影票房来计算，每500万票房奖励10万元，500万封顶。 等等。 这笔赞助协议，至少能给《疯狂的石头》带来80万元的赞助费！ 可以说，做到这一步，周不器战略规划以及婕妤传媒的运营团队，算是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前一世，这部电影可是一毛钱的赞助费都没有。 这不是导演宁皓以及投资方刘天王的问题。 是这个时代，压根就没什么人懂。 接下来，就是网络广告。 加多宝方面对互联网营销还是迟怀疑态度，但是，他们对卖东西这件事很在行。当知道校内网进行的团购活动，并深入了解之后，当即认为这个可行！ 跟虚幻的互联网相比，卖东西这一块可是实实在在的。 加多宝方面当即表态，他们不需要校内网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广告费，那些都太假，他们只需要这个团购页面就够了。 团购页面的背景页，就放上红色的王老吉红罐凉茶，再配上“怕上火，喝王老吉”这句宣传语，就够了。 付费方面，也没什么点击付费、流量付费的，他们也不懂，就是一口价，200万包年！ 几经磋商，说淘宝砸的广告费上千万，九城的广告费数百万等等…… 最终确定下来，加多宝赞助今年剩余8个月校内网团购活动，不是以广告商，而是以赞助商的形式出现。 赞助费用，400万！ 当真是财大气粗！ 没办法，加多宝这两年靠着巨资广告的投入，已经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今年的预计销售额，会达到15亿，广告投入会超过3个亿。 连续的成功，让他们在广告投入上敢于上手，作风勇猛，雷厉风行。 400万的广告费用，燕京分公司甚至只跟总部报备了一下，就果断的签了合同。分四期付清，首期100万，本月就会到账。 从加多宝分公司所在的CBD大楼里走出来。 甄妤、薛宝珊、徐百卉三个妹子都长长的呼了口气。 就觉得燕京的天，是那样的蓝。 燕京的空气，是那样的清新。 有一种浓浓的自豪感蔓延在全身上下的每一处经络，从头顶到脚底，说不出的舒适。 那是一种对自己的认可，一种骄傲。 甄妤深吸了一口气，利落的道：“宝珊，百卉，现在我们要着手去做三件事。” 薛宝珊神色端秀，徐百卉虚心静听。 对甄师姐，二人已经心悦诚服。 甄妤道：“第一件事，就是招聘。婕妤传媒算是走上正轨了，但刚才的签约你们也看出来了，我们太被动了，太不正式。也就是加多宝这样的正规外资公司，否则我们的合同风险很大。我们需要自己的法务团队，同时，市场部也要建起来，不能只靠我们三个。” 薛宝珊抿抿嘴唇，眉梢微凝，坚定的道：“甄师姐，我可以。” 甄妤笑笑，拉起她的手，笑着调侃：“你是周老大最疼爱的宝妹妹，你一定行的。” 薛宝珊有点脸红，嗔道：“周同学都是乱叫的，你们别当真，他有女朋友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甄妤和徐百卉对视一眼，都撇撇嘴。 是啊，周老大有女朋友，还不只一个呢！盛世单车那边她们参与的不多，但多少也能猜出几分来。 摇摇头，甄妤又道：“百卉，这次的事，让我忽然有了明悟。电影……在外人眼中，还是很高大上的，孙总听说咱们在投资电影的时候，眼睛就跟发电似的。可见，即便是这种公司高管，对电影也是抱有敬畏的。” 徐百卉娇声道：“我知道，我也没想到，这应该是一个新方向。这次，《疯狂的石头》至少可以从加多宝这里拿到七八十万，我回去再研究下剧本，看看有没有其他合适的赞助角度。要是能再找两个赞助商……这都不用开拍，电影投资就能回本一半了。” 甄妤笑笑，“真没想到，电影这个方向……还真选对了。看来，周老大的判断是准的。” 徐百卉撒娇道：“甄师姐，这明明是人家的提议，好不好？周老大一开始也不同意，是我说服他的。” 薛宝珊抿抿嘴，“甄师姐，第三件事呢？” 甄妤轻声道：“校内网的广告位基本已经满了，可婕妤传媒的业务不能停。互联网媒体现在挺热的，不少网站有广告位，却没有广告商。有些广告商想在网上打广告，又不了解互联网行情。我打算趁着这个夏天，把首都的企业，能走的都走一遍，把这中介平台建起来。” 徐百卉美眸睁大，惊吸一口凉气。 这得多大工作量？ 首都地区，光是各种各样的网络公司，就有上千家了。 薛宝珊端庄正派，文文静静的道：“师姐，我有个学姐，学的是俄罗斯语，也大四了。她不想去俄罗斯，听说那边对华人挺不友好的。” 甄妤明白她的意思，笑着看她，“能吃苦不？” “嗯。” “那就让她找我吧，我先带她出去转一圈试试。要是能吃苦，能忍受冷眼，就算是咱们公司的第一个新聘员工了。” …… 来京呆了两天，老爸可算是走了。 闹了不少笑话。 最夸张的，就是去奶茶厂视察的时候，拉着伍雨他爸一起抽烟，聊了半个多小时，说什么好男人就不应该限制，就应该三妻四妾云云。 听的周不器毛骨悚然。 所以，把老爸送上飞机后，他就赶紧开车去了奶茶厂。 结果，就碰上堵债的了。 奶茶厂还有60多万的外债没有还清，房启文说都是老交情了，不着急。 没想到人家就来堵门了！ 要债的是个矮矮胖胖的家伙，没什么趾高气扬，脸色赔着笑，好说歹说就是不走了。 周不器顿时火大！ 还有这种奇葩事？ 既然是老交情了，难道就看不到厂子正在转型生产杯装奶茶吗？还是说，对杯装奶茶没信心，想早点撇清关系？ 房启文在办公室里，语重心长的说：“老姚啊，咱们合作也快三年了吧？你摸着良心说，我房启文少过你一分钱没有？利息也没少过吧？现在厂子里有困难，通融半年就不行吗？” 周不器有点听不下去，推门而入，冷冷的问他：“到底欠了多少钱？” 房启文无奈：“20万。” 周不器气的发懵，指着房启文半晌说不出话来。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大声道：“我在奶茶厂这边，你马上拿20万现金送过来！” 对方愣住了，神色怔怔，有点莫名其妙。 这年轻人是谁？ 口气狂的没边吧？ 房启文叹了口气，语气也就冷淡了下来：“老姚，事已至此，我就不说什么了，一会儿，钱就会送来，拿钱走人，咱们两不相欠，以后也别打交道了。” 老姚心里发虚，尤其不知道那个忽然发飙的年轻人是谁，赔着笑脸道：“房老弟，你知道我的，最是讲义气，最近也是实在周转不开了……” 房启文摆摆手，听不下去了，叫来秘书，让她带老姚去隔壁休息室等着。 既然翻脸了，就没必要顾忌对方的脸面了。 等人离开后，房启文才叹了口气，说了句公道话：“他就是个小商家，20万亏不起。” 周不器摇摇头，往门外看了一眼，低声道：“屁大点事，赶紧解决掉，不值一提。我还有要紧事呢，找你帮忙。” “啥事？” “晚上你做东，请我和伍厂长吃顿饭。” “啊？”房启文哭笑不得，“他是你老丈人，你跟我来这一套？” 周不器叹了口气，“我爸上次来，说了一堆不该说的话，三妻四妾啥的，哎，头疼！” “咳咳……哈哈！” 房启文笑的喘不过气来，“你不是把妹手段一套一套的嘛。” “把妹不等于把老丈人！” “……” 房启文笑的都没声了，眼泪都笑出来了，半晌后才拍着胸口道：“行，晚上我安排，说啥啊？谁的女儿谁心疼，这养女儿和养儿子啊，差别大着呢。” 周不器一挥手，淡淡的道：“啥也不用说，吹牛逼就行。” “吹啥？” “有什么好听的话，拍马屁的话都用在我身上，把我夸成一朵花，天上不见地上少有的那种，就说我是天底下最优秀的男青年，抓住了就一步登天，错过了就遗憾终身。” 房启文略作沉吟，竖起了一根大拇指：“高！实在是高！你把老丈人的手段，也真是有一套，我服了！” 搞定女人和搞定男人不一样。 女人，就往感性了扯，什么情啊爱啊，付出啊流泪啊，悲伤啊喜悦啊……一套下来，基本就能安抚好。 男人就不一样了，得理性的来，最干脆利落的就是现实利益。 再喝点酒，就差不多了。 第189章 安静的做一个好伯乐 周不器一直在苦修内功。 从《二十四史》转读《资治通鉴》后，他觉得功力大涨，司马光不愧是一代贤臣大儒，一则则小故事中，蕴含了深切的道理。 自古以来，明君身侧，必有名臣良将辅佐。 明君之所以是明君，不在于他们多么聪明，而是他们善于选拔人才、大胆放权，把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岗位上。 韩愈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任何一个时期，都不缺乏惊才绝艳之辈。 只不过，这些人受制于时代或者命运的限制，没有展现自我才华的平台。 乱世出英雄，也是这个道理。 不是只有乱世才有英雄。 而是只有乱世，才让英雄们有了更多的展现自身才华的机会。 清朝皇帝是历朝历代中最敬业的，也是最辛苦的，但职业不等于优秀。清代皇帝既当皇帝，又当宰相，大权独揽，偏偏又受制于自身才华。 相比之下，坐论天下，皇权和相权并驾的隋唐，却是最强大的时期。 一个人的智慧是有限的，集思广益才是归宿。 《资治通鉴》中的帝王术，通篇就只有一个大道理——垂拱而治。 换句话说，就是皇帝应该当伯乐。 挑出最合适的人，让他们去管理天下，皇帝不要乱插手。 周不器对此深有体会。 也是这么做的。 不管是校内网，还是奶茶店，包括订餐、相亲、出版、媒体等业务板块，他都是提出个具体框架，然后大胆放权，让有斗志又野心的人去做。 要是都让他像个总经理一样的负责所有业务，他没那个精力，也没那份能力。 把握好大方向，确定好战略。 然后，把具体的业务交给那些更擅长更适合的人去运作。 目前来看，他的策略取得了一定的效果。 听说甄妤要把全首都的有价值的企业都跑一遍，周不器立即就拍板做出决定，给她配车！ 郭鹏飞的车已经订了，是一辆福特蒙迪欧2.0，尊贵型，总价21.5万。 虽然指标是50万以下，但他不好意思选太贵的。 不过，给甄妤配车就不能太寒酸了，她是去一线跑业务的。这是个狗眼看人低的社会，没有一辆足够惊艳的商务车座驾，光是保安那关都得吃尽苦头。 奔驰和首都这边合资了新公司，叫燕京奔驰，推出了一款E级新车，造型大气，款式新颖，闪亮的能亮瞎眼。 价格只有70多万，比进口车便宜多了。 现在的国人还不懂什么S级、C级、E级的区别，只要是奔驰车标，那就足以肃然起敬，心理价位都在上百万的样子。 开出去有面子，这就够了。 周不器当即通知孟厚坤，让他找找关系，把车订下来，雇个女司机，配给甄师姐。 孟厚坤远在津门，在那面发展津门的下线团队呢。 不过，他舅舅就是公安局的领导，这点小事很容易。 还在电话里大声抱怨：“周老大，这活不是人干的！” “怎么呢？” “你知不知道，我昨天……不是，今天凌晨2点才回来的，不到7点就起床出去了。这人生地不熟的，想打通一点关系，真是太难了！” 周不器哼道：“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那你也别从商了，回去从政吧，那个容易，混吃等死就行！” 孟厚坤气恼道：“你也别激我，别的要求没有，等这边的事情结束，我回京后……你也得给我配辆车！” “咦？”周不器很是惊讶，“我不是给你配了吗？去年就配了？” 孟厚坤气的哇哇大叫：“你去年给我配的是货车！是给奶茶店送水果，是给小卖部送货用的！” 周不器笑道：“货车也是车吧？” “那能一样吗？”孟厚坤觉得头皮发麻，咬牙切齿的道：“反正我得配车，以后我可要在燕京和津门两地跑了，没车怎么行？也不用奔驰，就像郭鹏飞那样，给我配辆二十来万的就行。” 周不器哈哈一笑，语气轻松的道：“没问题，等下个月，咱们的账面资金就充裕了。到时候，人人有份。” …… 电风扇的团购活动结束了。 总共卖了32万件！ 其中，价值24元的充电款卖了8.5万件，价值4元的普通款卖了23.5万件。 这种小产品，赚不到什么钱。 因为运费的补贴，充电款风扇每件利润是5元，普通款利润1.5元。 分摊到校内网和京东的两个团队里……校内网这边还好，还能净赚40万，京东网家大业大、支出多，也就是保本，赚个现金流。 不过，所带来的流量就太喜人了。 此次活动过后，校内网的用户总数，超过了650万！ 刘强栋甚至兴奋的打来电话，说京东多媒体的注册用户，已经超过了40万，按照个人信息的标注，其中七成都是大学生。 接下来的团购充电台灯活动，一定可以助推京东多媒体网的用户总数突破50万大关！ 这足以说明京东和校内网合作的重大意义。 这一天，周不去开车去了中关村那边，去写字楼那里视察朋友网的团队。 接下来，该重点发展朋友网了。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全国的在校大学生，包括少年班、研究生和博士生在内，接近2000万人。可真正能发展成电脑用户的也就是1000多万。 比如5Q网，已经占据了全国高校市场，用户也就是1000万出头。 校内网现在已经有650万的用户了。 接近饱和了。 下一步，就要向社会中发展了。把那些已经毕业的大学生们，以同学录的形式拉回来，让他们成为朋友网用户的新增长点。 不同的是，这些新用户没法使用校内网的服务，捆绑属性差了一些。 所以，把用户拉过来之后，还要想办法把他们捆绑在朋友网上。 路要一步步走。 第一步，朋友网先顺利上线，试运营一段时间，公测顺利过后，再把校内网650万的用户迁徙过来。 “对了，校招怎么样？” 见张一明迎出来，周不器就笑着跟他握手。 “还可以，初试我让主管技术的卫华去了，二面我再看看。校招不宜太多，我打算先招20个人试试，看能不能培养起来。”张一明叹了口气，苦笑着说，“按理来说，创业团队最好是选有工作经验的员工更好，校招并不适合。但咱们现在还是学生呢，有点……” 周不器笑着摆摆手，“各有各的好处吧，应届生工作积极性高，能拼能干，肯吃苦，薪资要求低，忠诚属性强，未必是坏事。很多大公司，就只招应届生呢。” 接下来，就和朋友网团队的人员一一见面，握手。 一共13个人。 都很稚嫩，都是今年大四的应届毕业生。 唯一的有工作经验的卫华，已经出去面试新人了。 周不器做了一个简短的讲话，鼓励了大家，只谈梦想，不谈利益。 其实，这些应届生对商业社会毛都不懂。 跟他们说股权激励，只会一脸懵逼。 还不如说请他们吃火锅，更能引起大家的共鸣呢。 “咦？这是什么？” 周不器眼睛一亮，看到一个员工工位上，放着一张VIP卡。 卡是红颜色的，很醒目。 中间有四个大字——缘分空间。 边角有相亲、爱情、永结同心等装饰。 那个员工老脸一红，有点尴尬。 另一个活泼的员工就哈哈大笑道：“康阳这是思春了，急着找对象呢！这不工作两个月，赚了点钱嘛，就去那个相亲公司办了张会员卡。” 周不器不动声色的问：“相亲会员卡？靠谱吗？” “还行吧，人挺多的，最近传单发哪都是，中关村这边挺火的。” “有女生吗？” “有！大部分都是大学生。”那个叫康阳的员工一脸兴奋的样子。 “哦。” 周不器点了点头，心中赞叹。 还真别说，刘文博的运营手段也是真的强。现在的朋友网员工都是兼职性质，每月工资1500元。 工作了两个月，赚了3000块钱……然后就给刘文博送去，换了一张VIP会员卡。 绕来绕去，这钱又回来了！ 哎！ 资本的世界是一张网，让你受困其中，还怡然享乐。 康阳见大老板好像感兴趣的样子，不禁笑道：“周老大，你也想去相亲派对找对象？” 周不器微微一怔，随即大笑。 这种技术男情商普遍不高，康阳还以为自己猜对了呢，当即笑道：“你要是想去，可以去开一个超级VIP金卡会员，听说……嘿嘿！” “哦？”周不器眉梢一挑，很感兴趣的样子，“超级VIP金卡会员？怎么讲？” 康阳摇摇头，讪讪道：“这我就不太清楚了，肯定是服务项目更多，有更优质的异性推荐。不过价格也高，办一张卡就得10万，另外还得交20万的年费。” “30万！” 周不器面色微变，猛吸了一口凉气。 刘文博这小子，果然还是出手了！ 张一明知道些内情，这缘分空间应该就是周老大的，感觉不妙，就大声道：“好了，都去工作了！等朋友网顺利上线，让周老大出钱，给大家来一个相亲包场！” 第190章 周老师，你可真黑 晚上。 周不器躺在浴缸里泡澡，头底下垫着一只水枕，闭目养神。 他在等一个电话。 放权是放权，但不代表着放纵。 刘文博真走出这一步了。 那就真的是自掘坟墓。 没一会儿，手机响了，他接听起来，是薛宝珊。 “周同学？” “嗯。” “我问清楚了，是真的，30万元的金卡，真可怕。” 电话里，薛宝珊的情绪有些低落，有些难过。 周不器眯起眼睛，冷冷的道：“具体说说。” 薛宝珊沉默片刻，轻叹道：“大概是咱们背靠校园，手底下有一批优质女孩儿吧。其实，中关村那边的相亲派对挺多的，不过没有在校生参与。3000元钱的会员卡卖的那么好，可能也有这方面原因。” 她还是个大姑娘。 有些话也不好明说，难以启齿。 在大一新生眼中，大四学姐……都被学长们糟蹋过了，一个个成熟妩媚，在爱情领域，已经从纯洁走向了利益。 可是社会人就不同了。 在他们眼中，大学生……管你是大一还是大四，都是粉嫩可口的新鲜品。 “缘分空间”派对背靠大学，手底下有一群帅气男大学生和亮丽女大学生。如果只是学校和学校间的联谊还好，如果这个群体去跟社会阶层接轨……那就仿佛是绵羊遇到了饿狼。 中关村的那些程序员们大都是出身名校，谁都不傻。 没有点特殊的吸引力，他们怎么会心甘情愿的掏3000元买会员卡？ 还不就是看上了大学生嘛！ 跟社会里相比，大学生就是一尘不染的。 在大学里找一个对象，就是纯洁无暇的爱情，不参杂任何杂质。说不定还能影响他她的人生观，把他她培养出自己喜欢的样子，这得多么美好啊？ 说起来残酷，但现实的真相就是这样。 爱情需要设计。 所以，周不器对刘文博出售高价会员的行为，是默许的，是在相亲、恋爱范畴之内的。 可是，30万元的金卡超级会员就不同了。 “金卡会员卖出去多少了？”周不器知道她有些话说不出口，就自己问。 “快20张了。” “这么多？” 薛宝珊轻声道：“刘文博看人的眼光还是挺准的，从普通会员中挑了一些人，都是那些心怀不轨的，跟他们打成一片，顺势推出了金卡会员。有的人买得起，有的人买不起，却可以推荐给背后的老板什么的。那是一个小圈子，一放出声去，大家就都知道了。” “金卡主推的项目是什么？” “呃……” “宝妹妹，这是大事，直说吧。” 许久之后，她才开口：“挺恶心的，是……送货上门，免费退换。” 顿了一下，她就很着急的说：“周同学，你必须得采取措施了，我们学校里现在都传出风声了，说有不少女生每周末都浓妆艳抹去参加缘分空间的派对，然后周一才回来，这还是普通会员的时候。这要是30万的金卡业务推出来了，面向的都是中年油腻的有钱人，还不知道女生要沦陷呢。” 周不器冷冷的道：“两年前，刘文博读大学时做了错事，蹲了一年多，现在看来，还是蹲的短了！” “啊？不是吧？”薛宝珊失声惊呼，然后压低声音，“周同学，我听说他的客户里，有一些人的关系还挺硬呢，他也有自己的人脉网了。” 周不器轻蔑的道：“能想象到，这么大的事，他自己就干了，肯定是抱上大树，以为自己能耐了。上次跟我拍桌子，不就因为这样吗？” “那怎么办？”薛宝珊的声音有点发颤，有些紧张。 周不器安抚道：“放心吧，他那点人脉，根本不算人脉，连酒肉朋友都算不上。平时潇洒着一起玩的时候，称兄道弟，真要犯了事，他就是替罪羊。” 薛宝珊还是很担心：“周同学，这股歪风邪气得赶紧杀一杀，我们学校风言风语都出来了。” “嗯，明天把所有人都叫来，咱们开个会。”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第二种可能。 是时候跟过去告别，彻底决裂了。 周不器怕她担心，就笑着说：“宝妹妹，你们婕妤传媒的业务，很亮眼啊，你很棒呢。” 薛宝珊抿嘴道：“哪有，都是甄师姐在带队下一线。还有，徐百卉可逗了，剧本里不是说有一台奔驰车嘛，她跑去燕京奔驰公司了，说要他们赞助一辆车，还要支付一笔赞助费，咯咯，笑死了。往人家要车还要钱，空手套白狼呢。” 周不器大笑道：“宝妹妹，这就是你不懂了，好莱坞那边都是这样运作的。要想在电影里用一个汽车品牌，汽车厂商不仅要给赞助费，还得按需供应汽车。没看好莱坞大片里，汽车都不要命的狂轰滥炸吗？都是汽车厂商赞助的。” 薛宝珊哼道：“那是好莱坞大片，咱们这就是个小电影。” “咳咳……跟小电影还是不一样的。” “嗯？” “算了，你还是大姑娘呢，不跟说这个。” “嗯？” 薛宝珊微微迟疑，俏脸瞬时绯红，还好隔着电话，娇嗔一声：“周同学，你也学坏了！不跟你说了！” 结束了通话，周不器嘿嘿坏笑，随即想到刘文博，脸色不由得一沉。 自作孽，不可活！ 那就不必客气了！ “宝宝，你在干什么？一会儿水凉了！” “来了！就来！” 呼了一声，温知夏终于出现，走到浴缸前，脱尽衣衫，抬起秀腿，迈进了浴缸里。 “干什么呢？这么磨叽？” 周不器一张臂，把美人搂进怀中。 温知夏侧过身子，依偎在他怀里，跟他枕在一只水枕上，大眼睛睁得大大的，道：“小腰要搞事情，你帮我分析分析。” “她怎么了？” “她说咱们的单车卡太单调了，浪费资源。共享单车是个耗钱项目，得想办法尽可能多的拉资金。” 周不器点点头，“嗯，说的没错。” 温知夏道：“可是她说，应该在单车卡上打广告。” 周不器笑着摇头，“她心急了。” 温知夏见他跟自己意见一致，展颜一笑，勾着他的脖颈，嫣然道：“我说也是呢，盛世单车现在才试点阶段，用户群太小了。目标客户太少，没什么广告商家能看上，至少也得等咱们把五道口这一大片的学校都占领了再说。” “那就行了？” “啊？” 温知夏微微一怔，有些茫然，“不行吗？” 周不器笑道：“没关系，试试总是好了，路走多了，也就熟练了。杨小腰怎么说的？” 温知夏为难道：“她估计是汽车记者当惯了，大老板见多了，路子野着呢。她说，明天要和我一起去新东方找俞敏红。” “咳咳……” 周不器差点笑喷出来。 这口气，真是大的可以！ 人家俞敏红可是着名企业家、教育家，首都地区最知名的大老板，政商两界通吃。 就算是他周不器递上名片，人家都未必能搭理。 温知夏有点尴尬，细声道：“她说她有朋友，认识新东方三驾马车之一的王强，然后就搭关系了。” “唔……这倒也行。如果真能搭上俞敏红的关系，那你们可厉害了，说不定整个盛世单车项目都要受益。这毕竟是个教育口的公益项目，只要上门了，多少总该表示表示。”周不器轻轻颔首，略显惊讶。 这就是现实的不公平之处了。 普通人，也许聚了一个团队，辛辛苦苦忙了两三年，可能效果平平。要是有关系，尤其是联系上俞敏红这个级别的大人物，可能只需要一两句话，就足以让他们少奋斗三五年。 当这种关系是建立在大公司之间，就可以引发马太效应，强者恒强。 “咦？你怎么跟小腰说的一样？”温知夏一脸惊奇。 周不器笑笑，“怎么就一样了？” 温知夏轻声道：“小腰说了，新东方估计看不上在单车卡上打广告，不过只要我们能托关系找上门，他肯定拉不下脸拒绝。” 周不器笑而不语。 温知夏有点恼了，掐了他几下，气呼呼的道：“你总笑什么？说不说？” “你再掐人，我揍你了啊？没大没小！” “那你快说！” “你是老师还我是老师啊，哪有老师追着学生请教的？” 温知夏俏脸微红，“啵”的亲了他一口，嗔道：“你是老师，行了吧？周老师，你快教教我吧，这到底怎么回事？” 周不器摇头晃脑，得意洋洋的道：“你也说了，这盛世单车是公益项目啊，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新东方在借公益项目的资源打广告，脸还要不要了？” “呃……” 温知夏表情一滞，稍显发呆，“是啊，教育系统上下都在高度关注着盛世单车呢，打广告是不合适。怪不得你都不让在车身上刷校内网的地址呢。” 周不器笑道：“广告是做不成了，至少短时间内不行。不过，新东方毕竟是教育口的旗帜性企业，三驾马车又都是北大毕业，总要为公益教育出把力。明天上门，你们就说，让新东方捐赠1万辆盛世单车，投放给北大。” 1万辆！ 温知夏也顾不得走光了，猛地坐起来，侧目看他，双眸睁圆。 一辆盛世单车的造价，高达688元！ 1万辆，就是688万！ 周老师，你可真黑！ 第191章 鸿门宴吗？ 每个月末，十校创业联盟都要开一次例行的集体会议。 就是董事会的雏形。 会议上，各块业务要上报这个月的营收利润，以及对接下来发展的进一步展望。 4月份。 校内网利润34万，比上个月卖电脑时少了不少； 订餐业务利润1.6万，在预料之中； 宿舍小卖部因为在拓展新市场，投入不少，结余下来只剩下9万多的利润； 婕妤传媒中介了几个互联网广告，抽了一笔钱，可因为斥资400万投资了一部电影，账面亏损380多万； 陈东率领的图书业务，地推效果有了起色，算是赚了一笔钱，不到1万块； 奶茶店也走出淡季市场，销量开始起来了，一共59家店，卖出了50多万多杯，税后利润接近100万； 餐桌广告依旧是谱写华彩乐章，有230多万的进账。 不过，这一次餐桌广告项目没能成为盈利最多的业务。 刘文博傲然崛起！ 他的嗓门很大，掷地有声：“过去这个月，缘分空间赚了853万！” 这话一出，让许多不明内情的人都大吃一惊，目露震惊。 周老大带领大家伙，辛辛苦苦搞出来了这么多的名堂，加起来赚到的钱……都没有刘文博一个月赚到的多！ 这什么情况？ 看向坐在会议桌最前端的周不器，他表情淡然。 刘文博似乎受到了鼓励，大声道：“怎么回事？我听说郭鹏飞配车了？甄妤甚至订购了一辆76万的奔驰？周老大，我就想问一句，为什么？” 徐百卉忍耐不住，气道：“校内网现在做大了，会和其他公司展开一些合作，郭鹏飞作为负责人，给他配辆车不应该吗？甄师姐就更不用说了，她在带队下一线跑业务呢，没有车，让她坐公交吗？” 刘文博一拍桌子，冷冷的道：“说起跑业务，谁有我跑的多？为了推广业务，这个月我跑了多少家企业单位，见了多少人？要说配车，为什么我没有？” 周不器瞥他一眼，神色淡淡：“想配车，这当然可以。不过，文博啊，你先给大家说说，你那个相亲业务，到底是怎么运作的？怎么就能1个月赚800多万？说实话，我们都想象不到呢。” 刘文博摆谱道：“这就需要缜密的商业思维，以及全面的运营宣传了。” 周不器笑笑，“那就说说呗，教教大家？” 刘文博顿了一下，镇定自若，“会员卡。” “什么会员卡能卖800多万？你开的又不是五星酒店！”徐百卉步步相逼。 刘文博脸色一沉，“徐百卉，你什么意思？对我有意见你就明说，处处针对我是什么意思？” 年纪最大的马平山平时不怎么发言，这时也开口了，说道：“这么多钱，还是解释清楚的好。毕竟，大家是集体创业。收入是集体的，责任也是大家共担。” 刘文博没办法，只好道：“缘分空间推出了两款会员卡，普通会员卡不收工本费，需要一次性交齐3000元年费，现在有460多个客户。VIP金卡收取10万元的工本费，外加20万元的年费，一次要交齐30万，现在也有25个顾客了。” “30万！” 会议室内，就响起了一阵倒抽凉气的声音。 一张会员卡30万？ 这不扯淡吗？ 不是傻子，都明白这里面有问题！ 难怪今天的例会，周老大要求所有人都必须出席，甚至在津门的孟厚坤也风风火火的赶回来了。 要出事啊！ 季子安质问道：“30万的会员卡，这价格是怎么定的？” 语气有些严厉。 他是个绝对的正人君子。 在人大学生会当副主席时，他处过一个对象，恩爱的不得了。后来，他女朋友出轨了，跟学生会主席搞在了一起。 按理说，他算是受害者了。 手里有人有关系又站在道德制高点，真闹起来，说不定就能把学生会主席给掀翻了，自己顺利上位。 但是他没有。 他辞去了学生会副主席的位置，把空间让给了那对新恋人，不至于大家平时总见面太过尴尬。把快乐留给的对方，自己却出去打拼，加入了十校创业联盟。 刘文博轻描淡写的道：“30万，很贵吗？亏你们也是怀揣梦想，要做大生意的。别忘了，这里是首都，有钱人多的是，这根本不算……” “刘文博！”季子安神色板起，目光凝视，“请你不要绕弯子！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你什么意思？” 刘文博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周不器沉声道：“坐下！” “嗯？” 刘文博大惊，扭头看向坐在主位上的周不器，怒气冲天的道：“你们什么意思？鸿门宴吗？” 周不器淡淡的道：“刘文博，这是十校创业联盟的集体例会，每个人都有质疑、批评，提出反对意见的权力。别人既然有疑问，你就该解释清楚，而不是借题发作。” “嗬！” 刘文博嘲弄的冷笑了一声，也不知是自嘲，还是嘲讽在座的各位，很没形象的往后一靠，吊儿郎当的道：“既然是金卡，当然是金子做的，这样才能彰显持有者身份的尊贵。” 薛宝珊咬咬嘴唇，精致的眉头深深蹙起。 眉宇间流露着困惑和厌恶。 刘学长这段时间，都在和什么人接触啊？怎么变成了这样？ 想当初，刘学长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笑容可掬，指点江山，带领大家创办奶茶连锁店……那一幕幕的回忆浮现，仿佛就在脑海。那份风采，就算和周同学比起来，也差不了太多。 这才过了多久啊？ 坐没坐相，站没站样，轻佻不稳重，简直变成了社会里的小混混。 张银磊摇头道：“即便是金卡，10万块钱的工本费也太夸张了。尤其是那20万的年费，刘学长，缘分空间到底推出了什么服务，能让那些用户心甘情愿的掏这么一大笔钱？” 刘文博徐徐的道：“当然是那些有钱人、大老板了。那些有钱人，基本上都有自己的公司，不方便亲自来参加相亲派对，也没那个时间。所以，缘分空间就推出了送货上……咳，就是挑选出一批条件比较好的相亲对象，送过去。老板相中了，那就跟我们没关系了，他们自己谈。谈成了最好，谈不成就换一批。这项服务说来简单，但具体操作复杂着呢，20万年费根本不高。” 这话大体一听，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老板们身份尊贵，平时有太忙，恐怕没时间去相亲。 要是缘分空间能提供一些服务，满足这些特定身份人群的需求，还真的有市场。 不过，细想一想，就不对劲了。 陈东皱眉道：“有钱人身边从来就不缺少优质异性，还需要相亲吗？” 季子安沉声道：“所谓爱情，更多的是相互间的精神慰藉。大老板们都见多识广，人生理解也深刻，缘分空间背靠的是大学生，层次差距这么大……有共同语言吗？” 甄妤寒声道：“既然是相亲，就该营造平等的氛围。带一群人上门，去给一个人挑选……这成什么了？去百货柜台上挑商品吗？” 孟厚坤冷冷一声，说出了最核心的关键，压抑着怒气道：“有钱人？大老板？到了这个层次的，都得四五十岁，甚至三四十岁了吧？老婆孩子都有了吧？”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明白了！ 是了！ 这就是真相！ 正如刘文博所说，首都的有钱人太多了，多如牛毛，男人有钱就变坏。然而，有关系能跟女大学生联系上的却不多。 缘分空间这是借着自身背靠大学的地缘优势，内联女大学生，外联有钱老板，牵线搭桥…… 这哪里是相亲？ 这是歪风邪气！ 徐百卉做了最后总结，冷冰冰的道：“我们学校很小，一共就那么几百个人，谁出了点什么事，一般都瞒不住。昨天晚上，民族舞系的一个师姐在校门口跟一个五十多岁的、肥头大耳的秃顶男接吻，吻了整整十分钟，跟个饿狼似的，然后就上车走了。而那个师姐，就是缘分空间派对的常客！” 会议室里。 气氛陡然凝固。 这个例子是最好的举证了。 谁都不是傻子，没人相信一个舞蹈系的艺术女生，会跟一个相貌不堪的中老年人恋爱，那年纪，当她爸爸都差不多了。 这个刘文博，太过分了！ 马平山神色阴沉。 张银磊极度惊愕。 陈东捂着胸口，闭着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这一切。 尤其是季子安。 眼神如刀，好似见到了杀父仇敌。 “哈哈哈哈哈……” 刘文博大笑，好似听见了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笑的趴在了会议桌上，捂着肚子。 忽然间，他觉得眼前的这群大学生，都傻的可爱。 十校创业联盟都成立大半年了，大家也在一起开拓出了不小的局面。按理说，应该也都对这个社会有了一番深刻的认识。 没想到，他们一个个都还生活在象牙塔里！ 天真！ 稚嫩！ 嫉恶如仇！ 《水浒传》里的一百单八将都嫉恶如仇，结果怎么样？ 哎！ 一群蠢货！ 刘文博没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错的，恰恰相反，他觉得赚最多的钱，就是最正确的事。 第192章 最有尊严的生活方式 奶茶店、校内网、餐桌广告、订餐……这些项目，都是立足于大学高校展开，平时面向的客户群都是大学生。 从本质上来说，运营这些业务的季子安、郭鹏飞、甄妤、张银磊等人，虽然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终究没有深入到社会中来。 相比之下，相亲业务就不同了。 这是一块真真正正深入到社会中的业务。 尤其是认识了很多社会里的有钱人之后，刘文博愈发深刻的“理解”了这个社会的真相。 凭什么有钱人都有特权？ 是因为跟穷人相比，他们做出了更多的社会贡献。 他们创造出了许多就业岗位，让无数家庭能够生存，他们带动了GDP，帮助了地方建设，他们缴纳了更多的税，拉动的地方经济的活跃…… 甚至有些地方都出台了相关法规政策，要给企业家犯错的机会。如果民营企业家犯了轻微的刑事案件，应免于刑事处罚，以避免他的企业经营出现状况，从而让太多底层群众失业。 这也是祖国经济腾飞的一大原因。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这多么美好啊。可如果真这样做了，经济发展一定会受到迟滞。适当的给予一部分人特权，适当的放宽对一些人的法律条文限制，是有必要的。当前的第一国策，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 “你们啊，都还是生活在象牙塔里。多跟社会接触，创业联盟的产业要想走出校园，一定要认清现实。这个时代，笑贫不笑娼！你越有钱，上面的人就越呵护你，下面的人就越敬畏你。赚钱，就是在赚尊严！” 刘文博右手握拳，猛敲着桌面，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几欲泣血。 这话一出，直接引来众怒。 徐百卉气的涨红了脸：“好一个笑贫不笑娼，你连最基本的道德廉耻都没了吗？最后一点底线都没了吗？你……你无耻！” 陈东沉声道：“刘文博，你错了！你真的错了！” 马平山深吸了口气，失望的道：“刘文博，你的路走歪了。是，你说的可能有道理，按照你的方式……也能赚到钱，但这就是你的追求吗？同流合污，沆瀣一气吗？” 甄妤冷冰冰的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季子安叹气，喟然道：“我不知道你在社会里都是跟什么人接触……但是，近墨者黑啊。人生之中，有许多条路可以通往成功的终点，我们有很多种选择，为什么要选最不堪的那一条？” 孟厚坤家里就有不少从政的，所以他认识的比较深刻，叹道：“是，你说的可能对，社会上有很多人在走偏门，赚了不少钱。地方上为了稳定财政收入、发展经济、巩固就业、创造GDP，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做大了，形成黑产业了，地方政府说不定还要帮忙遮掩。刘文博，这是你的目标吗？” 张银磊脸色铁青，强压着怒意：“我决不允许咱们创业联盟，把女大学生当商品，去赚黑心钱！” 刘文博都快气炸了。 他实在没想到，自己这么成功的一道金卡会员策略，赚了大钱，竟然会遭受到集体反对。 而且，有些人说的话都极重，就差挥起袖子打架了。 他脚底下像踩了弹簧，直接跳了起来，重重的一拍桌子，大声叫道：“你们想干什么？要干什么？还有没有规矩了？听你们的话，我好像就十恶不赦了，真是笑话！普通会员也好，金卡会员也好，归根到底都是相亲联谊！有什么区别吗？” 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还执迷不悟。 徐百卉眼睛红通通的，像是被气哭了：“你把那些年纪轻轻的女大学生，送到老男人的怀抱里，你还说没区别？” 她是北舞的，最是感同身受。 这种艺术院校，本来就丑事太多，以至于在外面跟创业联盟的人打交道时候，她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北舞的学生，太丢人。 歪风邪气都这么严重了，刘文博还来这一套，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无耻！ 刘文博毫不怜香惜玉，怒斥道：“你懂个屁！少特么猫哭耗子假慈悲！老男人就不能谈恋爱了吗？我强迫谁了吗？现在的女大学生，就喜欢中年大叔和老爷爷，你管得着吗？人家有钱有权又会疼人，碍着你了？” 一直沉默许久的薛宝珊轻轻一叹，声音柔软：“刘学长，缘分空间是相亲平台呀，是恋爱交友。老男人和女大学生……他们之间，真的是恋爱吗？” 刘文博气势一短。 有些时候，女人的武器不是力量，而是温柔。 薛宝珊轻飘飘的一句话，完胜徐百卉发怒的效果。 刘文博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道：“是不是恋爱，只有当事人才知道，我只负责牵线搭桥。他们之间……到底是爱情，还是有什么其他乱七八糟的利益关系，都跟我无关。” 薛宝珊轻轻摇头，贝齿咬着嘴唇，“可是这终究是当了帮凶，对吗，刘学长？” “我不做，别人也会做。” 刘文博很失落的摇头。 他实在没想到，自己会成为十校创业联盟之中的众矢之的。要知道，他当初可是这个联盟的发起者之一呢，是仅次于周不器的联盟第二人。 会议桌上座次，也是周不器的左手位，第二把交椅的位置。 薛宝珊坐姿很端庄，很美好，看起来就像个艺术品，低垂下了眼帘，轻声道：“别人谁去做，我们管不到。但是，刘学长，你不能做。” 在这般春风化雨的劲力前，刘文博有点招架不住了，长叹一声，“周老大，你来说说！我到底错了没有？这就是社会，存在即合理。没有点这种认识，就算在校园里呼风唤雨，进了社会，也得掉进泥坑里。” 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周不器的身上，等待他的建议。 今天的矛盾很大。 是价值观上的巨大分歧。 甚至有几个人心底都做了决定，如果周老大的路线也歪了……说不得就要分道扬镳了，这是原则问题。 周不器抬起头，环视四周，然后抬头看着站在旁边的刘文博，神色淡然，语气平静：“你先坐吧。” 等他坐下后，周不器缓缓道：“季子安，我问你个问题，假如今天坐在奶茶连锁店总经理位置上的不是你，而是刘子安、赵子安、孟子安，你觉得会怎样？” “可能做的比我更好，也可能不如我。”季子安自嘲了一声，摇摇头，“不过，即便不如我，换个有能力的人上来就是。” 周不器点了点头，环顾大家，说道：“这个回答，适用于我们当中的每一个人，也包括我。我们今天能坐在这里，能成为创业联盟中的一员，能挥斥方遒的赚大钱，不是因为我们的能力强，记住了！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缺少有能力的人，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并不大，造成差距的很大原因，是机会！” “你出生在富贵家庭，是你的命运，可以从小耳濡目染；你出生在贫苦家庭，也是你的造化，让你苦其心志。有数据统计，每个人的人生中，都有7次机会。抓住其中的一两次，你就成功了。但是，没有人能洞察未来，没人知道机会到底在哪，什么时候来临。” “所以，那些成功的人，不是他们抓住了机会，而是时代选择了他们！” “现在有很多毒鸡汤，说什么只要努力、只要奋斗、只要拼搏下去，就可以成功。工地里的工人最辛苦最努力，他们成功了吗？碰上黑心工头，连工资都拿不到！成功的最大秘诀，是运气！运气好了，被时代选中了，你就成功了。运气不好，哪怕你是天之骄子，也只能隐没在山林。” “我们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是时代选中的，尤其是我。我如果不被时代选中……呵呵，说不定已经家破人亡……” 薛宝珊知道他的家庭情况，有些动容，红着眼睛说：“周同学，你可以的，我相信你呢。” 周不器笑着摆摆手，吁了口气，嗓音提高：“大家回头想一想，当初之所以能加入十校创业联盟，可能是一时冲动，可能是一时好奇，也可能是刚刚失恋想走出困境……是命运让我们能聚在了一起，是时代选择了我们！” 刘文博坐在左手位，低着头，脸色复杂而难看。 话说到这里，已经不言自明。 总不能时代选择他们，然后让他们去做一些歪门邪道的事吧？ 总要承担起时代赋予的使命与责任！ 可是他不服！ 他一个月就赚了850多万，比他们所有人加在一起都多！这个时代，谁有钱，谁是爷！谁赚钱多，谁是爷！ 周不器扭头看向他，平缓的道：“刘文博，你刚才说赚钱就是赚尊严，你错了，大错特错！” “靠旁门左道赚钱，你只是一个人人唾弃的下三滥。合法赚钱，你会成为一个合法商人，值得称敬。要想成为人人敬仰的企业家，不仅要守法，还要有一份家国情怀。” “每个人从小都有一份英雄主义般的理想。” “为理想赚钱，才是这个时代最有尊严的生活方式！” 第193章 开除刘文博 “为理想赚钱，才是这个时代最有尊严的生活方式！” 周不器的这句话，宛若神谕，直接击穿了在座每一个人的心。 尤其是马平山、陈东、张银磊、徐百卉等人，他们的理想主义有点重，动容的眼睛都红了，眼神中流露着不加掩饰的崇敬。 是啊，赚钱！ 我们不仅要赚钱，还要为理想而赚钱！ 远期的且不谈，近期的理想，就是能服务好华夏的大学生群体，让他们能够有一个舒适的求学环境，从而感受到祖国对他们的关怀。 可刘文博干的那叫什么事？ 本来相亲联谊的确是在服务大学生群体，是帮他们找对象。可金卡会员就太可恶了，这哪里是服务大学生？分明是把大学生当商品，去服务那些心思邪恶的混蛋有钱人！ 这已经严重违背了创业联盟的宗旨和价值理念。 刘文博很失望。 在这么一群已经和社会严重脱钩的理想主义大学生面前，没什么好说的。 相比之下，还是跟那些社会里的人交往，更舒心，价值观更趋同。 “金卡业务不会停的。”刘文博神色淡然，眼神挑衅的环视大家，“我一个月赚到的钱，比你们所有人加在一起都多，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季子安叹了口气，沉声道：“刘文博，你走火入魔了！” 刘文博一拍桌子，“少给我拿腔作调！” 徐百卉忍无可忍，大声道：“好，那就表决吧，我反对！” 第一个举手。 然后，所有人都在举手。 刘文博气的发抖。 跟其他的业务一样，他经营的缘分空间文化公司，北极星创投持股55%，是最大股东。如果真的表决，别说断了这个业务，甚至能罢免他。 可恶！ 竖子不相与谋！ 周不器做了个下压的手势，淡淡的道：“没什么可表决的，有分歧，表决或许可以。可现在的情况，是价值理念的严重冲突。这个问题不解决，咱们这个创业联盟早晚有一天四分五裂。我提议，让刘文博离开。” “我同意！” 徐百卉娇声而出，第一个附议。 随后，张银磊、陈东也立即表态。 孟厚坤深深的看着刘文博，失望的摇摇头，大声道：“我也同意！” 马平山叹了口气，他其实很看好刘文博的能力，觉得这小子能做出一番大事，没想到路走歪了，举手道：“同意！” 然后，是甄妤和薛宝珊，季子安和郭鹏飞最后表态。 所有人的意见惊人的一致。 十校创业联盟最早的发起者、组织者刘文博，被正式开除！ 全票通过！ 刘文博目瞪口呆，惊愕不已，愣愣的看着周不器，着实没想到他真的走出这一步了。 周不器瞥他一眼，淡然道：“缘分空间文化公司，北极星创投持股55%，徐百卉和陈东都个人持股5%。现在，缘分空间单是账面资产就将近1000万，真的分割……拿走六七百万都不算多。” 刘文博有点庆幸，也心如滴血。 听周不器的口气，他貌似没想关门大吉，反而是想带着大家集体退出缘分空间，把公司让给自己…… 这是好事啊！ 有金卡会员这个超级现金牛的业务，还怕赚不到钱吗？ 只可惜，这么一分割，账面上的大部分资金都要被他们分走了。 周不器道：“刘文博，你是创业联盟的发起者之一，早期也起到过一定的领导作用，这一点功不可没。不过，道不同不相为谋，咱们好聚好散，我也不拿股权的事压你。从缘分空间的账上划出150万给北极星创投，这件事就这么过了。去工商改资料，缘分空间文化公司，从今以后跟我们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无关。” 刘文博眼睛一亮，感觉看到了黎明的希望。 真的假的？ 条件这么好？ 只需要拿出150万，就能把他们手中的那些股份都买回来？这价格也太便宜了吧！ 这么看来，退出创业联盟，自己这是赚大了！ 不说其他，缘分空间经营两个月，账面上总共近1000万，拿走150万，剩下的850万可都是自己的了…… 发财了！ 这一刻，他觉得整个人生都明亮的不少。相比于十校创业联盟这个校园的学生组织，还是外面的现实社会丰富多彩，更加的美好。 “好！那就这么定了！” 刘文博觉得自己已然化身成为舌战群儒的诸葛亮，势单力薄，却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周不器？ 也不过如此罢了！ 再看向其他人脸上那愤愤不平的不甘神色，心中别提多么舒服了。 大学生？ 呵呵，真的是无知幼稚，单纯的可笑。 周不器一摆手，冷冷的道：“会议继续，外人请离开吧。” 刘文博嘴角一勾，失笑着摇头，到也干脆，拿起纸笔，大步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转身，深吸了口气，语重心长的道：“我知道，金卡会员的事你们可能无法理解，但我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等你们毕业了，等你们跟社会接触多了，就会知道你们今天的选择是多么的幼稚。大道理谁都会讲，怎么做、如何做才是要解决的问题……算了，我祝你们成功！” 最后的告别，倒是挺潇洒。 等办公室门关好，徐百卉就怒不可遏的一拍桌子，义愤填膺道：“执迷不悟，死不悔改！” 周不器笑笑，“行了，这件事已经过了，说下一话题……” “不是吧？这就完了？” 徐百卉很不甘心。 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了吗？ 雷声大雨点小啊，甚至最后还让他占了大便宜呢。 “占便宜？不至于。”甄妤似乎看穿了周不器的心思，嘴角夹带着浅浅的嘲弄，“缘分空间的合法收益，也就是150万左右了，都归我们了。剩下的那些钱……是不是合法收入还需要定性，咱们不参与。” “这样啊。” 徐百卉“哦”了一声，倒也没深想。 在国企呆过的马平山，猛地眉梢一挑，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违法？ 不至于吧！ 刘文博做的事，是挺可恶的。就跟百度上的竞价广告似的，把无数病人引导到了不良医院里。但这只是平台性质，不涉及违法。 不过，我国的法律弹性很大。 有些事，有些人做了不违法，有些人做了……可能就违法了。 他心思猛地跳了几下，偷偷的观察周老大，没发现什么异样。可他总觉得，周老大不是那种重拿轻放的性子。 这背后还另有手段吧？ 周不器摆摆手，说道：“行了，刘文博的事就这样，你们回去都收拾一下，手里的资源和人脉，都去断掉，任何人或事，都不能跟缘分空间牵上关系。” 顿了一下，又笑着说：“郭鹏飞和甄师姐都配车了，你们也看见了。这样，奶茶店的报表你们也看到了，4月份利润180多万，扣税之后只剩下了100万，税有点多。有好政策当然要用，从下个月开始吧，以奶茶店的名义购车，每月两台，50万标准。嗯，下个月先给季子安和孟厚坤配上，人人有份。” 要配车了！ 这可是好事啊。 会议室里的气氛，从刚才的冷酷对峙，又变得热烈起来。 郭鹏飞奇怪道：“买车抵税吗？” “你还听懂？”周不器嘲弄的看他一眼。 郭鹏飞轻咳一声，正色道：“咱们要做企业家，既要守法也要守德啊，避税会不会不太好啊……” 周不器气道：“你懂什么？这不是避税，这叫相应国家的政策号召！” 甄妤刚刚买过车，比较懂行情，笑着说：“购车抵税还真不太一样。我国需要国外的先机汽车制造技术，就要以市场换技术。通过让老外赚钱的方式，来吸引他们的技术支持。要是大家都不买车，车市就起不来，先进的国外技术也就进不来。” 周不器指点道：“我国是标准的精英治国思路，国家推出的每一条政令，都是有着深谋远虑的。国家允许企业和公司用购车的方式抵税，就说明当前这个时代，买车比交税更有利于国家建设。” 郭鹏飞本就是开个玩笑，没想到这么上纲上线，有点索然，“好吧，我知道了。” 周不器点点头，说道：“5月份，是季子安和孟厚坤；6月份，是张银磊和马平山；7月份，是陈东和徐百卉。咱们这些人先把车配上，然后再择优选一些能力卓越有忠诚度的高管，也可以配车。没驾照的，回去赶紧考个驾照！找孟厚坤要也行，他家有人！” “尼玛！” 孟厚坤气的想骂人。 众人哈哈大笑。 徐百卉奇道：“那宝珊呢？她不配车吗？” “呃……宝妹妹年纪小，先不配车了，过几年再说。” 周不器摆了摆手。 这个团队里，周不器的年龄是倒数第二小的，最小的就是薛宝珊。 徐百卉浑然不解，扬头问：“那她需要用车怎么办？” 周不器笑道：“宝妹妹要用车，可以给找我，我给她当司机。” “噫噫噫噫噫噫噫噫！！” 会议室里，爆发出了一阵悠长的嘘声。 薛宝珊俏脸绯红，羞愤的瞟了周不器一眼，然后就不顾仪态的趴在桌子上，紧紧的捂着耳朵。 徐百卉感觉他撒的不是糖，而是醋，吃味又酸溜溜的道：“宝妹妹宝妹妹，叫的可真亲切呢。” “噫噫噫噫噫噫噫噫！！！！！！！！” 又开始起哄了。 第194章 用人做事 “宝妹妹，你先别急，等下我送你回学校吧。”开完会后，周不器很关切，很热情的说。 薛宝珊俏丽的脸蛋儿上挂着两朵红云，气呼呼的一跺脚：“用不着！” 说完，就挽起徐百卉，在大家似笑非笑的促狭眼神下，急冲冲的溜走了。 周不器坏笑一声，感觉逗一逗宝妹妹，挺有趣的。 然后，他叫住了孟厚坤，询问了他津门的事。 孟厚坤说运作的还可以。 他在津门那边找到了津门大学能源与动力工程的一个研一学生，叫巩建英，他家庭条件不算好，在本科阶段就在搞副业，学费都是他自己赚的。有经验，有斗志，有干劲。 津门的业务，主要分为两块。 一是推进宿舍小卖部项目，二是组织校内网的团购活动。 接下来，孟厚坤会继续坐镇津门，带着巩建英和一些人，去各大高校地推，把宿舍楼里小卖部开起来。 然后，在5月份中旬的时候接下校内网的一份重要任务——卖手机。 如果这两件事都办好了，巩建英就可以作为津门地区的总负责人了。 周不器笑笑，伸手搭他肩膀，“走，去食堂喝瓶可乐。” 在路上，就颇有些感慨，“真没想到，这些人里，第一个冒尖的是你。” “嗯？”孟厚坤微微一愣，莫名其妙，“什么意思？夸我？” “嗯，夸你。” “别扯了！” 孟厚坤才不信呢，叹了口气，“我知道，校内网才是核心业务，郭鹏飞厉害着呢。还有甄妤师姐，就跟平地惊雷似的，忽然就把婕妤传媒做起来了。” 周不器摇摇头，“不，我说的是境界。” “境界？”孟厚坤有些惊奇。 去了食堂，买了两瓶冰可乐，周不器长喝一口，觉得今天开会跟刘文博对峙的火气，都随着二氧化碳排出体外了。 “爽！” 周不器大喊了一声，然后看着对面翻白眼的孟厚坤，笑道：“今天就给你上一课。你觉得，要想成为真正的企业家，是用人做事？还是做事用人？” “嗯？” 孟厚坤有点迷糊。 不过，他到底出身不凡，有家庭背景的多年熏陶，见地和理解比其他人强了不少，略一沉吟，就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应该是用人。” 周不器点头道：“没错，是用人做事，而不是你想要做某件事了，再去找人。用人做事要求你把注意力放在最高级别，就是人……” “我知道。”孟厚坤打断了他，赧然笑了一笑，“我爸老跟我说这些东西，把一个普通的人变成干部，把一个一般的干部变成优秀的干部，把一个初级干部变成高级的干部……如果你每天是这么考虑问题，组织创新的第一步就做到了，就能出人才。” 周不器微微一怔，随即失笑，“对，就是这个意思。举个例子，比如甄妤师姐吧，她当初说要搞校园传媒，我就知道这条路不太行，失败的可能性极大。但是，我还是支持她去做了。失败了不要紧，重点在于，这是一个可以让人成长的过程。” 孟厚坤表情严肃起来，认真领会周老大的言传身教。 周不器接着说：“校园传媒的方向果然行不通，徐百卉要搞娱乐产业，虽然咱们那时账面资金不多，我还是支持。渐渐的，甄妤师姐也就反应过来了，不再一门心思的专注校园传媒，把重点放在了互联网广告业务上，取得了不小的成功。这就是成长，就是你说的，把一个初级干部变成高级干部的过程。” 孟厚坤细细品味着他的话，抬头试探着说：“所以在津门，我的任务不是做事，而是用人。为咱们团队发展壮大，培养更多的优秀人才。” 周不器心中感叹。 果然是家门熏陶，素质就是不一样。 在这方面，他绝对是创业联盟中最出色的那位。 “很多方面，咱俩都差不多，你是文学系的，我是工管系的，不过我就没怎么上过课。”周不器摇摇头，又喝了一大口冰可乐，觉得浑身通透，“在单项领域，我们肯定不如专业人才，比如管理校内网，郭鹏飞就是不二人选，咱们这些人加在一起都不如他。” 孟厚坤触类旁通，马上道：“但是，你会用人，你会把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帮助他成长。郭鹏飞能有今天，是因为你的培养，呃……我也是。” 周不器笑笑，摆摆手，“互相促进罢了。我今天跟你说这些话的意思，就是觉得你有这方面的天赋。别人的特长是专业，你的特长却是用人和沟通，这一点更重要。接下来，咱们的业务要拓展到全国，选人用人，怎么用，这是个大问题。” 孟厚坤理解了他的意思，深吸了一口气，正色道：“行，我知道了。津门的事……我尽量不出手，画出一条道出来，选择最合适的人，帮助他们适应新的工作。要是做成了，我就总结一波经验，把这套模式推广到全国。” 周不器道：“未来的变化是激荡的，会出现各种各样不同的细分行业，有一些业务是前所未有的。如果做事找人，那面对一些新行业，你可能永远也找不到人。可是用人做事就不同了，只要认准了这个人，坚定他能做好，只管支持就好了。” “嗯，我爸也经常这么说。” “那如果你认准的那个人，在你的全力支持下，取得了一定的成绩，却背叛了你，该怎么办？” “嗯？” 孟厚坤背脊猛地一凉，感觉脚趾头都下意识的颤动了几下。 周不器眼睛盯着他，“十年前，联想内讧，柳老总亲手培养的太子，背板了他。不仅如此，还合纵连横，想要架空他，你知道联想柳老总是怎么处理的吗？” 孟厚坤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凝重：“知道，那件事……挺轰动的，我舅甚至还参与了。当时，柳老总给海淀警方打了电话，说孙太子挪用资金，给抓起来判了刑，蹲了好几年。前年，孙太子搞房地产生意大获成功，才跟法院提起诉讼，撤销了当年的判决，改判无罪，消了案底。” 周不器问道：“那你说，当年的孙太子，到底是有罪啊还是无罪啊？” 孟厚坤想了一下，摇摇头：“不清楚，可能有，也可能没有吧。不过，柳老总的影响力太强了，他说有，法院也不好说有。” 周不器点点头，笑道：“这就是了，应该是有的。柳老总辛辛苦苦培养他成才，结果却遭受了背叛？这种事，蹲几年是应该的！” 说完，就把罐里最后的一点可乐喝完，打嗝说道：“行了，我还有约会，先走了。” 拍拍屁股走了。 孟厚坤却一个人愣愣的坐在那里，发呆。 他听懂了周老大的意思。 想给舅舅打个电话，又迟疑了。 这种事情，他还太欠缺经验，拿捏不准。 犹豫了足足五分钟，他才一咬牙，给老爸打了过去。 “还记得你老子？”孟父一如既往的严厉。 孟厚坤连忙道：“爸，你先别开骂，我现在有点事拿捏不准，你帮我分析分析。” 孟父沉哼道：“我就知道，只有这时候才能想到你老子！说吧，怎么回事？是不是闯祸了？” “我闯什么祸？是我们团队里，有一个人被开除了。”孟厚坤叹了口气，言简意赅的把今天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 “有钱老板，金卡会员……哼哼！” 孟父语气不善，却也没有太多奇怪。 这种事，他见多了。 说实话，刘文博搞的这一套，还算收敛。 社会上的很多相亲会，那才叫触目惊心！ 要求五官端正、身材姣美，本科以上学历，甚至还有没谈过恋爱、完璧之身这种荒唐要求。完全就是给有钱老男人们举办的选美比赛，还敢公开打广告宣传什么富豪专场。 孟厚坤沉默稍许，压低声音道：“爸，周不器刚才暗示我了，说联想当年内讧，柳老总把孙太子给送进监狱了。还说孙太子到底有没有挪用资金，有没有涉及犯罪，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柳老总说有，他就有。如果这种事他都不开刀立威，他就没法掌控联想这么大的企业了。” 饶是孟父老成持重，也吓了一跳。 现在的大学生都怎么了？ 一个学社会里的人，搞一些乌烟瘴气的勾当。另一个更夸张，把柳老总当榜样了，想动屠刀啊！ 孟父沉声道：“这种事，很难拿到法律上的证据。” 孟厚坤没好气的道：“老爷子，少跟我来这一套，敷衍你儿子有意思吗？” “怎么说话呢？” 也就是隔着电话，要是面对面，孟父一脚就踹过去了，沉默了许久，问道：“那个叫刘文博的大学生，在学校表现怎么样？” 孟厚坤顿时笑了，“有前科。” “啊？” “他前几年自制IC电话卡售卖，被抓住判刑了，蹲了一年多又重考的。” “有前科啊……” 孟父的语气就没那么严峻了，如果一个背景干净的人，似是而非的证据还不好处理，有案底就好办多了。 “那我就跟我舅说了？” “你自己看着办。” 第195章 定位在校园 盛世单车的生产厂只有一家，每月产能是3000辆左右。 目前，这样的产能是够用了。 如果以后共享单车大势而起，订单量暴增，说不得还要增加合作厂商，或者让厂家增加生产线。 不管怎样，4月末，第一批的盛世单车，到校了！ 过去这半个月，北科、北航、农大这边，都做足了宣传，有传单，有校园横幅，缘味奶茶店和宿舍小卖部也都张贴了大大的海报。 学校在密切准备，学生们也在翘首以盼。 这可是过去从未有过的事。 他们是全国第一批使用共享单车的用户，说不定能写进历史了。 首批批2000辆盛世单车顺利纷纷，北科、北航、农大各自分了600辆单车，北大医学部和语言大学各自分了100辆。 盛世科技还和北科联合举办了一场隆重的揭幕仪式，正副校长都高调出席，发表了热情洋溢又满怀期待的讲话。 温知夏作为盛世科技的董事长、总经理，也闪亮登场。 说实话，这样的活动……对学生来说意义不大，是给媒体拍照报道用的。 学生们更关注的是盛世单车的样子！ 黑色手把，白色车架，红色车胎，没有车链子的传动轴，造型独特的异形车体……可以说，盛世单车一亮相，就引来了大学生们的集体欢呼。 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么鲜艳，这么漂亮的自行车啊？ 一辆辆盛世单车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遮阳棚里，走近了一看，就更加的叹为观止。 “这车子有锁，是电子锁。” “想解锁，要刷卡。” “好高端！” 刷卡骑自行车，这大概是全国的第一家了。 “卧槽！你看这里的标志，这里不仅是智能锁，还有GPS组件呢！”有的学生眼尖，蹲在一辆盛世单车旁，大声高呼。 “GPS组件？什么意思啊？” “就是这车里面，安装了GPS定位系统！就跟轿车一样！” “不是吧？一辆自行车，按照轿车的规模来？太扯了吧？” 同学们有点难以相信。 不过是一辆单车而已，安装这么多高科技的东西干什么？秀肌肉还是形象工程？不会是骗国家钱的吧？ 有的同学很聪明，就大声解释道：“扯什么扯，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车？是共享单车！刷卡就能骑。只要办卡，谁都可以骑。要是有人有坏心思，把车偷回家了怎么办？” “是啊，对！是这个道理！谁要是敢偷车，就直接报警，按照GPS定位找上门去……嘿嘿，真厉害。” “女神就是女神，一出手就不同凡响。” “你女神谁啊？” “你不知道吗？商管院的温知夏老师辞职了，盛世单车就是她做的！” 这时，两辆盛世单车从旁边快速骑过。 红色的车轮，滚动起来跟风火轮似的，特别养眼。以至于骑在车子上的那两个同学，都好像变帅了。 围观的同学们纷纷侧目，盯着那两个骑车而去，意气风发的同学。 好激动的样子。 这单车，真的很帅气啊！ 这一幕，甚至让很多常年不骑车的同学都心动了。 “他们哪来的卡？” “去办啊，传单上都写了，你没看？在大学生活动中心，50元押金。1块钱骑1个小时，刷卡开锁计时，再刷卡上锁付费。” 又有个同学说道：“不是，他们好像是送餐的。” “什么送餐的？” “饭团送餐网啊？不知道吗？直接网上订餐，然后就有人给你送到宿舍里了。饭团网和盛世单车好像有合作，送餐员都使用盛世单车。” …… 这天一大早，周不器带着伍雨，从紫玉山庄的别墅回来。 心情很不错。 没有石婧琳跟着当电灯泡，他俩享受着大别墅里的优越环境，从浴室到卧室，从健身房到小酒吧，从沙发到泳池……哎呀，总之很美好。 回校之后，周不器去大学生活动中心。 打算去二楼的技术室，去看校内网的状况。 团购充电台灯的活动上线了。 而且，朋友网也悄悄的上线运行了，校内网这边在整理数据，为接下来的数据转移做准备。 却没想到，没进去！ 门口被堵住了。 不仅被堵了，大学生活动中心外，排了整整齐齐三队，至少拉出去了四五十米。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春运抢购火车票呢。 没办法，因为盛世科技刚成立没多久，一共也才五六个员工，所以单车卡的现场购办点，只设置了一个，就是北科的大学生活动中心。 以至于一大早就出现了一群学生在排队。 大部分是北科的，也有外校的。 周不器很无奈，找了一圈，终于发现了一个长相甜美的娇小女生，走过去，很热心的说：“同学，其实你们不用排队，填好个人信息，交给缘味奶茶店就可以了。” 为了避免挤兑，盛世科技已经展开了一系列的安排。 比如，组织学生在给各个宿舍发资料表。学生们只要按照资料表的要求，填写好个人相关信息，再准备好50元钱，去交给就近的缘味奶茶店就好。 三天后，再去奶茶店，就可以把卡取回来了。 没想到，还是有这么多同学在排队。 娇小女生看起来有些刁蛮任性，白他一眼，轻哼道：“用你说呀？去奶茶店，得等三天呢，后天就是周六了，是劳动节了，我们寝室还想着骑单车出去亚运村那边玩呢。” 周不器感觉她和妹妹周楠有点像，不禁笑道：“去亚运村那边玩？嗯，那边环境挺好的。不过，这单车卡都是实名制的，你们骑共享单车出去玩的时候，要注意把车子锁好，还要把车子骑回来。否则一旦丢失了，就算不需要你们赔偿，单车公司也少不得要找你们谈话了解情况，会很麻烦呢。” “知道啦，啰唆！”娇小女生翻了个大白眼，上下打量他，脸蛋浮现出了两朵红晕，“你……你是北科的吗？” “对，你呢？” “我是语言大学的，我是马来西亚的留学生。我看你好像对亚运村那边挺熟的，你明天有时间吗？咱们一起去春游？” “很抱歉，我这人很专一的。” “嗯？” 娇小女生微微一愣，随即大怒，“你有病！” “哎！” 周不器长叹一声，连连摇头的走了。 舔狗当不得啊。 对人家女生太好，她就把你当傻子，去亚运村……哼哼！真要去了，信不信哥大展雄威，把你们拉到别墅里，把你们寝室集体办了？ 当我好欺负的！ 大学生活动中心去不了，那就去京东吧。 却没想到，在刘强栋的办公室里，见到了一个靓丽的美女。 “你怎么在这？”周不器非常惊讶。 杨小腰一甩头发，嫣然眨眼，“我不能来吗？” “你来干什么？” “谈生意啊。” “嗯？” 周不器皱起眉头。 坐在办公卓后面的刘强栋心头一颤，好像发现了什么，就赶紧起身，解释道：“杨小姐在跟我推广你们那个共享单车业务呢。” 周不器不悦的看她，“你搞什么名堂？我跟你说了，盛世单车的短期规划，就是校园！是大学校园！” 杨小腰很不开心的说：“又不用你花钱，你担心什么？” 刘强栋苦涩的道：“杨小姐说，让我们这些这些公司捐赠呢。” 周不器生生气笑。 这个杨小腰，可真能作啊！ 是，前两天她成功了。 她和温知夏去了新东方，托了几层关系，终于见到了俞敏红，然后几经推荐，跟卖保险似的，终于说动了俞敏红。 他拒绝了1万辆盛世单车的提议，不过表示愿意捐赠5000辆单车给北大。 杨小腰当然不服气，就说一辆单车的成本价是1000块钱，新东方捐500万吧！ 捐赠的猫腻比捐款还多，尤其是跨行业捐赠。 好在新东方上市在即，是上百亿的市值，也不在乎这点小钱。 反而因为盛世单车风头正盛，和北大、盛世科技合作搞一笔捐赠仪式，说不定还能给上市计划添一把火呢。 没想到，杨小腰一次成功了，又来第二次。 果然是记者出身，敢打敢拼，胆大妄为。 勇气可嘉，思路却错了。 杨小腰道：“这里是中关村的核心区域，旁边有搜狐大厦，有一大堆的科技公司。这里是全国素质最高的地区了，往来的都是白领高管，最适合推广共享单车。而且，这些大公司都有钱，也不差……” “行了，你快住口吧。”周不器一脑门黑线，没好气的瞪她，“你是白嫖上瘾了吧？赶紧收手。我说了，盛世单车的战略规划是大学校园，不跟校外扯关系。” “可是这里的环境真的很适合，那些天天坐办公室的白领，也应该有骑单车锻炼身体的机会……” “行了，这是战略！” 周不器大手一摆，不容置疑，“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以后别这么自作主张。记住，盛世单车的根是校园！脱离了校园，那就什么也不是！” 这才2005年啊，远远没到推广共享单车的时代。 一旦走出校园，就等于要离开教育口相关部门和学校的庇护了，那就是有大厦将倾。 杨小腰恨恨的一跺脚，咬牙道：“我回去跟温知夏说你欺负人！” “你找谁都没用！” 周不器对着她的背影，大声喊了一句。 然后再看刘强栋，见他表情有点古怪，就警惕的看他，告诫道：“你可别有什么花花心思，你的定位在校园呢，多喝几杯奶茶说不定就找到了。” 刘强栋一脸懵逼。 什么乱七八糟的！ 第196章 蛇吞象 校内网正在运作充电台灯的团购活动。 不过这都是小打小闹。 接下来的团购手机活动，才是重点。 这场活动，线下渠道方都是京东方面在跑。鉴于校内团购的特殊性，除了手机要廉价之外，外国品牌也不合适，最好就是国产手机。 经过一番筛选，选出了“一强三弱”四款国产品牌。 一强是波导，这是当前最畅销最受好评的国产手机。 三弱分别是首信、科健和熊猫。 这三家中，首信从去年开始销量就直线下滑，脱离了主流视野，除了大量的库存，已经基本退出手机市场。 科健老牌国产手机，曾经是国内第一品牌，隶属于中科院，来头不小。不过这几年也运营不下去，要关门了，库存近百万。 熊猫前几年声势不小，还请来了梁超伟，一度是央视标王，靠着一波爆炸式宣传，销量不错。不过从去年开始，广告投放量减少，业绩大幅萎靡。到了现在，手机业务都已经剥离，到了清库存的最后阶段。 当然，有库存，不代表着可以低价倾销。 就像教科书里写的，西方资本主义社会，在遇到金融危机的时候，宁愿把牛奶倒掉也不会把牛奶送给穷人。 这不是荒谬，而是现实。 只有倒掉才最节约。 这背后有一套极复杂的市场规律。 有些不懂经济的人，以为这种库存手机，低价……哪怕赔本卖也好啊，卖出一部是一部。事实上，这些库存手机，一部都卖不了，至少当下不行。 解决方案有三个。 一，留着，等过个五六年，把这批手机当成淘汰品以极低价在市场倾销； 二，换壳销售，这是最主流的清库存的做法了。一款手机卖不动了，换一个外壳，包装成新机继续卖。一二线城市卖不动，就卖给三四线。 三，拆卸零部件，这是良心大厂的做法。库存中卖不掉的手机，全部拆掉，拆出来的芯片、荧幕、喇叭、主板、按键等等，反正都是新的，可以回收再利用。 “跟那三家破产品牌相比，反到是波导最好说话。”刘强栋坐在沙发上，长叹一声，一脸苦涩，“波导甚至愿意在出厂价的基础上再降10%，给大学生优惠。不过他们也有要求，团购价最多比官方指导价低25%，否则供应商也会有意见。” 周不器笑道：“波导野心不小，估计是想着借这波春风，进行校园推广呢。看吧，这个夏天，波导那边肯定会展开校园策略。” “波导是没问题，新款D208挺不错的，官方出厂价1250元。咱们拿货，1100元就够了。商场售价是2680元，团购最低价是2000元……” 说着说着，刘强栋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心虚啊！ 一部手机，利润900块钱？ 太黑了！ 这还是全国最低价的校内网团购…… 这钱赚的让人害怕啊，关键不赚还不行，人家波导公司不让降价太多，以免严重干扰市场价格。 周不器笑道：“那三家到底什么问题？” 刘强栋叹气道：“这就是市场啊，这种库存货一旦低价倾销，必然会严重影响到市面上的手机价格。所以，就算他们想卖，别人也不会答应。他们又没有自己的销售渠道，都要靠着经销商和各大商场出货，谁会干这种搅乱市场的事？” 现在这个时代，几乎99%的手机都是在各大商场和手机零售店卖出去的。他们是手机产业链中利润最丰厚的环节，当然不希望市场变动，越稳定越好。 像波导这样的当红品牌，国民认可度极高，也不敢得罪大商场，只能允许团购价比市场价低25%。 至于那些卖不出去的库存机，就算进货价格极低，大商场也不会配合着低价倾销，因为这是严重的干扰市场机制，越卖越亏。 这就是市场的力量。 所以，首信、科健、熊猫这三家破产手机厂商，库存都近百万部手机，总价值一两个亿，愣是谁都不敢低价倾销。 谁要通过某个商场或者零售店倾销了……那就会受到整个手机产业的抵制。 那价值一两个亿的库存，就真的要烂在手里，没人接盘了。 面对这种情况，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找一些手机厂商合作，把这些库存机都低价甩给他们。至于他们拿到这些库存机后，是换壳上市还是零件拆分，就管不了了。 周不器不以为然，淡淡的道：“没那么严重吧？公司都破产了，还要什么面皮啊？当然是少亏一点是一点。” 刘强栋愣了一下，很是惊讶，“你……你不会是不懂这里面的道道吧？校内网能帮他们卖货，他们当然高兴啊。但这就等于跟手机行业决裂了，会受到所有厂商和卖场的抵制。” 周不器失笑道：“抵制就抵制呗，又能怎样？反正都破产了。” 刘强栋哭笑不得，连连摇头。 到底是年纪轻轻的大一新生啊，还真是不懂市场。 就语重心长的说：“周老弟，这里面的水深着呢。是，跟咱们合作，他们能少赔一些。可这只是表面现象啊，一旦受到了抵制，那就是彻底断掉了后路。” 周不器气道：“都破产了，还要什么后路？” 刘强栋也有点生气了，“当然是剩下的那部分库存了！跟咱们合作，卖了一批手机，他们能少赔点。可剩下的库存就卖不出去了，就得烂在手里了。一算下来，只会赔的更多！” 周不器哑然失笑。 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皱皱眉：“这是速冲的吧？就拿这招待我？” “就这条件！” 刘强栋不太高兴。 周不器摇摇头，叹气道：“强哥，看来你对咱们的合作，或者说是对校内网还是不够自信啊。” “什么意思？”刘强栋眉梢一挑。 周不器道：“科健隶属于中科院是吧？也算是教育口了，既然都是一家人，不妨就选科健吧。” 刘强栋一脸的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 周不器眯起眼睛，嘴里吐出了一个惊人的词汇：“打包。” “打包？” 刘强栋先是一怔，随即猛地跳了起来，大惊失色道：“你说什么？你要打包科健库存里的所有手机？” 周不器冷哼道：“他们不愿意合作，不就是担心库存清理不干净嘛。其实很简单，咱们把所有货都吃下，帮他们解决最大的难题！最大的障碍已经消除，还有什么理由不合作？” 刘强栋表情变幻许久，深吸了一口气。 看着平静的坐在自己办公室沙发上的周不器，心头震惊的无以复加。 这小子，真有魄力！ 作风强横，敢打敢拼……真是个猛男啊！ 要知道，科健库存里的那些手机总价值，得有一两个亿！ 不！ 一两个亿是手机厂商“收破烂”的打包价格。 可能是也就是成本的三分之一。 那些手机的真正价值，可能超过五个亿！ 这么重的一笔资产，把校内网和京东加在都多。 这是蛇吞象啊！ 野心太大了！ 刘强栋心气很高，雄心壮志，可这一刻才发现，在这个大一学生面前，自己就像个胆小鬼。 周不器笑道：“中科院是教育口的，刚好因为盛世单车的事，我也认识了几个部委领导，帮忙说和一下。咱们可以先拿货，等卖出去了，再付钱。” 刘强栋坐下来，喝了几口咖啡压惊，沉声道：“科健库存里，有70多万部手机，其中有40万部是今年的新型机，这是破釜沉舟的决策。可市场依旧不买账，总共卖了不到3万部，这才导致了曾经的国产第一品牌破产了。” 周不器眼睛铮亮，惊喜道：“有40万部新机？还有这种好事？太好了！” 刘强栋哭笑不得，“新机就意味着成本价更高，就意味着市场抵制更严重。” “市场抵制？你是说手机产业？”周不器不以为然的摇摇头，定睛看他，“你不是怕了吧？怕那些手机厂商不给京东供货？” 刘强栋沉默。 算是认可了这个说法。 周不器淡淡的道：“畸形的市场，一定会被扭转的。你看着吧，也就是一两年时间，手机的暴利时代就会过去。” “怎么这么说？” “现在的手机，好一点的都是采购的国外芯片，价格高的离谱。现在国家在主推芯片产业啊，等国产芯片出现了，采购渠道也不需要越洋了，整个手机产业格局就会发生根本性变化。” 周不器这话半真半假。 国家在力推国产芯片不假，但是闹出了大笑话，国产骄傲的“汉芯”，是偷的摩托罗拉的芯片，然后请人打磨掉标志，印上“汉芯”，骗取国家巨额经费。 真正让国内手机产业变革的是宝岛的联发科芯片，价格低、渠道简单，让国产手机行业大变样，迎来了“山寨机”时代。 然后就是小米出山，终结山寨机。 刘强栋从来就不是怂人。 不管怎样，周不器都是京东的第二大股东，持股25%呢。 肯定不会坑京东。 “既然这样，那就这么定了！”刘强栋喝了一口咖啡，杯子在玻璃茶几上重重一放，大声道：“我现在就去找科健谈！所有库存，全部打包！” 第197章 照片 周不器已经很久没下过一线跑业务了。 也就是创业初期，他卖过一波电话卡，然后又忙忙碌碌的完善奶茶店的供应链。随后，创业联盟成立，他就把自己摘出来了。 基本都是高屋建瓴的指点几句，做做决策、调整战略，具体的一线运作，都交给了别人。 甚至在刘强栋面前也是如此。 周不器做决策，刘强栋去跑业务。 他忽然有了一种自己是大老板的错觉。 “用人做事，这样的策略得坚持下去啊！嗯，《资治通鉴》还得多看，反复的看。多研究，多推敲。” 开车离开京东总部，周不器感慨连连。 这一次，要搞一次大动作了！ 一口气吃下科健70多万部库存手机，绝对是他有史以来所经手的最大的一笔生意。别说是他了，就算是京东、周家，都没做过这么大的生意。 这单要是做好了……说不定能赚上一两个亿！ 不就是得罪整个手机行业嘛，不就是交恶全国的手机卖场嘛，那又怎样？ 手机行业更新换代奇快，就算是现在很火的波导、TCL、夏新、步步高手机，再过上两三年，也要全部完蛋。 至于手机商场就更可笑了。 也就是蹦跶这几年了。 等阿里爆发，京东崛起，这种实体卖场全得跪在地上。 唯一的风险，就是这70多万件货，到底能不能卖出去。 40多万部今年主打的新款手机，结果严重滞销，是科健手机部破产的直接原因。在此之前，科健方面肯定是想尽一切办法销售了。 全国的大卖场和手机零售点都没法售出去的科健手机，校内网可以吗？ 如果这单做成了，那可就牛逼大了。 不仅是赚不赚钱的问题。 而是校内网和京东，很有可能会成为手机产业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破产的手机厂商太多了，那些库存手机都要以废品回收的形式被存活的手机厂商接盘，那些可都是新机啊！ 如果可能，谁愿意当废品处理掉？ 如果这单做成，校内网就会成为这个可能！ 京东也必将声名鹊起，在接下来的融资谈判中占据更有力的位置。 任务很艰巨，不容退缩！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周不器一拳锤在了方向盘上，神色坚毅。 …… 有大事要办。 这个周末，周不器甚至都拒绝了伍雨的约会，也不去亚运村那边的大别墅里逍遥快活了，就憋在自己的小窝里，构思着下一步的计划。 他要盘活科健库存里那70万部手机的销路！ 只能依靠线上平台。 可现在才2005年啊，电商还没起来呢，国人听到网上购物这几个字，都觉得是骗子，信不着。 而且快递业才处于草莽阶段，极度不靠谱。一家家的都跟帮派似的，不仅是商业竞争那么简单，有时候是要动刀子火拼的。 前段时间卖电风扇，出问题的订单已经超过1000单了。 绝大部分都是快递方的责任。 这种事，实在不好多追究，民营快递遇到的困难，比校内网复杂多了。所以周不器就大包大揽，承担下所有问题订单的损失。 不管什么原因，只要用户有意见，订单有问题，货你们留下，钱我们照退！ 这样的措施，在校内网论坛上刷了一大波的好评。 可是，电风扇才几个钱啊？ 如果真运送手机，还真有点赔不起。 只能在首都、津门和魔都这三个大城市里，通过校内网自己组建的线下团队分发下去。 这样，受众面就更小了。 别说70万部手机，7万部手机都卖不动！ 这时候，必须讲点营销策略了。 这不是骗。 是套路。 周不器居家不出，最高兴的当属石婧琳了。 这不仅是周末啊，还是“五一黄金周”啊！ 绝对是情侣间培养感情的好时期。 没想到，周不去竟然不露面了。 石婧琳笑的肚子疼，真不知道他是愚蠢还是认真，这男人啊……工作时候是挺可爱的，就是太耿直。 这么好的机会，她一定会把握住的。 约好伍雨，去玉渊潭公园赏樱花。 渡过了快快乐乐的一天。 傍晚又吃了一顿浪漫温馨的法式西餐，花了8000多块钱。 好在伍雨现在也见过世面了，也知道琳姐家是大富豪，钱多的花不完。 吃饭席间，石婧琳故技重施，痛骂周不器，说他渣，说他蠢，说他吃干抹净不负责任。 伍雨当然不服气：“老公在工作，他说要运作一个总价5个亿的大项目呢。” “5个亿？” 石婧琳笑的捂着肚子，眼睛像月牙，啼笑皆非道：“小雨，你被他洗脑了吧？他说什么你都信？你知道5亿是多少钱吗？别说他一个大学生了，就算是我家，也很难接到一个这么大的项目。” 伍雨噘嘴：“我相信他。” 石婧琳心中很不爽，很吃味，冷哼道：“你就是太单纯了，依我看啊，那都是男人的借口，他现在说不定和温老师在哪里逍遥快活呢！” “琳姐！” 伍雨很不满，嗔恼的看她，“琳姐，老公他不会骗我的，他从来都不骗我！” “你……你……我真是要被你气死了！” 石婧琳头皮发麻、牙根痒痒，被伍姑娘的傻憨呆萌气的说不出话来。 索性就不管不顾了，拿过了自己的坤包，从中抽出了一叠厚厚的信封，推了过去，气鼓鼓的道：“你自己看吧！” 伍雨美眸睁大，很奇怪的道：“这是什么？” “照片！” 石婧琳哼了一声，感觉胜券在握。 “照片？”伍雨就更迷糊了，纤白的玉手伸过去碰到信封，忽然就像触电般的缩回来了，表情复杂，颤着声问：“琳姐，这……这是什么照片？” 石婧琳心头一软，感觉自己这样有点过分了。 这些照片一亮出来，小雨还不知道会多伤心呢。 不过，她很快就心下一横！ 长痛不如短痛！ 与其要小雨在那个渣男身边苦苦受罪，还不如把她一棍子打醒，让她认识到那个渣男的真实面目，跳出苦海。 “是周不器和温老师的照片！我找人帮忙拍的！” “琳姐，你……” 伍雨惊悚的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在偷拍我老公？你……你怎么能这样？” 石婧琳又委屈有心痛，“我知道偷拍不对，可他就是个混蛋啊，他在欺骗你的感情。照片在这里，你自己看啊，他和温老师牵手、拥抱，还有在餐厅里接吻的照片，有三十多张呢，这都是铁证啊！小雨，你快醒醒吧，他真不是个好人，他背着你出轨了！” “我不看。” 伍雨低下头，轻音很轻，语气却说不出的坚定。 石婧琳惊呆了，难以置信，“小雨，你……你到底怎么了？我都拿到证据了，你……” “我老公是什么人，我自己清楚。”伍雨幽幽叹了口气，摇摇头，语气轻柔，“琳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以后不要偷拍我老公了，我会很生气呢。” 石婧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快哭了，“小雨，我都拍到了！拍到了！我都拿到铁证了，你还不信吗？” 伍雨摇头，平静的道：“琳姐，其实……其实他和温老师的事，我……我都能猜到一些。根本不需要这些照片。但是，他说工作忙就一定是工作忙，他不会骗我的。” 石婧琳呆住了。 不知所措。 感觉伍妹子被彻底洗脑。 伍雨轻叹道：“琳姐，这些照片你拿回去吧，嗯……处理掉，别流出去了。还有，他是我老公呢，你不许去偷拍啦。” 说到最后，就娇嗔起来。 大有撒娇讨好，哄对方开心的意思。 石婧琳实在是莫名其妙，迟疑不定，“真不看？” “不看！” 伍雨的态度很坚决。 既然是五一长假，就不必回学校了。 当晚，二人去亚运村那边住的。 很晚的时候，伍雨给周不器发了短信：“老公，琳姐偷拍你和温老师了，说有你俩牵手、拥抱和接吻的照片。不过我没看。我跟她说了，不让她拍了。” 没一会儿，短信回来了：“把照片处理掉，传出去了影响不好。” 伍雨：“嗯，我知道，跟她说啦。” 周不器：“真乖！” 伍雨：“老公，你真跟温老师在一起了？你不要我了吗？” 周不器：“没有，别胡思乱想。我在京东刘总家里谈工作呢，还要忙。别听石婧琳挑拨，真有事，我就告诉你了，不会丢下你的。” “哦。” 伍雨回复了一个字，躺在床上，看着棚顶，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许久之后，就怅然若失的叹了口气，噘起了嘴巴，不太开心。 然后就推了推旁边迷迷糊糊睡着的石婧琳，娇声道：“琳姐，我要喝酒，你喝不喝？” “喝酒？” 石婧琳睡眼朦胧的揉了揉眼睛，“这都几点了？11点了，喝酒？” 伍雨轻哼了一声，“那我自己喝。” 石婧琳很无奈的起床，“那就喝点红酒吧，这大半夜的，喝多了对皮肤不好。” 第198章 老板出手就石破天惊 闭关四天，营销方案基本定下来了。 周不器终于出关了。 第一件事，就是关注盛世单车的情况，得找相关部门，把扶持资金的尾款打过来。 盛世单车投放的这个时间点选的挺好的，在五一长假前投放，这就让黄金周成了推动单车宣传的有力武器。 五一长假，有一部分学生会回家，有一部分学生会出去旅游，更大部分的学生则是留校。如果是外出……也是去别的大学找同学玩。 这就给了盛世单车扬名高校的机会。 盛世科技这边的后台统计，黄金周开始的4天中，盛世单车总使用次数，达到了9万次，总费用超过10万元。 不过，这点钱跟昂贵的单车成本相比，实在是杯水车薪。 现在，在北科、北航、农大、语言大学、城市学院、北大医学院这一片，已经有超过1万名学生登记办卡。 每张卡的费用是50元，卡中余额50元。 也就是说，靠着“单车卡费”，盛世科技入账了50余万元。 而这笔订单的总价值，是344万！ 根据这几天的办卡数据、出行数据以及这片大学区的学生总数推算，这片区域，总共办卡的学生大概在4万-5万人之间，总收入200多万。 而一张面值50元的卡，平均下来……足够一个学生一学期使用了。 也就是说，满打满算，盛世单车的这片试验田，每学期大约可以入账200万。 刨除员工薪水、单车损耗、运用开支等支出，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两个学期可以回本。 还可以。 效率不算差了。 虽然跟校内网团购、奶茶连锁店比起来，要差很多。 “有各校学生会的帮忙，单车的管理和推广都特别有序，这帮了我们很大的忙。要是没有校方的支持，咱们自己雇人，光是这单车的管理团队，就得几十人。” 温知夏在北科校外，一个小饭馆的二楼租了一间大房子，这里原来是健身房，后来干不下去了，她就租过来简单改造，变成了盛世单车的办公场所。 有办公桌，有监视后台数据的电脑，还有专门定位GPS的服务器。 现在，盛世单车已经有十个员工了，总经理温知夏，副总经理杨小腰，另有一个财务，两个电脑技术员，三个负责一线的校园管理员和两个单车卡运营官。 把周不器迎接来了办公室，温知夏就带他来到了GPS监视器前，对着屏幕道：“校园单车优点不少，有学生会帮忙，可以解决我们很大的麻烦。同时，学生也有学生的弱势，就是偏软。这几天，丢车现象挺严重的。” 监视器是黑屏的，上面用红线画出了这一片校区的地理轮廓，然后就是密密麻麻的红点。 每一个红点，都代表着一台盛世单车。 这些单车，大部分都在北科、北航、农大这片大学校区，还有零散的一些在其他地区，比较分散，应该是外校。 这款软件是季子安协调，由人大的IT研发团队做的，比较丑陋，但功能还算齐全。 周不器操控鼠标，落在一个红点上，上面就显示出了时间。 那是逗留时间。 表示的是这辆单车已经多长时间没被人使用过了。如果过长时间没有使用，则说明这辆车损坏了，或者被偷了。 简单的操作几下，就轻易的找到了单车丢失的地点。 “是这里？” 周不器指着屏幕，那里有十几个红点，都重叠在一起了，距离农大位置不远，但不是校园，而是小区里。 上面显示，时间最长的一辆单车已经在那里逗留超过4天了。 这是刚投放的第一天就被偷走了啊！ 温知夏叹了口气，很无奈的道：“那里是颐佳小区，住在里面的都是……年纪比较大的。杨小腰过去看了，挺棘手的。” 周不器冷冷的道：“棘手？开什么玩笑！偷东西还有理了？妈的，坏人都变老了！走，咱们这就过去把东西要回来！” “喂！” 温知夏拍他一下，眼神嗔恼。 多大个人了？ 一天天就会胡说八道。 你一个大老板，还亲自出面解决这种事啊？你也不怕丢人。定下个方案，交给别人去处理就是了。 再说了，那边住的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儿孙都不在身边的，万一起了冲突，发生点意外，都是麻烦。 周不器冷静下来后，皱眉问道：“怎么没报警？” 温知夏道：“报警了，派出所派了两个民警过去，调解了半天，也没结果。车都被锁仓库里了，人家就是不开门，躺在仓库门口与耍无赖。再打电话过去，就说案件正在侦破中，让我们等着……” “侦破个屁！咱们这么高科技，都人赃并获了。”周不器骂了一声，也有点无奈，明明在做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却必须要用特权才能办妥，就直接给孟厚坤打了电话，说了此事。 孟厚坤哈哈一笑：“好办！万叔叔是管治安的支队长，我跟他说一声，保管解决。” 然后，继续告状。 直接打电话给胡校长，说明此事。 胡校长表态，这种事情，要严厉处置！偷窃共享单车，性质恶劣，是破坏和谐、阻挠重大方针政策的落实，要加以严惩。 既然是农大旁边的小区，就应该和农大脱不了干系，又通报教委，责令农大予以配合。 随后，周不器的手机就响个不停。 有警察，有官员，还有农大的副校长和保卫处长…… 盛世科技的几个新员工都看呆了。 眼睛里流露着惊悚。 这年轻人什么来头啊？ 温总对他言听计从，而起他这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又是警官又是校长，又是领导又是处长的……有点吓人！ 两个小时候，杨小腰回信，处理结果出来了。 一共11辆盛世单车，8辆完好无损，3辆智能锁被破坏了。作案的是4个老人，年龄都在65岁以上，其中1个是公务员身份退休，1个是以农大的后勤老师身份退休。 处罚了4000块钱，并支付给盛世科技1500元钱，作为智能锁的赔偿。 “老板就是老板，一出手就石破天惊！” 电话里，杨小腰娇笑着拍马屁。 周不器没空跟她闲聊，告诉温知夏，说这个GPS监控系统做的还不够好，得招聘几个有能力的程序员，把这个软件加以完善、优化。 温知夏很奇怪：“人大的那个团队做的挺好呀，他们还在更新呢！” “他们有别的安排。” 周不器摇了摇头。 去年的时候，周不器就让人着手建立了多个大学生兼职团队。 北科的团队，负责的是校内网主体；北理的团队，是刘文博帮着组建的，负责的是订餐系统，现在已经上线成饭团网了；人大的团队，是季子安帮着组建的，开始是开发校内网论坛，后来又转而开发共享单车的GPS监控系统。 本来北邮也有个团队，后来被取缔了。 实践检验，人大的这个研发团队还是很厉害的，季子安果然是人大的地头蛇，他找的人比较靠谱。 虽然这个GPS监控软件做的比较粗糙，但大体功能已经做出来了，运转的还算流畅。 既然能力这么强，就可以加派更重要的任务了。 回头就跟季子安、郭鹏飞、张一明说一声，把人大研发团队的负责人、计算机系的研二学生杜……杜什么来着？ 周不器一拍脑门。 完了，忘记名字了！ 团队越来越大，手下人员越来越多，人名都记不住了。 反正都一起叫过来开个会，统一一下思想。 线上支付系统，该着手研发了！ 校内网的团购活动这么火爆，却没有自己的线上支付平台，实在太不方便了。有很多同学都在校内网论坛上吐槽，说是付款一次，至少要跳转5个页面！ 运气好了，能一次支付成功。 运气不好，就会遇到页面崩溃，得重新刷新才行。 这当然不是校内网的问题，是网银系统不稳定。 要想提升团购的购物体验，这是必须改进的一环。 …… 这几天，伍雨的心情很低落。 她已经三天没理琳姐了。 电话不接，短信不回。 甚至路上遇见了琳姐，她也会掩面仓惶逃走。 在亚运村别墅的那天晚上，她心血来潮拉着石婧琳喝酒，喝着喝着……就喝多了。 然后，就出事了。 这位琳姐，可不是个纯洁的闺蜜啊，喝点酒，就上头了。 这天晚上，她终于接到了男朋友的电话，说是闭关结束了，要约会。 她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心虚，难过。 感觉对不起他。 两人是在北科西门见面的，一见面，伍雨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穿着一件白色的薄款风衣，削瘦窈窕的身子，在风中看起来格外的单薄。 周不器吓了一跳，赶紧冲上去抱住她，关切的问：“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 伍雨止不住眼泪，扑在他怀里，愧疚的哭喊道：“老公，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啊！” 周不器一怔，还以为她说的是偷拍那件事呢，就笑着宽慰她：“好啦，小事而已。再说了，偷拍的是石婧琳，又不是你。没关系啦，我家小雨是最乖的，好了，别哭了，晚上想吃什么？去东来顺？” 见男朋友这么温柔这么好，伍雨心中就愈发的过意不去了，哭声更大了。 第199章 下一线搞手机大单 伍雨的状态挺不对的。 周不器很奇怪，问她，她也不，吱吱呜呜的。问多了，她就哭。 后来，周不器也烦躁了。 莫名其妙！ 女人不能惯着，就不搭理了，一句以工作为重，就闪人撤退。啥时候情绪恢复正常了，啥时候再约会吧。 五一期间，校内网团购活动销售的是充电台灯，价值39块9的台灯，销量已经超过1万7千件了。 可以，这样的火爆销量，就算是淘宝都没法比。 淘宝的最大障碍是信用危机。 淘宝本身不卖货，这只是个交易平台，是c2c，是给卖家店铺和买家用户牵线搭桥的。可这就有一个很大的问题，买卖东西需要付款，到底是线上付款还是线下付款？ 线上付款，买家不放心，怕卖家收钱了不发货，或者以次充好。线下付款，卖家不放心，怕买家收货了不给钱，或者是竞争对手捉弄，不停的下单，然后不付款拒收，光是运费都要亏死。 虽然诞生邻三方信用担保——支付宝，但现在的支付宝还很早期，淘宝用户普及率不足20%。 主要是太繁琐了！ 如果使用网银支付，支付成功率在45%左右，那么使用支付宝依托着网银进行第三方担保交易，支付成功率还不到30%，跳转页面在7-10个左右。 购物体验极差。 相比之下，校内网团购相对好一些，付款跳转页面，在4-7个之间。 从电商性质来，这也是b2c模式，卖家是校内网，买家是大学生。 校内网越来越好，电视台、报纸、杂志都争相报道，甚至教育口的相关部门都在助力推广……不存在信用障碍，大学生们可以无条件信任。 所以，校内网团购的线上付款，直接给钱就行了，不需要担心赖账或者不发货的问题。线下付款也问题不大，买家用户都是大学生啊！ 大学生普板素质偏高，不会赖账。就算有个别害群之马，所造成的损失也可以忽略不计。 再了，大学生还没进入社会，胆子……没有社会人那么大。头顶上还悬着学校，谁敢搞不正当的勾当？被开除了怎么办？ 总结下来，就是周不器以大学校园核心的电商定位，绝对是这个时代最稳定、最健康、最精准的电商策略。 70万部科健手机……如果当今国内有什么电商平台能消化掉这么多的手机，那一定是校内网。 问题是，怎么才能让科健方面相信呢？ 掏现金把这批货吃下来是不可能的。 京东和校内网都拿不出这么多钱。 分期付款的话……科健方面很担心，万一校内卖不出去，然后他们又严重得罪了手机行业，没有同行接盘，那剩余的库存手机就都成废品了。 刘强栋跟他们一连谈了五六，都没搞定。 没办法，周不器亲自下一线。 他联络了校方和教育口的相关领导，简明扼要的明了此事。 廉价卖手机，这件事的性质不如卖电脑那么高大上，但总归是为全国大学生谋利的好事。相关领导表示会大力支持，跟中科院、工信部的相关领导都有过沟通。 再去科健，科健的头头脑脑们就都苦笑连连。 “刘啊，你可真是让我们为难啊！今有不下五个领导给我打电话沟通了，建议我跟你们合作。” 话的是科健的赵凯安董事长，跟刘强栋握手，完全没有国企领导的气派和高傲，展现出的是一个失败者的颓丧和挫败。 科健这么大的牌子都被他搞砸了，这让他很没面子。 晋升是不可能了，收拾完科健手机部的烂摊子，他就得退居二线了，即便他今年才五十多岁，正值一个男饶事业巅峰期。 相比之下，刘强栋的派头就强大多了，抬头挺胸，下巴都习惯性的扬着。 关于这一点，周不器专门问过他：“你平时总这么扬着下巴，会不会给人一种太傲气的感觉，让人印象不好啊？” 刘强栋的法是：“我出身不好，刚上大学时很自卑，在同学面前都抬不起头来，总是低着头走路，却发现总受欺负。后来，我抄信封，3分钱一个。课间抄、吃饭抄，晚上熄灯了，就去厕所抄。一周时间，我抄了4万个，赚邻一笔钱，请我们宿舍楼整一层吃了饭。我感受到了同学们对我的敬重。从那以后，我就暗暗发誓，从今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能再低头！” 这句话，当时让周不器颇为动容。 颇有几分《英雄本色》里发哥的英雄气概。 握手之后，刘强栋笑道：“赵董，你可真误会我了，这件事还真跟我没关系，都是他做的。” “哦？”赵凯安看向旁边的年轻人，一脸惊奇，“这位兄弟就是校内网的负责人，郭鹏飞？” “咳咳！” 刘强栋笑的脸红。 赵凯安知道认错，打着哈哈道：“冒昧了冒昧了，兄弟怎么称呼？” 周不器笑道：“赵先生，我叫周不器，校内网是我的。” 社交场合，话术很重要。 很显然，在这方面初出茅庐的刘强栋，远不如周不器。 一句赵先生，深显功底。 赵凯安是科健的董事长不假，称呼他赵董事长，更多的是对他身份的尊重。而现在他都要黯然退场了，“赵董事长”的称呼就有点讽刺了。 “赵先生”则不同，这是对他这个饶一种尊重。 让人听着很舒服。 赵凯安脸色的笑容一下浓烈起来，热情的跟他握手，“这么来，报纸上报道的郭鹏飞……是你的总经理？” “呵呵，对。” 周不器握手时并不弯腰，不卑不亢，却是伸出两只手跟他握，又显出对长者的尊敬，整套流程下来，一下就博得了对方的好福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赵凯安眼睛里满是赞叹，“来，坐！坐！喝什么茶？铁观音怎么样？” 周不器连连摆手，“茶这种东西得阅历丰富的人才能喝明白，我还年轻，喝点咖啡就好了。” “咖啡那种西洋玩意还是少喝，还是得喝茶，多喝喝就好了。走的时候带点回去，我这茶你在世面上不一定能买到。” 赵凯安不以为然的摇头，叫来秘书去安排了。 周不器感慨道：“赵先生教训的对，美不美家乡水嘛。手机也是这样，要是都去买外国牌子了，国产手机产业还怎么发展？在这方面，校内网、京东，以及科健的理想都是一致的。” 刘强栋默默的坐在一旁，听着二饶对话，心中连连震惊。 他真的是大一学生吗？ 这话术手段，不比一些官场老油条差啊，连赵董事长都陷进去了！ 赵凯安反应也快，反正他年纪大，影倚老卖老”的资格，指着周不器就大笑道：“好你子，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一下就搪塞过去了。 商业是商业，千万别跟交情混淆。尤其科健手机的清算阶段，处理结果的好坏，会直接关系到赵凯安今后退休生活的档次。 现在是谈交情阶段，把商业参杂进去，就被动了。 接下来，就是喝茶。 不是一般的喝茶，是茶道。 一整套齐备的茶具端上来，还有一壶热水，冲茶洗茶泡茶……赵凯安董事长亲自表演，动作熟练。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独有的与人打交道的方式。 一边品茶，一边高谈阔论。 谈谈地谈国家，聊古聊今聊人生，就是不商业。 跟这样的对手谈判，真是头痛。 太油腻了。 滑不溜秋不好下手。 这大概是国企的通病，相比于民企商人更专注于经商来，国企领导最大的工作是做好跟政府的沟通，拿政策、享红利，这才是国企的主流玩法。 时间长了，自然会练就这么一套铁布衫的功夫。 没办法，喝茶吧！ 谁叫咱是客人呢，得客随主便。 不过这茶，是真特么苦啊！ 也不知道赵董事长是不是故意的，让他们尝尽苦味，为接下来的谈判做铺垫，免得受不了。 周不器的心态很好，他认为，苦尽则甘来。 足足受罪了40分钟，秘书才悄悄的走过来，低声：“老板，贺总和李总监来了。” 赵凯安面色一正，这才放下了手里的茶具，起身到沙发上坐好，大手一挥，“让他们来吧！” 周不器和刘强栋对视一眼，暗暗点头。 终于来了。 谈判要开始了。 贺总是科健的总经理，李总监是主管手机业务部的总监。 科健旗下有许多电子产品，手机业务部是核心部门，来的这两个人，基本就是科健的二把手和三把手了。 先递资料。 赵凯安正色道：“两位，我也能看出来，你俩也不喜欢虚与委蛇的那一套，那咱么就打开窗亮话。你们手里拿到的就是科健库存手机的资料汇总，你们先自己看看吧，这笔单子太大了。领导打过招呼，能帮上的我一定帮，但是帮不上的，我也无能为力。” 周不器笑笑，“这是自然，应该的。” 第200章 科健手机的始末 详细资料到手，还是比较震撼的。 科健方面的诚意很足。 这是一家上市公司，为了宣传，前几年都去赞助英超球队埃弗顿了，因为埃弗顿引进了华夏球员李铁。 连续的高投入导致连年亏损，按照证券规则，甚至有面临退市的风险了。所以在去年，也就是2004年，连续推出了10款机型，企图一举扭转颓势。 只可惜，销量非常糟糕。 最后在9月份上市的银色翻盖手机科健a718，是一款彩色拍照手机，有30万像素、4倍数码变焦，甚至还搭载了java拓展、红外接口等等，功能非常强大。 结果，这款被科健最后寄予厚望的手机，面世之后只卖出去了2万多部，剩下48万部手机砸在手里。 没错，此前刘强栋掌握的情况有些出入。 科健进入2005年就已经半死状态了，没有推出任何一款新机，只等待着想办法清理库存，剥离业务。 庆幸的是，此前的旧机库存都已经清理干净了。 剩下的这75万部手机库存，都是2004年的新款手机。 有三款高端型号机—— 科健a718，市场售价1980元，成本价850元； 科健k18，市场售价1850元，成本价800元； 科健k28，市场售价1799元，成本价795元。 其他机型就都是直板机，是低端款了，市场售价都在1000元以下，采用的都是联发科的低端芯片，功能单一，最好的一款科健k268，市场售价980元，成本也才350元左右。 通过这一份详细的列表清单，就能看出来当前的手机市场是多么的畸形，都是翻番的要价。 周不器看了一会儿，就抬头道：“赵先生，能给我提供几分样机吗？” “有，在这呢，都准备好了。” 李总监立刻行动，拿过了自己的公文包，往茶几上一倒，十几部手机就噼里啪啦的掉落下来。 周不器抽抽嘴角，笑了笑：“手机质量还挺好的。” 李总监表情不太自然，平淡的道：“质量好，不代表用户买账。市场就是这样，劣币驱逐良币。” 周不器暗暗摇头。 大概是这位李总监快下岗了，心情不好。 拿过三款高端机研究了一会儿，周不器就叹了口气，问题他找到了！ 这三款机型，其实都是一个框架。 外形长相90%相似，只有配件不同型号的区别和功能细分的差距。 有的有上网功能，有的没上网功能；有的支持蓝牙，有的不支持蓝牙；有的能数据接入，有的不能数据接入；有的有gps定位系统，有的没有gps定位系统…… 与其这是三款手机，还不如这是一款手机的三种型号。 从管理者的角度来，研发一次，就能推出三款新机，多划算啊！ 可从市场的角度来，这大有欺骗消费者之嫌。 当然，所有的手机厂商都是这么干的，别现在，放在十年后也是一样。华为和荣耀是孪生兄弟，pp和viv也傻傻分不清…… 不同的是，后世这么干的都是些低端机款型，面向的是消费能力有限的用户。 科健在高端机领域也这么干，就有点太欺负人了。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周不器发现，这三款售价将近2000元的高端机……都没有mp3播放器。 换句话，没法放歌！ “竟然不能播放音乐？”周不器大惊，感觉发现了科健被市场抛弃的主因。 李总监摇头道：“你是音乐手机？那得搭载高通或者摩托罗拉的最新款高端芯片，一套芯片价格就得120美元。世面上的音乐手机，价格都得3000以上。” 刘强栋奇怪道：“不是吧？我们跟波导也联系过，他们的新款手机……型号我忘了，市场价好像是2600元吧，就有音乐播放功能。” 李总监就不话了。 赵董事长神色有些尴尬，叹了口气，“也没什么不能的，这算是我们的战略失误吧。我们的高端机，用的是摩托罗拉的芯片，是前年出的，也很高级，一套75美元，没有音乐播放功能。当时，我们考虑如果采用最新款的芯片，单机成本价要在1100元-1200元之间。这种情况下，售价的市场售价不会低于2500元。那是国外大品牌手机的战场，我们当时认为科健的实力不足以去竞争。” 贺总经理道：“这算是一次重大的战略失误，是我们太谨慎了。相比之下，波导的胆子比较大大，也闯出去了，高赌音乐手机跟诺基亚、摩托罗拉抢市场，也不弱太多，去年卖了60多万部。事实证明，老百姓对国产高端机型还是比较认可的。” 马后炮的水平，一个比一个厉害。 刘强栋心中冷笑，深深的不以为然。 因为这次团购手机的活动，他可是跑过不少手机厂商，是知道有些内情的。 波导的那款音乐手机，也就是与校内网预定要合作的那款…… 他们方面给出的回复是：校内网的最低拿货价1100元，最低出售价2000元！ 波导总不能不赚钱吧？ 这明了什么？ 波导的这款音乐手机，成本绝对能控制在1100元以下，也就是900元左右。 也就是，波导的音乐手机的成本价，跟科健的非音乐手机的成本价是相当的。 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科健之所以会被别的手机厂商后来居上的压垮，是因为供应链管理出了问题！科健的元配件拿货价，要比其他手机厂商高出至少20%。 这背后，肯定大有玄机。 要么，是科健这几个主要领导业务能力太差，谈判水平不行，拿不到低价。要么，就很可能是联合起来吃回扣了，导致科健手机的成本价格大幅度提高…… 不管是什么原因。 科健手机的沉落，跟眼前这三个人，有着最直接的关系！ 刘强栋是个正义感极强的人，这让他产生了极强的厌恶情绪，道：“这里75万部库存机的总成本价，是5.2亿。我简单的计算了一下，按照这批货的造价……总共也就是4.5亿左右吧？” “是吗？”赵董事长故作茫然，瞥了一眼旁边的贺总，“是不是把渠道成本也计算进去了？” 贺总苦着脸道：“是啊，这批货发出去了，结果都被经销商退回来了，这一来一去靡费不少呢。” 周不器笑笑，把手头的资料往茶几上一放，抬头道：“赵先生，这批货不错，个价吧。实不相瞒，我们这次的合作目标，除了科健之外，还有首信和熊猫可以选。之所以首选科健，是因为科健和校内网都是教育口的，有着同门之缘。相信赵先生也能感受到近期部里对校内网的大力支持。我们谈的不仅是一笔生意，也是一个利国利民的好事。” 赵凯安沉吟许久。 贺总在旁笑道：“是这样，在此之前，我们已经跟tcl和步步高联系过了，他们表示愿意接手这批货，不过价格方面还有些分歧。” “具体？” “他们两家愿意联手出价1.3亿，打包这批库存机。不过我们和民企不同，不能简简单单的就拍板决定了。我们是国企，每一分钱都是国家的，我们要为国家和老百姓负责。我们的心理价位是1.5亿，双方还在僵持着。” 周不器扭头看了一眼刘强栋，见他轻轻颔首。 看样子，前几次过来，他也是停在了这一步上。 对他们来，1.3亿还是1.5亿，差距并不大。 关键是怎么才能把合同签下来。 科健的态度，明显是希望一次**割。 “1.5亿，我接受！”周不器深吸了口气，眼神很真挚，“但是我们希望的是分期付款，这个月我们就会举办一场团购活动，想必……” 话未完，贺总就很没礼貌的打断了，神色坚定：“周啊，科健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业务员都遣散了，虽然还是上市公司，但只剩下了一个空壳，靠这别的厂挂靠，勉强不退剩分期是不可能的，科健需要尽快的解决库存问题。” 周不器神色不喜，看向了赵凯安，“我相信科健和校内网的合作，是有关部门，以及全国大学生都希望看到的。赵先生，我希望您能着重考虑到全国大学生的情福等您退休之后，不定还会得到大学生的一致好感呢。” “嗯？” 赵凯安眼帘猛地一挑。 这话意味深长啊。 得到大学生的好感？ 他周不器，不就是大学生的代表吗？ 这个夏过后，赵凯安下台是板上钉钉的，不定退休待遇也要因此降低。搞黄了科健，这是大罪。 不过，他今年才52岁啊，年富力强，不甘心就这么退休。 出去当个顾问也好啊。 “周这话的意思……不好琢磨，貌似有这方面的倾向，需要赌一把。” 赵凯安静静的看着周不器，默然不语。 赌赢了，不定以后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毕竟周年纪轻轻就能办这么大的事，很不简单。 赌输了，就明团购手机活动失败了，这批库存手机的尾款收不回来了，退休待遇就要一降再降…… 第201章 伍姑娘挨打了 国企的效率就是低。 双方的头头脑脑都见面了，合作意向也挺明显的，只是在合作方式上存在一些分歧。 谈就好了。 各让一步，风险互担，也就差不多了。 做生意嘛，哪有没风险的？ 要是民营企业，这时候都该喝庆功酒了。 科健方面则不同，连连我们再考虑考虑，连校内网方面的谈判底线都没问，也不知道考虑个毛线。 走出科健总部，刘强栋就忧心忡忡的，沉声道：“科健都这么困难，首信和熊猫就更不可能了。” 周不器轻轻点头，叹道：“是啊，科健隶属于中科院，根正苗红。几位老总都是厅局级的干部，就算被手机同行敌视了，底气也很硬，还有教育口的背景……要是这都不行，首信和熊猫就更没不行了。” 刘强栋扭头看他，“你觉得他们会同意吗？” 周不器失笑道：“我怎么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即便不同意，无非是少赚一点。” “那是少赚一点吗？” 刘强栋一脸苦涩，很是不甘。 那批库存机，成本价在4.5亿左右，出货价在1.5亿左右……要是校内网团购顺利，即便是以成本价出售，也能赚上3个亿！ 校内网和京东平分收益，每家就是1.5亿。 想想都痛快！ 有了这笔钱，刘强栋就敢撸袖子大干一场了，他肯定会在全国范围内布局物流产业，来完善贵重物品运输的电商环境。 周不器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主动权在人家手里，愁也没用。走吧，我请你去吃饭。” “吃什么？” “麻辣烫？” “……” 刘强栋微微一怔，哭笑不得。 这子，心态可真是好啊。 也不知道是来自于对这单生意的信心，还是无所谓。 …… 黄金周快结束了。 假期的最后一，伍雨独自一人回家。 “就你自己？周呢？” 看到闺女回来了，伍妈妈很高兴，却没见到周不器，有点惊讶。 “他没来。” 伍雨情绪低落，放下包包，自己一个人回房间了。 伍妈妈正在做饭，看着女儿的背影，略作思忖。 大概……是情侣吵架了？ 很正常。 晚上，一家三口吃了晚饭，伍雨情绪一直不高，不怎么话。 饭后，伍妈妈收拾完桌子，就去了女儿房间，见她正靠在床头发呆。就叹了口气，走过去握着女儿的手，关心的问：“跟周闹别扭了？” 伍雨摇头，“没樱” “还没有？你妈可是过来人，你这都写在脸上了。”伍妈妈嗔怪了一声。 伍雨摇头，“真没樱” “那是怎么回事？” “我……我……” 伍雨吱吱呜呜的不出话来，结巴了一会儿，眼眶就红了。 伍妈妈很心疼，气道：“是不是那臭子欺负你了？跟妈妈，妈妈是长辈，你不好，妈妈帮你去。” 伍雨眼泪吧嗒吧嗒就流了下来，一声大哭，扑进了她怀里。 伍妈妈拍着女儿的后背，感慨连连。 是啊，闺女长大了。 再也不是那个无忧无虑、真烂漫的少女了，也到了因感情纠葛而伤心落泪的年纪。 过了好一会儿，伍雨才梨花带雨的扬起头，哽咽着：“妈妈，我……我……前几……出轨了……” “出、出轨？” 伍妈妈微微一愣，倒也没有太多惊讶，脸上多了一抹饱经风霜的叹息，轻轻的把女儿抱在了怀里，犹豫着道：“雨啊，你长大了。这种事，妈妈也算算经验丰富，今就跟你好好唠叨唠叨吧。” 伍雨傻眼，呆住了。 啥？ 妈，你经验丰富？ 真的假的？ 这时，伍妈妈回头，把房门关严了，母女俩要点知心话，回到床上，压低声音道：“这男人啊，都一个样，除非没本事，但凡有点本事，谁不想偷吃？你以为你爸就干净吗？也就是这几年岁数大了，老实了。当年，他在周家当采购部副总，走南闯北的不着家，你以为他在外面没有人？” “啊？” 伍雨脸色微变，不可思议，“妈，你什么呢？” 伍妈妈在努力的传授经验，哼道：“他在外面采购山货，哪没有应酬？那种县城的歌舞厅里……这也就不了。九四年那会儿，你还呢，他坐镇老黑山那边，呆了大半年，在那边认识了一个寡妇过日子……” 伍雨还是第一次听这种事，惊讶的不出话来，“妈，那……那你怎么办了？” 伍妈妈叹道：“能怎么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呗。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闺女。那时候我刚下岗，家里都靠你爸撑着，你叔那边身体又不好……” “你没跟我爸闹吗？”伍雨心里在颤抖。 伍妈妈道：“没有，后来你爸换岗要离开老黑山时，那寡妇倒是闹了一阵。你爸眼看藏不住了，这才跟我，从家里拿了3000块钱，算是摆平了。那时候家里多困难啊。” 似乎想起帘年的苦日子，伍妈妈的眼眶也有点发红。 伍雨很心疼，也就不哭了，反而安慰起妈妈了。 伍妈妈心志很坚定，很快就整理好了情绪，语重心长的道：“闺女，这种事……有时候真不能太计较。周那孩子我也看了，是个拔尖的，有钱有能力。不别的，咱家这房子，爸妈的工作，不都是他给的吗？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啊？不是，不是……” 伍雨连连摆手，这才回过味儿来。 敢情妈妈是误会了！ 她的出轨事件，可不是男朋友啊…… “怎么不是？”伍妈妈脸色一板，缓缓的道：“我当奶茶店长这两个月，也接触了不少你这个年纪的大学生，在他们口中，似乎爱情充满了神圣。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那些大学生，是生活太没意思了，就希望恋爱能够拯救他们逃离这种无聊单调和规律的生活。这爱情啊，从来就是一种被高估的情福但亲情不是。婚姻是什么？就是把双方捆绑，由爱情转变为亲情的一种仪式。” 伍雨一脸的崇拜，美眸亮晶晶的：“妈，你好厉害！” 伍妈妈抿嘴一乐，难掩得意，指点道：“这都是你妈跟你爸这些年风风雨雨走过来的人生经验。周那孩子妈也看了，是个本分的，就算有时候可能会犯错，总归不会太出格，这跟他们老周家的那些人都不一样。你也别太计较，该装傻就装傻，太聪明了不可爱。” “我没计较。” 伍雨噘噘嘴，低下了头。 这些道理她都懂，周不器都跟她过多少遍了。 要么，就处一个很平凡的男朋友，找个舔狗，以我为主，过着平凡的一生。 要么就处的很棒的男友。 会有一个精彩纷繁的人生，同样的，也需要额外的承受一些东西。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就看怎么取舍了。 可现在，伍家的房子、工作，甚至燕京的户口，都要依靠周不器去办……这条路，已经舍不掉了。 伍妈妈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失笑道：“还嘴硬？刚回来的时候，你脸上就差写着生气两个字了。差不多就得了，别太往心里去，最后气的还是你自己，日子不还得照常过吗？” 伍雨被开导了一阵，情绪稳定了不少。 虽然这阵开导，有点不伦不类，乱七八糟的。 犹豫了好一会儿，她才心虚的低声道：“妈，你……你误会了，他没出轨呢，是……是我……” “什么？” 伍妈妈脸色大变，猛地站了起来，脸色勃然涨红，伸手指着女儿的脑门，愤怒的不出话来，“你……你……” 伍雨吓了一跳，“妈？你别生气啊……” “啪！” 伍妈妈忍无可忍，一巴掌就甩在了她脸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伍雨被打懵了。 忘记了疼痛，失去了知觉。 从到大，她什么时候被……不对，时候经常挨打，可长大以后，就再也没挨过打了。 伍妈妈刚才讲自己的辛酸往事没哭，这下却生生气哭了，豆大的眼泪往下落：“我怎么生了一个你这么不要脸的女儿，我……我打死你得了！” 着就又挥手要打。 伍雨吓了一跳，尖叫一声，赶紧藏在了被窝里，又哭又喊：“妈，我错了，我知道错了……爸！爸爸！救命啊！” 伍妈妈也不舍得打了，刚才是怒急之下的冲动行为，心头也暗自后悔，哭的就更伤心了：“雨啊，你怎么能犯这种错啊，你……你愚蠢啊！咱家刚搬到首都来，生活刚有点起色，为什么？还不是靠的人家周啊。你……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伍雨心翼翼的拉下被子，露出了一双眼睛，见妈妈独自坐在床边哭泣，既心疼又难过，哽咽着道：“妈，我知道错了，我……我明就去找他，他那么疼我，应……应该会原谅我的。” “千万别！” 伍妈妈吓了一跳，赶紧阻拦，抹了把眼泪，沉声道：“雨，这件事你就咽在肚子里，谁也不要，尤其不能跟周。还有，赶紧跟那个死子断干净，以后再也不能来往！记住了，这件事从来没发生过，没发生过！” 伍雨嘴角抖了抖，把话又咽了回去。 妈，不是子呢。 第202章 男人的胸襟 长假结束。 伍雨在课堂上迷迷糊糊的，感觉什么都听不进去。 尤其脸上还有淡淡的掌痕，她需要歪头藏在高领夹克里，才能不被同学发现。 想了很久，她决定豁出去了。 撒谎或者欺骗，不是她的性格。 她要摊牌！ 两节课过后，她就急冲冲的离开了教学楼，去了大学生活动中心。 周不器平时就在这里工作。 此时，他正在办公室里和郭鹏飞讨论下一步的手机营销策略。 不管和科健的合作能否成功，但团购手机的活动是一定要搞的。波导那边都谈妥了，合同也签了。 卖一部手机，赚900元。 卖一万部，就能赚900万！ 何乐而不为？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忽然被很没礼貌的推开了，然后就见到了伍雨风尘仆仆的身影，很着急的样子。 坐在沙发上的郭鹏飞微微一怔，知趣的起身，笑道：“伍雨来了，你们先聊，我去忙了。” 周不器不解的看着站在门口的伍雨。 这姑娘是咋地了？ 一连几天了，情绪都不太稳定。 等郭鹏飞离开后，伍雨就关好门，神色严肃，紧紧的咬着嘴唇，来到周不器所在的沙发前，一下跪在了他的腿边。 周不器吓了一跳，连忙道：“出什么事了？赶紧起来，有话好好说。” 伍雨再一抬头，已是梨花带雨，抽泣着道：“老公，我对不起你……” 周不器头疼道：“行了，赶紧起来吧。不就是被偷拍了嘛，我都说过了，没关系。再说了，那是石婧琳那老巫婆干的，跟你没关。”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伍雨很执拗的跪着，就是不肯起身。 周不器很恼火，上前一把就将她抱起来了，放在了自己腿上，气道：“你以为这是床还是地毯啊？这可是水泥地面，不怕膝盖跪青了？” “老公……” “好好好，说吧，到底是什么事？你是不是犯错误了？快别哭了，我一个大男人，还能跟你计较不成？” 伍雨侧坐在他腿上，低着头，愧疚不已的哽咽道：“老公，我……我给你戴绿帽子了……” “咳咳……” 周不器差点没噎死。 你个臭丫头！ 胡说八道什么？ 他是知道她的品性的，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作为校花级的大美女，从高中时期开始就有一大批的男生围着她转，她都不假辞色。她要真是不正经的姑娘，早就不知道是几手货了。 伍雨见他不信，噘嘴道：“是真的，没骗你！” 周不器很无语，没好气的道：“行了，别胡咧咧，让人听见了，我还不被人笑话死？愚人节早就过了。” 伍雨急了，抢着说：“老公，是真的，我真给你戴绿帽子了，绿油油的，真真的！” 周不器两眼一翻，差点被她气死，扬起手做势就要揍她，可刚一抬手，就不禁愣住，定睛一看，随即大怒，板着她的俏脸，怒吼道：“说！是哪个王八蛋干的？妈的，敢打我的女人，我宰了他！” “是我妈。” “嘎？” 周不器怒气立消，戛然而止，不可思议的看她，“谁？你妈妈扇你耳光？” 伍雨低着头，一副认错的表情，“我跟妈妈说我给你戴绿帽子了，她很生气，没控制情绪，就打了我一下。我一点不埋怨，我罪有应得。” “你懂个屁！”周不器没好气的瞪她一眼，“就你这傻样，能给我戴绿帽子？你要有那绿茶劲儿，也不会在这下跪。一天天的，就胡说八道。” “是真的……” “行了，快闭嘴吧！” 周不器真是拿她没办法，这姑娘其实挺聪明的，否则也不能考上北科，就是在感情方面好像有点呆萌，没好气的道：“具体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伍雨低着头，小手赚着他蓝色衬衫的一角，低声道：“前几天你不是一直忙工作嘛，也不和我约会，我就和琳姐一起出去玩。晚上就住在亚运村那边了，喝了酒，喝着喝着，就……” “嗯？” 周不器皱皱眉，“就这样？” “啊？” 伍雨一愣，“这还不够吗？” “闺蜜之间喝点酒，这不很正常吗？大惊小怪。” “不是，还有呢！” 伍雨红着脸，有点赧然，可又不想在男朋友面前隐瞒，就在他耳边，又小声说了几句。 周不器表情微变，“还挺会玩呢！” “老公，对不起。” 伍雨低下头，眼泪又在打转了。 周不器好笑道：“好了，不就是闺蜜间的打闹嘛，亲密是亲密了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石婧琳那个老巫婆，连作案工具都没有，你也太抬举她了。” “啊？” 伍雨都惊呆了，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老公，你……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周不器把她拥在怀里，轻声道：“好了，别担心了，你老公我没那么小气。石婧琳那老巫婆坏是坏了点，但对你是真心好的。平时我工作忙，可能照顾不到你，让她帮帮忙也挺好，你别想太多。” 伍雨美眸亮晶晶的，不敢相信她紧张了好多天的事，竟然这么轻描淡写的就解决了，颤声道：“老公，你……你真不生气吗？” “生气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相中温老师了，打算这个月就把她拿下了。说起来，咱俩也算公平了。”周不器很坦然道。 伍雨摇头道：“那不一样，你是男生，平时都是你在照顾我……” “什么这个那个的，你老公我是个女权主义者。”周不器说的大义凛然，他自己都快信了。 伍雨终于展颜笑了，幸福的勾着他的脖颈，“老公，你真好！” 这一靠近，她脸上的掌痕就愈发明显了。 周不器有些来气，拿出手机就拨通了伍妈妈的手机号码。 “喂？小周啊？” 伍妈妈的声音有点虚。 周不器道：“阿姨，你打小雨了？” “啊？哦哦，昨天她和她爸吵架了，一点都不孝顺，我一生气就动手了……”伍妈妈按照昨天说好的谎言说着。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阿姨，你也别骗我了，小雨都跟我说了。她是犯了点小错，但你也不能打她啊。她是你女儿不假，还是我女朋友呢。平时，我连个小手指头都不舍得动她，结果让你扇了一耳光，我这……” “什么？” 电话里，伍妈妈惊呼一声，难以置信，“她……她都跟你说了？” 周不器道：“阿姨，年轻人嘛，谁还不会犯点小错？她是我的心肝宝贝，我不会跟她计较的。您以后也别动手了，她脸上的一道印，我看着都心疼。” 别说伍雨了，电话里的伍妈妈，感动的都快哭了，怆然道：“小周，阿姨没教好女儿，让你受委屈了……” “阿姨，一家人就别说两家话了，我和小雨的感情很好，不会因为一些小事闹别扭的。就是希望您以后生气的时候能冷静一下，别打她了。” “嗯，不打了，不打了。” 伍妈妈连连保证，连连感慨：“小周，你……你真是个好孩子啊。你放心，阿姨回头就好好教育小雨，让她好好跟你。” 周不器笑道：“阿姨，你太客气了，小雨是个好姑娘，我很喜欢呢。” “好，喜欢就好。果然是有本事的人，心胸就是不一样，比你伍叔叔强多了。” 对这个准姑爷，伍妈妈赞不绝口。 真男人啊，胸襟真广。 结束通话，伍雨脸上已经展露出了灿烂绚丽的笑容，特别开心。 周不器带她离开学校，找一家女子美容院，把脸上的淤青化解掉。 抛下烦恼、卸下包袱的伍雨，笑靥如花。 做美容的时候，周不器接到了刘强栋的电话。 “科健来通知了。” “怎么样？” 刘强栋道：“是赵董事长拍板的，说要1.6亿的货款，打包所有库存机。分期条款也同意了，但首期必须要先付50%。二期付款在年底，是25%。最后一笔25%的款子要在明年5月份前结清。” 后一句话，让周不器的热情又冷淡下来。 首期付款50%？ 8000万？ 上哪找这么一笔钱去？ 刘强栋沉声道：“我决定了，签吧！” “签？” 周不器微微一怔，不由得苦笑：“我这边最多拿出1000万。” 这段时间收入不少，支出也多。 北极星创投和校内网账上汇总一下，也就是1000多万。 刘强栋道：“剩余的钱，京东来付。” “京东？” 周不器难以置信。 京东有什么钱？ 前几次的团购活动，京东都是陪衬。最赚钱的团购电脑活动，利润都被校内网截留了，京东只赚了个辛苦费，账上多了一笔联想电脑的货款…… 等等！ 货款？ 周不器猛然想起。 是了，上次团购电脑，京东账上多了近8000万的资金。 “你要挪用货款？”周不器深感吃惊。 刘强栋坚定的道：“这是唯一的签约办法了。” 周不器问他：“你知不知道，万一我们的团购活动失败，那批库存没销量……京东要面临怎么处罚？” “公司破产，我去坐牢。”刘强栋回答的干脆利落，毫不迟疑。 周不器沉默了许久，感受到了对方烈火般的野望，这就是男人的胸襟啊，随即大笑：“你放心吧，我就算倾家荡产，也不会让你坐牢的。真出了事，咱俩一起担着！” 第203章 命运守恒定律 再次来到科健，就喜气洋洋了。 周不器代表紫微星科技、刘强栋代表京东、赵凯安代表中科健，顺利的签署了订单合同。 1.6亿元，打包科健仓库里75万3千部手机！ 平均下来，每部手机的进货价才200多元。 这些可都是2004年才出产的“新机”啊！ 签完合同，周不器和刘强栋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几乎贪婪般的兴奋。 前几次的团购合作，利润大头都是校内网得了，京东赚个辛苦费，更多的是为了吸引流量，为接下来的融资做准备。 这次就不同了。 京东展现出了极大的诚意，刘强栋的人格魅力展现的淋漓尽致，挪用了7000万的货款完成了这笔交易。 校内网也做出了利益让步。 这次卖手机，利润是三七分成。 京东三成，校内网七成。 这是必须的，这批经过市场检验后严重滞销的手机，要想逆袭，就必须依靠独特的营销手段和特殊的大学生群体。 校内网扮演的是核心作用，京东是辅助。 当晚，大开庆功酒会。 周不器带上伍雨，并上郭鹏飞、陈东、季子安、徐百卉等多人共同出席。 京东方面，也有十几人参与。 五粮液开了五瓶，红酒造了两箱。 算是让大家见识到了京东酒文化的厉害。 好在周不器有女朋友在旁，别人劝酒，伍雨说上几句，也就不好意思了。就酒量来说，周不器比刘强栋差不少。 “嗬，我没打扰你们小两口吧？” 刘强栋也扛不住了，去了酒店阳台，打算缓一阵，却见周不器和伍雨每人端着一杯红酒，正在私语聊着什么。 “没有呢。” 伍雨嫣然一笑，然后就找个理由离开了，把空间让给了对方。 刘强栋端着酒杯，跟他遥敬一下，感慨道：“这手机行业的水很深啊，别说科健了，就算波导那边都遇到了很大的危机。否则他们也不会大幅度让价，来参与咱们的校园团购。” “根本原因，是缺少核心技术。” “哦？你有见解？” 周不器道：“2001年到2003年那段期间，手机行业极其暴利，整条产业链从上到下，哪个环节利润率少于50%都会让人看笑话。那个时期，手机供不应求，产出多少就能卖出多少。” 刘强栋奇怪的问他：“这跟技术有什么关系？” 周不器道：“国内这边的手机都是IDH设计，采用的主要都是联发科的芯片，价格低、供货足、渠道简单，在成本方面比国外手机有着巨大的优势。那是国产手机的黄金期。后来，国外的芯片技术升级了，推出了音乐手机。但是联发科技术还没突破，生产不出这样的高端芯片。” 刘强栋不太清楚手机行业的内情，好在这段时间接触了不少，认同道：“是啊，科学技术才是第一生产力。” 周不器叹道：“那样的高端芯片，通常是供不应求的。国内的手机厂商想买，就必须要大幅度溢价。这必然要大大增加手机的制造成本，国产手机在高端机市场的价格优势荡然无存。” 音乐手机的吸引力太强了。 这年代，大家都还是用MP3、MP4之类的电子设备听音乐，谁要是用手机听歌，那真是吊炸天。 可实际上，手机的音质都很差，远远没法跟专业的随身听设备相比。 刘强栋沉吟道：“高端机市场的确被外国品牌霸占了，波导都要跟咱们合作以增加出货。高端芯片受阻，国内手机厂商就只能在低端机市场竞争，产品成堆、压缩利润。这大概就是今年这么多手机厂商纷纷倒闭的原因了。” 周不器嘲弄的一笑，“这只是一方面吧，更重要的还是手机产业链的畸形，我说的是终端销售。大环境不好，手机利润被严重压低，结果大商场们对国外品牌特别友好，企图用外国品牌给自己增加光环，对国内厂商却大肆欺压……线下销售这条路是死了，就看看我们能不能走出一条与众不同的线上销售模式了。” 小米能迅速火遍大江南北，改写国内手机产业的格局，就是拒绝中间商，线上直销。 刘强栋道：“我估计国内这些半导体公司是指望不上了，还得靠联发科。等联发科技术突破了，说不定还有追赶的机会。” 周不器面色微沉，摇摇头，不说话了。 到了明年，联发科的技术就该突破了，音乐手机不再是障碍。而且，联发科还整合了产品线，推出了完备的手机设计方案，一个方案报价才10万，国产手机便步入山寨机的时代。 可是国外呢？ 又是另一番场面了。 乔布斯在封神。 前些年，苹果陷入危机，乔布斯推出了iPd，把公司从危机中拯救出来。接下来，乔老爷就想把iPd播放器放到到手机上，更好的服务用户。 然后，就找到了摩托罗拉。 经过一年多的沉寂，摩托罗拉技术突破了，音乐手机出来了，引领了全球手机的新时代。 名声大噪。 结果，乔布斯拿到摩托罗拉的样机后，勃然大怒。 他说这不是手机，这就是一坨.屎。 下属皆大惊，这可是摩托罗拉啊，世界上最顶级的手机厂商。摩托罗拉的手机你都看不上，这世界上就没有你能看上的手机了。 乔布斯很决断。 把苹果电脑公司改名为了苹果公司。 别人生产不出符合他要求的手机，他就自己造…… 另一家科技巨头谷歌，正在着手开发安卓系统，大旗一举，全世界200多家最顶级的供应商和手机厂商纷纷响应，派出精兵强将，配合开源，助力软硬件的协调。 可以说，现在国内的手机行业，形势极其严峻，连收购了飞利浦手机业务的巨无霸中电赛都要面临破产了。 国内一片萧条，国外厚积薄发。 就算周不器是重活一世，在这种时代格局面前，也只能长吁短叹。 这和互联网产业不同。 互联网是新兴市场，中美差距并不大。这行技术创新其实并不算多，更多的是服务层面的创新，推出新的购物方式、支付方式，推出新的出行方式和找工作方式等等。 手机行业注重的则是行业基础方面的创新，是研发和制造业的积累展现。 国内更多的是侧重设计和组装环节…… 尤其是2006年联发科技术突破，新款芯片研发出来了，国内手机厂商一片高呼，惊喜交加。然后联想、步步高、TCL、波导、中兴等手机厂商就纷纷裁撤掉了研发部门。 问题太多了，涉及到方方面面，根本不是个人力量可以推动的。 如果可能，周不器一点都不想涉足手机行业，有机会就借助线上平台，帮国内厂商卖卖手机就好了。 可事与愿违。 假期时候，他爸爸周建军兴致勃勃的给他打来了电话。 说是老爷子态度有所转变，似乎没有以前那么执拗了，对分家的态度没那么坚定了。老爸说，如果分家，他至少能分1亿家产！ 再加上这些年的积蓄、房产，以及他在外面偷偷经营的一个小厂子，总家产能达到1.2亿。 老爸今年才45岁，还有一股冲劲。 他说了，如果顺利的拿到家产，他想用这笔钱进入手机行业，去做手机。 老爸这些年在周家，一直生活在爷爷和大伯的阴影下，胸中有抱负，却不敢表现出来，一天天的装傻充愣…… 分家单干了，他一定会想着大干一场，做出一番成绩。把过去几十年受到的辛酸冷眼，都逐一还回去。 周不器能感受到老爸这些年来受到的委屈。 老爸想做大事，他没有理由不支持。 只是…… 哎！ 头疼！ …… 酒会结束，伍雨微醺。 二人挽手，漫布在五道口的大街上，沐浴着绚丽的霓虹灯色，洋溢着一份浅浅的浪漫气息。 周不器轻轻的拥着女友的腰身，很享受这种氛围。 伍雨却大煞风景，扭头问道：“老公，你和温老师……到底怎样了？” “那样呗。”周不器随口敷衍。 “在……在一起了吗？”伍雨酒后醺红的俏脸，愈发红艳起来。 周不器明白她的意思，轻轻摇头：“还没有，不过我们说好了。这个月29号，是她25岁的生日，那天……嗯。” 伍雨就紧紧的咬着嘴唇，不说话了。 周不器轻轻抚着她的秀发，“不开心了？” “没有。” “嘴巴都能挂油瓶了。” “哪有？” 伍雨抿起嘴唇，娇嗔了一声。 周不器叹道：“我知道，这对你挺不公平的。但人生不就是这样嘛，谁能事事如意？老天爷是公平的，当你在某一方面获得了别人都难以拥有的一切后，你注定会在其他方面失去一些东西。嗯，这叫命运守恒定律，哲学课教的。” 伍雨扑哧一笑，扬头戏谑的看他，“老公，你说的这个定律，是不是又叫周不器守恒定律呀？就像惯性定律又叫牛顿第一定律一样。” 周不器大惊，“你怎么知道？我还打算申请诺贝尔奖呢！” “哈哈。” 伍雨欢快的嬉笑起来，随即，嘴角就轻轻勾起来了，娇声威胁道：“老公，你有了温老师，可别不疼我了。你要是敢不疼我了，我就……就……” “就怎样？” “我就跟琳姐在一起，不理你了！” “你敢？” 周不器眼睛一瞪，很霸道的把她搂在怀里，蛮不讲理的道：“你只有你的使用权，我却有你的拥有权，懂不？” “什么意思？” 伍雨歪着头，有点懵，迷迷糊糊的。 周不器哼道：“老实点，站这牙子上，亲嘴儿！” “凶什么凶嘛。” 伍雨撇撇嘴，走过去站在了路牙上，微微扬着白皙的下颌，闭上了眼睛。 周不器却在暗暗心惊。 这姑娘，竟然拿石婧琳来威胁自己。 别不是被那老巫婆给掰弯了吧？ 苗头不太对啊。 第204章 校内网的舆论狂潮 校内网的用户数量已经超过了700万。 跟一般的网站不同，校内网有社交属性，可以跟好友互动，留言、评论、点赞、分享图片等等。还有校内论坛，也是一块吸引流量的主要阵地。 校内论坛模仿的是天涯，有八卦娱乐、煮酒论史、情感天地、互动游戏、大学风情等多个人气板块。 因为用户都是在校大学生，往往更有比较性和话题共同感，培养出了一大批的忠实用户。 靠着社交和论坛，校内网每天的登陆人数稳稳超过100万，每天产生的PV量超过500万。 在这个月更新的Alexa的华夏网站排名当中，校内网强势上榜。 第一，百度； 第二，新浪； 第三，搜狐； 第四，网易； 第五，263在线； 第六，雅虎中国。 第七……赫然就是校内网！ 这还是因为Alexa网站排名是根据用户链接数和页面浏览数，取过去3个月来的平均值。 校内网相对独立，对外链接不多，所得数据自然很少。而且是三个月的平均值，3个月前，校内网团队还在过寒假呢。 等下次的排名更新，校内网说不定就要向那些顶级互联网巨头发起挑战了。 搜索和社交才是这个时代最强的引流工具。 再给校内网3个月的时间，估计只需仰望百度，可以跟三大门户网并驾齐驱了。 由此也可以看出，当今国内的互联网用户，大学生才是最活跃、最热情、忠诚度最高的用户群体。 掌握了这个群体，就等于掌握了半个互联网圈。 这一次，校内网来势汹汹！ 校内网论坛上，所有版块都置顶了一条加粗加亮加红的帖子，名字叫《送给大学生的福利，限时限量抢购手机》！ …… 如今的国内快递业，有“北申通、南顺丰”的说法。 校内网近期搞的两次团购活动，卖风扇和台灯，都选择了和申通合作。 因此，申通内有不少员工都是校内网的用户。 张如雪是申通燕京分公司的前台，她有一个额外的工作，就是每天关注校内网的动向，尤其是校内网的团购活动。 电商离不开快递。 而快递业形势严峻，竞争激烈。要想脱颖而出，就必须背靠一个安稳的电商平台，有稳定的配送业务。 校内网就是一个选择。 张如雪也看到了这个帖子：《送给大学生的福利，限时限量抢购手机》。这让她很兴奋，也很感慨。 她去年才刚刚毕业呢，真可惜没赶上好时候。 关注校内网这两个多月来，她是真切的感受到了校内网为大学生谋福利的真诚。只有入了社会才知道，大学生活是那样的单纯、那样的美好。 不过，这帖子读着读着，她就高兴不起来了。 如果她是个大学生，这帖子足以让她激动的睡不着觉，如果作为申通的员工，她就有点不甘了。 这次，校内网要团购手机了，而且是自己搞。 限时限量！ 时间，5月13日中午12点到5月15日中午12点，总共2天的时间。 总共四款手机型号，分别是波导D208，科健A718、科健K18和科健K28。 按照帖子上的介绍，是一款高端机型，三款普通机型。 高端机型自然是波导D208，几乎代表了当前手机市场的最强性能，40和弦、内外26万色TFT彩色屏、支持多媒体短信、内置130万像素摄像头、支持音乐播放、支持视频播放、内置游戏、支持扩展存储性能Java扩展…… 可以说，这绝对是当今国内性能第一机了，是国产手机中为数不多的能跟诺基亚、摩托罗拉、索爱等手机巨头在高端机领域竞争的一款。 市面指导价：2680元。 校内网团购，一口价：2000元！ 三款科健的普通机型，性能也都不错，都是彩屏翻盖手机，市场指导价分别是1980元、1850元和1799元。 校内网团购价—— 科健A718，一口价：999元。 科健K18，一口价：989元。 科健K28，一口价：979元。 四款手机，每款限量1000部，每个账号限购一部，售完即止。 所有手机，只面向首都、魔都和津门三个直辖市的学生。 张如雪面色震惊，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波导的那款手机，报价2000元她还是能够理解的。 这款手机，她都关注好长时间了，如果去中关村买，努力讲讲价……说不定也能在2300元左右拿下来，差距不算太大。 可是那三款科健手机怎么回事？ 怎么压低到1000元以内了？ 要知道，这年头的百元机都是直板机，都是黑白屏。功能单一、样式丑陋，除了打电话发短信，没什么附加功能。甚至可能连短信功能都没有。 这三款科健手机，甚至都能称得上是高端机了，除了不支持音乐和视频播放，其他功能都样样俱全。 甚至连摄像头都有！ 彩屏，翻盖！ 这样的手机，价格都压低到1000元钱以下了？ 怎么可能？ 这时，公司里平时跟她关系很好的市场部同事小许姑娘悄悄过来，压低声音：“雪姐，校内网的帖子你看了？” 张如雪脸上的惊诧之色尚未消失，“嗯，刚看。” 小徐脸蛋红扑扑的，兴奋的道：“你表妹不是在师大上学吗？找她帮帮忙呗，帮我抢购一部科健手机，哪款都行。抢到了，我……我给她100块钱辛苦费！” 张如雪心中又好气又好笑。 人家校内网的帖子里都说了，每个用户限购一部！ 她自己还想去抢购一部呢。 你想的可真美！ …… 连毕业后的学生都对校内网本次团购活动充满了期待，更别说这些在校生了。 大学生们买东西，往往最能关注性价比。 会全盘比较同类型其他品牌手机价格，然后再决定是否购买。 然后，校内网论坛上就出现了一大堆的科普贴。 内容详尽殷实，把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功能都说明到了，文章极其专业，绝非一般的大学生能写出来。 甚至还出现了“刨根问底”的帖子，就说本次团购活动折扣力度空前绝后的大，那么本次团购活动的这四款手机，到底成本有多少？ 有一位自称哥哥在华强北工作的大学生做出了详细的解答。 波导D208，成本价大约在1500元左右； 科健A718、科健K18和科健K28三款手机，成本价都在900元左右。 甚至每个零配件的单价都标注的清清楚楚。 这一下，校内网论坛瞬时爆发。 波导手机且不说，三款科健手机，这可都是零利润销售啊！ 算上人工成本、渠道成本、运营成本、税务支出等开支…… 校内网这是赔钱给大家卖手机啊。 太良心了！ 太感动了！ 果然是一家有良心、有追求、有责任心的好网站啊，果然是为大学生谋福利啊，这价格太感人了。 同时，校内网论坛上又出现了另外一种声音。 一种暴躁的声音。 《为什么限量1000部？抢不到怎么办？》 《强烈要求校内网增加供货量！》 《为什么只面向京津上三地？》 《强烈要求校内网向全国大学开放。》 《校内网是全国大学生的校内网，不是三个直辖市的校内网！》 《为什么每人只能限购一部？》 《校内网，请体谅我们外地大学生的心情。》 《我的眼泪在校内网上逆流成河。》 …… 校内网论坛爆炸了。 当天，页面PV量超过1500万！ 这是什么概念？ 根据校内网和淘宝签署的广告协议，1000PV20元。也就是说，单单这一天，校内网就能从淘宝那里赚到30万的广告费。 为此，淘宝有一个副总裁，专门来电，联系上了校内网。 不是心疼那点广告费，而是表示感谢。 因为要比价，寻找参照系。所以校内网有太多的用户，这一天都借着淘宝广告的链接，打开了淘宝网页，搜索相关型号手机的价格。 有些大学生是第一次使用淘宝，一下就被上面琳琅满目的小商品给吸引住了。 论电商环境，淘宝比校内网可强多了，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据说，这一天淘宝就多出了3万多注册新用户，都是大学生。 不仅是京东有这种感慨，连淘宝都一样。 跟校内网合作，太正确了。 …… 周不器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逐条浏览着校内网论坛上的帖子，关注舆论走向，头也不抬的说：“学生情绪要适当引导，督促管理员都上点心，谩骂的帖子要赶紧删除，保留那些迫切希望买到手机的学生留言，并加以热推。” 关婷红着脸，弱弱的站在办公桌旁，低着头“哦”了一声。 她也承担重要任务了，是校内网论坛的总版主。 “砰！” 郭鹏飞冲冲的跑进来，看到关婷完好未损，这才放心下来，气呼呼的道：“周不器，你什么意思？有话在那边说就行呗？还得专门叫到你办公室？显摆你有间办公室呗？” 周不器气道：“我这是为了工作！郭鹏飞，你一天天的脑子里都想什么呢？关婷可是我同班同学，我跟她说两句话都不行吗？” 关婷本就脸小，哪好意思听下去，捂着脸就跑了。 等他走后，郭鹏飞压低声音，咬牙道：“周不器，周老大……是，咱俩关系还行。但是，咱哥们之间可以穿一条裤子，但你不代表你也能穿我衣服。” “咳咳……哈哈！” 周不器大笑，指着他道：“这话你怎么不当着关婷的面说？行了，我自己衣服都穿不过来，没人惦记你的，小气样儿吧。跟你说正事啊，校内网这边，得控制好舆论，要激发出他们对手机的饥渴**和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心理。团购活动在5月13号中午12点展开，我希望……” 郭鹏飞也不含糊，大手一挥，抢答道：“我知道，一个小时之内，这批手机必须抢光！他们抢不光，我就改后台！” 第205章 创新处处受遏制 在校内网上抢购手机活动，紧紧两天，就从线上蔓延到了线下。 首都、津门、魔都的大学里，都挂起了的条幅。 《5月13号12点整，校内网上不见不散！》 《校内网派发福利，手机赔本卖！》 《吐血降价，赶紧抢啊！》 《数量有限，先抢先得！》 《彩屏翻盖拍照手机，只卖999元！》 《史无前例的手机大减价，赶紧来校内网！》 …… 当然，线下的一幕幕都被拍下来，也发到了校内网论坛上，舆论效应再次膨胀。 有些同学也把帖子发到了猫扑、天涯、贴吧里，效果却差强人意。 “骗人的吧？肯定都是二手翻新机。” “2000元的波导D208我信，999元能买到科健A718？当我傻？” “自古二楼出傻逼。” “二楼是真傻，不是假傻。” “真的假的？科健A718的配置，卖1500我信，卖999元？我给你1000块钱，你能给我买到？逗！” “你才逗！人家是限量抢购，就卖1000部，你想买？美不死你！” “反正我不信……” 很显然，外界对此事都抱有极大的怀疑态度。 甚至有不少博主们都在撰文，长篇大论的分析。 其中有一篇量比较高的博文，是这样说的—— “这只是校内网为了获取关注度的营销方式，所谓的手机抢购，只是噱头，煽动起大学生们的消费狂欢，引发他们对校内网的追捧和崇拜。实际上，他们真能抢购到这么多手机吗？网站的销售量，是可以通过后台修改的……” “其实，通过简单的逻辑分析，就能判断出来。校内网此前搞过几次团购活动，卖过台灯和风扇，都没有地域限制，是可以面向全国高校的。为什么这次卖手机，就只限定在了魔都、首都和津门？说这里面没猫腻，你信吗？我是不信……” “现在国内的手机行业并不景气，正常的市场销售都要给企业带来巨额亏损，何况以这种超低价销售？这是反常识，反产业的。我在手机产业协会也有一些朋友，问过他们，他们说1000元以下买到彩屏翻盖手机，都是骗子……” “校内网是一家校园SNS网站，国内起步较早，发展的也不错。可是今年以来，校内网的发展就畸形了，变成了以诱导、欺骗大学生为主的一家网站，味道已经变了。这还是校园社交吗？还能交到真心朋友吗？不！不能！在这里，我推荐一个更纯粹的校园SNS网站，叫露脸网……” “露脸网是一家以校园一个大学生的实名制的多媒体立体社区，它强调以大学生的真实姓名注册，上传真实照片和个人信息，和传统的大学生BBS最大不同在于，露脸网关注得更多的是以‘每一个大学生’为中心的展示和交流……” 开始的时候，周不器还读的津津有味。 看到最后，他直接就笑喷了。 搞了半天，竟然是一片广告软文！ 不过，想踩着校内网的肩膀上位，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一篇软文就行。 美国那边，facebk越来越热； 国内，校内网已然成为了一个现象级的网站，所带动的团购活动，受到了各方好评，甚至得到了有关部门的表扬。 原本，这一两年是博客类网站的风口。 可现在，校园SNS取而代之，成了最热门的新兴网站聚集地，据不完全统计，已经的就有聚友网、同学网、露脸网、海内网、亿聚网等十多家校园SNS网站了。 “周不器，你还笑？” 这篇博客是关婷发现的，就叫周不器过来读，看看是不是需要写一篇博客回击，没想到他竟然在笑。 周不器好笑道：“没关系，让他们骂去吧，咱们只要做好自己的就行。” 关婷道：“不解释吗？博客网好像跟咱们有仇似的，这篇博客都上首页了，在主推呢，量比一些情感博文更高。” “资本的游戏而已。” “什么意思？” 周不器道：“这篇博文你看过之后，不觉得奇怪吗？开篇说了一大堆校内网的事，到了最后却没重点了，着力介绍露脸网了。” “嗯，是啊。”关婷挠挠头，显然不懂营销软文的套路。 周不器就解释道：“其实这篇博文的根本目的，就是蹭咱们的热点，吸引大家的关注，然后给他们的露脸网打广告而已。博客网的投资方是IDG，如果我所料不差，露脸网应该也拿到IDG的融资了。所谓的批判，都是假象，只是资本的套路。” “啊？不会吧？” 关婷大惊失色，难以置信。 周不器就起身，摆摆手，“你先自己研究一下吧，这种营销软文……运用好了，作用还是挺大的。这也算是互联网营销的一种创新吧。我不跟你说了，回头郭鹏飞又该跟我翻脸了。” 关婷小脸一红，又瞪了他一眼。 果然，没一会儿，郭鹏飞就一脸严肃的走了过来，看起来是有正事。可小眼神就有意无意的瞟着关婷，一下就露馅了。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什么事？” 郭鹏飞拉下凳子，坐下来，很认真说：“咱们和豆瓣网的合作，推出的电影、音乐、书籍的点评和打分，这个功能深得喜爱。我觉得这件事很有价值。facebk不就是嘛，之所以能快速的火起来，就是哈佛的学生在给校花们的长相打分，这种品头论足的指点行为，虽然恶俗，却有黏性。” “所以呢？” “可不可以给课堂打分？” “哦？” 郭鹏飞道：“就比如咱们北科，我最喜欢张会泽教授的课，他讲课的风格风趣幽默，能把最复杂的知识用最诙谐的语言描述出来，在同学们都大受欢迎，很多外系的同学也都过来旁听。我们就可以增加一个项目，给张会泽老师的《信息工程》这门课打分，并写出评价。” 周不器眉头一挑，看他一眼。 这个功能，有点敏感啊。 给老师打分……这是教务处的权力啊，是跟职称晋级有直接关系的。 一旦校内网推出了这个功能，优秀老师评分高高在上，水平差的老师评分一定也会很低，分水岭就出来了，就得罪人了。 当然，如果只是得罪水平很差的老师，也没关系。 万一评分低的老师打败了评分高的老师，晋升为副教授、教授了，这怎么办？这不是制造舆论矛盾吗？ 还有更严重的。 这种理工科类的课堂还好说，政文史法类的文科怎么办？ 大学跟中小学可不一样，尤其是最顶级的高校，那些大教授们都很敢讲话……或者可以这么说，北大、人大那些大教授的文史科类课堂，就没有一个不404的。 恰恰他们的水平又极高，课堂氛围活跃，极受学生喜爱。 那样的内容，在高校课堂的小封闭空间里，讲讲也就罢了，要是有一些内容传到校内网上来，面向大众了……那麻烦就大了。 就比如罗永昊，从新东方辞职后搞了一个博客网，叫牛博网，号称要做言论自由的社区。一时间汇聚了一大批在文化界、思想界、知识界的媒体精英以及有思想的大学生。 然后，就被封了。 乃至整个博客行业，都被他点燃了冥灯。 关婷在旁听了，很惊喜的说：“我觉得这个功能挺好呢，校内网本来就是为了交朋友的，尤其是身边的朋友。评价上过的课，就可以认识到选同一门课的新同学了，不就建立了关系？” 郭鹏飞见周不器神色迟疑，不解的问：“怎么？有问题吗？” 周不器就把自己的顾虑给说了一遍。 郭鹏飞听了大为不满，气道：“总不能瞻前怕后就扼制创新吧？咱们是新公司啊，别搞的跟国企似的行不行？” “我说不同意了吗？”周不器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做是可以，但评论留言要有个度，至少不能辱骂师长。校内网是个积极向上、健康活泼的地方，别跟贴吧学，为了流量无所顾忌。在设计这个功能的时候，要注意这一点。” 郭鹏飞摆摆手，说道：“这种点评功能，还是豆瓣那边擅长，回头我跟他们沟通一下。” “对了，手机团购的页面做好没？” “早就好了，人大那边的团队在加视频呢。科健的广告做的挺好的，不用白不用，直接加进来。还是央视的广告呢，带着台标。有央视背书，大家的认购信心就更高了。” “人大的团队？”周不器皱皱眉，有些不悦，“人大的团队不是在开发线上支付系统吗？你又瞎指挥什么？” 郭鹏飞气道：“耽误不了你的事啊！我不是跟你说了嘛，上周末去人大招聘去了，又招了两个帮手。” 周不器点点头，“对了，线上支付系统你关注没？” “嗯。” “咋样？” “还行。” “还行是什么意思？” 郭鹏飞大咧咧的道：“还行就是等6月份真正的放开市场卖手机时，就能使用咱们自己的支付系统了。” 周不器不懂技术，很惊讶：“这么快？” 郭鹏飞撇嘴道：“这还快？要是我，带着两三个人，半个月就能做出来。说起来好听，叫什么支付系统，其实就是依托着网银平台，推出的一个新的交割模式。没啥技术难度，比作课堂点评简单多了。” “不是吧？” “真的！” 郭鹏飞说的斩钉截铁，随即叹了口气，“没办法啊，不能绕开网银，就注定只能是辅助性的小插件，上不得台面。这银行啊，就是遏制金融创新的源头。” 网银是没法绕开的。 绕开银行，自己搞一套资金转汇平台，就该坐牢了。 第206章 快递运输的障碍 距校内网有史以来最火爆的团购活动，还有三天时间。 各方云动。 受益的京、津、上三地的大学生在狂欢，其他地区的大学生在大声抱怨，南方一些路子野的大学里，甚至都跟地方政府联系上了，要求有关部门跟校内网沟通。 终于，社会外界也惊动了。 《青年报》、《南方都市报》、《华夏经营报》、《经济日报》等诸多权威媒体都关注到了此次活动。 有过前几次成功的团购活动的举办，媒体们对校内网这次低价抢购手机的活动，广泛都持肯定态度。 赔本卖手机，服务大学生，认为这是一家现代化企业应有的社会责任。 然后，通知就来了。 来自华夏手机行业协会。 措辞比较委婉。 首先肯定了校内网为大学生销售物美价廉产品行为的正确性。不过，如果是卖手机，还应该注意方式方法，促销行为要恰当。国内当前的手机行业不景气，正需要各界同行联合起来，共度难关。校内网低价倾销的行为，固然让一部分大学受益了，却干扰了市场价格。好在这次团购活动是限量销售，数量不多，还在接受范围之内。如果以后还要举办类似的促销活动，希望贵方能提前和协会取得联系，达成价格标准上的一致。 通知是直接发给北科校方的，然后转呈给校内网。 关婷是第一个看到的，吓坏了。 周不器听说后，也皱起眉头，给胡校长打了电话，征询他的意见。 为什么说改革要有壮士断腕的决心？就是因为牵扯到的利益方方面面，影响太大了，很多关系能通天。 他可不想卖点手机，导致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物。 胡校长语气很平静：“中央力推教育产业改革，其中一项重大决策就是要改善大学生的学习、生活环境。从这一点上来说，校内网是符合大政方针的。” 周不器迟疑着说：“我就是个大学生，要是被人盯上了……” 胡校长打断了他，道：“手机行业协会是由手机行业代表性企业和事业单位自发成立，经依法登记，具有社团法人资格的自律性、非营利性的民间行业组织……” 这话一说，周不器就懂了。 放心了。 原来是个野鸡组织！ 名声闹的叮当响。 在国内，凡是经过依法登记的组织，都不属于“有关部门”，没登记的才惹不起。 胡校长怕他没领会，就又补充了一句：“这份通知我本来想扣下的，后来又觉得你看看也好。还有一件事你得准备一下，明天教育部高等教育司的孔主任会来学校视察，目标就是校内网。” “啊？” 周不器一百个不情愿。 现在校内网上上下下都在忙着手机团购的事，哪有时间和精力接待领导啊？ 胡校长气道：“是好事！” …… 第二天，孔主任就来了。 很低调。 只带了三个属下，便衣而来，校领导也没有出面，只有校长办公室的一个副主任作陪。 看来，他真不是来视察的，而是帮忙解决问题的。 周不器邀请他们去了办公室，又让关婷倒了茶水，很谦虚的说：“主任，有什么指示，请吩咐。” 孔主任苦笑一声，指着周不器道：“你这个小周啊，可是给我惹了大麻烦。” “怎么会呢？” 周不器当然不同意，他都没见过这个什么孔主任。 孔主任道：“我记得前段时间我司给你们发过文，要你们在搞团购活动的时候，要顾及到全国大学生的感情，要公平的把性价比高的商品分配下去。前两次的电风扇和台灯，不是搞的挺好吗？这次卖手机，怎么又有地域限制了？” 旁边的李姓处长一脸为难的道：“这几天，我们高等教育司压力很大的，已经收到了全国上百家大学的抗议函了，有些来信的人……比我们司长级别都高。” 另一位萧处长叹气道：“小周啊，这马上就6月份了，就要高考了。校内网现在名气这么大，又总是地域限制……知道的，明白你们有困难，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地域歧视呢。这不是赶着全国大学生都往北、上、津来报考嘛。小周，这团购活动做不好，波及面会很大的。” 角落里的许姓处长温和的道：“小周，校内网有什么困难，尽管提。学生们报考要在7月份呢。在此之前，我们要把这次团购手机活动的负面效果降到最低。” 他们都知道内情。 校内网把科健库存里的那批手机都吃下了。 这次的限量销售，只是个开始。 以后还会有大批量的物美价廉的手机进入市场，这是乐见其成的。 周不器沉吟道：“几位领导，其实困难和第一次团购电脑时一样，无非是快递运输。电风扇和台灯那些小物件，价格便宜，可以发往全国。出现了漏件、丢失、掉包的情况，我们也配得起。实不相瞒，上次团购电风扇，我们总共赔出去了1万多块钱。” 孔主任皱眉道：“快递行业的乱象是该整治了，不过，为什么不跟邮政合作？那可是国家官方的快递系统，尤其是EMS，速度快，安全性也有保证。” 周不器表情有点扭曲。 有保证？ 保证个屁啊！ 民营快递公司，要是丢件了，还能上门去讨个公道。这官方邮政系统，要是出事了，就自认倒霉吧。 “咳咳……那个……孔主任，EMS太贵了，邮政小包又太慢。我们的大学生可消费不起这么高的快递费啊。” 周不器说的很委婉。 其实有些事情，调查一下就都清楚了。这些人都是名校出身，一个个理论水平绝对出众，就是有些脱离现实。 孔主任拿笔记录，颔首道：“嗯，民间快递安全性堪忧，邮政快递则太贵。还有什么问题吗？都说出来，司里会尽可能的帮你们协商解决。哎，小周啊，你可真是给我们出难题。” 周不器笑笑，也就不客气了，“我这边有三个小要求，如果都能解决了，我们的手机卖到全国的每一所大学，也不是不可能。” “哦？赶紧说说！” “第一，就是刚才说的快递了。前几次团购，我们和申通合作，关系良好。昨天燕京申通的老总也跟我联系了，说愿意跟校内网进一步的深化合作。但是手机这种贵重物品，他们也很打怵。” 萧处长冷笑一声：“企业管理不到位，配送系统下放，快递员素质参差不齐，能不打怵吗？” 周不器轻咳一声，帮忙解释道：“倒也不止是快递员的问题。快递员会掉包不假，但这个问题也不是不好解决……” 申通的合作意向非常足。 和校内网合作，可不仅是帮校内网运输快递件这么简单，更能够把申通的名声借着校内网，打入到各大高校里。 现在的民营快递公司非常多，都在纷纷的抢占校园市场。 有各种各样不同的校园代理。 毕竟，大学生们使用快递的概率，要远远高于普通人。 和校内网合作，就可以占据先天的优势。 至于配送安全性的问题，申通总部方面已经对此作出了决策，有了解决方案，愿意跟校内网进一步合作。 校内网是直接跟各大高校对接的，一校一配送，抵达学校后，直接打电话，让学生们自己来取就好了，配送难度较低。 完全可以所有货物集体封装配送，到地了再开箱，不让快递员有中间接触快递的机会，就会大大降低掉包率。 比如，中山大学团购了500台手机。校内网这边就可以在燕京发货500个快递小件，由燕京申通分公司审核确定。然后，把这500个小件封装成一个大件，期间禁止拆封。直到抵达中山大学后，才能拆封大件，把小件交给同学们。 这就是校内网团购的又一大好处了，表面上是B2C，实际背后是B2B的模式，是校内网跟学校的直接对接。 减少了快递员在路上的不停的奔波时间，自然也就让他们没有了伸手偷东西的机会。 “既然掉包问题能解决，还有什么问题吗？”孔主任不解的问道。 周不器神色有些尴尬，说道：“掉包问题大概率能解决，但民营快递最怕的是邮政系统。一旦被发现未经许可的私自发件，要收取罚款不说，还有扣押货物。手机这么贵重的东西，一旦被扣押了，任何一家快递公司都赔不起。” 这才是最大障碍。 此前校内网卖风扇、卖台灯，明明两件快递都是发往同一所大学的，却要分开发货，不能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降低了效率，提升了成本不说，还增加了配送难度。 邮政这种既当裁判又当运动员的行为，严重的制约了民营快递业的发展。 只要能解决这个问题，以后校内网的快递就可以针对学校的集体发货了，把掉包率降到最低。 孔主任不动神色，用笔记录着什么，沉声道：“嗯，这个问题回头我们会和邮政方面沟通，争取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第207章 我要租写字楼 好不容易有一个让官方帮忙的机会，周不器肯定不会错过的。 “各位领导，你们也看到了，校内网现在经营地点是在北科校内。当然，学校给了我们巨大的支持，但团购这种事毕竟是商业的，往来有很多商人，学校不是名利场。” 孔主任眉梢一挑，“你要搬出去？” “校内网……或者说应该是紫微星科技公司，现在越来越大了，近期校招，已经招聘了30多人了。再加上我们在北科、北理和人大的研发团队，已经中关村那边的一个小团队，总人数近百人。” 说到这里，周不器顿了一下。 离开校园是不可能的，他还想着背靠教育口的相关部门，寻找政策上的支持呢。 但不搬又不行。 大学生活动中心这边太小了，又是北科校园的中心地带，往来人太多。在这里办公、研发、会客，都很不方便。 解决办法很简单。 这边是五道口高校区，背靠中关村，有很多高校科技产业园。 其中最著名的，当属清华科技园。 港府的地产公司威新集团和清华大学合资成立了威新华清置业，开发的第一个项目就是甲级写字楼威新国际大厦，今年已经落成。 这可是教育口的一件大事。 在四环的地区，在国内IT产业最核心的地带，中关村金角银边的位置盖一座顶级写字楼。立项时，一度引起了最高层的关注。国内地产商甚至都没实力接手这么大的项目，只能去找港府的上市公司合作。 项目落成，别说清华科技园了，甚至能称得上整个中关村、整个五道口的地标性建筑！ 一经落成，就被国内的网络巨头搜狐公司看上了。 然后，张老板就做出了他创办搜狐后最英明的一个决策，斥资20亿买下了这栋大厦，改名搜狐网络大厦。 后来搜狐渐渐落寞，有戏言称搜狐的市值，还不如它的一栋办公楼值钱。 说的就是这座大厦。 孔主任面色微变，惊声道：“你要搬到威新国际？” 周不器道：“有这个想法。那里位于清华科技园，背靠高校，又地处中关村，可以深度的推动研发技术。旧金山之所以能出现硅谷，就是因为旁边挨着斯坦福。” 孔主任皱眉道：“那边都市场化运作了，就算是清华大学自己的企业，也得交钱入住……” 周不器知道他误会了，连忙笑道：“当然，租金我出！” “嗯？” 孔主任顿时笑了，连连摇头，“小周，你……到底还是年轻啊。那里的租金可不便宜呢，寸土寸金。” 周不器笑的更灿烂：“我知道呢，都报道了。威新国际大厦一落成，搜狐就成了第一个大客户，一口气租下了6层写字楼。我听说，搜狐方面还在谈判，想要买下整座大厦的产权，改名搜狐大厦？” 这不是秘密，搜狐是上市公司，都公开了。 以至于私底下大家都已经把那座大厦改名叫搜狐大厦了。 这是各方都乐见其成的事。 搜狐是国内互联网的标志性企业，名气足够大，吸引力足够强。中关村和清华科技园方面，当然都喜欢用“搜狐”来命名这座大厦，而不是威新国际这种不伦不类的叫法。 首都方面出于市容和规划的考虑，也更希望这种地标性的建筑，能有华夏自己的特色。 清华大学又是大股东…… 所以这笔交易，只要搜狐出得起钱，就没问题。 孔主任哈哈大笑，指着周不器道：“你小子，不老实啊！报纸上都在说你是亏本卖手机，还想着去那边租写字楼？看来没少赚啊！” 周不器脸不红心不跳的道：“孔主任，这你可冤枉我了，校内网的主要受益，都是广告费。” “呵呵。” 孔主任也不点破，很轻松的道：“校内网能付得起钱，那就好办了。威新国际大厦一共12层呢，搜狐租用了6层……回头我跟清华那边的同志说一声，你去挑一间。” “等一下……” 周不器打断了他，不太好意思的伸出了两根手指。 孔主任失笑道：“两间？野心不小啊？行，那就两间，价格方面也不会太高，每平米的报价跟搜狐同档就行。” 作为高等教育司的官员，这点权力和人脉他还是有的。 按理说，帮校内网找写字楼的事，跟团购活动没什么直接关系。但人情往来就是这样，这利益交换。 校内网是民营企业，怎么搞团购，把东西卖到哪里，都是自己的事。市场经济下，谁都无法干涉。 相关部门想要校内网按照自己的要求去发展、定制策略，那就一定要给资金、给政策，该帮忙的得帮忙。 孔主任就是高等教育司下属高校企业管理委员会的负责人，这是他的工作。 “不是两间，是两层。” 周不器依旧伸着两根手指，笑容祥和。 “什……什么？” 在场众人，全部惊愕失声。 在威新国际大厦里，租用两层？开什么玩笑！ 每层面积2600平方米。 按照大厦物业的规划，每层写字楼规划出了18个写字间，每个单间，都是一家公司！另有两个公用大会议室和多个公共空间。 搜狐那么大的巨头公司，也才仅仅租用了6层而已。 校内网就这么小猫两三只，去租两层？ 两间都多了！ 周不器微笑道：“孔主任，要是只租用一两个写字间，我也不用麻烦您啊。就是因为我想要两层楼，担心和他们产业规划的有冲突，才想让您帮忙出面协调呢。当然，租金方面没有任何问题！就如您刚才说的，按照搜狐的合同标准来定价就行了。” 孔主任有点心惊胆战，觉得自己真是小瞧了眼前这个大学生，语气比刚才温和的不知多少倍，没有领导的气场了，反而像个谆谆教导的长辈，轻声道：“小周，两层写字楼……你知道一年的租金得有多少吗？” 周不器道：“威新国际大厦刚落成，还没公开外招呢。不过银谷大厦的租金价格我知道一些，两层写字楼，一年租金在3000万左右。威新大厦地理位置差一点，面积也小，应该在2000万左右吧。” 孔主任一阵无语。 2000万！ 说的怎么这么轻松？ 旁白的萧处长听不下去了，忍不住道：“小周，一年2000万租金……校内网能支付得起？你现在事业刚刚起步，还是要脚踏实地啊。在高档写字楼办公固然威风，可别影响了资金链。网络公司贷款很麻烦呢，你得保持好现金流。” 周不器笑道：“谢谢领导关心，2000万的租金，校内网还是能拿出来的。而且，这两层写字楼也不都是给校内网准备的，我手底下还有其他的产业，三四家公司吧，都会搬过去，比如盛世单车。领导们，你们想啊，等共享单车做成了，轰动全球了，说不定就有老外过来学习参观了。总要有一个气派的办公场所，才能不落祖国的体面吧？” 好吧！ 几位领导连翻白眼。 你小子可真能上纲上线！ 不过也不无道理。 在领导们眼中，共享单车就是一个公益项目，赚钱是不太可能，完全是个形象工程。既然是形象工程，当然要从头到脚的包装。 这在司里讨论的时候，已经形成过共识了。 孔主任沉吟许久，叹了口气，“小周，我再问你一遍，你真要租下两层写字楼？” “是！” “那我可就跟清华那边联系了，回头我给你留个电话。你要是改了主意，得第一时间联系我。威新大厦不止是清华的，还跟港府的公司有关系，咱们这边都好协调，港人可不好对付。” 周不器坚定的道：“请领导放心，我不会让你们为难的。” 孔主任在小本子上又记了几笔，难掩心头的震动，头也不抬的道：“继续吧，还有什么要求？” 最关键的已经解决了，周不器就笑笑，起身从办公桌里取出了一份信函，递了过去。 孔主任接过一看，不由得嗤笑一声：“华夏手机产业协会？不用理会。这种协会，只要是合法公民，谁都能去工商注册。” 周不器轻声道：“这个什么协会我不是不怕……近期校内网才会卖4000部手机，也上不得台面。不过孔主任，只要和邮政方面达成了共识，解决了快递问题，那可就没有数量限制了。我们的库存是75万部手机，外加波导的无限量供应，到时候说不定真的要引起手机行业价格的大变动。” 孔主任看他一眼，“你的手续都没问题吧？和波导、科健的合同呢？” “都没问题。” “那就没事。” 孔主任顿了一下，又随即改口：“手机的价格也不能太低，比成本价要高一些，免得被人抨击是恶性竞争。其他方面不需要顾虑太多，现在是市场经济，只要是合法经营，谁也管不到你。改善大学生的生活和学习环境，这是国策，物价局也要服从。” 周不器轻咳了一声，“领导，我就是个大学生，这事儿……最好部里能给我发个文说明一下，我没底气。” 孔主任差点气死。 你小子不是挺能的吗？ 胆子不是挺大的吗？ 一口气都能吃下两层威新国际大厦了！ 还怕几个手机厂商的抗议？ “记住了，紧随国策、合法经营，祖国就是你最大的后台！” 孔主任神色坚定，语气斩钉截铁。 第208章 政企分家是大势 时间紧，任务重，这一次效率出奇的高。 当天下午，周不器就接到了通知，说是明天上午九点，去参加座谈会。 高等教育司不仅把邮政方面邀请去了，还联系了申通，甚至连平安保险都联络上了。看样子是打算撸袖子大干一场，一举解决校内网的快递运输以及售后赔付等问题。 野心勃勃。 想法很美好。 周不器乐见其成，第二天早上不跑步了，让温知夏帮忙拾掇，换上了一身崭新的深色西装，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衬衫。 “要不扎一条领带？我给你买了好几条呢，你都没戴过。”温知夏退后两步，上下端详，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周不器摇了摇头，“领带就不必了吧？太拘谨了。” 温知夏略一思忖，就给出了下一个建议：“那戴副眼镜吧，显得沉稳。你太年轻了，跟那些老家伙在一起，镇不住气场。” 说完，就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了一只黑框平镜，架在了他的鼻梁上。 这么一看，气质果然大变样，秀气文质了不少。 周不器哭笑不得：“你这都准备的什么啊？啥时候买的？” 温知夏道：“以前逛街，看到适合的就买了。挺好的，很帅气，你觉得呢？” 周不器一摆手，“算了，男为悦己者容，按你说的办吧。” 温知夏抿嘴一乐，撇嘴道：“悦你的人可多着呢，你要按照谁的审美打扮？” 周不器奇道：“多吗？不就你和小雨两个嘛。” 温知夏脸色一垮，不想说话了。 周不器很大度，轻描淡写的道：“没事，你是老师嘛，还教过她呢，她很尊重你的。以后你俩多相处、多沟通，问题不大。” “什么意思？” 温知夏脸色愕然，随即想到了什么，脸色猛地涨红，失声道：“周不器，你……你把咱俩的事告诉伍雨了？”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大惊小怪！告诉就告诉了，又能怎样？” 温知夏羞愤的一跺脚，感觉一股气血冲上了头顶，“你怎么这样呢？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商量？我……你让我怎么去面对她？” “好了，看把你急的。”周不器走上前几步，把她拥进怀里，在她红唇上浅啄一下，“你俩都是我的女人，有什么不好面对的？我跟她说的时候，她比你平静多了，还说会和你友好相处，当一对比亲姐妹还亲的好姐妹呢。” “去你的！” 温知夏又羞又气又臊又恼，她才不信这种鬼话呢，她也是女人，根本不信伍姑娘能说出这种话来。 “是真的。”周不器一本正经，“说起来，她在这一点上可比你贤惠大气多了，你得跟她多学习。要不怎么办？总不能你就这么偷偷摸摸的跟我在一起吧？我可舍不得你受委屈。” 温知夏两眼一翻，立时无语。 嗯！ 三个人偷偷摸摸的在一起委屈，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就不委屈了？ 你这奇葩理论真是一套一套的。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先走了。今天来的都是重要人物，申通的大老板陈德俊都特意从魔都飞过来了，我是小辈，可别迟到。” 随后，周不器跟她深吻了一番，开车离开。 原定的是九点会议，他八点半就到了。 没想到，一个长相粗犷的中年人早早的在那里等待了。 “陈老板？这么早？” 周不器很惊讶，赶紧伸手走了过去。 不是别人，正是申通的大老板陈德俊。说起来，他今年岁数也不大，只有35岁，已然是国内最大的民营快递公司的老板了。 “周老板？”陈德俊热情的起身，赞不绝口，“周老板果然是一表人才，跟你站在一起，我都成老家伙了。” “哈哈，陈老板客气了，我就是个大学生，叫我小周就行。” “大学生不假，可不是什么普通大学生，是申通的大金主呢！” 两人寒暄热闹，就像多年未见的好友。 主要是此时此景，多有几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教育司的、邮政的、平安保险的……都不露面。 没办法，人家要么是部委，要么是巨头国企，底气都硬着呢。也就这两家民营企业的小老板像孙子似的，得到通知就乖乖上门。 相比之下，周不器还好一点。 陈德俊才更卑微！ 是在权力面前的卑微。 这位陈老板可是个狠人，是桐庐帮的代表人物。九十年代快递起家时……是真真实实靠着砍刀和斧头打天下。 眼见时间还早，两人就谈到了快递合作的事上，陈德俊大放苦水。 吐槽的对象，当然就是邮政。 别看他们桐庐帮最狠最凶，从南打到北，以至于现在有了“北申通、南顺丰”的名气，可邮政面前，那就跟耗子见了猫一样，得绕道走。 这个年代，信函和快件是邮政专营。 专营是什么意思？ 法律没约束，但邮政管理局放话了，只有邮政公司和经过邮政管理局批准的公司才能运营。可民营快递公司，一家都没批准。 没办法，民营快递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所以，邮政方面就时不时的出去收点保护费、罚点款，赚点外快。 “各地的邮政部门的处事方法还都不一样，有的温和，有的极端。”陈德俊叹了口气，脸上流露着说不出的委屈和无奈。 周不器很好奇的问：“怎么讲？” 陈德俊说：“温和点的，就会定个业务指标。要求我们每天必须把一定比例的快件换成EMS的面单。你知道的，EMS的面单比我们揽件的价格贵多了，其实就相当于变相交保护费了。极端点的才气人，会突击检查。查到了我们在揽件、在运输，就直接罚款扣件、没收收入。一个网点一年被查上三次，也就做不下去了。后来他们也发现了，一年最多查两次，倒成了稳定收入。不过如果是新网点，查一次基本就破产。” 当然，他说的也比较客气了。 毕竟这里是部委，周不器就比较年轻，其中有很多更恐怖的事他都不好明说。 周不器沉默许久，打算安抚一下他，低声道：“听说国家有计划在推动改革，政企分家是主要目标。” “果真？” 陈德俊眼睛一亮，激动的猛地坐直了身体。 周不器笑笑，“应该吧，即当裁判员又当运动员，这对任何行业都是一种巨大的损害。只要政企分家，民营快递和EMS就相当于平起平坐了。” 2006年政企分家，算是一个小进步。到了2009年出台了《邮政法》，民营快递才真正的迎来了春天。 其实各行各业都差不多。 校内网要搞在线支付，不也要忍受网银吗？金融领域的监管，可比快递业强势太多了，一个不小心就有坐牢的危险。 《非金融机构支付服务管理办法》要在2010年才推出呢，才正式明确了第三方支付平台的合法身份。 所以，大家都差不多。 先忍着吧。 也就这几年了。 快九点的时候，有工作人员来通知，说是邮政的人在忙，会议可能要推迟一个小时。至于平安保险……人家直接拒绝了，不带他们玩。 高等教育司不过是个清水衙门，除了这俩草根商人慎之又慎。 直到十点半了，孔主任终于露面了。 一出现，就连连道歉。 周老板和陈老板始终如一，连道客气，表示多等一会儿，不碍事。 然后，就引到了夏司长的办公室。 有点像碰头会。 一共7个人，夏司长、孔主任、萧处长，陈老板、周老板，还有邮政的两个代表。 会议开始，这里级别最高的夏司长先是找出了好几分文件，念稿宣读。 无非是这几年中央推进改革，加强对高校生活环境的改善和创业公司的支持。 邮政的两个代表都是老油条，面不改色的低头认真记录。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配合力度多高的呢。 接下来，又是阐明校内网团购活动的重要意义，是对我国教育系统的一大补充，为高校引进了线上消费的新模式，让全国大学生成为第一批的新消费时代主人，让他们能尽快尽早的开眼开世界，认识到当前世界的变化，抓紧时代的脉搏、勇于创新云云…… 周不器不动声色，连连点头，心中忍不住暗想：“领导果然是领导，理论水平真的高，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看来，我还是低估太自己的水平了，得改啊。” 过了一个小时，才终于谈到了正题。 全国大学生希望得到邮政系统的支持，能够使用上价格更低的快递服务，同时确保掉包率的降低…… 邮政的代表就讲话了，说邮政方面愿意配合教育事业的展开，也愿意给全国大学生提供便利。为此，邮政局愿意对校内网今后的快件提供监管和相关政策上的支持。鉴于此类监管的支出，邮政方面要在每个快件身上抽取5块钱的监管费。当然，如果发生了掉包、露件、损害的快件，邮政概不负责。 大概意思就是，邮政方面愿意让步了，给申通授权去和校内网合作，进行团购活动的快件运输。不过，每个快递的保护费是5元钱。 太黑了。 此前校内网和申通合作，一个快递的运输费才4元钱。 第209章 库存太多，就得少卖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讨价还价，磨磨唧唧。 奇怪的是，努力压价的一直是孔主任和周不器，申通的陈老板坐在那里就像个木雕似的，一句话也不说。 这让周不器颇感惊讶。 不会是这些年来被邮政欺负的失了锐气，连讨价还价都不敢了吧？ 你可是身家几个亿的大老板呢！ 别说，还真让他猜对了。 去年的时候，申通出了一次事，一车快递在苏东省被邮政和工商联合执法给扣下了。扣下的货物不说，还贴了罚单。 陈老板忍无可忍，被欺负了整整11年后，终于代表快递业做出了一次表率，把邮政给告了。 一度引起轰动。 媒体广泛关注。 当时许多法律专家和律师都纷纷表态，说申通赢面很大。因为国家刚刚颁布了新措施，对邮政执法做出了一些限制，明确说明只能检查，不能直接处罚。 然后，案子还没递到法庭呢，陈老板就撤诉了。 有媒体去采访，陈老板的态度极软，说要弱化矛盾。有的媒体写了一篇“邮政封杀申通”的稿子，陈老板看后大惊，赶紧要求撤下来。 从那以后，整个民营快递业都噤若寒蝉。 陈老板也展开了自我反思，就试图向顺丰学习了。顺丰的老板是港人，处处低调，不参与价格战，也不打架斗殴，面对邮局的罚款，也是上赶着交钱，是个老好人。 在这种情况下，价格稍贵的顺丰，反而打败了南方数十家快递企业，成了龙头老大。 “行，我答应了！” 就在周不器还在努力压价的时候，陈老板忽然开口了，直接同意了邮政方面的要求。 每笔订单，上交3元的保护费。 邮政代表对陈老板的柔软态度极其满意，笑道：“陈老板果然是做大生意的，成！那就这么办！回头我就跟领导汇报，给你批条子。从今以后，申通和校内网合作的快件，全部免检！” 陈老板脸上也露出了一个微笑：“没问题。” 教育司的几个领导对视一眼，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人家大老板人傻钱多，挨不着。 事实上，在此前他们跟邮政的人都通过气了，1块钱的监管费就行。没想到陈老板……嗯，果然是有钱人。 到这时候，快递的事算是基本解决了。 看看表，已经12点15分了。 孔主任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今天是5月13号啊！” “怎么了？”邮政的两个代表莫名其妙。 孔主任似笑非笑的看着周不器，“团购手机的活动开始了吧？” 周不器道：“嗯，结束了。” 孔主任笑容一止，变色道：“怎么？出问题了？哪个环节的问题？趁着领导在，赶紧说出来，看看能不能帮你解决。” 他是知道的。 校内网团购手机的活动，是今天12点开始。 这件事，最近闹的沸沸扬扬。 别说网上炸锅了，连传统的报纸都有十几家连续报道了。 这已然已经成为当下国民的一个重要事件了，而且还是跟教育口直接相关，马虎不得啊。 夏司长也正色道：“小周，有问题就直说。校内网办的不错，部里的几位领导都高度关注、大力赞扬，这是教育口的盛事，谁都不能阻拦。” 周不器面色微笑，道了声感谢，“谢谢领导关心，其实是这样的，我刚刚收到了短信，团购活动的确是结束了。不过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而是这次的团购活动，是限量抢购。抢购完了，也就结束了。”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 许久之后，孔主任轻咳一声，睁大眼睛：“小周，我记得这次团购……一共有4款手机，每款1000部吧？” “没错。” “都抢光了？” “抢光了。” 孔主任低头看看表，“15分钟之内？” 周不器笑道：“事实上，只用了12分钟。科健的三款手机，8分钟之内就被抢购一空。波导手机售价较高，不过也比市场价便宜不少，用了12分钟才抢购结束。” 大家就都不说话了。 12分钟，卖光了4000部手机？ 总销售额接近500万！ 做生意怎么就这么简单了？ “真没想到，大学生的购买力这么强。”夏司长感慨了一声，随即又道：“小周啊，现在这快递运输的问题也基本上得到了解决，既然大学生们的抢购热情这么高，说明大家有这份需求。国家正在淘汰电话IC卡，是该使用上移动电话了，尤其是大学生，否则都跟时代脱节了。” 周不器正色道：“是的，这次的4000部手机，只是一次试水活动。接下来，校内网会全力备战，跟申通、邮政合作好，备足货源，等到6月份的时候，正式放开限制，向全国的大学生销售物美价廉的手机。” “好。” 几位领导都很满意他的态度。 这个大学生，有决心、有态度、有觉悟、有水平，值得培养。 …… 婉拒了午饭。 陈老板和周不器一起离开，邀请他去燕京饭店开一桌。 热情的不得了。 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周不器叹了口气，一边开车，一边对副驾驶位上的陈老板道：“其实价格还可以再压一压的，我能感觉出来，邮政那边还能让步，至少压到2块钱应该问题不大。” “不必了，这已经远超预期了。” 陈老板摇了摇头，对这个结果已经很满意，“不能把他们逼的太紧，适当的让利，说不定可以长久合作。” 周不器很无语。 他是知道内情的。 明年，邮政就政企分家了，邮政公司就没法打着邮政局的名义到处抓包、到处封杀了。到了那时候，还扯什么监管费？ 民营快递只要孝敬好邮政局，完全可以跟邮政公司公平竞争。 邮政公司的人肯定是提前得到了信，打算趁着新政策没出台前，赶紧借此机会捞上一把。 每单3元监管费，一年几百万是跑不了的。 只可惜陈老板不知情，还以为是占了大便宜呢。 跟邮政达成协议，申通就可以借着校内网的幌子，安安稳稳的揽件、发货、运送快递了。 让出了几百万的利润，换来了一个安稳的市场环境，其实是赚了。 陈老板感慨着道：“去年，我把邮政给告了。后来，有领导找我谈话，给我出了主意。说申通相比于其他的快递公司，之所以会受到更多的打压，是因为申通是纯粹的民企。其他的快递同行，很多都有国企背景。” 周不器摇摇头，淡淡的道：“申通之所以能比那些快递公司做的更大，恰恰就是因为没有国企背景。要是有了那层关系，领导的亲戚朋友少不得都要安排进来，权力受到掣肘，管理也会出现危机……” 陈老板叹了口气，反正现在合作已经达成了，他也不隐瞒了，说道：“大势面前，没办法啊，我最初选的是国资背景的中外运。结果中外运就出事了，董事长以国有资产流失的罪名被逮捕了，也就合作不下去了。” “后来呢？” “咱们不是加入世贸了嘛，根据我国对WTO的承诺，今年就会对外资开放快递行业。我跟美国联邦快递、法国邮政和荷兰TNT快递都谈过。” 周不器皱起眉头，“陈老板，这可不是个好主意啊，申通是民营快递的标杆。恰好这几年正是讨论民族品牌崛起的时候，全国上下都热血沸腾，可不能卖啊。” 陈老板笑道：“是不能卖，我也知道。要么说运气好呢，和校内网的合作，忽然就跟邮政联系上了，达成了协议。困扰了申通十几年的最大麻烦，就这么春风化雨的解决了。周老弟，我该谢谢你啊！以后有事就直接开口，我能帮上的一定帮。” 周不器这才恍然。 原来这次的事，竟是帮着申通渡过了一次卖（和谐）身的危机。 怪不得陈老板这么高兴呢。 “对了，你这次怎么才卖4000部手机啊？” “库存太多了。” “嗯？” 陈老板有点懵，“库存太多，所以要少卖？” 这么矛盾？ 周不器笑道：“就是因为库存太多，才需要一点营销套路啊。得先把市场热度炒起来，有话题度，让市场充斥着饥渴感。” “你库存压了多少手机？” “75万部。” “咳咳……” 陈老板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75万部？ 这得多少钱，几个亿了吧？ 校内网这么有钱？ 陈老板难以置信的扭头看他，再看看方向盘上迈巴赫的车标，深吸了口气，摇头道：“现在市场炒的够热了，我侄女那天还念叨呢。不过，这75万部手机……大学生能吃下吗？” 不管怎样，手机都是贵重物品。 全国的本科生、研究生和博士生加起来近2000万，想吃下这75万部手机，仍旧不大可能。 周不器笑道：“所以啊，要选一个特殊的销售时间。” “6月份？” “6月中旬有父亲节啊，6月末就毕业了。” “嘶！” 陈老板惊吸了一口凉气。 这小子！ 够厉害！ 这营销思路可够绝的，假装缺货酿造市场饥饿也就罢了，还大打感情牌，捆绑了大学生不说，还要把大学生的家庭也一块捆绑…… 第210章 以后再也不来了 两人喝了一瓶白酒。 陈老板就愈发热情，谈起这些年的创业经历，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又说周不器是他命中的贵人，是申通的救星。要是没有周不器，他说不定就真的要把申通卖给外国人了。 谈到运费的时候，陈老板也干脆利落，表示邮政方面抽成的3块钱监管费，申通包了！ 校内网这边的运费，依旧是4块钱一单。 也就是说，和校内网合作，申通每个订单只能入账1块钱，3块钱要上交邮政。 周不器也不占他便宜，笑道：“既然是合作，哪有让一家吃亏的？这样吧，就5块钱的运费吧。我多出1块，帮你承担一部分监管费。” 两人做的都是大生意，这点小钱还真不怎么在乎。 关键是人情。 果然，陈老板借着酒劲，就愈发热情，说道：“周老弟，咱哥俩也算一见如故。刚好，晚上我和几个哥们有个小聚，在天上人间，你也过去坐坐！” 周不器自然无不答应。 京东物流做起来覆盖全国，至少还得五六年的时间。 校内网的团购活动想做成品牌、做成习惯，少不得要申通的配合。 下午，陈老板带他去了一家私人会所，打了一场保龄球。然后叫了两个妙龄女子，做了一次泰式按摩，睡了一下午。 傍晚六点多，二人在会所里用了便饭。 陈老板笑道：“他们都挺忙的，得晚上九点多再聚。不过我有个朋友一会儿就过来，有点事想找你帮忙。” 没一会儿，一个颜姓中年就匆匆跑过来了，国字脸，特别胖，走起路来颤颤悠悠的，笑起来眼睛都挤没了。 态度却有着说不出的热情，甚至用双手跟周不器握手，溢美之词一套套的往外蹦。 周不器的笑容很勉强。 有一种被耍的感觉。 陈老板看出来了，赶紧解释，说老颜手里有一个电子厂，手里有一些台灯、风扇、万能充之类的电子产品。如果可能的话，希望能跟校内网合作，不能就算了。 周不器这才脸色稍好，淡淡的点头：“回头我查下近期的安排。没办法，校内网的团购商品都排到9月份了，也不好随意更改。” “是，呵呵，应该的。” 颜老板的态度很友好，连连点头，悄悄的看了一眼陈老板，发现他也一脸无奈的样子。 真没想到，这小周老板的脾气这么大。 真没有看他年轻欺负他的意思，都是朋友，就是看看能不能有些生意上的往来，相互帮衬一下。 …… 天上人间。 果然是小圈子，除了周不器之外，来了一个七个人。 今天聚会的发起者也姓陈，因为年纪比申通陈老板大，所以叫老陈，他是做房地产生意的，近几年又打入了娱乐圈，投资了不少电视剧，赚了不少钱。 另外六个人，分别是做快递的小陈老板、做电子的颜老板、做外贸的韦老板、做地产的宋老板、央视的高主任和燕台的李台长。 这些人显然是常客，有一个专属包厢，在红妆堪比新娘子的女经理的带领下，一路嘻嘻哈哈去了包厢。 老陈一副驾轻就熟的样子，大手一挥：“有什么招牌菜，都上来！” 女经理歉意道：“真不好意思陈总，招牌菜就剩两道了，都被预约了。不过有一批新式菜，几位老板不妨尝尝。” 老陈皱起眉头：“就剩两道了？” 女经理抿嘴道：“嗯，慕铭和丢丢，陈总您要点吗？” 老陈老板失笑道：“原来是十三姨啊，行！一起上来吧，今天来了个小兄弟，让他尝尝。” 周不器吓了一跳，连忙拒绝。 众老板就都哈哈大笑，开玩笑说小周这么嫩，以后在商场上怎么混？应酬嘛，要客随主便，顺其自然。 周不器很被动。 感觉今晚是狼入虎口，要被这几个商场老油条给玩死。 没一会儿，上菜了。 每人两道。 周不器身边的就是十大招牌菜之二的慕铭和丢丢。 然后，聚会发起者老陈就站起来，说了今天聚会的目的。第一件事，说他女儿8月份就过生日了，是18岁生日。他会在钓鱼台宾馆举办一场盛大的生日宴会，广邀各界名流，希望在座的各位都能捧场。 韦老板就连连摆手：“我就不去了，孩子放暑假，要带他去欧洲玩呢，没时间。” 宋老板笑哈哈的道：“去什么去？看你享齐人之福吗？” 这话一出，众人就哈哈大笑。 老陈红光满面，无不得意的说：“老宋，我看你是嫉妒了吧？要不我帮你介绍几个？有不少小演员都挺不错……” 宋老板连忙拒绝：“我就不必了，怕折寿。” 周不器也不想过多牵扯，表示不方便。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精通高尔夫球的刘富豪给港姐冠军蔡少纷斥资百万办了场18岁的生日宴，当时是挺轰动。可时间长了，这就是丑闻，就是证据了，谁都知道他俩是怎么回事。 不能乱参与。 这个时候，周不器已经后悔了，真不该参加这种乌烟瘴气的应酬。说来也是，陈老板是靠着刀斧打出的天下，他的交友范围，能好到哪去？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可不能有过多过深的接触了。 太不正经了。 然后，老陈老板又说了第二件事，说是他过去这几年投资电视剧，收益相当不错。接下来，他女儿也成年了，也没必要在电视剧这个小圈子里混了，可以攀上更高的艺术舞台了。 下一步，他要投资电影。 而且，要玩就玩大的。 他已经联系上好莱坞的狮门影业了，打算拍一部国际武侠大片，把两大华人功夫巨星都请过来。 不过，这电影的投资太大了，得10个亿！ 中方这边凑出8个亿就够了。 他手里的资金有点紧，凑不出这笔钱，哪个朋友要是对娱乐圈有兴趣，也想进来捞一笔，不妨来投一笔。 这话说完，大家也就都懂了。 说来说去，今天的这场小聚会，不就是要钱嘛。 不过，谁都没兴趣。 周不器也是如此。 他知道那部电影，应该就是是《功夫之王》了，那可是一部真正的好莱坞大片，市场反响也不错。如果投资，肯定能赚上一大笔钱。 关键是，好莱坞那边的效率太低了，现在拿钱，至少得两三年的筹备期和拍摄期，到2008年左右上映。然后再有一两年的各项渠道的回款期……要等到2010年才能把钱收回来。 这么长的时间，随便干点什么，都能有几倍的回报了。 周不器没兴趣，就跟旁边的花魁姑娘闲聊，笑着说：“刚才听大家都叫你十三姨？我看你这很年轻啊……” 另一边的姑娘就扑哧一笑，燕语莺声，抿嘴道：“她曾经连续接待过十三个客人，所以就传开了，都叫她十三姨了……” 周不器两眼一翻，差点晕过去。 受不了了。 心中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参加这种乌烟瘴气的小聚会了。 还是和阿里、京东、盛大、企鹅这样的公司和相关人物交往，更自在。 赶紧尿遁！ 按理说，前世的周不器对这种场合应该是得心应手的。不过，这一世的他有了不同的人生际遇，认识到了不同的人，有了不一样的事业，个人的心胸品味、思想境界也今非昔比。 回家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温知夏站在浴室门口，眼神古怪的看他，“你不是说去天上人间了吗？别人……欺负了？” “差不多吧。” “啊？你被人……” “你眼睛睁那么大干什么？我是灵魂上被欺负了，精神被污染了！” 周不器在冲淋浴，使劲冲，不停的冲，又感慨着道：“温老师，你以后得把我看紧点，可不能什么乱七八糟的应酬都让我参加。” 温知夏哭笑不得，“我看你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周不器稍显沉默，随即咬牙道：“你放心吧，老公我以后肯定本本分分的，有个三五美妾就够……” “去你的！” 温知夏狠狠的白他一眼，随即轻咳一声，正色道：“跟你说正事，剩余的3000辆单车已经交付了，今天下午就派发下去了。北科这一片的校区已经布局完了。” “嗯，挺好。” “新东方要捐赠5000辆单车，去跟厂家签合同吗？” “签啊！” 周不器莫名其妙的看她，“白给的都不要？” 温知夏迟疑道：“可是目前只有北科、北航这一片是共享单车的试验区啊，其他校区还没得到批准呢。” 周不器不洗了，拿过浴巾，擦着头发，随口道：“不用，他们效率低，咱们先行动。大学生们对盛世单车这么热情，有什么理由不加大推广？放心吧，他们一定会大力支持的。” “哦，那行吧。”温知夏点点头，又想到了什么，“手机抢购中好像出了问题，挺严重的。校内网上又炸锅了，说团购活动有猫腻、有黑幕，甚至有一大堆骂人的帖子，挺棘手的，你看看怎么处理吧。” 第211章 校内网论坛，一片炸锅。 《黑幕！抵制！团购是假象！》 《请校内网务必给我们一个解释。》 《苦等五天的团购期待，到头来是一场空。》 《校内网，你消费了我们的热情。》 《你的良知还在吗？》 …… 各种各样的批评言论，散落在校内网论坛的每一个板块里。 周不器查看了校内网后台数据。 果然发现大家的抨击是有道理的。 波导D208，限购1000部，北航学生抢购了336部，其他学校的学生抢购664部； 科健A718，限购1000部，北航学生抢购了737部，其他学校抢购了263部； 科健K18，限购1000部，北航学生抢购了628部，其他学校抢购了372部； 科健K28，限购1000部，北航学生抢购了863部，其他学校抢购了137部。 首都、津门、魔都三个直辖市里，总共有大学300多家，结果北航一所高校，就把将近70%的手机给抢走了？ 能没问题吗？ 低价抢购手机，三市的大学生们早都准备好了，没有网银的甚至早早的开通了网银，办好了一切手续，就等着团购开始，抢上一部物美价廉的手机了。 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 大学生们能不生气吗？ 看看那些论坛里的帖子吧…… “我从12点开始刷新页面，好几次页面都没刷出来。有几次刷出来了，也进入了支付页面，结果网银界面又卡主了。等什么都准备好了，手机就被抢光了。哎，好失望。”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寝室网速不行。听说有个师姐是专门去网吧抢的，抢到了一部科健K28。后来上了论坛才知道，都是北航的同学在发帖庆祝。都是大学生，有的学校全校只能抢到一部手机，北航凭什么那么多？” “听说校内网的总部就在北科，紧挨着北航。这次的手机抢购事件，真让人失望。口口声声说着是给全国大学生谋福利，结果全便宜了隔壁老王。” “从头到尾，这就是一场骗局，以后再也不来了。” “我不相信校内网这么优秀的网站会为了几千部手机，就偷偷的玩这种猫腻。我相信校内网，我等校内网的解释。” “我是浙大的，反正这次团购限定地区，是北航的学生抢走了还是复旦的学生抢走了，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就是看看热闹，不过我觉得这次的事应该有乌龙。” “大家都别骂了，校内网过去两个月，的确给我们卖了不少价格友好、质量上乘的产品。反正我相信校内网，只要没有地域限制，有团购我一定参加。” 还好，除了那些没抢到手机的大学生在严厉的批评外，其他的确的大学生相对冷静。 “北航是怎么回事？” 周不器把电话打给了郭鹏飞。 郭鹏飞脑子里都嗡嗡嗡的，嗓子都哑了：“还在查。” 周不器安慰他，“你别急，不一定是坏事。咱们的目的不就是炒热点吗？这次的意外，说不定反而热度更高了呢。” 郭鹏飞长叹一声，“校内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团购品牌啊！” 周不器笑道：“这才刚刚开始，急什么？吃一堑长一智，在成长的过程中，肯定会遇到磕磕绊绊。找到原因了吗？是不是北航离北科太近，紧挨着服务器，所以网速快，抢购成功率高？” 郭鹏飞否定道：“当然不是，如果是这样，咱们学校的抢购成功率岂不是更高？事实上，咱们学校只抢到了三部手机。” “可以找马平山帮帮忙，他在北航关系挺广的。” “我知道，已经联系了。” 郭鹏飞顿了一下，迟疑着道：“不过，我这边也能猜到几分。” “哦？” “应该是遇到外挂了。” “啥？”周不器哭笑不得，“买东西还有外挂？” 郭鹏飞叹气道：“没办法，谁叫咱们卖的手机太便宜了呢。只有这一种可能。应该是北航有能人，编了一个抢购手机的小程序。” “嗯，就只有这种可能了。”随即，周不器就有点气恼，“我都说过多少遍了，要有安全意识，安全意识！吴寒清呢？他在搞什么？” 郭鹏飞道：“他在人大那边的项目组啊，负责在线支付平台的安全防护。” 周不器就有点无语，叹了口气，“这次算是个教训，得做好团购活动的网络安全，杜绝一切第三方插件。实在不行，就多招几个人！” 郭鹏飞病怏怏的，“嗯，知道了。” 周不器听他声音嘶哑，应该是承受了不小的压力，也不好说什么重话了，轻声道：“别太担心，我说了，不一定是坏事。先去睡觉吧，论坛上先不着急处理，发酵一两天，把热度炒起来。” 结束通话，他就觉得有些好笑。 果然是大学生啊，还真是鲁莽冲动。 做了一个外挂抢手机……知不知道，这次团购活动，连相关部门都在高度重视啊。知不知道，这种行为是要承担法律风险的。 第二天，周不器早早的就去了校内网那边等消息。 结果一无所获。 这很令人惊讶。 要知道，马平山在北航绝对是一号人物了，他当年在学校里就很厉害，毕业后去国企工作，又辞职返校读研……俨然是学生们的榜样。 可外挂的事，连他都查不出来。 可见这件事背后的信息封锁有多好。 就在周不器一筹莫展，考虑着要不要联系北航校方时，关婷急冲冲的敲门进来，脸蛋红扑扑的，大声道：“周……周不器，有人找！” “谁？” “他说他叫唐斌辰。” “唐斌辰？” 周不器对办公室里的郭鹏飞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 不认识。 关婷咬着嘴唇说：“他说他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周不器眼睛猛地睁大，连忙道：“让他过来！” 好家伙，够厉害了。 主动上门了。 来者叫唐斌辰，北航计算机系的高材生，今年大四，在学校里的名气比马平山还大。他手下有一个六个人的小团队，平时酷爱搞研发。 去年，他带着他的团队去法国戛纳参加第五届G**和Java智能卡程序开发大赛，跟全世界的名校精英竞争。结果，他就成为该项赛事历史上第一次夺得金奖的华夏团队。 获得了25万奖金。 为此，国家部委和学校都对他予以极高的评价，荣获了获得了第一届全国青少年科技创新奖。 这可是校内网团队都没获得过的殊荣。 校内网其实没什么技术可言，更多的是服务层面的创新。不同的是，唐斌辰和他的小团队，做的是技术层面的创新。 “外挂是你做的？” “是。” “什么原理？” 唐斌辰道：“个人用户使用的网络不是专线网络，是该区域所有用户共享的，宽带也要分摊。我做的这个插件，其实就是在网速上做文章。在抢购手机时，可以抢占到比其他用户更多的网速。网速快了，在拥挤的赛道中就可以通过，能够打开页面完成支付了。” 郭鹏飞点点头：“我猜也是。” 周不器平静的看着他，“你知不知道你的这个插件，给我们的团购活动造成了多大负面影响？” “我看到了，论坛里都吵翻天了。”唐斌辰微微一笑，浑不在意的模样。 周不器失笑道：“我看你心情还挺好？你在北航，应该也听说了，我们的团购活动是受到相关部门的大力支持的。你这样乱搞，就不怕我给你送进去？” “坐牢吗？” “你以为不会？” 唐斌辰惊讶的看他，“不会吧？我是在帮你。” 周不器深深的看他一眼，“你加入校内网吧，这件事就这么过了。” 唐斌辰一阵无语。 “不行吗？你不是要毕业了嘛，正好可以加入我们啊。你放心，我已经在清华科技园那边租了写字楼，最迟明年就能搬进去。你这个外观做的很好，我很喜欢，你是个有想法有技术创新的人。加入了校内网，你就是首席技术官，主管研发。” 周不器见猎心喜，热情的发出了邀请。 对方说的没错，这个外挂，真的是帮了校内网很大的忙。 现在才2005年啊，网速还不够快。 当抢购发起的时候，短时间内会涌进大量的用户进来，造成网络赛道拥堵，页面打不开，就更需要畅通的网络供应了。 如果这个外挂能普及，所有校内网的用户都下载安装了……到时候，一旦抢购开启，他们就可以借着这个外挂，疯狂的抢占别的没有在进行抢购的网民的网速了。 从而把网络赛道变成高速公路，解决堵车问题。 “不，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会留校，保研了。”唐斌辰拒绝了邀请。 郭鹏飞眉头一挑，也邀请道：“保研了也没问题，你也看到了，我们这个团队，也都是在校大学生。大家一起干呗。” 唐斌辰摇头道：“我是有一点想法的，我们会自己创业，这是我很早以前就预定的目标。” 周不器沉默了一会儿，定睛看他，“那你今天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跟你做一笔交易。” “哦？” “我想把这个插件卖给校内网，这会极大的解决校内网团购过程中的页面卡顿、刷新困难等问题。” 听完唐斌辰的话，郭鹏飞生生气笑了。 你搞了个破外挂，给校内网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和负面影响，不受到处罚就不错了，还主动上门来要钱……心可真大！ 第212章 买一个创意 “你想要多少钱？” “10万。” 唐斌辰微笑着回答。 话音一落，郭鹏飞眼睛就猛地一瞪，颇有点愤愤不平之意。 钱什么时候这么好赚了？ 就一个小破外挂，就能卖10万块？ 给他三天时间，他也能做出来！ 周不器瞥他一眼，不动声色，一摆手，说道：“交易的事且不提，能说说你的志向吗？你的创业方向是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读研？” 唐斌辰爽利的道：“去年我去了趟法国，参加了一次全球高校都参与的程序设计大赛。那是我第一次出国，认识到了不少来自全球各地的大学生，对当下全球的互联网格局，也算有了大致的认识。” “哦？”周不器眼睛一亮，“能说说吗？” 唐斌辰道：“美国是第一，我国就是第二。欧洲还不如韩日，其他地区就都是荒漠了，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互联网公司。现在，全球互联网的潮流就是学习美国。美国出什么，别人就学什么。然而，对于我们这个世界第二，却少有人关注。” 周不器心头猛地一震，深吸口凉气：“所以呢？你要做海外市场？” 唐斌辰点点头，正色道：“是，国内的互联网也在模仿美国，但这不意味着我们样样都不如他们。比如校内网模式，里面涉及到的团购、校内论坛、同学录和影视音乐书籍的点评，都是有创新点的。” 郭鹏飞皱眉道：“一个华夏人，想在国外做互联网事业……难度不小。” 唐斌辰不以为然的笑笑，“这要看是哪个维度了。如果是百度想在海外发展搜索业务，那肯定不行。如果是某一个分支分类，未必就不行。别看法国是个资本主义强国，可在互联网领域，那里还是一片荒漠。只要认真去找，完全有机会输出国内的互联网产品。又比如巴西、阿根廷这种国家，美国那边还看不上呢，这都是机会。” 这句话，让周不器忽然有了一种小瞧天下英雄的感觉。 在美国统治全球互联网的时代，如果他真的做成了，对外输出华夏的互联网产品，为国家赚外汇且不说，更是国家形象和国际地位的提升。 这是一个极其宏大的定位视角。 周不器不知道的是，前世的时候，唐斌辰还真的颇有成就。 在开心农场火爆全国的时候，他把这个社交游戏推广到了国外，用户超过1个亿，在德国、俄罗斯、巴西、荷兰、波兰等国，都是最有影响力的游戏。 1亿用户这是什么概念？美国有一家zynga公司，依托着facebk做了一款页游，注册用户2个亿。该公司上市了，市值100亿美元。 后来，导航页和360免费杀毒软件在国内大获成功，唐斌辰又推广到了国外，一度也引领了潮流，全球前500名的网站中，有4个网站是他们团队的。 最厉害的还是手游《列王的纷争》，强势的打入美国市场，在美国游戏收入排行榜单上排名第六。 不过随着世界格局的变化，他的事业很快就落败了，他就转型去生产饮料了，搞了一款风靡全国的网红产品“元気森林”。 周不器眼睛眯成一条直线，说道：“从这个角度来说，国外可能机会更多一点。美国那边的互联网公司，除了亚马逊、谷歌外，基本都是小公司，完全可以在某个领域找到突破口叫板大公司，甚至上市，国内就不太一样了。企鹅都发话了，说游戏这件事他们已经做成了，接下来是搜索和电商；百度也在和乐天合作，要做自己的电商平台；阿里正在和雅虎中国谈判，打算入主门户网和搜索领域。在国内，是在夹缝中求生存；去了国外，就是生存在夹缝中。” 唐斌辰叹了口气，很认真的道：“读研这几年，我们会把国内的互联网产业整体的梳理一遍，看看能不能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我相信，国内互联网的很多闪光点，完全可以复制到国外。” 周不器点点头。 人各有志，就不强求了。 人家雄心万丈的想要自己创业，自己再缠着人家让他给自己当小弟……也有点说不过去。 周不器一拍巴掌，说道：“行吧，你的这个抢网速外挂挺好的，10万块钱我答应了，不过有个小要求。” “说说看。” “校内网这边在做一个产品，是线上交易的。我希望你能把这个插件，帮忙搭载进那个线上交易系统中去。嗯……可以以安全证书的形式给用户下载安装。” “线上交易？安全证书？” 唐斌辰一头雾水，不能理解他的套路。 郭鹏飞却瞬间反应过来，眼睛一亮，握了握拳头。 这个主意好啊！ 他还很犯愁该怎么把这款插件推广下去呢，总不能告诉大家这是个帮你抢别人网速的插件吧？ 那不是露馅了？ 要知道，这款插件一旦运营成功，很可能会成为校内网团购的一个秘密武器。 可以帮助用户顺利的完成线上交易。 网银为什么总是支付出错？ 是因为网银使用过程中，需要验证支付环境，需要用户反复的提交各种信息，传给网银审核，审核通过了之后再传回来消息，完成支付。 简而言之，就是在使用网银的过程中，需要占用大量的宽带资源。 一旦网络出现波动，就要出现页面丢失或页面锁死的情况，造成支付失败。 当前国内的电商平台，淘宝、当当、卓越网，包括以前校内网的团购活动，支付成功率都不高，连50%都没有。 如果校内网能改变这种局面，那么校内网团购……将会成为当下用户体验最好的电商平台！ 当然，这还需要进一步的技术更新、漏洞排查和代码封装。 技术方面问题不大。 有了这个创新的思路，很有可能会极大的解决当下网络支付的弊病。 周不器笑道：“那是人大那边的研发团队在运作的一个秘密项目，你接触一下就知道了。不过，我希望咱们之间能有保密协议，而且你的这个外挂插件不许再转售给第二家。” “没问题！” 唐斌辰回答的干脆利落。 …… 本以为是一件很麻烦的事，还以为是受到了竞争对手的恶意攻击呢。没想到，竟然是好事一桩。 送走了唐斌辰，周不器犹自兴奋。 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啊。 眼看着自家的线上支付平台就要上线了，正愁该怎么向用户推广呢，没想到唐斌辰就送来了一个极具创意的小插件。 把插件跟支付平台的安全证书封装在一起，让用户下载安装，当他们线上支付的时候，就可以验证支付环境，并运行插件，开始抢夺周边的网速了。 就可以极大的提高支付成功率。 有了这个隐藏功能，等支付平台做起来，向其他电商网站推广时候，肯定会比支付宝更受亲睐。 郭鹏飞还有点不甘心，“一个破插件就卖了10万块，给我三天时间，我就能做出来。” 周不器气道：“你能做出来，你以前怎么没做？” 郭鹏飞脖子一梗，“我不是没想到嘛。” “这不就对了？10万块钱，买的不是他这个产品，而是他的这个创意。咱们不买，他转身卖给了别的电商平台怎么办？这应该是咱们的独门武器、秘密武器。” “是啊，没想到那小子脑子这么活，挺有想法的。” 周不器道：“其实技术层面没什么可说的，关键是创新、创新，再创新！互联网产业就是要不停的迭代，不停的创新。” 郭鹏飞点点头，随即又道：“我刚才想了一下，如果把这个外挂封装在安全证书里，那就只能跟支付系统绑定了。” “对啊。” “可是支付只是最后一个环节啊，我们需要用户在浏览团购网页的时候，就能够顺畅自如，不受网络干扰。这次的手机抢购不就是例子嘛，抢购一开始，所有人都涌进来，页面都打不开了。” 周不器摇摇头，“所以啊，抢购的事还是尽量不搞。正常的团购活动，有网宿科技的边缘服务器和技术，就足够支撑了。” “为什么不搞？”郭鹏飞不以为然，“大家对抢购活动的热情很高啊，而且也有炒作热点。北航的学生安了这个外挂，不是都抢到了吗？” 周不器气道：“你直接把外挂功能扩展到整个校内网得了呗？让用户在论坛发帖、在朋友留言的时候一样能抢占别人的网速呗？信不信电信直接封杀你！” “呃……” 郭鹏飞表情僵住。 周不器淡淡的道：“把这个外挂插件封装在安全证书里，等用户在支付的时候，就会在网银系统的模式下检查支付安全环境。到时候，即便电信方面发现了有技术性抢网速的行为，他们也会视而不见。一来是抢网速的时间短，二来是涉及到网银，他们也不好处置。” 郭鹏飞一脸惊讶的看他，“你不是不懂技术吗？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周不器哼了一声：“这是技术吗？这是人心！” 第213章 拍个小视频 事件的始末已经清楚了，校内网也算是因祸得福。 不过，还不能立刻对外澄清。 得慢慢来。 先在校内论坛上发一则声明—— “校内网的宗旨就是全方位的服务全国的大学生，给大学生朋友们创造更好的生活、学习和网上冲浪环境……” “校内网团队对这次手机抢购活动所发生的意外感到震惊，技术部门正在着力排查相关问题，一有消息，将会立刻向社会公布……” “与此同时，校内网也深刻的认识到了这次活动给全国的大学生朋友们所造成的感情伤害，正在研究方案，保证会给全国大学生一个满意的交代，请大家拭目以待……” 基本思路就是慢慢磨。 让热度持续，把胃口吊起来，让大学生乃至全社会都把目光聚焦在校内网上，看看这个大学生创业团队，到底会拿出一个什么样的让各方面都满意的方案。 当天下午，周不器带着宝妹妹，直奔清华。 要签合同了。 有关系就是好使，有效率不说，价格方面还能有极大的优惠。 按照目前威新国际大厦的招商价格，每平米每天是15元，大厦每层的面积是2600平米，每月租金总价是120万。 不过，整层租用价格较低，100万就够。 按照搜狐的标准，签长合同，每年每层就是1000万。 周不器要了两层，每年租金2000万，是第五层和第六层，楼层高度非常合适。这个高度，白领们在办公室坐久了，完全可以不坐电梯而走楼梯，锻炼身体不说，上下楼效率说不定会更高。 签约过程很简单，是清华方面的人出面的。 “许主任，我听说搜狐要把整栋楼买下来，怎么样了？”签完合同，周不器也不好拍拍屁股走人，就有话没话的找他寒暄。 “是，不过……”许主任撇撇嘴，往脑袋上指了指，“港府的人不大乐意。” 周不器失笑道：“不乐意？钱给到位了不就成了？” 许主任摇头道：“人家是上市公司，野心大着呢，内的的房地产市场这么热，那些资本家门清。这座大厦，背靠着清华，又有着这么好的地理位置，放个十年八年，价格翻倍都不难。” 周不器故作不知，皱起眉头，“那岂不是说这座地标建筑，就只能叫威新国际大厦了？” 从他的角度来说，当然是搜狐大厦这个名字更为有利。 在互联网圈，谁不知道搜狐的鼎鼎大名？ 在招聘人才的时候，如果说我们的工作地点是在搜狐大厦，绝对有吸引力，招聘成功率会极大的提升。要是叫什么威新国际大厦……又不是搞房地产的，谁知道这名字背后的玄机？ 许主任呵呵一笑，“这种金角银边，中关村的地标建筑……也不是港人不想卖就能不卖的。这座大厦是建成了，还有5个多亿的银行贷款没还清呢。” 周不器微微一惊。 这种话就这么说出来了？看来，清华方面跟威新集团也存在着矛盾。 不管怎样，写字楼算是租下来了。 离开后，周不器问道：“宝妹妹，装修的任务，你能承担不？” 薛宝珊抿着嘴唇，“传媒公司那边好忙呢。” 周不器笑了笑，开车送她回学校，“那行，我让陈东去负责，他那摊子迟迟打不开市场，进展太缓慢。我这边都快把淘宝打趴下了，他那边连当当的边都没摸到呢。让他去联系设计公司和装修公司吧。” 薛宝珊扭头看他，当真是蛾眉皓齿、肤如凝脂，轻笑道：“你知道徐百卉在做什么吗？” “不会她真从奔驰公司那里搜刮来了一辆新车吧？” “没有，她都放弃了，还天天抱怨呢，说国内的这些车企眼光太狭隘，看不懂电影带来的广告效应。她也说了，这部电影里不用奔驰，改成宝马。” “嗯。” “她这几天总往北电跑。” “干啥？又看上那边的帅哥了？” “呸，别胡说，人家和吴寒清的关系好着呢，一看就是认真的。”薛宝珊嗔了一声，随即轻音如铃，“她去找黄圣伊。” “谁？”周不器下意识的轻点了一下刹车，扭头看她，“黄圣伊？哪个黄圣伊？” 薛宝珊抿嘴道：“就是《功夫》的女主角啊，很红呢。不过黄圣伊的经纪关系好像在港府那边，挺麻烦的，她就说试试看看能不能联系上刘雨菲，她也红。” “嗯，前天晚上我还和她家长辈一起喝酒呢……不是，徐百卉她到底要干什么？不是要给《疯狂的石头》找女主角吧？我告诉你，这俩都都是面瘫脸，演技都不行。选角的事，还是让导演自己找。” 周不器生怕徐百卉又在作妖，赶紧定下规矩。 薛宝珊白他一眼，娇嗔道：“人家百卉可努力了，你别瞧不起人行不行？” “她要干啥？” “这次的团购手机活动，页面上不是挂了一段视频嘛，都是科健手机的广告。百卉查了校内网后台，发现那个手机广告的视频，总共播放了40多万次。也就是说，每一个浏览过团购页面的用户，都看过那段广告。” 周不器不动声色，“然后呢？” 薛宝珊自顾悠悠的说：“这就是机会呀，大学生群体购物时，最喜欢的就是比价，尤其是这么贵重的手机，当然是掌握的信息越多越好。网上购物毕竟看不到实物，谨慎点是应该的。如果找一些明星或者有社会地位的人，让他们来拍一段小视频，把产品简单的展示一下，并介绍相关功能，挂在团购页面上……就可以借用他们的影响力了推动大家的购买欲，就可以促进消费了。”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沉默不语。 薛宝珊有点紧张，侧着身子看他，轻声问：“周同学，这个想法不好吗？徐百卉干劲挺足的，最好别打消她积极性。” 周不器道：“现在的互联网环境太差了，完全没有版权意识，一旦让明星们给我们做宣传视频，说不定就被其他网站盗用了，影响不好。” “科健手机都绝版了，最后一批都在我们手里，别人也没法盗用。”薛宝珊抿嘴，嫣然一笑。 周不器点点头，算是被说服了，“那这次就算了，她想找就找吧。不过，以后还是要找在校大学生做宣传，可以简单的描绘其所在的大学，甚至就可以在其所在的大学拍摄。一边展现学校风景，一边介绍团购商品。短期内团购活动的性质不能变，还是要被靠着教育口，以面向大学生为主。要不惜资源，与教育系统和各大高校打好关系。” 薛宝珊心悦诚服，娇声软语宛若撒娇：“周同学，还是你考虑问题全面呢。” 周不器灵机一动，又想到了什么，说道：“回头跟郭鹏飞商量一下。校内网那边在做一个新功能，就是评选各个学校的校花校草。拍视频的时候，可以选校花，也算有一波热度，板块之间也算联动上了，这就叫生态化。” 薛宝珊立时闹了个大红脸，很难为情，“还选校花啊？” “嗯？” 周不器微微一怔，随即哈哈大笑，“我差点忘了，宝妹妹就是北外的校花呢。不过没关系，得报名才能参选。你不想出名，总有人想出名。” …… 作为大学生，周不器想上课都没时间。 要忙的事太多。 先是跟教育司的领导解释了一番抢购手机的事，接下来，就要参加5月份的一个重要会议了。 燕京市府举办的互联网大会。 有见地的人都感受出来了，2005年很不一样。 WTO的各项政策全面展开，互联网的春风又起，新的时代即将来临。 作为首都，当然要引领风潮。 当下全国的互联网巨头公司，绝大多数都在燕京，百度、搜狐、新浪、微软中国、雅虎中国、当当、金山、亚马逊、去哪网、乐视、慧聪网、京东等等，当然也包括校内网。 互联网大会上，除了领导讲话外，还会有互联网精英讲话。 不过，周不器没收到要讲话的通知。 在一众大佬之间，他还排不上台面。 其实以校内网的热度和体量来说，他也能排进前十了，不过年龄太小了。让他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去给一群商业精英讲话，有些人的面子会不好看。 出人意料的是，在大会的前一天，校内网这边来了一个衣着正装的女白领，长的端淑美丽，自称是微软中国的总裁陈勇政的秘书。 说是陈总裁明天也会参加互联网大会，开会时间是上午九点。 如果有时间的话，他希望明早八点钟，跟校内网方面的负责人在附近喝一杯咖啡，聊一聊。 这样直接上门的方式，吓了整个校内网团队一跳。 那可是微软啊！ 世界上最大的IT公司！ 校内网此前虽然也和淘宝打过交道，但阿里和微软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现在，微软中国的老总都亲自发出邀请了，看样子是要和校内网展开合作啊…… 真没想到，校内网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茁壮如斯，真有面儿啊！ 第214章 互联网大会 过去的一年里，微软中国风光无限，业务增长近38%。 于此同时，由国家牵头，集结了联想、方正、TLC、清华同方等PC企业，与微软签署了17.5亿美元的巨额采购合同。 看起来，接下来的团购手机活动，成功率还是很高的。 明明大有前景才对。 谁这个市场很低迷？ 按照每年30%的手机迭代率，国内每年的手机需求就要1亿台了。 今年的超过4亿…… 每一个点，都是商机。 听领导讲话得认真，你把它当废话，它就把你当废物了。 “手机、电视与互联网的融合也许在未来引发新格局。虽然互联网用户的增长速度已经开始减缓，但在2004年就达到3.4亿，今年年突破4亿户应该不是很大的问题。更为庞大的电视用户群则在未来IPTV技术的应用中被纳入互联网用户群体，而互联网也将借助IPTV挺进电视用户群，这也成为互联网企业未来争夺的热点……” 周不器把纸条揣进兜里，继续听讲—— 名片上，是易宝支付的总经理唐兵，字条上写：“电商离不开支付。周总，易宝支付可以给校内网团购提供更便捷、更安全、更稳定的支付环境。” 这时，后边有人敲了敲他的肩膀，递过来了一张名片，还有一张纸条。 把给网游充点卡也算进去了吧？ 我国有63%的网民曾在网上购物？哪来的数据？ 真的假的？ 周不器有点听不下去了，暗暗发愣。 “网络新闻表现形式不断创新，互联网新技术层出不穷，Blg、Web2.0、IPV6等新技术正在或者已经开始了实用。随着网络支付体系的成熟，我国已经有63%的网民曾在网上购物，今后将会有更多的中国人享受电子商务、网络游戏等网络服务，新一轮网上购物热潮正在中国掀起……” “随着互联网的快速发展，网络媒体也得到了蓬勃的发展，成为引导社会舆论的重要力量。以人民网、新华网等新闻网站为主导，新浪、搜狐、网易等商业门户网站发挥积极作用的互联网新闻报道格局真正形成，并在重大事件报道中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截止到4月底，我国网民超过1亿人，其中宽带上网的人数增长迅猛，首次超过了网民的一半，达到5300万人，这也是宽带用户首次超过了拨号上网用户人数，我国网民数和宽带上网人数均仅次于美国，位居世界第二……” “《互联网新闻信息服务管理规定》对互联网服务提供者和网站应承担的法律责任和社会义务作了明确的规定。该《规定》的颁布和实施为依法办网、依法管网、依法用网提供了法律依据和保障……” “目前，我国的互联网行业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在舆论引导、信息公开、网络影响力和公信力、网络媒体发展、网络营收、互联网基础设施建设和网民数量增长等方面均取得显着成绩……” 领导在讲话—— 燕京互联网大会开始了。 …… 这会给朋友网下一步的用户增长，提供足够丰富的来源。 微软都合作了，接下来，163、yah、sina、gmail、htmail邮箱，alk和雅虎通……都可以实现好友的邀请和导入了。 如果朋友网真的可以通过MSN的联系人中导入新用户，邀请他们加入……朋友网就可以扯虎皮拉大旗了。 抓住痛点，全力推动。 既然搜索是痛点，那就好办了。 以至于陈勇政在周不器谈合作，最注重的是Live搜索，而不是MSN和MSN_Space。 至于社交……普遍的观点是，类似博客这样的社交网站，也就是类似自媒体那样的门户网，也就是收收广告费了。 大家都在拼命玩搜索。 这一两年，尤其是今年开始，互联网市场的思维就变了，搜索成了引流的最大利器。 前些年，大家的普遍思维是想引流，得找门户网。 不过，眼光短浅好啊，对校内网、朋友网都很有利。 背靠着微软这样的参大树，结果搞了几年，微软中国声势越来越差，反而被国内的一些草台班子后来居上给超越了。 主要是这个大佬水平真的不咋地。 在大佬面前，周不器表现的比较强势。 “没问题！” 陈勇政低头看看表，笑道：“行，咱们回头再。快到点了，咱们去开会吧。” 周不器笑笑，“还是那句话，校内网和MSN的用户群太相似了，我们两家的倾力合作，肯定会创造出1加1大于2的效果。” 陈勇政脸色一紧，好似夸赞又好似批评的：“现在的年轻人，了不得。” “是吗？”周不器面不改色，“我听企鹅在搞定了游戏这件事后，也要发力搜索业务了。” 陈勇政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把戏，笑道：“QQ会给你们开接口吗？那可是企鹅公司开展其他业务的根基。” 周不器半真半假的道：“朋友网的早期用户，是定位在大学生和职场白领，这恰恰和MSN的用户群是重合的。当然，我们和QQ也有一些业务合作。如果MSN这边不方便的话，我们就只能选择QQ了。” 陈勇政思量了一下，没有急着给出回应。 “这个有点意思。” “可不可以让MSN给朋友网开一个接口，用户可以直接从MSN的联系人中导入。不仅如此，用户还可以绑定MSN账号，通过MSN的方式快捷登陆。” “看。” 周不器沉吟道：“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行不校” 陈勇政看起来特别稳重，不论什么都是古井不波的样子。 “嗯，好事。没关系，就跟校内网一样，Live搜索可以免费的给你们提供搜索服务。” “陈总裁，下一步，校内网的社交功能会单独列出来，创建一个新的朋友网。这个网站实际上已经上线了，就是功能还没整合。” 有了竞争，才能便宜像校内网这种能够提供搜索服务的第三方。 不过，竞争是好事。 在这个年代，百度就是比其他的搜索引擎体验更好、正确率更高。 微软和谷歌抢夺电信用户资源，以为给他们绑定了相应的搜索服务，用户就会用了吗？该用百度，还是用百度。 后世中那么多火爆的APP，有哪款是靠着手机预装发展起来的？ 校内网团购卖手机，一分钱的广告费都没花，把钱都用在服务上。有了极佳的服务体验和准确的市场定位，才是互联网的未来趋势。 而互联网行业，是服务为王，渠道甚至可忽略不计。 就比如手机市场，手机做的怎么样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全国的各大商场会不会去卖力的推销…… 传统行业是渠道为王，产品为辅。 互联网发展这么多年，已经跟传统行业出现了明显的分水岭。 这个战略思路就彻底错了。 实话，周不器对此深深的不以为然。 谷歌方面为了竞争，便向另一位在电信圈声名赫赫的、灵通的创始人之一的周绍宁发出邀请，让他来当谷歌中国的总裁，去跟陈陈勇政抢市场…… 陈勇政大刀阔斧的杀了进去，去跟电信谈判，打算抢夺这块市场。他此前是摩托罗拉的亚太区总裁，跟电信方面的关系更密牵据谈判价格已经超过2000万美元了。 中国电信有2300万宽带用户，目前，电信为用户提供的是谷歌搜索服务。不过，合同还有不到一年就到期了。 最直接的交火就是搜索市场。 谷歌直接把微软中国研究院的李开福给挖走了，来组建自己的谷歌研究院，算是彻底火并。 最猛的还是华夏市场。 谷歌方面立刻展现行动，把微软的首席架构师马克·卢克斯基给挖走了，并一举挖走了100多个精英人才。微软也不甘示弱，推出了MSN_Ad作为竞争…… 先动手的是微软，硅谷那边传出消息，是微软打算并购雅虎，总价格可能会在1000亿美元以上。一旦微软的Live搜索和雅虎合并，会对谷歌造成极大威胁。 是了，现在这个阶段，微软正在和谷歌大战！ 周不器这才猛然醒悟。 却没想到，见面之后，陈总裁谈的竟然是搜索。 作为在全世界都通杀的聊通讯软件MSN，在国内眼看着就要铩羽了，作为大中华地区的总裁，能不担心吗？ QQ的注册用户接近5亿，MSN连5000万都没迎… 周不器本以为陈勇政约他见面，是想谈一谈MSN或者MSN_Space方面的合作。随着时间的推移，MSN和QQ的差距已经越拉越大了。 软件领域微软是世界第一，但互联网业务方面，微软的诸多业务都差强人意。 不过，霸主不代表着样样都校 可以，随着华夏市场的崛起，微软站稳世界IT霸主的宝座。 领导人表示，我国正在兑现WTO的承诺，已经在立法和执法方面加大对知识产权的保护力度，正版化采购已延伸至县乡一级…… 至于后一段后，IPTV技术挺进电视用户群……这个可不能当真。 手机是朝阳，电视是夕阳。 第215章 搜索的时代 领导讲话结束，是企业家讲话。 第一个上台的是百度李总，当真是风度翩翩，意气风发。现在是搜索的时代，作为全球最大的中文搜索引擎的控制者，他足以傲世群雄。 从美国到中国，微软和谷歌打的不可开交。 相反，微软很急。 朋友网也好，校内网也罢，对搜索模块都不急需，只需要一些简单的站内搜索就行，没太多的技术难度，代码都是从豆瓣的站内搜索那里借鉴来的。 周不器笑了笑，一点不急：“我考虑考虑吧。” 很显然，他得到总部的大力支持后，对打败QQ充满了自信。 陈勇政神色沉着，收敛了笑意，淡淡的道：“那你想怎样？你要明白，如果MSN和雅虎通的合作达成，国内这近百家即时通讯工具，一定也都会主动寻求合作，互联互通。这是必胜之局！微软跟校内网的合作，不在于即时通讯，而在于搜索。” 周不器很是无奈，“陈总裁，你也太看我了吧？就算我能分到10%，也才700万而已。实不相瞒，校内网今年的广告收入……不会比MSN低多少。” 陈勇政笑道：“我过了，还有广告分成。MSN在国内的广告收入有7000万元，会按照这些合作网站的引流比例，进行收入的分配。” “不够。”周不器摇摇头，叹了口气，“那可是QQ啊！QQ现在的势头你也看到了，看见谁好就模仿谁，万一我惹毛了他们，也模仿出来了一个类似的网站。借着QQ超强的引流能力，跟我的朋友网竞争怎么办？你也看见了，QQ空间一出，博客中国马上就声势不再了。” 陈勇政道：“我可以做主，国内的MSN用户，可以与你的朋友网打通，就如你的那样。” 周不器不动声色，问道：“我这边能得到什么好处？” 意思很明确，是邀请校内网也加入这个所谓的“扛QQ联盟”呢。 陈勇政神色严肃的。 “这你放心，微软会尽可能的调动一切资源。” “恕我之间，就算MSN和雅虎通打通了，也很难在国内跟QQ竞争。” 大概也就是微软这种IT巨无霸，影响力遍布全球，同时又对互联网新兴市场不太透彻的大公司会有这种思路了。 把全世界的即时通讯软件都连起来，不管你用的是MSN，还是Gtalk、雅虎通，不同的平台之间可以彼此互发消息……这绝对是给用户带来了极大的使用便利。 果然是大公司啊，一出手就这么亮，手笔真的大啊！ 周不器肃然起敬。 陈勇政深以为然的点头，“你的对，所以接下来，MSN这边会推出一系列的决策，来吸引用户。实不相瞒，MSN正在和雅虎通谈判，目标是双方能够互联互通。如果这项合作做成了，接下来我们还会推动更多的即时通讯软件，让全世界所有的即时通讯用户都能连接起来。” 周不器强忍着笑，故作深沉：“就怕用户习惯都养成了，就不好改了。” 陈勇政信心十足，平静的道：“现在的市场，QQ用户的确更多，但这是用户群的年龄和结构构成决定的。低年龄、低学历、低收入的三低人群，都喜欢用QQ。恰恰国内的网民，年纪都很。等他们长大了，也就慢慢移到MSN上了。” 真以为背靠着微软就下无敌了？ 老兄，你哪来的勇气？ 周不器就无语了。 陈勇政摆摆手，倒是一身傲气，“什么抗QQ联盟，不过是QQ的人给自己脸上贴金，提出来的法而已。” 周不器猛然想起了前阵子在网上看过的新闻，失声道：“抗QQ联盟？” 落座后，陈勇政直言道：“实不相瞒，MSN从未放弃与QQ的竞争。我们正在进行一场……可以是革命，我们会联手淘宝、猫扑、赛迪、联众世界等九大网站，以广告分成的模式，借助他们的流量导入，为MSN吸引更多的用户。” 周不器笑笑。 “好啊。” 赫然就是微软中国的总裁陈勇政，举了举酒杯：“聊聊？” 好在很快，大忙人就来了。 不过，跟这种闲人在一起，实在没法取得什么进步。 倒是个性情中人。 张朝扬哈哈大笑。 周不器眨眨眼，压低声音，笑道：“查尔斯，你也看见了，我太帅了，又年轻……我要是去了，不是抢了你和王总的风头吗？” 他神色狐疑，一点都不信。 男人功成名就了，不都喜欢跟女明星啥的勾搭么？ 张朝扬微微一怔。 周不器正色道：“查尔斯，我不想跟影视圈的人有太多交集。” 张朝扬不以为然道：“没事，这山不高，才6000来米。好些个影视明星都一起去呢，万科的王实也去。” 周不器连忙摇头，婉拒道：“跑跑步还行，登山就算了，那得是专业训练过的。” 这位张大佬事业有成之后，就有点不务正业了，游山玩水、嬉戏花丛，搜狐能不堕落吗？aren半年都不更新一次，用户体验极差，能不被校内网反超吗？ 好吧。 “嗯，我给这次活动取了个名字，疆2005搜狗美女野兽’登山队，以后每年都办上一场。” “登山？” 张朝扬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嗯，年轻人嘛，有点追求还是好的。不过，也不能只顾着工作，忽略了身体。这样，7月份我会举办一场公益活动，会叫上几个美女和企业家一起去爬启孜峰。对了，还有女演员呢，高圆圆，知道吧？” “很抱歉，暂无此意。” “可以啊，怎么样？想不想跟aren合并？你过来，直接就是高级副总裁。” 搜狐旗下的aren，注册用户1700多万，结果现在都成了僵尸用户，月活才800多万。 张朝扬憋了一下，感觉胸口被重击。 周不器很诚实，谦虚的：“不多，3000来万。” “哎，别跟我客气，咱互联网圈子里不兴这一套，你直接叫我查尔斯就校”张朝扬一挥手，随即笑道：“校内网搞的不错嘛，月活多少了？” “张总，幸会幸会！”周不器连忙鞠躬，展现了一个后生对业内老前辈的尊敬。 搜狐的张朝扬！ 嗬！ 周不器回头一看。 一位大佬端着红酒，红光满面的从身后走过来，拍了拍周不器的肩膀：“周？呵呵，听咱们要成邻居了？” 有点心、水果和红酒招待着。 休息环节，换成了礼堂。 不过，总有轻松的。 2005年的国内互联网市场，当真是轰轰烈烈。 可事实上，在B2B电商市场，慧聪的市场份额只有阿里巴巴的十分之一。不过慧聪做的是建材方面的大件，利润倒是差不多。 怼怼地的，炮轰阿里不，连联想柳老总、华为任老总这种泰山北斗的企业家，也屡有讽刺。 不过，这家伙也就吹吹牛逼校 这个年代的慧聪网，当真是如雷贯耳，影北慧聪，南阿里”的尊称。而郭总的口气，比马总还大，雄赳赳气昂昂的上台，张口全球化、闭口新时代，大有一番指点下的琅琅风采。 因此，第二个上台的就是电商平台慧聪网的郭总。 阿里马不在乎，迅速出击，跟雅虎搞在了一起。现在，内部消息已经传出来了，谈判已经达成，之所以没公开，是因为双方还在就阿里并购雅虎中国一事进行磋商。 雅虎要注资盛大，帮助盛大收购新浪网，然后依靠新滥门户流量，启动新浪商城和一拍网计划。只可惜，在签字的最后一刻，盛大的陈首富反悔了，他不愿意给雅虎出让那么多的股份。 又有在美国关系厚实的唐俊牵线搭桥……3月份时候，合作一拍而成。 盛大比阿里牛多了。 当时，雅虎对雅虎中国的业务失去信心，筹备了10亿美元，打算重砸华夏市场。当时就出现了两个选择，一个是盛大，一个是阿里。 可唐俊早有准备。 新浪随即发动毒丸计划反击，盛大资金链断缺…… 今年年初，盛大在总裁唐俊的推动下，要搞电商业务。可盛大是做游戏的，没有像样的网站……索性就向当前国内最大的门户网新浪发起了恶意收购。 最有前景的当属电商了。 除了搜索之外，游戏、电商、网络广告、即时通讯和电子邮件，是另外五个已经成熟的互联网应用模式。 他还讲到，今年国内的搜索引擎市场，规模将达到19.4亿元，并预计未来三年搜索引擎市场规模将保持70%的高速年增长率，2007年这一市场规模将达到56亿元。 他道：“百度点燃了国内互联网市场的搜索热潮，在百度的刺激下，对国内市场上少有建树的谷歌也下定决心，重新定义了国内市场，还不惜血本从微软挖去了李开福为其坐镇。此外，微软也加大对搜索的投资力度，并在华夏成立搜索技术中心。另外市场的风声我们也听到了，阿里巴巴正在收编雅虎中国，最根本的原因还是搜索。” 越急越好。 第三方才能得利。 第217章 抗QQ联盟 周不器的长处是战略方向的把握和生态系统的搭建。 具体要怎么执行，他有点摸不准。 尤其是和微软这样的大公司展开一揽子的合作，需要在细节和合作的方式方法上深度推敲。尤其是所谓的“抗QQ联盟”，一旦发动起来，就会是国内的互联网圈的大事。 周不器去找张一明商量。 朋友网已经上线试运行了，也有了170多个注册用户。当然，大部分都是朋友网的内部员工，以及推荐亲戚朋友注册使用，参与内测用的。 目前来看，效果还行。 就页面结构来说，朋友网是模仿facebk的模式。不过有了校内网的基础，朋友网的界面更清新、功能更多，用户体验更好。 在此之前，周不器已经发话了，一年之内，朋友网禁止接受任何商业广告。即便是一年以后，在广告的推广方面，也要谨慎而持重。 这跟校内网不一样。 校内网已经成功了，别看当下有其很多校园SNS网站如雨后春笋般的出现，可实际上压根就没有校内网的对手。 在团购活动取得巨大成功之后，那些网站想要单存靠着社交互动就超过校内网，已然不可能了。 互联网公司的模式，大概可分为四个维度。 最底层的是商业维度。往上，依次是技术维度、科学维度和人文维度。 高维打低维，一打一个死。 大多数的网站，都处于商业维度这个层面。 5Q网有所突破，主推的B（和谐）T下载，解决了一定的技术问题，算是站上了技术维度，所以能在一众网站中脱颖而出。 可校内网呢？ 校内网早就超越了这一切，已经上升到人文维度了。 是以服务全国大学生为宗旨！ 这不仅是口号，还有实实在在的物美价廉的产品销售，还有一系列配套的生态系统，奶茶店、小卖部、盛世单车、外卖订餐等等，这谁能比得过？ 就这个层面来说，校内网别看还有很大的市场发展空间，但垄断格局已经形成。有了垄断前景，才有足够的底气加一些广告。 短期之内，朋友网还是要营造最好的用户体验，吸引来最多的用户。 “抗QQ联盟？” 听到这个说法，张一明哭笑不得。 周不器坐下，急急的喝了口冰镇可乐，气恼道：“这才5月份就这么热了，能闷死个人。”随即说道：“不小小瞧，这一次，微软是狠下心了，要跟QQ大战一场。” 张一明稍作沉吟，迟疑着看他，“朋友网要参与进去？” 周不器道：“不是咱们要参与进去，是你要清楚朋友网的定位。短期之内，是以大学生和职场白领、公务员为主。这恰恰和MSN的用户群是重叠的。” “你是说，咱们要借着微软组建‘抗QQ联盟’，拉拢了一大批盟友在前面跟QQ死磕的时候……咱们保存实力，借着他们流量和推广，为朋友网吸引来更多的用户？” “差不多吧，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那个联盟都有谁？” “一些二三线的门户网，外加一个淘宝。”周不器耸了耸肩，不由得冷笑，“现在，企鹅公司那边志得意满呢，高调的宣布进军电商领域，要推出自己的拍拍网。你说淘宝能不急吗？” 张一明沉思片刻，神色古怪的道：“我怎么感觉有点……六国连横讨伐大秦的感觉？是一批乌合之众啊。淘宝名气是挺大，可淘宝旺旺毕竟是跟淘宝绑定的，不可能跟MSN互联互通。想单单的靠平台引流去抗衡QQ，不太现实。” 周不器大手一摆，“你想多了！” “嗯？” “这个‘抗QQ联盟’，到底是怎么组建，到底该怎么运作，那是微软的事。陈总裁心气很高，看样子是准备了一系列的手段。这跟我们无关！朋友网的任务，就是怎么来借用‘抗QQ联盟’的这个集体的流量资源，来为朋友网吸引到更多的用户。” 张一明惊讶的看他，“那到底抗不抗啊？” 周不器淡淡的道：“游击战，懂不懂？正面战场让微软去玩，咱们在后方壮大自己的实力。偶尔配合微软采取几次行动，也就差不多了。” 张一明叹了口气道：“如果这个联盟所有人都这么想，是不可能成功的。” “当然不能成功。” “啊？” “这个‘抗QQ联盟’，就算微软搞的如何轰轰烈烈，也注定要失败。不仅是MSN跟QQ竞争的领域要失败，Live搜索跟谷歌搜索竞争的领域，也注定要失败。” 周不器直接把答案公布了。 带领“抗QQ联盟”的MSN，大概就是这款软件最巅峰的时候了，很快就会完蛋。至于微软的Live搜索，声势再响也只是回光返照。到了2009年，就被微软取缔了，转而推出了Bing搜索。 张一明不解的道：“既然注定会失败，我们为什么要选择微软？其实，在搜索这一块我也有过自己的思考，我是想跟谷歌合作的。更重要的是，我们完全可以跟QQ合作啊。” 周不器摇头道：“对创业公司来说，定位比流量更重要。朋友网的前期发展对象，都是MSN的用户。QQ的用户都在玩QQ堂呢，会对朋友网感兴趣吗？还有，前段时间博客中国的创始人方行东公开批评企鹅马总，说他缺乏缺乏大企业家的宽阔胸怀，屡屡拒绝国内其他公司的合作，却要复制他们的产品。MSN会给朋友网开端口，你觉得QQ会吗？” “你不是在企鹅那边有关系吗？” “我有个屁的关系！” 周不器气的骂了一声，感觉自己过去吹的牛有点多了，手下人心思都乱了，随即脸色一板，正色道：“一明，你觉得朋友网的最大竞争对手是谁？” “呃……” 张一明有些为难，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朋友网是SNS类的网站，跟博客又不太一样。其他的SNS网站还在做校园推广，我们却借着校内网这个平台，完成了校园积累，可以走向社会了。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们目前并没有特别明显的竞争对手。” “不，有！” “谁？” “目光要放长远一些。朋友网是SNS网站不假，可归根结底，就是网络社交。企鹅公司的根基，也是网络社交。企鹅公司有个特性，就是看到别人好的创意，都会依靠着QQ的强大流量推动属性，去模仿。” 张一明惊声道：“你是说他们会复制朋友网？” “这是一定的！只要朋友网做成了，引起市场反应了，他们一定会模仿的。”周不器说的斩钉截铁。 张一明这下懂了，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所以说，朋友网最大的竞争对手……其实不是同类的社交网站，而是潜藏在湖底下的那头叫做QQ的怪物。” 周不器冷笑了一声，定睛看他，“所以你觉得我们还能跟QQ合作吗？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答应合作了，那也是给了他们深入学习、掌握我们商业模式的一个机会，那是养虎为患。从我们在第一天定位要搞社交开始，敌人就一定注定了，就是企鹅！相比之下，校内网团购虽然也是电商，但跟阿里的竞争还是比较弱的，是可以共存的。” 张一明道：“既然是这样，这次微软出手，组建‘抗QQ联盟’，我们也要尽全力才对。我们有校内网，在大学生群体中的号召力还是不错的。” 周不器拒绝道：“不，主帅不行，咱们再努力也没有。我说了，躲在背后壮大实力，就是朋友网这次加入‘抗QQ联盟’的主要动机。” “主帅不行？”张一明非常吃惊，觉得他的话有些过了，“MSN是目前全球最大的即时通讯软件，全球用户有1.5亿呢。” 周不器掷地有声的道：“不行就是不行！所谓的‘抗QQ联盟’，一两年之内，必然土崩瓦解。到时候，微软在国内市场的整个基本盘都要动摇。” 两年之内，微软中国声势不再。 搜索领域被百度和谷歌远远甩开，雷声轰轰的“抗QQ联盟”，也惨淡收场。MSN停止了新用户增长，只能靠一些老用户苦苦维持。 微软中国总裁陈勇政也因此黯然下台。 “微软都不行，谁还行？”张一明叹了口气，有些失望，“如果微软都制不住QQ，那在社交领域……QQ岂不是就再没对手了？” 周不器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微软不行，还有我！张一明，我给你两年时间，借着这次微软组织的‘抗QQ联盟’运动，最大可能的壮大朋友网的实力。两年以后，微软必败。那个时候，朋友网才可以从后方走出来，站上时代的大舞台。” 张一明愕然惊呆，说不出话来。 他听懂了。 周老大这是要朋友网借着跟微软合作的这两年时间，默默的耕耘。等微软兵败如山倒，QQ大胜而归的时候，朋友网再趁着骄兵必败的机会走向前台，收拢残兵，吹响反击的号角。 这是要取代微软，成为时代主角的节奏啊。 第218章 羊毛出在猪身上 好不容易到了周末，周不器打算带着伍雨，去五道营胡同那边转一圈，享受一下小清新的文艺生活。 毕竟，温知夏的生日快到了。 在此之前，要给伍姑娘进行一番心理疏导。 没想到，又临时有事了。 上次去天上人间小聚的时候，有一个开电子厂的颜老板。今年厂里效益不太好，打算和校内网合作，利用团购出一批货。 申通的陈老板就牵线搭桥过，被周不器搪塞过去了。 没想到，又来了电话。 伍雨挽了挽耳边的头发，抿嘴道：“那就去呗，反正都那一片，我也想看看电子厂的样子呢。” 周不器就改了行程，直奔永焰电子厂。 颜老板比上次还热情，知道小两口是出去游玩特意改道过来的，就又是道歉又是道谢，态度特别好。 跟上次聚会里搞地产的陈老板和宋老板完全不同，那俩人都是鼻孔冲天上去的，一个比一个傲。 然后，就看厂里的产品。 LED台灯、LED头灯、电风扇、手电筒、应急灯、随身电源、消防应急灯等等。都是一些常用的技术难度不高的电子小产品，总共有十多样。 不过，台灯和风扇刚刚卖过，短时间内不适合再团购了。其他的产品……对大学生来说，并非急需。 “咦？那是电蚊拍？” 忽然，周不器眼睛一亮，看到了一个网球拍似的电子产品。 颜老板惊喜道：“周老弟，你认识？对，这就是电蚊拍，我们厂里自研自产，可好用的。相比于南方那些小厂的电蚊拍，我这拍子有创新呢！” “哪里创新？” “你看。” 颜老板从助手那里接过了电蚊拍，然后推动开关，拍子电网四周就亮了起来，发出紫色的光芒，还挺好看。 助手笑着介绍：“我们的电蚊拍相比于市场上的其他同类产品，主要有两大优势，第一就是静音。其他品牌的电蚊拍，在打开之后，会有滋滋的电流声，我们这款则是静音的。第二，我们的电蚊拍有LED灯。” 伍雨一脸迷茫，小心的看了男友一眼，然后试探着问：“有LED灯，有什么用呀？” 这个年代，电蚊拍还是比较新奇的东西。 除了最南方的粤东省，其他地区几乎都没听说过这种产品。 她也是第一次见。 颜老板大笑着解释：“这LED灯可太用有了，晚上关灯睡觉，电蚊拍就会发亮，就可以把蚊子吸引过去电死。而且我们的电蚊拍是无声的，没有滋滋的电流声干扰，自然也不会影响休息。” 伍雨惊喜的拍手，“哇，这个好！我要买一个放在寝室里！” 颜老板给助理递了一个眼神，笑道：“回头送伍小姐一个。” 周不器点了点头，接过电蚊拍左右试探了一下，说道：“这电蚊拍还有改进的空间，可以有二级开关，防止小孩子误操作电到自己。这一层的电网设计也略显粗糙，容易电到人，可以左右再加一层，安全性更好。最好能有充电款的，毕竟通宵放电，电量流失的很快，五号电池会抗不住。” 颜老板苦涩的道：“周老弟，你说的那些我都知道。但生产研发出一款功能丰富的电蚊拍，可不容易啊。现在的老百姓，都不认这东西。我跟你说实话吧，我在这拍子身上都亏几百万了。” “亏钱？”周不器有点莫名其妙，“你不说你们的电蚊拍比市场上同类的产品功能更好吗？” 颜老板叹气道：“功能好有什么用？没渠道啊。北方不认这东西，南方那边……生产电蚊拍的小厂子得上百家，都靠着这东西活命呢。又有地方保护，哎，民企难啊！” 伍雨这下又懂了，很认真的说：“对，就是这样，劣币驱逐良币。” 要不是顾及她的面子，周不器非得骂她两句不可，表情一整，当机立断道：“没关系，这款产品我看上了！” “真的？”颜老板喜笑颜开，助理也一脸兴奋。 周不器问道：“你这电蚊拍库存多少？” “还不得十几万？”颜老板叹息着说。 周不器点了点头，“价格呢？” “呃……” “颜老板，校内网和永焰电子厂都是首都的企业，咱们……也算是商业上的朋友。厂里的产品挺多的，我们以后合作的机会不会少。” 颜老板连忙解释：“具体价格我这也不太清楚，我这就让人查。” 没一会儿，助理就回来了，递过去了一份文件。 “我们的出厂价是62快钱……”见周不器面色不悦，颜老板又赶紧补充，“不过老弟拿货，价格方面还可以退让！55块钱！” 周不器看他一眼，不由得笑了，“这样吧，校内网会根据产品的销量多少，把价格区间定位在55元-65元之间。不过，校内网要从总销售额中抽25%，作为运营费用。” 颜老板一脸慌张：“周老弟，这不……” 话未说完，周不器就打断他了，说道：“颜老板，我卖过手机，也卖过电风扇和台灯，我知道这种电子产品的利润率。就是这个条件了，您如果接受，咱们就合作。你要是不同意也没关系，我再去别的厂家联系。” 颜老板一张苦瓜脸，“周老弟，你这要价也……罢了，25%就25%吧，算是交个朋友了。” 周不器笑道：“颜老板，你大可放心，跟校内网合作，你不会吃亏的。你库存里不是还剩着十几万件库存嘛，至少也能给你汇款四五百万的现金流了。” “都能卖掉？” “就怕不够。” “太好了！” 颜老板胖胖的大脸上，肥肉在颤颤悠悠的。 周不器点点头，“对了，还有一个附加条件，作为咱们合作的前提。” “附加条件？”颜老板一脸愕然。 周不器道：“电蚊拍这种产品，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所以，需要拍一段广告，向全国的大学生做宣传。刚好我知道一家传媒公司叫婕妤传媒，就在负责这个。你拿10万块钱，让他们帮忙拍个广告把，我可以居中帮你联系。” “10万……” 颜老板感觉心都碎了。 这个大学生老总，真是心黑，是要把这批电蚊拍的最后一点利润也给榨干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这批货放着也是放着，若是能卖出去回个本钱，也足以让电子厂渡过眼下的危机了。他已经搞好到批文了，接下来走外贸路线，把产品出口到东南亚，就没那么难了。 …… 当晚。 周不器带着伍雨，叫上了甄妤和徐百卉，一起吃火锅。 徐百卉一脸的不情愿。 很不喜欢这种当电灯泡吃狗粮的感觉。 周不器就主动给她夹肉又夹菜，笑着问：“你的电影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拍？” 提到这茬，徐百卉的兴致就上来了，兴奋连连的道：“已经定下来了，7月15日在渝城开机！我是制片人，会跟剧组一起去。” “拍电影吗？”伍雨按捺不住，弱弱的道，“我也想去看看。” 周不器轻声道：“行，到时候你叫上那个老巫婆一起去吧，去九寨沟玩玩。” 暑假，他是肯定没时间的。 不妨就让她跟石婧琳一起出去玩玩。石婧琳家里条件那么好，跟她一起出去，各方面都能照顾到。 “老巫婆？” 徐百卉都很感兴趣的样子，甄妤倒是平静，抿嘴而笑。 周不器没好气道：“跟你没关系。对了，你不是要给校内网团购拍广告嘛，怎么样了？” 徐百卉的气势就一下弱了，很无奈的道：“黄圣伊不行，人家的经纪约在港府呢，不让乱接广告。刘雨菲也不行，人家是当红女明星，一开口就是30万……咦？对了，宝珊不是说你认识她爸爸吗？” “那是她干爸。” “嗯？” “算了，女孩子家家的，别打听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周不器摆摆手，转而说道，“上次我就跟宝妹妹说过了，尽量不要找明星，一是预算太高，二是版权也不可控。我今天刚谈了一笔生意，接下来校内网会进行一场电蚊拍的团购活动。” “电蚊拍？”徐百卉有点惊喜，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对，好主意呢。马上就夏天了，大学寝室里蚊子太多。蚊香和杀虫剂的味道都太重了，一个寝室要是能凑钱买一个电蚊拍就再好不过了。” 周不器道：“对，你得赶紧行动，去北电找个导演系或者摄像系的学生，再去别的学校找一个校花级的女生，拍一个小视频。把电蚊拍的功能、使用方法和对大学寝室的必要性给说明一下，当成广告投放在团购活动页面。” “没问题！” 徐百卉小手一挥，干脆利落。 甄妤则轻声问道：“周老大，这财务账得分开吧？这拍广告的钱，是走婕妤传媒的账还是校内网啊？” 周不器道：“当然是婕妤传媒，不过也不是白做。一支广告10万块钱，就当是定例了，也算是婕妤传媒以后的一笔固定收入。” “10万块钱？谁给啊？校内网吗？” 甄妤连续三问。 “不。”周不器摇了摇头，颇为得意的道：“所谓羊毛出在猪身上，狗来买单。嘿嘿，这是给厂家打广告，广告费当然是厂家出。” “羊毛出在猪身上，狗来买单……” 甄妤和徐百卉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了，细细品味着这句话，觉得大有商业逻辑，很有道理的样子。 伍雨大眼睛眨呀眨，也在努力思考这句话的意思。 羊……猪……狗…… 嗯，狗肯定就是永焰电子厂的颜老板了。 羊……就是对面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了。 “啊！我知道了！老公，你是猪！” 伍雨终于反应过来了，欢快的轻呼一声，兴奋莫名。 火锅店里，众人纷纷侧目。 还有断断续续的笑声。 周不器一脑门的黑线，差点被气死。 第219章 会员购 手机抢购事件的热度还没过去。 连很大知名媒体都纷纷惊动了，有的联系北科校方，有的联系了北航，有的给校内网发邮件……更有些记者，直接就溜进北科校园，边打听边问，来校内网总部寻找答案了。 《南方周末》：“骗局r意外？校内网手机抢购事件背后的始末。” 《青年报》：“校内网——见证大学生团队创业的坎坷波折。” 《燕京晚报》：“好心办坏事，校内网的答案在哪里？” 《南方都市报》：“手机行业协会的副会长钱为民表示，校内网手机抢购事件的发生的意外存在着某种必然性。这种严重干扰市场价格的促销活动，本就是市场逆流。” 《燕京日报》：“本报调查……” 到了5月20号，校内网这边的澄清声明才姗姗来迟—— “经我司了解，此次手机团购活动，的确发生了一些不可控的意外。因为是限量抢购，先抢先得，北航的一位计算机学生，专门设计了一款代抢软件，并向同学推广。这才导致此次团购活动总共4000部手机，北航同学抢到了2564部，占比高达64.1%。” “经我司内部讨论，确定此次抢购活动的结果是有效的。使用第三方插件抢购的行为固然不对，但学生们抢购的订单是真实的，是真金白银消费的。今后，我司会加大对第三方抢购插件的监控，杜绝类似事件的发生。” “再次重申，我司举办团购活动，并非是为了赚钱。在产品的价格方面，亲爱的用户们也能感受到，我们诚意满满，我们只想把物美价廉又实用的好产品推广给全国的大学生朋友。甚至不惜亏本。” “但这次的手机抢购活动，的确是由我司的监管不利，导致太多的用户没能够顺利的抢到手机。而且，这段时间我司也陆陆续续收到了来自全国各地大学生的申请，他们也希望买到物美价廉的手机。” “经过我司上下多日讨论，以及与商家的反复沟通，我司在此向全国的大学生朋友们保证，手机团购活动，一定会有第二次！在保持上一次手机团购活动的极低价格之外，我司还会提供如下几大好处：第一，本次团购，除边疆等少数地区，会全向全国的大学生；第二，本次团购，将不再限量，直到商家缺货为止；第三，本次团购会有更多款式的手机；第四，邮费由我司承担，全国包邮，大家可以放心购买。” “PS：从下周一开始，新的团购活动即将开始，这次会是一件令人惊喜的商品，是每一个大学寝室的必备之物。到底是什么？敬请期待。” “PPS：我司要全体用户公告，下月1号，校内网将会改版，会有更清新的页面和更有趣的内容，敬请期待。” “PPPS：大家在团购的时候，是否也会因为惯例性的支付失败而发愁？我司的技术工程师们正在夜以继日的帮助大家解决这一问题。随着校内网的改版，校内网独家的‘会员购’工具将会上线，帮你解决线上支付的困扰。敬请期待。” …… 校内网的这一则声明信，以弹出框的形式，发送给了每一个校内网用户。 论坛里，立时变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谁都没想到，校内网竟然拿出了这么一个惊喜的方案。 还有第二波手机团购！ 而且，价格不变，却多了更多可选的款式，又不限量……这岂不是意味着，所有想买手机的大学生，就都可以买到了？ 校内网果然是良心企业啊！ 太好了！ 在帖子如纸片一般在校内网论坛上翻江倒海之时，周不器带着郭鹏飞、付红亮、甘扬、罗济等几个校内网的高级程序员，一起去了人大。 去视察校内网团购的一项重要工具——会员购。 为什么给这个支付工具取名为“会员购”，周不器是问过多方人士，还专门咨询过经济法的教授，才确定了下的。 首先，“会员”这两个字很有吸引力，一下就能让人联想到便宜、优惠和福利。 其次，就是当下的金融环境了。 网银集团坐落在魔都，气势汹汹。 这是现在线上支付的唯一通道，是专营的，比邮政系统厉害多了。 邮政那边，顶多就是既当裁判员又当运动员，发现违规的，罚款扣货也就到头了。 可网银涉及到的是金融领域，极其敏感。 一旦有争端，那就得直接蹲监狱。 所以，现在北方的易宝支付和南方的支付宝，都是依托着网银系统而诞生的第三方担保平台。 也就是说，A给B卖东西，因为是线上交易缺乏现任，B就会把钱打到第三方平台上，等收到货后确定无误了，再由第三方平台打款给A，完成交易。 这类第三方担保平台的出现，给电商带来了新生机。 不过，总有些老家伙持谨慎态度。 买家们凭什么把钱交给第三方平台啊？ 万一这个第三方平台拿到钱，跑路了怎么办？ 细追究起来，这有点非法集资的性质啊！ 易宝这边还好点，关系硬，而且市场占有率低，还不足以引起一些既得利益者的重视。 支付宝就不一样了。 阿里巴巴已然是国内第一电商巨头了，每天有数百万人在登陆淘宝。 为此，阿里马小心翼翼，支付宝账上的钱一分都不敢动，所产生的利息更是麻烦。不能返给用户，一旦形成返利，那就跟非法集资的法律条款对上了。所以利息不能返，又不能用，一动就有涉嫌挪用别人资产的嫌疑…… 一天天提心吊胆的维持着。 到了2008年，危机终于来了。国家对这一块开始了严格监管，甚至有人发话要把老马抓起来，彻底取缔支付宝。 马老板吓坏了，一边高呼“我愿意把支付宝无偿献给国家”，一边积极奔走，寻找关系。 后来，还真让他找到了。 经过了一波在港上市又退市的操作，以及支付宝跟阿里巴巴的剥离……马老板帮助一些不能言说的人赚到了一大笔钱，持有了一大波股份。 他安全了。 直到2011年央行推出新法令，确定了第三方支付平台的合法性，开始发放牌照…… 可以说，支付宝的一路成长都伴随着坐牢的危机。 周不器可不想那样提心吊胆。 他有一大优势，就是背靠校园，有着国内最顶级的专家教授的法律咨询和意见征求。 所以，他推出了“会员购”服务。 支付宝为什么提心吊胆？其实在支付的过程中都是合法合规的，没有疏漏。 最大的原因就是支付宝凭什么能从用户手里收钱？就凭空口白牙的信用吗？这当然不行！银行能吸储，那也是要按照央行的规定，有保证金的。 支付宝比银行还牛吗？靠着信用就能收钱了？ 按照国家法律规定，非法集资要满足四个条件。 一，未经有关部门依法批准或者借用合法经营的形式吸收资金，支付宝占了。 二，通过媒体、推介会、传单、手机短信等途径向社会公开宣传，支付宝占了。 三，向社会公众即社会不特定对象吸收资金，支付宝占了。 四，承诺在一定期限内以货币、实物、股权等方式还本付息或者给付回报……支付宝差点就占了。真要是给利息了，那就彻底死了。 可即便如此，支付宝作为第三方没有资质没有抵押的平台擅自吸收资金，也蕴藏着巨大的风险。 周不器找准痛点，一击而中。 超市、健身房、网吧、KTV等场所，都会发放一种会员卡。用户可以向会员卡里充钱，然后以后就不需要付款了，直接刷会员卡就行了。 这个过程中，一切都是合法的。哪怕有的健身房卖完会员卡跑路了，触犯的也只是侵犯财产，涉嫌诈骗，与非法集资差远了。 支付宝模式和会员卡模式，最大的区别就是支付宝是第三方，而会员卡是第二方，是卖家。 这就是校内网“会员购”的设计模式了。 校内网是卖家，大学生是买家。 这里面不涉及任何第三方平台。 大学生们只要通过网银，向“会员卡”里充值，然后就可以在校内网上购物了。这跟超市、网吧的会员卡，没有任何区别。 这也是周不器不命名其为“会员付”、“会员支付”，而是叫“会员购”的原因了。在当前这个大环境下，还是不要以“支付”这类的字眼去刺激网银，以“会员”来做主定位。 这种会员模式，跟传统行业一模一样，只是从线上转到了线上。老家伙们看得懂，也就见怪不怪了。 像支付宝那种第三方平台……说实话，前世周不器读大学第一次网购时，也提心吊胆的，凭什么先把款打给支付宝啊？万一支付宝赖账了怎么办？ 这种担忧，决策者们都会有。 相比于支付宝，会员模式还有一个更大的优点。 就是用户存储在会员卡里的本金和利息，都属于校内网了。校内网可以随意的支取使用，当成自己的现金流。 为了找准这个思路，周不器整整筹备的两个学期。 第220章 内测 会员购已经做完了。 周不器坐在电脑前，在内部的测试网站上亲自操作。 打开虚拟的团购页面，上面有一个价值99元的虚拟物品甲。周不器点击了购买按钮，然后填写好个人信息，确定下单。 进入了支付流程。 页面上马上做出了展示，出现了一行小字：推荐使用会员购，支付更便捷，免费保障更安全。 然后，后面就是一个红色的鲜艳的图标：“会员购”。 下面，还有一个下拉箭头，前面介绍：网上银行，需多次跳转银行页面，支付过程卡顿，支付成功率低，且不享受校内网提供的免费保障服务。 后面给了一个网银付款的图标。 看到这里，周不器指着屏幕，说道：“不要贬低，客观描述就行，留下‘需多次跳转银行页面，且不享受校内网提供的免费保障服务’这句话就好。” 众人自无不答应。 周不器点击了会员购，然后跳出来了账号注册界面，“欢迎使用会员购服务，现在，请您填写您的会员购账号……” 看到这里，周不器又摇了摇头，说道：“这个过程太反锁了，要简洁。如果以后平台化了，给京东、当当这些电商网站使用，可以用这种方式来吸纳新用户。但校内网就不必了，会员购和校内网要有绑定性质。校内网都是实名制注册的，还有什么比这更安全吗？在注册的时候，可以自动为用户添加校内网的账号以及姓名，供用户选择是否需要修改。” 这都是他前世的经验了。 注册流程，一定要简单。等一切都实名制了，手机号、身份证号什么的都绑定了，很多平台甚至都不需要注册了，直接就信息锁定，上手就能使用了。 注册完会员购，终于到了付款环节。 点击付款，上面提示：“您的会员卡里没有余额，是否需要通过通过网上银行转入资金？” 确定转入200元之后，进入了网银环境。 把网盾插到USB接口，IE浏览器跳出了安全控件，选择了“为此计算机上的所有用户安装此加载项”，然后在网银页面，同样点红色字“进行安装控件”…… 看到周不器神色不太好，开发人员就赶紧解释道：“因为是测试，所以需要顾虑到每一个环节。事实上，用户如果使用自己的电脑，只需要第一次使用网银的时候要下载这些插件，来进入网银提供的安全支付模式。” 接下来，刷新界面，点击检测证书。 出现了网盾密码界面，输入密码。 终于可以选定银行卡付款了，网盾密码再次跳出，输入密码…… 终于结束了。 页面跳回了会员购主页。 余额依旧是0元。 “刷新一下，就可以了。” 有人小声的提示。 周不器刷新页面，会员购余额里，果然出现了200元。 “哎！” 他叹了口气，整套流程太复杂了…… 当然他也知道，这不能怪会员购的团队，主要问题是网银。 接下来，是安装会员购的安全证书。 这个安全证书，不仅包含了对会员购使用过程中的安全保护，也添加了北航高人唐斌辰开发的抢网速插件。 绝对算是会员购的秘密武器。 接下来，付款买团购的虚拟物品就很简单了。计算机检测会员购的安全环境，通过之后，输入支付密码，完成交易。 再看余额，果然剩余了101元。 “还可以。” 周不器简单的操作了一番，点点头，表示认可，随即又道：“这里是专线网络吧？要用普通网络展开更大范围的测试。数据做大一点，看看使用会员购的支付成功率和使用网银支付的成功率的差距比。” 在线支付离不开网银。 不同的是，如果用户使用了会员购，那么他的电脑里就要安装会员购的安全证书，在会员购安全模式下进行网银转账，就可以抢网速了。 所以，同样都是用网银转账，支付宝的成功率一定不比会员购。 这就是一大优势。 一旦日后会员购做好了，平台化了，向京东、当当、卓越网等一些B2C的电商网站推广，也会更有吸引力。 之所以是B2C，这就是会员购模式的又一大特色了。 支付宝的使用过程，需要两次转账，即用户通过网银转账给支付宝平台，支付宝平台再转账给商家。 因为淘宝有几十万小卖家，每一笔交易对应的卖家可能都不一样。所以，支付宝想把每一笔钱转给卖家，不可能通过网银，那就太影响效率了。 支付宝跟银行展开了合作，每一笔交易信息，都会立刻传递给银行，经银行核对后，通过线下银行汇款的方式给卖家转账。 这种模式下，临安市的几大银行，总共要分配出近千名员工，专门负责帮支付宝给那几十万的小卖家转账。 这得浪费多大的劳动力？ 但是没办法，这已经是支付宝模式下的最优解了，要是通过网银转账……上万人都忙不过来。 会员购就不需要了。 用户只需要使用一次网银转账，把钱转到会员购里，就可以放心的网购了。 钱直接进入校内网腰包，不需要再转。 如果日后发展起来了，跟京东、当当这样的网站合作，也很简单。因为京东、当当、亚马逊这样的网站都和校内网一样，都是B2C自营模式，都是卖家。 校内网只需要和这些网站达成协议，通过会员购完成的每一笔交易金额，双方确认就可以了，跟本不必急着给钱。 这就是大公司的好处了，彼此之间有信任度。不必着急第一时间给钱，等月末了统一结算，一次性付清就好了。 这就不需要银行那边每天都需要准备着上千人来不停的完成小笔金额的汇款了。 大大的提升效率。 淘宝上的那些小卖家……要是把资金压上一个月，说不定店铺就黄了，必须得即刻转账。 所以，会员购现在的模式，肯定不适用淘宝。 这时，吴寒清姗姗来迟，听到周不器的话，笑着说：“安全证书是我做的，都测试过了，效果特别好。普通的网银转款，成功率也就在45%左右。会员购模式下的网银转款，成功率能达到75%。” “75%就很满意了？” 周不器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这小子竟然迟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上和徐百卉出去鬼混了……呃，不对，徐百卉说过，这小子对她可尊重了，无论她如何献媚撒娇，他都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丝毫没有睡她的龌蹉想法，一度气的她都想分手了。 吴寒清苦涩的道：“75%还不满意？你要求也太高了吧。网银不改变，神仙也没救！” 郭鹏飞笑笑，“安全方面呢？这更重要。” 吴寒清淡淡的道：“这你就大可放心了，就国内的这点黑客水平，我的安全盾还是绰绰有余的。” 周不器对此到不担心，说道：“在平台化之前，会员购只会跟校内网团购绑定。就算有人入侵了也没用，会员购跟校内网账号、收货人和收货地址绑定的。咱们又不卖虚拟物品，想偷也偷不了。不过，等平台化之后跟外站合作了，安全方面就一定要做好。” 吴寒清对此倒是信心十足，提出了一个要求：“我要组一个安全团队，我要招三个人。” 周不器气道：“这都5月份了，校招都完事了，你现在才说？” 吴寒清道：“校招什么？北科和人大这边的计算机在读生我都认识了，找几个过来帮忙。等我们一起毕业了，这个团队自然就成了。” 周不器点点头，“行，你看着安排吧。”随即，又扭头看郭鹏飞：“工资多少？” 郭鹏飞道：“现在的标准是本科生兼职1000元，研究所兼职1500元。” 周不器眼睛眯起。 他记得，朋友网那边的全职程序员，基础薪资都超过6000元了，一些技术厉害的程序员都月薪过万了，应届生也有4000元底薪。 “也该涨工资了。”周不器顿了一下，“都涨1000元吧，本科生兼职每月2000元，研究生兼职每月2500元。回头跟甄妤师姐说下，把财务对上。” 人大这边的团队都是兼职学生，是由三个研究所和七个本科生组成。 听完之后，都神色大放异彩。 …… 来人大这边视察完，周不器就要去奶茶厂了。 第一批的杯装缘味奶茶已经推向市场了，是厂长房启文亲自带队，跟过去饮料厂的一些老合作商们做的推广。 在路上，周不器给陈东打了电话，问他：“装修公司联系上了吗？” “嗯，联系了12家，都是国内首屈一指的。我给出想法了，他们那边会拿方案竞标。”陈东好像在带孩子，旁边有小孩子银铃般的清脆笑声。 周不器笑道：“还挺悠闲呢？给你安排个任务，去工商局一趟，把‘会员付’、‘会员支付’、‘会员易付’、‘会员闪付’、‘会员理财’、‘会员通’……你再想想还有什么，商标都注册下来。免得以后惹麻烦。” 陈东立刻道：“行，我这就去！” 第221章 技术的希望 杯装奶茶是房启文最后的希望了。 如果这次再失败了，他真就是颜面扫地，彻底放弃创业了，老老实实找个公司去打工了。 所以，房启文把全部的热情都投注在了奶茶身上，亲自带队，展开地推。 周不器到达奶茶厂后，竟然发现奶茶厂的领导们，只有伍高义在场，其他的厂领导，全部出去推销缘味杯装奶茶了。 “伍叔叔，你也千万别跟我客气，你是小雨的爸爸，是长辈呢。” 见到伍高义远远的迎接，周不器有点受宠若惊。 伍高义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惭愧的道：“小雨的事……我都知道了，小周啊，这件事……是我没教育好女儿……” 周不器知道他说的是“出轨”的事，连忙笑道：“伍叔叔，你这么说可就见外了，过去就过去了。年轻人嘛，谁还不犯点错误？不说这个了，奶茶怎么样？” 厂里有一个红色的大货车，一箱箱奶茶正在往车上搬运。 气氛挺不错。 伍高义笑道：“目前来看，效果还是不错的。” “哦？” “咱们现在刚刚出货，消费者那边的反馈还没收到。不过，房厂长说了，商家那边挺友好的，从包装、价格、外形和口感方面，比较认可我们的产品。” “都送到哪了？” 主要是一些大中小型的超市，都是一些饮料厂以前的老客户。 周不器顿了一下，又问：“这批货有多少件？” 伍高义道：“一万件，每件里有九杯奶茶。” “不多啊？” “先投放出去，看看市场反应。如果这一万件货一个月内能消化掉，就说明商家反应足够积极，就可以加量生产。如果不合适，可以再进行一部分微调。房厂长是这方面的专家，他有一整套安排。” 周不器道：“这样地推是不够的。” 伍高义笑道：“房厂长说了，这个夏天就是试验期。如果市场反馈可以，消费者广泛认可，不妨再联系经销商，向更大的地区推广。” 周不器点了点头，具体的业务他也不懂，只能放权，说道：“这样，我这边投资了一部电影……一部不错的电影。奶茶这边先试试效果，如果真的成型了，就拿去电影里当个道具，也算是一波宣传了。” 二人在厂里走了大半圈，把厂子当前的发展计划说了一遍。 规划的挺好。 周不器也没什么要指点的，就打算离开，伍高义犹豫了一下，却忽然压低声音道：“小周，我听说……集团那边在分家？” 周不器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所说的集团，就是他以前工作过的周家的万潮集团。 “对。”周不器点点头，没有隐瞒，“伍叔叔，周建国父子俩的秉性你肯定清楚。周家要是交到他俩手里，多半是败了。不如趁着老爷子头脑还清醒，赶紧把家分了，以后各过各的，谁也不欠谁。” 伍高义眉头紧锁，很凝重的样子。 “怎么了？”周不器奇怪的看他。 伍高义沉声道：“我在集团干了十几年，一直在周建国的领导下，他那个人……路子太野。他肯定不会同意分家的，这方面，你要做充足的准备。” “怎么理解？” “如果老爷子同意分家了，你就要在京城这边找一个律师团队，把分家合同敲定，而且……” 说到这里，伍高义的话语一下加重了不少，沉重的说道：“要雇一批靠得住的保镖！最好是把你妈妈、你妹妹她们都接到首都这边来。” 周不器深以为然的点头，“行，这个暑假，我就把这件事办了。” 伍高义见他听进去了，暗暗松了口气。 这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一个外人瞎参与，还是很忌讳的。还好，这个准姑爷脾性很好，是个靠谱的。 “行，那就这样，回头带着小雨回家玩，让你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没问题！” 周不器笑哈哈的要离开。 拉开车门，伍高义又想到了什么，叹气道：“小周，小雨的事……” 周不器很大气的一挥手，“伍叔叔，我说了，这件事过了，没关系。” 伍高义才不信呢。 他也是男人。 要是他老婆出轨了，他不说打死她，也要铁心离婚。 迟疑了一下，就咬牙道：“小周啊，有时候这心不能太软，得管教起来。该骂骂，该揍的时候揍几下也没事……” 周不器笑喷了，“伍叔叔，哪有那么严重？好啦，小雨是个好姑娘，我懂她。就这样，我走了。” 看着周不器开车离开，伍高义久久的站在原地。 心中感慨不已。 真是个好姑爷啊！ …… 微软和QQ的大战一触即发。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QQ原本是想做自己的搜索，结果遭遇了微软的阻击，就去找谷歌合作。 企鹅为用户提供谷歌的网页搜索服务和广告服务，嵌入到QQ、网站、浏览器等产品中。不仅如此，微软的Htmail广受用户喜欢，企鹅的QQ邮箱却很低端。马老板就大手一挥，直接吃进了国内的Fxmail邮箱，引进了大佬张晓龙，也就是后来的那位微信之父。 双方在邮箱领域也展开了最直接的竞争。 可以说，现在微软是腹背受敌，前面是谷歌，后面是QQ。 奈何微软方面的动作还很缓慢。 所谓的抗QQ联盟的旗号都打出去了，也有陆陆续续其他的网站加入进来……毕竟随着QQ的做大和大规模的复制，已经引起了国内互联网的众怒。 而微软方面还在坚持八小时工作制、双休日，员工福利待遇超级好，就是效率十分低下。 没有压榨员工习惯的外企，怎么会是996的国内互联网公司的对手？ 微软不急，朋友网更不急。 有条不紊的和微软展开合作谈判，一方面积极的为接下来和校内网的数据转移做准备。 趁着和微软谈判的机会，周不器打电话告诉张一明：“有机会多往微软研究院跑一跑。” “怎么了？”张一明心头一动，“去挖人吗？这恐怕很难。这次的校招也看出来了，一流的人才，大多数都去微软研究院和谷歌研究院了。福利待遇更好、工作环境更轻松不说，那边有更强大的技术平台，能真正的学到东西。相比较之内，国内的这些互联网公司，都只能招一些二、三流的人才。” 周不器道：“二三流的人才，未必就不是一流人才的对手。公司的管理，还需要看定位、运营和企业文化。微软也好、谷歌也罢，他们在国内的市场地位一定会越来越差，先跟那边的人才打好关系，等待跳槽。” 张一明奇道：“你是不是又有什么新想法了？” “不是，这是一惯的想法。今年算是国内互联网的元年了，不过，现在国内的IT产业，有一个极大的隐患，就是去技术化。手机市场萎靡，各大手机厂商都在纷纷裁撤研发部，互联网公司也都在座服务，都是在应用层的服务改善。” “朋友网也没什么技术。” “所以必须要改变。” “从现在开始，要积极的跟微软和谷歌抢人吗？” “不抢。”周不器笑了笑，“就现在朋友网的牌面，包括校内网在内，想跟微软和谷歌抢第一流的人才还不太现实，但这不意味着以后就没有机会。这是个此消彼长的过程。他们在后退，我们在进步。” 张一明听明白他的意思了，“所以你断定微软和谷歌在国内市场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周不器道：“当然，你没看出来吗？QQ那边都虎视眈眈了，QQ邮箱和Fxmail邮箱只要整合完毕，用不了半年，说不定用户就能超越微软的Htmail了。结果微软这边磨磨唧唧，你说能有好结果吗？” 张一明叹道：“现在朋友网的实力还有限，吸引力也不够。” 周不器道：“我知道，所以先借着跟微软合作的关系，多往微软研究院跑一跑。看看朋友网这边需要什么功能，需要微软研究院帮忙研发的，搭建深一步的合作关系，最重要的是跟那边的人搞好关系。院长就不必了，那些个副院长，那技术水平比院士还高。” “合作……” 张一明有点把握不准，他毕竟还年轻，朋友网又是个社交平台，感觉不需要什么太高端的技术啊。 周不器就明言道：“朋友网有一个很重要的意义，就是数据。未来，是数据的时代，掌握了每一个用户的数据，就可以判断出他的个人喜好、他的消费习惯、他的社会背景等等，这对发展更多领域的产品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 张一明问道：“我们要进行数据处理？周老大，这可是个大命题，朋友网根本没这个技术实力。” 周不器笑道：“所以去微软找啊，他们有着时代最前沿的时代技术，有着一批该领域的精英人才。大规模数据的处理，已经开始引起了硅谷的互联网巨头公司的重视，国内这边还没反应。朋友网不妨就提前占座。短期内咱们自己没实力，可以找微软研究院去合作。” 张一明深吸了口气，“嗯，我知道了。” 结束了通话，周不器松了口气。 牌已经打出去了，就不知道结果怎么样了。 在微软中国研究院里，负责大规模数据处理业务的是副院长王建博士。 嗯，就是后来那位跳槽阿里，搞出了阿里云的那位。 云计算嘛，本来就是对数据的计算。 第222章 金山 朋友网这边可以完全交给张一明，比较妥当。 校内网那边，很多时候还是需要周不器出面，郭鹏飞毕竟才大二，很多方面还有待成长。 就比如这次。 金山软件向校内网发出了合作申请。 话说，随着校内网的声名鹊起，尤其是团购活动的火爆全国大学，有太多商家上门想跟校内网展开合作了。 要么是融资，要么股权置换，要么是广告对接，要么是业务交叉…… 在这方面，校内网的态度比较谨慎。 在最当红的时候，宜静不宜动，小心乐极生悲。 不过金山就不一样了，大名鼎鼎，肯定是要给机会展开会谈的。 金山算是国内最早的一批IT公司了，绝对是业内的老大哥。 周不器也对其报以足够的尊重，叫上郭鹏飞、关婷和罗济，一起去了银谷大厦。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来金山软件的总部。 来了之后，就吓了一跳。 金山的隔壁，是微软中国的总部。金山的楼下，就是谷歌中国的总部…… 这银谷大厦果然是五道口的第一写字楼，藏龙卧虎。 话说当初周不器也想在这边，可空间不足了，只能跑去跟搜狐作伴了。 主持会谈的是金山的副总裁王辛，还有WPS事业部的负责人孙总。 大意就是，作为国产的办公软件，WPS这些年被微软的Ofice压的有些惨。尤其是加入WTO后，国家对美有过承诺，对美加大采购，尤其是知识产权方面的采购。 比如今年，国家就牵头，集结了联想、方正、中兴、TCL等诸多高科技公司，对微软进行了办公软件的集体采购，总价值高达17.5亿美元。这一笔大订单，相当于最高领导人访美的一份礼物，为此比尔·盖茨在自家豪宅中邀请了美国商界诸多大佬，宴请致谢。 这无疑是极大的损害了WPS的利益。 要知道，过去这些年，国产的高科技公司大多数都是金山的客户，都要采购WPS软件进行办公。 尤其是联想。 90年代时，金山一度风雨飘摇办不下去了，是联想出资900万美元，占股30%，帮金山完成了重组，获得了新生。 联想是金山的第一大股东！ 结果联想听从了国家号召，跑去购买微软的Office了……这让金山怎么活？ 企业级如此，个人用户也差不多。 金山软件一直都是坚持正版，打击盗版。 Office的正版价格更贵一点，但是人家对盗版采取的是放任的态度。经年下来，让一大批用户养成了使用Office办公软件的习惯。现在，开花结果了。这些用户上班工作之后，依旧是使用Office，甘愿付费。 这就导致Office办公软件的正版用户数量，也远远高于WPS。 再不想办法，那WPS就彻底死了。 所以，金山找到了校内网。 “今年9月份，我们会发布WPS2005的个人版，并且会全网开展一个‘百日免费下载体验’的活动。我们希望和校内网展开合作，合力推进这次免费下载活动。” 副总裁王辛很诚恳的说。 这个意图很明显。 9月份，各大高校就开学了。 WPS推出一个免费下载体验的活动，无疑可以牢牢的把握住一批新大学生，用正版来培养他们的使用习惯。 在国内，跟大学生距离最近、关系最好的网站，当然就属校内网了。 周不器却一脸为难的说：“这件事恐怕不太方便，实不相瞒，我们最近正在和微软谈一揽子的合作，其中很有可能就会涉及到Office办公软件的问题。” 王辛就苦苦相劝，晓之以情。 周不器不动声色。 谈了大半个小时，却没什么进展，王辛就出去了一会儿。然后，金山的大老板雷俊就来了。 又见到了一个IT大佬，周不器还是很激动的，跟他亲切握手。 雷俊看起来很忙的样子，而且不善言辞，但态度就更恳切了，直言说WPS收入的70%-80%，都来自集体采购。可今年的采购金额大幅度减少，迫切的希望在个人业务这一块打开市场。 周不器非常为难，“这不太好办啊。” “价格方面，我们这边会有最大的让步。”雷俊的口音听着是真不太习惯。 周不器眉梢一挑，“多少？” “你说。” 雷俊又把绣球抛了回来。 周不器笑笑，“价格方面我也不太懂，也不是我管。鹏飞，你觉得价格多少合适？” 郭鹏飞正沉浸在跟大佬面对面的喜庆当中，没想到忽然被点了名，心中莫名的一慌，下意识的就想脱口而出：“随便。” 可马上打了个激灵，反应过来了。 周老大做戏做的这么足了，肯定得尽可能多的从金山身上捞好处啊。 想到校内网广告，价格最高的是九城的《魔兽世界》，1个点击4毛钱，跟金山合作……就十倍吧！ “4块钱一个下载，怎么样？” 郭鹏飞眼睛滴溜溜的直转，试探着说。 “咳咳……” 周不器差点没岔气。 对面的雷俊也脸色一黑，感觉受到了羞辱一般。 郭鹏飞涨红了脸，也知道出了洋相，难堪的说：“那个……我……我也不太清楚行情……” 周不器强作镇定，笑着说：“校内网没做过这块业务，还真不太清楚。雷总，要不你说个价？” “5毛吧，天空软件就这个价。”雷俊低头看了看手表，似乎想言简意赅的赶紧结束会谈，他那边还有更重要的工作。 周不器却失望的摇头，淡淡的道：“雷总，谈判是需要诚意的。校内网和天空软件是一个层级的平台吗？” “都是下载业务……”很显然，雷俊也不太擅长谈判桌。 周不器打断他，不动声色的道：“天空软件面向的是全社会。如果一个进入了社会的用户，还需要靠免费下载来使用WPS软件，那么他很难成为真正的WPS的付费用户。一旦免费取消，他们说不定还要转向盗版市场。大学生群体就不一样了，他们年轻有潜力又没钱，让他们免费使用，是帮助他们培养使用习惯，是对未来的投资。在免费下载这一块，大学生才是真正的核心。” 雷俊略微失神。 因为对方的话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想90年代的时候，WPS在个人用户这一块，完全可以跟Office竞争，甚至还盖过一头。十年过去，为什么Office已经遥遥领先？ 很大程度就在于，90年代的时候金山对盗版严厉控制，微软却相对纵容，以至于那时候的大学生，使用的都是盗版的Office软件。 经年过去，效果就出现了。 盗版帮助微软培养了一大批的忠实用户，而在这一块上，金山已经远远落后。 这次的“百日免费下载体验”活动，其实就是在模仿90年代微软的方法，在培养新一代大学生的使用习惯。 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眼光这么锐利。 “你想要多少？”雷俊感觉自己陷入了极大的被动境地。 周不器笑笑，随即叹了口气，“金山是我国少有的精品软件公司，是少有的能跟外国软件公司，尤其是微软这样的巨头竞争的公司。于情于理，校内网都要对金山大力支持。一个民族脊梁要想挺直，需要24条肋骨的相互扶持。” 金山的人都愣了。 这小子在说什么？ 不是谈生意吗？ 玩什么上纲上线，比领导人讲话还虚无缥缈的鬼扯。 周不器道：“金山旗下的软件有很多种，除了西山居的游戏外，还有《WPS》、《金山打字通》、《金山画王》、《金山毒霸》、《金山词霸》、《金山快译》等软件。恰恰这些软件对大学生来说，都是很有必要的。尤其对电脑初学者来说，很需要这类的辅助工具。” 雷俊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想长期的一揽子合作？” 周不器笑道：“我刚才跟王总也说了，我们正在和微软谈合作，业务范围可能也会比较广。单独跟WPS这款软件合作，不合时宜，会影响我们跟微软的关系。如果是一揽子合作，是长期合约，有一个更大的助学主题，会更好解释。” 金山的人纷纷对视，都难掩心动。 如果能够校内网签下一揽子的合作协议，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正如小周总说的，金山的这些软件，对一个刚刚拥有电脑的大学生来说，都很必要啊。很多初学者连打字都不会，《金山打字通》这款都快被金山淘汰的产品，不就是必备品吗？ 别忘了，还有游戏！ 这可是吸金神器，而大学生群体往往也是游戏的主要受众。 种种迹象表明，金山软件和校内网简直太契合了。 在此之前，他们从未想到，双方的合作还能以这种方式来进行。 这个小周总，脑子真是灵光啊！ 眼光独到！ 难怪他会亲自带队来到金山总部谈判，这是野心勃勃、有备而来。 雷俊低头看表，转头对秘书低声说：“你去让老刘出面，先招待一下领导，我过5分钟再去。” 然后，他再抬头看向周不器的眼神就变了，宛若看见了财神爷。 第223章 微软 周不器出面，肯定不会只为了一个WPS。 要签，就要签一个大单。 至少在未来几年，360未崛起的时候，金山的软件对广大用户来说还是很有必要的。 雷俊对这个一揽子的合作提议，更看重的则是游戏。 当今互联网的六大成熟模式，分别是游戏、搜索、电商、网络广告、即时通讯和电子邮件。其中，最赚钱的当属游戏，是绝对的暴利行当。 原本，负责开发游戏的西山居工作室，只是金山的一个副业。可几年下来，西山居已然成为了金山最重要的业务。 在当下盛大、网易、九城、企鹅等游戏公司纷纷赚大钱的时候，西山居的《剑侠情缘网络版》和《封神榜》，已然沦为了三流网游。 可即便如此，西山居也提供了金山70%的收入来源。 可见游戏业务的收益之高。 如果有校内网的渠道支持，西山居的游戏未必不能在大学生群体中更广泛的普及。 定了大调子，接下来的谈判就容易了。 双方约定，校内网将会在首页左边栏开设一个装机软件必备板块，跟论坛、团购处在并列的位置。金山旗下的软件，每一个下载，金山都会给校内网支付0.8元的渠道费。如果是西山居的游戏，每一个下载则是1.5元。 合作将会在6月1号正式展开。 合同以一年为期。 以观后效。 初略估算，这份一年长约，至少可以为校内网带来1000万元的收入。 这笔钱，对年营收3个亿的金山来说不算什么，对校内网就非常重要了。要知道，短时间内，校内网及校内网的母公司紫微星科技，都没有融资的打算。 …… 校内网这边效率极高，雷厉风行。 朋友网那边也终于有结果了。 就在和金山会谈后的第三天，周不器再次带人来到了银谷大厦8楼。 这一次，合作的对象是微软。 经过了这么多天的磋商，朋友网和微软的一揽子合作方案，算是达成了。 朋友网方面，要提供端口，并且自主设计页面和排版方式，为MSN填充社交板块。而且，MSN方面也为朋友网开了端口，用户可以通过MSN直接快捷登陆朋友网，也可以用MSN与朋友网账号绑定。 这就相当于用朋友网的资源来巩固MSN的用户。 说不定以后朋友网的用户，就不需要打开朋友网页面来登陆了。而是登陆MSN，然后通过直通车按钮，登陆朋友网。 就像登陆QQ空间，通常都是先登陆QQ，再打开相应的网页一样。 当然，这样的合作方式，更占利的是朋友网。 MSN的国内注册用户将近5000万，朋友网却是个新网站，就算以后把校内网的用户都转过来，也远不如MSN。 从这个层面来说，其实是朋友网在借用MSN的流量，来发展自己的新增用户。 这个年代，MSN就是高大上的代名词。 80%的用户都是商务人士，剩余的20%都是大学生。大公司里都是禁用QQ的，认为这是小孩子打游戏用的，MSN才是真正的即时通讯。 这次的捆绑合作，肯定会为朋友网拉来第一批极其优质的用户资源。 与此同时，微软的Live搜索为成为朋友网和校内网的唯一搜索平台…… 不过，在付费方式上，发生了一些荒诞的事。 “抗QQ联盟”的主要合作方式，就在于MSN。这家属于MSN的门户网，除了搜索要用自家的Live以外，其他的所有业务板块都外包。购物板块外包给了淘宝，论坛板块外包给了猫扑，游戏板块外包给了联众，国家信息板块外包给了赛迪…… QQ的门户网，所有内容都是自己搞的。 MSN则是通过这种外包的方式，招来了一大批的帮手，相互导流，相互扶持，共同成长。 不过，很多重要的业务板块，是需要付费的。 比如联众游戏平台，对标的就是QQ游戏平台，这可是很重要的一块业务。联众为了和MSN合作，每年要支付600万的合作费。 MSN中，社交板块在主业的最左栏，有一个大封推似的大海报，主推朋友网。 可以说，这是全网最有利、最显眼的位置了。 朋友网肯定是要付费的。 可是按理说，即便是付费，朋友网也不该拿到这么有利的推荐位，毕竟当下猫扑更火，用户数更高。 这里面就有着极深的门道了。 是大公司的管理弊病。 华夏的MSN业务，一共有两个负责人，一个是大中华地区的总裁陈勇政，一个是美国那边的分管MSN事业部的副总裁。 这段时间之所以“抗QQ联盟”迟迟没有进展，就是因为决策人有两个，效率低下，管理混乱。 矛盾自然而然的就会产生。 陈勇政对此非常不满，他是微软大中华区的最高负责人，按理说这里所有微软的相关业务，都是他说的算才对，没想到MSN事业部那边却屡屡干预。 相比较之下，Live搜索业务部的负责人就很好了，放手任凭陈勇政施展，哪怕发生分歧，也以他为准。 这就导致陈勇政在业务的着力点上，有轻重之分。 他更注重Live搜索，而非MSN。 按理说，朋友网在MSN中获得了那么一个绝佳位置，每年应该上交一笔“推荐费”才对，每年至少500万元。而朋友网和校内网使用Live搜索，是帮了微软一个大忙，不需要给钱。 可落实的结果却恰恰相反。 微软中国给出的说法是，MSN和朋友网的合作是平等公平的，不存在谁帮谁的问题，不需要给推荐费。 朋友网要使用Live搜索服务，每年要支付微软500万元的服务费。 左右都是500万，对朋友网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对微软就不一样了。 这是把属于MSN事业部是收益，转到了Live事业部。 而当前微软对搜索的重视程度，要远远超过即时通讯。微软的头号大敌是谷歌，腾讯跟本排不上号。 Live搜索的成功，无疑会极大的增加总部对陈勇政这个大中华区总裁的认可度。 这就是弄权啊！ 如果一家公司从上到下都是这种思维做事，哪还有活力？哪还有创新？这就跟国企一样了，注定要步步沉落。 会谈的最后，周不器笑着问：“陈总裁，你跟我说句实在话，你们的这个MSN……一年的广告费能有多少？真有7000万？” 陈勇政毫不犹豫的道：“当然，只多不少！” 周不器微微一笑，满意的点点头。 MSN采取的是业务外包和广告分成制。朋友网占据了MSN最有利的位置，是引流大户……那么在广告分成时候，不说分到1000万，七八百万总该有的。 归根结底，朋友网跟微软的这次一揽子合作，除了流量上的巨大捕获之外，还会有一笔额外的现金收益。 不管微软内部有多少猫腻，朋友网有实惠就好。 “合作愉快！” “对了，我听说你前几天去金山那边了？” “啊……对，呵呵。”周不器一点都不心虚，实话实说，“金山和校内网接下来会有一些业务上的合作。” 陈勇政皱皱眉，直言道：“周总，你应该知道，金山和微软……在一些业务上，是存在着竞争的。” 周不器道：“我知道，WPS和Office嘛。” “这么说来，你都妥善处理好了？”陈勇政眼神充满着质问。 商业合作就是这样，如果是这种一揽子的深度合作，就是盟友了。既然是盟友，就没有跟盟友的竞争对手合作的道理。 在这方面，微软是巨无霸，底气很足。 哪怕明知道金山和校内网可能提前签了合同，也能强势的让校内网甩开金山。 周不器平静的道：“没有，校内网会帮助金山，为WPS提供下载支持。” “嗯？”陈勇政眉头猛地一挑，声音很严肃，“周总，这就是你合作的诚意吗？” 周不器道：“我的诚意是数据。” “数据？” “对，校内网的数据。我知道，自从进入华夏市场以来，微软一向重视大学生群体，在各项领域都在有意培养他们的使用习惯。恰好校内网就是属于大学生的网站，旗下的团购、论坛，以及即将开展的装机软件下载、网页导航，以及今后会上线的订餐、单车出行等业务，都会产生大量的数据。这些，都是当代大学生的第一手数据。” 陈勇政有点不太懂，“什么意思？” 周不器笑道：“数据信息用好了，就可以掌握到当代大学生的一些上网习惯和生活习惯，从而进行针对性的产品研发和市场推广。只可惜，校内网的实力有限，没有能力处理这么大的数据，不如和微软研究院合作。” 张一明在旁边小声解释道：“微软如果掌握了这部分数据，就可以适当的分析出用户的使用喜好和消费习惯了，可以用在Office的推广之中。” 陈勇政眼睛猛地一亮。 想的不是业务，不是竞争，而是权力。 他是微软中国的总裁不假，可他很难把手伸进微软中国研究院里。那个院长跟他是平级的，都是微软全球副总裁的级别。 推动了校内网和研究院的合作，他就有了伸手的机会。 陈勇政欣喜道：“嗯，这个提案好，不妨就加进我们这个一揽子合作协议之中，双方进行全方位的、深沉次的合作。” “那就合作愉快？”周不器似笑非笑。 “合作愉快！” 陈勇政干脆利落。 坐在一旁的张一明，抬头看着天花板，做无语状。 这个周老大，可真够邪门了。 明明是以数据为诱饵，打着去微软研究院挖人的心思，这一番话说出来，愣能让人家高高兴兴的拍手称赞。不愧是东北人啊，忽悠功夫一个比一个厉害。 第224章 物质食粮更有安全感 电蚊拍的团购活动上线了。 页面有了新的改版，除了大背景是王老吉的广告之外，主页上增添了一段视频。 这是徐百卉在北电找的一个大三导演系学生拍的。 拍摄地点在传媒大学，女主角是播音主持系的校花级美女孙晓晓。 当柔和的阳光斜洒在中传校园的甬路上，一个身着紧身旗袍的明艳女子，身姿婀娜的顺着小路走了过来。 姿态窈窕，莲步款款。 好一副书香漫漫的美好画卷。 不过，镜头一转，当她走近后，古典气息的氛围就被破坏了，她的手里多了一把电蚊拍。 “嗨，全国的大学生朋友们你们好，我是华夏传媒大学播音主持系04级的孙晓晓，今年大一。今天，我要给大家推荐一款产品……当当当！没错，就是这个！知道这是什么吗？夏天来了，你住在寝室里，是否会受到蚊虫的烦恼呢？你在烧蚊香，还是在喷杀虫剂？都不要！今天，晓晓强烈给大家推荐这款产品——电、蚊、拍！” 接下来，镜头又转了。 变成了中传的图书馆，孙晓晓甜笑的坐着，换上了一件蓝白色的雪纺衫连衣裙，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娇俏。 好似邻家女孩儿，校花的亲切感觉一下就出来了。 “电蚊拍是什么呢？说来惭愧，晓晓以前也不知道。不过，这真的是咱们大学寝室里必备的秘密武器哦。看……这是开关，这样就打开了，这时候电网千万不要碰哦，有3000V的高压电呢。不过我问过了，就算不小心电到了也没关系，人体电阻大，碰到后电流就会变弱……咦？变强还是变弱……哈哈，晓晓是文科生，还真不太懂。总之，这拍子电蚊子很靠谱。看我这个瓶子里，装了三只蚊子，我给大家演示一下……” 果然是播音主持系的姑娘，口齿伶俐干脆，撒娇卖萌格外的自然。 接下来，就是一番演示了。 蚊子放出来。 挥舞电蚊拍，然后电蚊拍就发出了“啪”的一声脆响，蚊子直接在高压电下被电碎了。 “啪”、“啪”、“啪”三声，三只蚊子瞬间被消灭。 “哇哇哇，这宝贝太好用了！我要！我要！导演，这个拍子一会儿能送给我吗？” 孙晓晓半真半假的兴奋演绎，漂亮的大眼睛里波光粼粼。 不得不说，效果是真的好。 很快，电蚊拍介绍完了。 镜头又变了，孙晓晓又换了一条裙子，站在学校门前，旁边是醒目的“华夏传媒大学”六个字，她歪着头，娇俏可爱的说：“好啦，这次的宝贝推荐，就到这里啦。有别的同学想拍摄这样的视频，帮助校内网做广告吗？拍摄酬劳有整整1万元哦。想报名，就参加校内网新举办的校花校草评选活动。每个学校评选出的校花校草，都有机会成为校内网的宝贝代言人。好啦，就这样吧，我叫孙晓晓，来自中传，再见~~” 周不器坐在电脑前，关掉了这个5分23秒的宣传视频。 查看后台数据，播放量已经超过了17万，其中有95%的用户是一帧不落的从头看到尾。要知道，电蚊拍的团购活动才上线3个多小时，页面总访问量也才14万多。 也就是说，几乎每一个打开页面的人，都观看了这段宣传视频，并且是多次观看。 徐百卉策划的这个团购自拍宣传片，一经推出就取得了极佳的效果。 再看销量，仅上线3个多小时的电蚊拍，就已经卖出去了近万个。 效果太好了！ 要知道，最开始团购卖电脑时，用尽了各种办法，半个月下来也才卖出去了1万多台而已。 随着校内网的崛起，以及团购活动的普及，全国的大学生们都渐渐的认可了校内网的团购品牌，也有勇气线上下单了。 接下来，周不器跟郭鹏飞谈了一下校内网改版的事。 除了社交板块对朋友网剥离外，还有一些其他的细微变动。 主页面会变成校内论坛，左边栏中，依次会有朋友网、团购、豆瓣、装机必备软件的选项栏。这几项都是必选项目，不得删除。 除此之外，还增加了“添加网址”的功能，也就是说，如果用户是搜狐的忠实用户，就可以把搜狐网址也加在左边栏中。 就相当于导航性质了。 以后再上网，就可以通过校内网，直接联络到自己习惯使用的所有网站了。 这个小创新，在这个时代绝对是耳目一新。 ha123这种全国最大的导航网页，都没有这样的功能。校内网的这次革新，志向远大，大有一种让校内网取代ha123，成为全国大学生的导航网站的意思。 ha123中的网站链接是很多，但大多数都是没用的，根本用不上，排版还乱七八糟。而有一些大学生可能用到的专业类网站以及不可言说的网站，ha123还没有。 校内网的用户自定义，给了用户足够多的自由选择权，这就有着极大的优势。 在周不器的计划中，是全国大学生的浏览器中，锁定的首页都是校内网，要让校内网彻底的占领大学生网络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谈完了正事，周不器忽然问道：“对了，我记得上个月关婷过生日了，对吧？” “嗯。”提到这茬，郭鹏飞就有点来气，“还好意思说，让你来你都不来。” 周不器大叫委屈道：“我那不是给你机会嘛，我去了……万一关婷看上我了，跟我跑了怎么办？” “滚你个蛋！” 郭鹏飞气的骂他。 周不器哈哈大笑，轻咳一声，正色道：“跟你说正事呢，关婷过生日的时候，你送什么礼物了？” “你问这个干什么？”郭鹏飞一脸警惕的样子。 周不器气道：“我女朋友明天过生日，我跟你咨询下，不行吗？” “伍雨？你不是说她8月份过生日吗？”郭鹏飞一下明白了，一脸鄙夷，“你几个女朋友啊？” “用你管！” 周不器冷冷的哼了一声。 郭鹏飞撇撇嘴，随即摇了摇头，“我送的是一个表达爱意的网站。” “网站？” 周不器心中一动，又气又妒。 真是程序员啊，给女朋友送生日礼物都这么另类。 “嗯？你这什么表情？她不喜欢这个礼物？不会吧？”周不器有点不能理解，这么有创意的礼物，又是做一个网站，这得花费多少心血啊。 郭鹏飞轻声道：“我给她看网站的时候，她挺开心的，不过没达到我预期的程度，还一直追问我做这个网站花了多少时间，具体要怎么做的。” 然后，他就长叹了一声，“我以为自己花上几天时间做的礼物，远远比花几分钟买的礼物好，可我发现我错了。我悄悄的打听了，她在这件事情过去大半个月后还在跟别人抱怨，说那个网站没意思，不如实质性的礼物。” “啊？”周不器张大嘴巴，不敢相信，“不会吧？关婷……不像是那种物质的女孩儿吧？你俩感情没出现问题吧？” “没有。” 郭鹏飞摇了摇头，表情平静，淡淡的道：“通过这件事，我也想清楚了，女人们都很现实，她们往往更喜欢物质食粮而不是精神食粮，因为物质食粮要远远比精神食粮更能带来安全感。我都想好了，等明年她过生日，我就在车里放一大捧鲜花，为她开车门时把鲜花送给她。然后一起吃晚餐，吃饭途中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新款手机。” 周不器沉默半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明天，就是温知夏的生日了。 他在细细的品味着温知夏的所需所想……如果直接问她，她肯定说想要感性之类的礼物，就像示爱网站似的。 可郭鹏飞说的对，物质食粮才更有安全感。 温知夏能在自己拥有了伍雨这个女朋友的前提下，还愿意陪在自己身边，是因为精神追求，爱的轰轰烈烈吗？ 显然不是，是自己这里的物质食粮，可以弥补精神食粮的亏空，给她带去更充实的安全感。 这似乎无关好坏，是物种特性。 郭鹏飞耸了耸肩，淡然道：“我以前没怎么接触过女生，不过这次跟关婷恋爱，我算是对女生有了认识。就跟咱们男的都喜欢美女，都想追求左拥右抱的满足感一样，对女生来说，安全感最重要。” “高见！” 周不器冲他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然后，就拨打了徐百卉的电话：“喂，百卉，我记得你前天提了一辆新车吧？” “嗯，银色的奥迪A6，2.4T排量。” “奥迪A6？我不是规定了嘛，每辆车的价格不能超过50万，你这超标了吧？” 徐百卉争辩道：“老大，现在是5月份了啊，是奶茶旺季了，你知道这个月收入多少吗？超过500万！抵税额度是200多万呢，两辆50万的车，根本用不完。” 周不器皱眉道：“那也不能坏规矩啊，你这样做，别人公平吗？” “那你说怎么办？买都买了，各种证件都办完了。”徐百卉气呼呼的嘟囔着。 周不器故作深沉，说道：“这样吧，这辆车我没收了。趁着5月份的额度还有，你再去买一辆，50万以下啊。想买好车，等以后咱们赚了大钱再说，不能急。” 过两年，燕京的机动车就开始限号了。 要想稳定出行，一辆车根本不够用。 “嗯，行吧。” 徐百卉回答的很干脆。 买了这辆奥迪A6后，甄妤师姐都批评她了，她也知道不对。 挂断了电话，周不器舒了口气，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窃笑：“这下，生日礼物选好了。银灰色的奥迪A6，2.4T排量，至少七八十万，温老师肯定会喜欢的。” 第225章 美死你得了 5月29日，温知夏的生日。 上午的时候，伍雨上门。 周不器笑道：“你怎么来了？没上课？” 伍雨眼帘低垂的走过来，低声道：“今天……是不是温老师的生日啊？” “嗯。” 周不器点点头。 伍雨低着头，细声说：“那今晚你们是不是就……” 周不器笑笑，把她拉过来坐在了自己腿上，“怎么了？咱们不是说好了吗？” “那……那……”伍雨吱吱呜呜的，有点难以启齿。 “有话就直说。” “那晚上给温老师过生日，我去不去呀？” “你？” 周不器哑然失笑，摇了摇头，“不用了，她说了，晚上……我俩单独过就行了，她的朋友都不叫，去吃一顿西餐就差不过了。” “哦，这样啊。” 伍雨松了口气，如释重负一般。 她还真有点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去见温老师，这感觉……总是怪怪的。 周不器拍拍她的后背，哼道：“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校内网都让我做起来了，你们俩个小姑娘，我还搞不定？” “谁是小姑娘啦？”伍雨脸蛋殷红，皱了皱鼻子，“我是你学姐，我比你大，温老师比你更大……” 周不器大惊，恍然道：“是啊！你不说，我都没发现！我好不容易处了两个对象，结果都比我大，整的我好像有姐弟恋的癖好似的。不行。等下学期新生入校了，我得寻摸一个学妹去。” 伍雨一下就从他的腿上跳下来了，大发娇嗔：“不跟你说了。这个给你，你帮我转给温老师。” “什么啊？” 周不器看了看她从兜里递过来的一个用红色彩纸包装的精致小礼盒。 “送给温老师的生日礼物啊。” “我知道是生日礼物，是什么？” “不告诉你。” “不会是带血的刀片吧？” “扑哧！” 伍雨娇笑一声，在他肩头推了一下，“老公，你别闹了，我对温老师可尊敬了。大一的时候，我总旁听她的课，还问过她很多问题呢。” 周不器惊喜道：“这么说来，你们关系很不错啊？这不就好了嘛，尴尬什么？” 伍雨红着脸道：“那能一样嘛，以前她是老师，我是学生，现在……算了，不跟你说了，我还有课呢，再晚就迟到了。” 等她离开后，郭鹏飞就沉着脸进了办公室。 “怎么了？” “你看。” 郭鹏飞递过来了一份传真文件，这是学生会的同学刚送过来了，团委的老师说让我们谨慎处理。 “嗯？” 周不器有点莫名其妙，结果传真一看，不由得冷笑起来。 又是手机产业协会！ 这已经是校内网第二次收到手机产业协会的警告通知了，又跟手机团购有关。 而且，这次的措辞极其严厉。 说上次的手机团购是限量销售，协会方面可以适当让步，作为对大学生群体的支持。却没想到，校内网变本加厉，竟然想着大批量、无限制的全国范围内的销售低价手机了。 这是对当下本就不景气的手机行情的致命打击！ 会严重的干扰手机市场的价格秩序。 手机产业协会的态度很强势，说校内网现在只有两个选择：第一，是大幅度提高团购手机的销售价格，可以比市场价低，但不能低过25%；第二，就是立刻停止下一次的手机团购计划，改正错误。 “一群臭虫，搞乱了国内手机市场，还想所有人都跟他们同流合污，可笑！校内网偏要做一股清流！” 周不器把这份传真文件很随意的撕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郭鹏飞沉声道：“这个产业协会是民间组织不假，可也是国内几大手机巨头厂商组成的，代表了一定的行业秩序。他们已经说了，要是咱们一意孤行的销售低价手机，会受到整个手机行业的抵制。” “抵制又如何？” “抵制了，咱们以后再想进行手机团购，就没有货源了。” 周不器哈哈大笑了两声，笑眯眯的看他，“郭鹏飞，你太小瞧市场的力量了。在市场机制下，连政府的强权干预都不起作用，何况区区一个民间协会？放心吧，车到山前必有路。” 没一会儿，刘强栋也打来了电话。 很显然，京东也受到了行业协会的警告通知。 “他们怎么说？”周不器浑不在意的问道。 刘强栋声音沉重的道：“他们说如果京东和校内网合作这次团购活动，他们将会中断和京东的一切合作，不再供货。” 周不器问道：“你怎么考虑的？” 刘强栋叹了口气，“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为了科健的这批手机，我挪用了联想的7000万货款。这笔钱给不上，柳老总能杀了我。” “哈哈！” 周不器大笑起来，心情更外的明朗，掷地有声的道：“那就干！手机行业不思进取、自甘堕落，那咱们这些外人，就帮助他们成长。他们不改革，我们就帮他们改革！” …… 晚上，烛光晚餐。 周不器穿的极其正式，赫然是一件燕尾服，扎着一只红色的领结。温知夏也是一件华丽的吊带露肩礼裙，款款大方，尽显奢华。 “这领结太烦躁了，喘不过气来。”周不器跩了几下，恨不得直接把领结拽下来。 温知夏忍着笑意，抿嘴道：“谁让你搞怪的？就简简单单吃个饭就好了，非要穿的这么别扭。” 周不器不以为然道：“这么重要的日子，当然得正式一点了。” “不就是过个生日嘛……” “哪是一个生日那么简单？” 周不器瞟她一眼，眼神意味深长。 温知夏本就晕红的脸蛋儿，愈发的殷红起来，嗔怪的白他一眼，羞恼的道：“你就得意吧！” “嘿嘿！” 周不器摇头晃脑的，这副派头跟他的这身穿着极其不搭调，看起来不伦不类的格外滑稽。 温知夏忍俊不禁，嗔笑道：“你还是老实点吧，要美回家美去。你看旁边那服务员，都在偷看呢，估计在笑话你。” “他那是羡慕，羡慕嫉妒恨。”周不器不屑的哼了一声，随即想到了什么，从裤兜里拿出了一个小礼盒，“送给你。” 温知夏理了理耳边的秀发，展颜笑道：“谢谢。” “别谢我，不是我送的。” “嗯？” “是伍雨送你的生日礼物。” “啊？” 温知夏脸蛋瞬时变成了一块大红布，滚烫之下让她捂起面颊。 周不器好笑道：“你这是什么表情？好像被谁调戏了似的，快打开看看，她送的是什么。” 温知夏很忸怩，很尴尬，难为情的道：“她……她怎么会送我礼物啊……” “生日礼物啊，多正常？” “可是我……” “你怎么了？” “她怎么会送我礼物，她……她不生我的气吗？” 周不器哭笑不得，“生你的气干什么？这我就得批评你了，人家小雨早就看开了，哪像你，天天顾忌这个在乎那个的。” “你都得意坏了吧？”温知夏晕红着脸，气恼的道。 周不器嘿嘿一笑，“还行吧。” 温知夏狠狠的白他一眼，咬了咬嘴唇，就不说话了，低头拆礼物，打开之后，发现是一个精致的项链。 看样子，应该是铂金细链，上面有一个精致的金色的挂坠。 “呀，是星座项链。” 温知夏很惊喜的样子，看样子很喜欢。 “星座项链？是什么？”周不器很不解，接过项链一看，发现挂坠上写着字，下意识的念出来：“双飞座……” “去你的！” 温知夏差点气死，嗓门都抬高了，发现有服务员瞅过来，有些羞怯，赶紧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狠狠的道：“美死你得了！你不认字啊！” “嗯？” 周不器觉得莫名其妙，低头再一看，这才发现念错了，不由得失笑：“原来是双子座啊，呵呵，差不多。” “差不多你个头！” 温知夏真是快别他气死了，不用说，这坏家伙肯定是相由心生，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美不死你！ 周不器也有点尴尬，哈哈一笑，“好啦好啦，一场误会，就这么过了。接下来该我的礼物了。” 然后，就赶紧把车钥匙推了过去。 “奥迪？”温知夏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抬头瞥了他一眼，也不那么生气了，细腻的轻声说：“谢谢……” “不客气，呵呵。” 周不器轻易的过关了，随即很没形象的趴在餐桌上，压低声音问她：“宝宝，你以后怎么叫我？” “周大老爷？” “哼，不好听。” “周大老师？” “什么乱七八糟的。” “那……”温知夏有点脸红，迟疑了许久，才羞涩的道：“那……那就周大老公呗……” 她和伍雨不一样。 很不好意思叫周不器老公，觉得太难堪。 由学生变老公，这感觉太怪了。 周不器气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老老老，我都快成三老相公了。我有那么老吗？我比你小好几岁呢！” “那叫什么？” 温知夏也有点啼笑皆非，掩口失笑。 周不器轻咳一声，正色道：“要不……你叫一声好哥哥来听听？” “去你的！美死你得了！” 温知夏才不愿意呢，又狠狠的翻了一个大白眼。 第226章 还是见一面吧 第二天早上。 周不器哼着歌，心情极好，在厨房里煎蛋，准备早餐。 温知夏起的有点晚，懒洋洋的，只简单的洗把脸，梳了梳蓬松的头发，就倚在厨房前边，静静的看着他，轻轻的抿着嘴角。 “咦？你起床了？”周不器转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温知夏俏脸上流露着一抹雨后阳光般的羞涩，轻轻的“嗯”了一声。 周不器走过来，轻轻的拥了她，打趣道：“祝贺你哦，新娘子。” 本是逗她，温知夏却少见的温柔，眼神脉脉，轻柔着说：“谢谢。” 周不器微微一怔。 竟一时接不上话来。 温知夏就扑哧一笑，推了他一把，轻哼道：“你可得意坏了吧？你大早上就听你唱歌，恨不得整栋楼都知道你当新郎官了吧？” 周不器笑道：“从去年10月份开始，这都5月末了，终于得手了，还不能让我高兴高兴啊？” “得了便宜还卖乖！”温知夏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向餐桌旁走去，轻哼了一声，“我饿了。” “好嘞！都准备好了！” 周不器准备了一早上，熬了粥、煎了蛋，还拌了一个“老虎菜”，就着冰箱里的面包…… 一一给她准备着，很是殷勤。 温知夏嘴角含笑，娇媚的瞟他一眼，“好啦，别逞能了，快吃饭吧。” 周不器也不听，端起一碗粥，笑着问：“要不我喂你？” 温知夏哭笑不得，“行了行了，不就是……至于嘛，赶紧老老实实吃饭，吃完饭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一会儿还得去公司呢。” “啊？去公司？”周不器很是诧异。 温知夏低头喝粥，随意的回应：“嗯，在招新人，我要去面试。” “不是，你这情况……行吗？”周不器有些担心的样子。 “怎么不行了？”温知夏很奇怪。 周不器惊愕的看她，“你……你身子没事？方便吗？” 温知夏又好气又好笑，“有什么不方便的？你想什么呢？我没那么娇气。” “真没事？”周不器不太相信，轻声道，“工作可以推给杨小腰，都见红了，也等于轻微外伤，你可别太坚持。小雨那时候，连走路都不敢呢……” 温知夏表情无语，眼神无奈：“人和人不一样吧，我没事。” “真没事？” “我说你有完没完了？这么磨叽呢？” “得！算我没说。” 周不器算是看明白了，这女人啊，任何时候都不能舔。本以为趁着这个特殊的时期，可以展现一把男人的关切和温柔，结果人家还不领情。 思维方式重回了正轨，周不器感觉呼吸都顺畅了许多，开始吃早餐，一边吃一边说：“回头找个时间，叫上小雨，咱们一起吃个饭吧，算是重新认识一下。” “啊？有……有必要吗？” 温知夏再没了刚才的气势，脸蛋晕红，声音也软绵绵了。 “总不能就这么拖着吧？” “这样挺好的。” 她有点心虚。 实在不知道该以怎样的面目去见伍雨。 她之所以辞去大学老师的职位，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不想再碰见伍雨了，更不想给她讲课了…… 那种场合，想想都觉得难为情。 周不器低头喝粥，随口道：“还是见见吧，有些话还是得跟你俩当面说清楚，真要是争风吃醋的闹起来也不好……” “不至于，闹不起来。”温知夏还在努力争取。 周不器摇摇头，很强势的道：“就这么定了，等过段时间咱俩这边稳定了，就一起吃个饭。你也不用太担心，聊得来，就多聚聚。聊不来就少见面，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那行吧。” 温知夏弱弱的，总有点气虚无力。 …… 团购电蚊拍的活动，原计划是5月31号结束。 然后在6月1号，校内网改版。 没想到，5月30号这天，团购电蚊拍的活动就被迫停止了。 没办法，断货了。 永焰电子厂库存的13万8千个电蚊拍，用了仅仅5天时间，就宣布售罄。 每个拍子55元，总入账759万元！ 校内网抽成25%，入账190万元。 除去全国包邮的65万的邮费和相应的渠道支出，在免税期内，这单生意净赚120万。 凡是知道内情的头头脑脑们，心中都在暗暗感慨，这钱赚的……实在太容易了。 郭鹏飞就更是如此了。 跟缘味奶茶连锁店的业绩报表对比下就知道了。 5月份，奶茶的旺季已经来了。 缘味奶茶店在京各处高校中，共有63家分店，总共售出了120多万杯奶茶，总收入500万元，税后利润将近300万。 而校内网呢？ 耗时5天时间的团购电蚊拍，就净赚了120万。再算上之前的团购充电台灯和抢购手机的活动，本月校内网通过团购活动，净赚近500万元！ 难怪周老大会把奶茶店、朋友网、宿舍小卖部、盛世单车等等业务都交给别人去管。 校内网才是真正的厉害之所在啊。 要知道，现在的校内网团购还处于初期的摸索阶段，一个月能开展三四次团购就不错了。很多细节与服务，都是在一边运作一边修改一边创新中。 这是个重未有过的电商新模式，别说国内了，全世界都没有。 一切都是从零开始的摸石头过河。 眼下的成绩，毫无疑问是可喜的，周老大亲自带领的团购项目，正在朝着规模化、制度化、有序化层层迈进。 等以后校内网团购真正的进入正轨了，货源商充足了，运营模式找准了，一个月运作10次团购活动都没问题。 而且，每次团购都不一定是一种产品，可以是一批同类型的产品。 前景非常美好！ 周不器对此却持谨慎态度。 校内团购这种事，前世没发生过，完全是他阴差阳错之下自己搞出来的。未来怎么样，他也说不准。 不过他知道，未来的电商市场巨大，像淘宝、京东这样的巨头电商平台，一年利润都要上百亿之多。校内网团购依托的是全国的大学校园，购买力有限，除非是特殊情况，一年两三个亿的利润也就差不多了。 要想做强，走出校园是未来的必然选择。 可是，以团购模式走出校园……周不器有点拿捏不准，信心不足。 紫微星科技并非照搬前世任何一家互联网公司，而是按照周不器领先时代十几年的超前知识所总结出来的属于自己的一套东西。 很多都是未经实践检验过的。 没办法，他重生在了一个BAT都已经茁壮长大的年代里。 想要打破BAT的格局，就必然要走出一点跟前世互联网时局不一样的路。 互联网会大浪淘沙。 可能成功，也可能失败。 不管怎么样，截止到5月末，紫微星科技账面上的现金流已经超过了1500万，又有两免三减半的税率优惠，短期之内，不需要太担心现金流的问题了。 电蚊拍的顺利销售，让永焰电子厂的颜老板大为震惊。 然后，就欣喜若狂。 因为他觉得自己发现了一条与过去经销商批发完全不同的销售渠道……线上销售！不囤货、不运输、不压款，短短几天时间，就能完成过去一年都没法完成的销量。 这条渠道抓住了，就是一条稳稳的财路啊！ 颜老板打来了电话，连连感谢，说是要邀请周不器去天上人间，好好的喝几杯。 周不器笑着拒绝了：“颜老板，上次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我是真的没法适应那里的气氛。” 颜老板哈哈大笑道：“对对对，老弟你还是大学生呢，是不该去那种地方……对了，我爱人她外甥女跟你年纪差不多，北电的，嘿嘿，跟老陈那个干闺女是同学，今年大三，回头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模样你放心，保准没的说。” 周不器不想牵扯太深，“上次我去电子厂的时候，你不是见到了吗？我有女朋友的。” “都是同龄人，交个朋友嘛，不耽误。” “那有时间的吧。” 周不器简单的敷衍了一下，赶紧转了话题，笑道：“颜老板，这次的电蚊拍可不够卖啊，我建议你们厂得抓紧生产。9月份的开学季，一波新生入学，到时候不妨再卖一次。” 颜老板一听，心中敞亮急了，以为周老弟这是在投桃报李呢，老怀大慰的道：“没问题，你要多少货？” 周不器想了一下，缓缓的道：“这次的团购，货有点不够，以我的估算，全国大学的电蚊拍需求量，至少得200万件。不过校内网未必能都覆盖得到……先生产20万件吧，问题不大。” 颜老板振奋的道：“没问题，老弟你一句话的事，20万电蚊拍是把，9月份保证供货。对了，你上次说的电蚊拍的改进设计，都很好啊，我打算马上让人加以改进设计，明年就推出最新款的电蚊拍。这样吧，回头我把你的电话号码给小雪吧，让她联系你，给你送10万块钱的顾问费过去。” “小雪？” “就是老婆的外甥女，哎呀，你见过就知道了，保准没问题。老哥哥的话你还不信吗？” 周不器哭笑不得。 为了赚钱，这是什么都能豁得出去啊。 不过这也正常，看看上次在天上人间那伙人的作态也就能明白了。 “不必了，合作嘛，总要表示点诚意。”周不器努力的转移话题，“颜老哥，这电蚊拍你们得用点心，要是没问题的话，以后校内网的电蚊拍，就都由你们供货。” 颜老板一听，仿佛受到了鼓励，就更加觉得自己的策略正确了，不管怎样，都是得见一面，笑哈哈：“没问题，保准你满意！” 第227章 杀软报错 6月分的第一天，小雨淅淅，让首都的这座大城市脱离了往日的喧嚣，变得安静飘逸起来。 也是这一天，校内网改版了。 校内网的首页不再是社交板块的个人主页，而是换成了论坛页。左边出现了一个蓝底的边栏框，边栏框的第一个网址，就是朋友网。 校内网的810万用户的个人信息，全部转入了朋友网。 这样的行为很霸道。 如果放在后世，在未经用户们同意就私自转网的行为，说不定会吃官司。不过现在没这个担忧，大家对数据安全还没什么概念。 更重要的是，朋友网和校内网并未真正的脱钩。 朋友网的信息留言和朋友回复，依旧可以会在校内网的头像处弹出显示。用户点击进入，就会跳转朋友网页面，看到相关的留言评论了。 可以这么理解，对朋友网用户而言，校内网是外网，需要实名登记、验证后才能进入；可是校内网用户而言，朋友网就是内网，可以凭借校内网账号直接进入，是一体的。 除此之外，会员购上线了，校花校草的评选活动上线了，名师讲堂的打分机制也上线了…… 一片欣欣向荣的新气象！ 最受用户们喜爱的，当然是校花校草的评选活动了。 新页面刚一上线，就有超过20万用户积极报名。 凡是报名参赛的用户，都会出现在各自学校的积分榜单上。 比如被周不器强势要求报名参赛的关婷，她的名字会出现在北科校花榜单上，每一个北科同学在打开评选活动页面时，首先看到的就是本校排名榜。 校花可以送花，校草可以送草。 花草这种东西，每个用户累计在线满6个小时，系统都会赠送一个。除此之外，参与校内网各种页面的其他活动，也有机会参与。 比如参加团购活动，每消费50元，会获赠1个花草；在论坛发帖，每一个被版主设为精华帖，都可以奖励10个；评论电影、音乐、书籍和名师讲坛，每一个精华评论，可奖励10个；下载装机必备软件套餐组，全套餐下载一次可以获得5个花草…… 校花校草榜每月评选一次。 月末定榜，月初清零。 凡是月度评选出的大学校花校草，只要他们所获得的花草数量达到一定的指标，并位列榜单第一，就可以获得校内网1000元的学习奖励，发到他们的“会员购”账户中。 不仅如此，月度的校花校草人选，主页上会出现“校花”、“校草”的荣誉勋章；有机会参与到校内网团购产品的宣传片中，参与拍摄，拍摄酬劳1万元；还有今后校内网举办线下活动的优先参与权…… 全国有2000多所大学，但很多大学都是滥竽充数的，学生数量可能还没有高中多。即便够多，也因为学校太差，很难成为校内网的潜在用户。 用户少了，竞榜者所获得的花草就少，很难达到指标。 全国真正有体量的大学，也就是800多家。校内网会从中精选出500家左右，每月拿出100万元赞助给校花校草的参与者们。 表面看起来，这个活动的支出不小。 可这会极大的提升校内网的人气和活力，校花校草们要想上榜竞争，去排第一，就必须努力的打造好自己的个人形象，并积极留言、跟校友们互动，甚至举办一些线下活动。这就可以通过校花校草们拉来更多的用户，提高用户们的参与度了。 前世的人人网，在2008年-2010年的阶段，一度就是靠着类似的活动，几乎把全国的大学生都吸引过去了。 后来有其他的网站模仿，出现了专门高校选美的网站，陈都灵这样的校花便因此成名，进入了娱乐圈…… 现在是2005年，是《超级女声》的元年。 李雨春是当下国内无可争议的最火最红的女明星。 在这个全民亢奋、票选明星的年代里，校花校草的评选活动一定可以成为大学校园内的瞩目话题。 抛去社交的朋友网不提，如果说校内网的第一波社会热点是团购，那么第二波社会热点很有可能就是这个校花校草的评选活动…… 此时的周不器，正在申通燕京分公司那边，跟他们的老总一边吹逼一边喝茶。 今天，最后一批电蚊拍顺利的发出。 总计13万8千件快递，经过申通向全国大学发货了。 如此看来，邮政那边还是认账的。 这就够了。 双方的目的都达到了，笑哈哈的说着港府的豪门纷争。2月份的时候亚视永远名誉主席林白欣逝世，然后林家就上演了一出四房八子的争产大戏，轰轰烈烈。 从2月到6月，这几乎成为港府各大媒体绵延不断的话题风口了。 着实让周不器有点肝颤。 作为男人，只要自身实力够硬，可以很轻松的摆平女人之间的纷争。周不器对处理温知夏和伍雨的关系，也信心满满。 可是子女之间就很麻烦了，古往今来，好像没谁能做好。 周家这边三代单传——大伯家不算亲戚——老爸都下死命令了，要他多娶多生多养，为周家开枝散叶，只要一有机会，就鼓动他多找女人。 要是不听话，算不算不孝啊？ 哎，真难！ 就在周不器为林家的百亿家产感慨连连的时候，他接到了一个电话，随即神色就不淡定了。 “怎么？有事？”燕京分公司的老总看出了什么。 周不器起身，匆匆道：“嗯，公司那边有点事，我回去一下。” 半个小时，周不器出现在了北科的大学生活动中心。 “怎么回事？” “应该是技术问题。” “吴寒清呢？” “马上就到。” 周不器点点头，脸色微沉，“具体说说。” 郭鹏飞道：“今天校内网改版，上线的几个功能，都深受用户喜欢。咱们的会员购也是，本着校内网这段时间积累起来的信用，大学生们对会员购都很支持，到目前为止，已经有2千多人注册了。不过，很快就有用户在论坛留言，说是在安装安全证书的时候被杀毒软件报错了。后来，这种帖子就越来越多，校内邮箱里也收到了不少邮件。” 周不器冷冷的道：“我给会员购精心设计的安全证书，是病毒？” 郭鹏飞叹了口气，“不一定是病毒，可能是被杀毒软件当成可疑程序给拦截了。毕竟咱们的安全证书……的确有些门道。” 随后，吴寒清就到了，脸色阴沉，当即拍着胸脯道：“咱们的安全证书，绝对没有任何问题！是他们的查杀程序错了。” “嗯？他们？” 周不器敏锐的注意到了什么。 郭鹏飞一脸为难，苦涩的道：“根据论坛帖子和站内邮件的说法，包括瑞星、江民、金山、诺顿、小红伞、卡巴斯基等七八款杀毒软件，都报错了。” 周不器极其无语。 这大概就是当前杀软市场的乱象了。 随着今年金山公司运营思路的改变，开始学习微软重视培养用户习惯了，甚至对盗版用户予以一定的支持……再加上产品的确够好，金山毒霸异军突起，过去几个月销量650万套！ 要知道，整个2004年金山毒霸才卖了150万套。 可即便这样，金山毒霸也只是占了杀软市场70%的份额，还有30%的市场被其他品牌的杀软统治着，并且在奋力竞争。 吴寒清道：“主要是咱们的安全证书的设定太创新了，内部多封装了一个抢网速插件，与主流的插件模块不同，所以被杀毒软件查杀了。” “怎么解决？”周不器不太高兴，觉得对方作为安全领域的大神，应该早有防范才对，不能把麻烦推到用户那里。 吴寒清自知理亏，羞愧的道：“可以立刻跟这些杀软公司取得联系，让他们解除对会员购安全证书插件的拦截。一般这样的杀毒软件，都有一个可信程序数据库，只要把我们的安全证书插件加进去就行了。” 周不器大手一挥，“那就赶快联系！” 然后，他就亲自打电话给金山的副总裁王辛，沟通此事。 没想到，沟通失败。 王辛似乎不认为一个小插件有那么重要，没必要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大动干戈。 后来周不器生气了，说了几句重话，王辛才被迫同意道：“如果非要修改，按照金山这边的规矩……周总，校内网那边需要缴纳50万元的检测费用，然后把那款插件的代码发过来，我们的技术人员会予以验证，如果真的没问题，就可以……” 话音未落，周不器就很没礼貌的挂断了电话。 生生气笑了。 什么狗东西！ 一个破杀毒软件，牛逼这样？ 而且，双方还是合作关系。 周不器起身，去了办公室，然后找到名片，直接拨打给了雷俊。 电话是秘书接的。 说雷总在开会，有事可以先跟她说。 周不器很不客气，冷冷的道：“我是校内网的周不器，转告雷总，就说金山毒霸把校内网新推出的一个安全证书插件给拦截了，给用户使用带来了极大的不便。请他赶紧出面，解决此事。” 这样的IT大佬，总没问题了吧？ 第228章 杀毒软件很尿性 周不器在办公室里等了两个多小时，才等到了雷俊的电话。 “我跟技术部的人了解过了，是这样的，你们的那个安全证书的确不符合规制，被怀疑是后门程序或是可疑程序。别说金山了，换做任何一个杀毒软件，都要拦截的。” “规制？什么规制？国家有规定吗？” “这种网页插件，行业有一套准则……” 周不器很不客气的打断了他，“雷总，会员购是校内网开发出来的产品，我们为自己的产品开发出来的辅助插件，还需要被一些莫名其妙的规矩束缚着？你知不知道，创新往往就是被这种看不见的规则给制约的！” “你别激动。”雷俊安抚他了一句，笑了笑，“这件事情没那么复杂，处理方式也简单。按照这边的要求，你要提供……” 周不器生生气笑，又打断了他，语气嘲弄，“50万元的检测费用？你们的产品毫无理由的查杀了我们的插件，不给个说法也就罢了，还跟我要钱？这算不算是敲诈？” 雷俊不急不缓，安抚他道：“你别急，金山和校内网是合作伙伴，检测费用就不必了。不过，你们要把安全证书封装起来的原始代码发过来，我们的技术人员会检查。如果确定了你们没有给插件预留后门，就可以加入进可信程序数据库中。” “要原始代码？这不可能！”周不器冷冷的拒绝了，“雷总，我不知道杀毒软件行业有哪些规矩，但是在我这里，行不通！这是校内网在自家平台上给自己用户提供的辅助产品，你们这些外人凭什么说三道四？” 雷俊很是无奈，觉得这个小周到底是年轻气盛。 不过，他的胸襟还是有的，不至于跟大学生一般见识，叹道：“小周啊，你要理解我们做杀毒软件的难处。用户们花钱买了我们的产品，我们就要为他们提供安全防护，这是一种责任，我们也要承担着相应的风险。” 周不器淡淡的道：“我只知道，我们自家的事，别人无权干涉。” 雷俊无奈的道：“现在的杀软市场竞争太激烈了，瞬息万变。金山毒霸好不容易靠着新模式占领了大半市场，可你知道，一旦出现些意外，金山毒霸的优势就会荡然无存。江民曾经是杀软行业的老大，后来出了炸弹程序的事，不就被瑞星后来居上了吗？” “这不是理由。” “你想啊，江民、瑞星，包括什么诺顿、卡巴斯基都报错了，结果金山毒霸却没动静，这会有什么用户影响？如果我们能够确定，那款插件真的没问题，那自然最好。可一旦出了事……金山毒霸就会出现信任危机，就完蛋了。” 周不器语气冰冷的道：“雷总，你一直说的都是你们金山的难处，你考虑过校内网的难处吗？校内网安安心心发展自己的，也没惹过谁，为什么要为一些不相干的人考虑？雷总，你给我一个理由？” 雷俊沉默稍许，郑重的道：“校内网为用户负责，金山毒霸也为用户负责。我们的对象都是用户，这是服务理念上的分歧。” 周不器冷笑了两声，“雷总，这么说这件事是没商量了吗？” 雷俊皱眉道：“小周，你冷静一下。我不是给你说了解决办法吗？你把原始代码拷过来一份，你放心，我们可以签保密协议，保准不会泄露代码。只要我们的检测过关，就没问题。” “那以后我们的插件更新了呢？是不是也得把代码给你们发过去一份？” “理论上是这样的。” “呵呵。” “哎，小周，我跟技术部和毒霸事业部的人沟通过了，这已经是我能为你争取到的最大限度了。你知不知道，同样的要求，你要是跟另外两家说，人家理都不会理你的。” “是吗？”周不器表情淡然，眼睛眯成了一条直线，“那就等结果好了，看看那两家的反应。雷总，这件事，你们不给我个说法，我会自己找公道的。” 挂断了电话，他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办公室里，沉思许久。 他没想到这么一件小事，处理起来会这么复杂。 把原始代码发过去，这是不可能的。 金山一家也就罢了，雷总的信誉还是有保证的。可瑞星呢？江民呢？国外的那些杀毒软件吗？要把代码每家都发一份吗？ 很显然，他是严重低估了这个时代杀毒软件的尿性。 前世中人们经常抨击360的流氓习性，可是360为什么要做免费杀毒啊？还不是因为被这些付费杀毒同行们逼的无路可走了？ 合作？不可能；搞一个产业协会，制定行业秩序，国内厂商联合起来，对付国外的杀毒巨头？更不可能。 国内的杀软市场早就打的不可开交了，连坐下来谈判的机会都没有。 连360这种公司都被逼的走投无路，掀桌子玩免费杀毒了，可见这伙人得有多尿性。 就比如第一代的江民杀毒，霸道到何种地步？曾经搞出来一个“炸弹程序”。凡是盗版商要转录正版的江民杀毒软件，这个炸弹程序就会默默启动。 然后用户们买了盗版盘安装后，炸弹程序就运行了，然后……计算机会彻底瘫痪，无论是软盘、硬盘，都无法在启动。 一度引发了极大的轰动。 要知道，那可是九十年代，很多人对正版和盗版还没什么概念，以为花钱买张盘就是正版呢。炸弹程序一出，害惨了一大批人。 以至于后来江民杀毒彻底失去了盗版用户。这是好事吗？当然不是，这是葬送了一批可能由盗版转化为正版的用户群。 江民之后，是瑞星，堪称把流氓行为贯彻到底。用户要是没有点专业计算机知识，想把瑞星杀毒卸载掉，那真是难上加难，会不停的提示你付费。 金山毒霸开始的时候，也差不多，极不友好。 不过，金山毒霸并不是金山的拳头产品。 金山的战略产品是WPS和金山词霸。 在WPS和微软Office的竞争中，让金山深切的认识到了盗版用户的巨大作用。原来，用户习惯是可以培养的，等年轻用户长大了、有钱了……他们真的会“花钱还一张电影票”的。 所以，今年的金山做出了一系列的重大决策。 落实在金山毒霸上，就是金山开创了“软件免费，服务有偿”的商业模式。 也就是说，用户们可以随意的在网上下载正版的金山毒霸了。不过，若想使用其中的一些杀毒服务，就要付费购买。 这个政策是今年4月份推出的，短短1个多月，金山毒霸的下载量就超过了600万。 这600万下载对应的当然不都是正版用户。 网上很快就出现了各种破解压缩包。 用户们在网上下载正版金山毒霸，然后使用破解压缩包，就可以使用杀毒服务了。不过，杀毒软件是需要经常更新的，盗版用户没有更新包怎么办？金山又推出了一项政策，就是在金山官网上，可以下载到金山毒霸的升级包。 把升级包安装上，盗版金山毒霸的病毒库也就更新了。 可以说，金山为了培养用户习惯，是费了心思的。 不过，这样的骚操作懂的人知道的人并不多，大多数用户还是在花钱买着每套198元的标准版的杀毒软件。 是的，在价格方面，江民、瑞星、金山毒霸竟然达成了共识，一套为期一年的正版杀毒软件，售价198元。 其实，早年间三家竞争时，是有过价格战的，最低时候五六十块钱，就能买一款正版的杀毒软件了。 瑞星的出厂价一度低至20元，金山毒霸的出厂价更是低到了只有5元钱，给经销商们提供了足够的利润空间。 可是从去年开始，风向就变了。 三家明明是竞争对手，却忽然有了一致的举动，就是统一的提高标准价，都是198元。 人家的价格战都是产品价格越大越低，杀毒软件可好，打了几年，价格反而越来越高了。 多神奇？ 国内的正版用户本来就少，还不停的提价，羊毛可一只羊上薅，用户们能不生气吗？能不纷纷去买国外品牌的杀毒软件吗？ 现在，连雷俊这边都很为难，可想而知，瑞星、江民那边就更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了。 果然，等到下午，两家才终于传回了信息反馈。 瑞星报价“50万+原始代码”，江民更是夸张，直接开价100万，霸道之际。 倒是国外的卡巴斯基相当友好，回复的邮件内容也很客气，先是一番道歉，然后用详细的篇幅解释了为什么会出现查杀行为。最后，还提出了解决办法，当然也要提供代码。 “看来，是没法合作了。” 坐在宽大的真皮座椅上，周不器不知为何，没生气不说，反而笑了，好似自言自语：“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周老大，你这是……” 吴寒清战战兢兢地，心里发虚，感觉周老大的笑容里，透露着丝丝阴险。 第229章 进军杀软市场 事实上，大学生电脑中使用的杀毒软件，基本都是盗版的，都是在网上随便下载，然后破解后的版本。 盗版杀软是没法做到实时更新的，所以即便校内网跟江民、瑞星、金山沟通顺利，让他们把安全证书加进了可信程序库中，也很难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不如从校内网这边解决。 校内网这边发了一条声明，做出了解释。并且在用户下载安装会员购的安全证书时，多了一个提示功能，会建议用户在安装的时候关闭杀毒软件，防止误删。 即便这样，杀软市场的霸凌，也着实让周不器深感震惊。 奇虎360就是。 周红衣是做搜索起家的，3721以及后来的雅虎中国，都是搜索业务。后来他离开雅虎，出来创业，推出的第一款产品，就是面向全国高校BBS的蜘蛛搜索。 后来却惊讶的发现，大学生的电脑中，被各大无良软件捆绑了一大堆的插件，以至于他的搜索插件都没地方用了。 周红衣的流氓习性又显露出来，打算帮助用户把别的插件都清理掉，只留自己的，这就是360安全卫士的雏形。 为了让产品显得不那么流氓，360安全卫士又增加了一些别的功能，比如木马查杀、漏洞防护、垃圾清理等等，看起来就高大上了不少。 然而，木马查杀就等于是入侵了传统杀软行业。再加上周红衣本人就是白帽子，身边又聚集了一群白帽子、红帽子，做杀毒的志向展露无疑。 杀软公司感受到了巨大威胁，各出奇招，对360的产品予以了严厉的打压。 手段很简单，查杀、报错、威胁警告。 周红衣外号周大炮，性格比周不器还野，随即大怒。后来几次试探着磋商不行，这才掀了桌子，在2008年推出了免费的360杀毒。 彻底玩死了国内的杀软市场。 这样的行为，以事后诸葛亮的角度来看，可以说多么的英明、多么的有眼光等等。可实际上，周红衣在做出这个决策的时候，根本没想那么多，脑子里最多的就是一个念头：“妈的，光脚不怕穿鞋，要死一起死！” 然后，就毫不犹豫的出手干了。 就跟后来他一手主导的“3Q大战”一样，都是脱了上衣拼了命，是宁折不弯、鱼死网破。 说起来，周不器很喜欢周红衣的性格，敢打敢拼、雷厉风行。而且为人豪爽，敢说实话，跟阿里马老板那种纯粹的大忽悠不同。 刚重生的时候，周不器因为错过了投资BAT的最佳时机，一度就有着投资360的想法。 现在，雅虎和阿里谈判进入尾声，小道消息已经满天飞了。 阿里并购雅虎中国已成定局。 而周红衣作为雅虎中国的总裁，肯定要辞职的……360公司即将现世。 周不器的心思却变了。 不想投资了。 上学期校内网被黑客攻击，他曾找过周红衣帮忙，结果人家根本不搭理，这算是一个过节。 更重要的是，现在的局势已经变了。 校内网已经成长起来了，垄断校园市场的格局已经定了。 360在创业之初，却也将目光落在了大学，要推出面向高校BBS的搜索，以及安全卫士……这等于是入侵了校内网的地盘。 周不器不能坐视360起家，也不能被杀软厂商们卡脖子！ 那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自己干！ 默默思忖了一晚上，又跟温知夏交换了一下想法，得到了她真切的话语和柔软身子的鼓励，他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虱子多了不痒。 连乐视那种PPT公司，一度就靠着骗来的那点钱，陆陆续续开展了二十多个事业版图，做的风风火火，一度红遍全国。 他堂堂正正的做生意，不偷不骗不抢不闹，有什么可顾虑的？ 第二天，他就把吴寒清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吴寒清唬了一跳，“做杀毒？周老大，这……这……” “怎么？不行？” “不是……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周不器哼了一声，“你觉得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他是真的很气。 紫微星科技的股权结构是北极星创投占股55%，周不器占股20%，张一明占股12%，郭鹏飞占股12%，吴寒清占股1%。 可他吴寒清对公司的贡献，真是寥寥无几。 1%的股份看似不多，可现在紫微星科技的体量有多少？旗下有校内网和朋友网，估值2亿美元都算少的。 要是不狠狠的压榨他一波，真不知道他凭什么能拿得起这么多的股份了。 吴寒清生生咽了口唾沫，颤声道：“周老大，真……真的做杀毒软件？” 周不器道：“不止是杀毒软件，还要做一款安全卫士。名字我都起好了，叫金星安全卫士和金星杀毒。” 给产品起名也是有特点的。 有的公司喜欢用水果命名，有的公司喜欢用动物命名，有的公司喜欢用公司品牌命名…… 周不器的习惯就是用天体行星来命名。 吴寒清则误会了，颔首道：“这个名字挺好的，金星……就是金山和瑞星的合体。对了，你说的安全卫士是什么意思？” “杀毒软件主要是查杀病毒，安全卫士则更多的是辅助性功能，可以查杀木马、查杀流氓插件，帮助用户卸载像瑞星、3721这样的流氓软件，垃圾清理、修复漏洞等等。” “哦，我知道了。” 周不器问道：“怎么样，这个任务交给你，能做到吗？” “这个……” 吴寒清一脸为难。 周不器就很来气，“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技术不是很厉害吗？” 吴寒清苦着脸道：“真不是技术问题，说实话，这种杀毒软件，没什么技术难度。病毒库这种东西，国外论坛上都公开了。而且是个人杀软，远没有企业级那么复杂。” “那有什么问题？” “周老大，这是做软件啊。做软件跟做网站还不一样，那是要装载到PC上的客户端，是需要低占比、低耗能、后台运行的。” “有要求尽管提。” “这……” 吴寒清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 周不器气的骂道：“吴寒清，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滚蛋，我换人！一个破杀毒软件而已，江民、瑞星那种五流的IT公司都能做出来，我们会不行？” 吴寒清被骂了一通，马上正色，大声道：“我有条件！” “说！” “我需要一个成熟的开发软件的团队，兼职大学生不行。” “那就去招人。” “如果现招人，团队的磨合和理念的统一就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做软件和做网站不一样，网站是可以分块做的，软件却需要设定在一个统一的框架体系……” “行了行了。”周不器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说这些我又听不懂，你就说吧，你想怎么办？今年之内，我就要把金星杀毒推向每一个大学生的电脑端！” 吴寒清沉声道：“时间这么紧……那就更不能现招人了，国内现在有30万网络安全的人才缺口，也招不到。我们需要收购一家成熟的软件公司。” “收购……” 周不器面色迟疑下来。 收购一家成熟的软件公司，可不是几十几百万就能搞定的。 别看吴寒清很年轻，但他绝对算得上是国内网络安全领域的专家，他最大的志向就是能搭建一个平台，为全国的企业和用户们提供最稳定、最安全的网络保障。 当听到周老大说要做杀毒软件时，他惊喜的无以复加。 可是，作为资深人士，他知道进入杀软行业的风险有多大。 “除了要斥巨资收购一家公司外，还要承担着相应的安全问题。”吴寒清深深的看了周不器一眼，神色警惕。 周不器一挥手，“咱们做的不就是安全领域……” “不，我说的不是网络安全，是人身安全。”吴寒清一脸严肃的道。 “嗯？”周不器睁大眼睛，愕然失措，“你这话什么意思？” 吴寒清冷冷的道：“瑞星的流氓习性，可不仅仅体现在软件上。周老大，有些事你可能不知道，但我就是这个专业的，网络安全圈的事，我都知道。” “怎么回事？” “你知道东方微点吗？” “公司吗？” “对，是一家做杀毒软件的公司。” 周不器神色狐疑，看着他，“你说的要收购的公司，就是这个东方微点？” 吴寒清长长的叹了口气，缓缓的道：“东方微点的创始人叫刘宇，是我特别尊敬的一位国内网络安全的专家。瑞星杀毒就是他当年设计、研发出来的，他也是我国第一个发现并解决CIH病毒的专家。” 瑞星的？周不器有点懵，被他绕迷糊了。 吴寒清道：“今年年初，他从瑞星辞职了。然后抵押房产，又到处借款，筹资1000万创办了东方微点，带着自己的团队推出了微点杀毒。现在世界上的杀毒软件，都是被动防御的。而他研发出的微点杀毒，却是主动防御，开创了行业先河。” 周不器皱起眉头，一脸的不解：“这样的行业专家和世界级杀毒产品，咱们怎么去收购？就算咱们出的起钱，人家会卖吗？” 第230章 周叔叔？ “一定会！”吴寒清说的斩钉截铁。 “为什么？” “因为刘宇和他的东方微点遇到麻烦了。” 周不器追问：“怎么回事？” 吴寒清道：“我国对病毒防治产品实施销售许可证制度，而要取得销售许可证必须具备企业经营执照、产品备案、指定机构的产品检测报告三个基本条件。其中，检测报告最为重要。微点杀毒早在4月份就研发成功了，结果到现在，连检测申请都没通过，更别说检测报告了。” 周不器顿时反应过来，失声道：“被瑞星针对了？” “是。”吴寒清神色肃然的点了点头，“瑞星找了人，对东方微点进行了制裁。为了研发微点杀毒，刘宇的1000万资金，已经花出去800多万了。结果产品研发出来，却迟迟不能上市，说不定还会遭受到后续的进一步打压。” “嗯……” 周不器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脑海中对当前杀软市场的乱象有了清晰的认识。 瑞星竟然在官商勾结，打压同行…… 这完全就是把传统行业那一套，运用到高科技行业了！ 要知道，国家正在倾尽一切资源来发展高科技，甚至不惜全国人民勒紧裤腰带的储备外汇，不惜数倍的溢价从国外买技术，不惜让出大量的市场份额来吸引外国厂商…… 结果国内自己研发出来的世界级技术，被自己的官僚体系给抹杀了？ 这能忍？ 事实上也是如此，后来东方微点平反，瑞星遭受重罚，那位参与进来的网监处长直接被判了死刑…… 当然，这一切周不器并不知道，但他知道瑞星霸凌无双，无所不用其极。 这就叫，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说巧不巧，这恰恰也给了他一个绝佳的入局机会。 见他迟迟不说话，吴寒清就急切的喊了一声：“周老大？” “啊？哦，呵呵。”周不器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寒清啊，你做的不错，不错啊！” “嗯？” 吴寒清都愣住了。 我做啥了？ 哪就不错了？ 主导开发个安全证书插件，结果还出了洋相…… 周不器很满意的道：“寒清，今天我跟你说的事，你谁也不要说，尤其是网络安全圈的事，千万不要透露。” 吴寒清怔怔的看他，狐疑道：“周老大，那咱们的杀毒软件还做不做了？” “做啊，当然做！” “那咱们去收购东方微点吗？那真的是一家好公司呢，有着业内最顶级的安全团队，还有刘宇这样的世界级专家坐镇。现在他们公司遇到了危机，刘宇又背着巨额外债……” “好了，我自有计较。” 周不器笑了笑，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东方微点的事，你也要注意保密。这件事你先不要管了，我去处理。” “周老大，你这是……”吴寒清有些肝颤，不知道他在密谋着什么打算。 周不器见他神色古怪，就没好气的道：“你想什么呢？这是商业。要想获得一个更好的谈判条件，当然是等到东方微点最困难的时候。瑞星那边既然出手了，肯定不会就只是延缓微点杀毒的上市时间那么简单，后面估计还有大戏。” 吴寒清就不多说什么了，悻悻离开。 心中暗暗一叹。 希望东方微点能顺利渡过难关吧。 他离开后，周不器就拿出了一张A4纸，在上面写写画画：“瑞星……东方微点……权力……杀毒……高科技……收购……” 一边写，一边梳理着自己的思路。 半个小时后，打了一个电话给孟厚坤，言简意赅：“过段时间，咱们这边可能会有一笔重要收购。到时候，有些事需要你帮忙……” …… 校内网改版过后，效果还不错。 至少校花校草的评选活动，一经上线就备受好评，很多大学生都凑热闹的参与进来，去积极报名了。 争第一不太可能，但是能上榜，能被全校的学生看到自己，这对很多大学生来说，就已经是极大的满足。 当下，校内网这边忙坏了。 除了基本的运营工作外，郭鹏飞还要进行新一轮的兼职招聘，主要是面向北科和北航计算机系的大二和大三学生。 马上就要暑假了，可以有充足的兼职时间。 校内网的业务越来越多，现在已经是30人的团队了，还有点人手不够的感觉，需要招聘更多的兼职。 周不器则是在忙着筹备接下来最重要的大事——团购手机！ 这一次，将毫无保留。 京东那边已经分拣库存完毕—— 科健A718，库存124295件，上翻盖，团购价999元； 科健K18，库存184989件，上翻盖，团购价989元； 科健K28，库存149405件，上翻盖，团购价979元； 科健K268，库存58565件，直板机，团购价499元； 科健K500，库存52852件，上翻盖，团购价499元； 科健K269，库存35581件，直板机，团购价489元； 科健K319，库存63422件，上翻盖，团购价479元； 科健K288，库存76832件，直板机，团购价299元。 总共74万5914部手机。 所有手机的团购价，几乎都是市场价的一半在出售。 如果以这个价格全部售出，这批手机的总价值将近6亿！ 这么大的一笔钱，由不得他不认真对待。 据说，京东那边已经启动了最高紧急状态，在全线备战的筹备这次团购活动。 线上运营，由校内网负责；线下后勤，由京东负责。 现在，校内网论坛那边已经又开始煽风点火了，各个板块的置顶帖子，都是在宣传手机团购的。 帖子内容，是教新用户如何注册会员购，告诉他们要提前在会员购账户中存钱，以便等团购上线后，可以快人一步的下单订购，避免卖光了的尴尬。 还真别说，在这般连番的推动之下，会员购账户的存储金额，已经超过了730万。 可见大家对校内网的信任，以及对手机促销的热切期盼。 不过，现在很麻烦的是手机的宣传片还没有拍出来，是没有挑到合适的人选。 徐百卉说了，如果两天之内还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她就亲自上阵。 此时的周不器，正在技术室给手机团购页面的排版提出一些建议。 别看他是外行，但他见多识广啊！ 后世的那些电商平台精心设计的排版页面，比现在的排版方式漂亮多了，他提出的每一个意见，都很重要。 这时，他手机响了，是短信息。 他还以为是伍雨呢，身边的这些朋友，只有她才喜欢发短信，拿起手机一看，才发现是个陌生号码。 短信内容也很有趣：“你是周叔叔吗？” 周不器立时笑了，刚想不予理睬，忽然又生出了玩闹之心，索性回复：“我姓周，但不是你叔叔。” 他是周家辈分最小的，可没什么子侄辈。 没想到，过了半分钟，那个号码就把电话打过来了。 周不器很无奈的接听了：“很抱歉，你应该是认错人了。” “你是周不器周叔叔吗？” 对方是个妹子，声音很柔润，不过这应该不是原本的声音，是故意萌装出来。 周不器有点发懵，快速走出了技术室，问道：“你是哪位？” “呼！”对方似乎松了口气，开心起来，“真的是周叔叔，我是萱萱，是我小姨夫让我联系你的。” “你小姨夫？” 周不器都晕了。 这到底是谁啊？萱萱？ 他自问身边没有叫这个名字的朋友。 妹子轻声说道：“我小姨夫是颜光明。” “老颜？” 周不器哭笑不得。 他想起来了，颜老板说过，他老婆的外甥女在北电读大三，想把她介绍给自己认识，算是生意场上的人情往来。 妹子轻笑道：“周叔叔记起来了？我姨夫说你帮了他很大的忙，让我把一笔钱交给你，算是设计费。” “老颜告诉你叫我叔叔的？” “嗯。” “……” 周不器有点无语，感觉这个老颜人品有点问题。不管怎样，老婆的外甥女也算是亲戚，生意归生意，就喜欢整这些乌七八糟的。 不过也正常，上次的天上人间小聚，就看出来了，那伙人……一个比一个乌烟瘴气，地产生意的老陈老板还要斥资百万在钓鱼台给女儿过18岁的生日礼呢，正经人家谁这么干？比尔·盖茨的女儿也没这样。 “周叔叔？”妹子见对方没了声音，就试探着问，“你在学校吗？我把钱给你送去？” 周不器本能的就想拒绝。 可是，那可是10万块钱啊，不要白不要。 自己给电蚊拍出了那么多建设性的提议，收点设计费也是应该的。而且，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我记得老颜说了，你在北电读书？” “嗯，在读大三。” “他说你叫小雪啊，怎么变成萱萱了？” “我的原名叫徐灵雪，不过我觉得这个名字不太好听，就改了一个艺名，叫徐雯萱。” 周不器点了点头，“还是我过去找你吧，你在学校吗？” “没有，我在五道口金融学院这边的建行，刚取完钱。” “嗯，你在那等着吧。” …… 开车去的路上，周不器就回过味来了。 他记得，对方好像说过，要来学校找自己……她知道自己是大学生？这还叫叔叔？ 我去！ 这一个个的，都不是善茬啊！ 第231章 广告联盟 开车到了建行院内，离着老远，就看到了一个辣妹站在前方张望着。 可真是夏天到了哈！ 这穿着，够清凉。 上身是一件粉色带着加菲猫图案的紧身小T恤，波涛汹涌的身材比伍雨还火辣，肚脐的也若隐若现。下面是一件短的不能再短的蓝色牛仔热裤，两条白嫩笔直的大长腿，格外养眼。 见到车来了，她的眼睛就瞬间一亮，背着一个大大的白色书包，快速的小跑过来，来到车窗旁，弯腰往里看。 “是周叔叔吗？” 等车窗缓缓落下，她才按住领口，大眼睛好像会说话一般，试探着问。 周不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指了指副驾驶位，“上车吧。” 她展颜一笑，欢快的从车前绕过去。 上车后，她就把白色的书包递了过来，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娇笑道：“这是我小姨夫给你的，一共10万块，你点点。” 周不器摆摆手，“扔后座吧。” “哦。” 她就翘起身子，把书包扔到了后座上。 现在这小姑娘都没治了，大夏天的内衣都不穿，贴上个胸贴就出门。 周不器眼神都不敢乱看了，天气这么热，生怕鼻血冲出来，轻咳着说：“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啊？是叫徐雯萱啊，还是徐灵雪？” “叫我萱萱吧，我现在都用艺名。” “嗯，你……你这穿的挺清凉啊。” “好看吗？” 徐雯萱挤了挤眼神，然后挺起上身，大长腿伸直，这身材简直绝了。 “嗯，挺好的。”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做到不动声色。 徐雯萱受到了鼓励，收紧了T恤下摆，S形的身材曲线分外明显，笑嘻嘻的道：“周叔叔，我的身材怎么样？” “咳，是这样，我也是大学生，咱们平辈论交，你直接叫我周不器就行。” “我可不敢。” 徐雯萱哼了一声，噘了噘嘴。 周不器失笑道：“老颜很严厉？” 徐雯萱撇撇嘴，叹息道：“不是他严厉，是我的生活费和学费还要指望着他呢。尤其干演员这行，没点关系，以后可怎么办啊。刘雨菲知道吧？那是我同班同学，都是大明星了。我小姨夫要是有她干爸那么多钱，我也不至于一部戏都没演过。” “你演技怎么样？” “肯定比她好啊，她在我们班，演技是最差的，我们私下里都叫她面瘫西瓜头，要不是找了个……” “行了，别在背后说人家坏话。”周不器打断了她。 徐雯萱嬉笑道：“我听叔叔的。” “我说了，别叫我叔叔。” “那不行，我小姨夫这么说的。你和他称兄道弟的，我不叫你叔叔叫什么？” “各论各的呗。” “算了吧，回头让他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骂我呢。叔叔就叔叔呗，反正我不吃亏。” “啊？” 周不器哭笑不得，感觉有点跟不上她的跳脱思维。 徐雯萱狐疑的道：“校内网不是你的吗？” “嗯，算是吧。” “那不就得了？我小姨夫都要背靠着你做生意呢，你肯定比他有钱吧？” “就这？” “这还不够啊？” 徐雯萱翻了个大白眼，眼神意味深长，“我敢打赌，你去我班上一站，别说喊叔叔了，就算叫爸爸，也得有一多半女生都愿意。谁不想当下一个刘雨菲啊？她们都被刺激疯了。” 周不器连忙道：“打住！打住！你们娱乐圈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别往我身上套。我就是个大学生，我才大一。” “啊？你才大一？” “老颜没跟你说？” 徐雯萱脸蛋顿时涨红，“我还以为你至少是个研究生呢，你大一……那岂不是比我还小？” 周不器道：“我86年的。” “真比我小……”徐雯萱一拍脑门，做晕倒状，不过随即，她就俏脸一板，“比我小也是叔叔，辈大就行，叔叔就是叔叔！” 完了，周不器有一种被她赖上的感觉。 徐雯萱有着标志的鹅蛋脸，大眼睛咕噜噜的乱转，放低声音，神秘兮兮的道：“周叔叔，你说……你说我姨夫为什么派我给你送钱啊？汇款不行吗？他是不是想让我跟你……” “停！停！” 周不器坚定的打断她。 “我不漂亮吗？” 徐雯萱也是豁出脸皮不要了，虽然都是大学，但艺术生不比一般的大学生，她们的生活环境、学习氛围和事业前途，就注定了会更加现实。 周不器正色道：“是这样，校内网这边要拍一个宣传片，你可以理解为是给科健手机拍的广告。目前没有合适的人选，我觉得你比较合适。怎么样？有兴趣吗？” “是校内网团购的宣传片吗？” “看来你挺了解的。” “那当然了，校内网的那个校花校草评选活动我还参加了呢。不过我们学校人太少，开通校内网的就更少了，现在才20多夺花。” 说着说着，徐雯萱就噘起了嘴巴，很委屈的样子，“叔叔，我觉得你们这个评选机制应该改一下，应该也能给外校的校花校草投票。” 好吧，越叫越顺口了。 以至于周不器渐渐的都习惯了，也默认她这种叫法了，慢慢思忖着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像北电、北舞这种学校，帅哥美女一大片，但是学生太少，在这种评选机制下，反而彰显不出来。回头我跟他们商量商量，可以多一个同城榜单，可以给同城大学的校花校草投票。” 校花校草评选活动之所以会一推出就热起来，是因为定位准确的抓住了人心。 大学生们，谁不希望认识到本校的校花校草？如果不是本校的，同城的其他学校的也行，只要认识了，也能有接触的机会。 外地的就不必了。 在这样的一种交友冲动下，只要榜单上的校花校草适当的跟大家互动，就可以提升热切度与参与感。 这就跟直播秀一样。 打赏一条游艇，换来主播的一声哥哥、一声感谢，就高兴的屁颠屁颠了。可实际上，真正能跟主播搭上线下关系的都是些出手阔绰的。 只可惜，现在的网速和基础设施，还不足以线上直播这种模式。勉强做起来，也只能跟马赛克似的，模模糊糊的看不清，观看体验极差。 开车送徐雯萱去了徐百卉那，让她安排着拍宣传片。 租的办公地是在农科院旁边的一个老旧的办公楼。 此前，周不器来过三次。 每一次来，都有一种皇帝莅临后宫的感觉。 总经理甄妤、副总经理薛宝珊和徐百卉，都是女孩子，新招聘来的七个员工，也都是女生，年纪最大的也才27岁，每个都很漂亮。 去的时候，她们正在开会。 见周不器来了，甄妤就很认真的邀请他加入了。 连个会议室都没有，整个写字间也就50平的样子，没有独立办公室，所有人在一起办公，气氛倒也融洽。 徐雯萱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一时间好奇、紧张又激动，小心翼翼的坐在一旁，也不敢撒娇卖宠了。 有一个漂亮姐姐给周不器搬来了一个座椅，薛宝珊递过来了一份文件。 甄妤轻声道：“是这样，这两个月来，我们跑了全首都超过80家网络公司和100家有实力的传统企业。经过我们的调查，他们对互联网广告业务都很感兴趣。我们这段时间，除了校内网的订单之外，一共促成了26家广告订单。即便只有10%的佣金，我们的年度收入预期也会超过100万元。如果算上校内网的三个大单，可能会超过300万元。” 周不器低头看着报表，心里欣慰又赞叹。 甄妤师姐果然很厉害。 堪称这个时代独立女性的代表人物了。 这个婕妤传媒，他并没有投入太多的心血，只是偶尔提点两句，出出主意。没想到，辛辛苦苦奔波了两个月，还真让她做成了。 坐在远处旁听的徐雯萱，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 真的假的啊？ 一群年纪跟她相仿的女孩子们，在这样一个破地方，搞出来了这么大的场面？年营收超过300万？这就是传说中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 甄妤看了周不器一眼，见他没动静，就继续道：“事实胜于雄辩，我们的成绩已经证明，我们的理念是对的。但是，我们的模式太落后了，全国有上百万家企业，如果都靠着我们一家一家的跑，跑断腿都做不完，我们需要搭建一个平台。” “平台？” 周不器对这个词很在意，不禁抬头看她。 甄妤咬了咬嘴唇，“可以做一个百度联盟那样的平台。只要朋友网做起来了，就会带来巨大的流量，以此为根基，发展我们自己的广告联盟。” 周不器一阵头大。 这业务范围是原来越广，有点收不住了。 跟吴寒清约定的杀软市场还没研究明白呢，甄妤师姐这边又要跟百度竞争，去搞广告联盟了…… 甄妤道：“百度联盟的模式，简单来说就是商家们把广告委托给百度，百度利用自己的流量和品牌，和其他的一些有广告位的网站合作。网站挂上了百度联盟的广告，就可以从百度领取收益了。而同等条件下，加入了百度联盟的网站，在搜索机制下会更加靠前。” 这就是搜索的厉害之处了。 可以有效的分配广告联盟的搜索排名，会提高网站的曝光了，也相当于提高了广告的成交率，千千万万个人网站的站长们，当然都愿意跟搜索平台合作。 前几年QQ没起来的时候，就在百度联盟上面打过广告。用户们通过百度联盟，下载QQ并安装之后，算做一个有效计费。 一个计费是1元！ 这个价格，比金山给校内网的价码还要贵2毛钱。 别说这个年代了，就算是十年以后，百度的名声都臭了，但只要搜索地位扔在，百度联盟就依然是国内第一大广告联盟。 第232章 宝妹妹很有良心啊 周不器能理解甄妤师姐的一些想法。 她有个性，有追求，再加上订过婚……一心一意的想要想要证明自己，所以她在事业上特别努力。 不仅如此，她已经定好了，9月份就去美国读MBA了。 还有不到3个月的时间，她想给婕妤传媒打下一个坚实的底子，然后再风光远洋。 不过，她显然没有意识到做一个广告联盟的难度。 谷歌联盟、百度联盟，都是靠着搜索做起来了，连微软想做类似的广告联盟，都没法依靠着Live搜索，而是靠着MSN推出了MSN广告联盟。 婕妤传媒现在的广告中介模式，其实跟百度联盟是不太一样的。 婕妤传媒联系的都是一些比较知名的网站和一些传统商家，商家们在知名网站上打广告，主要是刷曝光率，提升品牌知名度。 婕妤传媒作为中介，抽取10%的佣金。 百度联盟的佣金是多少？ 是60%！ 这就注定了知名网站都不会加入百度联盟。比如搜狐、猫扑这样的大站，本身知名度就极高，广告主和广告中介商们可以直接跟市场部谈价格，最多支付10%的佣金。 可对于一些个人网站就不一样了。 那些小站没什么知名度，也没什么盈利模式，唯一的收入来源就是广告了，又缺乏广告商的渠道，就只能加入百度联盟。 所以，百度联盟的加盟商，主要是千千万万的个人网站。 什么样的广告愿意在小站上投放广告？ 当然是搜狐、网易这种大网站看不上的一些擦边球，或者违背道德准则，或者违法乱纪的广告了。国内这边还好一点，谷歌联盟的审查就更宽松了，还可以跟一些不雅视频网站、赌博网站展开合作…… 有的广告，只一个点击，就能赚100元！ 可以想象这是什么性质的广告了。 除此之外就是下载广告单了。 对软件商们来说，用户在正规大站上的下载和个人小站的下载，没有任何区别。所以他们在大站做下载推广的时候，也会加入百度联盟，通过千千万万的小站做下载推广。 比如QQ和百度的合作，QQ通过百度联盟完成了一次下载安装，付费1元。百度联盟会扣下6毛，然后分成给站长4毛。 这里面的水很深。 再加上朋友网现在刚刚起步，周不器不想这么早就去趟浑水。 现在是集体会议，周不器不好当面拒绝，这会影响甄妤师姐的权威，就岔开了话题，笑道：“百卉，你不是要拍宣传片吗？人我给你带来了，你抓紧时间，团购活动马上就上线了。” 甄妤微微一怔，随即莞尔一笑，“早就看到你带个漂亮姑娘过来了，百卉，那你就赶紧去吧。” 徐百卉一脸鄙视，瞟了周不器一眼，轻哼一声，就起身去招呼着徐雯萱了，面无表情的说：“你是哪个学校的？” 徐雯萱哪知道眼前这姑娘其实也是学妹啊，赶忙站起来，规规矩矩的道：“我是北电表演系的，今年大三。” “表演系大三？”徐百卉想到了什么，略有惊诧，“你跟刘雨菲是同学？” “嗯，表演系就一个班，我们是同班同学。” 徐雯萱心中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当明星好啊，走到哪谁都认识。哪像自己，就一小喽啰。 徐百卉道：“我联系过刘雨菲，结果她那边开价50万，你要多少钱？” “啊？还给钱？” “给。” 徐雯萱似乎拿不定注意，看向了周不器，“周叔叔，我拿多少钱合适啊？” 这话一出，这间破旧的写字间内，瞬时就安静下来。 周叔叔？ 所有人都有点表情古怪。 什么鬼？ 大家都是同龄人啊。 周不器禁不住老脸一红，赶忙轻咳一声，解释道：“她是我一个远房表哥家的孩子，从辈分上来讲，我的确算是她叔叔。” 说完之后，心里还长长松了口气。 还好叫的是叔叔，还能勉强解释一下，这要是叫爸爸，解释都没法解释。 果然是表演专业的，脸皮可真够厚了，不会是入戏了吧？ 随后，又说道：“百卉，她叫徐雯萱，跟你一个姓，说不定还跟你是一大家子呢，你别欺负她。片酬就按规矩走就行，1万块钱。” 徐雯萱开心的快要跳起来了。 倒不是说这1万块钱很多，也就是她两个月的生活费而已。而是这件事的意义太重大了，这可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拍宣传片，第一次领片酬呢。 她以前只给杂志拍过平面广告，赚过几百块的酬劳。 好不容易搞定了徐百卉，甄妤就笑着走过来，“去楼下喝杯咖啡？” “行。” 去了楼下的白月光咖啡小屋，点了两杯拿铁，甄妤就很认真地问：“广告联盟真的不行吗？” 周不器叹了口气，“不是不行，是现在时机不对。” “为什么？” “这个线上广告联盟，必须得有专业的研发团队去开发。可紫微星那边你也知道，校内网在忙着团购，那是今年最重要的一个案子。朋友网刚刚上线，在忙着做推广。还有一个饭团网，我甚至都没精力去关照，只能放养。业务太多了，忙不过来了。” “忙不过来，你还有心思勾搭人家北电的小女生？”甄妤的眼神有点锐利，似乎能一眼将他看透似的。 周不器轻咳一声：“你可别误会，真没勾搭，我是她叔叔。” 甄妤才不信呢，一语道破玄机，“你要真是她的长辈，她就会直接叫你‘叔叔’，而不是‘周叔叔’。还说不是角色扮演？” “什么角色扮演？”周不器哭笑不得，只好承认，“行，我坦白了，我不是她叔叔，但我和她姨夫是生意伙伴。我也不想跟她牵扯不清，可总不好得罪生意伙伴吧。” 甄妤素手轻轻摆了几下，叹声道：“你没必要跟我解释，她身材好，人也漂亮，你贪玩一些我也能理解。不过，你能不能别因为贪恋美色而耽误了正事？” “谁贪恋了？”周不器一肚子委屈，又好气又好笑，“广告联盟的事，真的不能搞。除了太忙之外，还有就是我最近要进入杀毒软件市场。你要知道，杀软市场可以说是IT领域里最传统的一块，思想保守、乌烟瘴气。这一块业务的竞争肯定会非常激烈。” 甄妤蹙起精致的眉头，“这跟广告联盟有什么关系？” 周不器叹道：“双拳难敌四手啊，敌人总得一个一个的消灭吧？社交板块咱们不担心，据说千橡互动已经和5Q网达成收购协议了，问题不大。只要校内网上线B（和谐）T下载业务，就可以很顺利的击垮。但杀软市场的敌人是真实存在的。这个时候推出广告联盟，这不是跟百度作对吗？事实上，朋友网现在正在跟百度联络，要建立合作关系呢。” 朋友网上线了，MSN给开了端口，MSN也即将推出。 不过，朋友网的推广远没有结束。 接下来，会跟百度在竞价搜索排名方面展开合作。 凡是在百度搜索“好友”、“朋友”、“找朋友”、“交朋友”、“交友”、“好友网”、“交友网”之类的关键词，所搜索出来的第一个地址栏，都将会朋友网。 这项服务的收费不菲，百度要价是每月50万元。 朋友网方面在努力争取，签一份长约，把价格降低到每月30万左右。 现在百度是国内的第一互联网巨头，在这个时候推出广告联盟，去跟百度联盟竞争市场，绝对是头铁不要命。 甄妤手里拿着小勺，漫无目的的搅动着杯里的咖啡，低着头说：“那广告联盟还做吗？” 周不器道：“以后会做的，但现在不行。” 甄妤轻轻的一叹，“我的申请已经通过了，9月1号去沃顿商学院报名。本想趁着这段时间我还在，给婕妤传媒打好基础呢。” 周不器笑道：“甄师姐，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其实，你带着婕妤传媒做校园传媒、做互联网广告，甚至做广告联盟，这些都不重要。赚了多少钱，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带着宝妹妹和百卉去做了，去成长了，这就够了。徐百卉这大半年来的成长速度，就很令人刮目相看呢。” 甄妤抿嘴一笑，俏脸上洋溢起了一抹骄傲，赞道：“嗯，百卉不错。” “宝妹妹呢？”周不器追问。 “宝珊当然也很好，不过……”甄妤顿了一下，直言道：“不过她不太适合主导某一块具体业务，她有点太端着了，一颦一笑都处处显露着大家闺秀的气质。咱们还好，知道这就是她的本性，她性格如此。可是一线的工作人员就会觉得她太能装、太高冷，缺乏亲和力。不过，我觉得她挺适合行政岗的，公司里那些人都是她招的，怎么样？不错吧？” 周不器失笑道：“岂止是不错？一个赛一个的漂亮，都快成妖精窝了。” 甄妤就促狭的看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说：“宝珊说了，等我去美国读书了，婕妤传媒就交给百卉去管，她要回去给你当秘书呢。” 周不器一脸感动，“宝妹妹果然很有良心！” 其实他知道，这是宝妹妹在主动退让，把甄师姐空出来的总经理位置，让给徐百卉去做。 第233章 行业协会在开会 距离团购手机活动，还剩3天。 校内网论坛上已经热议沸腾，就好像这6月的酷暑天。 团购页面也更新上线了，不过，除了红色的王老吉广告大背景，正页是个倒计时的电子钟。 上面显示：“距离下次团购开启，还剩6时53分28秒。” 下面还有一行附加的文字：“父亲的胳膊，是我们童年避风的港湾；父亲的肩膀，是我们儿时嬉戏的乐园；父亲的双手，为一家老小撑起一片天。可随着我们渐渐的长大，是否和父亲的沟通越来越少了呢？6月19号，就是今年父亲节了。赠一款手机给父亲，让爱在通话信道中蔓延。” 这个年代，还不兴过洋节。 顶多就是过过圣诞节、情人节就到头了，甚至很多人连父亲节都没听说过。 但不管怎样，父亲在每一个孩子心中，都占据着一块柔软又坚强的领地。 这条说明，其实就是校内网通过心理暗示的营销策略。 靠着全国的大学生，想一口气吃掉这将近75万部科健手机，有点困难。这是在提醒他们，买手机不一定只是自己使用，还可给送给你的家人朋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赶紧跟家里要钱，来抢购手机吧！ 仅仅是这样一个倒计时页面，上线三个小时，PV量就已经超过了50万。可见全国大学生们，对这次手机团购的热切期盼。 极大的提高了王老吉凉茶的曝光率。 说巧不巧，就在这一天，加多宝燕京分公司的人联系到了校内网，说是感谢校内网对王老吉品牌的大力推广，想要送100箱王老吉凉茶过来，给校内网的员工们解暑。 加多宝市场部的调查结果出来了，过去1个月间，王老吉凉茶在校园市场的销量，暴增300%！占据了校园饮品市场17%的份额，仅次于国际巨头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 一方面，是因为暑期到了，“怕上火喝王老吉”的宣传已经有了效果。 另一方面，很有可能也是校内网起到了一定的效果。 暑期来临，所有品牌的饮品销量都会暴涨才对，可销量增长最高的，当属王老吉。 总部那边已经注意到了，要求燕京分公司加深与校内网的合作，加大对校园市场的营销投入，争取再抢占10%的市场份额，和百事可乐竞争老二的位置。 100箱王老吉凉茶没多少钱，也就5000块钱左右。 可送礼的这种行为，就是让人高兴。 校内网上下都对加多宝方面赞不绝口，觉得他们很会做人。郭鹏飞还派人专门去买了冰箱，今年夏天，就靠王老吉过暑假了。 只可惜，校内网为数不多的广告位都已经满了。 周不器不想再加广告了，进一步的合作没有达成，倒是把饭团网推荐了出去。 饭团网是外卖送餐平台，虽然现在流量很低、用户很少，但送餐行业跟王老吉凉茶很对口。加多宝方面就很豪爽的表示愿意合作，会入主饭团网主页的广告位，20元1000PV。 这是饭团网的第一个广告用户，张银磊听到消息后激动的都快哭了。 他还以为他一手打造的饭团网成了弃儿呢，没想到，周老大还是记得他的。 也不枉费他从零开始的学习编程了。 啊！好感动！ …… 昆仑饭店。 手机行业协会的成员们几位主要人员都到了，包括TCL、步步高、波导、夏华、熊猫、夏新、首信、中兴、联想、南方高科等十几家国产手机巨头。 除了熊猫和首信这两家在破产边缘的手机厂商，是派了集团副总过来，其他厂商都是派了手机部门的主管来与会。 总体而言，这次会议的规格比较高。 不得不重视。 因为这一次，他们很可能会面临一次前所未有的手机产业大变革。 大多数人都是一脸严肃的样子。 如临大敌。 波导的人率先表态，做了检讨。开始只是以为适当的促销活动，所以和京东、校内网进行了合作，却没想到他们做的这么绝。 步步高的人态度严厉，要求波导方面即刻中断和校内网的合作关系。 波导方面表示接受。 然后，夏新的人用委婉的语言暗示了几句，说区区一个大学生网站，还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起来的京东多媒体网，凭什么敢搅乱手机市场？要不要托点关系教训一下？ 联想的人当即反对，振振有词：“之前我请示过柳总了，他说商业竞争就只能用商业市场的手段，谁也不许对京东耍花样，你耍不起！校内网更是如此！” 中兴的人也笑呵呵的说：“京东是中关村的一面旗帜，国家需要这种行业典范的企业。校内网则是获得了教育系统的大力支持，是符合相关政策的。” 这才打消了大家玩手段的念头。 瑞星能玩猫腻，搞死东方微点，那是因为东方微点的创始人刘宇就是从瑞星出去的，知根知底。 瑞星知道刘宇没什么官面关系，这才敢下手。 要是换成校内网……别说校内网底子这么硬了，就算是京东，都惹不起。 刘强栋是白手起家，这不假，但他处了个厉害的女朋友啊。人家从京东离职去部委工作，二十来岁就是处长了，这是什么层次？ 虽说已经分手了，但不是感情破裂分手的，而是女方家族一度以为刘强栋是个中关村卖光盘的小角色，有点瞧不起。双方的感情基础还在。 现在刘强栋崛起了，自然会另眼相待。即便分手了，也是好朋友啊，也是当初的创业伙伴。京东的“京”字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以说，在京东崛起的过程中，刘强栋没靠着什么贵人扶持，也没靠着什么大佬指点，算是真正的白手起家。但靠着前女友震慑了一大批宵小，给了京东稳定的发展环境，这也是真的。 会议进行了1个多小时，算是达成了共识。 无非是对校内网和京东展开封杀。 从今以后，所有手机厂商都禁止向校内网和京东供货，这种搅乱市场、不懂规矩的渠道商，必须从源头上掐住。 会议结束后，大家就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 都是同行，彼此之间既是竞争关系，也存在着合作关系。 从这个角度来说，手机行业比杀毒软件行业友好太多了。 步步高的鲁总找到了熊猫电子集团分管手机业务部的副总唐鹏，笑哈哈的说：“唐总，真没想到，您会亲自过来。” 唐鹏瞥他一眼，神色冷淡，“什么事？” 鲁总也不恼，笑道：“我听说你们手里有一批库存机？” 唐鹏皱起眉头，“不是卖给你们了吗？” 说到这茬，他就心如滴血。 这两年，曾经风光无限、拿下过央视标王的熊猫手机日子很不好过。去年，亏损了3.7亿，今年才刚刚6月份，就已经亏损3个多亿了。 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市场不认账，大家都不买熊猫手机了。 如果说科健手机是彻底死了，那么熊猫手机就是仅存最后一口气。 为了能活下去，上个月唐鹏做了一次重要决策，把2004年款的一批41万部库存机，以5000万元的价格就甩卖给了当下在手机市场如日中天的步步高。那36万部手机，当初的制造成本超过3.5亿。 但是没办法，不卖不行了。 电子产品这种东西，越是压货越不值钱。再加上熊猫这边财报血亏，不得不卖出包袱，回一口血。 鲁总没在乎对方的臭脸，毕竟他是胜利者嘛，总要有胜利者的胸怀，笑眯眯的道：“那批货才41万部手机，你们库里应该还有10万部左右的手机吧？还有，我听说熊猫今年新推出的几款手机，销量也都不太好，各大商场和经销商都在大量退货，你们库里应该也囤压了40多万部的手机了吧？” 唐鹏强忍着怒意，冷冷的讽刺道：“你对我们熊猫的库存状态还挺了解的。” 鲁总不以为意，好像没听懂，笑道：“这样吧，这单生意也别劳烦二家了，去年的10万部，加上今年积压的40多万部，步步高都吃下了。价格方面也可以谈。” 唐鹏嘲弄的道：“鲁总打的一手好算盘。” “合作嘛，互利互惠。” “总共53万部手机，3个亿，步步高拿走。” “呵呵，唐总真会开玩笑。” 鲁总仿佛听到了笑话，频频摇头。 唐鹏眯起了眼睛，盯着他，“那鲁总以为多少价格合适？” 鲁总淡淡的道：“最多8000万。” 唐鹏差点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 欺人太甚！ 去年的那11万部手机，都是12月才推出的，今年的这42万部手机，除了6万部是去年库存机翻新的直板机熊猫PHS008A+，其他的都是新款上线。 也就是说，这些手机功能都是当下最主流的，还有一款配置顶级的熊猫T160。步步高收回去，根本不需要拆卸零件，只需要返厂加工，换个外壳，贴上新牌就可以推向市场了。 结果，这批光是成本价就超过4个亿的手机，步步高只愿意出价8000万，这不就是看着熊猫手机经营惨淡，想落井下石吗？ “免谈！” 唐鹏大手一挥，毫不客气的断然拒绝，甩袖就走。 鲁总却不急不躁，嘴角勾出了一抹得意的笑意，冲着他的背影，懒洋洋的道：“唐总，电子产品更新太快，降价也快。再拖个一两个月，恐怕就不是这个价了。” 熊猫是老牌的国企电子巨头。 这种臃肿官僚、管理僵化的国有企业，往往最容易被睿智的民企压榨获利。因为国企的管理者，往往在乎的不是利润、不是市场，而是官位。 只要送上一笔钱，解了熊猫手机的燃眉之急，保住了唐鹏的位置，多少钱其实都差不多。 找准了痛点，谈生意很容易。 现在的手机市场很不景气，有实力吃下这一批货的国产厂商，除了步步高就是波导了。结果今天开会，大家强迫波导毁约，中止和校内网的合作，还不知道要赔多少违约金呢。 这个时候，如果找波导吃下这批货，他们只会压的更狠。 步步高才是最佳选择。 第234章 如火如荼 波导毁约了。 原本说好了，波导D208手机将会参与校内网的团购，结果一番风波过后，连波导都扛不住了，退出了本次团购。 电话里，刘强栋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波导方面是希望跟咱们继续合作的，今年上半年，波导手机出货超过650万部，可是大学生几乎没什么人用。大学生的手机，贵一点的就是诺基亚、摩托罗拉、索爱这种外国品牌，便宜点的就买国内的步步高。这是波导的战略，一直想打进大学生市场。” 周不器才不在乎这些，“毁约金有多少？” “呃……”刘强栋有点扫兴，“50万。上次抢购活动的款子，也给他们打过去了，算是两清了。” “其他厂商呢？” “都差不多，拒绝对京东供货了。哎，连联想手机都不合作了，小周，咱们这次闹的有点凶啊。” 周不器不以为然，冷冷的道：“几十年未有的产业大变革，不凶点行吗？不就是不供货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刘强栋道：“说的轻巧，京东主打的就是电子产品，而手机又是电子产品中最重要的一环。京东的货源断了，这会极大的影响我们的品牌价值。” “不是还有国外的嘛。” “那不一样，外国手机厂商都有点……怎么说的，有点轴。他们的手机根本不愁卖，在国内市场，几乎是有多少卖多少。所以跟外国手机厂商合作，咱们根本拿不到优惠的价格。” “总归是一条路。” 刘强栋叹气道：“也只能这样了，赚钱是不可能了，至少不能让京东多媒体少了手机销售业务。” 周不器笑道：“其实吧，我觉得没那么严重。手机产业协会……说的挺好听，我就不信他们真能拧成一股神。要是真有这本事，他们私下里串通一下，靠着国产手机的成本优势，早就把外国手机给挤走了，还至于造成现在这种惨淡行情吗？” “但愿吧。” 刘强栋心情不太好。 京东和校内网不一样。 校内网被手机协会封杀了，大不了以后不卖手机就好了。物品种类成千上万种，卖什么不行？京东就没办法了，手机是必需品。 挂断了电话，周不器坐在办公室里，暗暗沉思。 前几天，老爸又跟他沟通过了。 说是老爷子那边已经放出话来了，说是如果分家是更好的选择，那么也不是不能考虑，几乎就等于默许了。 而且，老爷子已经联系了独立的第三方会计事务所，统计周家的所有家产。 两三个亿总是有的。 老爸说了，他不要公司，不要房产，只要现金。只要拿到钱，就搬家离开春城，进京投奔儿子。 老爸还说了，等他有钱了，就进军手机产业！ 周不器自然不信老爸有能力做起来一个手机公司，到时候说不准又是自己的负担。不过，他乐见其成。 老爸若真的能自立门户、迎接新生，那绝对天大的是好事。 眼下，校内网和京东被国产手机厂商联手封杀了。 断货了。 这个时候开个手机公司，说不定还真的是条出路。 就算不能做到像波导那样，年销售1000多万部手机，可靠着校内网团购和京东平台，放弃多层级的经销商和大卖场的传统销售模式，以低价策略线上直销…… 哪怕一年只有100万部手机的销量，每部手机只赚100元，也能挣他1个亿。 这么看来，好像也没那么难。 接下来，就看校内网这个平台靠不靠谱了。 骄阳似火。 手机团购，即将开始。 这一天，校内网的所有人都早早的来了。 技术员在进行最后的准备工作；郭鹏飞打电话跟网宿科技沟通，要求确保边缘服务器的适用；周不器则联系京东方面，要求做好团购客服方面的工作。 团购是中午12点正式开启。 到了上午9点，基本上就万事俱备了。 大家都大眼瞪小眼，感觉连呼吸都是紧张的，谁也不说话，就静静的坐在电脑前，等待着开售的那一刻。 周不器想讲个笑话，或者让关婷唱首歌来活跃气氛，可又怕团购销售不好，乐极生悲，只好对关婷说：“估计这时候，有不少人跟咱们一样，都在电脑前等着呢。一旦团购开始，估计得爆发抢购潮。网宿的D技术是不错，但不能都指望他们。去论坛里发个帖子吧，告诉大家，如果团购刚开始的时候打不开页面也不必着急，可以等半个小时一个小时的再买，库存量足够。” 关婷点了点头，立刻操作。 这妹子的成长是肉眼可见的。 最开始的时候，她是个胆小面薄、自卑自怜，因为没能去行政楼做校园兼职而哭鼻子的小姑娘，每次见到周不器都会脸红。 可现在她已经大气了不少，虽说有时候对周不器混不吝的玩笑也有点扛不住，会掩面溃逃，可跟同事们在一起的时候，已经不那么自卑了，能够以平等的身份相处。 当然，这也跟她男朋友是校内网的总经理郭鹏飞有关系。 有了男人，底气就足了。 就在关婷以校内网论坛总版主的身份发帖子的时候，技术员付红亮忽然大叫了一声：“周老大，老郭，你们过来下！” 周不器和郭鹏飞面色一变，赶紧走过去，“怎么回事？” 付红亮指了指电脑屏幕，面色涨红，“你们看这个数字，过去一个小时，全国有3万多用户开通了会员购服务，你看这个数字……就是指现在有386个人正在申请开通中。” 郭鹏飞松了口气，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笑骂道：“这是好事啊！一惊一乍的！” 周不器谨慎的问道：“短时间内这么多人开通会员购，技术这边没问题吧？” 付红亮笑道：“没问题，网宿那边不是说了嘛，能应付超过100万人的同时在线抢购。” 郭鹏飞不屑的道：“那种鬼话就别听了，他们能保证同时有10万人在线抢购页面不卡，就谢天谢地了。” 双方合作了2个多月，基本上已经知根知底了。 网宿科技的技术，应付正常的页面浏览还行，比如朋友网。可是网购不行，网购是需要运行支付环境的，需要占用极高的宽带，对网宿的边缘服务器也会造成极大的压力。 云计算是怎么出现的？ 就是来自美国的电商平台亚马逊。 这应该是超大型购物平台的唯一出路。 国内这边，率先孤注一掷砸云计算的，也是电商巨头阿里巴巴。 有一个段子，百度李总曾公开说：“云计算是新瓶装旧酒，没什么新东西。”腾讯马总曾说：“云计算这东西太遥远了，大概要到阿凡达那个年代才能实现。”只有不懂技术的阿里马，言之凿凿的豪赌云计算是未来趋势，然后大获成功。 这是真事。 但如果凭此就说那两位比阿里马差太多，那就太片面了。 人往往在绝境的时候，才能激发出无限的潜能。 当时的阿里已经如日中天，独创的“双十一购物节”风靡全国。可是正如云计算之父王建博士说的那样，阿里不搞云计算，恐怕十年之内就完蛋了。 想要支撑全国上亿用户同时在线购物，单单靠着点技术，远远不够。只有云计算，才能处理好这样的超大数据流。 阿里马搞云计算，是背水一战。 按照阿里内部统计的数据，如果不搞的话，那么阿里每年赚到的利润，都不够支付给IOE的服务费，就会陷入死胡同。 周不器对此心知肚明，已经跟张一明沟通过，让他跟微软研究院那边联系了。 “总共有多少用户了？” “这不写着嘛，12万多。” “续存多少钱了？” “呃……” 涉及到账目，这就不是付红亮一个技术员能有的权限了。 郭鹏飞带着周不器去了自己的电脑那边，看了后台数据。 嗬！ 会员购的总金额，达到了623万！ 郭鹏飞键盘如飞，又查了一下，惊喜又难以置信的道：“过去一个小时，续存金额已经超过了300万！也就是说，这600多万里，有一半是过去一个小时存进来的。” “好兆头。” 周不器紧紧的握了握拳头。 看样子，大事要成啊！ 半个小时后，再查数据。 会员购的用户数超过了14万，总金额超过了900万！ 郭鹏飞觉得自己的心脏在砰砰砰的跳动着，激动的道：“今天是星期六，看样子，全国的大学生都坐在电脑前迫不及待的等待开售呢！” 10点，用户总数超过19万，预存总金额达到1200万； 10点半，用户总数超过23万，预存总金额达到1500万； 11点，用户总数超过29万，预存总金额超过了2000万！ 11点半，数据迎来了大爆发，会员购注册用户数达到了45万之多，预存款也达到了4000万！ 大学生们可真有钱啊！ 眼看着快到中午12点，团购要开启了。 周不器又问：“再查查数据。” 郭鹏飞查过之后，嗓音都有点沙哑：“用户数65万，预存款6200万。” 周不器有一种天地灵气搅动汇聚于一身的飞升之感，吐出了一口浊气：“这件事，成了！” 第235章 如释重负 6月11号。 这一天是端午节。 不过，全国的万千大学生在这一天都守在电脑前，等待着一场仪式般的活动——校内网团购活动之手机。 一共上线了8款手机！ 分别科健A718、科健K18、科健K28、科健K268、科健K500、科健K269、科健K319、科健K288……价格最高一款是科健A718，售价999元；价格最低的一款是科健K288，只卖299元。 这一次，也不需要什么在线砍价，需要达标到多少销量，才能享受最低价的服务了。 校内网展现出了最真诚的一面。 直接挂出最低价！ 当然，如果是校内网内部人士，就会知道这份“真诚”也是迫不得已的。原本校内网团队也想做成那种在线砍价，买的越多、价格越低的那种模式。 可是八款手机都做出来，还要面向几十上百万用户的大访问量，技术方面有点吃力。 没办法，就只能一口价销售了。 活动开始仅仅半分钟，负责监控后台收入的关婷就欢呼道：“50万了！销售额过50万啦！” 所有人都精神一震，面露兴奋。 半分钟就50万营收……相当于卖出去七八百部手机了。 看来，这次团购手机前景可期啊！ 又过了半分钟，关婷悦耳清脆的声音再次响彻在了房间内：“团购开始一分钟，销售额已经超过了100万！” 这一刻，关婷好像成了在场所有人心中的女神。 她的声音就是最美妙动听的仙乐。 “两分钟了，销售额220万！” “现在是三分钟，销售额350万！” “现在适合三分半，销售额突破400万了！” 这时，技术员付红亮也上来凑了热闹，大声喊道：“我通知大家一声，截止到3分47秒，本次团购活动的手机销量，已经突破1万部！” “闭嘴吧你！” “就是，你那公鸭嗓子就别喊了。” “我们要听关婷妹子的！” “哎哎哎……老郭你干什么？我说错了，是嫂子，是关婷嫂子还不行吗？” 在节节攀高的销售额面前，整个团队的气氛分外的融洽。 打打闹闹，特别火热。 关婷脸蛋红扑扑的，一半是被大家逗的，一半是激动的，继续娇声呐喊：“四分钟了，销售460万！” “五分钟了，销售额……600万！嗯，对的，销售额就是600万！” …… 关婷喜庆的声音在整个房间内回荡着。 每次她声音落地，大家都会爆发出哄闹的欢呼声。 周不器觉得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跳动，起身伸了个懒腰，笑道：“别光顾着欢呼，注意技术监控，出现问题了要及时解决。我去给大家准备午餐。” “不用了，我已经订餐了。”郭鹏飞笑哈哈，“饭团网呢，不用白不用。” 周不器摆摆手，“今天过节，我去食堂给大家买点粽子。” 实在是眼下的这种气氛太亢奋了。 他想出去放松一下，呼吸新鲜空气。 这么多天的运营压力骤然释放，让他忽然之间精神境界有了一种提升，达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层次。 走到门口，他回头观望。 一张张年轻的笑脸洋溢在每一个大学生的脸上，这份成功不仅是属于他周不器一个人的，还是属于在场的每一个人的。 这一刻，他内心自有光明。他知道，这个团队成了。 …… 周不器去食堂买粽子，碰巧遇见了一个大胖姑娘，体重得有二百多斤，特别壮实。 “咦？周不器？” “嗨，班长。” 不是别人，正是他们5班的班长田悄然。 “你现在都是成功人士了吧？导员每次开会都要提你的名字，拿你给我们做榜样呢。”田悄然笑哈哈的说。 周不器开玩笑道：“我算什么榜样啊，一学期连一堂课都没上过。” 田悄然哼了一声，“你还知道啊？” 随即，她就抱怨道：“你那个校内网怎么回事啊？我从9点就开始等，还专门注册了那个会员购。结果到了12点了，页面打不开了。” 周不器有点尴尬，解释道：“你用的是学校的教育网吧？速度是不比外面的电信和网通。论坛里不是有抢购指南的帖子嘛，那些人都是拉的校外宽带，或者是去网吧抢的。” “那怎么办？”田悄然很郁闷，然后大眼睛就咕溜溜转，“要不我直接去你那买？” 周不器好笑道：“来我这买什么啊？手机又没在我这儿，都在京东那边呢，我们是合作商。你别急，本次团购要持续10天呢，货源充足，过两天再买也一样。” 田悄然摇头道：“算了吧，我要买299块钱的那款，估计抢购的最多，我吃完饭回寝室再看看。” 等周不器买完粽子回去，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技术研发室，充斥着一股浓浓的杂味。 外卖到了，大家正在吃饭。 关婷要的是西红柿鸡蛋炒饭，那红扑扑的脸蛋儿，就跟西红柿似的，特别的鲜艳，看到周不器回来，就欣喜的叫道：“周不器，你猜销售额多少了？” “破亿了？” “呃……” 关婷的兴奋劲好像一下子被抹杀了，愣住了。 随即，她就气恼喊道：“郭鹏飞，你快过来，周不器又欺负我！” 这个喊声，立刻引来了所有人的大笑。 这里都是程序员，都是男生，就只有最小的关婷是女生，平日里……她没少被大家调侃打趣。 给大家分发粽子的过程中，周不器这才知道，团购活动上线半个小时，销售额已经突破了2500万。 售出的手机，已经多达4万部。 要是按照这个效率来看，总共74.5万部手机，还不一定够呢！ 幸福感满满的。 周不器真臂高呼：“等这次团购结束了，我给大家包一个大红包，每个人都有。” 众人再度欢呼起来。 “周老大，大红包是多少钱啊？”终于有人忍不住问道。 周不器笑道：“1万块！” 随即，又是一片欢呼声。 在场的都是兼职大学生，兼职了一个学期，工资奖金赚了七八千。再发一个大红包……这暑假回家后，不知道要把爸妈震惊成什么样子。 “周老大，暑假咱们放假吗？” “排班吧。” 周不器沉吟了一下，“大家换班着来，这里不能离人。每人可以享受10天的带薪假期，回家探望父母。” 说实话，对这些大学生而言，回家探望父母并没什么太重的意义，毕竟年轻，还不如说是携带巨款回家跟父母显摆来的更实在。 …… 周不器一直留在这边，时时关注着团购的情况。 到了下午5点多，他接到了伍雨的电话。 “老公，晚上你去温老师那还是来我这儿啊？” “去她那吧，亚运村太远了，我这边有事。” “我知道，手机团购嘛，嘻嘻，怎么样啊？卖出多少了？” 周不器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边的一块白板，那里是团购手机的销售额，每隔半个小时，关婷就会去更新一下。 “嗯，6000多万了。” “哇！卖出6000多万部手机了？老公真厉害。”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气道：“你傻啊？是6000多万的销售额！我要是能卖出6000多万部手机，我能垄断全国市场了。” 伍雨知错就改，轻轻的“哦”了一声，“我知道了。” “你是不是有事啊？” “嗯……” “说吧。” “老公……”伍雨声音弱弱的，有点忸怩，“琳姐……琳姐说想和我晚上去亚运村那边住……” “嗯？”周不器眼睛睁大，“那老巫婆又要欺负你？” “没欺负呢。”伍雨在软语哀求。 周不器叹了口气，“你想去？” “嗯……嗯……”伍雨不太好意思，羞羞怯怯的说。 周不器很无奈的说：“宝贝，那老巫婆不是把你掰弯了吧？” “什么嘛！”伍雨羞恼的嗔了一声。 周不器稍作沉吟，轻声道：“行吧，你想去就去吧。她要是欺负你了，你就告诉我，看我揍不死她！” “老公，你真好，我爱死你了，你是全天下最好最好的好老公……”伍雨欢呼雀跃，尖叫连连。 周不器哼道：“行了，知道我的好就行。对了，过几天我安排时间，你和温老师见一面，你有个思想准备。” “嗯，我知道啦。”伍雨灿烂的一笑，美滋滋的说：“老公，你工作也别太辛苦啦，早点回家，让温老师好好伺候你，嘻嘻。” 周不器冷声道：“少给我阴阳怪气的，她比你会伺候人多了。行了，我还有事，挂了！” 另一边的奶茶店里，结束通话的伍雨傲娇的扬起白皙的下巴，既得意又神奇，显摆着看向对面的石婧琳。 “他同意了？”石婧琳有点难以置信。 伍雨娇哼一声，“我都说过了，我老公肯定会同意的，他才没那么小气呢。” 石婧琳喃喃失声，“是啊，还真小瞧他了。” 伍雨眨了眨眼，随即扑哧一笑。 “你笑什么？” “琳姐，你说我老公是怎么想的？” “他怎么想的，我哪知道？” 石婧琳有点脸热，她早有猜测。 伍雨把娇艳俏丽的脸蛋儿凑过去，低声道：“琳姐，你说要是我老公相中你了，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石婧琳凤目一挑，脸上寒气逼人，“他那种渣男，我才看不上了。左一个右一个的，不是好东西。” 伍雨气鼓鼓的争辩道：“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人无完人，你再这么说我老公，我就不去了。” “哎哎……”石婧琳一下被击中了痛点，“行，我跟你道歉，那个渣……周不器是好人，是绝世好男人，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伍雨抿嘴一笑，心满意足。 石婧琳又气又恼，暗暗咬牙，心头痛恨：“再好，姑奶奶我也瞧不上！” 第236章 猛士的绞肉机 一直忙到了晚上11点半，全国的大学都进入了熄灯时间，周不器才和大家一起，收拾东西离开。 加班这么久，虽然累，但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花儿般的笑容，一脸轻松的样子。 今天的手机团购，太成功了！ 要远远比想象中更成功！ 截止到离开之时，总共售出了14万7千多部手机！ 其中，价值299元的科健K288，库存76832件，全部售罄。除此之外，廉价版的翻盖机科健K500和科健K319，加起来也卖出去了4万多件。 总销售额，达到了6850万元！ 除此之外，会员购中还有存款8200多万，这些钱也会在短时间内转换为订单，只是用户们还处于选择阶段，没有下单而已。 这两笔钱加在一起，已经超过1.5亿了，再加上之前限量抢购时的收入，几乎就能顶上1.6亿的进货价了。 有了这个开门红，哪怕后续的手机团购销量断崖式下滑，校内网和京东这边也不会有太大的压力了。 货款能还上，就没有了破产危机。 接下来，无非是赚多赚少的问题。 别看周不器平时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其他他压力也大。万一团购手机活动失败，他辛辛苦苦开拓出来的大好局面，可能就会付之东流。 现在好了，万事大吉！ 压力释放。 回家的路上，周不器忽然来了一抹激情，脱掉T恤，光着膀子一路狂奔，口中时不时的发出“啊啊”的几声发泄一般的怪叫。 “大半夜的，鬼叫什么？” “哪个**崽子？” “傻逼，让不让人睡觉了？” …… 温知夏已经做好了夜宵，等在男友回家。等他回来，就喜气洋洋的道：“恭喜，你又成功……唔！” 话未说完，周不器就强吻过来，然后抱起她回了卧室。 扫兴的是，就在小两口幸福甜蜜的过夫妻生活时，电话响个不停，周不器索性不管了。 连手机团购都成功了，还有什么重要的事？ 眼下是庆功的时间。 短短半个来小时，手机就响了七八次。 以至于等周不器压力释放去接电话时，温知夏还不停的抱怨：“以后你把手机关上，烦死了，影响我情绪。” 周不器回头笑道：“是刘强栋，我估计这会儿他应该是喝多了，否则不能打个没完……你去浴缸把水泡上呗，回头去泡会儿。” “现在？”温知夏扭头看看挂钟，潮红的脸蛋儿上略显疲惫，“这都12点半了，我都困了。” 周不器道：“乖啦，快去吧。今天晚点睡，咱们好好庆祝一下。你是不知道，为了筹备这手机团购我的压力有多大。” 温知夏轻轻的点头，披上了一件薄纱似的睡袍，拖着软软的双腿去了浴室。 周不器则反拨过去，对方第一时间就接听了。 “小周啊！咱们……咱们成了！妈的，老子这次赌对了！老子……老子就知道你小子能行……嗝！嗯！你小子行！” 声音含含糊糊的，舌头都大了，也不知道这是喝了多少。 周不器笑道：“老刘，差不多行了，赶紧睡觉吧，明天不工作了？” “还工作个屁啊！老子这单……这单至少赚他一个亿！”刘强栋是真的喝多了，完全没了平日里的风度，已经失态了。 周不器并不在意，不过是喝多了说几句脏话而已，要是放在东北老家，这还算文明人呢，笑着说：“一个亿只是个小目标，京东的志向总不至于此吧？” “小、小周啊，哥哥我……我今天高兴啊，高兴！” “嗯，都高兴。” “你高兴个啥，你女友也怀孕了？” “啊？” 周不器微微一怔。 刘强栋大咧咧的道：“小周啊，我……我告诉你，哥哥要我当爸爸了，嘿嘿，嗝……高兴，高兴啊……” 周不器脸一黑，敷衍道：“啊，行啊，恭喜啊。那啥，老刘啊，我这边还有事，就不跟你说了啊。好了，就这样，再见！” 结束通话，他默默坐在床边，良久发呆。 是啊，他的压力大，老刘那边的压力只会更大。 毕竟这次的货款，主要都是由京东那边垫付的。这就仿佛是黑云压城，城欲摧。团购的成功就是一道刺透密布阴云的阳光，普照大地。 创业之路，真的是猛士的绞肉机。 还好，京东和校内网携手突围。 周不器长叹一声，也不像温老师那样费二遍事的披上睡袍，直接光着去了浴室。 今晚高兴。 不妨多放纵几回。 …… 团购第二天，库存6万多件的科健K319手机销售一空。这一天，900元级别的三款手机销量开始增加，一天卖出了4万多部。 当晚统计，第二天总共出货16万部手机，销售额更胜第一天，达到了9300多万元！ 与此同时，会员购的注册用户数已经达到了185万人。 其中累计有23万人向会员购账户中存款，第二天的账户总余额依旧有5000多万。 第三天，销量出现了回落。 这一天售出了7万多部手机，销售额4800多万元。 周不器马上给关婷下令，要求她在论坛上发帖，把本次团购活动每款手机的库存量通报出去，并给出销量和剩余量。 要给用户们制造紧迫感，催促大家抓紧时间选购。 现在，科健K319和科健288两款机型已经卖空了，K500和K269也只都各自剩下了一万多部。同学们，不要再犹豫了，抓紧下单吧！ 全网强推的置顶帖一出，果然起到了一定的效果。 第四天，团购销量再次突破10万部，销售额达到了6400万元。 周不器又把关婷叫到了自己办公室，一本正经的道：“这周末就是父亲节了，我看论坛里好像没什么动静，得赶紧炒起来。父亲含辛茹苦的把孩子养大……” 话未说完，关婷就打岔，“含辛茹苦形容的是妈妈，比喻要忍受千辛万苦。” 周不器气道：“跟你说事呢，你认真点！再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信不信我打你屁股？” “我去跟郭鹏飞说，你调戏我。”关婷脸蛋涨红，一跺脚，反身就跑了。 周不器赶忙喊她：“我给你安排工作呢，你往哪去？” “我知道啦，去炒作父亲节，让大家给老爸卖手机嘛，我现在就去处理。” 关婷头也不回，急急忙忙的一路小跑。 周不器有点错愕莫名。 这什么情况？ 关婷妹子怎么变成这样了？哼，肯定是被郭鹏飞给带坏了！ 好可惜，好心疼啊。 她可是班花啊。 要是落在自己手里，肯定会好好引导，乖乖巧巧的…… …… 步步高已经和熊猫展开了三轮磋商。 他们想吃下熊猫电子压下来的那批库存机。 现在的熊猫电子，真是太难了。 很多时候做企业就是这样，越是到了危急时刻，就越是需要壮士断腕。尤其是一些民营中小企业，当资金链断裂的时候，却无法向银行贷款，只能咬牙去借民间高利贷，有的月利息可能都会达到30%…… 没办法，在生死存亡面前，再大的利益都可以让出去。 只要能活下来。 熊猫手机就是如此。 想翻身，就必须要推出新的爆款机型，然后火遍全国，一举完成涅槃重生的大壮举。 可是，推出新款机型是要花钱的。 熊猫手机上半年就亏损了3个多亿，手里回来的货款现金流远远不够。想要翻盘，就必须重注压下去。 哪怕明知道是饮鸩止渴，也要坚持下去。 前世的熊猫手机，靠着左转腾挪，勉勉强强渡过了2005年。到了2006年，熊猫手机就有点做不下去了，至少做不起中高端机型了。集结了账面上的所有资金，勉勉强强的推出了一款廉价的直板机熊猫GPM868，结果市场依旧不认账…… 彻底死掉了。 现在的熊猫手机在病入膏肓的阶段，正在想方设法的甩卖掉库存机，然后上线新款，企图重获新生…… 只不过，步步高方面的压价实在太狠了。 “唐总，8000万这个价格真的不低了，你去全国的手机厂商问问，谁愿意开出这个价？现在市场的行情不好啊，我们也有难处，将心比心啊。” 步步高的鲁总长叹一声，语重心长。 熊猫的唐鹏都快气吐血了，重重的一拍桌子，“鲁勇，你少给我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这批货值多少钱，你心里清楚！” 鲁总脸色就不太好看了，谈判桌上失态，这就是掘人家的脸，冷冷的道：“唐总，做生意就得有一个供求关系。真正的价格判断，得按照需求方的来。是，我承认你那批货价值不菲，拆卸零件去卖也能卖上2个亿。可是，你去拆吗？拆卸不需要成本吗？拆完了之后，你能卖给谁？就算能卖出去，熊猫能等着起拆装的时间吗？步步高开价8000万是不算高，但放在眼下的手机市场，这绝对是良心价。熊猫账上也可以立刻出现一笔8000万元的现款，帮你们解决燃眉之急。唐总，步步高已经展现出了最大从诚意，你还在犹豫什么？” 唐鹏面色阴沉如水。 第237章 最具魄力的决策 熊猫现在库存里有53万部手机，其中还有今年新款、当下市场上最顶级配置的熊猫T160。 这款手机单是成本价就得1400多元了，熊猫生产了20万部，在市场上销售了7万部，滞压了13万部。 单是这批货的制造成本，就有1.8亿！ 剩下的40万部手机，平均每部的制造成本也有七八百元了，总共3个亿！ 也就是说，熊猫手里的这批库存机，光是制造成本就将近5个亿了。 结果步步高这边只愿付8000万元。 哪有这样宰人的？ 这不就是看熊猫落难了，想痛打落水猫嘛。 商场无情。 大家追求的无非都是利润，当然是能赚一笔是一笔。 从这个角度来说，步步高做的没错。 但是熊猫方面难以忍受。 “我不同意！” 唐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已是怒极。 鲁总深深的看他一眼，“唐总，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熊猫手机的情况，我或多或少也了解一些。那批货压在手里根本发挥不出作用，只有换成现金流，才能帮助熊猫起死回生。” 另一位步步高的副总也劝说道：“是啊唐总，做大事者当有大魄力，现在是熊猫生死存亡的关键时期，就靠着您这样手段强势又有魄力的领导才能拍板做决定了。” 唐鹏深吸了一口气，压住了心头的火气，咬牙使出最后气力：“我说了，我不卖！今天的谈判到此为止，送客！” 鲁总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唐鹏，你什么意思？” 唐鹏眼神冰冷，讥讽而嘲弄，“我倒是要问问你的意思了，鲁勇，你还想强买强卖不成？” 鲁总生生的咽下怒意，强做平静的说：“唐总，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提醒你一句，手机产品更新换代的很快，价格降的也快。过了今天……下次谈判可能就不是这个价了。这个话我以前跟你说过，算是提示；今天再次说起，算是通牒。今天的谈判失败，下次谈判步步高只会出7500万；下次谈判还不成，下下次就只能是7000万……” “来人！送客！” 唐鹏懒得再听下去了，索性直接起身，甩袖而去。 步步高和熊猫的第四次谈判，再度失败。 回到了办公室的唐鹏，依旧怒不可遏，狠狠的砸碎了办公桌上他最喜欢的那只由润黄的和田玉雕刻出的古兽饕餮。 然后，又狠狠的一脚揣在了办公桌上。 漂亮的女秘书走到门口，吓的花容失色，就想赶紧退出去。 “回来！”唐鹏回头怒瞪了一眼，“什么事？” “老……老板，是……是苗总监找你。” “让他过来！” 唐鹏是熊猫电子集团的副总裁，分管手机事业部，苗总监则是手机事业部的主管。 苗总监悻悻的来到办公室，腰都直不起来了，苦着脸哀愁道：“唐……唐总，这样下去不行啊，新款手机代工合同的期限还有半个月就到了。不及时履约打款，咱们前期交付的5000万一期款就打水漂了。咱们现在账面上只有7000万，距1.5亿的二期款还差8000万呢！” 唐鹏生生气笑了，“咱们差8000万，步步高就报了8000万。苗来春，你给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个……” 苗总监有点傻眼。 为什么？ 这还用问吗？ 大家都在国企工作，单单靠着那点死工资和奖金，哪能称得起企业高管的派头？要不是因为有外捞，谁愿意在薪水低的可怜的国企工作啊？ 现在手机部面临裁撤，工作都不稳定了，手机事业部上上下下，谁没有点小心思？ “我问你话呢！” 唐鹏重重的一拍桌子，眼珠子瞪得溜圆。 苗忠建瞥他一眼，有恃无恐的道：“应该是巧合吧，毕竟现在手机行业不景气，步步高的现金流也未必多。” 他才不怕呢。 因为他知道唐鹏的屁股也不干净。 整个熊猫电子，从上到下，谁没占过公司便宜？要真都是人民公仆、大公无私，国企早就在各行各业把民企打趴下了，国家也不会由计划经济转型到市场经济。 唐鹏翻了他一眼，淡淡的道：“苗来春，你被解职了，去企划部当个调研员吧。” “唐总，你？” 苗总监大惊失色，难以置信。 唐鹏一挥手，似乎不愿再跟他多谈，对着电话机传声女秘书：“把市场部的张建木叫来。” 苗总监还留在原地，迟迟未走，很不甘心的说：“为什么？唐总，为什么要这样？公司现在只需要8000万就够正常运作了，这样还不行吗？兄弟们拼死拼活干了这么多年，眼看着公司不行了，临穷末晚了赚点外捞，不行吗？” “临穷末晚？”唐鹏猛地回头，冷冷的盯着他，“苗来春，我告诉你，你放弃了，不代表我唐鹏也放弃了！熊猫手机还没有死！步步高的人说的对，越是到了危在旦夕的时候，越是需要有人站出来扛起重任，拍板做出最具魄力的决策！” 顿了一下，他叹了一声，面对这个多年来忠心耿耿的下属，多少也有些愧疚，说道：“你先去企划部呆一段时间吧。等我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说不定还要把你调回来。” “唐总……”苗总监还想坚持。 “够了！出去！” 唐鹏的火爆脾气又上来了，怒吼了一声。 苗总监不甘不平不忿不愿，又无可奈何，闷着头离开了。 这时候，他心里更多的是冷笑。 他才不信唐鹏有什么扭转乾坤的妙手，国产手机厂商这边，只有波导和步步高有实力吃下这批货。 而他和步步高、波导的人早就私下里沟通过了。 报价8000万元，卡的死死的。 事成之后，他至少有8位数的外捞。 至于国外厂商就更不大可能了，国外品牌的手机质量更好，配件淘汰率更高，对旧货的压榨价格会更低。 “用不了两天，你还得叫我回来！” 苗总监心里泛起了一抹阴阴的冷笑。 此时，市场部负责人张建木已经去了唐鹏的办公室。 唐鹏也不含糊，言简意赅，“校内网在团购手机，你知道吗？” 张建木点头，“嗯，知道，这种促销模式新颖别致，又是线上渠道……说实话，到现在我都不相信，几个大学生能做出这么大的事来。” “你觉得那个平台怎么样？” “嗯？” 张建木眉梢一挑，有些拿捏不准领导的心思。 唐鹏淡淡的道：“我问过了，科健的那批货足足有75万件。你觉得靠着校内网那个团购平台，能完成这个销售额度吗？” “成功率至少九成！”张建木当机立断，给出了自己的见解。 “哦？” 唐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张建木道：“实不相瞒，市场部近期正在着力研究校内网的团购模式，对那边的情况比较了解。这次团购活动限期10天，今天是第五天了。按照平台方给出的销量数据，目前应该已经售出接近50万部了……” 唐鹏大惊，不可思议的问：“5天卖出了50万部手机？” 就算是熊猫抢得央视标王的巅峰时期，也未曾有过这样的辉煌啊。 平均每天10万部？ 这是什么神仙模式啊！ 张建木郑重其事的道：“唐总，这个数据十有**就是真的。他们这次团购手机，营销花样繁多，又是校花评选，又是论坛造势，今天还在宣传什么父亲节……” “这么说来，你觉得校内网行？” “我觉得行！” 张建木深吸了一口气，已经基本确定大老板的意思了，坚定的说出了自己的意思。 唐鹏咬牙道：“如果让你去联系校内网，你能办到吗？” 张建木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规劝了一句：“唐总，校内网已经被行业协会封杀了，连波导都赔偿了50万的违约金。” 唐鹏嘴角一勾，冷冷的一笑：“怎么，你觉得行业协会敢连带着把熊猫也封杀了？不准熊猫手机在世面上流通？这个狗屁协会，能压住波导，能压住熊猫吗？” 然后，就一拍桌子，大声道：“张建木，这件事你就放心大胆的放手去办！出了一切问题，我来承担！这批库存机，让步步高滚蛋！咱们去找校内网合作！” …… 进入到团购的第六天，已经有5款型号的手机全部卖光，只剩下了999元的科健K718、989元的科健K18和979元的科健K28三款机型还有余量。 总共还剩余21万部左右。 由此可见，当代的大学生们还比较朴素，又或者说是比较穷，更亲睐于低价手机。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高价机就没有市场。 父亲节快到了。 送给父亲的礼物，总要贵重一点吧？ 团购进行到这个阶段，已经不是成不成功的问题了。 而是为期10天的手机团购活动，货量够不够的纠结。 周不器的注意力已经从团购中跳出来，关注到了朋友网。 筹备多时的MSN，终于上线了。 这一次，MSN模仿起了QQ，这个网站不止是门户网，还会在用户登录MSN通讯软件时，自动在客户端弹出迷你版。 周不器登录了MSN账号。 迷你版网页如期跳了出来。 网页最左端有一个占地四分之一大小的推广图，上面有一行字：“交朋友、找朋友，请上朋友网。” 点击图片，就顺利的跳转到了朋友网页面。 嗯，效果不错。 第238章 禁令形同虚设 MSN的用户定位基本就是大学生和职场白领，旗下的板块包括了汽车、时尚、理财、健康、奢侈品等全方位的精彩白领生活指南。 还有香车美女、奢华人生、财富故事、明星热图、时尚搭配等的高清图片。 同时，每一份内容，都有分享功能。 可以分享给MSN好友，也可以分享给朋友网的好友。 这时，周不器接到了一个电话，来自金山的雷俊。 雷布斯先是热切的表示恭喜，说校内网团购手机的活动，连他这种从不关注媒体报道的人都知道了。 可见这次成功的空前绝后。 与此同时，雷俊还示好了，他告诉周不器不用再担心会员购安全证书的事了，金山毒霸已经把那款插件放进可信任程序库里。以后用户在安装安全证书时，就不会发生被金山毒霸拦截的事了。 周不器并不领情。 现在的校内网团购已然是轰轰烈烈，震惊了整个电子消费市场，5天50万部的销量，几乎创造了一个手机销售的记录。 这样的团购平台，谁会不相信？ 在大学生群里中，校内网可比杀毒软件更有公信力。 他们在安装会员购安全证书时，如果真被杀毒软件拦截了，也只会认为是杀毒软件太差。 “雷总，雪中送炭的是朋友，校内网不需要锦上添花。” “呃……” 雷俊被周不器的强势态度惊了一下，只能干笑：“是，这件事是金山处理的不恰当，以后有机会，一定给你补回来。” 周不器淡淡的道：“金山毒霸通过了，瑞星、江民不还是要报错拦截？这不是金山一家的事，这是整个杀软市场的事。” “呵呵，你能理解就好。”雷俊松了一口气，觉得这小子终于悟通了，否则他还真怕金山和校内网发生点矛盾，影响以后双方的合作。 周不器道：“所以我觉得了，别人不给我，那我就自己去取！在手机市场这片汪洋大海，我都敢独闯龙潭，更何况区区杀软市场？” “嗯？” 雷俊愕然失语。 这才恍然发现，好像是自己理解错了。 这小子一点退缩的意思都没有，这是要强势到底啊！尤其他以手机行业类比杀软市场……这是要把杀软市场搅个天翻地覆吗？ “小周，你要做什么？”沉默了好一会儿，雷俊才惊疑的问。 周不器语气平淡的说：“雷总，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校内网没有什么太大的野心，就是想服务好全国的大学生，让华夏的大学生能够享受到全世界最丰富多彩的校园生活，能够留下更多的顶尖人才，能够吸引来更多的国外留学生。谁挡我，谁就死！” “小周，没那么严重，没人想挡着你。你们那个安全证书，是真的有些小问题……” 雷俊的话还未说完，周不器就打断他了，淡淡的道：“雷总，校内网和金山是合作伙伴，所以我给你提个醒。大学生代表了一个国家的未来和发展潜力，谁敢欺压大学生，谁就是校内网的敌人！” 说完，就很没礼貌的挂断了电话。 对方是大佬又能怎样？ 手机团购活动的空前成功，已经让周不器有了和天下英雄逐鹿中原的底气。 未来的路还很长。 顺我者生，逆我者亡。 过了半个小时，刘强栋又打来了电话，声音里流露着掩饰不住的激动：“老弟，咱们有救了！” 周不器好笑道：“老刘，你这话从何谈起？手机团购的巨大成功，京东和校内网堪称是如日中天啊。” “我说的就是这件事！” “嗯？” “咱们不是被手机行业协会封杀了吗？现在机会来了！还真让你给说着了，在市场经济的条件下，追逐利润才是商人的本性。” 周不器眼睛一亮：“哦？难不成解禁了？这打脸打的也太快了吧？” “没解禁，不过有手机厂商跟京东取得了联系，说是愿意给我们供货。”刘强栋兴奋的说。 “哦？哪家？” “熊猫电子！” 周不器笑了笑，“跟我想的差不多，肯定是谁压力最大，谁最先扛不住，想要寻找新兴渠道去销售产品。当下压力最大的应该是熊猫和首信。相比之下，还是熊猫背景更深，更不在乎行业协会的封杀禁令。” 刘强栋道：“不过，熊猫还说了一件事，我有点拿不准。” “什么事？” “熊猫方面表示，他们有一批库存机，总量超过53万部，质量、性能和功能都科健手机好，款式也新，大部分都是上半年新出的。这批货，光是制造成本都接近5个亿了。” 周不器惊喜道：“他们要把这批货转给咱们？” “看样子是这个意思。”刘强栋的声音比较平静。 周不器笑道：“这是好事啊，吃下！老刘，你这就派人去验货，要是货源没问题，就都吃下啊。” 刘强栋讶然道：“这就决定了？不多考虑一下吗？那可是53万部手机呢！” 周不器很轻松的道：“这次的团购你没看出来吗？咱们手里的这批科健手机，很可能还不够卖呢！” 刘强栋不以为然道：“那是因为你的营销方式奏效了，有了父亲节的借口，就可以把手机向大学生的亲人们拓展了。” 周不器道：“对啊，就是这个思路。大学生群体对手机的需求，可能没那么高，尤其是这波团购结束后，很多需求迫切的学生，都已经下单了。下次的手机团购会难度加大。但同时我们也要注意到，那就是全社会的媒体都关注到了咱们的团购活动，甚至有一些官媒都对我们这种让利互惠的行为高唱赞歌。团购活动已经火了，尤其是手机团购，品牌已经打出来。下次的团购，咱们再稍作运作，未必不能通过大学生群体，把这批手机拓展到更多的需要人群手中。”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大学生们喜欢买物美价廉的手机，别的社会阶层也喜欢。 只要校内网团购的品牌打出去了，在这里能以几乎市场价一半的价格买到一部性能优质的手机，谁不心动？ 到时候，有心人就会通过同事、亲戚、朋友家的大学生关系，帮忙来团购手机了。 说不定大学生还能转卖一波，赚些差价呢。 不过，跟上次一样，这也是一笔大生意！ 校内网和京东承担了巨大的压力，好不容易通过团购手机活动，赚到了一笔大钱。结果这笔钱还没捂热乎呢，又要拿出一大部分投出去了…… 刘强栋也是人，他也心疼啊。 不过，见周不器对此坚持，而且信心十足，他也就不再多言了，他本也是魄力果决的人物，正色道：“既然这样，那就干。熊猫的张总跟我联系了，你什么时候过来？” “我就不去了，你那边看着谈就行了。价格方面，咱们也别压的太狠。科健随着手机业务的失利，整个公司都完蛋了。但熊猫不一样，熊猫没有手机业务，依旧是行业巨头。” 现在团购即将胜利收官，周不器心情放松了，也想把个人问题解决一下了。 比如让温老师和伍姑娘见面。 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不如就见一面，大家坐下来聊一聊，丑话好话都提前说了，更能避免未来可能出现的家庭矛盾。 刘强栋很惊讶，追问了一声：“谈判你不来？” “不去了，你谈就行了。”周不器说的很轻松，最后还补充了一句，“老刘，咱们认识的时间虽然短，但你是什么人我还是清楚的，我相信你。谈判你去全权负责就好了，我都同意。” 这样的认同，让刘强栋深感志同道合，郑重地道：“那行，明天我去跟熊猫的张总谈，到时候通知你。” …… 当晚，京东和校内网方面就一片狂欢。 团购手机活动，从6月11日开始，预计截止到6月20日，为期十天。 结果，在6月18号，团购进行到第8天的时候，晚上9点26分57秒，最后一部科健A718完成了下单。 至此，本次团购活动所有货源74万5914部手机，除去预留的500部要各自奖励给京东和校内网的员工，其余的手机全部售罄。 总销售额，达到了5.924亿！ 算上之前限量抢购时358万的入账资金，双方合作，通过线上手机直销，进账5.96亿！ 除去付给科健的1.6亿元的货款…… 本次团购，毛利润达到了4.35亿元！ 按照此前说好的三七开分成……校内网方面净赚3亿！ 这下可真是牛大发了。 郭鹏飞看了后台数据，知道具体的财报收入，整一晚上在所有人都庆祝团购大获成功，手机销售一空的时候，他却一个人默默发呆。 赚了3个亿…… 他有点懵了。 这几乎是他不敢想象的数字。 要知道，他可是持有紫微星科技12%的股份呢。 且不提朋友网、不提饭团网、也不提校内网，整个公司的无形资产都不论，只说现金流……单以现金流来分配，他的身家也将近4000万了。 “鹏飞，你怎么了？” 外人不在的时候，关婷跟他还是比较亲密的。他叫她“婷婷”，她叫他“鹏飞”。 郭鹏飞站在走廊楼梯口的扶栏旁，一个人静静发呆，忽然见女朋友过来了，才露出了一抹微笑：“怎么没跟大家一起？” “问你呢，你为什么在这？”关婷歪着头，很不解。 郭鹏飞咬咬牙，又不好泄露公司机密，叹了口气，怅然道：“婷婷，你知道这次团购，校内网赚了多少钱吗？” “怎么也得几百万吧？咱们卖了70多万部手机呢。”然后，关婷就睁大美眸，一副惊恐的表情，“总不会是校内网挖空了自己，掏钱补贴向全国的大学生卖手机吧？” 郭鹏飞抽了抽嘴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赚的太多。 太吓人了。 第239章 知易行难 “一会儿见到她，你热情一点。也别太拘束，不就是这么点事吗？真没什么，说开了也就好了……” 北科对面一个二层小楼下停着一辆豪华大气的银灰色迈巴赫。 周不器坐在车里，正对伍雨谆谆告诫。 伍雨手里拿着小镜子，一边臭美，一边娇笑道：“老公，你都说多少遍啦？我都懂啦，真的，我都想明白了，我妈妈也跟我说过。” “你妈也说过？” 周不器既惊讶又惊喜，没想到这丈母娘觉悟这么高？ 伍雨清脆的道：“嗯，我妈说了，男人不能拘束着，就跟养狗是一个道理。养在家里的狗是听话，可都失去兽性了。野狗就不同了，自理能力更强，打架也更厉害。” 周不器哭笑不得，“这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 伍雨娇哼了一声，扬着白皙的下颌，得意的道：“要想狗狗生存能力更强，就不能用绳牵着，得放养，可这就不能避免的导致狗狗会到处闻闻嗅嗅，恨不得遇到个大便都要啃两口。男人也是，优秀的男人就得放养，就得允许他们偷腥。哼，老公你可别小瞧人，我都想通……老公？你……你怎么凶巴巴的？” 周不器板着脸，沉声道：“一会儿等温老师下来，你要是表现不好给我丢了面子，看我怎么揍你！” 这臭丫头！ 不会类比就不要乱说！ 你妈说的肯定是你爸爸，在外面不干不净的都往前凑。 我能一样吗？ 温老师跟我的时候，那可是黄花大闺女，白璧无瑕，是正经落了红的。 这时，温知夏也拎着包下楼了。 她穿的是一件黑色的吊带包臀裙，戴着一副红边框的大黑超，秀发自然的披散在肩头。既有浓浓的少女风，又有新潮时尚的气息，英气酷飒。 “哇，温老师好漂亮。” 伍雨自言自语的轻呼了一声，然后就推开车门下车，高高的挥着手臂，雀跃着喊道：“温老师，我在这儿呢！” 只一句话，就让准备了半个多月、还精心造型打扮了一番的温知夏差点破功。 甚至周不器都能明显感觉到，她脚下的步伐都略微踉跄。 她的神色有点尴尬，还好被黑超大半遮掩住了，烈焰红唇轻轻一抿，展露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轻盈而灵动的朝着这边走来。 “温老师，你好美哦。” 伍雨就如她所说的那样，一点都没觉得尴尬，眼神里流露着都是欣赏和羡慕，很推崇这一副品味十足的穿着。 温知夏走过来，嫣然笑道：“伍雨，你才漂亮呢，你是我在咱们北科校园里见过最漂亮的女孩儿了。” 伍雨就嘻嘻一笑，殷切的过去帮她拉开车门，“温老师，快上车吧，晒死了。” “嗯。” 温知夏也笑容可掬，拉起她的小手，“咱俩一起坐后面，不理那个坏蛋。” 别看她表现的镇定自若，但周不器能听出来，她的声音都有点发抖，是真的紧张。也有害怕、羞涩、尴尬、愧疚的情绪添在其中。 不太自然。 这份亲切热情多多少少有几分表演的痕迹。 反观伍雨，则很真实。 这姑娘似乎情商短缺了一截，别说表演了，连说谎都不会，忒实诚。 尤其是和石婧琳的相处，让她对这些事情看的远比其他女孩子淡。女人和女人在一起都能处出感情了，男人和女人就再正常不过了。 “温老师，你工作很忙吧？我看学校里现在大家都在骑盛世单车呢，你可真厉害。” “哎，知易行难啊。” “怎么呢？我看大家都很喜欢共享单车呀，我也办了卡，会和室友一起骑着去五道口那边逛街呢。” 温知夏叹了口气，“难处就在这里啊，单车的丢失率太高了。这片一共5000辆盛世单车，累计丢失已经达到1000辆了，遗失率超过20%。” “啊？都丢了？” 伍雨美眸睁大，似乎难以置信。 温知夏轻声道：“是啊，现在国人对共享的概念还不太理解，尤其是一些上了岁数的人，总以为能占便宜。” 伍雨微微扬头，眨巴眨巴，“可是……温老师，我有个同学是陕北那边的，她说她家那边也有共享单车呢，也没丢。” 温知夏微微一笑，抿嘴道：“你说的我知道，那是公共单车。当然，本质上来说那也算是共享单车，但运营模式跟我们有很大的不同。” 这时，周不器已经开车朝着预订的餐厅去了。 听着俩女朋友在后座上热聊，虽然话题有点偏，但这种感觉还是很舒服的。 “哪不同啊？” “你说的那是陕安市，那边政府推动的绿色出行，就是模仿公交车的模式，推出的公共单车。运作起来跟公交车一样，在站点交付押金提车，到了指定站点后还车退钱。也可以办卡。这种模式，早在十几二十年前，欧洲就出现了，也算是共享单车的萌芽阶段吧。” “不懂。” 伍雨大眼睛写满了无辜，迷迷糊糊的。 温知夏到底是一个老师，教书育人是她骨子里的东西，很耐心的说：“专业的来说，就是早期的共享单车模式都是固定桩，需要在固定的车桩上取车，然后去固定的车桩上还车。这固然在运营方式上简便了一些，而且会把丢失率降到最低。可使用体验就太差了，远远没有解决用户的出行需求，很难推广起来。盛世单车是无固定桩模式，是志于解决大家出行最后一公里的问题。” 伍雨的脑瓜摇成了拨浪鼓，“还是不懂，为什么固定桩的单车不会丢失，无固定桩的就会丢失啊？” “你想呀，如果有人不把车交回固定桩，就会被发现。那么不管这辆车是怎么遗失的、是谁偷的，最后那个没交付单车的人就要承担责任进行赔偿。而且那是政府主导的项目，警方的执行力度很强。盛世单车没有固定桩，我们根本无法到底是谁偷了车，只能通过技术去查找藏匿地点。” “哦，这样啊……” 伍雨好像听懂了，也好像没听懂，忽然扬头，展颜笑道：“温老师，我以前就特别喜欢你的课，去旁听过好几次呢。” 温知夏微微一怔。 这什么情况？ 不是聊共享单车吗？ 说正事，她还能从容应付，一副知性温婉的样子。这忽然改了话题，聊到两人关系了……这她就有点按捺不住了，神色讪讪。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在周不器帮她化解了，说道：“遗失率高一点没关系，找回来就是了，关键是毁坏和赔偿。” 温知夏道：“如果真是被人霸占的车子，自然能找回来。可现在有的人特别坏，别说那些被同学们骑到校外，没能第一时间骑回学校的单车了，就说校园里，仍旧很严重。昨天在农大那边就发现了30多辆单车堆砌在草坪上，我派人过去一查，发现车锁都被人为的损坏了，无法再开启了。” “啊？这得多坏啊？”伍雨大惊失色，也愤愤不平，“共享单车是帮助大家出行，是为大家服务的，怎么会有人这样呢？这还是大学生呢，素质也太差了吧？” 温知夏轻声道：“校园里其实还好，过去2个月，一共有539辆单车未经确认而破损的单车，其中只有96辆是发生在校园。大部分都是学生骑出去后，被外面的人看到损坏后又弃置的。” “一共5000辆……坏了539辆？损毁率超过10%了？”伍雨一脸心痛的说。 温知夏道：“是损坏，不是损毁。把那些车找到后返厂维修就好了，换一些零部件，花不了太多。不过如果是GPS组件被破坏了，那就有点难办了。到目前为止，有27辆单车彻底消失，找不到了。” 伍雨惊呼道：“天那，温老师，那公司是不是得亏损呀？” “目前来看还好，主要在校园周边环境使用，不至于入不敷出。不过这也会大大增加支出，要想把这5000辆单车的成本收回来，估计得两年时间。” “两年啊，那也还好啦。” 伍雨松了口气，似乎比较满意这个结果。 温知夏就有点想笑。 近距离接触下来，她发现这姑娘有点心大。 周不器定了个包房，只三个人。 温知夏拉着伍雨，去了他对面坐下，拉过自己的包包，送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礼盒，瞟了周不器一眼，脸蛋微红，有点尴尬的道：“小雨……我可以叫你小雨吧？嗯，今天算是咱们第一次见面了，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第一次见面？”伍雨哭笑不得，“温老师，你说什么呢？咱们见过多少次了？” 温知夏轻咳了一声，就愈发尴尬了。 坐在对面的周不器就瞪了伍雨一眼，“你傻啊，笨蛋！你俩以前是师生关系，以后就是好姐妹了。作为好姐妹，这算不算是第一次见面？” “哦，这样啊。”伍雨噘了噘嘴，然后眨眼间就又开心起来了，笑嘻嘻的收下礼物，“温老师，我明白了，谢谢你的礼物。呃……温老师，我是叫你温老师，还是叫你温姐姐啊？” 温知夏尴尬的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 她实在难以理解。 为什么自己都尴尬的不行了，伍雨却能如此从容坦然的面对这样复杂的关系？她眼神中的那份真挚，是做不了假的。 真的就一点不介意，不吃醋吗？ 扪心自问。 温知夏觉得自己目前还做不到。 第240章 温老师很抓狂 “什么？校内网的人不来谈判？”熊猫电子的张建木听到这个说法后，大感吃惊。 刘强栋笑道：“对，那边比较忙。不过他们也认可了和熊猫的合作，对此充满了期待。” 张建木对此深表怀疑，眼神复杂，“刘总，这可是上亿的大单呢。” “没关系。” “咱俩的谈判结果，校内网那边会认？” “当然！” 刘强栋说的斩钉截铁。 张建木定睛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之间，就茅塞顿开了！ 原来如此！ 难怪那几个大学生搞出来的校内网能这么火爆，种种的营销手段和促销策略，屡屡能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原来尊神在这儿呢！ 这次的谈判也能看得出来，校内网那边完全没有话语权啊，完全是京东这边在主导，甚至还有最终的拍板权。 在此之前，他还以为京东是辅佐校内网团购的辅助平台呢。 现在这才知道，原来京东才是带头大哥。 这就简单了。 张建木试探着问：“刘总，那京东和校内网是合作关系吗？” “对。” “团购所得的利润，双方分成？” “对。” “京东真的可以全权做主这次谈判？” “对。” 张建木松了口气，感觉前途充满了光明，然后就伸出两根手指交叉成十字花，“这个数，够吗？” “嗯？” 刘强栋愣了，有点莫名其妙，这什么意思？ 10个亿？ 这太多了，不可能。 1个亿？ 好像又有点少了。 张建木坐在他的办公室里，轻咳了一声，说道：“看来刘总还是行业新人啊，那我就直说了，十个点的提成。” “提成？” 刘强栋一下就听懂了。 京东的主要业务，就是去全国各大厂家采购，然后通过线上平台对外销售。 所以他对采购部门管的死死的，全部由嫡系管控，其中小家电的采购主管就是他的现任女友。这样的安排，就是为了防止采购过程中的私下提成，来坑害京东的利益。 却没想到，这回轮到他这个大老板了。 他最烦的就是这一套。 刘强栋的脸一下就阴沉下来了。 张建木还以为他是嫌少，连忙改口，笑道：“如果刘总愿意出一个合适的价位，二十个点的返利也不是不行……” 二十个点，就是20%了。 这力度可够大了。 刘强栋感觉自己人格受到了羞辱，恨不得当场拍案而起，然后叫人送客。 不过对方是很重要的客人，又是京东在手机行业封杀的情况下的破冰伙伴，只能忍气吞声了。 张建木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心中也暗暗吃惊起来。 实在没想到，互联网圈的人都这么心黑，二十个点都不够吗？ 张建木叹了口气，既无奈又无力，说道：“刘总，熊猫的情况你也清楚，是真的有困难。这样吧，我也不跟你玩虚的，这批货，你们开价1个亿，回头我会给京东返利10%。开价1.5个亿，返利20%；开价2个亿，返利30%。刘总要是有魄力开价3个亿，我们就敢给你返利50%！” 在他看来，自己的条件足够优惠了。 假如双方是五五开合作的话，出价3个亿，校内网和京东各占一半，然后熊猫再返利50%给京东…… 也就是说，京东不要花一分钱，就可以和校内网合作运营下一轮的手机团购了。 有风险，全是校内网担着；赚了钱，大家平分，何乐而不为？ 这时，刘强栋忽然愣住了。 他当然不是被所谓的优惠条件所打动，而是惊愕于对方这番话中流露出来的意思。 开价1个亿，他们也能接受？ 而且还甘愿返利10%？ 岂不是说，这批库存机，京东和校内网只需要出资9000万，就可以搞定熊猫？ 真的假的？ 还有这种美事？ 渐渐的，刘强栋脸上就流露出欣喜的表情来。 好好好！ 这波买卖玩的溜！ 国企果然都是人才啊，还有这样谈判的，厉害！ 若是能以这波极低价吃下熊猫这一批重资产的手机……那校内网和京东还不起飞了？ 实际上，这就是信息差了。 张建木一辈子都在熊猫工作，脑子早就被国企的那些套路和习惯给渲染了。 比如熊猫手机部账上急需8000万，要把这批手机处理掉，然后筹到资金。步步高那边就马上得到消息，立刻报了个最低价8000万。 哪有什么公司机密可言？ 步步高知道，京东肯定也知道啊！ 无非是花点钱，找点关系，很容易就能打听出来。 可他没想到，刘强栋是个做正经生意的正经商人，不义之财他不屑与去赚。 比如京东的每一个保洁员、保安、仓库管理员等等，全部都要跟京东签订劳动合同。周不器曾经问他，为什么不签成劳务合同（相当于临时工）？刘强栋的回答是如果京东是靠着克扣员工五险一金、牺牲了兄弟们60岁之后保命的钱，那是耻辱的钱，赚了多少钱都会良心不安，没有成就感。 很显然，张建木不了解刘强栋。 还以为他跟过去他接触过的那些手机行业的商人是一个路子呢…… 没想到，刘强栋压根就不知道熊猫的底细。 他一句话就露了馅。 张建木见他脸上阴云转晴，心下就安定了，笑道：“刘总，我们的条件可行？” “行！很不错！” 刘强栋大手一挥，霸气十足。 张建木欣慰的道：“刘总认为哪个条件合适？” 刘强栋叹气道：“就10%的提成吧，校内网那边都是大学生，也不容易。” 张建木对这个条件还是比较满意的。 毕竟这可以为熊猫赚来9000万的现金流。 要是没有京东，熊猫只能去跟步步高赔礼道歉，去签8000万的耻辱合同了。 不过，他还想努力争取一下，“刘总，要不……你再考虑一下？条件是可以谈的。” 刘强栋干脆利落，朗声道：“不必了，就这个价吧，什么时候签合同？” 张建木还想争取一句，刘强栋就做出了最终决定：“张总，这样吧，我给你们三天时间去整理库存。然后京东方面去接收。如果都没问题的话，下周五我们就签合同，怎么样？” “可以。” 张建木点了点头，心中有点小失望，也有点小兴奋。 不管怎样，他这次的任务算是圆满达成。 回去之后，说不定还能升职呢。 …… 周不器接到了刘强栋的电话，离开了包房。 包房里的气氛一下就变得古怪起来。 不知怎么，温知夏扭头，伍雨也扭头，两人的美眸竟然对视起来。 两三秒钟之后，伍雨就扑哧一笑，温知夏尴尬不已，脸蛋微红，故作镇定的笑着说：“你笑什么？” 伍雨往门口方向瞅了一眼，压低声音，悄悄的说：“温老师，老公疼你吗？” 温知夏脸蛋瞬间就变成了一张大红布。 这个话题，她哪好意思说啊？ 要是换成杨小腰那样的闺蜜，肯定没问题。 可伍雨……她不是闺蜜啊。 是学生，更是男朋友的女朋友……呃，这感觉太奇怪了。 伍雨见她迟迟没反应，还以为没听见呢，又追问了一声，“温老师，老公疼你吗？” 温知夏没办法，拿出化妆盒假装补妆，实际上是挡住自己发红发烫的脸颊，敷衍而含糊的说：“嗯，还……还行吧。” 伍雨表情没什么变化，又问道：“老公说他在外面买了个房子，你们在同居呢。” “嗯，嗯。” 温知夏有点崩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坐正了身子，只给她一个侧脸，以免她看出自己的尴尬和无地自容。 伍雨却没什么察觉，自顾自的问：“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同居的呀？” 温知夏深吸了一口气。 这种事，也没法撒谎。 不行了，只能豁出去了。真要说实话出事了，闹别扭了，就让周不器去解决，谁叫那个混蛋招惹了两个女孩子。 “去年国庆节以后。” “国庆节？” 这时，伍雨脸蛋儿也微红起来，往前凑了凑，在温知夏耳边神秘兮兮说：“我和老公就是去年国庆节那天……嗯，在一起的，也算是与国同庆了，嘻嘻。” 温知夏快要抓狂了。 疯了！ 彻底疯了！ 这个伍雨，有点不对劲啊！ 你难道就不知道咱俩其实是情敌关系吗？就算看在周不器的面上，咱俩能做到不吵不闹，可终究是敌对关系啊。 你跟我说这些事做什么？ 是把我当闺蜜，还是在跟我示威啊？ 然后，伍雨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惊呼一声，掩口失声道：“温老师，你去年国庆节后就跟老公同居了，结果你们到了上个月末才成了好事？这都大半年时间了呢！” “嗯，嗯。” 温知夏感觉浑身无力，连呼吸的力气都没了，只能浅浅的“嗯嗯”两声，极其敷衍。 她已经绝望了。 果然，伍雨下一波突袭又来了，像个好奇宝宝似的凑了过来，无辜的大眼睛眨呀眨，“温老师，你肯定找到了对付老公的方法对不对？要不老公肯定早就……嗯，一定是这样。温老师，你教教我嘛。” “啊？嗯，嗯……” 温知夏彻底懵圈，有一种智商短路被爆的感觉。 第241章 我不如她 “9000万？”周不器以为自己听错了，“老刘，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刘强栋顿了一下，说道：“这么说吧，其实他们的报价是1个亿，然后说愿意给我让10%提成，这不就等于说是咱们花费9000万就拿下了这批库存机吗？” 10%的提成，他当然不要，会直接折算在货款里。 周不器对此有百分之百的信任，怀疑着问：“老刘，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说那批货的成本都高达5个亿吗？而且大部分都是今年的新款机型，比科健的那批货好多了。他们只报价1个亿？” 就算是国企，也不会这么傻吧？ 刘强栋很无语的道：“我也很诧异呢，我还以为这批货至少得2亿起步，结果他们就要求1亿。” 周不器不信，“你具体说说，你们怎么谈的？” 他是担心刘强栋在谈判过程中压价太狠，得罪了熊猫电子集团，这未必是好事。 刘强栋也冤啊，就把过程一五一十的说了，然后好笑道：“老弟，真不是我欺负他们，是那个张总主动报了几个价格档和提成条件，我看条件不错，就选了一个。” 周不器就有点说不出话来了。 说起来，他比刘强栋有更多的商业经验。前世的时候他做过不少行当，搞过盗版书，尝试过外贸销售，也试过房地产，最后锁定在了建材行业。 做建材生意，要经常跟国企打交道。 这里面的猫腻，他门清！ 跟国企做生意，只要是一些非国家重点监控的项目，就有很大的运作空间，对方的底牌是可以很轻易的打探清楚的。 熊猫做的是电子生意，几乎没什么秘密可言。熊猫电子又濒临破产，内部人心惶惶，谁都想着出售点内部消息，临穷末晚的赚上一笔。 看样子，张总是把刘强栋也当然那种为了追逐利润不折手段的商人了，以为他也打探清楚了熊猫的底细呢，这才在底价的基础上玩花样。 “怎么？有问题吗？” 刘强栋到现在都还蒙在鼓里，没想明白。 周不器哭笑不得，叹了口气，“9000万……这种超低价，有点慌张啊。” “怕什么？”刘强栋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咱们做的是正经生意，不偷不抢，能怎么样？” 周不器无奈道：“老刘，我不是之前跟你说过吧，在价格方面咱们可以适当的让步……” “要是正经谈判，当然没问题。可那个张建木上来就要给我送提成，那是侮辱我的人格。我能沉下心来让谈判顺利结束就已经不错了，还指望我给他们让利？” “好吧。” 周不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9000万就9000万吧。 这钱赚的……未免也太容易了，容易的有点飘。 校内网和步步高不一样。 步步高吃下这批货，即便内部器件不变，只是外部改造的换壳，贴上步步高的牌子，这53万部手机搞下来……也得花2个亿的工本费。 也就是说，步步高顶多也就是赚个2亿左右的成本制造费而已。 如果是拆卸零件另作他用，支出费用更高，能赚1个亿就差不多了。 校内网这边就不一样了。 这是渠道商，不需要有任何修改，拿到货就直接以熊猫的品牌来卖……除了9000万的货款，几乎不出要支出什么中间运营费。 好吧，又有一笔大钱可以赚了。 …… 等回到包厢，就见伍雨很亲密的拉着温知夏的手，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漂亮的眸子灵光闪闪的，好像有着说出的好奇和热情。 反观温知夏，脸色紫红，神色羞愧，无地自容。 周不器吓了一跳。 此前，他生怕二人这第一次见面，温知夏会摆起老师的架子，然后教训伍雨，会欺负她。没想到，这才出去跟刘强栋打了一个电话，这场面就完全变了。 跟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啊！ 温知夏好像才是被欺负的那个。 恰恰他还没法批评伍雨，她都是按照自己之前告诫的那样做的，不能有芥蒂之心，要亲密友好，要热情大方，要把温老师当亲姐姐一样…… 周不器赶紧上前，把温知夏拉到过来，拥在怀里，狠狠的瞪着伍雨，没好气的道：“行了，今天就到这吧，温老师还要回去工作，我送她回去，你自己去打车！” 伍雨嘴巴高高噘起来，不依道：“那……老公，那咱们以后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 “都见过面了，就是一家人了，咱们三个以后要不要一起生活啊？我今晚过去找你俩吗？” “呃……” 周不器对此还是满怀期待的。 却发现怀里的温知夏，已经轻微颤抖起来。 他赶忙脸色一板，哼道：“来什么来？还跟以前一样，歪风邪气！” “哦。”伍雨有点失望的点了点头，随即又展颜一笑，“老公，那我以后就去亚运村那边跟琳姐一起住了，你要是想我了，直接过来就行。” “住在那边？” “嗯，我跟寝室的都说好了，平时就不回寝了。” “她有车？” “嗯，还有司机呢，每天送我俩。” 周不器颔首，轻声道：“行，那就这样吧。她要是欺负你了就赶紧告诉我，我去揍她！” “知道啦。” 伍雨娇笑了一声。 自始至终，温知夏都埋在他怀里，头也不抬，看样子是哭了，不想把这一幕展现在伍雨面前。 周不器叹了口气，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半搂半抱的带她出了餐厅，去了车里。 果然，她已经哭的妆都花了。 周不器拿过纸巾，轻柔的给她擦着眼泪，叹息着道：“至于嘛，哭成这样？她还是你的学生呢，有什么过不去的？” 温知夏哽咽着道：“周不器，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怎么会？”周不器哭笑不得，安抚她，“你把一切都给了我，我要是抛弃你了，我不成渣男了？” “我觉得我不如她。” “她一天天傻乎乎的，哪点比你强？” “她心大，她能接受，我就不行，心里老别扭着。” 周不器叹了口气，柔声道：“好啦，别多想了，咱俩是正经恋爱，同居了半年多才确定的关系，谁能破坏？你自己说，我宠不宠你？” 温知夏轻轻颔首，“宠。” “那不就行了？” “可我就是不如她，她比我年轻，比我漂亮，在你有别的女朋友这件事上，她也更能理解。我能看得出来，她什么都听你的……” “谁说的？在我心里，你俩一样漂亮！” 温知夏擦干了眼泪，扭头看他，“你肯定更喜欢她。” 周不器哭笑不得，很无语的道：“你再胡说就挨揍了啊，我说了，你俩我一样喜欢。” “她就是比我强。” 温知夏这时候也不哭了，逐渐冷静下来，恢复了理性，轻叹道：“我能感受出来，她是真的愿意跟我像好姐妹那样相处，可是我……她还说要跟咱们一起住呢，可这种事我连想都不敢想，这成什么了？” 周不器轻咳一声，正色道：“你啊，就是太板着了，总是放不下你的师道尊严。很多事，想开了也就好了，纯粹是你自己跟自己怄气。我知道你心里有芥蒂，可这不是已经发生了吗？总不能我跟小雨分手吧？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不仅不可能，说不定以后还……咳咳……” “嗯？”温知夏听懂了，美眸睁到了最大，“还……还有？两个你还不满足？” 周不器摇头晃脑的道：“不是满足不满足的事，是喜不喜欢的事。真要碰上了喜欢的姑娘，要是普通人肯定要有所取舍，我觉得我就不需要了，我有资格也有能力只取不舍。” “你这是人话吗？”温知夏面带寒霜。 周不器哈哈一笑，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我只是说的一种可能，说不定就没有喜欢的呢？我对你俩都很满意，很喜欢。” 说是这么说，他脑海中很快就浮现出了几张漂亮脸蛋。 第一个，就是宝妹妹了，这个没什么可说的。 然后，是甄妤师姐。不过她是性格独立的女强人，在云端上飘着，以自己这边的现状，很难配对成功。 再就是杨小腰了。 不过她跟前男友在大学时就开始恋爱，还同居过两年，周不器有点芥蒂。 还有石婧琳？ 这老巫婆是个臭拉拉，她就算了吧。 关婷妹子？ 呃，这是郭鹏飞的菜，兄弟的女人还是不要打主意了。 徐百卉？ 她是个渣女，肯定不行。 其实，这些都不是主要的。 他还有前世呢。 前世，他结过两次婚。第一次婚姻不提也罢，那个女人在他事业低估的时候选择了离婚，不值得交往。 第二次婚姻却足够的刻骨铭心。 他还有过一个比他小15岁且怀了他孩子的小情人…… 这要是遇到了“故人”，该怎么办？ 至于伍雨…… 那就更复杂了。 这一刻周不器才明白，自己从头到尾都小瞧了这个高中时期的校花学姐。 是，她有时候看起来是呆呆傻傻，情商短缺的样子。 可这未尝不是一种聪明。 比如，周不器最初认识徐百卉的时候，被这个渣女折磨得够呛，每次都吃瘪。结果伍雨跟她见了一面，吃了顿火锅，直接把她击溃了…… 比如，在石婧琳这个巨富豪门的天之娇女面前，伍雨似乎也逐渐的掌握了主动权。石婧琳是不喜欢去亚运村那边住的，结果现在被伍雨带领着，都在那边定居了…… 又比如温知夏。 是真的令人吃惊。 伍雨竟然把温老师给说哭了，甚至让温知夏哭着承认，说自己不如她，担心自己被抛弃…… 一次两次的是巧合，难道每次都是巧合？ 这位伍姑娘，也不是善茬呢。 第242章 戳一下和漂流瓶 MSN的作用是立竿见影的。 MSN才上线了5天，朋友网就多出了500万的新用户。 其中，有450万都是通过MSN账号快捷登陆、注册。 可以说在这个年代，MSN的用户忠诚度要远远强过QQ。很大原因，MSN用户都是在白领上班时使用的。 所以，联众游戏平台跟MSN合作，是一定要失败的。 白领们上班时间怎么玩游戏？ 不过朋友网就不一样了。 这是网页。 就比如后来的开心网，也是靠着白领群体的喜爱而迅速的火遍全国。白领上班时无法玩一些大游戏，类似开心农场这种偶尔偷偷菜、浇浇水的页游，操作简单、省时省力，往往更受亲睐。 现在的朋友网还没有启动页游项目。 主要还是网速的原因。 网速对页游的操作流畅度有很大的影响，一旦网速不好，就会影响用户体验，得不偿失。 国家正在大力推动互联网的基础设施建设，在斥巨资铺设宽带……以我们引以为傲的中国速度，用不了太长时间国内的互联网宽带环境，就足以满足日常所需了。 现在的朋友网，对白领们的吸引力主要是校友录。 2005年的白领阶层，几乎都有过使用aren的经历，也都在那边维系过同学关系。不过张朝洋太操蛋了，一天天的就是跟万科的王实在一起，带女明星游山玩水……以至于那个平台越来越差，用户几乎全部流失。 这时候，朋友网出现了。 在这里，可以重新搭建起初中、高中、大学时的同学关系。 而且，朋友网的社交属性比aren强多了，页面清新，功能也多，可以随时跟同学们分享现在自己的生活…… 更重要的是，朋友网更注重**，着力点是“朋友”。 只有互加好友的朋友，才能看到彼此的日志、照片等一些个人信息（也可以手动调整为陌生人可见），这样的设定跟MSN的定位几乎一样。 MSN之所以不如QQ推广的那么好，主要就是MSN更注重**，防骚扰。QQ则不同，可以恣意的去申请加别人好友，娱乐性更强。 娱乐性更强，受众更广；商务性更强，忠诚度更高。 朋友网的市场定位和MSN高度类似，用户转化自然很容易。 周不器来到朋友网这边，提出了两个功能化的小要求。 第一，增加“戳一下”功能，用户可以丢一个“戳”给别人。 这个功能，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任何实际性的意义，却是社交心理学的重要展示。 因为朋友网要保护**，陌生人直接申请加好友，会显得太突兀，就可以来戳一下。当一个用户每天收到成千上万个“戳”，会极大的满足他们的虚荣心。 朋友间的“戳一下”也很有学问。 想交朋友，往往就需要搭讪。可搭讪是门技术，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怎么办？这就可以使用“戳一下”功能了。你戳我一下，我戳你一下……来回几次，小暧昧也就出来了。 没办法，社交的意义很大一部分都在于异性社交。 QQ就是靠着方便泡妞这个功能起家的。去南方的某大城市泡厂妹，都是去问你号码多少？这个号码不是电话号码，而是QQ号码。 朋友网不好表现的那么露骨，但一点深层次的心理学运用还是可以的。 第二个功能，就是提出要增加“漂流瓶”功能。 这是企鹅的张晓龙带领QQ邮箱团队在2010年推出的交友功能，火爆一时，深受广大用户喜爱。平时工作很忙、社交生活很丰富的用户是很少使用漂流瓶的，只有那些迫切的想交友的用户才会使用。 也就是说，漂流瓶功能聚集到了一大批迫切希望在网上交友的用户。有着相同需求的一群人聚在了一起，匹配成功的概率能不高吗？能不受大家喜欢吗？ 朋友网要想做大，吸引到越来越多的用户，就必须在娱乐性这一块加强。 同时，也不能像QQ那样过度娱乐化，成了“三低”代名词。 这方面，要学习微信。 这大概是人类历史上最成功的即时通讯软件了。 在兼顾了娱乐化的同时，又克制内敛，保持了一定的严肃属性，功能性聚焦到了每一类用户群。 娱乐和严肃是相对应的。 太娱乐了，就意味着失去了严肃的一面。而很多功能是需要极其严肃对待的，比如电商。腾讯靠着QQ做电商，永远也不可能成功，因为没有人会相信。 同时，过于严肃的阿里巴巴想搞社交也很难，真金白银的花出去了，实在娱乐不起来……倒是商务化的钉钉，在企业级这个严肃平台上独占鳌头。 对于这种社交应用，周不器其实知道很多新奇有趣的小功能。 但他要克制。 要兼顾娱乐性和严肃性，就意味着要放弃很多可能会打破平衡的新奇功能，比如阅后即焚……这个小功能一出，一定会吸引到众多猎艳的用户，但平台性质马上就变了，向下三路去了。 先推出“戳一下”和“漂流瓶”两个小功能，测试一下市场反应。 对此，周不器和张一明整整沟通了一个上午。 “对了，我得跟你请几天假。” “干啥？” “我要毕业啊。” 张一明很无奈的说。 周不器哈哈一笑。 是了，他还是个大四学生呢，眼见就6月末了，到了毕业的时候，需要回学校办一些证件，参加一些毕业仪式。 “朋友网这边没事吧？” “嗯，让大刚先盯几天，我最多一周就回来。” 周不器叹道：“毕业了，就是真正的步入社会，换阶层了。对了，你不回家看看？” 张一明摇头，“不用。” 周不器点点头，很随意的道：“嗯，回头寄钱就行。提前跟你说一声，校内网那边的手机团购很成功，赚了3个亿。我打算拿出1个亿，给紫微星科技的所有股东分红。” 张一明愣怔半晌。 心潮狂跳。 这条路，真是走对了。 同时，心中也暗暗愧疚。这钱都是校内网那边赚的，朋友网这边还一分钱收入都没有呢，结果就白白获得分红了？ 得加倍努力啊！ …… 招标会。 地点是北大二教。 这场招标会是由陈东组织的，邀请到了十校创业联盟的所有人参加，来确定威新国际大厦那边的两层写字楼的装修方案。 一共有6家设计公司参与竞标。 气氛有些古怪。 来竞争的都是些三四十岁的中年人，在下面拿着纸笔写写画画当评委的却是十个脸蛋稚嫩大学生。 不过，没人敢轻视。 能一口气在清华科技园的威新国际大厦租下来整整两层写字楼，这是一般人吗？ 6家设计公司，都派出了口齿最流利、表达最顺畅的主讲人上台，对着大屏幕的PPT，讲诉着己方的设计理念…… 评选机制也很简单。 由周不器、甄妤、郭鹏飞、陈东、马平山、季子安等十个人，按照对这些设计方案的喜好度打分，在0-10分之间。 最后汇总。 总分最高的那个设计方案，将会竞标成功。 周不器对装修方案的选择兴趣不大，反正在他看来，这只是个暂居地而已。等以后机会成熟了，有钱了，肯定要有自己的总部大楼才对。总不可能一辈子寄人篱下，在搜狐大楼里办公吧？ “价格怎么样？”周不器低声向旁边的陈东询问。 陈东道：“如果是大众方案，一平米平均900元。咱们要求的是相对高档的风格，给他们开出的价格上限是每平米1200元。其实装修这东西，主要看材料。如果都用世界级材料，一平米2000元也下不来。” 周不器点点头，面如止水：“嗯，没必要那么好，差不多就行。” 威新国际大厦每层的标准面积是2600平方米，两层写字楼一共5200平方米，每平米1200元……总价格也有620多万了。 他前世搞过建材，对装修市场有所了解。 至少有30%的利润。 对很多设计公司来说，这一单吃下来，就差不多能顶一年了。 一个小时过后，投票结束。 周不器看到了最后结果，获得了88分的高分，他在评分时，也给出了9分好评。 第二名是82分，差距不小。 很大原因是这个设计方案是模仿皮克斯总部的装潢设计的，细节不同，但大体风格相似，有运动工位、沙发工位、独立小房间工位，还有喝咖啡工位、景观工位、懒人沙发工位…… 这种跟传统的规规矩矩的工位模板完全不同，更自由、更奔放、更时尚、更新潮，更能迸发出灵感。 也难怪年轻人们会喜欢。 而且价格也不是最高的，每平米才1088元，总价566万。 “那就定了吧。” 周不器把评选结果转给了陈东，算是同意了。 陈东意气风发的走上讲台，笑道：“方案已经定下来了，是我们所有人按照个人喜好度打分选出来的。获选的方案获得了88分的平均分，几乎得到了所有人的亲睐。现在我宣布，竞标成功的公司是……凯美国际！” 第243章 新的人事安排 即将毕业的不只是张一明。 甄妤在财大研究生毕业，季子安在人大本科毕业。 毕业，则意味着可以全职。 可以把更多的精力和心思投入到工作当中了。 竞标结束后，周不器找季子安谈话。 “奶茶店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周不器在北大旁边随便找了个星巴克咖啡厅坐下了。 季子安气度翩翩，儒雅俊秀，长的比周不器帅多了。 往那一坐，就有很多女生朝着这边放电。 不过季子安现在没心情谈恋爱，很平和的说：“首都这边的校园市场基本饱和了，下一步就主打津门市场吧。孟厚坤在那边的下线团队开展的不错，宿舍小卖部都开到13所学校42栋宿舍楼了。” 周不器笑笑，“有什么困难吗？” 季子安摇摇头，“缘分奶茶店可是打着校内网的名义对外扩张的，学校们的态度都很欢迎。只要资金到位就没问题。” “想不想换个有挑战性的工作？” “啊？” 季子安微微一愣。 周不器道：“我想你也看出来了，奶茶店不是咱们的主业。当初做奶茶店，其实就是创业试水。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而且我发现你很有管理能力，上学期刘文博管奶茶店的时候，总出事，还把宝珊埋怨了一通。你当总经理后，管理秩序上强了不少。” 季子安听出了他话中的深意，惊奇道：“是要调我去紫微星科技吗？” “对。” “是校内网吗？” “不是。” “饭团网？” “不是。” 季子安脸上欣喜的神色一下就消失了，变成了苦涩：“不会是朋友网吧？周老大，我是社会学系的啊，对互联网不是很了解。校内网和饭团网还行，主要是面向大学生业务，我自问还能有几分见解，可朋友网那是要面向全国白领的……” 周不器哭笑不得，“你怕什么？咱们这些人中，除了甄妤师姐和马平山，就数你大。你都不行，谁还行？” 季子安神色讪讪，有点为难。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京东的刘强栋知道吧？他也是人大社会学系出身呢，跟你一样！再说了，谁告诉你我要调你去朋友网的？” “啊？不是朋友网？”季子安瞬时惊喜起来，放松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说道：“子安，咱们这边要开一块新业务，难度很高，甚至让我亲自下一线，都未必能解决。我曾想过对外招聘，可又觉得不牢靠，咱们的年龄和社会阶层摆在这儿呢。想来想去，也就是你了。” “什么业务啊？” “杀毒软件。” “啊？” 季子安睁大了眼球，气笑道：“周老大，你跟我开玩笑吧？” 周不器脸一板，“谁跟你开玩笑了？” 季子安道：“做杀毒软件，你去找吴寒清啊，他不是这个领域最厉害的人才嘛。我连计算机病毒的样子都没见过，怎么去杀毒？” 周不器气道：“吴寒清要是行，我还能找你？少废话，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你行也得上，不行也得上！缘味奶茶连锁店总经理的职务你被撤掉了，让孟厚坤把他的宿舍小卖部项目并入奶茶店，然后他去当食品饮料公司常务副总和奶茶店、小卖部事务部的总经理。” 季子安很无语。 这个周老大，也太霸道了吧？ “行了，现在我就把新业务的事跟你说一下……” 接下来，周不器一边喝着咖啡，一边侃侃而谈。 紫微星科技要收购东方微点。 东方微点的老板叫刘宇，他以前是瑞星的总工程师，瑞星杀毒就是他一手缔造出来的。今年年初，他离开瑞星，筹资1000万创办了自己的东方微点，研发出了自己的微点杀毒，独创了主动防御技术。 结果，被老东家瑞星记恨上了。 新产品研发出来后，却迟迟未能获得销售许可证，无法面世销售…… 季子安松了口气，“这么说，我们并不是自己研发，而是要收购一家成熟的并且有着世界级杀毒技术的公司？” “对。”周不器点点头，“不过，这里的水也很深，我需要一个有着极强管理能力和人际关系处理能力的人去负责这个新业务。吴寒清是技术性人才，让他去管理岗独当一面，他还不行。” 季子安很奇怪的问：“为什么要另外安排一个人啊？那个刘宇不行吗？你不是说他是顶级专家嘛，又是他自己创办的公司……” 周不器冷笑道：“你知道一个公司的CEO，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赚钱。” 季子安回答的简单干脆。 周不器道：“没错，不会赚钱的CEO，就不是一个合格的CEO。你看看世界500强那些公司的CEO，大部分都是销售出身，少部分是财务出身，只有极个别的才是技术出身。刘宇是科学家，让他去主导研发一块就够了。至于杀毒软件的运营、内外关系的统筹，他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季子安想笑，又不敢笑。 总觉得周老大这牛逼吹的有点太大了。 人家刘宇在杀软行业从业了几十年，虽说一直是从事技术领域，可到底是资深的业内人士。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你一个外行这样讽刺一个资深内行，合适吗？ 周不器见他有些不以为然，沉声道：“记住了，内行指导内行，风险小，可以获得是稳步发展、循序渐进。外行指导内行，风险大，追求的却是超越性的产业变革。” “产业变革……” 季子安敏锐的抓住了这个词眼，心头猛地一跳。 周不器不屑的道：“那个刘宇曾经是挂号的国家863反病毒专家，当个院士都绰绰有余了，堪称国内杀毒软件第一人。结果呢？跳槽出来创业，随随便便就被老东家卡脖子了。而且还是在他手握世界级安全技术的前提下。你知道国家对自主原创性技术的重视程度吗？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几乎等于手握了尚方宝剑！结果呢？在瑞星的打压下竟然束手无策。可见他这些年没积累下什么人脉，对商业市场缺乏认知。” “我明白了。”季子安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抬头看他，“所以近期我要协助你去东方微点谈收购？” 周不器摆摆手，“先不急，我先跟你说说收购以后你要面临的境况。你会是微点科技的总经理，吴寒清会是你的副手。不过，那毕竟是刘宇一手创建的公司，主要的研发团队也是他从瑞星带出来的，都是他的人。想管理好那样一只团队，必须得有点特殊的手段。” “怎么做？” “分化。” “怎么分化？” “这段时间我专门去查了，清华园那边有一家名叫驿安科技的小公司，也是做杀毒软件的，经营惨淡。你去把这家公司买下来，不会超过50万。那边有个成熟的17个人的科研团队，这会是你的嫡系。” “嗯，我记下了。” 周不器点点头，接着说道：“东方微点现在只有一款产品，就是微点杀毒，是刘宇亲自带队做的。这片势力是他的老底儿，必须吃透。” 季子安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瑞星为什么要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封杀东方微点？ 主要就是刘宇做的太过了。 他想出来创业，这可以。 但他把瑞星研发部门的所有精英骨干都带走了，这让瑞星怎么办？这不是挖了老东家的坟嘛！简直是缺乏商业道德。 为了预防类似的事情发生，必须要提前做好防患。 把竞业禁止合同签好，还要把他手下的人都拉拢过来，以防万一。 周不器道：“吴寒清要带队推出一款新的产品，叫安全卫士。研发团队可以打乱，从驿安科技的17人中挑选精兵强将，再从微点杀毒那边挑一批人才过来，组建一个20人左右的研发团队。这样，在技术层面也就渗透了。你再把刘宇提拔成总工程师，不再让他亲自负责微点杀毒，而是提拔一个投靠你的……从管理、人事和技术层面下手，校内网这边提供销售和推广，公司也就掌握住了。” 说的容易，做的难。 季子安这下明白了，难怪周老大会坚持让自己这个外行去负责那个新业务了。 他管奶茶店的这半学期，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和各大高校的后勤部门打交道，其次就是对各个分店长的秩序管理。 在人际关系的处理和下属的管理分配中，他有足够多的经验。 不过…… “等等！”季子安的思路马上从凝重严肃中跳脱出来，哭笑不得，“周老大，咱们说这些是不是得有个前提啊？咱们得先能收购成东方微点才算吧？” “当然！” “你都说了，那可是刘宇跟老东家决裂，毕生心血创办的公司，人家凭什么会卖啊？” 周不器轻哼了一声：“你太小瞧杀毒软件这摊死水了。瑞星和东方微点已经是不死不休了。金山毒霸怎么就忽然崛起，超越瑞星成为行业第一了？还不是刘宇带人离开了瑞星，导致了内部动荡？” 季子安眼睛猛地睁大，“你是说……瑞星不会满足于限制微点杀毒软件的销售？” 周不器笑了笑，起身道：“行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回去你理理思路，然后去把驿安科技收了。” 季子安咬了咬牙。 他知道，这个差事自己是不接也得接了。 “我在奶茶店那边有两个副手，跟我配合挺好的，可以一起带走吗？” “没问题，你和孟厚坤做好交接就行。” 周不器才不会理会这种小事，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 倒是挺潇洒。 第244章 比谁坑的惨 去年夏天，紫玉庄园别墅区竣工，石婧琳花了980万买了一套大别墅。今年夏天，碧海方舟别墅区竣工，周不器和温知夏过去看了一圈，同档位的别墅，价格已经达到了1200多万。 倒不是他俩住，是给父母买的。 妹妹周楠今年已经14岁，初中毕业了。 周不器打算下学期让她来首都读高中，不管分家成不成，先把家人接过来。 他手里没那么多钱，账户上余额不到50万。 所以，必须分红。 进入7月份，第一件事就是创业联盟开集体会议。 说的第一件事就是分红。 “手机团购大获成功，大家也都知道。不过具体的财务状况，有些人可能还不太了解，这里我跟大家说一下。这次和京东合作的手机团购，校内网这边净赚3个亿，我打算拿出1个亿进行分红。” 听完周不器的话，马平山、张银磊、陈东等人都睁大眼睛。 难以置信！ 赚了这么多钱？ 倒是郭鹏飞、甄妤、薛宝珊等几个早知内情的人表情相对平静。不过对于分红，心中同样震动。 分红1亿？ 这得分多少钱？ 尤其是甄妤，已经开始在心中暗暗计算了。 1亿分红，去除20%的分红所得税，真实能落入大家腰包的有8000万。紫微星科技的股权结构是北极星创投占股55%，周不器占20%，郭鹏飞和张一明各占12%，吴寒清是1%。 接下来就看周老大要对北极星创投的股权怎么分配了。 现在的北极星创投，全部由周不器持股。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以前团队里有一个刘文博，不太方便。 现在没事了。 所有人都知道了。 前天，也就是6月30号北理放暑假的日子，有学生家长哭哭啼啼的找上学校了，说是自家女儿被骗了，被搞大了肚子。 这背后牵扯到了一系列复杂原因，却怎么都避不开一个人，就是刘文博。 事情闹的挺严重，名声挺臭的。 好像北外那边也有女生去举报了。 这一下，刘文博恐怕无法避免被北理第二次开除的厄运了。而且校方已经移交司法机关，说他他搞的那个相亲平台，有XXXX的性质。 听说这个消息，多少让大家心头唏嘘。 想当初4月份的时候，刘文博是何等的意气风发？靠着他的相亲平台，推出了金卡会员，一个月赚了大几百万，比其他人运营的所有业务加在一起赚到的钱都多。 可回过头再看，就觉得当初是那么的荒唐可笑。 校内网这边的利润都是以亿来计算了，光是分红就有1亿！ 而且这边都是真大光明、堂堂正正的收入，比那种擦边球挑战道德底线的超级会员业务强太多了。 最开始的时候，还有人认为在这个团队中，刘文博和周不器一样，是有领导地位的。现在再看，就会发现当初的想法是多么的天真。 两人完全没有可比性。 季子安迟疑着道：“紫微星科技要发展这么多业务，接下来用钱的地方不少，一次性就分红这么多……不太合适吧？” 周不器一挥手，很大气的道：“不用担心，校内网和京东已经开始运作第二次手机团购了。等9月份新学期开学的时候就会上线。我记得我当初说过，会帮大家都登上福布斯富豪榜，今天我还是这个话！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得先分红一波，改善生活。财务自由了，才能卸下包袱，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创业当中，对不对？” 张银磊担忧道：“就怕有钱了，就懒惰了，没有上进心了。” 周不器笑笑，“这种人当然有，而且很多。不过，咱们这里应该不存在。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接下来我说一下北极星创投的股份分配。” 所有人就都面色一震。 在此之前，大家对股份还没什么太深的概念。 比如吴寒清在紫微星科技中占股1%，有些人还觉得很好笑，这么一丁点的股份，给还不如不给呢，这不是埋汰人吗？ 可眼下要分红1亿，这才意识到股份的重要性了。 1%就是100万！ “我以前说过，北极星创投是我们这个集体共有的投资机构，这是我们掌控并参与投资每一块业务的重要平台。在股份的分配上，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有份。在这里，我也就不谦虚了，我要对北极星创投控股。” 控股，就意味着占股要在50%以上。 其实周不器挺心虚的。 平日里大家都是关系融洽的合作伙伴，都是好同学、好朋友。结果到利益分配的时候，他一个人就占了大半，实在不够义气。 徐百卉率先表态，很硬气的说：“应该的，这本来就是你的公司，我们大家都需要你带领，你占大头是应当的。” 别看这渣女平时浪里浪气的，关键时刻从不含糊。 季子安坚定的道：“这没什么可说的，该怎么分配，就怎么分配。说实话，就算你全部持股，大家也说不出什么。谁都不傻，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马平山举手道：“我还是不要了吧，你们那边各管一摊，都赚钱了，我这边的无人机花了20多万，连个模型都没做出来了，很惭愧。” 周不器摆了摆手，站起身来，沉声道：“好了，那我就拍板做决定了。北极星创投的股份，人人有份。其中，我个人占股55%，马平山、甄妤、季子安、孟厚坤、张银磊、陈东、郭鹏飞、徐百卉、薛宝珊每人各占5%，按比例参与这次分红。甄妤师姐，回头你辛苦一下，去工商那边登记。” 这时，就有人在心底暗暗盘算起来。 北极星创投占股紫微星科技55%，他们各自又占北极星创投5%，相当于间接持有紫微星科技2.75%的股份……1亿分红，这就是能分到275万！ 果然是财富自由啊！ 在座中人，也就是周不器、孟厚坤、徐百卉、薛宝珊四人的家庭资产能超过275万。其他人都有一种中彩票的感觉。 这笔钱要是带回家，绝对是扬眉吐气。 接下来，周不器又说了暑期的安排。 放暑假了，很多业务都要停下。 比如团购，比如宿舍小卖部，甚至包括奶茶店。 夏天可是奶茶业最热的时期，一家店每天卖出1000杯奶茶都不算稀奇。整个6月份，燕京57家奶茶店、津门2家奶茶店，一共卖出去了150万杯奶茶，毛利润超过400万元。 周不器告诉孟厚坤，虽然暑假学生们都回家了，但还有很多大学生选择留校打工。愿意在暑期留校兼职的同学，大都是有追求、敢拼搏的。在这个范围内选材，更容易选出优秀的人才。 暑假这两个月，要尽可能的把奶茶店开到津门去。 接下来，又让甄妤师姐报了账。 整个6月份，奶茶连锁店税后净利润220万元，婕妤传媒净利润22.8万元，宿舍小卖部赚了32.5万，紫微星科技这边更是净赚3.2亿元！ 除了团购手机赚了3个多亿以外，校内网的其他业务也都取得了不错的业绩。 最亮眼的当属广告。 上个月，校内网PV量达到了4.2亿，从淘宝获得了840万元的广告费！ 除此之外，随着网游《魔兽世界》的火爆流行，这单广告也很亮眼。单个点击0.4元，一个月下来，全国大学生们一共在校内网上点击了260多万次这个广告，广告费超过100万。 除此之外，其他的三个广告单，也为校内网带来了125万元的广告费。 也就是说，6月份校内网通过平台广告入账了1000多万元，比5月份的时候猛涨了70%。 之所以会有这个效果，根本的原因还在于校内网方面的手机团购业务。 团购的风生水起，吸引到了很多网民来校内网观摩。 为此，淘宝方面还专门打电话来抱怨。 他们当初和校内网签广告单，是因为看中了校内网面向全国大学生，那是一批电商的优质客户。 却没想到，校内网这么能折腾，竟然惊爆眼球的推出了手机团购，而且是史诗级的大减价。 一下子把全国网民的眼球都吸引去了。 结果就有很多非大学生用户去浏览校内网……这些用户不是淘宝这单广告的客户目标，可实实在在浏览的校内网主页，实实在在的看到了淘宝的大广告。 这些PV也是要付钱的。 可以说，现在的校内网跟淘宝市场部起初判断的情况完全不一样，有一种被坑的感觉。 不过，被坑最严重的还不是淘宝，而是金山。 校内网为金山软件推出了装机必备推荐下载，每个下载0.8元。然后，校内网又推出了校花校草评选活动，每下载一套完整的装机必备软件，会奖励“花草”道具。 校花校草们想上榜争第一，就必须要有最多的“花草”，怎么办？去论坛发精品贴？那太难了。最简单的当然就是下载金山软件。 下了删，删了下。 好吧，大学生们玩的不亦乐乎。 一套金山必备装机软件一共有五种，分别是：《WPS》、《金山打字通》、《金山毒霸》、《金山词霸》和《金山快译》。 每下载完一套，金山要支付给校内网4元钱。 结果过去这一个月，全国的大学生们通过校内网下载了170多万次整组的金山装机必备软件。 金山为此要支付给校内网700万元的服务费！ 雷俊都快哭了。 哪有这样做生意的？ 周不器给金山和淘宝的回复很类似，笑着安抚他们，表示暑假就要到了，接下来的两个月你们就可以轻松了。在商言商，合同还是要遵守的。 淘宝还行，他们和校内网的合同到了今年年末就结束了。 还剩半年，怎么都挺过去了。 金山就不一样了，他们跟校内网的合同要延续到明年的6月1号。 这日子没法过了！ 第245章 我们是救你的人 周不器才不在乎淘宝和金山的看法呢。 有合同，就按合同来。 就算是他们当初轻视大学生的代价。 至于会不会影响了合作关系……这就更不必担心了，因为以后想合作都不可能了。 紫微星科技这边要推出杀毒软件，就是跟金山抢市场。要知道，随着瑞星的内乱，《金山毒霸》已经抢占了个人杀软市场70%的份额。 京东和校内网合作团购，也是水涨创高，渐渐的会成为淘宝的心腹大患，这是竞争对手。紫微星科技又是京东的股东、最亲密的合作伙伴。 这种形势下，校内网和淘宝还可能续约合作吗？ 不趁着现在捞一把，以后可就真没机会了。 区区几百万的广告费而已，对互联网公司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连58同城那种网站，都能狂砸10个亿在做广告，请杨蜜小姐来喊人…… 不管怎样，周不器的个人账户上有钱了！ 从个人直接持股和间接持股，他能拿到总分红的50.25%，扣除分红所得税，总共入账4020万元！ 这回好了。 公司有钱了，他个人也不必在为钱担忧了。 位于北四环的碧海方舟别墅区的顶级别墅，全部办下来要花1350万元。 没问题，买买买！ 得意洋洋的给老爸打电话，他却说：“你先回来一趟。” “啊？我不回去！” 周不器当即拒绝。 他可不想回去见周建国父子那对臭脸。 “小兔崽子，你想不想分家了？”老爸没好气的骂了一声。 周不器很惊喜，“分家？老爷子真同意了？” 周建军道：“嗯，差不多了。不过，嗯……他是说……咳咳……” “爸，你说鸟语呢？” “兔崽子！” “行了，我是兔崽子，那你是兔子？骂人都不会骂。” “你个兔……等你回来的，看老子揍不死你！” 周建军被气的够呛。 感觉这小子出去之后是真的飘了，犟嘴一个顶俩。 周不器笑哈哈的说：“爸，分家到底怎么回事？别吱吱呜呜的，你喝了啊？” 周建军有点头疼，又有点迟疑，面色为难的道：“你爷爷同意分家，不过……不过……” “咋地了？” “你爷爷……他妈的，他老糊涂了！他说分家没我的份，我特么就奇怪了，我是外边捡的啊？从小就歧视我？” “啊？” 周不器惊了个呆，“没你的份？老爷子也太偏心了吧？”随即，他就安抚道：“爸，算了，没钱就没钱吧，反正我也长大了，我养你。” “老子用你养？兔崽子！”周建军似乎有点火大，冷冷的哼了一声，“老爷子说了，我的那份家产不给我，怕我败了。听说你在燕京搞的不错，打算给你。” “给我？” 周不器微微一怔，随即哈哈大笑。 难怪老爸今天吃了枪药似的，上来就骂，原来是儿子抢了老子的家产啊。 “你笑个屁？”周建军似乎很不满。 周不器忍住笑意，轻咳道：“爸，你跟我还计较啊？我又不差你那三瓜俩枣的。让老爷子去分呗，分给我的，我都给你。” “给我？你知道那是多少钱吗？”周建军哼了一声。 周不器道：“能有多少？一两个亿到头了，我用不着。爸，都这时候了，你别跟老爷子顶，他说怎么分就怎么分呗。到时候都是你的，你想开公司、办工厂都随你便，只要别像以前那样在外面乌七八糟就行。” 周建军有点眼冒金星。 书上都写了，很多文人就这样，视金钱如粪土。感觉儿子也是，读书读傻了。 “行了，你赶紧回来一趟，你爷爷有话要跟你说。” “有啥好说的。” “你还想不想要钱了？” “我忙。” “你忙个屁！” 周不器苦涩的道：“爸，我是真忙，我一会儿就要去一家公司谈判呢。” 周建军不清楚儿子的事业做的有多大，“谈判？你要干啥？” “我要买那家公司买下来。” “啥？买公司？” 周建军愣住了。 啥情况？ 买人家的公司？ 周家从商二十来年，在春城也算颇有名气了，可从来都没并购过其他公司呢。 周不器道：“行了，爸。这样，我8月份的时候回去一趟，然后把我妈我妹，还有刘姨都接来。在东北那地方憋屈着太不自在，来首都才能体会到生活的美好、祖国的强大。” 周建军都气笑了，“少跟你老子上纲上线！” 周不器教育道：“是真的，爸，你得来大城市，尤其得让楠楠来燕京读高中，多见见世面。” 提到了女儿，周建军沉默了好一会儿，半晌之后才说：“行，回头我去问问。这事得看老爷子的意思。记住了，8月份你得回来！” 结束了通话，发现有未接短信，点开一看：“叔叔，放暑假了，我能去找你玩吗？” 周不器不想回应，直接叫上季子安，出发了。 直奔东方微点。 等了这么长时间了，瑞星那边还没什么动静，看样子是没什么后续手段了。 既然这样，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不过，没有强权的外在压迫，想这样完成收购，难度很大。 果然，去了之后，连人都没见到。 跟一个叫郝建民的副总聊了半个小时，他说刘宇出去跑关系了，争取早日拿到销售许可证。至于公司出售，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东方微点现在是遇到了一些小危机，被瑞星卡脖子了。 但刘宇也认识一些人，在托人从中斡旋。 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微点杀毒软件就能面世销售了呢。 离开之后，二人都有点扫兴。 忽然，季子安想到了什么，笑道：“我反倒觉得我们的机会大大增加。” “哦？” “你想啊，瑞星那边肯定特别痛恨刘宇，想好好制裁他一波。要是刘宇老老实实的认怂，低调蛰伏两三年，说不定微点杀毒就能面世了。结果现在他忙着找关系，想尽快的把销售许可证办下来，这不是打瑞星的脸吗？这不是叫板吗？” 周不器眼睛一亮，笑道：“有点道理。” 季子安若有所思道：“瑞星在销售许可证这块设卡，结果刘宇还不服气，还想硬冲。说不得接下来瑞星就要动用更狠的阴招了。” 周不器后知后觉的道：“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不管怎样，咱们得做两手打算，驿安科技拿下了没？” 季子安点了点头，“快了，他们要价60万，我想压到50万。吴寒清看了，他们的驿安杀毒做的很差，防护能力弱，而且漏洞太多，没被国家批准拿到许可证是正常的。” 周不器轻轻“嗯”了一声，说道：“尽快拿下。要是东方微点这边真不行，那咱们就只能自己干了，得让吴寒清领着这个团队做。” 说是这么说。 作为一个正常的人，此刻他心中阴暗面也在闪光。 瑞星啊瑞星，怎么还不出手？ …… 周不器着急，瑞星方面更着急。 杀毒软件的销售许可证是由公安部下发的，涉及到这个层次就不是简简单单花点钱、托点人就能办好了。 国家对高科技的发展极其重视，要扫清一切障碍的加以促进。 这是国策，势不可挡。 所以，瑞星方面肯定不能坐视刘宇打通关系。 要想彻底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东方微点涉案。一旦涉案，就会停止一下手续的审核。 瑞星出手了。 两天后，东方微点就乱了。 …… 周不器和季子安再次来到东方微点，感觉就不一样了。 上一次来，公司里还井井有条。 虽然是个小公司，一共才40来人，但大家都坐在自己的工位上认真工作，并没有出现太大的慌乱。 这次则不同了，工位上空了一半。 即便坐在工位上的员工，也没在工作，或是交头接耳，或是愁眉苦脸。 来接待的还是副总经理郝建民，眉宇间流露着掩饰不住的愁容。 “郝总，这是怎么了？”周不器故作惊讶的问。 郝建民长叹了一声，摇了摇头，“你俩过来吧，刘总就在办公室，有事可以直接跟他说。” “郝总，不妨直说。” “哎，昨天民警过来，说是要进行反病毒公司资质调查，带了七八个人回局里谈话。刚才又来了一趟，带走了十几个人，连田副总都带走了，还收缴了一批电脑设备。” 郝建民长吁短叹，一脸苦涩。 引着二人去了刘宇办公室。 走到办公室门外，就能听到刘宇狂躁暴怒的声音，“老田的电脑里有新型的蠕虫病毒？谎言！那是谎言！东方微点是查杀病毒公司，不是制造病毒的公司！” 看样子，瑞星那边是够狠了。 造谣说东方微点这边在生产病毒，然后在计算机网络中传播，给国家网络安全造成巨大隐患。 这是要兴大狱了。 周不器走进办公室，刚好看到刘宇狠狠的把手机摔在了地上，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 “你们是谁？” 刘宇还真是不太通人情，怒气直接就朝着闯进来的两个年轻陌生人发泄。 周不器笑了笑，从容不迫的来到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刘总，我们是救你的人。” （东方微点的剧情不太和谐，细节会一笔带过，有兴趣的可以自己去查。） 第246章 怪人上门 金山毒霸后来居上，在个人杀软领域打败了瑞星，成了新霸主。 但是在企业级杀软领域，瑞星依旧是王者地位。 尤其是政府采购，全国各级政府65%的杀毒软件都是瑞星。 为什么？ 因为瑞星杀毒拥有着完整的自主知识产权。 而研发出这套知识产权的人就是刘宇。 这也是瑞星狠下心来要对刘宇赶尽杀绝的原因。 他创立东方微点后，开创出了下一代的完整知识产权的杀毒技术，这简直就是瑞星的升级版，是完美替代品。 要是坐视东方微点起家，那未来的市场中，还会有瑞星的位置吗？ 要知道，按照目前安全市场的增长率计算，到了明年，这将会成长为上百亿规模的大市场。 可惜，刘宇这个人有点不识时务。 不仅对瑞星的杀机毫无警觉，对周不器的橄榄枝也视而不见。 他今年45岁了，年龄比周不器和季子安加在一起还大。 他拉不下脸。 第一次谈判，竟然失败了！ 离开后，周不器很不爽，骂了一句：“就这种人，没魄力、没手段，不懂审时度势、不会礼贤下士，他能经营好一家公司？我看瑞星也是蠢，这种人根本没必要打压。因为他脑子里除了技术，什么都不懂。” 季子安感同身受，叹了口气，那边明显是冲着大狱去的，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等着吧，有他哭的时候。周不器冷冷的哼了一声。 心中的期待反而更多了几分。 拿下东方微点，他志在必行。这样的公司，全国也找不出第二家了。 如果这次真谈判成功了，那收购价格一定会很高。 索性就拖着好了。 瑞星那边玩的越毒，手段越狠辣，刘宇这边就会越狼狈。 东方微点越惨，到时候在谈判桌上就越容易压价。 拖着吧。 看谁能耗过谁！ …… 这一天，校内网这边来了一个怪人。 他戴着一副眼睛，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留着寸头。大夏天的穿着一套黑色的西装，里面是一件蓝色的衬衫。 他来到北科的大学生活动中心，轻轻的敲门。 关婷快速的跑了过去，当即愣住，眼神迟疑的上下打量他，“有事吗？” 还以为这是卖保险的呢。 “同学你好，请问这里是校内网的办公地吗？” 怪人声音很温柔，很有绅士风度。不过对习惯了周不器那大大咧咧东北腔的关婷来说，就觉得这怪人有点娘娘腔。 “是的，有什么事吗？” “我想找周不器。” 怪人微微一笑，眼神则越过关婷，向里面看去，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不想错过任何一个角落。 关婷柳叶般的眉毛一挑，脸色一板，“你到底是谁？你再这样，我就叫保安了！” 怪人哑然失笑，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孙同宇？” 关婷皱起眉头，神色迟疑的看着他，重新打量。 好奇怪哦！ 这人到底是谁啊？ 名片印的这么漂亮，而且这名片上面，只有一个名字，一个电话号码，连个职务都没有。 这样印名片的通常有两种人。 一种是啥也不是，没什么正经工作印个名片充场面的。 一种是李家城那样的，全世界人民都认识，递一张名片，就等于是把自己的联系方式送过去。 半晌之后，那个叫孙同宇的怪人终于说出了自己的职务，笑道：“我是淘宝的总裁。” “哦……嗯？” 关婷眼睛猛地睁大了，脸色一白，仓惶的退后了两步，“你……孙先生，你是淘宝的总裁？” “对。” “阿里巴巴的那个淘宝？” “对。” “你……你……” 关婷吓坏了，结结巴巴的，回头大喊了一声：“郭鹏飞，你快过来！淘宝的人找上门了！” 淘宝刚刚把钱打过来，是6月份的广告费，有840多万。 当初双方签约的时候，淘宝市场部的预估是一年的广告费也就是800万左右，这可好，1个月就达标了。 远远的超出了淘宝方面的营销预算。 淘宝曾专门打电话沟通过，不过被周不器据理力争的拒绝了。 没想到，淘宝的总裁竟然直接找上门了！ 就为了840多万的广告费？ 至于吗？ 郭鹏飞的见识就广多了，伸头瞟了一眼，就连忙跟狗撵了似的跑了过来，惊喜道：“财神爷？真的是你啊！” 孙同宇内敛的一笑，“我叫财神，没有爷。” 郭鹏飞哈哈笑道：“都一样，对校内网来说，淘宝就是我们的财神爷！” 孙同宇眨眨眼，微微点头，“这么说也有道理，我今天是专程从临安那边过来的，秘书都没带，就是想给你们送钱的。” 郭鹏飞自然不信这种鬼话，哈哈一笑，“旁边有间办公室，咱们去隔壁喝杯茶？我这就给周不器打电话，让他回来。” “他不在？” “嗯，他很忙。” “那我就在这里看看吧，等他过来了，咱们再去谈。” “没问题！” 郭鹏飞给关婷递了一个眼神，让她赶紧联系周不器，然后热情洋溢的拍了拍手，大声道：“所有人把手里的工作都停一下，我今天给大家介绍一个大人物。这位是淘宝的创始人、总裁，孙同宇孙总！嗯，在阿里他们都叫花名，大家可以叫他财神。现在，让我们用热情的掌声，欢迎财神莅临视察工作！” 孙同宇被他搞的一阵无语。 感觉这一套一套的不像是大学生，倒像是去了地方政府。 没办法，孙同宇只好微笑着给大家讲了5分钟。 水平是真的高。 讲话内容其实很空，大谈理想主义，都是马老板那一套。不过他说话的方式温文尔雅，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听着就是舒服。 仿佛被洗脑。 不过，郭鹏飞常年跟在周不器身边，本身见惯了大忽悠的功夫，思维还保持着克制和冷静，心中暗暗纳罕：“一个淘宝总裁，国内互联网的大佬，竟然身边连个秘书都不带，孤身一人的上门了，这么谦卑？这是要干啥？学刘玄德三顾茅庐吗？来者不善啊！” …… 徐百卉笑靥如花。 开心得不得了。 她要出发去渝城了。 《疯狂的石头》这个月中就会开机，她作为制片人，要亲临第一线坐镇指挥。 这可是她第一次深入娱乐圈，亲眼见证电影的拍摄现场。 跟在她身边的是婕妤传媒的两个美女姐姐，一个是中传毕业，一个是中戏毕业，都大学毕业没几年，对这样的机会也格外珍惜。 “这样不行，就你们三个小姑娘，遇到危险了怎么办？”周不器对这样的阵势不大满意。 “哎呦~~”徐百卉意味深长的瞟他一眼，似笑非笑，“要不你陪我去？保护我？你放心，我给你付报酬的。” 周不器自知不是她的对手，也不接这茬，说道：“娱乐圈里有多乱，你肯定清楚。这个剧组有宁皓和徐征压阵，问题不大，不过以后公司这边还是要雇佣一个安保队伍。都是女孩子，出去不方便。” 徐百卉撇撇嘴，娇哼了一声：“行啦，我心里有数。时间不早了，你们都回去了，我们去贵宾候机室吃免费午餐了。” 甄妤和薛宝珊都跟她轻拥告别，嘱咐珍重。 搞的徐百卉眼眶红红的，见周不器忍着笑，就气鼓鼓的发泄道：“周不器，你再笑话我，我就给宝珊出谋划策，让你一辈子也别想得逞！” “你敢！” 周不器狠狠的瞪她，又见甄妤眼神促狭，薛宝珊俏脸通红，这才自知失言，赶忙解释道：“你赶……快走吧！一会儿飞机晚点，没人给你报销机票！” 等徐百卉幸灾乐祸的去了候机室，周不器才一脸讪讪的说：“宝妹妹，你别听她的，什么都别听，你可不能跟她学。” 薛宝珊俏脸上的红晕未退，举止却落落大方，抿嘴一笑，“周同学，我都懂呢。” “呃……” 周不器脸色一垮。 宝妹妹，你最好什么都不懂。 开车回去的路上，周不器接到了关婷的电话，知道了淘宝总裁孙同宇过来的事，着实惊讶了好一会儿。 “周不器，你在哪呢？赶紧回来，我看郭鹏飞有点降不住他。”关婷压低声音，满是担忧的说。 周不器笑道：“怕什么？他叫孙同宇，不叫孙大圣。” “我没跟你开玩笑，是真的！”关婷有点着急。 周不器却不急不缓，淡淡的道：“你去跟他说，就说我现在太忙了，得到了晚上才有时间过去。他要是不介意，就让他等着吧。” “啊？” “就这么办！” “那晚饭怎么办啊？” “订餐啊，去饭团网下单，咱们吃什么，就给他吃什么。” 周不器有恃无恐。 很显然，对方这次上门是要谈重要生意，而且是有求于校内网。 一看就没好事。 校内网和京东才是密切的合作伙伴，怎么能翻脸无情的投入淘宝阵营？ 结束了跟关婷的的通话，周不器就把手机交给副驾驶位上的甄妤，让她开了免提，帮忙给刘强栋打过去，说了此事。 刘强栋心态很好，很平静，说道：“没关系，生意是生意，没什么可避讳的。咱们都是小公司，有机会跟大公司合作，当然是求之不得。” 周不器冷笑了一声，“就怕来头不小呢！那可是淘宝总裁亲自上门，态度谦卑又诚恳。” 刘强栋悚然一惊，“不会是想吃下团购业务吧？” 周不器笑了笑，“差不多吧。” 第247章 校内开花校外香 周不器到底没有太托大。 下午2点多就回学校了。 倒不是他有多么在意孙同宇这个淘宝总裁，主要是担心郭鹏飞掌控不住场面，而孙同宇又经验丰富。 一旦让他跟校内网的技术员说上话了，以他的人格魅力，说不定三五句话之间，真的能把人挖走。 回到办公室，周不器热情的跟孙同宇握手，笑道：“稀客！稀客啊！孙总大驾光临，我们学校都蓬荜生辉了。” 孙同宇觉得这小子太虚，心下不喜。 反而郭鹏飞比较实在。 “孙总这次过来，可是有什么指示吗？”周不器半真半假的一拍脑瓜，大惊失色，“孙总，你不会是为了广告费而来的吧？那可是白纸黑字的正式合同呢。” 孙同宇心下大惊。 他没想到，区区一个大学生，竟然这么油腻，活脱脱的一个商场老油条，开场就是下马威啊！ “周不器同学是吧？你别叫我孙总，听着怪别扭的，你可以叫我同宇，要不叫财神也行。至于广告费的事，你这是说笑了。”孙同宇不疾不徐，有条不紊。 “送钱的才叫财神呢。”周不器笑呵呵的说。 孙同宇笑道：“还真是巧了，我今天过来，还真是给你们送钱的。” “哦？” “淘宝想和校内网展开深度的合作，更直接一点，是淘宝想和校内网的团购活动展开深度合作。” 果然如此！ 周不器不动声色，已然猜到了。 阿里巴巴现在旗下的产业主要就是电商，一切都在围绕着电商这个主题。校内网的社交属性，人家根本不在乎，只有团购才符合人家的胃口。 关婷为二人倒了茶水，奇怪的看了孙同宇一眼，然后就出去了。 “孙总……哦不，财神，你也看见了，我们就是一群什么都不懂的大学生，愣头青一样的进入了互联网行业，也没什么规划，想出了什么新奇点子就做了……” 周不器的话未说完，孙同宇就笑眯眯的打断了，“周不器同学，你这话可就言不由衷了。阿里巴巴对校内网这个现象已经研究两个多月了，一切的发展规划，都是有迹可循的。” “是吗？” 周不器两眼迷茫，扭头看了郭鹏飞一眼。 郭鹏飞心下鄙夷，表情上故作大惊：“是吗？我们不知道啊！” 演技极其拙劣！ 商务谈判嘛，看破不说破。 孙同宇笑着说：“校内网的团购活动做的很不错，短短几个月时间，就已经轰动全国了，数十家主流媒体争相报道，这可是淘宝都未曾享受过的待遇。” 周不器拉着长音道：“一片冰心在玉壶啊！” 孙同宇一脑门黑线。 什么乱七八糟的？ 郭鹏飞故作深沉的说：“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财神，清廉正直一向是我们校内网全体同仁的心声。这大概也是被广大用户深深喜爱的原因吧。” 孙同宇有点崩溃。 这都什么狗屁不通的论调？ 周不器见对方不再像最初那般儒雅清淡，开始着急了，这才心满意足的问道：“财神，敢问你说的合作，到底是哪方面的合作？” 孙同宇轻咳一声，舒缓了一下情绪，正色道：“校内网团购模式先进、功能完备，在大学生群体中，毫无疑问是最受欢迎的电商平台……” “不不不。”周不器很没礼貌的打断了他，“团购活动只是校内网推出的一个小功能，称不上平台，淘宝才是平台。” 孙同宇点了点头，“随着校内网的壮大，想必团购活动也会越来越好，会直至统治整个校园市场。团购手机的活动，真是令人惊叹的手笔。” 周不器笑道：“孙总，你就别卖关子了，有话就直说吧。” 孙同宇心里有点不太高兴。 很难相信校内网是这样一个人创办起来的。 无礼打断别人说话，还叫着别人不喜欢的称谓…… “是这样，校内网的团购模式非常好，但是只限定于校园市场，未免大材小用了。如果团购活动能走出校园，面向全社会，那么你们的团购收入，将会扩张十倍，甚至百倍！” “走出校园？” “对，大学校园市场还是太小了。你们的团购模式这么成熟，已经可以扩大市场了。互联网和传统行业不同，找准机会，就要快速的抢占市场，以免被其他的效仿者学去，抢占了本属于自己的市场。” 孙同宇的话说的很在理。 要不是周不器有着两世经验，说不定都相信了。 他故作不知，一脸为难的道：“可是你也看到了，我们实力有限啊。而且我们这是校内网，面向的就是全国的大学生，也没什么几乎走出校园。” 孙同宇很满意的笑道：“可以和淘宝合作！” “怎么合作？” “淘宝和校内网各自出资500万，成立一个团购网站，各自占股50%。双方都拿出自有平台的全部资源来推动这个新网站的发展。” 这话一出，郭鹏飞心头就猛地一跳。 这条件很优越啊！ 淘宝背靠的可是阿里巴巴，是互联网巨头企业。校内网算什么？在巨头眼里，不过是一群大学生过家家的小把戏罢了。 结果淘宝总裁亲自上门，还把双方摆在了平等的位置上，出同样的钱、占同样的股。 诚意满满啊！ 周不器面如止水，平静的问：“敢问孙总，双方要拿出怎样的平台资源呢？” 孙同宇笑道：“淘宝是全国最大的C2C网站，每天有900万人会使用淘宝。淘宝会开出一个独立的板块，主推我们合作的这个新网站，把淘宝的流量和用户全部引到团购网上。尤其等开团的时候，淘宝会全平台的力推，保准让每一个淘宝用户都有机会参与道团购之中。” “校内网呢？”周不器眯了眯眼睛。 “校内网只需要跟以前一样就行，利用自身在大学生群体的信用来推广团购活动就好了。如果合作达成，团购将会校内开花校外香，普惠全国每一个网络用户。”孙同宇很振奋的说。 周不器笑了笑，忽然问道：“孙总，阿里和雅虎的谈判结束了吧？” 孙同宇愣了一下，有点莫名其妙，“对，怎么了？” “那一拍网怎么办？” “啊？” 孙同宇脸色瞬间涨红，无地自容。 一拍网是雅虎和新浪在去年合资成立的电商平台，意在打造最全面的全新优质网上买卖社区。主要的模式是秒拍、竞拍、竞拍，也算是比较有特点。 依靠两大门户的超级流量，一度升势不小。 在国内，一度有淘宝、一拍、雅宝、易趣四大C2C网站之说，模式各不相同，各有特点。 盛大想进军电商领域去收购新浪，其中就有一拍网的原因。 现在，阿里巴巴跟雅虎达成了协议，收购了雅虎中国的所有资产，自然也把雅虎中国持有的那部分一拍网股份给买过去了。 那么一拍网会是什么下场？ 阿里会和新浪继续合作，把一拍网经营下去吗？阿里是电商之王，若是想要经营一拍网，背靠淘宝的资源，肯定会迅速做大。 可阿里会甘心让新浪白白获利吗？ 让新浪进入电商行业分一杯羹？这不是自掘坟墓吗？ 一拍网最好的下场，就是阿里花点钱，从新浪那边把股份买过去。要是新浪不同意，阿里完全可掀桌子，内部使坏，搞死一拍网。 这不算是什么机密。 在阿里和雅虎谈判完成的那一天，一拍网的结局就注定了。 校内网的团购呢？ 跟阿里各占50%去经营？ 开什么玩笑！ 阿里的核心业务，从来就没有给别人染指的可能。 淘宝之所以会看上校内网，是因为校内网团购是当下最热门的互联网品牌，知名度最高。 事实上，随着校内网团购的兴起，市场上已经陆陆续续出现了十多家类似的团购网站，没一个能做起来的。 现在是2005年啊，人们对网购还处于怀疑状态，电商平台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信誉！ 得让用户相信这个网站，信任度越高，消费几率就越高。 校内网在大学生群体中拥有无可匹敌的信誉，团购自然无可阻挡。 其他的平台，包括淘宝在内，都很难办到。 淘宝的用户90%都是在江浙两省，买卖的都是义乌小商品城的小件……手机、电脑这种贵重电子产品，想都不敢想。 所谓的合作，无非是想借着校内网的信誉和名声，帮助淘宝建立起自己的团购平台。 等真正做起来了以后……新合资的团购网站，用户是属于谁的？当然是淘宝了，因为大学生之外的所有用户，都是通过淘宝而参与团购。 校内网这边依旧只能拥有大学生群体。 用户才是互联网的根啊！ 到时候，校内网还不是任由淘宝揉扁搓圆？ 就跟今天的一拍网一样。 所谓50%的股份，跟0%没什么区别。 周不器一语道破玄机，即便以孙同宇的城府，也猛然涨红了脸，勉强着说：“校内网和新浪还是不一样的。” “是啊，是不一样。新浪是国内第一门户巨头，是纳斯达克的上市公司。校内网只是一个由一群大学生攒起来的初创网站，根本没有可比性。” 言下之意，就是新浪都扛不住阿里巴巴在电商行业的强势，要放弃一拍网。 校内网如果也遭遇了类似的情况，怎么办？ 孙同宇抽了抽嘴角。 感觉说再多的话都软绵无力了。 第248章 信息贩卖 有些时候，很多事情都赶巧了。 就在孙同宇尴尬不已，坐立不安时，关婷悄悄的过来了，低声说：“又有人来了，一共三个人，挺有气势的。” “哪个公司？” “凯威点告网络技术公司。” “嗯？” 周不器有点莫名其妙，没听说过。 孙同宇一听，眼睛一亮，笑道：“原来是凯威点告啊，他们和淘宝也有业务上的合作，是一家不错的公司。” 周不器不解，“做什么的？” 孙同宇道：“无线端传媒领域。” 周不器没太听懂，不过见他不介意，而且和淘宝也有合作，也就不必客气了，一挥手：“那就让他们进来了，孙总也不是外人。” 来的一共是三个人。 领头那人是个三十多岁的妩媚女性，身材特别妖娆，穿着一条短裙……乍一看，根本不像是商务谈判的，像是来陪酒的。 见到孙同宇后，就笑靥如花的跟他热情握手，**寒暄。 孙同宇叫她林小姐，还介绍她说是凯威点告的副总经理。 周不器有点莫名其妙：“林小姐，你们公司到底是做什么的？” 林小姐笑意盈盈的道：“周总可真是年轻有为啊，真人不露相，媒体上都看不见你的报道呢，没想到是个年轻的小帅哥。” 周不器没兴趣跟这样一个搔首弄姿的女人多废话，淡淡的道：“林小姐，还是谈正事吧。” 林小姐这才面色微正，递过去了一份文件，爽利的道：“早在2003年，我们自主开发的基于GPRS的无线数据传输系统，就被相关部门列入国家重点科技产品。从去年开始，我们将该项技术运用在了USH广告市场，大获成功，如今已经占据了这个市场80%的市场份额。” “USH广告？” 周不器没听懂。 林小姐捂嘴笑道：“就是手机广告。” 周不器皱眉道：“手机广告？什么意思？” 林小姐一脸骄傲的道：“通过我们的USH软件，可以日发1200万条短信息，并且可以按照用户分类，进行定点广告投放。从今年开始，我们建立了国内最大的无线互联网用户营销数据库，数据样本已经超过7000万了。同宇的淘宝就是我们的合作伙伴。” 周不器一听，顿时心凉了半截。 这一下，他终于听懂了。 我勒个大草！ 想骂人！ 装的人模狗样的，原来是个发送垃圾短信的公司！ 国家是在2008年的时候，才在“315晚会”上曝光了垃圾短信的真相，并责令移动封闭了相关垃圾短信公司的短信接口。 现在才2005年，不说别人，周不器每天都能收到两三条垃圾短信。 要么推荐有偿美女，要么推荐安全防护设备，要么推荐神速大力丸。 也不知道垃圾短信公司是怎么从他的手机号码中判断他有这种需求的…… 没想到，罪魁祸首竟然主动上门了！ 而且，这林小姐还不以为耻，引以为傲的样子。说他们的数据样本已经超过7000万了……岂不是说他们掌握了7000万人的个人信息？ 真特么恐怖啊！ 更吓人的是，连淘宝都是他们的合作伙伴。 淘宝的用户都是买过相关产品的，可以根据他们的购物情况，进行针对性的垃圾短信推送……也就是林小姐颇为自豪的有着先进技术的定向垃圾短信推送了。 此时的周不器好像已经自我封闭了，是气的。 太可恶了！ 林小姐说了好几句话，他都没听见。 郭鹏飞就笑着回应：“不知林小姐想和校内网怎么合作呢？” 林小姐轻声道：“我们会按照信息的完整程度进行分类给价。鉴于校内网面向的都是大学生，属于某一项特定领域的用户群，适合定向推广，我们可以给你们开出1元4条信息的价格。你可以问问孙先生，淘宝也是这个价位。我们的合作诚意是很足的。” “信息都包括什么呢？” 郭鹏飞心中已经不喜了。 出售大学生的个人信息？这种缺德的事，严重违背了他的价值观。尤其校内网的定位是服务全国大学生，而不是给全国大学生惹麻烦。 林小姐轻描淡写的道：“很简单，姓名、年龄、学校、手机号码、家庭所在地等等，这些都很重要。校内网我看了，这些信息每个用户几乎都填写了，真实度很高。校内网是优质平台，我们喜欢与校内网建立长期稳定的合作关系。” 这时，周不器已经从震怒中舒缓过来，深吸了口气，淡淡的道：“很抱歉，校内网没有合作的意向。” “啊？” 林小姐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孙同宇也很惊讶。 这个年代，还没有**安全这一说。 尤其是互联网企业，大多数都还处于烧钱阶段，但凡有一点赚钱的机会都不想放过。比如百度联盟的广告，有多少是突破下限的毁三观广告？有多少站长运营的都是非法版权的盗版网站？ 把平台上的用户信息卖掉，平白可以赚一笔钱，何乐而不为？校内网这边有800万用户，这就是200万了。 最关键的是，现在不是实名制，很多人的用户信息是随时改变的，只要双方保持长期的合作关系，时刻给那边进行信息更新。 说不定每个月都有一笔可观的收入呢。 用户的信息是唯一的，而网络平台却有太多了。 校内网不卖，自然有别的平台愿意***如5Q网、海内网、露脸网等一些新兴的校园SNS网站。 凯威点告早晚都会拿到他们想要的用户信息。 与其这便宜竞争对手，这种好处为什么不自己收下？ 林小姐也是类似的想法，难以置信的道：“周总，你是不是没听清我刚才的报价？4条信息，1元钱。咱们的合作，可以给校内网带来几百万的收入呢。” 周不器有自己的坚持，说道：“校内网有我们自己的价值观，出售用户信息的行为，与我们的经营理念不符。不管别人怎么看，我们自要一片冰心在玉壶。” 林小姐被他逗笑了，感觉这个大学生稚嫩的可爱，“小周同学，有理想是好的，可你这是开公司做生意啊，可别因为理想耽搁了赚钱。” “有些钱可以赚。”周不器强忍了忍，好不容易没爆粗口，“但有些钱，宁死也不能赚，这是原则。” 孙同宇轻咳了一声，有点听不下去了。 感觉周不器这话有点打他脸的意思。 阿里巴巴也有一套很伟大的价值观，理想甚至更加的高大上。 “周不器同学，这件事可能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与凯威点告合作，对校内网也是有好处的。等以后校内网开展团购活动的时候，完全可以通过手机短信的方式对用户提醒嘛。” “提醒是可以，但得先征求用户的意见吧？” 周不器摇了摇头，懒得在这种问题上进行争辩。 在他看来，这是不能谈的话题，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沉声说道：“别的平台我不管，但校内网从创办的第一天开始，就是要顶天立地！服务就是服务，我们绝不会背着用户做出一些侵害他们利益的行为。校内网的用户是全国的大学生，他们是这个国家的未来！谁也不许伤害！” 林小姐脸色转冷了，没有了最开始的妖娆妩媚，面带寒霜：“这么说来，咱们是没法合作了？” “永远不会！” “那好，打扰了。” 林小姐冷冷的哼了一声，起身就带人走了，走到门口时，不轻不重的讽刺了一句：“不知好歹！” 还真是这样。 在校园数据的抓取中，她其实有很多种选择，是因为看好校内网这个平台，这才上门来寻求合作。 没想到，校内网的这几个大学生都读书读傻了。 脑子生锈了！ 他们不合作，自然有别的平台合作。 凯威点告的市场拓展，谁也无法阻挡！ 林小姐离开后，办公室内的气氛就特别冰冷。 孙同宇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其实早有准备了。 周不器能把校内网做的这般有声有色，独创的团购模式更是独领风骚。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个大学生不能等闲视之。 没想到今日一见，他才知道自己还是小瞧了对方。 这个大学生心志坚定，不为利诱；眼光锐利，不为势导。 年纪轻轻，就已然是个人物！ 早知如此，他肯定不会千里迢迢的上门求合作。在这样的人面前卖弄那点小心思，实在有点自取其辱。 尤其是对凯威点告的态度，就更加的令人窒息了。 淘宝可是凯威点告的大客户呢！ 你校内网是清高了，不是把淘宝架在火上烤吗？ 周不器心情很差，也懒得跟他多费唇舌，淡淡的道：“孙总，今天就到这儿吧。校内网和京东是合作伙伴，团购是我们两家共同承担推广出来的。这个时候，你让我们放弃京东转头去跟淘宝合作，是要把我陷入不仁不义的境地。” 孙同宇脸上火辣辣的，有一种被扇耳光的感觉，赶紧起身，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说道：“那好，告辞。” 匆匆离开了。 背影有点佝偻。 第249章 文案 东方微点的收购陷入僵局，不过驿安科技那边的收购很顺利，以55万元的价格买下了那个17人组成的小团队。 季子安和吴寒清驾临，立刻开工，启动了周不器所说的安全卫士的研发。 就技术的角度而言，安全卫士比杀毒软件要简单。 不过对IT行业来说，技术难题往往是最容易解决的，最难的是了解用户习惯，推出一款受到用户喜爱的产品。 这是周不器的强项。 问他技术，他一穷二白。 可在应用层，他有太多经验了。 不需要多余的构思，只需要把前世360安全卫士的界面、功能和操作习惯模仿过来就行了。连用户反馈都不需要，直接独断专行。 成功的收购了一家小公司，这让吴寒清很兴奋。 美中不足的是这个小公司里，没什么技术大牛，所有人年纪都比他大，所有人技术都不如他。 吴寒清就又向周不器提出了申请，他想收购一家名为ITPUB的高端技术社区。 “那是什么？” “相当于一个论坛，专门讨论数据库、ERP、技术开发、操作系统、网络等方面的技术问题，目前的注册用户已经超过40万了，每天有超过2万人活跃在上面。” “这里面有技术大牛？” “当然，太多了！” 吴寒清笑了笑，信心十足。 现在，他本科毕业了，在西交大读书时，他就创办过一个幻影论坛，主要就是针对信息安全这一块的。不过这终究是小众，目前国内最大的技术信息交流平台，就是ITPUB社区。 季子安道：“我觉得这个思路还是挺好的，这个社区用好了，可以作为校内网的辅益，帮助到很多对IT技术有兴趣的大学生。也可以让校内网广结人脉，早早的结下因果关系，方便日后的人才招揽。” 周不器见他认可，就不再追问，“价格呢？” 吴寒清道：“100万应该可以拿下。” “嗯，那就这么办吧。” 价格不高，而且涉及到技术，周不器没有理由拒绝。他站起身，顺着这驿安科技的小破办公室的窗外向外看，正好能看到高大壮阔的威新国际大厦。 真希望能早点搬进去啊。 所有业务都搬到一起办公，大家平时可以有业务上的交流，以及各种技术员的抽调……他也不用他每天忙忙碌碌的到处跑了。 “东方微点那边不能松，子安，你还是要多跑跑。” “嗯。” 季子安轻轻一叹，压低声音，有些不忍的说：“刘总现在挺惨的，手里备着9部手机，生怕被监听了电话。” 周不器淡淡的道：“他这是自讨苦吃，我给他画出道来了，他不走，有什么办法？” 季子安很无语的道：“人家耗尽心血开办的公司，研发出来的产品……那、那就跟自己的孩子一样，哪能说卖就卖？” “还是没饿着，卖儿鬻女的事，古往今来屡见不鲜。” 周不器摇摇头，知道他是个正人君子，不好再多说，就勾着嘴角，很有深意的道：“子安，你信不信，现在这件事是瑞星主导，等过段时间……金山杀毒和江民杀毒也得参与进来。” 季子安睁大眼睛，“不会吧？” 周不器神色淡然：“这就是商场。” …… 经过了一个多月的市场实测，固态杯装奶茶的反响挺好。 接下来，就可以大刀阔斧的干了。 实体生意和互联网不太一样。 互联网更多的是靠服务、口碑和用户体验来吸引用户，实体生意则简单粗暴，就是两个字——广告。 而且是传统的电视广告。 房启文以前在乐哈哈工作过，对这一套流程炉火纯青，打广告、开经销商大会、收订单、拿定金、扩大生产，从而展开全国范围内的销售。 周不器要过去参加一个会。 一方面是依靠自己前世的超前经验提供一些建议，一方面是跟房启文学习一下相关的营销方式。 没想到，徐雯萱又发来短信了：“叔叔，我想找你玩，可以吗？” 周不器本能的想忽视，可忽然想起，这放暑假了，伍雨和石婧琳已经去川蜀那边旅游了，还要去《疯狂的石头》的拍摄现场参观。 温知夏那边又因为工作上的事，忙得不可开交。 趁着暑假这个阶段，她会安排人把5000辆单车都检测一遍，质量差的和轻微损坏的都要返程维修。 还有北大的那5000辆单车，正在跟校方沟通，要求他们清理校园里的废弃自行车，为共享单车搭建遮阳棚。 徐百卉走了，薛宝珊也请假回家看妈妈去了…… 周不器忽然觉得有些寂寞，便把电话拨了过去：“你在哪？我去接你。” “叔叔？哇！我……我在飞腾影视城这边。” “怎么跑那去了？” “这边有招临时演员的，我和同学就过来试试。” “选上了吗？” “什么都没遇到。” 徐雯萱很失落的说道。 “嗯，你同学男的女的？” “女的，可漂亮了，要不我带她过去给你认识？” “算了吧，我对你们娱乐圈的女人没兴趣。” “叔叔，你瞧不起人。” 徐雯萱不大乐意，声音充满委屈。 周不器冷哼道：“瞧不瞧得起，那得看你自己争不争气。” “我很努力的好不好？”徐雯萱很不服气的说。 “你那破地方太远了，我不过去了，你想找我就赶紧回来，在学校这边等我。” 影视城那边太远了，得两个小时车程，周不器才不去呢。 挂断了电话，直接去奶茶厂。 其实，现在周不器对奶茶已经失去了兴趣。 奶茶店还好，可以遍布全国的大学校园，跟他们团队的主定位没分离。固态杯装奶茶则有点不伦不类了。 除了赚钱，没有任何的人生价值可以实现。 而且就算是赚钱，也没有多大的市场，也就是几十亿的盘子。以后再有香飘飘、优乐美、相约等品牌的竞争…… 随着事业的成功、财富的增加，以及在学校里胡校长等人的教导，周不器觉得自己有了更高的人生追求。 这份追求所带来的成就感，远远胜过追女人。 当然，女人的温柔乡带来的是安逸享受，是丰富多彩的个人生活，这又是事业上的成就感没法比的了。 两手都要抓。 奶茶厂那边，房启文带人做了三份营销方案。 伍高义、孟厚坤等人都在。 由市场部的人为大家详细讲诉这三份营销方案的具体细节。 第一份文案，局限于首都地区，在燕京娱乐台、地方广播频道、公共汽车、地铁站等处做广告，营销预算200万元。预计可以吸引25-30家经销商，获得500万-600万元的首期订单； 第二份文案，范围扩张到京津冀地区，在央视的偏门频道，以及地方台做广告，营销预算2000万元。尤其可以吸引50-80家中大型经销商，获得3000万-5000万左右的首期订单； 第三份文案，向全国推广！ 直接在央视一套打广告，同时在燕京台、芒果台、江浙台做广告，依靠最顶流的广告来推广品牌，营销预算不低于1亿。预期会把全国所有的食品饮料类的经销商都吸引过来，获得2亿左右的首期订单。 第一份文案最稳妥，订单和预算的回报比也是最高。 200万元的预算，奶茶公司这边也可以独自承担。 缺点是受众太小了，推广太慢了。 南方那边，香飘飘已经小有名气了。缘味奶茶要是稳扎稳打，市场早就被抢光了。 第二份方案则比较中庸，在京津冀地区试水推广。如果在这么一大片的的确销售获得了成功，那么再上央视和各大高收视率的地方台打广告，推向全国。 优点是相对稳妥，一期订单的预期回报所获得的利润，也能勉强支付2000万元的营销预算。只要运营成功，二期及以后的订单，就都是利润了。 缺点是京津冀地区市场不够大，两期订单下来，市场基本就饱和了。对南方的竞争对手，也处于放任的姿态。 第三份文案……周不器有点不忍直视，太坑了！ 1亿的广告预算，只能吸引来价值2亿的订单？ 以杯装奶茶30%的净利润计算……这根本不够支付广告费用的，得连续来两期订单，才能回本。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央视一套底气十足，可以先播广告，年底结算广告费。但是，谁要是还不上央视的钱……那就等死吧。 “风险！风险！风险！” 周不器在纸上，连续写下了这三个词。 一旦风险把控不住，产品滞销。别说二期订单了，一期订单都卖不完，经销商们纷纷退货……那就只能申请破产了。 周不器写写画画，抬头问道：“房厂长，你是专业人士，你怎么看？” “我觉得第二份文案最适合我们。”房启文轻咳一声，侃侃而谈，“产品的推广需要循序渐进，从点到线、从线到面，如果刚刚起步就一味求大，即便市场买账，也很可能会因为供需端的处理不善而陷入崩溃，这样的教训屡见不鲜。” 周不器点点头。 恒大冰泉就是如此，忽然出现，然后一夜之间就席卷全国，然后就消失不见…… 传统行业的玩法，和互联网还真不一样。 第250章 现实是常胜将军 作为外行，周不器不可能张狂到擅作主张。 肯定得尊重房启文的意见。 最终，敲定了第二份文案。 不过，这让周不器很不甘心，“缘味”品牌可是他一手打造的，岂能坐视南方的香飘飘打通全国销路，这边却只能憋屈在京津冀地区？ 会议结束后，周不器去了房启文的办公室，问道：“央视标王你了解吗？” “呃……” 房启文吓了一大跳，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周不器一摊手，“就是问问。” 房启文道：“今年的标王是宝洁啊，3.8亿竞标成功。去年是蒙牛，3个亿。再之前是熊猫手机，1亿竞标。再之前就是乐哈哈了，抄了时代的底，以2000万的低价承包了两年标王。” “标王对乐哈哈的影响呢？” “很大。” 房启文点了点头，感觉理清了他的思路，缓缓道：“最开始的时候，乐哈哈是卖保健品的，后来转型生产水。之所以能半路杀出，形成跟可口可乐这种国际巨头竞争的格局，很大原因就是依靠着那两届的央视标王。” “标王……” 周不器眯着眼睛，若有所思。 房启文吓坏了，真怕他脑袋一热，就去央视竞标了，赶紧道：“现在政策放开了，外国企业也可以竞争标王了。明年的标王，至少得4个亿！” “嗯？”周不器见他冒冷汗，不由得好笑，“你想什么呢？咱们这点钱，想竞争标王都不可能。” 房启文松了口气，奇怪的看他，“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不器沉吟道：“现在电视机已经下沉普及，国家对地方卫视也放开了限制，可以跨地区播放了，央视的作用未必那么大了。” “嗯，所以今年的标王是宝洁，大概也只有外国企业愿意硬闯了。” “去年最火的节目你知道是什么吗？” “《超级女声》啊！” 房启文不由得失笑。 这挡节目都家喻户晓了，大街小巷到处都可以看到跟这档节目相关的信息。 周不器忽然道：“你说我们去竞争明年《超级女声》的冠名权怎么样？” “啊？” 房启文愣了一下。 这有点超出他的认知范围。 至少在乐哈哈集团的体系下，还没玩过这样的营销套路，风险未知。 周不器见他拿捏不准，说道：“没事，你先去打听打听，看那边的价码怎么样。不管怎样，缘味奶茶必须得另辟蹊径，寻找突破机遇，压过香飘飘。” …… 周不器出现的时候，徐雯萱都等半个多小时了，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连衣裙，额头都出汗了。 不过，她还是很开心的样子。 “想吃什么？” “ZUR餐厅！” “啥？” “就是民大旁边的香格里拉大酒店的新阁一楼，是新开的法国餐厅，从厨师到服务员都是法国人。” 周不器脸色有点难看，冷冷看她，“你知道的不少啊？哪个大老板带你去的？” 徐雯萱噘嘴，委屈道：“叔叔你说什么呢？我就只认识一个大老板，就是你。我是听同学说的，我又没去。我要是去过了，我不去那了。” 周不器根本不信。 徐雯萱急道：“不信你打电话我问我姨夫，他管的可严了，平时都不让我跟外人接触，一旦被发现，他就断了我的生活费。” 周不器定睛看她一眼，点了点头：“走吧，上车。” 去了香格里拉大酒店的ZUR餐厅，环境果然不错，温馨奢华。 徐雯萱心虚的点菜，有点不太懂。 周不器就更不懂了，所以他不点，淡淡的问道：“老颜到底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 徐雯萱随意的点了六七道菜，嘟囔着说。 “嗯？” “他现在生意不顺呗，前几年生意好的时候，他一年能赚两三千万，现在不亏本就不错了。要是不改变，就只能关门大吉。” “我说你呢！” “我知道呀，叔叔你听我说。我小姨夫那人……可会钻营了，不是个好东西。前几年认识了一个领导，那领导看上我小姨了，你猜怎么着？” “啊？” 周不器睁大眼睛，有点听不下去，赶紧一挥手，“少跟我说那些乌七八糟的事！” 徐雯萱摇摇头，“没乌七八糟，我小姨没答应，然后他俩就闹了好一阵，差点离婚，结果还是败在了现实面前，没离成。因为得罪了领导，生意就一落千丈了。要不是他有个德国朋友，是欧洲那边的经销商，想做外贸生意，说不定电子厂就真关门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生意难做啊！” “是啊，所以我也能理解他，我小姨也跟他凑合过。”徐雯萱脸上随即就浮现出了几分鄙夷之色，“不过他看我的眼神一直不大对，一看就不怀好意。要不是我警惕着，还有我小姨帮忙，说不定就被他得逞了……” 周不器睁大眼睛，无语半晌，许久之后才说：“那你不离他远点？” 徐雯萱很无所谓的样子，语气轻松：“离不开啊，我家就是普通家庭，一个月才2000块生活费，根本不够用，都得靠他支援呢。再说了，我还指望着他事业做大了，当大老板了，捧我当明星呢。” 见周不器一脸鄙视的样子，徐雯萱就很不服气的道：“叔叔，你别瞧不起人，跟我班同学比起来，我已经算好的了。” “那他怎么把你送过来了？” “想跟你套近乎呗。我小姨那边拼命拦着，我的防范又那么强，他也别想得逞，还不如跟你交好关系呢。” “这都是你自己想的？”周不器有些好笑。 “事实就是这样。”徐雯萱脖子一梗，理所当然的道。 周不器低头切着牛排，漫无目的的问：“那你呢？你怎么想的？” “我想跟你。” 徐雯萱脱口而出。 “不行！” 周不器也是脱口而出。 “为什么？” “我看不上你，这个理由够吗？” 徐雯萱涨红了脸，感受到了一种极大的羞辱，不平道：“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不是那种女人！” “嗯？”周不器切牛排的动作一停，抬头看他，“哪种女人？” 徐雯萱咬着嘴唇道：“我现在还是完璧，够了吗？” 周不器感觉听到了笑话，却冷冷一笑，“徐雯萱，你拿我当那些没脑子的小凯子呢？” “是真的！” “一个大三的表演系学生，还是大姑娘？你逗我？人大出的社会调查报告都说了，艺术院校类的大学生，在学校里有过关系的比率超过90%，普通院校连50%都没有。” “我就是那10%。” 徐雯萱一点也不心虚，放下刀叉，凝视着他的眼睛，毫不躲闪。 周不器定睛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淡淡的道：“行，一会儿去开间房，去看看。” “可以！” 徐雯萱深吸了一口气，瞬息间就做出了决定。 她早就想好了。 这是她命中的贵人，是来之不易的机会，必须把握住。 忽然间，二人都不说话了。 气氛有点沉默。 周不器来了条短信，是温知夏发的，内容很简单：“晚上早点回来吧。” 她很少发这样的短信。 埋单过后，去香格里拉大厅开了一间套房，周不器把房卡递了过去：“你上去吧，可以多住几天。老颜既然是个混蛋，你就离他远点。” 徐雯萱美眸睁大：“不上楼吗？” “我上去干啥？” “不检查身体吗？” “改天吧，今天有事。” 周不器摆摆手，一个人离开了。 徐雯萱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眨眨眼，脸上闪过了几分难以理解的困惑。她能感受出来，自己的美貌和**身材，还是蛮有吸引力的。 回到家里，温知夏一脸喜悦的表情，兴奋的说：“我弟要来首都了！” “哦？车祸的事情解决了？”周不器也为她感到欣慰，她那个弟弟，这几年可没少让她操心。 温知夏轻轻“嗯”了一声，“花了96万，摆平了。房子卖了，车子也卖了，他那个女朋友受不了这个，就分手了。” “好事！” 周不器大赞一声，张开双臂，拥她入怀，笑道：“让他来吧，房子车子都我负责，嗯……可以让他去奶茶厂那边上班。那边女工比较多，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 “哪能让你买？”温知夏的美眸亮晶晶的，微嗔着说。 “姐夫给小舅子买套房，还不正常？” 周不器开着玩笑，拦腰抱起她回房。 温知夏勾着他的脖子，嗔恼的白他一眼，眼神很自然的落在了他的肩膀上，不由的一愣。 那里有一根长长的头发。 色泽润滑。 应该是女孩子的头发。 可是，伍雨已经去川蜀那边旅游了啊，昨天还通过彩信发过来了一张她在九寨沟的照片呢…… “你……你……”温知夏结巴了两声，话到嘴边，却发现什么都问不出口。 周不器抱她去卧室，一起倒在了上床，笑着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 温知夏嘴角挤出了一个绽放花朵般的笑容，只是撒娇般的嗔恼了一声，“你也不洗澡。” “一会儿再洗！” 周不器开始埋头办正事，就不说话了。 温知夏心底轻轻叹了口气。 她连争吵的底气都没有。 哪怕她占理。 她弟弟要来首都了。 这个弟弟几乎用他这辈子的命运换来了她这个姐姐的大城市生活。 她心有亏欠。 弟弟来了，所有的一切都要指望着这个姐夫。 “伍雨的父母家人也是被他安排着来京的，她……她会不会也是这样才……” 温知夏眨眨眼，然后就轻轻闭上了。 有这样吧。 现实果然是化解一切矛盾的常胜将军。 第251章 出不起冠名费 奶茶厂那边的效率很高，马上就打听到了消息。 今年《超级女声》的冠名蒙牛，冠名费是1400万。 不过，今年是试水。 谁也不知道这档节目的市场反馈怎样，所以价格不高。结果播出之后，成了现象级的爆款综艺。 冠名费自然也要水涨船高。 据说，现在芒果台那边已经忙疯了，每天都要接待数十家广告主的咨询、谈判等等。 周不器盯上了这档节目，全国的商家也都看到了机会。 为了提高办公效率、剔除掉一些缺乏竞争力的广告商，芒果台那边已经发话了，明年《超级女声》的冠名费，5000万元以下的报价免谈，连竞标的资格都没有。 这一下就让奶茶厂犯了难。 有这么大一笔钱，奶茶厂完全可以去央视一二三套的非重点节目打上七八条广告了。在央视上打广告，效果是立竿见影的，经商上会主动上门来寻合作。 可去《超级女声》打广告……具体效果怎样，谁也不知道。 万一明年这节目不火了呢？ 周不器知道这档节目还会再火爆几年，可5000万的保底竞标价，实在大大超出了他的预算。他不可能把别的公司的赚到的钱投到奶茶厂中，且不说这样符不符合规矩，这绝对不符合做生意的原则。 “嗯，《超级女声》那边就放弃吧，咱们按部就班的按照那套营销文案先推广吧，我这边再想想别的办法。” 虽然固态奶茶的局势不太乐观，但周不器还真不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他给颜光明颜老板打了电话。 颜光明的声音热情的好像见到了亲弟一般，“周老弟啊？哈哈，想到给哥哥打电话了？” “嗯，有点事找你帮忙。” “哈哈，行了老弟，你都不用说了，老哥哥我都懂，不就是萱萱吗？你放心吧，她父母、她姨那边我负责搞定，保证不给你留半点后顾之忧。” “啊？” 周不器微微一愣。 这个老颜，说啥呢？ 颜光明见他沉默，还以为说到了他的心坎里，压低声音，嘿嘿笑道：“怎么样？老哥哥我没够义气吧？那丫头要不是老哥我管的严，在艺校读书，说不定就被那个混小子给占去了便宜……” “咳咳！” 周不器有点听不下去了，感觉对方越说越混。 这哪跟哪啊？ 他跟徐雯萱清清白白的好不好？ 嗯？ 不对！ 很可能是徐雯萱那丫头为了搪塞老颜，把莫须有的事说成了既定事实，这才让他会这么笃定，好像跟自己建立起了一层“亲戚”关系似的。 “老颜，不是这个事。我想问下你，上次……就咱们在天上人间聚会的那次，有个燕京台的副台长也去了吧？” “对，老李，有事？” “嗯，有点事想找他聊聊，看能不能一起合作。” “跟老李谈合作？”颜老板大惊，随即好像想通了什么，就好心的劝道：“老弟，老哥哥我知道你的心思，不就是占了那丫头的身子，想捧她当明星吗？要我说啊，这事真不能急，尤其你的主业还是校内网那一块，没必要往娱乐圈里参和。老陈捧她那个干闺女，都花出去几千万了，这可是个无底洞啊。没事，那丫头要是不懂事，你跟我说，看我不教训她！” 周不器很是无语。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这个老颜，还真是能瞎联想，这思路……能去当编剧了。 “颜老哥，我是真有正事。” “真的？” “其实我手底下的事业挺大的，除了校内网，还有个传媒公司。我打算和京台合作，看看能不能推出一档节目……” “这恐怕很难啊！”颜光明似乎很关心周不器的生意，“你还别说，前几天，我刚跟老陈、老李、老高他们几个聚过，老李现在很麻烦啊！” 周不器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颜光明道：“还不是那个《超级女声》！” “啊？”周不器有点莫名其妙，这跟超级女声有什么关系？ 颜光明说道：“地方台上星后，最引人注目的就是燕京台、东方台，结果倒好，让芒果台后来居上，成了全国营收最高的地方台，甚多节目的收视率，甚至比央视还强。芒果台之所以崛起，很大原因就是他们的综艺节目搞的好。东方台那边在改组，京台这边问题也多，老李就是分管综艺娱乐的。” “这么巧？”周不器畅快的笑了两声。 “嗯？” 颜光明微微一愣。 周不器笑道：“老颜，我想跟京台合作的这档节目，就是综艺，就是……就是朝着《超级女声》去的！” 没办法。 别人的综艺节目冠名不起，那就只能自己搞了。 现在电视节目的制播分离试行政策很多年前就推出了，像京台、东方台、芒果台这样的大台，就是这一政策的有力执行者。 …… 东方微点的事真的麻烦了。 刘宇已经连续两个晚上没法入睡，被吓的。 他怎么都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 最开始的时候，他知道是瑞星在背后使坏，在卡他脖子。可他并未有太多的在意，要知道，他也是瑞星的大股东之一呢，占股34%！ 瑞星要是把他弄进去了，瑞星也不好过。 这是他最大的底气。 结果他发现自己错了，瑞星玩的剪除羽翼的把戏。 瑞星也许没想着让他去坐牢，却可以把他最忠诚的嫡系大将关进去。他连最亲近的手下都保不住，这如何让他去带领这家公司？ 前几天，他还想着如果首都这边拿不到警方批准的反病毒资质，就把东方微点转到其他城市去，绕开首都警方。 现在才知道，他做出了重大的误判。 警方已经召集了病毒专家论证会，对他手下田副总的电脑进行了审查，最终得出了确切的结论，说是田副总的电脑从去年12月开始，就开始通过互联网，向外散发出了蠕虫病毒！ 并且给其他公司带去了巨大的经济损失。 刘宇知道，这些都是狗屁，老田的事他最清楚了。 东方微点是1月份建立，然后4月份推出的微点杀毒。软件推出之后，要上传到网上，让用户们免费下载试用，进行检测。这时候，老田的电脑才开通了宽带。 也就是说，去年12月老田的那台电脑根本就没开通宽带，怎么向外散播病毒？ 这完全就是诬陷。 如果说这些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还能够承受的话，那么最新传来的消息，让他彻底崩溃。 警方和江民、金山、启明星辰等安全公司取得了联系，让他们出具针对东方微点的病毒爆发报案材料…… 这算什么？ 杀软市场最大的三家瑞星、金山、江民集体出手，整个杀软同行勠力同心，剿灭东方微点？ 就因为自己这边研发出了开创性的主动防御杀毒技术？ 刘宇坐在办公室里，自嘲的冷笑起来。 在这个市场从业这么多年，他有点心灰意冷，孤单无助之后，是对整个行业的深恶痛绝。 想了许久，他长长的叹了口气。他无能为力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长久的思索之后，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拨打了一个电话。 周不器是从季子安那边得到的消息。 然后看了看日期，今天，是7月15号。 还可以。 好饭不怕晚，能熟就行。 周不器转而给孟厚坤打了电话，“可以了。” 这件事看起来很严重，其实很简单。 瑞星一共才贿了400来万，找了个网监处长而已。 只不过刘宇没有一丁点的人脉关系，这才把他拿捏的死死的。但凡有点能耐，也不会被欺负成这样。 这做生意啊，还真得有点关系才行。 不是说靠着关系做什么违法的勾当，而是要有关系，防止被别人毫无理由的欺负。 “叔叔，我朋友叫我飞腾影视城。” “又去那边？” “嗯，她说去那边试试，看看能不能有机会。” 周不器对着电话，生气道：“徐雯萱，你好歹也是北电表演系的大学生，根正苗红。跑去影城跟那些草根群演抢机会，你好意思？” 徐雯萱委屈的说：“那么怎么办？我到现在还没演过戏呢。” 周不器爱没好气的道：“别人那么多演戏的机会，大一大二就能火遍全国了，你就这么没用？” “那是她们有大老板捧，你见过哪个男明星在大学期间就红了？偶尔有几个红的，也是因为有富婆，或者玩那种调调的老板。”徐雯萱被损的心情不好，语气也硬邦邦的。 “嗯？敢顶嘴了？” “没有。” “行了，你老实呆那吧！” “可我同学还……” “我说了，不许去！大老远的往那边跑，你不累啊？” “累。” 徐雯萱垂头丧气的嘟囔了一声，随即声音就喜悦了，惊喜道：“叔叔，你是在关心我吗？” 周不器淡淡的道：“行了，你在酒店等着吧。晚上我就过去给你查查，要是证明你真没撒谎，捧你也不是不行。” “真的吗？”徐雯萱雀跃的尖叫起来。 “聒噪！” 周不器直接挂断了电话，想了一下，还是给温知夏打了电话，告诉她：“我晚上有事，可能晚点回去，也可能不回去了。” 温知夏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柔着说：“嗯，我知道了。” 第252章 编织一个美好的梦 当晚，周不器去了香格里拉酒店。 给徐雯萱检查了半个多小时。 初步得出的结论，她好像还真的没撒谎。 这着实让周不器大感吃惊。 那可是北电啊！ 一个以演员为人生追求的艺术生，到了大三都保持着完璧之身，她的社交圈得多窄？又或者说她被管束的得多严？ 要知道，演员这种职业，最重要的就是社交，机会都是在人际交往中赢得的。没人能坐在家里，然后演戏的机会就掉在脑子上。 除了个别人是靠着大老板捧，一路红起来的，大部分成名的演员，都是靠着自身的伶俐多巧一步步艰辛的成长。 要说努力、说奋斗、说拼搏，演员这个行业绝不比其他任何一个行业差。 不同的是在其他的行业，有了这三条素质，就基本上能混出个人样。 演员这行则不同，这行的本质是机会，机会的本质是社交。 很多演员为了得到机会，别说陪酒坐大腿了，陪毒陪睡、下跪哀求都屡见不鲜。 在机会面前，努力、拼搏、奋斗，甚至表演技巧、专业精神、职业素养……这些通通不重要。 机会才是混娱乐圈灵魂。 大家都说北电出明星、中戏出演员，周不器以为北电学生对娱乐圈的理解会更深刻一些，老师们会在专业课程之外，多开设一些社会课程呢。 “你们老师就没教过？” 周不器给她检查过身体，对这个结果还是比较满意的。不过，他也不敢百分之百的保证自己的检查结果是正确的，就开始解衬衫扣子，这种事，还是得亲自体验一番才知道。 徐雯萱到底是个大姑娘，脸蛋红红的，拉过被子盖住了光溜溜的身子，眼神躲闪，“什……什么啊？” “你们这样天天往影视基地跑是没用的，这不是当明星的路子。” “老师才不讲这些呢。”徐雯萱摇了摇头，随即就有些嘲讽，“留校当老师的，都是在圈里混不动的。他们要是吃得开，谁愿意当老师啊？” 周不器摇头失笑。 徐雯萱不依不饶，似乎对此极为不满，“开始我们也不太懂，前两年我们和几个同学，一有空就往那边跑。都想跟刘雨菲那样，成为大明星。后来才渐渐知道，她是有大老板捧，大家的心态就变了。” “你呢？” “我？我也想红。” “就这点追求？” “啊？” 徐雯萱微微一愣，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 周不器看了她一会儿，竟然莫名其妙的把已经脱掉的衬衫又穿了回去。 徐雯萱一头雾水，有点懵了，“叔叔，你不留下来了吗？” “嗯。” “是我说错话了吗？” “没。” 周不器只回了一个字，神色淡然。 徐雯萱吓坏了，眼睛瞬间就红了，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疯一样的抱了他，生怕机会就这样流失掉，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叔叔，你说啊，我哪错了？我改，我改，我改还不行吗？” 好不容易机缘巧合之下让她有了染指梦想的机会。 她怎么能甘心？ 她知道，靠着她的那个不靠谱的姨夫怎么就不行，这大概是她这辈子唯一的一次改写命运的机会了。 周不器拍拍她的肩膀，笑道：“好了，哭什么？跟你没关系，你这边的检查结果，我还是比较满意的。” “那你……” “我忽然想起来还有点事，得赶紧回去。” “是吗？” 徐雯萱双臂依然紧紧的在他腰间抱着，生怕一不小心把他给溜了，言语间患得患失，小心翼翼的。 周不器淡淡的“嗯”了一声。 “叔叔，可不可以别走？”徐雯萱苦苦哀求。 “不可以。” 周不器坚定的摇头，瞥她一眼，眼神很锐利，“你就在这先住着吧，一会儿我去补点房费。” 徐雯萱梨花带雨，仰头看他，面色凄苦，“那……那你还来吗？” “看情况吧。” 周不器低头看了眼手表，好像很忙的样子，然后把拉开了裹在自己腰间的双臂，头也不回的走了。 “呜呜……” 徐雯萱一下子就蹲在了地摊上，痛哭起来。 走到门口的周不器很无奈，回头板着脸气道：“你哭个屁啊？我又没说不来了！哭巴精！” 徐雯萱眼泪不断，以为哭巴精是狐狸精的意思。 “还有，以后别叫叔叔了，跟谁学的这种调调？乌烟瘴气！”周不器瞪眼道。 徐雯萱的哭声就更大了，连叔叔都不让叫了，这关系就更疏远了。 “以后叫哥就行了。” 周不器哼了一声，开门离开了。 “哥？” 徐雯萱的哭声戛然而止。 论年龄，她比周不器大两岁。 当然，以她的面皮厚度来说，别说叫哥了，叫爸爸都没问题。只不过这声“哥”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亲近了，还是疏远了？ 如果他真不喜欢那种调调，叫叔叔叫爸爸什么的都不合适，还是叫哥更稳妥一些。 貌似也不是没机会。 …… 温知夏很惊讶。 看看时间，才晚上八点多钟。 “你怎么回来了？”温知夏美眸睁大。 周不器好笑道：“这是我家，我不回来能去哪？” 温知夏放下捧在手里的管理系书籍，笑盈盈的走过来，果然在嗅到了一抹清雅的留香，白他一眼，“怎么了？没得手？” 周不器故作茫然，什么？ “你还装！”温知夏娇哼了一声，撇着嘴角，一脸鄙视，“你以为我不知道？伍雨刚一走，你就花花了吧？说吧，这回又勾搭上了谁？是你那个宝妹妹吗？” 周不器哈哈一笑，把她拥在怀里亲了一下，“怎么？温老师吃醋了？” “吃你个头！” 温知夏推了他一把，很嫌弃他身上的味道，没好气的道：“赶紧去洗澡，这是我家，别把狐狸味带回来。” “至于吗？”周不器很无语，走去了沙发上坐下，伸了个懒腰，“你就不能大度点啊？你知不知道我是用了多大的忍耐力，才从温柔乡里跑回来的？你不夸我也就算了，还跟我抱怨，像话吗？” “我可没抱怨。” 温知夏小声的嘟囔了一声，有点心虚。 她是个聪明人，知道男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女人无休止的牢骚和抱怨，巧妙的转了话题，很好奇的样子：“你从温柔乡里跑回来的？怎么回事？” “想听？” “你讲我就听。” 周不器轻咳一声，把她搂在怀里，笑道：“温老师，我是想把你当大老婆培养的，以后说不定还要陪同我参加一些重要场合……” “别哄我了，那伍雨呢？”温知夏心里如蜜糖一般甜，欣喜的白他一眼，嗔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才是你的初恋呢。” 周不器摇摇头，“她不适合当大老婆，要是带着她出席一些重要场合，指不定要闹多大笑话呢，还是你能镇得住场面。不过你也有缺点，就是太小气，得再贤惠再开明一点。” “我没小气。”温知夏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岂能不高兴？依偎在她怀里，螓首枕在她肩膀上，柔声道：“我都想明白了，只要你疼我，心里有我……外面的事，我都不介意。” “真的？”周不器似笑非笑的看她。 温知夏知道自己这话太假了，有点脸红，被他促狭的眼神看了一会儿，一下就破功了，就伸手在他腰间狠狠的掐了一下，“你就美吧！我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渣男！气死我了！” 周不器哈哈一笑，搂住她，很认真的说：“反正你得努力点，有些思想该转变的得转变。以后要是碰见个更贤惠的、更大度的，气场也不亚于你的，你说怎么办？我可告诉你，我那个宝妹妹就很不错。到时候她处处都比你优秀，就算我想娶你，都不能服众。” 温知夏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平静，“嗯，我知道了，我会改的。” “好了，别说这些了，我给你讲讲今晚的事吧，哎呀，连我都佩服我自己，这定力、这意志力……服！” “怎么了？” “且听为夫细细道来……” 周不器就把和徐雯萱的相识过程，以及今晚过去给她检查身体，又坐怀不乱从容离开的经历讲了一遍。 “为什么？” 温知夏有点不能理解，她才不信自己的男人是柳下惠呢，这种便宜都不占？不可能！ “这机会啊，太容易到手就不会珍惜。”周不器说道。 “嗯？”温知夏眉梢一挑。 周不器也不隐瞒，坦言道：“她不就是想红嘛，无非是出镜机会而已，这对我来说，没什么难度。不过，我却不能让她这么轻易的就成功。” “什么意思？” “哼，她不就是想跟我，然后成名吗？我要是如她心意，就这么草率的办了她，然后捧她，你说她会珍惜吗？会听话吗？尤其等她红了以后，接触的人也都不一样了，到时候她还会听话吗？指不定会不会闹呢！” “你假扮柳下惠，就能让她听话？” “这就是学问了！” 周不器一副老学究的样子，摇头晃脑的道：“这女人啊，都是感性动物，情绪就是神经线。先创造一个美好的梦，再无情的击碎，在这种大喜大悲的情绪变化之下，她的心理和思想防线就会崩溃，就会产生服从心理。千万不能样样都顺着她们来，那是舔狗，没什么好下场。一定要懂拒绝，把接受当成赏赐。这种事多来几次，她们的神经线就会被你牵着走了，就会对你欲罢不能，乖乖听话了。这个徐雯萱啊，还是嫩。” 温知夏气的脸色煞白，眼里冒火，咬牙切齿的道：“周不器，你什么意思？你说要娶我，要让我当大老婆，是给我编织一个美梦吗？你想怎么控制我？” 第253章 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想揍她，就扬起了巴掌。 温知夏也不怕，就主动把脸靠了过来，红着眼睛道：“打吧！你打死我得了！” 周不器当然不舍得真打，气道：“我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是，这男女之间是有一些套路存在，运用好了还无往不利。但温知夏你拍着良心问问自己，我套路过你吗？” “套路过！” “嗯？” “我本来对爱情的期待是专一体贴、温柔细腻的霸道男总裁，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出轨。结果可好，跟了你之后，我竟然对你这种行为渐渐的默许了。更荒唐的是，每次你在别的女人那边，我心里不舒服，却生不出对你的厌恶，反而觉得是自己不够好，不应该吃醋……” 温知夏到底是大学老师出身，又在从商，有着足够理智的一面。 跟很多女孩儿不一样，她能够跳出自我的存在，以客观角度分析自身。而这种旁观的眼神往往更冷静，更准确。 在这样的女人面前，靠哄靠骗是不成的，得靠真心。 周不器伸手抱她，她却扭了扭身子躲开了。 “躲什么？”周不器板起脸，瞪了他一眼，“我看你是欠揍了吧？过来！” 说着，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温知夏犹豫了一下，这才缓缓起身，轻轻的侧坐在他腿上，主动软了下来，双臂勾着他的脖颈，柔声道：“老公，我错了，你不要生气……” 平时她都不好意思叫老公，这次却主动的叫了，可见也意识到刚才的话有点过了。 周不器拍拍她的后背，轻声道：“你啊，就爱胡思乱想，不过想的还不够透彻。今天我就给你好好说道说道，我问你，我是什么时候把你收房的？” 温知夏难为情的低着头，“我过生日的时候。” “哪天？” “5月29号。” “嗯，咱俩是啥时候开始同居的？” “去年国庆节之后。” 周不器轻叹道：“这不就对了？你想啊，我要是想套路你，会干等这么长时间吗？早就用点小花样，三五天不就把你哄到手了？” “嗯。” 温知夏把脸枕在他肩膀上，像个小猫。 她心里清楚。 以自己这种从未有过什么恋爱经验的女孩子来说，根本不是他那种老司机的对手。要不是对方有意放纵，自己根本扛不住。 “这回明白了吗？咱俩之间，是有感情基础的。至于你说的心理变化，你再仔细想想，是我的问题吗？是不是因为你走出校园，离开了象牙塔，在社会现实的摸爬滚打中对人生有了新的理解？” “老公，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温知夏紧紧的依偎在他怀里，彻底服软了。 是啊，是现实。 她最大的现实，就是她的弟弟，这是她永远跨不过去的一道坎。 周不器很难见到温老师又如此温柔似水的一面，笑着问：“这下明白了？” “明白了，老公，是我误会你了。” “嗯，那我问你，我刚才跟你说徐雯萱的事，是什么意思？” “什么啊？” 温知夏坐直了身子，奇怪的看他。 周不器道：“你说我今晚为什么没留在那边？” “你不是在套路她吗？” “怎么套路？” “就是引导她情绪的大起大落，让她的情绪跟着你走，她就会听话了。就算她以后红了，也不会闹事，给你惹麻烦。” 周不器不由得失笑，“嗯，差不多吧，大体是这个意思，主要就是我跟她没什么感情基础，也就是眼馋她身子，这跟你不一样。” 温知夏心里其实想大骂一句：“渣男！” 你丫套路可真够多的！ 不过眼下却不好发作，还要装成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趴伏在他怀里。 “那你说说，我为什么要把这个套路告诉你，还差点引起你跟我大吵一架？” “嗯？” 温知夏睁大美眸，思路终于有点跳脱了。 是啊。 这种把妹套路，应该是渣男的秘密武器太对啊，他怎么会跟自己明言？把套路内核都说清楚了，他以后岂不是就没法在对自己套路了？ “想明白了吗？” “没……没有……” “笨蛋！” “周老师，你教我呗。”温知夏撒娇着问他。 周不器道：“我这不就是在教你嘛，你啊……我说了，你以后是要当大老婆的，得什么都懂一点，能镇住场子才行。现在倒是好说，要是以后真有什么小三挺着大肚子上门跟你示威，你说怎么办？” 温知夏吓的脸都白了，“不……不会吧？你不是会套路嘛，她们应该都听你的吧？” “听我的，不代表也会听你的，靠人不如靠己，懂吗？” “我不懂啊。” “所以你得学啊！”周不器语重心长，又有点哭笑不得，“上次我安排你去跟伍雨见面，结果怎么样？她几句话就把你说哭了，你还是老师呢，连自己学生都不如。这女人之间的相处啊，可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楚的。” 温知夏猛地想起了去年看过的一部很火的电视剧《金枝欲孽》，脑海中瞬间出现了两个字，脱口而出：“宫斗！” “咳咳……” 周不器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挥了挥手，“不至于，没那么严重。就是告诉你，你是要给我当大老婆的，跟别人相处的时候，得适当的有点手段，让她们敬着你，否则这家里不乱套了？” 温知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深吸了一口气，很认真的颔首道：“我明白了！” 周不器感慨着道：“人家都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总有一个懂事的女人。我希望那个女人是你，温老师，你能做到吗？” “能！” 温知夏一咬牙，毫不犹豫。 周不器道：“反正你得贤惠一点，别总跟我吵架，当大老婆的都天天跟男人吵架，那些做小的还不得上天？你得大气一点，最好跟她们每一个人都友好相处，团结起来。要是做不好，到时候只能换人，你就只能做小了。咱们这样的家庭你也清楚，娶老婆不可能只看喜欢谁，跟谁的感情好。” “我可以的。” 温知夏才不服气，感觉自己已经有了目标。 公司那边的效果远远未达预期，经过排查之后，盛世单车的破损率要远远比预想中的高。她本以为能把盛世单车推广到全国的高校中去呢。 目前来看，时机还不太成熟。 花个三五年时间，能勉强在京城这边收支平衡就不错了，还得需要许多大学的知名校友出钱捐赠。 这更像是一个公益项目、政策项目、形象工程项目。 既然这样，她是需要花更多的时间来好好经营一下自己的家庭了。 …… 千橡互动和5Q网的收购案终于官宣了。 重组之后的网站，名为5Q校园网。 顾名思义，新网站将会继续着手校园市场。趁着这个暑期的阶段深度耕耘、改造，然后在9月份新学期到来的时候，向全国的大学生展现新的面貌。 校内网现在的注册用户数量也有820多万了，只比5Q网少200多万。 但是校内网的日活用户超过150万！ 即便是放假了，大学生们也在高频率的使用校内网。 反观5Q网呢？ 在暑假期间，日活用户连3万都不到。大学生们都回家了，没了教育网线道资源，就没法使用5Q网的高速下载服务了，自然没人会登陆这个网站。 即便如此，校内网这边也做出了针对性的举措。左边栏中上线了一项新的功能——B（和谐）T下载。 打开页面，其中已经存储了上千个下载资源，总量超过5000GB。 这是和网宿科技合作的功能，所有资源都是从5Q网那边下载来的，然后在校内网这边上线。 周不器对5Q网不怎么在意，郭鹏飞却如临大敌。 毕竟千橡互动的体量太大，而且老板陈易舟在90年代就创办了aren，通过校友录把全国的学生都连在了一起，堪称校园社交的第一人。 而且，千橡互动旗下有一个当下极热门的论坛网站——猫扑。 这可比校内网论坛的体量大多了。 要是猫扑和5Q校园网整合起来，威胁太大。 “猫扑太流氓了，年初的时候就曝出以技术手段抓去QQ、5460等网站的用户资料。咱们这边又监测到了，他们在抓住校内网的用户资料。” 郭鹏飞义愤填膺的找周不器告状。 “抓取资料？”周不器不太理解。 郭鹏飞也不说话，直接拿出手机，给他展示了一条短信，“看到了吗？” 这一条垃圾短信。 内容大概是说5Q校园网是一款更时尚、更新潮的只关注校园的网站，会帮助你捋清过去所有的同学关系，联系到消失很久的同学…… 周不器微微一怔，“这是5Q网发的？” “除了他们，还能有谁？”郭鹏飞气的咬牙，“他们从校内网上抓取到了用户的个人信息，然后就私下联络，这是跟咱们抢人！我都打听了，有的同学还被陌生人加了QQ，邀请他们去使用5Q网，还有猫扑的站内信邀请。” 周不器把手机还给郭鹏飞，抽了抽嘴角。 这个时代的互联网，还真是野啊！ “你想怎么办？” “把他们的丑行公之于众，让所有的大学生都看看5Q校园网的真面目。” 周不器摇头道：“不好，这太小家子气了。这种口水仗一打起来，反而让他们的网站火了，让很多人抱着好奇心去登陆使用了。” “呃……”郭鹏飞还不太理解这种无下限的炒作方式，不由得愣住，“靠丑闻出名？” 周不器哼了一声，“芙蓉姐姐不就这么火的？” “那总不能就看着他们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欺负人吧？” “简单！早就安排好了！” 第254章 免费才是互联网的灵魂 IT公司都是靠着耍流氓起家。 其中，名气最大的当属红衣教主的3721了，堪称绝世流氓，放在80年代，能直接以流氓罪枪毙的那种。 排名第二的，当属淘宝。 现在的网民，都给淘宝起了一个外号，叫“女支女”，因为“不管你在哪个窗口出现，淘宝网的广告总会在窗下等你。” 这可不是简单的广告推广，而是通过后台下载，给用户电脑的强制安装插件，只要用户一打开IE浏览器，不管是什么页面，都要弹出淘宝的商品链接广告。 有的用户一个月重装5次电脑也无能为力，用杀毒软件也无法查杀，有时甚至弹出高达上百个窗口，比病毒还疯狂。 可以说，孙同宇靠着这招，为淘宝立下了汗马功劳，强行加载到了千家万户中，成为了打败易趣的重要手段。 等后来易趣被打败了，阿里马老板一统国内电商市场，想洗白了，就要放弃这种流氓手段，导致PV和业绩都大幅度缩水。 孙同宇想接着搞以前的模式，跟马老板发生了巨大分歧。纷争之下，这位十八罗汉的2号员工、淘宝创始人、总裁，宣告离职。 没办法，为了生存，耍流氓就耍流氓吧。 只要以后做大了，就可以洗白。 殊不见，企鹅马老板也不抄袭了，阿里马老板也成教父了。只有百度李老板还固执的玩他的竞价排名，名利双毁。 现在是2005年7月中旬。 3721奄奄一息，淘宝已经起势。 要说国内最流氓的IT公司，当属千橡互动。 千橡互动很有钱。 否则也不会企图收购校内网，收购失败后又很轻易的吃下了5Q网。 千橡的钱都是靠着耍流氓来的。 按照官方的说法，千橡互动的主营业务是互联网的增值服务，是靠着猫扑旗下的dudu网和桌面传播网来赚钱。 怎么赚钱？ 用户在下载使用免费软件时，会捆绑一个叫“dudu下载加速器”的软件，这款软件号称能提高下载速度，并且保证不保存、跟踪、泄露用户的个人信息。 如果用户不小心下载并安装了，那就惨了。 dudu下载加速器会和dmcast（一款桌面软件）同时安装到用户的电脑中，其中的一条安装条款特别吓人：“如果用户在安装本软件后因任何原因欲放弃使用，因卸载产生的一切后果由用户承担。” 接下来，用户在使用电脑时，不论是IE，还是MSN，又或者是QQ、视频、听音乐……千橡互动的广告都会如影随形的跳出来。 靠着流氓捆绑和无法卸载，dudu和dmcast占据了全国30%的装机量，每天疯狂的给用户推送各种各样的广告。 广告效果，堪比10个ha123这种王牌导航网站！ 靠着这两款软件，千橡互动每年能有几个亿的广告收入，堪称雄赳赳气昂昂。 这样的流氓行径，千橡互动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大肆的向广告主和投资商们展示他们的工作成果，希望能有更多的合作—— 峰值在线用户数目：90万；终端桌面用户：3000万；每天登录用户：1300万；每天新增用户：25万；浏览量：8000万PV天；广告点击转化率：5%-20%…… 要知道，通常网络广告点击转化也就在3%-5%之间。 可见千橡互动在这块增值业务中的“出色”业绩。 却给全国网民带去了无法想象的伤害。 堪称深恶痛绝。 周不器狠下心来要坐安全，一方面是对国内杀软行业的严重不满，想要改良风气；一方面，就是想为全国大学生，乃至全国网民解决掉受流氓软件困扰的痛苦。 吴寒清那边已经带队在研发安全卫士了。 等研发成功，第一件事就是把千橡互动的两款流氓软件给弄死！ 太不要脸了！ 季子安那边，则和东方微点展开收购谈判。 谈判已经进行两轮了。 刘宇先后提出了十个要求—— 一，要帮助东方微点安全渡过这次危机，顺利拿到销售许可证； 二，他要继续担任东方微点的总经理； 三，他个人要保持有东方微点25%的股份，团队要保有5%的股份，要对公司决策有拍板权； 四，他的团队要有所保留； 五，微点杀毒是他的毕生心血，不能改名； 六，他个人要保持对微点杀毒中主动防御技术的专利权； 七，彻查这件事的幕后真凶； 八，要…… 林林总总，要求很多。 周不器有点烦躁，实在不想再磨叽下去了。 这都7月中旬了，再有1个半月新学期就开学了！ 他还想着在新的学期伊始，就送给全国大学生一份大礼呢！ 不能再等了！ 周不器亲自出山，去跟刘宇展开了会谈，开价2000万！ 别看刘宇大名鼎鼎，可他还真没什么钱。 年初创立东方微点时，他东拼西凑，跟亲戚朋友借钱，把房子车子都抵押了，才好不容易凑齐了1000万。 现在公司出事，银行那边已经开始催贷了。 当然，开这么高的价格，也有很多苛刻条件。 第一，紫微星科技要全资控股东方微点； 第二，刘宇不能再担任东方微点的总经理； 第三，主动防御的专利权归公司所有。 除此之外，微点杀毒不改名，幕后真凶会彻查，研发团队会保留，销售许可证会顺利拿到…… “哎！” 刘宇重重的叹了口气。 这段时间，他也不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搞杀软研发了。他查阅了紫微星科技的背景，旗下有校内网、朋友网和饭团网三大网站，其中校内网运作的手机团购活动，堪称互联网营销的典范。 这个由大学生创办的新公司，是真的很有钱！ “刘总，2000万，这个诚意还够吗？” 周不器坐在沙发上，悠闲的喝着咖啡，眼睛甚至都不往对面的刘宇和他的几个副总身上去看。 “够是够了……” 刘宇一脸为难，苦着脸道：“周总，东方微点毕竟是我们哥几个的心血，总要给我们这个团队留些股份吧？” 周不器不由得好笑，摇了摇头：“刘总，真不是我贪心，而是这个股份，你们未必拿得起。” “嗯？” 刘宇面色微变，感觉受到了羞辱。 周不器摆摆手，赶紧解释道：“刘总，这样说吧，未来两年里，我打算向东方微点至少注资1亿元，就算给你们这个团队20%的股份，你们也未必能……” 话未说完，刘宇就立刻打断了，不以为然的道：“周总，你可能还不了解杀毒软件的市场。瑞星就是在我手里成为行业老大的，我对微点杀毒的信心远胜与当初的瑞星。只要我们能顺利的拿到销售许可证，以我们的产品质量，一年一两百万套的销量不是问题。” 旁边的副总解释道：“对，再加上相关的增值服务，单单靠着这款杀毒软件，每年保守就会有2000万的收入。东方微点不缺钱，不需要那样大手笔的注资。” 其他几位副总也频频点头。 注资1个亿，这种话实在太扯淡了。 周不器不动声色，淡淡的道：“紫微星科技是一家互联网公司，刘总，几位老总，敢问你们知道互联网的核心属性是什么吗？” 这个问题有点大，谁都不好做答。 “是免费。” 坐在周不器旁边的季子安，微笑着帮他们做出了解答。 “免费？” 刘宇和其他几位东方微点的副总全部呆住。 一时没反应过来。 周不器道：“紫微星入主东方微点后，新公司在三年之内，不许盈利！杀毒软件的市场太乌烟瘴气，这次的事你们也看出来了，完全就是你死我亡的格局。QQ注册收费，差点彻底死掉；淘宝主打免费，这才打败易趣。免费，才是互联网的灵魂。” 刘宇难以置信，生生咽了口唾沫，“周总，你是说……你是说微点杀毒不收费，会免费给全国用户使用？” “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改写杀软市场的格局！”周不器的声音斩钉截铁，嘴角微微勾起，“刘总，我听说你在瑞星那边还有30%的股份？不会是担心瑞星，就阻挠东方微点的崛起吧？” 刘宇自嘲的一笑，“我和那边已经彻底断掉关系了，我的那些股份也被他们收回了，我在打官索回，能不能成还不一定呢。” 周不器笑道：“那就行，把注意力放在东方微点上就好了。瑞星也好，江民也好，包括金山毒霸，运营模式都缺乏互联网思维。这就是咱们的微点杀毒，一飞冲天的机遇！” 刘宇还有些拿捏不定，迟疑着问：“可是免费杀毒靠什么盈利啊？” “我说了，三年之内，不考虑盈利！” 周不器语气淡然。 不过，他心里有一套完整的计划。 所谓的三年不盈利，注资1个亿，都是谈判的话术而已。 “那三年以后呢？” “到时候再说。” “呃……” 刘宇和几位副总对视了一眼，都苦笑无语。 这个大学生，靠不靠谱啊？ 周不器见他们面露怀疑，奇怪的道：“几位老总，我刚才已经说了，我会开价2000万，买下你们手中的股份，这笔钱还不够你们卸下包袱吗？” 刘宇叹气道：“我是担心公司的未来……” 言语中流露出的意思很明显，他是担心你这个异想天开的大学生把公司搞死了。 第255章 全部开除 “刘总，现在好像不是谈盈利的时候吧？”周不器说出了当下东方微点这个团队的最大痛点，“这次，整个杀软同行联合起来围剿东方微点，你们就不想报仇吗？我们不可能像瑞星一样，用那种卑鄙的手段去报复，但我们可以堂堂正正的打垮他们！” “靠着免费？” “不行吗？” “就怕坚持不了那么久，东方微点就破产了。” 刘宇说出了心中的最大困惑。 周不器失笑道：“刘总，我刚才说了，你没听到吗？收购完成后，紫微星会对东方微点进行注资，这根本不是问题。” “可这终究不是长远手段。”刘宇摇了摇头，有些固执，“就算咱们依靠免费模式，两三年内抢占了瑞星、金山的市场，那又如何呢？总不能一直靠着母公司养着吧？没有收入，终究不是长久之道啊。” 周不器一拍脑门，非常无语。 还真是一点互联网思维都没有啊。 现在的正版杀毒软件市场，只有500万左右的用户。 全国的网民则超过1个亿了！ 这说明绝大部分的网民都没有付费使用杀毒软件的习惯，要么使用盗版软件，要么裸机空跑…… 这是一块巨大的尚未开拓的市场啊。 谁先抢，谁就能掌握了全国网民的电脑终端！ 千橡互动是靠着流氓软件捆绑，强行安装到用户电脑中，这也才占据了30%的装机量而已。 流氓软件终究是难登大雅之堂，很难成为国民级产品。 如果出现了一款正版的免费杀毒软件，一两年内装机量超过90%都不算什么难事。 有了流量。 还愁变现吗？ 当然，这些话周不器肯定不会明说。 反正现在道道已经画出来了。 把公司交出来，然后大家光着膀子莽起来干。 不求赚钱，只求抢了同行们的饭碗。 报仇雪恨！ 其实这个时候，几位副总的心思已经动摇了。他们看不到免费杀毒的任何希望，最大的价值可能就是在最先推出的两三年内，能迅速的抢占市场。 至于以后…… 大概逃不出破产清算。 即便保留部分股份，分红也不可能，说不定以后还要追究连带责任…… 与其这样，不如就把全部股份都卖出去。 只有持有公司80%股份的刘宇还有些舍不得。 这可是他的亲儿子啊，就这样卖掉了，多少有些难受。 接下来，季子安又出马，好心相劝。 一场谈判，进行了两个小时。 终于达成了协议。 紫微星科技出资2000万元，收购了刘宇等六位东方微点股东手中的所有股份。 同时，东方微点信息公司会更名为东方微点科技安全有限公司，季子安担任法人、董事长、总经理，刘宇担任首席技术官。 不仅如此，东方微点还会与这些人签订三年的劳务合同，要求他们三年之内不能跳槽离开，否则就要归还这次股权收购的所有资金以及工资、奖金收入。 这就确保新公司不会人才流失，能够稳定的进一步发展。 微点杀毒的名字得以保留，专利权归属公司。 …… 收购意向达成，找律师拟定好合同。 然后疏通关系，去警方那边消案，让东方微点重新成为清白的公司，就可以去工商更改法人和股东了。 一周之内，肯定能搞定。 离开东方微点后，季子安却对这次的谈判方式感到不解，问道：“周老大，咱们把所有股份都买来了，这样合适吗？” “怎么了？” “他们手中一点股份都没有，他们对公司还有归属感吗？” “所以要把劳务合同签三年，不准跳槽。” 季子安还是不明白，“这终究不是办法，三年之后合同到期了怎么办？他们这几个都是业内的专家，让他们这样一点股份也没有的给我们打工，不太现实啊。” 周不器冷冷一笑，“你说对了！” “嗯？” 季子安睁大眼睛。 周不器眼睛眯起，颇有些冷厉的道：“三年之后，就算他们不走，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开了！” “啊？” 季子安大惊失色。 全部开除？ 周不器道：“这几个老总都是业内专家不假，但他们擅长的都是技术，根本不懂互联网，早就脱离了时代。让他们去技术部当个技术员搞研发，这还行。让他们留在管理岗，就是误人子弟。” “都开除……这会不会引起动荡啊？” “开除几个高管，就动荡了？三年时间，你都掌握不了公司？还接收不了他们的技术遗产？多提拔一些有想法的年轻人到管理岗位来，让吴寒清挑起研发的大梁。” 季子安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消化着周不器这个心狠手辣的思路。 就在他沉默之时，周不器又开口了，说道：“其实，刚才谈判的时候，如果他们坚持要保留部分股份，我肯定会让步。我甚至准备了20%的股份让给他们这个团队。但是很可惜，他们失去了信仰，唯利是图。这样的人，留不得。” “大概是对免费模式缺乏信心吧。”季子安叹气道。 周不器冷笑道：“如果员工对自己的公司都缺乏信心，那工作还有什么意义？那不是浪费生命吗啊？尤其是高管！连高管都不能坚定的相信自己做的事是正确的，又怎么去感染所有人？又怎么能承担领导角色？”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子安，记住了，以后用人的时候，要抓住一个原则。要钱不要股份的员工，能力再好也要谨慎提拔；要股份而轻视现金的员工，才是真正的自己人，是对公司充满信心，愿意跟公司同步成长的好苗子，要着手重点培养。” 季子安眼睛一亮：“要有期权激励了？” 周不器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咱们现在的公司结构还比较混乱，得有专业的高级财务人才来捋清，咱们这边没这样的人。” 季子安道：“要不找普华永道？” 周不器道：“算了吧，咱们现在还是应该低调，一旦真实行期权激励了，就等于半公开咱们的家底了。反正咱们的团队大部分都是大学生，还不需要这一套。” “那什么时候搞？” “等A轮的时候再说吧，一次性解决。” 期权激励这种事，在不影响公司正常运营和凝聚力的情况下，当然是越晚执行越有利。 通常只有巨头互联网公司才这么搞。 小公司不兴这一套。 离开了东方微点，周不器去了朋友网那边。 张一明对微软非常不满。 周不器很惊讶，“MSN跟咱们的配合不是挺好吗？” 跟MSN的合作才展开了一个多月，就已经给朋友网带来了1200多万的新增用户。 这促使朋友网在极短的时间内，用户数就超过了2000万。 成为了颇有知名度的新兴网站。 张一明叹气的道：“MSN这边的诚意是挺足的，有立竿见影的效果。可是MSN的总用户还不到5000万，活跃用户也就两三千万。” “你是说饱和了？” “没饱和，也差不多了，未来的增长率有限，而且……” 说到这里，张一明顿了一下，颇有几分嘲弄，“美国巨头也没什么了不起，你可能还不知道吧？腾讯已经把微软那边吓尿裤子了。” 周不器失笑，“有这么夸张？” 张一明道：“差不多吧，微软虎视眈眈的搞什么抗QQ联盟，结果采用的都是QQ玩剩下的把戏，无非是跟电信合作，向MSN用户提供10元包月的短信服务。可不想想，MSN的用户群是什么啊？是白领阶层！那个阶层，谁还在乎十几二十块钱的短信费啊？就算在乎，谁有时间发短信啊？打个电话不好吗？” 周不器笑道：“这也不奇怪，微软中国的陈总裁就是电信出身，就擅长这个方向。” “嗯，反正腾讯的第二季度财报出来了，不说营收，就谈数据，太吓人了。QQ的注册账户已经有4.4亿了，月活账户超过1.7亿。而且，随着腾讯跟谷歌合作，又收购了Fxmail，反击号角一吹响，感觉微软那边没什么招架之力。QQ邮箱跟Fxmail整合之后，使用效果大幅度提高，背靠着QQ的庞大用户资源，用户数已经超过微软的htmail了。” 张一明的这句话的确够吓人，脸上也流露着难以掩饰的愁容。 这一刻，他才真正感受到了企鹅公司的强大。 以前周不器说过，朋友网的终极敌人是腾讯，他还不太理解。 现在这才看出来。 在QQ这种超级产品的超级引流下，腾讯真的可以像变戏法一般的在极短时间内打造出一款爆款产品。 他实在没想到，QQ邮箱一夜之间就做起来了。 微软能不如坐针毡吗？ 周不器则比较镇定。 他早就知道了。 像阿里、腾讯这种未来各自占据华夏互联网半壁江山的巨头企业，肯定有一点属于自己的独到之处。 “不管怎么样，微软家底厚实，总能坚持个一两年。咱们躲在微软的羽翼下，赶紧发展实力。”周不器不急不躁，比较沉稳，“跟百度的合作怎么样了？” “谈的差不多了，每月36万元，如果是签长约，每年400万。” “400万？不多啊。” 周不器笑笑，对这个结果比较满意。 现在的百度，还不是一家独大。国内的搜索公司就是几十家，还有微软和谷歌两大国际巨头在神仙打架。 所以百度索要的竞价排名的费用并不算高。 像朋友网这样，买下了“朋友”、“交友”、“交朋友”、“找朋友”、“谈朋友”、“同学”、“找同学”、“同学录”等十几个关键词的首栏搜索……放在几年后，一个关键词就得100万元。 这是占便宜的好事啊。 得多签几年。 第256章 朋友网的三年期计划 签长约意味着增加风险。 互联网市场瞬息万变，今天是风生水起，说不定明天就销声匿迹了。 眼下的朋友网发展势头不错，谁知道过个两三年风向是怎样？ 张一明不知道。 但是周不器知道。 “不必担心，可以和百度签5年合同。” 周不器很豪气。 这是时代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除此之外，谷歌的竞价排名也去运作一下。朋友网这边，每年至少有2000万的推广费，你看着安排一下。” “我的申请报告是1000万吧？” “赶紧用钱砸吧，把市场做起来。企鹅的气势你也看到了，微软那边撑不了太久，咱们得赶紧把社交领域打通。” 张一明沉吟片刻，说道：“如果是这样，我觉得可以去找新浪合作。嗯，我的意思是，要加深合作。” 现在，朋友网和新浪已经是合作关系了。 通过新浪邮箱可以快捷登陆朋友网。 周不器问他，“怎么加深？” 张一明道：“上半年，新浪和盛大在股权大战，导致财务方面一塌糊涂，肥了资本，饿了自己。这段时间，新浪正四处开花的寻找合作伙伴。呃……我觉得新浪博客不错，推出时间不长，但势头已经超过博客中国了。” 周不器惊讶道：“新浪博客会和朋友网合作？都是社交，这算是竞争对手吧？” 张一明笑道：“事实上，是他们主动找上门的，曹总亲自给我打的电话。” “为什么？” “QQ太厉害了，翻手之间就给了微软一个下马威。新浪也害怕了，在防患呢。QQ空间已经上线了，就是博客性质。” “哦，你是说新浪博客想和朋友网合作，抗衡QQ空间？” “对。” 周不器沉吟不语。 感觉不太靠谱。 朋友网是他生生造出来的产物，这时候先知先觉就不顶用了。想要把这个网站做起来，需要更多的商业思考。 “朋友网也有个人日志，其实就相当于博客了。”周不器迟疑着说。 张一明笑道：“这不矛盾，朋友网是熟人社交，个人日志只有朋友才能看到。新浪博客则不同，是公众社交，所有人都可以访问看到博客文章。算是互补。” 周不器想了一下，摇头道：“不，不能合作！” “啊？” 张一明深感吃惊，新浪可是当前国内的第一大门户网站。 一旦双方合作，新浪的流量会对朋友网的发展带来极大的促进。 周不器道：“这不符合战略！” 在他的个人构思中，朋友网其实就是网页版的有更多丰富功能的朋友圈，是熟人社交。但是大众社交这一块，他也从未放弃，那就是推特！是微薄！ 这两个域名都在他手中呢。 朋友网要是和新浪博客合作了，岂不是在促进新浪博客的发展？帮助新浪博客的用户培养使用习惯？这是为将来的新浪微博打基石啊，是扶持竞争对手。 张一明并不清楚他的整个产业生态链，所有有些茫然。 周不器沉声道：“面向公众的博客内容，朋友网要自己搞！不能把这块业务交给新浪。” “咱们也搞博客？” 张一明惊了个呆。 这都什么啊？ 周不器道：“朋友网的半年期的计划，是广泛的和各大平台签订合作关系，主要是咱们花钱，买他们的流量入口。一年期计划，是推出休闲类的社交网页游戏，提高黏性、增加在线时长。三年期计划，就是要推出咱们自己的博客。” “真的搞博客？” 张一明难以置信，摸不准他的路数了。 现在是博客的大风口啊，热度比校园社交还高。这时候不搞博客，等过一两年再搞，市场都被霸占了，岂不是黄花菜都凉了？ 周不器笑道：“咱们的不叫博客，叫公众号。” “公众号……” 张一明品味着这个词，没觉得多高端，不过是博客换了一种说法而已。 周不器道：“现在是流媒体的时代了，美国有个Yutube你知道吧？” “不是Yutube，是theYutube。” “咳咳……” 周不器差点笑喷出来。 对，yutube.的域名在他手里呢。 现在的域名是theyutube.，对方一直在努力的跟周不器通过电邮沟通，想要买下域名。奈何他狮子大开口，直接喊价500万美元。 那只是一家初创公司，融资都没拿过呢，哪有钱支付这么一比巨款？ 几经交涉都以失败告终。 周不器摆摆手，说道：”未来，是流媒体的时代。音乐、视频，包括赛事直播、热点新闻等等，都会以流推送的形式主动送到用户面前。” “流推送……” 张一明细细品味着这个词，觉得很有门道。 周不器道：”所谓的流推送也分层次。初层次的就是Yutube、fix那种视频网站了。fix你知道吧？就是奈飞，不知道可以去关注一下他们的模式。奈飞除了有DVD的租赁业务外，新推出了在线视频观看业务。就是用户选择想看的电影，奈飞通过把电影视频链接发到用户邮箱中，这就是流推送。” “嗯。” 张一明轻轻点头，耐心听讲。 心中很惊讶。 这个周老大，他怎么知道这么多？他明明不是计算机专业的啊？而且一天天的也不上课，他的理论知识都从哪来的？ 周不器接着道：“新浪博客的文章，甚至连初层次的流媒体都算不上。是把文章摆在那里，然后用户自己去挑着。咱们要搞的公众号则不同，是一种深层次的流媒体服务。” “怎么理解？” “就是用户可以订阅公众号，公众号的内容更新后，就会主动推送给用户，用户不需要查找。这就是初级的流媒体。” 新浪博客也可以关注大V。 但是，新浪博客现在并没有推送业务，需要用户自己进入到关注的大V的博客空间中去自己，操作起来比较繁琐。 张一明皱起眉头：“这只是在操作流程方面有一些创新性的小改动，不能作为核心竞争力。” 周不器笑道：“当然，所以我们要搞深层次的流媒体服务，这不是服务层创新，而是行业基础层创新。” 张一明立刻就懂了，眼睛一亮，“你是说算法？” 周不器不动声色，“对，算法！” 他有点心虚。 因为这一套业务理念，前世就是张一明推广起来，别说国内，都傲世全世界了。 从今日头条，到抖音，再到西瓜视频……这些流媒体平台，都是靠着内部复杂的算法，来完成应用层与众不同的体验。 这些平台，不是用户去寻找内容，而是平台根据用户的习惯、性别、爱好、学历、专业、追求、观点、领域等诸多层面做出统一的判断分析。 从而推测出用户最亲睐的内容，推荐过去。 用户在使用的时候，就会惊讶的发现，自己根本不需要再像其他平台那样去苦苦寻找自己希望看到的内容了，平台已经都帮忙选好了。 而这套算法，才是最核心、最有价值的所在。 美帝之所以会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对字节跳动开刀，最大目标就是算法。恰恰我国又有相关法律，禁止这一算法出口。 字节跳动夹在两个大国之中，想卖不能卖，不卖又要被封杀，境遇极其艰难。 本质上来讲，这跟华为一样。 两家公司都掌握了一定的行业基础层面的创新技术。 这是欧美日的自留地。 张一明是个技术天才，前世字节跳动的算法，就是他主导研发出来的。 此时听周不器这么一说，就颇有共鸣之感，振奋的道：“是了！算法！周老大，你这个思路很先进啊！我终于明白你要我跟微软研究院合作，进行大数据处理系统研发的意义所在了。” 周不器心中颇有几分得意。 这也算是一石二鸟了。 先和微软研究院的王建博士合作，进行一些大数据方面的算法研发。 深度流媒体需要判断用户的喜好。 这些需要根据用户平时使用朋友网的一些操作，来搜集数据，进行处理。 所以，整个流程就是先有朋友网，再有用户数据。然后是大数据处理系统，研发深度流媒体算法，推出公众号服务。 周不器构思的这个朋友圈公众号跟微信公众号不太一样。 微信是手机端，屏幕小，所以只能推送订阅过的公众号的内容流。PC端屏幕大，可以有更丰富的展示空间。除了已订阅的公众号内容流外，还可以根据算法，推荐用户可能喜欢的内容，从而让用户关注到更多新的公众号，便于推广。 等公众号推出来，也要两年以后了。 到时候，微软基本上已经被腾讯收拾掉，灰头土脸。 国人也终于认识到，原来美国的巨头IT公司也不过如此，一样能被国内互联网公司打败。 先有淘宝打败易贝，又有企鹅打败微软，甚至百度也战胜谷歌，成为了国内第一搜索引擎……这一出出事，终于让国人有所觉醒。 那些精英骨干们，纷纷从微软、谷歌离职，要么创业，要么加入了BAT。 朋友网刚好可以趁着跟微软研究院的王建博士合作研发大数据处理系统的机会，发展进一步的合作……说服他跳槽加盟紫微星科技，开展云计算业务。 可以说，未来两三年的规划，周不器已经都规划清楚了。 就看执行的怎么样了。 第257章 综艺 又晾了徐雯萱两天。 她等的很着急。 还以为这个命中贵人真的把自己无情抛弃了呢。 终于，她等到了周不器的召唤。 去天上人间。 周不器对这种乌烟瘴气的娱乐场所真的没什么兴趣，但是没办法，必须得去，谁叫客户喜欢呢？ 不过，他实在不想再点菜了。 他对那些高级的风尘女子没有一丁点的好感。 甚至连道边的站街女都不如。 站街女是为了生存，天上人间的“名菜们”每月动则几十万的收入，实在不知道她们被当成菜品被男人们点来点去的优越感在哪。 所以，周不器带上了女伴。 这种场合，肯定不能带正经女朋友去，那气氛就不对了。 就算带女伴，也只能带小蜜。 周不器叫上了徐雯萱，约上了颜光明和京台的李副台长。 他要谈一谈和电视台合作的事。 本来是周不器请客，不过他对这里不熟。颜光明就尽了地主之谊，像是主人一般的招呼着今天的主角。 大家也是老朋友了，都不见外。 当着外甥女的面，老颜就点了两道新菜，李台长可能比较念旧，点了两道旧菜。 一场小聚就这么开始了。 颜光明热情招呼，笑哈哈的道：“老李啊，这是小周，你还记得吧？上次小陈带来过，也算是老朋友了。” 李台长品了两口菜，这才抬头笑道：“小周嘛，我知道，名气不小呢！校内网是你的吧？” 很显然，周不器这个名字在外界比较低调，可在燕京台的高层耳中并不陌生，毕竟校内网都上过好几次电视了。 “你小子可了不得啊，台里报道校内网的新闻资讯的时候，上级明确下文，要求不许出现你的名字。好家伙，你这是走了谁的关系啊？” 到底是内行人，李台长一眼就看出了周不器的背景。 否则他堂堂一个副台长，也不可能这么容易的被请出来。 周不器谦虚道：“我哪有什么关系？都是领导关心我，不想拔苗助长罢了。” 李台长竖起一根大拇指，“你小子行！说吧，这次找我来，有什么事？” 周不器也知道这种场合应该细水长流，先喝酒，撩女人，讲荤段子。等气氛到了，再谈正事。可他实在没耐心了，不想多废话。 他对这种场合太厌烦了。 两个老男人一人搂着俩水灵灵的姑娘，一边聊天，一边动手动脚，颜光明那边甚至把俩姑娘的胸罩都拽出来扔一边了。 周不器就想赶紧谈完正事，带着徐雯萱离开。 这姑娘看似镇定自若，可近距离观察就能发现，她的耳根子也红通通的，显然也很尴尬。 “是这样，上次我跟老颜闲聊，他说京台现在被芒果台压的挺惨。” “嗯？”李台长面色微微一变，双手从两边两道名菜怀里抽了出来，“周老弟，你这话什么意思？” 周不器一看，也就有数了。 看来，颜光明这个人还真挺靠谱。 没露馅。 周不器笑道：“还真是巧了，李台长，是这样，我有一家是奶茶厂，想给《超级女声》冠名，结果冠名费要几千万，这不扯么？有那几千万，我干啥不好？刚巧，我手里还有一家传媒公司，就像自己制作一档综艺节目。” “等等！” 李台长都惊呆了，睁大了眼睛。 旁边的俏妹子徐雯萱更是双眸含水，一脸崇拜的模样。 倒是颜光明比较平静，好似早就知道了。 “老弟，你不是在搞校内网吗？”李台长难以置信的问。 周不器笑道：“对，除了校内网外，还有几家公司。” “嘶！” 李台长倒吸了一口凉气，重新打量了一遍这个年纪比他儿子还小的年轻人。 有点厉害啊！ 不管成不成，这个思路就够野的。恰恰，老实人是没法做大生意的。 “你想怎么做？” “我这边思路挺多的，就是想问问京台那边的情况，是怎么个合作模式，制播分离的一些利益分配，以及京台那边的综艺需求等等。” 李台长业务很熟练，当即道：“制播分离没问题，一切走正规合同。制作公司负责节目策划、制作和剪辑。” 周不器问：“有什么要求吗？” 李台长说道：“现在都开放了，要求没那么严了。芒果台的《超级女声》你看了吧？那都是什么社会风气啊？杀马特形象，都成假小子了。那种程度都没问题，可见现在的审批比以前宽松太多了。一般只要制作公司的节目符合要求与规范、按时交纳播出费、正常服从台里管理、不播出违规广告，就没有什么了。” “播出费？这是什么？” “主要就是占频费。制作方的节目占据了电视台的频道，自然要交付一笔钱。除此之外，还要交一笔审片费和管理费，这倒不是太多。” “大概有多少？” 李台长管的是大事，一时也说不清，就含糊着说：“分情况吧，还要看播出时间，播出频道和间断广告的分成。” 周不器道：“我想策划一档节目，就在燕京台播放，每周末播放两期，在晚8点的黄金时段，整季连播三个月。” “黄金时段？”李台长愣了一下，立刻摇头，“这不可能！” “啊？是政策不允许吗？” 周不器有些奇怪。 他记得黄金时段不准播放综艺节目，是很后来才颁布的电视台管理要求，现在好像没这方面的限制。 李台长一挥手，说道：“政策没什么不允许的，我说了，现在很开放，只要有优秀节目，就不怕放不出来。关键是黄金时段那都是要留给新电视剧的，尤其是周末，全国各大电视台都抢，是竞争最激烈的时段。” 话说到这里，颜光明已经基本听明白了。 老李也看好这小子的未来，有意帮忙。 会尽可能的帮周不器把节目推上电视台。不过黄金时间段就不要想了，他不认为一个大学生能制作出一档媲美《超级女声》的综艺节目。 一个外行大学生都做到了，还要他们这些专业人士做什么？ 周不器笑道：“李台长，综艺这一摊是你负责吧？” 李台长沉声道：“是我负责不假，但我也要为电视台负责。小周，这么说吧，你想上燕京台，这没问题。上午时段和下午时段，都可以。节目质量差点也没关系。但是晚间时段……10点以前你不要想。周末的话，12点以前的时段都不可能。” 周不器的左手轻轻的搂着徐雯萱柔软的腰身，还是比较规矩的，轻声道：“李台长，假如……我是说假如，真的出现了一档足以媲美《超级女声》，甚至比《超级女生》更好看的综艺节目，你能把它放到燕京台周末的黄金档播出吗？” 李台长不由得笑了，“如果真有这样一档节目，别说首播可以在黄金档，复播都能上晚上9点档。” “那就这么说定了。” 周不器收回手，一拍巴掌，好像拍板一般。 李台长都无语了。 感觉这个大学生有点无知者无畏。 颜光明一直在努力的交好周不器，就笑着说：“小周，你说说，你要做个什么类型的综艺节目？” “真人秀。” “什么真人秀？” 周不器顿了一下，笑道：“初步打算，我会制作24期节目，每期90分钟左右，分3个月在每个周末黄金档播出。” 听到这里，李台长都快晕了。 都说了，黄金档不行！ 这小子怎么就不懂呢？ 可周不器接下来一句话，他就吃惊的说不出话他。 “每期的制作预算，会在100万-150万元之间，总投资3000万。” “多少？” 李台长顿时失声而出，有些难以置信。 他是知道行情的。 现在的国产电视剧，普遍投资也就是几百万元，只有那些知名电视剧，才能达到千万级投资。像今年最火的由徐雯萱的同学刘雨菲主演的《神雕侠侣》，对外宣传的投资额也才3000万，实际投资才2200万元。 这就电视剧投资的天花板了。 因为电视台收剧，每集也就是6万-8万之间，平均卖给10家电视台……投资高了，根本没法回本。 至于综艺节目，那就更少了。 李台长是内部人士，他知道内情。《超级女声》搞的红红火火，从海选到复赛，遍布全国各地，总投资也才600多万元。 这小子直接出价3000万制作一档综艺节目，他想干啥？ 周不器郑重其事的道：“李台长，对于这档节目，我的野心很大。而且老颜也说了，你这边压力挺大的，既然都是朋友，没有不帮忙的道理。节目盈利还是其次的，关键是质量一定要好，要帮助京台压住芒果台。这里是首都，不能丢了首都的气魄。” 李台长深吸了一口气，都忘记身边两个娇滴滴被脱的**的美人了，怔怔看他，“小周，你……你真要投3000万？” “千真万确！” 周不器掷地有声的说。 李台长沉默半晌，拳头已经紧紧的握了起来，“这样，回头你去我办公室，咱们好好谈谈！” 虽然他还不太相信这个大学生能做出什么名堂。 但钱是实实在在的。 如果真有这比钱由他运作，说不定还真的有点机会。 第258章 超越港台 周不器带着徐雯萱去酒店。 一路上，要么牵着她的小手，要么搂着她的腰肢，就跟热恋中的情侣似的。 这多少让徐雯萱在紧张、欣喜之余，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她没被抛弃。 太好了！ 看这架势，今晚上就要成事儿啊！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徐雯萱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叔……嗯，哥，周哥。”见周不器瞪眼，徐雯萱赶紧改口，晕红着脸蛋，羞赧的道：“人家习惯了嘛。” 周不器一眼就看出来了她在表演，冷声道：“我知道你是演员，但在我面前，收起你这一套卖弄演技的心思！” “哦。”徐雯萱噘了噘嘴，低头道歉，“对……对不起。” “下学期你就大四了吧？” “嗯。” “学校管的严不严？让学生出来接戏吗？” “北电还好，不像中戏那么严。中戏那边……周哥你知道吧，前两年有个女生为了能出去接戏，就跟老师睡了。结果被她男朋友发现了，就是张国利的儿子，给暴打了一顿，闹的可大了。” 周不器眼睛眯起，扭头看她，“你觉得她该打吗？” “嗯……”徐雯萱迟疑了一下，小心的瞟他一眼，然后立刻会意，大声道：“该打！她就是活该！” “为什么？” “女孩子应该洁身自好啊，哪能随随便便的跟人上床？更何况还有了男朋友？她能在外面接戏，还不是男朋友家里的关系？不知恩图报也就罢了，还给男朋友戴绿帽子，活该被打死。” 周不器对这个说法比较满意，重重的点头，“希望你能记住今天说的话。” 徐雯萱连忙表态：“我都20岁了，还保留着清白的身子呢。中戏的那个女生才18岁，就处了好几个对象，还陪老师睡觉，我跟她不是一类人。” “对男人来说，这是最大的禁忌。” “嗯，我知道。” “娱乐圈里声色犬马，你能守住？”周不器乜斜着看她。 徐雯萱扬头道：“不管别人怎么样，反正我能。周哥，请你相信我。” 这时，二人已经回到了酒店，上了电梯，周不器淡淡的道：“要是以我一向的习惯，就算娱乐圈的女人再漂亮，我也懒得去碰。” “嗯，我知道，周哥你不是渣男，你是好男人，有底线。请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触犯你的底线的，我都懂。” 徐雯萱很诚恳的表态。 周不器心底的心弦一动，差点就想今晚就从了她了。 太感动了！ 终于有人知道哥是好男人，不是渣男了！ 太不容易了。 不过，他神思中尚存一丝理智。 那就是今晚不能留下。 得吊着她！ 在这方面，男人女人都一个样，轻易得手的就不知道珍惜，得吊着，让对方有一种可触而不可及、看得见吃不着的急迫感。 急迫感越强，心底就越痒痒，就越是会珍惜对方。 可不能让她轻易得逞。 进了酒店房间后，徐雯萱就开始撩骚，说是昨天跟同学去逛街，买了两套内衣，想让他看看，哪套更好看。 周不器一点也不客气，反正都检查过身体了，还避讳啥？ 他就坐在床边，好整以暇的欣赏眼前这个青春貌美的女孩儿站在距离身前一米的位置上，慢悠悠的宽衣解带，褪下内衣裤，换上新买的。 整套动作要多慢有多慢，眼睛里还时不时的放电，媚眼如丝。 周不器就气道：“我说你属蜗牛的？赶紧换！我这还有事呢，没时间跟你在这浪费时间。” “啊？” 徐雯萱当即愣住，说话都结巴了，“叔……哥，周哥，你……你要走？” “废话，不走去哪？” “留下啊！” 徐雯萱急的一跺脚，也不顾不得女孩子的矜持了，主动邀请起来。 “留下？”周不器故作茫然，惊讶道：“我留下你睡哪？这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算什么？” 徐雯萱脸色猛然涨红，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哽咽道：“周哥，你……你是不是嫌弃我？不是都检查过了嘛，我跟别人不一样，我不脏。” “好好的，哭什么？” 周不器最见不得女人掉眼泪，就安抚了一句，“嗯，你这套内衣挺漂亮的，不过不是什么高档货吧？” “是维密的，这一套五百多呢。”徐雯萱吸了吸鼻子，泪珠还悬在眼角。 因为今晚是去天上人间请客，所以周不器随身携带了一只黑色公文包，还剩了2万多的现金。他把现金都拿出来，放在了床上，说道：“这些钱你先拿着用，内衣是贴身物件，买点高档的。” 金钱，果然是化解一切矛盾的杀手锏。 徐雯萱马上雨过天晴，美眸亮晶晶的，雀跃的欢呼：“叔叔，这些钱都是给我的？” “嗯。” 周不器淡淡的一挥手，起身要走，“行了，我还有事，改天再来见你。今天跟你说的那件事，你好好反省。” 徐雯萱沉浸在钞票的喜悦中，有点走神，“什么事啊？” “中戏那个女生的事，要引以为戒！”周不器哼了一声，回头瞟了她一眼，还真别说，她的身材火辣妖娆，跟模特似的，堪称尤物，不由得咽了下口水，“给你布置个任务，写一篇个人感想，把那件事做一个总结汇报，然后交给我。” “啊？还写作文啊？” 徐雯萱脸都绿了。 这也太严厉了吧？ …… 现在是暑假，所以校内网那边比较轻松，核心技术员都开始轮流回家休假了，剩下一些人则带着一批更年轻的暑期兼职生在维持运营。 朋友网那边的业务比较多。 不过周不器不参与朋友网的具体运营，所以他有更多的自由支配的时间。 第二天，周不器带着薛宝珊，一起去燕京台。 李台长穿着一件白衬衫，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穿着黑色西裤、黑色皮鞋，放眼一看，就是个领导气派。 跟昨晚天上人间聚会中的那个猥琐老男人好像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李台长，这是我的助理薛宝珊，也是我的合作伙伴，是现在婕妤传媒的负责人。”周不器笑眯眯的介绍。 “薛小姐你好，幸会幸会。” 李台长果然是场面人，并没有因为对方是两个年轻的过分的大学生就表现得有所轻视。 这可是财神爷啊！ 就算再谦卑，再客气一点，那也是应该的。 他是燕京台的副台长不假，可台里的经费有限，大头都用于电视剧的制作中去了。台里一年给综艺类节目的拨款，也才1000万元而已。 这能成什么事？ 这点钱，真的很难跟芒果台那种在综艺娱乐领域耕耘十年的地方台相比。芒果台在综艺节目的预算，至少是燕京台的两倍。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没想到，一次天上人间的小聚，却忽然让他结识到了一个后起之秀大学生。 简单的寒暄过后，周不器就开门见山，递过去了一份文件，笑道：“李台长，这是我昨晚连夜赶出来的，是我对这档节目的大体策划。” 李台长没着急去翻看，笑着说：“小周啊，工作重要，可身体更重要。你这黑眼圈都出来了，以后可别熬夜了。” 周不器有点心虚。 其实这策划案他早就写好了。 之所以有黑眼圈，是昨晚从酒店回去后，温知夏又犯了小脾气，有点吃味，缠着他要了一晚上。 “呵呵，总不能耽误了燕京台的大事。”周不器很自然的掩饰过去，随即正色道：“李台长，这里是燕京，是首都，是华夏的地缘中心！我觉得燕京台的视野要放的更大才行，不能局限于大陆。芒果台的《超级女声》搞的是不错，但我们如果把《超级女声》当成竞争对手，那就太小家子气了。” 李台长微微一怔。 他不看周不器递过来的策划报告，是觉得没有必要。 一个大学生能懂什么综艺策划？ 把大体思路说清楚，然后就全权放权，交给他这种专业人士去做就好了。 却不想，这小子还在上纲上线。 连芒果台的《超级女声》都不放在眼里。 这也太狂妄了吧？ 周不器从他表情中看出了什么，心中叹气，有点无奈。 这就是年龄的弱势了。 太年轻了，就缺乏稳重感，不容易取信于人。他要是再年长二十岁，以他现在的事业成就，保证李台长是另外一番表现。 在他创业的这一年中，着实没少吃年轻的亏。 当然，好处也有很多。 比如更容易受到领导们的关爱和帮助，即便犯了些错，大家也都能包容。 周不器沉吟道：“李台长，不知道你有没有关注到港台地区的综艺节目，其丰富性和娱乐性，真比咱们大陆的娱乐节目好太多了。现在网络电视兴起了，网民在使用网络电视时，整体收视率第二高的就是港台的娱乐节目了。” “收视率最高的呢？”李台长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咳咳……那个不太合规，别说也罢。”周不器摆摆手，继续语重心长，“李台长，现在咱们大陆的综艺节目，跟港台比起来，没有任何优势。《超级女声》那种节目去了港台，都被当成了茶余饭后的笑料。这可不行啊，这哪是我们大国崛起应有的风采？” 李台长听明白了，惊愕的说：“你是说……要对标港台的综艺节目？这恐怕不行，那边的尺度太大，咱们没法过审。” 周不器摇摇头，笑道：“当然不是对标港台，咱们才是华夏的核心，跟他们平齐了，岂不是有辱大国尊严？要做，就要做到最好，要超越港台！现在，是网民们在网络上抢着看港台的综艺节目，我希望能推出一款咱们自己的节目，让港台同胞抢着收看，输出我们的价值观。” 李台长深吸了一口气。 感觉藏在桌子底下的双腿都在发抖。 这个年轻人，格局真的宏大如斯？ 真的假的？ 他匆匆翻看了一眼周不器递交上来的策划报告，这一眼只看到了邀请常驻嘉宾栏，有一个非常醒目的曾经红遍全亚洲的组合名单——小虎队。 第259章 奔跑吧 微言大义，也算是周不器的套路了。 从最初的奶茶配方，到校内网、盛世单车，周不器一直在主打一个概念，就是国家强大、民族崛起。 就好像他做的不是生意，而是要把整个民族复兴的重任扛在肩膀上，不得不去做的一件事。 格局气魄大的吓人。 他要是年长个十几二十岁，还这样上纲上线，估计早被人轰出去了。 扯杰宝蛋！ 骗谁呢？ 可他现在年轻，正是热血冲动的年纪，有如此理想化的爱国情怀就不算奇怪了。 带领内地的综艺娱乐勇攀高峰，成为大中华地区的价值输出中心，这是多么伟大的构想？这是符合国策的，就像这几年主推的武侠电影走向世界一样，就是要把华夏文化输出全国。 “《超级女声》之所以会火遍全国，主要还是当下国内的综艺娱乐太匮乏了，以前的明星都是可望而不可及，高高在上的，超级女声却是全民造星。燕京台如果想打败芒果台，推出一款类似的选秀节目根本不可能，那是东施效颦。” 在李台长神色惊异的看着策划文案时，周不器说了一段颇显锐利的话。 还真别说，一下就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他也一度抱着要模仿《超级女声》，推出一款类似的选秀节目的打算。事实上，随着《超级女声》的大热，全国各大卫视，几乎都启动了选秀类节目，跟风者、模仿者前仆后继。 李台长简单的看了一下这个策划文案，不敢小觑这个大学生了，抬头问道：“小周，你跟我说说，打败《超级女声》的办法是什么？” 周不器道：“打破娱乐圈现状，拉近明星和老百姓之间的距离。我说了，不要把《超级女声》当成对手，以为那根本不值得。跳出这个维度，就会发现《超级女声》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无非是占了时代的便宜，在网络还没发达起来的时候，老百姓对娱乐圈、对明星保持着一种神秘和向往。打破这个思维牢笼，困局自解。” 李台长心头一跳。 这个视野角度可真是够大啊！ 几乎是对《超级女声》这档节目的釜底抽薪。 破坏了娱乐圈的行业现状，打破明星们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固有思维，那《超级女声》、《星光大道》、《我爱记歌词》这种当下国内最火的草根综艺，就很难再有生存的土壤。 “你的这个……《奔跑吧，兄弟》，能拉近明星跟老百姓之前的距离？”李台长有点不太相信，但虚心求教的态度已经表现出来了。 他看出来了，这个年轻人思路清奇、脑子灵活。 正面出击不行，就侧翼迂回、断敌粮道，这一招够凌厉了。 周不器笑道：“这档节目，会有七位常驻嘉宾，六男一女，要选一些成名演员，让他们聚在一起做游戏，像是普通人一样的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再设定一下游戏规则和淘汰机制。可以请编剧，把他们这一期每个人要说的话有一个整体的统筹，确定好每个人不尽相同的人设，让节目更好看。” 李台长不愧是内部人士，一下就看出了问题所在，“可是……明星们愿意吗？就说这小虎队吧，他们三个可都是偶像明星。让他们毫无形象的打闹做游戏，人家能接受吗？” 周不器摇摇头，平静的道：“什么偶像，早就过气了！李台长可能还不知道吧，吴其隆和苏友朋都在首都安家了，把事业的重心放在了大陆。他们也没法演电影了，只能演一些电视剧。苏友朋还好点，能主演一些热门电视剧，听说现在正和张娜拉拍《刁蛮公主》。吴其隆就差多了，开了个工作室，生意很惨淡。至于陈至朋，呵呵，他长残了，人气早就不行了，连电视剧都接不到，天天跑夜场呢。” 李台长抽了抽嘴角。 感觉这小子说话太毒了。 薛宝珊也嗔怪的瞟了他一眼。 “那种港台的明星，最看重偶像包袱，为啥？不就是钱嘛。咱们钱给到位了，还怕邀请不来？” 周不器这话说的底气十足。 他都查过了。 现在的明星片酬都很低。 比如当下国内最火的电视剧女演员赵·巴菲特·薇，主演的《京华烟云》，片酬也才10万一集，一部电视剧的总片酬才400万。 苏友朋拍《倚天屠龙记》的片酬才4万一集。 该片总投资2000万，他个人片酬才200万。 和韩国女演员张娜拉拍的《刁蛮公主》片酬上涨了一些，也才5万一集而已。 他现在是“小虎队”三人中事业发展最顺利的。 开出500万天价，总能邀请过来吧？ 实在不行，就继续加钱！ 周不器给《奔跑吧，兄弟》的预算是3000万，哪怕拿出50%的预算用来邀请小虎队，就足以让这档综艺在没开播之前就红遍两岸三地。 李台长被他震的不行。 在年轻人面前，他有一种与时代脱节的感觉。 “小周啊，你是投资人，而且现在是制播分离，只要这档节目不违反电视台的相关规定，当然是以你们为主，电视台主要是负责播出。不过这毕竟是3000万的投资，马虎不得。” 李台长小心的规劝了一句，生怕他脑子一热就直接开干。 周不器有自知之明，笑道：“实不相瞒，我们的娱乐公司，现在还是个空壳子，没有导演、没有艺人，没有场地、没有设备，甚至连圈里的人脉都没有。这些都需要台里的支持，李台长是这方面的专家，还得劳烦您呢。” 李台长心中大悦，感觉这个小周真是会办事！ 他也真担心小周这个外行会一厢情愿，糟蹋了钱。 短时间的交流，以及了这个策划文案，他已经看出来了《奔跑吧，兄弟》这档节目很有操作性，又有3000万的预算空间……说不定真的能做成。 如果他能当一个联名总制片人，全权协调这档节目制作过程的台前幕后，肯定会有不少好处。毕竟他是台里的副台长，也有一套自己的嫡系人马。 如果这件事真的办成了，打败了《超级女声》，价值输出到了港澳台地区……那他很有可能就要迈一个台阶，成为台里的一摆手了。 权力啊，就是最大诱惑。 就算是阳谋，也得往里钻。 虽然周不器的“两岸三地论”有点夸夸其谈，可这个理想太美好了，让人难以拒绝。 这个时候，李台长还没有拍板。 不过，他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那就是《奔跑吧，兄弟》这档节目，必须要做，而且要争取到最好的档期，最好的台里资源！ 失败了，台里也不会损失什么。 无非是耗费了一些心神而已。 …… “周同学，真的要请小虎队？” 离开了李台长办公室，薛宝珊就忍不住低声询问。 “那还有假？这可是王牌呢。” 周不器笑了笑，见她穿高跟鞋走路小心翼翼的，就伸手扶着她的胳膊，皮肤很细腻、很温软、很润滑。 “谢谢。”薛宝珊抿嘴一笑，落落大方，又眨眨眼，问道：“周同学，你说会邀请七个常驻嘉宾，六男一女。你想要邀请哪个女嘉宾啊？” 周不器神色讪讪，虎着脸，“宝妹妹，你是故意的吧？” 薛宝珊一脸促狭的样子，“六男一女，这算是万片绿中一点红呢，众星捧月，想不红都难。哪个女明星有这个机会呀？” “你也说了，这是众星捧月，就没必要找成名的女演员了，可以请咱们公司自己的演员。”周不器说的有点心虚。 薛宝珊奇怪的道：“你不是说了嘛，婕妤传媒的影视娱乐部还是个空壳子呢，根本没有签约艺人。” “那就签吧。” “签谁？你那个漂亮的大侄女吗？” “咳咳……” 周不器有点尴尬。 这个宝妹妹，眼光还真是锐利啊，猜的这么准。 薛宝珊掩口失笑，扭头戏谑的看他，“周同学，你很贪心呢，这都第几个了？” “没影的事，我没碰她。”这次，周不器到底多了几分底气，是实话实说。 “有什么顾忌吗？” “没有。” “哦。” 薛宝珊抿抿嘴，随即握了握白嫩的小拳头，鼓励道：“奔跑吧，周同学！” “啊？”周不器没太听懂。 薛宝珊踮起脚尖，凑过去在他耳边轻声道：“男人好色点，不算什么大缺点。甄师姐和百卉也说了，你已经足够优秀了，没什么可愧疚的。” 周不器表情有点苦怪，深深的看她，“宝妹妹，我怎么觉得你话中有话？” “哪有？” 薛宝珊俏脸微微一红，嗔了他一眼。旋即，她就面色一整，很认真的说：“周同学，婕妤传媒以后会主打综艺节目吗？我看你对电影投资不那么上心。” 周不器颔首道：“对，电影投资周期长、回报慢，风险大。徐百卉愿意搞，让她自己去折腾吧。我还是喜欢综艺，收益更稳妥，商业模式也好掌握，无非是请明星、招赞助商，跟电视台合作进行广告分成。” “是创意呀！” “这个简单，我来负责。” “那好啊！” 薛宝珊抿嘴一乐，莞尔道：“周同学，从今天开始，我就聘用你为婕妤传媒的创意总监了，工资……算了，不给工资。” “宝妹妹，你也太抠了吧？” 第260章 两笔签约 周不器做综艺，赚钱倒是次要的，主要是为了完善他的产业生态链。 未来的互联网市场，是线上线下的结合，是对传统行业的新升级。 越早布局，收益越高，未来所表现出来的效果就越好，可以对同行形成碾压性的优势。 属于战略投资。 《奔跑吧，兄弟》只是个开始。 不过，这件事急不得，得有一个完善的筹备期，电视台那边也要层层审批，展开讨论会。最快也得明年4月份开始录制，5月末开始播出。 周不器不可能亲临一线，他提个思路就好了。 接下来，是两笔签约。 第一件事，就是经过了一些小意外后，京东、校内网还是和熊猫电子签约了。 斥资1亿元，买下了熊猫电子53万部库存手机。 一共是5款型号的手机，都已经登录了京东多媒体网。 至此，京东多媒体网上又上线国产手机了。 分别是—— 熊猫X60，库存9万多部，市场售价2150元，京东售价1650元； 熊猫X39，库存14万多部，市场售价1850元，京东售价1350元； 熊猫T160，库存12万多部，市场售价3150元，京东售价2450元； 熊猫PHS008A+，库存6万多部，市场售价650元，京东售价450元； 熊猫M28（2004年12月款），库存11万多部，市场售价1650元，京东售价1050元。 这个价格不如校内网团购价那么便宜，可跟实体店里的手机比起来，还是要实惠太多了。 其实，早在半个月前，双方就达成合作协议了。 不过，熊猫手机是手机产业协会的成员，受到封杀禁令的约束。所以当产业联盟听说熊猫电子要给京东和校内网供货后，随即大惊，立刻派人去交涉。 熊猫电子方面一度受到了很大的压力，差点就中止协议了。 不过熊猫手机已到了迫在眉睫的时刻。 中止合作，就是等死。 苦苦斡旋了半个月，终于还是下定决心跟京东、校内网合作了。 而且，这不是一次性的合作。 熊猫手机还会继续推出新款，到时候……熊猫手机很有可能会放弃大部分的线下市场，主要是线上直销。 没办法，熊猫电子家大业大不假，但产业协会的力量更加强大。 熊猫手机再想像以前那样全国范围内的向经销商和各大商场供货，已经不太可能了，只能在局部地区跟建立了多年合作关系的卖场销售。 然后主打线上。 这算是一个好消息。 第二笔签约，则是东方微点的收购案了。 这才是大戏，是重头戏。 从此，紫微星科技旗下多了一块重量级的业务——网络安全。 季子安走马上任，成为了东方微点的新任总经理。 吴寒清带领的原本驿安科技的团队，也顺利的并入了东方微点旗下，配合着微点杀毒，研发微点安全卫士。 立志要把市面上所有的流氓软件、插件和设置了后门的木马程序全部清除。 还全国人民一个健康良好的上网环境。 想想都令人振奋。 不过，紫微星科技收购东方微点的消息一出，安全圈子马上就炸了。 瑞星甚至给校内网这边发来了措辞严厉的警告信。 表示微点杀毒非法使用了多个属于瑞星的专利，如果强行上市，一定会受到起诉。而且，东方微点还涉嫌制造、传播网络病毒，给许多公司造成了巨大的经济损失。此事警方还在调查，你们这些大学生不懂事，不要瞎参合。 别说瑞星了，甚至雷俊都亲自给周不器打来了电话。 “小周，你买下了东方微点？” 雷俊的声音中流露着掩饰不住的惊愕，甚至有几分不满。 此时的周不器正在刘强栋的办公室里喝茶，接到这通电话，心头很是不喜，淡淡的道：“是啊，有问题？” 雷俊似乎很关心他，以前辈的姿态语重心长的告诫：“小周，东方微点的事很复杂啊！” “我知道，不就是涉案了嘛。” “那你还敢参与？” “雷总，你的消息源可能有点落后了。我能把东方微点买下来，当然是误会已经澄清，已经结案了。” “嗯？” 雷俊沉默稍许，回味着他这句话。 作为圈里人，东方微点的事他早就听说了，他很同情，却不会参与。这种事，他能尽量做到不作恶，但救人就没必要了。 不管怎么说，微点杀毒也算是金山毒霸的竞争对手。 却怎么都没想到，一个大学生就敢往这种浑水里蹚。 胆子可够肥了！ 更没想到，这小子竟然真的办成了。 半晌之后，雷俊才压抑不住震惊，问道：“小周，东方微点的事……是……是你摆平的？” “要相信司法公正，东方微点本来就是清白的。” 周不器含糊的回了一句，算是默认了。 雷俊深吸了一口凉气，沉声道：“这么说来，你是要进军杀毒软件市场吗？” “不。” “嗯？” “杀毒软件市场太乱了，瑞星都给我们发来警告了，说微点杀毒涉嫌使用了瑞星杀毒的专利技术。我做的是正规生意，违法的事我不干。” 周不器说的义正言辞。 雷俊半个字都不信。 东方微点的最大资产就是微点杀毒，你不进军杀软市场，为什么要买东方微点？玩闹呢？！ 周不器平静的道：“现在的网民，上网基本上都是打游戏、聊QQ，对网络知识掌握的太少。世面上的杀毒软件，包括金山毒霸、瑞星杀毒、卡巴斯基，以及微点杀毒，操作起来都太繁琐了。别说普通人，就算是我用起来，也得研究要一阵。” 雷俊追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5Q校园网吧？” “刚刚被千橡互动并购的那个？” “对，就是那家。”周不器叹了口气，怨声载道，“千橡互动可是大公司啊，每年营收几个亿。大老板陈易舟又是国内校园社交的第一人，多年前就创办了aren，我现在压力很大啊！” 雷俊不由得失笑，“你还会害怕？” “当然怕了。”周不器哼了一声，冷冷的道，“校内网是我的大本营，千橡互动想掀我的大本营，你说我能忍吗？” 雷俊难以置信的说：“你收购东方微点是为了对付千橡互动？” “没错！” “怎么对付？” “千橡互动的最大营利点是dudu和dmcast两款流氓软件，给用户强行推送广告，赚取丰厚的广告费。我要做的不是杀毒软件，而是一款查杀流氓软件的产品。千橡互动敢对我的大本营发起进攻，我就断了他的老树根！” 周不器杀气腾腾，毫不掩饰自己的有仇必报。 雷俊沉默许久，忍不住又问：“小周，你跟我说实话，你真不打算做杀毒？” 周不器笑道：“我怎么做？校内网还在主推金山毒霸呢。雷总，你就放宽心吧，不要有压力。金山的对手不是紫微星。” “行，那就这样，祝你成功。” “谢谢。” 结束了通话，周不器连连撇嘴。 刘强栋定睛看他，“你没说真话吧？” 周不器伸了个懒腰，淡淡的道：“为什么跟他说真话？他在东方微点这件事上做的不地道，有助纣为虐的嫌疑。而且，以后大家都做杀毒软件，就是竞争对手了，没必要实交。” 刘强栋摇了摇头，劝说道：“人家二十几岁就是金山的总经理了，经验比咱们丰富多了，别跟这样的人玩心眼儿。” “对对对，你说的对，他估计也知道我是在骗他。”周不器哈哈大笑，随即面色一整，傲气十足的说：“不过无所谓，知道就知道呗。堂堂正正的沙场点兵，他也不是我的对手！” “哦？” “他是被动防御，我是主动防御；他是付费杀毒，我是免费软件；他是传统思维的软件公司，我是新时代的互联网公司。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他根本没有取胜的可能。” “免费杀毒靠什么盈利？” 刘强栋追问了一句，神色谦虚，大有取经学习的意思。 周不器一挥手，说道：“盈利的事暂不考虑，先把产品做好了再说。互联网思维和传统思维的最大区别就是互联网是先抓用户，提供最好的服务，再去考虑赚钱；传统思维是先考虑赚钱，能生存下去，然后再去不断的改良产品，服务用户。前者是烧钱，但更容易做大做强，拥有了庞大的用户群后再考虑变现。后者是稳定，不需要额外融资，发展缓慢。” 刘强栋深以为然，随即笑道：“京东要启动融资了。” “哦？好事，估值多少？” “不清楚，低于2亿美元我不谈。” 嗬！ 周不器心头忍不住计算起来。 北极星创投这边拥有着25%的京东股份，要是估值2亿美元的话……这就是5000万美元了，换成华夏币就是4个多亿！ 这钱赚的真是太舒服了。 果然是资本圈里说的好，小商小贩才去卖产品，大商人买卖交易的都是股权。 “对了，会员购测试的怎么样了？” “应该还可以吧，这个月肯定能在京东多媒体上线。” “咳……强哥，我给你提个意见，改个名吧。什么京东多媒体网？不伦不类的，既然是电商，就干脆点，叫京东商城！” “京东商城……” 刘强栋近两个月有点发福了，脸蛋胖乎乎的，回味了一下，随即笑道：“我觉得行。” 第261章 好感动 下午，周不器去看了房，然后去酒店找徐雯萱。 在他的有意放纵和她的百般撩动之下，好一番缠绵悱恻，就差最后一道关口了。 徐雯萱晕红着脸蛋，既期待，又紧张，满心以为自己终于能如愿以偿了。 却没想到，临了周不器还是没下手。 整理好衣服匆匆离开了。 徐雯萱的心情宛若从山峰跌入谷底，哪里经受得住这样的折磨，一个人在酒店卧房里痛哭不已。 还真不是周不器故意捉弄她，是真的有事。 胡校长找他。 这可不能耽误。 自从到北科上学以来，胡校长算是周不器的贵人了，谆谆教导，帮了不少忙。 驾车去了学校的家属区，在一个老式的筒子楼里看到了正在喝茶的胡校长。 他的老夫人正在洗水果，热情的招待。 屋子里的装修很老式，连空调都没有，沙发也坏了好几块。不过整个家被收拾的干净整洁，墙上还挂着一副启功大师的墨宝。 “从哪来的？” 胡校长指了指沙发，让他坐下。 周不器不动声色的道：“刚从中关村那边过来，跟京东谈项目。” “没影响你工作吧？我不是说了嘛，不必着急过来。”胡校长语气随意，就像一个退休的安享万年的老人。 周不器对他很尊敬，笑道：“没事，都谈好了。” 胡校长点了点头，给他也倒了一大缸茶，好似随意的道：“怎么过来的？开车？” “对。” “你那辆价值千万的迈巴赫？” “咳咳！” 周不器老脸一红，当然听出了对方口气中的嘲弄之意，讪讪的道：“达不到千万，也就几百万吧。” “你平时就开着这辆车出入学校？”胡校长浑浊的眼睛扫了他一眼。 周不器尴尬的一笑，解释道：“这不放暑假了嘛，有时候太忙，就直接把车开进去了。开学以后就不会再开车进校园了，我会注意影响。” 胡校长脸色一正，淡淡的看他，“这就可以？” “呃……” 周不器有点拿捏不准他的意思。 胡校长道：“你现在的事业做的不错，校内网多次受到了部委里的点名表扬，学校也因此沾了不少光。可是你别忘了，你只是一个创业者。你天天开着几百万的豪车，别人会怎么想？你的团队会怎么想？平衡吗？一支有战斗力的强军，一定是将军和士兵们同吃同住，同甘共苦。” 周不器心头一跳。 马上就领会了胡校长这话中的深意。 他开着S级的迈巴赫62到处跑，其实对他带团队的影响微乎其微。因为他本就是在上面飘着，不负责具体业务，每日风里来雨里去，时不时的提点几句……在大家心中，他已经是个可望不可即的神仙人物了。 他配得上这样的豪车。 可是，这里是校园啊。 除了学生，还有老师。除了老师，还有校领导。 校长的座驾才是一辆20万的帕萨特，你一个学生开着迈巴赫62到处招摇，这让校领导怎么看？要是普通的富二代也就罢了，校领导们连正眼都不会看的。 可周不器不同，他是北科的一张名片。 要经常性的跟学校打交道，申请各种各样的学校资源。 这就说不过去了。 你都开上几百万的豪车了，还要无偿使用学校的各种资源，这有点过分了吧？ 想通了这点，周不器就深吸了一口气，立刻做出保证，正色道：“胡校长，你放心，回头我就换一辆普通点的车。” “衣服也换掉，像个学生样。以你现在的情况来说，越朴素，就越有脸面。在学校里，你不需要靠衣着和豪车来撑脸面，明白吗？” “嗯，您说的对。” “不过外面的一些商务场合，该收拾还是得收拾一下。我只有一个要求，你的那辆迈巴赫，以后不准出现在学校周边了，影响不好。” “没问题！” 周不器回答的干脆利落。 说实话，他的心中还是很感动的。 在家里，他老爸有点熊包，大伯更是视若仇人。爷爷倒是很有能力，不过他是老派的家长做派，才不会跟儿孙说这些事呢。 有一位慈善的长辈教导着，这种感觉很幸福。 胡校长很满意他的态度，低头慢慢的喝茶，随即笑道：“这茶怎么样？” “是好茶，很香！” “回头给你装二两，别嫌少，这是我大儿子送来的，一共也没多少。” “胡哥？”周不器眼睛一亮，“胡哥在哪里高就啊？” 胡校长表情有些复杂，看了他一眼，“我家老大今年都四十多了。” 周不器顿时老脸一红，“呃……是胡叔叔。校长，我看你也就五十来岁的样子，没比我爸大多少。” 胡校长有些不舍的说：“我明年就退休了，不出意外的话，从下学期开始，校内网那一块业务就是李校长负责了。老李那个人有点古板，跟他打交道的时候，你……算了，你个人精，能应付过来。” 他叹了口气，脸上流露出了几分事业未竟的落寞。 大概是没能亲手把校内网这颗小树苗培养成参天大树的遗憾吧。 周不器心中就更加感动了。 短暂的情绪流露，胡校长就屏住了，轻声说道：“我大儿子叫胡德志，你知道吗？” 周不器眉梢一挑，“有点耳熟。” “他在你们那的省政府工作。” “省里……” 周不器眼睛一眯，忽然想起来了！ 因为周家吃的是关系打点的生意，所以家里经常会跟省里的领导有交道。不过爷爷周广山的老朋友向书记离开后，周家就很难获得像以前那样的支持力度了。 他记得，主管外贸、工商、农业等方向的高官，就叫胡德志，好像随着换届刚刚提上来了。为人严肃，作风大胆，让周家吃了不少苦头。 胡校长递过来了一张名片，名片背后签着一个“胡”字，说道：“这个你拿去，这是他亲笔写的。回头我再打个电话说一声，你拿到这张名片，就能找到他。他跟我说，你家那边的生意很不干净，既然要分家，就分彻底。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就去找他。” 周不器颤抖着手接过名片。 眼泪都快下来了。 这样的关怀，他何曾有过？ 原来，前面的那些话只是开场戏，这才是胡校长专门把自己找过来的真正原因。 好感动！ 第262章 飞控 周不器要回去处理家务事，在临走之前，要把旗下的业务梳理一遍。 先去了饭团网那边。 周不器对那些青涩的暑期兼职大学生发表了一番讲话—— “谁的第一份工作，都像个白痴一样的无所适从，这很正常。初入职场，连复印机、传真机都不知道怎么使用，接听电话了甚至不知道怎么说，也不知道如何挂。” “在团队会议上，前辈们脱口而出的英文、简称，都要偷偷记下来回去查，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我们都要一点一点去适应，这中间需要忍受多少次别人的白眼和自己犯错后的脸红。” “而这些东西，对于那些见过世面，早早参与实习的同学来而言，像喝水吃饭一样自然。其实，没有什么人比较特殊，只有开始得早一点，再早一点，把弯路都走一遍，把难堪和辛苦都经历一遍，你以后的职场路也就顺畅了。” “一个一无所知的菜鸟，从报到的那天起，就要熟悉公司环境，应对手上的工作，学会和领导、同事相处，但大多数情况下，这些都是你一个人面对。这不是为难，而是雕琢。玉不雕琢不成器。” “大家知道，饭团网和校内网其实是一家，都是秉着为大学生服务的网站。我们愿意邀请更多有能力、有热情，有事业心、有责任心的同学加盟。在这里，你们可以学到比学生会更多的职场知识，明白团队协作的意义……” 其他的朋友网、校内网、奶茶厂，周不器常去，没什么意外。 倒是去北航的时候，发生了一点小惊喜。 马平山正带着十几个研究生和本科生，做可以悬停的无人机。 这可是一项国内的高精尖技术。 即便放在全球，也属于一流。 马平山带着周不器去了一间教室，然后搬出来了两架他们自主设计、组装的直升飞机。个头不小，能有一个足球那么大。 “这两架飞机，都是我们亲手做出来的，每一个螺丝钉都是亲自上手的。你可别小看拧螺丝钉，这东西拧得太紧，飞起来的时候受螺旋桨震动，就容易崩断。拧得太松也不行，会导致飞行过程中散架。” 马平山手里捧着一架宝贝似的无人机，感慨连连的说。 周不器知道做无人机可能会遇到多大的障碍，除了软硬件之外，还有工艺水平的制约，平静的道：“试试吧。” 创业者嘛，谁没有困难？谁没有压力？ 没人在乎过程，只看重结果。 马平山点点头，神色有些凝重，然后就跟团队的人交流了几分钟，拿过笔记本电脑，接入了一个黑色小盒子。 周不器走过去默默观看，发现这应该是一款远程遥控的飞控系统。 看来，他们团队还没有研发出来遥控器，而是需要用电脑来做初期的验证。对飞控来说，遥控器那种硬件制作很简单，难的是软件程序。 又耐心等待了十几分钟，第一架无人机起飞，在教室里升空。 螺旋桨很灵活，发出稳定有序的旋转声。 前进、转弯，上升、下沉……都做的非常自如。 甚至马平山团队还专程展示了一下他们飞控系统的强大，操作着无人机以最大的速度向着墙边撞去。就在即将撞上的时候，无人机的螺旋桨灵敏的发生转动，飞机擦着墙边顺利逃生。 这一幕，很惊险。 也很有技术难度。 前面的飞控操作，高端一点的航模大赛上都能出现，是比较大众的技术。刚才这一幕急停急转，就不是那些航模爱好者能玩出来的花样了。 团队人员都很兴奋，在热烈的鼓掌。 好似大功告成了一般。 周不器却脸色平静，皱起眉头表示不满，沉声道：“这算什么？杂技吗？马平山，我说过，我要的是世界级技术，我要的是直升机悬停！” 亢奋的无人机团队被忽然泼了一盆冷水，都有些丧气，也委屈不甘。 这个团队里的每一个人，年纪都比周不器大。 可在这个冷脸严厉的大老板面前，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马平山在国企混过，见识远非团队里的大学生可比，不动声色，马上说道：“刘斌，那就试试吧。” “山哥……” “试试！” 那个叫刘斌的大学生深吸了一口气，咬咬牙，开始熟练的操作起计算机。 竟然是用代码遥控。 周不器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然后，就见无人机飞到了教室中央，不断的上升、下沉，飞机状态很稳定。 其他的团队成员，就搬来了五个厚厚的海绵垫子，垫在了下面，总共得有半米多高，还都围在了旁边，做保护措施。 只见斌子输入了一行代码，然后敲下了回撤键。 正在下沉的无人机“嗡嗡”的螺旋桨声音愈发密集了，已然是加大功率。机身在剧烈的抖动，好似在努力的克服运行惯性。 终于，无人机在空中定住了。 除了嗡鸣的螺旋桨的声音，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剧烈抖动的机身也安静下来，好似变戏法似的悬停在了半空中。 这时，马平山整个团队都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喘，定睛看着这架无人机。 似乎在等待某个时刻。 果然，悬停了大概一分钟后，操作计算机、掌控着飞控系统的刘斌就大叫一声：“小心！” 话音刚落，螺旋桨的就发出了一阵躁乱的嗡鸣声，很是刺耳。 直升机就像画圈似的，不受控制的旋转着从半空中直直坠落下来。 还好下面的保护措施很得当，结结实实摔在了海绵垫子上，除了螺旋桨断了两根，并没有遭受太多的伤害。 马上有人上去抢救。 教室里的氛围，有些冷淡。 悬停试飞，又失败了！ 却没想到，此前一直冷脸的周不器，却笑容满面的拍手叫好：“不错！做的不错！至少悬停了一分钟，这已经是巨大的技术突破了。” 马平山很汗颜，其他团队成员也有点尴尬。 感觉这话不像是夸奖，倒像是讽刺。 周不器正色道：“放眼全国，别说咱们这个大学生团队了，就算是国企那些航空巨头，有哪个团队能做出民用级无人机的悬停飞控？虽然咱们现在还有一些技术瓶颈没有突破，但已经开了一个好头。找准问题，去解决掉就好了。这不是失败，恰恰相反，只有那些连失败都没经历过的人，才最无能。在我眼里，你们都是英雄。” 马平山有点晕，感觉周老大吹捧的有点过了，就轻咳了一声，解释道：“就目前来说，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室内没有空气流动，如果是户外，有强烈的气流影响，对悬浮技术的要求会更高。” 周不器点了点，稍作沉默，随即笑道：“有挑战的事情，才更能激发出人的潜力。把不可能的事情做成，才更有成就感，我对你们这个团队期待很高。这样，每人额外发1000元的奖金……” “等一下！”马平山立即就打断了他，脸色为难，压低声音道：“周老大，这边的资金不多了，就剩4万多了，这一笔1万多的奖金发下去，就更难了。” 最初的时候，周不器只给他们这个无人机团队20万的启动资金。 现在已经花费的七七八八。 “回头你再去申请20万。”周不器没有迟疑，当机立断，随即就深深的看他一眼，“不过，这20万下去，我希望看到成果。” 马平山深吸了一口气，坚定的道：“没问题！” 说的轻巧，心中也苦。 他们学校有个博导，还是院士呢，跟国家申请了1200万的科研经费，就是想突破国内民用级无人机的飞控悬浮技术。 结果现在两年过去，毛都没留下。 让他这个研究生领着一群在校生用40万元就把技术突破了……这个任务有点严峻。 …… 从北航离开，周不器的心情很不错。 有一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的感觉。 周不器又给徐雯萱打了电话，问她在哪。 徐雯萱有气无力的，情绪不高，道：“跟同学在看电影。” “什么电影？” “好莱坞的新片，《史密斯夫妇》。” “好看吗？” “还行吧。” “啥时候结束？回酒店吧。” “不去。” 徐雯萱很不满的嘟囔一声。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有些严厉，“你说什么？” 徐雯萱抱怨道：“去酒店了，你又……你又不要我，去干什么？没劲。我就不明白了，我有那么差吗？我可是清清白白的黄花……” “行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周不器哼了一声，“赶紧回来，我有点事跟你说！磨叽！” 半个小时后，二人在香格里拉酒店见面了。 周不器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徐雯萱站在他面前，像个犯错的校学生，低着头，嘟着嘴巴，什么也不想说。 她都快绝望了。 这一次两次的，她如何承受的起？ 她都快自我怀疑了。 是不是自己长的不够漂亮，身材不够好？又或者性格方面有什么缺陷，怎么就入不了他的眼呢？ 想她的那些漂亮女同学，谁用得着这样费心费力？凭借北电表演系学生的金字招牌，只要愿意，外面有一大把的老板愿意出钱养着。 “我买了一套房子，是电梯楼，离这儿不远，你搬过去吧，总住在酒店里也不是这么回事。老颜那边你就不要去了，离他远点。” “真的？” 徐雯萱瞬时惊喜起来，雀跃的扑了过去，坐在他怀里，勾着他脖子，美眸亮晶晶的，“叔叔，你这是要金屋藏娇吗？” 周不器皱起眉头，“叫哥！” 第263章 前程无忧 “啊？怎么是二手房啊？”徐雯萱有点小失落，嘴巴高高噘起。 周不器气道：“这里是三环，上哪给你买新房去？再说了，人家是房产倒卖的，这房子根本就没人住过，跟新房一样。120多平方，整整96万！” “这么贵？” 徐雯萱双眼冒光，脸上露出了如花笑意，亲昵的挽起他的胳膊，笑嘻嘻的说：“叔叔，你真好！你比我姨夫好多了。我以后就跟你了，你养我吧。” 周不器瞪她一眼，淡淡的道：“先四处看看吧。” 徐雯萱就雀跃着，像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蹦蹦跳跳的每一个房间乱窜。 “哇！还有衣帽间呢！” “这地板档次真高，这是豪宅啊！” “这个浴室好漂亮啊，浴缸我超喜欢！” “这是主卧吗？” 徐雯萱大眼睛眨呀眨，看到主卧的墙上挂着一副艺术品油画，是一个没穿衣服的女孩子，画的栩栩如生，跟照片似的。 她有点脸红，指着油画道：“叔叔，我不喜欢这张画。” 周不器也不在意，反正只是工艺复制品，很随意的道：“不喜欢就扔掉，以后你住在这边，床单、窗帘、家用电器，包括装饰品，都随意布置。” 徐雯萱眼珠子一转，就往柔软的大床上一扑，身子弹了几下，她回头浅笑，抛着媚眼道：“叔叔，你按照油画里的造型给我拍张写真照吧，挂在这里。以后你来了，就可以经常欣赏了。” 周不器气笑了，“我说你傻吧？我还需要对着照片欣赏，直接扒光了看不行？” “那能一样吗？”徐雯萱嘟起嘴巴，有点不服气。 “怎么不一样？” “我现在是姑娘呢，拍照留念啊。以后……就不是姑娘了，感觉就不一样了。” “呃……” 周不器竟无言以对。 徐雯萱捂嘴偷笑，挤了挤眼睛，然后翻身仰躺在床上，张开双臂，好像妖精一般的勾引着，“叔叔，来嘛……” “我还有事，先走了！” 周不器不去看她的浪劲骚态，转身就走。 徐雯萱顿时傻眼，好似触电般的一下坐起来了，抓狂的喊道：“周不器，你到底什么意思嘛，你不是好人！” 没得到回应。 她就急匆匆的跑出去，就见周不器已经在门口换鞋，准备离开了。 徐雯萱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红着眼睛，楚楚可怜的道：“叔叔，你留下嘛，让我做你的女人吧，好不好？求求你了，你就留下吧。” “我有事。” “你骗人。” 周不器淡淡的看她一眼，“我说了有事，别黏人。” 徐雯萱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你……你到底要怎样嘛，你有什么要求就跟我明说呀，我文化课也不好，什么都不懂，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说出来，我可以改啊，我什么都听你的……” 另一边，只听门“咣当”一声关上了。 周不器已经离开。 徐雯萱愣愣的站在墙角，久久发呆。 颇有一种独倚栏杆，伤春悲秋，造化弄人的落寞感。 …… 校内网这边又出现了新的重要业务。 招聘网站前程无忧想和校内网合作，在校内网的左边栏上增添一个链接，就像朋友网那样。 现在国内的招聘网站有上百家之多。 其中最大的当属前程无忧。 去年，该网站就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了，让大老板甄容辉的身家达到了十亿美元的级别，算是国内互联网的一方巨擘了。 对招聘行业来说，有一块极其重要的市场怎么都无法忽视，那就是大学生群体。 每年的毕业季，都堪称全国企业招聘的最高峰时期。 越是大型企业、知名企业，对应届生就越是重视。 其实在此之前，已经有十几个招聘网站想跟校内网合作了。 甚至有一个名为“啦啦招聘网”的网站，愿意免费送上25%的股份给校内网，就是为了能和校内网达成战略合作，利用校内网的资源强推自己的网站。 不过，那些网站无一例外的都被周不器拒绝了。 一来是校内网刚刚起步，不适合同时开展太多业务；二来就是那些网站都太小了，缺乏知名度。 而缺乏知名度的网站，就意味着很多大公司都不会去那些网站上发布招聘信息，缺乏足够多的招聘源。 校内网立志为全国的大学生服务，当然是要给他们提供最全面、最详实、最丰富的招聘信息，帮助他们有一个完善的就业渠道。 现在，国内招聘网站最大的是前程无忧，其次就是智联招聘。 除了这两家，校内网都不做考虑。 “才200万？” 本以为是好事，可周不器听到对方的报价后，不由得有些生气。 郭鹏飞凝重的道：“我争取了，对方的态度很强势，完全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不仅如此，我还发现了一件事。” “嗯？” “5Q校园网上多了招聘版块，就是前程无忧。” “嗬，都不避讳的？” 周不器嘴角一翘，不由得有几分嘲弄。 郭鹏飞迟疑了一下，低声道：“听说前程无忧的甄老板和千橡互动的陈易舟是很多年的好友。前程无忧就是千橡互动那两款流氓软件的最大广告金主。” 周不器怒道：“这人脑子有毛病吧？宁可跟流氓软件合作，上千万的往里砸钱，都不愿对校内网表示诚意？” 郭鹏飞摇摇头，轻叹道：“校园招聘市场很大，可对这种招聘网站来说，其实主要的访问IP都是社招人员。” 周不器眯起眼睛，嘲弄道：“果然是上市公司啊，为了追求利润，连企业的长远规划都放弃了。社会职员不也都是从大学生转化过去的？用户的使用习惯是需要培养的，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反正他们只开价200万，多一分都不出。” “拒绝！” 周不器不可能接受这样的条件。 校内网现在的用户数已经达到850多万了，几乎垄断了整个大学市场。和校内网合作，就等于把全国的大学生都拉拢过去给前程无忧。 每年才200万的服务费？ 真当校内网是乞丐？ 郭鹏飞耸了耸肩，忍不住发笑：“说起来，也要怪你。” “怪我？” “谁叫你不公开咱们财报的？要是大家都知道校内网通过手机团购赚了几个亿，根本不缺钱，人家还会开出这样的低价吗？这份报价，一看就是想欺负咱们缺钱，想签不平等条约。” “你说的有道理。”周不器点点头，随即冷笑，“不过这也能看出来一家企业的格局和雄心壮志。《魔兽世界》的广告，九城是怎么开价的？淘宝的广告，是什么价位？其实也是好事，这个时候看轻我们的人，往往都是没什么大气候的公司，不合作反而更好。” “那咱们怎么办？” “跟智联招聘联系，看看他们是否愿意合作。” “要不……”郭鹏飞迟疑了一下。 周不器微怔，“怎么了？” 郭鹏飞试探着道：“其实我觉得咱们可以自己开发一个招聘网站，这没什么技术难度。咱们有用户，有流量，不怕做不起来。前期靠着大学生用户的支持，等过些年，大学生们都毕业了，进入社会了，咱们的招聘网站自然也就走出了校园。” 这句话，道出了周不器对校内网如此重视的根本原因。 就是在培养用户。 一茬一茬的大学生如果都是在校内网的洗礼和影响下成长起来的，等他们进入社会，入职之后……在同类型产品的选择上，很大概率会选择过去使用过的，有怀旧情绪的。 校内网这边自己做招聘网站，当然可行。 有流量，就等于拥有了一切。 就像腾讯，有了QQ的流量，几乎做什么成什么，也不需要什么太过扎眼的创新，简单模仿、复制拷贝，就能后来居上的成为行业龙头。 校内网在校园领域，完全可以有类似的影响力。 周不器思忖了几分钟，皱眉道：“招聘网站需要企业在上面投放招聘信息，你怎么保证全国的企业愿意在我们的网站上投放招聘信息？” 郭鹏飞道：“大企业都有人事部啊，应该会每个网站都去投放吧？” 周不器失笑道：“你这是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这可不是创业者应有的思路。就算他们愿意投放，也肯定是咱们的招聘网站名气大了之后。招聘类的网站上百家，谁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新网站？校内网要为全国的大学生负责。一旦上线了类似的招聘网站，就一定要有最齐全、最详实的招聘信息。不能把大学生们当祭品，为网站的壮大献祭，这是战略。” 郭鹏飞沉默了好一会儿，“那咱们就不做了？去联系智联招聘？” “去吧。” 周不器挥了挥手。 郭鹏飞却没急着走，沉吟道：“周老大，校内网是咱们的大本营，是紫微星科技的基石。我觉得咱们不能随随便便的把校内网资源提供给其他的公司。就像QQ一样，你什么时候见过QQ给其他的什么网站开端口了？” 周不器眼睛一亮，拍手赞叹：“说的好！” 郭鹏飞道：“我觉得至少得像豆瓣和京东那样，形成战略合作。咱们是豆瓣和京东的股东，持有一部分股份了，才能帮他们引流。” 周不器被说服了，深以为然，“有道理。” “那智联招聘？” “先去联系吧，看看他们的态度。校内网的业务太多了，短期内不宜再拓展。” 第264章 伍姑娘是宫斗大神 晚上。 周不器坐在靠椅上，把温知夏抱在怀里，跟伍雨在进行MSN视频。 全程周不器都不怎么说话，心情畅快的听着她俩轻松自如的聊天，氛围很融洽，比那天一起吃午饭时好多了。 不过，俩女人说着说着，话题难免就落到他的身上。 “温老师，这段时间老公就托付给你照顾啦，辛苦你了。” 伍雨脸上敷着一层霜白的面膜，只露出了两只乌黑的眼睛。尤其网速不太好，视频画面断断续续的，有时候画面定格，乍一细看，还以为诈尸了呢。 温知夏打掉了往她睡裙里乱伸使坏的手，轻笑道：“我哪会照顾人啊，公司一堆事忙着呢。不过……某人闲不住呢，用不着我。” “嗯？”伍雨音调陡然拔高，好想听明白了什么，惊呼道：“老公，你又有新欢了啊？” 温知夏在他腿上掐了一下，白他一眼，轻哼道：“你自己解释清楚吧。” 周不器好笑道：“我有什么好解释的？宝贝，是这样，我认识了一个北电表演系的女生，她挺不错的，都大三了，还是完璧之身呢，可见个人作风方面没问题。身材好，长的也漂亮，你给个意见？” “我坚决同意！” 伍雨毫不迟疑，立刻举起了双手。 这时，网络好像卡了。 她举手赞同的画面，定格住了，声音也断了。 温知夏差点气死。 心中也暗暗懊恼。 这不明摆着把机会让给了伍姑娘吗？自己刚才那番话阴阳怪气的，伍姑娘却毫不迟疑的支持老公一切决定，反倒显得自己小气嫉妒了。 趁着网络掉线，周不器就在她耳边吹了口气，坏坏的道：“人家可你比更有大妇风范呢。” 攀比心一上来，温知夏就按捺不住了，气呼呼的道：“我又没说不同意！你爱干啥干啥，我约束过你吗？瞅你美的那样吧，小人得志！” “还说不吃醋？”周不器窃笑不已。 温知夏生气道：“吃醋又不代表着不同意，反正……反正我不比她差。” 过了一会儿，重新连接，视频又恢复了。 伍雨继续刚才的话题，好奇的问：“老公，你和那个女生是怎么回事啊？我这才离开几天啊，你就爱上别人了？” “别，别谈爱。”周不器连忙纠正她的用词，脸色淡然，“我就是觉得她长的漂亮，留在身边比较舒心，还真没什么感情基础，跟你俩不一样。” “哦……” 伍雨拉了一个长音，眨巴眨巴眼睛，“就是相中她的美色了呗？” “咳咳，可以这么说。” “那她不算是你女朋友吧？跟我和温老师不一样，对不？” “当然。” “呼。” 伍雨松了口气，笑靥如花，拍手叫好道：“太好了，温老师，我还以为有人要跟咱俩抢老公了呢。” 温知夏神色有些尴尬，好在网络不够流畅，细微的表情变化很难被发现，强撑着说：“那倒不至于，他一天天事情那么多，哪有那么多时间去谈情说爱啊，无非是下半身决定上半身。” 伍雨“扑哧”一声，娇笑连连。 周不器脸色糗糗的，却不会失了大男子主义，哼了一声，“既然你俩都没意见，我回头就找个时间把她办了，谁都不准反对。” “办吧办吧，老公，我都支持你！”伍雨又举起了双手，好在网络没断，又补充了一句，“温老师，要不你先去跟那个女孩儿见一面吧。” “啊？” 温知夏微微一愣。 伍雨一本正经的道：“老公跟她不是恋爱关系，就是看她长的漂亮而已。有些话得提前说清楚，让她明白，等过些年她年纪大了，青春不再了，可能就要失宠。或者老公玩腻了，有了别的新欢了，都可能要跟她断绝关系。提前把道道摆好了，免得以后闹矛盾。” 只这一句话，周不器就发现自己过去是真的小瞧这姑娘了。 她考虑问题的角度比温老师更全面、更周到。 更有大老婆的风范。 温知夏明显愣怔了一下，颇有些为难的说：“不……不用了吧？以后……就算分开了，无非是给点钱就打发了……” 伍雨很认真的说：“事是这么回事，但总要提前打个预防针，免得她有什么非分之想。万一她使小手段，怀了孩子怎么办？万一她死皮赖脸怎么办？她是混娱乐圈的，可以不在乎名声，但不能影响了老公的公众形象。” “这……” 温知夏有点慌张。 她本能的想拒绝，又觉得伍雨说的很有道理。 这种事让周不器自己去说，肯定不太适合。占了人家的清白身子，还要跟人家早早的划清界限，实在太渣了…… 内地起步比较晚，这方面可能经验不多。 但可以看看港台的那些豪门世家。 男主人们在外面风流快活，很多时候都是大夫人在操持家务，可以纳妾，但有一条红线不能触犯，就是不能把娱乐圈的女人带回家里。一旦出现苗头，就赶紧出面去当恶人，把丑化说在前面。 要钱可以，要人没有！ 可是，这种事……她只想着回避，宁愿装作不知道，怎么可能会主动出击？ 伍雨劝道：“温老师，你不能犹豫呀。你是老公名正言顺的女朋友，你怕什么？是她怕你才对啊。你先出面，就掌握了主动权。总比以后她挺着大肚子上门，让咱们被动好。” 周不器简直都惊呆了。 妈呀！ 这个伍雨宝贝，是个宫斗大神！ 难怪之前跟徐百卉、石婧琳，包括温知夏的相处过程中，总是能屡屡占据上风。 这姑娘有点水平啊！ 不说别的，单看眼下她几句话就把温老师拿捏的死死的，就看出功力来了。接下来，估计温老师就得按照自己这个好学生的指示办事了。 果然，犹豫了许久之后，温知夏终于深深的吸了口气，咬牙道：“行，那我就去见见她！最坏的结果，不过是谈崩了罢了。” “谈崩了？不可能。”伍雨娇哼一声，“温老师，她要真是聪明人，在你面前就一定会温顺乖巧的，像只小猫似的敬着你，你指东她不敢往西。” “是吗？”温知夏还没领会其中的精髓，将信将疑。 伍雨抿嘴一乐，嬉笑道：“老公，你自己说，她要是敢跟温老师吵架，你会怎么办？” 周不器当即表态，冷哼道：“你俩都是我的心肝宝贝，谁也别想欺负。她要是真敢为难温老师，那就趁早滚蛋，天底下漂亮女人多得是，不缺她一个！” 伍雨笑嘻嘻的道：“温老师，老公很疼你呢。” 温知夏扭头，羞红着脸，横了她一眼，好似抛媚眼。周不器火燎火燎的，在镜头前就把她拦腰抱起了，大喊了一声：“宝贝，我带温老师回房了亲热了，你也早点休息，别熬夜！” 温知夏双腿乱蹬，又气又恼。 完了，这一幕都被伍雨看见了。 没脸见人了。 …… 前程无忧只给校内网开出了200万的服务费。 智联招聘那边更是可笑，竟然直言说不想合作。 郭鹏飞告诉周不器，说是智联招聘内部一直混乱不堪。网站的创始人早早的就被踢出局了，缺乏一个能够独断朝纲的领军人物，导致风投资本和管理层矛盾重重。 资本想换掉管理层团队，管理层想引入新的资本，取代掉旧的资本势力。 闹的不可开交。 最近，智联招聘正在酝酿着新一轮的融资，所以投资者和经营者在进行着激烈的权力斗争，根本没心情关注业务的拓展。 “要不要询问一下中华英才网的意思？” 郭鹏飞显然对招聘业务很感兴趣，在前程无忧和智联招聘都不合适的情况下，又把目光落在了第三大招聘巨头身上。 周不器却摇摇头。 这个英才网没什么合作前景，别看眼下运营的挺好，可很快就跟不上时代了。随着赶集网、58同城的崛起，英才网迅速衰落，最终被58同城并购。 这样的网站，根本不配做校内网的合作伙伴。 郭鹏飞还不死心，“那招聘这一块就放弃了吗？” “嗯？”周不器惊讶的看他。 郭鹏飞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递过来了一个文件夹，说道：“这是我昨天晚上回去写的，我觉得招聘业务很有必要。对我们来说，好处太多了！” 周不器没有急着翻看，平静的看他，“说说看。” 郭鹏飞道：“你说过，未来的世界，人才最重要。依托着校内网这个平台，我们能领先所有企业一步，提前接触到全国的大学生。如果不能合理的运用好这一块资源优势，就是巨大的浪费。3、4月份校招的时候，朋友网那边只去了清华、北理、北邮、北航等几所大学。可全国有2000多所大学呢，人才遍布全国。普通的校招模式，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把招聘业务运作起来，咱们就可以提前掌握到全国范围内优质大学生的情况了。到时候定点突击、逐个突破，岂不是尽揽天下英才？这可是优先选择权，是对比其他企业的巨大优势。” 周不器眼睛发亮，看着坐在对面的郭鹏飞，眼里满是欣赏。 倒不是说多么同意他的这番话，而是明显感受到了他成长。 他愿意从战略的角度考虑问题了。 而不是像以前那样，更多的专注于校内网的某一块业务的运营。 这就是总经理到CEO的过渡。 第265章 有俩钱不够嘚瑟的 其实几个月前，周不器为校内网寻找更多的增值业务时候，就考虑过招聘业务。 校内网做招聘，优势还是比较多的。 刚刚郭鹏飞的那番话并不完全准确，但有一个思路是正确的，就是校内网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提前一步跟全国最优秀的大学生有接触，把他们招过来。 还有，高校就业率是每一所高校，是教育部门每年最关心的一件事。 如果能开展一项业务，帮助全国的大学生就业，那不仅是利国利民，也更能符合周不器对当下校内网的市场定位——迎合政策，走主旋律。 到时候，校内网和教育部门的合作就会进一步的加深。这就是政策引导下的市场垄断，别的校园网站想打败校内网就更不可能了。 5Q校园网和前程无忧的合作，大概也有这层思路在里面。 但是有一个问题，周不器不能妥协。 前程无忧、智联招聘、中华英才网这些网站是面向全国各个阶层展开招聘的。 他们的网站上，大多数的招聘工作都是要求有2-3年的工作经验。 如果这类的网站和校内网合作，那将是极大的打击。 试想一下，如果全国的大学生们通过校内网登陆了招聘网站，结果看到的大部分招聘信息，都是要求有2-3年工作经验的，这如何高兴起来？ 时间长了，说不定就会对大学生、应届生的这个身份产生了自我怀疑。 可真正的招聘市场上，恰恰相反，大学生才是最受欢迎、最受追捧的一个群体。 应届生都是未经雕琢过的玉器，不像有工作经验的那些人一样，学会了偷奸耍滑、学会了磨洋工，学会了阿谀奉承等等不堪的职场经验。 如果是一些小公司还好，有工作经验的人能力更强，不需要培养就能直接上手，用起来比较方便。 对大公司就不一样了。 尤其是一些世界级巨头公司，想进这样的公司，要么是高管，要么是5-8年工作经验，要么就只有一条途径了，那就是以应届生的身份前去应聘。 比如宝洁集团，所有的员工都是从高校中招聘来的应届生，自己培养，用自己的企业文化去影响他们的职场生涯。至于外面社会中的那些人，哪怕能力再强，宝洁也不会要，用他们的话说，就是“他们不接收被其他的公司污染过的人”。 除此之外，应届生可塑性更强，尤其是985、211院校的应届生，学习能力尤其突出。哪怕现在能力差点，但招聘过去后，就可以迅速学习，迅速的适应公司环境，后来居上。 还有就是应届生对公司的归属感和忠诚度，跟社招比是完全不同的。这是他们人生中的第一份正式工作，往往刻骨铭心。 很多公司甚至专门设计了针对应届生的晋升通道，以及更加完善的培训体系，甚至为应届生安排了职场导师……再加上隆重的校招活动，大公司门对应届生的培养，可以说是付出了极高的成本。 就是为了培养真正属于本公司的嫡系骨干。 这些待遇，是那些有2-3年工作经验的社招人员根本享受不到的。 同等情况下，如果有一个提拔机会，一个是通过应届生招聘而来的，一个是通过社招而来的。受到提拔一定是应届生，这是各大公司人事部的通行规矩。 所以，在招聘市场中，应届生从来不会受到歧视。 相反，应届生有着相比于其他人极其优越的招聘待遇，这大概就是母校的光环对学子的最具有现实意义的职场帮助了。 可是，和前程无忧、智联招聘这类网站合作，根本体现不出应届生的优越感。 反而在连篇累牍的2-3年工作经验、5-8年工作经验的招聘要求中，会一步步的打击自信心。说不定很多人就会因此荒废学业，觉得去工厂打工更有意义。 这不是残害祖国的花朵吗？ 校内网有自己的时代使命，不能做这种事。 “随着高校扩张，社会上对大学生的负面评价越来越多。北大毕业的高材生跑去卖猪肉，就会成为全国的笑料，这是什么样的价值观？这多么荒唐？谁规定北大毕业生不能卖猪肉了？而且我坚信，北大毕业生卖猪肉，一定会比屠夫卖猪肉更红火，生意更好！” “校内网要帮助全国的大学生，首先的一件事就是要重塑大学生的尊严与自信。祖国的未来靠谁？还不是新一代的大学生？70后嘲笑80后，80后嘲笑90后，90后嘲笑00后……这是极其错误的价值导向。” “真正的现实是，打败70后的是80后，打败80后的是90后，而00后也一定会取代90后的社会地位。前浪一定会被后浪拍在沙滩上！” “年轻人才是祖国的未来与希望。” “5-8年工作经验、2-3年工作经验的招聘条件，只是企业短期发展的刚需。真正的长远战略，是应届生。应届生才是企业、国家、民族崛起的最大支柱。” “校内网一定会开展自己的招聘业务，但是，我们的招聘业务要有着与前程无忧、智联招聘等主流招聘网站完全不同的思路。我们一定要突出应届生的优越感，要把关乎到祖国未来的这一批人放在应有的待遇和位置上。” 周不器的这一番话，让郭鹏飞颇为触动。 他知道周老大的视野广、格局大。 却没想到，他竟如此的……伟光正。 这跟他平时没事就撩骚漂亮小姑娘的行为，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细品下来，还挺感动的。 郭鹏飞也是大学生，他当然也愿意为自己所在的这个群体争取到更多的社会地位。 “我们的招聘业务，应该是什么类型的？”郭鹏飞问道。 “我有了一点思路，但还不太透彻。” 周不器摇了摇头，缓缓说道。 这件事，前世没发生过。 这都是他重生之后，站在首都的土地上，与胡校长等一批高屋建瓴的人交往过后有的有一番人生感悟。 缺少了两世为人的经验，没有了上一世的成功案例的模板，一切都要靠着他自己摸索，风险自然大大增加。 谁也不知道他对招聘业务的构建思路是否正确，是否能做大做强。 但是，他还是想做。 这大概就是是东北话中所描述的：“有俩钱骚的”，“有俩钱不够嘚瑟的”。 当财富积累到一定的程度之后，还真的不能只是吃喝玩乐找女人，那不成了社会蛀虫？像王二代那样臭名昭著？ 真正有胸怀、有追求、有志向的企业家，在丰足了自己的生活后，思考的一定是如何回报社会。 其实周不器也曾考虑过。 借着重生的经验，他完全可以照搬前世那些成功的模式，步步壮大。又或者借着牛市风波、金融危机的机会大赚特赚。 可这意义不大。 除了账面上不断上涨的数字财富外，他的重生没有给这个国家带来任何额外的发展。他只是把前世别人已经做到的事情，把别人的财富都偷到了自己身上。用别人的钱去光荣自己的形象，玩更多的女人而已。 人生追求又在哪？ 要只是吃喝玩乐追女人，他现在的事业已经够了，可以很轻松的当一个人形自走炮机，就像王二代那样。 但他实在不想让自己变成前世曾经无比厌恶的那类人。 重生的命运降临，他总要做一些于社会、于国家、于民族有用的事。 “说说看？” 郭鹏飞早已对他顶礼膜拜，眼射光芒。 周不器道：“像前程无忧、智联招聘这些网站的招聘模式，是企业发布招聘信息，等着求职者投递简历。然后HR筛选简历，本质上就是雇佣思维。企业是甲方，候选人是乙方，甲方可以任意的翻乙方的牌子。可是我说过，未来，人才最重要！” 郭鹏飞眼睛更亮了，“咱们要巅峰这种模式？” 周不器摇摇头，“想颠覆还比较困难，对于知名企业，优质岗位，这种模式天然存在。可是，我们完全可以在这种模式的基础上，增加一个新模式，就是为那些最优秀的大学生，提供类似猎头的服务。” 郭鹏飞一听就懂了，“你是说为那些精英应届生，提供一个专属的求职渠道？让他们去选择企业，而不是让企业去选择他们？校内网充当猎头，把最丰富的企业招聘信息提供给大学生，让他们去翻企业的牌子？” 周不器摆了摆手，叹气道：“这个思路还很粗糙，需要进一步的精细化。而且，全国的大学生良莠不齐，也不是每一个大学生都有资格挑选企业。” 郭鹏飞笑道：“对于真正的人才，各大企业一定是趋之若鹜的，这不用担心。只要校内网能把这些优秀人才发掘出来就好了。” “是啊，这很有难度。” 周不器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他现在是北科的学生，可要是问他，北科有哪些车辆制造方面的人才？有哪些钢铁冶炼方面的人才？有哪些经贸谈判方面的人才? 他一个都不知道。 连他一个北科的学生，甚至在学校里都有了很大知名度的事业的人都不清楚，外界的人，谁会知道？ 把这些被埋没的人才全部发掘出来，摆在各大企业面前，让企业们不再像无头苍蝇那样一地一地的展开校招，就会节省巨大的社会资源。 实际上，那些大企业在一座城市的招聘名额，可能只有两三人。 如果校内网能把全国各高校的优秀大学生都找到，汇笼起来……那么就是一举多得，既方便了学生，也方便的企业。 大公司们就不必为了两三个名额去斥巨资的开办校招活动了，可以直接上门联系特定人才。 把省下来的资金，用来攻坚人才上。 而真正的人才就会如同众星捧月，获得几十家企业的主动追捧，各自提出最好的职业规划和培养路线…… 他们就会少走一些职场弯路，把更多的精力用在为公司、为国家的贡献中去。 也不会心灰意冷的往国外跑了。 这个思路还很粗糙，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打磨。 第266章 保镖 眼看着就要进入8月份了。 周不器要回春城处理家务事了。 连机票都订好了。 孟厚坤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专程从津门赶了回来，气喘吁吁的找他：“我听说你雇了两个保镖？” “对。” “在哪雇的？” “朋友介绍的，军谊安保公司，是正规合法注册的。” 孟厚坤哭笑不得，“我知道是正规的，这事你怎么不跟我说？” 周不器不太懂，“跟你说什么？” 孟厚坤很无语的看他，“你不是富二代吗？一点都不懂？” 周不器撇撇嘴。 周家在春城关系很硬，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还需要雇专业的保镖？ 孟厚坤道：“你说的那个安保公司我知道，那是做明星生意的，那些所谓的保镖都是柔道或者跆拳道队员退役后担任的，要么就是什刹海体校。正经有身手的保镖都不去那边。” 周不器微微一愣，“还有更厉害的？” “当然！”孟厚坤有点鄙视的看他一眼，连这都不知道，果然是从小地方来的，“首都是旅游大城，每年都有一些国外政要……” “等等！国外政要不是由国家负责安保吗？” “你听听我把话说完吗？”孟厚坤很无语，“政要受邀来访，当然是国家负责。可有很多人是私下来旅游的，又比如政要的儿女来游玩，这就需要民间的安保公司了。” “哦。”周不器点了点头，前世今生，他还真就没接触过这个层次，还好有孟厚坤这个知根知底的下属，“你继续说。” “真正的保镖，都是转业军人担任的，职业素养杠杠的。最顶尖的保镖，就比如国外政要们聘用的私人保镖，都是特种兵转业，那是真正能挡子弹的。”孟厚坤瞥他一眼，多少有些卖弄的意思。 周不器神色讪讪，哼了一声：“你别胡说八道，咱们国家这么安全，挡个屁子弹？” “你以为没有？你知不知道去年有个姓吴的男演员被绑架了？别说子弹了，连炸弹都有！” “嗯，不是被解救了么。” “他那是运气好，我告诉你，这种事太多了。九十年代就有外国政要的女儿出了事，要不是保镖挡了子弹，那就是严重的外交事件了。新东方的俞敏红知道吧？他好几次遇到歹徒，差一点就死了！” 周不器神色凝重，“嗯，我知道。” 孟厚坤表情有些严峻，说道：“周老大，我说这些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你，你现在身份、地位都有了，该有两个常随保镖了。俞敏红那次被注射了超剂量的麻醉剂，要不是他酒量太好，肝脏分解能力强，就真没命了。” “你有关系？” “没关系我能专门从津门跑回来一趟吗？我大舅就是转业下来才当警察的。你知不知，我在那边有多忙？你倒是行了，发号施令当甩手掌柜，劳心劳力的活都得我去干。” 孟厚坤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被提拔了，现在是缘味集团的副总经理、缘味奶茶店的总经理，这个暑假正在津门那边开分店，据说都谈成30多家了。他打算在8月份再谈下20所大学，一次性要投资400万。 周不器笑笑，拍拍他的肩膀，“这次多谢你了，那你帮我找几个靠谱的保镖吧，嗯！就要那种特种兵退役的。对了，保镖能配枪不？” 孟厚坤差点噎死，“配枪？你以为中南海保镖？” …… 第二天，孟厚坤就开车带着周不器，去了昌平那边的一个搏击俱乐部。 有点像武馆。 有几个擂台，有不少人在上面“打架”。 孟厚坤先自报家门，说是姚昌裕介绍来的。 服务员一听，赶紧联系老板。 老板很快就热情洋溢的过来，却有点惊讶：“你俩谁是姚局长说的周老板？” 孟厚坤有点尴尬，轻咳一声：“姚昌裕是我大舅，他叫周不器，就是今天的客户。” 接下来，自然又是一番热情寒暄。 不过，俱乐部老板的眼神充满了狐疑，多次试探性的询问，打探周不器的底子，还直言不讳的说：“小赵可说了，人家不伺候啃老族。” 周不器到底没接触过这个圈子，不太懂。 孟厚坤哈哈大笑，说道：“你就放心吧，周老板是白手起家，几个亿的身家都是他自己赚来的干净钱。” 向会馆内走去，周不器就低声问他什么意思。 孟厚坤告诉他，人家是高端保镖，跟明星身边的那些穿着黑衣服、凶神恶煞的保镖不是一个路子。 就好像企业招聘人才一样。 最优秀的人才，都是有性格的，光有高薪还不够，还要挑选符合自己性格的公司。 人家保镖不愿意伺候富二代或者官二代之类的。 孟厚坤还说，其实大老板身边都有保镖，可很多知名商人出现的时候，身边并没有五大三粗的黑衣人出现，就好像没有安保力量一样。 实际上，他们雇佣的都是高端保镖，都隐藏在身边了，有的被称为司机，有的被称为助理、秘书等等。他们除了负责雇主的安保工作之外，还能处理一些复杂的私人事务，比如处理公文、操作计算机、策划活动、统筹安排行程等等。 这种高端保镖都很有文化，有的还读过大学，在军中就是文武双修。他们形象好、反应快，还懂法律，懂公关礼仪，是一种复合性人才。 不过，这种高端保镖很少很稀缺。 只有特别有钱，而且有关系的人才能请到。 明星阶层只配请一些不入流的文盲保镖，推推搡搡、张牙舞爪的恶心人。 俱乐部老板引着二人来到了一个擂台下。 周不器眼睛不由得睁大了。 上面有两个人在打架！ 有一个魁梧结识的男人在揍一个肌肉结实的短发女人！ 男人显然有所保留，拳脚力道不重。 可即便如此，每一脚踹过去，女人都会狼狈的趴在地上，不缓个几秒钟根本起不来。 “磊子，小赵，差不多行了！”俱乐部老板叫停了比试，招了招手，“周老板来了，过来认识下吧。” 周不器目瞪口呆的看着孟厚坤。 眼神里流露出的信息很明确。 竟然是个女保镖？ 孟厚坤也有点惊讶，显然他此前也并不知情，抽了抽嘴角：“都是我大舅帮忙找人安排的，好像是他以前战友的兵，刚退伍。” 俩保镖，一男一女。 男的叫罗华磊，今年31岁，身体精瘦，却强壮结实。他是副连级转业退下来的，不想去地方工作，就留在首都多赚点钱。 女的叫赵心妍，今年28岁，长相还算清秀，不过达不到美女的级别，有点平胸。身板练的很壮实，肱二头肌比周不器的还结实。 另一边，孟厚坤已经跟他大舅打完电话沟通过了，走过来快速的解释道：“我大舅说了，这俩都是能文能武的。你还是学生，招俩五大三粗的保镖跟在身边太招摇了。男的给你当司机，女的给你当助理，能掩人耳目。” 周不器有点晕，“怎么是个女保镖啊？多不方便？” 孟厚坤翻白眼道：“你懂不懂啊？女保镖才更吃香呢，女性不容易让人产生戒备心理，而且做事细致。更重要的是，女人没有男人那么大的野心，更追求稳定工作。女保镖的行业薪资比男保镖高多了！” “可是……” “可是个屁啊！你想啊，你跟你女朋友在车里亲嘴，结果司机是个男的，现场直播，你不尴尬？” “呃……” 周不器眼睛一亮。 好像说的还真有道理！ 接下来，就是询问俩保镖的详细情况了。 罗华磊擅长搏击格斗，而且精通检测装置、识别系统，有丰富的反侦察经验，可以查摄像头、窃听器，甚至定时炸弹。 赵心妍也擅长格斗，打罗华磊肯定不行，但是对待一般的街头混混，可以很轻易的一个打十个。她在部队里当过机要秘书，而且……还会说一口流利的英文。她曾经是英语系的大学生，大二那年响应国家号召高等人才参军入伍的政策，这才入了军职。 工资要求也高。 罗华磊要求是一个月1万4，赵心妍的要求是一个月1万8。 “行，那就签合同吧。” 周不器没意见。 刚才又见他俩在擂台上打了一场，是有真功夫的。不说别的，赵心妍被揍趴下了好几下，还能站起来，这抗揍的本事就假不了。 “合同签不签的都行，按时发工资就行了。” 俱乐部老板善意的提醒了一句。 这种私人保镖，对大老板来说还是不签合同比较保险，万一做了一点不好的事，也可以撇清关系。 周不器明白这个道理，正色道：“不，还是签劳动合同吧，五险一金都要有。我做的是堂堂正正的生意，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 这句话，立时让俩保镖大有好感。 保镖的事，算是就这么定了。 接下来，是改签机票。 周不器想了一下，帮徐雯萱也订了一张。 反正她的事已经得到了温知夏和伍雨的批准，接下来，也差不多该水到渠成了。 回春城了，让她陪在身边，也不算寂寞。 机票是假助理·真保镖赵心妍帮忙订的。 结果拿到机票一看，这才发现，是两张商务舱，两张经济舱。 果然很知分寸。 …… 春城，我回来了。 第267章 有家不让回？欠揍！ 飞机落地。 周不器给老爸打了一个电话。 老爸告诉他直接回家，说是老爷爷已经在等他了。随后还小声的告诉他，说周建国父子派人偷偷的去首都那边调查了，知道他在那边建立了不小的事业，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周不器就很惊奇：“什么心理准备？” 周建军气恼道：“周建国在耍无赖，他说现在还没分家，你在首都的产业，名义上都是属于周家的，而不是你个人的。” “老爷子能同意？” “老爷子没回应，反正在等你回来呢。” “行，我知道了。” 挂断了电话，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 这人啊，一旦无耻起来，真是毫无底线。 周不器带着徐雯萱，在两个便衣保镖的陪同下，叫了计程车，去净月那边的别墅区。 周家所在的别墅区一共有三栋别墅，是亚泰开发的。中间的是老爷子周广山的别墅，左边是周建国的，右边是周建军的。 所以这个小区又被戏称为“周家大院”。 门卫、保安也都直接受雇于周家。 却没想到，周不器在门口竟然被门卫给拦住了。 “老郑，你不认识我？” 周不器脸色一沉。 门卫老郑神色讪讪，有些尴尬，“二少爷嘛，怎么会不认识。” “那你拦个屁！” 周不器爆了粗口。 徐雯萱挽着他的胳膊，既兴奋，又好奇。 这就是豪门子弟吗？ 真气派！ 再看看里面耸立的富丽堂皇的欧式别墅，整个小区就好像在一所自然公园中，真是太漂亮了，跟不远处的净月潭交相呼应，美如仙境。 要是能嫁进这样的豪门，那该多好啊？ 只可惜，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就在前天，人家的正牌女友都找过来了，说不介意他们交往，还送了一个精美的铂金手链给她。不过又严厉的警告了，说不能对外公开这段关系，更不能有非分之想。 徐雯萱是北电学生，见多识广，算是默认了。 娱乐圈的现状是，嫁入豪门的女明星微乎其微，但每个女明星都跟富豪谈过“恋爱”。 这并不算什么稀罕事。 门卫老郑一脸为难的说：“二少爷，大老板发话了，说现在是特殊时期，外人禁止入内。你进可以，可你身边这三位……” 大老板就是周不器的大伯周建国。 周广山的尊称是董事长，周建军的叫法是二老板。 周不器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淡淡的道：“她是我女伴，他俩是我的助理，这里没有外人。” 门卫老郑长叹一声，苦涩的道：“二少爷，你就体谅体谅我吧，大老板什么脾气，您还不知道吗？我今天要是敢放他们进去，明天就得开了我。” “你让开！” 周不器没心情跟他多废话，就想直接往里面闯。 门卫老郑脸色一变，退后两步，大吼一声：“二少爷，你别逼我！” “嗯？” 周不器很是惊讶，平时老实巴交的老郑，今天是吃枪药了？ 很快，就看着十几个穿着统一制服的保安，一窝蜂似的涌了过来，把大门口堵住了。 周不器有点回过味儿了，冷冷的看他，“老郑，你胆子不小啊？” “二少爷，你别为难我。” “这些保安……都是新招的吧？嗬！这几个还有纹身呢，是周建国的招来的？” 话音未落，那个领头的、脖颈上纹着龙首的保安就斜歪着眼，妥妥的小混混模样，吊儿郎当的冷笑道：“你小子就是周不器？你挺牛逼啊！敢跟我大比哥抢家产？奉劝你一句，哪凉快哪呆着去，别他妈找不痛快！” 周不器有点怒火中烧。 周建国、周不比这俩王八犊子，竟然招了一群小混混来周家当保安，这是要干啥？武力家变吗？ 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果然是用在自家人头上了。 门卫老郑有点不忍，就使了个眼色，走过来，低声道：“二少爷，你自己进去就行了，他们三个就先留在外边吧。前段时间，二老板带了几个律师和会计回来，让大老板很生气，这才改了规矩，我们也是没办法。” 周不器一挥手，懒得搭理他，叹了口气道：“罗哥、赵姐，看来得麻烦你俩了。” 一直默然站在周不器身后，好像对什么事情都无动于衷的罗华磊这才动了，表情淡然，“我自己来，咱们处理？” “都撂倒。” “可以。” 罗华磊从裤兜里拿出了一副黑色皮手套，戴在手上，然后一步步的向前走去，脸上不带一丝一毫的表情，宛若木雕。 “你……你是谁？你要干什么？你给我站住！”那群小混混，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一个人似乎盖压过了他们十几个人的气场。 罗华磊根本不回应，慢慢往前走。 “草！给脸不要脸，给我削他！” 小混混们一拥而上。 然后，就是“啊啊啊”的惨叫声。 跟电视里演的一点都不一样。 根本没有你来我往的回合。 完全就是一招制敌。 小混混打到罗华磊身上了，跟挠痒痒似的。罗华磊一出拳，必然是鼻青脸肿的倒在了地上。出腿就更重了，不论是踹小腿、踹大腿，还是踹屁股，只要被他踹到，就必要要倒地，痛的满地打滚嗷嗷直叫。 门卫老郑傻眼了。 徐雯萱也樱唇张大，目瞪口呆，感觉呼吸都停顿了。 连周不器也大吃一惊，感觉看了什么新媒体，好像战神归来，去拯救被人抢走的老婆，被人关在猪圈里的女儿…… 前后不到一分钟，十几个小混混保安全部躺在了地上。 全部在吱哇烂叫，像是一窝蚂蚱。 罗华磊摘掉了带血的皮手套，扔在了地上，走回来，对周不器低声道：“下脚有点重，有几个可能骨折了。” 周不器笑笑，“没事，辛苦了。” 徐雯萱也不好奇了，也不羡慕了，都吓傻了。 豪门生活都这样吗？ 太恐怖了！ 门卫老郑更是嘴角颤抖，面色惨白，豆大的汗珠滚在额头，生怕下一个躺在地上的就是自己。 还好，周不器没有为难他的意思。 他神色淡然，盯着那群躺在地上的保安看了一会儿，然后大手一挥，转头就走了，说了一声：“走，去司令部！” …… 自从闹分家后，周家的氛围就变了。 变得特别冷清。 眼下，周广山、周建国、周建军、周不比都在客厅里。 周广山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 他不开口，别人自然也不想说话。 周建军想分家，就等于是跟周建国掀桌子。 此时，这兄弟二人已经势同水火。 没有老爷子的居中协调，根本没有说话的可能。 这大概就是豪门的悲剧吧。 客厅里极其安静。 忽然，老爷子的司机小孟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董事长，二……二少爷被挡在门口了！” 周广山虎目一睁，浑浊的眼睛里透露着威严，猛地扭头看向周建国，很是严厉。 周建国多年生活在老爷子的阴影下，有点心虚。 倒是他儿子周不比胆子不小，大声道：“爷爷，上次……上次二叔带了一群不三不四的人回来，家丑还不能外扬呢！我就重新安排了保安，没有您的允许，不准任何外人进入咱们周家大院。孟哥，你来说，那小子是不是想带外人进来？” 司机小孟瞥了老爷子一眼，有点犹豫，轻轻点头道：“是，他身边带了一个小姑娘，还有一个男司机和一个女助理。” 周不比笑道：“那不就对了？让外人先留在外面吧，咱们周家的事，断然没有让外人参与的道理。” 周建军忍无可忍，勃然大怒，猛地站起身道：“爸，这啥意思？我儿子刚从燕京回来，结果连家门都不让进吗？” 周广山头疼，有点心力交瘁。 这几年，他身体越来越差，集团的生意也一落千丈。更重要的是，他的大靠山被调走了。 真有点祸不单行的意思。 他的心气没以前那么高了，对周家的控制力……也大大不如以前了。 要是放在两年前，小辈们谁敢在他面前大喊大叫？ 周广山一挥手，平淡的说：“老二，你去把那小子带过来，那几个人，先安排到你那。” 周建军大喜，“好！” 周建国却一万个不满意，埋怨道：“爸，这样不好吧？传出去了，周家的名声不就……” “咳咳……” 司机小孟听不下去了，肠子都悔青了，刚才怎么没一口气把话说清楚呢，闹了这么大的笑话，连忙补救道：“董事长，二少爷已经走了。” “走了？” 周广山眼睛猛地一睁。 周建军更是脚下一个踉跄，愤怒异常。 自己的儿子从外地回家了，竟然连家门都进不来，这得是何等的奇耻大辱？ 没想到小孟又开口了，言语讪讪，很尴尬的说：“保安拦住二少爷，不让他进，二少爷就很生气，让他的那个司机强闯。那个司机好像很有来头，特能打，没一会儿，就把十三个保安全打倒了。” “啊？” 周建国、周不比父子呆若木鸡。 周建军似乎没反应过来，不敢相信，追问了一句：“你说啥？一个司机，把那些保安全撂倒了？” “嗯，好像还挺重的，有几个都骨折了，送医院了。” “嘶！” 周建军倒吸了一口凉气，神色也不太好了。 这操蛋儿子，真是作孽啊！ 把自家的保安给暴揍了一顿，这传出去了，还不闹大笑话？ 果然，老爷子周广山也愤怒了，咬着牙狠狠的问：“那混蛋小子呢？给我带过来！” 司机小孟就愈发尴尬了，挠了挠头，“二少爷……二少爷打完人后，就走了，好像说去了司令部。” 周广山愕然愣住。 第268章 分家 东北军区的司令部不在春城。 这里的司令部只有一个，那就是曾经的关东军司令部。 建国之后，变成了省委大楼。 听说那小子去了省里，整个周家都愣住了。 有点莫名其妙。 大家怎么都想不明白，那小子什么时候跟省里也有关系了？以前，他都是用功读书，两耳不闻窗外事。这一年多倒是活跃了不少，可他折腾的地方是首都啊。 周广山忍不住问：“他要干什么？” 周建军也一头雾水，“不知道啊。” “那就打电话！” “哦，哦……” 周建军这才反应过来，拨打了儿子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周不器告诉他，自己正在跟高官胡德志汇报工作。既然家门被一群地痞无赖挡住了，不让进，那不如就高举法律的武器好了，大家公事公办。 周建军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他当然知道胡德志是谁，这位新上任的分管经贸的高官，为人刚正不阿，眼里容不得沙子，可给周家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却怎么都想不明白，那小兔崽子怎么能搭上这样的关系。 结束通话，跟周广山讲清楚后，老爷子浑浊的眼睛，一下就射出了两道锐利的光芒。 他虽然老了，但不糊涂。 保安堵门，明显是周建国父子设的局，是为了给周不器一个下马威，让他在分家这件事情上让步。 却没想到，周不器身边雇了便衣保镖。 算是反将一军。 不过，这小子明显志不在此。 他没有乘胜追击，直接进家门，而是去了省里……这就是亮肌肉叫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 这一招下来，不分家都不可能了。 一旦闹掰，说不定周不器那小子就要掀桌子，到时候以周建国那不太干净的底子，还有周不器手中藏着的账本，说不定就是灭顶之灾。 这是珍珑棋局啊！ 周广山瞥了一眼周建国和周不比父子，暗暗摇头，心里非常失望，感觉这么多年的培养和悉心教导都白费了。 这俩人，明显没能力破解棋局。 这个时候，老爷子不得不做出最后的决断了。 再迟一点，说不定周家真的要分崩离析。 分家，大概是最好的结局了。 真没想到，小孙子去首都读书才一年，竟闯出了这么大的名堂。 周广山深深的看了二儿子一眼，然后起身上楼了。 两分钟过后，周广山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夹下楼，扔在了茶几上，声音平淡的说：“这是我请人审计的周家资产，你们看一下吧。” 周建国脸色一变，霍然起身，“爸，这个家不能分！” “闭嘴！” 周广山虎目一睁，怒喝一声。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分家？你安排了十几个小混混把亲侄子挡在了家门外，就等于是彻底撕破脸皮了。这种时候，你还指望着那小子能讲情面？ 周建军一脸兴奋，打开文件夹一看，眼睛不由得睁得大大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实在没想到，周家竟然这么有钱！ 看来老爷子这些年，还挺能藏啊。 公司、房产、股票、债券、黄金、现金、豪车、珠宝、名画、古书……总价值，竟然达到了4.2亿！ 以前，周建军的目光只盯在了万潮集团上，这家公司业绩越来越差，总资产有2个亿就不错了。 没想到，老爷子在公司之外，还攒下了这么大的家底。 光是现金，就有8000多万！ 还有随时可以套现的5000多万的股票和债券资产。 家底很殷实啊！ 一个小时后，周不器回来了。 相随的除了助理赵心妍，还有胡德志的秘书，代为传达胡高官对今后出口贸易的一些政策……敲打的意思很明显。 …… 当晚，老爷子把周不器叫到了自己的书房。 “分家是你提的吧？”周广山开门见山的说。 周不器回答的很干脆，淡淡的道：“我是心疼我爸。爷爷，他是你儿子，不是周建国的狗！” 周广山眼眸紧紧的眯成了一条缝，脸上布满了威严，喝道：“胡说！” 周不器凛然不惧，“是不是胡说，集团上上下下都知道。名义上，他是副总经理，说的好听，可是他有一丁点的实权吗？有好处，都是周建国的，出了差错，都是他背锅。” “看起来，你怨气不小。” “我？” 周不器自嘲的一笑，很是不屑，“爷爷，跟您老说句实话，我还真没什么可抱怨的，我只是为我爸鸣不平。” 周广山坐在沙发上，手里拄着一根龙头手仗，眼神锐利，盯着他，“你在首都办了个奶茶厂？还把伍高义请去了？” “是。” “缺钱了？所以要分家筹钱？” “爷爷，你真是这么想的？”周不器表情有点古怪。 周广山默然，没有接话。 周不器哑然失笑，叹了口气，坦然自若道：“爷爷，家产的事，我从来没想过，我甚至劝过我爸，说是不要一针一线，带着我妈我妹去首都。” “去首都？你养？”周广山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个孙子，觉得他到底年轻，天真幼稚。 周不器瞥他一眼，“爷爷，你不会以为我就只有一个奶茶厂吧？” “还有奶茶连锁店，你大哥都调查清楚了，应该有上千万的资产了。打拼一年，就在首都打下了这么大的事业，算是不错了。” 周广山很难得的夸赞了一句。 周不器连连好笑，连连摇头。 “你笑什么？” “爷爷，下午陶秘书过来，你没看出来？” “不是你请来的？” “你觉得是我请他来的，还是人家在有意对我示好？” “嗯？” 周广山虎目圆睁，难以置信。 陶秘书示好，不就代表着他背后那人的示好？ 这小子去首都读书一年，到底做了什么？ 周不器笑了笑，平静的道：“爷爷，你该退休了，回头把公司交给大伯吧，你去首都看看。周家虽大，但是放在首都，怕是连一点小水花都兴不起来。” “你这是不把周家放在眼里了？” “那倒不至于，不管怎样，这也是我家，只是我对周家的这点家产，还真是看不上。不过，该争取的我一定要争取，算是我爸被欺压这么多年的补偿。” 周广山沉吟许久，默默的盯着他。 眼神如勾，似乎能看透一切，钻入他的灵魂一般。 周不器差点笑出来。 这个派头，要是以前，哪怕是前世，说不定他都要心虚腿软的露怯。 可他在首都这一年多，见过的都是什么人啊？ 部委的领导、燕京市的领导、学校的领导，还有金山的雷俊、京东的刘强栋、申通的陈老板，以及小聚会中那些乌烟瘴气，却都有着耀眼的社会地位的各界精英…… 接触的层次不同，个人的气场也就不同了。 在老爷子的审视之下，周不器不疾不徐，心态平和，没有显露出一丁点的慌张。 周广山忍不住心中骂了一声：“这小兔崽子果然成熟多了！” “你赚了多少钱？” “这个不好说。” “我是你爷爷！” 周不器好笑道：“爷爷，我不是瞒你，我是真的不太知道。而且我做的是互联网，这跟传统行业不同，看的是估值。” “互联网？”周广山也知道这是当下很兴的产业，忍不住问，“那估值多少？” 周不器想了一下，轻描淡写的道：“几十亿总该有吧？” 京东都估值2亿美元了。 坐拥校内网、朋友网、饭团网、东方微点的紫微星科技，又得多少估值？ 5亿美元都是保底。 “多少？”周广山悚然一惊，好像见了鬼。 周不器就普及道：“互联网企业嘛，其实都是泡沫，今天可能估值10亿美元，明天泡沫破裂，可能就值100万了。真正能动用的现金流，其实跟周家也差不多。” 周广山略微呆滞，似乎没反应过来。 这小兔崽子，去首都折腾了一年，就打下了一片比周家还大的家底？ 扯淡呢！ 周不器没给他太多反应时间，说道：“爷爷，你是一家之主，这个家怎么分，当然是你说的算。但我也希望你别太偏心，周家的香火靠谁传承……你也看得出来。我爸是不太行，但我爸的儿子行啊，你说是不？” 周广山生生气笑。 周不器狐疑着看他，“爷爷，不是我跟你说了几句实话，你就改变主意了吧？社会学上有一个道理，那就是一个国家要想经济活跃，越是有钱的人就必须越多的占据财富，才能创造出更大的社会价值。越是贫富悬殊，国家发展就越快。像北欧那样均贫富的模式，迟早完蛋。” 周广山忍无可忍了，气吼了一声：“少扯你娘的蛋！小兔崽子，你跟谁俩呢？！” 周不器讪讪，就不给老爷子上课了。 周广山冷冷的道：“集团这些年都是你大伯管的，这个不能分！” “当然，给我我也不要，我爸也不要。” “你不是要造反搬家去首都吗？那房产也没份了。” “应该的！” “周家的主要人脉和社会关系都在春城，还需要维护，不能割裂。你大伯又是老大，他接了班，理应多分一份。” 周不器道：“爷爷，分多分少都无所谓。我说了，我一分钱都不要，不过我爸那边得意思意思，他这些年过的有点苦。” 周广山点了点头，沉吟半晌，才叹了口气，“现金留出2000万，集团不能断了现金流。股票和债券你们都拿去吧。” 周不器快速心算。 周家有8200万的现金流，5000多万的股票、600多万的债券，给万潮集团留下2000万现金流，剩下的就是……1.2个亿！ 嗬！ 不少呢！ 比他此前预估的1亿还多出了2000万。 还行，老爷子还不算太抠。 第269章 好事多磨 周建军亲自张罗，在家里吃烤肉。 自己烤！ 这在周不器的印象中，大概是第一次。 电磁炉、调料、生菜、苏子叶、牛羊肉都是现买的，忙活了整一个下午。 分家在即，他活了半辈子，终于要自由了。 说起来，也有点可怜。 生在这样的家庭，除了优渥的物质生活外，似乎什么都没有。 还好，儿子出息了。 给他争取来了新的人生。 “来来来，都一起来！咱自己家里烤，味道可能差点，关键是有一个家庭的氛围，这才是最难得的！快别愣着了，小罗、小赵，别客气，都上桌吧，咱家里没那些规矩。楠楠，快去叫你哥啊！” 周建军感觉有史以来第一次成了一家之主，热情的张罗着。 周楠撇嘴道：“我咋叫？” “咋了？” “我哥和那个狐狸精亲嘴儿呢，跟打架似的，差点没给我吓死。” 周建军气道：“怎么说话呢？那是你嫂子。” “不是！”周楠哼了一声，撇撇嘴，“我哥说了，她不是嫂子。” “呃……” 周建军好像明白了什么，挥了挥手，“这跟你无关，姑娘家家的留点口德，得叫姐姐。快去，让你哥赶紧下楼，要亲晚上亲。” 十分钟后。 宴席开始了。 有点简陋。 两个保镖说什么也不上桌，有着自己的坚持。 可即便这样，烤肉气氛也很火热。 老爸、老妈，刘姨，妹妹，还有周不器和徐雯萱，一家人嘻嘻哈哈，尽情的享受着难得的家庭聚餐。 “爸，你这都没烤熟，我不吃了。” 周楠又发小脾气了，气呼呼的把一块带血的牛肉推了回来。 周不器笑笑，“那不是血，那叫血红蛋白。来来，不喜欢吃给我，这可是老爸亲手烤的，好吃不在味道。” “啥？” 年幼的妹妹没太听懂。 周建军却有点动容，随即掩饰着大笑了两声，“小意思，回头咱们搬去首都，以后就天天在一起了。” 周楠欢呼道：“爸，真搬家啊？” “那还有假？你哥把房子都买好了。”周建军又给刘姨夹了一块肉，很随意的说。 “哥？”周楠眨巴眨巴。 老妈也很惊讶：“儿子，你买房子了？多少平？” 周不器笑道：“比咱家大点，在碧海方舟。” “别墅？” “嗯。” “花了多少钱？” “总共办下来，1300多万吧。” 餐厅内的氛围就有点冷。 周家资产核算，周家大院里的这三套别墅，算上小区设施，总价值也才800多万。 首都的房价可真是高啊！ 只有周楠雀跃欢呼，惊喜连连的道：“哥，你创业真成功了？” “那还有假？”周不器在妹妹面前卖弄了一下，觉得趁这个机会，可以把一些事情定下来，“你不是想当明星吗？等去了首都，就容易了。你萱萱姐就是北电表演系的，到时候她给你指点一下，高中三年好好锻炼，到时候你也去北电。” “不行！” 老妈当即拒绝。 刘姨也很摇头否定，“娱乐圈里太乱了，楠楠这性格……去了娱乐圈恐怕要吃亏。” 周不器哑然失笑。 周建军严肃的道：“你们娘们不懂就别乱参合，咱儿子现在出息了，他说让楠楠去当明星，就一定能保护好咱闺女。” 徐雯萱恰到好处的恭维了一声：“是啊，叔……熟悉之后就好了，学校里氛围都很不错。周哥有一家娱乐公司呢，还跟燕京台有合作，他一定可以保护好楠楠，不被欺负的。” 周楠还不敢相信，放下筷子，眨巴着眼睛，“哥，我真能念北电？” “能。” “那我考不上咋办？” “哥给你办！” 周不器哼了一声。 这有何难？ 徐雯萱的同班同学刘雨菲，18岁的生日宴还没办呢，她都已经是大三学生了。凭啥？还不是关系硬？ 景田本来在北舞读书，结果大一就被学校开除了，原因是长期的夜不归宿，傍大款的风言风语给学校造成了极不好的影响。 结果怎样？ 金主一发力，隔年就去北电读书了，演技差没关系，夜不归宿也不管了，想怎么作怎么作。 自身硬实力不够，想进中戏、上戏这不可能，北电却可以。 这是学校的属性决定的。 北电是培养明星的地方，跟各大影视公司、投资人和大老板们都保持着密切的关系，所以北电的学生更容易去外面接戏、更容易红。 以周不器的实力，三年之后，把妹妹送进北电读书，没有任何难度。 “不过你长的太丑了，就怕以后当明星了吓到人。” “你才丑呢！” 周楠立时发飙，还不解恨，站起来，小腿直接就踢了过来。 周不器连忙躲让，哭笑不得道：“我说你能不能淑女点？就你这样，跟个假小子似的，还想当明星？” “用你管？烦人！”周楠很生气，嘴巴高高噘起，气鼓鼓的说，“不吃了，气都气饱了。” 周建军也大骂：“你个小兔崽子，哪有你这样当哥哥的？” 徐雯萱嫣然笑道：“楠楠多漂亮啊，明艳动人，以后一定是个大美女。” 周不器眨眨眼，扭头看着妹妹，有点奇怪，“是么？我怎么没看出来哪漂亮？” “你眼瞎！”周楠都快气哭了。 周不器哈哈大笑，感觉很满意。 …… 晚上。 周不器把徐雯萱带回了自己的卧室。 徐雯萱很清楚今晚会发生什么，脸色红润，宛若阳光雨露后的芍药，绽放着诱人的清香。 尤其洗过澡后，吹干的头发蓬松着，一件短小的浴巾裹在身子上，似乎都遮掩不住。肌肤白皙，又覆上了一层红霞，青春的气息在肆无忌惮的绽放着。 看到周不器坐在床上，腿上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对自己视而不见，就很不开心，噘嘴道：“叔叔，你快去洗澡了，挺晚了呢。” 周不器恍若未闻，在看新闻。 说是今年的西湖论剑。 经过四年的打造，“西湖论剑”已经成为临安博览会最重要的项目，也被誉为每年一度的中国互联网经济领袖人物的高层峰会。 今年，阿里巴巴更是玩出了大手笔，把美国前总统比尔·克林顿给请来了。 媒体上一片欢呼，一片震动。 除了克林顿之外，嘉宾还有雅虎的杨致远、新浪的汪言、搜狐的张朝洋、企鹅的马画腾、网易丁三石，以及阿里本部的马老板。 据说，还邀请了电商巨头易贝的总裁梅格·惠特曼。不过，因为易贝在国内市场被淘宝打的一败涂地，梅格·惠特曼气急败坏，给拒绝了。 这个新闻，让周不器心中很不是滋味。 国内嘉宾有五个，都没有轮到他。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叔叔……” 徐雯萱见他没反应，就凑过去坐在了他身边，在他耳边腻着声音唤了一声，极尽妩媚风流。 “嗯？”周不器扭头，上下打量她，比较平静，“洗过澡了？” 徐雯萱妩媚俏皮的眨眨眼，“嗯，香喷喷的，你闻……” “行了。”周不器一挥手，没好气的说，“我跟你说多少遍了，别叫叔叔，跟谁学的调调？” 徐雯萱很认真的道：“我觉得叫叔叔比较好，你想呀，以后……就算咱俩很小心，可我要是红了，狗仔队无孔不入呀。肯定能发现一些什么，到时候就影响你的名声了。还不如说你是我一个远房的堂叔，因为是亲戚，所以你才捧我。等以后你再捧楠楠，证据链就完善了。” 周不器好笑的看她，“这都是你想的？” “不对吗？” “随便你吧。” 周不器摆摆手，收好电脑，下床洗澡去了。 她有自知之明，何乐而不为？ 走到了浴室门口，周不器想到了什么，忽然回头，“我包里有白手绢，你找出来，准备着。你不是说你是大姑娘吗，这玩意还是得实践出真知。” 徐雯萱笑靥如花，乖巧又惊喜的应了一声：“好！” 看样子，这次不是假的了。 好事多磨。 终于成了啊！ 真不容易。 第270章 牛市来了 周不器第二天中午才从温柔乡里起来，一下楼，就见到了好几个陌生面孔。 “这是小器吧，真是，一晃就这么大了。” 一个妇人笑容满面的站了起来。 老妈就在旁边开始介绍，说她是爷爷的堂姐家的老四，论起来得叫姑。 周不器就想翻白眼。 小气？ 我看你才小气呢！ 这种亲戚，除了逢年过节时上门要点红包，平时根本没什么往来。 “啊，四姑来了。”周不器笑容有些平淡，“怎么，有事吗？” 四姑叹了口气，指了指旁边的一个二十来岁的大姑娘，说道：“这是你慧慧姐，王慧。遭老心了，好好的班不上，竟然辞职了！” “啊？” 周不器微微一怔，瞥了一眼慧慧姐，长相还算清秀，为人处世却不太擅长，闷在那里不说话。 老妈就在旁边介绍说慧慧姐学的是护理专业，5月份毕业后，去精神病院工作了。 结果这才8月份，就辞职不干了。 周不器有点兴趣：“为什么啊？那里工作环境不好吗？” 慧慧姐红着眼睛说：“不是不好，是太好了。那里面的人，算数比我好，写字比我好，画画比我好，乐器比我好的人也多了去了。就连我有一次给错药，旁边的病人还提醒我成分和剂量，还有药理知识。时间长了，我怕他们没病，我得病了。” 四姑一听就不乐意了，大声嚷嚷道：“这不扯呢吗？人家精神病院都跟大傻子似的，你以为……” “四姑。”周不器打断了她，不由得失笑，“你说的那是神经病院，还是有些不同的。精神病……我虽然是外行，但也清楚有些，一般只有精英才能得精神病，没两把刷子还真得不了。” 慧慧姐听了深有同感，梗着脖子道：“我就这么说的，她还不信。” “啊？真的啊？” 四姑瞪大眼睛，似乎难以置信。 周不器笑道：“妈，你那个朋友……张阿姨，不是在白医大二院当副院长吗？去帮帮忙呗。” 说完，就伸了个懒腰，去餐厅找点吃食。 徐雯萱还在楼上躺着呢。 说是疼的厉害，不敢动。 翻个身都难。 也不知道是不是得宠了在卖乖，伍雨和温知夏那时候，谁这么金贵过？ 周不器差点就把她踹下床了。 不过看在落红的面子上，还是饶了她这一次。 随意吃了些东西，徐雯萱还想恃宠而骄，撒娇缠着他，似乎一刻也不想分开。 周不器当然不能惯着，甩开她就走了。 虽然身边有俩保镖，但还不稳妥。 找了关系，又搭上了市局经侦队的刘队长，配上两个警员跟在身边。 老爷子一听，当即大怒。 还以为这兔崽子想伙同外人，调查自己家呢！ 连周建国都吓坏了，也不敢拖延了，赶紧安排分家，找律师、找公证，拟定合同，划分协议。 一天之后，在律师、公证员的见证下，周建军终于在分家协议上签了字。 总共拿到了6200万的现金，还有总价值5156万的股票，以及637万的各种债券。 周家的总资产有4.3亿之多，二房周建军分到了介意1.2亿。 虽然分到手的还不到30%，但对周建军、周不器来说，已经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从今以后，就是天高任鸟飞了！ 周建国对这样的分家方案也比较满意。 只分出去了这么这么点钱，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还好老爷子没糊涂，要真是五五开分家，那才叫惨呢！ 更重要的是，集团和周家这么多年来积攒下来的人脉和社会资源，都落在了他手中。 他才是周家名副其实的继承人。 这就够了！ 至于周建军、周不器父子说是要搬家去首都打拼……呵呵，真是狂妄到没边了，傻气呼呼往外冒。 那兔崽子运气好，开了个破奶茶厂，就以为真会做生意了？ 看着吧，早晚败光了！ 签完了协议，周广山长叹一声，语重心长的说：“建军啊，这些钱……够也好，不够也罢，就是这些了。分家是你提的，要是以后在外边混不下去了……” “爸，你放心好了。”周建军底气也硬起来了，跟以前的唯唯诺诺完全不同，好似变了个人，咬牙道：“我就算在外面捡破烂，都不会回来了。” 周建国大怒，冷眼而视：“你什么意思？” 周建军表情淡然，很平静的道：“周建国，从今以后，集团里就没人帮你背黑锅了。集团的未来，就看你了。” “用不着你担心。”周建国心底极度的厌恶，冷冷的说：“还有，合同签过了，这个周家大院已经跟你没关系了。给你三天时间，限期搬走！” 周建军深深的看他一眼，“用不了三天，明天我就给你腾出来！” 说完，转身就走。 兄弟二人，彻底决裂。 …… 徐雯萱的身体不便，已经被老妈发现了。 高兴的什么似的，什么也不让她动，还专门嘱咐着楠楠去照顾她，当宝贝供着。 “哎，就这么搬走了，还真有点舍不得。” 看着搬家公司的人在一趟一趟的往外运东西，老妈眼睛有点红。 周不器就有些好笑，“妈，这些破烂该扔的就扔吧，咱们这叫进京，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好事，你伤感个啥劲？” “扔你个头！去了燕京，啥啥不得用钱，坐吃山空啊？” “我不说了嘛，我开公司了，我有钱。” “那该省也得省着点，往后这日子啊，跟以前不一样了。” 不懂生意的老妈，思想比较传统。 周不器笑道：“不一样是肯定的，只会越来越好。到时候你跟老朋友们见面，那叫荣归故里。” “行了，别跟你妈瞎唠扯，她不懂。”周建军把书房收拾妥了以后，就走过来，坐在沙发上，跟儿子说：“做手机，到底靠谱不？” “呃……” 周不器表情不太自然。 “有问题？” “现在的手机行业不太景气，不少大公司都纷纷破产。爸，这你知道吧？” 周建军脸色沉重的点点头，“我也听说了，所以要问你的意思嘛。要是手机做不了，我再想想别的路子。手里这笔钱，搁着也不能下崽儿。” 周不器想了一下，沉吟道：“依我来看，手机还是大有前景的，不过思路得变。传统的手机模式，科健、熊猫、首信这样的巨头都撑不下去了。” “啥思路啊？” “我再想想，得先把行业摸清楚。” “行，你爹我现在就都指望你了。回头我把卡给你，留个几百万我跟你妈用，其他的钱都给你。” “别！”周不器连忙拒绝，睁大眼睛，“爸，这笔财产是爷爷分给你的，我可不要。” 周建军没好气的道：“给我个屁！那是你爷爷借着我的名义给你的。这都多少年了，你啥时候见你爷爷这么好说话过？那是被你给震了，指望着你能出息呢。” 周不器道：“要不这样吧，反正做手机……还没影呢，爸，回头你把手里的现金多换成股票吧，把债券也都转成股票。” “啥？炒股啊？” “你没感觉出来吗，股市在萌动了。” “谁知道是不是做局在割韭菜？” 周建军往日里没事，经常炒股，股龄都超过十年了，对韭菜局很敏感。 周不器笑道：“爸，现在全球经济都恢复了，走出了泡沫危机的阴影，互联网焕发了第二春。国内的经济是一枝独秀，基本面很好，应该问题不大。” 让他去炒股，他兴趣不大。 真正的企业家，没什么人对股市感兴趣。 那是对老百姓的财富掠夺。 不过老爸没什么做企业的能力，也不必像周不器那样有头顶光环，完全可以炒股赚上一波。 现在，华夏可是要迎来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波牛市。 上证指数从900多点上涨到了6000多点！ 这波牛市从6月份开始启动，现在8月份，上证指数才刚过1000点，还大有可为呢。 这波股市的终结点，就是金融危机。 那个时候，全球市场一片哀嚎。 国内的中小企业也大片破产。 那个时候，恰恰是入局手机产业的最佳时机，先来一波买买买，完善手机制造的生态链。 按照国家的相关法律法规要求，要想生产手机，就必须要拿到信产部颁发的手机生产牌照。 拿到牌照的条件有三个—— 一，是注册资金2亿以上；二，连续经营两年以上；三，有研发能力、有环保等相关规定的认证。 这三条，一条都别想达标。 除非是找大厂合作，挂他们的牌子生产，帮别人打工。 到了2007年，政策就修改了。 没有那么多附加条件了，牌照政策被推翻，手机制造业门槛的降低，山寨小作坊开始崛起…… “手机……” 周不器的目光微沉。 这个行业，赚钱肯定没问题，但要是想和紫微星科技一样，在多个层面达到改变人们生活方式的高度，肯定是达不到。 除非是开发出一款能跟苹果和安卓抗衡的操作系统，具有划时代意义。 不过这太不现实了。 苹果那是自家生态，谷歌为了安卓，跟全世界的产业精英展开合作，让全球的手机厂商帮忙优化…… “没事，手机要是不好做，那就不做了。要是真像你说的，碰上个牛市，资产翻个一两倍，那就牛大发了。” 周建军宽慰了一声，哈哈大笑。 第271章 人多力量大 “宝贝，去川蜀玩的怎么样？” “挺好啊，就是太辣了，肚子疼。” “那就少吃点！”周不器没好气的训了一声。 伍雨弱弱的“哦”了一声，“老公，你不是回春城了吗？家里的事怎么样了？” 周不器道：“正要跟你说呢，家里的事解决了，我爸妈，还有我妹，今天就去首都了。不过我家那房子，就是我在碧海方舟的别墅还在装修呢，至少得明年才能住进去。我带他们先去紫玉山庄那边住一段时间。” 这就是纯粹的耍无赖了。 人家紫玉山庄的别墅是石婧琳了，这就直接霸占了？ 伍雨一听，当即同意，“行！老公，你带叔叔阿姨，还有楠楠都过去住吧，没关系的。” “那老巫……石婧琳能同意？” “琳姐才不会那么小气呢，回头我就跟她说。” “你能搞定？” “哼，老公，你也太小瞧人了吧？琳姐跟和可好了，不就是一套房子嘛，你就放心去住好了。” 周不器比较满意，笑道：“那就这样，嗯……你回头跟那老巫婆说，实在不行，我就把那套房子买下来得了。紫玉山庄的更近面，楠楠上学也方便。” “哦，那我问问琳姐吧。” 却没想到，仅过了十分钟，伍雨就发来短信了。 说琳姐很大气，房子不用买。 随便住。 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这倒让周不器对那老巫婆颇多了几分好感。 一家人乘飞机，先抵达了首都。 搬家公司还在陆运。 周不器本以为这次回家，得闹一场呢，至少得耽搁半个月。却没想到，事情解决的极其顺利，还是胡校长这张牌很顶用啊，周建国以后还要在春城做生意，根本不敢得罪。 他也没客气，直接带着全家人，去了紫玉山庄的别墅。 “这是我朋友的房子，咱们先住着。” “这多不方便啊？” “没事，她是有求于我，不敢不借。”周不器底气很足，笑了笑，“放心吧，回头我再处理，要么买下来，要不就拿碧海方舟那套房子跟她换，总归不让她吃亏就是。” “我看着旁边有不少学校呢……”老妈很关心楠楠的学业。 周不器道：“嗯，这边学校不少，一般业主家的孩子都送国际学校，有专车接送。楠楠的成绩没必要，去旁边的九十四中就行，今年刚被燕京市提示范高中，赶紧去报名。” “重点示范高中啊……”老妈脸色有些尴尬。 这要是春城，那还好说，以周家的关系，多花点钱，什么学校都能去。 可这里是首都，就有点难办了。 楠楠的成绩不太好，又没有户口。 根本不够资格录取。 周不器笑道：“妈，你儿子在教育口也算是有些名号了，上到教育部，下到市教育局，我都能说上话。你让我爸带着楠楠先去。要是人家真不同意，我就托人找找关系，很容易。” …… 下午，周不器回到了北科。 还有半个月就开学了，校园里的学生开始多了。 走在校园里，又感受到了一阵阵年轻人的朝气蓬勃，没一点狗屁倒灶的龌蹉气氛。 大学的环境，还是舒心啊。 去了校内网那边，郭鹏飞很惊讶，睁大眼睛，“你怎么回来了？” 周不器气道：“咋地，我回来了你不乐意？我不在这几天，翻天了没？” 郭鹏飞摆摆手，拉着他去了隔壁的办公室，说道：“正好你回来了，千橡互动那边的手段挺激进的。” “怎么了？” “陈易舟又在鼓吹他的广告软件论，说什么这是中国式创新，是华夏互联网增值服务的一大特色，是开了互联网的先河……” 周不器生生气笑，“这牛逼吹的叮当响，也就是国内了，放在国外，他得坐牢！流氓软件还玩的冠冕堂皇！” 郭鹏飞道：“谁说不是呢，西湖论剑你知道吧？” “嗯，克林顿都去了。” 周不器有点不是滋味，他没接到邀请，不太开心。 郭鹏飞点点头，“阿里那边搞了西湖论剑，陈易舟也没闲着，搞了一个共享软件联盟论坛。” “啥论坛？” “共享软件联盟，就是他不是有两款流氓软件嘛，需要跟一些免费的软件捆绑下载，强行安装到用户的电脑中。然后千橡互动会拿出部分收益，分给那些免费软件。那些免费软件都缺乏盈利模式，这大概是唯一的赚钱机会了。” 周不器长叹了一声，“无耻啊！” 郭鹏飞耸耸肩，“谁说不是呢？人家还说这个共享软件联盟的存在意义，等同于百度联盟。百度联盟是帮助那些个人网站有了盈利渠道，共享软件联盟是帮助那些免费软件有了赚钱机会。” 周不器冷笑一声：“跟百度联盟比？还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重生了这个时代，接触了互联网塔尖的圈子，他才恍然发现，原来百度还算有良心的。 比那些操蛋的流氓公司强太多了。 郭鹏飞道：“据说，千橡互动旗下的dudu和dm两款流氓插件，已经跟上百家免费软件达成合作了，其中不乏YOK超级搜索这样有硬实力的产品。我已经收到消息了，千橡互动已经通过那两款流氓软件，向用户推送5Q校园网的宣传广告了。” 周不器摆摆手，对千橡互动的营销不感兴趣。 从心底里，他就没把5Q校园网当成竞争对手，双方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网站。 不过，打击流氓行为，却义不容辞。 “YOK超级搜索？是什么东西？” “就是一款搜索软件，集成了多个搜索引擎，可以搜索网页、音乐、影视、软件、图片、等内容。跟3721差不多，安装了就别想卸载，据说用户已经4000多万了。” “怎么遍地都是流氓软件？” 周不器很无语。 现在的互联网市场，还真是混乱啊！ 别说普通人了，连高校教授都这样。北理的一个计算机系教授，就开发出了珊瑚版QQ，可以显示好友IP，也可以去广告、使用一些会员服务……这不是刨企鹅公司的根吗？公职不想要了吧？ “经济学中有一个道理，就是任何企图给竞争对手制造麻烦的做法，本质上都是在自掘坟墓，要想立于不败之地，互联网的办法就是——欲练神功，挥刀自宫；炼丹服药；内外齐通。对自己越狠，就是对敌人的最大威胁。” “免费？烧钱？” “差不多吧，马上就要开学了，你先把新一期的校花校草评选活动和手机团购活动准备好。” 周不器简单的做出了回应，就打算去东方微点那边。 在走廊里，看到了下楼离开的关婷。 周不器忍不住停下脚步，坏坏的回头，低声道：“这个暑假，你俩有没有进展？” 郭鹏飞脸色涨红，“什……什么进展？” “装！你就接着装吧！”周不器和鄙视的看他。 郭鹏飞一脸尴尬，挠挠头，“她不同意。” “我看不是她不同意，是你有心没胆吧！哼，我要是出手，信不信我三天之内就把她拿下？” “滚你的蛋！” “我说真的呢，你怎么骂人呢？”周不器很没好气的看他。 郭鹏飞撇嘴，嘴硬道：“我和关婷是纯洁的爱情，不像你那么龌龊，天天就想着那种事。” “你丫就跟我装吧，看你那眼神，都馋成什么样了？”周不器很是不屑，想了一下，劝说道：“要不……我帮你？” 郭鹏飞跃跃欲试，“怎么帮？” 周不器轻咳一声，压低声音，“关婷之所以这么矜持，主要还是没经历过，放不开。这样，我先把她拿下，帮你调理一个月，到时候她就放得开了，懂的花样比你都多，你就能一举……” “我举你个头！”郭鹏飞勃然大怒，“周不器，你给我滚犊子！关婷是我女朋友，少打她主意！” 周不器哈哈一笑，得意洋洋的跑了。 下了楼，就在楼梯转角处看到了怀里抱着两个快递箱的关婷，面红耳赤，气恼羞愤的瞪着他。 “呃，关婷，买的什么？” “不是我买的，是商家递上来的商品。” “啥？” “361度想跟校内网合作，团购销售他们的鞋子，送来了两款样鞋。” “还有这好事？行啊，回头你和郭鹏飞一人一双，情侣款。” 在关婷妹子面前，周不器就不好嘴上花花了。 关婷很认真的说：“361的合作诚意挺足的，我跟他们说了，校内网不适合卖鞋，但他们说就想借助校内网的平台，帮他们的品牌打打校园名气。我觉得可以索要一笔广告费，不管销量多少，哪怕一件没卖，都得给校内网交钱。” “呃……” 周不器微微一愣，脑海中瞬间想到了一个词——坑位费。 在后世的直播带货中，商家要想跟很多大V合作带货，首先都要缴纳一笔坑位费。如果商品销量差，很多商家连坑位费都赚不回来。当然，也不必抱委屈，这就跟做广告似的，坑位费就等同于广告费，借着人家大V的号召力来推动产品名气。 此前，在徐百卉的推动下，推出了小视频，请各校的校花校草帮忙介绍产品，放在团购页面上。 现在，关婷妹子又奇思妙想，推出了坑位费。 还真是人多力量大啊。 校内网的团购模式是越来越成熟了。 第272章 天下人苦流氓软件久矣 东方微点已经恢复平静。 正在着手攻坚两款产品：微点安全卫士和微点杀毒。 相比较之下，还是微点安全卫士更容易开发一些。 项目负责人是吴寒清，这是从0到1的过程，原来东方微点的那些人根本不了解这款产品的市场定位，也缺乏相关经验。 所以，安全卫士的开发，基本上就是吴寒清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微点杀毒就有点麻烦了。 这款产品已经成型了。 只要拿到销售许可证，就可以直接向市场上投放销售了。 结果公司卖掉之后，大老板发话了，微点杀毒除了“监控并举、动态防护”的主动防御核心技术保留之外，其他方面必须从头到脚的彻底整改。 这就受到了巨大的阻力。 一个由成熟的团队开发出来的成熟产品，还没上市呢，就直接内部给否了？还是被一群年纪轻轻的外行大学生给否的。 实在不像话！ 搞免费杀毒模式，可以，反正公司是大老板的，亏损还是盈利，跟大家无关。但是，微点杀毒是所有同仁的心血，微整可以，不能彻底否定啊，只需要把付费功能取消，所有权限都打开就好了。 所以，季子安现在很头疼。 他对微点杀毒的整改意见，几乎每一条都要受到巨大的执行阻力。刘宇等人虽然股份卖了，但影响力巨大。 看到周不器来了，季子安就连连抱怨，说公司管理难度太大，还是在奶茶店管大学生更容易。 周不器冷笑了两声，“这回看明白了吧？你就说，那伙人该不该全部开除？占着茅坑不拉屎也还好办，关键是占着茅坑还不让别人拉屎，这就太混蛋了。” 季子安有点听不下去，苦涩的道：“周老大，你赶紧开个会，跟那伙人好好说说吧，我这边的阻力太大了。本以为微点杀毒这边只是整改，应该很快就能搞定，然后推向市场。就现在这效率，年底前能整改完就不错了。” “你是总经理，你的决策力呢？” “我是能拍板，但扛不住一个两个的不停反对啊？今天你来，明天他来，后来就整个团队一起来。他们认为自己都在杀软行业从业很多年了，懂用户、懂市场。咱们对市场、对用户的理解都是纸上谈兵，是花把势。” 周不器气笑了，“他们懂个屁！做个软件一点用户体验都没有，没有点计算机知识的人，都不知道该怎么用。操作那么复杂，显得他们挺能呗？这种软件，怎么大面积推广？操作便捷性和流畅性，都不如那些流氓软件做的好。” 季子安深以为然，说道：“是啊，这段时间我算是对杀软行业有了个摸底，基本上除了金山毒霸还可以，其他的杀毒软件，都太繁琐了。” 周不器道：“所以，公司里要成立一个新的职位，产品经理。” “产品经理？” “对，普通用户和开发人员之间是存在鸿沟的，双方对产品的应用和理解方面不在一个层次。这就是市场部和技术部的巨大矛盾所在。市场部懂市场，但不懂技术，技术部懂技术，却不懂市场。这个中间，需要产品经理作为桥梁。” 季子安慢慢思忖着他的话。 周不器继续道：“产品经理，要懂技术，知道技术趋势和实现难度，以防市场部那边提出一些无法实现的技术要求。同时，也要懂营销，要能够配合市场部那边的用户反馈，加以执行。如果用百分比来看，产品经理要有35%的项目管理能力，15%的个人领导魅力，20%的市场业务能力，15%的研发技术能力，以及15%的沟通和处理冲突的能力。” 季子安年纪轻轻，哪里懂这些啊。 以他微不足道的互联网认知，在他的印象中，互联网企业中好像没有一家增设过产品经理这个岗位。 不仅是国内，国外也是。 这通常都是一些传统的世界巨头公司要应付极其复杂的内部管理，才应运而生的一个岗位。 互联网企业内部的管理都是清晰明确的，不需要这个职位。 他赶紧拿笔记录。 周不器又道：“在产品管理中，产品经理是领头人，是协调员，是鼓动者。作为产品经理，虽然针对产品开发本身有很大的权力，可以对产品生命周期中的各阶段工作进行干预，但从行政上讲，并不像一般的经理那样有自己的下属，但他又要调动很多资源来做事。” 季子安慢慢思索着道：“所以，这是个极其考验情商的职位。” “差不多吧。”周不器挥了挥手，“如果把产品开发当成赛艇运动，那么在最前面擂鼓喊号的就是产品经理。他自己不划船，但要鼓舞每个参与者都使足力气，而且要协调好，将他们的力气往一处使，他还要保证所有人的方向都是一致的，都知道朝哪个方向走，不能出现有人用力不对的情况。” 在国外的巨头企业中，产品经理这个职位还是比较常见的。 不过国内不流行，尤其是互联网公司，追求的都扁平化的极简主义管理，层级越少越好。 后来是360的周红衣，发现市面上的杀毒软件都太操蛋了，太反人性了。 为了推出一款跟市场契合、适合全民普及的杀毒软件，这才增设了产品经理这一职位。 效果极佳。 形成了一个极好的开端。 从那以后，其他IT公司有学有样，纷纷增设产品经理的职位。华夏互联网算是在产品的应用层面有了对美帝的整体性超越。 尤其在移动互联网时代。 美国互联网公司开发出来的产品，技术含量很高，但使用起来体验真不算太好。 对比一下中美的同类产品，华夏的互联网产品也许技术含量不高，但用户体验绝对爆炸。外国人来旅游，可以很轻松的上手使用。 可美国那边的产品就不同了，还是固有思维，去外国旅游一趟，那边的软件APP，能给你用的晕头转向，包括Facebk这样的王牌APP，臃肿混乱，乱七八糟。 使用一下阿里云，外行都能轻易上手；再试试谷歌云，行业资深人士都用的一脸懵逼。 “咱们这临阵磨枪，未必能加快微点杀毒的整改进度吧？”季子安依旧担心。 周不器笑道：“当然，就是给你提一个管理思路，有些事你这个总经理不方便，可以让产品经理出头。不过，现在嘛……” “你有好办法？” “根本原因，还是刘宇他们对原始团队的巨大掌控力，必须得分化他们。这样，你安排下去，减缓微点杀毒的整改进程，挑选精英力量加入吴寒清的项目组，去做安全卫士。” “啊？这能行吗？” “怎么不行？咱们有堂堂正正的理由，市面上的那些流氓软件太操蛋了，咱们的产品得早日上线，净化市场环境！这是战略，也是企业的价值观！” 季子安陷入沉思，已经在考虑这样安排的后果和可能出现的困局了。 周不器笑道：“你啊，还是缺乏信心。放心吧，咱们的微点安全卫士，一旦上线，一定能引燃市场！天下人苦流氓软件久矣！有了这个巨大的成功，你这个总经理的权威就有了。而且那些人大都参与过微点安全卫士的开发，就会有荣誉上的感同身受，良性关系就这么建立了。” 季子安点了点头，“行。” 然后，周不器就严肃起来，沉声道：“子安，东方微点的这两款产品意义重大，是咱们占领PC端的工具。我给你1个月时间，1个月内，咱们的微点安全卫士必须上线。要得赶上开学季，这是送给全国大学生的礼物。这段时间，加班也好，拼命也好，你给我把团队带起来，把项目做出来。” “就怕……” “没有解释！刘宇要是敢捣乱，吵架拍桌子都不管，把你总经理的权势给展现出来！” “行，我知道了。” 季子安深吸了一口气。 压力好大。 周不器轻轻点头，叹了口气，“东方微点现在是小公司，一共还不到60个员工，我还能帮你出出主意。等这两款产品做起来，一定是做大的。到时候，恐怕我也没能力去应对那么大的局面了。从管理的角度来说，咱们都是外行。你是总经理，就相当于CEO，你要想办法，招揽一个擅长管理的总裁或者首席运营官。” 提到这点，季子安顿时就笑了，说道：“那还真巧了，我最近正联系呢，我有一个学长，在新浪当人力副总。最近新浪内部权力争夺挺厉害的，他好像失势了。” 周不器不太喜欢从大公司里挖人，顿了一下，决定还是支持他，“你觉得行，那就试试吧。” “他要求150万的年薪。”季子安苦笑了一声，“现在东方微点每年的总薪水，也就350万左右。他来了，一个人就占据了总薪资的30%。” 周不器一挥手，“钱不是很问题！这件事你去办，不管怎样，你想办法用最短的时间，把微点安全卫士和微点杀毒两款产品做出来，然后让公司稳定下来，掌握大权。” 第273章 福利大放送 用户多，就意味着产生的数据多。数据多，就意味着要有大量存储。存储多，就意味着要有更多的服务器。 其实4月份的时候，紫微星这边就斥资30万元，从IBM买了30台低端的服务器。 再加上跟网宿科技的合作，还能够满足当前的业务需求。 可是，朋友网和东方微点那边是不稳定点。 说不定哪天爆发，就有亿级的用户了。 得提前准备。 而且，东方微点做的是安全领域，数据很重要，不容有失，朋友网也得谨慎对待。校内网面向的是大学生，即便服务器宕机，出现了一些数据差错，他们往往也能容忍。可社会中的用户就不同了，必须要有由高端服务器组成的服务器集群，来确保数据的稳定。 要求是张一明提出的。 很快得到了校内网、东方微点那边的相应。 周不器跟几个负责人对接之后，批准了这一申请。 现在买服务器，很划算。 全球最大的服务器厂商IBM正在开展“蓝旋风2005”计划，就是想海量出击，2005年不再给竞争对手机会。 除了推出了价格只有5000元的低端服务器外，高端服务器也大幅度降价，最多可以打7折出售。可即便是7折，每台服务器的售价也高达20万元。 经过技术人员的确认，紫微星科技这次决定大手笔，采购100台价值20万元的高端服务器，100台价值5万元的中端服务器。 把以前的那些低端服务器全部淘汰，留在线下供程序员们测试环境、本地代码开发、代码托管、容器环境检测、数据冷备、CEPH等本地机房服务来使用。 本次采购，将花费2500万元。 算上这个月初的支出的一笔500万元的宽带费，这个8月份算是大出血了。 此前，校内网通过手机团购，赚了3个亿，何等的酣畅淋漓？ 结果这才过去2个月，收购东方微点、推广朋友网、改造网络服务基础设施、采购熊猫手机、写字楼的装修以及租金……已经花出去了1.7亿！ 再加上分红1亿…… 6月份的时候，紫微星科技账面上最多时有3.5亿的现金流。 由于7、8月份是暑期，广告收入锐减，以至于现在紫微星科技的账上，只剩下了9000多万的现金流。 “做互联网，还真是烧钱啊！” 签完单，周不器眼泪差点下来了，真是有点心疼。 这还没干啥呢，就花钱如流水。 要不是他糊里糊涂的推出了团购业务，卖了一波爆款手机赚了3个亿，哪怕有淘宝、金山、九城等公司的天价广告费，紫微星也很难撑不下去，不得不走上融资这条路。 …… 有了司机就是方便。 出门就上车，到地就下车，不必考虑停车位的问题，极大的节省了时间。 女保镖赵心妍一身便装打扮，时刻跟在他身边。 周不器的手机都交给她保管了。 只有重要电话才转过来。 算是有了一个真正的助理。 不过，他遵从胡校长的教诲，换了一辆20多万的黑色大众，一身高档衣服也都换了。蓝色T恤、花格子大裤衩，脚底上一双凉拖……活活的一个吊丝。 去了校内网那边，郭鹏飞看见他都愣了，不由得大笑：“我说你至于吗？不就是花点钱买服务器嘛，搞得跟你破产了似的。”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再不想办法赚钱，咱们就真破产了！” 郭鹏飞有点莫名其妙，“账上还有1个亿呢，你别危言耸听。” 周不器叹了口气，摆摆手。 他还想着这几年好好发展，多储备点现金流。将来跟企鹅抢流量入口，包括搞云计算，都要海量烧钱。 就比如云计算，没个10亿打底，根本做不成。 “算了，不说这些，你找我过来干啥？” “哦。”郭鹏飞一拍脑瓜，绕道办公桌后，拉开了抽屉，递上来了一份文件，“你看看吧。” “高等教育司？” 周不器睁大眼睛，竟发现这份传真，是部委里下发过来的，说是本月8月28号，邀请校内网的主要负责人过去开会，会议的议题竟然是《与时俱进，加深网络平台对大学生就业的良性展开》。 抬头看向郭鹏飞，他也苦笑的一耸肩，“还真是巧了！” 周不器眼里闪过一抹狐疑，“你不是说5Q校园网刚跟前程无忧达成合作吗？随后部里就发文了？” 郭鹏飞道：“没办法，谁叫5Q网是干儿子呢，刚诞生时就投靠进教育系统的怀抱了，估计是有人提前给了信儿。” “难怪前程无忧会把价格压的那么低！”这一下，周不器心中的疑云就全部解开了，哼了一声，“5Q网有关系，校内网也不差！” 随即，他就联系上了高等教育司的高主任。 高主任告诉他，不妨见面说，这件事有点复杂，做好了，意义重大。 当即约好时间，明天上午，周不器去他办公室拜会。 挂断电话，周不器就连连抱怨道：“屁大点事，赶紧说完得了，还得专门跑一趟，你天天坐办公室喝茶看报，我还有一堆事要忙呢！” 郭鹏飞连翻白眼。 心说你丫可真虚伪。 刚才跟人家通话时那谄媚样，跟见了亲爹似的，有能耐你当面说啊？背后一套一套的。 周不器看出了他的鄙视，很无奈的说：“没办法，官本位只能这样，除非哪天咱们公司1万亿市值了，我连燕京市长都不鸟。” “吹吧你！” 郭鹏飞自然不信。 周不器一挥手，正色道：“行了，说正事，团购活动有什么计划？” 郭鹏飞道：“学校有要求，大一新生不建议带电脑，即便是计算机系的学生，也是下学期开始使用。所以9月1号到9月15号这个新生军训的阶段，咱们开展电脑团购，主要面向大二、大三的学生。等军训结束后，再开展手机团购。” 周不器点点头，想到了什么，“对了，那天关婷说361度主动联系了，想跟校内网合作，销售他们的运动鞋？” “对，这事我知道。” “怎么样了？” “价格压不下来。如果是新款鞋，他们只愿意比市场价低10%，如果是旧款鞋，倒是可以打7折、打6折。” “这不奇怪，鞋这种东西还是得在实体店买，得体验舒适度。” 郭鹏飞赞同道：“对，所以我认为咱们不能卖鞋，这会影响到校内网团购的品牌形象。到时候，大学生们把鞋买回去了，号大了号小了，款式喜不喜欢、穿着舒不舒服……这些都是问题，售后没法做。” 周不器却不以为然，“扩大校内网团购的经营范围，还是很有必要的。” “啊？你觉得可以合作？” “能不能合作，关键得看他们的诚意。” “什么意思？” “新学期开学，校内网要回馈全国大学生，免费赠送5万双361度的最新款运动鞋。赠送出去的鞋，就没有售后困局了。校内网这边上线一个抽奖活动，可以通过参与团购电脑和手机的活动，获取抽奖机会。” 郭鹏飞现在也学得鸡贼了，马上领会他的思路：“对，团购！电脑和手机团购是校内网最重要的资金来源，通过这个活动，最大限度的推动大家来买电脑、买手机。同时，校内网还赚得了好名声。” 周不器大手一挥，“不妨这样，现在就去宣传，说开学季，校内网会给全国大学生放送三大福利，先炒起来！” “送什么啊？” “这个不急，到时候再说。先去跟361°谈谈，说我们愿意免费赠送5万双鞋，问问他们愿不愿意跟校内网成本均摊。他们不愿意，就找别的鞋企合作，相信有很多鞋企愿意在广大的大学生心中留下一个好印象的。” 郭鹏飞抽了抽嘴角，“你是真够阴险的了，好处都你得了，还要人家平摊成本……” 周不器翻了个白眼，“你懂什么？我这是通过校内网的平台帮他们做市场推广，运动鞋的主要销售对象就是学生，这是一波多大的广告宣传？告诉他们，除了成本平摊之外，还要支付给校内网一笔30万元的服务费。这可是免费广告，肯定有人愿意合作的。361度不行，就李宁、匹克、乔丹、背靠背、阿迪达斯，肯定有识货的。” 郭鹏飞心中光明，觉得大有可为，“咦？听你这口气，团购业务你不负责了？” 周不器道：“还总让我下一线啊？你不知道东方微点和朋友网那边有多艰巨？校内网这边的业务都基本成熟了，该放手了。” 郭鹏飞急道：“这不行啊，你不管谁管？团购可是最大的现金牛啊！” “你不行吗？” “我也很忙啊，掌总还行，具体业务分不开身。” 周不器稍显沉默。 还真是这样。 校内网的具体业务，都是他亲自掌握的，每天至少工作12个小时。跟周不器一样，上学期他也是一堂课都没上。 “要不……让关婷负责？”郭鹏飞试探着建议了一句。 “关婷不适合这类对外的工作。”周不器轻轻摇头，婉拒了，“这样吧，先让关婷跟361度那边联系，然后校内网立刻开展招聘，职务是校内网团购总监。有点急，就在本校找吧，赶紧派人发传单，这周末就面试，看看能不能有合适的。” 他肯定不会同意让关婷当团购总监的。 男朋友是总经理，女朋友是团购总监……好家伙，校内网都快成他家的夫妻店了，这不扯吗？ 第274章 高校毕业生就业网络联盟 周不器跟高等教育司的几位主要领导都太熟了，包括一把手夏司长，以及孔主任、高主任、萧处长等等。 第二天去了之后，却惊讶的发现，高主任的办公室换了。 “高主任，你这是高升了？”周不器一脸惊喜的样子。 “呵呵，组织信任，级别上提了，业务暂时没变。” “早晚的事，这是常务了？” “哈哈，你小子鬼机灵。” 高主任红光满面，显然是心情不错。 叫来了秘书给他倒茶，从柜子里找出了一份文件，递过来，坐在他对面，说道：“这是会议的主要内容。现在互联网环境越来越好，迎来了第二春。中央要求大力推进互联网相关的业务创新，部里积极响应。” 周不器简单翻看了一下，觉得这是个好政策，笑道：“现在校园SNS网站遍地开花，除了校内网独树一帜外，还有5Q网、海外网、露脸网，包括韩国的Cywrd，也掀起了一点水花。借着校园社交的春风，的确可以大力推荐线上招聘，给全国高校毕业生提高更加丰富的就业渠道。” 高主任指着他，赞道：“我就知道，你小子觉悟够高！怎么样，校内网参与不？” 周不器有点为难，实话实说道：“高主任，实不相瞒，关于招聘业务，我们还真讨论过。也跟前程无忧、智联招聘取得过联系。但最后还是被我否了。” “哦？为什么？” “我也想开展这块业务，但以现在校内网的情况，各方面条件都不适合。” “这倒可惜了……” 高主任摇摇头，扼腕叹息的样子。 周不器正色道：“也不是说就彻底堵死了，是没找到一条合适的展开方式。说不定哪天灵光一现，就找到了。校内网和5Q网不一样，他们可以稀里糊涂的跟前程无忧合作，不管效果怎么样，先响应政策号召再说，典型的管杀不管埋。校内网要为全国的大学生负责，如果我们开展了这块业务，就一定要真正的为高校毕业生的就业做出巨大贡献才行。” 高主任指着他，笑道：“你啊你，自信过头就是骄傲了，5Q网也是我司重点培养的高校网站呢。” 周不器低头喝茶，笑而不语。 高主任面色一整，眯着眼睛道：“小周，我建议校内网还是要尽快开展招聘业务，对部里这次会议，要积极相应。这里，我不妨提前给你透漏点消息。” “哦？请领导指点。” 周不器眼睛一亮，正襟危坐。 高主任道：“国家有意推动高校毕业生就业网络联盟，会集结教育部、人事部、劳动保障部、发改委、国资委等五大部门，共同发起组建。要整合高校毕业生就业服务信息网、人事部人才市场公共信息网、劳动力市场网、中小企业信息网的资源，作为联盟的门户网站。同时，联盟还会跟其他的有情怀、有影响力、有社会价值的网站合作，开展不同形式的网上招聘和推介活动。” 周不器马上意识到了什么，惊讶的问：“已经启动了吗？” 高主任摇摇头，“还没有，这代表国家力量，总不能太过草率。可以先让民间的一些网站多展开一些相关的高校毕业生就业的招聘业务，以做参考。这个时间，也就是一年左右。” 也就是说，这个高校毕业生就业网络联盟，很有可能在明年就启动了。 还有一年时间的准备期！ 高主任怕他年轻，考虑不了那么深远，就补充说：“很多企业的招聘岗位，是不会在前程无忧这类网站上发布招聘信息的，比如中科院工程所、社科院工经所、中铁四局、地震局物理所等等事业单位，即便网络招聘，也一定会与官方平台合作，在就业网络联盟上发布。” 周不器笑道：“高主任，我明白。” 官方做的网站，往往页面粗糙、BUG极多，营销效果差、市场反响小。 总之，缺点一大堆。 但也有好处，那就是有资源、有政策、有渠道、有红利。 校内网的招聘业务如果能进入高校毕业生就业网络联盟，或者成为密切的合作伙伴，那么相比于前程无忧、智联招聘等民营招聘网站，就有了一个巨大的优势。 等于掌握了官方的一些半公开的招聘岗位。 别人没有，校内网有！ 这就是独家资源啊！ 当然，高校毕业生就业网络联盟的其他网站也都有这份资源。但是这种官方网站，在用户使用率方面，怎么能跟校内网比？ 一旦校内网跟高校毕业生就业网络联盟达成合作，就等于是校内网获得了这个联盟的一切资源。 既跟官方合作，有了红底背景，享受政策福利，皆大欢喜。 又辗转腾挪，帮校内网开创出了一块傲世全国的业务。 周不器心中猛地澎湃起来。 这样的大便宜，不占白不占！ 过了这个村，校内网再想入局招聘业务，可就没有这趟顺风车了。 另一边，高主任还在侃侃而谈：“组建这个联盟，目标是联合相关部门、行业和一批高校，通过网络平台，随时随地交互供需信息，为毕业生和用人单位提供更为快捷的信息服务，降低毕业生的求职成本和企业的招聘成本。通过多样化的招聘形式和多种方式的信息共享，使学生和用人单位随时随地查询供需信息，使信息发布实时化……” 周不器放下茶杯，抬头看他，正色道：“行，回去我就跟他们商量，尽可能的解决问题，把校内网的招聘业务上线！” 高主任欣然笑道：“这就对了嘛，有困难就解决。校内网办的这么好，这点小事，难不倒你！” “对了，我有件私事，还想请高主任帮忙。” “能办到的，一定没问题。” 周不器道：“我有个妹妹，叫周楠，她初中毕业了，我想让她来首都的九十四中读高中。不过户口还没迁过来，成绩也不太好……” 话未说完，高主任就大手一挥：“好办！周楠是吧？回头我打个电话，下午你就带她去报道就行。” …… 在外面跑，就不需要开那辆新车大众了。 还是迈巴赫坐着舒服。 现在又有了司机，周不器坐在后座上，一路上要么闭目养神，要么欣赏窗外的风景，算是享受到了大老板的成就感。 很快，到了首都机场。 周不器走在前面，俩保镖跟在身边。 去接机。 伍雨终于回来了。 等了半小时，丽人的身影终于出现了。 黑超、红唇、卷发、水晶项链，一袭由蓝变红的渐变色连衣裙，娇俏**，火红的裙摆宛若一朵绽放的红玫瑰。 哪还有一点大学生的样子？ 实实在在的都市立领打扮，跟明星似的。 真够漂亮的。 往她旁边一看……嗬！ 宛若见到了双胞胎。 石婧琳的个头跟她差不多，也是烈焰红唇搭配黑超，卷发、水晶项链，一条由白变黑的渐变色连衣裙，酷爽劲爆，墨黑的裙摆宛若绽放的黑玫瑰。 两人的穿着款式，竟然一模一样！ 除此之外，再看坤包、高跟凉鞋……好吧，不得不承认，石婧琳这个富家女还真的会打扮，二人本就漂亮，这一亮相，简直成了首都机场的两道最闪亮的光彩。 “老公！” 离着很远，伍雨就兴奋的欢呼一声，也不顾周围数百道垂涎惊艳的目光，雀跃着扑到了周不器怀里。 这一扑，顿时让很多围观的男士心如刀割。 周不器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笑着问：“想我没？” “想了，每天都想！” 伍雨摘掉了墨镜，就想去接吻。 周不器却躲开了，抚着她柔顺的秀发，笑道：“你这打扮也太潮了吧？” “是琳姐挑的，怎么样？漂亮吧？” “嗯，很美。” 这时，周不器才抬头，目光落在翘楚伊人的石婧琳身上，态度比较温和，“这趟出去，玩的怎样？” 石婧琳抿嘴笑笑，有些含蓄，“还好。” “多谢你照顾她了。” 周不器之所以对老巫婆态度宽和，主要是看在她的紫玉山庄别墅的份上。 石婧琳被他谢的有点心虚，俏脸微红，“不客气。” 这种事，哪有什么谢不谢的？ 走出机场大厅，伍雨才发现有两个人一直跟着，一男一女。看了女人几眼，就断定她应该不是老公的新欢，长相不过关。 “老公，他们是？” “这是罗华磊罗哥，是我的司机；这是赵心妍赵姐，是我的助理。” 伍雨长长的“哦”了一声，然后甜甜的跟二人打招呼。 石婧琳好像看出了什么，低声道：“这位罗先生，是你的保镖吧？” 周不器笑笑，算是默认。 伍雨美眸亮晶晶的，心中赞叹：“老公越来越厉害了，都有保镖了。” 上车之后，小情侣就按捺不住，开始亲吻。 副驾驶位的赵心妍巧妙的盖住了车内的后视镜，司机罗华磊也在目不斜视的驾驶。 只有坐在后排的石婧琳，看着旁边二人亲密的接吻，你侬我侬，尤其是周不器的手还很不老实…… 那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第275章 唱一首老歌 到底是在车上，二人也不好太过，很快就熄火了。伍雨依偎在恋人怀里，脸色红润，娇艳如花的仰头问：“老公，以后我去哪住啊？” “嗯？”周不器眨眨眼，“要不回宿舍？” “也不能总住宿舍吧？”伍雨嘴巴高高噘起，“咱俩总要出去约会吧？” “去酒店呗。” “我不去酒店。” “那就回紫玉山庄那边吧，反正都是自家人，我爸妈也认识你，没事。” 伍雨脑瓜摇成了拨浪鼓，“不好，咱俩是行，可是……”说着，声音就压低了，小心的看了前面俩保镖，然后凑过来，附耳低声：“那我和琳姐怎么办？要是也去那边，还不被叔叔阿姨打断腿？” 周不器被逗笑了，“你还知道啊！” 伍雨脸蛋殷红，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你想怎样？” “你不是买了套房子，跟温老师同居吗？” “对。” “两室一厅？” “嗯？” 周不器明白了她的意思，有些惊讶，“你想搬过去？” “可以吗？”伍雨一脸雀跃的样子。 “不方便吧？” “方便！方便！你想啊，以后咱们都住在一起，你就不用两边跑了。你本来就工作那么忙，那么累，晚上要是还得到处跑，那多麻烦啊。” “呃……” 周不器揉了揉鼻子。 他早就期待着能这样了。 关键是温老师不同意。 伍雨眼珠子一转，贼兮兮的说：“老公，我有办法。我先跟温老师说说，说一些好话求求她，让她心软，然后你在以强势的姿态提出要求。咱俩软硬兼施，她想拒绝都张不开嘴。” 周不器好笑道：“你这都跟谁学的？” “行吗？” “嗯，就按你说的办吧。” 伍雨得意的一笑，立刻拿出手机发短信，一边推敲着短信内容，一边问：“老公，叔叔阿姨来了，我什么时候去拜会啊？” “没事，我家不兴这一套。”周不器很不在意。 “这是基本的礼貌吧？”伍雨抬头，想了一下，“要不等咱俩搞定了温老师，咱们三个一起回去吧。嗯……带着琳姐也行。” “啊？我去干嘛？” 石婧琳吓了一跳，脸色又白又红。 你们一家三口去拜会长辈，我去算怎么回事？我跟他又没关系！ 伍雨惊讶的看她，“那是你的房子啊，总要让叔叔阿姨设宴招待你一下吧？琳姐，你在想什么？” “啊，不必了，小事一桩。” 石婧琳难掩心虚。 却发现伍雨眼神戏谑，眨巴着大眼睛，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 伍雨的办法果然很奏效。 当晚，她就拉着一个行李箱，搬到了学知小区的电梯楼。 算是正式开启了跟周不器、温知夏的同居生活。 伍雨很兴奋！ 还专门买了一个果篮，来表达搬入新家的欣喜之情。 温知夏尽量的表现出女主人的豁达和热情，亲自做了一桌子好菜，招待新人。 晚饭的时候，周不器开了一瓶红酒。 伍雨叽叽喳喳，讲诉着她这次川蜀之行的所见所闻，说到兴奋处，就手舞足蹈。还绘声绘色的讲了一段《疯狂的石头》拍摄现场的故事，她亲眼见到郭滔拍戏时小腿划开了一个大口子，血淋淋的把裤子都染红了，当场缝了12针。等处置完了，麻药劲还没过呢，又上去拍戏了，是真的拼命。 温知夏也想多说几句，表现出自己的热情。 可在伍雨面前，她却很被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晚饭过后，收拾完碗筷，大家坐在沙发上玩了一盘三人跳棋，温知夏就假模假样的打了一个哈欠，说道：“我困了，先回去睡了。你俩几个月没见了，多说会儿话吧。” 然后就洗漱回房了。 周不器当然不会辜负她的美意，在伍雨的一声欢呼声中，来了个公主抱，去了另一间卧室。 然后，就是一解两月未见的思念之情。 周不器神清气爽，忍不住吟唱起了首老歌：“红尘自有痴情者，莫笑痴情太痴狂，若非一番寒彻骨，那得梅花扑鼻香……梅花一弄断人肠，梅花二弄费思量，梅花三弄风波起……” 刚唱到这儿，伍雨就娇嗔一声：“那就二弄好了，再来三弄，就真的起风波了。老公，我建议你现在去看看温老师，她跟我不一样，说不定正偷偷的抹眼泪呢。” “真的？” “哎呀，你快去吧。” 周不器也不矫情，披上睡袍，去了另一间卧室。 果然，就发现温老师倚靠在床头看书，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 “你怎么来了？”温知夏抹了抹眼睛，有点惊喜。 周不器没好气的说：“我要是再晚来一会儿，你眼睛不得哭肿了？明天被她看见了，还不笑话你？” 温知夏红着脸道：“你说什么呢，我……我是看书感动的。” “是么？你看的什么书？呦，经典著作啊，菲利普·科特勒的《营销管理》，看这书你都能感动的流眼泪？” “我泪点低，不行啊？” 周不器叹了口气，掀开被子上床，把她抱在怀里，心底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歉疚的，不过不能流露出来，笑道：“以后她就住在这边了，慢慢来，习惯就好了。” “嗯，我知道。” 温知夏把书搁在一旁，依偎在他怀里，脸蛋滚烫着，也不说话。 二人同居快一年了，默契自然有。 周不器一下就懂了，伸手关掉了床头柜上的台灯。 还是那首老歌。 要继续唱下去，声音浑厚有力：“梅花三弄风波起，云烟深处水茫茫……” …… 周不器真的很忙。 先去了东方微点那边，面试了季子安说的那个学长，前任的新浪财务副总监王浩阳。 他也实在没什么面试经验，各方面都挑不出毛病来。 就允许了这个认命。 至此，东方微点在CEO季子安之下，又增设了总裁职位。 除此之外，他又对微点安全卫士的设计和框架做出了一些指点。这项工作，他信心十足。有着前世太多的应用软件的使用经验，他敢说自己是这个时代最懂产品的人。 随后，又去了京东那边，面见了一波投资人。 周不器的态度很明确，京东要融资，他举双手赞同。不过，他这边要跟投，要保持对京东25%的持股份额。 刘强栋对此也大力支持。 在融资领域，25%是一个很关键的分水岭。 一家网站对一家网站持股25%以上，就几乎可以认同这是自家网站生态体系中的一员了，能够跟那些100%持股网站享受相似的待遇，是自己家人。 如果份额不足25%，顶多算是战略合作伙伴，在合作方式上会有所保留。 然后，换衣服换车，一副吊丝打扮回学校。 来到校内网这边，关婷就兴冲冲的跑过来说：“周不器，告诉你一个好消息，361度答应了！” “答应了？” “嗯，向全国大学生免费赠送5万双鞋，成本均摊。” “多少钱？” “50元！” “一双还是十双？” 关婷就一脸幽怨的看着他，气恼的咬着嘴唇：“人家是名牌呢，你几块钱能买得到吗？一双鞋的成本是100元呢！” 周不器道：“名牌的价值在于品牌价值高，而不是制造成本高。一双运动鞋能有多少成本？几块十几块也就差不多了。” “啊？不会吧？”关婷微微一愣。 周不器摆摆手，“不过人家每年的营销支出也高，这要放在成本中计算。对了，你说的50块钱的鞋，市场售价多少啊？” 关婷抿嘴笑道：“159元的新款呢！一共有三款，十几种鞋码。” 周不器不想太打击她，就点了点头，“行，那就这么办吧。50元一双鞋，250万……校内网还付得起。” 心底中，进一步的认定她不适合团购总监这个岗位。 到底是小地方出来的贫苦人家的孩子，见识、阅历都远远不够。50块钱一双鞋就把她哄的高高兴兴，可见决断力出了问题。 谈判不是这么谈的。 又不是大老板。 大老板之间谈判，可能只看大框，千八百万的似乎都不怎么在乎，就像京东融资一样，管理者更关注的是战略和股份，钱多钱少反倒是其次。 可底下人的谈判又是另一种模式，一定要斤斤计较。 哪怕361度开价是每双鞋1块钱，你也得讨价还价说5毛。 关婷妹子还很小，还需要大把的时间来成长啊。 去见了郭鹏飞，交换了招聘业务的想法，依旧没什么突破。 “对了，你知道56网吗？” “那个视频网站？” “对，现在视频网站挺火的，扎堆出现了一大片。这个56网做的就挺好的，据说背景极硬。这是个视频分享网站，想跟校内网合作，利用我们的平台进行用户间的视频分享。给出的条件都挺好的。” 周不器点了点头。 他知道这个56网。 在国内互联网圈子里，有一句俗话：“想做互联网，先做CCTV。” 周红衣和史余柱二人，就是因为跟央视关系太好，跟315晚会绝缘。没办法，这二人一度都是央视的广告大户，是大金主。 56网的崛起，也是来自央视。 不过不是金钱开道。 而是56网的美女老板长的很漂亮，有大人物养着，在央视做了个宣传网站，一下就火了，声势跟土豆旗鼓相当。 “现在视频网站都不成熟，体验不好，校内网不参与。” “行。” 第276章 搜索是高端技术 说来也有趣。 前段时间，找上门的更多的是投资机构，希望能给校内网投资。现在投资人没了，更多的是企业上门，寻求业务上的合作。 这就是打铁还需自身硬的道理。 以前校内网没做起来的时候，投资人掌握着主动权，他们拥有资本，拥有更多的资源。如果投资完成，就可以利用手中的资源，为校内网拉来更多的合作伙伴，促进网站发展。 令人大跌眼镜的是，这伙大学生主导的一家网站，竟然在没有资本进入的情况下，自生自灭的做起来了！ 越来越多的企业主动上门，资方的价值就越来越小，只剩下钱了。 这个时候，资本不再占据主动。 决定权在创业者手中。 资本变成了憨笑可掬的老好人。 此时，校内网的招聘业务一筹莫展。 周不器便叫齐了所有在京的创业联盟成员，开了一个会，把校内网要开展招聘业务的事说了一遍，希望能集思广益。 没想到，还真讨论出了点结果。 马平山皱眉道：“周老大，你的要求太高了。既然是新业务，刚开始的时候底子一定很薄，信息量少。等时间长了，影响力出来了，各大企业自然就会来咱们的招聘网站上发布招聘信息了，这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周不器断然道：“不行！不能拿全国的大学生当小白鼠。5Q网那边的合作对象是前程无忧，校内网作为碾压5Q网的存在，在各个领域上，都要取得优势、形成口碑。尤其现在几大部门都很重视这块业务，要想脱颖而出，必须一炮而红。” “这难度可大了！” 陈东低头沉思，却怎么都想不出有操作性的办法。 这时候，季子安举手发言了。 在计算机编程领域，他是个外行。 但外行也有外行的好处。 内行领导内行，追求的是循序渐进，平稳增长；外行领导内行，追求的则是对原本行业的新活力，希望有新的观点、新的思想，去颠覆、去改造。 周不器让他去管理东方微点，就是这层用意。 他要彻底改变国内安全领域的大环境，用安全领域内的老人肯定不行。 这叫不破不立。 “如果是追求信息的丰富、全面，我觉得不是没可能。”季子安轻咳了一声，试探着说，“可不可以设计出一种算法？” “什么算法？” 作为创业联盟中的技术大神，郭鹏飞很惊讶的看他。 季子安平静的说：“我是不懂技术了，但我有一些思路，不知道能不能实现。可以参照百度。众所周知，百度拥有着国内最丰富的信息源，可百度不生产内容。嗯，也不是不生产，6月份上线的百度知道，是一款优质产品。这个先不说，百度的海量内容，其实都不是百度本身的，而是百度通过算法，从其他的网站中搜索、抓取来的。” 周不器一听，忽然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有道理！百度不生产内容，却通过搜索技术，成为了国内最大的内容供应平台。可以啊季子安，执掌了东方微点，是不一样了，思维方式都变了。” 其他人也都眼睛雪亮，一脸赞叹的表情。 感觉季学长的成长真快。 没学过管理，没学过编程，一个社会学系的纯外行，就是靠着个人魅力、强大的学习能力和商业感知能力，已然在创业联盟中成为了一大巨头。 “搜索技术啊……” 郭鹏飞喃喃自语，似乎拿捏不准。 周不器气道：“你嘟囔什么呢？思路都给你提出来了，你想不明白，我来告诉你。你去搭建团队，设计出一款搜索引擎，专门搜索各大招聘网站，从他们的网站中抓取招聘信息，拷贝过来。” 马平山笑道：“这个思路太好了，像前程无忧、智联招聘这样的网站，大多数都是社招信息。咱们只抓取校招信息，专注于校园这个垂直领域。” “对，”张银磊也表示认同，“5Q网对接的前程无忧，信息杂乱无章，大学生使用起来并不友好。咱们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薛宝珊轻轻举手，一副大家闺秀的端庄坐姿，得到了眼神许可后，落落大方的道：“很多企业的校招信息，都不会在前程无忧、智联招聘这类的网站上发布呢，会直接在学校BBS网站上发布。甚至一些国企和事业单位，只会在自己的官网上发布。咱们如果能把这信息都抓取到，那就是全国信息最全最丰富的大学生招聘网站了。” 周不器表扬了她一声，“宝珊说的好。” “噫……” 几道鄙视的目光就投射过来。 好在周不器脸皮够厚。 薛宝珊脸蛋微红，嗔恼的白他一眼。 对于季子安的这个提议，所有人都觉得很好。 只有郭鹏飞长吁短叹。 “怎么了，这个思路不对吗？”张银磊很奇怪的问他。 郭鹏飞摇摇头，叹气道：“思路是对，可是很难做到。这么跟你们说吧，现在的互联网中，有六大成熟的应用模式——游戏、搜索、电商、网络广告、电子邮件和即时通讯。技术难度最高的就是搜索。你们刚才说百度……对，百度是很厉害。但你们可能不知道，百度搜索引擎的技术含量足以媲美谷歌，比微软、雅虎这些IT巨头都要强大。” 这句话放在十年后，肯定会被人吐槽。 可这个阶段很应景。 百度是BAT中的老大，是国内互联网企业的明珠，面向国际搜索巨头的联合围剿也毫不畏惧，一点一点的统治搜索市场。 要知道，谷歌的两位创始人谢尔盖·布林和拉里·佩奇，当年还是百度李老总的学生呢。早在90年代的时候，李总在硅谷就享受搜索技术第一人的美称了。 这样的世界级人才回国，受到的待遇也是顶级的，他是唯一的一位连续三次观礼阅兵的商人，其中两次是在城楼上。 周不器眉梢微沉，“我知道搜索技术很难做，不说别的，Live搜索、Yah搜索都烂的不行，搜索信息偏而不全。可咱们只搜索招聘信息，应该不难吧？” 郭鹏飞道：“简单肯定会简单一些，但这毕竟是搜索，这是吃技术很严重的领域。” “做不出来吗？” “这也不至于，不过……” “怎样？” “需要时间！” 周不器感觉不妙，从他沉重的表情中就知道了结果，追问道：“多长时间？” 郭鹏飞咬牙道：“如果让我现在组建团队，并且不再负责校内网，给我两年时间，也许能做出来。运气好了，说不定一年就能搞定。” 周不器差点晕倒。 一两年后，黄花菜都凉了！ 再说了，怎么可能让他卸任校内网的职务？ 会议室内的气氛陡然严峻起来。 有一种从山峰跌倒谷底的挫败感。 周不器拍了拍手，露出了笑容，给大家鼓劲道：“火花就是碰撞出来的，这个思路可能还不太成熟，但至少给大家打开了一扇窗。” 稍作鼓舞，他就换了下一话题，说道：“还有一件事，大家都知道，甄师姐要去美国读MBA了。她今天没来，是去大使馆那边办事了。徐百卉好像明天也要拍完电影回来，陈东，你来安排一下，给甄师姐办一场送别晚会。” 在座的这些人，就属陈东清闲。 其实他也有自己的业务——卖书。 从各大高校出版社中买进超低价的退货书，然后转卖出去，每月也能有过万的收入。 要是放在刚创业的时候，这是不小的成绩。 可现在再看，就太不起眼了。 可有可无。 甚至还不如他最开始做盗版书时赚的多。 做盗版书，可是市场调查，问问大学生们都喜欢读什么书，然后联系盗版书印刷，赚的自然多。可这些正版书都是市场上销售不出去，被返回给出版社的，销路难免不佳。 …… 结束了会议，周不器直接去了朋友网那边。 跟张一明说了搜索技术的事。 “搜索啊……”听了周不器的说法，张一明也很头大，“这个的确不太好做，没有个一两年的耐心研发，的确做不出好产品。” “这不是百度那样的搜索引擎，这是搜索招聘网站、高校BBS和企业官网，算法应该没那么复杂吧？” “你说的只是对接端口少，底层逻辑还是相通的。” 周不器很无语，“要是让你做，得多长时间？” 张一明瞥他一眼，略一沉吟，“要是让我安心专研……一年吧，一年我肯定给你做出来。” “算了吧。” 周不器叹了口气，有点失望。 张一明笑道：“周老大，你要相信全国人民的能力，华夏这么大，人才遍地都是。现在的招聘网站，有上百家之多，肯定有人会有跟你类似的想法，利用搜索引擎技术抓取信息，另辟蹊径的完成破局。毕竟，在红海之中，核心技术是第一竞争力。” 周不器一拍巴掌，“你说的太对了！我还真不能小看天下人，回头我让人去找找，你有空也帮忙查查。一旦有目标，咱们就出手收购！” 第277章 你招还是不招？ 甄妤师姐要去美国读书了。 周不器要给她准备好钱。 除了20万美元的学费、生活费之外，还要额外准备200万美元。 去了美帝，总要做些什么。 第一件事，就是想办法跟把yutube.这个域名卖出去，再投资一部分，交易来一部分股权。 yutube还是新公司，还没有过融资。 如果想拿域名入股，这太难了。 如果是拿“域名+现金”来入股，这就有了极大的可操作性。 甄师姐要在美国读书两年，不妨做一些投资，帮助紫微星科技试探性的拓展一下海外市场。 不过，这么大一笔资金兑换是问题。 我国要求，每人每年只能兑换5万美元的外汇。 这是防止资产流失的一招。 很多商人为了转移，方式有通过地下钱庄，携带现金去港府自由兑换，去澳府赌场，通过一些外国的汇款公司…… 不过，这些招数都是擦边球。 周不器不清楚这里面的套路，但他知道，有很多超级大富豪在海外，动则是几十亿美元的豪购。 这些钱都是从国内流出去的。 肯定走的是正规程序。 后来几经询问，才有所了解。 外汇局有相关的政策，公司或者个人，可以向外汇局提出申请，经过审核，确定是合法收益和合法用途之后，就会允许到外汇指定银行兑付，没有数额限制。 很多人之所以会绕开正规渠道，宁可花费高昂的手续费走偏门渠道，主要原因就是他们的资金经不起查验。 紫微星做的是堂堂正正的生意，当然没问题。 只要三四天，就能通过审核了。 这没有太耽搁周不器的时间，他要准备着为校内网招聘团购总监了。 这个职务的主要工作，就是确定团购产品，跟商家谈判价格，完善和创新团购模式，打造团购品牌。 前期的团购框架，周不器已经做好了。 接下来，团购总监只需要在这个思路之下，进一步的提高购物体验和用户信任度。 即便如此，这仍然是一个位高权重，极具挑战性的岗位。 在此之前，校内网团购做的那么好，声名远播，已然是大学生们最受追捧的电商平台了。 这次，校内网这边比较急。 甚至没有在外校宣传，只是在本校发了一波传单，三天准备，然后直接面试。给北科学生们带来的震动和压力可想而知。 结果到了周六这天，周不器从关婷手中接到了十几份个人简历。 “郭鹏飞说大家都不敢来应聘，生怕搞砸了，这不挺多人吗？”周不器接过简历，不由得发笑。 关婷很认真的说：“一开始是挺多的，报名的有60多人呢。不过大部分都被我涮下去了，那些人一看就是凑热闹的。大学期间，没参加过学生会，没做过课外兼职，没有过社会实践……根本不可能胜任团购总监的职位，最多从实习生做起。” “这些人都有？” “嗯，他们大部分都曾在校、院、系三级学生会担任过领导职位，有一定的组织、策划和沟通能力。” 周不器点点头。 通过学生会来筛选，可能会有漏网之鱼，但这是最有效率的方式了。 就好像大企业都喜欢去名校招聘一样。 不是说普通院校就出不了顶尖人才，而是说名校的人才更多，去名校开展校招，招聘效率更高。而在招聘环节，在校期间是否在学生会承担过领导岗位，就会关系到是否会被企业人事部列入储备干部的名单当中。 “他们都来了吧？” “嗯，都在楼下的会议室等着呢。” “把郭鹏飞叫过来，开始吧。” “啊？你不看看简历吗？” 周不器摆摆手，很骄傲的说：“不必了，面试之前，最好不要有先入为主的概念。咱们这也算是招聘高管了，拿着一份简历评判高管，这是对公司的不负责任。” “哦。” 关婷妹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转身就跑。 周不器好整以暇的坐在办公室里，很是从容。 他连前新浪的财务副总监都面试过了，还会担心一群没什么社会经验的大学生？ 眼睛，不经意的就扫到了关婷递过来的简历上。 最上面的第一份。 一下就愣住了。 上面贴着一张一寸的免冠照片，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一头清秀的齐耳短发……竟然是石婧琳！ 这应该是她以前的照片。 现在她跟伍雨一样，都留长头发了，还烫起了卷。 “她怎么会来？” 周不器微微一怔，随即猛地抬头，高喊道：“关婷！你等下！关婷！你回来！” “啊？怎么了？” 关婷的小脸蛋又出现在了门口，眨眨眼，“你叫我？” 周不器挥了挥手里的简历，“你先去把她叫来。” 关婷奇怪的说：“你不是说面试高管不能看简历，不能先入为主吗？” 周不器没好气的白他一眼，“赶紧去，叫她过来。嗯，你老公就先不叫了。” “别乱说。” 关婷狠狠的瞪他一眼，又转身跑了。 是真的一路小跑。 风风火火的。 还真别说，加入校内网以来，她的变化还是蛮大的，积极向上、阳光朝气了不少。 作为同学和朋友，周不器也为她感到高兴。 不到一分钟，正主来了。 她穿着白衬衫，黑色的女士西裤，妆容浅淡，头发整整齐齐的梳起来，扎了一个马尾。整体给人的感觉是整洁干练、简约清淡。 气场不小，在气质的震慑下，似乎都让人忽略了她还是个花容月貌的大美人。 “老巫……呃，石婧琳，你怎么来了？” 拿人家的手短，住着人家的房子，周不器也不好一直冷着脸，笑呵呵的绕过办公桌，来到沙发对面跟她坐下。 石婧琳一本正经的样子，神色严肃，郑重的道：“周总，我要应聘团购总监这个职位。” “咳咳……” 周不器有点莫名其妙。 不知道这老巫婆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不会是跟自己抢伍雨，玩出来的新花样吧？ 见他表情狐疑，不置信的样子，石婧琳有点生气，恼火道：“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传单都发到我们寝室去了，我来应聘，不行吗？我不是北科的大学生？你要是告诉我是因为小雨，我现在就走！” “你急什么？吃枪药了？”周不器也有点来气，感觉又回到了以前两人一见面就对喷的模式。 “我就问你，你招还是不招！” “招……我招个屁，你审问犯人呢？” “你就是个屁！” “你个屁蹦的老巫婆！” “臭渣男！” 好吧，对骂又开始了。 站在门卫，负责组织招聘流程的关婷妹子，已然是面红耳赤，捂住了耳朵。 周不器到底是男人，不想跟她过多计较，冷冷的哼了一声：“石婧琳，我就问你，你到底是来应聘的，还是来耍我的？” “耍你？”石婧琳微微一呆，气的脸色发白，“你以为你是谁？老娘稀罕？” 周不器气道：“你他妈嘴巴放干净点，长的挺漂亮，满嘴喷粪！” “老娘……” “行了！” 周不器一挥手，很是无奈，降下了语气，淡淡的问：“既然来应聘，那就说说吧，为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家里几十亿资产，比我有钱多了。校内网小家小庙，可容不下斗战胜佛。” “斗战胜佛……” 石婧琳反应了一下，这才气吼了一声，“你说谁是猴子呢？” 周不器有点头疼，“好好好，咱们说正事。想对喷，等谈完正事了再骂，行不？楼下还那么多人等着呢。” 石婧琳冷哼了一声，深吸了几口气，努力的平复着情绪。十几秒过后，她才朱唇轻启，缓缓说道：“新学期开学，我就大四了，我需要一份工作。” “嗯？什么意思？” “我的事你也知道，我家是做化工的，企业很大，家里的意思是让我毕业后回去工作。” 周不器奇怪的问她：“那不挺好吗？你一个女孩子，在自家公司上班，各方面条件都很好，也不用太辛苦……” 石婧琳气道：“你不也是富二代吗？你怎么不回你们周家集团？为什么要自己创业？” “别吵。”周不器很是无奈，然后皱起眉头，淡淡的道：“我家情况很复杂，外出创业是唯一的出路。” 石婧琳在努力收敛情绪，自嘲的一笑，“你怎么知道我家情况不复杂？” “嗯？”周不器睁大眼睛。 石婧琳面无表情的说：“我家是家族企业，开了十几年了，跟各方面打点关系。除了生意上的正常往来，最主要的方式就是联姻。” 周不器恍然大悟。 是啊，她这么漂亮，说是沉鱼落雁都不为过。 绝对算是家里的重要资产了。 石婧琳瞥他一眼，微微一愣。 她怎么都没想到，竟然从这个渣男的脸上，看到了一抹同情、关怀……甚至疼爱的表情。 哼！ 果然是渣男！ 姑奶奶才看不上你呢！ 周不器见她一脸鄙视，很是莫名其妙，轻声问道：“这么说来，你来应聘团购总监，也是为了逃避？” “差不多吧。”石婧琳大大方方的承认，“不得不说，你的校内网做的挺好，尤其是团购，堪称惊艳。我现在大四，我希望能借着校内网这个平台，有所成长，有自己的事业。家人总不能让我放弃上升期的事业，回去嫁人吧？这也算是对抗的底气。” 其实，还有一些心里话她没有说。 她不会离开伍雨。 而伍雨不会离开他。 这就导致她就只能跟在他身边，留在首都。 第278章 娱乐的终极是互联网 石婧琳来应聘团购总监，着实是意外的惊喜。 周不器跟她接触不多，但从伍雨那边也了解不少。 北科现在有一大一小两家奶茶店，伍雨是店长。她是个憨憨，根本不懂管理，除了查账，什么都不会。 可北科的奶茶店业绩却蒸蒸日上，在6月份的时候还开展了一波助力院系运动会的营销活动，大店单日销量超过3000杯，创造了奶茶连锁店的一个记录。 这就是得益于石婧琳的指点。 她的出身，决定了她有着丰富的社会见识。 更重要的是，团购总监这个位置太重要。 周不器要选一个知根知底的可靠之人。 别看二人一见面就吵架，可他看得出来，石婧琳不是那种不知轻重、刁蛮任性的千金大小姐。 “那行吧，从现在起，你就是校内网的团购总监了！” 周不器没再多想，当即拍板。 “啊？”石婧琳愣住。 “咋地？不愿意啊？” “不是，这也太草率了吧？我准备了两个通宵，结果你什么也不问，就……就通过了？” 周不器哼了一声，“书本上的东西，准备再多也没什么屁用，问不问的有什么意义？” 石婧琳顿时火大。 “诶诶诶，我提醒你一句，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下属了。注意一下你的工作态度，否则你那点工资都不够扣的，每个月还得给我倒贴钱。”周不器很阴险的说。 石婧琳生生气笑，“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人，说吧，我工资多少？” “一个月2500元。” “多少？” 石婧琳惊了个呆。 “咋地，嫌少？”周不器撇撇嘴，一脸不屑的样子，“我不管你什么身份，现在，你就是个大学生，在做一个兼职岗位而已。” 石婧琳不服气道：“团购总监，至少也是个副总裁级吧？” 周不器想了一下，“嗯，差不多吧。” 校内网这边，还真没什么管理结构，总经理是郭鹏飞，管着一切，所有人的业务都要直接向他汇报。 现在看来，是该在公司架构方面正规一些了。 不能把郭鹏飞的宝贵时间都浪费在一些琐碎的小事上。 “副总裁，一个月才2500块？你怎么这么抠？” “现在校内网这边，工资最高标准就是2500块钱一个月。别忘了，这里都是大学生，都是兼职。兼职一个月2500元，还少吗？你个富家小姐，到底懂不懂？” 石婧琳有点无语。 2500块钱，都不够她买一件衣服的。 不过，她来校内网应聘，本来就不是为了钱。 “行，最后一个问题，我的工作向谁汇报？” “技术方面你跟郭鹏飞去沟通，选产、营销、页面的更新、模式的变动这些事，你跟我说。” “哦，那人事呢？” “嗯？” 周不器眨眨眼，神色微妙的看她。 石婧琳道：“现在的团购有点像草台班子，还没有正规化，我要搭建一只真正的有能力的团购团队，从选品、营销、销售、推广，再到财务管理、模式创新、线下活动等等，都由我的团队来负责。” 看来，这老巫婆是真的做功课了。 周不器点点头，予以肯定：“有思路是好的，你可以酌情处理，大决策要提前知会我一声，免得你闯祸了我都不知道。” 石婧琳翻了个一个大白眼，觉得这渣男有点轻视自己的能力。 “行了，那就这样。”周不器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团购总监了，你的团队，你自己去搭建。楼下来了十几个应聘的，你去选一个团购副总监，再挑五六个成员，团队不要太大。有科学统计，5-7人的团队是最有凝聚力和执行力的。” 石婧琳也站起来了，“啊？你不参与？” “我还有事。”周不器挥挥手，就想离开。 石婧琳难以置信的道：“你就这么相信我？不怕我任人唯亲，把你这个团购项目给搞砸了？” “搞砸了，你就离我家伍雨远点，哪凉快哪呆着去！” 周不器威胁了一声，转身走了。 …… 明晚，就是甄师姐的送别晚宴了。 周不器叫上保镖，又去了一趟机场。 接千里迢迢赶回来的徐百卉。 “啧啧，这两个月没见，连司机都雇上了。不过你这一身什么打扮，也太lser了吧？”一见面，徐百卉就打趣他。 周不器也知道自己这身穿着一点都没有成功人士的气质，叹了口气：“咱也不能太脱离人民群众不是？走吧，上车！” “嗯？周老大，你的车呢？” 徐百卉见自己被带到了一辆黑色大众前，不由得大惊。 周不器笑笑，“我刚从学校那边过来，太高调了影响不好。” 徐百卉拍拍胸口，松了口气，“我还以为公司经营不善，你把车都卖了呢。” “至于吗？”周不器很有风度的为她拉开车门，上车后，笑着说，“你这都变黑了，看来这趟出去没少辛苦。” 徐百卉兴奋的道：“辛苦是辛苦，但是充实。” “电影拍完了吗？” “没有，还有一周的工期吧。要不是甄师姐要出国，我肯定坚持到最后了。” “以后这种下一线的事，还是少干吧。甄师姐走了，婕妤传媒那摊子，还得交给你。”周不器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徐百卉颇有些得意，似笑非笑的看她，“怎么？终于看见你百卉姐姐的能力了？不再小瞧我这个北舞的艺术生了？” “我啥时候小瞧你了？”周不器大喊冤枉，随即想到了什么，说道：“对了，甄妤师姐那天跟我说，要转让5个点的股份给你，我同意了。她这一出国就是两年，婕妤传媒的业务能不能撑起来，还得靠你掌舵。” “啊？不用了吧？”徐百卉有点心虚。 周不器讪讪的道：“应该的，当初……咳咳，当初就应该均分的，是我想差了。” 婕妤传媒的股份分配是北极星创投占股55%，甄妤占股20%，薛宝珊占股15%，徐百卉占股10%。 其实徐百卉说的没错。 当初周不器这样安排，的确认为这个艺术生能力要差一些。 没想到，徐百卉做的比薛宝珊还要出色。 重新划分股份后，甄妤、薛宝珊、徐百卉三人就各自占股15%了，三大创始人均分，比较平衡。 徐百卉脸蛋娇艳红润，抿着嘴唇，扬头看他，“对了，你要办的那个真人秀，是怎么回事？” 周不器道：“对，这是我苦思冥想后，给婕妤传媒找的定位。电影风险太大，资金回笼周期太长，这几年没什么搞头。电视剧涉及面太广，跟各大卫视台打交道，水太深。不如就跟燕京台展开长期合作，推出几档热播综艺。资金回笼快，合作伙伴固定，舆论影响力也大。” “可是……” “听我的！” “哦，好吧。” 见她服软，周不器又解释了一句，说道：“婕妤传媒的网络广告业务不能断，可电影的影响力还是小了点，除非是国师小刚陈凯哥。把真人秀做起来，形成企业品牌，到时候谈赞助商，进一步就推动了网络广告业务。” 徐百卉听懂了，有点茫然：“什么意思？娱乐事业的终极目的，是为了服务互联网？” “一定的！” “啊？” “告诉你也无妨，互联网才是终极目标。咱们现在摊子铺的有点大，可除了奶茶，其他业务其实都是在打造生态系统。等时机成熟了，就成立集团公司，紫微星科技把盛世单车、婕妤传媒都并购。” “哦。” 徐百卉轻轻颔首，感觉这盘棋下的越来越大，越来越复杂，越来越看不清了。 不过，有一点她很清楚。 “你那个真人秀，是一个女嘉宾搭配一大堆男嘉宾？” “对。” “女嘉宾是上次你带的那个北电的女生吗？叫什么徐……徐雯萱？” “咳咳。” 周不器有点尴尬，算是默认了。 “我就知道！”徐百卉轻哼了一声，“当时我就看出来了，你俩的眼神不太对，果然勾搭到一起去了。” 周不器很无奈的道：“我也不想啊，你摸着良心说，那样一个大美女天天缠着你，想跟你睡觉，能怎么办？我能坚持一天、坚持两天，时间长了，早晚不得沦陷？哎，做男人难啊！” “去你的吧，得了便宜还卖乖！”徐百卉气的咬牙，狠狠的看他，“我当初也天天缠着你呢，你怎么没对我下手？” “那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 “呃……还真不太一样。” “莫名其妙！” 徐百卉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微红，噘了噘嘴，“跟你说件事，我跟吴寒清分手了。” “啊？”周不器有点惊讶，“为什么？” “他就是个木头，一点情调都没有，也不主动。我去渝城拍戏，他从来就没给我打过电话，都是我联系他。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打电话也说不了两句，总说忙忙忙的，也不知道瞎忙什么。还不如分手呢，一点没劲。” 徐百卉不停的抱怨着。 这很正常。 吴寒清是个憨厚耿直的技术直男，徐百卉嘛……是个渣女。 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不过，周不器很心虚。 吴寒清为什么忙？ 很简单，周不器给他下了死命令！ 务必尽快的把微点安全卫士做出来，天天加班加点的工作，每天蓬头垢面的，连澡都不洗…… 第279章 出国之夜 欢送晚宴。 在欢庆的同时，也有不舍。 更多的还是勉励。 甄妤师姐眼眶微红，在台上发表了一番演讲—— “我是1981年出生的，对我这个年龄的女孩子来说，出国有很多弊端，也要面临很大的风险和压力。可是出国于我，就像很早埋在我心底的种子一样，一旦环境合适，就会生根发芽。” “过去这一年和大家一起努力、共同奋斗的创业环境，给我提供了合适的环境，让我有机会和**出去看看。我读了西蒙·波伏娃的《第二性》，书中以哲学、历史、古代神话等文化内容为背景，纵论了从原始社会到现代社会的历史演变中，妇女的处境、地位和权利的实际情况，探讨了女性个体发展史所显示的性别差异，让我重新审视自己之前关于因为自己是女性这个因素而犹豫出国这件事情。” “我越来越觉得，自己绝对不能因为以后要结婚生子而放弃自己的梦想！” “世界上成功的人，不是那些‘很多人’，而是‘少数的人’。‘少数的人’所做的决定，在‘很多人’眼里就是无法理解的决定。还好，我出国的想法得到了你们大家的支持，我由衷的高兴。” “我读过不少成功人士的传记，也读过俞敏红、王晓等人的书，这些成功人士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坚持。他们不图一时之利，不管现状怎么样，不管自己的年龄有多大，都一如既往地坚持自己的梦想。” “出国不是逃避，不是享受，而是为了成长，有更开阔的眼界。周老大说的对，我们这个团队，需要有更多的国际视野。” “冯轮说过，‘伟大都熬出来的’，这个观点我很赞成。” “出国于我第三个好处是，可以拓展我的思维方式，开阔我的视野。我在国内读了将近20年的书，很多时候都习惯用‘中国式’的思维思考问题，用‘中国式’的方法去处理和解决问题。而我在读了《世界是平的》之后，发现全球化的进程远比我想象地要快的多，世界在悄无声息地变平，而我的眼界却仅限于中国。” “冯轮也说了，很多时候，我们需要‘用中国的方式吃饭，用美国的方式做事’。所以，我很想让自己出去看看。我们是一个团队，因为年长几岁，你们都很尊重我，都叫我甄师姐，连周老大也这样，我说过好几次，让他改称呼，他还这样叫，弄都我心里特别虚。” “不过，既然是师姐，我愿意当这个先行者。” “我坚信，我们这个团队一定会成功！” “我坚信，我今天的选择，会是我们的事业走向国际化的第一步！” “我坚信，这是周老大为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所拉开的一扇窗、打开的一道门，这是一条充满荆棘，却又光明万丈的成功之路！” …… 晚宴最后的时候，徐百卉和薛宝珊都流了眼泪。 周不器见酒劲上头，就适时结束了宴会。 亲自送甄妤回学校。 上车之后，忍了好久的甄妤，终于泪流不止，周不器在旁边用纸巾伺候着。 几分钟后，她吸了吸鼻子，擦干眼泪，难堪的一笑，“没事，我好了。” 大家相处这么久，是真的处出了感情。 尤其是三姐妹。 周不器不想这样，就故意把话题转移到工作中去，“我给你的那份名单中，有200多个域名，肯定不能全用上，但我想……总归能碰上一个两个的。到时候真有人联系你了，你记得告诉我一声。如果是好项目，咱们可以合计着来一波天使轮，参与进去。” “行，我知道了。” 果然，说起了正事，甄妤的情绪就安定下来，恢复了独立女性的风采。 周不器笑道：“在沃顿商学院读MBA的，都是全球各国的精英，成功人士一大堆。不过，其中肯定也有一些尚未成功又心怀壮志的，到时候你不妨合作。” “在美国创业吗？”甄妤美眸睁大。 “可以啊，你在网络广告领域做的这么好，又有那么丰富的经验，不比谁差。失败了也没关系，就当积累经验了呗。” “广告……” “其实，你可以有新的视野。” “什么意思？” 周不器道：“美国那边比较发达，他们的3g网络已经普及很多年了，很多，都有过手机上网的经验。” 甄妤眨了眨眼，若有所思，“你是说无线移动领域？” 周不器笑笑，“对，这会是个大方向。” 甄妤有些惊讶，“不会是短信广告吧？” 周不器哭笑不得，“你说那是垃圾短信，美国那边的玩法是垃圾邮件广告，Pstini公司知道吗？是一个硅谷的安全公司，主要方向是拦截垃圾邮件的，一共才十几个人，估值都3亿美元了。” “哦。” “反正你去了那边，先熟悉环境，跟同学们友好相处，再慢慢的寻找机会吧。美国处在时代前沿，国内你可能还感受不到，去了美国生活一段时间，估计就能感知到了。传统的PC端网络广告，早就饱和了，都是雅虎、微软、谷歌、美国在线这些巨头在争夺，你进去也没戏。但手机端却是个新鲜市场，做好了，会很有前景。” 甄妤笑道：“嗯，我差不多明白你的意思了。就是美国那边的IT产业已经各占山头了，传统的领域已经没有机会。” “差不多吧。”周不器点点头，“对初创企业和草根企业来说，颠覆式创新是对抗行业巨头的必备武器。要是都站在同一赛道中，跟行业巨头相比，资金比不比、人才比不过，只能等死。千万不能跟着他们的游戏规则玩，要玩不一样的游戏。” 甄妤一脸无奈又苦涩的样子，“本以为是去美国学习的，结果又被安排了这么重的任务……周老大，你也太会压榨员工了吧？” 周不器哈哈一笑，“你可不是员工，咱们是事业上的合伙人。” 这倒是实话。 他把股份都分下去了，一点没吝啬。 在投资圈里有一句话：任何一个创业公司，如果大股东占股超过50%，那么一定不能投。一个不懂得分享利益给创业伙伴的创业者，团队凝聚力肯定不行，离心离德的下场就是失败。 周不器在老老实实的践行着。 随着股份的分配完成，他对任何一家企业的直接持股和间接持股加在一起，都低于50%。 好在有北极星创投的嵌套模式，他依然有绝对的控制权。 很快，车子就开到了财经大学。 甄妤没有着急下车，紧紧的咬着嘴唇，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周不器很奇怪的看她。 “我……我……”甄妤支支吾吾，脸蛋绯红。 周不器不解，笑道：“甄师姐，有话就直说呗。” 甄妤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看他，黑漆漆的眼眸里闪动着跳跃的火花，声音有些嘶哑：“周不器，明天我就去美国了。” “嗯。” “今晚我不想回宿舍了。” “嗯？” 周不器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一时没反应过来。可坐在前面的罗哥、赵姐俩保镖却听懂了，开门下车，避嫌去了。 “咳咳……” 周不器终于反应过来，心脏猛地跳动起来。 甄妤师姐也很漂亮呢！ 虽然整体颜值没法跟伍雨、石婧琳这种倾世妖精相比，但其刚强坚定、矢志不渝的独立女性风采，也独有一份气质。 “周不器？” “啊？” “你说话啊！” “这个……这个……” “我知道徐百卉追过你，你不接受，我知道什么原因，她都跟我说了。你放心，我这没有那些问题。”甄妤脸蛋艳红如血，在昏暗的车灯下，仿佛蒙上了一层浅浅的迷离光影。 周不器老大不自在，“甄师姐……” “叫我的名字！” “呃，甄妤，那个……是不是有点太快了，要不给我有点缓冲时间？这个消息，对我来说有点太突兀了。” “周不器，别忘了，你是个渣男。” “谁说的？我不是！” 周不器一百个不服气，死不承认。 甄妤怔怔的看他，眼睛都不眨一下，“你决定了？” 周不器轻咳一声，“你要是有这个意思，试着处一下也不是不行，不过需要时间，这种事不能着急。” 甄妤气哼了一声，“你还真上钩了啊？你都有几个女朋友了？还打我的主意？果然是个渣男。我走了，不用你送！” 说完，拉开车门，走进了校园。 周不器果然没有下去送她。 一个人静静的坐在车里，苦思冥想。 有点搞不懂。 这个甄妤师姐，到底什么意思？ 是真的迷恋哥，还只是一次玩笑般的试探？又或者是今晚借着酒劲，在出国之前来一次无关感情的放纵？ 不管怎样，她是事业上的合作伙伴，甚至可能是最出众的那个，跟徐雯萱那种混娱乐圈的小明星不一样。 要尊重，要知礼，要谨慎对待。 “哎！这男人啊，太优秀了也不好，幸福的烦恼特别多。” 周不器摇摇头，摇下车窗叫罗哥和赵姐上车，看看时间，才晚上九点多。 “赵姐，你给徐雯萱打个电话，说我马上过去，在她那呆一两个小时，让她准备一下。” “好的，老板。” 没办法，被撩骚了一通，渣男属性被激活了。 第280章 风向标 时光匆匆。 转眼间，甄妤师姐已经出国半个月了。 各大高校纷纷开学。 校园里穿梭着一张张稚嫩青涩、兴奋好奇的面庞，穿着迷彩服，准备着大学军训。 周不器也正式算是一名大二的学生了。 哪怕他早就远离了课堂。 校内网这边，在新任团购总监石婧琳的带领下，和京东合作，开启了新一轮的团购电脑的活动。 这一次，除了联想电脑之外，还多了价格更亲民的神州电脑。 话说到当周不器带着石婧琳去京东跟刘强栋谈合作的时候，他简直惊为天人，好似一个眼神就有恋爱的感觉。 这哥们是校花控。 他当年在人大读书时，是个穷小子，邋遢自卑。明明跟校花是同一个系，有多次的接触机会，可每次鼓起勇气去搭讪，最后关头都胆怯的退缩了。有时候校花会漫不经心的看他一眼，他就心底酥酥的，宛若恋爱。 都是学生时代的阴影了。 现在创业了，有钱有事业有地位……所谓饱暖思淫，他又不是圣人，女朋友怀孕了，怎么可能没有点想法？ 看到清纯貌美的校花石婧琳，忍不住就多看了几眼。 石婧琳当即翻脸：“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下来！” 周不器差点没绷住笑场。 刘强栋自然不会一般计较。 只是心中感慨。 这群学生兵，一个个的可真够厉害了。 是的，周不器也感觉出来了，这个石婧琳有点大小姐脾气不假，但着实也有领导力。 仅半个月时间，团购团队就梳理的井井有条。 还说通了大学生活动中心的老师，在二楼又挪出了一间教室，作为团购项目组的办公地。 “叫我干什么？” 石婧琳被叫到了周不器的办公室，一脸不爽的样子。 周不器冲她勾勾手，指了指电脑屏幕，“你看这里？按理说是有两个超链接，不论是点击图片还是点击文字，都可以进入二级页面下单购买。结果你看，点击图片没有效果，只有文字才行。” 石婧琳很认真的看了一会儿，“嗯，应该是技术问题，我这就去找郭鹏飞。” 说完，风风火火的走了。 不到半分钟，又回来了，轻轻咬了一下薄薄的嘴唇，犹豫着说：“周不器，我跟你商量一件事呗。” “小雨的事？” “嗯？”石婧琳愣怔了一下，随即恼火，“不是！我觉得技术组那边人太多了，三十多个技术人员，挤在一起办公，办公环境太不好。” 周不器有点惊讶，“你什么意思？” 石婧琳道：“我想把团购技术组抽调出来，放到我那。一个项目的性格，是由项目主管决定的，我希望团购项目组能跟我走。郭鹏飞是个愣头青，我不希望我的人被他影响。” 这算是争权吗？ 周不器心中有些微妙，深深的看她一眼，“你自己去跟郭鹏飞谈，他同意，我也没问题。” 石婧琳展颜一笑，很满意，“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周不器点点头，迟疑了一下，心虚的说：“那个……上次吃饭的事，你别往心里去。” 三天前，父母设宴，热情的款待了石婧琳。 毕竟是房东嘛。 结果可好，老爸周建军一眼就看上她了。席间，不停的夸赞自己儿子多么多么优秀，乃是天上少有、地上无双的好男人。明里暗里的在告诉她，赶紧跟他好吧！ 招儿媳妇的心思，极其明显。 若非是长辈，以石婧琳的脾气，早就翻脸了。 石婧琳面色很平静，摇摇头，“没什么，小雨之前都跟我说过了，我有心理准备，那个……”说着，就指了指脑袋，“你爸爸精神上是不是有些问题？” 周不器差点气死，“你骂人？” “没有没有，我就是好奇，随便问问。” 石婧琳自知失言，脸色涨红。 周不器摆摆手，也并未在意，毕竟这么多年来，他在背后也给老爸起了个“熊包老爸”的外号。 “我爸就是希望我能为周家传宗接代，大道理还是很懂的。我很小的时候，他就教育我，不要试图和愚蠢的人争吵，她会把你的智商拉低到和她一个水平，然后用丰富的经验打败你。你要顺着她，让她一错到底，永不回头。” “嗯，应该这样……嗯？周不器，你在讽刺我？” 石婧琳气恼的睁大美眸。 周不器忍着笑意，摆手道：“没有，就给你举个例子。他还给我举了例子，比如你说‘碗是树上长出来的’，我就说‘是啊，我刚在树上摘了一个呢，蒂把还在呢’。” “然后呢？” 石婧琳的眼睛里，好似喷火。 周不器知道，不能再挑衅她了，否则两人肯定又要吵起来，画风陡变，“我那时候还小，似懂非懂的，但老爸的教诲一直记在心中。所以每次我爸跟我说，‘你皮是不是又痒了？’我就说，‘是啊，还痒得很难受呢！’，然后就挨一顿胖揍。” “扑哧！” “活该！” 石婧琳忍俊不禁，笑靥如花，绚烂如霞，可马上就意识到自己表情管理失控了。 怎么能跟给这个渣男好脸色？ 傲娇的白他一眼，哼了一声：“无聊！” 转身走了。 …… 俞敏红给北大捐赠的5000辆盛世单车，终于投放了。 有了此前在北科、北航这边高校区还算成功的运营示范，这一次在北大投放的共享单车，终于得到了最强有力的支持。 央视一套出现了！ 而且是《新闻联播》节目组。 北大的影响力，果然不同凡响。 俞敏红、温知夏出席了盛世单车的投放仪式，并和教育部领导、北大校长一起，发表了热情洋溢的演说。 这一幕，都被记者拍摄下来。 仪式结束后，俞敏红很高兴。 5000辆单车，也就是300多万而已，花这笔小钱，能让新东方的招牌和他的讲话出现在新闻联播中，简直是光宗耀祖。 晚上，他给老家的老妈打了电话。 结果就坐蜡了。 新闻联播时间有限，一共只给了15秒钟的简讯新闻。其中，盛世单车的创始人温知夏出现了5秒中，北大校长和部委领导出现了5秒钟。剩余的5秒钟，给了一个北大同学们喜骑盛世单车的广角镜头…… 从头到尾，他没有获得一个特写镜头！ 只有在温知夏讲话的时候，因为他就在身边，所以摄像机晃过，让他以背景板的形象，出现过两次…… 为此，俞敏红专门给温知夏打了电话，抱怨了十分钟。 当晚，温知夏特别兴奋，也顾不得伍雨那戏谑的目光了，等新闻联播一结束，就拉着周不器回卧室。 等没羞没臊的好事办完，温知夏才躺在他怀里，奇怪的问：“央视怎么那么绝情啊，一点都不给俞敏红面子。” 周不器好笑道：“不给是正常的，共享单车是教育系统的重点项目，各级领导都特别重视。盛世单车能上新闻，是来自教育系统的力量推动。这是官方的盛会，新东方是私企，这种时候，怎么可能让他沾光？别看这只是15秒钟的快讯，但新闻联播是风向标，其他时段或其他地方台，说不定就是150秒的长新闻了。” “真厉害！” 温知夏心中无不感慨。 周不器的事业版图里，盛世单车业务应该是最坑的，没有利润不说，还需要不停的烧钱。北大这边是运气好，俞敏红那个冤大头捐赠了5000辆共享单车。 可整个首都高校，至少要投放10万辆共享单车！ 总投资接近7000万！ 哪来的钱？ 找融资是不可能的，只能依靠其他产业输血。 靠自身造血，还不知道猴年马月能见到疗效呢。 本以为，盛世单车业务会是他事业发展中的一个小挫折，雷声大雨点小，到最后被迫关闭。却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亏损的业务，竟然超过了校内网、朋友网、奶茶连锁店等主要业务，登上了央视一套的新闻联播！ 这是巨大的政治影响力！ 有了这层关系的背书，那今后盛世单车的业务开展就方便多了。 新闻联播，就是风向标。 这足以让温知夏有足够的底气，以单车为抵押，向银行去申请贷款了…… “对了，老公，我跟你商量个事呗？” “嗯。” “我想转10个点的股份给小腰。” “啊？” 周不器有些惊讶。 温知夏微微转身，趴在他怀里，轻声道：“小腰是我最好的朋友了，刚开始读大学时，我条件不好，每次到月末就没钱吃饭了，都是她帮我，现在……” 周不器拍拍她的后背，“她工作能力到底怎么样？” “很好啊，她在跑供应链呢，可辛苦了。不过她说了，她会一家一家的谈，争取把单车的制造成本压到500元以下。” “倒是有几分见识。” “老公……” “我手里不是还有15%的股份么，转给她10%好了，你手里的那20%不能动。你是董事长、总经理，要保持第一大个人股东的身份，才能对公司有足够的权威。” “那你不就只剩5个点了？”温知夏连忙摇头。 到了周不器这个层次，自然不会在乎这些，笑道：“连你都是我的，你的股份不就是我的了？行了，就这么安排吧，转让完之后，她就算是公司第二大个人股东了，会更有动力。” “嗯。” 温知夏晕着脸，抿着嘴唇。 周不器就嘿嘿一笑，凑过去，附耳低声，“宝宝，我都答应你了，你也答应我吧，我去把小雨抱过来，咱们一起睡吧。” 温知夏闭着眼睛不说话，心中暗暗叹息。 三人同居大半个月了。 有些事情，是迟早的事。 “那你不能……” “你放心，我都懂，我就抱着你俩睡觉，保证老老实实的。等亲热的时候就分开，睡觉的时候在一起，保证不让你俩尴尬。” “嗯，行吧。” 温知夏声若蚊蝇，坚持不下去了。 如果这是周不器一个人的要求，她肯定要坚持。关键相处这半个月来，伍雨总是在暗示，说是要一起睡。 腹背夹击，只能投降。 第281章 昭昭山河的救世主 校园社交网站经过半年的市场竞争，已经形成了分水岭。 形成了5大头部网站。 排名第一的，自然是校内网。其实，校内网的社交业务已经分割出去成立朋友网了，早就不在一个频道上了。 排名第二的，是虎视眈眈的5Q校园网。 第三名是老牌网站aren，第四名是海内网，第五名是韩国的Cywrd网。 在这个开学季，除了校内网之外，其他网站都采取了同样的行动。 撒传单！ 走在校园里，到处都是在派发传单的兼职学生，发出1000张传单到手50元，算是不错的收入。很多军训结束后的大一新生，都兴高采烈的跟学生会外联部联系，去申请派发传单。 这会是他们人生中第一笔收入。 是丰富多彩大学生活的开端。 轰轰烈烈的传单大战，弥漫校园。 周不器走在校园里，遇到这种传单，一向是来者不拒。他多收一张，兼职学生就能多发一张，多一分收益。 其他网站的传单还好，唯独5Q网，最是过分。 传单上明明白白的写清楚了：“5Q校园网，一家比校内网好玩一百倍的网站！” 在看详细内容，说校内网是小偷，开展的B（和谐）T下载业务的资源，都是从5Q校园网中偷的，这种行为无耻无情无下限。如果大学生们想获取更多、更丰富的学习资料和下载资源，请上5Q校园网。这是教育系统内学习资料下载板块唯一的官方认证。 周不器算是彻底见识到了陈易舟的厚脸皮。 碰瓷碰到这种高度，可比路边的老头老太太们水平高多了。 果然是个老狐狸。 这种行为，当然不合法，属于恶性竞争，涉嫌诽谤，一告一个准。 可是，校内网这边还真不能轻举妄动。 就算告赢了，才能赔多少钱？ 随着校内网开设了B（和谐）T下载业务，5Q校园网那边已经是半死不活。上千万的用户，90%以上都是僵尸账户。 原本去5Q网下载资料的用户们，都纷纷转投校内网了。 一旦闹起来了，以校内网的名声，一定会成为大学校园中的重点新闻，到时候新闻的另一个主角5Q网，就会碰瓷成功，借势扬名。 利用大学生们冲动热血的心理，陈易舟算是打得一手如意算盘。 却不知道，周不器早就准备抄他后路了！ 艰苦奋战52天，吴寒清终于带着团队，把微点安全卫士给做出来了！ 应用界面都是按照周不器的要求去做的。 暂时没有查杀木马的功能。 有整理硬盘、清理磁盘空间、C盘搬家、装机必备软件下载、清理插件、软件强力卸载、电脑跑分等功能。 用户可以直接用朋友网账号登陆微点安全卫士，然后把电脑跑分数据截图，发到朋友网中进行炫耀。 不过，现在只是测试版本。 还有许多bug需要修复，许多细节需要完善。 总体来说，周不器对这款产品比较满意。 不仅是他了，大家都不是傻子。 一款产品好不好用，谁都心里有数。 不仅是开发者，包括刘宇那些没有参与安全卫士开发在冷眼旁观的人，都在暗暗心惊。 感觉这款产品界面清新、操作简单，有刚需性的功能，发布出去之后，说不定真的能引爆市场。 真没想到，这伙大学生创业者，还真有两把刷子！ 最高兴的当然是新上任的总裁王浩阳了。 他以前是新浪高管，已经表态了，说会利用过去的人脉关系，让新浪帮忙推广。只要微点安全卫士一发布，新浪的数码、科技板块，就会陆续出现多篇介绍这款产品的科普文章。 在测试组，周不器问道：“市面上主流的流氓软件，都有哪些？” 技术主管看了吴寒清一眼，随即答道：“那可太多了，什么游侠日历、蘑菇壁纸、快搜桌面、淘gut助手、起点PDF、雷神压缩、游戏盒子、好压12345之类的，至少几百个吧。” 周不器目瞪口呆。 吴寒清在旁说道：“现在的PC软件，只要是免费的，多多少少都带有几分流氓色彩，比如QQ这种正规软件，安装的时候不小心，也是一个全家桶。” “最主要的呢？” “主流的应该是10大流氓软件了，是网络行业协会评出来的。” “哪些？” “第一，就是大名鼎鼎的3721了。第二名……很尴尬，是淘宝网，跟第三名易趣算是平分秋色。第四名，就是千橡互动的dudu了。再之后，是中文上网、青娱乐聊天、很棒小秘书、百度搜霸、一搜工具条、划词搜索。大体上，基本都是强制安装，无法卸载。” 周不器一脸无语的样子。 太猖狂了！ 连阿里、易趣、百度、雅虎这样的行业巨头都参与进来了。 太无耻了！ 王浩阳却笑道：“我反而觉得这是好事。美国那边闹的挺凶的，有超过300万的信用卡用户资料外泄，大部分都是因为一些流氓软件开的后门。国内这边，网络行业协会也号召签署了《软件产品行为安全自律公约》，呼吁行业自律，已经有几十万网民参与进来声讨流氓软件了。不过，靠着企业自律，这根本不可能，唯一能净化这片市场的，只有技术。” 这句话深得周不器的认同，颔首道：“没错，现在就是我们推出微点安全卫士的最佳时机！浩阳，这一块，你要和新浪，包括天涯、贴吧、网易等舆论聚集地都联络好，做好公关。这一次，东方微点要以救世主的形象出现，还我昭昭网络河山！” “呃……”王浩阳有些为难，压低声音，“财务方面，有点困难。” 东方微点这边，每年的总薪资，在500万元左右。 再算上其他日常开销、服务器运营、宽带服务费、餐饮费等等，每年支出近1000万。 而公司推出的第一款产品微点安全卫士却是免费模式。 没钱啊！ 那小眼神，可怜兮兮的，就差把“要钱”两个字写到脸上了。 周不器也有点为难。 给甄妤师姐换走了一笔外汇出国后，紫微星账面上还有8000万现金，可不能大手大脚了。 而且，朋友网那边野心勃勃。 张一明前两天就说了，他看上了三家公司，两家是做页游的，一家是做办公数据整理的，想打包收购。 少说也要两三百万的支出。 饭团网那边，张银磊不甘示弱，表示这学期要要把订餐业务范围基本覆盖全首都的高校，申请了300万运营资金。 周不器还没批示呢。 到处都在用钱，可不能把现金流都砸在东方微点这里，得先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而且，对创业公司来说，可不能给太多钱。 钱解决不了所有问题，努力才可以。 周不器淡淡的道：“预算没有，你自己想办法。校内网那边已经营销出去了，在这个开学季，会送给全国大学生三重福利。第一重福利就是5万双运动鞋，已经启动了。第二重福利大礼，就是微点安全卫士，让他们免受流氓软件的困扰。” 王浩阳眉毛一挑，试探着说：“要不可以这样，先在校园市场推广。以咱们这款产品的刚需性和校内网的影响力，也就一两个月的时间，就能装进所有大学生的电脑中。有了这个影响力和关注度，再和新浪、天涯、网易等平台合作，他们主动性更强。” “行，你看着办。” 周不器摆摆手，并不在意。 临走时，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回头问道：“对了，用微点安全卫士的卸载功能，能不能卸载掉微点安全卫士？” “呃……” 众人大眼瞪小眼。 仿佛听了笑话。 吴寒清讪讪的道：“这没道理啊，就比如一个人不可能抓着自己的头发，把自己拽起来一样。” “少敷衍我。”周不器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马上解决这个问题！我可不想用一款流氓软件去对付市场里的流氓软件。” …… 这个年代，神州数码特别火。 大老板很野，后台很硬。 成为了全国唯一的一家承接了国家部门的知识创新工程重大项目的企业，参与“中国税收征管信息系统”的研发、发展与完善工作。 电视广告更是铺天盖地。 神州电脑的势头，甚至隐隐盖住了联想电脑。 再加上价格更低…… 电脑团购活动开展三天，数据就体现了出来。 联想笔记本售出8329台，台式机售出2万6593台。神州笔记本电脑售出1万1943台，台式机售出超过4万台。 总共卖出了9万多台电脑！ 每台电脑的利润在400元-500元之间，算下来，团购仅仅开启三天，就已经盈利超过4000万了。 在缺钱的当下，真是激动人心啊！ 还是卖这种电子产品获利更多！ 跟3月份的第一次团购电脑时相比，现在的校内网如日中天，团购活动更是成为了全国大学生的的网购中心。 按照石婧琳的说法，这次团购电脑活动，不卖出去50万台电脑，就算失败！ 据不完全统计，新学期开学季大学生采购的电脑总量，也就是200万台左右。 校内网会抢占25%的市场份额吗？ 毕竟，校内网只有神州和联想两种国产电脑品牌，很多大学生还是更追求惠普、戴尔、索尼等国际品牌。 第282章 剑指华南 “西湖论剑”没受到邀请，但这毕竟是一年一度的互联网盛会，周不器一直在默默关注。 终于，论剑闭幕了。 网络上是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据说现场采访的媒体就多达200余家，还有很多娱乐圈的明星、导演前去蹭热度。 周不器自然不会关注这些八卦，而是风向。 方向很明确，几大巨头坐而论道，都明确的指向了一点——华夏互联网将会迎来第二波的免费浪潮。 雅虎的杨志远大赞免费模式，认为华夏的免费土壤比美国好的多。 阿里马老板也说，阿里巴巴融资了10亿美元，更要把免费模式运营下去。 其中，新浪总裁王沿的发言最鲜明。 他说，所谓互联网经济、注意力经济、眼球经济，实际上就是体验经济，就是让用户去感受，感受好了然后想办法赚钱。 他表示，很多网民还没有感受到互联网的真正魅力。 他认为，急于收费阻碍了市场的进一步扩大，一些企业虽然能在短期内完成收费之举，但是却无法维持下去，乃至最后依然黯然出局。 这些论调，跟周不器的判断不谋而合。 不过，王沿的下一番言论，还是让他心中激起了不小的浪花。 他说，现在新浪赚钱主要有两个方法：手机和网络广告。 手机，即用户通过3G网络，登陆手机端的新浪。通过这项服务，新浪获取相应的广告收益和移动方面的增值收入。 现在才2005年啊，周不器一直对手机服务不怎么上心。 全国的手机上网用户，也就是100多万人。 看这个趋势，似乎应该早早的布局手机端，在3G时代靠着一些非智能机，率先一步抢占这个市场。 同样关注“西湖论剑”的，还有京东的刘强栋。 他专门打电话相约，一起去喝茶。 随着手机团购，以及现在进行中的电脑团购的巨大成功，刘强栋的底气足了，也不像最开始那般蓬头垢面了。 走路昂首挺胸，头发跟牛舔过似的锃亮。 生活上，也步入了成功人士的阶层。 在这个圈子里，如果是女士，坐在一起通常是去高档酒店，一起品下午茶，花费七八百；如果是男士，则是找一个环境清雅的高档茶庄，喝一两个小时，花费一两千。 主要是花费太少了，面子上也不好看。 周不器对喝茶的调调并不怎么感冒，看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妙龄少女，表演般的洗茶、冲茶，展示茶艺，他就觉得有点浪费大好时光。 “咱们是做互联网的，效率就是金钱。喝茶这种事都是地产老板们的游戏，咱不兴这个，在办公室里随便喝杯咖啡就行了。” “这不是有事要跟你说嘛。” “在办公室里不能说？” “好吧。” 刘强栋有点无奈。 周不器瞥他一眼，“别跟个暴发户似的，赚了点小钱就飘了。赚不到100亿，那都不叫利润！” 刘强栋生生气笑，“这是人话吗？” 你还知道啊？ 周不器心中暗暗鄙视。 很多商业大佬都喜欢吹牛逼，一个亿的小目标只是小儿科，刘强栋就说过经典名言：“一年10亿对我来讲那不叫利润，不到100亿不要跟我说！” 刘强栋见周不器不喜，差不多就茶艺师离开了，轻声道：“是这样，我想跟你说一下京东的发展战略。” “啊？” “京东多媒体改名京东商城的计划已经启动了，下一步，我们会启动新的域名。只要域名到手，就改名。” “域名……” 周不器对此无能为力。 当初他申请域名的时候，就想过要申请JD.这个域名，却发现早就被注册了，在外国人手中。 想买下这个域名，没个几百万根本不可能。 刘强栋接着说：“团购合作的事咱们也看到了，没有一个稳定又安全的物流体系，贵重物品很难完成线上交易。所以，京东的下一步计划，就是构建自己的物流体系。” 周不器摆摆手，笑道：“这些你不用跟我说，我之前说过，京东是你的公司，我最多当个举手董事，支持你的一切决定。” 刘强栋有些动容，摇摇头，“不管怎样，还是先跟你通个气。京东要启动融资了，估计年底或者明年年初就会完成，预计的融资金额，不会低于3000万美元。到时候资本进来，对京东的管理和战略决策，难免会造成一些影响。” “行，你说说。” “是这样，京东把全国划分为北、中、南这个区域，西部就先不考虑了。北边自然是燕京。中部则以魔都为主，负责开发华中市场。南边是羊城，负责开发华南市场。京东会在两地设立子公司，然后配合着总部，在各处拿地、建仓，构建覆盖全国的物流体系。” “嗯，京东是高科技公司，有政策保护。很多地产公司花巨资都拿不到的土地，京东如果出手，就可以以超低价很轻易的获得地皮。” 刘强栋振奋的一拍大腿，道：“就是这个道理。很多互联网公司在发展初期烧钱，那钱是真的烧掉了，就像阿里巴巴，都烧几个亿了？京东要想坐上国内电商的头把交椅，就一定要走出一条与众不同的模式，一定是线上线下的结合。” “啊？” 周不器微微一愣。 真的假的？这么高瞻远瞩吗？电商系统的线上线下结合，那是十年以后新零售的概念吧？ 随即，他就发现自己想多了。 只听刘强栋接着说道：“线上，就是京东商城，提供最优质的购物体验；线下，就是京东物流，提供最优质的配送体验和售后服务。别人做互联网，钱烧掉就是真的烧掉了。京东不一样，我们做物流，钱并不会烧掉，而是把资金转化成地产放在那了。国内的房地产市场这么好……说句不好听的，哪怕将来京东出了差错，做不下去了，京东物流的仓库和房产，也足以东山再起。” 还真是这个道理。 互联网格局日新月异，每天都有大量的网络公司纷纷倒闭。 刘强栋的选择，一方面是京东的战略决定，一方面是他出身贫寒，有一种为企业上保险的考量。 “做物流，得花不少钱吧？”周不器忍不住问。 刘强栋一脸轻松，笑道：“我调查过了，京东拿地价格会很低，尤其在市郊的一些镇区拿地，还会有一系列的优惠政策。估计……2个亿吧，就能把华北、华中、华南的物流体系框架基本搭建气起来。” 周不器差点啐他一脸！ 2亿？ 20亿都不够你造的！ 他现在通过北极星创投，持有京东25%的股份。想维持住这样的份额，以后在京东的多轮融资中，指不定要搭进去多少钱呢。 周不器仰天一叹。 盘子大了，有点养不起的感觉。 还好，石婧琳这边足够争气。 团购电脑活动展开12天，总共已经售出了45万台电脑，销售额突破2亿元，利润率10%！ 要知道，3月份的时候，校内网这边风风火火，又有京东的忙前忙后，也才卖了1万多台电脑而已。 这时，周不器接到了一个电话。 来自孟厚坤。 他没有避讳刘强栋，很随意的接听了电话，笑着说：“你不是去魔都开拓奶茶店的市场了吗？” “对，我是在魔都。” “有事吗？” “好事！” “怎么？魔都的大学们愿意免费提供场地，让缘味奶茶店入驻？” “这没什么稀奇的，我说的是另一件事，你最关心的那件事！” “嗯？” “校内网的招聘业务！” 孟厚坤的声音里，流露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周不器微微一惊，“什么意思？你找到钻研搜索算法的招聘网站了？在魔都？” 孟厚坤笑道：“我不是刚来魔都嘛，就想现在复旦、交大、同济、华南理工这几所大学先把旗舰店开起来，让其他学校眼红，主动来找我。结果，我在交大的校园里，就收到了传单。” “别告诉我是交大的大学生做出来的网站。” “还真是！” “啊？” “准确的说，是交大的几个计算机系研究生一起做的，带头的是一个叫曹红涛的研三学生。我专门查了一下，他从研一开始，就和几个同学一起在做这个项目了。做了整整两年，他们的网站才终于上线。” 周不器有些激动，“你看了？信息全吗？” 孟厚坤道：“挺全的，跟之前你说的差不多，就是通过算法，从各大网站上抓取校园招聘信息，进而整理发布的。不过网站刚刚上线，挺简陋的，宣传方式也很简单，只会发传单。” “是校园招聘的垂直领域？” “对，网站名叫应届生求职网，你上去看看就知道了。我看挺不错的，跟你之前提出的那些要求，都挺符合的。” “好！如果真是目标，你这次就是立了大功！” “哈哈！” 孟厚坤大笑了两声，洋洋得意，不加掩饰。 结束了通话，周不器就分别给张一明和郭鹏飞打了电话，告诉他们，马上登陆“应届生求职网”，去看一下，是否符合校内网的要求。 十分钟过后，张一明回了短信，只有两个字：“惊艳！” 郭鹏飞很快也回复了信息：“我觉得可以。” 周不器心中有数了，心情很舒适，低头喝着茶，笑道：“京东要在魔都建立分公司？” 刘强栋点点头，“对，马上就开始。” 周不器拍拍手，笑着说：“那正好，咱俩可以一起去魔都了。” 第283章 校内网是金字招牌 团购电脑的活动马上就要结束了。 整整售出了45万7846台电脑。 其中，神州电脑多达31万台！ 所有人都知道，联想电脑比神州电脑不知道强大多少倍，可大学生们还是对神州电脑趋之若鹜……只能说明一个道理，现在的国人，物质生活还很欠缺。 宁可买性能差、质量不那么好的产品，也要追求低价格。 石婧琳给自己设定的目标是50万台，目前来看，这个目标是无法达成了。 团购还有两天结束，电脑销售已经很难再有爆发。 周不器却比较满意。 这次团购的毛利大约在2250万左右，扣除230万左右的快递费和一些中间渠道成本，净赚2000万不成问题。 校内网和京东七三开分成…… 校内网可以净赚1400万元！ 很不错的成绩。 算是给不停撒钱的周不器带来了一些喘息之机。 这1400万，划出1000万留在账上，以备不时之需。 这样，紫微星的现金流就达到9000万了。 剩下的400万…… 拒绝张银磊的500万资金申请，这笔钱太多了。只拨给他100万元，让他把饭团网的经营范围，基本覆盖全首都的高校。 拨给朋友网200万，让张一明去收购他看上的那三家小公司。其实，张一明也说了，他看上的不是公司本身，而是那三家公司所拥有的完整的技术团队。公司收购完成后，三家公司原本的业务会全部关闭，在朋友网内部成立两个新部门。 一个是社交游戏部门，利用页游的方式，为朋友网增加用户黏性； 一个是数据信息管理部门，和微软研究院合作，针对朋友网的海量数据，进行处理分析。 这两个新部门，如果是采用招聘的方式组建……说不定大半年都无法搭建出有默契度、有凝聚力的团队。 还是直接收购更便捷。 花钱是多了点，但节约了时间。 很多巨头公司都是通过无数次的收购而成长起来的。 剩余的100万资金…… 周不器亲自出马，去魔都！ 他要把那个刚刚上线一周，由几个交大研究生做出来的应届生求职网收入麾下。 随行的有陈东、薛宝珊二人，还有两个保镖。 为了以防万一，周不器把东方微点的总裁王浩阳也叫上了。 他今年36岁，以前曾在新浪担任高管，牌子够硬。 同班机的还有刘强栋。 他就更气派了，带了两个助理，四个副总裁级别的高管，大有一副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黄浦江的气势。 这么多人，没法都坐商务舱，周不器就只把宝妹妹和王浩阳带在了身边。 王浩阳很不情愿，一脸苦涩，“周总，明天安全卫士就上线了，这可是东方微点的大事，我作为公司总裁，不在场也说不过去吧？” 周不器笑道：“没关系，我相信季子安能做好。” “可是……” “哎，你也看见了，我这边都是年轻人，没有一个老成持重的老将压阵，我还真怕这笔生意谈不下来。王总裁，你是东方微点的总裁，更是紫微星集团的一份子，这次，就只能辛苦你了。” 说是这么说，周不器也有自己的私心。 王浩阳作为季子安的学长、前辈，加入公司后，很快建立起了自己的权威，大有跟他分庭抗礼之意。 甚至季子安的几项决议，都遭到了他带头的反对。 再加上他出自大公司新浪，比学生兵的来头大多了，很快就获取了刘宇等一批老臣的支持。 季子安有苦说不出。 这当然引来了周不器的强烈不满！ 他把王浩阳招来的目的，是为了辅佐季子安管理公司，不是来抢班夺权的。 东方微点的领导只能有一个，那就是季子安！ 哪怕你能力比他强，也得乖乖听命。 这是君臣之分。 上司永远都是对的，这才是一个优秀下属的本分。 在有CEO的公司架构中，总裁就相当于首席运营官，是CEO指明方向，总裁负责执行下去的。好的总裁，都应该像园丁一样的默默无闻，辅佐CEO。 这次微点安全卫士上线在即，周不器却忽然把他调走了。 敲打的意思很明显。 要是再不识时务，那下场就只能有一个——开除！ 东方微点的老臣们现在还不方便开刀，但王浩阳一个刚提拔上来的外人，可以随随便便的斩尽杀绝。 王浩阳细细的品味着他的话，也琢磨出了一二。 他此前是新浪财务副总监，在权力争夺中上位失败，进而落马，跳槽来到了东方微点。如果在这家公司，又因为权力争夺而被迫离职…… 那他在圈内的名声就臭了，以后的求职之路会异常艰辛。 想通了这点，王浩阳就不动声色的送上了马屁，笑呵呵的说：“周总你太谦虚了，校内网在大学生心中是什么地位啊？那个新网站既然是大学生做出来的，你亲自出马，只要把校内网的牌子亮出来，还怕拿不下来？” 周不器笑笑，“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就怕他们太执拗。据说，他们为了研发这个网站，整整做了两年，应该不会轻易放手。” “一个网站做了两年？” 王浩阳不清楚内情，面色微微一变。 做一个破网站，还需要用两年时间？这水平也太差劲了吧？ 周不器摇头道：“网站只是表象，这个容易。难的是他们开发出的搜索算法。” “搜索算法？” “对，确切的说，是职位搜索引擎CampusSearch，现在是V1.0版本。这个搜索引擎，可以将各大高校BBS、招聘网站、就业网站、企业官网招聘应届生的招聘信息一网打尽。” “所以说，咱们这次过来，主要是买算法？” “我更愿意理解成团队。” 王浩阳轻轻点头，神色复杂。 这个周大老板，视角果然很开阔！ 是了，如果校内网想做招聘网站，一周时间就能推新上线。可是，很多核心算法，却并非想做就能做出来的。 朋友网那边要收购三家公司，周不器连看都不看一眼。 这家刚上线的新网站，却能让他专程飞一趟。 可见其对核心技术的重视。 真不像是一个大学生该有的思维。 当今的国内互联网企业，除了百度，几乎没有哪家公司有什么核心技术。 按圈里的话说，就是腾讯的产品，阿里的营销，百度的技术。 这三条路中，更多的被互联网公司选择的是阿里的路子，是营销路线。 通过各种流氓软件，捆绑营销。 用户量就可以在短时间内暴增，迅速的获取收益。 好产品是需要长时间打磨的，慢工出细活；好技术更是需要耐心下来，斥巨资投入研发之中。这两条路走起来都不简单。 东方微点走的就是产品路线。 王浩阳本以为，校内网那边应该走的是营销路线，在不停的扩大市场、攫取利润……却没想到，周老板从来就没减少对技术的重视。 难怪他年纪轻轻就能做出这么大的事业，果然不能等闲视之。 …… 下飞机后，孟厚坤接机。 旁边还有一个微胖的大男生，眼里流露着满满的好奇。 周不器跟孟厚坤简单拥抱，然后就热情的伸出了手，笑道：“你就是张绪豪吧？魔都这摊子很重要，辛苦你了。” 张绪豪伸出双手重重的摇了几下，有点激动，连忙道：“应该的。” 周不器点点头，一行结队往外走，不动声色的问：“那边怎么样了？” 孟厚坤笑道：“我俩上午刚去了一趟交大，没问题！” “哦？” 周不器脚下一顿，扭头看他。 孟厚坤道：“开始我们说想收购，他们还不太情愿。可我说我们是校内网的，那几个研究生一下就惊呆了，还说我们是骗子，要核实身份。” 周不器不由得失笑，“后来怎么办了？” 张绪豪笑道：“我不是参与过团购的线下配送嘛，所以跟交大这边的学生会都熟。我把交大校学生会的主席和三个副主席都叫去了，他们帮我作证，我们的确是校内网的员工。” “这么说，他们同意出售？” “肯定啊！校内网是什么牌位啊，在大学校园里，那就是无往不利！别说几个学生了，我在推广奶茶店的时候，说我和校内网是一家的，那些后勤处的老师，都要连忙向校领导汇报，积极配合我开店，嘎嘎！” 孟厚坤兴奋连连的说。 有了校内网的金字招牌，他一个暑假，就把津门高校市场给做完了，开了50家奶茶店。算上燕京的58家奶茶店，现在的缘味奶茶连锁店，已经有108家直营店了。 张绪豪在旁补充了一声，“那个创始人，叫曹红涛，我能看出来，其实他有点舍不得，不想轻易的卖掉。可他们是5个人合伙创业的，他的股份只有35%。其他人都同意，想投靠校内网，他也没办法。” 周不器好笑的摇摇头，“在首都还感受不出来。出了首都才知道，校内网的政治影响力和社会影响力已经这么大了。” “必须的啊！”孟厚坤叫嚷了一声，“走吧，咱们现在就去交大，今天就能把合同签了！” “不，今天不去。” 周不器摇头拒绝了。 如果对方不愿意卖，那他肯定要立刻去交大，展示诚意。可现在的情况是，对方上赶着出售，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两天，你俩也跟那边少接触，打个电话告诉他们，就说我这次来魔都，是和京东合作，跟魔都市府谈一笔大生意，可能会达到几个亿的规模。三天以后，我再过去跟他们谈收购。” 第284章 周某人拒绝腐蚀 京东的事，还需要协调。 下午，在张绪豪这个本地人的带领下，大家在外滩逛了逛，感受了一番历史的风韵。 然后，去了江对面的陆家嘴。 对于年轻人来说，还是国际化的高楼大厦更加震撼，充满着向往。 “我感觉魔都比首都好多了！” 陈东望着耸立在不远处的东方明珠塔，感慨连连。 孟厚坤这个地道的燕京人自然不服，摇头道：“你看到的只是表象。” 陈东瞥他一眼，“你看这里的建筑群，这里的商业气息，跟纽约、伦敦差不多了，就是比首都好。” 孟厚坤气笑了，“好像你去过纽约，去过伦敦似的。” 陈东神色讪讪，“我就是这个比方，我不信你没感受出来，这里太有国际范了，这才是大都市啊！” 大家随意的走在大街上，像是村里人刚进城，左顾右盼。 周不器笑着扭头，对张绪豪说道：“你去过燕京吗？” “去爬过长城。” “你对魔都这座城市怎么看？” 张绪豪仔细想了一下，给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回答：“港府的学生。” “有什么不好吗？”周不器在追问，也不知是考教，还是请教。 张绪豪挠挠头，“我还真没怎么想过，不过家里人时常说起，也算是有点思路了。” 这就是上流家庭出身的孩子的好处了。 “这里是国际金融大都市，你看这边，还有那边，这些都是银行和金融机构。金融领域学港府，拜的是名师。不过，在其他产业方面，就不太好了。” “具体说说？” “比如企业的精细化管理……” 张绪豪顿了一下，发现所有人都已经扭头看过来，连那两个保镖，也用着惊讶的眼神看着自己。 似乎觉得这个嘴上没毛的大学生，口气太大。 好在周不器的眼神是鼓励的。 张绪豪轻咳一声，很认真的道：“港府那边地小人多，几十年来经济高度发达，所以必须要精细化管理，最大化的利用社会效率。魔都这边……反正我觉得目前还没必要，在上升期阶段，没必要一板一眼的。精细化管理的最大弊端，就是在这里办企业，合规成本太高。所以你们也看到了，魔都这边几乎都是高大上的大企业，小工厂的生存环境不太好，都搬到三角洲的其他地方去了。” “那互联网呢？”周不器追问，“你觉得这里的互联网环境怎么样？” “还行吧……” 张绪豪不太确切，毕竟，他还没有深入到这个领域之中。 周不器道：“精细化管理其实是好的，能带来更好的城市管理水平。可这恰恰和互联网是相悖的。互联网企业，讲究野蛮生长，先污染、后治理，先擦边、再洗白，太规矩是做不成事的。比如阿里的支付宝，要是敢胆大包天的在魔都推出来，说不定就被经侦给抓起来了。这里有太多的金融巨头，网银集团就在这儿。” 薛宝珊抿抿嘴唇，眼眸闪动。 周不器笑笑，“想说什么就说呗？” 薛宝珊眨眼道：“周同学，依你的意思，这里没有互联网的土壤？” “小打小闹还行，出现行业巨头是不可能的。” “盛大呢？九城呢？” “盛大没拿下新浪，阿里却吞并了雅虎中国，格局已经很明显了。” “嘶！” 众人皆倒吸凉气。 感觉周老大今天提供的信息量有点大。 周不器见大家表情惊骇，很轻松的笑了笑，“想做互联网，要么北上，去首都，那里有最多的人才优势和首都保护政策。要么南下，去粤东。那里是改革的前沿，对不合规的高科技企业有极高的容忍度。为了吸引富士康等大户企业落地，地方政府不惜帮忙，绕开劳动法。” 张绪豪听懂了，这是招揽他进京的意思。 可是，他们张家是魔都工商界的名流，一个后辈跑燕京去创业了……首都和魔都，是竞争关系錒。要是这么干了，影响很不好。 周不器看出了他的疑虑，有些失望，不动声色的说：“不着急，等过两年，你大学毕业了再说。现在，奶茶店已经开过来了，饭团网明年也可能……你知道饭团网吧？” “嗯，关注过，一家线上订餐的网站。” “魔都这边，你是负责人，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张绪豪心中一动，“那应届生求职网呢？” 周不器道：“他们不是研三吗？明年就毕业了，先让他们做着，能标新立异的把算法做出来，可见那几个人技术水平都不错。那是曹红涛做起来的项目，可以继续让他当CEO，看看效果。你过去当总裁吧，分管营销和财务，配合校内网把工作展开。有问题，随时跟我或者郭鹏飞说。” 这就是总裁了…… 张绪豪有点眩晕，感觉不太真实。 …… 晚饭，吃的是海鲜。 靠海的海鲜和内陆的海鲜，吃起来还真不太一样。 周不器对宝妹妹很照顾，亲手帮她拨虾皮、剪螃蟹，孟厚坤则和张绪豪在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俩有事？” “啊？对啊，有事！” “啥事？” “他的事。” 孟厚坤指了指张绪豪。 “怎么了？”周不器有些好笑，“还得保密啊？” 张绪豪叹了口气，一脸苦涩，“遇到麻烦事了，头疼。” 孟厚坤不像他那样含蓄，大咧咧的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他爸有个老朋友的女儿，从英国回来了，让他去见见。” 周不器拨虾皮的动作一顿，抬起头，“不会是相亲吧？” 张绪豪苦叹道：“就是相亲。” 周不器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一套，“不想去就不去呗，有什么大不了？” “那可不行，我爸都答应人家了。”张绪豪摇了摇头，有些心虚，“其实我有女朋友了，不过我家里人不知道。我爸让我跟他生意上伙伴的女儿见面，说我们以后毕业了，都肯定要留在这座城市里，多个朋友路好走。” “明说呗？” “那不行，不明摆着伤害人家女孩儿嘛。听说是在剑桥读大学呢，从高中开始就在英国贵族学校培养，妥妥的名媛。” “那咋办？” “反正我是不去，我对象知道了，得生我气。” 张绪豪颓丧着脸，低下了头。 周不器差点气死。 你个老爷们，一点小屁事就磨磨唧唧！ 以他东北人的性格，要干就干，不敢就拉倒，少扯杰宝蛋！ 也不嫌累！ 只这一件小事，周不器就给他判了刑。 他前世创办“饿了吗”，也算是一号人物了，本被寄予厚望。可性格方面……似乎有些软弱，实在不适合独当一面。看看王星的做派，杀伐果断、雷厉风行，带领美团几乎是无边界拓展。 哪怕是当下，王星创办海内网，也成功开发出了一块校内网、朋友网都未曾触及到的市场——海外。 因为有留美经历，所以王星在这一领域有着极大优势，能够理解海外学子的感情。 周不器不动声色，便出主意，说是让孟厚坤帮忙去相亲，反正就是走个过场。见过面之后，就说不合适，彼此也就不来往了。 孟厚坤对这个提议很感兴趣。 燕京那边，权贵很多，形成的是权贵的圈子文化。魔都这边则不同，形成的是财富的圈子文化。尤其是名媛圈，国内也就只有魔都的名媛圈是最纯正的，毕竟是学习港府嘛。 哪怕是石婧琳，有钱是有钱，你要是说她是名媛，她能跟你打起来。 真正的名媛是不在国内读书的，别说大学了，高中时期就出国留学了。 几番纠结之后，张绪豪勉强接受了这个提议。 吃过饭，又去同济校园里转了一圈，就回酒店了。 在路上，周不器就皱眉问道：“你觉得张绪豪这个人靠谱吗？” “还行啊，怎么了？” “值不值得重点培养？” “呃……还好吧？”孟厚坤有点拿捏不准，“我也就比你多认识他两天，接触时间不长。” 周不器又问：“宝妹妹呢？” 薛宝珊扬头道：“孟学长，你不是大四了嘛，反正学业不重，学校管的也松了。我建议你多往魔都这边跑跑，监督着奶茶店还有招聘网站，顺便深入考察一下。周同学，我跟你一样，也觉得他性格方面有点软弱。” 周不器大手一挥，干脆利落，“那就这么办！回头去接触一下应届生求职网的曹红涛。如果他也不太合适，就直接从校内网那边派人好了。郭鹏飞有个副手，叫罗济，各方面都挺合适的。” 去了酒店，先送宝妹妹回房间。 孟厚坤就眉飞色舞，跟周不器小声嘀咕，说旁边有一家娱乐会所，据说挺霸道的，和服姑娘和黑珍珠，东南亚的小妹和欧美大白妞，五颜六色，要啥有啥。 国际大都市嘛，会所也很国际化。 薛宝珊却听到了，脸蛋绯红，在房间门口转身，定睛看着周不器，娇憨、认真的说道：“周同学，明天你不是要去京东那边吗？早点休息吧，不许出去。” 周不器哈哈一笑，保证道：“你放心吧，周某人是不会被邪恶的资本主义给腐蚀的。” 第285章 第二波福利大礼包上线 第二天，周不器带着薛宝珊，参与了京东的谈判团队。 值得一提的是，政府工作人员在安排座位的时候，看他俩年轻，以为是什么小秘书、小助理之类的，就安排到了第二排。 结果等刘强栋介绍，说清楚了他俩的身份，甚至让市领导都连声对怠慢致歉。 谈判的过程非常复杂。 京东的企业战略，要符合城市的总体规划，因为是物流中心，还有有相配套的交通、运输、人力成本等诸多考虑因素。 周不器从办公室工作人员手中拿到了一份文件，标注了魔都的所有工业园区和高科技园区。 简直能看花眼。 大的小的，好的坏的，新的旧的……是按照26个字母排列的，每个字母的后面，都列了几十个名字。 果然是国际化大都市，经济繁荣程度不可想象。 吃午饭的时候，周不器就找了个理由，带着宝妹妹溜了。 混个眼缘就好了。 下午，二人去看了场爱情电影，然后去历史博物馆参观。 票价是20元，学生半价。 结果二人都没带学生证，以全价入场的，给周不器心疼够呛，连连自责，引来了宝妹妹的连连娇嗔。 这种重量级的博物馆，只要能沉下心来欣赏，堪称壮怀激烈。 只可惜，本以为是寻找恋爱的感觉，结果找到的是坟墓的气息。 爱情电影算是白看了。 与此同时，校内网那边，也开始了大动作。 以弹窗的形式，做出了最强有力的推荐。 每一个登陆校内网的用户，页面上都会收到这样的弹窗广告：“开学季校内网发放的第二重福利上线了！微点安全卫士，保护你的电脑。不花一分钱，让你从此告别流氓软件的困扰！点此链接，马上下载！” 校内网拥有着一群最忠诚的用户。 尤其早在半个月之前，校内网就已经开始营销了，说开学季会免费的给全国大学生放送三个大礼包。 第一个大礼包是5万双361°的运动鞋，在电脑团购结束后，已经被抽出1万8千多双鞋了，名单都在隐藏了部分信息的情况下公式在校内网论坛里了，绝对的公正公开。 现在，第二波福利又来了。 岂能不关注？ 岂能不兴奋？ 尤其现在的互联网上，蔓延着一股安全恐慌的情绪。 美国那边已经有300多万信用卡信息被盗取了，国内这边的网银平台发布了重磅要求，网络行业协会也做出了一系列的声明。 告诫全国网民，小心病毒、小心木马、小心流氓软件！ 校内网在这个当口迅猛出击，可以说是恰到好处。 下午4点多，周不器带着宝妹妹离开了历史博物馆，然后就接到了郭鹏飞的电话，大笑道：“哈哈哈哈，恭喜！恭喜啊！” 周不器看了一眼身旁亭亭玉立、淡雅丰润，一点都没有被撩拨迹象的宝妹妹，忍不住骂道：“恭喜个屁啊，失策了！” 郭鹏飞微微一愣，“你说什么呢？上线两个小时，下载量就超过50万了，你还要怎样？” “嗯？哦哦，你说微点安全卫士啊，下载次数超过50万了？这么快？” “今天是周末嘛。我跟你说，咱们的弹窗广告效果太好了，你猜下载率有多少？96.5%！几乎每一个看到弹窗广告的大学生，都点击下载了咱们的产品。” “这么说来，今天的装机量能超过100万了？” “嗯，校内网现在一天的独立IP访问量也就是120万左右。不过，不出三天，我保证校内网的每一个用户都能完成下载安装。等口碑发酵出去，哼哼，那就美了，那些不是校内网的用户们，也要注册账号，登陆校内网，下载微点安全卫士了。哎呀呀，周老大，我现在对你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我终于理解你总说的构建生态是什么意思了，这是相辅相成啊。” 周不器对此早有预料。 微点安全卫士一定会成为现象级的国民产品，就像QQ那样，装进千家万户的电脑中。 校内网现在的用户数才900万出头，还差的远呢！ 随着时代的发展，越来越多的大学生都开始拥有自己的电脑。就算没有，计算机应用也在高校里普及了，大学生们可以去图书馆、去机房使用电脑。 按照他的规划，两个月之内，微点安全卫士只能通过校内网完成官方下载。 借着微点安全卫士这款产品，一定可以为校内网带来一波爆炸般的用户增长，500万新增用户是最低保障。 说不定那些已经毕业的白领们，都会想办法回过头来注册校内网账号呢。 不过，这很难。 校内网旗下的很多服务，比如校花校草评选、团购、名师讲堂点评、校友录等等，都要求实名制。 注册限制很多，要在指定大学IP地址范围之内才能注册，必须是在校大学生，并要求用户填写自己的真实姓名、所在院校、性别年龄等等。 一旦信息不匹配，比如与校友录中其他同学的信息不吻合，团购所提交地址不吻合等等，都会收到校内网发出的警告，要求修改。 这样的真实信息，也为接下来所开展的招聘业务提供了保证，确保企业端所寻找的“人”是真实存在、准确无误的。 “短时间内这么大的下载量，运营没问题吧？” “嗯，抗是抗住了，不过……” “出事了？” “是网宿科技，又要加钱了。” 周不器有点生气：“上个月不是刚把服务费加到60万吗？” 郭鹏飞道：“那有什么办法？人家也没想到，你好好的互联网不做，又忽然开发了软件，还带动了这么大批量的下载，人家的边缘服务器和带宽也要花钱啊。” “他们要多少钱？” “200万。” “狮子大开口？” “不算吧，微点安全卫士的势头……大家都能看出来，现在只是开始。一年200万的技术服务费，不算高。” 周不器有些不耐烦，“这一次次的，还没完没了了，你跟网宿那边说，要有契约精神，签完了合同就不要反悔。” 郭鹏飞哭笑不得，“人家的合同里是有宽带、服务器的占用要求的。超过了这个配额，咱们就得加钱，否则人家不提速、不拓展，就会影响到校内网的用户体验。网宿提前知会我们，不是坏事。他们要是真按照合同办事，到时候校内网这边运营出了问题，那才是麻烦。” “这样啊……”周不器还真不太懂，“那行，你自己看着处理吧。对了，石婧琳那边没作妖吧？” “啊？没有，她很努力。”郭鹏飞语气平稳，流露着一丝淡淡的赞扬，“团购页面已经上新了，新款电蚊拍已经上线了，效率很高。” 周不器比较满意。 这个老巫婆，认真起来，还是比较靠谱的。 石婧琳出身巨富家庭，却不混上流社会的圈子，不出国留学，也不去清华北大读书，反而来到了北科…… 由此可见，她和那些名媛小姐们还真不大一样。 …… 到了第三天，正戏终于开始。 周不器、王浩阳、孟厚坤、薛宝珊、陈东、张绪豪，两个保镖，以及七八个交大校学生会的干部齐齐出现，前去跟应届生求职网的的团队展开谈判。 没想到，对方早就严阵以待了。 不仅是项目导师，连计算机学院的院领导都去了三个。 听说是校内网团队前来收购，院领导们高度重视，为此专门开会部署，表示要做好后勤服务工作。 校内网的影响力彰显无疑。 “车院长，你好。” “赵院长，真是太感谢你们的热情了。” “徐主任，你真是太客气了。” “韩教授……” 跟领导们寒暄握手，好大的场面。 接下来，才是认识应届生求职网的创业团队。 一共五个人。 项目发起者是曹红涛，占股35%，其他四人秦明亮、宋超、闫鸿哲、古昌盛，每个各占10%，总计40%。 除此之外，项目启动资金是跟学院申请的，韩教授是项目顾问……为此，学院占股20%，韩教授占股5%。 由此可见，曹红涛在这个项目中的话语权并不高。 还是太年轻，没经验。 在股份分配的过程中太过随意了。 即便他不想卖，在学院、老师，以及伙伴的压力下，他能有什么办法？ 车院长是大院长，威望很高，挂院士衔。 经手的都是几千万上亿的大项目，对这个小网站不以为意，就笑着说：“开发这个网站，院里一共批了8万块钱，提供了一些空置的基础设备，投入不算多。周总要是诚心合作，给同学们出个辛苦费就好了。” “车院长，您可别骂我了，叫我小周就行。您这德高望重的位分叫我周总，我得折寿！”周不器连忙推辞。 众人就配合着哈哈大笑。 气氛很热切。 周不器继续表现诚意，笑着说：“这次校内网出资认购应届生求职网的全部股份，但是，这毕竟是诞生于交大计算机学院的项目，而且大家都是研三的学生，还会留校一年。所以等校内网和求职网整合完毕后，校内网会额外标注清楚，这是校内网和交大计算机学院合作的项目，让所有人都知道，交大对大学生们就业状况的关心。” 几位领导们，老怀大慰。 这是风向啊！ 几大部委都发文了，说是要促进大学生就业，尤其是教育部，对此特别重视。 刚刚成立的应届生求职网，形单影只，根本发挥不出影响力。 就算以后做大了，估计这几位领导也都退休了，只能给后人乘凉。 跟校内网合作，才会有立竿见影的效果，这才是最符合各方利益的选择！ 除了曹红涛。 第286章 人往高处走 闷闷不乐的曹红涛，让周不器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就在车院长做出重要讲话，庆祝应届生求职网和校内网的合并，共同促进、共同发展，为全国的大学生做更多有意义的好事的时候，曹红涛却开口了。 “院长，我已经收到ffer了，我和明亮会退出，加入谷歌工程研究院。” “退出？” 几位院系领导都有些惊讶。 秦明亮道：“昨天我们去过研究院参观了，那边的环境很好，科研氛围很浓。” 车院长脸色不太好看。 他自然是专家了。 应届生求职网的核心是搜索算法CampusSearch，而主导研发这个算法的，正是曹红涛和秦明亮二人。 他俩退出了，这摊子谁来撑？ 交大这边的工作室不就垮了吗？ 这样的意外，让在场的每一个人表情都不大自然。 又不好多说什么。 人各有志。 再说了，那是谷歌中国工程研究院！是这个夏天，国内互联网市场最最火热的一个研究机构！ 谷歌斥巨资从微软挖来了李开覆做院长，又挖来了易贝中国的技术总监和英特尔亚太区的技术总监当副院长。 声势一时无两！ 校内网的势头是挺火，可是跟谷歌相比，还是差太远了。 人往高处走。 孟厚坤心中很沉重。 他算是周不器手下开疆拓土的第一大将。 有一个道理，他很懂。 开疆拓土的时候，开拓的不是地盘，不是产业，而是获得原先占领那片产业的人才资源。 人，才是最重要的。 周不器这次过来收购应届生求职网，最重要的当然是买下CampusSearch这个算法，来完善校内网的招聘业务。 可从长远计，更是一次收割人才的过程。 有了曹红涛、秦明亮这个技术团队，就可以陆续开发出更多的算法，走一个全技术流的招聘网站。 赵院长不悦的沉声道：“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去谷歌工作……自然是很好的方向，但你们现在还是学生，还是要把手里的主要课题做好。” 周不器不喜欢这种以权压人的姿态，笑着说：“赵院长严重了，在我看来，应届生求职网做的已经特别好了。曹学长和秦学长想去谷歌研究院工作，也是人之常情，人望高处走嘛。” 在此之前，他对曹红涛还是心有疑虑的。 打算安排更熟悉的张绪豪在旁辅佐，做好监督。让一个纯技术员去领导一个公司，99%都要出问题。 可这一幕，让他见猎心喜。 这个曹红涛，似乎比张绪豪更靠谱。 很果决啊！ 网站出售，他就撂挑子走人。 从性格方面来讲，他就比唯唯诺诺的张绪豪更容易办大事。 而他的目标是去谷歌工程研究院，这就更讲究了。 研究院可不是赚大钱的地方，是做科研的场所，一般只有对技术心怀信仰、有执拗追求的人，才会加盟各种研究院，而不是追求利润的企业。 略微思忖了一下，周不器就缓缓说着—— “现在的网络招聘市场，各占山头，前程无忧、智联招聘、中华英才三分天下，他们拥有着最强大的企业人脉关系，能够拉拢到最多的企业去网站上发布招聘信息。从这个角度来说，其他的新兴网站，很难与之抗衡。” “想要打破这个格局，就一定要另辟蹊径。校内网这边一直在寻找打破局面的方法，却迟迟没能找到，直到遇到了应届生求职网。利用先进的技术，用算法打破人脉，这种创新才是新时代年轻人该有的奋斗精神。” “所以，校内网不会低估应届生求职网的价值。我们这边的心理预期价格是50万元，交易达成后，还会再注资50万元，供网站做进一步的技术探索和产品优化。车院长，各位领导，你们看这样行吗？” 谁会说不行？ 车院长早就把话说清楚了，给个辛苦费就行，钱多钱少不重要。 开价10万元，就能顺利拿下。 现在，买方主动涨价，开到了50万元，谁会反对？ 领导们大为吃惊。 曹红涛、秦明亮、宋超、闫鸿哲、古昌盛几个创始人，也都目瞪口呆。 有些难以置信。 主动提高报价？ 哪有这么谈判的？ 50万对校内网来说，九牛一毛，可对在校生来说，那真是一笔天大的巨款。 这可是2005年啊。 一个中小学老师的基本工资才1000多块钱的年代。 曹红涛嘴唇有些发干。 他占股35%，以50万元的收购价计算，在去除20%的所得税……他能获得整整14万！ 能给他父母在县城里买一套房子了！ 一番装模作样的客套过后，这个价格算是这么定了。 “既然这样，回头咱们就签合同。车院长，各位领导，我想跟几位创始人单独聊几句，你们看……” 周不器的话音未落，几位领导就笑哈哈的各自找借口，全部离开了。 只剩下了五个创始人，还有周不器的团队。 孟厚坤轻咳一声，劝道：“曹学长，秦学长，你们一定要离开吗？校内网的诚意，你们也看到了。” 曹红涛自嘲的一笑，“辛辛苦苦做起来的网站都没了，留下来还有什么意义？” 孟厚坤道：“曹学长，恐怕你是误会了，哪怕校内网收购了应届生求职网，你依然是总经理，不，是CEO！” 曹红涛摇了摇头，似乎不想争辩什么。 张绪豪笑道：“曹学长，如果是因为股份，我觉得大可不必。别忘了，那可是校内网，是国内大学校园最受欢迎的网站。更重要的是，这只是一家刚刚成立一年的创业公司，还没有股权改造呢。现在加入，都是创始人的身份，将来都可以持股！” 孟厚坤隐隐自豪，很骄傲的说：“股份改造的时候，一定是全员持股，像是应届生求职网CEO这么重要的位置，配股一定不会太少。最最重要的是，你们拿到的不是校内网的股份，而是校内网的母公司，紫微星科技集团的股份！” “紫微星？” “对，校内网只是紫微星旗下的一块业务。除了校内网之外，还有饭团网、朋友网和东方微点。” “东方微点？” 喜欢科技新闻的古昌盛，忽然失声而出，“就是那个被同行陷害，差点破产的那个东方微点？” 孟厚坤笑道：“对，就是那个。不过，东方微点被紫微星斥资2000万收购了。对了，微点安全卫士你们不知道吗？” 曹红涛、秦明亮、古昌盛等人皆摇头。 很显然，这两天他们被困在网站出售一事上了。 并没有关注到校内网最新的大事件。 可即便这样，曹红涛也不愿留下，摇头婉拒道：“我和明亮，都跟谷歌那边已经说好了……” 孟厚坤大手一摆，不以为然道：“现在才9月份，又签不了三方协议，不过是实习意向罢了。听我的，别去了，留下来才有更广阔的发展空间。” 曹红涛沉默不语。 秦明亮却眼神坚定，“我们不会留下的。” 这次出售网站所受到的委屈，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抹平的。 孟厚坤有点恼火。 觉得这俩逼有点不识时务。 周不器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五个创始人中，宋超、闫鸿哲、古昌盛三人就是跟班，曹红涛和秦明亮才是主心骨。 要是主心骨离开了，这个团队就彻底垮了！ 到时候，还得费心费力的重新组建团队，新团队能不能胜任还不好说……而校内网那边，招聘业务已经很着急了。 张一明为了寻找成熟的技术团队，甚至要花重金把整个公司买过来。 就像谷歌、Facebk、亚马逊这些网站，每年都要有几十笔收购。 很多时候，他们收购的不是新公司的业务，而是优秀的团队。所以收购完成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原先的业务直接关掉。 在高科技领域，不管是互联网还是电子通讯，人才是根基。 周不器并不着急，笑道：“你们说去过谷歌那边看过了？” “嗯，工作方向也定好了。” 曹红涛对孟厚坤不冷不热，对他的态度还是很不错的。 50万当然不能白花。 周不器眼睛一亮，好奇的问：“哪个方向？” 曹红涛认真的道：“是软件系统的加速技术。从去年开始，谷歌的科学家就开始了这方面的研究，先后发表了20多篇重要论文，很有现实意义。我和明亮会加入这个加速技术项目组。” 张绪豪知道周大老板不懂技术，就轻声解释了一句，说道：“谷歌招揽了一批世界最顶尖的科学家，人才储备要远远胜过微软、雅虎、亚马逊那些IT公司，能跟NASA相媲美了。这些世界级科学家不能大材小用，谷歌的做法就是让他们研究、讨论世界最新潮、有可能引领未来的技术，做成论文。不过，这些科学家们不会亲自下场，会不断的在最前沿的技术领域进行探索。谷歌遍布世界的研究所，就会从这些论文海中寻找感兴趣的方向，参考论文内容进行具体研究。” 这么一说，周不器就懂了。 别的他不清楚，但他清楚云计算啊！ 谷歌的科学家们，两年前就发表了云计算的相关论文。不过，谷歌方面迟迟都没启动云计算的研发工作。 反倒被亚马逊抢了先。 也给后来阿里云的研发制造了巨大的麻烦。 因为这些论文都太高端、太深奥了，难以理解，是世界级科技前沿。 强大如王建博士，也出现了一定的理解偏差，搞错了研发方向，这才导致阿里云项目在最开始的那几年，做的焦头烂额，精英的核心团队走了一大半…… 第287章 改变，从点滴做起 在互联网领域，一微秒的时间也可能造成巨大的后果。 即使谷歌搜索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但是对谷歌来说，这还远远不够，他们的目标是精益求情，快了还要更快。因此谷歌想在各个服务器之间部署硬件、光纤和网络的新技术，从而不断降低加载时间。 这就是曹红涛和秦明亮加入谷歌中国研究院后，要参与的项目组。 其实对于这个项目，周不器并不陌生。 当初，校内网限量抢购手机时，北航的技术大神唐斌森就开发出了一款加速外挂，帮助北航同学抢了大部分的手机。 后来，校内网和唐斌森达成协议，买下了那款插件，封装在了“会员购”服务体系中。 当然了，唐彬森做的只是皮毛。 谷歌研究院是深层次研究。 曹红涛道：“这次做应届生求职网，让我深切的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技术真的无所不能。我们只是在校生，没有人脉，没有资金，没有渠道，没有企业的配合。但是，我们通过技术手段，通过算法，做到了上市公司都没做到的事。” 周不器点点头，非常赞同：“你们这个思路是正确的，我之所以能在网站刚上线的时候就关注，是因为我早就想通过技术手段来改写网络招聘的现状了，只不过时间紧，校内网这边来不及搭建自己的团队来研发，只能收购。” 曹红涛深以为然道：“是啊，技术可以改变世界。而国内技术最好的地方，就是微软研究院和谷歌研究院了。我和明亮都希望去谷歌工作，让技术的光芒绽放，让互联网改变世界。” 嗬！ 这气魄可不小！ 周不器愈发欣赏他了，不过，对他的选择却并不感冒，皱眉道：“曹学长，你要明白，谷歌……那毕竟是美国的公司。” 曹红涛一脸惊讶，觉得周大老板偏见有点严重。 那可是谷歌啊！ 谷歌科学家们花费巨资研究出来的论文，从来都不会敝帚自珍，而是向全世界开放。任何有能力、有技术的团队，都可以参考谷歌的论文，展开相应的课题研究。 “一家伟大的公司，当然是拥抱世界的，不过……这不一定符合国家意志。再伟大的公司，也不可能是世界的，只会属于某一个国家。”周不器意味深长的说。 “啊？” 曹红涛、秦明亮都一脸惊诧的样子。 表示难以理解。 这都加入WTO了啊，全球化进程在高度推进啊！ 周不器知道在现在这个年代说这样的观点有点惊世骇俗，谁都没想到仅仅十年之后，这个世界就开始有逆全球化的趋势了。 只能从另一个角度来阐述观点。 “专注最前沿的科学技术，志在改变世界，这当然是好事。不过，除了关注未来，我觉得还要放眼当下。MSN组成的抗QQ联盟，在腾讯面前不堪一击；易贝被淘宝顽强狙杀，市场份额已经跌倒了40%以下；雅虎中国被三大门户网打趴下，只能被阿里并购，百度是搜索市场的老大。” 说到这里，周不器顿了一下，“曹学长，秦学长，这就是国内互联网的大趋势。” 曹红涛和秦明亮，顿时沉默下来。 另一个创始人宋超低声劝道：“要我说，还是留下来吧，不管怎么样，这是我们一手创办的网站。与其去给谷歌打工，为什么不把自己的孩子养大？” 周不器摇摇头，觉得没必要格局这么小，淡淡的道：“技术可以改变世界，这没错。但是，在我眼中，作为一个华夏人，在改变华夏和改变世界之间做出选择，我一定选择前者。中华民族要崛起，不是跟世界的同步发展，而是超越。” 开玩笑！ 说这种上纲上线的大命题，周大老板在燕京都玩的风生水起，在各级领导之间都如鱼得水。 何况区区几个研究生？ 果然，这话一出，宛若原子弹爆炸，直接震住几人。 作为名校培养的优秀学生，谁在象牙塔里没有一点理想主义的情怀？ 甚至早就在社会里摸爬滚打的王浩阳，此刻也有些动容。 觉得周老大是真的有成为大人物的气质。 孟厚坤受家里熏陶，冠冕堂皇的话也是张口就来：“改变世界太遥远了，紫微星的使命，就是改变华夏！我们现在还只是大学生初创企业，先从小事做起，先改变大学校园，这就是校内网的使命。你们都用过校内网，想必也能看出来校内网的诞生，为全国大学生的生活和学习，带来了怎样的变化。” 张绪豪也感叹道：“改变世界，不如从改变你我开始。反正，我认可校内网的价值使命，应届生求职网并入校内网，对全国的大学生来说，是好事！” 曹红涛怅然一叹，摇头不语。 秦明亮看了他一眼，神色复杂。 他们想加入谷歌，怀揣了一定的理想主义。却没想到，校内网这帮人的理想主义更大、更高远！ 相比较之下，他们加入谷歌，然后利用技术改变世界的想法，就显得好高骛远、幼稚可笑了。 这时，周不器终于把话题全部挑明了，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这次让你们卖掉网站，你们受到了学院和导师的不小压力，受了委屈。但是……这就是人生，谁不受委屈呢？” 孟厚坤会意，马上帮腔：“不说别的，就说校内网吧，真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校内网团购你们都知道吧？这是服务大学生的，以极低价出售大学生的必需品，现在采用的是免邮费的模式。这次的团购电脑活动，光是邮费我们就支出了将近300万。可是，外人并不清楚，校内网除了要给申通支付一笔快递费之外，还要给邮政交付一笔服务费。” “服务费？” “说白了，就是保护费！快递，那是邮政的地盘。” 孟厚坤冷笑了一声。 曹红涛等人大吃一惊。 王浩阳、张绪豪这种非内部人士，也睁大眼睛，表示不可思议。 还有这种事？ 周不器一挥手，淡淡的道：“承受委屈，是一个成年人必备的素质。如果连一点委屈都经受不住，在创业过程中遇到的各种复杂问题和巨大压力，又如何扛下去？曹学长、秦学长，你二人留下也好，去谷歌也好，我都会支持。但是，我建议你们不要现在就做决定。人在情绪不稳定，尤其是负面情绪为主的时候，千万不要做重大决策，因为往往会做出错误判断。等冷静下来，耐心思考之后，再决定不迟。” 说完，留下了联系方式，就要带人离开。 从最开始50万元的金钱开道，到后来理想主义的踩压洗脑，再到现在的欲擒故纵…… 说实话，在雷俊、刘强栋这样的商业精英面前，周不器玩不出什么花样。 可在这群没什么社会阅历的大学生、研究生面前，他几乎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走出了计算机大楼，孟厚坤就忍不住低声问：“怎么样？能行不？” 周不器笑笑，“还差临门一脚。” “是什么？” “微点安全卫士。” “哦？” 孟厚坤眨眨眼，若有所悟。 是啊，微点安全卫士的下载行情堪称火爆！ 校内网论坛里都爆炸了。 通篇是刷屏的好评帖子。 很多同学都是泣血含泪的发帖子，说是被流氓软件困扰好多年了，为了对抗流氓软件，他一个月得重装三次电脑，依旧不是流氓软件的对手。 现在好了，安装过微点安全卫士，一键删除！ 干脆利落！ 痛快啊！ 感觉又重新回到了世纪之初时刚接触电脑时的兴奋和激情澎湃了。 可以说，微点安全卫士的出现，彻底引燃了校园市场。 把无数大学生从流氓软件的困扰中解救出来，重新感受到了互联网的魅力。 这难道不是改变吗？ 改变世界，遥不可及。 可是，可以从眼下的点滴做起，不妨先改变大学校园。 周不器道：“一会儿你带人过来签合同，就以紫微星科技公司副总裁的身份好了。然后跟曹红涛、秦明亮说一声，让他们有时间关注一下校内网，就说咱们推出了一款新的产品，让他们点评一下。” “这一下，能把他俩直接震住了。”孟厚坤哈哈大笑，随即，面色一变，古怪的看他，“我带人来签合同？那你呢？” “我忙啊！” “你忙？什么事比签合同还重要？” “你不需要知道！” 周不器一瞪眼，哼了一声。 按照行程安排，后天他就要离开魔都了。 这么大一座城市，还有很多景点没看过呢。 他拽了拽薛宝珊的袖子，附耳低声：“下午，咱俩去锦江乐园玩，听说挺不错的。” 现在还没有欢乐谷和迪士尼乐园，锦江乐园算是最好的游乐园了，项目很多，也有“峡谷漂流”这样独树一帜的大项目，很有玩点。 薛宝珊轻轻抿着嘴唇，饶是温婉大气，也有些俏脸绯红，眼眸里流露着似羞似嗔的幽恼，眼波盈盈。 这就是你所说的比签合同还重要的事？ 周同学，你正经一点，好不好？ 第288章 游乐场的日常 下午，周不器带着宝妹妹去锦江乐园玩。 很不巧，因为是周末，排队的人很多。 天气酷热。 周不器带着一个白色的鸭舌帽，短袖短裤，穿着露脚趾头的凉鞋，活活一个吊丝模样。因为要运动，薛宝珊也是T恤短裤的清凉打扮，白藕般的雪臂，笔直修长的美腿，俏盈盈的往那一站，就像仙女。 周不器把帽子摘下来给她戴，她脸蛋红晕晕的，说了声“谢谢”，也不伸手，任由他整理着自己的头发，把遮阳帽戴好。 又乖巧，又文静。 特别惹人疼。 只可惜，排队的队伍太长了，又是烈阳高照，让周不器一点花花心思都没有。 这时，有一个鬼鬼祟祟的小年轻走过来了，跟小偷似的。 薛宝珊往周不器身边靠了靠，神色警惕。 周不器眉头紧锁，“有事？” “我这有会员服务，可享受特殊通道，不用排队直接进去，你俩要不？”年轻小伙贼眉鼠眼的说。 周不器一下就反应过来了。 这是黄牛！ 车站也好、景区也好，包括医院、跑证件的营业厅等等，都有黄牛党出现，这些人往往都是背靠关系的。 倒也不怕有骗子。 因为骗子挡的是真正的黄牛党的财路，早就被黄牛消灭了。 “多少钱？”周不器眼睛一亮。 黄牛伸出了三个手指：“300块！” “这么贵？” 周不器皱皱眉，有些不喜。 一张成人通票才100元！ “你看这天也不早了，再排队过去，进去也玩不了什么了。来都来了，也不差那点钱了是不？这样，你俩一起，500块钱！” 黄牛最喜欢的就是情侣组和亲子团，这样的客人，一吃一个准。 果然，周不器没有太多犹豫，不想再等了，点出了5张大票，“带路吧！” 黄牛大乐，高兴道：“兄弟够爽快！跟我来，这边人多，别挤走了。” 说着，就带着二人往队伍前面冲。 周不器和薛宝珊对视一眼，都有点莫名其妙。 不是说有特殊通道吗？ 在哪呢？ 钱都交了，不跟也不行了。 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 可是人太多了。 只听黄牛在前面扯着嗓子喊了一句：“插队了插队了！都让让！” 果然挤出了一条道。 带着二人往里挤。 周不器和薛宝珊都傻了，目瞪口呆。 而那些排队的人这时也反应过来，各种难听的话都骂出来了。让这二人羞愧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卧槽！ 这什么狗屁黄牛？ “快跟上！别愣着！” 前边带路的黄牛还很负责任，回头拉了周不器一把。 周不器都快疯了。 不过这个时候，想撤也不可能了。 骂都挨了。 钱都交了…… 太坑了！ 周不器一把将宝妹妹的鸭舌帽摘下来，戴在了自己脑袋上，压的极低，让大家看不清自己的脸。然后张臂，直接把宝妹妹搂抱在怀里，让她的脸蛋藏在自己怀里。 抱着她往前冲！ 冲冲冲！ 黄牛看起来身体削瘦，可真是有劲，一边高喊插队，一边往前冲。 眨眼间，就冲到了售票口。 抢在了一个胖乎乎的大妈之前，对售货员大声道：“来两张通票！” “哪来的鳖孙？呼死你个占孩得！”大妈似乎是河内来了，口音很重，骂的很难听。 黄牛面不改色，好像啥也没听见。 售货员和黄牛应该早有联络，效率极高。这边递上去两张大票，她马上就出了两张票。 黄牛笑哈哈的接过门票，得意的瞟了胖大妈一眼，然后把门票递给羞愧的无以复加的周不器，很大气的挥挥手：“你俩去玩吧，我来跟他们还口！” 说完，果然跟那胖大妈对喷起来。 周不器感觉两辈子从没见过这样的大场面，算是彻底服了。 不敢耽搁，拉起宝妹妹，学着黄牛对骂声充耳不闻的定气功夫，一路高歌的冲进了园区。 便有一种进入桃花源的感觉——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呼！” 骂声消失了。 周不器长长的舒了口气，仿佛从地狱里走了一遭，忍不住感慨：“这黄牛真……真是……真是有诚信啊！” 这通道，是够特殊的。 薛宝珊的脸蛋绯红如霞，扬头看他，紧紧的抿着嘴唇。 周不器也看她。 看着看着，也不知谁“扑哧”一笑，二人就都哈哈大笑起来。 薛宝珊伸手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笑不可抑的嗔道：“叫你乱带路，不好好排队，找什么黄牛啊？要是被人知道了，还不被笑话死？” 周不器嘿嘿笑道：“没事，刚才我帽檐压的低，没人能看清，咱俩不说，谁也不知道。” 薛宝珊抿着嘴唇，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周同学，你就这样自欺欺人吗？” “管他呢！反正咱俩是进来了！走吧！今天是宝玉和宝钗，同游大观园！”说着，就拉起她柔软的小手，向园区内走去。 薛宝珊歪着头，羞怒的瞪他，却见他脸皮极厚，好似没发现。 就咬咬嘴唇，使劲的往外拽。 结果她越拽，他握的越紧。 她忍无可忍，嗔道：“周同学，你弄疼我了！” “啊？是吗？”周不器故作惊讶，连忙双手捧住，“我给你揉揉。” 薛宝珊噘嘴道：“周同学，你这样可流氓了，我不喜欢。” “呃……” 周不器有点尴尬。 是啊，这是端庄贤淑的宝妹妹，不是寻常的妖艳浪货。 薛宝珊善解人意，自知失言，眼光颤动，“周同学，你……你生气了吗？” “啊？没有。”周不器不太自然的笑了笑。 “还说没有，脸都黑了。”薛宝珊白他一眼，然后红着脸蛋，低下头，“周同学，你对我好，处处都照顾我、关心我、体贴我，其实我都懂的……我刚才，我跟你道歉，我没……” 周不器哈哈一笑，“说什么呢？走啦，那是海盗船吧？你敢坐吗？” “有什么不敢的。”薛宝珊脸蛋上如雨后彩虹，绚烂多姿，主动挽着他的胳膊，笑语盈盈的向海盗船的方向走去。 锦江乐园里的游乐设施，大多数都是刺激类的游戏，还有100多米高的巨型摩天轮，远远看上一眼都特别吓人。 要是伍雨，说不定要把这里的游乐设施全玩一遍。 宝妹妹就不同了。 起初说的掷地有声，可真临近了，看到悬在天空中十几米高的海盗船，俏脸发白，声音都有点打颤，抓着周不器的胳膊，可怜兮兮的颤着声说：“周同学，要不……要不咱们别坐了？看看就好了。” “别呀，咱这门票都买了，不玩不浪费了。光看的话，买10块钱的观光票就够了。” “可是……” “别怕，有我呢。” 两分钟后，上船了。 其实，海盗船并不是太惊险的项目，跟摩天轮、峡谷漂流、超级秋千什么的要差很多。 可即便这样，开船后，尖叫声也响彻云端！ 海盗船在设施的牵引下，就好像在大海飓风中漂流的船一样，跟惊涛骇浪搏斗，上下起伏、左右翻飞，晃动的特别剧烈。 薛宝珊害怕极了。 却并不像其他女孩子那样，在肆无忌惮的放声尖叫，而是紧紧的闭着眼睛，贝齿紧紧的咬着嘴唇，小手紧紧的抓着绑在身上的背带，俏脸煞白。 就好像不是来玩游戏，而是来受罪的。 周不器叹了口气，有点后悔带她上船了，伸手去抓她的手。 宝妹妹眼睛睁开了一个缝，见是他，就十指相握。 然后又赶紧闭眼。 十分钟后，周不器几乎是把她抱下船的。 直到脚粘地了，她苍白的脸蛋儿，才渐渐复苏，多出了几分红润的光彩，却依旧伏在周不器的怀里，仍在心有余悸。 周不器低头，轻抚着她的头发，关切的问：“怎么样？还好吗？” “嗯。” 薛宝珊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展露出了一个有些勉强的笑脸。 接下来，自然不能再玩惊险刺激的项目了。 碰碰车、单轨脚踏车、双人木马……尤其是双人木马，坐在那种造型各异、形象逼真的古典马车和皇家御马上，让宝妹妹流连忘返。 最后，二人在“古董蒸汽机火车”的车厢内，观看了一个电影片段。 电影的内容倒是其次，主要是氛围很不错，宛若穿梭回了上个世纪的三四十年代的欧洲。 “周同学，今天谢谢你！” 离开的时候，薛宝珊脸上洋溢着灿烂美妙的笑容，好似不加遮掩、尽情绽放的名贵花朵。 周不器还有点自责，“我不该带你去海盗船……” “没有啦。”薛宝珊很少见的大发娇嗔，有几分撒娇，“人家玩的很开心呢，从小到大，我还是第一次来游乐场玩呢。” 周不器知道她家里的状况，她爸爸是做地产生意的，很有钱，但妈妈却没有名分，以至于她和爸爸的关系很冷淡。 “以后有机会，咱们经常来玩。” “不了，一次就够了。” 薛宝珊轻轻摇头，歪着头，莞尔一笑，“周同学，你要把主要精力都放在工作中，守护全国大学生的责任都在你肩上呢。” “你呢？” “啊？” “我有守护你的责任吗？” “周同学！”薛宝珊脸蛋绯红，眼神嗔恼的看他，“咱们……咱们是兄妹。” 周不器笑道：“那就是有了，当哥哥的，肯定要守护好妹妹。” 薛宝珊低下头，细细的“嗯”了一声。 第289章 要把尊严还给大学生 微点安全卫士上线三天，总下载量超过500万。 有趣的是，东方微点的后台统计，产品的总装机量是440万。校内网这边的独立IP下载量却是420万。 有了20万的数据差。 原因只有一个。 那就是有大学生看到这款产品功能强大、需求性好，在校内网下载了安装包后，通过其他的方式传给了校外用户。 后来在搜索引擎中查询，果然在一些个人站点中，找到了微点安全卫士的下载安装包。 这就是用脚投票了。 一款口碑极好的产品，用户们使用过后，就会形成口碑效应，自发的通过各种方式向朋友们推广。 相关的外部下载链接，甚至已经出现在了朋友网中。 不必占用校内网的宽带和服务器提供下载服务，节约了成本，又为微点安全卫士免费宣传了一波，增加了用户量，算是好事。 不过，却也打破了原有的一些部署。 本来是想着现在校园市场内广泛推广，形成强大的口碑效应，给外界那些非大学生用户形成饥饿效应。 然后完成一波爆款产品的推广营销。 却没想到，本来是为大学生们准备的礼物，这么快就流落到校外去了…… “没办法，谁叫咱们的产品太好呢！” 电话里，周不器叹息着说。 郭鹏飞气笑道：“你就装吧，不知道得多得意呢！昨天晚上季子安找我喝酒，你猜怎么着？他哭了一晚上！” “啊？”周不器愣了一下，“不是吧？” 郭鹏飞叹道：“压力大呗，东方微点那么乱的管理秩序，新人和老臣的争锋，以及他这个刚毕业大学生缺乏经验、威望不足，难啊。从新浪请来了一个学长，本以为是帮自己的，结果来了之后也在抢权。他跟我说，这次微点安全卫士上线要是没引起轰动，他都……” “创业嘛，哪有什么顺风顺水？人只有在绝境的时候，才能爆发出最强大的潜力。不管怎样，这次不是成了吗？” “是啊，如释重负！” 周不器道：“告诉季子安，借着这个机会，把东方微点上下好好的梳理一遍，可以借势开除几个刺头，立立威。他那个学长，已经被我收拾过了，等他在回到公司上班，肯定能配合他的工作。” 郭鹏飞哈哈笑道：“我就知道你带王浩阳去魔都，准没好心思！对了，你那边怎么样了？孟厚坤跟我说签完合同了？” “嗯，一会儿我就过去一趟，跟那几个创始人好好聊聊。” “他们同意留下了？” “微点安全卫士这种产品，就相当于当年港府混乱政坛下的廉政公署！你说意义重不重大？说是划时代都不足为奇，但凡有点眼光，都能看清校内网的格局和志向。”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传到校外去了。我刚上网查了，连天空软件都收录了！” “是吗？”周不器笑笑，“不收钱吧？” 在天空软件平台下载软件，一些软件方要按照下载次数给网站支付服务费。 “收个屁，我巴不得他们没收录！” 郭鹏飞没好气的骂了一声。 大概也是在周不器身边时间长了，近墨者黑。 记得最开始认识的时候，他不太喜欢讲脏话。 “要我说，咱们还是按照预定计划开展比较好，通知天空软件，要求他们下线。然后在朋友网那边封杀相关的校外下载链接。”郭鹏飞有些愤愤不平，这种计划被变化打乱的感觉很不好。 周不器道：“没必要，非官方下载，毕竟是小众。不妨借着这波‘非法下载’，壮壮声势。让季子安他们赶紧把木马查杀业务整合好，等面向公众时，就提供升级版本，只能到校内网或者朋友网上官方下载。” “你早就算计好了？”郭鹏飞大呼吃惊。 “行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去交大了。”周不器笑了笑，随即想到了什么，“对了，团购那边你也关注一下，石婧琳有点飘啊。给我发邮件说，要把校花校草评选的项目跟团购项目合并，利用校花校草在各自学校的影响力，推动团购的销售……” “对，她跟我说了，可给我出了大难题！” “怎么了？” “她说要设置分布式网站，每一座城市都提供各自不同的网页，根据用户IP来判定。比如南开大学的学生，登陆的就是津门地区的页面。在团购时候，就由津门地区的校花拍段小视频，去推荐产品，也可以关注她的朋友网账号等等。” 周不器眼睛眯起，“她这想法是有点激进，单是拍摄小视频的费用就是不菲的开支。不过，一城一站还是很有必要的。现在，校内网是单站服务全国的大学，未来，一定是要精细化服务。每一座城市的情况不同，提供的服务自然有所差异。不说别的，校内网将来总要和饭团网整合吧？这送餐就有明显的地域限制。” 郭鹏飞对此却持反对意见，“我觉得没有必要。校内网的用户群是大学生，受众有限，这就要求校内网的架构要足够精简，没有发展成大站的基础。我认为现在的基础框架已经够了，饭团网要是能做起来，就自己做好了，校内网这边可以帮忙宣传，业务整合就没必要了。” 周不器稍作沉默，感觉他说的也有道理。 校内网是不可能发展成大型网站的，只能是面向高校的小众网站。 没必要像58同城、赶集网那样浪费巨大的人力物力，在每一座城市都搭建服务器，构建子网站。 对紫微星来说，校内网只是一个孵化器。 比如团购、社交、点评、订餐、论坛、二手交易、招聘等业务，通过校内网的平台，先在全国大学里推广，积累经验、培养用户，寻找成熟可靠的商业模式。 等时机成熟了，再走出校园，成为面向大众的网站。 比如朋友网，已经成功的从校内网中脱胎换骨。 “嗯，那这件事就回头再说。石婧琳那边，你去安抚好了，那老巫……她脾气不小，别整出事儿来。实在不行，就叫我女朋友去。” “哪个啊？” “咳咳……” 周不器有些尴尬，气道：“伍雨！” 结束通话。 郭鹏飞就所有所思，不是正经事，而是浓浓的八卦之心。 在电话里，他听见周不器喊石婧琳外号了。 老wu什么的，没说清楚。 不会是老乌龟吗？ 那可真够绝了！ …… 曹红涛和秦明亮果然留下了。 等周不器去到交大的时候，他们还在一脸兴奋的测试着微点安全卫士的功能，在进行计算机磁盘整理呢。 “怎么样，这款产品还行？” 周不器笑呵呵的走进了实验室。 曹红涛神色有些尴尬。 秦明亮倒很爽利，笑道：“是一款好产品，作用太大了。昨天我女朋友还跟我说呢，她彻底摆脱淘宝广告的骚扰了。” 周不器奇怪的问：“你女朋友？不会吧，你以前都不帮忙？” 秦明亮很无奈的道：“我也没什么办法，后台进程隐藏的太深，我也早不到。所以我的办法就是重装系统。结果她又不怎么懂电脑，下载软件时候稀里糊涂就安装了一堆全家桶。” 随即，他就搓着手，振奋的说：“不过这下好了，微点安全卫士一键删除，以后我再也不用头疼了。” 周不器笑笑，“好了，不说那些了。在我看来，咱们这个应届生求职网做好了，对招聘行业所起到的效果，不会比微点安全卫士差太多。” 曹红涛既然要留下，也就不会藏私了，很认真的说：“其实，最开始做这个招聘网站时，我们想做三套算法的，只不过力量有限。除了有职位搜索CampusSearch算法，还要有求职系统CampusHR算法，以及广告系统CampusAD算法。” “哦？”周不器虽然不懂技术，但对技术很感兴趣，“具体说说？” 曹红涛道：“CampusSearch算法你已经看到了，现在应届生求职网所捕捉到的信息，都来自这个算法。现在是V1.0版本，还有很大的改进空间。CampusHR算法，可以搭建企业和学生之间关系，可以让学生求职更方便，企业招聘更便捷。” 周不器试探着说：“就是说企业声明招聘要求，算法就会自动提供那些符合要求的大学生？免去了很大的筛选工作，节约了企业效率？” 曹红涛道：“对，就是这个意思。有时候企业花费很多在一所大学里开展校招，可能一个人都选不到，这就是信息不对称啊，他们之前根本不了解大学生的状况，极大的浪费了企业成本。我们希望能推动大学生在校期间，就能够不断的完善自己的简历。在求职的时，既方便了企业，也方便了自己。” “怎么方便自己？” “就是大学生提供个人简历，然后声明希望的薪资、企业和岗位，系统算法就会自动匹配。如果企业端和学生端的匹配吻合，就能极大概率的完成招聘。” 周不器点点头，“这是个大工程，实现起来很复杂。那个广告算法呢？是只能匹配广告？” “对，因为我们掌握了双方的用人和求职信息，就能够针对性的投放广告，极大的提升效益。”曹红涛抬起头，一脸期待的样子。 毕竟，对企业来说，赚钱才是最重要的。 周不器却大手一摆，淡淡的道：“这个算法搁置，盈利的事先不考虑。当务之急，是更新、完善搜索算法，同时开启求职算法的研发工作。另外，网站需要更清新、更简洁的页面，回头校内网那边会提出一些产品意见，你们要加以改良。你们团队就5个人？” “对。” “那就招聘吧，交大的人才应该不少吧？大学生创业嘛，可以积极的吸纳兼职。” “行。” “对于咱们这个网站和算法，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不能让企业像去菜市场买菜一样的随意挑选，要把尊严还给大学生！” 对于这个问题，周不器已经考虑很久了。 大学生们，往往都是眼高手低。 如果是A级企业招聘，只有D级能力的学生去应聘，肯定被当成烂菜叶一样的遗弃，这就是定位不准。 只要算法得当，能够给学生和企业有一个清晰的定位，推荐学生去符合自己当前能力的企业应聘，成功几率就大大增加了。 D级能力的学生就不会浪费太多的时间在ABC级的企业上，不会因连续的求职失败而灰心丧气，对社会、对人生依旧抱有美好的向往和信心。 第290章 堂堂正正之师不怕小鬼 现在的应届生求职网，只有主页面，即排版简单又略显糙杂的校园招聘信息。 这显然是不够的。 接下来，周不器重点说了一下未来网站需要的产品架构。 首先，要有BBS论坛。 以方便求职者的经验交流、资源分享，讨论简历的更改，把笔试、面试的过程跟更多的人分享出来。 其次，就是要有足够多的求职资料。 可以做成文字，或者视频的形式免费提供。 比如知名企业资料、公务员考试题库、个人简历制作方法、面试技巧、自主创业、女生求职等等，甚至还可以包括出国留学、考研技能培训等等。 因为考研和考公务员是重要领域。 所以不妨设置一个垂直的考研板块和公务员板块。 早在去年的时候，周不器就想搭建一个平台，帮助大学生们考研。结果从马平山到陈东，都没做起来。 现在，有了应届生求职网这个平台，刚好可以填补这一块空白。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 就是这个开学季，周不器要送给全国的大学生的第三份礼物——《应届生求职指南》！ 其中要包括职业规划、简历制作、笔试面试、企业招聘日程、招聘陷阱、签约违约、户口问题、公务员等求职过程中的每一个环节，帮助应届生们解决毕业季的刚需问题。 现在是9月中旬，再有不到2个月，2006年的校招就要开始了。 如果能帮助大学生们少走一些弯路，在求职过程中更加顺利，也算是功德无量的一件好事。 很多时候，商业就是这样。 当你拼命的追求财富时，企业往往很难真正的做大做强；当你忽视金钱，为了某一个理想而努力时，财富、地位、名望就会随着理想的步步实现，如影随形的到来。 应届生求职网这边工作还很多，除了核心成员外，还需要增加新人。 《应届生求职指南》就不需要这个团队来做了，周不器打算把这个任务交给陈东。 他现在做的是出版业务，跟各大高校的出版社、就业指导中心的老师都很熟。 手里还有盗版书商的资源。 既然是礼物，当然是免费的。 所以，这本书，这其实不算书，不销售、不盈利，只是学习资料，不需要出版批号。如果正版出版社报价太高，说不定就要找盗版商了。 …… 返程了。 王浩阳心思忐忑。 这次来魔都，本以为能在收购过程中发挥作用，至少在说服几个创始人留下这件事上，能展现一些个人风采。 结果……毛用没有！ 周大老板一出马，什么都轻松搞定。 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好似一点压力都没有。 尤其是接触过程中，他深刻的感受到了周大老板的远大志向，心中是纠结着，这和他在新浪任职的感觉完全不同。 新浪是一家稳定的大公司。 各项业务都成熟了，坐上了国内第一大门户网的位置，已经失去了边界拓展。 紫微星这边则完全不同。 校内网、朋友网、饭团网、东方微点……从社交，到订餐，从共享单车，到网络安全，最近甚至要做招聘业务了。 发展方向似乎无边无际。 更令人惊奇的是，这些业务之间，竟然真的能巧妙的连接起来。 微点安全卫士现在是通过校内网，在校园市场推广；未来，就会通过朋友网，向全社会开放…… 生态系统的效果，好像真的出现了。 这就愈发让他觉得周大老板胸中有丘壑，不是一般人。 “微点安全卫士已经引燃了校园市场，也不用你去运作了，天涯里已经出现了好几个热帖，强推这款产品了。” “是啊，酒香不怕巷子深。” 即便坐的是商务舱，王浩阳也总觉得拥挤不舒适，主要是心虚。 周不器淡淡的看他一眼，“回去之后，你会怎么做？” 王浩阳正色道：“微点安全卫士的成功，证明这条路是正确的！免费，是互联网的灵魂。付费软件属于上一个时代。就产品的应用层来说，微点安全卫士就是证据，证明用户们更亲睐这种简单直观的界面，不需要通过复杂有难度的操作，来证明自身产品的高大上。” 周不器道：“回去后，微点杀毒的项目组成员就可以归位了。微点杀毒只是个开始，接下来，东方微点还需要更多有诚意的产品。” 王浩阳连忙表态：“我明白，事实证明，刘宇他们的路子是错的，季总才是对的。新的时代，就应该有新的气息。微点杀毒要按照研发微点安全卫士的思路，重新架构，改头换面，就怕……” “嗯？” “周总，我跟你实话实说。因为以前我在新浪工作，有职务便利，所以圈里的朋友还是挺多的。这几天安全卫士上线，我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 “找你说情？”周不器似笑非笑。 王浩阳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不管怎么说，咱这是断人财路。很多网络公司，就靠着流氓软件去盈利呢。咱们这都给禁了、删了，这跟杀人父母也没区别了。” 周不器嘴角一翘，凛然不惧，淡淡的道：“这你大可放心！咱们是堂堂正正之师，就不怕那些魑魅魍魉的小鬼！” 王浩阳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东方微点已经被人搞过一次了，说不定……” 周不器哈哈一笑，“你多虑了，校内网的金身可不是那么容易破的！看着吧，快了，不出一个月，就会有结果。” “啊？”王浩阳微微一愣，没反应过来，“什么结果？” 周不器冷冷的道：“就是今年夏天陷害东方微点的那个网监处长，已经被调查清楚了，证据确凿、供认不讳！” “你说要判刑？” “当然。” 王浩阳松了口气，“要是能判个几年，的确能震慑一些宵小。” 周不器眨了眨眼，神色古怪的看他，“你觉得是判几年？” 王浩阳还是没反应过来，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懂这里面的水深，自顾自的说道：“怎么也得五年吧？” 周不器哑然失笑，伸出了三根手指。 “才三年？”王浩阳有些失望，叹了口气，“不过也还好了，其实这些流氓软件公司的威胁还不算大，现在网络行业协会公布了互联网公约，他们也虚着呢。我在意的是那些正规的杀毒软件公司，像瑞星、江民他们，都深耕这个领域十年了，人脉深广。判个三年，至少能对他们起到震慑效果。” 周不器就一脸无语的样子，“我跟你说了，咱的背景够硬，铸了金身，三年够看吗？” “不会是三十年吧？”王浩阳大吃一惊。 “三十年是底线，搞不好要判个无期！” 周不器冷哼了一声，他早就得到内部消息了。 前世，那个人判了死刑。 不过，这一世周不器早早出手，挽救了东方微点，没有酿成太严重的后果，主动防御技术得以保留，让华夏走上了世界杀毒技术的最前沿。 刑罚会酌情减轻一些。 王浩阳怎么都想不明白，不过收了400多万、利用职权打压了一家公司，怎么就严重到这个份儿上了？就无期了？ 不会是周大老板走了人脉，想要杀鸡儆猴、威震四方吧？ 这也太狠了点！ 王浩阳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算是彻底服了。 自己那个上司学弟，有这样的狠人罩着，还怕掌控不了公司？ 罢了，还是用心辅佐吧！ 第291章 送礼 （前面团购电脑的营收数据搞错了，已经修改，可以回看。大概就是赚了1.1亿，算上原有的8000万，现在校内网账上还有1.9亿的现金，可以用来参与京东的融资了。） 现在，国内网民数量大概在1.2亿左右。 可用户上网的电脑，大约有5000万台。 短短几天时间，微点安全卫士的装机量就逼近500万，相当于进入了占领了10%的市场份额。 对一些流氓软件的杀伤力极大。 周不器回来之后，就在校内网这边见到来两个陌生人，自称是北邮的大四学生。他们做出了一款针对大学生们，可以用于查找资料的浏览器插件。 这款插件名叫“好资料搜索”，会在用户使用浏览器时，主动的弹出各类广告。 通过种种流氓方式，已经装进了300多万台电脑。 这是什么概念？ 当今的大学校园，总共的电脑数量，也就是800万-900万台左右。 这款流氓插件，竟然占领了大学校园30%的市场份额。 通过网络广告，每个月也能有七八万的收入。 结果，现在微点安全卫士一推出，就成了流氓软件的噩梦。 短短几天时间，已经被清理了80%。 估计再过几天，这款流氓插件将会彻底从大学生们的电脑中消失。 开发者没办法了，只能找上门。 请求放过。 郭鹏飞知道那两个人，一个叫耿鸿文，一个叫唐德，在北邮也算是风云人物，还被评为学校的优秀学生。 上学期的时候，校内网这边招人，郭鹏飞就主动去过北邮，想让他俩过来帮忙。 好好的大学生，不做良心生意，靠着流氓软件赚黑心钱，有什么出息？ 耿鸿文和唐德一度也挺动心，可一问工资，一个月才1500块钱。 他俩一个月赚七八万，生活美滋滋。 在校园里，漂亮小姑娘随便挑。 在家里，父母也笑口常开的另眼相待。 怎么可能放弃现在的美好生活，去校内网那边苦兮兮的赚死工资？ 所以，谈判未笼。 甚至还说了一些很嘲讽的话。 没想到，这才仅仅过了不到半年，这二人就拎着礼品，苦哈哈的上门求饶了。 郭鹏飞还是很惜才的，坐在办公室里，语重心长的说：“鸿文、唐德，咱们也见过好几次了，我还是那句话，咱们都是大学生，将心比心，咱们也不能对大学生作恶啊！你们那个插件我用过，也太恶心了吧？每隔几分钟就有弹窗广告，还伪装成网页的广告，这不是混蛋吗？” 耿鸿文和唐德一脸苦涩。 “鹏飞，你快救救我们吧。你们那个产品太厉害了，这才几天啊，就强制卸载240多万了，再过几天，就彻底死了。” “没有吧？”郭鹏飞摇摇头，“据我了解，微点安全卫士不会主动为用户删除任何一款软件，那是犯法的。只会把那些软件的特点描述清楚，是卸载还是保留，都由用户自己选择。” 耿鸿文犹豫了一下，试探着说：“鹏飞，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通融？”郭鹏飞眉梢一挑。 耿鸿文压低声音，“你要是愿意帮忙……以后产品的收益，咱们三个平分！”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郭鹏飞拍案而起，感觉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唐德都快哭了，“鹏飞，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郭鹏飞哼了一声，冷冷的道：“你们那款插件我看了，搜索资料还是不错的。这个时候，靠别人根本没用，只能自救！要想重新获得用户的认可，我建议你们立刻中止一切流氓行为，提供最优质的服务，说不定还能挽回用户的心。” 这个道理，不用他说，耿鸿文和唐德也懂。 关键是，没有了流氓行为，不强制弹出广告了，怎么赚钱？ 养服务器、养宽带，都要花钱啊。 到时候就不是赚钱，而是不停的往里面贴钱了。 想在互联网上做能赚钱的正经生意，哪有那么容易？ “鹏飞……” “多余的话，我也不想多说了。而且，你们找我也没用。微点安全卫士不是校内网的产品，开发方是东方微点。校内网只是推广平台，没法改动产品功能。” 郭鹏飞脸色坚定，语气淡漠。 他一度还想把这两个人才招入麾下。 此时却发现，自己判断错了。 这俩人已经被金钱腐蚀了。 彻底背离了互联网的理想。 都这个时候了，他俩不想着洗白，不想着改邪归正，以便重新赢得用户的喜好。却想着通过猫腻手段、内幕交易，继续让他们的流氓插件生存…… 这还是象牙塔里的大学生吗？ 信仰缺失啊！ 这样的人，一旦加入校内网了，说不定就要掀起一股歪风邪气，必须要拒之门外。 不止如此，随着招聘业务的展开，校内网这边要通过第一手的消息，在内部列出一个黑名单，让那些混蛋们永远都不可能在紫微星的任何一家公司任职。 耿鸿文一脸恋恋不舍，满是期待的问：“鹏飞，真的不行了吗？你要是……我们可以分一半的利润给你，要不你占大头，我俩占小头也行。” 郭鹏飞生生气笑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唐德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也就没刚才那么谄媚了，冷淡的道：“既然这样，我们也就不说什么了，告辞！” 说完，和耿鸿文就要离开。 郭鹏飞眼睛眯成了一条直线，看着他俩的背影，忽然开口：“我这还有最后一条出路给你们。” 耿鸿文一脸惊喜的回头。 唐德也颇为惊讶。 郭鹏飞淡淡的道：“你们的‘好资料搜索’肯定是做不下去了，口碑太差，必死无疑。你们把原始代码和相应的数据都交出来吧，校内网这边愿意出5万块钱买下来。” 搜索是个高技术活。 即便只搜索资料，也有很高的技术含量。 尤其对大学生来说，搜索资料的需求性很高，而百度搜索引擎，最欠缺的一块就是文献资料的搜索。 连百度李老总都说，他要搜索资料，都要用谷歌。这并不是竞价排名或者什么广告推广的弊病，而是本身的搜索技术就不涵盖这一块。 唐德哼了一声，觉得这个报价太羞辱。 耿鸿文皱起眉头，“太低了吧？” 郭鹏飞摇摇头，“供求关系决定市场价格，你们那个产品，已经……” 话未说完，唐德就一挥手，打断了他，神色冷淡的说：“10万！10块钱钱，好资料搜索你拿走。” 郭鹏飞有些走神。 没想到啊！ 这么轻易就得手了。 要是放在两三个月前，他们那款产品，拥有那么大的用户群，卖个一两百万也不成问题。 没想到，微点安全卫士一出马，直接来了一波大跳水。 “没问题，10万就10万。”郭鹏飞很满意，“下午我就带人亲自过去接收，要是有什么数据错误和代码缺失……”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唐德心情很不好，拉着耿鸿文就离开了。 刚巧在门口的时候，遇见了周不器。 不过，周不器平时太低调，也不在公共媒体上出现，外人并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人物存在，只以为是校内网的一个小技术员，瞪他一眼，冷冷的哼了一声。 “莫名其妙！” 周不器很不爽，去了办公室，就骂道：“那俩逼是谁啊？装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郭鹏飞兴奋的道：“来送礼的！” “送礼？” 周不器表情古怪，看了一眼茶几上摆放的七八个礼袋。 “咳，不是这些。” 郭鹏飞摆摆手，然后眉飞色舞把刚才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搜索资料？嗯，果然是送大礼！” 周不器一听就明白了，这款插件只要去除了弹出广告的流氓属性，还真的很有实用性。 要是对方能静下心做产品，改个名字，再把玩猫腻的手段和热忱用于跟校内网、5Q网、海内网之类的校园社交网站合作，说不定用不了几个月，就能在校园市场中占有一席之地。 到时候，卖个几百万都不成问题。 郭鹏飞若有所思的道：“现在的浏览器工具栏，大都有流氓属性，百度搜霸……就是百度工具栏，也是一大流氓插件，被用户深恶痛绝。等大学生们用微点安全卫士清空了浏览器的插件栏后，空出来的位置，刚好给以给那些真正的良心产品。” 周不器笑道：“这款插件，回头交给东方微点那边，改个名，就叫微点资料搜索吧。” “啊？”郭鹏飞有点失望，这是他的斩获呢，试探性的说，“要不叫校内资料搜索也行……” “滚蛋！”周不器笑骂了一声，“校内网做好web端的服务就好了。研发软件的工作，都交给东方微点。” “研发软件？”郭鹏飞敏锐的抓住了这个词。 周不器轻轻点头，“微点安全卫士是个开始，微点杀毒是巅峰。这两款产品是打响‘微点’的品牌，随后要继续推出一些实用的小程序，进一步完善用户PC端的应用性功能，搜索、压缩、浏览器、导航，以及无线端……商业，总归是要盈利的。” 郭鹏飞道：“所以是跟传统领域完全相反了？杯装奶茶那边，是先有推广，再有品牌，然后是用户。东方微点是先积累用户，形成品牌。然后再依托着用户和品牌，进行盈利性的推广，通过浏览器和导航页的广告收入？” “差不多吧。”周不器神色有些骄傲，“一切，才刚刚开始。” 第292章 亮肌肉 晚上回家。 伍雨特别开心，一见面就扑他怀里，又亲又抱。 温知夏则不太好意思，只是浅浅一笑，说了声：“回来啦。” 吃过晚饭，也就该办正事了。 好几天没见，总要恩爱一番。 伍雨却没这个觉悟，很显摆的搬出来了一个……密码保险箱。 周不器都惊呆了。 这姑娘又在搞什么？ 看向温知夏，就见她也是一脸无奈的笑。 “老公，你快看看，这些都是我买的宝贝！” 然后，就输入密码，把里面的一个个精致的小盒拿出来，打开……都是些闪亮发光的珠宝。 蓝的，白的，红的，绿的，黄的，黑的、透明的…… 周不器眼睛都看花了。 都叫不出来名字。 “怎么样，好看不？”伍雨献宝似的捧着一个蓝绿色的雕中凤纹的玉盘，美眸一眨一眨的，很期待的样子。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嗯，挺好看的，这是什么啊？” “孔雀石啊！” “多少钱？” “不贵，这么一大块，算上雕工，也才不到2000块钱。” “倒是不贵。” 周不器点点头，笑道：“你这算什么？收藏吗？” “啊？”伍雨愣了一下，有点脸红，“不……不算吧，我也不懂，就是觉得好看，看见了就想买……” “是真的吗？” “应该是吧？” 伍雨也拿捏不准，随即轻哼了一声，“管他呢，反正好看就行。老公你看这个玉坠，是猫眼石，这个手镯，是翡翠的，嗯……这个有点贵，花了7万多呢。” 接下来，有珍珠、红宝石、蓝宝石、欧珀、青金石、祖母绿、绿松石、黑曜石、橄榄石、琥珀、水晶、和田玉…… 总共有五六十件之多。 贵的几万块，便宜的几百块。 周不器有点崩溃，这么一堆花花绿绿的破石头，有什么好看的？ 以前，他就也知道这姑娘喜欢宝石类的首饰。 没想到这次出门，她的兴趣爱好一下就泛滥了。 “大宝，你去把浴缸放满水呗？咱们一会儿泡个澡。” 周不器抬头，对温知夏吩咐了一声。 一起泡澡这件事，她已经默认了。 三个人晚上在一张床上睡，虽没发生什么，但这关系也是持续升温。称呼也变了，一个是“大宝”，一个是“二宝”，腻歪的不行。 估计用不了多久，就是真正的齐人之福了。 “老公……”伍雨脸蛋红扑扑的，撒娇般的坐进他怀里，“你说这些东西好不好看嘛。” “好看啊！很不错！” “真的？” “嗯！” 周不器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搂着她，笑着问：“买这么多珠宝，你手里还有钱吗？” “没……没了。” 伍雨一副羞愧的表情。 那可是一张30万的卡啊。 买东西的时候，刷刷刷，刷卡刷的特别爽。 可看到账单后，就吓坏了。 周不器好笑道：“花光了就说呗，咋地，还怕我养不起你？等着！” 说着，就起身拿过钱夹，从里面拿出了两张一模一样的建行的银行卡，递过去，“这两张卡，你俩一人一张，早就办好了，忘给你们了。” 伍雨笑靥如花，接过银行卡，雀跃的亲他一口，兴奋的说：“老公，这里有多少钱啊？” “每张卡里有100万，够你花一阵子了吧？” “这么多？” 伍雨失声而出，双手一颤，竟有些拿不稳。 周不器哑然失笑。 这姑娘还知道钱多烫手？ 也没太在意，又从钱夹里拿出了一张有些旧的卡，也递给了她，“这是我的工资卡，每个月应该能入账一万多，你拿去当零花钱用吧。” 他现在的工资分好几份，紫微星这边每月1万元，奶茶厂那边每月2000元，婕妤传媒每月1000元，共享单车那边每月也能拿800块的薪水…… 当然，这点工资他根本看不上眼。 上次分红入账4000万，在碧海方舟买了套别墅，花了1300万，再拿200万给她俩消费……个人账上还有2500万。 “工资卡？”伍雨吓了一跳，连忙推辞，“不行，工资卡我不能要。” “100万的卡都收了，工资才多少钱？”周不器没法理解她的脑回路。 “不是钱多钱少的事，是……”伍雨迟疑了一下，鬼鬼祟祟的说：“老公，工资卡你还是给温老师保管吧，我拿着她该不高兴了。” “呃……” 周不器反应过来。 好像有点道理。 心情不错，这姑娘有点爱慕虚荣，却很识大体。 这时，温知夏传来了召唤：“好了，你俩过来吧。” 周不器哈哈一笑，抱起伍雨，去泡澡了。 只泡了十五分钟，周不器就抱着温知夏回卧室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伍雨去敲敲卧室的门，腻着声道：“温老师，时间到了。” 很快，温知夏就蓬松着头发，杏眼如丝，俏脸殷红的开门出来了。 伍雨看了眼挂钟，轻声道：“温老师，现在9点10分，你9点40来换我吧。” “嗯。” 温知夏的声音都有几分酥软。 伍雨刚要推门进去，就压低声音，悄悄的劝道：“温老师，要不咱俩别这样换来换去了，麻烦死了，老公也不喜欢，不如就……” 温知夏连忙打断了，推了她一下，“过一阵儿再说吧。” 替换了伍雨，她去泡了一杯蜂蜜水，然后在客厅沙发上坐下，长长的吁了口气，揉了揉腰，感觉浑身上下都软软的，使不上力气。 这时，她看到了茶几上静静躺着的那张建行卡。 拿起来端详了一会儿。 眼神复杂。 她没有大手大脚花钱的习惯，但她是伏弟狂魔，弟弟来京工作了，总要处处帮衬着。 …… 应届生求职网的域名就是这五个字的拼音yingjieshengqiuzhi.。 很垃圾。 通常来讲，域名越短，价值越高，越容易被用户记住和输入。 作为域名大佬，周不器肯定要有所作为。 而且，应届生求职网太强调应届生了，注定只能局限于校园市场。 如果以后做大了，要走出校园，这个名字肯定就不行了。 他要把求职网，即qiuzhi.这个域名买下来。 这可是顶级域名。 估计很多年前就被人抢注了。 一查，果然如此！ 持有此域名的赫然就是国内最知名的域名大佬蔡文生，从2000年以来，他向全世界售出了1000多个域名，赚了2个多亿。 他一个高中都没毕业的互联网外行，因此成了互联网圈的大佬，投资了很多互联网初创公司。 这点小事，周不器就不必亲力亲为了。 把任务交给关婷。 也就一个小时，就收到回信了。 关婷很生气的说：“人家不卖！” “啊？” 周不器没反应过来。 不卖是什么意思？ 注册了域名，不就是为了出售赚钱吗？ 关婷道：“我按照他们留的电话打过去了，是蔡文生的助理接的，开始的时候可客气了，说只要价钱合适，都可以谈。结果过了几分钟，她回电时的态度就变了。” “为什么？”周不器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关婷咬着嘴唇说：“那个助理说，蔡文生不想跟校内网合作，除非……除非咱们这边给通融。” “啥意思？” “蔡文生投资了一个网络公司，那个公司做了一款产品，叫YOK超级搜索。” “YOK超级搜索？这么耳熟呢……不会是流氓软件吧？” “差不多吧，反正安装了就很难卸载。” 周不器冷笑一声。 算是明白了。 这是想拿域名交易，来威慑校内网，让微点安全卫士能够“温柔”一点，不要对他们的产品下刀…… 做流氓软件，还这么理直气壮？就不心虚？淘宝损失那么严重，都没说是跟校内网这边展开交涉呢。 “查了吗？那款软件什么定位？” “C类。” 关婷的工作显然很到位。 这是微点安全卫士对流氓软件的分级。 3721，dudu这类的产品，是A类流氓软件，微点安全卫士会显示红字，并配有“警告”、“危险”、“威胁”等字样，强力推荐用户进行清理，清理率接近100%。 百度工具栏、一搜工具条这类的产品，是B类流氓软件，会显示红字，并配有“可能”、“推荐”的字样，建议用户进行清理，清理率超过70% C类流氓软件对用户的威胁较小，而且实用性较强，连红色字体都没了，变成了正常的黑色字体。很多用户为了使用其功能，往往也能忍受稍许的流氓行为。 按理说，C类流氓软件的卸载率并不算太高，也就是50%左右。 却没想到，50%也忍不了。 周不器点点头，“既然他们要通融，那就通融一下。” “啊？” 关婷大吃一惊。 这不符合校内网的价值观吧？ 周不器冷冷的道：“跟东方微点那边联系，把YOK超级搜索列到A类名单里。等这款产品彻底死了，蔡文生也许能清醒一点。” “呃……” 关婷张大嘴巴，吃惊了好一会儿，才后才转身跑了，风风火火的。 YOK超级搜索没有搜索技术，而是一款集合了很多种搜索引擎的桌面软件，有一定的实用效果，却没什么技术含量。类似的软件，市面上至少有二三十个。每一个都有流氓性质，会有强制安装、全家桶、弹出广告、很难卸载等等。 这种初创小公司，就算想告状，都没能力。 被一款神级产品封杀，就注定只有死亡。 校内网虽然很兴潮，但圈子里的眼光并没有太过正视，一群大学生做起来的网站，就算能火一时，总不能一直成功吧？ 随着微点安全卫士的推出，是该亮亮肌肉了。 哥也不是好惹的！ 第293章 虽千万人吾往矣 做微点安全卫士，压力很大。 周不器早就预料到了。 东方微点那边，已经收到了7张法院的传票，以后只会更多。 不过这种事，想诉诸法律，几乎不可能。 谁正谁邪，一目了然。 校内网论坛里，由总编辑、总版主关婷小姐主导，发了一篇《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帖子，在各个板块红色加亮置顶。 描述的就是微点安全卫士所受到的不公平待遇，以及被起诉的法律风险。 帖子一经发出，跟帖立刻超过了一万条。 “支持校内网！支持微点！” “校内网好样的，跟流氓软件死磕到底！” “正义也许会迟到，但一定不会缺席。校内网和东方微点，坚持到底！” “邪不压正！” “支持！” “支持！” “支持！” …… 好的产品，只需要用脚投票。 不止如此，IT圈子里，可不仅仅有很多流氓商家，也有有志之士。 第一个响应号召的，赫然就是企鹅公司。 QQ弹出的迷你新闻页面中，头版头条就是企鹅公司的声明，做了反流氓软件签名，还说互联网需要更多的人站出来反对流氓软件，让这个行业更加干净，未来这个行业才能健康的发展。否则以后新的互联网公司，这个环境不改变，很难出污泥而不染。 这样的声明不意外。 企鹅应该是当今国内流氓软件最大的受害者。 QQ作为一款国民级产品，是企鹅公司的根基。结果，北理的计算机老师编写了一款珊瑚虫QQ，以野蛮的姿态耍流氓。 本来都告一次了，对方也妥协了。 结果可好，没过多久，珊瑚虫QQ又更新了，继续耍流氓。 没办法，企鹅公司必须下重手，诉诸法律的手段了。 这种人，不蹲几年大牢不长记性。 坐在办公室里，周不器看着电脑屏幕前的这封公开信，却一百个不信。 开什么玩笑？ 这可是企鹅！ 其发展手段，不比流氓软件强多少。 这样一家公司，会大公无私的为互联网格局做出奉献？真要是有这个心思，那就把QQ端口打开，普惠全国互联网企业呗？ 可是，又摸不清脉络。 这时，周不器来了一个电话，竟然是金山的雷俊。 “雷总？” “真没想到，你有这样的决心和魄力。小周，这件事情上，我很佩服你。” 金山堪称国内最干净的软件公司了。 为了避免劣币驱逐良币，雷俊当然希望互联网环境能积极健康，禁止一切耍流氓的玩法。 周不器笑了笑，“你说微点安全卫士？呵呵，这是我辈应该做的事，义不容辞。” “好一个义不容辞！”雷俊大赞了一声，随即很关切的问，“你那边压力不小吧？” 周不器叹了口气，很夸张的说：“岂止是压力不小，都快被那些流氓软件厂商压垮了。威胁恐吓且不说，单是传票就收了七八张，难啊！” 雷俊勉励道：“成大事者，必然要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小周，你还年轻，这是市场对你的磨练。” 周不器撇撇嘴。 心说你丫站着说话不腰疼！ 随后，雷俊就叹了口气，郑重严肃的道：“净化互联网、反对流氓软件，是一项利国利民的好事，这么大的压力，不能总扛在你一个人的肩膀上。哥哥我脑子没你那么活，但该承担的责任还是会有的。” 周不器心头微微一颤，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雷哥，你这……这话什么意思？” 雷俊道：“我已经责令成立了安全卫士的研发小组，想必用不了一两个月，金山安全卫士就能推出市场了。这么大的压力，总不能你一个人承担，金山愿意跟你并肩战斗！” 噗！ 周不器差点喷出了一口老血。 要不要这么无耻？ 抄袭了人家的产品，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好像重任在我、不得不做的样子……这些互联网大佬，一个个真不是善茬啊。 明明是在坑你，说起话来，就好像在帮你。 也就是周不器两世为人，有着超越年龄的成熟。 要是换成别的大二学生，估计就得连连道谢呢。 这个时候，周不器的眼睛再落到电脑屏幕上展示的那封腾讯的公开信，刚才的疑惑也就都迎刃而解了。 连金山这种底子比较干净的公司都有意抄袭，更何况抄袭大王？ 不用说，企鹅那边肯定也秘密成立了研发小组。 微点安全卫士算是开拓出了一块互联网的新版图，在起步阶段，有实力的软件公司都想早点进入，抢占市场。 周不器心知不妙。 结束通话，就联系了季子安。 要求他督促人手，加速对微点安全卫士2.0版本的研发，要把查杀木马功能加进去。 1.0版本没有查杀木马功能，金山和QQ等公司就算模仿，也肯定不会加这项功能。 毕竟，查杀木马是杀毒软件的地盘。 不能冒失的乱闯。 等一两个月后，金山和QQ的安全卫士推出，东方微点就把微点安全卫士2.0版本亮相，以碾压的姿态横扫这些跟风的对手。 知己知彼，以有心算无心，两大优势之下，没有失败的道理。 “对了，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説。” “什么事？” “刚才来了两个央视的记者，一个是《新闻联播》节目组的，一个是《东方时空》节目组的。” “啊？” 周不器微微一愣。 季子安道：“他们说最近微点安全卫士的事，成了互联网最热的话题，有关领导很重视。还有今年夏天东方微点遭受到的不公正待遇，有大领导也想予以安慰。” 周不器很是惊喜，“这么说，微点安全卫士要上新闻联播了？” 季子安语气担忧的说：“岂止呢，后天，大领导会来东方微点这边考察，到时候央视的记者会随行拍摄，然后就会登上当晚的新闻联播。” 这下牛掰了。 这是以最强有力的官媒力量，来为东方微点发声！ 一方面，是对今年夏天东方微点受到官权力非法制裁的安抚；一方面，是对微点安全卫士这款产品的定位和市场意义，予以认可。 这种风向标一出，那七八张法院传票就要全部作废。 “《东方时空》是怎么回事？” “是旗下的一个叫《东方之子》栏目的专访，主要就是点评一下当前互联网环境的脏乱差，年轻人沉迷网络游戏，不思进取。咱们这种新时代的年轻人，勇于承担责任，要树立榜样。” “哎呦！”周不器顿时笑了，调侃道：“季子安，你可以啊，真没想到，咱们这伙人里，你是第一个走出去的，官媒都要推你当榜样了！” 季子安有些莫名其妙，好笑道：“周老大，你说什么呢？采访的对象，肯定是你啊！人家指名道姓说的是你周不器。” 周不器道：“那是他们没搞清楚状况，你已经毕业了，没问题。我还是大学生呢，怎么树立榜样？让全国大学生都天天学我，逃课创业吗？再说了，你才是东方微点的董事长、执行长，专访肯定得你上。” “啊？这……” 季子安心中一紧。 那可是《东方时空》旗下最有影响力的栏目《东方之子》啊，是全国性的最有权威的高端访谈栏目。 老家那边，亲戚朋友们都要收看的。 好紧张，好兴奋啊！ 周不器笑道：“你别紧张，那种访谈节目都不是直播，尤其是央视的重磅节目，都是有台本的。就相当于考试，他们给你题目，你给答案。然后，台里会对你的答案进行审核修改，最终给你标准准答案。等录制的时候，你就背诵标准答案就行了，现场还有提词器，你照着念也行。发挥不好也没关系，可以多录几遍，还有后期剪辑，把一些没发挥好的镜头剪掉，换成别的画面。” 季子安的热情冷却了大半。 明明是一档高大上的栏目，结果被他这么一说，跟造假似的。 “那后天上午，你得过来，大领导过来，说是要见你呢。” “呃……行吧。” 周不器叹了口气。 哎，没办法。 太优秀了，想低调都不行。 这时，关婷敲敲门，一脸神秘的样子，指着手机，用口型说：“你的电话！蔡文生！” 周不器大声道：“就说我不在！” 然后，继续跟季子安沟通后天的领导来视察参观的事。 关婷表情有些古怪，定睛看了他几眼，也没含糊，立即对着手机，有条不紊的解释：“蔡总，我们老板出去了……嗯，不知道，他很忙的……真不在，你听错了吧？他现在要对付很多流氓软件公司，我们都见不到他的影呢……真的，肯定是你听错了……” 巧了，石婧琳这时也过来了。 她不太讲规矩，也不敲门，直接走进来，大声道：“大老板，团购电蚊拍的活动该结束了，明天就开始卖手机，行吧？” 随着她负责这块业务，团购活动就开始紧凑了。 以前搞团购，有点东一榔头、西一棒槌。 经常十天半个月都不开展。 石婧琳要正规化运营，打算逐步取消团购活动的间歇期，会一波活动接着一波活动的搞下去。 先是卖电脑，洗劫了一波大学生的腰包。 然后卖稍微廉价的电蚊拍，给大学生们缓口气，从家长那里回波血。 接下来，就是重磅大戏团购手机了。 “哦？销量怎么样？”周不器眼睛一亮，他早就关注了，这次的团购电蚊拍活动，做的极其成功。 “肯定比你指挥的时候好。”石婧琳哼了一声，一脸傲娇，“总共卖了78.4万件电蚊拍，销售额接近4300万。除去运费、渠道费、成本费等支出，校内网净赚1000万！” “做的不错！” “有奖励吗？” “你想要什么？” 石婧琳瞥了一眼匆匆挂断电话，略有失神的关婷，晦涩的暗示道：“你让伍雨请我……吃顿饭就行了。” 第294章 和事佬 刘强栋有点幽怨。 他这边，把全部精力都放在这次团购手机的活动中了，恨不得一个人当十个人使。 校内网那边，周不器却几乎放手不管了。 都交给了团购总监石婧琳。 还达成了一个不平等协议。 假如这次手机团购大获成功，像6月份那次一样，所有库存机全部售罄，就给她升职！ 正式以校内网副总裁的身份兼任团购总监，同时负责校花校草评选的项目。 为了这个协议，她还专程找了伍雨帮忙，吹了一波枕头风。 周不器并不喜欢亲自下场，除非是别人都做不好，他才赶鸭子上架。他的优势是超越时代的眼光，在管理和执行方面，未必就比其他人强。 石婧琳亲手运营了电脑团购和电蚊拍团购，取得了巨大成功。 没有理由在手机团购的过程中，给她设置障碍。 这次的手机团购，有五款机型，分别是熊猫X60、熊猫X39、熊猫T160、熊猫PHS008A+和熊猫M28。 此前这批货都挂在京东多媒体网上了，竟也卖出了6000多部手机。 还剩下52万7千部。 就看校内网团购了。 毕竟，相比于京东售价，校内网团购价格更低。京东价是市场价的7折，团购价则市场价的5折。 为了营销，石婧琳大笔一挥，直接跟北电、中传、中戏、北舞、军艺这五大艺术院校的校花合作，每人拍了一个小视频，宣传一款手机。 五段小视频，已经以置顶帖的方式，挂在校内网论坛上超过一周时间了。 五大校花齐出马，热度空前。 回帖量比关婷的那个《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帖子还要多。 氛围炒的轰轰烈烈。 还有最后1万5千个免费抽取361°运动鞋的机会，就靠这次手机团购来赢取了。 再加上6月份的那次团购，其实是供不应求。 一旦团购蔓延到了校外，涉及到了大学生们的家长，以及家长们的同事、亲戚、朋友们，那销路就广了，有的同学恨不得一口气下单十部手机。 上次没够卖。 这次，怎么也要补上。 这一天，周不器早早的来到了校内网这边。 今天中午12点，手机团购就要开始了。 他放权了不假，可这毕竟是空前的大事，关系到这学期校内网，乃至整个紫微星集团是否有足够的资金来发展业务。 还是亲自过来镇场比较稳妥。 “告诉你个好消息！”石婧琳幽灵般的出现在了他的办公室。 “什么消息？” “截止到刚才，会员购的注册用户，已经超过600万了，预存总金额……将近3个亿！” 周不器笑笑，“的确是好消息。” 其实他早有预料。 郭鹏飞汇报过了，说是随着时代的发展，新生的购买力和对互联网的热情度，要远远胜过老生。 随着各大院校军训结束，校内网的用户来了一波爆涨。 早在三天前，用户总量就超过1000万了！ 日活用户超过300万，独立IP也有150万。 要知道，在这个开学季，校内网并没有学着其他的校园SNS网站那样，到处发传单、贴标语，就是老老实实的做自己。 然后，就是一骑绝尘！ 这就是互联网的特点——赢者通吃。 作为这个领域的市场老大，校内网的市场份额，比5Q网、aren、海内网、露脸网等所有同类型网站的总份额加在一起的两倍都要大。 “你怎么心不在焉？”石婧琳有些不满的看他。 周不器摇摇头，叹了口气，“我一会儿要出去一趟。” “啊？”石婧琳很惊讶，“还有几个小时，团购就开始了。” 周不器道：“没办法，来头太大，不好拒绝。” “谁啊？” “谷歌中国的总裁。” “李开覆？” “不是，另一个，新上任的。” “哦，周绍宁。” 还真别说，石婧琳对业内的最新消息还掌握的挺多，满眼好奇，“他找你干什么？我听说他是具体负责业务的，李开覆是负责公关和技术的。” 周不器耸了耸肩，“他想当和事佬。” “你又和谁闹矛盾了？” “蔡文生。” “那个域名大佬？他跟谷歌有联系？” “这不奇怪，他创办了265上网导航嘛。百度收购ha123，取得了巨大成功，超过一半的流量都是通过导航页引入的，谷歌应该对265导航页感兴趣。” 事实上，谷歌在国内目前只有两笔投资。 第一笔是投资百度，第二笔则是投资给了265导航页。 石婧琳眨巴了几下眼睛，不说话了。 情绪不太高。 连续运作团购活动的成功，让她为自己感到骄傲，感觉在周渣男面前也有了说话的底气。这才发现，双方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周渣男关注的是国内整个互联网格局的大事。 差距有点大啊。 这样下去，怎么才能把小雨从他身边抢过来？ 周不器摆摆手，“一会儿这边你盯着点，连续运营了两次，你应该也有经验了，权威也够了，能撑得住，实在不行就给我打电话。” “我是团购总监，出了事我负责。”石婧琳一点都不小家子气，试探着问，“你去谷歌那边……你是想和谷歌开展业务上的合作吗？” 周不器笑道：“这样的大公司，总要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周绍宁那个人，我还是很感兴趣的。说不定以后能挖过来，给你打下手。” “扑哧！” 这句话恭维的漂亮，把石婧琳直接逗笑了，灿烂的笑靥宛若两朵盛开的牡丹花，绽放在酒窝处。 随即，她就脸色一冷，嘲讽的道：“你哄谁呢？这一套，你对付其他小姑娘去，少撩我！人家是谷歌的全球副总裁、大中华区的总裁，会给我打下手？你喝了吧？” “你就这么没自信？”周不器撇撇嘴，哼了一声，“一切皆有可能！我这就去会会他，先探探虚实。” 这么说是有原因的。 周绍宁在谷歌的工作时间并不长，也就一年多的时间。 离职的原因，是来自微软。 谷歌和微软现在的竞争非常激烈，从美国弥漫到了华夏，已经杀红了眼。 在于在和电信的合作谈判中，电信选择了微软，放弃了谷歌，导致总部大怒，否决了他的很多业务思路，继而分道扬镳。 其实，周绍宁也是无线端领域的牛人，是3G市场的高手，早年在贝尔实验室工作，后来做到了UT达斯康公司的总裁，算是小灵通的创始人之一了。 只可惜，微软的陈总早年就是出身电信系统的，关系更铁。 从谷歌离职后，周绍宁跑去临安，投靠阿里马老板了，做了一家业务服务都很糟糕的快递公司，叫百世快递。 算是被马老板忽悠瘸了的典型代表。 以他在无限通讯领域的人脉关系和专业能力，以及运营谷歌对互联网的了解，要是找准方向，做一家手机公司……说不定以后就没小米什么事了。 熊包老爸最近很兴奋。 搬家了，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气，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则是牛市来临，股价在全线大涨。自一个月前把手里的所有债权和现金都换成股票以后，资产已经增加15%了。 有一种双喜临门的痛快感。 在荷尔蒙的刺激下，他对做手机又生出了浓浓的兴趣。 周不器的事业核心，肯定是紫微星科技，这是一家互联网公司。如果要做手机的话，周绍宁是个不错的人选。 …… 去了银谷大厦。 果然在谷歌那里见到了蔡文生。 两人一见面，蔡文生就一脸苦笑的上来握手，“小周啊，你这脾气也太大了，你想要域名就直说好了，用得着这样吗？” 周绍宁也打着圆场说：“大家都是一个圈里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多个朋友多条路嘛。小周，这事你小气了。” 周不器道：“周总，你叫我小周，那我就叫你老周了。蔡总，这件事还真不是我小气，校内网的价值观不容颠覆，这是一家企业的精气神。流氓软件是国内互联网圈里的臭鱼烂虾，必须要及时清除，否则整个水潭都要臭了。别人我不管，可我愿意肩负起一个时代的使命。” 周绍宁面色惊异，似乎不太相信一个年轻人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蔡文生也稍许愣神。 他在国内互联网圈的地位颇高，被尊称为个人网站教父，人脉极广，几乎圈里所有大佬都是他的朋友。 一来是源自他手里掌握着太多域名，在这个圈里混，就很难绕开他。 二来则是他很会做人，别看学历低，但出身底层帮他培养了很好的交际能力。 这次和周不器发生了一点小误会，就主动找人帮忙说和，企图化解了。 对方姿态摆的很低，周不器也不好拿捏，反倒显得自己小气了，微笑道：“流氓软件的事，不能商量，咱们做互联网的，总要把眼光放长远一点，不能为了一些短期利益，就放任他们毁了这片乐园吧？” 蔡文生能有什么办法？ 只能认了。 心中只能默默的为YOK超级搜索唱了一曲流氓之挽歌。 “是啊，现在的年轻人，有你这样见识的，不多了。”蔡文生倒也有魄力，当断则断，笑眯眯的样子，“你想要qiuzhi.的域名？” “对。” “你要做招聘网站？” “有这个想法。” “需要投资吗？”蔡文生眼睛雪亮，很期待的样子。 周不器笑笑，“暂时不需要，校内网不缺钱。” 第295章 互联网输入法 把谷歌和百度并列，显然是不现实的。 谷歌今年的广告收入，能达到60亿美元，完全可以跟维亚康姆、康卡斯特、时代华纳这样的传统传媒巨头相提并论了。 百度的广告费，也就是3000多万美元。 不过，在国内市场，百度有着绝对的领导地位。 搜索业务的盈利方式就是广告，百度拥有8万+的广告商，而且双方是直接对接，没有中间商，这就是巨大的潜力。 被阿里收购的雅虎中国，拥有4万+的广告商，只有一些大客户广告商，才是直接对接。大部分的小广告主，都是通过类似婕妤传媒这样的广告中介平台牵线的。 谷歌刚刚进入国内市场，首先要开展的自然就是搜索业务，要打通广告商渠道，构建起谷歌广告联盟。 这个任务太艰巨了。 百度已经统治了市场，产生了头部效应。 作为新上任的总裁，周绍宁的压力可想而知。 域名的事，三言两语就解决了。 蔡文生为表歉意，说是想免费送给周不器，但他没接受，答应出资20万，没必要为了一个域名去浪费人情。 接下来，话题就转到了谷歌那边。 “对了，你在跟微软合作吧？”周绍宁面色古怪。 周不器摇头道：“我跟微软合作，主要是想借MSN的客户资源发展朋友网。至于搜索业务，说实话，微软的Live搜索太差劲了，我都想跳出合同了。” 周绍宁笑道：“可以啊，谷歌给你提供搜索服务！” “太复杂了！”周不器叹了口气，违约成本太高了，而且就现在的形势来说，微软对朋友网的作用更大。 “有办法绕开吗？” 周绍宁显然不想放弃这样一个客户，从校内网，到朋友网，再到最近圈内极热的微点安全卫士。不知道过段时间，他又能玩出什么新花样来。 “微软的事，就不做考虑了。”周不器摇了摇头，这种大公司的合同，根本不可能绕开，“不过，我们不妨在其他领域开展合作。” 周绍宁有点失望，“谷歌刚刚进入国内，第一件事就是搜索业务。” “巧了，我说的事也跟搜索相关。” “嗯？” “老周，你关注过输入法吗？” “你要做一款中文输入法？”周绍宁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周不器道：“正有此意，五笔输入法太老气了，光是口诀就背不下来。除了专业的打字员和银行柜台，更多人使用的都是拼音输入法。作为大学生，每次用电脑写文章时，都特别痛苦，现有的拼音输入法，错误率太高了，严重影响打字效率。” 旁听的蔡文生补充了一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现在最流行的拼音输入法，应该是智能ABC和紫光拼音。” 周不器笑笑，“没错，智能ABC就是微软的产品。” 周绍宁哭笑不得道：“小周，你可能理解错了。微软和谷歌在竞争是不假，但这不意味着谷歌要对微软的每一块业务领地展开竞争。谷歌是一家新兴的互联网公司，底蕴到底不如微软那么深厚，可以覆盖到计算机应用的任何一个角落。” 周不器坚持道：“输入法是计算机应用的入口，是一定要做的。对大学生来说，一款符合他们打字习惯的输入法，是刚需。” “这和搜索有什么关系？” “我要做一款跟搜索引擎相契合的输入法。” “什么意思？” 周绍宁和蔡文生对视了一眼，都无法理解。 周不器笑道：“就说刚才那个域名好了，qiuzhi，这个拼音这个理解？求职，求知，求值，仇志，求治、虬枝等等。呃……你们知道我说的是哪些词吧？无所谓了，你们肯定理解我的意思。这么多词语，在排列的时候，到底哪些词在前，哪些词在后？这就很有讲究了。” 周绍宁奇怪的看他，“这很重要吗？我的那个秘书，也用拼音输入法，甚至可以盲打，她都把整个词谱序列给记住了。” “那毕竟是少数，大部分的人，都需要挨个寻找，这太繁琐了。” “你要怎么做？” “跟搜索引擎结合。”周不器沉稳有度，不疾不徐，“用户在使用谷歌搜索时，肯定会留下大量的搜索数据。比如搜索了100万次‘求职’，80万次‘求知’，在输入法排列的时候，就要把‘求职’放在‘求知’的前面。如果哪一天‘求知’的搜索量超过了求职了，排序就要提前。” 蔡文生眼睛雪亮，“这是个互联网输入法啊，词库跟搜索引擎连接，可以实时更新。相比于传统的输入法，可以增加一些热词。比如《老鼠爱大米》，要是用传统的输入法，输入这个词可能需要很长时间，如果跟搜索引擎连接，这个词就进入词库了，可以直接展现给用户。” 周不器笑笑，“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其实，远远不止这些。 输入法的终极目的，一定是要为每一个用户，量身打造一个专属词库。再伴随着搜索引擎提供的热词，使用起来就会极其舒适。 在2005年这个当下，市场占有率最高的两款拼音输入法是智能ABC和紫光拼音，但是口碑最好的却是黑马输入法。之所以受众很小，因为这是一款付费软件。 相比于其他输入法7M、10M的安装包，黑马输入法的安装包超过300M。 最根本的原因就是黑马输入法有一个超级大的词库，几乎把古文诗词、地名、歌名、医用名词、化学名词等等词汇全部录入了。 这么大的词库包，输入准确率自然很高。 可问题是，输入法是需要开机启动的，这么大的文件包和词库包，运行的时候太占内存，性能差点的计算机说不定要顿卡。 对普通人来说，也根本不需要那么大的词库包。 医生，就下载一个医生包就行了。歌迷可以下载一个歌曲包，程序员下载个计算机专用词库包…… 这才是未来输入法该有的产品理念。 不过这些就不必跟他们说了，免得抄袭了创意。 当务之急，是说动周绍宁，让他把谷歌的搜索数据开个端口。不需要太详细，只需要把所有词语的搜索次数展示出来就行了。 周绍宁有些犯难，犹豫道：“这件事我也不好决定，得跟总部那边请示。” 周不器笑道：“谷歌是一家伟大的公司，不是早就开发出了面向全球开发者的API服务接口了吗？总不能像QQ那样，死守着一亩三分地吧。开放才是一家伟大企业应该具备的胸怀。” “回头我帮你问问吧。” “嗯，实在不行，我就只能找微软合作了。虽然我不喜欢Live搜索，但有总比没有好。” 周绍宁好笑道：“你这都要抢占智能ABC的市场了，人家会跟你合作？” 周不器很无所谓的样子，“实在不行，就去找百度了，搜索引擎平台那么多，总归有愿意合作的伙伴。” 周绍宁拿他没办法，无奈道：“我有一个要求。” “说说看？” “谷歌搜索也有一些安装插件，微点安全卫士要手下留情，别都一键清理了。保证不是流氓插件，不作恶是谷歌的理念。” “没问题！” 周不器很满意的笑了笑。 安全产品做好了，收入也许不多，却收获了话语权。 …… 到了下半年，手机市场愈发萎靡。 连波导、步步高都有点抗不住了。 全是外国手机的天下。 熊猫手机更是早就销声匿迹。 这是线下格局。 线上，熊猫手机是最热的品牌！ 因为校内网团购活动，选择了熊猫。 很简单，唯价低而已。 团购第一天，石婧琳拿出了亮瞎眼的业绩报表—— 熊猫X60售出1万2千部，熊猫X39售出9千部，熊猫T160售出1万6千部，熊猫PHS008A+售出3万3千部，熊猫M28售出了8千部…… 总共卖出7.8万部手机，销售额超过6000万元！ 以至于当晚11点半，大家下班时，石婧琳看向周不器的眼神充满了挑衅，一副姐就是比你强的态势。 周不器避开了其他人，压低声音，“要不你别回宿舍了，去我家吧。” 石婧琳双手捂着胸口，连忙退后了几步，有些慌乱，有些气恼，也不敢大声嚷嚷，低喝恶狠狠的道：“狐狸尾巴露出来吧？果然是渣男！少打姑奶奶的主意！你高攀不起！”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你瞎咧咧什么呢？伍雨来事了，你要是愿意过去，就陪她说说话！爱去不去，莫名其妙！” 说完，转身就走。 石婧琳一脸狐疑的看他，偷偷的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证实了一下。 然后，就咬了咬嘴唇，决定豁出去了。 自己的别墅都被他家霸占了，自己过去住一晚，有什么不对？ 对！ 就这样！ 念头刚理通顺，就见周不器已经走出去很远了，脚步很快，就急急的大喊了一声：“周不器，你慢点！我今晚去你那住！” 话音刚落，就好像有一道道锐利的眼神，“唰唰唰”的瞅了过来。 一个个表情戏谑，似笑非笑。 石婧琳脸上一热，倏然涨红，气恼道：“看什么看？都赶紧回去休息，明早7点准时上班！迟到了扣工资！莫名其妙！” 第296章 男秘书不行，要挑女的 互联网的变化太快了。 稍不留神，可能就落伍了。所以在互联网公司里工作，最重要的往往不是当下的工作能力，而是学习能力，持续性的学习能力。 周不器的这个创业团队，整体年龄偏低。 可是放在整个互联网圈子来看，并不稀奇。 现在的互联网创业者，都是80后的年轻人。60后、70后的人已经不创业，开始做投资人了。新的一代人在走上大舞台，成为社会中坚。 很值得被重视！ 宣传口的大领导来考察东方微点，就有着标志性的意义。 周不器也去了，对流氓软件做了一些解读—— “互联网环境就跟一个泥坑似的，谁也不干净。A公司做个流氓软件，B公司觉得不做就吃亏。所以最后就搞得所有人都在做流氓软件或者利用流氓软件，这样的发展趋势会对这个行业带来极端的趋势，伤害了网民，再伤害了大家赖以生存的环境，最后受到伤害的一定是互联网。” “有太多的公司使用一些对网民不太友好的方式，来争夺网民的资源，来胁迫网民帮助他们实现商业目的。但是我觉得最可恶的是一些中小型公司害群之马。我相信一些比较大的互联网公司卷进来，是因为他在面对这么复杂的市场环境，不使用一些不正常的方法，在市场里就会吃亏，所以就被迫也跟着采取一些方式。” “东方微点旗帜鲜明的站出来反对流氓软件，我希望起到带头的作用，虽然我知道会有很多的质疑、会有压力，也有大的厂家对付我们，但是我认为必须先有人干这个事儿，形成万事开头难。只有更多的人站出来反对流氓软件，让这个行业更加干净，未来这个行业才能健康的发展。否则以后新的互联网公司，这个环境不改变，很难出污泥而不染。” “很多的流氓软件并不是靠简单的发发脾气、骂骂人就能解决，需要给老百姓一种技术手段，一种类似微点安全卫士这样的工具，让他们很方便的把不想要的软件卸载掉。让老百姓自己有选择和知情权，才能真正的让流氓软件不这么猖獗，他们受到打击挣不到钱，就活不下去。形成老鼠过街人人喊打，流氓软件就会退出市场。” “我们推出了微点安全卫士，市场反馈远超我们想象，仅仅上线一周时间，装机量就已经超过650万了。市场的反馈是最好的答案，微点安全卫士是一款公益性质的软件，得到业界的普遍拥护。” 可能是紧张，周不器说这段话的时候，有些前后重复，话语拿捏的也不够精准。 一些上纲上线、为国为民的说辞都准备好了，可话到嘴边，怎么都说不出口。 然后，大领导又谈到了技术创新，对东方微点具有自主产权、国际领先的主动防御技术予以肯定，又很虚心的请教了当前最热门的web2.0技术。 吴寒清过来回答：“web2.0的春风刮进国内，总体来说，就是技术创新、产品创新和模式创新，所有这些创新都有一个主流线，就是用Web2.0的思想，让更多的网民的参与进来，把网民的力量结合起来，才会爆发出非常强大的生命力促进互联网行业的增长。当然，这有一个前提，就是要给网民提供一个安全、干净、健康的互联网环境。在这一点上，东方微点义不容辞。” 一番话，说的竟然比周不器还漂亮。 大领导微笑颔首，也很满意。 最后，大领导做总结性发言，所有人都高度关注。 这番话可不是乱说的，会上新闻联播，还会被相关部门引为政策导向，积极推动。 “文明办网、文明上网，是践行以‘八荣八耻’为主要内容的社会主义荣辱观的重要举措，是贯彻落实中央大兴网络文明之风重要指示的实际步骤，是大力推进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重要内容，也是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现实需要，反映了广大人民群众的强烈要求。” “各地区、各部门、各网站要充分认清文明办网、文明上网的重要意义，充分认识广大人民群众对互联网宣传管理工作寄予的期望，增强责任感与使命感，切实把文明办网、文明上网活动抓紧抓好、抓出成效。” “要加强对网站从业人员的培训，增强政治素质和社会责任感，牢记社会主义荣辱观，熟悉我国互联网法律法规，明确文明办网、倡导健康向上的网络风尚的重要意义，自觉承担起肩负的社会责任……” 领导就是领导，水平极高，信口拈来的讲话，就好像一片严禁有序的文章。 闪光灯“咔咔”的闪，随从们“刷刷”的写。 东方微点的员工们在巴巴的眨着眼。 暗暗心惊。 感觉对政府官员有了新的认识。 最后，在大家的掌声中，欢送领导离开。 此次考察，圆满结束。 …… 从东方微点离开，周不器直奔朋友网那边。 没有通报。 去了之后，竟发现张一明在写代码。 “你还写代码？”周不器有点惊讶。 张一明笑笑，揉了揉眼睛，“刚开完两个会，写点代码，放松放松。” 周不器嘴角抽了一下。 写代码都是放松了？ 这要是让外面工位上的那些程序员听见了，估计得吐血。 “你这一天的工作时间，都怎么安排啊？”周不器很好奇的问他。 张一明慢悠悠的说：“40%的时间开会，30%的时间面试，20%的时间学习，10%的时间写写代码。” “你在学什么啊？” “英文。” “英文？” “嗯，很多前沿技术性文章，都是英文的。在学校里的时候还没感觉，工作之后才发现，英文和数学才是必备科目。” 周不器点点头，“跟微软研究院的合作怎么样了？” 这时，秘书进来了。 是个男的。 一板一眼的道：“张总，游戏小组的会还有五分钟了，需要推迟吗？” 张一明冲他笑了一下，“推迟半个小时吧。” 然后，才回答刚才的问题，平和的说：“基本框架定下来了，三步走吧，第一步是大数据的采集技术；第二步是大数据的预处理技术，就是对已采集到的数据进行辨析、抽取、清洗等操作。筛掉无效的，留下有用的。第三步则是存储及管理技术。” “有困难吗？” “太多了，这是真正的世界级前沿技术，就算这个数据处理系统真做出来了，也只是很初级的那种。要想真正做到行业领先，还需要投入更多的时间和研发经费。” 周不器笑道：“初级就够了，先搞出来一个用着，别耽搁了公众号的上线。” 张一明道：“嗯，这应该没问题。我收购的那个数据处理公司，一共6个人，4个清华的，2个北大的，都是技术人才。我打算再招4个数据处理方向的人才，凑足10人的技术团队。” 周不器一挥手，“这些事你自己处理就好了，对了，你怎么找了个男秘书？” 张一明尴尬的一笑，“男秘书省心。” “你女朋友不让？” “她倒是没说什么，主要是我不想让员工们看见一个漂亮小姐天天出入我办公室，影响不好。” “是怕乱了你自己的心吧！” 张一明笑而不语，算是默认。 周不器稍作沉吟，摇头道：“还是换成女秘书吧，好处更多。” “啊？”张一明一脸讶然。 周不器笑道：“女秘书，至少有三个好处。首先，稳定，可以在这个职位上做的久一些；第二，没有野心，不用担心她跟在你身边久了会另起炉灶；第三，假如是一些行政事务上的处理，会很有条理、更细心。” 张一明沉默深思。 周不器又道：“男秘书做到三十岁，就想着折腾了，想当大哥，野心就意味着不稳定。大公司的老总们都喜欢用漂亮女秘书，除了养眼、有一个良好氛围的工作环境外，对企业发展也是有益的。” 张一明兼听则明，觉得很有道理，笑道：“那就换吧，不过……我觉得可以选一个大姐姐！尤其是有家庭、有孩子的那种。” “啥？” 周不器愣了一下。 张一明伸出了三根手指，道：“我也说三点好处。大姐的重心都在孩子和家庭上，没有多余的想法，野心更小；第二，她在公司不招人嫉恨，人际关系比较简单，不容易惹事生非；第三，她能看透一些事，懂得人情世故。前几天我跟我女朋友去看房，就很有感触。” “哦？” “我一度以为售楼部的小姐，都是越漂亮，房子卖的越多呢。实际了解过才知道，真正业绩最好的售楼小姐，都是年龄在三十岁左右的已婚人士，长相普通、体型微胖。” 周不器伸出了一根大拇指，心悦诚服，赞道：“有想法。” 说的他都心动了。 以他的身份，漂亮女人几乎就是呼之即来，根本不需要在女秘书这个职位上玩花样，闹出了办公室丑闻，那就是公司动荡，极大的影响自身权威。 找一个年纪大的大姐当秘书，一来可以控制自己的欲念，一来也让其他员工不会有太多的嫉妒之心，易于公司的团结。 宝妹妹肯定不能限于女秘书这个职位，太屈才了。 “对了，我这次找你，是要跟你谈一下输入法的事？” “输入法？” 张一明愣怔，一阵头大。 第297章 技术，如幻似梦 周不器跟张一明交流了拼音输入法的想法。 “在互联网免费模式下，商业广告就成了为数不多的变现渠道。在市场有限的情况下，要想广告收入更高，就需要在广告投放过程中更加精准、效率更高。而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给用户画像，用户画像越精准，广告投放的优势就会越大。” “校内网、朋友网，以及招聘业务、团购业务、微点安全卫士、微点杀毒等等，这些产品，都可以获取到大量的用户数据和行为，再通过大数据整理，进行归纳、总结，完成对用户的画像。” “这其中，输入法其实比任何软件、平台都要更了解用户，只要为每一位用户设立了专属的词库包，就等于知道了用户的一切。相比于其他应用层服务，输入法是互联网的底层服务，是一切的根基。” “哪怕用户使用百度、淘宝、QQ等其他公司的产品，我们无法掌握其行为。但是输入法却可以，这是一切用户行为的底层体现。再通过以后的人工智能、机器学习，就可以对用户一对一‘复制’出相应的行为机器，再通过机器完成对用户行为的模拟。” 这番话，让张一明大吃一惊。 有一种《黑客帝国》的既视感。 技术，真的可以视苍生为蝼蚁。 难怪周老大一个技术外行，却对大数据处理那么感兴趣。 大数据，就是未来技术的根基啊！ 有了大数据，才能给用户画像； 有了大数据，才能发展人工智能； 有了大数据，才能依靠人工智能，进行机器学习…… 科技圈里常有一个论调，就是人工智能的尽头，到底是什么？ 是人类控制机器？ 还是机器控制了人类？ 张一明对这个宏大的命题并未有过深入思考。不过听过周老大刚才的这番话，他忽然意识到，未来的世界……芸芸众生真的是可控的。 最聪明的技术员们通过人工智能，成了这个世界的上帝！ 周不器见他神色惊骇，摇头笑道：“没必要杞人忧天，生物技术早就有过飞跃了，克隆人可以实现。之所以不能这么做，是因为全人类的共识，要恪守伦理法则，这是人类的底线。人工智能的发展远还很初级，等真发展到那一天，相应的伦理底线也就出现了。” 张一明深深震惊。 不是因为人工智能……而是被周老大的格局震撼到了。 企鹅的一切都是围绕着流量通讯，阿里的一切都是围绕着电商卖货，百度相对好一点，对高科技投入更多，但也是以搜索广告为核心定位…… 周老大显然不同。 他的定位似乎根本不是商业市场，而是向谷歌看齐，不是五年、十年的商业视角，而是二十年、三十年的技术展望。 别人是在忙着拉拢用户赚钱，他想的却是拉拢用户，然后给用户画像…… 张一明的心脏跳跃着、颤抖着，为无法预知的未来所感染，所兴奋。 难以自持。 加入这样的创业团队，算是走对了。 周老大有的已经不是理想了。 就好像美国那个造车造火箭的狂人埃隆·马斯克，扬言要移民火星一样。 也不知道这是他们拉拢顶尖人才的宣传口号，又或者是真心这么想。 不管怎样，这个立意，成功激发出了张一明的生命热情，仿佛抓到了人活一世的人生意义。 周不器摆摆手，笑道：“未来的事到底怎样，谁也说不清。但眼下咱们做这些产品，现实意义也很大。先推出一系列叫好的应用软件，培养用户习惯，形成‘微点’的品牌，然后再通过浏览器等一些可以推送广告的产品完成变现。” “微点？”张一明微微一怔，睁大眼睛，“要开发的这款输入法，叫微点输入法？” 周不器道：“当然，微点会是紫微星旗下软件业务的支柱品牌。” 张一明哭笑不得，“那去找东方微点啊？” “不行，那边运营情况还比较复杂，近期还是要以微点安全卫士和微点杀毒为主。而且，输入法涉及到的技术难题更多，有联想输入、智能输入、模糊输入，以及与搜索引擎的接口对接。那边的技术团队未必应付得来。” “这边的业务已经够复杂了。” “我相信你能应付过来。” 周不器知道他的能力，对他很有信心。 张一明苦着脸道：“我看了一些管理学的书，也跟业内的一些牛人交流过，他们都说互联网初创公司，要专注、要深度耕耘。” 周不器不以为然道：“那是因为那些公司缺乏盈利模式，资金有限。所有的钱做好一个方向都不够，怎么拓展边界？京东有钱了，都要亲自下场做物流呢。未来的互联网公司，一定是多元、超级多元，无边界扩展。你的担心，完全不需要。” 张一明叹了口气，知道躲不过去了，开始认真起来，“谷歌会给我们开端口？提供搜索数据？” “差不多吧。” “我觉得很难，也没必要太纠结。” “啊？” “你想跟搜索引擎合作，无非是通过用户的搜索结果，来完成对常用词库的完善和流行词库的补充。其实没必要啊，我们有更好的工具。” 张一明一脸奇怪的看着他。 周不器眨了眨眼，愣住了。 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之所以想要做基于搜索引擎的输入法，是因为未来的输入法领域，最厉害的两个是搜狗输入法和百度输入法。 都是靠着搜索引擎做起来的。 可实际上，市面上还有很多优秀的输入法，并不是基于搜索引擎技术。 张一明道：“随着人工智能的发展，联想输入的效果会越来越突出，搜索引擎所提供的数据支撑会越来越鸡肋。哪怕是现在，我们也有比搜索引擎更好的选择，我们有朋友网啊！最新的网络热词，往往都是通过社交平台产生的，比如天涯、猫扑之类的，搜索引擎只是第二手的信息抓取。咱们依靠朋友网，完全可以第一时间掌握到最新热词，更新在输入法词库包中。用户自造词的工作量减少，就会提高效率。” 周不器惊呆了，“所以你的意思是咱们不做基于搜索引擎技术的输入法，而是做……基于社交平台的输入法？” 张一明想了一下，说道：“相比之下，前者的词汇抓取更轻松一些。不过咱们现在没有搜索引擎啊。就算和谷歌合作了，也不稳妥。万一哪天闹僵了，人家自己要做输入法，把端口关闭了怎么办？这种事，还是自力更生比较好。” “能实现吗？” “我有一些想法，回头开个会，讨论一下。你的意思我都懂了，就是一款基于互联网、可以实时更新、有词库包可选的输入法。咱们现在不是在做数据处理系统嘛，简单的数据抓取，问题不大。” “嘶！” 周不器倒吸了一口凉气。 感觉在技术面前，超越时代的眼光也不顶用了。 反而成了思想僵化的累赘。 是啊，紫微星旗下根本就没有自己的搜索引擎，为啥偏要做基于搜索引擎的输入法啊？社交输入法不好吗？ 脑海中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什么！ 搜狗输入法火起来后，QQ跟风，也推出了一款输入法，叫QQ输入法，就是基于QQ用户在聊天时的习惯用词而整理成的词库包……一经推出，就立刻火遍大江南北，一度超越了搜狗。 后来，企鹅想要布局搜索业务，就巨资砸钱给了搜狗，还把搜搜和QQ输入法送了过去。 搜狗同时运营搜狗输入法和QQ输入法，肯定对亲儿子更关照。基于社交的QQ输入法，这才走了下坡路。 即便如此，QQ输入法依旧是仅次于搜狗输入法、百度输入法，市场份额排名第三的输入法。 周不器不禁感慨。 是啊，互联网技术千千万万，何必拘泥于一种？ 有了先知先觉，也不能被前世的一些成功案例所诱导，走向不符合自身企业模式的那条路。 要根据自身企业的定位和产品业务，来引申出适合自己的产品线。 QQ输入法可以基于用户QQ聊天来获取常用词和热词，微点输入法自然也可以依托朋友网来获取常用词和热词。 张一明不愧是大神，眼光很毒辣啊！ 其实，周不器也有偏心，他更倾向于培养郭鹏飞、季子安、甄妤、孟厚坤、徐百卉这样的绝对嫡系，这种十校创业联盟的元老，才有绝对的忠诚。 可张一明不愧是前世缔造互联网帝国的大佬，能力真的太强了。 朋友网这边的业务，周不器可以全权放手，根本不用操心。 等明年校内网、朋友网、东方微点、会员购等业务都搬到搜狐大厦去办公，企业架构肯定要加以完善。 紫微星集团CEO的位置，张一明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不过……” “怎么了？” 张一明坚定的道：“东方微点如果想靠广告变现，浏览器也好，导航页也好，怎么都绕不开搜索。搜索技术是一切高端技术的基础，包括大数据处理的采集、筛选，其实也都是运用搜索思维。咱们如果想在技术领域要走的更远，一定要做搜索业务。搜索引擎能否被市场认可倒是其次，技术储备才是核心。” 周不器笑道：“已经有眉目了。” “啊？”张一明一脸惊喜。 “说来也巧了，是别人主动送上门的，哈哈。” “送上门的？” “对，是一款流氓插件，被微点安全卫士给绝杀了。人家没办法，只开价10万块，就卖咱们了。” “是哪个方向？” “搜索文件资料的，叫好资料搜索。回头修改一下代码，去除掉流氓属性，可以改叫微点搜索。” 张一明很是无语。 又叫微点！ 感觉周老大对东方微点很偏心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也只能这样。 打校内网的品牌，叫校内搜索？还是打朋友网的品牌，叫朋友搜索？ 都不合适。 微点搜索，刚刚好。 第298章 追求是装机量 晚上要收看新闻联播。 周不器早早就回家了。 温知夏晚上要加班，只伍雨一人在家，好像又淘到了什么宝贝，是一串珠子，在开心的摆弄着，爱不释手。 “老公，你怎么回来了？” “我不回来去哪？” “不是，今天怎么这么早？琳姐呢？” “她还忙呢。” 伍雨就噘嘴，埋怨道：“老公，你怎么能这样呢，你这个当老板的早早下班回家了，让琳姐这么晚了还加班……” 周不器气笑道：“你是她的还我的？你关心谁呢？” 伍雨吐了下舌头，放下手里的东西，像个雏鸟似的跑了过来，扑在他怀里，扬头娇声道：“老公，我当然是你的啦，我的意思是……你是男人嘛，琳姐是个女孩子，你不能欺负她。” “谁欺负她了？她不知道多高兴呢！”周不器哼了一声。 他刚才从校内网那边回来，当时的日销售额就已经突破8000万了。说不定今天很有可能就会创造一个团购记录，单日销售额超过1个亿！ 要是真让石婧琳达成了目标，还不知道要多得意呢。 伍雨不太理解，“是吗？” “这种工作带来的成就感和畅快感，跟你说也说不明白，做生意是会上瘾的。算了，不说了，你看什么呢？” “哦，是我今天下午刚买的宝贝！” 说着，伍雨就跑过去，献宝似的把那串珠子递了过来。 “这什么啊？”周不器不太懂。 “菩提子。” “菩提子是啥？” “就是……一种佛教信物，菩提树你知道吧？就是菩提树的果子啦。” “被骗了吧？菩提树不结果。” “啊？” 伍雨大惊失色。 周不器有意逗她，就压低声音，坏笑道：“在密宗里，菩提是仁波切和明妃**后……那种代表着觉悟、智慧的东西，是要赏赐下去吃掉的……” 伍雨脸色羞红，把手里的菩提珠串扔掉，“怪恶心的，不要了！” “你想不想……” “不想！我现在身子不方便！我饿了，我要吃饭！” 伍雨大发娇嗔，嘴巴高高噘起。 周不器哈哈一笑，站起身来，“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锅包肉。” “呃……那个真不会。” “你不会学嘛。” “你咋不学？” “那就溜肉段……算了算了，西红柿炒蛋吧。” “没问题！” 周不器在厨房里忙活了大半天，勺子狠狠的一摔，“算了，不做了！一会儿看完新闻联播，我带你去出去钓鱼台宾馆吃国宴。” “太好了，我最欢那的配汤龙须面，酥酥脆脆的。” 伍雨欢呼一声。 此前，二人去钓鱼台吃过国宴餐，一人份套餐1880元。 “打电话问问你温姐姐，她啥时候下班，咱们一家三口一起去。” “哦，那……那能不能叫上琳姐一起？” 周不器撇嘴，“叫她干啥？她又不是咱家人。” 伍雨眼珠子咕溜溜的直转，抿着嘴唇试探着说：“老公，要不……要不……一家四口也不是不行，温老师要是不同意，我帮你劝她。” “嗯？”周不器愣怔了一下，随即伸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个下，气道：“别一天天的胡咧咧，她一个臭拉拉，白给我都不要。” 伍雨不服气，“才不臭呢，琳姐身子可香了！” 周不器气的头疼，“我看你快被她掰弯了，早晚一天被她拐走！” 伍雨笑嘻嘻的撒娇：“拐不走拐不走，我给你把她拐来！” “不稀罕！” …… 继盛世单车之后，周不器的产业版图中，又出现了第二个登上新闻联播的产品——微点安全卫士。 而且，这次因为有大领导出现，不再是15秒的快讯新闻了，而是有现场画面的长新闻，将近一分钟！ 周不器的身影没有出现，镜头最多的是季子安，甚至他的一些对微点安全卫士产品理念的介绍，都原封不动的播放了出去。 算是对流氓软件和恶意软件的强有力的回击。 接下来，谁要再敢逆势而为，那就是真的不知死活了。 第二天，效果就显现出来了。 包括淘宝、百度、易趣、网易等大公司市场部，都纷纷联系东方微点，表示会大力支持微点安全卫士反流氓软件的行为。同时，为一些原本被误会的软件的商业合作，展开一些沟通。 比如淘宝。 校内网团购面向的是大学生群体，是国内接受新鲜事物的最前沿，品牌和购物习惯已经培养起来了。可普通老百姓就不同了，对网上购物都抱以怀疑态度，害怕遇到骗子。 淘宝促进销售额的办法，就是不停的给网民推送商品广告，配上精美的照片和超低的价格，激发用户的购物冲动。 一棍子打死是不可能的。 淘宝需要整改，要给用户更多的知情权，同时去掉流氓习性，禁止后台偷偷运行，禁止捆绑安装，允许卸载等等。 不过，千橡互动的求饶就没必要了。 淘宝的插件有流氓属性不假，可那也是存在实际意义的，是真的可以为用户推送一些优质的商品，满足用户的购物需求。 千橡互动算什么？ dudu号称是下载加速器，可这有个屁用？ 当下流行的下载工具是迅雷。 dudu加速器的唯一作用，就是后台运行，时不时的跳出广告，自己赚钱，把麻烦抛给用户。 对于这种只顾着自己赚钱，对用户来说没有任何实际用处的插件，唯一的结果就是赶尽杀绝。 总之，东方微点彻底火了！ 等周不器过去的时候，就发现季子安、吴寒清等人都围在一台电脑前，上面显示着一排排的数据。 “这是什么？” “数据量统计模型。” “啊？” “新闻联播的影响力不小，再加上各大门户网响应号召，纷纷高举反流氓软件的旗帜，从昨晚到现在，装机量已经超过300万了。不过，校内网那边回馈的数据是，校园用户下载次数只有120万。” 也就是说，东方微点已经被大学生们大面积的推广到了校外市场。 周不器不甚在意，早就预料到了，“现在的总装机量多少？过1000万了吗？” “嗯，过了！”吴寒清顿了一下，回头看他一眼，试探着说，“现在天涯、贴吧里到处都是大学生们在推广微点安全卫士的帖子，可是校外用户根本找不到官方下载渠道。要我说，咱们得赶紧开放校外市场。” 王浩阳迟疑了一下，低声道：“周总，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去了办公室，王浩阳沉声道：“我得到消息，说是有不少公司都在研发类似的产品。咱们得抓住这个空窗期，还有新闻联播的宣传，尽快的占领市场啊！” 季子安道：“全国可上网的电脑设备，大概5000万台，微点安全卫士的装机量是1000万，相当于占据了20%的市场份额。可是，这1000万的装机量，都是大学生和一些对互联网比较精通的用户。要想获取更大的用户群，产品必须下沉。” 下沉对象，自然就是那些对互联网不怎么了解的初学者。 这些人除了打游戏，就是聊QQ。 连流氓软件是什么都不懂，更别说微点安全卫士了。 王浩阳满是担心的说：“一旦QQ推出类似的产品，捆绑推广，就可以轻易的获取这批低端用户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在IT领域，安全产品属于中高端的产品，不像游戏和聊天软件那么容易上手。没有个几年时间发酵，微点安全卫士想统治这块市场几乎不太可能。如果QQ也推出了类似的产品，倒是可以培养那些低端用户们对安全产品的了解。等他们成长起来了，对互联网的知识增加了，就知道产品的优劣好坏，就有自己的选择了。” 季子安脸上写满了不甘。 但是没办法，这就是现实。 大学生们都是优质客户，比较容易营销。可是那些低端网民，就束手无策了。企鹅之所以屡屡模仿，每次都能把原版打败，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大部分网民的整体水平不高。除了QQ，他们对其互联网品牌根本不知道。 只有那些打着QQ标识的产品，才会更容易被大众接受。 等再过十年，互联网的概念深入人心，连小学生都不算低端网民的时候，企鹅的新产品就有些乏力了，模仿也没用了，QQ标识的神奇性荡然无存。用户们知道了更多的互联网品牌，会试用各种品牌的产品，然后用脚投票，让真正的优秀产品脱颖而出。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短视频。 企鹅先后两次出击，进军短视频领域，把QQ和微信两大流量入口汇总，砸下了几十亿的资金，倾尽一切资源……可又能怎样呢？在快手和抖音这两款优质产品面前，再多的引流、再多的资金都不堪一击。 王浩阳道：“周总，你的话我不太同意。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个年代，有条件买得起电脑的，就不会太低端。低端网民的上网地点更多是选择网吧，是流动用户，而网吧的管理员却不是低端网民，他们知道选择哪款产品更优秀。” 周不器眼睛一亮，“有道理！” 季子安笑道：“微点安全卫士追求的不是注册用户数，而是装机量！” 周不器稍作沉吟，被说服了，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就做吧。从下个月1号开始，微点安全卫士正式开通校外市场的下载平台，就在朋友网。” 季子安和王浩阳对视一眼，神色振奋。 第299章 知识分享平台 阿里巴巴为什么并购雅虎中国？ 原因主要有三点。 第一，雅虎是门户网，可以为淘宝带来流量； 第二，雅虎和新浪合作，做出了C2C的电商平台一拍网，对淘宝网形成了威胁； 第三，就是马老板多次提起的核心业务了。 雅虎的搜索业务，符合阿里的战略！ 搜索是真正的尖端技术。 而阿里在当下的互联网圈子里，颇受嘲讽。因为马老板不懂技术，以至于阿里在大公司里，是技术储备最差的。 差到淘宝页面中，搜索商品的功能都很糟糕。 雅虎的搜索技术，可以对淘宝的业务形成补充。 事实上，阿里并购雅虎中国后，高管们大部分都离职了，各个业务板块也都陆续关闭，没多久，连门户网也关了。 真正展现出价值的，就是搜索业务。 对于搜索，周不器心怀敬畏，一直不太敢碰。 百度就是一座不可翻阅的大山。 李老总经常自信满满的表示，百度可以对标谷歌，这当然是夸大其词。但是有一点可以明确，就是在搜索技术上，纵观全世界，谷歌是第一，百度一定是第二。 即便后来百度不停的作死，臭名昭著烂大街，可百度依旧是国人搜索的霸主，不可撼动。 为什么？ 因为其他搜索引擎是真的垃圾，跟百度根本不是一个等量级的。 百度搜索的时候，如果输入一行“，空格，-推广-推广链接”的指令后缀，把广告都去掉，就可以展现出百度搜索引擎的强大了。 想在搜索业务上超越百度，如果没有什么产业大变革，几乎是不可能的。 不过，张一明说了，搜索是一切高端技术的根基，必须要做。 做不了第一，还可以做第二嘛。 打败搜狗搜索，还是有希望的。 不过不能急，技术要慢慢储备。 经过仔细的思考，周不器打算把这块业务交给东方微点，由总裁王浩阳负责。 从魔都回来，王浩阳的态度大幅度转变。 在工作上，积极配合季子安，两人联手对刘宇等一干旧臣势力形成了打压，以强有力的手腕推动的微点杀毒的全面改版。 季子安很满意。 不过，王浩阳在东方微点的定位有点尴尬。 两大事业部，微点安全卫士的负责人是吴寒清，他是季子安的嫡系大将；微点杀毒的负责人是刘宇，他位高权重，连季子安的面子都不给。 这就导致王浩阳在权力职责上，更像是CEO助理，而不是公司总裁。 根本的原因还是缺乏嫡系力量。 他需要有一支亲掌的团队。 周不器告诉他：“校内网刚刚买下了一款名为好资料搜索的插件，有自主的搜索技术。浩阳，这个任务交给你吧。” 王浩阳一脸惊喜，“做搜索吗？” 周不器轻声道：“先做资料搜索，这块业务做起来，将会是东方微点第一个有营利模式的项目。等过几年技术成熟了，不妨再做面向全网的搜索引擎。” 王浩阳皱起眉头，“如果仅仅是资料搜索……营利的空间不大，一方面是用户少，一方面是广告少。” 周不器笑道：“所以，要做站内和站外双重搜索。” “什么意思？” “好资料搜索的搜索逻辑是，在全网搜索pdf、dc、txt等类型的文档，主要是搜索格式。如果某一篇文章没有以文档的形式上传，而是直接在网页上登出，就搜索不到了。这是技术局限，我们要做一个自己的资料网站，并且增加问答环节。” 说到这个，王浩阳就太熟悉了，脱口而出：“是模仿爱问吗？” “啥？” “爱问知识人！” 周不器和季子安对视了一眼，还是不懂。 王浩阳无奈了，心底也暗暗悲凉，觉得离开新浪是对的，叹气道：“百度知道，这款产品总知道吧？” 周不器和季子安齐齐点头。 王浩阳道：“百度知道，就是模仿新浪的爱问知识人做出来的产品。” 这一下就明白了。 周不器眼睛一亮，“爱问知识人是搭建一个平台，让用户提问题，然后让其余用户解答？是一个互动问答平台？” 王浩阳点了点头，“这个项目还有待完善，我离开新浪的时候，他们也有意推动爱问知识人增加新的内容，就是文档资料的下载。让用户自主的上传资料，获取积分，其他用户花费积分，下载资料。” 周不器一听就懂了。 这不是百度文库嘛！ 好嘛，百度也是抄袭大王啊，百度百科抄袭维基百科，百度知道和百度文库，又是向新浪“致敬”…… 说完这句话，王浩阳又心虚的补充了一句：“这可不是我泄露前任公司的机密，这事早就满天飞了。上半年，新浪为了应付盛大的收购，财务状况一塌糊涂。爱问团队80多人，被裁了一多半。这么大的团队动荡，爱问共享资料这款产品还不知道能不能做出来呢。” 周不器笑道：“不管别人怎么样，咱们自己先做出来。相比于新浪和百度，咱们有一个最大的优势，那就是大学生！” 王浩阳眼眸闪动，“对！这种互动问答，普通的网民还不好参与，尤其是很难成为优质答主。相比之下，大学生的知识储备多、覆盖面广，时间多、互动性强，他们才是问答平台的主力。” “怎么避免同质化？”季子安问了一声，“如果跟百度知道站在同一赛道，就算我们背靠着全国大学生，也很难是他们的对手。” 周不器道：“百度知道太低龄化了，各种回答乱七八糟，缺乏专业性。我们要做的是一个可信赖的问答社区，互动性的问答交流，要面向各个领域的专业人士。先以不同专业的大学生为主。让计算机学生回答计算机问题，让车辆工程系的学生回答汽车类的问题，这是我们的最大优势。” “嗯！有潜力！” 王浩阳心中如浪翻滚，荡漾不停。 不是害怕。 而是觉得这个方向做起来了，真的可以大有所为。 百度知道的问答都很低端，用户们即便查了百度知道，也很难相信上面的答案。这就导致百度知道很难形成文化氛围，很难聚拢住一批忠诚用户。 高质量内容才是牢牢稳住一批优质用户的最大秘诀，这种高端的问答平台，一旦做起来了……就可以汇集到一批精英人士。 而精英人士，则意味着有钱，有经济能力！ 给这样的用户群推送广告，效果更佳！收益更高！ 社会影响力也更大。 想通了这一点，王浩阳就愈发激动，思路如潮涌，兴奋的道：“我认为，咱们可以做一个知识分享平台，主要分成三个板块！” “哦？” “第一个板块，资料分享；第二个板块，互动问答；第三个板块嘛……可以模仿维基百科，做一款咱们自己的网络百科全书，比如叫微点百科。这一点，国内的市场还是一片空白。” 季子安一拍脑瓜，就想开溜。 搞什么？ 明明是一个搜索资料的小项目，几句话说下来，灵感一碰撞，就变成了一个大平台、大命题了。 这复杂程度，就是另一个UGC社区啊，等同于再造一个朋友网了。（UGC，随web2.0概念兴起，即用户原创内容。） 王浩阳却没有意识到什么，兴奋连连。 不怕业务难。 就怕有职无权没存在感。 在互联网公司工作，总归是要有一番作为，做出一些成绩的。要是想碌碌无为的混吃等死，还不如去考公务员呢。 周不器也有点头大，他一开始的想法，是真的只是为大学生群体考虑，为学生群体搭建一个可以下载、分享、查找资料的知识平台。 顺便利用资料搜索，储备一些搜索技术。 结果灵感的火苗燃动，思路有点跑偏。 连百科都要做了。 这可有点冒险。 国内最早的网络百科全书，应该是互动百科，2006年就推出了，百度百科是2008年才上线。 可是，百度的大优势就是搜索。 当用户搜索的时候，只能搜索到百度百科的内容，对互动百科进行适当的屏蔽。 只需要三个月，百度百科就碾压了互动百科。 而且，百科这种产品没什么技术含量可言。 什么搜狗百科、搜搜百科、360百科等等，都是用机器操作，一键复制，美滋滋。 即便现在把微点百科做起来了，背靠着大学生群体，内容做的很详实、丰富。等百度百科一出现，一键复制，再借用搜索引擎的强大优势……微点百科一夜之间，就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大公司的护城河，想突破真是太难了。”周不器感慨了一声。 “啊？”王浩阳看出了他的迟疑。 周不器摆摆手，“资料分享也好，百科全书也好，只要百度入局，咱们根本没有机会。” 这句话，很对季子安的胃口，他现在任务就够重了，可没精力再造一个UGC平台了，连忙道：“这个想法还不成熟，我觉得找个时间，开一个战略级会议，专门讨论一下。” “可以。” 周不器点了点头。 王浩阳不想错过这个亲自掌军的机会，打算先把生米做成熟饭再说，硬着头皮道：“我觉得这个大方向是对的，知识分享是个很好的方向，可以帮我们聚拢一批社会精英，从各个方面来讲，他们都是最优质的用户。要不我先着手搭建团队吧，新浪爱问知识人那边流失了一批优秀人才，都是我的前同事，刚好可以招过来。” 等人都招聘过来，再想放弃这个项目也不太可能了。 第300章 面试副总裁 百度才是国内最大的知识平台、信息平台。 有搜索引擎的强大优势，其他平台的内容，百度搜索会进行适当屏蔽，只提供自身平台的内容。 想竞争都没门路。 别说在2005年了，就算放在十多年后，格局依旧不能改写。 抖音、快手等产品，闯过了企鹅的护城河；京东、拼多多等电商平台也对阿里形成了围攻之态，别说护城河了，连城门楼子都被攻占了。 只有百度，国内最大信息平台的地位，不可动摇。 眼下这个阶段，国内互联网搜索市场一片乱战，百度的护城河还不那么牢靠。可是，百度气候已成，已经是BAT的龙头老大了。 绝不是一个初创一年的互联网公司能够抗衡的。 如果在美国还好点，百度这种行为，违反网络中立性法案，可以进行反垄断起诉。而且，还有完善的版权保护法，禁止抄袭、转载、盗版等等。 百度没法盗版了，就可以通过更优质的内容取得优势。 可国内不行。 周不器这边辛辛苦苦邀请了一堆社会精英，在自家的问答平台留下了一条条的优质内容……结果，百度屁颠屁颠的当了搬运工。 能怎么办？ 百度mp3已经毁掉了音乐圈，创作者们都改行了。 “想做点有意义的事，还真是难啊！” 周不器离开东方微点的时候，头昏脑涨的。 别看季子安的建议是多找一些人，开个战略会议，讨论这个知识分享平台的发展计划。可在他心中，已经有了定性。 等过几年紫微星科技发展起来了，实力强大了再说吧！ 相比之下，在理想和赚钱之间，还是赚钱更容易。 校内网开展的手机团购，让整个手机行业都为之眼红。 石婧琳却有点闷闷不乐。 团购第二天的销售额，没能破亿。 她颇为失望。 因为第一天团购是从中午12点开始的，只有12个小时的销售时间，所有销售额并不爆炸。销售额最高的往往就是第二天。 6月份团购手机时，第二天的销售额就超过了9000万元。 石婧琳本以为自己作为团购总监，能彻底碾压周不器时期的销售数据呢。 没想到，第二天的销售额停留在了9800万元。 超越是超越了，谈不上碾压。 “有那么严重吗？” 看到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样子，周不器哭笑不得。 石婧琳坐在沙发上，哼了一声，“叫我什么事？我手里还有一大堆事呢！尤其那个刘强栋，真不是东西！” “啊？他怎么了？” “他说我做手机团购辛苦了，想请我吃饭！” “噗！哈哈！” 周不器畅快大笑。 石婧琳阴着脸，冷冷的道：“你们这些臭男人，一个比一个渣！上次去京东，我都看见他女朋友了，肚子那么大，孩子都快生了。结果他不寻思着赶紧领证结婚，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姑奶奶最看不上你们这种人！” 周不器有点无奈，“他是他，我是我，你别一棍子都打死。” “你还不如他呢！”石婧琳气笑道。 周不器轻咳一声，正色道：“石总监，我是跟你谈正事的，你别跟个长嘴妇似的喋喋不休！” 石婧琳撇撇嘴，却也端正坐好，“嗯，你说吧。” 周不器道：“校内网这边的业务越来越多，单靠郭鹏飞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所以要提拔两个副总裁……” “两个？”石婧琳老大不乐意，“不是就我一个吗？” “你才加入校内网几天？要不是团购成绩还算出色，你以为火线提拔你能服众吗？”周不器哼了一声，瞪她一眼，“少说废话，这是面试。要是没通过，你就继续当你的团购总监！” 石婧琳满是担忧的看他，“那你怎么不提前说啊？我好准备准备。” 周不器得意洋洋的道：“临时抽查，才能更展现你的随机应变能力。” “要是考编程、考管理，就不用面了，我认输。” “这你大可放心，都是大学生，懂什么管理哲学？我说了，就是考察随机应变的能力，关注点是你的思维方式、价值倾向和视野格局。” 石婧琳松了口气，“那你问吧。” 周不器轻咳一声，“那就正式开始了啊，咱们都严肃点。我再重申一遍，我考察的是思维方式，要展现出你个人的鲜明特点，你平时的工作表现都我看在眼里了，这方面不需要……” “哎呀，我知道了！快问吧！” “嗯，第一个问题，《西游记》里，太上老君为啥炼化不了孙悟空？” “啊？” 石婧琳愣住了。 这算什么面试题？ 心理学吗？ 这个周不器，还研究过HR理论？ 好在她出身不凡，有些见识。知道面试高管，很多时候考察的不是管理能力和专业能力，而是发散性思维。 越发散，意味着创新能力越强。 石婧琳心里冒出了几个答案，都不大满意，代表不了自己的志向。 “怎么？第一个问题都答不上来？”周不器板着脸，喝道。 石婧琳撇嘴，冷眼看他，表情嘲弄，“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孙悟空有棒子！” “嗯？” 这一下，轮到周不器吃惊了。 孙悟空有没有金箍棒，跟他能不能抗住三昧真火有毛关系？ 难道…… 周不器眼神深邃，又问了第二个问题：“那孙悟空为什么炼成了火眼金睛？” “因为孙悟空有棒子！” “那为什么八卦炉会坏掉呢？” “因为他有棒子！” “孙悟空出炉后，为什么变得狂暴了？” “有棒子！” 周不器叹了口气，语气平和，问了最后一个问题，“那为什么他遇到唐僧后，性格又变得温和了？” “有棒子！”石婧琳冷笑一声，“你也不用问了，在我看来，棒子就是四大名著所有问题的一切答案，是吃人社会的唯一解释。” 周不器眼神紧紧的盯着她。 这一刻，仿佛才真正认识了这个女孩儿。 长久的沉默。 石婧琳自嘲的一笑，挽了挽耳边的碎发，“我的面试失败了吧？很抱歉，既然是正式场合，我只能实话实说。我就是我，我不想戴一个伪装的面具去竞争副总裁。” 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周不器忽然叫住她了，说道：“石总监，唐僧是个佛门弟子，有没有棒子对他来说没有意义，但他能降服孙悟空。在我眼里，优秀的女人，不比任何男人差！只要你肯努力，肯坚持。” 石婧琳转过身来，眼眶有些发红，哽咽着说：“谢谢你。” 然后一抹眼睛，转身走了。 步伐都好似轻盈了许多。 “哎！”在办公室里，周不器长长的叹了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一场面试，算是真正看见了石婧琳的内心。 接下来，就要面试另一位副总裁了，他叫罗济，是郭鹏飞的同学。 很长时间以来，他在校内网都担当了郭鹏飞副手的职责，表现出色，带领团队开发出了论坛、点评、校花校草评选等项目。 晋升是理所当然的事。 把罗济叫来后，周不器跟刚才一样，把这次面试的主要目的说了一下，就是考察个性和发散性思维，不用紧张，想什么说什么。 罗济比石婧琳严肃多了，正襟危坐，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周老大，你说吧！” “嗯，那我就问第一个问题了，在《西游记》里，太上老君为啥炼化不了孙悟空？” “呃……” 罗济眉梢一挑，看他一眼，略作思忖，就朗声回答：“那是因为古代的炼丹炉都是煤炭炉，最高温度1200度左右，而孙悟空为石猴，主要成分二氧化硅，其熔点为1600度左右，所以炼化不了。” 周不器差点惊掉下巴。 好！ 可够厉害了。 果然是发散性思维。 “第二个问题，孙悟空为什么炼成了火眼金睛？” “因为二氧化硅在高温下玻璃化，具备了照妖镜的功能。” “第三个问题，为什么八卦炉会炸开呢？” “因为……” 说到这里，罗济顿了一下，不过很快思路就跟上了，说道：“是因为孙悟空体内除了二氧化硅，还有碳酸钙，高温生成氧化钙和二氧化碳，气体膨胀，导致炉压过大，发生爆炸。” 周不器觉得这不像是高管面试，更像是一场脱口秀面试，不禁笑道：“行，那孙悟空从八卦炉出来后，为什么性情狂暴异常？” 罗济理所当然的道：“是因为分解出的氧化钙，吸收了空气中的水分，剧烈发热而导致。” “最后一个问题，孙悟空跟唐僧取经后，虽也有发脾气的时候，但总归比大闹天宫时候收敛了不少，他为什么变温和了？” “因为他被压在五指山下五百年，氧化钙吸收了雨水，变成了氢氧化钙。” 周不器忍不住又追问了一句，“那最后为什么又成佛了呢？” 罗济才思敏捷，脱口而出：“是因为氢氧化钙吸收了二氧化碳，又变成了碳酸钙，成就了坚硬的金身。” 从开头到结尾，所有答案一脉相承。 周不器不禁暗暗赞叹。 放在企业里，这叫什么？ 这就是生态！ 不管这个生态系统的发展角度是哪个方向，所有的业务展开，都要环环相扣，前后呼应，相互依托。 这套思维模式是典型的理科生，却逻辑缜密、首尾相接。 有点像紫微星科技旗下的几块业务。 这个人，值得重点培养。 第301章 做生意不能竭泽而渔 团购进行到第五天，总共卖出超过30万部手机。 销售额超过3亿元。 这钱赚的不要太舒服。 周不器去了京东那边，刘强栋面色红润，在办公室里就开了一瓶香槟。 “工作期间喝酒，不好吧？” “喝两杯没事，跟汽水似的，你不东北人吗？” “东北人就得都是就酒罐子啊？” 刘强栋连忙道：“没那个意思，我这是夸你们东北人都性情豪爽。” 周不器哼了一声，“有能耐换白的！” 刘强栋哈哈一笑，拿出两支酒杯，香槟小酌。 两口下肚，周不器就摆手道：“说吧，找我过来什么事？” “团购的事。” 刘强栋是真的爱喝酒，抿了一小口，端详细品着，似乎在回味无穷。 周不器受不了他这一副酒鬼模样，“我不是说了嘛，团购的事跟石婧琳说，我都交权退居二线了。” 刘强栋差点一口老血喷他脸上。 你小子才多大就退居二线？ 大言不惭！ “是战略层面的事，得跟你沟通。”刘强栋摆摆手，脸色凝重，“最近你没听到信儿吗？手机行业的各大厂商，都在抱怨市场不景气，其中不乏含沙射影的讽刺京东和校内网，说咱们是害群之马。这样下去，可能会带来大批从业人员的失业。” 周不器冷笑道：“刚建国那会儿，全国有一半的工人都是纺织工人。现在呢？连1%都不到！可自建国以来，纺织工业的生产效率提升了60倍。生产力大幅度提升，都自动化了，当然不需要那么多工人。先进的商业模式和技术创新，生产力的提高，带来的一定是失业潮。” 刘强栋颔首道：“生产力下降，带来就业；生产力提升，引起失业，这是正理。实体店赚不了大钱，但的的确确解决了就业问题。老弟，是就业问题！” “嗯？” “如果是手机厂商们的反抗，咱们还能抗住。可是，京东已经收到信产部的通知函了，建议我们能考虑到国情。生产力提高当然是好事，但要循序渐进，不要造成短时间内的大片失业。” “信产部的通知？” “对。” 周不器哼了一声，并不在意，“应该是手机厂商走通了哪个领导的关系，这都是上不得台面的。校内网就没收到通知。” 刘强栋有点无语，“京东能跟校内网比吗？” “为啥不能比？你前女友不是……” “打住！” “嘿嘿。” 刘强栋叹气道：“其实，我也不是在乎信产部的通知函，我觉得团购要想做起来，还是应该找到一条长久安稳的盈利模式。这两次团购手机，属于特殊时期的特殊事件，赚了两波快钱，可这是基于对手机厂商的吸血。” 周不器心头一动，嘴上不服气，“血已经放了，咱们不吸，就被别人吸了。” 刘强栋道：“你说的对，但这不代表着这种行为就对了。京东和校内网，只是销售平台，多了几分经销商的属性。制造业才是国家的顶梁柱。结果，人家手机厂商辛辛苦苦把手机做出来，亏的吐血，咱们这些平台轻而易举的赚了几个亿。这种事……你心里踏实吗？” “你什么意思？” “我觉得，赚了两波快钱，就差不多了，适可而止吧，不该竭泽而渔。” “那有些手机厂商的库存机卖不出去，想跟咱们合作怎么办？” “让利！” “啥？” 周不器睁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 刘强栋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解释道：“你听我说，京东和校内网团购，都不是一朝一夕的平台，就需要形成品牌、打造口碑。我说的品牌和口碑，指的不仅是消费者，也包括供应商。” 周不器眨眨眼，若有所思，“有道理。” 刘强栋笑笑，正色道：“先进的商业模式注定会带来失业，但是，失业的应该是服务行业，和那些没有太多价值产出的二道贩子。制造业却不容有失，从国家的角度来讲，制造业是顶梁柱，从市场的角度来讲，制造业有损，谁来给我们供货？货源不足了，再好的平台，再好的商业模式又有什么用？” 周不器摆摆手，“没那么严重，市场没那么脆弱。” 刘强栋道：“可是我们要打造自身的业内名声，渠道商大赚特赚，制造商偷偷抹眼泪，这太畸形了。眼下的电器市场，是国美和苏宁平分天下，他们的做法很一致，就是拼命的对供应商压价，很多供应商的利润，只有1%。这样的做法，时间久了，一定会引起市场的反弹，这是竭泽而渔。” 周不器深深的看他。 算是明白了。 难怪前世刘强栋在国内商圈的口碑那么好，所有人都交口称赞，到处是朋友，走到哪里都有酒局。 这个人的格局真不一般。 是啊，给制造商、供应商活路，让他们有利可赚，才是良性生意的恒久之道。 事实上，人心都是肉长的。 京东投之以木桃，厂商报之以琼瑶。 等口碑形成之后，京东去厂家提货，尤其是格力、美的、海尔、联想这种大厂家，都不需要怎么谈判。 人家一开口，就是业内最低价！ 国美和苏宁都要靠边站。 刘强栋不知道他的想法，还在阐述着自己的理念：“据我所知，苏宁和国美的做法，已经引起了业内的强烈不满。格力的董小姐都跟国美翻脸了。这就是京东后来居上，打败国美和苏宁的机会！” 周不器很认可他的说法，点了点头，“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刘强栋道：“团购电脑可以作为模板。” “哦？” “比如一台成本3000元的电脑，厂家的利润10%左右，咱们的利润也10%左右。这才是合理的利润分配方式。一台成本3000元的电脑，大商场里的售价普遍在5000元左右，咱们只卖3600元，依旧有很大的价格优势。” 周不器有些奇怪，“那为什么卖手机，这个行业害怕咱们价格过低，破坏市场价格机制。可是卖电脑，电脑行业却不担心。” 刘强栋道：“因为手机行业不景气，电脑行业蒸蒸日上。越是不景气的行业，越想固守原有的盘子；越是景气的市场，越是愿意迎接新的变局。” 周不器失笑道：“果然是社会学系的，见解就是高！” 刘强栋摇摇头，很认真的说：“还有一个原因，电脑行业的领军者是联想，柳老总是真正的企业家，他愿意拥抱互联网……对了，你见过柳老总吗？” “没。” “有时间我组个局，带你认识一下，那感觉……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如沐春风。商业教父的名号真不是吹的。” “好啊。” 周不器乐见其成。 柳老总的人生人如其名，足够传奇。帮国家背了不少黑锅，却从不解释，默默奉献。 最经典的案例就是浑水做空新东方，一夜之间股价腰斩。 引发连锁反应，中概股一片哀嚎。 出手解决危机的就是柳老总，联合了阿里马老板等一群企业家协会的成员们，立刻动用海外资金，强拉股价。 而且，新东方也不是瑞幸咖啡，俞敏红做的是正经干净生意，并没有财务造假。 一场金融风波还没兴起，就被迅速抹平了。 “那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刘强栋很高兴，觉得周不器这小子从善如流，不是那种刚愎自用的性格。 周不器皱眉道：“可是，如果……我给你举个例子，比如熊猫T160这款手机。熊猫给出的制造成本是1650元，市场售价是3250元，咱们的团购价是1599元。按照你说的，制造商利润率10%，咱们再留出10%的利润空间，那团购售价不是超过2000元了？” 刘强栋无奈的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除非……” “嗯？” “校内网的团购平台跟京东还不一样，京东需要货品齐全。团购则不需要，主打一两款物美价廉的产品就好了。” “你在说什么？” “你不是在跟我抱怨，说你老爸要做手机吗？” “呃……” 周不器脸色微变。 刘强栋似笑非笑的看他，“除非你能把手机的制造成本大幅度拉低。别人1650元成本制造出来的手机，你用1250元就能造出来。到时候，给厂商和销售平台留出利润空间，刚好也就是1500元左右，跟团购价格相仿。” 周不器气笑了，“你说的太他妈有道理了！” 刘强栋哈哈一笑，然后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在创业初期，京东也好、校内网也罢，企业形象比赚钱更重要。” “赚钱都不重要了？你心可真大！”周不器瞥他一眼，很是鄙视。 “钱？可以融资嘛。” “嗯？” “京东最新的融资报价，已经达到3.2亿美元。” 周不器哼了一声，满不在乎道：“才3.2亿美元？去年亚马逊要收购当当的时候，1月份开价2亿美元，4月份都开到10亿美元了。” 刘强栋一阵头大，“那能一样吗？当当从99年就开始做了，京东多媒体网去年才上线。” 这时，周不器的手机响了。 来自季子安。 接听之后，就听到季子安在发牢骚：“周老大，我那个学长招来了一个中专生当项目总监，你不过来管管？” 第302章 一个不起眼的中专生 这几天，王浩阳的工作热情空前高涨，已经招揽来了五个前同事。 季子安对此也不好说什么。 可今天，王浩阳锐气勃发，说是从新浪招来了一个高手，他是新浪企业服务部的副总经理，领导爱问搜索的研发工作。 这可是总监级别，跟此前王浩阳在新浪时一样。 季子安见猎心喜，就打算亲自见一见。 那个人叫程秉皓。 资料显示，他是1998年加入新浪的，第一份工作就是负责新浪网的站内搜索任务，整个搜索项目只有他一个程序员。 做了一个多月，产品就上线了，效果还不错。 然后，就逐步升职。 最近，他多了一个新的任务，负责研发“爱问搜索”，就是搜索资料的一个搜索平台。 结果，新浪内部很不稳定。 因为没有盈利，他的团队被裁了一半，项目资金也迟迟不到位，还有各部门的主管换岗……总之，公司内部充满了乱象。 一大批人纷纷离职。 程秉皓和王浩阳在新浪时就关系不错，受到召唤，就有点心动。又听说是研发出了微点安全卫士、上了新闻联播的东方微点，就下定了决心。 然后，就发生了荒唐的一幕。 “我们是创业公司，工作职责不比大公司那么明确，都是一个人当几个人用。你要特别特别努力，像高考那样才行。” “是。” “你说说，你高考的时候是怎么努力的？” “呃……我会努力的。” 季子安脸色狐疑，追问道：“我说，你高考的时候是怎么努力的？” 周老大曾经说过，他反对从大公司里挖人。 因为大公司的人都被别家的企业文化熏陶过了，可能缺失了理想，也可能变成了老油条，工作没热情、没激情，找点机会就偷懒。 更重要的是，大公司的人跳槽来小公司，往往都会有一种“扶贫”的感觉，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不利于团结。 程秉皓轻咳了一声，有点尴尬，“我……没有参加过高考……” 季子安眼睛一亮，“哦？少年班？” 程秉皓连忙摇头，“不是，不是……” “那你是……留学？” “我没上过大学，我读的是中专……” “中专？” 季子安愣怔住了，呆呆看他。 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吓人的想法。 那个王浩阳，不会是把东方微点当成养老的地方了吧？那些在新浪活不下去的员工，都被接收过来…… 这可不行！ 而且，高管和创始人不同。 创始人学历低一点，人们就会说学历无用。毕竟，公司是他的嘛。 高管就不同了，他们是具体的执行者，处在矛盾的中心点。对上，要完成指标；对下，要带好团队。 高学历是底气，是基础保障。 前些年互联网刚刚兴起的时候，肯定没问题，到处都缺人手。只要有能力，统统招过来。现在互联网的热潮又来了，情况就变了。 没有海归背景，不是重点大学毕业，几乎很难去大公司当高管。 这不单单是能力问题。 还有团队凝聚力的因素。 一个中专毕业的项目经理，带领着一群清华北大的高材生……就算大家表面上会尊重，背地里不知道要说多少冷嘲热讽的言语。 一旦项目反复、出现波折，就会爆发矛盾，很难形成战斗力。 除非像阿里那样，学着马老板慧眼识才，不拘一格降人才。清华北大的全不要，魔都人全不要，去一些准一流的院校中选人。 大家的身份学历都不怎么样，自然就听话了，队伍就好带了。 像当当、百度那样，高调宣扬，非985、211的高校毕业生不要，想带领这样一群人，没有点硬学历，还真是不够格。 紫微星旗下的员工，90%都是重点大学毕业。 程秉皓一个中专生，能胜任高管的职位？ 季子安拿捏不准了，生怕王浩阳背地里玩猫腻，就赶紧联系了周不器。 …… 周不器也很惊讶。 实在没想到，王浩阳的效率这么高。主观能动性调动起来，工作能力大爆发啊。 他倒是没有太多担心。 从新浪那边拉来这么多员工，肯定是想有一番作为的。相比于重新组建一个新团队，需要不停的磨合、培训，以及人员出入的反复，还是从新浪那边拉来一群旧臣更有效，成熟稳定，更容易出结果。 “你叫程秉皓？” “对。” “你好，我叫周不器，算是这家公司的老板。” 程秉皓连连点头，“你好，幸会。” 周不器就更惊讶了。 这人怎么回事？ 有点不通世事的感觉，都三十多岁了，给人的整体印象，就像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好像对一切都充满了敬畏，小心翼翼的。 完全没有在新浪当过业务总监的气场。 不过，他之前在新浪负责搜索业务，能力是肯定没问题的。 “你在新浪是总监级别？” “对。” “再升一格，就是副总裁了吧？你是做技术的，应该是首席技术官？” “也许吧。” 程秉皓耸了耸肩，满不在乎的模样。 周不器不由得失笑，摆摆手，让季子安出去，然后把门带上。 “为什么要离开新浪？” “其实，早在2001年的时候，我就想离开了。是志东劝我留下了，因为我当是吹牛，说是能把搜索业务做盈利，被他激将了。” “盈利了吗？” 程秉皓摇摇头。 周不器笑笑，“这次为什么又想离开？因为王浩阳的召唤？” 程秉皓想了一下，“主要还是内心驱动吧。” “哦？”周不器眼睛一亮。 程秉皓道：“我在新浪已经工作六年了，很多事情，回头去看，都发现自己特别幼稚。或者，换了别人，也一样能做好。总之，在新浪的这几年，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事无成。” 周不器好笑道：“都做到总监级了，还一事无成啊？” 程秉皓平静的道：“我在新浪做的那些事情……现在看来，都那么不值一提。浩阳跟我说了这边有新岗位、新项目，我没怎么多考虑，就过来了。在我看来，微点安全卫士那样的产品，才是真正的事业。” 言语之间，耿直真诚。 周不器摇摇头，“安全卫士那边不需要人手了，新业务是……” “我知道，浩阳跟我说了，要做一个高端的、有深度的知识分享平台，我认为这是个很好的方向。” “不，那只是初步构思，还需要有更多细节完善。半年之内，这边的工作只是资料搜索，是一个小项目，可能还不如新浪的爱问搜索。” “为什么？”程秉皓是真的耿直，毫不掩饰的问道，“是因为没找到盈利模式？” “啊？”周不器微微一怔，随即反问，“你觉得我做微点安全卫士，是为了赚钱？” 程秉皓道：“可是在我看来，一个高端的、专业的、有深度的，能帮助更多人获取知识的互动社区，其存在意义不比微点安全卫士小。在书籍越来越少的今天，这样的平台，有助于提高全民的整体素质。” 周不器抬头看他，淡淡的道：“我做微点安全卫士，除了要打击流氓软件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我要进入网络安全领域，而且……是安全市场的领头羊。” “知识分享平台……”程秉皓说了半截，忽然顿悟了，睁大眼睛，“你是担心没法做到行业第一？” 周不器道：“越是高端，越是专业，就越是小众，意味着用户更少。而且，一旦触及到了百度的利益，搜索引擎就会予以屏蔽。这一点，你**问知识肯定很有心得。” 程秉皓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新浪的爱问知识，更早的推向市场，结果百度知道刚刚推出几个月，就把新浪爱问打没影了。新浪那边没办法，只能做什么爱问搜索。 在百度上搜索，全是百度知道的内容，新浪爱问的问答社区，什么都搜不到。 程秉皓叹了口气，有点理解周不器了，喃喃道：“是啊，除非互联网格局发生了大变化，否则百度搜索，就是内容领域不可撼动的绝对霸主。” 周不器点了点头。 大变革，其实就是移动互联网时代。 随着智能手机的普及，各个垂直应用都以APP的形式装进了手机中，不需要再通过百度搜索了。 搜索的地位一落千丈。 百度也从BAT的头名落到了最后一名，被远远甩开。 那还有五六年的时间呢。 “知识分享平台，正如你所言，有很重要的社会价值，这符合紫微星的价值观，未来是一定要做的，但不是现在。” “我明白了。” 程秉皓叹了口气。 “你还愿意过来吗？”周不器满是期待的看着对方，他很喜欢这种有理想、有追求的人才。 “我已经在办离职手续了。”程秉皓也不隐瞒，目光坦荡，“我已经跟浩阳说好了，会过来工作两三年吧。如果这段时间公司的业务发展和我的个人定位存在出入，说不定我就要离开，去做一点自己想做的事了。” “有方向吗？” “有一点。” “方便说吗？” “社区网站。” 周不器笑道：“类似朋友网？这可是红海啊。” 程秉皓道：“我在新浪工作这么多年，很大的感触就是白领们的工作压力太大了。朋友网很好，但缺了一些休闲娱乐的内容，以及一些保持沟通的新鲜属性。职场白领之间，为了工作，都需要长时间的保持联系，可彼此又不是朋友，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果能有一些互动类的休闲游戏，既放松了身心，也保持了联系，对白领来说就是极大的吸引力。” 果然是屁股决定思维。 周不器是大学生，所以在大学生领域做的很好。程秉皓是白领阶层，所以对白领文化和需求十分了解。 “嗯？” 周不器睁大眼睛，定睛看他，一脸惊愕的样子。 程秉皓表情奇怪，“怎么了？”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朋友网正有这方面的想法，这个月刚买了两个做网页游戏的小公司。” 内心已是无比震撼，有一种淘金客的感觉。 他隐约知道了。 这家伙，好像就是创办了开心网的那位。 第303章 哥都闯进美利坚了 校内网新任命了两个副总裁，罗济和石婧琳。 决策层会议中，在周不器和郭鹏飞之外，又增加了两个人。 新官上任，罗济和石婧琳都拿出了自己的管理思路。 罗济提出了三点—— 第一，就是在组织架构方面，要少汇报、少层级、多共享。 “我建议，从今以后，周三的下午，校内网都要举办一场分享会，全公司几十人围成一圈，任何同事都可以分享自己对业务、对行业的理解，或者介绍新产品。如果有新同事入职，他可以做一个分享来介绍自己，可以用PPT放自己旅游过的地方，可以说自己的特长和爱好，让大家更全面地了解同事。” “这种分享会每双周开一次，不是周会式的汇报工作，纯粹是分享知识。在这个过程中，大家会表扬这两周谁做得好，表扬人选不是领导定的，而是同事们自己提出的。就像开班会，校内网会有一个小礼物奖励给受表扬的人。这种分享会做好了，能够帮助很多人跨越人际交往的障碍，大家互相学习，共同进步。” “除此之外，我们还要建立知识库和OKR。校内网的技术信息和战略规划，都不要对员工保密，知识库可以把公司所有知识、信息都显性化给到员工，降低传递和管理成本。” 周不器皱起眉头，问道：“不保密，就意味着可能泄密。咱们是技术性公司，有大量的原创性技术。还有团购的运营模式、校花校草的评选机制等等，一旦公开化，就会极大的提升核心信息泄露的风险。” 罗济道：“我认为，对于互联网公司来说，单纯的技术保密意义不大，甚至专利的意义也不大，因为一种方法总有若干种实现路径，没有什么技术可以做到像可口可乐的配方一样保密，所以留住人才，才是留住技术的根本，而不是对技术本身保密。” 周不器眼睛一亮，感觉思路又拓展了。 还真是这个道理！ 企鹅公司抄抄抄，被很多公司都告过，结果……企鹅屡战屡胜，号称南山必胜客。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产品，为什么法院认定不构成抄袭呢？ 因为法律有明文规定，想法可以相同，但是实现想法的过程不能相同。 联众做了一个联众游戏平台，企鹅也做了一个QQ游戏平台，想法是相同的。但是，底层代码，企鹅一点都没有抄袭，完全是自己写的。 这就是实现过程的不同。 所以，不涉及抄袭。 郭鹏飞对这个想法也很赞同，“选择一种对员工开放式的文化是有价值的，我认为，谷歌的企业文化就是一切互联网企业的标杆。风险存在，但这个风险是属于已经有预判的，即‘愿意为了这个目标付出这个代价’。” 石婧琳道：“对大学生来说，校内网是一种使命，恰恰这里的员工都是大学生。开放的心态，有益于促进对忠诚度的培养。” 周不器在本子上记录着，点点头，“第二点呢？” “第二点，就是要形成温和的企业文化。周老大，不是我说，有时候你的作风……有些粗暴了。前段时间我去朋友网那边考察，感觉那边的公司气氛更好，清凉的好似山泉，有一种沁人心脾的舒适感。” 罗济直言不讳的提出了一些批评。 周不器不动声色，抬头瞟他一眼，“具体呢？” 罗济道：“我跟他们沟通过，朋友网的每一个员工，不论是主管还是程序员，对张一明都赞不绝口。他的脾气好极了，是真的好，不是压抑着自己，而是真的就是个谦谦君子。他不凶人，也不刻薄的批评人，即使极不满意，也只是温和的说理，温和的鼓励，这种性格是有内在魅力的。” 周不器点了点头，对此深有体会，“的确这样，他是完全朋友式的，这个朋友是你好我好的那种朋友，很真诚。” 罗济道：“是啊，发火有什么用呢？发火是一种看上去最痛快，但其实是偷懒的表现。它造成的结果就是，自己情绪宣泄了，但事情没有任何解决。所以，我希望至上而下尽可能都用温和的方式去解决问题。发火的人一定不可避免，但我们不提倡。” 郭鹏飞想到了什么，心虚的看了周不器一眼，试探着说：“咱们这里有不少兼职生，话都不敢说，生怕得罪了人。我认为这种企业氛围是不对的，不能存在阶级。还是该倡导相对平等，不唯上、不官僚主义，不强调‘领导’，要弱化层级与头衔。” 石婧琳高举双手，赞同道：“对！就应该这样！一天天周老大周老大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混帮派的呢，以后就应该禁止总、副总、哥、姐、老大等敬称，所有人都必须直呼其名。” 周不器脸上有点挂不住，却知道这是未来的潮流，当场批准：“可以！” 罗济看了石婧琳一眼，淡淡的道：“第三点嘛，就是要少规则、少流程、高效率。石总……石婧琳，这我就要批评你了。昨天的例会上，你做了一个PPT，谈这一个月团购部门的业绩。这个PPT，做了26页！26页啊，多么可怕？我可以理解你的工作要体现成绩，你可以有一页两页，三页五页也行，但26页都在说自己的成绩，这是在浪费大家的时间。” 石婧琳脸色涨红，想反驳。 可余光瞥了一眼脸色淡然的周不器，就深吸了口气，冷冷的道：“行，我知道了！” 周不器差点没绷住笑出来。 这老巫婆，也有今天！ 不过，从侧面也反应了，她对这份工作，真的很珍惜。 接下来，就轮到石婧琳放火了，一共两把。 第一把火：“周不器，我知道你的志向很大，从校内网、朋友网，到东方微点、盛世单车。但是，我们的目标定的却很低，甚至没有目标。我建议，要把这个高目标说出来，传达给每一个员工。现在的互联网格局纷乱复杂，要想从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有一条方法，就是团队敢于定很高的目标。许下一个大愿景，推着大家一起前进，这就是动力源。” 周不器哼了一声，许下一个大愿景？ 那不就是吹牛逼嘛！ 这他在行啊。 当即表态，沉声道：“紫微星是什么？是斗数之主，是帝星！这就是紫微星集团的定位，是九五之尊！” 郭鹏飞、石婧琳和罗济三人纷纷对视，仿佛有遭遇了一波成功学的降智打击。 周不器讪讪一笑，有点尴尬，“就是要做到国内第一，打败BAT。” 三人继续无语。 周不器气道：“你们这都什么表情？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吗？团购和京东合作，就是在布局电商市场。朋友网就是布局社交领域。接下来，可能还要做搜索，做知识分享平台，那就是入侵百度的地盘！安全领域的对手瑞星、江民之流，根本不值一提。” 郭鹏飞稍作沉默，摆摆手：“这不是目标，要是给员工们普及下去，别说激励了，估计得让他们全泄了气。” 周不器哈哈一笑，“郭鹏飞，你是校内网的CEO，回头你制定一个合理的目标，报给我。我的视野都落在国际化上了……你这什么表情？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哼，告诉你们，我的产业布局，已经闯进美利坚了！” “真的？” “甄妤不是在美国读MBA嘛，我给她安排了任务……算了，不说这个，石婧琳，你接着说吧，还有什么想法？” “嗯。”石婧琳点了点头，说道：“我认为，在招聘的时候，要让核心高管担任HR负责人，而不是让HR去全权负责招聘业务。” “哦？” 这倒是个稀奇的建议。 石婧琳淡淡的道：“HR选人，特别注重人际交往，说白了就是怕选进来后跟同事们不睦，甚至闹出点事来受到处罚。可实际上，真正的人才都是与社会格格不入的，都是有明显缺点的，都是性格另类的。甲骨文的大老板是个金钱主义者的大色鬼，苹果的大老板是个自私粗暴的自大狂……” “嗯，我知道了。”周不器点了点头，很绅士的打断了她，笑着说，“别说校内网了，朋友网和东方微点那边，也没有专门的人力资源部。HR的事以后再说，反正以后你的人，你负责招聘。” …… 甄妤那边真的传来了好消息。 说是跟YuTube的团队已经达成了协议，出资120万美元，外加yutube.的域名，占20%的股份。 这可是意外的惊喜。 在周不器的预期中，能占到10%的股份就是万幸了。 不过，这也得力于甄妤的去沃顿商学院读了MBA，极大的拓展了人脉。 她有一个同学是YuTube其中一个创始人的老上司，这就搭上了关系。还有一个同学是做投资顾问的，专门花了10万美元，请了一支专业的谈判团和顾问团。 除此之外，还花了5万美元的律师费、审计费、差旅费等额外支出。 也就是说，总共开销了135万美元。 周不器安排关婷，按照甄妤传回来的文件要求，传真过去了一些紫微星科技的文档资料。 整套流程比较繁琐。 全部手续做通，估计要1个多月。 总归是大好事！ 紫微星占股了YuTube的20%的股份，未来的现金流算是有了。 第304章 社会价值更重要 手机团购的预期时间是12天。 实际上，团购进行到第9天上午10点钟的时候，所有手机就宣布售罄。 每天的销量数据统计，有点像个反抛物线。 开始的两三天，销量很大。 随后的三四天，销量大幅度减少。 等几款型号的手机卖光，剩余的手机越来越少时，用户们就开始慌了，开始急切的下单。毕竟，这种超低价买手机的活动，可遇而不可求。 错过了，就没机会了。 这就是消费心理学了。 当大家都哄抢某一款产品的时候，哪怕这款产品对你来说可能并不合适，内心也一定是躁动的，想要参与进去。 有的人没钱，可能都要去割肾卖掉，去买手机…… 当然，校内网团购的手机价格都比较低，而且都是有一定自我控制力的大学生，不会发生这种事。 整场活动半下来，销售额超过5.5亿！ 出去9000万的采购成本，快递费、运营费，以及后期可预期的一些退换货的损失，总支出也就是1亿左右。 净赚4.5亿！ 校内网和京东七三开分成，校内网独得3.15亿！ 再加上这个月校内网的广告收入2200万元，金山软件的下载服务1200万元……这个月，校内网这边净赚3.5亿！ 算上之前账上的1.9亿现金…… 紫微星科技账面上的现金流，已经高达5.4亿！ 现在，紫微星科技旗下有朋友网、校内网、东方微点三大主营业务，总员工超过200人（放养的饭团网不算）。 员工到手的总薪资接近300万元。 可是，企业开支就不同了，要为员工缴纳五险一金，要缴纳个人所得税，以及各种乱七八糟的杂税，还要再支出300万元。 另外，餐饮补助、差旅补助、话费补助、交通补助等等，每月开支50万元；宽带费、服务器折损费、办公场地租赁费、水电费、办公设备购置等基础设施支出，每月超过200万元。 应酬支出、运营支出、公关支出，不低于100万元。 也就是说，紫微星科技这么大的公司，每月的常规支出，就要接近1000万元。 还好，周不器打下的底子好。 校内网足够争气。 在校园SNS网站的这片红海市场中，校内网就是那艘稳稳的行驶在海面上的航空母舰，巍巍前行，旁边还有朋友网、微点安全卫士等产品充当护航舰队。 这是大本营。 反观其他的校园社交网站，基本就是红海中的一艘纸船，一个小浪、一次海风，就能轻易的吹翻。包括5Q网、海内网等几个做的还算不错的网站，都还处在烧钱的阶段。 这就是互联网的一大特性，赢者通吃。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开学季，金山的业务开展做的也很好。 免费版的WPS和免费试用版的金山毒霸，这两款产品引燃了整个大学校园。尤其是金山毒霸，下载量超过800万次，跟微点安全卫士旗鼓相当。 由此可见，大学生们对计算机安全产品的重视，这是刚需。 可惜，金山毒霸的免费试用期只有1个月。 1个月以后，怎么办？ 这就是周不器找准的切入点，是微点杀毒推向市场的最佳良机。 马上就要进入国庆假期了。 校内网这边休假三天，朋友网休假两天，东方微点任务太重，休假一天。 周不器思考了一晚上，挑了季子安、郭鹏飞、罗济、张一明、王浩阳五人，组成了六人团，作为紫微星科技的战略决策层。 讨论的议题早在一周之前就发下去了。 知识分享平台，要不要搞？ 怎么搞？ 平台价值是什么？ 未来发展形势会怎样？ 9月份的最后一天，大家齐聚东方微点的会议室，对此事展开了讨论。 王浩阳对此最是热情。 专门制作了多达42页的PPT，详细的介绍了他的思路。 他是个财务官出身，所以视角相对保守，对项目的盈利前景特别看重。 为此，他专门列出了整整十条可能的盈利模式！ 第一，原生广告。 这个很好理解，就是在网页上投放广告。 第二，收费频道。 就是设置一个收费页面，利用这里的优质客户，他们可以上传视频，设计公司宣传语、企业策划等等，来为有需求的人提供付费服务。 第三，高级账户免打扰模式。 很多人对问答大神都是心神向往的，想跟他们交朋友，又或者想问他们一些问题等等。跟高级账户联络，就得付费。 第四，跟猎头合作。 既然是做高端问答平台，这里一定会充斥大量的人才，招聘公司需要跟平台合作，进一步获取高端用户的资料。 第五，会员制。 网站不像公众开放，所有用户都必须付费，购买会员之后，才能到网站中的内容。 第六，点评商城。 跟企业合作，让高级用户们去试用他们的产品，然后做出点评、打分。只要平台品牌做起来了，有了评判话语权，就一定会有机构买单。 第六，订阅制。 网站中的优质内容，都需要订阅付费才能。 第七，衍生品开发。 优质内容的杂志出版，书籍出版等等。 第八，商业调查。 跟企业合作，做一些高端用户的商业调查，得到更精确、更迅速的市场反馈。 第九，商业报告。 第十，线下业务。 王浩阳口若悬河，一口气讲了40多分钟。 内容不乏诸多精彩之处。 很可惜，方向就错了。 这是战略决策会议！ 作为企业战略，盈利与否，这根本不重要。哪怕连年亏损，要不停的向里面投钱，如果对企业战略是有促进作用的，那就是有价值的。 果然，这次报告做完，大家的表现都比较冷淡。 这个财务官，思路跟大家不是一个维度上的。 “公众平台，一定要免费！这是原则！互联网的灵魂就是免费！” 周不器首先给今天的讨论会定了调子。 罗济沉吟道：“我们要面向的是大学生群体，不能因为他们的消费能力不够，就阻断了他们获取知识的通断。” 季子安缓缓的说：“免费的，才是最贵的。免费经济学说中，就是将免费商品或服务的成本进行转移，转移到另一种商品或后续服务上。先用免费打造用户基础，再围绕用户需求推出已被市场证实可变现的产品或服务，衍生产品将具备更低的测试成本、更多的测试反馈、更低的推广成本、更快的增长速度、更高的竞争壁垒。” 然后，他举了个例子。 说是好莱坞的商业电影，票房收入只占整部电影收入的25%，剩余的75%的收入中，25%是版权的相关周边收入，50%是来自衍生收入。 这是他执掌东方微点以来，最大的感触。 衍生品才充满着盈利空间。 像是金山毒霸、瑞星杀毒那样，在安全领域做大市场老大了，那又如何？顶多赚个25%的份额收入罢了。 微点安全卫士和微点杀毒放弃了那25%的收入市场，却能以此打造竞争壁垒，在衍生品那片更大的市场中角逐。 这跟周不器常说的，“高频大打低频，多维打高频”，是一个道理。 周不器见王浩阳脸色不太好看，要顾及他的尊严，笑着宽慰道：“第四条建议，还是有很大操作性的。” 郭鹏飞道：“这的确是提醒了我。校内网要做招聘业务，一个很重要的理念就是，掌握到足够多的大学生信息，然后帮助他们与其自身能力想匹配的企业对接。可是，怎么获取大学生更多的信息，这很难。校内网和朋友网，掌握的更多是娱乐习惯和消费习惯，对专业能力很难有一个确切的评估。这个知识分享平台却补充了这块短板。” 周不器道：“既然是高端问答平台，那就是要有一定深度、有一定专业性的问题。每一次回答，对大学生来说，都相当与一次笔试了。如果能成为问答达人，就足以说明他在专业能力上有过人之处。而且，他还有着愿意分享知识、愿意帮助更多人的好品质。这些都可以在招聘过程中体现出来。” 张一明稍作沉默，随后说道：“我觉得，这样一个平台，考虑盈利是不恰当的，更有意义的是追求其内在的社会价值。越是优质的客户，对广告就越是反感，包括一些低质内容、网络暴力、不友善行为等等。要有一个社区规定，提升他们的用户体验。” 季子安颔首道：“我认同这个观点，这个知识分享平台，还是应该以微点安全卫士的思路来运营，以免费和服务，打造自身的品牌。假如有一天，人们的名片上会加印上某某平台的认证达人，那这个知识平台就算功成名就了，就会拉动整个紫微星的社会形象。” 周不器摆摆手，“你们说的都对，问题是……怎么防百度？” 张一明有些奇怪，“为什么要怕百度呢？别人不是对手，谷歌还不成吗？百度能屏蔽我们的内容，谷歌会屏蔽吗？” 王浩阳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声道：“对！还有谷歌！谷歌刚刚进入国内，市场份额还不算多。等过个一两年，谷歌绝对可以跟百度分庭抗礼。谷歌并不会自己做内容，而是全网索引。如果我们的知识平台跟谷歌对接，抗衡百度的自产内容……我觉得，网络百科全书也可以做！” 第305章 谓之微知 百度会屏蔽竞争对手的内容，但谷歌不会。恰恰相反，敌人的敌人是朋友，谷歌在这方面一定会热切的给予帮助。 未来的几年，谷歌在国内的市场份额逐渐变大。 百度占六成，谷歌占三成。 虽然撼动不了百度的霸主地位，却也是这片市场中的佼佼者了。 百度是大众化的产品，搜索不到太高深的内容，对一些违规国家政策的内容也会予以屏蔽。越是大众化的产品，就越是能解决一些日常琐碎，面向的用户群也就越多。 谷歌搜索中的内容，对很多用户来说很不友好。尤其谷歌受到政策法规的限制，被电信部门管控，经常会网页瘫痪、卡顿、缓冲慢等等，用户体验不如百度。 所以，什么样的人会用谷歌？ 就是那些愿意搜索到更多有价值信息的用户们，往往都是大学生、职场白领等等，这跟高端知识平台的市场用户群定位，是高度重合的。 等过些年谷歌彻底撤出华夏……那已经是移动互联网的时代了。 搜索已经不再是上网冲的必需品了。 这么看来，周不器此前的种种担忧，好似就不那么严重了。 有谷歌搜索作为缓冲期，的确可以相对平稳的过渡。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现在紫微星科技这边是和微软展开了一揽子的合作，合作期是两年，从2005年6月份到2007年6月份。 也就意味着在2007年6月份之前，紫微星不能跟谷歌开展深度的战略合作。 不管怎样，大家的积极讨论，抹去了周不器心头的阴云，看到了希望。 所以，周不器最后就做了总结—— “先做资料搜索业务，半年之内，我要看到这个项目稳定……” “等明年下半年，再上线知识分享平台。嗯，就像浩阳说的那样，可以有资料文档搜索，可以有问答社区，可以有百科全书，甚至以后还可以开展更多的知识分享业务……” “用8-10个月的时间，把问答社区的内容丰富起来，把百科全书筹备起来。等这边和微软的合作期结束，就转而跟谷歌合作。那个时候，谷歌在国内的布局已经基本完成，正是跟百度拉开架势抢夺市场份额的时候，这是我们的机会！” 随后，周不器环视大家，笑道：“当然，互联网的变化太大，一两年后的事……谁都说不准，说不定到时候微点的品牌已经作响，微点浏览器、微点导航和微点搜索已经做出来了。说不定咱们的微点搜索，比谷歌的市场份额太高呢。” 众人就大笑起来。 周老大，你可真会开玩笑！ “对了，如果要做这个知识平台……叫什么啊？”郭鹏飞眨眨眼，忽然开口询问。 季子安抬头看了他一眼。 早就有论调了，那是东方微点的业务。 王浩阳也有些不悦，淡淡的道：“以后要做微点搜索，自然是要以现在这个资料搜索项目为班底做起来，是一脉相承，应该叫微点资料搜索。至于知识分享平台，可以叫微点问答，百科业务叫微点百科。” 郭鹏飞才不会顾及他的脸面呢，当即表态：“我认为不好！微点做的是微点安全卫士和微点搜索，这是大众品牌，现在又忽然杀入安全市场，一定会受到竞争对手的抹黑。一个知识平台的品牌，一定要干净，有高定位、高档次。” 这句话引来了张一明的认可，“微点的品牌，的确不适用与知识平台。” 王浩阳一下急了，“微点是肉眼可见的一个即将成功的互联网品牌，不用不可惜了？不用微点，那用什么？总不能用‘校内’和‘朋友’这两个品牌吧？那成什么了？” 郭鹏飞皱皱眉，很平静的道：“那就可以再造一个品牌！以校内网的推荐能力，只要是面向大学校园，只要产品够好，就不怕做不起来。” 王浩阳立时哑然。 在这个校内网大佬面前，他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东方微点能有今天的成功，不就是靠着校内网的渠道能力吗？ “周老大……” “咳咳，以后这个称呼还是别用了。公司要发文，禁止使用老板、总、副总、哥、姐之类的称呼，要去阶级化，推崇平等的相处原则。”周不器打断了他。 王浩阳又愣了一下，“那叫什么？” “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 “哦，周……周不器，咳咳……这段时间，我费尽心血，招来了不少前新浪的同事呢……” “你的功劳，没人会抹杀。”周不器大手一挥，打断了他，好笑的看着郭鹏飞，“我感觉你好像有想法，就直说呗？‘微点’这个品牌是不太适合知识分享平台，这需要有一个文艺气息、又尽显高雅的命名，就像豆瓣那样。” 郭鹏飞道：“如果叫微点知识平台，这不就是少点知识平台的意思吗？从这个角度来说，微点也不适合。不过，我认为可以从‘微点知识’这四个字中，提取精炼。” 季子安眼睛一亮，马上脱口而出：“微知？” “没错，微知网。” “微知……未知、为知、谓之、唯智。嗯，还真挺有韵味。” “谓之微知，嗯，挺好。” “微知，也有微言大义的深意。” “微知就是微知识啊，跟看一本厚重的大书不同，这里倡导的是较短篇幅的知识分享，很合适。” 听到大家交口称赞，郭鹏飞难言高兴，笑道：“不仅如此，微知也是一种谦辞，表示略懂。可以摆出类似这样的宣传词——‘知否？微知。’既表达了谦逊，也展示了这个平台的修养和追求。” 周不器忍不住凑趣，“可以改一下，叫‘知乎？微知。’更有古言韵味，品起来更有味道。” 很快，这个提议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赞同。 除了王浩阳。 饶是他颇有胸襟，此时也有些惴惴不安。 他千辛万苦，把老同事们都召过来，还专门请来了技术大牛程秉皓……结果，给他人做了嫁衣？ 要真是做了微知网，肯定会从东方微点这边分出去。 周不器深深看了他一眼，“微知网的事，等明年再说，你先带队把资料搜索项目做出来。我去想办法，把域名搞到手。” 微知这个词，从汉字来看，应该不会有人注册这个域名。 不过，“微知”和“未知”、“位置”等词谐音，这两个可都是常用词，对那些捧着新华字典找词组注册域名的大佬来说，肯定不会放过。 …… 当晚八点多的时候，周不器还留在朋友网那边，交流社交页游的一些想法。 然后，他就接到了一个令人惊讶的电话。 “Charles？” 没想到，竟然是张朝洋。 “小周，在忙呢？”张朝洋那边的声音很嘈杂，音乐声很大，都有点听不清他的声音。 周不器连忙道：“还行，有事吗？” 张朝洋大声道：“我在国贸这边的KTV唱歌呢，都是圈里人，有时间就过来玩玩呗？给你认识一下。” 作为未来搜狐大厦的邻居，二人常有邮件中的往来。 “现在吗？” “不方便？” “没问题，我这就过去！” 周不器没有太多犹豫，就答应下来。 叫上司机，赶赴国贸。 这边可是高消费。 周不器刚一下车，就有男服务生笑容可掬的走了过来，笑着问：“请问是周先生吗？” “嗯。” “张先生让我给您带路。” 看样子，张朝洋是这边的熟客。 上了电梯，去了8楼，电梯门一拉开，差点晃瞎眼。 好一副土豪金的装修风格！ 站着两排身着红色旗袍的妙龄女子，整齐划一的宛若空姐，声音清脆、宛若鸟鸣：“欢迎光临。” 整体氛围，比较干净。 跟天上人间的乌烟瘴气完全不同。天上人间那里，在走廊里一走，看着那些穿着透明镂空短裙的女服务员们，就知道是不正规场所。 这边的女服务员，则优雅了许多。 走了长长的一段路，一直到了最里面的豪华包房。 远远的就听到了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嚎叫。 也不知道是哪位大佬在秀歌技。 开门一看，嗬！ 果然是熟人！ 拿着麦克风高歌的赫然就是刚刚从雅虎中国离职的周红衣。 满屋子都是老爷们。 连个陪唱小姐都没有。 张朝洋眼睛一亮，马上站起来了，拿过了一本书似的点播遥控器，按了暂停键，然后抢过周红衣手中的话筒，拉过周不器，介绍道：“好，我给各位介绍一下，这个小朋友叫周不器，还是个大学生，今年大一……” “不，大二了！” “哦，对，今年大二了。别人可能不太熟悉，老陈，你肯定认识吧？” 张朝洋递了个眼神，看向了一个胖乎乎的家伙。 那家伙周不器认识。 正是千橡互动的老总陈易舟，当年是搜狐的副总裁，是张朝洋的手下。 陈易舟露出了一个很友好的笑容，一点都没有仇人见面的尴尬。 到底是大佬，这点城府还是有的。 接下来，张朝洋继续介绍：“说周不器这个名字，你们可能还有点陌生，但是微点安全卫士总知道吧？校内网、朋友网总知道吧？团购总知道吧？哈哈，别惊讶！对，我刚才说的那些产品，就是咱们这位周不器同志带领一群大学做出来的！” 没有掌声。 只有热情的招呼声，“小周，来，过来坐！” 说话的当当网的老板李国清。 第306章 进圈了 周不器还是第一次受邀参加这样的聚会，有点小兴奋。 这算是入圈了吧？ 在场的有搜狐张朝洋、当当李国清、新东方俞敏红、携程网梁剑章、千橡互动陈易舟、奇虎360的周红衣，以及IDG资本的投资人熊晓歌。 这几人在业内，都以心直口快著称，放在媒体上，个个都是大炮。 还真是人以群分。 比如百度的李总，以温文尔雅著称，就肯定不会往这伙人里凑。 一开始的时候，周不器还有点不太适应。 可是渐渐的，气氛就起来了。 这帮大佬，唱歌一个比一个难听，由以周红衣唱歌最难听，破锣嗓子还偏偏要唱黑豹乐队的歌，雷死个人。 本来周不器对自己的音乐细胞还很担心，生怕出丑。 这下就不需要担心了。 在这伙人里，他几乎是最好的！ 当下，就点了一首比较怀旧的老歌《鹿港小镇》，声音沧桑有力、饱含深情，从轻吟到高亢，节奏掌握的极好。 让包厢里交头接耳喝酒的大佬们，都不由得竖起耳朵，慢慢欣赏起来。 一曲唱完，掌声比较热烈。 俞敏红赞叹道：“小周，你可以啊，真人不露相！年纪轻轻的能唱出沧桑感，这唱歌水平，不比老张差了。” 张朝洋很臭屁的摆摆手，一本正经的说：“唱的挺不错，比起我来还是差点。” 周不器没忍住，哈哈大笑。 这老小子，还挺能装！ 以为他不知道似的。 后世网上早就流传开了他的唱歌视频，以为谁不知道啊？ 张朝洋感觉受到轻蔑，哼了一声，可能起了跟周不器比试的心思，当即也点了一首罗大佑的歌曲《童年》—— “池塘边的榕树上， 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操场边的秋千上， 只有蝴蝶停在上面。 …… 隔壁班的那个女孩， 怎么还没经过我的窗前。 嘴里的零食手里的漫画， 心里初恋的童年……” 这首歌，没有什么爆发力，追求的是那种回忆的感觉，是轻吟浅唱。 张朝洋的嗓音略低，唱这种民谣类型的歌曲，竟有一种感同身受。让周不器不禁就回想起前世上高中时，校花回眸时的惊鸿一瞥，真的是初恋的感觉。 果然是VVVVVVIP包厢啊！ 这音响和调音设备，得几百万吧？ 尤其是近距离现场倾听，混响和装修墙板的吸音效果加持，真有一种演唱会的既视感。 KTV大神，都是这么练出来的吧？ 一曲唱完，掌声雷动。 周红衣毫不掩饰的调侃：“Charles，你这跟女歌星的日常交流，作用不小啊！” 张朝洋很是神气，咳了咳嗓子，很谦虚说：“不行，今天有点感冒，状态不好……” 装了一个好逼！ 周不器差点笑喷。 这帮大佬，一个个也是闷骚。 活灵活现的，倒也挺可爱。 这伙人中，张朝洋是最爱玩的，跟娱乐圈走的很近，女明星认识的不少。私下里，这些大佬们跟那些吊丝男士没什么区别，都红着眼睛，一脸羡慕嫉妒恨。 不过张朝洋说给他们介绍认识，一个个就都退缩了。 私下里聊聊可以，不可能动真章。 他们不像张朝洋那么洒脱，公司业绩一塌糊涂，连年亏损，还能丝毫不忌讳各种各样的绯闻……据说，这哥们玩腻了，都开始研究佛学了，大有超脱俗世的意思。 接下来，张朝洋又嚷嚷着让俞敏红上去唱一首英文歌。 看起来，他是这个局的组织者，很有话语权。 周不器刚一坐下，没想到陈易舟就坐了过来。 这算是仇人面对面吧？ 校内网和5Q校园网在激烈竞争，近期的微点安全卫士，更是把千橡互动旗下的两款流氓插件当成了木马病毒来打，发出“警告”、“严重威胁”、“立刻删除”等控告，堪称安全恐吓了。 导致这段时间，千橡互动旗下的dudu和dm两款产品，总卸载量已经超过700万次，每月至少损失300万。 陈易舟胖乎乎的脸蛋上没有狰狞，笑的很和蔼，拎过酒瓶，很友好的说：“喝一杯？” “好啊！” 周不器也露出了笑容，从善如流。 酒是40度的白兰地XO。 陈易舟拿过两支酒杯，咚咚咚的就满上了两杯，一杯至少三两酒。 周不器毫不含糊，碰杯之后，一口干了。 陈易舟喝的慢了几秒，也喝得干干净净。 “好酒量！” 熊晓歌在旁赞叹了一声。 梁剑章也夸奖道：“小周可以，喝酒够爽快，比老周强！” “我是喝酒过敏。” 周红衣就很无语的解释了一句。 这时，周不器又拎过酒瓶子，把刚才的两只酒杯又满上了，递过去一个，笑道：“陈总，我是晚辈，回敬你一个！” 说完，就把豪爽的气概发挥的淋漓尽致，脖子一扬，又是一饮而尽。 陈易舟看着满满的一杯酒，抽了抽嘴角，都快哭了。 抬头一瞟，发现周不器那边都快喝完了。 没办法，只能闭着眼睛，硬着头皮喝了。 这一幕，让刚才的老好人熊晓歌和梁剑章吓了一跳，对视一眼，都心里打怵。 这个小周，是个狠人啊！ 两杯就下肚，周不器没事人似的。 陈易舟却完蛋了，呕了几下，就把空酒杯一扔，捂着嘴巴冲向了洗手间。 这时，张朝洋出去接了一个电话，回来后，就眉飞色舞的道：“巧了！做淘宝的老马来京了，我让他过来了，那哥们唱歌是一绝！你们也听听！” 大家自然无不欢迎。 周不器虽说心有怨气，觉得老马的“西湖论剑”没邀请自己，有点瞧不起人。可那到底是互联网教父一般的人物，值得人尊敬。 马老板不懂技术，所以阿里的技术储备很差，备受业内嘲笑；他不懂管理，所以阿里几度差点破产，还是专门从外面请人过来改善管理架构；野心太大，2000年拿到融资后，甚至跑去哈佛招聘了，分公司开到了全世界各地，差点被拖累死…… 但是，他有一个所有人都没有的优势。 他是个老师。 在校教书时，就是全校最受欢迎的老师；创业办企业，他也是个优秀的领路人。 哪怕一个保安小哥、一个前台小妹，他也能给培养成业务总裁。 除了培养人才之外，他更是个伯乐。 他也许对很多业务都不懂，只能高屋建瓴的谈一下，但他带出了一批好学生……整个国内互联网圈的高管，半壁江山都来自阿里。 这样的大佬，周不器肯定是要膜拜的。 可是，现场有人表示了不满。 “怎么叫他来了？老张，你这不地道啊！” 说话的是周红衣。 他和老马的过节不小。 周红衣此前是雅虎中国的总裁。 雅虎中国被阿里并购后，他不顾及并购整合期的动荡，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离职，这算是一个过节。 阿里也不含糊，直接签了一个为期一年的竞业协议，禁止他从事搜索、门户、电商、电邮、网络广告等跟雅虎中国有业务重合的工作。又是一个过节。 周红衣是什么人啊？ 他在国内互联网圈呼风唤雨的时候，老马还处于人生迷茫期呢。 他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盘。 他不是一个人离职，是带着核心班底一起离职的。 离职之后，就创办了奇虎360公司，想要在聚合搜索、社区搜索等新潮的搜索概念中，抢占新概念搜索市场的滩头阵地。 竞业协议怎么办？ 简单，奇虎公司都交给手下打理，周红衣只以天使投资人的身份出钱，表面上不参与具体运营。 轻松的绕开了协议。 等明年协议期一过，哼哼，他自然就会入主奇虎公司，成为这家公司的董事长、CEO。 就是把老马当猴耍。 这又是一大过节。 眼下，张朝洋忽然把老马叫过来了，这不是让人为难吗？ 李国清大手一挥，“来就来，唱两首歌，喝两杯酒，不就过去了？” 熊晓歌也表态：“老周，这我就要说你了，心眼别那么小。看看人家小周，年纪轻轻的比你都看得开。” 陈易舟出去吐了，还没回来。 所以大家都接连表态。 “嗯，小周不错！” “有气度！” “老周啊，你得跟小周学！” “都是一个圈里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喝两杯酒，差不多就得了！” 一道道声音之下，周红衣长叹了口气，很无奈的道：“说的容易，你们见过老马吗？老周我心胸没那么狭隘，但是那位老马……哼哼，你们等着瞧吧！” 半个小时后，老马风风火火的来了。 笑容满面，特别开心。 这家伙跟张朝洋挺像，都特别喜欢玩。有两大爱好，一个是武术，一个是唱歌。在KTV里，就是麦霸级别。 跟专业的比不行，跟同行企业家比，绝对是碾压。 果然，一张口就把张朝洋的威风杀了下去。 在练歌厅这种躁动劲爆的氛围之下，再配以酒精和最高档的音响……那声音简直跟专业的没什么差别了。 堪称余音绕梁。 “如果云知道 逃不开淘宝的牢 每当心痛过一秒 每回哭醒过一秒 只剩下心在乞讨 你不会知道 ……” 第307章 共享单车的正确打开方式 老马连唱两首歌，博了个满堂彩。 不过，等大家高高兴兴要喝酒的时候，老马转过身来，见到周红衣后，愣了一下，然后看了张朝洋一眼。 张朝洋不以为意的笑笑，热情的张罗：“来来，喝酒！老周，倒酒！” 周红衣有些勉强，却也起身拎过了酒瓶。 马老板过了最初的惊讶，笑容满面，摆了摆手道：“不行，不行，酒就不喝了，我还有事呢，唱两首歌就走。” 张朝洋老大不满意，“这都几点了还有事？” “真的，卧槽嘞，人家当领导的都得晚上安排，那边还有酒场呢，这会儿喝多了，那边就没招了。”马老板连连推迟。 俞敏红也建议道：“那也不差这一会儿，喝一杯吧。” 老马主意很正，根本不给面子，大声道：“真喝不了，改天吧，改天我做东，请哥几个好好喝。” 说完，跟张朝洋推搡了几下，意志坚定的离开了。 包厢里的气氛，就有些冷淡。 似乎谁都没想到，会出现这种局面。 周红衣哼了一声，往沙发上一靠，撇嘴道：“我说什么了？你们啊，根本不懂，但凡有一丝可能，我也不至于辛辛苦苦的又跑出来重新创业。” 这句话，宛若放屁。 他什么德性，谁不知道？ 不过，老马也不是善茬，大家就不好多说什么了。 唱歌也没心情了。 半个小时后，聚会就散场了。 离开的时候，周不器成了宝贝，诸位大佬纷纷递上了名片，表示有时间坐下来聊聊。当当的李国清还特别关照，笑着说：“会员购是你开发的？” “是。”周不器点头。 “我用过几次，挺不错的，比市面上的支付机制都先进。回头咱们可以合作一下，当当会向用户推荐使用会员购的支付方式。” “哦？那是好事啊。” “安全性没问题吧？” 周不器笑笑，“微点安全卫士也是我做的呢，接下来的更新版本，就会有网购保镖功能，进一步保证网络购物的安全性。” 李国清点点头，“佣金呢？” 周不器很大气的说：“谈什么佣金啊？只要当当愿意把会员购作为平台的首推付费平台，三年之内，会员购可以对当当免服务费。” 李国清笑了笑，觉得这小子真是个人精，摆摆手，“行，回头再联系！” 大佬们都有司机，各自离去。 周不器也上了车，对保镖兼助理的赵心妍说：“告诉季子安，不必再故意针对千橡互动的产品，如果他们真的认真整改了，就可以全面放行。” 这次的聚会，虽然最后有点不欢而散，但给周不器的整体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至少干净。 比天上人间那种乌烟瘴气好太多了。 就在上周五，因为团购电蚊拍的活动，让颜光明大赚了一笔，少说七八百万，这让他大为满意，感觉这个合作对象算是找对了。 然后，他就在天上人间又组了一个局。 周不器本来不想去的，可后来说陈老板也去，燕京台的李台长也去。因为和燕京台要有综艺节目上的合作，周不器也就硬着头皮去了。 结果，就看到了一出大场面。 一口气点了20多道菜，让她们光溜溜的在包厢里站成一个半圆形，随着劲爆的音乐扭动身姿…… 周不器还是第一次欣赏到这样不穿衣服的集体舞。 那天晚上的聚会，持续了3个多小时，20多个姑娘就光溜溜的扭了3个多小时。 算是开了眼界。 陈老板刚刚给女儿办了成人仪式，还在蜜月期，堪称意气风发，好像年轻了二十岁；李台长跟婕妤传媒达成了真人秀的大项目合作，对未来也充满了期待；颜光明就更不必说了，一个电蚊拍，就让他半个月内赚了七八百万…… 三个老男人红光满面，在这种美女环绕的氛围下，仿若达到了人生巅峰。 周不器却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能来了。 相比之下，还是跟互联网圈的大佬们相处更舒服。 …… 温知夏似乎发现了什么。 晚上周不器有应酬，她就找机会，试探着问：“小雨，你和那个石婧琳是怎么回事？” 伍雨俏脸涨红，吱吱呜呜的说：“就……就是好朋友呗。” 温知夏神色狐疑。 伍雨红着脸，撒娇般的挽着她的胳膊，“温老师，明天就是国庆节了，你说咱们要不要去老公那，跟他父母吃一顿饭啊？” 只一句话，就反客为主。 “啊？” 温知夏也涨红了脸，很紧张、很难为情的样子。 两个女朋友一起上门，那种场景，她每次想起来都觉得尴尬羞愧。 伍雨却不甚在意，娇声道：“哎呀，没事啦，叔叔阿姨都可好了，还有楠楠妹妹，也可懂事了，咱们总不过去拜访，也不是那么回事啊？老公不说，心里肯定也不高兴。” “可是……”温知夏迟疑不定。 伍雨捂嘴偷笑道：“温老师，我觉得这次你肯定躲不过去了，这可是国庆节啊，全国都放假，哪有不回家的道理？我觉得你还是得做好准备，到时候老公提起来了，你还不答应……小心他揍你。” “扑！” 温知夏被逗笑了，推她一下，“你胡说什么呢？他打过你啊？” 伍雨扬起白皙的下巴，“我这么听话，老公才不舍得揍我呢，倒是你……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都睡在一张床上了，就……” 温知夏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巴，气笑道：“姑娘家家的，也不知羞？” “羞什么，又没有外人。” 伍雨摇头晃脑的，很是不以为意。 温知夏咬了咬嘴唇，内心中也在做决定，“我……我考虑考虑吧。” 这时，房门响动。 周不器回来了。 一身酒气。 两人都起身迎了过去。 伍雨蹲下，帮他换鞋，温知夏则帮他脱夹克衫，嗔道：“怎么喝这么多酒？” 周不器笑道：“认识了几个圈里大佬，哦，还有俞敏红。呵呵，跟他们唱了几首歌。” 帮他换上拖鞋后，伍雨就老大不乐意道：“老公，你都没给我唱过歌呢！” “是吗？” 周不器这会儿也酒劲上头，挠挠头，笑着说，“那还不容易，我这就给你唱一首，呃……听着，五十六个闰土，五十六个猹，五十六支闪亮钢叉放你家，五十六支钢叉，汇成一句话，叫你偷瓜叫你偷瓜叫你偷瓜，叫你偷瓜！” 温知夏忍俊不禁，白他一眼。 伍雨捧腹娇笑，拍手叫好：“再唱一个！” “不行了，酒劲上头了，这外国啤酒喝多了，脑袋疼。” “啥外国啤酒？” 伍雨没太听懂。 温知夏笑道：“他又耍宝呢，别理他，去放水吧，让他泡个澡。” 周不器眨眨眼，“一起泡。” 温知夏白他一眼，告诫道：“一起泡澡可以，你要是敢借着酒劲……我就生气了。” “至于吗？” “咱们说好的……” “好好好！” 周不器拿她没办法，主要也是尊重她。本来就左拥右抱的很过分，总归要给她足够多的时间过了心理那关。 以三人这样每天睡在一起，还一起泡澡的趋势……估计距离真正的齐人之福，也用不了太久了。 十分钟后，三人就都钻进了浴缸里，被一层厚厚的白色泡泡给覆盖了。 周不器左边抱着温知夏，右边拥着伍雨，感觉人生很美满，笑道：“国庆假期去野三坡转转？” “不去了吧，人太多。”伍雨有点心虚的拒绝了，她都跟石婧琳说好了，这几天去十三陵看墓地去。 温知夏也没什么兴趣，摇头道：“不去吧，三号我要去趟津门。” “啊？” “北大投放了5000辆盛世单车，清华却没有，都有校领导联系我了。我去签合同，暂时预定了2000辆。” “钱够吗？” 周不器眉头紧锁。 最开始策划共享单车这个项目时，他也没想到运营起来难度会这么大。 这里还是首都呢，老百姓生活富足。 可即便如此，丢车率、损坏率也有点高。 哪怕《京城早报》、《京城晚报》等媒体上都刊登了相关新闻，说是要体现首都人民的素质，禁止偷盗共享单车。 这要是去了别的城市，岂不是更糟？ 温知夏轻声道：“北大那边开了1万2千多张会员卡，进账了50万，北科这边也有……” “不行！” 在温水浸泡之下，酒气挥发，周不器感觉酒醒了不少，脱口而出。 “啊？什么不行？”温知夏歪着头，一脸惊奇的看他。 周不器眯眯眼睛，沉声道：“就目前的形势来看，这个项目想要布局到全国所有高校，几乎不可能，资金根本跟不上，模式也不对。” 他不可能拿着校内网赚到的钱，都补贴到盛世单车那边。 “可以贷款啊。”温知夏眨巴着眼睛。 “贷款能贷多少？小来小去的根本不够用，共享单车的成本太高了。”周不器摇了摇头，“这种项目要想贷款，单靠银行驱动根本不行，必须要有政府力量。假如首都的政府愿意帮忙联系银行，给盛世单车贷款，咱们却要拿着这笔钱去别的城市的大学开展业务，这可能吗？” “你是说……首都的贷款，只能用在首都？” 周不器所答非所问的说：“2008年，就是奥运会了！” “嗯？” 温知夏微微一愣，没反应过来。 周不器道：“奥运会，就是国家向全世界展现民族风采、国家风貌的时候。市里宣传口都发文了，号召全京的老百姓，要学好英语，在奥运年给外国人留下一个好印象，这是民族工程，是国家形象。” 温知夏激动的坐了起来，忘记了走光，美眸发亮，“你是说，借着奥运的机会，利用共享单车来提升首都的国际形象？” “燕京，将成为全世界第一个倡导绿色出行、完美布局共享单车的大都市。为了这个梦想，批点贷款怕什么？” 周不器感觉运作这个项目的思路一下就顺了，赞道：“领导就是领导，高瞻远瞩，盛世单车这个名字起的好啊，简直就是为奥运而生！” 第308章 目标：瞄准搜索 周不器到底是带着温知夏和伍雨回家认门了。 伍雨开心自然，跟回自己家一样，有一种自来熟的亲近。温知夏则有些拘束，跟谁说话都红脸，尤其接老妈给的见面礼时，羞的无以复加。 连周不器也看不下去了，抱怨道：“妈，这都啥年代了，还给金项链？太老土了吧？” 老爸周建军骂道：“你懂个屁？滚犊子！” 项链，是代表着紧紧锁住；黄金，意味着坚不可摧。 周不器生气，犟嘴道：“爸，我看你最近有点飘啊？股市赚了点钱，就能了呗？要不我把爷爷请来玩几天？” 周建军差点气死，“我打死你！” 周不器撒腿就跑。 温知夏目瞪口呆，感觉这父子俩都很奇葩。 临近午饭的时候，周不器接到了一个电话，表示要离开。 老妈对此很不满意，批评道：“小温第一次来家里，就该一家人好好坐下来吃饭，出去跑什么？大过节的有事以后处理不行吗？” 老爸却对儿子表达了支持。 认为男人就该以事业为重。 事业有成，家庭就会稳定。事业做不好，稳定的家庭也能变不稳定了。 …… 地点：聚德楼饭庄。 人物：周红衣，周不器。 “小周，来过这儿吗？” “没有。” “那你可得好好尝尝，现在全国能做出地道的满汉全席的地方也就是六七家，这聚德楼就是一家。”周红衣大力推荐，好似口水都流出来了。 周不器很好奇，“哦？宫廷菜？” 周红衣笑道：“还真是，这里的大厨是宫廷御厨的后人，保准你吃了还想再来。” “是吗？那得好好尝尝。” 周不器笑笑，状态很平静。 敌不动，我不动。 很快，就上菜了。 醋溜海参、菊花炉肉、芜爆蛰头、干烧小黄鱼、酱爆肉丁、糟汁肉、清酱肉丝、干炸丸子攒佛手、烩乌鱼蛋汤、荤煮饽饽、红烧牛尾…… 一道道菜，可谓色香味俱全。 周不器吃了一口糟汁肉，糟香浓郁。殷红的汤汁是由山楂熬制成的，解了五花肉的油腻，吃起来入口即化，软糯香甜，回味无穷。 周红衣貌似也是个吃货，介绍道：“这道菜，传说是乾隆爷下江南时在民间尝到的，然后就欲罢不能，把厨子一并带回了皇宫，变成了宫廷菜。” 周不器赞不绝口，“嗯！不错！比钓鱼台宾馆的强！” 吃了几口菜，周红衣就按捺不住了，笑着说：“有校内网做基本盘，然后做朋友网和微点安全卫士，你的战略规划做的可真好。” “是吗？”周不器放下筷子，吃了一口奶酪果子冰，轻轻摇头，“去年这个时候，差点就做不下去了！” “哦？” “当时，校内网刚刚做起来，结果遭遇了黑客攻击。那时我们的技术力量很有限，面对黑客无能为力。刚巧，有个大人物的秘书找我买域名，我就想让她帮帮忙。结果人家根本看不上我这种大学生，直接回绝了。” 周红衣哼了一声，讽刺道：“很正常，有一些人啊，做出了事业，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周不器微微一怔，感觉他不似作假，“老周，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方便说吗？”周红衣自然感兴趣。 周不器轻咳一声，语气平和的说：“那个人，今天请我在聚德楼吃宫廷菜呢。” “啊？” 周红衣面色一惊，差点钻桌子底下。 周不器很平静，吃了一口酱爆肉丁，酱香浓郁、外酥里嫩，唇齿留香，简直是颠覆了他对酱爆肉丁的全部认知。 “小……小周，你说去年我……” 周红衣有些失态，似乎不敢相信。 周不器笑笑，挥挥手，“都过去了，不值一提。老周，你这次找我什么事？” 去年的时候，他还有点记仇。 现在则不会了。 当时，周红衣是雅虎中国的总裁，忙的昏天暗地，无心关注这些小事也很正常。 周红衣非常尴尬，都不好再说些什么了。 从雅虎中国离职后，他现在的身份是天使投资人，背地里扶持小弟，创建了奇虎360公司。从身份上来讲，已经不比周不器高了。 “没关系，有事就直说。”周不器很大度的样子。 “咳……”周红衣缓了缓情绪，深吸了一口气，“小周，我投资了一家公司，叫奇虎360，你知道吗？” 周不器摇头，故作不知。 他当然知道了。 不仅知道，还知道现在他们正在做搜索业务呢。 否则他今天才不会来赴这个饭局呢。 大过节的，跟家人一起吃饭，不香吗？ 周红衣绝对是国内互联网圈子里的远古大神。九十年代初的时候，他就开始创业了，做的是杀毒软件，结果失败了。 后来加入北大方正，步步高升。 没过几年，他就又想创业了。 当时，国内还没有中文搜索，国人想上网，只能用英文。 周红衣看准这个机会，果断杀进去，完成了“让中国人能用自己的母语上网”的理想，所创作出来的产品，就是大名鼎鼎的流氓软件3721，一度占领了国人搜索市场90%的份额。 后来，雅虎要进军中国市场，不想缓慢布局，想直接买下一家搜索公司，选择的目标有两家：百度和3721。 当时，百度还没有营利，3721早就通过流氓属性赚到钱了。 雅虎就果断放弃百度，选择以1.2亿美元的价格买下了3721。 周红衣顺理成章的成为了雅虎中国的总裁。 所以，周红衣离开雅虎创业，一定会选择两个方向。一个是安全领域，这是他人生第一次创业选择的方向，他本身也是黑客，有这个执念；另一个就是他的老本行，搜索业务了。 相比之下，还是搜索业务更稳妥。 果然，接下来周红衣就给他介绍了奇虎360现在的业务方向，是当下互联网新兴起的两个概念——聚合搜索和社区搜索。 聚合搜索，就是说现在市面上的搜索引擎太多了，雅虎、谷歌、微软、新浪、百度、搜狐等公司，都有搜索业务。聚合搜索就是通过一个平台，把这些搜索引擎都聚合起来，用户在搜索的时候可以任意选择喜欢的搜索引擎。 社区搜索，主要就是面向当下比较火的论坛、博客和校园SNS网站，以海量社区资源为信息基础组织起来的搜索引擎功能。和普通的搜索引擎相比，社区搜索的特点是社区信息优先，推崇的是个性化的内容推送。 这俩都是昙花一现的新概念。 没什么发展前景。 真正让周不器看好的，是周红衣手下的那支嫡系团队，从3721到雅虎的中文搜索引擎，是一支有着丰富搜索技术积累的团队…… “奇虎360会推出两款产品，聚合搜索可以和校内网展开合作，社区搜索则希望朋友网能开放端口。” 周红衣一点都没客气。 周不器开玩笑道：“这次不是流氓软件了吧？” “这你大可放心。”周红衣脸色一正，“有这个精力，你们可以去对付雅虎助手。” 雅虎助手，就是改头换面的3721。 周不器笑道：“不用对付了，今天上午，我刚刚得到信，雅虎和微软合作，推出了面向IE6的新版雅虎助手，提供包括搜索、IE修复、清理痕迹等功能，还删除了无法卸载这一难题。微点安全卫士已经全面放行了。” 周红衣难以置信，“这么快？” 是啊，老马的手腕很厉害。周不器感慨了一声。 周红衣默然不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周不器瞥他一眼，迟疑着道：“老周，我跟你说句实话，你要搞的聚合搜索和社区搜索这两个方向，在我看来都没什么发展前景。在搜索业务中，标新立异不是正道，还是应该扎扎实实把技术做好，把内容做好。” 周红衣内心哂然。 你一个大学生，夸你两句，尾巴还真翘到天上去了？搜索业务之复杂，是你一个大学生能高谈阔论的吗？你懂什么叫搜索链吗？ 他自忖是搜索行业中的元老级大佬，很不以为然：“不会，这是很好的两个方向。” “假如失败了呢？” “嗯？” “万一这两个方向都没成，奇虎360怎么办？会做正常的搜索业务吗？” 周红衣有点莫名其妙，深深看他，随即摇头：“普通的搜索业务就不做了，这块市场已经是巨头争霸，没机会了。要是这两个方向都没成，我就不回去了。” “不回奇虎360了吗？” “嗯。” “那去哪？” “我是天使投资人啊，IDG那边已经在开董事会了，会表决邀请我作为IDG的合伙人。如果这次创业失败，我以后的精力就会主要放在投资领域。” 周不器追问道：“那奇虎360的团队呢？” “嗯？”周红衣神色略带茫然，随即眼睛猛地睁圆，终于想通了这小子的意图，失声而出，“你要做搜索？跟百度，跟谷歌、微软抢这块市场？” 周不器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没想好呢。不过，我觉得你从雅虎带出来的那个团队是一群有战斗力、凝聚力的精英人才，解散了太可惜。” “这事可以慢慢谈。” 周红衣心中一下安定了不少。 有共同的利益诉求，就有了谈判的基础。 第309章 我要当接盘侠 奇虎360的发展过程极其坎坷。 周红衣早年创业，做的是杀毒软件，结果被杀软同行们翻手为云的碾压了，差点还蹲了大牢。 他在安全领域的创业，是惨痛的回忆。 相比之下，他对搜索行业信心十足。 从3721到雅虎中国，他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所以，这次离开雅虎创业，周红衣心中是有规划的，仍旧是以搜索为核心，重起炉灶。等搜索做起来了，不妨再入局杀软市场。 创业早期，就是以web2.0理念出发，用UGC中甄别出用户更喜欢的内容，做聚合搜索、做社区搜索，却没能掀起浪花。 以至于周红衣心灰意冷，加入了IDG，全心全意做起了投资。 创业团队自然不甘心，经过市场调查，发现他们推出的搜索插件，之所以很难获得市场，是因为用户们的浏览器中，已经被各种各样的流氓插件给占据了。 导致他们的产品没有了立足之地。 想要把产品做起来，首先要帮用户把那些没用的流氓插件清除！ 然后，360安全卫士就出现了。 竟出人意料的引爆了市场。 奇虎360名声大噪。 简直就是“山重水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典范。 做搜索，打不开市场。配套推出的安全产品，却点燃了市场。 创业，果然离不开运气光环。 奇虎360立刻改变战略方向，从搜索转向了安全。 周红衣的竞业协议到期，他也果断的从IDG离职，回归团队，同舟共济。 因为早年间就有跟杀软同行们很不愉快的经历，几次交涉又先后失败，周红衣大怒，破罐子破摔，咬牙推出了免费的360杀毒…… 现在的互联网局势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微点安全卫士已经有了。 把浏览器塞满的流氓插件，都会被逐步干掉。 聚合搜索和社区搜索再做不起来……那就真的是做不起来了，想玩点配套设施辅助都不可能了。 围绕着奇虎360这个初创公司，周不器和周红衣展开了详细的会谈。 周红衣对搜索业务依旧充满着无限的前景。 周不器答应，会予以配合。 微点安全卫士，会帮助用户们删除那些用不着的浏览器插件，腾出空间。朋友网也会开端口，帮助社区搜索的精度更高。 不过，校内网强推是不可能的。 周不器要对全国的大学生负责。 他不会为了利益，给用户们推送连自己都不喜欢的产品。 与此同时，为了合作进一步的展开，周不器希望能够入股奇虎360公司。 周红衣对此持保守态度。 奇虎360现在的控制人是他的得力助手、好兄弟齐项东，两人都是亿万富翁，根本不缺钱。 越早融资，利益越受损。 “老周，我还是那句话，你们找的这两个方向，聚合搜索和社区搜索，在我看来都没什么实际价值，很难成功。” 周不器又玩起了话术，对他进行打压。 打压是个极高端的心理手段。 过了不行，轻了也没效果。 不论是商场谈判，还是男女关系，适当的打压对方，都可以让自己在这段关系中占据主动。 周红衣是只老狐狸，哂然一笑，“这就不需要你来操心了。” 周不器摇头道：“我只是不希望那么优秀的技术团队，被你带偏了，散伙了。” 周红衣很大气的说：“这你大可放心，如果创业真的失败……我自然要给兄弟们找一个好的去路。” “讲信用？” “我不是老马，我说过的话，一定算数。” “我要25%的股份。” “太多了！” “这才好让双方更好的开展战略合作。只有紫微星对奇虎360有足够的影响力了，将来才能稳妥的接盘。” 周不器心中已经盘算好了。 他要当接盘侠！ 奇虎360做搜索，一定会失败，这两个方向从开始就是错的。等接盘之后，有了一个成熟的技术团队，紫微星就可以做自己的搜索引擎了。 周红衣失笑道：“小周，你这是吃定我了啊！” 周不器也发笑，“这就看你对奇虎的信心了。你要是坚定的认为聚合搜索和社区搜索有市场、有前景，紫微星就可以帮你第一时间抢占滩头阵地，成果国内这片领域的领军者。” “25%太多了。”周红衣摇了摇头，似笑非笑的看他，“你不要把奇虎360当成一家普通的创业公司来看，我们的核心骨干，都是从3721那边过来的，这是一批国内搜索领域的顶尖人才，一个成熟团队。” “我知道。” “哦？那你说说，现在比一家空壳子好不了多少的奇虎360，市场估值该有多少？” 周不器才不上当呢，笑呵呵的看他，“我不知道，你说呢？” 周红衣哼了一声，“我问你呢！” “老周，就直接开门见山吧，你要多少钱？”周不器单刀直入，干脆利落的发问。 周红衣眼睛眯成一条缝，定睛看了他一会儿，沉声道：“这个团队的价值，至少1个亿！怎么样，你现在还想一口气吃下25%的股份吗？” “为什么不呢？” 周不器语气轻松。 心中却冷笑。 2500万吃掉一家初创公司25%的股份？真当我年轻不谙世事？ “嗯？”周红衣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他，难以置信，“微点安全卫士是肯定无法盈利的，朋友网也没有广告……是靠校内网？那个网站这么赚钱？” 周不器笑道：“老周，你也别诓我，团队的价值体现在产品上。要不就对赌好了，价格就按你说的，1亿估值，期限一年。一年之后，项目做成了，你好我好大家好。没做成，我要控股权。” 周红衣才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初创者呢，他是履历光鲜的业内大佬，被生生气笑。 一个大二学生，敢这样嚣张的跟自己谈对赌协议？ 差点一耳刮子扇过去！ “诶诶诶，开个玩笑，别生气。”周不器当然知道，现在的自己还没资格跟这种人物玩对赌，就算是玩，也只能是被动的一方。 周红衣脸色有些难看，忍了忍怒意，咬牙道：“公司的事，我还得回去跟项东商量，再联系吧！” 起身走了。 周不器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微微一翘。 哼哼，现在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 去年的事，我可以不在乎。 可总归要收点利息吧？ …… 和校内网合作的几次团购，让京东的业绩实在太漂亮了。 堪称亮瞎眼！ 这自然引来了资本市场的高度亲睐。 随着京东放出要开展B轮融资的消息，资本市场风起云涌，前后十几家投资机构都纷纷找上门。 这个国庆节，刘强栋终于把各方资本给搞定了。 京东将以3.5亿美元的市场估值，释放出20%的股份，融资规模高达7000万美元。 纵然没法跟阿里那种巨无霸相比，但在国内的互联网市场，这样的融资规模，也足以让每一个业内人士为之高呼。 京东一家每天只出800单的电商平台，都能估值3.5亿美元了？ 还有没有天理了？ 互联网泡沫又来了！ 周不器也参与了这次B轮融资。 紫微星出资1750万美元，认购5%的份额。 其余15%的份额，被高盛、今日资本和红杉中国瓜分了。 这还不算完。 这次融资不涉及个人套现。 也就是说，融资的7000万美元，将会全部给到京东，用作企业发展。刘强栋个人依旧是个吊丝，没什么余财。 他总要有一些个人财产，帮助家人改善生活吧？ 所以，刘强栋就找到了周不器。 表示他个人愿意转让3个点的股份，改善个人生活。 以B轮3.5亿美元的估值，3个点的股份价值1050万美元。 周不器一口答应下来。 至此，一系列极复杂的交易运作下来，紫微星科技总共出资2800万美元，约合华夏币2.3亿，购得了京东8%的股份。 此前，北极星创投占股25%，B轮稀释后，变成了20%。 北极星和紫微星合计，总共持有京东28%的股份。 算是进一步巩固了双方的合作关系。 “他们说了吗？资金什么时候到账？” 晚上喝完酒，已经是凌晨了，周不器和刘强栋坐在车上抽烟。 刘强栋道：“首期3000万美元，这个月末就能到账。下期4000万美元，得到明年吧。你那边没事吧？资金链要是紧张，晚一点也没关系。” 周不器笑道：“我紧张什么？我赚了多少钱，你不知道？你跟财务那边沟通好，回头我就把钱给打过去。” “嗯，谢谢。” 刘强栋语气很真诚，扭头看着窗外仍旧是霓虹漫天的景色，不知想到了什么，轻轻叹了口气。 周不器笑笑，“有压力？” 刘强栋轻轻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周不器道：“不就是又让出了3个董事的名额吗？你的团队有4个董事，我这边也肯定会支持你，还担心什么？放心吧，按照你的思路来，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哪怕有一天你把京东搞垮了，我也支持你！相比于京东这家公司，我投资的是你这个人！” 人的相处，总归是要将心比心。 第310章 热情来自原创 10月1号的时候，朋友网就开通了微点安全卫士的官方下载业务。 也就是说，微点安全卫士经过了在大学发布了V1.0、V1.1两个版本后，产品已经基本成熟，可以正式向大众开放了。 国庆假期刚过去三天，朋友网端的下载量，就超过了1000万次。 去重装机量也达到了600万之多。 至此，微点安全卫士在国内的装机总量，已经达到了1800万，占据了40%的市场份额！ 朋友网作为微点安全卫士的唯一官方下载渠道，也因此受益，三天下来，新增注册用户300万，总注册用户达到了2600万之多。 俨然是国内第一社交平台了。 QQ空间除外。 这一天，伍雨和石婧琳去十三陵那边玩了，周不器接到了季子安的电话。 “新业务上线了。” “嗯？” “就你亲自督导的那个，微点资料搜索。” 周不器大惊，“啥？这才几天？” 季子安道：“是啊，我也没想到效率会这么高，新招来的那个程秉皓，是个靠谱的。有好资料搜索的原始代码，项目在前天就做成了，这两天一直在测试，还从各种渠道下载了不少文档资料上传了。” “效果怎样？” “挺好的，比用百度直接搜索资料好，关键的是，不需要输入一些复杂的搜索指令，可以直接进行文档搜索，操作方便，对新手很友好。” “程秉皓那个人，你觉得怎么样？” “很不错！” “具体说说？” “有担当，有魄力。有责任心，有使命感。他的工作态度，比刘宇那帮人强一百倍。有一次我跟他有不同意见，他什么也没说，直接把两种方案都做出来了，让我选择。” 周不器有些好笑，“结果呢？” 季子安语气很平静，“我支持了他的方案。” 周不器点点头，指点道：“对，产品的研发非常复杂，不可能一蹴而就。微点安全卫士之所以那么顺利，是因为这款产品我已经构思好几年了，早就有了一整套想法。对于研发组，尤其是程秉皓那样的人才，有分歧很正常，可以先搁置。作为领导，你可以让他先按照自己的思路做，等做出来后不合适，再按照你的思路做一遍。不要怕麻烦，好产品都是一点点磨出来的。” “嗯，这次就有经验了。”人都是在经历中一点点成长的，季子安也在学习着如何做好一个执行长。 周不器笑笑，“你跟程秉皓说一声，我这就过去，找他谈谈。” 去了东方微点，先试用了一下产品。 效果还不错。 程秉皓站在一旁，小声介绍道：“产品是做出来了，但现在有个问题，用户上传的文档内容，有一些可能会涉及到版权纷争，也有可能是一些港台那边的禁书，会触犯到国家的相关法律法规。” 周不器一挥手，“先静观其变，不能因为一点小风险就扼杀创新。先把产品推广起来，等做大之后，再适当的管制。” 然后，回头问季子安：“新版本的安全卫士什么时候发？” 季子安道：“V1.3版本的这周五就发了，会把资料搜索功能加进去。V2.0版本……木马查杀功能已经做好了，就看你要什么时候发了。” “2.0版本的先不急。”周不器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声，然后继续试用产品，感觉以自己的角度来看，没什么可挑剔的，就是文档太少，需要用户们积极上传。 周不器比较满意，笑着说：“我看就这样吧，这个功能可以在校内网上线了，希望能给全国的大学生查找资料带来一些帮助。” 程秉皓犹豫着说：“朋友网的用户也需要类似的功能。” 周不器摇头道：“这种小功能，对朋友网来说就太冗余了，会显得太乱。这样，你跟我去一趟朋友网那边？” “啊？” 程秉皓微微一怔，没理解过来。 周不器意味深长的看他，“做这个资料搜索项目，有没有觉得屈才？” 程秉皓摇摇头，“这是很有意义的事。” 周不器道：“你带着十六七个人的团队，做这么一个小项目，是有点大材小用了。你觉得这个项目要维护，需要几个人？” “一个人都需要，找人兼顾一下就行。” “呃……” 周不器有点坐蜡，还真是个小项目。 程秉皓眼睛发亮，试探着说：“周总……” “叫名字，叫我小周也行。” “嗯，小周，你是不是想提前启动互动问答的项目了？” 程秉皓心里还是蛮舒服的。 他都三十多岁了，是业内的资深人士。让他在一个比自己小15岁的年轻人面前使用敬称，还真有点下不来台。 直接称呼“小周”，没了阶级感和上下尊卑，这相处起来就舒服多了。 这样的企业人文，比新浪强不少。 周不器摇摇头，“那个项目不急，先等上传的文档资料丰富了再说。走吧，你跟我去了就知道了。” 二人坐上周不器的大众，去了朋友网那边。 距离不算近，足足20分钟的车程。 去了朋友网这边，周不器就把自己的想法跟张一明和程秉皓说了。 “社区输入法？” 程秉皓还是第一次听说过这样的名词，一脸茫然。 张一明笑道：“确切的说，应该是基于社区平台，也就是朋友网的输入法。社区搜索知道吧？有类似的地方……” 然后，就把这个输入法的词库包、互联网实时更新、常用词库的采集等想法说了一遍。 程秉皓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还有这种神奇思路？ 现在的年轻人，创新能力都这么强了吗？ 周不器笑着说：“其实一开始，我要做的是搜索输入法，就是基于搜索引擎的输入法。不过咱们现在技术储备不太够，还是做社区输入法更合适。” 程秉皓目瞪口呆！ 他是九十年代的时候进入互联网圈的，思维方式还比较正统……所谓的正统，就是国内当下的主要潮流——模仿。 模仿硅谷。 硅谷做了雅虎，国内就做了搜狐；硅谷做了谷歌，国内就出现了百度；硅谷做了ICQ，国内就出现了QICQ；硅谷做了易贝，国内就出现了淘宝；硅谷做了亚马逊，国内就出现了当当、慧聪、京东…… 可以说，国内的互联网公司，全部的创意都是来自美国。 然后化为本土应用。 这不丢人。 毕竟美国是互联网的诞生地，硅谷汇聚了全世界最顶尖的人才，本就该引领着全球互联网的发展趋势。 别说国内了，韩日欧美的互联网公司，不也都是模仿硅谷吗？ 直到有一天，程秉皓看到了微点安全卫士。 这可是一款原创的产品。 美国都没有！ 基于好奇和兴奋，他加入了东方微点。然后，才发现自己的眼界还是窄了…… 这伙年轻人的创业思维，压根就不是模仿美国！ 微点安全卫士也就罢了，搜索输入法、社区输入法，这可都是闻所未闻的新奇概念，是货真价实的原创！ 程秉皓脸色红润，浑身燥热，激动莫名。 仿佛找回到了多年前他刚刚踏入互联网行业时的热情。他的初心，不就是想在国内的互联网领域中，留下属于自己的名字吗？ 原创，当然比模仿更让人兴奋！ 听完了搜索输入法的概念，程秉皓就表示道：“我觉得搜索输入法比社区输入法更有前景！社区里的内容，大多都是公开和半公开的，所以内容都相对正式，检索到的词汇就偏向正规化。搜索引擎就不同了，用户在搜索的时候，是隐私的，无需避讳什么，这时候才真正体现用户们最常见的用词习惯。” 张一明认可了，“有些道理。” 周不器摇摇头，“但我们只有朋友网，没有搜索引擎，这是现状。” “可以做搜索引擎啊！”程秉皓自告奋勇，“我从进入新浪开始，就一直负责搜索，新浪所有与搜索相关的业务，都是我做的。我觉得搜索引擎和搜索输入法，可以一起搞，我有这个信心。” 他有信心，但是周不器没有。 这哥们明显是过度自信了。 这年头，国内的搜索人才大部分都投靠百度了，剩余一小部分，也被谷歌和微软瓜分了。 唯一的漏网之鱼，大概就是奇虎360了。 就算程秉皓是技术大牛，但靠他一个人能做出来搜索引擎吗？他的团队怎么组建？ 最简单的例子，就是企鹅。 企鹅公司也在做搜索引擎。 然后，在2006年3月份就上线了，叫“搜搜”，口号喊的挺响，要做绿色的商业化的平台，搜索结果里不会出现任何一条广告。 多友好啊？ 结果就闹了笑话，搜索效果极差，用户体验极差，还有一大堆不健康的东西。 搜索技术根本不够。 坚持了一年，企鹅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放弃了自身的搜索引擎，花钱请谷歌提供技术支持。 也就是说，“搜搜”这个名字是企鹅的，内核已经变成了谷歌搜索引擎。 这么一波操作，搜搜的市场份额终于做起来了，跟百度、搜狗并称为国内三大搜索引擎。那两家都是有自己搜索引擎的，搜搜的内核却是外包的，简直成了业内的笑柄。 过了两年，企鹅觉得用户量有了，用户习惯也培养出来了，不需要花钱让谷歌帮忙了，就中止了合作，搭载上了自己苦心钻研的新版本搜索引擎。 然后，搜搜又完蛋了。 等360搜索出现后，迅速做强做大。搜搜沦为了搜索市场的边缘产品，没办法，只能卖身给了搜狗。 连企鹅那样的巨头公司，都无法做出一款像样的搜索引擎。 周不器可不认为凭借着程秉皓一个人，就能逆天改命。 “还是做社区输入法吧，工作地点就在这边，可以跟朋友网这边，保持业务上的联系。”周不器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经过简单调查，他已经确定了，程秉皓就是创办了开心网的那位。 让他留在朋友网这边，说不定还能为网站架构出谋划策。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 第311章 服装定位 应届生求职网完成了改版，校内网也终于上线了期待已久的招聘业务。 上线当天，单日独立IP访问量就超过了20万。 成绩比较一般。 即便没有校内网引流，应届生求职网此前的当日独立IP访问量，也达到5万了，可见大学生们对这个招聘网站的追捧。 眼见着明年的校招就开始了。 大四学生们，都着手为自己的未来考虑了。 值得一提的是，大四学生因为马上要进社会了，所以往往都是手机团购的主力消费群。这一次，校内网也足够贴心。 如果发货对象是大四学生，那么在订购的手机之外，还会附赠一本由校内网自编自印的小册子——《应届生求职全程指南》。 该书涵盖了职业规划、简历制作、笔试面试、企业招聘日程、招聘陷阱、签约违约、户口问题、公务员等求职过程中的每一个环节，对很多处于茫然状态的大四学生，给予了一定的辅导。 也算是校内网送给全国应届生的一份礼物了。 石婧琳也是大四学生，不过她就不必愁着找工作了。 作为校内网的一员，她还要想办法服务别人。 “周不器，我要卖衣服了！” “啊？” 周不器正在办公室里写材料，过几天，他就要去市政府那边跟领导做汇报了。 石婧琳道：“相比于卖电脑、卖手机，其实卖衣服才是最最赚钱的。卖电子产品，10%的利润率就算高了，可是卖衣服……哼哼，利润率100%都算少的。” “真假的？”周不器不太相信。 石婧琳哼了一声，“当然是真的，我都调查过了，实体店里卖的牛仔裤，一条基本上要七八十，可生产成本才几个钱啊？不算人工，几块钱就到头了。” 周不器奇怪的看她，“有服装商联系你了？” 石婧琳脸色微微一红，“嗯，我觉得这个思路挺好的。市面上一条50块钱的T恤，咱们15块钱就能拿货，100块钱的牛仔裤，拿货价也就25块钱。再压一压，甚至更低。就算咱们大幅度降价，也能赚100%的利润。” 周不器却有些迟疑，“假冒伪劣吗？就怕影响不太好。” 他一下就猜到了。 进货价这么低的服装，一定不是什么正规品牌，比如现在青少年群体中比较火的美特斯邦威、以纯、男孩女孩、海澜之家等，商品价格其实也不贵，但营销做的那么大，进货价格一定不低。 搞不好就变成淘宝了。 都是打着耐克、阿迪标识的假货。 石婧琳没好气的道：“什么假冒伪劣？我会严格把关的好不好？国内的服装品牌成千上万，除了那些天天打广告做市场的大牌子，那些小牌子的产品质量，未必就差了。而且，大牌子的利润率低，质量未必就更好。” “做过市场调查了？” “嗯，我让人在咱们学校里挨个寝室问的，总共采样2400多份，其中2200份都表示，穿衣服的时候不会在意品牌，只看款式和质量。” 周不器点点头，“不过大家去卖衣服的时候，还是更倾向于美邦、以纯这种做广告的品牌。” 石婧琳不以为然的道：“那是因为实体服装店都太愚蠢了，见利眼开，不懂用价格区间来吸引用户……嗯，主要也是实体店太多了，眼花缭乱。尤其是大学周边，回头客几乎不太可能，当然是能赚一笔是一笔，并没有体现出价格优势。” 周不器想了一下，伸出三根手指，“我提三点要求，你能解决好，就去办吧。” “你说吧！” “第一，要注意校内网团购的品牌形象，咱们不能跟淘宝那样都是假货，尤其是不能出现贴着国际大品牌标识的伪劣产品。” 石婧琳轻哼道：“淘宝只是个平台，商品都来自小店主，很难对产品把关。咱们是B2C，我会亲自检查产品质量，不会闹大笑话。” 周不器点点头，“第二，要丰富客服体系。电脑和手机团购，可以依靠京东的客服体系，这是咱们自己做，一定要在客服这块做好。不仅是售前，还包括售后。” 石婧琳笑道：“我知道，校内网这边都是大男生，阳盛阴衰，一天天都臭汗味。我已经把传单发下去了，招20个兼职妹子当客服，也算帮那些程序员们找对象了。” “第三点，退货体系要完善。对于这一点，你有什么想法？” “就跟以前一样呗。” “嗯？” “电脑、手机的退货率是万分之三，电蚊拍的退货率千分之一，这些都可以忽略不计了。我查了淘宝的数据，那边的服装退货率是2%左右，也不算太高。可见大家对电商购物还不太习惯，除非迫不得已，能将就就将就了，不愿意退货。” 周不器气笑道：“这就是你的态度？” “你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石婧琳翻了个白眼，“我已经想好了，咱们团购的服装产品，只选中小品牌，利润率要足够高。而且有质量监管，退货率能有1%就不错了。我的想法是，可以学习亚马逊的做法。” “哦？” “我说的是美国亚马逊。美国的物流成本很高，很多时候用户退货，如果真有质量问题，亚马逊不会要求用户退货，会直接退钱。” 周不器还真不知道，睁大眼睛：“那岂不是说，用户就白得了一件物品？” “对啊。”石婧琳一脸坦然，“你不知道吗？美国那边，别说电商了，就算是去实体店，一两个月也能无理由退货。商家会有一个自己的信用体系，如果真碰到了一些无良用户，不停的消费信用，就会被拉入黑名单。” 周不器沉吟道：“这样的售后体系，需要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产品要有足够高的利润率，才能弥补折损消耗。” 石婧琳挽了挽耳边的头发，笑道：“这下你知道我为什么只挑不知名的小品牌了吧？利润高啊！有了充分的利润，就能提供充分的服务。” 周不器内心着实有些惊讶，看着她，“你想学亚马逊在美国搞的那一套？不用退货直接返钱？” “差不多吧。” “这操作起来可不容易。” “我知道，不过校内网有三大优势。第一，我们的客户是大学生，素质相对较高，没有经历过社会残酷性的洗礼，在金钱和信誉面前，还能保持一定的尊严；第二，我们有招聘业务，有存档体系，如果谁真的不顾信誉、玩手段赚黑心钱，那么他的档案中就会存留一笔，就跟学校的记过处分一样，谁能背得起？第三，如果这块业务做好了，可以形成一套我们自己的信用体系，这对今后更多业务的开展都有很大帮助。就像你说的，这是构建生态的重要一环。” 周不器一脸讶然，“这都是你想的？” 石婧琳气道：“你瞧不起谁呢？” “不是这意思……”周不器摆摆手，思考了一会儿，“你说的有道理，可如果把这一套系统做下来，需要时间。不说别的，就技术这一块，咱们的积累就不够。” “我知道，但是这个方向是对的吧？” “有点道理，回头再讨论。” “什么叫有点道理？大学生需要的就是物美价廉的产品，不需要那么贵重的大品牌，校内网团购要符合市场定位！”石婧琳哼了一声，不太高兴，“如果是电脑、手机等一些贵重物品，肯定是需要退货退款的。如果是廉价的产品，如非必要，就可不必退货了，直接返钱，就当校内网送的礼物。” 周不器道：“业务整合没那么容易，尤其是对用户个人的画像，需要极复杂的技术手段，两三年之内很难见到效果。想把校内网的信用体系归入类似学生档案的重要程度，更是有很长的路要走。电商才刚刚起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正因为刚起步，所以咱们才要做出榜样！返款不退货，淘宝肯定做不到。如果咱们做到了，淘宝会怎么办？” 石婧琳目光灼灼，神色坚定。 “哦？” 周不器眼睛一亮，眨巴了几下眼睛。 石婧琳道：“咱们的合作伙伴不是京东嘛，一旦京东成长起来了，未来一定和淘宝是竞争对手。与其以后打生打死，不如早点就给淘宝制造障碍。” 周不器好笑道：“你心思别那么黑暗行不？淘宝的存在，还是有很大社会价值的。” 石婧琳没好气的道：“你少跟我上纲上线，我就问你，同不同意？先试试呗，要是不行，大不了以后就不搞了。这是展示校内网诚意和全国大学生素质的时候，做好了就意义重大。说不定能上新闻联播了。” “你想卖什么？” “西装。” “啊？” “马上就开始校招了，大四学生们都需要正装去参加面试啊。那些大一大二的学生，加入学生会了，也都需要穿正装。总不能每次都有活动了，都去租西装吧？而且，咱们的西装价格保证够低！” 这就是小事了。 周不器可以轻易的给出结果，笑道：“行，这个思路可以，那就去做吧。卖衣服还有个优势，就是可以让校花校草们穿着衣服亮相，这可比淘宝的模特照片真实多了。” 石婧琳松了口气，终于把这个渣男说通了，还真是累啊。 看她离开，周不器就好笑的摇摇头。 女人的思维，跟男人果然不一样。 他当团购总监时，主要销售的都是电子产品，跟京东合作，着实做出了一番不小的成绩。 石婧琳上位后，就急急忙忙的对服装下手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要卖化妆品了。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 第312章 时间是把杀猪刀 别看这都2005年了，可在很多外国人心中，华夏依旧是充满着神秘，是留着长辫子的古老国度。连续出了几位功夫明星，又让老外们产生了华夏人都会武功的想法。 奥运会，就是一次改变既有印象的机会。 为了2008年的奥运会，国家从上到下都有序的发动起来，排除万难的要奉献出一场精彩纷呈的奥运，把这个国家蒸蒸日上的雄伟气象展现在世人面前。 在各级部门中，凡是与奥运有关的项目，一律大开绿灯。 甚至连老陈都打了擦边球。 他为了捧女儿，要参与一部好莱坞大作《功夫之王》，总投资超过10个亿，华资得7个亿。老陈没那么多钱，找了一堆朋友也不行，然后就盯上官方资本了。 这可是一部在国内拍摄，展现国内形象的好莱坞大片。并且预定的档期，是2008年4月份，刚好是奥运会开幕之前。 很有意义啊！ 2006年资金到位、前期筹备，2007年开机、制作后期，2008年宣传、上映。 一切就妥了。 周不器按捺不住，也想去碰碰奥运会的热度。 盛世单车的业务开展很不顺利。 收入还行，主要是损耗大。 盗窃和故意损坏太多。 目前来看，损失远低于收入。 可是，马上就要冬天了。 冬天来临，单车的使用频率就会大大降低，车体损耗也会极大的增加。单车的GPS组件、刷卡器、芯片模组、智能锁等等，都是极精密的设备。这样在外面放一个冬天，说不定就要损坏了。 “我觉得冬天应该把单车都收缴起来，等明天春天了，再投放下去。”温知夏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杨小腰轻叹道：“我觉得也是，冬天的特殊条件，管理太困难。不妨趁着这个阶段，把所有单车都收缴起来，返厂维护。一来我们可以拿到更准确的统计，看看这一年的经营效果，二来也能减少损失。” 周不器表情平静，没说什么。 现在是车辆少，都是布设在校园里，管理还算容易。如果是几十上百万量单车，如果是走出了校园，那就复杂了。 归根结底，还是共享单车的商业模式还没有找准。 盈利前景是有的，就是管理体系太复杂。 尤其眼下还没有智能支付，只能刷卡的情况下。 “喂，你怎么不说话？” 杨小腰有些不满。 三人正坐在车里，去政府那边，跟相关的领导汇报，争取能把盛世单车项目并入到奥运筹备中去。 为了奥运会，国家总共投资3000亿！ 这是人类历史上投资规模最大的一次奥运会。 其中，2800多亿是用于了燕京的城市建设和基础设施改造。交通就很重要的基础设施，除了地铁的规划、公交的换新、出租车的规范化之外，不妨再增加一种新的出行方式——自行车。 相比于其他三种出行方式，单车出行更环保、更友好，更能近距离的感受到这座古老首都的现代化气息。 试想一下，一群外国人，骑着单车穿梭在胡同之间，这是多么美妙的中外友好的画面？ 领导们最喜欢的就是这种调调。 拍下照片放出去，就是国家形象的体现。 听到杨小腰的牢骚，周不器收回思绪，笑道：“我在想，你杨小腰也算是女中豪杰了，共享单车这么个吃人的项目，你都能硬着头皮做下去，结果被一个男人给绊住了，这叫啥？一物降一物吗？” 杨小腰脸一红，“用你管！” 温知夏也很无奈的说：“明明都分手了，又搅合在一起算什么？” 杨小腰有点心虚，气短的说：“他跟我道歉了，说会跟我结婚……” “真傻。” 周不器撇撇嘴，很是不以为然。 别看现在盛世单车做的这么坎坷，似乎随时都有夭折的可能。可这是创业啊，杨小腰占了10%的股份呢，总比打工强。 时间拖的越久，两人的社会层次和经济水平差距就越大。 根本没结婚的可能。 “哎呀，我的事，我自己去处理。” 杨小腰一脸厌烦的样子，似乎不想在这种事情上多伤脑筋。 工作，大概是她逃避的最佳方式了。 …… 因为是初次汇报，所以来的领导级别不高，交通委缓堵处的一位副处长，以及交通发展研究院的两位专家。 周不器、温知夏以及杨小腰三人，对盛世单车的重要意义，予以详细的说明—— “第一，经济效益。盛世单车不是免费项目，消费金额跟公交车相仿，有一套完整的可变现的商业模式，可以解决最后三公里的出行问题，可以对首都的经济发展做出贡献。” “第二，社会效益。随着互联网浪潮第二波来袭，共享经济的概念又被提起来了。不过从全世界的范围来看，理论者多、实践者少。作为奥运会的承办者，燕京可以展现出大国首都的风采。这有助于市民文明和健康素养、民众与民族凝聚力的提升。” “第三，城市建设。交通是老百姓最关心的命题之一，首都的交通……说实话，情况不容乐观。人太多、车太堵，屡屡造成拥挤现象。新兴的出行方式，可以有效的解决这一困境，提升城市活力。” “第四，品牌效应。如果盛世单车打响了品牌，做成了，那么一定就会引起资本的追逐。到时候，一定会有第二家、第三家共享单车的公司出现，丰富我国的交通模式。” “第五，观念提升。现在，盛世单车发展遇到了很多困难，其中之一就是偷窃率太多，还有很多人在故意损坏。共享单车的推广，有利于全国人民素质的提升。以先进技术支撑新出行，以共享成果惠及社会，带来人们生产、生活理念及方式的深远改变。” “第六……” 洋洋洒洒，说了半个多小时。 领导和专家听的多，问的少，大多数时候都是对这种新兴经济模式的茫然。 直到领导询问，想要申请多少钱时，他的眉头才猛的挑了一下。 因为周不器报出了一个吓人的数字——“1个亿！” 杨小腰表示，经过粗略估算，要想基本覆盖四环内的大部分活跃区域，至少需要至少20万辆盛世单车。盛世单车是高科技单车，造价不菲。如果政府能支持一笔钱，他们自己再想办法筹集一笔，争取能达成这个目标。 现在的盛世单车并没有广告。 如果获取了政府的支持，让盛世单车参与了奥运交通基础设施改建项目，就可以在车身上印有“新燕京、新奥运”，又或者“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包括英文标识等等。 这是展现燕京精神风貌的绝佳机会。 整场汇报，进行了两个多小时。 周不器兴致不太高。 上了他的专车之后，就伸了个懒腰，大咧咧的道：“看到了没，就跟正常工作一样，领导也是人民公仆，没什么可紧张的。下次你们就自己来吧，我就不参与了。” 杨小腰道：“要是有应酬……要陪领导喝酒怎么办？”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你以为这是乡镇小县城啊？这里是首都，又涉及奥运，谁敢在这种事情上拿腔？没什么可担心的，盛世单车可是挂了号的。” 温知夏脸色迟疑，“你张口就是1个亿，太狠了吧？” “这才哪到哪？人家一个机场改造，就花了30亿。还不是扩建，而是形象工程建设。奥运啊，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国家形象。把国家形象打造好了，花多少钱都值得。你觉得，盛世单车做起来了，能不能起到模范作用？” “也许吧。” 温知夏有些拿捏不准。 杨小腰扬头看向周不器，“你觉得能成吗？” “这……”周不器信心不足，叹了口气，“这毕竟太新潮了，而且整个运营模式还不够成熟，问题也多。一旦真要推广共享单车计划，就一定不会只是盛世单车一家企业，有了政府的资金扶持，就有了巨大的利益空间，肯定会有一些关系户企业进来分一杯羹，这才是麻烦事。” “啊？” 杨小腰惊呼而出。 周不器摇了摇头，轻声道：“不管怎样，总要试试，创业嘛，哪有顺风顺水的？实在不行，就回归校园呗，慢慢发展。不过，校园里的使用频率和消费能力还是相对有限，还是把单车投放在商贸区、中关区这种地带，回报率更高。” 时间果然是一把杀猪刀。 他对共享单车的心气，已经不像最开始那么高了。 温知夏眨眨眼，却不以为然的道：“我倒觉得是好事，只要政府有意推动，哪怕有别的共享单车企业进入这个行业，偷窃的目标就多了，咱们的损失就少了。对盛世单车来说，背靠着校园，自给自足还是能做到的。” “还真是！”周不器笑了笑，“不怕有关系户，就怕连关系户都没有，让这个行业一潭死水。只要热度起来了，更多的人了解共享单车了，盛世单车才会有更多的发展机遇。不管怎样，这项目一定要坚持下去。发展速度慢一点不要紧，用时间来发酵品牌。新兴的出行模式，一定会引领未来。”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 第313章 无奸不商的气质 周不器又去了一趟北航。 马平山带人，热情洋溢的给他展示了新一版的无人直升机。 “我们重写了底层代码，这次飞控的控制更精准了！” 还真不是吹嘘。 悬停技术……几乎成功了！ 说是几乎，因为无人机悬停在空中时，并非纹丝不动，而是肉眼可见的晃动。 马平山对此解释，说这只是小问题，是硬件工艺方面还不够完美。不管怎么样，软件层面是完成了突破。接下来，只需要对硬件结构进行细微的调整就好了。 “那就再接再厉！”周不器勉励了一句，随即若有深意的笑笑，“对了中航成立三周年的庆典，你关注了吗？” 马平山微微一怔，摇了摇头。 他都忙的晕头转向了，脑子里都是技术难题，哪还有时间关注新闻啊？ 周不器笑道：“我看了，场面不小呢，还有航模演出。董事长的讲话，也说什么要着手研发国内自主知识产权的飞行技术啥的……” 马平山不屑的哼了一声，“那种话都不用听，就吹吧。国内的航天技术，都在沈飞、成飞这样的军工企业手里，那种航空公司赚钱还可以，跟技术不沾边。” “总归是有面子吧？”周不器笑了笑，“国内不是一直想做大飞机嘛，各大航空集团肯定要有所表示。” 马平山对此深恶痛绝，否则他也不会离开企业回校读研，低声道：“你可能不知道这里面的猫腻，那些技术研发的论调……根本就是寻找一个理由，跟国家去申请项目研发资金，跟骗钱没什么两样。” “没那么严重。”周不器摆了摆手。 马平山摇摇头，他是亲眼见过的，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 周不器眯眯眼睛，压低声音，“有需求，就不愁卖不出去。赶紧把无人直升机做出来，会有人赶着上门来买的。” “嘶！” 马平山眼睛瞪圆，算是明白了周老大刚才那番话的意思。 不过，这算不算为虎作伥啊？ 周不器哼了一声，沉声道：“不管怎样，咱们的科学技术，有助于国家航空事业的整体发展！国家的钱，与其被一些人骗走，还不如落在咱们手里，做进一步的无人机研发。” 要离开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回头讶然道：“对了，我听说你妹妹也考上北航了？” “嗯，法学系。” “亲妹妹？” “我四叔家的。” 马平山神色讪讪，不好意思。 上次集体会议，他说妹妹也考上北航之后，就被孟厚坤留心了。他然后来学校见了一次，就把她提为北航奶茶店的店长了。 周不器不以为然的道：“要是校内网、朋友网这边的科技产业，拉关系户肯定不行。但是奶茶店没关系，该照顾的肯定得照顾。走吧，去看看！” 去了奶茶店，就发现一个长相标致的姑娘，正在给两个店员讲话。 语气铿锵有力，性格挺野。 周不器忍着笑，“这两个店员都是她学姐吧？” 马平山无奈的摇摇头，“这丫头从小就爱闹，读高中的时候，就在学校里摆地摊。她自己做也就罢了，结果还号召同学一起做，每天去食堂吃完晚饭后，学校里一整条街都摆满了地摊，搞的学校里跟百货市场似的，连老师都去逛街了。结果就被学校整治了，要不是我四叔是县领导，估计得受处分，开除都是轻的。” 周不器却很喜欢这样的性格，眼睛一亮，“这是好事啊，得加以鼓励。这个年代，要想活的精彩，最重要的两条就是胆大、自信。我看你这妹妹挺有前途，她叫啥名啊？” “马裳琪。” “这名字可够好听了。” 这时，马裳琪小手一挥，把大家解散了，笑吟吟的走过来，连哥也不叫，直呼其名：“马平山，你来了？喝奶茶不？” “来两杯吧。” 周不器笑着说了一句。 因为是校园里，他穿着很随意，牛仔裤、T恤衫，跟普通大学生没什么两样。 “好嘞！算我请客！” 马裳琪开心的回头让店员准备了，很热情的引着他俩去坐下，很不满意的问：“马平山，我的事，你到底给没给我问呢？” 马平山很无语的说：“问什么问，一个奶茶店还不够你折腾啊？” “就一个小破店，算什么？工资才500块钱，我说你托的是什么朋友啊？不会是专门来坑我的吧？那个孟厚坤看起来挺大气的，没想到是个小气鬼。”马裳琪大发牢骚。 马平山气道：“你个大学生，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他本来说要给你开1500块钱，被我给拒绝了。500块钱就够了，你才多大个人，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马裳琪差点没气死，站起来，掐着腰，咬牙切齿的道：“马平山，我到底是不是你妹啊？有你这样胳膊肘往外拐的吗？” 她穿着一件宽松的雪纺衫，起初还看不出什么，这一掐腰，一下就把纤腰翘臀展现了出来。 这小辣椒，身材还挺好。 马平山沉下脸，威胁道：“马裳琪，我警告你，你爸可说了，让我在大学期间管着你。你要是不听话，我就让四叔断了你生活费！” 马裳琪不屑的撇撇嘴，哼了一声，“谁指望他了？他赚那点死工资，要不是还能收点礼，房子都买不起。” 马平山冷汗都下来了。 哪有这样说话的？ 她爸可是县领导，要是传出去了，估计得被请去喝茶。 见这个哥哥没用，马裳琪就把目光看向了周不器，“你是我哥的同学？” “算是吧。” “那你也是跟他一起创业的吗？” 马裳琪一脸期待的样子。 周不器揉揉鼻子，轻咳了一声，“我……我就是打打下手，谈不上创业吧。” “打下手啊……”马裳琪似乎有点失望，还是觉得死马当活马医，“那你认识陈东吗？” “陈东？” 周不器微微一怔，有些吃惊。 “哇哈！你真的认识！太好了！”马裳琪拍着小手，很兴奋的样子。 马平山有点头疼，很无奈的道：“你别搭理她，这小丫头就爱胡闹。好好的奶茶店不开，偏要开什么网店。” “谁说我不开奶茶店了？两不耽误！”马裳琪撇撇嘴，很鄙视的哼了一声。 周不器很很惊讶，“网店？什么网店？” “淘宝网，知道吗？” “呃……” “淘宝可厉害了，都把美国大公司给打败了。里面卖的东西都是廉价小商品，在我看来，就是把地摊搬到了互联网上。校内网团购，你总知道吧？” “嗯。” “校内网团购的东西品种太少了，我要开一个网店，填补团购没有占领的空白市场！” 马裳琪扬起白皙的下巴，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 马平山一捂脸，羞愧的差点钻到桌子底下。 这个妹妹，真是太胡闹了！ 在周老大面前谈网购，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周不器却对此很感兴趣，笑着问：“那你找陈东干什么？” “我哥说的，他和大学出版社都熟，手里有全国最低价的正版书。”马裳琪看起来主意很正，早就想好了一切。 周不器惊讶道：“你要在网上卖书？” “先卖书，试试水呗。”马裳琪摇头晃脑，信心十足，“我都查了，现在卖书的平台就是当当和卓越网，淘宝在这一块还是空白呢。我要是能做起来，说不定就是淘宝第一大书店！而且，我哥说了，陈东是个大笨蛋……” “你乱说什么？”马平山听不下去了，瞪着眼睛，“我什么时候说了？” 马裳琪不以为意的摆摆小手，“反正他就是个大笨蛋，手里囤了那么多书，结果都找不到销路，真是笨蛋呀。实体店不行，就开网店啊！” 周不器有些好笑：“你认识陈东吗？他手里的都是一些学术类书，都是专业性质的，本来就不好卖。” “啊？学术书啊……” 马裳琪微微一怔，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马平山气恼道：“就你聪明，别人都是傻子？那种学术著作，都是大书，一本都得一斤多重，网上怎么卖？运费怎么算？” “那你不跟我说清楚！”马裳琪气红了眼睛，跟他怒目而视。 周不器却不想打击她的创业热情，笑道：“不过，我有一个点子，兴许可以帮你把淘宝书店做起来。” “是吗？”马裳琪将信将疑的看着他。 周不器道：“首先，你去跟陈东联系，不管怎样，先把货源拿到手再说。不过，他们那边的品类有限，淘宝书店一定要齐全……最好能全网最齐！” “我没有货源渠道啊。”马裳琪嘴巴高高噘着，很不开心。 马平山气道：“你闭嘴，听人家跟你说！” 周老大是什么人啊？ 他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 周不器笑道：“不需要货源，现在网上卖书的平台很多，除了你说的当当、卓越，还有京东、新蛋和孔夫子旧书网。然后，你去这三家平台上，把所有书籍信息都dwn下来，发到你自己的书店里。” 马裳琪美眸猛然睁大，感觉发现了新世界。 卧槽！ 这也行！ 马平山的这个同学，挺有想法啊？ “接下来知道怎么做了吗？”周不器笑呵呵的看她。 “当中介！”马裳琪脱口而出，“把那些网站的书籍信息都发到我的淘宝店里，然后傻瓜们来我店里买书，我就去当当或者卓越网上下单，直接发给他们，从中赚取差价！哈哈！你……你叫什么名？” “周不器。” “周不器？什么破……嗯，你挺阴险呀，哈哈，有点无奸不商的气质！” 马裳琪拍着小手，特别的开心，觉得自己的淘宝网店，算是看到了希望。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 第314章 要把握海外市场 不管怎样，淘宝才是国内当下名气最大的电商平台。阿里靠着淘宝，也足以问鼎国内互联网企业前三的宝座。 如果是十年后做淘宝店，基本凉凉。 可现在不同，大部分人对网店都持谨慎态度。买家们害怕被骗，不敢去买；卖家们也怕被骗，货发出去了，钱收不到怎么办？ 所以，这个小姑娘选择是正确的。 这个年代的淘宝店，以义乌小店居多，更多的都是中介商。就是去批发市场拍一些照片，挂在淘宝上。 客户来下单买了之后，再去批发市场买下来，快递运出去。 这还算友好。 最夸张的就是周不器所说的这种了。 淘宝每天访客900万，至少700万对电商都缺乏了解，根本不知道当当、易趣，卓越、京东是什么存在。 就有很多店铺做的是第三方网购生意，去其他网站上扒信息，挂在自己店里。 然后用户下单后，再去其他的电商平台下单，直接邮寄给用户。 以至于很多用户收到货后，会有“当当”、“卓越”等字样。却不懂这是什么意思，还以为这些是淘宝的合作平台呢。 这年头的互联网是草莽阶段，根本就没有什么版权概念，为了竞争，什么样的卑劣手段都能使出来。 “对了，你怎么会想到要开一家淘宝店？” 周不器很看好马裳琪这个小姑娘，敢打敢拼又胆魄，这种人在中学阶段可能施展不开，在大学里往往最吃香。 “因为……”马裳琪小脸蛋猛的一红。 马平山吓了一跳，“你谈恋爱了？我告诉你，你爸可说了……” “行了，你别拿鸡毛当令箭了，我爸的话我都不听，你这个中间商能管住我？”马裳琪哼了一声，鄙视的看了他一眼。 周不器差点笑出来。 这个小辣椒，把她哥怼的一愣一愣的。 相比之下，周楠算好的了。 犹豫了一下，马裳琪下巴微微一扬，很大气的说：“我都年满18岁了，我的事，我自己决定！哼！之所以要开淘宝店，因为我是室友在淘宝上买了一个二手的MP4。” 周不器点了点头，“那应该很便宜。” “嗯，才120块钱。一开始我们还劝她，说不要买，万一是骗子怎么办？结果我室友可猛了，连网银都没有，直接去邮局给对方打钱。” “然后就收到了？” “嗯。” 马裳琪脸蛋又红了，艳红如血。 马平山一脸懵逼。 周不器却瞬间想明白了，差点笑喷。淘宝店主们为了能吸引客户，往往在销售可存储的硬件设备时，会在里面放一些福利小视频。 估计她的室友把二手MP4收回来，她们一整个寝室就大饱眼福了。 周不器也不点破，喝光了奶茶，就想离开了，“行，那我走了，祝你开店顺利。” “哎哎哎，你别走啊……” 马裳琪连忙站起来，很舍不得的样子。 “干啥？” 周不器奇怪的看她。 马裳琪挠了挠头，笑嘻嘻的说：“我看你脑子挺活的，还知道去其他网购平台拉中介呢，要不你来帮我吧，给我的淘宝店当副店长。” “咳咳……” 正在努力喝光奶茶，也打算离开的马平山，差点没呛死。 “我就是出主意还行，典型的眼高手低，办不了实事。你在学校里找呗，北航这么好的学校，还怕找不到帮手？”周不器笑了笑，婉拒了，“不过，我给你个建议。” “什么建议？” “不要找你的好朋友合伙，也不要找你寝室的人，最好连同学都不要找。” “为什么？” 马裳琪一脸奇怪，她就是想找室友一起帮忙呢。 马平山没好气的道：“你以为创业那么容易吗？失败了还好说，万一赚钱了，利益分配才麻烦。到时候，好朋友也得变成仇人。既然是开店，关系就得纯粹一点，一旦发生分歧，该开除开除、该换人换人。” 连周老大这样的人物在创业初期，都把最得力的合伙人给开除了，你个小丫头片子，能应付过来？ 马裳琪一脸崇拜的样子，双眼冒光，“哥，你好厉害哦！” “哼！” 马平山难掩得意。 “哥，看来我爸说的真对，让我跟你学习。” “嗯。” “我爸还说了，要你照顾我。” “嗯。” “哥，开淘宝店要有5000块钱的押金呢，我现在没钱，你借我点呗？” “啊？” 马平山呆若木鸡。 周不器哈哈大笑了两声，觉得他这个妹妹还真是个机灵鬼，挺有趣的。 …… 随着微点安全卫士的下载量增加，朋友网的注册用户已经超过3200万。 不过，很多都是下载完软件，就离开了。 还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注册完了，看过了热闹，就成了僵尸用户。 真正的活跃用户，也就1500万左右。 大学生和白领各占一半。 这已经是很亮眼的成绩了。 能做到这样的吸引力，还是依托于新学期推出的“漂流瓶”和“戳一下”功能。 “戳一下”是当前朋友网使用最多的功能，平均每天互动不下2000万次。 很多时候朋友、同学、同事之间都没什么语言互动，都是不停的戳来戳去，以至于张一明拿到数据后，都莫名其妙。 真不知道这些男男女女的戳来戳去有啥意思，行为模拟吗？ 相比之下，漂流瓶的热度就差了许多，每天的活跃用户也就30万左右。 可这30万用户，都成了朋友网的死忠粉，是每天在线时长、活跃度最高的群体，也是朋友圈里朋友跨度最大的群体。 不过，这还不够。 要想真正的让朋友网这种轻网站产生黏性，就必须要推出更有趣的社交功能。 目标：游戏。 朋友网要推出的第一款社交页游，主打朋友网的“朋友”两个字，叫朋友买卖。 游戏框架是周不器亲自设计的。 就是在游戏中，用户可以把好友当作奴隶进行买卖，奴隶的身价会因此上升，用户也能靠买卖好友赚取更多的现金。 这个好友，自然就是朋友网好友列表中的朋友了。 把奴隶买到手后，你可以安抚他，折磨他；作为奴隶，你也可以讨好主人，这些行为都可能赚到钱。买卖一个人的次数越多，折磨、安抚的手段也就越多。 如果主人把奴隶折磨的太狠，奴隶的身价就会降低；如果奴隶主不喜欢某个奴隶的话，还可以打折处理掉。 如果不想成为奴隶，就要每天登陆、参加各种活动、或者收集奴隶让他们帮你干活赚钱，直到拥有了10个奴隶，就会成为大奴隶主，恢复自由身。 整个游戏设计轻松简单，但操作容易、趣味多多，尤其是成为好朋友们的主人，这个噱头足以引爆白领市场。 在工作中受领导批评，不妨在朋友网上把领导收为奴隶，然后好好的凌辱！折磨！虐待！ “按照现在的节奏，到12月份的时候，游戏应该就能上线了。” 负责游戏业务部的技术总监，叫梁儒波，是张一明的大学同学、室友，也是后来做出来抖音的那位。 周不器点了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梁儒波想了一下，低声道：“那天开例会时，程秉皓说了一点想法，我觉得挺有道理的。他说把好友当奴隶买卖，噱头是有了，但偏离现实，吸引力未必很大。要想真正的获得用户粘性，还得跟现实场景贴合。” 周不器笑笑，“很有道理，不用着急，慢慢来吧，先把噱头做起来再说。对了，美国的Facebk你关注了吗？” “有关注，怎么了？” “这家网站发展势头没朋友网快，但声势不弱，全球都在做校内SNS网站，主要季是来自这家网站的推动。” 梁儒波有些茫然，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 周不器笑道：“从性质上来说，Facebk跟朋友网很相似，可以把这个页游做成双语版的，我找人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跟Facebk合作。” “啊？”梁儒波一脸惊讶，又兴奋莫名，“真的能上Facebk？” 周不器道：“Facebk有世界级的影响力，源自于那是硅谷的企业。就成熟度、趣味性，用户量和产品架构等等方面来说，Facebk哪一点比得上朋友网？咱们也不要妄自菲薄，世界第一就是世界第一，没什么好避讳的。朋友网的定位注定了很难向国外市场推广，可这不代表我们的产品不能远销海外。” 梁儒波脸色红润，感觉干劲十足，“如果真能这样，那就太好了！” “所以你这边得加倍努力，尤其游戏底层逻辑要有口子，美国那边的社会文化跟国内不一样，如果真的打入美国市场，少不得要大改，才能适应他们的游戏习惯。” “可是……盈利模式呢？” “好产品还怕赚不到钱？先把游戏做好了，运营的事以后再说。”周不器一挥手，笑了笑，“现在找过来想跟朋友网合作的广告主几十家了，其中不乏奔驰、宝洁、当当、巨人这样的大广告主，赚钱不是问题。” 唯一的难题，是这种轻度社交游戏没什么技术壁垒。 以国内那帮同行的尿性，朋友买卖一做出来，跟风者马上就会如影随形。 相比之下，还是国外市场更友好，更注重版权。 把握住了海外市场，就会有更长远的利益。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 第315章 社交游戏的先行者 因为时差的缘故，周不器跟甄妤的交流，更多是通过邮件的形式。 在邮件里，甄妤来了一记当头棒喝，说“朋友买卖”这种游戏，在美国根本不可能生存！永远都不可能！ 奴隶和奴隶主这种玩法，是一大禁忌。 一旦这款游戏敢胆大妄为的上线，肯定会吃官司。 周不器就说，那可以改一个说法，叫老板和雇员。 甄妤还是不看好，表示这款游戏的基本逻辑在西方就是行不通的，老板可以凌辱、折磨雇员？雇员需要讨好老板？这是反价值观的。尤其是人口买卖，这是一个很恐怖的词。 周不器直接就无语了。 不过是个休闲小游戏，朋友间开个玩笑而已，有那么严重吗？ 甄妤告诉他，这就是东西方文化的巨大差异了。 在欧美，朋友间的相处更多的是尊重。即便关系特别好的朋友打闹，也是隐私范畴，不会在公开场合展现，以免引起误会。 然后，甄妤举了一个例子。 欧美的用户在使用Facebk时，会特别在意自己的表现，无论是照片还是日记，会担心写得好不好，影响了自己在朋友们心中的形象等等。 对他们来说，这是一个展示自我的平台，要表现出自己的阳光、自信、优秀、完美的一面。而不是通过一个小游戏去捉弄别人。 尤其这种平台上的朋友，有很多都是不熟，甚至根本不认识的人，在游戏里随意的调侃、捉弄，甚至有些羞辱性质的折磨，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周不器不甘心，为此，专门约了一个时间，二人开了MSN视频。 “甄师姐，最近怎么样？跟同学都熟悉了吗？” “谢谢，都挺好的。” 甄妤那边是晚上，她穿着一件红色的睡衣，素颜出镜，露出了一个很美的笑容。可惜网速不过关，画面不太流畅。 二人又简单的寒暄了一阵。 甄妤告诉他，这是她的宿舍，就两个人。室友艾米丽是个英国姑娘，出去约会了。 “游戏的事，到底怎么个意思？” “肯定不行！” 甄妤语气很坚决，“我问了好几个当地的朋友，他们都说捉弄人是不礼貌的，如果是私底下的好朋友倒还好说，可公众平台上，不就是为了认识更多新朋友吗？” 周不器叹了口气，“那美国那边有类似的游戏吗？是什么风格的？” “没有。” “没有？” “嗯，页游是有，但都是那种……小游戏，就像打枪、马里奥之类的，是在专门的游戏频道上。社交网站上并没有游戏。” “这是一块空白的市场啊！” 周不器很不甘心。 甄妤莞尔一笑，“你想联系Facebk吗？艾米丽就是哈佛毕业的，她跟其中一个创始人还认识呢。不过还是那句话，你的游戏定位根本不行。” 周不器问：“那边的文化到底是怎样的？如果做类似的游戏，他们的需求是什么？” “这个……”甄妤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我来的时间太短了，还没感受太清楚，回头我帮你问问吧。要我说，你不用着急。你不是说朋友网的用户比Facebk还多吗？那就先做着好了，如果社交游戏在朋友网上火起来了，到时候再和Facebk联系。” 美国的互联网公司跟国内的不一样。 如果Facebk是国内公司，看见朋友网做了一款社交游戏火了，一定是自己搭建团队，也模仿着做一个出来，根本没什么技术难度。 美国就不行了，一来有版权问题。 企业文化也不同。 美国的公司则相对专注，一家社交网站不可能冒冒失失的就去做游戏。这种企业风气，就让硅谷的创业氛围充满了活力，小公司也有很大的生存空间。 国内的网络公司都是多元布局，游戏、社交、电子邮件、门户、电商……基本上什么在风口，就做什么，小公司想喘气都困难。 周不器稍作沉吟，说道：“朋友买卖只是一款试水的小游戏，接下来会有更有趣的社交游戏，一定不会触及价值观问题。甄师姐，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可以试着先联络一下，主要是Myspace和Facebk。” “我试试吧，不一定有时间呢。” “嗯？” “你不是跟我说过嘛，让我关注SP市场。其实我没什么信心，我对技术根本不熟，广告还行。结果就碰巧了！” 周不器有些惊喜，“找到合适的项目了？” 甄妤那边卡了一下，画面定格了一会儿，过了一会儿，她才慢慢说道：“还不知道呢，我有一个同学，今年都三十多了，结婚了还有个小孩。他前年就创业过，做的是给手机网站导流的项目，结果失败了。然后他就来商学院读了MBA，明年毕业。他觉得手机市场已经做起来了，就想再试一次。” “具体呢？” “他是个工程师，技术很厉害。美国这边的运营商也很霸道，跟国内差不多，手机应用的内容被运营商牢牢控制。他说要搭建一个平台，绕开运营商的限制，帮助那些手机应用商和手机网站做广告，就有了收益。” “绕开运营商？这能行吗？” “别人也不相信。”甄妤一摊手，很无奈的样子，多少被美国人的习惯影响了，“奥马尔……就是这个项目的发起者，他要养家啊，而且经历过创业失败，还读了MBA，以前工作赚的钱所剩无几了。你也知道，这些同学里有钱人很多，他这几天就一直在推销他的项目呢，想拿到一笔启动资金，结果没人看好。” 周不器笑道：“绕开运营商，的确有点异想天开。不说技术这关能不能过，关键会不会触犯法律啊？” “他说没事。” “你觉得呢？” “我想试试，行吗？” 甄妤那边又卡主了，但声音却准确无误的传达过来。 周不器道：“这属于天使投资了，不是投项目，而是投人。你觉得他那个人怎么样？” “很优秀！” “哦？” “他九十年代就年薪百万了，后来泡沫危机，他就离职出来创业，结果失败了。他还不甘心，来读了MBA。从这个履历来看，这个人就很有追求。而且，他还要养家啊，事业和生活双重压力在压着他。你不是说的嘛，人往往在绝境处更能逢生。” “我说过吗？”周不器笑了笑。 甄妤道：“反正我挺看好的，你说要我关注移动领域，这很符合。我喜欢的是广告媒体，也对上了。我想找他谈谈，如果顺利的话，就跟他合伙。” 周不器没有过多思考，“需要多少钱？” “100万美元，没成果就退出。” “行，回头我就给你汇款。” …… 周不器还不死心。 他去了一趟北航，找到了唐斌辰。 就是当初开发了抢网速外挂，然后卖给了校内网成为会员购一部分的那位。 “你真读研了？” “那还有假？” “最近忙什么呢？” “跟老师做项目。” 周不器撇撇嘴，很不屑的道：“跟着你们导师能做出什么好东西来？” 唐斌辰一脸坦然的样子，“研究课题，学习理论，掌握新技术呗。” 周不器摇摇头，“以你的水平，导师安排的那点事，晚上睡觉前随便找点时间就做完了，别浪费时间了。” “啊？”唐斌辰一脸谨慎的看他。 周不器也不客气，“过来帮我吧！朋友网知道吧？” “嗯。” 唐斌辰点了点头，一脸狐疑。 周不器笑道：“过来实习吧，最近成立了一个游戏开发小组，你过去兼职。” 唐斌辰皱起眉头，“做游戏？我对网络游戏不感兴趣。” 周不器道：“不是你想的那种游戏，是社交轻游戏，知道吗？” 唐斌辰摇头。 周不器摆摆手，“算了，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你不是有个小团队嘛，可以都邀请兼职，每月2500块钱。” 唐斌辰不太情愿，迟疑着道：“我的志向是海外市场，最近我们的主要精力，都是用在研究海外各个国家的互联网行情上了。” 以前，他就跟周不器说过。 他去法国参加程序设计竞赛，带队夺了金奖，算是开了眼界。 这才发现，欧洲、中东、南美等国的互联网发展，要比国内落后许多，所有的应用软件和主流网站，几乎都来自美国。 从那时起，他就立下了志向。 美国的互联网公司能影响到那些地区，中国的为什么不可以？在很多局部的领域，华夏的互联网应用比美国的还先进、还创新呢！ 如果能把华夏的一些有趣的产品推广到国外，绝对能名利双收。 后世，他也的确是做到了，赚了外汇、扬了国威，为此受到了最高领导人的接见。这可是很多巨富商人都没有过的待遇。 周不器笑道：“正因为这样，我才邀请你过来。我调查过，在轻度社交游戏领域，全世界都是一块空白，朋友网算是这个领域的先行者。等游戏做出来后，我有意推广到海外市场，首选就是Facebk。” “啊？” 唐斌辰惊了个呆，有些难以置信。 “不相信？” “我能出国吗？” “出差有报销。” “嘶！” 唐斌辰深吸了一口凉气，看向周不器的眼神，愈发的惊讶。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 第316章 光棍节要来了 一连很多天，周不器都坐镇东方微点那边，盯着微点杀毒的改版。 同时，也对王浩阳加以安抚。 他的嫡系团队组建了没几天，热乎气还没过呢，就被调到朋友网那边，去做微点输入法了……心都碎了。 这也算是考验了。 他的表现还不错，态度比较端正。 周不器告诉他，紫微星现在还没有财务部，所有的财务问题，都是他亲自负责的。事实上，也没怎么负责，无非就是批条子给钱而已。 现在紫微星还处于免税期，不需要全国各地的分公司、子公司的利润划分以及极其复杂的税务操作。 有团购支撑，现金流也够，暂不需要考虑融资。 所以，这一块业务相对简单。 可是要涉及到跟美国的转汇账，这就复杂了，需要协调外汇局、银行和税务的关系，周不器打算放权了。 让王浩阳把财务部搭建起来。 “东方微点的总裁你先兼着，不过接下来工作的重点，是把紫微星科技的财务部组建起来，工作地点……就在东方微点这边吧。” “这不行吧？朋友网和校内网离着这么远，每天的报表接收、反馈都不方便啊。” “尽量做吧。” “这可不行，财务是基石，要慎之又慎。每一笔支出都要确切的审核，报表要明确、及时，甚至要随时反馈加以问责……” 周不器有些头大。 按理说，应该校内网、朋友网、东方微点各有一个财务部才对。 不过，那就需要招聘更多的人手。 创业初期，都是一个人当几个人用，哪能随意增设行政部门？ 行政部门越多，就意味着效率越低。 周不器道：“财务管理严格一点是好事，但也不能过分计较，而耽搁了效率。盛大就是最典型的例子，报销一张机票，都要经过至少五道审批。我觉得，我们应该尽可能的相信我们的员工，宁可多花一点钱，也不要耽搁了效率。” 王浩阳眼睛睁的大大的。 差点脱口而出，你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周不器笑笑，“想办法先坚持几个月吧。等搬到了搜狐大厦，就好办了。到时候再重新改组，系统化的调整组织结构。” 王浩阳沉默稍许，点了点头，“我尽量吧！” 暗暗吁了口气。 这下，总该有嫡系团队了吧？ 财务，是他的老本行呢。 他在新浪时，就是财务副总监。在竞争财务总监的时候失败了，这才离职。财务管理方面的能力是过硬的。 …… 团购西装的活动结束了。 限量活动，总共出售1万件。 每件售价199元。 周不器正在看业务报表，表情有些古怪，“进货价85元，团购价199元……石婧琳，你有点太黑了吧？” 去除渠道费、差旅费、应酬费、快递费，校内网还净赚100万！ 真是把大学生当韭菜，疯狂的收割啊。 石婧琳气道：“你懂什么，你是西单看看，同款的西装，300块钱以下根本拿不下来！这是西装，不是大众产品！” “那你这利润率也太高了吧？过去的团购活动，不算手机，利润率到20%就顶天了，你这都翻番了。” “所以你笨，卖电子产品才能赚几个钱？这个时代，四样东西才最赚钱！” “哪四样啊？” “给小孩卖教育，给女人卖漂亮，给老人卖健康，给男人卖……哼！” 石婧琳冷冷的哼了一声，表情不善。 周不器很奇怪，“给男人卖什么啊？” 石婧琳一脸鄙视，轻蔑的道：“还用我说吗？你们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满脑子的龌龊肮脏！” 周不器这才恍然。 是啊，只要跟男人下半身有关，都能赚大钱。 石婧琳在校内网工作两个月，心态也变了，不像最初那样总是跟他针锋相对，摆了摆手，轻声道：“反正，团购交给我就对了，肯定比你做的好。” “西装卖完了，接下来是什么？” “大宝。” “啥？” “大宝SOD蜜，不知道？” 周不器脑子一晕。 果然如此！ 衣服卖完，就卖化妆品了。 这些东西，都绝对是暴利啊，比如后来的唯品会，坚持正品货，售价都是一折起，每年净利润还有几十亿…… 石婧琳自顾自的道：“既然是大学生，卖太贵的化妆品，他们也买不起。大宝算是物美价廉的代表了，200ml的也才10块钱。马上11月份了，风大干燥，抹点大宝皮肤好。” “市场价10块钱，你拿货价多少？” “对折吧。” “算上快递费，这还怎么卖？人家还不如直接去店里买呢。” “试水啊，先用大宝试试化妆品市场成不成，赚钱不是目的，要判断市场前景。”石婧琳振振有词，看来早就规划好了。 这时，关婷敲敲门，眼睛在二人脸上转了一圈，然后才说道：“石婧琳，婕妤传媒那边回信了，说是宣传片拍好了，找的是北电大一的校花。” 石婧琳眼睛一亮，“拿给我！” 周不器也眼睛一亮，“是谁啊？” 几乎异口同声。 然后，两道大白眼就狠狠的翻了过来。 关婷妹子轻哼了一声：“端木崇惠，刚选出来的，视频在这儿呢，你自己看吧。” 说着，就把U盘递了过来。 周不器神色讪讪，“我就是好奇，随便问问，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这是实话。 听说杨蜜大小姐今年刚刚入读北电了，她算是童星出身，名气很大呢。本以为她会是大一校花，没想到另有其人。 插上U盘，看了宣传片。 果然是个顶漂亮的姑娘，盘正条顺，比杨蜜正点。 石婧琳语气中参杂着讽刺，“宣传片也拍了，美女也看了，你说怎么办？大宝还卖不卖了？” 周不器正色道：“直接送吧。校内网能有今天，都是靠着全国大学生的支持，总要找机会多送一些福利。搞个抽奖活动，不定期的开启，校内网应该频繁的给大学生们送礼物，感谢他们的支持。” “真的？” 石婧琳脸上的嘲弄消失了，肃然起来。 周不器郑重的点头。 石婧琳瞥他一眼，眼眸里竟流露出了几分动容，“看不出来，你还挺有良心的，送多少啊？” “你是总监，你决定。” “要不……送11111件怎么样？” “啥？” 周不器有点莫名其妙。 石婧琳抿嘴一笑，眨了眨眼，“你不知道？校园里现在多热闹啊，都要办诗会呢！” “啥诗会？”周不器还真不知道。 关婷笑道：“光棍节诗会啊！” “光棍节……” 周不器的思绪宛若海浪一般的涌过来。 是啊，曾几何时，“双十一”还不叫购物节，叫光棍节呢！就是从大学校园里流传起来的，反应了大学生们单身的苦恼和对恋爱的向往。 石婧琳狐疑着问：“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11月11号叫光棍节啊？” 关婷脸蛋绯红，不好解释。 周不器笑道：“都是1啊，都是棍啊！” 石婧琳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你说怎么办？在光棍节那天，给全国大学生们送出11111件大宝SOD蜜，怎么样？” “光棍节，应该是国内大学的原创节日了，意义重大啊……”周不器若有所思的说。 “所以要送礼物。” “我的意思是，有没有可能把这个特殊的节日，打造成狂欢节？” “狂欢夜？那不是圣诞节吗？” “不是狂欢夜，我是说……购物狂欢节！” 石婧琳一脸懵，“你想的也太多了吧？再说了，这都10月末了，时间也不够了啊。” 周不器道：“今年不行，可以明年啊。还有什么比购物更能弥补单身的失意呢？可以做成常态，就像美国的黑色星期五一样，成为一年一度的消费盛典。” 石婧琳和关婷对视一眼，都一愣一愣的。 感觉跟不上他的思路。 周不器摆摆手，笑道：“也别那么小气，送111111件大宝SOD蜜吧。卖西装不是赚了100万嘛，都送出去。” “你的大方，是建立在我的业绩上！”石婧琳没好气的讽刺了一句。 “这段时间把营销做好，这么大的礼不能白送，把热度给我炒起来。对了，大宝不卖了，接下来卖什么？” “羽绒服。” “嗯，冬天到了嘛，是该卖棉衣。最好多选些款式，都穿重样的，反而不好。” “我知道，每款衣服限量1万件。” 周不器眨眨眼，试探着问：“羽绒服的利润空间怎么样？可别选垃圾绒，不能赚黑心钱。” 他记得看过央视的曝光报道，说是一件成本200元的羽绒服，市场售价2000元，算上品牌价值，过万的都有，堪称超级暴利。 “你当我是什么人了？”石婧琳白他一眼，“跟我联系的羽绒服经销商，一共就13家，我挑了两家。总共四个档位，199元档位、299元档位、399元档位和499元档位。进货价是团购价的一半。” “你也太黑了，这跟淘宝比哪还有优势了？” “我挑的产品可都是70绒、80绒和90绒，都是正经儿羽绒服，淘宝上要么就是垃圾绒，要么就是假绒，能一样吗？” 周不器叹了口气，“价格还是得降。哪怕淘宝是假冒伪劣，我们的正品好货也要有足够的价格优势！否则，大学生们宁愿少花点钱去卖假货了。西装是要出席正式场合的，所以他们宁愿多花点钱，羽绒服就没必要了，明白吗？你啊，还是个大小姐思维，看不懂民间疾苦。” “就你能！” 石婧琳阴着脸，一甩袖子走了。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 第317章 制播分离 制播分离从九十年代就开始了。 不过，到目前为止，电视台和制作公司的制播分离合作模式，是一种不平等的合作。 电视台牢牢占据强势地位，即电视台根据节目样片一次性购买，估价的标准往往是预期的广告收益。而制作公司为了获得收益，则尽量的压低制作成本，从而使质量下降，广告达不到预期，最终弄导致电视台中止合作，成了恶性循环。 多以后，电视产业开始走下坡，流媒体成了市场主流。 可在这种情况之下，真人秀的综艺节目却逆势而上，爆款节目连续不断的推出，几乎是电视业最后的荣光。 改变的原因，还是制播分离制度。 是江浙台的《好声音》带起来的。 主要的合作方式，就是制作公司跟电视台对赌，跟节目嘉宾分成。 周不器跟燕京台的李台长关系处的不错。 李台长主管综艺栏目，被芒果台压的喘不过气。再加上一把台长年纪大了，随时要退位，他有意更进一步…… 以及周不器承诺的3000万元的超额投资！ 种种因素之下，李台长拍板做出了一个在国内电视业开先河的大胆决定，跟民营制作公司展开对赌！ 对赌的主要内容就是收视率。 婕妤传媒承诺《奔跑吧，兄弟》的收视率会达到1个点。 低于这个点，植入广告的收入，电视台和制作方平分，插播广告的收入全部归电视台所有。除此之外，制作公司还要缴纳占频费、播出费等费用，这对制作方很不利； 高于这个点，植入广告的全部收益都归制作方所有，插播广告的收益，电视台和制作方平分。同时，电视台将会免除制作方一切的播出相关费用。 一档爆款节目给电视台带来的收益远远不止那点广告费，而是整台全方位的形象提升，以及对用户吸引力的提升、对更多节目的效益带动。 而且，制作方也不仅仅是婕妤传媒，燕京台也会参与制作，占比是8：2。 燕京台会派出台里最顶尖的制作团队参与，包括执行制片人、主力导演、后期剪辑等执行人员，以及频道领导、总编室、营销中心、战略发展中心、推广团队等几十人共同参加。 不止如此。 制作方也不会拿到全部属于制作方的分红，只会拿到80%。 剩余的20%，会分配给节目嘉宾。 这是周不器提出的经营理念。 就跟办公司一样。 对核心高管来说，高薪并不能激发他们的动力，股权却可以。 《奔跑吧，兄弟》的核心嘉宾是小虎队三人，想把这三人聚起来，难度不小。想让他们放下偶像包袱在节目里做游戏打闹，难度就更大了。 所以在节目安排上，可以给他们底薪，然后等待节目爆红之后的高额分红。这就会促使他们更加的投入，保证了节目质量，促使广告价格节节攀升。 像苏友朋、吴齐隆这种把事业中心放在大陆，甚至都开办了自己的工作室的嘉宾，甚至可以让他们以制作方的深入加入进来，更好的调动其积极性。 整个流程，好像电视台和制作方不是在办一档节目，而是在开一个公司，风险共担、利润共享。 为此，李台长高调的在台里讲话，表示：“制播分离的概念变了，更成熟的形式是指我们和婕妤传媒合作这种，从前期到后期都共同策划完成的模式。电视节目的内容策划、制作、播出、广告经营、后续开发等环节都需要无缝配合。燕京台要以‘自制强台、开放办台’的战略思想为主导，用拥抱的姿态迎接市场新模式，与国际接轨，把燕京台打造出大中华地区数一数二的电视台！” …… 合作意向达成了。 婕妤传媒砸了3000万巨资，燕京台也破天荒的押了重宝，可以说双方都在孤注一掷。 接下来就是筹建制作团队，邀请嘉宾了。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第一个邀请的嘉宾，周不器早就确定下来了。 因为是月末，温知夏来了亲戚。 周不器就留宿在了徐雯萱这边。 听说金主给自己安排了一档真人秀节目，还专门请来了小虎队当绿叶来捧红自己，高兴的眼泪都下来了。 这一晚，她百般逢迎。 周不器得到了极致享受，可就在人生巅峰时，接到了一通急促的电话。 是季子安打来的。 “什么事？”周不器的气息有点喘。 季子安声音很沉重，“你猜对了，企鹅出手了！” 周不器当即兴致全无，翻身下马，靠在床头，默默点上了一根烟，“是什么？” “QQ医生。” “怎么样？” “跟咱们的微点安全卫士几乎一模一样，甚至连操作习惯和界面排布都一样。除此之外，还有更可恨的一点……” “嘶！” 周不器吸了一口凉气，低头扫了一眼，就发现徐雯萱像只小猫似的钻进了盖在他腰间的被子里，不动声色：“没事，你继续说！” 季子安嘲弄的道：“企鹅这是在用流氓软件的办法对付流氓软件。” “哦？” “QQ医生是强制安装，用户只要安装QQ，就一定会在后台安装QQ医生，没有可选项，安装过程用户端根本看不到。这是其一。第二条就更绝了，安装成功后，QQ医生就会提示和微点安全卫士不兼容。” “不兼容？” “对！如果用户此前运行了微点安全卫士，再运行QQ医生，就被出现报错。QQ医生就会要求用户关闭微点安全卫士。” “呵呵！” 周不器冷冷的一笑。 果然是相同的味道！ 话说前世360就遭遇过这样的不公待遇。 360安全卫士推出，人家马上就推出了QQ医生，然后表示不兼容，要求二选一。不过，QQ医生做的太垃圾了，用户们用脚投票，都选择了360安全卫士。 后来，360做杀毒软件。企鹅看准市场，跟金山合作，也杀了进来，这下玩的就更狠了，连续推出了QQ管家和金山杀毒，都和360不兼容。 简直是不给人活路。 周红衣忍无可忍，推出了扣扣保镖，3Q大战一触即发。 企鹅在不兼容这条路上越走越远，甚至弹窗发了一条公开信，强迫用户二选一；360一边对QQ大肆污蔑，一边想尽办法兼容，挽留用户…… 双方大战越来越凶，一度都发展到周红衣畏惧跨省追捕，连刚上幼儿园的孩子都顾不上看一眼，匆匆上飞机逃到了港府。 “那款产品做的怎么样？” “垃圾！” 季子安凝重的声音中，终于流露出了几分笑意，是掩饰不住的嘲弄，“东施效颦，学了个四不像。就这种产品还想强迫用户二选一，早晚砸了自己的脚。” 周不器点点头，“金山那边有动静吗？” “还没有。” “2.0版本都准备好了吧？” “一切就位，只要你说一句话，就可以发布。” “QQ医生都出来了，金山的产品也晚不了太多。”周不器顿了一下，做出了决定，“再等三天！三天之后，不管金山有没有动静，微点安全卫士2.0版本上线！” 季子安迟疑着道：“要不要让技术部门协调一下，让咱们的产品尽量和QQ医生能够兼容。” 周不器拒绝道：“不必！微点安全卫士还没下沉呢，主要用户都是大学生、白领和对互联网有较深基础的人，他们都有判断力，知道谁对谁错，也知道哪款产品更好。” 结束了通话。 周不器稍显沉寂。 默默享受了许久。 等徐雯萱从被子里钻出来，捂着嘴巴奔向洗手间后，他才又拿起手机，拨通了郭鹏飞的电话：“QQ医生出来了，你知道吗？” “嗯，刚听说。” “这几年企鹅公司的负面新闻很多，盗号的、网瘾少年，拿父母钱充值Q币的、用QQ搞传销、卖婬、诈骗、散播谣言的……总之一大堆，还有最令同行们深恶痛绝的一点，就是不停的抄袭。从明天开始，要在校内论坛里营造热度，把作恶的事都列举出来。” “会闹大吧？” “放心吧，大不了，人家的公关团队比你想象的强大。”周不器感慨着说。 郭鹏飞皱眉道：“这样的帖子，就算流传到了天涯、猫扑和贴吧里，所影响的也只是那些中高端网民，那些底层网民一天天就知道打游戏、聊QQ，对网络事件充耳不闻，对他们影想不大。这个群体才是企鹅的根基，咱们很难撼动他们。” “不管怎样，先把企鹅的丑态都摆出来，让大家都看看！对了，4月份QQ的事故你知道吧？” “嗯。” “做好总结，前因后果都描绘清楚。先在校内网论坛炒起来，让大学生们见识一下企鹅的真面目。” 今年4月份，企鹅推出了一款QQ2005Beta1版本，结果业内震惊。 实在是抄的太露骨了。 在Beta1的安装目录下的lise.txt文件中，有如下语句—— “4.1.1许可利用您的计算机：为了得到Skype软件所提供的利益，您在此许可Skype软件利用您计算机的处理器和宽带，用作容许其它Skype软件使用者与您通讯联络的有限目的。” “4.1.2保护您的计算机：您认可Skype软件将会尽其商业上的合理努力以保护您的计算机资源及计算机通讯的隐私性和完整性，但是，您承认和同意Skype不能就此事提供任何保证。” 这就像有些人抄作业。 抄着抄着，不小心把对方名字也抄下来了。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 第318章 罪己诏是大忌 （上一章被屏蔽了，很糟心。） 《企鹅到底做过哪些恶？》 《网瘾少年，磁暴步兵杨大神也解决不了。》 《你的QQ号被盗过吗？》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靠着一路抄袭起家的企鹅。》 《抄作业把名字都抄上了，细数企鹅光荣历史。》 《小学生充值Q币，花光母亲看病钱。》 …… 一条条的帖子，如雨后春笋一般的出现在了校内网论坛。 有一些是关婷找人发的。 还有一些是大学生们看到了这个热点，自主发出来的。这个年代会使用校内网的用户，都不是低端网民，也都知道一些当前国内的互联网格局。 谁强谁弱、谁好谁坏，都门清。 BAT三家，名声最好的是百度，最差的是阿里。 随着校内网的舆论发酵，大学生们感同身受，尤其看到一篇《QQ医生利用技术手段干扰微点安全卫士》的帖子，皆义愤填膺。 在大学生心中，校内网简直就是殿堂！ 超低价卖了不少好产品不说，还时不时的会免费送福利。去年送过书，今年送过鞋，最近又放出风声了，光棍节那天要普天同庆，抽出111111件大宝SOD蜜，送给全国的大学生。 祝愿全国的大学生们，在这个冬天能保护好皮肤，保护好自己。 多暖心啊！ 相比之下，企鹅的种种行径，就像小丑。 所以，舆论膨胀发酵！ 天涯、猫扑、百度贴吧，都纷纷出现了类似了揭底贴。 尤其是天涯和猫扑，堪称国内当下最火的两大论坛，很多网络事件都是诞生在这里的，每家网站都出现了深扒企鹅黑底的热门贴。 紧接着，博客中国也闻风而动！ 估计是运营团队出手了，博客中国的七八个互联网方向的大V，都纷纷发出类似的博文，细数企鹅这些年来作恶的行为。 尤其是南方的东关，闻名中外的大保健产业还没发展起来。厂妹们赚外捞的唯一工具，就是QQ。 在那里，厂妹们说出我的号码是XXXXX时，千万不要以为这是电话号码，而是QQ号码。 进入11月的第一天，国内的互联网，就好像刮起了一场暴风雨。 以校内网论坛为起点，迅速蔓延全网。 几乎所有的论坛类网站，都积极响应的参与进来。 没办法，大家都是受害者啊！ 像天涯、猫扑做的这么好，人家推出了一个腾讯论坛，做的跟天涯几乎一模一样……博客中国本来是国内博客类网站的第一名，结果半道杀出个程咬金，靠着QQ这一板斧，就让QQ空间成了业内龙头。 这一天，周不器早早的就去了校内网那边，统筹舆论走势。 这种舆论之下，QQ医生是很难推广开的。 尤其这款产品做工很粗糙。 到底是研发时间短了点，整个操作界面跟微点安全卫士一模一样，却在细节之处缺乏活力，响应速度也较慢。 微点安全卫士清理磁盘垃圾，只需要扫描半分钟左右，QQ医生至少需要两分钟。 可见在产品架构方面，还有很多需要改进的地方。 本以为在这种潮涌般的舆论之下，金山安全卫士会顺势推出。 没想到，金山很沉稳。 江民却出动了。 江民安全卫士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悄然上线。 归根到底，江民只是一家做杀毒软件的技术公司，而非互联网公司，缺乏营销思维，运营水平太差。 不止如此，产品做的也太差劲。 还不如QQ医生呢！ 周不器试用了一会儿，在卸载软件时，还需要跳转到系统程序，根本无法做到第三方直接清除…… 简直令人无语。 这点技术水平，就别凑热闹了吧？ 这时，周不器接到了季子安的电话，他笑道：“我还以为QQ医生是专门针对咱们呢，我试用了俩小时，这才发现，人家的火力覆盖范围，包括所有竞争对手呢！” “哦？” “我是真不明白，企鹅的企业文化到底是什么。明明是抄袭别人家的产品，还那么理直气壮。你知道联众游戏平台吧？在QQ医生端下载的话，会自动跳转到QQ游戏平台。还有淘宝和千橡互动的插件，算了到了八辈子血霉，明明已经整改过了，结果又被QQ医生像是病毒一样的封杀了。” 周不器嘴角微微一勾，淡淡的道：“这不奇怪，现在的国内互联网行业，还处于无序的状态，竞争残酷，不折手段，没有规则可言。没有对用户的尊重，只有你死我活的丛林法则。绑架、抄袭、低俗、盗版，这些都正常。” 季子安叹了口气，“是啊，企鹅要做电商，结果就对淘宝下手了。猫扑最可怜，一家好好的网站，结果dudu和dm那两款插件挂在了猫扑旗下，同时企鹅又推出了类似的论坛，结果再次遭殃。” “不止，猫扑是抗QQ联盟的核心网站。”周不器笑了笑，语气轻松，“不管别人怎样，咱们要放宽心，静观其变。微点安全卫士一定能统治这片市场，最好的产品，最好的用户体验，终究能脱颖而出。” 这番话，季子安却不大认同。 企鹅模仿了那么多产品，就比原版好了？ 最终的结果，还不是劣币驱逐良币了。 周不器的心态很平和。 倒不是他能辨清眼下复杂混乱的互联网局势，而是他先知先觉。前世，QQ医生使劲浑身解数，也无法撼动360安全卫士的江湖地位。 何况这一世的微点安全卫士？ 以有心算无心，以有备算无备，几乎立于不败之地。 眼下，就借势给企鹅添乱，先抹黑一波。 结束了通话，周不器去了隔壁。 发现石婧琳也在，跟副总裁罗济交涉，打算关闭掉名师讲堂点评板块，技术总监付红亮也在场。 她穿着一件黑色的羊毛衫，修长的黑色西裤，整个人看起来高挑又气质。 看到周不器，她眼睛一亮，招招手，“正好，你也过来，看看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取消名师讲堂？” “嗯。” “郭鹏飞怎么说？” “他说可以，但要有更好的业务板块补充进来。” 周不器眨眨眼，“你有想法？” 石婧琳咬咬嘴唇，“有！这次羽绒服卖的不好，我觉得要加以改善……” 周不器赶紧打断了她，“停！来我办公室吧，咱们详谈！” 他看《资治通鉴》，总结出了一条很重要的经验，皇帝一定不能下罪己诏。换句话说，当领导的一定不能在员工面前认错。 当然，有些公司可能更推崇那种反思与自我批评的企业文化。尤其一些销售类公司，完不成业绩，还会扇自己耳光，甚至跪在地上学狗叫…… 这些不属于周不器的企业哲学。 去了办公室，周不器沉声道：“石婧琳，还有罗济，你也听好了，做错了事不要紧，谁都有犯错的时候，这很正常。但是，永远不要在下属面前认错，要保持作为领导的绝对权威。我们推崇去阶级化，但领导权威不能有失。可以在上司面前认错，不要当着下属的面做自我批评。” 石婧琳蹙起眉头，“你上次还跟我认错来着，说你以前没做服装生意是忽略了。” 周不器摆摆手，“那不一样，你现在是副总裁了，实际上……咱们更像是有不同分工的合伙人，没有太强的上下级关系。尤其我是老板，个人权威太强，就听不到真话了，对公司反而不利。” “行，我知道了。”石婧琳吁了口气，然后就起身，规规矩矩的站好，咬着嘴唇道：“我要检讨，团购羽绒服的事，我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坐下。”周不器笑了笑，坐了个下压的手势，“没那么严重，我说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吃一堑长一智呗。” 羽绒服销售5天了。 结果销量远不如预期。 就跟周不器之前预料的差不多。 虽然石婧琳听从他的建议，对团购价都大幅度降低，可大学生们依旧不买账。除了149元和199元两款羽绒服，确保能售罄外，其他三款羽绒服，会面临滞销。 “每款羽绒服1万件，一共才5万件。全国2000万大学生，连5万件羽绒服都吃不下，这是一次重大的判断失误。” 石婧琳跟一般的女孩子还真不太一样，敢作敢当，敢于承担责任。 周不器道：“西装卖的那么好，因为西装对一些特殊群体来说，是刚需。而在实体店买，价格又太贵了。羽绒服就不同了。大学生的选择有很多，棉服、大衣、毛衣等等，有太多种御寒的衣服，羽绒服不是刚需。而且，能够承担200元以上消费的大学生，家庭条件一定很好，他们宁肯去实体店多花点钱。在店里买，可以试衣服、换尺码，条件比网购好多了。” 在没法免费退换货的当下，网上买衣服买鞋，都是麻烦事，除非有惊艳的价格优势。 “你说的对！”石婧琳很少见的认同了他的观点，随即话锋一转，“不过，我有一点新的想法，说不定能扭转衣服销售的颓势……” “等下，我接个电话。” 又是季子安打来的。 “什么事？” “东方微点的案子宣判了。” “哦？”周不器心头一动，很是期待，连忙问，“怎么样？” “死缓，缓期两年执行。” “我不关心这个，瑞星是怎么处理的？” “赔偿经济损失、精神损失、违约金，以及罚款，总共1600万元。其中，归属到东方微点的有1000万元，刘宇团队也补偿了100万。” “嗬！好事！” 周不器拍手称快。 好啊！ 当初他花费2000万买下了东方微点，堪称一笔巨资投入。 这下好了，回本1000万了。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 第319章 女性社区 （又被屏蔽了。） 当初买下东方微点，绝对是经典的收购案例。 周不器有些飘飘然，挂断电话后，忘乎所以的道：“琳琳，说吧，有什么事？” 石婧琳脸色一变，冷冷的道：“你叫什么？” 旁边的罗济差点笑出来。 周不器连忙收敛，轻咳一声，正色道：“石婧琳同志，请你详细的把你的想法阐述出来，我们一起讨论。” 石婧琳狠狠的剜他一眼。 也就是有外人在场，否则她肯定要和这个臭渣男好好的辩论一场。 你丫已经够渣了，少打姑奶奶主意！ 稍许正色后，石婧琳很认真的说：“团购是校内网，乃至整个紫微星集团的经济支柱。团购的效益，关系到公司的发展速度和产业规模，是重中之重。所以，一定要把团购当成核心业务来对待。” 周不器点了点头。 这是肯定的。 最开始的时候，周不器把团购业务交给季子安，结果他连门都没摸到。没办法，周不器只能亲自上阵，在校内网的平台上把团购业务做起来。 如果不融资，就必须想办法扩大团购的业务规模。 “我那天说了，最容易赚钱的四种方式中，老人、小孩、男人都不适合校内网团购，女人却可以，要让她们变得漂亮。这半个月来的数据，也证明了这一点。” 然后，石婧琳就报出了几项数据。 团购西装1万件，其中5800多件是女士西装。 这次团购羽绒服，就更能说明道理了。 现在总共售出了1万8千多件羽绒服，其中1万5千件是女款！ “在服装销售中，女性才是主力军。化妆品就更不必说了，这是女孩子的刚需。当然，也包括一些饰品、发卡、假睫毛等小物件。” “嗯，在穿衣打扮这方面，男人的确都大咧咧的。尤其是大学生，没什么人会在乎个人形象。在学校里走一圈就知道了，男同学大部分都很邋遢。” 罗济赞同了她的观点。 “谢谢。”石婧琳对他的支持表示感谢，笑了笑，随即语气转沉，“不过，这不代表着大学女生会对所有服装、化妆品都会买账。这次的羽绒服滞销，就是例子。电子产品的消费主力军是男同学，服装的消费主力却是女同学。然而，电子产品和服装、化妆品的利润率根本不能相比。” 周不器点了点头，认同道：“的确如此，主流的电子产品，一定会热销。可主流的衣服却不一定会买账，不同的消费群有不同的喜好，而且服装这种东西受季节和潮流的影响很大，要想做好，就必须有充分的市场调查。” 石婧琳一拍手，“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哦？” “我想把名师讲堂点评那个板块关闭，然后做一个专门给女大学生服务的平台。” “什么？” 罗济睁大了眼睛，不大乐意。 凭什么啊？ 专门给女生服务？ 男孩子就不需要照顾了吗？男孩子也很弱势的好不好？ 石婧琳气的翻了个白眼。 周不器忍着笑，深以为然道：“嗯，这个思路好！我赞同！” 石婧琳神色淡然的说：“校内论坛办的不错，但这是公开平台，男生可以放肆的在里面谈论所有想探讨的话题，我看里面还有教男同事搭讪把妹的教程，却不会有女追男的教程，这就是社会风气。我觉得，需要给女同学们一个更为隐私的空间。” “好主意！” “在这个空间里，女生之间可以彼此交流心得，交流一些在公开场合不宜探讨的内容。当然，对团购的意义来说，这个空间里，要有购物方面的交流，要掌握到女大学生的最新购物喜好。” “很好。” 周不器对此十分赞同。 罗济表情冷淡，不觉得这是个好想法，纯属浪费资源。 周不器见他一脸直男样，就有点无奈，这大概是所有技术员的通病吧，就慢慢思索着说：“石婧琳，你的想法非常好，不过，还远远不够。既然是服务女生，就一定是全方位的，我们要提供一个管理健康、解决问题、寻找闺蜜、娱乐交流的服务平台。” “怎么说？” 石婧琳面带喜色，这种被认同的感觉真好。 周不器道：“在生理和生活中，女性群体要承担太多，的确需要更好的保护和关怀。校内网可以为全国的女大学生，提供一种全新的生活方式，为女性健康生活提供正确入口，为女生提供购物、减肥、瘦身、美容、丰胸、星座、医美整形的交流；也可以记录、提醒、预测经期时间，避免生活中的尴尬；可以记录心情、爱爱、习惯等经期期间的细节，以及对避孕方面的一些建议。” 罗济脸色涨红，差点掩面而走。 这总话题，出自一个大男人之口，有点尴尬啊。 石婧琳的美眸却亮晶晶的，略显冰冷的俏脸上，也有了几分冰山融化的迹象。她着实没想到，这个渣男，还挺贴心、挺温柔的。 周不器接着道：“而且，你说的论坛模式就太老套了，既然面向的是女性用户，就需要一个更可爱的讨论模式，可以做成一个供用户安放情感的女性社区，形成一个个不同课题的讨论圈，形成圈子文化。在不同的圈子中，可与同好结盟，迅速扎堆，包括韩剧脑残粉、恐怖片达人、情感、还有一些很污的话题讨论等等。” “污是什么意思？” 石婧琳眨巴了几下眼睛，一脸莫名。 周不器轻咳一声，“你可以理解成色色的内容。” 罗济听不下去了，皱眉道：“这是个小众市场，而且运作起来太繁琐了，需要有一个有着独到见解的女性团队来做运营，这……” 还没说完，就被石婧琳打断了，很不客气的道：“罗济，你完全说错了。不要以为只面向女性，就小众了，恰恰相反，这块业务做起来了，将会成为校内网继团购之后最有盈利前景的项目。至于繁琐……这你大可放心，这是我的业务，我会处理。” 罗济当即噎住。 有些气恼。 作为网站，不还得需要开发人员吗？可是开发人员，几乎没有女生。 周不器笑道：“这片垂直领域的确有很大的市场空间，不说别的，广告商都很很好拉。正规网站，如果摆上了卫生巾、内衣类的广告，会很荒唐，拉低平台档次。所以这一类的广告在互联网领域基本属于黑五类，只有那些小站和无良网站会放。这就是供求端的不协调啊。相关的广告商有这方面的需求，咱们这个垂直面向女性的平台，可以成为这类广告的最大客户。” “这算什么？这个平台做起来了，就可以牢牢抓住当代女大学生的喜好，从而推动我们在服装、化妆品等产品的团购，这是一片宝藏市场！社会报告里都说了，女性的消费需求，接近男性的三倍！” 石婧琳振振有词的说。 罗济弱弱的道：“不能只谈钱啊……” “行，那就不谈钱。”石婧琳哼了一声，“现在的职场文化，对女性来说，一定是穿着得体，可是对很多女生来说，她们辛辛苦苦的读书、考学，根本不会穿衣打扮。我们需要给她们提供一个平台，在大学期间就学会照顾自己。变美，不仅是个人需求，也是社会需求。” 果然是很独特的社会视角。 “看来，你已经想清楚了。”周不器瞟了她一眼。 石婧琳道：“这个项目，比名师讲堂点评那个鸡肋有意义多了！” 周不器思忖了一会儿，说道：“可以做，你去负责。不过，罗济说的也对，这个命题太大了，要把咱们刚才讨论的那些内容都做出来，非一朝一夕的事，尤其很多隐私话题。需要时间给女孩子们建立信任感。可以先把经期预测、星座、减肥、运动、养生贴士等功能做出来，给女同学们建立信任感，然后再增加爱爱、避孕，甚至备孕、怀孕、育儿等环节。” “嗯，前期可以在做优惠券，女生们团购时，可以在这里领优惠券，推动女生们成为这个平台的用户。” “可以。”周不器点了点头，笑道：“这肯定是一个独立网站了，就像应届生求职网似的，想好叫什么了吗？我去给你搞域名。” 石婧琳轻轻摇头，“没想好。” “嗯，那回头再想。既然下决心要做了，就别犹豫了，马上动手，把团队组起来！” “招大学生吗？” “你什么意思？” 石婧琳为难道：“这本就是照顾女大学生日常生活的平台，给她们提供温馨的帮助，可女大学生们有什么经验啊？需要那些有丰富个人经历的女性，来为女大学生的生理、情感、健康等方面提供建议。” 周不器皱起眉头：“社招？” 这会打破校内网的现行模式。 石婧琳咬着嘴唇道：“总归是要改变的，而且，技术团队可以继续让罗济和付红亮负责。我只需要一个相对成熟的运营和管理团队，人选我都想好了。” “啥？” 周不器愣了一下。 石婧琳有些心虚，“我小姨有一个同学，比我大不了几岁，我们小时候总一起玩，她是《南方都市报》时尚频道的主编。不过现在传媒媒体过的不好，她离职了，想去新兴媒体。她去网易面试了，说是能提供时尚中心主编的岗位。她的人生经历可丰富了，报道SARS时，还拿过新闻奖呢，也是时尚圈的达人。她肯定能做好大学校园的时尚文化。” 周不器深深的看她一眼，坚定的说：“石婧琳，我的原则就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是项目的负责人，班子的搭配你自己去决定。不过，如果以后出了问题，别怪我下狠手。” “没问题！” 石婧琳脸色一喜，连忙保证。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 第320章 2.0版本上线 微点安全卫士的安装量也没有下降，三天里还还增加了90多万，可见QQ医生并没有给这款产品造成太大威胁。 即便这样，东方微点也要启动预案了。 微点安全卫士V2.0版本将会在今天中午12点整，正式上线，朋友网和校内网是官方下载渠道。 周不器早早地就去了校内网那边。 关婷却小脸凝重的过来汇报，说是收到有关部门的通知函了，要求抵制互联网暴力、清除互联网戾气，正确的引导网络舆论风气，为国家的互联网建设作贡献。 “我刚刚去看了，除了猫扑还保留了一个热帖，天涯的相关帖子被锁死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下沉了，贴吧里也在大量的删帖呢。”关婷愤愤不平，很不开心。 周不器则比较自然，笑了笑，“这不奇怪，要是没点公关力量，早被吐沫星子淹死了。” 这才哪到哪啊？ 要是放在后世，写本茶余饭后的网络，说了太多大实话，都要动辄屏蔽封书呢，何况这么大规模的舆论风波？ “咱们怎么办？”关婷老大不满意。 周不器叹了口气，“按要求做吧，人家不同意，咱就不揭人老底了。互联网是有记忆的，谁的裤裆里有屎，有心人一查就能查出来。” 关婷很不甘心，“就这么放过了啊？” “没办法，构建和谐社会嘛。”周不器摆了摆手，“发个帖子、写个，被删了也就删了，咱们开公司，不听话是真要被请去喝茶的。” “那就把帖子都锁死？” “嗯，做一个相关说明，解释一下，让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落座之后，周不器接到了一个电话。 金山的雷俊。 “我们的产品，你看了吗？” “啊？什么产品？” “金山安全卫士。” “发布了？” “嗯，今天凌晨上线的。”雷俊语气很客套，毕竟这算是模仿微点，他脸皮没那么厚，不敢理直气壮。 周不器不以为意，金山不做，别的公司也都会做，相比之下，金山的产品应该是最友好的，雷老板的人品还是有保障的，笑道：“行啊，我一会儿下载看看。对了，跟我的微点安全卫士兼容吧？” 雷俊听出了他的讽刺，失笑道：“金山不做流氓软件。” 随即，他又指点道：“我都听说了，这次你莽撞了。大家都看在眼里呢，同行们心里都有一杆秤，微软组织的那个对抗联盟，参与者不是越来越多吗？都是聪明人，都明镜似的。咱们做IT的跟传统行业不一样，专心做好自己的产品，不要舆论造势，那是敏感地带。国家不断的出台政策，对互联网加以限制和指导，还不是因为要掌控舆论导向？” “嗯，受教了。” “行，那……咱们谈谈金山安全卫士？” “谈什么？” “校内网和金山有合作啊，不是会提供下载服务吗？” 周不器听出了他的意思，当然不会同意，“你要把金山安全卫士放在校内网的装机板块里，让大学生们下载？” “可以吗？”雷俊的声音中流露着期待。 周不器好笑道：“你不是说想跟校内网取消该类合作吗？我跟你说，我现在也有这方面的想法了。装机板块现在是鸡肋业务，大学生们都用微点安全卫士下载必备软件了。” “啊？” 雷俊微微一愣。 周不器道：“我跟你直说吧，大学校园你是不用想了，微点安全卫士已经占领这片市场了。你要是真想合作，不妨推动金山和东方微点的合作。让微点安全卫士帮你推广金山的产品。” 雷俊没好气的道：“金山虽不是什么大公司，但在个人软件领域，也算小有名气。怎么，金山不和东方微点合作，微点安全卫士就不会为金山的产品提供下载服务？” 周不器笑道：“当然要提供，不过，排名的先后顺序就有说道了。金山的产品是不少，但同类型的产品更多。谁跟我们合作，在给用户推荐应用软件时，就会排在更前列。” “竞价排名？” “对。” “这都能让你玩出花来！” 雷俊又气又恼，有佩服。 是啊，这小子鬼机灵，猴精猴精的，怎么可能只出不进？没想到，商业模式马上就找到了，在微点安全卫士的软件安装功能里，给琳琅满目的软件提供竞价排名，保不齐还有下载服务费。 这是在抢天空软件的市场啊。 “我再考虑一下吧，回头再说！”雷俊感觉很无力。 “行。”周不器笑了笑，“对了，今天中午12点，微点安全卫士2.0版本就上线了，有惊喜哦，注意关注。” “什么惊喜？”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周不器心下好笑，得意洋洋。 金山肯定会合作的。 校内网这边不定期的做各种活动，下载软件换取积分，10月份又从金山那边坑了1000多万的服务费。 相比之下，还是跟东方微点合作，更合理一些。 有了这次合作，微点安全卫士的竞价排名算是有了大客户，扯着金山的大旗，就可以更好的推广开了。 他吹着口哨，去了团购组那边。 卖衣服、卖化妆品，都是校内网自己搞，所以石婧琳招了一批兼职女同学当客服。其中有一个法学系的大一妹子最漂亮。 “小颖，在忙呢？上午没课？” “嗯。” “累吗？” “不……不累。” “有对象没？” “没……没有……” “我给你介绍一个？” “不……不用，我妈妈说了，大学里不要早恋，现在谈的，以后都是别人的老公。” 周不器忍俊不禁，“跟别人的老公谈恋爱，岂不是更刺激？” “周不器，你别影响别人工作！”石婧琳看到了这边的状况，一脸气恼的走过来，把他推开了，咬牙切齿，压低声音咒骂，“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渣的，我这里十个客服都挺漂亮的，你包圆呗？” “那不行，吃不消。” “你去死吧！” 二人推推搡搡，去了走廊，石婧琳眼眸狠狠的瞪他。 周不器笑道：“你不是跟郭鹏飞讨论名字吗？咋样了？” “没讨论，是他想的。” “嗯，微知网就是他想出来的，这小子起名字还挺有一套，叫什么啊？” 石婧琳轻声道：“他说有微点、微知了，不妨继续做‘微’字辈的网站，叫微蜜，闺蜜的蜜，甜蜜的蜜。” “微蜜？这个名字……”周不器摇了摇头，“‘蜜’字挺好的，‘微’字太严肃了。” 石婧琳点了点头，“对，所以换了一个字，换成草字头的‘薇’了。” “薇蜜……怎么这么耳熟呢？”周不器挠了挠头，一时又想不起来。 石婧琳气道：“你是没少看金发大长腿吧！” “啥？” “维密大秀！” “哦，对！那都是正规走秀，看看能咋地？”周不器理直气壮，“嗯，薇蜜……刚好11月份了，维密秀马上开始，国内的宣传也要起来，不妨蹭一波热度。” “你要是没意见，就去把域名买过来，反正你是域名大佬。” “行。” “那我回去工作了。” “对了，晚上下班早点走吧。新开的程府宴名声颇大啊，声势都盖过钓鱼台了，咱们一块去吃。”周不器发出了邀请。 石婧琳瞥他一眼，“都谁啊？” “没外人，就温知夏和伍雨。” “我去算怎么回事？” 周不器哼了一声，“你天天住我家，吃顿饭怎么了？爱去不去。” “喂！”石婧琳连忙喊住他，咬牙切齿，“谁说我不去了？去！” …… 微点安全卫士V2.0版本上线了，已经安装过之前版本的用户，可以自动更新。 关闭自动更新服务的用户，也会弹窗提示，强烈推荐完成更新。 V2.0版本，提供了一个对当前市场非常抢眼，又非常重要的功能——查杀木马。 产品一上线，周不器还在朋友网那边，跟张一明吃午饭呢，就接到了雷俊急冲冲的电话。 周不器笑道：“金山安全卫士我看了，嗯！做的不错！金山果然是国内数一数二的软件公司，比那些跟风狗强多了！” 周不器一边吃饭，一边放肆胡扯。 他压根就没下载过那款产品。 雷俊的声音很着急，甚至有几分埋怨，“你怎么能把查杀木马功能放进去？” “怎么了？” “这是杀毒软件的功能！” 周不器嘴角一勾，心中冷笑。 他就是要循序渐进，先用查杀木马敲敲边鼓，等大家都开始做免费查杀木马功能，就相当于半只脚踏进了免费杀毒软件的市场。 “为了用户着想嘛！”周不器叹了口气，大有一种悲天悯人的情怀，“现在盗号太严重了，游戏号、QQ号被盗，麻烦还小点，网银账号被盗就大发了。美国那边300万人的信用卡信息被盗取，这多严重啊！” “可以买杀毒软件嘛！金山毒霸查杀木马的效率业内第一！”雷俊语气有些沉重，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利益侵蚀。 周不器笑道：“你不是教我的嘛，要本分的做好产品，不要舆论造势。我接受了，为了应付个别流氓软件以卑劣的手段对微点安全卫士的打压，我一定要把这款产品做好、做完善。” 雷俊立时噎住。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 第321章 无人机的机会 马平山很少往校内网这边来，尤其主导无人直升机项目后，几乎一天天看不见个人影，整日埋头苦干。 这一天，他却兴冲冲的跑了过来，一脸振奋的样子：“好消息！好消息！” 周不器正在给周红衣回复邮件。 合作意向肯定是有的。 不过，占股25%这种狮子大开口的要求，他肯定不会同意，表示最多可以出让10%，以天使轮的价格交易，作价100万。 周不器当然乐见其成。 “什么事？” “我们学校要办航展！” “啥？”周不器微微一愣，“这大冬天的，都快零下了，办航展？” 马平山笑道：“这不马上光棍节了嘛，我也挺意外。以前大家都是私下里嘻嘻哈哈的开玩笑，没想到这两年越来越流行了，学生会找了教育司、科技厅、区政府，还有中航第二集团来承办，总共筹了50万元。” “拉来了50万赞助？”周不器一脸讶然，“你们学生会水平挺高啊？这都能办成？” “这算什么？我读本科时，就是校学生会的副主席，当时我们去外联，做多一次拉来了80万的赞助经费，不过那是5月份的航模比赛。” “反正比我们学校厉害。” “不一样，我们是航空航天大学嘛，专业对口，跟各大航空集团公司都有合作，每年赞助的科研经费几个亿呢，拉来一两百万的赞助不难。”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算什么好消息？你要带着无人直升机参加航展吗？” 马平山笑道：“中航第二集团旗下有个航空测控公司，今年做了一个项目，就是无人直升机，据说做成了，也要来航展上表演呢！” “哦？” 周不器眼睛一亮，心中大动。 要是国资控股的公司研发出的无人直升机没法做到空中悬停，他们的无人直升机却突破了技术难题……那就是一炮而红啊！ 而且，这次活动还是教育司、科技厅、区政府等部门共同承办，肯定有不少领导在场。 是一个表现机会。 马平山却不这么想，兴奋的说：“国家队的实力果然厉害，到了航展那天，我们就可以观摩学习了，说不定到时候能把样机拿过来钻研学习呢。”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你那边怎么样？悬停稳定了吗？” “还是有轻微的晃动，工艺没法突破。”马平山叹了口气，略带失望的摇摇头。 他们的无人机都是纯手工组装，细微之处肯定会有误差，就会导致直升机悬停的平衡性不够完美。 国外能做到稳定悬停，是因为有高精密的机床打磨配件，国内却没有这样的机床。 周不器皱皱眉，问道：“我是不太懂航空技术了，不过，我问你一下，假如是多旋翼飞行器，悬停稳定性会不会容易一些？” “当然。”马平山脱口而出，“直升机只有一个旋翼，所有的机体平衡都要靠这个主旋翼掌控，操作难度极大、工艺条件苛刻。如果是多旋翼飞行器，就可以依靠多个螺旋桨共同协作，相互弥补了。只要飞控系统做的好，就没问题。而且，多旋翼飞行器的成本也更低。” 周不器心中大定。 终于明白为什么后世中那么多航拍无人机都是多旋翼了，制造简单、成本低廉。 “户外测试怎么样？”周不器接着问。 “那就更不稳定了。” “普通飞行呢？” 马平山保证道：“那肯定没问题！” 周不器点点头，“光棍节还有一周时间就到了，这段时间，主要用于户外测试吧，别等航展那天出了洋相。” 说着还不放心，他就跟马平山一起去了北航，去观看户外测试。 北航的面积比北科大，建筑考究，是国内最顶尖的科研类高校之一。 试飞的地点是田径场，也就是航模展的场所。 期间要路过校园中路，缘味奶茶北航店就在这。 “周不器！” 忽然，背后有人叫他。 回头一看，赫然就是马平山的堂妹马裳琪，这小辣椒连外套也不穿，只着一件紧身毛衫就从店里跑出来了。 身材倒是挺好。 “你们干什么去？” “飞机试飞。” “哦。” 马裳琪看了马平山一眼，撇了撇嘴。 马平山气恼道：“赶紧回屋穿衣服，不怕冻感冒？” 马裳琪皱皱鼻子，风风火火的说：“等我一下，我也去看飞机！” 然后，就回店里穿外套，又匆匆跑了出来。 周不器好笑的看她，“找我有事？” 马裳琪小心的看了马平山一眼，低声道：“周不器，你这么聪明，给马平山当跟班，多委屈啊？要不来跟我混吧，我的淘宝店申请通过了，你来当副店长吧。”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 马裳琪自顾自的卖弄道：“相信我，开开网店绝对有得赚，比做玩具飞机强多了。马上就冬天了，一般的商品就没法运送了，但是书可以。而且，我都调查过了，一单快递18块钱呢！坑死个人，太贵了。不过，咱们卖的是书，慢几天也没关系，可以走邮政小包，一个件也就两三块钱，覆盖面积也比快递更广。” 还真别说，这姑娘的商业思维挺准确的。 不过，周不器没兴趣跟这小丫头胡闹，婉拒道：“算了吧，我还有事。” “你能有什么事？”马裳琪撇撇嘴，哼了一声，“天天跟着马平山混，能有什么出息？你还不了解他吧？我告诉你，他以前在国企大公司工作呢，结果丢了铁饭碗又回学校读研的，脑袋都生锈了。” 周不器哭笑不得，“人家那是有追求。” “哎呀，我问你，到底跟不跟我？” “咳咳……” “你要是跟我，我就把我寝室的同学介绍给你。” “漂亮吗？” “当然！” “有你漂亮？”周不器眨眨眼睛，表情戏谑。 “差……差不多吧。” 马裳琪脸蛋微红，神色警惕起来。 这时，有一个同学骑着盛世单车，飞快的从身后冲来。 周不器就伸手拽了一把她的胳膊。 马裳琪表情羞愤，“你吃的挺香啊？” “吃什么？”周不器微微一愣。 马裳琪咬牙道：“你吃我豆腐了！” 这时，又有一个同学骑车从后面过来，他们大概是在校园里赛车比赛呢，反正去田径场的这条路没什么人。 周不器顺势又拉了她一把。 马裳琪生气了，娇喝道：“你干什么？还吃，还吃，我要管你饱啊？” 周不器对这小辣椒彻底无语了，尤其前面马平山已经回头了，眼神复杂。 他很无奈的解释：“我这是扯，是扯！没看见来车了吗？” “你快别扯了！”马裳琪哼了一声，“你看起来是扯，实际上就是想勾引我。” “我不想。” “你想！” “我不想。” “你就是想！” 马裳琪咬牙切齿，眼见周不器又要狡辩，就快言快语的说：“好了，你快别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事实你就别说话！” 好吧！ 周不器服气了。 难怪马平山被这个妹妹吃的死死的。 这股劲，一般人还真受不了。 “现在给你两条路走，第一，你跟我，来当我的淘宝店副店长。第二，我现在就去告诉马平山，说你吃我豆腐，让他开除你！” 这就是毫不掩饰的威胁啊，马裳琪的美眸里，流动着挑衅。 周不器不想跟她有太多交集了。 本来就是看她是马平山的妹妹，才有意帮帮忙，都是朋友嘛。没想到，这小姑娘性格这么野。 “啊！” 接下来，就听到一声惨叫，只见前面飙车的一个同学，直挺挺的摔在了路边。 周不器走过去，低头看了几眼，“没事吧？” 那同学龇牙咧嘴，疼的脸都扭曲了，强笑道：“谢谢，没事，过一会儿就好。” 周不器淡淡的道：“我是说，车没事吧？这盛世单车的造价2000块钱呢，你在校园里飙车，磕碰损坏了算谁的？” “你……你谁啊你？” 倒在地上的同学警惕的看他。 “我是盛世单车的员工！”周不器哼了一声，语气严肃，“你看，这车把手都蹭掉漆了，我要求你在三日之内，去北科大学生活动中心的盛世单车缴费处，缴纳100元的罚款。否则，我就通报学校。别想逃过去，骑车卡都是实名制的，你刷卡的那一瞬间，我们的计算机系统就知道是你是谁了。” “同……同学，不至于吧？” “就这样！学什么不好，学人家飙车，还飙共享单车，挺会玩呗？赶紧把罚款交上去！” 说完，就昂首挺胸的走了。 马裳琪跟在他身边，眼眸里满是崇拜的小星星，紧赶慢赶的追上几步，兴奋的眨着眼，“周不器，你在盛世单车做兼职啊？” “没有。” “那你刚才说……” “那是骗他的！”周不器瞥她一眼，摇头晃脑的说，“那小子飙车，差点把我给摘进去了，可不能饶了他。” 马裳琪脸色涨红，气恼的一跺脚，“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男生！” 越想越恼火，然后就大声冲前面喊道：“马平山，你妹妹被人非礼了，你管不管？” 前面几人同时回头，睁大眼睛。 表情都很古怪。 周不器轻咳一声，“一场误会，开个玩笑。” 马平山就狠狠的瞪了马裳琪一眼，“少作妖！” 然后，就带人进了田径场。 根本不搭理她。 马裳琪一下傻眼了。 这什么情况？ 马平山，你还是不是我哥了？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 第322章 装修完成了 查杀木马的功能太强大了。 就好像是暗无天日的互联网世界里，忽然出现了一颗耀眼的太阳。 这年头，谁要是没被盗过号，都不好意思说上过网。 新版本的微点安全卫士一推出，便再度引燃市场。 三天装机量500万。 总装机量已经达到了2900万之多！ 占据了60%的市场份额！ 这个年代，高低端网民的比例，大概是一半一半。微点安全卫士占领了60%的市场份额，也就是说明，这款产品已经进入了低端市场！ 周不器很有感慨，就给紫微星科技的所有员工，用电邮群发了一封信—— “互联网市场里，唯一的不变是变化。竞争，是第一生产力，是一家初创公司走上伟大这条路的必经之选。我们要正视竞争，理解竞争，拥抱竞争。 最近，公司里人心惶惶，因为有一家大公司做了一款跟微点安全卫士一模一样的产品，并利用他们的市场垄断地位，施行技术性干扰，互不兼容，要求用户二选一。这样的做法很不地道，却不值得我们生气。为别人的恶行生气，是惩罚自己，只会亲者痛仇者快。 市场是有力量的，用户是有选择的，这个市场中最大的杀手锏，就是更好的产品、更好的服务。借助校内网和朋友网的平台，微点安全卫士很快的占领了中高端市场，去很难下沉。 祸兮福所倚。 那家大公司的产品，让低端网民们知道了，原来市场上还有一种叫安全卫士类的产品。有了认知，就会有选择。劣币驱逐良币是市场畸形，优胜劣汰才是长久机制。微点安全卫士V2.0版本上线后，用户们一片好评。 最新的数据报告，微点安全卫士的装机量已达2937万台，占据了61.4%的市场份额。事实证明，强大的竞争对手和卑劣的竞争手段，没有打垮我们！恰恰相反，竞争给我们带来了增长！ 紫微星刚刚才过完一岁的生日，我们还很幼小。但是，不代表我们很弱小！我们可以竞争，我们不畏惧竞争，在大公司面前，作为紫微星的一员，我们完全可以做到昂首挺胸！我们干干净净，我们所向披靡！ 紫微星不会倒下，这需要全体同仁的一致努力。 最后，光棍节快到了。在这里，我祝福大家，光棍节里不光棍。 周不器。” 本来是鼓舞大家斗志的一封信。 毕竟，在QQ医生刚推出来时，一些底层员工人心惶惶的，生怕被大公司压死。这封信的作用，就是稳定军心、激励斗志。 结果，一封邮件发出去，竟然有几个二货回信了。 “你是东方微点的总经理吗？” “周不器？你是谁啊？” “好的，我知道了。” “真的假的？你数据准吗？” “我没对象啊，公司包分配男朋友吗？” “收到！” “收到！” “收到！” …… 周不器差点崩溃。 赶紧关电脑走人。 去了清华科技园。 陈东早早在那边等待了。 搜狐大厦的装修工程，已经结束了。 二人没乘电梯，而是走楼梯，发现第三层已经修整完毕，七八家公司都入驻了。 “这么快就来了？”周不器有点愕然。 陈东冷冷的道：“总有些公司会把利益放在第一位。” 去了五楼，周不器的心情就爽朗了。 好敞亮的装修格局！ 精致，细腻，到处是极简主义的气息。从运动工位、沙发工位一路走过去，又参观了独立小房间工位、喝咖啡工位。 即便是普通的集体工位，也不是严肃整齐的方形布局，而是三排水波形的排列，新颖别致。 五楼是朋友网的办公地。 六楼是东方微点、校内网、婕妤传媒等业务的办公场所。 另外，大会议室、集团各部门也在六楼。 二人又顺着室内楼梯，上了六楼。 “还可以啊，没什么异味。”周不器对装修环境很满意。 陈东笑道：“咱们用的是高档材料，有害物质参杂的比较少。” “那也要注意通风，安全是第一位。”周不器很慎重的说。 陈东道：“我已经联系了一家装修净化的公司，下周一就会过来，会用植被、净化器等工具，净化甲醛和相关有害物质。而且咱们是2月末入驻，空置接近4个月，足够了。普通的公司装修，顶多两三个月。” 去了六楼，因为有不同的子公司，还有会议室和集团高管办公室，切割的比较明显，有些地方做了明显的区分，没有五楼那种一眼遍览的视觉体验。 “那边是高管办公室？”周不器表情古怪。 “对。”陈东笑笑，伸手引着他过去，“独立办公室一共有20个，其中A级办公室5个，B级办公室5个，C级办公室10个。这边一排都是A级办公室，是给CEO、总裁和高级副总裁们准备的。” “怎么是透明玻璃？” “啊？装修方案不就是这样规划的吗？” “是吗？我没注意。”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 好吧，高管办公室，都是透明玻璃！ 员工从外面，能直接看见领导们在办公室里做什么，跟去动物园看猴子没什么区别了。 周不器一度幻想过，办公室里啥啥啥的。 这下不用想了。 一举一动都被监视了。 陈东解释道：“要不是很多工作涉及机密，需要跟普通员工隔离开，其实办公室都不需要，高管们应该和员工们一起办公，这样才能打成一片，更有凝聚力。不过，透明玻璃也好，没有上下隔绝，员工们也随时监督。当然，这种装修也更省钱。” 周不器点点头，啥也不说了。 这种办公室，哪还有一点当老板的感觉？ 据说这装修风格是模仿皮克斯的，当初是乔布斯设计的。 太坑了。 不过还好，这里也只是临时办公地。 等以后紫微星集团做大了，肯定要跟政府申请批地，建自己的紫微星总部园区。到时候，别的高管可以随意，董事长办公室可不能委屈了…… 进了办公室里，开门是一个小隔断，面积十平米左右，那是秘书室。 里面的主体办公室有六十平左右，办公桌、沙发、空调、书橱、饮水机……应有尽有，就是没床。 周不器有点意兴阑珊，便问道：“你那怎么样了，买房子了吗？” 上次校内网分红1个亿，陈东作为北极星创投的股东，也分到了200万，足够他在首都安家了。 果然，陈东一脸感激的样子，“买了，我妈也过来了，照顾暖暖。” 周不器笑笑，“好事啊，这下你们压力就小多了，你对象也能轻松了。对了，她大四了吧？” “嗯。” “有什么安排？” “校内网不是新成立了一个薇蜜网项目组嘛，我想让她去那边实习。” “哦？”周不器微微一怔，随即失笑，“行啊，北大的高材生，哪有拒绝的道理。” 陈东的对象赵信鸥，高考完就怀孕了，大一就生孩子了，前两年甚至还不敢跟家里说，一边打工一边学习一边带孩子，履历堪称传奇。 这样的女子，阅历丰富，对人生有极深刻的理解，远非一般大学生可比，足以加入薇蜜网，成为运营团队的一员了。 “你这家庭也稳定了，孩子也有父母照顾了，啥时候结婚啊？” “到年龄就领证，毕业就办婚礼。” “事业呢？” “还在努力。” 陈东神色讪讪。 他主导的图书业务，一直没什么起色，能以最低价从各大高校出版社拿书，却很难打开销路…… “马裳琪找你了？” “嗯。” “你有什么想法？”周不器瞥他一眼。 “啊？”陈东没反应过来。 周不器气道：“你还不如人一个刚入学的小姑娘呢！网购啊！前两天我见了李国清谈会员购的合作，他说当当网今年的销售都超过2亿了，你以为卖书没前景？” 陈东摇摇头，“难！” “冬天了，团购的产品限制很大，卖书是很好的选择。”周不器稍作沉吟，出主意说，“马裳琪说的挺有道理，网上订书又不着急，包裹怎么摔打都没事，可以用邮政小包，一个件才两三块钱。” “团购图书吗？”陈东还是在摇头，“高校出版社的书，品类都太局限了，就算是团购，销量也不会太高，除非……” “除非什么？” “送！” 周不器眉梢一挑，“免费给全国大学生送书？” 陈东正色道：“我觉得，送书比送鞋、送大宝SOD蜜是更好的选择。首先，书是有社会价值的，符合大学校园的定位，社会反响也好。第二，送书更划算。很多学术专著的定价都四五十元一本，咱们拿货也就两三块钱，算上邮费也就五块钱。我们可以对外宣称，校内网每年会向全国大学生赠送10万本书，总价值500万元，实际支出可能只需要50万元。” 周不器伸手，引他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了，翘起二郎腿，深做思考，“嗯，这个想法好！校内网的利润都是来自大学生，应该每年都有几次回馈大学生的活动。送书的确是最好的选择，领导看了也高兴。” 陈东笑笑，“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清库存。亚马逊清库存，都是直接销毁，这太可惜了，固然节约了损失，可为什么不把这笔损失当成是捐赠？社会总价值就提升了。做成常态，就会成为校内网的又一标志，成为社会热点。” 周不器点了点头，扭头看他，“你来校内网工作吧。” “啊？”陈东微微一怔。 “回头我给你介绍个人，她叫石婧琳，是校内网的副总裁，主管团购。你过来在她手底下做事，先把图书捐赠这个项目做起来。” “那我手里的工作呢？” “该停停吧！一个月赚几万块钱，我都丢不起这个人！” “我去校内网，多少钱工资啊？” “1500块。” 陈东抽了抽嘴角，一肚子酸水。 好嘛，一个月赚几万块嫌丢人，结果要去做一个月1500块钱的工作了……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 第323章 航模展 这段时间，石婧琳经常会住在周不器这里。开始还不太自然，后来习惯了，都不用伍雨发出邀请，下班之后，她就会主动过去。 住在一起了，难免会发生一些尴尬的事。 “小雨，你……” 周不器心中有事，见次卧的门没关，就直接推开了门。 结果，就发现伍雨正在壁咚石婧琳，两双晶莹剔透的眸子灼热相望，好似流露着掩饰不了的柔情，都快化了。 更重要的是，石婧琳的女式衬衫的扣子都被解开了，内衣也被推了上去，可谓是门户大开，被周不器尽收眼底。 伍雨微微一怔，扭过头来，一脸茫然。 石婧琳则是怒意上涌，怒目而视，觉得他这样冒昧的把门推开，很不礼貌，“你有没有素质啊？不会敲门？” “呃……” 周不器眼睛有点直。 石婧琳脸色涨红，连忙拉上衬衫遮掩，气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啊？” “咳咳，抱歉，打扰了！” 周不器连忙合十告罪，把门反手关上了。 伍雨这才反应过来，“扑哧”一笑。 气氛没了，感觉就没了。 石婧琳又气又恼，从墙边走到床边坐下，闷闷不乐的整理好内衣，然后脱掉衬衫，换上了睡衣。 伍雨撒娇道：“琳姐，老公不是有意的，他肯定是有事，你别生气啦。” “没见过他那么可恶的人……”石婧琳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我刚才走光了，什么都被他看见了。” 伍雨在她身边坐下，挽着她胳膊，眨巴着眼睛，试探着说：“琳姐，要不……要不咱俩一辈子在一起吧？” “嗯？”石婧琳微微一怔，揉了揉眼睛，一脸郑重，“你说什么呢？当然要一辈子在一起。” “那老公怎么办？” “你赶紧跟他分手吧，那种渣男根本配不上你。” “我不！” 伍雨嘴巴高高噘起来，老大不情愿，“我都是他的人了，我……再说了，以后生孩子怎么办？” “呃……” 石婧琳有点傻眼。 伍雨咬着嘴唇，低声道：“琳姐，这件事我都想好久了。咱们女人，不管怎么样，都得有个男人给咱们当支柱。否则社会风气和家庭压力，咱们都扛不住。” 石婧琳低着头，默然不语。 伍雨柔情脉脉的说：“琳姐，你不要总盯着我老公的缺点看，谁身上没有缺点呀？你去看他身上的闪光点，就一定会爱上他的。” 石婧琳打了个激灵，感觉被电击了一般，惊愕失声：“我会爱上那个臭渣男？小雨，你疯吧？” “老公没你说的那么差，你就是对他有意见！我生气了，不理你了。”伍雨噘嘴，很不高兴，起身就要走。 石婧琳一慌，连忙拉他，“我不是那个意思，好！我承认，在别的各个方面，他的确很优秀，算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男生，这下够了吧？” 伍雨回眸，这才展颜一笑，雀跃道：“琳姐，你终于看出来了？” “不过，可这改变不了他的渣男本质。” “我觉得你的理解有问题，他要是有一天不要我了，那才叫渣。可你也看到了，老公一天天的有多宠我。” 石婧琳轻轻点头，“这倒是事实。” 那个臭渣男，对小雨是真宠溺的过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喜欢上了收集奇石，花了不少钱，关键是买了一大堆假货。 结果那个渣男半句指责都没有，还殷切的鼓励她，告诉她不要怕花钱，喜欢什么就买什么。 伍雨贝齿咬着嘴唇，犹犹豫豫，迟疑了许久。 “你怎么了？” “我……我想跟你说件事，又不太敢。” “有什么话就说呗。”石婧琳哭笑不得。 伍雨心虚的瞥她一眼，“那你得跟我保证，不能生气。” “嗯嗯嗯，我保证，不生气。” “真的？” “真的！”石婧琳笑了笑，给她理了理耳边的头发，“说吧，什么事？” 伍雨凑过去，在她耳边附耳低声：“琳姐，咱们女人，没有个男人撑着是不行的。你跟我老公吧，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 “什么？” 石婧琳猛然站了起来，好似遭遇了晴天霹雳。 伍雨连忙握住她的手，撒娇说：“琳姐，咱们说好的，不许生气。” 石婧琳脸色煞白，深吸了一口气，“我没生气。” 伍雨歪着头，小心的看她，有点心虚，生怕她一个耳光扇过来，就弱弱的拉开了距离，讪讪的道：“琳姐，没事时候你多想想我说的话，看有没有道理。我说真的呢，这是唯一的解决办法。不说别的，咱们以后总要生孩子吧？除了我老公，还有谁有这个资格？我……我出去看看，老公找我可能有事……” 出了客厅，就见周不器在厨房里择菜，给温知夏打下手。 “老公，你刚才是不是眼睛都花了？”伍雨倚在门边，捂着嘴巴，笑嘻嘻的说。 周不器不以为意的一摆手，“当我没见过女人啊？你和你温姐姐，谁的身材都不比她差，什么花不花的。” “真能装！”伍雨撇撇嘴，小声的嘟囔一声，随即就展颜笑道：“老公，你找我什么事啊？” “这房子太小了，住四个人有点挤，又是二手房，住着也不舒服。地质大学后面有一个高档小区新开盘了，你过去看看。” “买房子吗？” 伍雨眼眸睁圆。 认识了款爷男友和款姐女友后，她买过不少贵重东西，买房子还是第一次。 “嗯，换个大点的。” “大别墅呢？” “那边太远了，每天跑着不方便，还没装完呢。我都问过了，那是真正的高档小区，就是给中关村的一些有钱人准备的，是大户型精装修楼盘，节能环保、省时省力，拎包入住。买下来后，咱们直接就能搬过去。” “哦，这样啊。” 伍雨一脸呆萌的样子。 周不器好笑，就放下手里的菜，拉着她去了客厅，从包里又翻出来了一张卡，递了过去，悄悄的说：“那边的房子不便宜，少说也得两三百万。这里有500万，你拿去用，剩下的钱，自己收好，别跟你温姐姐说。” 伍雨的脸蛋一下就晕红起来，宛若喝了二两醇酒，晕乎乎的，宛若有蜜一般的溪流在心底流淌。身子好似柔弱无骨，情不自禁的就依偎在了他怀里。 “这……这不好吧？”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可我不会买房啊……” “让你妈妈陪你一起去，到时候，房本上就写你的名字。” “啊？” 伍雨眼泪都快下来了，双眸晶莹，好似融化的水晶，“老公！你……你对我太好了！” …… 接下来几天，石婧琳好似在故意躲着周不器。 他也并未在意。 只道是免费抽取111111件大宝SOD蜜是个大工程项目，运营起来会非常复杂。 随着时间的推移，紫微星同时开展的项目越来越多了。 周不器计算过，包括微点杀毒、微点输入法、数据处理系统、薇蜜网、应届生求职等等，林林总总加起来，大小项目总共有19个！ 当然，跟那些大公司还比不了。 像BAT那种业内巨头，都是几十、上百个项目同时开工，重点大项目可能就有十几个之多。连后起之秀京东，拿到资金后，也同时开展了20多个项目。 不同的是，别人家的项目，都属于广撒网，十个项目里有一个顺利上线了，就算成功。周不器这边，几乎每一个项目都是掌中宝。 双十一到了，校内网上不好直接打出“光棍节”这三个字，但也烘托出了节日的快乐，团购页面重新上线，只有一款产品——大宝SOD蜜。 所有校内网的用户，都可以免费抽奖。 周不器对这个活动没有过多关注，去了北航，看航模展。 不只是他，孟厚坤、张银磊、季子安、郭鹏飞、薛宝珊、陈东、马平山这几位十校创业联盟的元老，也都悉数亮相。 现在，大家基本都分管一摊，只有马平山的无人机业务，谁都摸不准。大家都很好奇，想看看这个项目，到底是怎么个章程。 “徐百卉没来？” 周不器自然而然的和宝妹妹站在一起，让远处的马裳琪，好似发现了新大陆，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好奇的盯着这边。 薛宝珊静静的站在他身旁，一袭红色的呢子风衣，宛若寒风里一朵红牡丹，轻声道：“她去燕京台开会了，说是马上就要启动签约计划，要去签艺人了。” “看得出来，她对娱乐圈是真有兴趣。” “嗯。” 周不器轻咳一声，“你冷不？我把外套给你？” “不用了呢。” 薛宝珊扬头瞥他一眼，抿着嘴唇。 这时，航模展开始了。 北航校学生会安排的主持人上场，表示这次航模展，由教育司、科技厅、XX政府承办，获得了XX科技公司的技术支持，XX公司的资金赞助……还说，本次航模展，由原八一表演队的李德瑞老师做现场点评。 并要求同学们都站在场外，除了必要的遥控人员，外人不能入场，以免航模在飞行过程中意外坠毁伤人。还要求同学们在展现航模的时候，注意好控制方向，不要超出了田径场上空的范围。 不过，开场秀不是由北航的大学生们负责。 是由中航第二集团旗下的一家测控公司来完成，他们要展现出最新的科技成果——无人直升机！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 第324章 一波三折 直升机不是飞机。 一个是刚体动力学，一个是流体动力学。 这两种飞行器，在无人机领域，分别有一个专有名词，前者叫旋翼无人机，后者叫固定翼无人机。 旋翼无人机的操作更简单。固定翼无人机的操作太复杂了，普通人根本玩不通，一般只能在航模展中可以看到。 不过，从制造技术和飞行技术的角度来说，当然是旋翼无人机更难。 人类最早的飞行器，除了热气球，就是固定翼的滑行式飞机了。 所以在北航的航模展中，大多数都是固定翼的飞机。 中航一集团和中航二集团，都是北航的深度合作伙伴，学校里的院士、教授很多都会给两家国企提供技术支持，甚至担任要职。 作为开场首秀，当然要秀一把技术。 来尝试一下国内无人机市场还属于技术空白的无人直升机！ “嗡嗡嗡！” 螺旋桨高度旋转，声音很大。 隔着几十米远，都能听到那嗡鸣发动机的咆哮声。 然后，直升机在数千北航学生的欢呼之下，缓缓升空，场面简直跟酒泉发射中心似的。 北航举办的航模展，算是国内技术水平最高的，也有很多同学会用无人直升机参赛。 不同的是，这款无人机体积很大！ 从八一表演队请来的李德瑞老师坐在主席台上，做亲切的解说：“这款是由中航二集研发出的可载重无人机，是全自主研发的新机型。该机机长3.25米，机高1.05米，机宽0.6米，旋翼直径达3米，最高的飞行高度可达1000米，续航总时间1个小时，飞行距离100公里，可最大载重50公斤……” 这番解说，都给周不器听愣了。 就把马平山叫过来，惊诧的问他：“这是吹牛逼吧？” “载重能力……”马平山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应该是吹嘘，不过飞行距离和续航应该问题不大，这一块没什么技术障碍。” 周不器皱眉道：“如果航拍的的话，肯定要搭载摄像机，载重必须做到。” 马平山看他一眼，压低声音，“同等条件下，多旋翼的载重能力肯定比单旋翼更强，技术难度也更低。” “你明年毕业了吧？” “嗯。” “首都这边，还是限制太多。无人机业务要想有更大的发展空间，还是得往南边走，尤其要靠近港府，方便对外的技术交流，闭门造车肯定不行。” “去南方？” 马平山愣怔了一下。 周不器颔首道：“一定的，到时候校内网这边的个别业务，也要搬到粤东省。” 这段时间，经过充分的沟通，一致认为薇蜜网的团队应该放在南边。 首先，南边更开放，更能紧跟潮流，迎合新时代年轻女性的胃口，符合薇蜜网的定位； 其次，粤东省是国内化妆品、服装的成产基地，这是石婧琳为校内网团购寻找的新的利润点，便于跟供应商的联络，便于供货； 第三，石婧琳为薇蜜网寻找的负责人叫赵盈，是《南方都市报》时尚频道的主编，就在鹏城工作，所有的人脉关系都在那里。 让她来首都工作，等于自断臂膀。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周不器对无人机事业，有着自己的规划。 到了明年，大疆公司就该出现了，地点恰好就是鹏城。 刚好可以依靠赵盈在当地的媒体人脉和渠道资源，帮忙寻找到那家初创公司，然后跟马平山的团队合并。 周不器不相信巧合。 当这么多巧合出现的时候，唯一的解释就是命运了。命运，让我们走在了一起，多美好！ 马平山却很为难：“我是毕业了，可我团队里的人，还有好几个没毕业呢，至少要等到后年才能南下。” “无人机这种新兴市场，还是得去南边，向海外寻找技术……” 周不器的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呆住了。 田径场上空，那只在做垂直飞行表演的无人直升机忽然失控了，摇摇晃晃。即便操作员赶忙变化方向，让它向前飞行，企图依靠惯性重新掌握平衡，可无人机还是越飞越低，越飞越低…… 到后来，整个机体已经倾斜了。 田径场四周，发出了“嗡”的一声，躁动起来。喧哗与尖叫声四起，围观的同学们纷纷后退。 接下来，就听到一声“砰”的巨响。 无人直升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螺旋桨直接断了两条，飞蹦出去。 好在同学们都退远了，没有伤到人。 这一幕的发生，令满场哗然！ 这是开场秀？ 就这？ 还不如让学校的航模队上场呢！ 今年8月份的全国航空航天模型锦标赛中，北航航模队在无线电遥控模型载重项目组，刷新了全国纪录，荣获冠军！ 其中的两个最核心成员，就是出自马平山的团队。 再看场内。 随着表演失败，主席台上的嘉宾们脸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中航二集的领导，脸色黑如锅底。 不过，得善后啊！ 无人机坠落之后，并没有散架，发动机还在转动呢！ “嗡嗡嗡”的噪音，就好像是同学们发出的阵阵嘲笑。 负责点评的李德瑞老师见多识广，很平静的说：“先把发动机关上，把发动机关掉。” 这时，工作人员才远远的跑过去，关掉了开关。 结果，可能是操作失误，也可能是摔坏了，内部电线直接短路了，火苗一下就燃起来了，瞬间就覆盖了整机。 “这下完了，彻底报废。” 马平山一脸失望的摇摇头。 他还以为能趁此机会学习一下呢，结果倒好，看了一处闹剧。 工作人员又拿着灭火器上场，好歹算是平息了。 主持人整理情绪，又热情洋溢的上台，说是让大家用最最热烈的掌声，欢迎航模队上场！ 马平山对航模队的那点水平不感兴趣，捏着下巴，若有所思。 周不器好笑的看他，“你在想什么？” “国家队的水平不怎么样啊，这是咱们的机会！” “什么机会？” “赚钱的机会！” 周不器笑笑，“想明白了？” 马平山再没一点刚才的失落表情，变得兴奋起来，“咱们的无人直升机，技术更先机、工艺更成熟！” 周不器问道：“你知道对一家公司的CEO来说，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吗？” “你说过，是赚钱。” “没错，是赚钱的能力。所以，世界500强的大公司，80%的CEO都是销售出身，15%是财务出身，只有一小部分是技术出身。要想领导一家公司，一定要有敏锐的商业嗅觉。” 马平山听懂了，连忙道：“行，我这就去准备！” 周不器点点头，继续看表演。 航模队的水平还是不错的，也有一架小型的无人直升机，造型……跟马平山团队做出来的差不多，估计是他们的淘汰品。 在空中飞来飞去，没什么高难度飞行技巧，胜在平稳着陆。 引来了大学生们的欢呼喝彩。 接下来，就是北航的航模社团了，他们的技术水平就更差了，基本属于航模爱好者，没什么太高深的技术。 比如，航模队的飞机，都是放在跑道上，然后操控遥控器，让飞机滑行起飞。航模社团的飞机，更像是玩具，需要操作者们高速奔跑，借助自身的惯性扔出去……失误率也高，没一会儿就摔了七八架了。 同学们看的嬉笑连连，特别有趣。 点评嘉宾也时不时的妙语连珠。 航模展的气氛，终于从开场的尴尬中缓解过来，迎来了此次航模展的最高潮。 主持人上台，用最激动、最亢奋的声音说道：“接下来，请各位领导、老师、同学们，一同来欣赏由我校飞行学院无人驾驶航空器系统工程的研二师兄马平山，以及和他的团队所带来的航模表演。从去年开始，马平山师兄就带人专研无人直升机的悬停技术，力求打破国内民用无人机领域的技术空白，追上国际潮流，达到世界先进水平！这个项目，得到了校内网的大力支持，先后出资数百万元投入研发，就是为了我国航空航天事业科技的进步。所以，我号召大家，用最热烈的掌声，献给校内网，感谢他们的慷慨解囊！校内网就在隔壁，希望他们能听到我们的感谢之声。” 然后，就留出了鼓掌时间。 只可惜，掌声稀稀拉拉。 有些人心头恼火。 什么狗屁主持人？卖了这么大的关子，让我们大家鼓掌玩？你以为是领导讲话啊？ 主持人是学生会宣传部的，神色讪讪。 见马平山那边已经带人搬来了两架直升机，摆在了跑道上，得到了首肯的示意后，他才舒了口气，大声道：“好！马平山师兄的团队已经准备完毕了，现在，请各位领导、老师、同学们，共同欣赏今天最最精彩的航模表演！” 跑道上，两架无人直升机，一架涂着红色，一架涂着金色。 除了颜色之外，其他方面一模一样。 螺旋桨启动，同时起飞。 旋转速度一样，起飞高度一样，连起飞的动态……都一模一样！ 来自八一表演队的李德瑞老师直接惊呆，张大了嘴巴。 不会真的是航模表演吧？ 就像真正的表演队那样，飞机在空中是有序的排列，而不是杂乱无章的各自秀技巧。 目前来看，好像真是这样！ 两架无人机都垂直起飞到了100米的高度，所保持的距离，跟在跑道上时的距离一模一样。然后，就好像拜佛一样，两架无人机同时前倾，向前飞行，依旧保持着相同的距离，依旧是相同的飞行状态。 向前飞行了20米，内侧的无人机动作迟缓了，外侧的无人机却加快了飞行速度。等转弯完毕，两架飞机又保持了一条直线时，飞行状态又恢复了一模一样。 飞行间距，还是最初的样子。 主席台上，所有领导、老师，全部站起来了，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李德瑞兴奋的高喊：“好！好！这是本次航展最精彩的表演！”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 第325章 跑步入场 如果是单机表演，只需要有出色的飞控系统就好了。 可是多机的队列飞行表演，除了飞控，还要有复杂的协同系统，来协调各个分机之间的关系。 需要让两架无人直升机形成一个整体，而不是各自为战。 从最简单的视觉感觉就看出来了，其他的航模表演，操控者们都是使用遥控器。马平山的团队则是搬出来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在USB插口装了两个信号发射器，是全代码操作。 “周同学，这算是成了吧？” 薛宝珊像一株安静的生长在那里的仙花，别的同学都被冻捂耳跺脚，她也被冻的鼻头、耳朵红红的，却保持着优雅的仪态，稳定端庄。 周不器穿着一件黑色的呢子风衣，双手踹在兜里，眼睛盯着空中表演的两架无人机，“我们很幸运。” “哦？” “今天虽然很冷，但几乎没什么风。这对无人机的飞控和协同都降低了难度。一开始，本来是计划只上单机的飞控表演，天气环境这么好，连协同也加进去了。” “哦。”薛宝珊螓首轻点，抿着嘴唇，“马师兄真棒！努力的人，运气总不会太差。” 这时，在田径场上方表演的两架无人机，开始了斜45度的升高飞行，这不是什么高难度操作，状态很稳定。 可主席台上的诸位领导、老师，全都站起来了，好似这初冬的冷意侵袭不了他们的身体，一双双眼神充满了灼热。 这时，马平山快速的跑到了周不器身边，低声道：“机况很稳定，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我觉得可以进行最后一波展示了。” “那就做吧。” 周不器点点头，感觉大计已成。 大疆早期，就是做单旋翼的无人直升机，很快的完成了技术突破，做成了悬停技术。然后，在销售过程中，寻找的客户对象就是各类航空企业和研究所。 一架无人直升机售价高达20万-30万元之间。 这样的价格，普通民众还真是消费不起，只有大型国企和研究所才有购买能力。 事实上，因为早期的大疆也缺乏生产线，都是纯手工制作。 导致产量很低，供不应求！ 如此昂贵的无人直升机，很多研究所想买都买不到，都被各大国企买过去，当做会议庆典的技术展示了。 拿别人的技术产品，长自己的脸。 就跟一些造芯片、研发操作系统的企业一样，从国外买来样品，打磨修改，贴上自己的标签，再买通审查专家……以此来向国家申请巨额的研发经费。 后来，大疆也就不做这样的生意了。再加上国外的消费级多旋翼无人机市场开始起势，就转型做多旋翼无人机了。 马平山匆匆跑回去，跟团队忙碌起来。 操控员让两架无人机飞回了操作台的位置，悬停在了距地面一米高的位置。 悬停有轻微的晃动。 不过在这样的空旷的田径场中，这样细微的瑕疵，很难被肉眼察觉到。 他们拿着两个卷好的条幅，挂在了机身下面的挂钩上。 “这是直升机的悬停技术！他们做到了！在国内民用级的无人机市场，悬停技术是很长时间都未能突破的技术障碍。没想到，他们真的做成了！” 李德瑞老先生已经振奋的语无伦次，饱满的声音中夹杂着隐藏不住的激动。 各位领导和老师们，都纷纷走下了主席台，站在了跑道上，近距离的观看着悬停在半空中的两架无人直升机。 那位中航二集的领导，似乎已经忘记了开场表演秀的尴尬，脸色也不阴沉了，双眸如火，充满了热切。 另一边，马平山等人已经折腾完了。 等人都躲闪开之后，两架无人直升机开始垂直爬升，10米、20米、30米、50米、100米…… 直到爬升到100米的高度时候，才终于停住。 继续悬停！ 简直就是一场技术展示。 悬停！悬停！悬停！ 很多人都没亲眼见过直升机，对空中悬停只存在想象之中。毕竟，想要停天空中，便是很多飞虫都做不到。 这是何等震撼的画面？ 接下来，更震撼的发生了。 只见马平山一挥手，喊了一声：“开！” 操作台就立刻发出指令，两架无人直升机下面挂靠的卡扣一下就开了，悬挂的条幅垂落下来。 “轰！” 整个北航的田径场，好似炸开了锅，热闹非凡。 太精彩了！ 无与伦比的表演！ 两个条幅上都有字，左边的那条是“祝北航航模展越办越好！”，右边的那条是“祝祖国无人机事业越来越强！” 田径场中的所有人，包括诸位领导、老师，包括周不器、薛宝珊、孟厚坤等观摩的人，包括所有围观的同学……所有人都自发的开始鼓掌。 掌声越来越热烈。 甚至还有不少人，已是双眼饱含热泪。 北航作为国内航空航天事业最核心的科研基地，本就承担着很多重大的国家使命。 不过，当放下条幅之后，无人机的受风面积就大大增加了。 条幅的晃动，带动着机体也剧烈的颤动起来，肉眼可见。 悬停状态愈发不稳定。 似乎随时都有随时坠毁的风险。 “停！停！”李德瑞老师已经忍不住，大声喊叫起来，“赶紧把条幅放下，飞机太小，承不住这么大的风力。” 马平山等人也早就有所发现，不过并未直接把条幅扔掉。 条幅不重要，但上面的文字很有意义，随随便便的扔掉了，算什么？ “收工！” 马平山高喊了一声。 然后，无人机就开始下降了。 只要不是悬停，平衡就容易掌握了，下降过程中，颤抖状态明显减轻。携带着条幅，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中，缓缓落地，安全着陆。 掌声再次响起。 领导们都笑容满面，热切的走过去，跟马平山的团队一一握手。其中，还有北航的一位副校长，对他大加称赞，殷情勉励。 在无人机领域，马平山算是跑步入场了。 …… 后续的事，周不器就不参与了。 有了这次航展表演，众目睽睽，所有人都亲眼见证，又有了北航校方的背书。就算有些人想强取豪夺，贪墨了马平山团队的技术成果，也不可能了。 接下来，只能买。 回到了校内网，周不器把陈东介绍给了石婧琳，并说了要给全国大学生送书清库存的想法。 郭鹏飞过来，说有一家公司想和校内网合作。 “什么方向？” “VOIP网络电话。” “啥？” 周不器微微一怔。 郭鹏飞道：“你不是说移动市场大有前景，咱们要找机会早点进去嘛，我就留心了。我觉得网络电话是很不错的方向，这几天我让关婷在论坛里发帖子咨询了，大学生们都非常期待能有类似的产品。” “等等！”周不器一挥手，惊讶的看他，“你说的网络电话，是什么意思？是YY那种语音聊天，还是MSN那种视频聊天？” “不是那种。”郭鹏飞摇摇头，“是指GNG工程，可以通过网络拨号，呼叫到所有固话、手机和小灵通，就像是SKYPE那样的。”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你觉得这可以搞？” “市场有这个需求，长途电话太贵了，动则七八毛钱一分钟，大学生们承担不起。相比之下，打网络电话就便宜多了，一分钟可能也就一毛钱。国际长途也可以。” “这是抢移动和电信的饭碗！” “但这是国际上主流的电话新模式，传统行业不与时俱进，早晚被淘汰。国内其实从2000年就开始进行交换实验了，展开了网络电话的布局。不过那都是移动、联通、电信的作为，效率太低了。民营企业才是推动科技发展的第一动力。去年，国内网络电话业务的增加率是171%，今年有所回落……” “为什么回落？” “呃……”郭鹏飞表情有些尴尬，“信产部发文了，说是除了电信和网通能够在部分地区进行Pe方式IP电话商用试验外，任何单位和个人都不得从事这项业务。”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那就不就得了？你还想逆势而上？” 郭鹏飞道：“可这只是一份通知，市面上还有很多的网络电话公司在开展业务，这块市场还在做大。国家在这方面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生怕管的太严遏制了科技发展，落后于世界……” 周不器大手一挥，果断拒绝，“回绝了！网络电话不是未来的方向，这顶多算是互联网在刚刚入局移动领域的一个小尝试。不要老跟着国外学，国外的东西，也未必就是对的。在互联网的发展潮流里，咱们国家也不比美国差！” 等智能手机出现后，网络电话就形同鸡肋了。 人们可以通过智能手机视频，只需要交一些网费就可以了，一毛钱的移动咨询费都不需要交，这才是科技的正确趋势。 郭鹏飞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说道：“随着信产部发文，国内的SP市场遇冷，在牛市行情下，TOM的股价都大幅度跳水，说是要和Skype合作，打造国内的VOIP网络电话呢。眼下国内的SP市场很不景气，我却觉得是咱们抄底入场的时机。” 周不器眼睛一亮。 觉得他这话算是说对了。 TOM在线是国内目前最大的无线互联网公司，也是唯一一家在无线互联网服务各领域都名列三甲的门户网站。 连TOM集团都急病乱投医了，可见同行的无线互联网公司们，日子过的都很悲惨。 说不定可以跑步入场。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 第326章 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石婧琳果然眼界不凡，颇有想法。 知道了校内网要有每年为全国大学生反馈福利的战略调整后，很快就有了新的想法。 “我觉得，可以专门在校内网增设一个福利板块。” 明明二人是一起从家里走路过来的，结果石婧琳在路上像是个闷葫芦，一句话也不说。到了校内网，马上就形象一变，化身为美女副总裁了，第一时间就来到了周不器的办公室，生怕他屁股坐不住，一会儿又没影儿了。 周不器眨眨眼，“什么福利板块？” 石婧琳曲腿坐在沙发上，轻声道：“就比如这次光棍节的大宝SOD蜜抽奖，急急忙忙的上线，几百万人一起上线抽奖，运营压力太大了。而且，资源利用也没法最大化。可以通过发放福利的方式，有选择性的减少抽奖人数。” “怎么说？” “就是用户每天登陆校内网，都可以签到，进入福利页面，领取当日福利。可以是抽奖的机会，可以是团购优惠券，可以是参与校花校草评选活动的花花草草，运气好了，可以直接领到一本书。” 听完这番话，周不器心头一震。 这老巫婆，很机灵嘛！ 现在的互联网，还属于蛮荒时期，野蛮与血腥并存，根本没有什么用户体验，各大公司都是在想方设法的榨取用户价值。 微点安全卫士大获成功以后，一些跟风者们甚至用捆绑安装、技术性干扰等方式竞争，完全是用流氓软件的手段做反流氓软件。 哪像是后来，各大网络公司为了抢夺用户，都把用户体验做到了极致。为了争夺用户的上网时间，玩出了各种各样的把戏。 福利板块就是重要的手段。 几乎每一个APP都有类似的业务。 用户登录后，可以签到、做活动、参与小游戏等等，然后日积月累的换取一些免费的礼品。 石婧琳见他沉吟不语，很认真的说道：“对大学生来说，校内网有很多有趣有意义的内容，以后只会越来越多。可是，关键是怎么吸引他们能够高频率的登陆校内网。现在的校内网注册用户将近1300万，可每天登陆的独立IP，只有150万。也就是说还有1100多万的大学生们，都只是在有需要的时候登陆校内网。10月份，我们从淘宝那里赚到的广告费是600万元。如果我们能把更多的用户吸引过来……单是淘宝一家，每月的广告费收益，都可能是5倍、6倍之多！校内网要回馈大学生，这是应该的，是使命、是责任。但同时，我们是开公司的，要利用一切资源，利益最大化。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周不器差点拍案叫绝。 你丫说的太好了！ “还有，我觉得我们的福利可以更丰富一些，比如每年赠送多少台手机、多少台电脑，又或者是首都黄金周7日游等等，都有个具体的方案，早早的公布出来。每一个人都有侥幸心理，都有对不劳而获的期待。这样的人性，被彩票中心把握的死死的，我们可以利用起来。” “嗯，这个福利板块很有意义。对绝大部分的大学生来说，最廉价的就是时间，小恩小惠就有极大的吸引力。” 周不器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然后，就叹了口气。 邪恶的资本的，利用大数据给用户画像，精准控制他们的衣食住行不说，还用利用各种各样的人性弱点，予以精准打击…… 没有点独立思考的能力，一般人还真扛不住，一脚就踏进资本的陷阱中去了。 企业做大了，自己也在慢慢走上这条路。 石婧琳见自己说动他了，心中很高兴，笑道：“只要用户登录了，我们就有信心用校内网优质的内容吸引住他们的视线，把他们更长时间的留下来。” 周不器一挥手，做出了决定，“那就这么定了，这个版块涉及面比较复杂，让郭鹏飞亲自抓吧。” “什么？！” 石婧琳当场炸毛，一下跳起来，双眸里好似冒着火苗。 “怎么了？”周不器奇怪的看她。 “周不器，你什么意思？”石婧琳咬牙切齿。 “我怎么了？” “你装什么无辜？你是故意针对我吧？这明明是我想出来的项目，凭什么让郭鹏飞去抓？他能领会我的思路吗？” “你想管这个项目？” 周不器很是无语。 这个老巫婆，争权意识也太强了吧？前段时间是跟罗济争，好嘛，一场光棍节的营销下来，就把给罗济压了一头。 现在又盯上了郭鹏飞？ 跳的也太快了吧？ 石婧琳冷冷的道：“这本来就是我的项目，凭什么给别人？一客不烦二主，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周不器摇头道：“福利板块的切入点很好，不止是校内网可以受益，朋友网那边说不定也可以尝试。让郭鹏飞去负责，方便他去对接……” “少敷衍我！朋友网现在不合适！”石婧琳也不含糊，当即道破。 “咳咳……” “周不器，别忘了，上次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啊？什么事？” 周不器微微一愣。 石婧琳冷着脸，好似冰山，咬牙切齿的道：“上次你没敲门就闯进我房间了，你看见了什么，还用我说吗？” “这……” 周不器的眼神情不自禁的就往她身前瞅了一眼，喉结动了几下。 “露馅了吧？” 石婧琳冷冷的讽刺，竟也不觉得尴尬，要是别的小姑娘遭遇这种事，别说主动说出来了，想一想都得脸红。 这老巫婆果然不是善茬。 周不器吞了口唾沫才缓声道：“那个……那次是意外，谁知道她把你衣服都解开了……” “你想怎么解决？”石婧琳冷眼看他。 周不器眨眨眼，有点懵，“什么意思？” “怎么？还想白看了？姑奶奶的清白……” “得得得！什么狗屁清白，你讹人啊？” “你想吃白食？” “吃你妹啊我吃，我吃啥了？” 周不器算是彻底服了。 前几天碰上个陷害他吃豆腐的马裳琪，这回又来了个吃白食的石婧琳。 这一个两个的，还没完了？ “行行行，我负责！不，你负责！这个项目你去负责！” 周不器一阵头大，实在不想跟她争吵了。 石婧琳脸色稍霁，白皙的下巴微微扬起，展现了一抹胜利者的姿态，眼神里还有一抹挑衅。 周不器气道：“你要是我的女人，早大耳刮子扇过去了！惯的你臭毛病！” “想泡我？做梦！” 石婧琳轻轻的哼了一声，可又想到这几天伍雨一直吹的枕边风，心头竟有些慌乱，脸蛋也泛起红晕。 周不器一挥手，“行了，我还有事，出去一趟。说好了，上次的事，就这么过了，以后别再跟我胡搅蛮缠。” “放心吧，姑奶奶办事，一码归一码！不过……”石婧琳拉了一个长音，警告似的瞥他一眼，“不过你以后要是还不规矩，看了不该看的，你就想好怎么补偿吧。” 周不器脑子一热，脱口而出：“给钱行不？” “滚！” 石婧琳差点气死。 …… 周不器带着徐雯萱，去了婕妤传媒那边。 签下了一份经纪合同。 从今以后，她就是婕妤传媒旗下签约的第一个艺人了。 “徐总，以后请多多关照。” 签完合同，徐雯萱特别开心，笑语嫣然，还对徐百卉鞠了一躬。 徐百卉大大方方的受了，淡淡的点点头，“好好努力，你是公司签的第一个艺人，有资源肯定会向你倾斜的。” “谢谢徐总！” 徐雯萱乖巧的不像话。 颇为讽刺的是，她是北电的大四学生，而徐百卉是北舞的大三学生。这人生啊，找对了人、跟对了人，才是最重要的。 婕妤传媒这边没有独立办公室，却有一个相对密封的小会议室。 没有外人在场，周不器也没客气，一手搂着徐雯萱的腰肢，一边问道：“合同的事，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 “哦？” “苏友朋麻烦一点，他正当红呢。不过我们基础报价给了500万一季，那边的态度就缓和了。吴齐隆要简单一点，报价200万，就一口答应了，不过要求跟苏友朋享有相同的分红份额。” “多少啊？” “7%左右吧。”徐百卉说的轻描淡写，“这档节目总投资3000万，预计的总薪资1200万左右，还会空出20%的利润分红，这样的条件，足以让我们吸引到更多的知名男明星。” 虽说早就从周叔叔那里听说了，徐雯萱还是心潮澎湃的。 周不器眼睛一亮，“考虑谁了？” “陆意、周杰、任权什么的。” 徐百卉满不在意的说，就好像说出的不是人名，都是办公设备，娱乐圈女王的风采渐渐显出来了。 周不器略作沉吟，“要从港府那边找一个过来，两岸三地最好都聚齐，有象征意义。嗯，去把王保强要找来，最好也能签下来。还有《疯狂的石头》的几个主演，可能的话都签下来。” “你还懂娱乐圈的事？” 徐百卉眨了眨眼，很好奇的样子。 周不器心中冷笑，心说哥什么不懂？也就是娱乐圈太小，没什么赚头，容不下哥这尊大神，否则哥早就平趟了！ 徐百卉没等到他的回答，看了一眼依偎在他怀里的徐雯萱，就恍然大悟一般的点了点头。 周老大，你目的性挺明确呗？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 第327章 浅草才能没马蹄 借着查杀木马的功能，微点安全卫士很是收割了一波市场。 同行们跟风也快，半个月后，金山安全卫士、江民安全卫士、QQ医生等产品就纷纷升级，推了查杀木马功能。 除此之外，还有更多的同类型产品进入市场。 都加了查杀木马的功能。 网络安全的市场，算是打开了一道口子。 也在广大用户心中培植了一个念头——原来，查杀木马也是可以免费的。 接下来，就是真正的免费杀毒了！ 周不器专门去了一趟东方微点，参与了微点杀毒最终版本的测试，并提出了一些个人的小见解。 12月1日，全球首款免费杀毒软件——微点杀毒，将会正式上线！ 整个团队都斗志昂扬。 微点安全卫士的备受好评，让员工们都充满了干劲，也渐渐的明白做网络安全，是一件利国利民、极其有意义的好事。 只有刘宇，忧心忡忡。 在周不器去王浩阳办公室里喝茶谈财务管理时，刘宇就敲门进去了。 “老刘，有事？” “周总……” “别！叫我周不器，不是都发文件了吗？公司内部，不管是谁，直接叫名字。” “周……周不器啊，咱们的杀毒软件，真的要免费上线吗？”刘宇一脸忧愁，坐在沙发上也忐忑不已。 王浩阳都听不下去了，眼睛睁圆，“老刘，都这时候了，你说这个还有意义吗？免费版本都终测了，上线日期都定了！” 刘宇长叹一声，“我不甘心啊。” “这怎么说起？”王浩阳皱起眉头。 刘宇感慨着说：“微点杀毒的技术水平，绝对是世界级的，我有这个自信。国内的瑞星、江民，包括金山毒霸，都是上一代的产品了，跟微点杀毒没法比。如果咱们的产品拿到市场上销售，又有微点安全卫士打出的名气，估计用不了半年，就能抢占一半的市场份额。” 是啊，微点的品牌已经做起来了。 装机量3000万！ 只要在微点安全卫士的客户端弹窗，告诉用户们，如果微点安全卫士和微点杀毒搭配使用，安全性会更好，可以对电脑形成全方位的多层保护。 那么用户们在购买杀毒软件的时候，很大可能就会选择微点杀毒。 王浩阳脸色一沉，非常不喜。 感觉这个刘宇有点磨磨唧唧。 这是企业决策！ 甚至都超出东方微点这个层面了，是整个紫微星的战略规划。 而且，这项目已经做成，免费版马上就上线了，你还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动摇军心吗？ 要是放在战场上，大军马上交战的时候有人说此战不妥，那就是妥妥的杀头之罪。 有问题，就早说！ 有疑义，就在战略决策作出之前提出。 只要决策做出来了，不管任何人，都不能再有任何的质疑，都要不顾一切的执行下去。这叫统一思想，这叫执行力！ 这个老刘，一点都没有副总的思想觉悟！ 周不器不动声色，笑着问：“老刘，按照你的说法，微点杀毒能抢占一半的市场份额，那是多少装机量啊？” “国内的正版杀毒软件的用户，大约是800万左右，今年说不定能达到1000万。微点杀毒如果能在元旦、春节来一波促销，达到500万的装机量应该没问题。” “500万？” 周不器摇头失笑，嘴角流露出了一抹嘲弄。 刘宇正色道：“周总……嗯，周不器，你不要小看这500万套杀毒软件。现在市面上普遍的杀软供货价是20元-30元左右。即便我们只以20元出货，500万套那也是1个亿的收入！如果用户直接下载使用，不经过经销商渠道，收入说不定能翻倍！” 王浩阳眉头跳了一下。 是啊，这么大一笔利润，任何人看了都会眼红吧？ 谁会和钱过不去啊？ 不过他也知道，这位周老板，是个有大魄力的狠人。 刘宇接着说：“是，我承认，几个月前，我接受了免费杀毒这个说法。那是因为当初东方微点的境地真的太差了，免费就免费吧，产品能面世就好。却没想到，微点安全卫士这款产品会如此的深入人心，受到市场好评。这就是机会啊！周总，现在公司的形势已经变了，一切都蒸蒸向上！瑞星又遭受了处罚，天时地利与人和，我们完全可以用常规手段进入杀软市场，不用再采取免费手段了。” 周不器吟了一句诗：“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 王浩阳差点没笑出来。 这个大老板，还真能摆谱！ “浅草才能没了马蹄，才能为奔跑提供摩擦力。老刘啊，金钱虽然，但我们要透过表象看本质。” “开公司，不就是为了赚钱吗？” “当然。”周不器点了点头，认可了这个说法，“但是，眼前的乱花只会迷失自我，只有骑上快马，利用浅草，去往更远的地方，才能寻找更美更壮阔的花海。东方微点的目标是花海，而不是零星的几朵乱花。” 刘宇表情古怪的说：“一两个亿的利润，只是乱花？” 周不器傲气十足笑了笑，慢悠悠的说：“在我眼里，一两个亿根本不叫利润。” 刘宇差点没噎死。 王浩阳赶紧低头喝茶，算是勉强掩饰住了。他这才发现，这个周大老板，真是装了一手好逼！ 周不器淡淡的道：“老刘，你说的对，咱们现在做付费杀毒，应该可以很轻松的抢占瑞星的市场。甚至我觉得你说的50%的市场份额都少了，在我看来，至少是75%的份额，至少能卖出750万套！可是，那又怎样呢？” 王浩阳放下茶杯，正色道：“是啊，全国网民超过1亿，电脑数量接近5000万台。付费杀软的用户有1000万，那剩下4000万台电脑呢？用盗版杀软吗？还是裸跑？老刘，咱们开公司做生意，赚钱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要做一个伟大的事业。” 刘宇一脑门黑线。 自从周不器入主东方微点以后，他听的最多的就是这种上纲上线的论调，什么家国情怀，什么为国为民，什么普惠众生，什么改变世界…… 简直就跟洗脑一样。 结果，还真有一群小年轻们被这股价值观给影响了，好像真的能凭一己之力改变世界似的。实际一点不好吗？真金白银不香吗？ 周不器也看出来了，想改变刘宇的观念几乎不可能。 他们是两个时代的人。 就好像后世，在瑞星、金山、百度、可牛、360等杀毒软件都纷纷免费时，刘宇带着微点杀毒，依旧在做付费业务。 下场可想而知，那个曾经拥有着国内最顶尖技术的杀毒软件，彻底沦为了边缘，在市场中消失。甚至很多年轻人，根本就没听说过微点杀毒这款产品。 “就这样吧，这是战略，是最高层决策，免费路线不可动摇。老刘，你去工作吧。” 周不器神色淡然，摆了摆手，已经不想再跟他说下去了。连石婧琳那个大四女生，短短几个月的学习实践后，都明白了“免费的才是最贵的”这个道理，他作为东方微点的副总，竟然还沉寂在过去的付费荣光里，简直无可救药。 刘宇脸色涨红，咬了咬嘴唇，愣是半句硬话都没说出来，憋出了一句：“好的，我明白了。” 然后就灰溜溜的离开了。 等他离开后，王浩阳就叹了口气，“老刘还是年纪太大了，还是传统思维，对互联网这一套东西不习惯。” 周不器默默喝了半分钟茶，语气轻松，却坚定非常的说：“这半个月的首要工作，就是为微点杀毒的上线保驾护航。等过了这一阵，东方微点这边就做管理层调整。” “啊？” 王浩阳微微一愣。 周不器道：“刘宇不适合进东方微点的决策层了，他的思维跟不上，参与了也只是添乱。让吴寒清当技术副总，进入决策层。给刘宇一个首席技术官，负责技术支持就好了。季子安说你们看好了一个项目经理，是谁？” “哦，叫盛康。” “水平怎么样？” “他是老员工了，算是刘宇的徒弟。不过对咱们的价值观很认同，近期也一直在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微点杀毒的改版，就是他全权负责的，为此还被刘宇骂了好几次。” “那就提拔吧，让他主管微点杀毒业务，直接对吴寒清和季子安汇报。” 这算是把刘宇彻底架空了。 王浩阳对这种卸磨杀驴的行为有些不忍，“这样他会不会辞职啊？” “辞职？”周不器撇撇嘴，有些好笑的抬头，“王浩阳，你看看刚才他的状态，他还有辞职再创业的信念吗？这大半年来东方微点发生的种种事，已经把他的精气神耗光了。” 王浩阳深吸了一口气，“行，回头我就跟子安沟通这件事。” 周不器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目光凛冽，“记住，没开除过人的高管，不算是合格的高管。做企业就像上战场，作为指挥官，不仅要杀敌，自己人该枪毙也得枪毙。战场上，这叫军心。企业里，这就是价值观。” 王浩阳打了一个寒颤，嘴唇都哆嗦了几下。 他听懂了。 周大老板对刘宇很不满意，架空了还不满足，还想痛下杀手呢！ 而枪毙的工作，就交给了自己。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 第328章 核高基是未来 这天晚上，周不器大摆筵席。 在钓鱼台宾馆请了马平山和他的团队，一共9个人，都是男生。 美女服务员看到这么多邋遢吊丝来吃国宴，虽然面带笑容，服务态度极好，可还是趁着点菜的时候，去叫了经理。 可别是吃霸王餐的！ 这年头，年轻人群体中不知道怎么就流行起来了逃单文化。去饭店吃完饭后，就变着花样的逃跑，一个赛一个。还不是没钱，喜欢这么玩的一般都是有点消费能力的，就是为了寻求那种刺激感。 这经理估计也就是个小领导，走过来后，笑呵呵的表示，这里是高消费，还请几位客人去前台把押金交上。 这让大学生们愤愤不平。 感觉他们狗眼看人低。 周不器则表示理解，给马平山递了一个眼神，他就跟土豪似的，直接从脏兮兮的书包里，掏出了一沓钱，整整一万块。 “够了吗？” “先生……” “还有！” 马平山又拿出一沓，扔了过去。 经理这才伏低做小，“祝大家用餐愉快，刚才真是打扰了，很抱歉。做生意太难，还请大家谅解。” “没事没事，能理解。” 大学生们都很大气的表态。 没办法，有钱了！ 航模展上的表演，可谓一鸣惊人。 就在当天，中航二集的那位领导，就跟马平山深入交流，还把副校长也拉上了。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买下他们的技术成果。 马平山当然不愿意。 还说要继续深入研究，把国内的无人机事业发展起来，不会半途而废。 后来又谈了两天。 马平山态度很坚决，表示愿意出售产品，却不愿出售技术成果。结果，中航二集那边没表示，中航一集就派人半路拦截，以每架无人机30万的价格，买下了两架！ 入账60万！ 昨晚，收到钱的马平山都喝多了，是被别人扶回寝室的。作为十校创业联盟的一员，作为持有北极星创投5%股份的一员，他的压力非常大。 现在好了，终于见到回头钱了。 为了研发无人直升机的悬停技术，他们团队总共花掉了30万元。没想到，卖出一架无人机就赚回来了。 这钱赚的……就跟吃了一块东坡肉似的，一口下去，肥而不腻，满嘴留香。 在大家前呼后拥的品尝东坡肉时，周不器起身，示意服务员给大家满酒。 酱香醇厚的茅台酒，只可惜这帮学生蛋子品不出滋味来。 也就是凑个气氛。 “来，大家走一个！祝贺我们的无人机业务，攀上新的高峰！” 周不器起身提酒，所有人抬酒碰杯，都喝的龇牙咧嘴。 “接下来，我说三件事。” “成立公司的事先不着急，业务可以挂靠在紫微星旗下，等明年时机成熟了，再正规化运营。这是高科技产业，肯定能拿到最优惠的政策扶持。” “第二件事，既然是高科技公司，那么研发就是重中之重！技术是核心储备！说到这一点，我刚刚查了一组数据，给大家说说。” 周不器坐了个下压的手势，大家都坐下了。 他看了一眼围在桌子旁边的四个美女服务员，笑着说：“几位美女，要不你们先出去？我们谈点工作的事。” 服务员的态度是真的好，鞠躬行礼，缓缓退出，把门关上了。 周不器吁了口气，脸色有些沉重，道：“根据统计局的数据显示，去年，全国的研发总经费是1966.3亿元，比2003年增加了427亿元，增长27.7%。这是个不错的数据对不对？增长很快对不对？那么我要告诉大家的是，在研发投入上，我们远远落后于美国，他们去年的研发总资金，已经超过了5000亿，而且是美元！” “跟美国比，我们还有很大的距离，可是跟英法德荷日韩等国相比，我们的研发投入也远远不如。作为全球第三大经济体，我们在全球研发资金总排名中，甚至都很难进入前十。这是个科技的时代啊同志们！” “当然，有的人可能会想，进不去前十也挺好了，我们的发展足够快，用不了几年就能在研发投入上超过那些国家。那么我再给你一组数据，在‘核高基’的投入比上，欧美德日的比例都超过20%，国内只有3%！”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轻轻的问：“核高基是什么？” 周不器道：“就是核心的、高端的、基础的研发投入，这方面的投入，才是一个国家科技力量潜力的展现。如果比较核高基投入……在世界上，我国连前三十都排不进去。” 马平山对此最有感触，冷冷的嘲弄道：“科研的钱，好一点的都是应用层开发。次一点的都用来写论文了。不要脸的，就被大吃大喝挥霍了。更不要说弄虚作假、贪污腐败了。” 周不器长叹道：“这么大一个国家，在核高基方向的总投入，才区区60亿。其中，华为一家就占了20亿，这是多么的讽刺？同志们，这样可不行啊，大国崛起任重道远啊！联想的策略是行不通的，技术一定有国界。要想真正的打造出一家民族的走向世界的高科技企业，只有一条路走，那就是持续大力的在核高基领域的投入！华为的产品，已经打入欧洲市场了，甚至能跟思科一较高下，靠的是什么？不就是为我所用的核心科技吗？” 马平山有点领会了他的意思，沉声道：“这就是我说什么也要离开国企的铁饭碗，重新回到学校读研，然后自主创业的原因。国企的弊病一时改不了，但我们年轻人，一定要扛起这个时代的重担。” 周不器道：“你们也看出来了，只要努力，只要用心，你们不比任何人差！国外在很多年前，民用级的无人直升机就可以悬停了，我们呢？航模展上也看了，国企的无人机，平飞都能坠毁呢。就现在来说，我们的无人机在国内市场已经没有对手了。但是，这远远不够。民族的崛起一定是世界性的，我们要打造的是世界级的无人机企业！” 包厢里，众人一脸肃然。 这么重的责任，承担起来很吃力啊。 他们也只是一群没毕业的大学生。 大家都有些沉默，却慢慢的也都开始表态，认可这样的说法。可能他们现在还没有那样的雄心壮志，但基本的道理是明白的。 这就够了。 周不器说这番话，主要有两个目的。 第一，就是明确的告诉他们，无人直升机一架能卖30万，未来可以赚大钱了。不过，这笔钱不能瓜分，要留着，要继续投入科研之中，为了更远大的目标而努力，要向华为学习。 第二，随着无人直升机的研制成功，这些人都成了大宝贝，各大研究所和航空公司都会努力挖人。就是要明确的告诉他们，不要去国企、不要去事业单位，想要展现人生价值，留下来是最好的选择。 研发的事说完了，就是销售了。 周不器问道：“你们的无人机现在都是手工打造？” “对。” “不能机器生产吗？” “部分零配件可以定制，但是整机的组装，肯定还是要我们手动操作，国内没有这么精密的车床。” “多少时间能组装一架？” 马平山略作沉吟，“材料足够的话，三天时间吧。如果要新人，时间可能会长一点。” 周不器点点头，“回头我给你介绍个电子厂的老板，叫颜光明，跟我是老合作伙伴了。你跟他商量，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另外，销售交给宝珊去做吧。” “婕妤传媒？” 马平山愣怔了一下。 那是传媒公司啊，跟无人机距离有点远吧？ 周不器道：“甄妤师姐在的时候，亲自带队去做广告中介，带起了一支十几个人的销售团队，都是二十来岁的漂亮姑娘，见过世面，水平也可以。不如让她们去帮忙，到时候给她们2%-5%的销售提成就够了。” 马平山正色道：“那得给她们培训几天，无人机这东西的技术性还是很强的，别一问三不知。” 周不器笑道：“应该的，销售的时候，还是得有个技术顾问在场，演示、讲解、技术分析等等。你这边就得多招几个人了，可以社招。” 接下来的无人机业务的规划，就算这么定下来了。 具体的执行，都要看马平山了。 过了严肃的气氛，大家开始喝酒，气氛热闹非凡。 离开的时候，马平山很头疼的道：“我那个妹妹又要给你添麻烦了。” “啊？” “她缠着我要你的联系方式，我没办法，只好把你的电话号码给她了。” 周不器也很头疼，“没跟她说我的身份吧？” “没有。”马平山摇摇头，很是无奈，“要是让她知道了，估计得翻天。她的志愿是我叔给他报的，就是想让她来北航，让我看着她。她那种性子，我哪看得住啊？” “这是刚上大学，等下学期就好了。” 周不器宽慰了他一句，心中不以为然。 马裳琪那姑娘，是有点小辣椒，但她敢打敢拼的要开网店，就必须要支持啊。 再说了，一个小丫头片子，再翻天能翻到哪去？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 第329章 打人 把盛世单车跟奥运会勾连的想法，破裂了。 市里给出了明确的答复，不会跟盛世单车公司展开该类业务的合作。 给出的原因有三条：一，公司股份划分不清，无法做到国资控股；二，盛世单车成本太高，投资不划算；三，外国人来京办卡很不方便，市里倡导的是交通出行一卡通，盛世单车不能进入这个系统统一调拨交通资源。 总之，就是不行。 当晚回家，温知夏闷闷不乐。 “行了，大不了咱重新回到校园战略呗。”周不器把她搂在怀里，温声安抚。 温知夏气恼的道：“我托人打听了，他们太不地道了！” “哦？” “咱们提倡的绿色出行概念，其实是得到了大领导的认可，认为这有利于提升首都的形象，也和奥林匹克精神相匹配，能够体现出我们大国首都对全球环境保护的责任。结果，后来说着说着，就把咱们排除在外了。” “排除了？” 周不器微微一愣。 排除和否决可是完全两个不同概念。 温知夏闷声道：“他们嫌咱们的单车造价成本太高，还说咱们的单车卡无法和首都的交通卡对接，使用起来太复杂，对外国人不友好，还说……反正就是他们要自己搞！” “共享单车？”周不器眼睛一亮，不禁笑了，“这也是好事啊，要是政府参与共享单车的推广，那肯定会有更多的扶持政策出台，盛世单车也能受益。” 温知夏叹了口气，“人家要免费呢。” “啊？” “他们说要展现大国气度，不上锁，免费骑。” “啥？” 周不器有些不敢相信。 温知夏很无奈的道：“人家说的也有道理，要是推盛世单车的话，没有1个亿投资，很难见到水花。要是他们自己搞，就不用这么多钱了。直接联系自行车厂商定做廉价版的单车，也就50块钱一辆。到时候免费投放，就算被偷了，也损失不大。奥运会就那么几个月，花个一两千万，怎么都对付过去了。还是免费的，更能让老外高兴。” “这眼光啊，还是太窄。” 周不器摇了摇头，难掩失望。 共享单车可是惠民之举，是对首都交通长效性的补充。免费的自行车投放出去，短期内是让老外们受益了，形象好了。可用不了多久，就得被偷光。对首都交通没有半点益处。 “老公，我是不是很没用？” 温知夏依偎在他怀里，扬起精致的脸蛋儿，嘴巴微微嘟着。这撒娇的样子，从伍雨那里偷师了七八分相似。 周不器在她红唇上亲了一口，好笑道：“跟你有什么关系？别多想了。” 温知夏轻叹道：“这么一点小事，我都办不好。” “没关系，你补偿我就好了。”周不器眨眨眼，一脸坏笑的样子。 温知夏美眸里好似泛起了一汪春水，面带红霞，“怎么补偿？” “晚上咱们三个……” “不行，她来亲戚了，不方便。” “那她亲戚走了呢？” “我……” 温知夏吱呜了一声，螓首就埋在他怀里不说话了。 “乖不乖？” 周不器谆谆善诱，像个老师。 “不。” 温知夏连连摇头，像个学生。 周不器哼了一声，“温知夏，我能容你一时，可容不了你一世。这一次，是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否则……休怪周某人心狠手辣，胖揍你一顿！” “我害怕。” “怕什么？人家伍雨还是你学生呢。大家一起过日子，都大大方方的。我可告诉你，石婧琳这两天一直在跟我抛媚眼，想勾引我，我都没搭理她。你要是再不主动点，我就狠狠心把她收了，到时候让她和……” 话说一半，周不器就戛然而止。 石婧琳和伍雨，不知什么时候从卧室里出来了，就站在客厅的墙角。 伍雨捂着嘴，忍着笑。 石婧琳一脸冷笑，眼里冒火，“周不器，被我抓着现行了吧？” 周不器好事被打断，心里正恼呢，气道：“抓个屁啊？你偷听别人说话，还有理了？” 伍雨打抱不平道：“老公，我们没偷听，我们都站在这五分钟了，就你在那一门心思的吓唬温老师……” “这一个个的，要造反啊！” 周不器一拍沙发，猛地站起来，趴在地板上，从沙发底下把落满灰尘的手仗给找了出来，恶狠狠的道：“一个个都给我跪这儿！挨揍！” “不要！” 伍雨率先尖叫一声。 “别闹了。” 温知夏语气轻柔的嗔了他一眼，起身去厨房了，看样子是做完饭了。 “无聊！渣男！” 石婧琳冷笑又鄙视的瞥他一眼，满是嘲讽。 “好你个老巫婆，吃我老周一棒！” 周不器咬牙切齿的冲过去，挥起棍子就朝她屁股上打去。 “啪！” 真打上了。 伍雨当即傻眼。 石婧琳也呆住了，好似被点穴一般，整张脸都僵住了。 周不器也有些失神。 卧槽！ 真打了！ 他是真没想到，这老巫婆定力这么强，看见棍子挥过来都不躲的。还好他反应快，最后关头收力了，否则这一棍子下去，能直接把她打肿打哭。 “咳咳……” 周不器一下就心虚了。 平日里开玩笑归开玩笑，可打人怎么都是不对的。 伍雨的眼眶都红了，眼泪儿在眼眶里打转，一方面是吓的，一方面是心疼的。 石婧琳过了短暂的惊愕后，原本冷冰冰的脸蛋儿上，竟浮现出了一抹红晕，深深的看他一眼，咬牙切齿的道：“周不器，这次我饶了你，下次你要是再敢跟我动手动脚，我跟你没完！” 说完，就拉着伍雨回卧室了。 周不器见她没事，也就放心了，冲着她背影大喊道：“哼！还敢嘴硬，小心我下次还揍你！一个个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石婧琳回眸，狠狠的白他一眼。 却也没再顶嘴。 回了卧室，她就“扑哧”一笑，对泪眼汪汪的伍雨笑道：“挨打的又不是你，你哭什么？” “琳姐姐，你没事吧？”伍雨都带上哭腔了，低头就要掀她睡裙，看看打没打坏。 石婧琳心里这个开心啊，感觉这一下没白挨，小雨是疼自己的，好笑道：“哪有那么严重？就是开个小玩笑罢了。” “不疼吗？”伍雨揉了揉眼睛。 “疼什么？又不是真打。”石婧琳伸手，轻柔的抹了抹她的眼泪儿，笑语嫣然，“好啦，看把你吓的。不信你也去试试，看看疼不疼。” 伍雨这才放心下来，噘了噘嘴，哼道：“老公才不舍得打我呢。” …… 一连几天，周不器都不给石婧琳独处的空间。 生怕她秋后算账。 这一天，他去了京东那边。 换地方了。 京东从中关村搬到了昌平区的银河大厦，租了一整层写字楼。拿到融资后，是要大干一笔了。 “这也太远了吧？我可是掐点了，从我们学校到这，整整45分钟！”一去了刘强栋的办公室，周不器就大声抱怨。 刘强栋也很无奈，“没办法，中关村那边没有这么大面积的写字楼。”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我都跟你说了，去搜狐大厦租一层，你不听我的。” 刘强栋微笑着摇摇头。 搜狐大厦的地理位置当然好了，可是租金太高了，京东这小家小业的可花不起那冤枉钱。而且，中关村那边的消费水平也高，还是搬出核心区域，更适合长久发展。 “说吧，找我什么事？” “熊猫电子最新款的手机，熊猫V11上线了。不过线下经销商都不买账，努力了一个多月，依旧没什么效果。他们算是彻底死心了，打算直接走线上渠道。” “不是早就说好的吗？” “很正常，哪能就那么轻易的放弃线下渠道？”刘强栋摇了摇头。 周不器轻描淡写的说：“没问题，你说吧，怎么个章程？” “校内网那边的消费力怎么样？” “够呛！9月份卖了一波，这次再上团购，也未必能有太好的效果。京东呢？日单多少了？” “将近2000单。” “不怎样啊？” “总要时间慢慢发展。” “行吧，那就这么办吧，京东和团购一起上，估计是卖不完，熊猫手机啊……没什么出路！”周不器摇了摇头，几乎是判了死刑。 不止是熊猫手机，今年下半年，所有的国产手机厂商，都很惨。 诺基亚在国内正式封神，销量最高的前10款手机，有7款是诺基亚，其余3款中，都是摩托罗拉。 全球范围也是如此，诺基亚横扫世界。 在这种形势下，国人走上了山寨机自救的道路，美国走的是iOS和安卓的系统开发……这就是核高基领域投入巨大差别所产生的直接后果。 刘强栋沉声道：“其实我叫你过来，是另一件事，你要做免费杀毒软件？” “嗯？我跟你提起过吧？”周不器眉梢一挑，随即心中一震，“有事？” “是江民的人，托关系求到我这儿了，想证实一下，我没说。” “这是走漏风声了啊……” 周不器眼睛微微一眯。 走漏消息的人，当然不会是刘强栋，他眼神也有些凛冽，冷冷的道：“管理是一门复杂的学问，一定不是心慈手软。坑害公司利益的人，不是咱们的兄弟！” 周不器笑笑，“没那么严重。”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 第330章 时代成就企业 雷俊邀请周不器，去美洲俱乐部抽烟。 这里位于二环的华润大厦顶层，号称首都的四大俱乐部之一。 不过，这都是老黄历了。 早些年，国内经济还没发展起来，巨商们都是来自港台，最喜欢就是玩派头、搞体面，恰好迎合了某一部分官员的心态。 不过到了二十一世纪，名头就大不如前了。 国内的经济正处于高速发展的阶段，正儿八经的商人们都忙的不可开交，哪有时间跑这种地方扯淡？ 大企业家们自己的名字就是体面了，根本不需要通过一个什么狗屁俱乐部来给自己长脸。 渐渐的，也就沦为了一些想要混圈子的企业高管和想要身份认证的土豪聚集地了。 不过，总有例外的时候。 毕竟这种顶级俱乐部的服务一流，整理外套、保养皮鞋都是平常，甚至还有用纳米技术为客人清洁眼镜这类琐碎的小事。 国内IT界的人士如果想装逼，一般都来美洲俱乐部，懒散的张朝洋就是常客。 雷俊这种工作狂也过来了，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 周不器知道他要谈什么，也没拒绝，不如就过去品尝一下他的雪茄好了。 俱乐部的内部设计于明朗、简洁，妥妥的美式风格，美洲特色强烈，又不掩奢华大气。 “这是古巴雪茄？” “对，COHIBA，卡斯特罗最喜欢的牌子。” 一个上了年纪的男管家从恒温恒湿的雪茄抽屉里，抽出了两支长短不一的雪茄，用很专业的手法剪切好，这才递了过来。 “你烟瘾怎么样？” 周不器燃起雪茄，抽了一口，口感丝丝顺畅，味道很纯净，有点像老派的香水，烟圈一层一层的，看起来特别有贵族气质。 不过，他抽不惯，感觉还不如一根红塔山来的过瘾。 雷俊就专业许多了，一看就是老烟民，平静的说：“正常情况下，一天一包吧，压力大的时候，两三包也可能。” 说完，就从兜里掏出了一盒软中华，已经空了。 这才下午两点，已经抽完了一包。 意思很明显，他压力大啊！ 周不器假装没看懂，笑道：“干咱们这行的，好像都抽烟。” “写代码容易犯困，抽烟提神罢了。哎，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少抽点好。” “是啊，我没啥烟瘾，一般都不抽，除了应酬时候。” “呃……” 雷俊愣了一下，随即摇头失笑。 然后，就来了三个旗袍美女。两个端着餐盘，有一些精致的小点心，一个穿着端着茶具，跪坐在了茶几旁，开始动作优美的施展茶艺。 二人就都有些沉默。 好像在认真的欣赏姑娘的茶道功夫。 “金山已经启动上市程序了，去港府上市。估计明年上不了，后年也差不多了。”还是雷俊率先忍不住，开口了。 周不器笑道：“恭喜啊！现在是牛市，我估计还能持续个两三年。这时候上市，的确是个好机会。以金山的规模，至少百亿市值吧？” “哪有？”雷俊摇摇头，叹了口气，“我们内部的初步定价是1块8，到时候还能调整，估计……3块左右吧，四五十亿的盘子。”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 这估值可够低了。 所以啊，软件行业还是没前途，还是得做互联网服务。 “你要不要参与一下？战略配售一部分？我给你内部价，1块钱就能拿到。”雷俊笑吟吟的看着他，明晃晃的示好。 周不器立即摇头，“算了吧，我可没那么多闲钱。” 雷俊脸色一僵。 在国内的个人杀毒软件市场，《金山毒霸》是龙头老大，每年的营收超过1.2亿，净利润达到5000万元。要是上市后，以保守的30倍PE杠杆放大，那就是15亿！ 这小子，竟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白送钱都不干！ 雷俊默默抽着雪茄，好一会儿才道：“微点杀毒要是做成免费版，每年要损失不少吧？” “嗯，他们算过，保守估计……1个亿吧。” 周不器点了点头，轻描淡写。 心头哼了一声。 哥连这么一笔大钱都不赚，会为了金山的那点配售股来改变东方微点的战略决策？雷总，你也太小瞧人了吧？ “值得吗？”雷俊眉头紧皱的问。 周不器叹了口气，“没办法，大势所趋啊！微点安全卫士的效果你也看出来了，引爆市场啊。尤其是查杀木马功能推出以后，堪称全民沸腾。可见，网民们对安全产品是有巨大需求的。” “有需求，不就更意味着有市场？” “这不一样，全国人民对小轿车也都有需求呢，能买得起吗？经济基础决定了需求的转化率。” “1个亿还不够？” 雷俊定睛看他。 周不器眨眨眼，神色严肃起来，“雷老哥，我记得阿里的马老板，当年去找过你要投资？” 雷俊有点尴尬，“对，我以为他是个骗子，就没答应。” “结果阿里巴巴现在的市场估值，已经40亿美元了。金山的上市估值……50亿港币？你就没发现些什么吗？” “请指教？” “阿里现在还亏损呢！尤其我做了微点安全卫士后，封杀了淘宝的流氓插件，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跟很多流氓软件厂商不同，他们从来没找过我们，第一时间就对产品做出了整改，连雅虎助手都改了。还放出风声，说是要砸下更多的资金对淘宝展开市场推广，直到把从雅虎融来的10亿美元花光为止。” 雷俊沉默了，紫色烟圈一层一层的向外扩张着，遮掩了他叹息又复杂的愁容。 作为这个行业最顶尖的人才，他岂能看不清形势？ 互联网啊！ 阿里巴巴亏损严重，却有天价估值，因为那是一家互联网企业，有远大的想象空间。金山呢？金山只是一家软件公司，以赚钱为主的软件公司。 赚钱，错了吗？ 在当前这个时代，可能是错了。 东方微点也是做软件的，旗下的微点安全卫士和微点杀毒都是软件产品。可是和金山不同，东方微点不是一家软件公司，而是一家互联网公司。 周不器很认真的说：“雷老哥，我跟你说句实话，微点杀毒下个月1号就会上线，全网免费。而且，微点杀毒有着比市面上所有杀毒软件更先进的杀毒技术。全国人民需要这款产品来保护他们的电脑。赚钱当然很重要，但是还有更重要的，是这片市场，是这个时代。我们开公司、办企业，不管做什么，有一点很重要，就是顺势而为。顺应潮流的大势，才能引领下一个时代。” 雷俊似乎有些失神，忽然一笑，“来，喝茶！” 坐在棕褐色的真皮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抽雪茄，这感觉……有点像八十年代港台电影里的桥段。 喝了一会儿茶，雷俊就长叹一声，伸出了一根大拇指，“小周，你的魄力是这个！格局也是这个！我佩服你！” 周不器笑道：“创业嘛，三分能力七分胆。” “是啊，在金山呆了这么久，胆子都磨没了。”雷俊感慨了一声，有些意兴阑珊，“我也做过卓越网，我也知道互联网。不过，阿里给我的刺激还是太大了，等把金山运作上市，我就会离职。” 周不器开玩笑道：“来我这儿呗？” 雷俊哈哈一笑。 心里，在默默的回味着他刚才着重说的一个词——顺势而为。 是啊，不是企业成就了国家。 而是在大时代的背景下，才能成就一个又一个伟大的企业。 …… 雷俊是个工作狂，时间安排的很紧。 只坐了半个多小时，二人就撤了。 在停车场，临上车时，周不器笑着说：“要我说，金山毒霸也免费得了，淘宝和易贝的竞争，还没看懂吗？” 雷俊顿了一下，摇头道：“我是金山的总经理，不是董事长，还有很多权重很高的股东。” “好吧。” 的确有掣肘。 “而且，我也看不出免费杀毒软件的盈利模式。金山上市在即，每一笔利润都很重要。金山目前最大的战略，就是上市。” “那就别怪我抢市场了。” 司机已经拉开车门了，雷俊没急着上车，又好奇的说了一句：“微点杀毒就一直免费下去？一直亏损经营吗？” 周不器笑了笑，“这，就是互联网。” 离开了华润大厦，周不器接到了一个私人电话，是个陌生号码。 “喂？是周不器吗？” 是个声音挺动听的女生。 “我是。” “呀！真是你啊，太好了，我是琪琪。” “什么七七八八的。” “我是马裳琪！” “哦，是你啊，有事吗？” “你在学校吗？我想找你。” “干啥？” 周不器有些头疼，不太想跟她打交道，有一种被赖上的感觉。 马裳琪弱弱的，可怜兮兮的说：“我的淘宝店遇到困难了，你给我出点主意呗？马平山是个笨蛋，除了做飞机，什么都不会。” 周不器没办法，“行吧，我一会儿去你们学校找你。” “嗯嗯嗯！来奶茶店就行，我请你喝奶茶！” 马裳琪一下就开心起来，声音欢呼，喜气洋洋。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 第331章 做男人苦啊 马裳琪的淘宝店开起来了，可是作为新店，却没有客流。 以至于开业十来天了，一单都没卖。 “打广告啊！” 周不器给她出了一个很传统的主意。 淘宝网的页面上有很多广告位，包括首页、分类页和推荐页面等等。这些广告位，都是需要卖家交钱购买的。 “不行，太贵了。”马裳琪端来了一杯草莓味的奶茶，苦恼的一跺脚，“他们太黑了，首页广告是按天算的，一天就得1万块，分类广告也得好几百。还有搜索排名，那也是竞价的。” “一天才1万啊，这么良心。”周不器很是感慨，这个年代的物价还真是低啊。 “你说什么？”马裳琪美眸睁大。 周不器咳了一声，压低声音道：“一天1万不是问题，去跟你哥借钱啊！他有钱呢！” “马平山？”马裳琪一脸不信，“你别逗了，他能有什么钱？我从他那借了5000块钱押金，他都疼了好几天。” “那是装的。” “骗人。” “真的，你哥……不多说，一两百万肯定有。” 这倒是实话。 上次校内网分红，马平山也分到了200万。 马裳琪眨巴着眼睛，定睛看他，小脑瓜还是摇成了拨浪鼓，噘嘴道：“你就骗人吧……哼，有钱我也不去打广告，还不起。” “那你想怎么办？” “不知道。” “啊？” “所以找你来想办法嘛，嘻嘻，你那么聪明，肯定有更棒的主意。”马裳琪一副吃定他的样子，“你一定有很多古怪的点子，对不对？你都知道从当当网、卓越网那边拉订单，肯定还有很多不要脸的想法。” 周不器气的起身就走。 “哎哎，你去哪？”马裳琪慌了，连忙起身喊他，重重的一跺脚，“周不器，你的奶茶还没付钱呢！” 周不器回头，从兜里翻出来了一张5元纸币，撇撇嘴，“不就是4块钱嘛，不用找了。” “不够！” 马裳琪掐腰娇喝，辣椒发作。 引来了店员的连连侧目，都在捂嘴偷笑。 周不器好笑道：“你以为我不懂行情？这缘味奶茶全国统一售价，4块钱一杯！不管是现冲的，还是杯装的。” “那是我亲手泡的奶茶，是琪琪限量版，全球统一定价，1万块！”马裳琪娇哼了一声，下巴微挑，得意洋洋的模样。 周不器睁大眼睛，“你勒索我？” 马裳琪笑嘻嘻的跑过来，抓着他的胳膊，往回拉，低声说：“人家跟你道歉还不行嘛，对不起，行不行？你就帮帮我吧，你……你要是帮我这次，我就答应你一个条件！” 说着说着，脸蛋就晕红起来。 流露了一抹淡淡的羞涩。 周不器的脊梁骨一冷，感觉比冬日里的北风还要刺骨，他自忖已经够低调了，还告诫马平山不要透漏自己的身份。可即便这样，这小辣椒…… “哎，做一个优秀的男人，真的太难了。老巫婆天天骂我是渣男，她懂个屁啊。哪怕哥是一团熊熊烈火，这些漂亮小姑娘啊，也都一个个要飞蛾扑火。我也想做个专一的好男人，可实力他不允许啊！哎，头疼！” 周不器的心里涌起了一股委屈、无奈、辛酸、苦涩又自怨自怜的复杂情绪。 “你想什么呢？”马裳琪一脸狐疑的看着他。 “行吧，那我就再想想。” 周不器坐回了位置上，一脸高深莫测的形象，安静的喝着奶茶。 马裳琪坐在他对面，胳膊杵在桌面上，撑着白皙的下颌，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满满的期待。 “据我所知，淘宝的推荐是两套机制。” “嗯嗯，我知道。一套是付费广告，一套就是走销量了。如果是那些销量很大的优质店铺，淘宝为了推广，也愿意给他们做免费的广告。” “这就对了！” 周不器打了个响指。 作为一个过来人，这种麻烦本就不是什么高深的困扰。 马裳琪一脸茫然，“怎么做呀？” “不想花钱，那就走销量啊！”周不器理所当然的说。 马裳琪又好气又好笑，咬牙切齿的道：“我的淘宝店还没开张呢！我要是有销量了，还用跟你在这儿废话吗？周不器，你到底懂不懂啊？要是真不懂，就加黑名单，恩断义绝！” “咳咳……” 正在喝奶茶的周不器，差点喷出来。 “刷单！刷单，懂吗？” “什么意思？” “别人不买你的书，你不会自己买吗？你不会找你的同学、室友、好朋友们来买吗？” “那怎么算啊？”马裳琪一脸犹豫，“他们买了我的书，怎么算啊？书费算谁的？运费呢？再说了，这才几个单啊，几十上百单到头了。” “反复刷啊，你找100个人，一人买100次，不就1万单了？不就上首页热点了？” “开什么玩笑！”马裳琪吓了一跳，“一个单就算10块钱，100单也是1000块钱了，谁能消费的起？周不器，你别给我出馊主意行不行？” 周不器叹了口气，这姑娘还是太天真了，就低声告诉她：“谁告诉你走实单了？可以玩假单啊。只下单，不发货，也不走运费，甚至连账都不用走，直接确定收货就行了。” 后世的淘宝严打刷单，主要就是依靠搜索大数据。一个人浏览过多少同款的页面，会下一个单，会有一个具体的指标。如果大大超过这个数额比，就是刷单无疑。 可这才2005年啊！ 阿里刚刚并购了雅虎中国，业务还没整合完呢，搜索技术还没吃透呢，更别说大数据处理了。而且，现在的淘宝追求的就是市场份额和平台销售额，这两个数据是融资的关键。 所以即便是有刷单，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再说了，这年头网购还很新潮，即便是淘宝官方对刷单都缺乏定义。 甚至很多用户没有支付宝和网银，都选择汇款的方式。即资金不通过淘宝平台，买方直接通过线下银行给卖家汇款，卖家然后再发货，把运单号上传到淘宝…… 马裳琪美眸亮晶晶的，绚丽多彩，仿佛看见了新世界，“这也行？不……不会出事吗？要是被淘宝发现了，给我封号了怎么办？” “应该不会。” “万一呢？” “那就别上传假的运单号，上传真的。比如我去你的店里买书，我一上午连续下了100单，因为是同一个客户对象，所以你就有理由用一个包裹把所有的书都发过来了。也就是说这100单，就可以上传相同的运单号了。然后你真的去开一个邮政小包。一切数据都是真的，淘宝想查都没办法。” 周不器感觉这波操作成功概率很高。 哪怕是后世，淘宝依靠那惊人的销售数据，支撑起了惊人的市值。那销售数据中，也参杂了大量的水分。 何况是现在。 马裳琪兴奋的手舞足蹈，大眼睛炯炯有神，惊喜连连的说：“周不器，这么损的办法都能想出来？你……你真是太阴险了！” 周不器脸色一变。 “哎哎，我夸你呢。”马裳琪嘴巴高高鼓起，“还是个男人呢，真小气。不过……” 随即，她就笑靥如花，美美的幻想起来，“嘻嘻，你的主意很棒，嗯！回头我就上校内网，把小学同学、初中同学、高中同学和大学同学都发动起来，帮我刷单。花个几百块的小包运费，就能做起来啦，哈哈。” “这下高兴了？” 周不器哼了一声，似笑非笑的看她。 “嗯嗯，高兴！特别高兴！周不器，我就知道，什么问题都难不倒你。嗯！你比马平山厉害多了！”马裳琪笑语连连，简直能把他夸出一朵花。 周不器眉梢一挑，“那你答应我的条件呢？” “啊？什……什么条件？”马裳琪脸蛋瞬时绯红起来，也没刚才的活泼好动了，文文静静的坐在那，有一抹淡淡的羞涩。 “说好的，我帮你忙，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周不器皱起眉头，有些不悦，“想赖账？” “谁赖账了？” 马裳琪噘起嘴巴哼了一声，脸蛋像一块大红布，伸出了一只白嫩的小手，细语低声道：“你不就是想吃我豆腐嘛，最多……最多给你摸下手，就一下，别的想也不要想！” 周不器差点气死。 谁要吃你豆腐了？ 好嘛，就算要吃，摸个小手就完了？打发要饭花子呢？ “你吃不吃？”马裳琪见他迟疑，很不耐烦的催了一句。 “吃个……”周不器忍住火气，咬牙道：“马裳琪，你听好了，我的条件是你以后别再来烦我。” “啊？” 马裳琪有点傻眼。 有点莫名其妙。 感觉这家伙是个傻蛋，白给的便宜都不占？哼，不占更好，本姑娘还不想给呢。 不过…… 眼见周不器走到店门口了，她就急急忙忙的追过去，红着脸，弱弱的问：“周不器，你……你有女朋友吗？” “有啊。” “啊？” 马裳琪扁扁嘴，有些失望。 周不器想让她彻底死心，就冷冷的道：“还不止一个呢！” “嗯？” 马裳琪美眸睁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随即就弯成了一道月牙，笑嘻嘻的扬起了下巴，“又骗人！”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 第332章 校内网是香饽饽 光棍节后，石婧琳在忙着运作U盘的团购活动。 这也算是大学生的刚需了。 上线5天，已经卖出10万+的U盘了，算是一雪前耻，把此前羽绒服滞销所带来的负面影响给化解了。 从公司氛围就能感受出来。 前段时间，团购组那边的气氛很凝重，一个个都好似如临大敌，这几天明显欢乐了许多。 不过，周不器一直在躲着石婧琳。 上次揍她那件事，那没后续呢。 以至于周不器在自己办公室里都鬼鬼祟祟的，生怕那老巫婆闯进来算后账，见郭鹏飞过来汇报工作，就小心的问了一句：“你后面没人吧？” “谁啊？” “石婧琳。” “她去京东那边了，不是又要团购手机了嘛。” “哦，那就好。”周不器松了口气，“什么事？” “淘宝跟咱们联系了。” “哦？” “他们想要续约，甚至还主动提价了。”郭鹏飞很振奋的样子。 周不器眼睛一亮，“续约？淘宝要跟咱们续约？前两个月不是还说，等年底合同一到期就终止合作吗？” 郭鹏飞也有些难以置信，“这互联网的世界，果然是瞬息万变。咱们没推出微点安全卫士之前，人家嚷嚷着说不想合作了，觉得对校内网的赞助费太高，不划算。结果，咱们推出了微点安全卫士，封了一大批流氓插件，相当于把淘宝得罪了。没想到……呦呵，人家竟然上赶着想跟咱们继续合作了！” “是啊，真想不到。” 周不器也震动莫名。 按理说，微点安全卫士把阿里得罪的挺惨才对，刚刚超越了易贝的淘宝，还没来得及高兴，核心插件就被封了；刚刚并购了雅虎中国，还没来得及业务整合，核心产品雅虎助手（3721）也被封了。 没想到人家不仅没针对，反而要求继续合作。 还真别说，从气度这一块来说，阿里是杠杠的。 郭鹏飞道：“此前的合作协议是20元1000PV，这次的报价更高了，达到了22元1000PV，合作的诚意太足了。以校内网的体量和增长速度来讲，到了明年，我们每个月都可以从淘宝拿到1000万左右的广告费了。一年期合同，就是1个亿。” 周不器摆摆手，沉吟道：“人家财大气粗，看不上这点小钱。尤其马老板那个人，果断坚决，只要认定了一件事，才不会考虑支出和成本。不过，阿里忽然从结束合作的姿态变为了主动续约的意思，这一进一出，每年就是2个亿了。这可不是淘宝市场部能决定的事，一定是阿里决策层的拍板。” 郭鹏飞眼睛睁大，“你是说阿里的战略决策对校内网做出了不同的市场定位？” 周不器起身，背着手走向穿边，看着校园里穿着棉衣穿梭的大学生们，思虑良久，缓缓的道：“大学生们穿着臃肿的棉衣，不是因为他们想穿，而是冬天来了，外部环境变了，他们不得不穿。” “这是阿里对国内目前的互联网局势，做出的新判断？”郭鹏飞领会了他的意思。 “淘宝做的是电商，潜在着巨大的消费场景。但是，淘宝并不是一个能够自身病毒式扩张的网站，需要不断的从外部导入流量。此前，他们有流氓插件，能够给平台吸引到足够多的用户。现在流氓玩法行不通了，肯定要做出一些决策改变。” “难怪！” 郭鹏飞恍然大悟一般。 这下算是听懂了。 淘宝需要流量。 但是微点安全卫士断了淘宝流量的非正规渠道，为了保持淘宝的增长，不给易贝死灰复燃的机会，就一定要花高价钱，走正规渠道的引流了。 相比之下，校内网、朋友网就是最佳选择。 现在的淘宝用户，绝大部分都是大学生和白领阶层，用户匹配简直高度吻合。 “这次，他们的合同款式是‘2+1’，签两年，另有一年的续约权。要是这3年合同走下来……淘宝至少要在校内网身上砸4亿广告费。” 郭鹏飞这个兴奋啊，心跳砰砰。 周不器则很平静，问道：“易贝呢？还没反应？” 郭鹏飞摇头。 周不器很奇怪，“不应该啊，当初校内网刚成立没多久，易贝家大业大，看不上也正常。那个阶段，三大门户网的广告，都被易贝垄断了。淘宝只能另辟蹊径，去一些小网站大量的投放弹窗广告。校内网现在如日中天，引领校园SNS网站，易贝还不跟咱们合作？真是等死呢？” 现在的C2C市场，淘宝是老大，市场份额60%。不过，易贝也不容小觑，也有接近40%的市场。 而且，近段时间易贝的动作很大，先是升级支付平台安富通；然后跟paypal对接，用户们可以使用安付通或者paypal线上付款了。 第三点就是，易贝终于认识到了淘宝模式的厉害，也要学习淘宝，推出免费开店计划了。还有第四点，易贝要和知名的聊天工具Skype整合，为买卖双方提供更更畅通的沟通渠道。 根本就是一点认输的意思都没有，打算整合所有资源，绝地反击、重夺失地呢。 这个时候，都不想跟校内网合作？ 开什么玩笑？ 郭鹏飞有些诧异，看了他一眼，说道：“夏天的时候，易趣的市场部跟咱们沟通过，被我拒绝了。”（网站名叫易趣易贝） “啊？” “咱们在和淘宝合作啊，要是跟易趣展开谈判，那不是等于跟阿里撕破脸皮吗？当时阿里风声那么猛，又要请克林顿参加西湖论剑，又要拿10亿美元融资，还要收购雅虎中国，我觉得不应该得罪。” 周不器则没那么多顾忌，“商场上，哪有那么多担心？马上联系易贝，问问那边的价码。” 易趣易贝的母公司是美国巨头ebay，市值千亿美元，比阿里有钱多了。国内所有主流大站的广告，都被易贝垄断了。 网易就因为上了易贝的广告，这才和阿里闹翻。都是杭城人，本来丁老板和马老板是很好的朋友。 郭鹏飞吓了一跳，“真联系啊？” 周不器笑道：“找人抬抬价也好。大网站都被易贝横扫了，校内网是淘宝进入主流网站的唯一机会，既然他们改变战略了，就一定不会错过，不妨再多赚一笔。” …… 看好校内网的当然不止淘宝一家。 自从上次会员购业务上线当当网后，周不器和李国清就常有邮件上的往来，交流一下管理、人才、市场、商业之类的话题。 这天晚上，李国清把周不器约出来的。 地点，是一家金碧辉煌的……洗浴中心。 周不器都傻了。 还有在这种地方谈业务的？ 李老板，咱IT、科技圈，不兴这一套吧？ 李国清热情的拉他，笑道：“我是过来人，我当初在北大社会学系读书时，每天看了不知多少社会案例，最愿意看的就是酒吧、KTV、夜总会和洗浴中心的事。走吧，这里环境不错，咱哥俩去蒸蒸。” 这也算是北方商圈的一大特色了。 去洗浴中心，大家脱光衣服坦诚相见，搓个澡、蒸个桑拿，再找两个小妹来个马杀鸡……生意就顺顺利利的做成了。 好在周不器来自东北，要是换个南方人，一时还接受不了呢。 不过，今晚跟着周不器的保镖是赵心妍。 “心妍，要不你自己泡一下吧，做个美容spa，李老板买单，不怕花钱。”周不器有些过意不去。 李国清连忙道：“对，里面服务项目不少呢，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赵心妍点点头，没有表态。 只有在换鞋时，她悄悄的溜到了周不器身边，压低声音，语速极快的说：“老板，不要碰里面的小姐。” 周不器不动声色的点点头，“我知道。” 进了澡堂子，生意果然很兴隆。 三五十个大老爷们都光着屁股在里面洗澡，周不器和李国清也不免俗，好在二人都是北方人，对这种白花花的大场面早就习惯了。 简单的冲个澡，然后去穿上汗蒸服，先去韩式汗蒸，再去欧式桑拿。 然后，穿着统一的汗蒸服，直奔四楼休息区的茶馆，要了一壶龙井，还下了两盘象棋。李国清明显其高一筹，不过结果是一胜一负。 “那边有台球馆，去打两杆？” 实在没想到，堂堂亿万身家的李国清大老板，对这大浴室文化这么热衷。 周不器笑笑，“台球不擅长，保龄球还行。” “那就算了，这里设施不行，没保龄球馆。走吧，去楼上，找两个技师按按，中式、韩式、泰式、日式、欧式，样样都有，都是从当地招来的技师。不过我建议你来一套泰式按摩，那感觉……嘿嘿。” 李国清一脸笑眯眯，一看就没想好事。 这世的周不器是没体验过，但前世的经验多啊，泰式按摩是有掏裆绝技的。 果然，享受了一波专业的泰式精油spa后，感觉意犹未尽，李国清热情的邀请：“走！去楼上，选秀去！” 周不器早有预料，连忙拒绝：“算了，就不选秀了。还有事，得回家。” “急什么？选秀完了再回去呗，也不耽误。” “不了，回去多陪陪女朋友。” “哦？” 李国清似笑非笑的看他。 周不器一脸坚定，“我是个好男人！”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 第333章 施恩不能过 周不器坚持不去选秀，李国清也拿他没办法。 就下楼去了小酒吧，要了两杯黑牌，谈起了正事。 这本来应该是选秀完了去客房，全套服务之后的环节。 李老板的意思很明确，想进一步的促进当当网和校内网的合作。 去年寒假前，校内网就开展过一场活动，对外推销经典理论著作。号召大学生们在寒假里不要浪费时间，要不断的学习知识。 李国清对此感同身受，认为这样的活动非常有意义。 要坚持长期办下去。 当当要和校内网携手，共同促进全国大学生整体素质的提高。 “当当可以开设一个假期必读图书板块，通过最优秀的编辑推荐20本到30本必读书目，然后以最低的折扣，销售给全国大学生。” 李国清很由衷的说道。 周不器眉梢一挑，“怎么合作？” “当当不会在这类活动中，赚一分钱。”李国清说起正事的时候，还是很有魅力的，尤其那独具个人魅力的笑意，很容易打动人，“具体的书籍定价，校内网说的算！当当负责进货、发货，不收渠道费，不收利润。所有销售产生的利润，都归属校内网。” 果然是好算盘。 当当是不需要通过这次活动赚钱，这可是和校内网的合作啊，可以为当当吸引来最优质的用户群。 至于所谓的利润…… 校内网敢开高价卖书吗？ 那是在砸自己的招牌。 跟校内网合作，就注定了不会有高利润，殊不见京东和校内网的合作，不也要三七开吗？对电商网站来说，校内网拥有着他们梦寐以求的优质客户，就可以占据主动权。 既然这样，当当索性连那三成的利润也不好了。 都让给校内网！ 只要给当当带来了一批新用户，那就是血赚。 周不器好笑道：“国清兄，你这招玩的妙啊！我就说前段时间，你怎么那么积极的推动会员购支付业务上线当当网，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跟校内网合作，这是免费给当当打了一波广告啊，卖书的那点收益，够广告费吗？” “俗！俗气了啊！”李国清被接了老底，哈哈一笑，“咱谈的是文化圈的事，是促进全国大学生提高的好事，说这么透就没意思了。” 周不器笑着摇摇头。 就冲今天李老板诚意满满的把他请到洗浴中心，来了波一条龙的招待，他都不好意思拒绝。这么样一个大老板，亲自出马跑这个一个小项目，还来玩大保健了，这要是拒绝了，以后就没法处了。 而且，他还真不在乎那点小钱。 要是真能让全国的大学生为此受益，帮当当打一波免费广告也没关系。 “说实话，校内网还真没指望着通过给全国大学生卖书赚钱。最近，校内网在酝酿着一个大计划，打算在这个寒假，给全国大学生赠送10万本书。” “送书？10万本？” 李国清愣了一下，很是吃惊。 “对。”周不器一脸正色，“校内网是全国的大学生支撑起来的，服务、帮助、回馈、指点迷津，是校内网对全国大学生的承诺。” 李国清肃然起敬，深深看了他一眼，“嗯，有气魄！” “所以这合作……” “小周啊，哥哥我跟你说一句，你这么搞是不行的。” “嗯？” “我是社会学系的，有一个道理你要懂，社会资源一定不能均分，要用头部力量拉动边缘群体。你这10万本书发下去……要是你能把全国最优秀的大学生都挑出来，把这些书送给他们，这是好的。可这又出问题了，就会造成不公平，会影响企业形象。如果公平的分发下去，很可能会适得其反。” 周不器皱起眉头，不太理解。 李国清一挥手，指点道：“具体数据我不知道啊，不过以我的经验，我推测会在校内网上抢书的用户也就是两三百万左右，抽10万本书，这中奖几率已经很高了。要是只抽10本书，这是买彩票，中不中都没关系，可这么高的几率，就会大大激发期待感，不患寡而患不均啊。” 周不器点了点头，“有点道理。” 李国清看他还迷糊，继续说：“帮助别人的时候，不要过。稍微帮助一下，他们会对你感恩戴德。帮助过头了，他们就会产生依赖心理，甚至觉得你这么做是理所应当的，这就完蛋了。校内网也是，你想回馈全国大学生，这是校内网社会责任的体现。不过，千万不能过了，过了就会让他们产生依赖心理，一旦校内网不给了，或者给少了，或者给的东西他们不喜欢了，就会变成抱怨甚至憎恨。” “嘶！”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凉气，这下融会贯通了。 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 话说很多大老板发家之后，都会造福家乡。 有的老板很豪气，给村里每一户都盖了一套大别墅，斥资几个亿。结果他就成了村民们一直讨伐的对象，祖坟都给刨了，俨然把他当成了罪人。 再看看成名后的刘强栋，并没有给村里带去太大变化，只发过一次钱，还是过年时给全村65岁以上的老人每人发了1万块钱。大多时候回乡都是两手空空。就这，反而让他成了村里的大英雄，没有一个人不说他好。 李国清和刘强栋都是社会学系出身，对社会现象的理解，还真是透彻啊。 “那应该怎么办？” “分批次，不是要送10万本书吗？每个月送1万本，每周送2000本，越底再额外馈赠2000本……比如登陆校内网就可以领取抽奖机会。企业管理也一样，把工资当成福利发下去，往往更能让员工满意。” “嘶！” 周不器眼睛不由得睁大。 这么巧？ 前段时间，石婧琳就提议过，说是要在校内网增设福利板块，可以登录签到，领取奖品之类…… 李国清笑道：“免费给你上了一课，怎么样？合作达成了？” 周不器“嗯”了一声，这就更没理由拒绝了，“校内网不会加价。” “好！” 李国清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周不器道：“不过，要以校内网团购图书的方式展开合作，用户订购时，可以跳转到当当网页，用会员购下单，当当网负责一切售前售后。” “可以。” “当当网不得要求用户注册后才能下单，校内网会提供相关信息。” “这……” 李国清有些为难，不太情愿。 周不器坚定的道：“校内网团购跟京东合作一年了，从来没有强迫用户去注册京东账号。要给用户提供最好的购物体验，这是原则。” 李国清沉默不语。 如果是这样，这次当当和校内网的合作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当当不是淘宝、京东那样通过不停的烧钱来扩大市场份额发展模式，而是小步慢跑，一边盈利一边稳健发展的模式。 这次当当以成本价卖书，扣除渠道费、运营费、人工费、打包费、运费等等支出，至少要亏损20%-30%。 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投入。 周不器笑道：“不过，当当可以跟朋友网合作。用户可以通过朋友网账号，直接登录当当。我相信，当当网的用户，是可以和朋友网一一对应的。” 李国清叹了口气，随即一拍大腿，“行，就这么定了！来，喝酒！” 二人小酌一口，周不器似笑非笑的道：“校内网和京东才是战略合作伙伴，要是当当不愿意，京东也不是不能做图书业务。这次谈成后，我回去还得跟老刘好好解释解释呢。” 李国清撇了撇嘴，神色傲然，吹嘘道：“我大三时候，就在北大出版社当教辅书的主编了，管着一群我父母辈的老师和编辑。大学毕业，我去体制里工作，毛毛没有，也愣是编出了几套农村政策改革的书，受到了高级领导的赞扬，我都不用每天去坐班了，天天公费旅游还能领工资，比我们那个厅级主管领导还潇洒。后来我辞职创业，做了出版社……算了，我做出版社有多成功，这就不多说了。在国内的出版圈里，就没我啃不下的地盘。京东做图书？哼哼，你问问刘强栋，他有我的人脉吗？他能拿到我的进货价吗？他有我李国清的牌面吗？我说一句话，全国出版社都不给京东供货，你信不信？” 是啊，作为这个年代的风云人物，谁没点传奇履历？ 周不器摇摇头，不以为然，“那你格局也太小了。” 李国清摆了摆手，似乎不想多谈。 做生意嘛，逼急了，谁都会炸毛。 接下来，李国清又说，想在校内网上打广告。 周不器好笑道：“这回不是文化圈的事了吧？可以谈钱了？” “可以了！” 李国清哈哈一笑。 周不器就淡淡的说：“校内网主页的广告是淘宝，现在每月基本都是六七百万的广告费。最近他们要续约，提价了，新合同每月估计能达到千万级的广告费。” 李国清的脸都绿了 当当今年的销售额，也才2个多亿，各项收入都加起来，也就3亿左右。每年拿出1个亿打广告？根本不可能！ “我看有一些分页面也挺好，名师讲堂点评、论坛页……” “点评板块要下线了。”周不器打断了他，顿了一下，“即便是分页面，像九城、盛大、MSN等等，每个月也能有大几十万的广告费。” “呃……”李国清彻底无语，咬了咬牙，“太黑了吧？” 周不器哼了一声，“就这还供不应求呢！你要不？要我就给你留个广告位。” “算了吧。” 李国清摆了摆手，有些无奈。 当当网可不是他一个人说的算，还有他老婆呢。他在外面开疆拓土没问题，关键她老婆管财务啊，这么大一笔广告费，根本不可能批复。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 第334章 该来的还是要来 次日，周不器就去校内网那边，开了一个高层会议，做出了几个重要决策。 第一，就是要和当当网合作，在临近假期的时候推广一波假期必读书目的团购销售活动；第二，取消送鞋、送书、送大宝的一次性反馈行为，改为长期性的福利赠予；第三，抓紧和就校内网主广告的位置跟淘宝展开谈判，不过广告篇幅要缩小。 现在的校内网主广告很丑，是一个满屏幕的大条幅，足足有4厘米那么宽，很醒目，却观感极差。 去年是因为校内网缺乏盈利，不惜牺牲一些用户体验，跟淘宝签了广告约。现在则不同了，校内网底气足了。 周不器要求，把4厘米宽的广告条幅缩减为1.5厘米宽，观感上会有显著提升。 当然，广告篇幅变小了，就会导致广告费用减少，基本是线性关系。 开会的时候，周不器一直在偷偷的注意着石婧琳。 她表情平和，很认真的写笔记，还时不时的轻轻颔首，一点都没表现出异样。挨打的事，似乎真的不想追究了。 好事！ 开完会，周不器就乘车去朋友网那边。 在路上，他问道：“罗哥，你们认识靠谱的保镖公司吗？我需要20个保镖，不能是明星保镖那种花架子，要有硬实力的。” 罗华磊一边开着车，一边镇定自若的问：“多长时间？” “春节之前吧，两个月。” “这个月末上岗？” “对，主要保护东方微点那边，还有朋友网的几个高管。大学生倒问题不大，一般不出校园。” “行，我来安排。”罗华磊轻描淡写的说。 周不器点了点头。 杀毒软件这个池子可不干净，各种下三滥的手段都有。微点杀毒一推出，一定会引起整个行业的公愤。 必须要做好自我保护。 相比之下，他和京东合作，多次运作团购手机活动，都没感受过这么大的压力。 去了朋友网，周不器先去看了页游朋友买卖的内测，操作效果比较满意。 “运营压力没问题吧？” “服务器扩充了嘛，同时在线3000万应该问题不大。” “那就好。”周不器比较满意。 张一明摇摇头，“不过，明年又得花大价钱采购设备了。” “嗯？” “朋友网发展到现在，用户规模2900万，产生的数据越来越多，管理也越来越困难。必须要使用高端的IOE设备，近期已经发生了不少起数据丢失的情况。这不仅会影响用户，也会影响咱们的数据处理系统。” “IOE设备？” 张一明轻咳了一声，解释道：“I就是IBM的服务器，目前咱们的服务器都没问题。O就是Oracle数据库，我们需要购买更好更先进的数据库管理服务。E就是EMC的高端存储设备，用来备份。” 周不器皱皱眉，“需要多少钱？” “今年就这样，明年……至少得在这项业务上支出500万。” “不算多啊。” “是美元。” “嘶！” 这一下，周不器就有点肉疼了。 朋友网做到这么大的体量，基础设施的支出就是一笔天价啊，算上宽带费以及电脑更新费用，每年至少开支5000万元！ 更重要的是，到了明年，朋友网就会推出拳头产品！ “朋友买卖”只是敲门砖，接下来的“抢车位”已经架构完成，进入到美工设计阶段了，还有真正的重头戏——开心农场。 到时候，访问量只会更高。 基础设施支出只会更大。 “跟朋友网联系的广告商不少吧？” “太多了！” 张一明又是喜悦，又是无奈的说。 周不器点点头，“再坚持几个月吧。到了明年6月份，朋友网就开始上广告，总这么烧钱下去肯定不行。” 张一明对此表示理解。 他的压力也很大啊，校内网那边日进斗金，朋友网却要靠着校内网养着……还好，再撑大半年，就能挺起腰杆了。 朋友网用户的忠诚度肯定没有校内网那么高，但体量更大。 如果上广告的话，不会比校内网差多少。 二人回到了他的办公室。 落座后，周不器沉声道：“朋友买卖，12月1号中午12点准时上线，没问题吧？” 张一明笑笑，“可以。” “那就好。”周不器点了点头，“微点安全卫士的安装量已经达到3000万了，可想而知，微点杀毒一上线，一定会引起下载热潮。” “安全卫士会弹窗吗？” “对，弹窗会跳转到朋友网，来下载微点杀毒。” “微点杀毒是中午12点上线对吧？” “嗯。” 张一明想了一下，“如果是这样，我觉得朋友买卖应该早一点上线，不如就凌晨吧，一旦真出了差错，技术员还有调整的时间。到了中午12点，大流量涌进来，不一定能周旋开。” “行，你看着处理吧。”周不器摆摆手，忽然想起了一个人，“对了，唐斌辰在这边兼职，做的怎么样？” “挺好，技术很强。想法也多，还参与抢车位的设计了。” “重点培养一下，咱们的社交游戏走向海外市场，说不定还要靠他呢。” …… 校内网放出风，易趣网果然很感兴趣。 分管市场的副总裁亲自带队，从魔都飞来了首都，跟校内网团队展开会谈。 看样子，是非常希望能够抢占校内网的广告资源，对淘宝形成反制。 不仅答应了校内网的主业广告篇幅缩小一大半的要求，开出的条件也足够的优越。 一口气给出了三套合作方案。 其中很有吸引力的一套方案，是每月给500万元的保底广告费，以及10元1000PV额外广告费。 按照现在校内网和淘宝网的合同，一旦校内网把广告篇幅缩小，订单也会变为7.5元1000PV。易趣网开出的条件，真是比淘宝优越太多了。 当然，现在的淘宝，已经不是一两年前的淘宝了。 刚刚拿到了10亿美元，也很有钱。 当年抢不过三大门户网的广告位，淘宝很狼狈；现在，淘宝在出价方面，一点都不含糊，极其看好校内网的流量资源。 听说校内网和易趣网有了联络，淘宝的总裁孙同宇当即就给周不器打来了电话，质问道：“你们在跟易趣联系？” 周不器打着哈哈，“这也不能怪我们，夏天的时候，就有过联系了。当初你们不是说没有续约的意向嘛，校内网总要找下一个合作商不是？” “你知道淘宝和易趣的竞争关系吧？” “略有耳闻。” 孙同宇差点气死，“周不器同学，你这么干有点不地道啊！” 周不器不服软，“这话是怎么说的？你们的续约意向的确是晚了。” “校内网的主广告，必须给淘宝！”孙同宇不想跟他兜圈子了，当即很严肃的表达了自身态度，“价格方面你放心，阿里还不至于占大学生的便宜。” 周不器笑道：“这我就放心了，做生意嘛，当然是价高者得。当然了，作为老合作伙伴，同等价位下，一定是淘宝优先。” “我这边的工作……有些麻烦，我建议你能来一趟杭城，咱们敲定一下合同细节。”孙同宇的语调明显中气不足。 周不器也不深究，想了一下，说道：“最近一段时间不行，等12月份以后吧，就……12月12号，咱们杭城见，怎么样？” “现有的合同到12月底就到期了，最好是早点，别彼此耽误。”孙同宇建议着说。 周不器笑道：“耽误不了，不过是一份广告合同而已，没那么多细节推敲。既然是合作，谁多赚一点，谁吃亏一点，都问题不大。” 结束了通话，他就挥了挥手臂。 都能给阿里巴巴都能下套了，而且这是阳谋，对方不接受也得接受，这感觉太舒服了，这就是实力的体现啊！ 实力不够，连谈判的资格都没有。 对他来说，这段时间的头等大事就是微点杀毒的上线。 搞定了这件事，就去跟淘宝会谈。 公布了这件事后，石婧琳就找上门了。 “我也要去杭城！” “什么？” 周不器一阵头大。 石婧琳面无表情，坚定的道：“我说，我也要去杭城，参与跟淘宝的广告谈判。” “就这么一点小事，你去干什么？” “上次，你用棍子打我了。” “呃……” 周不器有点傻眼。 好吧，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就努力的劝说道：“团购手机不是从12月5号开始吗？那段时间你正忙着呢，就别去了。” 石婧琳不为所动，淡淡的道：“你用棍子打我了。” 周不器揉了揉脑门，“你不是还要负责薇蜜网和福利板块的筹备嘛，哪有那么多时间？” 石婧琳的脸色愈发冰冷了，“你打我了。” 周不器生气道：“我说你有完没完？” “你打我，你还有理了？”石婧琳嘲讽的看着他，“你还没跟我道歉呢。” 周不器叹了口气，低声道：“石婧琳，咱俩得公私分开。私下里的事，咱们私下解决，这是公事……” “你答应，我就原谅你。” “你真是油盐不进！再跟我犟嘴，信不信我再揍你一顿？”说着，周不器就扬起巴掌，好像隔着四五米就能扇她似的。 石婧琳深深的看他一眼，神色越来越冷，脸上好似泛着冰霜，却也没在提那件事了，平静的说：“我要参加谈判，也是为公事。” 第335章 导购 石婧琳的出身很好，穿衣基本都是国际名牌。 她也知道自身这种不接地气的劣势，为了把服装团购真正的做起来，她展开了一系列的操作，做一个只针对女性的薇蜜网，就是其中之一。 这还不够，随着这段时间的走访调查，她对女大学生们的服装需求，有了更多的了解。 主要就是三点——款式新，价格低，不撞衫。 这三要素就会导致校内网的服装团购，劣势太多。精挑细选出来的衣服，一旦大量出售，就会遇到撞衫的情况。 “不是说可以限量一万件吗？” 周不器记得以前她说起过，为了保持女大学生们的个性化，每款衣服可以限量一万件，就会有效的避免撞衫了。 石婧琳很不甘心，“团购的服装，都是我们优中选优挑选出来的，可能是在数千件衣服中选出来的，耗时耗力。结果只限量一万件，就会大大打击团队的积极性。服装就算是暴利，一万件又能赚多少钱？有那个团购档期，卖点别的东西可以赚更多。” “那你想怎么办？” “作为团购总监，我要给团购做一个定位，就是我们只做大众化的产品。化妆品就很好，没有撞衫的尴尬。恰恰相反，如果效果的好，用户就会自发的像朋友推广。” “服装不做了？” “做，但是不能做个性化的服装。当然，这个市场还是要以女大学生为主，可以做内衣、内衬、吊带，也可以做安全裤、塑形内裤等等。牛仔裤相对大众，也可以做。不过长裙、T恤这种穿在外面能够彰显个性的服装，就不做了。” 不胡搅蛮缠了，周不器对她还是很认同的，点头道：“是应该这样。” “团购手机结束了，我会做一波保暖内衣的销售，男女款都有，到时候……”石婧琳撇撇嘴，一脸鄙视，“你手里就有数据了，更方便你当渣男了。” “啥？” 周不器皱起眉头，有些来气。 说正事呢，又瞎扯什么？ “难道不是？”石婧琳哼了一声，“到时候，女生们订购内衣，肯定会选择适合自身的尺码，你就可以偷偷的查看后台，查她们的罩杯了，不便宜了你？” 周不器冷笑了一声，“彼此彼此吧？好像你不感兴趣似的。” 石婧琳脸蛋瞬时变红，“你说什么呢？你以为跟你……” “行了，少废话。”周不器一挥手，没好气的打断了她，“那你要去杭城是怎么回事？” 石婧琳狠狠的瞪他一眼，然后挽了挽耳边的头发，深吸了口气道：“女性服装市场的空间太大了，不可想象。咱们的团购，一定不能放弃这块业务。我这段时间研究淘宝了，上面有大量的卖女性服装的店铺。” “对，都是些假冒伪劣产品。” “但这并不影响销量。”石婧琳摇了摇头，“此前，我也误会过。借着这次跟淘宝续约的机会，我向那边咨询了，淘宝今年的销售额已经超过80亿元了，其中40亿是来自女性服装。也就是说，即便是假冒伪劣，但依旧深受用户喜欢。” 周不器深以为然，“服装是淘宝最大的竞争力，女性服装又是其中的核心地位。” “对，所以我去问过很多人，也做了一些思考，为什么淘宝上的冒牌服装卖的那么好？我总结了三点。第一，价格足够低；第二，款式新颖，都是仿冒最新款的知名品牌服装，紧跟时尚潮流，还有许多明星同款；第三，店铺多、款式多，撞衫的几率很小。” “嗯？” 周不器顿时理解了她的意思。 价格低，款式新，不撞衫……淘宝的优点，恰恰就是女大学生们的服装需求，也是校内网团购很难做好服装的困难之处。 “你是说，跟淘宝展开网购业务上的合作？”周不器睁大眼睛，随即否决，“这可不行，合同上写的清楚，校内网团购的指定合作伙伴是京东。跟当当的合作，只是临时性的，不能拿这个作类比。” “不是校内网，是薇蜜网，这是两个经营主体，都是紫微星科技旗下的子公司，按理说是平级的，不存在隶属关系。” “你可真会钻空子。” “薇蜜网就是为女生服务啊，这本来就应该是一个购物、减肥、瘦身、美容、丰胸、星座、生理安全等女生健康生活的平台，可以把购物板块做成对淘宝的流量导购，咱们筛选出一些淘宝上有价值且物美价廉的产品，推到女大学生面前。” “嘶！” 周不器不由得有些震惊。 这个石婧琳，可以啊！很有想法啊！ “淘宝发展太快了，前景太好，未来几年的年增长率达到100%都不稀奇。在我看来，给淘宝做导购，比跟京东合作更有利润空间。”石婧琳又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周不器冷冷一笑。 岂止是100%增长率？ 今年淘宝销售额80多亿，三年之后，就是1000亿了！再过三四年，就是1万亿的规模！ 不过，要说做导购生意比和京东合作更好，那就是扯了。 导购，说白了就是一个中介平台，店铺、产品、销售额都是淘宝的。一旦人家翻脸不合作了，分分钟就能掐死。比如美丽说、爱图购、折800、一折网、贝壳湾等等后来的那些风光一时的导购平台，一旦被淘宝盯上，关了端口，就只能被迫转型，要么等死。 “你什么表情？到底行不行？”石婧琳眼神狐疑，盯着他看。 周不器轻咳一声，“想法还是不错的。” “那你同意了？” 石婧琳美眸一闪，很是惊喜。 “原则上是可以的，”周不器轻轻颔首，“不过……薇蜜网到底怎么样啊？域名我都给你买来了，花了整整22万，结果你天天就给我画大饼，团队组起来了吗？” 石婧琳撇嘴道：“已经在做了，你急什么？估计下学期开学，网站就能上线了。到时候，薇蜜网就会有两个团队，首都这边的我来带，鹏城那边的赵盈去带。” “赵盈？她同意了？” “那肯定啊，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呃，她是我小姨的好朋友，不过大不了我几岁。年薪26万，不高吧？就比她在《南方都市报》时加了10%的薪水。” “行，你随便造吧！” “怎么说话呢你？” 石婧琳有些气恼，她一心为公，连一起长大的姐妹的工资都在使劲压低，你个当老板的怎么不负责任呢？ 周不器对她很放心。 很大原因是她出身条件太好了，太有钱了。根本不值得为了几万几十万的去侵害公司利益，她加入校内网，是为了追求事业的进步，而不是钱。 周不器道：“那就这样，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杭城谈判吧，做好PPT，看看能不能玩一波PPT**，把他们忽悠住吧。连个产品都没做出来呢，就想空手套白狼的找淘宝要钱，你丫可真是异想天开。” “淘宝的流氓插件被封杀了，流量丢失很严重，肯定在想法办法寻找其他的流量入口呢。我这时候过去，不是求他们，而是给他们雪中送炭，你到底懂不懂？” 石婧琳一脸鄙视的模样。 周不器愈发惊讶，觉得这老巫婆见地当真不凡，视角够宏观，笑道：“嗯，那就祝你成功。” “谢谢。” “那上次的事，就这么算了吧？” “什么事啊？” 石婧琳故作茫然。 周不器瞪大眼睛，“我打你的事啊！我可是答应带你一起去了啊，你不会是想赖账吧？” “白痴！” 石婧琳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了，头也不回，“上次的事，我已经忘了。” …… 中午订了外卖。 校内网所有员工都有份，大家一起吃饭。 也算是团建的一项举措了。 周不器也参加了，坐在郭鹏飞旁边吃拌饭。他旁边的关婷忽然侧过头，娇声道：“周不器，你现在还是不是学生啊？” “必须啊，北科经管院的一名大二学生。” “那班级活动你还参加吗？” “啊？” 周不器微微一怔。 这不是废话嘛，他现在连课都不上了，也不回宿舍睡觉了，别说同学了，连室友叫什么都快忘了，还回去参加班级活动？这不是找不自在吗？ 关婷道：“这次圣诞节，田悄然……你还记得吧？咱班班长，她说这个圣诞节，咱班会搞一个活动，跟地大经管院的一个班级搞联谊，邀请你参加呢。” “不去！” 周不器想也不想的一口回绝。 关婷弱弱的说：“班长说没你不行。” 周不器吃着饭，含糊着说：“要去你去呗，你是班花，我没空。” 郭鹏飞一听，当场炸毛，对关婷命令道：“你也不许去，圣诞节的时候咱们正忙呢，参加那种小孩子的活动干什么？” “哦。” 关婷缩了缩脖子，不说话了。 周不器眼睛一亮，当即开玩笑道：“可以啊郭鹏飞，手段见长，把关婷收拾的服服帖帖，跟我学的吧？” 郭鹏飞被刨了底儿，差点气死。 关婷红着脸蛋，柔声说：“鹏飞，你要是跟他学坏了，人家就不理你了。” 郭鹏飞温声道：“婷婷，我对你是一心一意的。” 周不器大怒，狠狠的一摔筷子，“这拌饭也太难吃了，跟狗粮似的，不吃了！” 第336章 血光之灾 过了两天，周不器的办公室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曾经的寝室长，同班同学王大龙。 两人已经有快一年没联系了。 主要是身份地位完全不对等，相处起来谁都尴尬。而且导员也要求了，不要随便去打扰校内网的工作。 周不器一脸惊喜的样子，“寝室长？欢迎欢迎！” 王大龙哈哈一笑，一点都不拘束，背着手左顾右盼，啧啧有声道：“果然是大老板啊，还有办公室。不过你这办公室的布置就这么简单啊？我看电视上，人家大老板的办公室里面，都宽敞明亮，摆一个大书架，大写字台、大沙发，看着就霸道。” 周不器摆手笑道：“我算什么大老板啊，喝点什么？” “不喝了，跟你说件事，说完就走，不影响你工作。”王大龙一挥手，自来熟的坐在沙发上，左拍拍、右拍拍，很享受的样子。 “什么事？” “这个圣诞节，咱们班要和地质大学那边搞一个联谊会，大家都想让你去。” “就这事？”周不器哭笑不得。 “你知道？” “关停跟我说了。” “看你这表情……不想去？”王大龙皱起眉头，很不爽的样子。 周不器奇怪的看他，“我现在忙的连课都不上了，还去参加联谊会？你跟我开玩笑吧？” 王大龙轻咳一声，表情为难，“那个……这不是联谊嘛，你要是出现了，那咱班得多有牌面？相亲的时候，成功率也高。” 周不器睁大眼睛，义愤填膺道：“王大龙，我记得你有对象啊？咋地，想脚踏两条船？渣男！” 王大龙涨红脸，急道：“你胡说什么？我们这个夏天就分手了，都快半年了，我现在是单身。” “刚分手半年就想处新对象？渣男！” “没有！我都努力争取了，她说异地恋太辛苦了，不想坚持，我也觉得……” “异地恋就不坚持了？渣男！” “她说喜欢别人了。” “她出轨了，你就分手？渣男！” 王大龙快气疯了，“周不器，你少跟我说废话，你到底去不去？” 周不器很鄙视的看他一眼，“我可不是你那种渣男，见异思迁。我有对象，就不会去参加各种各样的联谊会，这是原则问题。” “你不去的话……”王大龙一脸苦恼，迟疑着说，“成功率就大大降低了，咱班有一大半都是单身呢。” 周不器哼道：“我说你懂不懂啊？我要是去了，咱们男生还有机会吗？人家漂亮女生不都扑到我身上了？为了你们这些单身狗着想，我坚决不能去。” “呃……好像也对。” 王大龙挠挠头，好像想明白了什么。 周不器笑笑，叹了口气，“说真的，我这边太忙，根本没时间。下个月还要去杭城谈一笔大合同呢，圣诞节都不一定能回来。” “你要去杭城？” “对。” “这……” 王大龙眨巴了一下眼睛，贼眉鼠眼的盯着他看。 “我脸上有花？” 周不器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王大龙嘿嘿一笑，“没有，我给你看面相呢！” “你还会看相？” “不是你说的吗？让我看一些风水方面的书，说是这玩意儿在未来很有市场。” “呃……” 周不器一脸无辜的看了看天花板。 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自己当初很好心的指点过他。 这傻小子，当真了啊。 王大龙就起身，坐到了他身边，认认真真的盯着他看。 周不器强忍着笑，“看出啥了？” “有问题！” “啊？” “我觉得你近期……下个月吧，你下个月有血光之灾！” 王大龙一脸凝重的沉声说道。 “靠！”周不器骂了一声，“你丫咒我？” 王大龙正色道：“是真的，你这印堂发黑，连耳朵就气色转黑了，算卦书上都写了，这就是血光之灾的前兆！” 周不器气道：“你懂个屁，我这是工作太忙，这两天没休息好。” 王大龙神神叨叨的说：“我算卦可准了，不信你问问咱们寝室的严鑫磊，开学的时候，我就断定他要走霉运，结果十月一的时候，正整的！” “咋地了？” “他不是爱打游戏嘛，在游戏里跟人结婚了，玩网恋呢，十月一的时候约出来见面了。” “私下见面了？这不是好事嘛，把线上关系转为线下关系。” “好个屁！人家都结婚了！” 王大龙哼了一声。 周不器哭笑不得，“婚外情？那不更刺激？” 王大龙一挥手，“婚外情也算好的呢，人家是两口子一起去严鑫磊见面的。人家的游戏账号，是两个人一起玩，有时候是男的上线，有时候是女的上线。结果见面以后，人家两口子一起叫他老公。” “哈哈！”周不器大笑。 王大龙也忍不住笑起来，“当时老搞笑了，一起吃饭嘛，那俩人一起叫老公，后来叫着叫着，那男的就觉得不对劲，就不让那女的叫了，就自己叫。严鑫磊说当时他头皮发麻，说话都打磕巴，恨不得钻桌子底下去。” 周不器道：“网恋到底是不靠谱。” “嗯。”王大龙点了点头，看他一眼，“联谊会你真不去啊？” “不去。” “那算了，我走了，你忙吧。” 王大龙虽然有些失望，却也不磨叽别看他大大咧咧，却比普通的大学生成熟不少。 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回过头来，说道：“周不器，你还是注意点吧，真有血光之灾。跟这种事，只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周不器笑着摆摆手，“行，我知道了。” 本以为只是生活的调味品。 没想到，整个上午，周不器的脑海中都被“血光之灾”这四个字给占据了。 这大概就是人性吧。 一穷二白时，肯定什么都不信，光脚不怕穿鞋的，有一种人定胜天的信念。功成名就之后，什么都有了，反而就信这信那了。 这也符合社会学的道理。 成功人士之所以成功，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运气。 有的人成功，靠人脉，有的人靠努力，有的人靠天分，有的人靠钻营……但他们一定缺不了一样，那就是运气， 感受过气运对人生的巨大影响后，人定胜天的信念也就没那么强了。 周不器肯定是不信的，但“血光之灾”这四个字，实在刺耳。 尤其他当下还真有可能会面临危机。 微点杀毒就要上线了！ 这是在刨所有杀毒软件同行的祖坟！ 东方微点的遭遇就是例证啊，以那帮人的尿性，说不定真能做出一些出格的事。 下午，周不器要去奇虎360那边，签一份合同。 紫微星会出资100万元，占奇虎360公司10%的股份，算是天使投资。同时，微点安全卫士会对其推出的搜索产品进行有力的推广。 在路上，罗华磊告诉他，说是20个保镖已经联系好了，后天就可以到位。 周不器心中一动，说道：“20个不够，再加10个吧，我身边也得再加一些人。” 坐在前排的罗华磊和赵心妍对视了一眼。 赵心妍轻声道：“老板，不需要了，我和罗哥就足够了。” “万一有枪呢？” “啊？” 赵心妍难以置信。 周不器沉声道：“前几年，俞敏红两次遇到歹徒，差点死了。去年还是前年，有一个男演员不也是被人绑架了吗？就在夜总会门口，被人拿枪指着。” 赵心妍委婉的说：“老板，我们不一样，我时刻跟在你身边，罗哥负责提前的踩点观察，问题不大。就算真碰到了那种人，也肯定伤害不到你。” “还是小心点好。” 周不器对自己的小命非常在意。 钱有了，事业有了，地位有了，女朋友也处了俩，要是没命享受了，就是天底下第一号大悲剧。 …… 在微点安全卫士上线的前一天，周不器就把身边人都保护起来。 包括东方微点和朋友网的高管，以及温知夏、杨小腰、石婧琳、徐百卉等人。 他的身边，除了罗华磊和赵心妍外，又配了四个保镖。 每次出行的时候，周不器坐在迈巴赫里，后面还跟着一辆大众时刻保护。 为此，还遭受了杨小腰的嘲笑。 她打来了一个电话：“周不器，你家温知夏出事了！” “怎么了？” 正在开会的周不器打了个激灵，声音很紧张。 杨小腰娇声道：“她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把脚扭了。” 周不器差点没气死，“我说你有病吧？” “开个玩笑嘛，你紧张什么？我看你就是自己吓唬自己。”电话那头，杨小腰窃笑了两声，“好了，我跟你说正事，我们刚才开会已经决定了，要把所有在外的盛世单车都收集起来，返厂维护。这一冬要是放在外面，得冻坏一半。” 周不器声音很严肃，“行，你们自己决定吧。我再提醒你们一句，外出的时候，一定把保镖带上，别扬了二正的。” “什么意思？” “就是别毛愣怔光的！” “什么意思？” 周不器气道：“就是别吊儿郎当的！” 杨小腰欢喜道：“这回听懂了，嗯，我知道。不过……我是女生，我没吊。” 第337章 令人窒息的气氛 （多次删减之后，316章和317章终于放出来了） 对后世的很多年轻人而言，对计算机病毒没什么概念。 因为他们根本没见过。 这样的改变，就是源自杀毒软件从付费到免费的转变。 在杀毒软件市场还是付费时，互联网上铺天盖地都是病毒。打开个网页、加载一段视频，看一封邮件、接收QQ信息，包括U盘读取、电脑维修等等……几乎每一个操作，都有被病毒入侵的风险。 尤其是浏览不健康网页、下载不健康小视频，中标的几率几乎百分之百。 等免费模式普及了，病毒几乎就一夜消失了。 一方面，是用户们都可以使用杀毒软件了，病毒失去了存在土壤；一方面，杀毒软件和病毒往往是相伴相生，杀毒软件都免费了，制造病毒的盈利空间大幅度锐减。 所以，免费的杀毒软件，是一件改变互联网格局的事！ 这是净化互联网环境，为国内互联网市场提供了秩序保障，是很多正规的互联网公司都高举双手欢迎的大事。 12月1日，第一场雪。 朋友网主页上方，悄然出现了一条标语似的横幅，清晰耀眼——杀毒软件免费了！微点杀毒，赶快下载！ 图标跟微点安全卫士很类似。 当天，全国3000万安装了微点安全卫士的电脑，每隔两个小时弹窗一次，强烈呼唤用户们去下载安装微点杀毒。 当天，朋友网所有用户个人主页上都出现了一个置顶帖，告诉大家“微点安全卫士+微点杀毒”配套软件对个人电脑的保护，并配有微点杀毒的安装指南和使用说明书。 当天，校内网论坛上出现了多个热点精华帖，都是讨论微点杀毒的巨大意义，电脑更安全，上网更贴心。 当天，MSN的迷你弹窗头条加红加粗的大新闻——《重磅新闻！全球首款永久免费的微点杀毒上线！》。 当天，三大门户网也都出现了类似的推荐新闻，号召、推荐、鼓励用户们去下载微点杀毒，保护了用户的电脑安全，才能给用户带去更好的上网体验。 …… 晚上11点多了，校内网、朋友网和东方微点的办公地都灯火通明。 所有员工都在加班。 周不器也亲自坐镇东方微点，时时关注着最新的后台数据。 这一天，他也忙坏了。 不停的在回复着各种各样的邮件。 有认识的，比如周红衣、李国清、张朝洋、熊晓歌等人，都发来了赞扬邮件，认为他这一手操作玩的够亮！ 有魄力！有胆识！有格局！有气度！ 张朝洋是最热心的，生怕微点杀毒的免费模式做不下去，还在邮件里提出了三点可能存在的盈利模式：一，弹窗广告；二，有偿的高端业务；三，模仿QQ，做皮肤收费。 周不器看后，沉默了三分钟。 深深的怀疑张大老板是想害他。 还有一些邮件是解惑的，也有质疑的，认为免费杀毒软件跟本没有盈利模式，微点杀毒就是在欺骗用户，等用户积累多了，品牌知名度响了，一定会收费。 不过，没有收到同行的邮件。 这多少让周不器有些诧异。 当人财路就是杀人父母啊。 我把你们爹妈都杀了，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大大激发到了周不器的警惕之心，认为他们很可能是在酝酿着什么大阴谋，个人安保一定要慎之又慎。 “突破了！突破了！” 这时，季子安兴致冲冲的跑过来，脸色潮红。 正在回复邮件的周不器抬起头，笑着问：“1000万了？” “对！”季子安振奋的挥了挥拳头，“23点23分，微点杀毒的装机量，正式达到了1000万的规模。” “好消息。” 周不器很满意这个答案。 话说金山毒霸今年也改模式了，从付费购买软件，变成了免费下载软件，然后付费购买服务的模式。 付费模式还是没变。 但用户们可以免费下载了，可以有试用期了。 借着这波操作，金山毒霸迅速的超越瑞星，成为了国内个人杀毒软件市场的龙头老大，用户规模达到了1000万之多。 其中，600万是正版用户，400万是盗版或者是免费激活码用户。 没想到，微点杀毒只用了一天！ 一天就超过了金山毒霸，当仁不让的坐上了国内个人杀毒软件霸主的宝座。 这发展速度，简直比病毒扩张还要快。 前世，360杀毒推出后，也是用了一个月的推广时间，才成为了国内用户最多的杀毒软件。推出一年多了，用户总量也才3000多万。 没办法，周红衣就出了绝招，拍了一段有毒的堪比脑白金的洗脑广告，斥资1个亿，买下了央视多个频道的春节档热门节目的广告位，一炮走红。 用户规模这才达到了过亿规模。 相比于360杀毒，微点杀毒背靠校内网、朋友网，以及战略合作伙伴MSN，几乎垄断了这个时代的白领和大学生阶层。 微点杀毒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振臂高呼，就不需要爬到大裤衩上拿着大喇叭呐喊了。 下班的时候，跟反恐演习似的。 罗华磊带着十几个保镖，精密排查。有的去查监控录像，有的去看监控录像的盲区，有的去查车况，有的去查停车场外面的情况…… 大家的眼睛都雪亮，感觉看了一出好莱坞大片。 季子安道：“真是精彩啊！” “这才是男人应该干的事！”吴寒清感慨了一声。 季子安好笑道：“要不你也去当兵？” 吴寒清摇摇头，正色道：“我说的不是他们，而是我们。” “嗯？”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真的不应该为权为名为社会地位而活，而是要做一些有意义的事。课文里不是说了嘛，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但他还活着。我就在想，要是这会儿我们都被炸死了，就凭微点安全卫士和微点杀毒这两款产品，我们也足以在华夏互联网世界里永垂不朽了。” 吴寒清说的慷慨激昂。 有人心中胆寒，纷纷往后退，生怕真有炸弹被炸死了。 还有一些人，则面带红潮，似乎被他的话刺激到了，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振奋。 刘宇等几个老家伙，默默的站在原地，神色复杂，一句话也不说。 他们似乎怎么也想不明白，接手东方微点的这伙年轻人，到底是被洗脑了，还是真的有自己的价值信仰？ 做免费的杀毒软件，亏钱不说，还提心吊胆的生怕受到生命威胁。 即便这样，也坚持要做。 这值得吗？ 王浩阳也渐渐的融入这个团队里了，感慨道：“平平淡淡的人生，有什么意思？我从业十年了，在互联网行业也算摸爬滚打。可我有一种感觉，过去的十年，就好像一天似的，都一个样，每天就是不停的重复。加入东方微点这段时间，却享受到了十年都未有过的精彩。风平浪静是湖泊，波澜壮阔才是大海。” 季子安看着远处那些奋不顾身忙碌的保镖们，叹了口气，“是啊，是挺精彩、挺刺激。” “这样的人生才有味儿。”新提拔的微点杀毒项目主管盛康点了点头，随即笑了，“我算是明白为什么女人都喜欢嫁给兵哥哥了，是真的有味儿。” “汗味吧？” “脚臭吧？” “哈哈！” 众人笑成一团。 似乎一点都没有感受到生命安全的紧张气氛。 刘宇心如死灰。 盛康以前是他的徒弟，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优秀人才。结果这才短短几个月啊，就加入别人的阵营了…… 周不器脸色淡然，也是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心里都在骂了。 你们几个兔崽子，想死别拉我当垫背！ 做个杀毒软件就叫精彩人生了？ 这算个屁啊！ 哥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还好，经过一番复杂的检查，确认地下停车场内外都很安全，可以上车离开了。 高管们这才纷纷出动。 周不器在六个保镖的护卫下，成功返家。 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朋友网那边的高管一个个打电话，询问他们是否安全到家，结果是圆满的。 不过，张一明的兴致却不太高，“微点杀毒成了主角，朋友买卖彻底充当了绿叶。” “有多少用户？” “才17万。” “还不错了，现在的用户对页游都没什么概念。即便知道，往往也都是些垃圾游戏。等时间长了，自然就明白轻奢的社交游戏的意义了。” “但愿吧。”张一明顿了一下，说道：“我想让游戏跟朋友信息对接。” 周不器眉梢一挑，“怎么说？” 张一明道：“就是用户们在‘朋友买卖’中买入、折磨、安抚、售出朋友时，对方的信息栏会有提示，就跟朋友的留言一样。这可以增加朋友间的互动，也可以推广咱们的游戏。” “嗯，不仅如此，玩家还可以发出邀请，邀请朋友一起来玩，也在信息栏中提示。” “那行，我这就去安排。” “早点休息吧，明天去公司再说。这段时间气氛紧张，大家都注意点，别出现意外。”周不器由衷的告诫了一声。 眼下已经凌晨了。 温知夏还在等周不器，伍雨已经睡觉了，跟石婧琳一个屋。 周不器悄悄的拧开了次卧的房门，拿着一个小手电筒，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然后就看到了两头轻盈的青丝。 他俯身，在外侧伍雨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她在沉睡。 周不器又往里边看了一眼，石婧琳也在沉睡。 他喉咙忍不住动了一下，咬咬牙把手伸进了被子里，想去感受一下她身子的温度和柔软度…… “哎呦！” 然后，就被狠狠的掐了。 石婧琳的眼眸在微弱的电筒散光下，像两颗明亮的星星，一脸怒容，却不敢大声说话，用口型大骂：“渣男！流氓！” 周不器落荒而逃。 是了！ 石婧琳也刚刚下班啊，估计也是刚上床。 大意了！ 大意了！ 第338章 不平等条约 第二天，周不器很紧张的去了学校。 一方面，是担心安全问题。另一方面，是担心尊严问题。 昨晚一时兴起，做了错事。 以那老巫婆的个性，说不定又要搞事情。 来到了办公室，坐下打开电脑，登陆朋友网，就发现有三个好友给他发来了游戏邀请—— “张一明邀请你玩朋友买卖。” “梁儒波邀请你玩朋友买卖。” “唐斌辰邀请你玩朋友买卖。” 周不器便加入看了一下，发现好友中，已经有50多个都参与游戏了。其中，关婷是最大的奴隶主，已经有了7个奴隶，身价超过10万金币。 他对游戏本身兴趣不大，只是简单的浏览一下，没想到，只几分钟功夫，他就被人买走，并转手了6次，身价从5000金币增长到了1万金币。 然后，他登陆后台，查探朋友网的一些最新数据。 也不知道张一明他们是怎么工作的，这才早上8点钟不到，就已经完成了“朋友买卖”的一些功能改版，用户人数已经暴增到79万人了。 “咚咚咚。” 有人敲门。 抬头一看，心里不由得一紧，果然是石婧琳！ “周不器，我有几件事要跟你汇报。” 石婧琳怀里抱着一个文件夹，俏盈盈的走到了他的办公桌旁，眉宇端素，神色严谨，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她没穿羽绒服，只着一件黑色的紧身羊绒衫，随意的瞥过去一眼，就觉得她从头发、前额、鼻子、嘴以至脖子、胸脯，曲线没有一处不恰到好处，蕴蓄着美的意象。 再联想到昨晚未及细细感受的触觉…… “你看什么呢？” “啊？没有，我在想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有些走神了。没事，你说吧，有什么事？” 石婧琳目光灼灼的盯着他，贝齿轻轻咬了下嘴唇，深吸了口气，平静的说：“三件事。第一件，团购手机的活动今天中午12点就会开始。不过，我托人帮忙查了一下，你自己看。” 说着，把怀里的文件夹打开，放在了办公桌上。 “这是什么？” “熊猫V11的零配件型号，以及各型号的市场采购价。” “嗯？” 周不器眼神一凛，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是对熊猫电子产生了质疑啊！ 石婧琳俏脸冰冷，沉声道：“熊猫V11没有mp3，没有拍照，没有和弦铃声，没有手写输入……配置比我们之前团购卖过的X30要差很多，连中档手机都算不上。结果，他们报出的成本价是750元。” “供货价呢？” “850元，咱们的团购价是1000元。” “好人难做啊！” 周不器冷哼了一声，低头看报表，做的很详细。熊猫V11的所有零配件的成本价，只有470元。外壳、包装、人工费、运输费等等支出，核算到每部手机身上，能达到280元？肯定是虚报了。 石婧琳对此也愤愤不平，“报表中的价格，是华强北提供的市场价。而那些手机巨头的采购价，只会更低。咱们好心好意的没有压价，表示渠道商愿意跟制造商共同成长，结果可好，欺负到我们头上了！” “跟刘强栋谈过了吗？” “他说不用在乎这些，咱们做的是大生意，大方向对了，不用太在乎蝇头小利。” “啥？” “他说咱们有利润空间可赚就够了，1000元卖这种彩屏翻盖手机，也算是低价了，市场价一般在1300元到1500元左右。” “老刘是个好人呐。” 周不器感慨了一声。 石婧琳气道：“他就是自私自利，是为了京东打品牌，根本不顾及咱们校内网团购的利润。” 周不器道：“话不能这么说，别忘了，现在的京东和校内网团购，还被手机行业协会封杀呢。京东这次卖一个大人情给熊猫电子，让他们大赚一笔，你说其他的手机厂商眼不眼红？尤其现在国外的手机霸占市场，国产手机厂商的日子都不好过啊。” “他这是侵害了校内网的利益！” “也是……” 周不器想了一下，当即掏出手机，给刘强栋打了过去，说明了此事，语气不善：“老刘，这事你办的可不地道啊，这不是欺负石婧琳一个女孩子嘛，她现在正跟我生气呢！她现在才是校内网的团购总监，你这合作心态可不对啊。” 刘强栋爽朗的笑道：“哎呀，这事儿啊，我刚从魔都那边回来，这段时间都忙晕头了，就给忘了。我早就想好了，这次的手机团购，利润比是一九开，京东只拿10%。” “嗯，那就这么办吧。” 周不器当即同意，挂断了电话。 三言两语，搞定！ 石婧琳暗暗心惊。 这个渣男，还真是有手段啊，几句夹枪带棒的话，轻描淡写就解决了。 即便如此，她也撇撇嘴，不屑的说：“京东拿10%，校内网也亏了。熊猫电子那种公司，咱们就不应该救，破产才好呢。” “人家是国企呢，是老百姓的企业。怎么，你还想打上门去？心里有数就够了。”周不器笑了笑，给她多解释了几句，“这件事，我支持老刘。市场就是这样，有竞争才有低价。现在咱们被手机行业协会封杀，供货商就一家熊猫电子，还不是想怎么报价怎么报价？等这次团购结束，京东名气打出去了，估计封杀令就解除了。到时候国产手机厂商都靠拢过来，有了竞争，熊猫再玩这种猫腻，就是找死。” 石婧琳眨了眨眼睛，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一点不忸怩，大大方方的说：“嗯，我明白了。回头我跟刘总把这件事复个盘。” 周不器赞道：“果然是奇女子！” 石婧琳鄙夷的白他一眼，心里暗骂了一声渣男，表面上不动神色，继续道：“第二件事，是福利板块的年预算。我觉得，既然是福利，就不要太过，每年60万-80万也就够了。郭鹏飞却说要表现出校内网的诚意，至少100万。” 周不器狠狠的瞪她一眼。 这点小屁事？ 哼！ 这根本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权的问题。 她这个副总裁，把另一个副总裁罗济打压之后，开始对总裁郭鹏飞进攻了，不像话！ 石婧琳淡淡的道：“现在，整个紫微星的现金流，都来自校内网，所以一定要开源节流，能省则省。” 周不器决定敲打她，不悦道：“这是你负责的业务不假，但是别忘了，你需要向郭鹏飞汇报，他是你的上司。好好干你的活，别一天天的玩勾心斗角。” 石婧琳不服气，“凭什么我要听他的？他大三，我大四！” “我还大二呢！怎么着，你还想上天啊？” “你……你这人虽然渣了点，但水平还算不错。郭鹏飞有什么啊？他凭什么能领导我？我就不听。” “不听也得听！” “我不！” “你……你等着！” 周不器一拍桌子，站起来走到门口，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然后把门后的拖布倒提着，扬起来，一步步冷沉的向她走过。 石婧琳心有余悸的捂了下屁股，有觉得不对，脸蛋又红又白，“你要干什么？” “我看是上次打轻了，不胖揍你一顿，你不知道天高地厚！”周不器恶狠狠的说。 石婧琳知道他在吓唬人，冷冷的往那一站，一脸鄙视的说：“你少来这一套……啊！周不器！你……你打我？” 她当场傻眼了。 扬起的拖布把，根本没有停顿，直接落下来，打在了她的屁股上。 眼见周不器又扬起拖布，她一溜烟的就跑到了办公桌后面，把老板椅推在身前挡着，又气又恼又震惊，双眸喷火：“周不器，你疯了！” “长没长记性？” “你凭什么打我？” “是啊，我凭什么打你？你个当下属的处处顶撞领导，不服从、不妥协，你又凭什么？” “我……” 石婧琳一时语塞，眼睛都红了，“那你也不能打人！” “让你长点教训。”这时的周不器也冷静下来了，觉得刚才有点过，就把拖布往墙角一摆，有些心虚，嘴上却不饶人：“是你犯错在先。再说了，你鬼叫什么？我又没使劲，跟挠痒痒似的。” “我都疼了！” “我给你揉揉？” “滚！渣男！” “行了，这事就这么过了。”周不器摆摆手，强作镇定。 石婧琳冷冷的怒视着他，“你说过就过啊？白打我了？还有昨天晚上，你还摸我……” “咳咳，你别误会，昨晚我就是想给你盖盖被子。”周不器的气势一下就弱了，神色讪讪。 “你糊弄鬼呢？姑奶奶用你盖被子？盖被子手往吊带里伸？” “我不是没摸着么……” “你还想摸什么？” “嘘！你小点声，吵什么？不怕别人听见了笑话。” “怎么？心虚了？” 石婧琳一脸的鄙视和轻蔑。 周不器轻咳一声，硬着头皮说：“行，这两起误会……” “不是误会，昨晚上你摸我，刚才你打我，都是故意的！” 石婧琳立刻打断了他，得理不饶人。 周不器理亏啊，也是没办法了，只能服软，叹了口气，“行吧，你说，该怎么办？” “两个条件！” “说。” “第一个，就是预算的事，要按我说的办，60万到80万之间。福利板块由我负责，直接向你汇报，郭鹏飞不能干预。” “可以，这个顶昨晚上的事。” 周不器咬咬牙，只能答应了这个不平等条约。 石婧琳脸色好看了许多，下巴微扬，多了几分挑衅和自鸣得意，轻哼了一声，“还有就是我要说的第三件事了。盛世单车那边已经停业了，还有7个程序员呢，不能闲着。刚好薇蜜网的研发工作缺人，把这块业务交给温老师。” 周不器微微一怔，笑了笑，“可以。” 石婧琳哼道：“但是，我是薇蜜网的最高决策人，温老师得听我的。你答应，就顶刚才你打我的事了。你不答应，我就把这两件事都告诉告诉小雨和温老师，让她们看看你的秉性。” “行行行，答应！都答应！” 周不器也是虱子多了不痒。 不平等条约一个是签，两个也是签，赶紧息事宁人，把她打发走了最好。 第339章 和解 接下来的几天，微点杀毒的安装量增长放缓。 三天才增长了400万。 这也不奇怪，第一天增长量那么高，那是因为微点杀毒上线的第一天，就横扫了国内当下活跃的网民用户。 更多的用户，上网频率并不高，一些低端用户甚至都不知道怎么下载、安装和使用杀毒软件。 这需要更长时间来慢慢消化。 按照市场调查的数据显示，当前国内将近5000万台电脑，杀毒软件的普及率在30%左右，包括正版和盗版用户。 而免费版杀毒软件，市场普及率能达到90%以上。 未来还有很大的增长空间。 微点安全卫士的用户增长已经基本停滞了。 要想继续下沉，扩大市场份额，说不定就要靠微点杀毒带动了。 相比之下，这三天来“朋友买卖”的玩家越来越多，加入用户最高时候达到了300万！后来有一些人退出了，现在是260万人左右。 到了晚上，这款游戏的同时在线人数，能够很轻易的超过100万。 100万是什么概念？ 当下国内最火爆的网游《梦幻西游》、《魔兽世界》、《劲乐团》等游戏，最高峰时的在线人数，也就是100万左右。 当然，两者的性质不一样。 社交小游戏占用的是碎片时间，用户可能是在看视频，朋友网那边挂着而已。 不管怎样，“朋友买卖”的试水推出，取得了不错的市场反应，说明在这个阶段，该类型的社交游戏是大有可为的。 这就给朋友网接下来游戏组的研发工作，提供了巨大的信心来源。 这一天，周不器和刘强栋被信产部叫去了，是电子信息司的领导约谈。 原因？ 说是相关领导不忍看到手机产业协会和京东、校内网这样的新兴渠道商发生巨大的分歧，想要出面化解矛盾。 大家化干戈为玉帛，有钱一起赚。 这就是实力的体现。 校内网团购开售3天，卖出了5.3万部熊猫V11手机。 相比于前两次手机团购，这个数据很不显眼，甚至可以说是刺眼，销量太差了。 可是，跟当下国产手机市场的萎靡相比，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这绝对是下半年来国产手机销售的巨大的成功！ 此前校内网的手机团购不算。 当时的团购售价，比手机的成本都低，属于赔本倾销，不属于正常的市场行为。可这次就不一样了，校内网和京东，给熊猫电子留足了利润空间。 即便这样，手机也大卖！ 足以说明问题。 此次团购，一共向熊猫电子采购了15万部手机，团购时间是15天。按照目前这个形势……稳稳的售罄啊。 “时代不一样了。去年这个时候，校园里还有IC电话机呢，现在想找都困难了。尤其对新生来说，刚开学时候可能还没感觉，买一张IC卡、IP卡，一样能打电话。可周围的同学们都用手机，谁心里能平衡？你看吧，等明年的新生入学，手机就会成为读大学的标配。” 坐在车上，周不器和刘强栋在手机通话。 刘强栋感慨道：“是啊，时代变化的真快。十年前，我花了2万3，买了人生中第一部手机……应该是大哥大，当时还是模拟信号呢，现在都快人手一部了。” “十年前就用大哥大了？厉害啊！” “上大学时候自学编程，赚了30万，后来开饭店，都亏了。” “对了，熊猫电子的人联系你了？” “你怎么知道？” “人之常情！” 刘强栋笑笑，“没必要有怨气，谁不想多赚一点啊？尤其是那种国企，里面的水太深，不是一两个人就能拍板决定的，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差不多了，这就跟谈恋爱一样，如果双方不对等……” “行了，你那点感情学，少给我普及，我怕学坏。”周不器很不客气的打断他，“熊猫电子怎么说？” “他们询问，要不要追加成产。” “嗬……” 周不器很无语。 刘强栋道：“被我拒绝了，呵呵。不管怎样，这次信产部的领导出面，应该就是手机行业协会的人托的关系，想找个台阶下。到时候，你就别硬挺了，做生意嘛，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 “嗯，我知道了。” 周不器对此也深有感触。 看样子，这次封杀令就可以彻底解除了。到了下学期，就可以和波导、TCL、步步高等手机厂商合作了。说不定诺基亚、三星、索爱、摩托罗拉等国外手机厂商，也会参合一脚。 那就过瘾了。 校内网就有机会把更多的手机品牌呈现在大学生面前，彻底锁死大学生的手机采购市场。 周不器伸了一个懒腰，精神又抖擞起来，觉得前途很光明。 “老板，我跟你说几句话。”开车的罗华磊忽然开口了。 “哦？什么事？” “这几天的安保工作。” “行，说说看！” 周不器兴趣大增。 罗华磊道：“有些话可能不太合宜，但是我觉得……老板，这次的事，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这几天下来，我们没有嗅到任何有危险气息。” 周不器皱起眉头，“不能大意啊。” 赵心妍轻声道：“老板，华磊哥以前是最优秀的侦查兵，他有丰富的经验。如果真的有坏人，他们一定会提前的踩点、考察、跟踪，可这几天，什么都没有。” 周不器默然不语。 罗华磊道：“按照正常的心理分析，如果真的是因为微点杀毒得罪了同行，才引来一些丧心病狂的行为，这种行为一定是冲动非理性的。而非理性行为，往往是发怒时做出的举动，不会延迟满足。这都过了好几天了，他们都没有采取行动，以后再行动就更不可能了。” 周不器被他说动了。 是啊，不管怎样，大家都是正经商人。哪怕瑞星和东方微点那么激烈的矛盾，也只是选择了暗地里偷偷陷害，而不是威胁生命安全。 忽然间，他有一种被王大龙坑了的感觉。 血光之灾？ 滚你个蛋吧！ 当下，他就有些生气，拿出手机就拨通了王大龙的电话，质问他：“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王大龙茫然问：“我说什么了？” “你说我有血光之灾！你咒我啊！” “谁咒你了，我就是实话实说。” “我现在好着呢！” “这才过了几天？半个月之内没事，那才叫没事呢。”王大龙振振有词，也不服气，“我看相的悟性可高了，你爱信不信。” 周不器咬咬牙，“行，那我就再等你半个月，要是没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前排的罗华磊和赵心妍对视一眼，差点没笑喷。 这个年轻老板，也太不靠谱了吧？ 被人看了相，就神神叨叨的。 …… 去了部里，在领导的引荐下，周不器和刘强栋见到了包括TCL、熊猫电子、夏新、步步高、波导等国产手机厂商的人，代表着手机行业协会。 “求同存异，共谋发展。” “齐心协力，同舟共济。” “搁置争议，携手向前。” “今年，我国的手机销量接近1亿部。上半年还好一些，国产手机销售超过2000万部，可是下半年，国产手机销量还不足500万部，严重缩水，这不是某一家企业的问题，而是整个行业的困境。压力很大啊，同志们！” “国家加入了WTO，我们会坚定的承担大国责任，履行对世界的承诺。在这方面，政府不会出台政策管制，对国产手机进行保护。所以，就要靠大家勠力同心，克服困难、解决困难，为国产手机事业做出贡献。” “以前的事，就过去了，不多说了。从今以后，你们要紧密合作，才能抵挡住国际化的浪潮。形势很严峻啊，同志们！” 在领导语重心长的教导下，双方终于都妥协了。 封杀令当即结束。 当场，几大国产手机厂商就纷纷表态，表示愿意跟京东、校内网合作，展开线上渠道的手机销售，共同度过眼下国内电子消费行业的萎靡态势。 会议时间并不长。 结束后，几位老总们就张罗着要一起吃顿便饭，一笑泯恩仇。 刘强栋接受了。 周不器拒绝了。 波导的孟总就偷偷的问他：“校内网团购，什么时候还会开展？” “这都期末了，这学期肯定不行了。下学期吧，下学期开学，还会有一场手机团购。” “那不得三月份？” 孟总有些失望。 周不器笑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孟总低声说：“晚上一起出来喝两杯？可巧了，我们的手机代言人也在京呢，到时候让她来陪你喝两杯。” “谁啊？” “李雯。” “哦，她啊……” 周不器摇了摇头，兴趣不大。 “我们最近打算再找一个代言人，正和许情谈呢，要不晚上……” “许情啊……” 这倒是让周不器颇有兴趣，读初中时，他的卧室墙上，就挂着她的海报，青春萌动时，没少在梦里幻想过。 不过，眼下时机不成熟。 还是以安全为主，不要乱出门。 第340章 被封店了 过了首日，微点杀毒的增长开始下滑，可每天依旧有100万左右的装机量增加。初步估计，在这个月底前，就能逼近微点安全卫士的装机量，达到3000万的规模。 所以，这个月是危险高发阶段，一定要老实、低调。 能不外出，就尽量不外出。 不过，他收到了一封邮件，来自一位互联网的大佬——前搜狐总裁古永强。 今年3月份，他从搜狐辞职，然后跑去了美国闭关。 夏天的时候，一度盛传他会成为谷歌中华区的总裁，不过最后谷歌选择了李开覆和周绍宁。 11月份，他回国创业，成立了合一公司。 二人在中关村的一家咖啡厅见面。 古永强被周不器的阵势惊了一下，“这么多保镖？我还以为遇到明星了呢。” “没办法，最近风声紧。” “发生什么事了？” “微点杀毒啊，免费呢。” “你多虑了吧？东方微点案刚宣判没多久，谁敢在这个节骨眼闹事？” “小心点总没错。”周不器笑了笑，然后才伸出右手，“认识下，周不器，紫微星科技的创始人。” 古永强跟他握手，也自报家门：“合一公司的小老板古永强，你可以叫我维克托（victr）。” 互联网圈子就这样，比较新潮，汇聚了一群理想主义者，都不喜欢叫这个“哥”、那个“总”的，都是直接叫彼此的名字。 有时候年龄和层次差距太大，叫名字不太尊重，就叫英文名，比如charles、jay之类的。 以周不器的年龄，直呼他的大名的确不太礼貌，笑着说：“刚从硅谷回来？” “两个月了。” “找到资金了？” 古永强点点头，“300万美元。” “厉害！”周不器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我去年来北科读书时候，身上就带了1万块钱。” 古永强感觉这小子有点自卖自夸，不过他正处于创业阶段，没时间扯皮，直言道：“我想做一个视频网站，本来想着是叫合一网。后来团队投票，集体反对，说还是叫优酷网比较好听。网站的宗旨，就是要给大伙提供又优又酷的视频。” 周不器似笑非笑的看他，“维克托，没说真话吧？” “嗯？” “我投资了一家网站，叫YuTube。人家叫yutu，你叫yuku，这不是蹭我的热度？” “啊？” 古永强愣住。 似乎不敢相信，这小子竟然投资过YuTube？那可是美国现在最热门的视频网站啊，比美国在线、雅虎、MSN等巨头的视频业务还要出色，据说已经被一些巨头盯上了。 周不器不动声色的道：“视频是很好的方向，yuku.这个域名，我是打算留着自己用的。” 古永强脸色有些难看，“没法谈吗？” “有条件。” “说说看。” “天使轮的价格多少？” 古永强明白他的意思了，深深看他一眼，坦言道：“我们团队出资200万美元，在硅谷找的天使投资，100万美元出让了10%的股份。” 周不器皱皱眉头，淡淡的道：“如果是紫微星的战略合作伙伴，我们的惯例是持股不低于25%。” “战略合作？” “维克托，视频可是风口啊。不出两年，三大门户和企鹅、百度这些互联网巨头，肯定都要重金涉足视频领域。没有一个强大的帮手，优酷网在夹缝中怎么存活？” “你为什么不自己做？” “没信心。” “没信心？” 古永强差点笑出来。 周不器正色道：“做视频网站，业务量太大了，运营起来极其复杂，没有丰富的大团队运用经验，很难做好。这是我们目前所缺乏的。” 内心中的实话是，做视频网站，就是个烧钱游戏。 十年二十年都别想盈利。 需要持续不断的高投入，运营压力太大，比共享单车还没指望。共享单车还能收回点押金，还有回本的期待。 视频网站就是个无底洞。 一旦开启大规模的烧钱，就要向外融资，一轮接着一轮，股份也会被稀释的越来越少，最后只能是被迫出售，成为巨头产业生态的一部分。 未来某个阶段，周不器肯定要亲自入场，在这个领域大展身手。当下就不必了，投资优酷，等过几年优酷上市了，套现赚一波就够了。 而且，他早就有所打算。 平台很难做，但可以掐住内容的源头。 徐百卉已经打入娱乐圈了，这就是开始。 古永强喝着咖啡，沉默良久。 他认可周不器说的话。 他就是从搜狐出来的。 搜狐旗下有一个视频板块，叫搜狐宽频。他离开的时候，还一塌糊涂。不过，随着YuTube的忽然崛起，全世界都意识到了，现在的视频模式，应该是以分享、互动为主。 想必用不了多久，搜狐宽频就会改版。 以他这么多年来对张朝洋的了解，搜狐一定会对优酷严厉打击，毫不留情。 而且，校内网就是以分享、互动为主的社交平台，跟YuTube类型的网站，简直是天作之合。比如5Q校园网，就率先和56网达成了战略合作。 “价格呢？” 古永强心动了，就好像自己是一条饥饿的鱼，明知道饵后有勾，也得咬啊。 周不器笑道：“优酷网还没上线呢，域名都在我手里呢！而且是战略合作，肯定要拿到比天使轮估值更低的报价。这样吧，200万美元，外加yuku.这个域名，占股25%。” 古永强点点头。 对创业团队来说，公司刚刚初创，就要连续的稀释股份，存在不小的心理障碍。好在这个要求也不算太过分，达成协议之后，创业团队还持股67.5%，比例依旧很高。 更重要的是，朋友网和校内网的渠道资源太重要了。 “回去我跟投资人和团队商量一下。”很快，他就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周不器笑笑，站起来，又伸出右手，“希望能合作成功。” “一样。” 古永强也笑着起身告别。 坐在周不器隔壁两桌的都是新安排过来的保镖，难免偷听，此时已经目瞪口呆了。 这才坐下多久啊？ 有5分钟吗？ 200万美元的大交易，前前后后十来句话，就谈完了？ 他们以前保护的是一个煤老板。 也跟着参与过不少应酬。 哪一次不是喝的昏天暗地？哪一次不是美女环绕？这么轻描淡写的业务会谈，还是第一次见，算是大开眼界了。 感觉这个年轻的小周老板，除了怕死雇佣了一堆保镖之外，业务水平还真是高。 …… “周不器，你把我害惨了！” “啊？怎么了？” “你把我害惨了！” 话音一落，马裳琪就气呼呼的挂断电话。 拨打回去，她就不接了。 没办法，周不器转到北航，直接去了奶茶店，果然见到小辣椒坐在柜台后面，脸色冷冷淡淡的，生着闷气。 “谁惹你了？”周不器趴在柜台边，好笑的看着他。 “你！” 马裳琪见到他之后，脸色就愈发冰冷了，偏过头去不看他。 周不器有点莫名其妙，“我怎么了？” 马裳琪气呼呼的说：“都是你出的馊主意，把我害惨了！” “馊主意？”周不器想到了什么，试探着问，“你是说淘宝店？” “我的店被封了。”马裳琪扁着嘴巴，委委屈屈。 “啊？” 周不器愣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 店铺被封了？ 不能吧？ 这年头的淘宝还跟易趣大战，虽然占据了绝对上风，可也不能大意啊，哪敢轻易的封掉店铺？ “为什么被封？给理由了吗？” “还不是因为刷单。” 马裳琪哼了一声，狠狠的瞪他一眼。 周不器皱起眉头，百思不得其解，“刷个千八百单，就给你封店了？不能啊……” “谁说千八百单了，我……” 说着说着，马裳琪的脸蛋就殷红起来，声音越来越低，说不下去了，心虚的瞥他一眼，然后就快速的把头低下。 周不器一下就看明白了，很无语，“你是不是没按照我说的方法做？” “你说的方法根本就没法上首页，我都看了，要想上首页推荐，日销售额至少100万，一天几百单，根本不够。” “你是怎么做的？” “我……” “说！” “你凶什么嘛。”马裳琪扁了扁嘴，又挠挠头，弱弱的说：“开始我还按照你说的办，也不见效啊。就……就加大剂量了。前天，我和十几个同学，一共下了2万多个订单，就没法去发件了，都添的是重复的运单号，刷了70多万的销售额，分类推荐里排名第一……”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你做的这么明显，人家能不封店吗？那已经严重影响到推荐机制的公平性了，说不定是其他店铺举报的。” “那怎么办呀？”马裳琪很着急，不停的跺脚，“周不器，你这么聪明，你帮我想想办法呗，我的淘宝店都投资好几百块钱了，马平山还押金了5000块钱呢。” 周不器头疼的揉了揉脑门，“行吧，回头我想想。” “这次我可都指望你了。”马裳琪眸子里闪动着万分的期待，可怜巴巴的一叹，“我本以为加大剂量疗效更好，结果一不小心直接搞死了。” 周不器忍俊不禁。 第341章 季子安是新闻焦点 东方微点的总经理季子安上过《东方之子》这样的权威访谈节目，名校毕业、年轻帅气，绅士款款、谈吐有度，那一期的收视率，在全年该节目的排名中，能排进前五。 现在的季子安，俨然是国内安全市场新的年轻领袖。 微点杀毒的上线，业内震动。 季子安这个名字，再度成为了各大媒体争相关注的焦点。 每天都有媒体记者申请采访。 东方微点选择了三家，一家是央视二套，一家是新华网，一家是《南方周末》。 前两家的采访，中规中矩，毕竟是官媒嘛，不能透漏一些内幕。 季子安谈的主要是产品和产业格局—— “微点杀毒一经推出，就深受市场好评，取得了巨大成功。事实上，上线第一天，微点杀毒就已经是国内市场份额最高的杀毒软件了。很多人把微点杀毒的成功，归结于免费，其实这是一部分。在国际反病毒组织VB100测试中，微点杀毒也取得了极好的成绩，在国产杀毒软件中，高居第一。可以这么说，微点杀毒是国内唯一的一款具有世界水平的杀毒软件。” “免费，以及国际第一流的技术，才是微点杀毒受到用户亲睐的原因。” “东方微点的宗旨，就是给全国人民提供最优质、最强大、最贴心的计算机安全服务。现在，我们已经推出了两款引爆市场的产品，但这还远远不够。东方微点会在使命这条路上走下去，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我们都会坚持。” 相比之下，《南方周末》的专访，尺度就大了不少。 也说了一些行业内幕的事。 记者：“微点安全卫士推出之后，市场里马上就推出了很多类似的产品，对此，您怎么看？” 季子安：“在版权保护这一块，我们还需要很长的路要走。这当然侵害了东方微点的利益，但是也不能一概而论，这么多的安全卫士类产品进入市场，一定会对互联网环境起到极大的净化作用，这是好事。” 记者追问：“您对抄袭就一点都不生气吗？” 季子安笑着说：“就产品的角度来说，他们能跟微点安全卫士做的一模一样，可是价值观呢？社会责任呢？企业使命呢？对此，我不过多说，大家都看在眼里。” 记者：“外界对你们的免费杀毒发表了一些看法，主要就是围绕着技术引擎、病毒库和商业模式。” 季子安：“我觉得走到今天，安全服务网络化趋势越来越明显，每个人面临安全的威胁，在这个里面，杀毒不免费，就好象大家还要在整个服务链条中有一个缺失。” 记者：“江民的王总说杀毒有十几亿的市场，本来就不大，你们进来能不能吃饱？” 季子安：“首先，我对王老师很尊重，他很成功了。我们在这个市场里，可能一分钱赚不到，因为我们并不想卖杀毒软件。东方微点是互联网公司，而不是一个杀毒软件公司。我们是做互联网服务，而不是做安全软件销售，大家的出发点不一样。” 记者：“现在都在传言，说是您做免费杀毒，把黑白两道的人都得罪了？还有人扬言要杀你？” 季子安：“杀毒软件市场，有很大的黑色产业链。微点杀毒免费推出后，的确受到了极大的压力，给他们造成了很大的麻烦。黑……这个且不说，就说白道，就是杀毒软件。就像卖药一样，他们非常希望大家得病，得病以后可以吃他们的药。免费的微点杀毒，比别人收费的产品还好用，甚至一些杀毒软件的上市梦都破碎了，能不痛恨吗？” 记者追问：“什么黑色产业链？” 季子安平静的说：“从一开始，病毒和杀毒软件就处于相互矛盾和相互依存的关系中。当有病毒时，杀毒软件才可用。如果病毒消失了，那么杀毒软件也就不复存在了。就这样。” 记者：“接下来，东方微点还会给大家带来哪些方面的产品？方便说吗？” 季子安：“微点安全卫士解决了流氓软件的问题，微点杀毒解决了计算病毒的问题，接下来，我们会着手解决网页安全的问题。” 记者追问：“能具体说说吗？” 季子安淡淡的道：“就是对网页进行清洗，在网页数据到达IE之前就应该去除网页当中的病毒代码。目前在设计中，脚本程序过大的控制权以及浏览中的漏洞，已经使IE代码为所欲为。我们要为用户解决这个问题。” 记者：“是什么产品？” 季子安：“微点网盾。” …… 季子安的采访，给周不器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连雷俊都发邮件来质问了。 周不器没搭理他，只是提醒安保力量，要加强防护。 再过两天，他就要去杭城跟淘宝展开业务谈判了。 这才是当务之急。 如果谈判顺利，未来两年，至少可以给紫微星带来2亿左右的广告收入。如果薇蜜网也谈成了，那就更多了。 不过，他对薇蜜网信心不大。 啥产品都没做出来呢，拿着PPT上门，就想让人家掏钱，这太不现实了。 不过，石婧琳对此充满了信心，这几天一直在做PPT，都修改十几版了。 “我感觉差不多了，你看行不行。” 石婧琳敲敲门，走进了周不器的办公室，高跟鞋踩在地上，“哒哒”的声响很清脆，隔着很远就知道是她。 周不器对PPT忽悠术也不懂，对摆在桌子上的红色U盘兴趣不大，“你自己看着办吧！” 石婧琳哼了一声，收回U盘，“去杭城，都有谁啊？” “谈判团队和法务团队主要是婕妤传媒，以前的广告业务就是他们谈的。校内网这边，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呢？” 周不器本想带着薛宝珊一起去。 结果她现在也很忙。 忙着带着销售娘子军，给马平山卖无人机。 因为工艺问题，无人直升机还没法量产，都是马平山带人手工制作的，一个月能生产出10架，测试阶段再淘汰一些，每个月真正能推向市场的，也就是6架或者7架。 所以，销售娘子军的工作很艰辛，是带着样机去各大研究所和国企事业单位预售。 有需要的，可以预付定金，签下合同。 大约两三个月后到货。 单价30万！ 如果需要在春节之前拿到无人机，好在年会或者年底总结时候加以展示，就需要加急了，每架飞机35万元。 贵是贵了点，但是对很多大型国企来说，年底年会往往是重要活动，会邀请到官员、银行和很多合作伙伴参加，是难得的展示实力的机会。 该花的钱肯定会花。 薛宝珊带着销售娘子军，每架飞机可以提成1万元，正做的兴高采烈呢。这还不到1个月，就已经签下了12架无人机的订单。 她自然不在乎这点提成，她在乎的是这个难得的带队跑市场的经历。 办公室里，石婧琳咬了咬嘴唇：“校内网这边，都是一伙大学生，哪懂什么商务谈判？我也不带人。” “嗯，那行。” 周不器的表情就有些古怪。 他不带人，她也不带人。 婕妤传媒那边的谈判团队和法务团队，又都不太熟悉…… 相当于是他俩单独出差了。 石婧琳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脸色一冷，眼神如刀，狠狠的瞪她一眼，头一扭，晃着小蛮腰就离开了。 周不器心中大动，就拿出手机给她发短信：我晚上睡觉，无女不欢啊。去了杭城，怎么办？ 很快，石婧琳就回复了：少撩你姑奶奶！ 周不器有些好笑，继续花花：要不你侍寝吧。 石婧琳秒回：滚！渣男！ 周不器：还生气呢？我知道打人不对，不是补偿你了嘛。 石婧琳：姑奶奶对你们这种臭男人没兴趣，别打扰我工作，渣男！ 周不器把玩着手机，眼神好似夜晚的路灯，忽明忽暗，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这时，关婷脸蛋红润，兴致勃勃的跑了过来，“周不器，有好消息！” “什么事？” “央视发来邀请了呢。” “什么邀请？” “央视三套要做一档企业投资类的节目，叫《赢在中国》，邀请了一大堆的企业家，有联想的柳老总，阿里的马总，蒙牛的牛总，还有俞敏红、史余柱、刘二飞、郭光昌，还有首富黄光誉呢。你也在受邀嘉宾之列。” 关婷很兴奋。 这份邀请，足以说明周不器在国内商圈的地位了。 他已经不是普通商人了，而是有资格和很多商界大佬们平起平坐。 周不器皱起眉头，“让我去参加电视节目？这不扯淡吗？” “啊？”关婷愣了一下，“你不去吗？” 周不器道：“我是学生啊，我去什么？让我一个大学生，给那些几十岁的成年创业者们当导师吗？这社会舆论太大了，我看这制片人就是为了博眼球出的馊主意。” 关婷有些不能理解，“这可是很重要的机会呢，是央视的重磅节目，会大大提升校内网，乃至紫微星集团的形象。” “我不去。”周不器摇了摇头，忽然想起了一个人，“让季子安去吧，他现在跟央视打成一片，刚刚大学毕业，又有微点安全卫士和微点杀毒这两大王牌产品傍身，舆论足够、炒作点也多，节目组会同意的。” 第342章 价值观是游戏规则 出发了。 一共7个人，周不器、石婧琳，婕妤传媒的副总裴瑶和她的两个负责法务的手下，以及两个保镖罗华磊和赵心妍。 “去了杭城，这下安全了吧？” 在贵宾室里候机的时候，石婧琳就颇带几分揶揄的对周不器说。 周不器不说话，有些恼火。 这十来天里，别说危险了，连个鬼鬼祟祟的人影都没见到。所谓的血光之灾，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这几天的一级安全戒备，都成了笑话。 越想越生气，周不器就又给王大龙打去了电话，“你可真是害人不浅！” 王大龙也不服气：“你爱信不信，反正我信。” 周不器气道：“我马上就要去杭城了，还有个屁的危险？” “你要去杭城？” “嗯，在候机室呢。” “那就对了，我估计……”王大龙顿了一下，故作深沉，“咳咳，你的血光之灾就在杭城，你注意点，依我的推算，这几天就差不多了。” “滚犊子！” 周不器听不下去了，直接结束通话。 石婧琳不知内情，一脸奇怪的看他，“你给谁打电话呢？” 周不器当然不能说实话，要是让她知道自己是因为迷信出了丑，得被笑话死，就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你不需要知道！” 登机之后，二人在公务舱，座位挨在一起。 等飞机升空开始平稳巡航，渡过了半眩晕的阶段之后，她就拿出了一本书在看，是《枪炮、病菌与钢铁》。 周不器没话找话，“这书写什么的？” “你没读过？” “没。” “那我强烈推荐你看看，主要就是……现代文明的形成方式，不同民族的历史遵循不同道路前进，是不同地理因素的导致。” “那岂不是是一本反种族主义的书？” “嗯？”石婧琳反应了一下，随即笑笑，“差不多吧，就这个意思。不同民族的不同现状，跟自身生物学上的差异无关，大环境决定了思维方式。” 周不器对此深有体会，“你在校内网做的这么好，快速适应、决策果断，也跟你的成长环境有关。” 石婧琳微微一怔，“这算是夸奖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 “谢谢。” “不客气。” “主要是你大方向定的好，企业定位准确，价值观清晰。在我看来，企业的价值观其实不是道德准则，而是游戏规则。” “价值观是游戏规则？”周不器眉梢一挑，觉得这个说法很新颖。 石婧琳看了他一眼，平和的说：“我觉得，价值观并不是企业的最上层建筑，而是要服从企业使命。企业使命也不是最高层。简单来说，这是你的公司，你的理想代表着着紫微星的最高意志。理想不能只是自我满足，而是要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这就是企业使命。也就是说，你的理想决定了企业使命，使命决定了我们应该遵循什么样的价值观。” 周不器点了点头，“是啊，价值观不能包容所有的传统美德，那是教条主义，要在企业使命的驱从下设定。” 石婧琳轻声道：“价值观是为了支持使命，要落实在实处，不能打官腔、喊口号。所以，在策略和商业计划、培训和发展、组织模式、奖惩流程与机制中，要遵循价值观来设定。符合价值观的事，赔钱也要做，不符合价值观的事，赚钱也不能做。” 周不器觉得，她画了好大一张饼。 金字塔结构从上到下，理想、使命、价值观，然后催生出了具体的诸多职能部门……这简直就是思想和实践一把抓，虚实递进结合，而不是像很多国企和政府部门一样，虚是虚、实是实，天天喊口号，很难落实统一。 石婧琳见他沉吟，接着说：“虚实结合一旦做好了，就可以迸发出惊人的能量。解放战争时期我军就是虚实结合最好的典型例子。又比如好莱坞，普世价值传播世界，又赚取了全世界人民的钞票。” 周不器没想到她的思想层次这么高，笑道：“行，这回我对这次谈判信心十足了。” “嗯？”石婧琳眨眨眼，没太理解。 “薇蜜想靠着PPT就拉到淘宝的业务，不太可能。不过你这一套高深的理论挺不错，就算是画大饼，也能画出最美味的大饼。阿里的人，最吃这一套。” “讨厌。” 石婧琳翻了个白眼，嗔了一声。随即，就微微一呆，没想到自己会用这种态度面对这个渣男。 周不器也心头一跳。 那几分娇嗔、几分撒娇的语态，酥酥的感觉，颇为惊艳。 再扭头，看她的侧颜。 细密的刘海、圆润的额头、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红润的樱唇、白皙的下颌……就好像春日里的和风飘渺的柔波，形成了一道令人永不厌倦的风景。 很快，她的腮边就浮起了一抹晕红，猛然扭过头，怒瞪着她：“看什么看？渣男！” “你很美。”周不器由衷的道。 “用你说？” 石婧琳哼了一声，双颊愈发娇艳。没了往日里的冷若冰霜，却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 周不器咽了口唾沫，“咳，那个……” “想撩我就闭嘴，渣男！”石婧琳一脸鄙视着看他。 周不器皱皱眉，有些不悦，“跟你说正事呢，你咋呼什么？伍雨没跟你说过？” “什么事？” 石婧琳有些慌。 周不器一脸平静，“咱俩的事。” 石婧琳眼帘低垂，却遮掩不了她轻颤着的睫毛，故作不知，“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周不器叹了口气，“咱俩总这么吵吵闹闹的，她夹在中间，反而难受。” “谁叫你那么渣？” “这不是渣不渣的事，她只是一个人，思想也很单纯，不可能周旋于两个……家庭之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石婧琳一脸警惕的看他，“你什么意思？” “你跟我得了，今晚就侍寝。这种事，就该快刀斩乱麻，早办了早完事，磨磨唧唧的反而纠结，浪费时间还浪费精力。”周不器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你别臭美了！渣男！”石婧琳生生气笑。 周不器也有些生气，“那你说怎么办？” “现在这样挺好，大不了……大不了以后不跟你吵架了。” “不够。” “嗯？” “现在是行，等以后她生孩子了怎么办？” “我和她一起养。” “别扯了，我才是父亲。” 石婧琳就沉默不语，不说话了。 周不器道：“她是我的初恋女友，我肯定不会放手的。这段时间我想了很久，你要是不想放手，跟我是最好的选择。” 石婧琳气势弱了不少，颇有些埋怨道：“你不是骂我是老巫婆么？你能看上我？” 周不器笑道：“那不是开玩笑嘛，这几个月的相处，我发现你很有能力，工作上跟我也能配合的好，在这方面你比她俩都有优势，配得上我。” “呕！” 石婧琳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气道：“配得上你？是你配不上姑奶奶我！” 周不器好似听到了大笑话，“我配不上你？” “你是渣男。” “我跟你说正事呢，认真点。” 石婧琳双手捂着脸，揉了揉，似乎在放松思路，等放下手后，就轻轻一叹，“我不喜欢和男生在一起。” “我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石婧琳轻蔑的看他。 周不器道：“我能撑得住你，在人生啊、理想啊，物质生活、精神追求，亲情、友情、爱情，社会角色的扮演。” 石婧琳摇摇头，语气轻柔，“没有爱情。” 周不器被她逗笑了，“你不是思想层次挺高的吗？小雨说这话我信，你也说这话？” 石婧琳脸蛋一红，“我怎么不能说？我也是女生，我也感性。” 周不器看了一眼她腿边的那本《枪炮、病菌与钢铁》，“我觉得书里已经给答案了。外部环境对人类的生成和演化都有着巨大影响，当然也包括爱情。思想会在外部环境的影响下自我欺骗，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爱情可能不是你的主观意识，而是外部环境对你的思想烙印。在北科的环境，你会爱上一个人，假如你读了清华，哪怕在相同的时间相同的地点遇见了相同的人，也未必会爱上。” 石婧琳撇撇嘴，淡淡的道：“我在初中发现自己不喜欢男生时，就明白这个道理了，我早就超越这个层次了，我的思想是独立的。” “超越了，就更没必要在意了。” “你喜欢我？” “当然。” “美色吧。”石婧琳很嘲弄的哼了一声。 周不器坦然接受，大大方方的承认：“你要是不漂亮，我早就让伍雨离你远远的了。” 石婧琳阴阳怪气的说：“我就没见过你这样泡妹子的。” “对你没效果？” “不知道。” “那就是有了。”周不器满意的笑了笑。 石婧琳幽幽叹了口气，轻声道：“我再想想吧，这件事……挺突兀的。” 周不器笑笑，“行，咱们在杭城估计得留一段时间，最好是早决定，争取在这就办了，回去给小雨一个惊喜。” “我考虑考虑吧。”石婧琳语气叹息，颇有些不甘。 第342章 天作之合 人与人的相处往往就是这样，有矛盾千万不要搁置。 托的时间越久，缝隙越大。 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就可以弥补不必要的分歧。 尤其当两人对现实都有足够的认知深度，足够冷静、足够理性的时候。 经过飞机上的一番对谈，两人间过去的针尖对麦芒，似乎在春风化雨。偶尔的口角，也激发不出什么火药味了。 “淘宝的人说谈判推迟。” “为什么？” “不太清楚，我问问。” 在淘宝的人帮忙订好的酒店里，石婧琳开始打电话，跟淘宝市场部的人联系。 结果沟通了半天，对方都含糊其辞，说不到重点。 没办法，周不器出手了，亲自给孙同宇打去电话，“谈判到底怎么回事？我现在都住在酒店里了。” 孙同宇略有迟疑，轻叹了口气，“公司在战略调整，我和风清扬……就是我们马总，对淘宝的营销策略存在分歧。” 周不器气道：“你这可不地道啊！” 孙同宇连忙解释：“不不，淘宝和校内网的业务合作肯定是没问题的，这是此前就商量好的。现在讨论的是另一些事，明天可能抽不开时间，总部的几位老总都要从外地飞回来，做执委会最高层决议。后天吧，谈判在后天展开。” 周不器有些不悦，“财神，做生意可没你这样的。” 孙同宇道：“其实我也可以派副总去，但还是亲自出面更好。要不明天我派秘书过去，带你们在杭城转一转吧？看看西湖。” “去西湖看雪吗？” “可以去宋城、西溪、灵隐寺看看。” “行了，再说吧。” 周不器心情不太舒服，感觉这个孙财神，办事不太牢靠。 石婧琳坐在沙发上，睁大眼睛看他，“怎么样？” 周不器伸了个懒腰，“后天谈判。” “哦。” “反正现在没事，要不咱俩静下心来，好好谈谈吧。” “谈什么？” “咱俩的事啊。” “不是都谈过了吗？” 石婧琳瞥他一眼，神色淡然，一点不感兴趣。 周不器道：“多沟通，可以增进彼此的认识嘛，你对我的误会太深了，我可不是渣男。” 石婧琳好似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一个已经有了两个女朋友的混蛋，借着出差的机会撩拨属下，这还不叫渣男？呵！男人！ “我回房间了，一会儿吃晚饭叫我。” “真不聊吗？” “不撩！” “要不去看场电影吧，晚饭的时间还早。” “什么电影？” 走到门口的石婧琳回眸了，对这个提议比较感兴趣。 周不器笑笑，“《无极》好像还没上映呢，去看《哈利·波特与火焰杯》吧，据说艾玛都长成大姑娘了。” “你看电影，就看人家女演员？”石婧琳就一脸鄙视的看他，哼了一声，“我回去换衣服。” 等二人从电影院里出来，已经是下午6点多，天色已暗。 “吃点什么？” “随意。” 周不器开玩笑道：“吃碗麻辣烫吧，然后就回酒店麻辣烫。” 石婧琳白他一眼，“不吃！” 然后，就选了一家装修恢弘的浙菜馆。 吃饭的时候，两人说起了小时候的事。周不器讲了他小时候如何受周不比的欺负，家庭待遇如何不对等。石婧琳话匣子也慢慢打开，说她家里重男轻女很严重，她排行老三，上面还有大姐和二姐，家里的第四个孩子才是男孩。 那可是个计划生育的年代，超生的社会压力特别大，哪怕那时候他爸爸已经把国有厂子承包下来，也成了市里第一个十万元户，依旧受到了强烈的谴责，一度厂子都要被收回去。 在那种情况下，难免会发牢骚，说出一些女孩儿无用论。 给石婧琳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等九十年代末了，国家越来越开放，家里企业做的越来越大，爸爸成了着名企业家，这才一改过去的做派，加大了对女儿的关心。 大姐出嫁时，送出了二十抬的嫁妆，黄金都是从银行调配的，算上房产、豪车和各种证券产权，总共花了1个多亿。 不过，已经晚了。 家里重男轻女风气最严重的那几年，已经严重影响了石婧琳的心智，她从很小的时候就有志向，要巾帼不让须眉，要证明自己可以比男人做的更好。 高中毕业时，本来家里是安排她去剑桥读书，刚好有一个生意伙伴的儿子也过去，正好做个伴。 被她坚定的拒绝了。 也不走关系，不愿花钱去清北，靠着自己的实力考上了北科。 聊起往事，两人都有几分唏嘘。 周不器提议，“喝点酒？” 石婧琳看穿了他的心思，不屑的瞥他一眼，“不喝。” 回去的路上，周不器试图去牵她的手，还真牵上了。可也就几秒钟，她就甩开了，轻轻摇头：“不行，我做不到。” “习惯就好了。” “没什么可习惯的。” 石婧琳把手揣进了风衣兜里，不给他牵的机会。 周不器当然不会放弃，“伸手就去搂她的腰。” 她扭头怒瞪。 “你腰挺软的。” “你别以为这一套对我有用。” “我是在赞美。” 不过，没走几步，石婧琳就挣扎了避让开了，轻轻叹了口气，“你太渣了。” 周不器鼓励她，“别紧张，放松心情，放平心态。” 石婧琳咬了咬嘴唇，“我感觉我快上套了。” “这不是好事吗？” “渣男！” 去了酒店，先路过石婧琳的房间，她拿出房卡去刷，周不器轻咳一声，压低声音：“要不去我那屋吧，是豪华套房，环境更好点。” “干什么？” “侍寝呗。” “不去！” “那这一晚上……” 话没说完，石婧琳就打开了房门，往外推了周不器一把，“你自己回去撸吧，我要读书。” …… 第二天，大家去看了西湖十景。 很是萧条。 拍了不少照片，按照周不器的话说，回头PS一下，一样春风十里。 这么多人一起游玩，少了独处的空间，石婧琳就更不愿收敛了。 到了晚上，孙同宇终于现身了，带着一个副总、市场部经理和秘书。 在香格里拉酒店摆了一桌，开场就自罚三杯，表示歉意。 大家就纷纷起身，相互握手，算是认识了。 “财神，阿里这是要摆出什么样的大动静，连业务谈判都推迟了？”周不器也不讲什么规矩，直言不讳的问。 互联网人嘛，都是邋里邋遢，跟传统领域商圈的那种论资排辈、一大堆的应酬规矩完全不同。万达的王老板在应酬时，因为员工不给对方倒酒，当场就给开除了，那可是新招来的博士高材生。这要是放在互联网圈，是不敢想象的事。 孙同宇叹了口气，自嘲的摇摇头，“一言难尽啊！” 看起来，他似乎对公司的新战略不太满意，又无力改变。随即笑了笑，问道：“石小姐在校内网负责哪一块业务，市场部吗？” 石婧琳挽了挽耳边的头发，笑道：“校内网目前没有市场部，我主要是分管团购。另外，近期正在筹划搭建一个专门服务女大学生的网站，叫薇蜜网。” “只面向女大学生？” 孙同宇皱皱眉，似乎不太理解。 大学生市场本来就比较小众了，总用户基数也就2000万左右。你再把男生都分出去，只做面向1000万人的女大学生？ 那不是更小众了？还有什么发展潜力？ 石婧琳顺势而为，轻声道：“女生对购物、减肥、瘦身、美容、丰胸、星座、医美整形等领域，有着天然的兴趣。很多话题，都是公众论坛中不方便讨论的，女大学生们需要一个相对隐私的讨论平台。在这里，可以提供管理健康、解决问题、寻找闺蜜、娱乐交流、网络购物等服务。” 孙同宇很敏感，马上就抓住了“网购”这个概念，“专门面向女大学生的网购吗？” 石婧琳看了对方的市场部经理一下，笑道：“我咨询了刘姐，她告诉我说淘宝的交易额，有一半来自服装销售。而服装销售中，女性服装又占70%多的份额。实体店的东西太贵了，校内网团购……对服装销售这一块，又有太多的劣势。” 这姑娘见缝插针的能力还真是强。 周不器轻咳一声，叹了口气道：“薇蜜网还没做出来呢，一切架构都在PPT阶段。我早就跟她说过，不要着急。” 孙同宇却很急切的样子，很感兴趣，连忙问：“石小姐，你能具体说一下吗？假如……假如薇蜜网做出来以后，会以什么样的方式跟淘宝合作？” “背靠着校内网，薇蜜网一定能做起来，会成为全国女大学生的聚集地，对淘宝、易趣、当当宝这样的C2C平台来说，她们会是非常优质的一批网购用户。相比于传统的硬广告，薇蜜网可以提供更多的有讨论空间的软广告，对网购的吸引力更强。” “分成方式呢？” “两种，第一，薇蜜网需要一笔广告费，可以效仿校内网主站那样，按照PV量计算。第二，则是在成交额中抽取佣金，相当于中介服务。” “嘶！” 孙同宇倒吸了一口凉气。 跟身旁的几位助手对视了一眼，大家的表情都很震惊。 不会是走漏消息了吧？ 这么巧？ 不对！ 人家前天就来了，阿里的最高层决策会议，是今天才拍板定下来的今后的营销方式。 那就只有一个理由了，这是瞌睡的时候有人送来的枕头，是……天作之合。 第343章 淘宝客 其实，石婧琳对薇蜜网的广告业务安排非常准确。 但周不器不看好。 有点超前了。 她对薇蜜网的购物板块设计，大概就相当于后世中的淘宝客了，通过自身平台的引流，推荐淘宝的商品，进而赚取佣金。 可是，阿里巴巴是在2007年才推出阿里妈妈，做出了自己的广告联盟。 现在根本没有呢。 眼下的情况……似乎超出意料了。 孙同宇等人，都一脸震动。 就好像心中藏着什么大秘密，被人家给说中了一般。 周不器心头猛地一跳。 这什么情况？ 难道阿里这几天的重大项目决策，就是阿里妈妈的项目？ 转念一想，似乎就逻辑贯通了。 前世，360安全卫士在2006年上线，扫荡了市面上的流氓插件，淘宝深受打击，流量来源被截断。 为了应付这种局面，阿里必须要做出重大的战略调整，推出自己的广告联盟，然后在2007年上线了阿里妈妈。 后来改名淘宝联盟，后来又改回阿里妈妈。那些依靠着这个广告平台赚取佣金的个人和商户们，就是大名鼎鼎的“淘宝客”了。 当时，市面上最大的广告联盟是百度联盟，牢牢占据市场第一的位置。阿里妈妈为了抢占市场，就直接利益诱惑。百度联盟赚到的利润，百度抽成60%。阿里妈妈开出了一个史无前例的分成比，阿里抽成5%，95%给外站的引流平台。 这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矛盾点。 此前，商家们都是花钱在淘宝上买推荐位，钱都被淘宝赚了。阿里妈妈推出，却把95%的利润让了出去，必然会导致淘宝利润大减。 为此，“十八罗汉”中的2号员工、淘宝总裁孙同宇牢骚不断，屡屡质疑，终于惹恼了马老板，在2008年被解雇了。再后来，孙同宇投资了一个项目，并担任战略顾问，那个项目叫拼多多…… 这一世，微点杀毒卫士在2005年就推出来了，同样一扫互联网市场中的歪风邪气。 淘宝受到打击。 提前了一年。 看样子……阿里妈妈这个项目也要提前启动了啊！ 周不器整合前因后果，最近互联网上传出的关于阿里的风声以及孙同宇等人的表现，愈发肯定了心中猜测。 看样子，阿里妈妈在2006年就能上线了。 薇蜜网也是。 简直就是相伴相生啊！ 果然，孙同宇等人对薇蜜网大感兴趣，这个问完那个问，堪称车轮战，对石婧琳发起围攻。 她准备充足，来者不拒。 一晚上，就谈薇蜜网的架构、规划、使命和运营方式了。 不过，对于阿里的战略内情，他们还是闭口不谈。 应该还处于保密阶段。 回到酒店，石婧琳心情极好，跟着周不器去了他的房间，兴致勃勃的说：“怎么样？我就说薇蜜网肯定成吧？你们他们那眼神，都惊喜的不能自已了。” 周不器笑道：“我觉得，你是中大奖了！” “什么意思？” 石婧琳没有重生经历，当然不知道阿里的一些战略方向。 周不器道：“微点安全卫士对整个互联网格局造成了不小的影响，阿里不改就只能死了。过去的广告模式已经行不通，他们肯定要寻找新的引流方案。我估计，他们的想法跟你不谋而合了。” “你是说……抽取佣金的形式？”石婧琳眨眨眼，若有所思。 周不器这屋是豪华套房，有红酒提供，他过去开了一瓶，“过去的以PV量和点击量计费的广告形式，应该还会存在。不过，佣金的方式应该更有吸引力，这也是阿里的广告联盟能叫板百度联盟的唯一方式。” 石婧琳没有拒绝，接过了高脚杯，晃动着手中的红酒，慢慢思忖着说：“你的意思是说，阿里要做自己的广告联盟？” “一定的！” “我好像在备案里看见过，有人提议咱们也做个广告联盟吧？” “对，是甄妤师姐，我当时拒绝了。” “百度、谷歌在做，微软在做，搜狗也在做，现在连阿里都做了，广告联盟这个方向看来很有前景啊。” 周不器摆摆手，“时机不成熟，过几年再说吧。” 石婧琳点点头，抿了一口红酒，皱皱眉，感觉醒的时间不够，又继续晃动着酒杯，又接回刚才的话题，说道：“阿里做广告联盟，肯定要最大化的利用自身资源，也就是百万家淘宝店铺，用佣金分成的方式的确是最好的，就不知道效果怎么样了。” 周不器笑道：“别的商品不清楚，衣服肯定没问题！一单抽成个十几二十块的问题不大。” 淘宝店借阿里妈妈引流，一般都要拿出销售额的5%，作为广告费。这5%的销售额，阿里平台会留下5%，剩余的95%以佣金的形式分给淘宝客。 当然，一些利润空间不大的产品，抽成会低于5%。但是，衣服是暴利啊！尤其是女款衣服，提供的分成要远远高于5%，10%-30%算是正常的，最高的能达到50%！ 也就是说，用户花100块钱买到的裙子，淘宝店可能只收50元。2.5元被阿里抽走了，47.5元成了淘宝客的佣金。 这可比靠着PV量和点击量的计费模式赚的多太多了。 以PV量计算，1000PV也就是十几块钱。以点击计算，也就是几毛钱一个点击。 这种佣金的抽成模式，往往促成一单，就能有十几块、甚至几十块钱的利润。 因此，就出现了一批前呼后拥，薅阿里羊毛的淘宝客，其中以美丽说、蘑菇街最为知名，都做上市了。 看现在这形势，薇蜜网很可能会成为这个时代第一家淘宝客。 这也就不怪孙同宇等人会如此重视了。 开门红很重要。 尤其薇蜜网背靠校内网，在女装这一块，的确潜在着很大的市场。 石婧琳不清楚这些内情，所以一肚子困惑，“这么高的抽成……那淘宝赚什么？这些花销，本来都应该是店铺给淘宝的推荐费才对。” “赚钱？这目光就浅了吧？”周不器笑着摇摇头，“马老板是站在云端上看互联网的，眼界高着呢，人家要做的是大事情，这点佣金、这点广告费，人家根本看不上。而且，这是阿里的战略，必须要做，不做就死，谁档谁死。” 孙同宇这种劳苦功高的二号员工，就因为对阿里妈妈存在质疑，都被解雇了。 石婧琳笑笑，“马老板看不上的钱，咱们来赚。这么说，薇蜜网和淘宝的业务合作，应该能成了吧？” “差不多吧，等你明天再去给他们来一波PPT演讲，把佣金分成的重要意义阐述一遍。这对薇蜜网来说是赚钱，对淘宝来说就是生死抉择，想不合作都难。” “我觉得也是，怎么样？你还瞧不起我？” 周不器在叫屈，“谁瞧不起你了？” “不知道谁前几天总打击我。”石婧琳轻哼了一声，不过她心情极佳，晃着杯里的红酒，举了一下，“来，祝我们成功！” “必须的！” 周不器起身，坐到了她身边，一边喝酒，另一只手就顺势搂上了她的腰。 石婧琳身子一僵，往旁边挪了挪，“你别这样。” “别纠结了，择日不如撞日，正好现在大家心情好，红酒也喝了，不如就留下来得了。”周不器劝她，黏着她搂了过去。 “不行，不行，你再这样我生气了。”石婧琳又拒绝了两声，往旁边挪了一下。 周不器道：“我知道你心里别扭，但这种事……长痛不如短痛呗，关了灯，咬咬牙也就过去了。说不定一下就给你掰直了呢。你得相信造物主的神奇，女人和男人配对，才是最佳拍档。” 石婧琳有些狼狈，放下酒杯，慌忙起身，“太晚了，我回去了。” “你真走？”周不器老大不满意。 “嗯。” “还是留下侍寝吧。” “不。” 石婧琳披上了风衣外套，已经走到了客房门口。 周不器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了，又喊了一声，“要不你亲我一下再走？” 没想到，石婧琳却驻足了，回头看他。 “亲下脸就行。”周不器笑笑。 石婧琳深吸了口气，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哒哒”作响，好似去刑场就义一般的走了过来，“你把眼睛闭上。” 周不器乖乖闭眼，然后，就感到连片轻薄柔软的嘴唇，印在了脸上。 还真亲了！ 这着实让他惊讶。 “呕！” 然后，他就听到了一阵呕吐的声音，睁开眼睛，靓丽的声音就捂着嘴巴奔向了洗手间。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赶紧跟上去，就见她正趴在洗手池前，似乎在努力的吐着什么。 “至于吗？” 他有点生气。 石婧琳又干呕了两声，接水漱了漱口，抬头看他，冷冷的道：“你根本不懂！” “我怎么就不懂了？” “要是让你亲吻郭鹏飞，你能接受？” “呃……” 周不器一时语塞。 石婧琳淡漠的白他一眼，推了他一下，“别挡道，我回去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那你这么敏感，亲一下都受不了，啥时候能侍寝啊？” 石婧琳淡淡的道：“我从来就没答应过给你侍寝，都是你自己说的。” 周不器眉头紧锁，“那我怎么办？” “有人把小卡片从房间的门缝里扔进来了，空姐、警察、护士、教师、女大学生什么的都有，我给你拿过来？” “我现在只对你感兴趣。” “我没兴趣。” 说完，转身就走了。 周不器有些困惑，不知道哪个环节做错了，感觉两人的关系一度都火热起来了，怎么忽然就冷淡起来了呢？ “是不是应该我去亲她，而不是让她来亲我？” 他深思良久。 第344章 骂上瘾了 第二天一大早，周不器就去敲门。 石婧琳嘴里含着牙刷开门，有些惊讶，“这么早？” “嗯，早一点过去，把诚意展现出来。”周不器点点头，走进了她的房间。 石婧琳也没介意，转头又去了洗手间，去刷牙洗漱。她在周不器的家里住了快两个月，早习惯了这样的场面。 此时她穿着一套红色的睡裙，上是吊带，下及膝盖，宽松如圆筒状，把她纤细的腰身都遮住了。不过，前凸后翘的身段却遮掩不住。 周不器靠在卫生间门口，看她刷牙，观察了一会儿，“你没穿内衣？你晚上是不是都裸睡啊？” 石婧琳在镜子里翻了一个大白眼，继续刷牙。 周不器笑道：“那天晚上，我要是咬咬牙在往里面伸就好了，说不定能占到大便宜。” 石婧琳漱了漱口，一脸鄙视，“你还有脸说，很光荣？要不是顾及你的面子，我早告诉温老师和小雨了。” “你还挺为我着想的。” “别臭美了。” 石婧琳扔掉了一次性牙刷，推了他一把，“出去，我要上厕所了。” 过了十分钟，她洗漱完毕，从浴室出来了，拿过皮箱，一打开……瓶瓶罐罐得有几十种，看得人眼花缭乱。 “这么多？” “嗯。” “你底子这么好，哪怕素颜也足够惊艳了，没必要浓妆艳抹。” 石婧琳坐在沙发上，白他一眼，“你让我素颜去参加这种商务场合？基本的礼貌懂不懂？” 周不器不以为然，道：“咱们搞互联网的，不在乎那些。只要能为企业好，指着鼻子骂都没事，被人去追杀了一通，回过头来都能继续谈合作呢。” 石婧琳哼了一声，颇有些讽刺的说：“你是老板，就算穿个乞丐裤去，人家也只会说你低调务实，不修边幅却个性十足。我要是素颜去了，回过头来还不知道怎么笑话我呢。” 周不器承认她说的有道理，挨着她，一起看向梳妆镜，笑道：“其实咱俩还挺般配。” “你跟谁都般配！” “也不能这么说，像你这种级别的美女吧。” 石婧琳被生生气笑，“你脸皮怎么这么厚？你就是靠厚脸皮才追到温老师和小雨的吗？” 周不器想了一下，郑重其事的说：“差不多吧。” 石婧琳也知道他在往自己身边凑，却没有多说什么，很平静的化妆，然后，就发现他在掀自己的裙子。 她怒目而视。 周不器摸了一把，夸奖道：“这皮肤真好，又白又细腻。” “你冒犯我了。” “是吗？” “少装。” “好吧，那我就搂搂你。” 石婧琳瞪着他几秒钟，冷冷的一哼，却没多说什么，闷声不响的化妆，任由他搂住了自己的腰神。 周不器比较满意，在她脖颈间深深嗅了一口，“你身子真香啊。” “那是化妆品。” “哦。” “周不器，我问你件事。” “什么事？” “你有几个女人？说实话。” “就俩啊，温知夏和伍雨，你都知道。哦，外面还有一个，是北电的学生，叫徐雯萱，不过没啥意思。没有感情基础的相处，过了最开始的新鲜阶段，时间长了就腻了。下学期吧，我就跟她说清楚，就断了。” “真的？”石婧琳有些惊讶，扭头看他，眨巴着眼睛，“就俩？” “嗯，你要是跟我的话，就三个。”周不器点了点头，一脸自鸣得意，“我都说了，我不是渣男，你还不信。” 石婧琳又好气又好笑，却不想在“渣男”这个词的标准上跟他太多争辩，稍作迟疑，轻叹道：“我要是跟了你，算什么？” “什么算什么？”周不器没理解他的意思。 石婧琳冷冷的道：“咱俩也没感情基础，过一两个月不就玩腻了？就像那个徐什么似的。”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感情的基础就是共同语言，刚开始的时候咱俩是天天吵架，那时候你要是跟了我，肯定不行。现在不一样了，这段时间的相处，尤其你来校内网以后，咱俩配合的还算默契，也很有共同语言。徐雯萱就不一样了，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她的性格到底是什么，天天戴着面具，也不怕累。” “她那是想讨好你。” “也不知道北电是怎么教的，这就跟演戏一样，越演越演的不好，越不演反而是演的好。只有最真实的东西，才能最打动人。就像你天天骂我渣男，时间长了，也挺顺耳了。” 石婧琳肩膀在他怀里撞了一下，好笑道：“骂你你还上瘾了？” “不是上瘾，是坦然。打也好、骂也好，都应该是最真实的互动，而不是虚情假意。”周不器直言不讳的说道。 石婧琳眼角一眯，转头瞪他，“你以后不许打我！” “你要是跟了我，我肯定就不舍得动手啊。再说了，以前打你那两次，也没用劲啊。”然后，周不器就撩起她的睡裙，在她大腿上拍了一下，“这算打人吗？这是……” “算！”石婧琳立即截断了他的话，眼角含笑，轻扬下巴，“你又打我了，这是第三次了，我都记着呢。” 她有清爽的头发，清秀的脸庞，清澈的眼眸，晶莹剔透的雪肌玉肤闪烁着象牙般的光晕，淡淡的妆彩，好似给整个人带来了几分雪中红梅般的孤傲妖冶。 “你是真漂亮。” “谢谢。” 石婧琳被他灼灼的眼神烫了一下，赶紧转过头去，准备涂口红。 周不器建议道：“要不先别涂口红了，我想亲你一下。” “啊？”石婧琳微微一愣。 “你跟男生亲过吗？” “开什么玩笑？” “亲一下吧，试试。” 石婧琳手里握着口红，贝齿咬着红唇，似乎拿不定主意。 周不器就伸过手，去掰过她的身子，她就迅速闭上了眼睛，睫毛轻轻颤动着，看样子是很紧张。 “呕！” 两唇相接，只一下，她就一把推开他，奔向了洗手间，干呕了好一阵。 缓了一分钟，她脸色略显苍白的回来了，歉意道：“我的问题，跟你没关。” 周不器笑笑，“没事，咱俩一起努力。” 这句话，说的石婧琳很暖心，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手里握着口红，犹豫了一下，轻声道：“昨晚我想了一晚上，我觉得跟了你挺好的。” 说完，就开始涂口红。 化了一个淡妆，她就要起身回卧室换衣服。 周不器问道：“我可以看你换衣服吗？” 石婧琳回眸白他一眼，“不行！渣男！” 可不知怎么回事，这次骂完渣男，就总想笑，抑制不住的笑。 …… 淘宝的办公地在城西的创业大厦。 虽然周不器等人去的很早，但阿里的人都早早的等在那里了。除了淘宝总裁孙同宇外，还有阿里巴巴的多位副总裁，包括CEO马老板。 这样的大场面，肯定不是因为淘宝和校内网的主页广告谈判了。 一定是阿里妈妈和薇蜜网的合作。 周不器心中多少有些好笑。 本来，淘宝和校内网的合作是本次杭城行的主要谈判内容，薇蜜网的业务只是附属品。现在看来，有点本末倒置了。 阿里方面，明显对薇蜜网更加重视。 也进一步说明了阿里妈妈这个项目，对阿里巴巴来说的重要战略定位。 周不器和马老板在张朝洋的局里见过，热情握手，像是老朋友。 相比于孙同宇的遮遮掩掩，马老板就大气多了，直接说了大实话。 他告诉周不器，说是10月份的时候，阿里就做出了重大的战略调整，战略资源要在原有的广告引流模式的基础上，逐步的向广告联盟的佣金策略倾斜。 也就是说，短期之内，淘宝还会对外跟一些网站签署广告合同，就比如和校内网主页的大订单。 但这种策略不会执行太久，顶多就是一两年，阿里妈妈才会是淘宝未来最赖以生存的引流机制。 他还说，昨天阿里执委会做出的重要决定，就是阿里妈妈不能唯利是图，不能学百度，要把更多的利润让出去，只抽5%的运营费，95%的利润都会让给引流平台。 阿里的目的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给淘宝背后的千万家中小企业带来更多的市场，更大的发展空间。 一番话说的大气磅礴，极具人格魅力。 看着他身边高管们那崇拜又目光晶莹的样子，就知道他在阿里是怎样的存在了。 周不器虽然早有预料，心中仍是震动的。 真有一种被深深折服的感觉。 这种大佬的气场，真不是盖的。 马老板的亲自下场，也更说明薇蜜网的重要地位。 阿里妈妈应该怎么做？ 谁都不知道。 一切都还在想象之中，毕竟过去的广告联盟模式，都是谷歌联盟、百度联盟那种。亚马逊也没推出佣金制的广告联盟，淘宝这算是开创行业先河了。 能不能成，能不能在百度垄断的广告联盟市场占据一席之地，谁都没信心。 马老板甚至有要连续做100次的信念。 这是阿里的战略，必须坚持，一定要做成。 如果在起步阶段，能够和薇蜜网达成深度合作，共同促进、共同发展，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第345章 大大的广告单 跟薇蜜网业务合作相比，校内网的广告业务合作，反而是小生意了。 一年也就是1个亿的样子。 在阿里的决策人眼中，钱不是问题，战略才是最重要的。 上午，先是谈淘宝和校内网的主页广告合同。 具体的业务谈判，马老板肯定不会参加，周不器也只是压场，很少说话。主要是石婧琳和婕妤传媒的副总裴瑶在谈。 包括各种各样的业务细节，以及法务条文等等。 校内网这边因为要缩小广告面积，所以合同价格肯定不如上一期合同那么好了。 开始，淘宝的报价是10元1000PV，校内网的报价是15元1000PV。 后来经过几轮磋商，周不器拍板，孙同宇点头，主协议的最终定价锁定在了10元1000PV。 除此之外，还有补充协议，即用户在校内网平台上，通过点击该广告而进入淘宝页面，则可以拿到点击付费，每个点击是0.3元。 因为校内网面向的是全国大学生，所以用户基数有限，现在注册用户1300万左右，再增长也长不到哪去了。 所以主协议条款的收益，基本上能确定下来，一年应该在5000万-7000万元之间。 不过，补充协议就充满了不确定性。 大学生们是否会频繁点击淘宝链接，谁都说不准。 按照正常的广告投放数据比例来看，是0.5%。也就是说，一般200PV会产生1个点击，以校内网每天2000万左右的PV量计算，每天可以产生10万次点击，单日广告费3万元，一年下来也就是1000万左右的广告费。 相当于淘宝赚了。 因为每年只需要支付七八千万的广告费，比预期的1亿广告费要低。 所以石婧琳、裴瑶等人对这样的广告方案都不太满意，在全力争取15元1000PV的广告方案，这是稳稳的每年1亿左右的广告费收入。 易趣网开出的就是这样的合同。 淘宝总不能比易趣的开价还低吧？那就太没有合作诚意了。 周不器却有自己的小算计。 首先，校内网现在的注册用户是1300万左右，日活独立IP是10%左右，产生了大约2000万次的PV量。 10%的日活度，在现在的互联网环境中，算是比较高的。 但这根本满足不了周不器的胃口。 MSN的日活度就没低于过20%，常年在30%左右徘徊。白领和大学生这个群体，就是互联网的主力啊，他们几乎每天都要上网。 像后世微信、抖音这种国民产品，日活度都能维持在80%左右。 校内网的用户基数是有限的，在用户数量几乎饱和，每年只能招揽新生的情况下，提升日活率，就是赚取更多广告费的法门。 提升日活率，就要增加用户粘性。 即将上线的福利板块，就会是一大重要杀器。 利诱大学生们每天都要登陆签到，都要来领福利。 光登陆签到还不够，要想产生更多的PV，就得让用户停留更多的时间、浏览更多的网页，要提供更多有趣有料的内容。 团购、论坛、校花校草评选活动、应届生求职网等板块就会发挥作用。 这还不是周不器的信心最主要来源。 朋友网和校内网是一体的，尤其是校内网用户，都是通过校内网主页的个人信息互动，来加载朋友网页面。 社交页游的发展势头非常良好。如果这块业务做起来了，就可以把用户牢牢的锁定！ 如果日活度达到20%，那么校内网就完全可以在“10元1000PV”的广告协议中，每年从淘宝身上赚1个亿。 就比如开心网刚火的时候，签了一些广告单。结果后来大爆发，日PV量过亿，月广告费超过3000万，直接扭亏为盈。 孙同宇等人不知道这些内情，合同签的毫无压力。 至于0.3元每个点击的补充条款……周不器同样信心十足。 2005年的淘宝，超越易趣易贝，成为了国内市场份额最高的C2C网站。但是，仍旧有很大一部分用户的选择是易趣。 淘宝还不算太知名。 可在2006年，易趣就完蛋了，美国的电商巨头ebay放弃中国市场，股价腰斩。淘宝再无外患，成了独孤求败的存在。 2007年，阿里巴巴的B2B业务上市（不包括淘宝、支付宝等业务），这只是阿里业务的一部分，在港上市达到了250亿美元的规模，在全球互联网公司中排名第五。 声势空前！ 马老板当即放出豪言，说阿里如果所有业务都上市，就能位居世界前三，当时牛的不得了。 这些未来将会发生的事，对这份补充协议都有着重大影响。 淘宝的名气越大，PV和点击的转化率就会越高。 0.5%的转化率只是大众广告，等淘宝越来越强大，点击量就会越来越高。魔兽世界的广告在校内网的分页面上，点击率都有1%左右呢。 周不器的保守估计，淘宝在校内网的点击转化率，不会低于1.5%！ 这笔生意，周不器亲自出马，肯定要最大限度的利用先知先觉的优势，狠狠的赚上一笔！ 合同年限是“2+1”模式。 即签约2年，2年后如果淘宝还需要合作，就有1年的续签权。如果那时候阿里妈妈已经发展起来了，就可以中止合作，或者改变合作条款再续约。 合作达成，淘宝团队都面露喜色，感觉占了大便宜。 校内网这边，所有人都面露狐疑，非常困惑。尤其是石婧琳，眼神不善，时不时的瞪周不器几眼，眸子里都快冒火了。 感觉这个大老板谈判水平太差了！ 具体的签约日期放在了后天，合同还有很多细节需要推敲和法务的完善。 大框架已经定下来了。 孙同宇掩饰不住喜悦的跟周不器握手，笑着说：“小周，我跟你保证，跟淘宝合作，你不会吃亏。” 周不器苦涩的叹气，“你没看她们的眼神吗？恨不得把我杀了。” 孙同宇差点笑喷，强忍着道：“做大生意嘛，就是需要你这样的大格局、大视野。风清扬没来，你的谈判风格……跟他挺像的。” 周不器愣了一下，“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老马谈判水平要是高，这种会议他能不参加？” “不一样，他是在天上飘着的。还是那句话，做大生意，就要有大格局。” “哎，财神，其实我心里都明白，这笔合同一签，校内网每年的广告费至少要损失两三千万。不过你说对了，做大生意，就要有大格局，几千万的广告费，我还真不看在眼里。我看重的是薇蜜网跟淘宝的合作，这是使命，是战略。” “哦？” 孙同宇有些动容。 他开始还以为这小子是不懂，又或者是面子拉不下来，所以才在刚刚的谈判中“吃亏”了呢。没想到，他和风清扬一样，也是业务服从战略，不把钱当钱。 周不器一脸正色的道：“几千年来，我国的女性地位都太差了，哪怕到了现在，性别歧视依旧严重。别的领域我管不到，但是在大学校园，我希望为女大学生们提供最贴心的服务保障，薇蜜网就是实现这一愿景的平台。对于薇蜜和淘宝的合作，我充满了期待。” 孙同宇深深的看他一眼，“你放心，风清扬都亲自出面了，而且这次的谈判……我们也看到了校内网的诚意。阿里一定会投桃报李，这点你完全不用担心。” 周不器笑道：“其实也是互惠互利。你们推出的佣金制广告联盟，属于新东西，创新是有风险的。能不能成，还得靠市场的检验。从这个角度来说，薇蜜网就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算是你们的小白鼠了。” 孙同宇哈哈一笑，大方的承认了，“所以，阿里一定会拿出让你们满意的合作方案！对于这一点，我坚信不疑！” 作为一起创业、一起打拼多年的伙伴，他太了解马老板了。 既然阿里妈妈的战略规划已经定下，老马一定会不遗余力的支持下去。就比如做支付宝，为了能做成，老马甚至专门派出技术团队去了网银集团，帮他们改善支付系统，结果被国企的管理机制给秒杀了。 …… 薇蜜网的业务谈判，放在了明天。 下午，裴瑶会带着法务团队，就合同的细节进行修缮、推敲。 离开创业大厦后，石婧琳还有些愤愤不平，恼火道：“周不器，你怎么能这样独断专行？你懂谈判吗？人家裴瑶以前在华润万家当过华北地区的采购部经理，是真正的谈判专家，你怎么……” “我的确不擅长谈判。”周不器肯定了她的说法，笑了笑。 “你还笑？我都快被你气死了！”石婧琳越说越生气，脸都涨红了，冷意又嘲讽的说：“就你这样还想让我侍寝？你这种蠢蛋，根本不配！” “你小点声，不怕人听见？” “我……” 石婧琳心虚的四下望了望，然后狠狠的白他一眼。 周不器压低声音，笑着说：“我不擅长谈判，但我擅长战略设计。嗯……比阿里的马老板还擅长。在我看来，咱们的这单合同，明年的广告费收益保底1.5亿，到了后年……一定能突破2亿。” “啊？真的？” “网购越来越盛行，淘宝就是佼佼者。到时候，说不定全国的大学生都要通过点击校内网的淘宝广告，来进入淘宝主页呢。你说，这是多少广告费？” “这……” 石婧琳美眸一下就闪亮起来，如果真能这样，那可就赚翻了。 周不器嘿嘿一笑，凑过去，在她耳边轻声道：“我喜欢你生气的样子，今晚就侍寝吧。我决定了，收你做我的女人。我是认真的。” 石婧琳咬咬嘴唇，瞟他一眼。 没有说话。 第346章 讲事实，摆道理 下午，合同细节敲定，就等后天签约了。 周不器还找了个机会跟孙同宇说了一件小事，他的一个朋友开了一个淘宝店，叫“琪琪书城”，结果因为刷单被封店了。 孙同宇当即笑道：“没问题，回头就解封，合适的话会给几个推荐位，帮忙宣传。” 在他看来，校内网在广告合同谈判中让利这么大，帮个小忙真是不值一提。 晚上，周不器和石婧琳单独吃晚餐，培养感情。 她也没拒绝。 地点是西湖旁边的一家私房菜馆，一共两层，每层只招待一桌客人，算是杭城最顶级的私房菜馆了。 石婧琳穿的也比较正式，脱掉了外面的长款羽绒服，里面是一件露肩低胸的黑色礼裙。 妥妥的约会态势。 “你很美。” “谢谢。” “其实我第一次见你时候，就相中你了。” “真的？” “嗯，许佳宁知道吧？咱们学校的学生会主席。她当时跟我说，咱们学校有四大校花，你就是其中一个，说你是身上有一种超越性别的美感，男女通吃。” 石婧琳有些抱怨的说：“那你还骂我？” “谁骂你了？”周不器不服。 石婧琳冷冷的道：“你骂我是老巫婆！” 周不器争辩道：“那时候不是把你当情敌嘛，放心吧，以后不骂了，我会宠爱你的。” “不稀罕。” 石婧琳撇撇嘴，毫无兴趣的样子。 这时，周不器的手机响了，是季子安打来的。 “抱歉，接个电话。”接听之后，问道，“子安，我在忙，长话短说。” 季子安道：“你要我参加央视《赢在中国》那个栏目？” “对，央视给你发邀请了？” “嗯，发了。” “那就去吧，挺好的机会。我这边不方便，你可以多公开露面，跟央视打好关系。” 季子安迟疑了一下，“可是他们发来的不是评委邀请，而是选手邀请。” “什么？” 周不器已经自己听错了。 季子安道：“这是央视三套重磅打造的节目，邀请的评委都是国内重量级的知名企业家，都功成名就很多年了。相比之下，我太年轻，而且执掌东方微点的时间也太短。” “净扯淡！” “节目组的人说让我以选手身份登场，会获得许多评委精道睿智的点评，相当于上了一堂商业课，这是难得的好机会。如果被企业家们看重了，还会获得融资。” 周不器生生气笑，“什么狗屁点评？那些上了岁数的老家伙懂什么？让他们点评，还不把东方微点带偏了？净扯淡，告诉他们，要么当评委，要么就不去，咱没时间跟他们扯皮。” 结束了通话。 他还有几分生气。 莫名其妙！ 微点安全卫士和微点杀毒，在现在的互联网上是什么声势？什么人有资格对这两款产品指指点点？ 竟然想着让季子安这等上过《东方之子》栏目的青年企业家代表去当选手，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当然，以《赢在中国》这档栏目的定位，以及评委和选手之间的界限划分来看……季子安的确不够坐上评委席的资格。 他资历太浅了。 但这不代表选手身份能跟他相匹配。 一看就是想搞的噱头，做个大新闻出来。 石婧琳轻声问：“发生了什么事？” 周不器就说了一遍。 石婧琳沉默了一会儿，抬头说道：“我觉得你应该去。” 周不器摇头，“我不去。” “这对你有帮助。” “嗯？” “我家情况……挺复杂的，我要是跟了你，你要承受不小的压力。” 周不器不以为然，“能有什么压力？” 石婧琳咬咬嘴唇，冷声道：“你就不怕我爸教训你？你霸占了他女儿，又打又骂！还三妻四妾的左拥右抱。” 周不器一脸奇怪，“别告诉我你爸就你妈一个女人。” 石婧琳顿时语塞。 周不器笑笑，“你爸几个女人？” “用你管？” 石婧琳有些恼火，哼了一声。 周不器追问：“说说呗，咱俩以后也是一家人了，总要了解些基本状况吧？” 石婧琳犹豫许久，才慢慢的说：“大姐、二姐和我，都是一个妈妈。可我妈一连好几年都生不出儿子，我爸就跟别的女人生了弟弟。” “这算什么？我就直问了吧，你爸有几个秘书？” “七八个吧。” “都年轻漂亮吧？” “嗯。” “哈哈！” 周不器大笑。 石婧琳羞恼，“你笑什么？” 周不器笑道：“养一屋子秘书，干啥用的还用我说吗？依我看啊，你爸就是个渣男！” “你爸才是渣男！” 石婧琳很生气。 周不器坦然道：“对啊，我爸就是渣男，我妹妹就是跟别的阿姨生的，你不是见过吗？” 石婧琳傻眼。 哪有儿子这么说老爸的？ 周不器道：“所以啊，你也别光说我，这有钱男人，谁没几个女人？你家条件那么好，肯定见过很多有钱人，你见过有谁是守着一个女人过一辈子的？谁不吃点荤腥？男人有钱了不满足自身欲念，太监么？” “行了，别跟我说这些，我烦！”石婧琳脸色不太好看，对这种话题兴趣索然。 周不器摆摆手，“大道理我就不说了，你这么聪明，说不定比我懂的都多。我觉得咱俩之间，不存在任何障碍，跟我得了，今晚就侍寝。” “你觉得我爸会同意吗？” “重要吗？” “他要是同意了，我全家人都会同意。你不是想占了人家女儿，然后老死不相往来吧？” 周不器想了一下，还真是这个道理，笑道：“那有什么？你回去问问小雨，他爸妈应该也知道我有别的女朋友，不也默认了？我够这个资格，他们女儿又不吃亏能享福，就行了呗。” “我俩的家庭一样么？”石婧琳气恼的瞪他。 周不器淡淡的道：“在我看来，都一样。嗯……相比之下，你的家庭应该更好处理一些。普通家庭可能还有一些气节方面的坚持，对爱情、婚姻这些看得更重一点。像你们那种家庭，早就把这些看透了，爱情、婚姻都是泡影。潮退之后，剩下的只有利益。这太简单多了。” “利益？”石婧琳气笑了，“你知道我家有多少钱吗？你跟我爸谈利益吗？” 周不器冷哼道：“我不配？你爸能有多少钱？” 石婧琳轻蔑的瞥他一眼，继续拌嘴：“今年的福布斯富豪榜上，我爸排名全国第13，资产55亿元。在魔都，仅次于复兴和盛大的那两位，排名第三。” “55亿？”周不器微微一愣。 石婧琳一脸不屑，“这下知道了？害怕了？还谈利益？” “胡说什么呢。”周不器摇摇头，有些好笑，“你想哪去了？我记得小雨跟我说过，你家的企业好像是上百亿规模吧？” “是啊，我爸是大股东。以前主要是做石化的，今年开始做多元化投资了，金融、钢铁、外贸、房地产等在做。” 石婧琳一脸骄傲的样子。 从小到大，谈钱的时候，她从来就没输过。 周不器轻描淡写的道：“这种传统企业啊，做大之后就开始莫名其妙的多元化转型，这不扯吗？纵观全世界，多元化经营真正成功的，也就是通用电气一家。杰克·韦尔奇退休后，这几年也显露颓势了，我看你爸水平也不咋地。” “你爸水平才不咋……咋地。” “对啊，我爸水平本来就不咋地。” “你……” 石婧琳有点抓狂。 周不器哼道：“不就是50多亿吗，这才几个钱？你知道咱们紫微星现在估值多少吗？” 石婧琳嘲弄的道：“估值有什么用？一堆泡沫。” “校内网账上有3.2亿现金。” “啊？这么多？” 石婧琳没权限看财务，不禁大惊。 周不器笑道：“你看着吧，等紫微星启动了A轮融资，有了确切的市场定价后，我的名字就要上榜了，肯定要超过你爸。尤其是你爸不专心搞化工业务，搞什么多元化投资，财富肯定会逐年缩水。” 石婧琳怨恼的白他一眼，“你对我爸尊重点！” 心中也暗暗震动。 她作为校内网的一份子，太知道紫微星的发展状况了。一旦真的启动A轮融资……这臭渣男的身家肯定要来一波暴涨。 “到时候，你们家族的财富，可能还不如我的零头多。到时候，我就可以昂首挺胸的去你家，接受你们全家人的欢迎了。我就不信一纸婚书比家族的长远利益还重要，尤其你爸那么重男轻女。” “那现在呢？” “咳咳……近一两年先不要把咱俩的事跟你家人说。” 石婧琳被他逗笑了，“你不挺能的吗？还知道怕呀？” 周不器摇摇头，“我不是怕，我是觉得你夹在中间难受。等我实力膨胀了，一夜成名天下知了，你不仅不会感受到家里的压力和反对，说不定还会是更多的欢迎和夸奖呢，说不定……” “说啊？怎么不说了？” “说不定你爸见我优秀，打算把另外两个女儿也一起许配给我呢，姐妹三人共侍一夫，也算成就一段千古佳话……” “你给我滚！渣男！” 石婧琳气坏了，不顾形象的在桌子底下踹他一脚。 周不器一边笑着一边讨饶，“逗你玩呢，你大姐不是都嫁人了吗？我哪能毁她婚姻啊？有你二姐就……哎呦！” 又挨了一脚。 “周不器，我真是没见过你这么脸皮又厚，人品又渣的超级大渣男！”石婧琳咬牙切齿的说。 “那你跟不跟我？” 周不器不以为意，笑嘻嘻的看她。 “不跟！” 石婧琳断然拒绝。 周不器撇撇嘴，“口是心非，没劲了啊。” 她和绝大部分的女孩子都不一样。 在那样的家庭中长大，她有一双锐利的眼睛，思想层次也深，足够冷静、直面现实。跟她谈男女关系的时候，不需要你侬我侬的浓情蜜意，讲事实、摆道理就可以了。 彼此配得上，就OK。 第347章 负负得正 周不器跟石婧琳的关系突飞猛进，可距离侍寝似乎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对接吻也很抵触。 她愿意尝试，可是心理关很难过去。 第二天早上，周不器又去她房间，她已经洗漱完毕了，正穿着睡裙，坐在沙发上化妆。 “昨晚休息的怎么样？” “还好。” “我不好。” “嗯？”石婧琳讶异的瞥他一眼，“签个大合同，激动的睡不着觉了？” 周不器叹道：“没有美人侍寝，寂寞难耐啊。” “恶心！” 石婧琳脸一阴，冷冷的讽刺了一声。 周不器笑笑，“今天谈判有信心不？” 石婧琳正在上脸霜，随口道：“差不多吧，昨晚我跟阿里的一个副总聊了挺久，基本方向定下来了。” “哦？怎么样？” “只在女装领域，佣金应该在20%-30%之间。” 周不器皱皱眉，“怎么计算？” 石婧琳摇头道：“这毕竟是新的尝试，都要摸索着做。有些店铺的佣金可能低于20%，有些可能会高于30%。具体情况，淘宝会和店铺慢慢谈，吸引他们加盟。前期的话，咱们直接跟淘宝对接，由淘宝给出一个粗略的佣金估算。” “如果平均能达到30%的佣金……嗬！薇蜜网前途远大啊！” “是啊，淘宝那边的预测，说是明年销售额能超过200亿，女装至少80亿，大学校园应该在15亿-20亿的销售额之间。” “咳咳！” 周不器吓了一跳，很是夸张。 20亿的销售额，30%的佣金返点，那就是6亿元！ 开什么玩笑？ 石婧琳翻了一个大白眼，没好气的道：“你是不是精虫上脑，智商欠费了？薇蜜网能吃下淘宝在校园市场的所有份额吗？能吃下10%就谢天谢地了，再算上退货退款，三五千万的佣金也就差不多了。” “那也不少了！” 周不器吸了一口气，深深感受到了做淘宝客的巨大潜力。 难怪前世出现了成百上千家做淘宝客的网站，像美丽说、蘑菇街等做的好的，赴美上市之后，市值都有几十亿美元。 这真是一座金矿啊！ 当然，这更加说明了阿里巴巴实力的雄厚。那些附着在自己身上吸血的淘宝客，都能赚得盆满钵满，可见阿里的赚钱属性有多强大。 石婧琳感叹道：“可惜啊，咱们的团购不适合卖女装，否则咱们只要能截留淘宝大学生女装市场10%的份额，每年净赚三四个亿都不难。” “做淘宝中介也行了，运营轻松。可以把化妆品市场这一块抓起来，衣服这种东西，假货就假货了，问题不算大。可是化妆品一定要卖正品，要保护好全国女大学生的皮肤。” “对，其实化妆品更暴利！” “哦？” “赵盈正在粤东省那边做市场调研呢，我看报告了，挺吓人的。一只市场售价69元的面霜，批发价也就是10块钱左右。” “就像你说的，给老人卖健康，给女人卖漂亮。几百块钱的保健品，可能成本价才几块钱，脑白金不就是吗？” “脑白金？”石婧琳笑笑，“人家花销也大啊，养着十几万人的销售团队，公司是集团军化管理，每年还有几个亿的广告投放，要不是暴利，早完蛋了。” 周不器道：“化妆品有货源吗？别跟手机似的，来个行业协会，不允许降价幅度过高。” 石婧琳不以为然道：“手机行业才几家厂商啊，竞争力怎么跟化妆品市场比？你知道为什么一盒10块钱的面霜，售价能几十上百块钱吗？就是化妆品厂家在打价格战，把最大的利润留给渠道商了，来鼓励经销商能力推自己的产品。只要能卖出去，谁在乎价高价低啊？能活下去就不错了。如果是一些国际大牌，就另当别论了。” 这时，她的淡妆化好了，就起身回房换衣服。 周不器起身，跟她一起。 “你跟着我干什么？我要换衣服了。” “我看看。” “你看什么？” 石婧琳脸蛋有些发红，眼神嗔恼。 周不器一本正经的道：“去商品买东西，还得先验货呢。我得看看你身子漂不漂亮，万一脸蛋姣好，身材走形，我不是吃了大亏？” “你去死吧！” “哈哈，开个玩笑。” “不许进！” 石婧琳想把卧室门推上，拦他在外面。 周不器倚在门口，笑而不语的看着她。 “你走开。” “让我欣赏下。” 石婧琳咬咬牙，骂了一声：“渣男！” 然后，就冷冷的一甩手，不理他了，径直走到床边，大大方方的脱掉了睡裙，不避讳门口的目光，很自信的自我展现。又从床上捡起了文胸、衬衣、保暖皮裤穿上，最后是那件挂在柜子里的黑色风衣。 “这回什么都给你看了，满意了？” 石婧琳走到门口，很鄙视的站在周不器面前。 “太美了。” “是你吃亏了，还是我吃亏了？” 周不器笑道：“没什么吃亏不吃亏的，来，我抱抱你。” “别闹。” “抱一下，试试。” 石婧琳凌厉的眼神剜了他一眼，然后闭上眼睛，好似认命一般。 周不器张开双臂，把她抱进怀里。她身子轻轻一颤，身量和伍雨很像，都是高挑婀娜，削瘦柔软，身材有料。 轻轻拥抱了半分钟，周不器就放开了她，一起出了客房，笑着问：“拥抱的感觉怎么样？” 石婧琳脸蛋晕红，“还好。” “不恶心了？” “心里面还是有点抵触，但……挺温暖的。” “那就是有进步，咱俩一起努力。” “嗯。” 石婧琳抿了抿嘴唇，心头没由得一阵慌张，感觉自己的情绪、意志被俘化了，连对他的态度也渐渐变了。 以前，觉得他是个渣男，十恶不赦。 现在，觉得他虽然渣了一点，但其他都挺好的，几乎能满足她方方面面的需求，事业、亲情、友情、爱情、取向、理想、家庭背景、社会现实、人生价值等等。 一路无话，去了餐厅。 她就忍不住轻叹一声，对他细声说：“如果你没有别的女朋友，我的取向也很正常，我觉得咱俩挺般配的。” 周不器笑道：“负负得正啊，前面的两个先决条件可以忽略了。” 石婧琳莞尔一笑。 …… 对于薇蜜网的业务合作，阿里方面高度重视。 只可惜，薇蜜还做没做出来，处于PPT阶段；阿里妈妈同样没做出来，也处于PPT阶段。 业务汇报的时候就很搞笑，两边都在上演PPT忽悠神功，此起彼伏，都在吹嘘自己的产品多么多么好，多么多么有未来。 都是抬高自己，压低对手，以此来达到谈判的优势地位。 几经磋商，价格没谈拢。 主要原因，就是双方都还是空中楼阁，连产品模样都没看见呢，很难产生彼此的信心。 孙同宇就建议道：“阿里妈妈的预期上线时间是明年的4月份或者5月份，薇蜜网可以在3月份上线。不如我们等3月份再重启谈判吧。” 石婧琳当然不答应，“3月份重启谈判？那时候，薇蜜网已经上线了，有足够的参考价值了。你们的广告联盟还处于PPT阶段，那时候谈判，当然是对你们有利。” 孙同宇微微一笑，说道：“薇蜜网是个网站，相对简单，可你们既然要做一个全方位的针对女大学生的应用平台，需要更强大的网站架构设计。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们可以派出一个技术团队过去帮忙，并由我们的COO亲自顾问。” “嘶！” 石婧琳倒吸了一口凉气。 很是震惊。 还有这种操作的？帮别人做网站？这算是为了完成使命，出人出钱又出技术，先把合作伙伴的平台做起来，然后再跟自身对接…… 真够厉害的！ 信念感真是强！ 难怪阿里巴巴这么强大，连国际巨头易贝都能打败，这伙人都是疯子啊。 周不器并没觉得意外，马老板带出的人，都有一股价值信仰，开玩笑道：“帮我们设计网站，不会是故意留出代码漏洞，到时候你们可以偷窥我们的网站数据吧？” 孙同宇一脑门黑线，“不需要就算了。” “要！要啊！实不相瞒，我们的技术团队，一半都是在校大学生兼职呢。如果有你们提供技术支持，当然是梦寐以求。” “那就这么定了！” “不过……”周不器顿了一下，一脸为难，“我们的账面资金有限啊。” 孙同宇黑着脸道：“工资我们发，奖金你们看着给。” 周不器笑道：“行，那就这么办！” 孙同宇松了口气，看了石婧琳一眼，试探着说：“石小姐，那咱们的谈判就暂且搁置，等明年3月份再重启？” 石婧琳有些不甘。 不过有免费劳力帮自己干活，也算是占了大便宜。淘宝可是一个非常复杂、功能繁冗的大型网站，他们提供的技术团队，在网站架构领域有着丰富的经验。 “那就这样吧。” 她叹了口气，不太高兴，这次的谈判远远没达到预期。除了拉来了一个技术团队，一分钱都没见到。 在桌子底下，她偷偷的发了一条短信：“本来今晚我都打算给你侍寝了，可你谈判表现太差了，我很失望。” 第348章 冷静 晚餐，又是难得的独处空间。 周不器接到了马裳琪的短信，小姑娘很开心，说淘宝店接封了，刷过的订单都被取消了。不过，她后台接到站内通知了，说是下周会上首页推荐，“琪琪书城”要出名啦。 二人连续发了几条短信。 石婧琳脸色泛冷，哼了一声：“渣男！” “嗯？” “追着一个，手机里还勾搭着一个，你好意思？” “没有，工作上的事。” 周不器连忙正色，就不发短信了。 石婧琳俏脸淡漠，“合作也谈成了，明天签约，什么时候回京？” “成事之后吧。” “嗯？” 周不器叹道：“咱俩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和平相处的阶段，得赶紧乘胜跟进，把关系定下来。等回京了，万一发生点什么变故，又要节外生枝。” 石婧琳蹙起精致的眉头，狐疑的看他，“我不是说过了么，会跟你，还要怎么定关系？” 周不器道：“没入洞房，什么都不算。” 石婧琳脸一黑，讽刺道：“我看你就是色，想占我便宜、毁我清白。” “你还有清白？” “你……” 石婧琳猛然涨红脸蛋，剜他一眼。 周不器笑笑，很冷静的说：“该说的我都说过了，你考虑考虑吧。走出这最后一步，不仅是给彼此一个交代，也是断了自己的退路，逼迫着自己向前，你说呢？” “嗯。”石婧琳轻轻颔首，表示认同，手里拿着汤勺，漫无目的的舀动着碗里的汤羹，“今晚咱们都回去各自再想一想，你也反复思量一下。你如果要了我，就得背负起责任，免得以后压力太大抗不住了再后悔。我不是徐雯萱，我要是跟了你，你就别想甩掉。” 周不器坚定的道：“没什么好考虑的。是，我承认，你的条件是比温知夏和伍雨复杂了不少，但不代表我撑不起来。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愿意跟我，我就一定能尽到我该承担的责任和义务，对你的宠爱不会比别人少。始乱终弃的事，我做不出来。” “哎。” 石婧琳幽幽的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 “我从小……从初中懂事后，就想一辈子不嫁，离臭男人远一点，靠自己的双手打拼出一片比我爸还大的事业。结果到头来，还得靠男人。” “又不丢人。” “这不是我的本意，我是被现实击垮的。大学读了四年，学生会里也只做到了院里的副主席，事业上更是一无所成。要不是遇见你，要不是加入了校内网，等明年6月份毕业，我肯定要被家里召回去。” 周不器道：“现实好啊，这才是真正的客观选择，识时务者为俊杰。情感出发的主观选择，结果往往比门当户对差多了。” “你说的对。”石婧琳咬咬嘴唇，认可了他的说法。 周不器笑道：“再说了，跟了我，也不仅仅是客观选择啊，也有主观选择啊，你和小雨不就没压力了？” 石婧琳脸蛋晕红，嗔恼道：“那当然！否则你这种渣男，哪能配得上姑奶奶？” 吃过晚餐，二人在大街上漫步。 也不管什么血光之灾了。 坏人总不能大老远的跑到杭城来行凶吧？ 周不器去拉她的手，她躲闪了几下，就很自然的牵起来。她还不服气，去掐他的手指。你来我往，没一会儿手心里就都是汗。 “那边有一家手机专卖店。” “啊。” “我想去买一部。” “啊？”周不器有些好笑，“你是团购总监啊，校内网不是正在卖手机吗？” 石婧琳撇嘴道：“那是什么破手机啊？我要去买一部智能机，听说诺基亚N90已经进入国内市场了。” “智能机？” “不知道吗？就是把手机当电脑用，诺基亚有一套塞班系统，可以用手机聊MSN，登陆网页什么的，这样我就可以随时掌控校内网的后台数据了。” “我会不知道？”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叹气道：“我只是有些感慨，国外的大牌手机，都在做智能机了，结果国内的手机厂商，还把音乐手机当高端货。差距这么大，能不被碾压吗？” 石婧琳淡淡的道：“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你可能做所有事。” 然后，二人牵着手去了手机店，跟正常的情侣没什么区别。 去了之后，发现诺基亚N90缺货，又介绍了几款其他的智能机，三星D720、摩托罗拉E680i、诺基亚6680、惠普iPAQ、黑莓7000等等，都是今年世界上最流行的智能手机。 有的是塞班系统，有的是Windows系统，有的是Linux系统……花样繁多。 石婧琳没有选择颜值最高的黑莓手机，而是选择了HTC-P4300，因为有一个26键的键盘，跟电脑键盘一样，操作简单。 售价5200元，还真不是一般人能买起的。 出了手机店，周不器就沉吟道：“智能机才是未来的主流，现在封杀令也解除了，下学期开学的手机团购，要上智能高端机型。” 石婧琳轻轻皱眉，“销量一定很低，两三千部到头了。” 周不器道：“不是为了卖手机，是为了告诉那些有商业嗅觉、有职业规划的大学生一个道理，手机互联网的时代就要来了。” 回到酒店。 在石婧琳的房间门口，周不器吻了她，她脸色有些苍白，却没有很恶心的干呕，看样子是有所适应了。 “要不去我那侍寝吧。” “不。” “琳琳最乖了。” “噗！” 石婧琳忍不住笑喷出来，也不跟他拥抱缠绵了，推他一把，娇嗔道：“少把你那套甜言蜜语用在我身上，不嫌恶心？” 周不器无奈，“真不去？走吧。” 石婧琳白他一眼，似乎又想讽刺两句，话到嘴边又忍住了，咬牙道：“明天吧，明我要是还不答应，要打要骂随便你。” “一言为定？” “嗯。” …… 回到了自己房间的周不器心情极好，也不能直接睡觉，还要工作，要回复一些重要邮件。 登陆MSN。 嗬！ 未读邮件有839条！ 涉及到了财务、管理、行政、人事、产品设计、创意思路，还有不公待遇申诉、打小报告，还有女员工大胆示爱表白的。 很多内容都很机密，交给秘书都不行，只能亲自处理。 没两三个小时的高效工作，根本搞不完。 其中有一条创意思路挺不错，这封邮件是郭鹏飞转发过来的。来自一个叫做冯星光的大学生。他是人大计算机系的大四学生，是会员购项目组的成员。 他说，电脑的普及率越来越高，大学生们开始习惯于用电脑写笔记，用word文档，或者TXT格式，然后用U盘读取、记忆来携带。 可这太不方便了。 一来，在公用电脑上向U盘写入信息，容易感染病毒；二来，U盘也有遗忘、丢失、损坏的风险。 所以很多同学在公用电脑上整理好笔记后，都是通过电子邮件，自己发给自己。然后回寝用自己的电脑再整理一遍。 这这套流程太麻烦了。 校内网的价值观就是为大学生服务。 如果能做一款应用产品，通过账号登陆，每个人都能有自己的“网络笔记本”。不需要任何复杂的操作，在任何平台上，只要登陆后，就可以看到过去自己记录过的笔记，并继续记录、修改、添加等等。 这将会极大的给大学生们的学习带来便捷之处。 郭鹏飞在转发邮件时，留下了“可操作性极强，相当于阉割掉收发功能的电子邮件系统”的评语，给周不器过目。 这就是价值观的好处了。 就如石婧琳曾经说过的话，价值观不是道德准则，而是游戏规则。校内网定下了自己的价值观，就可以在这个价值观框架下，诞生出更多的创意。 周不器回复了邮件：“创意很好，请冯星光同学做出一个完整的产品计划书，月末例会上汇报。” 其实，他对“网络笔记本”这个概念不陌生，甚至随随便便就能很完善的确定下这款产品的设计框架。不过他要培养新人，不能把所有的事都揽在自己身上。 让别人先去做，有毛病了他再挑错。 对一家企业来说，人才的培养尤为重要。尤其对有志向的应届毕业生来说，他们出去找工作往往在乎的不是钱、不是股票、不是身份的高低，而是能否学到东西。 帮助一个优秀员工不断的学习、不断的进步，是防止他跳槽的最佳方法。相比之下，加薪提职都是末流。 周不器正在查邮件，然后，手机震动起来，是一条短信，来自石婧琳。 “睡了吗？” “没有。” 石婧琳：“洗澡了吗？” 周不器：“没有，在工作，有事吗？” 石婧琳：“我不想等了，我过去给你侍寝吧。” 周不器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摔在地板上，快速回复：“别开玩笑，我会当真的。” 石婧琳可能觉得发短信太慢，就直接来了电话，声音清淡而坚定：“是真的，我要去侍寝，就今晚。” “那……”周不器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那你过来吗？还是我去找你？” 石婧琳轻声道：“你先洗澡吧，我在化妆，二十分钟后去找你。” “琳琳，你没耍我吧？” “一会儿见！” “嘟嘟……”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盲音，周不器愣怔了片刻，似乎没反应过来。然后，就重重的把笔记本电脑合上，也不管什么未读邮件了，直接冲向浴室。 第349章 职场中的降维打击 第二天早上5点多，周不器就以坚定的意志力，从温香软玉中爬起来。 枕边的美人还在沉睡。 他不能消沉，昨晚的工作还没做完呢，得赶紧把邮件回复完。 床头柜上，放着一片染着血迹的帕子，好似绽放的玫瑰，炫丽妖艳。他的目光一下就柔和了许多，俯身在睡美人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然后，去洗漱，去工作。 其中有一条关于域名交易的邮件——优酷。 古永强说他已经取得了投资人和创业团队的同意，愿意跟校内网展开战略上的业务合作，愿意以不高于天使轮的估值出让25%的股份。 条件是优酷网的域名，外加220万美元的现金。 比周不器提出的200万美元的方案高了一些，还在接受范围之内。 他们的这个公司叫合一公司，正在做两个业务方向——搜索和视频。 没办法，搜索业务现在太火了。 谷歌和微软杀的不可开交，百度在国内如日中天，搜狐在做搜狗，慧聪网也推出了中国搜索平台，阿里巴巴重金拿下了雅虎中国。包括奇虎360，创业的动力也是做搜索。 周不器回复了邮件：“方案同意。我的想法，创业公司要专注，不要进场搜索引擎业务。建议，把公司的全部资金和人才，All_in视频业务，做优酷网。” 还有一封陌生邮件，自称是红杉中国的沈南朋，表示红杉中国虽然刚刚成立，但实力雄厚、资金量巨大。还表达了对紫微星旗下诸多业务的欣赏，如果将来需要融资，可以联络。 在邮件里，他还说过去国内的高科技领域资本市场，都是被外国私募巨头霸占了，导致早一批的互联网公司都是外国人持股。今后的格局要变了，国内的私募基金迎来了春天。相比于外国人，本土私募基金在国内的人脉关系更广、更了解国内市场，对企业的帮助更大。 周不器回复：“谢谢关注，有机会一定合作。周不器。” 还有一封邮件，是朋友网游戏项目组的员工，名叫周富龙。因为同姓，所以周不器跟他有过交流。 在邮件里，他大吐酸水，说是新来的那个唐斌辰，不过是北航的一个研究生过来做兼职，就牛气哄哄的怼这个怼那个，教导这个指点那个，好像谁都不如他似的。还说他巴结上司梁儒波，在张一明面前也总是笑脸，说他人品太差。 这种狗屁倒灶的事，周不器一般不想理睬。 不过涉及到了唐斌辰这种顶尖人才，他觉得还是应该处理一下，作为案例，通报公司。 周不器回复了一篇较长的邮件—— 题目，《什么是职场的降维打击？》 内容：“你在公司被人怼了，你以为人家做好项目是想巴结领导，实际上人家根本没把上司放在眼里。即使是上司犯错，他也一样怼。 你以为人家奋斗只是想升职加薪，实际上，人家根本没把公司放在眼里，这个公司只是他的一个跳板，做好项目只是为了打好基础，然后去更大的舞台展现自己。 你以为人家眼里只有利益，只会利用公司领导和同事，实际上，人家真心的希望大家都能成长，多个朋友多条路，去了更大的人生舞台，还希望在这边培养出来的人才也能带过去助他一臂之力。 你以为人家是凤凰男，不顾一切往上飞，实际上，人家不求名不求利，只希望通过成长去做更大的事。人家希望你们也能像他一样无论做什么都能追求极致，物质上共赢、精神上共同成长。但是，这些你看不到也看不懂，更加不能去践行，这就是降维打击。 虽是打击，但还是与你无关。只是人家自我成长，自我勉励的一种的方式。” 写完了这封邮件，周不器转发给了张一明。并告诉他，遮掩住周富龙的名字，把邮件内容发在公司里的每一个员工，共勉共进步。 没想到，张一明很快就回信了：“我现在已经不和人争论了，因为我意识到每个人只能在他的认知水准上去思考。如果公司里有人告诉我2+2=10，我会说你真出色。” 看样子，他也在早早起床工作中，也听到过周富龙的类似抱怨。 周不器立刻回复：“建议开除。” 早上的工作效率很高，一分钟能处理5-7封邮件。 这时，MSN弹出了聊天窗，是曾经的寝室长王大龙。 大龙王：“你在杭城吗？” 周不生气：“对。” 大龙王：“遇到血光之灾了吗？” 周不器看了一眼旁边折叠好的染血白手帕，生生气笑了，感觉没被这么坑过，回复道：“嗯，血光之灾！还真是见血了！你算卦水平……是真特娘的高！佩服！” 王大龙还很关心他：“受伤没？没事吧？” 周不生气：“我没事，对方受伤了。” 大龙王：“不严重吧？” 周不生气：“问题不大，照常工作。” 大龙王：“那就好。哈哈，我就说吧，这种事情，只可信其有，不能信其无。你以后要是遇到了什么过不去的槛，就找我，我给你算算。” 周不生气：“嗯，我感谢你祖宗十八代。” 两人驴唇不对马嘴的回复了几条信息，周不器就下线了，没时间跟他闲扯淡。 过了大半个小时，快6点半了，卧室里才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 石婧琳头发蓬松、睡眼惺忪，一只白嫩的手轻轻掩口，打了个哈欠。 “醒了？” 周不器回头笑笑。 “什么时候起来的？”石婧琳见他早早起床工作，略有些惊讶，美眸也展现出了异样的光彩。她很欣赏努力的男人。 “5点吧，你怎么样？” 周不器伸了个懒腰，拍拍自己大腿。 石婧琳没跟他亲近，摇摇头，声音略有些沙哑，“不太舒服。” “要不要去医院？” “你傻了吧？” 石婧琳翻了一个大白眼，单手捂着小肚子，慢慢的向浴室走去，“我去洗个澡，你还有1个小时的时间工作，抓紧吧。” 周不器冲她背影喊道：“洗澡时候注意点，小心感染。” …… 今天的石婧琳，格外娇艳。语调轻柔婉转，神态娇媚红润，加之明眸皓齿，肤色白腻，透露着遮掩不住的风情。 “你今天真温柔。” “我是身子不舒服，没力气跟你吵架。” “好吧。” 周不器被甩了个冷脸，不过还是对她照顾有加，走路的时候会尽量搀扶。 “咱俩的事，你先别跟小雨说。” 在去阿里签合同的路上，石婧琳坐在阿里安排的公务依维柯里，低声说道。 周不器微微一愣，“为什么？” 石婧琳淡淡的道：“我会找机会自己跟她说，用不着你。” “行。” 周不器点点头，没拒绝。 石婧琳松了口气，扭头看他一眼，“温老师怎么办？” 周不器大包大揽，很大气的说：“这是我的事，解决不好是我能力不够，跟你无关。” “还有，我既然跟了你，你得承担起三个责任。” “说。” “第一，你要帮我成长，我是说事业方面的。我要像我爸证明，他重男轻女的思想是错的，我们石家的未来，得指望着他的几个女儿，而不是十几岁就抽烟喝酒的小儿子。” 周不器笑道：“你很优秀啊，你在事业上的成就一定低不了。我今早看邮件，说这次手机团购卖出去了15万部手机，校内网利润接近2000万。熊猫电子那边都乐疯了，这是他们这两年销售最痛快的一次。” “这才哪到哪？”石婧琳不以为然的摆摆手，“等以后卖化妆品了，我再让你明白什么是利润。你别打岔，我还没说完呢，你得尽到责任。” “当然，你接着说。” “第二，我是石家的女儿，你就是石家的女婿了。有必要的时候，你需要站出来帮我家。” “没问题！” 周不器干脆利落的答应了。 石婧琳也能看出来，紫微星的潜力，比她的家族企业强大了。尤其是家族企业中的那十几个合作伙伴、股东之间的纷争，已经给她爸在公司的管理中带去了不小的麻烦。 “第三，我需要公平待遇。别人有的，我也要有。” “婚姻呢？” “我对那个没兴趣，你想娶我我也不嫁。我说的主要是财产。咱们提前说好了，免得以后赚了大钱，大家闹的不愉快。都是一家人，我不希望看到那样的局面。你要是处理不好，等有机会我带你认识我爸，他处理的就挺好。” 还真是冷静啊。 理性的近乎残酷。 一点都不柔和美好了。 周不器很平静的说：“我能处理好，你大可放心。胡搅蛮缠的那种女人，想进咱家门都不可能，保证和和气气的。” “那就行。”石婧琳叹了口气，螓首轻轻一歪，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低声道：“我都跟你了，我……我送你个礼物吧。” “不用了，昨晚就是做好的礼物。我还真没想到，你真是清白之身。” “那个不算，我的那套别墅就送给叔叔阿姨吧，让他们安心住着。” “1000万的别墅就这么送人了？” 周不器似笑非笑的看她。 石婧琳白他一眼，可能是觉得刚才过分冷静的话有些不讨喜，就抿嘴开玩笑道：“在我眼里，你值1000亿。” “1000亿？” “嗯。” “你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啊？” 石婧琳呆住，气的想踹他。 没个正行，真能吹！ 第350章 年终奖 两天后，回京。 “咱俩的事先别跟小雨说，别忘了。”下飞机后，石婧琳觉得还不保险，又很谨慎的告诫了他一句。 周不器戴着棉帽子，牵着她的手，皱眉道：“我说不说不重要，关键都拆封了，她看不出来？” “什么拆封了？” “你啊！” “嗯？” 石婧琳反应了一下，气恼的一甩手，“就算我跟了你，你也得对我尊重点！渣男！” 说完，就加快了脚步。 周不器睁大眼睛，跟上去，“你这六亲不认的步伐很正常啊！” “我愿意！” 石婧琳哼了一声。 周不器气道：“既然都恢复好了，为什么不侍寝？我有我的责任，你也有你的义务好不好？故意逃避吗？” “谁逃避了？” 石婧琳有些心虚，放缓了步伐，好像走路不利索似的。 周不器有些生气，“你可真能装。” 石婧琳当然不服，“我都跟你了，你还要怎样？还天天伺候你啊，我是你雇的保姆啊？你给我发工资吗？爱找谁找谁去，别来烦你姑奶奶！” “你是想跟我吵架吗？” “是你跟我吵的。” “去杭城这一周时间，我就碰了你一次，还唧唧歪歪的不尽兴，你还有理了？” “我不是担心被看出来么……”石婧琳自知理亏，很不耐烦的摆摆手，“行了，过几天就出去开房，跟没见过女人似的。” 说完，可能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就主动挽起他的胳膊，低声说：“和好吧，别吵了，这周末咱俩就去酒店，行吗？” “嗯。” 周不器神色淡然，点了点头。 走出机场大厅，石婧琳有些惊讶：“咦？你的那些保镖呢？” 周不器有些尴尬，“没让他们过来，有罗哥和赵姐跟着就够了。” “就他俩？不怕有危险？” “应该问题不大。” 周不器揉了揉鼻子，颇有些汗颜。 这大半个月，他可被“血光之灾”那个词给害惨了，生怕见血受伤。没想到，这次杭城之行，在石婧琳的床上见了血。 当时，着实给他吓了一跳，吃惊不已，有一种造化弄人的错愕。 这要是说出去了，得让人笑掉大牙。 而且，现在微点杀毒的装机量已经达到2200万了，免费杀毒模式横扫国内杀毒市场，形势已经趋于稳定了。 整个行业的冲动期已经过去了，人身安全的威胁也就不存在了。 上车之后，先把石婧琳送回学校。 手机团购活动已经结束了，取得了巨大成功。事实证明，国产手机不是没有市场，不是卖不动，而是价格机制错了。 同样价位的手机，消费者们当然是选择诺基亚、摩托罗拉、三星这样的国际巨头，品质保证，品牌也响。国产手机要想从国外巨头的围剿中脱颖而出，就必须一改几年前的暴利思维。 低成本倾销，才是未来十年国产手机的出路。 校内网先后多次运作手机团购，在大学生市场这个试验田里，已经多次说明了问题。过去两年，熊猫手机频频滞销，连年亏损。这次跟校内网合作，算是取得了巨大成功，回了一波血。 也不知道能不能让国产的大型手机厂商们醒悟过来。 放下了石婧琳，周不器去了东方微点那边。 没有了安保方面的压力，周不器就好像把身上重重的盔甲给卸掉了，说不出的轻松。 王浩阳已经把财务班底搭建起来了，一共招了7个人。 第一件事，就是年终奖。 现在的紫微星，每月的支出大约在1000万左右，收入则不太稳定，有时候多，有时候少，主要看团购成绩。 这个月的收入，应该能达到3500万元。 不过，到年底了，少不得要多一笔额外的开支。 周不器对年终奖有一些自己的想法，过去跟王浩阳沟通。 “年终奖，到底是什么性质？是工资，还是奖金？” “现在通行的年终奖形式，是在每年最后一个月支付双薪，额外支付一个月的工资作为年终奖。这就是属于工资性质。还有一种，就是以绩效及考勤等综合考核结果来确定最终的年终奖份额，这就是奖金性质了。” 周不器皱眉道：“必须要把性质划分清楚。工资，是买员工的时间和与其价值相匹配的能力。奖金，是奖励员工超越了自身价值的那一部分。奖金不是福利，不能每个人都有，要突显出来。如果奖金是福利，就白奖了，还不如不奖。” 王浩阳点了点头，“对，咱们国内的大互联网公司，一般都是双轨制。以前在新浪，就是每年多发两个月的工资，当做年终奖，另外还会有绩效考核的奖励。” 周不器大手一挥，“别管别人怎么做，咱们要有自己的一套价值体系。新浪做的就一定对吗？我给你举个例子，校内网有个副总叫石婧琳，她爸爸是做大企业的，今年进军房地产市场了。他们给房产销售发钱，就是两个体系，工资和奖金。工资是月底结算，奖金是每周一发。” “周薪制？” “对，每周发一次，而且是公开发，发的是现金。有的销售员，拿到手中的钱是厚厚一沓，有的销售员，可能就能拿到两三张。在那种公开场合下，就可以极大的刺激员工的动力。石婧琳她爸今年都上福布斯富豪榜了，排名第13，很大原因就是那两个房地产项目做的不错。” 王浩阳稍显沉默。 现场发钱？公开发现金？ 他深深的不以为然，“这种行为太野蛮了，面向底层人群可以，面向白领阶层……会刺激到大家的自尊心，所产生的一些羡慕嫉妒，会影响到员工之间的人际关系。对大公司来说，员工的薪酬还是应该保密。” 周不器不是财务专业人士，当然不太懂，问道：“工资保密，奖金公开不行吗？可以促进大家共同进步。” 王浩阳摇头，“不能，收入是**。一旦触及了，会引起很多有价值追求的优秀员工的反感，其实……” 他知道这个年轻的老板不可能样样精通，就巧妙的找了一个小例子：“就比如高考，只有哪些中差生，才需要各种各样的方式来激励，促进他们提高自身的学习成绩。对那些有追求、有目标、有理想的优等生来说，根本不需要刺激，因为他们心中都有一个愿景，那就是一所名牌大学。咱们的员工不是房产销售，而是这个社会中最优秀的精英。” “奖金的作用是自我激励？” “对。” 周不器思索了一会儿，觉得还真是这个道理。很多时候，金钱拥有着巨大的力量。两个陌生人能够很自然的相处，可当彼此知道一个是身家百万，一个是工薪阶层之后，那相处起来就肯定不那么自然了。 久而久之，就会产生隔阂与种种的心理障碍。 王浩阳正色道：“收入是一个员工最大的个人**，也是跟同事们平等相处的前提，一定不能公开。” 周不器被说服了，“好吧，那就保密吧。对了，咱们现在没有考核系统吧？” 王浩阳道：“我会着手实施，打造咱们自己的KPI考核机制。3月份吧，等咱们搬到搜狐大厦后开始实施，作为奖金的发放标准。” “那这个年终奖呢？只发工资吗？” “对，我建议每人多发两个月的工资，不算太多，总支出400万左右。” “过年了，只发工资有点……”周不器摇摇头，随即眼睛一亮，“要不给每个员工都发个红包吧。” “啊？发红包？” 王浩阳微微一愣，好像没什么企业这么干过吧？ 周不器却觉得这个忽然冒出来的点子很有意义，说道：“奖金不是福利，不能每个人都有，但是红包是福利，可以发给每一个人。而且，红包不按照级别、绩效而来，只看工龄。工龄长，则红包大；工龄短，则红包小。不需要太多，可以选几个吉利数字，666元、888元之类的。” 王浩阳眼睛睁得大大的，觉得这个老板真是脑洞大开，这完全是财务书籍中没写过的，怔怔的说：“真做啊？” “当然！” 周不器大手一挥，做出了决定，“咱们紫微星科技，要做出四套财务体系——工资、奖金、红包和股票。工资，买的是员工的时间；奖金，是奖励员工超出了预定期望值；红包是福利，每个人都要有，逢年过节或公司喜庆的大事，都可以发红包。股票……现在还没股份制改造，就先不说了。” 王浩阳沉吟许久，笑道：“股票买的是未来，工资和奖金买的是现在。红包……是额外的惊喜，是送给所有员工的礼物。很多年轻人都向往着考公务员，除了工作轻松外，就是福利体系做的好。工资、奖金和股票，都不是福利，红包就可以做成我们的企业福利体系，这比送些柴米油盐有意义多了。嗯，如果真做出来了，也算是咱们紫微星的一大特色了。” 第351章 外包 年末了，各种事很多。 石婧琳忙的焦头烂额，团购是一波，薇蜜网要搭建，福利版块也要她负责。 她有点崩溃。 周不器就嘲笑她：“谁叫你揽权的？早就跟你说了，这个项目交给郭鹏飞去做，你非要抢。这是你的思路不假，但你的长处是项目做成后的运营，而不是开发阶段。” 石婧琳当然不服气。 当周的例会上，就表示要把福利板块的开发工作外包。 不得不说，思路很清奇。 “外包？” 周不器、郭鹏飞、罗济、付红亮、甘扬等校内网骨干人员，都纷纷吃惊。 石婧琳沉声道：“我都问过了，高校里有很多博导和研究生导师，都是不停的在外面跑，四处找项目。一部分是跟国家申请研发基金，一部分是跟企业合作，由企业出钱找他们的团队做项目。” 这不是什么稀奇事。 在IT领域，除非是唐斌辰这种级别的学生，能够在导师面前挺直腰板。普通的研究生，基本都少不了被导师压榨的过程。 每天从早到晚帮导师做项目，结果项目资金都被导师们截留了，他们的收入……一个月就500块钱的生活补助。 很多人都是抱有深入科研、攥写国际一流论文的想法才读研，结果考上之后，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很多计算机系的研究生读了三年，一点高深技术没学到，搞了三年低端的基础研发，比如用js写点前端网页什么的。 这种模式培养出来的研究生，怎么跟国际接轨？那些心怀科研梦想的年轻人们，能不出国去寻找深造机会吗？这就导致越是优秀的学校、优秀人才越多的学校，人才流失的比例就越高。 这是整个学术界的**，性质比官场的**更严重。只不过周不器力有不及，表示没实力改变现状。 “外包靠谱吗？” 周不器转头，看向了郭鹏飞，这可是位大牛，大一时候就跟计算机学院的博导、李副院长做项目了。 郭鹏飞脸色一正，“不靠谱！” 石婧琳不悦道：“话不能说的这么绝对，咱们学校不行，是因为咱们学校没有计算机工程的院士压阵，可以去找清华、北理的博导……” 郭鹏飞摇摇头，道：“你也不要把院士看的太高，那些资深院士，都六七十岁了，那么大岁数，还能跟上新时代的技术潮流吗？他们早就不适应第一线的研发工作了，主要就是精神支柱，是借着院士的头衔四处拉项目，技术水平还不如三十来岁新上来的副教授。” “呃……” 石婧琳噎了一下，说不出话了。 郭鹏飞道：“我跟导师做过项目，所以我了解里面的内情。博士生、研究生项目都比较水，这也罢了，关键是流动性太强了，只顾眼前，以至于他们的代码质量和可维护性都不高。如果外包给他们，未来会非常麻烦。” 石婧琳意志有些消沉。 周不器就笑着打圆场，说了下一个话题，“那个网络日记本的项目什么进展？” 郭鹏飞道：“现在是期末了，学生们都在忙着考试。我的意思是等下个月初，期末考试结束之后再说。” “那也行。” 周不器点了点头。 结束例会后，他把石婧琳叫到了自己办公室，笑道：“受打击了？” “没有。” 石婧琳神色淡漠，闷闷不乐。 “去把门关上。” “干嘛？” “去关上。” 石婧琳就起身去把办公室门关上了，然后周不器就张开双臂，“过来，抱抱你。” “这是工作时间。”石婧琳有些羞愤，脸色绯红。 “过来。” “就给你抱一下。” 走过去，还真只抱了一下就分开了，在沙发上坐下。 石婧琳叹了口气，犹豫了好一会儿，低声道：“要不把福利板块的项目交给郭鹏飞或者罗济好了。现在是期末，兼职学生忙忙活活的，我也不懂技术。” 周不器笑道：“这就对了嘛，人啊，要有自知之明，你不可能胜任每一块工作。” “那你回头跟郭鹏飞说吧。还有，这学期的团购活动结束了，最后一次是和当当合作的假期图书必读书目。” “行，没问题。你把主要精力放在薇蜜网那边就好了，阿里的人到位了吗？” “嗯，一共6个人，住在学院路这边的汉庭酒店里，出差一个月。” “办公地点没问题吧？” “盛世单车的办公室啊，就在学校斜对面，离汉庭挺近的。” 周不器叹了口气，“坚持一下吧，创业阶段，总要最大化的利用各种资源，克服各种困难。” “我知道。”石婧琳没有任何抱怨，然后紧紧的咬了咬嘴唇，瞥他一眼，低声道：“今天中午咱俩一起吃饭吧。” 周不器笑笑，“行啊。” 石婧琳道：“吃饭中饭，就去酒店。” “侍寝吗？” 周不器心头一热。 石婧琳一脸平静，夹杂着稍许的红晕，“嗯，早点结束，不耽误下午工作。” “可以……咱俩的事，你跟小雨说了吗？” “没。” “找个机会早点告诉她吧，到时候咱们在家里一起也方便些。” “嗯。” …… 从酒店里出来，石婧琳的脸上泛着的不是红潮，而是苍白。 刚刚，她在客房里干呕的半个多小时。 难受的要命。 周不器看着都心疼，上车后，就轻轻的握着她的手，关切的说：“好点了吗？” “还行。” 石婧琳咬着嘴唇，连嘴唇都有些发白。 周不器叹了口气，也不避讳前面的保镖，轻声道：“要不咱们还是慢慢来吧，住在一起，总有适应的那天。” 石婧琳的脸上浮现了几分光彩，有几分欣慰，“不用侍寝了吗？” 周不器道：“总不能这样欺负你吧？慢慢处吧，早晚把你掰直。” 石婧琳抿抿嘴唇，喜悦的神色遮掩不住，“看不出来，你还挺好呢，我决定给你的渣男属性降级了。” 周不器有些好笑，“什么级别？” 石婧琳道：“一共有A、B、C、D四个等级。” “我呢？” “S+降到了S级。” “靠！” 周不器这才明白她是在拿自己开涮。 石婧琳嫣然一笑，精气神好多了，俏脸上也渐渐的红润起来，凑过去在他耳边低声道：“我说做你的女人了，就不会逃避。给我缓一段时间，我还能侍寝。” 周不器笑笑，“不勉强你，送你回学校吧，我要去京东那边。哎，有一场应酬。” “什么应酬？” “跟手机行业协会的那帮人的饭局。” “不想去就不去呗。” “没办法啊，我老爸一直想做手机，昨天晚上我回家待了一会，他又跟我唠叨呢。现在是大牛市，他的资金量都有2个亿了。就等着套现做实业呢，想趁着老爷子身体还能撑得住，做出一片事业。” 石婧琳一奇，“老爷子？” “我爷爷。” “哦，那你去结交人脉？” 周不器颔首道：“去露个面，看看情况吧。” 这种传统的饭局应酬，一般互联网大佬们都不擅长。搞互联网的很多都是技术男出身，交际能力较差、情商不高，有的人明明的亿万身家了，结果连个对象都谈不到，只能搞网恋。他们更适应键盘打字聊天，而不是当面沟通，以企鹅的小马哥为代表人物。 相比之下，刘强栋应该是这个圈子里做的最好的。 因为他是真正从最底层爬起来的，白手起家。 下午在翠宫饭店，是熊猫电子的手机事业部负责人唐鹏亲自组局，邀请了包括波导、TCL、步步高、夏新、夏华等国产手机厂商的几位老总。 这次跟校内网、京东合作，通过线上渠道在半个月内销售了15万部手机，算上明面利润和隐藏利润，至少赚了4000万！ 扬眉吐气啊！ 仅凭这一次合作，熊猫手机下半年就能排在国内手机市场的前五名了。 刘强栋和周不器姗姗来迟，几位老总们都已经到场了，丝毫不介意，场面很热烈。 一桌子好菜。 不止有熊掌，还有虎肉，说是唐鹏专门托朋友，从长白山那边运回来的一条新鲜虎腿…… 路子很野。 周不器吓了一跳，不敢动筷。刘强栋则来者不拒，风轻云淡，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很快就和大家打成一片。 “抱歉，我酒量不行，而且一会儿还有事，就不多喝了。”周不器觉得这种场合不适合自己，就找个借口想溜。 反正一起吃过饭了，算是有过“交情”了。 刘强栋赶紧帮他说话，“小周还是学生呢，喝不了太多，意思意思就行了。” 老总们都是人精，自然不会勉强。 坐了半个小时，四瓶五粮液就喝下去了，一个个都脸红脖子粗，上了酒劲。周不器不想继续了，就托口告辞。 步步高的鲁总阴阳怪气的说：“小周啊，这么急着回去，难道是小蜜等急了？” 唐鹏脸一沉，“鲁勇，怎么说话呢？” 他俩本来就不对付。 夏天的时候，鲁勇设局，想以极低价吃下熊猫滞销的那批库存机。结果，半路上校内网和京东杀出来了。 熊猫把那批库存机交给了校内网运作团购，然后就销售一空。 鲁勇的如意算盘落空，早就心怀不满。 饭局刚开始时还好，大家是清醒状态，你好我好大家好。现在酒过三巡，平均每个人都半斤酒下肚了，神智就不那么清明了。 “我和小周说话，关你什么事？唐老总，你管的太多了吧？”鲁勇满不在乎的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小周，想走可以，咱俩喝一个，喝一个就放你走。” 周不器看都不看他，起身淡淡的道：“各位慢慢喝，我还有事，失陪了。” 鲁勇的酒杯都举起来了，却被忽视了，火气往上窜，冷冷的道：“周总，这么不给面子？” 第352章 随根儿 周不器没说话，看向了唐鹏。 今天这个局是他组的，目的是国产手机厂商能达成一致，找到新的销售渠道，对抗日渐强大的国际手机巨头。 没想到，步步高的鲁总好像吃枪药了！ 隐隐的，周不器也能猜到些什么。 这段时间，校内网团购的名气越来越大，影响力覆盖了大学校园市场不说，也开始向社会上辐射。 步步高电子集团旗下不仅有手机业务，还有DVD影碟机、电子词典、复读机、MP3、音响等产品，对大学生来说都有市场。 此前，校内网是被手机行业协会封杀了，可其他的电子产品却可以合作。 从8月份开始，步步高就多次跟校内网联络过，希望能参与到团购中。 结果都被拒绝了。 尤其是石婧琳成为团购总监后，重点方向放在了服装、化妆品等品类上，对电子产品不那么上心。而且步步高方面的价格让步不够，她的态度更为坚决，就是不合作。 这让鲁勇非常恼火。 压力很大。 步步高的大老板是段勇平，那可是个大牛，虽说退居二线定居美国了，对步步高的诸多业务依旧有决策权。 段老总看好校内网，希望步步高能推进合作，交个朋友。 结果鲁勇屡次出师不利。 再加上下半年手机销量暴跌，他这个负责市场的副总就是第一责任人，有下台的风险。趁着喝了点酒，就忍耐不住的发作起来。 “鲁勇，你什么意思？” 唐鹏大怒，一拍桌子。 鲁勇嘴角一勾，走到门口，把路档上了，冷淡的道：“周总，这里都是你叔叔辈的，大家都在这喝酒，你半道走了，这是瞧不起谁呢？” 其他老总，都脸色淡然。 竟然无一反驳。 唐鹏怒急，才不管那么多，推开鲁勇，“你给我滚蛋！” 然后，就护送着周不器离开。 离开了包厢，周不器面色很不好看，沉声质问：“唐总，今天这个局是给我的下马威吗？那个鲁勇发作也就罢了，别人也都冷眼旁观，这什么意思？” 唐鹏叹气道：“可能是对你席间的那番话不满吧。” “什么话？” “你说下学期还要跟诺基亚、摩托罗拉这种国外手机品牌合作。” “呵！” 周不器冷笑了一声，“怎么？他们还想垄断了校内网的团购平台不成？我看这个行业协会不是解除封杀令，是要霸占我的公司吧？” 唐鹏摆摆手，为难道：“小周啊，你别激动，这事……你也知道，国产手机厂商这下半年来日子过的苦啊。我听说步步高的手机都滞销30多万部了，鲁勇搞不好要下课。大家都想着能借校内网这个平台回一波血呢，结果……” 周不器毫不动摇，淡淡的道：“唐总，靠垄断形成的市场，受损的一定是消费者。靠竞争做起来的市场，才能让大众受益。校内网的宗旨就是给全国大学生带去最好的产品、最好的服务，这是一个公平公正的多元化平台。我支持国货，但不代表我会剥夺了大学生们的选择权。” “对对对，应该的。” 唐鹏笑吟吟的，态度极好。毕竟这半年来，熊猫电子通过校内网已经有了起死回生的迹象。这可是财神爷啊，得罪不起。 “就这样吧，我先走了。”周不器一挥手，脸色不太好。 “等一下。”唐鹏跟了上来，压低声音，“周总，我小舅子王阳很钦佩你，想跟你聊两句，就在楼下大厅里，你过去就看到了。” 周不器皱皱眉，不为所动。 顺电梯下楼，他目不斜视，不太想搭理那些乌七八糟的人。 然后，就见到了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人模狗样的快速跑过来，脸上的笑容都快咧到耳朵根了，“您就是周哥吧？我是王阳，唐鹏是我姐夫。” “哦，王先生啊，有事吗？”周不器脚步未停，继续往外走。 王阳有些急，“周哥，去那边坐会儿呗，咱喝杯咖啡？” “有事说事。” 周不器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现在很不爽，心情极差。 跟这种传统行业的人打交道，就是糟心事多。相比之下，还是跟IT圈的大佬们打交道更顺心，干干净净的没那些狗屁倒灶。 就比如雷俊。 微点杀毒上线后，直接动摇了金山毒霸的市场地位，市场对其未来的盈利能力产生了严重质疑，甚至可能会给金山的赴港上市带来影响。 可说起这件事的时候，雷俊也是和和气气、风度翩翩。不高兴是不高兴，但不至于丢了风度。 做手机的这帮人，就过于着相了。 王阳见周不器没有顿足的意思，就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快速的说：“周哥，我姐夫说明年3月份，校内网将会启动下一次的手机团购。” “嗯。” “我手里有货。” “嗯？” 周不器眼帘一挑。 王阳见他表情变了，就喜上眉梢，压低声音道：“熊猫有在做新手机了，年后上市，正好能赶上3月份的那波团购。你要是直接跟熊猫电子合作，拿货价……可能不太实惠。如果我帮你拿，每部手机至少便宜50块钱。” 周不器感觉后槽牙都在咯咯作响。 王阳一路尾随，已经来到停车场了，着急忙慌的说：“如果50块钱不够，那就60……80，100块也行！周哥！” 周不器一路急行，上了座驾，坐在后车位上，抬头看他一眼，淡淡的道：“校内网和京东是正规公司，只会从正规渠道进货。王先生，告辞。” 话音一落，赵心妍就关上了车门。 罗华磊张开臂膀把王阳拦在了远处，然后上车走人。 王阳脸色阴沉，狠狠的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道：“草！什么东西！你还能上天？” …… 上车之后，罗华磊冷冷的道：“老板，那小子嘴里不太干净。” 周不器一脸不屑，“一条臭虫而已。” 他本以为唐鹏还算正派，没想到，跟鲁勇都是一路货色。 依靠着校内网，熊猫手机这才刚刚有所起色，就按捺不住想要以权谋私，套取国企的利润了。 这样的企业，能长久吗？ 对熊猫手机来说，这次的团购赚了四五千万，看起来不少，可架不住老鼠多啊。 尤其是老总亲自下手，能好才怪。 估计，下一款熊猫手机就是品牌的绝唱了。 “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周不器越想越生气，忍不住骂了一声。本以为这一世依靠着校内网团购的巨大渠道能力，能帮熊猫电子起死回生呢，可结果只是回光返照。 看想想饭局中那些国产手机行业大佬们的作态…… “哎！” 周不器长叹了口气。 真是一窝草包！ 就这伙人，别说跟诺基亚、摩托罗拉、三星这样的国际巨头竞争市场了，哪怕是宝岛的HTC，都能把他们加在一起给彻底秒杀。 原本，周不器对老爸想做手机的想法不以为然。可是这一刻，他想做手机的心情格外强烈。他使劲的摇摇头，把这个念头压下去了。 他要去奶茶厂那边开会。 过去几个月，缘味奶茶在京津冀地区试水推广，也做了一些小广告，效果还算不错，销售额超过400万元。 比过去做饮料强多了。 马上就要年底，就可以开年终订货会了，这可是大批量出货的一次机会。 厂长房启文做出决定，要在春节前后的这个阶段，在京津冀的电视台上做广告，把缘味奶茶的知名度再打响一些。 周不器原本不想参与。 奶茶的业务都彻底放权了。 不过，他看过此前缘味奶茶的广告语，感觉很糟糕，觉得有必要以自己的经验之谈提出一些更好的建议。 “姐夫！” 刚走进奶茶厂的办公楼，周不器就听到身后有人在喊自己。 正是温知夏的弟弟温明辉。 今年22岁，比周不器大3岁。 “小辉？”周不器转身走过去，看着他一身制服，不由得笑道：“这是升职了？不在车间干了？” 温明辉很开朗的说：“嗯，厂长给我提到市场部了，让我去外面跑业务。” “嗯，跑业务好，升职潜力更大，比在车间当工人强。”周不器拍拍他的肩膀，诚恳的勉励他，“你姐平时可没少提起你，对你抱有很大的期待呢。你可得好好工作，否则我都得挨你姐批评。” 温明辉开玩笑道：“为了你，我也得好好干啊。” “行，等月末了，我叫上你姐，咱们一起吃个饭。” 周不器话音刚落，脸色就变了。 副厂长伍高义走过来了，不动声色，很平静的问：“明辉，你跟周总认识？” 温明辉快言快语的说：“认识啊，他是我姐夫。” “哦。” 伍高义眼神很复杂的看了周不器一眼。 周不器心头一跳，轻咳一声，正色道：“小辉，你去工作吧，我跟伍厂长要去开会。” 等分开之后，他才颇有些尴尬的压低声音：“伍叔叔，那个……” 伍高义淡淡的问：“小雨知道吗？” “嗯，知道。” 没办法了，周不器只能硬着头皮往上顶。 此前已经打过几次预防针了，而且伍高义在周家的企业里工作十来年，对周家人的作风早就有所耳闻，应该能理解吧？ “她知道？” 伍高义扭头，眼神夹带狐疑。 周不器讪讪的说：“我都处理好了，就像……就像我爸似的。” 伍高义没由得一阵生气，“别跟你那熊包老爸学！” 周不器苦着脸道：“没办法，随根儿啊！” 伍高义一个趔趄，走到会议室门口了，才叹了口气，低声道：“这事别跟你阿姨说。” 周不器心下大喜，“行，我明白！” 第353章 营销要有指向性 “喝缘味奶茶，品缘分人生。” 这是房启文给缘味奶茶设计的广告语，据说是专门找广告公司设计的。 连个代言人都没有。 就一杯浓郁的奶茶经过了美颜，静静的摆在那，然后念出这一句很有文艺气息的广告语。 单条广告1秒多点，连放三遍，占据的是一个5秒钟广告位。 当周不器第一次在燕京2台看到这条广告时，当即呆了半分钟。 被气的！ 这是哪个中二的广告公司做的？ 简直是扯淡！ 一看就是对营销理论理解的太浅薄。 营销的本质，就是骗。 利用心理学、社会学、哲学、人文学等等专业知识，合法合理的取信、洗脑、欺骗消费者，从而让他们心甘情愿的花钱。 其实，“喝缘味奶茶，品缘分人生”这个广告语已经展现了欺骗的成分。 喝了奶茶，就能品人生了吗？ 可是，这骗的太低级了。 真正高级的骗术，其实就是洗脑。 通过具有明确指向性的广告语，引导用户消费。 什么是指向性广告语？ 最经典的就是脑白金广告——送礼就送脑白金。 明确的告诉消费者，送礼的时候，要送脑白金。消费者们当然不会相信，可是潜意识里已经被影响了，当送礼的时候，第一时间就会想起脑白金。 又比如红牛的广告语：“困了累了喝红牛。”东鹏特饮的广告语：“累了困了喝东鹏特饮。” 都有明确的指向性，潜移默化的告诉消费者们，当身体疲惫的时候，请喝红牛或者东鹏特饮，进而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又比如现在市场中最火的王老吉凉茶——怕上火，喝王老吉。 同样有明确的指向性。 益达口香糖最开始推出的广告语是——“你的益达，不，是你的益达。”表达的是男女爱慕之情，没有任何行为指向。 结果就是广告铺天盖地的做起来，却销量平平，市场反馈不好。 后来，益达专程去美国向营销大师求教，更改了广告语，变成了“吃完喝完嚼益达”。指向性一下就明确了，告诉消费者，在吃完东西喝完东西的时候，要嚼益达！ 这一次，益达口香糖的销量终于暴涨。 不止是实体市场，互联网也一样。 淘宝的购物车，增加了一个“+”号标志，下单率提升15%。后来又改成“加入购物车”，下单率又提升了一倍。 就是要通过行为指向，引导消费。 对缘味奶茶的广告语设计，周不器有自己的独到见解。 像香飘飘的“连起来可以绕地球一圈”，优乐美的“你是我的优乐美”，乍一看好像挺好的，可这种广告语，严重违背了营销理论。 也就是固态奶茶这块小众市场竞争力没有那么强，要是出现了一个类似益达那样的强劲对手……香飘飘和优乐美就得全完蛋。 这俩广告语都太文青了。 相比之下，还是香飘飘的更通俗，所以香飘飘的销量比优乐美高。 会议室里，周不器脸色很严肃，对此前房启文的工作提出了不满，“房厂长，你以前在乐哈哈当过副总，你应该知道乐哈哈出了一款果奶吧？” 房启文有些莫名其妙，毕竟在他看来，过去这几个月奶茶厂的发展还是很顺利的，甚至他都和一个饮料厂达成了合作协议，一旦订货量大，就让他们帮忙代工生产。 “对啊，我知道。” “那个广告语怎么说的？” “好像是……妈妈，我要喝乐哈哈果奶。” “销量怎么样？” 房启文很郑重道：“非常好，可以说，这款产品、这个广告语，让乐哈哈成功完成了转型，从一家保健品公司变成了饮料公司。” 周不器道：“没错，一个优秀的广告语，对一家企业、一款产品来说是有决定性意义的。人脑很懒惰，不愿耗费精力理解高度复杂的信息。而人又是习惯性的动物，会把耳熟能详的东西当成习惯。让消费者保持行动惯性，才是优秀广告语应该有的前提条件！”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特别安静。 大家都明白了。 年轻的周老板这是对缘味奶茶的广告语很不满啊。 周不器大手一挥，很坚定的道：“经典的广告语，不在于有趣，不在于优美，也不在于印象深刻，而是要有明确的行动指令。” 房启文皱皱眉头，试探着说：“喝缘味奶茶，品缘分人生……这也有指向性吧？告诉消费者们，喝我们的奶茶，可以品缘分的人生。” 周不器气笑道：“房厂长，你来告诉告诉我，什么是缘分人生？” 伍高义觉得他有点咄咄逼人，就轻咳了一声，说道：“周总，我们都是大老粗，也不懂什么营销广告学……你就直说吧，应该怎么做？” 周不器道：“对实体产品来说，营销至关重要。房厂长、伍厂长、许厂长、刘主任都在呢，你们需要明白，营销的真谛到底是什么。这对你们在外面跑业务，拉客户都有极大的帮助。缘分人生，这个词太复杂了，人们在看广告的时候，往往是木然的，没人会动脑子思想，所以广告内容要简单明快。” 众人纷纷点头。 觉得大有道理。 大学生就是大学生，果然不一样啊。 房启文颇为汗颜，很是尴尬，他也是大学生呢，还是浙大毕业，堂堂名校。 周不器接着说：“广告语，不要人为的制造消费者经验和习惯之间的冲突，应该规划出让产品融入生活环境、鼓励人们使用的最佳路径，潜移默化的成为消费者新的习惯和经验。‘喝缘味奶茶，品缘分人生’，这个广告语的方向是可行的，主打恋爱关系。奶茶面向的本就是年轻消费者，市场定位是准确的。” 房启文道：“应该更简单、更明快、更直接，就像脑白金那样，送礼只送脑白金。简单到甚至有些粗暴，却家喻户晓。” “所以缘味奶茶的广告语应该怎样？” “想谈恋爱吗？请喝缘味奶茶。” “还可以更直接点。”周不器摇摇头，脑海中想到了两个明星，“可以找苏有朋和徐雯萱拍一个广告，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捧着一杯奶茶，说一句‘谈恋爱，就喝缘味奶茶。’” 《奔跑吧，兄弟》这档节目已经确定了，嘉宾也已经确定下来，分别是小虎队三人、王保强、孙红磊、陈伟庭和徐雯萱。 本来徐百卉说想从F4中邀请一个大帅哥来做颜值担当，后来被燕京台给否了。理由是小虎队三人都是宝岛人，要是再从那边招嘉宾，影响不好，就从港府找。 然后就找到了小帅哥陈伟庭。 至于王保强和孙红磊，都是周不器指名道姓要求的。万一那些港台明星不负责任，偶像包袱太大，不愿意卖力搞笑，就可以由王保强和孙红磊把场子撑起来。 而且他俩现在都还没成名，价格低、性格好，也听话。 根据目前的档期安排，这档节目在明年明年4月份开拍，拍到6月份。 并与5月份开始播放，每周末播出2期，一共24期，一直可以播放到8月份暑期结束。 在2005年这个阶段，可没有什么限娱令。 没有档期限制，也没有不得超过12期的硬性要求。 如果不出意外，这档真人秀会大获成功。到时候苏友朋和徐雯萱的广告效应就会大大增加。不仅如此，缘味奶茶还会是这档节目的冠名赞助商。 当初周不器要做综艺节目，也是为了推广缘味奶茶。 对于“谈恋爱，就喝缘味奶茶”这样的广告语，众人都没什么好说的。大老板都发话了，还讲出了一大堆很有道理的大道理，想反驳都不可能。 不过，伍高义还是很敏锐的发现了什么，问道：“苏有朋我们都知道，是小虎队的大明星，徐雯萱是谁？” “咳，北电表演系的一个学生。”周不器有些心虚。 伍高义深深的看他一眼，“没什么名气吧？” 周不器故作不知，“是吗？我也不太清楚，是燕京台安排的，会是《奔跑吧，兄弟》这档节目唯一的常驻女嘉宾。等节目一推出，肯定会出名。让她当品牌代言人是合适的，回头就跟婕妤传媒联系，把代言合同签下。” 伍高义点了点头，眼神闪动。 …… 朋友网那边，张一明雷厉风行，果然把发牢骚的周富龙给开除了。 周不器的那封关于《职场中的降维打击》的邮件，也传给了紫微星科技的每一个员工，让一部分人很受鼓舞。 然后，唐斌辰就传来好消息了。 社交页游“朋友买卖”，打通了第一个海外市场——韩国！ 这款涉及到“奴隶”和“奴隶主”的小游戏，在欧美肯定是不行，在日本的文化范围中也不行，但韩国可以。 韩国的人际交往，很多时候比国内还粗暴直接。 韩国最大的校园社交网站Cyword，其实已经打进国内市场了，但市场份额很有限。而且，唐斌辰给出的谈判要求是，朋友买卖这款游戏只能在韩国本土上线，不能在其他海外地区发展。 “我要去韩国，机票报销不？” 唐斌辰开玩笑的给周不器打来了电话，有着掩饰不住的得意。 周不器笑道：“没问题啊！韩国那边的商务应酬，都会找一些明星，或者是偶像练习生之类的去陪酒，到时候……额外开销也能报销！” 第354章 幸福长关照 为了能拿到“朋友买卖”的运营权，Cyword网将每年向朋友网支付一笔运营服务费，高达200万……韩元。 换成华夏币，大概是1万多块钱。 除此之外，还会根据朋友买卖的页面PV量，给予一定的广告费分红。 加在一起……一年不会超过2万块。 还不够朋友网派出技术团队帮他们进行转码、维护和本土化改编的费用呢。 主要是意义重大！ 这些年来，国内的游戏市场一直都是从韩国买游戏版权，基本上国内网游市场的半壁江山都被韩国游戏霸占了。 每年从国内赚取了大量利润。 这一次，终于是迎来国内游戏的对韩出口了！ 虽然只是一个社交小游戏，虽然每年创汇金额也就是2500美元左右，但这终究是华夏互联网走出了过门。 是破冰之旅！ 在网易、盛大、九城、企鹅等游戏巨头们在利用国内青少年们疯狂的赚大钱时，是一家做社交网站的公司在利用自己的微薄之力努力的改写国内游戏格局。 多么悲壮啊！ 这是炒作点，运用好了，能极大的提升朋友网逼格。 对朋友网来说，还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社交页游会是接下来一年中朋友网重要的战略方向，是提升用户粘性的重要举措，也是朋友网国际化运营的存在方式。 以国内的政策环境来说，朋友网以业务主体打入国际市场不太可能，哪怕向港澳台发展，也得开发出一个专门面向港澳台的版本。 不过，可以把社交页游推向国际大舞台。 朋友买卖就是个开始。 利用这个小项目，先把国际化运营的经验积累下来。从韩国做起，等机会真正成熟了，再打入欧美主流互联网市场。 所以，从各个角度来说，哪怕是赔钱，也要把“朋友买卖”推向Cyword网。 周不器专门去朋友网看了赴韩的出差团队。 游戏业务总监梁儒波亲自带队，随行的有两个朋友网的技术员。除此之外，唐斌辰和他的团队三人，他们都是北航的研究生，也会同行去往韩国。 对于自己人，没什么可说的，无非是加以勉励。 对兼职而来，并在沟通过程中起到重要作用的唐斌辰，就必须要格外优待了，周不器笑着问：“去韩国得一个月，不耽误你吧？” 唐斌辰道：“没事，这学期都结束了。这是去韩国技术出差，我们导师听说后也很赞成。反正……春节前回国就行，别耽误了过年。” 周不器看向了旁边的梁儒波，“只是个轻量级的页游，还有他们自己的工程师，本土化改动不需要太长时间吧？” “应该不用，我估计一周时间就够。到时候让小唐带人在那边再留一周观察，基本就差不多了，半个月就能回国。” “对了，有翻译吗？” “他找的。” 梁儒波指向了唐斌辰。 唐斌辰笑道：“我有一个学弟，就是朝鲜族的，也是计算机专业。让他当帮忙，比找专业的翻译更合适，对一些专业上的沟通困扰也能解决。” 朝语和韩语也有些不同，但差距不大，就像大陆普通话和宝岛普通话的区别。 梁儒波忽然道：“不过还有一个小问题，签证审批的时间有点长，尤其有两个人连护照多没有，还得临时办理。” 周不器皱皱眉，“正常的商务签证，审批时间多长？” “15个工作日吧，不仅要咱们去出境管理局办理，还要去大使馆的审批。大使馆那边问题不大，Cyword网会发出邀请，效率应该会很高。就怕咱们这边比较低效，一旦拖延久了，再在韩国呆半个月，万一出点小问题，春节就真回不来了。赶年前那几天，机票都不一定能买到。” “行，回头我跟信产部的领导沟通一下。咱们这是游戏出口，不仅是赚外汇，也有很重要的国家意义。该通融的肯定能通融，争取给你们拿一个加急特批。” …… 随着事业的扩大，周不器认识的部委领导也越来越多。 调解手机行业协会的矛盾时，就是信产部的刘副部长出面的。经过他推荐，认识了国际合作司的李司长，拿到了特许批条。表示明天就可以走完国内这边的审批，同时对韩国大使馆提出建议，加速审批流程。 基本上三天之内就能把全套签证流程搞定。 不过，保镖是不能带了。 军人出身，审查周期长，过程复杂。 在圣诞节前夜，出差团队终于坐上了奔赴首尔的航班。 周不器去图书馆接了伍雨，漫天雪花，帮她把羽绒服的帽子戴上，“还剩几科啊？” 伍雨靠在他怀里，娇笑道：“快啦，还剩《经济法》和《国际公法》就考完了。你呢？你参加考试了吗？” “呃……没有。” “一科也没考？” “没考。” “那不都挂了？”伍雨美眸睁大。 周不器笑笑，“不能吧？学院里会帮我处理好。要是都挂了，还不得给我劝退了？诶，那边有卖平安果的。” 前面，有两个女同学提着篮子，在雪天里蹦蹦跳跳的取暖，呼出的气息跟冰柱子似的。 “大学生赚点零花钱可真不容易啊。”伍雨动了恻隐之心。 周不器道：“所以啊，人生的价值实现，很多时候不是看努力和奋斗，而是看运气和选择。论重要程度，前者是1%，后者是99%。” 伍雨深以为然，很甜蜜的扬起笑脸，“我就是运气好，遇见了你。” 周不器捂了捂她冻的红扑扑的俏脸，“你也是有做选择的勇气。当初我创业卖IP卡的时候，十几所学校总共组织起了上百号人。后来很多人不敢长期逃课，都选择了学业，去当一个老老实实的大学生了。这人生啊，遇到机会的时候，一定要加杠杆，高风险才有高回报。” 伍雨歪歪头，琢磨了一下他的话，好奇的问：“我也加杠杆了吗？” 周不器凑过去，压低声音：“你把清清白白的身子给了我这个……渣男，还有比这更大的杠杆吗？” 伍雨嘴巴高高噘起，很不高兴，“老公，你不是渣男，我不准你这么说。” 这时，那两个领着果篮的女同学缩着手跑过来了，长发女生满是期待的问：“同学，要买平安果吗？” 另一个短发女生笑嘻嘻的说：“今天是平安夜，你女朋友这么漂亮，给她买一个吧。” 周不器笑着问：“你们大几啊？” “大一。” “大一的新生就出来创业啊？” 短发女生“扑哧”一笑，“学长你真逗，我们就是赚点零花钱，哪算创业啊，创业的都在大学生活动中心呢。” 听她这么说，伍雨心中没由得生出几分骄傲，故作不知的问：“大学生活动中心？什么创业啊？” 短发女生微微一愣，“你不知道吗？校内网啊！” 长发女生一脸骄傲的说：“校内网就是咱们学校的学长们做起来的，你不知道吗？” 伍雨抿抿嘴，笑而不语。 周不器低头看着果篮，“这么多苹果啊？这要卖到什么时候？” “快了，我俩都卖了三篮子了，这是最后一篮。卖完就回宿舍了，太冷了。” “怎么卖啊？” “6块钱1个。” “这里一共几个？” “嗯？” 短发女生微微一愣，似乎看出了他的意思，很兴奋的说：“一共7个，你给40块钱，果篮也归你了。” 伍雨一动不动的站在他身边，一脸甜蜜笑容。 周不器去兜里掏钱，没有零钱，递过去了一张50元的钞票，“不用找了，这大冷天的，赚点零花钱也不容易。” “这……” 长发女生有些迟疑，不太确定要不要收这钱。 短发女生则很开心的接过来了，大声欢呼道：“谢谢学长！” 周不器接过果篮，挎在胳膊上，然后拿出了两个平安果递过去，“这声学长不白叫，今天是平安夜，这两个平安果送给你们。” “哇！” 短发女生尖叫出来了，美眸闪动着异样的光彩，好似有流动的水晶。 长发女生却连连推迟：“不，学长，我们不能要，这本来是我们卖给你的。” 周不器笑道：“卖给我了，不就是我的了？拿着吧，今天是平安夜，祝你俩……好运天天罩，麻烦不来找，幸福常关照，挫折往边靠，永远快乐哈哈笑。” “谢谢学长！” 两个大一学妹对视了一眼，脸上都流露着浓浓的喜悦。这种收获陌生人祝福的感觉，似乎比刚刚卖平安果赚钱，还要幸福。 大雪纷飞。 她俩却久久的驻留在原地，看着那双璧人远去的背影。 “学长好帅啊！”短发女生喃喃自语。 长发女生摇摇头，惊叹道：“学姐才漂亮，比电视里的明星都漂亮。” “是啊，就像金童玉女似的。” “嗯，还送咱俩平安果了。” “刚才学长说的祝福语你记住了吗？” 长发女生想了一下，“太长了，我就记得一句，好像是……麻烦不来找，幸福长关照。” 短发女生忽然想到了什么，笑不可支的说：“赚钱买胸罩，天天哈哈笑！” 第355章 露馅了 自从石婧琳来了之后，家里的早餐就不一样了。 她是魔都人，比较小资。 不喜欢吃油条、喝豆浆，喜欢吃糕点、喝牛奶。 所以过去这两个月，早餐基本上都是周不器派保镖，每天早上从香格里拉大酒店里买回来了。 每天光早餐，就要花200多块钱。 “多吃点，那点热量能抗饿吗？这大冬天的。” 周不器把煎蛋分了出去，温知夏、伍雨、石婧琳都有份。 伍雨的美眸微微一眯，眼神古怪。 石婧琳有所察觉，连忙推迟，“不用了，我有这块糯米糕就够了，还有这么多蔬菜和水果呢，饿不着。” 温知夏眼帘轻挑，显然也发觉了什么。 自从二人从杭城出差回来后，家里的氛围就不大一样了。 特别的融洽！ 以前，周不器和石婧琳好似水火不容，动不动就吵起来了。 可最近这段时间，两人的关系缓和太多。 不止如此。 吃饭的时候，周不器还会给她夹菜了；换洗衣服的时候，石婧琳也不会专门把他的衣服挑出来扔一边了；便是穿着睡衣在房间里走动的时候，也没往日里的那些避讳了。 都是女人，都很敏感。 “老公，琳姐，你俩……”伍雨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好奇宝宝一样，睁大眼睛，“你俩达成和解了？” 石婧琳暗松了一口气，强作镇定，“嗯，和解了。在一起工作，还在一起生活，总吵来吵去的也不好。” 伍雨追问：“是怎么和解的？” “呃……就是把话说开了呗，本就没什么深仇大恨。”石婧琳有些招架不住，就给周不器递了一个眼神。 周不器嫌麻烦，不说话。 这种事，早点说开得了，也不知道她还在隐瞒什么。 伍雨肯定举双手赞成，温知夏应该也不会介意。 她那么聪明，大家同居在一起这么久，要说彼此没点意思，可能吗？又不是缺钱，至于男女混居吗？ 果然，就见温知夏挽了挽耳边的头发，很亲和的问道：“你俩在一起了吧？” “怎么可能？” 石婧琳脸色涨红，又给周不器递了一个眼神，心虚的样子已经展现出来。 “扑哧！” 伍雨一下就笑喷了。 石婧琳又气又恼，心中暗骂了一声：“这个死人！”然后一脸愤愤然，“你笑什么？” 伍雨眨巴着大眼睛，很奇怪的说：“琳姐，你在外面有男人了吗？又或者说……有别的女人了？” 石婧琳底气很足，喝道：“别胡说！” “那昨晚上我发现你脖颈，还有胸口上种了草莓，是怎么回事？”伍雨眼睛眨呀眨，笑嘻嘻的样子。 石婧琳当场愣住，傻眼了。 周不器差点没绷住。 昨天下午，二人又出去开房了。 这已经是他俩第三次在一起了。 她的反应还不是太好，但比上次强多了，有一些干呕的反应，但也就几分钟。脸色也不像虚脱般苍白，总体来说，有很大的进步。 “你笑个屁！”石婧琳知道露馅了，当即大怒，把叉子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拍，羞愤道：“都是你！把我害成这样！” 周不器笑道：“说开就好了，本来就没什么可避讳的，藏什么啊？我都嫌累。好了，现在我公布了，石婧琳小姐以后就是咱家人了！” “耶！” 伍雨欢呼一声，啪啪鼓掌。 温知夏的表情不太自然，但到底也微笑出来了，很知性很温婉的说：“欢迎。” …… 东方微点的办公室比较大，所以高层会议一般都在这里举行。 年底了，周不器、张一明、郭鹏飞、季子安和王浩阳，在这里碰头开了一个年终总结会议，总结今年的发展状况，提出明年的发展目标。 从业务发展来说，紫微星在今年是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校内网，用户数1360万；朋友网，用户数3348万；微点安全卫士，装机量3074万；微点杀毒，装机量也达到了2859万。 几大核心业务，都拿出了相当亮眼的成绩单。 像饭团网、会员购、应届生求职网、微点资料搜索这样的小型项目，也都取得了不错的发展。 至于资金方面…… 截止到2005年的12月底，紫微星账面上的现金流，高达3.4亿元！ 这么大一笔钱，足够让这伙年轻人把梦想延续下去。 郭鹏飞率先表态，他说道：“明年，校内网的用户数要争取达到2000万这个目标。与此同时要进一步的丰富业务板块，要加强团购的核心地位。同时，扩大应届生求职网的影响力，并把薇蜜网上线，做成功。” 接下来，是张一明。 朋友网的业务就复杂多了。 “就用户规模来说，明年的目标是5000万，难度不小，但不是没有操作空间。除此之外，要进一步的推进社交游戏业务，引领潮流。技术领域，要和微软加深合作，初步把数据处理系统做出来，并扩大技术团队，秘密成立新的流媒体类型的内容讯息业务部——朋友公众号。”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看了周不器一眼，“不过公众号和搁置的微知网是否会有业务上的重叠，还有待检验。” 周不器一挥手，“内容业务可以先缓缓，明年朋友网的首要任务，就是一定要把社交游戏做好。” 王浩阳皱皱眉头，“朋友买卖做的不错，都推广到韩国去了，可是我听说……那家公司又在抄袭了。” 没有指名道姓，但大家都知道是谁。 周不器道：“做互联网项目，被抄袭是不可避免的。也没必要抱怨，大环境就是这样。所以我们出手一定要稳准狠，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要巨头公司花最多的钱、找最优秀的人才、引入最多的流量，依旧难以战胜我们。国际化，就是一个选项。” 张一明静静的坐在那里，默然不语，压力不小。 接下来，是季子安。 微点安全卫士和微点杀毒大获成功，“微点”的品牌如日中天。随着时间的发酵，业务的扩大水到渠成。 “明年，微点安全卫士和微点杀毒的装机量，都要达到4000万规模。于此同时，要把微点输入法推向市场，并取代紫光拼音和智能ABC，成为市场占有率第一的输入法！有了微点安全卫士、微点杀毒和微点输入法三款免费的大众产品的品牌效应，东方微点会尝试着寻找盈利方向。” 季子安的话掷地有声，信心十足。 周不器笑笑，“不是三款。” “嗯？” “会员购项目组有一个人大学生，提出了一个很有创意的好项目，可以做出来。” 郭鹏飞一奇，“你是说那个网络日记本项目？” 周不器道：“对，不过名字不叫网络日记本，可以叫微点笔记。” 季子安很好奇，“做什么的？” 郭鹏飞解释道：“就是一款网络上的笔记本，登陆账号密码，可是随时随地的在网络上记下笔记，并存储在自己独有的储存空间里。” “用咱们的服务器帮用户存资料？” “对。” “这行吗？” 季子安微微一愣，有些吃不准。 这得多大的服务器容量啊！ 尤其是当用户在新的电脑上登陆自己的账号后，就需要从服务器端把所有的数据内容都下载到本地。 每换一台电脑，都要下载一次。 这要浪费总部服务器多大的带宽？ 张一明沉吟道：“可以限制容量，3M或者5M就够了，足以输入两三百万字的笔记，可以满足一些普通用户的基础需求。” “普通用户……” 这个词，忽然提醒了郭鹏飞，不由得眼睛一亮，“总会有一些人需要记录大量的文档数据，尤其是写论文的时候，准备的材料、资料，上千万字都有可能。又或者一些行政、文秘的工作，都有更高存储容量的需求，可以开会员收费。” 很多时候，灵感就是这样碰撞出来的。 周不器笑笑，摆摆手道：“这只是个小项目，项目书还没写完呢，等到时候再说。咱们接着说战略。明年，东方微点将会有微点安群卫士、微点杀毒、微点输入法和微点笔记四款能够极大的促进大众需求的产品，品牌形象会进一步的促进。在这个过程中，要进一步的推进和大公司的合作，把‘安全’的概念死死的抓住。微点输入法，是最安全的输入法，微点笔记可以安全的保护用户文档**，这些都是配套的。” 接下来，就是王浩阳了。 他现在兼任东方微点的总裁，实际上就是紫微星科技的首席财务官，他很郑重的道：“明年，紫微星要构建出自己的财务体系和KPI绩效标准。搬去搜狐大厦后，公司就不是草台班子了，一切都要正规化运营。所以，我建议公司需要招聘一位有能力、有经验的首席人力官，来建立一个完善的人才营运系统，提升组织能力，并把企业文化落地。” 周不器深以为然道：“对一家公司来说，人才最重要。不论是校内网，还是朋友网、东方微点，咱们的员工要么是兼职大学生，要么是直接从别的公司接收过来。我们需要有自己的培训部门，对员工们进行价值观的培养。招聘和解雇，是一家企业生机勃勃的动力源泉，必须要重视。” 不过，他不打算亲力亲为。 “浩阳，这件事你去办，有合适人选了，我来面试。” “可以。” 王浩阳是这几人中年纪最大，人脉最广的，这样的任务当仁不让。 第356章 云，才是未来 迎来了新的一年。 各大高校都陆陆续续放假了。 北科校园，白皑皑的冰雪世界中，熙熙攘攘的学子们，都拉着箱子，踏上了返家的行程。 毕竟，兼职工作的是少数。 又是寒假，月末就是春节了，几乎没有学生会选择留校过春节。时代跟十几二十年前已经大不相同。 今天，大学生活动中心里颇为热闹。 人大计算机系的大四学生、会员购项目组的小组成员冯星光，信心满满的来到了北科，要展开人生中的一次重要的项目汇报。 昨天晚上，他收到了郭鹏飞的邮件，告诉他，这个网络日记本的项目受到了高度认可，周不器同学甚至亲自命名为“微点笔记”。 其实，这只是一个小项目。 难的是创意，操作起来很简单。 就是一个阉割版的电子邮箱。 现在的电子邮箱，容量一般也是3M或者5M，存储万封邮件。如果需要更大容量的邮箱，就需要付费了。像周不器这种一天就需要处理上千封邮件的商务人士，必须要够买邮箱服务。 而且，邮箱需要有发送、接收功能。 微点笔记则不需要，只要写入、同步就可以了，研发难度也就是电子邮箱的10%。 可即便如此，周不器对这个项目也高度重视，甚至把张一明、季子安也专门叫了过来，来旁听冯星光对于“微点笔记”的项目汇报。 紫微星科技的四个权力最高的人，周不器、郭鹏飞、张一明和季子安悉数亮相，场面很隆重。别说冯星光了，连他们几个都有点莫名其妙。 不知道这么一个小项目，凭什么能把他们聚在一起？ PPT做了93页，在说前5页开篇的时候，就用了10分钟。 汇报经验明显不足。 郭鹏飞皱眉道：“冯星光同学，不用说场面话，也不用说的太细节，把你设计这款产品的大体思路、架构逻辑，以及会搭配什么样的功能说清楚就好了。挑重点说。” 张一明笑了笑，“把你认为的重点说清楚就好。” 冯星光有些尴尬，接下来的汇报流程果然快了不少。 期间，郭鹏飞、季子安、张一明、周不器等人都拿笔写写画画，记录着什么，听的很认真。 半个小时候，汇报结束。 大家又分别提出了一些自己的疑惑、想法和建议，丰富了这个产品框架。 周不器笑道：“这个创意挺不错的，能够满足大学生们的学习需要。这个项目可以叫微点笔记，如果让你带队负责这个项目，能做出来吗？” 刚刚坐下的冯星光，马上又站起来了，很激动的说：“给我两个人，一台服务器，春节前就能做出来！” 周不器道：“那就先做着吧，节前跟郭鹏飞汇报，把初版做出来。节后再做测试调整，跟东方微点对接。” 郭鹏飞和季子安都点了点头。 这个项目算是安排完了。 本来就没什么难度。 不过，接下来周不器要说的才是核心重点。 “冯星光同学，你可以回学校组织团队了。除了基本工资外，校内网会给你特批1万块钱，作为运营经费。希望你不要让大家失望。” “我保证！” 冯星光激动而来，兴奋而去。 感觉自己的职场之路算是稳了。不需要再去参加什么校招了，以后就在紫微星干了！跟着校内网，跟着东方微点，一定要做出一番大事业！ 打发走了冯星光，周不器起身，走到了白板前，擦掉了上面写画的内容，转过身很严肃的说：“今天我要说的事，是紫微星科技的最高机密，关系到未来十年的战略发展计划。除了我们几个，谁都不要说，包括王浩阳。” 张一明、季子安和郭鹏飞彼此看了一眼，纷纷点头。 果然！ 今天大家聚在这里，不止是微点笔记那么简单。 周不器指了一下郭鹏飞，“我早就跟你说过云计算，你先来普及一下，什么是云计算。” 郭鹏飞沉吟了一下，缓缓道：“云计算……这个思路应该是20年前就有了，主要就是网络计算机的意思。现在的个人电脑，都是配有自己的CPU，性能不高，所以只能运行一些基本的程序处理。如果通过互联网，把本地电脑跟云端……就是服务器终端连接在一起，让云端的服务器来进行更高效、更大规模的计算，然后把数据结果反馈到本地电脑中，就可以解决很大的本地问题。总体来说，云计算就是放在云端的超大规模的计算。” 季子安问道：“我了解的不多，我问一下……一旦把所有个人电脑都连接在一起了，那就是要同时处理上千万、甚至上亿台个人电脑的计算请求，那得多大规模？得用超级计算机吧？” 郭鹏飞看了周不器一眼，摇摇头：“按照过去的思想，的确是这样。不过2003年的时候，谷歌的科学家们发表了几篇重磅论文，正式提出了云计算的可行性架构。可以根据分布式处理、并行处理和网络计算等方式，通过网络将庞大的计算处理程序自动分拆成无数个较小的子程序。再交由多部服务器所组成的庞大系统进行计算处理，这就是云计算。通过这项技术，云端就可以在数秒之内，处理数以千万计甚至亿计的信息，达到和‘超级计算机’同样强大的网络服务，费用却大大降低。” 季子安深吸了一口凉气。 面色微微一变。 下意识的问道：“谷歌做了吗？” “没有。” 郭鹏飞摇头。 季子安就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了。 在当前全球的互联网公司中，技术最好的当属谷歌。连谷歌都没做云计算，这得是多么高难度的技术啊？ 咱们这个创办才一年多的小公司，就要去尝试连谷歌都没涉足的领域吗？ 不是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吧？ 张一明立即产生了联想，心头一震，忍不住道：“我们跟微软研究院合作，正在开发的数据处理系统系统就会涉及到海量数据……这是为云计算做铺垫吗？” 周不器道：“不止如此，咱们此前派人去网宿科技学习分布式边缘服务器的搭建和CDN技术，也是这个目的。” “嘶！” 张一明也深吸了一口凉气。 感觉头顶上出现了一块又空又大的幻想泡沫……里面可能蕴藏了一盏未来的明灯，也可能是一盏现在的冥灯。 这目标未免太大了！ 相对应的，就是风险太大。 周不器沉声道：“互联网诞生在美国，互联网技术也都是诞生在美国，别看咱们国家号称仅次于美国的互联网第二大国，可实际上，孱薄如纸。除了百度，任何一家互联网公司都没有核心技术。紫微星的英文怎么说？EmperorStar！是帝星！我们是中华互联网的帝星，就一定要掌握到最核心的东西。我判断，云计算是未来。” “技术要求太高了。”张一明脸色很沉重。 周不器道：“当然，正因为要求太高，任务太艰巨，所以我才要早早的告诉你们。优秀的人，都要养成一个习惯，就是深度思考。不管是国外还是国内，优秀的人都一样。他们会每天在深度思考一个他们持续思考的问题，或者在深度思考一个他们没有答案的东西。对我来说，这个问题就是技术，核心技术！而我的选择，就是云计算。现在，我把这个问题也交给你们，我们大家一起来思考，一起来想。当然，不止是云计算。云，会是未来互联网的重要环节，就像是一台连通全世界的公用大型计算机。云计算，则是这台计算机的处理器。” 郭鹏飞跟他的时间最长，最能理解他的思路，马上明白了，脱口道：“除了处理器，还要有硬盘！个人电脑的数据，可以由云端来处理，当然也可以由云端来存储。就好像微点笔记一样，个人写下来的笔记，并不是存储在本地电脑中，而是存储在云端……也就是终端服务器中，从而提升了用户体验。” 季子安和张一明恍然大悟。 怪不得周老大今天把大家聚在一起呢，原来微点笔记还有这样一个潜在意义很深远的重要作用。 周不器笑道：“没错，现在的技术条件和设备条件都有限，所以微点笔记只能给用户们提供很少量的存储空间。未来……就可以给用户提供数十T的存储空间。为此，我提出一个新的概念，叫云存储。” “云存储……” 张一明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觉得背脊有些麻烦，不是害怕，是激动。就好像俞伯牙遇见了钟子期，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不管云计算、云存储能不能做出来，可这样的长远目标，才是人生价值的真实展现。 郭鹏飞道：“亚马逊的方向也挺不错，他们要为小公司提供云服务，小公司们就不需要自己采购IOE设备来做网站了，直接在云端进行数据处理、存储和管理。甲骨文天天抨击，但我觉得甲骨文那一套是上一个时代的东西了。” “当然，云才是互联网的未来！”周不器看了一眼晕头转向的季子安，笑着说：“微点杀毒的安装包多大？” “400多M吧。” “开机运行，速度很慢吧？” 季子安点点头，“这也没办法，所有的杀毒软件都这样。” 周不器摇摇头：“别人落后，但我们不能落后。杀毒软件的安装包大，是因为要把杀毒程序装载进去，让用户在本地杀毒。可是，云才是未来，包括云安全。” “云安全？” “对，把杀毒程序放在云端，本地端只封装一些软件界面、皮肤和个人信息，也就是5M左右的安装包。在使用的时候，通过云端的杀毒程序来完成计算机扫描。就可以极大的缩小杀毒软件的体积，从而让个人电脑的运行更加流畅。” “这……” 季子安喃喃失声，意志走神，感觉看见了新世界。 第357章 移动光驱 随着事业版图的扩大，周不器的工作也越来越辛苦。 晚上12点以前几乎不可能上床睡觉。 回复邮件到11点，然后缠绵一波，洗个澡，上床睡觉已经是凌晨了。 此时的周不器，还在回邮件。 他购买了新的邮箱服务，可以拒绝接收陌生人的邮件。这样，就可以过滤掉很大一部分不重要的邮件和垃圾邮件了。 只面向公司的管理层，以及商业上的朋友。 这条邮件是来自微点安全卫士的负责人吴寒清，他询问：“批评下属的时候，他总不服气，有一次还跟我在办公室吵起来了，怎么办？” 若是在传统行业，下属跟领导吵架，妥妥的会被开除。 可互联网企业不一样。 每一个技术员都是宝，都要哄着来。恰恰这伙技术达人，又情商不高、性格直率，经常跟上司拍桌子。最着名的就是百度了，每次开会，都必然要拍桌子。 周不器对这类问题很有经验，快速的回复：“要保护优秀员工，有问题私下讲。而且不要上来就批评，这是空对空导弹。在沟通的时候，你要把事情讲清楚，再把这个事情延伸到他背后的态度、价值观、认真程度、工作方法等等。帮助他找到问题、改进问题，既是培养他，也能收获他的感谢。” 还有封邮件，是张一明，这就很重要了，他的邮件也是管理问题：“应该选择什么样的管理者？” 这个话题有点大，周不器想了半分钟。 “管理的本质，就是通过团队拿结果。如果一个人在帮助别人拿到业绩的时候，比自己做业绩还要开心，他就有着成为优秀管理者的潜质。要做到心中有人，眼中有人。另外，现在公司初创，也没有太多的业绩指标，用人不妨大胆一些。把他放在那个位置上，屁股决定脑袋，他自然会明白应该做些什么。有一个底线，假如他翻车了，你要能兜住底。一句话总结，大胆的使用，就是最好的培养。” 没想到，过了几十条邮件后，又看到了一封咨询管理方法的邮件。 发件人是石婧琳。 周不器微微一怔，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同样对着电脑工作的石婧琳，微微一笑。 她的邮件内容是：如何提高自己的领导力？ 看来，她在校内网当副总的过程中，也遇到过不小的质疑。 周不器想了一下，还是决定以邮件的方式沟通：“领导力的第一法则，以身作则。你做不到的事，千万不要往下面推。除非你哪一天变成了战略领导，而非业务领导。” 邮件发出去，瞬间秒回：“谢谢。” 周不器笑笑，继续回复：“工作时，对上级，是汇报；对平级，是沟通；对下级，是命令。不要对下级解释太多，没必要让他们能明白你的业务思路，执行就好了。战略不能下沉。让下面的员工傻乎乎的去做，既增加了你自身的权威性，也保持了项目的神秘性。等做成后，大家豁然开朗，对你就会愈发敬佩。” 这封邮件信息量比较大，她没有秒回。 应该在沉思中。 周不器就叹了口气。 愈发觉得应该尽早的招来一个优秀的首席人力官，把公司的培训机制组织起来。整个紫微星集团，旗下开展的业务不算少，可没什么人有管理经验。 大多数都是技术性人才在担任管理岗，一边看书、一边学习，一边做项目、一边带团队，完全是摸着石头过河。 管理是有方法的。 光是看管理学书籍远远不够，需要有一套标准的价值观式的专属于紫微星的管理哲学。 这时，石婧琳轻声道：“11点了。” 周不器抬头看了眼挂钟，“嗯，那就休息吧。” 石婧琳咬咬嘴唇，“侍寝吗？” 周不器忍俊不禁，合上电脑，过去坐在她身边，轻轻搂着她的纤腰，“昨天不刚侍寝过吗？你能行？要不再缓几天？” 石婧琳轻轻摇头，“小雨睡觉了，温老师也休息了。” “那怎么办？” 俩卧室，都被她俩占了，要是回房间，肯定会吵醒她俩。 “要不……”石婧琳犹豫了一下，贝齿咬着嘴唇，“去浴室吧。” “浴室？” 周不器深深看她一眼，低喝一声：“走！” 来了一个公主抱，就去了浴室。 先是脱衣服冲澡。 “小雨是怎么回事？” 石婧琳还不太习惯让一个男人帮自己洗澡，推了他一把，自己涂抹沐浴液。 “她怎么了？”周不器不清楚她指的是什么。 石婧琳奇怪的说：“我跟她说了，可以一起给你侍寝，可她不同意。她不是最听你的话吗？” 周不器哈哈一笑，“她当然听我的！” “那怎么……” “所以说啊，那姑娘情商高着呢，比咱们几个都高。” “什么意思？” 石婧琳轻轻蹙眉，没太理解。 周不器轻笑道：“在咱们学校，你应该是最有钱的女生吧？我肯定是最有钱的男生。结果，都被她拿下了，你说她厉不厉害？” 石婧琳气恼的拍他一下，翻了个大白眼，“别胡说！” 在她看来，小雨天真无暇的像一张白纸，哪有那么多手段？ “她是我的心肝宝贝，我疼她都来不及呢，能胡说什么？我是告诉你，她很聪明。她能居中协调咱俩的关系，当然也要维护你和温老师之间的关系。” “啊？什么意思？” “你慢慢想吧，看你能不能猜透她的心思。”周不器笑了笑，感觉冲澡差不多了，就招招手，“你过来，冲着这个大镜子。” 石婧琳瞪他，“渣男！” …… 今年的春节在29号。 校内网这边都是兼职大学生，所以假期条件比较好。1月25号放假，2月15号上班，可以享受到20天的带薪假期。 其他业务部的全职员工，则只有10天的年假。 这一天，关婷把一个陌生人带到了周不器的办公室。 是个男生。 “周不器，他是王博学长，是咱们学校的在读研究生，说是找你有事。”关婷一板一眼的说着，底下偷偷的比划着手势。 大概意思就是他不是来求职的，有点麻烦。 周不器笑道：“王博学长，欢迎欢迎，有什么事吗？” “业务上的一些合作。” 王博学长戴着一个黑边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看样子家境还算不错，也可能是跟导师做项目自己赚的。 “哪方面的合作？” “我的导师是咱们学校的田道美教授，他也是北邮的客座教授，名气很大，你可以查查。” “嗯，什么事？” “我导师想跟校内网合作，为全国的大学生做一个项目。” “哦？” 周不器眼睛一亮。 有点小兴奋。 为大学生做的项目啊，方向不错嘛！ 见他有了兴趣，王博就笑吟吟的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递过去，“学弟，你先看看这个。” 是一份项目申请表。 题目是《移动光驱项目申请报告》。 周不器愣了一下。 移动光驱？ 什么鬼？ 王博笑着说：“这几年移动硬盘概念挺火的，一般在40g左右。算是给用户们解决了不小的数据迁移和存储问题。不过，移动硬盘还有一个很明显的缺陷，就是太固定化了。” 周不器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抽了抽嘴角，“王学长的意思，是做一个移动光驱？” 王博道：“没错，就是这个意思。现在，很多数据资料都是写在光盘中的。毕竟，相比于移动硬盘，光盘更易于保存，而且足够廉价，储存量也大。相信有很多大学生都有把重要信息刻录进光盘中的需求。一个移动光驱，就可以让大学生们随时随地都可以读取光盘信息，或者给光盘刻录数据了。” 周不器有点崩溃。 定睛看他。 发现他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然后，就愈发崩溃了。 移动光驱？ 这是什么奇葩脑洞？太可笑了吧？ 用不了几年，连光驱都要淘汰了，连光盘都消失了。还要做一个移动光驱？对标移动硬盘的市场地位？ 太扯淡了！ “校内网资金也很紧张……” 周不器就想办法回绝他，通过关婷的表情也就看出来了，这个王博学长，或者说他背后的导师田道美，应该跟郭鹏飞有些关系。碍于面子，不能拒绝的太冷酷。 王博立刻打断他：“不需要校内网出资！” “嗯？”周不器眉梢挑了一下，“什么意思？” 王博学长笑道：“这个项目涉及到软硬件结合，是世界首例，有重要价值。可以向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申请经费。” 周不器明白他的意思了，“你是说要校内网和你的导师联合申请？” “对！” “很抱歉……” “经费审批下来之后，我们可以分别成立两个项目小组，经费一分为二。”王博很急切的说。 周不器脸色微微一沉，“校内网做的是互联网，对计算机硬件没有涉及。王博学长，这件事……我们无能为力。” 这件事，就是他们想跟校内网合伙，搞出来一个荒唐透顶的项目去拿国家的研发基金。然后二一添作五的平分。 且不说周不器不缺钱。 就算他缺钱，也做不出这种缺德事。 第358章 公司机密，不便透露 把人打发走了，周不器脸色不太好看，“这怎么回事？” “郭鹏飞说不好打发，田教授是副院长。” “嗯？” “好像……你等下，我让他过来跟你说！” 关婷说不太明白，就风风火火的跑了。 没一会儿，郭鹏飞过来了，笑着问：“打发走了？” 周不器没好气的说：“什么狗屁倒灶的事！” 郭鹏飞好笑道：“移动光驱啊，很有创意，做出来了……就是世界先发技术。” “这也叫创意？别扯了！” “你别小看了，移动光驱还是有市场的。很多电脑中病毒之后，就只能通过光驱重做系统，或者恢复备份。而有些电脑为了节约成本，都没有光驱。” 周不器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尤其以后上网本开始流行，轻薄的笔记本电脑没法搭配光驱，很多有需求的用户，就会购买外置光驱。 可这算什么生意？算什么科学技术？ 一个名牌大学的计算机学院的副院长，就带队做这种小破事？有什么技术含量吗？还要向国家去申请自然科学基金？ 郭鹏飞道：“U盘你知道吧？” “怎么了？” “U盘是咱们国家的专利。” “啥？” “这么说吧，就是几年前，U盘面世了，有多家公司声称自己是U盘的发明人。包括国内的朗科、以色列的MS，新加坡的Trek等等。在咱们国内，朗科获得了专利权。可是在国际上，一直在打官司。不过就在去年，朗科大获全胜，获得了美国国家专利局的正式授权，确定了朗科公司才是U盘的全球第一个发明者。这可是咱们国家计算机存储领域20年来的第一个专利。” 周不器的表情就凝重起来。 这是涉及到国家问题了。 这几年，国家加入WTO后，对外出口一些手套、袜子之类的低端产品，涉嫌倾销不说，还给中国制造带来了极大的负面形象。而且，为了照顾我们的本土企业，市场开放力度有限，没能完全履行当初加入WTO的对外承诺。 所以这几年，领导人们一直在非常努力的维护国家形象，大撒钱、扶持联想、举办奥运会等等。任何有可能提升国家形象的项目，都会得到很高的重视。 U盘专利，就是扬眉吐气。 郭鹏飞接着说：“U盘拿到国际专利后，国家给了一大笔钱。这还不算，这些年很多国外的公司都在没有拿到朗科授权的情况下生产U盘，涉嫌侵权。接下来，朗科公司就可以不停的控告，至少能带回几千万美元外汇。” 周不器眯起眼睛，感慨道：“是啊，这些年一直是国外的公司控告咱们侵犯他们的专利、偷窃了他们的技术，有了朗科，算是把这口气给争回来了。” 郭鹏飞道：“移动光驱的技术难度应该不大，关键是创意，谁最先能抢到这个专利。” “那为什么要找咱们？” “专利技术要市场化推广啊，否则光有技术，没有市场怎么办？田教授应该是看中了校内网的市场推广能力。而且，我听说好像申请这个项目的学科带头人不止田教授一个，拉上校内网，拿到项目资金的可能性会更大。成了，这就是属于北科的荣誉，院里也是支持的。” “好好的学术圈，非要勾心斗角，跟那些乌烟瘴气的事混在一起。”周不器冷冷一声，“咱们不参与，学院给压力也不做。U盘能做起来，是因为确实好用，市场刚需。移动光驱算什么？纯粹扯淡。” 郭鹏飞犹豫了一下，低声道：“王博学长的口气……挺硬呢。” 周不器感觉听到了笑话。 结果第二天，王博就又来了，还带了田教授的口信，说是这一年多来，校内网获得了学院的大力支持，从设备、办公场地，到宽带信息费和种种的政策支持。现在，校内网已经成长起来了，不需要再占用学院里的资源了，应该把学院资源留给更需要的人。 “哦，好吧。”关婷点了点头。 “哦，好吧。”罗济点了点头。 “哦，好吧。”郭鹏飞点了点头。 所有人都一脸漠然，事不关己的样子。 王博有点傻眼，愣了半晌，才压低声音，好心好意的说：“事情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 郭鹏飞很轻松的笑道：“校内网成长起来了，是没必要继续占用学院资源了。这样吧，下学期我们就搬走，去清华科技园那边办公。” …… 此时的周不器，去了东方微点那边。 王浩阳已经设计好了初步的财务体系。 公司各级员工，一共分为了10级，分为技术岗和管理岗。 管理岗以Manager的首字母M代表。 M10是最高级，对应的是董事长，M9是副董事长、CEO和总裁，M8对应的是执行副总裁，M7是资深副总裁，M6是副总裁，M5是资深总监，M4是总监，M3是资深经理，M2是经理，M1是主管。 技术岗以Technology的首字母T代表。 从下至上，分别是T1初级程序员，T2中级程序员，T3高级程序员，T4专家，T5高级专家，T6资深专家，T7研究员，T8高级研究员，T9资深研究员，T10科学家，T11资深科学家。 初级程序员就是兼职在校生，工资是1500元-2500元；中级程序员是应届本科生，工资是5000元-8000元。 T3的高级程序员就开始有岔路口了，要么是应届研究生，要么是业绩优秀的T2提拔，工资会达到1万元。同时，T3对应着管理岗M1。 这样的设计表不算难，各大互联网公司几乎都是这么搞的。 “这工资太高了吧？M8的月薪就超过10万了？” 周不器对这个薪酬表很不满意。 这不扯淡嘛！ 这么高的工资，怎么运营下去？又不是成熟的大公司，紫微星可是才一年多的初创企业。 王浩阳连忙道：“我只是模仿新浪的财务体系构建的薪酬表，而且现在的员工职位，不需要一上来就那么高。比如校内网的郭鹏飞，朋友网的张一明，职务可以M3。团购、游戏项目组的负责人都可以是M2，本来团队就不大，职务没必要一上来就那么高。” 周不器再一看。 M3的月薪是1万5-2万块，M2的月薪是1万2-1万5……嗯，这就合理多了。 搬到搜狐大厦后，薪酬体系肯定要正规化，支出会有所增长。 随着业务的扩大，可以让张一明、郭鹏飞等人慢慢的提升岗位，一步步的从M3晋升到M8。随着他们的晋升，就会释放出更多的职位空间，手下人也就都有了晋升的动力。 底层员工们要想获得晋升，就必须要做好项目，让上级领导晋升，这样才会留出晋升空间给自己。激励机制也就体现出来了。 不过…… 周不器看了王浩阳一眼，“你是什么级别？” 王浩阳抽了抽嘴角，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当初是从新浪跳槽过来的，工资不仅没减少，还有所增加，年薪达到了150万！每月超过10万块！ 放在这样的一份薪酬体系里，那就是M8级别，这不扯么？ 比张一明、季子安、郭鹏飞搞出了5个档次？ “说话啊？”周不器很平静的看他。 王浩阳深吸了一口气，“按理来说，我应该跟张一明、季子安他们平级，都是M3。” “你愿意降薪？说实话，对一家初创公司来说，10万月薪是不符合逻辑的。” “但是他们有股票。” 周不器笑笑，“看起来，怎么都绕不过这一关了，不过咱们还没启动……” “可以先把赠予的股票数量和期权数量签下来。”王浩阳看样子早就想好了，“我的要求不高，咱们不是要招聘来一位首席人力官吗？我的待遇条件，跟他匹配就可以。” 对于这样的高级人才来说，以低薪邀请他们加入初创企业，单单是期权远远不够，还要有一大笔股票的馈赠。 就好像谷歌初创时，邀请行业大佬埃里克·施密特来当CEO，直接给出了25%的股份，只比两个创始人少5个点。又比如阿里邀请蔡从信。 庆幸的是，紫微星现在已经不完全算是初创企业了，已经取得不凡的成功。在互联网领取占有了一席之地。 所以在邀请大牛时，给出的股票就不需要那么多了。 周不器想了一下，说道：“那就按你说的办吧，先把股票授予和期权合同签下来，等以后股份改造了再真正授予。期权……股票数目跟月薪等额，不过要分4年行权，行权价格就1美分好了，不占员工便宜。” 也就是说，假如是M3的月薪2万的员工，那么他就可以在4年内花费200美元从公司买到2万股的期权股票。 王浩阳并不满意，“赠予吗？” 周不器瞥他一眼，淡淡的道：“1000万的期权股，够吗？” “也是4年行权？” “可以。” 王浩阳比较满意，又追问一声，“咱们公司一共有多少股票啊？” 周不器打了个哈哈：“这是公司机密，就不便透露了。” 第359章 周不器：我要取长补短 即便每股价格低至1美分，行权1000万股，也要花掉10万美元。 这笔花销不少。 好在是4年行权。 也就是说，4年之内，王浩阳不需要花钱。4年之后，如果发现紫微星做的很好，股票极大升值了，就可以行权，花10万美元买下这笔巨额馈赠的期权股。如果4年之后紫微星发展的很差，就不必行权了。 当然，如果他没能够在公司呆满4年，行权的份额就要大大减少，而且要提前做决定。 总体来说，这个条件还是很满意的。 哪怕周不器不想说总股本数，但肯定不会几十亿上百亿那么多，5亿股、10亿股就顶天了。 王浩阳是首席财务官，所以对他公司的账很了解。以紫微星目前的状况，市场估值可以在5亿美元-10美元之间，1股的价值应该在1美元左右。 1000万股就是1000万美元了。 大有可为啊！ 只要发展顺利，大家一起努力，用几年时间把公司做上市，这笔股票……说不定能价值几亿美元了。 王浩阳颇有几分感慨。 跟对了人，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很可能会比辛辛苦苦奋斗一辈子都重要。 “对了，联系猎头了吗？” “嗯，他们提供了7份名单，我挑出了3份，觉得很不错。” 王浩阳收敛心思，拿到了1000万股的期权后，他奋斗的心、跟着紫微星一起成长的信念更强了。 “哦？什么人？” 对周不器来说，找一个优秀的首席人力官，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王浩阳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文件，“吕卫，沃尔玛中国大区的副总裁，今年43岁，80年代赴美留学，早年还在贝尔实验室工作过。他以前参与过沃尔玛的电子商务系统，3年前被调回国内。” 周不器皱皱眉，“43岁？年纪太大了吧？” 王浩阳道：“对男人来说，也算年富力强，而且人力官这种职位，在招聘和解雇环节，需要有足够丰富的职场经验。年纪大一点，亲和力也强，有利于人才的梯队培养。” 周不器不动声色，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下一个呢？” “这个人很年轻，叫张鑫鑫，今年29岁，是易趣网的CHO。” “易趣网？” 周不器微微一怔。 CHO，就是首席人力官啊，是绝对的高管，手握重头期权，等闲情况下是不会跳槽的。 王浩阳耸了耸肩，“可能是看出来了淘宝太厉害，对易趣失去信心，想重新找机会了吧。” “履历呢？” “许城工程大学，学校不算好，但选对了人，大学毕业后当了两年程序员，就加入到易趣网的创业团队中了。业绩很出色，跟同事关系处理的很好，可以说是步步高升。” “人品不太好吧？” “啊？”王浩阳微微一怔，“不见得吧？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易趣网的前途却是比较暗淡。” “暗淡了，那就该想办法把灯光重新点亮，而不是去彻底放弃。”周不器颇有几分不以为然，“你也说了，他的学历不算好，也不是易趣网的原始创业成员，能够有机会在短短几年内成为职场名人，还不是靠着易趣网这个平台？这算是伯乐，算是恩主了吧？” 王浩阳沉默了。 感觉问题有点严重。 周不器淡淡的道：“易趣现在只是陷入了困境，还没死呢。这是千辛万苦培养他、成就他的平台，他在公司最困难的时候，不是想办法解决问题，而是选择了逃离？这和背叛有什么区别？他今天能背叛易趣，明天一样能背叛紫微星。” 王浩阳点了点头，“那就排除好了。其实我也不太看好他，他才29岁，太年轻了点。作为人力资源的最高负责人，经验方面还是不够。” “作为CHO，要把企业文化、企业价值观落实，并对此坚信不疑的执行下去。一个逃兵，有什么价值观？他能带领全公司的员工做文化培养吗？” “那就只剩一个了，不过这个人……” 王浩阳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为难。 周不器皱起眉头，“怎么？也有缺点？” 王浩阳摇摇头，正色道：“不是缺点，这个人的出身太高，追求者一定不少，咱们不一定能抢得到。” “哦？”周不器眼睛一亮，很感兴趣，“说说看。” 王浩阳道：“他叫贺阳，今年34岁，是柳传奇的助手。” “谁？” 周不器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王浩阳郑重的道：“你没听错，他是柳老总的助手，是现在联想的高级副总裁、分管人力资源。” “怎么可能？” 周不器有点难以置信，联想现在如日中天啊，这样的高级人才，怎么肯能会离开？ 更重要的是，他是负责人力资源的！ 在2006年，联想是什么牌位的公司？ 那就是国内IT界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这么说，甚至都显现不出联想的地位。 联想所影响的远远不止是IT界，而是整个国内的商业圈。尤其当下这个时间段，联想电脑畅销全球，让全世界人民都见识到了，原来中国制造不仅可以生产鞋帽袜子这些低端产品，还可以生产高端产品，这就可以让全世界的电子产品公司打消对华组装技术的疑虑之心，纷纷来华设厂，创造成百上千万个就业机会。 包括索尼、三星、惠普、戴尔等公司，都把生产线向华夏转移，甚至连对华一向很漠视的乔布斯，都在把iPhone的组装环节放在华夏市场。 如果仅仅这样，还是无法体现柳传奇商业教父的地位。 他带领的“泰山会”，是国内商圈的中流砥柱。 他提出的三步走管理哲学——建班子、定战略、带队伍，深深的影响了改革开放之后的一大批企业家们。 尤其是IT圈，刘强栋、周红衣、李国清、雷俊，BAT的二马一李……等等，几乎所有的互联网巨头企业，身上都烙印着联想和柳老总的影子。 其中最典型的代表就是阿里的马老板了。 马老板既是泰山会的核心成员，也是柳老总的跟班小弟、学徒，把“建班子、定战略、带队伍”这套管理哲学发扬光大，形成了独有的阿里文化。 很多人做生意，似乎都是先有事，然后设定战略，接下来才是找帮手。 这是硅谷、华尔街那边的企业哲学。即先有资本，然后为这笔资本做一个战略，再找人办起企业。 可柳老总的管理哲学不同，他认为成功的企业不能像公式一样的推导出来，也绝不是有了投资，有了好的战略，就必然能够找到合适的人来实现这个战略。 所以在他看来，公司的核心是人。 在一切的一切开始之前，要先有一批志同道合、有着共同理想的人。然后，才能基于这批人自身的特点定出最能发挥他们长处的战略。 马老板提出的“用人做事，而不是做事用人”，就是这一管理哲学的延伸。 可以说是大获成功。 他也曾多次在公开场合说过，国内有柳老总、有联想，是中国企业界的财富，他不亚于世界上任意一个了不起的企业家、任何一个企业界的教父。 一个人的成功不算难，可用自己的管理哲学，影响到一个国家的企业经营理念，影响到了千千万万家公司，这才是企业教父。就比如美国的杰克·韦尔奇，日本的稻盛和夫。从这一点上来说，柳传奇不比他俩差多少。 包括周不器也深受影响。 同样是大学生创业，美国的扎克伯格，是自己先做出来了一个小网站，找来了天使投资，然后才四处招兵买马。 这是典型的美式哲学。 凡是这么做的，在国内都鲜有成功。 国内成功的互联网企业，都是先找人，再做事。阿里找到了十八罗汉，企鹅找到了五虎上将，京东也是先做线下，聚集了一批兄弟们后再做线上平台。奇虎360就更不必说了，是直接从雅虎中国拉出来的团队。 周不器也是如此。 他先通过卖IP卡，聚集起来了一批敢于逃课、敢于冒险，有梦想、有追求的大学生，然后根据不同人的不同类型，安排了不同的的小事业，整合成了今天的紫微星。 当然，周不器也有不同之处。 他有重生的经验，也吸取了华为任老总的企业思路——掌握核心技术。 柳老总“以人为本”的管理思路固然是华夏文化的精髓，是民族企业的伟大构思。可“贸工技”的战略思路还是带偏了不少企业，对核心技术缺乏重视。 连阿里巴巴都一度跑偏。 等到了2008年左右，华为“技工贸”的企业思路的后劲开始体现，旗下的各种产品远销全球，有了反超联想成为国内第一大民族企业的趋势。这才引发了不小的业内震动，大家开始意识到了核心技术的重要性。 退居二线的柳老总再度出山执掌联想，阿里巴巴也迅速的调整了路线，追求核心技术，开始研发阿里云…… 周不器有重生的优势，当然要取长补短。 取华为之长，补联想之短； 学柳老总之管理思路，用任老总之战略哲学。 有玄冥二老护体，周不器自信可以少走一些弯路，走的更稳、做的更强。 眼下，他要招聘一个首席人力官，是面向管理的，是着重人才培养的。最好的当然是联想模式，不仅国内企业管理的极好，把国际化的企业管理也做到了极致。 这些年走出国门的企业其实不少，可无疑都铩羽而归。 主要是各个国家的文化不同，企业管理的思路不同，很难融合。但联想做到了，对IBM个人电脑事业部的并购，整合的非常顺利。 这也就是周不器在听到王浩阳报出这第三个名字时的诧异了。 柳老总的副手？ 联想的高级副总裁，主管人力资源的高管要离职了？ 这可是在联想内部，实现柳老总的企业管理、人才培养的得力帮手。应该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柳老总之外，联想企业哲学的最佳代言人了。 这样的人要跳槽，能不引起疯抢吗？ “你说真的？”周不器又确认了一遍。 “真的！” 王浩阳重重的点头。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知道他为什么离职吗？” “目前还不清楚，不过……”王浩阳摇了摇头，有一种宝贝从指间溜走的遗憾，“据我所知，已经有不下20家公司开出offer了，都是大公司！” “马上联系！” 第360章 众人拾柴火焰高 根据反馈回来的信息，目前至少有六七个国内知名猎头联系上了贺阳。甚至可以这么说，他目前是国内高端招聘圈子里最热门的人才。 据说，至少有20家大公司向其发出了邀请，其中不乏万达、万科、万通，百度、慧聪、网易，美的、步步高、神州数码等知名大企业。 没办法，联想的影响力太大了。 京东跟联想是多年的合作伙伴，跟那边的高管很熟，所以几经打听，给周不器传回了信息。 “他是柳老总的得力干将，是这几年联想的企业文化落实、组织架构提升的核心骨干。应该算是柳老总管理哲学的最大践行者了。” 电话里，刘强栋把自己的调查结果说清楚了。 周不器很疑惑：“这样的人，怎么会离职？” “他主要是负责人力资源的，前年晋升成高级副总裁了，也会负责市场、销售、营销等业务部门。在市场这一块，他跟柳老总发生了分歧。” “哦？” “这个……” “偷偷告诉我，不算泄露机密。” 刘强栋叹了口气，“也不算什么机密，联想高管都知道，他跟柳老总大吵了一架。这在联想内部是不可想象的，别人都觉得他做出点成绩就飘了。柳老总不允许外传这件事，还在极力挽留他。” “跟柳老总吵架？”周不器心头一动，在市场定位方面跟柳老总吵架，不一定是坏事啊，因为联想的策略本来就是错的，“你知道具体情况吗？” 刘强栋道：“去年，联想完成了对IBM个人电脑事业部的并购，堪称壮举，全世界都为之震动。八十年代日企跑去美国买买买，新世纪了，全世界都看到了我国的经济能力。从那开始，联想正式开始了全球化布局……” “说重点！” “不好说。” “啥？” “咳咳，咱俩就私底下随便聊聊，我说的不一定准啊。我觉得柳老总的目标定位有点高了，在港府成立了全球总部，又……怎么说呢，有点过于重视海外市场，而忽略国内市场了。” 周不器听明白了，“柳老总设定的企业战略，优先级是先海外，后国内？” “对，不是发声明了嘛，说联想是一家世界企业。” “这种论调，忽悠资本和供应链的吧？联想是实实在在的民族企业，柳老总规划的先海外、后国内的市场战略，说不定也有上面人的意图。” “这就不清楚了。”刘强栋叹了口气，略作思忖，“不过就国家的角度来说，联想把业务重点放在海外，更符合当前的国内外营商环境。好不容易走出去了，肯定要好好利用。” “哎，这本应该是国企的任务。结果国企出海，无一失败，亏个百八十亿都算少的。都成全世界的笑柄了，大投行们看见我们的国企去海外并购，哪次不狠狠的捞一笔？民族企业的国际化……这个任务，也就是柳老总能接住了。” 这一刻，周不器觉得对国家经济形势的判断，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作为目前唯一走出去，并取得了成功的民族企业，联想一定要在各方面的影响下加大国际化的进程。 这是对“中国制造”这四个字的意义改写。 当年，“日本制造”也一度是抄袭、模仿、侵权的代名词，质量低下、粗制滥造，深受全世界的唾弃。后来，日政府开始大力推动半导体等科技产业的发展，斥巨资推动产业升级…… 大获成功。 索尼、松下、夏普、尼康、佳能等企业声名鹊起，走向全球。 “日本制造”在短时间内完成了三级跳，从粗制滥造变成了精品制造的代名词。 产业升级，一定是国家经济持续发展的大方向。 联想要起到带头作用。 可是，海外市场的更高优先级，对联想本身来说，一定是不利的。联想目前在国内气势如虹，只要做好市场、做好营销，打出民族情感的爱国牌，其他的电脑公司根本没有任何机会。 假如有一天联想的海外市场发展不利了，等回过头来再重视国内市场，那就晚了。竞争对手早就都做大了。 这不是什么高深的战略理论，柳老总肯定能看到这一点。之所以没这么做，估计是上头太心急了。 等联想这个策略失败后，大概就能吸取教训了。 另一家民族企业华为则是先内后外，利用各种各样的营销手段，牢牢稳固了国内市场。即便后来海外受挫，甚至受到了多番致命打击，可有国内这一块巨大的市场保证，依旧可以稳定的向前发展。 在摸着石头过河的过程中，注定要有不少先行者倒在河水中。 “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了？”刘强栋见他沉默良久，忍不住问。 周不器叹道：“我是在想，如果是咱们，是否会在国家利益和企业利益之间，选择前者。” “没必要想那些。”刘强栋心态很好，语气很轻松，“把公司做大，提供更多的就业岗位，缴纳更多的税收，在大灾大难时能及时的伸出援手救急，这就够了。” 周不器笑道：“行，你说的对。” “你真要挖贺阳？” “他不是要离职吗？” “还没离职呢，联想不想放。” “联想的战略方向，我觉得够呛。相比之下，还是华为低调务实、稳扎稳打的风格更好。所以啊，我这不叫挖人，我这叫救人于苦海。” 刘强栋沉默了一下，“我跟贺阳见过几次，我看能不能帮你约出来吧。” …… “老弟，你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颜光明一脸惊喜，跟见到了市领导似的，伸双手跟周不器握手，然后笑容满面的把他迎回自己的办公室。 周不器笑道：“马平山说他刚走，我知道你在这里，就过来了。” “那点小事，帮帮忙还不应该的吗？这你大可放心。别看咱这小破厂做的不怎么样，可手电筒、LED灯也是远销欧洲的。哥哥我在那边有朋友，帮你们从德国订一批零配件过来，没问题！” 颜光明大手一挥，办事很牢靠。 马平山对无人机的零配件要求比较高，他的电子厂没法生产，却可以从德国那边帮忙进口，也算是帮了不小的忙。 “不过老颜，你这厂子可不能只生产手电筒、电蚊拍这种低端产品，得有技术啊。”周不器跟他打交道这么久了，感觉还挺好。 颜光明眼睛一亮，“老弟愿意帮哥哥一把？你放心，你愿意帮忙，这厂子……我让一半给你！” 周不器失笑道：“我要你的厂子干什么？我就是觉得你商业运作这么厉害，人际交往水平也高，在欧洲那边都有人脉，只做手电筒、LED灯这种小生意可惜了。” “应该怎么做？”颜光明眼光灼灼，很激动的样子，很诚恳的说，“老弟，哥哥我也不跟你玩虚的，就是等着你给我提点几句，给我指明方向呢。这厂子的瓶颈我早就看到了，但眼光不够，就想找个人帮我指条路呢。” 难怪自从认识以来，他就三番五次的示好自己。 甚至连徐雯萱都贡献出来了。 还是想在生意中更进一步。 这眼光也算锐利了。 一个四十来岁的老油条，甘愿放低姿态讨好一个大学生，着实不凡。 周不器点点头，“老颜，我想请你帮个忙。” “没问题啊！只要我能做到的，你尽管提！缺钱的话，哥哥我这多了没有，一两千万还是拿的出的。”颜光明很大气的说。 周不器一挥手，“不是钱的问题，是……我看上了一个人，有点棘手，想请你帮忙。” 颜光明微微一怔，随即大笑道：“懂了！懂了！哈哈，果然是年少热血！不过……你这条件，还有搞不定的人？有钱有事业，阳光帅气又是名牌大学……” “别人的条件更好！” “是吗？谁家姑娘？” “什么姑娘？”周不器愣了一下，又好气又好笑，“你想哪去了？不是姑娘，是男人。” “男人？” 颜光明大吃一惊，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深吸了一口凉气，“老弟，你……你口味这么刁钻了吗？” 周不器有点崩溃，黑着脸道：“老哥，你想哪去了？我说的那个人，是联想的高级副总裁贺阳。” 颜光明一下愣住了，“联想的高级副总裁？” 心底有些发凉。 别看他也有上千万的身家，可距离联想的差距还是太大了，简直就是公主坟和珠穆朗玛峰的高度差。 完全不是他的圈子能接触到的。 随即，他就脸色潮红，振奋起来。 有机会认识到联想的高级副总裁那种最顶尖的商务精英人士，那对他来说，就等于是出圈了，是更进一步。 更高层次的人脉，就代表着更高的商业层级。 周不器道：“我不认识那个人，不过没关系，回头我打听清楚了，就把他的联系方式告诉你。你最好能跟他见几面。” “咳咳……”颜光明有些尴尬，没了往日里的风采，很心虚的说：“老弟，不是哥哥我推诿，咱就是个大老粗，跟那些高级知识分子没什么共同语言，总不能请他去天上人间玩一场吧？” “为什么不行？” “啊？” “你也别把他看得太高，男人嘛，谁不喜欢看美女？不过这不是最主要的，见到他之后，你就跟他说我就好了。” “说你？” 颜光明不太理解。 周不器道：“对，就从你的视角，把我的情况跟他说一下。比如咱们怎么认识的，我就是一个年轻的大学生，你为什么会看重我？我身上的缺点和优点？跟校内网的合作过程，我给你推荐做电蚊拍等等，与我有关的，都可以说。呃……徐雯萱除外。” 颜光明有些狐疑，“就这些？” “对。” “这样他就能离开联想，跳槽去校内网？” 周不器笑道：“众人拾柴火焰高啊。” 颜光明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竖起个大拇指：“高！实在是高！第三方的客观视角，往往比主观视角更有说服力。” “嗯，那就靠你帮忙了。”周不器也不多浪费时间，就起身打算离开，走到门口时，一拍脑门，笑着说：“差点把正事忘了，老颜，你厂里能生产MP3吧？” “不能。” “那就想办法整条二手的生产线，国内MP3的公司倒闭的不少，不难搞。” 颜光明皱皱眉，“做MP3吗？” 周不器道：“对，先做MP3，试试水吧，亏本了算我的。” 颜光明大手一挥，拍着胸脯大声道：“这叫什么话？大学生们需要MP3学英语，我老颜义不容辞！” 第361章 人脉 当当网的总部在北二环的安外大街，距离北科不算太远。 电话联系过后，周不器直接上门。 “有什么指示？” 李国清示意秘书去倒一杯咖啡，然后开玩笑说道。 周不器也不含糊，开门见山，“你跟联想那边熟吗？” “熟啊，做咱们这行的，谁不上门拜会一下柳老总？”李国清笑了笑，随即面色微变，想到了什么，“你不是为了贺阳的事吧？” “就是他！” “这我可无能为力。” 李国清摇了摇头，连忙推辞。 周不器对漂亮的女秘书道了声谢，等她晃动着小蛮腰离开后，就挑了下眼神，“这么漂亮的小秘书，嫂子同意？” “她不管这些。”李国清笑了笑，然后压低声音，“告诉你一点经验之谈，男人只要有了钱，再大的缺点，女人也能容忍。前提，你得有钱！” 周不器哼了一声，“是谁的钱还不一定呢。” 李国清摆摆手，“等你以后就懂了。” 周不器不跟他废话，问道：“贺阳怎么回事？你跟他熟吗？” “太熟了，上个月我们还在一个饭局上见过呢。” 李国清的人脉极广，从传统行业到互联网行业，包括很多高官都跟他颇有交情。这跟他早年在体制中工作的经历有关系，对人情社会的理解极深。 周不器追问：“你提供offer了？” “我？没有。”李国清摇摇头，“当当从去年开始，就开始由图书、音像制品销售，转型为综合性大众产络零售了，正在忙着融资，扩展业务。” 周不器松了口气，笑道：“我还以为你也要出手呢，那就好办了。帮帮忙，递个话。” 李国清皱眉道：“小周，我建议你……还是去找别人吧，别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他持有的联想股票，价值得上千万美元。别说你那个初创一年多的小公司，就算是当当，都容不下这样的大佛。初创企业，最好还是不要从大公司挖人。” 周不器道：“我需要一个有成熟管理经验的人来帮助我把紫微星的企业文化和组织结构落实。我手下都是一群大学生，没有任何管理经验，整个公司一盘散沙。” 李国清叹了口气，“难啊！不现实！你的公司很有潜力不假，但我都听说了，给他开出offer的公司里，不乏网易、慧聪这样的大公司，你没有竞争力。” “不试试怎么知道？”周不器神色平静，一点都不着急。 李国清瞥他一眼，“你想怎么做？我告诉你，把希望放在我身上是不可能的，就算我有时间，也不可能说服他。” 周不器笑道：“没有，就是一个小忙。” “哦？” “你去见他一面，把你对我的认识都跟他说一遍，就OK了。” “嗯？” 李国清睁大眼睛，似乎不太相信。 周不器笑道：“紫微星现在还处于创业阶段，我寻找的不是手下的一个员工，而是创业的合作伙伴。你去帮我说说，让他对我有一个初步的了解。” 李国清点了点头，这倒简单，“有资料吗？” “要什么资料？”周不器哭笑不得，“我说了，你就把你对我的认识说一下就行了，认识的多，就多说点，认识的少，就少说点。优点可以说，缺点也可以说，都没关系。” 李国清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这样的自我介绍，还挺新奇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 “嗯，这几天是不行了。周末吧，周末我找时间跟他见一面。” 这个忙，肯定是要帮的。 前段时间，当当网和校内网合作，开展了一波寒假必读书的销售活动，一口气销售了近百万本书。 仅仅一周时间，销售额超过1000万，李国清算是大开眼界了，深切的认识到了校内网在校园市场的一统江湖。 离开了三利大厦，直奔银谷大厦。 这里有不少合作伙伴。 微软、谷歌、金山的办公地都在这里。 周不器绕过微软，直接去找谷歌的总裁周绍宁。 在人际交往中，想要增进彼此的关系，喝酒、吃肉、大保健，这是比较简单的方式，相对底层。巧妙一点的办法，就是厚着脸皮上门，找他帮忙。 这个忙不能太难，否则他就拒绝了，要在合理的范畴之内。 只要他帮忙了，就意味着他对你进行了投资，内心中就有了在未来的某一天从你这里把“好处”收回来的期待。 这关系就稳定的建立起来了。 周不器很看好周绍宁，愿意跟他建立友好的关系。对人对己，都有好处。前世，周绍宁被阿里的马老板忽悠了，离开谷歌去了杭城，创办了百世快递。本以为做的是高科技的物流体系，结果在三通一达的粗暴竞争下，啥都没做起来，连年亏损，一地鸡毛。 前段时间，周不器主动上门过，想要推动谷歌和紫微星的合作，却不顺利。 可这不妨碍两人的来往。 “贺阳？”周绍宁听明了对方的来意，有些困惑，“我知道这个人，联想的高管嘛，最近听说要离职。可我不认识他啊，从来没有过交往。” 周不器道：“没关系，发一条邮件就行。” “邮件？” “对，回头我把他的邮件地址发给你。然后你抽时间，把对我的一些基本认识写下来，发过去就可以了。” 周绍宁好笑道：“溢美之词吗？” 周不器摇头道：“不要，实话实说，我要寻找的是合作伙伴，我希望以最诚信的方式邀请他入伙。” 周绍宁看了他几眼，脸上浮现出了几分赞扬，“三顾茅庐我经历过几次，你这种招聘方式，我还是第一次见。” “没办法啊，对手太强大。”周不器叹了口气，“百度、网易，美的、步步高都抛出橄榄枝了，总得跟他们不一样。” 周绍宁笑着点点头，“那就祝你成功。” 这种级别的高管都太忙了。 周不器没有耽误他的时间，在他的办公室里坐了五分钟就走了。 然后上楼，去金山，找雷俊。 …… 对于职场人士来说，正常的离职流程，应该是在确定拿到下一家公司的offer之后，再跟现在的公司提出离职申请。 如果不这样，一旦简历上存在空白期，将会是灾难。 不过，对于贺阳这个级别的高管就没关系了。 这种层次的职场精英，在家闲赋半年等待下一次机会，都很正常。 他拒绝了柳老总和诸多老同事的挽留，坚决的上交了辞职报告。 打定主要要离开这家工作了13年的公司。 作为联想的高级副总裁，他分管市场。可在战略理解上，他和柳老总发生了严重的分歧，他坚定的认为应该以本土市场为主，然后再徐图海外市场。All_in海外市场的战略风险太大了，也容易动摇联想的根基。 他对自己的战略理解坚信不疑，甚至觉得联想如果继续推进“All_in海外”的战略，会有不忍言之事发生。 作为市场业务的最高负责人，他不想当联想的罪人。 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辞职报告已经批准了，作为集团高管，他的离职手续非常复杂，权力交接也需要时间。不过同事们都很友好，一点不难为他，估计春节后就能正式离职了。 这段时间，他的手机都快打爆了。 要么是同事的挽留，要么是同行的询问，要么……是猎头。 “万通？很抱歉，我对房地产业务兴趣不大，还是要留在高科技领域。” 贺阳坐在办公室里，又拒绝了一个猎头，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其实，联想旗下也有房地产业务，他对这个行业并不陌生。 但那不是他的追求。 这几天，他已经拒绝过不知多少个猎头了。也很烦躁，在信息爆炸的今天，一点**都没有了。MSN、邮件、电话号码都被泄露了。 他起身，去了总裁办，交接了一份文件。等半个小时后回来，又接到了一个电话，这回不是猎头了，是步步高的人力资源总监。 贺阳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他要离开联想了不假，但他对联想的感情没变。 联想是培养他成才的地方，是他的家。 他不可能去一家跟联想存在很多业务重合，会产生业务竞争的公司。像步步高、美的、神州数码这些公司，都要排除。 这么看来，也就只剩下互联网了。 从全球的形势来看，互联网已经迎来了第二春，爆发出了不亚于世纪之交时的热情。这会是一个很有前景的方向。 昨天晚上，他就见了一个互联网大佬——网易的丁三石。 谈的很不错，对方答应提供高级副总裁的职务，直接对他汇报。年薪80万美元，还提供了4年总计50万股的期权……换算成华夏币，一年几乎有1000万的收入。 薪酬很满意，相当于他在联想薪酬的2.5倍了。 有一点不太满意，需要去杭城工作。 贺阳在燕京有家庭，父母也接过来了，再折腾去杭城，有点麻烦…… 没多久，他又接到了一个电话。 “你好，请问是联想的贺阳先生吗？”对方的声音很温润，听起来很顺耳。 贺阳知道肯定又是来招聘的，轻声道：“我是贺阳，请问你是？” “我是李彦红，此前发过邮件。” “李总！” 贺阳心头一跳，脱口而出。 竟然是国内互联网的第一人，百度的大老板！ 第362章 千金买马骨 在诸多的offer邀请中，贺阳比较感兴趣的有三个选择——网易、百度和慧聪网。 网易和百度都是大老板亲自出面，表达出了最热忱的诚意。 可他更看好的其实是慧聪。 电子商务太热门了，这会是未来的一个大方向。 而现在的慧聪，正处于很艰难的时刻。这一两年，互联网飞速发展，以传统商情杂志为主营业务的慧聪，股价一跌再跌，只剩下了0.4港币。 尤其是阿里巴巴的B2B业务正当红，慧聪网却每月都要面临超过1000万元的亏损。 可以说形势很不妙。 贺阳心中有着自己的志向。 网易、百度提供的职位是挺好，待遇也好，可是……这俩家公司的发展都进入了快车道。网易的网游做的风生水起，百度就更不用说了，已然是国内第一互联网巨头。 他就算加入了这样的大公司，又能体现出多少人生价值？ 相比之下，还是慧聪网比较好。 首先，底子足够强大，业内名气很响。其次，电子商务是朝阳方向。最重要的一点，现在慧聪网遇到了危机，如果他过去拯救了危机……那才能展现出自己的价值。 方法也很简单，带领慧聪网大刀阔斧的改革。 关闭搜索业务，剥离电视广告代理业务，放弃以外贸为主的MadeInChina，让慧聪研究院独立运营……让慧聪网变成真正纯粹的电子商务平台。 前天晚上，他见了网易的丁三石。昨天晚上，他见了百度的李彦红。 今天晚上，他见了慧聪网的……人力资源总监王悦。 “好的，一定！一定！咱们回头再联系！” 一番假笑应酬过后，贺阳终于离开了饭店。一出门，就被腊月北风灌了一肚子，猛然就酒醒了三分。 “姐夫，在这呢！” 贺阳的司机是他的小舅子刘斌，远远的招手。 上车之后，贺阳呼出了一口浊气，放下了车窗，感觉冷风更能让自己平静。 刘斌问道：“姐夫，谈的怎么样？” “没戏！” 贺阳冷哼了一声。 “啊？” 刘斌微微一怔。 贺阳道：“这是个家族企业，没指望。” 说是这么说，他心里多少有些被冷落的不忿。 网易和百度，都是一把手亲自出面。 慧聪网可倒好，一把手不出面也就罢了，连个副总裁都不安排，派出个人力资源总监来……连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 那个总监说了，年底了，涉及到外贸出口，各个环境都要疏通，领导们都很忙。这不扯淡么？再忙还能比丁总和李总忙？ 说白了，就是轻视。 刘斌笑道：“要我说，也别挑了，就百度得了。人家要态度有态度，要技术有技术，做的那么好，姿态还那么低。” “再说吧。”贺阳摆了摆手，“回家。” …… 周不器在跟周红衣通话。 “没必要吧，我跟你说啊，那是你的公司，你怕什么？少了任何人，都一样能办。”周红衣听明了他的意思，当即反驳。 周不器笑道：“当然，没有他，紫微星一样可以很好的发展下去。但如果他来了，我相信紫微星可以走的更顺，发展的更平稳。” 周红衣叹了口气，“小周，我给你提个建议，真没必要！那种大公司出来的高管，不适合初创公司。大公司里的各个职位都是分工明确，创业公司是一个人当几个人用，真不一定能适应。” 周不器道：“那正好，我的公司正要从草台班子向正规化转型呢。” 周红衣有点无语，“真要抢人啊？” “不会是你看上了吧？”周不器半开玩笑的说。 “奇虎的团队很成熟。” “也是，从雅虎变成奇虎，人还是那些人，就变了一个字。” “你是找我帮忙，还是拆我台啊？” 周不器笑道：“帮忙，呵呵，帮个忙。也不用太麻烦，你有空给他发一封邮件就好了，把你对我的认识跟他说说。” “实话实说？” “对。” “我对你的理解是老谋深算、阴险狡诈，这也可以说？”周红衣哼了一声，倒是很实在。 周不器哈哈一笑，“可以！都可以！只要别造谣，说什么都行。” 周红衣叹了口气，“现在的年轻人啊，想法真是摸不透。行，回头我就给他……我给他打个电话吧，估计你找了不少人给他发邮件了。” 结束了这个通话，他又给张朝洋打过去，笑着说：“老邻居，听说你们都搬过去了？” “咦？消息挺快啊。”张朝洋的语气，从来都是懒洋洋的，“你呢，什么时候搬过来？” “年后。” “那行，到时候你搬过来了，我送你两瓶好酒庆贺。” 周不器也不急着谈正事，笑着问：“你那大楼买下来了没？” 张朝洋道：“在谈呢，快了。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就能正式改名成搜狐大厦了。” “得多少钱？” “两三亿美元吧。” “动用这么大一笔钱，现金流没问题吗？” “问题不大，搜狐的现金储备10亿美元，小意思。” “果然是大公司，有钱！” 周不器就有点无语了，深深的感受到了张大老板的不务正业。 阿里那边，马老板到处装孙子，哭着求着才好不容易从雅虎弄来了10亿美元，准备大干一场……结果张大老板公司账上就放着10亿美元的现金流。 周不器很想问一句，钱留着干啥？能下崽？ “我听说你要挖老贺，找我是为了这事？”张朝洋主动问起来。 周不器有些惊喜，“对，你很熟？” “嗯，回头我打个电话，帮你劝劝他。我告诉你，这个人你可选对了，也就是我这边管理层满了，否则我说什么也得把他招过来。” “太感谢了！” “小老弟嘛，当哥哥的能不照顾吗？” 周不器哈哈一笑，第一次感受到了年纪小的好处。 年纪小，容易被这些前辈、长辈们帮衬着。 这时，温知夏拿着换洗的内衣从卧室走出来，轻声问道：“我要冲澡了，你洗吗？” 周不器伸了个懒腰，“那就洗吧。” 洗个澡，办个事，好好休息。 温知夏就回房间又把他的换洗内衣拿出来了一套，一起去了浴室。 “那个贺阳是谁啊？搭进去这么多人情，值得吗？”温知夏先是宽衣解带，然后很温柔的帮他脱掉衣物。 周不器张开双臂，像个大老爷似的站着，淡然道：“也不是为了他一个人。” “嗯？” 温知夏手里的动作一顿，奇怪的抬头。 “千金买马骨啊。”周不器笑了笑，“一个贺阳可能不需要这么麻烦，可我要借着张朝洋、周红衣、李国清这些互联网大佬们的嘴，把我重视人才的这件事给传播出去。” 温知夏脸蛋有些红晕，当然不是害羞的，两人交往一年多了，一起洗澡就是家常便饭。她脸色的红潮，是某一种内心深处激发的崇拜和仰慕。 就好像……站在她身前的这个男人，不止是她的男友、学生，还是她的偶像。 “水温怎么样？热吗？”温知夏的动作很轻柔。 “嗯。” 周不器就轻轻把她拥在怀里，一起享受着花洒的淋浴。 “小雨呢？”周不器忽然问。 “她……睡了吧？” “不能，这才几点。” “哦。” 温知夏脸蛋儿有些红润，神态有些忸怩，似乎不太想谈这个话题。 大冬天里洗澡，实在不怎么舒服。 十分钟后，二人裹得严严实实的出了浴室。 周不器直接把她拦腰抱起，冲回卧室，钻进被窝里，才算暖和了一些。 “这房子的供暖不太好。”温知夏有点愤愤不平。 周不器笑道：“要不人家当初哪能那么轻易就卖了？没事，小雨买了大房子，就在地大后面，也没多远，过几天咱们就搬。” 那是豪宅小区，专门给中关村附近的高管精英们盖的。 精装修，单层、每套近240多平米，光卧室就有4间。 伍雨整整花了260多万元，心疼的够呛。 这个价格，都能在郊区买别墅了。 “把小雨叫过来吧。” “不要吧……” 温知夏还是拒绝。 周不器皱眉道：“这都多长时间了？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温知夏紧紧咬着嘴唇，“我接受不了。” “你啊，真不懂事。”周不器叹了口气，很无奈的样子，“琳琳说好几次了，愿意跟小雨一起，结果小雨都给拒绝了。为什么？还不是在照顾你的面子？都是自家人，她俩关系那么好，不是把你孤立了？” “我知道。”温知夏表情平静，深吸了口气，“我能看出来。” “那你就不表示表示？” “怎么表示？” “我揍你了？” 周不器扬起巴掌，瞄向了她吹弹可破宛若出水芙蓉的雪白肌肤的脸蛋。 温知夏却没理睬，轻声道：“春节怎么过？” “什么怎么过？” “我想把我爸妈接过来，他们一辈子都没来过首都，刚好我弟弟也在。” 周不器放下手，侧身一躺，把她搂在怀里，笑道：“行啊，那就让叔叔阿姨过来呗。正好，咱们搬到新房子了，就把这套房子给他们住。” “不用，我弟弟买房了，住那边就行。” 说着说着，温知夏就脸色涨红，有些不敢见人，俏脸埋在了他怀里。 她弟弟买房的钱，都是她给的。 她的钱，当然是周不器给的。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声若蚊蝇的说：“等春节吧。” 第363章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顶级猎头有个优点，就是不会随便的打扰客户。 随着贺阳把自己的态度鲜明的表达出来，他受到的骚扰就少了。 只剩下了网易、百度和慧聪还在联系。 算是难得的清净。 “很抱歉，我思考了一天，觉得我的职业规划和慧聪网的战略发展并不一致……对，很抱歉……嗯，我祝慧聪网越来越好。” 又把慧聪网打发了。 接下来，就剩百度和网易二选一了。 此时的贺阳，正在批复文件，统筹市场部在新的一年的营销计划，他要站好最后一班岗。忽然，电脑传来了“叮咚”一声。 有新的邮件来了。 他抬头查看了一下，眉梢一挑，很是惊讶。 邮件的标题是《金山总经理雷俊》。 “真的假的？” 贺阳不太敢相信。 联想是金山的大股东，不过他和雷俊从没打过交道，对这样的一封邮件，有点莫名其妙。 很快，他心中就有了判断。 这封邮件，要么是有人冒名顶替的假邮件，要么是招聘邀请。 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内容，贺阳就有点恼火。 这根本不是招聘邀请，通篇说一个叫周不器的人，说他是北科的大学生，大一时就在校创业了，年轻又老成、聪明又狡诈、真诚又虚伪等等。 “乱七八糟！” 贺阳断定了，这就是一封垃圾邮件。 他不知道一个大学生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半个小时后，他批复完了一份文件，又接到了一通电话，是李国清。 “这周五有时间吗？晚上出来坐坐？” “我的事你还不知道？这几天都忙晕了。” 李国清笑道：“出来喝点酒，咱哥俩聊聊，放松一下。该跳出来的时候，得跳出来。总沉在里面不行，脑子就迷糊了。” 贺阳好笑道：“国清兄，这不是你的性格啊？有话就直说呗？找我什么事？” “还能什么事？” “招聘？” 贺阳微微一怔。 李国清很大方的承认，“对！” 贺阳很讶异的道：“当当不是满员了吗？你们不是在跟华尔街那面对接，忙着融资吗？这时候变更管理层，好吗？而且，我这边也不太方便啊……” 其实就是婉拒。 他才不想去那家夫妻店打工。 李国清道：“不是当当，是帮一个朋友的忙。” “谁啊？” “嘿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就这么说定了啊，周五晚上7点，你直接过来找我就行。” 李国清的资格老，说话干脆利落，毫无含糊。 听着电话里的盲音，贺阳有点无奈。 碍于面子，他肯定要去见李国清，两人私交不错。不过，接受邀请就不必了。 他已经考虑清楚了。 就在网易和百度之间二选一，相比之下，百度似乎更好一点。 还真巧了，一想到百度，李总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贺阳，工作很忙吧？给你打电话一直占线，没打扰你吧？”李彦红很有礼貌，声音不疾不徐，听着很舒服。 贺阳心中有些激动，这已经是百度的大老板第二次主动联系他了，这份邀请的态度、诚意没得说，连忙道：“不打扰，一个朋友的电话。” 李彦红笑笑，“那就好，晚上有时间吗？上次有些话还没聊透，有些意犹未尽，晚上再一起出来聊聊？” “没问题。” 贺阳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其实他晚上有约，不过重要性远远不如李彦红，可以推掉。 李彦红笑道：“嗯，那就不打扰你了，晚上见。” “好，晚上见。” 结束了通话，贺阳长长的呼了口气，静静的靠在老板椅上，沉思了几分钟。 李总的诚意，比丁总更盛啊！ 而且，就企业的发展来说，百度也肯定要胜过网易。一家主营业务是网游的公司，实在不知道能展现出什么样的社会价值。 这一刻，他的内心已经有了倾向性。 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 看来电显示，也是个老熟人。 “查尔斯？什么事？” “有空吗？” “啊？”贺阳微微一怔，“什么事？” 张朝洋道：“出来聊聊。” 贺阳哭笑不得道：“我最近太忙，抽不开身，等年后吧，我工作关系定下来了，再聚聚。” 张朝洋不依不饶：“有正事，帮朋友的忙。” “什么事？” “挖墙脚。” “什么？” 贺阳有点懵，莫名其妙。 张朝洋哈哈笑道：“有人想请你过去帮忙……哎，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楚的事，你出来吧，咱们见面聊。” “不行，我没时间。” “那你哪天有时间？” “周六晚上吧。” 张朝洋也不含糊，果断的说道：“那行，周六晚上八点，美洲俱乐部见。” 说着，就要结束通话。 “等等！”贺阳开口拦了一下，很奇怪的说：“查尔斯，你跟我说下，找你帮忙的人是谁啊？” 张朝洋卖关子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听着电话里的盲音，贺阳有点崩溃。 搞什么搞？ 一个李国清，一个张朝洋，都玩这一套？ 说辞也这么像？ 嗯？ 忽然，贺阳眼睛猛然睁大，一脸惊愕的样子：“不会是同一个人吧？什么人能同时请动他俩出面帮忙？这得搭进去多少人情？” 想一想这个圈子的同行…… 难道是阿里的马老板？又或者是腾讯的马老板？ 贺阳摇了摇头。 不管是哪一个马老板，在百度李总面前，都得靠边站。 百度的总部就在燕京，而他恰恰不想离开首都。 …… 不知不觉间，周不器自己的小圈子也建立起来了。 话说刚开始创业的时候，他很苦恼自己年纪太小，诸多事都太不方便，去部委光是门卫大爷都得周旋半天，穿的再正式也不像是成功人士。 可现在，他感受到了年轻的好处。 就是大佬们都很亲切，都愿意培养年轻人。哪怕是脾气很大的“红衣大炮”周红衣，都时常愿意提点他。 不过，他对自己有很清醒的认识。 年轻，是容易获得前辈们的关怀，这是优点。可是，年轻在招聘环节不容易产生亲和力，会给人造成一种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错觉。 这是解决不了的缺点。 尤其在面向贺阳这种业内顶尖人才的时候。 让他这样一个商业帝国的高级副总裁屁颠屁颠的过来给自己打下手，光是心理关就很难过去。 想要跟BAT这样的行业巨头竞争，就必须得有点特殊手段了。 搭进去再多的人情也值得。 只要把贺阳挖过来，让他成为紫微星集团的首席人力官，到时候公司再招聘的时候……周不器过于年轻的弱点就消失了。 因为负责招聘的会是贺阳。 连他这种江湖地位这么高的大佬，都愿意屈居在周不器之下，谁还会心里别扭？ 所以，对周不器、对紫微星来说，把贺阳招入麾下，意义重大！ 要不惜一切代价！ 把所有有价值的人脉都疏通了一遍后，周不器要出大招了。 “什么？你要见柳老总？” 新东方。 董事长办公室里，俞敏红很惊讶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年轻人。 周不器道：“你不是泰山会的成员吗？你跟柳老总熟，帮忙引荐一下呗。” 刘强栋跟柳老总打过交道，不过交情不深，而且他不是泰山会的成员，江湖地位也不够……如果是柳老总组个饭局，他帮忙把周不器介绍过去，这还行。让他组个饭局，把柳老总邀请过来，他还差点。 所以只能求到俞敏红身上了。 俞敏红一脸狐疑，“别告诉我，你想见柳老总，也是为了贺阳。” 周不器很坦然的承认，“就是这样。” 俞敏红哭笑不得，“我说你至于吗？我跟你说啊，你让我发的邮件，我可是发过了，我亲自写的文章，跟高考作文似的，把你好一顿夸。” 周不器叹了口气，道：“紫微星太年轻了，是做出了一些成绩，但江湖地位还差得远。我需要一个有江湖名号的人帮我撑场子。” 俞敏红点了点头，“这个思路很对，我赞同。” 周不器笑道：“这么说，你答应了？” “你都找上门来了，我怎么拒绝？” 俞敏红一脸苦笑的摇摇头，他是好人，真正的老实人。不像他那个学弟李国清那样，装的像个老实人，其实一点不老实。 “太感谢了！” “柳老总平时太忙了，你见不着他。不过，他一般周六的晚上会取消所有应酬，在家里陪太太。就这周六吧，我带你过去。” “直接上门？” 周不器睁大眼睛，有些吃惊。 俞敏红道：“那你想怎么办？除非你直接去联想预约。” 周不器患得患失的说：“我就是觉得……会不会不太礼貌啊？” 俞敏红一挥手，“那倒不至于，咱们别留太长时间，15分钟就走，问题不大。上次泰山会聚会时，柳老总和马老板还提起过你呢，他对你感兴趣。” 周不器松了口气，“那就好。” 俞敏红似笑非笑的看他，“我帮了你这么大忙，你总能把贺阳搞定了吧？我可是听说了，他最近跟网易和百度打的火热。你的竞争对手都比你强大不少呢。” 周不器不见一丁点的紧张，平静而自信：“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第364章 各有各的道 对于李彦红的诚意，贺阳有被感动到。 星期一，二人第一次见面。 聊了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职业规划、人生意义等等，聊的话题很大，但很投机，有一种志同道合的感觉。 星期三，二人第二次见面。 聊了百度的社会价值、发展方向。李总坚定的认为，百度可以引领一个时代，成为美国谷歌那样的公司，既有社会价值，也有科技价值，成为华夏代表性的民族互联网企业。 星期三，二人第三次见面。 谈到了百度目前的发展状况、业务板块，以及接下来要发展的方向。搜索是个很热门的方向，百度的对手会有很多，搜狐的搜狗搜索、新浪的爱问搜索、慧聪的中国搜索，阿里的雅虎搜索、微软的Live搜索，还有谷歌搜索。另外，很多初创企业也都在这做搜索，奇虎、优酷等等。 百度是目前国内最大的互联网公司不假，可百度的竞争对手也是最多的。来百度就职，绝不是躺在功劳簿上安逸享受那么简单，是要面临巨大的挑战。 而挑战，就是贺阳选择下一份职业的动力。 连续三次，都是李彦红主动相邀，颇有几分“三顾茅庐”的真诚。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贺阳几乎已经认定了，他的下一站，就是百度！ 而他也收到了李彦红的再一次邀请。 周六的晚上。 已经是第四次了！ 该谈的都已经谈过了，这次，应该就是薪酬待遇了。 贺阳心中难掩激动。 他要去百度，实现一份鸿鹄之志！ 至于其他的邀请，该拒绝的就都拒绝吧。 在邮箱里，他又看到了一封古怪的邮件，对方声称是前搜狐首席运营官、现任合一公司的CEO古永强。 简单的浏览了一下邮件的内容，很是莫名其妙。 说是北科出了一个大学生，叫周不器，如何如何了得，手段如何如何高明云云…… 对贺阳这种级别的高管来说，每天要处理的邮件都有上千封之多，不可能在无效邮件上浪费太长时间。看个标题，看前两句话，没有实质内容就会当成垃圾邮件，直接忽略了。 只是…… 周不器？ 这个名字怎么有点熟悉呢？ …… 星期五，晚。 钓鱼台宾馆。 李国清出马了，摆了一桌国宴菜，笑眯眯的款待贺阳。 不过，他已心有所属，认定百度了。 “国清兄，我就直说，这几天我接触了不少猎头和公司，已经有了选择。”贺阳落座之后，开门见山。 “哪家公司？” “百度。” “嗯，好公司，签了吗？” “还没有，明晚和李总再聊一次。” 李国清笑道：“好事，好事啊！没关系，咱俩慢慢聊，我就是帮朋友带句话。你有选择了，也怪不到我身上。来，咱俩喝一杯。以后，咱们也算是互联网的同行了。” 一杯醇香的茅台酒下肚，贺阳的身体就暖起来，忍不住问：“是谁请你帮忙啊？” “一个小孩儿。” “小孩儿？” “嗯，一个大二学生。” 贺阳微微一愣，心头猛地一跳。 大二学生？ 怎么这么耳熟呢？ 李国清笑着说：“校内网，听说过吧？” “知道。”贺阳点了点头，有些讶异，“你说的那个大二学生，就是校内网的创始人？” 李国清点了点头，然后喟然一叹，颇有几分自嘲，“岂止是校内网啊，朋友网、微点杀毒、微点安全卫士……都是他搞出来的。长江后来推前浪啊，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了不得。” 贺阳是联想的高级副总裁，面向的是实体市场，所以对互联网圈子的信心掌握的不是太多，当即惊愕失声：“国清兄，你说什么？校内网、朋友网，还有微点杀毒、微点安全卫士这些互联网产品，都是一个人搞出来的？” “对！”李国清重重的点头，瞥他一眼，“你说厉害不？” “嘶！” 贺阳倒吸了一口凉气，难以置信，“一个大二学生？不会……”眨眨眼，忽然又想道了什么，脱口而出：“不会是周不器吧？” “你知道？”李国清眨眨眼，随即失笑，“也对，你肯定知道。那小子鬼点子多，都找到我身上了，肯定也得找不少同行帮忙。怎么样，别人都怎么说的？” 贺阳有些失神。 “怎么了？” 李国清有些奇怪。 贺阳道：“这几天，我是收到了几封古怪的邮件，好像有雷俊的，就金山的那位。” 李国清拍手笑道：“那就没错了！符合那小子的鬼手段！” 贺阳苦涩的道：“可我和雷俊也不熟啊，邮件的内容又莫名其妙，我就没太在意，当垃圾邮件处理了……” “呃……”李国清也有些无语，随即哈哈一笑，“那正好，我跟你好好说说那小子，我跟你说，我可是很多年都没遇见这么有想法的小孩儿了。我先给你一组数据吧，你分析一下。大学生这不放寒假了嘛，当当和校内网合作，推出了寒假大学生必读书单推荐的一场销售活动，利用校内网对接全国的大学生。这活动做了10天，销售额超千万。” 贺阳表情比较平静。 毕竟联想是卖电脑的，经手的都是几十亿、上百亿的销售额。 李国清轻咳一声，坦然道：“这么跟你说吧，去年，当当的总收入是2.6亿，其中，32%是来自图书销售，大约是8000万左右。当当全年的图书销售额，是8000万元，结果和校内网合作，一周时间就做成了1000万销售额。” 贺阳睁大眼睛，一脸震惊。 李国清沉声道：“贺阳，咱们也算是老朋友了，当哥哥的肯定不能坑你。百度……是，目前来看应该算是国内做的最好的。但百度都做几年了？周不器那小子今年才大二，他大一时候才从东北进京求学，才开始创业。短短一年，就做起来这么大的摊子，你肯定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贺阳眉头紧皱，“贪多嚼不烂啊！校内网是电商吧？朋友网是社交啊，怎么还做杀毒软件了？当然，微点杀毒我也用了，免费的，挺好。可他一个大二学生，怎么可能把这么多复杂的业务整合一起？这是烂摊子啊！” 李国清点了点头，“嗯，复杂是复杂了点，那小子……野心不小，是心急了些。但出发点好啊，校内网是为全国的大学生服务的，微点安全卫士扫清了互联网上的流氓软件，微点杀毒更是免费使用，这小孩儿的胸怀……不简单。” 贺阳“嗯”了一声，经过了最初的惊动，慢慢恢复了平静。 做企业，有思路、有胸怀可远远不够。 校内网、朋友网、安全卫士、杀毒软件……这么多关联性不高的项目，掌握在一家缺乏足够底蕴的只创办一年的公司手中。 运营风险太大了。 相比之下，还是百度更靠谱。 他是想要寻找挑战不假。 可他不想找死。 …… 颜光明很靠谱。 经验也多。 经过一番思索、打探、跟踪，他觉得自己冒然去找贺阳，就太突兀了。自己也就是个小老板，有老百姓的话来说，就是个土豪。 精英人士往往都不喜欢跟土豪打交道。 颜光明很有自知之明，被拒绝了倒是不怕，他才不把面子当回事呢。他是担心自己冒失的行为，会影响到周不器的招人大局。 终于，经过多天的跟踪调查，他发现了一条关键线索。 贺阳的司机，是他的小舅子！ 这可是重要发现！ 颜光明一下就兴奋起来了。 对付贺阳那样的精英高管，他可能办法不多，关键是心虚，自觉很难搞定。不过，搞定一个司机就太容易了。 哼哼！ 小鸡不撒尿，各有各的道！ 咱们走着瞧，看谁道行高！ 这一天晚上，他继续开车跟踪，发现贺阳来到了钓鱼台宾馆。 “老弟？老弟？” 停车场里，颜光明下车，自信满满的走过去，敲了敲车窗。 贺阳的小舅子刘斌正想睡觉，在车里等姐夫，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放下车窗，“哥，有事？” 颜光明笑道：“你是贺阳先生的司机吧？” “嗯？”刘斌心头一紧，困意去了大半，一脸质疑，“你是谁？” 颜光明道：“你别紧张，我是听说贺先生最近不是要跳槽嘛，可又联系不上他，就想找你帮帮忙。” 说完，就把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 “永焰电子厂，董事长，总经理，颜光明？” “对，正是鄙人。” 刘斌有些好笑，“颜老板，我姐……贺先生是联想的高级副总裁，年薪几百万，去一个电子厂工作，不合适吧？” 颜光明笑道：“你误会了，我就是帮朋友搭个桥，不是我。我有几斤几两，我还没数吗？这样，咱哥俩找个地儿，好好唠唠？” “不行，我得等贺先生。” “就在旁边喝杯咖啡，咱聊聊。等你老板出来了，你再过来接他，不耽误。” “这……” “走吧，这大晚上的，你一个人躺在车里，也说不过去啊。咱就是聊聊，成就成，不成也没事，就当交个朋友了。” 刘斌自然也不想一个人留在车里，迟疑着看他，“就喝杯咖啡？” “对。” “我先跟你明说了，我就是一个司机，贺先生的职业选择，都是由他自己做主，我可决定不了什么。” “买卖不成仁义在嘛，问题不大！” 颜光明哈哈一笑，一副爽朗大方的样子。 心中已经乐开了花。 搞定了小舅子，就等于吹过了枕边风，威力不小呢。 第365章 给邻居当月老 这年头，写真类的网站很火。 里面各种美女的照片，尺度很大，跟一些不健康网站没什么区别，也就是艺术性多了一些，采光、结构、曝光补偿等等会更加专业。 更重要的是，跟后世的严厉打击不同，这年头这些网站都是公开的、正规的、合法的，可以正大光明的无限制的浏览。 很多艺术院校的女生都会兼职当模特，拍一些写真照。 也着实捧红了几个人。 广告都做到很多大网站上了。 这一晚，周不器在浏览网页的时候，不小心点进去了一个，然后就忍不住欣赏起来。 “渣男！” 石婧琳以为他在工作呢，走近一看，当即气炸。 周不器正色道：“这叫艺术！艺术懂不懂？一看你就是外行。” 石婧琳很鄙夷的看着他，“渣男！” 周不器笑笑，“要不给你拍两张？就咱们自己看，不给别人……” “滚蛋，少烦你姑奶奶。” 石婧琳哼了一声，本来她今天心情挺好，还想着给他占便宜侍寝什么的，这回不用想了，这混蛋太渣了。 “莫名其妙！” 周不器叹了口气，有些顾影自怜的淡淡忧伤。哎，想找一个在艺术欣赏方面有相同高度的女朋友，还真是难啊。 高处不胜寒。 这时，来了一个电话，周不器接起来，是刘强栋。 “怎么样？你的事搞定了没有？” “没呢，明晚去拜访柳老总。” “啊？你自己吗？” “俞敏红帮着引荐。” “哦，那还好。”刘强栋叹了口气，很是为难，“兄弟，我这遇到点小麻烦，需要你支持。” 周不器有些惊讶，“什么事？” 刘强栋很头疼的说：“投资人对京东的战略不满意。” “物流吗？” “不止是物流，还有全品类的发展计划。” 一个互联网公司做物流，的确很匪夷所思，被投资人反对是正常的。没想到，投资人对京东的发展计划也会反对。 周不器问：“怎么回事？” 刘强栋道：“京东已经从京东多媒体正式更名为京东商城了，我们会从单一的电子产品销售，向多元化的全品类平台转型。可是有些投资人，不是有些了，他们都反对，认为京东应该坚定的走电子产品销售这个垂直领域，精细化的发展下去，而不是做全品类的大平台。” 周不器哼了一声，“这是鼠目寸光！做一个只卖电子产品的垂直平台，能有多大发展空间？10亿美元、20亿美元就到头了！” 刘强栋深以为然，“是啊，投资人要的就是这个，就像美国那边的新蛋网，就是在亚马逊的夹缝中，做电子产品的垂直分类，做的很不错，三五年之内，能达到50亿美元的市值。” 周不器道：“亚马逊在美国，有不可撼动的地位，可是在国内……互联网公司一定要本土化运营，从雅虎、易贝的例子就能看出来了。对标可以，但京东对标的不应该是新蛋网，而应该是亚马逊！京东的定位，应该是中国的亚马逊。” 刘强栋叹了口气，“年后吧，我会开一场董事会，把京东的战略和接下来几年的发展布局详细的说一下，到时候……希望你能支持我。” 周不器冷冷的道：“没必要那么麻烦，做就行了！你是创始人、大股东，我是最大的投资人，咱俩统一战线了，他们反对无效。物流要做，多品类也要做。京东的目标仅仅是50亿美元的市值，我根本不会投资，我的目标是5000亿美元！” “咳咳……” 刘强栋差点没噎着。 我说周老弟啊，你靠点谱行不？5000亿美元，那就是世界第一了。 “还是得尊重投资人，一旦名声坏了，可能会影响今后的融资。不管怎么说，他们真金白银的掏钱了，咱们得负责。” 刘强栋倒是很实诚。 周不器笑着安抚他：“行，你放心去做吧。到时候要是他们不同意……好人你去做，坏人我来当。大不了就是别人撤资呗，大不了我接盘。” 刘强栋一脑门黑线。 他当然不同意。 把把别人的股份都接盘了，到时候……京东是姓刘还是姓周啊？ 结束了通话，周不器伸了个懒腰。 在资本面前，他觉得底气很足，主要是不缺钱，这大概就是重生的好处了。 扭头看了一眼读管理学书的石婧琳，笑着问：“琳琳，一会儿侍寝不？” “没兴趣。” 石婧琳头也不抬的哼了一声。 …… 对贺阳这种级别的高管来说，根本不存在8小时工作制、双休日这一说。 第二天，他急急忙忙去了公司，第一件事就是查工作邮箱。 把过去几天的几千封邮件都查了一遍。 然后，他就惊呆了。 竟然发现了整整9封有关周不器的邮件！ 分别是金山的雷俊、京东的刘强栋、优酷的古永强、新东方的俞敏红、东方微点的季子安，58同城的姚京波、豆瓣的杨波，以及淘宝总裁孙同宇、谷歌中国总裁周绍宁。 难以置信！ 这其中，不乏像俞敏红、雷俊、周绍宁这种如雷贯耳的大名。 贺阳呆呆的坐在电脑前，良久沉默。 他怎么都没想到，一个大二学生，竟然能发动起这么多的人脉，跟这么多行业大佬建立起关系。 不会是假的吧？ 贺阳不太敢相信，就拿起工作电话，给人力部打了过去：“小刘，我贺阳，你帮我一个忙。我一会儿给你发过去几个邮箱账号，你帮我查一下，是否准确。” 效率很高。 5分钟后，小刘姑娘就回电了：“贺总，我查过了，除了季子安和杨波咱们这边没报备以外，其他人的邮箱账号都是准确的，跟咱们的备忘录信息一致。” “好的，谢谢。” 贺阳倒抽了一口凉气。 愈发觉得心惊。 竟然都是真的！ 虽说这里面的大部分邮件，都是格式规整，有点像高考作文，一看就是秘书写的。可秘书也代表了背后的老板啊。 这个周不器，还真是手段了得！ 还有昨晚的李国清…… 对了！ 下午还有约呢！ 张朝洋说好要在美洲俱乐部见面。 不会也是因为这个大二学生吧？ 那就太不可思议了。 这么多业内大佬为一个大学生站台，这人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 “嗯……应该不能。查尔斯在互联网的辈分太高了，堪称国内第一人，一个大学生怎么能说动他？说不定……说不定是李总找他帮忙的呢。” 贺阳不由自主的在内心深处找着理由。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在网易和百度之间，李总的诚意比丁总强太多，已经三顾茅庐了，言辞恳切、诚意相邀。今晚二人还会见面，就会展开薪资待遇方面的讨论了。 可是跟那个大学生相比…… 贺阳摇了摇头。 他殷切的希望，张朝洋是李总出面说动来帮忙牵线搭桥的。 只一个人就够了。 只要张朝洋帮百度说话，他就一定加入百度。 然后，他就失望了。 下午，他去了美洲俱乐部，张朝洋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帮我的邻居当月老。” “邻居？” “对，搜狐大厦的邻居，就在搜狐办公层的楼下。” “谁？” 贺阳非常失望，极度失望，因为他知道百度的办公地点不在搜狐大厦。 张朝洋道：“紫微星科技公司。” 贺阳打了个寒颤。 就好像这寒冬里凛冽的北风，忽然闯进了这鸟语花香的茶室里，灌进来了一屋子的刺骨冷意。 读了那么多封邮件，他几乎了解了周不器的全部创业过程和产业规模。 紫微星，就是他的公司啊！ 张朝洋无不赞叹的道：“搜狐大厦你肯定知道，就是现在的清华科技园的威新国际大厦。他在那里租了整整两层，这魄力……真不像是大学生。” “他是大学生吗？” 贺阳问了一个看似很白痴的问题。 张朝洋眉头微微一挑，沉吟了一下，摇摇头：“一开始我也把他当成大学生，后来……我发现更应该跟他平等论交，你懂我的意思吧？跟我们这些人相比，我不认为他差什么。你看看他做的那些产品吧，令人震惊。” 一个小时后，贺阳好似被抽干了力气，幽灵一般了来到了华润大厦的地下停车场，上了车。 “姐夫，怎么了？” 刘斌很关切的问。 贺阳摆摆手，“没事，回家吧，休息一会儿。” “那晚上还见李总吗？” 刘斌的眼睛通过后视镜，很心虚的往后瞅着。他不止是司机，也是小舅子，知道姐夫晚上跟李总见面，是谈薪资待遇。 一旦谈拢了，几乎就等同于口头承诺去百度了。 贺阳愣怔了一会儿，似乎没反应过来。良久之后，才长长的呼了口气，语气很坚定：“去！” 刘斌“哦”了一声，不带任何感**彩，轻咳道：“姐夫，晚上我……我有事，可能没法接你了。” “哦？” 贺阳有些惊讶，他这个小舅子很靠谱啊，这种事可不常见。 刘斌硬着头皮说：“有朋友约我去喝酒，不好拒绝。” 贺阳笑笑，“去吧，没关系，早跟你说了，要多交朋友，是好事。” “嗯。” 刘斌的笑容有些勉强，有些尴尬。 他是交了一个新朋友，是个土豪老板叫颜光明。 晚上，约他去天上人间点菜呢。 第366章 阴魂不散 “你拿的是什么？” “佛珠手链。” 周不器坐上了俞敏红的车，笑着展示了一个精致的深色紫檀木盒。 这是伍雨淘来的宝贝。 花了她大几万。 本以为是自娱自乐的爱好，没想到被周不器搜刮来，当成了初次见面送给柳老总的礼物。 俞敏红摇摇头，“不行，这么贵重的礼物，柳老总不会收的。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后备箱里有两盒茶叶，拿着上门就行了。” “这多不好意思？” “没事，也是别人送的。对了，你喝茶不？回头我送你几盒？都是好茶。” 周不器道：“偶尔喝喝还行，反正品不出啥味儿，还是咖啡喝的过瘾。” “得多喝，多品。喝茶好啊，什么茶多酚，可以排毒……对了，你会泡茶不？”俞敏红的热情，就好像在对待自家自侄。 周不器笑笑，“我哪懂啊。” “其实也简单，一般的茶叶用沸水泡，绿茶要晾一会儿，把水温降到80度以下，泡三分钟再喝……习惯就好了，一般就是早上喝红茶，下午喝绿茶，晚上喝黑茶。” “上次我在李国清那，他也跟我说过。” “没送你几盒？” “呃……” 周不器哈哈一笑。 茶和咖啡，往往是写字楼里的必备饮品，主要就是里面富含有咖啡因，喝过之后可以提神醒脑，提高工作效率。 普通的员工，更喜欢喝咖啡。 茶叶嘛……越是大佬，越是喜爱。 看来，自己也有必要调整偏好，向大佬们看齐了。喝咖啡这种行为，的确不够上档次，还是喝茶更显庄重、成熟。和大佬们也能志趣相投，聊天的时候更有话题语言。 打了个哈哈之后，周不器问道：“对了，新东方的上市计划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半年后吧。” “去美国？” “对。”俞敏红点了点头，随即叹了口气，“上市啊，别人看着风光无限，只有身在其中，才知道这里面的迷茫和困惑。” “什么意思？”周不器虚心请教。 俞敏红道：“上市了，就意味着股票可以套现了。曾经一起努力、奋斗过的兄弟们，就会纷纷离场，拿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新东方需要新的一批人，确定新的发展计划了。对了，你也是跟同学一起创业吧？” 周不器笑道：“我的情况不一样。” “嗯？” “我是用人做事，能把每个人的积极性都调动起来。他们做的事情，就是想做的事情。我不管执行，只定战略。” 俞敏红先是一愣，随即大笑，“你这话，跟马芸说的一模一样！” 柳老总的家不是别墅，不是豪宅。 而是二环内的一个很老的筒子楼，是八十年代盖起来的。不过，门口有武警站岗，安保很严密。 通报过后，柳老总穿着棉裤，披着军大衣到楼下迎接。 在夜色里，很难相信眼前的这个老头儿，会是国内“泰山北斗”一般的商业巨擘。 “说了不要带东西，不要带东西。” “就两盒茶叶。” 俞敏红笑了笑，和周不器一起，迎着柳佬进了屋。 说明了来意。 “小贺？”柳老总松弛的眼袋微微一颤，略带惊讶，“你想要小贺过去帮你？” 周不器坦然道：“贺总是您亲自培养出来的管理专家，而我也是您的管理哲学的忠实拥趸。” 柳老总比较平静，类似的话他听过不少。 其实，在联想完成了IBM个人电脑业务部的收购后，柳老总就功成身退，辞去了联想集团董事长的职务。 算是退休了。 不过，联想当年是中科院出资筹建的，名义上是民营企业，实际上就是国家企业。联想集团的母公司联想控股依旧由他掌控。 “人各有志，小贺也不听我的啊，否则他也不会离开联想。” “柳老总，您可太谦虚了。你说一句话，比什么都顶用。” “我听说……他好像跟百度接触。” “嗯，我也略有耳闻。” 柳老总目光浑浊，深深的看着他，问道：“跟你的公司比起来，百度在各个方面都有优势，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企业。小周啊，你跟老头子说说，有什么理由让小贺去你那，而不是选择百度？” 周不器淡淡的道：“百度的老总是从美国回来的硅谷精英，他奉行的是美式管理哲学。从股权构成上来看，美资在百度的股份总额，超过了51%，整个外资接近70%。紫微星不同，我奉行的是您老的管理哲学。我认为，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独特的传统和文化，美国的那一套管理思维，未必适应国内环境。更重要的是，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紫微星一定会是一家地地道道的民族企业。在引入资本的过程中，我不会像BAT那样饥不择食。” “能做到？” “为了清扫乌烟瘴气的互联网环境，我推出了免费的微点安全卫士，为此得罪了一大批同行。为了让全国人民都能免除受到计算机病毒的困扰，我推出了微点杀毒，也是免费。在我看来，伟大的企业除了追逐利益之外，还要用于承担社会责任。” “压力不小啊！” “所以我需要更多的志同道合的人来分担。” …… 天上人间。 颜光明举起酒杯，哈哈大笑：“老弟啊，来来，喝！干了这杯！” 刘斌是个老实小伙，哪见过这种场面？如同妖精一般往自己怀里钻的两个姑娘，身上只披了一件薄薄的蝉纱，跟没穿一样。 就感觉血气上下乱串。 上面的，都从鼻孔穿出来，流了一通鼻血了。 又是一杯下肚，他觉得自己胃里火辣辣的，身体要爆炸。 颜光明眼看差不多了，就递了个眼神，笑道：“那就带刘先生回房休息吧，你俩好好照顾着你。” 对付这种老实人，对他来说太简单了。 吃人的嘴软，那人的手短。 有了这场交情，也不怕他不帮忙说话。 …… 从翠宫饭店出来，贺阳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拳头紧紧的握起来。 成了！ 刚刚，他跟百度的李总谈的非常融洽。 这已经是二人在一周内的第四次见面了，比三顾茅庐还多了一次呢。 没有副总裁，没有HR，都是大老板直接出面。 这份待遇和殊荣，着实令人感动。 就在刚才，他几乎答应了李总的邀请，以500万年薪，外加一大笔期权的方式，加入百度。算上各种奖金、绩效等等，每年收入轻松过1000万元。 这绝对算是这个年代最高薪酬级别的高管了。 一般只有外国人能拿到。 诚意满满啊！ “嗯！百度！” 贺阳向停车场走去，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决心。 不过，没走几步，他才猛然想起，司机有事，请假了。 索性就走了一程，然后打车回家。 坐在车里，他不知不觉的就想到了那个素未蒙面的大学生——周不器。 这几天，可是被烦躁狠了。 一大堆业内大佬纷纷发来邮件，还有李国清、张朝洋这样的大佬见面约谈。现在好了，既然决定是百度了，就不用多想了。 一个大学生…… 贺阳摇了摇头。 让他去投靠一个大学生，每天向一个大学生汇报，脸面上多少有些下不来台。虽然，从内心深处更认同紫微星那边的挑战和展现抱负的空间。 忽然，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你好，哪位？我是贺阳。” 做出了决定之后，他就放轻松了，所以接电话的语气也好了。 “我是周红衣。” “嗯？” “我此前是雅虎中国的总裁，再之前创办过一家公司，叫3721，现在是IDG风投基金合伙人。” “哦哦哦，周总，你好！你好！” 贺阳愣怔了半晌，有些失神。 他和这位周先生，貌似没什么往来吧？ 周红衣很直率，也大大咧咧，直言道：“我是托朋友帮他带个话，贺总，紫微星你知道吧？” 贺阳心底一凉，心底刚刚作出加盟百度的决定后的暖流，被冰冻了不少，语气呆讷：“嗯，知道。” 周红衣笑道：“周不器想邀请你过去帮忙，周不器你知道吧？我给你简单介绍一下，那小子……嗯，他是个大学生，但脾气很大，有骨气年轻人的血气方刚。东方微点的事你知道吧？是他拯救的，还是微点杀毒，真的是……” 一番话，说的很快很长。 贺阳脑子都是懵的，什么都没听进去。 只记住了周不器这个名字。 卧槽！ 怎么又是他？ 阴魂不散啊！ 他不是一个大二学生吗？才创业一年多的时间，怎么就认识老这么多业内大佬？认识也就罢了，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跳出来帮他说情？怎么就没有一个人跳出来，说李彦红的好呢？ 人就是这样。 未知的是期待的、恐惧的，也是充满着无数美好想象的。 这就好像一个美女被两个男生同时追。 一个男生有钱又帅又温柔，所有条件都很好；另一个男生，连面都没见过，可身边的所有的高富帅们都说他多么多么好，多么多么优秀。 选前者，是最稳妥的法子，也是最保守的选择。可后者……却时时触动着心弦，有一种撩拨不停，七上八下又欲罢不能的感觉。 被高富帅们同时夸赞的人，条件能差了吗？ 未知啊，真是充满了无尽的想象。 贺阳的心，一下又复杂起来。 第367章 天罗地网 贺阳的太太叫林彤，在一家证券公司做行政工作，是标准的大城市白领。 回到家后，发现她正在上网。 “在玩什么这么高兴？” “游戏啊。” 贺阳微微一怔，有些惊讶，脱掉外套走过去，“你还会玩电脑游戏？” “不是那种，是社交游戏。” “什么社交游戏？” “朋友买卖，你不知道？”林彤很惊讶的回头看他，眨眨眼，“你不是有朋友网账号吗？” “朋友网！” 贺阳心头猛地一跳。 整个就好像被雷劈了一下，半边身子都麻了。 这几天他被周不器给轮番轰炸，都快有后遗症了。 “你怎么了？” 林彤有些莫名其妙。 贺阳生生咽了口唾沫，一脸难受的样子，咬牙问道：“你和他有也有联系吗？” 林彤眼睛一瞪，当即就恼道：“贺阳，你什么意思？我都嫁给你了，囡囡都上小学了，你还提这茬有意思吗？想吵架吗？” 贺阳愣了一下，随即一挥手，“你想哪去了，我说的不是贾鑫磊。” “那你什么意思？”林彤忍着怒意。 贺阳问道：“周不器，她和你有联系吗？” “你还在怀疑我？什么周不器周狗屁的，我不认识！”林彤很生气，感觉婚姻进入了七年之痒，真的问题多多，今晚我跟女儿睡。 说完，走关掉电脑，起身走了。 贺阳呆呆的坐在沙发上，舒了口气。 揉了揉脑袋。 感觉自己有点魔怔了。 这一刻，他有点看不清自己的本心了，加入百度吗？看起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李总很有诚意，甚至说好明天会去百度参观。 看过了百度的工作环境，基本就可以签订就业协议了。 可是，恍惚间，他觉得“周不器”这个名字，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似乎更重要，出现的频率更为频繁。以至于一想到加入百度，他心底就要生出几分遗憾、失落、又无可奈何的情绪。 优秀的人都会进行反思、反省。 他关掉灯，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只有皎洁的月光投过窗帘，忽明忽暗、若隐若现。 其实他早就知道，百度提供的职位……其实与他的职业规划并不完全重合。 去百度工作，和在联想工作，有什么区别吗？ 他离开联想，除了战略思路的分歧之外，更为重要的原因，因为他觉得在联想工作已经没意思了，感觉做任何工作都有点手到擒来。 对普通人来说，有一份手到擒来又高薪的工作，是幸运的事。 可对他来说，实在没劲。 没有挑战，没有动力，又能展现多少的人生价值？ 他在联想，干了太多对公司有价值，对个人没什么价值的事。这实在让他在人生意义的追寻中，有些迷茫。 离开联想，他想要的是挑战！ 而百度，挑战性显然不够。 “紫微星？周不器？” 贺阳摇了摇头，一夜无眠。 因为没休息好，还是星期日，又是已离职员工，所以他去公司晚了一点，已经上午9点多了。 到了没一会儿，柳老总的秘书就过来了。 “贺总，柳总叫你过去一趟。” “嗯。” 贺阳把领口衬衫的扣子系上了两颗，对镜子照了一下，才起身去了。 柳老总的穿着就很随意了，笑着说：“小贺来了，过来坐。嗯？没休息好？” 贺阳勉强一笑，“有点失眠。” “因为工作的原因？” “算是吧。” “做决定了吗？” “嗯……还没有。” 柳老总笑了笑，“那就好，我正想跟你谈谈呢。” 贺阳一听，连忙正色，道：“柳总，很抱歉，我已经决定了，我要离开联想，谢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的培养。我在联想工作13年了，很多事情……感觉都是按部就班，失去了激情。我才34岁，我想出去闯一闯，寻找新的人生舞台。” 柳老总摆摆手，“理解，年轻人吗，有追求、有目标，是好事。不像我们这种六七十岁的老头子，想闯也闯不动了。” 贺阳马上恭维，“柳总，您千万别这么说。这20多年来，您带着联想致力于高科技产业化的探索和实践，不断的引领企业开展自主创新，走出了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高科技产业化道路，并在投资业务中复制和输出联想经验，促进科技成果转化和管理人才的培养……” 没办法，联想到底是落后于时代了，企业环境跟主流的高科技公司的氛围不太一样，还残留着甚多“假大空”、“阿谀奉承”、“睁一眼闭一只眼”的国企毛病。 跟中兴、格力都差不多，很多人都是从机关里出来的，以前都是科长、处长，难免受到官场中那一套的影响。 哪怕是柳老总，在开会惩罚迟到的员工时，都心惊胆战的，得开玩笑说“现在你迟到了得罚站，等下班了，我去你家罚站。” 柳老总一挥手，打断了他，指点道：“小贺，离开了联想，这一套就不要再有了。尤其是互联网公司，尤其是新兴的互联网公司，节奏很快，追求的是真抓实干。” “嗯？” 贺阳眉梢一挑。 感觉出了不对劲。 新兴的互联网公司？这什么意思？ 然后，柳老总就笑吟吟的说：“小贺，知道周不器吧？” “轰！” 贺阳的耳边好像响了一个地雷，震的他什么也听不见了，耳朵里“嗡嗡”的作响。 卧槽！ 又是周不器！ 搞什么搞？ 张朝洋、李国清，周红衣、周绍宁，雷俊、俞敏红等人不算，他连柳老总都请动了？怎么可能？！ “小贺？小贺？” “啊？哦！柳总，你说，你说。” 贺阳感觉这一瞬间，身上就被汗水浸透了。感觉有一个天罗地网，牢牢的覆盖住了自己的整个人生。 周不器…… 他实在无法想象，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大学生，会把自己折腾的如此躁动不安，心是彻底乱了，再难安分。 柳老总好笑道：“你怎么了？那小家伙我见了，很不错的小伙子，有想法、有追求。他跟我说，紫微星现在缺少一个系统化的管理组织，各个业务都是零散的，管理体系没有搭建，财务体系也很难实施下去。我觉得……你能行。” 贺阳呆若木鸡，平静的“嗯”了一声。 柳老总笑道：“我就是给你个建议，你也别有压力。我听说你最近跟李彦红走的挺近？百度也是家好公司，去百度也挺好。” “嗯。” 贺阳还是那副状态。 柳老总道：“但是我觉得，紫微星更好。小贺，紫微星现在都是一群年轻的创业者，平均年龄还不到22岁，很多都是在校大学生。这是一项巨大的工程，巨大的挑战啊。去了紫微星，就是既当爹又当妈，得带好那群大学生，培养好、管教好，责任不小啊。” 贺阳深吸了一口气，“嗯，我知道。” 按照计划安排，下午，他要去百度参观。 甚至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可能就业合同下午就能签了。这些跟李总昨天都谈好了，各个方面都比较满意。 可是这一刻，贺阳心中的天平，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倾斜。 一端，是紫微星重重的沉淀下去。 另一端，是百度被掀飞。 “姐夫，去哪？” “去吃面吧。” 贺阳上了车，神色有些游离，就好像外面摇曳在寒风中的树枝，时而向左，时而向右。可最终的方向，一定是风向。 什么是风？ 对贺阳来说，这几天的风势，着实不小。 新东方的总裁、谷歌的总裁、金山的总裁、淘宝的总裁、当当的总裁、前雅虎中国的总裁……一大批业内大佬纷纷施法。 甚至今天上午他才发现，法坛最中心的长老位置，竟然是柳老总！ 难以置信！ 周不器那个大学生，竟然连柳老总都搞定了。 一个人的决定可能会犯错。 可是这么多业内大佬，这么多最聪明的人都在推荐同一个选择，出错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再说诚意…… 简直没有可比性。 李总是诚意满满，堪称“四顾茅庐”。 可周不器呢？ 请动这么多大佬出面牵线搭桥，可不是义务劳动。每请动一人，都等于付出了一份人情，将来是要偿还的。 这么人，这么多份人情，若不是倾家荡产、孤注一掷的拳拳诚意，根本不会搭进去。 最可笑的是，从头到尾，周不器都没露过面。 这个大学生……还真跟大佬们说的一样，特立独行、满脑子骚操作。 刘斌开车去了学院路。 贺阳是北理毕业，哪怕工作多年功成名就，也时常会到学校旁边的一个小面馆吃饭。按他自己的话说，这叫不忘初心。 刘斌平稳的开着车，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犹豫了好久，他才硬着头皮道：“姐夫，我跟你说件事。” “周不器的事吗？” 贺阳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然后他就笑了，自嘲的摇摇头。觉得自己这段时间都魔怔了，怎么什么事都跟周不器扯到一块去了？ 没想到，刘斌愕然睁大眼睛：“姐夫，你都知道了？” “啊？” 这下轮到贺阳惊呆了。 卧槽！ 真的假的？ 连自己的司机、小舅子都搞定了？ 刘斌想到了昨晚的荒唐，又想到了今早从两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怀中起床的梦幻场景，口干舌燥的咽了口唾沫，“姐夫，我认识了个朋友，他说紫微星很有前途，校内网为大学生做了很多好事，是在培养祖国未来的好苗子……” 后面的话，贺阳就听不见了，都麻木了。 脑海中回旋的只有两个字。 卧槽！ 服了！ 第368章 COO 从面馆出来，贺阳坐在车里，比较沉默。 刘斌试探着问：“姐夫，去百度吗？” 贺阳没有应答。 良久之外，才缓缓开口：“往北走吧。” 顺着学院路向北，那就是北科的方向了。 果然，在北科校门附近，贺阳开口了：“停车。” “姐夫，不去百度了吗？” 刘斌见他要下车，忍不住问了一句。这可是重大的人生选择啊，他只是……吃了两道菜，不得不帮忙说一句话，却不愿姐夫因为自己影响了职业前途。 毕竟在他看来，什么紫微星、校内网，远远无法跟百度相提并论。 贺阳摆摆手，“你不懂。” 然后，就系好黑色的阿玛尼风衣，向人去校空的北科校园看了一眼，坚定的走了进去。 “你找谁？” 门卫忽然出来了。 “请问大学生活动中心怎么走？” “你去校内网？” “对。” 门卫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觉得不像是骗子，就点了点头，指路道：“顺着这条路一直走，没多远，鸿博园餐厅前面往右一拐……你过去就知道了，能看见。” 马上年末了。 校园里没什么人。 贺阳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在北科校园，找了一圈，终于看到了大学生活动中心。 “你好，请问这里是校内网的办事处吗？” 上了二楼，贺阳在一间教室的门口看到了一个正在发帖子的女同学，正是关婷。 关婷一脸疑惑的抬头，“是校内网。”上下打量了几眼，感觉不是骗子，追问道：“先生，你有事吗？” 贺阳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我是来找工作的。” “啊？”关婷妹子微微一愣，小脸随即一红，连连摆手道：“先生，我们是校内网，这里都是兼职的大学生，而且都……都……” 她并不清楚周不器的规划，所以觉得莫名其妙。 你一个三十多岁的大老爷们，穿衣打扮……也算是个成功人士，来校内网找工作？怎么这么荒唐呢？ 贺阳很平静的说：“紫微星公司不是还有朋友网和东方微点吗？那边应该有适合我的岗位。” “这……” 关婷的桃花眼中流露出了一抹狐疑，又上下看了他几眼，轻声道：“先生，你等下，我问一下领导。” 然后，就风风火火的跑进去，把郭鹏飞叫出来了。 郭鹏飞知道周不器最近在为紫微星寻找首席人力官，但具体时间并不清楚，问明来意后，就试探着问：“先生，敢问您贵姓？” “我姓贺，叫贺阳。” “哦，请问你要找什么样的工作？” “市场、销售、管理、人力资源方面的都可以。” “嗯……”郭鹏飞将信将疑，“贺阳先生，您上一份工作是哪家公司？” “联想。” “哦？”郭鹏飞眼睛一亮，“什么职位呢？” 贺阳道：“集团高级副总裁。” “高级副……什么？联想的高级副总裁？” 郭鹏飞当即愣住，傻傻说不出话了。旁边的关婷也吓傻了，连忙掏出手机就跟周不器联系。 “坐！坐！刚才多有冒昧，还请见谅。” 郭鹏飞一下就猜出这个人是谁了。他不知道周不器要找的人是谁，可听季子安说过，是在挖联想的高管。 看样子，就是眼前的这位啊！ 贺阳露出了一抹笑容，感觉这些大学生很质朴，向办公室里面看了一眼，询问道：“我可以去里面看看吗？” “当然，没问题。” 郭鹏飞引着贺阳往里面走。 大学生们对这样的场面已经见怪不怪了，根本没人搭理他，全都专注在自己的工作中。校内网这边属于半公开化，除了商务人士经常会过来，学校里的领导也会时不时的造访。要是每个人都要全员接待，早就垮了。 贺阳看到了这种积极向上的工作氛围，心中油然向往。 这时，有一个同学招了招手：“鹏飞，你过来下。” 郭鹏飞就屁颠屁颠的过去了。 两人坐在电脑前，指指点点，似乎在讨论着什么。 没一会儿，二人就面红耳赤了，好像争吵起来，似乎拿不定结果。然后，又一个领导模样的同学走过去了，参与讨论，确定了方案。 贺阳观察良久，内心震动。 对联想来说，这一幕是何等的奢侈。 他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也不说话，就这么默默的观察着这群兼职大学生们的工作，忽然觉得岁月静好。 好像找回了十几年前自己读大学时的青葱岁月。 理想、信念，追求、价值，青春、奋斗。 这时，外面传来了关婷急切的喊声：“周不器，你快点呀！磨磨蹭蹭的你腿脚不利索吗？人都等你二十多分钟了！” “你急什么？” 回应的声音轻松平静，不急不缓，应该就是周不器了。 贺阳深吸了一口气，站起来，走出去迎接。然后，就看到一个外罩灰色羽绒服、一条蓝色加绒牛仔裤的小年轻笑吟吟的走了过来。 这副打扮，和刚才的那些大学生们，有什么区别？ “周总你好，我是贺阳。” 贺阳连忙走过去，伸出了两只手，去跟他握手。 周不器笑道：“贺先生，咱们这不兴称呼职称，大家都是平等的，直接叫我名字就行。说实话，为了今天相见，我可是好几天都没睡好了。” “周总……”贺阳叹了口气，自嘲的摇摇头，“周先生的手段通天，我很佩服，我这次过来，就是专门过来找应聘的。” 过去6年，他都分管着联想人力资源的部门，可以说联想的每一个中高层管理的招聘，都是由他主导的。 中层还好说，招聘高管时，这么多年来都是他辛辛苦苦的主动上门，以最大的热情和诚意发出邀请。 坐在家里，等别人主动上门来应聘……这可不是招聘高管的方式。 不过，这次算是大开眼界了。 这个北科的大二学生，算是让他见识到了招聘工作中的“创意”。 “咱们去办公室谈吧。” 周不器笑笑，一伸手，打算引导隔壁的办公室好好聊聊。 人家主动上门，这事基本就成了。 这时，一个员工急冲冲的跑过来，神色满是忧虑，似乎觉得周不器在忙着正事，在犹豫不前。 周不器认识他，是隔壁北航计算机系的大四学生，笑着问：“朱卓，有事吗？” “我……” 朱卓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只一个字就哽咽了，眼眶发红。 周不器走过去，拉着他的胳膊，“去办公室说。” 贺阳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跟在身后。 去到办公室，周不器很关切的问：“朱卓，出什么事了？你别着急，慢慢说，能解决的，咱们肯定得想办法。” 朱卓撑起坚定的意志，语气凄然的道：“周不器，今天中午我接到我妈的电话了，说我爸开大车，冬天路滑，在路上翻了，现在进医院了……” 周不器面色一变，“怎么样？严重吗？” 朱卓道：“现在昏迷不醒，车是家里贷款买的，保险也不够。现在医院说要做大手术，要住ICU，要准备20万的费用……” 周不器一听就懂了，断然道：“那还犹豫什么呢？马上订机票回家！钱的问题你别担心，我给你准备20万，回头就打到你卡上。” “周不器，我……” “行了，别犹豫了，快走吧！” “谢谢！” 朱卓几近哽咽，朝他深深的鞠了一躬，一抹眼泪，扭头跑了。 办公室里的气氛，有些凝重。 周不器长叹了口气，感慨道：“他今年大四，还有几个月就毕业了。这要是刚大学毕业，父亲就走了……哎，命途多舛啊。” 贺阳却冷静的残酷，很平静的看他，“你确定他说的是实话？” 周不器道：“我相信他，不至于拿这么大的事造假。他在校内网工作快一年了，我相信我的眼光。” “万一呢？” “哪怕他真的骗我，那我也认了。下次遇到类似的事，我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贺阳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办企业不能意气用事，还是要把制度设计好。” 周不器笑道：“所以需要一位有丰富经验的资深管理专家过来帮我。” “什么职务？” “首席运营官，兼首席人力官。” “COO？” 贺阳眉头一挑，有些惊讶。 周不器道：“紫微星有三大业务板块，东方微点、朋友网和校内网。我需要一位帮手来协助我。你知道，在这方面，我们谁都没经验。” “具体哪些业务呢？” “设计、主持公司经营系统总体方案，负责抓好公司经营规章制度和细则制定，负责全公司经营预算方案，负责为重大决策事项组织人员提供数据支持和专项研究报告，负责审查部门提交的各种工作汇报，负责督导、管理、监督各部门下属人员的业务工作，负责组织完善各部门制定与其专业管理相关的各项管理制度，负责组织对公司人员的业务培训……当然，还有一些我临时交代的安排。总之，在紫微星之内，所有的人都要向你汇报。” 这么大的权力…… 贺阳有些失神。 这哪里是首席运营官？分明就是紫微星的总裁了。 除了战略方向由董事长、CEO周不器亲自设计，其他具体的业务执行，都要由他操盘了。 这可是个大工程！ 不过，他很喜欢。 不是因为权力，而是因为挑战！ 第369章 期权激励计划 从长远的角度考虑，周不器肯定要重点培养张一明、郭鹏飞、季子安、石婧琳、罗济，包括甄妤、薛宝珊、孟厚坤等人。 这才是自己人，是一起奋斗打拼的兄弟姐妹。 可当下这个时间段，他们都太稚嫩了。 包括周不器自己。 他两世为人、有丰富的商业经验不假，可对于管理一家大公司，也略显能力不足。最好的方式，当然是学习阿里的马老板——用人做事。 挑选最合适的人，让他们来管理公司。 自己只负责战略制定。 这种自知之明，恰好让马老板把阿里做成了国内最成功的互联网公司。更重要的是，别的公司老板，都一天天的累的贼死，比如BAT另外两家的老板，常年连休假都没有，李总还好点，小马哥一身是病还得天天坚持，凌晨两三点了还要回复工作邮件。 马芸则不同，一天天坐着私人飞机到处跑。因为对武侠的痴迷，还多次找关系想进入武侠剧组去拍电视剧，比如《笑傲江湖》中的风清扬、《天龙八部》里的扫地僧…… 时不时的还跟女明星们品味人生，跟气功大师们坐地论道，跟高官太子们花天酒地，生活过得很潇洒。 既不耽误公司发展，也能跟张朝洋一样享受人生。 跟万科的王实一样，简直是大佬圈的两个奇葩。 周不器也想这样！ 找到能力最强的人来管理公司，他垂拱而治。 这也是给张一明、郭鹏飞、孟厚坤等人找更多更出色的优秀老师，跟着他们学几年。他们本身就是合伙人，是重要股东的存在。 等二十七八岁了，基本就能走上高层，达到副总裁、甚至总裁的级别了。 就像谷歌的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一样。 在他俩是学生的时候，让他们带团队做一个小项目，这没问题。 可要把公司做大做强做上市，就不是学生团队能做到的了，需要引进更多的优秀人才。 贺阳此前是联想的高级副总裁，多年深耕人力资源和市场销售领域，江湖地位足够高。只要拿下他，就等于是帮助紫微星打开了进入高级人才市场的大门。 “如果要全权负责公司的日常运营，在人力资源这一块，我可能就没有那么多时间了，或者说，我需要一位合格的助手来帮我。” “行啊。” 周不器当然认同，邀请他来紫微星，很大原因就是要用他帮忙招聘的，“谁啊？从联想挖人吗？” 贺阳摇摇头。 他自然不能去老东家挖角。 “他叫王海洋，是华硕人力资源部的副总监，算是中层吧。三年前我在长江商学院进修时认识的，本想把他挖到联想，可试了几次都没成。华硕也是卖电脑的，和联想算是竞争对手，有竞业协议，没法跳槽。” “宝岛人？” “不是，内地人，九十年代去那边读书，就留下了。” 周不器笑道：“这算是人才回流吧？好事啊，也算是为国家做贡献了。要我说，眼界可以再放开一点，把目光放在美国、投向欧洲，那么多优秀的华人在别的国家贡献力量，不如回来报效祖国。” 贺阳笑笑，没有接这茬，“薪资待遇呢？” 周不器眼帘一挑，瞥他一眼，“我之前通过了一个职称表，管理岗从M1到M10，设了10个岗位，分别对应着主管、经理、资深经理、总监、资深总监、副总裁、资深副总裁、执行副总裁、总裁和董事长。目前，紫微星职称最高的是朋友网、校内网和东方微点的总经理，是M3级别。你可以是M4级别，年薪25万，另有2万股期权，分4年行权。” 贺阳的脸色一下就难看了。 这个待遇，太差了！ 他都主动来应聘了，就是下定决心要放下尊严和脸面，愿意加盟紫微星辅佐这个大学生了。 可这份薪酬待遇，缺乏诚意啊！ 简直就是羞辱！ 周不器笑道：“这只是职称表上的正常待遇。为了引进特殊人才，我还设立了从10万股到1000万股不等的入职期权激励计划，也是4年行权，每股行权价是1美分。你这个级别，可以直接拿到1000万股满额的期权。4年之后，如果公司还活着，你就可以行权。” 潜台词就是，如果4年之内你离职了，或者因为某些原因被辞退了……抱歉，拜拜！ 贺阳问：“紫微星目前的财务状况怎么样？多少股份？” 周不器淡淡的道：“保守的说，5亿美元的估值都算低了，初步计划是10亿原始股。” 也就是说，在原始股东中，占股55%的北极星创投，持有5.5亿股；占股20%的周不器，持有2亿股；占股12%的张一明，持有1.2亿股；占股12%的郭鹏飞，持有1.2亿股；占股1%的吴寒清，持有1000万股。 新的期权激励，不是股份的转让，而是增发。 激励计划开展的越多，总股本也会越来越多，会慢慢的稀释几位原始股东的占股比例。 现在，算上直接持股和北极星创投的间接持股，周不器一共占有紫微星50.25%的份额，这实在太多了。 对企业管理和长远发展来说，都存在着极大的障碍。 用数学的眼光来看，似乎持有的份额越多，等将来上市了，所持有的股票就价值越多。可从企业管理的角度看，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你占股多了，别人就少了。别人占股少了，就不会有当家做主的感觉，而是把自己定位成打工仔，工作时就不会卖命。 就会导致公司的发展预期远远不达标。 等将来上市后，股票价值反而会大大降低。 在周不器的计划中，是在上市之前把自己的总份额稀释到40%左右。经过一波上市融资，所持份额保持在30%左右，基本就差不多了。 贺阳在脑海中快速计算。 5亿美元估值，10亿股……相当于每股0.5美元。可对内行权价只有1美分，绝对算是良心价了。 25万的年薪，跟百度开出的500万工资没法比。 可1000万股的入职期权，是百度那边的50倍！ 对这种级别的高管来说，工资的多少根本不重要。别说年薪25万，就算是年薪2万，也没关系。期权才是他们在薪酬待遇中最重要的考量。 蔡从信能放弃500万的年薪加入阿里，拿着800块的工资。他当然也可以放弃500万的年薪，选择25万年薪的紫微星。 只要有股票。 贺阳想了一下，问道：“还有多少增发额度？” 周不器道：“我的计划，是在2015年左右上市。上市之前，可以增发2.5亿股。其中，1.5亿股给资本，1亿股用来人才激励。包括特殊人才的入职奖励和正常的期权激励。到时候你去见一下咱们公司的首席财务官王浩阳，确定出一个具体的方案。” 贺阳微微一怔，“有点少吧？” 正常的互联网公司，一般都是要留出20期权池来吸纳人才，1亿股相当于10%，是少了点…… 周不器道：“张一明、郭鹏飞、季子安等几个人都是重要的股东了，不需要进行大额的期权激励了。另外，在公司上市之前，一定会有人离开。公司要求，所有在上市前主动或被动离开的员工，公司都有权力回购他们手中的期权。” 贺阳沉默稍许，“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在招聘的时候，要更加谨慎。” 周不器笑道：“5000万股用来特殊的人才引进，5000万股用来正常的期权激励，上市之前应该问题不大。” 说是这么说，他心中早有预设。 在上市之前，增发2.5亿股用来发展，很有可能是不够的。前期可以要求的严格一些，让公司在指定激励计划的时候，更为慎重。 贺阳点点头，“没问题的话，我会立刻联系王海洋，争取让他在年后跟我一起入职。” “给他多少期权？” “不会超过100万股。” “他会同意？” 周不器似笑非笑。 贺阳也有点无奈，“我去说服他，让他把眼光放长远一些。” 周不器道：“100万股也不少了，千分之一的份额了。按照现在的估值，也价值50万美元了。” 估值嘛，就是泡沫，就是画大饼。 贺阳“嗯”了一声，随即又轻轻一叹，很为难的说：“现在有一件事很麻烦。” “什么事？” “百度。” “嗯？” 贺阳苦涩的道：“这几天，李总跟我沟通过很多次，光是私下见面，就见了四次，连薪酬待遇都谈好了。按照原本的计划，今天下午我会去百度参观，然后就签了。” 周不器差点笑出来，“那怎么办？” 贺阳很无奈的说：“登门道歉呗。” 人家表现出了那么大的诚意，百忙之中抽出了那么多时间来约见自己，谈的那么投机……结果最后的时候，被人家截胡了。 周不器想了一下，笑道：“那就一块去，咱俩一起去百度会会李总。话说，那可是国内最大的互联网公司呢，是早该过去拜访，去学习考察了。而且，百度也是我们的合作伙伴呢。” 第370章 造访百度 李彦红现在可谓是意气风发。 在纳斯达克，百度是中概股的领军者；在国内，百度刚刚在上地区拿下了一大片空地皮，并宣布将修建百度大厦，作为未来的公司总部。 除此之外，他对谷歌也非常不满。 2004年的时候，谷歌斥资500万美元投资百度，持有了将近2%的股份。 可仅仅过了一年，谷歌就转变了战略思路，从合作变为自营了，建立起了谷歌中国分公司，想要在大中华地区推广自己的谷歌搜索。 这就是跟百度抢地盘！ 这是从合作伙伴，变成了竞争对手。 所以，谷歌手中持有的百度股票，肯定要处理掉。 当年500万美元的股票，现在已经价值4000万美元了。 这么一大笔份额，直接在二级市场上销售是不可能的。只能找资金雄厚的风投基金或者银行接盘。 这是百度的任务。 谷歌只给了6个月的时间。 6个月之内，百度不找到下家，谷歌就会直接在股市上抛售股票，到时候一定会引起百度股价的剧烈动荡。 所以，这段时间李彦红很忙很焦虑！ 价值6000万美元的股票，国内刚刚兴起的这帮风投机构，肯定没能力吃下，目光只能放在美国。 前段时间，他去美国了。 见了全球最大的风投机构安德森·霍洛维茨基金的合伙人本·霍洛维茨。结果，竟然被拒绝了！霍洛维茨基金的本·霍洛维茨说，百度做的不错，但也只是一家做的不错的中国公司。他们的投资方向，是国际化的大企业，百度做的还不够。 当场差点没给他气死！ 都什么年代了？这大鼻子美国佬，还敢瞧不起中国人。 所以回来之后，李彦红就大刀阔斧，一边继续联系华尔街投行，一边组建百度国际事业部，一边招兵买马。 眼下，国内在国际化运营中发展最好的企业，毫无疑问是联想。 所以，李彦红就把目光投向了联想，打算挖来一个有丰富管理经验、并且有国际视野的高管，过来带队。 还真是巧了！ 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联想的高级副总裁、柳老总的重要助手贺阳传出了风声，他要离开联想，另寻挑战。 李彦红很高兴，立刻出手，表现出了最大的诚意，要把贺阳挖过来。 “四顾茅庐”之后，效果很不错。 贺阳刚刚打来电话，说他正在赶过来。 “拿下！” 结束通话，李彦红神情振奋，非常满意，立刻叫来秘书，“让法务准备合同，另外，通知几位高级副总裁，跟我一起去迎接。” 5分钟后，人来了。 “托尼！” 李彦红远远的挥手，笑容很灿烂。 贺阳见他摆开架势迎接，笑容很尴尬，悻悻的走了过去，“李总……” 竟不知从何说起。 一共十几个人过来迎接，看样子都是百度职位很高的人，如果当面谢绝，恐怕会让对方下不来台。 这时，周不器笑呵呵的走了过来，自来熟的道：“你好啊，罗宾。” 李彦红微微一愣，错愕的看他。 这是从哪冒出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口气这么大？ “这……这是你的司机？”李彦红有些不悦，看向了贺阳，觉得有必要给他配一个靠谱点的司机。这小年轻跟街头混混似的，一副混不吝的模样，怎么能行？ 贺阳就更尴尬了，轻咳一声，“李总，这是周不器周总。” “嗯？” 李彦红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时，他身边的一个漂亮女工作人员就快速凑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 李彦红马上就脸色一变，很是惊喜，热情的跟他握手：“校内网的周不器？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字了，真没想到今天能见到你，你们这是……” 然后，目光就在周不器和贺阳之间逡巡。 你俩一起来的？ 搞事情？ 周不器哈哈一笑，“咱们也别在这儿站着了，往里走吧，都别客气。” 大有一种反客为主的气势。 就好像他不是客人，而是主人一样。 好在他年轻。 业内的资深人士都听说过他，知道他还是一个大二学生，轻狂一些、大大咧咧一些，也并不意外。 贺阳让出了身位，让周不器跟李彦红并肩走，他落后半步跟在旁边。 动作看似随意，却很有讲究。 就像李彦红身边的那三个高级副总裁一样。 李彦红心头顿时一慌。 这场面，不太对啊！ 就算周不器是校内网的创始人，是业内有名的后进青年，可贺阳的出身也不差啊，那可是响当当的联想集团高级副总裁！ 江湖地位更高！ 可眼下他竟然亦步亦趋的跟在那个大学生身边…… 李彦红脸色难看，仿佛胸口有一把刀，在一片片的削他的皮肉。 当然，失望归失望，他还不至于表现出来，依旧风度翩翩，笑道：“周总，今天怎么会过来？提前说一声啊，我这边都没安排。” 周不器笑道：“听说贺阳要过来，就顺路了。还有，你是前辈，直接叫我小周就行，我就一大学生，可不是什么总。” 听他直呼“贺阳”的名字，李彦红基本有了论断，感觉心都碎了，回头淡淡的道：“先回去工作吧，我陪周总和贺总转转。” 百度租了三层写字楼，员工很多。 “果然是大公司啊，真气派。”周不器一路走一路看，一路感慨。 李彦红也就是开始时有些着相，现在已经缓和过来了，很温和的笑道：“是，这几年的百度发展挺快。03年的时候，我们才100多名员工，04年就超过200人了。到了现在，员工总数超过600人。今年的校招，打算再招300人。” 周不器推崇道：“我国成为了继美国、俄罗斯、韩国之外，第四家拥有搜索引擎核心技术的国家，百度功劳甚伟。相信一定会有越来越多的有志青年，会选择百度，而不是谷歌、微软那样的国外巨头。” 李彦红很受用，点点头，“俄罗斯和韩国……没什么可说的。哪怕是谷歌，在国内搜索市场中也很难跟百度抗衡。” “哦？为什么？” “谷歌是专业化搜索，百度是生活化搜索。” 一句话就够了。 越是大众的产品，就越是要生活化，所谓“得吊丝者得天下”，道理很正确。 就比如QQ横扫MSN，很大原因也是后者太商务化了。 周不器道：“我对比过谷歌和百度。我发现……同样是一篇文章，百度会将权重高的网站在搜索结果中靠前，而原始文章的网站则靠后。谷歌则完全相反，重视原创文章，在抓取文章内容时，排名靠前的都是原创文章的网站，即使这家网站的权重并不高。” 李彦红很平静的说：“权重高的网站，往往服务器设施更好，加载更快，用户体验更好。百度的使命，是给用户们提供更好更快更便捷的搜索服务。事实证明，绝大部分用户，都更喜欢百度的搜索体验。” 周不器暗暗叹了口气。 果然啊，当雪崩发生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这时，大家走到了广告事业部。 周不器又问道：“百度联盟也是这种理念吗？” 李彦红心头一跳，不由得深深看他一眼。 这小子，年纪轻轻能做出校内网、朋友网，果然非同凡响啊！问的每一个问题，都直奔最核心、最尖锐的地方。 李彦红掩饰了一下不自然的表情，笑道：“百度联盟已经是效果最好、投资回报率最高的网络推广服务了，比谷歌和微软的广告业务更优秀。” 周不器皱眉道：“可是高质量的广告，可以为企业赢得更多的潜在用户。而且，我听说谷歌的竞价系统，如果是高质量的广告，可以降低广告价格，这就大大的为企业节约了广告成本。也可以让搜索服务中减少劣质广告的投放量。” 李彦红笑着解释：“百度首创的按效果付费的网络推广方式，企业的广告成本可能是多了一些，但实际效果要比谷歌好。” “呵呵！” 周不器大声的笑了两声。 李彦红也不想让他再盘问下去了，生怕再问出什么尖锐问题，就邀请道：“去我办公室喝杯茶吧。” 接下来，就是正戏了。 秘书泡茶。 退出去之后，贺阳就捧着茶杯，轻咳一声，一脸歉意的道：“李总，这次的事真是抱歉，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紫微星那边更符合我的职业规划。” “理解！理解！” 李彦红早就看出来了，看起来一点也不生气。 贺阳继续解释，“百度的发展已经进入了快车道，搜索业务越做越大，比谷歌都厉害，相信百度在你的带领下，一定可以越做越好。至于我……我觉得紫微星的挑战更大一些。” 周不器道：“罗宾，紫微星现在是一盘散沙啊，东一块西一块，要是没有一个高人帮我梳理业务，保不齐今年就完蛋了。” “人各有志嘛，没关系。大家是同行，以后都是朋友。”李彦红很客气，笑容很温润。 “不过……”周不器拉起长音，叹了口气，“不管怎样，我这也算是半路截胡，不太地道。罗宾，我知道你现在挺麻烦，我帮你个忙吧！” 第371章 投资 “帮忙？” 李彦红以为自己听错了。 仔细想了一下，愈发觉得不可思议。 是，紫微星现在做的是不错，校内网和朋友网都如日中天，微点杀毒和微点安全卫士更是横扫一切牛鬼蛇神。 可百度是什么位份的公司？ 国内互联网第一巨头！ 哪怕放眼整个科技领域，市值也仅次于联想。 你一个大学生，能帮上什么忙？ 用朋友网宣传百度吗？ 真的不需要。 百度的存在感和用户数，要远远超过朋友网。 周不器见他不以为然，微笑道：“罗宾，我听说谷歌要抛掉手中持有的百度股票？找到下家了吗？” “嗯？”李彦红的眼睛一下就僵住了，有些吃惊，“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谷歌的总裁周绍宁说的！ 周不器没有点破，笑吟吟的问：“谷歌给的期限挺紧吧？” 李彦红深深的看他一眼，不像刚才那般春风满面了，面露沉吟，“嗯，6月份之前要找好下家。” “华尔街那边什么反应？” “哎。” 李彦红叹了口气。 周不器笑而不语。 其实这种时候，前世的经历就意义不大了，毕竟前世他远远没有达到现在的高度，都能够跟李彦红平起平坐的高谈阔论了。 更多的时候，他依靠的是这一世的阅历和站在更高的位置对国内互联网形势的判断。 百度是中概股第一名没错，可百度也存在着不小的隐忧…… 国内，微软和谷歌在斥重金布局搜索业务，搜狐在做搜狗搜索，新浪推出了爱问搜索。以及中国搜索、即刻搜索，还有雅虎、奇虎等等。 百度目前是国内搜索市场的龙头霸占。 未来一两年的局势，谁都看不清。 小打小闹还行，华尔街也喜欢短线操作。可是一口气吃下谷歌持有的2%份额的百度股票，这就太多了，风险太大了。 在这种形势下，谷歌手中的那一大笔股票，想找下家接盘，并不容易。 李彦红摇摇头，淡淡的道：“实不相瞒，月初的时候，我刚刚去了一趟美国，谈的不太好。这个时候，资金雄厚的风投基金接盘的意愿都不强。” “那笔股票价值多少？”周不器问道。 李彦红道：“谷歌持有65万股，现在的股价是62美元，总价值大概是4000万美元。” 周不器追问，“折扣呢？” 谷歌和百度是竞争对手，所以实际的股票价值肯定要有所折损。供求关系决定了预期股价，主动求购，要溢价；主动抛售，要降价。除非该家公司业绩惊人，无数追求者纷纷抢购……那么溢价抛售也有可能。 现在的百度，显然还达不到这个标准。等到2007年，百度以一己之力，碾压了微软、谷歌、雅虎、搜狗等等搜索平台，市场份额持续走高的时候，百度的股票就会疯狂了。 “10%。” “少了。” “嗯，我跟红杉资本也谈了，他们的意思是45美元，会考虑全部吃进。” “这是多少折扣？” “27.5%。” 周不器摇了摇头，沉吟道：“27.5%肯定是太多了，10%又少了点。” 李彦红皱起眉头，奇怪的看他，“小周，你到底什么意思？难道你有朋友对谷歌手中的那笔股票感兴趣？” 周不器笑道：“差不多吧。” 李彦红眼睛一亮，很是惊喜，“真的？是谁？” 周不器指了指自己的脑门。 李彦红愣住了。 贺阳也微微一愣，连忙阻拦，“周总，可别乱来！” 周不器一挥手，很淡定的说：“我做事做人都很讲原则，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这次招聘的事，我有些过意不去。罗宾，你去跟谷歌谈，如果能再提一些折扣，我愿意出手帮你！” “吃下谷歌的股票？” “没错！” “全部65万股？” “没错！” “嘶！” 李彦红倒吸了一口凉气，表示难以置信，怔怔的看着这个年轻人。 周不器微微一笑，“罗宾，要不这样吧，咱俩一起去见谷歌的周绍宁，谈谈这笔交易。我想，你着急，他更着急。” 李彦红还是不敢相信，睁大眼睛，“小周，你没跟我开玩笑吧？你真要吃下谷歌手中的那笔股票？” “对！” “那可是价值4000万美元！” “不是有折扣吗？” 李彦红生生气笑，“就算有折扣，也要3000多万美元。” 周不器很平静的道：“也就2个多亿，不到3个亿而已，我出的起。我说了，我这人是非分明。贺阳现在是我们的高管，算是没履行对你的口头承诺。这笔交易，就当做补偿了。我不希望业内有什么不利于他名声的消息传出。” 贺阳正准备劝阻他，不要冲动。 可听到这番话，顿时愣住了，心底流过了一抹暖流。 竟然是为自己的名声着想？ 李彦红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然后，他就忽然发笑，“看来，校内网是赚了不少钱。是团购吗？” 周不器摆了摆手，“公司机密。” 李彦红哈哈一笑，心情有一种拨云见日的晴朗。 虽然招募贺阳失败了，可是能够解决谷歌手中那笔股票的问题，这就是大大的成功。相比之下，还是后者更重要。 没了贺阳，可以招别人。 可谷歌的事如果不尽快解决，一旦期限到了，谷歌在二级市场上大规模抛售，那对百度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再看向周不器，就觉得他阳光帅气、义薄云天，怎么看怎么顺眼。 果然是业内闻名遐迩的后起之秀，名不虚传！ 李彦红心中赞叹，有意交好，笑道：“如果这笔交易真能达成，我会在百度的董事会里，给你一个名额。” 周不器才没兴趣，婉拒道：“我又要上课，又要管理公司，可没那么多精力。” “行，那就约个时间，跟Johnny谈谈！” …… 晚上。 从外面吃晚饭的伍雨，回到家后就往沙发上一躺，娇呼道：“老公，咱们什么时候搬家呀？新房子可好了，不比别墅差。” “我这几天要跟谷歌谈判，谈完了就搬。” “太棒了！” 伍雨欢呼一声。 石婧琳脱掉了羽绒服，正在脱皮裤，却扬起头，好奇的问：“和谷歌谈什么？” 周不器道：“谷歌手里有65万股百度的股票，我要买下来。” “什么？” 石婧琳惊呼一声，裤子挂在腿弯处，一下就失去了平衡。 周不器眼疾手快，连忙起身扶住了她，好笑道：“你别一惊一乍的。” 石婧琳就回房间换衣服了。 两分钟后，她穿着一件半透明的睡裙出来了，打眼一看，就能看见她里面的内衣轮廓，波涛汹涌的很是有料。 “股票是怎么回事啊？”石婧琳对这种事情很好奇。 周不器也不隐瞒，就把贺阳、百度和谷歌股票的事说了一遍。 石婧琳睁大美眸，不可思议的道：“价值4000万美元的百度股票？都买下来？” “对。” “哪来的钱？” “公司账上有3.5亿呢，我估计花个2.5亿就差不多了。” “那是公司的流动资金！” 石婧琳精致的脸蛋儿上，略带嗔怒。 她前几天剪发了，又变成了齐耳短发，还略微烫了一下。齐耳的蓬松烫发，有一种空灵的空气感，表面略微凌乱，又呈现出了几分随意性，很有名模范。 周不器有些心动，拍拍大腿，“过来坐。” “那你得跟我讲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石婧琳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周不器笑笑，“可以啊。” 石婧琳这才起身，走过去侧坐在了他的大腿上，看到旁边伍雨笑嘻嘻的小表情，脸蛋微热，泛上红霞，强做镇定的道：“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周不器道：“投资啊！百度现在的股价大大低估，很大原因就是资本心存忌惮，认为微软、谷歌、搜狐、新浪等公司在搜索业务发力，会侵蚀百度的市场份额。可我是业内人士，我看得很清楚，这些公司加在一起，都不是百度的对手。” 石婧琳蹙着眉头，狐疑的问：“你是说，百度的股票会大涨？” “当然，现在是全球牛市啊。”周不器笑笑，伸手搂着她的纤腰，手很不老实的往裙底钻，“今年就可以决定国内搜索业务的格局了。明年……等着瞧好吧！” “那你也不能动用公司的现金流啊。按照管理学的说法，账面上一定要留有能维持公司日常运营18个月的资金。”石婧琳抓住他的手，给扔了出去，狠狠的瞪他一眼。 “放心吧，我有数。团购蒸蒸日上，又和淘宝签了大单，日常运营出不了问题，留1个亿的现金流足够了。剩下的钱，还不如投资呢，钱生钱，赚大钱。” 周不器信心十足，事实上，他早就在筹划拿出一部分现金流来投资了。谷歌持有的百度股票，简直是天赐良机。 他怀里抱着美人，温香软玉，有些心猿意马，“琳琳，你身子好香啊！” 石婧琳白他一眼，咬着嘴唇道：“你给我说清楚，我一会儿就给你侍寝。” “行啊！” “你也说了，现在是大牛市，那你为什么不投资A股？买了谷歌的股票，肯定有禁售期，还是美股……操作起来太麻烦了。” “A股？别扯了，你不怕被盯上？” 第372章 你好我好大家好 小打小闹还行。 就像周不器的熊包老爸，在股市里投1个多亿，也不加杠杆，就慢慢增长。一两年下来，借着这波大牛市赚个两三倍，喝点汤。 问题还不算大。 周不器做的是大生意，当然不能满足这点小胃口。 没有个十倍八倍的收益，也叫投资？ 这笔钱如果投在A股中，就必须加杠杆，不考虑一切外在因素，顺风顺水的……赚个20来亿。 钱哪是这么赚的？ 大A股可是韭菜收割机，是某些神秘人士的白手套。别人吃肉，你喝点汤，这还行。可有些人就是不甘心喝汤，想吃几口肉。每逢牛市，都有一群“敢死队”要么跳楼，要么坐牢。 比如什么恶意做空。 拜托！ 做空还有善意的？ 恶意做空是故意打压金融市场。善意做空是好心好意的为国家经济降温，帮助韭菜们不忘初心、回味吃糠咽菜的生活？ 这个年代，正经公司都不会选择在国内上市，上市的也都是有国资背景的，或者海外上市审查没法通过的。 还有，就是金融市场应该是证券公司、银行的舞台，高科技公司、实体公司应该以本分的经营为主。这种不务正业、投机取巧的例子不能开，会造成极不好的恶劣影响，会被重点监督，甚至约谈。 相比之下，投资百度就是堂堂正正了。 这符合紫微星的战略定位。 更重要的是，投资百度……赚的更多、更稳！ 就算投资A股，谁能保证一定能赚个十倍八倍？周不器是重生了不假，可他不清楚这个大牛市里有哪些妖股。万一不小心踩雷，又加了杠杆，或者被更大的庄家玩了一局，那就惨了。 百度就不一样了。 今年的百度，股价也在增长，但还不算特别火爆。 到了明年……那就势不可挡了，中概股的概念已经压不住百度了。 全球的搜索格局彻底成型。 微软在搜索业务中叫板谷歌失败，让后者彻底稳固了世界第一大搜索市场，股价飞涨。在国内市场，百度打败了无数竞争对手，稳住国内第一，股价同样连翻几倍。 这一年，全世界有三只最热门、最活跃、成交额最高的科技股。 除了谷歌和百度，另外一只股票就是苹果了，因为发布了iPhone。（谷歌和苹果的涨幅连百度的一半都没有。） 国内现在是大牛市，美国那边也差不多，都在资本狂欢。 周不器吃进谷歌手中的这笔股票，然后在2008年之前转手卖掉，赚个十倍八倍的收益……这可比投资大A股强多了。 “这么说，就一定要投资百度了呗？” “当然。”周不器笑笑，很是骄傲，“我跟周绍宁都谈过了，就是谷歌的中华区总裁。他说套现百度的资金，都会用来发展大中华市场。他很急，急需这笔钱来拓展实力。明白这代表着什么吗？” 石婧琳美眸一闪，有些惊喜，“代表他们愿意给出更多的折扣。” “所以啊，宜早不宜迟，得赶紧把这笔买卖谈成，你好我好大家好。” “你顺利投资，谷歌套现离场，百度没有了潜在隐患……还真是这样。” 周不器笑道：“还不止如此呢，为了把贺阳招聘过来，我可是搭进去了不少人情。这次买下百度的股票，既是帮了百度，也是帮了谷歌。算是偿还了谷歌的人情，也补救了和百度的裂痕。” “这样啊……” 石婧琳美眸轻轻闪动了几下，看向他的眼神，就多了几分赞赏之意。然后，就该兑现承诺了。她咬咬嘴唇，双臂轻轻勾住了他的脖颈，身子软绵绵的趴在他的怀里。 周不器把她拦腰抱起，去了卧室。 五分钟后，房门开了。 去超市买水果的温知夏也回来了，一进门，就听见了一些不雅的动静。 “是该换房子了，这隔音效果可真差。”温知夏来到客厅，见伍雨正拿着一块大石头在左右端详，很好奇，“你在看什么？” 伍雨扬头，兴致勃勃的说：“这是我在院子里捡的石头，我觉得像是和田玉，回头我买个机器给切开看看。” 温知夏差点晕倒，哭笑不得，“行了，吃水果吧，我回屋换衣服。” 等她换完衣服从卧室出来，就见伍雨已经洗好了一大盘的车厘子，正吃的津津有味。 温知夏来到沙发上坐下，“春节了，怎么过？” 伍雨白嫩嫩的手指夹了一颗车厘子，红唇轻轻一咬，表情奇怪，“什么怎么过？我爸妈都在京呢。我爸可能要回去上坟，我是女孩子，用不着。” “琳琳呢？” “她肯定要回魔都。” “我爸妈也要来京过年呢，住我弟弟那边。” “哦。” 伍雨没心没肺的吃着水果。 温知夏犹豫了一下，低声道：“过年的时候，咱们得跟他去叔叔阿姨那边吧？” “肯定的。”伍雨说的很随意。 温知夏试探着说：“要不……要不咱们跟他一起回去过年吧。等初二了，再回娘家。” “啊？”伍雨愣怔了一下，随即小脑瓜就摇成了拨浪鼓，“不行不行，我爸妈就我一个女儿，我得陪他们。” “总要在那边住几晚吧？” “嗯，初三吧。” 温知夏咬咬嘴唇，“那等初三了……咱们一起过去，晚上就睡在那边。” “嗯……嗯？” 伍雨弯弯的眉毛微微一挑，扬起小脸，促狭的看着温老师发红的脸蛋儿，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 温知夏又点受不住她的眼神，就起身给了她一个背影，“我去收拾下浴室，他们一会儿完事了，肯定要泡澡。” …… 百度的股票还在涨。 所以，得尽快的敲定交易。 恰好，谷歌方面正想尽快的套现，收拢资金发展业务；百度也想尽快的摆平这点糟心事，自己的股票掌握在竞争对手的手里，就像是定时炸弹，非常危险。 三方都有意，谈判很顺利。 周不器提议，要求25%的折扣。 周绍宁拒绝。 李彦红提议，要求22%的折扣。 周绍宁拒绝，跟谷歌总部联系，提出20%的折扣申请，总部拒绝，并给出了最多15%折扣的上限。 周不器和李彦红都表达不满。 周绍宁再争取，总部给出了18%折扣的最终报价。 李彦红认可。 周不器同意。 交易达成！ 前前后后，只用了三天。 当日，百度的股价是62.7美元，谷歌总共持有65万1824股，折扣18%……总价值3351万美元！ 今年，华夏币开始升值了，突破了1：8的关口。 现在的汇率是1美元兑换7.98华夏币。 为此，紫微星总共出资2.67亿，买下了这笔股票。 成为了百度第六大股东。 签字仪式上，有三个大鼻子美国佬，一个代表谷歌总部，一个代表百度董事，一个是纳斯达克派出的审查专员。 周不器却没有亮相。 由紫微星公司的首席财务官王浩阳出面，跟周绍宁热情握手，跟李彦红谈笑风生。 说起来，王浩阳和李彦红也有着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王浩阳是因为在新浪竞争财务总监的位置失败，所以才离职的。击败他上位的那个人叫余正军，后来成为了新浪的首席财务官……又过了几年，被百度挖走，成了百度的首席财务官。 周不器也去了现场，不过没有公开亮相、没有拍照，他还是要保持低调。 签字完成后，李彦红意气风发，是一种“攘外必先安内”，而内患已除的荡气回肠，“小周，这次你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你放心，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周不器开玩笑道：“很简单，百度别屏蔽我的产品就好了。我做微点安全卫士，都被巨头屏蔽了，玩了一波技术性不兼容。” 李彦红面色一整，凛然道：“怎么可能？你放心吧，这种事永远不可能发生。” 周不器笑了笑。 心中冷哼。 这种保证，就跟放屁差不多，听听响就可以了，谁当真谁是傻瓜。这位李老板不如马老板那么能忽悠，但心狠手辣一点不差。 李彦红便再次发出了邀请，“谷歌退出，空出来了两个董事名额，给你一个，不来吗？” 周不器犹豫。 李彦红笑道：“你没时间当董事，可以派手下人过来，那个王浩阳就可以，他不是你的CFO嘛，完全可以代表你的意志和紫微星的利益。” 拉拢、交好的态度非常明显。 当然了，李总在百度是一手遮天，区区一个董事名额，根本无法撼动他的统治。 周不器问：“有什么好处吗？” 李彦红哈哈一笑，“有津贴，每次董事会都会有一笔经费。” 周不器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让王浩阳去当百度的董事会，肯定有好处，可以第一时间掌握到百度的战略动向，并且加深百度和紫微星旗下业务的合作。 可这也意味着他要分出一定的精力监管百度的业务。 对周不器来说，根本不需要。 百度未来什么样，他很清楚。 而且，紫微星现在是创业阶段，一个人恨不得当成三五个人用，每个人都很忙，更要全神贯注。 李彦红点点头，笑容依旧很热情，“对了，你跟Johnny关系不错？”（周绍宁的英文名） “还好。” “是因为有业务上的合作？” “没有。” 周不器当即否定。 李彦红压低声音，说道：“相信我，谷歌在中国没有出路。不说别的，就说‘谷歌’这个名字吧，多可笑？谷，是稻谷，歌是丰收之歌。好像中国人民在丰收的时候就会很快乐似的。现在的网民，谁在乎丰收不丰收？这就是对我们国家文化的想当然。” 周不器笑道：“当然，如果有需要的话，百度肯定是我们优先选择的合作对象。我对谷歌……也没什么兴趣，其实是想找机会把周绍宁挖过来帮我。他水平挺高，留在谷歌就是浪费时间。” 李彦红愣了一下，怔怔看他，竖起一根大拇指，“你厉害！” 心中叹了口气。 年轻就是好啊。 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都特么敢想！ 第373章 技术体系 贺阳还没有从联想离职。 不过，他在联想已经不接新的任务指派了，只是把手头上的一些工作处理完，复杂一点的就转给别的团队，做好交接。 这就给他有了更多的时间来关注到紫微星的业务了。 他还没正式上任呢。 但周不器的内部邮件已经发出去了：“为了让紫微星科技更好的发展，我们找来了联想高级副总裁贺阳先生担任紫微星科技的首席运营官，负责公司的日常运营，并督导旗下的朋友网、校内网、东方微点、饭团网等业务，相信紫微星在贺阳先生这样的业内资深人士的带领下，可以取得更好的成绩……” 所以，贺阳已经获得了权力。 他每天在联想那边处理完手头的事，其余的时间，则是在校内网、朋友网、东方微点等地到处跑，掌握业务信息、了解员工情况。 紫微星现在有206个正式员工，贺阳跟每一个人，都进行了对话。 普通员工，平均沟通10分钟。 重要员工和管理层，可能要对各个方面沟通半个多小时。 相当于一次HR面试了。 初步统计，光是这些谈话，他就花费了60多个小时。 用一周的时间，就对紫微星的具体情况，完成了一次摸底。 专业又敬业的态度，让人敬重。 季子安私下里就跟周不器说过，说贺阳在东方微点这边考察了3天，跟每个人都进行了对话，摸清了公司情况。 这还不是最夸张的。 第一天来的时候，他把所有人都认识了一遍，第二天再过来……全公司90%的员工名字，他就都能叫上来了。 记忆力极其强大。 然后，贺阳就给周不器递交了一份22页的由A4纸打印好的摸底报告。 涉及到了业务、财务、技术、运营、培训、价值感培养等紫微星公司的方方面面，通篇没一句好话，全部是挑刺找漏洞。 不知道的，看了这份报告，还以为紫微星明天就要完蛋了呢。 周不器却很高兴。 紫微星又不是国企，不需要漂亮话来阿谀奉承，这种内部文件，就应该是不断的批评、不断的鞭策，找出不足、改正错误、修补漏洞，这才是一家企业不断发展变大的动力。 “工作不必急于一时，先过个好年，等年后正式上任了再开始。”周不器看了一眼烟圈发黑的贺阳，心头竟有些发酸，对一个大老爷们动了恻隐之心。 贺阳不以为然的摇摇头，用嘶哑的声音说：“很紧迫啊，不能耽搁。紫微星现在的隐患太多，得赶紧修补，万一那块出错了，说不定就是整体的坍塌。” “是吗？” 周不器完全没有这个觉悟。 贺阳道：“校内网都是兼职大学生，太不稳定；朋友网那边业务过于复杂，张一明统筹起来力不从心。最严重的就是东方微点了，刘宇、唐齐刚等一批老员工，现在是很老实，可都是定时炸弹。” 周不器很头疼的道：“我让王浩阳处理了，他说无能为力。” 贺阳淡淡的道：“所以他只能管财务。” “哦。” 周不器很虚心的点点头。 很明显，在具体的业务方面，沙发对面的这位，几乎样样比自己强。 而且，他是真努力！ 两个黑眼圈，跟大熊猫似的，一看就是熬太久了，不知道多久没休息了。嗓子更是嘶哑的，应该是这段时间谈话时间过长导致。 贺阳道：“根据我在联想的经验，科技公司一定要做好五个系统性工程——管理体系、财务体系、人力资源体系、技术体系、销售体系。紫微星目前还不涉及销售，暂且不提。财务体系由王浩阳负责，问题不大。管理体系和人力资源体系我会亲自抓，等我把王海洋招过来，可以让他当人力资源的总监。但是，紫微星有一个重要的漏洞，就是技术缺乏体系。” 周不器想了一下，颔首道：“的确，紫微星……其实还是有一些技术的，比如微点杀毒的主动防御，张一明主导的数据处理系统，包括会员购，堪称国内最好的支付平台了。” 贺阳摇了摇头，“太零散了。” 周不器眉梢一挑，“你是说需要一个首席技术官，统筹所有的技术工作？更好的调配不同领域的技术才供应其他版块？” “一方面吧。”贺阳点了点头，略带沉吟，“这段时间，我初步考察了一下咱们这些年轻的管理，我觉得资质最好的……应该是季子安和张银磊。其次是张一明和罗济，再之后是郭鹏飞和石婧琳。当然，我说的也不一定准确，毕竟认识的时间还短。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不能拔苗助长。” “什么意思？” “具体来说，就是张一明。你给他安排的任务太重了，朋友网本就一个浩瀚的工程，结果你又给他安排了其他任务，让他带技术队跟微软研究院对接，又要分管微点输入法，还要……总之，这样不行，会毁了他。” 周不器咋舌的说不出话来。 前世的张一明创办了字节跳动啊，是实实在在可以叫板BAT的互联网大神。所以这一世，周不器就格外看重他，安排了很多任务。 听贺阳这么一说，就有点恍惚。 是啊，张一明去年才从南开毕业，还很年轻啊，工作经验还很稚嫩。给他安排这么多的任务，是压榨的过头了。 一旦压力过大，那根奋斗的弦崩断了，说不定真能毁了他。 “那怎么办？” “减负！” 贺阳看样子早就盘算好了，“让他担任朋友网的总经理，这就够了，这是个管理岗，千万不要过于专研技术，你让他带队跟微软研究院对接做数据处理系统，是完全错误的安排。” 周不器神色讪讪，“主要是他技术好。” 贺阳摇头，坚定的道：“必须换人，要把他从技术领域剥离出来。做技术，要全心全意的投身进去钻研，几年如一日。这太浪费他的精力了。我们需要一个技术带头人，负责紫微星旗下的所有技术业务的探索。” 周不器深以为然，“嗯！我同意！正如你说的，是应该把技术体系也搭建起来。哎，我也是太年轻了，没什么经验。要不是你，说不定用不了几年，我刚起来的这栋紫微星大楼就得塌了。” 贺阳见他从善如流，一点都不固执，甚至还委婉的做了检讨，心情很不错，笑道：“其实，这是解决刘宇等人的关键。” “哦？” 周不器眉梢一挑。 贺阳道：“他们那几个东方微点的老人，管理思维已经跟不上了，尤其跟季子安的思路格格不入。他们一定不能放在一起工作，是彼此的内耗。不过，他们的技术水平很好，主动防御是世界级的安全技术，在这一领域，他们堪称是国内第一流的科学家。开除掉太可惜了，如果能找到一个有资历、有能力的人带着他们一起做技术，在信息安全这个领域深耕下去，将会是紫微星的一笔重要财富。” 周不器的思路一下就捋清了，竖起大拇指：“高！果然是高！不过……刘宇会同意吗？” 贺阳笑笑，自信而从容，“这是我的任务。” 周不器别提多高兴了。 果然啊，贵的人唯一的缺点，就是贵。 有了贺阳辅佐，感觉紫微星的脉络，一下就清晰了。过去一盘散沙的格局，好像一下就化解了。 “有人选了吗？咱们的首席技术官。”周不器目光灼灼的问。 贺阳微微一怔，看出了他的意思，“你有人选？” 周不器轻咳一声，正色道：“跟张一明合作，负责开发数据处理系统的那个微软研究院的副院长王建博士，就挺不错的……” 贺阳差点晕倒。 感觉这个年轻老板，有点飘了。 人家堂堂微软研究院的副院长，这么好的岗位，这么高的职位，凭什么要跳槽来到紫微星这个技术水平渣渣的初创小公司？ “恐怕很难……” 贺阳说的很委婉，毕竟是老板，不想刺激他。 周不器道：“我觉得他行！” 贺阳很巧妙的说：“咱们现在不是和微软在展开战略合作吗？这时候去挖微软的墙角，不地道啊。如果真想用他，不妨等明年6月份跟微软的合同到期了，再去挖人。而且……现在去挖，人家也不一定能来。” 周不器这下懂了。 是啊！ 明年，微软的Live搜索彻底失败，让全世界都看清楚了，原来IT巨头也就那样，并非所向披靡。包括谷歌也是。 现在的国内IT圈，研发圣地有两个：一个是微软研究院，一个是谷歌研究院。 所有的技术大牛都挤破脑袋往里钻。 到了2007年，百度在搜索业务傲视群雄，谷歌和微软加在一起都不是对手。这才霍然让国内的IT牛人们发现，原来微软和谷歌，也就那么回事！ 然后，一大票的人才纷纷从微软研究院和谷歌研究院跳槽离开了。 一半加入了百度。 一半加入了其他的互联网企业。 那个时候，紫微星会更加的茁壮，那时候再出手抢人才，才是郎情妾意。 贺阳见他点头了，就笑着说：“我没做过技术，这个春节我调查一下，看看有什么合适的技术牛人……” 第374章 我不是张无忌 跟贺阳的第一次业务对接，周不器的心情很复杂。 想当初，周不器认识的第一个牛人，是郭鹏飞。 当时，他是大二的学生，就能直怼校学生会的领导，能跟研究生、博士生一起做项目，连校园网的搭建工程都参与进去了。 颇有几分惊艳的感觉。 后来，又认识了刘文博，就更是震惊了。 这哥们刚从监狱出来，几年前就是北理的学生，结果做盗版IP卡被抓起来了，传奇履历惊为天人。接下来，他更是呼风唤雨，展现了强大的组织能力，把五道口附近的大学都联络起来了，组织了一个庞大的队伍来销售IP卡。 有能力、有技术，能组织、能协调，跟校方的关系也很硬，奶茶店能直接开到图书馆里。 当时，周不器都惊呆了。 颇有一种他是主角，自己是配角的感觉。前世今生，他从未见过这么厉害的大学生。 后来，季子安、甄妤、孟厚坤、徐百卉也纷纷展现出了独当一面的能力。连留守儿童出身的张银磊，也独立运作起了饭团网，半路改道、自学编程。 马平山就更厉害了，突破了我国在民用级无人直升机无法悬停的技术难关，碾压了诸多专家、教授的技术成果，一举引领了这个行业。 后来，又认识了张一明、唐斌辰、程秉皓等几个前世着名的圈内大佬…… 可是，这些人惊艳归惊艳，周不器跟他们相处的时候，都会有一种游刃有余的感觉。基本就是他发号施令，大家去执行就好了。 前世的周不器，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二十年，也取得了一定的成绩。这样的经验和人生阅历，让他能够轻易的掌控这些没什么社会阅历的年轻大学生。 甚至略施小计，就把刘文博这个祸害给清除了。 总而言之，就是从综合能力的角度来看，周不器更强。哪怕是张一明，也还没有成长起来，许多方面都需要在他的指点下工作。 直到贺阳出现，这种真正的顶级业内精英来了，他才终于体会到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一番会谈下来，他看出来了，自己除了两世为人的超然眼光，几乎各个方面都不如对方，不仅是公司的统筹能力，也包括勤奋度、敬业度，私生活的自控力等等。 其实也正常。 周不器前世不过是个做建材生意的小老板，做的是一小片省区的生意；贺阳却是高科技圈炙手可热的精英高管，关注的是国际化生意。 双方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 重生又不是换了个人，没有十几二十年的艰苦奋斗，吊丝没法变精英。 “哎。” 晚饭后，周不器坐在沙发上，沉思良久。 石婧琳是千金大小姐，所以从来不做家务，吃完饭了，厨房一般都是温知夏和伍雨收拾，她走过来，很奇怪的问：“你叹气什么？” 周不器感慨道：“我恍然发现，我这二十多年的从商经验，还比不上马老板的一句话。” 石婧琳对他二十多年的说法比较认可，富家子弟嘛，往往从很小的时候就会受到家族中的商业熏陶。她自己也是，从五六岁开始，爸爸就给她讲做生意做人的大道理了。 “马老板？谁啊？” “阿里的那位。” “他说什么了？” 周不器道：“他说，做企业，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要四处网罗比自己更有能力的人。” 石婧琳深以为然道：“是啊，他……他不懂技术，不懂管理，不懂营销，可他偏偏就带着阿里打败了易贝。他招揽了一批最优秀的人为他所用。” 周不器道：“嗯，马老板的商业思维，真是深不可测！以前还没觉得怎么样，我这生意做的越大，越觉得佩服他。” 石婧琳抿嘴一笑，“你怎么忽然会有这种感慨？” 周不器叹了口气，“贺阳啊！把他招过来后，我才真正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他真是样样都比我强。” 石婧琳赞道：“这说明你境界又提高了。” “什么意思？” “看过《倚天屠龙记》吗？” 周不器点点头，“电影电视剧都看过，演赵敏的几个女演员都挺不错。” 石婧琳白他一眼，轻声道：“在书里，查先生已经把社会各个阶层的人生境界描绘的很清楚了。” 周不器很好奇，“说来听听！” “是张无忌对张三丰的武学评价。”石婧琳思考了一会儿，揉揉脑门，“具体的我也记不清了。大概就是年少的时候，张无忌觉得太师父太老了，已经不行了；后来他学武了，开始知道太师父武功并没退化；后来，他小有成就，觉得太师父真是厉害，不过他有信心有朝一日能超越太师父。再后来，他学了《九阳神功》，达到了新的武学层次，觉得这辈子超越太师父是不太可能了，顶多持平；接下来，又学了《乾坤大挪移》，就觉得自己这辈子也别想达到太师父的高度了，差距太大了。等张三丰现场指点他《太极拳》、《太极剑》时，张无忌就顿悟了，太师父的武功是汪洋大海、深不可测，而自己顶多是一滴小水珠。” 周不器竖起一根大拇指，“这肯定不是书中原话，是你自己的看书体会。” 石婧琳眼波盈盈的道：“就是这个道理。” 周不器笑着问：“那马老板就是张无忌呗，张三丰是柳老总？” 石婧琳摇摇头，“张三丰是谁不重要，但我觉得你是张无忌。从联想挖来了贺阳，你就好像练成了《太极拳》，境界到了新的层次。” “这算是夸我吗？” “嗯，张无忌年轻啊！他练成《太极拳》、《太极剑》时候才多大？等他练成了圣火令的功夫，又有了更长时间的内功积淀，早晚能超过张三丰。一代更比一代强，未来是属于年轻人的。跟贺阳比起来，你的缺点就是年轻。等你三十多岁了，肯定比他强。” “谢谢。” “我说真的，反正我觉得你挺厉害的，很佩服你。” 周不器的心情一下就明朗起来，笑道：“那肯定啊，我不厉害，也泡不到你。” 石婧琳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周不器的心情就更好了，翘起二郎腿，冷冷的一哼：“我觉得我比张无忌强多了，那就是个傻瓜，朱九真、杨不悔、殷离、小昭、周芷若、赵敏、黛绮丝……负心了这么多女人，妥妥一个渣男！要是我，我肯定能处理好，全收了，让她们一生都幸福美满。” 石婧琳脸色一下就阴沉下来，“别的也就不说了，黛绮丝是怎么回事？” 周不器奇怪道：“你不是看过原着吗？大美人啊，总坛圣女，异域风情，啧啧……” 石婧琳脸色冰冷，气的咬牙切齿：“我没记错的话，黛绮丝是小昭的亲生母亲吧？这么着，你还有这方面的追求？” “啊？是吗？” 周不器愣了愣神，心中慌得一匹。 “别的我懒得管，可你要是敢动黛绮丝的念头，我拼了命也要带小雨走……还有温老师，一起都离开你！渣男！” 石婧琳义愤填膺，双眸似火。 周不器轻咳一声，解释道：“你说什么呢？我不是忘了嘛，我又没看过原着。再说了，那种老女人有什么意思？我还是更喜欢你……” 然后，就凑过去轻轻搂住了她，眨着眼睛问：“琳琳，咱们回房吧？” 石婧琳皱皱眉，很鄙视的看他，“前几天不刚给你侍寝过吗？没完没了？” “今天你给我上了一课，特意疼你一次，奖励你。” “不稀罕！” 说完，就一甩胳膊，起身去厨房了。 然后，就听她在大声嚷嚷：“温老师，刚才那渣男说他瞧不起张无忌，他要是主角，他就把小昭和黛绮丝一起收了，咱们得小心点……” …… 年底了，各部门都已经放假了。 周不器最后一个工作，是去国际机场接机。 唐斌辰和他的小伙伴一共四个人，从韩国凯旋而归。 “欢迎！欢迎！” 周不器的身边是贺阳，还有两个保镖。 唐斌辰有点受宠若惊，连忙道：“你怎么来了？我不跟你说了嘛，直接转机，我们就回家了。” 周不器笑道：“这是咱们公司首次出征海外，总要特别关照一下。哦对了，这是咱们公司新来的首席运营官贺阳，以前是联想高级副总裁。” “邮件我看到了。”唐斌辰笑着跟他握手，“希望紫微星在贺总的带领下，能越来越好。” 贺阳微笑道：“咱们一起努力，宏图伟业可不是一两个人能够建立起来的。” 唐斌辰知道他是在招揽自己，笑而不语。 他的心思仍旧是创业。 周不器神秘兮兮的问：“咋样，韩国人的招待怎么好不？” “还行吧。” “有女明星陪酒吗？” 唐斌辰哑然失笑，“没有。” 周不器大怒，“什么？没有？这帮高丽棒子，真是瞧不起人啊！哼哼，看来我下次有必要亲自去一趟，看看他们找不找女明星款待。” 众人就哈哈大笑。 笑声过后，大家在机场的咖啡厅里坐下了，唐斌辰问道：“抢车位怎么回事？不是说年前上线吗？” 周不器摇摇头，“技术方面出了点问题，春节期间又不上班，不好维护，等年后开工了，再重新梳理。” 第375章 社交游戏不是游戏 最成功的轻度社交游戏，肯定是开心农场。 不过，这是一片未开荒的市场，不能上来就放大招，得先培养用户，让大家了解社交游戏的概念。 “朋友买卖”就是抛砖引玉，效果还算不错。 按计划，接下来上线的新游戏，会是“抢车位”。本以为会在春节期间上线，可测试阶段有人提出了更好的设计思路，就回炉重整了。 “这次去韩国，有什么感受？” “先进。” “啊？” 唐斌辰很严肃的说：“早在十年前，韩国就陆续投入了数十亿美元建设光纤主干线网络，去年，百兆宽带接入就基本普及。这应该是全世界网速最快的国家了，咖啡厅、机场、图书馆、地铁站等等地方，基本都有wifi覆盖。” 周不器不以为意，笑道：“人呢？” “呃……他们是个游戏大国。”唐斌辰顿了一下，也有些好笑，“他们的人口基数还是少了些，所以很难有什么巨头网络公司，别说比中美了，连日本都不如。他们的IT人才，就业的首要选择都是游戏公司。” 周不器定睛看他，“你觉得怎么样？” 唐斌辰愣怔了一下，“什么意思？” “他们的游戏啊。” “很好啊，世界领先，咱们国内的网游市场，一半不都是韩国游戏吗？”唐斌辰没太理解他的意思。 周不器叹了口气，“轻度社交页游，不是长远的出路啊。” 唐斌辰惊讶道：“你是要收购韩国的游戏公司？这收购游戏公司简单，韩国遍地都是。就我们工作的那层写字楼，就有四家游戏公司，可是……” “怎么？” “我有一点想法，不知道对不对。” 周不器笑道：“直说呗。” 唐斌辰道：“我觉得你的侧重方向错了，朋友买卖的数据报告我也看过了，每天都有新玩家加入，可也有老玩家流失，流失率和流失速度，都要远远大过传统游戏。这就说明一个道理，社交游戏不是游戏。” “哦？” 周不器眼睛一亮。 唐斌辰道：“社交游戏的重点是社交，而不是游戏。如果把重心放在游戏上，方向就歪了。社交游戏的是轻量级的休闲游戏，不是深度游戏，这一定会导致用户会喜新厌旧。这不是问题，只要不断的推出能够引发市场效应的新款社交游戏就好了。” 周不器摇摇头，“就怕这一整个类型，都维持不了几年，就过时了。” 这是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深度思考的问题。 前世的开心网，曾红极一时。 可没用几年，风靡全球的社交游戏，一下就完蛋了。不管再推出什么样的新款社交游戏，都不再受用户的追捧。 这不止是开心网的问题，人人网也一样。 包括大名大名鼎鼎的Facebook。 好像全世界的网民都说好了似的，一夜之间就对社交游戏失去了兴趣。 开心网和人人网完蛋了。 Facebook受此影响，也股价一路走低，把全球第一大社交公司的宝座让给了腾讯。好在扎克伯格很厉害，迅速调整战略，布局移动赛道，Facebook才算是挽救了危局。否则真有可能跟开心网、校内网，包括老对手MySpace一样，都要走向消亡。 朋友网怎样才能不走入开心网、人人网的老路，而成为华夏的Facebook呢？ 在国内的社交领域，有一座几乎不可翻阅的大山挡在前面。 唐斌辰明白他的意思，沉吟道：“如果整个社交类的游戏都被用户抛弃了，那就寻找别的能吸引用户的产品。” “哪有那么简单？”周不器长叹一声，有一种前路渺茫的感慨，“MSN召集了十几个帮手，组成了一个抗QQ联盟，结果大半年过去了，MSN的用户数在持续减少。QQ简直就是天选之子，已经让用户产生使用惯性了。” 唐斌辰有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魄，不以为然，“QQ的用户有使用惯性，为什么朋友网就不能有？社交游戏就算时效性不长，可也得有四五年时间的活跃期吧？完全可以利用这几年，形成自己的社交优势。还是那句话，社交游戏不是游戏，而是社交。” “游戏……社交……” 周不器感觉抓到了什么东西，又不能准确把握到。 自从那天晚上石婧琳给他讲了一堂《倚天屠龙记》的张三丰武学修为的课之后，他就颇有些感受。 最初做朋友网的时候，他也曾信心满满，一心想打败企鹅、打败QQ，成为国内社交领域第一霸主。 可是，每当朋友网的实力壮大一分，他要超越企鹅的信心就要减弱一分。 对手真是太强大了。 就跟后世雷俊做小米高端机叫板华为时，曾有过一段感慨。他说一开始觉得华为的相机水平也就那样，可小米的相机部门在钻研技术时，钻研的越深，就越来越觉得超越华为不太可能。 当然，这个问题不是周不器当下最关心的，他笑着说：“既然你这么有信心，就留下帮我呗？我看你能把社交游戏做成什么样。” 唐斌辰两眼一翻，有一种上套的感觉。 激将法啊！ 离开后，贺阳问道：“微软那边传来了坏消息？” 周不器点点头，道：“嗯，MSN基本要缴枪了。你知道吧？2个月前，MSN、雅虎通等一堆乱七八糟的即时通讯软件消息互通了。本以为是好事，结果弄的一团糟，MSN的用户不仅没增加，反而又流失了一大片。” “MSN……”贺阳顿了一下，摇摇头，说出了自己的感受，“说实话，这软件比QQ差多了。极其没有用户体验，基本就是办公室用一下还行，一点娱乐效果没有。感觉微软这几年就没什么进步，就忙着全世界兜售操作系统赚钱，产品线都老化了。” “你说我把MSN买下来，咱们来运营，怎么样？” “啊？” 贺阳吓了一大跳。 周不器摆摆手，笑道：“开个玩笑，微软要是卖了MSN，就等于放弃社交领域了，市值得蒸发几百亿。” 贺阳道：“微软总部又给国内批了6000万美元的运营资金，打算大干一场呢，他们不可能这么轻易放弃。” “哦？是吗？” 周不器眼睛一亮。 看来，微软总部还是不肯轻易放弃MSN这块业务啊。 这就好了，有钱就有市场，跟QQ再战个一年半载应该问题不大。 贺阳笑道：“你也别太焦虑，负面情绪会影响个人判断。积极一点，紫微星的业务我仔细思考了，看似散乱，其实都有内在联系。做好自己的，没必要过多关注竞争对手。” “嗯。” “对了，明天我就和太太回老家过春节了，提前给你拜个早年。” 周不器哈哈一笑，“新年快乐！” …… 今天是腊月二十八，距离春节还有两天。 晚上，恩爱后，临睡前。 周不器问：“你爸妈不来了？” “来。” “怎么还没动静？春运能买到票吗？” “已经到了，在我弟弟那。” “啊？”周不器一惊，有些生气，“你怎么不说啊？我去接站啊。” 温知夏像小猫似的往他怀里一拱，“你别去见了。” “怎么了？”周不器有些不解。 温知夏很头疼的说：“我二姑也来了，还有二姑夫和表妹，要来一起过年，都住我弟弟那呢。” “有什么问题吗？” “反正在我的记忆里，我就高考那年，升学宴上见过我二姑一回。她嫁到冀北省了，平时也没什么联系。这次过来……是给我表妹找工作的。” 周不器笑了笑，“能帮就帮呗。” 他比较理解。 谁家还没几个势利眼的亲戚？ 只要不在背后谋财害命捅刀子就行。 “哎呀，烦！” 温知夏似乎不想谈这个话题，有些恼火。 周不器追问：“怎么了？还有别的事？” 温知夏趴在他怀里，“你别问了，我头疼。” “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事我当然得关心了。” “我二姑要给我介绍对象！” “咳咳！” 周不器差点没呛着，“啥？我没听错吧？你没说你有对象都快谈婚论嫁了？” “说了！” 温知夏闷闷的抱怨，很不高兴。 周不器很费解，很郁闷的说：“说了还给你介绍对象？你二姑推崇一妻多夫制？你玩一妻多夫，我玩一夫多妻，咱家不得乱套了？” “噗！你别胡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玩左拥右抱？”温知夏抿嘴一乐，在他胸口拍了一下，“我有一个男人就够了，心满意足，从一而终。” “那你二姑怎么回事？” “我……哎，你身份太高了，我就没跟家里说，就说处了个对象，是我们学校的一个大学生。结果我二姑听说了，就说什么都不同意，要给我介绍个好的。奇了怪了，都多少年没见了？她家到首都，坐汽车也就一个多小时，我来京这么多年，都没说来看看我。” 周不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好笑道：“你没跟他们说我的身份？” 温知夏白他一眼，“怎么说？说我老公是亿万富翁？掌管着一家大公司？我父母都在农村，我怕吓到他们。” “农村怎么了？”周不去不以为然，“你叫温知夏，你弟弟叫温明辉，看这名字起的吧，就知道你爸水平不一般。比我爷爷强，周不器、周不比，这叫什么名？” 温知夏的妈妈叫夏晓辉，女儿叫温知夏，儿子叫温明辉，简直是浪漫主义文青。 “嗯，我爸以前是知青。” “我就说嘛，否则也培养不出这么好的女儿，白白便宜了我。” “你还知道？”温知夏抿抿嘴唇，娇媚的白他一眼，“我乐意，谁也管不着。” 第376章 手机浏览器 腊月二十九了。 春节的气息越来越浓。 老爸回家上坟了，周不器却没有回去，只是给他安排了两个保镖贴身保护，明天上午就会自驾回京。 这应该是周家人第一次分家过年。 老爷子心情挺不好的。 但没办法，眼下的局面都是他纵容的，估计这段时间也看出来了，大儿子扶不上台面。 晚上，周不器约好了，要跟温知夏的家长们吃个饭。 中午的时候，赴了雷俊的约。 可以这么说，雷俊绝对是周不器见过的最勤奋的IT大佬了。 这都快过年了，还在工作。 说是要给他介绍一个投资项目。 他就很纳闷。 前段时间，雷俊投资了YY语音，都没拉上他，这次是怎么回事？ 不会是设套吧？ “小周来了，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贺小鹏，这是梁杰。”这是雷俊组的局，一见到周不器，就很热情的欢迎。 周不器笑着跟这二人握手。 却不知道这俩家伙是干啥的。 落座之后，雷俊笑着问：“我记得你好像跟我说过，对无线领域感兴趣？” 周不器坦然道：“的确，手机上网，很有可能会是潮流。” 现在是2006年初，普通人可能没什么感觉，可对商业大佬们来说，基本都嗅到了移动互联网的味道。 唯一的不确定，是移动互联网爆发的时机，到底是20年后，还是30年后呢？ 毕竟，PC互联网已经发展了20年，也只是摸到了一个门槛而已。 除非是先知先觉。 否则谁都无法想象，科幻里常说的“技术爆炸”活生生的出现了。再用个三五年，PC互联网就发展到极致了。再过两三年，PC互联网就下坡路了，移动互联网登台，成了时代的主角。 这是周不器最大的优势。 雷俊笑道：“那就没错了，他俩做的就是无线方向的，一个新公司，发展的挺不错。他们想找我投资，我记得你对这个方向感兴趣，要不要参与一下？” “做什么的？” “手机浏览器。” “哦？” 贺小鹏小心翼翼的说：“UC浏览器，在2004年推出，已经挺有市场了，周总听说过吗？” “UC浏览器？” 周不器眼神一顿。 贺小鹏很惊喜的样子：“周总知道我们的产品？” 周不器不动声色，“嗯，身边的朋友有在使用。” 雷俊一挥手，“那就没错了！小鹏，你说说，你们的产品有什么优势？” 他投资有一个原则，就是只投朋友。 所以也不需要客气，本来就很熟。 如果能拉上周不器参与进来，利用紫微星旗下的资源，那UC浏览器的发展就会很顺利了…… 贺小鹏道：“现在的手机浏览器，问题太多了。首先一点，就是占用的空间太大了。UC正在研发云端架构，来缩小软件的安装空间。第二，就是排板。手机屏幕太小了，需要对网页进行转码。在这方面，我们也研发出了一套完整的转码系统。最最重要的一点，相比传统浏览器，UC浏览器会屏蔽图片、广告等高流量的无效内容，可以为用户节省流量。” 周不器嘴角一勾，笑了一声，“屏蔽掉无效广告，这固然是节省了流量。可这也是你们这两年来都拿不到融资的因素吧？” 没有广告，就没有收益。 天天烧钱，看不到盈利前景，会投资的人真是不多。除非是雷俊这样的老朋友，结果雷俊自己还不想承担全部风险，还想再找一些人来分担。 贺小鹏神色有些尴尬。 另一位联合创始人梁杰忽然道：“周总，我认为我们做的是一件有意义的事，这和你的经营理念是一致的。” “哦？” “你推出微点安全卫士，是因为互联网上有太多流氓软件，侵害了用户的利益。为此，你愿意推出一款费力不讨好的免费产品，来改变市场。UC浏览器也是如此。现在的SP业务，都是靠着移动梦网的增值服务来盈利，所以很多手机产品，都是偷偷的开后门、跑流量，让用户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就耗费了大量的流量，甚至开通了各种莫名其妙的功能。这一点，浏览器是最严重的。UC的任务，就是要确保用户的利益。” 周不器的表情相对冷淡，摇头道：“微点安全卫士已经有了盈利机制，上个月，就从金山获得了20多万的服务费。可是，UC浏览器……完全没有盈利前景。” 贺小鹏坚定的道：“我相信会有的！” “我祝你成功。” 那样子，似乎一点投资的兴趣都没有。 这很符合当下的形势。 去年，国家部委出台了一系列的法律法规，限制SP业务的发展，结果就导致了若干无线业务的公司都损失惨重。 最惨的当属无线巨头TOM公司，在全球牛市的时候，股价腰斩。最近，据说要和易贝合作，抱团取暖了。 这种时候，除非是好朋友，没什么人愿意给经营无线业务的公司投资。 对待朋友，雷俊绝对是重情重义。 前世，他为UC奔走呼号，联系了七八个天使投资人。投资人们碍于情面，表示可以出资，但不看好贺小鹏和梁杰两个年轻理工男，要求从联想投资挖来副总裁俞永富当董事长、CEO。 要知道，在名义上，这只是天使轮融资。 就来了一拨极其复杂的资本运作。 前前后后忙活了一年，才终于到年底达成了协议。 雷俊和小伙伴们，总共出资400万元，占股20%。俞永富来当董事长、CEO，占股40%。创始人贺小鹏和梁杰，每人持股20%。 创始人成了小股东，公司大权也让出去了。 憋屈死了。 但是没办法，不憋屈就没钱，只能认。在尊严和生存面前，正常人和不正常的人都会选择后者。 事实证明，他们成功了。 UC后来发展的很成功，被阿里斥资50亿美元收购了。俞永富成了阿里合伙人，贺小鹏再度创业，做了自己的“小鹏汽车”。 现在嘛，先不急。 把胃口吊起来再说。 …… 晚上，周不器出席了温知夏的家宴。 有她的父亲温宏博，母亲夏晓辉，二姑夫刘海亮，二姑温红芹，弟弟温明辉，表妹刘薇。 “我二姑不给你好脸色，你别怪我。” 温知夏出来接他，很是不情愿，她是希望父母见见男朋友，却不希望有二姑和二姑夫在场，烦死了。 周不器笑道：“放心吧，为了你，什么委屈我都能吃。” “德性！” 温知夏吃吃一笑，白他一眼，“你受什么委屈了？你左一个右一个的，我都没说什么呢。” “嗯！很公平！” “行了，别耍宝，一会儿去了……不管我二姑说什么，你就当没听见。我爸很正派的，他不会把你怎么样。” 周不器笑道：“能把我怎么样？还能揍我啊？我这么年轻，打起来还不知道谁厉害……哎哎哎，别掐人！” 两人说说笑笑的去了包厢。 温明辉马上就站起来了，很热情的喊了一声：“姐夫来了！” 周不器冲他挤了挤眼。 温明辉忍着笑意，张罗着说：“姐夫，我给你介绍一下吧，这是我爸，这是我妈，这是二姑、二姑夫……嗯，这是表妹刘薇。” 周不器一一鞠躬，很有晚辈的态度。 温爸爸果然很正派，他看起来有些老，应该是当年下乡插队时间太久，耽搁了青春，看样子都得60岁了，两鬓斑白，很温和的笑道：“小周是吧，来，坐，既然是一家人，就别客气……” 话音未落，二姑就很烦躁的打断了，“怎么就一家人了？话可不能乱说。” 周不器态度很好，“您说的太对了！” 二姑皱皱眉，觉得这小子有点滑头，这种溜缝的小年轻，她在厂子里见多了，就愈发看不上眼：“你是北科的学生？” “您说的太对了！” “大姑娘的学生？” 周不器反应了一下，这才意识到，原来他们家里，都叫温知夏为“大姑娘”，继续点头：“嗯，您说的太对了。” 二姑脸色一沉：“你和大姑娘师生恋？” “您说的太对了。” “你还有脸了？” 二姑重重的一拍巴掌，已是怒急。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你跟大姑娘师生恋，结果恋到最后，大姑娘为了让这份爱情名正言顺，都辞掉了大学老师的工作……你小子还有脸这插科打诨？ “行了，过去的事就算了。”温爸爸瞪了他二妹一眼，笑容和蔼和平静，“小周，你别往心里去。现在都自由恋爱了，你跟大姑娘都是成年人了，我相信你们能做出最好的选择，别耽误了学业。” 二姑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他猛地瞪过去一眼。 就都不再提这茬了。 温知夏一脸紧张的样子，关切的看着周不器，压低声音：“你没事吧？” 生怕他爆发，弄的大家下不来台。 周不器有些好笑，小声安抚：“咋呼了两声，算什么委屈？跟周建国、周不比他们比起来，这就是挠痒痒，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第377章 亲戚 接下来，周不器慢慢吃，长辈问话就回答，不问话就沉默，丝毫不觉得场面尴尬。 果然，没过多久，那边就扛不住了。 二姑笑着说：“大姑娘，你开的那个公司，是做什么生意的？” 温知夏道：“自行车。” “自行车厂子？”二姑就一脸欣喜，“好啊，好前途啊！” 这时，二姑夫瞪她一起，皱起眉头，疑惑的问：“大姑娘，现在不比二十年前，自行车厂没甚前途吧？” 温知夏笑道：“不是自行车厂，是共享单车。” “啥？” “就像公交车一样，我有1万辆自行车，别人想用，就得刷卡花钱。” “哦，公交自行车啊！” “差不多吧。” “这能行吗？我怎么听着有点不靠谱呢？”二姑夫一脸错愕，似乎不太理解。 二姑哼了一声，“怎么不靠谱了？大姑娘是名牌大学毕业，还留校当老师了，要不是这小子，她能离校开公司……” 温妈妈听不下去了，笑呵呵的说：“也不能这么说，大姑娘要是不离开学校，也不能开公司，也不能把明明接进首都来，还找了工作、买了房子。” 二姑夫点点头，好像是这个道理。 二姑见周不器头也不抬的吃东西，就有些来气，可对他身边的温知夏，还是好脸不少，笑着说：“大姑娘，你开这公司，赚了不少钱吧？” 温知夏摇头，“没赚着钱，都亏四五百万了。” “什么？” 满场哗然。 温知夏的父母都是农村的，二姑二姑夫也只是自来水厂的普通工人，哪见过这么多钱？听说亏损这么多，吓的齐齐变色。 “你哪来那么多钱？”二姑难以置信的惊呼。 温妈妈也吓坏了，颤音道：“大姑娘，你……你别是借高利贷了吧？” 好在温明辉知道些内情，笑着安抚：“妈，你别担心，我姐的生意好着呢，亏损是亏损……” “胡扯，四五百万是小数目？” “都是投资人的钱，没事。” “谁的钱也不能这么亏啊。” 二姑眼珠子一转，表情就有些古怪，试探着问：“嫂子，我听说……前一阵明明在你们县城里买房买车了？” “嗯。” “后来出了车祸，就……” “过去的事，就别提了。” 二姑夫却好像明白了什么，看了一眼温知夏风华绝代的美貌，“大姑娘，你给明明给县城里买车买房时，开公司了？” “没有。” “那你哪来的钱？当大学老师，能赚这么多？” 温知夏蹙起眉头，对这种质疑很不高兴，淡淡的道：“我在学校里开了一个小店。” “小店……” 二姑夫点点头，就不再多说什么。 一个小店能赚多少？ 哼！ 二姑似乎还想说什么，结果就被他拽了一下，小声嘀咕了几句，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也不像最开始那么活跃了。 然后，都用一种充满同情的眼神看着周不器。 也不针对他了。 别人可能都缺乏社会阅历经验，没看出来，可周不器和温知夏，一下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这俩亲戚，在穷人多作怪！ 肯定是以为温知夏靠着自身的美色，傍了大款，否则哪有钱给弟弟买车买房？又安排进京找了工作？ 开个公司赔了四五百万，还什么亏的是投资人的钱，还说什么没关系……净扯淡！ 谁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四五百万，是小数目吗？ 肯定是金主大款给她的钱，让她出去胡作的。 至于周不器这个大学生…… 那就是个悲剧。 一个被蒙在鼓里的老实人，不过是温知夏养的一个小白脸罢了。什么师生恋……听着就扯，这下真相大白，就很正常了。 一个大学生，是挺好哄、挺好骗。 宴会结束。 坐车回家，周不器就忍不住哈哈大笑。 温知夏又羞又气又嗔又恼，推了他一下，“不许笑！” 周不器忍着笑，“你不是说你二姑是来给你那个表妹找工作吗？怎么不找了？” “估计是怕被我带偏，被大款糟蹋了。”温知夏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周不器哼了一声，很是不屑，“他们是想多了，就表妹那模样，白给我都……呃，不是说还要给你介绍对象吗？ 温知夏有些头疼，叹了口气，“好像是他们厂里的一个副厂长的儿子，在一个大公司当销售，SOHO还是万通来着。听说我开了个公司，以为赚了不少钱呢，就想帮忙说和。” 周不器有些冷淡，道：“归根结底，还不是为了他们自己？” “都多少年没来往的亲戚了。”温知夏摆摆手，有些庆幸，“这样也好，断了他们的念想，免得麻烦。” 周不器笑笑，“算了，要不你跟我回家过年得了。我家的氛围好像还强点。” “初三吧，说好的。” …… 大年三十。 周建军成了堂堂正正的一家之主，没人管束的日子是真快活啊，家里有大小老婆，还有一双长大的儿女，感觉到了人生巅峰。 唯一的不足……是年味少了点。 首都不许放鞭炮。 人也少了点。 然后就冲儿子发火，“你不是挺能吗？不是处了好几个对象吗？人呢？大过年的怎么不带回来？” 周不器正坐在沙发上看春晚，很无奈的说：“老爸，人家也有父母好不？人家也得在家陪爹娘啊。” “没出息！” 周建军冷冷的哼了一声，似乎冲儿子发脾气，才能彰显他一家之主的权威。 连周楠都看不下去了，气呼呼的道：“爸，你少来这一套，我哥都成家立业了，还用得着你管啊？管好你自己得了！一天天的，能得不行了。” 周不器眼睛睁大，愣怔了一会儿，憋出了一句话：“妹，你这样好吗？” “怎么了？” “没，哥没白疼你。” 周建军对女儿的叛逆没什么反应，指着周不器，“你过来，我跟你说点事。” 平时，周不器不怎么回家。 关键是这首都是花花世界，各种洋妞都有，熊包老爸也不一定在家。父子俩沟通的机会并不多。 去了书房，周建军就显摆着打开了电脑，打开股票账户，很是卖弄：“过来看看，看你爹厉害不！” “嗬！赚了不少啊！” 总资产2.9亿，赚了1.4亿，几乎翻倍了。 周建军道：“儿子，你那缺钱不？” 周不器笑笑，“这点钱，你自己留着养老吧，我用不着。” 周建军长叹一声，“你爷爷身体不太好。” 周不器就沉默了。 周建军道：“我打算年后把他接过来疗养，这边医学条件好一点，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老爷子其实没什么大病，就是早年受伤严重，脏器功能衰竭的厉害。” 周不器大包大揽的说：“应该的，我来安排。” “做手机，到底成不成？” “啥？” 周不器一愣，本以为是个沉重话题，怎么又扯到生意了？ 周建军感慨道：“要是行的话，就赶紧做吧，争取在你爷爷活着的时候，把事业做起来。” 周不器很无语，扭头看他，“让你做，你能做起来？” “呃……” 周建军立时语塞，随即大怒，“你不是挺能吗？老子要是能做，还用得着跟你商量？” 倒是有几分自知之明。 周不器有些头疼，很为难的说：“我那摊子都忙不过来呢，哪有那么多精力？先把钱搁股市里吧，没事你拿着账户去给老爷子报喜，说不定也能高兴高兴。” “那有个屁用？老爷子最烦金融这一套。” “反正现在我是没时间。” 其实，做手机很简单。 各个配件组装起来就行了，模板搭建好，想组装错都很难。南方有很多小作坊都能搞起来。 问题是，想做大做强做成品牌，这就太难了。 周不器如果要做，肯定不是小打小闹。 最核心的一点，是智能机已经出现，未来是移动互联网的时代。 操作系统怎么办？ 芯片怎么办？ 晶圆厂怎么办？ 做的不好，就是别人吃肉，自己喝汤；做的好了，就是步入华为的后尘，连生存都困难。 周不器对这个问题思考了很久，他不认为凭一己之力能改变这种现状。这不是企业困境，也不是行业困境，而是国家在国际形势上的困境。 需要的是国际大形势的变化，企业家的翻手为云，没法给全世界下雨。 没想到，这时候熊包老爸又开口了，搓着手，有些尴尬，似乎难以启齿，“要是……要是手机不成，那给我安排到奶茶厂也行。” “啊？” 周不器愣了一下。 周建军很急切的说：“儿子，你是我亲儿子啊，你得给你老子考虑考虑。等把你爷爷接到首都来了，我这边还没工作，一天天的游手好闲，他能有好脸吗？” 周不器笑道：“爸，你要是有这想法，你早说啊？我还用头疼你的手机大业吗？去奶茶厂太容易了。正巧，今年夏天等真人秀一播出，缘味奶茶肯定得扩大生产线，需要一大笔钱。到时候你就投资好了。” “给我什么职位？” “副总吧，跟伍叔叔一样，就是伍雨他爸，咱家以前采购部的副总监。” “老伍啊，没问题！” 周建军哈哈一笑，心情极好。 又当副总了！ 当然，他也心里有数，这个副总，估计实权也不大。 第378章 担当 大年初一，周不器自己开车，和妹妹一起去了伍雨家，给长辈拜年。大年初二，周不器独自上门，去给温知夏的父母送礼。 结果惊讶的发现，她二姑一家已经都不在。 一问才知，他们大年三十那天就都离开了。 周不器感觉身上的压力一下就减轻了。 没了外人，相处起来就顺畅了许多。 大家一起动手包了韭菜鸡蛋馅的饺子，又做了几道新菜，还有除夕夜那晚剩下的似乎一辈子也吃不完的大鱼大肉…… 一桌子张罗起来，特别丰盛。 温爸爸从礼盒里拿出来了一瓶茅台，左右端详，似乎在辨别真伪。 温明辉有些好笑，“不用看了，我姐夫还能给你送假酒啊？” 周不器听见了，笑道：“叔，你留着自己喝吧，我开车过来的，喝不了酒。” 本是很平常的一句话。 可房间里的气氛，好像一下就凝固了。 温爸爸和温妈妈都忽然抬头，惊愕的看他。 “小周，你会开车？”温妈妈忍不住问。 “啊，会……会开。” 周不器有些尴尬。 温知夏不想揭露他的身份，否则家里得有更多的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凑过来，就笑着说：“会开车怎么了，现在的年轻人不都这样？” 不过，这年代还没有酒后不能开车的强制要求。 又是春节期间，不喝酒不太可能。 几番推劝之后，周不器就陪着老爷子喝了一杯。温叔叔的年纪比较大，也就比自己的爷爷小几岁。 他当年下乡当知青，后来返城手续却没办下来，就留在了农村。结婚时都32岁了，因为有修养、有文化，又有正式的教职工作，很受村里大姑娘、小媳妇们的喜爱，最后挑了一个17岁的黄花闺女，两年后生了个女儿，也就是温知夏。 年纪大了，就喜欢谈过去。 酒桌上，周不器光听故事去了。 稀里糊涂的就又喝了两杯。 不得不说，温叔叔文化水平很高，讲话条理清晰、富有逻辑，更重要的是由于自己经历的原因，他希望儿女都能按照自己的喜好做人生选择，而不是被时代或者被父母所束缚。 所以哪怕周不器和温知夏是“师生恋”，老爷子也报以支持的态度。 一顿午饭，吃到了下午两点。 周不器找了个空，低声对温知夏说：“一会儿跟我走吧。” “不好吧？”温知夏有些迟疑。 周不器道：“孤枕难眠啊。” “少来！” 温知夏推他一下，哼了一声，“你去陪我爸下两盘棋。” 然后，她起身去厨房，帮妈妈收拾房间了。 “妈，小周喝得有点多了。” “还行吧？没看出来。” “他不能开车了，太危险。” 温妈妈正在洗碗，很随意的说：“那一会儿就打车回去吧。” 温知夏咬咬嘴唇，凑了过去，压低声音：“妈，一会儿我开车送他吧。大过年的，我还没去给他父母拜年呢。” “你见过他父母？” “嗯。” “嗯？” 温妈妈洗碗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扭头看她，意味深长。 温知夏红着脸说：“妈，我送他回去，晚上就不回来了。” 温妈妈吓了一跳，“那住哪？” “住他家啊。” “这算什么？” “妈~~” “你俩……你俩……” 温妈妈声音发颤，想到了什么，却难以启齿，怎么都说不出口。 温知夏心底叹了口气，低声道：“妈，我还当老师的时候，就是他的人了，否则也不能从学校里辞职。” “怎么这么不自爱！” 温妈妈的语气很严厉，瞪着眼睛训斥，把碗重重的一摔。 温知夏脸色一白，眼含热泪道：“妈，这里是首都，是大城市，跟家里那边不一样，我俩谈恋爱呢，这不……这不很正常嘛。” “你现在能了，我管不了你了！” 说完，就一甩手，不再理睬女儿，直接回房了。 温知夏有些恍惚，六神无主。 半个小时后，她还是和周不器一起下楼了。 进了车里，周不器就连忙问：“你情绪不对，怎么回事？” 温知夏眼眶一红，闭嘴不语。 “怎么了？” 周不器有些急，伸手把她抱在怀里。 温知夏道：“我妈训我了，说我不自爱。” “胡咧咧……我是说，阿姨这就是胡说嘛，我追了你大半年才好不容易得手，这还叫不自爱？你知道我拿下石婧琳用了多长时间吗？从我表态愿意接纳她，到最后拿她一血，前前后后也就三四天。伍雨也才用了一个月而已。你都不自爱，她俩怎么说？” “反正我妈不高兴，我看她气的眼眶都红了。” “嘶！” 周不器咬咬牙，紧紧的抱抱她，“放心，我去处理，我是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然后，他就推开车门下车。 “你去哪？” 温知夏吓了一跳。 周不器笑笑，“你放心吧，那是我丈母娘，我总不能揍她一顿吧？” “去你的，没正行！” “上车坐着吧，我上楼说几句话，马上就下来。” 周不器“噔噔噔”的爬上四楼，然后敲门。 “小周，落东西了？” 开门的是温爸爸。 周不器笑道：“没有，跟小辉说两句话。小辉！你过来！” 然后，温明辉就很奇怪的跑过来，“姐夫，什么事？” 周不器正色道：“两件事。第一，昨天二姑他们来了，我这边工作太忙，也没好好招待。那什么，那个表妹刘……刘……” “刘薇。” “对，刘薇，她不是要找工作嘛，你回头跟二姑说一声，让她过来吧，直接去奶茶厂报道。再问问她的意思，市场部、设计部、行政部，又或者是车间，让她自己选。都是亲戚，该帮的总得帮一下。” “啊，哦……好。” 温明辉有些傻眼，心头突突乱跳。 这不露馅了吗？ 果然，扭头看了一眼老爸，他表情很惊愕。 周不器接着道：“第二件事，我听说了，你在厂里做的不错，有业绩，也有口碑。等年后上班了，你就当采购部的副经理吧。” “啊？真的？” 温明辉很是惊喜，立时就把其他杂念刨除脑外了。 周不器笑道：“采购部这种部门，当然得找自己人管着，你是我小舅子，我放心。去了采购部以后，不要跟张经理争吵，大事都听他的，有分歧也搁置下来。做好监督，回头跟房厂长和伍厂长汇报就行，对了，我爸年后也会去奶茶厂。” “叔叔也去？” “嗯，我会卸任董事长，让我爸去当。到时候，你多跟他汇报。” “哦，知道了。” 温明辉挠了挠头，有点懵。 周不器很随意的笑道：“行，你记下就行了，回头跟二姑说说，我太忙了，让他别往心里去。那你就这样，叔，那我就走了啊。” “啊！哦！慢……慢走……” 温爸爸忽然就有些手足无措了，说话都结巴了。 等周不器转身下楼，温妈妈也忽然从卧室里跑出来。 俩人像是审问犯人似的，齐齐发声：“明明，到底怎么回事？” “呃……” 温明辉呆住了，心说这下完了，真的露馅了。 …… 家里多了一口人，年味一下就多了。 晚饭后，周不器、温知夏和周楠，还坐在一起玩牌，输了就往脸上贴白条。结果玩着玩着，周不器的脸上就越贴越多。 周楠笑出鹅声，拍手叫好；温知夏相对矜持，也笑靥如花。 到后来，周不器才发现，原来是老爸坐在自己身后偷看牌，然后时不时的给她俩传信号。 “靠！我以为玩的是斗地主，结果是三打一！不玩了！” 周不器又输一局，一扔牌，直接往楼上跑。 没一会儿，温知夏就红着脸蛋儿，轻轻的来到了他的卧室。 “脸红什么？” “楠楠刚才偷笑呢。” “那丫头，鬼机灵的。”周不器笑笑，楠楠已经高一了，基本什么都懂了，“明天你找个时间跟她谈谈，要竖立正确的爱情观，别被哪个混蛋给骗了。” “什么叫正确的爱情观？” “呃……” 周不器有些语塞，竟不知从何说起。 温知夏白他一眼，然后就把房门反锁了，脸蛋晕红，“我要洗澡了。” 周不器哈哈一笑，拦腰抱起她，去了小浴室。 洗过澡，已经是一个小时过后了。 两人都累坏了，懒洋洋的躺在床上，大口喘着气。 温知夏趴在他怀里，轻声道：“谢谢你。” “还行吧，状态一般……” “去你的，我说的是我妈。” “哦？” “我妈跟我打电话了。” 周不器兴趣大增，扭头看她，“她说什么了？” 温知夏抿抿嘴唇，轻声道：“她说让我在婆家要勤快点，多孝顺……” 周不器笑道：“这算是认可我了？” 温知夏点了点头，幽幽一叹，“本来不想告诉他们的，结果……哎，你就逞能吧，以后有你麻烦的。” “你是我的女人，为你的事麻烦点，不是应该的？”周不器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还挺有担当的。” “这不废话吗？” “我跟小雨说了，明天让她过来。”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想到了什么，“一起？” 温知夏声若蚊蝇，轻轻“嗯”了一声。 “不反悔？” “说到做到。” “好！” 第379章 坑蒙拐骗的SP业务 清净了几天。 到了初三，就开始忙碌起来了。 这个年，算是过完了。 除了拜年电话之外，还有很多业务上的交流。 其中，最积极的当属雷俊了，他就在首都，说是想出来见一面，聊一聊。 不用说，肯定是UC浏览器的事。 周不器不想见面，明确无误的表态：“SP已死。” “没那么严重。”雷俊不以为然，“监管是加强了，也取缔了一些违规运营的SP业务的公司，可有移动公司撑着，这块业务死不了。” 这么说也没错，在移动的总营收中，22%的收入都来自SP业务。 移动和电信商们，不允许这块业务死掉。 所谓的SP业务，就是移动的增值服务，指短信、彩信、语音、彩铃等等。 新世纪之初，互联网泡沫爆发，全球的互联网公90%都饿死了。 活下来的寥寥无几。 中移动做了一件好事，算是全球首创，推出了移动梦网，把互联网公司跟自己的SP业务对接了，养活了一大票公司。 最着名的就是QQ了。 这时，国内还没有3G，处于2G和2.5G的阶段，手机也都是功能机。 用户们用手机聊QQ，就需要通过移动梦网，以短信的方式发消息。 短信收入的分成比例，移动拿85%，QQ拿15%。 靠着移动梦网的支持，QQ不仅活下来了，而且获得极好，早早的就取得盈利了，然后在2004年顺利上市…… 当然，移动也因此掌握了企鹅的命脉，后来推出飞信，就强制要求跟QQ对接。不同意，就把QQ踢出移动梦网，后者只能委委屈屈的接受。 除了QQ之外，搜狐、新浪、网易、A8、3G门户、空中网、TOM等公司，也都依靠SP业务有了额外的收入。 这些都是正规的。 更多的是不正规的。 千方百计利用各种手段把用户骗进来，不惜动用很低俗的推广方式。把用户骗进来之后，就千方百计从用户身上榨取价值，比如暗扣、代计费，或者窃取用户**来转卖。 所以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国家就开始陆陆续续的出台了各种政策。一来是限制通过无线互联网来侵蚀传统的打电话、发短信业务，加以约束；二来则是规范化SP业务的市场，构建和谐社会。 TOM股价最高时28美元，现在都跌倒10美元了。 周不器直言不讳的道：“就算不死，也活不了几年了。” “别那么绝对。” “咱们也算朋友了，我跟你说实话，我的确有进入无线互联网，开展SP业务的意向。朋友网的好友互动，跟SP业务很贴合。” 雷俊道：“那不正好嘛！你得有自己的wap浏览器啊！”（浏览器不属于SP业务，围绕着浏览器推出的相关服务，UC乐园什么的，就是SP业务了。） 周不器反问道：“那个UC浏览器有什么好的？一点知名度也没有。如果我推出一款微点浏览器，你觉得全国的大学生和白领，会怎么选择？” “呃……” 雷俊被噎了一下。 这不废话嘛！ “微点”是响当当的互联网品牌，微点杀毒和微点安全卫士几乎覆盖了全国的80%的上网电脑。又有校内网和朋友网的支持，微点浏览器如果杀进无线市场，很可能会秒杀UC。 哪怕UC的创始人充满信心……可是，只要东方微点放出风声，要推出手机端的微点浏览器，就没有投资人会再给UC钱了，相当于不战自败。 “小周，都是朋友，没必要吧？小鹏和梁杰，都是不错的人。”雷俊对朋友还是很够义气的，劝了一句。 周不器叹了口气，“雷兄，你这是难为我啊！就算是借树开花，也得把树种在自己家的后花园吧？” 雷俊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回头我问问，他俩未必能答应。” “这是唯一的解决方式。” 雷俊笑笑，“不管怎样，又出路就好。” 周不器也笑了，“是啊，还能帮你省一笔钱呢。” “对了，你对SP业务真不看好？” “你没听到消息吗？信产部的席部长都说了，我国发展3G的条件已经具备了，会对此展开专家论证，并同相关部门提出决策建议。” 雷俊很好奇，“3G和SP不冲突吧？” 周不器哼了一声，“智能机和更快的网速，SP还有什么存在价值？” “会出台政策限制吧？” “这是大势。” 周不器很坚定的表述自己的判断。 3G的推广，就会把专注于SP业务的无线互联网，真正的发展成为移动互联网了。 结束通话，温知夏就在旁边很古怪的看他，“你没说实话吧？” 周不器哈哈一笑，“半真半假吧。” “怎么呢？”温知夏很好奇。 周不器叹了口气，“做SP业务，就少不了四个字——坑、蒙、拐、骗。UC想做起来，想盈利，也少不了这类的原始积累。我可不想紫微星背上这样的名声。” 温知夏睁大眼睛，“你不是要收购吗？” 周不器道：“收购了反而不好处理，给他们一笔钱，尽可能多占些股份吧。等过几年3G来了，再重点布局这一块。我对手机端的业务布局太厉害了，一旦早早施展，被人学去就不好了。得关键时候杀出来。” 其实他以前想过，发展一下SP业务。 可贺阳来了之后，给劝住了。 当前，还是要以PC互联网为主，把手里的这些业务发展好、整合好。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前，不要冒失的转移赛道。 周不器思考过后，尊重了他的意见。 国内，要等到2009年才正式开始3G时代。 在此之前，无线业务做的再好，也都是小打小闹。没必要在这方面浪费人力物力和精力，毕竟在PC互联网上，紫微星还有非常大的发展前景和扩展空间。 …… 下午，周不器出去跟周红衣见了一面。 聊的不太开心，不欢而散。 奇虎的聚合搜索业务做的不太好，推广不太顺利。可周红衣关系太硬了，名气也足够大，竟然要拉关系展开A轮融资了。 这和周不器原本的预期出入很大。 他还以为能找机会吃下这支成熟的技术团队呢，结果人家到头来一门心思想当大哥，根本没有寄人篱下的意思。 然后，周不器去接上伍雨，带回自己家。 周楠还是跟伍雨关系更融洽，特别开心，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主要是伍雨送的礼物也好，各种各样的奇石珠宝，看得人眼花缭乱。 晚饭，就更热闹了。 伍雨叽叽喳喳，一点都不见外，又都是老乡，有一种自来熟的亲切。相比之下，温知夏就内敛多了，有些放不开。 “楠楠，在学校里有男生追你吗？”饭桌上，伍雨很坦然的问，她感受到了，周家的氛围比较开放，在这方面不似小家小户那么保守。 周楠撇撇嘴，“老多了。” “你答应了吗？” “怎么可能？一群癞蛤蟆。长的还不如我哥呢，我瞧不上。” “嘻嘻，这就对了。” 周楠抿嘴偷笑，“小雨姐，我哥说你是高中时候的校花，是他的初恋呢。” 伍雨抿抿嘴唇，瞥了周不器一眼，脸蛋红润，挽了挽耳边的头发，“谁知道呢，上高中时我都没跟他说过话，一堆男生围在我身边，我都没一个看上的。结果……结果到了大学，我俩又成了校友。所以啊，这种事千万不要随便选择，真正对的那个人，一定会在将来的某个角落等着你。用时间来检验自己、甄别爱情。” 温知夏不太会给妹妹普及爱情观，可伍雨很擅长这种活。 周楠眨眨眼，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 晚上。 周不器先是把伍雨从浴缸里抱出来，擦干净之后，用浴巾裹好，送到床上，盖上被子。然后，又回来伺候温知夏。 洗澡的时候，是他伺候她俩。 一会儿，就是她俩伺候他了。 “老公。” 温知夏坐在浴缸边，声音发颤，一脸紧张的样子。 周不器拿过浴巾，细心的帮她擦拭着身子，笑道：“大大方方的，都是一家人，没事。” 温知夏轻轻的一叹，“老公，我为了你，把什么都放下了，你以后得好好对我。” “这肯定啊，我不宠你吗？” “以后也得这样，不能变心。” “放心吧，我又不是始乱终弃的渣男。”周不器一脸坚定的表态。 温知夏嗔了他一眼，“始乱终弃我不担心，就怕你一个一个的没完没了。” “吃不消！吃不消！” 另一间房。 熊包老爸左右翻腾，难以入眠。 在回房间的时候，他亲眼看见儿子左拥右抱，带着伍雨和温知夏回房了。他是过来人，那俩儿媳妇的表情……尽收眼底，就知道今晚能发生什么了。 再想想自己的大小老婆，虽然这么多年一直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可都是分房睡。 哪像那小子可享齐人之福？ 人比人，气死人啊。 “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小子，是比他爹强了！” 唯一的一点当爹的优势，也被超越了。 这一刻，周建军觉得自己再也没什么能教导儿子的了，有一种浓浓的失落感。 第380章 盗版是国情 正月初八，公司就会正式上班了。 不过，破五过后，贺阳、王浩阳、张一明、郭鹏飞这样的高管就都陆续返京。 王浩阳给出了一份大略的年度基础设备采购预算表。 很吓人！ 今年，要花费整整7500万元！ 其中，光是给甲骨文的Oracle数据库服务费用，就高达4000万之多。 这不扯呢么？ 去年，周不器咬咬牙，在这块业务上支出了1500万。这过了一年，支出直接翻了近3倍！ 周不器觉得要找一位大佬咨询一下。 雷俊不合适，他肯定得谈UC浏览器；周红衣也不行，奇虎公司正在融资，二人正在闹别扭；张朝洋玩消失了，不知道去了哪；刘强栋……算了，他未必比自己强。 想来想去，李国清是最好的选择。 在互联网领域，他也是堪称教父级的人物了，从当当走出来的人才，惠及了整个华夏互联网。 “你可真会赶点啊，我刚和老婆孩子从欧洲回来。” “大过年的去欧洲度假？” “嗯。” “有想法！” 李国清笑眯眯的一摆手，“行了，你小子就直说吧，找我什么事？”那小眼神，就没离开跪坐在旁边，姿色优美、身段婀娜的美女茶艺师。 食色性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相对来讲，互联网大佬们在这方面，比传统行业的大老板们好太多了，就算偶尔玩玩，也都是点到即止。 周不器是见过大世面的。 在东北老家，他有一个“叔叔”，是做矿产生意的。那人有一栋公寓楼，里面住满了脱北的姑娘。有些姑娘还托他帮忙，把姐妹、父母姑姨之类的也接过来享受幸福生活。姿色好的，就留下了，住在一起。姿色差的，就送到农村给光棍当媳妇。每天过的日子，跟皇帝似的。 “是这样，校内网、朋友网，每天都要产生大量的数据，可服务费……” “数据库？Oracle？” 李国清显然是内行，话说一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周不器点点头，“对。” 国际上有很多数据库，还有免费的数据库，但性能最好最稳定的，当属Oracle。所以，世界500强，大型国企，尤其是金融行业的数据库，一般都是采用Oracle数据库。 当当是电商平台，校内网、朋友网也有很多重要数据，采用Oracle是必然选择。 李国清笑道：“你那只是个创业公司，没必要太计较。” “什么意思？” “不必全额付费。” “用盗版？” 周不器睁大眼睛，用盗版了，以后还怎么去国外开疆拓土？一纸诉状下来，不死翘翘了？ 李国清摆摆手，“不是盗版，是正版。不过……咱们的国情啊，跟发达国家还没法比，一家公司一年两三千万的利润，结果四五百万都给甲骨文当服务费了，这可能吗？所以啊，人家也变通。” “怎么说？” “就跟微软、IBM差不多，只要你给他们的销售提供了足够的销售额，人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国情嘛，谁都知道怎么回事。基本上就一半一半吧。” “还是用盗版。” “不是盗版，盗版人家怎么提供服务？人家技术手段高明着呢。”李国清瞥他一眼，“你小子是一点技术都不懂啊？” 周不器轻咳一声，有些尴尬，“还是懂点的。” 李国清道：“只要你购买了服务，只要你下载到了正版介质，装多少人家根本不管。买卖时，他们会根据你公司的规模进行评估，每年要有一定的增长指标。达标了，就够了。你们可以去跟销售谈。” 周不器眯着眼睛，思量了一会儿，“你的意思是说……假如我们需要200套数据库，只需要购买100套的服务就够了，然后装机200套。到时候，就能享受到200套的数据库服务了？” “对，人家的软件，根本不查CPU，或者说不屑于查，懂中小企业的难处。” “这还行！” “不过我说了，人家针对的只是中小企业。如果你是百度那样的上市企业，又或者是阿里、金山这样即将上市的企业，那就没什么折扣了，得规规矩矩的来。” 周不器点了点头。 如果是对半分……今年在这项业务上支出2000万就够了，仍旧是一笔巨款啊。 哎，这就是被人家掌握核心技术的悲催之处了。 公司好不容易赚了点钱，结果都给美国的高科技企业交知识产权费了。 “对了，你刚才说什么？微软的办公软件也需要购买？” “你说呢？” “当当买了吗？” “这没多少，算上系统，每套一年1980元，采购1000套意思一下就行了，也没多少钱。没必要为这点钱承担风险。” 那也是将近200万的采购款了！ 无奈啊。 周不器抹了抹鼻子，轻咳一声，“办公软件这东西不同于数据库，用盗版也没什么。不过你说的对，回头还是采购正版吧。” 接下来，李国清就跟茶艺小妹勾搭起来了，说香格里拉酒店里有游泳池，有没有空一起去游泳？ 小妹说我不会，脸蛋却红扑扑的，很羞赧。 有一种欲拒还迎的姿态。 周不器见状差不多了，就找了个理由赶快离开。 这哥们去欧洲度假了，估计憋坏了。 第二天，周不器和贺阳一起去了搜狐大厦，去考察了工作环境。 基本可以了。 等员工们回来，就可以陆续搬家，来新办公楼工作了。 楼上的搜狐，年前就搬进来了。 “对了，王海洋答应入职了，30万年薪、3万股期权，外加50股万的入职期权，先期提供一个M3的职位。” “什么时候上岗？” “3月份吧。” 周不器很满意，笑道：“大佬就是不一样，效率这么高。” 贺阳很平静的摇摇头，“另外，技术业务的主管人选也有了。” “哦？谁？”周不器很好奇。 贺阳道：“联想研究院的首席研究员杨振坤。” 周不器睁大眼睛，“从联想挖人？不好吧？不是，贺阳，你没必要这样……” 贺阳笑了笑，“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我要从老东家挖人，是他自己要离开，他接到了微软研究院的邀请，辞职报告已经递交了。” “你是说咱们要截胡？” “对。” “难度大吗？” “他在联想研究院名气不小，做出了不小的成绩，我和他还算熟，知道他的志向。不过现在有一个问题，有些麻烦。” 周不器拉过来的一个椅子，让他坐下，然后自己坐在旁边的工位上，问道：“只要是人才，就要不惜代价的引进。” 贺阳道：“首先，需要你出面，找个时间跟他谈谈。其次，我们的财务体系……需要为他破例。” “哦？” “紫微星处于发展阶段，初期提供的岗位级别都比较低，随着公司的扩大和业务的增长，再慢慢的提高岗位级别，这是合适的。可这适应的管理岗，压低薪酬，有利于培养团队的同甘共苦。对技术岗去未必适用。” 周不器一下就听懂了，“他在联想研究院的薪酬多少？” 贺阳道：“期权可以忽略不计，非常少，但工资很高，要超过100万。”生怕他误会，又着重说明一点：“他是真正的技术人才，联想研究院首席研究员的意思，就是指他是技术岗最高的级别。” 周不器略显沉默。 对于管理岗来说，必须要持有股票。如果他在现金和股票之间选择了前者，那他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管理层。 股票，就代表着未来。 连管理者都不看好公司的未来，怎么带好团队？怎么给员工输出良好的价值观，怎么培养信念感？ 技术岗就不同了。 技术大牛们往往都有着一些性格缺陷，眼光不如管理型人才那么长远也很正常。他们更应该长时间的沉浸在某一个技术领域，公司的发展好坏与否，跟他们无关。他们的追寻目标，只是一个技术结果的展示。 问题是，紫微星招聘的是首席技术官啊？ 这可是个管理岗。 贺阳叹了口气，“在技术方面，他没得说。不过管理角度可能差点，否则他也不可能只是联想研究院的首席研究员，早就提为副院长，甚至是院长了。” 周不器摆摆手，奇怪的问：“在招揽技术型人才的时候，的确可以破例，用重金挖人。可你不是说咱们寻找的是CTO吗？” 贺阳笑道：“紫微星的技术业务还比较单调，可以让他负责一些简单的管理工作。不给管理岗，给个T6的技术岗。” 按照紫微星的技术岗薪酬标准，T6是资深专家，年薪在120万-150万之间，4年期权是8万股-10万股。 “这就是正常的技术岗招聘了，没必要给出特殊人才引进的期权赠予了吧？” “当然。” 周不器点点头，“确定能拿下？” 贺阳很自信的说：“这两个条件满足了，问题不大。”随即就轻轻一叹，“这一年，联想的人才流失严重啊，大家对操之过急的国际化战略，都不太有信心。” 周不器忽然想到了UC浏览器，问道：“联想投资有一个副总裁，叫俞永富？” “对，负责投资互联网、无线互联网等高科技的领域。” “嗯……看来也要走了。” “啊？” 第381章 分布式处理 对于贺阳极力推荐的杨振坤，周不器先了解了一下他的个人履历。 惊为天人。 北大数学系，读了三年，本科毕业；硕士师从张工庆院士，一年毕业；博士改行，学了计算机，师从王玄院士。博士毕业，即是副教授留校。再过两年，晋升教授，又两年，成了最年轻的长江学者。 随后，他不安现状，加入北大方正，研制出了我过国第一个页面语言解释器。随后加入联想研究院，负责无线通信领域的研究。 这绝对是世界级的第一流的技术型人才，让这样的人才脱离技术领域去做管理，太浪费了。 上地高科技园区。 周不器和贺阳出坐在咖啡厅里等人。 “不能让他做管理。” “啊？” “术业有专攻，这样的人就该钻研在技术的最前沿。我国在基础技术领域太薄弱了，一部分原因是有能力的人都改行当管理了。很多高校的校长都是院士，时间都忙于政务、忙于应酬了，哪还有时间做科研？” 贺阳迟疑着说：“可公司里需要一个技术带头人，负责指挥大家的技术研发工作。” 周不器摆摆手，“先问问他的意思吧。” 十分钟后，正主出现。 贺阳起身跟他握手，“这就是我老板周不器，还是大学生呢，年轻吧？” 杨振坤的表情有些复杂，“太意外了。” 他今年四十岁了。 早在十年前，他就是大学教授，教周不器这个年龄段的学生知识。 时过境迁，真有些唏嘘。 周不器知道自己的弱势，姿态摆的很低，“杨老师，我看了您的资料，我都吓坏了。您要是不跳槽离开体制，现在肯定是院士了吧？” 杨振坤笑了笑，“周总……” “别，叫我小周，您这年龄，跟我爸差不多，要不我叫你叔吧？” “叫老杨吧！” 周不器哈哈一笑，“那太不尊重了，您当年是北大的老师，我当初就梦想着能考上北大呢，结果读高中的时候，一门心思的读管理学和商业学的书了，就耽误了学业。我还是叫您杨老师吧，显得我跟北大的学生似的。” 这一番话，信息量很大。 贺阳不由得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位年轻的小老板，暗自惊讶。 他真的只有20岁？ 杨振坤没有了最初的尴尬，表情自然了许多，笑着说：“小周……嗯，这样称呼领导，我还是第一次。” “应该的。” “嗯，小周，你让我去紫微星，做什么？” 周不器摇头道：“不是我要你做什么，是杨老师你自己想做什么。” “哦？” 杨振坤眉梢一挑，大有兴趣的样子。 周不器道：“您这样的前辈，只要加入了紫微星科技，不管做什么，都是我们的一笔巨大的财富。刚才我还和贺阳说呢，具体做什么，看你的个人喜好。” 贺阳补充道：“是真的，老杨，我的意思是让你过来当技术总监，协调解决紫微星旗下各个业务的技术问题。不过如果你有自己的研究方向，我们也支持。” 杨振坤沉默了一会儿，“前几年，谷歌出了几篇关于云计算的论文，引起了业内的轰动。美国那边有不少高科技公司都在跟进了，国内还没什么动静。” “啊？” 贺阳愣了一下，怔怔看向周不器。 云计算？ 这不是这位年轻老板给紫微星定下的未来发展框架吗？被定为公司的最高机密，搜集到的有关云计算相关的档案文件，都几十万字之多了，都是英文。 杨振坤看出了什么，惊愕的看着周不器，“你知道？” 周不器摸摸鼻子，“不谋而合吧。” “你对云计算感兴趣？” “这个……先不提。就算真的要做云计算，这也是一项浩瀚的大工程，非朝夕可能做的。以紫微星现在的实力，还差一些。别说紫微星了，全世界恐怕也没有哪家公司有这个实力吧？你加入微软研究院，是为了这个方向？” 杨振坤没想到这个年轻人还真的对此有些了解，面色惊讶，摇头道：“你说的对，云计算的概念太大了，微软……也没启动。不过，可以先对谷歌的那几篇论文，进行一些技术解构，对某一个方向展开研究。” 周不器问：“方便说吗？” “你懂计算机技术？” “只了解的大框架吧。” 杨振坤开了句玩笑，“架构啊，那更高端呢。” 周不器哈哈一笑，“杨老师，你可真幽默。” 随后，杨振坤就压低声音，说道：“微软研究院给我提供了一个方向，本来是不方便说。可恰好他们提供的方向跟我自己的倾向比较吻合，我说下自己的研究方向，也不算泄密。” “当然。” “谷歌的那几篇论文，在对云计算的阐述中，着重采取的技术办法就是分布式处理。这是云计算……或者是大规模数据处理的关键程序，也会是未来计算机技术的重要方向。解决了这个问题，很多对当前互联网技术来说存在障碍的难题，都会迎刃而解。” 周不器对分布式有所理解，笑道：“还真是巧了，我们有个团队，在跟微软合作，做数据处理系统。不过，是传统的关系式。” 这话就外行了，杨振坤摇摇头，“关系式是类型，分布式是方法，不矛盾。事实上，我要研究的分布式系统，也是关系式类型。” “怎么理解？” “这么说吧，现在是互联网的web2.0时代，这你肯定懂。传统的关系式数据库在处理web2.0网站，尤其是超大规模和高并发的SNS类型的纯动态网站，已经力不从心，出现了很多难以克服的问题。你做朋友网，肯定有所体会。” 周不器一拍大腿，激动道：“说的太对了！前几天，我的财务官给我一个本年度的基础设备采购预算表，光是Oracle的服务费，就高达4000万。这就是技术不行，靠量取胜了。” 杨振坤道：“对，基本是这个道理。所以在美国那边，已经提出了NoSQL的概念，即Not_Only_SQL，非关系型的数据库。比如列存储数据库、键值存储数据库、文档型数据库、图形数据库等等，就是想解决web2.0时代下的数据库生存问题。” 周不器一脸茫然。 听不懂了。 再看贺阳，好吧，那无辜的样子，跟幼儿园的孩子似的。 杨振坤接着说：“单个的关系式数据库已经出现几十年了，是最稳定的数据库类型，是经过实践验证的。之所以跟不上时代，归根结底是数据的处理方式落后了。” “要分布式处理？” “没错。这就好像用水泵抽一个水池的水，如果用一只水泵，想要提高效率，就要提升水泵的功率。同时，加固水管，以免被水流鼓涨开。要把整个水泵系统的设备都优化一遍。功率越大，就越是精密，设备要求越高。随着功率的加大，后期的支出会是几何级的增长。就像你刚才说的，朋友网要采用Oracle的数据库，如果不加改善，以后的支出会越来越大。” 周不器点了点头。 他也感受出来了。 不说别的，Facebook拒绝使用甲骨文的数据库，就能看出来。 杨振坤道：“分布式处理，就是不提升单个水泵的功率。甚至为了节约成本，可以把单个水泵的功率有所降低，但是增加更多的水泵。几十上百个水泵同时抽水，哪怕水泵质量差点、功率小一点，但整体来看，效率一定会大大提高。” 周不器目光灼灼，“这么说来，分布式数据库会是下一个潮流？” “一定的。” 杨振坤脸色肃然的点了点头。 周不器心头猛地一跳，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杨老师，你是国宝，是国内计算机领域的顶尖人才，你不能去微软。” “啊？” 杨振坤愣了一下，哭笑不得。 周不器一脸严肃，很认真的说：“杨老师，你是专家，你肯定清楚。过去二十年，我国一直在主推我们国产的操作系统，从COSIX系统，到中文DOS，到红旗Linux，收效甚微。在操作系统领域，我们已经彻底失败了。紫微星的战略倾向，就是要打造我们自主的核心技术。你看好分布式计算的未来，我也很看好。” 贺阳迟疑了一下，低声道：“老杨，告诉你件事，是紫微星的最高战略机密。三年之内，我们将启动自己的云计算工程。” “什么？” 杨振坤面色一变，难以置信。 云计算是什么？ 美国那边的高科技巨头，都还在摸着石头过河呢。 周不器掷地有声的道：“杨老师，我觉得你这个研究方向很好，分布式处理技术是下一个时代，也是云计算的核心工程。我希望你能加入紫微星，就这个方向展开科研。” 杨振坤松了口气。 他还以为周不器邀请他去做云计算呢。他对自己的实力是很有自信，可对云计算的思路还太过缥缈了。 周不器笑笑，“杨老师，你先入职吧，先适应一两个月，了解一下紫微星的业务和内部情况。然后再做选择，到底是继续做分布式系统的研究，还是做一些综合性的技术类管理工作。” “能怎么办？” 杨振坤笑着摇摇头。 “老杨？” 贺阳冲他挤眼睛。 杨振坤点点头，“我最快下周入职，工资待遇怎样？没给我降工资吧？” 贺阳大手一挥，“涨了，涨50%！150万年薪，从今以后，你就是紫微星的第一高薪！” 第382章 升职 首都国际机场。 一个身着粉红色风衣，少女感十足姑娘走了过来。她围着一条灰白色的围巾，手上是一双白色手套。 清冷的气场，让人不敢靠近。 头发又染了，略微带几分橘黄，好似阳光的颜色。烈焰红唇还是那样的醒目，就好像午后的骄阳，散发着炙热的温度。 火辣的样子，让人无法近前。 正是石婧琳。 周不器再次感受到了那句“超越性别之美”的描述了，她简直就是冷热交融的结合体。 “你太美了。” “谢谢。” 石婧琳对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文文静静的站在，似笑非笑的看他。 周不器上前，轻轻拥了她一下。 然后，就感觉周围的目光，好似刀子一般“刷刷刷”的捅了过来，没由得一阵心慌，一手拉着皮箱，一手拉着她，一路小跑。 石婧琳穿着高跟鞋，不太方便，却紧紧的拉着他的手，一路跑出了机场大厅。 “等开春回暖了，咱们每天早上都起来跑步吧，不锻炼不行。”周不器把皮箱交给了司机，这才好好的拥抱了她。 “我都行。” 石婧琳很自然的回应着。 她和温知夏不太一样。 温知夏也经常和周不器发生分歧，不过，都是些细末小事的分歧，多少有几分撒娇增加生活情趣的意味在里面。遇到大事，一定是依着周不器，言听计从。 石婧琳就不同了。 自从跟了周不器之后，她的收敛是很明显的，能不争就不争、能不吵就不吵。尤其是小事，几乎事事顺着他，百依百顺。可遇到大事的时候，往往争的很厉害，必须要他拿出可信服的说法来。 上车之后，两人很自然的抱在一起。 罗华磊不在，前面就一个赵心妍一个女司机，所以周不器就比较大胆，抱着她亲了好一会儿。石婧琳表现的柔情似水。 拥吻过后，周不器笑着附耳低声：“告诉你个秘密，这几天，我和她俩是一起睡的。” “温老师同意了？” “必须的。” “你很得意吧？” “还行吧。” 石婧琳白他一眼，把他推开了，从他怀抱里离开，从包包里拿出了化妆镜，整了整妆容，看似随意的问：“我呢？” 周不器笑道：“今晚怎么样？叫上小雨一起？” “可以。” 石婧琳的脸蛋有些红润。 周不器眨眨眼，凑过去，低声问：“问个事，你亲过温老师吗？” “别胡说。” 石婧琳瞪了他一眼，脸蛋儿更红了。 周不器忍着笑，挤了挤眼睛，“想不想亲她？” “滚蛋！” 石婧琳的脸蛋儿就更红了，就好似她手里的迪奥999，经典正红。 说是这么说，可表情已经把她出面了。 周不器心中有数，就不逗她了，说起了这段时间来公司的事，着重说明了校内网的业务部门安排。 “大学生活动中心的工作点，不能取消。这也是学校的态度。” 说到这儿，周不器就有些好笑。 前段时间，计算机学院的副院长要做一个移动光驱的项目，想找校内网合作。被周不器一口拒绝了。结果对方很不高兴，要撤掉学校、学院对校内网的一些基础设施供应。 周不器反应很平淡，就说愿意把场地还回去，把校内网搬走。 这一下就炸锅了。 学校连续出现了好几个领导，加以安抚。还说那件事是误会，不要冲动。校内网是北科的学生网站，学校一定会提供最大限度的支持。千万不要搬！ 周不器道：“贺阳说的对，校内网现在已经是很成熟的网站了，由一群兼职大学生主导，稳定性太差，需要招一批全职，来完成基本的运营工作。” 石婧琳理会了他的意思，扭头看他，“所以要分割吗？全职员工在搜狐大厦工作，兼职员工还留在北科这边？” “对，你去搜狐大厦这边，负责这边的业务，主要是既有的已经成熟的项目的日常运营，比如论坛、团购、校花校草评选、站内信等等。大学生团队这边由郭鹏飞负责，主要做一些新任务的开发，大学生团队嘛，想法更多、创意更好。另外就是论坛管理员的兼职，团购客服的兼职团队等等，都会留在学校。” “我这是升职了呗？”石婧琳美眸一闪，俏脸上洋溢起了一个牡丹花开般的绽放笑靥。 “差不多吧。” “这还行，没白跟你。” 周不器哭笑不得，“你跟我，就为了升职啊？” 石婧琳翻了个大白眼，很不屑的道：“你不会真以为我会喜欢你吧？周不器，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别太自作多情。” 周不器瞪起眼睛，咬牙道：“我看你是欠揍了吧？哼，要么罚跪，要么打屁股，你自己选！” 石婧琳脸上瞬时涨红，“恶心！少来糟践我！” …… 搬家要有先后次序。 第一波搬家的，是东方微点。 员工们喜气洋洋，有一种从上到下的荣耀感。微点安全卫士和微点杀毒，已经占据了超过80%的市场份额。 基本上对互联网有认知的用户，都成了微点的用户。 这样的普及度，放眼全国，也就仅次于QQ了。 现在，公司又搬家，搬到了威新国际大厦！ 那是什么位置？ 位于清华科技园，是中关村的核心地带，即将改名搜狐大厦，是中关村、乃至整个首都科技圈门面的建筑！ 也是国内目前最顶级的写字楼。 朋友聚会，要是说起自己是在搜狐大厦里工作，都会面上有光。 去了之后，再看搜狐大厦里清雅、清新，干净、空灵，光亮、宽敞的办公环境，就更是欢呼连连。 真是太舒服了！ 相比之下，刘宇等几个老人，则有些面色复杂。 他们不想离职。 东方微点是他们一手创建出来的，现在公司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他们凭什么离开？可悲催的是，随着两款软件的巨大成功，季子安已经极大的竖立起了自身权威，甚至去年还公开表态过，表示愿意接受这些老员工的离开！ 现在，连办公地也换了……刘宇等人已经彻底明白了，人心尽失。 在东方微点，他们从主人的角色，真真正正的变成了配角。 搬家后的第一天，贺阳就把刘宇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办公室……” 刘宇内心极其触动。 办公室就像是个玻璃盒子，除了后面是墙体外，三面都是通透的。在这里面办公，所有人都能看见。 毫无**可言。 可话又说回来了，不比普通员工付出更多，凭什么当领导？被员工们一天天的当成猴子看，才更容易抒发他们工作憋屈之余的苦闷，易于缓和内部矛盾。 领导都成被围观的猴子了，普通员工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光是这一间办公室，刘宇就打心眼里佩服。 这个大学生团队办起来了公司，是真的志向远大，想要做一番大事业。不说别的，以前东方微点的办公室，都是与外面隔离的，领导在里面喝茶睡觉，甚至叫上女秘书谈人生，外面人都不知道。 这难道不是领导的特权吗？ 可新办公区的办公室设计，阐述了一个新理念。领导有的不是特权，而是更多的付出。 “老刘，坐，咱俩聊聊。” 贺阳早就规划好了，入职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摆平让大家困扰了大半年的东方微点的内部纷争。 刘宇心头一沉，脸色发青。 他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不会被开除了吧？ 贺阳笑着给他倒了杯茶，然后很随意的说：“老刘，紫微星是个大公司。跟那些年轻人比，咱们都老了！” 刘宇勉强一笑，“我是老了，你还年轻。” 贺阳道：“差远了，我专门差了档案，季子安是83年的，今年才23岁，比我小一轮呢。结果怎么样？生生是带领东方微点，做到了全国第一大安全公司。” “第一大？”刘宇冷哼了一声不以为然，“没有收入，不停的烧钱，怎么叫第一大公司？” 贺阳叹了口气，摇摇头，“老刘，这观念……算了，咱们不说理念的问题，可眼下的局面，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吧？公司的大战略摆在那里，你能怎么办？” “是要我离开吗？” 刘宇的声音发颤，有些激动。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他是最难的。周不器、季子安、王浩阳等人，都一门心思的天天想着从他手中抢班夺权，一度还有着把他开除的心思。 都是人精，他如何看不出来？ 可是，他都忍了。 他没有股份，每月工资也只有2万块钱。以他的能力和江湖地位来说，完全可以离开！可是，他没有，他一忍再忍。为什么？还不是不想离开东方微点？在去年夏天受到迫害，几乎坐牢时，他都没有放弃过，现在公司蒸蒸日上，他有什么理由离开？ 离开了瑞星，他伤心了两年才缓过来。 东方微点是他一手打造，是他的亲儿子啊。 他不想离开！ 贺阳体会出了这种情感，连忙道：“老刘，你可千万别误会，你是咱们公司的宝贝，是真正的专家。咱们周总也说了，你是国内第一流的安全领域专家。” “那又怎样？”刘宇颇有些自嘲。 贺阳道：“我跟周总沟通过了，他也同意了，我们决定……” “开除？” “不，是要给你加薪升职。” “啊？” 刘宇惊了个呆，愣住了。 第383章 平衡之道 “公司刚刚公布了最新的职称表，每个人的职位都标注了，你知道吧？” “嗯，看了。” 刘宇点点头，随即就很奇怪的问：“你不是首席运营官吗？COO啊，按理说该M8才对，怎么才M4？” 贺阳笑道：“那我也是咱们公司唯一的M4，没看季子安、张一明他们才M3吗？创业公司嘛，不好一下提那么高，要慢慢来，把晋升空间留出来。” 刘宇脸上的狐疑之色就更多了。 他的月薪是2万块，按照职称标准，已经达到M4的程度了。可贺阳刚刚说过，他是公司里唯一的M4。 这还怎么升职加薪？ 总不能把自己提到M5吧？ 这就太荒唐了。 贺阳笑着问：“老刘，你认识杨振坤吧？” “杨振坤……”刘宇皱皱眉，似乎想起了一个名字，“方正的那个安全专家？” 贺阳一拍巴掌，“对，就是他。不过他早就离开方正了，去了联想研究院。” 杨振坤从博士、到留校任教、到去方正任职，然后到联想研究院……每一个职位，都是在不同的领域进行探索。 而且，一做就做到了国内顶尖的水平。 他在北大方正时，因为当时国家认识到了信息安全的重要性，就让他带头做信息安全领域的研究，保护我国的互联网工程。为此集结了国内不少安全领域的人才，其中就包括时任瑞星首席技术官的刘宇。 当时，杨振坤是课题研究组的组长，刘宇是小组成员。 可见杨振坤在国内计算机领域地位之高。 说来也是，他三十出头，就破格提拔为“长江学者”了，是仅次于“院士”的官方科学家称号。 刘宇一拍脑门，“对，联想研究院，我想起来了，他离开安全领域，去做无限通讯了嘛。当时我们还惋惜呢，说国内信息安全领域少了一个带头人。” 贺阳笑道：“我把他请来了。” “什么？” 刘宇愕然一惊。 这种级别的科学家，加入紫微星这个初创公司了？ 贺阳道：“我们给他开出的是T6级，资深专家的职衔。按照周总的说法，技术岗不设限，什么水平就评什么级，薪酬和职称都是实给。” 刘宇马上明白他的意思了。 是在劝自己放手，离开管理岗，专心从事技术方面的研发工作。 “怎么样，老刘？你怎么想？” 刘宇叹了口气，很看得开，“反正我本来就没什么实权。” 贺阳正色道：“老刘，微点杀毒有着世界级的杀毒水平，这是你的功劳。在国内的安全领域，你是首屈一指的专家。我们都希望你能在这个领域深度的专研下去，把公司，甚至把我们国家的信息安全水平再提升一个档次。” 刘宇道：“什么方向呢？” “分布式。”贺阳自嘲的一笑，一摊手，“我也不太懂，具体的等杨振坤入职了，让他跟你谈。大体意思就是搭建更多的处理中心，能够抵挡每秒钟百万次、千万次的DDOS攻击。” “啊？” 刘宇睁大眼睛，惊呆了。 抵挡每秒钟千万次的网络攻击？五角大楼也就是这个级别吧？ 贺阳摆摆手，笑道：“这是个很有挑战的命题，杨振坤也说了，他加入紫微星，就是做分布式处理算法研究的。怎么样？有兴趣吗？” 刘宇怔怔的道：“贺总，你……你跟我说说，咱们做这个分布式防火墙是为了什么？周总他到底要做什么？” 贺阳抬了抬茶杯，跟他轻碰了一下，轻声道：“老刘，原因我知道，但这是公司的最高层机密，全公司知道这件事的人，不超过五个。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周总的雄心壮志比我们每个人都要大，他的眼光在全世界！” 刘宇脸色比较平静，叹了口气，淡淡的道：“我不会离开的，不管是管理岗，还是技术岗。” 贺阳一拍手，笑道：“这就对了！老刘，公司不会亏待你的，周总对科学家心怀敬意，这我是心眼所见。你要你专心做技术，我保证，你在公司里的境遇，会立刻转变。” “职称呢？” “T5，高级专家，年薪80万，仅次于杨振坤的T6。” “我还有两个兄弟，是跟着我从瑞星过来的，都是安全领域的专家。他俩都得是T4，另外，这是个大项目，研发人员……可少不了，要展开社招和校招，T2和T3级的技术人员少说也得是上百人的团队。” 贺阳笑道：“这个不急，回头公司会根据具体的项目条件和任务指标，予以评估。对了，你手底下还有几个人吧？” 刘宇的老兄弟几个，除了两个技术专家，还有三个管理方面的副手。当初都是一起创办东方微点的。 技术人才，可以留下。 可是管理人才……抱歉，紫微星不需要这种思维过气的管理层。 刘宇知道他的意思，霍然起身，“我去跟他们说！” …… 二十一世纪，什么最重要？ 人才！ 周不器深深的体会到了。 贺阳入职后，三下五除二，就很轻易的解决掉了积困在东方微点大半年之久的管理层矛盾。还让刘宇答应下来，去主导分布式防火墙的大工程。 这也是未来云计算的重要环节。 不过，刘宇这几个老家伙，未必知道分布式处理是怎么回事。需要等杨振坤入职会，对分布式算法这个大项目，做一个统一的技术架构。 “等杨振坤入职后，就让他当首席架构师吧。挂个虚职，不必承担太多的管理职能，只要带好团队，在分布式算法领域钻研下去就好了。” 汇报完了刘宇的事，贺阳又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杨振坤还没入职，但他已经明确表态了。 他认定了云计算之分布式算法这个领域，就一定要研究下去。他对管理岗位没什么兴趣，也没学过管理，一辈子都在跟技术打交道。 周不器认可了这个建议，“可以。” “那再招聘一个首席技术官吗？” “不招了。” “啊？” 贺阳微微一怔。 周不器道：“总是空降高管，对员工们的心气会产生影响。这几天你去考察一下程秉皓，他正带队做微点输入法，估计快有结果了。等这个项目做成，就可以提拔。” 去年程秉皓在新浪，就是技术总监了，如果不离开……说不定现在就已经是新浪的首席技术官了。 资历和能力都没问题。 还有一点，周不器没学过管理，他的管理思维都来自中华瑰宝《资治通鉴》。 帝王术，首重平衡。 现在，公司里有两大空降高管，贺阳和王浩阳。 公司里已经有人起了外号，叫“两个太阳”。 什么意思？ 天空怎么能有两个太阳？ 这就是派系啊。 有人的地方，就会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一定会有派系。 这很正常。 但绝对不能出现一家独大派系。 领导在提拔下属的时候，都会提拔自己人，这是人之常情。可一旦某一个派系过大，就会扼杀人才，给公司造成巨大损失。 更为重要的一点，会把老板架空！ 假如周不器耳朵里听到的话，都是贺阳这个派系的声音，那就出大事了。闭塞了耳目，阻挠了视听，就失去了对公司的控制。 做皇帝的不管事不怕，但要把管事的那群人的派系关系平衡好，让他们相互制衡，就可以牢牢的把江山握在手里。 贺阳已经招来了杨振坤，收服了刘宇等人，接下来从华硕挖来的人力资源总监王海洋也要入职。 他的权力已经够大了。 可不能再让他的人拿到首席技术官这个职位了。 程秉皓当初是王浩阳招来的，他俩以前都是新浪的同事，算是一伙的。 …… 朋友网会在周末搬家。 上班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推出社交游戏“抢车位”。 “朋友买卖”的用户有900多万，保持活跃状态的有80万左右，基本已经处于生命末期了。 社交游戏就是这样，寿命极短。 像开心农场这样的超级爆款，可能火个两三年。一般的游戏，生命期也就是半年左右。要不停的推陈出新。 是时候推出新的游戏，继续带动社交游戏的热度了。 周不器去了朋友网那边，一是公布周末搬家的好消息，二是祝贺“抢车位”顺利上线，三是去见程秉皓。 “我听说输入法做的差不多了？” “嗯，新学期的开学季，应该就可以向全国大学生们推广了。” 周不器眼睛一亮，“还有半个月就开学了！” “基本问题不大。” “已经进入测试阶段了？” 程秉皓道：“对，我建议咱们紫微星的员工，都要下载使用微点输入法，给我们提供反馈报告。” 周不器大手一挥，很大气的说：“没问题，做好了这件事，回头给你安排更重的任务。” 程秉皓精神一震，很兴奋又期待的样子，“做搜索吗？” “呃……” 周不器有些语塞。 他也想做搜索。 可是，被周红衣摆了一道。 而且，现在要展开分布式算法的深入研究了，开销会很大，紫微星也没资金再研发搜索技术了。 第384章 和红衣教主谈人口生意 越来越多的公司，闯进了搜索的赛道。 真是头硬。 这条赛道上，不仅有微软、谷歌、雅虎这样的国际巨头，也有百度、新浪、搜狐这样的国内霸主，怎么搞？ 一**的往上冲，真是勇者无畏啊。 不过，最近有一家做搜索的公司忽然火起来了——酷讯。 做的就是生活化搜索下的垂直领域——旅游搜索。其实这个搜索平台还没做起来呢，不过新推出了一个功能，引爆了全网——抢购火车票。 这对大学生来说，真是惊喜的发现。 没开学呢，酷讯网就跟校内网联系上了，打算双方合作，让酷讯网进入校内网的体系，给全国的大学生们服务。 郭鹏飞当场就答应下来了，却被石婧琳顶了回去。 上报给了周不器。 “这……” 周不器迟疑了一下，便问道：“线上买火车票，不算什么太难的操作吧？” 郭鹏飞睁大眼睛，“什么意思？” 周不器好笑着摇摇头，“你去问问张一明。” 说来也巧了。 年前的时候，因为是春运，抢购火车票太难了。张一明闲暇之余，就花了大半个小时，自己写了一个小程序，可以用算法实现计算机的网络抢票。 然后，这个小程序就在朋友网内部流通开了，大家都是用这个小程序在抢票。 周不器知道这件事。 可担心这种操作在这个阶段不太合规，可能会违反相关法律规定，就没有大范围的推广。 没想到，酷讯网靠着抢火车票这招，成了年后第一个火爆起来的网站！ 而国家相关部门也没有予以制裁。 这就说明，这种操作在当下这个时间段，是合理合法可以做的。 那就不客气了！ 当然，还有更巧的，周不器就不太清楚了。 前世，张一明毕业后跟师兄创业失败，然后加入了一个公司，正是酷讯网，担任首席技术官。这个抢购火车票的小程序，就是他做出来的。 “抢票软件？很容易，只要对爬取的搜索技术有一定了解，就能做出来。麻烦一点的是购票网站的接口，找准了，再对每个进程使用独立的cookie容器……如果是个人购票，这都省了，直接发请求就行，一秒钟抢几十上百张问题不大。” 张一明三言两语，就把其中原理说清楚了。 郭鹏飞睁大眼睛，“独立的cookie？那岂不是说，可以多进程购票？多账号登陆？” “当然。” “黄牛是不是都这么搞的？一口气抢成百上千张票，然后趁着春运高价卖给农民工？” “呃……”张一明顿了一下，“黄牛没这么高端吧？他们应该都是内外勾结。不过抢票软件这东西一旦公开了，以后的黄牛说不定就要科技化了。” 郭鹏飞很无奈，“已经公开了，酷讯网都火了。” “老周怎么说？” “他说没必要合作，校内网可以推出自己的抢票平台，开放给全国的大学生。” “嗯，应该的。”张一明点了点头，“不过多进程就没必要开了，每次只能单进程、单个账号的购票。也算是解决了大学生们出行的一大麻烦。” 郭鹏飞道：“嗯，那就这样吧，回头你把代码发我。” “要不明天吧，今晚上我抽时间，给你优化下。”张一明看出来了，小郭对搜索技术不太了解。 郭鹏飞尴尬的一笑，“行啊。” …… 现在还没有网站呢，就可以通过搜索的相关技术手段，完成网络抢票了。 周不器很是感慨。 对搜索技术愈发的倾心。 他决定，这么拖着不行，得找周红衣聊一聊。 约了两天，周红衣主动上门了。 “这办公室设计，可够另类的。” 看到了这一排透明的高管办公室，周红衣赞不绝口，张目一看，甚至能一眼看到隔着三个间办公室那边的情况。 都是透明的，谁都没秘密可言。 周不器也被这种办公室设计叫苦不迭，不过都发生了，只能接受，坦然笑道：“创业公司嘛，大家一起奋斗，公开透明，高管和普通员工没有什么区别。要不是有一些公司机密需要隔音，连办公室都不需要。” “挺好的。” 周红衣点点头，颇为赞赏。 周不器叫来秘书泡茶，秘书就是赵心妍，长相很普通，因为还要兼职保镖、司机，所以穿着也很保守，一点不性感。 等她泡茶离开了，周红衣就愈发欣赏了，竖起大拇指道：“可以！从这秘书人选就能看出来，你是干大事的。” 周不器叹了口气，“办什么大事啊，被人耍了还蒙在鼓里呢。” “你在说我？没那么严重。” 周红衣这人缺点明显，一根筋、死脑瓜，往往会为了达成目的不折手段。前世他做免费的安全产品，多好的一件事啊，全国人民都要承他的情。结果没几年，就故态复发，又玩起了做3721时候的手段，屠龙者变成了恶龙。 但优点也明显。 就是性格直率、为人坦诚，有什么说什么，不玩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事，做朋友还是很不错的。 周不器问：“你真要做安全？” “嗯，两年前我就想好了……你应该知道吧？我的域名还是从你手里买的呢。” “知道是知道，这眼下的形势，和当初能一样吗？微点安全卫士和微点杀毒，已经把这个市场的利润池给刨了，已经统治这个市场了。这个时候你还往里钻，头铁？” 周红衣坚定的道：“安全我是一定要做的。我跟你说下我的事吧，我读大学时，就写了一个病毒程序，结果把实验室里的电脑都锁定了。老师说要我把代码交出来，就可以免于处罚。毕业后，我连续创业了五六次吧，都是做杀毒，都失败了。后来才去了方正，然后又离职创业做了中文搜索。” 周不器不以为然的摇摇头，“那都什么年代的事了？” 周红衣道：“刚加入雅虎没多久，我就后悔了，就有了出来创业的想法。我的战略思路，跟雅虎总部……那么美国人不懂中国，完全是瞎指挥。去年7月份离职，我的想法就是沿着3721的路线，继续把搜索做下去。如果搜索做不好，就做安全。如果安全也做不好，那就缴枪了。” 周不器眉头紧锁，“这么说来，没有回旋余地了？” 周红衣道：“没有，风投机构都找好了，红杉投资、鼎晖创投和IDG，稀释20%的股份，募集金额2000万美元。” “这么多？”周不器睁大眼睛，“一个做搜索失败，完全没业绩的公司，估值1亿美元？开什么玩笑？” 周红衣脸色就浮现出了几分傲然，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因为我会重新出山，成为奇虎公司的董事长、CEO。” 这就不奇怪了。 “周红衣”这个名字，在资本市场里估值1亿美元不算高。 周不器奇道：“你要去奇虎任职了？你不是去年7月从雅虎离职吗？竞业协议期到了？” 周红衣笑道：“没到，但是方向变了。” “嗯？” “和雅虎的敬业协议，是禁止我在未来一年内从事与搜索相关的工作。所以我没去奇虎，跟IDG合作当天使投资人。不过现在变了，奇虎搜索业务没做成，这块业务会砍掉，转型做安全产品。这就和竞业协议不矛盾了。” 周不器心中一动，试探着说：“一群做搜索的人去做安全，能行吗？技术方向不同吧？我听说雅虎中国被阿里并购的这大半年来，奇虎陆陆续续的从雅虎中国那边，把一半的员工都招过去了。” 说起来也是缺德。 这种事，也就是周红衣能干出来，一点职业道德都没了。像王浩阳和贺阳，都很忌讳从老东家挖人，除非是他们自己想走，才会牵线搭桥。 周红衣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意思，似笑非笑，“你想干什么？” 周不器轻咳一声，硬着头皮道：“既然奇虎不做搜索了，不如就把你手下的搜索团队交给我好了。” “你也要做搜索？” “有点想法。” “自己去招人啊。” “招人哪有一个成熟的技术团队用的顺手？” 周不器心中冷笑。 招人？ 上哪招？ 搜索本来就是高端技术，相关人才很少。这年头又有一大批公司头破血流的去做搜索，都搜刮的一干二净。 如果要挖人，就得去微软、谷歌、百度、搜狗、新浪、阿里……这些大公司，周不器都不想得罪，其中大部分还都是合作伙伴。 周红衣眨了眨左眼，右眼却纹丝不动。 一看就在想着什么鬼主意。 周不器也不含糊，一本正经的道：“当然，来而不往非礼也。东方微点的团队你知道吧，是刘宇从瑞星出来带出来的，有三个副总。不过东方微点要进行年轻化管理，这三个在安全领域经验丰富，历经瑞星、微点的副总，都交给你了，帮助你做360安全产品。” “真的？” 周红衣微微一怔，有些难以置信的惊喜。 还有这种好事？ 周不器差点乐出来，强忍着道：“当然，你现在就可以去见他们。他们正在办离职，如果有我们的推荐，十有**都愿意去你的公司。” “刘宇呢？” “他不行，他会留下。” “这样啊……” “怎么样？用你的搜索技术团队，交换我这三个安全领域的管理专家？” 第385章 资本游戏真赚钱 奇虎要转型，一定会有一大批的技术人才不适合，继而就是大面积的裁员和新人的招聘。过去的那只技术团队，没做过安全产品，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从搜索到安全，跨度太大了，几乎没有什么技术重合的部分，完全是全新的领域。 所以，周不器想接收一部分做搜索的人才，对周红衣来说是减轻了负担。 而周不器手里弃之如敝履的那三个原先东方微点的副总，对周红衣来说也很需要。他们团队里都是安全小白，毫无经验，就需要这样资深的从业经验的管理人才。 两人几乎是一拍即合。 周不器赶紧打预防针，开玩笑的说：“你可别把好的都留下了，甩出一批你看不上的给我。” 周红衣教育道：“你啊，一看就不是程序员出身，不懂技术。计算机技术更新极快、日新月异，想要做好，就必须在某一个方向钻研进去。一旦进去了，想转型都难。奇虎转型做安全，差一点的程序员会更容易适应，技术不够，做什么都差不多。反倒是那些对搜索技术有深入研究的人，没法转型，只能离职。” “也是，这就跟谈恋爱似的。投入进去的财力、精力和心力越多，分手就越难。不是因为感情，而是因为投资没得到回报。” “嗯，啊，是吧。” “就像股票似的，越跌越舍不得卖。” 周红衣摆摆手，“行了，你也别卖乖了。如果能行，这事就这么定了。等我掌控了公司，定下了新战略，一定会有一批人离开，到时候你派HR团队去对接。估计也就两三个月。” 周不器眼神充满了试探性，“只有那些离开的员工，我才能对接？这不还是你看不上的？要不……” 周红衣差点气死，赶紧打断，“怎么着？你还真想挖走我的核心骨干？你那三个副总，不也是你看不上的？” 得！ 想从这种大佬身上占便宜，太难了。 不过，来往一场，周不器也不可能清汤寡水，一点油水都看不见。 果然，接下来周红衣就提到了很重要的一点，是他今天主动上门的目的，“从今以后，奇虎360就跟东方微点是竞争对手了。” “是吧？”周不器不以为意，故作大方，笑道，“对手归对手，不影响咱俩的私交。贺阳的事，我还没来得及谢你呢。” 周红衣一挥手，“谢就不用了，咱们谈谈股份吧。” 周不器故作惊奇，“什么股份？” “你手里掌握的奇虎的股份！” 周红衣见他插科打诨，摆开架势拿捏起来，有点咬牙切齿。 不用想，就这态度，不大出血是不可能了。 当初，奇虎做聚合搜索、社交搜索，尤其是社交搜索，跟朋友网的关系很大，需要有接口。几番沟通之下，周红衣同意周不器以天使轮的价格，拿到奇虎10%的股份，价格100万元。 现在，他重磅出山，要展开A轮融资了。 稀释20%的股份，融资2000万美元，公司估值高达1亿美元！ 周不器手中那10%的股份，稀释20%后，剩余8%，那也是价值800万美元！ 从今往后，两家就是竞争关系了，深入合作是不可能了，这笔股份必须赎回。否则就像谷歌持有百度的股份一样，给百度造成极大的被动。 而且，周红衣对自己充满信心。 他相信奇虎的未来绝对不止是1亿美元这么少，越早把这笔股份赎回，就越有利。 “哦，那个股份啊！”周不器一拍脑门，好像这才想起来了，眉头紧锁，一脸为难的样子，“老周，我现在卖了，岂不是吃了大亏？” 周红衣要气死了，“你吃亏了？你持有的股票，前后也就是半年的时间，就涨了60倍！这个世界上，哪还有这样的投资回报率？” 周不器在商言商，正色道：“老周，你也别一副吃人的表情。我知道你的水平，1亿美元都是低估了。我打算长线持有，大赚一笔。这么好的投资机会，半路离场太可惜了。要不……我再给你投点？” 周红衣脸一黑，“我没心思跟你开玩笑！” 周不器笑笑，这种掌握主动权的感觉，真是美啊。 他动手把茶叶二泡了，喝着香喷喷的龙井茶，“老周，从刚才的那番交谈中，我掌握了几个信息。第一，奇虎融资2000万美元；第二，随着公司的转型，你手下有一批人要离职。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追随你从雅虎跳槽过来的，结果你不做搜索做安全了，算是对他们的抛弃。这离职成本，可不低吧？” 岂止是不低，简直是天价了。 在这方面，老周还是不错的，遣散费给了不少。 前世，3月份奇虎融资2000万美元，周红衣回归，公司战略重组，又是招聘又是遣散，两个月就花了大半。没办法，6月份又紧急以A轮的价格融资了500万美元；公司要转型推出新产品，资金还是不够，5个月后，就火急火燎的展开了B轮融资。 这时，奇虎360的估值已经是2.5亿美元了，稀释10%的股份，融到了2500万美元。 周红衣有一种上套的感觉，很是不悦，“那你想怎样？” “长期持有啊。” “不可能！” 周红衣断然拒绝。 开什么玩笑？ 周不器是天使投资人，地位比后期进来的资本机构要高。早期又是战略合作伙伴，是有董事席位的。也就是说，他可以随时查看公司内部的账目和一些内部资料。 双方可是竞争对手啊，这跟光着膀子上战场有什么区别？ 周不器道：“我觉得一两年内奇虎就得启动B轮融资，那时候我再离场吧。老周，咱们是朋友不假，可也得在商言商，谁不想多赚一笔？” 周红衣已经没心情喝茶了，后悔极了，觉得当初真不应该耳根子软，让这小子入了局。只是谁能想到啊，这才多长时间，他就成了国内安全市场的龙头大哥，就成了竞争对手。 “小周，这次你必须离场。” “价格呢？” “我也不让你吃亏，就按A轮估价走。” 也就是说，公司整体估值1亿美元，周不器手中的股份价值800万美元。以当前的汇率计算，作价6370万华夏币！ 周不器觉得端茶杯的手都有些轻微的晃颤。 太激动了！ 这钱赚的也太容易了吧？ 果然啊，资本游戏才是钱生钱的最好手段。 “少了点吧？”周不器稳住心神，不动声色，“供求关系决定市场价格啊，恶性收购，更得溢价啊。” 周红衣深吸了一口气，很烦躁，“你要多少？” 周不器不疾不徐的道：“我觉得以你的水平，过个一两年……甚至可能也就几个月，奇虎的估值就能翻一倍了。老周，没事的，我不急。” “你不急，我急！” 周红衣就要暴走了，强忍着怒意道：“小周，差不多行了。这笔投资，足以写进教科书了，赚的还不够多吗？你这样，咱们朋友都做不了了。1000万美元！最终报价！” 周不器赶紧安抚，“别，别激动，有话好好说，急什么？失了风度。行吧，那我就卖你个人情，退一步，1000万美元转给你。不过，我有个附加的小条件。” “说！” 周红衣长长的舒了口气。 只要答应了就行。 周不器道：“还是技术团队的事，我觉得……等你入职的时候，我可以派个HR团队跟着你，跟那些做搜索的技术人才把话说清楚。愿意留下的，我不强挖；愿意走的，你也不能强留。” 这就是公平竞争了。 谁的吸引力更强？ 加入紫微星，继续做搜索的相关业务，哪怕其他方面的互联网业务也行。但安全领域就不同了，是完全另一个方向，底层逻辑都不一样。 留在奇虎360，做安全产品……真的能打败如日中天的东方微点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逼急了，周红衣想也未想，当场答应：“没问题！就这么办！我会找风投机构，接手你手里的股份，一个月内搞定。” 周不器有些惊讶，“找别人接手？你不吃下吗？1000万美元，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吧？” “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我还有事，就不多留了。” 周红衣看样子心情很糟糕，不想跟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大学生多谈了，拍了拍屁股，起身就走。 …… 新学期，马上就开学了。 校内网论坛里，出现了一个高亮加红加粗的置顶帖。 《新学期，校内网会送你什么样的礼物？》 “校内网是大学生的网站，宗旨就是为全国的大学生服务，解决他们学习、生活中的种种困难。去年，我们推出了微点安全卫士和微点杀毒，保护了大家的电脑安全。又推出了应届生求职网，深化了团购的运营方式。” “新学期，校内网给同学们准备了更多的礼物。小小的透漏一下，有一款神奇的输入法，有一款惊喜的日记本，有个高校的火车票抢购平台，有一个专门面向全国女大学生的网站，让女孩子们有自己的**空间，聊一些女孩子间的话题。当然，还有最最重要的，校内网的福利签到，即将上线！” “只要每天签到，就能领取福利！” “同学们，敬请期待吧。” 第386章 我的投资，你们不懂 贺阳的适应能力极强，入职半个月，基本上就把紫微星的业务理清了，发挥了他作为首席运营官的作用。 尤其是公司搬家之后，核心业务都在一起办公，统筹的效率有了极大的提升。 不仅如此，他策划了很严格的KPI机制，提出了“狂人理论”。 即要想成为一个出色的有巨大上升空间的员工，首先要成为“狂人”。 怎么狂？ 首先，就是狂跑，要快快快，就是KPI要快，要跑的快，数据要拿得多； 第二，遇到问题我要狂问，不停的问，快速学习，更高效的领会领导意图； 第三，要狂总结。每天要做日报总结，每周要做周报总结，每月要做月报总结。 除此之外，还有狂练、狂学、狂分享…… 预计从4月份开始，紫微星内部的管理课讲堂就要开始了，到时候，他会请来有些业内大咖、资深教授，以及公司内部的高管们，给中低层的管理层讲课，培养自己的管理体系。 不过在此之前，有一件事他非常头疼。 就是在个年轻的大老板，好像不太着调。 他找来了王浩阳，二人密谈。 “报表我看了，资金压力不小啊。”贺阳的脸色有些严肃。 王浩阳也很无奈，叹了口气，“摊子铺的太大，每块业务都在要钱，能不紧张吗？尤其是分布式处理算法的研究……还不知道要砸进去多少钱呢。” 贺阳坚定的道：“那个工程是大项目，是紫微星核心价值的体现，哪怕是砸锅卖铁，也得做下去。这个项目做不下去，企业的价值观还怎么展现？追求核心技术不成了一句口号吗？” 王浩阳是做财务的，有着天然的保守，“别以为我不懂，那可是世界最前沿的科学技术，美国那么都没做出什么成绩呢！” 贺阳哼了一声，“他们没出成绩，不代表着没做！等出成绩了，什么都晚了。正因为这是片空白市场，才更要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就怕钱不够。” 王浩阳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 现在，公司正面上只剩下6600万元了。投资百度，几乎掀了紫微星的财政老底。 贺阳正色道：“我找你过来，说的就是这件事。” 然后，他就拿出了一份文件，颇为痛心疾首，压低声音，“咱们那小老板要干什么？做投资公司吗？” 这是一份紫微星参与投资的企业名单，其中包括了京东、盛世科技、奇虎、优酷，甚至还包括了婕妤传媒。 王浩阳解释道：“京东是咱们的战略合作伙伴，一定要投资。盛世科技就是做共享单车的，前期也给公司提供了一定的政策倾斜。” “那奇虎呢？优酷呢？这有什么战略意义吗？还有百度，我都不知道怎么劝了。对了，婕妤传媒……” 贺阳都快疯了。 前面那些公司都是科技企业，参与投资或许还能说得过去。可婕妤传媒怎么回事？一家娱乐公司，这跟紫微星的定位完全不挨着。 王浩阳淡淡的看他一眼，“婕妤传媒和紫微星，本来就是一家子，都是北极星创投名下的。是那伙大学生合伙做出来的公司。” 贺阳低声道：“我知道，可也不能太……你是首席财务官，你得劝劝老板啊，紫微星这边盈利能力表面上挺强的，可咱们都知道，这是从校内网吸血，养活这么一大家子。得适当节流，得保持有稳定的现金流啊。” 婕妤传媒和燕京台合作了真人秀《奔跑吧，兄弟》，总投资高达3000万元。可婕妤传媒账面上资金不够，紫微星就出资2000万注资，占了婕妤传媒20%的股份。 从周不器和是十校创业联盟的角度来看，就是左手倒右手。 钱给谁都一样。 可问题是，现在形势不同了。 王浩阳和贺阳也都各自持有1000万股的期权，都是紫微星的主人了。对这样的操作，难免有些不满。 尤其现在紫微星的现金流存在隐忧，一旦分布式处理算法那个大工程上马了，就得金山银海的填进去。 到时候，就会出现账面亏空了！ 贺阳和王浩阳，都很担心。 “你想怎么办？” “得找个时间，跟咱们的小老板好好谈谈。” “你以为我没跟老板谈过？这是避讳的话题，他都表态过好几次了，任何人都不得干预他的投资策略。”王浩阳哼了一声，眼神略带挑衅，“怎么？贺老总想试试？我举双手欢迎，说服了老板，我的担子还轻点。” 贺阳语塞。 对那个小老板，他也是心怀敬畏的。 “嘘！老板来了。” 这就是透明办公室的好处了，王浩阳看到周不器朝这边走来，马上递了个眼神，然后把那份投资文件压下，拿出了这个月的财务报表，一副做研究的样子。 贺阳有些恼，却也无可奈何。 “你俩都在呢？”这时，周不器推门而入，一脸的春风得意，就好像刚刚采了几朵野花骨朵，品过了芳香。 “嗯，研究了一下这个月的财务报表。”贺阳顿了一下，还是觉得不能回避，硬着头皮道，“老板，上个月开支1200万，咱们的现金流压力很大啊，在投资这一块，还是得谨慎……” “巧了！我说的就是这事！”周不器一挥手，脸上的笑容极其非常灿烂，“正好你俩都在，我说下。周红衣马上要入主奇虎，成为董事长兼CEO了。到时候，奇虎就会战略转型，不做搜索了。他们手里的那支有着丰富的搜索技术经验的团队可能要分崩离析。老贺，你准备一下，到时候带着HR一起上门，准备接收！” “啊？” 贺阳都呆住了。 什么情况？ 主动去人家里接收嫡系的武装部队？这是什么操作？不怕挨打吗？ 周不器道：“奇虎那边把雅虎中国都挖空了，技术团队得有两三百人的规模。你去筹备一下，争取接收一半过来。” “他们同意了？” “嗯。” “嘶！” 贺阳惊吸了一口凉气，再看向这个年轻老板的眼神，就有点叹为观止了。 这都行？ 去人家打劫，人家还开门迎接？ 接着，周不器又道：“浩阳，你这边也准备下，跟奇虎对接。我此前不是花了100万，购入了奇虎10%的股份嘛，这次他们A轮融资，咱们要撤出来。” 这话一出，贺阳和王浩阳悚然一惊，身体都跟触电似的，猛然坐直了。 眼睛睁大。 “赚了多少？” 王浩阳忍耐不住，脱口而出。 周不器笑道：“1000万。” “嘶！” 王浩阳倒抽一口凉气，惊喜连连，就好像把刚才贺阳的表情给复制了一遍，搓着手，兴奋的道：“十倍收益！好啊，投资了半年，就有十倍收益，真是……” “不是十倍。” “嗯？” “是1000万美元。” “嘶！” 贺阳和王浩阳，这两个“太阳”好像瞬间被宇宙中的极寒冰气给封印了，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卧槽！ 这投资操作，也太……太神出鬼没了吧？ 这可是60多倍的投资收益！ “有了这笔钱，咱们的现金流隐患应该就不存在了。”周不器笑了笑，“你俩安排好，尽快的跟奇虎那边对接。” 贺阳和王浩阳对视一眼，可能是太过激动了，总觉得对方的脸色有些红，自己的面皮有些疼。 …… 温知夏又开始忙碌起来了。 盛世单车从厂房里拉了出来，经过了一冬的返厂检修，在开学之前，又开始向校园投放了。 对这个模式，周不器基本失去了信心。 想做大是不太可能了。 庆幸的是，每月收入足以维持盛世科技的运营，还能有几万块钱的结余，这就够了。就靠着以车养车的模式，慢慢发展吧。 这本就是个半公益的形象工程，政治意义大于经济意义。 傍晚，周不器去了北大，在学校门口接了温知夏。 “怎么样，投放完了吗？” 上车之后，周不器就握着她的小手，帮她暖着。 温知夏抿嘴一笑，“嗯，北大的学生会还是厉害，执行力特别强，组织性纪律性也好，不到两个小时就搞定了。” “杨小腰呢？” “跟她未婚夫走了。” “未婚夫？” “嗯，订婚了。”然后，温知夏就似笑非笑，嗔了他一眼，“你可别有什么鬼主意，人家两口子从大学时候就是情侣了，恩爱多少年了，曲曲折折这么多年很不容易，你不许打她主意。” 周不器长叹一声，“好白菜被猪拱了，好可惜。” “去你的！”温知夏又好气又好笑，拍了他一下，“对了，北大里挂了条幅，说是新学期开学邀请倪广南院士来演讲，要讲诉大国的科技之伤，我觉得你可以来听听。” “哦，那个水货院士啊！” “别胡说。” “东北芯片，不知道吗？” “什么？” 温知夏有些茫然。 周不器哼道：“就是有一个人，从硅谷回来了，声称要在东北做芯片。然后倪院士就高唱赞歌，帮忙去南方弄了几千万，又从政府弄了几千万。倪院士名头大啊，还把大领导给搭进去了……” “嗯？”温知夏想起来了，这件事最近很火啊，号称国内第一芯，“工厂不是都开起来了吗？办的风生水起啊。” 周不器生生气笑，“开什么玩笑？我就是东北人，我那群老乡是什么水平，我会不知道？他们做的不是芯片设计，是晶圆厂的芯片代加工，咱们国内，除了一个中芯国际，其他的都是纯扯淡。投资不过山海关，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这个倪老啊，为了追求科技，都走火入魔了，一点实际情况都不考虑。” “你也太武断了吧，势头这么火呢，你就断定会失败？” “东北真要行，我还至于来京创业吗？看着吧，到头来就是一地鸡毛。” 第387章 听一场报告演讲 抢车位火了。 上线半个月，活跃用户已经超过200万了，几乎是朋友买卖的3倍之多。 周不器也心安了。 在说明他这条走社交游戏的路，基本是成功了。 前世，Facebook在2007年的时候推出了Facebook应用平台，开发者们可以自行的开发一些小应用，然后跟Facebook对接。 Facebook的用户，可以直接在网站上使用这些服务，开发者们可以获得一些广告分成。 这个平台，着实养活了一大批的小公司。 也包括大公司。 比如亚马逊。 开发一个亚马逊应用，挂在Facebook上，用户在使用Facebook看到好友分享的好东西时，就不需要跳转页面了，直接通过Facebook打开亚马逊，然后用Facebook的账号自动完成对接，就可以下单购买了。（其实就是微信小程序） 在这种模式下，有一些页游公司也参与进来，然后……全球范围内，社交页游就流行起来了。国内也有了开心网、人人网的各种各样的社交游戏。 基本都是模仿的。 这一世这不同了。 朋友网成了社交游戏的发源地，并且很有可能要推广到全世界！ 比如韩国的Cyword，就再次发出邀请，想要接入“抢车位”这款游戏，希望朋友网能派出技术队，完成对接。 这一次，朋友网的底气就足了。 除了固定的合作费、广告分红外，还要报销技术团队的差旅费、机票费，还要给技术团队支付的工作酬劳。 对方很爽快的答应了。 现在大家都在一起办公了，所以周不器也就不用到处跑了。 直接下楼，去了朋友网的办公层。 “怎么样，什么时候动身？” “下周吧。” 唐斌辰头也不抬，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正坐在工位上，忙着回复邮件呢，是用英文交流，其中……好像还夹杂着日文。 周不器气道：“你干啥呢？日文学的不错呗？” “又有生意了。” “嗯？” “日本的mixi网站，知道吗？” 周不器眨眨眼，“好像听说过，是日本国内最大的SNS网站？” “对。”唐斌辰笑了笑，“人家是老资格了，诞生的比Facebook都早。” 周不器惊喜的说：“他们也对抢车位感兴趣？” “是有意合作。” 唐斌辰回复完了邮件，这才转过头，神气十足。 周不器在他肩膀上捶了一拳，“你可以啊唐斌辰，对付老外很有一套啊！我看以后紫微星的海外业务，都可以交给你做了……” “停！你可别给我下套！” 唐斌辰马上阻止他，他没什么兴趣给人打工，心中有一份创业的执拗和追求。 周不器也不着急。 对方还有两年才要研究生毕业呢。也就是说，未来这两年内，他很有可能都会留在紫微星做兼职。 拿着每个月2500块的兼职工资，干着价值2500万的活…… 周不器有点过意不去，压低声音，“按理说，兼职是没有期权的，不过你的业绩很突出，我可以破格授予你……” “别！我什么都不要。”唐斌辰没等他话说完，就立刻打断了，“我在这里工作，就是为了锻炼自己，也是学习的机会。我不要期权，我怕越陷越深，到时候就走不掉了。” “我看你是个大傻子！” “谢谢。” 两人都是学生，又都没受过什么职场阶层的熏染，沟通时候会比较随意。 主要也是唐斌辰底气足。 现在是周不器求着他，而不是他要讨好老板。 周不器很无奈，摆摆手，“行吧，你看着办吧。对了，你什么时候走？先去韩国还是先去日本？” 唐斌辰摇摇头，“不着急，等听完倪老的报告再走。” “倪老的报告？” “在北大礼堂举办的报告啊，你不知道吗？” 周不器有点无语，“那有什么可听的？倪院士那人你不了解嘛，无非是给国产操作系统和国产芯片摇旗呐喊，顺便骂一骂柳老总。” 唐斌辰皱起眉头，一脸困惑，“我怎么听你这口气……有点不以为然呢？你不是也追求拥有自主研发的核心技术嘛，跟倪老的主张是一样的啊。” 周不器道：“我是真做，他是喊口号，一样吗？” “呃……你误会了吧？” 唐斌辰不太自信。 周不器受过柳老总的恩惠，所以对倪院士本能的就报以不忿，淡淡的道：“他是科学家，是院士啊。既然热衷于国产操作系统和国产芯片，那就申请项目，带队去做啊，天天喊口号算怎么回事？科学家不做科研，指望谁？” 倪院士是个斗士，追求自主研发操作系统和芯片，战略上毫无疑问是正确的。可有一种科研人员都有的毛病，不谙世事、不识时务。 国内最具战略眼光的企业家，当属华为的任总了，也是追求核心技术。可华为是怎么做的？从不声张，低调发展，一步一个脚印。前十年，是模仿、山寨思科；第二个十年，是追赶世界主流通讯技术；第三个十年，尝试着在某一个单项领域，做到世界领先，引领5G潮流…… 一切都在低调的默默无闻的发展。 很多时候都是在偷偷的做，生怕别人知道。 国情如此，低调了才能不被国外的竞争对手发现，才能有更稳定的发展空间。 即便这样，大成之后的华为，鸿蒙操作系统也得搭载ADB（安卓内核），麒麟芯片也得从国外购买设计框架和图纸…… 可以这么说，操作系统是软件领域最难的工程，芯片是硬件领域最难的工程。 假如说制造原子弹的难度是1，那么载人航天的难度是10，航天发动机的难度是50，芯片的难度，是100。 国内现在的技术水平，也就是5左右，距离载人航天还有很大一段距离呢。 这就像是某位足协领导，天天号召着国足要夺世界杯冠军，这不疯了吗？我们的目标，当然是夺取世界杯冠军，这是所有国人的期盼。可问题是，能不能先闯进十二强赛啊？ 作为最资深的业内人士，天天说这种话，就太浮躁了。有这时间，还不如下基层多带带青年队、培养小球员呢。 唐斌辰到底年轻，对圈内见闻了解不多，没听大佬们讲过故事。也没有两世为人的经历，不知道倪院士未来几年多次为大骗子站台，从东北芯片到“汉芯”，从贴牌HTC系统到“红芯”。 几乎每一次灾难似的科技圈丑闻，都有这位老人家的身影。 这也算是一个时代的悲剧了，体制的影响太大。 当年，他是联想的创始人之一，是总工程师，跟柳老总共掌联想。后来跟柳老总发生战略矛盾，他要走“技工贸”路线，柳老总要走“贸工技”路线。 后来中科院前去调查，觉得倪院士有一股热血斗志、拼劲很足，却缺乏管理才能，作风粗放，就直接给他免职了。 当时，中科院给了联想30%的员工股份，中科院占70%。 倪院士作为总工程师，至少能持有5%的股份。 结果被免之后，直接降为0了。 只能在中科院领死工资过日子。 从那以后，倪院士再也没参与过一线科研，每天奔走呼号，举报联想、骂柳老总，号召做操作系统和芯片研发。 “倪院士不是主推了红旗Linux系统吗？现在还大力宣传呢。” “让普通的老百姓用Linux系统，你觉得这可能吗？我都用不明白。新城区的新闻你没看吗？说是上级领导部门强制要求区政府采购红旗Linux系统。等上级领导检查时，大家就登陆红旗Linux应付检查。等检查过了，就都换成微软的系统了。” 唐斌辰又问：“东北芯片最近不也挺火吗？” 周不器刚跟温知夏讨论过这个话题，所以特意回去查了下资料，“东北的那家公司，号称要从事微电子技术开发，集成电路芯片设计、制造、封装和测试。制造一厂预计在一年内建成投产，一期主要生产6英寸手机用的FBAR通讯芯片和2英寸蓝白光二级管WBLED。” 然后，他顿了一下，“目前，世界上只有美国和韩国能做到这一点。” 唐斌辰马上抓到了字眼，“预计？” “你相信吗？” “呃……” 唐斌辰就不说话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操作系统的难度，是生态。芯片的难度，是工艺……算了，不说了，倪院士的汇报演讲就不必去了，赶紧出发，把抢车位的事解决好。路要一步一步的走，饭要一口一口的吃。” 然后，他就直奔贺阳的办公室。 “你跟华为有联系吗？” “有，怎么了？” “这个夏天，我想组织咱们的中高层管理，去一趟鹏城，去华为总部参观学习，最好能听一场任老总的报告演讲。” “啊？” 贺阳哭笑不得。 这个年轻老板，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啊？ 周不器道：“咱们公司大都是年轻人，热血有余，沉稳不足。尤其是做科研，一定要脚踏实地，由粗到细。” 贺阳面色一整，很认真的说：“这倒是，华为的研发氛围，绝对是国内最好的。国内每年的核高基资金总投入，三四成都是华为的。去感受一下也好，避免浮躁。” 第388章 我要做世界第一 每次的开学季，朋友网都会爆发出一波热度。 抢购火车票的小程序已经上线了。 微点输入法内部测试也进入了尾声，好评如潮，几乎每一个人使用过的人，都说要比当下最流行的紫光拼音和智能ABC更好用。 其中的模糊输入，堪称惊艳。 比如，输入“你好”两个字，用那两款输入法，必须准确无误的输入“nihao”，可人们在打字的时候，手速过快，可能就会造成字母错乱，比如变成了“nihoa”，别的输入法就报错了。微点输入法却可以智能判断，继续给出“你好”的结果。 还有一些流行词汇。 微点输入法是社区输入法，只要是在朋友网上出现频率最高的那些新词，都可以第一时间更新填充词库，给用户的输入带来便捷。 周不器也使用了，感觉跟后世的输入法还有很大差距，提出了一些整改建议。 按计划校内网的计划，3月1日，签到福利板块上线，3月5日，推出微点输入法；3月10日，推出微点笔记；3月15日，薇蜜网正式上线。 前几个相对简单，最难的是薇蜜网。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没做的时候觉得很容易，越做就会越难。石婧琳已经去杭城跟淘宝谈判了，有点焦头烂额，估计……淘宝客的服务，这学期很难上线。 开学的第三天，周不器迎接了一位重要人物——杨振坤。 他正式入职了。 他是技术人才，尤其是有着150万的极高年薪，期权方面就比较少了，有8万股的期权，分四年行权。 加入紫微星后，他不会进入管理岗，而是会顺着他的科研方向专研下去，即分布式处理算法的研究。 倪院士在北大的汇报演讲，周不器没去，张一明却去了，深受鼓舞。 他的演讲主题是《科技之伤》，说我们国家发展极快，却大而不强，在很多关键核心技术领域，仍受制于人。 然后，他就列举出了100项我国还缺失的核心技术，希望号召大学生们能在这些领域钻研下去，报效祖国。 其中，硬件领域包括光刻机、光刻胶、芯片、航空发动机短舱、触觉传感器、手机射频器件、ICLIP技术、重型燃起轮机、高端电容电阻、激光雷达、航空钢材、高端轴承钢、高压柱塞泵、水下连接器、环氧树脂、高强度不锈钢等等。 软件领域包括操作系统、核心工业软件、核心算法、航空设计软件、数据库管理系统等等。 杨振坤钻研的分布式处理算法，就属于核心算法，而且是国外也一片空白的地带。 相比之下，软件的难度要比硬件低。 比如核心算法，只要我们拿到了架构、图纸、代码等等，就可以做出世界级的算法来，就弥补了这一领域的缺失。 难点是生态。 软件设计出来了，却没有生存的生态，跟没有一样。就像红旗Linux系统，很多年前就做出来了，可完全没有生态，根本没法跟Windows相比。 硬件就不同了，硬件的难点是工艺。 就算我们拿到了别人的图纸，掌握了全套的技术流程，可一样做不出来，因为工艺水平不够。就比如高强度不锈钢，原理非常简单，本科阶段就会学习，可就是做不出来。 所以，软件领域相对简单，甚至只要找到了外国还是一片空白、没有搭建起生态环境的领域，我国就可以准确出击，形成赶超。 典型代表就是大疆无人机的飞控系统、抖音的推荐算法。 周不器重生一回，当然不甘心只是赚钱。 他要做一点不一样的事。 不是像倪老那样喊口号，他要真刀真枪的干。 “科学研究一定要与市场产品相结合。” 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周不器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杨振坤对此的感悟太深了，不论在北大、方正，还是联想，他做的研究，都是跟实践相结合的，研究成果都做成产品市场化了。 这才是最牛的科学家。 不是说科学研究一定要追求结果，而是有了可观的结果，才能够激发更多的年轻人愿意参与进来。否则花了一大笔钱没有结果，就会让人灰心丧气，就没人对科研有兴趣了。 “分布式防火墙的思路是对的，我和老刘很多年前就认识了，没想到又能合作了。”杨振坤笑着说道。 周不器道：“分布式防火墙，不算太难吧？只要分布式算法做出来了，再延伸到防火墙就好了。” 杨振坤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前两天倪院士在北大礼堂演讲，说了大国的科技之伤，其中就说了，在数据库管理系统领域，我们仍被国外巨头把持。” 全世界大公司的数据库，几乎都是使用的甲骨文的Oracle。 就跟个人电脑要有Windows系统一样。 杨振坤面色大变，“你是说咱们要做数据库？” 周不器笑着说：“上次咱们不是交流过了嘛，Oracle是单机的关系式数据库，已经有点跟不上时代了，包括亚马逊、Facebook等美国巨头，都开始纷纷抛弃。恰好，分布式数据库的市场，还是一片空白。” 上次二人说了，国外现在的主流思想是做非关系式数据库，来缓解web2.0时代巨大的存储、管理压力。 而杨振坤的意思是关系式数据库更好更稳定，都做了几十年了，不要随意更改模式，而是应该升级！要从单机的关系式，变成多机的关系式，即分布式的关系式数据库。 “小周……周总……”杨振坤的声音都有点颤抖，“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怎么说？” “传统的数据库，已经把生态链都搭建好了，非常稳固。” “哦？” “数据库从诞生起已经有几十年的时间了，但基本上它的市场格局就没有多少变化，最早起来的几家厂商始终占据着统治地位。因为数据库非常难被替换，尤其管理着大量数据的数据库，替换风险太大。万一数据遗失了怎么办？而且海量数据的转移时间也太长，这段时间里，相当于整个服务体系瘫痪。数据库处在整个产品或者产业链最底层的位置，替换风险很大，但收益相比起来却小得多。” “嗯。” “IBM、微软也推出自己的数据库了，可根本无法取代Oracle，这就导致了数据库变成了一个门槛极高、强者恒强的领域，后来者很难居上。” 周不器道：“赶不上，也得赶！倪院士的做法我不赞同，却赞同他的说法。核心技术，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中。我们还没有一款本土的数据库呢。” 杨振坤叹了口气，“就算有了，也不会用人买账。国产操作系统推了这么多年，可谁用了？很多人连红旗Linux这个名字都没听说过呢。” 周不器坚定的道：“买不买账，我们也都要做！别人不用，咱们自己用！杨老师，紫微星的业务格局你也看到了，我们一定可以成为一家伟大的公司。你把数据库做出来，哪怕我们自己采购自己用，也一样能养活。” 这话比较保守。 传统关系数据库，本质上是单机系统。通常采用昂贵的高端服务器和高端存储，难以应对互联网应用的高可扩展、高性能、高可用和低成本的挑战。 所以，未来的互联网巨头们，一定会陆续的抛弃昂贵的“IOE”，即便IBM服务器，Oracle数据库和EMC存储设备。 尤其是“棱镜门”爆发后，给我国互联网产品的推广带来了很多政治色彩。用自己的产品，才能确保不被美帝窃听、盗取信息。 “数据库和操作系统有一个很大的区别。操作系统面向的是普通老百姓，他们喊喊口号还行，想让他们为了没影的家国情怀去放弃更习惯的操作系统，几乎不可能。可数据库就不同了，数据库面向的是企业和政府部门，一些有远见的企业家们可以起到示范效应。如果再有政策上的驱动，国产数据库未尝不能推广开。” 周不器的态度很坚决，就是一定要做数据库！ 分布式关系数据库，别说现在是2006年，就算再过个三五年，国外也没涉足这个领域，都在一门心思的走在非关系式数据库那条路上。 也就是说，哪怕多花费几年研究，只要做出来了，紫微星就是这个领域的世界第一！ 有了这个名声，还怕国家没有政策推广吗？ 杨振坤深吸了一口气，脸色严肃的看他，“周总，真做？” “真做！” “好！” 杨振坤当然愿意了，这不仅是科研技术的研究，也是功成名就的事。然后，他面色沉吟，“不过，要把分布式数据库做出来，我需要一个庞大的技术团队，需要招人。” “多少人？” “不低于200人。” “可以。” “还要有一笔极大的预算。” 周不器眯眯眼睛，“报个数？” 杨振坤深吸了口气，咬咬牙，“每年1个亿，至少投三年！” 周不器想也未想，掷地有声：“就这么办！” 第389章 决策委员会 贺阳从华硕挖来的王海洋已经入职了，担任人力资源总监，M3的级别。 不过，会议室里的大佬开会，并没有招他。 一共6个人，分别是大老板周不器，COO贺阳，CFO王浩阳，即将晋升CTO的程秉皓，朋友网CEO张一明，校内网CEO郭鹏飞。 这算是紫微星的最高层了。 大家坐在一起，而且不是透明的办公室，是在封闭的会议室里，可见是有什么重大决策要宣布。 “海洋，你把那边灯调暗点，有点刺眼……呃，浩阳，说错了。”周不器有点无语，开玩笑说，“我说以后招人的时候，能不能尽量避开重名啊？王浩阳、王海洋，动不动就叫错了。” 众人都会心一笑。 调整好了之后，周不器脸色一正，轻声道：“那咱们就开会，说几件事。第一，就是咱们要成立一个新的部门，叫决策委员会，我会担任决策委员会的主席，在座的各位都是成员。从今以后，公司重大的战略调整、人事任命、投资方向，都要由这个决策委员会来决定。” 也就是说，决策委员会将是紫微星的最高权力机构。 周不器很有自知之明。 他只是个有点前世经验的普通人，资质可能比在座的任何一个人的都差。 独断朝纲是不行的。 除非是一些特别明显的有前世经验的项目，其他的决策还是得征求集体的意见。 王浩阳眉梢一挑，“以后呢？” “以后也是这样！” “董事会呢？” 现在是行，紫微星还没有融资，由管理层决定公司战略。可启动融资之后，公司的决策就要由董事会来决议了。 这个决策委员会，要架空董事会吗？ 周不器冷冷的道：“公司的控制权，一定要掌握在管理层手中。尤其是不能让资本左右公司的战略，这是极其危险的事。就算以后组建了董事会，我们也要牢牢的控制住，把董事会变成举手会。决策委员会，就是紫微星的最高机构。” “这可不容易办到……” 王浩阳一脸为难。 周不器瞥了他一眼，“这就看你的手段了，务必在融资的过程中，逼迫资方低头。” 王浩阳就感觉灌了一肚子的苦水。 靠！ 这是什么苦差事！ 得罪人的事都要自己来背了。 还好，紫微星短期内还没有启动融资的计划。公司越强大，在融资过程中，面对资本的底气就越足。 “下面说第二件事，非常重要。如果是董事会模式，肯定不会批准通过，不过咱们是决策委员会，大家都是有远见的，也知道我们紫微星的价值理念，所以一定能够认可。” 周不器这么一说，王浩阳心中就忍不住一颤。 他是首席财务官，是负责管钱的。 所以比较敏感。 董事会通不过，决策委员会能通过……还用说吗？一定是一个非常花钱的大项目！ 果不其然，周不器接着道：“大家也都知道，我们刚刚招聘来了一位计算机科学家，他此前是联想研究院的主任研究员，是国内极少的一直处于计算机科研领域世界前沿的专家。” 递了一个眼神，贺阳就侃侃而谈，把杨振坤的个人履历都介绍了一遍。 可以这么说，就凭他过去做出的成绩，两院的院士里，除了他的博士导师王玄院士，其他人都比不上他。 如果他还在体制内，很可能就会是我国最年轻的院士了。 听过了介绍，张一明眼睛雪亮，他是个技术控，惊喜的说：“这么说，我们要下决心做核心算法的研究，专研分布式处理算法了？如果真的做成了，对我们的数据处理算法，也有很大的帮助。” 周不器道：“要更进一步！” “哦？” 张一明很惊喜。 同样的，程秉皓和郭鹏飞也很感兴趣。他们都是技术出身，对这方面有着天然的追求。 只有王浩阳，心中一凛，脸都黑了。 更进一步？ 这是要干啥？ 公司已经没钱了！ 投资奇虎360的钱，刚刚要收回1000万美元，能够解决公司存在的现金流隐患危机。这一下又要大出血了吗？ 对紫微星这种旗下有着诸多业务，营销、产品、运营、科研都在做的公司来说，账面上只有几千万，是非常危险的。 按照财务管理的角度来说，公司账面上要存有至少能满足日常运营18个月的现金流。 现在，紫微星每月的支出在1200万左右，18个月……就是2亿多！ 哪来那么多钱？ 周不器好像对钱没什么概念，做事很坚决，沉声道：“我和杨博士谈过了，不能为了科研而科研。想要产生动力，就必须是为了产品而科研。” “我们要做什么产品？” “分布式的关系数据库！” 话音一落，众人齐齐变色。 连程秉皓、张一明、郭鹏飞三个技术出身的也惊呆了，张大嘴巴，嗔目结舌。 在计算机领域，这是个新概念。 哪怕是硅谷，也没有巨头公司对这个方向展开过研究，这完全是一块空白市场。 能行吗？ 国内这几年互联网发展的这么好，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们一直在模仿硅谷。美国人在前面蹚雷，我们在后面借光。 他们做失败的项目，我们不做；他们做成功的项目，我们抄袭过来，做成国内版。 这不仅减少了失败的几率，也大大节约了人力物力财力。 这种模式多香啊？ 现在，我们要做分布式数据库，这可是美国人没走过的路，万一前面有雷，我们不是要自己踩？ 这里面蕴含着极大的风险。 贺阳喝道：“这太冒险了！” 郭鹏飞很是心虚，“老周，这……不合适吧？” 张一明叹了口气，摇摇头。 程秉皓惊愕半晌，才痴痴的说：“这是技术开荒啊。” 王浩阳生生咽了口唾沫，怔怔失声：“这得投入多少钱呐？” 决策委员会的六个人，其他五个竟然都不赞同。 周不器对他们的反应并不奇怪。 这就是国内科技圈的现状了。 核心技术很重要，这谁都知道。可真正面对了，谁能下决心去做？业内，有一群天天喊口号的。圈外，也有一群天天鼓吹的。 基本上就是号召别人去做又苦又累的科学研究，自己在旁边摇旗呐喊。 这就又形成了另一个风气，高端人才纷纷出走。 名校们千辛万苦培养出来的顶尖人才，想做一些世界级的科研项目，结果却发现……国内根本没有带头人。 院士们或是忙着喊口号，或是忙着写论文，或是水平根本不够不会做，企业方面又舍不得花钱，最后只能是出国寻找机会。 周不器不可能以一己之力扭转乾坤，但他肯定要做点什么。 校内网已经给名校高材生们准备了“人才套餐”。 利用还未上线的“微知网”发现人才，利用应届生求职网挽留人才。对于清华北大北理北邮的高材生们，甚至还可以提供在校期间的兼职机会。 利用更长时间的感情培养和价值观熏陶，把他们留在紫微星，留在国内。 这就一定少不了世界级的科研项目。 否则让人家科研人才做网页js设计，做打车、做外卖、做二维码支付，人家啐你一脸，不走才怪。 只有最高端的项目，才能留住最高端的人才。 当周不器把这么一番理论阐述清楚后，会议室里，一下就安静了。 张一明、郭鹏飞都目光晶莹，颇为动容。 贺阳也是灼灼目光，似乎难以置信，这样一个年轻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格局？这思想层次可够深邃了。 程秉皓感叹了一声，“是啊，什么样的项目，就有什么样的人才。中国根本不缺科技人才，缺的是给这些科研精英施展才能的机会。分布式数据库……我先表个态，老板的这番话，说的我心潮澎湃，感觉回到了青春时代。我同意！” 郭鹏飞忽然举手，大声道：“周不器，我要参加这个分布式数据库的科研小组……” “你闭嘴吧！” 周不器瞪他一眼，毫不客气的拒绝了。 张一明掷地有声的说：“这正是我加入紫微星的原因。周不器，你没忘初心。我也必然会全力以赴。分布式数据库，我同意！” 贺阳的情绪管理比较到位，很快就平和了，“我认识老杨很多年了，过去十年，他都处于科学研究的第一线，就没他做不成的项目。我知道这个数据库项目技术难度很大，但我相信他能够做到。” 王浩阳都快哭了。 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同意，这是把我往火堆上烤吗？ 说的容易，谁给钱啊？ “那个……这个项目得投不少钱吧？”王浩阳弱弱的问。 周不器道：“先投3年，每年1亿。” 王浩阳呆若木鸡。 其他人也都慌了神。 每年投入1个亿？ 紫微星这么有钱了吗？ 贺阳试探着问：“咱们要启动融资吗？” “不。” 周不器摇了摇头。 王浩阳喃喃的说：“那资金不够吧？就算卖掉了奇虎的股票，也差的远呢。” 周不器见他一副丢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发笑，“老王，我说你能不能振作点？不就是花点钱嘛，至于吗你？” “哪来的钱啊？咱们这一年的预算，得1.5亿呢！这还是基本开销，我那的申请表，一天得几十张，都是要钱的，我都快成罪人了。” “钱的事，我来解决。” 周不器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王浩阳就不好再反对什么了，轻咳道：“如果是这样……我觉得紫微星的年度预算，要达到3亿的规模。” 贺阳瞪大眼睛：“你狮子大开口吧？” 王浩阳苦涩的道：“没办法，财务工作难做啊，尤其是朋友网和东方微点，都是祖宗。” 张一明咳了咳嗓子，“我们也是正常的项目资金申请。” 周不器一挥手，很大气的说：“行了，3亿就3亿！老王，你要记住，财务最核心的作用，是要对业务有价值。财务应该有驱动业务！如果财务光在做内控、做风控，财务光在做抠门省成本的事情，这时候就会对业务造成伤害。” “那钱呢？” “淘宝的签了新合同，朋友网下半年也开始接广告单，团购做的越来越好、服装线和化妆品线也要打开……一年的收入，两三亿问题不大。” 王浩阳道：“那也是入不敷出啊！” 张一明补充道：“社交游戏做的不错，说不定能形成效应。朋友买卖都从韩国将近8000美元的外汇了，抢车位可以向更多的国家推广，一旦打入美国市场，就蕴含着巨大的商机。” 王浩阳摇了摇头。 拜托，那是8000块，不是8000万！ 他不认为凭借社交小游戏，就能补平几千万的财政亏空。 郭鹏飞道：“还有淘宝抽成制的广告联盟，这一块潜力很大。这学期是够呛了，可以先培养一下用户习惯。下学期吧，薇蜜网就可以实现。” 周不器摆摆手，颇为骄傲的说：“钱的事，我有一百种解决方法，不必担心了。分布式数据库没问题了，那就继续下一个议题，要推行五张表制度。” “五张表？” “对，公司越来越大，底层的员工很难像高层一样使命驱动，必须让他们明白自己所处在的位置，以及所能得到的收益。” 然后，周不器就说了他的五张表思路—— “第一，组织架构表，可以让员工清晰组织未来的发展方向。” “第二，工作分析表，要清清楚楚的告诉员工干什么。” “第三，薪酬激励表，要明明白白的告诉员工干完能拿多少钱。” “第四，绩效考核表，要清清楚楚的告诉员工，干好干坏的拿钱标准。” “第五，晋升标准表，要明明白白的告诉员工怎么样才能晋升。” 贺阳是管理学的专家，眉头一挑，“怎么有点像麦卡锡公司推广的管理理念？他们说三张表，咱们做五张表？” “是吗？”周不器轻咳一声，“可能是英雄所见略同吧。” 王浩阳道：“嗯，我觉得这个思路挺好，管理体系清晰透明，可以极大地提升管理效率。要是请麦卡锡做一次咨询，少说也得1000万。” 好吧，这哥们钻钱眼里了。 第390章 虱子也是肉 接下来，周不器就正式任命了程秉皓为紫微星公司的首席技术官。 他将负责把握总体技术方向，监督技术研究与发展的活动，并对技术选型和具体技术问题进行指导和把关，完成所赋予的各项技术任务项目。 具体的业务安排，就是从张一明手中接过数据处理系统这个项目，和微软研究院对接，并把科研成果转化实际效益。 周不器道：“我刚得到消息，这个月中，奇虎就会完成融资，周红衣就会正式入主。咱们得抓紧准备，去挑一些精兵强将过来。” 程秉皓问道：“咱们真要启动搜索业务吗？” 王浩阳的脸都绿了，“不行，这个真不行！” 众人发笑。 周不器啼笑皆非，也摇了摇头，“资金方面是有压力，搜索业务……暂且搁置。不过咱们内部不是也有一些搜索模块嘛，朋友网的好友搜索、微点安全卫士的软件搜索、校内网的帖子搜索等等，可以先用这些小项目过度。” “也就是说，搜索项目只是搁置，未来一定要做？” “对！” “这就好办了。” 程秉皓点点头，干劲更足了。 他就是搜索出身，新浪旗下的搜索业务，基本都是他做成的。最开始的时候，新浪旗下的搜索业务，就他一个程序员，工作量巨大，是大浪淘沙走过来的。 周不器道：“科研要作为紫微星长久且重要的战略组成。各位要竭尽全力，给杨振坤的项目组提供帮助。他要做分布式数据库，也包括和刘宇协同的分布式防火墙，至少需要200名尖端的技术人才。到时候，他可能要到各个部门抽调相关人才，大家要做好准备。” 一口气招200个新人入职，让这伙生瓜蛋子做一个极具挑战性的大项目，几乎不可能。 必须要老人带。 从朋友网、校内网、东方微点、会员购等业务部门，抽调40人，再从奇虎那边挖来40人。这80人都是成熟的技术团队。 让他们以老带新，带着新招聘的120人，一起做项目。这120人中，一半是通过社招，招聘有工作经验的程序员，一半是校招，从各大高校招人才。 单是招聘，就是一个很艰巨的任务。 每办一次校招，都要耗费巨大的成本。 尤其紫微星招聘的是高端人才，像清华北大这样的高校，招聘名额可能会多一些，像是普通的985高校，名额可能也就一两个。 李国清就曾跟周不器透漏过内幕消息，说是在每年的校招季，当当单是招聘环节，对每一个应届生的招聘成本都要达到2万左右。 算后入职后的培养，以及3个月试用期内的淘汰……最终的单人招聘成本，要达到6万左右。 招聘成本远远大于社招。 应届生求职网的一大作用，就是要大大的压缩校招成本。 贺阳道：“应届生求职网我看了，做的挺不错，日独立IP访问量，已经超过70万了，基本上算是大学生最亲睐的网上招聘平台。校内网要通过论坛做好引导。首都的好说，咱们可以去实地举办校招，可是一些外地的高校，比如复旦交大、南开武大，就要通过应届生求职网来线上联系，线下对接了。” 郭鹏飞立刻表态，“没问题，回头我就去沟通。把全国最有理想、最有能力的应届生人才都给你找来。” 最后一件事，周不器说：“分布式数据库，绝对是国家重点科研项目，按道理，可以向国家自然基金申请资助款。” 提到钱，王浩阳就来兴趣了，立刻道：“我说一下吧，具体的数据我记不清，我没带文件来，但大体的情况我还知道。去年，自然基金一共受理了5万多个科研项目，资助批准了1万项。平均每个项目资助25万元。” “啥？” 周不器愣了一下，郭鹏飞和张一明也抽了抽嘴角。 25万？ 够干什么的？ 紫微星随便从牙缝里，就能挤出来这笔款子了。 王浩阳笑着说：“自然基金的项目，大概分为四类，面子项目、重点项目、重大项目和重大科研项目。自然基金批准的项目中，98%以上都是面子项目，这部分要占据自然基金年度总经费的60%左右。去年，批准资助了200个重点项目，平均每个项目资助150万元左右。” “太少了吧？”郭鹏飞老大不乐意。 王浩阳接着说：“150万只是重点项目、重大项目和重大科研项目的平均值。咱们的分布式数据库，肯定是重大科研项目了，可以拿到最高标准。” “你就直说多少钱吧？” “最高标准，500万元！” “哼。” 郭鹏飞撇撇嘴，很是不以为然。 分布式数据库，每年要投入1个亿，结果就审批下来500万，够干什么的？ 张一明忍不住问：“我听说……世纪初的时候，Xteam、蓝点、中软和红旗，推出了四大国产Linux系统。后两个是国企就不说了，就说前两个民企，每家也得到了上千万的资金扶持呢。” 贺阳对此很有了解，因为联想也做过自己的操作系统，说道：“他们拿到的是企业投资和政府注资，需要拿股份交易。自然基金是白给的钱，不需要稀释股份。” “稀释股份？”郭鹏飞一听，就连连摇头，“这样的话，咱们还不如融资呢，直接跟资本市场对接，融来的钱还多一点。” 贺阳道：“就是这样，一些高科技企业在资本市场里不受青睐，就只能向国家寻求资助。国家是鼓励科研的，就会要求相关国企、产业基金和地方政府，予以一定的扶持。也不算坏事，联想、华为不都是这么起来的吗？” 周不器摆摆手，“虱子再小也是肉，500万就500万吧，先申请了再说。” 说着，就有些感慨。 公司真是做大了，连500万都不放在眼里了。 很多骗子公司，就是在想方设法的跟国家骗这几百万呢！有了自然基金的扶持兜底，就等于有了挂着院士头衔的科学家们的认同，接下来再找地方政府、找有钱人合作就容易多了，可以把骗局做到几千万甚至几个亿的规模。 归根到底，还是要看两院的科学家们，愿不愿意讲实话了。 其实内行人一看就懂。 比如东北芯片，那个地方真的能诞生媲美三星的全产业链的芯片电子公司？ 就怕相关专家被买通了。 或者吃卡拿要玩猫腻。 在这方面，杨振坤的项目不存在问题，他本来就是体制内出身，关系硬，技术更硬。更重要的是，他的博士导师是王玄院士，是国内计算机领域的头把交椅，没人敢欺负他。 “我还有一个问题，最后一个问题。”就在周不器要说散会的时候，王浩阳忽然举手。 “什么事？” “假如三年内，咱们的分布式数据库没做出来怎么办？” “那就再做三年！” “再过三年，还是不成呢？” “那就再做三年！” 周不器哼了一声，一拍桌子，不容置疑的说：“紫微星必须要有自己的核心技术！既然下决心要做了，哪怕砸锅卖铁，也得坚持做下去！这是战略！做十年！十年还做不成，到时候再说！” …… 西站。 周不器把伍雨搂进怀里，笑骂道：“让你耍漂，冻死你！” “这都开春了，谁知道又下雪了！” 伍雨已经换装了，从羽绒服换成了长款风衣，高挑苗条，把身段的美感都很好的展现了出来。却没想，竟然又下雪了。 周不器搂着她，快速的往车站里跑，两个保镖在后面跟。 爷爷周广山来了。 是老爸请来的。 他现在是缘味食品饮料公司的董事长，意气风发，就把老爷子请过来，打算尽尽孝心。 不过，他说工作太忙，就不亲自过来接了，把儿子派了过来。 进了车站里，寒意去了大半，伍雨捂着冻的发红的耳朵，很奇怪的问：“爷爷怎么不坐飞机啊？坐火车这一晚上，多遭罪啊？” 周不器耸了耸肩，“可能习惯了吧。” “哦。” 车站里人很多，伍雨紧紧的挨着他，翘脚远望着，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老公，爷爷晚上住哪啊？” 他们已经搬家了，是一个240多平的大豪宅，有四间卧室。 通常情况，欢好是欢好，睡觉是睡觉，要分开。 周不器和温知夏一间主卧，伍雨和石婧琳一间主卧。 最近石婧琳去外地出差，周不器也就不客气，每晚拥着温知夏和伍雨巫山**，一起睡了。 周不器道：“肯定是去我爸那啊，总不能去咱们那吧？要是让他看见我和好几个姑娘一起同居，还不把我腿打折了？” 伍雨花容失色，“爷爷那么严厉吗？” 周不器想了一下，“差不多吧。” “那……”伍雨迟疑了一下，有些困惑。 “怎么了？” “爷爷没有小老婆吗？” “呃……应该没有吧。年轻时候不让。等开放了，他身体又不好了，就算想找也有心无力。对，就是嫉妒。” “呸呸呸！”伍雨又好笑又好气，推了他一下，“哪有这样说长辈的？” 十分钟后，老人家出现了。 头发白了不少，身形也佝偻了许多。 爷爷是真的老了。 第391章 有出息了！ 晚上，紫玉山庄。 餐桌上，老爷子周广山坐在主位，穿着一件古板深色衬衫，神色复杂。 左边，是他儿子周建军，还有他的大老婆和小老婆。 右边，是他孙子周不器，还有他的两个女朋友温知夏和伍雨。 这父子俩……真是没治了！ 绝对是亲生的。 只有周楠坐在末席，看起来孤苦伶仃的。 “楠楠，到这边来。” 周广山招了招手。 周楠开心的一笑，就搬着椅子，去了爷爷身边，束手乖乖坐下，文文静静的，一副小淑女的样子。 “行了，动筷吧。” 周广山布满老茧的大手轻轻一挥，大家这才拿起筷子，开始进餐。 伍雨偷偷的跟温知夏挤眼睛，一副大开眼界的表情，好像在说：“这就是豪门做派吗？规矩真大，好吓人！” 温知夏白她一眼，似在告诫：“规矩点，别乱来。” 周不器其实不太喜欢这种做派，太古板了，一家人本来聚在一起是其乐融融的，结果都被规矩限制住了，亲情纽带都断了。 还是老爷子不在的时候，无拘无束的更自在。 老爸虽然是个不着调的，却没什么大家长做派，不会拿辈分压人。跟周不器说事的时候，往往也都是商量的语气。 “你是董事长了？” 一大家子安安静静的吃饭，连一点咀嚼的声音都没有，这时，大家长周广山忽然发话了。 周建军连忙咽下食物，脸上颇有几分神气，“对，缘味集团董事长。” 周不器差点笑喷。 这个熊包老爸，还真能给自己脸上贴金。 奶茶公司，啥时候变成集团了？ 周广山皱皱眉，浑浊的目光有些严厉，充满了质疑：“你能行？” 周建军有些生气，“怎么不行？比周建国强多了！” 周不器连忙圆场，笑着说：“爷爷，我爸厉害着呢，他炒股都赚了1亿多了……” “快2亿了！” “对，快2个亿了。在缘味奶茶……集团里，也做出了不小的成绩。这才刚入职一个月，就把财务部和采购部掌控住了。” “哦？” 周广山一辈子做实业，当然知道这两个部门的重要性。在周家，财务部和采购部都是周建国亲掌的，是油水最大的两个部门，不能交给外人。 周建军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这有何难？好歹我也在家里当了十几年的副总，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下一步，我要把市场部和车间……” “咳咳！” 周不器有点听不下去了。 这个老爸，在搞什么？ 差不多得了！ 市场部和车间，那是你个外行能随便参与的吗？再说了，财务部和采购部，你之所以能那么快的就掌握住，是因为这俩部门以前都是伍雨他爸爸分管的，都是自己人。 周广山眯了眯眼睛，瞥了儿子一眼，淡淡的道：“不要乱伸手，掌握住财务部，控制住支出，杜绝浪费，严查**。掌控住采购部，维护好供应链的关系，别被基层领导架空。知悉采购市场价格，别被底下人蒙在鼓里，这就够了。” 周不器笑道：“姜还是老的辣，老爷子你放心吧，我爸他肯定会听你的，不听……你就揍他！” 周建军差点气死。 这败家儿子，胳膊肘往外拐！ 等得闲的，老子先把你个兔崽子胖揍一顿！ 周广山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严厉的告诫：“听你儿子的，别自作聪明。” 周建军立时坐蜡，感觉在俩儿媳妇面前，有些下不来台。 周不器笑着说：“爷爷，既然来京了，就留在这边了。我都打听过了，西山疗养院条件特别好，跟宫殿似的，平时喝茶、下棋、看报，这才是退休生活嘛。” “这是要给我打发去养老院了？” “不是养老院，是疗养院！很多高级干部退休后，都会去那边呢，普通人想进都进不去，我也是托了关系的。” 周广山默不作声，没什么反应。 周建军立即附和：“对，就去西山。爸，这次你听我的，家里那摊子……你想管也管不了了，这不用我说，你自己肯定有体会，不如就留在首都颐养天年。逢年过节了，你就回来，一家人在一起聚聚。平时没事了，就去疗养院，还能有人说说话。” 周广山继续沉默。 默默的吃饭。 一个饭粒不小心掉到桌子上了，他用筷子去夹了几下，可年纪大了，手有点抖，夹不上来。他索性就直接伸手，捡起了饭粒，扔进了嘴巴里。 伍雨吓的脸都白了。 她本想放下筷子离席了。 因为她感觉到这爷们三个谈的话题可能有些敏感，自己在场不太方便。看到这一幕后，又赶紧把碗底的十几个饭粒都吃干净。 然后在温知夏的耳边低语了几句，没一会儿，二人就轻盈的起身，离开了餐厅。 “这俩丫头不错。” 周广山满是风霜的老脸上，流露出了一抹欣赏。 周不器颇为得意，傲然道：“还有一个，也挺好。不过这次出差去杭城了，过几天才能回来。” “还有一个？”周广山脸一沉，“你才多大？一天天的正事不干，就知道钻女人堆？真是随根了，跟你爹一个德性！” 周不器很委屈的道：“谁钻女人堆了？就三个！” “三个还少了？”周广山怒喝一声。 周建军赶忙瞪眼怒骂：“你个小兔崽子，还敢顶嘴了？你等着，看我怎么揍你！” 没办法，一个是爹，一个是爹的爹。 周不器想反抗，腰板都挺不起来，讪讪的说：“爷爷，那姑娘可好了，模样正，性格也好。对了，家里条件也好。她是魔都人，她爸身家几十亿呢，全国都能排上号。呃……这栋别墅就是她的。” 周广山眼角一紧，有些怀疑，“你能笼得住？” 周不器哼道：“这算什么？再来三五个，也一样收拾的服服帖帖。” 周广山点了点头，扭头看向左边，“抽空揍他一顿！给我狠狠的打！” 周建军对此则不以为然，“老爷子，你那套思想都过气了，你满大街的去看看，哪个有钱人身边不挎个小蜜？就跟财富一样，这是社会地位的体现。” 周不器觉得老爸要挨揍，赶紧开溜。 第二天，爷爷要来公司这边参观。 紫微星租的办公楼是5层和6层。 先坐电梯，上了5层。 5层是朋友网的办公区，都通成了一片，不像6层那样，因为有会员购、校内网、东方微点、盛世单车等不同业务，有着很明显的分隔。 这一层的预期办公人数，可以达到400-500人。不过现在朋友网的员工总数只有120多人，整个紫微星公司也就200多全职员工。 所以看起来格外的空旷。 老爷子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穿着笔挺的中山装。因为周不器比较低调，没有在公司内通知，有员工见到大老板陪着一个器宇轩昂的老人家过来参观，都吓坏了，纷纷退让。 还以为是什么大领导过来视察呢。 周不器乐得自在。 顺着运动工位，到小桌工位，然后是景观工位，懒人沙发工位，还有边喝咖啡边工作的员工…… 周广山皱起眉头，有些不悦：“怎么都看些娱乐区？去工作区看看。”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压低声音，“爷爷，你刚才看的这些，都是工作区。” “都是工作区？” 周广山愣怔了一下。 周不器低声道：“我们是创新型企业嘛，这样的工作环境不压抑，更容易激发员工的工作热情和思维活力。” 周广山沉默了许久，叹了口气。 “爷爷，要不去楼上看看吧。楼上的布局比较传统，都是普通写字楼的办公格局。” “不去了。” 老爷子向来是说一不二，说不去就不去，转身去电梯了。 这时，王浩阳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一脸兴奋的模样，“老板！周不器！等一下！” “怎么了？” “资金到账了！” “什么资金？” “奇虎的1000万美元，还真别说，周红衣办事挺牢靠。” 周不器有些惊讶，“这么快？” 王浩阳道：“嗯，融资已经完成了，还没对外公布。不过已经通知咱们了，说是让咱们派人过去接收人才。” 周不器笑道：“这个老周，还挺雷厉风行的……那行，那就赶紧安排吧，按计划办。” 王浩阳赞叹道：“真没想到，周大炮还挺靠谱的。” “闭嘴吧你！赶紧去！” 周不器表情微变，赶紧推了一把，连连递眼神。他爷爷在老家那边，因为脾气很大，也有个外号，叫“周大炮”。 王浩阳意识到了什么，赶紧离开。 好在老爷子似乎并没有太在意他的说法，而是表情震惊，有些难以置信：“1000万美元？” 周不器笑了笑，稀松平常的说：“对，一些生意上的往来。让他们处理就行了，爷爷，一会儿咱们去奶茶厂看看吗？我爸在那可威风了。” 周广山似乎被孙子给震到了。 站在电梯门口，迟迟未挪脚步，眼神深邃，深深的看着他。 “爷爷？” 周不器有些好笑。 “不错，有出息了！” 周广山长长一叹，由衷的感慨。 第392章 紫微星的代言人 周不器没有把季子安放在决策委员会中，这算是个不小的意外。 毕竟在很多人看来，季子安是和张一明、郭鹏飞平级的。甚至他带领的东方微点，算是紫微星最成功的事业部了，不仅微点杀毒、微点安全卫士一统安全市场，去年推出的微点资料搜索，也颇受大学生们的欢迎。 今年上线的微点输入法和微点笔记，一上线就引爆了大学校园。 微点输入法的下载量已经超过1000万次了，惠及到了超过600万大学生。微点笔记的用户也超过了100万，正在逐步的提升。 好在季子安有古君子之风，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每天保持常态，认真工作。 没有任何抱怨。 现在周不器腾出时间了，便把他叫到办公室，跟他好好聊聊。 “你没进入决策委员会，知道为什么吗？” “我还需要提升。” “心态这么好？” 周不器笑了笑。 季子安很平静，语气谦和，“我相信你。” 周不器道：“是这样，我要给你安排别的任务。你的形象太好了，长的帅就不必多说了，堪称是全公司第一大帅哥。有气质，有修养，风度翩翩，估计是全公司所有女同事的梦中情人了。” 季子安开玩笑道：“那你可说错了，要说梦中情人，肯定是你。” 周不器哈哈一笑，然后来到了他对面坐下，正色道：“微点的产品不少，微点安全卫士、微点杀毒、微点资料搜索、微点输入法和微点笔记，这些都是拳头产品，提供的都是免费服务。我们不是慈善机构，我们做免费，要有明确的目的性。” 季子安深以为然，坐姿极其端正，“嗯，你说。” 周不器道：“微点，要成为紫微星面向个人用户的标志性品牌。就像QQ一样，已经成为了一个代名词。” “现在的微点，名气不比QQ小。” “还差的远呢！” 从装机量上来看，微点安全卫士和微点杀毒，不比QQ少多少。可QQ的用户都是活跃的，都是主动登陆使用的。而安全产品往往都是被动使用，一般情况下没什么人会有事没事的使用一下。 周不器接着说：“现在只是个开始，微点接下来要推出更多的面向个人用户的软件服务和网络服务。” “微点网盾已经进入开发末期了……” “不着急，这款产品可以直接搭载到浏览器上，做成咱们的微点安全浏览器。” “做浏览器？”季子安微微一怔，“这么急吗？” 周不器道：“现在公司搬家了，高管层搭建起来了，组织体系、财务体系、培训体系也都再逐步完善，今年……将会是紫微星突飞猛进的一年。” 季子安点点头，“如果是这样，要招聘更多的人。” 周不器道：“回头你跟程秉皓，还有人力资源部开个会，研究一下。这不是重点，我要跟你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哦？” “单单靠产品推广，微点恐怕永远也比不上QQ，必须另辟蹊径。” 季子安眼睛一亮。 他知道，周老大的鬼点子最多，最擅长出奇制胜。 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周不器笑道：“婕妤传媒那边在做一档真人秀，叫《奔跑吧，兄弟》，你知道吧？” “嗯，知道，把小虎队都召集起来了嘛。” “其实我开始想做这档节目，是为了给缘味奶茶打广告。但是广告费太贵了，还不如用这笔巨额广告费的钱拍一档真人秀节目，既能赚钱，又能打响知名度，还能培养婕妤传媒的业务。” “很惊艳的操作！” “这次也是一样。” “嗯？”季子安眼睛猛地一睁，心头跳了一下，“做一档真人秀，推广微点的品牌吗？” “不止如此。”周不器摆了摆手，季子安是嫡系，值得100%的信任，所以他无需保留，直言道：“上次十校联盟会上我不是说了嘛，为了挖到贺阳，我可是搭进去了不少人情呢，当当、奇虎、京东、联想、新东方、优酷、搜狐……这人情都得还啊。” 季子安睁大眼睛，“你是说……你要一劳永逸？一次性解决所有问题？” “对！否则这么多人情压在肩膀，怪累的。这一次，咱们不仅要推广微点的品牌，也要帮这几家公司做一波广告推广。” “怎么做？” “说起来好笑，我的灵感还来自你呢。” “哦？” 周不器冷哼道：“央视的那个职场类节目《赢在中国》，不是拒绝让你当嘉宾，想让你去当选手嘛，这简直是瞧不起人。” 季子安轻笑了一声，不以为意，“这很正常，咱们都太年轻，跟那些老资格的成功商人相比，还是差了点。” 周不器一挥手，“别扯了！真正成功的企业家，才不会拿年龄来歧视咱们呢，不仅不歧视，反而会额外照顾。就像柳老总和国清兄，也包括咱们楼上的张大老板，那都是平辈论交。” 季子安试着理解他的意思，“你是说咱们做一档职场类的节目？跟《赢在中国》打擂台？” 周不器道：“打擂台说不上，央视嘛，邀请了这么多大佬，做的节目肯定会非常的严肃、严谨、专业。就像《青歌赛》似的。可专业性这么强的节目，有多少人能看懂？收视率肯定不行。娱乐性与话题性，才是收视率的第一大保证。” “娱乐性和话题性并存的职场类节目……” “对，今年，除了‘飞天’那个大工程外，紫微星的主业务也要大规模的招人，大约要招150人到200人之间。正好，咱们可以做一个招聘类的节目，一举两得。” 季子安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被周老大的奇思妙想给震到了，这次仍旧是惊愕了半晌，才倒吸了一口凉气：“岂止是一举两得，这是一举多得！” 第一，有利于打响“微点”的品牌。 第二，拉拢上当当、联想、新东方、奇虎360等公司，帮助他们做免费的电视广告，偿还人情。 第三，满足紫微星当前的招聘需求。 第四，委婉的向央视亮肌肉，告诉他们莫欺少年穷。 第五，进一步的促进婕妤传媒在娱乐业务，尤其是综艺节目方面的发展。 第六，加深和燕京台的合作关系…… 好处太多了。 至于所谓的“飞天”工程…… 就是杨振坤带队做的分布式数据库，以及相配套的分布式防火墙了。 他们不在搜狐大厦办公，都在原先东方微点的办公地。 那里的招牌也换了，变成了紫微星研发中心。 这个项目一旦做成，紫微星就拥有世界级的数据库管理系统了。不仅弥补了我国在这一领域的缺失，也能把紫微星追求核心技术的价值理念打响。 所谓“飞天”，就是一飞冲天。 周不器接着说：“每个公司都会有自己的代言人，有的公司是请明星，用自身的影响力宣传。有的公司是大老板亲自上阵，用个人魅力折服用户。各种方面的原因吧，我不会高调在公众场合露面。从今以后，你就是咱们公司的代言人！所有的公开露面的场合，都由你去代表参加！” 季子安苦涩的道：“这个代言人，可不好当。聚光灯下，一丁点的错误都会被无限放大。” 周不器笑道：“你是君子啊，作风好，不像我。而且你也比我帅，形象比我好，没人比你更合适了。” 除了公心，他也有私心。 这段时间，石婧琳为了薇蜜网，忙得焦头烂额，明天才能从杭城返回。 谈判的效果不太好。 因为薇蜜网无法在这学期启动淘宝客项目，得等到薇蜜网成熟了，淘宝客上线了，再去跟淘宝谈判。 找季子安当形象代言人就很适合了。 前世，有一个网站叫聚美优品，一出现就很快火爆全网，靠着不太多的资金，硬生生的在“千团大战”中活下来了，竟然还上市了。 为什么？ 就是因为创始人陈厚是个大帅逼。 年轻、海归、高学历，多金、帅气、情商高，简直就是女人心目中标准的白马王子。 然后，他就亲自担当代言人。 再然后，聚美优品就成了女人的狂欢地，尤其是女大学生和女白领们，纷纷尖叫。 季子安也差不了多少。 “周不器，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啊！” “只要你去参加了招聘节目，就算是公众人物了，当个代言人也不矛盾。不过在招聘节目上，你要暖心一些，体贴一些，说话时候要风度翩翩，还带点小幽默，更容易获得女性观众的亲睐。” 季子安很无语，“行吧，那就这样，有代言费吗？” 周不器：“……” “好吧。” “回头改个名，把公司名从东方微点网络安全公司改成微点科技公司，否则人家都不知道你做了哪些产品，要更直观一些。在电视节目里，你的头衔是微点科技总裁、薇蜜网总裁。” “怎么又有薇蜜网了？” “技多不压身嘛。” 季子安表情怔怔。 感觉中了圈套。 第393章 飞天圆梦 分布式数据库的申请报告提交上去。 属于重大科研项目的分类。 是重中之重。 自然基金理事会第一时间受理，然后马上联系中科院，成立了专家组，前来调查。正如倪院士所言，数据库管理系统可是我国缺失的一块重要的核心科技。体制里从上到下，都会坚决支持。 第三天，专家组就下来了。 组长是赫赫有名的姚启智院士。 他应该是国内院士里技术水平最高的一位了，很多方面的影响力，甚至要超过王玄院士。毕竟，计算机技术的更迭非常快，如果不能与时俱进的学习，一不小心就会被时代淘汰。 很多老院士们，真正下一线科研的能力，未必就比一个本科生强，他们的知识结构早就过时了，只能讲一些理论性的课。 姚启智院士就不一样了，他技术及其强大，始终追逐着世界最前沿的潮流，曾是美国科学院的院士，2000年还拿了号称是计算机领域诺贝尔奖的“图灵奖”。2004年回到清华担任全职教授。 专家组直奔紫微星研发中心而去。 周不器肯定不懂技术了，却出于好奇，跟程秉皓一起去了。想亲眼见识一下院士们的工作方式。 然后就有点失望。 形式主义很严重，主要就是跟项目带头人沟通，判断他是否有能力、有毅力把这个项目做下去。 杨振坤已经不止一次申请过国家资金了，所以对答如流。跟很多小组成员们也都是老朋友了，沟通时多有笑声。 谈到的很多技术理论，听得周不器一脸懵。 不过，姚启智院士的一句话，他还是听懂了。 “分布式数据库……这并不是美国那边的主流方向。” “我知道，那边是在做非关系式数据库。” “不仅是这样。”姚院士摇了摇头，“举个例子来说，传统的数据库，就是用一匹马拉车。随着互联网的发展，数据越来越多，车越来越重，一匹马拉车就有些跑不动了。分布式数据库的思维，是几十上百匹马同时拉车，来解决问题。” 杨振坤笑着说：“姚老的比喻很形象。” 姚院士道：“美国那边的发展方向，还是传统的单机的关系式数据库，是要这匹拉车的马越来越好。你要明白，单机数据库，一定比多机联动的数据库更加稳定、安全。尤其对银行、证券公司这种金融公司来说，数据稳定是最重要的。” “怎么做呢？” “量子技术，听说过吗？” 周不器打了个激灵，脱口而出：“量子计算机？” 姚院士开玩笑的说：“小周还是很懂的嘛，我就说嘛，一个纯外行，怎么有信心做这么大的事，办起来这么大的公司。” 量子计算机目前还处于理论阶段，甚至是猜想阶段，杨振坤皱眉道：“姚老，这个构想还很遥远吧？” 姚院士摇了摇头，“未必呢，我回国的时候，就听到了一些消息，美国那边已经制定了量子信息科学和技术发展的规划。如果量子计算机真的做出来了，处理效率会是当前全球处理速度最高的超级计算机的……1亿倍！” 杨振坤心头一震，莫名的有些惶恐。 下意识的把目光看向了周不器。 如果量子计算机制造出来了，那么分布式处理再没有任何意义！ 人家一匹量子马，等于几亿匹普通的马。 这还怎么比？ 多机并行的思路将会彻底瓦解，Oracle那种传统的单机模式，将会持续闪耀全球。 数据库领域本来就是个生态链很完善的市场，想打破巨头的封锁千辛万难。 结果自己这边好不容易把分布式数据库做出来了，人家量子计算机出来了，传统的数据库模式依靠着超强的量子计算能力，继续焕发新生。 那就只能等死了。 没办法，只能是周不器硬着头皮上了。 在这满堂科学家的注视下，要他这个外行指点江山，还真有点小紧张、小激动呢！ “咳咳，我说两句吧。” 周不器这句话很冒失，却没引起科学家们的鄙视。 因为谁都知道，这个年轻人才是大金主。 自然基金资助的那几百万，对研发一个数据库管理系统来说，就是九牛一毛。尤其是最新思维的分布式数据库，那投进去的钱就海了去了。 这个项目能不能做，不在于自然基金，不在于这些老家伙们，而在于这个年轻小伙儿。 “各位都是老师、前辈，本没我说话的份，可我觉得……我是个外行，但也听说过量子计算的概念，好像是跟物理学中的量子纠缠相结合？可这在物理学领域，都是最顶尖的尚未成熟的领域，想跟计算机相结合，那就太难了。” “嗯……我不是说量子计算机的概念不行，你们都是专家，肯定比我懂的多。我就是觉得，即便美国真的把量子计算机研究出来了，也顶多是在实验室里。要想真正的实现商业用途，没有个三五十年的发展，远远不够。” “那么长远的事，说不定我国也能学习、效仿，研制出国产的量子计算机了呢？而且，在我看来量子计算机的存在与否，根本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国当下在数据管理系统领域，存在着明显的技术缺失。” “紫微星的理念就是追求核心技术，如果我们不做，别人也不做，谁来做？我们的这个分布式数据库工程，取名飞天。对，就是墙上挂的这两个字，是我找我们学校已经退休的胡校长写的。我对这个数据库工程的理解就是，和当年的东方红人造卫星一样，飞天圆梦！” …… 从紫微星研发中心出来，周不器觉得自己的背襟都湿透了。 装大了！ 过头了！ 竟然叫嚣着要媲美“东方红”卫星了，那可是全国人民勒紧裤腰带的精神产物。 说到最后，他明显能感受到有几个科学家脸上露出了几分戏谑。 好在姚启智院士是宝岛出生，在美国求学，没经历过那些，体会不到那种情感。反而被周不器这一番大义凛然的气势给震慑了，颇为动容，说了不少勉励的话。 至少给钱是没问题了。 吹了一通牛逼，要来500万，这买卖也是划算。 出门之后，直奔婕妤传媒。 去跟徐百卉说道说道，跟燕京台沟通，把求职类节目做出来，名字……可以叫《职来职往》或者《非你莫属》之类的。 名字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节目的形式，一定要有话题度和争议度。 所以在招聘的时候，一定不能只面向高管。高管们大都是很收敛很有城府的，轻易不会动怒，哪怕被骂了也一笑了之。就像央视的《赢在中国》，很难看到脸红脖子粗的场面。哪怕是大骗子陈安之告诫马芸要谦虚，马老板也虚心接受。不过中低层员工就不会了，经常会发生争吵，甚至把整个BOSS团都给骂一通，这就有看点了。 因为提前沟通过，所以徐百卉已经提前等着了。 “嘘！” 看到周不器，徐百卉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指了指会议室的方向。 周不器很奇怪，“怎么了？” “宝珊在里面呢。” “宝妹妹？” 周不器有些惊喜。 年后，他只见过宝妹妹一面。 她可是忙坏了，帮马平山代销无人机。 年前，一共卖出去了29架无人机订单。到现在为止，这些订单都已经交付了，总收入930万元，算上加急的……平均每单32万元。 堪称天价，基本都是大型国企和研究机构买单。 不过到了年后，生意就锐减了。 其实，钱多钱少并不重要。她们这些十校创业联盟的元老，早就财务自由了，当初校内网分红1亿，最少的一个人也分到了200万。 重要的是在这个过程中锻炼自己，提升自己的能力。 这在内部，已经形成正向的攀比心了。 十个元老，谁也不甘心当最后一名。 尤其宝妹妹又是个不服输的，争胜之心很强烈。 婕妤传媒这边没有办公室，从老总到员工，都是工位，只有一个小会议室是密闭的。 徐百卉拉着周不器，来到工位上坐下，压低声音：“宝珊最近都愁怀了。” “这可不行，卖多卖少不就是那么回事嘛，还指望着那点钱过活啊？不行，我得去劝劝她……” “哎呀，你听我说！” 徐百卉拉了他一把。 周不器一奇，“怎么了？” 徐百卉低声道：“为了提升销售业绩，宝珊把销售团队打散了，让大家各自为战，每一单给5000块钱的提成。销售团队算上宝珊一共6个人，结果上个月，一共签下了17个订单，最多的一个签了8个单，宝珊才签了2个单。” 周不器表情微变。 这事可有点严重了。 薛宝珊是总经理啊，在婕妤传媒内部，和徐百卉是各管一摊。 结果，她这个总经理的业绩，竟然还不如手下？ 这还有什么权威了？ “那个人是谁？” “一个普通的销售。” “女的？” “废话，婕妤传媒都是女员工。” “学历怎么样？” “初中毕业。” 周不器皱起眉头，很警惕的说：“不会是……财色交易吧？用身体去交换订单？” 第394章 周同学，我们都很崇拜你 这在销售圈里，不散什么稀罕事。 签下一个单，能抽成5000元，有些贪财的销售，是真的可能会为此宽衣解带。 否则，她一个初中毕业的普通销售，凭什么业绩比宝妹妹好那么多？ 徐百卉脸一沉，冷冷的道：“我看你才是财色交易呢！” “你们查过？” “废话！” “嗯？” “那姑娘……胖乎乎的，不算太好看。” “呃，好吧。”周不器摊了摊手，这是最致命的一点，“那就是给回扣了。5000块钱的提成足够高了，给客户返2000块钱的回扣，也能极大的提升签单率。” 徐百卉轻轻摇摇头，“我们想过，不太可能。无人直升机的售价是30万，付货期是一个月。加急售价则是35万，可以三天内到货。这是天价啊，不管是国企还是研究机构，都要由高级领导审批。对于这种级别的领导，两三千块钱很难打动他们，随随便便就能从公款里挤出来了，没必要冒风险。” “那也未必。” “就算存在，几千块钱的回扣，就能搞定那种级别的领导，也够厉害的了。” “这倒是。” “而且，我们为了预防给回扣而造成不良影响，还给每个销售配了录音笔，要求在销售的过程中全程录音，公司会检查。” 周不器点点头，“宝妹妹呢？她在做什么？” 徐百卉道：“应该在听录音吧，公司有要求，禁止给回扣。” “嗯，我去看看她。” “哎，你等下……你不是要跟谈求职类综艺节目吗？” “一会儿再说。” “哼！重色轻友！” 周不器有些好笑，“你也是色。” 徐百卉俏脸一喜，歪着头，满是挑逗，“你要吗？” “色即是空。” “靠！滚！” 周不器哈哈一笑，去了会议室，轻轻的推门而去。 薛宝珊坐在椅子上，桌上放着两个语音机，果然在检查录音呢。哪怕是一个人独处，她的坐姿也很端庄。轻轻抬头，然后有些惊喜，“周同学？你怎么来了？” 周不器笑道：“听说有人欺负你，就过来看看。” 薛宝珊抿抿嘴唇，“可没人欺负我。” “那我怎么听说有人签下的单子比你还多？” “我……我……” 薛宝珊俏脸通红，羞愧自惭。 周不器搬了张椅子来到她身边坐下，笑着说：“来，今天我就给你上一堂销售课。” “你还懂销售？”薛宝珊美眸睁大，一副吃惊又好奇的模样。 周不器哼道：“我最擅长的就是销售！” 这是实话。 前世，他就是靠着销售起家的。这一世，他也是靠着销售IP卡，有了第一桶金。 薛宝珊抿着嘴唇，轻笑道：“好呀，怎么上？” 周不器道：“放录音吧，呃……你自己的录音，有吗？” “嗯。” “那就行，先把她的录音……就是那个签了8个单子的销售，把她的录音放一遍，然后再放你的。” “这就行了吗？” “当然，录音分析可是销售领域的一大绝技，一般人我都不告诉他。” “行吧。” 薛宝珊嘴角流露着浅浅的笑意，然后找出来了一个带子，放了出来。 开始比较吵杂，后来才渐渐清晰。 几乎没什么销售话术可言。 通篇十几分钟，可以很不客气的讲，就是前言不搭后语，没有一丁点的逻辑性。不管客户说什么，她的说法都一样——“老板，你买一个吧！老板，你要一个吧！” 哪怕客户询问无人直升机的用途时，她也说不出什么来，连公司早就准备好、要求销售们背下来的说明书都说不全，来来回回就那么一句话：“老板，买一个吧！” 放了一遍录音，周不器默不作声。 薛宝珊轻叹了口气，有些苦恼，“我实在想不明白，这种销售服务，怎么就能签下8个单子？所有人的录音我都听过了，她的销售语言是最差的。最开始的时候，因为她学历太低，我还没想收她呢。当时甄妤师姐还在，是她同意招进来的。没想到……周同学，你教教我，我真的想不明白了。” 周不器笑了笑，“别着急，再放一遍你的录音。” 接下来，薛宝珊又换了一个带子。 可以这么说，宝妹妹的业务水平，比刚才那个人强太多了。 说话条理性很好，对产品的介绍也很周全详实，面面俱到，甚至还能对一些技术问题予以解答。整个销售话语，前后铺垫，循序渐进，听着很舒服。 唯独有一点，就是特别矜持。 从头到尾，唯一的一个带有卖东西性质的字眼，就是“推荐”，推荐老板去买，然后就费心费力的介绍自己的产品。 有点拉不下脸面去求着对方买产品。 说来也是，以宝妹妹的性格，让她放下去脸面求人，也很难办到。 周不器对销售深有理解，一下就抓到了关键点，笑着说：“你在电视上看见咱们的奶茶广告了吗？” “谈恋爱，就喝缘味奶茶。” “对，你知道最开始是什么广告语吗？” “喝缘味奶茶，品缘分人生。” “对，你觉得这两个广告，哪个更好？” “嗯……”薛宝珊挽了挽耳边的秀发，轻咬了一下嘴唇，“我觉得最开始的广告语更好。谈恋爱，就喝缘味奶茶……有点太粗放了，缺乏美感。” 周不器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 薛宝珊有些羞恼，知道可能说错了话。 周不器道：“刚开始的时候，缘味奶茶一共销售了20来万箱，销售额400多万……春节期间，我要求他们更换了广告语，然后趁着年底订货会，一口气就订出去了100万箱，销售额将近2000万！前几天我去了一趟，看了上个月的报表，又卖了140万箱。” “这么多？” 薛宝珊掩口轻呼。 周不器道：“这固然有春节前后，销量大涨的因素，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要有一个正确的营销思维。” 薛宝珊眨眨眼，轻声说：“周同学，你教我。” 周不器笑道：“宝妹妹，你什么都好，就是……就是太矜持了。咱们来分析一下你的录音，说的很好，有条理、有逻辑，产品的介绍也很丰富。唯独就是缺少了让客户花钱下单的请求性语言。你那架势，就好像你的产品是全国最好的，客户不买就是他们的损失，有点自命清高。” 薛宝珊红了脸，嘴巴噘了噘，“咱们的无人机，本来就是全国最好的。” “那也不能自命清高啊，尤其是面向国企。在销售环节，一定要展现企图心，要让对方买单，要展现出来。不断的重复，就是不断的洗脑。就像你那个同事，说话毫无逻辑，可低三下四的不停的求着人家买买买，又是个小姑娘，铁石心肠也融化了。越是高级的领导，就越是平易近人。” “是这样吗？” “还记得当初我带你们销售IP卡时的套路吗？销售，不应该是你卖他买。而是你要通过你的话语，让他想买，你来卖。归根结底，是让他动心。这份动心，可能是对产品的喜好，但更多的还是对他自身销售员的态度，可能是志同道合的认可，可能是被某一种无形品牌的影响，也可能是某一方面的同情。高级的销售，不应是商业行为，而是心理行为。” “这样啊……” 薛宝珊静思良久。 周不器笑而不语，就很平静的看着她，唇红齿白，妍姿艳质。 然后，薛宝珊就很无力的捂起发红的面颊，情绪低落的说：“周同学，我是不是很笨？” “怎么会？”周不器笑笑，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只不过我们宝妹妹是大家闺秀，干不了这种求人的活。要是真让你拉下脸面去做，保准比任何人做的都好。” “那我怎么办？”薛宝珊眼波盈盈的望着他。 周不器道：“你是总经理啊，掌总就好了，根本不需要下一线。你就在公司里办一个培训班，把这套销售模式教给大家，让她们掌握卖点，在销售环节充分的展示企图心。这样，整个公司的业绩就会大大提高了。” “哦，我明白了。” “作为总经理，你需要的不是销售方面的专业技能，而是开放的心态和管理的技能。你可以设置一个集体奖，然后多召开一些销售心得分享会，让她们彼此间多帮助，一起努力拿到这个集体奖，就能增强团队凝聚力了。” 薛宝珊歪着头又问：“什么样的管理技能才是好的呢？” 周不器笑着说：“当一名好老师。” “老师？” “对，优秀的管理者其实都是教育家。婕妤传媒的员工都是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她们离开父母，跟在你身边三年五年，她到底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她的人生是增值了还是降低了，这些都需要你去负责。所以，作为公司的总经理，你的任务不是做任务，而是要像个老师一样，把她们都培养好。让她们即便哪一天离开了公司，自身技能也得到了很大的提升，也会对你充满感激。” 薛宝珊抿起嘴唇，嫣然一笑，“周同学，你就是教育家，我……我们跟在你身边，都学到了很多，也都很感激你。别看徐百卉天天挖苦你，其实我们私下里聊天，都很崇拜你呢。” “你呢？也崇拜我？” “嗯。” “我听说女孩子对男人的崇拜，往往会转化成……” “周同学！” 薛宝珊一跺脚，双靥绯红，羞恼的嗔了一声。 第395章 奇怪的思维方式 徐百卉的事就很简单了。 《奔跑吧，兄弟》已经开过了招标会，有着小虎队的强大号召力，竞标的赞助商多达20多家。 除了主赞助商的位置要留给缘味奶茶之外，三个副赞助商，分别给了舒肤佳、南孚电池和王老吉。 尤其是王老吉，为了一个副赞助商的位置，开出了1000万元的赞助费！ 要知道，其他两家竞标成功的企业，舒肤佳出价260万元，南孚电池出价320万元。 之所以会造成这种现象，因为加多宝公司和徐百卉、薛宝珊她们都是熟人了。 去年，王老吉在校内网团购页面打了广告，200万元包年。 效果出奇的好。 过去大半年，王老吉在大学校园的订单量，暴增了一倍还多。不过，去年年底合同到期之后，校内网就不想续约了。 石婧琳要改版团购的广告策略，一个大背景是“红罐王老吉”的团购页面，看起来不伦不类，一点都不正规。 为此，加多宝公司多次上门，表态希望续约。 还是徐百卉从中说和，在校内网论坛分页，给王老吉凉茶留了一个小广告位。这次是包月广告费，每月50万元。 借着这个机会，也就和《奔跑吧，兄弟》这档节目搭上关系了。 加多宝燕京分公司的老总很看好这伙有想法的年轻团队，再加上总部表态今年会继续加大对广告市场的投放力度，总资金会超过1.2亿。又有小虎队压阵……便开出了一个天价，确保能够达成合作。 这反而让缘味奶茶这个主赞助商坐蜡了。 副赞助商都开价1000万了，就算是“内幕交易”，也不能低于这个价码吧？经过一番戳谈，最终定价是单季1200万元。 不过，缘味奶茶的资金不必即刻到位，分成了5期，两年内付清就行，首期款只需要付10%。 其他的副光赞助商，首期要支付40%的订金。 已经到账750万元。 也就是说，为了制作《奔跑吧，兄弟》这档栏目而把账面资金掏空的婕妤传媒，又有钱了，也就开展新的投资项目了。 求职类节目是室内项目，形势简单，一个摄影棚就全部搞定，所以投资比较低，预计也就是200万-350万元之间。 小意思。 反正李国清、周红衣、俞敏红、张朝洋那些人，不需要出场费。 “当当、搜狐、京东、联想、奇虎、新东方、58同城……你确定你能把这些公司都召集过来？”听过了周不器的思路，徐百卉表情有些古怪。 周不器哼了一声，“这有何难？我一句话的事。” 徐百卉忍不住笑道：“别到时候派来一个业务部门的副总监来凑数，就成了笑话。” 周不器道：“这你大可放心，别人不好说，李国清、周红衣、张朝洋这仨人，一个比一个骚包，都喜欢公开露面当名人，搞定他们手拿把攥。京东也问题不大，58同城是新公司，巴不得呢，联想和新东方有些复杂，不过派来一个副总裁还是可以的。” 徐百卉点点头，“那也不能都是互联网企业，可以去找一些实业……” “对，找SOHO中国，老潘也是个骚包。” “你认识？” “呃……反正能拿下就是了。” 周不器前世看过不少求职类节目，知道哪些人能来，哪些人不能来。有一些企业家很低调，几乎不在公开场合露面。还有一些则很夸张，一有机会就露面，通过自身名气来给企业做广告。 徐百卉道：“那行吧，我按你的意思先做个计划书，跟燕京台沟通一下。” “必须拿下，有问题你告诉我，我直接找李台长。嗯……等8月份暑期过了，《奔跑吧，兄弟》下档，就可以让这档求职节目接棒了。” “行吧。” “还有，在选择BOSS团的时候，可以故意使点小花样，制造话题度。” “让老板开炮？” “不一定呢。”周不器眼神一瞟，出了一个馊主意，“这样的节目，一定不能太严肃，每一期都要有话题度和争议性。我给你提供个思路，有一些企业老板为了给自己脸上贴金，经常会弄些假学历愚弄大众，这种行为非常可耻。” 徐百卉愣了一下，“你想怎样？” 周不器理所当然的道：“当然是安排一个选手，做好功课，然后在节目里……不必太直白，点到为止，不要让节目组跟嘉宾闹掰。真正的战场，是节目播出后来接档的网络平台，天涯、猫扑，以及咱们的朋友网。只要有讨论点，就可以刨根问底，扒开对方的老底。网民的力量，很强大。” “这样制造舆论？炒作节目？” “是为了整肃社会的良性风气，各行各业都在天天造假，多无耻？” “我觉得你更无耻。” 周不器哼了一声，大义凛然：“把真相告知公众，是媒体行业的良心。有一些社会问题没法公开，总要力所能及吧？” “嗯嗯嗯，你理由总是那么多。”徐百卉很鄙视的瞥他一眼。 “别用那种崇拜的眼神看着哥，你要学的还很多。” “靠！” …… 石婧琳出差回来了。 脸色不太好，看起来谈判不太顺利。 周不器早就预料到了，淘宝客这个项目无法及时上线，淘宝凭什么要对你这个刚刚上线的新网站另眼相待？而且，还只面向女大学生，是小众中的小众。 “我觉得是好事。” “好个屁！” 石婧琳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漫不经心的看着电视节目，看起来一点兴趣都没有。对坐过来的周不器，没什么好脸。 周不器搂着她的腰，“你想啊，淘宝联盟的项目迟迟无法在薇蜜网上线，淘宝比咱们更着急呢。他们的技术团队不是还留在这儿给咱们免费打工吗？” “你就这点格局啊？”石婧琳撇撇嘴，有些鄙视。 周不器知道她心情不好，就想多哄哄，在她耳边低声说：“要不侍寝吧，我疼疼你，离开这么多天……” “侍个屁！老娘在外面辛辛苦苦的忙碌，回家了还得伺候你，凭什么啊？我是你的女人，不是你的牲口！” 石婧琳勃然大怒，猛地站起来，一甩胳膊，气冲冲的回房了。 这特么的！ 还真是不能惯啊！ “我看你是皮子痒了！” 周不器一拍沙发，然后就从电视柜上把搬家也没丢掉的手仗拿了起来，就要冲过去揍她。 在厨房里忙活着的伍雨吓了一跳，赶紧跑过来，惊呼道：“别打！别打！老公，我去劝劝她，你先消消气。” 回到卧室，就见石婧琳趴在床上，生着闷气，眼眶有些发红。 伍雨轻轻一叹，坐过去，拉起她的手，“琳姐，我都听见了，你干嘛呀？怎么能这么说？过分了呢。” “谁过分！他才过分呢！我刚才杭城回来，跟散架了似的，他还让我侍寝，哪有这样欺负人的？”石婧琳气恼的说。 伍雨表情古怪，“琳姐，你的理解方式……是不是有问题？” “什么意思？” “老公让你侍寝，是疼爱你啊，他肯定是见你心情不好，想宠爱你，帮你排解压力呢。你是怎么理解的？怎么就是你伺候他了？” “啊？”石婧琳愣怔了一下，“侍寝不就是伺候他吗？” 伍雨一拍脑门，有点崩溃，“琳姐，你这思维方式……跟我们正常人还真不太一样。这种事哪有谁伺候谁的？两情相悦好不好？” “谁两情相悦了？我是悦不起来，从来都是他享受，我难受。” “好吧。” 伍雨就有点说不出话来了。 石婧琳坐起来，神色狐疑的看着她，“你说的是真的？” 伍雨又好气又好笑，“琳姐，你真是……真是太逗了。你想啊，老公要不是对你好，至于过去哄你吗？他身边的漂亮女孩子少吗？你知道徐雯萱吧？” “嗯。” “昨天，老公交代给我一个任务，说是让我去跟她把话说清楚。” “说什么？” “分开呗。”伍雨歪歪头，脸蛋儿洋溢着笑容，“老公说人的精力有限，不能浪费在不重要的外人身上，太不值得了。每天工作那么忙，空闲时间就那么多，应该多陪陪咱们几个。” 石婧琳有些惊讶，“跟徐雯萱分开？不要她了？” “嗯。”伍雨点点头，“有一套房子，送给她，这大半年也给了她十几万，不算亏待她。对了，还给她安排了一档节目当女主角呢，算是仁至义尽了。” “什么仁至义尽？我看就是始乱终弃，渣男！”石婧琳咬咬牙，冷冷的哼了一声。 伍雨不以为然，“本来就是她主动勾引的，老公……老公就是犯了一个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现在改正错误了，我觉得应该表扬他。” “还表扬？”石婧琳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那可是始乱终弃的混蛋啊，有些抓狂，“我觉得你们正常人的思维才奇怪呢，理解不了。” “扑哧！” 伍雨笑喷了。 石婧琳没绷住，也“扑哧”一声笑出来，然后就跟她抱在一起，互相挠痒，玩闹起来，笑声不断。 打闹了好一会儿，俩姑娘都累了，就都呈一个“大”字，全无形象的躺在床上。 石婧琳看着天花板，轻轻一叹，问道：“你说我一会儿去给他道歉，他会不会打我？” “怎么可能？老公就是喜欢吓唬人，从不动手。” “从不动手？哼！” “啊？” 石婧琳咬牙切齿，“每次侍寝，他都打我屁股！” 伍雨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琳姐，你的思维方式跟我们还真是不一样。拜托，那不是打，不是打好不好？” “就是打！” 第396章 弄拙成巧 换了新房之后，家里条件就好多了。 有了一间大书房。 周不器正在跟人视频，是个男的，正在韩国的唐斌辰。 “我要回国了。” “这么快？” “有事。” “日本不是还没去吗？” “再说吧，先去美国。” 周不器心头一震，问道：“美国？怎么回事？” 唐斌辰也很振奋，笑道：“抢车位火了！我给Facebook发邮件了，结果收到回复，他们说社交游戏这个思路很好，愿意跟我们对接，展开业务方面的合作。” “卧槽！”周不器有些不敢相信，“这就联系上了？” “那还要怎样？” 唐斌辰反问了一声，韩国的网速果然很快，他传回来的画面都是高清的，也不卡顿。当然，这也要归功于周不器所在的小区网络设施很好。这里是专门为中关村的有钱人们设立的豪华房区，拉的都是电信专线。 “都聊什么了？” “他们说很早就关注到朋友网了，对咱们的许多创意和模式都很感兴趣，愿意展开一些业务上的合作。” “不会是捉弄咱们吧？” 周不器有点不大确信。 真是Facebook？ 这么容易就搭上线了？ 唐斌辰很奇怪的说：“捉弄咱们？怎么会？Facebook才多大体量，朋友网多大体量啊？能跟咱们合作，对Facebook的长远发展都有很大的帮助呢。” “呃……好吧。” 周不器被这个说法说服了。 是啊，刨除前世的概念，现在的Facebook，各个方面都不如朋友网。只有一点Facebook更占优势，那是一家美国企业，可以面向全球市场。朋友网则没有这样得天独厚的先决条件，这是国际大环境决定的，非个人可以扭转。 唐斌辰又说：“扎克伯格对抢车位这款小游戏特别看好，觉得很适合在Facebook推广，他还说朋友网的‘漂流瓶’和‘戳一下’功能也很惊艳，想展开深度的战略合作，互利共赢。” “战略合作？” “对。” “怎么合作法？” “你没关注硅谷那边的新闻吗？说是谷歌想收购Facebook，初期报价是7.5亿美元，结果扎克伯格不同意，想展开B轮融资，独立发展。他说如果朋友网有兴趣的话，可以战略入股。估计这里面就会涉及到一些技术授权、品牌授权什么的。” 这就是跟美国公司合作的好处了。 人家特别注重知识产权。 除非万不得已，轻易不会触及这条红线，能合作的时候尽量合作，不承担风险隐患。要是国内的一些公司，才不管那么多呢，看到朋友网有什么好项目，就直接照搬，比如QQ邮箱推出了“漂流瓶”，QQ空间推出了“好友买卖”和“QQ抢车位”。 周不器有些激动，“行，那你把韩国那边的事收拾下，赶紧回国吧。收整一下，咱们一起去美国！” 结束了视频通话，他难掩兴奋。 真没想到，凭借“抢车位”这么一款社交游戏，就轻易的打开了美国市场。有了这第一步，接下来的发展就会顺利太多。 本以为，朋友网还要在社交游戏这个领域深耕个一年半载，然后凭借“开心农场”这一款划时代的社交游戏打进美国市场呢。 “抢车位”竟然就做到了。 真是突如其来的幸福。 这大概就是……印证了一句心灵鸡汤，努力的人运气总归不会太差。 在这件事上，周不器是真的撞了大运。 想凭开心农场打开美国市场，根本不可能。因为两国的文化差异天壤之别。开心农场的玩法主要是偷菜，去朋友家的园子里偷东西。 国内很流行，觉得是无伤大雅的玩笑，趣味性很强，可美国就不成了。 前一世，就有人把开心农场推进美国，结果碰了一鼻子灰。 后来，唐斌辰运作了这个项目，经过长时间的调研和考察，对开心农场的玩法进行了大幅度的改版，可以说是改头换面。 把偷菜这个行为给取消了，变成了帮助好友浇水、施肥、收菜。 从“偷”变成了“帮”。 这一下，这个游戏才在国外火起来。 后来，又增加了分享功能，即把自己的丰收成就分享给好友，显摆一下，这又成了这款游戏的一大玩法。 分享和帮忙，才是美版“开心农场”的玩法。 周不器要是直接把在国内火起来的开心农场往美国市场里推，到头来只能是一地鸡毛。 至于抢车位……这就不一样了。 前世社交游戏之所以能火爆全球，就是源于Facebook的一款经典游戏“Parking_Wars”，即“停车大作战”。 后来，这款游戏被国内的SNS网站抄过来，就变成了“抢车位”。 成功一定少不了运气。 这一次，周不器算是撞上了，是弄拙成巧的幸运。 这时，有人敲门了。 周不器有些好笑，不用想，肯定是石婧琳。 “进来把。” 果然，就是她。 “有事吗？”周不器板着脸，不假辞色。 石婧琳扁扁嘴，站在写字台旁，深吸了口气，咬着嘴唇说：“刚才的事，是我的不对，你别往心里去。” “这算是道歉吗？” “嗯。” “这就是你道歉的态度？” “你想怎样？” 周不器哼了一声，“跪下！” 石婧琳哪肯这样受辱，脸色直接转冷，怒目而视，“你说什么？” 周不器轻咳一声，“我是说，你道歉得有点诚意，冷冷冰冰的，好像我欠你多少多似的。” “你本来就欠我的！” “我欠你什么了？” “我什么都给你了，结果你天天欺负我，你敢说不欠我的？” 说着说着，石婧琳的眼眶变红了。 心头一阵发虚。 这招是伍雨教她的，说是老公一旦动怒，就委委屈屈的流眼泪，老公一定会心疼的。 果然，周不器一下就心软了，拍拍自己的大腿，语气温柔的说：“快过来，你是我的女人，我能不疼你吗？好了好了，来，我抱抱你。” 石婧琳嘴角微微一勾，有一种伎俩得逞的兴奋。 原来，对付这个渣男这么简单啊！ 还是小雨厉害！ 其实，伍雨教了她两招。 一招是撒娇腻着他，一招是委屈流眼泪。 撒娇……石婧琳想了一下，感觉有点恶心。让她跟小雨，或者温老师撒娇，这她能做出来。让她跟一个臭男人撒娇，想想都打寒颤。 还好，假装委屈也很奏效！ 石婧琳坐在他怀里，心虚的脸蛋儿发红，委委屈屈的说：“你……你不生气了吧？” “生气什么？没那么严重。” “那你会打我吗？” “不打。” “那罚跪吗？” “不罚。” 石婧琳长长的松了口气，得逞之下，差点笑出来，赶紧忍住，噘着嘴巴说：“我其实也不是想跟你发脾气，是……是他们太混蛋了，都欺负我一个女生。” “是吗？”周不器发起狠来，咬牙道，“行，你等着，回头我就给孙同宇打个电话，好好说道说道，欺负我的女人，过分了吧？” 石婧琳叹了口气，“跟孙总关系不大，这次去杭城，虽然谈判不太顺利……但都是预计之中的，没什么大不了。”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那是怎么回事？不会是咱们公司里有人会欺负你吧？陈东吗？” 陈东是十校创业联盟的元老，资历很深，现在是校内网团购副总监。他要是不听指挥，石婧琳还真拿他没什么办法。 “不是陈东，他挺好的，特别努力。” “那是谁？” “熊猫手机。” “嗯？” 周不器睁大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眼里流露出了几分冷芒。 石婧琳很不开心的道：“这学期的手机团购又要开始了，现在封杀令解除了，咱们的选择余地也就多了。我的最初设想，是选5款型号的手机，一款4000元以上的智能机，一款2500元左右的国外品牌手机，三款2000元以下的国产品牌手机。” 周不器很认可，“安排的很好，团购还是要走Costco的模式，少而精、美而廉。这可以极大的降低我们的运营成本，以及减少用户反复挑选的时间，主打爆款产品。” 石婧琳道：“国外品牌的手机问题不大，竞标好了，谁的质量好、谁的折扣力度大就选谁，公平竞争，可是国内……” “他们敢整幺蛾子？” 周不器冷哼了一声。 上次手机行业协会组了一个饭局，结果就出事了。没想到手机团购马上来了，还敢整事。 石婧琳咬牙道：“别的手机厂商还好说，就是熊猫手机，他们要一个名额。其实一开始我是认可的，毕竟熊猫手机和校内网合作过两次，算是老朋友了，结果……” “怎样？” “结果他们还在供货价上玩猫腻。同样性能的手机，比波导、步步高、TCL的价格至少要高出100-150元。去年10月末那次手机团购，他们就玩过这种花样，那次咱们容忍了。结果现在又来这一出。” 周不器把她抱在怀里，觉得软绵绵的没什么重量，不仅不累，还越抱越舒服。不过，眼下他没心思享受美人芳香，冷冷的道：“那就不客气！让他们滚蛋！谁的价格好，就跟谁合作。市场经济，公平竞争，谁也别说谁。” 第397章 我要去美国了 石婧琳心中大喜，她也想这样。 看来这个渣男还挺不错的，所思所想跟自己很像。 “可是郭鹏飞和陈东都有点忌惮，熊猫手机毕竟是老合作伙伴了。当初咱们被行业协会封杀，手里没货，是熊猫电子出手帮忙。后来手机行业协会解禁，也跟他们的运作有关。他们算是帮了校内网不小的忙，结果现在咱们把他们抛弃了……” 这样的顾虑是有道理的。 这就是典型的卸磨杀驴。 会造成极不好的影响。 传言开了，甚至会影响到校内网团购的品牌形象。 周不器稍作沉吟，扭头看她，“你是怎么想的？” 石婧琳咬牙道：“团购是大学生的品牌，要为全国的大学生们提供最物美价廉的好产品。团购被供货商绑架了，损失的是大学生的利益。我觉得要坚决拒绝！咱们已经容忍他们一次了，没有第二次！” 周不器坚定的道：“你是团购总监，你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 石婧琳美眸闪亮，“那我回绝了？” “必须的，敢欺负我的女人，我必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哼，你看着吧，不把熊猫手机搞破产，我都不配拥有你。” “没那么严重吧？” 石婧琳吓一跳。 周不器哼了一声，“就是这么严重。” 石婧琳面露狐疑，仔细的看着他，觉得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周不器好笑道：“这算什么？你叫一声好老公，我把天上的星星都给你摘下来。” 石婧琳被逗笑了，然后，就抿抿嘴唇，精致的脸蛋儿凑过去，在他耳边悄悄的说：“渣男，这种话去哄别的姑娘去，姑奶奶不吃这一套！” 说完，在他肩膀上推了一下，就想撒腿跑掉。 周不器反应迅速，紧紧抱住了她的腰，然后对着她的樱唇就吻了过去。 这一吻，就是昏天暗地。 足足亲了十分钟。 亲的石婧琳都喘不过气来了，推了他一把，眼眸水润、脸蛋媚红，气呼呼的说：“亲也给你亲了，抱也给你抱了，这回不许生气了。” “我本来就没生气。” “真扯，你都拿棍子要打我了！我觉得你有家暴倾向，我以后得小心。” “怎么小心？” “联合温老师和小雨，一起制裁你。” 周不器老神在在的说：“就你们三个可够呛，那得再来三个。” 石婧琳差点气死，“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渣男！” 周不器就叹了口气，轻轻的拥着她，让她歪着身子，螓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轻声说：“琳琳，我知道，你是最懂事的，生长在那样的家庭环境里，也最能理解男人。” “我理解个屁！” “老实点，听我说完。” “哼！” “私下里，咱们怎么拌嘴都没事，你是我的女人，我还能不让着你？可是在别人面前，你得把脾气收敛点，尤其不能像刚才在客厅那样撂我脸面，知道吗？” 石婧琳闷闷的说：“不知道！” 周不器道：“咱家的环境你也知道，女人比较多，怎么才能让一家人和睦相处呢？就一定得有个主心骨，能够掌控全局、威震住的。这样她们才能放下心里的小算盘，不吵不闹、不争不抢，家里才能稳定，明白吗？” 石婧琳撇撇嘴，很鄙视，“你就是主心骨呀？” “除了我还有谁？你？” “你想多了，温老师很温和，小雨比我更懂事，闹不起来。” “那以后再来新人呢？” “嗯？” 石婧琳像是弹簧式的，一下弹起来了，眼眸睁圆，“我就说嘛，你这柔情蜜意的跟我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原来是又要进新人了，给我打预防针呢！我还以为你送走了徐雯萱，是学好了呢，结果变本加厉！” “你急什么？”周不器脸不红心不跳，“我就是这么一说，谁知道以后会怎么发展？这不是未雨绸缪嘛。这和开公司办企业是一个道理，得把组织架构和家庭纪律设计好，把战略计划做长远。” 石婧琳说：“理由一大堆，还不是你自己的借口？说吧，是谁？北外的那个宝妹妹吗？” “没有，还早着呢。” “你……你可真是……太渣了！” 周不器瞪眼道：“怎么渣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装什么装？上次我让你亲了温老师一口，看把你高兴那样？宝妹妹要是进门了，你得第一个鼓掌欢迎！” 石婧琳脸蛋瞬时涨红，很罕见的羞臊起来，窘迫的道：“你瞎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哼，听不听得懂，你自己心里有数！” “我不跟你说了，无聊。” 石婧琳有些慌张，从他怀里站起身，有些狼狈的要离开。 周不器看着她的背影，自顾悠悠的道：“刚才我跟你说的话，不许跟她俩说，听见没？” “我没兴趣告密。” “以后对我得尊重点，在别的女人面前要维护着我的个性形象和一家之主的权威，知道没？” “看心情吧。” “你等下！” “干什么？” 石婧琳站在门口，脸蛋红扑扑的回头看他。 周不器道：“去准备一下，今晚你侍寝。” “没兴趣！” “另一个人，选小雨还是选温老师，你来挑。” 石婧琳脸蛋红通通的，咬了咬红唇，狠狠瞪了他一眼，“我知道了，渣男！” …… 紫玉山庄别墅。 周不器往楼上的卧室的方向看来一眼，低声道：“老爷子真答应了？” 周建军道：“嗯，答应了。” “稀奇，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估计是被刺激到了。” “嗯？” 周建军不屑的哼了一声，“我那个好大哥啊，能着呢。分家之后，就不甘心继续做山货的外贸生意了，想转型做房地产呢。不仅把公司资产抵押了，把家里的房产也抵押了，从银行和民间贷了一大笔钱出来。”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爷爷不同意？” “他要是同意，他就不会来京了！”周建军哼了一声，“他劝了好几次，人家根本不听，这不心灰意冷了？你没感觉出来吗？老爷子心气都不如以前那么高了。” 周不器脸色冷淡，“自作孽不可活啊。” “嗯？” 周建军瞪他一眼。 那毕竟是长辈，你个小辈这样说，像什么？有点钱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周不器很严厉的道：“爸，以后奶茶公司就给你了，回头我把我的股份转给你，你就把所有精力放在奶茶公司就行了……” 话未说完，周建军就一挥手，瞪着眼睛道：“我是你老子！只有老子的家产给儿子继承的道理，没有儿子的财富让老子继承的说法？你想干啥？骑你老子头上？” “爸，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 “行了，你给我闭嘴吧！奶茶公司我给你照看着，是你的还是你的。” “随便你吧，不过……”周不器摆摆手，一脸严肃，“爸，我得跟你说一声，千万不要跟周建国打交道了，他包藏祸心。最好你也别回春城了，离他远点。” 周建军表情有些复杂，然后不耐烦的一挥手，“行了，我知道了，你是老子还我是老子？没大没小！” “对了，我过几天去美国。” “干啥去？” “谈项目。” “生意都做到美国去了？” “嗯。” 周建军眼睛发亮，夸赞道：“可以啊，不愧是我儿子！我听说那边的大洋马不错，可以找几匹来骑骑……” “西郊那边有片马场，那马都油光瓦亮的，你没事去开个会员啥的，骑着跑两圈。” “我打死你个兔崽子！” “……” 周不器一溜烟的跑了，上车离场。 在车上，接到了雷俊的电话。 提的还是UC融资的事。 周不器道：“雷大老板，最近我们推出了两款新产品，你都知道吧？微点输入法和微点笔记，都很受用户欢迎啊！” 雷俊语气很平静，“嗯，我看了，很有想法的两款产品。微点的品牌做起来了，知名度不比金山差了。” “接下来，我们会做浏览器。” “微点浏览器？” “对。” “是PC端，还是手机端？” 周不器笑道：“第一步开展的肯定是PC端，会不会做手机端……还是看UC的融资方案会不会令我们满意了。如果优视公司能够在我们的战略规划下发展，我们还是乐见其成的。”（UC，就是优视） 雷俊不恼，反而感到很惊喜。 他听出周不器的意思了，不就是控股嘛！ 这有什么？ 只要优视公司能融到钱，能活下去，同时没有微点手机浏览器这个潜藏的巨无霸对手，那就万事大吉了。 如果UC真的被紫微星控股了，反而是好事，有朋友网和校内网的强大资源推广力，UC将会进入发展的快车道。 雷俊不是天使投资人，他之所以会投资一些项目，是为了帮朋友忙。他人品好，有义气。后来金山做的一塌糊涂，他都创办小米忙的不可开交了，还是回到金山当董事长，把金山带出了泥潭。 为了不两头跑，小米的办公地就选在了金山的隔壁，都在银谷大厦。 “可以，抽空咱哥几个坐下聊聊？” “过一阵吧，最近没时间。” “嗯？” 雷俊以为他在拖延。 周不器坦言道：“我要去美国，谈一笔投资。” “投资？” “对，投资Facebook。” “卧槽！” 雷俊惊讶的来了一声，然后心底暗暗鄙视，可给你牛逼坏了，这个显摆啊！ 第398章 逼疯的财务官 抢车位要打入美国市场了。 这让紫微星里上上下下都很高兴，有一种扬眉吐气的痛快感。 就国内的这些互联网公司，还有谁能打入美国市场？ 一个也没有！ 联想为什么名气那么大？柳老总凭什么能入选《时代周刊》评选的全球商业25大商业领袖之一？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国际化。 在这个国家高速发展的初期时代，创汇能力仍旧是衡量一家企业成就高低的重要标准，大力推动海外市场的扩张也是解决国内产能过剩的重要方式。 不过，王浩阳却很头疼。 研究中心那边，说是要采购有些基础设备，申请经费3000万；薇蜜网又申请了一笔200万的运营经费；人力资源部要展开大规模的招聘，也申请了160万的经费；咱们的数据处理系统需要使用微软的专利，他们开价10万美元的买断费…… 今年要大发展，那就会造成一个结果。 开支会大幅度的增加！ 单凭校内网的那点收入，根本抹不平账目。 赤字是一定的。 这下好了，大老板一拍脑袋，就雄赳赳气昂昂的要去美国了。痛快是痛快、得意是得意了，他这个首席财务官可惨了。 钱从哪来？ 参与Facebook的B轮融资……那得砸进去多少钱啊？ 美国那边的消息传的火热，说是谷歌要出资7.5亿美元收购Facebook，还说微软也不甘示弱的跟进了。据说，双方把价格都炒到22.5亿美元了！ 就算谣言水分很大，溢价严重。 但这也明确说明了一点，现在的Facebook市场估值很高，至少得5亿美元！ 周不器却不管那么多，问他：“账上还有多少钱？” “大概1300万美元。” “行，够用。” “不够了，这里面还有预留给研发中心的7000万呢！”王浩阳着急忙慌的说道。 周不器好笑道：“我心里有数。研发中心那边得大批量的招人，想把200人的研发团队名额招满，怎么也得大半年时间。” “喘不过气来了。” 王浩阳是个标准的财务官，对财务内控方面很严谨。 换句话说，就是敬业。 周不器前世层次太低，还感受不到。现在是明白马老板说的那句话了，天不怕地不怕，就怕CFO当CEO。 这个王浩阳，的确没有当CEO的气质，在战略方面有点拖后腿。 周不器道：“我知道，财务方面可能会有压力，扛过这一阵儿吧，不必要的开支能减则减。参与Facebook的融资是战略，势在必行，也是不容错过的机会。校内网马上又要展开一波手机团购了，会有一大笔资金入账。” 王浩阳叹了口气，“别的初创企业都是千辛万苦的争取要活下来，一分钱恨不得掰两半花。咱们可倒好，到处大撒钱，都撒到美国去了。” 周不器笑道：“就当扶贫了。” 王浩阳：“……” “对了，还有件事，你让副手跟进准备一下。有一家叫UC优视的公司，主营SP业务，主打一款UC浏览器。他们活不下去了，要展开融资。我觉得不错，可以对其进行战略控股，纳入我们的体系系。” “什么？” 王浩阳快要疯了，脑子里忽然冒出了辞职的念头。 这是要逼死他啊！ 公司没钱了，第一责任人就是首席财务官，人家才不在乎是不是老板乱投资呢。 周不器有些好笑，“你眼睛睁那么大干什么？让你去准备，你执行就好了。放心吧，这笔投资不会太多，也就是几百万的事。” 王浩阳变成了僵尸脸，闷声说：“老板，你要是想解雇我，就跟我直说，不用使一些花花手段。招聘、解聘，都是公司的正常运营，我能理解。” 周不器一脸的莫名其妙，“你疯了吧？谁要解雇你了？” 王浩阳深深的看他一眼，“不疯也差不多了。” 然后，就凄凄惨惨戚戚的往自己办公室走。 作为CFO，他的压力可不止是来自于老板。 就比如郭鹏飞，他张口要钱了，能拒绝吗？他可是紫微星公司中，除了周不器之外的第二大股东！ 还有张一明！ 钱就这么多，给谁不给谁？ 这就是得罪人的事。 作为业务负责人，肯定都为了自己的业务考虑，希望能申请到尽可能多的资金。作为首席财务官，这点钱，他怎么分配啊？ 万一花超了，工资发不出来了，全公司所有人都得骂他。 贺阳在办公室里，看到王浩阳像是丢了魂一样的从自己办公室门前经过，也叹了口气。他很能理解王浩阳的困境。 去年，紫微星每月的运营经费，大概是1000万左右。 今年各个业务都要扩展，公司总部还要扩充到400人，每月的运营经费会达到2000万的规模。这还不算研发中心那个无底洞。 他拿起桌子上的文件，起身去了周不器的办公室，“朋友网的广告业务得着手准备了，6月份就上线。再不增加新的营收渠道，财务压力太大，老王头发都得白了。” 周不器点点头，“行，按计划走。” 贺阳把文件递过来，“你看一下，主要有三点。” 因为周不器要在公司里实行决策委员会的制度，所以就必须要设置一些公司章程，加一些特殊条款，来把董事会架空，确保决策委员会的权力。 毕竟从法理上来看，董事会才握有公司的最高决策权。 周不器一边看，贺阳一边说：“一共有三处特殊设计。第一，一票否决权，在某些事情上必须要你同意，才能在股东会通过；第二，董事的提名任免权，比如董事会有7个人，那你就有资格提名和任免不少于4个董事，从而牢牢掌握董事会。第三，董事会的额外决策票，如果出现了意外情况，董事会的投票打平了，那你有额外的一票，可以确保提议顺利执行。” 周不器有些头疼，“开董事会的时候，对于董事的质询和疑问，是不是还得解答啊？” “这是肯定的。” “麻烦死了！” “这是董事的权力，在不涉及机密文件的情况下，董事有资格知道公司里的任何事情。” “那岂不是要天天跟董事打交道，天天给他们讲解公司的战略规划？”周不器有些不耐烦，“可不可以这样，所有的董事，都是咱么自己人，都得我提名？” “呃……” 贺阳惊了个呆。 “不行吗？” “理论上是可行的。”贺阳顿了一下，“不过，这会存在极大的弊病，会受到资本市场的质疑。老板，这么跟你说吧，在美国，很多大公司明明都不缺钱，政府和管理层也要推动着公司上市，你知道为什么吗？” “套现？” “我说了，人家不缺钱。” “那为什么？” 贺阳道：“为了寻找体制外的新鲜空气。你想啊，假如董事会里都是咱们自己的人，那么公司的一切决策，就都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这固然是令行畅通，提高了效率，却也增加了企业风险。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啊。咱们是局内人，有时候可能就陷在咱们自己的这一套里了。这时候就需要几个局外人来监督，从不同的方向来提点我们了。这可以极大的预防我们犯错。所以那些大企业，还会额外的邀请一些成功人士当独立董事，对企业实行监督、警醒，从另外的角度提出不同的见解。” 周不器认可了这个说法，“邀请几个外人，广开言路还是对的，都是自己人专权，容易出篓子。” “那就这么定了？” “我参加过一次京东的董事会，那边有一个规定。刘强栋有董事会的必须参与权，任何的董事会，他如果不在，就属于无效董事会。” “呃……我觉得没必要。” “是吗？” “只要咱们在董事会里占了多数席位，又有了董事的提名、任免权，没人会故意找不痛快，任何议项一定都是可以通过的。京东的那位估计是受过什么心理创伤，我从没听说哪家上市公司还有这样的公司章程。” 周不器又问：“董事会一般多久开一次？” 贺阳道：“正常情况一下，一年两次吧。” 接下来，他又说：“对了，自然基金回信了，咱们的飞天工程，会通过重大科研项目的批准，经费是最高档的500万元。” “这么快？” “还没正式批准，不过内部已经通过气了，都很认可。现在就我们这边斥重金购买设备开干，证明咱们下套骗取经费，那边就会给钱了。” “一次性给齐吗？” “分三期，首期会有100万元。这倒问题不大，这样的大工程，没人敢乱伸手。而且，还有好消息。” 周不器一奇，“什么？” 贺阳笑道：“今年咱们申请了500万资金，可咱们这个大项目，不可能一年就做成。明年可以继续申请，后年可以接着申请。只要评审委认为咱们的项目未完工且未失败，就会一直给钱。” “也就是今年吧，咱们的账面可能会比较紧张，以后……”周不器倒比较平淡，摇了摇头，“算了，白给的钱，不要白不要。与其被那些面子工程骗取打肿脸充胖子，还不如给我干点正事呢。” 第399章 兼听则明 商务签很快，已经下批了。 此行一共7个人，周不器、张一明、薛宝珊、梁儒波、唐斌辰、李课、姚广源。 薛宝珊充当翻译，她是北外英语系的，有能力同声口译。 李课是负责财务的。 张一明、梁儒波、唐斌辰、姚广源都是技术方面的。 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可以跟硅谷精英们探讨行业发展和未来的技术趋势。 至于涉及到融资的法务团队，周不器已经告知了甄妤，她都联系好了。 随着“飞天”工程通过自然基金的审核，并定性为国家重大科研项目，一下就出名了。当然不是对外界，而是对计算机专家级别的这个业内。 谁都知道一个国家重大科研项目意味着什么，只要不是造假骗经费，那就是振臂一呼，群贤毕至的气势。 这样的项目，国内实在太少了。 除了造假扯淡的，每年能出现一个这种级别的项目，就已经很不错了。 国内从不缺有理想、有追求的知识分子，缺少的是一展才华的平台。如果没有这种平台，那就只能去国外的平台去实现个人价值了。 现在，有杨振坤这个业内资深科学家牵头，这个工程一看就是真的。 堪称国内当下软件领域的第一工程！ 然后，就有人闻风而动了。 IBM研究院的资深研究员霍江博士，微软研究院的研究员李铁岩博士，都有着多年从事数据库方面的工作经验。 前者，是杨振坤抛出的橄榄枝。后者，更是主动联系杨振坤，希望能够进组参与。 这二人都不是空手而来。 霍江博士从IBM中国研究院带出来了一个6人组的小团队，李铁岩博士也带出来了1个助手。 这就构成了杨振坤的核心班底。 “飞天”工程的研发团队，一下就把骨架打起来了。 全公司上下都很振奋。 周不器、贺阳、王浩阳、程秉皓等公司高管也专门开了一个欢迎会，欢迎他们加入“飞天”工程，共图大事、共襄盛举！ 不过，王浩阳的笑容很勉强，好像比哭还难看。 来的这伙人，都不是擅茬！ 紫微星研究院里，杨振坤是T6级别，是全公司最高，税后年薪150万，是紫微星的首席架构师，“飞天”工程的总工程师。 刘宇是“飞天”工程下分布式防火墙的带头人，是T5级，年薪100万元。 新来的霍江博士和李铁岩博士，也都是T5级别。前者年薪120万元，是“飞天”工程下分布式数据库的负责人，后者年薪100万元，是副手。 他们带来的人手，都是T4级，年薪都在40万-60万之间。 这几个人，光是工资，就是一笔巨大的开销！ 税后年薪100万，税前就要达到130万，光是这个核心研发团队，一年的工资开销就得1000万元！ 等巨大的200人的研发团队构建完成，粗略估算，这个团队一年的工资支出就得5000万-6000万元。 “一年1亿的预算……够吗？” 回去的时候，王浩阳的声音都在打颤。 周不器还真没怎么想过，有些惊讶，“一年1亿，是杨振坤自己说的。” 王浩阳撇嘴道：“他一个工程师，会算财务吗？也就是大体报个数。我算过了，今年光是采购基础设施，5000万就挡不住。” 周不器眉头一挑，“你的意思会超支？” 王浩阳道：“今年的招聘要慢慢展开，所以薪酬方面压力不会太大。等明年满员了，薪资开销大增，基础设备也就采购齐全了，这方面的开销会大幅度减少。总体来看，一年1亿预算问题不大。” “那你担心什么？” “没有风险性预算啊，万一发生了什么意外事件呢？比如工程难度太大，研发方向错了，要推倒重做，或者要继续增加团队，又或者要采购一些知识产权和技术专利……” 周不器笑道：“老王，你就放心好了。交给你个任务，确保今年公司的各个业务能够正常运转，新项目的研发经费准时到位，这就够了。把储备金花光了也没关系。” “啊？”王浩阳愣了一下，脸色一变，“这可不行！老板，你年轻可能不懂，我跟你说道说道。融资的时候，一定不能等钱花光了再去联系资本，那会被资本压死，我为鱼肉、人为刀俎，想怎么压价怎么压价。账上必须要有储备金，不仅是确保公司运营安全，也是将来跟资本谈判时的底气所在。咱们要是弹尽粮绝了，人家给快面包渣，咱们都得当祖宗供着。” 周不器好笑道：“谁说要去融资了？两年之内，我不打算开启融资。在这个阶段，还是应该全心全力的自我发展，少跟资本打交道，避免干扰。” “那你是……” 王浩阳心头跳了一下。 心想这个年轻老板不会真的那么有魄力，从自己家拿钱往公司里投吧？那可真是太伟大了，堪称中国好老板。 周不器当然不会拿自己的钱往里填。 老爸是有钱，都在股市里，可那不是自己的。 他的个人账户上只剩下了2000万，是一大家子的生活费，不能乱动。 “老王，你不会真以为我去美国是扶贫吧？” “嗯？” 周不器摆摆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王浩阳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下，低声说：“其实，还是有办法解决薪酬开支过高的问题。” “哦？” 周不器眉梢一挑。 王浩阳道：“我国的税法不太健康，跟国际主流国家完全不同。就像美国，一年总税收中，个人所得税占据20是重要的税源。国内则不同，在这一块数据中，只有7%。” “没人交税吗？” “一般只能面向中薪阶层，真正的高收入群体，很难把税收上来。” “为什么？” “正常逻辑，个人所得税一定要比企业所得税低。刚开放的时候，我国的企业所得税是55%，个税是45%，这是合理的。后来税改，要减轻企业负担，企业所得税一步步减少，变成了现在的35%，可个人所得税还是45%，这就不对了。” 周不器试着理解，“所以说，很多大老板都不在公司里领工资，而是吃喝拉撒所有的钱都挂在公司的账上。因为领工资了，要交45%的个税，放在公司里只需要交35%的企业税。” “对！” “那高管呢？” “变更人事关系，由分公司支付。” “什么意思？” 王浩阳道：“在港府或者新加坡成立分公司，然后在港府或者新加坡的分公司来发工资。那边都是固定税率，港府的个税是15%，新加坡的个税是20%。一般华人公司都是在新加坡交税，本土公司都是在港府交税。” 周不器讶然道：“差距这么大？” “对。” “那为什么不改呢？” “欺负老实人。” “啊？” 王浩阳叹了口气，说道：“咱们国家是重税。可很多专家又说了，我们的收的税，跟国家GDP相比，一点都不高。根本原因，是咱们这套系统有严重问题，国家只收一部分人的税。能收上来的，就拼命的收。比如一些传统企业，没法在港府开展业务建立分公司，就没法调动人事关系，就只能按照国内税率交税了。只有一些没法走海外关系的老实人、低收入群体，以及国企领导，才会走国内的个税体系。” 周不器有些狐疑，“这话绝对了吧？” 王浩阳道：“这就是现状。” 周不器坐在车里，沉吟许久，“先别急着动，我回头找几个人问问。为了避税，就跑去港府开个分公司，然后把员工的人事关系调动过去……这也太明目张胆了。” 王浩阳点点头，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回家后，周不器坐在书房里，就给贺阳打了电话，说了这件事。 贺阳哭笑不得道：“这个老王，还真是不死心啊！” “他跟你说过？” “嗯，我没答应。他说如果这么办了，今年预估可以为公司剩下500万左右的个税支出。但问题太多了，得不偿失，影响也不好。而且，咱们的个税是递进式，只有超过10万元的部分税率才是45%，不足10万元的部分，还要按批次以1535%不等的税率交税。比如杨振坤，他月薪税后12万，税前18万；如果按照港府的税率，税前是14万，差距不算太大。” 周不器对这个说法比较认可，“对，把工资开到港府的账户里，用钱也麻烦。外国人还成，内地的人太不方便了。尤其对一些中低层员工。” 贺阳笑道：“中低层员工就更不必了，月薪低于4万，平均税率也就是20%左右，跟新加坡持平了。” “联想怎么办的？” “跟员工协调，一般都是年薪几百万的才会同意把关系调动到港府那边。少来少去的根本没必要。就如你说的，太麻烦了。当然，外国人的薪酬，肯定是放在港府，可以直接交付美元。” 周不器不由得失笑，“这个王浩阳，为了节省点开支，也算是计谋百出了。” 贺阳很无奈的说：“没办法，你给的压力太大了。” 周不器道：“挺过这一阵就好了。” 结束了通话，周不器静坐了一会儿。 然后走到另一边，拿起平时石婧琳练字的毛笔，在宣纸上写下了四个字：“兼听则明。” 左右端详，直接撕碎扔掉了。 然后走出书房，大喊道：“琳琳，过来帮我写几个字，挂在墙上！” 第400章 搭一波老美的顺风车 头等舱的座位有限，又不好区别对待，索性就都买商务舱了，一张票1.4万。 宝妹妹坐在周不器的左边，靠近窗子的位置。 周不器的右边，过道那头则是唐斌辰。 咱们这次过去，主要是跟那些投资人和扎克伯格对接，确定下来具体的融资方案，签下合同。该谈的，基本上在邮件里都谈好了。 “还是面谈比较好。” “这思维不对。” “嗯？” 唐斌辰道：“这是不同的商业文化，在国内，可能更习惯于面对面地谈生意，而且特别注重私人关系的培养。美国就不一样了，他们的习惯是通过邮件以及发送短信息来洽谈生意。尤其是硅谷的高科技公司，创始人都是技术控，都特别厌恶跟华尔街接触，能不见就不见，不谈私交，只谈合作、只谈利益。” 周不器笑道：“只谈利益，不讲其他，这生意做起来可就容易了。国内要是也能这样，民营企业发展的只会更好。” 唐斌辰点点头，补充道：“不仅如此，通过邮件沟通，还有一种好处，就是会形成一种书面证据，约束着彼此的行为。一旦约定被写下来，他们一般就会按照约定去做。如有违反，对方就有可能诉诸法律手段。” 周不器深以为然的说：“看来，跟美国人谈生意，还真得讲究方式方法，要是按咱们这一套来，说不定还要产生误会。你谈的怎么样了？Facebook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唐斌辰道：“有相关的评估机构给出估值了，在5亿美元到6亿美元之间。不过，眼下Facebook名气不小，有不少科技公司都纷纷询价，包括美国在线、雅虎、谷歌、微软等公司。” “我听说都炒到20多亿美元了？” “那应该是谣传。” “具体情况，有过沟通吗？” 说来也挺可笑，这么重要的一个投资案，负责的竟然是朋友网游戏项目组的一个兼职学生。 可见紫微星现在严重缺人。 人才的增长速度已经跟不上公司的发展了。 唐斌辰道：“扎克伯格提起过，说是外界都是谣言，不可信。不过，的确是有很多科技公司询价了，真正报价的只有一家。” “谁？” “雅虎。” “正式报价？” “对，雅虎报价10亿美元，Facebook的几个早期投资人、董事们都表态支持了这个收购方案。可是扎克伯格不同意，他坚持要自己发展。这才有了他多方联系，要开启B论融资，稀释5%的股份。” 周不器叹了口气，“市场估值5亿美元，他却拒绝了10亿美元的报价邀约，这个人很了不得。” 唐斌辰“嗯”了一声，“是啊，我查过相关报道，过去这些年，雅虎收购过的公司太多了，有上百家。可真正能拒绝10亿美元报价的公司，只有两家，一个是易贝，一个是谷歌。Facebook是第三家。” 这就厉害了。 易贝，电商巨头！ 哪怕在国内被淘宝击败，可在世界范围内，依旧是和亚马逊并列的电商平台。 谷歌就更不必说了，堪称当代最具科技含量的互联网公司。 周不器握了握拳头，“这个投资案，必须做成！” 唐斌辰则更关注另一点，“如果以后我们开发的社交游戏，都能够推出英语版，登陆朋友网的同时，也推向Facebook，那才是巨大的成功。嗯……不过两国的文化差异有点大，得做好调研。” 周不器已经感受出来了，连连点头，“对，朋友买卖就不适合美国。不过没关系，只要融资完成，和Facebook达成了战略合作，这种社交游戏就可以协商着来了。” 说起来，他也颇有些感慨。 因为种种原因，他没能成为BAT的原始股东。好不容易通过一波骚操作，搭上了一波百度的顺风车，为此也付出了2.6亿的代价。 却没想到，墙内花败墙外花开。 先是YouTube，再是Facebook，这是要借一波美国互联网浪潮的春风啊。 从燕京到洛杉矶，航程要飞12个小时。 宝妹妹放下椅子，躺下睡着了。 周不器跟空姐要来毯子，给她盖上了。自己却怎么都睡不着。 …… 抵达洛杉矶，是洛杉矶当地下午5点。 因为是别国，要先过海关。 周不器前世今生都没来过美国，好在此前已经有人教过他了，跟随着移民官员去了检查站，然后等待海关官员的审问。 前面有5个人。 旁边有荷枪实弹的警察在旁边站岗，看起来特别可怕。 特么的！ 这里不禁枪啊！ 周不器的两个保镖都是军人背景，没法带出国，他忽然对安全问题产生了少许担忧。出关后，得赶紧联系当地的安保公司。 他走的是最短路线，排队15分钟。 海关官员是个黑色大叔，胖乎乎的，说话的语气倒是很温和。 “好哇油？” “废，三克油，俺的油？” “滚得！” 说了一通初中寒暄语，黑人大叔语速变得更慢了，接着又询问了几个问题，他来美国的目的、逗留的时间等等。 周不器好歹也是高材生，对答如流。 等大家全部顺利过关，领取了行礼，已经是40分钟之后了。 在大厅里，远远的就看到有人举个大牌子，上面写的是汉字：“紫微”。 接机的是两个女孩儿。 一个黑头发、黄皮肤，身形窈窕，穿着一件米黄色的风衣；一个黄头发、白皮肤，性感**，白色的齐腰小夹克里，穿着一件低胸的羊毛衫，沟很深，似不见底。 “甄师姐。” 薛宝珊有一个大行李箱，不过都由周不器效劳了。她俏盈盈的走过去，巧笑嫣然。 甄妤则很热情，高兴的唤了一声：“宝珊！” 然后，张开双臂就跟她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来美大半年，热情了不少。 接下来，又跟周不器抱了一下。 不过同行的其他人都不熟，只是含笑点头，算是认识了。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艾米丽，是我的室友，也在读沃顿商学院，她和扎克伯格是校友呢。” 这金发碧眼的大洋妞，低胸荡漾的震撼气场，一下就让这伙人身上的疲惫消逝了不少，荷尔蒙和多巴胺蹭蹭的往外冒。 “行了，都别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都是从草原来的呢，跟饿狼似的。”周不器狠狠的看了几眼后，回头对这几个小伙严厉的告诫。 哼！ 可别丢了国家形象！ 薛宝珊脸蛋绯红，甄妤掩口失笑。好在艾米丽听不懂，一个劲的傻乐，笑容很灿，牙齿很白。 天色已经转暗，大家去吃饭，然后回酒店。 明天正式出发去见小扎。 大家都是第一次来美国，但都是高材生，英语口音可能不太准，但简单的日常交流还能从容应付。 艾米丽好像看上李课了，用餐的时候，一直主动找他聊天，那碧绿色的眼眸时不时的放电。 周不器压低声音，“你这姐妹靠谱不？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她有男朋友吧？” 甄妤耸了耸肩，“你管呢。” “不守妇德啊！” “无聊。” “这样也挺好的，一会儿我就给李课下任务，让他今晚务必拿下这个大洋妞。搞定之后，明天去Facebook，她还能多出点力。” 甄妤哭笑不得，“你怎么这样啊？别乱说。艾米丽人可好了，来美国这半年，都是她在帮助我，这次也是她主动提出来的。她和扎克伯格是校友，但并不认识，顶多是牵个线。” 周不器问道：“对了，法务找了吗？” “还是上次入股YouTube的那个团队……对了，有公司要并购YouTube！” “谷歌吗？” 周不器眼睛一亮。 他早就期待着了！ 紫微星现在到处都急着用钱，就靠谷歌收购YouTube来回笼资金了。 甄妤摇摇头，“不是谷歌，是AOL。” “嗯？” “就是美国在线。” “又是那个靠着不雅视频起家的科技公司啊？”周不器颇为鄙视，“当年跟时代华纳合并，造成了世纪第一大冤大头，过了几年，又开始嘚瑟了？又是要收购Facebook，又是要收购YouTube，我看美国在线快完蛋了。” 甄妤很奇怪的看他，“你不看好吗？” 周不器哼了一声，“美国在线没那个实力吃下YouTube。” 去年，甄妤在商学院同学的帮助下，以现金加域名的方式，成功入股YouTube，还颇为惊喜的拿到了20%的股份。 这可是周不器手里的大杀器啊！ 也就在今年，谷歌和微软展开竞争，然后以价值16.5亿美元的天价股票，并购YouTube了，震惊了微软，也震惊了全世界。 20%的股份……就是3.3亿美元！ 这20%的股份，10%是紫微星名下，10%是周不器个人名下。到时候，随便套现一部分股票，就足以解决紫微星的财务危机了。 “还有，等这边事完了，我带宝妹妹去好莱坞大道转转，得联系好安保公司。” “居心叵测吧？” “别闹。” 周不器轻咳一声，看了一眼身边脸蛋微红的薛宝珊，一本正经的说：“我们可是清清白白的兄妹关系。” 甄妤似笑非笑，“兄妹关系用清白这个词来形容，合适吗？还有不清白的兄妹关系？” “多新鲜啊！大惊小怪！” 周不器哼了一声。 薛宝珊看了他一眼，略带嗔恼。 第401章 另类的对赌 晚上，薛宝珊有点紧张。 不是因为单独睡一间房害怕，而是在来之前，伍雨偷偷摸摸的找过她，跟她说了一件事。 说是1月份的时候，周不器跟石婧琳去了一趟杭城出差，还不到一周的时间。 然后，就把她拿下了。 这次出差，周不器的身边就她一个女孩子，要她有点心理准备。 所以，薛宝珊打定主意，今晚不管周不器怎么联系自己，她一定都不能开门，一旦让他进屋了，很多事就不可控了。 因为时差的原因，这一晚上她都没怎么睡。 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机。 没想到，一条消息也没收到。 这让薛宝珊长长松了口气，感觉周同学还行，没把炮口对准自己。至少这次美国之行，应该问题不大。 第二天早晨，大家都很疲惫的爬了起来。 倒时差是真的痛苦啊。 周不器却精神饱满。 在飞机上，他没怎么睡，反而让他沉沉的睡了一晚上，起床之后，感觉浑身充满力量。 上午九点半，一行人出现在了Facebook的办公地。 租了半层的写字楼。 隔壁就是PayPal。 他们一行人中，年纪最大的是负责财务的李课，今年29岁，看起来比较成熟。大概也因为这个原因，很受那个金发洋妞的亲睐。 不过今早大家戏谑的问他时，他红着脸吱吱呜呜的说了半天，说艾米丽晚上都去他房间了，缠着他说了半宿的话。 结果他愣是摆出了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 后来艾米丽实在困不行了，才失望的离开。 姚广源高深莫测的评价了一句：“子弹装大炮，想轰也轰不了。” 众人听后，都哈哈大笑。 见到了扎克伯格，大家都纷纷惊叹。 当然，惊叹的又何止是中方考察团？ Facebook的员工们，也都像是看熊猫似的，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来访的这群亚裔人。 他们早就听到信了。 说是今天会有一个来自华夏的大互联网公司来访，旗下业务不仅有SNS网站，还有安全产品，还有电商业务、外卖业务等等。 本以为来的会是一群老成沉稳的中年人，结果……来了一群更年轻的！ Facebook的大老板马克·扎克伯格，今年22岁，已经够年轻了。结果来的这么一群人，似乎每一个都比马克更年轻。 接下来，是简单的会谈。 薛宝珊充当翻译。 大家是来合作的，扎克伯格开门见山，先说了Facebook的状况。今年，Facebook的访问流量，就已经超过了亚马逊、迪士尼、维亚康姆等网站。 受此影响，有十几家公司前来询价。 其中有两家，实实在在的给出了报价。 一家是传媒巨头维亚康姆，报价还是7.5亿美元。扎克伯格不满意，他的要求是20亿美元。结果谈崩了。 然后，雅虎又出现，开出了10亿美元的价格，依旧没谈拢。 “我们已经找到了投资商，是Meritech资本和Greylock资本，前者面向的是新兴的互联网行业，能够把握到最新的行业潮流，以及更多的相关产业的人才资源。后者是老牌的资本机构，积淀很深，拥有全美最丰富的全产业人才，在资本圈拥有最广的人脉。” 扎克伯格一针见血。 现在的Facebook，是香饽饽！ 光有钱是不够的。 想参与这次融资，除了给钱之外，还要给Facebook带来其他更多方面的帮助。 不过，Facebook方面也不敢太过苛刻。 因为现在美国最大的社交类网站，不是Facebook，而是MySpace。 MySpace有多厉害？ 背后的靠山，是巨无霸新闻集团！ 今年，MySpace和谷歌签了一份协议，包括搜索服务和广告协议，总价值高达9亿美元！ Facebook身前是一座大山，想翻越过去，会十分的艰难。 这局面，就像在国内，朋友网和QQ空间一样。 朋友网的用户有3600万，QQ空间去年推出，跟QQ绑定，用户数轻松过亿。 要想扭转局面，就必须不断的推陈出席。 用更新更有吸引力的产品来吸引用户。 比如社交游戏。 不同的是，朋友网推出社交游戏“朋友买卖”和“抢车位”了，用不了两个月，QQ空间就会立刻跟进。 美国则没有这方面的担心。 这也是扎克伯格很看重这家华夏互联网公司的原因。 “抢车位”这类的社交游戏，简单有趣，用户粘性强，足以作为Facebook击败MySpace的核武器。 张一明就以朋友网CEO的身份，直接用英语跟他交谈，把朋友网关于社交游戏的一些思路和战略定位，深入浅出的说了一遍。表示愿意和Facebook分享创意成果和技术成果，共同发展、共同进步。 周不器不甘示弱，大义凛然的说：“我们国家正在构架和谐社会，特别注重中美关系的良好培养。大领导说了，我们应该以宽广深邃的战略眼光、以互利共赢的时代思维来审视和处理中美关系，确保两国关系沿着建设性合作关系的正确轨道稳定发展，要相互借鉴、取长补短……” 因为薛宝珊水平很高，是同声翻译。 话说到这里，就有点说不下去了。 会议桌对面的五个美国佬，都一副莫名其妙的愕然表情。 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甄妤一拍脑门，都快晕了。 这个周老大，有点不靠谱啊……是，在国内你玩这一套上纲上线的大论调，不管什么场合，都会让人肃然起敬。 觉得你很有文化，很有思想，很有格局。 对领导人的话还能信口拈来，可见是有水平的。 可你对面的是美国人啊？ 人家是资本主义，只谈利益！根本不吃这一套！ 好在周不器马上反应过来，改正了国内的一些谈判习惯，说道：“朋友网目前拥有3600万用户，是华夏最大的社交类网站。我们拥有最优秀的产品创业和技术创新。Facebook和朋友网的合作，可以进一步的促进双方在多领域的深度合作。” 扎克伯格立刻道：“我女朋友就是华裔，我对华夏文化充满兴趣，也很期待和朋友网的合作。” 这都是早就在邮件中说好的。 只不过，具体的合作方式，还有待讨论。 投资入股，是肯定的。 Facebook的B轮融资估值已经确定了，是5.5亿美元，稀释5%的股份，要融到2750万美元。 以朋友网的实力，能给到1%-2%的股份配额。 这在意料之中。 关键是，“抢车位”以什么样的模式登陆Facebook？ “广告分成的模式，按照PV量来结算。” 这是扎克伯格的说法。 中方当然不满意。 张一明道：“Facebook目前的广告不太多吧？而且恕我直言，Facebook目前的网站加载速度并不高，应该跟你们搭载的服务器规模有关。抢车位是一款游戏，加载过程比较久，以你们的服务器反馈速度，如果再加上广告……” 他摇了摇头。 然后，对方又提出了可以支付一定的服务费。 B轮要融一大笔钱，这是他们的底气。 唐斌辰却不满意，“美国这边的环境，我们都清楚。Facebook有很强劲的竞争对手，除了MySpace之外，谷歌一口气也推出了三个社交类的网站。而抢车位只有一个！不仅是抢车位，是这背后一系列的蕴含有丰富创意的轻度社交游戏。如果是钱，那些网站也可以给，而且都比Facebook有钱。我希望你们要展现诚意。” “你们想怎样？” “当然是深度合作。” “不是融资了吗？” 唐斌辰叹了口气，“按照行业惯例，持有25%以上的股份，才叫深度合作。” 扎克伯格的团队脸色微变。 如果真的是深度的战略合作，稀释25%的股份，不是不行，甚至给出极低的战略融资报价都行。但问题是，为了华夏的一家互联网公司，为了一款社交小游戏，值得这么做吗？ 周不器摆摆手，笑道：“Facebook现在的估值挺高了，我们的要求不会那么过分。不过，这次融资你们会给我们多少配额？” “最多1%。” “这么少？” “这已经是我们最大限度的争取了，两家投资机构的份额早早就确定了，这是从彼得的配额中分润给你的。” 扎克伯格说的那个人是彼得·蒂尔，曾经和埃隆·马斯克合作，创立了PayPal。后来PayPal卖掉后，又找到了扎克伯格，成为了早期投资人。 周不器有些为难，“1%的配额确实少了点，这恐怕很难让我们全心全力的去支持你们。毕竟，美国该类型的网站，的确不少。” 扎克伯格摇头，“这不符合这轮的融资计划。” 周不器笑道：“这次1%的配额，我们接受。” 1%就是550万美元了，已经给紫微星造成了极大的财务压力。 扎克伯格听出来了，“你们有更好的合作方案？” 周不器道：“我觉得，也不需要什么服务费和广告分红了，用我们的产品，交换你们的股份。可以是递进式的，按照我们提供的游戏的PV量，来判断对Facebook发展起到的作用程度，可以设定一个标准表。” 也就是说，今后，朋友网会全心全意的为Facebook提供社交游戏，帮助其跟竞争对手抗衡，吸引用户。 PV量，就是用户打开社交游戏的次数。 PV量越高，就说明游戏越受欢迎，对Facebook的促进作用就越高。 可以根据PV量的多少，来匹配多少Facebook的股份。 这样的安排，对双方都有好处。 Facebook不需要加载任何商业广告来影响社交游戏的用户体验，而且，还不需要支付任何费用。作为初创公司，尤其是在巨头夹缝中生存的公司，有钱要用到钢刃上，要尽可能的压缩开支。 另一方面，朋友网为了赚到更多的股份，就不能跟其他网站合作。只有独家合作，才能吸引到最多的流量。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社交游戏在华夏做起来了，在韩国的反响也挺好。可是美国到底是什么情况，谁也不清楚，因为没人试过。 万一效果不好呢？ 若是Facebook早早的就因此支付了一笔昂贵的服务费，会得不偿失。 如果是股份对赌类的战略合作，就万无一失了。 效果好，皆大欢喜！ Facebook就会真有可能从社交网站这个红海中杀出来，变成顶天立地的产品。 效果不好，一分钱都不给，一个股都不送。 避免了损失。 第402章 140字的信息流分发 对于投资方来说，对赌协议是不完全契约下的一种风险回避工具。 一方面，由于契约的不完全性，相较于目标公司及其管理层，投资方处于信息不对称中的天然弱势地位；另一方面，由于未来的估值存在不确定性，投资方因此承担较大的预见成本。 尤其是高风险的互联网行业，这种合作方式屡见不鲜。几乎80%的创业公司，都和资方签过对赌协议。 比较常见的有两种。 第一，投资人出资1000万，占股40%。给创业公司提出业绩要求，达标一项，占股降为30%，再达标一项，降为20%…… 第二，投资人占股1000万，占股20%。给创业公司提出业绩要求，一项没达标，占股提升至30%，两项没达标，提升至40%…… 基本上还是以第一种为主。 这种模式可以正向的方式激励公司的管理层，让他们为了股份拼命的工作，把公司业绩做好做强，促进公司发展。 除此之外，还有许许多多更多的类型。 比如年后周不器去参加了京东的董事会，就亲眼目睹了一场对赌协议。 刘强栋要做物流。 结果投资人们集体不同意。 为了说服他们，刘强栋就主动提出了一个对赌协议。 如果物流产业做成了，未来的收益，所有投资人们按照股份比例共同分享。如果做失败了，刘强栋承担全部风险，用自己的股份补贴给所有投资人。 当时，连周不器都震惊了。 没想到老刘魄力这么强。 然后，京东物流业务就顺顺利利的开展了。 他算是把所有投资人都震住了。 不过，当对赌协议的合同交到周不器面前时，他直接就把合同撕碎，扔掉了，豪言壮语的说：“咱们是兄弟，对赌个屁？赢了一起狂，亏了一起扛！要是真失败了，咱俩一人出一半，补偿给他们！算个鸟？” 着实给刘强栋感动了一把。 对于周不器给朋友网和Facebook设计的这个对赌协议，算是比较另类了。 大概有史以来，从未出现过这种方式的对赌协议。 Facebook的团队听后，都睁大眼睛，很感兴趣的模样。 社交游戏PV量与公司股份的对赌协议？ 从未听说过！ 有创意啊！ 很新颖！ 这伙年轻人，最在乎的就是新奇有趣的新生事物，周不器提出的这个方案，从创意的角度来说，满足了Facebook的所有理念。 不过，扎克伯格也没有当场立即决定，而是说给他们时间商量一下，第二天继续谈，把合作方案敲定。又说三天后，投资机构回从纽约飞过来，把B轮投资的合同签了，让他们做好准备。 时间很紧凑，一点不耽搁。 离开之后，甄妤就一脸的狐疑。 其他人还好，在来之前，周不器就给他们讲过课了，设计好了谈判方案和合作方式。 可甄妤并不知情，皱眉问道：“周老大，你真要做做对赌协议？” 周不器笑笑，“现在都去职称化了，你直接叫我名。” “你真的不要服务费，不要广告分红吗？” “对。” “就不怕竹篮打水一场空？” “甄师姐，刚才的谈判你也听到了，朋友网要拿出550万美元，占到他们1%的股份呢！为了这笔钱，也得全力以赴。” 甄妤摇头道：“那也不能风险全部都由我们承担吧？社交游戏推广失败，Facebook一点影响都没有，损失的是朋友网。推广成功了……咱们固然是拿到了一些股份，可那是应得的，获利最大的依旧是Facebook。” 就好像有一个公司邀请人才去工作，不给工资，只发股票，谁会去？ 工资才是实实在在！ 股票是泡沫，是空头支票，谁知道未来会怎样？ 万一公司没做起来，不是白白忙活了几年，一分钱都没赚到？ 道理的确是这个道理。 但问题是，周不器知道未来。 跟工资相比，股票更重要！ 周不器笑道：“只有把风险自己都承担了，这份对赌协议才能顺利的签下去。” “太冒险了吧？” 甄妤有些质问。 其实不止是他，张一明、唐斌辰、李课等人，对这样的合作方案都保留意见。 眼前的好处一点没有，全是对未来的美好幻想？ 太飘了吧？ 周不器想了一下，说道：“我也是跟别人学的，京东的刘强栋。他为了做物流，也跟投资人签了一份对赌协议，风险全部自己承担，然后才说服了所有投资人，支持他去做物流。” 甄妤道：“那是他对自己的战略有自信。” 周不器瞥她一眼，“我对自己的战略，更有自信！” …… 下午，大家一起去好莱坞星光大道。 看到了许许多多好莱坞名人的大手印，其中就有杰克·陈和约翰·吴，尤其是后者，大手印之醒目之震撼，比汤姆·克鲁斯还夸张。 一路同行，没给周不器和宝妹妹说悄悄话的机会，都是大家一起嘻嘻哈哈，谈天论地。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路上，大家都谈起了Facebook的模式，以及和朋友网的相同和不同之处。艾米丽的一番话，让周不器颇为惊讶。 这金发大妞对社交产品有着自己的理解，很多见解都很超前，目光很锐利啊！ 不愧是哈佛的高材生。 又是甄妤的朋友，感觉值得培养。 晚上，Facebook方面就发来了邮件，表示对明天的谈判，有重大期待。 看样子，对这个另类的对赌协议，扎克伯格很感兴趣。 “宝妹妹，睡了吗？” 一个人呆在酒店里有些无聊，周不器就聊骚起来。 宝珊：“还没呢。” 周不生气：“我过去，咱们聊聊天？这一下午，光走路了，都没和你好好说说话。” 宝珊：“啊？太晚了吧？” 周不生气：“不晚，正好。” 宝珊：“我跟甄师姐在一起呢，她说你有坏心思。” 果然，下一刻甄妤就发来了信息：“别撩宝珊，她累了，时差没倒好，让她多休息会儿吧。你开门，我去找你。” 周不生气：“啊？太晚了吧？” Janet·Z：“不晚，正好。” 周不生气：“你没有坏心思吧？” 甄妤就发了一长串的惊叹号。 没一会儿，甄妤就过来了，穿着衬衫长裤，比较正式。也没有妩媚的妆容和性感的穿着，一点都不像风花雪月的样子。 “咳咳……”周不器偷偷的把刚刚拆封的套子扔在了沙发底下，压下了心神，一脸正色，“甄师姐，什么事？” 甄妤本来就很成熟，来美国半年，气质愈发稳重了，清丽的面容尽显从容，“你不是交给我了200多个域名嘛，还真巧了，就在刚刚，有人联系我了！” “是吗？”周不器不动声色，“什么啊？” “Twitter.。” “多少钱？” “2000美元。” “靠！” 周不器很无语。 甄妤笑道：“域名生意嘛，是对新公司开展天使轮融资的极好方式。不过，这不是个新公司了，叫Odeo公司。” “你关注了？” “嗯，我专门咨询过了。Odeo是做语音播客产品的，不过去年，苹果公司在iTunes中加入了播客功能Podcast，一下就占据了这块市场。Odeo核心的产品就无力应对了，公司面临分崩离析。” 周不器皱皱眉，“那跟咱们的域名有什么关系？” 甄妤道：“恰巧，Odeo公司在即将破产时，几个人坐下来，想退出一个‘状态更新’的产品，通过短信来更新。你不是让我重点关注移动领域嘛，涉及到手机领域了，我就留心了。” 推特（微薄）为什么要限制140个字？ 因为一条短信的容量，是160字。 140个字给内容，20个字给发件人的名字留出空间。 周不器眼睛一亮，“把状态更新通过短信的形式发送给好友？这个想法挺好。” 甄妤轻声道：“我之所以觉得这个产品好，是因为这个理念跟朋友网的信息流推送的模式很接近。从低效率的门户模式转向更高效率的基于订阅和关系的信息分发。” 简单来说，就是美国这边对个人**比较重视，用户们不允许门户网站私自的把个人信息推送给别人。所以用户需要访问一个个好友的页面才能看到他们的最新动态。 而朋友网早就改进了，以信息流的方式，把好友的动态都汇聚在首页页面上，第一时间的推送给好友。 Facebook一度想效仿，结果受到了强烈的抵制。 现在，一款新的产品即将出现。 推特就是一款以信息及时推送为主的产品，那些过于注意个人**，不愿把自己的动态推送给好友的用户，大可以不使用。 这在网站注册时，就有标注的用户协议。 在这种形势之下，推特就在博客和社交网站大行其道的时代，在夹缝中悄然成长起来。 周不器笑道：“信息流推送，老美这边不太行，还是朋友网更擅长。你对那个Odeo公司了解吗？他们的团队怎么样？” 甄妤轻轻摇头，“只简单的通过邮件沟通过。” 周不器想了一下，“我们会在美国留一周左右，时间可能不太够。甄师姐，你最好亲自去一趟，跟Odeo公司的几个创始人都见一见，聊一聊，带上艾米丽。” 他隐约记得，这公司的创始人不太靠谱，创业前几年打的不可开交。 今年你把我赶下台了，明天我把你赶下台了。 不停的争权内斗。 “艾米丽？”甄妤微微一怔，表情古怪，“你不是有什么想法吧？” “怎么可能？”周不器义正言辞，“我可是一点私心都没有，就是觉得她挺有想法的。咱们在美国的业务肯定要慢慢的做起来，靠你一个人恐怕未必行，得找帮手。” “行吧，等忙完了Facebook的事，我就抽空过去一趟。”甄妤点了点头，然后起身，“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明天还得很重要的事呢。” “你真走啊？” “还有事？” “呃……没有了。” “好吧。” 甄妤从容淡定，起身离开。等出了房间，就“扑哧”笑了出来，笑得肚子疼。她来美国大半年，见过各式各样的“约会”手段。 就刚才周不器那可怜兮兮的小眼神，她早就看出来了。 心怀不轨！ 不行，得回去告诉宝珊，让她小心点。 这个周老大，攻击性越来越强了。 第403章 美国之行的真正目的 小公司有一个好处，就是不像大公司那样，有一套复杂、繁冗的程序。 基本就是老板一拍脑瓜做出决定，底下人开始执行。 效率特别高。 扎克伯格只有22岁，他很看好社交游戏的前景，尤其对抢车位这款游戏颇为喜爱，这就一定会推动着双方的合作达成。 尤其周不器提出的对赌协议，对Facebook来说……堪称是包赚不赔的买卖。 第二天会谈，他们首先抛出了一个合作方案。 递进式对赌。 朋友网提供的社交游戏，PV量达到10亿，Facebook提供30万股的股票给朋友网；PV量达到20亿，提供60万的股票；PV量30亿，奖励90万股票；PV量40亿，奖励120万股票；PV量50亿，奖励150万的股票。 Facebook的B轮融资方案已经敲定了，总股本约3000万股左右。 30万股，就是1%的份额。 扎克伯格提出的方案，进可攻、退恪守。 首先是有封顶，最多支付150万股的股票，也就是5%的份额。其次，按照此前说好的，社交游戏所带来的的所有广告分红，都归Facebook所有。 美国这边的广告费可比国内高多了。 1000PV最少也要5美元，基本都在10-20美元之间。 就以10美元计算，10亿PV量，就是1000万美元的广告费！ 血赚啊！ 要知道，B轮的融资价，1%的股份只有550万美元。可是跟朋友网这个对赌协议，付出1%的股份时候，却可以收获1000万美元，何乐而不为？ 简直就是立于不败之地了。 社交游戏计划失败了，Facebook没有损失；社交游戏计算成功了，朋友网固然是得到了一些股份，可是Facebook单是现金方面就赚的更多，更不用说潜在的用户增长所带来的巨大的升值空间了。 当然，谈判嘛，不可能只有一家之言。 “30万股的股票？这个概念太模糊了，万一Facebook拆股了怎么办？” 周不器敏锐了抓住了关键点。 现在的Facebook股本才3000多万，等公司越来越大，肯定要不断的拆股，总股本池达到几十亿的规模。 扎克伯格面不改色，“按照拆分的股本比例，按比例增加。” 周不器接着问：“如果PV总量达到了60亿呢？” 扎克伯格道：“我们认为，需要设置一个上限，减少我们未来可能会存在的股权损失的风险。稀释5%的份额，是我们的最大承受能力了。” 周不器摇摇头，表示不满意，“这个方案，我看不到你们的合作诚意。” 艾米丽在旁边，也愤愤不平的说：“10亿PV，至少能产生上千万美元的广告费了。按照MySpace和谷歌签订的9亿美元的广告大单，这么大的游戏流量，对应的可能就是网站整体达到100亿PV规模的流量，整体不会低于1亿美元。这么高的广告费，Facebook只需要支付1%的股份吗？马克，你这样不行。” 扎克伯格可能也觉得自己的方案过分了，尬笑的像个孩子，“你们的方案呢？咱们相互妥协，平衡一下。” 周不器淡淡的道：“马克，我和你不一样，我是带着诚意过来的，我不想把过多的精力浪费在无聊的谈判上。我更关心的是我们协议达成后，接下来的业务交流和创意火花的碰撞。” 谈判桌的对面，一共有5个人，除了扎克伯格之外，两个是Facebook的早期投资人，另外两个是财务官和法务官。 他们一脸认真，耐心静听。 周不器给宝妹妹递了一个眼神，然后，她就把提前准备好的文件，一一分发给了对面。 扎克伯格一看，顿时傻眼！ 这个方案……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 甚至从某些方面来说，比己方提出的那个方案，更加有利于Facebook的长远利益。 首先，初始的条件降低了，由10亿PV降低为了5亿PV。 也就是说，朋友网所提供的社交游戏，在Facebook上的总PV量达到5亿，就要提供1%的股份给朋友网。 接下来，就比较震惊了。 这份方案提出的是指数级的增长方式。 从那以后，每次获得1%的股份，PV量都要翻倍增长，1%是5亿、2%是10亿、3%是20亿、4%是40亿、5%是80亿…… 前几档，有所降低。 可是从第五档开始，就开始有质的飞跃了。 Facebook自己提供的方案里，只有达到50亿的PV量，就可以拿到5%的股份。而朋友网的方案中，却要达到80亿PV量的规模！ 80亿PV量，这是什么概念？ 就像艾米丽所说的，Facebook的全部流量中，能有10%转化为社交游戏的流量，就已经不错了。 社交游戏80亿的PV量，就代表着Facebook至少要有着800亿的流量！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要知道，全球流量最高的网站是谷歌，根据最新公开的数据，年流量也就是750亿左右，单日2亿PV。 像MySpace，年PV量也就是100亿左右。 亚马逊这种电商网站，也就是30亿左右。 对未来的预估，要通过数学模型来统计、分析、预测和计算。 这几个美国人有点懵逼。 华夏人的数学，是不是不太好啊？ 曾经有一个故事，说是古印度的舍罕王，打算奖赏国际象棋的发明人——西萨·班·达依尔。 国王问他想要什么，他对国王说：“陛下，请您在这张棋盘的第1个小格里，赏给我1粒麦子，在第2个小格里给2粒，第3小格给4粒，以后每一小格都比前一小格加一倍。请您把这样摆满棋盘上所有的64格的麦粒，都赏给您的仆人吧！” 国王觉得这要求太容易满足了，就命令给他这些麦粒。 当人们把一袋一袋的麦子搬来开始计数时，国王才发现，就是把全印度甚至全世界的麦粒全拿来，也满足不了他的要求。 这就是数学。 这种指数级级的递增模式，到了后期，增量之大是不可想象的。 扎克伯格等人难掩吃惊，对视了一眼。 然后又交头接耳小声议论了几句。 很快就得出了统一的结论，大概就是觉得朋友网的朋友们，有点自暴自弃，只把目标锁定在3%以下的配额上了。 4%的要求，跟己方的要求相同，5%的配额……几乎就是不可完成的任务。 扎克伯格轻咽了口唾沫，任何争辩的心思都没了，他感觉对方的诚意实在是太足了，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试探着问：“这个方案……是没有上限吗？” “需要吗？” 周不器似笑非笑。 扎克伯格道：“如果没有上限，就需要有一个时间期限。指数级的增长方式虽然很大，可几十年的累积下来，也是一个很惊人的数字。” “你觉得几年合适？” “3年。” “少了点。” “那就5年？怎么样？” 扎克伯格试探着询问，感觉在对等的谈判中，他一下就丧失了主动权。 因为对方提出的这份方案太好了，他想不出任何拒绝的理由。为了把这份方案推进下去，他愿意做出一些限度之内的让步。 周不器干脆利落，大手一挥，“好！5年就5年！把时间条款加进去。今天是2006年3月14日，2011年3月14日，合同自动终止。” 扎克伯格等人都被这人的魄力给震慑住了。 嗯，这人应该不是傻。 那就真是大气磅礴、雷厉风行了，颇有枭雄之资啊！ “不过……”周不器拉了一个长音，深深看了对面一眼。 扎克伯格会意，连忙道：“没关系，有什么要求就直说。我们已经感受到了你们的合作诚意，我们也愿意表达出自己的友好一面。” 周不器道：“开放平台是一个大趋势，去年，我们和微软展开合作，使用了MSN的API，让MSN用户可以直接登录朋友网。要想把朋友网做得更好，就需要更加开放，让更多的开发者参与进来。” API，就是进程接口。 举个例子，张三制作了一款聊天软件“约会”，可是他一没资金推广，二没流量来源，产品做出来之后根本没法面向玩家。 最后只能白辛苦一场。 可是，如果朋友网开了一个API接口，张三就可以跟通过这个接口，跟朋友网对接了。 然后，朋友网的用户就直接在平台里找到“约会”这款产品，寻找同道中人去打炮了。 这是互利互惠的事。 张三利用朋友网的资源，推广了自己的产品，有了用户和广告分红；朋友网利用张三的产品，增加了网站黏性，获得了更多的收益。 现实中最经典的案例，就是安卓打败了塞班，掀翻了诺基亚的手机霸主地位。 依靠的就是开源，把全世界的手机、芯片厂商和科学家们聚在一起，一起做起来的一个平台。安卓是属于谷歌的，却不是谷歌做起来的，而是依靠着全世界的业内精英。 朋友网要想不重蹈前世人人网、开心网的覆辙，甚至打破企鹅的垄断地位，单是借着前世的眼光“移花接木”肯定是不行的。 这是标与本的区别，是联想和华为的区别。 玩骚操只能一时逞强，核心技术才是长久之计。 一定要拥有更好更强大的技术作为支撑。 设计几个API接口，这个不难。 比如微点笔记、微点输入法、微点杀毒等产品，都可以通过朋友网的账号进行登录，这就是调用了朋友网的API。 可这都是内部产品。 外部网站，也就是京东、豆瓣、优酷这种深度的战略合作伙伴，才能调用朋友网的API，直接用朋友网的账号密码进行登录。 要想更开放，就得把平台做大。 至少也要做出一个全中国最大的开放式平台。 这对技术要求很高。 放眼国内，哪怕是百度也很难做到。百度的框计算平台，要等五六年之后才能推出来呢。 这是周不器来美的最大目的。 占Facebook的股份？ 赚钱？ 这些都是次要的。 最重要的是能够和Facebook这个美国科技巨头展开深度的战略合作，然后学习、借鉴、获取到对方的一些世界级技术。 比如开放平台！ Facebook在2007年推出的开放平台，很快就打败微软、谷歌、亚马逊等巨头，成为了世界第一大开放平台。 朋友网的属性和国际大环境，注定了只能在国内发展。而Facebook注定了也很难进入国内市场。 Facebook做世界第一，朋友网做国内第一，也挺好。 扎克伯格对这个领域早有关注，眉梢挑了一下，颇有些惊讶：“做一个开放平台？你还有这想法？” “微软可以做，谷歌可以做，亚马逊、雅虎都可以做，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做？” “好吧，你要做的是中心化开放平台，还是分布式开放平台？” “啊？” 周不器愣了一下。 什么啊？ 没听懂。 开放平台，也有分布式的？不是说这是世界最前沿的技术吗？ 第404章 终极协议 谷歌是全球技术最强的互联网公司。 别的公司在专注产品研发的时候，谷歌做的却是三件事：一，颠覆过去的旧体系；二，制定现在的新行业标准；三，预测与发展未来的技术革命。 分布式的概念十几年前就提出来了，可到底该怎么做，谁也不知道。直到几年前，谷歌的科学家发表了几篇云计算的相关论文，提出了分布式的架构理念。 谷歌现在做的就是分布式开放平台，设定一个标准API，然后，不管是什么网站，什么硬件设备（手机、电脑、电视、平板等等），只要符合这个标准，都可以调用谷歌的服务。 这是一个超级大工程。 相比之下，中心化开放平台就简单多了。 就是过去亚马逊、微软、雅虎等公司开发出的传统的开放平台模式，平台所提供的API主要是针对自身的网站提供应用开发接口，与之对接的应用只为自身网站服务。 周不器问：“你有相关的想法吗？” 扎克伯格坦然道：“有。” “你要怎么做？” “中心化开放平台。” “为什么？” “像朋友网、Facebook这类的网站，最大的收益来源是广告。想要有更多的广告，就必须有更多的流量。我们开发开放平台的初衷，是为了借助第三方的力量，帮助我们吸引到更多的流量。而不是用我们自身的流量，去帮助第三方软件的发展。” 扎克伯格的这番话不太友好，听起来有些唯利是图。 可在场中人，都觉得很有道理。 比如，张三开发的软件“约会”，可以通过对接到Facebook的开放平台中，朋友网的用户可以在网站上使用这款“约会”服务。 不过，如果张三想绕开Facebook，让用户直接登录“约会”软件，然后调用Facebook的服务器、宽带、页面服务，甚至好友列表等等，这些都不行。 这就是中心化开放平台。 必须要以Facebook为中心，通过网站才能这种服务。 否则，第三方平台只是占便宜了，却没给网站带来任何效益，岂不是白白给他人做嫁衣？ 谷歌做分布式开放平台，是因为谷歌不满足只做一家互联网公司，而是要做全产业的高科技公司，其中涉及到各种新形式的软硬件，甚至包括航天领域。 不玩分布式，根本供应不起来。 去年，谷歌就和美国航天研究中心达成了合作，会在大数据管理、纳米技术、分布式计算、航空航天产业等领域展开深度合作。 为此，还做出了一个重大决策，跟sun公司交换并分享了各自的技术，以加强自身在数据处理方面的能力。 周不器知道技术很重要，但是想做到谷歌那样，根本不可能。 他的活动范围，基本就圈定在那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了。 而且，很多工程都是国家机密，禁止民企进入，想做也做不了。要知道，当代世界的高科技，绝大部分都是脱胎自冷战时期美苏的航天工程。 谷歌却不同，没有限制不说，还可以拥抱全世界最顶尖的科学家。 周不器叹了口气，心底给自己找了个下台阶的理由：“不是我不想做，是真的做不到。重生了不代表有超能力，改变不了国家体制和国际格局。” 然后，他就不矫情了，坚定的道：“我同意这个想法，就做中心化开放平台。” 扎克伯格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笑着说：“没想到，咱们的思路挺一致的。这次B轮融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要推出两个重要项目。” “方便说吗？” “一，广告分类的项目，是一个商业广告联盟。二，就是你刚刚提到的开放平台了。” 周不器眼睛一亮，“这么巧？我也是这么想的！” “哦？” “哈哈，看来，咱们还真是志同道合啊。” “那协议？” 周不器道：“那咱们就这么定了吧，刚才的协议可以签。同时，为了表示感谢，朋友网可以派出一个技术团队过来，帮助你们完成这两个项目。” 谈判桌对面的几个人，就有点面面相觑，感觉这小子有点讹人。 这哪是为了帮忙？ 派团队过来参与Facebook的广告项目和开放平台项目，无非是想拿到源代码。等做好之后，带回去，朋友网稍加改造，就可以推出自己的广告联盟和开放平台了。 甄妤也忍不住睁大眼睛，有些惊愕。 广告联盟的构想，最初还是她跟周不器提起的呢。 当时，周不器说时机不成熟，而且紫微星的技术团队力量有限，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不好分心。 这下好了。 竟然打起了Facebook的主意！ 如果真的谈拢了，将会给紫微星节省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等于平白多出了两个大工程。 白捡的便宜啊！ Facebook是美国公司，可以很轻易的招揽一批世界级的工程师做研发，所以开发广告联盟和开放平台，也就是半年时间就搞定。 没什么技术难度。 可朋友网就不一样了，集中所有力量也做不成。 别说朋友网，哪怕是百度，在当下这个时段也做不出全方位的开放平台，工程量太巨大了。 这就相当于为朋友网开发一个操作系统，然后第三方公司们可以把自己的软件，挂靠在操作系统上，通过朋友网这个平台展现。 “这……” 扎克伯格跟同事们对视一眼，都有点发愣。 这可不是小事啊！ 涉及到的是技术进出口！ 虽然互联网行业代码泄露很普遍，可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吧？ 周不器看出了他们的担忧，笑道：“我都咨询过了，开放平台的研发不涉及什么核心技术，主要是框架大、逻辑复杂，难的是工程量。这不在美国的出口禁令之内。再说了，人家谷歌都在玩开源了，禁不禁能怎样？同样的一款产品，朋友网做一个、Facebook做一个，会造成极大的浪费。不如就合二为一了，我们也会把‘漂流瓶’和‘戳一下’这种小功能的代码开放给你们。” 张一明脸一红。 很心虚。 大佬，你向人家要广告联盟和开放平台两个大项目的代码，自己提供的却是“漂流瓶”和“戳一下”这两个小东西……这是拿人家当冤大头吗？ 就“漂流瓶”那种服务，人家三天就能开发出来。 扎克伯格不动声色，瞥他一眼，“这好像不太够。” 周不器淡淡的道：“刚刚的对赌协议，我方表现出了极大的诚意。马克，现在是该你表现诚意的时候了。” “这太复杂了。” “这样吧，我这人最坦诚，也相信你的人品。告诉你也无妨，朋友网会上线一个新的社交小功能，叫‘摇一摇’。” “什么意思？” “按一下‘摇一摇’的按钮，就可以把网页摇动起来，就好像页面地震了一下。如果咱俩同时摇动，说明咱俩产生了缘分，系统就会自动的为我们搭配起来，建立关系。可以互加好友，如果不喜欢，可以继续摇。” 这大概就是最真实的写照了。 因为种种原因的叠加，美国的互联网公司可以做高大上的尖端技术，国内只能在一些小玩意方面做创新。 扎克伯格很年轻，个人对技术也没什么执拗的追求，更喜欢的是有趣能吸引人的产品。 这个“摇一摇”，和“漂流瓶”、“戳一下”一样，都很有社交属性，很有趣啊！ 见他动心，周不器继续送大礼。 “还有最后一点！如果你们再不同意，那我就没办法了，我们只能去找其他的网站合作。” “是什么？” “社交游戏有很广阔的市场空间，除了网页端加载的商业广告之外，还可以主打内置广告。比如抢车位。一旦游戏火了，一定会吸引到汽车厂商的注意。当游戏里推出新车时，就可以跟汽车厂合作。” 周不器话音刚落，艾米丽就很惊喜的一拍巴掌：“是啊！汽车厂商是最大的广告客户！那几个大汽车厂，每年都要花几十亿美元做市场营销，他们一定不会错过的。” 扎克伯格脸色一喜，感觉醍醐灌顶。 他和谷歌的那几个创始人不一样，商业思维很强，没太多“不作恶”的理念，一天天就是想着利用用户数据赚大钱。 赚钱，才是最重要的。 周不器便发出了致命一击：“朋友网提供的社交游戏，版权属于我们，但是除中国区的运营权，都归Facebook所有。不管是网页端的商业广告，还是游戏内的内置广告，所有收益都归你们所有。我只有一个条件，就是朋友网和Facebook合作，一起开发广告分发和开放平台两个项目。” 扎克伯格深吸了一口气，提出了最后一个要求，“如果社交游戏在美国的推广失败了呢？” “你们最早什么时候能启动这两个项目？” “6月份。” “好！”周不器再次展现出了自己卓尔不群的傲然魄力，他大手一挥，“4月初，抢车位在Facebook上线，两个月以后见效果。效果好，合作继续，按照协议履行约定。效果不好，协议作废！” 这气场，颇有几分鹤立鸡群。 干脆利落，果断坚决！ 相比之下，扎克伯格则小家小气的斤斤计较，被比下去了不少。 中方团队，一个个虽是面有不甘，但都一脸骄傲。Facebook的团队几人看起来颇有些形单影只，好似遭遇秒杀。 扎克伯格眯起眼睛，心惊心震，对这个比自己还小两岁的年轻人自然不服气，深吸了一口气，咬咬牙，坚决的说：“那就这么定了！” 第405章 吃亏是不可能的 整个合作方案，都是周不器设计的。 起初，在内部还产生了不少质疑。 感觉让出的利益太多了。 这次合作，主动的一方是朋友网才对。抢车位是朋友网开发出的游戏，Facebook不退让，那就直接找别的网站合作就是。 凭什么一退再退？ 股权对赌方案，我们主动提出了一个更有利于Facebook的。 社交游戏的海外运营权，都归Facebook所有。 甚至最后还有两个补充协议：一，针对Facebook的股权对赌协议，以5年为限。5年之后，合同自动作废；二，如果“抢车位”未能在Facebook取得成功，接下来双方的项目合作也要搁浅。 所有的风险，都由朋友网来承担了。 凭什么？ 这个协议签下来，感觉很憋屈！ 朋友网拿到的，只是遥遥无期的几个点的股权，以及广告分发项目和开放平台项目的合作机会。 所以，晚饭本应是庆功会，结果大家都有些意志消沉。 甄妤圆场道：“咱们的目光还是要放长远，不必太在乎眼前的利益得失，伟大的公司都少不了延迟满足。” 张一明也说：“在合作方式上，吃亏是肯定的。不过，如果真的成了，我们就可以通过Facebook，帮助我们研发广告联盟和开放平台这两个大工程了。如果让我们自己搞，没有一两个亿的研发投入，根本做不下来。咱们无非是用社交游戏未来的广告收益，买来了这两个大工程。” 公司的发展，一定要循序渐渐。 不可能今年200个工程师，明年就变成1000个了。这跟很多传统企业招收销售员、快递员不一样，一挥手可能就是几万人入职。 程序员都是公司的宝贵财富，光有能力还不够，是需要价值观培训的，还需要时间来了解公司的管理方式、运营模式。 缺乏统一的认识，他们天天磨洋工，怎么提升效率？ 而且，团队是需要磨合的，新技能是需要学习的，不可能招聘入职就直接上手。一个优秀的团队，至少也有一半的老员工来搭配新员工。 一老带一新，帮助他们适应，尽快的融入公司里。 所以今年紫微星最大的招人名额，也就是200人左右。今年招200人，明年就可以招300-400人。 可就凭这点人，又是一群新入职的员工，很难上手广告联盟、开放平台这样的大项目。 薇蜜网的淘宝客项目为什么迟迟无法上线？ 因为阿里的那几个员工出了幺蛾子。 他们为什么出幺蛾子？ 因为阿里总部出了问题，他们对旗下的广告联盟业务阿里妈妈的由上到下的架构有了新的调整和设计。 所以说，近一两年内，即便不存在技术性难题，紫微星也没法做出广告联盟、开放平台这样的大项目。 跟Facebook合作，就等于是通过外界的力量，给紫微星这辆高速行驶的列车上安装了两个全新的进口马达。 “这是战略，可不是钱能解决的。” 甄妤眼界更宽，不停的安抚。 张一明是朋友网CEO，肯定要配合周不器的战略。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解释，平复大家的牢骚。 周不器就有点听不下去了，好笑道：“你们在说什么呢？吃亏？谁吃亏了？” 甄妤轻声道：“战略方面取得了效果，利益方面的确让步太大，吃了点小亏。”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甄师姐，咱们认识也快两年了，你什么时候见我吃过亏？” “啊？” 甄妤微微一怔。 其他人也都是一脸茫然。 周不器哼道：“用社交游戏的海外运营权，换来了两个大项目，这简直就是神来之笔！是战略上的巨大成功！这个且不说，就说利益，咱们在利益方面吃亏了？我怎么没看见？对比两个方案的合同条款，你们没发现差别吗？他们的方案，有对赌上限，最多给出5%的股份。咱们的方案，没有对赌上限！” 众人大惊。 薛宝珊也美眸睁圆，轻呼道：“周同学，你……咱们的方案，是指数级递涨呢。5%的配额就要80亿的PV量了，要是6%的配额，就是160亿的PV量……” 然后，就说不下去了。 太扯淡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摇头道：“你们啊，都看不清行业的大趋势。是，美国这边，MySpace的用户比Facebook多不少，可别忘了，他们刚和谷歌签下了一个9亿美元的大单。为了这么大的订单，MySpace上一定会有许许多多的商业广告填充。” “会影响用户体验？” “一定的！别忘了，并购MySpace的是新闻集团，那可是传统传媒巨头，根本不懂互联网。盈利的压力一定会逼迫着他们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看着吧，不出三年，Facebook必然要超过他们。” 薛宝珊眨眨眼睛，抿嘴含笑。 不说话了。 这才是她熟悉的周同学呢。 自信，敏锐，目光长远。 就说嘛，跟Facebook这么憋屈的谈判案，一点都不像是他的风格，原来早就对这个行业有了很清楚的认识。 唐斌辰迟疑着说：“就算Facebook超过了MySpace，160亿的PV量……” 周不器笑道：“从去年开始，全球的互联网行业才走泡沫危机的冷潮中走出来，这才刚刚开始呢。Facebook目前只在北美，可别忘了，他们有一个大优势，就是全球视野。等他们收割了市场，你觉得会有多少用户？5亿？10亿？还是20亿？” 现在的谷歌，年PV量才750亿，还差的远呢。等过几年，年PV量2万亿的时候，那才是PC互联网的高光期。 周不器说他不吃亏，就真的是不吃亏。 只要不出意外，社交游戏将会像前世一样，在Facebook火爆起来。 全球5000万用户玩抢车位，这是什么概念？ 每天的PV量，就能达到3亿规模！ 多的不说，通过这份对赌协议，拿到8%或者9%的股份，应该问题不大。 至于5年的时间期限，那就更好理解了。 5年以后，社交游戏的热度就下降了。 移动互联网时代已经来了，大家都开始玩手机的各种垂直APP应用了。 周不器到底是创始人、大老板，说话能起到定海神针的作用。 饭桌上的氛围，果然好了不少。 美国这边的餐桌文化跟国内不同，没有包厢，大家都是公开在大厅里就餐。所以在比弗利那边的餐厅里，经常能看到大明星们。 隔壁有两男一女在用餐。 结账时，那对情侣分别拿出了现金拿钱买单，那个男的却没掏钱 李课就笑着说：“听说美国这边都是AA制，也不知道对不对。” 唐斌辰点点头，“是这样。” 周不器摇头，“不一定，也可能是AAB制。” “什么意思？” “就比如那边那三个人，那对情侣，是AA制用餐，那个男的是腆着B脸吃饭，这就是AAB制。” “真损！” 众人大笑。 …… 跟Facebook达成协议，美国之行最主要的事就算是完成了。 接下来，就是正式的B轮融资签字。 周不器亲自登场，签字画押。 出资550万美元，认购30万股，占股1%。 Meritech风投的负责人是执行副总肖恩·李，一个三十来岁的华尔街精英，签字结束后，就主动找到了周不器。 “我们投资了一个项目，我觉得周先生应该感兴趣。” “是吗？” “友林网，周先生听说过吗？” “很遗憾。” 周不器摇了摇头。 肖恩·李笑道：“跟你们的朋友网类似，也是社区网站。不过，朋友网主打的是国内用户，友林网面向的却是全球华人。创始人赵先生跟您一样，19岁创业，现在已经发展为海外华人社交网络了。” “是吗？”周不器笑笑，“恭喜，你投资了一个好项目。” 肖恩·李见他态度不冷不热，眉梢一挑，“周先生，我们是友林网的大股东，占有35%的股份。如果朋友网有兴趣，我们可以推动友林网和朋友网的合并。据我所知，朋友网现在的所有业务都局限在大陆地区，如果并购了友林网，就等于打开了海外市场。” 周不器面色一正，“肖恩，虽然我们只是Facebook的小股东，占股1%，但我们对合作伙伴充满了尊重。我们不会跟合作伙伴展开业务上的竞争。” 肖恩·李愣了一下，“周先生，友林网和朋友网合并，将会是全球最大的华人社区……” “多谢你的好意，不必了。” 周不器坚定的拒绝了。 他对海外市场有兴趣，但朋友网出海是不可能的。 社交网站刚刚兴起，所以监管部门还未警惕，限制不多。国内用户可以直接访问Facebook，海外用户也可以不受限制的登陆朋友网。 可再等几年，风向就变了。 墙内的人出不去，墙外的人进不来。 国内访问不了Facebook，海外也别想访问朋友网。 最近，老死不死的5Q校园网竞争不过，又要开展一波并购了，想要拿下王星团队的海内网。贺阳建议过，可以截胡，吃下海内网，价格不会超过500万。 海内网是海外学子们最常使用的社交网站。 拿下海内网，就等于打通了海外华人市场。 可周不器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他对海外华人这个市场，不抱希望。 第406章 谁是竞争对手？ 美国之行很顺利。 完成了融资，达成了合作，甚至还通过域名的手段，在最早的阶段发现了推特这家神奇的网站。 比想象中的成功多了。 按计划，他们要在美国出差一周呢，把这一些都昨晚，还剩三天时间。 出去玩吗？ 大家都很开心。 可是去哪玩？ 周不器本以为是去好莱坞，去环球影城转转，去迪士尼乐园看看，结果大家的选择是硅谷，去科技圣地去膜拜一下。 好吧，果然是很有上进心的创业团队。 然后，周不器就请Meritech风投的肖恩·李牵头，帮忙联系了苹果、谷歌、甲骨文、亚马逊、微软等公司。 就说有一个中方的创业团过来，想去拜访、参观、学习。 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大家都很友好，所有公司都同意了。 最热情的当属微软。 微软总部不在硅谷，恰巧CEO史蒂夫·鲍尔默来这边视察，亲自相邀，坐而论道。 谈了很多。 牢骚不少，说微软是科技巨头，所有的科技公司，几乎都把微软当成竞争对手。在搜索领域，跟谷歌竞争；在操作系统领域，跟苹果竞争；在数据库领域，跟甲骨文竞争；在游戏机领域，跟索尼、任天堂竞争…… 不过，到底是大人物，鲍尔默先生精力旺盛，信心十足，颇有一种指点江山的霸气，就好像在他眼里，这些竞争对手加在一起，都不如他。 他要把这些竞争对手，一个个的击垮。 与此同时，他也对中国业务颇为关心。 问了许多中国文化，以及那边的商业氛围，微软中国的环境、名声、影响力等等。 大概这才是他会亲自接见这个年轻的中国团队的原因。 通过第三方，来了解一下微软中国到底发展的怎么样，那里可是微软和谷歌搜索大战的主战场。 周不器笑着说：“我的公司跟微软是合作伙伴，朋友网的搜索服务就是微软提供的，我们对微软充满敬畏。” 心中却深深的不以为然。 恨不得早点跟微软终止合作。 微软的Live搜索真是太差了，完全没法跟百度和谷歌相比，用户体验极差。朋友网的用户多次吐槽，请求让网站更换搜索服务方了。 从微软分公司离开，周不器颇为失望的摇摇头。 “怎么了？”薛宝珊有点奇怪，轻声问道。 周不器好笑道：“这个人，是个战士。” 薛宝珊娇嗔一声，白他一眼，“他是微软的首席执行官，是仅次于比尔·盖茨的二把手。周同学，你得戒骄戒躁，别浮躁。” 周不器作揖，连连道：“对对对，宝妹妹教训的对！” “别闹。”薛宝珊抿嘴轻笑，素手轻轻拍他一下，声音很低，“他们就在后面呢。” 这时，甄妤、张一明、唐斌辰等人也从后面跟上来了， 周不器道：“这人就是个战士，盖茨要是真选他当接班人，那肯定是个错误。一天天的跟这个竞争，跟那个竞争，这是将军该做的事。” “也是，做元帅的，都是运筹帷幄。”张一明表示赞同。 周不器摇摇头，“元帅也好，将军也好，不都是军人？管理一个企业，就跟管理一个国家一样，哪能让军人当政？” “啊？” “军事永远是政治的延续。” 这话一出，众人沉默。 周不器看了一眼甄妤，又看看张一明、唐斌辰等人，轻声说：“开公司，竞争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一定不能为了竞争而竞争，那是莽夫行为。伟大的企业，一定是为了政治而竞争。什么是企业的政治？行业格局、企业战略、科技潮流、家国情怀等等，要以更高的维度来俯视对手。比如5Q网、海内网，咱们需要跟他们竞争吗？” 薛宝珊美眸亮晶晶的，“我记得，你说过的，在商业市场上，高维打低维，一打一个准。” 张一明道：“竞争对手……只有同一个层次的人，才叫竞争对手。如果我们本身就有着更高的战略目标和企业追求，有着更好的思维角度和未来洞察，又何必自降身份，把自己强拉到和对方一个层次去勾心斗角？做好自己就够了。微软是世界第一，鲍尔默先生的格局真是小了点。” 李课加入紫微星才3个多月，是王浩阳招来的副手。 以前没怎么接触过紫微星的高管讨论圈。 这一次，脸都白了。 有点傻眼。 感觉这伙人都特么是怪物！ 靠！ 那是史蒂夫·鲍尔默，在比尔·盖茨已经半退休的状态下，他就是微软的统治者，是这个世界科技圈里最有权势的大佬！ 独一无二！ 就见了一面，谈了20分钟的话，就被你们几个二十来岁的小孩给狠狠的批判了一通？ 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吧？ 然后，就听甄妤笑着说：“微软年纪大了，跟不上时代也不奇怪。咱们吸取教训，别以后做成了第二个微软，那就不好了。” 李课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趴下。 卧了个大槽！ 这话说的够装逼！ 成了第二个微软还不好？还很不情愿？我去给你买一把枪，你给我枪毙了吧！ 下午，又去了谷歌。 谷歌很年轻。 创始人拉里·佩奇亲自接待，带着他们把整个公司的办公区都逛了一遍，感受颇深。 Facebook那边，感受最深的一点就是平等。 没有一间办公室，所有人都是在工位上办公。即便是最普通的员工，也能直接去找扎克伯格吐槽发泄不满。 当然，这也跟Facebook现在还是小公司，还是租的写字楼有关。 谷歌这边，崇尚的则是自由。 这里办公室很多，不仅是管理层，只要是业绩优秀的普通员工，都可以拥有自己的独立办公室，自己设计装修，还可以在里面养花养草养宠物，贴上老婆孩子的海报。 打造属于自己的工作空间。 到处可以看到嘻嘻哈哈聊天的员工，要么就是在喝咖啡看杂志，甚至还有人在公开的打游戏，让人目瞪口呆。 在紫微星，要是有人敢在工作期间玩游戏，肯定是要开除的。 询问拉里·佩奇，他笑着说：“这是我们最新推行的一个计划，叫‘创意休息时间’。” “什么意思？” “就是我们允许工程师拿出20%的工作时间来做自己想做的事，喝茶看报、聊天打游戏，都可以，以此来激励更多、更广泛的创新。” 周不器问：“万一……万一他们以‘创意休息’为名，故意不工作怎么办？” 拉里佩奇很坦然，笑道：“我就是工程师，所以我最清楚这个职业。工作累的时候，真是一行代码也敲不出来。我们推出这个计划的初衷，就是为了让工程师们能够有一个名正言顺的休息时间。休息好了，才能以更饱满的精力去工作。” 周不器大惊：“利用休息时间，顺带着去迸发一些灵感？” “对。” 拉里·佩奇哈哈一笑，看起来颇为得意，这也算是他在业内的创举了，开辟先河。 “有成果吗？” “当然，我们的邮箱、新闻功能，都是在这个创意休息政策下工程师们休息时游戏之作做出来的项目。最成功的，当属谷歌广告了。” “谷歌广告？” 周不器愕然一愣。 这可是个超级大项目，谷歌一年上百亿美元的广告收入，都来自于这个项目。这让谷歌一家小小的互联网公司的营收，直接媲美维亚康姆、时代华纳、新闻集团那样的百年传媒巨头了。 百度联盟，就是模仿这个项目做出来的。 包括Facebook接下来要做的广告分发项目。 拉里·佩奇道：“一开始的时候，我们觉得做广告项目太冒险了，可能会遭受传统传媒巨头的打压。结果底下人却利用这个时间，自己做出来了，还做成功了。谷歌能有今天的成绩，很大程度都要来源于这个创意计划。” 周不器倒吸了一口凉气。 深切的感受到了双方巨大的差距。 在国内，他也见过一些大人物、大公司。他在心生敬畏之时，往往靠着两世为人的经验，也能从容应付。 可在谷歌面前…… 这个“创意休息时间”政策，拉里·佩奇全无保留的都说出来了，可是自己能做到吗？ 肯定不行。 紫微星要是真施行了，马上所有人就开始磨洋工，整个公司都要陷入半瘫痪的状态。 再看甄妤、薛宝珊、张一明、唐斌辰等人的表情，也一个个肃然起敬、心生向往。 谷歌能把世界上最优秀的一批科学家收入麾下，真不是盖的。 “你们有什么竞争对手吗？”周不器很虚心的请教。 “竞争对手？” 拉里·佩奇想了一下，摇摇头。 周不器试探着问：“微软不是吗？谷歌推出了谷歌文档，不就是竞争微软的办公软件吗？你们还有几家社交网站，对标的不也是Facebook？” 拉里·佩奇笑道：“这些都是小项目，都是底下员工通过创意休息时间自己鼓捣出来的，不代表谷歌。” “你们正在做什么？” “分布式开放平台、纳米技术、操作系统、云计算等等，新闻里都有报道。” “手机操作系统吗？” “对。” 拉里·佩奇点了点头，随即轻笑道：“要是说竞争对手，我们还真有一个。” “哦？”周不器眼睛一亮，“是谁？” “NASA。” “啊？” 拉里·佩奇道：“在我们看来，竞争的终极不是产品的竞争，而是人才的竞争。跟微软、IBM、甲骨文这些公司相比，谷歌有绝对的优势，我们开出更高的薪酬、给出更多的股票，还怕抢不到人吗？只有在面向NASA时，我们无能为力。” “怎么说？”周不器很好奇。 拉里·佩奇叹了口气，“总有那么一批人，不是为了追求财富，而是为了追求理想。NASA能给出的薪水，连我们的三分之一都不到。可是NASA做的事情太有趣了，是对未来和未知世界的探索，是一个个人类从未触及过的领域。谷歌在试图追赶，可还是比不了。和NASA竞争时，我们流失了太多优秀的人。而那些不为金钱利禄而工作，为了梦想而奋斗的人，才是一家公司真正的活力所在。” 周不器回头，跟张一明、甄妤等人对视。 他们也都神色严肃。 每一个人都从心底生出了一种感觉，未来，是谷歌的时代。 相比之下，微软差远了。 第407章 他乡遇故人 如果是国内，这大晚上的，有一大把的娱乐活动。 在美国，还是老老实实回酒店吧。 不过，对于一些在美国生活很久的人就不一样了，他们知道哪些地方乱，哪些地方安全，晚上也能正常出行。周不器接到了一个电话，颇令人惊讶。 “周不器先生吗？” “我是，你是？” “我是柳晴。” “嗯？” “柳传奇是我爸。” “哦！是你啊！”周不器顿时眉开眼笑，“我知道你，我去过你家，看过你的照片，很可爱招人喜欢……呃，我是说你小时候的照片。” 电话对面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有时间吗？我想见见你。” “现在？” “白天你不是还要去科技公司友好访问吗？” “你打听的这么清楚？” 柳晴笑道：“我现在是高盛的投资部的总监，跟硅谷的科技公司有很深的往来。” “高盛的老总啊？了不起！” “别，您可别高抬我。” 周不器问：“那请问柳小姐，你这次见我，是以什么身份呢？是以柳老总的女儿，是以老乡，还是高盛的投资人？” 柳晴很老道，“不管什么身份，都是我。你在希尔顿酒店对吗？咱们见见吧，春节时，我爸就总跟我提起你。” “夸我了吗？” “嗯，没少夸。” “想招我当乘龙快婿？” “……” 柳晴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没想到这小子这么轻浮。 论年纪，她可比周不器大七八岁呢。 周不器打了个哈哈，“开个玩笑，别介意，这样，我现在就去楼下大厅等你，咱们见面聊。” “好的。” 柳晴这才又活泼起来。 半个小时后，两人在大厅见面了。 柳晴穿着一件米黄色的风衣，围着一条红色的针织违禁。内衬白衫，下着牛仔裤，长头发、大波浪。 御姐气质十足。 竟有几分加强版的甄妤的感觉。 “呃……” 周不器有些发呆。 “你在看什么？”柳晴很好笑。 周不器挠挠头，“我还以为是个妹妹呢，看起来好像比我大。” 柳晴哭笑不得，“你不是还读本科吗？大几啊？” “大二。” “我四年前就在哈佛硕士毕业了。” “厉害！” 周不器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柳晴轻笑道：“厉害什么啊，都白学了。当初我读了比尔·盖茨的《未来之路》，颇受影响，就违背了我爸爸的意志，想要当一个程序员，去北大读了计算机系。后来又去了哈佛，结果在实习那年进了高盛，稀里糊涂进了投行。” 周不器想了一下，“我记得柳老总好像说过，你在港府工作啊？” 柳晴道：“对，是高盛亚洲总部。现在高盛亚洲空出了一个董事名额，我来见一下佩顿先生，希望能争取一下。” “卧槽！” 周不器不由得说了句脏话，睁大眼睛，“来跑关系的？美国人也兴这一套？再说了，你才多大啊？高盛那种巨头投行，不讲资历吗？” 柳晴抿嘴笑道：“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就是维系一下人脉，顺便……找机会见见你。” “见我？” 周不器一脸狐疑的看她。 “咱们就站在这？” 柳晴似笑非笑。 周不器一挥手，“也是，走吧，我去房间。” 柳晴：“……” 很无语。 这里是希尔顿酒店，有咖啡厅，有茶室，还有休闲俱乐部，去哪不行？这孤男寡女的第一次见面，就邀请去你房间？ 不过她也并未多想。 二人是第一次见面不假，但神交已久，柳老总的身份摆在那呢。 还好，周不器的房间是标准套房。 可以坐在沙发上聊，而不是直接坐在床上。 “喝点什么？” “水就好。” “喝点酒吧，都算在房费里了，不喝白不喝，不能浪费。” 柳晴抽了抽嘴角，“你可真勤俭。” 周不器似乎没听出揶揄的口气，很大方的说：“咱中华儿女的传统美德嘛，可不能跟老美学，浪费严重。” 柳晴接过了酒杯，道了声“谢谢”，有点无奈的小酌了一口，轻声道：“我这次是来找你帮忙的。” “什么事？” “我想投资你的公司。” 周不器已经猜到了，摇了摇头，“紫微星近两年内，都没有启动融资的计划。” 柳晴皱起精致的眉头，很狐疑，“为什么？我都听说了，紫微星启动了一个国家重大科研项目，拿到了自然基金的最高规格资助。那应该需要一大笔研发经费吧？” 周不器翘着二郎腿，坐在她对面，品了口红酒，很轻松的说：“我这次来美国，要投三家公司。” “啊？” “一家是Facebook，这你应该听说了，过几年就会公布。一家是推特，也是个社交类型的网站。一家是移动领域的广告公司，总投资……大概在1000万美元左右吧。” 这话有点吹。 投资Facebook是确定了。 但推特的事还没影呢。 广告公司的事，是甄妤在沃顿商学院的一个同学，要做一个可以绕开运营商的平台，来帮助应用软件通过广告来获取收益。 也是没影呢。 至少也得等5月份毕业之后，再细谈这个项目。不过问题不大，他们是同学，早就沟通好了。 柳晴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紫微星这么有钱吗？” 周不器一点不含糊，“还行吧。” 柳晴咬咬嘴唇，死死的盯着他。 显然不相信。 周不器从容镇定，低头品着红酒，很享受的模样。 柳晴见状，打算死磕，就放下酒杯，脱掉了米黄色的风衣。露出了里面清爽英气的女士衬衫，胸前鼓鼓囊囊的，身材很好。 周不器极力克制，可能是几天没碰女人了，眼睛总是下意识的往她胸前瞟。 柳晴差点被逗乐，赶紧忍住。 感觉这小家伙一点不着调，还有点内敛、羞涩。 这些年她一直在美国、港府两地工作，所接触的都是白人。那帮牲口，一点都不懂东方式的含蓄，看上了就直勾勾的，恨不得吞到肚子里。 “你还会害羞？” “别扯！” 周不器哼了一声，打死不承认。 柳晴挽了挽耳边的头发，轻叹道：“紫微星的名气很大，高盛很看好……应该说整个资本圈都很看好，就等着你们放出信号，开展融资呢。” 周不器问：“这对你很重要？” 柳晴也不做作，直言道：“嗯，如果能拿下紫微星，这个董事的名额，应该是跑不了了。” 周不器沉吟片刻，叹气道：“你也知道，我们正在做一个重大科研项目，是分布式数据库和分布式防火墙，你应该知道吧？” “嗯。” “这是个大工程，每年投资1亿，三五年都未必见效。如果开展了融资，让资本参与到公司的战略中来，他们一定会反对的。” 柳晴沉默了。 她对此感同身受。 在资本圈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投资美国的高科技企业，回报周期通常在10-12年之间。因为硅谷的科技公司，做的都是世界级的高科技，时间短了很难见效。 大家对硅谷有信心，也就更有耐心。 可是国内的企业就不一样了，一般就是3年内要看到效果，追求的是短期回报。 这就导致国内的一些高科技科研项目，很难拿到资金。 资方掣肘太严重。 高科技的科研项目，人家当然是投硅谷，风险更小，为什么要冒着大风险投大陆？ “为什么不等紫微星发展起来了，现金流充足了，再做研发？”柳晴忍不住问。 周不器瞥她一眼，“可能吗？” “嗯？” “联想当年走的是贸工技路线，先贸易，再工艺，然后是技术。这么多年过去了，不还是停留在贸易、工艺的阶段？我听说近期，连手机研发部门都裁撤掉了。股价摆在那里，投入大资金做研发，股民都不满。很多时候，一旦跟资本联系上，就会身不由己。” 柳晴脸色不太好看，“你在批评我爸爸吗？” 周不器立刻摇头，“没这意思，柳老总是国内的商业教父，联想也是改革开放走出国门的一面红旗。可时代在进步、国家在发展，故步自封一定是不成的，柳老总是属于上一个时代的企业家。” 说的很是委婉。 柳晴哼了一声，深深的看他一眼，“你这番话，我不会告诉我爸爸。” 周不器笑了笑，很坦然，“没关系，君子坦荡荡。” 柳晴咬咬嘴唇，“做科研，要花费巨资。” “那也不能不做！今天下午我去了谷歌，柳小姐，我……”周不器长叹了口气，“我感受太深了，甚至觉得人生都茫然起来，想找个心理医生看看。” 柳晴惊讶道：“没那么严重吧？” “是真的，你知道拉里·佩奇怎么说吗？他说谷歌的竞争对手是NASA。他还说，他还年轻，处于学习阶段，所以并不执掌谷歌大权，只负责一个‘X项目’。” “X项目？做什么的？” “把科幻片里的设想变为现实。” “这太遥远了。” “可是不做，永远也达不到。技术能改变世界。” “所以你就被触动了？” 周不器长叹道：“是啊，人家一天天忙着改变世界，去探索无穷无尽的宇宙，我却在国内那一亩三分地上，绞尽脑汁的做娱乐、卖手机。这人生层次，差人家十万八千里。” 柳晴颇为动容，宽慰道：“你能这么想，说明你跟人家的层次差的没那么大。很多人还满足于金钱利禄里不能自拔呢，好像有了钱就无所不能似的。我爸跟我说过一句话，我可以转给你。企业是时代的缩影。别跟美国比，先创造就业、创造财富，让老百姓们吃饱肚子吧。饿肚子的人，每天想的只能是吃饱穿暖。你跟拉里·佩奇换个位置，说不定你比他做的还好呢！时代造就企业，环境影响个人，这不是你能改变的。” 周不器笑着举起酒杯：“这话我听着舒服，柳小姐，我敬你一杯。” 第408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两人谈的很舒心。 柳晴就续着刚才的话题，试探着说：“真不行吗？我觉得你在硬挺，紫微星现在一定很需要钱。这么大笔的投入，我才不信你自己能解决。” “都是小问题。” 周不器摆了摆手，不以为意。 柳晴退而求其次，“要不咱们签个意向协议也行，等将来你们要融资了，我们可以拿到优先权。” 周不器失笑道：“柳小姐，你也太执着了吧？” “这是我的工作。” “讨好美国人吗？” “嗯？” “你喜欢做投行吗？” “嗯？” 柳晴眉头挑起，目光狐疑。 周不器道：“从本科到研究所，你读的都是计算机专业啊，从北大到哈佛，这么高的学历，去从事别的行业，不可惜吗？” 柳晴笑道：“我投资的领域，也是计算机、互联网的方向，不算浪费。” 周不器摇摇头，“隔靴搔痒罢了。” 柳晴抿嘴一乐，似笑非笑的看他，“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感觉……你话中有话呢？” 周不器也不避讳，直言道：“你离职吧！” “啊？” “在高盛有什么意思？还得跑关系讨好美国人，就为了区区一个高盛亚洲的董事名额？你不累吗？这哪是科技精英该干的事？” “你觉得应该怎样？” “过来帮我吧！” 柳晴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周不器正色道：“我没开玩笑！” 柳晴摇摇头，“这太草率了。”然后就哭笑不得，“你这人可真有意思，见缝插针啊，一点机会都不错过。” 周不器脸色很严肃：“我可不是针！” “嗯？” “咳，我是说，我现在特别需要你帮忙。我不妨跟你透露一点公司机密，我们会和Facebook合作，共同开发两个大项目，一个是广告分发项目，一个是中心化的开放平台。前者好说，我们自己的力量也能做出来。可开放平台就厉害了，工作量巨大，要是我们自己做，五六年都未必能见到效果。” “开放式平台？” 柳晴弯弯的黛眉挑了一下，很是惊讶，她是内行，显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国内的互联网领域，这还是块空白呢！ 周不器道：“对，开放式平台。扎克伯格说了，如果他们去做，从项目组建到基本完成，半年时间基本就够了。到时候，朋友网和Facebook会同时上线两款产品，面向中、美两大市场。这不仅是紫微星一家企业的事，而是会惠及我们国家的整个互联网行业。” 互联网领域很难藏住秘密。 尤其是国内。 程序员们不停的在各个公司间跳槽，就会把原东家不少的源代码一起带走。开放式平台目前在国内是空白，可只要紫微星把产品做出来了，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带动国内整个互联网行业在这个领域的蓬勃发展。 这就是国家对知识产权打击力度很弱的好处了。 可以以点带面，迅速的促进行业繁荣。 柳晴愣了一下，没想到这小子能这么说，“被别人占便宜，你就不生气？” 周不器叹了口气，“为了这点事生气，不值得。人家都忙着探索太空未知世界，忙着把科幻概念变为现实了。我值得为这点鸡毛蒜皮平的小事斤斤计较吗？再说了，都是一个国家的同行……整个行业发展起来了，把市场做起来了，紫微星才能更好的做大做强。” 柳晴沉默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端起酒杯，“我敬你！” “好啊！” 二人举杯碰了一下，各自小酌一口。 柳晴颇有感受的说：“你很有人格魅力，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年轻人，有思想、有格局，胸怀广阔、魄力十足。” “谢谢。”周不器笑了笑，“能感召你不？” 柳晴抿抿嘴，笑着问：“我能做什么？” 周不器道：“我需要有一个人来帮我处理紫微星的海外业务，尤其是和Facebook合作的这两个项目，这太重要了。要确保能通过美国相关机构的审查，批准我们的合作方案，让我们能够拿到相关的源代码。” “这应该不难吧？中心化的开放平台，不算是什么核心技术。” “难不难，总要有人去做。” “还有吗？” “如果一切顺利，6月份的时候，我们就可以拿到Facebook一个董事的名额。我希望你能代表紫微星去担任。去高盛的一个亚洲分部当董事有什么意思？还有，我刚才说的叫推特的网站，一旦达成，也要有董事名额。” 柳晴眨了眨眼睛，低笑道：“还挺吸引人的。” 周不器道：“那肯定啊，我总不能坑你吧？不看僧面看佛面！” 柳晴轻轻摇了摇头，“我的职业规划，跟我爸爸没关系。如果你是想通过我跟我爸爸联系上，让他帮你处理一些……特别的事，我无能为力。” 周不器撇撇嘴，冷哼道：“柳小姐，你也太小瞧我了吧？如果真有事想找柳老总帮忙，也一定是我亲自出面。” 柳晴沉默良久，白嫩的手指轻轻转动着手里的高脚杯，红酒像是血液般的翻滚着，映射在她的面颊上。 “这太突然了。” “人生嘛，总是有无数个意外组成。有意思的是，很多时候，意外就代表着惊喜。” “这可不是惊喜，我在高盛做的很好，我是高盛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女性投资主管。如果运作得当，下一步我就会是董事兼执行副总裁了。” 周不器不以为然，甚至有几分不屑，“给外国人打工，有什么意思？” 柳晴叹了口气，伸了个懒腰。这一伸腰，就把她的身段曲线紧绷绷的展现出来，衬衫领口的扣子好像都要崩开了。 察觉到了周不器异样的眼神，她瞪了一眼，然后很奇怪的问：“咱们是第一次见面，聊了这么短的时间，你就愿意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全权负责紫微星的海外业务？” “这就是缘分吧。” “少扯！” “哈哈！” “这份邀请太突然了，我得考虑一下。” “一晚上时间，够不够？” 柳晴皱皱眉，“这么仓促？” 周不器道：“过两天我就回国了啊！再说了，这种事，就该果断决定，越耽误越下不了决心，夜长梦多。万一他们真给你提董事了，你反而闹心，不如就狠狠心，把决定做下来。你不是要见什么佩顿先生吗？也别去跑关系了，直接跟他表达你的辞职意向。” 紫微星在美国的业务比较多。 Facebook、推特只是一方面。 还有甄妤和他的同学要做的广告公司，以及YouTube的股份、百度的股票。尤其是后两者，都要涉及到很复杂的金融操作。 全靠甄妤一个人，未必能应付得来。 可是柳晴就不一样了，她是专业人士，将来在YouTube和百度的股票处理中，会表现的更好。而这两个案子，将会是紫微星未来几年的资金来源。 做好了，紫微星就稳了。 必须要有一个能力强、经验多，又可靠可信的人来掌总。 周不器虽然是第一次见柳晴，可她是柳老总的女儿啊，值得全部的信任。 “我明天再给你答复吧。” 相比之下，柳晴的顾虑则比较多。 她不是靠着父亲的荫蔽成长起来的，她高考时是燕京地区的第三名，考上的北大，然后过托福、考雅思，顺利去了哈佛计算机学院深造。毕业后去高盛，也是想离父亲的光环远一点，活出自我。 如果真的加入紫微星了，岂不是要回国？保不齐就要被一些人打上什么“富二代”、“啃老族”的标签。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周不器让她负责海外业务。 然后，她就要穿衣起身离开。 她这弯腰的一瞬间，周不器的眼神就有点热，心里也灼热起来。几天没见荤腥，感觉身体里火燎燎的。 “咳咳，那个……这么晚了，你去哪啊？” “去隔壁开个房。” “这里是希尔顿，估计早满员了。” 柳晴在国外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一下就听出了他口气不太对，眼神深邃，不动声色：“旁边也有酒店。” 周不器安安稳稳的坐在那，很坦然的说：“要不就留我这儿得了，咱们好好聊聊。你说的对，从高盛离职的确是个大事，彼此得增进了解。” 柳晴气笑了，“这就是你增进了解的方式？” 周不器一脸奇怪，“还有比这更好的方式吗？柳小姐，你在国外生活很多年，经验比我多，你给我……” “谁经验比你多了？你别埋汰人。” “是吗？” “我有男朋友。” 柳晴哼了一声，狠狠的瞪他一眼，拿起风衣，已经披在了肩上。 周不器脸不红心不跳，平静的说：“我也有女朋友。” “嗯？”柳晴愣怔了一下，盯着他，咬咬牙，“你可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不知道说什么就别说了，留下来得了，这里是美国。” 这种时候，就不能光是嘴上功夫了。 周不器站起身，走过去拽她的风衣。 柳晴不依，拽了几下，却没拽过。风衣终究是被周不器拽过去，又扔回了沙发上。柳晴脸蛋已经殷红如血，狠狠的瞪着他。 “走吧，先洗澡。” 周不器拉着她的手，半拖半拽，一起去了浴室。 “你起来，我没换洗衣服，别弄脏了。” “那怎么办？” 柳晴从架子上拿了一条干净的浴巾，又狠狠的瞪他一眼，哼了一声：“我去卧室换。” 周不器连忙道：“你不会偷偷跑了吧？” “无聊！” 柳晴心中有点慌。 这次上门，本来是想帮高盛拿下紫微星这个案子的。没想到……案子没办成，还被他挖了墙角。 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第409章 我什么都不知道 柳晴一大早就要搭乘航班去纽约，面见佩顿先生。不过，谈的事已经不再是那个空出来的董事名额了，而是辞职。 起了个大早，又没干好事，但周不器精神状态极好，从浴室里冲个澡出来，一扫疲乏，穿着浴衣，对同样穿着浴衣，在沙发上化妆的柳晴问道：“离职手续得多长时间？” “两三个月吧。” “这么久？” “嗯，我手里有两个案子还在跟进，不好半途而废。”柳晴正对着小镜，涂着口红，头也不抬的说。 周不器皱起眉头，“这么长时间，我有点担心夜长梦多。” 柳晴抬头，瞥他一眼，“你这人真没劲。” “我没劲？别忘了，是谁……”周不器刚想炫耀一波，可感受到了对方凌厉的眼神，话到嘴边就改了，“你这种高材生，我是担心你被人留住了。” 柳晴表情淡然，“被留住了，只能说你的诚意不够。”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你还要什么样的诚意？” 然后，就又被瞪了一眼。 “算了，不说了。” 周不器摆摆手，忽然觉得有点好笑。这成年人的世界，有时候还不如小孩子呢，明明知根知底，非要戴一张伪装的面具。 柳晴接着化妆，随口问：“让我加入紫微星，是什么待遇？” “M3的待遇，年薪20万吧。” “华夏币？” “对。” “期权呢？” “4年行权，3万股吧。” “嗯？” 柳晴睁大眼睛，愤而羞怒，感觉受到了羞辱，眼眸里好似燃起了两朵火苗。 周不器连忙道：“你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这是正常的工资待遇。不过你的条件，符合我们的特殊人才引进标准，可以有500万股的入职奖励。” “少了点。” “不少！” “昨晚我就给贺阳发短信了。” “卧槽！他敢出卖公司利益？” 柳晴冷冷的一哼，很鄙视的道：“你这种人，我算是看明白了，提上裤子就翻脸，以后本本分分的工作，谁也别打扰谁的生活。” “当然。” 周不器理所当然的样子。 柳晴愈发来气，“我和贺阳都认识十几年了，他还能骗我？他说了，以我的条件，如果愿意加入紫微星，至少符合600万-800万期权股的入职奖励。” “是吗？”周不器挠挠头，有点尴尬，“那个……你生气什么，咱这不是在商量嘛。我又不懂这些，薪酬体系都是贺阳负责的。那啥，那就这么定了，顶格给你！800万股！怎么样？” 柳晴的脸色这才有所好转，简单的化了一个淡妆，她就起身去卧室，“我去换衣服，你跟着我干什么？” “好吧。” 周不器摊了摊手，不过没一分钟，他就推开了卧室的门，刚好看到她在换衣服，就倚在门口，好奇的问：“对了，你们高盛内部，对紫微星的评估怎么样？” 柳晴的表情比较坦然，旁若无人的坐在床上换衣服，随口敷衍：“最高级。” “估值呢？” “我们又没看过报表，怎么判断？” “总能粗略的估算吗？” “斯科特说……他是我们的一个执行董事，投资专家。他给我们开会时提过，说紫微星现在的架子，能撑10亿美元的估值。” “才10亿美元……” 周不器撇撇嘴，很是不以为然，感觉受到了歧视。 柳晴笑了，也不着急穿衣服了，眨眨眼，很好奇的看他，“那么请问周大老板，您对公司的心里估值应该是多少？” 这种时候，周不器肯定不会丢了威风，掷地有声的说：“至少50亿美元！” “你疯了吧？” “你才疯了！我刚刚投资了Facebook，还有YouTube的股份，还有百度的股票，光这些就价值多少？” “YouTube？” 柳晴一下就兴奋起来，也不追求他的吹牛了，眼眸闪亮，惊喜道：“你真投资到YouTube了？” “当然！” “占股多少？” “20%！呃……我个人占10%，紫微星占10%！” “这么多？！” 柳晴惊吸了一口凉气，看向周不器的眼神，就产生了些许变化，很复杂的说：“真没想到，你也是个投资专家呢。告诉你也无妨，高盛也有意参与Facebook的B轮融资呢，结果被扎克伯格拒绝了。” 周不器道：“不奇怪，高盛那是顶级投行，资本力量太大，对公司的影响也大。真正有志向的创业者，都不愿接受这样的融资安排，除非是真没钱了，迫不得已。” 柳晴接着问：“还有别的吗？我是说在美国的投资。” 周不器想了一下，“好像没了吧？不过以后肯定还有，尤其是那个推特，是通过短信的形式发送的状态信息流，模式很新颖……这个不急，回头我把一些紫微星的报表给你，等你入职后再说。” 柳晴很认真的又问了一遍，“美国的业务，都交给我？” “对。” “最高决策？” 周不器道：“对，紫微星副总裁，主管海外业务，直接向我汇报。” 柳晴很满意，“如果是这样，我觉得4月底，我就能入职。” 周不器有点生气，感觉这女人不是个善茬，在入职的时间表上都能玩手段，就一挥手，“行了，你赶快穿衣服走人吧！光不出溜的也不知道脸红！” 说完，哼了一声，转身去了客厅。 五分钟后，她穿好衣服出来了。 米黄色的风衣，里边是女士白衬衫，蓝色的紧身牛仔裤，棕红色的高跟皮靴……长头发，微微烫成卷，昂首挺胸、气质傲人。 再度恢复了强大的御姐风采。 周不器皱皱眉，“你就穿这身？” “私下见面。”柳晴不以为意的摆摆手，“我走了。” “嗯，再见。” “对了，昨晚的事……” “我都已经忘了。” 柳晴满意的点点头，毕竟这种事对女人来说的压力会更大一些，走到门口，迟疑了一下，又回头嘱咐道：“万一你哪天又想起来了，也一定不要让我爸知道。” 周不器差点晕倒。 大姐，这还用你说？ 我还怕被打断腿呢！ …… 今天的行程，是去苹果、甲骨文、IBM、雅虎四家公司参观。 出酒店的时候，薛宝珊走到周不器身边，很好奇的问：“周同学，你化妆了？” “怎么可能？” “反正你精神气好像都不一样了，红光满面的。” “不至于吧？” 周不器大惊，摸了摸脸。 “哦。”薛宝珊点了点头，平和从容，浅浅一笑，“可能是我眼花了吧。” 周不器心头狐疑。 先去苹果。 乔布斯对华夏的不太友好，肯定不会亲自出面。不过这类的高科技行业有一个优点，就是不管你是来自哪个国家，对于参观、考察的要求，往往是来者不拒，能帮就帮。 这跟传统行业有很大的区别。 苹果派了一个市场部的副总过来带队，参观了苹果博物馆、陈列室等等。这期间，周不器忍不住问甄妤，“你觉得我今天怎么样？” “挺好啊，怎么了？” “跟昨天有什么不一样吗？” “啊？”甄妤深深的看他一眼，有些费解，“什么意思？哪不一样了？” 周不器问的更直接了，“你觉得……像不像化妆，有没有红光满面的感觉？” 甄妤好笑的说：“没看出来！” 周不器点点头。 心头也不知是该生气，还是好笑。 这个宝妹妹，看样子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毕竟她的房间就在他的对面。说的这么委婉，还挺客气的。 来苹果参观挺没劲的，尤其是没见到真正的高管，什么也没学到。 完全是走马观花，很难细致入微的体会到他们的企业文化。 周不器很快就失去了兴趣，走在薛宝珊旁边，悄悄的说：“宝妹妹，好不容易来美国一趟，我给你买点礼物吧，你想要什么？” 薛宝珊抿嘴，似笑非笑的摇头，“我什么都不需要呢。” “反正明天就最后一天了，大家一起去购物，买点东西带回去给亲戚朋友。” “好呢。” “咳咳，那个……宝妹妹，我知道你是最乖最懂事的，藏愚守拙、秀外慧中……” “好啦，你别说了。”薛宝珊俏脸绯红，白他一眼，“周同学，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用担心。” 周不器松了口气，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呵呵。” 下午去雅虎，场面又热闹起来。 创始人是华人嘛，放眼望去，小一半都是亚裔面孔，不过更多的是印度裔。前来带队的是雅虎新晋升的资深副总裁陆器。 “你叫陆器，我叫周不器，咱们也算有缘分了。” “还真是！” “你来美国多久了？” “哎呦，那时间可长了，我92年从复旦辞职来美读书，也十四五年了。” 周不器对他很感兴趣，“我听说你在美国有50多项搜索方面的技术专利？” 陆器点点头，“对。” 周不器深深看他一眼，“是你的，还是公司的？” 陆奇是雅虎搜索业务的最高负责人，后来更是被微软挖走，负责bing业务，被媒体评为微软搜索业务的“救世主”。 他似乎听出了周不器的深意，左顾右盼了几眼，笑了笑：“一半一半吧。” 周不器点点头，就不多说什么了。 这种场合，有点忌讳。 在陆器的带领下，参观了雅虎的工作区、生活区和娱乐区，总体感觉很一般。最大的印象就是一伙伙的黑黝黝、大眼睛的印度裔员工，工作特别认真。 “我听说印度人特别喜欢扎堆，总爱提拔自己人，有点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意思。” 反正说的是汉语，周不器一点都不避讳。 陆器吓了一跳，觉得有点种族歧视，含糊其辞的说：“这我还真没太关注。” 周不器叹了口气，“我在硅谷转了一圈，发现半壁江山都是亚裔啊。华人要是不团结，过不了几年，就是印度人的天下了。” 陆器避而不谈，笑着说：“我带你去看一下我们的陈列室吧，里面有不少在中国的合影，挺有意思的。” 第410章 资本的力量 出国一趟，花了不少钱。 本以为回国后会看到王浩阳的丧气脸，没想到，他喜气洋洋的。一问之后，这才知道校内网的广告收益大幅度的超出预期。 因为主广告页面缩小了，所以跟淘宝签订的广告合同有所下降，每1000PV的单价从20元降到了10元。 要知道，去年12月份的时候，曾从淘宝拿到过1200万的广告费。 本以为会缩水呢。 结果报表显示，3月份的广告费，很可能会超会1200万，在1300万-1400万之间。开学季有热度是一方面，签到板块的上线是一大主因。 长期连续签到领福利，让不少同学们都产生了每天登陆的习惯，PV量自然增加了。 “如果能保持，我们的每月的财务赤字会压缩在500万以内。”王浩阳一扫颓势，精神抖擞。 周不器眉梢一挑，“手机团购不是做的挺好吗？多的不敢说，一两千万总能赚上吧？” 王浩阳道：“总不可能每月都卖手机，这属于特殊进项，不能算在常规性的财务报表里。” 周不器笑道：“等朋友网的广告业务一上线，就等着收钱吧。你看看，财务紧张的局势，一下不就化解了？都不用我的后续手段了。” “什么后续手段？” “我的投资啊，这可是紫微星不融资的底气所在。” 提到投资，王浩阳表情就不太自然。 好吧，接下来，又要谈跟UC的投资了。 回国之后，周不器要着手处理的第一件事，就是参与对UC的投资，要拿到控股权，把UC业务掌控在紫微星的战略框架内。 以后不管是接盘运营，还是打包出售，都是不错的选择。 这段时间，周不器已经授意贺阳，跟雷俊以及UC的两位创始人贺小鹏和梁杰谈过了。 一个电话打过去，雷俊就带着两个小老弟，屁颠屁颠的上门。 周不器多少有些感慨。 难怪很多人对上市都那么的梦寐以求！ 上市，就代表着财务自由啊！ 哪怕是雷俊这样的大佬，在金山当了近十年的总经理，他能多多少存款？两三百万就到头了，让他拿钱给朋友们投资创业，他也拿不出来。 只有积极的推动金山上市，他还好把股票套现，才能充分的发挥自身的投资才能。 否则他何至于为了区区几百万，为了两个小兄弟，前前后后的跑这跑那？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也是当下的形势不对，国内的产业政策对SP业务很不友好，UC的发展前景堪忧。 “我听说你有新手段？”周不器笑呵呵的问。 雷俊一奇，“什么意思？” 周不器笑道：“金山毒霸都打进日本市场去了？” “还不是被你逼的？”雷俊很无奈，“国内的杀毒市场被你刨了底，金山毒霸的收益少了七八成。如果不开辟新的市场，上市计划就真的受阻了。” 周不器好奇的问：“销量怎么样？” 雷俊面色红润的说：“还可以，金山的产品在日本一向比较受欢迎，销量已经20多万套了，估计今年可以销售百万套。即便无法抹平微点杀毒给金山毒霸带来的损失，也差不多了。” 周不器竖起一根大拇指，“厉害！国外的杀毒市场都能打进去，这种手段，也就是你能玩出来了。” 雷俊瞥他一眼，有恃无恐的说：“怎么？微点杀毒也有意把免费模式推广到国外？” 周不器立刻摇头，“没这念头！” 别逗了，他又不是慈善家。 免费杀毒完全是亏本运营，是亏本的买卖。之所以做免费杀毒，是为了打响“微点”这个品牌，然后依靠着这个品牌，通过衍生产品来赚钱，比如浏览器、导航、搜索等等。 可是在国外，导航不流行，搜索是谷歌，浏览器也被IE和火狐瓜分了天下，根本没有突破的可能性。 他可没什么情怀去帮助外国人。 “行了，还是说正事吧。”雷俊摆摆手，指了一下旁边如坐针毡的两个年轻的UC创始人，“我觉得应该相信他们。” 周不器摇头道：“不，我坚定的认为应该邀请俞永富先生来执掌UC，这是我参与这个案子的先决条件。” 贺小鹏和梁杰的脸色自然不太好看。 有点憋屈。 UC是他们创办的，结果第一次融资，就要被投资人夺走公司大权，还要给他俩空降一个顶头上司。 周不器道：“我这次去美国，给我感触最大的就是谷歌。两个创始人是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他俩也很年轻，缺乏企业管理和运营经验，所以投资人就空降了埃里克·施密特作为董事长，来辅导他俩成长。这并不是夺权，而是培养。我跟拉里·佩奇聊了很久，我相信将来有一天，他完全可以胜任谷歌CEO的位置。” 雷俊看了他俩一眼，自己就做出了决定：“小鹏可以当总裁，梁杰是技术总监，否则说不过去。” 就好像是长辈带小辈去拜见朋友，根本没小辈说话的余地，两个长辈就把大事决定了。 这一刻，周不器深深感受到了资本的力量。 话说贺小鹏和梁杰也算是一时的风云人物，可眼下为了让公司活下去，为了能融到资金，低三下四的真是没什么尊严。 连一点话语权都没有。 决策都是由雷俊这个业内前辈拍板。 周不器轻轻点头，“我同意。” “俞永富同意了吗？”雷俊又问道。 周不器笑道：“他是联想投资的副总裁，以前算是贺阳的下属，有过不少交集。已经沟通过了，他说如果背后有紫微星这个靠山，他愿意跳槽出来，接手SP业务这个烂摊子，适当的战略调整，找准产业政策方向，寻找机会。” 自从去年柳老总辞掉了联想董事会主席的位置，进入半退休状态后，联想内部的精气神就渐渐溃散。 许许多多的人才们都纷纷离职。 前些年还行，联想玩组装电脑，足以振奋国人，让大家觉得这是高科技。可这么多年过去了，IBM都玩产业升级把个人电脑部出售了，联想还在玩组装机……这渐渐的就让很多人心灰意冷。再加上偏激的国际化战略和柳老总的退休，有思想有追求的人离开的只会越来越多。 这时，王浩阳敲敲门，来到了周不器的办公室。 拿出了一份文件，传阅给了雷俊、贺小鹏和梁杰三人。 “这是我们制定的新组建的UC优视的股权结构，你们看一下。”王浩阳的语气，一点都不客气，不是商量，而是拍板。 梁杰脸色涨红，差点拍案而起。 雷俊深深的看他一眼，然后很平静的接过了文件，看了起来。 紫微星投资1000万元，持股55%；雷俊出资100万元，持股5%；俞永富分4年，领取20%的干股；贺小鹏和梁杰团队，合计持股20%。 这是一下就把UC优势的估值，抬到了2000万。 雷俊眨眨眼，颇有些惊讶，没想到周不器这小子还挺大方的，开出的报价这么好，大大超出了预期。 周不器看出了他的意思，摊了摊手，“这是人家俞永富的条件。钱给少了，人家不接盘。” “然后你就答应了？” “看在你的面子上，也得答应啊。” “我谢谢你！” 雷俊哼了一声，颇为讽刺。 梁杰忍不住问：“周总，公司的决策到底由谁决定？” 周不器笑着说：“紫微星不会插手UC的具体业务，我们只会提出一些战略要求，避免UC和紫微星的业务重合。具体的公司业务和战略规划，还是由你们自己负责。” “如果俞永富做不好呢？” “他能做好！” 梁杰追问：“万一呢？” 周不器脸色一变，哼了一声，“没有万一！他做不好，我们就会彻底放弃这个项目！依我看，那20%的干股也不用分期给，一次性给他！让他真正的掌握住UC公司的大权！他可以开除任何人！” 想玩架空那一套是不可能的，要给俞永富最高授权。 谁敢不配合他，就直接滚蛋！ 贺小鹏默默的坐在那，从头到尾一句话不说。梁杰也有点敢怒不敢言了。 周不器目光灼灼，“雷总，你来说说，我的安排有没有道理？” 雷俊笑了笑，“从这份融资协议中，我能看出来你对UC业务的信念。如果有微点安全卫士、朋友网的推广，我看不出任何UC浏览器做不起来的道理。” 心中暗暗一叹。 他在金山也只是总经理，上面还有董事长压着。很多时候，他也是被捆住了双手，很难全心全意的施展。 如果一切都能称心如意，他有何必要离开金山独自创业？ 这还是一个公司的同事呢，权力阶级也非常的明显。在资本市场，这就更夸张了，很多时候为了区区几十万，投资人就能把创始人压榨的吐血，有的人承压能力差，就真的跳楼自杀了。 周不器还算是好的。 至少拿出了1000万投资，这可是真金白银，做不了假。 周不器笑着说：“那这份协议……就这么定了？” “我看可以。”雷俊点了点头，“小鹏，你觉得呢？” 贺小鹏第一次开口了，定睛看了雷俊一会儿，咬咬牙：“我同意！” “梁杰？” “可以。” 第411章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哎，爽啊！” 送走了雷俊、贺小鹏等人，周不器坐在办公室里，大声的感慨了一句。 终于感受到做有钱人的快乐了！ 这种融资模式，才痛快。 哪像Facebook的融资案，磨磨唧唧的曲折反复。 没一会儿，兼职秘书赵心妍就过来，低声说：“熊猫电子的唐总找你，就在楼下呢。” “唐鹏？” “嗯。” “哼，就说我不在，不见！不谈！” 周不器说到办到，起身穿上外套，顺着楼梯去了楼上。 这次的手机团购，一共挑了三款国产手机，波导两款，TCL一款。至于在供货价上玩猫腻的熊猫手机，被石婧琳很不客气的拒之门外。 现在，手机团购已经进行三天了，销量超过7万部，其中国产手机就有6万多部。而这些手机中，没有一部是熊猫手机。 这能不让熊猫电子分管手机业务的副总唐鹏心急如焚吗？ 一边上楼，周不器一边拨通了石婧琳的电话，想了一下，又觉得把压力抛给一个女孩子不太好，就给陈东打了过去。 “你去见唐鹏，告诉他，再一再二不再三！校内网帮了他一次，忍了他一次，绝对没有第三次！让他哪凉快哪呆着去！要是敢堵门，就直接叫保安！” 这里是清华科技园，又是搜狐大厦，有双重保安。 搜狐就在楼上，周不器经常来窜门。 而张朝洋更是闲人一个，通常就是在办公室里做瑜伽，屁事不管。 这次却不同，张大老板正忙着呢。 11楼有个搜狐娱乐业务部，这个部门还会自产一些娱乐节目，在自家的搜狐视频中播放。为此，还专门搭建了两个演播室。 这张大老板，对娱乐事业还真是情有独钟。 其中，最知名的就是和芒果台合作的网络版超女了，叫《搜狗女声》。去年开播，张老板亲自参与，还当了嘉宾，还公开了选择标准，明确表示要拒绝“中性”女生，挑选传统的漂亮女孩儿。直男的言论颇受争议。 “呦！你来了！” 见到工作人员把周不器带过来，张朝洋眼睛一亮，笑着招招手。 “干啥呢？”周不器很好奇。 “录节目呢，挺有意思的。”张朝洋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的八卦相。 周不器凑过去一看，嗬！竟是熟人啊！ 主持人是大朋啊！ 演播室的背景墙上，有醒目的节目标识《娱乐金评媒》。 “这名字够骚气，你起的吧？” 周不器有点好笑。 金评媒？金瓶梅？ 这种擦边球的娱乐节目，也就是这几年能放一放，过几年就得直接封杀。 张朝洋没兴趣跟他拌嘴，一挥手，“别吵，这期节目有意思，听着！” “什么节目？” “娱乐圈潜规则的。” “卧槽！” 张朝洋瞥他一眼，压低声音，“你没听说过吗？电视里都报道了，有一个女演员叫张玉，把好几个大导演给告了，说她的角色都是用自己的身体换来的，还拍了录像……” 周不器点点头，“听说过一点。”然后就一脸奇怪，“你不是跟这圈很熟吗？到底怎么样，你还不知道？” “我接触的都是大明星，懂吗？人家不需要搞这一套。” “骗你的吧？” “没你想的那么邪乎，越底层才越不规矩。哎，接触久了你就知道，娱乐圈也就那么回事。哪没有潜规则啊？职场就没有潜规则？拿着放大镜看，芝麻粒大的事也能捅破天了。” 周不器好笑道：“你还真能洗地啊。” 张朝洋没好气的说：“行了，听着，长知识呢！” 主持人大朋请了两个嘉宾，一个是制片人，男性；一个新人演员，女性。 节目的过程主要就是访谈，尺度很大。 男嘉宾讲了一个故事，说是他曾经参与一个项目。某女演员以摄影师女朋友的身份进组，演的是女四号的角色。实际上，那个摄影师都结婚了，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进组以后，那女演员就更厉害了，越睡越开放，副导演导演都不放过，最后竟然成为了女一号。 女嘉宾则说自己才20岁，刚入行就遇到了不少潜规则的要求，可她坚决没让自己吃哑巴亏。表示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淌潜规则的浑水。 啰啰嗦嗦的说了一通，完全是冲着爆眼球的路数去的。 周不器有点烦躁，“行了，这有啥意思？走了，去你那喝茶。” 张朝洋很无奈，“这可是现场，以后播出的节目，都是删减版，可没这原汁原味了。” 周不器气道：“你是老板，啥样的原汁原味看不到？走了！” 说着，推推搡搡的就去了他办公室。 办公室很大很豪华。 至少也得上百平米。 “还是你这好啊，享受！”周不器一点不客气，走过办公桌后，就往张朝洋的位置上一坐，伸了个蓝鳌，一脸舒爽的样子。 张朝洋则像个秘书似的找出一罐上等绿茶，烧水泡茶，很随意的说：“不是我这享受，是你那太遭罪。你那办公室，我去过一次就不想去第二次，跟动物园里的猴子似的被人参观。” 周不器哼道：“这叫上进！自强！老张，不是我说你，你底子这么好，就踏踏实实的把公司办好，你看搜狐的股价，都跌到哪去了？” “我图什么？” “啊？” “我现在要什么有什么，钱多的一辈子都花不完了，我还那么辛苦劳碌干什么？公司收拾利索了，我的生活质量却下降了，有必要吗？” “呃……” 周不器眨巴着眼，竟有点无言以对。 是啊，如果没有点大志向、大报复，到了他那个层次，的确没什么奋斗的动力了，人生的全部意义就在于享受了。 爬山，修行，娱乐圈…… 周不器感慨了一声，“还是你好啊，身边从来都是美女环绕。对了，你那个小模特怎么样了？” “分了。” “啊？” “她十八岁了，想的有点多。你知道的，我这人不可能结婚。” “你厉害！” 周不器很佩服，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望尘莫及了。 张老板的那个小模特女友，16岁时候就被他看上了，好了两年，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就要分手了。真是渣中更有强中手啊。 “咦？你这办公桌设计的真好啊！”周不器低头观察了一会儿，连连称赞。 “怎么呢？” 张朝洋把冲好的绿茶洗了一遍，拿出小瓷杯，给他满了一杯，浓香四溢。 周不器低头：“这桌子底下至少能藏俩姑娘！” “咳咳！” 张朝洋噎了一下，瞪他一眼，“别瞎说，这里是办公室。” 周不器嘿嘿一笑，“这回分手了，下一个目标是谁啊？要不去好莱坞找找？妮可·基德曼挺不错的。” 张朝洋很郑重的道：“太高了。” “斯嘉丽·约翰逊？” “谁啊？不认识。” “娜塔莉·波特曼呢？丽芙·泰勒？安妮·海瑟薇？凯拉·奈特莉？詹妮弗·康纳利？佩内洛普·克鲁兹？萝丝·拜恩？杰西卡·阿尔巴？” 张朝洋睁大眼睛，“你很有研究啊！” 周不器很淡定的说：“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电影爱好者。” 张朝洋才不信呢，作为男人，他不相信有哪个男人对娱乐圈不感兴趣，试探着问：“你有没有想认识的圈里朋友？我帮你介绍。” “不必了，我是真没兴趣！” “呵呵。” “真的！” “嗯！” “你爱信不信。”周不器哼了一声，随即顿了一下，叹息着说：“我初三时，电视里刚好播《笑傲江湖》，我迷的不行，床头还贴着任盈盈的海报呢。” “任盈盈？”张朝洋抽了抽嘴角，“人家大你十五六岁呢吧？”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我就是感慨一下青春岁月的萌动期，你扯什么呢？再说了，三十五六岁的女人才风韵犹存呢。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就一骨头架，啥啥不懂，也没情调，有啥意思？” “我……噗！” 张朝洋一口热茶，直接喷了一桌子。 周不器摆摆手，叹了口气，“算了，我不跟你聊了，染上了老牛吃嫩草的习惯可不太好。走了，我还有事呢。” 说完，起身就走。 走到门口，忽然回头，“对了老张，我这次过来是想问你点事，第一季度搜狐的财报咋样？” 张朝洋很奇怪的看他，“干什么？你要买搜狐的股票？” 周不器道：“我没兴趣玩内幕操作，就是问问，参考一下。” 张朝洋比较坦然，想了一下，“具体多少还不清楚呢，不过大概……怎么也能超过3000万美元吧。” “这么多？” “嗯，广告费2000多万美元，无线业务200多万美元，游戏业务和电商业务800多万美元，差不多就这样。不过你可别去买股票，我这业绩刚大涨，你就去抄底，太明显了。” 周不器当然不屑与操作那种小把戏，长叹一声，“瘦子的骆驼比马大啊！一个季度，就有2000多万美元的广告费……” “你那多少？” “3000万吧，华夏币。寒假嘛，校内网的广告收入降低不少。” 张朝洋指点道：“朋友网不是没广告吗？该上了，这么好的资源不用，不白浪费了？等朋友网上了广告，也就差不多了。” 周不器点点头，“我知道了。” 第412章 生孩子？ 今天是周末。 周不器带着温知夏，回家看父母，带了一箱子从美国买回来的礼物。 在车里，周不器握着她的手，问道：“你那边忙吗？” 温知夏轻轻摇头，“很轻松，不做大战略规划了，就慢慢运营呗，可清闲了。” “清闲点好，别累着，要不……”周不器笑了笑，眼神就变得热烈起来。 “干嘛？” “要不生个孩子怎么样？” “啊？” 温知夏掩口轻呼。 周不器道：“反正你现在工作也不忙，共享单车的发展限制太多。不如就趁现在有空，把孩子生了。过几年时机成熟了，再把重心放在工作上。” 温知夏俏脸绯红，“我……咱们还没结婚呢。” “没办法，法定结婚年龄不到啊，先上车后补票？” “去你的。” 温知夏有点保守，不太好接受。 当一个未婚妈妈吗？ 她对周不器充满信心，可觉得过不了心理这关，尤其是家人、朋友和同学的眼光。 “没事，咱们慢慢研究。”周不器轻轻拥着她。 前排有俩保镖，温知夏有点放不开，凑过去，附耳低声的唤了一声：“老公……” “嗯？” “老公，晚上咱们住在叔叔阿姨这边吗？” “怎么了？” 温知夏轻声细语的说：“咱俩都好久没单独在一起了。” 周不器忍不住笑道：“干嘛？生孩子？” “老公~~” 温知夏抱着他，扬起精致的脸蛋儿，拉着长音撒娇，红唇嘟起，俏皮可爱。 周不器稍显愣怔。 温老师也会撒娇了？ 这不是伍雨的特长吗？ 她偷师了？ 周不器深深的看她一眼，好像发现了什么，“怎么？有事求我？” 温知夏的脸蛋倏然通红。 周不器好笑道：“有事就说呗，你是我的女人，为你撑起一片天，本来就是我的责任。” “我……”温知夏有些难以启齿，咬咬嘴唇，“我二姑和二姑夫又来了。” “啊？我不是给那个表妹安排工作了吗？” “没有，他们过来是想请你吃顿饭，表示歉意。” “那就吃吧。” 周不器不以为意的摆摆手，既然是亲戚，他不想为了这点小事让女人受委屈。 回到家里，老爸把爷爷也从西山疗养院接回来了，一起过周末。 周不器拎着一个大皮箱，开始分发礼物。 老妈高兴的什么似的，连说：“儿子出息了，知道给妈妈买礼物了。” 没一会儿，周不器拿出了一个烟斗，递给了沙发上的老爷子，“爷爷，这是给你买的，麦克阿瑟当年用过的！” 年轻人可能不太清楚，但老爷子是那个年代过来的，对这个名字如雷贯耳，浑浊的眼眸一下就亮起来了，很稀罕的把玩在手里，“这得不少钱吧？” “不贵，几百美金。” “嗯？” “在景区买的，人家一年销量十几万个呢。” 周不器坐在地板上挑礼物，头也不抬的说。 老爷子差点气死！ 工艺品啊！ 那显摆个屁！ 没一会儿，周不器又抱过来了两个大罐子，“爷爷，这是深海鱼油，对身体好。你都吃了，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 “嗯。” 老爷子点了点头，转而对儿子问：“你家的棍子呢？给我找过来。” “干啥？” “看我不打死这兔崽子！” …… 晚上，爷孙三代坐在书房里。 老爸得意洋洋。 奶茶厂在他的“带领”下，业绩节节攀升，在他的估算下，奶茶厂今年的利润，可以超过2000万元！ 周不器听后，撇了撇嘴。 “你不同意？”老爸脸色一沉，哼了一声。 周不器讨好道：“爸，我是觉得……你未免太看轻自己了，你比你想的还厉害呢。” “哦？” 熊包老爸的脸色一下就红润起来，兴奋异常。 周不器道：“下个月，《奔跑吧，兄弟》就开始录制了，到时候节目一播出，缘味奶茶肯定大火。到时候，就不限于京津冀三地了，而是畅销全国。我觉得现在可以扩充生产线，或者对别的厂子展开收购了。” 老爸有些不置信，“就凭一档电视节目？靠谱吗？” 周不器坚定的道：“靠谱！绝对靠谱！” “能赚多少钱？” “没有1个亿，也有8000万吧？” “这么多？” 老爸一下就激动起来，脸色愈发红润，眼神有意无意的看向老爷子。 洋洋得意显摆个不停。 痛快啊！ 想想家里的那个万潮集团，一年赚个三四千万就算多了。 没想到，卖奶茶都能赚大钱！ 果然是树挪死，人挪活！ 跟着儿子来京后，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养儿防老啊，还是儿子好！ 老爷子周广山看着他们父子俩的表演，表情平淡。 等他俩表演完了，才缓缓的说：“家里那边，资金有点周转不开……” 老爸一听，吓的脸色都变了，颤着音道：“老爷子，咱这可都分家了，你不至于这么偏心眼子吧？” 老爷子瞪他一眼，“住口！” 熊包老爸一脸委屈。 周不器也愤愤不平，已经下定决心，老爷子要是真敢让他们拿钱去接济周建国，他宁愿翻脸也不同意。 就听老爷子道：“谁家都有点穷亲戚，这些年，家里每年总得拿出三五十万，接济那上百家的穷亲戚。现在老大那边在做房地产，资金紧张，这些穷亲戚……该帮也得帮。” “上百家？这么多？” 老爸愣怔了一下，似乎怎么都想象不到。 逢年过节，家里也会有穷亲戚来打秋风，可在他的印象中，来来回回也就是那么十几个人。 老爷子重重的哼了一声，“你知道个屁！这些事，你以前关心过吗？” 老爸讪讪的一笑。 周不器不想老爸挨骂，就连忙道：“爷爷，既然是亲戚，该帮肯定得帮。从今以后，这事就让我爸包圆了，每家给多少钱啊？” 在这个小孙子面前，老爷子脸色比较好看，“都是齐鲁省老家的亲戚，每家给个三五千块，一年就能过的不错。” 周家以前是闯关东去的东北。 周不器很好奇，“当年是怎么回事啊？” 老爷子眼睛微微一眯，就提起了当年的事。 说是当年他是跟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赶着一个牛车来的东北，他的奶奶是小脚，走不动路，还有几个半大孩子。一路上特别艰辛。 他当年有三个哥哥两个姐姐，一个死在了路上，一个七八岁时生了胸膜炎，也死了。一个哥哥参加了革命，杳无音讯。因为有手艺，家里很快在东北打开局面，条件很不错，两个姐姐也都嫁了富裕的人家，后来就都遭了罪，都死了。 只剩下他老哥一个，卖弄着小聪明，辗转腾挪的活了下来。结果大儿子和小儿子都十几岁了才第一次见面，关系很糟糕。 老人上了年纪，就爱讲以前的故事。 熊包老爸听了很多遍，有点不耐烦。 周不器却听的很认真，然后就渐渐的理解了老爷子当初说什么也不让自己离开春城，来京读书的原因了。 外面风吹浪打，当然是在老人家的厚重的羽翼下更加安全。 周不器叹了口气。 忽然想到了在美国时，柳晴曾宽慰他不要过分在意谷歌的那番话。 在时代面前，个人的是渺小的。 从这个角度来说，前世周家的遭遇，还真不是源自某几个人。 要说是对周建国父子俩的什么深仇大恨，也谈不上。 周不器忽然一笑，说了一个开心的事，“爷爷，你说我要个孩子怎么样？” “靠！” 熊包老爸一下就兴奋起来了，拍着大腿，“你个兔崽子，终于知道办点正事了！生！赶紧生！” 谁都看出来了。 老爷子的身体不太好，未必能挺几年了。 要是能让他抱上重孙子，也算是一大幸事。 果然，听到这句话，老爷子的表情渐渐明朗。 …… 回到卧室，就见温知夏正在视频。 伍雨肚子疼，所以就没来，石婧琳留在家里陪她。 周不器过来，对着摄像头打着招呼，笑着说：“琳琳，在家里你把小雨照顾好，我跟大宝过二人世界啦。” 石婧琳哼了一声，“你最好永远别回来！” “那怎么行？我还得疼你呢。” “不稀罕。” “嘴上说不要，身体很诚实。” 石婧琳气笑了，“你这人真是莫名其妙。我不跟你说了，熊猫电子的事到底怎么办？” 周不器眉头一挑，“还缠着呢？” “天天给我发邮件、打电话，烦都烦死了。唐鹏说了，这次咱们不帮，熊猫手机就真得破产了。他压了8万部手机的货。” “我早就说了，他敢欺负你，破产都便宜他！不管他！让他死去！” “那是8万部手机呢……” 石婧琳意味深长的说。 周不器有些好笑，“你想干什么？” 石婧琳一脸坦然，轻哼道：“咱们设的局，总不能最后把便宜让给别人吧？” 周不器稍显沉默。 石婧琳咬牙道：“咱们以最低价吃下来，然后通过团购卖出去，就像以前一样。这批货赚个四五千万不成问题。” 周不器摇了摇头，拒绝道：“这事有点复杂，不能只认钱。回头我找人商量一下……行了，这事我亲自处理，你就不要管了。” “谁爱管你！” 石婧琳气恼的吐槽。 周不器哈哈一笑，“那就这样，不和你聊了，我跟温老师去造小人了。” “啊？生孩子吗？” “你生不？” “没兴趣！” 第413章 库存周转要高效 熊猫手机的事，可没这么简单，一旦处理不好，后患很大。 周不器专门去了一趟京东。 “不行！绝对不行！” 刘强栋坚决的表达了反对态度。 去年，京东和校内网合作，曾经以两次以极低的价格，收购了科健和熊猫的库存机，赚了几个亿，风头一时无两。 时过境迁，现在可不能再以类似的模式吃下熊猫的这么多的滞销机了。 刘强栋严肃的道：“我都听说了，熊猫电子的董事会已经做出决议，要裁撤手机业务部了。熊猫手机破产的锅，不能由咱们背。别坏了名声，砸了团购的招牌。” 周不器有点生气，“这个唐鹏，看着挺精明一人，真特么不靠谱！本来去年的两波团购，我都帮他回血了，只要运作得当，熊猫手机完全可以起死回生。没想到，给点阳光就灿烂，还想在供货价和回扣这条路上玩手段。” 刘强栋道：“思维僵化了，把传统大卖场的那一套，也用在咱们身上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很无语的说：“我都听说了，现在手机业内，已经有小道消息了，说是校内网把熊猫手机搞破产的，说我过河拆桥、见死不救。” 刘强栋道：“那就更不能跟他们有关系了，躲远点。尤其这批滞销机，绝对不能碰。” “我知道，我公司里有人挺眼红，被我拒绝了。”说着，周不器就越发气愤，“老刘，你说那个唐鹏是不是蠢？这都几次了，一点教训都没有吗？” “传统行业都这样，没有不给回扣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 “嗯？” “是备货量。”周不器哼了一声，有些莫名其妙，“现在国产手机很不景气，各大厂商都在滞销。尤其是熊猫手机，从前年开始，每款手机都滞销几万部，每年要清理库存机几十万部，这是多大一笔钱？就一点教训没有！” 刘强栋惊奇的看他一眼，“你有什么高见？” 周不器道：“摩尔定律啊，集成电路上可以容纳的晶体管数目在大约每经过24个月便会增加一倍。这种电子设备，更新太快，几乎一天一个样。贺阳跟我说，他在联想时，最头疼的就是英特尔的供货价变来变去。手机也好，包括电脑、MP3、电子词典这些东西，一定要保持尽可能高的库存周转率。宁可缺货，也不能压货。大部分的电子设备厂商，都是死于库存积压。” 刘强栋想了一下，深以为然：“是啊，库存积压就等于是资金积压。而电子产品更新太快，一旦积压了，就会形成死循环，像毒瘤似的，越来越严重。” 周不器冷笑道：“我帮熊猫手机化疗了两波，本以为有所好转，结果人家偏偏往死路上走。这次的新款熊猫手机，我听说一次性又出产了10万部？” “嗯，通过各种渠道销售了1万多部，还剩8万多。” “你说可不可笑？就不能少生产点？” 刘强栋好笑道：“订单量越大，单价就越低。10万订单，单部成本如果是500块钱，1万订单，单部成本可能就600块钱了。按照正常的思维，肯定是签大订单。” “还是运作水平不够！要是……哎，算了！” 周不器摆了摆手。 要是雷俊出马，一切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做手机，一定要有高库存周转率。雷俊从创办小米的第一天，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所以小米手机面世的时候，经常是供不应求。 动不动就缺货了。 小米要不停的，一拨一拨的向代工厂催单加急生产。 宁可不停的加价加急生产，也要保证高效的库存周转。 缺货可以，但不能压货。 做生意也好，人生也好，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前方有很多条路要走，在走出第一步的时候，一定要多想多思考，走出最正确的那条路。 路走错了，以后越努力，距离正确的目标就越远；路走对了，很多事就会水到渠成。 比如雷老板的小米模式。订货量低，造成供不应求。然后就要加急生产，所产生的市场反馈就是饥饿效应。饥饿效应会造成进一步的市场渴求，从而再度引发市场哄抢，造成供不应求，然后是继续加急订货、饥饿营销……整套模式如丝般润滑。 至于小订单的单价要比大订单高，这就得看成本控制、运营能力和谈判水平了。 唐鹏显然不行。 周不器想到了什么，很严肃的道：“老刘，这就是教训啊，你得吸取经验！” “啊？”刘强栋有些好笑，“我是做电商的，是渠道商，不是生产商。” 周不器道：“物流就是重资产。而且你这是B2C模式，是自营模式，备货的时候，一定不要图着量大价低，要提高库存周转。周转率越高，企业就越健康。这方面，可以智能化运作，通过大数据处理，各个物流集送中心的货单进行统计，智能化的补货、供货。” “大数据处理……” 刘强栋抽了抽嘴角。 现在的京东，可以说是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整个的技术部门，完全就是页面的前后端和数据库管理。 周不器笑笑，“这是个大工程，也不必急于一时。反正大数据处理系统和分布式数据库，紫微星都会展开深度的研发。做成了，京东直接用就行，也不必重复浪费研发资源。” 当然了，深度战略合作的两家公司，也是两家公司。 是需要付款的。 尤其是自主研发的分布式数据库，刚推出的时候，肯定得先自己用，然后让亲密的合作伙伴用。效果没问题了，才能给市场信心，向更大的范围普及。 刘强栋点了点头，深以为然的说：“你说的对，一定要提供库存周转，宁可缺货，也不能压货。一会儿我就给高管开个会，统筹一下。” 周不器听他有送客的意思，就顺势起身，说道：“对了，你去见见那个唐鹏，这家伙跟疯了似的，天天堵我。我懒得见他，你去摆平了。” 起身走到门口，忽然停住了，然后从兜里掏出来了一个红色的小盒子，递了过去，“送你儿子的礼物。” “啊？” “收着啊，这是在美国买的！” 刘强栋打开一看，哭笑不得，是一个用红绳牵着的小金狗手链，是给婴幼儿佩戴的那种，总价值也就是几百块钱。 “美国人也玩生肖？” “我在唐人街买的，不行啊？” “小孩还没生呢！” “先给了，免得忘。” …… 温知夏的二姑一家又来了。 上次见面的时候，相处的不太愉快。 事后周不器也有点自责，觉得既然是实在亲戚，就没必要玩那些虚头巴脑的，早早把自己的身份亮出来，人家能不高看一眼？自己再把姿态摆低一点，相处的气氛能不融洽和睦吗？ 后来不欢而散，温知夏夹在中间，不知道得多难受。 所以，这次周不器要弥补过来。 把他们的情况说了一遍，开了10万块钱的额度，让赵心妍帮忙，去百货大楼购物，把礼物买够买足！ 把诚意摆起来！ 这是温老师在家人面前的脸面，作为男人，得帮她撑起来。 周不器则和另一个保镖去了颜光明的电子厂。 他说MP3的样品已经做出来了，询问是否开始批量生产。 在路上，接到了张朝洋的电话。 “你没在公司？” “嗯，在外面，今天应该不过去了，有事？” “给你介绍个朋友。” 周不器笑了笑，以为是业内的大佬呢，很高兴，“谁啊？” “任盈盈。” “谁？” “就是你青春萌动时候的梦中女神任盈盈！” 周不器脸一黑，倔强道：“谁说她是我梦中女神了？你别污人清白，我的女神是温知夏。” 张朝洋笑着说：“现在是小温，以前是任盈盈嘛。” “别扯了，你可别拿娱乐圈的女人来贬低我。” “我看你是在贬低我。” “你想多了，羡慕还来不及呢。” 张朝洋笑笑，“怎么样？晚上出来不？美洲俱乐部？我再多叫几个圈里的朋友，高媛媛、张馨艺、孙男、满文君什么的，保准掩人耳目。” 周不器毫不犹豫的拒绝：“不用！我是真没兴趣！” “别装了！” “真的！” “扯！” “咳咳，我晚上有事。” “真有事？” 周不器很认真的说：“嗯，真有事，温知夏的亲戚从外地过来了，我过去看看。” 张朝洋“哦”了一声，“那的确是要紧事。行，等你哪天想开了，就告诉我，我帮你联系。” 挂断了电话，周不器哭笑不得。 这个张大老板，可真是互联网大佬中的异类，对娱乐圈还真是充满了兴趣啊。不过说来也是，当年他从麻省理工毕业后，是想去好莱坞当明星的。结果，明星没当成，在隔壁发现了一家叫“雅虎”的网络公司，就回国模仿出了一个“搜狐”。 去了永焰电子厂，看到了MP3样品。 存储空间2G。 目前市面上的MP3，主流的大小一般都是500M、1G内存，这款算是比较大的。 音质……很一般。 别说跟iPod比了，比起索尼、松下，以及国产的魅族、纽曼、OPPO都要差上许多。 一看就是组装机，缺乏精细化的零配件管理和兼容试控。 颜光明见他沉吟不语，忍不住问：“老弟，现在的MP3市场，可不太景气啊，被MP4和音乐手机冲击的挺厉害。” 周不器好笑的看他，“那你还听我的，买来生产线做MP3？” 第414章 夕阳产业水很深 颜光明哈哈一笑，“老弟是做大生意的，随便指点哥哥一点，就够受用一辈子了。” 周不器忍俊不禁，“就不怕我判断失误？” “哎，那才多大点事？这生产线是二手的，才五百来万，亏了就亏了，老话说的好嘛，失败是成功他娘！” “可别被误导。” “啊？” “成功之母从来不是失败，而是不停的成功。尤其是做生意，巨大的成功，都是由一个个小成功积累起来的。” 颜光明觉悟很够，连忙道：“对对对，还是老弟有文化，理论水平高！难怪能做大生意！” 周不器笑着摇头，“这可不是理论，而是实践出真知。” “那你看这MP3到底咋样？” “存储空间是够了，但音质有点差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嗯？” 颜光明叹了口气，“想提高音质，就必须得有更高端的音乐芯片，成本方面有点麻烦。” 周不器眉梢一挑，“具体说说？” 颜光明道：“咱们用的是联发科的芯片，一块芯片35块钱。再好一点的芯片，就得七八十了。像索尼、苹果、惠普用的芯片，咱们的采购价就得两三百。现在国内的低端MP3，价格都压低到200块钱以内了。” “还有吗？” “还得有专业的解码芯片，把数字信号转成模拟信号……这么说吧，电子设备的出声，一般就是三个部分。前端，就是一整套出声的东西；解码芯，要转成模拟信号传给耳机；耳放，要调节模拟信号的电压、电流，给耳机以最好的输入环境。当然，要想有好的音乐品质，还得一款好耳机。” 周不器略减惊讶，好笑的看他，“懂的不少啊？” 颜光明摇头道：“一点皮毛罢了，既然做这东西，基本的原理怎么也得掌握清楚。” 周不器又问：“为什么音乐手机音质那么差？连最差的MP3也比不过。” 颜光明笑道：“手机的音频芯片，怎么能跟专业设备相比？而且，MP3是专业的播放设备，强大的音频芯片和供电全部都集中在音乐芯片上，手机肯定更好。” “为什么用上耳机，手机的音质好像又提升了不少？” “刚才说了，外放是数字信号，耳机是模拟信号。音质会更好。不过，手机的设计空间有限，没有解码芯。所以即便转了信号，也没法跟MP3相比。再有就是播放软件了。手机为了增加手机的趣味性，增加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音效，搞得声音都糊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比较满意。 这个颜光明是个大老粗，可为了做MP3，他了解了这么多细节，也算不易了。 至少态度值得肯定！ “这成本多少？” “150块。” “这么高？” 周不器有些惊讶。 芯片35元，成本就150元了？跟手机还真不太一样，手机的成本里，芯片能占一半了。 颜光明道：“音频芯、音乐芯，还有解码芯，这是大头。另外还得附赠一个耳机，这得找第三方合作，拿货价是6块5。” “6块5的耳机？能行吗？” “中低端的耳机，也就这样。世面上通行的都是这种。” “成本150块……”周不器略带沉吟，瞥他一眼，“你觉得售价多少？” 颜光明道：“咱们这是新品，质量也不算高，没有品牌，定价不能太高，就……400块钱左右吧！” “卧槽！” 周不器吓了一跳，愕然看他。 颜光明正色道：“这个价格不算高，150块只是MP3的材料成本，还有人工费、渠道费、水电费、税费呢？市场售价400元，出厂价就是280元左右，利润率不算高。” 这还不高？ 好吧！ 这年头的电子产品，到处都是坑。 手机行业是被国外巨头冲击了，这价格才不得不一降再降，要是放在几年前，一部手机不翻番赚就算吃亏。 颜光明见他对MP3这个行业真不太懂，就普及道：“这几年，国产的MP3起来了，从索尼、松下、三星等国外巨头中抢了市场，其中做的最好的，当属爱国者和纽曼了。纽曼主打的是价格策略，均价是535元，业内最低。爱国者主打的是款式多、种类齐全，均价却高达900元。魅族、蓝魔这样的新兴品牌，平均售价也在550元左右。像索尼、三星这种走高端路线的，都是一两千。” “重点说一下魅族。” “MP3主要是按内存大小区分价位档。半年前，还是128M的，可现在已经淘汰了。市面上普遍都是256M、500M和1G。魅族主要就是主打这三类，基本就是400元、600元、900元的档位。人家256M的内存，就能卖到400多块钱了，咱们2G的内存，还卖不到？” 周不器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心中仿佛刮起了龙卷风。 因为他家庭条件很好，所以前世今生，用的都是Walkman和iPod，对国内的MP3行情还真不太了解。 给颜光明安排这个任务，更多的意味是考验他。 就像当初成立十校创业联盟，周不器就安排了七大副业项目，分发下去让他们各自去做。目的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通过这件事，来看看他们的成色。 既然是电子厂，只做一些台灯、风扇、LED灯、电蚊拍这种零碎的小东西，实在没什么技术含量，表现不出什么。 这能把MP3这个业务顶起来，就算有点本事了。 如果真的做到了，周不器未必不能顺着他的意，接纳他，带他走出一条光明的生意大道。 却没想到，MP3这行水这么深！ 利润空间这么大！ 难怪小小的MP3市场，就会聚焦到数百家公司在抢地盘。即便是销量最高的纽曼，市场份额也才15%左右而已。 颜光明见他面色阴晴不定，试探着说：“老弟，你给个说法？没事，不管你怎么安排，老哥我都听你的。” 周不器叹了口气，“本以为是个不成气候的夕阳产品，没想到……还有这么大的操作空间！” “真是夕阳产业，我都打听了。这个行业，在2004年迅速膨胀，全国的MP3厂商，多达600多家。到了2005年，开始大洗牌，再加上汤姆逊公司开始收取专利费，除了那二三十家头部厂商，下游的MP3厂商，都成片成片的倒闭。华南地区数百家工厂都倒闭了。” “跟魅族的MP3比起来，你觉得优缺点是什么？” 颜光明想了一下，缓缓的说：“魅族的更漂亮，音质更好，更轻便。不过咱们的内存空间更大啊，2G呢！市面上的MP3，2G内存的都得1000多块钱！” “这事是我想简单了，可操作空间很大啊！” 周不器马上产生了联想，而不仅仅是MP3的硬件产业，而是一个完整的闭合的生态系统。 “那怎么定价？” 颜光明的神态有些卑微，再度试探着询问。 他没什么文化，是泥腿子出身。 能屈能伸。 在和校内网团购之前，他的厂子效益极差，差点都要破产了。为了解决危机，他一度都把一个区领导带回家，怂恿自己老婆献身，差点离婚。 周不器好笑道：“你这么急？” 颜光明苦涩的道：“不急不行啊，工人都等着吃饭呢。生产线是二手的，价格不高，可人工高啊。又得招聘，又得挖人，不开工，不一个个都吃白食？” 周不器点点头，“行，那就做吧。先生产10万个，给你回回本。” “真的？” 颜光明老脸一下就红润起来，兴奋异常。 周不器道：“MP3最大的销售群体就是大学生，其次是高中和白领阶层。咱们这款MP3，也算是物美价廉了，10万件应该问题不大。” “要不……多生产点？”颜光明目光灼灼，一脸激动，“要是真的采购、签单、建模、组装这一套运作起来，量越大越好，可以压低采购价低，降低加工价。” 周不器摇头道：“老颜，做生意千万不能贪心。这MP3的行情到底怎么样，谁也说不清楚。电子产品，必须要保持极高的库存周转，不能压货。” 颜光明连连点头，“是是是，还是老弟聪明。我这也是觉得校内网太厉害，有多少能卖多少呢。” 周不器笑道：“行了，留着市场，我还有用呢。回头我在校内网安排一个项目，MP3的业务，说不定才是刚刚开始。” “是吗？” “嗯，这样品我拿走了，你这边抓紧去采购原材料。老颜，这采购环节至关重要，能否进行有效的成本控制，是企业长远发展的关键。” “主要咱是刚入行的新人，供货商都吃不准，不好压价。等10万个MP3抢购一空，那时候再谈就容易了。” 周不器想了一下，“回头你去校内网，签一个采销协议，校内网独家代理销售。拿着这个合同去谈判，压压价！” 哼哼！ 现在的校内网，早就如雷贯耳了！ 尤其是熊猫手机的破产，电子行业上下游，谁不知道校内网团购的名声？虽然是毁誉参半，但销量是值得保障的。 颜光明一拍巴掌，振奋道：“得嘞！如果能有校内网镇场子，我看着成本还能压低二三十！” 第415章 赔罪 周不器对自己的职业定位，是计算机、互联网领域。 他不会亲自下场做硬件。 可这不意味着他对硬件市场就视而不见，很多时候，有了能力和财富，身在局中就不得不做。现在不做，以后也得做。 颜光明三番五次的示好，不妨拉他一把，扶他上船。 他这人诚意足够，商务能力也还凑合。 尤其是人际关系的处理和审时度势的能力，堪称惊艳。 颜光明是土包子出身不假，但擅长交朋友。九十年代初的时候，就认识了一个德国商人，对方说是能能德国搞来电子设备生产线。 他一听，立时就上心了。 把老家房子一卖，又跟亲戚朋友借了一大笔钱，开始运作。 后来走通了一个领导的关系，顺利的拿到了土地审批，永焰电子厂开张了。那可是九十年代初期，永焰电子厂成了首都最早的一批民营全资控股的电子设备厂。 随后生产的手电筒、风扇、灯泡、热水壶、录音机等电子设备，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一下就打开了销路，一度成了明星企业。 最开始，厂区只有100亩，后来越扩越大，扩张到了900多亩。 厂区里除了厂房之外，还建立起了办公楼、宿舍楼、运动场和食堂。 着实有国企大厂的风采。 可新世纪以后，厂子就风光不再了。 颜光明虽然结交了不少商人朋友，也认识了不少领导官员，可这是市场经济的时代，产品卖不出去，就是卖不出去。 谁都挽救不了厂子。 这两三年就开始陷入亏损。 他又打通了德国的关系，打算走外贸路线，结果还没转型完，就遇到了校内网……找到了救世主。 “这一次，MP3的业务，貌似有新发现。” 坐在车里，周不器闭目沉吟。 下午在颜光明那里，他看到了过去两年的全国MP3销量。前年，销量400万台，去年，销量620万台，涨幅超过50%。 随着行业洗牌和市场的成熟，今年的涨幅肯定要下降不少。 但至少能保证700万台。 市场中的MP3均价650块钱，也就是说这可能是个50亿规模的大市场！ 这是夕阳产品，但未必就没有搞头！ MP3可以延伸为MP4，继续延伸，就是平板电脑和手机了。 以颜光明的能力，肯定做不了太精细化、技术化的工作。 但做个MP3，应该够了。 这年头国内的电子产品，MP3、MP4，手机、电脑，基本上都是组装机。没什么技术含量，无非是采购设备型号的性能强弱和市场价格的高低。 就在他沉思之际，温知夏上车了，脸蛋红润娇艳，坐在车里，很惊讶的向后备箱看着，“买这么多东西？” “对，给二姑和二姑夫赔罪。”周不器笑笑。 “赔罪？”温知夏愕然一愣，“赔什么罪？” 周不器道：“上次闹的不欢而散，总归是一个巴掌拍不响。” 温知夏不太相信，上下看他，“你在耍什么花样？” “谁耍花样了？”周不器哭笑不得，随即叹了口气，“搂着她的腰身，那是你的长辈，他们不高兴了，背地里不知道会和亲戚们怎么说呢。我倒是无所谓，就怕你受委屈。” 温知夏美眸里起了水雾，有些感动，螓首轻轻的靠在了他的肩膀，轻柔的说：“谢谢。” 周不器笑道：“他们这次来，估计又是有事求你，只要不太过分，就都答应。既然是实在亲戚，又没有什么害人的恶意，能帮就帮一把。” “嗯。” “咦？你眼红什么？感动了？” “有点。” “这么感性？”周不器一脸戏谑。 温知夏坐直了身子，揉了揉眼睛，白他一眼，“我要是不感性，当初……能让你那么轻易的得逞吗？能随随便便就辞了大学老师的工作吗？” 周不器有些触动，点了点头，凑过去，轻声说：“我会娶你的，我保证。” 温知夏的眼泪差点落下来。 二十分钟后，到了温明辉家的小区。 周不器直接打电话：“小辉，下楼拿东西！” 没一会儿，温明辉下楼，惊讶的说：“姐夫，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一半是给你爸妈买的，一半是给二姑和二姑夫买的，他们到了吧？” “中午就到了，在楼上呢。” “那行，搬东西上楼！” 周不器提了七八个兜子，主要都是些高档衣服，还有领带、腰带等常用的东西，当然也少不了名烟名酒。 结结实实花了10万块。 没一会儿，周不器和温知夏拎着东西上门了。 二姑夫刘海亮、二姑温红芹、表妹刘薇，以及温知夏的父母温宏博和夏晓辉，都在家，坐在沙发上聊着什么。 看到周不器出现，二姑屁股上就好像安了弹簧式的，“腾”的站了起来，笑得极其灿烂，亲热的情绪好像海浪般的扑面而来。 二姑夫也马上站了起来，姿态有些卑微，笑容灿烂而又尴尬，冲周不器点了点头，又哈腰了一半，感觉不太对，又赶紧直起来了。 这一幕，也影响到了温爸爸。 他本能的不想起身迎接。 他是老丈人，是长辈！ 想气定神闲的稳坐着，等着女婿主动过来问好。可这时，温妈妈瞪了他一眼，拉了他一下。他反瞪回去一眼，重重的一哼：“妇人之见！” 然后，屁股上就好像扎了针，怎么都坐不住，也站起来了。 二姑二姑夫都是傻站着，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上次的事，毕竟太尴尬了。 温妈妈很自然，很有长辈的姿态，埋怨道：“怎么又买这么多东西？都说多少次了，我和你温叔叔俩，什么都不缺。” 周不器笑着说：“这不换季了嘛，给二老买了点穿戴的。”然后，就很热情的把目光转向了呆呆傻笑的二姑、二姑夫二人，笑着说：“二姑、二姑夫，几个月没见，身体还好吧？” “好好好！都好！都好着呢！” 二姑兴奋的都有点无语伦次。二姑夫也感觉到他全无生气的样子，暗暗松了口气，放下心了。 心中多少感慨。 果然是做大生意的，这胸怀不小。 周不器笑道：“都别站着了，快坐吧。二姑二姑夫，我也给你们买了点衣服，尺码都是我预估着买的，不合身就回去换。小票都在里面留着呢。” 二姑惊喜到发呆，难以置信，“还有我的？” “有！都有，你和二姑夫都有。”周不器笑了笑，从容自然，就好似其乐融融的一家子，一点过去的龌龊龃龉都没发生过，“小辉，我就不下楼了，你去把东西都拿上来。” “还有？” 二姑都惊呆了，那些高档的衣服品牌她看不太懂，可是刚刚小辉搬上来了那整整一箱子五粮液，一大箱子中华烟，可做不了假！ “这么多东西，得大几千了吧？”二姑喃喃自语，失声而出。 二姑见过的世面有限，二姑夫在老家的厂里是个小领导，狠狠的瞪她一眼，“大几千？这么多贵重的东西，少说也得小几万！” 周不器笑笑，不以为意，“钱多钱少不重要，就是个心意。知夏，你帮叔叔阿姨，还有二姑二姑夫把东西分一下。” 温知夏一直静静的站在一旁，感觉整个人都沉浸在蜜罐里了。 甜蜜幸福的不能自拔。 尤其是二姑看向自己的眼神，羡慕、惊奇、讨好、卑微、谄媚……好似心中过去在二姑身上积淀下的委屈和怨气，一下就洗涤干净了。 金钱，果然很有魔力啊！ “爸妈，二姑二姑夫，你们都坐啊，他就一小辈，别跟他客气。” 温知夏脸蛋红润，娇艳绝伦，此时此刻的感觉，好似比当年通知书下发，被燕京科技大学录取时所有人的庆贺场面，还要喜悦幸福。 二姑小心的看了周不器一眼，见他一直笑吟吟的，这才放心大胆的拉着二姑夫，一起坐下了。 温爸爸似乎觉得下不来台，故作不悦道：“小周，上次你买的那箱茅台，连两瓶都没喝上。这又弄了一箱五粮液，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践啊！” 周不器笑着说：“没几个钱，这酒是给二姑夫的。这是狗年的纪念款，适合送人。二姑夫拿回去了，可以自己喝，也可以送领导。” 二姑夫送宠若惊，一下又站起来了，“不用不用，周总你太客气了。” “客气什么，还有这烟，也都是送你的。都是自家亲戚，千万别跟我客气。” “周总……” “什么周总？知夏都说了，我就是个小辈的，你叫我小周啊。” “小……小周……” 二姑夫一脸讪讪，局促而紧迫。看着那满满一箱五粮液，还有一大箱50条的中华烟，下意识的咽着口水，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刚刚坐下的二姑似乎也在感同身受，弯着腰站起来了，讪讪的说：“小周，上次是我们想差了，您大人有大量，别……” “二姑，你说什么呢？” 温知夏娇嗔了一声，打断了她，心中别提多快慰了，笑盈盈的说：“都是一家人，以前的事就别提了。小周都说了，都是实在亲戚，该帮的肯定得帮。” “谢谢！谢谢！” 二姑也就顾不得什么，朝着周不器深深的鞠躬。 二姑夫也想鞠躬，可实在拉不下脸，非常尴尬，又觉得非常庆幸，有一种中彩票的兴奋感。 坐在里面沙发的温爸爸，默默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表情很复杂。 第416章 论生孩子的重要性 爷们在客厅里喝茶、抽烟，谈国家大事。 女人们则在厨房里择菜做饭。 二姑一改过去的冷淡，别提多热情了，对温知夏赞不绝口：“我早就知道，大姑娘是咱老温家的大出息，念了名牌大学……念大学时就会赚钱补贴家用了，了不得，了不得啊！比我这个当姑姑的强，好啊！” 温知夏笑而不语。 温妈妈却轻轻一叹，“好什么好？” 二姑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不是吧嫂子？大姑娘给你找回来了这么好的金龟婿，你还不满意？” “小周好是好，就是……” “嗯？” “哎！” 温妈妈又是一叹，欲言又止。 二姑愣了一下，百般费解，“嫂子，小周多优秀啊？年轻，帅气，又有钱，你还想找什么样式的？” 温妈妈犹豫了一下，觉得都是实在亲戚，说不定还能帮忙劝劝，就压低了声音，很不满意的说：“你说他俩，这还没结婚呢，就……就住到一起去了，这像话吗？” 温知夏脸色涨红，就要羞愤的反驳几句。 二姑却“扑哧”一笑，忍俊不禁道：“我还当什么呢，这不好事吗？” “好事？” 温妈妈睁大眼睛。 二姑好笑道：“小两口一起过日子，这不挺好吗？” “还没结婚呢！” “嫂子，不是我说你，这你可不对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这事大姑娘没错……”见温知夏眼睛有点红，二姑就好言宽慰，“大姑娘，这事二姑支持你，别听你妈的，她不懂。” 温妈妈很保守，很不高兴，“这叫什么话？没结婚就住在一起了，这叫什么？不让婆家看轻了吗？传出去了，别人怎么看？” 温知夏闷闷不乐的说：“妈，现在的年轻人，不都这样嘛。” 温妈妈道：“怎么不学点好？万一……万一以后没了结果，你以后跟别人结婚了，怎么跟婆家交代？” “怎么就没结果了？” 温知夏很烦躁。 二姑道：“嫂子，大姑娘说的对，我看小周是个靠谱的，哪能没结果？现在这条件，就得住在一起，早点把他拴住。咱家大姑娘，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还是大学老师，差什么了？不住在一起，才容易出事呢。” 温妈妈很头疼，低声道：“大姑娘比小周大6岁呢！” 二姑面色微变。 这年龄差，是大了点。 要是男的比女的大6岁……别说6岁了，就算16岁、26岁、36岁，都不算太大的问题。可女的比男的大了五六岁，就有点严重了。 不过求人的嘴短，她肯定要挑好听的说：“大点好，大点会照顾人啊。小周还是学生吧？真了不得。嫂子，你想啊，小周那么年轻，又要上学又要开公司，还得时刻想着你我和大哥，这得忙成什么样？大姑娘照顾着点，挺好的。” 温知夏觉得这话有点别扭，她又不是保姆。 一起谈恋爱的情侣，谁照顾谁啊？ 温妈妈叹了口气，“我就是……我这心里不踏实啊。” 二姑很能理解，要是她女儿也找了一个亿万富翁的男朋友，她的第一感情恐怕也不是惊喜，而是担心。 不过，女儿和侄女总归了隔了一层。 “有什么不踏实的？小周多好啊，又孝顺，我看行！嫂子，我看你就别担心了，大姑娘和小周挺般配的。” “今天来的时候他说了，他会娶我！” 温知夏听不下去，忍不住说了一句。 “啊？真的？” 温妈妈眼睛一亮。 二姑也惊喜开心的什么似的，搓着手道：“我说什么来着？小周就是个靠谱的！行！一定行！大姑娘，什么时候结婚？” 温知夏有点窘迫，“得过两年吧。” 二姑不太高兴的说：“什么过两年？该结就结吧！” 温妈妈很认同的说：“对，赶紧结婚吧。结婚了，你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我就啥也不管了。这没名没分的住在一起，像什么？” 温知夏很无奈的说：“他还没到法定年龄呢，没法结婚。” “啊？” 温妈妈和二姑都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没到法定年龄，就不算大人吧？ 就……就睡在一起了？ 温知夏想了一下，有些心虚，红着脸说：“妈，小周……小周那天跟我说，可以……可以先把孩子生了……” 温妈妈吓了一大跳，脸色猛地一变，当即拒绝：“不行！没结婚就生孩子，这怎么能行？大姑娘，你这书都白念了？住在一起就够够了，还要生孩子？你怎么没想的？” 温知夏就知道以妈妈的性子，肯定不会同意，很不乐意。 二姑眼珠子一转，一拍手，很兴奋的小声说：“生！这孩子应该生……嫂子你别急，先听我说。小周这条件咱也看见了，说句难听的，咱家还真是高攀了。” “大姑娘一点不差！” “对对对，是不差，可这……大嫂子，你想想啊，大姑娘和人家现在都住一起了，是小周的人了，能怎么办？咱们现在该想的，不是让大姑娘搬出来，而是得帮着大姑娘把小周给拴住。” 温知夏听不下去了，羞愤非常，就不跟她俩一起择菜了，起身去刷碗。 正主走了，二姑就更加的肆无忌惮了，低声道：“嫂子，现在已经这样了，咱们做长辈的，可不能……说句难听的，要是哪天小周真不要大姑娘了，你让她怎么办？你刚才也说了，这都住在一起了，以后还怎么嫁人？嫁人了，以后在婆家怎么说？不得天天受罪？” 温妈妈吓坏了，这正是她最担心的一点，“芹子，那你说怎么办？” “生孩子啊！” “啊？” “把孩子生了，这就有了血脉联系，不就把小周拴住了？就算他有了别的心思，看在孩子的面儿上，也不好分啊，你说是不？” “这……这……” 温妈妈脸色霎时一白。 未婚生子啊，太难以接受了。放在她年轻那会儿，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二姑道：“嫂子，我有什么说什么，你也别生气。小周条件这么好，身边的漂亮小姑娘肯定少不了，这要是……咱大姑娘至少能有个孩子，能有个念想不是？” “啊？” 温妈妈吓的脸色愈发苍白了。 温知夏在旁边刷碗，一直在偷听，可实在听不下去了，气恼的走过去，“二姑，你说什么呢？妈，你别担心，小周不是那样的人，他对我可好了。” 二姑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语重心长的说：“大姑娘，你现在年轻，很多事都不懂，这女人啊……靠男人是靠不住的，还是得靠孩子。等过个一二十年，你岁数大了，小周还……男人四十一朵花啊！是，现在可能是行，小周这孩子我看是个靠谱的，可以后怎么样，谁也说不好。先生个孩子，以后年龄到了，去把证领了，这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管太多了影响感情不说，你自己也闹心。” 温妈妈好像忽然想起来了，睁大眼睛道：“是啊，电视里不都演了吗？那些有钱的大老板，身边都都有小蜜吗？大姑娘，小周他……” “妈！你别瞎想了！小周不是那种人！” 温知夏俏脸殷红，紧紧的咬着嘴唇，态度很坚定。 二姑赶紧圆场，“对对对，小周肯定是好的，以后的事……呵呵，等你有了孩子，慢慢的也就明白了。你是念过大学的，肯定比二姑有文化，学东西都快。” 温知夏有些气虚，感觉心头“砰砰砰”的乱跳。 …… 客厅里，周不器被二姑夫捧的轻飘飘的，几番阿谀奉承，词都不带重复的。 拍马屁的水平很高。 好几拨假大空的话过后，二姑夫终于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果然是来求助的。 周不器本以为是买房、买车、谁谁结婚之类的钱的事，没想到，说的是他女儿。 “刘薇表妹？” “对。” “她不是在奶茶厂吗？” “对。” “有人欺负她？” 周不器有些不太确信。 怎么可能？ 那可是他亲自跟房启文打过招呼的，还专门给她安排到了市场部，是坐办公室的轻快活。 二姑夫连忙道：“不是有人欺负她，是……是工作量太大了。” “嗯？” 周不器就更不能理解了，坐办公室里，能有多大工作量？ 再累还能比在车间里当女工累啊？ 二姑夫苦着脸说：“薇薇这孩子……内向，受了委屈也不敢跟外人说，每个礼拜跟她妈通电话，都得哭上一通，说是工作压力大。” 周不器难以置信，“不会吧？” 然后，目光就看向了旁边默不作声的温明辉，问道：“小辉，那是你表妹，你说说，怎么回事？” “这个……”温明辉欲言又止。 周不器脸一沉，真看出了几分玄机，生气道：“说！怎么回事？” 那刘薇是他亲自打过招呼的，在奶茶厂里，还有人敢给她穿小鞋？造反吗？ 温明辉轻咳了一声，低声道：“这事其实我知道，我也跟房厂长，还是董事长都说过了，不过没什么效果。” “什么？” 周不器大惊，愈发不敢相信。 开什么玩笑？ 董事长和总经理，都不好使？ 温明辉很心虚的说：“姐夫，这是伍厂长亲自安排的，他……他好像不太喜欢表妹，要不你看看，给表妹换个工作？别在奶茶厂干了。” “伍厂长……” 周不器倒抽了一口凉气。 直接坐蜡。 卧槽！ 伍雨她爸！ 第417章 老颜的挖人计划 这就难怪了。 也就是伍厂长在这种事情上，能扫董事长和总经理的面子。 周不器也很快意识到了当初安排的不妥。 伍高义是伍雨的爸爸，温明辉和刘薇都是温知夏的亲戚……都安排在一个厂子里了，能不出事吗？ 温明辉经历的事比较多，又是男生，处理手段和抗压能力可能会强一些。刘薇一个十九岁的小姑娘，着实难为了她。 还好，伍厂长也是泥腿子出身，一路摸爬滚打拼上来的，阅历丰富、见识广阔，对社会现状能够比较深刻的理解。 换一个差点的，说不定就真的发作了。 到时候，奶茶厂里少不得要闹出一出丑闻闹剧！ “还是没经验啊！” 周不器背脊发凉，心头一阵后怕。 要引以为戒！ 二姑夫一脸疑惑的样子，“伍厂长？来头很大吗？” 温明辉知道内情，吱吱呜呜的说：“是个副厂长，就是……就是……” 周不器也在盘算着这么挺过这茬。 见他俩表情复杂，二姑夫好像一下就想明白了，恍然大悟的样子，压低声音道：“是领导家安排过来的亲戚？那就不奇怪了。厂里做的对，这种人就得当佛爷一样的供起来，千万不能拿厂里的上下级关系作势。得罪了当官的，没什么好果子吃。” 周不器笑着一挥手，“没事，我来安排！表妹工作不顺心是吧，那就换个工作吧。去电子厂怎么样？也是坐办公室，保准比这边还轻松，还有员工宿舍。就是远了点，反正小辉有车，节假日去把妹妹接过来，也一样。” 二姑夫一脸惊喜，“电子厂？小周，你还有个电子厂？” 周不器笑道：“生意上的伙伴。” “可别为了这点小事，搭了生意上的人情。”二姑夫迟疑了一下，试探着看他一眼，“要不就留在奶茶厂得了，给薇薇换个工作，离那个伍厂长远点。” 周不器道：“人情重要，也不如亲戚重要啊。二姑夫，这事听我的，就这么办了。过两天我就带表妹去电子厂那边报到。都是一家人，哪有看着表妹被欺负的？” 二姑夫有点触动，感慨连连的说：“小周啊，这事真是麻烦你了，谢谢！谢谢啊！二姑夫也没什么本事，也帮不上你啥……” “这叫什么话？我怎么也算是个姐夫吧？表妹来京工作，哪能不尽心安排？二姑夫，你就放心吧。” “好！好啊！” 二姑夫以茶代酒，敬了他一杯。 周不器故意放低姿态，气氛非常融洽。 温爸爸的眼神很祥和，对这个女婿，似乎越来越满意。 期间，周不器接到了一个电话，来自李国清。 没有避讳，直接接听。 “国清兄，有事直说，我在忙。” “当当的融资案谈的差不多了。” “恭喜。” “稀5%的股份，预计融资2500万美元左右。” 嗬！ 这估值，跟Facebook旗鼓相当了。 不过这也正常。 目前，当当堪称国内电商业务模式方面做的最好的网站了，比什么亚马逊、淘宝都强，模式先进又广泛。 除了送货上门、货到付款外，当当还开通了退换货上门取件的业务，已经开展到全国180个城市了。 业绩很亮眼。 唯一的不足就是去年年末，当当高调推出了自己的C2C平台，叫“当当宝”，扬言要跟淘宝打擂台，PK一下！ 这才过了两三个月，就运营不下去了，要关门大吉了。 李国清道：“这次的资本谈判，我们达成了上市协议，基本上要在两三年内，推动当当赴美上市。这也是上市前，当当的最后一次融资了。怎么样？参与一下？” 周不器愣了一下，“让我参与当当网的融资？” “对，我专门给你争取了一点份额。” “多少？” “1%左右吧。” “500万美元啊……”周不器稍作沉吟，随即一笑，“少了点，说句不客气的，1%的股份实在撑不起什么，我对这种小买卖兴趣不大。” 李国清是想推动校内网和当当的进一步合作，“你的团购和我们的图书业务，一旦强强联手，大有可为啊！” 周不器婉拒道：“国清兄，我也是没办法，团购业务的战略合作伙伴是京东，是唯一指定的合作方。上次和当当的合作，已经是破格了。” 而且，他现在也拿不出500万美元。 当当也不可能两三年内就上市。 这个融资案可不能参与。 李国清沉默了一会儿，“真没兴趣？” “没有。” “要不给你一段时间考虑下？” 周不器笑道：“真不用了，不合适。当当发展的很好，肯定不缺融资伙伴，我就不参与了。” 又觉得这样的拒绝不太好，又补充了一句：“图书业务太重要了，尤其对当代的大学生来说，培养他们的读书习惯，是艰巨的任务。如果合适的话，校内网团购还是会和当当开展一些图书的团购活动。” 结束了通话，就见二姑夫的眼珠子里好似充血，嘴唇都干裂了。 500万美元？ 小买卖？不感兴趣？ 他打了个激灵，终于意识到这个白捡来的“亲戚”的遥不可及了。 …… 近期，国内科技新闻都被华为霸屏了。 主要是两件事。 第一，华为有意出资18亿美元，并购英国的电信设备商马可尼。一旦项目做成，将会成为继联想之后又一大走出过门的国际化科技巨头。 国家对此高度重视，大领导亲自召见了任老，并表示只要项目能做成，国家一定会给予最大力度的支持，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政策有政策。 在国际化运营的大旗面前，国企和民企的鸿沟都可以跨过去，把民企当国企对待。 联想并购IBM电脑部所造成的社会效益是显而易见的，全世界都认识到了华夏不仅可以生产鞋帽袜子，也可以做出畅销全球的电子产品，一大批的科技巨头都纷纷来华建厂，带动了上千万的就业。 华为如果也能做到，就是功德无量。 更重要的是，华为并购的马可尼，有很高的技术含量，远非IBM的电脑部可以。一旦并购成功，国家意义要远远超过去年的联想。 只可惜，美帝阻挠，收购计划没能成功，马可尼被爱立信以更低的价格并购了。 第二件事，就是西门子收购港湾科技。 港湾科技的创始人叫李易男。 何许人也？ 一个技术天才。 九十年代，二十出头的李易男，就是华为的首席科学家、常务副总裁，是仅次于任老总的二把手，是华为太子。 新世纪初他离开华为自主创业，成立港湾科技，开始跟华为抢市场。尤其他是技术天才，以单人之力就打败了华为的整个技术团队，取得通讯技术的突破，市场份额大幅度提升。 任老总大怒，当即开展雷霆手段，以杀敌一千、自损两千的模式，甚至不惜免费，疯狂的跟港湾抢客户。 到了今年，港湾终于做不下去了。 要出售给西门子。 任老总不甘心技术外流，多方联系，打算阻断他们的交易。 华为即将收购港湾科技的消息，已经传开了。 周不器送刘薇去永焰电子厂上班，顺便看了一下已经开工量产的MP3车间。 颜光明小声说：“老弟，港湾科技你知道吧？” “啊？”周不器有些好笑，“知道啊，怎么了？” 颜光明道：“我跟港湾的副总认识，他说港湾现在人心惶惶啊。” “为什么？” “港湾的人，一大半都是从华为跳槽过去的。要是华为把港湾并购了，这些人不是还要回华为？不被穿小鞋？” 周不器不以为然的笑笑，“想多了！任老总格局没那么小，只有有技术、有能力，都可以既往不咎。” 颜光明皱皱眉，欲言又止。 “怎么了？”周不器很好奇的看他。 颜光明叹气道：“MP3跟电风扇、手电筒、电蚊拍这些东西不一样，是真正有技术含量的。哪怕是组装，也得有从上到下的架构设计。我就一大老粗，这些东西都不太懂。” 说来也是。 正在生产的MP3，设计平庸而笨重，很难跟市场上主流的时髦MP3相比。 周不器眼睛一亮，觉得老颜这人可以啊，很有自知之明，笑着问：“你想怎样？” 颜光明询问道：“老弟，你说我从港湾挖几个人过来怎么样？” 周不器失笑道：“我还以为你要跟华为抢着并购呢！” “我可买不起。” “不过，港湾不是生产通讯设备的吗？” “都是高端产品的架构设计，差距不大。” 好吧，在他眼里，路由器、交换机什么的，都算是高端技术了。 见周不器不动声色，颜光明又试探着说：“老弟，你说几句，这事哥哥有点吃不准。厂里的效益你也看了，去年托你的福，赚了小1000万。要是从港湾挖几个技术高手过来，光是工资，每年就得搭进去几百万。” “有人选了吗？” “我认识的那个副总就是负责产品的运营和设计的，华为那边都是高手，他去了肯定没有用武之地。再从技术部挑几个人学习能力强的年轻人过来，基本就差不多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 永焰电子厂也有技术部，不过都是上一个时代的工程师了，年纪最大的都六十多了。设计个手电筒还行，设计新时代的电子产品，有点跟不上节奏。 从港湾挖人，几乎没有什么招聘成本。 人家迫切的想跳船离开，这边挑挑拣拣、予取予求，自然能挑到最好的。 这个老颜，还真有一套！ 第418章 线上直销的新模式 联发科的音乐芯片已经量产面世了。 这就意味着，廉价的低端机，也可以听音乐了。也意味着，那些“黑手机”的市场更大了。 所谓的黑手机，即水货机，仿冒机和翻新机。 以前做仿冒机，因为受芯片限制，一般只能仿冒中低端。现在则不同了，随着联发科芯片杀入市场，华强北好似迎来了一阵春风。 手机行业的凛冬，愈发冰冷了。 从这次校内网的手机团购活动，就能看出来。 国家相关部门为了拯救国产手机行业，迅速的开会做决策。并在2007年作出了重大的政策调整，大幅度的放低了手机制造商的准入门槛，没有2亿注册资金限制，不再需要两年以上的经营经验和研发能力、有环保等相关规定的相关认证。 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提供国内手机市场的活力，政策救市。 结果……雪上加霜。 这样的政策，直接让那些“黑手机”制造厂有了合法洗白的机会，山寨机开始大兴。 校内网这边，春季的手机团购已经结束了。 总共销售了16万4000多部手机。 远远没法跟去年相比。 这16.4万部手机中，国产机9.7万部，国外品牌的手机6.7万部。 表面上看，国产机销量领先。 可实际上，本次团购销售的5款手机中，一款诺基亚的智能机，售价4599元，一款诺基亚的高端机，售价2499元。 波导的两款手机分别是1899元和1299元。 TCL的手机是低端直板机，售价799元。 这样悬殊的价格差距，在销量方面国产机只是稍微领先了一点而已。其中，2499元的诺基亚更是买了5.8万部，是所有型号中销量最高的。 799元的TCL手机，也才卖了5.3万部而已。 在品牌面前，价格优势都挡不住了。 可见现在的手机行业，国产品牌的形象是越来越差。 与之呼应的，就是利润的大幅度下滑。 周不器坐在办公室里，收到了石婧琳递交上来了的报表。 “利润2250万？” “嗯！” 石婧琳表情难堪，一副心虚的样子，不敢靠前。 周不器抬头，好笑道：“你怕什么？” 石婧琳道：“我怕你动手打我。” “至于吗？” “去年的手机团购是何等的气势？轻轻松松赚两个亿。我接手团购业务才大半年，就把校内网最大的吸金王牌给搞砸了。” “行了，别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 石婧琳摇了摇头，很是失落，“你不用安慰我。” 周不器笑道：“不是安慰你，这里是公司，咱们就事论事，不讲私情。” 石婧琳撇嘴，瞪他一眼，“本来就没私情！” “睡都睡过了，还没私情?” “你！” “哎哎哎，有事说事，别人听不见。动手了，让人看见不好。” “哼！” 周不器叹了口气，说道：“手机行业的大环境不好，销量大减，也没办法。再加上这是春季，大学校园的手机需求量不是很大。等秋天新学期开学的那一拨，销量肯定能上去。” “那也不能卖国产手机了。”石婧琳才不管那么多，愤愤不平，“那些国产手机厂商，真是烂泥扶不上墙。营销模式短视，不进行品牌建设，缺少研发投入，不追求产品的质量，广告失实、虚夸，就跟自杀一样，不停的降低消费者信赖度。波导手机，手机中的战斗机……这广告不是搞笑的？” 周不器摇头道：“国产手机还是得卖，否则产业协会那边也说不过去。算了，不说这个了，我跟你说另一件事，颜光明你知道吧？” “嗯，一个大色狼！”石婧琳不屑的撇撇嘴。 周不器眼神一凛，目露寒光，“他欺负你？” 石婧琳冷冷的道：“没有，眼神色眯眯的。” “这个老颜！” 周不器还是有数的，当即就给颜光明打去了电话，告诉他：“老颜，石婧琳是我的女人，你以后注意点！” 石婧琳一点不领情，讽刺道：“鱼找鱼，虾找虾！” 周不器不以为意，笑笑，“是这样，我让老颜生产了一批MP3，你这边运作一下。” “MP3？” 石婧琳眉头一挑，不太确信。现在市场上的MP3，得有上千种之多，这块市场鱼龙混杂、混乱不堪。 周不器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文件，递过去，“这是MP3的成本文件，回头我让老颜再把人工和各种费用支出都算上，你合计一下，看看成本到底多少。这次的手机团购不太成功，一定要打造一场销售风暴，来把团购的品牌重新打起来！” 石婧琳随意的扫了一眼，眼眸一下就亮了，“2G的闪存空间？采购成本才38元？” 周不器笑道：“市面上2G存储空间的MP3，售价都在1000元以上。这价格太坑了，咱们得把价格打下来！” 校内网连手机的价格都能打下来，一度都被手机产业协会封杀了。 何况区区MP3？ MP3的行业力量，跟手机行业完全没有可比性。 不需要有任何担心。 石婧琳的不开心一下就消失了，精致的脸蛋上浮现出了笑容，眸眼如花，欣喜的道：“MP3对大学生们来说，不是刚需也差不多了。如果能把价格腰斩的打下来，团购的火爆气氛，肯定又能烘托起来。” 周不器笑道：“我查了行业数据，去年，全国销售了620万台MP3，其中大约200万台流入了大学校园。” “这款MP3，订购了多少？” “10万台。” “这么少？” “先卖卖看，试试水。” 石婧琳不满道：“这有什么可试的？你就是大学生，你还不知道……算了，你这个大学生有名无实。我就这么跟你说吧，10万台MP3放在校内网上，水漂都打不起来。得加量生产！” 周不器道：“样品我拿回家了，晚上你回去看看，这MP3……款式挺迂腐的，也比较重，不够时髦。” “价格呢？” “你看呢？” “材料成本是122元，算上人工成本、水电费等等支出，基本上一台MP3的出厂成本150元就够了。只要咱们定价三四百的价格区间，就能横扫一切市面上的对手。” “一个小破MP3，就卖三四百？太贵了吧？” “这还贵？” 石婧琳睁大眼眸。 好吧，这年头的MP3，就是很贵。纽曼是行业最低价，平均也超过500块了，内存还都是512M的。 周不器沉默稍许，问道：“琳琳，你说这MP3的成本这么低，为什么市面上的MP3价格都那么高啊？轻则五六百，好一点的就上千了。” “经销商啊！就跟手机一样，出厂价其实不算太高，绝大部分的利润都被大卖场、购物中心这类的层层经销商把利润给分了。” 石婧琳一脸奇怪的样子。 周不器当然知道这个道理，点了点头，眯着眼睛道：“是啊，这里面，运作空间很大啊！” 小米的诞生，开启了电子产品的从厂家到用户的直销，大幅度砍掉了中间商的利润，彻底改写了国内电子产品价格体系。 最开始的时候，周不器对硬件没什么兴趣。 只想静静的等待着雷俊离开金山，然后创办小米。运气好了，自己可以参上一股，或者帮帮朋友的忙，让小米尽快的成长起来。 可现在，他深刻的体会到了国内销售市场的“水深火热”。 过分攫取利润的一级二级三级经销商们，严重的压榨制造业的利润。国产手机的颓势，固然有他们厂商本身的缺点，跟经销商们的价格体系也有着极深的关系。 价格高了，国外的商品依旧能卖出去。 可国内的商品怎么办？ 尤其是电子产品，一压货，就要面临破产的风险。 当然，抛开这些形而上的“大格局”，单是出于对校内网团购品牌的构建，提前推出小米模式，也有着很深远的重要意义。 想做小米模式，就必须有一个深度战略合作的制造商。 选谁？ 校内网和波导关系不错，第一波手机团购的合作商，就是波导。后来校内网被行业协会封杀，波导迫于压力才退出。这次的手机团购，也是波导最有诚意，合作推出了两款手机。 可即便这样，波导愿意跟校内网配合，大幅度的降低波导手机的价格吗？ 肯定不行！ 这会扰乱手机市场的定价体系，只能适度的线上降价。 可是适度降价，肯定不能改变行业格局。 必须要有个愿意同生共死的电子制造产商，跟着校内网，一起奋力向前。 石婧琳很奇怪，“怎么操作？” 周不器淡淡的道：“国家首富，可以是玩金融的，可以是做高科技的，也可以是从事制造业，或者做房地产的。可是，一个玩代理的当首富，这像话吗？马科思主义经济学都说了，中间商不产生价值。” “嗯，老黄确实不像话。” 普通的老百姓不知道，可石婧琳的圈子，对这位首富的种种作风可太熟悉了。经常坐上游艇去公海，一赌就是几百万，生活奢靡，美女如云，风气很邪。 周不器道：“这次，先拿10万台MP3来销售，先试试水。反响好了，咱们就玩把大的！” “怎么玩？” “新模式，新零售，新经济！” “别喊口号，你说顺口溜呢？” “咳咳，就是玩一个线上直销的新模式。” 第419章 周老板还是太年轻 贺阳来周不器的办公室，做了一个70分钟的业务汇报。 听的他头都大了。 紫微星在高速扩张，业务的覆盖面太多、太广，已经有点超过周不器的能力范畴了。具体的大方向上的战略，他问题不大，可业务上的一些小战略决策，让他操心操肺。 让贺阳一个人决断所有事情，还真是不太放心。 周不器总要听取汇报，然后把把关。 这一把关，就头疼了。 因为很多决策，他也吃不准，很难判断是对是错。 如果贺阳和张一明、郭鹏飞他们的意见是一致的，那就简单了，按照他们的想法去做就好了。做互联网的，怎么可能一点错误都不犯？发现错误了，及时改正就好了。 可问题是，假如贺阳的决策跟张一明、郭鹏飞、石婧琳、季子安等人发生了分歧，而周不器还一脑子浆糊，拿捏不准怎么办？ 就比如最近面临的一个问题。 朋友网要上广告业务了，6月份就上。 可这个广告，应该怎么上？ 贺阳的意思，是边栏广告，就像校内网，以及搜狐、新浪等网站一样，在上下左右边框的位置留出广告栏。 可张一明觉得这个传统的广告太丑了，影响网页的界面美观，会破坏朋友网的美感。他建议是在给用户推送好友的动态消息时，按照比例推送一些文字广告。 前者有图片，收费高，且模式成熟；后者界面简洁，不搭载图片广告费会降低，同时会提高网页加载速度，但模式新颖，存在风险。 周不器沉吟道：“这件事，也没什么谁对谁错，都有各自的道理。不过，互联网公司和传统企业不一样，要以客户为中心，这就注定了整套系统是自下而上的。越往下，才越了解客户。” 贺阳一听就懂了。 这是赞成了张一明的意见。 毕竟，他是朋友网的CEO嘛，更懂朋友网用户的一些个人喜好。 贺阳的意见，更符合公司的利益，广告效益更高，能很保险的收钱。张一明的态度，则是站在用户的角度。 周不器笑道：“上次我去百度见罗宾，他教了我一招，我觉得挺好。他说，每次和手下发生分歧的时候，只要对方没有明显的错误，只是立场和角度的不同而做出的不同判断，不如就让他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做好了，皆大欢喜。能竖立领导从善如流的形象。做不好，再按照你的方法做一遍，能竖立领导真知灼见的形象，让手下心服口服。” 贺阳自嘲的一笑，“嗯，我也得学习，互联网的模式，跟传统的科技企业，还真不太一样。就像乔布斯说的，不需要在乎用户，因为用户根本不懂需求、不懂审美。把产品做好了做精了，你提供的需求就是用户的需求，你的审美就是用户的审美。” 这是很委婉的争辩了。 周不器假装没听懂，笑着起身，“那就这么定了，去安排吧，我去一趟楼上。” 出了办公室。 长长的吁了口气。 乔布斯？ 那是天才，有可比性吗？ 自上而下，做不出什么天才的产品，但至少能保证不出错。自上而下，做好了就是划时代、明珠璀璨，做不好……就玩完！ 周不器可不认为自己，或者贺阳有着乔布斯那样的天才思维和令人震惊的审美。 还是人手不够啊！ 有点力不从心。 柳老总曾经跟他说过，只要招对人了、招够人了，老板根本不需要那么忙。决定了战略方向，做出了重大决策，让高管们去执行就行了。 贺阳能力非常强。 这才不到两个月，就把紫微星打理的井井有条，各大业务板块都有序的运营起来，企业结构也完善了。 一盘散沙的局面彻底改写，一切都正规化运营了。 可是，他以前并没有互联网公司的工作经验，这是缺点。 周不器上楼了。 看看能不能去搜狐打打秋风。 这两年，搜狐的高管流失很严重，去年，首席运营官古永强走了，创办了优酷。今年，高级副总裁李善有又走了，创办了酷6网。 主要就张朝洋的管理哲学有问题，大权全部掌握在他手中。他好好工作也就罢了，整天游山玩水、游手好闲，公司怎么办？ 越是有能力的人，就越想出走。 相比之下，另一个好基友王实的管理哲学就厉害多了。 他也天天玩，玩的比张朝洋更狠，却能大胆放权，只抓战略。万科就能持续高速的发展，是国内最大的地产公司。 去了楼上，周不器已经跟一些人很熟了，在一声声“周总好”的问候下，他也点头微笑的一一回应。 “周总！周总！” 就在周不器像往常一样，要推开张朝洋的门进去时候，漂亮的小许秘书踩着高跟鞋，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小许，你越来越漂亮了。” 周不器笑着调侃。 小许秘书红着脸蛋儿，气喘吁吁的说：“谢谢周总，可是……你先别急，我去跟老板通报一声。” “不必了吧？”周不器一脸狐疑。 小许秘书咬着嘴唇，轻轻的一跺脚，“周总，您别为难我！” 周不器睁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这个老张，不会真在办公室里玩……咳，你去吧。” 小许秘书松了口气，轻轻的敲敲门，然后很灵巧的钻了进去。 都没用上十秒钟，她就推开了大红门，笑盈盈的说：“周总，我们老板让你进去呢。” “这才几秒钟啊？这么快？” “啊？什么呀？” “没事。” 周不器整了整衣领，迈着大步走进了他的办公室，然后……嘶！ 我去！ 大明星啊！ 高媛媛！ 两人正坐在沙发上对饮喝茶呢。 衣衫……比较正常。 面色……也比较正常。 看样子，二人还算挺规矩的。 看到周不器表情狐疑的出现了，二人都站起来。 张朝洋笑着介绍：“媛媛，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周不器，是紫微星的创始人，真真正正的大老板。朋友网、微点杀毒知道吧？都是他做出来的产品。小周，这位就不用多介绍了吧？” 高媛媛落落大方，轻飘飘的走过来，笑容美艳灿烂，伸出了白嫩嫩的小手，“周总你好，我是高媛媛，很高兴认识你。” 周不器跟她轻轻握了一下，只觉得她的手很柔软，轻笑道：“高小姐，我很喜欢你拍的《倚天屠龙记》。” “周总你太客气了，叫我媛媛就好。” “好。” 周不器点了点头。 当然不会跟一个明星客气，也没什么谦虚之举。要是同行大佬或者公司同事，他肯定不让对方叫“周总”，来表现自己的随和、平等。 可在明星面前就不必了。 恰恰相反，在他的理解中，越是声色犬马的圈子，越不能讲平等。 张朝洋热情的张罗着，“来，小周，坐！正好，我们刚聊到了一个话题，正僵着呢，你来说说。” “哦？” 周不器心中暗暗鄙视了一下。 高媛媛落座了，很殷勤的给他倒了杯茶，笑盈盈的说：“周总，我们刚才说承诺呢。查尔斯说下个月要去美国跟股东们做一个沟通，想让我陪他一起去。可我都跟朋友说好了，那段时间要去澳大利亚玩。” 果然！ 周不器愈发鄙视了，表面上不动声色，说话的方向当然也是顺着老朋友，很奇怪的问：“澳大利亚有什么好玩的？” 高媛媛轻声道：“我刚刚分手了，想去散散心。” 周不器差点从沙发上摔下来！ 好吧！ 果然是同一类人。 这俩人，都是前脚分手，后脚就搞在一起了。 周不器轻咳一声，说道：“我觉得去美国散心，比去澳大利亚更好。澳大利亚一共就俩城市，没啥玩的。” 高媛媛噘噘嘴，幽怨的说：“可是我已经跟朋友说好了，都承诺了。” “反悔呗！” 周不器很无所谓的说。 “那怎么能行？” 高媛媛眼眸睁大，略带娇嗔，好似放电。 周不器吓了一跳，赶紧避让，感觉这姑娘绿气冲天，淡淡的道：“因为历史与时代的原因吧，咱们国家现在普遍缺乏契约精神。我觉得这样不好。” 高媛媛轻笑道：“对呀，所以我不能去美国，我都答应了。” 周不器很奇怪的看她，“高小姐，你是不是对契约精神有什么误解？” “啊？” “咱们有传统美德，叫一诺千金。承诺是不能反悔的，这是品行的问题。可契约精神不同，契约是可以撕毁的，只要支付一定的经济补偿就可以了。在市场大环境下，契约精神比承诺更有价值和普及作用。咱们国家也是，正在从人与人的承诺型的社会关系，转变成一种契约型的社会关系，这才是市场经济。” “啊？” 高媛媛轻呼一声，素手掩口。 周不器道：“你只要跟你的朋友们说，这次不一起去澳洲了。下次去的时候，你负责全程所有的开销，作为补偿，不就两全其美了？” 张朝洋深以为然，很认真的说：“如果一个社会还停留在承诺型社会，就不是一个商业社会。仅仅靠承诺，很难把最优秀资源发挥出来。在一个契约型的社会，如果一个合同不合理，用某种违约金来衡量，这样可以达成一个更合理的合同。” 然后，他就目光灼灼的看向身边的美人，“你现在应该要更大的成功，对于一个女人来讲成功就是必须独立，不能依赖任何人。” 周不器差点啐他两口唾沫！ 不要脸！ 不依赖任何人？你丫还不是想让她依赖你？ 高媛媛挣扎了一下，“我没想过成功，我的同学都过得挺好的，结婚生孩子。” 张朝洋摇头晃脑的说：“成功意味着自由，意味着独立。男人是不可相信的，所以女人必须独立。难道你想让你以后生的小孩子，成天在三环以内成天在三元桥下走，呼吸着污浊的空气，难道你不想在郊外很远的地方买房，让你的小孩不产生智力障碍吗？” 高媛媛脸色一白，吓了一跳。 周不器也有点莫名其妙。 感觉吃不住老张的套路。 哪有这样追女人的？ 就听张朝洋接着说：“华夏社会是拜金主义社会，在这样一个极端的、贫穷了一两百年后流传下来的、单一价值观的启蒙下，往往对男人的审美是一种太极端的价值观。中国的传统文化，这种教育，包括琼瑶的教育，都是教女人要找一个成功的男人；往往男人成功了就不专一了，这怎么办？” 高媛媛彻底懵圈。 似乎她也想象不到，张大老板会说出这么一番自己打自己脸的话。 这到底什么意思啊？ 是想要，还是不想要？ 你给个准话好不好？ 请不要上哲学课。 张朝洋似乎说开了，很开心的分享自己的见解：“你应该恢复到对男人的原始的欣赏，这个男人可以不成功，但他有一个动力，一个生命的力量形式，这本身是最具有说服力的。华夏社会现在的拜金主义，整个全朝一个方向倾斜——即便你是帅哥，但一个男人如果事业不成功的话，他就没有信心，好像就不美了；而一个长得很难看的男人，如果他大腹便便、腰缠万贯，即使长相不怎么样，女人从对安全感的需求方面来讲，也会爱上这个男人，这是非常不合理的。” 是很不合理。 周不器也同意。 可他恨不得破口大骂！ 老张，你特么在说些什么？ 拜金主义的盛行，不就是咱们这种成功人士沾花惹草的底气所在吗？怎么滴？你还想当个女表子再立牌坊？ 装过头了吧？ 接下来，张朝洋就说出了总结性的一句话：“女人永远不要去幻想白马王子，既成功，又帅气，又专一，永远不存在！” 呃…… 好吧！ 周不器听懂了。 总结一句话，成功人士不可能专一。 高手！ 果然是高手！ 佩服啊！ 这是刚处上吧？就为自己的风流成性找借口了？ 从女人的独立、自由出发，好像是对她的关心爱护一般，打开她的心扉，完成思想灌输，最后的题眼，却落在自己身上，让她潜意识里对自己的不专一产生宽容的心理。 套路果然深！ “还是得慢慢学啊！” 周不器仰天一叹，深深的感慨，自己还是太年轻。 第420章 凤凰 好说歹说，高媛媛终于答应了。 张朝洋很高兴，就很热情的邀请说：“小周，要不你也一起去呗？叫上你的任盈盈，刚好去哥伦比亚特区看看，有樱花节，据说比日本的还漂亮。还有自然历史博物馆和航空航天博物馆，要风景有风景，要人文有人文。” “任盈盈？” 高媛媛眼眸闪动了一下，感觉听老张的口气，不像是正常人名。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你别乱点鸳鸯谱！” 张朝洋一挥手，“行了，你也别装了。我都托人把话传过去了。人家任盈盈也说了，很期待跟周老板认识呢。” “别闹！” “闹什么闹了？跟你说真的呢，你不是在美国也有业务吗？到时候咱俩忙的时候，还可以让她俩出去逛逛街。” 高媛媛很惊讶的说：“任……这位任小姐，我认识吗？” 张朝洋瞥她一眼，半开玩笑道：“不是一个时代的，你是周芷若，她是任盈盈。” 高媛媛听懂了，半真半假的惊喜起来，“她也是演员？扮演任盈盈的演员？” “对。” “袁永仪还是许情？” “行了，没影的事呢！不打扰你俩过二人世界了！” 没待张朝洋回应，周不器就一摆手，起身离开，神态有点狼狈。走到门口，忽然回头，一脸关心的问：“老张，李善有离职后，对搜狐的业务没什么大影响吧？” 张朝洋道：“影响肯定是有，我们在竞争成为德国世界杯的独家视频播报平台，就是他负责的。他离职后，这一摊子差点毁了。” “解决了？” “嗯，提拔宫宇当高级副总裁了，他接了任务，做的不错。” “宫宇啊……” 周不器有些感叹。 果然是大公司，人才济济啊！ 这位宫宇，就是后来跳槽离开，创建了爱奇艺的那位。 同时，愈发有些愤慨，觉得搜狐底子这么好，优秀人才这么多，结果碰上个不着调的老板，能怎么办？当然是纷纷离职，另谋高就。 周不器关切的说：“老张，这两年搜狐的高管，流失的挺严重啊！” 张朝洋平淡的一笑，“人各有志嘛，小意思。” “最近还有要离职的高管吗？” “没有，怎么了？” 周不器不动声色：“没事，这不担心影响搜狐的业务发展嘛。” 张朝洋淡淡的道：“只要有我在，搜狐离了谁都没事！” 自信而强大。 高媛媛的眼神都变了，崇拜而着迷。 周不器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本想跟老张多聊几句，可时机不对，不好当电灯泡。 走楼梯下楼，周不器暗暗叹了口气。 他想再招一个熟悉互联网业务的有能力的高管，担任高级副总裁，在业务方面多一个思维角度。也能分担贺阳繁重的工作。 可找谁呢？ 搜狐、百度、当当、阿里等这几家公司的老板，关系都还不错。直接去挖他们的得力属下，有点抹不开面。 至于网易、阿里、企鹅等公司，都在外地。 人生地不熟，谁知道哪个人能力强，哪个人口碑好？ 挖高管，除非对方是业内赫赫有名的职业经理，否则单靠猎头是不靠谱的。必须得是最信任的人的推荐，大老板亲自面试，长谈几天几夜，了解对方的思想格局、修养层次等等，需要彼此同步且互补。 这就是紫微星没有展开融资的劣势了。 如果融资过，那么紫微星缺人的烦恼，就可以直接交给投资人。 很多风投机构，旗下都投了几十上百家相关的公司，也就意味着手下掌握着上千号的高管人才，都是设立档案有记录的。 A公司发展不好，但有两个副总却能力优秀，就可以通过资本的关系，把这两个人推荐到B、C、D等发展的不错却急需人才的公司。 这就是人力的资源整合。 越是强大的风投，人脉就越复杂，整合能力就越强。 回到办公室，周不器就给柳晴打了电话。 她好像有点忙，说了两句话就挂了。 然后，CTO程秉皓就敲敲门，来了办公室。 完成了对UC的控股融资后，紫微星这边也开始秘密的运作浏览器的项目了。 不必着急上线，先看看行情。 因为技术性相对复杂，由程秉皓亲自负责。 他说，紫微星现在事多人少，招聘的速度有点跟不上发展的速度。实在挤不出人手再成立一个浏览器小组。 不过，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找到了！” “哦？” “两年前，由两个计算机学生做出来了一款面向IE引擎的浏览器，叫世界之窗。市场反应还算不错，然后他们在去年，就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招了五六个人，专注于国产浏览器的开发。” “是什么？” “凤凰工作室。” 周不器眼睛一亮，很惊喜：“你是说咱们直接把这个工作室收购过来？” 程秉皓道：“昨天，我专门去了那天一趟，觉得很有必要。那个团队很年轻，有活力、有动力，也很专注。” 收购，是一家公司快速发展的必备之路。 很多时候，收购公司不代表着收购他们的业务，而是收购一个成熟的团队。这可比招聘简单多了，也不需要磨合和适应，上手就能用。 如果是既能收购一个成熟的团队，又能收购到很有前景业务，两全其美，那就是可以写进教科书的收购案了。 程秉皓接着说：“世界之窗1.0版本问题不少，经常会出现假死的情况。我去的时候，发现他们已经推翻了1.0版本的所有代码，在重写呢，要更加合理的安排每一个功能需求，便于进一步的功能扩展和性能优化。而且……对了，IE要推出新的7.0版本的浏览器，会支持多线程任务。他们这个团队野心不小，想在2.0版本的世界之窗中，也采用多线程窗口框架，从而大幅度减少由于某个页面假死而导致整个浏览器假死的状况。并且在一定程度上提升网页的打开速度。” “安装量有多少了？” “超过500万。” “这么多？” “对，除了浏览器之外，凤凰工作室还有一款产品，也是我们所需要的。” “是什么？” “网络词典，他们叫《梅花双语词典》。” 周不器问：“就像《金山词霸》那种？” 程秉皓道：“对，不过金山词典涉及面比较多，除了英语之外，日语、韩语、西班牙语、葡萄牙语、俄罗斯语等等，比较全面。梅花词典则比较简单，只有英译汉和汉译英。” 这就很重要了。 覆盖面越广，安装包就越大，《金山词霸》有近200M的安装包。这就导致用户如果想使用金山词典，就必须下载这款软件。 这会使计算机变得臃肿，对一些低性能的电脑很不友好，很多人就不会使用。 如果仅仅是英译汉和汉译英……那就轻便多了， “梅花词典有多大安装包？” “不超过1M。” 周不器眯起了眼睛，“也就是说，梅花词典不需要额外的下载安装，可以直接集成在微点安全卫士的软件管家上了？” 程秉皓笑笑，“对，不过这是个小功能。主要还是浏览器，做的挺不错的。” 周不器道：“浏览器先不着急，让他们先做着，把产品做到完美，先在内部把漏洞都解决。另外把微点网盾集成到浏览器里。到了明年，再推出咱们的微点浏览器。不过，微点词典可以马上推出，大学生们还是很需要的。” “那就收购？” “嗯。” “我觉得收购案不会太轻松，至少得花几百万。” 花几百万收购一个由七八个年轻人组成的小工作室，价格看起来的确高了一点。 周不器一挥手，“让王浩阳去谈！这个案子，必须谈成！又想提升效率，又想稳定发展，不多花点钱怎么可能？” 三言两语，决定了一笔收购案。 很快，柳晴就把电话打过来了，“刚才在开会，有事吗？” “我这缺人，你帮帮忙。” “不是说了嘛，我最快要一个多月才能离职呢。我的辞职申请已经递交了，公司也同意了，我总要把手里最后一点工作处理完吧？弄一个烂摊子给老东家，我成什么人了？” “你急什么？我不是这个意思。” 柳晴奇怪的问：“那你要我帮什么？” 周不器道：“你不是高盛亚洲的投资部主管吗？你肯定参与过不少项目吧？” “一两百个吧。” “互联网方面的呢？” “四五十个吧，怎么了？” 周不器道：“我需要招一个能力强大，能够帮我掌控全局的高管。” 柳晴惊讶的问：“贺阳都不行？周不器，你要求也太高了吧？贺阳跟在我爸身边十几年，就像亲传弟子似的。” 周不器笑道：“贺阳当然没得挑，这才入职不到两个月，就把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条，这管理能力堪称惊艳，至少得了柳老总七八成的真传。” “那你什么意思？” “贺阳以前在联想，从事的是人力资源、管理培训、市场策划等方面的工作，在这几方面当然是出类拔萃。可到底没什么互联网公司的从业经验，在具体的业务处理上，有短板。” “你想招一个辅佐他的业务副总裁？” 周不器笑了笑，“对！就这意思！” 柳晴轻哼了一声，“你过分了吧？我现在是高盛的人，还没入职呢，就想压榨我了……嗯，行行，我回头研究下，我这还有事，不跟你说了，再见。” 电话里传来了“嘟嘟”的盲音。 周不器很满意的笑了笑。 感觉当初的美国之行，真是收效颇多啊！ 你是高盛的人？ 哼！ 更是我的人！ 第421章 引爆市场的定价 石婧琳过来，做了一番关于MP3的汇报。 她做了市场调查，在清华、北科、北理、民大、北师等十所大学里，随即选取了1000名学生，做了问卷调查。 其中，有32.6%的学生表示自己拥有MP3。有82.8%的学生表示，自己需要一款MP3。 主要作用就是学英语。 去互联网上下载英语原声，然后用MP3反复的听。 这个年代，大部分学校如果过不了英语4级，是拿不到毕业证的。而考英语4、6级，很关键的一点就是听力。 “我让人拿样品去给大学生们看了，他们说这款MP3内存够大，是满足需求的。很多同学的MP3中，下载了英语原声文件后，就存储不了太多的歌曲了。就很难做到劳逸结合。” “他们的估价是多少？” “超过800元。” “挺有眼光嘛！” “不过听说是校内网团购的调研团队后，很多人就笑着表态，说是相信咱们能把价格打下来，压低到500元起以下，普惠全国的大学。” “500元？” 周不器不以为然，摇了摇头。 石婧琳看出了他的意思，“你觉得500元高了？” 周不器道：“赚多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要人为的制造一场抢购风暴，让校内网团购再次成为大学校园，乃至全社会的焦点。就像去年的几场手机团购一样，很多社会人士，都要通过大学生来参与团购活动。这才是我们想要的营销效果。一定要让非大学生产生饥渴感，从而促进大学生的优越感。” 石婧琳撇撇嘴，“没觉得大学生有什么优越的。” 周不器气道：“这种话，以后不许说。有也得有，没有也得有！你这不是否决了校内网的存在意义吗？你这种观念传递下去，校内网就变成了行尸走肉。” 石婧琳更生气，“我是拿你当自己人，才随便嘟囔两句，你凶什么凶？在公司里，我哪次不是以你的思路为主？哪次不是把你那套上纲上线的理论阐述到极致？” 周不器摆了摆手，叹了口气，“这是校内网的价值观，是促进良性发展的动力。而且，这不仅仅是功利的宣传口号，也是咱们应该存有的一份社会心态。咱们国人，现在最缺的就是信心。你看美国的小孩，一个个都自信的不行，好像对一切都充满了斗志。国内的年轻人，做什么都患得患失，过低的社会容错率，也大大降低了国人的自信。连大学生都没有自信了，这个国家向前的动力又从何而来？把希望都放在海归身上吗？” 石婧琳眼神狐疑。 判断不准他这番话是真心实意，还是在彪炳自己的大格局。不过这不重要，哪怕是假的，他真的做了，而且做成功了，那就是真的，放个屁都是香的。 “价格嘛……”周不器沉吟，问道：“你关注行情了吧，我听说纽曼有一款MP3，价格低到199元？” “对。” “怎么回事？” “那是两年前的淘汰机型，内存才128M，中学生用来听听歌还行。对大学生来说，空间有点小了，用着不方便。” 周不器又问：“200元档位的一般都是什么机型？” 石婧琳道：“一般都是过去一两年的旧款，都是256M的。纽曼有一款售价299元，其他品牌基本都在200-400元之间。” “300元档位的也是256M？” “差不多吧，主流大品牌一般都是这样。其余的就是一些翻新机或者是杂牌机了，性能很差、质量没保证，也能做到512M的存储空间。” “很多吗？” “不多，正常情况下，主流品牌512M的机型，市场售价一般都要超过500元，个别国外品牌甚至会超过1000元。大部分的杂牌没质量保障的机型，可能会主打性价比，价格压低到500元以下。” 周不器皱起眉头，“花500多块钱，让大学生买一款MP3，太奢侈了吧？” 石婧琳想了一下，“我觉得应该是攀比心。” “哦？” “我不是要做MP3的市场调研嘛，就回了一趟宿舍，问了室友。我有个室友叫王彩绘，家庭条件挺好的，买了个最新款的索尼NW-A608，2GB闪存，花了2000多块钱。另一个室友黄莉莉家境不太好，本打算花200来块钱买一个杂牌的，受了刺激，就花600多块钱，买了一台爱国者。” 周不器点点头，叹了口气。 不由得想到了前世的种种。 男生还好，脸皮通常比较厚。尤其是女生，攀比性格外强。大一时还好，到了大二大三……那就疯了。攀比包包，攀比衣服，攀比手机，攀比化妆品，攀比男朋友……接着就诞生了裸条和有偿开房两个灰色大产业。 “风气不正啊！” “大环境就这样，你去过日本吗？” “没有。” “你去看看你知道了，那边的年轻女孩子，不化个精致的妆、不背个名牌包，都不好意思出门。” “哪来的钱？” 石婧琳鄙视的瞥他一眼，“你说呢？” 周不器气恼道：“你这什么眼神？我又没给她们花钱。” 石婧琳脸蛋微微一红，冷冷的道：“你不是喜欢让我叫你爸爸吗？就你这恶心样，去日本正好。” “别瞎说！” “本来就是，那边有一种交易叫找爸爸活，就是年轻女孩子给有钱人当女儿，陪爸爸聊天、出席酒会又或者……什么的，然后定期领取零花钱。你去了，说不定就女儿成群了。” “你别胡说八道！” 周不器气的一拍桌子，在办公室外的人看他们，还以为在吵架，“我那是……咳，我那是疼爱你，咱们是正儿八经的情侣，跟他们不一样，你别划等号。我对养成游戏没兴趣。你再污蔑我清白，小心我揍你！” 石婧琳鄙夷的说：“说不过了，就要揍人？家暴狂！”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行了，少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赶紧说正事！呃……你刚才说的索尼最新款的MP3，都什么价位？” “硬盘版的更贵，闪存版的便宜点。2GB的2199元，1GB的1999元，512M的1599元，这是A系列，主打中高端。” “大学生不需要中高端，团购还是要主打物美价廉。” “那你决定了吗？咱们的MP3怎么定价？” “要足够低！足够有诚意！要引爆市场！” “399？” “高了，要300块以下。” “299？” 石婧琳睁大眼眸有些不可思议。 2G的闪存空间的MP3，才卖这么点钱？ 周不器坚定的道：“就这么定了，299元！设备还在生产，估计4月末或者5月初就能开展团购了。校内网这边先炒作起来，把样品的图片、配置，以及视听感受都在论坛里发起来，先预热，让大学生们感受到校内网的诚意。” 石婧琳道：“每件MP3的成本就得150块，再算上折损呢？厂家能同意吗？” “老颜会同意的。” “这赚不了多少钱，依我看……不如就定价399元好了，这样的定价，也足够引爆市场了，也一定能短时间内抢购一空。” 周不器摇头拒绝，“你别老想着赚钱，我在做个试验，看能不能通过MP3这个小产品，打造一个新模式。做成了，就是一笔超级大生意。” “什么意思？” 石婧琳眉梢一挑，一脸惊奇。 周不器摆摆手，一脸淡然：“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先去把营销做好。我可告诉你，贺阳对你最近的工作表现有点不满，都提议让陈东当团购总监了，你得给我加把劲。尤其是化妆品团购，赶紧做起来。” 石婧琳不耐烦的说：“还用你说？以前是天气太冷，化妆品没法运输。现在天气变好了，当然得做化妆品了。赵姐都在南方找好货源了，正在质检。下个月，我连开三场化妆品团购，让你们这些臭男人看看！” …… 晚上八点多，周不器还没走。 跟贺阳、张一明等几个朋友网的负责人，开了一个业务会，确定了朋友网广告业务的执行策略。 以张一明的建议为主。 不过，和广告商的谈判，以及广告的择取工作，则由贺阳直接负责。他在联想就负责过市场业务，关系多而广，谈判能力也强。 具体的运作细节，周不器没参与，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不接都不行。 是柳老总。 周不器心头猛地一跳，心虚又害怕。 两人只见过一面，交情不算深。这样突然的打来电话，略显冒昧，一定是有比较重要的事。 “柳老总……”周不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放平。 柳老总质问道：“你见过柳晴了？” “嗯，在美国见过。” “她跟高盛递交辞职报告了。” “我知道。” 周不器心脏“砰砰砰”的乱跳。 感觉真是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玩人的……命短。 应该不会露馅吧？ 柳老总道：“她刚跟我通过电话，我是刚知道，她上周就把辞职报告递上去了。” 周不器深吸一口气，正色道：“柳老总，柳晴小姐读的是计算机专业，让她从事金融领域，着实有些屈才了。现在紫微星发展的很快，急需各种各样的人才。” “你别紧张，我没批评你的意思。” “那你是？” “柳晴跟我说，你想招一个副总裁，请她帮忙？” “对。”周不器大大方方的承认，他年轻，不丢人，“我刚创业没多久，主要经营的也是首都互联网的圈子，人脉关系很有限，想招人都很难。” 柳老总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下周五，我和几个老男人会有一场私人聚会。你要是有时间，可以过来一起喝喝茶、聊聊天。” 第422章 暖男恋爱了 收购凤凰工作室是一件小事，王浩阳亲自出面，谈了两次，收购价基本在300万-400万之间。 目前的规划是，世界之窗浏览器1.0版本正常更新，2.0版本延迟上线。先在内部精雕细琢，把产品做好，跟微点网盾的安全功能结合。然后，在2.0版本的时候就改名，正式以微点浏览器的的名字上线。 这件事，是周不器亲自拍板决定的。 贺阳就有点质疑，在内部高层会议上，忍不住问：“微点杀毒有自己的杀毒引擎，这是我们的核心技术。可为什么不能研发自己的浏览器内核？非要用IE的内核？” 程秉皓道：“这太复杂了。” “为什么？” “现在世界上，只有三款浏览器内核，分别是IE的内核，苹果的内核和火狐的内核。研发浏览器内核的难度……这么说吧，几乎跟研发一款操作系统没什么区别，进程调度、IO系统、存贮系统、文件系统、网络系统等等，非常复杂。” “可是……” 贺阳不太清楚这里面的复杂性，还想追问几句。 周不器摆摆手，打断了他，“紫微星是要追求核心技术，但也要量力而行。浏览器……比说紫微星了，把全国互联网的力量都集结起来，也很难做到。” 贺阳睁大眼睛：“这么夸张？” 程秉皓道：“做是能做出来，但做出来的效果，就差强人意了。那三大浏览器内核，都是高度优化的，性能极好。就好像足球联赛，英超、意甲、西甲能吸引全世界的目光。我们也能办起来中超，可观赏性差远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 他虽不懂技术，但因为后世国内出现过臭名昭着的“红芯”事件，所以对浏览器内核有过一些了解。 其中的复杂度与尖端性，真不是撸起袖子加油干就能做出来的。 现在，市面上有IE、苹果和火狐的三款浏览器内核。再过两年，谷歌和Opera也推出了自己的浏览器内核。 展开了一波激烈的市场竞争大战。 Opera率先战败，放弃了自己的内核，选择了谷歌的内核。再过一些年，连巨无霸的微软都扛不住了，放弃了自己的IE内核，也加入了谷歌阵营。 没办法，谷歌的内核就是好用，简洁、稳定、速度快、兼容性好、渲染效果好。 谷歌为了做浏览器，从全世界召集了1000名最顶尖的工程师，研发了整整三年时间，写出了2400多万行代码。然后又经过十年的打磨，才把谷歌浏览器做到极致，成为世界霸主。 这得花多少钱？ 1000名工程师，每人年薪25万美元，研发三年下来，光是工资就得七八十亿美元了。 再算上后续的一些推广、维护的相关费用，总支出要超过100亿美元。 然后，这是个开源产品。 免费向全世界的开发者开放。 这需要大魄力、大资金，以及大一批全球最顶尖的科研工程师共同努力才能做成。连微软都投子认负了，欧朋早早出局，火狐也迟早缴枪。最后的浏览器格局，只能是谷歌和苹果的二人转，前者通杀各大平台，后者在苹果生态系统生存。 就紫微星的这点实力，根本不可能做到。 程秉皓道：“现在的网站，绝大部分都是基于IE内核设计的，很多功能只能在IE内核的浏览器上使用。尤其是缺少维护的小站和企业、政府的官网。要想咱们的微点浏览器具有普及性，就必须使用IE内核。” 贺阳有些疑惑，“这岂不是说，咱们的微点浏览器，是模仿IE浏览器做出来的冒牌货？这也太影响形象了吧？” 程秉皓笑道：“差距还是很大的。浏览器内核，就相当汽车的发动机，这是最核心的零部件。可最后出品的汽车，到底是1000万的兰博基尼，还是100万的宾利，就要看各个汽车厂商的生产能力了。” “这也是一个很复杂的工程啊！” “对。” “那个凤凰工作室能行吗？世界之窗浏览器我专门下载使用了，效果不怎么样，不见得比IE浏览器好。” 周不器一挥手，说道：“微软是科技巨头，从技术的角度来看，咱们很难做到超越。但咱们有一个优点，就是更了解国人的使用习惯，以及更强大的产品生态。” 说到这里，就是他的强项了，两世为人的见多识广，让他有资格指手画脚的提构想：“举一个例子，比如在网页上看到了一个英文单词，不认识，就可以用右键框定。只要用户安装了微点安全卫士，就可以触发微点词典的功能，给出英译汉的解释。比如，在网上看到了一篇好文章或一小段精彩的语句，就可以右键直接转存到微点笔记中。” 沉默许久的季子安忽然开口，“功能太多，会影响简洁性，可以让用户自己去选择，咱们不必捆绑。”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应该的。要尽量的规避开用户的厌恶角度。” 季子安又道：“我觉得……不妨设计成两种类型。” “哦？” “一个叫微点浏览器，是极简版，追求最快速、最简洁的上网体验。一个叫微点安全浏览器，搭配上我们的微点网盾，保护上网安全，杜绝木马和钓鱼网站，保护网购环境。” 这一刻，贺阳颇有些感受。 忽然明白了周不器说过的，互联网公司都是由下至上的道理。越往下，越了解用户。至少季子安的提议，他从来就没想过。 王浩阳糗着脸道：“一款浏览器，设计成两个版本同时运营？这运营经费和维护费用，岂不是都要翻倍？” 程秉皓开玩笑说：“你是葛朗台吧？” 周不器笑道：“我觉得这个思路挺好的，那就这么定了吧。老王，凤凰工作室那边，你抓紧拿下。就挂靠在微点这边吧，子安，你负责协调一下产品生态的构建，尽可能的保证工作室的独立性，给他们足够的创意空间。秉皓，你负责提供一些技术指导，别让他们走错了方向。” 基本的调子，算是确定下来了。 会议结束后，季子安却留下了，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么了？” “那个求职节目，真让我去啊？” 周不器好笑道：“不是都说好了嘛，以后，你就是紫微星的形象代言人，所有的公开场合，都是你出面。” 季子安局促不安，“可是……” “有事就说。” “我看了节目嘉宾的邀请名单了，压力很大啊。” “什么意思？” 周不器有些奇怪。 季子安苦着脸道：“有搜狐的张朝洋、当当的李国清，奇虎的周红衣，SOHO的潘十亿，58同城的姚京波，巨人网络的史余柱，携程网的梁简章，都是赫赫有名的行业大佬啊。我跟他们坐在一起，不太合适吧？” 周不器不以为然，哼道：“有什么不合适的？那帮老男人，哪比得过你有人缘？你看吧，等节目播出后，那些人加在一起的节目效果，都比不过你。咦？你说谁？史余柱也来了？” “嗯，电视台邀请的，他同意了。” “这就奇怪了，他不是参加央视的《赢在中国》了吗？” “有需求吧。” “嗯？” 季子安道：“巨人网络今年不是要推出一款重金打造的游戏嘛，广告做的铺天盖地，叫《征服》。他估计是想多在电视台露露面，多吸引一些玩家。” 周不器点点头，“行，不管他们，做好自己就行了。记住你的人设，说话一定要亲切，要以暖男的形象俘获女观众的心……算了，你本色出演就行了，这就挺好。” 真别说，眼下这个时代，电视业在爆发最后的力量。 燕京台的一档求职类节目，邀请函一发出去，就收到了各方大佬的响应，积极参加。像李国清、张朝洋等人，是周不器从中牵头。 但更多的人，是电视台的吸引力。 在网络平台没有完全的搭建起来之前，电视台依旧是最大的传播媒体和广告平台。等过几年，网络发达了……再想把这么多商界大佬聚在一起拍一个娱乐节目，就不太可能了。 “对了，还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一声。” “什么事？” “我恋爱了。” 周不器哭笑不得，“恭喜啊！不是，老季，你跟我说这个干啥？发喜糖？” 季子安略显尴尬，“是杨璐璐。” “杨璐璐……这名字很熟悉啊……”周不器眉梢一挑，表情微变，“不会是朋友网的设计部经理吧？” 季子安道：“对，就是负责美工的那个。” “她比你大三四岁吧？合适吗？” “处的还行。” 周不器略作沉吟，说道：“你俩先低调恋爱，别声张。中高层的办公室恋爱在规则上是不允许的。如果真成了，以后再做安排。” 季子安轻轻点头，“其实我想，如果可能的话，可以让她去电子厂那边工作。MP3的样品我看了，设计的很平庸。璐璐的设计创意很惊艳，说不定能帮上忙。” 周不器好笑道：“这就给她安排晋升通道了？还真是暖男啊。这事先别急，电子厂那边还没谱呢。等真有眉目了，再安排过去。” 办公室恋情，很多公司是一刀切，严令禁止。 不过互联网公司大多数都是程序员，找对象很难，再禁止办公室恋爱，就更难脱单了。紫微星的要求是，中高层不准办公室恋爱。另外，财务部和人事部的员工，也不准办公室恋爱。 主要就中高层了解的公司信息比较多，相互一串通，就有可能描摹出一些公司机密。财务部和人事部都掌握着一些员工的基本信息，包括晋升考察名单、工资待遇、开除人员潜在目标等等。这要是外泄了，会对组织健康形成破坏。 以后成立监察部，也要禁止办公室恋爱。 第423章 化妆品大爆 进入4月份，喜事连连。 4月1号，美版“抢车位”顺利上线，首日便收获超过40万的玩家。 4月4号，UC优视的融资协议，正式达成。紫微星投资1000万元，持股55%；雷俊出资100万元，持股5%；俞永富出任董事长、CEO，持股20%；贺小鹏担任总裁，持股13%，梁杰出任技术总监，持股5%，其余团队成员，总计持股2%。 与此同时，UC优视的董事会形成，除了董事长俞永富外，还有四个董事，分别是季子安、雷俊、贺小鹏和梁杰。 4月5号，王浩阳传来好消息，以360万元的价格，收购了凤凰工作室。紫微星获得了世界之窗浏览器和梅花双语词典两款产品。 4月6号，筹备多时的重量级化妆品团购终于来了！ 只有两款产品。 一款是黛珂牛油果水乳套组，包括紫苏水和牛油果乳液。进货价115元，团购价399元。 一款是科颜氏高保湿水乳套组，也是一平保湿水，一瓶乳液，进货价95元，团购价329元。 周不器看过之后都傻了。 当即就把石婧琳叫过来了，吵了一番。 最终，以失败而告终。 事实证明，在不熟悉的领域，真的不要瞎指挥。 石婧琳说了一大堆道理，什么化妆品不是越贵越好，是分年龄段的。这两款产品，都适合年轻女性，前者来自日本，适合柔性皮肤，后者来自英国，适合干性皮肤。 市面上的化妆品种类太多了。 这两款都属于偏高档的化妆品，又是最实惠、最适合大学生的，必须强烈推荐。 为此，石婧琳专门找了校内网评选出的燕京校花——北电的端木崇惠，拍了一个介绍产品的小视频。详细解读了一番，然后演示、说明了使用方法。 大学的钱一共就那么多。 而且，少女的皮肤经不起糟践。 千万不能被不良商家、无良推销员给骗了，买了不适合的乳液和保湿水，损失了金钱，又破坏了皮肤。 这两款产品，都是石婧琳亲自挑选出来的，在国际上鼎鼎有名。 她的那个赵姐，就是在鹏城建立薇蜜网分公司，负责采购和市场调研的赵盈，花了足足两个月，才搞定了两个品牌。 “这价格也太高了！赚钱重要，可也不可能坑人啊！” “专柜价格更高！” 石婧琳寸步不让。 周不器很头疼，“咱们要考虑到全国大学生的口袋。” 石婧琳哼道：“你想多了，这是高端化妆品，能买得起的……根本不会在乎那三头二百的。再说了，我也想降价，人家厂家不允许，我有什么办法？强行降价，然后以后再也不合作了？我告诉你，这两款产品推出去了，只要用过了，80%的女大学生都得回购，你信不信？” “为什么不选国产的？” “我没用过国产的化妆品，怎么推荐？” 周不器哭笑不得，“拜托，你别用你的经济条件，来衡量全国的大学生好不好？” 石婧琳很烦躁的说：“行了，你根本不懂，等着收钱就得了。不会砸了你的团购招牌就是！” 当晚十点多钟。 石婧琳得意洋洋的来到了他的办公室，“怎么样？看到了吗？” 周不器正在看徐百卉发来的邮件，说明了婕妤传媒和燕京台的一系列合作。还有半个月，《奔跑吧，兄弟》就要开始录制了。 “看什么？” “成交额啊！笨蛋！” 石婧琳有些气恼。 “哦，我这有点忙。”周不器揉了揉疲惫的眼睛，看了下时间，“这么晚了，该下班了。走吧，咱们回家。” 石婧琳瞥他一眼，“你就不关注今天的团购成果？” 周不器一脸奇怪，“你这自告奋勇的……难道你那两款贵的离谱的化妆品，大卖了？” 石婧琳下颌微微扬起，一副傲娇的表情，难掩得意的说：“也就一般般，才卖出去了8万多套而已，成交额勉强超过3000万。” “开什么玩笑！” 周不器眼珠子睁得跟灯泡似的，愕然失声，难以置信。 见他震惊的好似见了鬼，石婧琳“扑哧”就笑了出来，前仰后合，歪着头说：“怎么样啊周大老板？我的水平还可以吧？” 周不器很认真的盯着她，“你说真的？” 石婧琳气道：“不信你就自己登陆后台看看！无聊！” 周不器是真不相信，果然登陆校内网后台，查看了相关数据。 这化妆品的利润太高了！ 简直比抢银行还赚钱。 卖出去8万多套乳液和保湿水套装，毛利岂不是在2000万左右？ 这也太夸张了！ 上个月做手机团购，做了半个月，最终获得的利润，也才2300多万。 卖一天化妆品，就等于卖半个月的手机了？ 进入后台，看了数据，周不器当场呆若木鸡。 黛珂牛油果水乳套组销售了6万5千多件，科颜氏高保湿水乳套组销售了1万7千多件，销售额……3153万元！ 鹅滴个神啊！ 石婧琳摇头晃脑的走过来，见他办公桌上有一盒没拆封的黄鹤楼，就拆开抽出一根，叼在嘴里，抬臀往办公桌上一坐，很有几分……瘪三的痞气。 “怎么样？服了没？” “你端庄点！” 周不器哼了一声，伸手就从她嘴里把香烟抢了过来，叼在自己嘴里，去摸火机。 然后，石婧琳就一把抢过了香烟，扔在了地上，不悦道：“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许抽烟！” 夜深了，公司员工都下班了。 所以两人的动作有点放肆。 周不器果断不抽烟了，胸口起伏的说：“琳琳，这化妆品生意……也太吓人了吧？” 石婧琳撇撇嘴，淡淡的道：“本姑娘早就跟你说过了，卖电子产品怎么能赚大钱？给小孩卖教育、给女人卖美丽、给老人卖健康，这才是赚大钱的法门。” “受教了！” 周不器也明白这个道理，可真正看到了成交数据，这份震动短时间还真没法缓和下来，像模像样的给她作揖。 石婧琳嘴角一勾，忍俊不禁道：“你少出洋相，化妆品和服装生意，是我成为团购总监的第一天就确定下来的战略。” “嗯，不过你刚才有一句话可说错了。” “什么呀？” “你可不是姑娘了。” 石婧琳不屑的说：“奇了怪了，我不是姑娘还是你们臭男人？” 周不器拉着长音，很认真的说：“少……妇。” 石婧琳差点气死，“滚！” …… 二人一起乘车回家。 周不器仍旧没从化妆品大卖的消息中回过神来，忍不住问：“琳琳，你觉得这次团购，能卖多少？” “黛珂牛油果水乳套组20万套，科颜氏高保湿水乳套组10万套。” “怎么算的？” “因为一共就这些货。” “你确定能都卖出去？” 石婧琳冷冷的哼了一声，“你还是不相信我？供不应求！供不应求懂不懂？厂家不愿意给咱们足量供货，怕影响专柜销售。150ml的保湿水，一般能用两三个月。每学期至少能卖两次。” 周不器感叹了一声，“大学生怎么都这么有钱了？” “这是高档化妆品啊，去哪里能花这么少的钱买到这么好的化妆品？省吃俭用、节衣缩食也得买啊，这里面有心理作用。” “我发现你这人有点……” “说啊？怎么不说了？” 周不器想说的是无奸不商，话到嘴边就不说了，捧起她的脸蛋，在她红唇上亲了一口，“你可真漂亮。” 石婧琳拿出纸巾递给他，一脸鄙视的模样，“擦擦口红，你恶不恶心？” 相比于温知夏和伍雨，她就自然许多了。 完全把车里当成了私人空间，不在乎前面的司机和保镖。 周不器点点头，擦着嘴，“这一下，贺阳应该没话说了。” 石婧琳冷哼了一声，“那还用说？你都不知道，今天他去我办公室时……还有王浩阳，他俩都跟三孙子似的，我都不搭理他们。” 周不器哈哈大笑。 这话可够损的。 不过还真是。 这次团购的大获成功，可以说是暂时解决了紫微星财务危机，也不需要赤字了。总账算下来，每月肯定还能盈利不少。 她就是财神爷啊！ 独立率队，带领团购开辟出了一块重要的收入领地，功劳不小。 “对了，我跟你说件事。” “什么？” “明天就是周末了，柳老总说让我去参加一个私人聚会，喝喝茶、聊聊天什么的。我听他口气，应该是什么组织。” 石婧琳并没觉得奇怪，“哦”了一声，“我知道，前几天跟我爸打电话还说了呢，应该是企业家俱乐部，这是最近最热门的事。” “企业家俱乐部？” “对，就是那些大企业家们在私下联络，想成立一个商业领袖组织，弘扬商业正气，推动企业家精神社会化等等。其实就是民营企业家们的一个组织，毕竟……你也知道，这些年民营企业家日子不太好过，总会受到各种各样的无端打击。也算是人多力量大吧。我爸也受邀请了，不过他没兴趣。” 周不器皱起眉头，沉默不语。 这种公开的组织，就算是民营组织，也一定有官方背景，经常要有各种会议、各种文件。组织成员那么多，很大程度上就是沦为形势。 他兴趣不大。 第424章 泰山 在首都做生意，圈子很重要。 周不器招揽柳晴，她能力很出众，只是一方面。她老爸是柳老总，也是很重要的原因。虽说双方都很自觉的避讳这一点，不想通过别的因素来影响雇员和雇主的关系。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爱，是深沉而又炽烈的。 柳老总是国内商界的第一把交椅，是教父一般的存在，进了他的圈子，未来的发展之路就会顺畅很多。 只不过，他迟迟没表态。 也不清楚今天晚上的老男人聚会，到底是个什么性质。 周不器对加入企业家俱乐部没什么兴趣。 这就是个官面化的民间组织，玩的基本都是形式主义。 白天，石婧琳组织的化妆品团购，依旧火爆。 午饭过后，整个楼层都能听到团购组那边传来的欢呼声，跟炸锅了似的。 打听一下，周不器也吓坏了。 那款团购价399元的黛珂牛油果水乳套组，整整20万套，全部售罄！ 消息一出，整个紫微星都轰动了。 这可是将近8000万的销售额！ 太夸张了。 跟造假似的。 女生们在美貌方面的购买力，真是超乎想象。 当然，也是源于产品太好。 这些年，国人出国旅游的风气开始起来，旅行团去日本……必去的地方就是药妆店。所过之处，如风卷残云，几乎除了货架子和售货小姐，全部搬空。 日本药妆名声太盛，也最适合国人的皮肤。 网上传的很热，引起了极大的推崇。 石婧琳直接强推日本的保湿水和乳液，可以说是顺应时势，不出国就可以使用到梦寐以求的化妆品了。 其实不止是这个年代了，放在十年二十年后，依旧是这种风气，韩日的化妆品就是好用，比迪奥、香奈儿这种欧美大品牌还受追捧。 周不器作为男人，这种感情还真是不太好理解。 他也喜欢索尼、佳能、松下的电子产品，可也就那么回事，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没什么大不了。可女孩子就不同了，不买一套日本药妆，似乎人生都不圆满了。 石婧琳还说了一个小插曲，说是北外的一个女生，一口气订购了200套。她立刻让人联系这个女生，询问是否拍错。得到的回复是没拍错，她是帮同学、亲戚、朋友们拍的。 后来经过一番沟通，决定每人限购20套，要把机会留给更多的人，不好让一个人都包圆了。 下午离开公司时，周不器就看到石婧琳正在王浩阳的办公室，在据理力争着什么。 不用说，肯定是要钱。 要财务给薇蜜网批款子，加速这个新业务的发展。 现在有钱了，立功了，底气也足了。 周不器对具体的财务细节从不干涉。这笔款子能不能争取到，就要看她自己的能力了，这种事情上，吹枕头风也没用。 而且，石婧琳性格要强，她才不会为了公司的事吹枕头风。 下午五点多，周不器就去到了联想控股那边，电话通报。 柳老总便装出现，直接上了他的车。 “这车不错啊？” “我爸送我的。” “你爸也是做生意的？”柳老总有些惊讶，因为这辆迈巴赫价值得大几百万。 周不器坦言道：“我家以前在东北做外贸生意的，后来分家了，我和我爸就来京了。我爸现在是缘味奶茶的董事长。” 柳老总夸赞，“难怪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大作为，家门熏陶啊。” 周不器谦虚的笑了笑，“柳老总，咱们去哪？” “你吃饭了吗？” “没有。” “嗯，去长安俱乐部。” 嗬！ 果然是大气派。 那地方，要是没人带，周不器都进不去。 在路上，柳老总很随意的问道：“贺阳在你那做的怎么样？” “很好啊，简直是我的救世主。要是没有他帮我规划秩序、梳理业务、协调组织架构，紫微星还一盘散沙呢。” “嗯，他在企业的组织管理方面，能力出众。” “您老一手调教出来的，肯定出众。” 周不器顺势就送上了马屁。 柳老总道：“不过，他的强项是组织架构、管理培训、人力资源、行政等务虚的工作。三年前，我有意培养他去做实务，让他在联想做市场，成绩比较平淡。所以我退休后，并没有给他过高提拔。” 这算是企业机密了。 放在以前，柳老总是不可能跟周不器说的。 招揽了柳晴大小姐，果然很有收获啊！ 周不器马上虚心求教，“这是他离开联想的原因吗？” 柳老总坦言道：“他已经是高级副总裁了，在小杨之后。不过，我没给他执行董事的头衔。” 小杨，就是联想的接班人杨元清了。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我在联想二十多年，重点培养的人一共有三个，小孙、小杨和小贺。小孙你应该知道，很早就离开联想，现在融创地产做的很不错。他心有大志，联想如果交给他，说不定能登上更高的台阶。小杨嘛……偏保守，守城应该是没问题的。” “贺阳呢？” “他还年轻，我的意思是让他再等十年，再看看。他有点着急。” “嗯，他才三十四吧，这样的年纪执掌联想帝国，的确太不妥当了。” 心中叹了口气。 感觉柳老总选错了接班人。接力棒交给杨总后，联想的口碑、效益双双暴跌。到了09年，更是令人震惊的亏损了2亿多。 这可是世界第一大PC厂商啊。 没办法，柳老总火线复出，很快又把联想拯救回来。完成救火工作后，又把接力棒交给了杨总。然后……杨总又来了一**的迷之操作，让联想这样的改革开放标志性企业，都被恒指踢除了。 逼的柳老总七十多岁高龄了，还得频繁出面给徒弟站台。 如果当年小孙没那么心急的宫变造反，没有师徒反目，以孙总的大魄力，他要是执掌了联想，企业转型、产业升级，说不定真能打造成中国的IBM。 周不器点点头，轻声道：“嗯，我也看出来了，贺阳在具体的业务方面，不是那么太擅长。所以我让柳晴帮忙，再招一个高级副总裁辅佐他。” 柳老总指点了一句，“做企业，尤其是大企业，最重要的就是用人。要尽可能多的内部挖掘、内部培养。空降这种事，越少越好。” 这谆谆教导的样子，就像老泰山。 周不器挠了挠头，有些为难。 他也想内部提拔，可怎么提拔？ 有资格晋升集团副总裁的，也就是季子安、张一明、郭鹏飞三人，都太年轻了，差那么点意思。 归根结底，还是公司的成立时间太短了。 创始人们还没成长起来。 谷歌都创办六七年了，俩创始人不也在观政学习吗？ 到了长安街，进了长安俱乐部。 金碧辉煌，宛若宫廷。 陈设古香古气，都是正儿八经的古董。这种地方，一般都是高官和大商人们应酬的场所。 总经理亲自来迎接，引着去了电梯，上了四楼。 包场了。 周不器算是见了大世面。 在这样的场合包了一整整一层，真不是有钱就能办到的。 先去茶室。 没有美女茶艺师，四个老男人在亲自动手泡茶。 周不器认识其中的两个，教育产业的俞敏红，娱乐行业的华易老板王小军。 另外的两个年纪很大，并不认识。 “就你们几个？” 柳老总一出现，大家都纷纷起身。 俞敏红笑着说：“他们一会儿就到。老村长说有点事，可能要晚点，让咱们先吃。小周，你怎么来了？” 周不器姿态很低，跟每一个人都点头致意，然后笑着说：“柳老总带我见见世面……” 本想自我介绍呢，柳老总就把话接过去了，“小周，周不器，都听说过吧？做互联网的，朋友网和校内网都是他的。” 然后，就是一番很客套的寒暄。 那两个年纪大的商人，一个是泛海集团的卢老总，一个是京海集团的王老总。 坐下后，俞敏红像个秘书似的倒茶，柳老总很随意的说：“我认识小周也挺长时间，他是个了不起的年轻人。他做的那个分布式数据库……据说研发投入至少得5个亿，他是倾家荡产的搞研发，就是为了填补国家在这一领域的空白。一个年轻人有这样的觉悟，很了不起啊！” 大家一听，马上都理解了。 卢老总一拍大腿，笑着说：“小周，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抽空就陪我们这几个老家伙聊聊天？我们也学学你们年轻人的思维方式。老喽，跟不上时代了。看你现在的样子，我就想到了八十年代刚开放那会儿。” 周不器毫不迟疑：“好啊，我也想跟前辈们多学一些人生经验呢。” 这个时候，他已经明白了。 这根本不是什么企业家俱乐部那个形式主义的组织，而是一个真正的私人聚会似的潜藏在水底的掌控着庞大资源的民间商业组织——泰山会。 王小军眉梢一挑，有点患得患失，试探着说：“咱们不是说好了嘛，这两年的名额，向互联网企业开放。” 俞敏红笑道：“紫微星不就是做互联网的吗？” 他跟周不器是老朋友了，关系比较不错，肯定会帮忙，给他解释说：“泰山会的入会标准很严苛……当然，你肯定够资格。不过，每年只能吸纳一个新成员。去年，是百度的老李，今年……之前有人提议过，是想吸纳阿里的老马。不过你是京圈的，你更适合！” 第425章 王老板寻找的救世主 今年如果吸纳了周不器，那阿里的马老板，就得轮到明年了。 王小军心中不是滋味。 他还等着马老板入局，然后套套近乎，让马老板帮帮忙，一解华易的危局呢。 现在的华易，日子很不好过。 几近破产。 去年，经纪人“花姐”带着华易的数百艺人出走，去了橙天，直接掏空了整个华谊的艺人体系。去年出品的两部电影，《短信一月追》和《情癫大圣》纷纷亏本。 尤其是后者，邀请来了一大批的港台明星，斥资上亿打造的魔幻喜剧大片，票房才收获了几千万。超越《无极》，成为去年第一大烂片。 今年被寄予厚望的，则是冯裤子的《夜宴》了。 《卧虎藏龙》、《英雄》、《十面埋伏》、《无极》这种武侠类型片在海外市场的热卖，让华易也蠢蠢欲动。 斥巨资请来了国际章，企图心很大，也想去外国赚大钱！ 现在，电影还没上映。 可是外国已经凉了。 人家根本不买账。 去年的《无极》已经证明，这个类型的片子，在海外已经不再受宠。 买账的，也是看着国际章的几分薄面，给出一个最低的买断价，还不如贾科长的文艺片的买断价高。 这导致华易几乎陷入了死局。 雪上加霜的是，投资人也看不下去了。认为玩电影就是扯杰宝蛋，投资娱乐圈，就是扯犊子！有一个大投资人周师兴已经发出通牒了，要求王小军给一个说法。 要么，出资买断他持有的华易股份。 要么，撤资离开！ 老子不玩了！ 一般人可能还没事，可这周师兴背景很硬，有半官方背景。人家玩那套是横的不讲理的，民企商人别想坑他钱。 王小军已经疯了。 为了让公司正常运营下去，他都把房产抵押出去了。这要是让周师兴撤资离开，那华易账面上也得被掏空。 彻底凉凉。 解决的办法，只能是找人接盘，买下他手中的那10.7%的股份。 当然，这也是个机会。 如果能找到一个对娱乐圈有浓厚兴趣的大老板，说不定华易还能因祸得福，走上新的赛道。 最近，有关部门牵头，要成立企业家俱乐部，阿里巴巴已经在燕京开了分公司，马老板有意进入京圈。 这段时间，泰山会内部几个人已经多次碰面了。 对企业家俱乐部的设计、构想、发展等等，先在内部做一个简单的安排，并把马老板吸纳进来。 王小军一听，当即就动心了。 马老板？ 那不就是梦寐以求的那个人吗？ 是真正的有钱人、大老板！ 更重要的是，他对娱乐圈充满了兴趣，这在业内都传开了。拍《笑傲江湖》的时候，老马主动去试镜，想扮演风清扬；拍《天下无贼》的时候，淘宝出资赞助过这部电影；拍《天龙八部》的时候，老马又凑上去了，想演扫地僧。 这简直就是为华易量身定做的大老板啊！ 王小军感觉拨云见日，看到了事业的曙光。他顶着国内娱乐圈第一人的光环加入泰山会，可真实的实力，跟其他成员相比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这年头的娱乐圈，真是太难混了，尤其是拍电影，想赚钱太难了。 而那些老头子们，对娱乐圈一点兴趣都没有，让他们接盘，基本不可能。 如果能傍上马老板的大腿，那才是前景光明。 然后……就遭遇了当头棒喝。 柳老总带了一个年轻人过来，叫周不器，一个在校大学生。 赞不绝口不说，还想把今年的名额，交给他。 按照泰山会的规矩，必须所有成员都同意了，新成员才能入会。可是，周不器是柳老总亲自提点的年轻人，又盖了高帽，谁敢反对？ 别看柳老总平时笑呵呵的样子，可真正是不怒自威。 他是泰山会的会长。 是这个全国最神秘、最顶级的富豪圈子的控制者。 尤其俞敏红的一句“京圈”，几乎就定了性。 全国私人性质的商会组织不少，都带有明显的地域特点。泰山会表面上说是面向全国的企业家，实际上，就是以京圈为主、外地为辅。 会长是柳老总，理事长是段村长，都是京圈定海神针一般的人物。 周不器没接触过这么高层次的商业圈子，自然不知道内情，可听说自己把马老板的名额抢了，多少还是……很兴奋的。 这是认可感啊！ 千金不易！ 去年，老马召开西湖论剑，邀请了一批互联网精英，却没有他。这次，自己算是用实力赢得了大佬们的尊重。 这也就是过了半年多的时间吧？ 周不器心中颇为自豪，觉得自己的成长，还是很快很猛很瞩目的，至少跟老马有了平起平坐的资格。 坐下喝茶了，基本上就算定了。 等5月份了，泰山会所有成员都聚齐了，再走个形式，投票表决，周不器就算正式成为这个组织的一员了。 卢老总笑着说：“现在的泰山会，跟以前不一样，企业家俱乐部都要成立了，泰山会就不需要承担那样的功能了，是单纯的企业家私人交流的圈子。不过有个规矩，不准记录、不能录音。这里说过的话，不能传出去。传出去了，也不会认。” 俞敏红补充了一句：“还有，不能缺席。不管什么原因，只要缺席了，就得交20万元的罚款。” 这就是典型的柳老总式管理思维了，周不器笑道：“一定的，我主要的工作地点就在首都，尽可能的多参与，多取经。不过……” 他顿了一下，试探着问：“卢老总，听你的口气，泰山会和企业家俱乐部，还有什么关系？方便说吗？” 卢老总好笑道：“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在这里，任何话题都可以聊，别外传就行了。老柳，要不你来说说？” 柳老总摆摆手，“你说吧。” 卢老总有点秃顶，却很爱说话，就快速的说道：“当年，国家科委牵头在中关村成立了一个企业家讨论小组，就是想搭建一个相互交流的平台。老柳、老陈，还有村长，都是第一批进来的。后来人就越来越多，一半的人都是来自政府、媒体和学者。当时叫泰山产业研究会。内部还有一个刊物，叫《泰山通讯》，算是内刊，有一些经济上的超前理论和政治主张。当时我们的秘书长老华是体制里的人，有他主导，也出不了事。去年，老华死了。” 茶室里的气氛，好像一下就冰冷下来。 柳老总叹了口气，“老华跟泰山会，算是生死之交，挡了不少事。他没之后，内刊就没法办了。” 卢老总道：“对，从去年开始，泰山产业研究会就改名为泰山会。由一个官方的企业家俱乐部的组织，变成了真正的私人交流的商务圈子。清理掉了大部分不相干的人，就剩下十几个企业家的老家伙了。” 周不器听懂了，“所以说，泰山会下沉到水底下了，官方才会牵头成立一个企业家俱乐部作为替代品？” “基本是这意思，不过这个企业家俱乐部，肯定要更加正规化的运营。” 卢老总的表情有些冷淡。 对真正的大商人来说，都恨不得离官方远一点。 干扰的越少，办的越好。 凡是走关系做起来的民营企业，往往很难做大。真正做大的民营企业，走的都是市场路线，而不是市长路线。 周不器点了点头，算是对这个商业组织，有了一个全局性的认识。 “对了，你们刚才说的村长是谁啊？” “你不知道？” 周不器摇摇头，真不知道。 柳老总好笑道：“二十年前的外号了，当时小周还没出生呢！他能知道什么？” 周不器一奇，“外号？” 另一个王老总高深莫测的说：“‘响当当的大名呢，中关村的‘村长’，你说厉不厉害？” “啊？” 周不器惊了个呆，然后目光看向了柳老总，“‘村长’不是您老？” 柳老总摆摆手，“人家的四通集团93年就赴港上市了，比联想早了一年呢。” “四通集团……” 周不器听说过，不过都是老派的公司了，这些年来发展的很不好。靠着脑白金，算是回了波血。 国内企业的生命周期，一般只有5-8年。 像联想这样，从八十年代活到今天，并且越做越大开始国际化运营的企业，全国也就两家，另一家是华为。 不过华为在南方，可以安安心心的发展，应付的局面比较简单。 联想在首都，关系就复杂多了。很多领导家亲戚在国外留学或者生活，都要在联想“工作”，然后领取一份不菲的收入。 王老板道：“四通集团的段勇吉段老总，也是泰山会的理事长，不过我们都叫他老段或者老村长。” 这时，柳老总注意到了少言寡语的王小军，他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失落。 柳老总多精明的人啊，马上就明白了什么，指了指周不器，笑着说：“小军，你俩还是同行呢。” “同行？”王小军愣了一下，“周总不是做互联网的吗？” 俞敏红道：“岂止是互联网？这小子心大着呢，最近跟燕京台合作，要做一档求职类的娱乐节目，还想邀请我去。我哪有那时间啊？就安排了一个副总过去。” 王小军难以置信，“周总还做电视节目？” 周不器很坦然，既然是一个圈里的朋友了，也没必要避讳什么，笑着说：“我和朋友做了一个娱乐公司，叫婕妤传媒。跟燕京台有合作……哦对了，还投资了一部电影呢，叫《疯狂的石头》，今年夏天就能上映。到时候，还希望王总带着华易的明星去助阵呢。” “婕妤传媒是你的！” 王小军好像中了彩票，猛地站起来了，眼光灼灼，热切期待，好似见到了救世主。 第426章 接盘 没一会儿，又来了几个人。 科海的陈老总，远大的张老总，信远的林老总，万通的冯轮，百度的李彦红以及巨人网络的史余柱。 晚上六点，正式开席。 周不器是小辈的，坐在末席。 身边同样都是小辈的，左边是史余柱，右边是王小军。 “老段有事，咱们就不管了，先吃吧。” 柳老总坐在正位上，率先拿起了筷子。 大家都安安静静的。 偶尔有交谈的，也是窃窃私语。 因为大家都知道，这次泰山会内部的小聚会，是要商议大事。 果然，接下来那群老派企业家就纷纷表态了。 是关于即将成立的企业家俱乐部。 口气有点大。 颇有几分跟政府据理力争的意思，要把这个组织办好办强，不能太唯唯诺诺，不能唯命是从，还是要以民营企业家的自我平台而打造。 那架势，就好像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再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在座的各位，都算是改革开放的功臣元老，是民营企业家中的典型代表，是改革先锋。他们肯定不希望改着改着，又改回去了。 要在这个新组织里，尽可能的维护民营企业家群体的利益，为这个群体发声。 而且，他们有底气。 这个企业家俱乐部的会长是谁？ 只能是柳老总，只有他有这个威望。 官方想用他笼络这个群体，肯定也会适当的妥协。 这样的大事，周不器没资格参与，别说他了，身边的这几位，都没什么资格参与，包括俞敏红、李彦红。 肯定是前辈们做决定，小辈们摇旗呐喊表示支持就够了。 史余柱坐在周不器身边，忍不住小声说：“小周，你那个求职节目，我可是答应参加了。” “谢谢。” “这里大佬这么多，一会儿谈完正事，你可以都邀请一遍嘛。” 周不器好笑道：“算了吧，他们都是前辈，我可没那面皮。” 史余柱道：“怕什么？央视的《赢在中国》知道吧，他们几个，基本都是评委嘉宾。” 周不器道：“央视的那是严肃的商业节目，参与那种节目不掉档次。我们做的是娱乐节目，完全没有可比性。” 潜台词就是，一般就只有骚包和年轻一代才会参加。 另一边的王小军忽然开口，说道：“周总，你们和燕京台合作的节目，已经定了吗？” 周不器诚实的说：“那档户外竞技真人秀节目已经定了，这个月就会录制了。求职类的节目也通过审核了，制片团队正在筹划。” “现在还有机会吗？” “嗯？” “华易很有兴趣和婕妤传媒合作。” 周不器笑道：“好啊，华易是娱乐业的老前辈，婕妤传媒求之不得呢。回头我就问问婕妤传媒徐总的意思，应该问题不大。” 把蛋糕给华易分出去一块，婕妤传媒的收益肯定会变少。 不过，徐百卉要做娱乐圈女王。 要帮她实现这个志向，就一定少不了华易的帮助。适当的分享利益，才能结交到更多的朋友。 没想到，王小军却叹了口气，“还是算了吧，华易现在资金……哎，不说了！” “怎么？遇到困难了？” 周不器觉得他的表演很拙劣，忍着笑，故作惊讶的样子。 王小军苦恼的说：“华易现在，难啊！” “不能吧？华易是大公司啊，国内娱乐圈民营企业的第一巨头吧？” “第一巨头又如何？这个圈子，根本赚不到大钱。尤其是风险太大，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满盘皆输。华易现在都要破产了。” “怎么说？” “去年，华易内讧，最顶流的那群艺人都被王菁花带走了。上映了两部电影，也没什么票房。今年的《夜宴》也……” 王小军絮絮叨叨，把这两年华易的困境说了一遍。 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华易也算是娱乐圈巨头了，可根本没赚到钱，一直亏损。要不是广告业务做的很好，可以拆东墙补西墙的弥补电影、电视剧业务，说不定早就撑不下去了。 周不器道：“我觉得这属于口红效应。这些年，咱们加入WTO，国家经济发展的太猛了，蒸蒸日上。娱乐产业没钱赚不奇怪。等过些年，我国的经济增速放缓，超负荷的产能和过度增发的货币，说不定就会产生一些经济问题。那时候，娱乐产业的春天就到了。” 口红效应，就是指当经济萧条的时候，口红的销量就会骤然上升。 这是社会心理学现象。 口红属于廉价又奢侈的非必要之物，当经济不好的时候，可以对老百姓产生“安慰”作用。 类比下来就是，电影、电视剧这类的娱乐产品，也都有安慰性质。经济好的时候，老百姓不需要安慰，大家高高兴兴把钱赚。经济不好的时候，就需要通过娱乐节目做心理安抚了。 社会现状就是，等08年经济危机爆发，国家推行4万亿刺激计划……造成了一系列的经济后遗症。 从那以后，国内的娱乐业进入井喷期，连互联网巨头们也纷纷抢占娱乐赛道。 王小军叹了口气，愁眉苦脸的说：“就怕华易的冬天，过不去啊！” “怎么呢？” “有投资人要撤资呢！” “撤资？” “嗯，他六年前投资华易50万，结果这么多年下来，一分钱分红都没赚到。今年《夜宴》的形势很不乐观，这笔投资估计又要打了水漂，算是彻底失望了。” 周不器很奇怪，“华易连50万都拿不出来？” “难！” 王小军有苦难言。 他把房产都拿给银行贷款了，账上的钱还要给员工发工资呢。今年能不能活，就看《夜宴》亏损多少了。 周不器忽然想到了什么。 前世，马老板入股华易，据说赚了几百倍，一度还引发了不小的争议。而且，他是以个人名义入股，跟阿里巴巴无关。可见华易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你想怎么办？” 周不器不动声色。 王小军试探性的瞥他一眼，“最好能引入新的对娱乐业有志向的股东，如果《夜宴》真的颗粒无收，公司撑不下去了，我希望新股东能注资，帮助华易渡过难关。实不相瞒，我一直在寻找这样一个人。有的人对娱乐业有兴趣，可基本都是煤老板，没什么信誉保证；有的人有信誉，像咱们泰山会的成员，可又对娱乐业没兴趣了。” “还真是。”周不器点了点头，“引入新的股东，这对公司来说是大事，可不能马虎。” 王小军咬咬牙，说道：“周总，你有兴趣入股华易吗？” 兴趣肯定没得说，周不器都和朋友成立了一个娱乐公司，叫婕妤传媒。投拍了电影不说，还跟燕京台合作了两档综艺节目。 人品、信誉就更没得说了，泰山会就是最大的保证。 周不器表情平淡，“怎么操作？” 王小军快速的说：“从另一个投资人手里把他的股份接收过来，然后……” “价格呢？” 周不器打断了他。 王小军道：“他只想拿回自己的钱，所以他当年花了多少钱，你也花多少钱就行。” “有多少？” “最开始是15%的股份，后来稀释了一些，现在变成了10.7%。” “少了点。” 周不器不太满意的样子。 王小军是个有大魄力的人，当年拍《天下无贼》，就是把全部身家都压上了，房产、豪车、名画和黄金首饰都抵押了出去。 他当然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让交易受挫，当即表态：“没关系，我个人再拿出1.3%的股份，以相同的价格转给你。” 周不器还不满意，“我觉得最开始的那个15%，是个不错的份额。” 王小军皱皱眉，怀疑的看他一眼。 周不器笑道：“王总，我刚刚加入泰山会，初来乍到，肯定会把第一次会内合作，办的漂漂亮亮，你大可放心。” 王小军扶了下眼镜，笑道：“股份的事，可以慢慢谈。这么大笔股份转让，肯定得股东们按比例配额，我自己也出不起。” “可以。” “周总，入股了华易后，我们可以给你一个董事名额。” “好。” “不过我们还需要一个额外的补充协议。” “说。” 王小军道：“刚刚也说了，华易现在的资金周转很困难。《夜宴》上映后，如果内地票房没能破亿，华易就会财务告急。” 周不器瞥他一眼，“需要我怎么做？” 王小军道：“以股东的身份对公司借款或者注资，帮助华易活下去。这一点，需要在股权转让合同上体现出来。” 周不器不由得失笑，连连摇头。 堂堂的华易兄弟，竟然惨到了这个份上。 这做生意啊，还真不能只看到老板们在人前的光鲜一面。 “有问题吗？”王小军有点惊讶。 周不器道：“华易是你们兄弟控股啊，一旦大股东增资，我的股份岂不是要严重缩水？” 王小军吓了一跳，“周总，我总不至于坑你吧？华易现在的资本只有500万，扩股增资肯定会有，但股份比例肯定会保持不变。对周总来说，几百万只是小意思吧？” 这些年，华易一直靠着华易广告借钱度日，借款额已经达到几千万了。假如大股东强行通过“债转股”，周不器就算拿到了15%的股份，也能瞬间稀释到1.5%。 周不器摆摆手，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都是一个商会里的朋友，我当然相信你。我的意思是……何不一次性的解决华易的财务危机？这是我对合作的诚意。” 第427章 兄弟互助会 正常的商业逻辑，肯定是先等等。 万一《夜宴》彻底失败，败的华易精气神都不再了，真的要破产了这么办？ 等到电影上映，考察过华易的具体表现后，然后再决定是否真正的开启股东增资方案。引进大富豪股东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顺利的推广增资方案吗？ 增资了，华易才有更多的钱能运作接下来的电影项目。 在周不器这里，就不成问题了。 不需要考察期。 直接就可以上！ 《夜宴》是很烂，但有国际章和葛大爷镇场，内地票房过亿还是很轻松的。华易的前景很光明。 既然这样，不如就提前把钱送过去。 既能表示诚意，也能拿到更多的好处。 “周总，你是说……” 王小军有点激动，脸色涨红，声调不由得就提高了几分。 然后，就把柳老总、卢老总、陈老总、王老总他们聊企业家俱乐部的大事给打断了。 陈老总目光随和的看过来，笑道：“小周，小王，有什么好事，跟大家分享一下？” 王小军有些尴尬。 可泰山会，本来就是一个彼此分享、彼此学习、彼此帮助的私人商圈组织，就深吸了口气，把刚刚和周不器的交谈简单说了一遍。 然后，大家看向周不器的眼光，就都锐利灼热起来。 这小子，这么果断？ 这么坚决？ 这算是送上来的投名状吗？ 泰山会内部最根本的宗旨，就是相互帮助、相互扶持，也叫“兄弟互助会”。国内几十年的民企大动作，背后基本都少不了泰山会的影子。 最着名的就是拯救史余柱，“村长”帮忙，让他靠脑白金翻身。 除此之外，四通集团困局，史余柱投桃报李，把脑白金送给了四通，并亲自出任CEO，化解危局； 泛海集团拿地过度，消化不良，资金周转不开，卢老总陷入困境，柳老总出手帮忙； 因为三聚氰胺事件，国产牛奶行业陷入冰河期，蒙牛几近破产，眼看着整个行业就要被国外统治了，也是柳老总出面救市； 09年联想危局，泛海出资帮忙，解决了联想内部最头疼的股权问题； 为了推动万达的股份改造上市，泛海出资25亿帮忙；又比如新东方被浑水做空，股价暴跌，柳老总喊人出钱，拉升股价；乐视悲剧，孙红斌接盘；万达悲剧，孙红斌接盘…… 雨润集团、民生银行、九芝堂、中信股份、银泰商业、汇源果汁等名企在遭遇挫折时，背后都有柳老总、段村长、卢老总几人的影子。 唯一的难题是，这伙老家伙们，对娱乐圈毫无兴趣。 相对传统与保守的思维，对这个行业很排斥。 都不愿意伸手。 华易的危局都大半年了，也没人表态愿意帮忙。 前世的华易危局，是阿里马老板加入泰山会后，帮忙解决的。 这一世，看样子是轮到了周老板。 柳老总脸色红润，心情不错。 周不器是他带进来的，刚入局，就帮会里的兄弟解决了难题，这让他这个推荐者也面上有光。 “小周，你打算怎么做？” “华易是拍电影的，可投资电影……见效慢，风险大，资金回笼周期长。周转不好，经常会出现资金问题。如果一家企业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资金周转上了，还怎么扩大规模的发展？” “你的意思是……” “一次性解决！” 周不器有点紧张，也有点小骄傲。 饭桌旁，这么多商界前辈都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有赞叹、有惊讶，有欣赏、有感慨，这种感觉很不错。 这就是自己地位变化的外在表现啊。 “等我接手股份后，就直接启动股东增资方案。解决掉华易的债务问题。然后，婕妤传媒会对华易进行一笔不低于1000万元的融资，形成深度的战略合作关系。” 当然，这背后也有猫腻。 大家都是聪明人，都很明白。 股东增资，肯定有人同意，有人不同意。 同意的，可以掏钱保持股份不缩水；不同意的……股份就会大幅度的被稀释。稀释出来的份额，由王家兄弟、周不器和婕妤传媒瓜分。 王家兄弟没损失。 他俩是100%持有华易广告，直接债转股，一分钱都不用出。 损失的是那些不明内情，对华易未来看不清楚，然后不肯继续注资的其他股东们……等婕妤传媒注资后才能反应过来。 那时候已经晚了。 王小军是个狠人，既然抱上了新大腿，对以前那些几万、几十万入股的小股东们，自然就看不上了。 卢老总不太了解周不器这个年轻人，不由得惊讶，关心道：“小周，可别意气用事。帮忙是帮忙，可别把自己搞垮了，别影响了自己的资金链。” 李彦红笑道：“卢老总，这你就别担心了，这小子的身家，不比您老差多少！” “啊？” 卢老总大惊，似乎难以置信。 李彦红道：“1月份的时候我不是说过嘛，百度受到了谷歌的威胁，要求回购股票。当时，我去华尔街找了不少人，都没什么机构愿意帮忙。” 卢老总记起来了，就更惊讶了，“对，后来你说有人帮忙了。小李，你说的那个人，不会……不会……” 李彦红指了指周不器，“对，就是他！一共花了2.67亿，从谷歌手里把百度的股票接了过去。” “嘶！” 刚知道内情的前辈们，纷纷倒抽凉气，面色惊异。 不敢相信啊，这个年轻像他们孙子似的小孩儿，能一次性的拿出这么大一笔钱帮朋友解决危机？ 可了不得啊！ 尤其是王小军，看向他的眼神就更热切了，好像看见了华易兄弟变成了华纳兄弟。 周不器笑了笑，谦虚的说：“也是看好百度的潜力，算是一笔投资。” 卢老总不以为然的一挥手，正色道：“投资是投资，帮忙是帮忙，这是两码事。” 陈老总深以为然，笑道：“帮忙赚了钱，不是应该的吗？嗯……这样，按照咱们的规矩，新成员的加入，需要有两人推荐。小周不错，我挺看好。老柳是推荐人，我也算一个！” …… 宴会过后，三五成伙。 王小军自然是和周不器坐在一起，继续聊两人的娱乐产业。 就现在这个环境来说，拍电影真是不赚钱。 要说赚钱，还是得看电视剧。 不过，电视剧的水比电影的水深多了，一般人真玩不转。电影是观众花钱买票，电影拍的好，赚的就多，还算是有规律可循。 电视剧则不同了。 主要是由电视台采购，电视台有绝对的主导权。所以，为了能把电视剧卖出去，制片商们都要安排女明星们去陪采购领导喝酒，谈一个好价钱。 这风气很不好。 据说，已经引起了总局领导的重视，要求各大电视台的采购领导，不准是男性，只能是女人！ 周不器听了差点没吐了。 把男人换成女人，风气就能改过来了？ 以前是男领导，要女明星陪酒，以后换成女领导，就得是小帅哥陪酒了。一个个漂亮的跟鸭似的男孩子纷纷上位，很多时候就是源自政策导向。 “随着市场化的运作，地方台的实力会越来越强。婕妤传媒会和燕京台形成长期的战略合作关系。” “嗯，我觉得这个方向可行。华易也在拍电视剧，到时候，希望周总能牵头。” “当然。” 周不器笑了笑。 前世，帮忙华易的是马老板，而马老板又是浙商的领军人物。所以马老板帮了华易后，华易这家首都的公司，王家这俩首都人，半只脚就踏进了浙商圈子。华易的合作电视台，也是江浙台。 这一世肯定就不会了。 周不器跟燕京台的李副台长关系不错，已经开展了两档节目的合作。婕妤传媒和华易达成战略合作后，华易的明星资源肯定也要向燕京台倾斜。 李副台长转正，就板上钉钉了。 首都才是娱乐圈的中心。 这一系列操作下来，多方关系搭建完成，婕妤传媒算是真正立住脚了。 徐百卉的权力大涨。 “电视剧能赚钱不假，可也不能小瞧综艺节目。” “是吗？” “要不你也来参加这档求职类节目？张朝洋、李国清，包括咱们的史余柱，都报名参加了。” “我？” 王小军愣了一下。 周不器笑道：“对啊，华易的业务运营不是都你弟弟负责嘛，你有空就过来录节目呗。” 王小军好笑道：“我那是娱乐公司啊，招聘什么？” 周不器道：“娱乐公司就不招聘了？市场部、策划部，不要人？嗯……我想到了一个点子。你可以安排一个出身不怎么好的女演员，让他去节目求职。说是以前读的是表演专业，但混不下去了，没有表演机会，想找一份文秘的工作转行。然后，你就说她很有灵气，觉得是个可造之材，现场考验……然后当场拍板，说要给她一个女二号或者女三号，帮她圆梦。嗯，保准收视率大爆！” 王小军傻眼，节目造假？ 玩的这么溜？ 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了这个建议的可行性。 如果真这么干了，就会有极高的社会话题性，提高了他的个人声望，提升了节目的名气，华易的名声也增加了，也给了女演员曝光成名的机会！ 甚至她参演的那部电影，都会备受市场期待。 “嘶！” 王小军吸了口凉气，感觉这位小周老板，鬼点子还真是多啊！ 第428章 石婧琳立大功 第二天，周不器就把好消息告诉了徐百卉。 然后，徐百卉就欢呼一声，张开双臂向他扑过来。 好在是会议室里，没人看见。 “打住！打住！” 周不器赶紧拦她。 徐百卉停下脚步，白他一眼，很不满意，看向了旁边的薛宝珊，“宝珊，交给你个任务，去抱一下周老大，表示感谢。” 薛宝珊抿嘴含笑，娴静的坐在椅子上。 周不器道：“跟华易达成了战略合作，以后就好办了。电影业务……主要以华易为主，咱们跟投就好了，没必要主导。婕妤传媒的重点方向，还是综艺节目。这么说吧，要把婕妤传媒打造成全国最大的娱乐综艺节目的制造商。有华易的明星资源和推广渠道，再有我的创意，做成这点不难。” “可把你能坏了。” 徐百卉撇撇嘴。 不过，也不得不服。 周老大真是太厉害了，感觉是样样精通。对娱乐圈的了解，比自己强百套。关于婕妤传媒的一系列安排，也是水到渠成，一步一个台阶。 甚至他还会策划真人秀节目，这就太令人震惊了。 周不器一瞪眼，“听见了没有？做到了这点，娱乐圈女王的目标就差不多了。” 徐百卉喜笑颜开，“听见了，周老大，你真好。” “哼，知道就好。” “要是能再好点就好了。” “怎样？” “我想跟你约会。” “滚蛋！” 周不器才不想跟这妖精有感情瓜葛，要祸害，去祸害娱乐圈里那些描眉画眼的不阴不阳的小帅哥去吧。 然后，就换了表情，和颜悦色，很温和的说：“宝妹妹，你有事？” “嗯。” 薛宝珊轻轻颔首，咬咬嘴唇。 周不器好笑道：“是因为广告业务的事？” “是。” 薛宝珊大大方方的承认。 前天，她收到了来自紫微星的收购要约，想要收购婕妤传媒旗下的互联网广告业务。开价着实不低，足足2000万元。 现在，婕妤传媒广告业务每月收入40万元，全年净利利润……能达到300万元。2000万元的收购价，将近7倍PE，算是很有诚意了。 贺阳也是知道婕妤传媒和紫微星的关系，不好意思压价，所以报价比较高。 周不器知道这事，解释道：“紫微星的广告业务是贺阳负责，他志向不小。而且你也知道，紫微星和Facebook合作，要联手打造广告平台，朋友网也要上线商业广告了。一个成熟的广告业务部，对紫微星来说是当务之急。” 薛宝珊轻声说：“哦，我知道了。” 徐百卉气急，不悦道：“凭什么啊？婕妤传媒的广告部，当初是甄师姐带着大家，靠着双脚一点点打下来的。贺阳那么厉害，他干什么不自己组建？” 周不器为难道：“婕妤传媒的广告部很成熟啊，收购过去，就能立刻启动。要是新招聘、新组建，效率就太低了。而且，公司今年的招聘名额主要都留给了程序员，广告部没有名额。” 徐百卉气呼呼的说：“那宝珊怎么办？” 周不器理所当然的道：“她当然也是跟着广告部，一起去紫微星任职啊。” “啊？” 徐百卉嘴巴张大，惊了个呆。 薛宝珊脸色倏然绯红。 徐百卉又好笑又好气道：“周老大，我看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吧？把你的宝妹妹带在身边！” 周不器一脸费然的样子，“很奇怪吗？她本来就是我的秘书。我现在的秘书，是我的保镖兼职的，总归不太顺手，宝妹妹过去了……” 话未说完，薛宝珊就打断了，晕着脸道：“周同学，我不过去呢。” “为什么？” 周不器挑起眉头。 徐百卉哼道：“你傻呀，温知夏和石婧琳都在那边办公，宝珊过去了……这是干什么？斗地主吗？还是宫斗剧？” 周不器有点尴尬，“不至于吧。” 好在薛宝珊深明大义，轻声说：“婕妤传媒现在的资金都投进和燕京台的两档节目里了，如果要融资华易，肯定需要一大笔钱。把广告业务部卖给紫微星，刚好缓解了财务危机。反正都是自家人，在哪都一样。” 周不器竖起大拇指，“还是宝妹妹懂事。” 薛宝珊抿嘴一笑，“不过，我就不过去啦。让裴姐姐过去就好了，我这段时间都在带队销售无人机，广告业务都是她负责的。” 裴姐姐，就是婕妤传媒的副总裴瑶，当初周不器和石婧琳去杭城谈判，她就是随行人员，是主要的谈判专家。 周不器皱起眉头，“宝妹妹，你真不过去？” 薛宝珊轻轻摇头，“不了呢，婕妤传媒这边……百卉一个人撑着太辛苦了，我留下来帮她吧。而且我还想把学业做好，不想太荒废。” 对创业元老们来说，学业的确很麻烦。 几乎都没什么时间上课。 要是在欧美，这伙人妥妥的全部都拿不到毕业证，全是肄业生。可国内就不同了，这样的优秀精英都是肄业生，是打学校的脸。 哪怕一天学不上，也要全部顺利毕业。 春节的时候，周不器去看望已经退休的胡校长。胡校长当时就开玩笑说，他的儿子是高官，在政法大学读博士，都要隔三差五的跟导师通个电话，沟通一下学习心得，上交一些课题报告。可周不器就不一样了，学校的事从来不关注，不上课、不考试。就好像北科从来没这个人似的，级别好像比高官还高。 宝妹妹是个相对传统、保守的女孩子。 让她把完满的结束学业，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周不器就点了点头，“那行，就这么定了。回头把广告业务跟紫微星那边对接，把资金准备好，入股华易。” “得多久啊？” “这事比较复杂。得我先从一个投资人手中把股份买过来。然后华易启动债转股方案，稀释所有小股东的份额。然后再把股份以增资后的价格出售给我，保持份额比例不变。最后才是婕妤传媒入股。” 徐百卉眨巴了几下眼睛，听懂了，“这一波操作下来，损失最大的不是那些小股东？股份一下就被稀释没了？一点选择余地都没有。” 周不器哼道：“他们的股份不稀释，王家兄弟又不想让出控股权，婕妤传媒哪有入股的份额？” 徐百卉撇撇嘴，“真阴险！” “这就是资本运作的厉害之处。” “那王家兄弟会不会坑我啊？我一个女孩子，万一……” “放心吧，不会。” “你能保证？” 周不器好笑道：“当然能了，我们都是泰山会的成员，他敢坑我吗？你就去做吧，放心大胆的跟华易合作。要是哪项合作吃亏了，就告诉我，保准让王小军给你找补回来。他不是小气的人。” 徐百卉深吸了一口气，美眸睁得亮亮的，“我要当华易的董事！我要进董事会！” 周不器大手一挥，“应该的，没问题！” …… 化妆品团购结束了。 一共历时三天。 第二天，黛珂牛油果水乳套组卖光了，第三天，科颜氏高保湿水乳套组也卖光了。 总共30万套。 总销售额1亿1270万元！ 毛利8000万元！ 这大概是校内网团购成立以来，最顺畅、最成功、最高校的团购活动了。 因为此前的手机团购不够成功，周不器还想着通过团购MP3，来重新打响团购的品牌知名度呢。 这下不用了。 石婧琳一出手，直接就是石破天惊。 整个紫微星的高层，全部震惊。 受此利好消息，首席财务官王浩阳的手笔也大了，直接给薇蜜网批了180万元的发展款子，给朋友网批了80万的项目资金来重构消息流业务。又开价2150万元，收购了婕妤传媒的互联网广告业务。 “石小姐真是功臣啊！” 这句话，都快成了王浩阳的口头禅了。 石婧琳一点都不知道谦虚，淡淡的说：“这算什么？4月份，我要连续组织3次美妆团购，这只是刚刚开始。而且，等薇蜜网的业务成熟了，跟阿里巴巴的广告业务对接，上线了服装业务……那才是真正的利润。” 谁能反驳？ 从贺阳、王浩阳，到郭鹏飞、王海海、陈东，都得老老实实听着。 密切的配合。 要钱给钱，要人给人。 周不器有点接受不了，就把她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告诫道：“知道你立功了，可也得低调点。贺阳、王浩阳他们都是你的领导，你得有最起码的尊重。” 石婧琳不服气，很委屈的说：“凭什么？一群臭男人！当初手机团购的业绩没达标，他们一个个什么脸色？差点都给我解职了。现在赚钱了，知道我的厉害了，早干什么去了？” 周不器苦口婆心的说：“业绩没达标，给你摆点脸色，这不很正常吗？别扯什么解职不解职的，那只是激励你的办法。有我在，谁能给你解职？” “工作是工作。”石婧琳一点不领情，哼了一声，“在公司里，我不需要你的任何特殊对待，只要能一视同仁的公平，我就谢天谢地了。” 周不器点点头，“嗯，你说的对。立功了，就是得奖励。那点奖金远远不够，这样，我一会儿就跟贺阳沟通。除了特殊人才引进的期权奖励，公司里还要有特殊贡献人才的期权奖励，就……5000万股的期权池吧。到时候会有具体的方案出台，该是你的就是你的。” 石婧琳警惕的瞥他一眼，“不准你对我有特殊照顾，好像我是走后门似的。” “你大可放心，我也怕坏了规章制度。”周不器一脸坦然，笑着说，“想要额外奖励，等回家了，我再好好疼你。” 石婧琳不屑的白他一眼，冷淡的说：“你少让我侍寝几次，就算是最大的奖励了。” 第429章 我封杀他！ 当晚，周不器单独叫上石婧琳，好好宠爱了一番。 “你抱我去洗澡。” “急什么，歇会。” 两人静静躺了五分钟，贤者时间，一句话也不说。 忽然，周不器开问：“下一波的化妆品团购，什么时候进行？” “后天。” 应了一句，石婧琳就有点无奈，“那不是化妆品，那是护肤品，虽然从大类上来说都是……哎呀，反正不太一样。” “是吗？” 周不器一脸懵。 石婧琳看着天花板，觉得他一个大老板，要是在公司里总说一些无知的话也不太好，就给他解释道：“护肤是保护皮肤用的，大概可以分为四类。第一，就是水，化妆水、保湿水、爽肤水，反正各种水；第二，就是乳液了，你应该知道；第三，精华类，精华液、精华素、精华乳、精华露之类的，反正带精华这俩字的，基本就是护肤品了。第四就是霜，眼霜、面霜、唇霜，各种霜，不过不包括BB霜和CC霜等两字母重叠的霜，这是化妆品类型。” 周不器眨巴了几下眼睛，“眼霜是抹眼睛的对吧？” 石婧琳一捂脸，“差不多吧。” “面霜是抹脸的？” “嗯。” “唇霜是抹嘴唇的？” “嗯。” “那BB霜是抹哪的？不会是……” “你给我滚蛋！” 石婧琳差点气死，一脚就踹过去了。 好在床大，周不器一个翻身就躲过去了，很奇怪的问：“这名气起的也太奇怪了吧？” “BB是英文，是Blemish_Balm的缩写，是彩妆的一种，修理瑕疵的。比如脸上有个斑点或者痘痘，就可以盖住，懂了吗？白痴！” “这样啊……” 周不器挠了挠头，没想到这乱七八糟的化妆品里，学问还挺大，“你继续啊，别停，我跟你学习呢。” 石婧琳接着说：“化妆品……其实我更喜欢叫彩妆品，跟护肤品对立着看，你就明白了。一个是‘护’，一个是‘彩’。大部分人口中的化妆品，其实就包括了护肤品和彩妆品……” “对，我就这意思！” “你快闭嘴吧，哼，真不知道你这种臭男人有什么好的，本姑娘跟了你，算是倒了大霉。” “行了，该认就认吧，这都是命。你继续说，彩妆品是怎么回事？” 石婧琳道：“这就太多了，我简单说说吧，也分三类。一类是隔离，就是把皮肤和彩妆品隔离开，比如妆前乳和妆前打底，就这东西。一类是粉底，比如粉底液、粉底膏、气垫粉底等等。一类是遮瑕用的，比如遮瑕膏、遮瑕液……哎呀，我一时也想不起来，太多了。还有，眉部产品有眉笔、眉胶、眉粉，眼部产品有眼部打底、眼影、眼线、睫毛打底、睫毛膏，唇部产品有口红、唇釉、唇彩……呃，润唇膏应该算是护肤品。还有就是修容产品了，腮红、阴影、高光。再就是定妆产品，散粉、蜜粉、定妆喷雾之类的……” 周不器呆呆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石婧琳忍不住发笑，又伸脚在轻轻踢了他一下，“你想什么呢？晕了？” 周不器扭头看她，惊愕的说：“琳琳，这化妆品种类也太多吧？这要是都卖一遍，这得赚多少钱？” 石婧琳傲娇的白他一眼，“我早就跟你说过了，赚女人的钱，比赚男人的钱容易多了。” “简直就是洗劫啊！” “没那么严重，一般的女孩子，根本用不到这么多种，有保湿水、面膜、面霜、粉底、口红、眉笔、唇膏几款就够了。” “哎！” “你叹气什么？是不是觉得我们女人很累很苦？每天光化妆、卸妆，就得一两个小时。” “你这么漂亮，没必要瞎折腾。走吧，去洗澡。” 周不器下床，然后把张开双臂的石婧琳拦腰抱起，去了浴室。 …… 第二波的化妆品团购如期而来。 这次，是三款产品：面膜、洗面奶和润唇膏。 对化妆品有所了解的周不器，就看明白石婧琳的理念了，她还是比较保守、很讲策略的。 前几次上的，都是护肤品。 属于保养皮肤的产品。 毕竟，彩妆品往往就意味着浓妆艳抹，跟女大学生不太协调。 先来几波护肤品的团购，如果问题不大，社会反馈比较正向，再一步一步的打开彩妆品的口子。 周不器正忙着和华易对接。 主要是王小军很着急。 解决危机，越快越好。 华易的注册资本是500万元，这是传统企业，又发展的不太好，没有一丁点泡沫，就是实打实的来。500万注册资本，1%就是5万元。 周不器从一个早期投资人周师兴手中接盘了他手中10.7%的股份，花了53.5万元。当天，又从王小军、王小磊、汪朝勇等股东手里，接盘了总计4.3%的股份，斥资21.5万元。 转让结束后，周不器的出资金额为75万元，占股15%。 当晚，王小军在家设宴款待周不器。 王小军很早就有家室了。 不过，他风流潇洒。也有固定的女朋友，比如这套房子的女主人白莲花李冷冷，关系好的如胶似漆。 周不器见怪不怪，享受着女明星的夹菜、倒酒。 “我决定了，你办那个求职节目，我会参加！” “好事啊！” “你策划的那个案子，我觉得行，说不定真能借此机会，再捧出一个明星来呢。回头我就去筛查一遍，到时候咱俩再仔细合计合计。” 周不器笑笑，摆摆手，“都是朋友，别客气，娱乐圈的事，我对你保持绝对的尊重。别人质疑你的管理方式，我觉得没必要，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特点。” 王小军长舒一口气，觉得周老板果然很有眼光！ 他的工作作风……很懒散。 早上，十点来钟起床，喝喝茶，就到了午饭时间。下午去公司，待几个小时，然后就联系人准备晚上的应酬。 要么是饭局，要么是酒局，要么是派对，美女如云。 深更半夜了才回家休息。 因为经常晚归，所以不方便回去打扰老婆孩子，只能在外面住了。 “周总有没有喜欢的女明星，我帮你介绍？”王小军很热情的说。 “不必了，我有女朋友。” “交个朋友嘛，以后紫微星需要代言人，也方便。” 周不器笑着转了话题，问道：“什么时候增资？” 王小军道：“已经跟相关部门申请了，估计三五天时间就能批下来。” “怎么运作？” “注册资本从500万变成5000万，增加的4500万全部由华易广告认缴，以债转股的方式。增资过后，华易广告会持有华易91%的股份，你的股份会被稀释到1.5%。然后，华易广告再把13.5%的华易股份以675万元的转让给你，保持你15%的股份不变。” 也就是说，周不器前前后后，一共需要花费750万元，拿到华易15%的股份。 太划算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 不需要协议。 口头上说好了就行。 “华易广告和华易是什么关系？如果将来上市了，还会分成两部分？” “上市……” 王小军抽了抽嘴角，觉得周老板心真大，想的可真长远。 现在华易都快活不下去了，人家想的是上市！ 果然是做大生意的，眼界就是大。 周不器淡淡的道：“如果要上市，还是要以华易兄弟传媒这个整体来上市，包括旗下的影视、广告、电影投资等业务。这可能需要很复杂的资本操作，但我不希望我的股份被过分稀释。” 王小军连忙道：“这是一定的！” 周不器笑道：“实不相瞒，我对娱乐产业有极深的兴趣……” 王小军眼睛一亮，颇为激动，给旁边宛若白莲花笑靥端坐的李冷冷递了一个眼神，后者会意，就起身离席了。 周不器接着说：“婕妤传媒可以和华易展开深度的合作，那边跟燕京台关系密切，这部分资源，华易都可以用。另外，电影、电视剧、综艺节目、广告业务等等方面，婕妤传媒、紫微星都可以展开一些合作。” “这是当然的。” 王小军是从美国回来的，别看工作很懒散，一点不着调，可眼界是实打实的，知道互联网是大势所趋。 周不器道：“今年底或者明年初吧，紫微星和婕妤传媒，会在业内又一波大动作，到时候，还希望华易能予以支持。” “哦？” “什么动作？” “我投资了一个网站，叫优酷，是做互联网视频的。我觉得这个方向挺不错，我想把市面上的影视剧的互联网版权都买下来。” 王小军面色一变，连忙阻止：“周总，这可不是个好主意！” 周不器故作惊奇，“为什么？” 王小军道：“版权啊！前几年，华易还想做音乐呢，结果发现互联网把国内唱片业的祖坟都给刨了。这几年，电影也是。电影刚上映，高清版就在网上流传了，太混蛋。” 周不器点点头，脸色肃然，“国家为了发展互联网，对相关的文化产业，的确不够重视。” 王小军不想多说，因为对面的这位就是互联网大佬，平时肯定没少干侵权的事，劝说道：“周总，咱们国家的……哎，文化产品根本没有版权概念。你买了影视剧的版权，肯定得花不少钱。真的，得不偿失啊。说句不好听的，也没必要啊？视频网站上尽管播放就是了，谁会管？” 这番话说的极具诚意。 因为华易就是做影视娱乐的，还建议人家的视频网站故意侵权。 周不器当然不能说实话，信心十足的说：“我来管！哼哼！版权在影视公司手里，当然没办法维权了，法院根本不搭理你们。可在我手里，那就不一样了。” “哦？为什么？” “因为我做的就是互联网！谁敢侵我的权，我封杀他！” 第430章 不能让乐视坑人 “封杀？” 王小军一脸奇怪，感觉这位年轻的周大老板，有些年少轻狂了。 在各行各业，这都是个很霸道的词。 有点蛮不讲理，甚至是恶性竞争。 周不器哼道：“比如土豆网，就是国内现在最大的盗版影视基地。等我买下来了相关的影视版权后，就会予以警告。他们还不下架，就直接封杀！当然，我们没买到的影视版权，就无能为力了，没法帮影视公司反盗版了。” 这就意味着，那些影视公司为了保护自家影视节目的权益，就必须把互联网版权卖给他，寻求保护。 法律没法保护了，就只能投靠大佬了。 “可是……”王小军还是一头雾水，“怎么封杀啊？” 周不器笑道：“封杀的办法太多了，比如朋友网啊，不准朋友网上出现任何土豆网的相关链接。” 王小军摇摇头，“这恐怕不够。” 盗版影视节目给视频网站带去多大的收益啊，哪能受到这点挫折就不做了？ 周不器冷冷的道：“别忘了，我还有微点杀毒和微点安全卫士！哼，土豆网不配合，那我就直接来一波技术性不兼容。凡是电脑上安装了这两款产品的用户，都没把打开土豆网。哼！他们玩盗版，我就玩恶性竞争。到时候，直接给土豆网上标注上木马网站，禁止用户访问，让他们玩蛋去吧！” 王小军瞪大眼睛，彻底惊呆了。 他早就听说过，互联网领域的竞争非常残酷。为了市场份额，各种阴损的手段层出不穷，毫无底线可言。 甚至还有送钱、诬告，然后把竞争对手送进大牢的事。 眼下听过周老板的这一席话，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互联网大佬的心狠手辣。 直接给土豆网上标注为木马网站？ 靠！ 这年代，网民们对病毒、木马都是闻之色变。 真标注上了，谁还敢上土豆网？ 这是安全恐吓啊！ 简直是给土豆网送上了刑架。 太厉害了！ 王小军咽了口唾沫，弱弱的问：“视频网站太多了，成百上千家呢。” 周不器笑道：“计算机程序处理啊，最不怕的就是数量。全部封杀了！不管大小，谁敢侵权，就封杀谁！到时候，网络上只能剩下一些正规网站，比如我投资的优酷。” 王小军深吸了口气，“如果这样的话，还真有很大的操作空间。对影视公司来说，把版权都卖给你，是一笔额外的收益不说，还能遏制互联网上的盗版泛滥，嗯，是好事，可以做。” 周不器瞥他一眼，“王总，你觉得这个生意，应该不会有人跟我抢吧？” 有点警告的意思。 不准他泄密。 王小军好笑道：“周总，你也太多心了吧？放眼全国，除了您，还有谁能做这么大的事？互联网的人，都远离娱乐圈。娱乐圈的人，又都不懂互联网。这件事，还真只有你能做。” 周不器叹了口气，“我也是个电影爱好者，肯定不能坐视这个行业烂下去。王总，到时候我的这个大计划启动了，还得你多帮忙。” “一定！一定的！” 王小军连连保证。 然后，他又笑着说，“国内绝大部分的影视版权，都在国营厂和电视台手里，数量很庞大。涉及到领导业绩，运作起来很简单。民营企业手里的这点版权，有的早就不知道扔哪去了，这些年破产的公司可不少，得慢慢找、慢慢谈，外行还真做不来。像华易、橙天这种，也问题不大。互联网……我们在互联网上一分钱都没赚过。要是能卖卖版权，在这个领域赚笔钱，也算是周边收入了，罕见啊！” 跟业内人士沟通过，得到了确切的回复，周不器就放心了。 既然可以，那就干吧！ 等谷歌收购YouTube，紫微星账面上有了大钱之后，就开始干。 具体的运作手法，肯定不能像刚才周不器说的那样野蛮。 随着国家加入WTO，欧美国家对版权保护的要求就越来越强，不停的控诉，好莱坞工会几乎年年都要向白宫提议案。 再过几年，国家就会推出政策，严管互联网版权了。 这是一件标志性的事件。 是互联网影视能起步的根本原因。 这件事的背后……有一个西北来的小会计，叫贾布斯，创办了一家乐视网。靠着机灵劲，结交了一个不能言说的大人物。 通过大人物，他提前得知了这个政策。 然后，贾布斯就发现了商机。 忽悠来了一笔钱，然后雷厉风行快速行动，把市面上的影视版权，尽可能多的都收入帐下。等监管政策出台后，乐视一下就火了。 靠着影视版权对各大网络视频平台的出租，乐视有了最基本的现金流保证。然后，就是融资融资再融资，七大生态，生态化反…… 哪怕等乐视后来退市了，那批版权的对外出租，也是乐视网最大的收益来源。 可以说，贾布斯是完全浪费了“先知先觉”的巨大优势。 就那么点水平，靠着PPT忽悠，能运转成七大生态？手机、乐视网、电视机、体育直播、汽车、互联网金融、云计算…… 要是贾布斯能量力而行，靠着唯一的这点“先知先觉”的优势，把全部精力都发展乐视网…… 要知道，当时的乐视网，手里掌握着数万部经典影视作品的互联网版权，只要这些作品都成为乐视的独家版权，只能在乐视收看，其他网络平台一律不行。 其他的视频平台，还怎么竞争？ 后来哪还有什么优酷、土豆、爱奇艺、芒果、企鹅视频的事？ 早就一家独大，成为华夏的奈飞了。 周不器实在不忍心看见那么多投资者、明星、商人、老百姓都被贾布斯坑的血本无归，不如就提前出手了。 把这些影视版权，都收过来！ 至于安全恐吓的事，肯定不能面向用户，这就变成奇虎360了，从反流氓变成了流氓。 不过，打击盗版还是要有所作为的。 比如土豆这样的正规大站，总要表示表示吧？让出来部分股权给紫微星，也就会予以相应的正版授权。 至于那些无良小站，该封杀就封杀了。 这些个人网站，都是靠着卖广告赚钱，广告很不健康，基本就是黄赌毒那一套。甚至很多广告点进去了，真的会有木马植入，会威胁到用户的计算机安全。 直接通过安全产站进行木马标注，限制用户访问，合情合理。 不过，打击盗版这种事，终归还得靠行业自律。 买来版权后，只能先囤着。 等新政策出台，再挖掘金矿。 见聊的差不多了，周不器就要起身离开。 “别急啊！” 王小军赶紧拦了一下。 李莲花也赶快小跑过来，笑着说：“周哥，再坐一会嘛，我都叫朋友来了。” “朋友？” 周不器微微一怔，有些古怪。 心说你俩还敢把朋友带到这来？看来，这个李大明星，还没被王小军他老婆扇耳光教训过呢，一点都不知道收敛。 李莲花笑靥如花的说：“嗯，我的朋友，周哥多留会儿吧。” 王小军问她，“叫的谁？” “小露。” “嗯，行。” 王小军很满意，“周总，多留会儿吧，是我们华易的演员，挺漂亮的。” 周不器意识到了什么，不由得问道：“小露？李晓露？” “你知道？”王小军一拍脑门，摇头失笑，“是啊，你是电影爱好者嘛，肯定看过《天浴》。那电影拍的不错，她还拿了金马奖呢。” 李莲花讨巧的说：“周哥，你可别误会哦，小露在《天浴》里的那些镜头，都是替身拍的，当时她还没成年呢，不能露。要是想亲眼看看她露的样子，就看周哥的手段，今晚能不能把她哄高兴了。” 王小军哈哈一笑。 感觉很风雅。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有些女人可不敢随意招惹，脚底抹油，“不行，不行！我还有事呢，先走了！” “周哥……” “真有事，我得回去做头发！走了！再见！” …… 一周后，华易一系列的资本运作完成。 周不器保持15%的股份不变。 一共出资750万，也顺利的成为了华易董事，拿到了华易最新的财务报表和正在跟进的项目。不由得吓了一跳，《夜宴》这还没上映呢，冯导那边就又要启动大项目了。 是一部反映战争期间小人物光辉的电影。 周不器很惊讶，询问眼下华易困境未过，要斥巨资拍一部战争片，合适吗？ 王小军表示，他也没办法，总要尊重艺术家。 这部战争片，冯导早就想拍了。后来因为公司要求，才先拍了《夜宴》。总不能不守承诺吧？不过冯导也说了，拍过这部战争片，下部电影就是纯粹的商业片，纯捞钱。 还说，别看这部战争片投资很大，会六七千万之多。可这是合作拍摄，上影和寰亚都会出钱，华易这边出人出力，出2000万就够了。 周不器点点头，表示会尊重他们的决定。 在他印象中，《集结号》好像拍的很不错，票房也很惊喜。 当晚，又是应酬。 王小军直接把女明星带过去了，是新培养的一个高挑美人，名叫车潇。周不器喝了不少酒，迷迷糊糊之下经不住劝诱，当晚就去了酒店。 第431章 意外之喜 第二天下午三点多了，周不器才从酒店离开。 “老板，去哪？” “去公司吧。” 周不器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昨晚喝得有点多，放纵也就放纵了。应酬嘛，偶尔经不起诱惑，也是常有的事。可今天醒来以后，在美人娇声软语、妖娆缠绵之下，竟也没控制住。 这就不对了。 爽是爽了，可累啊。累也罢了，更多的是几分自责。 这份自责不是对外的，而是对内的。他觉得自己的自控力出了问题，区区美色，皮囊而已，岂能轻易的屈服了？ 又不是女朋友，陪她过一夜，就算是给她面子了。 可第二天醒酒了还流连忘返，又恣意玩耍了大半天……一来是平白落了自己的身份，二来保不齐也给对方顺杆爬的机会。 周不器最担心的就是被娱乐圈的烂事缠到自己身上。 好在人家专业人士早有安排。 离开酒店没到五分钟，王小军就打来电话了，热情的笑道：“周总，有机会咱们常聚聚啊？” 周不器委婉的说：“我只对娱乐业的生意感兴趣，却一点都不想沾染上娱乐圈的八卦新闻。我是真担心走露了消息，影响不好。” 王小军低声道：“我刚跟她通过电话，我告诉她，接下来公司筹备的一部电视剧，她会是女主角，跟邓朝搭戏。这些事你都不用担心，于公咱们是生意上的伙伴，于私咱们都是泰山会的朋友，总不会坑你就是。” 周不器笑笑，“那就多谢了，昨晚真是喝多了，以后可得控制。” 王小军不以为然，觉得这才是同道中人，“人不风流枉少年嘛。” “行，那咱们有机会再聚。” 周不器简单的敷衍了过去。 觉得以后尽量还是少私下打交道。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学坏容易，学好难。 “自制力！” 周不器自言自语，念出了这三个字。 回到公司，他就摆上了宣纸和毛笔，把石婧琳叫来。 她表情冰冷。 昨晚，是周不器的保镖打出去的电话，说老板今晚不回去了。别看她平时爱答不理的，可真碰上了这种事，心里能舒服才怪。 周不器假装不懂，招招手，“来，琳琳，帮我写几个字，挂我办公室里。” “什么字？” “自制力。” “嗯？” 石婧琳美眸一闪，冰山般的表情有所融化，当然听懂了这三个字背后所表达的含义，表情有些异样。 周不器叹道：“自制力是坚强的重要标志。我觉得，我还有很大的学习、提升的空间。你帮我写几个字，我要时刻的激励、提醒、监督我自己。” 石婧琳听出来了，他话语中流露出了几分道歉的意思。 而且很真诚。 这在过去是没有的。 她一下就柔软了，自身的保护欲被强烈激发，比较平静的说：“其实，你做的还可以。自制力分为两种，一种是对自身欲念的控制，一种是对自身情绪的控制。你的情绪管理还不错，尤其是在公司里，大家都说你是没有情绪的机器人。至于欲念的控制……以后多多改进就行了。大道理你都懂，不用我多说。” 周不器正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用余光瞥她，听她这么说，就暗暗松了口气，笑着说：“琳琳，其实咱俩还真般配。我情绪管理的好，你情绪管理的差；我欲念控制不强，你**控制却很厉害。” “嗯？” 石婧琳眉头一挑，感觉他口气不太对。 哪有一点愧疚的意思？ 周不器连忙正色，轻咳一声，“写吧，赶紧写。” 石婧琳从小就贵族式培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手毛笔字写的很漂亮。 写完字，也不用装裱，直接用胶带往墙上一粘。 接下来，就是办公。 贺阳来汇报，说是要提拔原微点杀毒的项目经理盛康为微点科技的副总裁，主管产品业务，包括微点杀毒、微点安全卫士、微点笔记、微点词典、微点输入法等等，主要是协调产品端和用户端。 然后，就是郭鹏飞从学校那边风风火火的跑过来，一口气报了八个项目，分别是校内新闻、校内财经、校内图片、校内图书、校内日历、校内音乐、校内导航页、校内软件大全。 这有点太荒唐了。 郭鹏飞的说法也很有道理，说校内网本来就是新项目的孵化地。对成熟的公司来说，创新真是太难了。紫微星旗下，除了孤悬于外的校内网，其他业务都在秩序化运营，对创造力一定会产生不同程度的扼杀。 这就更需要发挥校内网的“领导”作用了！ 周不器听后发笑，“你跟贺阳说了？” 郭鹏飞点了点头，“我肯定不能越级汇报啊，这不是把打他脸吗？他说我的想法是好的，但具体的方式方法不太成熟，让我问你的意思。” 周不器沉默良久。 他想到了美国行时，去谷歌拜访的经历。 为了激励更多、更广泛的创新，谷歌的做法是推出了一个“创意休息时间”政策，即允许工程师每天花20%的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即那些向上级申请却很难通过的项目，员工们可以自发的私底下先做着，试试看。 这无疑是个很有震撼力的政策。 可不适合国内。 周不器考虑了很久，也没想出什么办法，能把这条政策适当的本土化，然后运用到紫微星的发展中。 郭鹏飞变戏法一般的要同时上线八个项目。虽说都是小项目，属于典型的创意性大于技术性的项目。可这忽然让周不器有了茅塞顿开的感觉。 这让他忽然明白了。 紫微星的创意来源，是校内网！ 校内网总部还在北科的大学生活动中心，主要成员都是北科、北航、地大、农大的兼职大学生。 大学生意味着什么？ 第一，工资低，开销少。 第二，没有乱七八糟的职场关系，创新环境更浓。 第三，思维敏捷，天马行空。 很多项目，如果放在成熟的公司里，层层审批之下可能就被毙掉了。可校内网那边不够成熟，因为都是兼职，人员流动性也很强…… 很多大学生，心中都有一个很伟大的梦。 不说实不实现，先做着再说！ 这就跟谷歌的“创意休息时间”政策很相仿了。 当然，大学生们的技术水平有限，很多时候想法有了，可做着做着就做不下去了，实现起来太难。 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掌总的人站出来的。 把那些半熟不熟的项目模板，转交给技术更强大的成熟的项目组。比如校内导航页，周不器早就在构思这个项目了。 微点浏览器推出来，肯定要搭载的是自己的导航页。 校内网这边先试探着做一做，做出来最好，做不出来再由微点科技这边接手过去…… 周不器有些惊喜，觉得自己踩了一波野花，也不是没好处，至少……创新思维被打开了，思路一下就拓展了。 收获真不小！ 看来这种事，以后可以……咳咳，自制力！自制力！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校内网相对成熟、稳定的项目，都分出来在总部这边了，由石婧琳负责。学校那边的目的，就是为了追求创新。不怕项目多、不怕项目难，只要有想法，就可以去做。我早就说过，校内网是紫微星的根基，为什么？这里是孵化地！鹏飞，你得做好带头人。” 郭鹏飞一喜，“这么说，你同意了？” “同意！” “那得批钱。” “一个项目10万块钱，够不够？” “用不了那么多，我约摸着，八个项目一共10万块就够了。” 周不器才不信呢，“你是除了我之外的第二大股东，你可千万别客气。” “我客气什么了？”郭鹏飞才不会给这个学弟面子，哼了一声，“这次同时上手八个项目，如果都由总部那些人做，肯定是不行的。我打算推出一个新模式。” “哦？” “可以把项目分发下去。首都的高校太多了，可真正能跑到校内网总部兼职的，也就是北科附近的那几所大学。远一点的根本去不了。我打算去摸摸底，远程办公，让他们在宿舍里就把项目做了，不必来北科这边。” 周不器叫好道：“嗯！这个思路很对！对大部分的大学生来说，还是学业更重要。让他们在学业之余的空闲时间里，能根据校内网的要求，在寝室做一些兼职项目……好事！好事啊！” 郭鹏飞受到夸奖，觉得信心更足了，“校内网这个平台要更加完善，掌握更多的数据。等这套模式成熟了，就可以跟外地的高校学生也合作了，让复旦、南开、武大、浙大、哈工大的学生也参与进来。就比如校内新闻这个项目，一伙兼职大学生未必能做出来，我直接交给三组大学生兼职团队同时去做。做出来后做比较，择优而选，或者整编修缮。” “好好好，这个思路太棒了。有能力的大学生太多了，问题是他们在校期间很少能有一展身手的机会，尤其是赚钱的机会。咱们提供了项目，相当于是在校实习了。在应届生求职网上都可以体现出来。” “我知道，校内网的人才档案上也会报备。对一些好苗子，等他们毕业后，咱们可以近水楼台。” “嗯，不错！” 周不器大赞，眼神发亮，“可以啊郭鹏飞，看不出来啊，能力见长！” 郭鹏飞抽了抽嘴角，“不长不行了，都快被石婧琳超越了。” 周不器警惕的看他一眼，告诫道：“出去了不能乱说。” 郭鹏飞哈哈一笑。 第432章 赴美行第二弹 批准了郭鹏飞的方案后，秘书转接进来了刘强栋的电话。 没办法，一上午没工作，事儿一堆。 “老刘，什么事？” “你那个团购做的这么成功？让人看着都眼红啊。” 周不器表示谦虚，笑着说：“已经有人在抱怨了，说卖的都是化妆品，男生都用不上。” “哎呦，巧了！” “嗯？” “你听说没？熊猫电子的手机业务部，正式宣布关闭了。” “哦。” 周不器的反应比较平淡。 那也是他们活该！ 哼！ 当初看石婧琳是个女孩子，就想在供货价上玩猫腻，欺负她，这还能忍？不让他们雪上加霜就不错了。 刘强栋道：“熊猫的那批库存机，要直接往市场上砸呢。” “砸呗，越砸越好。”周不器很无所谓。 刘强栋笑道：“你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国产手机本来就卖不出去，熊猫这点库存机要是砸盘了，其他厂商还怎么活？” 周不器听出了点意思，“你什么意思？” 刘强栋道：“是产业协会出面了，联系了波导、TCL、步步高等几家手机产商，把这批货吃下来，总共花了3000万。” “他们自己的货都卖不出呢，还想帮别人卖？” “那也不能破罐子破摔啊。” “老刘，你就直说吧，想让我怎么做？” 刘强栋笑着说：“他们肯定是卖不动，就想把这批货转给咱们，按原价给。8.5万部手机，总价3000万，不算高。” 周不器暗暗叹了口气。 他是真不想接这茬。 不过，朋友的忙还真不能不帮。 校内网这边是行，生意做的红红火火，做什么都能赚钱。可京东就差点意思了。最大的利润来源，就是跟校内网合作的电子产品团购。 这点钱，周不器看不上，可京东很在乎。 “能有多少利润？” “翻番吧。” “对名声没影响吧？”周不器又很担心的问了一句。 刘强栋道：“恰恰相反，熊猫手机破产，业内对咱们这种线上销售平台的印象都不太好。咱们这次如果接手了，就算是帮了产业协会和各大手机厂商一个忙，这都是人情啊。” 周不器心头一动，这倒是好事，略一沉吟，就说道：“那就安排吧，6月份暑假之前，把这批手机卖出去。” “好嘞！我这就跟他们联系！” 刘强栋很振奋。 手机团购业绩大跳水，受影响最大的其实不是校内网，而是京东。去年融资的时候，估值很高。今年业绩大跳水，投资人天天在他耳边聒噪。 结束通话，周不器发现手机里来了一条新短信。 打开一看—— “周总，我是车潇，感谢您对我的照顾。” 周不器心头跳动起来。 不由得又想到了那曼妙柔软、白嫩妖娆的身子，尤其百依百顺的任君品玩，实在是……自制力！自制力！ 周不器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字，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冷处理不太好，显得太绝情了，就回复了一条：“你是个好演员，好好演戏。” 短信瞬间回复：“谢谢周总，我会记住您的教导。这是我的手机号，您如果想见我，可以找我，我也很期待能再次聆听您的教导。” “嗯。” 周不器淡淡的回了一个字。 对方的短信却热情洋溢，很有礼貌：“好的，那我就不打扰您了，祝您工作顺利、生活愉快，再见。” 这几条短信发的，周不器心里很舒服。 教养这么好，这么懂事，以后……咳咳，自制力！自制力！ 赶紧分神，去看邮件。 所有M3以上的高管，每周都要写一封周报交给他。 普通员工的邮件，他已经不收了。 一般就是高管、朋友和业内大佬。 有一封美国来的邮件，令人欣喜。 甄妤亲自跑了一趟，跟推特的团队，即Odeo公司的几个人谈了一遍。那几个年轻人都惊呆了，难以置信，简直跟天上掉馅饼一样。 本以为是买来推特的域名，没想到，邀请来的是一个天使投资者。 他们这个团队，非常缺钱。 缺钱到什么程度？ 出资20万美元，就可以坐上CEO的宝座。 这次，貌似要翻身！ 从邮件中，周不器知道了目前推特的情况，功能刚刚上线，没有任何资金。Odeo公司的两个创始人管理风格冲突剧烈，酝酿上线推特业务的年轻人是个带着鼻环的嬉皮士…… 这个时候，谁能拿着资金入主，谁就是Odeo公司的上帝！ 运作好了，就可以拿到全部的掌控力。 周不器一下就心动了。 他知道未来推特代表着什么。时间线都不用太长，三五年的时间，就能达到百亿美元的规模。 当然，推特作为一家网络媒体公司，美方肯定不会允许掌控在国人手中。在做大形成影响力的时候，必然要把大权还给美国人。 即便是退出，也足以大赚一笔了。 思考了两三分钟，周不器就决定了，他要亲自去美国，把推特这件事解决好。 二来，也是出去散散心。 免得经不住引诱，又被王小军叫过去了。 可不能再堕落了。 回家又想了一晚上，心思坚定。第二天去公司，就叫来了王浩阳，让他准备好外汇，接下来要去美国开展投资业务。 王浩阳脸都绿了，眼下好不容易靠着石婧琳的化妆品团购，进了一笔钱，缓解了财务危机……好嘛，又要出去潇洒了？ 老板，你能不能消停几个月？让咱缓几口气？ 周不器看他都快哭了，忍不住好笑：“至于吗？我看账上结余1.2亿呢！而且，石婧琳说了，这个会会连做三波化妆品的团购，这第二波还没结束呢。” 王浩阳挣扎道：“这只是账面资金，研发中心那边，还有一大笔款子没拨付呢。” “多少？” “6000万！” “不少呢。” “可不是？这可是基础科研，属于最费力不讨好的科研方向。” “这种话以后就不要说了。既然已经做出决策了，砸锅卖铁也得做下去。就这样，我估计也用不了多少钱，300万美元就够了。” 王浩阳心中默默计算了一下，松了口气，“可以。” 周不器有点想笑，在公司里威风凛凛，走到哪里都昂首挺胸的财神爷，在自己面前，好像从来都是一副苦瓜脸，说道：“研发中心那边，有专门的财务吧？” “有，但是……” “嗯？” “现在各个部门都很缺人，招人的效率短时间内也很难提升。研发中心那边的财务，就是以前东方微点的财务总监张友良。” 周不器脸色一沉，有些不悦，“一年1个亿的研发资金，这么草率？” 以前东方微点的团队全部都打散了，连名字都改了，变成了微点科技。结果让以前的总经理和财务总监在一个大项目里办公，这不是制造风险吗？ 王浩阳连忙道：“友良能力不错，而且我也考察过……” “不行！” 周不器断然拒绝。 王浩阳道：“那就把朋友网和研发中心的财务总监对调？我以前提议过，不过一明同学没同意，说是合作的很愉快，不想变更团队。” 周不器一挥手，“对调！” 王浩阳咬咬牙，“行，那我这就去安排。一明同学要是不满意，我去朋友网给他当半年的财务总监。” 就跟立军令状似的。 看着他沉重有力的步伐，周不器摇了摇头，感觉这个首席财务官不太称职，做点事总是唧唧歪歪。 具体的财务管理能力，可能还算不错。可个人的思维、眼界、格局，有点跟不上。 先缓一缓。 顶过这一两年，再去寻找更优秀的人。 赴美之事，基本就算定了。 可周不器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然后，就接到了一个很惊喜的电话。 来自柳晴。 “你要的人我找到了！” “真的？太感谢了！” “不过你得亲自去趟美国？” “嗯？” 周不器愣怔了一下，觉得好巧啊。 柳晴道：“从去年开始，硅谷的华人高管就开始了一波回国潮。只要有机会，当然是家乡更好。我联系了两个一线的硅谷华人高管，还有一个顶级高管，都得你去亲自谈。” “一线高管和顶级高管，都是什么层次？” “像微软、谷歌这些公司的副总裁、资深副总裁，都算顶级高管，如果是事业群总裁，或者是一些稍弱一点的公司的副总裁，就算是一线高管了。” “为什么是副总裁？” “你觉得硅谷公司的总裁、CEO，会放弃自己的工作，跟你回国？” “好吧。那你呢？你什么时候过来帮我？我告诉你，我正打算去美国，开展新的业务呢。” 柳晴一奇，“什么业务？” 周不器道：“我要去投资一个互联网项目，这是你的专业，我觉得你最好跟我一起去。等以后你入职了，这些都是你的业务范畴。” “我得月底才能正式离职……”柳晴顿了一下，很爽利的说，“这样吧，你先定好时间，然后告诉我。到时候我请假三天，跟你一起过去，把招聘和投资的事都解决。” “行！果然是女强人！” 结束了通话，周不器这才想起来，原来自己早就跟人有约呢，难怪总觉得这趟去美国，有点空落落的。 当即又拨通了电话，给楼上的张大老板，“查尔斯，你啥时候去美国啊？对，我也去……啊……我都行……嗯，下周二……下周三吧，行！那就这么定了！” 第433章 国际航班的头等舱 首都国际机场，2号航站楼的明珠休息区。 周不器一身便装，背着一个书包出现了。 “这呢！” 刚进贵宾间，就见到了西装革履的张朝洋，在朝自己招手。 这次赴美，有柳晴帮衬，就不需要别人陪同了。 跟老张作伴，一路上也有人说说话。 顺便多聊聊，学习一下。 “没带助理？” “你不也没带助理？” “我跟你不一样。” 张朝洋挑了挑眉，眼神一瞟，有几分挑衅和得意。 周不器扭头一看，果然！ 老张的身后右侧，俏盈盈的站着两个衣着时尚、气质超脱的女人。这俩女人都戴着鸭舌帽、黑超和口罩，捂的严严实实。 这里是明珠休息室，比VIP休息室和头等舱休息室的级别还高，只有精英会员才能来这里。 可这俩女人却全副武装……原因只有一个，这俩人肯定是人人皆知的大明星。 任何一个公开露面和张朝洋站在一起，都会酿成不小的风波。 周不器撇撇嘴，很是鄙夷。 这个老张，可真是不着调！ 你丫不是跟高媛媛谈恋爱吗？出趟国带俩妹子一起，你也不怕吃不消？ 周不器对她们的兴趣不大，伸手要了杯咖啡，忍不住低声说：“我说老张，你就不能努力点？搜狐底子那么好，你好好干啊！明明是互联网圈里的老大，这都掉出前三甲了。” 张朝洋不以为然，瞥他一眼，“我去美国，本来就是为了正事！” “嗯？” “我要把搜狐大厦买下来啊，基本都搞定了，去跟几个大股东把这事说明一下，就差不多了。这可不仅是搜狐的事。办下来了，你也能借光。” 这倒是。 在搜狐大厦和威新国际大厦里办公，名声方面还是有不小的影响。 不过，这点屁事都磨叽多久了？效率呢？ 张朝洋感叹了一声，“小周，你现在了不得啊！” “怎么呢？” “那个校内网团购，都炸了。我来之前，高管会议上都吵翻了。” “吵什么？” “要做团购网站啊。” “啊？” 周不器有些好笑，摇了摇头。 随着校内网团购的红红火火，跟风的团购网站也如雨后春笋般的出现了。尤其是近两三个月，少说也冒出来了五六十家做团购的网站。 不过，真正做成规模的，一家都没有。 这才2006年啊，全国网民才1亿多，做电商哪是那么容易？ 校内网能成功，不是因为做团购。而是因为校内网先通过相关的社交业务，统治了大学校园这片市场。又经过一系列的运作，获取了大学生的信任和支持。 外面的那些团购网站，缺少可信赖的用户群，怎么搞？ 低价策略吗？ 淘宝上的东西，价格更低，谁知道是真的假的？ 目前的电商环境，攻克买卖双方的信任危机，才是最大的难题，价高价低反而是其次。 张朝洋皱眉问道：“你是怎么做的？” “什么意思？” “运营啊！99年的时候，搜狐就确立盈利战略了，第一是广告，第二就是B2C电商。后来，做着做着，发现做电商太特么操蛋了，运营之复杂，难以想象。” 周不器笑道：“是啊，运营太难了，我也做不好。” “嗯？” “别这样看我，是真的。小活动还行，校内网能自己搞。大一点的团购活动，都是外包给京东了。校内网这边只负责供应链的筛选和用户导购。后期的发货环节，都是京东在做。” 张朝洋眨眨眼，若有所思了好一会儿，忽然问：“什么时候走出校园？团购做的这么好，局限于大学校园，不是太可惜了。” 周不器摇摇头，“暂时没有这个计划。” 张朝洋道：“你这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今年国内的B2C业务，超过60亿的规模。你才能占多少份额？” 周不器才不听他忽悠呢，笑着说：“步子大了，容易扯着裆。” 张朝洋没在意他的抖机灵，尝试着劝说道：“走出校园，咱们可以合作啊。搜狐有着全国最大的内容流量，咱俩合作，还怕团购做不起来？”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 和谁合作，也不能跟你合作啊！ 看了一眼不远处静静坐着，低声说着什么的那两个女明星，巧妙的转移了话题：“我看你搜狐不仅是流量大，女人也多呢。” “怎么？心动了？” “不至于。” 周不器表情平淡。 张朝洋深深看了他几眼，一个劲的嘿嘿傻笑。然后走过去跟那俩女明星又低声细语了几句，三个人都在笑。 周不器就有点莫名其妙。 登机。 他们是头等舱，一共就4个座位，超级豪华，可以洗热水澡，配套的洗浴用品，都是宝格丽之类的品牌。座椅至少有6个经济舱座椅那么大，其实就是张床，配有一个小酒吧，香槟、白兰地、路易十六应有尽有。 周不器还是第一次坐国际航班的头等舱，多少心惊了一下子。几个漂亮的空姐都是二十出头，眼光很是毒辣。比如换鞋的时候，那个空姐就看出了周不器的鞋子是Zilli牌，竟然找出来了一个Zilli的鞋袋给装了起来。 身边的那个女明星，穿的是一双LV，空姐也找出了一个LV的袋子装好，然后……周不器就大吃一惊。 有些失神。 我靠！ 这个老张，搞什么搞？ 完了完了，上套了！ 整个头等舱，被他们四个包圆了，所以登机之后，俩女明星就把帽子、墨镜和口罩都摘下了。周不器也见识到了真容。 跟在自己身边的这位……圆润的鹅蛋脸，高高的光滑的额头，梨花的漩涡浅浅的微笑，宛若邻家小妹，少女感十足。 可这位的年龄，实打实的比自己大十几岁呢！ 正是那个“任盈盈”！ 真被张朝洋给找来了。 再看另一边，高媛媛也露出了真容，换上了拖鞋，挽着老张的胳膊，一脸兴奋甜蜜的模样。似乎也是第一次坐国际航班的头等舱，眼眸里充满了惊奇。 “很惊讶？” 许情见抿嘴一乐，很顽皮的样子。 周不器坦然，“真没想到，会是许小姐。” 许情笑道：“张总说要给你个惊喜。” 周不器点头，“嗯，是很惊喜。” 座位是两排。 前一排，是张朝洋和高媛媛。 后一排，是周不器和许情。 周不器没管老张那眉飞色舞传递眼神的样子，比较古板的跟许小姐聊天，聊一些外国的见闻，聊一些拍戏中发生的趣事，聊一聊武侠。 等飞机平稳巡航后，空姐就出来了。 好吧！ 换上了女仆装。 为周不器铺好了桌子，摆放了刀叉，先是零食，然后是冷菜。再根据选择冷菜的种类，搭配好相应的酒品。 周不器点的是北极贝带子，就搭配了白葡萄酒。然后是汤，接下来是沙拉。前菜用过了，才是主菜，赫然就有清蒸龙趸和翠绿烧金鲍这样的名菜。 主菜过后，是甜品，配了一点芝士和果脯。 整个用餐过程，都有一名专属空姐……恰当的说，是一名“女仆”服侍，夹菜倒酒、嘘寒问暖，全程笑靥如花，服务的极端到位。 周不器本来不想吃太多，因为在他以前的印象中，飞机上的餐食不怎么样。 可服务太好了，而且这一道道美食，着实流连忘返。 酒足饭饱，四人起身，去空中走廊坐了一会儿，每人要了杯苏打水，搭配着水果拼盘。 “2万美元的票价，真是太值了。” 高媛媛轻声感慨着说。 张朝洋摇头道：“这算什么？豪华游轮的旅行，才叫真正的旅行，飞机还是太小了。回头我看看有没有时间，咱们去加勒比海转一圈，做游轮去。” 周不器差点一耳光扇过去。 逼都让你装了！ 不过，论吃喝玩乐的见识，他还真是没法跟张大老板相比。 然后就听许情幽幽的来了一句，“我也没去加勒比海呢。” 周不器假装没听懂，笑道：“那正好，老张下次去时，你们一起。” 高媛媛眼神有些警惕。 她和张朝洋的关系可不一样，至少暂时是实实在在的恋爱关系。 张朝洋马上会意，“对，要去就一起去！嗯……这次是不行了，等7月份吧，一起去加勒比海晒日光浴。” 周不器当即拒绝，“你不怕被晒爆皮了？我可没时间，公司太忙。” 张朝洋叹了口气，教育他说：“小周啊，努力是好的，可也不能因为事业就放弃了生活吧？这日子，该过还得过，至少也得劳逸结合吧？” 两个女人都很聪明，不参与这种话题的讨论。 周不器道：“搜狐的业务已经成熟了，交给高管处理就行了。我那边可不行，我要是不盯着，保不齐就得出事。” 张朝洋摇了摇头，颇有点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感慨，还是笑着说：“那这次出来，就好好转转，许情来过美国吧？” “嗯。” “那就行，你带我这小兄弟多转转，他太年轻，有点腼腆，玩不开，你多开导他。” 许情挽了挽耳边的秀发，妩媚多姿的瞟了周老板一眼，“就不知道周总愿不愿意了。” 不待周不器回应，张朝洋就接话道：“他肯定愿意啊。他跟我说过，最喜欢你拍的《笑傲江湖》，当时他还读初中呢，迷的不行。” 许情拍了拍胸口，美眸含情，酒窝浅浅，似笑非笑，红唇轻咬：“那就好。” 周不器有点眩晕。 感觉遇上了狐狸精。 操蛋啊！ 第434章 如蒙大赦 等几人回来，空姐已经把床铺好了。 高媛媛却没急着回自己那里，去了张朝洋那边，拉上帘子就成了独处的幽秘空间，一点都不避讳。 空姐自然热情，笑容如故。 周不器不动声色，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床……其实就是拉伸的座位，宽约一米左右，躺下一个人刚刚好。 打算看个电影，迷迷糊糊就睡了。 “先生，你想看什么电影？” “你看呢？” “那就《撞车》吧，今年的奥斯卡大奖。” “可以。” 周不器点了点头，并不在意。 他是个影迷，优秀的电影基本都看过了。 空姐调好了电影，温柔如水的说：“先生，要喝杯红酒吗？我这里有……” “暂时不用了，谢谢。” 周不器谢绝了她的服务，躺在床上，伸个懒腰，困意渐渐上头。 忽然，帘子被轻轻的拉动了。 周不器以为是空姐呢。 因为空姐的服务太好了，会经常过来“查房”，如果发现乘客睡着了，就会把屏幕关上。或者为乘客盖好毯子、收拾鞋袜等等。 没想到，从帘子里探出来的是一张如花似玉的笑脸，尤其那对酒窝，散发着可爱与灵动的气息。 正是许情。 “许小姐，有事吗？” 周不器感觉喉咙有些干，故作正经，心中连连告诫自己，千万要顶住！顶住！敌人火力很强大，千万不能退却。退了一步，精气神就毁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啊！ “周总，你睡了吗？” 许情也是怕人听见，声音压的很低，跟做贼似的。 周不器面无表情的说：“就快了。” “我可以和你聊聊吗？” “算了吧，太晚……” 可以说，周不器的警惕心很强，防御强度也提到了最高等，打算咬牙坚持。没想到，对方根本就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一下就坐在了床上，然后一躺、一挤、一勾、一靠，软绵绵的身子就都靠在了他的怀里。 床一共就一米宽，两人几乎是交叠着躺在了一起。 周不器感觉自己建立起来的钢铁防线，一下就被她的温柔攻势给粉碎了。 她身上香喷喷的，头发湿漉漉的。 身着一条浴室里供应的白色的浴衣，腰间用一条带子轻轻系着。 显然是刚洗过澡。 “别这样……” 周不器几乎是用潜意识在拒绝。 许情抿嘴笑道：“周总，你一个大老板，还怕我一个女人？” “不是怕你。”周不器嘴硬道。 许情噘嘴道：“我睡不着，咱们聊聊天吧。” “那就……只聊天！” “对啊，这里是飞机上啊，除了聊天，还能干什么？周总不会有什么大胆的坏念头吧？” “没，没有。” “那就不成了？” “聊什么？” 许情眨巴着大眼睛，似笑非笑，“聊聊《笑傲江湖》？” 周不器推诿，“不是聊过了嘛。” 许情不依道：“刚才聊的是武侠，现在不聊武侠了。” “那聊什么？” “聊聊任盈盈。” “嗯……”周不器顿了一下，尽量的措辞，“你演的很好，比其他版本的任盈盈都好看，灵动狡黠，令人很向往。” 没想到，还是一下被许情抓住了要点，“向往？你对我很向往？” 周不器有点拿捏不准。 他以前跟老张说过，读中学的时候，床头挂的就是她的海报。在那些青春萌动的年岁里，没想风花雪月的幻想过。 可当初还小啊，不懂事。 现在让他再去爱慕、夜思暮想一个女明星，是根本不可能的。 许情的一双美眸很亮，双臂勾着他的脖颈不放，轻笑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你别误会，就是朋友。” “我知道，我也想跟你交朋友，就看周总瞧不瞧得起我这样的女演员了。放在旧社会，我们这行都叫戏子。” 她一脸幽怨的样子，竟有些我见犹怜。 周不器很委婉地说：“我有不少朋友，都是娱乐圈的人。我和华易的王小军关系不错，我还是华易的董事呢。” “果然是大老板。” “嗯。” “我懂你的意思。” “嗯？” “我不会缠着你的，我说了，我就是想跟你交个朋友，仅仅是交个朋友而已。” 在许大明星面前，周老板就像个纯情小处男，心思被人家看的清清楚楚。 周不器有点尴尬，转移了话题，“咦？你这浴袍是哪来的？你随身带的吗？” 许情惊讶的说：“空姐没告诉你吗？这里可以洗澡，那边有准备新的浴袍。” “哦，好像说过。” “我刚洗过澡。” “看出来了。”周不器顿了一下，脱口而出，“香喷喷的。” 许情“扑哧”一笑，然后红唇凑过去，在他耳边悄悄的说：“睡袍里面，什么都没穿。” 周不器差点破功，眼神就不对劲了。 许情一下放开了他，坐起来，轻笑道：“可不能给你看，这里是飞机，闹出事了……还不被空姐笑死？我回去了，周总你早点休息吧。” 她这一躺一坐之间，腰间系着的带子就有点松了，导致周不器的眼神都无处安放，连忙道：“那行，早点睡吧。” 然后，就当着他的面，紧了紧带子，背对他，弯下腰探出头，看到外面没有空姐抓包，就拉开帘子，一个影闪没了。 周不器松了口气，如蒙大赦。 不过，不得不承认，这狐狸精的一番欲拒还迎、欲迎还拒的手段，真是把人撩的不行不行的。 只可惜，这是民航客机。 要是私人飞机，周不器保不齐就给她点厉害瞧瞧。 也不知前面的张朝洋怎样了。 有空姐监视着，总归不能太过分。 被撩拨了一阵，周不器是一点困意都没了，索性就起身，去了空中走廊那边，打算去喝杯红酒，平复下情绪再睡觉。 没想到，张朝洋也在，自饮自酌，那份潇洒与满足，好似从内而外的迸发着。 周不器睁大眼睛，“你怎么在这儿？” “喝酒啊。” 张朝洋举了举酒杯，很享受的样子。 周不器上下打量着他，愈发觉得古怪，问道：“你女朋友呢？” 张朝洋笑的得意洋洋，“洗澡去了。”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愣怔了片刻，然后，忍不住压低声音，“老张，你……你不会是……” “什么啊？” 张朝洋明知故问。 周不器有点酸，咬牙切齿，“这里是飞机。” “飞机怎么了？”张朝洋瞥他一眼，很是不屑，随即可能意识到了什么，“你想哪去了，没那事！没那事！我们就是聊了聊天！” “我看是聊人生吧！” “对，就是聊人生。” 周不器一甩手，也不喝酒了，直接回去。也没回自己的位置，而是掀开了对面许情的帘子。 她正在敷面膜。 黑色的面膜，有点吓人。 见到周不器后，她一下就把面膜摘掉了，露出了光洁如玉的脸蛋儿，笑盈盈的说：“周总？怎么了？” 周不器凑过去，在她耳边附耳低声，“我去看了，他俩刚才……没干好事。” “嗯？”许情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睁大眼眸，“嗯？不会吧？这里是飞机上啊！” “谁说不是呢！现在高美人去洗澡了，张老板在喝酒，快活的不得了呢。” “那……那……” 许情一下就为难起来。 周不器伸手去拉扯了她腰间的衣带子，发现她眼神羞怯而紧张、难堪而无奈，也就松开了手，“算了，到地方了，去酒店再说吧。” 转身就走。 许情在身后，长长的吁了口气，如蒙大赦道：“周总，谢谢你！” …… 第二天，许情就愈发温柔了。 张朝洋笑着调侃，“可以啊，手段不错，这么快就得手了？” “这算什么？”周不器脸不红心不跳，“怎么安排的？酒店订好了？” 张朝洋摆摆手，“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下飞机了就直接去酒店，耽误不了你的大事。对了，你去美国到底什么事？” “紫微星缺人啊，我过来见见，合适的话就带回去。” “华人？高管？” “对。” “谁啊？” “嗯？” 周不器的眼神有些警惕。 张朝洋没好气的道：“爱说不说，硅谷的华人高管，我谁不认识？要是有交情的，说不定还能帮你说几句话。” 周不器马上服软，笑着说：“是柳晴帮我找的，我看名单了，一共三个人，古卓伦、许亮杰和苏姿丰。你认识吗？” 张朝洋瞥他一眼，哼了一声，沉吟半晌，随即说道：“给你个建议，古卓伦和苏姿丰都不用考虑了，主攻许亮杰吧。” “为什么？” “小古压根没有回国的意思，人家当年跟雅虎的杨志远齐名呢。苏姿丰是台裔美国人，主营的方向主要是半导体、嵌入式领域，是技术领域的专家，跟互联网关联不大。” “是吗？” “她所掌握的技术，都属于对华禁令的范畴，她要是离职加入紫微星了……你的公司以后就别想开展海外业务了。” “卧槽！”周不器吓了一跳，“柳晴这不是坑我吧？” 张朝洋道：“柳晴是柳老总的女儿？” “对。” “可能是考验你的，我觉得这个名单里把许亮杰列出来，就不做第二人选择了。你要是能拿下老许，就如同曹操有了郭奉孝、刘备有了孔明。” 第435章 交个朋友 酒店，浴室。 “哎呀，你得扶着我，腿太软了，使不上劲。” 许情围上了浴巾，搀着周不器走了出来。 来到床上，一下就躺在那里，长长的舒了口气。 周不器也腰间围着浴巾，去查看手机。 嗬！ 手机都炸了，12个未接来电。 有甄妤的，有柳晴的，也有张朝洋的。 还有柳晴发来的短信，一共五条—— “周不器，你到了吗？” “老板？在吗？” “你到底在干什么？” “收到信息，请赶快回复我。” “你消失了吗？别告诉你没办理全球通，手机去了美国没信号。” 周不器腰间围着浴巾，坐在床边，轻轻拍拍身边的美人，示意她不要出声，然后给柳晴拨了过去。 “我还以为你消失了！”柳晴大声抱怨。 “在酒店呢，太累了，在休息。” “你当我傻？这时候，美国是黑天，按照国内的时间还是中午呢，你在休息？不倒时差？” 周不器轻咳一声，“你在哪呢？” 柳晴道：“我在纽约呢，明天到旧金山，具体的见面时间，安排在了后天上午。你赶紧把时差调理好，以最好的精神状态去。那三个人，都是华人在硅谷里的精英，你得有礼贤下士的姿态。” 周不器道：“有你帮忙，我信心很足。对了，查尔斯……张朝洋说了，你推荐的那三个人中，许亮杰最合适。” 柳晴沉默了一会儿，“好吧，那就许亮杰呢。其实在我看来，那两个人更有潜力，许亮杰年纪有点大了，未必能跟得上互联网日新月异的发展变化了。我给你的档案你看过了吧？他现在是易贝的工程副总裁。” 周不器道：“嗯，我知道，这现在是个机会。易贝股价大跌，别说他这个副总裁了，就算是CEO梅格·惠特曼的日子都不好过。现在出手，正是最佳的时机。” 柳晴道：“行吧，那就这样，咱们见面了，再具体谈谈招人策略。主要是诚意，一定要表现出最大的诚意，并把你自身的潜力让他看清楚。” “好，那就这样，再见。” “嗯？你急什么？你这语气怎么这么奇怪？” “我急什么了？” 周不器反问了一句，不见慌乱，心中却暗暗吃惊，这女人的嗅觉都这么灵敏吗？因为床上的美人，已经悄悄的爬过来，枕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结束了这个电话，又跟甄妤和张朝洋分别沟通了一会儿。 尤其是张朝洋，说话怪怪的，“这次你得感谢我了吧？” “什么啊？”周不器故作不知。 “少装蒜！我亲眼见到了，许大明星去了你的房间，怎么样？吃到嘴了没？” “别胡说，我们是朋友，就是随便聊聊。” “你觉得我会信？” “信不信由你！清者自清！” 周不器哼了一声，死不承认，果断结束通话。 低头一看，就见许情正仰头看着自己，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笑什么？” “不能实话实说吗？”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周不器摇了摇头，低头看着她面色艳红、妩媚横流的样子，“你有困意吗？” “没有，正精神呢，得倒时差。” “那这一晚上怎么过？” “你说怎么过，就怎么过呗。” 许大美人嗔了他一眼，波光盈盈，宛若春风拂过。 周不器也不像飞机上那么含糊了，“那行吧，今晚就多品尝品尝。其实我跟你说实话吧，我小学时看《东方日出西边雨》，就觉得你太漂亮了，想一亲芳泽。” “咳咳……” 许情笑得有点岔气了，眼泪都出来了。 周不器莫名其妙，“有这么夸张吧？” 许情笑不可抑的说：“《东边日出西边雨》播出时，你才多大，九岁还是十岁？你懂什么？” 周不器哼了一声，“这你可小瞧我了吧？我早就看上你了！” “你可真早熟。” “俗话说的好，有志不在年高。” “呃……” 许情美眸睁大，有些语塞。 周不器笑道：“说起来，我这也算是圆了儿时的梦了。” 许情表情古怪的说：“我应该恭喜你吗？” 周不器摇头道：“应该是我感谢你吧，你算是帮了我一个忙。” “好吧。” “走吧，咱们去喝杯红酒，补充一下体力。这一晚上呢，咱们决战到天明！” …… 日上三竿，周不器才转醒。 第一感觉，就是身边珠圆玉润、温香软玉的美人。 他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长叹了口气。 哎！ 堕落！堕落啊！ 自制力哪去了？ 这次来美国，明明是为了躲避王小军的应酬，离娱乐圈远一些，空旷一段时间来磨砺自身的意志品质的。 没想到，还变本加厉了。 昨晚上的种种荒唐，简直历历在目。 妖精！ 真是祸国殃民的妖精啊！ 嗯！ 都怪张朝洋，自作主张，误人子弟，害人不浅！ 变坏容易变好难，周不器觉得自己不能再堕落了，要赶紧悬崖勒马，就以极强大的意志力，推开身边的美人，拿过床头的浴巾，裹在腰间，去了浴室。 洗个澡！ 冷静冷静！ 要有内心的驱动力，自控力！自制力！ 去了浴室，周不器故意把水调的凉一些，冲了两分钟，浴室的门就推开了。 许情也裹着浴巾出现了，笑意盈盈的说：“周总，起的怎么早？” “嗯，早……早安。” “昨晚过的怎么样？” “挺好。” “我也是。” 说着，许情的素手就在身上的浴巾上轻轻一拽，保养的宛若少女的身子便毫无遮掩的展露出来，向淋浴的方向走来。 “轰！” 周不器的脑海中宛若爆炸，觉得自己刚才那一段内心的独白和自责，都荡然无存。 早上起床，又到了新一天的辛苦操劳之中。 整整一天，二人都呆在酒店里。 寸步不离。 用餐都是叫服务员送进来。 当然，也不都是荒唐透顶，在间歇之余，二人也说一些自己的成长环境。 这让周不器颇为惊讶，“你在大院长大？” “对呀。” “那你背景挺深啊？” “谈不上。”许情摇了摇头，“时代早就变了。” 周不器道：“不管怎样，你这出身条件不差啊，怎么……怎么……” “说啊？”许情有些奇怪。 周不器轻咳一声，“我的意思……你的条件不差啊，也应该不缺片约吧？你怎么跟我来美国了？为了什么？” 许情听懂了他的意思，很平静的说：“我再说一遍，我一不图你的钱，二不图你的人，我只是想跟你认识，交个朋友。” “真的？” “你不相信？我不需要你给我任何回报。” “呃，好吧。” 周不器神色糗糗的。 这种交朋友的方式，他还是第一次见。 还真别说，两人这行形影不离的呆在一起，坦诚相待，私人关系的确有不小的进展。甚至可以这么说，在娱乐圈里，许情算是跟周不器关系最好的女明星了。 第436章 逃离洛杉矶 两人在酒店里，厮混了超过24小时。 可以说是昏天暗地，日月无光。 周不器一直处在自责与享受、堕落与反省的矛盾情绪中……就好像在吃一道美食，吃吃吃，吃的贼过瘾。又觉得吃太多会变胖，健康管理会出问题。 傍晚的时候，张朝洋过来，说是一起吃顿饭碗，二人这才算是走出了房间。 明天，张朝洋要去纽约，周不器要去旧金山。 许情和高媛媛会留在洛杉矶，在好莱坞这边转转。 “你俩也太夸张了吧？” 终于看到这俩人现身了，张朝洋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说。 高媛媛脸蛋有些红，抿着嘴唇，想笑又忍笑的模样。 周不器面不改色，莫名其妙的说：“老张，你说什么呢？” “搞了一天一夜？” 张朝洋表情古怪的质问，心中感慨，年轻是真特么好啊！老子要是年轻二十岁，保准和高大美女三天三夜不出房间。 周不器没好气的说：“怎么说话呢？我和许小姐是朋友，别乱说。” 张朝洋差点气死，“我乱说？那行，你自己说，你干什么了？” “聊天啊。” 周不器一脸坦然。 高媛媛差点没绷住，赶紧掩口。人家是大老板，张朝洋可以肆无忌惮的跟他开玩笑，她可不敢。 张朝洋算是服了他的厚脸皮，转而看向许情，“就聊天了？” 许情笑靥如花，脸蛋光泽润滑，气色好的不得了，看了周不器一眼，抿嘴道：“嗯，聊天。” 张朝洋脸一黑，“聊了一天一夜？” “对，跟周总聊聊人生，周总很博学，懂的真多，技……技艺也好，教会我不少新东西呢。” “行吧，你俩现在是一伙的。” 张朝洋耸了耸肩，很是无奈，也不想过多纠结这个话题了。觉得周不器这小子油盐不进，滑不溜秋的抓不住。 “走吧，去吃饭。”周不器摆摆手，然后，就一伸手，从许情手里接过了墨镜，又说道：“你俩都是明星，把口罩也戴上。” 张朝洋有点抓狂，“我说小周，你警惕心也太强了吧？这里是美国，谁认识你？” 周不器哼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和你张大老板可不一样，铺天盖地都是你的绯闻，我可是正经人。” 张朝洋气道：“这一天一夜算什么？” 周不器很严肃的说：“我再重复一遍，我们是在聊天！聊天懂不懂？哼，思想别那么龌龊，我们是很纯洁的朋友关系。许小姐，你说对不对？” 许情嫣然笑道：“嗯，很……纯洁。” 张朝洋彻底无语，没了跟他拌嘴的心思，也戴上了墨镜，四个人乔装打扮去了餐厅。 吃的是西餐。 周不器胃口不错，主要也是累的，得补充能量。 许情给他拨海鲜，在她耳边狡黠又俏皮的悄悄说：“多吃点，补充点蛋白质。” 周不器不甘示弱，就给她成汤，当着对面俩人，直言告诉她：“多喝点，补充点水分。” 听的高媛媛忍俊不禁。 张朝洋翻了个白眼，很无语的说：“小周，我说你是不是该表示表示？” “表示什么？”周不器有些奇怪。 张朝洋道：“别忘了，这次出国，都是我帮你安排的，许小姐也是我托人帮你联系的呢。” 许情生怕引起误会，连忙道：“我和周总……就是交个朋友，就是想跟他学些知识，开拓眼界，什么要求都没有。” 两人如果好朋友，睡在了一起，可以说是堂堂正正。 如果是为了从他身上获得什么好处，才睡在了一起……那这性质就变了。 许情心气很高，她不会这样看低自己，也不许别人这样看自己。 张朝洋不以为然，一挥手，“怕什么？他是华易的董事呢！” 许情还想争辩什么，周不器就笑着摆了摆手，“我这个董事，可没有什么实权……不过，帮个小忙还是行的。你俩的经纪约都签在哪了？要不要转到华易？” 高媛媛脸蛋红润，眼神中很是期待。 她签的是个二线的小公司，平时只能演一些电视剧，连女主角都没演过。如果能去华易，那就有可能转战大银幕了。 许情却轻轻摇头，比较平淡，“我就不必了。” 这不奇怪。 国内的娱乐圈的核心，是京圈，都是一群当年的大院弟子组成的，冯导演当年只是这个圈子的狗腿子。而这个圈子里的掌上明珠，就是许情。可见她当年在圈里的地位。 不过这些年，娱乐圈的发展太快，格局有了极大的改变，冯导这个当年的边缘人物，一下子成了领袖了。 周不器能理解她，笑道：“这样吧，回头我跟华易沟通下，看看能否改变一些跟明星的合作模式。去年，王菁花带着一大批明星出走华易，就说明过去的经纪制度存在严重的问题。对于大明星来说，该有适当的模式调整。” “哦？怎么做？” 许情美眸一闪。 高媛媛眨巴着眼睛，觉得周老板很厉害，随口的几句话，就好似能决定了一家影视公司的大方针。 周不器道：“工作室模式吧。顶级艺人可以成立自己的工作室，挂靠在公司名下。艺人可以有自己的团队，管理自己的那一摊。一方面，可以借用公司的资源，减少本身的风险；一方面，艺人也可以培养自己的艺人，财务自管，收入更多。” 张朝洋赞道：“这是互联网思维啊，以控股的形式给人股权，能极大的提升创造力和经济效益。在搜狐内部，我最近也在提倡内部创业，搜狗就是这么做出来的。我觉得这个思路可以搞！” “嗯，回头我跟王小军沟通一下，他眼界不小，问题不大。” 周不器轻声笑道。 其实，婕妤传媒也有经纪人业务，不过周不器不想把这俩明星安排到婕妤传媒这边。主要就是不想离的太近，免得传出风言风语。 …… 当晚，又是炮火连天。 也不知道张朝洋那边战况怎么样，周不器这边堪称是轰轰烈烈。 以至于第二天他起早，乘车去旧金山时，身上的疲惫劲都没过去。 “呼！” 坐在车上，周不器长长的舒了口气。 感觉如释重负。 那个许情，简直太尤物了！ 从来没见过她那么妖娆、那么风骚的女人，那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似乎都有着写不尽的风流妩媚。 简直就是天生为男人而生的。 周不器很想克己复礼，可真是没法做到。 作为一个男人，当那样一个绝代尤物脱光衣服坐在自己怀里，大概是除了太监，什么样的自制力也得忘在脑后。 享受是真的享受。 要是她再年轻十几二十岁，要是她还是个姑娘……周不器说什么也要把她收在身边，简直是上天赐给男人的礼物。 现在嘛，适可而止！ “不能再堕落了！” 周不器咬了咬牙，给自己定下了一个目标。作为一个男人，美色的索取固然很重要，可要是为了这点美色就堕落了，这跟古代的昏君有什么分别？ 男人嘛，还是事业、名声、社会地位更重要！ 而美色，就是最大的拖累。 还好，因为事业的事，要离开洛杉矶，暂时跟许情分别一阵了，周不器有点庆幸。感觉在那样的尤物面前，一旦她施展起狐媚子的勾引手段，铁人也得融化了。 “过犹不及，先办点正事，等忙完了正事再回去……咳咳！克制！克制！” 周不器紧紧的握起拳头。 觉得自己要振作。 最近这段时间，尤其是认识了王小军，入股了华易，半只脚踏进娱乐圈后，着实有点太荒唐了。 这娱乐圈啊，等闲人是真碰不得。 去了硅谷，还是上次那家希尔顿酒店，见到了柳晴。 “什么时候到的？” “两个多小时了。” “走吧，先吃点东西。” 柳晴很奇怪的看他，表情狐疑：“你气色怎么这么差？” 周不器心头一跳，不动神色，“是吗？可能是没休息好吧，倒时差不容易。” 柳晴深深的看着他，“你和谁一起来的？” 周不器笑道：“和张朝洋啊，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他去纽约见投资人了，我来见你。” “你俩在洛杉矶这两天，都干什么了？” “逛街呗。” “俩男人逛街？” “不行吗？”周不器哼了一声，“你管的也太宽了吧？” 柳晴根本不信。 这俩男人就算是忘年交，也不至于来美之后，俩人成双结对的在洛杉矶玩了两天吧？这是要干啥？ 两人先吃午饭。 周不器故意避开一些敏感话题，笑着说：“对了，我加入泰山会了，你知道吧？” “嗯。” 柳晴轻轻点了点头。 周不器很得意地说：“不得不说，柳老总的眼光太好了，不得不佩服。” 柳晴没见过这样自夸的，哭笑不得，“我说你脸皮怎么这么厚？” “怎么了？” “那是我跟我爸推荐的！” “啊？” 周不器愣了一下，难以置信。 柳晴哼道：“你人脉关系少，又太年轻，又属于……互联网中的暴发户，你这样的人，要没有泰山会的支持，你怎么能快速的建立起自己的商业关系网？” 周不器不以为然，“你以为我的关系网差？我跟当当、京东、新东方、百度、谷歌、联想他们都关系莫逆。” 柳晴很鄙视的看他一眼，“都是首都的企业？紫微星一辈子就在首都发展了？不去外地办分公司、设立研发基地？” “呃……” 周不器挠了挠头。 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在首都的地面上，紫微星是一片坦途，可去了外地……没有点地头蛇的帮忙，企业的发展就会受到很多的限制。 第437章 把周老板往绝路上逼！ 用过餐，回客房。 明天就要见正主了，得提前通通气，把计划定一下。 柳晴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又拿出了厚厚一叠文件，都是许亮杰的个人履历和背景介绍。 可以说，很璀璨！ 他1970年出生，年仅21岁就硕士毕业了，然后去了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攻读博士学位，堪称是技术天才。 博士毕业后，参与了五角大楼发起的一次全球性研发竞赛，他参与设计的搜索引擎Berkeley-TREC5，无可争议的拿到了金奖。 然后，他加入了高科技公司，参与了第一代互联网搜索引擎Excite的研发，他是核心技术总监、首席科学家，是该业务的负责人。 后来，网易的丁三石去硅谷寻找优秀人才，然后就碰上了。经他邀请，确定加入网易，担任首席技术官。 要知道，当时的Excite正处于巅峰期，突然的跳槽，意味着会有大笔的期权股票拿不到。而网易还是草台班子，连一间独立的办公室都没有。 可惜后来的发展，并不顺利。 双方始终存在一些理念上的差异。 许亮杰想做一些前沿领域的技术探索，美国可以做，华夏为什么不能做？可华夏的互联网行业，技术根本不是第一驱动力。 正值互联网泡沫危机爆发，他没有离开。 等网易渡过危机，开始盈利了，他才选择离开，重返硅谷。加入易贝，去追求自己的技术了。 当时，是2002年。 他在易贝，是全球副总裁、工程副总裁，并领导易贝在魔都建立了易贝中国研发中心。 2005年，谷歌放弃了通过入股百度的方式进军华夏市场，建立了谷歌中国。当时，谷歌中国总裁宝座的第一人选，就是许亮杰。 不过他拒绝了。 只可惜，易贝的模式，注定很难像亚马逊那样生存。 在发达国家，非常注重版权保护，敢销售一件假货，平台就有可能被罚到破产。而易贝是C2C模式，控制商家卖假货是一个很头疼的问题。 只有亚马逊那样的自营B2C模式，才能大行其道。 在国内，其实不存在卖不卖假货的问题。 然而，又冒出来了逆天的淘宝。 现在，是全球的大牛市。 科技股集体走高，互联网产业开始回春。然而，易贝的股价却持续走低，到了现在，距高点处已经接近腰斩了。 在国际市场，被亚马逊打败，在国内市场，被淘宝教训的体无完肤。虽说做了一系列的重大决策，想要有所改进，可是市场根本不买账。 可以说，现在就是果断出击，把许亮杰招入麾下的最佳时机！ 周不器看过了简历，几乎拍板，“定了，就是他！他就是我最需要的那个人！” “理由呢？” “第一，紫微星接下来的一个很重要的业务，就是做搜索引擎。他曾经带队做出过第一代的搜索引擎，有经验、有技术。第二，他今年36岁，可以说是当打之年。不算年轻，可也不老。就跟贺阳一样，都处在互联网高管的黄金年龄。这个年龄段，既不会有年轻人的浮躁和晕头转向，也不会有老头子的精力不济、顽固不灵，更能适应快速变化的互联网环境。” “在我看来，还有更重要的一条。” “哦？” “他在硅谷生活、工作了十几年，对这里太熟悉了。以后，紫微星与硅谷高科技企业的合作，他可以发挥很重要的作用。” 周不器笑了笑，不经意的表扬了一句，“我倒不觉得这有多重要，有了你，美国业务都交给你，我很放心。” 柳晴瞥他一眼，“就不怕我搞砸了？我的工作经验都是投资方向。” 周不器道：“我相信你能做到。” 柳晴对他的态度很满意，不过还是很谦虚的说：“我跟许亮杰比，还是要差一些。如果是投资相关的业务，比如投资你说的那个推特网，我自信可以做到最后。可如果是公司间的业务合作，尤其是技术领域的合作，肯定是他更擅长。” 周不器当然知道这一点，却不动声色，很固执的说：“是吗？你也不差！” 柳晴抿抿嘴唇，似笑非笑的白他一眼，轻声说：“想把他从易贝挖过来，咱们得从三个方面入手。” “你说。” “第一，家国情怀。咱们都是华夏人，凭什么要在硅谷为美国做奉献？就算科技无国界……” “等等！”周不器打断了他，很严肃的说：“科技有国界！” 柳晴有些恼，“你什么意思？” 周不器耸了耸肩，“我就是实话实说，这是紫微星的价值观，否则我们为什么要孤注一掷般的搞研发？我不是针对柳老总，但这就是现实。” 科技无国界，是柳老总提出来的，也是联想的发展理念。 放在八十年代当然没问题，那是中美蜜月期，真的没太明显的国界，核潜艇、航空母舰都随便参观随便看。到了九十年代，也还好，很多技术禁令还没涉及到民用。 到了新世纪，问题就越来越多了，技术禁令越来越多、越来越严格、越来越苛刻。 可恰逢国家刚刚入市，屡屡违约、天天被告，就要极力的讨好美国，要维护进出口关税的稳定，要强调中美友谊。 联想作为第一家国际化的民族企业，就要当排头兵。 联想能很轻易的海外并购，华为的海外并购却步履维艰，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联想跟美帝的关系是真的好。白宫和人民大会堂都表态过，说柳老总是新时代下中美友谊的桥梁。 可眼光放长远来看，科技无国界的口号毫无疑问是错误的，带有时代的局限性和企业战略的狭隘性。 柳老总的管理哲学，在国内堪称模板，可是眼光……真不怎么样，不论是定战略还是选接班人，都有极大的问题，犯了不少错。 当然，联想的大股东是中科院，是国家。 很多决策都要遵循国家意志。 这里面的水太深，深到404米。 柳晴狠狠的看了他几眼，很鄙夷的说：“有本事，你去当面跟我爸说，欺负他女儿算什么本事？” 周不器有些尴尬，讪讪的说：“我又不傻……行了，不说这个了，你继续，挖人的策略是什么？” 柳晴哼了一声，跳过了这茬，说道：“第一点，他是华夏人，当然是报效祖国更有人生价值。以前没有施展个人才华的机会跑来美国了，也就罢了。现在国内那边的互联网发展那么好，硅谷的华人已经开启了一波回国潮。” “嗯，如果在有选择的时候，没人不爱国。”周不器点了点头，“继续，第二点呢？” 柳晴道：“易贝的股价暴跌，投资方给了董事会巨大的压力。所以他们已经做出了决策，要缩减未来三年的研发经费，以期利润的增长，来拉升股价。” 周不器撇撇嘴，叹了口气，“这就是上市公司的无可奈何啊。” “第三点，就是紫微星的价值理念、发展战略，以及你的个人魅力了。” “哦？” “我说了，许亮杰对技术特别钟情。易贝大幅度缩减研发经费，他一定心生不满。你知道易贝中国的研发中心吧？” “当然。” “都快被挖空了！尤其是那些技术大牛，基本上都跳槽去了谷歌中国的研发中心，李开覆的影响力太大。” 周不器眼睛一亮，“果然是个好机会！” 柳晴笑道：“对呀，别看我在港府工作，可紫微星的事我都听说了，你们要做分布式数据库，这是很冒险很大胆，又让人欣然向往的决策呢。” 周不器脸一黑，“这事都传到港府去了？” 他还想保密呢。 靠！ 互联网圈，果然没有秘密可言。 谁传出去的？ 可能是自然基金的人，可能是中科院审核小组的人，可能是紫微星的高管，也可能是紫微星研发中心的那些普通开发人员…… 这事根本没法查。 柳晴看出了他的担心，摇头道：“你不用担心，这又不涉及军工，就算你真做出来了，也没什么限制。消息传出来了，只会是好事，能提振行业信心，也能帮你吸引来更多志同道合的人，比如许亮杰！” 周不器笑了笑，“真没想到，我的个人魅力还挺大呢！” “嗯。” 柳晴轻轻颔首，语气轻柔，然后……哪怕她表现的很淡定、很坦然、很轻松、很自如，可脸蛋仍就晕红起来。 周不器有点莫名其妙，“怎么了？” 柳晴道：“许亮杰的事，基本上就是这些，说完了。具体的细节，不用太过拘泥。都设计好了，反而会有套路感，让人不喜。紫微星的名气很大，你又这么传奇，以最自然的样子去见他就行了，我觉得能行。” “嗯，也是。” 至于另外两个人，就不做考虑了。张朝洋也说了，不合适。 这时，柳晴忽然开口，很突兀的说：“这家酒店客源太多了，我就订到了一个房间。” “哦。”周不器点了点头，随即就反应过来，感觉她话中有话，不太对劲，睁大眼睛，“柳晴，你……你什么意思？” 柳晴淡淡的道：“这意味着，今天咱俩只能在一间房里凑合一宿了。” 我靠！ 周不器直接炸毛！ 搞什么搞？ 哥正在学好，正在努力的提升自制力呢！ 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啥意思嘛，非要把我往堕落的绝路上逼吗？ 第438章 成功人士很心酸 柳晴见他表情不对，眉头一蹙，“你什么意思？” “不是，那个……”周不器吱吱呜呜，心虚心乱心烦意燥，又觉得应该自尊自爱自强不息，“这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不合适吧？” “嗯？” 柳晴眼眸睁到了最大，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上次是谁半推半就的办了自己？ 这还是男人吗？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还是不能堕落，要适可而止，避免入了歧途。偶尔风流一下，无伤大雅，可天天这么搞，身体能经受住，心理也经受不住啊，就很庄重的说：“柳晴，你有男朋友，不是说都订婚了吗？我也有女朋友，咱俩……这样不好。” 柳晴差点气吐血，“你什么意思？” 周不器道：“有些错误，不能一犯再犯。” 柳晴阴沉着脸，“那你上次什么意思？耍我？” 周不器睁大眼睛，惊呼道：“你……柳晴，你不是爱上我了吧？” 柳晴差点噎死，“自恋狂！你以为你是谁？” 周不器吁了口气，放下了心，“那就好。” 柳晴淡淡的道：“我就是觉得你技术好，想跟你学习。” 周不器摇头道：“你别逗了，我就是理论上还行，连C语言都不会。要说技术好，肯定是你啊，哈佛计算机学院的研究生毕业，至少也是个高级程序员级别吧？我可不行。” 柳晴脸一黑，“我说的是编程吗？” 周不器故作茫然，想方设法的避开这一茬，“哦，那你是什么意思？” 柳晴气的咬牙切齿。 上次二人在一起，算是有一个很美妙的体验。二人不讲私交、不谈感情，互不干涉对方的生活，偶尔在没有外人的地方独处了，也算是一旦不错的经历和相互的慰藉。 而且她觉得他足够的理性、成熟，应该不会像一些小男生那样，以为了睡了一次就能怎么样怎么样。 所以在他面前，她也比较放得开。 上次，是他主动的。作为追求男女平等的女强人，她这次也主动一次，算是一比一打平了。 结果…… 好吧！ 这混蛋比自己上次还矫情！ 装个屁啊装！ 饶是柳晴修养很好，也差点爆了粗口。 周不器一本正经的说：“柳晴，我觉得咱俩还是纯粹点好，公司里是同事，私下里是朋友。” “你……你……你很好！” 柳晴都快气死了。 感觉自己放下了尊严扫榻相迎，结果他还爱答不理。 她是个女人，又不可能像上次周不器对自己那样，用上点力气，半推半就的也就成了好事。不过，女人也有女人的优点，玩硬的不行，那就玩柔的…… 柳晴眼眶“唰”的一下就红了，猛地起身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抹眼睛，“那我走了。” “你去哪？” “不用你管！” “那怎么行？” 周不器有点傻眼。 一时间分不清对方是真是假，赶紧上前去拉她，苦笑着说：“你急什么？亏你还是个女强人呢，动不动就哭鼻子，这算什么？” 柳晴道：“你不尊重我！我决定了，不加入紫微星了，明天的事，你自己去吧！” 周不器吓了一跳，“你开什么玩笑？” 这可是最重要的事，马虎不得！ 邀请柳晴加入紫微星，符合公司的长远规划。而且，她还要帮忙明天去招募许亮杰呢，以及还要一起去推特那边，去进行融资磋商呢…… 这些事，一件比一件重要。 还有更重要的是，她可是柳老总的女儿。要是无缘无故的不加入紫微星了，泰山会那边怎么办？ 根据泰山会的规定，每年邀请一个新人，而受邀的新人，必须有两位老成员的共同推荐，经过所有成员的全票通过。除此之外，还有一年的考察期。 可以说，条件非常苛刻。 这要是得罪了柳大小姐，说不定自己就要被泰山会除名了……那就成大笑话了。 “嘶！” 周不器倒吸了一口凉气。 终于意识到了作为一个成功人士，背后所要经历的辛酸与苦辣。很多事情，真的是身不由己啊。不是自己约的炮，也得含泪打完……太惨了！ 为了公司，为了事业，为了人生价值，为了使命与责任，为了和谐社会，为了祖国的繁荣昌盛…… 周不器咬了咬牙，他觉得应该更加的大公无私。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自制力的锻炼和培养……还是等回国再修炼吧，自己这一百来斤的皮囊，就当是为了企业和国家做奉献了。 “你拉着我干什么？”柳晴红着眼睛，恶狠狠的瞪他。 周不器用上了几分力气，把她拖拽回了沙发上，哭笑不得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了！” “嗯？”柳晴眉梢一挑，脸色狐疑。 周不器轻咳一声，正色道：“我不是顾忌你的名声嘛，这种事……不管怎么说，都是你们女人吃亏。上次的事，我都已经很自责了。尤其现在你马上就离开高盛了，算是我的下属。我总不能用职权压你吧？那我成什么人了？所以我的意思，还是干干净净的比较好。” “女人吃亏？”柳晴撇撇嘴，冷冷的一声，“少摆那一套大男子主义的论调，我追求的是男女平等。” 没办法，周不器只好换了一套说辞，说道：“是这样……嗯，你不是也看出来了嘛，我的气色不太好，真的是累的……我的意思是，是没休息好，倒时差倒失败了。我现在全身上下又疲又惫，什么念头也没有，就想好好的睡一觉。” 这个理由，柳晴接受了。 当然，也可能是她不想过分纠缠，主动退让了一步，给他一个台阶下。 “那行吧，你现在就去睡觉吧，等休息好了，晚上再说。” 柳晴就跟变戏法似的，眼睛一下就不红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啊？” 周不器的嘴巴张大，惊愕莫名。 “嗯？” 柳晴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凤目含威。 周不器气的一拍沙发：“睡就睡，谁怕谁？你等着吧，保证完成任务！妈的！” “你在说脏话？” “我没有！” “你说了！” “你听错了！” 周不器重重的哼了一声，起身去了卧室，把门重重的一摔，倒床上就睡。 哎，创业好辛苦！ …… 第二天，周不器就恢复了男人的尊严。 男人嘛，就该对自己狠一点！ 柳晴穿着女士西装，黑色皮鞋，看起来格外的干练、成熟，微卷的烫发，在她身上似乎能看到东方女性的柔美和西方女性的独立，兼容的很好。 在一家安静的咖啡厅内，二人见到了约好的人——易贝副总裁许亮杰。 先是寒暄。 双方都很热情。 然后，就是按照计划的三步走。 先讲家国情怀。 海外的游子，总要回归家乡吧？ 再说易贝，现在的易贝形势很不妙，公司里人心惶惶，投资人和董事会带来的压力，压的每一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最后一点，就是周不器的个人追求和人格魅力了。 他要追求大国的自主科技，要做前沿科技的研究，这刚好是许亮杰最感兴趣的。 许亮杰叹了口气，“周先生，柳小姐，这让我很为难啊！” 周不器笑着说：“随心所欲，不必为难，怎么选择都可以，我最尊敬的就是有理想同时又能把理想付诸于行动的人。” 柳晴一听，感同身受，立刻夹带私货的说：“对，单单有理想是不够的，就比如倪院士，天天喊口号，一点实际的事都不干，这有什么用？当初他在联想时，曾主管过通讯业务。有联想这个大招牌，当时通讯业务营收上亿、利润上千万，是华为的十几倍规模。可华为在低调做研发，脚踏实地做售后，出了问题马上派人去解决。联想这边可好，倪院士天天带人游走在中科院和相关部门之间，天天参加评比、领奖状，不去解决技术故障，技术研发是这么做的吗？要我说，联想不做研发，很大程度就是他这个总工程师留下了不好的DNA。” 这段时间，联想的人才流失有点多，所以倪院士又露面了，依旧是他那一套，抨击联想不做研发，大骂柳老总鼠目寸光。 作为女儿，柳晴当然很不满意，要尝试着开脱一二。 周不器有点晕。 觉得柳晴这番话有点过了。 好朋友私下里聊聊还行，在许亮杰面前说这些，不显得自己心胸太狭隘了？作为成功人士，谁的背后没有点非议？ 许亮杰眼睛一亮，很惊奇的说：“柳小姐对联想的状况很了解嘛。” 柳晴抿嘴一笑，挽了挽耳边的头发，“我爸爸是柳传奇，所以我知道一些。” “嗬！” 许亮杰马上就两眼放光，热切起来。 周不器愕然发呆。 原来这番话是这个用意！ 搞什么搞？ 女人的话，到底哪一句能信？柳小姐，你不是说你的事业都是你用双手打拼出来的吗？怎么一见面就亮了大招？ 在科技圈，柳老总的女儿这个金字招牌一亮，哪还有不事半功倍的道理？ “原来柳小姐是柳老总的爱女，失敬！失敬！”许亮杰的态度，果然发生了极大的转变，然后，就轻叹了一声，“易贝为了挽留我，开出了不错的条件呢。” “说说看？” “梅格说，她会说服董事会，授予我易贝院士的称号，这是易贝的最高荣誉。” 话只说了一半。 荣誉的背后，就代表着利益。 获得了易贝院士的称号，也就意味着可以获得更高份额的期权股票。如果离职，肯定就拿不到了，会有巨大的经济损失。 第439章 彻夜长谈 许亮杰在硅谷，可谓是大名鼎鼎，堪称成就最高的华人之一了。 现在，他是易贝的副总裁。 合同期满后，他跳槽离开去了思科，负责线上业务，包括音频、视频、网络会议系统、即时通信、云计算应用和社交平台，堪称思科互联网业务的最高决策人，也是思科历史上唯一的一位华人高管。 09年国庆，他作为海外华人企业家代表，上了城门楼子观礼。 后来懂王上台，政策转变，思科这样掌握核心科技的企业聘用一位华人高管就不太合适了。 然后，国内互联网圈就爆发出了震惊的消息。 许亮杰二次出山，回国加入新浪，担任总裁、首席技术官，并领导微博业务。 周不器前世没听说过这号人，可仅从目前所掌握的情况来看，就知道这家伙是个大牛，盛名之下无虚士。 之前的材料上他就看过了。 许亮杰钟情于技术的发展，一直利用自己的业余时间帮助青年企业家通过技术创新改变着自己的生活和世界，甚至还是美国华裔科学技术协会的副主席。 对于这样的人才，周不器当然要拿出最大的诚意。 紫微星有特殊人才引进的期权池，最高可拿到1000万的期权股票。柳晴拿到了800万股，此前贺阳拿到了1000万股。 对于许亮杰先生，当然也是最高标准。 以目前紫微星市场6亿美元左右的估值，这笔股票一旦全部到手了，价值会超过500万美元。就目前来看，这笔股价的价值，肯定不如易贝开出的条件了。 易贝开出的条件是价值1200万美元的股票，而且行权期只有3年。从05年开始算，08年就可以解套了。 但问题是，这个层次的人，眼光不能那么短浅。 易贝什么前景啊？ 紫微星的未来又是什么层次？ 哪怕紫微星现在的规模还比较小，连易贝零头的零头都不如，可在贺阳的规划下，体系已经建立起来了，在蒸蒸日上。 当周不器开出1000万股票的筹码后，利益问题就不再是问题。 这就像是一个梦，只要相信，那就是真的，并为之努力奋斗，把梦中的场景全部实现出来。 当然，这种级别的人才跳槽，利益只是一方面。 尤其是这种跨国跳槽，一旦决定了，就要举家搬迁，要冒着事业风险和家庭风险。 还要通盘的看紫微星的战略规划。 周不器对技术的执着追求，很得许亮杰的胃口。 接下来，就是更深入的相互了解。 要从更多的方面，更多的角度来看。 聊历史，聊人文，聊哲学，聊战争，聊科技发展，聊外星生命，聊民主自由，聊和谐社会……从咖啡厅到餐厅，从健身俱乐部到日式茶室，最后回到了酒店。 跳槽最重要的是什么？ 末流是金钱，次之是企业的发展规划，最上层……是挑一个能够认可自己，形成补益的领导。 没有一个全力支持自己的上司，什么都是白费。 许亮杰如果加盟紫微星了，一定是高级副总裁，只需要向董事长、CEO、总裁的周不器汇报就好了。 肯定要全方位的相互了解。 周不器也差不多，这次找来的是一个公司最高层的高管。原本，他对王浩阳寄予希望，以为他能跟贺阳形成牵制，达成平衡呢，结果没一个月，就被贺阳拿捏的服服帖帖。 许亮杰的级别肯定是够了。 但也要更全方位的考察。 从细节处入手，分享两人在诸多问题上的看法和观点，交换意见，看看是否有共识。如果有分歧，是否能短时间内把各自的观点讲清楚、说明白，并形成基本共识。 这基本就是为入职后的公司环境做铺垫了。 不过，对周不器来说，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 把许亮杰叫到酒店去当电灯泡，自己……也好从温柔乡中脱离出来，缓口气，把紧绷的神经给放松下来。 《资治通鉴》上的反面案例太多了，古代有很多皇帝，都是登基之初励精图治，可坚持没多久，就沉浸到美色中去了。这可是大忌啊。据说明朝还有一位皇帝，登基后疯狂纵欲，恨不得天天趴在女人身上，终于有一天晚上临幸了八位美人，逍遥快活当了29天皇帝后，活活累死了…… 以史为鉴啊。 反面教材太多了，周不器头脑很清醒，知道自己这段时间的放纵是不对的，享受也不是这个享受法，有点过了。 必须克制。 内在动力有点不足，就去外面找动力。 许亮杰恰恰是一个机会。 把他邀请来酒店，彻夜长谈！ 很多巨头公司的高管跳槽，基本都要有这个环节。 好处有三点—— 第一，越是大公司，压力就越大，要处理的事情就越多，承担的责任也越大，这就需要有极其旺盛的精力和承压能力。很多大领导，不论是从政还是从商，都精力充沛，保持一天四五个小时的睡眠都是常事。 先熬一宿，看看对方的成色，能不能抗住。 如果熬一夜，明天就精力溃散，什么也不行了，那就只能拜拜。当公司遇到危机的时候，或者是遇到紧急任务的时候，是需要几天几夜连轴转的。没有强大的意志品质，根本坚持不下。 第二，考验一下对方长时间不休息后的状态，头脑是否能保持清醒。 对企业的高管来说，无论在何种情况下，愤怒、委屈、疲惫、哀伤、痛苦、喜悦、惊悚……都要保持清醒。 管理大团队核心的挑战是对技术方向的判断，因为带这么大一个团队，如果对这个方向没有一个很清晰的判断或者非常深刻的一个认识，很有可能一个小的决定就导致底下很多人往错误的方向去花费时间和精力，对技术的专业性、深度和广度的理解非常重要。 许亮杰做的就是技术方向。 第三，彻夜长谈，谈什么？ 二人从上午就见面了，开始聊。聊了一下午，一晚上，然后再聊个通宵？ 两个大老爷们坐在聊天，凭什么能聊这么长时间，好像有一辈子说不完的话？ 这就要考验彼此的情商，以及双方的认知契合度了。 共同话语越多，契合度就越高。 就会忽视时间的流逝，算是二人默契的开端。 所以说，彻夜长谈是双方彼此的一次终极面试。 到了这个级别，简历、履历、技术能力、管理能力的考察已经不重要了，主要是人品、心性、理念、价值观的考察。 令人吃惊的是，柳晴一直作陪。 并且参与其中，在诸多问题上都分享了观点、交换了意见。 可以看出来，她受父亲的影响很深，坚信华夏的传统哲学，以人为主的理念特别深刻。对美式MBA推广的职业经理人的一套，反而是嗤之以鼻。 这个过程中，她还负责倒酒，安排夜宵。后来觉得酒喝多了影响状态，改为泡茶，酒店里又没有华夏的茶叶，只有立顿红茶……也将就着用了。 不知不觉间，阳光就斜洒进了套房的客厅里。 周不器抬头一看，嗬！太阳高照！ 看看时间，已经是上午七点多。 房间里的三人，都是精神抖擞，毫无疲态，饱满亢奋的精神状态，似乎不是熬了一宿，而是完成了一场仪式般的思想火花的碰撞。 这一夜，周不器三番五次有点接不住话题。 甚至他能很清楚的意识到，在这三人中间，自己的水平是最差的。很多时候他俩提出来的名词和理论，他听都没听说过。 好在他两世为人，跟三教九流都打过交道，往上的见识不多，往下却见识非凡。再加上先知先觉的优势，他经常能为许亮杰和柳晴对未来的迷茫指点迷津，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他的话虽然不多，可很多时候，就像是画龙点睛之笔，能够屡屡的直击要点，这着实让人惊讶。 许亮杰看出来了周老板的特殊之处，双眼发光。 柳晴也美眸闪动，时不时的用白嫩的胳膊拄着下巴，精心聆听，心悦诚服又很受教的样子。 “不行了，我得走了，今天还得上班。”许亮杰看了看时间，就坚持不下去了，昨天他请了一天假，今天不好再请假。 周不器问道：“不用休息一下吗？” 许亮杰摆摆手，站起身来，笑着说：“没事，去办公室里打个盹就行，习惯了。” 周不器歉意道：“太不好意思了，耽误你一天的时间。” “客气了。”许亮杰不以为然的笑笑，然后感慨着说，“这一晚上我跟周总学习了不少，周总……真是年轻有为，真知灼见令人赞叹。” 周不器笑道：“那就这样，我在美国呆不了太久，公司那边还有一堆事等我处理呢，就只能远隔重洋的静候佳音了。” “顺便问一句，假如我真的加入紫微星了，会负责哪些业务？” “所有与技术相关的线上业务。” “好的，我明白了。” 送走了许亮杰，周不器终于忍不住，长长的打了个哈欠。 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 柳晴皱皱眉头，“这就睡了？” “嗯，累了。” “你刚才不是挺精神吗？” “那是硬挺着的，不行了，困了困了，哎呀睡着了……” 第440章 柳姐姐，你是我的救星啊 工作和事业不一样，前者是养家糊口，后者是人生追求。 工作和女人哪个重要？ 不好说。 事业和女人哪个重要？ 当然是事业。 在此之前，周不器也有这个觉悟，觉得事业的成功才是人生意义的体现，现在嘛……他是真正的体会到了。 熬了一宿，本该疲惫困倦才对，可这只是针对身体而言，精神上却轻松多了，是一种心灵深处的满足。 因为这段时间要和温知夏要孩子，她看了不少育儿方面的书，讲了一个理论。 说是孩子小的时候，千万别太约束着，这个不能碰、那个不能动，生怕磕着碰着。 让他们去胡作就好了。 吃一堑才能长一智。 多受点苦、受点疼，也就没那么娇贵了，也渐渐会明白趋利避害的道理。 周不器现在特别感同身受。 以前他也知道，千万不能沉迷女色，要振作自强，可对女人的兴趣从来就没减少过。这段时间的荒唐经历，才让他真正的领会到了老祖宗的肺腑告诫之言。 女人嘛，也就那么回事，事业的成就所带来的快乐是更高维度的，真不是在女人身上索取的那点安逸享受能比的。 当然，大的快乐有大的快乐的美好，小的快乐有小的快乐的美妙，样样都不能少。 自制力的作用，就是不能让小的快乐代替大的快乐， 下午，周不器和柳晴都睡醒了，吃了点东西。 “咱俩谈谈心。” “这么急？” 柳晴白他一眼，这才刚吃完饭呢。 周不器脸一黑，“是真的谈心，开诚布公的谈一谈我这段时间的一些心得，你别多想。” 柳晴“哦”了一声，忍着笑，“我就是想考验一下你，嗯，你说吧，谈什么？” 周不器就不再隐瞒了，把这段时间的荒唐经历、自我反省、精神升华的过程给说了一遍。 柳晴恍然大悟的说：“怪不得呢，我见你时精神状态那么不好。” “主要是没法做到知行合一。” “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知道内情的柳晴，不仅没有对他的荒唐经历鄙视，反而眼眸亮晶晶的，觉得这个男人很伟大。赌黄毒这种东西都是致命的，很多人一沾上，就是一辈子的事。周老板能每日三省吾身的在泥淖中苦苦挣扎的爬出来，足够的了不起。 多少英雄豪杰，都是在美色之中丢掉了前程、事业，乃至性命？ 周不器很诚实的说：“我现在有三个女朋友，每一个都很喜欢，跟她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会觉得很舒服，可这俩女明星……享受是享受了，可总有一种空虚感，会很自责。” 柳晴第一次知道，他竟然有三个女友，略显惊讶，却忍俊不禁，“你的事最好谁也不告诉，不太光彩。” “这不是把你当朋友嘛，你给我出出主意。” “你女朋友都很有文化吧？” “还行吧，都是校友。” “那不就成了？有文化就代表着精神属性，代表着你们有足够多的共同语言，又都是校友，可以分享许多有趣的事。可女明星就不同了，你们那么大的阶层差距和文化差距，哪有共同语言？在一起，只剩下了最原始的动物本能。有的人是动物，会更喜欢这种交流。你是人，当然会比较排斥。” “咦？” 周不器眼睛一亮，觉得柳晴这番话，真是说到了心坎里。 有一种拨云见日的通透感。 柳晴问他：“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也有那种感觉？” 周不器想了一下，摇摇头，“还真不太一样。” 柳晴抿嘴笑道：“这不就对了？因为咱俩在一起的时候，聊的更多的是工作、事业和理想，原始本能只是调品味。这种观念，我一个女人都能接受，你肯定也没问题。可千万不能本末倒置，要是动物性战胜了人性，那就不对了，咱俩都得自我反省。” 周不器竖起了一根大拇指，“果然是高材生！佩服！佩服！” 柳晴道：“我是女人，但你们男人什么德性，我也知道。那样的绝色尤物光着身子坐在你怀里，你冲动了，这不算犯错，是人之常情。但错误的是，你给了她们坐在你怀里的机会。” 周不器一挥手，没好气的道：“你懂什么？那些女明星……一个个都跟狐狸精似的，有时候一个眼神就把你电麻了。” 柳晴轻轻摇头，“这类的问题，我问过我爸，不过我询问的是权贵的话题，也差不多。我爸告诉我的是亲近，但远离。” “哦？” “前者为公，后者为私。” 周不器摇摇头，“不一样，娱乐圈没什么明显的公私之分，又没什么底线可言，很多正式场合就贴上来了。” 柳晴无奈的说：“如果这样的话，我建议你离娱乐圈远点，你这人……头脑很清醒，自我反省也很好，就是自控力差了点，一个眼神就给你电麻了？你这导电属性也太强了吧？” 在这方面，她堪称是见多识广。 实在不觉得周不器这点事算什么，不就是交往了两个女明星嘛，以后多注意就好了，值当什么？不赌不毒，连烟都戒了，已经算是顶好的了。 看看那些传统行业，很多人就是赌黄毒样样齐全。 能做到一样不沾的真是凤毛麟角。 不说别的，就说她工作的高盛。 这是金融巨头，业务员们要使用彭博社开发出来的一款叫做“布隆伯格”的软件。这个软件功能极其强大，强大到了还连接了很多不良信息的网站，赌黄毒都有。业务员们平时工作中，就可以直接网上预约，下班后去消费。 这些年还好了，管理严格了一些。 早些年的华尔街，就更为夸张了，直接叫上门服务来公司消遣。完事后继续工作，继续赚钱。 柳晴见过一些，听过一些，比较漠然。 周不器皱起眉头，很为难的道：“跟娱乐圈绝缘不太可能，我还对娱乐事业有很完整的产业布局呢。” “娱乐事业？”柳晴睁大眼睛，不可思议，“你不是做互联网吗？” 周不器哼道：“互联网就能少了娱乐属性？要想做大做强，当然是打通上下游的全产业链，形成产业垄断。” 柳晴道：“那就尽量避开吧，真要是……只要别被人看到了，不传出绯闻，也没什么大不了。” “这叫什么话？” “本来就是。” “嗯？” “你是我老板，我管你在外面怎么样？只要能每天学习、自省、进步、成长，又别耽误了工作、影响了公司，其他的事都不重要。” 周不器被这话噎了一下，没好气的道：“亏我把你当朋友。” 柳晴好笑道：“行了，你快别装了，我早就把你看穿了，你肯定也乐在其中吧？无非是想让我帮你找几个说服自己的理由当借口罢了。” 周不器有些尴尬，“没有的事，你别胡说。” 柳晴想了一下，说道：“‘要不我给你出个主意吧，写‘正’字。” “哦？” “一个‘正’是五笔，你自己给自己定一个硬性指标，一个月最多十个‘正’或者八个‘正’。名额满了，就一定不能再出去了，只能老老实实的在家陪老婆孩子。” 周不器连忙道：“你开什么玩笑？把我当什么人了？一个‘正’就够了！” 柳晴道：“这就像管理公司一样，光有一个战略是不够的，还得设计具体的执行方案，才能坚持下去。没有方案，战略就没有效力。你说的自制力，就是自我管理的战略，写‘正’字，就是自我约束的一套方案、程序。按照程序走，自我约束的作用就强大了，自制力就体现出来了。同时，因是按照程序走，不逾矩、不出格，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你的负罪感和心理压力也就没有了。你就可以轻松了，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工作中。” 周不器拍手叫好，“厉害！果然是女强人！这套自我的约束系统很不错！柳姐姐，你算是救了我！要是没你，我都得抑郁症了！” 柳晴“扑哧”就笑了出来，花枝招展的，“嘴巴这么甜？还会叫姐姐了？干什么？这个月的名额还没满？” 周不器脸一绿，赶忙转移话题，“对了，这也该下班了吧？许亮杰回信了吗？” “没有。” 柳晴摇了摇头。 周不器问：“你觉得怎么样？咱们能成功不？” 柳晴轻声道：“差不多吧，昨晚咱们聊的那么好，所有话题都挺融洽的。股票也给到位了，战略也解释清楚了，职位也足够高了，如果这都不行……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怎么样？” “现在就约他，晚上再叫他来酒店！再熬他一宿！” “对！就这么干！”周不器握紧拳头，恶狠狠的样子，“哼，咱们是休假，他白天还要上班。咱们晚上熬他，白天睡觉……玩一套熬鹰战术，还拿不下他？”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一下。 新来了一条短信息。 打开一看，一个陌生号码。 短信的内容很简单，就4个英文单词：I_quit_my_job。 周不器有点拿捏不准，就给柳晴看。 柳晴眼神一凝，然后从包里找出许亮杰的名片，对照电话号码……一模一样！ “呼！” 柳晴长长的松了口气，露出了会心的笑容，“没错，就是他，他辞职了。” 第441章 筑梦图 推特是Odeo公司新开展的一个业务。 Odeo的创始人叫诺阿·格拉斯，投资人叫埃文·威廉姆斯。 埃文·威廉姆斯曾创造了最大的博客网Blogger，后来被谷歌收购，完成了财富自由，成为了千万富翁。 投资Odeo后，埃文·威廉姆斯成了公司的董事长，诺阿·格拉斯担任CEO。可是公司发展的不顺利，为了能拿到更多的资金，诺阿·格拉斯要求董事长增资20万美元。 埃文·威廉姆斯不同意。后来又说，他愿意增资，但他要亲自担任CEO，不再认可诺阿·格拉斯的能力。 诺阿答应了。 至此，埃文·威廉姆斯成了控股股东，董事长、CEO，是Odeo的大老板。 埃文·威廉姆斯执掌大权后，提拔了一个带着鼻环的年轻人，叫杰克·多西。同时，谷歌也有两个技术大牛比兹·斯通和杰森·古德曼慕名而来。 这几个人，支撑起了Odeo的核心业务，把过去的团队全部解散。 只可惜，公司业绩还是上不去。 眼看着就要破产了。 这时候，杰克·多西提出来了一个奇思妙想，要做一个microblog平台。 micro，就是微小的意思，blog就是博客。 翻译过来就叫微博。 不过，杰克·多西染着绿头发、带着鼻环，一身的盲流气质，觉得传统的“微博客”名字太土了，起了一个新的名字，叫推特。 然后，就是求购域名。 再然后，就是域名拥有者发来消息，说是有意合作，开展融资，共谋大事！ 埃文·威廉姆斯、杰克·多西、比兹·斯通和杰森·古德曼知道后精神大振。 现在公司账面上已经没钱了。 这个团队即将散伙。 没想到，喜从天降。 几人一合计，当即成了一个独立运营的推特公司，埃文·威廉姆斯占股70%，杰克·多西占股20%，比兹·斯通和杰森·古德曼分别持有3给其余员工，2%用来反向收购曾经Odeo公司的所有资产，包括电脑、服务器、办公室、电信网路等等。 动作出奇的快，效率出奇的高。 然后，就等待着投资人上门。 周不器、柳晴、甄妤以及一个6人组成的法务团队，包括已经递交辞职报告，尚未正式离开易贝的许亮杰也特意请假过来了一趟。 一群外国人上门，总感觉怪怪的。可许亮杰很早就变更了国籍，以硅谷大佬的身份亮相，就更有震撼性和说服力了。 合作一拍即合！ 不过，投资团队具体的持股份额，有待商榷。 对这种创业公司来说，投资的多少真不是决定持股份额的核心因素。假如一家1000万美元估值的公司，出资100万可以拿到10%，可是出资400万能拿到40%吗？这几乎不可能。 除非…… 投资人能给公司带来巨大的战略性的帮助。 就比如杰克·多西，一个小混混似的程序员，技术水平并不如从谷歌过来的比兹·斯通和杰森·古德曼。可“推特”这个概念是他设想出来的，他一分钱不出，就可以拿到20%的股份。而另外两人，只能拿到3%。 恰好，高谈阔论的讲战略，就是周不器最擅长的事。 他说的国语，柳晴当翻译。 周不器表示：“在博客中，发声的权利属于有能力完整论述问题的精英阶层。而推特的模式，要限定在280字符、140字的短信格式。过短的内容限制，让用户只能表达观点，却无法展开具体的论述。这就让普通人也有了发言权。” 这样的判断，在当下这个时代是很先进的。因为发声不应该只是精英的权力，普通人也要有，这是美帝追求的平等价值观。 这太美好了。 令所有人都眼前一亮，已然当成了使命。 可后遗症也是明显的。 博客是长篇大论的精英主义，每一个观点的背后都是详实的论据阐述。狗屁不通的言论和乱七八糟的论据，只会引起哄笑和嘲弄。 推特模式则完全改变了，只说观点，不说论据。结果就是最能被大众理解的浅显易懂的观点成了最主流声音。 因为人多势众，所以关注点就高。 进而就导致了去精英化潮流，反智盛行。 互联网创造的信息茧房，助推了全球性的极左思潮，连懂王都成了总统，连《黑豹》这种电影都能入选奥斯卡最佳影片的候选，甚至欧美国家宁可接受中东难民，也不欢迎亚裔移民，只因为亚裔普遍都工作太认真了。 简直就是一场世界性的灾难。 不过，周不器不想过多干涉，他也没那个能力，他也不认为自己能够想明白这么复杂的社会学问题。 他只是一个商人。 说难听点，是个资本家。说好听点，是个企业家。 而且这里是美帝，不需要管那么多，捞钱就好了。 在谈到Facebook时候，周大老板又做出了重要指示，他说：“Facebook需要建立好友关系，然后才能看到好友动态。可推特不应该设置社交压力，要让每一个人都可以自由的发表个人观点，不需要建立好友关系就可以评论和转发，也不需要实名化。” 这就很重要了。 现在世界上主流的社交网站，主要就是两种模式，一种是博客类，以MySpace为代表，一种是好友圈类，以Facebook为代表。 推特想要在社交领域分一杯羹，一定要在博客和好友圈这两个模式中，走出一条不一样的路来。 周不器的这句话，直指最核心！ 用大众传媒跟博客竞争，用更加开放自由的社交环境来跟Facebook寻求差异化。 这市场定位绝了！ 推特的四大创始人，一个个都目瞪口呆的。 感觉看见了上帝。 然后，周不器又抛出了第三个大杀器：“博客也好，Facebook也好，都是用户以自身为主的个人状态的更新。即，What_are_you_doing？可推特要更加开放、更加多元，创建了一种新型的信息网络，要变成what’s_happening？” “有什么区别吗？” 这个观点有点超前，在推特诞生初期，几个创始人都一头雾水。 周不器高深莫测的解释：“比如，当街道的角落发生了火灾时，前一种的推文，会是‘我在第三大街的市场拐角处看到了大火’，后一种的推文，则是‘第三大街的市场发生了火灾’。前者是日记，后者是新闻。假如全世界的用户都聚集在推特上，那么全世界各地所发生的事，就都可以分享出来，形成对话的媒介，是新媒体的平台。” 简陋的会议室内，所有人鸦雀无声。 就好像是周不器个人表演的时间。 虽然，双方无法直接交流，需要有翻译在旁。可这么伟大的构想提出后，那份真知灼见所带来的人格魅力，似乎就超越了语言的障碍，延伸到了每一个人的心中。 太震撼了！ 埃文·威廉姆斯深吸了一口气，震动莫名的说：“这哪里是创业啊？分明是筑梦啊。” 杰克·多西只提出了一个概念，就拿到了20%的股份。 周不器的这份筑梦图，价值多少？ 接下来的融资谈判，就异常顺利了。 因为创始人们都知道，这伙投资人虽说来历古怪，但真的有能耐。让他们参与公司的战略决策，是梦寐以求的事。 中午吃饭。 下午继续谈。 到了傍晚，终于把融资方案谈下来了。 出资400万美元，拿到40%的股份。 融资结束后，新公司的第一大股东是埃文·威廉姆斯，持股42%，第二大股东就是紫微星，持股40%，第三大股东是杰克·多西，持股12%…… 最开始的时候，周不器是想一步到位，直接控股的。 反正是公司早期，他们又这么缺钱，得抓住机会。 可这伙创业团队不想让出主导权。 许亮杰便推荐提出了这个新方案。 紫微星持股40%，很有讲究。 如果跟埃文·威廉姆斯一致，当然没问题，牢牢掌控公司。如果埃文·威廉姆斯和杰克·多西发生分歧，而紫微星又支持杰克·多西……那也好办，402%，就可以罢免埃文·威廉姆斯。 推特的这个创业团队很不成熟。 他们的意见是让杰克·多西当CEO，一来是这个项目本就是他构想出来的，二来埃文·威廉姆斯在当Odeo公司CEO的期间，做的很差。 周不器却不太认可。 前世怎么样他不清楚，可这个杰克·多西……一看就不太好，染着绿色头发、戴着鼻环，一副小流氓的样子，这样的人能执掌好一家科技公司？ 他还是更信任埃文·威廉姆斯。 有了资本方的力荐，加上埃文·威廉姆斯本身就是大股东，他顺利的成为了新公司的董事长、CEO。 另外，作为对公司战略起到决定性作用的资方，紫微星在五个董事名额中，拿到了两个，分别是柳晴和甄妤。 也算是无心插柳了。 前世，杰克·多西是推特的首任CEO，结果搞的一团糟。埃文·威廉姆斯后来忍无可忍，将其罢免，亲自担任CEO，带领推特进入了高速发展的阶段，用户数一度要超越脸书了。只可惜好景不长，杰克·多西又联合了资本方，把埃文·威廉姆斯的罢免了…… 搞的乱七八糟。 不过，周不器不在乎这些。 推特在国际上的媒体作用太大了，他不会变更国籍，在这里拥有的决策权就不会延续太长时间。五年之内，基本就得撤出来。 第442章 悲观的科技论调 柳晴一共就请了三天假，所以急急忙忙的走了。 周不器又把考察名单上的另外两人见了——古卓伦和苏姿丰。按照一些人的说法，他俩根本就没有回国的可能性。 可总要试试。 苏姿丰是一位女士，芯片领域的顶级科学家，要是把她带回国，那对国家的半导体行业都会产生巨大的提升。 可她只在办公室里见了周不器三分钟，一句汉语都没说，通篇用英文交谈，压根就没有接洽的意思。她是台裔，抵触情绪很强。还直言不讳的说就算回国，也是去台积电，跟大陆无关。 相比之下，古卓伦就是另一番情况。 “我不会回国，那里没机会。” “不，现在祖国那边互联网发展的很快。” 古卓伦摇头道：“互联网是互联网，高科技是高科技。” “是吗？” 周不器表情狐疑。 古卓伦淡淡的道：“我每年都会回国，也会关心国内的发展状况。国内的互联网公司，就是依靠着人们的低俗趣味赚钱，假货买卖、绯闻八卦、网络撩妹。科技追求的是人类的进步、未来的探索，而不是倒退和愚昧。” 这话说的周不器有点脸疼。 他刚刚参与完推特的融资。 包括他主营的朋友网，其实跟推特也差不了多少，基本上都是“短消息”的分享，包括以后诞生的短视频，基本都是高频率下的短平快，就是在构建信息茧房。 所谓的信息茧房，就是通过大数据算法，判断用户的个人喜好度，然后不停的给他推送他喜欢的、认同的内容，不断的强化他固有的认知体系，让他再也难以跳出舒适圈，变成一只被无数茧丝包裹起来的“茧”。 你给“茧”看什么，“茧”就看什么；给他吃什么，他就吃什么；给他卖什么，他就买什么……他就会以为自己生存的这个茧房，就是整个世界。 周不器沉默许久，道：“我觉得这并没什么错，并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么强的进取心。帮助那些不那么上进的人做心灵安抚，不也是件好事吗？至少可以缓解抑郁、烦躁、痛苦、失落等负面情绪。” “嗯？” 古卓伦睁大了眼睛。 这个话题，在硅谷比较流行，国内那边都忙着赚钱，基本不讨论这样的哲学范畴。这个观点，还是比较敏感的。 周不器叹了口气，“我很喜欢一部电影，叫《楚门的世界》。楚门有勇气走出去，可这个世界上，楚门才有几个？绝大部分的人，追求的是安逸的生活，老婆孩子、平平凡凡的过一生。为楚门创造价值平台，这是人类的命运共同体。同样的，让那些平凡的人生活的更舒适，同样是伟大的事业。为了尊严，有些人真的会选择安乐死。” 这番话，他说的很虚。 因为他实在不怎么懂，也不怎么政治正确，是一种把普罗大众当蝼蚁的精英主义思维，不敢给对方争论的机会，就笑着说：“古先生肯定是楚门了，愿意睁眼看世界，我也愿意。” “你？” “紫微星科技，古先生没听说？” “听说了，丝毫没看出来周先生有推开那扇门的心思。” 古卓伦说的一点不客气，资历摆在那呢。他在硅谷的地位很高，十年前就大名鼎鼎了，跟雅虎的创始人杨志远齐名，是华人中的杰出人才。 周不器笑道：“那你可能真不清楚，紫微星正在做一个大项目，叫……” “飞天计划？分布式数据库？” “你知道？” “口气不小。” 古卓伦冷哼了一声。 周不器被数落的有些不悦，感觉这哥们情商不太过关，淡淡的道：“古先生有什么高见？” 古卓伦道：“数据库都诞生几十年了，你们现在搞……就算是分布式，算是比较前沿的科技方向，那又如何呢？数据库本身就是非常成熟的产业。有没有你们的分布式数据库，这个世界会有什么变化？” 周不器眯起眼睛，平淡的说：“对世界带来什么变化，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至少可以让我的国家在这个领域，不再被发达国家卡脖子。你也别说我胸怀小，我也有改变世界、造福全人类的想法。但首先，请让我先为我的国家造福。” 古卓伦摇摇头，语气平和了许多，“我不是那个意思。” 周不器道：“那古先生是什么意思？” “科技真的可以改变世界。”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 古卓伦又打断了他，语气加重，“从工业革命到今天，也才两百年，这个世界发生了怎么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是信息爆炸的时代。今年全人类诞生的信息总量，会比人类诞生以来到去年所产生的信息总和还要多！这是指数级的增长，所带来的的效应就是世界的变化会越来越快。” 周不器眉梢一挑，好笑道：“听古先生的口气，好像很悲观？” 古卓伦沉默稍许，缓缓说道：“不是悲观，而是敬畏。” “愿闻其详？” “国内的互联网，基本就是利用一点微末的技术手段，利用一些低级趣味把网民联动起来。你说的也有道理，不是每个人都是楚门，更多的人追求的是安逸稳定的生活。这样的互联网手段，的确可以让他们生活的更舒服，衣食住行、吃穿用度，可以解决一些最基本的生活便利问题。” “对，如同茧房，安逸和温暖。” “茧房？”古卓伦点了点头，“这个比喻很形象，可是……互联网编织起的这一层层茧丝，从里面看，防御力挺强。从外面看，就太薄弱了。如果真正的科技大潮过来，茧房一触即破。” 周不器皱皱眉，“比如呢？” 古卓伦道：“人工智能！” 周不器就沉默了下来。 他是不怎么懂了，但他知道埃隆·马斯克曾发表过一段非常悲观的观点，呼吁工程师们要限制性的开发人工智能，免得造成人类悲剧。 这又分成了两派，一类是人工智能是人造的，人类可以控制；一类是人工智能拥有人类难以想象的智慧，只要成长起来，就会突破人类的技术封锁。 这不算什么稀奇论调，好莱坞电影里有不少表现这类反思的。 古卓伦当然不会拿电影论调来说，正色道：“我是学自动化的，这几年钻研人工智能的领域。这些年，很多大汽车厂都在裁员，因为汽车生产线已经全自动化了，不需要工人了，特斯拉你知道吧？” “嗯。” “这还不算什么，毕竟比较小众。可人工智能如果发展起来，自动化机器人技术就会越来越成熟，迟早有一天能够应用到各个产业之中。到了那个时候，你觉得华夏该怎么办？我们这些年快速发展的最大优势，就是廉价的劳动力。欧美为了追求利润，都纷纷把厂家搬到华夏。假如机器人代替了人力，那些工厂还有留在华夏的必要吗？那会造成多大的伤害？多少人失业，多少人饿死，多少人无家可归？” 周不器深以为然，“的确，国内的科学技术发展，迫在眉睫。” 古卓伦嘲弄的说：“可那些互联网公司，都在老百姓身上建茧房、当他们的上帝呢，哪有什么对未来的科技的敬畏之心？” 周不器道：“不至于这么悲观吧？” 古卓伦道：“我相信明天就会死，所以今天会拿出全部的努力。” 周不器吓了一跳，感觉这哥们有点生猛，试探着说：“全世界范围内，人工智能也才刚刚起步吧？等硅谷这边做出点成绩了，他们会意识到的，国家也会出手助推相关产业的发展。” “你也是这么想？”古卓伦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周不器淡淡的道：“人工智能，我是一定要做的。实不相瞒，我们内部已经有了相关的计划，先模仿亚马逊那个人工智能的训练平台，搭建一个出来。” 这话半真半假。 报告是真的，是CTO程秉皓上交的，不过不是提议，也不是计划，仅仅是一份对国际上前沿科技潮流的一份介绍。告诉周不器硅谷的大公司都在做什么，让他有一个判断。 要想做人工智能，首先要对机器进行智能化训练，这就需要庞大的数据，反复的测试、培养。亚马逊的这个平台叫MechanicalTurk，所有参与者都自称“Turker”，每天登陆平台，然后领任务、写代码，完成智能化测试。 这就需要极大的开销，除了平台的研发、运营、维护费用，还要给“Turker”们发工资。 以紫微星的实力，目前肯定做不到。 最便捷的办法，就是等硅谷那边做的差不多了，等他们大发善心的公开相关数据，或者去偷去盗去买去借，直接应用在自己的人工智能产品上。 这就跟做手机、做电脑一样。表面上是我们的产品，实际上就是组装的，核心部件都是美帝的。人家一卡脖子，直接玩完。 古卓伦说了一个比喻：“这就像养孩子，当然是从出生开始培养最好。国外养到十八岁了，国内收过来当儿子继续养，这儿子愿意认新爹吗？” 对于这一点，周不器的心态不错，笑道：“人工智能的初期发展，离不开数据。恰恰，我们的互联网公司，在那些低级趣味上的探索，可以帮我们拿到更多的数据积累，远远超过美国。数据，就相当于喂给人工智能这个孩子的粮食，我们的粮食更多。可能我们的粮食没有美帝的那么健康，但我们可以养更多的孩子啊，总能冒出几个顶天立地的。” 古卓伦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你真的对人工智能感兴趣？” “很有兴趣。”周不器叹了口气，“不过近一两年可能没法行动，你知道，我们是新公司。” 第443章 抑郁了？ 张朝洋又联系了，说他已经办完事，可以约上女伴再玩几天，一起去拉斯维加斯。 周不器断然拒绝！ 他刚刚被鄙视过，哪还有什么闲情逸致去赌城。 上一次来硅谷，他就已经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不过，那次是走马观花一般的在各大科技公司里转了一遍，主要的交流对象也只是扎克伯格这个商业型的创业者。 震撼主要是来自谷歌文化。 这次则不同了，跟几个硅谷精英有了密切的交谈，深刻的感受到了硅谷的理念和价值信仰。尤其是古卓伦那一番略显悲观的科技论，就好像头顶压住了一层厚厚的乌云，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是啊，人工智能会是一个恢弘而庞大的产业。 大到当今世界所有的科技成果加在一起，可能都难以达到人工智能可期待目标的万分之一。 看似很遥远。 可信息爆炸的结果就是世界的变化会越来越快，我辈如果不努力，说不定真的哪一天一眨眼，机器人就彻底取代了人工。 工人、快递小哥、司机、售货员、客服人员、农民、服务生……一夜之间就要全部失业。 这影响是翻天覆地的。 清朝早期还是世界上最强大的王朝呢，结果工业革命一爆发，转眼就落后挨打了两百年。 庆幸的是，即便是硅谷，人工智能也只是近几年才刚刚兴起的新领域，还处在初级阶段。就算落后，也落后不了太多。 紫微星旗下的朋友网、校内网、微点输入法、UC浏览器等等产品，会产生大量的数据。而程秉皓也接管了数据处理系统的业务……在这方面，紫微星相较于国内其他的互联网公司是有优势的，至少发展人工智能的基础已经有了。 估计用不了几年，有关部门就会注意到人工智能的重要意义，会推动大学、科研机构、高科技企做相关的科技研发，并给与强力的政策支持。 这一夜，周不器辗转难眠，想了很多。 甚至一度在思索“重生的意义”这样的哲学命题去了，人家没重生，整天琢磨的、研究的都是宇宙外太空，都是人工智能的未来世界。自己重生了，做的还是一些低级趣味的小事。 要是换个心态不好的，说不定就陷进去了，就抑郁了。 好在周不器前世经历了太多的坎坷，阅尽沧桑、历经磨难，生死都见惯了，早就把心性锻造的坚如铁石。在天边泛白的时候，他终于自我释然了。 不能好高骛远什么都跟硅谷比，先把自己的事做好再说。 分布式数据库，硅谷这边有点看不上，那又怎样？在祖国那边，这依旧是最顶级的科研大项目，这就够了。 科技的大厦，肯定要从下到上的慢慢盖。 慢慢来。 第二天吃早饭，甄妤很奇怪的看他，“你怎么了？没睡好？” 周不器笑笑，“基本没睡。” “有心事？” 甄妤很惊讶，许亮杰的招聘基本成功了，融资推特的案子也非常顺利，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周不器在好友面前也不隐瞒，就把想了一晚上的事说了一遍。 甄妤吓的睁大了美眸，“周老大，你要不要看心理医生？” 周不器笑着摆摆手，“没那么严重，我已经和自己和解了。” 甄妤深深的看了他几眼，上下打量，犹疑不决的说：“人生中最难的，就是和自己握手言和。你……你真的行？” 她有点不相信。 小周你才多大啊？ 今年才20岁！ 此前在国内，短时间内就打下了一大片璀璨的江山，在各个领域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飞天计划”的分布式数据库更是上了国家重点科研项目的大名单，名动一时。 结果，人家硅谷精英根本看不上那一套，甚至有点鄙视。 这种从云端到谷底的情绪落差，一般人能承受的了？ 不远处的金门大桥，就是全美最着名的自杀地，很大一部分都是硅谷精英。 “周老大……小周，你听我的，如果有问题，千万别扛着，这不是闹着玩的。” 甄妤一脸忧心忡忡，很关切的样子。 这一晚上不睡觉，是要干啥？ 只有抑郁症的人才这么干。 周不器好笑道：“真没事！我能抗住！人家缺胳膊少腿的都能满怀希望的面向人生，我这么成功，有了这么大的事业，哪有悲观的道理？” 甄妤沉声道：“那不一样！身体的创伤容易过，心灵的创伤才最难。普通人的自杀率，要远远低于精英阶层。” “噗……” 正在喝汤的周不器，一口就喷了出来。 “甄师姐，你说啥呢？”周不器都惊呆了，难以置信，“自杀？你开什么玩笑？我这大好人生才刚刚开始，事业、美女、名望、财富也才刚刚积累，你想什么呢？我还要当世界首富呢。” 甄妤没心情吃早点了，眼眸有点发红，视线锁定在他脸上。 周不器哭笑不得，“甄师姐，我没那么脆弱，也没那么矫情。不过是一点杞人忧天的自我问责，想开了也就好了。” 甄妤咬咬嘴唇，轻轻颔首，柔声说：“要不上午咱们就别去了，你回去睡一觉吧，下午再去。” 周不器摇头道：“那不行，都说好的。扎克伯格不是说了嘛，抢车位大火，用户都超过800万了，是国内玩家的两倍，基本上可以谈接下来的项目合作了。” 整一天，甄妤都没怎么关注Facebook的业务，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周不器身上了。 观察他的情绪、态度，以及脸上的微表情。 发现他一切如常。 不过她依旧不怎么放心，晚上又给薛宝珊打了一个电话。 …… 两天后，周不器回国。 回到公司后，很惊讶的发现，薛宝珊穿着白衬衫、黑色包臀裙的秘书制服，笑意盈盈的站在办公室的门口。 “宝妹妹？” 周不器愕然一愣。 恍惚间，也看到了办公室里其他人异样的眼神。 “老板好。” 薛宝珊一改过去的称呼，双手交叠在身前，微微欠身，吴言侬语，姿态很正。 周不器莫名其妙的说：“宝妹妹，你在做什么？别闹，这里是公司。” 薛宝珊抿嘴道：“我来给你当秘书呀。” “秘书？”周不器睁大眼睛，“你不是说要回学校专业学业吗？” 薛宝珊一点也不忸怩，举止落落，轻声道：“甄师姐说你在美国出了事，心理出了问题，让我在你身边照顾你……” 周不器差点晕倒，“这个甄妤，乱弹琴！” 薛宝珊有些奇怪，美眸闪动着异样的眼神，“周同学，你没事吗？” 周不器没好气的说：“我能有什么事？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要说有事，也是你和甄师姐给我搞出来的。我说这一路上，公司里的同事看我的表情怎么这么怪异呢，原来是来了一个漂亮的年轻女秘书。” 薛宝珊脸蛋有些羞红。 紫微星的高管们都配有女秘书，不过……在张一明的建议下，找的都是大姐，平均年龄37岁。都是结过婚、生过孩子有家庭的。 最年轻的，也就是周不器的秘书赵心妍了，不过人家是兼职，主业是司机兼保镖，长相平平，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 一群长相普通的大姐姐当秘书，这也算是紫微星的一道独特的风景线了。 所带来的结果就是，公司气氛特别好，几乎听不到任何的风言风语。早先时候石婧琳还有过，说她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凭什么啊？ 近期带领的化妆品团购大杀四方，这种声音也都没了，对这个冰山女总裁起了敬畏之心。 没想到……大老板的办公室里，忽然出现了一位貌美如花、年轻漂亮的女秘书！ 这一下就炸了锅！ 整个紫微星都议论纷纷，别说普通员工了，连高管们都非议不少，觉得这样很不合适，影响太坏了。 周不器道：“宝妹妹，公司的环境你也看到了，你不能当我的秘书。我以前就是逗逗你，跟你开玩笑的。你这么优秀，给我当秘书不是屈才了吗？” “可是甄师姐……” “别听她的，我没事！” “真的吗？” 薛宝珊也有点忧心忡忡。 周不器压低声音，“你又不是不知道，石婧琳就是我的女友，就在这里办公，有她照看着，能出什么事？甄师姐不知道情况，你还不清楚吗？” 薛宝珊抿抿嘴唇，娇嗔的白他一眼。 “真不用你，快回学校吧，有时间就去徐百卉那边帮帮她，我这边真不行。把你这样的大美女放在身边，员工们还不吃了我？”周不器半开着玩笑说。 薛宝珊也就不坚持了，轻轻“嗯”了一声，“对了，有件事得跟你说下，马学长说他妹妹出事了，要找你帮忙。” “出事？” “好像是她的书店，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挺着急的。” “行，我回头问问。你快走吧，越快越好，我都感受到了那一道道杀人一般的眼神了。” 周不器叫来了石婧琳，让她带宝妹妹离开。 然后就给马平山打过去了电话，问道：“琪琪怎么回事？” “她被告了！” 第444章 假货谋利 周不器现在很少去学校那边，所以年后基本就没见过马裳琪。 只是偶尔开内部听马平山说起过，她的淘宝书店办的不错。 没想到，竟然被起诉了！ 第二天，周不器就去了北航。 奶茶店里，没有马裳琪。 一问之下才知道，她已经不在奶茶店当店长了，而是在学校里申请了一间教室，专门做她的淘宝书城。 雇了七八个同学兼职，生意做的还不错。 又找人帮忙引路，去了知行楼，有一间教室门口挂着“琪琪书城”。 进去之后，只有一个圆脸戴眼镜的女生在打扫卫生，满屋子都是书，得有数千本之多。 “同学，买书吗？” “马裳琪在吗？” “她去洗手间了，一会儿……咦？那不吗？” 周不器回头，然后就看到了那枚小辣椒，穿着红色的紧身羊绒衫，眼睛大大的，鼻子挺挺的，精神状态却不怎么好。 “嗨！好久不见！” 周不器笑着跟她摆摆手。 “大骗子！” 马裳琪气鼓鼓的瞪着他，看着看着，眼睛就红了，嘴巴噘了起来。 周不器生怕她哭出来，连忙道：“赶紧说说，怎么回事？你被谁告了？我帮你想办法解决一下。” 其实昨天在电话中，他基本上也知道了个大概。 状告琪琪书城的是当当网。 所以他一点都不着急。 跟李国清是老交情了，一句话就能把事情摆平。 “你是大老板，为什么不告诉我？”马裳琪向前走了两步，刁蛮劲十足，掐着腰，扬头看他，一副质问的样子。 “你也没问啊。”周不器一脸无辜，摆摆手，“好了，不说这个，我那边还忙呢。解决了你的事，我得赶紧走。” “没劲！” “你说不说？不说我走了啊？” “还不是你出的馊主意！” “怎么了？” 马裳琪狠狠的瞪他，气呼呼的说：“是你说的，当个中间商，从当当那里盗图片挂在琪琪书城上，加价出售。然后让用户在淘宝下单，我再去当当订购。” “对，有什么问题吗？” 周不器很奇怪的看他，这种方式，在网购初期很流行，就是依靠消费者们对互联网缺乏足够的认知，依靠信息差赚钱。 马裳琪咬牙切齿的说：“有一伙人，是武南大学的学生，一共八个人，应该是一个寝室的。他们在琪琪书城里买了3000多本书。” “这么多？” 周不器一下就意识到了不对，八个大学生买这么多书，里面肯定有猫腻。 马裳琪道：“买了这么多书，其实一共就几种，都是莫言的，一次买两三百本，一共买了十几次。” 周不器很无语，“你就没觉得不对？” 马裳琪脸色一红，很委屈的说：“我怎么知道他们那么坏？” 周不器一抬手，“行，你继续。既然是大学生，这事问题不大，校内网就是我的，大学校园里的事，还有我摆不平的？” 马裳琪惊喜的看他一眼，然后又哼了一声，“大骗子！骗了我那么长时间，我还以为你是我哥的跟班小弟呢。” “好了，别打岔，我真有事，你赶紧说。” “他们买过书后，后来又陆陆续续的都退货退款了。不过琪琪书城是中间商，我就是帮忙转一手，具体的退货退款过程，其实还是把书直接退给当当网。” “然后就出问题了？” “嗯！” 说到这里，马裳琪就一脸愤恨，“还是大学生呢，素质太差了！太坏了！他们是从地摊上买的盗版书退回去的。当当收到货后，发现损失超过5万元，就直接把琪琪书城给告了，说我们涉嫌诈骗。” 周不器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从逻辑上看，从当当买书的就是琪琪书城，而不是那几个大学生，这样有组织的上规模的诈骗，的确有被告的风险。 其实这种事情，实在太多了。 国内的电商平台都遇到过。 就比如京东，刘强栋就经常跟周不器抱怨，说国人的契约精神实在是太差了。 比如，有的人手里的U盘坏了，就从京东上买一个一模一样的新U盘。到货后，就退货退款，把坏的那个退回去。 一个U盘也就几十块钱，根本不值得发起诉讼。 更重要的是，现在的网购不是实名制，想起诉都找不到人，电商平台只能咽下苦水。 京东自营里是没有假货的，可有的消费者真就是买到了假货，为什么？ 不是京东卖假货，而是京东的退换货太容易了。很多人买到真货后，把假货退回去。京东这边又缺乏足够的人力去一一排查，一旦疏忽，就会让一部分假货进入了库存，当成真货又卖给了消费者。 马裳琪一跺脚，“周不器，你说怎么办呀？你要是不帮我，我就要被学校开除了，我们导员都找我谈话了。” 周不器道：“要是社会里的人，我还真不好办，不过大学生嘛……逃不过我的手掌心。一会儿你就把那些人的资料都整理好，去北科交给校内网那边。” “不行啊！” “为什么？” “他们……他们都是冒名的……”提到这点，马裳琪又是尴尬，又是来气，“他们一共是八个人，都是叫什么李寻欢、楚留香、叶孤城、陆小凤、燕十三、荆无命……都是假名。” 周不器好笑道：“都留的假名，你就一点警惕心都没有？” 马裳琪红着脸，不服气的说：“我又不懂这些，哪想到大学生也能这么坏。” 周不器摇摇头，说道：“坏到不至于，也就是想利用电商平台的福利，赚点小钱而已。可能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们非法牟利了好几万呢！够判刑了！” “行了，你把资料交给校内网那边，等消息就行了。你的书店正常运营，回头我跟当当网那边说一声，你也别担心。” “没有名字，人都找不到，你怎么做啊？” “没有电话？” 马裳琪气道：“我打过！都停机了，应该都换号了，或者就是弄了一批电话号码，专门诈骗用的。” 周不器有些好笑，“看不出来，还挺专业！” “你还笑！” 马裳琪气呼呼的掐着小腰，腰是真的细，胸是真的…… 周不器赶紧正色。 这可是兄弟的妹妹，也就是自己的妹妹，不能乱看。 周不器道：“其实这事处理起来很简单，不就是武南大学嘛，回头让校内网那边联系他们的团委老师，然后打听一下，谁在近期大批量的兜售莫言的，顺藤摸瓜，不就找到了？” “咦？”马裳琪美眸一闪，雀跃的一拍手，“哇塞！周不器，你好聪明哦！” 周不器一挥手，“行了，我还有事，再见！” “喂！你这就走了啊？” “还有事？” “哼！没有了！” …… 王小军的动作很快。 周不器回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运作婕妤传媒参与华易的融资。 融资方案……太实惠了！ 一点泡沫都没有，就是实打实的资本金，跟互联网行业一点都不一样。 华易现在的资本金是5000万，婕妤传媒再出资1000万，把华易的注册资本金扩充到6000万元，然后婕妤传媒按比例持股16.7%。 同时，周不器的个人持股稀释为12.5%。 到了下午三点多，合同签完了。 堪称神速。 至此，华易的七成股份在王家兄弟手中，三成在周不器的掌控下，成了铁杆联盟。 签字仪式上，不仅有资本家们，还有华易旗下的大明星作陪。 不仅有女明星，还有男明星。 毕竟，徐百卉是女老板嘛。 签字结束，大家热情握手。 王小军笑容满面的说：“周总，晚上我做东，咱们开个庆功宴！” 周不器抽抽嘴角，见左右两边被华易的两大当家花旦给包围了，就知道准没好事，连忙推迟：“喝酒就不必了，我刚从美国回来，公司里还有一大堆的事呢。” “哎呀，不差这一时……” “是真的不行，过几天柳老总那边不是要有个内部会议吗？估计又得耽搁大半天，可不能耽搁了。” 据说，企业家俱乐部下个月，或者下下月就要成立了。 泰山会内部要召集所有成员，先通个气，把基本的章程定下来。到时候俱乐部成立了，拧成一股绳，维护大家的利益。 王小军摆摆手，“咱们都是小辈的，也没发言权，那种会我参加多了，也就是端茶倒水，你也不要太期待。” 周不器笑道：“端茶倒水就不错了，跟前辈们学习嘛。” 王小军很佩服他，“你心态真好。”然后，就向前一步，压低声音，窃窃私语道：“晚上真不去？喜欢那个明星，跟我说。只要人在首都，不是华易的人也没事。” “真的有事，真不行……”然后，周不器就觉得屡屡拒绝不太近人情，就轻咳了一声，“等下个月吧，下个月空闲了，咱们再聚聚。” 可不能再堕落了！ 不过，柳晴安排的好。 从下个月开始，周不器就要把自己像一个机器人一样的打造，千万不能再像前段时间那样随心所欲的恣意妄为了。 要按规矩来，约束起来。 写“正”字，这个程序设计就不错。 五个笔画，多一笔都不行！ 哥是有上进心的好男人！ 第445章 网购没信誉 琪琪书城的事，引起了周不器的深思。 他专门把这个案例写下来了，然后发给了全公司的人。 这当然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几个大学生，惊喜的发现了电商平台的漏洞，然后玩了一手偷梁换柱，赚了几万块钱。批评教育，让他们把赃款还回来，长点教训也就够了。 辛辛苦苦读书那么多年才念了大学，总不能抓着点小错就开除了吧？ 周不器可不想做这样的恶人。 在电商发展初期，乌七八糟的事太多了，这实在不算什么。更何况人家买卖的是书，古人说的好，窃书不算偷。 可是，这件事背后所展现出的社会现象，就太严重了。 他们可是大学生啊！ 是这个国家的未来希望。 连大学生都在做这种勾当，那这个社会的契约精神，还怎么建立？还怎么建成一个高度文明的国家？ 周不器把石婧琳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说了这件事。 石婧琳比较坦然，“不奇怪。” “你遇到过？” “太多了。” “嗯？” 石婧琳冷哼了一声，“你以为咱们的团购就没有？” 周不器还真没怎么关注，问道：“怎么回事？具体说说。” 石婧琳哼了一声，“当初我接手团购业务，基本就是个烂摊子，售后系统一塌糊涂，都是我一手建起来的。” “没让你表功，说重点！” “像手机、电脑这种电子产品，咱们提供的售后服务，是一个月内如果出现了质量问题，都可以退货。等我们收到货后，验证无误，就会退款，并给予一定的运费补偿。” 周不器点点头。 这售后服务真够差了。 产品只有在出现问题的时候，才能退货。当然，团购卖的东西都太实惠了，相同的价格，在商场和其他平台上，根本买不到。大学生即便收到货后对产品不是太喜欢，退货需求也不会太强烈，毕竟占便宜了嘛。 石婧琳道：“就说3月份的手机团购吧，总共卖了16.4万部手机，总共收到了1148件退货的手机，退货率千分之7。” “很高吗？” “很多手机，可能在出厂、运输、存储等过程中出现问题，根据厂家拿到的报告，故障率一般也就是千分之一。咱们的快递是B2B式的集体运输，也不存在运输过程中的损坏。” 周不器听懂了。 统计下来，手机的故障率一般只有千分之一，而团购手机的退货率，却有千分之七。可是石婧琳也说了，团购售后有规定，只有产品在出现质量问题时，才能退货。 这里面就出现了千分之六的差额！ 也就是说，有将近1000部手机并没有质量问题，却以质量问题的理由被退回了。 就算每部手机1000元，涉案金额也高达100万元！ 石婧琳见他眉头紧锁，摇头道：“这里面很复杂，有的手机没问题，但是用户的操作失误或者判断失误，也当成质量问题被退回了。又或者有人就是不喜欢，以质量问题的借口退货，也不是多么严重的事。” 周不器眯起眼睛道：“就怕有些人是以次充好，给咱们掉包了。” “对！” “查清楚了吗？有多少？” “500部吧。” “那就差不多是50万元了！” “岂止？”石婧琳摇了摇头，“几百块钱的功能机，其实也不屑与掉包，还要冒着风险。主要就是诺基亚的2499元款的高端机型和4599元款的智能机型，出问题的有367部，总金额110万元。” 周不器深吸了口气，有些不悦的看她一眼。牵涉到这么大金额的事，竟然都不汇报的？你这个团购总监，太独断了吧？ 石婧琳气道：“你这什么眼神？我跟贺阳说过了，他同意我的处理方式！你是大老板，是董事长、CEO，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你不累啊？” 周不器问：“怎么处理的？” 石婧琳道：“有质量问题和没质量问题的，全部返厂，厂商会承担。校内网顶多是损失一点运费。掉包的……就跟厂家没关了，要咱们自己承担。” 周不器冷笑道：“这么说来，上次手机团购咱们的2250万利润，还要再减去110万的退货补贴了？” 石婧琳也很无奈，“这是没办法的事。” “如果追责呢？” “很难。” “具体说说。” “根本没法取证。首先，货可能是咱们发货时就被咱们的员工掉包；其次，货可能在送达过程中被快递公司掉包；第三，货可能是被用户掉包；四，货可能是退货时被快递掉包；五，货可能是校内网收获时被咱们的员工掉包。” 周不器思索了一会儿，“贺阳也是这么说的？” 石婧琳道：“不仅是贺阳，我还专门打电话跟京东沟通了，刘强栋建议我们要淡化处理，不要声张。这算是一个漏洞，从社会、到平台，到监管机构都有问题。作为企业，只能默默承受。而且，绝大部分的用户都不知道这种漏洞。如果声张了，就有更多的人知道原来网购还可以掉包退货，说不定就有更多的人参与进来了，损失会更多。” 周不器咬咬牙，不甘心。 石婧琳叹了口气，“这是大环境的问题，各行各业都在起步阶段，信用体系完全没有。就算你想有所作为，你还能改变整个社会？就算你是XXX，也做不到。” 周不器又问：“假如咱们收到货后，发现掉包了，不退款不行吗？” 石婧琳道：“我一开始也这么以为，事实证明根本不行。首先，人家说手机存在质量问题，开不了机，咱们就没法用简单的手段检查是否被掉包，只有拆开后盖，这需要相对专业的人士。就算这步能做到，可人家不承认怎么办？他们说咱们手里的这部手机，不是他退回来的那部，怎么办？毕竟这个过程中，还有第三方快递参与。一旦闹起来，人家去各大论坛上发帖，就会影响企业形象。京东要做自营物流，应该就是解决第三方问题。不过这事太复杂，不是区区一个物流就能解决的。” 周不器长长的舒了口气，“所以说，这个哑巴亏就只能自己吃了？” 石婧琳好笑道：“不吃还能怎么办？当当卖书吃亏了，你没事人似的，还想宽大处理。这回自己吃亏了，就受不了了？” 周不器瞪他一眼，“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 “你……”石婧琳脸色涨红，不好在办公室里发作，就恶狠狠的瞟他一眼，低声道：“你给我等着！” “行了，这事我再想想。” 周不器摆摆手，想要送客，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追问：“对了，化妆品的售后怎样？也是退货退款吗？” “不是，只退款。” “啊？” “女孩子才不像你们臭男人呢，这种黑心钱都赚。如果产品在运输过程中损坏了，就可以拍照申请部分退款。化妆品不像电子产品，损失了一部分，剩下的还可以继续使用，可以退20费用。除非是真的特别严重，完全没法使用了，才会全额退款。” “拍照？哪有那么多拍照手机？” “买那么高档的产品，还用不起拍照手机？没关系，没有照片也行。我都跟客服说了，只要对方态度好，没有照片也能适度的退款。” “肯定有女大学生会钻这个漏子。” “我愿意！” 石婧琳哼了一声，“我都设计好程序了，想全额退款，或者没照片退款，需要她的室友来证明。咱们有校内网啊，可以验证她室友的身份。总不能一个寝室一起造假吧？我可不信，女孩子们都很胆小，作伪证的概率很小。” 说起来简单，这一整套的运作流程，操作起来就会非常的复杂。 周不器有点头疼。 做电商真是太难了，没有极其高深的运营水平，根本没法做好。 国外的电商网站在国内活不下去，真是一点都不意外。 只有土生土长的本土企业家，才能在这块土地上种出树来。 可是，周不器觉得应该解决这个问题。 还真不是在乎那几十上百万元的损失，那点钱不算什么。 只是他觉得，如果连大学生都在玩这种掉包赚黑心钱的勾当，那这个社会的良心还怎么追寻？ 大学，应该是这个国家平均素质最高、修养最高、觉悟最高，并且充满理想主义的地方。 社会的很多问题不好解决，种种原因太复杂了。 可面向一群朝气蓬勃的大学生，在大学校园这个相对独立的领域，总能把一些在社会上推行不下去的举措推行下去吧？有着向发达国家看齐的基础吧？ 周不器开始打电话。 当当的李国清，京东的刘强栋，淘宝的孙同宇。 都说了退货退款的信誉保障问题。 三个人的态度很统一，都很悲观。 觉得这是时代和大环境的限制，没法解决。 最悲观的当属孙同宇，本是翩翩谦和的一个人，说到心痛处，嗓子都有些嘶哑：“我们有统计，过去这半年，受掉包、故意损毁退货、收款不退货等等信誉问题的影响，至少给商家们带来了7000万元的损失。很多做的不错的淘宝店，一旦被盯上，就是几百单、几千单的掉包，可能就要倒闭了。” “都成团伙了？” “是个黑产业。” “有什么办法解决吗？” 孙同宇道：“强制化的实名制，从发货方、送货方到收货方，全部清清楚楚的公开信息，一一对应，每一个环节都要有明确的责任人。” 周不器叹了口气，“几年之内做不到。” 第446章 实名制 实名制的体系背后，涉及到方方面面，非常复杂。 这年头，连火车票都没实名制呢。 银行存款的实名制，也刚刚推出来了几年，就衍生出来了一大堆的生活不便问题，比如未成年子女存钱问题，代家人存钱困难重重。 国际潮流也反对，在一些发达国家，正在推行“去实名制”，就是为了保护个人**。实名制的背后，涉及到的一定是大规模的数据公开。 当然，我们国情特殊，就算逆潮流也没关系。可问题是，全国13亿人口，要是实行实名制了，需要多大的管理成本？ 孙同宇说：“一个社会从发展初期到高度文明的过程，往往是个先紧后松的过程。日本人素质那么高，也是早期严厉的问责制度约束出来的。久而久之当所有人都形成习惯了，就会成为普遍现象。韩国在倡导去实名制，也是因为收够了实名制所带来的社会安稳的好处。” 周不器假装不知，问道：“对网站来说，不容易吧？” 孙同宇叹了口气，“这是肯定的，淘宝现在别说买家没实名制，连卖家都没实名制呢。” “啊？” “是真的。” “那岂不是连最基本的信誉保障都没有？” “我们也想做，可做不到啊，为了这事，风清扬每年都得往首都跑几次。想做实名制，得有信产、公安、工商等相关部门的批准和支持才行啊。不说别的，谁有资格审核用户身份证件的真伪？这得跟公安机关的数据库与各相关实名制推广部门连接，才能完成身份认证。没有授权，咱们无法审查公民的身份证。” 周不器惊了个呆。 他不太清楚，直到2010年工商部门才出台了政策，淘宝卖家才有了实名制。买家实名制，那就更晚了。 孙同宇又道：“退一步讲，就算咱们获得了批准，也很难！” “为什么？” “运营和开销都太大了。” “什么意思？” 孙同宇道：“负责网站运营的一共就那么几十个人，如果要应对上千万用户的注册身份真实性进行确认和鉴别，力量不足。再有就是，调用公安机关的数据库，也会给他们造成运营成本的增加。风清扬说了，如果真的推广了，每核实一个信息，就要给他们五毛钱。这笔费用对网站来说是一笔巨大的经济负担。当然，还有更复杂的问题。就是他们的信息资料库也有问题。咱们的公民身份信息管理并不让人满意，社会上伪造、盗用、冒用他人身份信息进行违法犯罪的情况并不鲜见。一旦出了问题，这个责任肯定还要推到企业头上。” 周不器不想表现的太成熟，否则人家可能就不教你了，故作茫然，“危言耸听了吧？” 孙同宇道：“你知道当初银行储蓄顶着那么大的社会压力，开通实名制是为了什么吗？” “为什么？” “一大主要原因，就是为了防止贪腐。” “哦。” “可推行这么多年了，你听说哪个**官员是因为存款数额惊人而被发现的。” 周不器有点头疼，“这事太复杂了，让那些当官的去考虑吧。我能力有限，现在想的就是怎么才能完善电商流程，减少掉包率。” 孙同宇比较悲观，“很难。” 周不器笑着说：“要不我先在大学里试试吧，要是真做成了，再把成功经验总结出来，给你一份。” 这可不是大发善心。 是有心机的。 这种事情，得提前跟业内的几个电商大佬通个气。 一旦真做了，说不定就要把“网购掉包”这个小窍门给公开化，让更多的人知道原来网购还能掉包，还能赚钱！ 说不定就有更多的人参与进去了。 这还真不是闹着玩的。 国家对有“教唆”性质的负面报道，都会严格监管。甚至前几年很火的破案类的电视剧《重案六组》，后来发现很多犯罪分子都在学这里面的手段实施犯罪，然后领导发话，就把这个题材都给禁了。 又比如一个农民工假装富豪钓妹子，玩了几十个女大学生，骗财骗色，生了七八个孩子，后来露馅被抓起来了。就有记者写成文章报道了。结果就是马上出现了一大批伪装的二代、富豪、海归、高管，玩这种骗财骗色的手段。 人性就是如此，向恶容易向善难。 周不器深懂这个道理，所以一直在努力的约束自己的行为。 孙同宇低估了这小子的深沉，笑道：“行啊！不过……你可别自己把自己骗了，你那校内网说的好听是实名制，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周不器道：“想想办法，总能另辟蹊径。” “怎么？你还能绕开有关部门？” “多新鲜啊，说不定哪天你的支付宝还绕开网银了呢。” “行了，不跟你说了，我一会儿还有个会。你要是真能做出一套新式电商流程出来，我还感谢你呢。” “我努力！” 周不器笑着结束了通话。 然后就叹了口气。 要想人不作恶，个人素质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还是外部要有足够的监管和威慑。双剑齐下，才能有效果。 “监管……威慑……” 周不器眯眯眼睛，愈发觉得这事大有可为。 京东、当当、淘宝、亚马逊、易迅等网站做不了，因为他们面向的社会大众，那环境多复杂啊，鱼目混珠。 相比之下，大学校园就单一多了。 都是大学生。 都要在大学校园里学习、生活。 恰恰，校内网这几年在大学校园里推行的种种举措都深得教育系统的支持，关系很好。而全国大学生的学籍档案，都掌握在教育部手里。 跟公安机关合作，去核实身份证肯定是不行的。身份证是公民的最重要的信息，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安全认证，还真不能随意的给一家民企授权。 缺乏相应的政策支持，很难获得批准。 即便批准了，对网站来说运营压力也太大了。 可学籍就不一样了。 虽然也是一些基础信息，但没有身份证图片，也就不会担心公民身份证复印件的大规模外泄…… 毕竟做很多重要的事，都需要用身份证复印件核实，而不是姓名、年龄、出生日期、本科大学等等基础信息。 而这些基础信息，对校内网的“实名制”计划，就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现在的校内网，也倡导实名制。 可这个实名制，并不是法律意义上的实名制，而是校友关系上的理论性推导，如果上了法院，无法作为证据采纳。 比如，周不器想注册校内网账户。 他需要填写姓名、年龄、手机号码等等基础信息，然后填写学校、院系，班级。这就算注册初步成功了，校内网方面没有任何审核能力。 那怎么确定他的信息是准的呢？ 通过校友关系。 初步注册完成后，周不器就会进入自己所在学校、院系、班级的关系网。然后，系统就会给他把同学们推荐过去。 周不器需要把申请链接发给不低于3个同学，让他们核实确认。 如果这些同学认可了，承认他们班真有一个周不器，那就说明这个注册新用户是真实有效的，就可以成为校内网的用户。 与此同时，注册所用的邮箱是否是该校的邮箱，注册所在地的IP是否是该校的IP，都会作为参考。 多番印证下来，基本上也就**不离十了。 但肯定会有漏网之鱼。 校内网已经处理过超过50万个非法账户了，要么是冒充他人，要么是伪造信息，要么就干脆是社会里的人找了点关系弄了一个账户，去参与校内网团购。 这一类的非法账户，最容易出问题。 校内网现在的注册用户超过1600万，其中一定还存在着大量的“假冒伪劣”账户。 像是孙同宇说的那样，很多玩掉包的人，都成团伙成黑产业了，是有组织的诈骗。他们只要略施手段，就可以很容易的绕开校内网的现行监管，比如在某某院校里弄出来一个没有的班级，这个团伙的人都是同学，互相引荐…… 所以，要想完善校内网的实名制体系，就必须跟官方结合！ 公安机关是不行了，教育系统却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周不器坐在老板椅上，闭目沉思。 然后，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周老大？想着给我打电话了？” “你在哪呢？” “在羊城啊。” 电话的那头，是缘味奶茶集团的副总经理、缘味奶茶连锁店的总经理孟厚坤。 继北、津、上之后，他终于向最南方伸手了。 论奶茶业务，还是南方是主力，经济更好，环境也好，不会有刺骨寒冷的大冬天。 周不器笑笑，“差不多了吧？” “什么意思？” 孟厚坤微微一怔。 周不器道：“我当初开奶茶店，就是为了给兄弟们练手的，紫微星才是咱们的核心业务啊。奶茶店那边你要是不想放手，就继续当个董事，回这边任职吧。” “我现在放手，会不会可惜了？”孟厚坤有点迟疑，“再给我一个月时间，我基本就能把羊城的大学市场都给打通，要是交给别人……” “你不是带出来了不少得力手下吗？” “真回去？” “对。” “那行，给我三天时间，我交接一下。” 孟厚坤很果断的做出了决定，连新工作是什么都没问。在他看来，周老大一定会给自己安排最适合的职位。 第447章 售后服务不能太好 会议室。 周不器叫来了校内网和市场部的人，开了一个会。 把校内网实名制的想法说了一遍。 如果是前世发生过，而且确定成功的事，他肯定就独断乾坤，直接拍板让人去搞了。可这事前世没搞过，是他的个人主张，就有点拿捏不准了，想要集思广益。 实名制的意义大家都理解，就是可以明确责任人，出事了就冤有头债有主。 陈东提出了自己的质疑，“跟教育系统的学籍档案一一对应，的确可以实名。效果说不定还比身份证件的认证更好，伪造学籍档案可比伪造身份证难多了。可问题是，只有身份证件的认证，才有法律效力吧？” 就算跟学籍信息对应上了，每一个人都实名了，可无法作为证据采纳，又有什么用？ 周不器瞥他一眼，“怎么？你还真想跟大学生对簿公堂？就算能作为证据采纳，真能状告大学生吗？校内网的名声要不要了？” 陈东是十校创业联盟的元老，相当于紫微星的董事，别看现在只是团购副总监，可真实身份比贺阳还高，当即皱起眉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周不器一挥手，很不客气，“你还需要成长，这个问题，回去自己想。” 陈东有些小尴尬。 贺阳笑呵呵的说：“不能义气用事，小利益要屈从与大利益，品牌建设才是当务之急。” 市场部的总监裴瑶轻声说：“我觉得老板的这个思路挺好的，大学……还真是一定意义上的法外之地。在社会里，男生要是把几个女生搞大肚子了，不涉及钱财，法律就很难出面。大学则不同，大学有一套专门针对学生的道德准则和规章秩序。” 石婧琳认同道：“对，国家对大学生很重视。法律是一个社会的底线，可大学生群体是天之骄子，当然不能仅仅用底线来约束，还要遵守校纪和一定的道德准则。更重要的是，大学对大学生的生杀大权更加的简单直接，是否具有法律效力根本不重要。只要确定了、认定了，校领导一拍板，就可以直接处分，甚至开除。” 周不器坐在主位上，欣赏的看她一眼。 感觉在座的这几位，她的能力仅次于贺阳，比郭鹏飞、陈东成熟不少，眼界非凡。 然后，他就有点后悔。 感觉女人睡多了。 两人要是没有私情，就可以更加对她大力提拔了，甚至罢免郭鹏飞，让她当校内网的CEO都不是不行。 可现在…… 要是屡屡的破格提拔，别人怎么看？ 有些人不知道内情，可郭鹏飞、陈东这样的元老，都知道石婧琳和他的关系，这就不好过于亲近了。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别看石婧琳平日里对周不器冷冰冰的，侍寝也一点不主动。可她到底是枕边人，作为紫微星的老板娘，她很少收敛自己的千金大小姐脾气，对贺阳、王浩阳这样的顶头上司往往都不假辞色。 要是再给她升职，估计能上天。 不管怎么样，石婧琳的这番话，说到了周不器的心坎里，他说道：“现在的电商网站，都拿一些掉包的人没办法，不论是京东、当当还是淘宝，基本都是苦水往肚子里咽。可是！我要说可是，咱们一定要充分的发挥校内网的作用和特点！前段时间郭鹏飞跟我说，想不间断的多开展一些小项目，跟大学生合作，花费不多，既能培养人才，说不定也能收获丰收的果实。这就很好，充分的利用了校内网的资源。团购也是如此，咱们是面向大学校园的电商！” 贺阳道：“很多人敢掉包，主要是缺少震慑。大学里的电商，咱们可以不找法律，而是找校领导。以校内网的名望以及咱们和教育部的良好关系，对于咱们的控诉，任何一所大学都不敢轻视。教育体系的实名认证，大学肯定认，这就足够作为处罚依据了。” 周不器道：“校内网团购的掉包率，其实远远小于其他的电商平台，可这不够。校内网的最高境界，就是帮助大学生们成为更优秀的人，帮助他们变得更好。教育他们遵纪守法，也是很重要的环节。我已经让孟厚坤回来了，他会在校内网担任副总裁，主要就是负责这一块。把校内网的实名制推广下去，并秘密设立咱们自己的信用体系。” “信用体系？” 贺阳、石婧琳、郭鹏飞等人都微微一惊。 这可是个新潮概念。 国内根本没有。 周不器说道：“要慢慢来，这方面我也不太懂，得找一些专家问问。但校内网实名制了，每个人就一一对应了。恰好校内网的用户，在使用朋友网、微点杀毒、微点笔记等工具时，都是统一的账号，这就相当于全产业实名了。对于我们做数据的采集、分析、处理，提供了一对一的保证。” 贺阳摇摇头，“这太复杂了，连银行都搞不起来，不能着急。” 郭鹏飞看了周不器一眼，也认同了贺阳的观点，“不说别的，技术上就非常困难。” 周不器试探着说：“我的意思，主要是针对的会员购的支付服务。信用体系建立好了，是否可以给信用良好的用户提供先使用，等使用一段时间满意后再付款的策略？” “别！”贺阳当即拒绝，“金融系统别轻易乱闯，先把教育系统这点事做好。” “对。” 郭鹏飞认同。 “我也觉得应该先做好大学里的事。”陈东也点头。 石婧琳就更直接了，“不行！” 裴瑶底气就不那么足了，不好直接反对大老板的意思，很委婉的说：“我觉得现在还是要把最基本的网购保障做起来。” 然后，她就举了一个例子，说道：“我看过一本书，是美国奢侈品百货公司尼曼·马修斯的前总裁斯坦利·马修斯写的，说是1932年，一位女士在尼曼·马修斯买了一套高档晚装，几天后，又拿着面目全非的裙子回到店里要求退货。店员很爽快地退了钱。后来，这位女士就成了忠实用户，累计消费了超过50万美元。” 这是很巧妙的转移了话题，化解了大老板的尴尬。 贺阳顺水推舟，连忙为：“小裴，你有什么想法？就直说，畅所欲言。” 裴瑶是从婕妤传媒过来的，负责市场部，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会议，难免紧张，轻声道：“我觉得，电商和实体店，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最重要的一定是购物体验。很多人对电商冷淡，就是购物体验很糟糕。” 这话依旧很委婉。 在批评校内网团购的售后服务太差。 石婧琳表情淡然，很不认可，“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裴瑶道：“我觉得应该可以无理由退货吧，对大学生……不能太过苛责。他们现在都还很年轻，正处于购物习惯的培养过程中。从长远的角度来看，消费习惯的培养比短期利益这更重要。” 石婧琳冷冷的哼了一声，不以为然，“裴总是懂市场的专家，那肯定知道罗技的事吧？” “呃……” 裴瑶就不说话了。 郭鹏飞一脸好奇，“罗技……是罗技鼠标的那个罗技吗？怎么了？” “对，就是那个罗技。他们的产品进入国内时，推出的售后政策，是跟国外一样的，只换不修，而且不需要发票和购买凭据。只要是保修期坏了，就可以拿过去换新的。于是不少人发现了这个漏洞，就用到保修期快结束就去故意弄坏换个新的。后来统计，国内这边的维修率出奇的高，罗技就忍无可忍了，取消了无条件只换不修的保修政策。” 这种事，石婧琳简直是太有心得了。 她二姐和不少朋友都在国外读书。 她又举了个例子，“我有个……算是高中同学吧，他在美国读本科呢，他就跟我们显摆过。说是在美国网购，一分钱都不用花。比如买一件衣服，收货之后，联系亚马逊，说是没收到货。亚马逊的服务太好了，立即就会再补发一件。等第二件补发到货后，他再退货退款。就等于一分钱不花，就白得了一件衣服。” 这话说完，众人晕倒。 去美国读书……这家境应该不错吧？还干这种缺德事？ 周不器有点头疼。 别人都很震惊，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他可是经历过太多了。 三星手机都爆炸了，结果三星给全世界的消费者更换新机，就是不给国人换，宁可放弃这块市场，就被是曾几何时的“以换代修”政策给坑惨了…… 苹果也是，一度也是只换不修，然后发现一年损失白白几十亿。 都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大型的黑产链。 后来，苹果在内地就不换机了。然后就有人玩的更狠，从国内买来仿造的山寨机，然后带到海外去更换……再拿回国内卖，很大部分的水货机就这么来的。 这本来是商家提供给消费者的福利服务，结果被一些人滥用，大肆践踏契约规则。等商家做出政策改变后，真正受损的，还是那些真正遇到问题想退换产品的消费者。 “行了，别跑题。”周不器摆摆手，对这个话题有点无力，“售后服务的事，以后再讨论……嗯，等孟厚坤入职了，让他负责售后这一块，看看他的意思。实名制的事既然都没意见，那就这么定了。等孟厚坤回来了，我跟他去跑跑部委。” 石婧琳道：“反正我觉得售后不能太好！” 周不器想了一下，说道：“实名制主要针对的就是那些社会里的人滥竽充数，冒充大学生来团购。先做做看吧，如果实名制的效果好，售后服务该提升，还是得提升一下。消费者要守契约，企业也得有良心。” 第448章 校内网总裁 4月份连续的三波化妆品团购，取得了恢弘的成功。 销售额超过2.6亿，毛利高达1.5亿元！ 石婧琳一夜爆红，堪称企业明星。 周不器跟贺阳商量，要增设一个5000万期权池的特殊贡献奖。 这个奖池很有必要。 现在的紫微星，虽然没有进行过融资，但是规模已经很大了。 根据天使轮投人，A轮投产品，B轮投数据，C轮投营收，D轮投利润……这一套融资基本法来看，现在的紫微星，相当于已经是过了D轮融资。 按照正常的逻辑，至少要稀释掉40%左右的股份给资本方了。 可现在，紫微星硬生生的靠着团购和广告业务，咬牙存活了下来，而且还活的很好！ 对创业公司来说，普遍的思维是大股东持股不超过50%，把剩余的股份都分发下去，一般晋升的副总，就要持有2%-3%的股份。 可这不符合紫微星的逻辑。 紫微星现在都相当于过了D轮融资了，哪能随随便便的给出2%的股份？那是A轮时的股份分配。 连贺阳这个二把手，也才1000万股，按照12.5亿的计划总股本来看，持股比例还不到0.8%。 其余的高管，只能拿到从最基本的薪酬期权池中拿股份。 比如石婧琳，年薪20万元，期权才3万股，还要分4年才能全部拿满。 这就有点太少了。 她可能不介意，别的有升职前景的人，难免会心里犯嘀咕。 凭什么从从外面空降的高管，可以一次性的拿那么多的期权？公司内部提拔的人才，就不算特殊人才吗？ 所以，周不器就跟贺阳商议，要再增设一个期权池。 继1亿股的员工薪酬期权池、1亿股的特殊人才引进期权池后，再增设一个5000万股的特殊贡献期权池。 着重奖励那些为公司做出重大贡献的人。 石婧琳就是第一个受益人，一次性奖励500万股！ 也是得益于是早期。 股票的分配，肯定是越早参与的人分配的越多，越晚参与的人分配的越少。激励的平等不是体现在股票的多少，而是体现在股票的价值。前期股票便宜，奖励的就多，后期股票贵了，奖励的就少。 “就奖励点股票啊？” 石婧琳收到财务部的通知后，去签字画押，然后就去了周不器的办公室。表情淡淡的，似乎不怎么看得上。 可眉宇间的喜悦骄傲，怎么都掩饰不住。 周不器好笑道：“你还想要多少？这次总共发放了573万股的内部期权奖励，你一个人就拿到了500万股，还嫌少？” 石婧琳白他一眼，俏盈盈的站在办公桌边，“我还以为你能给我升职呢。” “不可能。”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女人！” “凭什么？”石婧琳有些生气，美眸含怒，“我没想过让你因为这层关系故意抬高我，可你也不能故意打压我吧？” 周不器很无奈的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升职……还怎么升？取代郭鹏飞当校内网的CEO？” “对呀。” 石婧琳理所当然的说。 周不器有点头疼，“你疯了吧！” 石婧琳气道：“怎么说话呢你？你才疯了！校内网的早期业务是你打下的基础，现在的业务……主要也是我管。郭鹏飞就管技术那一套，当个CTO就差不多了。” 周不器又好笑又好气，“你胡咧咧什么呢？人家是创始人！资格比你老，水平比你高！” “水平比我高？你没开玩笑？”石婧琳睁大眼睛，不可思议。 周不器很诚恳的说：“校内网还有很重要的一个作用，就是新项目的孵化地，这需要一个懂技术的人做大方向上的判断，这是你的弱势。” “我……” “行了，你听我说。”周不器打断了她，“郭鹏飞、孟厚坤和陈东都是十校联盟的元老，让他们三个都在你手下听命，你觉得合适吗？名义上你们都听郭鹏飞的，你工作的开展还能更顺利。” 石婧琳脸色不太好看，“这么说，就不能升职呗？” “不能！” “哼！早知道就不当你的女人了，亏死了。” 周不器忍不住笑道：“现在才发现？晚了。” 石婧琳冷冷的说：“我要跟你分手！” “我看你是欠揍！” “就分手，你不公平。” “你给我滚蛋！等晚上回家去挨揍！能的你还上天了！” 石婧琳又气又恼，狠狠的瞪他一眼，踩着高跟鞋，转身就走了。 走到门口，周不器忽然叫住了，“对了，我跟你说的都安排好了没有？” 石婧琳很冷淡的说：“我让郭鹏飞去做了，关婷负责论坛，让她去发帖子呗，反正是两口子。” 化妆品团购结束后，就是手机团购了。 熊猫手机那批库存机，刘强栋对这笔生意很上心，周不器虽不太情愿，也得帮忙配合。 反正一共就8万多部手机，每部售价769元，估计很轻松就能销售一空。 不过，这次团购没有着急上线。 要先把网购掉包的事，给全国的大学生普及下去。 先说的就是琪琪书城的事，这件事已经调查清楚了，连责任人都找到了。和马裳琪推测的不差，都是一个寝室的，一共8个人。 每个人都痛哭流涕的道歉，还拿出了5000块钱作为赔偿。 并没有闹大。 不过这件事要作为反面教材，在隐去大学名和学生名的情况下，好好的向全国大学生公布出去，让他们知道利害关系。 要引以为戒。 接下来，就是大打感情牌。 通过校内网论坛，让全国的大学生们明白，校内网是专门为大学生建立的网站，从生活、学习，到求职、就业，都会悉数帮助。 通过福利板块，还会时不时的发放礼物。 每年的花销很巨大！ 校内网真的很穷！ 经受不起折腾。 可就是有一些同学，可能是缺钱了，在团购退货时，拿一些坏掉的老旧产品或者假货来掉包，严重的侵害了校内网的利益。 过去的这一年多，校内网在这方面已经损失了超过1000万元！ 此前，校内网没有声张，是不想去责罚任何一个大学生。 可现在这种掉包的情况愈演愈烈，已经忍无可忍了。校内网会作出决定，以前的事一笔勾销，今后如果哪位同学还敢玩掉包，校内网会一查到底，维护全体大学生的集体权益。 其实主要也是吓唬人，让他们不敢伸手。 实名制后，清理掉了那些不是大学生的校内网用户，掉包率可以想象会极大的降低。 “听听你刚才的话，你都给郭鹏飞安排任务了，升不升职很重要吗？”周不器哭笑不得，连连摇头，“你啊，心气别那么高，你的成绩大家都有目共睹，急什么？再说了，现在郭鹏飞在学校那边办公，校内网的主营业务，不都在总部这边，不都由你负责吗？他就是挂个名，你这个副总才是校内网最有权力的人。” 石婧琳深深的看他一眼，“周不器，再有两个月，我就要毕业了！” “嗯。” “我爸说了，毕业了就让我回家里工作。” “你想回去？” “校内网的CEO，这个理由可以拒绝任何人。” “哦……” 周不器恍然大悟。 是啊，有没有那个职位，对她的权力来说差别不大。自从公司搬迁之后，校内网的几大核心业务就都由她负责了。 可是，她需要那个名义去说服家里人。 校内网的副总裁，当然没有校内网的CEO更响亮、更有说服力。 周不器有点心疼，就心软了，轻声说：“要不……这样吧，这次的手机团购肯定会非常顺利。那10万台MP3也差不多下线了，下个月初就能开售。借着这两拨团购，我再帮你说句话，提拔你当校内网的总裁，怎么样？” “总裁？” 石婧琳美眸一闪，冰冷的脸蛋儿上，浮现出了几分红润的喜意。 总裁和CEO，听起来也差不多！ 在很多公司里，这俩职位往往就是一个人兼任。 周不器笑道：“这下高兴了？” 石婧琳瞟他一眼，好似抛媚眼，傲娇的哼了一声，“这才差不多！我去工作了，别忘了你的承诺！” 小腰轻摆，一扭一扭的走了。 晚上，周不器在钓鱼台设宴。 除了甄妤在国外没回来，其他的十校创业联盟元老都参加了，季子安、郭鹏飞、陈东、徐百卉、薛宝珊、张银磊、马平山、孟厚坤。 主要是欢迎孟厚坤回京。 继徐百卉、薛宝珊、季子安后，他也可以从奶茶店那个初级产业中跳出来了，去校内网任职，担任副总。 多少有点降级的嫌疑。 人家以前是缘味奶茶连锁店的总经理！ 孟厚坤的心态很好，喜笑颜开。 周不器在早期的股份分配很均衡，也比较大方，对大家来说，奶茶店和紫微星，都是左右手的事，大家集体是大股东。 这次的聚餐，也相当于每月一次的例会了。 通报了这段时间几大产业的发展变化。 其实也就是四大产业：紫微星，奶茶，婕妤传媒和无人直升机。 感觉每一个方向，都充满了光明。 第449章 资本家的论调 回来的不止有孟厚坤，还有一位女强人——柳晴。 有点突然，连个招呼都不打。 周不器连忙叫上贺阳，俩人一起下楼迎接。远远的，就看到柳晴身着一袭棕灰色的风衣，脚踏一双皮靴，一头长发在微风中迎风摆动。 “嗨，贺阳！好久不见！” 柳晴隔着老远，就挥手打招呼。 他俩是老熟人了，贺阳也不见外，热情的走过去，笑道：“回来了也不提前说？” “给你们个惊喜啊。”柳晴抿嘴一笑。 贺阳问道：“这就算是正式从高盛离职了？” “对。” “恭喜。” “怎么说？” “来了你就知道了，紫微星是一个有理想、有追求，有凝聚力、又挑战力的科技公司，未来的华夏，一定会有紫微星的一席之地。” 贺阳这番话说的很真诚。 是真的感受到了这家公司的高目标追求和昂然向上的理念。 柳晴仰头看着这座大楼，工人师傅们正在施工，把威新国际大厦的名字去掉，换成搜狐大厦的招牌。 注视了好一会儿，然后开玩笑道：“我是北大的，没想到，竟然通敌了。” 这里是清华科技园，而北大和清华，往往是敌对关系。 贺阳笑道：“这里环境真不错，那边有食堂，可以经常看到清华学子过来用餐。跟年轻人们在一起工作，我都觉得自己年轻了不少。” 女人嘛，都不喜欢谈年纪，柳晴哼了一声，“你是老了，我还年轻！”然后，就瞥了旁边静静的周不器，“你一句话也不说？” 周不器敞开怀抱，“欢迎加入紫微星。” 柳晴视而不见，“走吧，上次看看。” 要走楼梯。 柳晴惊讶，“电梯呢？” 周不器道：“走楼梯健康，也省电。” 柳晴差点气死，她穿的是高跟鞋，爬楼梯多痛苦？ 周不器道：“人家张朝洋天天都是爬楼梯上下班，十几层呢。而且咱们是五层和六层，比较适中，走走楼梯更好，好像咱们员工有一半每天都是爬楼梯？” 贺阳点了点头，“差不多吧。” 上了五楼，就见有六七个程序员在楼道里抽烟，热聊着会所嫩模的事，说到兴奋处，都有点手舞足蹈……发现大老板和二老板上来了，都脸色涨红。 尤其这俩老板是簇拥着一位漂亮女士过来的，这就更鲁莽了。 不会被开除吧？ 周不器很随意，笑着说：“没事，你们继续抽烟，这位是柳晴，咱们公司新来的副总裁。” “柳……柳总……” 几人就更尴尬了，有点无地自容。 柳晴则很大度，笑吟吟的说：“年纪轻轻的多攒点钱，不买房娶媳妇呀？少抽点烟，多锻炼身体。”然后，她就在楼道里扫视了一下，回头说：“贺阳，让你秘书安排一下，在这里摆一个烟灰桶。” “谢谢柳总！” 几人如蒙大赦，齐齐呼唤。 柳晴很大气，摆了摆手，轻笑道：“好好工作，对了，我叫柳晴，直接叫我名字就行，要不叫我Jean也行。” 她老爸是柳老总，她再自称柳总……有点说不过去。 然后，就去了朋友网这层。 过去这两个月，朋友网这边已经入职了40多名新员工，可对偌大的楼层来说，仍旧空荡荡的。 周不器和贺阳，带她逐一参观，又见了朋友网的几个负责人。 接下来去了楼上，又参观了一遍。 一个小时后，柳晴才脚发酸的来到了周不器的办公室，感慨道：“真年轻啊！” “年轻的员工，才要有年轻的领导。” “平均年龄多大？” “不到26岁。” “感觉有点浮躁。” 柳晴摇了摇头。 刚刚在朋友网社交游戏组那边参观，他们的设计部、产品部、研发部正在开会，都吵翻天了，几个老板的到访，多没能打断他们。 周不器不以为然的道：“这不叫浮躁，这叫活力！像高盛那样死气沉沉的你好我好大家好，还有什么斗志？员工们无非是消磨时间混工资了。” “赚工资错了？” “没错，但如果仅仅是为了赚工资，那就太低级了，缺乏人生意义。” 柳晴知道他在说什么，“加班文化吗？” 周不器比较坦然，“差不多吧，大家都很辛苦，每天都会加班很晚。” “没有加班费？” “付不起。” “怎么保持动力？” 周不器很奇怪的看她，“你在高盛，一天工作几个小时？我不信一天工作8个小时，你的业绩就能做的这么出色。我不信你会斤斤计较那点加班费。” 柳晴气道：“那能一样吗？我是高管……自我要求不在一个层次。” 周不器反应比较平淡，“紫微星才刚刚起步，每一个努力的人，都可能成为公司的高管。而且，这是科技行业，跟做金融不同。科技的进步太快了，尤其对程序员来说，每天都要学习新的知识。不多付出一些努力，别说跟硅谷的科技巨头竞争了，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同事甩开一大截了。” 柳晴微微蹙眉，“任何一家公司的员工，都是正态分布吧？有一少部分磨洋工的，大部分都是完成指标任务的，少部分才是内心充满斗志努力奋斗追求事业成功的。” 周不器比较认可，“对。不过大部分人的加班驱动力，不是事业，而是生存。不加班，在这个行业连生存都难。尤其是程序员，如果到了35岁，还达不到T4专家级，或者M2以上的管理层，基本上就只有一个下场。” “离职？” “主动或者被动吧。” “不加班会被开除吗？” “当然不会。”周不器有点莫名其妙，很惊讶的看她一眼，“不过，如果不加班……这是个适者生存的社会，优胜劣汰啊。不需要开除，末位淘汰的机制一启动，就得丢工作。” 柳晴摇摇头，“太残酷了。” 周不器道：“欧美发达国家压榨我们国家，国家压榨资本家，资本家就只能去压榨员工了。当然，他们月收入过万，已经超过95%的国人了，他们可以出去压榨绝大部分的社会人员，服务员、地摊小贩、快递小哥……这本就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故事。落后就一定有落后的血与泪，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然后，他又举了一个法国的例子。 法国人民最爱游行。 经常就是抗议者抗议那，安逸懒散一到周末，巴黎街头的大小商铺就都关门，集体放假。可店铺都关门了，总有人有消费需求吧？华人就看到机会了，就跑过去开店。 然后，抗议游行就来了，说是亚裔人在休息日里加班不公平，必须关店。 又比如公司里的亚裔特别勤奋，不度假不偷懒，还经常加班，勤奋努力。就又要抗议游行。因为亚裔们加班，就会威胁到那些不加班的人的工作机会，要抵制这种不公平的行为。 周不器补充了一句，“不要把咱们跟那些发达国家相比。人家都高度文明高度发达了，尤其是欧洲一些国家，咱们还处于奋斗发展的阶段，不加倍努力怎么能行？你一直在海外工作，不了解国内……咦？联想的情况你总该清楚吧？” 柳晴深深的看他一眼，“联想可没有加班文化。” “啥？” 周不器有点不敢相信。 柳晴道：“就算有也很轻，也不像互联网公司这么严重。” 周不器一拍脑门，“是啊，加班的重点群体，主要是程序员和技术人员。联想又不搞研发，的确不怎么需要加班。” 柳晴脸一黑，“你阴阳怪气的？讽刺谁呢？” 周不器冤枉道：“谁阴阳怪气了？咱们就事论事，技术最好的那几家公司，互联网行业的百度，通讯行业的华为，那都是加班狂魔。至少我们还没推行强制加班的制度，已经算有良心了。” “那我呢？” “什么意思？” “我不是负责海外业务嘛，要推行什么样的政策？” “因地制宜。” “哦。” 柳晴松了口气。 这就好，要是在海外也玩这一套，那跟杀了她没什么区别。 现在的周不器，已经算是一个比较合格的资本家，屁股坐上去了，就会很快的适应那个位置，笑着说：“贺阳有办管理层的培训课，你可以过去听听，感受一下咱们国内这边的企业伦理。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美国？” 柳晴轻声道：“一周以后吧，正如你说的，我得先在总部这边学习一阵，感受一下紫微星的企业文化，培养战略、技术、追求、理念等等方面的认同感。” “行，那我把中高层都叫过来，咱们简单的开个会？让大家认识一下你？” “嗯。” 然后，周不器就在会议上，隆重的把柳晴介绍了出去，她将会成为紫微星的副总裁，全权负责海外业务。 而且，头衔特别多。 Facebook的董事，推特的董事。因为推特的管理团队年轻又混乱，所以她会成为推特的总裁，辅佐埃文·威廉姆斯。 会议上，周不器指示，说是这段时间张一明和柳晴要多沟通，多了解一些社交平台的架构理念。 别看朋友网是国内的一家网站，可设计模式和各版块业务，绝对是世界上最前沿、最先进的。 会议结束后，周不器给全体员工发了一封邮件。 通报了柳晴女士入职的好消息。 第450章 一拍即合 每到月末，都会有一个面向内部管理层的培训课。为了不耽误正常工作，课程一般会放在周末，或者晚上九点以后。 课堂上，不仅有企业价值观的传输，还有管理技能的教学，以及对未来职业规划的宏观勾勒。 不仅有公司内部的高管，也有从外面找来的商业牛人。 现在紫微星的规模还小，有些底气不足。 再大一些，周不器肯定会向柳老总、段老总、卢老总等泰山会大佬发出邀请，让他们来讲几堂课。 讲课的内容是什么，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为公司所产生的凝聚力效应。 今天过来传道受业解惑的局外人，是京东的刘强栋。 他肯定不能讲一些企业理念和管理方法，京东那一套和紫微星有很大的不同。 他讲的是一段励志故事。 说是他当年上大学时，自力更生的赚了几十万。开了个饭店，被坑的血本无归，连春节回家过年的火车票都买不起了。大过年的在地下室里吃泡面，还是女友过来让他吃饱了肚子。 然后他就去找工作，去了日企上班，学习日本人的管理文化和近乎苛责的企业制度，深受启发。他个人也很努力，连连晋升，很快就成了课长。 可是，打工娶不了那个条件优渥的女朋友，他拒绝了领导挽留，坚决辞职，创办了京东。 结果早期的京东，就是中关村卖光盘的，毫无体面可言，看不见丝毫的前途，感情也宣告破裂…… 老刘是真正白手起家的，一路风风雨雨走过来，艰辛的岁月，让每一个与会者都感同身受。 周不器讲不出这样励志的故事。 他的成功之路，实在有点顺利。 他也讲不了太细节的管理方法，因为他也不怎么擅长。 他只能讲一些人生的大道理，以及对未来世界的勾勒，给大家提供一个参考。 “决定你是什么的，不是能力，而是选择。每一次的进步，都是一次跳出舒适圈的过程。人生的进步，则是出圈向上走，去更上面的圈子。说白了，就是加杠杆。跟经济原理一样，近期是牛市，有不少人去炒股了吧？加没加杠杆？” “杠杆加的越多，风险就越大，收益就越高。越加越多，最后抗不住了，也就完蛋了。如果抗住了，就上去了，就出圈了。” “在紫微星，我是老板，看起来很光鲜。可是，我跟你们每一个人都一样，我也要不停的跳出舒适圈。前段时间我去了硅谷，被科技革命震撼了一通，也被人家鄙视了一通。即便在国内，我也得努力去参加高等级的商圈，去给商业前辈们端茶倒水，跟他们学习人生经验和商业法则。” “现在，国内的互联网格局已经很明显了。信息、搜索、电商、社交、安全……就好像是赛道，大家都是在自己的赛道上奔跑，有点井水不犯的意思。可这不是全部，未来的互联网市场，一定是越来越多元。就像是一个大广场，大家都在这里跳广场舞，没有了赛道之分，只有谁的舞姿更美更吸引人。” “我说这句话，就是想告诉大家，做管理者，千万不要自我封锁，也不要被大环境封锁，要有更加开放的思维。” “管理者的升职过程，其实就是从单细胞动物变成复杂性思维的人的过程。有的人升职了，可他的技术明明不如你啊，为什么他行你不行？记住，管理者追求的不是对专业的熟悉，那是专家，是技术骨干。管理者需要的是产品、营销、运营等等方面的综合素质。” “总结一句话，谁的舞姿更美，谁就能脱颖而出！” 人成功了，放个屁都是香的。 周不器觉得自己讲的比刘强栋差远了，人家的励志故事是实打实的真情实感，自己这一套实在有点假大空。 可热烈的掌声，都能把楼盖掀翻了。 接下来，是贺阳讲管理。 他就专业多了。 都是干货。 比如一个观念——不可或缺的人绝对不能提拔。 只一句话，就惊愕的大家鸦雀无声，感觉有违常识。 贺阳做出了很详细的解释。 晋升的第一步，得先做伯乐，得培养好接班人。没有接班人，就是不可或缺的人，就不能提拔。因为晋升到一个新的岗位，原来的业务就垮掉了，这是巨大的管理风险。 所以，每一个管理者都是教育家。 教出的徒弟能力越强、数量越多，晋升的可能才越大。谁要是有“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想法，能力再强也升不上去。 …… 周不器和孟厚坤去跑机关，把实名制的策略落地。 如果是公安部这样的强权机构，又涉及到了公民的基础信息，跑成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教育部就不一样了，这是个冷衙门，想舞枪弄棒都没资格。 不过，涉及到全体大学生的学籍档案，仍旧比较敏感。 一旦泄露，也是不小的事件。 不可能一次就跑下来，领导们需要开会研究。 没想到这次他们效率极高，第二天下午，就收到了高等教育司的回信，说是原则上可以合作，他们愿意帮助校内网为大学生普及实名制，加强约束与监管。 这太重要了。 大学校园，尤其是一些重点院校里，铺天盖地都是一些与主流声音相悖的言论。国家在这方面一定程度是放任的，如果对大学生也像对普通老百姓一样去灌输主流的声音，就别想再有开拓性思维，会极大的扼杀创新和创造力。 大学课堂里普遍就是随便说、随便讲，不审查、不约束。可要是哪个老师化身公知，把大学课堂里的话当成公众知识传播到外界，那就得处理了。 这种放任，就导致大学校园里的不稳定性要外界社会高不少。 而且，大学生本就很热血。 加强对大学生的监管、监控，一直是高等教育司最重要的工作之一。 没想到……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了！ 校内网要推行实名制！ 让每一个校内网账号，都跟大学生一一对应，这简直就是帮了他们一个天大的忙！ 这年头，互联网还是一定程度的法外之地。 网络上到处都是一些不良信息，因为不是实名制，又没法查办。仅仅是删帖，岂能起到震慑效果？ 发表一些反主流言论倒是次要的，关键是有人在互联网上实行诈骗、赌黄毒，甚至枪支贩卖等勾当，性质非常严重。 校内网实名制了，又可以绑定朋友网、MSN、京东、微点安全卫士等诸多账号……这就太好了，相当于实时监控。 至少可以确保全国的大学生都规规矩矩，都是干净的。 以后真出了事，教育系统首先就可以把自己的责任摘除干净。 太好了！ 这简直就是校内网送给教育部的一份大礼！ 所以这次接到申请，部里领导第一时间就开会研究，然后几乎没什么反对力量的就接受了。唯一的分歧是，他们不会把大学生们的档案信息交给校内网。 万一造成了信息泄露，谁也无法承担责任。 给出的最大权限，就是校内网可以调用、访问教育部的数据库，进行一对一的比照。只能调用，不能采集。 具体的操作流程，就是校内网可以跟教育部旗下的学信网展开合作。 周不器当然不甘心。 又去争取。 学信网是官方办的网站，更新慢、响应速度慢，而且只能面向IE浏览器内核。大学生要是使用火狐浏览器登陆校内网，都没法进行实名认证。 可惜他们坚决不同意。 这么重要的学籍档案信息，哪能随便的向民企公开？ 争取了几次，只能选择跟学信网合作。 从部委里出来，周不器很无奈的说：“跟学信网合作，估计得花一大笔钱。” “怎么呢？” “咱们要访问人家的数据库，就会增加他们的运营成本，不掏钱怎么行？” “不至于吧？” 孟厚坤有些惊讶。 周不器道：“做教育的，本来就是清水衙门，学信网又不好像商业网站那样贴广告，只能依靠财政支出。实名制的过程，不能操之过急，得慢慢来。要是校内网1600万个账号短时间内去他们的数据库做对比，得把他们弄瘫痪了。” 孟厚坤点点头，“我有一个问题，实名制验证……需要验证身份证号吗？” 周不器瞥他一眼，“你觉得呢？” 孟厚坤想了一下，说道：“学籍档案里有身份证号，如果做身份证号验证了，就可以确保万无一失。可问题是……就说我自己的感觉吧，要是一家网站让我输入自己的身份证号，我说不定就退出去了。” “信任危机。” “对。” “校内网应该问题不大……”周不器顿了一下，随即摇摇头，“算了，那就别验证了。身份证号的验证有点像警察查证，用户体验很不好。” 孟厚坤笑道：“其实不用验证，也可以。咱们可以验证姓名、性别、高中、大学，以及院系专业等几个大家都愿意公开的信息，再有同学间的关系网认证，基本就差不多了。” “万一某些原因，有些大学生没有学籍档案呢？” “那就双轨制吧。” “哦？” “分为已认证的和未认证的。未认证的无法享受到校内网的福利，不能参与校花校草评选，不能开通会员购，也不能参加团购。” “可以。” 周不器满意的点了点头。 觉得他能够很好的胜任校内网的工作。 绝大部分的大学生，都会积极的参加校内网的签到活动。每签到七天，就可以进行一次抽奖活动，可能会抽到MP3、手机、电脑等贵重礼品。 再加上团购活动。 两大好处的督促下，就可以把实名制推行下去。 第451章 校内网要开放？ 实名的认证过程比较简单。 毕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实名认证，只要从理论上确定是一一对应，这就够了。 所以，计划一启动，推进过程就很顺利。 校内网最开始创办的时候，就是高举真实社区的概念，要求用户填写真名，以及真实的个人信息。 这就很简单了，把这些信息跟学籍信息对照就好了。 假如姓名、性别、高中学校、大学学校，以及院系专业都对应上了，基本就可以确定，这个人是真实有效的。 这就大大的提升了效率。 可以用校内网的数据库直接跟学信网的数据库对接。 如果像是身份证认证那样，让用户自己重新填写信息，然后在线连接到公安部的数据库……那等待时间就长了，等待几分钟都未必能认证成功。 甚至可能同时认证的人太多，导致信息无误也会认证失败。 在这方面，校内网做出了很妥当的处置方式。 就是把用户认证的时间交给后台。 以后有新的用户注册了，在认证时……也不会在线认证。毕竟访问官方的数据库，速度比较慢，而且非IE浏览器也没法跟学信网对接。 可以给用户发一个站内信，说是“认证中”，请用户等待。校内网后台通过自己的服务器来帮助用户去申请。认证通过了，再发站内信通知，说是认证通过，或者认证失败，要求更改信息，进一步的确认。 为了这项工程，校内网需要向学信网一次性支付200万元的运营费用，并且今后每年都要支付50万元的管理费…… 钱都是小事。 重要的是，三天之后，校内网1620万用户，都完成了与学籍档案的对照。 其中，有987万的用户，顺利的通过认证。 这说明绝大部分的大学生，还是很淳朴善良的，在使用校内网的过程中，都按照要求填写了真实信息。 剩余的600多万用户，要么是个人信息填写有误，需要更改，要么就是信息不全，需要补充。要么……就很有可能是非法账户，根本不是大学生了。 根据校内网方面的估算，非法账户的规模，大约会在200万-300万之间。 这样的决策做出，财务部马上就递交上来了一份报告。 说是实名制的举措推行后，校内网的广告营收，将会下降10%。毕竟，非法用户访问校内网，也是可以贡献流量，贡献广告收益的。 然后，王浩阳就进献了一个很有创造性的建议：“我觉得校内网可以放开注册制度。” “哦？” “校内网是很火的一个网站，日流量能排进全国前十。除了大学生外，也有很多社会人士，对校内网的内容很感兴趣。尤其这里面有一个很明显的漏洞，必须要弥补。” “说说看。” 王浩阳道：“大四的学生可以实名认证，可以参加团购、应届生求职网、校内网的签到福利等等。可这马上就5月份了，马上就毕业了。等他们毕业了，就不是在校生了，按规定，就不能继续参加校内网团购了，会取消认证吗？实名制是实打实的。” 周不器沉吟道：“是这个道理，的确需要解决。看来，需要多重认证，不仅要有实名制认证，还要有在校生认证。只有在校生才能享受到校内网的诸多福利。” 这时，他的脑海中已经有了大体的构思。 在校内网的人名后面，可以出现小标识，一个方框，里面是“实”字，说明通过过了实名制认证。如果是在校生，在“实”后面还会有一个小图标，方框里写的是“校”，代表在校生。 假如毕业了，就会取消“校”标，只保留“实”标。 假如考验了成功，就可以重新申请，恢复“校”标。 王浩阳笑道：“就是这个意思！既然合作达成了，我们完全可以最大化的发挥学信网这个平台的重要作用，把实名制的好处挖掘的更深一些！” 周不器眼睛一亮，“具体说说！” 王浩阳道：“学信网的数据库里，有的可不仅仅是在校生的学籍档案，而是我国改革开放以来所有大学生的学籍档案。这就意味着，我们可以帮助很多白领也完成实名认证。要知道，每年都会有一批大学生离开大学校园。假如离开了校园，就失去校内网这个平台，校内网的规模永远也做不大。” “你是说，把所有的大学生，不管是在校生和毕业生，都留在校内网这个平台上？” “当然！” 王浩阳说的掷地有声。 他的直接目的很明确，就是确保校内网的流量不会因为大学生毕业而流失过多。有流量，就会有广告费。 周不器想的则更多一些。 校内网有许多有黏性的板块，比如校内论坛，相对于天涯、猫扑等论坛，这里的讨论更加干净，毫无理由谩骂的帖子极少，论坛气氛很融洽。 如果大学四年都在这里泡着，就会产生习惯。毕业就不能再使用校内论坛了，实在是个遗憾。 周不器精神一震，觉得王浩阳的这个提议，太有建设性了！ 他不好一个人决断，马上让秘书安排，校内网的主要领导开个会，贺阳、张一明、柳晴也在其中。 这一世的校内网，跟前世的校内网只是重名，业务方面一点都不一样。 甚至可以这么说，校内网完全是周不器按照自己的理念，原创打造出来的网站。没有前世的成功模板，完全是摸着石头过河。 这就需要校内网的每一项决策，都要平稳落地。 王浩阳的这个提议如果推行下去，会是校内网的一次重大改版。 因为每一个人的工作都安排的满满的，会议时间还真不好安排。 周不器索性就让秘书订了外卖，然后把贺阳、王浩阳、柳晴、张一明、郭鹏飞、石婧琳、陈东、孟厚坤等人都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一边吃午餐，一边开会。 办公室不大，沙发有限，让给了女士和前辈，陈东、周不器和郭鹏飞都是坐在小凳上，孟厚坤甚至毫无形象的蹲在那，一边吃饭，一边开会讨论。 这一幕，透过透明的玻璃墙，展现在了每一个员工眼底。 颇为震撼。 王浩阳把自己的思路复述了一遍，引起了大家的深思。 周不器咽下了米饭，说道：“我觉得这个思路很不错。校内网的定位，不能只定位于校内。应该是服务于校内，示范在校外。要把校内网作为紫微星的形象工程来打造。如果校外的用户都无法进入校内网，又如何起到示范作用？别急，挨个发言，鹏飞，你先说。” 郭鹏飞道：“技术方面没有压力，难的是运营太复杂。如果咱们只依靠大学生团队，做不了这样的大工程。” 周不器见石婧琳蠢蠢欲动，就冲她点点头。 石婧琳道：“我觉得这个提议太好了。校内网要做大，就不能定位于在校生，而是要面向所有的大学生，包括那些很多年前就已经毕业的。读大学时可能还没什么感觉，可真正毕业工作了，大学情怀才会真正的迸发出来。可时光不能重塑，校内网就是帮助他们回味大学时光的平台。” 接下来，陈东、孟厚坤也发表了个人看法，都觉得这个方向可以搞。 张一明道：“校内网不应该是一个大众平台，要和朋友网有定位上的差异。朋友网是大众的，所有人都可以使用。可校内网的定位应该是精英化的，面向本科学历以上的用户群。越是精英，就越是缺乏集体主义意识、追求自我。把精英们聚集在一个平台上，多么不容易啊？这个方向如果做成了，校内网独一无二的属性也就建立了。” 周不器试探着说：“朋友网是大众的网站，校内网要走高端化？” “定位于大学生，本来就是高端产品。”张一明顿了一下，笑呵呵的说，“咱们不是还有个搁置的项目，叫微知网吗？校内网和微知网是配套的，推广的是专业的、有深度的知识。朋友网搭配的则是公众号项目，可以有娱乐八卦、情感杂谈、甚至一些大众喜爱的阴谋论文章。” 思路一发散，一下就对应上了。 贺阳眼睛一亮，赞道：“这个思路好！微知网的定位，我一直心中存疑，甚至觉得应该无限期的搁置下去。这么一说，就有道理了。校内网要双重认证，实名制认证和在校生认证。通过实名制认证的，都是本科以上学历，就都可以成为微知网的用户，可以发帖提问，也可以做出解答。” 周不器对微知网的构想，来源于前世的知乎。 知乎前期做的非常亮眼，吸引了一大批的忠实用户。主要就是靠着邀请制，普通人是不能随意发帖的，乱七八糟的帖子会影响高端用户的阅读体验。 可后来知乎开放了，什么人都可以参与了，内容质量就下降了，很多愚昧的提问和解答，让很多老用户都痛苦不堪。 如果把微知网定位于本科学历以上的人才能发帖、解答，困扰就会小很多。 微知网和朋友网公众号的产品定位，也就明确无误了。 这俩项目尚都处于搁置状态。 定位清晰了，产品的设计与架构理念也就明确了。 周不器摆摆手，“先别跑题，继续说校内网注册开放的事。” 第452章 观政 很多时候，还真是屁股决定脑袋。 张一明是朋友网的负责人，所以他着眼的是朋友网和校内网的定位差距，不要让双方有业务上的重合，产生内部消耗。 郭鹏飞负责的是大学生兼职那一摊，如果校内网扩大了经营范围，就会增加运营负担，大学生兼职就力不从心了，必然要大量的从社会上招聘更成熟有经验的员工，由石婧琳带队。所以他的态度有些保守。 贺阳关注的则是微知网、朋友网公众号这类酝酿中的新项目，肯定要在设计、架构、定位环节有更清晰的认识。 石婧琳的主要业务是团购，就想确保团购过程的稳定性。实名制可以，但校外人员严禁参加团购活动，本科学历也没用……高学历犯罪者也比比皆是。 王浩阳是首席财务官，他最希望校内网能扩大流量，获得更多的广告收益…… 周不器掌总，自然要平衡好更方的利益。 庆幸的是，大家总体的意见是一致的。 要增加校内网的目标用户范围，把在校生拓展到所有的大学生，不管是在校的还是毕业的。 周不器提出的“实”标、“校”标的双标认证，也获得了大家的认同。 “实”标，就是通过了实名认证的用户，证明他们都有着本科及本科以上的学历，可以使用校内网旗下的校内论坛、微知网、薇蜜网等业务。 而签到福利、团购、应届生求职、校花校草评选等业务板块，是专门对在校生开放的，需要在“实”标外，还要有一个“校”标。 认证还有一个好处。 校内网和朋友网的账号是同步的，在校内网这边取得了认证，在朋友网那边也会予以显示。 这就可以彰显身份了。 有了“实”标，就至少证明是本科以上学历，在使用朋友网的过程中，会更容易得到陌生人的信赖，申请好友的时候更容易通过，留言也更容易引起关注。 “这是一次重大改版，我建议改版时间，可以安排在暑期。这段时间，先通过校内网论坛，广泛的听取大家的意见。”郭鹏飞见大势不能改，提出了一个比较稳妥的建议。 周不器点点头，“应该的。” 郭鹏飞看了石婧琳一眼，道：“如果这么做，相当于扩大了校内网的运营规模。我建议，可以招聘一位专门负责网站运营的、有足够互联网经验的副总，来协调运营、营销、管理等工作，并参与各子频道的运营、市场推广、广告与增值产品的经营与销售、效果评估。” 这就有点给石婧琳分权的意思。 要是放在以前，她肯定得炸毛。 不过她早就从周不器那里得到了准信，等接下来的两波团购业务完成，她就可以升任为校内网的总裁了。 招聘一个副总辅佐自己，这不是争权，而是帮忙。 石婧琳挽了挽耳边的秀发，笑着说：“我觉得行。” 会议结束后，张一明留下了。 这段时间，柳晴一直在紫微星观政，主要对象就是朋友网。 赴美之后，她将是推特的执行董事、总裁，并兼任Facebook的董事，经营的都是社交领域，很有必要在朋友网取经学习。 在沟通的过程中，张一明自然也有些触动。 “推特是陌生人社交？” “对。” “陌生人社交的娱乐性和覆盖范围，要远远的大于熟人社交。” 张一明的这句话并非无的放矢，他也有例证。 MSN被QQ打的体无完肤，很重要的原因，就是QQ有和陌生人说话的功能。而MSN认为和陌生人说话，会有打扰别人的嫌疑，说什么也不愿意增加这个功能。 周不器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了，解释道：“不同的网站，要有不同的定位。朋友网……其实就是朋友圈，是好朋友之间的联系，相对于推特那类的陌生人社交平台，有很强的**保护。” 张一明问：“我们会做陌生人社交吗？就像推特那样？我觉得这个方向很有前景。” “会，不过不会是朋友网。” “啊？” “会是一个新的网站，是陌生人社交的垂直领域，就像推特那样。” “做这么多不同类型的垂直网站？” 张一明睁大眼睛。 就差把问号写在脸上了。 周不器道：“现在的互联网还处于发展的初期，许多业务都很泛化。而用户是最挑剔的，每个人的审美、口味、阅历、知识量不同，就会造成有不同的网站喜好。” 对此，他经验太丰富了。 有的人，天天刷朋友圈，却不怎么玩微博；有的人，天天刷微博，对朋友圈却不怎么亲睐；有的人则喜欢抖音和头条；有些上古网民，则是执着的泡在天涯社区里…… 而知乎的死忠粉，对市面上的一切社交平台都是鄙视的，觉得知乎才最高大上。 一个用户，可能会同时拥有微博、朋友圈、抖音、知乎的账号，可真正经常使用的社区平台，也就是那么一两个。 根据每个人的不同喜好，会有不同的区分。 在这方面，最好的榜样当属未来的Facebook。 旗下的业务千奇百怪，多达数十种。 通过不同的产品，分别针对不同的阶层，来完成社交用户的垄断。而不是像国内模仿Facebook的那些网站一样，企图通过一个产品，就把所有用户一网打尽。 张一明点了点头，其实这不是他主要的问题，“‘实’标的认证，可以在朋友网和校内网通行，‘校’标的认证，专属于校内网。我觉得可以打造一个专属于朋友网的认证。” “哦？” “叫‘名’标。” “怎么讲？” “即社会名人的认证，比如企业家、明星、作家、知名讲师、财经记者、电视台主持人等等。有了这个名人认证，就有了更好的吸引力。” 周不器不太认同。 他觉得这样做，跟微博的业务就有点重复了。朋友网还是应该作为朋友圈存在，不能因为是名人，就可以把所有**都暴露给公众。只有申请好友，并通过了本人同意的人，才可以成为朋友，关注到他们的最新动态。 这样的定位，可以让朋友网上有许多对朋友说的心里话、悄悄话，以及分享给朋友们的照片等等。 如果过于粗放，就没法做到坦诚了，会影响到朋友网的市场定位。 周不器有点力不从心。 感觉这个张一明，还是一门心思的往陌生人社交这个领域钻。 公司做大了，问题就会越来越多。不可能所有人的思路都跟他能保持一致。分歧是难免的，就看他能不能一一说服了。 一旦处理不好，像张一明这种人，说不定真有可能撂挑子不干，出去另立山头了。 “还是应该谨慎一点，不要着急。”周不器顿了一下，觉得不好全盘否定，“名人认证可以有，但增加一个好友数量的限制吧，每人最多有1000个好友。要尽量的克制，不要急于扩大规模，要维护熟人网络的基本盘。” …… 因为实名制的问题，团购活动被推迟了一段时间。 眼看着就要五一长假了。 在假期前两天，石婧琳终于拍板，决定上马手机团购。 柳晴的观政期也快到了。 在家跟父母过一个五一节，然后就启程去美国。 她当然很想亲眼见见被传说的神乎其神的校内网团购。可没想到，她不过是随意提了一嘴，石婧琳就凌厉果断的拍板了。 “那个石婧琳是怎么回事？”柳晴吓了一跳，匆匆去找周不器。 “怎么了？” “这马上就放长假了，很多大学生都要回家了，她怎么把团购活动上线了！” “哦。” 周不器的反应比较平静。 “嗯？”柳晴呆了一下，“你这什么表情？” 周不器好笑道：“还要什么表情？她是校内网的高级副总裁、团购总监，她说行就行呗，你让我越级指挥啊？” “不是，那你也得告诫一下吧，这……这有点胡闹了。” 柳晴压低了声音，很是警惕。因为短短几天的观政，她也看出来了，这位石小姐，可不是个好脾气。 周不器摇摇头，不以为然的说：“她觉得行，就应该行。一共8万5千部手机，每部手机售价……好像又降价了？” “对，变成699元了。” “这不就成了？全卖光，一共也就5000多万的销售额，没多少。” 柳晴差点晕倒。 开什么玩笑？！ 面向大学生，5000多万的销售额还没多少？你以为大学校园是用黄金堆砌起来的？ 周不器笑道：“全国2000万大学生，总销售额5000万……平均下来每人还不到3块钱，很多吗？” “账是这么算的吗？” 柳晴咬牙切齿，觉得他在忽悠自己。 校内网的团购活动，都搞过多少次了？别说别的，3月开学时就搞过一次，结果那次销量平平。这才过了一个多月，又来了一波团购…… 而且，马上就五一长假了，两天时间，能把8.5万部手机卖光吗？ 周不器道：“团购，是校内网给大学生的福利，看来你没懂这句话的意思。” 柳晴皱皱眉，“什么意思？” “你去校内网那边观政啊，跟石婧琳多沟通，你会明白的。” “我不想离她太近。” “怎么呢？” “你没发现吗？她取向……好像有点问题，总看我身材，眼神不对劲，比你还过分……” 周不器脸一黑，“别胡说！小心我告你诽谤！” 第453章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柳晴都惊呆了。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手机团购开始半个小时，下单量已经过万！ 成交额750万元！ 哪有这样做生意的？简直跟供货会一样。 不是说电商刚刚起步吗？ 不是说大学生都勤俭节约、能省则省吗？ 坐在石婧琳的办公室里，柳晴看着校内网团购的后台数据，目瞪口呆的说不出话来，感觉超出了认知范畴。 石婧琳瞥她一眼，淡淡的说：“现在的大学生都有钱，跟你上大学时候不一样。两年前周不器刚创业的时候，还流行那种IC卡、IP卡呢，他就是靠着卖卡赚的第一桶金。不过时代变了，现在的大学生，几乎人手一部手机，也不贵。” 柳晴掩饰不住震惊，“这个月，你不是刚搞了三波化妆品的团购吗？” “对。” “销售额破2亿？” “对。” “嘶！” 柳晴深吸了口气，觉得校内网的这套模式有点不对，“这是把他们手里的那点钱都榨干，这是竭泽而渔啊！” 石婧琳表情淡然，不以为然，“你完全说法了。”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校内网团购，是给大学生的福利，这不仅不是竭泽而渔，而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嗯？” 柳晴微微一怔，有些没反应过来。 石婧琳走过去，用鼠标操纵了一下，排列了一下单体订单量，“看到了吗？” 柳晴睁大眼眸，不可思议，“1000台手机？这是谁啊？柳城师范学院的李亮，他买了1000部手机？他要干什么？” 不仅是他。 排列过后，下面还有更多的大手笔订单。 南大的一个男同学，下单500件；波大的一个女同学，下单450件；渝城中医药大学的一个男同学，下单380件…… 柳晴怔怔失神。 看着这些夸张的订单数字，觉得胸口发烫，背脊发凉。 她明白了！ 一次性订购这么多手机，肯定不是帮同学们的，那就只有一个结果……代购。 授之以渔不如授之以渔……嘶！ 原来，这才是校内网！ 这一刻，柳晴终于认识到了校内网对国内大学生的特殊意义。 石婧琳对她的表情变化很满意，笑着说：“校内网团购，是面向所有在校生的福利。之所以是福利，是因为在这里，大学生们可以以极低的价格拿货。自己用也好，帮别人买也好，都很划算。全国2000万大学生，真正有消费能力的……可能也就200万左右，还不一定都会参加校内网团购，当然不能在他们身上不停的薅羊毛。” 柳晴颇为动容，“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吗？” 石婧琳哼了一声，“当然不是，是我接手团购业务后，才启动的战略。周不器一天天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他才不关注这种事呢。” 柳晴有些肃然起敬，对这个年轻的漂亮妹妹很佩服，“能具体说说吗？” 要是换个臭男人，石婧琳说不定就挥手轰人了。 不过面对漂亮女人，她就特别有耐心，不疾不徐的说：“大学生的消费能力是有限的，相对于14亿人口的大国来说，大学生也是个小众群体。不过，大学生特殊就特殊在他们年轻，有知识、有文化，有拼搏、有追求，有志向、有胆量。就算做不到周不器、刘强栋、李国清那样，在大学期间就积攒下了丰厚的家底，但大部分人只要肯做，赚一些学费生活费，总归是没问题。” “所以你就发动了大学生帮你卖货？” “这叫什么话？” 石婧琳有点不满。 她做的是好人好事。 “大学生们可以在校内网上订购产品，然后线下到校外销售，至少有三个好处！第一，赚钱，让他们体会到第一次赚钱的滋味；第二，锻炼，去校外销售的过程，就是一次最好的社会实践，要比在象牙塔里幻想社会强太多；第三，磨练了自身的意志品质，获得了经验，对他们的人生都有好处。” “是啊，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柳晴感慨连连。 真没想到，一个团购电商，还能被他们玩出这么多花样来。这已经不止是低价卖货服务大学生了，而是给大学生提供了一个展示自身能力，赚钱、锻炼、社会实践的机会。 这可比去麦当劳打临时工、去行政楼擦桌子做兼职，有意义太多了。 石婧琳道：“去年刚开始做手机团购的时候，大学生们更多是为亲朋好友代购。慢慢的，范围就越来越大。” “我听说3月份的手机团购，销量不太好？” “是没达预期。” “为什么呢？既然有了衍生出来的代购业务，为什么大学生们不买账？” “价格高呗。” 石婧琳有点无奈，就给她解释。 3月份的那场团购，是响应了京东刘强栋的号召，要给制造业留出利润空间。制造业和渠道商共同成长，断断不能学习国美、苏宁那样往死里逼迫制造业的做法。 这也是刘强栋看准市场形势，为京东超越国美、苏宁所找到的一条安抚供应商之路。 这就会导致一个结果。 就是团购价格并没有比市场价低多少。 大学生们如果在校内网团购平台上订货，然后转手去卖……实在没什么利润空间。消费者们凭什么不去商场买手机，而是在大学生手里买？当然是大学生卖的特别便宜。如果利润差不大，肯定还是会选择更可靠的大商场。 这就导致3月份的手机团购，代购业务做不起来，只能是大学生们根据自身需求购买，销售量自然不会太高。 “那这次怎么回事？” “熊猫电子的手机部破产了啊，剩了一批库存机。我们的拿货价……平均每台425元吧？市场售价将近1000元。” “你们卖699元……留出300元的空间给大学生？” 柳晴抽了抽嘴角。 好嘛！ 这卖一台手机，校内网赚比人家辛辛苦苦线下销售的大学生还多。 石婧琳瞥她一眼，没好气的说：“是咱们！咱们现在是同事！再说了，这电商的运营多复杂啊？得靠着京东，这钱又不是咱们一家赚。” 柳晴轻轻点头，表示理解，“总不能每次都碰上这种好事，都有库存机卖吧？要是卖新机型，代购业务不还是做不起来？” “对。” “那怎么办？” “得想新的办法，周不器已经做了。” “哦？” “五一长假结束后，我们会上一波MP3的团购。”顿了一下，石婧琳脸上多少有些得意，“咱们自己产的MP3哦！配置秒杀一切市场里的MP3，价格也足够惊艳，可以颠覆整个行业。” “什么？” 柳晴大吃一惊。 卖MP3？ 自己产的？ 柳晴难以置信，“紫微星不是互联网公司吗？还有电子加工业务？我怎么不知道？” 石婧琳笑道：“是互联网公司，是周不器跟一个朋友合作的，先做MP3试试水。如果成功了……代购业务就真的成了！” 如果成功了，永焰电子产的产品，就可以放弃一切线下渠道，校内网团购成为唯一指定的发售平台。 就不需要再有任何中间商赚差价了。 校内网团购相当于最大的经销商！把产品批发给全国的大学生，然后化整为零，让大学生们自发的组织起来，去线下销售…… 既锻炼了大学生们适应社会的能力，有了在大学期间社会实践赚生活费的机会，也大大的减少了电子厂在供应商渠道中金山银海般的砸钱的环节……不会再被苏宁、国美这类的巨头经销商欺压了。 利润被三方瓜分：大学生，校内网和电子厂。 真到了那时，以周不器的性子，肯定会把校内网和电子厂变成一家人，据说他都考察那个颜光明厂长很长时间了。 当然了，永焰电子厂的规模还是太小，供货能力都不一定能满足全国大学生们的自身需求。10万台MP3投放到市场里，连个水漂都不会打，还得限售，不能让少数人把货源都抢去了，得把好处普及给更多人。 柳晴震惊道：“这个周不器，他到底要干什么？好好的互联网都没做明白呢，还要做电子产品？他忙得过来吗？” “我也不知道。”石婧琳表示无辜，“不过，他手里可不止是紫微星，还有奶茶业务，还有无人机和共享单车呢。” “我看他是要疯！” “反正他也不怎么管具体的事，他一直是在用人做事。” “嗯？” “他不做事啊，他是找人做事。奶茶、无人机，还有共享单车、婕妤传媒那边，他都不怎么管，都是找到最合适的人，让他们去做……目前来看，做的挺好。” 然后，石婧琳就一脸奇怪，“他跟我说，这套管理哲学是跟你爸爸学的。” “是吗？” 柳晴很好奇的样子。 石婧琳睁大眼睛，“你不知道？” 柳晴摇摇头，“我爸不跟我说这些……嗯，我以前说在国外工作嘛，他的那一套适合国内。” 石婧琳道：“那我觉得你找机会，得跟周不器好好谈一谈。他的观点我特别认同，在国内办企业，跟在欧美有巨大的差别，尤其千万不能把MBA那一套嫁接到国内企业里，那会死的很惨。” “是吗？” “对啊，建班子、定战略、带队伍，不是你爸爸提出来的管理三要素吗？” “嗯。” “可是，MBA推行的是职业经理人的那一套，是先有战略，再有班子，是完全相反的。” 柳晴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主要也是她的成长过程里，父亲的光芒太耀眼了。她从小就特别优秀，别说前三名了，考第二的时候都少，几乎次次都是第一名。可即便这样，人们在说其她的时候，都以柳老总的女儿评价。 这让她很不舒服。 所以她特别叛逆，高考填报志愿拒绝了家里的意见，学了计算机。本科毕业后又去美国读书，然后在高盛工作了……她一直想以“柳晴”这个名字出现，而不是以柳老总的女儿被世人所知。对老爸的许多理念，也都是能避则避。 石婧琳轻声说：“在国外，尤其是在硅谷做高科技企业，首先是要定战略。然后根据战略找人，因为硅谷面向的是全世界的人才，只要有需求，就一定能找到相对应的人才。可是国内不同，我们的人才资源有限，很多人都流失到国外了，只能在一部分国人堆里找。所以国内如果也是先定战略再找人，恐怕永远也找不到合适的人。结果就会导致战略和人不匹配，上层建筑倒塌，企业垮台。只能是先找人，然后按照这个人的特点制定相应的战略和企业规划。” “周不器说的？” “对，他在培训课里讲的。” 柳晴眨眨眼，“你很崇拜他？” 石婧琳很少见的脸蛋儿一红，扭过头去，故作平静，“没有的事。” 柳晴不动声色，试探着问：“我听说他有女朋友？” “对，是负责共享单车业务的温知夏。” “你跟她熟吗？” “一般般。”石婧琳脸不红心不跳，“她平时很低调，别看都在一层楼办公，可平时几乎都看不见她，她也不往紫微星这边来。” “哦。” 柳晴点了点头。 她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周不器跟她承认过，他有三个女朋友！ 八卦之心如火苗般的燃烧起来，看似无意的说了一句：“现在的社会，有钱人都有一大堆女人，三妻四妾的，这对咱们女人太不公平了。” 石婧琳摇了摇头，表情平静，“周不器应该不会，他自我约束力挺强的。没看他办公室里挂了一张‘自制力’的字吗？他挺修身养性的，跟普通男人不一样。” 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柳晴差点都信了！ 可是，当初在美国，第一次见面，聊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她就被周不器半推半就的给办了。 哎！ 果然年轻，这个石小姐，还是单纯了点，但愿她能保护好自己吧…… 呃，她是高管，兔子不吃窝边草，周不器应该不至于对她下手…… 第454章 一窝端 伍雨这几天不太高兴。 五一长假，她本想着能出去旅游呢，很早以前就说好了。 结果临了，就不行了。 校内网在改革，石婧琳很忙；周不器就更不行了，他有更重要的事。 最近，互联网圈的风声很多，是关于盛大的。 这几年的盛大忙着转型，从纯粹的游戏公司，向多元化的娱乐帝国迈进。可阵痛期太长了，大老板缺乏足够魄力，管理体系繁冗而陈腐。 不说别的，申请个3万元的经费，都得经历四五层的审批，极大的影响了工作效率。 而力推的IPTV战略和盛大“盒子”，彻底失败。 盛大盒子采用的是英特尔芯片和微软系统，成本高昂，市场售价……高达6000元。别说这才2006年了，就算是2016年，盛大盒子也没有任何成功的可能性。 而一旦盒子的渠道铺开受阻，盛大为盒子背后所设计的一系列内容产品服务，也都是一纸空谈。 陈老板一心想打造自己的娱乐帝国，可不管是眼界还是对市场的认知，都出了很严重的问题。雪上加霜的是，就在4月1号，****发文了，说是盛大盒子违规，触碰到了政策红线。 这下好了，彻底死刑。 高管们对老板的决策和公司的战略都出现了严重的信任危机，再加上新政策出台……内讧顿时爆发。 其实，1月份的时候就出过事，有两个高管离职，不过被压下来了。 这一次算是彻底压不住了。 业内都传遍了，盛大的管理体系会崩溃，至少二三十位中高层管理人员，会选择离职。 其中名气最大的，当属盛大的首席财务官张属军，他可是推动盛大上市的大功臣。 周不器感兴趣的不是他，而是燕京分公司的副总费明克。 盛大的燕京分公司有120多人，主要是运营泡泡堂游戏，以及着手推出盛大的音乐业务，打造一个音乐网站。 结果这个分公司，做的极其不顺利。 1月份的时候，总经理就离职了。眼下，负责运营的副总费明克也要离职。 盛大方面的处理结果，已经流传出来了。 除了保留泡泡堂游戏业务组，维持燕京分公司的台面外，音乐事业部会整体迁到魔都总部。员工们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愿意留下，就去魔都工作，不愿意的可以离职。 对于普通员工来说，工作地点哪是说换就换的？ 他们本来就赚不了几个钱，租好的房子怎么办？朋友关系怎么办？北漂的梦怎么办？说不定有人还在首都买了房，在分期付款呢…… 紫微星进入了快车道发展期。 可招聘新人及岗位培训的速度，远远跟不上发展速度。最简单有效的事，就是直接成建制的挖来成熟团队。 这次就是个机会。 从老总到员工，一窝端。 音乐业务还是很有必要的，可以划归到微点科技那边，做一款“微点音乐”的音乐播放器，送给大学生。 校内网那边也在做校内音乐，具体的构想……现在的大学生们，主要的娱乐方式，除了去网吧之外，就是量贩式KTV。 而在校内网上做一个音乐排行榜，给大学生们推荐最新最流行的歌曲，既有娱乐性，也能满足他们的需求。 刚好可以对接起来。 周不器和贺阳都已经说好了，趁着五一假期，大家都有空，把费明克这个人给搞定。 原本答应伍雨的旅游计划，也就泡汤了。 书房里，周不器把她抱在怀里，好言好语的哄她。 这时，温知夏头发湿漉漉的，身上裹着一条白色的大浴巾推门进来，挤了挤眼睛，抿嘴笑道：“还生气呢？” 伍雨噘嘴道：“老公说话不算数。” 温知夏知道她是在借故撒娇，她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性格，就好笑道：“全国都放假，是旅游高峰期，能去哪呀？出去了，还不人挤人？” 看她这样过来，伍雨也不好意思缠着周不器了，表情正常了许多，眨了眨眼，问道：“温老师，你洗好了？” “嗯。” 温知夏脸蛋儿红润，娇艳含羞，装作若无其事的走过来，看了看电脑，“还要多久？我先回房等着？” 周不器笑道：“没什么事，走吧，交公粮了！” 开开心心的交公粮，个人境界就是高。 “好啦，别噘嘴了，你去不？” “不了吧…… “走吧，老公我最疼的就是你。” 周不器拥着伍雨的腰，拉着温知夏的手就回了房间。 等一番天雷地火，交过公粮，温知夏安详的躺在床上，素手轻轻的抚摸着小腹，似乎在酝酿新的生命。 周不器则搂着伍雨，在另一边细语温存，忽然道：“要不你俩去北海道看樱花吧，过了这一阵就看不到了。我和琳琳走不开，你俩去正好。” “啊？”伍雨潮红的脸蛋儿上闪过了几分惊喜，“行吗？” 周不器道：“没问题啊！嗯……让朋友网那边搞个商务签，两三天就下来，2号或者3号就能出发。” “真的吗？” 伍雨很开心，她还没出过国呢。 温知夏却有些迟疑，“这……不好吧？” “怎么不好？” “我……咱俩还得要孩子呢。” “那急什么？这种事，强求不得，得看状态。嗯，出去旅游一圈，散散心，陶冶一下情操。等回来了，咱俩再努力努力，说不定就怀上了呢？” 温知夏还有些犹豫。 她到底还是有些保守，和伍雨一起，俩人单独出去旅游，心里面有点别扭……万一相处的不融洽，多不好？ 不过，看到伍雨那期待又热切的小眼神，又能怎么办？ “那就去吧。” …… 5月1号，老爸把爷爷从疗养院那边接回来。 周不器带着温知夏、伍雨和石婧琳，一起回家吃晚饭。 场面不小。 好在其乐融融。 更令人高兴的是老爷子的精神状态很不错，在疗养院里休养，的确比在老家那边为公司里的事操心操肺来得安逸。 老爸又在卖弄，说奶茶业务在他的正确带领下，已经取得了巨大的成功，顺利打进了南方市场。只要营销到位，拿下香飘飘都不是问题。 第二天，柳晴就要启程去美国了。 周不器去机场送她，“这么急？至少也得过完节吧？” “口是心非，真有这意思，你早说啊？”柳晴白他一眼，不提这茬，“去了美国之后，我每周写个报告发你邮箱里。” “有时间就写，没时间就不写，我相信你。” “口是心非。” “真的！”周不器一脸正色，“我对推特的业务不感兴趣，那是美国的公司，跟咱们无关。” “嗯？” 柳晴睁大眼睛，充满狐疑。 紫微星占了推特40%的股份呢！是第二大股东，这还叫没关？ 周不器告诫道：“你屁股别歪，得坐稳了。” 柳晴气道：“哪歪了？不都听你的吗？” 周不器心头一热，听着有点像打情骂俏，赶紧正色：“我的意思是你的立场要坚定，你的身份是紫微星的副总裁。至于推特的总裁职位……那只是一个过渡，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柳晴点点头，很平静，“我知道，你放心吧，肯定是以紫微星为主。” 周不器低声道：“推特一旦发展起来了，肯定会受到当局的重视和监管，咱们必然会失去决策权。所以这段时间，你得借助推特这家美国公司的总裁身份，多为紫微星捞好处。” 柳晴睁大眼眸，“什么意思？商业间谍吗？” 周比起没好气的道：“没让你去偷东西，间谍个屁！国内这边的信息资讯……都比较受限，你在硅谷就不一样了。尤其是推特总裁的身份，可以让你轻易的接触到欧美的一些有技术有创造力的新兴企业。” “你要做什么？” “别看华夏看起来像是世界第二大互联网大国，可在创造力和技术储备方面，跟欧美发达国家还有很大的差距。仅仅依靠国内的人才，满足不了紫微星的发展需求。” “你要收购欧美的创业公司？” “美国的肯定不行，欧洲的就没那么多限制了。尤其欧洲受制于地域、人口、语言等因素，互联网根本做不起来，融资也困难重重。如果能去欧洲寻找技术和人才，会是紫微星的重要力量。” 硅谷的科技巨头，都是通过无数次的收购发展壮大起来的。 推特自然也少不了这个过程。 柳晴是推特总裁，又是高盛投资业务出身，她在推特的工作肯定是负责战略、财务、融资、投资、收购等方面的业务。 她就可以近水楼台了。 如果发现合适的目标，就得优先考虑紫微星。假如目标公司是美国的，也可以推特为主、紫微星为辅，人才属于推特，技术可以适当的共享出来嘛。 这一两年，受联想并购IBM电脑部的影响，中美的商业关系很密切。未来几年，即将会有全球性的次贷危机。 美国就更没法挑三拣四了，会热情的邀请中资，在一些不太过分的技术领域，监管比较松。国内的科技公司，基本都在想方设法的从美国那边“引进”技术。 等次贷危机过了，美国经济复苏了，再想这样捞好处就不可能了。 也就是五六年的时间。 紫微星必须要抓住时代的机遇。 “着重关注操作系统、数据库、大数据处理、分布式、搜索、云计算、图片和视频的优化处理、无线互联网、人工智能等领域。”周不器语重心长的说。 柳晴有点惊讶，“你心这么大？” 周不器面无表情的说：“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第455章 导 航 周不器、贺阳、王浩阳三人一起，去见了盛大燕京分公司的副总费明克。 别看只是个分公司副总，这人的能力、资历和层级都不低。 在此之前，他是盛大娱乐业务的总监，分管过游戏、新闻、音乐、等业务。因为燕京分公司的老总辞职，他属于救火队长调过来的。 结果过了才不到半年，他就不想救火了。 盛大的娱乐化战略被市场冷漠，更被政策红线给卡主了，这个方向基本就宣告玩完了。因为在陈老板的设计中，核心产品就是盒子。 依靠盒子，连通千家万户的电视机。 然后，再通过盒子，给用户推送盛大的娱乐内容，视频、音乐、新闻、游戏、网络电视等等。 现在核心产品都完蛋了，还怎么玩？ 离职潮是肯定的。 上个季度，盛大好不容易扭亏为盈，可马上一纸禁令就来了，第二季度肯定巨额亏损，裁员也是注定的。 盛大想留都没法留。 在翠宫饭店见面，说明了来意。 费明克不动声色，“我不会只做音乐，我不是音乐人士。” 贺阳一下就听懂了，这是在要权，“费先生有什么想法？” 费明克道：“接到你们的通知后，这两天我一直在研究校内网。这个网站……内容挺多的，娱乐性也有，但缺乏一个很重要的内容点。” “请明言。” “新闻。” “做新闻？” “也不是要做门户网，这个赛道已经被巨头公司抢占了。可社会新闻仍旧是互联网的重要内容，关注度极高。校内网在这方面有缺失。” 这也算是他的老本行了。 他在盛大时，本就是娱乐产品总监，负责过这个大业务。 对校内网来说，游戏肯定不适合，但新闻、音乐、影视、等娱乐性很强的内容，却很有必要。 周不器笑了笑，“校内网的确在做，校内新闻、校内财经、校内图片、校内图书、校内日历、校内音乐等几个项目都在做。不过做是做，用不用就不好说了。校内网目前已经比较成熟了，对于新功能上的上线要保持一定的克制。” “这么多项目同时做？”费明克有些惊讶。 周不器也不隐瞒，“是交给在校大学生们做的，算是对他们的一个历练。” 费明克抽了抽嘴角，“在校生的代码可经不起推敲。” “所以要广撒网，先做个模型，内部考察。觉得可行可用，再精雕细琢的重新解构、设计。” “那近期有什么安排吗？” “新闻和音乐。” 本来没什么安排。 周不器对校内网的具体业务执行并不关注，不过为了挖人，越级指挥一下也不是不行。 费明克一下就兴趣大增，“能具体说说吗？” 周不器道：“没必要过于复杂，在一个边栏位，增加一个热点新闻和热点音乐的板块，左右切换。新闻可以去门户网抓取，音乐嘛，我的意思是要推出自己的音乐播放器……” 然后王浩阳又说了一些财务的事。 比如，从门户网抓取新闻，就等于是通过校内网给门户网带去了流量。到时候，可以跟搜狐、网易等门户联系，搜刮一些经费过来。 按比例提成。 要是谁敢不合作……那校内网的新闻里，就永远不会出现他们的新闻链接，把流量都引到竞争对手那里去。 这就是利用市场的垄断地位来谋取不当利益了。 没想到，王浩阳的眼界还挺超前。 垄断的把戏玩的挺溜。 聊了大半个小时，费明克不太满意。 只负责校内网的一个小模块，感觉职业前景不太明朗。他的背后，是一个六七十人的大团队呢。 也就是盛大现在出现了危机，不得不裁员。 如果不是危机，紫微星想一举拿下这么大一个成熟的团队，不开个两三百万的收购价，人根本不搭理。 结果现在他们没有任何负担的免费加盟，就屈才去做那点小事了…… 太憋屈了。 贺阳想了一下，沉吟道：“校内网的内容已经足够丰富了，再添加新闻和音乐板块，会使网页过于复杂。我认为，做一款音乐播放器就足够了，可以用校内网推荐。” 费明克脸一黑。 差点含恨离席，感觉受到了羞辱。 只做音乐播放器，连网页端都不做了？这是又给自己削权了？哪还有一丁点的合作诚意？他带着团队一起加盟紫微星，那也是要冒着风险的。 贺阳马上又道：“不过，网页端的推荐也不是不能搞，却不能在校内网上搞。” “哦？” 别说费明克，连周不器也有些好奇。 贺阳道：“咱们不是要做一个导航网页吗？” “这样啊……” 周不器马上理解了他的意思。 收购过凤凰工作室后，紫微星就要有自己的浏览器了，叫微点浏览器。 浏览器是不赚钱的，搭配赚钱的是导航网所带来的广告效益。如果实力再强大些，可以做自己的搜索引擎，还能赚一波搜索广告的利润。 现在的导航网页，都很简陋，就是把网站目录都罗列摆在一起。 可周不器见过后世几经改良的导航网页，功能多多。尤其是搭载的热点新闻的板块，社会、娱乐、生活、体育等等方面，让一些对互联网不怎么了解的用户，通过导航页就看到了最新的新闻。连门户网都取代了。 这样的网页，制作起来就比较复杂了。 单单是新闻的抓取算法，就比整个网站的页面设计、排版、布局难多了。 校内网那边做了一个“校内导航”的项目，可依靠一伙大学生，肯定是做不出来的。 既然这个费明克志向不小，团队也大，对音乐、、游戏、影视、新闻等娱乐内容都很感兴趣……不妨就给他这个机会。 让他去做这个导航网站。 导航网，也算是包罗万象了。 …… 给费明克开出的职位是微点科技的副总裁，负责导航网站以及微点音乐业务。 他自己说，他的团队有67人。 贺阳的意思是面试时候要严格一些，最终入职的名单不能超过40人。 周不器就不管了，让他去操作。 他关注的是另一件事。 郭鹏飞汇报过来的，校内网的竞争对手5Q网。 “5Q网？” 周不器挠挠头，他都快忘记这个名字了，以为这个竞争对手都垮台了呢。 这是千橡互动旗下的网站，去年经过一波流氓软件的打击，他们的dudu事业部都彻底裁撤了，损失不小。 郭鹏飞道：“这一次，他们的动静可不小。” “怎么了？收购海内网成功了？” “没有。” “那就好。” 周不器松了口气。 他最关心的就是海内网。 倒不是这家网站多么厉害，就算跟5Q网合并了，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他关心的是这个网站背后的创业团队，那可是大名鼎鼎的王星啊，后来创办了美团的那位。 郭鹏飞道：“5Q网放出了消息，说是五一长假后，会开展针对大学生的团购！” “啥？” 周不器愣怔了一下。 我去！ 被人家抄袭了？ 随着校内网团购的兴起，国内先后出现了上百家团购网站。可电商哪是那么容易做的？半年下来，市面上的团购网站已经所剩无几了。 这才2006年啊，电商环境很恶劣，没有点特殊能力，根本没法做。 校内网能做，是因为背靠大学校园。 面向大学生，电商环境会好很多。 没想到，5Q网也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也把团购的目标放在了大学生身上。这市场抢的有点狠。 郭鹏飞道：“我也是刚听说，上个月，千橡互动收购了一家叫团选网的团购网站，然后改版重组，跟5Q网合并了。改变了战略方向，主攻大学校园。” “他们要卖什么？” “不清楚。” “哦……” 周不器沉思了一会儿，分析其中的厉害关系。 郭鹏飞试探着说：“现在校内网论坛里出现了很多类似的帖子，说是5Q网要做校园团购，物美价廉，邀请大家参加呢。” “他们做的广告？” “有可能。” “挺阴啊。” “要删帖吗？” “不删。” 周不器断然拒绝。 什么也没有校内网的形象更重要，除非是迫不得已遇到了敏感问题以及无理由的谩骂，否则校内网绝不能删帖。 郭鹏飞皱起眉头，“那就这样放任竞争对手在咱们的地盘上打广告？” 周不器笑道：“鹏飞，你当了两年校内网的CEO，个人觉悟还是没提上来啊。校内网的宗旨是什么？是个全国的大学生服务！5Q网愿意加入，给全国的大学生们卖物美价廉的好东西，不是好事吗？” “啊？” 郭鹏飞微微一愣。 周不器道：“不仅不能删帖，还要帮他们宣传。去搞一个置顶帖，发一个声明，让更多的人都知道5Q网要做团购了。多一个竞争对手，刚好可以激励校内网团购做的更好，优选更多物美价廉的好产品，让大学生获得好处。” “真的假的？” 郭鹏飞有些不敢相信，姓周的啥时候变成好人了？ 周不器哼道：“当然是真的！服务大学生，我辈力行！不过，声明的要注意措辞，校内网欢迎所有的有志之士加入进来，共同改善大学生的求学环境。同时也要告诫大学生们，在选购产品时要格外小心，不要被假冒伪劣欺骗，更不要使用没有信用保障的线上支付工具，最好是货到付款，以免财货两空。” 第456章 踩雷 校内网果然是个良心网站。 竞争对手5Q网要模仿也推出自己的校园团购业务了，校内网不仅没有封杀相关消息，还高亮置顶了一个帖子，说的就是5Q网的团购。 帖子里表示，校内网支持一切帮助改善大学生学习、生活、就业环境的同行。竞争不是坏事，恰恰相反，竞争可以彼此的相互促进、相互提高，最终受益的一定是大学生，这才是最重要的事。 校内网的宗旨是服务大学生，如果有同行也愿意加入进来，为全国的大学生创造福利，那么即便是竞争对手，校内网也会大力支持。 不过，在帖子的最后，校内网也表示现在的电商平台里，假货太多、坑蒙拐骗的太多，会让很多网购的消费者受到利益损失。校内网希望5Q网能恪守商业道德、遵守国家法律，把最好的服务和物美价廉的产品提供给大学生，不要为了追求利益而欺诈消费者。 欺诈不同于流氓软件。 流氓软件影响的只是用户体验，前者却是严重的商业道德指控，但凡有点追求的企业家都不会这么干。 千橡互动是靠流氓软件起家的，但人家也是一心一意的想把团购做好，跟欺诈无关。 所以在千橡互动看来，这次校内网的大度，着实有些吃惊。 老板陈易舟亲自给周不器打来了电话，表示感谢。 两人都是张朝洋的朋友，矛盾早就化解了。 “周老弟果然是做大生意的，气量入牛。” 陈易舟赞不绝口的说。 周不器笑道：“我就是大学生，我知道这个群体的重要性。民族的未来，靠的就是年轻人。有人总说，一代不如一代，我是不同意的。只要做好教育，做好引导，肯定是一代更比一代强。” 陈易舟感慨着说：“跟不上时代喽。” 周不器不想转移话题，很严肃的道：“老陈，我是大学生，我最了解这个群体，花的都是父母的血汗钱，咱们做校园团购，一定要尽心尽意，出了问题负责到底。宁可自己吃亏，也不能让他们多花一分的冤枉钱。” “这是自然。” “如果5Q网的团购做的好，我保证，校内网不仅不会打压，还会帮你们多多推荐。都是服务大学生嘛，这是好事。可是，如果你们的团购出了岔子，损害了大学生的利益……老陈，到时候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陈易舟心头一跳，打着哈哈：“这叫什么话？周老弟，你多虑了！当年我做Chinaren，可是最早的校园SNS网站。我也是从你那个年纪过来的，我懂。” 周不器笑道：“那就好，我祝你成功。” 陈易舟感叹道：“周老弟，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年轻人，有理想、有追求，胸怀广阔、坦坦荡荡，佩服啊。” “哎呀，客气了。” 周不器一点都不在意。 今天晚上，他就要去参加泰山会的聚会了。 这次，所有人成员都会参与。 主要的议题就是即将成立的企业家俱乐部，比如会长是谁，理事长是谁，副理事长是谁，这几个重要职位，他们会拿3-5个名额。除了会长是柳老总无可争议外，理事长和几个执行理事长，得商量一下，相当于内定。 周老板现在关注的都是这种大事了，跟陈老板不是一个级别的。 不过他太年轻，大家都不建议他加入企业家俱乐部，惹人眼红。也没必要去处理那么复杂的人际关系，把公司做好就够了。 豪华的迈巴赫，一骑绝尘的向朝阳开去。 周不器暗自得意。 他的身边，是石婧琳。 二人一起去永焰电子厂，那10万台MP3已经生产好了。过去查验一下，重新确认一下。如果没问题，节后就可以销售了。 “他怎么说？” “什么？” “他们卖什么啊？” “哦，没具体说，好像是电子产品？我也没好意思问。” “电子产品？” 石婧琳撇撇嘴，很是不屑。 周不器瞥她一眼，“要是真让他们做成了，你得撤职。” 石婧琳哼了一声，“真以为电商怎么好做呢？你也别跟我装了，我还不了解你？你这是挖了个大坑，等人家跳呢！” 周不器不承认，“别瞎说，我可是大胸怀、高境界！” 石婧琳才不信，“得了吧，5Q网……也算是踩雷上了。咱们这边刚实名制，他们就要推团购业务，算他们点背。” 周不器好笑，“你在说什么？” 石婧琳鄙视的看他，“你还装？没少偷着乐吧，我才不信你会这么好心为他们打广告呢。要是真有竞争压力，你早就在校内网彻底封杀一切有关5Q网的议论了。不说别的，咱们为了推行实名制，连续列举了两起网购掉包的案例，掉包过程写的那么详细……要是真有点恶念头，能不动心吗？” 周不器轻咳一声，“所以校内网才要推行实名制嘛，就是要在制度上杜绝这种行为。” 石婧琳冷冷的道：“校内网是实名制了，别的网站也实名了吗？” 周不器去拉她的手。 她躲闪了一下，却没躲过。 周不器道：“这你还真误会我了，我是真不希望大学生们玩掉包。电商平台不欺诈消费者，消费者也不能欺诈平台，社会契约才能建立起来。” “这种事，你避免不了。” “做电商，页面前端是最简单的事。运营和管理才是核心。小打小闹还行，校内网能自己搞一搞，一旦数量多了，就必须得依靠京东。” “所以，你觉得5Q网会在运营方面出差错？” “一定的！” 周不器斩钉截铁。 如果是几百件商品，运行起来还能有章有法。可数量一增加，那就出问题了，并不是增加几个员工帮忙出货就可以，管理难度是指数级的提升。 还有一点，就是运输。 现在的快递业，依旧被邮政部牢牢掌控，邮政局和邮政公司还没拆分呢。这么大的生意，必须要提前打点好。而且两会过后国家已经明确提出了要政企分家，邮政部的拆分也就是这几个月的事。一些眼红的人，能不趁着大权在手的时候多捞点？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支付。 当当、淘宝、校内网团购是目前国内线上支付做的最好的，连京东的业务，80%都要货到付款。 信誉，需要长年累月的沉淀。 5Q网团购刚刚上线，在线支付肯定是不行的，只能走货到付款的策略……这里面一系列的复杂问题，不亲身参与进来，根本想象不到。 陈老板冒冒失失的就闯进了校内网团购的市场，既没有稳定的用户群，也没有足够的信誉支撑，更没有背后强大的运营团队。再加上供应链、快递以及售后掉包等诸多问题…… 还没开始呢，周不器就已经给他判了死刑。 石婧琳试探着说：“万一……万一真让他们做成了呢？” “很多公司都是这样，做大了，就故步自封了，不敢轻易的创新，努力的维持现状、维持市场份额。我倒希望他们能做成，有一个潜在威胁的对手，才能让我们时刻保持动力，持续的创新。” “不创新，就有可能被创新的竞争对手超过；创新了，就有可能犯错，引起老用户的不喜，继而被竞争对手超过。这本就是商业上的亘古难题，其实有一个手段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哦？” “利用市场的垄断地位打压对手。” 周不器：“……” 石婧琳淡淡的道：“校内网拥有大学生们最高的支持度和信任度，可以这么说，我们已经垄断了这个市场。5Q网不是也要做校园团购吗？很简单啊，让他们做。这个过程中，一定会出现差错，咱们就通过校内论坛，把小问题放大，反复炒作，从而给大家形成一种5Q网不可靠、欺诈大学生的印象。你觉得他们能活多久？” 周不器：“……” 石婧琳哼道：“商业市场，不用讲情面！我不知道你在故意装还是怎么样，只要把垄断地位利用好了，老大就没有被老二超过的可能。” 周不器睁大眼睛，表情复杂。 感觉这个拉拉女友，真是个人才。 眼光还真是敏锐啊。 BAT的格局定型后，凭什么无法取代？很大原因就是极大的利用了市场的垄断性地位，把一切潜在威胁的新生企业扼杀在摇篮里。 哪怕百度都被人喷成狗了，那又怎样？在搜索领域，依旧是不可撼动的巨无霸。其他公司想要超过百度，只能在其他赛道中努力，在体量上超过而已。 周不器不由得想到了前段时间贺阳给自己的一次秘密汇报，他对公司的所有中高层管理做了一次摸底。 评分在A+的只有两位，一个是张一明，另一个就是石婧琳。 王浩阳和郭鹏飞的评级才是B-。 “你这什么表情？跟你说话呢。”石婧琳见他呆呆的，还以为是被自己美色迷住了，起了色心，就在他腰间掐了一把，在他耳边低声说：“我来例假了，你什么都别想。” “你说什么呢？”周不器没好气的瞪她一眼，然后就叹了口气，张臂把她搂在怀里，“我就是觉得自己捡了个宝。” “你的宝不少吧？” “嗯，是挺多。” “滚！” 石婧琳气的狠狠的推开他。 什么人呐！ 第457章 你养我 晚上，长安俱乐部。 高朋满座，大佬云集。 周不器也是第一次见到了很多业内响当当的大商人，很多人都是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就开始做生意了，绝对是改革先锋、业内前辈。 大部分人的文化水平都不高，观念也比较陈腐过时，可眼界和人脉是年轻一辈替代不了的。人要是真出了事，写张条子能递进中南海。 开场，就是介绍周不器。 卢老总亲自担任引荐人，说了这段时间华易的困境，然后周不器帮忙，顺利的解决了华易的危机。不仅清空了4000多万的债务，还多了一大笔可用的现金流。 王小磊把这个过程，简单明快的说了一遍。 然后就是表决。 没有任何悬念，周不器正式成为了泰山会的一员。 这是肯定的。 这小子有柳老总和卢老总的引荐，又帮华易摆平了这么大的财务危机，就算个别人心中不悦，觉得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可这么多人都在场，谁也不好拒绝。 接下来，就是正事了。 周不器算是见识到了这个私人组织的强大之处。 对企业家俱乐部，几位老前辈的野心很大，不仅要求柳老总当会长，还要段村长当理事长。不过村长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不想再上一线了，大家就说让王老板去当理事长，他年轻又精力旺盛。在5个副理事长中，他们也要确保拿到3个名额。 几乎是掌控了这个企业家组织。 不过转念一想，也不奇怪。 在此之前，泰山会本来就是承担着国内企业家俱乐部的职能。不过，去年发生了一些事，泰山会这才改了定位，不再承担相关职能，由公开协会转变私人组织。 这才由相关部门牵头，联系了一些知名商人，牵头成立华夏企业家俱乐部。 周不器是小辈的，甚至……连端茶倒水的资格都没有。 端茶倒水的是俞敏红，作为教育界的重要代表，他已经被内定为企业家俱乐部的副理事长了，可牛掰坏了。 周不器和王小军处在末席。 王小军还好点，作为会里唯一的娱乐圈大佬，如果谈到娱乐圈的话题，他是可以发言的。可周不器就不行了，一点发言权都没有……百度的李彦红也在呢，谈到互联网的话题，那是李总的领域，跟小周老板也不挨着。 有点无聊。 王小军跟他窃窃私语，闲聊道：“你那部电影，档期定了，6月30号。到时候我带着小刚、冰冰，一起都过去。” 周不器摇头道：“我得离娱乐圈远点，张朝洋被拍到跟高媛媛约会了，照片都发网上去了，我得引以为戒。” “对，应该的，以后注意点，偷偷安排。” “啥？” “一会儿去我那不？” “不了吧……” 周不器的口气不那么坚定。 温知夏和伍雨去北海道看樱花了，家里就一个石婧琳，还不太方便…… 王小军一下就懂了，忍着笑，然后拿出了自己的手机，里面有不少照片，拿给他看。 大部分都不认识。 忽然看到个眼熟的，周不器不由得多看了几眼，王小军过来一瞧，连忙道：“她不行，她都结婚了，嫁给了江文。”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你说什么呢？我就是觉得她气质好，多看两眼。” 就觉得这种行径太混蛋了，也不继续翻看照片了，把手机递还了过去。 王小军有点吃不准，男人还有不喜欢女明星的？ 就多翻看了一会儿，然后献宝似的递过去，低声道：“你看这个怎么样？” “不怎么……咦？” 周不器眼睛一亮，这包子脸，很眼熟啊，这不赵利颖嘛。 王小军笑道：“小刚今年参加了一档节目，这姑娘是他组里的，条件很不错。过一阵小刚要拍一条广告，就打算让她当主角。很年轻，就一不懂事的小姑娘。” 嗯，年轻，好骗。 周不器推了回去，“再说吧。” 王小军又道：“她还没签约呢，正处在考察期。你要是有空，就帮忙面试下，过了……就正式跟华易签约，算是入行了。” 周不器可不想当欺负小姑娘的魔王，继续推迟，“我哪会面试演员啊？你这是为难我了。王总，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我对娱乐产业有兴趣，但对娱乐圈没兴趣。” “可是……” “好了，这事就不要提了。” …… 散会时都快12点了。 趁着假期，老家伙们都留在长安会所里，明天约好一起去打高尔夫球，呼吸一下首都的工业空气。 周不器对这种慢悠悠的运动没什么兴趣，当晚就回家了。 在路上，再次拒绝了王小军的邀请。 他明白对方的意思，就是想通过手底下的女明星资源，进一步的拉近二人的良好关系。 俗话说的好，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嫖过娼才叫兄弟，差距不算大。 周不器却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堕落。 至少……不能当着他的面堕落。 这不是白白送给人把柄吗？ 要表现的克制一点、内敛一点，才让人尊敬。 回到家后，灯还是亮着的。 周不器找了一圈，然后去书房，果然看到石婧琳坐在写字台前，很认真的敲键盘，应该是在写文案。 节后即将上线的MP3团购意义重大。 不仅会涉及到一种新的商业模式，也是打压5Q网团购的一次机会，让他们深切的感受到被行业老大支配的恐惧。 “你怎么回来了？” “你怎么还没睡？”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还是周不器先回答，“这是我家，我不回来能去哪？” 石婧琳的脸上有几分喜色，却装的无动于衷，“你不是去聚会了吗？没跟华易的王总出去？现在是长假，女明星们也放假吧？” 周不器撇撇嘴，很不屑的道：“女明星放不放假，跟我有什么关系？全国的女明星加在一起，也不如我家琳琳好。” 石婧琳没忍住，逗笑道：“少跟我来这一套。” 周不器脱掉了外套，笑着走过去，俯身在她秀发上轻吻了一口，“太晚了，赶紧睡吧。” 石婧琳一脸警惕的看他，“你要干什么？我都说了，我不方便。” 周不器没好气道：“你想哪去了？正好她俩都不在，咱俩说点知心话。” “跟你没什么知心话。” “多聊聊就有了。” “没有。” “好了，走吧，回房休息。” “你去洗澡，一身酒味！” 十五分钟后，周不器冲澡刷牙，回到了卧室。 就见石婧琳在床里侧，把外侧给让出来了，正在读一本帕慕克的。 看到周不器腰间裹着浴巾过来，她脸色微红，白他一眼，很认真的告诫道：“我真不行，你别动心思。” 周不器关灯，然后钻进被窝。 伸手一搂。 她挣扎了几下，就依偎在他怀里不动了，语气很轻，“让你说对了。” “什么？” “我爸的多元化投资，失败了。” “啊？这么快？” 周不器有点惊讶，这败家效率也太高了吧？去年，她爸还是全国前二十的大富豪呢。 石婧琳轻叹了口气，“他要做稀土生意，可派过去的人……跟地方领导勾结了，吃里扒外，花了1.2亿接手了一个烂摊子，光是债务就背了3个多亿，最关键的是……哎，反正水太深，一分钱都别想收回来。” 这事，周不器还真知道。 因为今晚的会上，泛海的卢老总就提过，要不要搞一下稀土行业，被柳老总和段村长当即给否了，一点不客气。 今年，国家对稀土行业动了刀子，加强监管，加强稀土资源保护、规范经营秩序，让一批黑作坊倒闭了，空出来了不少有价值的矿区。 不过，这种行业哪能轻易往里进？ 柳老总、段村长这种级别的大佬，都得退避三尺，看着那里有金矿也不敢去挖。 周不器心有感慨。 难怪石婧琳的老爸牛气哄哄，前世他却从未没听说过，敢情是早早就投资失败，陨落了。 “我爸说，不能再相信外人了。我大姐和大姐夫，都被召回去了，我二姐过几个月也得回国。连我大舅都从法院辞职了，回家里上班。” “这是要向家族企业转型？” “嗯。” “好吧。” 周不器很无语。 人家的企业为了发展，都是从家族企业向非家族企业转型，结果石家可好，越来越倒退…… “你什么想法？”周不器有点担心。 石婧琳枕在他胳膊上，虽然黑黝黝的看不清双方的脸，可两人相视而躺，灼热的呼吸彼此感受着，“你说呢？” 周不器道：“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回。说句不好听的，你家的公司……一旦开启多元化战略，再想收手就难了。覆水难收啊！不管出于我个人的私心，还是对你的职业规划，都觉得你留下最好。这里才能实现你的人生价值。” “我爸挺难的，我妈说他一夜白头。” “你觉得你回去有用？” 石婧琳轻轻一叹，“我不想回去，从来没想过，就是……就是不太忍心。” 周不器张臂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咱们多努力，把公司做好。适当的时候……出手帮他几次，帮他渡过企业的难关，这才是正确的方式。” “那以后得你养我了。” “嗯？” “我不回去，我爸肯定特别生气，不给我生活费了。” 周不器又好笑又好气，道：“你是我的女人，我养你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要是养的不好，不宠你了，你……你就揍我！我绝无二话！” “揍你？”石婧琳哼了一声，“你别揍我就谢天谢地了！” 第458章 太有礼貌了吧 石婧琳的生活习惯特别好。 家里有跑步机，她每天早上必然会跑20分钟。可她起床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周不器在厨房里忙碌。 “你在做什么？” 石婧琳穿着紧身的小衫和短裤，脖颈上搭着一条白色毛巾，很惊讶的站在厨房门口。 周不器头也不回，“给你做早餐啊。” 石婧琳吓了一跳，“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周不器顺着窗子往外面看了看，很认真的说：“没有，还是东边。” “行吧，那你做吧。” 石婧琳的声音比较平淡，心情却很不错，还真有一种被宠的感觉。 据说当初周不器和温知夏同居时，就经常给她做早餐。后来同居的人多了，他就不做了，让司机每天早上从香格里拉酒店买早餐送到家里来。 等吃早餐时，石婧琳还是不冷不热的，很不客气的说：“以后别做了，还是买吧，味道不怎么样。” 周不器不以为然，“你说的是食物的味道，我做的早餐，追求的不是这个层次。” “什么意思？” “你没吃出家的味道？” 石婧琳没绷住，差点笑出来，“没吃出来，好像糖放多了。你跟谁学的？煎鸡蛋还放糖？东北的做法吗？” 周不器摇头晃脑的说：“此乃鄙人的原创手法，家的味道，本来不就是甜甜蜜蜜的？” 石婧琳抽抽嘴角，闷着头把食物咽下去。 这齁甜的，有点受不了。 “你是我的宝贝，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只一个要求。” “说！” 周不器大手一挥，很是大气。 石婧琳郑重其事的说：“以后别做早餐了，有这时间跑跑步，锻炼锻炼身体比较好。” 周不器笑道：“果然我的女人，知道疼老公了。成，那以后就不做了。” 石婧琳拿他没办法，很无语的说：“我就是单纯的觉得你做的早餐……有点难吃。” 说是这么说。 这姑娘就是嘴硬，行动是诚实的。 所有食物都被消灭了，算起来，她竟比平时吃的还多。 快八点了，石婧琳换好了一身职业女西装。 周不器则是一身很随意的便装，“今天有什么安排？” “跟贺阳约好了，叫上颜光明和陈东，去联想调研。你送我去公司就行了。” “回头我给你买辆车，配个司机。” “不用。” “听我的。” “我不习惯。” 周不器皱眉道：“慢慢就习惯了，没有个人照看着，平时出行也麻烦。以前是你爸爸养你，你爱怎样怎样，我不管。可现在是我养你了，我得把你宠到天上才行。” 石婧琳咬咬嘴唇，“随便你吧。”片刻之后，她就很冷淡的说：“要配司机也行，我不要臭男人，你给我配个美女司机。” “美女哪有当司机的？”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随即顿了一下，“要不让赵心妍跟你？” “她不是你的保镖兼司机兼秘书吗？” “服务你更重要。” 石婧琳才不信呢，扭头目光灼灼的看他，“你要招个新秘书？” 招司机招不到美女，招秘书想不招美女都难。 周不器道：“她客串一下秘书，临时处理点事还行，做全职秘书有点力不从心。尤其不擅长打电话。你知道我交往的都是一些商业大佬，得处理得当了。” 至于司机、保镖，有一个罗华磊就够了。 现在的他，早已没有了最初的财富暴增而引起的心理恐慌了。 “你要招什么样的秘书？” “按规矩招呗。” “年纪很大的？” “嗯。” 石婧琳差点笑出来，觉得紫微星高管们招秘书的隐性条件很有趣，就笑着说：“那祝你马到成功！” “都啥年代了还骑马？现在都开车。” …… 去了公司，周不器直接去楼上找老张。受张大老板的影响，搜狐这几年对娱乐圈的渗透很深，开办了不少娱乐节目。 华易也想跟线上平台合作，推广旗下的影视产品。 不过王小军努力了几次，张大老板都爱答不理。周不器是受人之托，帮人牵线搭桥。 一方面能壮大华易，一方面能壮大搜狐的娱乐新闻，算是相得益彰。 还没上楼，就被孟厚坤给拦住了。 “干啥？” “帮个忙。” “嗯？” “还没到上班点呢，有点私事。” 周不器点点头，“去我办公室说？” 孟厚坤笑笑，“行。” 都是兄弟嘛，有私事肯定也得帮忙。 然后，周不器就听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 孟厚坤说他回京后，去一个健身俱乐部办了张卡，每天晚上下班都会过去，锻炼身体。然后，就看到了一个特别漂亮的姑娘。 “等等！”周不器很惊讶，拦了他一下，“什么意思？你不是有女朋友吗？” “有啊。” “那你还朝三暮四？太渣了吧？” “你在说我吗？” 孟厚坤眼神深邃，神色复杂。 周不器表情一凝，轻咳了一声，“当我没说，你继续。漂亮姑娘，她怎么了？” 孟厚坤道：“她可漂亮了，有那种……一见钟情的美貌。她一般都在里边骑单车，我就去她对面推肩，有时候目光对碰一下子，我都觉得有火花在溅射。” 周不器都快愁死了。 怎么碰上了这种糟心事！ 这个孟厚坤，看起来挺老实本分的一人，没想到这么渣。哎，男人啊真是靠不住，真为他女朋友感到悲哀。 孟厚坤接着说：“昨天晚上，我又遇见她了。她在那边骑单车……穿着很薄的热裤，身材爆炸，骑单车时那臀形……你可以想象，然后我就有点看呆了，然后……然后……” “怎么样？” “然后我就支了帐篷。” “靠！” 周不器一拍脑门，差点晕倒，“你也太有礼貌了吧？” 孟厚坤老脸通红，很尴尬的说：“当时我也没注意到，都看她去了……后来，她好像就发现了，涨红了脸，披着毛巾就跑了。老周，你是把妹专家，你跟我说说，我这是不是惹到她了？不会把我当变态吧？” 周不器没好气的说：“肯定把你当变态啊！有礼貌是好，可也不能太有礼貌，不分场合的就敬礼吧？” “我跟你说正事呢，没心情开玩笑。” “我也没开玩笑。” 孟厚坤很失落的说：“这么说，没戏了？” 俗话说的好，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周不器觉得自己要维护社会正能量，很严肃的说：“应该是没戏了。” 孟厚坤叹气道：“好不容易相中了一个姑娘，结果出了这种事……哎，人生很灰败啊，都没什么心情去工作了。” 周不器瞪大眼睛，咬牙切齿的说：“我在劝你人心尚善，别朝三暮四的。年纪轻轻的不专心事业，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趁着年轻，精力旺盛，就多努力工作，等老了，想加班加点的工作都没精力了。” 孟厚坤挠挠头，“我怎么听这话有点别扭？” “行了，我还有正事呢。这事就此打住，好好对你女朋友，别见着个女人就敬礼，硬点太低了吧？” 说完，周不器就顺起外套，去了楼上。 “哎哎，还有件事要跟你说！” “太有礼貌的事就别说了。” “这次很严肃。” 孟厚坤脸色果然凝重起来。 周不器瞥他一眼，“怎么了？” 孟厚坤低声道：“我发现校内网那边的账务有问题。” “啊？” 周不器大吃一惊。 孟厚坤很郑重的说：“应该是有人动款子了。” “确定吗？” “我自己算的，应该问题不大，有一笔200万的款子消失了。不过我不是专业的，你得找人重新去核算。” 周不器的眼睛微微一眯，“这事有别人知道吗？” 孟厚坤摇摇头，“没有。” 语气很凝重。 校内网是紫微星最大的资金流来源，所以对财务这一块管的非常严。一般的人想动都动不了。有机会伸手的，一定是颇受重用的人。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行，这事你先别管了，谁都不要说，我会派人去安排。” 第459章 求教 张朝洋这几天很烦躁，他和高媛媛的亲密照片被人拍下发到了网上。 他倒是不怎么在乎。 关键是这种流言蜚语，会影响到公司气氛。 大老板都一天天的出去跟女明星鬼混，底下的员工谁还会斗志昂扬的努力工作？他能明显的感受到，恋情曝光后，公司内部的氛围有点松散。 不过让他改是不可能的。 看到周不器过来，他又卖弄起茶道来。 这哥们做瑜伽、读佛经、研究周易，总之对一切旁门左道都很感兴趣。 周不器说了华易想跟搜狐合作的事，张朝洋想了一下，就点点头，“那行吧，哪天你让华易的人过来，我跟他们聊聊。对了，最近看电视没？” “啥啊？” “央视的《对话》。” “没有。” 周不器知道这档节目，不仅知道，还很熟悉呢，节目组邀请过他好几次，他没答应。还多次邀请过季子安，也没答应。 他之所以对一档节目上心，因为《对话》的制片人可太有名了，罗胖罗震宇啊。 张朝洋道：“这个假期，他们推出了一个系列节目，是80后的创业者，一共做了四期，网上讨论的很热闹。” 周不器不以为意，“那节目邀请过我们，我没接受。” 张朝洋很可惜的说：“那你可亏大了，现在他们四个可有名了，合称京城四少，都成无数青年人的创业偶像了。” “京城四少？” “嗯，茅侃侃、李向、高冉和戴智康。” “哦……” 周不器这才想起来，是有些印象。 创业者的路，真是太崎岖了。 这“京城四少”，做的最好的当属李向了，后来做出了“理想汽车”。可也有另一个反面，茅侃侃就不堪压力，all_in失败之后，选择自杀。 周不器想到了自己，不由得也有些悲哀，犹豫了一下，“查尔斯，我跟你请教点事。” 张朝洋有些惊讶，“什么事？”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才咬牙道：“我刚刚得到消息，说是校内网有一笔200万的款子不翼而飞……” “啊？”张朝洋愣怔了一下，“报警啊！” 周不器瞥他一眼，摇了摇头，“校内网是整个紫微星集团的现金流基石，我特别重视，能触碰到这么大一笔钱的人……” 张朝洋一下就听懂了，皱起眉头：“你重点培养的嫡系？怕不好收场？” 周不器叹了口气，“岂止是重点培养的嫡系。” 校内网现在有三个副总，分别是石婧琳、孟厚坤和罗济。 孟厚坤首先排除，这事就是他查出来的。 罗济也得排除，他这个副总主管技术和产品，无权过问财务。 石婧琳就更不可能了，以她的心气，根本看不上这点小钱。 张朝洋眉梢一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你是说……可能是创业伙伴？” 周不器郑重的点了点头，“有可能！” 张朝洋沉吟许久，顿时笑了。 “你笑什么？” “首先，这种事绝对不能纵容，要出手果断，杀鸡儆猴。” 周不器默然。 张朝洋随即压低声音，笑呵呵的说：“这反而是好事。” “嗯？” 周不器眉头一挑。 张朝洋淡淡的道：“既然是创业伙伴，对方的手里应该有不少股份吧？” “嗯。” “那不就好办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股份收回来，用来招揽更多更优秀的人。” “这么绝情？” 周不器睁大眼睛。 张朝洋冷冷的道：“他先不仁，就不能怪你不义。私底下动公司的款子，这已经不是违反商业道德了，而是触犯了法律！” 周不器有些难以接受。 当初的十校联盟，他已经用雷霆手段把刘文博给清出去了。现在紫微星蒸蒸日上，公司规模越来越大，眼看着开花结果了，再清出去一个？ “我有事，先走一步。” “哎哎，你急什么？坐下来聊聊许情的事？” “我跟她清清白白，没什么可聊的。” 周不器果断离开。 穿好外套，上车去往顺义的燕京高尔夫球俱乐部。柳老总、段村长、卢老总等几个老家伙们，在那边打高尔夫球。 在路上，周不器给刘强栋打了电话，简明扼要的说了这事。 刘强栋一听，当即火了，怒道：“这种事，必须严肃处理！贪了公司200万？宁可花2000万，也得把这事调查清楚，送去坐牢！” 周不器觉得跟他没有共同语言。 这哥们早年开饭店被坑惨了，这是他的敏感地带。 然后，又打电话跟另一个关系不错的朋友雷俊说了这事。 雷俊也很古板，回复的很简单：“公事公办，走法律程序。” 这帮做互联网的，都是一根筋。 周不器并不算一个合格的互联网创业者，因为他对互联网缺乏那种发自肺腑的热爱和追求。他做互联网……是因为未来是互联网的时代。 他也没学过欧美的那一套管理方法，个人的处事哲学……是《资治通鉴》。 都不好意思出去跟人说。 怕闹笑话。 他觉得这事很棘手，内心充满了矛盾。 去了高尔夫俱乐部，去找几位老前辈指点迷津。 打高尔夫球的一共有8个老头，最小的都五十多岁了。见小周过来，都很惊奇，可听明来意，就都直指柳老总。 论管理哲学，柳老总无出其右啊。 连阿里马老板那种管理学大师，都是他的追随者。 柳老总也没推迟，小周急急忙忙的赶过来，应该是发生了比较严重的事。 二人去了茶室。 周不器有点急，咕咚两口喝了一杯茶，就把200万款项丢失的事说了一遍，以及背后可能涉及到的重要人物。 柳老总不疾不徐，笑的很随意，“问过不少人了吧？” 周不器坦言道：“对，问过张朝洋和雷俊了，他俩都说应该公事公办。” “你有别的想法？” “很矛盾。” 柳老总又给他满了一杯茶，“有矛盾是好事。” 周不器双手端起茶杯，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柳老总道：“我带联想收购IBM的PC业务时，在美国转了一大圈。我跟你说两件事，第一，是乔布斯。苹果当年多难啊，乔布斯接手后，马上砍掉了十几个业务线，只保留了PC业务，又新增了iPod事业线，结果你也看到了，他成功了。我跟乔布斯谈过，他是个艺术家，是精英主义思维，他不在乎用户的想法，从来不做市场调研。” 周不器点了点头，没人比他更了解乔布斯的伟大了。 柳老总接着又说：“第二，就是环球影业。当时他们有个副总裁是华人，我们过去参观过。他们说，好莱坞生产的大片，准备期都很长，跟国内不一样，恨不得上半年拍完，下半年就上映了。那边的电影，剪辑完成后，先是内部看片会，提出整改意见；然后是行业看片会，继续整改。然后是两三轮的内部放映，邀请普通影迷去观看，提出意见，继续整改。然后是试映、点映……最后上映的大片，都是经过不知多少轮修改后的版本了。” 周不器沉思。 柳老总道：“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模式，以自我为主的苹果成功了，以大众为主的好莱坞电影，也成功了。这就说明了一个道理，成功的路，绝对不止一条。” 周不器理解了他的意思，很诚恳的说：“我知道，我不怎么崇尚西方MBA的那一套，我更喜欢……实不相瞒，您老过去这些年的讲话稿，你出的书我都基本看过了。” “联想的成功源自联想的模式，只能借鉴，不能复制。” “管理理念总归是共通的吧？” “不一样。” 柳老总摇了摇头，“欧美的那一套，是先有战略又有人。是有一整套的体系结构，在这个结构里装螺丝钉。螺丝钉旧了，当然可以换新的。联想的理念是先有人，再有战略，是以人为主。人不是螺丝钉，战略、体系、规矩这些东西才是。当然，我说的肯定是核心高管。” 周不器试探着道：“柳老总，您的意思……这次的事，我应该淡化处理？不动声色？” 柳老总爽朗的笑了几声，摇头道：“这是你的事。公司都是有性格的，你应该能看出来。联想可以代表我的性格，中庸；搜狐代表张朝洋的性格，懒散；金山代表雷俊的性格，严谨。紫微星的性格是什么，你自己最清楚。” “联想也遇到过这种事吗？” “太多了。” “哦？” “国内的情况，你还不了解吗？这种事，各行各业，各个单位都避免不了。不过，各行各业都有不同的处理方法。” “您当年在联想是怎么做的？” “追缴，扣工资。” 周不器愣了一下，“没了？” 柳老总道：“任何一家企业，都一定要立足于自身的企业特点。你知道在联想内部，有多少动不了的关系户吗？2000年联想拆分时，我已经想尽办法扩大管理层的股份了，结果中科院依旧控股60%。” 周不器皱眉道：“可仅仅是罚款……也太轻了吧？” 柳老总语重心长的说：“所以说，这就是咱们跟欧美管理理念最大的不同。他们是一套理念通用所有企业，咱们是针对不同的人、不同的企业，号脉问诊，对症下药。国内的商业环境，应该是世界上最复杂的，不可能出现一个体系把所有的企业都统一起来。” 周不器深吸了口气，“我明白了。” 对症下药。 搜狐有搜狐的做法，金山有金山的策略，京东也有京东严厉的规章制度，可是紫微星……代表是他周不器的个人哲学。 公司也有性格，行为是遵循性格而产生的。 嗯，回去再读读《资治通鉴》。 第460章 一个比一个溜 其实从一开始的时候，周不器心中就有自己的想法。 不过，他是挣扎的、矛盾的。 挪用公款，性质非常恶劣。 可是听从张朝洋、刘强栋、雷俊等人的意见从重处理，又不符合他的本心。 这个时候，就需要从外界寻找激励。 说白了，其实就是周不器在为内心寻找一个说服自己的借口。 回家之后，他又翻阅了《资治通鉴》第六十三卷，这是关于曹操奇袭乌巢的段落。前面的计谋部分写的很精彩，最重要的内容却是最后一段—— “操追之不及，尽收其辎重、图书、珍宝。馀众降者，操尽坑之，前后所杀七万馀人。操收绍书中，得许下及军中人书，皆焚之，曰：‘当绍之强，孤犹不能自保，况众人乎！’” 意思就是曹操击败袁绍后，已经杀红了眼，下令把所有降卒全部坑杀。又搜到了许都以及军中诸多官员、将领给袁绍示好的书信。 一时人心惶惶，众人危在旦夕。 曹操知道后，下令把这批书信全部焚毁，既往不咎。 至此之后，人心向背，文臣武将无不用命，帮助他征战四方，奠定了大魏天下。 “嗯！好书！” 周不器把这卷线装书重重一拍，感觉找到了答案。 这时，房门响动。 石婧琳回来了。 周不器走出书房，笑着问：“吃完饭了吗？” 石婧琳微微一惊，“你怎么在家？没出去风流快活？” “行了，我问你件事。” “怎么了？” “校内网丢了一笔200万的款子，你知道吗？” “啊？” 石婧琳大吃一惊，看起来她也没想到。 周不器道：“是孟厚坤告诉我的，王浩阳没汇报……说明这笔款子动用的时间不长，他还没发现。” 石婧琳眼睛微微一眯，沉吟道：“校内网的现金流来源，主要是两个。一个是广告收入，这一块以前是郭鹏飞对接的，现在财务部直接负责。第二个嘛，就是团购了。” “你是团购总监。” “我又不可能把管到所有事！” 石婧琳有些气恼，眼睛泛红。 周不器吓了一跳，赶紧把她抱在怀里，惊愕道：“你哭什么？我又没埋怨你，你……哎呀，我不是追责的意思，就跟你问问情况。” “谁哭了？”石婧琳冷冷的哼了一声，状态又恢复了，咬牙道：“我知道是谁了，一定是陈东！郭鹏飞对财务的事一点都不上心，陈东是团购副总监，很多具体的事务，都是他在负责。” 这个说法，跟周不器的猜测不谋而合。 动钱，一定是缺钱。 合伙人当中，最缺钱的当属陈东了。 他有女朋友，还有个女儿。 当初分红过后，他又贷了一笔钱在首都买房。为了照顾女儿，还把母亲接了过来，一家人的开销很高。 以前他做书商生意，可以过活的不错。可来到校内网任职后，只能领死工资，一个月才1万块钱…… 然后，周不器就给郭鹏飞打了电话，沟通了一些校内网的事。有意无意的说了些财务上的事，言语之间，他毫无戒备，表现的很自然。 这基本就确定了。 就是陈东！ 十校创业联盟的元老之一。 “这个混蛋！亏你拿他当兄弟，亏我还那么信任他、重用他，他竟敢……开除他！必须开除！”石婧琳无法容忍这种事，义愤填膺。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我决定了，淡化处理，不能声张。” “啊？”石婧琳愣怔了一下，“不开除吗？” “你都说了，他是我兄弟，哪能随便开除？” “你开什么玩笑？他贪污公款！” “让他还回来就好了。” “你……” 石婧琳美眸睁圆，难以置信，“这么严重的事，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处理了？还回来就行了？这不是故意纵容吗？” 周不器叹道：“这种事，任何公司都无法避免。” “那也不能纵容吧！” “如果是欧美的公司，擅自动用了一分钱，也要严肃处理。可国情不同，咱们有自己的文化特色。” “什么乱七八糟的！” 石婧琳表示很难理解。 周不器道：“你觉得他能力怎么样？” “还行吧。”石婧琳随口应了一句，想了想，又补充道：“挺好的，我还想着，等我升职了，就提拔他当团购总监呢，他的运营能力挺不错的，没想到出了这种事。” 周不器笑道：“这不就成了？” “能力强，人品不行，这种人更危险。” “我了解他，德性方面肯定没问题。女朋友怀孕，他不也是承担到底了吗？两个大学生，一边读书一边打工养孩子，这些年他吃了多少苦？这次的事，我相信他应该有苦衷。” “那也应该杀鸡儆猴啊，否则大家不都效仿了？” “对，是杀鸡儆猴，而不是杀猴儆猴。这里面就有着价值区分了，小利益要服从于大利益。” 石婧琳呆呆的，“你真要放过他？” 周不器叹了口气，怅然道：“放过他，就是放过我自己。” 石婧琳眼神一下就柔软下来，轻声说：“你别那么大压力，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男人。” 周不器松弛下来，开玩笑道：“优秀男人的背后，总少不了一个更优秀的女人。” 石婧琳就一脸鄙视，“一个？” “呃……几个吧。” “几个？” “暂时就三个。” “以后呢？” “咳咳，走吧，咱们去吃大餐吧，过咱俩的二人世界！” …… 长假马上就结束了。 周不器去机场，把温知夏和伍雨接了回来。 然后忍不住，就转到去了学校那边。 MP3的团购即将上线了，这次团购至关重要，不仅要和5Q网打擂台，还关乎着周老大新构建起来的一个电商模式。 以至于陈东这个长假都没休息过。 接到周不器的电话，他有点惊讶，就匆匆忙忙的下楼了。 周不器笑着招手，“走！去食堂喝瓶冰镇可乐！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去食堂喝冰可乐，简直是一大享受。” 陈东道：“现在不都流行王老吉吗？” “差远了！” 周不器摆了摆手。 去了食堂后，二人买了两瓶可乐，豪饮了半瓶。 天气还没转热。 以至于身体都有点凉，心头的火气也算降了不少。 周不器愈发冷静了，问道：“生活上有困难？” 陈东脸色微微一凝，眼神不自然的垂下了，“还行。” “有困难就说。” “我能挺住。” “校内网少了一笔200万的款子，你知道吧？”周不器低头喝着可乐，语气很随和，好似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坐在他对面的陈东，霎时大惊，“周……周老大，你都知道了？” 周不器淡淡的瞥他，“200万！这么大一笔数额，你以为能瞒住？” 陈东沉默不语。 周不器叹了口气，“陈东，你知道这件事里，你最让我失望的是哪点吗？” 陈东继续沉默。 周不器道：“你缺钱，可以找我们几个帮忙啊，贪污公司的公款，你知道这是什么性质吗？按照公司章程，你足够被开除了！你想当下一个刘文博吗？” 陈东猛然抬头，很激动的道：“我没贪公司的钱！” “嗯？” “我没贪！” “那钱呢？” “我挪用了，过一阵就还回来。” 周不器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淡淡的看着他，等着他的解释。 陈东道：“上个月的三波化妆品团购后，公司的现金流危机算是过去了。我觉得挪用200万……对公司也影响不大。” “错！”周不器很不满，很严厉的瞪着他，“影响太大了！传出去了，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会有更多的人会效仿你！到时候，公司还怎么管？陈东，你脑子是怎么想的？” 陈东叹了口气，“我知道，所以我都想好了，就挪半个月。半个月时间，如果我能在股市里赚十个点，就是20万了，足够解决我家里的生活困境。” “股市？你把钱挪到股市里了？” “嗯，现在是大牛市，我觉得能行……” 周不器很无语。 是啊，牛市来临的时候，连大爷大妈都像疯了似的往里钻…… 陈东道：“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我需要这笔钱。” 周不器冷冷的道：“你根本没意识到这件事的性质有多么恶劣！我告诉你，我问过不少其他公司的老板，他们说如果遇到这件事，只有一个下场——报警！开除！坐牢！” “周……” 陈东额头上，立时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周不器叹了口气。 归根结底，这件事跟刘文博的事有不同的性质。刘文博是要抢班夺权，是要篡位。放在《资治通鉴》里，历朝历代都要满门抄斩。 “这件事，我谁都没说，你也别声张，就当从来没发生过，赶紧把钱还回去。回头我跟财务部说一声，就说是我挪的款子。” “周老大……” 陈东有些哽咽。 周不器摆摆手，笑着说：“你把钱投股市里，没亏吧？” 陈东感动莫名，深吸了口气，强笑道：“没有，我是29号投进股市里的，两天赚了12个点。” “不错嘛！” “只可惜现在长假，闭市了。” “你是怎么把这笔钱偷偷转出去的？” “是……手机团购。”陈东的人品并不差，知错就改，很坦诚的说：“有一部分团购是需要货到付款的，钱款会由申通方面代领。一般来说，是半个月的回账期。我跟申通说有急用，他们就先用账上现金先垫付了200万。” 嗬！ 这手段可够溜了。 只要申通那边不通风报信，谁也查不出来。半个月后他把资金从股市里转出来到校内网账上，一切就都跟没发生过一样。 “咦？” 周不器眉梢一挑，猛然想到了什么。 既然这200万款子从来没入账，孟厚坤是怎么查出来的？ 嗬！ 好一个孟厚坤！ 果然是高官家庭出身，这手段玩的，一个比一个溜！ 第461章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不管是什么原因，什么情况，私自动用公司的钱就是不对的。紫微星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是大家的。所有人都要遵守公司制度，无规矩不成方圆。” “嗯，我知道。” 陈东深吸了口气，惭愧又自责。 周不器摆摆手，轻声说：“这次的事就算了，你别说，我也不外传，这事就当没发生过……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再也不会有了。”陈东保证道。 周不器很严厉的说：“再有下次，一定是开除！甚至会坐牢！” “应该的，要不……”陈东迟疑了一下，抬起头，“要不还是公事公办吧？别为了我坏了公司制度。” 周不器气笑道：“公事公办？怎么办？开除你吗？行了，这事没外人知道，你就别多想了，好好工作，别有压力。” 然后，就从兜里拿出了一张卡，递了过去。 “周老大，这……” “这里有50万，应该够你家里生活的用度了，算是借你的，以后别干这种事了。” “我……” 陈东颤了颤嘴角，眼泪差点下来。 周不器不想让他太难堪，就起身避开了他的视线，拍拍他的肩膀，“一切都在变好，越来越好。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可以找我、找郭鹏飞，以后别再做傻事了，不值得。我先走了，你再多坐会儿吧。” 离开了北科校园，周不器心思有些复杂。 陈东是动了200万的款子，可是这笔款子并没有进入过公司的账，是他从申通借的。这性质又不一样了，虽说也是利用公司资源借来的钱，可到底不属于挪用公款。 就算是公事公办，也不至于开除。 周不器很庆幸。 忽然明白了柳老总的教诲，公司都是有性格的，处处彰显着公司老板的个人气质。 要是真的听从刘强栋、雷俊等人的建议，把陈东开除了，那才叫出了重大差错。 “耳根子不能软啊！个人原则，就是公司的原则！” 周不器颇有心得。 在国内办企业，还真不能一板一眼的按企业制度执行所有事。国内的大环境太复杂，又面临人才稀缺的窘境，归根结底，还是要以人为本。制度是辅助人的，而不是像欧美那样，把人当螺丝钉来辅佐制度。 就比如陈东，假如他的事发生在欧美发达国家，小孩儿会成为累赘吗？恰恰相反，不仅不累赘，反而会让他的生活更轻松，每个月都可以从政府领取到丰厚的抚养津贴。也没有买房成家的文化，也不用贷款买房。没了生活压力，他自然就不必拿公司的钱去炒股了。 这次的事，让周不器对华夏特色有了一个比较深刻的理解。 不过…… 孟厚坤是怎么回事？ 这就有点复杂了。 首先，他的消息肯定不是查账查出来的，那笔钱根本就没入账。否则200万的款子，连财务部那种专业人士都没查出来，他凭什么能查到？ 那么理由就只有一个了，他是从申通那边得到的消息。 这就有学问了。 孟厚坤现在是校内网副总裁，主要负责的是市场的开拓、维护、公关，协调跟部委、高校之间的良好关系，促进实名制以及应届生求职网与官方的学信网的合作等等。 跟团购不挨着！ 可校内网和申通的合作，是隶属于团购部门的。 孟厚坤怎么会跟申通燕京分公司有了交情？ 难道说他不满意现在的职位和工作方向，想要参与团购业务？很有这种可能，团购才是校内网最重要的部门。 假如周不器真把陈东开除了，石婧琳负责那么多业务，尤其还要负责薇蜜网的搭建……团购业务的具体执行，就真的要交给孟厚坤来处理了。 毕竟，孟厚坤当初是周不器亲手带出来的。 当年开奶茶店时，周不器带着孟厚坤，俩人求爷爷告奶奶的去各大卖场跑供应链关系……算是他事业的领路人。 如果让孟厚坤接管团购业务，在供应链关系的处理和维护上，说不定能更上一个台阶，拿货价更低。 可问题是……大家都是十校创业联盟的元老成员啊！ 都是当初一起逃课创业的小伙伴！ 在背后玩这种阴手段，太不近人情了吧？ 周不器就觉得有点心累。 公司里的事就够操心了，还得处理这么错综复杂的职场政治……孟厚坤家学渊源，不小心翼翼的应对，说不定还真被他借刀杀人了。 相比之下，还是跟女人相处起来更简单轻松。 尤其是娱乐圈的女人。 不就是为了钱，为了能有出名的机会嘛！ 这多简单？ “不行，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周不器也不怕丢人了，觉得要去找孟厚坤好好谈一谈。 哥们水平有限，实在没什么精力去琢磨那些勾心斗角的职场关系，尤其你还能把官场上那一套活学活用……求你饶了我吧！ 孟厚坤在奶茶厂那边，说是在开高管会议。 周不器一点都不知道。 在奶茶厂董事长办公室里见到了他，很奇怪的问：“研究什么事？” 孟厚坤道：“南方的一些市场布局，我不是刚从南方回来嘛，算是比较了解情况。” “哦。”周不器对此不怎么上心，开门见山，“我刚见过陈东了。” 孟厚坤眼眉一挑，“哦？怎么处置了？” 周不器气笑了，“承认了？你不是不知道挪用公款的人是谁吗？” 孟厚坤笑着说：“就那么几个人，猜也猜到了。” 周不器道：“我跟他说，这件事别声张，就当从没发生过。以前怎么样，以后还是怎么样。” “你心软了？” “你饶了我吧！” “这叫什么话？你是老大，要说也是你饶了我。” “别别别，你这一手玩的漂亮，我差点就栽了。这次是对陈东，是咱们创业的小伙伴，我还能往深里多想想，多找些人问问。要是换个一般的，说不定一拍脑袋就给开了。以后别干这种事了，我处理不来。” 孟厚坤笑道：“不至于！不至于！一般的人，我都懒得对付。我也是元老呢，也算是大股东，当然是希望公司越来越好，优秀的人越来越多。” 周不器奇道：“那你这么干是什么意思？” “测试你的反应。”孟厚坤一点都不隐瞒，坦言说道。 “嗯？” 周不器眼睛微微一眯。 孟厚坤道：“现在，咱们的产业越来越大了。不仅是紫微星那边蒸蒸日上，奶茶厂这边也马上要起飞。陈东手里有5%的北极星创投股份，至少价值3000万美元。” “说少了！”周不器冷冷一哼，“柳晴说了，高盛对紫微星的最新估值，已经超过10亿美元了。” 孟厚坤一拍巴掌，“对啊，这是个机会！千载难逢！” “嗯？” “咱们不是上市公司啊，一切按照规章制度办。把他送进监狱，他的股份就收归公司所有了。” “孟厚坤，你在说什么？” 周不器横眉冷对，怒目而视。 孟厚坤跟对对视了足足半分钟，然后才避开了那凌厉的眼神，很无辜的摊开手，“我也没办法，是我爸说的。” “啥？” “过了这个月，我就正式毕业了。” “嗯。” “我爸就我一个儿子，他一直想着让我继承他的衣钵，去当人民公仆呢。” 周不器眉梢一挑，“什么意思？你在试探我？” 孟厚坤道：“我爸说了，财富和权力有着同样的魔力。很多人就这样，只可共患难，不可共富贵，历朝历代，基本都少不了杀戮功臣的传统。Facebook的扎克伯格，不就把他的合伙人股份给稀释一空，然后踢出去了吗？” 周不器生生气笑了。 感觉自己的人格被鄙视了。 孟厚坤坦言道：“这也不怪我，当初你处理刘文博的手段……是挺狠的。别人不知道，可能无所谓，可处理刘文博的事，都是我经手帮你经办的，我也很害怕好不好？” 周不器差点气死，“你爸是部级高官，你害怕个屁啊！我能拿你怎么样？” 孟厚坤摇了摇头，“周老大，你可别妄自菲薄，也别太小瞧财富的力量。现在可能是行，等过些年，我爸的那点能量，根本没法跟你比，除非他能再上去……” “行了，别扯那些没用的！” “这次你要是借势把陈东给办了，我就听家里的意思，去从政。” “啥？” “是真的！” 周不器将信将疑：“你也有5%的股份！” 孟厚坤颇有几分不屑，“周老大，你也太小瞧我了吧？你不在乎陈东那5%的股份，我就会在乎了？跟人生相比，钱财都是身外之物。” 周不器呵呵一笑，“这屁放的可真响！” 孟厚坤很郑重的说：“我是认真的，跟你从商这两年……我也算是深有体会，官本位的国家里，从商也别想绕过官场的那点事。更重要的是，从政是上位的，是掌权的；从商是下位的，是唯命是从的。既然都避免不了，我为什么还要执拗？还不如听老人家的意见，去从政呢。” 周不器很惊讶，“你真这么想？” 孟厚坤道：“嗯，你要真办了陈东，下个月我肯定给你递辞职信。这次你能为了这点小事办了陈东，就真是伴君如伴虎了，我可不想受这种罪，不如早早投降，去寻找另一片天地。” 周不器叹了口气，“至于吗？我当初说的话，每一句都是真的。咱们这些创业的小伙伴，我真心的希望每一个都好，每一个都登上富豪榜。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现在，我信了。” 第462章 产品的联动性 周不器有些骄傲，感觉自己很英明。 这要是听了张朝洋、雷俊等人的建议，果断的处理了陈东，那就麻烦了。 开除陈东，然后孟厚坤离职…… 到时候，十校创业联盟内部必然是人心惶惶，即便大家都沉默，内心也一定是不满的，会有兔死狗烹之感。 这个裂痕一旦出现，就没法修复了。 以后，大家就只能是公式办公的同事关系，再也做不到交心交底。人不是机器啊，没有了私人感情，钱赚的再多，又有什么意思？ 到了周不器这个层次，再想交到真心朋友，真是太难了。 那就要尽可能的把过去的朋友关系保护好。 所以，周不器很自满。 他没有听从刘强栋、雷俊、李国清等人的建议，而是完全按照自己的思维模式和对企业管理的理解，做出了不一样的选择。 然后……发现了彩蛋！ “大佬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从今以后，我周不器就无视你们啦……咳咳，低调、谦虚，商业上的事，还是得多跟前辈们沟通、学习。” 周不器有一个很好的优点，就是自省自查，有自知之明。 水往低处流，姿态得摆低一点，才能获取到更多养分。 晚上回到家里，发现两个女人一台戏，买回来的东西摆了一客厅。 “这都什么？MP3？” 周不器定睛看了一下，发现那边有十几款MP3，索尼、松下、夏普、东芝、三水、爱华等牌子。 伍雨头也没抬，还沉浸在大获丰收的兴奋中，有几十种护肤品和美妆品，很随意的说：“琳姐让买的。” 石婧琳对那些护肤品不感兴趣，在很认真的摆弄着各种各样的MP3。 周不器好笑，“这是要干啥？” “你过来，看看哪款音质好？” 石婧琳递过来了两款夏普的MP3，一款小巧精致，一款笨重的像个砖头。 周不器听了一会儿，里面放的是日文歌，扔掉耳机，“差不多吧。” 石婧琳白他一眼，“耳朵有毛病？” 周不器讶异道：“有区别吗？” 石婧琳道：“这款小的，是闪存版的。这款大的，是硬盘版的。” “哦。” 周不器对此有些了解。 两者在技术应用和硬件搭配方面，都有很大的不同。对消费者来说，最显而易见的就是闪存版的体积小、容量小，硬盘版的体积大、容量大。 容量小，为了存储更多的歌曲，就要把mp3格式的文件压缩，一首歌的大小也就在3M-5M之间。然后通过解码、信号转换等工序，恢复音质。 这个过程中，必然要发生一些音质缺损。 容量大就不必了，一首歌的大小可能会50M左右，追求的是无损音质，可以提供更好的听觉享受。 所以，闪存的MP3更廉价，硬盘版的MP3更贵。 高端的专业的MP3，基本都是硬盘版的。 石婧琳哼道：“永焰电子厂生产的MP3真是太丑陋了，他们的设计部水平太差。明明是闪存的MP3，做的像硬盘版那么难看。” “你要干啥？当设计师？” “去抄啊！” “好吧。” 这的确是一个入行的快速法门。跟世界上的先进产品学习，模仿他们的外形做出价格更低的产品，的确可以横扫中低端市场。 周不器看到这么多款MP3，没有个两万块钱估计下不来，很头疼的说：“先别想那么多，把团购做好，看看市场效果。” “不用看，肯定爆！” “那也别急着上线新产品。” “什么意思？” “永焰电子厂……永焰这个品牌太老土了。” 石婧琳惊讶道：“你要改组永焰电子厂？” 周不器道：“还没想好，先看看情况，这种事不能着急。如果真改组了，颜光明肯定不能当新公司的总经理，让他负责供应链，当个副总就差不多了。而且也不可能只卖MP3，这是夕阳产品。” 石婧琳兴奋的说：“对，卖手机！国产的那些手机厂商……跟他们合作太难受了，根本没法发挥校内网的渠道商属性，只能当成一个线上零售点。要是咱们自己做手机，校内网团购就是唯一指定的经销商！” “哎呀，老公！琳姐！”伍雨非常不满，抬起头发牢骚，“谈工作的事，你俩去书房好不好嘛？” 周不器笑笑，“好了，不说了。对了，温老师呢？” “她在泡澡。” “哦，那我也去。” “啊？”伍雨奇怪的看他，“不先吃晚饭吗？” 周不器一挥手，“等泡过澡再说！你去不？一起？” 伍雨摇摇头，“不去，怪累的。” “那算了。” 周不器一边脱衣服，一边去浴室。 伍雨有点莫名其妙，看向石婧琳，“琳姐，老公怎么回事？” 石婧琳忍着笑，凑过去，附耳低声：“这几天，我跟他说来例假了，没让他碰。” “啊？”伍雨又好气又好笑，“琳姐，你也太坏了吧！老公信了？” “他笨笨的，本姑娘还不是手拿把攥，想骗就骗？想让我单独给他侍寝，做梦！”石婧琳哼了一声，得意洋洋。 伍雨撇撇嘴，轻哼了一声，“老公才不笨呢，他肯定是看破不说破，故意让着你。” 石婧琳脸色不太自然，“你想多了，他就是笨。” …… 5Q网也上线了团购业务。 陈老板还是很克制的，第一波团购卖的是几个小玩意，鼠标、耳机、万能充……都是十几块钱的廉价产品。 校内网这边无所畏惧，按照预定计划，一步步的推行新的团购模式。 在石婧琳的带领下，打算把校内网团购从零售模式，进一步的向采购模式升级。好处有三，第一，扩大销量；第二，进一步的挖深校内网团购的护城河；第三，给全国的大学生们提供更多的兼职机会，让他们可以有优质的货源渠道，然后对外销售。 在电商早期，很多精明的小商家，都在玩电商采购。 比如夫妻超市，进货渠道有限，拿不到足够丰富的货源，就可以去淘宝上大量采购……然后在自家店里高价卖。 就是利用大多数人对网购的不了解，利用信息差来赚钱。 相比于开超市的夫妻，当然是大学生们更能跟上时代。只要跟校内网配合好，这块生意就有非常广阔的市场空间。 周不器没关心团购的事，而是和贺阳组团，去见了盛大燕京分公司的副总费明克。 基本已经搞定了。 只有一点比较麻烦，薪酬。 费明克在盛大的年薪，就是税后50万。带着一批精兵强将跳槽来了紫微星，总不能降薪吧？而他又不符合贺阳制定的特殊人才标准，不能额外给股份上的补贴。 “费先生，你对娱乐产业怎么看？” “随着国家发展的越来也好，经济崛起，老百姓越来越有钱，关注的方向一定会发生偏差。过去，国家没发展起来，政策也比较保守，老百姓关注的往往是民生方面的事。现在不一样了，《新闻联播》的收视率连年下降，就能看出来。取而代之的是轻松、娱乐化的时代。” 费明克又表示，说是过去大家关注的都是劳模、科学家、诗人、改革先锋……现在则不同了，大家最感兴趣的是娱乐明星。 娱乐化的时代即将到来。 周不器认可这个观点，又问道：“如果让你负责导航页面的开发，你有什么想法？” “一定是娱乐性的，互动性的。当下最火的导航页是hao123和265，这俩网站……设计的都过于古板了，唯一的功能就是给那些不熟悉互联网的用户提供网站链接。” “习惯是可以培养的，我在公司里，看到不少程序员也在使用hao123呢。无须讳言，导航网页就是极大的提高了上网便利。” 周不器也听说了一些传闻，说是有些程序员特别看不上使用导航页的人，可有些技术特别好的人，也是导航网站的用户。 费明克又道：“贺总跟我谈了，希望能把导航网站跟朋友网联动起来，增加互动性和趣味性，这个构思太好了。我专门查过，百度的流量，70%都是来自hao123的引流，每天超过2600万次。这个访问量，可以超过国内任何一家网站。” 贺阳笑着说：“百度的用户，本身就是大众用户。白领和大学生们，更喜欢用谷歌或者雅虎搜索。百度的用户群，恰好能够和hao123的用户群重合。” 费明克道：“可有些东西，是不分用户群的，比如泛娱乐化的东西。” 周不器点了点头，说道：“百度和hao123是绑定的，导航网站的竞争，实际上就是搜索引擎的竞争。” 费明克立刻回应，“百度一家独大，可也就是六成左右的市场份额。这一块蛋糕不好碰，可雅虎、微软、谷歌、搜狗等搜索引擎用户，跟hao123是分裂的，这都是我们的潜在目标。相比于百度，紫微星有三个大优势：一，校内网的信誉；二，朋友网的互动；三，微点杀毒、微点笔记，以及以后会上线的微点浏览器。windows的用户不会过于亲睐Xbox，可mac的用户，却会成为iPod的用户，这就是产品的联动性。” 周不器笑笑，“我更喜欢称之为生态。” “对，生态。” “费先生，你想要什么样的待遇？” “50万年薪！” 贺阳的表情不太好看，在紫微星的管理层中，他的薪酬最高，也就是年薪50万左右。而他是紫微星的首席运营官！ 费明克入职后，他最多就是微点科技的副总裁，两人之间至少要差着三个级别。 周不器却伸出了手，很热情的说：“欢迎加入紫微星！” 第463章 加薪只是小玩闹 紫微星的薪酬体系已经构建完成了。 管理岗位中，从M1到M9，平均级别年薪分别对应着10万、20万、35万、50万、80万、120万、200万、500万和1000+万。 M10只有周不器一个，不列在其中，他目前只领10万块的象征性薪酬。 目前级别最高的贺阳是M4，年薪50万。 不过，这只是理论上的。 紫微星还很年轻，还处于艰苦奋斗的阶段，所以薪酬会压低一些。 比如M3的张一明、郭鹏飞、季子安等人，和M2的石婧琳、陈东等人都一样拿着20万的年薪。贺阳的50万年薪也只是名义上的，实际到手的工资只有25万。 M2以上的“高管”们，都在节衣缩食，把钱用在更重要的地方。 可现在来了个费明克，一下就打破了这个平衡，一开口就是50万年薪！而且，他跟贺阳不一样，不是象征性的，而是实实在在的要50万年薪。 这是要打碎紫微星目前趋于稳定的薪酬体系。 而这个费明克，按照目前级别来说，最多是M2。 一个刚入职的M2，能拿到50万年薪，其他功勋彪炳的旧臣们还在勒紧裤腰带的领低薪……这人心能稳吗？ 就算张一明、郭鹏飞、贺阳、季子安等几个重要股东不会介意，可其他的一些没什么股份，只在默默领取基本期权的中层管理，会怎么想？ 如果是公平的，财务方面会保密；如果是不公平的，这种秘密一定会泄露出来。 到时候，就会引发大面积的不满。 说服了费明克入职，本是一件好事，贺阳对此却忧心忡忡，对周不器的这个决定大呼意外。 “这样搞不行！” 贺阳很严肃，很紧张，“实在不行，可以多给他一些股份，薪酬体系不能破坏。” 周不器摇了摇头，“咱们现在，不仅是在压高管的薪酬，还在压高管们的级别。如果不压制的话，费明克入职后是什么级别？” 贺阳道：“M3吧。” 周不器笑了笑，“M3岗位设置的平均年薪是35万，具体在20万-50万这个区间。他带一个成熟团队加盟，算是有重要贡献，给他岗位顶薪，也不为过。” 贺阳皱起眉头，不解道：“M3？你要给他M3的评级？” “对。” “可他只是导航网站和微点音乐的项目经理，最多是微点的副总裁，季子安这个总裁才是M3。” “那就提。” “嗯？” 贺阳愣住了，颇有些不可思议。 坐在专车里，前排的司机对二人的对话充耳不闻。 静悄悄的。 周不器沉默了许久，才感慨了一声：“这段时间……我遇见了一件事，很有感触。对于咱们的员工，不仅要用许以期权，给他们画大饼许愿，更要给他们足够的薪酬，至少要按照标准满额支付。光着屁股谈理想，就是耍流氓。” 这份触动，当然是来自陈东。 家庭困难的，可不止他一位。 可以说紫微星的绝大部分人，都是北漂，都是孤身一人在首都辛苦打拼的追梦人。他们的生活只会比陈东更艰苦。 没人想学坏，是贫困导致。贫困会激发人的动物性，低素质、没修养，满口脏话、打架斗殴、抢劫杀人，甚至当极端饥贫时，可能会彻底丧失人性，发生易子而食的事。 高薪养廉不是空话，假如陈东拿到了足够的薪水，肯定做不出来“挪用”公款的事。 “全员晋升吧！” 周不器狠了狠心，做出了一个重大决策。 贺阳吓的脸都白了，当即打断：“不行！” 周不器很坚定的道：“按实际岗位评级，全额给足工资。” “我不同意！” 贺阳对这个决策大感吃惊，如果真这么做了，公司每个月又要额外开销500万-1000万的基础薪酬，这又会让紫微星每月的工资开支超过2000万元，一年下来……就是2.5个亿！ 这样的薪资水平，简直是跟BAT看齐了！ 可从公司规模上来看，紫微星跟BAT还差着一大截呢。 更重要的是，开销大了，就会减少利润。以后一旦开启融资，就会极大的降低公司的市场估值，损失太大了。 “就算加薪，也得等融资过后，拿到钱了再搞啊！” “不等了，就现在。” “这件事太重大了，我提议提交到决策委员会，共同决议。” 周不器皱起眉头，“这种事，怎么决议？大家就算心里想着加薪，也会碍于面子投反对票。这件事我就乾坤独断了，就这么定了！回头你就跟王浩阳合计一下，9月份之前，把新的薪酬方案拿出来。” 贺阳苦着脸道：“老板，这样真不行。” 周不器有些好笑，“我说你怎么回事？按岗位评级了，全额给足工资了，最受益的是你吧？以你的职位……评M6都算低了。” M6就是120万的年薪了，就跟他在联想时的薪酬是一个水平线了。 贺阳很崩溃的说：“薪酬是增加了，管理难度也加大了。财务刚刚才缓解了一阵，老王好不容易不跟我天天抱怨了，这又搞这么一出……我担心他去自杀。” 周不器道：“你是M6，老王是M5，我不信给钱了他还天天抱怨。” “可是……” “好了，不用争论了，这事我做主，就这么办！一个月多几百万的开销，买一个心安。也只有这么做了，才能让费明克的50万年薪不那么扎眼。” “直接从25万年薪，提升到120万年薪……我还真没见过你这么大方的老板。” 贺阳有些自嘲，摇了摇头。 周不器笑道：“你这思路不对，节流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得想办法开源。至少团购越做越好，依我看，这次10万台MP3，基本三天之内就能售罄。” 贺阳试探着说：“校内网团购真要转型？” “不是转型，是升级。” “从国外到国内，都没有过这种电商模式。人家是B2B或者B2C，咱们是什么？B2BC吗？” “B2BC？”周不器想了一下，不由得一笑，“还挺形象。” B2C是机构到个人，即校内网团购的零售功能，是校内网卖货给大学生。B2B就是经销商功能了，是校内网卖货给大学生组织。 整合起来，就是B2BC。 别说现在的国内外没有了，就算是重生之前，也没有一家这类的电商平台取得了成功。 所以，这一步要走的小心翼翼。 要摸着石头，试探着来。 不过周不器也颇有信心，这一世的校内网模式，本就是他的原创，取得的成就比前世的校内网大多了。 这让他深刻的明白，做互联网就不能循规蹈矩。 创新才是第一生命力。 总抄袭前世那些成功的案例，又有什么意思？重生的意义就是抄袭吗？也许刚重生时，他是这么想的。 可这一两年来，他有了巨大的进步，尤其跟一些行业大佬的接触后，精神境界、人生层次都有了极大的提升。 他不仅要成功，还要追求最有成就感的成功。既然重生了，当然要做出一点独属于他周不器的互联网标签。 贺阳更是感慨。 5Q网还屁颠屁颠的在后面跟风玩校内团购呢……周老板的目光早就望向了更远处，从这个角度来说，周老板对5Q网不屑一顾也是有道理的。 “不过……这算是以后校内网团购的主要定位吗？” “差不多吧，你有想法？” “我还以为未来的某一天，校内网团购会发展成朋友网团购，面向全社会。” 周不器的反应比较平淡，摇了摇头，“一个淘宝，是低价假货，一个京东，在搭建物流。都有着强大的优势。脱离了大学生这个特殊的群体，咱们没有竞争力。” “京东？” 贺阳眉宇间有些惊讶。 京东能跟淘宝比？有点抬高了吧？ 周不器笑道：“面向社会的电商的业务，主要是跟京东展开深度的战略合作，掌控到更多的股份，基本就够了。紫微星还是要立足于校内网的特殊优势，践行服务大学生的意义，发挥自己的长处。” 贺阳犹豫着说：“如果是这样，即便是真的做成了2C和2B两个方向，受制于大学生的数量，规模也很难上去。” “所以，这只是一个前端平台。” “嗯？” “背后还会有相配套的新制造。” “啊？” 贺阳愣了一下，有些不太理解。 不会是跟永焰电子厂合作生产MP3吧？这也太扯淡了？ 更重要的是，咱们不是互联网公司吗？ 还做硬件？ 可别走歪了！ 周不器道：“人工智能是个大产业，甚至是未来理论上唯一存在的科技方向。未来的科技领域，一定是软件与硬件、虚拟与现实、互联和物联的三位一体的结合，科技领域的界限会越来越模糊。算了，太远了，这个B2BC模式能不能成还不知道呢，先让石婧琳做做看，这姑娘挺有想法的。” 贺阳消化了一阵，然后就有点消化不良。 只有一种感觉，周老板真是在做大事，他构建的科技蓝图，何等的恢弘壮阔。就算是吹牛逼，吹到这种高度，也算是一种本事了。难怪工资说涨就涨，跟人家的眼界和境界相比，那点钱真不算什么了，跟玩闹似的。 第464章 抢购潮 凡是参与到这次MP3团购活动中的人，几乎形成了共识。这次的团购，很有可能会是校内网有史以来最成功的一次。 10万台MP3，周不器的预计是3天之内售罄。 可团购组内部，流传着更大胆的传言。 也许……只需要1天！ 看看宣传视频里做的对比图吧，同样配置（2G内存）的MP3，索尼、苹果的价位超过2000元，三星、松下的价位超过1500元，便是国产的纽曼、蓝魔等品牌，也稳稳的超过1000元。 展示过十几款昂贵的价值上千元的MP3后，视频画面一转。 校内网首发的这款MP3亮相了，价格很惊人！ 只有299元！ 这样的报价，当真如平地起惊雷。 别说互联网对面的大学生们了，就算是团购组的工作人员，对这个价格也都心动莫名。 闪存版的MP3，还有一个功能，就是可以作为大容量的便携U盘来使用。市面上的U盘，普遍也额就是512M和1G的，2G的U盘售价，都要超过200元！ 结果在校内网上，同样的档位，却能买到一只2G内存的MP3，可想而知这个价格会给全国的大学生们带来多大的震动。 这个长假，5Q网酝酿着校园团购，甚至还厚着脸皮来校内网打广告了。可那又怎样？这个假期，校内网论坛上最热的一个话题，就是校内网为全国大学生们专门定制的MP3，只有299元！ 影响力太大了！ 团购在12点准时开启。 然后，团购业务组就忙坏了，好似炸锅，服务器又被挤爆了。 这是自从校内网设备升级之后的第一次服务器崩溃。 整个团购组都乱了。 COO贺阳亲自协调，从其他部门赶紧调配技术员过来处理问题；CTO程秉皓亲自出面，带队上阵。 整个紫微星都忙成了一团。 因为是12点，属于午休时间，其他业务部的人都远远的观望，议论纷纷。感觉这种大场面，亲眼见证之下，真是有一种波澜壮阔的感觉。 跟一些人的激动、紧张、如坐针毡相比，周不器则很平静。 然后，程秉皓就推门而入，脸色很凝重。 “处理好了？” “得跟团购组说，以后不能这么搞呢。” “怎么了？” “太吓人了！我拿到的数据，在12点团购开启的那一刻，你知道全国有多少人同时在线抢购吗？” “多少？” 程秉皓道：“超过300万！” 周不器很惊喜，“数据准确？” “只多不少。” 程秉皓很郑重的说。 全国一共2000万在校大学生，包括本科生、研究生和留学生，其中1000万人在校内网完成了实名注册。 而这1000万人中，超过300万参加了这次的MP3抢购活动！ 300万人的同时抢购是什么概念？就算每人占用10KB的网速，校内网为此要付出的总带宽也是3万M！ 就算90%的带宽由网速科技的CDN技术去承担，校内网只承担10%，也是3000M的宽带，这也承受不起啊。 不瘫痪才怪。 而这，就是周不器想营造的场面。 有人抢火车票，有人抢茅台，为什么？市场刚需，供不应求啊！ 把MP3打造成刚需品，这才是校内网影响力的所在。 就好像早些年的iPhone出新款时，全世界的追求者们都在苹果店外排队认购……为了买一部手机，甚至提前一天就开始排队，晚上在那里打地铺。 一是产品优秀，二是品牌影响力。 又比如小米手机刚推出时，震惊全国，抢购潮一度也让小米官网陷入瘫痪。 周不器很振奋的握起拳头，问道：“事故解决了吧？” 程秉皓摇了摇头。 “嗯？” 周不器眉头一皱，有些不满。 程秉皓道：“抢购结束，挤占网速和服务器资源的状况就消失了，简单处理，就都恢复了。只要全国300万大学生别同时的狂刷校内网的某个页面，校内网的高标准配置，完全能够应付正常的访问。” 周不器抓住重点，“抢购结束了？” 程秉皓苦涩的一笑，“我一辈子从没见过这种场面……想都没想过。” 这时，办公室的门猛的推开了。 石婧琳踩着高跟鞋，下巴微扬，高傲的像一只白天鹅，很嚣张的说：“周不器，只有3秒！” 周不器差点没气死！ 心说你丫你疯了吧？你才3秒呢，你全家都3秒！哥们至少30分钟，你又不是没体验过，胡说八道什么呢？ 石婧琳对程秉皓视而不见，略显冰冷的神色中，洋溢着掩饰不住的骄傲和自豪。 自周不器亲自带队，为校内网开辟出了团购业务以来，这次的MP3团购，毫无疑问是最成功的一次！ 甚至可以说是国内电商史上最成功的一次！ 10万台MP3，只用了3秒钟，就抢购一空。 所引发的海啸般的抢购潮，连网站都搞瘫痪了。 “网站瘫痪了，不会影响数据结果吧？”周不器连忙问。 程秉皓道：“不会，即便出了问题，也可以恢复。只要真的抢购成功了，就可以如约完成订单。” 周不器点点头，“那就好。” 石婧琳瞥他一眼，淡淡的道：“周不器，周大老板，你交给我的任务，我圆满完成……不，不是圆满完成，是超出预期的完成了。” “做的好。” “就三个字？” 周不器轻咳一声，看了一眼当电灯泡的程秉皓，打算让他做个见证，正色道：“我正式向决策委员会提出建议，提拔你为校内网总裁！” 石婧琳如沐春风，感觉脚底轻飘飘的，有一种被他送上云端的感觉。 终于晋升了！ …… 长假后开学的第一天，5Q网也正式推出了自己的团购。 大老板陈易舟亲自负责。 就是要调配好公司的全部资源，把校园团购做起来。 这一年来，千橡互动业绩很惨。主要是紫微星推出了微点安全卫士和微点杀毒两款产品，几乎把市面上的流氓软件一扫而空。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紫微星毕竟只是一家公司。可今年2月，信产部就发文了，要求清除垃圾电子信息，畅享清洁网络空间；治理违法不良信息，倡导绿色手机文化；打击非法网上服务，引导绿色上网行为等活动…… 流氓软件的生存空间被进一步压缩。 没办法，千橡互动只能关掉了旗下两个流氓软件部门。 可失去的营收怎么办？ 就要找新的利润点了。 陈易舟很不甘心，然后就盯上了被校内网带起来很火的团购风口。可惜，无一成功。在淘宝面前，那些团购网站没有任何存在的理由。 除非是大学校园。 所以，陈易舟就暂缓了对海内网的并购，转而收购了一家团购网站，然后并入到了5Q网中，向校内网的地盘进军！ 周不器断了他的流氓软件发家之路，他就要去周不器的核心大本营里抢一口食！ 别看二人在张朝洋的撮合下化干戈为玉帛，可那都是面子工程。在内心深处，肯定是不满的。 针锋相对的意思很明显。 校内网卖手机，5Q网就要卖万能充；校内网卖MP3，5Q网就要卖耳机…… 这一天，陈易舟连午饭都没吃。 一边关注5Q网的团购后台数据，一边等校内网那边的消息。 这算是双方的第一次打仗。 必须要格外谨慎。 5Q网的团购是早上8点开始，到中午时，已经卖出去了700多件产品，销售额……破万元！ “呼！” 陈易舟松了口气，看了看时间，12点整，“还行，一上午成交额就破万了，算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然后，负责时时关注校内网的秘书就喜笑颜开的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陈总，校内网……校内网瘫痪了！” “啊？” 陈易舟愣了一下，然后马上打开校内网的团购页面。 他不是在校生，只能浏览，却没法下单。 可现在，他连浏览都不行了，网页上出现了一个卡通可爱的小鸟，搭配着的说明是：“服务器开小差，请稍等…” 陈老板差点笑出来。 有一种天命在我的感觉。 运气太好了！ 5Q网和校内网正在打擂台呢，结果校内网那边自己出了技术问题，服务器紊乱，连网页都打不开了…… 就在这时，他的业务助理小宋急冲冲的走过来，脸色很难看：“陈总，校内网瘫痪了……” “我知道，在看呢。” 陈易舟还沉浸在庆幸的喜悦之中，头也不抬的说。 “陈总！” 小宋的语气很着急。 陈易舟很奇怪的抬头，“怎么了？” 小宋助理面色很复杂，抽了抽嘴角，“校内网团购活动结束了。” 陈易舟惊喜又惊讶：“这就结束了？我记得紫微星那边的技术挺好啊，不就是服务器宕机嘛，解决好不就行了？不至于匆匆把团购下线吧？” 以至于他都没有竞争并战胜对手的快感了。 小宋助理脸有点发麻，无比苦涩的说：“陈总，校内网的团购……不是取消了，是结束了。” “嗯……嗯？” 陈易舟品了一下他的措辞，随即怔愕住了，背脊“嗖”得一下就有股凉气从下往上窜。 小宋助理道：“校内网发生了史无前例的抢购潮，因为抢购人数过多，这才导致他们网页短暂的失效。” 陈易舟胸口宛若被重重的锤击了一下，刷新页面，果然，页面恢复了。 不过，页面上显示，团购活动已经结束。 库存那一栏，从最开始的10万，已经变成了0。 “呃……” 陈老板呆若木鸡，有点失魂。 还是女秘书很贴心，很温柔的说：“陈总饿了？我这就给你准备午餐。” 第465章 继承父志 10万台MP3，果然连个水漂都没激发出来。 短短三秒钟，抢购一空。 史上最短的一次校内网团购出现了。 然后，校内网论坛就炸了，有的人得意洋洋，在高调的炫耀，说自己如何如何操作，成功抢到手了。 更多的人则是在叫苦不迭，没抢到，好难受。 接下来，就有很多校内大神发了一些科普帖子，告诉大家如何提高抢购成功率。 总结起来就是四点：一，电脑配置要好；二，网络要好；三，因为延迟效应，要在页面变亮之前就不停的点击购买按钮，等页面转亮团购开始后再点击，就来不及了；四，选择会员购在线付款，而非货到付款。 对校内网来说，当然更希望大学生们都使用线上付款。 可终究有些人小心翼翼，连网银都没开通。 每次团购都会选择货到付款，这会增加校内网的运营难度，而且资金要由申通周转，既麻烦且影响效率。 鉴于抢购热潮，石婧琳就请示，建议以后的校内网团购，都只能通过会员购平台在线付款。 周不器一挥手，让她自己去决定。 他考虑的是，下一步，该怎么走？ MP3的团购，已经大获成功了！ 这就说明，这个“设计、制造、经销、零售”一条龙的线上线下一体模式，是有可能成功的。当然，受制于大学生的数量，这个模式短期内做不大。 但不要紧，先把模式探索出来再说。 等过些年电商普及了，京东壮大了……背靠着京东强大的物流配送体系和校内网的品牌知名度，完全可以把这套模式做大做强。 周不器把贺阳叫到了办公室，问他：“联想MP3的成本是多少？” “啊？”贺阳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摇头：“MP3事业线在联想根本摆不上台面，我没关注过。” 周不器有点无奈，“那你关注的是什么？” “PC啊！” “行，那你说说PC的一些成本数据。嗯，如果涉及到一些机密，就不必说了。” “哪有什么秘密？”贺阳不以为意的摇摇头，很惊奇的看他，“老板，咱们真要做硬件？这个方向可是……” 周不器一挥手，打断了他，“做不做硬件再另谈，先说成本的事。” 贺阳道：“具体的数据……联想的电脑各个配件都是从外面采购，然后在国内组装的，不同的型号，不同的时间段成本比例都不大相同，只有个大概。” “嗯，你说。” “物料成本，一般在20%左右……” “20%？” 周不器微微皱眉，一台笔记本电脑的物料成本，竟然只占售价的20%？ 贺阳很奇怪的看他，“电子产品不都这样吗？”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这次销售的MP3，因为在生产过程中发生过一次意外，毁了一批货，导致物料成本推高到了160元。 团购价299元，物料成本占比54%……真是太有良心了。 贺阳看出了他的惊疑，很平静的说：“这是边际成本啊，生产一辆汽车的成本是巨大的，可生产1万辆汽车，单车的成本就大大降低了。联想是世界第一大PC厂商，边际成本业内最低。我虽然对MP3行业不太了解，但电子产品这个行业，基本都差不多。售价1000多元的高端MP3，能卖出多少？像蓝魔、纽曼他们，能卖出几万台就不错了，销量低，边际成本就高。我估计他们的物料成本，应该在25间吧。” “我知道这个道理，你接着说说联想的PC，很有参考性。” “除了20%的物料成本，再有5%的加工成本，就是外包给代工厂组装机器。国内的劳动力廉价，这也是国内制造的一大优势。” “还有呢？” “设计和宣传成本，大约在15%左右。” “嗯。” “再就是项目运营成本，这方面联想是大头，柳老总在时就在不停的削减开支，可效果不好。杨总接班后，效果就更差了。” “多少？” “15%左右吧。” 周不器心中骂了一声，真特么黑啊！ 这个运营成本里，包括了仓储成本、品质成本、售后成本、商务成本、知识产权成本、物流成本、市场物料成本等等。 看起来琳琅满目，可基本上都是小打小闹。 钱都被一些人给拿走了。 不过，跟某些大型国企相比，还算有良心了，殊不见天天从国家领取巨额补贴和政策优惠的两桶油都时不时的巨额亏损？ 贺阳淡淡的道：“连柳老总都解决不了的事，小杨能解决？你看着吧，我估计联想早晚得出大事。” 这话算是说着了。 根据WTO的约定，政府不得对出口产品进行税收减免或者额外补贴。不过我国为了促进出口、扩大产能、创造就业、拉动GDP，一直在顶着被各国控诉的压力偷偷在做。效果就是可以极大的降低出口产品的成本，从而降低海外零售价。然后我们中国制造可以用巨大的价格优势，跟那些国际巨头竞争了。 所以当下有个基本的社会现象，就是不管是什么产品，国外卖的都比国内便宜。国外产的，国外优惠，国内产的，还是国外优惠。大妈们出国旅游，去了商场，然后就像疯了似的开始抢购，宛若蝗虫席卷，震惊全球。 就跟校内网抢购潮似的，有没有需求不重要。没用也得买，哪怕买的大部分产品都是中国制造，也得买。因为太便宜了，抢到就是赚，马桶盖也得买。 这就有问题了，凭什么国外的东西都要比国内的便宜？ 凭什么国内要交着最高的税，承受着最高的物价？ 等互联网发达起来，人人都有了发声的权力，肯定会出事的。 像茅台、海尔、格力、康佳、长虹这些国企性质的企业，有官方背书，负面舆论会被控制。可联想就不一样了，现在的联想是中科院控制，算是国企性质。 可是2009年的时候，联想陷入亏损，柳老总二度出山，挽狂澜于既倒，用纵横捭阖的手段，联合泰山会把中科院在联想的持股给买断了。然后就清了一批企业蛀虫，大大的削减了运营成本，却得罪了一大批人。 从那以后，联想没有了国企色彩，变成了实实在在的民企了，也就没有了官方保护。然后就出大事了，各种各样的不利舆论此起彼伏。最大的一个罪就是联想电脑，国外卖的比国内便宜。 正如社会心理学说的那样，群体无知，个体有知。当群体的盲从意识淹没了个体的理性，原本独立的理性就会被群体的无知疯狂所淹没。 再加上某些特殊的舆论引导，联想的品牌形象就会一落千丈。 贺阳当然不知道未来会发生的事，可他从管理的角度分析，联想的PC项目，运营成本占比高达15%，简直荒唐透顶。不彻底解决，企业管理一定会出大问题。 周不器摆了摆手，这事水太深。连柳老总这个级别都陷进去不能自拔了，他这个小辈的还是假装不知道的为好。 “经销商成本呢？这才是大头吧？” “嗯，30%左右吧。基本上联想的电脑，利润就是10%左右，跟同行业持平。” “嗬！我就知道！” 周不器心头冷笑。 这年头，传统的经销模式才是最大吸血狂魔，疯狂的抬高物价。 等到了后来，电商做起来，算是真正的改变了行业格局，极大的提升了社会效率、压低了社会成本。 比如，被骂成最黑心的苹果手机，物料成本也要35%左右。可新环境下的经销模式，可以让苹果公司在这一环节极大的压缩开支，从而获取巨额利润。 国内的手机品牌就很有良心了，华为手机的物料成本，能达到50%左右。小米更夸张，物料成本可以达到75%。一款3999元的手机，光是物料成本就超过3000块，最后还能有3%左右的利润空间，可见管理水平之高、运营成本之低。 周不器眯起眼睛，冷冷的道：“对标联想，30%的经销商成本，取消！15%的设计和宣传成本，也可以取消！” “啊？” 贺阳微微一愣，没太听明白他在说什么。 “你觉得做电子产品项目，正常的运营成本是多少？” “5%是平均线，做的好了……可以压低到2%-3%。” “就算是5%，总共也能压缩……30加15再加10，压缩了整整55%的成本消耗。联想的利润是10%，哪怕咱们追求更高的利润，要25%的利润，算起来……也能有40%的降价空间。同样配置的电脑，联想卖5000元，咱们卖3000元，你觉得这个市场竞争力怎么样？” 贺阳都吓傻了，目瞪口呆，“老……老板，你别开玩笑，你要生产电脑？” 他是联想出来的，他太知道组装电脑是怎么回事了。 科技含量几乎为零。 各个模组都是从国外运回来了，都是傻瓜式设计的，在加工组装的过程中，想装错都不可能。永焰电子厂虽然不怎么样，可是要做电脑，根本没有太多难度。 周不器撇撇嘴，“电脑一年才能卖多少？那点销量，赚不着什么钱。而且，我也不好摆开阵势跟柳老总干架。” 贺阳松了口气，试探着问：“那你要做什么？” 周不器沉吟良久，好似下定了决心，缓缓的说：“儿子就是儿子，总归要承担一些父亲未完成的志向。” 第466章 延迟满足 “联想为什么不做研发？” “没钱啊。” “华为为什么可以？” 在周不器的追问下，贺阳沉吟许久，说道：“心理学里有个词，叫延迟满足。我觉得这是任先生跟柳老总的最大区别。” 周不器道：“还是得专心于研发。” 贺阳摇了摇头，“如果用现在的眼光来看，当然得做研发。技术才是企业的生命力，联想被卡脖子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别忘了，联想是八十年代初的公司。” “那又怎样？” “当年的PC领域，世界第一是IBM，这没什么可说的。第二是王安电脑，第三是DEC，可这两家当初的资产是联想的几万倍，现在哪去了？都死了。做企业，首先得活下去吧？当年的联想，账上的钱连人家的零头的百分之一都没有，怎么做研发？” “华为怎么可以？” 贺阳显然要维护恩师的形象，淡淡的道：“华为是任先生的公司，联想却不是柳老总的公司。联想的发展速度慢了，他可能就下台了。” 周不器皱起眉头，“联想现在都世界第一了，应该有钱了吧？” “嗯，我离职时，账上有30多亿美元吧。” “我靠！” 周不器吓了一跳，即便大部分都是货款，这现金流也够惊人了，不愧是世界巨头。货款是可以拆东墙补西墙的挪用的。 贺阳叹了口气，“船大了难调头啊。华为是延迟满足，缓慢发展。赚了点钱，拿出一部分做研发，一部分做售后，一部买管理系统……最后才是拓展市场。联想要更改战略，就必然会牺牲利润，会影响股价，很难通过董事会。” 周不器点了点头，“为了更有价值的长远结果而放弃即时满足，这才是现代科技企业应该走的路。老贺，回头你给我写一份联想的反思报告，咱们要避开联想的错误。” 贺阳有些生气，“不能一概而论！” 周不器知道他对联想有感情，也不好多说，笑着赔罪道：“对对对，我说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可是任何一家企业都不是完美的，总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吧？联想是国内现在最大的硬件公司，咱们如果做硬件，总要当做参考。” 贺阳闷闷的说：“嗯，我知道了。” 周不器道：“那行，就这样……对了，提拔石婧琳当校内网总裁，另外再提拔陈东当校内网的副总裁、团购总监，向石婧琳汇报。你去说明一下，跟他俩谈谈。” 贺阳领命离开后，周不器坐在老板椅上，心中默念了三声：“延迟满足！延迟满足！延迟满足！” 做互联网，一定要快快快的抢占市场份额。 可做硬件不同，这是实体经济，是制造业，花里胡哨的营销手段只是表象，更重要的还是产品质量。 用史书上的话说，就是“广积粮，缓称王。” 积累足够多的技术做粮草，等待时机，再去抢市场称王。 “做硬件，一定要克制！不能急，要稳，要扎实！至少5-8年之内要深耕校园市场，把技术做深做透，等拿出真正世界级的产品了，再出去抢地盘也不迟。” 周不器在脑海中构想出了一个蓝图。 然后，他就有点迫切。 想去鹏城，跟华为的任老总讨教学习一番。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柳老总身边学习了，可不能打上太深的印记。柳老总的理念也有很多不足之处。还是博采众家之长为我所用，方是正道。 这就是年轻的好处，到处求师问道，人家非但不会瞧不起你，反而觉得这小伙子谦虚好学，是个可造之材。 另一边，贺阳去了石婧琳的办公室，跟她通报了决策委员会决定提拔她当校内网总裁的决定，评级M4，年薪65万。 石婧琳早知道这事了，眼下正式确认，仍旧开心的笑靥如花，“谢谢贺老板，年薪真的有65万吗？M4的平均年薪不是才50万吗？” “你的成绩做的不错。” “谢谢。” 石婧琳喜滋滋的，很高兴。 65万年薪呢，平均每月就能拿到5万块的工资了！能自己养活自己了！哼，臭男人周不器，姐不用你养！ 然后，两人坐而论道，说了一些做校内网总裁的注意事项。 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现在校内网团购虽然还是石婧琳掌管的业务，可她升职后，就不再是团购的执行者了，而是掌舵者。 这在管理方式上，有很大的不同。 “接替你的团购总监是陈东。” “他？” 石婧琳有些惊讶。 贺阳更惊讶，“他不行吗？他不是做的很好吗？” “行是行……这个任命，周不器同意了？” “就是他提议的。” “哦……” 石婧琳肃然起敬，心中多少有些佩服。 陈东刚刚出了那样的事，结果不仅不处理，反而给他升职了……这御下的手段，还真有火候。 贺阳道：“团购业务是校内网乃至整个紫微星的王牌军，以后这支王牌军的运营、人事、财务等情况，就都由你管了。” “财权也归我？” “对，回头财务部会给你派一个两个财务过去。咱们周老板对你委以重任呢，你可不能辜负了他的信任。” 石婧琳差点笑喷出来。 这哪里是周不器对自己的信任？ 分明是周不器对陈东这个新晋总监的不信任吧，专门派俩财务过来，不就是预防着团购业务今后再出现公款挪用的类似事件发生嘛。 还以为那臭男人提拔陈东，是胸襟广阔呢，还小小的敬佩了一下。没想到，紧箍咒马上就给安上了。这权术和人心玩的，也够溜的。 更有趣的是，贺老板竟然还不知道！ 石婧琳抿着嘴唇，越想越开心。 贺阳有点莫名其妙，还是很正式的问道：“你知道怎么带王牌军吗？” “啊？”石婧琳微微一怔，问道，“贺老板有什么指教？” 贺阳道：“周不器对团购业务有着一整套的大计划，还涉及到了制造业……这个且不提，你全权负责团购业务，压力不小。带王牌军，就是不断的让他们成功，然后他们的自信就会越来越高，就会越来越厉害。” 石婧琳挽了挽耳边的头发，心中回味了一下。 感觉自己好像就是这样一步步的爬上来的。 这种被周不器重点培养的感觉，可不太好。 贺阳接着问：“你知道怎么驱动那些年轻人，让他们发挥出最大的潜力吗？” “你说。” “以我的经验，可以总结为四条。” “嗯，上课吧。” “第一，找到他热爱的地方，识人和用人；第二，达成共识，找到组织和个人的连接点；第三，确定个人在团队中的位置；第四，激励他的人心，成功了一件小事，就激励一下，再成功了，再激励一下。” 石婧琳回味了一下，问道：“什么是组织和个人的连接点？” 贺阳道：“人总归有理想吧？或者是职业规划上的追求。把他的理想和追求，跟公司的理想和业绩上的目标对接起来，就会让他有一种不是打工，而是为自己奋斗的感觉。为自己而加倍努力，才是最大的动力。” 石婧琳点了点头，“对了，我现在还兼着薇蜜网的总裁呢。” “你愿意放权？” 贺阳有些惊喜，他早有此意了。只不过薇蜜网是石婧琳从无到有一手做起来的，虽然现在做的不怎么样，离预计的设想存在很大的距离，可到底样板已经做出来了，跟淘宝的合作也基本能确定下来。 石婧琳道：“让罗济去吧。” 罗济现在是校内网的副总裁，负责技术那一块。 “他行吗？” 贺阳微微一愣，在他的设想中，应该是孟厚坤，或者市场部的裴瑶，或者是朋友网的副总李舵。 石婧琳很爽利的说：“我觉得他行，你给他的评价不是A吗？” “嗯？” 贺阳眼睛一凛，目光一凝。 他每个月都会给所有中高层做一个业务水平的评价，可这是秘密，只为周不器负责。这位石小姐是怎么知道的？ 石婧琳心知失言，有些慌乱，好在很快就稳住了，淡淡的道：“我跟周不器汇报过，他说的。还说罗济能力不错，可以胜任。” 天地良心，这绝对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打着周不器的牌子招摇撞骗！ 那个臭男人知道后，肯定会不满意。 大不了晚上回家了，豁出身子洗白白，好好伺候他一宿。 有周大老板镇场，贺阳果然被说服了，再加上石婧琳对薇蜜网有着绝对的话语权，除非有明显的差错，否则她的推荐没有任何理由反驳，也就点了点头，“行，那回头我跟人事说一下。” 石婧琳呼了口气，嫣然一笑，“谢谢贺老板。” 贺阳摆了摆手，“紫微星的老板只有一位，我可不是什么老板。” “差不多，差不多！”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石婧琳笑语嫣然的说。 心中自鸣得意。 罗济是校内网负责技术的，把他调走负责薇蜜网，一来可以加强薇蜜网的技术力量，尽快解决掉一些剩余的疑难杂症。二来，走了这员大将，郭鹏飞就得亲自出马主抓技术了。 到时候，郭鹏飞在技术领域深耕，他这个CEO就沦为了CTO。 校内网的大权，自然就落到了自己这个总裁的手中。 完美！ “哎呀，得赶紧去找臭男人去对口供！惨了惨了，这下要挨骂了……”石婧琳面色一白，仓惶而跑。 第467章 周总太伟大了 晚上回家，已经十点多了。 陈东趴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已经熟睡的女儿暖暖，感觉整个世界都静止了。然后，他就有些自责，觉得自己没能尽到父亲的责任，没时间陪她。 这时，她的未婚妻赵信鸥走过来，在他耳边悄悄的说：“去吃点东西吧，妈煮了面条。” 自上大学以来，他就没在12点前休息过。 现在生活好了，妈妈从老家过来照顾暖暖，也可以吃夜宵了。 赵信鸥也在紫微星工作。 不过，跟陈东的高管职位不同，她只是在薇蜜网当个实习生，每月领着1000块的工资，平时也不用加班。 “你来一下，我跟你说点事。” 陈东挣扎了许久，很正式的对未婚妻说。 赵信鸥微微一怔，点了点头。 去了厨房，陈东端着一大碗手擀面，吃着家乡味道的酱汁，别提多舒服。赵信鸥坐在旁边，胳膊杵着下颌，脉脉的看着他，眼眸里流动着幸福的光彩。 虽然工作压力大，但相比于前几年有上顿没下顿的生活，真是强太多了。 吃了大半碗面，陈东才放缓了吃面的速度，头也不抬的说：“跟你说件事。” “嗯。” “前一阵，五一以前，我犯错误了。” “嗯？” 赵信鸥脸色一白。 长假前，校内网要做手机团购，是一批熊猫手机，要派人去验货，陈东和京东的团队一起过去的。 出差了两天。 这就出事了？ 赵信鸥相信二人的感情，那么艰苦的岁月都走过来了，哪能被一丁点的风雨击倒？她就深吸了一口气，很平静的说：“不用说了，我相信你是爱我的。” 陈东愣了一下，抬起头：“你说啥呢？” 赵信鸥眉梢一挑，面色狐疑，“你不是出去出差，然后应酬……犯错误了吗？” 陈东回味了一下，才猛然想明白，哭笑不得，“你想哪去了？我哪能做那种事？你想差了，这辈子，我只要你一个。” 赵信鸥脸蛋微红，白他一眼，“那你说的是什么？” 陈东叹了口气，“是公司的事。” “怎么了？” “我挪用了200万的公款。” “什么？” 赵信鸥尖叫一声，猛地站起来，就跟变戏法似的，豆大的眼泪儿，扑簌簌的往下落。 陈东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抱住她，“别激动，已经解决了，解决了！” “陈东，你……你到底怎么回事啊？”赵信鸥都带上了哭腔，她太明白挪用公款意味着什么了。 陈东抱着她，就把跟申通紧急调用200万入市炒股的事给说了一遍。 赵信鸥红着眼睛，恨铁不成钢的说：“陈东，你不能这样呀！家里再难，还能比前几年难？日子越来越好，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我……我那里还偷偷的存了一笔钱呢，真要过不去了，我就拿出来用了，你急什么？” “啊？” “周总怎么说？” “他那天找我谈话了，批评了我一顿。” “然后呢？” “没了。” “啊？”赵信鸥很是惊讶，难以置信，“这就完了？这么大的事，就只批评了一顿？” 陈东喟然一叹，“周老大重情重义啊，他跟我说这次的事就算了，不要声张，谁也不告诉，就当没发生过。” 赵信鸥紧紧的咬着嘴角，扬头看他。 陈东低声说：“周老大知道咱家里有些困难，就给了我一张卡，里面有50万。” “啊？” 赵信鸥大惊，不敢相信。 陈东道：“他说是借咱们的，让咱们好好生活，有困难就找他。” “周总是好人啊。”赵信鸥感慨了一声，随即就愁闷起来，“老公，这次你真的做错了。这种事，哪能真不介意啊？裂痕一出来，就……” “你别急，听我说。” “嗯？” “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一直忧心忡忡，那张卡都没敢给你。可今天下午，我算是对周老大彻底服气了，五体投地。” “怎么了？” “贺阳跟我谈话了……你别急，不是说的公款的事，而是升职谈话。” 赵信鸥的眼眸睁圆，“升职？” 陈东点了点头，“嗯，升职。明天就人事部就会正式下文给全公司，我会是校内网的副总裁，同时兼领团购总监。” 赵信鸥怔怔失神，良久无语。 陈东很深情的说：“升职后，我的年薪是40万。小鸥，以后的生活，会越来越好。我会让你和暖暖幸福的。” 赵信鸥却没接这茬，半晌回过神，感动莫名的说：“周总真是太伟大了。” …… 颜光明志得意满。 厂里生产的10万台MP3，3秒钟就被抢购一空。 看着京东的封装团队和申通的快递队伍在厂区仓库里忙碌，他别提多振奋了。 这才是做生意啊！ 大手一挥，就是将近3000万的销售额！ 痛快！ 男人当如此！ 这批货，毛利可以达到1400万元，跟校内网二一添作五，再出去分润给京东、申通的费用，厂里基本上能赚500万元。 除去采购生产线，以及招聘、解雇、工厂运营、税费等环节的支出，至少能净赚200万。 乍一看好像不多。 可架不住市场大啊，3秒钟就卖了10万台，一年有多少个3秒钟？ 等他缠着新晋的校内网团购总监，盘问接下来的计划时，就有点傻眼。 陈东的回复让他绝望。 这学期，校内网不会再有MP3的团购活动了。 永焰电子厂还得过以前那种悲催日子。 然后，颜光明就给周不器打电话。 此时的周不器，正带团在联想调研，随行的有贺阳、王浩阳、王海洋、石婧琳、郭鹏飞、罗济、唐斌辰等人。 就是过来学习的。 联想当然要热情招待，那可是贺阳啊！当初位高权重，差点成为接班人的贺总！ 然而，接待的场面让贺阳不太高兴。 接待团的负责人，只是联想的一个副总常禹斌。 “杨元清呢？” 贺阳的脸色很难看。 这已经是紫微星第二次来联想调研学习了，上次杨元清就没露面。这也正常，毕竟周不器没来嘛。 按照对等原则，的确不需要联想的一把手出面。可这次周老板亲自过来了，杨总还不露面？太不给面子了吧？欺负他年轻吗？ 常禹斌也很尴尬，“杨总有一个很重要的会，实在走不开。贺总，要不我带你参观一下，然后让调研室办个报告会？” 周不器很客气，并不在乎。 杨元清不给他面子，他还看不上对方呢。 主要过来是了解一下联想产品的推出流程，从工业设计、结构设计、硬件设计、软件设计……到最后的质量监督和测试环节等等。 这个过程非常复杂，专业性也极强。 永焰电子厂在周不器眼里，跟草台班子差不多，没技术研发，连设计部也很落后。他如果要做硬件，肯定要全面改组。 贺阳却很不甘心。 周老板太年轻，在生意场里很容易被人轻视、吃亏，他却是业内的老人了，肯定要帮忙把体面找回来。 然后就避开视线，消失了一会儿。 “干什么去了？” “打电话。” “嗯？”周不器有些奇怪，“谁啊？” 贺阳道：“柳老总。” 周不器不悦的看他一眼，“没必要这样。” 贺阳道：“你不在乎，可是这些跟着你的人呢？你丢了面子，在他们眼中就失去了威权和形象，团队凝聚力就会下降。” 周不器稍作沉默，点了点头，“你说的对。” 没超过5分钟，联想的一把手杨元清就出现了。 笑得特别开心，一点都看不出尴尬，热情的伸出双手，“周总莅临指导，联想上下都蓬荜生辉啊。” 这一套官磕，让周不器有点脑子短路，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贺阳在旁，语气不善，“开完会了？” 杨元清笑着跟他握手，“嗯，刚结束。对了，这次过来……想去哪调研？” “MP3业务部。” “嗯？” 杨元清愣了一下，一时都没反应过来。联想有MP3的业务线，他是知道的。话说2002年还是他一手推出来的。 那年，联想卖了10万台MP3，销售额1.1亿，占了国内市场的20%，碾压各大国际巨头，市场份额第一。 不过，随后的几年这条业务线就越来越差了。 到了去年，市场份额只剩下了1%。 到了今年，又得缩水一大半。 联想内部已经有过议论，说是要不要裁撤掉MP3业务部啊，辛辛苦苦一年营收1个亿，都不够项目运转对企业所带来的效率损耗。 今年上半年，联想在全球的销售额是72亿美元，全球的市场份额持续走高，达到了7.8%，也是唯一一家被美林证券从“持股观望”调整为“买进”的传统PC企业。正值如日中天，根本看不上MP3的业务。 不过，改革太难了。 有营收就意味着有利益空间，裁撤了就等于给那些既得利益者断了财路，怎么能行？ 常禹斌在旁笑着解释道：“最近一期的校内网团购，卖了10万台MP3，全国的大学生一起抢，只用了3秒钟。” “多少？” “3秒。” 杨元清很惊讶，“3秒钟就卖了10万台MP3？” 常禹斌点了点头，“对。” 杨元清追问：“什么品牌？” 贺阳道：“跟一个小电子厂合作，算是自产的。” 杨元清听懂了，恍然大悟的说：“你们要精细化这个产业，帮助那个电子厂改组？” 贺阳很坦然的承认，“对。” “嗯……嗯？” 杨元清眉梢一挑，猛然想到了什么。看过去，发现贺阳也目光灼灼的跟自己对视。两个多年的老同事，眼神中迸发出了往日里的默契。 联想内部是怎么回事，俩人都很清楚。 眼下，就是个解决问题的好机会，对双方都有利。 第468章 我要退学 这次卖的10万台“永焰”牌MP3，在周不器看来，着实有点粗制滥造。 设计丑陋不说，元配件也很低端。 基本都是国产的，包括火炬芯片。 这才让这款MP3的物料成本压的很低。 除了2G闪存比较惊艳之外，其他的配置都很低端，跟市场中售价1000元的MP3相比，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因为是永焰牌，所以周不器不甚在意。 可如果紫微星介入，电子厂改组，永焰牌肯定要取消，会成立一个新的着重打造的品牌。这就不能用低端配件组装了，这会影响品牌形象。 周不器也丢不起那个人。 只依靠颜光明，他还做不到。他做电子产品十多年，也算是业内资深从业者了。不过他生产的多是低端的电子产品，手电筒、电风扇、录音机、LED灯什么的，采购的都是国内的零配件。 做精致化的高端产品，就必须从国外的供应商采购。 而顶级的供应链，并不是一家没名气的小公司靠着花钱就能解决的。人家基本上都是供不应求，往来合作的对象多是大厂家，签的都是大订单，对小玩闹没兴趣。 雷俊创业做小米时，前期遇到的最大困境，就是供应链障碍。 做最好的手机，就得用最顶级的供应链，结果人家根本就不搭理他，求爷爷告奶奶也没用。无可奈何之下，雷俊通过金山在日本的分公司，联系上了三井商社。 三井和国内的商界有很密切的合作往来，就帮忙搭桥，联系上了夏普。 不巧的是，当时日本正爆发了核泄露。 雷俊带着核心团队几人，冒着生命危险去夏普，这才感动了人家。利用夏普的关系，成功打通了顶级供应链的关系。 可即便有夏普的关系，拿货价也溢出了20%左右。 按照当时国内“中华酷联”的成本标准计算，小米1的成本会在1500元左右。因为供应元件价格超标等原因，最终的成本达到了2000元。 雷老板亏本出售，这才有了小米1代的1999元零售价。 又比如苹果，乔布斯为什么让库克当接班人？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库克是供应链管理的大师，化整为零、妙手生花，当世无出其右。 周不器解决不了供应链问题，颜光明也不行。 这才有了这次的联想之行。 贺阳是联想元老，他太懂联想了。 MP3业务在联想就是个鸡肋，想扩大战果，能力不够；想放弃裁掉，又处处掣肘。 杨元清也想改革，可他那点道行，根本解决不了这么复杂的问题。 如果紫微星愿意出一笔钱，买下联想的MP3业务线，并依靠联想打通跟顶级供应链之间的关系…… 那绝对是一举两得的大好事。 2006年的联想，跟后来的声誉狼藉完全不同。在品牌形象方面，是顶梁柱的存在。《福布斯》最新的“中国顶尖企业榜”排名中，联想力压BAT、华为、茅台、TCL、上汽、工商银行等企业，高居榜首。 有联想帮忙，搞定区区MP3的供应链关系，就是一个电话的事。 弄清了对方的来意，杨元清兴致大增，亲自带团，参观了MP3、PC和手机业务的工程设计部，并听取了MP3业务流程方面的汇报。 对于汇报的内容，杨元清和贺阳都太熟悉了，坐在一起，窃窃私语。 “做MP3？怎么想的？”杨元清有些拿捏不准，很是奇怪。 贺阳低声道：“老板决定的。” 杨元清摇摇头，“这不是个好方向，高峰期都过了。连联想都做不成，你们想做什么？” 贺阳瞥他一眼，“3秒钟销售10万台，还不成？联想一年能卖10万台MP3吗？” 杨元清皱皱眉，“那你想怎么样？真要买联想的MP3业务线？” “跟我们合作的那家电子厂太老旧了，缺乏制度、体系、技术和人才，必须改组。” “为什么不另起炉灶？你应该有经验啊，很多时候，改革比创业更艰苦。” “老板重情义呗，不想跟老朋友划清界限。” 杨元清摇了摇头，不大认同，“这可不是正确的商业思维。” 贺阳哼了一声，有些不屑，“就你懂？那个永焰电子厂，是燕京最早的一批电子厂，在北四环望和桥那边，占地900多亩。” “啊？” 杨元清惊愕半晌。 靠！ 原来土地才是最大的价值。 900亩地什么概念？ 相当于两个百度科技园区，相当于四分之三个北科校园。 杨元清扭头看了一眼认真听讲的周不器，抽了抽嘴角。觉得这小子有点阴，别不是以改组电子厂的名义，侵吞人家的土地吧？ 这要是办成了，以后紫微星的总部园区算是有着落了。 北四环呢！ 地理位置比联想总部还好。 这根本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在寸土寸金的首都，这种位置是有价无市的存在。紫微星要是在这个位置建了总部科技园，那绝对是首都科技界明珠般的存在了。 贺阳脸色比较淡然，他现在对周不器是发自内心里的敬服，最不喜欢别人小瞧他的老板，低声问：“你那边怎么样？我好不容易说服老板过来帮你，你要是办不到，那我就没办法了。” “价格合适，肯定没问题。” “呵呵。” 贺阳冷笑了两声。 联想的包袱，紫微星来接盘，你还想着卖高价？ 杨元清有些为难，“别着急，给我点时间。只要没有大规模的裁员，又能拿到一笔收购的费用，反对声应该能压下去。” 贺阳道：“那你可快点，下学期开学，也就是9月份，校内网肯定要上线一波MP3的团购。” “我尽量安排。” …… 又是毕业季了。 这一次，马平山研究生毕业，石婧琳、孟厚坤、张银磊、赵信鸥等人都是本科毕业。 有些时候，周不器自己也很惊奇。 带领着这么一群学生兵，开拓出了这么大一片事业，内心深处多少也是自豪的。 还有更自豪的。 即将研一结束的唐斌辰，第一次来到了周不器的办公室。 “怎么了？” “我想跟你说件事，你要是同意，我就退学。” “啊？” 周不器愣了一下，很是惊讶。 国内可不流行这个套路。 他和郭鹏飞早就不上课了，不一样学籍在位，没退学吗？ 唐斌辰道：“你说的对，在国内读研究生没什么意思，专业方面没什么长进。与其在学校浪费时间，还不如出来工作。” “创业吗？” 周不器心头一跳，眼前这人可是得力干将。要不是兼职生的身份，张一明都想提拔他当校内网的副总裁了。 可是，唐斌辰也不止一次的提出过想要独自创业。正因为是研究生，他才会在紫微星兼职。要是退学了，岂不是要离开？ 有点舍不得啊！ 唐斌辰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不创业了。” “那你是？” “跟着你干。” “真的？” 周不器有点小激动，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唐斌辰很平静的说：“我一共有四个同学，两个跟我在北航读研，一个在清华读研，一个在北邮读研。我们都说好了，会一起退学。” 周不器大手一挥，“没问题！我全要！斌辰，我跟你说实话，大家对你的评价都很高。你要是全职了，马上就给你朋友网副总裁的职位，M3级别，年薪40万。” “啊？” 饶是唐斌辰坦荡平和，也被这个年薪吓了一跳。 他在朋友网兼职，一个月到手才2000块。 这是翻了20倍啊！ “还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周不器很阔气，这可是真正的人才，一定要留住。 “有股份吗？” “呃……有对应M3级别的期权，你知道，公司内设了一个重大贡献奖。我相信你在业务方面，能有突出的表现。” 现在的紫微星已经很壮大了，可不能轻易的许诺股票。 唐斌辰表示理解，点了点头，“我要带着我的团队，去美国。” “哦？” “抢车位已经是Facebook中最热门、最受欢迎的一个功能。接下来，紫微星就可以和Facebook合作，启动广告分发项目和开放平台项目的研发工作了。” “你要代表紫微星，参与这两个项目？” “对，我希望能借着这个机会，跟硅谷的科学家们学习。” 周不器似笑非笑的说：“就怕你去了，被人家看上，留下不回来了。” 唐斌辰哑然失笑。 周不器道：“没问题，那你就以朋友网副总裁的身份带队过去吧，你明白这两个项目的重要性。当局没限制最好，如果加以干预了……我也希望你能把项目代码带回来，这是咱们应得的。别被他们用不可抗力的理由给回绝了。” 唐斌辰深吸了口气，“我保证。” 周不器笑道：“别紧张，柳晴是Facebook的董事，大事她都解决了，你就把技术这一块负责好就行了。有问题就找她商量，什么时候出发？” “按照约定，下个月就立项了。我想尽快把学校这边的事处理好，月末就过去。” “可以。” 周不器长长的呼了口气，有一种如虎添翼的感觉。 第469章 互联网广告3.0模式 毕业季了，周不器也收到了学校的通知。 说是想请他给毕业生们讲话。 被他委婉的拒绝了。 开什么玩笑？ 让他一个大二的学生，给大四的学生们当人生导师？ 如果是一群三十来岁的成年人，周不器说不定就上台当导师，给他们讲课了。因为这种年纪的人，基本都在社会里摸爬滚打过，棱角都被磨平了。现实就是唯结果论，谁成功了谁是老师。 可大学生们大部分都还对未来抱有着无限的遐想，心高气傲。 他们肯定没法接受。 周不器也没兴趣高调露面，费力不讨好。 赵心妍被调配给石婧琳当秘书了，所以周不器的身边，临时从市场部调来了一个叫苏薇的女孩儿来当秘书。 年轻漂亮，今年27岁。 而且这是秘书岗，不是助理岗，工作除了端茶倒水打扫卫生，就是一些简单的文件收发和公文写作，只要性格好，能说会道，一般就问题不大。 苏薇以前是跑业务做销售的，口条没得说。 “老板，5分钟后市场部会议；9点10分，您要参加微点科技的产品会议；9点45分，跟金山的雷总通电话，交涉金山毒霸和微点安全卫士不兼容的问题；10点，在办公室面见华易的王总；10点40分，面试秘书。” 这是一上午的主要工作。 周不器一般不去开会，一是浪费时间，二是他不想过分干预业务执行，这不是他的长处。 不过对于一些重要的会议，他还是会参加的。 “提前一分钟通知我。” 周不器翻看了办公桌上的一份文件，是贺阳建议，提拔市场部总监裴瑶，从M2上调到M3，全权负责紫微星的对外广告业务。 他提笔，在文件上写下了个“同意”二字，然后递给了旁边乖乖站着的秘书。秘书拿过印章盖上，文件就算是生效了。 接下来，又是三份文件。 一份是要钱的，研发中心那边此前拨付的4000万资金已经见底，要求继续拨款，签下“同意”二字；一份是新项目规划，石婧琳要求推进微知网项目，签下的是“反对”二字；最后一份也是人事调整的，季子安想提拔微点杀毒的产品经理盛康当微点副总裁，周不器的回复是“转交贺阳酌情”。 时间差不多了，周不器起身就要去开会。 苏薇跟在身后，犹豫了许久，终于忍不住说：“老板，我……我有个问题。” “说。” “我做的不好吗？” “嗯？”周不器有点惊讶，扭头看她，“挺好的。” 苏薇鼓起勇气道：“那你为什么还要新招秘书啊，我觉得我可以胜任这份工作。” “你不是市场部的吗？” “可是我更想给您当秘书，在您身边，我能学到更多。而且我觉得……我做的还不错，您为什么不用我？” 周不器有点头疼，“来面试秘书的档案材料你都看了吧？” “嗯，看过了。” “有什么感觉？” “都是老女人。” 苏薇嘟囔了一声，鼓起嘴巴，不太高兴。连几个三四十岁的老女人都争不过，这让她很灰心。 周不器无奈，压低声音，“你没看其他的老总，不都是这么安排吗？” “嗯？” 苏薇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显然不懂其中环节。 秘书，不都是选年轻漂亮的吗？ 紫微星的这几个老总，难道有什么特殊癖好？ 周不器只好实话实说，“你太漂亮了，搁在我身边，我怕影响我心神，嗯……你懂我意思吧？” 苏薇的脸蛋“唰”的一下就红艳起来，羞容满面。 周不器指了指墙上挂着的那幅“自制力”的字，很无奈的说：“我很年轻啊，一方面要通过自制力约束自己，一方面也得通过外部环境来限制邪念。我可不想犯错。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你应该听说过吧？” “老板，你不是，你是好人。” 苏薇低着头，红着脸，娇羞的说。 周不器摆了摆手，“行了，你快别乱发好人卡了。你喜欢当文秘，就回市场部给裴瑶当秘书，她升职了，跟着她，你的职业前途也很明朗。” “哦。”苏薇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鞠了一躬，“谢谢老板。” 裴瑶的工作能力是真强。 下个月，朋友网就要上广告了。 裴瑶带领市场部，先后联系上了226家广告主，其中有55家成功的跟朋友网签约，达成了单个点击0.4元的广告协议。 这55家合作方全部都是互联网公司，包括当当、汽车之家、智联招聘、起点等网站，也包括暴风影音、梦幻西游、YY语音、千千静听等软件…… 会议中，贺阳、王浩阳、张一明也都出席。 对紫微星来说，这是一次重大事件。 继校内网之后，第二个重头的盈利业务终于要出现了。 实际上，微点科技那边也有营收，微点安全卫士的软件竞价排名、下载都要付费。而且微点笔记的会员已经超过了42万，每月10块钱的会员费。 不过这都是小钱。 朋友网的广告，才是真正的重磅业务。 张一明做出了简单的预估—— 朋友网现在的日活用户是820万人，月活用户是1700万，每月产生的PV总量13.6亿。 按照市场普遍行情，PV量和广告点击的转化率是5%。 也就是说，每20个PV可以创造一个广告点击，计算下来……每月可以收获6800万个广告点击。 换算成广告费，就是2720万元！ 这话一出，王浩阳当即就眉飞色舞起来了。 果然是重器！ 如果真能做到单月2720万元的广告收益，几乎就是校内网的两倍了。 周不器却不大满意。 这年头的广告费太低，而且转化率也低。 放在十年后，借用万PV，就能日赚3万块钱的广告费。相当于10个PV就是1块钱，这是什么转化比？ 之所以能做到这一点，就是源于技术。 现在的朋友网还无能为力，只要和Facebook的合作项目已启动，技术转化金钱，就指日可待了。 所谓的广告分发项目，就是根据不同用户的不同信息，定制化的推出不同广告。 这会侵犯用户**，不过国内一点都不需要担心。 比如，广告系统发现某个用户是白领，喜欢看书、购物，经常听音乐……这就好办了，就可以经常给他推荐当当网、淘宝、豆瓣网的书籍评论、千千静听的音乐，点击转化率就会大大的提高。 广告费就会数倍的增长。 以硅谷的科技实力，基本上三个月就能把成熟的广告分发系统做出来。 Facebook效率高一点，今年年底之前，广告分发系统就能加载到朋友网中。 周不器做出总结性的发言：“朋友网的广告模式，是继门户网的页面广告，搜索引擎的搜索广告之后，互联网广告的3.0模式。不管短期的效益如何，一定要坚定的做下去，这才是互联网的未来。” 会议结束后，张一明单独来到周不器的身边，低声道：“有一件事，得明确一下。” “什么事？” “网站广告点击次数，一般都是通过第三方的统计系统。目前市面上普遍使用的是前百度员工曹正开发的一统统计系统。” “怎么呢？” 周不器不太懂他的意思。 张一明道：“百度联盟的广告，是可以刷点击的。据不完全统计，至少有30刷出来的。” 这就将近一半了！ 周不器惊吸了一口凉气，“这不好吧？这不是把做广告的商家往死里坑吗？百度不要脸，咱们得要。” 张一明摇了摇头，“这不是百度的错。” “什么意思？” “今年年初，谷歌就爆发出了点击欺诈门。有专业机构深入调查之后，发现谷歌广告联盟里，约有14点击属于欺诈点击和无效点击。” “这样啊……” 周不器眯起了眼睛，若有所思。连不作恶的谷歌都这样，那他就没什么压力了。 张一明又低声道：“谷歌当年的广告费收入是100亿美元，就算15%是欺诈点击，也是15亿美元……” “嘶！” 周不器面色猛地一变。 靠！ 这钱赚的也太容易了吧？感觉好不公平啊。 “谷歌是怎么处置的？” “他们承诺，会在网络广告系统中增加反点击欺诈的功能。” “百度呢？” “没回应。” 周不器点了点头，心中有数了。 连发达国家的契约社会里，都有将近20%的点击欺诈，国内想禁止就更不可能了。 嗯！ 对！就这样！ 周不器找到了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长叹了口气，“百度技术那么好，紫微星是比不了的。连百度都做不到，咱们能怎么办？百度是国内互联网的领军企业，希望他们做到的时候，能把相关的反点击欺诈技术分享给我们吧。咱们技术有限，有心无力啊。” 张一明明白了大老板的意思，领命而去。 周不器不动声色，去赶下一场会。 心中感慨连连。 这就是垄断的巨大危害，危害性是方方面面的。 谷歌垄断了搜索引擎，商家们想不合作都不行，吃亏了能怎么办？只能忍。国外还好点，还可以独立调查，甚至还可以发起反垄断控诉。 国内的垄断平台，那基本上就是只手遮天了。 大家都处在这个大泥潭里，朋友网想独善其身都不可能。 谋财总比害命好。 第470章 你拿我当什么了？ 安全会议上，说了一件很严肃的事。 说是这段时间持续遭遇DDOS攻击，动作很隐秘，技术很高明。一看就不是一般的黑客所为，而是有组织的连续事件，企图入侵朋友网和校内网的数据库，偷窃资料。 是谁，查不出来。 可疑目标太多了。 朋友网和校内网的若干数据，对所有互联网公司都作用极大。 好在由吴寒清负责的防御网很强大，这才确保了信息安全。 周不器就提出要求，要确保数据库的安全，同时要强化微点杀毒的杀毒引擎和防火墙功能，随时准备好迎接大规模新型流行病毒的可能。 将近10点的时候，周不器在办公室里看到了王小军。 “这么早就起床了？” 周不器让秘书去给他倒茶。 王小军摆摆手，“下个月就录制节目了，就得早起了。而且，小刚的新电影也在筹备了，要忙了。” “新电影？” “嗯，一部战争片，男主角的人选有分歧，小刚对港府的明星看不上眼。” “为啥啊？” “经历不好呗，拍《天下无贼》的时候，差点打起来。” 周不器惊讶道：“不会吧？华仔闹事？” “不是华仔。越大牌的明星，脾气越好，是小鬼难缠，屁事太多。”王小军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小刚八十年代就从艺了，见过不少港人欺负咱大陆演员的事。当年……你知道吧？咱们国宝级的女演员刘小庆，都给港府来的剧组欺负惨了，拍戏时忽然崩溃大哭，说是饿了，想吃肉。” 周不器摆了摆手，冷笑道：“别着急，这边发展的这么好，经济腾飞。看着吧，用不了几年，他们一个两个的就都得跪舔过来。一群捧高踩低的臭狗屎！” 有些事，他都就听说了。 录制《奔跑吧，兄弟》时，那伙宝岛的人明明是来大陆赚钱的，结果一个两个的都出言不逊。说这边的医院多么多么恶心，这里的人多么多么老土，还动不动就说自己的国家怎么怎么样。最夸张的是，有一个伪娘的男助理，竟然说老蒋为了老百姓不受伤害不愿意开枪开炮，所以才故意把大陆让出来，脸都不要了。 为此，徐百卉大怒。 要不是电视台的领导苦苦相劝，要她以大局为重、息事宁人，她说不定就要一拍两撒，把那伙宝岛的人全部开除了。 在周不器看来，还是领导们高瞻远瞩。 戏子嘛，没必要跟他们一般见识。 打脸只是一时痛快，让他们跪下来为咱们效力，这才叫真本事。 用不了几年，他们为了继续来内地赚钱，就得集体表忠心。 还能表现两岸一家亲。 王小军笑道：“巧了，这次过来，就是想跟你探讨一下明星的事。” “啊？” “不是你跟我说的吗？” “说说什么？” “《职场达人》啊。” “哦。” 《职场达人》就是婕妤传媒跟燕京台合作推出的求职类节目，节目名字是徐百卉取的，口号是：“职场达人，百万年薪等你拿。” 周不器本试探着建议叫《非你莫属》，结果遭致深深的鄙视，觉得这名字很莫名其妙。 这时，王小军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叠照片，递了过去，“你不是说让我配合节目炒作，招聘一个女演员嘛，这是我筛选出来的几个不错的苗子，你看下？” 周不器好笑道：“我又不懂，我看什么？” “推荐一下呗，这是你策划出来的节目，炒作想法也是你想出来的，总得配合你。” “行吧。” 低头一看，第一张，女孩儿；第二张，女孩儿；第三张，女孩儿；第四张，女孩…… 一共十几张，都特么是漂亮姑娘！ 周不器立时懂了王老板的意思，既无语又无奈。 你拿我当什么了？ 娱乐圈里的那一套潜规则，别用在我身上好不好？ 我跟那些煤老板不一样。 我投资娱乐业，是真的看好这个行业，而不是对什么女明星感兴趣。 不是每个人的付出，都想收获女明星的附加报酬。 周不器刚想推出去，眼睛忽然一亮。 “咦？” 这姑娘很不错啊！形象靓丽，气质出彩！ 叫什么来着？ 王小军凑过来一看，不由得笑道：“巧了，英雄所见略同，我也觉得她合适！真别说，最近华易着重考察的艺人就是她了，就打算签约呢。” “她叫啥啊？” “邓佳佳。” “哦。” 周不器点了点头，想起来了。 王小军道：“她以前拍过电视剧，后来就考学，去中传读书了。在校期间是个学霸，成绩很好。不过事业上缺乏运气，一直没能再获得表演的机会。” 周不器笑了笑，“中传学霸，想放弃表演应聘文秘，结果在节目中被华易老总一眼相中，出演冯导的大电影……噱头十足啊！” 王小军想了一下，果然觉得这是个非常亮眼的炒作点。 这次的《夜宴》是败了，下一部的《集结号》，怎么都要成功。利用《职场达人》的节目热度和炒作点，刚好也可以宣传一波小刚的新电影。 还没开机呢，把势先造起来。 好主意！ “真没想到，周总对明星炒作也这么擅长。” “跟你们专业人士没法比。” 周不器客气的摆了摆手。 王小军也不含糊，就简单说了一下接下来华易的一些明星打造策略。 比如这段时间周逊的负面消息有点多，就要降低她的曝光率，然后把她往环保、慈善方面打造，再与联合国开发计划署牵线搭桥，让她成为该署任命的首位中国亲善大使。个人形象也就定住了。 又比如王保强，要让他成为平民英雄，又比如黄小明，要让他成为女性偶像…… 说了一大半天，简直就是把粉丝当工具，想怎么引导怎么引导，想怎么愚弄就怎么愚弄。 周不器由衷道：“果然是大众传媒专业的高材生，佩服！” 王小军看了看时间，笑着摆摆手，“行，那就不打扰你工作了，我走了。对了，下月15号，我弟弟乔迁，你有空吗？” 对国人来说，乔迁除非不办礼，办了就是大事，周不器得给这个面子，笑着说：“当然。” 王小军就收起那一叠照片，起身走了。走了半路，又回来，把邓佳佳的那张清秀美艳的泳装照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 接下来的安排，是面试。 经过了初试、复试，这次就是终试了，周不器会亲自出席，人力资源总监王海洋作陪。 王海洋也苦啊。 他从业人力资源也有七八年了，还从未遇见过这种事。 选秘书，竟然还专挑年纪大的。 一个两个也就罢了，所有M3以上的男性高管，都得按这个标准来。上线是50岁，下限是30岁。 不过，他也存了个心眼。 老板今年才20岁，真找了一个40多岁的女秘书，有点说不过去吧？那年纪，都能给他当妈了，怪怪的。 所以，他就自作主张，留下了条件特别好的5个备选。年纪最大的37岁，年纪最小的30岁。模样身段都还真正，处于风韵犹存的阶段。 女秘书可不仅仅是端茶倒水用的，还要负责貌美如花，给领导提供赏心悦目的视觉享受。 “老板，先从张茵开始吧。”王海洋先推荐了一下，把档案递过来，“她是咱们的内部员工，在财务部工作。以前在雅虎工作，有过丰富的行政经验。” “嗯，那就开始吧。” 周不器点了点头。 如果内部人选合适，肯定是优先用自己人。 张茵今年36岁，丈夫是老师，儿子在读初中，家庭稳定，没有后顾之忧。个人气质很好，让她当给周不器当秘书，带出去了也不丢人。 第一印象很不错。 王海洋问了几个问题，她对答如流，回答的挺好。周不器又问了两个问题，对答的也很流利，可见她才思敏捷，反应很快。 以至于周不器都不想继续面试了，就想定她了。 “嗯，最后一个问题。” “老板请提问。” “你绩点怎么样？” “挺敏感的。” “嗯？” 周不器微微一愣。 旁边的王海洋，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给憋死，端坐在对面的张茵，也眼含秋水，水汪汪的抛了一个媚眼。 周不器胸口呕了一团老血，忍着怒意，“我问的是你绩效怎么样。” “哦……绩效啊，上个月是3.9。” “还可以，那就这样，你先回去等消息吧。” 周不器摆了摆手，送客离场。 等她消失，就有点愤怒。 什么人啊！ 拿他当什么了？ 王海洋也很尴尬，劝道：“老板，面试女秘书的时候，别用‘最后’、‘特别’、‘深入理解’、‘认真领会’之类的字眼。毕竟这个职位……比较复杂，容易让人想偏差，还以为你是在暗示呢。” “我让她误会了？” “当然，是她的错。” 周不器哼了一声，有些不悦，“这个人刷掉！莫名其妙！” 接下来的面试者叫汤瑶，今年33岁，此前在某基金公司工作，从事的就是文秘工作，在这个行业，有十年的工作经验。 周不器有经验了，提问的时候尽量使用一些中性词汇，以免引起歧义。 汤瑶全程露出四颗洁白的牙齿，笑容很标准，回答问题也有理有据、顺畅自如。业务技能就更好了，除了精通微软旗下的office办公软件外，还会使用Adobe旗下的部分办公软件，还会速记，能起草一些简单的合同。 特别优秀。 不过，周不器在她的档案里发现了一个无法接受的地方。 她没结过婚，也没有孩子。 33岁的年轻，前凸后翘、风韵迷人。一颦一笑间，都释放着妩媚，对男人充满了吸引力。 她是想干啥？ 第471章 宁雅娴讲故事 接下来的这位，简历很夸张。 名叫宁雅娴，今年31岁。 1994年，考进了复旦大学工程与应用技术研究院，学的是计算机应用技术。1998年本科毕业，加入了某着名日企，去了东京工作。 太扯淡了。 90年代的大学生，意味着什么？又是复旦的高材生，又去了日本名企工作……这样的人，会应聘文秘？ 别不是弄虚作假吧？ 简历上写的含含糊糊，某着名日企，到底是哪家啊？写清楚啊？ 周不器的眼神充满怀疑。 王海洋被他看的有点发麻，硬着头皮说：“复试我跟她谈了，谈吐学识都特别好，日语很流畅，应该不是假的。” “学历呢？” “是真的！” “确定？” “嗯，利用校内网查过学籍，当年的确有这么一个人从复旦毕业，而且……” 周不器皱皱眉头，“说啊？而且什么？” 王海洋低声道：“连成绩单都有，挺吓人的。” “吓人？什么意思？” “国家级奖学金得主，选修课程里有俄语和意大利语，都是90多分。” “嗯？学霸？” 周不器就更不信了。 90年代的复旦高材生，还是奖学金得主，这么多年过去了，如果沿着技术领域发展，至少也是教授级别了。 竟然想着来当端茶倒水的小秘书？ 王海洋道：“她跟我说，2002年就回国了，然后结婚生子，一直在当家庭主妇，已经很多年没工作了。具体原因，她没说。” “就职的公司不说，家庭细节也不说，这样的人你怎么放行的？” “老板，你看一下就知道了。”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把这个神神秘秘的宁雅娴女士招了进来。 呦呵！ 难怪能让王海洋拜倒。 简直如同是一尊象牙雕刻的女神像，大方、端庄、温柔、姻静，处处彰显着成熟女人的美好风韵。如流水潺潺，清静而不张狂，有波澜而不浮躁。 “你好，王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宁雅娴妆容清淡，好似素颜，从容优雅的举止中，不经意地散发出成熟女人特有的性感和芬芳。 王海洋竟不能跟她直视，笑着说：“你好，宁小姐，这就是我们的大老板，紫微星的创始人、董事长、CEO，周不器先生。” 宁雅娴点头示意，轻笑道：“周先生很年轻。” 周不器道：“宁小姐看起来更年轻。” 宁雅娴抿抿嘴，摇了摇头。 她可不年轻了。 王海洋经验丰富，马上圆场，说道：“宁雅娴女士，那咱们就不耽搁时间了。这是终试了，会决定你是否会拿到这个offer。我希望咱们能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我尽量。” “你在本科毕业后，就入东京工作了？” “对。” “是哪家企业？” 宁雅娴摇了摇头，“可以不说吗？这关乎到我的职业道德。” 王海洋有点莫名其妙的，“我只问公司的名称，跟职业道德有什么关系？” 宁雅娴道：“因为入职后，我愿意把曾经在日企的工作经历分享出来。其中，很多是企业内幕，以及不太美好的回忆。” 王海洋轻咳一声，皱眉道：“宁小姐，你维护老东家的形象，我很认可你的职业精神。可是，你就不担心你这种抗拒的态度，会影响你的面试结果？” 宁雅娴看了周不器一眼，“周先生，你觉得呢？” 周不器定睛看了她一会儿，笑着说：“那就不纠结了，我很好奇，你本科毕业，怎么就跑去东京工作了？你学过日语？” “没有，是拿到offer后学的。” “能具体说说吗？” “从哪说起？” “去日企的面试吧。” 面试高管是不需要看简历的，因为简历完全是压低了高管的层次。可普通职位就不一样了，简历很重要。 宁雅娴的简历做的很简陋，就好像她应聘的不是文秘岗，而是副总裁。 既然是这个路数，那就聊吧。 聊天聊地聊人生，聊理聊文聊哲学，以面试高管的模式对待她。 “当初是大四，大概11月份吧，学校里就陆陆续续开展了很多校招。同学们基本上是只要有机会，就去参加，我也参加了不少场笔试、面试。然后，笔试就通过了，一面是国内的一家HR机构代理的，很顺利的就通过了。二面的时候，来了俩日本老头。” “自我介绍后，他们问我，如何理解微电子……具体记不太清了，大概就是这个方向的。刚好当时我学了这门课的导论，就把课堂上听到的归纳总结说了一下。然后，他俩就特别惊讶，问我为什么理解的如此深刻精准。” “我当时才23岁，有点紧张，也有点尴尬，就随便回了一下，说是老师教的好。结果一个老头就很惊讶的问我，‘为什么你如此优秀？’他们说的是日语，我不会日语，还得有翻译在场。我都能看出来，当时翻译也挺惊讶的，这问题有点莫名其妙。” 周不器有点晕乎乎的。 也是莫名其妙。 感觉学霸的世界，他也没法理解。 宁雅娴接着说：“我当时还小，也没经验，回答的模棱两可，就随口乱说，把自己的个性，对自己成长有益处的事情胡乱说了两件。” “还要靠别人翻译？” “对。” “没问语言方面的问题？” “问了，他们问我会不会日语，我说不会。又问我能不能学会，我说不知道，没学过，没概念。还反问他们，日语好学吗？他们说日语可好学了，前几届招的都是几个月就学会了。我就说那我也能学会，我智商应该比普通人高。” 宁雅娴说的很平静、很柔和，可听着听着，怎么这么像吹牛逼呢？ 周不器差点都听笑了。 宁雅娴很从容，满不在意的模样：“然后俩老头就说肯定的，说我智商就是高。” “咳咳！” 周不器实在有点忍不住了。 宁雅娴道：“我当时也特别奇怪，我也参加过不少面试，每次面试官都是故意的打压我、贬低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俩老头从头到尾一直夸我。我还以为他俩是串通好了逗我玩，在故意敷衍我。没想到，过了两周，我就拿到了offer。” 王海洋皱眉问：“然后你就决定出国去东京工作了？太冒险了吧？” “拿到offer后，他们就专门派了一个人过来找我，是日本人，还得带着翻译。给我精心安排了一通，衣食住行都包了，还专门给我找了日语老师，每月还有800块钱的生活费。从12月份，到我毕业前，一直下学日语。” 宁雅娴的这番话，着实让俩面试官惊愕了不少。 这么大手笔？ 这是什么级别的大公司啊？ “花了不少钱吧？” “嗯，前前后后经过我手里的，有2万多。我后来算过，他们在国内培养我那半年，至少花了4万。我学的还算不错，半年拿了n1。” 王海洋面色震惊。 98年，培养一个没毕业的本科生学日语，就花了4万块钱？要知道，offer是没有法律效力的，就不怕人家学成了，反悔不去了？ 更何况，那是n1…… 他凑过去，在周不器耳边说：“n1是日语测评水平中最高的一级，相当于托福雅思。很多人半年时间，n3都达不到。” 周不器压住心头的震动，深吸了一口气，“所以你就很感恩，决定去东京了？” 宁雅娴点了点头，“对，决定了。等入职后，我认识了一个人事大姐，我们关系挺好的。她跟我说，给我面试的那俩老头，是人事部的部门长和副部门长，当时公司在整个亚洲地区一共就招了10个外国人。” “那面试怎么会那么轻松？” “部门长觉得我的成绩单很惊人，笔试成绩……是他们公司有史以来最好的。” “好吧。” 周不器都有点不太相信了。 不会是骗子吧？ 王海洋的兴趣却越来越浓，“你当初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女孩子，孤身一人去国外，很艰难吧？” “是很艰难，n1考试是通过技巧过的，半年的日语学习根本不顶用，买个东西都费劲。入职后还不能马上上岗，是半年的研修。这才是最痛苦的，技术和商务培训让很多本地人都吃不消，我连语言都不怎么能听懂，感觉什么都不适应。再加上文化冲击、饮食障碍，我那段时间天天作恶梦。” “然后呢？” “王先生，已经中午了，外面还有两个女士在候场呢。” 宁雅娴抿抿嘴，似乎不打算说下去了。 王海洋见周不器点头示意，就深吸了一口气，笑道：“那好，宁小姐，你的面试就到这里吧。如果面试通过了，我们会电话通知。” “好的，谢谢。” 宁雅娴轻盈的起身，一点也不拖沓，起身走了。 周不器和王海洋大眼对小眼，很是莫名。 这哪里是面试？ 感觉被上了一课。 想继续听？ 那就招人家入职吧！ 周不器问：“你觉得她说的是真的吗？” 王海洋犹豫了一下，“不像是编出来的。” “我对她的故事很感兴趣，去了某着名的国际化日企工作……呵呵，日企职场的性别歧视可太严重了，入职后的辛酸波折，可想而知。” “那就再听听？” “行。” 周不器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面试者，不禁兴趣大增。 反正只是个秘书岗，不算太重要。 第472章 紫微 有了之前两位的参照，接下来的面试就是走形式了。 完全没有可比性。 最后，周不器决定，就招宁雅娴当秘书，试用期三个月。至于之前那位33岁还未婚却能力出众的汤瑶，也给她发个offer，让她去做人力资源的工作。 第二天，宁雅娴就入职了。 对一切都充满好奇。 还没来得及熟悉办公室的环境，就被周不器叫上，去了永焰电子厂。 这一次，他要跟颜光明开诚布公的好好谈一谈。 该考察的也考察过了。 从诚意、人品，能力、人脉等等方面来看，颜光明都算是一个不错的合作对象。而且，他资本足够丰厚。 永焰电子厂的那点设备和技术员，周不器看不上，但是那块地皮真是太让人眼馋了。 有钱都买不到。 而且，距离五道口大学区也不算太远，是高端人才最喜欢的地带。 后世的很多高科技公司，总部都在五环开外，都是地广人稀的郊区。那里批土地建科技园很容易，可对员工来说，就太不友好了。 高科技人才往往就意味着高收入，结果有钱没处花，进城一次得两三个小时，这谁去的起？ 如果把永焰电子厂推倒，在那里建立紫微星的总部科技园，那就便利太多了。 四环的位置，仍属于首都的中心地带。 建成之后，说不定也能像搜狐大厦那样，成为地标性的建筑，那品牌形象和企业形象就高大上了。 “做……做手机？” “怎么？没信心？” 周不器背着手欣赏着他办公室里的一幅傅抱石的山水画，回头也不回的说。 颜光明深吸了一口气，“手机行业不景气吧？” 周不器道：“不是手机行业不景气，是国产手机行业不景气，市场都被外国巨头占了。” “对对。” “钱都被外国人赚了，这可不是好事。波导、步步高节节败退，中兴在做小灵通，联想和华为又对手机业务不够重视。老颜，想做大生意，就得有大魄力！” “对对。” “别人做的都好，跟风去做，想出头太难了，也很难做到独树一帜。要想做有格调的大事业，就是能人所不能，做一些别人做不到的事！” “真要做手机吗？” 周不器回头，皱眉看他，有些不悦，“老颜，你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 颜光明忙道：“周老弟，我可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觉得……我这一个小小的电子厂，恐怕做不了那么大的买卖。” “那就改组！” “怎么改？” “我出钱，找人找团队找融资找供应链，利用永焰电子厂的现有资产，重新整合，成立一家新的以紫微星为主体的电子集团。” 颜光明脸色猛地一变，有些发白。 他这两年一直缠着周不器，就是看好这小子的潜力和商业嗅觉，想大树底下好乘凉。不需要太多，厂里每年有几千万的固定营收，就心满意足了。 却没想到……这个周老板心这么大！ 竟然要做手机的生意！ 这是什么行业？ 做起来了，那就是几亿、几十亿的资金往来。 想想都让人肝颤。 赌的这么大，成功了是好，万一失败了……他连个电子厂都没了，一生的事业就血本无归。 这么大的事，哪能轻易做决定？ 还有更重要的事，就是颜光明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要是重组了一家电子集团……他算哪个葱？肯定是大权旁落。 人家小周老板也明确说了，新组建的电子集团要以紫微星为主。 周不器道：“老颜，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探索着一条新的产出与销售的模式。这次做MP3，就是试水。效果你也看到了，10万台MP3上线，3秒钟抢购一空。” “新的模式？” “对，新制造，新零售。” 颜光明才不吃这一套，试探着问：“MP3还做吗？生产线空着，保养也花不少钱呢。” 周不器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实话，你们厂生产的MP3，我都不敢以紫微星和校内网的名誉作保。我在跟联想谈，想办法吃进他们的MP3业务线。有了更优秀的设计人才和技术人员，又打通了更高端的供应链，才能用校内网作保，推出校内网专门为了全国大学生们定制款的产品。” 信息量太大，颜光明一时间有些发懵。 沉思许久之后，就愈发觉得这个模式很有价值。 在大学生心中，校内网拥有极高的信誉保证，如果是校内网合作的定制款……说不定就会成为潮流！ 校内网的定制款产品，不管是MP3，还是手机、电脑，都会成为大学生们首要选购的目标。 如果这套模式做成了，还真的大有可为。 “可万一没成呢？” “所以，手机项目不能着急，最早也要等到明年。今年，先利用MP3，把这套商业模式摸透了。成了就做手机，失败了就及时止损。” 颜光明呼了一口气。 还好！ 这说明他不必着急做决定，还有足够长的时间来做考量。 周不器道：“不过，下次团购的MP3，就不能是‘永焰牌’了。” “叫什么？” “‘紫微’怎么样？” 颜光明抽了抽嘴角，“感觉像是《还珠格格》里的女主角。” 周不器笑道：“正好，耳熟能详。” 起名字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太陌生，比如小米、芒果、西瓜、当当、土豆、苹果、步步高……越是生活化的越好。 紫微星、紫微垣、紫微宫、紫微斗数、紫微七杀……“紫微”这个词，在传统文化中很重要，代表着至高无上，是皇帝的象征。 可对普通老百姓来说，多少有些陌生。 惊喜的是，大热剧《还珠格格》的女主一个是小燕子，一个就是紫薇，可谓是家喻户晓。虽是同音不同字，但也够了。 听说过、很耳熟，说起来很顺口，就是好名字。 …… 宁雅娴给周不器拉开车门，自己想去副驾驶位。 周不器喊了她一声，“雅娴姐，来后边做吧。” 她是一个30多岁的女人，穿着女士西装、包臀裙、黑丝袜，前凸后翘，风韵十足。成熟着、自信着、美丽着，如有酒香四溢，让人浮想联翩。 “以后不用穿的这么正式。” “衣着得体，是最基本的职业素养吧？” “咱们不是日企，没那么刻板。” “嗯。” 宁雅娴轻轻颔首，也不知是接受了，还是敷衍着。 衣着嘛，得体一点总归没错。 在日企中那种充满教条的职场文化中训练那么多年，可能早就形成习惯了。 车子启动后，周不器笑着看她，“你现在也入职了，可以说说你的事了吗？” 她是秘书，这个岗位，从生活到工作，就不能对老板有所保密。否则，她怎么获得老板的信任？怎么能处理一些机密的文件？ 获取老板的信任，这是技术活。有些水平不高的秘书，正常渠道没法获得信任，就只能分开双腿，用自己的身体去取信。 宁雅娴轻轻一叹，目光看向了窗外。 沉默了两分钟后，才徐徐开口。 “我在东京工作了4年，是2002年回国的。跟当时的男朋友一起，利用我们精通日语的特性以及对日职场文化的理解，帮注意些国内的软件公司，做一些与日对接的工作。” “创业吗？” “算是吧，开了一个对日商务关系的咨询公司。” “那你们的小日子，应该过的挺好吧？” 周不器就更奇怪了。 这应该是个富太太啊？怎么出来当秘书了？ 宁雅娴轻声道：“2003年，我们结婚了。2004年，我怀孕了，就离开公司，回家生孩子，成了家庭主妇。公司走上正轨，也用不着我操心了。” 周不器心头有些不妙，“然后出事了？” “嗯。” “他有外遇了？” “对。”宁雅娴自嘲的一笑，“其实我刚怀孕的时候就发现了，他在外面有人，我就假装不知道，一心维护这个家。该做的，我都做了。” 周不器很不解，“你有学历、有阅历，还这么漂亮……呃，我是说，你条件这么好，没必要对任何男人迁就吧？” 宁雅娴道：“他当初在东京，已经做到了课长，职业前景很明朗。后来是因为我，才一起辞职回国的。” “哦。” 周不器有点惋惜，感觉这位雅娴姐，明明智商高绝，情感方面却有点傻。 宁雅娴轻声说：“今年3月份，那个女人抱着一个男婴来我家了，是他们的孩子。我生的是女儿。后来让他选择，他选择了儿子。我们就在4月份协议离婚了。公司归他，房子归我。” “你亏大了！” “那本来就是他的公司，他付出的更多。” “你一点都不恨他？” “没意义。” 宁雅娴轻轻摇头，似乎已经看透了世事，心中已经淡然了。 “所以你就来应聘文秘了？” “我已经离开职场很多年了，总要先从简单的着手。” 周不器失笑道：“看起来，你的的斗志未灭呢，祝你能开启人生的新篇章。” 宁雅娴抿嘴一笑，挽了挽耳边的碎发，“我是第一次做文秘，没经验。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好或者不对的地方，你就跟我直说。骂我也行，我经受的起。” “哪里话？”周不器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咱们是文明办公，跟日企不一样。” 第473章 宁雅娴讲故事第二弹 进入了6月份，喜事连连。 盛大燕京分公司的副总费明克和他的一支46人的团队，成功入职。 至此，紫微星总部的员工已经达到了326人，研发中心那边暂时有108人，员工总数达到了434人。 到了月末，大四学生们正式离校，又会有一批72人的应届生队伍入职。 而人事部还在积极的推进社招，今年之内，总部这边再进50-60人，研发中心那边再进70-80人。 年底的目标，是员工总数突破650人。 当然，正常的招聘速度比较慢。如果是看好了某家公司，直接打包收购，那人数的增加就更快了。 除此之外，美国那边也传回了消息。 抢车位在北美市场大火。 按照当初的对赌协议，紫微星对Facebook的持股比例，已经上升到了4%。扎克伯格也信守承诺，启动了广告分发和开放平台两个项目。 一切都在稳步的推进之中。 朋友网的广告已经上线了，第一天的数据结果，是总共获得了226万的广告点击。按照0.4元每个点击计费，单日广告费就是90万元。 这还不算完。 6月3号，区政府的一二把手，带着工商局、人事局、财务局等政府机记还表扬了紫微星追求技术的决心，还表示如果紫微星的分布式数据库真的做成功了，区政府愿意做带头人，号召事业单位积极采购紫微星自研的数据库。 周不器看看王书记的年龄，推算了一下，等紫微星的数据库研发出来，估计这老大爷应该也退休了。 不在其位，谁还听他的？ 要是自家的数据库，也能像Oracle那样卖许可证躺着赚钱，不知道有多爽。 纵观全世界，能通过卖许可成为行业巨头的，也就是甲骨文一家公司了。连微软的数据库，都得玩开源，免费供大家使用。 好在我们国情特殊，并不是真正的市场经济。 除非国产的东西实在摆不上台面，要用国外的。否则官方采购时，肯定是以国产为主。有了政府、机关单位、事业单位、国企的带头，超越Oracle成为国内第一数据库巨头，应该不是梦。 后世中，国内还推出过一个恢弘的“信创”计划，就是要把所有IT基础设施，包括CPU芯片、服务器、存储、交换机、路由器、数据库、操作系统、中间件、办公软件、政务应用、流版签软件、安全软件等等，全部国产化。 来保证国防安全。 当然，以业内的眼光来看，这个大计划多少有些自己给自己长脸、放空炮的意思，但这就是政策啊！ 只要产品优秀，就有国家力挺。 可以说，由谷歌引领的分布式大数据库生态体系构想，是国产数据库弯道超车的最佳机会。 到了6月5号，美国那边又传来了好消息。 甄妤和她的同学奥马尔·哈姆伊，在硅谷联合创立了一家专注于移动广告的公司，名叫AdMob。该公司会开发一个广告平台，帮助商家们绕过运营商的内容控制，可以在自己开发的产品上加广告获利。 是个很精巧的想法。 其中，甄妤出则出钱找关系，奥马尔·哈姆伊负责技术和运营。 股份分配，两人分别持有40%，剩余的20%用来招聘3-4个有能力的合作伙伴。 为此，甄妤传回信，要求汇款200万美元。100万美元用于成立公司，100万美元留作备用，以备不时之需。 这钱花的很值！ 不过，当天下午，坏消息就来了。 贺阳神色尴尬的来到了周不器的办公室，“联想的事，恐怕不成了。” “MP3的事？” “对，杨元清推不动，卖不了。” “他是联想集团的董事会主席、CEO，这点小事都执行不下去？” “没办法。” 周不器气道：“我看他就是没魄力！” 贺阳也很无奈，“他那个位置不好做，总要左右权衡。他不是柳老总，对董事会的影响力很有限。出售MP3业务线，就等于放弃了这个赛道，会导致股价下滑。” “鼠目寸光啊！” “不过，他提出了另一个合作方案。” “怎样？” “他说可以授权我们使用联想的品牌，以及MP3业务线的供货商关系，为全国的大学生推出定制款的MP3。” 周不器冷冷的道：“打的真是如意算盘！他什么都不用出，产品是我设计、我生产、我销售，最后却帮他们提升了品牌形象？帮他们俘获大学生的认可？” 贺阳也很苦恼，觉得这事干的真是吃力不讨好，只能硬着头皮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周不器就觉得这个月初的喜事，一下就被冲击没了。 最重要的事出了差错。 一个残废的累赘的业务线，有人出钱愿意接盘，竟然还卖不掉？这个联想，内部简直是腐化透了。 贺阳离开后，周不器坐在那里想了许久，然后喊了一声，“雅娴！你过来下！” 宁雅娴穿着整整齐齐的女士OL套装，俏盈盈的走过来，站在旁边，“老板，你叫我？” “联想这事，你怎么看？” “MP3的事吗？” “对。” “我觉得可以做。” “哦？说说理由。” “我觉得还是应该立足自身吧，贺总说的对，联想毕竟是大公司，底气很硬。以现在的紫微星来说，如果能有和联想合作的机会，一定不能错过。” 和女人说话就是不一样。 尤其是这么一个身段出众、制服轻熟的漂亮女人。 周不器心情好了不少，笑着问她：“跟联想合作，咱们有什么好处？” 宁雅娴道：“供应链关系啊，拉虎皮作大旗。只要联想授权，就要借着做联想牌MP3的机会，跟高端的供应链商家建立关系。” “嗯。” “还有一点，如果直接做‘紫微’牌的MP3，成功了自然最好，可失败了怎么办？或者商业模式没走通想止损了怎么办？必然会影响到‘紫微’的品牌形象。用联想当试金石，就没有了后顾之忧。” 周不器很满意的笑了笑。 这个思路跟他想的差不多。 就表扬她，“看来你对公司的业务已经很熟悉了。” 宁雅娴自谦的摇摇头，“还差的远呢。” 周不器问：“你来公司也快半个月了，有什么感触？” 宁雅娴道：“女性多。” “啊？” “我说，紫微星的女性员工真多，真好。还有这么多的女性高管，职场环境特别舒服。” 周不器闷头想了一下。 女性高管？ 也就是石婧琳、柳晴和裴瑶三人吧？还有谁？再往下，算是M1、M2的管理层，也就是七八个而已。 宁雅娴轻声道：“我以前那家公司，全公司部门长级别的领导，有上百人之多，其中只有五个女性。都说日本女性都很贤惠，都在家里当家庭主妇，是因为没办法，职场里对女性太不友好了。” 周不器心头颤了一下。 上百个部门长？这个级别的大企业，全日本也没几家吧？又是做电子的，也就是松下、夏普、日立、索尼、佳能…… 有一点不得不承认。 就是日企的管理培训做的太好了，难怪从日企里出来的人，都会被各大公司争抢呢，职业素质真的很强。 就说宁雅娴。 每一天的衣着、妆容都非常得体，不迟到，更不早退。她就没有一天是在周不器之前离开公司的。而且，对老东家的事，基本上都是含糊其辞。 绝不说老东家的坏话。 她越是不说，周不器就越是好奇。 周不器笑道：“你搬个凳子过来坐，咱们聊聊天，我跟你学一下日企的管理制度，听说他们水平挺高的。” 宁雅娴搬来椅子，摇了摇头，“一点都不高，差，特别差。我从没见过那么愚蠢的公司。” “愚蠢？” “迂腐、陈旧、固化、内斗、关系主义、拉帮结伙、权色交易、职场性骚扰……总之很恐怖。” 周不器不太敢相信，“不会吧？” “你想听故事？” “想。” “那我就讲讲。” 宁雅娴在他对面坐下了，从经历了半年的技术和商务培训后讲起。她是中国人，且精通英文，按理说，她应该被分到国际部才对。 结果，被分到了部门L。 为什么没去国际部？ 她后来去人事大姐那边问，经过一番打听，说是国际部的部门长，听说她是女性，就拒收了。更荒唐的是，国际部的部门长，是整个集团公司上百个部门长中的五个部门长之一。 去了部门L，里面是一群老头子，最年轻的也是40多岁的大叔。没一个人会英语，打交道的客户也都是老牌儿日企或是政府部门。 每天去了，就是看报聊天。 对于新来的这个小姑娘，他们也很惊喜，也喜欢跟她聊天。 聊当年的辉煌。 这些老头子们，成天端个茶壶走来走去，一点活都不干。别的部门动不动就加班，这里却清闲的一点工作都没有，就像当公务员。 时间长了才慢慢得知，这个部门L，当年也是集团响当当的重要部门。 里面最爱喝茶的那个老头，竟然就是部门长级别的大佬。 因为这是一家几十年的企业了，所生产的产品也延续了几十年。虽然技术不断进步，产品推陈出新，可有很多老旧的产品，仍然被不少老牌企业和政府机构使用着。 所以，这个部门的作用就是维护这些客户，一旦他们的产品出问题了，就要及时的上门解决。 “所以说，你不是做研发的，是做技术支持？”周不器隐隐约约听出来了什么。 宁雅娴坦然的承认了，“嗯，售前的技术讲解，售后的技术保障。” 周不器点了点头，“还是有优点的，为了几十年前的产品，宁可高薪养着一个废物部门，也要坚持商业道德，把售后服务维持下去。” 宁雅娴道：“可这对我这个新人来说特别苦恼，这个部门的技术都是二三十年前的，早就被市场淘汰的，我学这种技术有什么用？” “学了总比不学好吧？” “嗯，所以我去请教了，然后就大吃一惊。部里的那几个老头儿，二十年前都是那个领域最顶级的技术专家，说起技术来，每个人都眼里冒光。一说就是一两个小时，语速还特别快。我当时日语还不够好，根本听不懂……” 这时，周不器的眼神就有点变了。 宁雅娴是坐在他对面的。 她穿的是不及膝盖的包臀裙，肉色丝袜。仔细点，视线似乎能顺着两腿中间看透到裙下的风光…… 可就在这时，她双腿一扭，一下就盖住了。 周不器心头猛地一跳，以为被发现了，抬头看她，发现她面色如常，如水般柔和，继续说着她的往事…… “我是有职业期待的，不想在那个老旧的部门里虚度光阴。状态就越来越差。后来老头就发现了，他级别很高，帮我走了关系，把我调到了部门X。” “这个部门技术性很强？” “强，特别强。这么说吧，只要能在这个部门打杂，走出去了也能称作技术大牛的那种。” “这下你该满意了。” 宁雅娴摇了摇头，“一点都不满意，他们看我是女性，根本就不给我安排工作，也不教我技术，就让我做核对资料、复印资料、登陆信息、核对表格之类的事……”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 这不是文秘嘛！ 她不喜欢这种工作？ 宁雅娴马上更改口风，“当年我还年轻，觉得一个人出国在外，总想做出点什么来。” 周不器暗暗松了口气。 随即心头猛地一紧！ 靠！ 她怎么察言观色这么厉害？一下就猜到了我的心思？那我刚才的眼神……哎呀！不好！ 宁雅娴抿嘴轻笑，“后来，我的事业就有转折了。部门Y里出了点解决不了的事，就派我去了。” “什么事？” “西班牙的研发团队和印度的研发团队的技术对接，他们都说英语，可是谁都听不懂谁。课长、主任、系长的英语水平更差，反正都听不懂。就我调过去了，让我去管理这两个团队。” “到底是什么公司？” “老板，想听我的故事，咱们以后再说吧。财务那边有个会，要梳理上个月的收支，你需要参加。” 宁雅娴轻轻起身，抚了抚裙褶。 说时迟，那时快。 周不器的眼睛一下就锐利起来，利用那转瞬即逝的瞬间，完成了惊鸿一瞥。 嗯，白色的！ 第474章 捡破烂大王 罪过！罪过啊！ 还是定力不够，不够沉稳啊，看这一眼有什么用？ 只能会激荡起自己内心中想入非非的涟漪。 这可不是好事。 之所以公司规章制度约定，高管们不能配年轻女秘书，就是预防这一茬呢。结果可好……还不如找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当秘书呢！ 这个宁雅娴，今年31岁，简直是处于女性一生中最有魅力的年龄段，有一份宁静、甘美的心境，有收放自如、乐观向上的人生态度，也有宽容大度、自信真诚的成熟价值观。 人生层次，可比小姑娘丰富多了。 小姑娘，就像汽水，不品不知可口。这种轻熟的女人，就像茅台，不用开瓶，就好像酒香都扑鼻而来，让人醉醺醺的。 嗯！ 不能开瓶，千万不能开瓶！ 茅台是酱香型国酒，喝了就容易醉、容易上瘾。 周不器抬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自制力”，深吸了一口气。 整个5月份，他“正”字的一个笔画都没写，自我特别满意，感觉定性方面取得了很大的进步。这可好，刚进6月份，就遭遇了当头棒喝。 那白色的一瞥，隐隐约约、神神秘秘……罪过！自制力！自制力！ 周不器摇摇头，清空杂念，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眼角的余光瞥向宁秘书，发现她跟往常一样，从容、宁静，自信、大方，流露着一种旷远的优美。 也不知道发没发现。 “对了，给你安排个任务。做好了，就提前转正吧。” “好的。” “做一个内网，内部员工们可以去发表一些观点。” “内部论坛？” 周不器点了点头，“可以这么理解。” 宁雅娴道：“行，我试试。” 财务部会议，通报了上个月的收支。 宁雅娴是第一次参加这种会议，心中如波澜四起。 整个5月份，紫微星营收1.8亿元！ 其中，毛利4600万元，扣除企业运营、员工薪水等多项支出，净利润接近2000万元。 令宁雅娴惊讶的是，CFO王浩阳对这个数据很不满意。 4月份是化妆品团购的高峰期，再加上一波手机团购，推动紫微星的当月营收达到了3.2亿元。5月份的数据，整体下滑了56.25%。利润下滑率就更高了，达到了69%。 这么不稳定的财务报表，根本原因就是团购业务。 爆了，营收就会忽然拉高；缓了，营收就会大幅下降。 造成财务报表的忽高忽低。 这样的营收情况，当然是不健康的。这么大的一家公司，绝大部分的收入来源都要靠着很不稳定的校内网团购。万一哪一天团购出问题了，公司也就出了大问题。 王浩阳提出，要尽快的找到更多的收入渠道，降低校内网团购在集团中的营收占比，以防不测。 周不器对电商充满信心，只要自身硬，校内网团购就不会暴雷。甚至，就算暴雷了，以校内网在大学校园中无与伦比的影响力，也能很快的平息下去。 而且还有一个最好的消息。 朋友网盈利了！ 单月的广告收入，两三千万是打底！ 继校内网之后，紫微星旗下的第二块重要营收业务，顺利开通。 王浩阳这个首席财务官，有个很不好的习惯，连贺阳、程秉皓、石婧琳等人，也都私下里说过多次。 紫微星还处于创业的高速发展期，大家都是热血沸腾的往前冲。 可这个王浩阳，就喜欢浇凉水。 浇凉水也就罢了，有些时候降降温，也是好事。可他还唧唧歪歪、唠唠叨叨、磨磨叽叽，总是宣扬一些负面论调。 在周不器的计划里，紫微星的融资提案已经提升日程了。 明年年底之前，就要完成紫微星的A轮融资。 不过，他觉得在此之前，得换一个CFO。 第二天，周不器没有去公司。 在外面跑了一天。 见了雷俊、李国清、刘强栋等人，还去了一趟百度，跟李总聊了两个多小时。跟其他人聊的是更换首席财务官的问题，跟李彦红聊的却是百度的一个部门。 现在的百度，盈利主要依靠三个业务：广告，竞价排名和企业软件。 其中，竞价排名占了百度总营收的90%。 广告业务就是百度广告联盟，业绩增长的非常快，前途很光明。 唯独企业软件，成了鸡肋。 开始亏损了。 如果是阿里的马老板，说不定就大手一挥，大叫一声“这是战略”，然后坚定不移的做下去了。可李总不同，用他对自己的评价来说，就是他这个人很“专注”。 企业软件事业部的业务，已与公司的核心业务发展不同。该部门提供的是一种软件服务，与百度搜索引擎商业服务的方向有所背离。 所以，李总下定决心，要施展霹雳手段，择机把这个部门彻底裁掉！ 用专注的理由，说服员工和外界媒体；用亏损的理由，说服股东和董事。 至少裁员100人。 这会是百度很重要的一件大事，得上报董事会才行。 周不器不是董事，却是重要股东，也有知情权。 “这个事业部，存在很多年了吧？” “嗯，从2000年就开始了。” “这么重要的一个老牌部门，说裁撤就裁撤了，合适吗？” “小麻烦肯定会有的，毕竟很多员工，都在百度成长过程中立下过不少功劳。现在被裁了，肯定会心怀不满。不过没办法，公司为了发展，就不能妇人之仁。” 周不器看着李彦红淡然的表情，心情……别提有多高兴了！ 哎呀！ 百度要裁员了，整整100人呢！ 要知道，百度可是国内第一号的互联网企业，招聘标准是行业最高的，招聘成本也是最高的。这100人，每一个都是人才肯定夸张了，但至少99个人应该都很优秀。 百度看不上，只要一放出去，说不定就会引起市场哄抢。 周不器的心里头，一下就生出了捡破烂的想法。 捡破烂啊捡破烂！ 捡了360的破烂，来了100多个员工；捡了盛大的破烂，又来了近50个员工…… 这下好了，又有机会从百度捡破烂了。 这几乎是零成本招聘，又是大企业出来的成熟团队，即插即用，岂不美哉？ 周不器觉得，自己可以当个捡破烂大王。 “那你们那些企业客户怎么办？” “合作到期的，结束合作关系。没到期的，支付一定的违约金。” “就这样？” 李彦红很奇怪，“还要怎么？” 周不器就说不出话来了。 他刚刚听了宁雅娴讲故事。 她的老东家，是几十年的日企，旗下的产品很多都几十年了，都是过时的淘汰的老旧技术。可是人家一点就没想着随便终止合作，而是专门养着一个精通过时技术的废物部门，负责给这些几十年前的老客户提供技术服务。 相比起来，这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不过也有好处。 就是日企那么干，一定会减少利润，从而拉低市值。百度这么干，雷厉风行，股价飙升，会被资本亲睐。 看看日本科技企业的那点小市值，再看看国内科技不停飞涨的股价，有可比性吗？ “这样一个老牌部门，随便裁撤了，恐怕会引起员工抗议。” “所以得提前通个气。” “这样，于公于私，咱们都是伙伴，我再帮你一个忙。” “哦？” 李彦红眼睛一亮。 周不器沉声道：“非制度性的裁员，对员工的打击太大了，甚至会影响大家对公司的信心。这样吧，我派个人事团队过来，跟你们对接一下。愿意的，可以去紫微星工作，也算是解了你的后顾之忧。帮被裁的员工找新东家，大家对你这个老板的印象就会更好了。” 李彦红忍俊不禁。 笑个不停。 都是京圈做互联网的，紫微星的事迹，他可是如雷贯耳。这小子，可没少从360、盛大那边成建制的挖团队，还是免费挖角，跟白捡似的。 “你笑什么？” 周不器不动声色，假装看不出来。 李彦红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只要他们愿意去，我就支持。大家都在首都工作，房贷车贷，压力都不小。再花几个月的时间找工作，的确太艰辛了。” 周不器笑笑，“那就这么定了！” 这事，绝对是帮了李老板一个大忙，可不仅仅是哪点解约金那么简单。 前世，这事闹的不小。 有的员工无辜被裁，就按照《劳动法》，把百度给告了，闹出了不小的风波。百度还联合媒体洗地，说是企业软件部只是个小部门，只有40个员工，这次只裁了20人，只是一件小事。 可内部人士都知道，这太扯了，企业软件部是一个重要部门，一个非常大的部门，形成了由网事通、企业竞争情报和数据库检索系统构成的三大产品系列，为国内几百家企业和政府提供了各种解决方案。 比市面上绝大多数的软件公司的体量都大。 在首都、魔都和鹏城都有研发团队、销售团队和技术保障团队，整个部门有四五百人之多。这次，是三地一起裁员。 李老板表示，愿意借花献佛。 第475章 内网上线 隔了一天再去公司，周不器还以为走错屋了。 办公室里焕然一新。 门边，摆了两盆绿植；窗下，有几盆五颜六色的花卉；办公桌旁，有一个精致的椭圆形的鱼缸，里面有两条活泼可爱的小金鱼在自由自在的游动…… 办公室里，有一种生机盎然、积极向上的生命力。 “这是你布置的？” “嗯，你昨天说不来公司，我就联系了财务，申请了3000元的资金，把办公室简单布置了一下。我觉得这样，会有更生机，也有意放松与休息。” “挺好的。” 周不器心情极好，特别满意。 感觉这个秘书很棒。 这种事情，他一个老爷们实在无暇互补，别提多舒服了。 “咦？” 这时，周不器看向了墙上的那副“自制力”的字。 那幅字，本来是石婧琳挥墨，写过之后随便贴在墙上的。眼下却发现，已经被精致的装裱起来，挂在了最中央的位置。 位置选的很好，布局合适。 不像以前那么突兀了。 宁雅娴轻笑着说：“我听说，咱们公司的高管，都会聘用一些年纪大的女秘书。老板这幅字，是自勉用的？” 周不器感觉她话里有话，淡淡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回到了办公位坐下，然后就睁大眼睛。 办公桌上，摆了一个相框。 相框里是一张泳装照的妙龄女子，正是上次王小军来，给他留下的邓佳佳的写真照。 “这是干什么？” “我在文件底下看到的，以为是老板的什么重要人……” “胡闹！” 周不器不悦的瞪她一眼，然后直接拿起相框，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宁雅娴鞠躬道歉。 周不器反倒受不了，连忙道：“别别，别来这一套，批评是批评，可咱们都是平等的，你不需要向任何人鞠躬。日企里的那一套职场阶级，咱们不推崇，没看大家都直接叫彼此的名字嘛。” “嗯，真好。” “各有所长吧。” “我还以为她是你的小情人呢。” 周不器睁大眼睛，“你说啥呢？我有女朋友！” 宁雅娴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是我误会了。” 周不器有点心力交瘁，摆了摆手，“行了，去给我泡杯祁红把。” 然后，宁雅娴就去了书架那边，弯腰从柜子里拿出了一袋红茶，紧身的包臀裙把身体包裹的那叫一个浑圆。 周不器赶紧收敛眼神，挪开目光，随口问：“对了，内网怎么样了？” “做好了。” “嗯？” 这时，宁雅娴拿着茶叶走回办公桌，这边，笑着说：“昨晚测试版上线了，你可以试试，网址在你的收藏夹里。” 我去！ 安排的这么妥当？ 前世今生，周不器还从没用过这样的秘书，打开IE浏览器，果然在收藏夹里看到了一个更名为“内网”的网站。 打开一看，果然是内网。 名字写的是“紫微星内部员工网（测试版）”。 周不器很惊讶，“你怎么做到的？” 宁雅娴的素手又白又柔软，泡茶的动作轻柔又舒缓，一套流程还挺赏心悦目的。 日本是茶道大国，估计她在日企工作时，也没少帮领导泡茶。 “我设计了一个框架，然后找人帮忙做的。” “具体说说。” “内网其实就是个论坛，校内网论坛有现成的模板，顶多就是修改下外观和几个名字，增加一些登陆障碍，让外人无法登入。然后去朋友网那边借调了两个技术员，修改了一天，也就差不多了。” “小心点，别烫着。”周不器见她拿着茶壶直接接热水，提醒了一句，又有几分好笑，“你倒挺会安排。” 宁雅娴回眸，“我做的不对？” “挺好的，就是有点惊讶。” “管理不就是通过团队拿结果吗？” “你还懂管理？” “一点点。” 周不器笑笑，“能看出来，你是我的秘书……算起来，也算是半个管理层。一天时间就把内网的雏形做出来的，还真挺惊讶。” 这话就有意思了。 秘书只是打杂的，是基层员工，跟管理不挨着。如果是助理，那级别就高了。CEO助理，相当于副总裁级别，属于高管行列。 一天时间就把内网做出来了，的确有从秘书向助理转型的资质。 “内网我转交给人事部了。” “我还打算让你负责呢。” 宁雅娴摇了摇头，“我在学着做一个合格的秘书，除非我转岗了。” 周不器略一沉吟，点了点头，“以后你就别拘在这间办公室里了。下午我要去银谷大厦那边，见一下谷歌的总裁周绍宁，你跟我一起去吧。” 宁雅娴惊喜，“你是要培养我？” “差不多吧。” “这么多年远离职场，我觉得一切都很陌生。而且我以前经历的是日企的职场，跟国内这边一点都不一样，得给我一段时间适应。” “嗯，你做的挺好的。” “谢谢。” 宁雅娴很高兴，给他满上了一杯茶。 推了过来。 茶如女人，醇香四溢。 这时，石婧琳踩着高跟鞋，扬着下巴高傲的走进了办公室。 这嚣张劲，估计是又立功了。 果然，一进门，石婧琳就娇声道：“周不器，薇蜜网的大项目，我做成了！” 宁雅娴浅浅一笑，避开了位置。 周不器惊奇的问：“大项目？跟淘宝的合作？” “对！”石婧琳自来熟的端起茶杯，小喝了一口，苦的皱眉，就一脸嫌弃的推出去了，“我跟你申请一下，后天就动身，去杭城跟他们签合同。” 看样子，经历了半年多的研发合作，史上第一个淘宝客项目，终于要推出了。 之所以推迟这么久，一方面是薇蜜网初建，问题多多。 一方面就是这个做新模式的广告联盟，淘宝也没经验，技术团队也很吃力。马老板把这个团队发配到湖畔家园，让他们以内部创业的形式激励，才终于做成。 “好事！” “我有个建议，咱们得赶紧成立法务部，以后的合同往来会越来越多。市场部那边天天跟商家签广告合同，总不能总去外面找律所吧？” “行，这事我回头跟贺阳商量。” “还商量什么，直接……” 石婧琳花说到一半，就被周不器的眼神给瞪回去了。 做出点成绩，就没大没小了！ 天天晚上跟伍雨腻在一起，侍寝的本事一点没学会，得意忘形却学了个七八分像。 周不器哼了一声，“项目做成了，打算什么时候正式上线？” 石婧琳撇撇嘴，冷淡的道：“签了合同，从杭城回来就上线呗。” “这么急？” 周不器挑了挑眉头。 石婧琳不爽道：“这都6月份了，马上放暑假了，团购得停两个月呢。薇蜜网不接棒，两个月没收益，王浩阳还不天天训我？” 做团购，只能是在校期。因为收获地址都绑定到学校了。这会极大的节省快递费用以及送货过程中出现的种种问题。甚至对各个学校的快递，都是大包集体发货。到了学校再把大包拆封，把里面的小包发给同学。就是为了避免中途被快递员的掉包。 可以说，校内网团购的一整套的线上线下运作模式，打造成了当前国内最佳的网购体验。 淘宝肯定要差点。 而且，淘宝的收货地没必要是学校。大学生们放假回家后，就把收货地址改成家庭住址就好。运营方面都是淘宝负责，薇蜜网只当中介，逍遥自在，躺着赚钱。 周不器问：“薇蜜网现在有多少用户？” “620万。” “少了点。” “可我们的活跃用户，有420万！而且，薇蜜网的黏性，比你想象中的强多了！很多女大学生都是每天登陆，都取代天涯了。” 周不器皱起眉头，“420万？你可别数据造假。校内网的活跃用户，也才440万左右。男女平分，220万顶天。” 石婧琳气道：“你懂不懂呀？在线时长超过5分钟，就算活跃用户了。校内网那边每天的登录用户，有860多万呢。不过大部分就是签到，然后就下线了。可是薇蜜网这边不一样，女大学生们来薇蜜网，是真的聊天分享故事的，我都说了，会取代天涯，你不信？” “你是说，很多女大学生，只是在校内网这边签个到，更长的时间是泡在薇蜜网那边？” “对。” “这会不会减少校内论坛的流量？” “分流是肯定的。不过，薇蜜网那边谈的多是女孩子之间的私事。大众的事，还是在校内论坛这边发帖。” 周不器点了点头，“行吧，薇蜜网是你分管，你决定了我都支持。最好还是稳健点，不能心急，别砸了招牌。” 等石婧琳领命离开后，周不器就越想越好奇。 薇蜜网里，到底有什么啊？ 这是一个专门针对女大学生的网站，只有实名制认证下的女大学生，才能完成登录。男人和外人都不行。 不过，周不器是大老板啊，他有最高权限。 直接进后台。 然后，仿佛就进了新世界。 好家伙，女生之间的讨论，尺度可真是大啊！ 几个热门的讨论帖—— “我胸好小，姐妹们有没有什么隆胸的方法？” “男朋友跪下求我去开房，怎么拒绝？求支招。” “男友不喜欢戴套，吵了好几次都不行，要分手吗？” “明晚出去开房，我是第一次，好紧张啊！” “男友那话儿不行，要分手吗？” …… 难怪黏性这么强！ 周不器偷偷的看了几个帖子，觉得欲罢不能，感觉走进了女孩子们的内心世界，知识量大增，观人观心的本事有了显着的提高。 忽然，觉得有股香气。 扭头一看，嗬！ 宁雅娴不知什么出现在了自己身后，表情复杂又好笑。 周不器不动声色，赞扬道：“嗯，这网站做的不错，难怪说能在女大学生心中取代天涯。雅娴，回头给你开个管理员的身份，你有空了也进来泡泡，给女大学生们提一些正确的指引意见。你看这个帖子，体育课考游泳，可她在经期，这就得挑好卫生棉条了。还有这个，大一就怀孕了，还想自己偷偷吃堕胎药，这怎么能行？一看就是被无良医院的广告给骗了。不处理好，以后身体会出大问题。” 宁雅娴轻笑道：“老板真懂女人。” “咳咳，常识，常识。” 好在周不器脸皮够厚，否则还真驾驭不住这个轻熟又如风的女子。 第476章 内容是搜索的基石 周不器觉得自己像个地下党。 昨天，他去百度交心交肺。今天，就带着秘书来谷歌这边暗通款曲了。 左右逢源，还真有几分大反派的潜质。 这个月初的决策委员会中，基本确定了接下来紫微星的发展方向。 随着朋友网的广告业务上线，薇蜜网的淘宝客服务上线……可以说，接下来在朋友网和校内网领域，小修小补就可以了。 大家也就可以分出精力，放在新的核心业务中——搜索。 做互联网，不论任何领域，搜索都是越不过的一关。 与其这样，还不如成立一个专攻搜索的部门。 不过，搜索业务技术性太强了。 市场竞争也过于激烈。 按照周不器的意思，是等许亮杰正式入职后，让他牵头主抓，再让首席技术官程秉皓打下手，强强联合。 在此之前，可以先把搜索业务的基石给铺下——内容。 即早在去年就达成过共识的朋友网旗下的公众号业务和校内网旗下的微知网。 公众号主推的是大众、娱乐、普及性的内容；微知网主打的精英、专业、有深度的内容。 “搜索的最大意义，就是搜索内容。”在去银谷大厦的路上，周不器在车里给宁雅娴讲诉紫微星的战略思路。 “网络上的内容还不够多吗？” “不够。” “而且，这里面也有内容提供的利益纷争。搜狐和网易都有用户所需要的搜索内容，那么，谁排前面，谁排后面？” 宁雅娴若有所思，“竞价排名？” 周不器点了点头，“排在前面，导流的概率就越高。内容平台就可以借搜索平台的流量赚取广告费了。当然，这里特指的是百度。” “谷歌不一样？” “嗯，谷歌是加权性质的竞价排名，价格会起到作用，但不是第一位。原创性和内容的契合度会有很大的权重比。假如搜狐和网易有相同的内容，谁的内容发布时间早，谁就排在前面。” “所以谷歌来华后，一直是亏损。” “这就复杂了。”周不器摇了摇头，然后歪头上下打量她，有些好笑：“什么时候换的衣服？” “刚才。” 宁雅娴特别注重仪表，因为这次去谷歌属于私下会面，她再穿制服就不太合适了就换上了一件淡雅的连衣裙，长发如瀑布般的披在肩上。 此前是穿衬衫系着扣子还不太显眼，这换成裙子少了束缚，胸前那波涛汹涌夸张劲就显现出来了。 周不器忍不住多瞄了几眼，“在公司换的？” “嗯，在洗手间。” “回头让王海洋安排下，腾出来一个更衣室。” “老板，你在看什么？” 宁雅娴所答非所问，眼眸流淌着异样的神韵。 “啊？”周不器愣了一下，赶紧收回目光，“没有，我是觉得你这裙子挺好看的。” 宁雅娴低下头，若无其事的说：“我的胸太大了，撑的太紧了，会不会不太礼貌？” “没有，挺好的。呃……我太没关注，应该没问题吧。” 周不器暴汗，感觉她有点生猛，正襟危坐，不敢招惹。 去了谷歌，见了周绍宁。 嗬！ 好似换了个人。 精神状态不太好，应该是工作太累，压力太大。 原因也很明确。 谷歌中国一直在亏损，更重要的是，市场份额一直在降低。 去年刚进入国内，市场份额是33%左右。 现在，已经降低到了25%。 谷歌通杀全球市场，所过之处，望风披靡。唯独在大陆，有了一种折戟的预兆。 竞争对手百度，却在一路高歌。 所以，周绍宁给谷歌总部写了很长的一篇报告，全面的介绍了国内的特殊国情，申请能按照大陆的特殊环境，允许谷歌中国的本土化模式运营。 “因为监管？” “一部分吧，主要还是运营的模式。” 周绍宁叹了口气，牢骚与不满都写在了脸上。 周不器道：“百度在利用垄断地位，屏蔽、隔离竞争对手，主推旗下的百度贴吧和百度知道的内容。” 周绍宁很为难的说：“是啊，国内的互联网公司，谁不这么干？美国人就是轴，就是不同意。用谷歌搜索，一大堆都是百度贴吧和百度知道的内容，这不是培养竞争对手吗？用谷歌搜出来百度的东西，人家直接用百度搜索好不好？” “什么原因呢？” “按照美国人的说法，企业价值观高于企业形象高于企业产品。他们怕在国内这么搞，会砸了谷歌的品牌。” “也怕被告吧？” “呵呵！” 周绍宁冷笑了几声。 百度可以玩垄断，因为状告百度，你得来燕京的法院。去美国那边告，根本没用，百度在美国没业务。可是状告谷歌就不一样了，可以在国内告，也可以去加州控告。一闹起来，不死也脱层皮。 MSN为什么打不过QQ？ 不就是微软不敢利用自身的垄断地位嘛，直接挥动window操作系统的绝对市场地位，封杀QQ、WPS等国产应用软件，让那些竞争对手的产品只能安装在linux系统下使用，谁还能活？ 国际巨头不敢在国内玩垄断，国内新生力量却在用垄断手段不断的扩充市场份额，打压异己。这仗根本没法打，毫无公平性可言。 周不器暗暗偷笑，谷歌不敢玩垄断操作，这才对呢，否则哪能有他的运作空间？在自家的搜索引擎没推出之前，就得抱稳谷歌的大腿，借用谷歌的流量。 他面带沉吟，说道：“所以说，百度可以做贴吧，做问答，谷歌却没法在内容领域伸手？” “对。”周绍宁长叹了口气，很是无奈，“自我审查的要求，本来就要隔绝很大一部分内容……审查你知道吧？A网站的出了一篇不合规的B内容，这固然要审查掉。可是，有了这个案底，A网站出了一篇合规的C内容，也要隔离。” “打击面是挺大。” “百度是行啊，审查了也不怕，可以自己做内容，自给自足。谷歌怎么办？空有最强大的搜索技术，搜索出来的内容都是犄角旮旯，要么就是百度的内容。” 周不器心头一动，试探着问：“要是你的提议没通过怎么办？” 周绍宁沉默了许久，眯起眼睛道：“如果谷歌中国不能本土化运营，就只有死路一条，我不会当这个罪人。” 意思很明显。 不通过，他就辞职！ 周不器笑着说：“不至于，我这次过来，就是雪中送炭。” “哦？” 周绍宁眼睛一亮。 周不器笑道：“谷歌不让你做内容，我帮你做。” “你要做内容？” “对，是一个问答性质的网站，叫微知网。顺利的话，这个月末，或者下个月初就会启动。” “问答……” 周绍宁皱起眉头，情绪不高。 这有点跟风了。 市面上已经有不少问答平台了，最出名的当属百度知道和爱问知识人。 不过，所有的问答平台都被百度给屏蔽了。 所以百度知道尽管起步很晚，却能依靠自身强大的搜索引擎优势，后来居上，成为当下最热门的问答平台。 内容也最丰富。 其他的平台，缺少流量，也就缺少关注，从而问答的数量也太少，满足不了需求。 周不器道：“微知网出来后，十有**会被百度屏蔽。就算不屏蔽，也会把流量降到最低。所以，这家网站根本就不是为百度服务的，而是专供谷歌。” “哦？” “我觉得，谷歌要想和百度竞争，还是要打好差异化。百度是娱乐化的搜索，面向的是普通用户。谷歌是专业化搜索，面向的是大学生和白领。当务之急，是巩固好谷歌的现有用户群，不要再遗失用户了。” 周绍宁眯眯眼睛，“怎么个差异化？” 周不器道：“百度知道有百度引来的巨大流量，而一个社会的精英人群，高端用户总是少数。百度知道的用户量大，问题多、答案多，内容却普遍低端。微知网的定位不是一个开放性的大众问答平台，面向的是高端用户。这些人的问答，会极大的提升问答质量。” 周绍宁听明白了，“你是说要做优质化的高端内容，来和百度知道的低端内容形成区别？” 周不器笑道：“对。现在国内的搜索市场格局已经基本定了，说句不好听的，就算你得到了谷歌总部的授权，允许你本土化运营，真的能打败百度吗？不现实，这在双方的算法逻辑上就已经定性了。百度是大众搜索，谷歌是专业搜索。普通人永远比专业的人多。” “如果真能做出来，的确能和谷歌形成补充。” “那就说定了，到时候谷歌给流量。” “可是……你要怎么做？一个新网站，凭什么那些高端用户都成你的用户？” “补贴。” “啊？” 周绍宁惊了个呆。 还有这种操作？ 亮瞎眼！ 周不器哼了一声，淡淡的道：“我有朋友网和校内网，本来就打通了白领和大学生阶层。微知网项目一启动，我就推出一个1000万元的答题奖金。通过审核的精品内容，可以按篇幅拿稿费！老周，你说大学生们这个暑假，能闲着吗？那些平日里枯坐办公室的白领们，会不会高高兴兴的参与进来？” 周绍宁怔怔的看着他，深吸了一口凉气，“1000万的答题奖金……真给？” 周不器好笑道：“当然是真给。1000万只是第一期，以后说不定还会有第二期、第三期。我要做的事，就不怕花钱！” “有魄力。” 周绍宁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就觉得这个年轻人，真是大有可为。 第477章 专注与多元化 欣赏归欣赏，认不认同就不一定了。 周绍宁总觉得周不器的一系列玩法，花里胡哨的，底盘不够稳，好像一阵大风吹来，就能刮跑。 周不器也愿意跟他多交流。 这次过来，谈紫微星的内容业务和谷歌的搜索业务合作，只是小事。 他理念是以人为本。 更关心的是人。 周绍宁如果从谷歌中国辞职了，他会去哪？ 被阿里的马老板忽悠，跑去杭城开快递公司？实在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他是技术出身，复旦计算机系毕业，然后去美读了普林斯顿大学的研究生。毕业后，在贝尔实验室从事工作，是贝尔实验室无线通讯方向的产品总监，跟团队一起，开发出了新型的无线电话系统——小灵通。 是实实在在的通信领域大神。 巧了！ 如果一切顺利，周不器还想着帮老爸圆梦，做手机呢！ 周绍宁满是担忧的问：“小周，如果咱们至少商业上的伙伴，有些话我不该说。可作为朋友，我还是心存疑问。紫微星旗下的业务……是不是太零散了？” “不零散。” “电商、社交、信息安全，眼下又要做内容……对了，你还有个研究室，在做分布式数据库。”周绍宁摇了摇头，有些不太认同，贪多嚼不烂啊。 周不器已经受过太多次这类的质疑了，笑着说：“你觉得应该更专注？” “对。” 周绍宁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周不器沉吟了一下，语速很慢的说：“在科技变革的初期，做什么都风险很大，所以大家都是以小团队的模式，专注于一件事，做精做透。这当然没错。可随着时代的发展，到了后半段，科技红利就会变小，整合就会成为释放红利的新方式。到了那时，多业务的公司，就会比单业务的公司更有优势。” 这绝对是掏心掏肺的经验之谈。 移动互联网到来，阿里和企鹅就好像插上了翅膀，展翅翱翔，可百度为什么不行？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百度太专注了。 过去那些年，百度专注于跟谷歌打架，把所有目光都落在了搜索方向。 百度是取得了成功，把谷歌赶出了中国，可还来不及庆祝，就发现已经在移动互联网时代落后了。另外两家都在疯狂的整合资源，百度却只有搜索一个赛道，顿时就方寸大乱，天价收购91手机助手，做外卖……搞的乱七八糟。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变革的初期，风险很大，为什么？ 因为谁都无法确定，自己选择的赛道方向是正确的。资本没信心，创业团队也充满怀疑，为了减少失败损失，当然是要小团队，把所有精力专注于一个领域，为了能够活下去。 可周不器不需要。 他没有选择的风险。 他先知先觉，所有的战略决定都是正确的，即便有一些原创的业务，也是符合商业逻辑和市场定位的。 他有资格玩多元。 周绍宁眯起眼睛，对他的这番话沉思良久。 似乎无法领会。 “小周，日本山叶公司的事，你知道吧？” “啊？不知道。” 周不器摇了摇头。 然后，就看向了一直安静的坐在旁边的宁雅娴，“你知道吧？” 宁雅娴含笑点头。 周不器就笑着介绍：“我这个秘书是复旦毕业的，毕业后就去日本大公司工作了。前几年才回过。” “原来是校友！” 周绍宁眼睛一亮，不过却未太过重视，一个花瓶女秘书，能有什么见地？ 周不器却很相信她，“雅娴，你说下，山叶公司是怎么回事？” 宁雅娴轻声道：“山叶公司最开始是专业制作乐器的公司，在钢琴、吉它、喇叭、小提琴和电子琴生产销售方面，都拥有较大的竞争优势。在业务扩展的初期，始终控制在乐器生产和销售领域，品牌扩展都不脱离原有的专长。到了八十年代，日本经济一下就起飞了，大公司都纷纷国际化，还喊出了买下美国的口号。而那些大公司，都是多元化运营。” 周绍宁有些惊讶。 周不器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 宁雅娴接着说：“山叶公司便按捺不住，开始了多元化运营，大举借债，进入了许多不熟悉的领域，比如网球拍、电视机、录像机、音响设备、摩托车、滑雪车和游艇等等等。可是由于偏离本业开展过量的多元化经营，不明白公司立足的基础、优势是什么，再加上过速扩张，其管理、技术、经验都跟不上，使山叶公司几乎陷入经营危机。” 周绍宁忍不住问：“宁小姐学过管理？” 日本的大公司太多了，很多在世界上都是大名鼎鼎。相比之下，山叶公司就有点名不见经传了，不是专门学过管理的人，一般不会关注。 宁雅娴笑笑，“在企业培训课里听过这个案例，我记性还不错，没有忘。” 周绍宁的眼神，“就有些怪异。” 她真是秘书？ 这个周不器，是什么样的人格魅力，能把这样的女人笼络在身边，心甘情愿的当一个小秘书？ 周不器差点笑出来。 觉得宁雅娴很给自己长脸。 给她投了一个鼓励的眼神，追问：“后来山叶公司怎么样了？” 宁雅娴道：“九十年代，山叶公司陷入了债务危机，就开始悬崖勒马，砍掉了所有非核心的业务，只专注于乐器制造。然后就复苏了，夺回了失去的市场。” 周绍宁点了点头，“所以啊，这就是专注的重要性！” 宁雅娴看了周不器一眼，得到了他的许可后，才不卑不亢的说：“其实我觉得，紫微星并不多元，而是广义性的专注。” “哦？怎么说？” 周绍宁对这个师妹充满了好奇。 宁雅娴道：“校内网、朋友网、微点安全卫士、微知网……这些其实都是互联网产品，内在都有这某种密切联系，内核都是统一的互联网思维，最本质的东西是不变的。千叶公司则不同，他们是利用公司原有的人力物力进入新的行业，就好像是让船长当机长，是千差万别的跨界。” 周绍宁呆了呆，竟有些哑口无言。 竟被一个小秘书给怼了？ 别说他了，周不器也很吃惊，不由得上下打量她，“那你觉得校内网团购的新模式，怎么样？从互联网跨界到电子产品的制造。” 宁雅娴轻轻摇头，“我看不太懂。” 周不器笑道：“也是，你入职太短，等时间长了，可以多了解公司的业务。回头跟人事部说，你提前转正。” “谢谢老板。” 宁雅娴点头致意。 周绍宁差点晕倒，竟有几分嫉妒。 这种水平的秘书，竟然还是试用期？ 当然，跟她的美貌也不无关系。 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女子，走到那里都是焦点。 …… 离开了银谷大厦，周不器很满意的夸她：“你表现的真好。” “有奖励吗？” “不是提前转正了吗？” “你说过，我把内网做好，就可以提前转正。” 周不器有些好笑，没想到她会在这种小事上斤斤计较，“你想怎么样？” 宁雅娴很爽利，干脆利落的说：“给我加薪吧。” “你薪水多少？” “八千。” “不低了啊……” 周不器皱皱眉。 月薪八千，相当于M1的基层干部的月薪了。 再加薪，给一个秘书开比管理层更高的薪水，就说不过去了。 宁雅娴坐在车里，平静的说：“我女儿今年两岁，在托儿所，每月八千。我家的房子比较大，我请了个阿姨。我下班晚了，她还要帮我接孩子，每个月给她四千的工资。” 周不器眨眨眼，“你手里没有结余吗？” 宁雅娴道：“离婚后，主要是房子归我，女儿归我，存款归我，公司归他。家里的存款有100多万，大部分我都投到股市里了。” 周不器笑笑，“你还会炒股？” 宁雅娴抿抿嘴，“还好吧，牛市的机会，总不能错过。” 周不器犯难道：“按照公司的规矩，再给你加薪就不合适了，不是说我是老板，我就能破坏制度。” “你可以私人给我。” “啊？” 周不器愣了一下。 倒不是他心疼钱，这是这私下里给她钱，算是什么性质？ 宁雅娴见他想多了，嗔了他一眼，“我可以帮你处理一些你不方便的事。” 周不器没太理解，“什么意思？” 宁雅娴道：“比如你如果去外面跟情人约会，我可以帮你圆一下，瞒着你女朋友。” 周不器差点晕倒，“你瞎说什么？我可没情人。不信你问老罗。”然后就向司机罗华磊问道：“老罗，你跟了我这么久，你实话实说，我在外面有情人吗？” 罗华磊回答的很干脆：“没有。” “石婧琳呢？” “嗯？” 周不器面色狐疑。 宁雅娴眼眸里闪过了一抹戏谑，“我能看出来，她和你有亲密关系。” 周不器笑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她挺傲气的，为此贺阳总批评她，可以来你办公室每次都是她训你。” “她训我？” “只有自己人，才会用那种态度。” 周不器笑了笑，“你说的有道理，以后提醒她，在公司里得多注意。” 宁雅娴笑道：“这么说，你同意啦？” “同意什么？哼，她是我女朋友。” “啊？不是温小姐吗？” “她俩都是！我有三个女朋友呢！” “啊？”宁雅娴惊了个呆，难以置信，“不……不用我帮你掩饰一下吗？” 周不器淡淡的道：“用不着，我们天天住在一起。只要别让外人知道就行了。” 入职快一个月了，宁雅娴才终于看清楚了这个老板是什么样的底色。 还以为办公室里贴的“自制力”是真的呢！ 原来只是面子工程！ 第478章 定一个高目标 晚上，伍雨在跟石婧琳视频通话，她去杭城出差了，估计得四五天的时间。 温知夏去洗澡了，洗干净了去床上等着男人宠幸。 这都好几个月了，她的肚子还是没一点动静。 周不器则在看邮件，这是俞敏红发来的。 企业家俱乐部如期成立了，一切都很顺利。 任职名单中，几乎跟此前泰山会内定的一模一样。这果然是国内最神秘、最低调、最强大又最有人脉关系的民间私人商业组织。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条惊喜的邮件！ 来自柳晴。 她说，许亮杰的离职手续基本上走完了，这个月末，就会离开易贝。不出意外的话，下个月初，就可以回国任职了。 这可是一个大好消息！ 周不器精神很振奋。 他正烦躁着呢。 今天跟周绍宁的一番沟通，虽说宁雅娴的优秀表现，给他争了不少脸面。可客观现实是存在的，就是紫微星的业务，看起来的确是多元、零散。 用一个互联网思维解释，只是诡辩。 这在商业逻辑上就不通。 校内网、朋友网、求职网、安全软件，包括以后要出现的内容平台、搜索引擎……怎么用一个更高级的企业理念把这些业务贯通起来？ 办企业，就跟打天下一样。 有一群精兵强将，设计出了一套完美的作战方案，这是远远不够的。最最关键的，是要有一套共同理想，并坚信的追求下去的信仰。 最开始的时候，周不器设计的是为大学生服务。 这个理念太好了，也太正确了。 大大的激发了大家的创业热情。能在紫微星工作的员工，99.9%都读过大学，都是社会上的优秀群体，对“服务大学生”这个理念是有感触的，是能够产生共鸣的。 可现在，紫微星的格局已经变了。 以前是靠着校内网养。 从今以后，就是双拳出击了，校内网是一半，朋友网也开始亮肌肉商业化运作了。 “服务大学生”这个理念，就有点小了。 这是校内网的理念，却代表不了紫微星。朋友网、安全软件，包括搜索业务，面向的都是全社会。 必须要有一个更大的理念、更高的目标，来把这些业务都包容进来。 形成新的更高级的信仰，推动全体员工往前走。 校内网的信仰是服务大学生，所以周不器顺理成章的就沿着这个思路思考下去，紫微星的信仰，是服务老百姓吗？ 他很快就自我否定了。 这个方向当然是对的，但这是个又大又空、又假又虚的口号。世界上所有合法公司、组织、机构做的事，目的不都是服务老百姓吗？ 没有具体的正确的细分理念做指导，做出来的结果，往往就不是服务，而是放牧。 用古人的说法，就是“牧民”，跟“牧羊”是一个性质。 国家大事且不提，高科技企业也一样。美其名曰是丰富大家的娱乐生活，实际上做的是荼毒青少年的网络游戏；美其名曰是新时代的智慧金融，实际上就是披着高科技外衣的高利贷；美其名曰是方便老百姓的新零售，实际上却是跟地摊小贩抢生意的社区团购…… 这类的事，简直太多。 low到爆！ 校内网追求的是服务大学生，这背后的深刻含义是什么？是因为大学生是天之骄子，服务好他们，给他们提供最好的生活、学习氛围和锻炼机会，帮助他们变得更优秀，也可以让他们感受到祖国的强大与美好，让他们能够感恩祖国，将来回国报效。 这是为了国家的强盛，是为了民族的复兴！ 这是多么崇高的理想？ 周不器去了两次硅谷，给他带来的震撼太大了。 是一种灵魂上的冲击。 要不是柳晴以女人特有的温柔关怀着他，他差点都抑郁了。 他想做一家类似美国亚马逊、谷歌这种有着崇高追求的科技公司。 就比如谷歌，假如他们妥协了，放权给谷歌中国本土化运营，服从审查制度……就算市场份额不如百度，可总能比搜狗、搜搜、神马、360搜索什么的好吧？也不至于最后灰溜溜的离开大陆市场，放弃了巨大的经济利益。 就是因为在谷歌看来，信仰、理念、追求……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比赚钱更重要。 后世国内的很多互联网巨头，赚钱能力一个比一个强，市值一个比一个高，企业理念却一个比一个low。 作为重生者，周不器有自己的清高。 钱，他已经足够多了。 就像华为的任老总一样，肯定要追求点更高层次的东西。 他不会模仿前世的国内的BAT、TMD那些取得巨大成就的国内互联网的路线前进。因为在他看来，那些公司的理念都太low了，完全是为了赚钱而赚钱。 他要做一些更伟大的事。 这就有麻烦了。 要做最伟大的事，当然就得有最聪明的头脑。 周不器耗费了不少脑细胞，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有点力不从心。 他实在想不出应该给紫微星确定一个什么样的新的企业理念、追求、目标和信仰，来驱动着全体员工众志成城的朝着那个方向努力奋斗。 追求核心技术？ 太空了。 还好！ 许亮杰要来了！ 这个来自硅谷的大神，见过更大的世面，在多家科技巨头工作过，经验更多、阅历更广，对互联网的理解也更精深。 说不定他能带来什么惊艳的想法。 这时，伍雨结束了跟石婧琳的视频通话，绕过一圈，来到了周不器这边，坐在了他怀里，噘嘴道：“老公，是你不是不喜欢我了？” “瞎说！” “你不疼我了。” “谁说的？我最疼的就是你！” “琳姐说你找了一个漂亮的女秘书。”伍雨眨巴着大眼睛。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她都跑外地去了，还唯恐天下不乱。你别听她的，我们干干净净的，什么事都没有。” 伍雨歪着头，惊奇的说：“是吗？可是琳姐说，你那个女秘书可有气质了，长的好，身材也棒，胸大屁股翘……” “得得得！越说越不像话，我们清清白白的，真要有事，我也不会瞒着你，放心吧。” “哦。” 周不器在她红唇上亲了一口，笑着问：“暑假去哪玩？想好了吗？” 伍雨有点心虚，“去东南沿海那边。” “那就去呗，这什么表情？” “我寝室里有一个姐妹，家里条件不太好。我就说这次旅行，我出钱带大家玩。” “这不应该的吗？带着你寝室里的同学，多叫一些，十几个人组团去，不要怕花钱。呃……你手里没钱了吗？” “有！” 伍雨顿时就开心起来，伸出了两根白嫩的手指，晃悠着，“我攒了两百万呢！” 周不器笑着说：“这么多？” 伍雨道：“我把以前买的那些翡翠、玛瑙、猫眼石什么的都转给别人了。” “不玩了？” “嗯，不好玩，骗子太多。买到假货太生气，影响心情。” 周不器好笑道：“这一进一出……亏了不少钱吧？” 伍雨神色讪讪，红着脸道：“亏了60多万，我跟我妈说了，她打了我一顿。” 周不器瞪起眼睛，“啥？你妈又打你了？真是胆肥了，敢打我的女人！我都不舍得动一下呢。宝贝，要不要我去帮你报仇？” 伍雨嗔恼的拍他一下，“老公，你又瞎说。” “走吧，咱们回房！” “等一下！” 伍雨忽然喊了一声。 周不器又坐下，奇怪的看她，“怎么了？你没到日子吧？” “不是……”伍雨迟疑了一下，悄悄的说，“老公，我告诉你个秘密。” “怎么了？” “温老师去医院了。” “啊？” “这都两个月了，她肚子还没动静，她担心有什么问题，就去医院看了。”伍雨忧心忡忡的说。 周不器大吃一惊，“她身体有问题？不会吧？” 伍雨摇摇头，“没有，身体很健康。” 周不器松了口气，“那你担心什么？” 伍雨复杂的看着他，“老公，温老师没问题，会不会……会不会是你有问题呀？” “有个屁！” 周不器没好气的骂了一声，他的身体肯定没问题，前世就有女人怀了他的孩子。 伍雨连忙道：“老公，我是说你会不会太累了？要不我就不过去了，等她怀了宝宝再……” “行了，你别闭嘴吧！” 周不器才不信这一套，抱起她就往卧室的方向走。 云收雨散。 温知夏静躺了十分钟，然后侧身，小心翼翼又略带几分讨好的语气，试探着说：“周大老爷，咱们这么长时间都没怀上，要不抽空去医院看看吧……” 周不器哼了一声，“我看你是欠揍了吧？好好伺候着，时候到了爷自然会赏给你！多嘴！” 温知夏很气恼道：“这都两个多月了，还没怀上呢！” “夏天这不刚到吗？” “跟夏天有什么关系？” “你懂不懂科学啊？热胀冷缩……不是，温度越高，分子的动能越大。还当老师呢，学过基础物理吗？” 温知夏愣怔了一下，有点发懵。 这不是医学吗？ 怎么就物理学了？ 床里头的伍雨“扑哧”一笑，忍俊不禁，觉得这家伙太能扯淡了。 “要是夏天也没怀上怎么办？”温知夏美眸闪闪发亮的看着他。 周不器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要是还不行，就只能去医院了。” 第479章 做这个时代的英雄 决策委员会。 做出了九个重要决定。 第一，跟联想合作，借用他们的品牌，发展自己的MP3业务。 主要就是模式的探索。 世界上的MP3款式太多了，大学生们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类型呢？ 不如就专门在校内网论坛上发一个官方帖子，把一些主要流行款式的图片都发上去，让大家点评。 然后，根据大学生们的意见，保留大家喜欢的设计，修改不喜欢的造型，推出专门面向大学生的定制款联想MP3。 这绝对算是帮联想打了一波免费广告。 否则人家也不会授权品牌。 这样做，既满足了大众口味，又减少了工艺设计费用，节约了成本。 第二，成立了微知网。 这是主打高端内容的网站，直接跟校内网的实名制体系挂钩，所以在运营方面比较简单。而且，周不器提了一个极具创意的想法。 大学生们经常会在校内网论坛中发帖，其中不乏一些很有知识量的技术贴。 把这些长篇帖子找出来，挑出那些高端用户，以校内网官方的名义给他们发送站内信，发出邀请！ 邀请他们进入微知网答题。 校内网会拿出1000万元的答题奖金，奖励给那些做出了优秀回答，帮助别人开蒙解惑、传道授业的答题手。 同时，微知网上会列出一个榜单，榜单分为两个部分。 一，是单期榜单。 单期获得答题奖金最高的前100名用户会上榜。凡是上榜的用户，在朋友网、校内网、微知网、薇蜜网等紫微星旗下网站的用户名称后，都会出现一个蓝色的“知”标，表示他是知识达人。 二，是总榜单。 会把微知网每一期的答题奖金累加，做出一个历史的排名。上榜用户，会在紫薇星旗下的各类网站中，名称后面出现一个红色的“知”标，表示他是超级知识达人。 周不器还建议，等时机成熟了，会举办知识人年度盛宴，让那些总榜单上的答题大神们，像明星一样的隆重亮相。 王浩阳皱眉道：“微知网的定位，就意味着这个网站的流量不会太高。而且，朋友网的数据我们也看到了。越是高端的用户，对广告的点击就越少。聪明人都有很强的自我判断力，很难被广告左右，这就意味着广告收入不会太多。甚至，我担心这么高端的网站做起来，并且限制注册，在册用户就会有产生一种优越感，会极力的排斥广告。” “这是一定的。”周不器点了点头，“所以，在一开始微知网就要做到极致，追求最好的用户体验，只做精品内容，不投放广告。” “那怎么赚钱？” 王浩阳愣怔了一下。 “赚钱的事以后再说……”周不器摆了摆手，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们感受到没有，娱乐化的时代正在到来，明星的地位在越来越高。甚至有的学校，都请明星去作报告了，何其荒谬？大学，终究还是学习知识的地方。而娱乐化的时代，必然会衍生出反知识、反智慧的潮流。不管时代怎么变，不管社会怎么变，校内网要把培养大学生作为使命，让微知网成为的一片只属于知识分享的净土。” 这番话，充满了理想主义。 可是，伟大的创业者、伟大的企业家，不都是充满了理想主义吗？ 看看会议室里的这些人，张一明、郭鹏飞眼睛都亮晶晶的，贺阳也颇为动容。 CTO程秉皓是个技术宅，平时少言寡语，神色呆呆的。 在决策委员会中，更多的是充当举手党。 只有王浩阳很冷静，眉头紧锁，“每期1000万元的答题奖金，一期是多长时间？” 周不器道：“一季度吧。” 王浩阳睁大眼睛：“那每年要给微知网拨款的答题奖金，就得4000万？再加上运营费，每年这个网站，得烧掉5000万元！” 周不器淡淡的道：“为了给大学生们，以及所有对知识有渴望、有满足感的人一个自我成长的平台。这笔钱，必须烧。” 贺阳见王浩阳还要争辩，就率先举手：“我同意！” 接下来，郭鹏飞也举手：“我同意，微知网意义重大，这是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心存的对知识的敬畏。” 张一明点了点头，“同意。” 程秉皓沉默良久，大家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五分钟后，他才释放出了坚定的眼神：“我相信这份理想主义就是这个时代的英雄主义，我愿意与大家一起，做这个时代的英雄，无畏前进！” 嗬！ 寡言少语的皓哥说了这么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让大家都忍俊不禁。 决策委员会6个人，投票比5：1，周不器的方案得以通过。 王浩阳忽然觉得心底发凉。 不是因为自己的反对意见被否了，而是他渐渐的发现，他和这些人的思维方式好像不在一条线上。 他们几个像是一个整体，而自己……像个外人。 最吃惊的当属在旁做会议记录的宁大秘了。 宁雅娴美眸闪动着异样的光彩，坐在周不器身后，看着他的背影。 对这个小老板的理解更加立体而丰满了。 缺点？ 这太明显了。 她入职第一天就发现了，这个小老板的定力好像不太好，总会偷偷的窥视自己。不过，他很年轻嘛，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也正常。 而且她是美女，对此早就习惯了。 此时，她的心态完全变了。 每年至少花掉5000万，只为一份内心的追求和对下一代年轻人成长的人文关怀？ 这才是一个真实的、有血有肉的企业家啊。 第二件事过后，说第三件事。 让人事部马上组织人手，去跟百度的人事部对接，把百度裁掉的员工都带回来。 第四件事，准备迎接原易贝全球副总裁许亮杰。 7月1号，他将正式入职。 第五件事，人事部要组织好，带一个30人左右的访问团，7月10号去鹏城华为总部调研学习。重点培养的管理者，必须都去。 第六件事，成立法务部和行政部后勤部。 法务部很明确，为了应付越来越多的合同。尤其是朋友网上线广告业务后，取得了惊人的效果，商家们都盯着呢。 然后，市场部那边就爆了。 每天都要派团队出差，有时候一签就是几份合同。而每一份签约的合同，都需要由专业的律师核对，有必要养一个独立的法务部了。 再就是行政后勤部，现在紫微星的这部分职能，都由人事部和几大高管的秘书们履行，任务量有点重。 所以必须招聘新人。 庆幸的是，这不是招程序员，招聘流程会简单一些，只有技术招才是最复杂的。 第七件事，朋友网的公众号业务暂时搁置，全力做社交游戏。 第八件事，确定费明克运作导航网页的项目，网站名和域名统一，叫“Hellogo”。完全摒弃了hao123这类的本土化贴地气的做法，采用了一个听起来高大上的命名。这展现了国际化运营的野心，也预示了接下来微点搜索的市场定位。 第九，认命校内网CEO郭鹏飞，兼任微知网CEO，全权负责。 …… 这场会，开了将近两个多小时。 回到办公室，周不器有点疲惫。 想躺着休息会。 可这透明办公室里，还真没法休息，只能坚持。 “嗯？我脸上有花？” 周不器伸了个懒腰，发现给自己泡茶的宁雅娴，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古怪。 宁雅娴美眸闪亮，“你好厉害。” “什么意思？” “开会时的表现，还有……微知网的市场定位。微知网，会帮助无数的年轻人在未知的世界里探索，寻找属于自己的位置，为之而成伟志。” “这话说的，高！” 周不器忍不住大乐。 “真的，我觉得你像个英雄。” “是么？” “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不是国内的那种。国内的那些英雄片，英雄从来都是完美无缺的，可是越表现完美，越不深刻，假大空。还是好莱坞的英雄片更真实，英雄都是有缺点的，可这掩盖不了他们身上迸发出的耀眼光芒。就像是《蜘蛛侠》，所有人都知道是假的，可拍的跟真的一样，国内的一些影片，明明是真事，可只展现优点而忽视缺点，拍的跟假的似的。” 周不器有点莫名其妙。 好端端的，怎么说到电影去了？ 这啥意思？ 细琢磨了一下，他觉得宁秘书话中有话，试探着问：“你觉得我很真实？不自我包装戴面具？” “对。” “我有缺点？” “嗯。” 宁雅娴抬头瞟他一眼，然后又快速的低头，继续娴熟的泡茶。 周不器才不信呢，哼道：“你才跟我多长时间？你能发现我的缺点？我的缺点……连我自己都没发现！” 宁雅娴迟疑了一下，就隐晦的点他，“你在男女关系上把握的不太好。” “是吗？” “你自己说的，有好几个女朋友。” “这算什么？” 周不器摆了摆手，不以为然。 宁雅娴也不知道他是在装傻充愣，还是真没听出来，就只好又转了话题，笑着说：“我比你大11岁呢，可我对商业的理解，比你差远了。” 周不器道：“不管是什么事，年龄从来就不是问题，就看你是否愿意深入的理解了。” 宁雅娴脚下一虚，高跟鞋差点扭了脚。 “你怎么了？我的论点错了？” “没，没错。” 第480章 努力我要努力 《奔跑吧，兄弟》在燕京台播出了。 这年代没有限娱令，黄金时段可以播放，也没有12期的篇幅限制。所以，每个周六、周日晚8点05分，开始播放。 连播两个月。 到了9月份，《职场达人》会接档播出。 这天晚上，周不器就跟俩女朋友在家看综艺节目。 伍雨侧躺在沙发上，枕着他的大腿，笑个不停。 她表示从没看过这么好玩的娱乐节目。 温知夏对这种闹哄哄的真人秀却兴趣不大，螓首轻轻的偎在他肩膀，“我不想干了。” “啊？” “我想离职。” “为什么？” 周不器这才扭过头看她，一脸困惑的样子。 温知夏道：“单车业务发展不起来，也没我什么事，让小腰去做好了。” 当初在校园推出共享单车业务时，是何等的火爆？ 大学生们都沸腾了。 校方和官方机构都盛赞连连，主流媒体不停的报道，连新闻联播都上过了。 可真正运营过后，就问题多多。 走政策路线，不通；蹭奥运会的热度，没批准；找资本去融资，没人看好；去银行贷款，也没人敢给钱…… 搞来搞去，只能自给自足。 这个项目就算还是没失败，也很难做大了。就像张银磊领导的饭团网一样，给大学生送外卖。发展来发展去，也就是小打小闹。 所以周不器的规划就是，尽量的维持现状、自力更生，节省开支、积蓄力量，等待时机、一鸣惊人。 “离职了，那你干什么？” “生孩子。” “……” 周不器有点无语，感觉温老师有点魔怔了。 温知夏轻声说：“在公司里，大家都知道咱俩的关系，走到哪都怪别扭的。私下里，他们都叫我老板娘，感觉会影响公司氛围。我想辞职，然后安心备孕，给你生个孩子。” 周不器分析，她可能是缺乏安全感了。 毕竟，她比他大6岁呢。 而他又这么成功，事业做的越来越大，漂亮姑娘一窝一窝的往身边凑……伍雨这种没心没肺的可能没什么感觉，她年长几岁，难免想的会比较多。 生个孩子，就有了最基本的保障。 “要不我帮你走走关系，你再回学校当老师？” “不去，不喜欢。” “怎么了？” “大学生都是成年人了，对漂亮女老师都品头论足的，碰见混不吝的，说不定……”说着，温知夏一脸嗔怪的样子。 周不器大笑道：“泡到手一个美女老师，很有成就感呐！” “去你的！便宜都让你占了！”温知夏在他肩膀拍了一下，白他一眼，“我要离职，行不行？” 周不器点了点头，“做的不舒服，那就不做了呗，你真打算回家啊？” “嗯，多读一些育儿方面的书。” “总得找点事干，当家庭主妇多平凡啊，我支持你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要不……这《奔跑吧，兄弟》一播出，冠名赞助的缘味奶茶肯定会火遍大江南北。奶茶厂那边估计得忙坏了，要不你去那边当个副总？” “可……可以吗？” 温知夏眸光盈盈，有些感动。 这男人虽然渣了点，但真的很懂自己。她不甘平凡，心底有一团火。可大部分的成功男士，都不希望另一半抛头露面，最好能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当家庭主妇，照顾自己的生活。 原因很现实，有助于家庭的稳定、降低离婚率。 成功男人，在外面都很有女人缘，出轨外遇屡见不鲜，养几个小的也稀松平常。要想老婆不吵不闹不离婚，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老婆没有经济来源、人脉受限。离开了丈夫，就没法维持优渥的生活状态了，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像当了家庭主妇的宁雅娴。 要不是小三抱着孩子找上门，说不定她一辈子都不会离婚。 周不器却不屑使用这种低劣的御女招数，很随意的道：“没啥行不行的，看你。你可以做一点人事后勤之类的简单工作，工作清闲。” 温知夏点点头，特别满意。 再加上闹闹哄哄的真人秀节目，实在不对他胃口。感觉电视里的明星们，就跟大傻子似的，以卖丑耍贱取悦观众，实在太low，就不像再看了。 “回房间吧。” “现在？” “嗯。” “这么急？不看电视了？” 温知夏脸蛋微红，“不好看，去要孩子吧。” 周不器伸了个懒腰，“那走吧，哎，不努力不行啊！在公司得努力，回到家里得更努力才行……小雨，别看了，去帮温老师生孩子。” 伍雨看的正起劲呢，坐起来，把头摇成了拨浪鼓，“这是你的活，我又帮不上忙。我不去，我要看电视。” 没办法，周不器就只能单独跟温知夏回房，嘴里荒腔走板的哼唱着：“努力我要努力，我要成为万人迷……” “噗！你当什么万人迷？” “那就万人斩吧。” “什么意思？” 温知夏听不太懂。 …… 第二天是星期日，周不器还得去公司。 普通员工是996，每周还能有一天假期。可是追求上进的员工和管理层们，大多都没有休息日。没有加班费，也要主动来工作。 拼业绩、做指标，一步步的完成自我职场的进阶之路。 公司内网上就出现了一个很热门的帖子。 说是校内网有一个叫姚远的员工，在面试的时候，很不受待见。人事面就给刷下去了。不过，他是公司某高管的同学，就直接绕过了HR，见了大魔王。 周不器看到大魔王这个称呼，开始还愣了一下。 后来才反应过来，这是底下员工们给石婧琳起的外号，因为她平时总是板着脸，严厉又冰冷，大家都很害怕。 “大魔王面试的时候，我特别紧张，说话都吱吱呜呜的，接过又被刷下去了。好在我那个同学神通广大，说服了大魔王，给了我一个实习岗，工资1000块钱。上一份工作，我工资5000多呢！上班之后，大魔王知道我是走关系进来的，就特别看不上我，还跟我说要珍惜来之不易的工作。” “在我当时看来，她的眼神是轻蔑的，有一种赏你一口饭吃的感觉。不知道怎么形容，当时的感受是很不舒服的。不过我这人就是性格倔强，大家越是不看好我，我越是拼命学、拼命做。舍得付出，加班加点、没日没夜。” “领导前一天晚上吩咐给我的工作，我熬个通宵也得做出来，然而第二天一大早就递交上去，就是为了给自己争一口气。证明自己面试时只是紧张，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白痴。” “就这样大概过了半个月，我的直系上级跟我说，‘你这么天天加班，真是辛苦你了，工作也很认真负责。所以，实习工资调整为2000元。’当时，我眼泪差点都下来了，觉得努力没有白费。再后来，我就听说了，很多部门领导都在会上表扬过我。” “工作一个月，我拿到了2000块钱的实习工资。不过，大魔王很快就找我谈话了，工作第一个月，我的业务考核是100分，评级为A+。大魔王表扬了我两分钟，还说可以正式转正了。而且，是T3级的工程师，月薪6K。” “现在是凌晨一点，我加班结束，马上下班回家。写这个帖子，就是想告诉大家，你丢过的脸，完全可以靠自己找回来。愿所有的付出都能得到回报，共勉。” 这个帖子，回帖量超过了100条。 周不器想了一下，也回复了过去：“职场的大忌就是玻璃心，你受委屈的程度，往往就决定了你在公司的地位和职位。一个人的胸怀是靠什么撑大的？是委屈。一个人的时候，自己默默的舔舐伤口，这是一个人成长的必然过程。” 不过，他是匿名的。 没想到，马上就收到了三条回复—— “厉害厉害，请问您是什么级别？” “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可以去企管课上给大家培训了。” 大概也是周末，员工们心态比较放松。而且，内网上没有高管出没的轨迹，言论就比较自由，有点放纵。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 成功了，放个屁都是香的。没成功，金科玉律也没人当真。 觉得以后还是堂堂正正的吧，别再玩匿名的勾当。 这跟泡妹子的思路是一致的。 偷偷摸摸的做，刺激是刺激了，出事了不好收场。与其这样，还不如正大光明的搞，把所有的利害关系都摆在明面上谈。反而能三个女朋友亲如姐妹。 这时，季子安打来了电话。 “你不是在电视台录节目吗？” “嗯，有点事。” “怎么了？” “刘文博出来了。” “谁？” 周不器微微一怔，才恍然想起了这个熟悉的名字。 季子安沉声道：“他提前出狱了，刚给我打了电话。” “他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是聊了聊过去的事，还故意回避了一些不愉快的事。” “没提这次入狱的事？” “没有，他跟我说，想问问你的意思，他想跟你见一面。你要是同意，随时都可以见他。你要是不见，他就回老家了。” 周不器有些惊奇，“回老家？” 季子安道：“对，他说回老家找个稳定工作，这辈子就这样了。” 周不器哼了一声，不以为然，“这可不像他的性格。” 季子安道：“我感觉……他还是有点变化的。” 周不器相信他的感觉，想了一下，道：“行，明天中午吧，就在科技园的食堂见面，你让他过来吧。” 第481章 挨骂是好事 两次锒铛入狱，刘文博这履历也算传奇了。 这次出来，肯定不能再回去读大学了，年纪已经很大了。 周不器的态度比较谨慎。 之所以同意出来见一面，很大原因也是给季子安面子。早在很多年前，季子安就和刘文博是很好的朋友。甚至季子安能入伙，当初也是刘文博拉进来的。 可第二天，还是没见成。 宁雅娴很担心，觉得可能会有危险。 保镖罗华磊也分析了多种遭受伤害的可能性。除非提前让他去搜身，然后见面的时候让他在身边保护。 可这是不可能的，搜身跟羞辱没什么区别，还不如不见呢。 周不器便打电话问了孟厚坤。 孟厚坤一听，直接炸毛，撂下电话就跑到了他办公室，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给他一顿臭骂：“我看你就是假仁假义、妇人之仁！还君子不器呢，知不知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第二次坐牢，就是咱俩把他送进去的。你要干什么？给毒蛇包扎伤口吗？” 周不器被损了一通，很是无奈，就做出保证，不会去见刘文博了。 他还想玩一出相逢一笑泯恩仇呢！ 就像当年柳老总和他的弟子孙红斌。他亲手把弟子送进监狱。等孙红斌出狱后，立刻就要拜见柳老总。当时联想的人都吓坏了，都阻拦不让见。结果柳老总魄力够大，还是见了一面，化解了仇怨。然后，又借了50万，指点他去做房地产。 接下来，才有了孙红斌的地产王国，接盘乐视、接盘万达，无限风光。 相比之下，周不器觉得自己的胆魄跟前辈相比还是差了点。 他也很怕死啊！ 万一见面的时候，刘文博掏出一把枪怎么办？就算搞不到枪，弄来一瓶浓硫酸泼一下，也是半条命进去了。 孟厚坤说的对，还是老实一点。 现在，自己是高高在上的成功人士，对方是刚刚出狱的阶下囚，已经不是一类人了，没必要再打交道。 不过，周不器还是安排罗华磊，送去了一张50万元的卡。 等孟厚坤离开后，宁雅娴如释重负的样子，睁大美眸，问道：“他怎么能跟你这么说话？” “怎么了？” “他骂你了！” “骂就骂呗。” “你不生气？” 周不器有些好笑，“生气什么？他是为了我好。” 宁雅娴不解，“那也不能那样跟你说话啊，他是下属。” 周不器摇头道：“你这个思维方式就不对，紫微星推崇的是全员平等，只有汇报关系，没有上下级关系。而且，我不是跟你说过嘛，他是我的创业伙伴，和郭鹏飞、陈东、张银磊他们几个，是一起打天下的。” 深受日企职场近乎严苛的上下级关系影响的宁雅娴，显然不太能适应这种企业文化。 平等就会引发争吵，就意味着执行力的降低。 周不器向她勾了勾手，等她靠近了，才低声道：“国内几千年的文化传统是改不了的，再怎么推崇平等，骨子里的东西也变不了，从一出生开始就有上下尊卑的概念，在家要听家长的、在校要听老师的、在单位要听领导的。” “嗯嗯嗯。” 宁雅娴眼眸亮晶晶的。 周不器叹了口气，正色道：“人无完人啊，谁都可能犯错。我是公司的老板，可要是人人都怕我，那就一定会堵塞言路，读过《资治通鉴》吗？” “没有。” “古代的明君，身边一定都有几个敢挑战自己逆鳞，敢骂自己的人。当人高高在上的时候，就会产生一种心理的优越感，大家都捧着你、拱着你，报好不报忧，就会产生一种无所不能的错觉。这是极度危险的。这个时候，就需要有人能站出来当头棒喝。” “骂你一顿，还是好事？” “对。” “你有病。” 宁雅娴现学现卖，想往“诤臣”的路上靠。 “你才有病！” 周不器眼睛一瞪，不太高兴，“孟厚坤是我的兄弟，石婧琳是我的女人，那是我故意纵容。你想干啥？一个小秘书也想翻天？” 宁雅娴备受打击，“我不是小秘书，我比你大。” “脸大？胸大？屁股大？” “你……” 宁雅娴颇有些羞愤，甩手走了，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生闷气。 周不器颇有些尴尬。 被骂一通，谁心情能舒服？ 结果怒气发在女人身上了，这习惯可不好，得改。可让他这样过去道歉，又有点下不来台。刚好，这时罗华磊回来了，把那张卡还了回来。 “怎么呢？” “他说他不是乞丐。” “还挺有骨气。” “他说他要回老家，主要是想跟你道别，算是把过去的事做个了结，没别的意思。” “算了，爱咋咋地吧，本来就没抱希望。” 周不器摆了摆手，打发走了罗华磊，然后就轻咳了一声，喊了一声：“雅娴，你过来一下。” 宁雅娴的职业素养出奇的高，已经收拾好了情绪，很平静的走了过来，轻声问：“老板，你叫我？” 周不器问她：“你有晚礼服吗？” “有两条旧的，怎么了？” 宁雅娴有点奇怪。 周不器试探着道：“后天，华易的王小磊搬家，给我发邀请帖了。这属于工作上的事，要不你陪我去应酬一下？” 宁雅娴差点笑出来。 老板和秘书说话，哪有用这种请求姿态的？ 她心里舒服了许多，觉得他虽然是个老板，但到底是个孩子，有时候发发脾气也正常，就很大度的说：“你是老板，你说的算。” 周不器松了口气，笑了笑，“那行，就这么定了。这样，下午我给你放假，你拿着这卡，去买条礼裙，挑好一点的。到时候肯定有不少娱乐明星在场，咱也别丢了份儿。你再想想，有什么适合乔迁之喜送的礼物，有合适的就买一个，不买也无所谓。” “你呢？” “我怎么了？” “你那天穿什么衣服啊？我总得搭配着你来吧？” “我随意……呃，黑西服、白衬衫吧，标准搭配，谁都挑不出毛病。” “行吧。” 宁雅娴还是第一次跟娱乐圈打交道，心中充满了好奇。尤其是听说有女明星在场，作为一个颇有姿色的女人，心中难免也起了争奇斗艳的心思。 再加上小老板年轻帅气，搭配好了，一亮相……那还不是全场焦点？所有女明星的美艳，都要被她给压盖下去。 只可惜，老板好像对出风头的事不感兴趣。 …… 下午，周不器和温知夏去奶茶厂。 随着《奔跑吧，兄弟》热播，缘味奶茶几乎是一夜之间打开了知名度。按照收视率和媒体热度来看，这是仅次于《超级女声》的现象级综艺节目。 一去了厂里，就看到了一辆辆拉货的大卡车。 工人师傅们忙忙碌碌。 生意红红火火。 跟当初房启文做的那个饮料厂的冷清气氛，已经是完全不同。 直接去董事长办公室，熊包老爸一见面就臭显摆，说奶茶业务空前暴增，只一个上午，就收到了98万件的订单！ 每件有6箱，每箱有6杯奶茶。 出厂价是70块6。 也就是说，单单一个上午，就收获了7000万的销售额。 整个上半年，总销售额也才9000万，不足竞争对手香飘飘的一半。 下半年度……说不定真的能完成逆袭。 熊包老爸巴拉巴拉的说了半天，说是跟房厂长都规划好了，把总部设在首都，把生产工厂都搬到中部劳动力密集、土地价格低且有更多税收优惠的地方去。 这是一定的。 通常情况，越穷的地方，土地价格越低、劳动力越廉价、税收优惠政策越好。最便利的就是去中部省份。 东北不行，冬天太冷。 而且太偏远，运输成本太高，不便于向全国输送。 投资不过山海关，不止是高科技过不去，就算个奶茶厂都没法往那边搬。 周不器没兴趣听老爸啰里吧嗦的瞎扯淡。 就打断了他的话，说是让温知夏过来工作。 老爸当然没问题。 “不过，伍叔叔那边你得帮我说说。” 这才是周不器亲自跑一趟的原因。 伍雨的老爸在这里当副厂长。几个月前温知夏的表妹来厂里工作，结果被他穿小鞋，给欺负了好一通。 可不能让他连温老师也欺负了去。 老爸当即表态：“必须的！我去跟老伍谈！别人也就算了，欺负我儿媳妇，我不跟他拼命？” 周不器讪讪，“不至于，人家是小雨的老爸，咱理亏呢。” “屁话！”熊包老爸骂了一句，瞪他一眼，“理亏个屁啊？他姑娘跟了你，那是他老伍家祖坟冒青烟。白活这么多年，这点事都不懂？” 周不器也没法跟老爸犟嘴，“反正你态度好点，问问伍叔叔有啥条件，能答应的都答应他。” “提条件？老子不跟他替条件要贵重嫁妆就不错了。我儿子给他安排了工作，买了房子，咋地？他还想干啥？” “那也得看着小雨那边啊，你这边咋咋呼呼，她怎么办？” “行了，你滚蛋吧！”熊包老爸不耐烦的一挥手，“不就是讨个小老婆嘛，屁大点事，老子给你摆平。” 也是。 这是他的强项。 当晚，周不器就带着伍雨，大包小包买了一堆礼物，上门去了。 吃了一顿晚饭。 伍妈妈好像不知情，对女婿格外关照。 伍爸爸表情就复杂了许多，却也没多说什么，喝了几杯酒，语重心长的把一句话重复了好几句：“小器，你可得对我闺女好一点。” 伍雨笑嘻嘻的说：“他对我可好啦！” 第482章 乔迁之夜 周不器一身标准黑色西装，俊俏挺拔。 宁雅娴则是一件红色的无肩晚礼裙，裸出的双肩恰好展露出了些许的性感。胸前设计了一朵大花，刚好遮掩了大片春光。 “好看吗？”宁雅娴挤了挤眼。 周不器撇撇嘴，“你是被人骗了吧？” “什么？” “这花！” 周不器指了指她晚礼裙前胸口的那朵艳丽的红色花朵。 “怎么了？” “这一看就是给平胸女人设计的，用这花朵撑起来，不至于太尴尬。你可倒好，把傲人的曲线都给遮住了。跟设计师的意图搞反了，懂吗？” 宁雅娴白他一眼，“就是要遮住，行了，你少看两眼吧！”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我看个屁了，遮的严严实实的。” 两人相处一个月，慢慢的熟悉了，说话也随便了。 正如周不器预料的一样，王小磊的乔迁派对上，出现了不少娱乐明星，很多都正当红，穿梭往来。 男男女女手里都拿着红酒杯，一边晃一边走，一边张望一边聊。 上演了一出标准版的上流社会的社交场面。 周不器不太喜欢。 感觉很操蛋，简直乌烟瘴气。 商界大佬他见过不少，达官贵人也接触过许多，最大的感触就是亲近、平和、接地气。每一个人都像普通人一样，不装不傲不显摆。如果不看身家财富和社会地位，跟普通老百姓没什么区别。 眼下的“上流气氛”，实在有点夸张。 尤其是周不器还带了一套景德镇瓷碗做祝贺乔迁之喜的礼物，就愈发的格格不入。 果然，一露面，就引来了诸多嘉宾的纷纷斜视。 觉得这俩人很奇怪。 好在这时，王小磊及时出现，笑的合不拢嘴，“周总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下楼去接你啊！” 现在的华易还没发家，所以他也没什么钱，买的是公寓楼。 周不器所问非所答，“你哥呢？” “他在楼上会客呢，咱们这就过去。嗯，这位小姐是……” “我的秘书。” “欢迎，欢迎！” 王小磊也是人精，见他不愿多说，就赶快避过了这茬。心中也就有了计较，这个女秘书，地位不太高，这就好办了。 递上礼物，二人入内。 这一下，众人的眼神就都变了。 能让王二老板卑躬屈膝的陪伴左右，这小年轻来头不一般吧？ 这时，就有心机敏捷、喜好钻营的女明星出现了，摇晃着小腰，快步走上前了几步，声音妩媚的问：“小磊哥，这位年轻的老板是谁呀，能介绍认识吗？” “呵呵，这是……” 王小磊的个人作风比他哥差多了，业内闻名，见是老相好，就想帮忙牵线一下。他可知道小范的功力，说不定真能俘获了周老板。 对公司也是好事。 周不器立刻就打断了她，委婉的拒绝：“范小姐是大明星，谁不认识？抱歉，我还有事，失陪一步。” 然后，就拉着宁雅娴，当先而去。 王小磊瞪了她一眼，赶紧跟上。 去了楼上，气氛陡然一变。 几个商人在喝茶。 气氛很安详。 这就对了嘛，这才是正经场合。 介绍过后，也就相识了。 基本上都是过去这些年来给华易的电影投资过的商人，有做出版的，有做地产的，也有挖煤的…… 王小磊的面子，到底没法跟他大哥相比。 得！ 自报家门后，周不器又失去了社交兴致。 这伙人投电影，一看就是冲着女明星来的。 道不同不相为谋。 周不器坐了不到两分钟，就要起身告辞。 王家兄弟也没办法。 周老板才是真正的大老板，跟他比起来，其他那些就是土鸡瓦狗。挽留了几句无果，就只能一起下楼相送。 王小军挺自责的。 他看出来了，小周老板好像不喜欢光鲜亮丽的名利场。 这实在有点出乎意料。 年轻人，不都喜欢出风头吗？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就笑着说：“《职场达人》第一期录完了，效果出奇的好。” “哦？是吗？” “肯定能收视蹿红，第一期就把佳佳安排过去了。” “佳佳？” “就是中传毕业的那个女演员，邓佳佳。当时她应聘的是文秘，张朝洋说搜狐有娱乐版块，可以提供岗位。我跟老张抢了一通，才把她拿下，让她去拍小刚的电影。炒作点可不少呢。” 周不器有些惊讶，“老张也参与排练了？” 王小军笑着说：“那倒没有，他估计是真看上了，当个小情人养着。” 这话说的，让宁雅娴颇为尴尬。 秘书是秘书，跟情人有什么关系？贵圈可真乱啊，嗯，还是科技圈好一点。 周不器摇了摇头，“那倒不至于。” 这时，领会兄长深意的王小磊，已经把邓佳佳带过来了。 王小军马上介绍道：“佳佳，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周总。选你去参加《职场达人》，去参演冯导的电影，都是他安排的。” 邓佳佳就深深的鞠躬，“谢谢周总！” 好嘛！ 这应该又是一出安排好的大戏。 她穿的也是低胸晚礼服，这一弯腰……直接就是深沟万里，一览无余。 周不器不动声色，高屋建瓴的勉励她：“嗯，挺漂亮，皮肤也挺白，气质不错，好好发展。” 就赶紧溜，不想在有太多交集。 走到电梯那边，邓佳佳提着礼裙，气喘吁吁的一路小跑过来，尴尬又难堪的说：“周……周总，你……你能送我回家吗？” “我还有事。” “周总，你帮帮我吧！” 邓佳佳一下就抱起了他的胳膊，泫然欲泣，眼泪儿在眼眶里打转。 “你这是干什么？”周不器有些生气，“放手！” 邓佳佳就老老实实的放手了，苦苦哀求着：“周总，求求你了，能带我一起走吗？你要是不带上，今晚就不知道要被谁领走了……” 周不器仔细看她。 有点拿捏不准。 真的假的？ 演戏吧？ 不过，这种事也在王家兄弟的合理操作之内，就算是真的也不奇怪。 宁雅娴不太忍心，就低声说了两句。 周不器才点了点头，有些无奈，“那就跟我走吧。” 出门上车。 出于礼貌，宁雅娴坐在了副驾驶位。 周不器和邓佳佳坐在后排。 问了地址，距离不远。 她没什么钱，只租了一个40平米的小公寓。 周不器坐在车里闭目养神，不想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邓佳佳才小心翼翼试探着说：“周总，您已经帮我好几次了，我特别感谢您。” “嗯。” 周不器也不睁眼。 邓佳佳很愁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她知道这是一个跟大人物靠拢的好机会，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想在娱乐圈混好，没有贵人的扶持，那真是寸步难行。要是有周老板罩着，以后在公司里，就算小磊哥再邪性，也不敢欺负自己了。 看看王家兄弟在周总面前的态度，就能明白了。到时候，只要说一句“我是周总供养的”，就能清扫掉一切牛鬼蛇神，这多美好啊。 只可惜，不论她怎么讨好，周老板都闭着眼睛，如同老僧坐定，爱答不理的模样。 很痛苦。 周老板好似得道高僧，油盐不进啊。 等到地方了，邓佳佳真的没办法了，只能出绝招。 “哎呀！” 下车后，邓佳佳脚下一个踉跄，一下就扭到脚了，蹲在地上，捂着脚踝疼的叫唤。 周不器也只能下车看她。 “怎么样？” “扭到脚了，疼。” “还能走吗？” “不知道……” “那就送你去医院吧。” “啊！不用！休息一天就好了，太晚了，不麻烦周总了。” 周不器点点头，“那行吧，再见。” 旁边看戏的宁雅娴，差点笑喷出来。 感觉比看电影还精彩。 这个老板，简直坏透了。 邓佳佳噘嘴嘴巴，委委屈屈的站起来，可没走一步，就又蹲下来，眼泪儿在眼眶里打转，“周总，你……你送我上楼好不好？我……我走不了了……” 宁雅娴差点晕倒。 很难相信现在的青年女演员，演技会拙劣到这个份上。 周不器走过去，一脸担心的模样，又关切的问了几句，“真走不了？” 邓佳佳哭哭啼啼，“走不了，太疼了。” 周不器就叹了口气，“那行吧，我送你上楼。你试着站起来，看看行不行。” 宁雅娴有点傻眼，有点懵。 这就相信了？ 周大老板，你的是非判断力是不是出问题了？呃…… 忽然，她灵光一闪，好像明白了，觉得周老板应该是故意上当受骗的，就赶紧回车里，从自己的坤包里拿出了一盒杜蕾斯，跟上去，快速的塞进了周不器的衣服口袋中，笑着说：“老板，那你送邓小姐上楼吧，我在楼下等你。” “嗯。”周不器点了点头，“要不先让罗哥送你回家吧。” “不用，我在这等着你。” “你愿意等就等吧。” …… 然后，宁雅娴就后悔了。 觉得应该先让司机送自己回家。 这都过去大半个小时了，周老板还没下楼。 她想找司机聊聊天，却发现他好像在故意避嫌，坐在花坛边默默的抽烟，不愿跟她一起留在车里。 一个小时后，还没见到人影。 宁雅娴就特别烦躁：“没完没了，这是要包宿吗？” 第483章 捡破烂还传染 宁雅娴都等的快睡着了，终于看到了周不器从公寓楼里走了出来。 看看时间，已经快两个小时了。 “这下舒服了？” 宁雅娴心中不太高兴，本以为十几二分钟就完事呢，没想到磨蹭到大半夜才下楼。早知道，她就回家陪女儿了。 周不器一脸奇怪，“什么舒服了？” “你说什么？”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你可真能装，没劲。” “我装什么了？”周不器一脸的莫名其妙，“哦，你说我和邓小姐啊，我们在楼上聊天啊。” “聊天？” “对，谈人生、谈理想，没想到过了这么长时间。” 宁雅娴摇了摇头，轻声道：“周老板，我承认你比我聪明，但是请你不要侮辱我的智商好不好？” “这叫什么话？你……”周不器深深看了他一眼，睁大眼睛，“雅娴，你不是有什么误会吧？” 宁雅娴觉得忒无聊。 秘书，本应该是掌握着老板最多秘密的一个职位，很多事情不能跟老婆孩子说，但是可以跟秘书分享。 她也觉得很失落。 觉得自己的工作做的很失败，这都一个月了，还没收获到老板的信任。 周不器道：“雅娴，你别误会，刚才在楼上，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跟她聊了一下娱乐行业的事，帮助她……一炮而红，仅此而已。” “怎么一炮而红？” “呃……就是参演冯导的电影嘛。” “算了，无所谓了。” 宁雅娴摇了摇头，不想再纠结这个话题。 本来也没必要。 “哎呀，你以后就知道了，我真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对了，这个给你。” 周不器摆了摆手，然后从衣兜里把刚才她偷偷塞给自己的那盒杜蕾斯还了回去。 “嗯？” 宁雅娴美眸睁大，猛然看他。 竟然没拆封！ 不会真的误会他了吧？孤男寡女在楼上呆了两个小时，一个是有钱大老板，一个是求上位的女明星……干柴烈火，竟然没点着？ “你提前有准备？” 宁雅娴还是不相信，又开始追问。 周不器脸不红心不跳，奇怪的看她，“准备什么？” 宁雅娴晃了晃手里的东西，“你提前有准备吧？在钱包里吗？我还以为你女朋友会检查你的钱包。” 周不器摇头晃脑，“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真能装。” “我装什么了？哎，我就奇怪了，我还得问问你呢，你不是离婚了吗？” “嗯。” “那你随身装这东西干什么？这么快就有新相好了？” 周不器转过身，在昏暗的车内灯下，紧盯着她的眼睛，判断她说的是不是实话。 宁雅娴表情淡然，“没有，不找了。” “那你装这东西干什么？” “给你准备的。” “给我？嘶！” 周不器眼神就复杂起来，上下打量着她。露肩礼物，雪白的皮肤宛若羊脂，再往下看，虽有遮挡，却掩盖不了那傲然的事业线。 宁雅娴微微一怔，随即就反应过来，脸蛋瞬时涨红，羞恼道：“你想什么呢？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孩子，从来没有过别的想法。” “解释呢？” “你是老板，我是秘书，我把你的需要都提前准备着，不是应该的吗？万一你出去应酬，有……有事了，不就能用上了吗？” “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想什么呢？” “我这不好奇嘛，我还以为你想傍我呢。” “你想多了。” 宁雅娴表情淡淡的，是用职业素质强撑着，心中都快气死了。 “那行吧，回家。”周不器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然后，打开车窗叫司机上车。又回头说了一句：“对了，以后给我准备，得买大号的。” “嗯……嗯？” 宁雅娴美眸一睁，随即就想通了，忍不住“扑哧”一笑。 “你笑什么？” “你露馅了。” “开玩笑！” “反正我都知道了。” “莫名其妙。” 周不器轻哼了一声，心中暗暗琢磨，到底是哪块露出了马脚。想了一会儿，就懒得去揣摩了，从兜里又掏出了一张纸条递了过去。 是一张电话号码。 “这是邓小姐的联系方式？” “嗯，你记下。” “行。” 宁雅娴马上拿出手机，把号码记录下来。心情晴朗了不少，感觉受到了老板的信任。 周不器还在那自顾悠悠：“这次时间仓促，感觉还不少话没聊到。以后有机会了，可以再找她聊一聊。” “聊人生吗？” “对。” “老板果然是人生导师。”宁雅娴勾着嘴角，强忍着笑。 周不器哼了一声，“那是。” …… 2006年，国产手机进入了一个冰冷的寒冬。 不单是整机，而是整条产业链。 国际巨头在以芯片为核心主导的前提下，向各个环节都发出了挑战。短兵相接，国内企业如秋风扫落叶般的被击溃。 其中，就包括手机巨头中电赛龙。 最强盛的时候，中电赛龙收购了飞利浦的研发中心，在全球销售的所有飞利浦手机，都是由中电赛龙设计。 另外在美国、加拿大、法国等国也都设有研发中心。 堪称是国内走在技术的最前沿的手机公司，在研发中投入很大。 可结果怎样？ 波导、步步高、华为、中兴等公司纷纷削减手机研发费用，联想、夏新、TCL甚至直接裁撤掉了手机研发部门。这些公司的手机业务都还在苟延残喘。 中电赛龙却要彻底玩完。 面临破产。 其实从去年开始，“塞龙系”旗下的飞利浦手机和阿尔卡特手机，全球业务就开始萎缩，国研的手机已经跟不上世界潮流。 核心主业也遭遇重创。 中电赛龙的核心业务是手机的工业设计，即手机设计的整体解决方案。手机的零配件有200个左右，并不是说随便采购几家的元配件组装起来就可以，因为大部分的产品都是不兼容的。这就需要工业设计，要反复验证，拿出一整套全部兼容的零配件。 过去，一套整体设计方案是200万元。 国外巨头进入这个市场后，直接完成暴击，价格压到了20万元。别说利润了，连工资都发不出来。 因为零配件的兼容问题，核心在于芯片。而手机芯片基本都是国外的，比如摩托罗拉自己设计的芯片，肯定是在设计之初，就已经规划好了可以和哪些零配件做兼容配比。 如果是中电赛龙为摩托罗拉芯片做解决方案，没有内部资料，就要把市场上的零配件都找到，挨个比对挨个试。成本自然会高。 这一天，颜光明好生打扮了一番，西装革履。 只可惜，肚子有点大。 大腹便便的穿西装，一点都不好看。 他去紫微星找了周不器。 自从上次谈完，他就上心了。做MP3只是试水，未来很有可能要做手机。 “中电赛龙？” “对，已经资不抵债，要完蛋了。” “你有什么想法？” 颜光明坐在他的办公室里，很热切的道：“现在，中电赛龙和飞利浦的协议已经到期，飞利浦也已经发声明，退出手机市场了。没有了飞利浦的品牌和市场效应，他们就没法再贷款、再融资。破产是一定的，所有资产会接受破产清算，可是他们有几千号手机行业的人呢。” 周不器有些好笑。 没想到，捡破烂也会传染的。 竟然是想着从中电赛龙接收人马。 “你有认识人吗？” “没有。”颜光明摇了摇头，“不过你要是觉得行，我马上就去找关系。” “你同意做手机了？” “同意！” “不用多考虑考虑？这可是大事呢，要把你的电子厂改组，到时候……你就彻底失去决策权了，最多给你个副总。” 颜光明叹了口气，“我爹生前就跟我说过，人这一辈子，得金得银不叫走运。真正的走运，是跟对了人，碰到了明白人，这才叫走运。” 倒茶的宁雅娴听到这话，心头微动。 细细品味，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她刚刚离婚两个月，对这类的话最是敏感。 颜光明感慨着说：“周老弟，说来也不怕你笑话，哥哥我觉得你就是我命中的贵人。” 周不器笑道：“不至于，大家互相学习，共同进步。不过……老颜，你真决定了？” “决定了！” “放心吧，我这个人，最不会坑的就是朋友。” 颜光明笑了笑，“那中电赛龙的事？” 周不器摆摆手，“不急。” “不急吗？”颜光明有些急，“现在那边都人心惶惶的，不少人都被挖走了。咱们再不行动，恐怕连喝汤的机会都没有。” 周不器道：“别急，中电赛龙是大公司，就算破产，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他们在魔都和鹏城都有研发中心和分公司。如果真要破产，肯定是鹏城分公司先关闭，然后是魔都分公司，最后才是首都总部。不管怎么样，中电赛龙大厦也能价值十几亿呢。” 在朝阳区那边的中关村电子城，有一栋中电赛龙大厦，也是地标性的建筑，声势不比搜狐大厦小多少。 而且，如果要做手机，总要有个领头人吧？ 周不器忙不过来，也不懂，肯定是用人做事。 只能等谷歌中国的总裁周绍宁辞职。 “那现在做什么？” “跟联想合作啊，把MP3的业务做好。” 颜光明搓了搓手，“那手机呢？” 周不器想了一下，就说道：“你要是有精力，可以跟闻泰科技和德信无线接触，搭建一下人脉关系。” 第484章 对等原则 当晚，颜光明说什么也要请周不器吃顿饭。 百般推脱无果。 庆幸的是，颜光明知道周老弟不喜欢天上人间那种气氛，说是吃顿家宴，没有外人，还笑哈哈的让他把宁秘书带上。 今晚就不加班了。 下班，出发。 宁雅娴坐在车里，一头雾水。 作为秘书，陪老板应酬也是工作的内容，她倒不怎么排斥。在日企工作时，因为企业太大，部门太臃肿，正常开会协调工作是不成的，每天晚上都要开派对，以一幅上流社会的姿态喝红酒聊工作。 天天如此，她都习惯了。 不过…… “既然是家宴，我过去算怎么回事？” “怎么了？” “我只是你的秘书啊。” 周不器不以为意，“没事，老颜是朋友，不在乎这些。别看他大大咧咧没什么文化，但一点不笨。” 宁雅娴蹙着眉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你应该带你女朋友去。” “算了吧，她们对这种事没兴趣。” “最起码的礼貌也该有吧？” “什么意思？” “对等原则啊！” 周不器笑了笑，“你可真是没白去东京工作几年，礼仪这一套学的够足。” 宁雅娴道：“这是对的。” 周不器很随意的说：“放心吧，我早都考虑到了。带你去，也挺对等的，带我女朋友去，反而不合适了。” 有些场合，还真不能带女朋友去。 比如哥几个去天上人间，要么不带女伴，要么就带小蜜。谁要是把正室带过去了，大家都玩不开，反而没礼貌。 这些混社会的道理，周不器还是懂的。 宁雅娴很奇怪：“对等？什么意思？” 周不器笑道：“老颜跟他老婆早就相敬如冰了，要不是家产不好分割，说不定都得离婚。老颜现在跟他小老婆在外面住。” 宁雅娴就噎住说不出话来了。 那边是小老婆，这边是女秘书，周大老板，你是不是对“对等”这个概念有什么误解？ 等去了颜光明的家里…… 嗬！ 连周不器都有点吃惊。 女主人三十岁左右，身材样貌没得说，长头发、高鼻梁，一身的居家便服也掩盖不了风韵妩媚，姿色容貌感觉不比宁雅娴差多少。 还有两个小孩儿。 男孩儿五六岁的样子，特别淘气，满地乱跑。女孩儿还在襁褓中，也就是一岁左右。 简单的寒暄认识，送上了礼物之后，周不器就赞道：“老颜，不得了啊，儿女双全！” “四十好几了。” 颜光明就摆了摆手，没什么意气风发，只有一种平凡的淡然。 吃饭的时候，让保姆去照看孩子。 两杯酒下肚，颜光明就颇为感慨，一点都不避讳。 当初，他和正室感情很好。 只可惜，结婚七八年了，就是没孩子。去医院一查……完蛋了，是老婆的身体有毛病，生不了孩子。 “老弟，你给我评评理，哥哥我做错了吗？我这辛辛苦苦一辈子，攒下这么点家底，死后留给谁？总得留个后吧？” “对对对。” 周不器连连点头。 颜光明笑着说：“你小嫂子当初是我的秘书，当初……她刚刚大专毕业，就被我的风流文采给迷住了。” “呸呸呸！” 马上就引来了小老婆的连连嗔怪，娇媚可人。 周不器“嗯”了一声，赞道：“给你生了一对儿女，小嫂子功劳不小，你可得好好对她。” “必须的，来，走一个！” 颜光明提起酒杯，又干了一个。 然后，本性就越来越显现出来，眉飞色舞的说：“俗话怎么说的来着？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不都这么走过来的嘛。” 周不器就配合着他哈哈大笑。 宁雅娴真是又羞又臊。 没想到这俩人这么无耻。 好在老颜的小老婆发现了她的难堪，就拉着她去客厅说话了，化解了尴尬局面。 等她俩离席了，颜光明就压低声音，得意又起劲的说：“除了这个之外，你还有个小嫂子。” “啊？” 周不器微微一呆。 颜光明嘿嘿一笑，“也给我生了个小子，两岁多。别说出去，你这个嫂子不知道。” 周不器竖起一根大拇指，“厉害！” 心中就很大的不平衡。 这一个五大三粗、没什么文化水平，只能上赶着给自己当小弟的颜光明，都有大房、二房、三房，两儿一女，小日子过的幸福美满。 自己的事业都这么成功了，也才三个女朋友而已。 不平衡啊不平衡！ 感觉被被比下去了。 颜光明往客厅方向递了个眼神，低声问：“怎么样？拿下没？” 周不器面色一正，“老颜，你可别乱点鸳鸯谱，她是我的秘书，不像你想的那样。” “别扯了。” 颜光明撇撇嘴，根本不信。 周不器道：“她比我大11岁呢。” 颜光明连连摇头，虚指着他，一副哥早就把你看透的表情，好心指点道：“差不多就拿下吧，秘书这位置，多重要啊？掌握你多少秘密？要是那种端茶倒水、打扫卫生的小秘书，也就算了。有业务交付的大秘，可不能大意。” 周不器哭笑不得，“老颜，你这是什么理论？” “老祖宗传下来的理论。”颜光明很严肃的哼了一声，“不管做任何事，首先都得对等吧？” “对等？” 周不器有点头大。 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连续被两个人指导对等原则。 颜光明道：“公司的业务，还有你的私事，甚至你的银行账户，可能都要她去处理，这是多大的权限？掌握了你多少秘密？要是被别的公司挖走了，后果不堪设想！” 周不器笑着说：“没那么严重，最核心的机密，她根本碰不到。别说她，我都碰不到。” “你别打岔！” “好吧。” “你把这么多秘密和重要材料都托付给她保管，可她把什么托付给你了？这就是不对等关系。她拿什么来回馈你对她的信任？” 颜光明估计是喝多了，平时他从来不用这种口气跟周不器说话。 又或者觉得这番话是自己四十来年的经验之谈，特别重要、非常重要，所以说起来慎之又慎，特别郑重。 颜光明打了个饱嗝，越说越动容，叹息着说：“老弟，哥哥干了一辈子，就电子厂那么点家底，以后说不定就都得交给你了。我保证，我就跟你爹一样，是这个世界上最希望你能越来越好的人。秘书的事，老哥我可是过来人。我一个小破厂，影响还不大。可你不一样，你那位置多重要啊？秘书的处理上，一定要慎重再慎重！” 这倒是实话。 跟周不器合作做手机，要把全部家底压进去。谁要是给周不器带去了威胁，颜光明说不定能上去拼命。 这也是周不器考察了一大圈，把颜光明当合作伙伴的原因之一，有一股草莽英雄的真性情。 “行，我考虑考虑。” “你得抓紧，这可是大事！” “嗯，知道了。” “我这有客房，要不今晚你俩就睡这得了。” 周不器哭笑不得，“老颜，你别开玩笑。” 颜光明瞪眼道：“谁开玩笑了？要我说，就把她俩都叫来，一块喝点酒。半斤酒下肚，直接回房把事办了，干脆利落！” “得得得！” 周不器大手一挥，连连推迟，“别拿你那一套草莽玩法用在我身上。” …… 回去的时候，宁雅娴一直沉默不说话。 周不器试探了一句，她的反应都很平淡，就以为她是受了“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这玩笑话的刺激，就宽慰道：“老颜就那样，口无遮拦的，但绝对没什么坏心。你别往心里去。” “嗯。” “直接送你回家。” “嗯。” 宁雅娴的反应有点冷淡。 周不器吓了一跳。 心想颜光明今天晚上安排了这场家宴，不会是别有心机吧？饭桌这边，老颜在劝自己。客厅那边，指不定他小老婆跟宁雅娴说了什么。 “你明天来上班吗？” 周不器问的小心翼翼，生怕她一个想不开递交了辞职报告。不管怎么样，这个秘书用着的确很顺手。 宁雅娴奇怪的看他一眼，“上班啊，你有别的安排吗？” “哦，明天上午什么事啊？” “具体的业务，得明早再看。不过，大事主要就一个，你要跟许亮杰通话，确定他的入职时间。” “他回国了？” “快了，三天后。” “行。” 周不器点了点头，松了口气。 看样子，她的状态还是对的。 这个颜光明，简直是乱弹琴。就算是相中人家身子了，也不能猴急的就扑上去吧？她才离婚两个月，总要给时间让她从上一段婚姻里走出来吧？入职也才一个月，也要给时间让她适应新环境吧？ 可不能操之过急。 第二天，周不器如约跟许亮杰通了电话。 聊的特别好。 一个有意招揽，一个迫切入职，怎么安排都合适。 提供的职位是高级副总裁，岗位级别M6，年薪25万美元，负责紫微星旗下所有的互联网业务，包括校内网、朋友网、微点科技、饭团网、凤凰工作室，以及参与投资的豆瓣、优酷、UC优视等等。 贺阳则转为人事、财务、后勤、行政、市场、监管等方面的工作，这才是他的老本行。 第485章 知识，实践与信用 周不器参加了一次校内网的高层会议。 郭鹏飞、石婧琳、孟厚坤、陈东、罗济、张银磊、付红亮，甘扬，张绪豪、关婷等人全部在场。 进一步确定了校内网的战略方向。 依旧是以服务大学生为主。 但随着微知网的启动，很多项目就可以产生协同效应，数据共享、相互促进。 在微知网答题，如果是经过认可的精品贴，就可以申请拿到答题奖金。 这就相当于一个兼职机会了，大学生们可以通过答题赚钱。 可是，知识不够，答不出精品贴怎么办？ 学啊！ 去图书馆，查资料、查档案，或者找学校的老师、教授去考证，然后再回来总结，整理成自己的语言写出一篇原创帖。 就相当于一个短篇小论文了。 这会大大的激发大学生学习的主观能动性！ 从生理学的角度来看，人类的大脑是厌倦学习的，更喜欢不需要什么思考的人类行为。可不是每个人都有强大的意志力和自控力去说服自己跳出舒适圈，去刻苦学习。 如果学习能赚钱呢？ 这就有了自我提高的动力。 而且，校内网这边“校花校草榜”会改组，变成“颜值榜”，这只是个副榜。会增加一个主榜单，名叫“知识榜。” 也就是在微知网获得答题奖金最多的大学生的排名榜。 这就是一个“炫耀”的机会啊！ 长相是爹妈给的，可知识是自己努力得来的。想要上榜，想成为全国大学生都瞩目的红人，就请努力学习，去微知网赚更多的钱吧！ 微知网，不仅要帮助大学生们赚生活费，还要利用平台效应，以及“炫耀”、“攀比”的心理，推进大家的学习积极性。 充满了理想主义色彩，只有投入，看不见回报。 可每一个人都神采奕奕的，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件事做好了，会功德无量。 不仅如此。 大学生们光有知识还不够，不能读死书，还要推动同学们的社会实践。 靠言语的勉励不行，说到根子上，还得是钱。 让大学生们在社会实践中，能真真正正的赚到钱，大家参与的积极性也就高了。这就是校内网团购下一步的转型目标。 在B2C的基础上，再增加一些B2B的功能。 这个月初，石婧琳已经在尝试带队做了。比如这个月刚刚完成的一期四件套团购，一度引起了不小的争议。 给大学生们卖四件套，堪称荒唐。 可校内网团购的真正意义，是让大学生们采购回去，然后在这个暑假里走街串巷，把这些四件套卖出去。 商场里的四件套可太贵了，最便宜的也得一两百。 可那点布料才几个钱啊？ 团购价是69元一套。 最终的团购效果不太好，一共才卖出去了4万多套，而且绝大部分都是选购一两件，应该是买回去自家用的。 即便这样，也有90多个大学生，订购了超过100套，最多的一个订购了整整2000套。 一看就是想利用假期时间大干一场。 不过，校内网跟他核实交涉了一番，把订单修改为了500套。就凭几个人的力量，带着2000套坐火车回老家，恐怕有困难。 这次的团购业绩很一般，石婧琳又受到了王浩阳的批评。周不器却给予了她肯定，只要方向是对的，就大胆去做，万事起步难。 本月的第二波团购中，石婧琳就拿出了杀手锏，卖起了化妆品，一波爆卖1.7亿！净赚6700万！ 女大学生的购买力，再次刷新了大家的认知。 想想也是。 化妆品也属于快消品，一瓶奶液一般两三个月就用完了。这个暑假两个多月，总要提前备货。而且，可以多买一些，回家给七大姑八大姨、表姐表妹们带过去。 总之，校内网团购要发挥大学生社会实践的功能。 相当于一个线上经销商，给大学生们发货，让他们去线下销售，锻炼融入社会的能力。 除了知识、实践之外，校内网还有一项使命，就是要培养大学生们的诚信意识。 随着实名制的推广，校内网要建立起自己的信用体系。 来源主要是三个方向—— 第一，校内网团购，号召诚信电商。 第二，微知网。回答问题要原创，不能抄袭。企图靠着抄袭做出精品贴骗答题补助，一经发现，就会扣发一定的答题奖金。 第三，通过薇蜜网的淘宝客项目，以及深度战略合作伙伴京东，拿到相应的数据。不过这涉及其他公司，比较复杂，暂时不会启动。 除此之外，孟厚坤还决定启动早在两年前就有过提案的二手交易的板块，在校大学生们可以把自己不需要的二手货放上去，通过会员购线上转账。买方和卖方给出评价，校内网再做数据分析，做双方的信用评估。 当然，这只是小事了。 周不器不会参与。 他要确定的是大方向的宏观战略。 如果计划做成，校内网就可以做成“知识体系”、“实践体系”和“信用体系”。 这简直就是对一个大学生综合素质的整体衡量。 覆盖范围比一般的HR面试还丰富。 大学生的3D立体形象，也就构架出来了。然后，再通过应届生求职网，把丰富详实的信息分发到各大用人公司。 从而完成对大学生的终极使命，帮助他们就业。 这件事做好了，里面就有了丰富的利益空间。 紫微星可以近水楼台，率先一步把最优秀的人挑走。其次，企业的校招成本支出很大，所以一般的小公司根本就没能力开展校招。如果校内网能通过三大体系，完成对大学生的初级、中级“面试”，就相当于极大的节省了社会成本。 无数的大中小企业，也就可以入住应届生求职网，交上几万块钱的会员费，就可以看到大学生们的求职简历和校内网评估了。相当于跟那些大公司一样，也获得了校招的资格。 提起应届生求职网，石婧琳忽然问道：“对了，曹红涛是不是毕业了？” 郭鹏飞点点头，“嗯，今年在上交大研究生毕业。” “那就搬过来吧，分隔两地，不好管理。” “不太方便。” “没什么不方便的！紫微星在魔都又没分公司，让他一个人在那边带团队，管理风险太大，搬过来。” 石婧琳是校内网总裁，说的很硬气。 周不器认同了这个观点：“搬过来也好，方便增加业务之间的协同性。” 会议结束，周不器回办公室。 宁雅娴汇报，说是财务部有好消息传来，紫微星账面上的利润结余，已经达到了2亿。 最大功臣，当属石婧琳。 几乎都是她赚来的。 刚好，石婧琳优哉游哉的来了他的办公室。 她今天才出差回来，却春风得意，不见疲惫。主要是跟淘宝的合作谈成了，磨磨唧唧了大半年，这个案子终究是被她拿下了。 “周不器，你得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 “迎接大领导！” “嗯？” 周不器有点莫名其妙。 石婧琳轻哼道：“我已经给孟厚坤安排任务了，把校内网的战略规划做一个详细的说明，汇报给当局。这种利国利民的事，本应是政府和国企的责任，不该让一家民企承担。结果可好，他们一天天的看报喝茶，咱们要累死累活。” 周不器问：“你要呈报给教育部？” “可能会更高。” “孟厚坤同意了？” 石婧琳轻咳了一声，“他说我的想法非常好。” “嗯。” 周不器就松了口气。 这种事，他也不好判断，不太懂。不过，孟厚坤说行那就一定行了。 石婧琳笑着说：“咱们做的这么理想主义，每年投入几千万去培养大学生们苦学文化知识，官老爷们总要表示表示吧？国家天天喊着重视高等教育，总不能是喊口号吧？” “你想要什么？” “政策啊！” “什么政策？” “笨蛋！微知网的初期发展，离不开高端用户。可高端用户们怎么可能对一家新兴的不知所云的网站有兴趣？要想快速的做大做强，就得依靠行政力量。” 周不器似笑非笑，“你可别骗我，这真是你的想法？我怎么感觉是孟厚坤跟你汇报，然后你觉得大有可为，才跟我说的呢？” 石婧琳脸蛋儿一红，“他是我的手下！他的想法，不就是我的想法？” “行吧，他说怎么办？” “让各大院校发文件，让教授、大学老师、研究生们都参与进来，跟在校生们形成第一批的用户群。” 周不器点了点头，“可以，这事你少插手，让孟厚坤去运作。” 石婧琳翻了个白眼，“我还懒得管呢！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我觉得应该收购海内网！”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 海内网，就是王星带队做出来的那个校园SNS网站。在校园社交这个大战场中，应该能排在国内前五。 不过，海内网有一个巨大的优势。 就是王星是从美国退学回国创业的，他有海外留学生群体的资源。这就让海内网做成了国内最大的海外留学生聚集地。 石婧琳的这个建议很明确。 拿下了海内网，就等于掌握了这些留学生资源。他们在国外生活、学习，对很多事都是亲眼所见。所以在回答外国问题的时候，可以给出不一样的视角。 崇洋媚外不可取，因为国外的缺点也很多；故意抹黑也不行，因为发达国家的文明程度的确更高。微知网不能搞反智那一套。 不过，这里面涉及到一个尺度的问题。 得格外小心。 第486章 风景那边独好 收购海内网的案子，被周不器否了。 微知网的建立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是要打造成一个高端的有品牌效应的知识分享平台，不可能一口就吃个胖子。 当然，还有一种收购不是业务收购，而是人才收购。 如果可能的话，周不器当然愿意。 把海内网买下来，然后把王星的团队打包带到紫微星。如果真能做到的话，他肯定会高高兴兴的掏钱，把海内网买下来，然后……就关闭掉，让王星去做别的更重要的业务。 可王星是个富二代，根本不缺钱。 人家创业的目的就是想实现人生价值，钱不钱的意义不大。 他很难去给别人打工。 下班回家。 周不器跟石婧琳共坐一辆车，算是有了独处共叙私情的机会。 “出差这么多天，想我没？” “还行吧。”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还行是什么意思？” “那就是没有。” “口是心非，不对，口非心是。” 周不器拉着她的手，根本不信。他能感觉出来，石婧琳对自己的态度，已经在一点一滴的发生了变化，所谓日久见人心，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石婧琳想了一下，轻声道：“其实前天就把合同签下来了。我抽空回了一趟家，反正也不远。” “啊？怎么样？” “我都把话说清楚了，毕业后不回去。” “挺好的。” “还有你。” “啥？” 周不器愣了一下。 石婧琳面无表情的说：“我跟我爸妈，还有我姐我姐夫都说了，我在首都跟一个男生好上了，给他当小老婆。” 周不器冷汗都下来了，睁大眼睛，“你……你开什么玩笑？” 石婧琳瞥他一眼，略带讽刺，“怎么？睡都睡了，还不敢承认？” “不是，你这也太急了吧？我这事业还没做起来呢。总得给我两三年的时间，要不我怎么镇住你爸？” “两三年你就你能超过我爸？” “不一定。” 石婧琳白他一眼，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周不器道：“说不定一年就够了。” 石婧琳生生气笑，“我看你是飘了吧？我爸说了，下个月就来首都，到时候扒了你的皮。” “不是吧？” “真的！” “嘶！” 周不器叹了口气，很无奈的说：“这么说来，少不得就得干一架了，就怕伤了他。” “周不器！” 石婧琳气的去拽他的耳朵，大发不满。 周不器哈哈一笑，一下就抱住她，压在自己腿上，来了个法式长吻，笑着说：“还敢骗我？你那闪烁的小眼神，早被我看穿了。” 石婧琳脸蛋微红，扬着下巴看他，“那我今晚就给我爸打电话，就说有个渣男把他女儿给睡了。每天辛苦工作不说，还老得侍寝，累死个人。” “行了，少废话，今晚你来侍寝！” “你跟温老师生完孩子了？” “不耽误。” 石婧琳眨巴了几下眼睛，一脸狐疑，“我说你是不是有毛病啊？这么长时间都没怀上？你要是有毛病就早点说，别耽误我和小雨的青春。”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咬牙切齿：“你什么意思？” 石婧琳哼道：“你要是不行，那就趁早分手，我跟小雨出去单过。连孩子都生不出来，要你何用？” “欠揍！” 周不器大怒，把她翻过来，在她屁股上打了两下。 石婧琳翻身坐好，气恼的说：“今晚你去找别人吧，姑奶奶不伺候了！” 周不器又去搂她，“那可由不得你了，来，亲我一口。” “滚！恶心！” 石婧琳挣扎了几下，终究熬不过他，又跟他亲吻了一阵。态度就柔顺多了，小声说：“这是最后一次，你再打我，我就真生气了。” “可以。” “你和那个宁秘书好上了吗？” “没呢。” “嗯？” “没有！” 周不器的语气立刻坚决起来，随即就心头一动，想到了什么，一脸怀疑的看她，“你什么意思？不会是你看上她了吧？想让我帮你拿下，你好渔翁得利？” 石婧琳翻了一个大白眼，“你想多了。” 周不器深深的看她一眼，不由得笑道：“咱俩还真是天生一对，志同道合。” 石婧琳有些羞愤，“谁跟你志同道合？你别污蔑我。” …… 微知网是个论坛，从架构到设计，从逻辑到底层代码，都非常简单。 预计是7月1号就可以火线推出。 周不器带着秘书，又去了一趟谷歌，跟周绍宁详谈了一番。又约着说周末一起吃个便饭，聊一聊手机的事。 理由也很充分，周绍宁是通讯领域的大神嘛，跟他学习。 等回到公司，就收到了校内网那边的汇报。 说是竞争对手5Q网的团购业务，不出意外的出了问题。这都6月末了，结果上次团购的产品，还迟迟没能发货。 大学生们马上都要离校回家了，结果5Q网还不发货。等发货后，产品送到了学校，谁去取货？ 别说5Q网那边了，连校内网论坛，包括百度贴吧、天涯、猫扑等论坛上都出现了发泄不满的帖子。 5Q网就说要不取消订单得了，反正大部分人都是货到付款。 可这又引来了一致不满。 说电商交易，其实也是契约的一种形式。单方面的取消订单，就等同于毁约，要补偿一定的违约金。 没有专业的电商团队和物流团队，5Q网的团购业务，从一开始就连连不顺。别说赚钱了，每次要处理的丢件、漏件、少件以及掉包问题，都忙的不可开交。 这一次，又是因为供货、发货、物流等诸多环节的效率低下，彻底在离校之时爆发开了。 其实，5Q网模仿的已经七八分像了。 校内网团购，6月份也只搞了两期，一期是四件套，一期是化妆品。截止到6月15号就结束了本学期的团购活动。 5Q网也是，截止到6月15号为止。 可校内网效率高，能够在预留出的10天时间内，保证及时的把所有货品都发到大学生手中。5Q网可就做不到了。 根据校内网递交上来的报告，这一次，5Q网的团购项目恐怕要玩完。 口碑都烂掉了。 周不器看过报告，随手就扔一边了，完全不在意。 他现在的层次已经不一样了。 往来都是业内大佬，眼界和格局早就有了超脱庸俗化的认识。以前层次还低，还觉得装逼打脸挺爽的，可回过头来再看，觉得那都是心灵卑微的弱者的自我满足和对外炫耀，是吊丝思维。 他要思考的是更大的命题。 校内网的体系框架已经有了一个比较圆满的设计。 可紫微星怎么办？ 这是个集团公司，应该用什么样的一套大理论、高理念，把诸多的子公司和业务部门给整合起来？ 把零零散散的业务线，捏合成一个整体。 周不器翻看了一下办公桌上的《蓝海战略》，这是去年才出版的大热的管理学着作，他翻看了一半，主要是通过消费者行为和市场营销指导下的战略管理。 偏市场化，有点低端。 难怪老马说，做大生意的人，看书没什么用。因为这些书的作者，也未必能有那么大的格局和能力去构想一个世纪蓝图。 思考了许久，依旧没什么结果。 周不器就摇了摇头，喊了一声：“雅娴！” “老板。” 宁雅娴穿着一件白色的女士衬衫，黑色的包臀裙，没有丝袜，穿的很清凉。 “空调开这么大，你冷吗？” “还行。” “去关小点吧。” 周不器颇有绅士风度。 职场男士的都要穿长裤，说不定还要穿西装打领带。办公室的空调，都是按照男性的要求开的，所以特别大，对女士很不友好。 宁雅娴抿抿嘴唇，“谢谢。” 周不器摆摆手，“我就是觉得应该省点电，节省国家资源。” 宁雅娴哭笑不得。 “对了，你过来继续讲下你的故事呗。” “我的故事？” “对，你在日企工作的故事，我挺感兴趣的，感觉很精彩。上次你讲到你去了部门Y，让你负责管理印度和西班牙的研发团队。” 宁雅娴没想到他记得这么清楚，连她当初临时想出来的代称“部门Y”都没忘，心中很舒服，笑着说：“对，那两个研发团队都说英语，结果没法交流，得让我帮忙从中翻译。” “你的英语他们能听懂？” “当然，我说的是标准的美式英语。” “只是翻译工作？” “不是，是管理。” 周不器很惊讶，“你才入职一年，还是个华夏人，人家让你管理两个海外研发团队？” 宁雅娴笑着说：“没办法啊，那些领导们都是日本人，说的英语……人家更听不懂，就得我去安排。” “你去安排？” “对。” “你搬个椅子过来，坐这，给我讲讲。日企一度也是全世界现代化企业的标志，乔布斯就深受影响。你给我好好讲讲，说不定我也能收获启发。” 宁雅娴就搬了椅子过来，在他不远处坐下，笑意盈盈。 心情很好。 老板愿意听秘书故事，至少说明对她有着足够的重视，而且……嗯？ 宁雅娴美眸一凝，发现周不器的眼神就像做贼似的，瞟一下、瞟一下，接着又瞟一下……她脸色涨红，一下就站起来了，把裙子按在大腿上，恼火道：“老板，你是听我讲故事，还是想占我便宜？” “听故事，听故事。”周不器尴尬的笑笑，递过去了一个文件夹，“你挡着点，风景那边独好，也怪不着我……” 第487章 宁雅娴讲故事第三弹 宁雅娴继续讲故事。 说是来到部门Y后，就立刻脱颖而出。因为只有她的英语是最好的。可即便这样，天天的例会上，她也痛苦不堪。 她英语很好不假，可那些个印度人和西班牙人在说什么，她也是听不太懂。 稀里糊涂过了一个月，她终于开窍了。 渐渐的熟悉了项目细节，开始跟组员们讨论技术问题，最最重要的是，她终于可以流畅的跟两个海外研发团队交流了。 别人听她都没障碍，主要是她得听懂别人。 可项目里有一个不靠谱的人，是跟她一切外调来负责这个项目的老头，秃顶、颓废、懒散，一句英语都不会说。 每天早晨，颓废老头去公司后，第一句话就问她：“今天我有什么任务吗？”宁雅娴就回拿到当天的上级指派，总结一下，偶尔安排些任务给他。 颓废老头完全不懂英语，连资料都看不懂，经常就是抽烟喝茶，到处闲逛。每到下班点了，就来找她，“我还有任务吗？”宁雅娴没空搭理他，就会说：“你没事儿了，可以回去了。”然后，颓废老头就鞠个躬，拎包离开。 后来，别的同事就实在忍不住了，过来问她：“老头不是你上司吗？怎么搞的跟你下属一样？” 宁雅娴这才心里咯噔一下，反应过来。 是哦！ 他是上司！ 是领导安排过来，主管这个项目的课长！ 以前的俩领导因为办事不利，都被挪到其他岗位去了。 周不器听后，哈哈大笑。 觉得宁雅娴还真有趣，一个故事讲的跟爽文似的。 “你这也太假了吧？领导听下属的安排？” “在日企里，这太正常了。” 宁雅娴瞥他一眼，表情平静。 周不器很奇怪，“是吗？为什么？” 宁雅娴道：“日企里论资排辈的很强，绝大部分的领导，都是熬年头上去的，都是老家伙。这些人在公司里都经营着一张复杂的人脉网，这个部门干不好了，就托关系调到另一个部门。真正有工作能力的都是年轻人，却年轻缺乏资历，怎么都升不上去。” 周不器想明白了什么，深以为然道：“所以啊，终身雇佣制是不可取的，一定得是末位淘汰。” 宁雅娴轻声道：“对，这个部门所谓的国际项目，其实工作内容很单调。就是开例会，把印度和西班牙两个研发组的关系协调好，根据各自团队的不同情况，把研发任务分派下去。从头到尾都是我负责的。可我太年轻，也没资历，就得派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头过来压阵。就是个吉祥物，一点用处没有。” “老成持重嘛，国内的官场也喜欢这么搞。” “不一样，那老头对我很尊重，都听我的。这项目做了一年，结束时，他给了我一个最高评价，然后我就晋升了。” “什么级别？” “嗯……相当于干事，比普通员工高一点，比组长低一点。” “这么低？” 周不器皱皱眉。 宁雅娴此前跟他说过，日企里的职称，从下往上是组长、系长、课长、部门长，再往上就是集团副总裁了。 “才入职两年就晋升，已经很不容易了。在我那波人里，我是最快的。” “后来呢？” “这个项目做的很成功，我算是小有名气了，就安排我去新加坡，参与项目M。他们都不懂英语，当然只能我去。” 周不器有些惊讶。 没想到她的经历这么丰富。 宁雅娴笑着说：“当时部门的经费有限，所以只能安排一个人去，就是我了。颓废老头就特别紧张，一百个不放心。临走那天，亲自把地图、行程单、酒店飞机订单、同事们的联系方式什么都给我打印出来了。还怕我弄丢，专门打印了三份，放在不同的包里。还怕我东西带不全，列了个表格跟我一一对照。甚至还问我防晒霜、驱蚊水之类的，当时我都有点崩溃了。” “也是关心你。” “嗯，他说他女儿跟我一般大，一个人出国很不放心。然后我就告诉他，我现在就是一个人在国外。” “哈哈。” “后来去了新加坡，觉得挺亲近的。一个小县城，面积不大，到处都是华裔，感觉比在日本呆着自在。可进了项目里，就崩溃了。” “怎么了？” 宁雅娴苦涩的说：“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多元化国家，日本人、新加坡人、马来人、美国人、印度人、欧洲人、华人，还有中东那边的人，大热天40多度还顶个帽子。参与前一个项目的时候，我就觉得印度人和西班牙人的英文已经够难受了，结果去了那以后，才知道小巫见大巫。各种口音不说，还带着各自母语的语法和感叹词，开会的时候，简直跟群魔乱舞差不多。” 周不器却没心笑话了，感叹了一声：“这才是国际化的大公司啊！” 宁雅娴点了点头，“这个项目做了半年，特别忙。直到项目结束时，我才有时间把县里都转了一遍，感觉对新加坡还是充满了迷茫。那天回东京，我行车对出租司机说，‘去国际机场。’那司机就很嫌弃的看了我好一会儿，说‘本来就没有国内线。’我才有点恍惚，恍如隔世。” 周不器笑道：“你讲故事的水平可真高。” “回到东京，颓废老头对我很欢迎。结果一下就清净了，一个多月时间什么事也没有。跟他说，他告诉我这家公司是个蠢蛋，得耐心等机会。” “蠢蛋？” “嗯，他告诉我，绝大部分的日企，其实都很蠢。认真干活的人得不到重视，那些什么也不会，虚伪浮夸的人却能步步高升。我当时还挺惊讶，以为他是在反省自己呢。” 周不器好笑道：“好好讲故事，我不是小孩子，不用带这么多幽默句式。” 宁雅娴抿抿嘴，也说的很开心，翘着嘴角，笑盈盈的说：“他跟我说，他年轻那会，也曾独挑大梁，一个人带着几十人的团队，加班加点的完成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可就在他以为自己会成为部门长时，晋升的那个却是走关系、玩人脉，玩职场政治的家伙。” “所以他就颓废了？” “对。” “血淋淋的教训啊。”周不器多有点感慨，“有功不赏，的确会很打击士气。” 宁雅娴道：“不过他说我年轻，不应该学这些。后来还帮我走了关系，把我调去了国际部。这才是真正的有主核心业务的骨干部门。去了国际部，我才是真正对这家公司有了清楚的认知，工作能力也有了巨大的提升。” “国际部？就你上次说的那个，部门长是个女人？” “对。” “她不是不喜欢女员工，怎么又招了？” “国际部太复杂了，正在改组，这才得到的机会……” 这时，贺阳来到了办公室。 故事就讲不下去了。 说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新的首席财务官的目标。 有两个，一个是普华永道华夏分公司的副总蔡卫，一个是毕马威燕京分公司的首席审计合伙人丁静怡。 前者是男性，后者是女性，都是40岁出头。 选财务官和选别的高管不一样，年龄可以大一些，才能有丰富的财务管理经验，决策也足够稳重。 他们的工作都很稳定，都有着丰富的经验，推进了数家国内公司的海外上市首发工作，并主导参与首次公开发售审计及年度审计。除此之外，他们也向跨国企业提供审计、会计及咨询服务。 从履历方面来看，都差不多。 不过，挖人的难度很大。 做金融专业的，当然是在会计事务所、证券公司这类的金融公司工作更顺手。就跟律师一样，最优秀的律师一定不是在大公司里，而是在独立的律师事务所里。 “你见过了吗？” “还没有。” “先探探底，派王海洋去。时间还有，明年年初能上任就可以，先考察着。” 明年就是2007年了。 是谢幕前最后的辉煌。 所以，紫微星的融资，一定要在明年完成。等到了2008年，金融危机一爆发，全球货币紧缩，再想融到高估值就不太容易了。 明年，会是泡沫最大的时候。 大到什么程度？阿里的B2B业务赴港上市，覆盖面积只在江浙一带，不包括淘宝……市值都达到了300亿美元。 周不器又道：“明年年初，换个更厉害的CFO，推动紫微星的A轮融资。对了，你觉得咱们公司目前的估值多少？” “一天一个价，不好说。” “你觉得呢？” “20亿美元总能有吧？” “咳咳……” 周不器有点虚。 此前跟柳晴沟通，她还说高盛给紫微星的内部股价是10亿美元呢。 贺阳道：“现在全球的互联网形势都好，热钱都往这边涌，20亿美元的估值不算高。” 周不器点点头，“那行，有目标就行动吧。悄悄进行，别让老王那边知道，这事……反正你得处理好了。” “没问题。” “明天许亮杰就回国了，咱们一起去机场接一下？” “有必要吗？” “把姿态做足。” 第488章 打狗办 许亮杰回国。 正式加盟紫微星，出任高级副总裁一职。 因为签下的是4年的劳动合同，法律约定试用期的最长6个月。所以，许亮杰就按照最高标准来，试用期6个月。 其实对这个级别的高管来说，6个月的试用期也有点短。 越是高职位，适应时间就越长。很多空降的高管，第一年都做不出什么成绩，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要花费大量的时间调研，了解员工、熟悉业务。 所以在划分期权时，要递进式安排。 比如，许亮杰属于特殊人才引进，有1000万股的期权奖励，分4年行权。并不是每年拿25%，而是“1+2+3+4”的制度。即第一年拿10%，第二年拿20%，第三年拿30%，第四年拿40%。 第一年就属于试用，没达标，直接解职。第二年就要拿成绩了，如果效果不好，也要解职。假如招聘失败，公司的损失不会太大。 周不器本以为硅谷来的大神入职了，可以跟他探讨一下紫微星的方略。 结果许亮杰闭口不谈。 还表示，3个月之内，他可以执行一些具体任务，却不参与公司里的任何决策。高级副总裁的职务也先挂起来，继续由贺阳带班。 工作作风比较谨慎。 又特别勤奋。 在硅谷时，他的勤奋就是业内闻名。每天早成五点起床，跑步锻炼、看报看新闻、吃早晨，提前一个小时到公司。没有娱乐活动，生活单调又乏味，所有的精力都在工作里，每天必然加班，晚上10点才离开公司。 有的同事以为他只是三分钟热血，坚持不下去，却没想到，他十年如一日。 周不器给全体员工发了一条热情洋溢又充满期待的邮件，高调宣布：前易贝全球副总裁，硅谷最顶级高管之一的许亮杰先生回国，加盟紫微星！ 普通的员工可能还没什么感觉。 他们的接触面比较窄，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可业内就轰动了。 奇虎的周红衣：“小周，消息是真的吗？” 阿里的孙同宇：“许亮杰？你怎么办到的？” 网易的丁三石：“周总，你这是挖墙脚啊，不地道！” 百度的李彦红：“偷偷摸摸的放了个大雷，隐藏的可够深了。” 泰山会的段村长：“后生可畏。” 张朝洋更是直接下楼，来了周不器的办公室，惊讶莫名：“我靠！真让你办成了？” 周不器笑道：“还靠着你的指点呢。” “昨晚的球赛看了吗？” “没时间啊，看了比分。” “哎呀，那可真可惜，齐达内真是一代球王，把巴西的五大巨星耍的团团转。” “这下你的搜狐报道，赚了不少流量吧？” 张朝洋笑笑，“还行吧，怎么样，想不想去德国看决赛？搜狐是合作方，能拿到票。” 周不器摇头，“没空，过几天我要去鹏城。” “干什么？” “去华为调研啊，还要处理一些其他事。你带着媛媛去吧，对了，你俩还没分手吧？” “没。” 周不器一脸奇怪的看他，“老张，你有事？” 张朝洋轻咳了一声，“上个月，我们推出了一款输入法，你知道吧？” “是吗？没太关注。” “你跟我装吧？” “谁跟你装了？”周不器有些好笑，“我自己这边都一摊子事忙不过来，谁管你做了什么。” 张朝洋没好气的说：“你做了微点输入法，我们推出了搜狗输入法，算是竞争对手吧？你没关注？” 周不器淡淡的道：“我从来不关注竞争对手。” 张朝洋差点噎死，“真能装蛋。” 周不器很冤枉的说：“谁跟你装了？行了，我现在知道了，你做了一款搜狗输入法。你想说什么？” 张朝洋叹了口气，“打架伤和气啊。” 周不器莫名其妙，“谁跟你打架了？咱们各自发展，井水不犯河水。也别像同行那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使尽手段给对方抹黑。” 张朝洋很无语。 特么的！ 这事闹的！ 去年，搜狗输入法项目就立项了。结果可好，自己这边还没动静呢，微点输入法就先推出来了，打出来的旗帜也很惊艳，叫社交输入法。 依靠着大学生群体的强大黏性，以及微点安全卫士的强推，用户已经超过了1000万。 搜狗输入法上线一个月，哪怕搜狐倾尽资源，用户量也才30多万。 太难了。 还有更麻烦的，就是朋友网在首页的信息流中，上线了广告推送业务。据说做的最好的广告就是YY，靠着在朋友网的推广，一个月就新增了290万用户，震惊了业内。甚至都传出消息，说是MSN没法打败QQ，但是YY却可以成为强劲的对手。 相比于传统的页面广告、搜索广告，朋友网的信息流广告，真是太新颖、太先进了。 转化率要远远高于前两者。 张朝洋道：“最起码也得有公平对待吧？” “什么意思？” “微点输入法可以在朋友网打广告，搜狗输入法却不行，这什么意思？有客户上门，你们都不要呀？”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周不器还真不知道这事，不过这个结果是可以预料到的。朋友网总不可能给竞争对手打广告吧？要推，肯定是强推自家的产品。 张朝洋脸色僵硬的说：“小周，咱们也算是朋友吧……” 周不器打断了他，“老张，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私交归私交，生意归生意。你是前辈，你肯定比我懂。” “这么说，没法通融？” “我跟你说句实话吧，你的搜狗输入法……没戏。我们的微点输入法，我是首席产品经理，大部分功能都是我设计的，记忆词库你知道吧。” “嗯。” “可以根据用户过去的打字习惯，为其量身打造一个专属的词库。这会上瘾啊，用户使用的时间越长，记忆词库的准确率就越高，就越难更换输入法。” “微点输入法也才1000多万的用户吧？” “这还少？”周不器有些好笑，“这基本就涵盖了拼音打字的主要用户群了。你要向低端群体推荐吗？他们说不定还在用两根手指头打微软双拼呢。” 张朝洋闷着脸，不太高兴。 这种利用自身的垄断地位排挤竞争对手的方法，实在太可恶了。不过，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大家都是这么干的，搜狐本身也不干净。 “哎呀，要我说……” “你说啊？” “那啥，搜狗搜索的市场份额是多少？” “三个点。” 张朝洋就更不高兴了，哪壶不开提哪壶。搜索市场竞争太激烈，国际巨头就有好几家，国内还有百度当拦路虎，真是太难了。 “难啊！” 周不器帮他感慨了一声。 “你有想法？” 张朝洋斜睨着他。 周不器道：“要不你直接把搜狗的业务打包抓给我得了。搜狗输入法跟微点输入法合并，搜狗搜索就更不用说了。都上线两年了，一点市场效果都没有。” 张朝洋差点气死。 他过来，是想搭搭关系，让这小子通融一下，把搜狗输入法列入朋友网的广告名单里。结果可好，这小子想反啃一口，看上了整个搜狗事业部。 “行了，以后再说吧。”张朝洋摆了摆手，有点烦躁，然后就眯眯眼睛，笑着说，“世界杯决赛，你真不去看啊？要我说，你约上许情，我带上媛媛，咱们一起去慕尼黑玩一圈呗。” “没时间啊。”周不器坚定的摇头，再说了，“我跟许小姐就是普通朋友关系，这孤男寡女的出去旅行，影响也不好。” 张朝洋颤了颤嘴角，就说不出话了。 感觉这小子无耻之尤。 就起身离开。 周不器喊道：老张，实在坚持不下去，就交了吧。你放心，我肯定给你开一个满意的价格！ 人走之后，周不器马上安排。 第一件事，就是下令，要求各项业务，杜绝与搜狗的一切往来合作，以打压和竞争为主。第二，专门通知微点事业群，成立“打狗办”，即“攻打搜狗办公室”，全力挤压搜狗输入法的市场空间。 然后，就把许亮杰找来了。 “做搜索，怎么样？” “啊？” 许亮杰有点惊讶。 周不器道：“从奇虎来了一批，再从百度搞来一批，搜索人才的班底也有了。再试着招聘点，应该够了吧？” 百度裁撤的是企业软件事业部，其中就有面向企业业务的信息检索，也属于搜索方向。 许亮杰摇摇头，态度如故，“我刚刚入职，对公司的业务框架和战略方向都不了解，不好做这种判断。等过几个月再讨论吧。” 周不器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许亮杰想了一下，笑道：“我查了一下，国内做搜索的公司，少说也二三十家。看这形势……最迟到明年年初，国内的搜索格局就能定下来了。到时候，肯定会倒闭不少公司。如果要招揽人才，可以先静观其变。” “嗯……那啥，我给你安排个秘密任务。” “什么？” 周不器往上指了指，“楼上是国内互联网元老企业，招揽了一批业内大牛。有不少都跳槽离开了，可还剩了一群。你没事可以私下联络联络。我这不方便动，你牌子亮、影响大、号召力强，可以尝试一下。” 许亮杰抽了抽嘴角，“挖墙脚？这不好吧？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 周不器道：“不用挖，人家有追求的人才，都不愿意留在搜狐这种没上进心的公司里，会主动申请离职的。到时候，咱们接盘就行。” “行，我试试。” 第489章 B2B的方向 暑假来了。 伍雨和同学们去鼓浪屿、武夷山那边玩了。 周不器则准备和石婧琳一起南下。 家里就剩下了温知夏。 石婧琳不喜欢跟周不器一起泡澡，他就只能拉着温知夏一起了。 顺便说点知心话。 “在奶茶厂，顺利吗？” “还好。” “伍厂长没难为你吧？” “没有。” 周不器犹豫了一下，劝说道：“他是伍雨的爸爸，你得叫叔叔。” 温知夏白他一眼，“我知道的。” 周不器一喜，“他什么反应？” 温知夏往他怀里靠了靠，轻声说：“还行吧，对我挺客气的。” “哎，他肯定心里憋着火呢，这种事……你对他尊重点，当长辈敬着。他想拿你出气，都找不到借口。” “嗯。” “这事到底是咱们理亏，你受点委屈，多说几句好话。” 周不器语重心长的说。 把温知夏安排进奶茶厂，主要就是跟伍雨的爸爸开诚布公，以后要生活在一起，掖着藏着反而别扭。 两人正忙着要孩子呢，要是哪天温知夏大着肚子出现了，伍家反而更生气。与其这样，不如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伍雨和石婧琳不太一样。 周不器目前还不太好见石婧琳的家长，可伍家的一切都是他安排的，比较有信心能搞定。就算心里会不舒服，可现实情况已经这样了，捏着鼻子只能认。 “你还知道理亏啊？”温知夏掐了他一下，又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 周不器哼道：“什么叫我理亏，是咱俩理亏。” “我理亏什么？” “小雨是先跟我的，结果我要娶你啊，你不理亏？” “嗯。” 温知夏俏脸微热，埋在他怀里，“那你就别再找了，这就够麻烦了。伍厂长挺好说话，碰见个不讲理的……琳琳的父母，你打算怎么办？” “咳咳。” 周不器觉得说这个话题是个错误，就翻身压她。 温知夏推搡着他，“别，去卧室。” “就在这吧。” “不行，还得要孩子呢，泡在水里，还不冲走了？” “那行吧。” 周不器起身，拿起浴巾简单的擦了餐，把她的白净的身子一裹，就抱着回房。 出了浴室，大喊一声：“琳琳，过来侍寝吧！” “祖宗，你让我歇两天吧！” 石婧琳的声音也不知是从哪个房间传出来的，牢骚又不满。 …… 离京的前一天。 贺阳找到周不器，说是市场部的裴瑶经过多番考察，值得重点培养。把她一直放在市场部的位置上，没什么发挥空间。 “她在市场部做的很好啊，有替代者？” 周不器眉头一挑。 管理的原则，不可或缺的人是不能调动工作的。 贺阳道：“王海洋刚去杭城了。” “干什么？” “挖阿里的墙角。” “哈哈。” 周不器觉得很爽很高兴。 贺阳道：“阿里的‘中供系’太牛了，堪称国内最厉害的地推团队。咱们要想获得更多的广告合作商，少不了也得地推。” “中供系”…… 这可是鼎鼎大名了。 周不器前世就听说过，如雷贯耳，又名“阿里铁军”，负责阿里的B2B业务。就是一家一家的跟企业谈，让他们掏钱购买阿里的会员和服务，从而获得B2B业务的资源。 这支队伍堪称国内互联网的黄埔军校，培养了太多人才，许多公司的高管，都是出自这个地推团队。 当然，这也得益于阿里的位置，地处江浙，是全国中小企业的聚集地。 自加入WTO后，国家的进出口协议有了改变，出口产品不再需要通过外贸公司了。阿里依靠着这支铁军，打通了江浙地区的几乎所有中小企业，帮助他们把产品通过B2B渠道卖向全国、销往全球。 就靠着江浙地区的这批曾经连生存都困难的中小企业，阿里做成了B2B业务，2007年赴港上市，市值一度达到了300亿美元。 马老板这一手玩的，堪称互联网商界的经典成功案例。 周不器问：“看上谁了？” 贺阳道：“一个叫陈国幻的人，是他们的一个区域经理，吃苦耐劳，好像是朋友推荐的，王海洋已经赶过去了。” 周不器没听说过这个人。不过这年代就坐上了阿里铁军区域经理的位置，能力肯定不凡，也就认可了，说道：“你觉得行就行，先别急着调动裴瑶，市场部那边业务挺关键。” 裴瑶当初是甄妤招来的人，担任婕妤传媒的副总，也一直在做地推。后来广告部被紫微星收购后，就来到了这边工作。 阿里铁军的人是很厉害，却也不能小瞧了自己人。 贺阳走后，没一会儿，石婧琳就来了。 “老板，我要汇报工作。” “你别没事总往我这跑，你的上司是贺阳。” “他处理不来。” “那也不能总越级汇报，你让他怎么想？” 石婧琳就有点不耐烦，“我说你还听不听？” 周不器哼了一声，板着脸道：“注意态度！这里是公司，得讲规矩！” 石婧琳一万个不服气，咬牙道：“周不器，你什么意思？公报私仇吗？我不就是这两天没给你侍寝么，你凶什么凶？等去了南边，还不得我伺候你？我这不想着先歇两天缓一缓么，你就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人吗？” 这话一出，旁边给她倒茶的宁大秘书，差点一个踉跄扭了脚，脸色绯红如血，匆匆忙忙的倒了杯茶，就落荒而逃。 不过，她心中也充满了奇怪。 觉得这位石小姐的思维方式好像不太一样。那男女之事……本应该是鱼水之欢，很快活的才对。听她这口气？怎么跟上战场似的？ 周不器有点尴尬，一瞪眼，压低声音：“宁秘书也在呢，你瞎说什么？” 石婧琳撇嘴道：“早晚也是你的菜。” “咳咳……”周不器就有点接不住了，“行行，你说吧，要汇报什么事？” “阿里要和咱们合作。” “怎么合作？” 周不器有点好笑。 自己这边正偷偷摸摸的去挖墙脚呢，他们那边却要来主动合作。 石婧琳皱皱眉，说道：“我也不知道是咱们内部走露消息了，还是他们那真有高人从校内网近期的风吹草动中分析出来的。他们好像知道咱们要搞大学校园的B2B了。” “这种事，瞒不过老马。”周不器摆摆手，“他们想怎么合作？” 石婧琳道：“阿里的B2B业务，掌控了数万家中小企业。他们的意思，是咱们从他那进货，然后再卖给大学生……”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 这不是坑人的吧？ 薇蜜网的淘宝客项目，相当于给淘宝打工。可是，阿里也不能真把校内网当成他们的打工仔吧？ “你怎么考虑的？” “我觉得有合作的价值。” “哦？” 周不器有些惊讶，很奇怪的看她。 石婧琳道：“我计算过了，咱们通过京东去搭建供应链，成本支出不比跟阿里合作少。更重要的是，阿里这边的合作商家太多了，几乎所有商品都有。如果是线下联络，效率低、速度慢，成本也未必会少。就比如卖一些小风扇、万能充、鼠标键盘，这些都是江浙那边产的。” 周不器却不同意，“钱给京东赚了，是左手倒右手。给阿里赚了，那是培养竞争对手。琳琳，你得站在更高的角度看问题。” 石婧琳撇撇嘴道：“我只是校内网总裁，我只为校内网的利益考虑。” 周不器差点气死，“你才升职几天啊？还不满意？” 石婧琳噘嘴道：“那你让我去决策委员会。” “许亮杰、季子安都不是呢！” “可是……” “住口吧。” 周不器瞪她一眼，随即声音放缓，轻声说：“琳琳，你想过没有，校内网团购的B2B属性，应该卖些什么产品？” “日常用品，都行吧？”石婧琳美眸睁大，“有问题吗？” 周不器摇头，缓缓道：“咱们是给大学生提供兼职、社会锻炼的机会，可不能太高看他们的地推能力了。如果是市面上常见的日用品，销量一定很难上去。而且，大学生们要想卖出去，就只能是超低价，反而没有利润空间了。” “那怎么办？” “上次你卖四件套，我就发现了，这里面有问题。一个没文化的小贩，能卖四件套，一个大学生，也能卖四件套，咱们这算什么？咱们是发动大学生，跟小商小贩抢生意吗？” “呃……” 石婧琳一头冷汗。 觉得这臭渣男在抽风，市场本来就是优胜劣汰。做电商，就是跟实体店抢生意。提升社会效率的结果，注定会造成无数人的失业。像非洲那样，十个人干一个人的活，就业是多了，可那能创造社会财富吗？ 周不器一挥手，“我说的不是市场，而是校内网的宗旨。咱们要帮助大学生们建立信心，让他们明白，自己应该在这个社会里发挥更重要的作用。让他们跟小商小贩抢生意，那不是把他们跟小商小贩等价了吗？这是在摧毁他们的价值信念，校内网不能这么做。” 这个理由就很充分了。 石婧琳美眸闪亮，觉得这个渣男星光熠熠。 只要不让她侍寝，这男人还是很不错的。 “那要怎么办？” “给他们安排点高端的活。” 第490章 校内网才是王中王 “高端的活？” “对，只有大学生能干的活。” 石婧琳试着理解，“你的意思，是独家给大学生提供资源？” 周不器笑道：“我家琳琳果然聪明。” 石婧琳白他一眼，嘲弄的说：“有话好好说，别在办公室里调戏女人。” 周不器知道她在含沙射影，假装没听明白，郑重的说：“日常用品肯定不行，太低端了，这是拉低大学生们的档次。要发动大学生地推，也得推一些上档次的产品。” “比如咱们自产的电子产品？MP3？手机？” “有这个想法。” “全社会的人想选购咱们的产品，都要通过大学生帮忙来买……想法是好的，可会不会太自信了？人家凭什么非要买咱们的产品？” “便宜啊，超低价。” 周不器比较有自信。 国家现在鼓励创业，却不鼓励大学生创业。对大学生的态度，是鼓励他们积极的参加社会实践，哪怕是去麦当劳当服务员，去工地搬砖都是好的。每一段经历，都是人生阅历的提高。 校内网提供的社会实践，理当是最高端，最受欢迎的。 石婧琳把椅子搬到了周不器旁边坐下，很认真的说：“那售后怎么办？假如咱们卖手机，手机出问题了，大学生们可以直接在线跟咱们联系，那些校外用户怎么办？” 周不器道：“所以，要化零为整。大学生们要有组织化的运作，单打独斗不行。有自己的社团组织，集体去做一件事，有的管地推、有的管技术、有的管售后。校外用户的售后问题，由这个社团组织出面解决。” “这可复杂了。” “大学里的能人多得是，校内网提供一个思路，保准有一堆人积极参与。很多人其实都有想法，缺的是机会。” 石婧琳道：“那就相当于校内网团购的线下合作商了，这模式有点复杂。” 周不器沉思许久，点了点头。 这的确比较麻烦。 如果线下公司化运作了，就会把大学生当成下订单的工具，然后转交给校外成熟的团队运作。大学生们社会实践的意义也就没有了。 “那就从简单的开始，先试试水。” “嗯？” 周不器笑道：“你的化妆品生意做的很不错啊。” 石婧琳眉梢一挑，“化妆品？” 周不器道：“对，化妆品几乎不需要什么售后。只要确保正品，就不会有什么问题。这行是暴利，各个渠道都有钱赚。大学生们对外推销化妆品，说不定会赚的更多。” “就像安利那样？上门推销？” “差不多吧。” “这倒是个好主意！” 石婧琳眼睛一亮。 安利的保健品，都是直销的，销售员们连基础工资都没有，就是靠着销售提成赚钱。基本上在安利做上门销售的，都是些没文化没工作的，是无奈的选择。结果就靠着这么一群人，每年就能就能销售几百亿。 他们都能做，大学生总该可以吧？ 这活没什么难度，只要学一些基本的销售话术，脸皮就厚就可以了。 而培养厚脸皮，往往就是人生从稚嫩走向成熟最重要的一课。 周不器道：“安利的形象很差，早年一度都被国家给封禁了。一般只能忽悠些没什么文化的，主要的消费群都是在三四线的小城市。咱们做化妆品则不同，必须提供一些又正又知名的好产品，比如欧美韩日的一些大牌。” “进口的产品，价格有点高吧？最近我们已经找到了国产的一些优秀的彩妆品企业。” “我就是提个思路，具体怎么处理，你回去自己想。不过，我有个想法。很多国外大品牌，只在一线城市有专营点。到了二三线城市，基本就是假冒居多了。到了四五线城市，别说正品了，假冒产品都少见。可是大学不同，几乎全国所有主要的城市都有大学。” 石婧琳听懂了他的意思，这就是市场的空白啊，“小城市，消费能力不够吧？” 周不器道：“任何一座城市，消费能力的人群都是正态分布的。首都还有一大群农民工呢。在小城市，可以直接去政府、医院、检察院等事业单位推销，有大学生的招牌，有校内网的品牌和正品行货的清单，说服力比较强。” “有道理。” 石婧琳点了点头。 这事儿她很有经验。在学校时，她就是文法学院的学生会主席，没少带队出去跑外联、拉赞助。后来就总结出规律了，不能找私企，得去国企和事业单位。那些有正经编制的领导们，都特别有亲和力、特别讲情面、特别愿意照顾大学生，批个条子就给钱了。 相比之下，私企领导都是铁公鸡，一毛不拔，想弄点钱来，比登天还难。 卖安利的产品，推销员是没法进政府机关的，人家得给你打出去。可大学生不同，他们社会实践卖产品，运气好了说不定还会被和蔼可亲的政府领导们叫过去谈话，然后合影留念呢，说不定还能上电视。 社会上有句戏言，毕业就等于失业，指的就是大学生。 国家在各个层面，都给这个身份提供了便利。 很多大学生意识不到，校内网却可以帮他们普及。 深深琢磨了一会儿，石婧琳就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露出洁白的牙齿，颇有几分“灵妃顾我笑，粲然启玉齿”的惊艳。 “卖电子产品没什么出路，还是卖化妆品的模式更清晰。行了，我回去想一下，弄个策划案出来。” “等下，阿里那边的合作，你打算怎么办？” “推了啊！” “嗯，态度委婉点，别得罪了合作伙伴。” 石婧琳想到了什么，忽然问：“你说万一马总狠狠心，学咱们把B2B业务开展进了大学校园怎么办？” “不可能。” “万一呢？” “哼，江浙地区，阿里可以称王。可是在大学里，校内网才是王中王。” 石婧琳撇撇嘴，“吹牛的水平，你比马总强不少。” …… “雅娴，要不你明天就别去了，孩子还小，让保姆带好几天，也不合适。” “保姆被我辞了。” “啥？” 周不器愣了一下，抬头看她。 宁雅娴站在办公桌对面，平静的说：“你没给我涨工资，入不敷出，就把她辞了。” “靠！”周不器瞪起眼睛，有些生气，“不能涨工资这关系到公司制度。你要是真缺钱，我私下里给你点也行啊，有这么严重吗？” “我拿你的钱，算什么？” “嗯？” 周不器微微一愣。 宁雅娴抿嘴轻笑，“跟你开玩笑的，我妹妹来了。把女儿交给她，肯定比保姆强。” “真行？别勉强。” “我不会因私废公，请老板放心。”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行了，你自己决定。现在去把许亮杰叫来。” 明天就南下了。 贺阳、张一明、郭鹏飞、石婧琳、裴瑶、罗济、季子安等人都要去，一共有30人的调研团。贺阳已经跟华为那边沟通好了，分多个业务板块，分成6个小组展开调研，为期三天。 此前，周不器组织过大家去联想、百度、当当调研过，可最多的一次也就十几人，半天时间到头了，这次可是大规模。 坐镇总部的，只能是新入职的许亮杰了。 能否镇住场，就看他的能耐了。 也算是一个小考验。 正谈话呢，贺阳又过来了。 人事部那边出事了。 “百度那边传回消息，说是申请过来的员工，都超过150人了。” “这么多？” 周不器很惊喜。 百度要裁撤企业软件事业部，一个三四百人的大部门。一部人员工，可以转到其他部门，一部分员工会裁掉。 按照李总的说法，是裁掉100人左右。 贺阳皱眉道：“百度那边不太高兴，这不符合他们的规划，不希望一次性流失这么多人。正跟咱们人事的人谈呢，希望咱们拒绝。” 周不器不太高兴，“一次性裁掉这么多老员工，能不人心惶惶吗？员工们心里能高兴吗？有接盘的公司，当然都想跳槽。总不能拦着他们，连一点自主选择权都不给吧？” 贺阳道：“本来就没什么自主选择权。咱们不接盘，就算他们心里不满，也得留下，手里的期权还没期满呢。” “我那天和李彦红谈的挺好，不能弄的不愉快。” “要不你再跟他谈谈？百度有2000多号员工呢，招聘能力比咱们强不少。不就是多裁了50人嘛，对他们的影响微乎其微。” “值得吗？” 周不器追问了一声。 这电话要打出去了，李总十有**会答应下来，可自己的情面也要搭进去不少。 贺阳郑重的点了点头，“只有最优秀的技术人才，百度才会想方设法的挽留。这对我们会是巨大的补充，也能减轻人事方面的招聘压力。” 周不器大手一挥，“那就做吧！我跟李总说！” 国内技术最好的IT人才，基本是三个取向：微软研究院，谷歌研究院和百度。其他的互联网公司，包括紫微星在内，都只是次级选择。 有机会跟百度抢人，这机会可不能错过。 打了一个电话，李彦红亲切又温和，听明了意图后，不禁笑道：“这事我还真不清楚，没关系，我跟他们说一声，不能限制员工们的自主选择。” 第491章 南下 这年头，绝大部分国人都没听说过华为。 反倒是联想如雷贯耳。 可在科技圈业内，大家心里都有数。联想看起来如日中天，就是个皮囊，里面是空的，人才在一直流失。华为则不同，表面看起来朴实无华，可里面是硬核的，真枪实弹，在全球部署通信网络的能力，可比联想电脑畅销全球厉害多了。 所以很多南方的科技公司，都会要华为的内部资料，然后跟他们学习。 任老总也很大气，除了技术资料要保密外，大部分资料都愿意分享出去。 不过，京圈又不一样了。 大家都是围绕在柳老总周围。 这也不奇怪。 因为学习联想很容易，柳老总那一套有普遍性，适合推广。 比如有一家大型国企纺织厂做不下去了，十几万员工要下岗，几近破产。就是柳老总接盘整顿、改革重组，用他的那一套管理方法，很快就扭亏为盈，拯救了危机。几乎跟日本管理教父稻盛和夫出手拯救日航有一比了。 可任老总玩的这一套不同。 很多公司想学，也没法学。 就像爬山，柳老总是带队走正路，稳定而安全的向上爬，却看不见山顶。任老总走的是却是险峰，头顶是山顶，脚下是万丈深渊。 这些年，国内搞研发的公司，基本死光光。尤其是做国产操作系统的那些公司，花了国家不少钱，产品投放市场后，连一个水花都没溅起来。 所以，国内的商业圈也就有形成了一个氛围，那就是柳老总高高在上，拥趸众多。任老总却是一个默默无闻的老人。 大家做企业，第一原则是活下去。 活都活不了，还为了满腔的理想主义超英赶美做研发，这不扯淡吗？ 国内擅长的是销售，从联想到阿里，从百度到中兴，都是销售能力更强。可研发就不成了。研发的管理体系跟销售完全是两码事。 销售是要看业绩看报表的。研发却是盲人摸象，根本没法设定指标，运气好了摸着了，运气不好，一辈子也摸不着。 任老总也早早发现了这个问题，所以早在几年前，就大刀阔斧的内部改革。 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自己革自己的命。 斥资20亿，请来了IBM的咨询团队，手把手的教他们做企业，从研发、设计、财务、人事、销售等等环节做组织化的调整。 就相当于自己捅了自己两刀，半条命都没了。 在这个过程中，华为太子李易男就大为不满，觉得任老总走火入魔了，让一群美国人在公司里指手画脚，不是胡闹吗？万一人家使坏，设局把咱们弄死了怎么办？华为是华夏猛虎，可是穿上美国鞋，还能跑吗？ 然后，他就离开华为，成立了港湾网络，开始跟华为掰手腕。觉得老东家在崇洋媚外，自己可以再造一个华为。 到了2003年末，IBM对华为的第一期培训结束，任老总对培训特别满意，又出价20亿，表示要再学一期…… 事实证明，任老总的眼光锐利而独到。 美国人认真教，华为认真学。相当于华为自断四肢，IBM再帮他们培育出新的四肢。终于，华为完成了从市场到财务、从研发到服务支持的一整套变革。 宛若脱胎换骨，达到了世界级的管理水平。 华为也从国内走向国际，打通了欧洲市场，有了跟行业巨头思科一较高下的资本。 而港湾网络，也面临着被华为收购的结局。 联想斥巨资买下了IBM的个人电脑事业部，极大的提高了销量；华为的选择却是斥巨资买了他们的商务咨询项目，主动寻求自身变革。 一对比就能看出来。 联想是活在当下，华为是厚积薄发，未来两家企业的走向也就基本注定了。 周不器有个优点，就是脸皮厚。 总能厚着脸皮不停的找人请教。 柳老总、雷俊、张朝洋、李国清、俞敏红、周红衣……基本都当过他的老师。 不过，在京圈混，基本上都是柳老总那一套。 周不器在这里混的时间长了，感觉不太对。身上柳老总的管理哲学烙印太深，并不是个好事。如果是做平庸的企业，这样就够了。可要做伟大的企业，就一定要有更高规格的视野，要跟更多更牛的人讨教。 最好的选择，当然就是往南方走。 把所有的骨干都带上。 飞机上，周不器跟石婧琳坐在一起。 她在翻看着华为的资料，很感慨的说：“你说咱们要不要也去买IBM的商务咨询项目，跟他们学管理？” “不用。” “为什么？” “材料上不是都写了嘛。” “是吗？我没看到。” 周不器道：“IBM提供的是企业改革的商务服务。就是说九十年代的时候，华为是量产型的公司，后来任老总觉得这个方向不行，要向创新型企业转型。可怎么改革，怎么平衡研发和财务、市场等等方面的关系，却没有头绪。” “以前华为也是量产型的公司？跟联想一样？”石婧琳还真不知道，主要是华为太默默无闻。 周不器点了点头，“对，转型成功了。这样大刀阔斧舍掉半条命一般的改革，一般人还真干不出来。” 石婧琳扭头看他，“联想会改革吗？” 周不器瞥她一眼，淡淡的道：“就跟足球比赛是一个道理，赢球的时候不变阵，输球的时候才寻求变化。先是首发球员的变化，然后是战术的变化。如果都不行，那就只能换教练。” “如果换教练也不行呢？” “那就只能大清洗，重新建队了。像华为这样，明明在一直赢球，所有队员都高高兴兴的，士气如虹。结果老板莫名其妙就开始大清洗，要重新建队了，这种事情放眼全世界都很罕见。” “任老总真厉害。” “是啊。” “还好，紫微星本来是创新型企业，不需要转型。” “唯一不变的是变化。” 周不器说了一句很装逼的话。 石婧琳翻了一个大白眼，“别跟我玩文字游戏。” 旁边都是同事，两人也没法有什么逾矩的行为。 飞机上挺无聊的。 早上出发，不到中午就到了。 华为方面特别热情，专门安排了午餐。 结果一问，才得知任老总因为私事，去外地了，要明天才能回来。 这就不好多问了。 下午，调研就开始了。 周不器却带着秘书离开了。 对方的老板不在，他也不好在场。 早在半个月前，马平山就带着他的8个人的团队南下了。其实，他的团队有17个人，不过剩余9个还没毕业。 在这里注册了一个公司，因为是8位创始人，名为“八吉星”科技公司，主营项目就是无人机。 过去这大半年里，马平山团队做的无人直升机，一共卖出去了107架。 数量不多，但基本上已经市场饱和了。 这年头，无人直升机毫无市场价值，要么卖给研究所，让他们研究使用；要么是卖给大型国企，让他们举办活动时，来用来撑牌面。 这个领域已经没空间了。 庆幸的是，靠着卖无人直升机，他们大赚了一笔，是带着2000万南下创业的。 以前，他们都是挂靠在校内网旗下。 现在独立出来自主创业，大家就可以拿到股份了。紫微星持股70%，马平山持股20%，剩下的7个人总计持股10%。 “怎么样，有同行吗？” 周不器带着秘书和保镖，去了他们租用的办公楼里，装修很简陋，办公桌都很陈旧，到处都是飞机组装的配件。 马平山叹了口气，很失望。 周不器心头一紧。 没有？ 不会吧？ 大疆应该在这时候就出现了才对。 马平山道：“真没想到，作为改革前沿的大城市，竟然只有一家专注于无人机研发的公司。还是个刚注册没多久的新公司，太荒凉了。” “叫什么？” “呃……记不太清了，我去看了，不怎样。就一个港大毕业研究生，跟我同岁，刚毕业，不怎么靠谱。” 周不器一听，差点气死。 这个马平山，我看你才不靠谱？我安排的任务，你也太不上心了吧？港大毕业的研究生，研究无人机方向……那不就是大疆啊？ 周不器有些生气，“你也是研究生毕业，你还瞧不起人？” 马平山很委屈的道：“不一样，我带的这几个人，都是专业的航天、飞行器方面的人才，大学时都是航模精英，是跟我一起把无人直升机项目做起来的。可那个王……王什么的，他身边有四个人，你猜什么专业？有的是物理专业，有的是通信专业，有的是计算机专业，还有学物流管理的，就是没有航天专业的。” 周不器也很奇怪：“这么多外行，怎么做飞机？” “说的不就是嘛，这个行业，国内太冷门了。”马平山一拍大腿，很是无奈，“那个王滔……对，他叫王滔，得手把手教他们怎么做无人机，这不扯淡吗？” “这本来就是个从无到有的行业，去哪招有经验的人？不就得从零开始吗？” “嗯？” 周不器大手一挥，“马上跟王滔联系，咱们现在就过去。一阳指是不行的，得五个手指握紧，出拳才有劲。这是个空白的行业，得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第492章 学习英语很重要 一行人轰轰烈烈的上门，把王滔几人给震住了。 同样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马平山这伙人显然更有社会经验，跟老油条没什么区别，举手抬足间，都彰显着一种成熟。 自信是由内而外的散发。 账面上摆着2000万的现金呢，这就是底气。 王滔胸有抱负，奈何穷的叮当响。刚刚从港大毕业，一个称心的帮手都没有，手底下几个人，都是外行，以前连航模都没碰过。 要钱没钱，要人没人，技术也得自己一个人慢慢摸索。 这起步阶段太难了。 却没想到，有同行上门了。 跟雪中送炭没什么两样。 双方一拍即合。 周不器表示，他愿意拿出15%的股份。其中，10%是送给王滔个人，剩余的5%，留作备用，吸引更多的人，比如马平山团队里那些没毕业的人，如果毕业后还愿意过来，就可以适当分配。 王滔努力争取了一下，说是他创业时，答应给小伙伴们分30%的股份。现在两家公司合并，一点股份都不分给他们，不太好吧？ 马平山当即拒绝。 毛毛不会，给个屁啊？ 他心里多少有些怨气。 周老大自掏腰包，从紫微星持有的70%的股份中，拿出15%出来，算是大气之举，符合他的个人风格，也符合北极星、紫微星控股不超过55%的一贯传统。 可拿10%的股份给王滔，这就有点过了。 马平山个人持股20%，可他的那些小伙伴，最多的也才分到了3%。现在来了一个外人，就拿了10%，太多了吧？ 八吉星账面上有2000万，10%的股份就相当于200万了。 至于王滔的那几个外行手下，就更荒谬了。 感觉随便从北航拉来一个大学生，就比他们强。 周不器把马平山批评教育了一番，对他的观点却予以认可。 王滔的那几个手下，还真不值得培养。 前世，王滔把他们手把手的教出来了，连一个螺丝钉怎么安装，拧到什么程度都要亲自示范。结果他们学成后，一个个就都离开公司，出去单飞了。都创建了无人机公司，跟老东家抢生意。 原因之一，就是王滔想做世界级的产品。 有钱之后，就砸研发。 这让其他人都心惊胆战，感觉这个老板烧钱烧的坏掉了脑子，会把公司玩死，得赶紧离开单干。没想到，后来还真让王滔给做成了，研发取得了惊人的效果，带领公司一跃成为了世界第一。 由此可见，王滔的这几个手下，无论是忠诚度、感恩的心，还是战略眼光都不及格。 谈了三个小时，这事基本就落实了。 八吉星收购大疆。 合并之后的公司，马平山当董事长，王滔当CEO。 这是周不器的决定。 马平山的脸一下就黑了，包括他手底下的人，也都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甚至包括王滔自己，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周不器叹了口气，“王滔，你也看到了，大家对你这个CEO，都不太服气。” 王滔难掩尴尬。 周不器道：“所以，你这个CEO，只是代理的。我给你安排一个任务，任务完成，你这个CEO就转正。任务失败，你交权。” “什么任务？” “有点难，反正我当初交给马平山时，他没完成。” “啊？” 马平山一愣。 周老大交给他的任务，他没完成的有太多了，以至于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任务。 周不器道：“要想做世界级的产品，单靠你们几个人是不够的，必须要有更专业的人士来指导，带领你们。产品和市场方面，我对你们有信心，可是技术方面，你们还不够。” 王滔问：“我要怎么做？” 周不器道：“我当初跟马平山说了，多和学校里的精通技术的教授们打好关系，拉出来一起创业。结果，他一个人都没拉来，全是学生兵。” 马平山很无奈，“我也没办法，好话都说尽了，人家不来，有什么办法？民用无人机航拍这个方向，全世界都是一片空白，需要挑战的地方太多了，飞行器、摄像系统、摄像器材，每一块都有技术门槛。人家老教授们在学校里有编制有地位，有稳定的工作和收入来源，谁愿意冒险出来啊？” 周不器没搭理他，看向王滔，“你行吗？” 王滔涨红了脸，“我们学校不是北航那种专门面向航空航天的学校，这个方向的老师和教授也很少。我想……我最多问问我的研究生导师，问问他愿不愿意出来。” 周不器很满意，笑道：“这就够了！说服你的导师，让他带着弟子们都过来，你就是正式的CEO了！” 大疆之所以能在研发上取得突破，就是王滔的研究生导师带着弟子们一起投奔，这才有了最大的技术保障。 随后，周不器继续外行指导内行，给八吉星设定了目标：要做领先世界的无人机航拍器。 战略方向是先做多旋翼无人机，研发自主稳定的摄像系统，完善软件、螺旋桨、支架、平衡环以及遥控器这些无人机所需的一切元素。 至于摄像机，这就没办法了。 全世界都要受控于日本。 航拍，就是无人机带着摄像机上天拍摄。这就需要摄像机体量要轻，能够拍摄高清视频。在2006年这个当下，勉强能做到，但缺点太多，超广角和超长焦的体验不佳。 技术的突破是2008年，佳能推出5DMark2，能拍短时间的高清视频了。美国运动相机GoPro加以改良，在2009年推出了便携似的可携带的可拍高清的运动相机。 然后，无人机就可以搭载运动像机拍高清视频了，大疆也在2010年推出了自己的首款航拍无人机。 可也只能拍短时间的高清视频。 到了2012年，佳能再度突破技术，5DMark3出现了，可以拍长时间的高清视频了。各大厂商纷纷跟进，这才有了无人机消费级市场的大爆发。 一部5DMark3数码单反才几万块，普通人也能买得起，这就又催生了一个产业——自媒体。 以前做节目，一套高清的录制设备超过500万元。 所以媒体人只能依存在电视台里，根本买不起。都要辛辛苦苦的构思、策划，然后找电台领导批准。从那以后就不用了，媒体人买一台5DMark3，就可以自己搞了。 互联网正式取代电视台，成为了新时代下最主要的内容传播渠道。 …… 周不器也心虚。 说了一个大框架就撤了。 台子已经他搭起来了，以后就看马平山和王滔怎么唱好这出戏了。他没时间，也没那个能力去管这一摊。 紫微星的那一摊就够他头疼了。 晚上回到酒店，郭鹏飞、孟厚坤等人就在抱怨，只怪自己英语学的不够好。 华为正跟IBM学管理，有一群美国专家坐镇。 凡是有美国人的地方，一律说英语，以表示对老师的尊敬。华为的高管们都习惯了，可紫微星的这些新兵蛋子全都懵了。 像张一明还天天自学英语呢，可真正交流起来还是有问题。 只有贺阳和季子安俩人，能够很顺畅的跟老外交流。 这引起了周不器的重视。 把贺阳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说了英语的事。 很快达成了统一。 学好英语，迫在眉睫。 老一辈的人，不会英语也能走天下，那是因为当年的环境比较特殊。现在都地球村了，国际化对接越来越频繁。 尤其是有野心的国际化大公司，对高管和技术大牛们来说，英语是必备技能。不会英语，寸步难行。 很多先进的管理经验材料，世界级的刊物和最前沿的IT技术文章，都是英文。里面充斥着大量的专业词汇，专八的人都翻译不来。 就算翻译了，也可能因为知识盲点而出现差错。 这就要求他们必须得自己阅读。 更不要说在业务过程中，跟老外的沟通交涉了。 宁雅娴都讲过故事了，日企里的语言障碍，一度造成过荒唐荒谬的管理分歧，企业效率极其低下。 “雅娴，去开瓶红酒。” 送走贺阳后，周不器对宁雅娴吩咐了一声，然后就拿出了手机，给俞敏红打电话。 “小周？” “老俞，给你介绍一单生意啊？” “有这好事？” “必须的，大生意！” “说说看。” 周不器笑着说：“我要学英语，顺便也把高管们都培训一遍。你那有什么好老师啊，安排几个过来？” “你要带领公司的人学英语？” 俞敏红微微一怔，这可是稀罕事。他创办新东方十年，还从没遇到过，就给大学生和高中生上课了。 周不器道：“对，重要员工都要学。我觉得，每周二、四、六的晚上9点到11点，你派老师过来，给我们上上课，怎么样？” “你们要学什么类型的英语？” “能跟美国人交流的，不考试，别来考试技巧那一套。也别来讲段子，我们不是中学生。就要干货，要有口语表达。” “那你得找外教。” “你帮我安排吧。” 俞敏红对这小子的得寸进尺有点无语，不过，该帮也得帮，就很头疼的说：“行，回头我帮你联系一下。” 第493章 协同 第二天，华为传回消息，说是任老总下午就回来了。 周不器和石婧琳就抓紧时间，上午去了校内网在这里的分公司，主要就是负责跟各大化妆品代理商和厂家联系。 负责人是赵盈，以前是《南方都市报》的时尚主编。 从头到尾，总部那边都没派人来过，都是她一手操办。她是媒体人，关系广，又在这里工作了这么多年，比较熟悉。 不过，这仍然是不符合规矩的。 周不器之所以能批准，主要就是石婧琳的建议。她向赵盈叫赵姐，是小时候一起长大的姐妹。这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再加上后来化妆品团购做的那么出色，也就没人提了。 谈了一上午，正经事也没说什么。 就是俩姐妹叙旧谊了。 到了最后，赵盈才说了点正事。 “现在的发货方式，太浪费成本了。” “怎么呢？” “国内大部分的化妆品厂商都在粤东省，国外品牌的代理商基本也都在这边。拿到货后，要发货到首都，然后再由首都那边物流配送，路线等于重复了大半个中国。” 石婧琳点了点头。 这是肯定的。 化妆品在粤东这边装上大车，发到首都那边的京东仓库。然后再跟校内网的数据对接，跟申通联系，快递发送。 说不定有的订单就是来自粤东省那边的大学呢，还得把货运回去。 之所以这么操作，是因为稳定性更高，更不容易出错。 这就跟单机结构的数据库和分布式的数据库一样。 Oracle这种单机结构，就是1个程序在1台机器上跑完100%的进程，会很稳定；如果是分布式结构，假设1个程序在4台机器上跑，每台机器完成25%，效率提升了，速度提高了。可多机协同的技术难度很大，出差错的风险大大增加。 未来，一定是属于分布式的。 研发更高的技术，把多机协同做到最好，并通过技术手段和智能手段，把风险度降到最低…… 周不器笑着说：“你放心，京东正在做，年初的董事会上就表态了，要在在华北、华东、华中、华南和西南建成两大三小五个物流中心，我估计明年就有部分可以投入使用了。” 赵盈问：“有什么效果吗？” 石婧琳抢着说：“以后就可以不用把货物都送到首都这边了，直接分发到五个仓储中心。华东的大学，就都从华东那边走货，西南的大学，就都从西南那边发货。就节省效率了。” 周不器笑道：“对，相当于分布式。” 赵盈有些惊讶，“分割成这么多块，能做到吗？我还以为……我最开始的想法，是直接在粤东这边向全国发货就好了。不是说邮政局和邮政公司要分家了吗？国内快递业的春天就来了，把业务交给顺丰做，也没问题。” 直接在粤东发货，就不用千里迢迢的把货都运到首都，费二遍事了。把首都那边的模式搬过来，跟顺丰合作，一样能做好。 周不器当然不能同意，“申通跟校内网合作了这么久，哪能说抛弃就抛弃？以京东的能力，短时间内也未必能处理好太多的分割。回头我跟他商量一下，可以在首都、魔都和鹏城先启动。首都和魔都继续和申通合作，南方这边你跟顺丰关系好，可以找他们。” 赵盈一喜，随即还是迟疑，“分散运作，就怕出差错。一旦数据混乱，华北、华东和华南没协调好，就会出现漏单、错单，甚至重复发货。” 石婧琳轻轻点头，“有些边界地带，还真不好判断。从华北发可行，从华东发也可行，这就需要特别缜密的数据处理和分发。一旦出错，就是大问题。而且，假如华北这边货不够了，就需要从华东补发，信息对接的过程中，也得特别小心。” 周不器道：“要搭建起完善的协同网络，的确不容易，也不知道京东那边能不能做到，估计得人工核对。这事先不急，按老模式先做着，别轻易改。我跟京东那边回头商量一下。” 京东物流肯定是没问题的。 做成之后，效率之高世界第一，亚马逊物流都只能排第二。 传统的快递模式，是集中在某一个单元，向全国发货，这过程中一定会有太多的重复路线。 京东物流、亚马逊物流则走的是分布式协同思维，同时发动多个单元去做一件事。即通过智能计算，预判用户的采购量，提前把货物集装分散到没有重复路线的ABCDEFG等不同的单元点上，然后在配送过程中就近发货，速度快、效率高、成本低。 “咦？协同？” 周不器脑海中灵光一闪，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 感觉对紫微星的宗旨，有了一丝感悟。 在信息爆炸的时代，传统的数据库已经很难处理海量信息了，这就需要用分布式思维来协同处理；在电商爆炸的时代，每天的快递就得上亿件，就得通过协同网络来分发快递。 在农耕时代，自给自足、村社范围简单交换的经济范式可以用“点”来描述；工业时代是把无数个点组成了“线”，经典的经济范式就是流水线、供应链、产业链。 未来呢？ 是把“线”组成“网”，即利用互联网的协同效应，把复杂的社会商业关系简单高效的整合起来，提升社会效率、降低社会成本，构建更高文明的社会生态。 哪怕是周不器重生之前，这个进程依旧处于很初级的阶段。 可这不妨碍他做出一些对未来的判断。 假如真的有一天，无人驾驶普及，就像科幻片那样，大街上跑的全部都是自动驾驶汽车。这么大的工程，靠为什么来维持？一定是更高技术的多层次协同。 哪怕没有那么遥远，最起码也能解决红绿灯低效的问题，大幅度的改善城市交通拥挤的状况。而这一切，一定都离不开精细到毫厘的计算，背后需要的海量数据的沉淀。 再贴近一点，就说眼前的事，利用互联网技术发挥网络协同的效应，也可以让越来越多的工作在线化、软件化、网络化，也可以极大的提高工作效率。 比如缘味奶茶连锁店。 目前还是线下运作，由各个店长每天账务汇总，由发货的杯子和水果量，以及平均损耗率，来推算店长是否有贪墨的行为，可存留的舞弊空间仍旧太大了，需要大区经理时不时的派人暗访。 这是传统做法。 可如果能开发一套线上线下管理系统，每卖一杯奶茶都要打票记录，把全国的奶茶店都整合起来，节省了大区经理线下业务交接的时间，就会大大的提升管理效率。 可以列个排名，实时更新，末尾淘汰，就可以刺激店长们疯狂的追求业绩；也可以线上讲课，给店长们传授开店良策…… 通过线上的管理，降低成本，同时提升组织的效率和积极性。 紫微星要做一件什么事？ 社交？电商？搜索？ 感觉都不够。 随着层次的提升，周不器的野心也越来越大。 他有先知先觉的优势，几乎可以避开一切雷区，可以踩中一切风口，甚至呼风唤雨的创造风口。 不管能不能做到，不妨设一个高目标。 …… 周不器感觉自己开窍了。 不过这件事太过复杂，他还想不太明白，回去后得研究几个月，多找一些人商量。 下午，去了华为。 昨天是吃的午饭，是在外面。 周不器第一次去了华为园区。 嗬！ 大公司啊！ 比首都的任何一家企业都气派。 得乘坐接驳车，还有线路图，跟公交车似的，有站点。花园湖泊、亭台楼阁，风景优美、鸟语花香，越看越不像是公司，倒像个公园。 路过人工湖，还能看见里面的黑天鹅在追赶白鸭子。 可见华为举足轻重的地位，拿地跟玩似的，一眼望不到头。这样的巨无霸大公司，竟然还默默无闻，没什么知道，可见低调成了什么样子。 办公楼群一大片。 任老总在行政楼，进门后，就再也没了外面的优雅秀美，严肃而压抑。 进门就像进了地铁站，得刷卡才能过。 旁边竖着华为员工着装须知的牌子，要求很严格，比如在公司不能穿吊带服、背心、露背装、露腰装，不能穿短裤、短裙，不能穿紧身和透视的衣服，不能穿凉鞋拖鞋，不能穿嘻哈风格的牛仔裤等等。 基本都是约束女性员工的。 毕竟这里技术人员太多，一个个都跟饿狼似的。 没走进步，就见到任老总在多位副总的簇拥下走了过来，露出灿烂的笑容，伸出右手，快步的走了过来：“家里有点事，我这刚回来，欢迎欢迎。” 周不器笑着说：“正好，我也是处理了点公司的事，刚过来。任老总，我叫周不器。” “知道，名气很大啊。” “哪有什么名气？” “外界是没有，业内谁不知道？天才少年八零后，可把我们这些老家伙比下去了……” “跟你学习。” 周不器很谦虚。 在首都，他见过了不少大佬，应付这种场面得心应有，自然坦荡，又不失对前辈的尊敬。 第494章 独家秘诀 客随主便。 任老总最引以为傲的就是斥巨资购买的IBM商务咨询项目了，当年几乎所有人都反对，是他一意孤行，以壮士断腕的勇气拍板决定的。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98年的时候，我们那时候的订单及时交货率为30％，而世界级企业平均为90％；每年的库存周转是3.6次，而世界级企业平均为9.4次；我们的订单履行周期为20-25天，而世界级企业却只有10天左右，还差的远呢。” 任老总说话的时候特别爱笑，就像普通的老头，得意劲一点都不收敛，跟以前接触过的那些商业大佬很不一样。 周不器顺着他的话问：“现在呢？” 任老总如数家珍的笑道：“第一次培训结束，订单交货率已经达到65%了，库存周转也达到了5.7次，订单的履行周期也缩短到了17天。我们又买了第二期，还在继续完善，直到达到世界水准为止。” “效果很显着啊。” “这就看我们自己改革的魄力了，世界范围内，一般量产型公司到创新型公司的转型，都得7-10年时间，我们只用了5年，就取得了重大变化。” “厉害。” “做企业啊，千万不能自满，得不断的改革，不断的学习，才能取得进步。” “我对我个人也是这么要求的。” “嗯，我也听说过你的事，小伙子不错。” 任老总拍拍他的肩膀，然后一挥手，跟一个大鼻子美国佬打了声招呼。 又去了下一个部门。 周不器是大老板，不需要像手下那样深入部门里调研，走马观花的看一遍，感受一下这里的工作氛围，亲眼看看员工们的工作状态就够了。 主要是听任老总传授经验。 “管理是世界企业永恒的主题，也是永恒的难题。华为要成为一家国际性大公司，跟IBM的合作，就相当于二次创业。是不是做昙花一现的英雄，都要看我们自己。” “IBM的管理体系很有效？” 任老总点了点头，“当然。” 周不器皱皱眉，“可是我听说，欧美的那一套并不太适合咱们的国情。这些年来，国内有不少公司都引进了国外的先进管理系统，可做着做着，基本都废弃了，跟咱们的大环境不太吻合。” 任老总扭头看他一眼，充满笑意，“我看出来了，你是真来偷师的。” “学习学习。” “你说的都对，咱们的商业环境，的确很难照搬国外那一套。前些年有个词，叫商业智能，你听说过吧？” “咳咳，您说说？” 任老总眼神复杂的看他一眼，“国内有一种风气很不好，人一成功了，就不看书了，好像自己无所不能，这怎么能行呢？学无止境。一定要多看书，尤其是外国人写的书。发现他们的优点，咱们去学习。寻找他们的不足，咱们来改良。” 周不器暴汗。 感觉这老头有点严厉。 任老总道：“过去的企业经营里，都是有人来做决策，向左向右向前向后，都是主观决策。商业智能就是把企业数据转化为知识，利用……一些技术手段，帮助决策者做出更客观的决策。我们从IBM购买的商务咨询项目，其实就是一整套智能商业的系统。” 周不器好像明悟了什么，点了点头，“用管理系统来代替各个环节的人工决策，高效简洁、客观真实又不容易出错。” 可问题又来了，通过系统辅助做出来的决策，往往是最符合商业逻辑的。而在国内做生意，还有着比商业逻辑更重要的逻辑——关系逻辑。 当年，史余柱经过缜密的商业计算，要设计建造巨人大厦，规模不算大。然后当地政府就参与进去了，说是应该建地标大厦，要搞的大一点，更有政绩，更有形象。然后，巨人大厦就烂尾了，连累到公司也破产了。 任老总似乎不急着解释这个问题，缓缓的说：“95年的时候，我就想改革了。当时，联系了不少咨询公司，美国的、德国的、英国的，换了好几套管理系统，都不太好。98年的时候，我专门去了一趟美国，真是给我带来了震撼，那感觉……” 周不器深有体会，“嗯，我去了两次硅谷，感觉喘不过气了。我同事都担心我会抑郁。” 任老总道：“他们的创新机制，以及员工们执着、冒险和对奋斗精神的正确认识，太让人震撼了。我当时不敢相信，一家企业可以做到那个地步。可是，这样的公司美国有几十上百家，国内一家都没有。” “所以你就要改革了？” “对，触动太大了，回来之后，就出台了《华为基本法》。后来觉得还不够，把全公司几百名副总、总监级的干部都叫到了一起，告诉他们我们要引进IBM的IT策略和规划项目，对内部的八大业务进行管理变革。一口气从美国请了70多个顶尖顾问。这个规模别说国内了，这在全球都罕见。” 也就意味着要掏一笔巨款。 除了给IBM的经费外，还要负担美国人在华的一切生活开销和工作薪水，请来的又都是一流顾问，开销巨大。 任老总接着说：“跟以前请的那些顾问不同，IBM的这批人你也看到了，具有强烈的敬业精神，严谨、认真、专家风范。” 周不器开玩笑说：“也是花钱太多了，大家不得不重视。” 任老总笑道：“对喽，这是自己逼迫自己。少来少去的钱，可能就不在意了。花了这么多钱，结果什么都没学到，那能对得起自己吗？这是破釜沉舟，自断后路，只有改革成功一条路可以走。” 接下来，二人去参观了IPD项目，也是重点改革的业务之一。 半个小时后，去了他的办公室。 秘书来倒茶，年轻漂亮。 周不器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任老总就告诫了他几句，说这是他太太，让小周同志注意点。 周不器连忙正色，继续讨论刚才的话题，说道：“任老总，IBM给你们设计了一套电子管理系统，你们在用吗？” “用啊。” “呃……”周不器迟疑了一下，试探着说：“前几年，欧洲那边曝光了一个案子，说是在竞标一个项目的过程中，美国的大公司以底价战胜了欧洲的一家公司，引起轩然大波。他们怀疑是微软的windows系统有后门，被窃取了情报，才让美国人得逞。” 任老总沉吟许久，“不少高管都有这方面的担忧，你也这么认为？” 周不器摇摇头，“我也不太懂。” 任老总虚指着他，摇头失笑，觉得这小子很机灵，“国内的生意环节的确很复杂，可想做好也不难。在我看来，做到三点，你就可以遵循商业逻辑而做企业决策，不被外界干扰。” “哦？” 周不器很振奋。 任老总这是要传授独家秘诀了？ “第一，要为用户创造价值，如果是只有你才创造的价值，那就更了不得了。你的校内网团购就做的不错，价格低、正品保障、发货速度快，专向大学生。相比于其他的网购平台，有极大的优势。” “过誉了，过誉了，嘿嘿。” 任老总摇了摇头，“不过，仅仅能创造用户价值的企业，未必能活下去。这类的案例太多了，很多企业给用户创造了极大的价值，可依旧有很多倒闭了。这就需要有第二点，很重要的一点，社会价值。” “怎么理解？” “不单单是创造就业，合法交税，还要有更高的视野。你在首都，接触过不少专家、院士吧？” 周不器笑笑，“是不少，尤其我们搞了分布式数据库后，有不少人递报告，想跟我们合作一起做项目。” 任老总眼帘一挑，很好奇的样子，“哦？你答应了？” “没有。”周不器摇摇头，有些好笑，“任老，您在逗我吧？华为不也是对他们敬而远之，只培养自己的科学家嘛。” 任老总叹了口气，“国内的学术圈问题太严重。做研发的不好好研发，天天上台演讲，到处颁奖领奖。更有甚者，就是学术**。最近不就曝光了嘛，有一个生物院士，声称发现了一个什么肝脏蛋白质，结果国外多少年钱就发现了，跟国家申请了18个亿搞什么蛋白质组。后来一调查，说他当年去美国的一个蛋白质实验室学习3个月，走的时候顺走了一批实验药剂。” 周不器还真知道这事，“那也不了了之了。” 任老总道：“我们国家太缺乏高尖端的人才了，哪怕存在一些问题，只要真有能力，能创造别人创造不了的价值，想动都不能动。” 周不器听懂了他话中的深意，“社会价值……不仅是创造就业、合法交税，而是要创造一些别的企业无法创造的社会价值？” 任老总笑着说：“如果能做到，这就是你的底气，谁也没法动你。” “受教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心中大定，好像三个女朋友也没啥大不了。 “第三点，就是低调。” “低调？” “少出现在聚光灯下，踏踏实实的把工作做好，把企业办好。如果老百姓都不认识你，你就成功了一半。” 周不器深以为然，“嗯，是该低调，免得引起人眼红。我就挺低调的。” 第495章 理想的代价 创造更大的用户价值。 创造不可替代的社会价值。 低调做人。 这三点周不器都懂，这一整合起来，感觉轮廓就清晰了。 感觉很钦佩。 这才是既符合国情，又能处在时代之巅的高格局视角。 这样的观点，周不器在首都很难听到，那边张口闭口就是中央怎么怎么样、部长怎么怎么样，玩的是另一套规则。 得抓紧请教。 “任老总，你对加班怎么看？” “嗯？” 周不器很为难的说：“我们也有培训，灌输我们的价值观，加班不仅是对公司的帮助，也是自我成长。可大家私底下都抱怨很重。” 华为是国内加班最严重的公司，在这个方面，任老总不留任何余地，很冷漠：“不加班，就开除。” “这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道不同不相为谋，没必要浪费彼此的时间。谁在私底下抱怨，不用犹豫，直接开除。”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 这老头总是笑呵呵的，而且笑起来特别灿烂。没想到作风这么强硬，大概就是军人做派，上令下行，不容置疑。 任老总道：“不仅要加班，而且要大加特加。” “身体会受不了吧？” “那就换一批新人，让身体好的来。” “呃……” 周不器有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是听说过的，有一个副总在华为工作，长年加班，身体累垮了，肾也不行了，夫妻生活都不和谐了。妻子抱怨，他就想辞职。结果被任老总批评了，说那样的老婆就不该要，难道还有比理想更重要的事情吗？ 任老总淡淡的道：“我们国家就像一个创业公司，美国就像一个上市大公司。大公司要钱有钱，精英无数，创业公司怎么去竞争？靠的就是拼命、奋斗，改革、股权激励。硅谷的公司天天八小时工作制，咱们每天也干八个小时，拿什么去赶超他们？没钱没技术，不就得靠拼命？” 说到这里，任老总就有点激动了，“当年，先烈们是小米加步枪，靠着血肉之躯抵挡人家的飞机打炮，那是无数的鲜血缔造的一个大理想。不说别的，就说这些年的汇率，不也是榨干了几代人的腰包，为的不就是经济的腾飞？加几天班，算什么？” 革命先烈的事，离周不器有点遥远。 可汇率的事就在眼前，他很清楚。 国家为了拉动经济起飞，朱老总定策，除了房改、医改、教改和国企的市场化改革之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强行让华夏币贬值。 外国人拿着外汇，能兑换更多的华夏币。在国外明明是个瘪三，在华夏大地上却摇身一变就成了富豪，洗劫国内老百姓几代人创造的劳动果实。 哪怕是港府的出租车司机，都能来到鹏城这边包几个漂亮女大学生，小日子幸福乐无边。 这些年WTO诉讼中很重要的一个，就是外国人要求华夏货币升值，表示不想再掠夺你们老百姓的财富了。这当然是借口。背后更深的原因，就是贬值的华夏币，会让“中国制造”在海外的价格更低，愈发畅销全球，打败所有当地的本土制造业。 最后造成的结果，就是他们当地的基础制造业都被击垮，只能买华夏的产品，让华夏成为全球的制造业中心。就等于拥有了巨大的国际话语权。 可以说，国家这个目的，基本上算是达到了。 就比如华为的路由器打入欧洲市场，就得压低价格。竞争对手思科就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了，要么死，要么把制造业转到华夏。 可牺牲也是巨大的。 国人买一台电视机都要两个月的工资，几代人的腰包都被掏空了。 周不器摇头道：“隐性的牺牲，大部分看不明白，可能无所谓。可国内买一台空调2000块，国外买一台一模一样的同款却只要1000块，这种直观的价格差，最容易引起不满。微软、谷歌、易贝、IBM都来华成立了分公司，他们坚持八小时工作制，咱们却要天天熬夜加班，这明摆着的不同待遇，人才不都被他们吸引去了吗？” 任老总道：“放心，任何一个时代，都少不了理想主义者的勇士。读《宋史》、读《明史》，回望过去两百年，谁不痛心疾首？你总能找到一些为了理想，为了不再被外国人欺负，而愿意付出一切的人。” 周不器摇了摇头，比较悲观，“英雄每多屠狗辈，可当屠狗辈变成地主，就不再是英雄了。国家经济越来越好，理想主义者就越来越少。院士都天天站在台上喊口号，何况普通人？” “精神支柱之外，还要有物质基础。” 任老总又爽朗的大笑起来，得意劲显露出来了。 他在华为的股权操作，可以说是前无来者。 把99%的股份都分给员工们了。 但凡他能持有20%左右的股份，也能霸占华夏首富几十年。 华为本来就是高工资，再加上每年的分红……华为的加班固然严重，却是国内薪水最高的科技公司。 一是有一个巨大的理想在头顶，指引着大家去奋斗；二是有巨大的金钱利益在吸引，前来工作。 任老总见周不器沉默不语，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每个人的思维定式不一样，他为了一个理想，能够放弃财富，甚至要忍受女儿长期软禁在国外，却没法要求这个年轻的小伙子也跟自己一样。 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以前是当兵的，老一辈们为了这个国家，连死都不怕。现在不用打仗了，我可以给员工们多发点股份、发点工资，多鼓励他们加班奋斗，这还是能做到的。” 周不器默默的喝茶。 感觉很压抑。 就像上次去硅谷的感受。 那是一种即便我重生了，能够看透一定的未来世界了，却依旧束手无策的无力感。人家开公司，是真的拿命去拼，跟上战场似的，把所有的一切都压上去。 自己做不到。 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大气了。不论是紫微星，还是主导出来的许多其他公司，婕妤传媒、缘味奶茶、八吉星科技等等，都甘心分出去大量的股权。 可能把99%的股份都分配出去吗？ 就算财富可以舍了，可互联网公司的模式也不一样，看的是潜力而不是市值，也就是说往往盈利并不高。只能去上市，靠着高PE的股价去实现巨大的价值。这就注定不能模仿任老总的这套股权玩法。 华为就摆在那里，想学……却没法学。 任老总摆了摆手，笑着说：“你在惆怅，说明家国觉悟已经很高了，我在你这个年纪时，还是个愣头青呢。每家公司都有不同的情况，学习可以，却不能模仿。我专门找我们负责技术的那个徐志军，问过分布式数据库的事，很了不起啊。真要做出来了，我表个态，华为支持你！” 周不器喝光了一杯茶，又想要秘书倒一杯，可话到嘴边，却不知该怎么称呼。 这是叫姐姐？还是叫阿姨？ “你叫小苏就行，你们都是同龄人。” “苏姐，麻烦再给我来一杯，你泡的茶可真香。” 周不器说了一句奉承话。 加班的话题肯定是谈不下去了，周不器又问：“任老总，有的人追求的是眼睛里容不得沙子，认为这是正确的价值观。可柳老总告诉我，眼睛里能容沙子，才是真成熟。咱们做企业的，应该怎么做？” “公司账款的事？” “对。” “不可避免。” “如果遇到了，要怎么办？” 周不器对此很在意。 上次陈东的事，他处理的很妥当，可要说内心没有纠结是不可能的。 任老总哈哈一笑，得意劲又显出来了。 周不器都被逗笑了。 感觉这爷们像个老顽童，有点可爱。 任老总道：“我们在俄罗斯，有个分公司，花了五倍的高薪，挖来了他们一个科学家，是个小伙子，也才二十来岁。后来负责那边业务的人汇报，说是他上班期间打电脑游戏。” 周不器心中一跳。 这可是大忌啊。 除非是国企，任何公司发现这种行为，一律是开除处理，这是最糟糕的职业态度，尤其是那样高薪聘请来的人才。 任老总笑着说：“后来，我跟他们说，假装不知道，他愿意玩，就随便玩。也就是三个月前吧，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取得了一个重大的技术性突破。” “技术突破？” “对，是这个项目最重要的一个技术。这个问题解决了，其他问题就都好办了。所创造的价值……不说价值，就说影响力。我国在这个领域，算是完成了技术突破。” 这可是大事啊！ 周不器眉头一挑，想到了什么，试探着说：“是3G吗？” “嗯？”任老总愣怔了一下，“你怎么没知道？” 周不器笑道：“猜的，信产部不是说现在时机成熟了，要着手推动国内的3G网络建设了嘛。” 任老总表情惊异。 周不器道：“3G是追赶，4G是持平，5G是领先，6G是领导全球……哎呀，太美好。” 任老总呆呆看他，有点傻眼。 感觉这小子有点精神方面好像有点问题。国外十年前就把3G技术做成熟了，咱这才刚起步……还领导全球，你哪来的信心？ 周不器很诚恳的说：“当当的李国清跟我说过，一流的企业卖规则卖模式，就像IBM给你们卖的商务咨询项目一样。二流的企业卖品牌。三流的企业才卖产品。华为现在仍是以产品为主，但跟您老说了这么一下午，我有一种坚定的信念，华为可以成为世界第一流的企业。” 任老总才不会被他忽悠，好笑道：“你呢？你的紫微星是什么目标？” 周不器挠了挠头，“还没想好。” 第496章 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任老总虽然没直接表态，但态度很明显，跟泰山会中的许多老家们观点都差不多。 集体的利益要大于个人利益。 为了大利益，可以牺牲小利益。又或者说，违背一部分小利益的意志而实现大利益，也完全是值得的。 上班期间打游戏，连公司的规章制度都违背了，得即刻开除。可做出来了丰硕的技术成果，一切瑕疵就都可以掩盖。 就是要眼睛里能容沙子。 大概也是老一辈企业家们成长环境所影响的，有显着的时代特征。 同样的事，如果是刘强栋、雷俊、张朝洋等年轻一代的企业家，说不定就是零容忍了。理论的依据就是，小利益都做不到，何谈大利益？ 就像孟厚坤给周不器转述的他爸爸讲的一个故事。 贪官的能力比清官高，贪官自己富贵，也能带领更多的人一起小康。清官自己两袖清风，治下的老百姓也一个个都穷的叮当响。那么，提拔贪官还是提拔清官？ 周不器想不明白，有点头疼。 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询问任老总。 “当然是制度重要。”任老总的回答很果断，“一家公司连自己制定的制度都不遵循，那设定这个制度，又有什么意义呢？在华为，所有人都要遵守《华为基本法》。” 周不器眨眨眼，“那个玩游戏的俄罗斯科学家怎么算？” 任老总就爽朗的大笑起来，指点道：“对于任何事，总要留一线对未知世界的敬畏。那小子当然要被开除，不过，我特赦他了。” “特赦？” 周不器眼睛一亮，茅塞顿开。 任老总道：“美国是世界上最发达的国家，他们有那么多的优点，我们为什么不去学习呢？去其糟粕取其精华，才能让我们变得更加强大。当你遇到困难的时候，多看看美国，就可以找到答案。做路由器交换机，遇到困难了，多看看思科、爱立信的设计，去模仿他们，总归没错。要充分利用后发的优势。” 这倒是没错，业内有共识。 做软件，当出现设计分歧的时候，选择跟微软的软件最像的设计，就是对的；做手机，当出现设计分歧的时候，选择一款跟iPhone最像的设计，总归没错。 美国人都把前面的障碍给扫平了，没必要再重新开辟一条路出来。赶紧顺着他们的路追赶上去，等齐头并进了，再努力开拓属于自己的路不迟。 周不器一下就懂了。 感觉这次南下真是来值了，收获颇丰。 在公司里，一切都要按照公司章程去执行。 不过，如果真遇到了左右为难的事情，大老板可以一票否决，可以对某些特殊事、某些特殊的人予以特赦。 这次听课，让他觉得自己比京圈里的那些商业大佬都厉害了。 那些人里，老一辈基本都是人治，公司制度形同虚设，时间长了，公司内部就溃烂了；年轻一辈是玩制度，对破坏规矩的人杀伐果断。 如果是做房地产、卖奶茶这类的企业，当然没问题，没什么技术含量，开了一个，再招一个就是了。 可做科技不行。 很多技术人才都是祖宗，有价无市，开除了还真招聘不来。甚至高级的技术人才，全国都找不出合适的替代品，这种人怎么开除？ 就像很多院士的学术**，六七十篇论文造假，震惊全世界，却也只能轻描淡写的处理，用一句“图片误用”带过。 因为真没法处理，这个级别的专家，都是国家花几亿十几亿培养起来的，处理了就没了。处理掉，国家在这个领域就将一片空白，彻底被卡脖子。 然后，周不器就信心大增了。 三个女朋友，也没什么了不起！ 哼哼，四五六个，七**个……四舍五入也都差不多。 只要他能带领紫微星，创造不可替代的社会价值，谁又能把他怎么样？ …… 紫微星在华为的调研，深入而开放。 基本上是一对一。 就比如郭鹏飞，跟在IT系统的总监身边，观察学习他的管理方法和对许多事情的处理、判断。比如石婧琳，跟在一位分管市场的副总身边，忙忙碌碌，一天光是会议就参加了八个。 周不器自然是跟在任老总身边。 让其他的副总带他，就太不尊敬紫微星了。 下班都晚上十点多了。 回到酒店，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满足感。 周不器把三十个人全部都叫到了自己房间，告诉他们，回去后不要忙着睡觉，每人都去写一封感谢信，要用手写。明天离开的时候，亲手教给他们。 这一次，华为的态度特别开放。 甚至程秉皓、郭鹏飞等人参与的技术部门，IBM的美国人要回避，他们却能全程陪伴。 送走了大家，周不器跟宁雅娴要来了一支钢笔，也开始写信。 写这种信，不需要太过复杂的句式，主要是要表达真情实感。 周不器写了半个小时，做了草稿。 又重新誊抄了一遍。 等工作完后，却发现宁雅娴眼睛红通通的，显然是刚刚哭过。 好吧，其实昨晚她也哭了。 她女儿才两岁。 这是母亲的情感迸发。 “对不起。” 宁雅娴有些自责，觉得自己有违职业精神，工作期间把私事搅合了进去。职场里更喜欢男性，不是没有原因的。 周不器宽慰她，“人之常情，好了，回去休息吧。” “嗯，那我收拾一下。” 宁雅娴就很勤快的把客厅里简单整理了一下，周不器也不好多说什么，总觉得她弯腰时，屁股上勾勒出的惊心动魄的弧度有点假。 里面不是藏了什么东西吧？ 要不过去翻一翻、找一找？ “吁！”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连忙正色，低头看电脑，给石婧琳发消息，让她悄悄过来。 没一会儿，宁雅娴就收拾好了，要离开。 周不器忽然叫住她了，沉声道：“雅娴，你马上订机票，明天就回公司。” “啊？怎么了？” “许亮杰说他跟杨振坤沟通分布式算法的逻辑时，发生了一些分歧。我现在抽不开身，你代替我回去，把这事说和一下。研发中心那边，还是以杨振坤的思路为主。” “啊……” 宁雅娴微微愣怔，神色复杂。 周不器一脸郑重，一挥手，“好了，回去订机票吧，明早就出发。” 宁雅娴咬咬嘴唇，朝他深深的鞠了一躬，“谢谢老板。” 眼睛又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周不器最受不得这种场面，摆摆手，打发她离开。 刚巧，这时石婧琳过来了，鄙视又冷漠，“周不器，你行啊？用强了？” “什么意思？” “你少跟我装！都把人家弄哭了，还想说什么？你不是泡妞水平挺高吗？我从来没反对过你泡妞，可你得有底线吧，你是暴力狂吗？”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她是感动的，你理解错了。好了，过来。” 石婧琳一脸鄙夷，“感动？” 周不器把她拉过来，道：“那当然，我可是绝世好老板。她是单身母亲啊，带着一个两岁大的孩子，出差在外面两天，能不想孩子吗？我就安排了一个任务，让她回京了。” 石婧琳狐疑不定的看着他，“真的？” 周不器好笑道：“这还有假？行了，脱衣服……” “你有病吧？跟宁秘书没得逞，就那我发泄？” “你想哪去了？我是说你把这衣服脱了，换套便服，咱们出去玩。” “现在？”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里是鹏城，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凌晨往往才是最热闹的时候，大街上小商小贩遍地都是，咱们去吃点夜宵，大排档什么的。” 石婧琳白他一眼，“你以为我没来过？我是怕……太晚了，会影响明天的工作吧？” 周不器笑道：“工作要有，恋爱也要有。换衣服，出发！” “谁跟你恋爱？自作多情！” 石婧琳瞪他一眼，然后就回卧室了。 周不器也回去卧室，换上了一条花格子大裤衩，蓝色的体恤衫。石婧琳当着他的面，脱衣服、穿衣服，也换上了格子短裤，蓝色短袖，鼓鼓囊囊的有点紧。 “这样穿，不太好吧？” 石婧琳有点脸红，很尴尬。 “你就是脱离底层社会太久了，现在的年轻女孩儿，不都这么穿吗？走吧，我让老罗也跟着，没问题。” “怎么去呀？” “我跟任老总借了辆车。” 车是一辆豪气的黑色奔驰大G。 上车之后，周不器看了看车厢大小，感觉在这里做一些少儿不宜的事，也完全有施展空间，就忍不住道：“还是这种车坐着舒服，敞亮。老罗，回京后你联系下，咱也买一辆吧。真宽敞啊，三五个人，都完全没问题啊！” 身边的石婧琳就伸出指甲，在他大腿上狠狠的掐了一下。 哼！ 臭渣男！ 撅一撅屁股，都知道你要干什么坏事！ 车子出发了。 结果，路不熟。 没办法，罗华磊又专门找了出租车，让他在前面带路，跟在后面去了南路那边的商业街，据说是最热闹的夜市活动场所。 第497章 石老师请指教 白天骄阳似火，也就是晚上能出来转转。 深更半夜了，到处都是人。 特别热闹。 可仍旧闷热。 下车后，周不器拉着石婧琳的手走在前面，先去吃点冰凉可口的芒果羹。 “我去，真甜啊！东北绝对吃不到这么正宗的！” 周不器赞不绝口。 石婧琳吃了一口，皱皱眉，又吃了一口，就一摔勺子，拍了他一下，“走吧，不吃了！” “怎么了？” “齁死了，这无良商家，一看就加糖了。” “甜点多好啊。” “反正我不吃了。” 周不器拿这大小姐没办法，只能撤。 街头很热闹。 有叫卖的，有套圈的，有炒凉粉的，有卖鲜荔枝的，有摆地摊的，有卖烤肉烤肠烤生蚝的。 “吃点海鲜不？补充点蛋白质，也不长胖。”周不器牵着她的小手，指着远处一个露天的海鲜大排档。 “要补也是你补。”石婧琳白他一眼，“我要去套圈，你帮我套个娃娃，我就陪你吃海鲜。” “小意思！” 周不器哼了一声，得意洋洋的说：“我跟你说，套圈这东西是讲技巧的，首先得学好物理，不能自由落体，得让圈落地时候有一个水平和垂直的力量分解……嗯，我这么说，你能懂吧？” 石婧琳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他。 周不器嘿嘿一笑，过去买了100个圈。 每人50个，套的不亦乐乎。 不过，吹牛逼是没用的。 一上手就露馅，咋呼半天，毛都没套着。倒是玩的挺开心，有两次周不器险些都套成功了，兴奋的石婧琳都跳起来了。 只可惜最后功败垂成。 眼见圈都扔干净了，周不器只能去找客观理由，深沉的说：“这该死的夜风，平白又增加了一个水平的力，没有纸笔，我还真不好计算力的分解。” 石婧琳玩的很开心，跃跃欲试道：“要不咱们再买100个，一次都扔出去，总能碰巧砸中吧？” 周不器心中有数，那当然不可能。 不过看这大小姐的兴奋样，她好像从来没玩过这种地摊游戏。 便一拍手，大声道：“好主意，就这么干！老板，在给我来200个圈！” 一人挂了一胳膊。 然后，在围观群众的注视下，俩人分两次，把所有圈都扔进了场内。一时间，宛若天女散花，又似这夜晚燃起了烟花。 众人发出了“嗡”的一声。 场面还挺震撼。 “啊！！！！！” 石婧琳大叫了两声，把所有竹圈都扔了出去，然后就蹲下猫着腰，满眼期待的看着场内，眼眸里好似在放光。 只可惜，依旧什么都没套到。 旁观的人群也都发出了惋惜之声，还有个大叔在好心的指点，说丫头你再买100个，这种玩法很对，下次一定能套住！继续努力！ 演技堪比影帝。 周不器假装不懂，笑着把石婧琳拉起来，挤了挤眼睛，“要不让老罗来？他一出手，保准没问题。” “那有啥意思？” 石婧琳跟在周不器和伍雨这俩东北人身边久了，时不时的也要冒出几句东北嗑。 “那还玩吗？” “不玩了，吃夜宵去吧。” 清蒸大螃蟹、辣酒煮花甲、蒜蓉胖胖蛏、椒盐皮皮虾、粉丝烤扇贝……点的有些多，让罗华磊也过来一起吃，他却说什么都不当灯泡。 没办法，周不器就在隔壁桌，给他来了两大盘烤生蚝，给他补补身体。 这一顿海鲜吃的大快朵颐。 还要了两瓶冰镇啤酒。 “喝啤酒吃海鲜，没事儿吧？” “没问题！” 吃了近一个小时，石婧琳看样子是玩高兴了，还很贤惠的给周不器扒了几只虾、夹了几口菜，着实让人惊讶了一把。 “你那个宁秘书，到底怎么样啊？” “怎么了？” 石婧琳低头剪着螃蟹腿，很随意的说：“你还没拿下？” 周不器瞥她一眼，“这叫什么话？” “少装。” “我可没兴趣搞办公室恋情。” “你这一套，去骗别人吧，我才不信呢，看你能挺多久。”石婧琳撇撇嘴，很鄙视他。 周不器轻咳一声，压低声音，“她跟你不一样，你是大姑娘，容易得手。她都结过婚生过孩子了，不好下手。” 石婧琳差点笑喷。 “都说女人最了解女人，要不你传我一招？” “你？” “请石老师指教。” 周不器给她满了一杯啤酒，很殷切的样子。 石婧琳的虚荣心得到满足，再加上今晚出来玩的很高兴，又喝了大半瓶啤酒，忍不住就打开话匣子：“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什么故事？” “我的初恋。” “我靠！” 周不器惊了个呆，眼睛都直了。 石婧琳有些不高兴，“你这什么表情？你再这样，我不给你讲了。” 周不器惊愕的看她，“你的初恋不是我吗？” “少臭美了！” “那伍雨呢？” “她……她也不算。你不许跟她说。你要是告诉她了，我以后再也不跟你说秘密了。” “没问题！我保证！不过……”周不器还有点患得患失，试探着问，“男的女的啊？” 石婧琳气道：“女的！” “哦，那就行。”周不器松了口气，如释重负，又恢复了笑容，“讲吧讲吧，我听着。” 石婧琳咬咬嘴唇，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娓娓道来—— “她是我大姐的朋友的表妹，比我大四岁，在她自己家的公司里工作。第一次见她，是在电梯门口，她跟别人说着什么，然后忽然看到她扭过来嫣然一笑，我就呆了一下。心想大概春风再美也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那时我才刚读大二，就一起约出来吃饭、聊天，她一点也不矜娇。我还怕她误会，第一次约会就直说了，说我找的不是好朋友那种。她特别有修养，大学期间读的是文学，可她从不卖弄学识，也不装蠢。她也不证明自己懂得多少或者拥有什么，也不刻意展示她的圈子和资源。” “后来我经常去她家公司，跟她同事私底下聊过。别人提起她，都是‘特别有礼貌的小美女’、‘有点小傲娇但是很讲义气’，‘真诚善良不做作’之类的，反正是零差评。跟我一点都不一样，给所有人的印象都很好……” 周不器忍不住问：“她长的很好看？” 石婧琳点了点头，“嗯，参加国际会议的时候，外宾都要找她合影。有一次我陪她逛街，影楼都跑出来，说请她当模特拍张照片放在橱窗里。” 周不器心中微动。 敢情这个石婧琳，还是个颜值控！ 嗯，同道中人啊！ 石婧琳接着说：“她比我大几岁，可给人的感觉一点都不是成熟御姐的样子，相处的时候，会不自觉的拿她当小孩子，不知不觉地哄她。她从不跟别人玩暧昧，我们可以互相查看MSN、QQ和手机的信息，有别人约她，她也会很得体的拒绝，不让对方感到尴尬。我当时就想，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女孩子？” 周不器忍不住笑道：“然后就不能自拔了？” 石婧琳大大方方的承认，“差不多吧，她从不跟我发脾气，有问题也不吵，就在心里闷着，直到我主动去问，她才傲娇又撒娇的说几句，我反而会觉得是我的错。” 周不器是个中老手，眉头一下就皱起来，“怎么感觉像套路啊？” 石婧琳白他一眼，咬牙道：“你果然很懂！我感觉，我、温老师，还有小雨，都被你给套路住了！” 周不器连忙摆手，“没有的事，你继续，继续！” 石婧琳道：“有时候我会住在她家里，她把生活安排得特别清晰有条理。家里收拾得舒适干净，布置得简单清爽，她每天6点起床跑步，我的习惯就是那时候培养起来的。每次遇到路边乞丐，她都会给钱，我说是骗子，她说骗子也给，买个心安。” 说着说着，她就叹了口气。 竟有几分惆怅。 “我觉得她很成熟，不是年龄或者阅历什么的，而是那种润物细无声的舒适。她从不逼你上进、努力，但是你跟她在一起，就是会不自觉地上进、努力。她不会带你见识或者走入更好的世界，但你会愿意为了她让自己更好，你从不觉得她是过来人、有经验，反而觉得她是个有点傲娇、有点孤单的小孩子。” “这么好？” “嗯。” “那怎么还分手了？”周不器皱起眉头，忍不住问。 石婧琳淡淡的道：“有一次她请我大姐、大姐夫，还有我二姐、我小姨吃饭，他们都知道我的事，就把她也叫上了。中途吃饭的时候，餐厅服务员过来，说今天这一单免了，以后到这边吃饭，只要报手机号都可以免单。” “冲着她去的？” “嗯，她也很惊讶，就问服务员为什么，服务员说是老板交代的。再问，服务员说老板姓王。然后……我第一次见到她脸上出现那样的表情，我也说不出是什么，反正从来没见过。拿出现金，直接扔给了服务员。” “扔过去了？失态了？” “对，她还告诉服务员，说‘转告他，我以后再也不会来了’。然后拿起包就走了。她一向不出错，可那次，连跟我姐我姐夫解释一下都忘了。” 回忆起当年的事，石婧琳的俏脸上，还流露着浅浅的哀愁与无奈。 周不器对她很理解，“所以就分手了？” “对。”石婧琳叹了口气，又很坦然，就傲娇起来了，哼了一声，“周不器同志，这下明白了吗？她的感情不在你身上，所以从不出错。小雨才是最好的姑娘，她粘人，爱闹小性子，那是因为她心里有你。不管多么成熟的女人，在喜欢的人面前，都是个笨笨的小姑娘。” “难怪你总跟我闹脾气。” “美死你得了！” “我明白了，来，这一杯敬我们的琳琳大宝贝。” “叫石老师！” “嗯，石老师！” 二人碰杯，喝尽了杯中酒。 感觉这夜宵也吃的差不多了。 再出去溜达一圈，消消食。 “对了，那女人是谁啊？” “干嘛？” “敢欺负我家石老师，要不我亲自出手，帮你把她拿下？”周不器哼了一声，“保证让她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论套路，我还有千招万式没用过呢，都不舍得在你们几个身上试验。” 石婧琳轻轻摇头，挽着他的胳膊，螓首靠着他的肩膀，轻声说：“这是我的秘密，不许跟别人说。” 第498章 分公司 第二天，清晨。 周不器站在洗手池前，帮石婧琳梳头发，笑着说：“发没发现，你这两天气色好了不少？” “是吗？” “那当然，都是我的功劳，再肥沃的土地，也得经常灌溉，否则……哎哎，梳头呢，别闹别闹……” 一大捧泡沫，就糊在了他脸上。 石婧琳气呼呼的道：“我这都出黑眼圈了，你还好意思说呢？没见过你这种渣男，今晚老娘是不伺候了，找你的宁秘书去！” “她今天就回京了。” “爱找谁找谁去！” 昨晚还柔情蜜意的，一大早上，又闹起来了。 主要也是周不器太混蛋。 昨晚回来就凌晨一点了，又兴风作浪的折腾了两波，快三点了才睡觉。早上六点就要起床收拾，不生气才怪。 生气归生气，石婧琳却不是胡搅蛮缠的类型，给眼圈打着眼影，随口问：“你今天还跟我们过去吗？” “不去了，任老总年纪那么大了，还要处理那么多工作，总打扰不合适。” “哦，那你去哪？” “去见一个人，谈一笔生意。” 石婧琳头也不抬，“哪方面的？” 周不器对她也不隐瞒，“一个做内容的网站，看看能不能买过来，经营起来。” “做内容，太费钱了。” “就看能不能找到正确的盈利模式了，三大门户网做了这么多年内容，连记者团队、编辑团队都养起来了，不也做的挺好么？互联网正在逐步的取代传统媒体，内容是注定的方向。” 周不器这边已经收拾好了。 深色西裤，白色的短袖衬衫，黑皮鞋。 石婧琳很无语，“你穿的这是什么啊？老土。” “怎么了？” “穿长袖衬衫啊，不是去谈生意嘛，你懂不懂呀？” “我见的是技术人员，不是商务人士，没必要那么正式。”周不器满不在意，走过去在她秀发上亲了一下，“我先走了，你慢点别急，别让人看见你在我房里。” 简单的吃过早餐，周不器就和贺阳一起出发了。 直奔企鹅的总部。 不是见马总，而是去见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名叫王剑。 他今年才26岁，去年入职企鹅，担任QQ邮箱的产品经理，也就是企鹅的一个中低层小领导。周不器看上的却是他去年利用业余时间做出来的一个小网站，名叫糗事百科。 微知网做的再好，内容再精品，也很难吸引来流量。 越是专业的内容，就是越小众。 这就必须要有大众属性的浅白内容做补充，笑话就是不错的方向。 地点是咖啡厅。 见面之后，王剑有点懵逼。 对这次的会面有些莫名其妙，也很着急，还有半个小时就得打卡上班了。 不过，当听过贺阳的自我介绍后，他就把工作的事都抛在脑后了。 紫微星的首席运营官？ 这是什么级别？ 每个人的一生都会遇到几个贵人，聪明的人肯定要千方百计的想把握住。 “你那个网站，数据怎么样？” 贺阳没介绍周不器的身份，主动担当起了面试官。 王剑有些尴尬，“那是我业余时间搭建起来的，有时候工作忙，五六天都不维护。每月的PV能超过1万吧，不过上个月的发帖量突破了500贴。” “有收入吗？” “有，加入了谷歌广告联盟。” “哦？” “上个月的广告费是300美元。” 贺阳不动声色，继续问：“我看你那个网站，得有什么邀请码、注册码什么的，这是在限制用户数量？” 王剑道：“对，现在注册的用户已经超过1万了。我只租用了一台服务器，再加上每月的各种支出，那点广告费根本不够，还得搭进去几百块。要是用户太多，网站就运营不下去了。” 这就是互联网创业早期都要遇到的悖论了。 用户太少，创业失败；用户太多，运营花销太多，支撑不下去，也得创业失败。 很多人为了能拿到融资，就只能给投资人当孙子。创始人能顶住投资人的压力继续控股的，真是微乎其微。阿里的第一笔融资是高盛主导的，800万美元拿了50%的股份。 聊的问题越来越多，上班时间早就过去了。 王剑专门打了一个电话去请假。 聊工作，聊家庭，聊职业规划。 “如果让你来首都工作，有苦难吗？”见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贺阳就直面核心问题。 “这……” 王剑有些迟疑。 “有难处？” “我女朋友在这边，而且……我认识不少朋友也都在这边定居了。” “朋友？” “就是做技术的一些人，我大学毕业后就在这边工作了，以前在环球资源做经理，那是做B2B业务的网站。” 贺阳眉梢一挑，“不能去首都？” 王剑道：“如果能留在这里，我觉得自己可以发挥更大的价值。”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意图已经很明显。 紫微星这是想收购或者入股糗事百科，不管哪一种，对他来说都是好事。他做QQ邮箱的产品经理，实在没什么滋味。QQ邮箱的事业部在羊城那边呢，规格很高。结果他在鹏城这边工作，可见不怎么受重用。 因为无聊，所以才业余时间做了一个网站。 周不器一直都没怎么说话，就好像是贺阳的秘书。这时，他忽然开口了，问道：“如果让你组织一个团队，需要多长时间？” 王剑愣了一下，看向贺阳。 贺阳这才笑着介绍：“这是我老板。” “周……周不器！” 王剑眼睛一下直了，如同见了鬼。 我去！ 这也太年轻了吧？ 周不器很无奈，他已经够低调了，可是业内人士，只要稍微打听一下，都能查到紫微星的大老板的名字。 跟传统行业不同，科技圈里很难隐藏什么秘密。 “对，我是周不器，如果让你运营糗事百科，需要什么团队？时间呢？” “我计算过，再招五个人就够。一个技术，一个市场，一个财务，两个负责网站的内容运营。要想保证内容质量，就得增加审核。半个月就能找齐。” “这就够了？” “够！” 周不器问：“你关注朋友网了吗？” 王剑连忙道：“对，我是朋友网的用户。” 周不器追问：你对信息流怎么看？ 王剑想了一下，“有点像以前的RSS，不过是新定义整合的。Facebook也推出了信息流业务，就是模仿朋友网的吧？” 周不器点了点头，“回去多研究一下信息流。做好内容只是第一步，把好的内容推送给合适的用户，才是打开市场的关键。” “那……那……”王剑有些不知所措。 周不器笑笑，你和企鹅的合同还有多久？ 王剑道：“4年合同，还剩下3年了。” 周不器道：“紫微星出价30万，收购你的网站。然后你从企鹅离职，加盟紫微星，担任糗事百科的总经理，兼紫微星在鹏城分公司的副总。” 糗事百科一个小破网站，当然不值30万，这笔钱主要是用来买这个人。 一口价，不能还价。 王剑没有任何选择权，却高高兴兴的当场答应。 “我可以留在这里工作？” “嗯，回头我们会调一个人过来。到时候，你协助他把紫微星在鹏城的分公司架子给搭建起来。眼界大一点，对那些技术强人，先招过来再说。” 国内有两个互联网王国，一个是首都，一个就是鹏城，全国的人才基本上都聚集在这两个地方。 大公司都在这里设有分公司，抢人才。 而且这里的政策特别好，对创新型企业的优惠力度是全国最大的。北上广深，对大公司来说都是必争之地。 紫微星的第一个分公司，就选在鹏城。 三人聊了一上午，王剑基本属于面试者的身份，紧张、小心，又兴奋、激动。 到吃中饭的时候，周不器忽然问：“对了，负责QQ邮箱业务的老大是谁？” 王剑道：“张晓龙，以前Foxmail邮箱的创始人，现在整合进QQ邮箱了。” “你跟他熟吗？” “不熟，他在羊城，我在鹏城，就面试时候见过一次。” “那行吧。” …… 下午，周不器和贺阳又去了迅雷的总部参观。 一路走马观花，没什么特别之处。 感觉来这趟，纯粹是浪费时间。 两个创始人是硅谷回国创业的，名头很响，可一点创新型的想法都没有。 离开的时候，程总还热切的说：“迅雷即将开展第三轮的融资，欢迎所有合作伙伴参与进来。第二轮的时候，新浪、金山、盛大、MOTO都参与了，跟迅雷达成了战略合作。” 周不器则表示最近紫微星财务压力太大，实在拿不出什么钱投资优质企业，不过合作还是可以的，紫微星旗下的软件也有了七八款之多。 然后，又去了华为总部。 周不器亲手给任老总递上了一份感谢信。 这可比送钱送礼贵重多了。 任老总表情有些复杂，重重的拍拍他的肩膀，很真诚的说：“以后有事就张口。” 周不器道：“我们要在鹏城开个分公司，到时候还请您老多关照。” “啊？” 任老总愣了一下，哭笑不得。 真小子，给个台阶就上啊！ 第499章 火星文 晚上，周不器早早的就带着石婧琳溜了。 去看电影。 《疯狂的石头》已经上映了，去贡献两张电影票。 买的是“2+1”的情侣套餐。 即两张电影票赠送一盒爆米花。 售货员问：“要甜的还是咸的？” 周不器：“甜的！” 石婧琳：“咸的！” 竟是异口同声。 对视了一眼后，二人随即改口。 周不器：“咸的！” 石婧琳：“甜的！” 售货小姐忍俊不禁，抿嘴笑道：“那就参着装，一半一半吧。” 周不器捧着一盒爆米花，向影厅里走，很奇怪的看她，“爆米花还有咸的？” “土老帽。” “那不齁死了？” “甜的才齁人呢，还容易变胖。” 周不器撇撇嘴，“甜的多好吃啊，一会儿我吃甜的，你吃咸的。” 石婧琳道：“谁也别跟谁抢。” 电影还没开始，两人就开吃。 周不器拿出一颗爆米花，舔了一下，是咸味的，就递过去，“你的。” 石婧琳满意的嚼着，手里拿着一颗爆米花左右端详，又奇怪的看他，“这里这么暗，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什么看出来？” “味道啊，你怎么分辨的？” “你笨啊，味道能看出来吗？” 周不器用看向白痴的眼神看她一眼，然后就拿出一颗爆米花，伸舌头舔了舔，“又是咸的，给你！” 说完，就往她嘴里伸。 “靠！”石婧琳差点吐出来，炸毛了，“周不器，你也恶心了吧？” 周不器白他一眼，吃了一颗甜口的爆米花，“矫情！” “你……唔！” 石婧琳刚要反驳，周不器就猛地凑过去，单手勾着她的脖颈，就来了一个法式长吻，品了品舌尖上的味道。 石婧琳的脸蛋儿就红通通的，美眸羞怒的瞪他。 “好啦，电影开始了，别闹。”周不器低声安抚了一句，然后又尝了一颗爆米花，又是咸口的，递了过去。 这一次，石婧琳也不说恶心了，默默的吃了，然后也学他的样子，拿出一大把爆米花，舔一舔。 甜味的，通通喂他！ 给他喂成胖猪！ 不远处也有一对情侣，男生的注意力都落在大银幕上，被电影的开头给吸引住了。女生则嘴巴高高噘起来，偷偷的关注着这边的情况。 看看人家谈恋爱多甜蜜，还互相喂食，恩爱的不行，再看看身边这个木头……哎，好委屈！ 爆米花很快就吃完了。 石婧琳也温顺了许多，二人牵着手，一起安静的看电影。 看了半个小时，就察觉出问题了。 “这电影……是模仿的吧？” “啊？” “有点像盖·里奇的风格。” “你还知道盖·里奇？” 石婧琳翻了个大白眼，很鄙视他。 周不器不以为意，“你就说拍的好不好吧？” “还行，挺有意思的。”石婧琳点了点头，随即想到了什么，“这是你投资的电影？” 周不器有点好笑，“都跟你说多少遍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这是你主导的？” “什么意思？” “互联网思维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周不器有点莫名其妙。 石婧琳很认真的说：“电影也是生意啊，世界上最大的电影王国，就是好莱坞。巧了，世界上最大的互联网王国，就是硅谷。很像啊！” 周不器没太懂，“你在说什么？” 石婧琳道：“咱们国内做互联网，都是以硅谷为标杆啊。他们做成功的，我们模仿，他们做失败的，我们绕开。这就等于咱们大大的规避了创新风险，提高了创业成功率。” “嗯。” “电影也可以这套模式啊！” “呃……”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 石婧琳有点小兴奋的说：“每做一部电影，就相当于一次创业，出风险的概率太高了。就算是世界级的大导演都不可避免。咱们国内的电影业，完全没必要闭门造车啊，可以把目光看向好莱坞。他们犯过的错误，我们不犯，他们成功的案例，我们模仿。这样一来，咱们拍出成功的大卖的电影的概率，不就大大增加了？” “电影是艺术品啊。” “文艺片随他们搞，可是商业化运作，可以这么做。商业电影，本来就不追求什么艺术价值，有趣好笑，有市场有票房就行呗？” 周不器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专业的事还是得专业的人做，互联网也不是万能的。” 模仿的好莱坞电影，全世界都在这么干。 素质好的，就翻拍，会给翻拍费。素质差的，那就是明晃晃的抄袭了，镜头构图都照搬，就是不给钱。 国内目前还不算流行，老一派电影人都很注重个人形象，国内电影圈的氛围也比较正。港资一来，就变了，等互联网大资本进军娱乐业，那就更厉害了，基本就是部部照搬。后来好莱坞电影祸害的差不多了，目光又盯上了宝莱坞。 这种模式下，的确是诞生过几部票房冠军级的大热片。 不过，凡是成功的电影，哪怕是翻拍，出品团队往往也都是传统的娱乐公司，比如华易、光鲜、橙天这种，是专业人士主导做出来的产品。 大资本做电影，很多时候不是卖票赚票房，而是为了股市圈钱。 这对本土电影业是巨大的伤害。 石婧琳觉得自己这个思路很好呢，“不行吗？” 周不器道：“用互联网思维卖电影可以，可是用互联网思维做电影，那就是外行指导内行。就像做MP3做手机一样，校内网可以帮忙卖，却不能帮忙做，这完全是两码事。” 石婧琳觉得很没劲，哼了一声，“对了，他们总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哪句？” “我顶你个肺。” “嗯……应该是夸人的话吧。” “别扯！”石婧琳才不信呢，“一听就是骂人的话。” 周不器想了一下，“分性别的，对男人应该是骂人的，对女人的应该夸人的。” “什么意思？” “你不是也总这么夸我吗？” “嗯？” 石婧琳美眸里闪动着几分迷茫，随即反应过来，又羞又气又恼，“周不器，你简直渣到透顶！” “谢谢，又夸我。” “疯了！” 石婧琳陷入崩溃。 …… 又过了两天，周不器才回到首都。 然后就听到了一个不太友好的消息。 搜狗输入法的下载量，已经超过150万了！ 说是张朝洋加大了推广力度，跟几大下载网站展开合作，并且参与了百度联盟和谷歌联盟的广告服务。 这是不死心啊！ 周不器肯定不会和老张玩烧钱大战，那有点low。 还是要在产品功能上予以打击。 搜狐刚掏了一大笔钱买下了搜狐大厦，张朝洋估计也坚持不了太久。简单的交锋两下，看到没希望，基本也就投子认负了。 他都那么成功了，早就过了吃苦耐劳、咬紧牙关拼命的时期。 周不器把季子安叫到了办公室，笑着问：“节目录完了没有？” “早呢！” 季子安很无语。 周不器道：“你得利用好这个平台啊，该做广告时候就做广告，微点输入法总不能被搜狗打败了吧？” “那不能。” 季子安摇摇头，对此很有信心。 微点输入法现在的用户量已经超过1300万了，朋友网的信息流广告效果很惊人。为此，广告部和朋友网那边，都在研究要不要涨价呢。 经过一番开会研究，还是决定不涨价。不过，无效点击的占比可以从30%上调到40%。 周不器摆摆手，问道：“现在年轻人中流行了一种非主流文化，叫火星文，你知道吧？” “略有耳闻。” “去做出来。” “啊？” “市面上的火星文，就那么零星的几个，翻来覆去的用，哪还能彰显个性？这东西跟杀马特差不多，年轻人都爱玩。你去找人，设计出一套适合网络语境的文字，做成字库包，放在微点输入法里。” 季子安有些惊讶，“利用火星文热点，跟搜狗输入法抢市场？” 周不器道：“现在的微点输入法，使用人群主要是大学生和白领，火星文却是在90后中很流行，很有普及性。你录制节目的时候，也打打广告。” 季子安神色讪讪。 他还真不像周不器那样厚脸皮。 周不器没办法，只好指点道：“你跟节目组设计一下，招一个喜欢火星文的年轻人入职，美其名曰为90后创造不一样的个性。咱们的微点输入法，就能获取一批90后的用户了，千万别小瞧这个群体！” 这还真不是吹的。 前世就有一个人在2006年的年底，看到了火星文的风口，然后做了一款火星文的产品，迅速火遍全国，只用了一年，用户就超过4000万。 可是，这只是一款基于输入法的外挂包。空有一群用户，却没法变现。后来，这个人绞尽脑汁，琢磨这4000多万用户的兴趣爱好，终于发现他们在网络中上传照片的时候，都喜欢修图。 这就是商机啊！ 然后，就做出来了一款国民级应用——美图秀秀。 周不器虽然不知道这事，但对火星文的大势很了解。 几乎每一个女生的QQ签名，都是稀奇古怪的火星文，配着一个杀马特的头像……嗬！那叫一个风骚！ 第500章 闻泰 周不器觉得，自己还真是小瞧颜光明了。 虽然是个大老粗，可毕竟从业十多年，经验丰富。尤其是眼光，真的够敏锐。无论是看人还是看事，都很准。 上次，周不器告诉他，有空要多关注闻泰科技和德信无线。 然后，颜光明就带过来了一个厉害人物——闻泰的老板张学正。 在国内手机市场一片萧条的时期，本该是一片乱象。可是，总有人能抓住机遇，在时代的浪潮脱颖而出。 就好似在熊市做多，赌对了，就出头了。 张学正就是其中的一位。 不过，他创立闻泰刚刚不到一年，才刚刚打开销路，跟千亿级手机产业规模相比，还是个微不足道的的小人物。 颜光明最擅长的就是在小人物身上发现闪光点。 周不器缺乏这能力，却有先知先觉。 当然要见面。 颜光明在首都饭店安排了一桌，周不器带着宁雅娴去应酬。她穿着一件淡紫色的格子衬衫，下面是一条紧身的套裙，裹着肉色丝袜的纤细小腿和鲜艳夺目的红色高跟鞋，很能给身边的老板长脸。 “石小姐说让你别喝酒，你晚上还有任务呢。” “嗯，我知道。” 周不器点了点头。 宁雅娴忍不住好奇，“你晚上还有事？需要我帮忙吗？” 周不器摇摇头，“你帮不了，谁也帮不了。” “那可不一定。” 宁雅娴对自己的职业素质有信心，老板的事，就算再困再难，她也能帮忙完成。 周不器瞥她一眼，“生孩子，你能帮上忙？” “生……生孩子？” 宁雅娴微微一怔，有些尴尬。 周不器道：“温知夏比我大几岁，趁早把孩子生了，免得以后年纪大了，风险也大。” “哦。” 宁雅娴心中充满了惊奇。 老板年纪轻轻就想着生孩子了，有钱人还真是没法理解。 周不器想了一下，压低声音，“雅娴，你当年是怎么怀上的？” “多吃素菜、水果，补充蛋白质……”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嗯？” “我是说……怀孕的具体过程是怎样的？越详细越好。” 宁雅娴崩溃，差点晕倒。 具体过程？ 这怎么说？ 你去看小电影啊！ 这个周老板，在这故意调戏人吧？ 周不器见她误会，连忙道：“我的意思是……是这样，我跟温知夏要孩子，都努力两三个月了，就是没怀上，是不是方法不太对？” 宁雅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能有什么方法？ “你生过孩子，应该有经验，你教教我？” “怎么教？” 宁雅娴脸蛋儿酡红，妩媚横流，美眸好似能滴水，羞恼的眼神嗔他。 周不器是虚心求教，没想到引来了她的误会，摆了摆手，“算了，这场合不对，改天找个地方，咱单独聊聊。” 没想到，越描越黑。 宁雅娴心头砰砰乱跳。 已经分不清这到底是开玩笑，是调戏，是试探，还是明晃晃的暗示信号。 万一他真提出了什么过分要求，怎么办？ 去了包厢，两男两女。 颜光明和张学正，也是带着秘书过来的。 看样子，是个标准的商务应酬。 张学正很年轻，才三十出头，此前担任过中兴的总经理助理，然后又历任多家通讯公司，担任总经理。 去年，拿着10万块钱出来创业，创办了闻泰通讯。 简单的寒暄过后，就正式开席。 开门见山的说正事。 闻泰，到底怎么样啊？ 张学正就说，闻泰做的是IHD行业，即手机设计。不过，这行越来越难做了，英飞凌、三星、联发科等芯片供应商，都开始提供完整的解决方案。 所以，他就转型要做更具体的工作。 大部分的手机公司，都是购买设计方案，然后购买诸多元器件，按照设计方案自己组装。闻泰则是直接把核心元器件都整合在一起，推出了自主研发的W100手机主板。 这就让手机厂商的工作更加简单了。 最核心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接下来，无非就是配套个电池、扬声器，喷漆装模贴牌，就可以销售了。 南方的那些中小型手机企业，比如金立、天语，又比如一些没正规牌照的黑企业，在制作环节相当于又省了一道工序。 整个制造流程，越来越简单了。 2月份，W100主板研发成功。张学正带着三个销售，亲自去南方跑，以惊艳的性价比，很快就得到了市场的亲睐。 当月，就收到了200万个主板的订单。 随后，订单就如雨后春笋般的到来。 截止到昨天，已经收获了1000多万个主板订单了。 “你们的主板，价格是多少？” “不到200元。” “具体呢？” “这……” 张学正有些犹豫，这涉及到商业机密，价格是要按照订单量的大小来确定的。 颜光明有些不高兴，一挥手，“老张，这你就不对了。人家周老板给面子，是看好你这个生意。交个底吧。” 张学正迟疑了一下，深吸了口气，沉声道：“我们的利润不高。我们的成本是155元，销售价一半在175-185元之间。如果以175元的价格出售，毛利率只有13%。” 毛利润13%，净利率可能不会超过5%。 周不器皱皱眉，“传统的手机设计，利润率也比这个高吧？” 张学正道：“对，去年的利润率在23%左右，今年就降低到15%了。到了明年……我估计5%都保不住。” 周不器笑笑，“短短4个月，就拿到了1000万的订单。就算是5%的净利率，也能赚8000多万吧？张老板，这是大生意啊！” 张学正心里直冒酸水。 生意要是真这么好做，那他还会像个三孙子似的，千里迢迢的跑到首都来拜见大佬吗？ 他在创业，手里没钱。 面向的又都是南方的中小手机厂商，厂家们也都穷的叮当响。所以，合作模式只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预付款的模式不可行，最多能收少许的合同订金。 可是，张学正手里没钱，又要大批量的从代工厂采购主板，怎么办？只能用合同订金和订单合作做担保，请求政府的支持，去银行贷款。 贷款利息，就得6%左右。 而且，小厂家的出货能力有限，订单时长都在一年左右……结果就导致，他生意做的风风火火，往来都是几亿十几亿的大现金流。可算下来，也就赚个辛苦钱，都是给银行打工了。 公司一点承压能力都没有，一旦市场有变，分分钟破产。 做实业生意，真是太难了。 周不器见他这副苦相，也就明白了。 感慨良多。 这已经不是先知先觉的问题了，而是大商人和小商人的区别。 周不器是大商人，而是坐镇首都，关系网很庞大。他早就听说了，信产部对当下国内的手机市场环境很不满。国产手机厂商一个个都处在倒闭和即将倒闭的路上，外国的手机厂商却活的越来越好。 这可不行！ 信产部一定会出台新政策，刺激国产手机行业。 别看现在国内手机行业一片萧条，可只要国家新政策一出现，大家就会看到生机，看到希望，大笔的热钱会涌入手机行业，推动国产手机的兴起。 当然，手机的成长过程还很漫长。 但资本的嗅觉很灵敏，会很快到位。 也就是说，闻泰的困境不会持续太久，只要能坚持一年，等明年新政策出台，就会迎来春天。 只可惜，张学正只是个小商人。 而且公司所在地还不在首都，关系有限，消息封闭。 所产生的马太效应就是，大商人的生意越来越好、越来越有钱，小商人都要依附于大商人谋生。 周不器不知道前世闻泰依附的是谁，这一世，他看上了。 又就这个行业详谈了大半个小时，基本就差不多了。 “张总，你是老颜介绍来的，就是朋友了。有什么困难，尽管提。” “资金紧张啊！” 周不器好奇的问：“没有贷款吗？” 张学正喟然道：“这行利润越来越低，我估计到明年，利润率不会超过3%。不贷款，是死，贷款了能活一会儿，那也是饮鸩止渴。” 周不器很听话没喝酒，端起矿泉水喝了一口，沉吟许久，抬头看他，“需要多少？” “如果能有1000万，资金周转的压力能得到缓解。如果能有3000万，我们就有更多的精力去打通供应链的关系，压低成本。如果能有5000万……”张学正深吸了一口气，“我觉得贷款至少可以缩减5个亿！” 颜光明哈哈大笑，“老张，你可真能吹啊，融资5000万，能解决5个亿的贷款？你可别以为我老颜没文化。” 张学正笑着说：“如果能拿到紫微星这么一大笔融资，就相当于拿到了保证书。到时候，就可以要求上游先供货，我们后付款；要求下游先付款，我们后供货。一进一出之间，每年至少能节省3000万的银行利息。” 颜光明愣怔了一下，竖起大拇指，“厉害！扯虎皮当大旗！” 张学正眼神热切的看着周不器，“主要是靠着紫微星的业内品牌。” 第501章 别人不做，我周不器做 紫微星是互联网企业，可旗下的校内网影响很大。 每年全国的大学生都要四五百万之多，但凡校内网团购在手机销售业务上发力，能够占到三成的市场份额，就是一百多万部的销量。 这是非常可观的数字。 在国产手机市场整体不景气的当下，校内网团购已经成为了各方重视的平台。 能够拿到紫微星的投资，对闻泰科技来说，就等于承接了一部分的影响力，就有了与中下游产业链对话的资格。 周不器不动声色，“股份呢？” 张学正问：“周总有什么想法？” 周不器掌握主动权，肯定不会先出价，笑了笑，“就看张总的诚意了。” 张学正沉吟片刻，平静的道：“闻泰虽然成立时间不长，但已经打开了局面，W100主板的订单像雪花一样的飘来，最多时候每天能收到十几份订单。闻泰的价值已经体现出来了。” “张总不用拐弯抹角，直接说心理价位吧。” “我觉得……不管拿到多少融资，闻泰的估值，都可以拿到1个亿！” 颜光明睁大眼睛，很不嘛：“老张，这有点过了吧？你拿着10万块钱创业，这还不到一年，就值1亿了？涨了1000倍？” 张学正坚持道：“凭我们手里的订单，可以贷款8个亿。” 颜光明还要争辩，周不器却摆摆手，笑道：“我看好的生意，价格并不重要。1亿就1亿，紫微星出资5000万，占股……我退一步，占股49%。” 张学正深吸了一口气，眼睛里闪动着异样的激动，倒了一满杯茅台，少说也有二两，高高举了酒杯：“我敬周总！” 周不器举起了自己的一杯矿泉水，跟他碰了一下。 一饮而尽。 人家喝白酒，自己喝水，这种当大佬的感觉，还真是挺美。 饮过之后，周不器道：“张总，合作是合作，我还有个小忙。” 张学正连忙道：“周总尽管说。” 周不器叹了口气，“现在，公用电话机越来越少，手机都普及开了。可是对很多偏远地方来的大学生来说，几百块千块钱的手机仍旧是奢侈品。大学生是祖国的未来，为他们服务，是校内网的理念，也是时代赋予我们的使命。” 颜光明眼眸一闪，激动的说：“老弟，你要做手机？” 周不器没否认，定睛看着张学正，“张总，你们研发出的W100主板，肯定是物美价廉的产品，才能短期内就拿到了1000万的订单。可是，定价还是太高了。” 张学正道：“如果周总想要，我以成本价给你，要多少有多少！” 周不器道：“155元的成本价，也有点高了。这只是主板，再搭配着屏幕、电池、键盘、听筒、扬声器、信号接收器……这成本也不少吧？” 张学正笑道：“不会太高，基本上就在280元-300元之间。算上给代工厂的劳务费和运输、仓储等费用，单机的成本，一般也就在350元左右。像天语、金立那些小厂商，都是以450元的价格出场，市场售价700元左右。这本就是低端机的款型。” 周不器摇头，“太高！” 张学正就有些怀疑了。 这价格太高吗？ 可以说，这算是国内价格最低的手机类型了。大厂商一般都不生产这种级别的手机了，因为中小厂商太多，竞争太激烈，利润太低。 周不器淡淡的道：“我说了，有太多大学生买不起太贵的手机。可他们总要跟家里联系吧？总要跟同学保持联络吧？都2006年了，如果哪个大学生还没有手机，就落后于时代了。” 张学正试探着说：“周总是想打造一款特别廉价版的手机？” “对。” “那可能就没有利润空间了。” “校内网可以不要利润，免费给全国的大学生打工，帮助每一个人。” 张学正深吸了一口凉气。 没想到周老板气魄这么大！ 难怪年纪轻轻，就能做出这么大的事业。难怪在SNS网站走红的时代，校内网能够牢牢的把持住全国的大学校园。 周老板的人格魅力和创业理念，果然是高人一筹。 颜光明皱皱眉，“做手机，得申请手机牌照，咱们现在可没有。” 周不器道：“就跟做MP3一样，继续借用联想的品牌，这是帮他们打广告，他们会同意的。” 颜光明很不甘心，“事儿是咱们干的，好名声都让他们得去了。” 张学正却不以为然，“各有优劣吧，如果用联想的品牌，可以用更好的价格在供应链中拿货，更有利于压低成本。周总，你打算……制作一款多少价位的手机？” 周不器坚定的道：“299元！我要让每一个大学生，都能用上手机！赚不赚钱无所谓，赚不赚名也没关系，重要的是，我要每一个大学生都能通过手机，感受到移动时代的到来。” 后半段话，张学正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脑子里只盘旋着一个数字——299。 零售价299元，那成本价得是多少？ “这恐怕……” “只要有目标，就一定能做到。” “那就只能减配了。” 周不器道：“能打电话，能发短信，信号要强，键盘结实，听筒和扬声器不易损坏，这就够了。其他的功能，该减就减。” 张学正点了点头，脸色沉重。 感觉这事不是太容易做。 周不器安排任务，说道：“张总，老颜，这事……我是做互联网的，对制造业不是太在行。但是做一款所有人都用得起的手机，这是硬性任务。别人不做，我周不器去做，就要辛苦你们了。” 张学正迟疑许久，缓缓道：“就算有联想的供应链，恐怕也做不到299的价格……现在不比几年钱，大家都看到了做手机的利润，上下游的零配件价格都上涨了。” 周不器道：“先去做，这事儿就靠你们了。老颜，供应链你跑，主板的设计和代工厂的关系，张总，就靠你帮忙了。” “这价格……” “没关系，溢价了，就算我补贴给全国的大学生！” 张学正有点动容，“周总是做大生意的人，有大老板的气度。” 周不器笑笑，“就靠张总帮忙了。” …… 一番应酬，周不器愣是一滴酒没沾。 离开的时候，宁雅娴还晕乎乎的。 感觉小周老板好厉害。 “怎么这么看我？” “老板，我……我有个问题。” “问呗。” “假如手机的成本真的超支了，咱们真要自掏腰包，补贴给大家吗？” “对。” 宁雅娴神色呆呆的，沉吟良久，才缓缓的说：“如果真有一款299元的手机，又贴着联想的牌标……我觉得，能卖100万部。” 周不器点了点头，“只多不少。” 宁雅娴忧心忡忡。 周不器笑道：“做手机，还是比较复杂的。先借联想的牌子练练手，给大学生留下的印象也好。等把整个产业摸透了，再做自己的手机。” 宁雅娴轻声道：“不管怎么样，全国的大学生，都会感谢你的。” 第502章 十级火箭 第二天上午，周不器带着宁雅娴，去中关村买手机。 琳琅满目，眼花缭乱。 后世的手机，基本都跟着iPhone的设计思路跑了，全世界的手机都是一个款式。乔布斯崇尚日本美学，喜欢简约清新的设计，结果全世界的手机就都在这条道上一路狂奔。 当下的手机行业，则完全不同。 可以说是百家争鸣。 有翻盖的，有推盖的，有滑盖的、有直板的，有宽屏的、有窄屏的，有无键的、5键的、有9键的、有26键的，有触控屏的……市场上五花八门。 太神奇了。 多元的设计属性，真是能给人带来一种灵感火花碰撞的惊喜感。 如果周不器只是一个消费者，可能还察觉不到什么。可作为一位手机“设计师”，就有一种饕餮大餐的满足。 最夸张的是，有一款国产手机，美其名曰为单身漂亮女性量身打造的专属手机！ 口号听着特别响亮。 可看到样机后，周不器就差点把眼泪儿笑出来。 这手机有两跟外置的“天线”，当遇到坏人时，可以推动开关。手机就会变身电击器，两根“天线”会发出肉眼可见的恐怖电流，一下就能把120斤的男人给电麻，两下就能击倒。 售货小姐很高兴。 这俩消费者，男的帅气、女的妩媚，一看就是有钱人。 可是，这俩人磨磨唧唧，几乎把柜台里的所有手机都看了一遍，所有功能都问了一遍，然后，男的忽然问：“这里最便宜的手机是哪个？” “啊？”售货小姐愣了一下，弱弱的指着一款国产的TCL，“这款，是去年产的，售价788元。” “太贵了，不要。” 售货小姐差点气死。 穷逼一个还带着女人出来购物，装个屁个装！ 二人又辗转了两个柜台。 一部最低端的国产作坊手机，也能卖到五六百。 跟他的要求严重不符。 宁雅娴看不下去了，扯了扯周不器的衣服，低声道：“差不多行了，都把人得罪光了。” 周不器这才选定了最后一家柜台。 一问之下有点惊喜，看到了一款3年前的产品，诺基亚1100。 手机这种东西更新换代极快，除非是特别受市场欢迎的爆款，否则基本上就是一年一换。手机厂商每年都要出品十款左右的新型手机，来取代旧型号。 一问之下，才知道这款手机全球销量2亿台，历史第一。三年前的售价是1200元左右，现在的手机只要500元。 几乎是这里价格最低的手机了，商家还附赠一块电池。 “嗯，这个不错。” 周不器满意的点了点头。 诺基亚的手机，是质量的保证，防水、防尘、防震，比那些国产的作坊手机强多了。有很强的参照性。 然后，周不器挑了一款触控屏的手机，是2月份时推出的摩托罗拉A1200，当时的售价接近5000块，现在已经跌到3000块了。 一起包上，回公司。 摩托罗拉A1200是翻盖式的触控屏，是电阻屏，要有触控笔，不算太灵敏。可时尚的外形、华丽的曲线、细腻顺滑的手感，很有一种高贵的气质。 “雅娴，你过来！” “在。” “你看这个，功能还挺强大的。” 周不器展示了一个功能，这是智能机，可以通过摄像头，扫描名片，然后就存储进手机通讯录里了，特别适合商务活动。 “这个你拿去用吧。” “啊？不行。” 宁雅娴脸色一红，连忙推迟。平白收老板的礼物，这算什么了？ 周不器道：“拿去用，没看我专门挑的红色的，这手机很符合你的气质，也很商务，就当公司给你配的，拿走吧。” 然后，他就拿出螺丝刀，开始把那款以475元低价买来的诺基亚拆卸了。 这手机零售价这么低，又涉及到关税，出厂价可能要低于300块，成本价约莫会在230元-250元之间。 如果能做到这个标准，那计划基本就能实现了。 可问题是，诺基亚是世界第一大手机厂，又是诺基亚1100这种神机，订单量都是以千万计数，能拿到业内最低的供应链报价。 周不器做不到，联想也做不到。 就只能在设计方面想办法。 减配！ 他肯定是个外行了，可对手机的理解，全世界也没几个比他强。他可以拿出一个最佳的解决方案。 软件方面—— 语音拨号功能，取消； 多语言转化，取消，只保留汉字即可； 手机加密功能，取消； 仅有50条的通讯录容量，50条的短信容量，都需要增加； 6组情景模式，6组通讯录群组，内置小游戏，全部取消； 上网功能，取消； 功能设计简单了，对芯片的要求就低了。 就可以采用更低端的芯片，价格更低。 硬件方面—— 外壳可置换功能，取消； 机身顶端有一个灯，充当手电筒，取消； 机身背部两个挂绳口，简直太荒谬了，取消； 为了便持而设计的波浪状外形，直接取消，变成更简约设计的直板机； LED屏可以更换成更廉价的LCD屏幕。不过，黑白屏最好能改进成彩色屏； 网络的相应配件模组，取消； 为了防水，键盘被一块类似泡沫的软胶给包裹住了，手感极差，破坏美感又增加成本，直接取消； 电池是最重要的。 850mAh的可拆卸锂电池，完全充电要3个小时，待机时间长达400小时，相当于使用一周都不用充电。根本不需要。 周不器设计这款手机，不是给老人使用，而是给大学生，电池容量缩小到300mA就够了。两天充一次电，并不会造成什么困难。 而且，要设计成不可拆卸。 如果是可拆卸电池，那就需要有固定的电池槽，工业繁琐、设计复杂。而且，在内置主板等相关零配件时，都要避开电池槽，会极大的浪费手机内部的设计空间。 手机不仅会很大，而且会很厚，会极大的影响美观。 手机电池不可拆卸，也就不需要再有备用电池了，又相当于节省了一笔费用。 期间，贺阳来了一次。 说是微点浏览器的正式发布时间已经确定了，会是2007年的1月1日。 与浏览器同时发布的，当然就是配套的导航网站。 这会是一项大工程。 首先是推广费用。 导航网可以给各家网站提供流量，也就是说，这些网站都要给导航网交一笔推广费。像hao123那种，每个推广链接，单月都能有几万块钱的入账。一整面的推广链接，每年单是推广费，就得上千万的收入。 所以，随着hao123的兴起，市面上的导航网页，多达百余家之多。 绝大部分都是靠着流氓手段玩捆绑。 比如电驴、风行、哇嘎等免费软件都有自己的导航网页，用户如果下载了这些软件，其浏览器主页就会自动修改成该公司的导航站。 又比如当下很流行的系统破解论坛，比如雨林木风、深度等等，这些破解版的系统为了赚钱，都会和商家合作玩捆绑。用户在安装这些系统的时候，也会捆绑一些软件，并捆绑了相应的导航网站。 “流氓捆绑？有意思，咱们光明正大，最不怕的就是流氓手段。”周不器放下了手中的一个叫不出名字的手机配件，不以为意的哼了一声。 贺阳道：“我跟微点那边说了，先不要上线浏览器主页的锁死功能，等大家被浏览器主页不断修改的骚扰的不耐烦之后，再择机上线。最好是跟咱们的浏览器和导航网页同步推出，默认锁死咱们的导航网。” “嗯，你看着办吧。” 周不器一挥手，对此并不是太过重视。 前世，搜狐为了推自己的搜索引擎，搞了一套三级火箭模式，即搜狗输入法、搜狗浏览器和搜狗搜索。 取得了很大的成功。 周不器给微点设计了这一套完成的工具流程，微点安全卫士、微点杀毒，微点输入法、微点笔记，微点音乐、微点浏览器……再加上导航也搜索，以及校内网、朋友网的强大推广能力，别说三级火箭了，十级火箭都差不多。 只要不出现什么意外，按部就班的稳定发展，成为国内仅次于hao123的第二大导航网，成为仅次于百度的第二大搜索引擎，是预料中的事。 “对了，你可以去找陈东。他跟高校出版社的关系熟，去合作……不是明年1月1号推出吗？那就印一批2007年的日历。日历上除了日历表外，还要有咱们的浏览器和导航网站标识，以及他们出版社的名称和联系方式，相当于给他们做广告了。到时候，他们负责印刷，咱们负责派发，成本自担。” “咱们怎么派发？” 这种套路，对周不器来说手到擒来，轻描淡写的说：“校内网团购啊！谁在校内网上买了东西，就把日历当成小礼物送出去，既给了用户实惠，又体现了校内网团购的优势，也推广了咱们的产品，一举三得。” 贺阳抽了抽嘴角。 岂止是一举三得？ 还免费呢！ 把印刷成本都转嫁给了出版社，这个周老板，鬼主意……咳咳，营销手法可真够多样性了。 第503章 企业软件不好搞 周不器忙活了一天，算是当了一回产品设计师，根据诺基亚1100的模板，改写出了一套专供大学生的定制版超低价手机设计图纸。 他是外行，所以很少涉及细节。 大方向却定了。 按照周不器的设想，10月份，或者11月份的时候，能够把这款手机推向市场，卖给大学生们。 这都7月中旬了，时间有点赶。 通常来讲，推出一款电子产品，从立项到面世，一套流程下来得12个月左右的时间。不过，这12个月中，9个月的时间基本上都耗费在调研和设计环节了。 周不器单人用了1天时间，相当于完成了200个人耗时8个月的辛苦工作。 这要是传出去了，就是世界第一产品设计大师！ 打电话给颜光明，他说去外地跑供应链了，明天下午才能回来。除了手机之外，还要做MP3呢，9月份开学就得面世。按照这个计划，8月份就得开工生产了。 周不器索性就带着自己的设计方案，叫上宁雅娴，去了谷歌中国。 去见周绍宁。 微知网已经上线半个月了，提出了3万多个问题，答题帖子有10万多条。其中，审核通过的精品帖子，已经超过了1200条。 每天精品帖子按照字数、内容、专业度和阅读属性等几方面评估，会奖励给答题手10元-500元不等的补贴。 上线半个月，已经支出去了总奖金23万元。 微知网的总榜冠军是北师大的一个经济学教授，主要就是通过经济学原理解释社会现象，用最通俗的语言解释令大家困惑的社会问题，深得大家喜欢。总共做出了190多个答题帖，精品答案就有130多个，是最大的大神，个人奖金2.8万元。 第二名是个婚姻纠纷的民事律师，主要就是讲各种各样的婚姻故事，通过故事来阐释在爱情关系中的现实问题，冷静而残酷。精品答案有160多个，个人奖金是2.6万元。 第三名是个在校学生，也是校内网“知识榜”的冠军，是北科经管院大二学生关婷。 好吧，竟然是自己人！ 她主要是介绍校内网的一些玩法、功能和赚钱技巧，以及大学生在学业、社会实践和人际关系的处理方面的理解。还会参与就业、考研、恋爱方面的解答。 答题方向很广，却只针对大学生。 她是校内网大学生们最受追捧的答题手，不仅长的漂亮，知识储备也很惊人，更重要的是以兼职身份在校内网担任要职，人送外号：“斑竹大小姐”。 现在的微知网，影响力很有限。 主要就是大学生们为了赚钱，才踊跃的参与进去，覆盖范围比较小。 但已经有了一个不错的开头。 是时候跟谷歌达成战略合作了。 周绍宁的气色不太好，听明来意，没有太多表示，很平静的说：“微知网啊，我关注了，是一个很有价值的网站。” 周不器摇摇头，叹了口气，“百度可没给流量。” 周绍宁笑道：“你是抢人抢的太狠了吧？” 周不器不以为然，“这算什么？我都亲自给李彦红打过电话了，他要是为这事给我设卡，那就太小家子气了。为了感谢他，我还打算找机会给他送一笔钱呢！” “送钱？” “嗯，朋友网要上线一款新的偷菜类的社交小游戏，可玩性很强。到时候，借百度的资源强力推广。” “紫微星的创新能力，别说国内了，就算比起硅谷的那些巨头，也丝毫不差。朋友网的信息流功能，被Facebook学去了，可引起了不小的风波呢！” 周绍宁这话说的，开玩笑的意思很明显。 信息流，就是在首页，把好友的动态以信息的方式流动的推送出来，期间如果参杂一些推荐的广告，就是信息流广告。 朋友网在这个业务上做的极其成功。 可是Facebook就出问题了，信息流业务一上线，在美国就受到了口诛笔伐。 用户们觉得**受到了侵害。 周不器摆摆手，“信息流是大势，反对也没用。” “这次从百度挖了不少人吧？” “嗯，162人。” “不少啊！” “工程师有107个，还算不错。销售有30多个，还有一些行政、运营财务和人事的。” “是吗？” 周不器点了点头，笑道：“本来我还想让人事方面严格要求，刷掉一部分。结果人家的整体水平太高，刷掉一个都是浪费，除了十几个不愿意来的，基本就全盘接收了。” 周绍宁抽了抽嘴角，好想笑。 业内都传开了，紫微星的小周老板有一大爱好，就是捡破烂，果然是变废为宝、勤俭持家。 “百度裁撤的是企业软件部，你接收了这么多人……是要做企业软件？” “有这个意思。” 周绍宁皱皱眉头，提点了一句：“做企业级的软件水很深，可不像面向个人用户那么简单。连百度都做不下去，可想而知了。” 不仅是百度做不下去，阿里在2007年也成立了软件部，结果辛辛苦苦砸了十几亿，最后一地鸡毛，也不得不裁撤掉。 很重要的原因，是国外已经有了很成熟的企业软件体系。 小型民企用盗版，大型民企更亲睐国外产品。至于政府、国企和事业单位，那就更不是一般的民营公司能打进去的了。凡是国内做的好的那些软件公司，中软、东软、浪潮、用友、中兴、航信……基本上都有很深的官方背景。 总之一句话，做企业软件，不是走市场经济那一套。 周不器道：“背靠官方，靠着关联交易生存，那些公司做的企业软件都是什么啊？差距太大了。要想真正做出好的产品，做出世界级的产品，就一定要走市场经济，在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要想在企业软件这条路上不被老外卡脖子，这是唯一能走的路。” “可现在不行，市场还没培育起来。” “是啊，越拖，差距就越大。” “这种事，不能急。咱们做企业的，只能是跟着时代的大势后面乘风破浪，想在黑夜里孤帆远扬，根本不可能。” 周不器笑道：“还挺哲学的。” 周绍宁很严肃的说：“企业软件不要做，至少近几年不要碰，这是我的建议。” 周不器有大计划，有不一样的想法，伸了个懒腰，“暂时先小规模做着，弄点简单的企业管理软件，自己先用着。好在我公司多，还能自给自足。” 单是紫微星里，就要有财务、人力和行政的管理软件，还要有全员的办公通讯系统，使用MSN或者QQ做交流工具，都很不合适。 除此之外，如果做手机，就需要集成“销售+生产+采购+库存+财务+客户+项目+人资+售后”等一体化的管理软件，包括奶茶业务也差不多。 不过，针对不同的企业，需要有不同的细节差别。 另外还有做无人机的八吉星，再帮京东、优酷、豆瓣、UC也搞一搞……不为了赚多少钱，至少可以把人才和技术储备下来。 等云计算的时代到来，与云计算相搭配的一系列面向企业的服务，就会迎来春天。 周不器不想对此解释太多，转移了话题，“对了，你不是给总部递交报告了吗？怎么样？” 周绍宁摇了摇头，看样子是被拒了。 “那怎么办？” “再写一封。” “如果美国人还不同意呢？” “那就没办法了。” 周绍宁神色很坚决。 周不器就赶紧见缝插针，说道：“对了，我写了一份材料，你是专家，帮我看下。” 邮政部和邮政公司分家了，国内快递业的春天就要来了。马老板保不齐就要忽悠他去做快递了，可不能被截胡。 宁雅娴轻盈的起身，拿出了一份文件，递了过去，轻笑道：“周总，这是我们老板辛苦了一天才写成的。” 周绍宁接过材料，不由得惊讶：“手机？” 周不器笑道：“对，我要定制一款手机，模仿的是诺基亚1100的设计。把一些不需要的累赘功能都给取消了。” “减配？” “对。” “你要做超低价手机？” 周绍宁是内行，他对通讯行业的理解可比互联网精深多了，只一眼就看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周不器道：“我从教育口拿到数据，说是全国有500多万大学生仍然没有手机。作为一个有责任感的商人，不应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给社会服务体系。” 周绍宁表情平静，低头看了一会儿，用笔写写画画，挑出了三处小问题，然后抬头看他，“这事费力不讨好，赚不到利润。” “我觉得，理想比利润更有价值，你说呢？” “做手机吗？” “高端机市场被国外巨头垄断着，还说的过去，人家水平高嘛。可那天我去中关村转了一圈，觉得特别可笑，低端机市场被国产的小厂商霸占了，都是些不知名的品牌。可是价格最低的手机，竟然是诺基亚。高端比不过，低端的也比不过，国产手机市场能不萎靡，能不萧条吗？差距太大了！” 周绍宁眯起了眼睛，“你想怎么做？” 周不器淡淡的道：“先把低端市场给抢回来，至少要让全国的贫困大学生，都能用上手机。这是使命。” 第504章 第三方代劳 周绍宁跟周不器打交道时间不短了，知道这小子有点理想主义。 有情怀是好的，可情怀当不了饭吃。 手机这行，越是低端，利润越薄，越是高端，利润越丰厚。 “先做低端？” 周绍宁敏锐地察觉了他的字眼。 周不器点了点头，不做隐瞒，“全世界的制造业都往国内搬，这会大大的刺激上下游产业链的整合和供给。总不能一直给国外打工吧？总要有自己的民族品牌。” 周绍宁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专心做互联网，不好吗？” 周不器摇了摇头，“互联网的上半场，是消费互联网，下半场就是产业互联网了。我不知道你看没看到这个趋势，手机将会引领下一个时代。” 周绍宁沉吟许久，笑了笑，“有想法。” 周不器长叹一声，“可惜啊！” “怎么呢？” “我能理解手机行业的大方向，对具体的执行却无能为力，没有镇得住场面的合伙人啊。” “你不是已经做了吗？” “这是低端机啊，功能少之又少，各个环节都比较简单。找几个帮手，也就能做起来了。可如果真要做高端机，那就太复杂了。尤其我不甘心只做组装机，还想自建实验室，做自己的技术研发，这就需要一个敢为天下先的人来主持了。” “这可不容易！” “是啊，得有经验、有能力，对通讯行业足够理解，又精通技术，还要有强大的管理能力。传统的零售渠道已经成了桎梏，要理解互联网这个新平台。要跟诺基亚、摩托罗拉、三星这些国际巨头竞争，还得有留美经验，对世界潮流有更准确的认知。” 周不器一番话，说得语重心长。 听得宁雅娴都乐了。 就差指名道姓了。 这些条件，简直就是为周绍宁量身定做，属性一一对应。 周绍宁不动声色，默默思量。 周不器道：“前段时间我去华为，感触颇多啊。站在台上喊口号容易，可踏踏实实做事的人才是真英雄。推动世界进步的是科技，传统行业不行。” “做研发？” “这是大国崛起的必经之路。” “太难了，别说我们是发展中国家，就算是美国，也有无数大公司死在了研发这条路上。” 周绍宁在美学习、生活、工作那么多年，当年还是贝尔实验室的科学家，对这条路的理解太深刻。 最典型的就是巴菲特主义，一条很重要的投资理念就是不能买每年斥巨资搞研发的公司的股票。因为研发是个无底洞，指不定哪天就暴雷。 这样的例子太多了。 比如芯片巨头AMD，市值上千亿美元，跟英特尔拼研发，几款新产品不受认可，就要陷入破产。 周不器道：“所以说，一定要把研发跟产品绑定起来，上下游产业链全整合，就像三星那样。适当的时候打出爱国牌，就可以对抗欧美巨头。” 周绍宁睁大眼睛，觉得这小子是个怪物。 不是说错了，而是说的太对了。 韩国一个弹丸小国，又被美帝连年压榨，却能诞生多家世界级的科技巨头，很大原因就是爱国牌。 就像有个段子，说是韩国人吃不起牛肉。 真实情况是韩国人太爱国了，只吃韩国牛肉。可韩国那么大点，能养多少牛？物以稀为贵，这才导致牛肉价格奇高。如果是进口牛肉，那价格就低多了，却没什么人买。 走在韩国的大街上，老百姓们开的都是本土车，用的都是本土手机。 这就让本土企业有了最基本的保障。 即便LG、三星、现代等企业跟国际巨头竞争不过，也有绝对垄断的本土市场，可以保证活下去。这就导致韩国也连年吃WTO的官司。 “爱国牌可不好打，现在互联网越来越发达，信息传播的渠道更广了，有不少人都对联想的爱国营销产生了质疑。” “联想的营销团队太差了，公关水平也不够，玩法太低端。” “这么自信？” 周绍宁有些好笑。 周不器瞥他一眼，“你可能不太清楚，我最擅长的就是营销。我当初在大学里卖电话卡，就是靠着不一样的营销手段，才打败了学生会。” 周绍宁很好奇，“具体说说？” 周不器讳莫如深，“这可是独家秘方。不过，给你透露些也没关系，这就跟追妹子是一个道理。” 周绍宁哭笑不得，“怎么讲？” 周不器道：“要想泡妞，少不得要把自己的优点都展现给对方。可是，如果面对面地说，就太假了，自吹自擂可能还会引起反感。如果是通过第三方，比如通过女孩儿的好姐妹，通过她们的嘴里把自己的优点传达出去，可信度就大大增加了。” “你厉害！” 周绍宁竖起一根大拇指，然后，眼神就落向了一旁的宁雅娴身上。 这么漂亮知性的女秘书，跟在这么一位不着调的老板身边，也不知是祸是福。 …… 从银谷大厦离开。 先去京东，跟刘强栋说一下物流协同的事；再去新东方，把英语培训的事落实。 其实都不是什么大事，但一定要周不器亲自出面解决。 电话里存在的是商务伙伴。见面了，坐下喝茶，才是私人朋友。 宁雅娴忍不住好奇，试探着问：“老板，你是想让周总过来帮忙做手机，对吗？” “嗯。” “那怎么不直说？” “不需要，他懂我的意思。说开了，反而就没有回旋余地了。对男人得来软的，对女人得来硬的。哎呀，这都是知识点，学着点。” 宁雅娴表情复杂，“老板可真懂女人。” 周不器道：“那肯定啊，我三个女朋友呢。” 宁雅娴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还会有第四个吗？如果不方便就……” “会！” 话音未落，周不器就干脆利落的给出了答案。 这不废话嘛！ 他早就认定了，宝妹妹是自己人。 宁雅娴却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她入职时，宝妹妹已经“半退休”，回学校准备期末考试了。等期末考试结束，她就回家看望妈妈了。 以至于二人一直都没见过面。 “是……是上次那个邓小姐吗？” 宁雅娴觉得，自己作为老板的秘书，对他的私事还是很有必要掌握的，以便在一些事情的处理上更为妥帖。 周不器一脸迷糊，“邓小姐？谁啊？” “邓佳佳啊。” “她？你开什么玩笑？她是混娱乐圈的！宁雅娴，你疯了吧？” “你上次去她公寓里……聊天了呢。” “你要是不提这个人，我都快忘了。” 宁雅娴说不出话来。 感觉这个老板，真是太渣了。 提上裤子就不认人啊！ 这下算是明白老板的套路和玩法了，然后就拿出手机，把通讯录里“*邓佳佳”的名称，改成了“邓佳佳”，去掉了星号。表示这人一点都不重要。 周不器没理睬她，自顾自地说：“我喜欢的那个女孩儿，品格端方、处事淡然，成熟稳重、举止娴雅，几乎挑不出任何缺点。” 宁雅娴心头狂跳，脸蛋变成了一块大红布，好似能滴出水来。 老板想招揽周绍宁，却不直说，只是不断地暗示。 眼下的这番话，也是暗示吗？ 越是品味，越觉得像是表白！ 品格端方、处事淡然也就算了，成熟稳重，简直就是针对她的，举止娴雅就更严重了，这就是指名道姓啊。 她叫宁雅娴，他说看上的女人举止娴雅…… 老板，这样不好！ 真的不好！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颜光明打来的，说是明天下午会回京，已经订好机票了，怎么个安排？ 转诉之后，周不器就说：“这事很急，不能耽误，那就明晚一起吃个饭，说说手机的事。” 颜光明表示没问题，明晚去他家，他安排。 这事就这么定了。 宁雅娴心头就更加慌张了，她还记得上次去颜光明家里发生的事。 当时，那位颜太太可没少劝自己“上位”，说是周老板年轻有为又多金，给他当秘书，是多大的福分？如果不抓住机会趁机上位，等周老板看上了别的女人，换了新的秘书，后悔都来不及！人生的机会就那么几次，抓不住，就只能一辈子默默无闻了。 这来自第三方的劝进，杀伤力很强。 忽然，她又猛然想起。 周不器跟周绍宁谈联想的营销策略时，举出了一个类比，说是男人要追女人，如果自己不方便下手，可以通过第三方代劳。 “这……” 宁雅娴惊呆了。 她偷偷的扭头看了一眼身边棱角分明的年轻老板的脸，然后迅速的就收回了目光，正襟危坐起来。 心里“砰砰砰”的乱跳。 紧张又害怕。 万一老板真提了那种要求，是答应还是拒绝？要是拒绝了，岂不是……正如那位年轻的颜太太说的那样，那就真是错过了一次重要的人生机遇。 怎么办？ 宁雅娴心潮起伏，神思恍惚。 “喂！想什么呢？” “啊？没……没想什么……老板，有事吗？” “上次场合不对，还没说清楚就把话题岔开了。我跟温知夏在要孩子嘛，可是一直都没怀上，你给我讲讲，应该怎么做？” “……” 宁雅娴崩溃了。 第505章 以经济建设为中心 去了一趟南方，周不器获益良多。 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通过旁观美国而寻找解决问题的答案。 就像周不器做超低价手机，要参照诺基亚1100一样。 有了一个参照物，做什么都容易了。 云计算是面向企业的，这是未来的重要方向。 他一直在布局打地基。 所以，解决企业问题会是紫微星绕不开的一关。 华为从IBM巨资购买的商业咨询项目，其实就是这些年来美国向全球推广的商业智能，IBM、甲骨文、思爱普、微策略等公司通过科技的手段，帮助公司决策者们作出更正确的决策。 可是，因为种种原因，这些商业项目在国内的发展并不顺利。 这给了周不器极大的启发。 他找来一些书，开始研究商业智能的方向，寻找灵感，寻找紫微星的方向。 美国有美国的强大，华夏也有华夏的优势。 最直观的有三点：一，数据**保护效力不强；二，行政命令的效力极强，上令下行不容置疑；在经济建设面前，什么都要让步。 这期间，许亮杰来了一趟他的办公室。 “怎么了？” 周不器把一本厚厚的管理着作放下了。 许亮杰神神秘秘的，脸色不太好，“发现了点见不到光的事。” 周不器心头一紧，“怎么呢？” “从百度招来的那批人，我找了十几个人对话，掌握了一些百度在企业软件方面的一些行为。” “怎么呢？” “他们的企业软件，主要提供一些企业信息搜索，内部的数据库搜索以及竞争对手的情报信息。” “情报？” “对，行业情报的采集。” 周不器皱皱眉头，“怎么采集？通过网络来源吗？” 如果是这样，那这所谓的行业情报没有任何价值。随随便便上网都能搜到的公开信息，没人会刻意花钱买软件。 许亮杰眯眯眼睛，“在使用他们的产品时，就相当于开通了浏览所有内部资料的权限。搜索结果有了，内部资料也泄露了。” “哦。” 周不器反应比较淡然，觉得这是司空见惯的事，法律上不会存在问题，因为在软件安装的协议书里，肯定早就埋下伏笔了。 国内的互联网企业，都把数据窃取玩到了极致，使用他们产品的时候，都要默许一篇同意书。不同意，就没法使用。 这都是常规操作。 甚至还有不常规的，一些软件在设计的时候就会留有后门，用户安装了软件，就等于脱光了衣服给人家看。人家可以在自己的电脑中随意地浏览各种材料，甚至修改、删除一些不利于自己的东西。 许亮杰在美国生活这么多年，没法接受这种操作，“这是对用户的极度不尊重！” 周不器叹了口气，“没办法。” “不，有办法！” “嗯？” “咱们有微点安全卫士，有微点杀毒。现在，流氓软件清剿得已经差不多了，免费的杀毒软件一出，计算机病毒也失去了利润市场，会越来越少。接下来，要转移战略方向。” “哪方面？” “**保护！” 许亮杰都快四十岁了，还怀有一颗赤诚之心，实属难得。 只可惜，周不器不认可他的观点，“做不到。” 许亮杰皱起眉头，“不，可以做到。一些超级黑客防范不了，可是预防一些软件的后台入侵和非法扫描，还是可以做到的。我专门去问了，国内的这些软件，几乎都在扫描用户的硬盘。” 周不器瞥他一眼，“老许，假如你真的做了，你觉得后果是什么？” “保护用户的权益。” “可是，那咱们也把同行都得罪光了。清理流氓软件，这是摆在台面上的事，哪怕一个电脑小白，也能明白流氓软件的害处。国家也出台了政策，要求营造绿色的互联网环境。可是一些水底下的事，就只能藏在水底下。要是把水抽干了，大家都得死！” “啊？” “这些年，国际巨头纷纷来华，可结果怎样？都被本土的互联网企业给打趴下了。他们有更多的钱，有更多的高端人才，为什么会被国内的这群土包子给打垮？” “本土化不够。” “那只是一方面，很大的原因，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做公司跟做人一样，当人饿极了，就不是人了。” 许亮杰脸色很难看。 周不器叹了口气，“你当年在网易工作时，那时候国内的互联网刚刚发展起来，还没什么竞争力。这几年你再看，大家是怎么竞争的？东方微点的那几个创始人都差点被诬陷坐牢，这事你知道吧？” 许亮杰有点意难平，“那就任凭他们恣意地侵犯用户**吗？” 周不器道：“侵犯了用户的**，就可以掌握到用户更多的喜好和习惯，就可以完善产品功能，推出更符合用户心意的产品，获得成功。你没觉得国内的这些互联网产品，比美国的那些东西用户体验更好吗？” “可这终究是错的，你在给他们找借口？” “我不是给他们找借口，而是告诉你一个血淋淋的答案。这和打击流氓软件不一样，要是真的决堤，让潮水褪去了……国内的那些同行，都在裸泳，这怎么办？这不仅仅是得罪同行那么简单了，连官方都得罪了。” 许亮杰深吸了一口凉气，想明白了什么，“官方……” 周不器淡淡的道：“这种行为，会摧毁整个行业。决堤失败还好，顶多是紫微星倒闭。决堤成功了，咱们就是民族罪人。我们就要像欧洲、日韩那样，互联网行业彻底被美国巨头所霸占。” 许亮杰觉得自己的价值观受到了剧烈冲击。 保护用户**，明明是正确的。以微点安全卫士和微点杀毒的普及性和技术能力，完全能够做到这一点。 结果，做正义的事，反而要成为民族罪人。 在美国做互联网，和在国内做互联网，真是有截然不同的思维逻辑。 周不器道：“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一百年不动摇，这是最重要的国策。在国内做企业，一定要明白最根本的大势。侵犯了用户的**，可只要能创造社会价值，顶住美国巨头的压力，把这个行业撑起来，创造就业、创造税收、创造财富，让老百姓吃饱肚子，这才是最重要的。” 许亮杰摇摇头，颇有些自嘲，“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这思维模式还真不太一样。” 周不器道：“当人饿极了，连老婆孩子都能吃。只有填饱肚子了，人才算是人。等衣食无忧奔小康了，才是正常人。等没有了生活压力就业压力，能够随心所欲地享受生活了，才能期待更高的文明阶段。归根结底，发展经济是国策。企业的任何决策，都不能逾越了这条红线。” 许亮杰喟然一叹，“我在国内呆得太久了。” 周不器笑道：“所以啊，你多花点时间适应一下，不仅是企业文化，还有国内的大环境。不过，国内的发展很快，一天一个样，估计再有一二十年，就有适当的**保护政策了。” “在此之前呢？” “嗯？” “咱们要搜集相关数据吗？” “暂时不需要，朋友网、校内网、薇蜜网、微点安全卫士……这些平台上的数据采集，就已经够困难了。” 许亮杰点了点头，明白了老板的意思。 暂时不用，以后呢？ 说来也是，别人都在通过潜规则获取不可想象的好处，紫微星不这么做，就相当于落后了一大截。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周不器沉声道：“不过有一点，要格外注意。别的公司怎么做，我不管。可是，我要确保咱们的数据安全，不能发生盗窃事件。” 许亮杰感慨了一声，“任重而道远啊！咱们能保护自己家的数据，可千千万万的企业数据，谁去保护？” “就等咱们的云计算了。” “云计算？” 许亮杰知道周老板对这个方向很感兴趣，可是却很费解，周老板也不懂技术啊，怎么就敢笃定云计算会是未来的方向？ 然后，他就给周老板普及了一些美国那边新潮的技术方向。 亚马逊号称作云计算，却是业内的笑柄。 一个卖货的网站，能有什么技术？ 云计算的方向，是由谷歌的那三篇论文定的大方向，是最权威的。可亚马逊的“云计算”，跟谷歌的论文完全不是一回事。 业内最前沿的，是以思科为代表的“雾计算”，以及以IBM为代表的“边缘计算”。 国内的百度，还有一个蹭热度的“框计算”。 都是跟云计算相对的概念。 无论是云计算、雾计算还是边缘计算，本身只是实现物联网、智能制造等所需要计算技术的一种方法或者模式，都是现场应用端的一种计算。 这就意味着，这里面会涉及到大量的硬件技术。 谷歌是做互联网的，亚马逊就更可笑了，这些互联网企业，有什么硬件高科技？在这个领域，肯定是思科、IBM更加强大。 别说是许亮杰了，就算是硅谷的那些最顶尖的科学家，在方向的抉择上，都充满了茫然。唯一的解释是，互联网企业好似更青睐谷歌，更看好云计算的方向。 周不器就悲天悯人地说：“我去过谷歌，我觉得他们能行。而且，云计算是解决当下国内中小企业数据安全的唯一方法。他们保护不了自己，我去保护他们！” 第506章 外教 周不器喜欢通过历史来分析当下的问题。 总结下来，有一个正确的、积极的理论基础特别重要。这个理论不一定能够实现，可挂在头顶，就可以像指路明灯一样地指引大家前进，是想象共同体的精神支柱。 没有正确的理论基础，武力空前强大的大秦帝国也二世而亡；而理论基础强大了，屡屡割地赔款的弱宋，却能延续不断，跨过三百年的王朝界限。灭国之时，甚至还有二十万男儿以死殉国，细数历朝历代也绝无仅有。 理论基础，就是凝聚力的来源。 校内网的理论基础找的太好了——服务大学生。周不器都时不时的暗自窃喜，觉得自己太聪明了。 可紫微星的理论基础是什么，却一直没找到。 这次南下，任老总又教了他一招，通过美国来寻找答案。 比如商业智能。 这就对云计算以及未来更宽阔的企业级市场有了极大的补充。 除此之外，赵盈提到的团购货物分发，多地同时发货的分布式协同，也很重要。再就是刚刚跟许亮杰的这番对话了——数据！ 数据，会是所有未来商业模式的建筑基础，是钢筋混凝土。 总结起来，就是智能、协同、数据。 可以围绕着这个方向设计理论基础。 可是，紫微星旗下乱七八糟的业务板块，怎么办？用一个什么样的理论把这个过于多元化的施政纲领给解释清楚？ 尤其眼下都要定制MP3、定制手机，深入到硬件行业去了。 用商业的视角来看，就是不务正业。 如果没有一套正确的理论来指导这一系列的操作，质疑的人会越来越多，到最后就会人心惶惶，甚至有些人对公司的前景失去信心而选择离职。 越是高端人才，对这种虚的东西就越是在意。 这涉及到一个人的理想和人生价值的实现。 庆幸的是，周不器觉得开了一个好头。 摸到门槛了。 “雅娴！” “来了。” “你去跟人事那边说，英语培训的老师明晚就到了。安排好时间，把培训表做好。所有管理层和T4级以上的技术人员，非特殊原因都必须参加。” “好的。” 然后，周不器接到了王小军的电话，他热情洋溢，很高兴：“周总，恭喜恭喜啊！” “怎么了？” “票房大卖啊！” “哦，没太关注，怎么？票房过亿了吗？” “……” 王小军的热情，宛若被泼了一盆冷水。 周大老板，你知道票房过亿是什么概念吗？全国只有三个导演单部电影票房过亿了，张导、冯导和陈导，号称内地三大导演。 宁皓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他会什么？ 周不器笑了笑，“跟你开个玩笑，票房多少了？” 王小军道：“上映三天，就有了200万的票房，口碑响当当啊。现在，全国票房已经超过1000万了，到了月底，估计能达到2000万。” “也不多啊？” “周总，这电影的收益，可不只是票房。” 周不器很奇怪，“衍生品收益吗？国内也有？” 王小军便解释道：“没有，卖给央视6套，也就是十几万的费用，碟片和录音带也都是盗版猖獗，赚不到什么钱。主要是海外市场。” 周不器不由得有些惊讶了，“还有海外市场？” 王小军笑道：“华人多啊，而且欧洲电影市场很成熟，国界门槛不高。《疯狂的石头》口碑这么好，海外版权应该能买不少。港澳台能卖100万，东南亚能卖50万，韩日也能卖50万，美国卖100万，欧洲地区估计也能卖100万。” 还真是惊喜！ 周不器有点出乎意料。这电影的实际开销也就是400万左右，要是单看内地2300万的票房，还真是赚不到什么。可没想到，海外版权就能回本。 王小军道：“很多文艺电影，就第六代导演拍的那些先锋独立电影，有时候回报率比三大导演都高。国内没票房，可是在欧洲很受欢迎，随便就能卖个两三百万欧元。要是拿奖了，那回报就更多了。” “华易有参与？” “没有，我们主要做的是商业片，那些文艺片……你知道的，题材都比较敏感，不适合咱们这种正规大公司。我们最近正准备跟好莱坞那边合作，拍一部动作大片呢，程龙、李练杰什么的都会参加。” “华易还有钱？不是要投冯导的电影吗？” “没钱了，但有投资人，陈老板拉来的资金。华易是大公司嘛，要不人家好莱坞都不认。” 周不器笑道：“这事还真是说着了，当初老陈拉资金的时候，还找过我呢，想捧他女儿。不过我没参加，周期太长了。” 王小军也建议道：“别参加，好莱坞那些电影公司一个比一个黑。资金大部分都是咱们出，版权却是他们的。就算赚钱了，也只能被动地拿分红。就算赔钱了，也是咱们赔钱，他们保本。” 周不器好笑道：“很正常，同股不同权嘛，美国那边都兴这一套。” “算了，不说这个了。《疯狂的石头》票房超过1000万，我准备搞一个庆功会，请一些嘉宾过来，你来参加吗？” “我就不去了。” 周不器很无语。 他明明对这种活动一点兴趣都没有，这个王老板是不是理解错了？怎么天天都邀请自己参加这种名利场活动？想拉近友谊，私下里坐下喝喝茶、聊聊天就挺好，搞这些乱七八糟的做什么？又不是地产老板和煤老板。 没想到，拒绝了王小军，下一个电话却没法拒绝了。 徐百卉也打电话邀请了。 说是这个周末，有活动！ 《疯狂的石头》是婕妤传媒出品的第一部电影，取得了开门红。到时候，她这个老总会发表热情洋溢的讲话，宣言婕妤传媒正式踏入娱乐圈，这是一年特别重要的事，要求他这个幕后老板必须要出席。 “哎，生意做大了，真是身不由己啊！” 周不器感叹了一声，摇了摇头。但愿到时候别碰到一些搔首弄姿的女明星，否则又是对自身意志力的极大考验。 这几个月他表现得不错，最好能坚持下去，别破戒。 嗯，少破。 下午，俞敏红过来了一趟，还带了一个大鼻子老外。 说是北二外的外教，叫托马斯，一个在华工作十年的美国人。在首都的外教圈名气很大，外交部的那些人基本都是他的学生。高阶点的英语培训，基本都是他出面。 唯一的缺点就是贵。 一堂课就要3万块。 周不器表示钱不是问题，只要教的好。 俞敏红则表示，说是没必要只找他，每周安排他讲一堂课就够了。其余的时间，会有别的外教，以及新东方的老师过来讲课。 一般的安排就是晚上9点到10点，是新东方的老师讲一些学习方法。10点到11点，是外教上台讲一些口语表达和习惯性用法。 周不器全盘接受。 他的英语勉强6级，也想借这个机会，把英语成体系地学起来。 然后就跟托马斯聊天。 他娶了一个首都姑娘，已经在这边买房定居了，每年回美国的时间不超过两个月，有一口地道的京腔。 有点英俊，也很健谈。 “现在是暑假，学校里不上课了，别的工作却更多了。我很忙，每周最多上一堂课，还请周先生见谅。” “托马斯老师，你可别客气。” “我得去央视讲课。” “央视？” 周不器有些惊讶。 托马斯点点头，“对，他们的主持人好像也要有英语培训，不是马上要奥运会了嘛，许多主要的机关单位都在做英语培训。” 周不器有些好奇，“给央视的主持人培训？他们水平怎么样？” “很好，整体素质特别高。环境好，待遇也好，是个大公司。” “那是肯定的，全国的精华都在那呢。” “不过有一点我很疑惑。” “怎么呢？” 托马斯一脸困惑的样子，摇了摇头，“下课的时候，我跟他们聊天，发现那些女主持人，大部分都没有结婚。我就问她们，想找什么样的老公。” 周不器有些好笑，没想到这老外这么八卦，“那些女主持人怎么说？” 托马斯道：“她们说，要嫁就嫁两种人——杀人如麻，挥金如土。挥金如土我能理解，是有钱人的意思，像你们这种商人。可杀人如麻是什么意思？在我看来，华夏比欧美的社会治安好多了，安全稳定，怎么杀人如麻？”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跟俞敏红对视了一眼。 感觉这老外还不太靠谱。 看来，回头他来紫微星讲课，得给员工们下封口令，不能乱说话。这个托马斯关系网太复杂，嘴上又没把门的，不值得深交。 俞敏红打了个哈哈，笑着解释：“这是个比喻，算是我们汉语博大精深的一个体现，就是说她们向往权力和金钱。” “这样啊……” 托马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然后，又合计了一下财务的事。一个月25堂课，总费用30万，着实不低。 周不器表示，先学半年看看。效果好了，再学半年。 第507章 雅娴姐，你得主动点 下班后，周不器带着宁雅娴，直奔颜光明二老婆的家。 还是上次去的那里。 谈的是正事，周不器跟颜光明直奔书房。 “张学正那人你觉得怎么样？” “挺实诚的，反应快、思维敏锐，能成事。” 周不器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你和他一起，能不能把手机给我做出来？要是不行，我就只能找联想的人帮忙了。” 颜光明面色一正，“找联想？千万别！本来做这种超低价手机就没什么利润，让联想再过一手，咱们真成冤大头了。” “你能做到？” “张学正可以，他以前是中兴的总经理助理，就分管过手机业务这一摊。后来跳槽离开，也是做手机设计这一行。你这个减配方案我看挺靠谱，让他参谋一下，估计一个月内，就能拿出最终方案。” 周不器笑道：“你对他还挺有信心？” 颜光明道：“我这人别的本事没人，看人的本事是一绝。当年我为什么开工厂？就是因为认识了一个德国人，通过他搞来了一条生产线。当时我把家底都押进去了，亲戚朋友的钱都借光了，大家都劝我，怕我遇到个骗子，倾家荡产。结果怎样？” 还有一层引申含义，这次和紫微星合作，他也是把全部家底都压上了。如果周不器是个骗子，他也是倾家荡产的下场。 周不器知道他的意思，点了点头，“老颜，咱们的交情，客气话就不多说了。保准不会让你吃亏就是。现阶段，是借联想的壳做MP3、做手机。等到了……最迟年末吧，咱就干把大的！我请一个大神过来，搞一个电子集团！” 颜光明眼睛冒光，“真干？这么说，咱们做MP3、做手机肯定能成功了？” 周不器哼了一声，“299块钱的专属定制手机，咱们都这么搞了，还能不成功？这要是都失败了，那这个市场得畸形成什么样？” “对，对，哈哈。” 颜光明搓着手，一脸兴奋的样子。 干大事啊！ 很激动。 甚至都超过钱多钱少的层次了，而是一种煮酒论英雄的畅快。 “这事你心里有数就行，别想得太多，先把手机做好，我这个配置方案，你看怎么样？” “呃……” “不行？” “不是，我根本看不懂啊，回头问问老张。” “靠！” …… 客厅里，宁雅娴很惆怅。 她都想到了。 上次就这样。 果然，又来！ “雅娴姐，你和周总的事……怎么样了？” “那样呗。” “哪样啊？” “还跟以前一样。” 宁雅娴感觉自己很被动，可她是客人，又是陪老板一起过来应酬的，实在不好说些僵硬的话。 这位颜二太太叫刘悦然，比宁雅娴小两岁，以前是颜光明的秘书，现在已经是儿女双全，很不以为然的说：“雅娴姐，不是妹妹说你，你这样可不行，咱们女人的幸福，不就得自己争取吗？” 她声音很低，好似姐妹间在说悄悄话。 宁雅娴苦笑道：“我刚离婚几个月，没想那么多。” “等你想了，机会就溜走了！”刘悦然压低声音，有一种恨铁不成钢，“雅娴姐，这是老天眷顾你啊，离开了负心汉，转身就去给周总当秘书了，你还要怎样？” “他有女朋友。” “那又怎样？” “啊？” “周总开了那么大的公司，一天天得多忙啊？是在家的时间多，还是在公司的时间多？是陪女朋友的时间多，还是跟秘书在一起的时间多？雅娴姐，你以前没当过秘书，可能不懂。妹妹我以前就是老颜的秘书，我太明白了。老板和秘书，不就是那么回事儿嘛。” 宁雅娴很无语。 觉得这个刘悦然文化水平很一般，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老板和秘书，怎么就那么回事了？紫微星是正规企业好不好？ 刘悦然继续相劝，“雅娴姐，你今年三十多了吧？” “嗯，三十一。” “你看看，都三十多了！咱们女人都这个年纪了，还幻想什么王子和公主的童话故事？找一个靠得住的男人，才是最实在的。” 宁雅娴沉默不语。 刘悦然低声道：“雅娴姐，你离过婚，还带个孩子，咱不是说丧气话，都是女人，有些事不用说都明白。这种情况下，再想组建一个稳定的家庭，真是太难了。” “是啊。” 宁雅娴叹了口气，她自然能够感受到。这个现状，愿意明媒正娶又帮她照顾孩子的，条件肯定不怎么样。那样的家庭组建起来，可能还不如一辈子单过呢。 刘悦然见她有了触动，心中一喜，“雅娴姐，你这么漂亮，身材这么好，可得抓紧啊。再过几年，什么都耽搁了。” 宁雅娴很头疼，“我比他大太多了。” 刘悦然捂嘴一笑，“雅娴姐，这你就说错了，周总那年纪……说不定就喜欢你这种轻熟又妩媚的，女人味就像酒香似的往外散，可不是那些未经人事的小丫头能比的。” 宁雅娴差点晕倒。 刘悦然就眉飞色舞地说：“雅娴姐，你在周总身边工作了好几个月，总发现点什么吧？” “什么啊？” “他没偷偷看过你吗？胸啊屁股啊，对了，你穿的裙子那么短，说不定……” “哪有？” 宁雅娴脸色涨红，连忙反驳。 刘悦然偷笑道：“雅娴姐，你可露馅了。其实这也正常，老板们都喜欢找漂亮的女秘书，不就是养眼吗？多看几眼也没什么。” 宁雅娴有点招架不住，“好了悦然，别说这个了，我和我们老板清清白白的，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刘悦然似笑非笑地说：“你觉得是清清白白，周总那边可不一定呢。” 宁雅娴就更尴尬了，只能装傻，“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刘悦然就叹了口气，“雅娴姐，你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这么说吧，是我家老颜让我劝你的。” “颜总？” “嗯，我家老颜跟周总都认识多少年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周总什么心思，他看的贼准。周总……到底年轻、脸嫩，再加上他是老板，不想背个以权谋私、以权压人的名义，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嗯。” “周总天天带着你到处跑，跟你在一起的时间，比跟他女朋友的时间还长，这用意还不明显吗？他不方便说，你就主动点啊。” “这样啊……” 宁雅娴又不傻，恰恰相反，她很聪明。 这些事，她早就考虑到了。 可年龄差距实在有点大。 老板的条件太好了，好到她都有点自卑，有一种高攀不起的感觉。又要和石婧琳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一起工作，她不想太难堪。 刘悦然道：“雅娴姐，有些事看开了就好了，我家老颜都里一个外一个的，周总条件那么好，跟了他……总归委屈不着。” “不是委屈，是……是不合适。” “哪不合适了？” “我年龄大，结过婚，还有孩子。” 刘悦然很奇怪，“不求名分不求财产的，就是找一个依靠，怕什么？” 宁雅娴的咬咬嘴唇，深吸了一口气，有些事，涉及到老板的秘密，她不好多说。 她是亲眼见过的。 老板在女人的问题上，非常绝决。 那个邓佳佳，年轻貌美身材好，小鸟依人的性格也好，那天晚上跟老板一起在公寓里呆了两个多小时。 本以为就会长期发展下去了，结果回头再提起这个人，周老板早就忘在脑后去了，全然没放在心上。 玩过就扔了，拔吊无情。 宁雅娴觉得自己处处都不如邓佳佳，万一也受此遭遇，那就是巨大的羞辱，连秘书都没法当了。 归根结底，还是觉得自己配不上老板。 哪怕当个情人的资格都不太够。 刘悦然见她沉默，只以为说动了她，就低声建议道：“雅娴姐，女人有女人的优势。也不用太明显，有时候不经意地撩一下裙子，或者不小心在他怀里撞一下，或者用胸在他胳膊上蹭几下，多来几次，保准拿下。你魅力这么大，可别再浪费时间了。” 宁雅娴还真不太懂这种套路，神色怔怔，“这……这行吗？” 刘悦然脸色微红，“肯定行，当初……当初我就是这么撩老颜的，不到半个月，就生米煮成熟饭了。在一起半年，我就怀孕了，就买了这套房子。” “呃……” 宁雅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刘悦然叹了口气，自嘲道：“雅娴姐，我家是小县城的，我爸妈身体也不好，一家人都指望着我呢。我当一个小秘书，一个月就两千多块钱，自己生活都不够呢。我也不想做小的，但是没办法。只有这样，才能过上富贵生活。” 宁雅娴拍拍她的后背，“这很正常，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现在有儿有女，有一个稳定的家庭，这不挺好吗？” 刘悦然笑道：“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对咱们女人来说，脸面、尊严什么的都是虚的，一个稳定的家，比什么都重要。有机会了，我就要争取。雅娴姐，你要抓紧吧。” 宁雅娴笑着附和，心中却不大认同。 她觉得女性只有独立了，才能争取到最大的幸福。她受过高等教育，想争取做一个现代女性，这才出来找工作。 却没想到碰到了一个优秀得不能再优秀的年轻老板，好像能击碎一切阻碍。 第508章 社会价值 吃饭的时候，周不器滴酒不沾，却也挡不住颜光明的兴致。 满口跑火车。 挤眉弄眼地讲段子：“说是女秘书搭上领导的车，领导禁不住伸手摸女秘书的大腿。女秘书问，‘你记得邓选第216页第7段写着什么吗？’领导心虚，急忙收手。 周不器忍不住好奇，“写的什么啊？” 颜光明笑道：“‘胆子要再大点，步子要再快点’。周老弟，你这觉悟不够，还得好好学习业务啊！” 几人就大笑。 宁雅娴也轻柔地微笑，脸蛋红扑扑的。 然后，颜光明再接再厉，又讲了一个笑话。 说是女秘书给老板写讲话稿，然后老板点评，说是上半部分写得不错，两处要点很突出，下半部分不太好，有明显漏洞。等晚上抽出时间了，再好好润色润色。 周不器就觉得有点过了，连忙叫停。 余光瞥了宁雅娴一眼，她脸蛋娇艳妩媚，却毫不失态，脸上挂着很礼貌性的微笑。 刘悦然就笑着说：“雅娴姐，你平时要帮周总写稿子吧？” “会。” “要他润色吗？” “偶尔吧。” “扑哧！” 刘悦然就掩口失笑。 周不器觉得这样不太好，就找了个理由，带着宁雅娴离开了。 果然，一出门，她脸色就有些冷淡。 不太高兴。 私下里说说话也就罢了，吃饭的时候当着大家的面取笑她，谁心里都不舒服。 “生气了？” “没有。” 宁雅娴有些平淡。 周不器好言道：“老颜没啥文化，他那个小老婆更差，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你放心，以后我不带你过来了。” 宁雅娴轻轻摇了摇头，“我不是生他们的气，是跟自己过不去。” “你？怎么了？” “没，没事。” “真没事？” “嗯。” 宁雅娴咬了咬红唇，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蛋忽然就红成一片。生怕他发现，就连忙快走了两步，下台阶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扭了一下…… “哎呀！” “哎哎，你没事吧？” 周不器连忙上前扶住她，纤手白嫩而柔软，有一种很细腻的温润。扭头一扫，越发觉得她身段美好，胸脯圆鼓鼓地将浅蓝色裙布撑起来，丰姿绰约。 宁雅娴身子往他怀里一靠，马上就像触电似的离开了，感觉脸上能烫熟一颗鸡蛋，有些狼狈，“没事，没事……” 周不器走上前，拉住她的胳膊，“没事吗？扭到脚了？” “没扭到。” “真没扭到？” “嗯。” “上车看看吧。” 周不器拉开车门，扶她上车。这是夏天，她穿的很清凉，两条雪白的胳膊落在外面，触碰之下有惊人的弹性。 上车后，周不器俯身，“哪只脚？” “没事。” “是左脚吗？” “嗯。” 周不器就去轻轻地按她脚踝的各个部位，动作很轻柔，抬头问她，“怎么样？疼吗？要是刺激性的疼，就说。” 宁雅娴迷迷糊糊的没太理解。 不知道啥叫刺激性的疼。 只觉得有些痒，有些不一样的心跳，好似回到了少女时期的萌动。 记得上次那个女演员邓佳佳就是靠着这招，可演着演着……她就有点不知所措了。到底不是专业干这行的，有头没尾，都不知道怎么收场了。 没办法，宁雅娴只好实话实说：“不疼，就是高跟鞋扭了一下，没扭到脚踝。” “哦，那就好。” 周不器一脸认真的又按了按，检查了一遍，才正起身。 然后，车里的气氛就有点尴尬。 两人都很沉默。 几分钟后，宁雅娴才深吸了一口气，大着胆子说：“对了，颜总好像还看过邓选呢，你看过吗？” “没有。” “领袖的履历都很传奇，要处理一个国家那么复杂的大事，心境肯定是不一样的。我觉得读一读挺有好处的，说不定能给管理公司提供新的思路呢。” “嗯，有道理。”周不器点点头，深以为然，“回头你去书店给我买一套，摆书架上。” 宁雅娴嘴唇紧咬，轻轻地“嗯”了一声。 也就是车厢里太暗。 否则她那紧张又娇羞的样子一旦被发现，不知道会多难堪。这感觉，简直比初恋时还小鹿乱撞。 等到地方了，她匆匆下车，头也不回地落荒而逃。 周不器看着她的背影，眨眨眼，想到了石婧琳曾经给自己讲过的知识。 说是完美不犯错的女人不可信。 那都是演出来的。 像伍雨那样撒娇、粘人，爱臭美、爱显摆，又时不时地闹脾气，才是最佳状态。 这位宁秘书……有点失态啊。 过去的她，礼仪举止拿捏的极好。每次告别时，她都是面带微笑，然后任由夜风吹动裙摆，静静地站在原地。等车远去，完全离开了她的视线后，才会转身进入小区里。 …… 自从南方回来后，周不器就一直在用功读书。 季子安忽然过来，脸色比较严肃，“老周，你猜对了！” “什么啊？” “奇虎真在做安全产品，360安全卫士已经正式上线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才。” “哦。” 周不器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季子安道：“跟咱们一样，他们也是全免费政策，而且，他们已经通告了，马上就会跟进杀毒软件，也是以免费为主。” 周不器有些好笑，“紧张什么？市场都被咱们占了，他们入局已经晚了，单单靠着模仿，做不起来。” 季子安摇摇头，“上个月，MSN的社区合作伙伴更换了。” “嗯？什么意思？” “以前，MSN弹窗新闻的社区合作伙伴是猫扑，是跟朋友网并列的位置。上个月，MSN宣布和猫扑取消合作，转而和奇虎合作了。” “他们也有社区？” 周不器有些惊讶，没听说360也有论坛内容啊。就算有，跟猫扑也不是一个量级的吧？MSN这是怎么了，被QQ打得自暴自弃了吗？ 季子安道：“去年就有了，他们不是要做社区搜索嘛，当然就有自己的社区。” 周不器点了点头，“有了MSN的推荐，他们的产品还是有一点宣传资源的。” “对。” “你觉得要怎么办？” “最好不要纵容。” 周不器不由得失笑，“季君子也生气了？” 季子安摇摇头，“不是生气，是遵循最基本的商业逻辑。我觉得，紫微星旗下的所有业务，都要屏蔽对奇虎产品的推广。同时，利用校内网、朋友网的舆论优势，扒一扒奇虎的老底，让大家都明白3721是个什么性质的产品。” 周不器立刻同意了这个建议，“打虎不死，后患不穷。要做，就凌厉一点，发动资源，联合更多的同行。奇虎不是抢了猫扑的位置吗？刚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咱们帮5Q网团购宣传了一波，他们总要偿还这个人情。” “啊？” “放心吧，周红衣在业内名声奇差，没什么朋友。不像我，遍地都是老朋友。” 季子安担忧地说：“他那个副手却是坐地虎，是体制里出来的，级别不低。” 周不器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冷冷的道：“那也不能纵容！这个时候，就不能客气了。周红衣那个人我了解，私下里大大咧咧的都没问题，很实诚。可真动手打起来了，那是什么手段都能用出来。” “手段？能有什么手段？” “哼，别忘了，人家是流氓软件的开山鼻祖。” 目送季子安离开，周不器眉头紧锁。 跟360竞争，寻常的手段可不行。人家在舞枪弄棒，自己这边在引经据典，这不扯淡吗？以季子安的君子风范，恐怕未必能处理好。 可他是合伙人，无缘无故的动他的位置，不太合适。 这时，宁雅娴送来了几份报纸。 报纸都被翻开画过圈了，把重点的重要新闻标注了。 没翻几下，周不器就眼睛一瞪——《国美斥资56亿港币收购永乐》。 这几年，国内的零售产业一直在整合。 动不动就有惊天大并购出来。 作为国内家电零售业的第一巨头国美，当然也闲不住。 不过，传统行业的寡头垄断，危害性要远远大于互联网。互联网终究是创新型产业，有太多可以发展的方向。传统行业则没什么创新可言，垄断了就真的垄断了。 这次南下，任老总给周不器讲了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企业要创造社会价值。 就比如很多地方，都明确规定，警方无权拘捕知名企业家，要经过更高级领导的批准。甚至还有，知名企业家如果犯错不是太严重，就不能动刑。把企业家关进去了，企业不垮了吗？民生怎么办？就业怎么办？经济怎么办？ 这就相当于护身符了。 比如有的女明星，代孕了一个孩子，就要口诛笔伐，全国封杀。有个做游戏的老总，天天发表一些物化女性的言论，还公开征集美女帮他生孩子，美其名曰要繁衍其优质基因，一生十来个，基本都是代孕的，也没什么去关注。 相比之下，周不器多交了几个女朋友，实在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如果能像任老总那样，做出了一些不可替代的社会价值，作出了巨大的贡献。都不用自己隐瞒，官方都会发动行政资源帮他遮掩一些不太好的私生活。 可国美的做法，显然是错了。 不断地加强垄断地位，然后利用自身的零售垄断地位，极致的压榨制造业的利润，除了格力的董小姐，所有人都苦不堪言。所产生的整体社会价值，恐怕就是负的了。 周不器放下报纸，默默沉吟。 有些事，真是屁股坐到了那个位置，才能看得更明白。好像所有出事的大老板，都是所在企业的社会价值出了问题。 第509章 为什么要做手机啊？ 6月份，朋友网的广告收入达到了2700万元。 比预计的2300万元，高出了17%。 这个月，预计广告费能达到3500万。这可比校内网高多了，校内网的广告位更多，资源更广，可6月份的广告费也才2200万元。7月份因为是暑假，广告费会缩水一半。 不过，朋友网月度3500万的广告费，并不能满足周不器的胃口。 朋友网是强社交平台，推特、微博这种是弱社交平台，在广告收益方面有很大的不同。 用户在使用微博时，因为关注的对象五花八门，往往是一目十行地浏览，大体看一遍，只对一些感兴趣的内容认真阅读。 连内容都一扫而过，对广告就更加忽视了。 所以微博、推特这类的平台广告转化率往往不会太高。 可朋友网、facebook这类强社交平台就不同了，因为关注的对象都是好友，所以在关注内容的时候会比较认真，对广告的关注度就会更高，转化率自然也就提升了。 将广告收入的指标拆分，可以得到这样一条公式：广告营收=活跃用户数*就是指平均每位用户每年能带来的收入，是评估一款产品变现能力的核心指标。 朋友网有4500万用户，就算以每月3500万的广告费计算，平均每个用户每年贡献的广告费也就是9块钱左右。 可是起势后的Facebook，ARPU是多少？ 整整20美元！ 相差了将近18倍！ 朋友网没有Facebook那种全球投放广告的能力，拥有500万家广告客户。可是，ARPU达到对方的一半，三分之一或者四分之一总可以吧？ 乐观来看，朋友网还有着巨大的成长空间。 原计划，社交游戏《开心农场》将会在8月份上线，甚至已经给百度交上了1000万的推广费用，要求其旗下的贴吧、hao123、搜索竞价、页面广告等资源，展开为期4个月的强推。 不过，最新一期的高层会议上，裴瑶看衰，许亮杰要求搁置。 新提上来的两个高管都存在异议。 周不器对许亮杰足够尊重。 就说这款游戏的上线会是大事，跟百度的合作暂缓，等许亮杰对公司业务足够了解后，再行定夺。 其实也是内心在担忧。 自己这边辛辛苦苦斥资上千万的推广费，好不容易把《开心农场》炒热了，结果人家偷偷摸摸地背后抄袭，做了一款一模一样的产品，那不是哭死？ 那就好似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这就愈发坚定了周不器要做手机的执念。 可以看出来，大家对老板的这个想法，都在保留意见。可有些人就不一样了，比如郭鹏飞、孟厚坤这种，不会公开反对他，私下里肯定要找机会说道说道。 “宁秘书，有咖啡吗？” “拿铁可以吗？” “好的，谢谢。” 孟厚坤来到了周不器的办公室，大咧咧地往沙发上一坐，伸了个懒腰。 周不器也过来，跟宁雅娴要了杯茶，有些好笑，“有事？” 孟厚坤叹了口气，“我说周老大，你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啊？” “怎么呢？” “你没看出来嘛，大家对你的手机战略，都持怀疑态度。你要是不解决，我怕人心会乱啊。” “不至于。”周不器摇摇头，比较轻松，“紫微星不会直接做手机，会牵头成立一个电子集团，不会让这群做互联网的人去做手机。” “为什么啊？”孟厚坤百思不得其解。 周不器笑道：“不是说了嘛，要服务大学生啊！” 孟厚坤一挥手，“别扯了！” “也可以推进咱们的校内网团购B2BC模式。” “少拿这些话来搪塞我，周老大，别忘了，我是你一手带出来的，当初你带我去跑奶茶店的水果供应链，那一幕幕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是什么人，我看得清清楚楚。” “我是什么人？” “你能承受住那种屈辱，就足以说明你对社会看得很透彻。你要真是个理想主义者，说不定早就出国了。” “夸张了，国内的理想主义者也不少，华为的任老总就是我辈楷模。” “那才几个人？没意思，不说这个，你懂我的意思。”孟厚坤摇了摇头，从宁雅娴手里接过咖啡，翘起二郎腿，“说说吧，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做手机？” “因为……” “等一下，冠冕堂皇的话就不要说了，那是羞辱我。” 这时，宁雅娴把泡好的茶水递过来，试探着说：“要不我先回避？” “不必。”周不器摆摆手，轻叹了口气，“知道为什么《开心农场》的上线要推迟吗？” 孟厚坤眉头一挑，“不是许亮杰和裴瑶的反对？” “一方面吧。” “具体说说？” “你知道QQ空间有多少用户吗？1.5亿！是朋友网的3倍！” “呃……” 孟厚坤有点理解他的意思了。 周不器很头疼地说：“这个问题，真是没法解决。开心农场这种轻量级页游，没什么开发难度，咱们上线了，不出3个月，那边保准跟进。” 孟厚坤点了点头，“也不需要太担心，抢车位那边就没火起来，朋友网的玩家却超过了1500万。这种轻度页游，更适合白领和大学生，低端用户在玩大型网游呢，没兴趣玩这种小游戏。” 周不器道：“抢车位这种游戏，更适合有车族，他们对抢车位更有体会。美国几乎人人有车，所以在那边才能更加风靡。可开心农场就不一样了，这是偷菜，普及面会比较广。” “那也不如朋友网的用户群。” “这只是一个缩影。” “嗯。” 孟厚坤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这倒是。 现在的QQ跟去年已经不一样了，强大到不可控了，别说MSN了，面对所有市场重复性的产品，几乎屡战屡胜。 朋友网做的是社交，自然要有所交集。 社交游戏只是开始。 随着朋友网业务的扩大和业绩的增长，一定会引起眼红，然后竞争性就更强了。人家手握着全国的用户资源，一旦正面开战，朋友网说不定就要像MSN那样了。 这才是周不器最担心的问题。 前世的校内网、开心网都火爆一时，对标美国的Facebook。结果Facebook越做越大，国内的SNS社交网站全都死翘翘了。 周不器眯起眼睛，沉声道：“要想从根子上解决问题，托关系、靠法律是不行的，只能做手机！” “做手机能解决这个问题？” 孟厚坤不太能理解，已经有无数同行在这种方式下死掉了，连世界第一科技巨头微软的MSN，也败势明显。 周老大能做到？ 第510章 手机是最后的底牌 “我记得我说过，MSN想打败QQ，就只有一种方法。” “没跟我说过，怎么搞？” “windows系统啊！这是绝对的垄断地位，只要发动这个平台，玩技术性不兼容，别说QQ了，任何有竞争性质的互联网产品都活不下去。” 孟厚坤翻了个大白眼。 这不扯淡吗？ 当年微软这么搞网景，差点歇菜。 周不器笑着看他，“你觉得不对？” 孟厚坤撇嘴道：“企鹅那可是明星企业，是国内互联网的台柱子。微软敢在国内这么玩，处罚力度保准不比美国弱。” “是啊，微软不敢这么玩。”周不器点了点头，随即冷笑一声，“但紫微星也是国内互联网的台柱子，接下来几年的发展，只会越来越好。咱们创造的社会价值，不起企鹅来只高不低。” “嗯？”孟厚坤反应了一下，随即大惊，“操作系统？PC端被微软垄断了，你想在手机端搞事情？” “你没发现吗？手机会成为未来的趋势，智能手机的定义是什么？就是用手机实现电脑的功能啊。” “太漫长了吧？” “不，会很快。” 孟厚坤面色震动，“你不会是想做操作系统吧？” 周不器摇摇头，“暂时没那想法。” 做个成熟的操作系统比登月还难，不说技术与生态，单是专利壁垒就没法越过。 苹果为IOS系统搞了一整套专利壁垒。除非像塞班或者微软那样那样搞出完全不一样的操作体验，否则就得吃官司。谷歌的安卓系统，就因为跟IOS的界面和操作体验没什么区别，常年受到苹果的官司困扰。 后来谷歌实在没办法，斥资129亿美元买下了摩托罗拉。世界上第一款手机就是摩托罗拉生产的，拥有一整套手机专利。两相对等，才摆平了跟苹果法律武器的大棒。 好在周不器虽然没法做自己的操作系统，但备用方案也不错。 安卓是开源系统，也就意味着可以进行适当的改造。 就像借用IE浏览器的内核，可以推出自己的微点浏览器。 改造过后，就有自身特定的系统属性。 孟厚坤松了口气，然后又皱起眉头，“不做操作系统，怎么搞？” 周不器起身，回到了办公桌后面坐下，“行了，今天的话已经说的够多了。不要外传。未来的事，谁都说不清楚，只能有个大致的预判。” 孟厚坤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沉吟许久，然后扭头看他，“做手机，你是在赌下一个时代？赌对了，就等于拥有了最基础的保障性平台，搭建一套完整的从硬件到软件到互联网服务的一体化生态系统？” 周不器笑了笑，“且先看着，做好本职工作。” 不是他不想说，是真没法说。 总不能说哥们能看清未来十几年的行业动向吧？ 孟厚坤点了点头，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只要确定周老大的确有更长远的眼光，而不是心血来潮的瞎胡闹就行了。 不过，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皱眉道：“利用手机，去技术性封杀竞争对手，小来小去可能没问题，如果是企鹅这种级别的公司，国家肯定会出手管制的。” 周不器头也不抬，“我知道，但一两年的时间，就足够站稳市场了。” 雷俊说过，如果再给他半年时间，说不定就没有微信什么事了。 米聊会一统天下。 这话吹大了。 小米才有多少用户？小米手机才卖了多少部？微信的成功，很大原因是来自于QQ的用户引流。 这一世，周不器早早就抢注了微信的域名。 不过这没什么用。 没了信、微Q信。换个名字而已。只要有QQ资源的推广，人家一样在移动互联网初期迅速的成为行业巨头。 不过，在微信没出现的那个阶段，米聊的用户的确在病毒式的增长，一度引来了多方的震动。 给他一两年的时间，说不定真就做起来了。就像抖音、斗鱼、淘宝等产品抢占了赛道后，即便企鹅公司有QQ的强大资源引流，也很难再挤进去。 现在的周不器，是以有心算无心。 他要做最坏的打算，把一切准备工作都做好。实在不行，就以极低价加补贴的形式半卖半送的给全国人民发智能手机，砸个两三百亿也要这块市场做起来。 至少能占国内智能手机市场的半壁江山。 然后再玩一出系统封杀，该手机中只能用紫微星的通讯软件，屏蔽一切竞争对手。哪怕国家出手干预，一番操作下来，也能磨磨蹭蹭个一两年时间。 在那段时间里，用朋友网、校内网，包括搜索引擎、输入法、杀毒软件、浏览器、导航网等等一切资源，全部整合在一起，去allin移动社交赛道！ 阿里allin的“来往”失败了，他们太仓促了，资源也不足。 周不器要做到万事俱备。 要把最坏的情况都考虑到。 手机的技术性封杀，是最后的大招，一旦亮出来，就会极大的侵犯用户权益，说不定还会被当局处以垄断罚款。 但这绝对是必胜的一招。 是最后最后的必杀技。 非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 这是周不器这一年多来，苦思冥想能够在移动时代登顶的最佳方法，有点像加强版的苹果生态，从硬件到软件，还多了更丰富的互联网服务。 说起来，还要感谢老爸。 熊包老爸有一段时间，都有点魔怔了，天天想着制造手机。让周不器很为难，很上头。可作为儿子，如果有能力了，总要帮老爸完成一些事业上的追求。然后，他就顺着这条路想下去，没想到，想着想着……思路理顺了，竟然是柳暗花明！ 解决了一直缠绕在他心头的开辟社交领域新空间的难题。 只要手机业务做成，对周不器来说，就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等着移动时代到来，紫微星超越BAT，站上大时代之巅。 当然，这只是最后的选择。 现在才2006年，移动时代的开启，要等到2010年呢。 紫微星还很年轻，所有业务都在蒸蒸日上。 说不定这几年时间，紫微星就越做越强，通过其他方式顺利的拉开了新篇章，就不用再玩手机封杀的手段了。毕竟太暴力、太野蛮了。 看着孟厚坤离开的背影，周不器叹了口气。 明明自己在下一盘精彩的大棋，详尽缜密，却无人可以分享，无法让大家都知道自己的牛逼之处和长远浩瀚的战略规划。 就像是咋咋忽忽嘚瑟了半天，却没装成逼，有点不爽。 宁雅娴这时轻轻的走过来，“老板，你不舒服？” “嗯？”周不器揉了揉脑门，“没有，就是觉得心有锦绣却无人诉说，惆怅啊。” 宁雅娴咬咬红唇，“我可以吗？” 周不器笑笑，“是关于紫微星战略的，太复杂，想的我心力交瘁。怎么，你有事？” “我想到了一件事。” “嗯？” “开会的时候，你说朋友网要利用好自身的平台优势，寻找更多的盈利点。” 周不器眼睛一亮，“你有好主意？来，坐！” 宁雅娴嫣然一笑，就搬来椅子，坐在他对面，轻声说：“我在日企工作时，曾经参与过一个项目……嗯，世界级项目。当时，我们会联系调查公司，做一些市场调查。” “嗯……” 周不器眯眯眼睛，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眼睛却不太老实。 宁雅娴又坐在他对面了。 裙子下摆又对着自己，两条白花花的美腿并拢交叠着，肌肤胜雪，再往深处隐隐约约的什么也看不见，却有着魔力般的吸引。 这个宁秘书，也太不小心了！ 包臀裙这么短，坐下的时候就拿文件夹盖一下啊，这不是招人犯罪么！ 宁雅娴好像全无察觉，继续说：“我当时跟进了一下，调查公司主要就是做问卷调查。有一部分几句是和雅虎日本合作，做线上问卷。” “问卷调查……” 周不器眨巴着眼睛，点了点头。 还真对。 朋友网的4500万用户，都比较高端、比较优质，以白领、公务员和大学生为主，拥有主流的审美和潮流趋势。 如果有企业想做衣服、做化妆品、做汽车、做零食、做教育培训……在市场调研的时候，就可以跟朋友网合作。 朋友网就算是有了一笔增值收入。 宁雅娴眨眨眼，小心翼翼的样子，“老板，我说的对吗？” 周不器笑笑，“挺好的。” 宁雅娴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整个人好像就放松下来了，交叠并拢的双腿就有所放松。 嗬！ 又是白色的！ 周不器鬼使神差的赞叹了一声，“真白啊！” “哎呦！”宁雅娴连忙捂住裙摆，然后猛地站起来了，脸蛋通红，嗔恼羞愤，“老板，你……你怎么能乱看！” “我没有。” “你都说了，我听见了！” “我说你的大腿真白啊，保养的真好。怎么了？大腿就这么露着，我不能看？”周不器一脸奇怪的看她。 宁雅娴眼眸水润，紧咬红唇：“你说的不是腿。” 周不器一脸茫然，“不是腿是什么？” 宁雅娴嗔道：“没见过你这么当老板的。” 周不器道：“你冤枉我了。” “还不承认？”宁雅娴白他一眼，有点严厉的告诫了一声，“下次不许偷看了。” 然后，高跟鞋“哒哒”的踩在地上，柳腰花态，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第511章 商管培训 马上又是周末了。 周不器得去参加《疯狂的石头》的庆功会。 就有些理解不了。 那些娱乐圈的人，一个两个的真是穷到没朋友，1000万票房就大张旗鼓地搞庆功派对。这种小破应酬，邀请他这个大老板去参加，也好意思。 没办法，王小军的邀请可以拒绝，徐百卉的面子却必须给。 这天下午，行政那边递上来了一份文件。 是一份邀请函。 说是一个什么AAMA亚杰商会，起源于美国，表示要搞一个“未来科技商业领袖摇篮计划”。计划在未来5年之内，辅导100位创业家，帮助部分杰出创业家成为科技商业界的领军人物，同时探索出一种培育科技商业领袖的新模式。 该会的负责人是和金软件的董事长、CEO黎汉生，说是每年将选20名年轻的创业家加入“摇篮计划”。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周不器把文件一扔，有些生气。 什么狗屁的商会，还那个什么黎汉生，听都没听说过。就这号人，给他提鞋都不配，这下倒好，想邀请他当学员了？脑子被驴踢了吧？ 宁雅娴轻声说：“是贺老板转过来的。”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如果是贺阳安排的，那就有门道了。 马上召见贺阳。 贺阳过来后，开门见山，“你不是对商业智能感兴趣吗？这个和金软件，就是一个做得比较好的商业智能软件的公司。” 周不器有些冷淡，“什么小破公司，看不上。” 贺阳道：“这个活动，其实就是一次培训，有一些业内在这个方向做得比较好的人当导师，比如微软中国的总裁陈勇政、诺基亚中国的总裁何青源等人。咱们对这个方向比较陌生，去学习一下也好。” 周不器气笑了，“陈勇政？他当导师我当学员？他现在天天求着我，想要重启合作、续签合同，我都懒得搭理他。贺阳，你怎么想的？” 贺阳很无奈地道：“不是让你去，我是把这个报告转给你，建议让郭鹏飞去。” “郭鹏飞？” “他很年轻，有很大的培养价值。不能局限于某一个特定方向，要多元化发展。你既然对IT服务这么感兴趣……” “等等！”周不器一挥手，打断了他，“我说的商业智能，不是IBM、甲骨文那些公司主导的IT服务，他们都寡头化了，还怎么抢地盘？” “那你是？” “做互联网的服务，基于数据分析和网络协同。传统的IT服务，只能根据企业现有的销售数据、财务数据、用户数据进行分析总结。这数据量太小。咱们要做的是大数据，超大数据！通过互联网的数据采集掌握到更多更丰富的基础数据，做出更精确的决策引导。” 贺阳点了点头，“基本原理还是一样的。” 周不器道：“传统的IT服务，就那么零星的一点数据，也就是几滴小水珠。咱们要把无数的水珠整合在一起，做成一片汪洋大海。” 传统的IT服务，受制于数据规模，所以更大的侧重点是管理方法。是管理为主，数据为辅。互联网的大数据就不一样了，会把数据的作用发挥到极致。 比如，在某条街道开一个面包店，应该怎么做？ 传统的思维，是做市场调研、走访供应链、市场营销等等，做一些简单的数据分析……哪怕这一系列手段做得再好，也是处于完全被动的状态。 可是在互联网大数据加持下的商业智能，那可就厉害了。 打造一款类似微信的国民产品，精准定位，以这个面包店为中心，把方圆十里的用户数据都统计出来，年龄阶段、饮食爱好、消费能力等等。 通过下线支付业务，把附近的其他商铺，超市、粮油店、餐饮店等数据再统计一遍，再分析一波潜在的竞争对手。 通过健康服务业务，记录大家每天的走路数据，也就是掌握了出行数据，每个人每天途经这里的频率都能计算出来。 大数据一整合，再对比全国其他地区类似情况，结果就会非常直观地呈现出来。 为什么说未来是互联网的时代？ 因为互联网正在改变这个世界的运转方式。 “总要慢慢来。”贺阳有些尴尬，轻咳一声，“是联想以前的IT服务，前几年卖给了亚信。亚信收缩业务，又卖给了和金软件。都是熟人。他们刚刚做这个培训项目，托到我这儿了，想让咱们出个人，镇镇场子。” 周不器哭笑不得，“那你就直说呗，跟我拐弯抹角。那是正经企管培训不？” “那肯定啊，邀请来的导师，都是微软、清华控股、德勤、诺基亚、华登国际的老总，在国内绝对算是顶流的，不比那些MBA课程差。” “去结交些人脉也好。” 周不器点了点头。 大学课程也好，MBA课程也好，凡是上课类的，学知识其实都是次要的，那点知识在日后的工作以及进一步的进修中发挥的作用微乎其微。主要是在学习的过程中掌握一些不一样的思考方法，结交一些人脉。 对于这一点，他的感受越来越深。 跟雷俊、俞敏红、李国清这些人喝喝茶、聊聊天，吹一吹做生意的牛逼，就比苦学一学期的商管课更有启发性。 贺阳笑了笑，“那我去通知郭鹏飞？” “嗯。” “那个……” “说啊？” “郭鹏飞这个校内网首席执行官，被压得有点惨。” “我知道。” “不处理下吗？石婧琳的作风太强势了。” 贺阳其实隐隐有些察觉，石婧琳跟周不器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不过，他对周不器很信任，不认为一个做这么大生意的企业家，会把儿女情长的事放在工作中。 周不器比较平静地道：“郭鹏飞还没本科毕业呢！” “他不跟你一样嘛，早就不上课了。” “这是一个打压他的理由。” “打压？” 贺阳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郭鹏飞不是你最亲密的战友吗？不说别的，他可是紫微星的创始人之一，是第二大个人股东，持股……1.2亿股！ 贺阳才1000万股的期权，还有3年多才能全部到手呢。 周不器道：“这小子跟着我，一直走得顺风顺水，不是好事。要想做大事，就得在磨砺中成长。多让他受点委屈，磨练他的承受力。石婧琳做得挺好，给他点压力。一个人要想成长，就得经历冲突，遇到一些自身无法搞定的事情。” “嘶！” 贺阳吸了口凉气，面色微变，怎么像是在培养接班人？ 周老板还真是用心良苦。 原来他不是在打压郭鹏飞，恰恰相反，这是对郭鹏飞寄予厚望，想让他多经历一些风雨，承受更多的挫折与坎坷，以便将来承担更重要的任务。 这待遇，可比季子安、张一明、陈东他们好多了。 就看郭鹏飞能不能顶住了。 顶不住，就玩完。 这次让他去参加AAMA的商管培训，希望能给他一些全新的视角，对商业有更深一步的理解。 …… “你怎么穿成这样？” “啊？不行吗？” 宁雅娴换好衣服，从家里下楼，然后就遭受了周不器的批判。 她穿的是一袭露肩高叉的黑色晚礼服，海藻般的黑色卷发滑落胸前，映衬得肌肤如雪，在淡淡的路灯下显得婉约又神秘，白皙迷人的大腿在高叉中若隐若现，总是勾引着男人想要进一步的一探究竟。 “露这么多，你不脸红啊？” 周不器眼光落在了她前胸一大片雪白的肌肤上，一脸的没好气。 宁雅娴有些羞愤，“这是晚礼裙，不都这样吗？” “不行！” “那穿什么？” “穿牛仔裤也比这个强。” “牛仔裤？” 宁雅娴哭笑不得。 她都多少年没穿过牛仔裤了。 周不器摆摆手，“回去换一身吧，低调一点，你这身太漂亮了，而且……这也太低胸了吧？本来就胸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恐怖分子入侵，藏了俩炸弹呢。还有这大腿，一开叉，屁股蛋子都快露出来了。” 宁雅娴被他说得面红耳赤，又不服气，“上次王总搬家，那些女明星不都这么穿吗？有的比我的还露呢。” 周不器很严厉地说：“你是我的秘书，私下里怎么性感都没事，可是公众场合，越保守越好，我这不流行那一套。” “私下里怎么性感？” “在公司里你穿包臀裙就挺好。” “你果然没少看。” 宁雅娴咬紧红唇，羞嗔的看他。 周不器嘿嘿一笑，“我就看了看裙子，裙子里面什么都没看。” “你还说！” “行了，抓紧时间，上楼再换一套，保守点，前胸后背胳膊都给我遮掩住。哼！有些男人很可猥琐了，就喜欢往女人裙子里看，你换条长裙去。” “就是你吧？” 宁雅娴翻了一个大白眼，脸色嫣红，又似笑非笑，轻哼了一声，转身上楼了。 十分钟后，果然换了一条保守的红色长裙。 娇艳似火。 周不器感慨了一声，“这女人啊，漂亮起来，穿什么都勾人。” “勾你了？” “我的意思是漂亮。” “谢谢。” 宁雅娴抿嘴含笑。 第512章 相信国家 徐百卉真是风光。 周不器也明白她为什么让自己过来了。 这次的酒会，名义上是庆祝《疯狂的石头》全国票房超过1000万，实际上，就是她带领的婕妤传媒的一次业绩展示。 来的嘉宾中，除了制片人、导演和明星之外，主要就是一些投资人和电视台的领导了。在讲话的过程中，很重要的内容就是关于综艺节目的。 婕妤传媒和燕京台合作的《奔跑吧，兄弟》，取得了惊人的成功。 虽然目前国内的第一综是《超级女声》，但那档节目主要是面向年轻人，男不男女不女的杀马特造型，让年长的一些人很崩溃。 以至于这款节目只是在年轻人心中有巨大的影响力，可真正的品牌效应并不算强。大家都忙着追星去了，至于赞助节目的商品，根本没人关注。 《奔跑吧，兄弟》就不一样了，把赞助的手段玩到了极致。 节目开播之后，又接到了20多家厂商的合作订单。 以至于节目从第三期开始，又临时录播了一段30秒的口播广告，那钱都赚翻了，绝对是国内赞助商最多、赞助费用最高的节目。 这一次，徐百卉高调宣布，在未来4年之内，婕妤传媒将会招揽一批有理想的年轻人，大家一起合作，再推出8部有影响力的综艺节目，丰富老百姓的生活。 意思就是，这是一次广发英雄帖的庆功酒会。 想让更多的有志之士加盟。 婕妤传媒发展到这里，算是正式在娱乐圈内落户，有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核心产业就是综艺节目。 与会的人不少，周不器和宁雅娴一起，特别低调。 只跟王小军，还有《疯狂的石头》的主演有过简单的交流。 绝大部分人都不认识他。 等主要活动结束了，周不器就想悄悄的离开，不愿在这种光鲜亮丽的名利场中过多停留。 “你要走了吗？” 身后，传来了徐百卉不满的声音。 “我有事……嗯？” 周不器回头，眼睛不由得一亮。 徐百卉的身边，跟着两个姑娘，其中有一个可太眼熟了，大杨蜜啊。另一个也不含糊，白皮肤、高鼻梁，像是外国人，应该是从边疆那边来的。 “咳，她俩你认识吧？” “你介绍下。” “颜值榜前十的美女呢！” 在外人面前，徐百卉跟周不器说话也不好太过随意，故意收敛着语气，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周不器恍然大悟，“哦，颜值榜啊！” 现在，校内网的校花校草榜改版了，改成了“颜值榜”，并且是全国统一排名，就像隔壁的“知识榜”一样。 这是全国性的排名，地区性高校一下就失去了生存空间。 首都和魔都的大学，几乎霸榜。 其中，单是北电就有两人入围了前十榜单。 嗯，好像就是眼前的这俩人。 一个叫杨蜜，一个叫热伊扎。 徐百卉笑着说：“婕妤传媒想跟校内网加深合作。在传统的娱乐圈产业中，我们的资源不算太强，只能先加深在校园市场的推广。” 周不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动声色，“这样啊，挺好的。” “她俩代言的化妆品团购，取得了很惊人的效果呢！” “是么？是很有效果。” “要不有机会聚聚？”徐百卉瞥他一眼，一副淡然轻松的样子，“她俩都是北电的明星学生，经纪约都签过来了，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更多的资源。” 周不器有些好笑。 也有点莫名其妙。 徐百卉啊，你才是婕妤传媒的老总，是娱乐圈的内部人士。安排什么资源，怎么培养艺人，是你自己的事好不好？ 询问我的想法，是什么意思？ 气的徐百卉撂下了狠话，“你是大老板，你忙！走吧走吧，以后别找我！” 周不器才不会留恋，马上拉着宁雅娴离开。 上了电梯，宁雅娴就忍不住低声道：“老板，徐小姐是好意。” “嗯？” “她是给你推荐美女呢。” “可能吧……”周不器耸了耸肩，很无所谓的样子。 “那两个女孩子多漂亮啊，又都是北电的学生，你……”宁雅娴偷偷的扭头看他一眼，试探着说：“你不喜欢吗？” 周不器淡淡的摇摇头，“谈不上喜欢不喜欢。我太忙，没精力扯那些没用的。” “太忙？” “嗯。” “总要适当的……嗯，劳逸结合吧？你工作也挺辛苦的，有时间出来放松下，我想温小姐和石小姐也都能理解。” 宁雅娴脸蛋儿艳红如血，心头暗暗自愧又自责，觉得自己真是个不要脸的女人。 周不器叹了口气，“以后再说吧，我得养精蓄锐，跟温知夏生孩子呢，可不能把精力浪费在外面的女人身上。” “哦，这样啊……” 宁雅娴眨了眨眼，若有所思。 下了楼，走到了酒店大厅里，忽然听到旁边有人在喊：“小周！” 周不器回头，不由得一笑，“查尔斯？你怎么来了？” 竟然是搜狐的张朝洋。 “这里不是在开酒会嘛，有点事耽搁了，你怎么走了？” “娱乐圈的事，没兴趣参与。” “哎，我也是没办法，搜狐成了《奔跑吧，兄弟》的网络合作方，接到了邀请，总要过来捧捧场。” “哦。”周不器才不信他呢，这哥们对娱乐圈的好奇心，总是像少年那般赤诚，“咦？你的高小姐呢？” “分了。” “啥？” 张朝洋满不在乎的说：“前段时间去德国看世界杯决赛，发生了点事，就分开了。” 周不器竖起一根大拇指，“厉害！” 张朝洋叹息道：“跟高媛媛的事，投资人对我不太满意，说是不想再看见我跟女明星搞在一起，以这种方式让搜狐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 周不器笑道：“好事，少来祸祸娱乐圈。” 张朝洋摆摆手，然后就拉着他去了大厅旁的休息区坐下，说了正事，一脸严肃的说：“小周，咱俩真要打架？” “打什么了？” “亲者痛仇者快啊！” “不至于，我周某人做生意，重义气讲诚意，没有仇人。” “咱是邻居，没必要这样竞争吧？” 周不器笑道：“先打打看呗，你要是打不下去了，就交盘，把搜狗业务给我。我要是输了，就把微点输入法给你。” 张朝洋就很无语，叹了口气，“行了，那就陪你打打看。不说这个了，我有件事要问你。” “说呗。” “你对游戏业务怎么看？” “朋友网就在做游戏啊。” “那叫什么游戏？”张朝洋哼了一声，“我指的是大型的网络游戏。” “哦。”周不器点了点头，“网游啊，怎么了？这应该是互联网六大产业中最赚钱的一块了吧，网易和盛大的老总，不都靠这业务登顶首富的宝座么。” 张朝洋压低声音，“我怎么听说，风气不太对？” “怎么了？” “我听说上面有说法，说网游荼毒青少年，要予以压制。搜狐也有个游戏事业部，也开发出了一款网游，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就能正式上线。另外，还有一款大型游戏在开发中呢，叫《天龙八部》，花了几个亿。” 周不器一脸轻松，“你这种大老板，还在乎这点小钱？” 张朝洋皱起眉头，“没跟你开玩笑！” 周不器笑着说：“怎么？你有什么想法？想拉帮手，分担风险？” 张朝洋沉吟许久，才缓缓说：“你对这游戏有兴趣吗？” 周不器摇摇头，“不太高。” “回头再看看，咱们合计下。妈的，最近风向不太对！” “是吗？没听说。” “风声不小，都在讨论企业家的原罪呢，国美收购永乐的案子反响太大了。还有，物美的老板被抓了，你知道？”张朝洋有点义愤填膺，业内都传开了，人心惶惶。 周不器沉默。 “你说话啊？”张朝洋有点急。 周不器好笑，“你有原罪？” “这不是原罪不原罪的事吗？这是走资还是走社的问题，你跟我装傻？” “我觉得，没必要担心。相信国家。” “是吗？” “做好自己，合法经营，少参与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就可以高枕无忧。” 第513章 选择比能力重要 内网是宁雅娴搭建的，具体的运营交给人事那边去管了。 不过，她作为周老板的大秘，拥有最高的管理权限。 每到工作之余，她都会关注内网的信息，发现有重要的内容，要及时通报给周不器。 最近，紫微星的内网中，有一条很火的帖子——《能力重要，还是选择重要？》 跟帖数多达近万条。 其中不乏贺阳、张一明、郭鹏飞、裴瑶、王海洋这样的高管参与其中。 有的人认为，能力更重要。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这是迟早的问题。能力不是金钱买来的，不是别人赏赐的，也不是与生俱来的，要靠着后天不懈的努力。 每个人的智商都相差不多，只有能力的高低。只要肯愿意付出努力，就会获取相应的能力，这是人人平等关系的直观体现。 在工作中，一个能力很强的人往往很容易得到同事的信任，同时领导也会更赏识，更愿意提拔能力较强的人。在工作部门中，能力较强的人往往会更容易得到重用，他们升职的速度也普遍较快。在人际交往中，人们也普遍倾向于向能力较强的人寻求经验。 简单来说，一个能力非常强的人，只要没有什么严重的心理疾病或是重大的人格缺陷或是让人完全无法接受的怪癖，这样的人无论在那些方面都十分受欢迎…… 可是，宁雅娴很快就发现了问题。 认为能力更重要的人，都是相对底层的员工，最高的一个也就是M2的基层小领导。 所有参与进来的中高层管理者，都认为选择更重要。 贺阳：“发达靠趋势，守住因为趋势带来的荣誉和财富却要靠真材实料。选择更重要。如果你觉得自己怀才不遇，反思一下，总结归纳，你的优势是什么？劣势是什么？有什么资源？喜欢什么？判断自己合适做什么？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再去看看这个市场趋势是什么？行业趋势是什么？你能用你的专业你的能力在增长快速的行业里做什么？选择什么样的企业靠谱？跟什么样的老板等等。” 贺阳：“选择，是从无到有的过程。能力，是循序渐进的过程。一个是创造，一个是发展。” 郭鹏飞：“能力，只要努力学习就能获得。成功的选择对绝大部分人来说，可遇而不可求。” 王海洋：“这算是国内教育的弊端，学校里只重视能力的培养，而忽略了个性化。我们的高校，就像是流水线工厂，生产出来了一批批高质量的产品。可是，流水线生产出来的产品再好，也只是工艺品。艺术品往往是独立的、个体的、带有某种强烈个人色彩的东西。” 罗济：“成功是靠99%的汗水和1%的灵感，而那1%的灵感，远远比99%的汗水更重要。” 王浩阳：“资本圈里有一句话，风口来了，猪都能飞起来。什么意思？只要你选择对了，哪怕你是一头猪，都可能一飞冲天。” …… 这个帖子，宁雅娴看了一上午，觉得触动不小。 她一向特别注重自己的能力。 虽然当了几年家庭主妇，当年专业上的知识，一半已经与时代落伍了，一半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所以她没法应聘技术岗，而是选择了相对容易的文秘。 不过，这不意味着她放弃了自我能力的培养，跟在老板身边，观察他的言行和对事情判断的方式，学习他对这个时代和企业政策的理解。 现在看来，貌似大方向错了。 当务之急，好像不是努力提升自己的能力，而是……选择一个破局的方式，一个正确的有意义的人生选择。 宁雅娴这几天都快被这个念头折磨疯了。 这么一个年轻帅气、多金多才的老板，就好像有一种魔力，深深地影响着周边的每一个人。 她知道周不器的一些私事。比如和邓佳佳第一次见面，认识不到一个小时，就去她的公寓里，鬼混了几个小时。 都是成年人，发生了什么可想而知。 不过，宁雅娴并没有对邓佳佳有什么轻视和鄙视之心。 她是女人，也懂女人。 这样的一个男人，甚至都不需要任何话语，只要出现在那里，就足以击垮所有的心理防线。 尤其是前几天，中央的大领导们来紫微星调研。 重点考察了校内网，对校内网的宗旨予以高度肯定，对微知网的良苦用心，更是多有动容，公开赞扬：“紫微星拥有现代化民族企业的一切要素！” 这一幕，原封不动地出现在了当晚的新闻联播里。 大领导还语重心长地说：“近期一些舆论风气不太对，对民营企业家的敌意太多了，这是不对的。中央发展非公经济的政策是绝对不会变化的，这个决心是坚定的。对于紫微星这样的优秀的民营企业，国家一定要用心地呵护。” 不过，这段话在新闻中被掐掉了。 为了以防万一，大领导还专门给了周不器自己的联系方式，说是如果遇到了什么不可测的情况，可以直接联系。 可作用是最直观的。 以周不器为中心的商业圈，马上就会得到类似的消息，算是给大家吃了一颗定心丸。 那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深感触动。 周老板跟大领导建立了最直接的联系。 放眼国内的大商人，真没几个人能做到，国美的首富就做不到，张朝洋、李国清、周红衣、雷俊这些科技圈的人也不行。 这简直就是上升到跟柳老总、任老总一个级别了。 宁雅娴远远地跟在身边，感觉自己好像年轻了十几岁，回到了少女时期，有一种犯花痴的冲动。 这种权势和财富的味道，太令人陶醉了。 不过，她还不太甘心。 她坚定地认为，自己的心绪混乱，完全是去了两次颜光明的家，被他那个小老婆给刺激到了。什么大老板和小秘书不得不说的99个故事……简直莫名其妙。 宁雅娴认为，颜总的小老婆没什么文化，她得找一个更靠谱的人，旁敲侧击地咨询一下。 思来想去，她找到了陈东。 这是十校联盟的元老，是周老板最亲密的合作伙伴之一。 “能力和选择？哦，我关注那个帖子了。” “你怎么看？” 陈东笑着说：“大家的结论都很一致吧，选择更重要啊！我这人很笨，还总犯错误。要是换成被人，可能只是最底层的员工，我却能做到这么高的位置，就是因为当初的选择。” 宁雅娴觉得自己化身成为了调查记者，问道：“当初的你，是怎么做选择的？” “你是说周不器？” “对。” “运气。” “啊？” 宁雅娴愣了一下。 陈东笑道：“就是运气啊，周老大总说，每一个人的成功，都离不开运气。越是高官，越是大富豪，就越迷信风水玄学这类的东西，都是有原因的。” 宁雅娴精致的眉头微微一蹙，“能具体说说吗？” 陈东轻叹着说：“没什么不能说的，当初跟周老大一起做，完全是被动的选择。我女儿要上幼儿园了，我女朋友既要照顾孩子，又要留意学业，可我却穷得一分钱都拿不出。那段时间，我都崩溃了，有赚钱的机会，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干。” 然后，他就笑了笑，一脸感激的样子，“大概是命运眷顾我，这是我人生中最走运的一次，我遇到了周老大，结果你也就看到了。” 宁雅娴轻轻颔首，若有所思。 陈东笑着说：“其实不只是我，当初一起创业的人，基本上都是在运气的影响下，做出的被动选择。比如季子安，他当时的女朋友跟铁哥们好上了，他心里苦闷，想去校外做点事、散散心；比如马平山，他是顶着巨大压力从国企辞职回校读研的；比如徐百卉，她是很普通的艺校生，走正常的事业路线，一辈子都别想在娱乐圈混出名堂，跟了周老大，反而成娱乐女王了；还有甄师姐，她未婚夫要悔婚；还有刘文博，他是坐牢后又回学校读书；还有郭鹏飞，他当时是北科的风云人物，其实就是一股子倔劲，想跟周老大一较高下。我们这些人，基本都差不多。” 宁雅娴轻问道：“难道就只能靠运气吗？被动选择？” “当然也可以主动选择。在我看来，选择比能力重要。第一，是因为运气最重要，而运气决定的不是能力，而是选择。第二就是主动选择了，这需要在拥有极强能力的时候做深入思考，结合各方面原因综合考量，作出最终的决策。比如贺阳，就是主动选择。他也成功了。” “你觉得我的能力够吗？” “啊？” 陈东一下被问住了，小心翼翼地看她一眼，“宁秘书，咱们接触不多，我对你不是太了解。不过周老大能选你做秘书，而且还带着你到处走，肯定是对你的能力高度认可。” “是吧……” 宁雅娴的思路就更乱了。 陈东就起身，很真诚地道：“宁秘书，我还有工作，就不跟你多说了。不过，我觉得你没必要想那么多。我说过了，运气才是最重要的。你能在周老大身边，就是你的人生开启了新篇章，命运之神给予你关照。只要沿着这条路走，肯定没错的。” 第514章 怀上了 刘强栋的儿子过百天，他对此不太关注，一门心思都在事业上。 周不器对此却很关注。 好朋友都是处出来的，往往越是关注一些不重要的小事，越能体现二人的关系。 就跟送礼是一个道理。 送一部5万块钱的车，人家啐你一脸。可送一只2万块钱的笔筒，人家却像宝贝一样的供起来，会经常性地想到这个朋友。 送礼，就要送性价比最低的东西。朋友间增进友谊，就要浪费大把时间在一些漫不经心的小事上面。 周不器在老房子那边组了个局，跟温知夏一起，忙忙活活地准备了一顿晚餐。 邀请刘强栋一家三口过来。 这份感动可想而知。 小孩子精力不济，要么吃要么睡，即便哭闹几声，也像猫叫似的。周不器抱都不敢抱，送上个长命锁，也就是大人的时间了。 “怎么没换个大房子？” 刘强栋对这套百来平的房子有些惊讶，觉得以周老板的身家，住豪华公寓、住别墅都是应该的。 周不器笑笑，“有房子，下个月，就想搬到碧海方舟那边的别墅区呢。” “那还行。”刘强栋笑了笑。 “怎么样，最近工作都顺？” “哎！” “怎么呢？” 刘强栋抱怨道：“我算是发现了，在国内做生意，有着全世界最惨烈的市场！” 周不器眉梢一挑，以为他提的是近期的社论舆论，姓资还是姓社的问题，就平和的安抚道：“放心吧，有一些顽固派在跳，早晚被压下去。民营企业在国家经济中起到了支柱性的作用，想改回去根本不可能。” 刘强栋愣了一下，随即失笑，叹了口气：“我从来就没失去过信心，我说的是市场竞争。” “是吗？” “我看书上说，犹太人的创业，第一个人开了个加油站，第二个犹太人过来，就会开个餐厅。第三个犹太人过来，开个洗车房。后来无数犹太人过来，这里就形成了一个小城镇，经济繁荣。国内完全相反。” 周不器好笑，“怎么说？” 刘强栋哼了一声，“在国内做生意，第一个人开加油站火了，立马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前面一个后面一个。严重缺乏创新，全是抄袭。” 周不器点了点头，道：“社会保障体系不够，看看国内创业的人，高等学历的比例有多少？有知识、有能力的人，绝大部分都选择了更保守的生存之道，在老老实实打工，赚一份死工资，可比创业安稳多了。一旦创业失败，背上几百万的债务，一辈子就完了。” 他一直有一个观点，就是在大学里，是六十分万岁。 这是一个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的三重境界。 底层思维的人，可能会认同这种论调。因为社会里流传着一种“知识无用论”，尤其是成功学的那伙人，最喜欢拿这一套来洗脑，荼毒了一大批人，有些人甚至抱着这种论调天天逃课上网通宵。 中层思维的人，就会觉得这种论调很荒谬。知识才是生根立命的关键，混学历、没能力，进了社会就是白费。 再高一层的人，就真的是六十分万岁了。 不是说真的追求及格分，而是体现出一个读大学的态度。 知识在大学里，只是次次次级的东西，要花更多的时间，去混人脉，结交学校大牛、在学生会里混关系、跟导师打成一片、做一些小生意，甚至进入社会里展开社会实践。 因为选择比能力更重要。 大学里，最重要的一件事，不是学知识，而要学会做“选择”。 否则，大家都学一样的知识，都受一样的教育熏陶，能力都差不多……结果就可想而知了，大学生们都像流水线的产品一批批地生产出来。你开加油站成功了，人家跟你能力一样的人，也就会陆陆续续地都开加油站。 就比如刘强栋，读大学时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赚钱。为了赚钱，天天熬夜抄信封，后来为了赚更多的钱，专门自学编程，做了一个酒店管理系统，卖了30万。不过这哥们太牛，大学里那点知识太简单，随便翻翻书本，就一样是优等生，能拿到学校奖学金。 只可惜，这套理论跟国家的倡导不符，跟教育理念有分歧，没法大范围的推广。 国家经济的高速发展，很大一部分就是来自于稳定。 稳定压倒一切，也包括企业结构的稳定。 要让更多的人安安心心地打工，本本分分的创造社会价值。再有房贷一压，想辞职、想偷懒都不行，只能一辈子辛辛苦苦地工作。像欧洲那样，天天游行、天天罢工，动不动就外出度假，国家经济怎么发展？民族怎么振兴？ 周不器希望更多的年轻人能出去创业，还能焕发市场经济的生机勃勃。可像柳老总、马老板那样天天号召，保不齐就要被喷说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刘强栋叹了口气，摇头道：“当初要不是我妈妈生病做手术，受到了没钱的刺激。我说不定现在还在日企里打工呢。” “这是阿姨给你的运……福气。” 周不器有点尴尬，他本想说是运气，可人家老妈生病了，结果说是运气好，有点有违人之常情。 刘强栋坐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现在魔都那边出了个电商网站，叫易迅，业务跟京东一模一样。这加油站啊，是越来越多了。” 周不器不以为意，淡淡的道：“这可不一样，京东是校内网的合作伙伴。” 刘强栋点了点头，“说是这么说，麻烦还是不小的。” 去吃饭的时候，就不谈工作了。 大家高高兴兴地为孩子庆生。 其实就是大人间的欢乐。 刘强栋想喝点酒，却觉得奇怪，“怎么？你一会儿还有事？” “没有啊。” “喝酒啊，喝果汁是什么意思？”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你儿子是生完了，我还没生呢！” “嗯？”刘强栋愣了一下，随即惊讶，“你们也打算要孩子？” 周不器点了点头。 刘强栋觉得他现在就要孩子，有点早了。这么年轻，正该把所有精力都用在事业上，哪能为家业分心？ 他今年都33岁了，这才生的孩子。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想着这么早结婚，先跟女友把孩子生了。 再看温知夏……就有点回过味儿了。 这位温小姐，年纪跟那女友差不多，再拖几年，有点耽误她。 刘强栋笑道：“好事！好事！那你俩就喝点饮料吧！” 却没想到，温知夏脸蛋红扑扑的，瞥了身边的男友一眼，语气轻柔的说：“你今天可以喝酒。” “嗯？” 周不器微微一怔。 刘强栋连忙道：“别！这事马虎不得，还是再坚持一阵。我当初要孩子时候，三四个月没喝酒。挺挺就好了，总不能因为咱们大人的私欲，影响了孩子未来的健康。” 温知夏脸蛋儿就愈发红润了，眼帘微垂，轻轻地抿着嘴唇，“嗯，今天可以喝。” 刘强栋是个超级直男，有点愣。 还是他女朋友先反应过来，捂嘴惊呼一声，兴奋的叫声把熟睡中的婴儿都惊醒了，“知夏姐，你怀孕了？” 周不器打了个激灵，目光灼热。 温知夏有点不太敢直视周不器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刘强栋哈哈大笑，拍手叫好。 周不器深吸一口气，惊讶的问：“什么时候的事？” 温知夏白他一眼。 这种事，有外人在呢，怎么好说？ 只能含糊的说：“刚发现的。” “确定了？” “用验孕纸测的。” “那就八九不离十了。” 周不器松了口气，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妈的！ 终于怀上了！ 再怀不上，他都觉得觉得自己的能力有问题了。 这下可以跟伍雨和石婧琳交代了。 也不用担心被老爸打断腿了。 唉，做男人难啊！ 做一个左拥右抱，前扑后拥的男人更难！ 刘强栋就笑着说：“小周，明天带着温小姐，去医院查查，确定一下。再安排一个定期的复查，可得当头等大事来抓。” 周不器大手一挥，“必须的！哈哈！” 心情极好，可以撒欢了。 直接换装白酒。 开喝！ 刘强栋酒量极好，周不器也不含糊。 两人干了两瓶白的。 气氛空前热烈。 等刘强栋一家离开了，周不器醉态朦胧，迷迷糊糊的问：“怎么回事？真怀了？别不是搞错了吧？” 温知夏轻声说：“这个月没来，就用试纸测了一下。” 周不器点点头，“明天去医院查查。” 温知夏一脸幸福的抚着肚子，“我觉得差不多，我好像感觉到了。” “感觉个屁啊。” “周不器，你对我尊重点，我现在是孕妇，你要是再欺负我，出了事，你可承担不起后果！” 温知夏哼了一声，感觉有了巨大的倚仗。 不说别的，跟周叔叔一说，胖揍他一顿多是轻的。 周不器气道：“行了，今晚就不回去了。过来侍寝。” “不伺候。” “嗯？” “我都怀孕了，怎么伺候？要不你叫小雨她们过来呗。” “行，你怀孕了你牛逼。” 第515章 拯救温老师 去医院检查，真的怀孕了。 医生推断，大概是上个月末就怀上了。 温知夏一脸幸福的笑容，周不器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第一时间就把好消息分享给了老爸老妈，去炫耀自己的战绩。 事实证明，自己的身体完全没问题！ 当晚，老爸就把老爷子从疗养院接了回来，又把周不器一家子都叫去，热热闹闹地团聚了。温知夏成了长辈们重点呵护的对象，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那种。 相比之下，伍雨和石婧琳则有点受冷落。 周不器就在她俩中间，一手拉着一个，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聆听长辈的孕期教诲，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 尤其是伍雨，有点脸红心跳。 她是第一次感受到了这种富豪家族内的开放，普通的小家小户里，往往是谈“性”色变。即便是都成年了，大家对这个话题往往也是回避。 最多就是妈妈跟女儿说一些贴己话。至于儿子，那就自生自灭吧，爱怎么办怎么办，反正又不会吃亏。 可是周家就不同了。 老爸老妈经常是在吃饭的时候，就教导青春期的周楠，告诉她女孩子如何保护自己。老爸还用自己的切身体会，教她一些辨别渣男的招数。 这次温知夏怀孕了，一大家子男男女女，就聚在一起说这事。 很多生理上的变化，也毫不避讳。 尤其是老爸，还一脸严肃地告诫儿子，怀孕期间，不能跟温知夏行房，一定要稳住！去找别的女人！ 还告诉温知夏，说是这臭小子要是敢在这段时间打你骂你教训你，就直接找他，他来给儿媳妇做主！ 潜台词就是，等孩子生下来了，该打还得打该骂还得骂，不能惯着。 当晚，温知夏就被留下了。 老妈表示，要悉心照料。那混蛋小子不会疼人，跟在他身边，肯定照顾不周。 周不器只能带着伍雨和石婧琳离开。 石婧琳闷闷不乐。 伍雨以为她是觉得在周家受到冷落而失落，就小声安慰道：“长辈都那样，就喜欢小孩子。等以后咱们怀孕了，也肯定会这样。” “谁要怀孕？”石婧琳白她一眼，撇嘴道：“你以为我是因为这个生气呀？” “那你是？” 伍雨眨巴着大眼睛，一脸迷糊的模样。 石婧琳叹了口气，愁眉苦脸的道：“以前有温老师，我还能偷懒。尤其这几个月她要备孕，我这就更轻松了。这回糟了，温老师怀孕了，以后可怎么办呀？” 伍雨就更迷糊了，“琳姐，你在说什么？温老师怀孕了，跟你有什么直接关系？” 石婧琳咬牙道：“怎么没有？长辈不都说了嘛，孕期不能行房，以后这侍寝的活，还不都得落在我身上？” 然后，她就仰天一叹，感觉泰山压顶，压力好大。 伍雨笑不可抑，花枝招展。 “有什么好笑的？” “没事，有我帮你呢，咱俩一起呀。” “你？”石婧琳瞥她一眼，“那等你来了例假，我怎么办？不还得天天折腾我？哼！再肥沃的土地，天天翻，养料也流失没了。” “扑哧！哈哈！” 伍雨忍俊不禁，娇笑不停。 周不器走在前面，跟司机说话，听到笑声，就落后了几个身位，笑吟吟地看着她俩，“什么事啊，怎么高兴？” “老公，我发现了，琳姐是农业问题的专家！” “不许说！” 石婧琳精致的脸蛋儿上浮现出两团红晕，去捂伍雨的嘴巴。 周不器笑道：“专家好啊，农业税取消了，三农问题得到了很大程度的缓解。” “谁跟你说农业了？” 石婧琳狠狠地瞪他一眼。 周不器有些奇怪，“你瞪我做什么？” 石婧琳鄙视地说：“看你高兴得那样，嘴巴都合不拢了，花了几个月，好不容易才育种成功，能不能发芽结果还不一定呢，你牛什么牛？” 伍雨一下子就跑到了周不器的另一边，挽着他的胳膊，用他的身体去抵挡石婧琳的攻击，笑哈哈的欢闹道：“老公，琳姐说你是牛！她是地呢！” “是吗？这比喻很恰当。” “她说土地不能总翻，要不养料就流失了。” 周不器眉梢一挑，赞叹一声，“果然是农业问题的专家！” 石婧琳又羞又愤，恼火地说：“你俩一个是我男朋友，一个是我女朋友，合伙欺负我，好意思吗？” “嘻嘻……” 伍雨马上撒娇卖宠，跑过去挽起她的胳膊，嬉笑打闹起来。 周不器却有几分动容！ 嗬！ 这个石婧琳，果然了不得！ 男朋友有了，女朋友也有了，这人生可真够圆满了！ 听起来，好像比自己还厉害！ …… 受女友怀孕的影响，周不器这个月末都没怎么去公司。 还真不是为了照顾温知夏。 而是为了把她从老爸老妈的手里抢回来！ 她怀孕也才一个月，肚子都没显呢，结果老爸就不让她去奶茶厂工作了，让她在家安心养胎。老妈则每天负责带她出去散步，给她煲粥做营养餐。 简直要把她当祖宗给供起来。 温知夏有点受不了。 感觉自由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偷偷跟爷爷说，结果老爷子的态度更加坚决，说是一切都以养胎为主，这是周家的头等大事！ 这下完蛋了。 感觉接下来的9个月，就像被软禁。 为了把女友从水深火热的牢笼中解救出来，周不器使出了十八般武艺，时而问候老爸，时而讨好老妈，还要给刘姨陪着笑脸，对妹妹周楠也要低三下四。 结果，屁用都没有。 老爸老妈铁了心，一定要给予温知夏全部的关怀。周不器这毛手毛脚的傻小子，哪懂得照顾人？他们是过来人，知道怎么照顾孕妇。 没办法，周不器只能出了杀招。 亲自去了一趟西山疗养中心，去找爷爷。 这里果然是疗养身体的圣地，老爷子在这里几个月，精神气明显好多了，看样子……真能多活几年。 前世，他不是病逝的，而是为公司操劳过度、压力太大，加上早年的旧伤身体衰竭。 如今在周不器的安排下，家族企业早早分家，老爷子也进京养老了。 状态明显好转。 这处疗养中心级别很高，一般只有高官和巨富才能进来，每年的花销要上百万。老爷子在这里认识了三个老伙伴，经常一起打牌。这三人都不一般，一个是前冀北省退下来的一把手，一个是中材料的前总经理，一个是国资委下来的。 老爷子见到孙子，高高兴兴的引荐。 主要是显摆。 他这个孙子，绝对是人中龙凤，拉出来有面子。当然，也是借此机会在给孙子铺路搭桥。 认识过后，三个老家伙都找理由回去休息了，周不器这才急急忙忙地说：“爷爷，我老婆被软禁了！” 老爷子板起威严，淡淡的道：“小温的事我知道，你爸妈做得对，这种时候，就该让长辈照顾着。你把精力用在工作上，老婆孩子的事，自然有家里帮你照看着。” 周不器很崩溃。 当初，他差点就被老爷子以这个理由强行留在家里，只能去吉大读书了。想用自己的羽翼保护后辈，心态是好的，可不能太过啊。 又说了好一通，老爷子油盐不进。 妥妥的一个老顽固。 周不器没办法，只能祭出杀招，哀嚎道：“爷爷，防火防盗防亲爹啊！” “嗯？” 老爷子愣了一下，没明白这小孙子在说些什么。 周不器叫道：“爷爷，我爸是个什么德性，你肯定比我了解。嗯，他是你儿子，你肯定最懂。我老婆那么漂亮，万一我爸见色起意，动了邪念怎么办？爷爷，你可得保护我啊。” “少放狗屁！” 老爷子大怒，挥起拐棍，狠狠地就砸了过来。 周不器吓了一跳，赶紧躲开，小心翼翼地说：“老爷子，我这也是没办法了，我爸的事迹实在太恶劣了。我告诉你个秘密，他以前为了报复我大伯，曾经偷偷睡过我大婶……” 没办法，为了自己老婆的幸福生活，只能编点亲爹的瞎话了。 “有这事？”老爷子虎目一睁，凌厉的目光锐利难当。 周不器硬着头皮道：“是真的！他当初亲口跟我说的！爷爷，我爸这是有前车之鉴啊，你是一家之主，你可得多体谅我这种当小辈的难处。” “这个畜生！” 老爷子大怒。 周不器轻咳一声，有点心虚，“那个……也还好吧，没那么严重，毕竟……” “放屁！” “好吧。” “滚回去吧，回头跟你爷俩算账！” “那我老婆……” 老爷子冷冷的道：“你不是买了一套别墅嘛，赶紧搬过去，让你妈也跟着住过去，照看着。” 周不器觉得跟老妈住一起，也多有不便，就想试探着再争取：“爷爷，要不……” “就这样！” “好吧。” “滚蛋吧！” “好的！” 周不器缩了缩头，灰溜溜的想赶紧撤。 这次，是拿熊包老爸顶缸了。 不用说，以老爷子的脾气，那拐棍少不得要往老爸身上揍几下。老子教训儿子，天经地义，也不算什么太大的罪过。 这么一想，周不器就心安理得了，心情也好了。 至少把温老师救出来了。 而且，这也是为了老爸好，多挨几顿揍，也可以起到防微杜渐的效果。 刚要离开，老爷子忽然又叫住了他，淡淡地道：“下次再来，给那几个老头子准备几份礼物，文化古董、玉器翡翠之类的就好。”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第516章 游戏大神 “嗯嗯嗯，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嗯，保证给你照看好！” 周不器好说歹说，又敷衍又无奈，终于把温知夏从家里带出来了。 他已经搬家了，去了碧海方舟的别墅。 伍雨特别高兴，因为家里有一个小型的室内泳池，不算太大，也就10米长，呈椭圆形。可到底是泳池，夏天在自家泳池里游几趟，特别舒服。 只有温知夏，都快愁死了。 周不器的老妈也跟着住进来了，天天围着她打转，照顾得无微不至，一点空间都没有了。 没办法，周不器只能继续休假，半忽悠半骗，跟老婆联手，一起对付老妈。 “呼！” 离家的温知夏，长长地松了口气。 周不器笑着说：“咱们去国贸购物？” “都行。” 温知夏病怏怏的。 周不器好笑道：“至于吗？我妈那是重视你，你可得调节好情绪，别孩子没生出来，搞得抑郁了。” 温知夏闷闷不乐道：“我上厕所她都要跟着。” “那是怕你滑倒。” “我又不是小孩子。” “回头我跟她说说，让她回去关照我老爸去。等冬天了，你肚子大了再过来。咱们年轻人在一起过日子，她一个老太婆参合着，也不脸红。” “去你的，怎么说话呢？” 温知夏终于掩口一笑，娇俏地翻了个大白眼。 二人上车，去国贸购物，买买买。 公司里事情不多。 主要是周不器敢于权力下放，呈报到他这里的事，往往是新业务的开拓，以及一些理念中的分歧。 到了中午，二人在顶楼吃了一顿料理，感觉很温馨。 温知夏试探着说：“要不……要不让我妈过来？”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 温知夏有些脸红，不太好意思，“让阿姨每天跟着我，总觉得怪别扭的。洗澡的时候她要帮我搓背，我都难为情死了。” 周不器表示能够理解。 婆婆再好，也不是亲妈。尤其是对亲妈有不满，温知夏可以直言不讳地提出来，甚至争吵几句也没关系，跟婆婆怎么争？那不成了市井里的婆媳大战？ 只不过…… “让你妈过来，合适吗？小雨和琳琳都在呢，这不露馅了？” “总不能瞒一辈子吧？” “就怕老人不理解。” 温知夏咬着嘴唇说：“家里的别墅这么大，装修这么好……跟电视里的港府富豪家族的豪宅似的，大房二房三房四房的……应该能想明白。” 周不器就从善如流，“都行，你是主角，你决定。” “阿姨那边怎么办？” “没事，我去跟她说！” “怪不好意思的。” “没事，那是我亲妈，怕啥？她见过多少大风大浪，我家那种情况都挺过来了，你这点事，小意思。” “她跟我谈过话，都吓死我了。” “怎么了？” 温知夏抬头瞥他一眼，又迅速地低头了，咬咬嘴唇，欲言又止。 周不器就更好奇了，“说什么了？” 温知夏轻咬红唇，“阿姨说……说我要是生了个儿子，就给奖励我1亿，要是生了个女儿，就奖励我5000万。” “我靠！” 周不器都吓了一大跳。 他产业做得挺大，可个人账户上的现金并不高，域名生意一直没断，也才1500万左右。 温知夏道：“阿姨说，叔叔炒股可成功了，都赚了6000多万了。” 周不器咬咬牙，哼道：“别拒绝，给你就收着。他俩老夫老妻的，要那么多钱也没用。” “阿姨是当着小雨和琳琳的面说的。” “呃……” “我感觉阿姨好像想抱更多孙子。” “别搭理她。” 周不器可不想年纪轻轻的就东一个西一个的生个不停。而且，伍雨和石婧琳还都很年轻，早早地就生孩子，就没时间出去玩、去见更大的世面了。 伍雨跟同学出去旅游，玩了半个多月，特别高兴。 这种事，要趁着年轻多多支持。 这时，周不器的手机响了，是个遥远的名字——严鑫磊。 当初的寝室室友，酷爱打游戏的那个。 “周不器，你帮帮我吧！” “怎么了？” “你给我送3万块钱来呗。” “钱？” 周不器眉梢一挑，很是奇怪。 3万块钱，对一个普通大学生来说是一笔很大的数目。 严鑫磊声音沙哑，都快哭了，“周不器，你快帮帮我吧，求求你了。你不帮忙，我就要被学校开除了，还要坐牢！” “啥？”周不器很惊讶，“你别急，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电话那头换了一个声音，是个冰冷又威严的男声，方言腔很重，淡淡地道：“你就是那小子的室友，周不屁？” 周不器差点气死，咬牙忍了，很平静地问：“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谁你不用管，我们在奥体这边的如家酒店，你马上带三万块钱过来。否则，我打断他的腿，然后报警！” “凭什么啊？” “凭什么？哼，他小子把我老婆睡了，你说该不该？我给你半个小时时间，来晚了，就等着开除吧！” 这是把周不器当成严鑫磊那种涉世未深的大学生了，威胁恐吓，玩得很溜。 周不器颤着声：“3万块钱……这么多钱，我上哪给你搞？” “少跟我装！这小子都说了，你家有钱！赶紧的，现在开始计时，送晚了，我就让我老婆报警，告他动强的！” “这样啊……” 周不器眯眯眼睛，看起来，严鑫磊这小子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那就好办了。 “行，我现在就去银行取钱，给你送去。” “快点！” 对方话语中充满喜意。 挂断电话，温知夏很惊奇地问：“有事？” 周不器好笑道：“我的大学室友，他就喜欢打游戏。估计是网上撩了一个妹子，出去开房，结果被人家玩了仙人跳，要3万块钱的安抚费呢。” 温知夏是大学老师出身，很无奈又很叹息，“现在的大学生啊，真是一个比一个野。” 周不器不以为然，“野点好，犯错不要紧，改正了就好。这个社会上，最受欺负的就是老实人。” 温知夏白他一眼，“你思想太偏激。” 周不器长叹道：“正的看偏的，是偏的。可悲的是，偏的看正的，也是偏的。” “说不过你，行了吧？”温知夏嗔了一声，“好了，快别卖弄你的周氏哲学了，赶快去吧，别耽搁了。” “嗯，我打车去公安局，让司机带你回家。” “不用……” “听话！” 周不器上了出租车，都不需要孟厚坤居中联系了，直接给分局的局长打电话，说明了情况。 此事涉嫌敲诈勒索、非法拘禁，事态很严重！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警力出动，跟周不器一起，寻找窝点，一举击破！ 擒获犯罪嫌疑人四人，三男一女。 成功解救了大学生受害者。 周不器当着治安队长的面，高调赞扬严鑫磊，“我这同学最是打抱不平。一次不经意的情况下，在网络上发现了这个敲诈团伙，为了不让更多的人受害，决定以身犯险。事实证明，他的行为虽然冒险了一些，但动机是好的，结果是好的。” 然后，队长就跟着附和，说是这样的有社会责任的大学生，正是我们国家最急需的。回头局里会发一面锦旗，还有一定的奖金，以示嘉奖。 严鑫磊都懵逼了。 晕晕乎乎的。 算是真正领会到了这个前室友的通天手段。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太厉害了！ 周不器带他去了星巴克，打算好好劝劝这个室友。这哥们高中时就沉迷游戏，高三时都经常请病假，其实是跑出去上网打游戏。结果，他还考上了北科这样的重点大学。 这么聪明的人，生命都浪费在游戏里，真是太可惜了。 却没想到，严鑫磊给出了另一番说法：“我也不是玩游戏，我是通过游戏来理解社会，我跟那些网瘾少年不一样。”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哪不一样了？” 严鑫磊很认真地说：“我现在越来越感受到，家庭也好，学校也好，包括国家、人生、宗教、文化、历史、生命等等，从本质上来讲，都是一套游戏法则，就好像被代码编程过一样。有时候我甚至会幻想，咱们地球生命，是不是外星人用算法制造出来的。” 周不器笑着说：“科幻片吗？” 严鑫磊摇了摇头，“科幻片的故事都太浅显了。” “你说点深奥的？” “那我就说说？” “好啊，我跟你学习学习。” 严鑫磊道：“我觉得，这个世界的运行法则，一共就两种，一种是单机游戏，一种是网络游戏。” 周不器差点晕倒。 游戏玩到这种程度，这哥们也算传奇了。 “具体说说？” “单机游戏，是有限的。比如玩《三国志》，有一个明确的结尾，天下一统就是胜利，也是游戏的结束。等达成目标了，所有的期待感就都消失了，对这款游戏的玩性就会大幅度下滑。网络游戏则不同，没有结尾，这是一场没有边界的游戏，游戏一旦开启，就会永远地进行下去。” “没有边界？” “对，没有开始和结束，也没有真正的赢家。网络游戏的目的，不是让玩家体会到最终胜利的感觉，而是吸引更多的人参与到游戏本身中来，从而让游戏永远地延续下去。国家、文明、艺术、宗教……其实都是一场网游的规则。” 严鑫磊一脸认真，侃侃而谈。 周不器收起了轻视之心，认真审视着这个室友。 这个观点，怎么听出了点哲学的味道？ 第517章 有限与无限 严鑫磊认为，整个社会就是一场单机游戏，目的是取得胜利以获得金钱、权力。 社会的运行机制就是公民都在玩同一种单机游戏：政治、法律、财产等。 人们追逐更高的学历、更高的职位、更多的存款、更大的房产。大多数人，终其一生，只在单机游戏中兜兜转转。 与之相对的，文化、宗教、国家这种就是网络游戏，要呈现出多样性，不断地革新，跟上时代的潮流，去玩一套永恒的游戏。 最直观的看法，当然是网络游戏的方式是正确的，因为功名利禄只是过眼云烟，人生最大的价值往往是更深远的影响。 然后，严鑫磊就以周不器举了一个例子。 说是开公司，如果认为商场是战场，那么经营企业最主要的是要消灭竞争对手，这就是以取胜为目的的单机游戏。 可那些伟大的企业家，都不是以打击竞争对手而做大做强的，而是以客户为中心。为了满足客户的需求，不断地自我革新，这就是以延续为目的的网络游戏。 比如，把目标放在竞争对手上，格局的大小也就确定了。对手是个100亿的公司，那企业家的格局也就是100亿。如果把目标放在满足客户需求中，格局却可以无限放大。因为客户的需求没有任何限制，且在不断变化。 这个例子，让周不器灵光一闪。 道理真的很对！ 比如联想，设定的目标是什么？成为世界第一PC公司。然后，就做到了，的确很强大。可这是一场有胜负的单机游戏。胜负揭晓，动力一下就没了，光辉不再。 格局是有限的。 华为则不同，是想要冲破列强的技术封锁，让国家不再被欺负。这里面不涉及胜负，目的是不断地延续，是网络游戏。 格局是无限的。 “游戏由规则、裁判、参与者和观众四个部分组成。如果是玩单机游戏，观众只能看，参与者只能在规则的约束下、在裁判的监督下玩。网络游戏则不同，为了能让游戏延续下去，就必须要不停地改变规则，去迎合参与者甚至观众的需求。” “有意思。” 周不器笑了笑，感觉这个命题有点大，短时间内还真想不太明白。 严鑫磊接着说：“所以在网络游戏的这个游戏场中，参与者可以联合观众、影响裁判，甚至改动游戏规则。网络游戏没有边界，可以不断地改变规则，不断地拓宽边界。” 周不器心头一跳。 如果把这个社会看成是一场网络游戏，规则、裁判、参与者、观众……又分别是谁？参与者和观众可以反向地影响裁判、修改规则？ 好像还真可以。 在快递业的连年诉苦和老百姓的生活需求下，这个行业终于改革了，政企分家。邮政局和邮政公司的分家，标志着国内快递业的春天到来。 不过，单机游戏、网络游戏的这两个名字，描述得不够准确。 需要有更精准的词汇，来描述这两种游戏模式。 这个思路很有搞头。 因为单机游戏是这个社会中表象的游戏模式，绝大部分的人、机构和组织单位，都是在这套模式下运转。 网络游戏则是更高端的一种，是另一个维度的思维方式。 用网络游戏的思维去打单机游戏的思维，那就是降维打击。 而这个思路，也恰恰解决了目前困扰在周不器心中最大的一个难题——紫微星旗下的诸多零散业务，到底能用怎样的一个理论给整合起来？ 网络游戏的思维恰好可以解释。 只要能满足客户需求，就没有边界、不设目标，甚至连规则都要经常性地变化。 单机游戏的玩家，是在边界里面，在现有规则之下玩；网游游戏的玩家，却总是在玩边界，不断地推动规则改革。 比如《魔兽世界》的玩家都在60级了，都处在边界了，就可以触发规则的修订，开设了新的70级的大副本，大家继续在下一个边界去探索，然后是80级、90级、100级…… 周不器摇了摇头。 感觉这思路有点复杂。 “你怎么会想这些？”周不器很惊讶地问他。 严鑫磊道：“我就是觉得班级里那些人挺没意思的，有的人挤破脑门想去学生会，有的人变着花样地拍老师马屁，有的人天天想着助学金和扶贫款。完全是单机游戏的思维，我觉得可以做一点更大的事。” “啥？” 周不器愣了一下。 严鑫磊感慨着说：“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在玩单机游戏，少数人在玩网络游戏，甚至还有一些人，连人生如戏都不知道。” 周不器摆摆手，“单机游戏和网络游戏这两个概念不准确。很多单机游戏都是披着网络游戏的外衣，很多网络游戏其实就是单机游戏的联网。可以用更确切的一个词，嗯……有限的游戏和无限的游戏。” “有限……无限……嗯，对，就是这个意思！”严鑫磊一拍手，笑着说：“我觉得有道理，有限的游戏在边界里玩，无限的游戏却是玩边界。” 周不器很奇怪地看着他，“你学的不是哲学系啊？你对哲学感兴趣？” 严鑫磊道：“咱们是商管专业啊，我本人又是游戏达人，平时多思多想，多一些深度思考，就想出来了。” 周不器很想说，你丫真是奇葩！ 不过，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子很有想法。 很新颖，也很直观。 严鑫磊接着说：“伟大的人，玩的都是网络……嗯，无限的游戏。有限游戏玩得再好，也只是一条‘斗狗’，供天地取乐。如果肯超脱出来，玩一场无限的游戏，就是‘与天斗’、‘与地斗’，要么要有巨大的能力、智力和毅力，要么要有一种毫不介意他人看法的洒脱和自我牺牲精神。” “前者成就伟业，这很好理解。后者的自我牺牲，怎么理解？” “有的人厌倦游戏，不愿意被游戏操控，所以就精神退出了。可是他们的肉身却依旧处在游戏里，能怎么办？往往会死得特别悲壮，经常会出现一些稀奇古怪的伟大死法，最多只能换来事后的怜悯、后悔，或者顿悟，死后追名。” “这么深刻？” 周不器真的出乎意料，对这小子真的有点刮目相看了。 严鑫磊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很多自我夭折的天才和遁世的隐士，或者为某种理念或情感牺牲的人，都是这个结局。如果人生是一场角斗局，这种人其实处于游戏的外层，非暴力不合作，是非常伟大的英雄。可从游戏局内的视角来看，他们的人生有时候可能是个彻彻底底的悲剧。经常被揍得鼻青脸肿，甚至还要靠人接济。” 周不器笑道：“那你还想玩无限游戏？” 严鑫磊道：“无限游戏才是对的，是更高的视角。有了无限游戏的思维，再入局有限游戏，肯定会特别简单。” “站在更高的视角做选择，选择出正确的路径后，再去努力提升能力，这是对的。” “你也这么认为？” “嗯，国内的教育体制，培养的是通才，一个中文系的，非要去考数理化，能力提升得再高，用有什么用？选择的方向就是错的。” 严鑫磊很高兴，振奋道：“对，说得太对了！” 周不器笑着问他：“你有什么想法？” “我想退学，跟着你干。” “啊？” “你是我室友，我有这个资源，为什么不好好利用？这才是最稳准狠的人生选择。咱们同学一个个都傻乎乎的，拿几千块钱的奖学金，一个个就都眼红心跳，羡慕得不行。可他们根本不知道，身后才是阳光大道。什么学历、什么成绩，都是狗屁。” “你这论调，传出去了可要受批评。” “他们懂什么？一伙有限游戏的玩家，不懂无限游戏的玩法。全国过半数的大学生，毕业后从事的工作与大学所学的专业无关。可即便与本专业无关，大学生做出来的成绩，也要远远超过中专生。为什么？因为大学本来就不是一个学习知识的地方，而是学习思维的地方。” 周不器瞥他一眼，“你觉得你的思维够了？” 严鑫磊反问一声，“不够吗？” 周不器笑笑，“你今天的话，对我很有帮助，回头你把这套理论，详细地写出来给我呗？” 严鑫磊有点为难，挠挠头，“我就是有空了，沿着这个思路想一会儿，旁枝末节很多，乱七八糟的，没系统性地整理过，估计漏洞百出。” “没事，写出来，我参照下。” “哦，那我的事呢？” “你真要退学？” 严鑫磊道：“这学上的没意思，本科阶段学商管，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周不器问：“那你不玩游戏了？” 严鑫磊顿了一下，抬头看他，淡淡地道：“电脑游戏不玩了，不过，人生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周不器很奇怪地问：“你这么聪明，悟性这么好，为什么……为什么还会被人仙人跳给骗了？” “有好处。” “什么好处？” “事实证明，你这个大老板，把我这个一天天只知道玩游戏的奇葩室友放在眼里。我就有了动力。” 周不器哈哈一笑，赞叹道：“我被算计了？厉害！” 严鑫磊神色讪讪，有些尴尬，“主要是那个女的太漂亮了，我又没女朋友，一冲动就去了……” 第518章 机会都是争取来的 回到公司，周不器首先拿到了上月财报。 很亮眼。 朋友网广告收益3600万元，校内网1200万元，连薇蜜网的广告收益也达到了100万元。 根据财务的反馈，预计紫微星今年的广告总收入，可以达到4亿元！ 相比于去年，增长超过300%。 紫微星全线进入了高速发展期。 周不器打电话，给楼上的张朝洋，询问他搜狐今年预计的广告收入。 搜狐是上市公司，本来就得公开一切，算不上什么机密，就说今年是世界杯，搜狐是独家网络合作商，效益不错。预计今年的广告收入，可以超过6亿元！ 到底是老牌的互联网公司。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不过，周不器对此并不在意。 一个是廉颇老矣，一个是蒸蒸日上。 到了明年，紫微星的广告总收入，稳稳地能超过搜狐，甚至随着微点浏览器、导航网站的推出，有可能年度广告费超过10亿元，成为国内仅次于百度的第二大互联网广告商。 “雅娴！过来！” “来了。” “给你。” 周不器从衣兜里掏出了几块喜糖，递了过去。 “老板，你订婚了？” 宁雅娴接过糖，有些吃惊。 周不器笑着说：“没有，我女朋友怀孕了，庆贺一下。别外传，咱们自己人知道就行。” 宁雅娴美眸轻闪，笑盈盈地问：“是温小姐吗？” “对，就是她。” “我就说嘛，这种事情……只要多努力，肯定能怀上的。” “对对对，你是过来人，你比我懂。” 宁雅娴瞟他一眼，眼帘低垂地说：“我只是生过孩子，年纪比你大一些，经验可未必有你多。” 周不器眨眨眼，“什么意思？” 宁雅娴没答，而是转言说：“对了，你没来这几天，行政部做起来了，跟人事一起推出了一份员工的着装准则。” “哦，我记得，是有这么回事。” “有一条，有点麻烦。” 宁雅娴脸蛋有些发红。 周不器问：“怎么了？” 宁雅娴咬着嘴唇说：“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对女性员工的着装要求。要求不能披肩发，不能露脐装，不能紧身衣，穿裙子不能露大腿。如果筒裙比较短，就必须要穿丝袜。” 周不器呆了呆，眼神从上到下，落在了她修长笔直的美腿上，“那岂不是意味着，以后就看不着你这么漂亮的大腿了？” “要求穿丝袜。” “暴殄天物啊！” 宁雅娴试探着说：“要不我去跟他们说说，改一下？” 周不器吓了一跳，“改？这怎么改？你不会以为我是老板就能为所欲为吧？” 宁雅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秘书这个岗位比较特殊，穿得漂漂亮亮的，就像风景线，看得舒心，也能帮老板排解工作压力。” 周不器表情复杂地说：“你去隔壁看看那几个家伙的秘书，还漂漂亮亮？还排解压力？都是半老徐娘，最大的那个都快五十了，比我妈年纪都大。他们恨不得秘书穿得越保守越好呢。” “那怎么办呀？” 宁雅娴好像很着急，轻轻一跺脚，竟有点撒娇的意思。 周不器沉吟许久，还是摇摇头，“不行，这是好规定，不能改。算了，不看就不看了吧，你腿型这么美，身材这么好，穿上丝袜也一样好看。有一些人有癖好，还喜欢丝袜这一口呢。不过我还是喜欢光着。” 宁雅娴咬咬嘴唇，羞嗔地白他一眼，“我可没光着。” “对了，考你个问题。” “好。” “假如把咱们身处的环境比作一场游戏，身边经常有两类人。第一种，不轻易加入游戏，他们做事之前要做很充分的准备，给自己设定一个Ready的状态，如果觉得自己没有到这个状态，就不参与游戏；另一种是随时可以参与游戏，在游戏中学习所需的技能，但在一开始他们得经历一段很长的新手期。” 宁雅娴马上理解了玄机，“第一种是先有能力后做选择，第二种是先做选择后有能力。” 周不器笑着说：“第一种方式能保证一旦参与游戏就有一定的竞争力，而第二种则可能会在初期出现因为缺乏竞争力，而过早退出竞争的结局。” 宁雅娴稍作思考，轻声说：“可我还是倾向第二种，先做选择。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事前万全的准备，也不如临机应变。” “还有吗？” “嗯……方法论有通用性，当一种方法上升到理论层面的时候就有很强的通用性。所以企业高管可以跨行业指挥，因为不涉及专业层面的执行，而是大方向的判断，思考、推理的逻辑是相似的。这样看似跨度很大的两个行业，其实真正需要学习的东西并没有之前想的那么多。” “还有吗？” “嗯……”宁雅娴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太突兀了，一时想不起来。” 周不器道：“时间存在扭曲场，并不是每一个人的时间都是相同的。有的人活一年，跟过一天似的，有的人过一天，却像过一年那么丰富多彩。除了学习、自律之外，外部环境的影响巨大。比如咱们天天搞英语培训，苦学一年的成果，可能都不如去美国呆一个月。就像阳明公所言，知而不行，只是未知。” “所以说，还是选择更重要。内网上这个帖子可火了，吵成一片了。” “是吗？” “对，如果选择更重要，这样的观点下，就是号召普通员工们去站队、去专营、去竞争机会。等拿到机会再去努力提升能力。而不是努力的充实自己的能力，去安心的等待机会。” “安心等待分配，那不是计划经济了？竞争才是第一驱动力。通过竞争得来的机会，才更加的弥足珍贵，后续为之付出的努力才会更多。” “就怕……” 宁雅娴有些迟疑。 周不器看她，“怎么了？” 宁雅娴轻声说：“就怕从业绩竞争、能力竞争，变成了关系竞争，进而演变为了讨好上司、钻营权利的结果。我是深有体会的，对公司的损害太大了。” “嗯。” “要不我再讲讲我的故事？” “好啊。” 周不器笑了笑，眼睛就不经意地扫过她的大白腿，以后公司出了新制度，得穿丝袜了，就再也看不到了…… 然后，他就指了指旁边，“搬个凳子过来，在这儿讲。” 宁雅娴轻轻地“嗯”了一声。 耳根子红透了，手伸到后面轻轻抚着裙子，在思索一会儿的坐姿应该怎样呈现……正如老板刚才所言，机会都是争取来的，原地等待的结果十有八九是一场空。 “上次讲到哪了？” “我去国际部。” “对，那个国际部是个女部长，结果还特别轻视职场女性，最开始就把你给拒绝了。她怎么忽然又改主意，要你了？” “因为竞争。” 第519章 宁雅娴讲故事第四弹 按照宁雅娴的说法，这家公司的海外部门非常强大，尤其是美国分公司，业绩甚至都超过本部了。 这也就导致国际部很难进，里面都是精英，要么是留英留美常春藤回来的，要么是新人研修几百人里评价最高的那几个，最差的也是在美国分公司混过三四年的。 尤其日企里本土化特别严重，外国人想成为高管几乎不可能。对外国人来说，最好的归宿就是国际部了。 宁雅娴当初的研修排名很高，却被女部长给刷下去了，职场性别歧视都是公开的。 之所以这次能进去，是因为国际部那边出了状况，要拆分成国际A和国际B，前者是本部产品部门，后者是直属部门。 分法很诡异，简直是天各一方，大有一种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更诡异的是，国际A和国际B都在疯狂地抢夺人才，都希望壮大自身实力。 这时候，就是最佳的浑水摸鱼的机会。 “我怎么感觉有点政争的味道？”周不器很惊讶。 宁雅娴道：“对，就是政争，是权力的争斗。” “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日企里的性别歧视很严重，女性高管很少。女部长之所以能上位，就是靠着一波社会里男女平等的号召，她联合了一个董事，才成为部门长。不过，国际部太重要了，跟其他的部门不同。国际部是由一个副总裁分管。她这个部门长，只是个执行者。” “这次国际部分家，不会也是她搞出来的吧？” “就是她，绝对是个宫斗高手。两年前靠着女性职场地位的话题晋升为部门长，一上位就跟副总裁争权。一手争权，一手拉拢常务和董事。后来终于运作成功，成功带着大部分的年轻人和外国人分出来了，就是国际B。以前那个副总管国际A，一个外国人都没有，都成空壳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颇有些感叹。 当大公司固化了之后，内部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必须要想办法解决问题。 化解矛盾的方法是什么？ 能就地解决当然最好，解决不了，就要寻找新的矛盾，转移焦点。比如反日、反美思潮最强烈的时候，往往就是国内经济出现问题的时候，要么猪肉飞涨，要么股市暴跌。 运营公司也应该这样。 做一场无限的游戏，没有边界、不断扩张，把所有的内部矛盾，都向外转移，去探索新的业务。 比如两个平级的同事，能力相仿，都去竞争项目经理。成功的那个，自然很高兴，可失败的那个怎么办？以前大家是平等的同事关系，现在却是上下级了。如果解决不好这个问题，说不定就要收到这名员工的辞职报告了。 做一场无限的游戏，则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竞争失败了，没关系，给你证明自己的机会，去新的领域、去边界探索新的领域。 周不器简单地分析了一下，初步判断，宁雅娴工作的那家公司，很可能是索尼！ 索尼这些年亏损得很严重，多个重要的业务都被三星抢了市场。美国分公司，则是靠着《蜘蛛侠》系列电影的大卖，成了索尼最大的利润点。 也只有索尼这种级别的公司，当年才能把她这么优秀的高材生招揽过去。 周不器默默思索，然后……眼神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她雪白的大腿上。 温润白皙，修长俏丽。 只可惜，一双美腿并拢交叠着，封锁了裙下更多的风光。 宁雅娴轻轻抿着嘴唇，接着说：“去了国际B，里面有一老一少两个大帅哥。老的五十多，是课长，小的才二十多，是项目组长。我就在小帅哥负责的项目里……哎呀，老板，你在看什么？听没听我说？” “我在听。” “你又乱看。” “就是欣赏一下你的大腿，觉得很漂亮。以后你就得按公司规矩穿丝袜，想看都看不着，当然得抓紧时间多欣赏。” “这么热的天，我也不喜欢穿丝袜。”宁雅娴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 周不器道：“没办法，公司规矩必须遵守。你腿别这样交叠在一起，把腿型都压住了，像我这样，坐姿自然点。” 宁雅娴脸蛋红润，小声地说：“那不都被你看到了？” 周不器装傻，“什么啊？” 宁雅娴到底缺乏勾引男人的经验，虽说内心的主意已经定下了，可这种调戏与被调戏、暧昧与反暧昧的氛围之下，还是很难为情。 觉得自己好不要脸，太下贱了。 “你怎么了？” “没什么。” “那快点啊？你放心吧，我就是单纯地欣赏一下你的大腿，真的漂亮。” 宁雅娴瞥他一眼，咬着嘴唇说：“那……那你不许乱看，只许看腿，不能往裙子里看。” 周不器正气凛然地道：“这你大可放心，欣赏美腿，这是艺术，往裙子里看，那就是糟蹋艺术了。我不是那种人。” “那……那行吧。” 宁雅娴深吸了口气，这才把并拢交叠微微侧摆的双腿正了过来。也不知是有意无意，双腿并没有完全并拢。 轰！ 以前只是惊鸿一瞥，转瞬即逝。 这次不一样，堪称门户大开，想怎么观赏怎么观赏。要是来一杯酒，就能效仿一下李太白，来一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酣畅。 饶是周不器见多识广，也有些微微触动，镇静不下来了。 宁雅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脸蛋、脖颈、耳根都红透了，一双亮丽的眸子，也好似蒙上了一层水雾。 是羞愤自责的。 她觉得自己这种行为太可耻了，跟那些前仆后继往老板身上扑的女明星没什么区别，简直是对自身尊严的毁灭性打击。 可是，她的脑海中还有另外一个念头在挣扎。 每个人的一生中，都有富贵的机会。抓住了，就出人头地。抓不住……就泯然众人。 现在，机会就摆在前面，无论是从理性还是从感性的角度来看，她都不能放弃。 老牛吃嫩草？ 独立自爱？ 尊严？ 这一切，在权势和财富的感染下，好像瞬间就被击溃了。 更何况他有这么年轻帅气。 哪怕把所有外在条件都排除，也是一个很理想的伴侣。 然后，宁雅娴一边心中骂着自己是不要脸的女人，一边又悄悄的把双腿又分开了点，脸蛋儿滚烫似火，又要装作没事儿人，好像一切都没发生一样。 继续讲故事。 “老帅哥经常不去公司，就算去了，也都很晚了，在公司里呆两三个小时，就又没影了。小帅哥也是。在日企里，大家一般都会自发地加班，是出于礼貌，不能在领导离开之前离开公司。可是小帅哥不一样，他每天都准时准点地下班。” “为什么呢？” 周不器头也不抬地问。 宁雅娴感觉自己的眼睛无处安放，只能强作镇定，继续说：“后来我问，老帅哥早上那么晚才上班，都在干什么？公司不管吗？项目组里就有人偷偷告诉我，可能是在帮部门长叠被子。” “我靠！” 周不器惊了个呆，终于抬头，“叠被子？不会是……” 宁雅娴见对方的眼神终于挪动，暗松了口气，笑着说：“就是那样。不仅是老帅哥，小帅哥也是。我一开始也很奇怪，日企里论资排辈特别严重，每一次的晋升都要靠资历。小帅哥比我大不了几岁，却早早就当了组长。” “呃……” 周不器就有点惊掉大牙。 宁雅娴道：“小帅哥是组长，每次讲任务、派发工作，我都觉得怪怪的。有时候，他不得不对一些细节作出解释，这一回答就露馅了，因为说的都是错的，被项目组里的人不停地抱怨，跟上级反映。但是没效果，他有部门长关照着，谁也动不了。” 周不器眉头紧锁，“这简直是公器私用，太混蛋了！” “是啊，就这么乌烟瘴气。” “你怎么办的？” “国际部有一个项目组，特别厉害，做的是公司最新款最前沿的产品，代表着全世界最先进的技术。不过，那个项目工作量也大，工作累，而且严重缺人。” “然后你就转过去了？” 宁雅娴点了点头，老板的眼睛不在自己的裙子底下了，她轻松自在了许多，嫣然道：“我工作能力还可以，又能吃苦，那个组长是个技术大神，就邀请我去了。不过想调动我的工作，并不容易。” “怎么呢？” “小帅哥不同意啊，心里不平衡呗，我……我是国际部最漂亮的。” 周不器问：“后来怎么做的？” 宁雅娴叹了口气，“整个国际部，一点工作气氛都没有，简直是个宫斗现场。那个技术大神没法说服小帅哥，就去找上级老帅哥。老帅哥跟小帅哥是竞争关系，想给他点颜色看看，就把我调过去了。” 周不器气道：“一家国际化的大公司，内部竟然腐朽成这样！日企的最大问题，就是终身雇佣和论资排辈！” 然后，就义愤填膺地又下沉了目光。 似乎那双美腿，能把所有烦恼所有忧愁通通都吹散。 第520章 宁雅娴讲故事第五弹 宁雅娴接着说。 换了项目组后，她的工作特别忙，不过她能力强、学东西快，再加上项目组长是个顶级的技术大神。 神到很复杂的问题，他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然后把一个大体的轮廓构建出来，给人以更全面的印象。 这个项目技术含量很高，是该领域的世界最前线，受到整个集团的重视。在全球范围都在强力推广，很多其他的子公司和部门也都在砸钱配合，在全世界范围内做讲座、做展会，做技术演示什么的。 甚至，还经常性地有许多外国人，包括比尔·盖茨、乔布斯这种级别的大佬过来参观学习。 周不器当即就吓了一跳。 愈发肯定，这就是索尼公司了！ 再想想她工作的时间轴，应该是2000年之前，那个阶段索尼推出的世界级大项目，甚至能引起乔布斯的热切关注……那结果貌似就呼之欲出了。 不会是PSP项目吧？ “我们这个项目是技术组，不是搞研发，而是做服务的，就是搞清楚技术细节，然后用实际技术满世界的宣讲。集团在全世界各地都有分公司，负责海外销售，都是我们的大金主，很有钱。他们担心我不会吹牛，拿不到订单。我就说论吹牛，没人能比得上我。他们开始还不相信，觉得我一个小姑娘是在吹牛……哎，等等！然后他们就把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我了。” “哈哈！” 周不器大笑。 宁雅娴一脸笑意，抿嘴道：“夸张了点，其实就那意思。” “所以你就成了这个项目的技术宣讲人？” “差不多吧。” “嗯，你长得漂亮、形象好，又年轻，又努力，而且精通英语。从各个角度来讲，你都是很合适的人选。” “谢谢。” “所以你见过比尔·盖茨、乔布斯这些人？” “见过，乔布斯去的时候，就是我主讲的。当时我们的会长也在，给我发了一笔奖金。” 周不器心中多有触动。 雅娴，了不得啊！ 然后，他的兴趣就从裙底风光，转向了她的故事内容，实在太有趣了，有点像听一部爽文。 宁雅娴脸蛋儿娇艳红润，见他的注意力又回来了，心情更好了，笑着说：“也就一个多月，我就成了核心成员，跟另一个黑黑的印度人一起，是我们组长的左膀右臂。” “印度人？” “对，据说他在新人研修时，是那一届最出色的，特别是项目管理和为人处世方面，很多细节都让我惊叹。很多有深度的技术问题，我搞不懂，都要靠他出面才行。” “不过，他是男人，还是印度人。” “嗯，口音有问题，大家听他的演讲，都昏昏欲睡。还有客户抱怨，说是听不懂，只能让我来。不过我只能讲一些初级的，高级的东西还得他和组长来。” “这不意外，你是新人嘛。” 宁雅娴随即就叹了口气，“我在这里工作得特别愉快，累是累了点，也需要加班，可这到底是一件有追求的事，能学到东西。我们组长那时候意气风发，跟我们说，女部门长和老帅哥都五十多了，快退休了。而别的人都啥也不会，国际B怎么办？到时候大权肯定会落在我们手里。当时，我们都心潮澎湃。” “就怕物极必反。”周不器摇了摇头，“你们能想到，就怕别人也能想到。公司氛围那么恶劣，说不定就要使手段了。” 宁雅娴点了点头，轻声说：“是的，我以前的那个项目组长，就是那个小帅哥，背后使绊子了。他啥啥不会，但是跟在女部门长身边，宫斗水平很厉害。” “怎么呢？” “我们组长是走的老帅哥的关系，把我调过来的。小帅哥就有理由了，表示特别生气，去找女部门长撒娇吹耳边风，说他们组缺人，是挖了他们的重要人才。” “然后呢？” “女部门长就亲自安排，把那个黑黑的印度人，调到他们组去了。我们这个组是世界级项目，整个国际部的收入，70%都来自我们这个组。可那个组就是混日子的，一点追求没有。” 周不器眼睛眯起一条缝，冷冷地一哼：“乌烟瘴气！” 宁雅娴道：“我们组长去找老帅哥，想把印度小哥留下，他对我们组真是太重要了。可小帅哥那边红着眼睛，就是想报复，有女部门长给他撑腰，我们没能留下。” “那个印度小哥被调走了？” “没有，他辞职了。” 这个结果，是注定的。 难怪索尼这些年来越来越差，内部的企业文化和办公室氛围，简直糟糕到了极点。人才流失是注定的。 宁雅娴接着说：“印度小哥离开后，我们组长跟我说，他的肩膀断了一条，大病了一场。年会的时候，他对女部门长和老帅哥疯狂埋怨，说他们年轻时候就认识，有乱七八糟的关系。其他部门和子公司的人，都听得津津有味，狂笑不止。那时候我就明白，原来整个集团，都一样。” “印度小哥走了，应该有新人进来吧？” “嗯，不过组长没权利招人，得是老帅哥去安排，他就去协力公司招人。” “协力公司？” “就是合作的公司，都是我们集团旗下的子公司，不过彼此间好像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所有事都公事公办，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而且，调配过来的人，基本都是些废物。” 周不器点了点头。 心中冷笑。 这就不奇怪了。 索尼拥有世界上最好的摄像技术和拍照技术，能够引领潮流。结果索尼的手机做得一塌糊涂，拍照功能也被竞争对手秒杀。 就是因为各个部门之间根本不是一家人，集团总裁出面协调运作，都会处处掣肘。 而且，日企是终身雇佣制。 很多人从上班开始，就是混吃等死，基本干啥啥不行。可随着工龄的增加，资历越来越高，级别也越来越高。很多子公司和部门都不想养这么多废人，浪费自己的财力，怎么办？有别的部门想跟自己合作，可以，先把我们的废物接收过去。 果然，宁雅娴接下来就印证了他的话。 说是他们项目组，很快从美国分公司调过来了一个牛人，大家都很激动。可是，这个美国人去金主公司那边混了一个多月，就辞职了。 因为实在受不了这边的黑暗和钩心斗角。 故事讲到这里，就停了。 因为周不器接到了一个电话，老爸被人打了！ 两人赶紧起身，出发去了廊平市。 第521章 在路上 廊平市地处首都和津门之间。 随着《奔跑吧，兄弟》的热播，缘味奶茶立时成了国民大品牌，声势比香飘飘还猛，颇有几分国内第一大固态杯装奶茶的态势。 与之对应的，就是订单如雪花一般地飞来。 肯定要扩建厂房，还要加班加点地生产。 为了压缩成本，还要对上下游供应链的垂直管理。 比如，要收购一家专门生产纸杯的厂子。 这件事比较容易。 是周不器的老爸周建军亲自出面负责的，挑选的就是廊平市的一家濒临破产的厂子。 却没想到，这个过程中就出了意外。 “伍叔叔，怎么样？” 周不器很着急。 其实这事不需要他出面，那里是冀北省，人生地不熟的，去了之后也不一定能发挥多少作用。不过，老爸出事，他多少有些愤怒。 虽说因为自己造谣，前段时间老爸刚被老爷子给狠狠地揍了一顿。但是，那是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 这次就不一样了。 外人还敢动手？ 他带上了两个保镖，实在不行，就派他俩冲上去干一架！ 伍高义也在路上，也很着急，“我在路上呢，估计一个小时就到了。我刚打过电话，人没事，就是被堵住了，厂工们在讨说法。” “什么说法？” “那厂子都欠薪一年多了，还有100多万的外债。本来说好的，欠薪我们不负责，由以前的老板负责，外债我们来承担。没想到，我们花了100万买下厂房，过去接收时，却遇到了这种事。” 周不器眉头紧皱，“怎么不处理妥善？” 伍高义就很生气，他是伍雨的爸爸，在周不器面前一点不虚，哼道：“那是你爹干的！本来我要去负责，他非要亲自上阵。” 周不器当然要维护自己的亲爹，“伍叔叔，我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缘味奶茶也算是驰名商标，畅销全国了。当地政府不可能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我们在那里办厂，是给当地创造就业、纳税贡献。” “嗯，我也听说了一些。” “怎么回事？” “那个厂子占地700多亩，也不算太郊区。廊平地处首都和津门的中间地带，近几年发展得很快，城市在迅速扩张。估计用不了几年，厂区就要搬家了。” 周不器眼前一亮。 嗬！ 这个熊包老爸，眼光挺独到啊！ 花了100万，并承担了100万的外债，就拿下了700多亩的地皮？还有完备的厂房？估计这背后，也没少运作。 只可惜，经验还是欠缺，在具体的操作过程里，出了点差错。 伍高义接着说：“以前的那个厂老板，应该背后也有人，否则拿不下那么大一块地，也不敢顶着市里重点招商引资项目的压力，玩这种手段。” 周不器轻轻“嗯”了一声，“行，那就等去后再看看吧。” 这时，他已经放心了。 熊包老爸应该和当地政府展开了很良好的合作关系，这就够了。即便原老板的背景多深多硬，可发展地方经济是最重要的事，谁也不敢在这种事情上瞎搞事。 最多就是吓唬吓唬人。 缘味奶茶公司全国知名，那么有钱，不如就玩点小手段，让老爸再出一笔钱好了，把厂里员工的工资都被补上。 厂工的工资都很低，一个月七八百就到头了。可100个厂工，补发一年的欠薪，也得100万了。 钱能解决的事，都是小事。 “怎么样？严重吗？” 见他结束了通话，宁雅娴很紧张地问。 周不器笑笑，“没什么大事，无非是想多讹点钱。其实咱们都不用来，只要老爸态度强势一点，地方政府肯定得想办法解决。要是丢了这个项目，整套班子都得受批评。” “不是被打了吗？” “被推搡了几下。” “那还不严重？” 周不器瞥她一眼，淡淡的道：“你的故事讲得特别好，公司内部的权力斗争很残酷。但是，那只是一家企业，跟真正的官场玩法相比，还差得远呢。我爸是过去投资的商人，而且已经交钱了，项目几乎落地了。你觉得，这时候谁会背后拆台？” 宁雅娴也是见过世面的，反应很快，“与既得利益者相背的人。” 周不器笑笑，“聪明。” “那这事怎么处理？” “看情况吧。” “啊？” 在东北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跟官方搞好关系。恰恰我家就是东北的。只要控制住了局面，我爸应该能处理好。 宁雅娴松了口气，那就好。 周不器已经换成了奔驰大G，车内宽敞舒适。 他坐在宁雅娴身边，有一抹品流极高的浅浅幽香，目光顺着她的侧颜，缓缓向下，掠过胸口、纤腰，落在了那双笔直的美腿上。 宁雅娴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脸蛋红润，有些娇嗔，压低声音，凑过去，“有人在呢，别乱看。” “没事，他们看不到。” 周不器也把声音压到了最低，保镖在前面，后视镜也摘掉了。只要不回头，的确是看不到。 宁雅娴咬着红唇，美眸水汪汪的，凑过去，在他耳边悄悄地说：“刚才在公司里，都给你偷看到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误会了吧？我就是看看大腿，没看别的。” “不只大腿吧？” “就是大腿。” 宁雅娴吃吃地说：“我都发现了，赖皮。” 周不器坚定的摇头，“不可能。” “反正这次先别看了，别人看见了不好。”宁雅娴美眸里流光溢彩，妩媚的姿态流露着数不尽的万种风情。 周不器就点点头，凑过去，在她耳边轻轻说：“那就听你的，不看了。” 热气喷在耳边，宁雅娴心里砰砰砰地乱跳。 却没想到，周不器直接上手了！ 抚在了她的大腿上。 宁雅娴身子一下僵硬了，猛地扭头，美眸睁到了最大。 周不器挤了挤眼睛，“你皮肤真好。” 宁雅娴深吸了口气，压低声音，紧张又害怕，“先别这样，被人看见了。” 周不器郑重其事地说：“没事，你按住裙子，把手挡住，发现不了。” 宁雅娴星眸含水，又羞又嗔，“坏蛋。” 然后，就轻轻按住了裙角，挡住了他的大手。脸蛋儿艳红一片，好似一颗红苹果，扭头看向了车窗外。 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心头却出现了几分糟蹋艺术品的期待。 第522章 欠薪 周不器适可而止。 心情比较复杂。 这次的小试探，算是彻底证明了一件事。 这个宁雅娴，的确有那方面的意思！ “嘶！”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凉气。 调戏归调戏，那只是工作中的调味品，他心中的顾虑还是存在的。他是老板，她是秘书，真的要搞在一起？ 这关系可就复杂了，很多事情就没法公事公办了。 随意地在她大腿上抚摸了几下，他就正襟危坐了，还很认真地说：“不行，我爸还被困着呢，咱们得严肃点。” 宁雅娴差点气死。 廊平市距首都不太远，很快就到了。 本以为事情很快会平息，却没想到，厂里的工人们依旧义愤填膺的，场面乱哄哄的一团糟。 厂房门口被工人们持着铁锹、镐头之类的工具给堵住了，就是不肯放缘味奶茶的人进去。说是今天必须要把欠薪问题给解决。 不解决，他们就把厂里的设备都拆成废铁卖了！ 欠薪已经一年多了，工人们怎么活？ 这一世，周不器不想搞实业，就是这种狗屁倒灶的事见太多了。这里面，指不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参与其中呢。 根本不是欠给工人们那100万的事。 这点钱对缘味奶茶来说根本不叫事。 但是，原则不能打破！ 做生意，得按国家法律来，而不是按照这个地方的特殊情况来特事特办。 合同里写得清清楚楚，厂里的欠薪问题，由前任老板解决，厂里的银行贷款，由新任老板承担。 这次如果退让了，以后肯定还会有各种恶心事闹出来。 这种地头蛇的混蛋把戏，坑害了不少企业。 很多时候，那些地头蛇都有很硬的背景，外来的过江龙处理不好，就会不断地吃亏，成为不断被割肉的肥羊。 “儿子，过来！” 老爸周建军正在跟几个人交涉着什么，见到儿子来了，眼睛霍然一亮，精气神好像都不一样了。旁边的伍高义也满眼期待，事情有点复杂，还真不是正常的商业手段能处理好的。 周不器脸色不太好看，身边是宁雅娴，身后是两个面色冷淡的保镖。 “爸，怎么回事？” “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张市长，这位是蔡局长，这位是刘局长……” 一口气介绍了七八个当地领导。 周不器对这种地方上的小领导兴趣不大，尤其这么点小事都解决不了，对他们的印象很差。跟他们一一握手，脸色淡淡的，不冷不热。 这些当地领导不知道他的身份，一个个也都心中不满。 这个缘味集团的董事长周建军挺热情挺好说话的，也很懂礼貌，怎么教出个这样的纨绔儿子？不鞠躬不说，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握手的还是单手…… 在场的这些人，都和你爹平辈论交，更不用说还是领导了，对待长辈就这态度吗？ 不过，周建军毕竟是来投资的商人，不看僧面看佛面。 大家也就不太好发作。 周不器表情淡然，很不高兴，看向老爸，“到底怎么回事？” 老爸在外人面前，当然要摆起自己的范儿，沉声道：“以前的那个老板跑了，工资没发下去。工人们听说厂子卖掉了，却没法解决欠薪，在闹事。” “跑了？”周不器不由得气笑，没想到这种套路玩到自己身上了，“他跑不跑，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老爸微微一愣，“什么意思？” 旁边的张市长觉得这小子不学无术，就好心教育道：“小周啊，这生意的事太复杂了，一时也说不清楚，你先别急，我们这些市里领导，都想办法一起解决。” 周不器表情淡淡的，一点不客气，“这都耽误半天了吧？” “这……” 张市长被噎了一下，微微一愣。 周建军这时候也顾不得太多了，这点小事，还得麻烦儿子亲自跑一趟，实在丢人，轻咳一声，“儿子，你有想法？” 周不器摇摇头，上下打量他，愤怒地问：“爸，你这脸上怎么发青呢？是被他们打的吗？” 周建军差点气死。 这兔崽子！ 脸上发青，那是因为这小兔崽子乱造谣，惹怒了老爷子，被他重重地扇了一耳光。 也不用他回应，周不器淡淡的说：“张市长，你就直说吧，这事背后，到底是谁？拐弯抹角没意思。” 张市长叹气道：“这位小同志，你不要多想，我们已经派人去把之前的那位厂老板给抓回来。不过，得给我们的公安干警一些时间。现在，咱们要解决厂里的事，这么多工人要吃饭，大家闹哄哄地聚在这里，总不是个办法。” 又有一位王姓领导也劝说道：“是啊，抓人是一方面，解决问题也是一方面。现在工人们闹事，影响很恶劣，处理不好，连缘味集团的形象都抹黑了。得先把问题解决了。” 又一个领导也附和：“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把欠给工人们的工资给补上。等把人抓到了，再把钱还回来。” 周不器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嗯，有道理。” 几位领导顿时大喜。 就觉得果然是纨绔子弟比较好糊弄，刚才他们一直就是这态度，奈何这位董事长人精似的，就是不肯松口。 搞定了他儿子，再说服老子，这事基本就能办妥了。 却没想到，周不器话锋一转，很认真地说：“各位领导，我看不如就先由市财政出资，垫付欠缺的工资吧。等你们抓到人了，再让他们履行合同就是。” 周建军立刻道：“对，张市长，当初我们收购这家濒临破产的厂子，你可是给我拍胸脯保证过的，会做好一切善后的事。现在出了这种事，总不是我们的责任吧？” 张市长有点崩溃，“董事长，市里财政也很困难啊，一直在寅吃卯粮，真是拿不出这笔钱。现在合同已经生效了，这厂子已经是你们缘味集团的了。” 周建军看向儿子，把主动权让出去。 周不器淡淡的道：“既然这样，那就按合同办好了。这些不服管教的工人，全部开除。有问题，就去法院起诉。厂房先留着，等过个一两年，局势稳定了，再回来重启厂里的生产。” 几位领导，直接炸毛。 黑心资本家啊！ 第523章 及时止损 周不器对这种狗屁倒灶的事，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件事，初步判断就是有人在背后使绊子。 否则，工人们是怎么知道的？ 知道了不说，还有序地组织起来了。 不仅组织起来了，现在市里的领导都来了，他们还拿着棍棒堵门，在大肆地叫嚣，一点和谈的意思都没有。 这怎么可能？ 这种底层人民，往往都是最淳朴、最老实的，让他们自发地抗衡公权力，根本不可能。 一定是有人故意在后面挑事。 挑事的矛头肯定不是缘味集团。 这是投资方，说白了就是来帮忙的，双方又没什么深仇大恨，凭什么设局陷害？ 宁雅娴讲过故事，说是她在日企工作时候，国际部的那个小帅哥为了预防女部门长和老帅哥退休后大权落在了技术组，玩了一手很犀利的手段。 他操纵手段，从技术组那边去抢了骨干成员印度小哥，结果导致印度小哥辞职了，技术组那边实力大减，组长都大病一场。 印度小哥是技术大牛，对公司来说非常重要，可就像一颗棋子，很轻易地就陨落在了职场斗争之中。 技术组后来怎样？ 宁雅娴还没讲后面的故事，但她已经回国很多年，就已经说明了问题。她当年要是在日企发展得好，说不定一辈子就留在那边了。 这次的事，跟宁雅娴讲的故事，基本一模一样。 只不过，这一次的印度小哥换成了两个：缘味集团和100多个厂里职工。 缘味集团已经花了100多万，还要承担100万的外债，已经花了不少钱。同样，厂工们也是无辜的，他们是实实在在被欠薪了一年多，是最可怜、最无力的那个阶层。 缘味集团不愿当棋子，可进可退。 那些厂工却没有一丁点的选择权，这就是底层的悲剧。而他们往往也是幸福感调查的时候满意度最高的阶层，小恩小惠就能收买。比如这次，只要给他们补发3个月的工资，所有人都会感恩戴德。 不过，这不是钱的事，是原则问题。 如果是做慈善，千八百万扔出去都没关系。可是做生意，就不能菩萨心肠，丁是丁卯是卯，一切按规矩来。 “咱们走吧。” 周不器没兴趣跟这些地方领导打交道，觉得很跌份，想早早地抽身离开。 宁可这笔投资打水漂，也不想当成某些人棋子。 要不是亲爹在这儿，他说什么都不会跑过来。 “董事长！” 张市长等人吓坏了，连忙去拉周建军。 周建军叹了口气，很无奈地说：“张市长，我们一直按合同办事，每一个环节都是在你们的指导下做的。可现在发生了这种事，这让我们对廊平市的招商引资环境，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说着，还指了指自己受伤的脸。 好像刚刚真的在冲突中被揍了两下似的。 缘味集团的人一共十几个，都跟着周建军、周不器父子俩一起上车，准备撤。 伍高义眯眯眼，故意大声道：“董事长，咱们为了收购这个厂子，花了100万呢！” 周建军回头，淡淡地道：“炒股有个真理，就是在熊市的时候，千万不能越跌越买，及时止损，就是赚钱。等过几年牛市了，再回来。” 几位市里领导都慌了。 有的在打电话跟上级沟通，有的在伏低做小，苦苦相劝。 财神爷要是走了，对廊平会是巨大的损失。 而这100多个工人，就彻底失业了，这背后可是100多个家庭。商人们拍拍屁股走了，可当地的父母官，却不能坐视不理。 只有真心想办事的官员，才会在这种时候出头。尸位素餐的人碰到这种事，只会选择缩头。他们是真心在想办法，只可惜级别太低，能力有限，有心无力。 周不器走在最前面，对所有的劝阻都无动于衷。 事实上，也没什么人劝他。 在领导们眼中，他就是个纨绔公子哥。吊样郎当的样子，不好好上学，搞一辆豪车，还雇了俩保镖和一个美女助理，像什么样子？ 所以，大家都围在周建军这个董事长身边，好话说了一箩筐。 周不器上车后，愈发不高兴。 宁雅娴低声问：“真走？” “走！”周不器哼了一声，“什么玩意，拿我当棋子了？” 宁雅娴轻轻一叹，“咱们走了，说不定正应了某些人的心意，被动地当了一回棋子。” 周不器的心情就更不好了，“我爸说得对，得及时止损。这次要是留下了，这盘棋就得一直进行下去了，我没兴趣。” “做实体生意，肯定要地方官府打交道，这是没办法的事。” “嗯。” “你又不参与奶茶厂的事，让他们自己去做呗？我觉得，这事还是得尊重房厂长的意见，你说呢？” 周不器有些好笑，“雅娴，你胆子大了呦。” 宁雅娴脸色倏然一红，“你胆子才大。” “我怎么了？” “你……你摸我大腿。” “我那不是摸。” “那是什么？玩？” 宁雅娴皱皱鼻子，翻了个大白眼。 胆子确实是大了。 以前至少不会这样翻白眼，行为举止都很得体有礼仪。这还只是摸了大腿，要是以后……还不定怎样呢。这也正常，人家女人跟了你，怎么可能没有点诉求？即便是温知夏、伍雨、石婧琳，也都各有各的念想。 周不器一本正经地道：“我这是实践出真知。很多事情就这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你腿这么漂亮，我就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皮肤到底怎么样。” “怎么样？” “很好很细腻，保养得不错。” “谢谢。” “客气。” 周不器松了口气，感觉过了这关。 这时，手机响了。 是他个人的手机，说明是比较重要的人。 一看来电显示，赫然是泰山会的成员、企业家俱乐部的副理事长、冀北省的首富，新奥集团的王老总！ 说是王老总，是说他资历深，八十年代初，二十岁就下海创业了。年纪并不大，今年也才四十多岁。 而他的新奥集团，就在廊平市。 “小周，我记得你说过，缘味奶茶是你的吧？” “呃……算是吧。” “廊平这边出了点事，你知道吗？” “嗯，知道。” 周不器揉了揉脑门。 王老板笑着说：“这事我隐约能猜到一些，关系太复杂。外来户不一定能处理好，要不要我帮忙？” 第524章 同生共死的经历 周不器笑着婉拒：“不用了，我都要走了。” “嗯？走了？王老板马上听出来了，你在廊平？” “嗯。” “小周，你这事办的不地道啊，我跟你说多少次了，来廊平了先打招呼，我安排啊，你这不够意思啊！” “临时过来的，听说这么出事了，才急急忙忙的过来。” 王老板有些惊讶，“怎么回事？” 周不器道：“嗯，这不收购了一个纸盒加工厂嘛，本来就是件小事。没想到有人不履行合同，还煽动工人闹事。我看这也是没办法了，就打算撤了。” “别撤啊！” 王老板有些着急。 泰山会内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彼此间相互帮助，有个照应。在廊平，就是新奥的地盘。王老板一句话，比市领导有用多了。别说市里的领导了，就算是省里的领导，也得把他高高供起来。 缘味集团的产业投资在廊平失败了，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小周，你听我的，留在原地别动，我现在就过去。” “啊？没必要吧？” “等着！20分钟内，肯定过去！” 没说几句话，就结束了。 王老板要亲自赶过来。 周不器愈发头疼了。 为了这丁点大的小屁事，还要搭上这样的人情，这个熊包老爸，真是一点事都办不成。可又没法说。老爸好不容易振作了，还主动请缨做一些工作，心态绝对是好的，得鼓励，不能打击。 车窗外，就见老爸已经被团团围住。 这事轻易还真走不了。 宁雅娴轻声说：“我觉得也不应该走。” 周不器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你又懂了？” “要是就这么走了，不说投资打水漂，得罪的人也太多了。做生意还是得和气生财。尤其是做实体生意，要维护好和各方面的关系。” “行了，你快闭嘴吧！” 周不器哼了一声，不太高兴。 心中却承认，她说得是对的。 外面，老爸周建军被领导们团团围住，大家一波一波地上，还说请示了领导，正在赶过来的路上，请务必留下。 如果是前世，有机会跟地方领导当面接触，他说不定头破血流也得往前冲。在官本位的社会，有了官方关系，就等于有了财富啊。可是这一世，他已经走向了新的舞台，完全不需要再玩那一套了。 他一直坐在车里，等待着，对外面的情况视而不见。 “我想上厕所。” “啥？” 宁雅娴脸蛋红扑扑的，羞恼又无奈，在他耳边悄悄地说：“我想上厕所。”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大的小的？？” “小的。” 宁雅娴紧紧地咬着红唇，眼神里充满渴望。 “能憋住吗？” “已经憋好久了。” “这荒山野岭的上哪去？厂区里倒是有厕所，可大门都堵住了，咱也去不了啊？” “你帮我想想办法。” 宁雅娴紧紧的拢着腿，显然是憋坏了。 周不器都无语了。 这女人啊，这方面的忍耐力的确不如男人。 四下看了看，到处都是人。 开车离开肯定是不行的。 那就相当于带头了，老爸看到后，肯定会狠心离开，会弄巧成拙。可过去通报一声……又不太方便。 而且，周不器也不想跟那些领导们打交道。 宁雅娴也在观察周围的情况。 厂区附近，到处都是人。 不过，这里靠河，不远处有一道河坝。 “要不去那边？” 宁雅娴递了一个眼神。 周不器愣怔了一下，“在河坝上？你想公开展示？” 宁雅娴羞愤气恼，“你说什么呢？有河坝就有河堤嘛。我下去，刚好不就被河坝挡住了，这边就看不到了。” 周不器有点崩溃，却也没办法，“那就走吧。” 然后，安排了一个保镖守在车这边，说是去河坝上看看风景。又叫着司机罗华磊跟在身旁。 走了四五百米，终于来到了河坝下。 “罗哥，你就在这儿等着吧，任何人都不要放过来，我去后面上个厕所。” “好的，老板。” 随后，周不器就和宁雅娴顺着小路，爬上了河坝。这是一条大河，水流很大。 河堤下面，就是湍急的水流。 本来是想到坝堤下，在河边上厕所，眼下就不行了。因为根本没有河岸，河水已经漫在坝堤底部了，应该是前几天下了大雨，水势涨起来了。 “这怎么办？” 宁雅娴都快哭了，泪眼汪汪的，双手捂着小腹，急得直跺脚。 周不器反身一看，嗬！这里是高处啊，把厂区那边的情况，都尽收眼底。同样的，厂区那边也能把这边的事都看到。 在这里蹲着方便，根本不行。 “要不就下去一点，在斜坡上吧。”周不器指了指坝堤靠近河水一面的斜坡。 宁雅娴吓坏了，“这也太危险了吧？我穿的高跟鞋，要是不稳……我不掉下去了？” “那怎么办？？” “老板，你帮帮我呀，我……我快尿裤子了。” “你穿的是裙子啊，要不……”周不器眨了眨眼，出了个馊主意，“要不你就站着尿，假装若无其事，反正是裙子，很方便……” 宁雅娴都快气哭了，跺脚道：“老板，那样不行，你快别逗我了，我真不行了。” “那怎么办？”周不器也很崩溃。 宁雅娴快疯了，深吸了一口气，指了指斜坡，“就按你说的，去那吧！” “那你这些能站稳？” “你拉着我。” “啥？” “哎呀，老板你快帮帮我吧，我真不行了。快来！快来！”说着，宁雅娴就拉起周不器的胳膊，往斜坡下冲。 “慢点！慢点！” 周不器有点胆战心惊。 这特么的，也算是传奇经历了。 上个厕所，还惊心动魄的。 这要是没站稳，两人掉到河里去了，就算水流不至于淹死人，两人在大河里滚了一圈，还怎么面对厂区那边的人？ 两人手挽着手，小心翼翼地沿着斜坡向下走。 颇有几分同生共死的壮烈。 下去了两三米，就差不多。 这里是很偏僻，虽然很开阔，但举目望去都没人，只要借助堤坝挡住了厂区那边人的视线就够了。 可新问题又来了。 为了防止宁雅娴掉下去，周不器得一直拉着她的胳膊。可她上厕所，得解裙子、得蹲下去……这怎么操作？ 第525章 少扯些有的没的 周不器有点不知所措。 这时候，宁雅娴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别了，甚至连脸红都忘了，出奇的冷静。没办法，再耽搁一会儿，她就真出事了。 “你拉着我……别拉我胳膊，我要解裙子呢……你抱着我吧……抱我肩膀，我得蹲下去……”宁雅娴看出了这个年轻的老板有点放不开，索性就抢来了主动权。 周不器有点傻眼，呆呆的搂着她，看着她把包臀裙提到了腰间，甚至做势要蹲下去。 这时，宁雅娴的脸蛋儿才微微一红，嗔了他一眼，“不许偷看！” “谁稀罕！” 周不器轻哼了一声，等她蹲下后，双手抱住她的肩膀。 非礼勿视！ 周不器在心中自勉了一句，抬头望向了湍流的河水，只觉得河水很急，声势很响……然后，就觉得宁雅娴在掐自己的大腿。 “干什么？” “别偷看！” “谁偷看了？你有毛病吧？”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 天地良心，他还真没什么偷看的想法，这种下三路的事儿，他都不感兴趣。他喜欢看她的大腿，那是因为她的腿很美，像艺术品。 “这下便宜都让你占尽了。” 宁雅娴似乎觉得这种在老板面前方便的行为很丢人，尤其是声音，简直与河水的声音交相辉映，特别刺耳。就想多说几句话，掩盖一下这种尴尬。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你快点吧，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在这边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把我的名声都毁了。” 这话好像提醒了宁雅娴，连忙道：“老板，这次的事，你不能跟别人说，要不……要不我就没法做人了。” “这有啥好说的。” “哎！” 宁雅娴长长一叹，无奈与苦涩，尴尬又羞怨，有一种认命般的复杂心情。 这一下，算是把自己最隐秘的东西都展现给这个年轻老板了。这种情况下，就算想保持正常的上下级同事关系，都不可能了。 男女之间，哪有什么纯洁的友谊？ 就看彼此能否克制罢了。 周老板这么年轻，自制力不太好。她自身……都三十多了，正步入如狼似虎的年纪。又离婚了，身边唯一长时间接触的男人，就是这个年轻老板。 过了大半分钟，她才幽幽的说：“我好了。” “哦，那我拉你起来？” “等下，我包里有纸巾，你给我抽一张。” “那你抱住了。” 周不器没办法，让她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大腿，打开了她的包包，里面有几样化妆品、护垫和一些文件。 他从中找出了一包香气外溢的“心心相印”纸巾，递了过去。 又过了半分钟，她才处理好，在周不器的拉扯下，站起来了。提上内裤，放下了裙筒，算是收拾好了。 “上去吧。” 这时，宁雅娴的身子软绵绵的，把全身的力气都依偎在了周不器怀里，就好像跑了一场马拉松似的。 周不器没办法，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抓着她的胳膊，慢慢的向坝上走，“小心点，鞋跟别踩到石头缝里了。” 宁雅娴轻声说：“嗯，我在看。” 然后，二人相互依偎，成功登顶。 过程心惊肉跳，好在是大圆满结局。 “呼！终于上来了！” 周不器长长的松了口气。 宁雅娴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斜坡上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只有那一片地方最显眼，好像泼了一盆水，还扔了一团纸巾。 脸蛋这才红透了半边天，耳根、脖颈都红通通的一片。 “走吧，咱们回去？”周不器放开了她，往厂区的方向一指。 “嗯。”宁雅娴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脸蛋娇艳的嗔他一眼，“你偷看我！” “谁？” “我都发现了。” “你蹲下去以后，我的视角就没低过水平线。” “我站起来以后呢？” “嗯？” 宁雅娴歪头看他，翻了一个大白眼，红唇紧咬：“在我提上内裤、放下裙子的时候，你眼神往下瞥了，我都发现了。” 周不器轻咳了一声，“我是怕你站不稳，想扶你一把。你可别冤枉我。” “反正什么都被你看见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 “那怎么说？” “我辛辛苦苦带你过来，还冒着生命危险下大坝，你都不感谢我？” 宁雅娴细声说：“这是两码事。” 周不器一挥手，“都差不多！我是生意人，所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事……就这么顶了！你也不用感谢我，公平正义、等价交换、童叟无欺。” “什么嘛？” 宁雅娴这下不急了，方便过后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心思也躁动起来，感觉找回了少女时期的紧张与期待，很喜欢这种若即若离的小暧昧感觉。 周不器却不懂风情，哼了一声，“我什么场面没见过？少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 这时，一辆豪华的黑色商务轿车快速的从视平线中奔驰而来。 这年代的豪车并不多，在这种偏僻的郊区就更不容易看到了。 “王老总来了！咱们快走！” “哦，那快点。” 宁雅娴心头有些失落，正想着借此机会，跟小老板套套近乎，把暧昧关系进一步升级呢。只是工作重要，只好压下起伏波动的心思，跟了上去。 …… 张市长等人长长松了口气。 他们发现，周董事长的那个纨绔儿子，带着娇滴滴的女秘书，去河坝那边玩耍了，对工厂的事没有任何兴趣。 真是太好了！ 这种纨绔子弟，离正经事越远越好，越是靠近，就越是添乱。 这种人，他们平时招商引资见多了，最难处理的就是各种二代，可处理不好了还不行，就特别痛苦。 果然，那纨绔小子去河坝上看风景后，周董事长离开的态度，也软化下来，语气也不那么坚决了。 没想到，吃惊的一幕出现了。 来了一辆车。 车牌号6688，这在廊平可太显眼了，有点能耐的人，都知道这台车背后的重大意义。这是廊平市乃至全省的旗帜！ 这位王老总的能量之大，全省都无出其右，比那些很高级别国企领导们还厉害。 “王老板？他怎么来了？” 张市长很惊讶的看向身边的同事。 其他人都纷纷摇头，表示不知。 也的确，王老板平时的活动关系都是在省里和首都那边，在廊平……不论做什么事，基本都是一个电话就能搞定。 众人一头雾水。 张市长当机立断，沉声道：“先看看情况，如果是路过就算了，如果下车了……咱们准备好过去迎接。” 第526章 不按规矩出牌 周建军也呆呆愣愣的。 有点莫名其妙。 新奥集团的王老板？ 没听说过！ 应该是路过，或是碰巧有什么事吧？ 他心里多少有些不高兴。 因为这些市里的领导，在对待自己的态度和对待人家的态度上，有着天壤之别。但是没办法，听说人家是几百亿的大公司。 “张市长，你也在？” 王老板下车后，对眼前的大场面有些惊讶，有一群市里领导。向远处看，厂房大门口堵着一群人，也不喧嚣地闹事了，估计是知道了投资方要撤出，气势都弱了，有的翘脚向这边远望，有的蹲在原地聊天，有的直接坐在地上休息。 张市长很热情地伸手，“王总，你可是真佛，想见一面可真不容易啊！” 王老板摆了摆手，歉意地说：“工作太忙了，最近不是要做研究院嘛，在首都那边跑关系。又收购了北海海运，业务要整合梳理，实在没什么时间去拜会各位领导。” 张市长笑容满面，觉得特别舒服，刚想继续就本地经济说些什么，没想到，王老板忽然转了话题，问道：“周总在这里？” “啊？” 张市长愣怔了一下。 包括他身边的那些市里领导们，都大感惊讶。 原来这位王大老板，竟然是为了周总来了！ 看来，缘味集团在首都那边关系网很强啊，连王老板都要在百忙之中抽出身来亲自过来。然后就暗暗后悔，觉得市里在缘味集团的决策上，出了些差错。人家首都来的大企业来廊平投资，还出了这么大的事件，至少是正职市长出面调和才对。 现在派了他这个连常委都不是的副职过来，级别低了点。 缓了一下，张市长连忙道：“周总又去那边跟工人代表交涉呢。” 王老板很惊讶，似乎不太相信周不器能干这种事，“这么严重？那就一起去看看吧。” 等一行人过去后，王老板就更惊讶了，“周总呢？” 张市长更奇怪了，“那不是吗？” 王老板看了看不远处那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中年人，颇有些莫名其妙，“周总？是他？” “是啊，缘味集团董事长周建军先生。” “我找的是周不器。” “啊？”张市长大惊，更是一脸茫然，“周不器是谁？” 这时，身边就有助手提醒道：“市长，好像周董事长的儿子，就叫周不器。” “是他！” 张市长面色一变，这才想起了那个纨绔子弟的名字。 然后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个纨绔子弟是什么来头？ 王老板似乎看出了什么，笑着说：“那位周建军先生，是周总的父亲？” 张市长点了点头，“对，周先生的……那位公子去河坝上了，哎？那不回来了吗？” “是吗？” 王老板本来还想跟周建军寒暄几句，没想到正主这么快就回来了。扭头一看，就见到周不器在女秘书和两个保镖的陪同下笑呵呵地走了过来。 “老王，你还真来了？” 周不器快速的走了几步，苦笑连连。 王老板也快步走了几步，主动去握手，略带埋怨地说：“我都跟你说多少次了，来廊平了就找我，你这怎么回事？” 周不器叹了口气，“主要是来的太急。” “这厂子是怎么回事？工人闹事？” “可能背后有什么人怂恿吧。” 周不器耸了耸肩，很无所谓的样子。 旁边的张市长等人已经彻底惊呆。 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了。 在周家父子中，更厉害的是这个儿子！竟然是跟王老板平等交往的人物，一声“老王”，那是多少人想喊都喊不出的称呼。 难怪他过来之后，缘味集团那边的气氛就变了。 没办法，张市长赶紧过来解释，也不敢装长辈了，姿态很低的道：“周总，实在不好意思，这次的事，是我们的工作不到位。不过我代表市里向你做出保证，绝对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周不器摇了摇头，“张市长，你夹在中间很难受，我也能理解。我从没对你有埋怨，只是觉得，你们廊平市的经济环境，好像不太好。” 这话有点重了，连王老板都听不下去，当即道：“老弟，你这可是误会了，我们廊平对一切外来的投资商都是举双手欢迎！张市长，这厂里到底怎么回事？” 张市长很苦涩，很多事实在不方便说，只能硬着头皮，又把工人欠薪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不过，就再也不提让缘味集团先给工人们垫付工资的事了。 这有点太欺负人了。 王老板一听，颇有些好笑，虚指着周不器，连连摇头，“就为了这100万？” 周不器很严肃地说：“这是原则问题。” “原则？”王老板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咱们做生意的，最不重要的就是原则。” 周不器就不知道该怎么接茬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商业理念。 尤其是传统领域和高科技领域，有着非常显着的差异。 王老板见他神色淡然，就有点无奈，笑着说：“这样吧，你的奶茶公司来廊平建厂，我也算是半个主人。这100万的工资欠薪，新奥给你出了！” “这怎么好意思？” 周不器睁大眼睛，算是领教了这位王老板不按规矩出牌的手段。 我觉得这王老板处理事情的水平还真是高，新奥集团是廊平的标志性大企业，可以说是家喻户晓。 由新奥出资给工人们发钱，可以进一步的提升企业形象。 再者，就是帮助当地政府和缘味集团解决了这次的合作纠纷，以第三方担保的形式，推进了双方的合作，让两方都要承他的情。 可谓是一石三鸟。 果然，张市长等人一个个都面露惊喜，连连跟王老板握手，表示感谢。有王老板出面，背后的人再想煽风点火，也不太可能了。 这事就算完满解决了，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王老板笑着说：“以后这厂子我帮你照看着，保准出不了事！再出事了，你只管来找我！” 周不器没办法，主动权争了几次都没争过来，就只能客随主便了，“那就这样吧。” “咱们找个地方，聊聊？我正好有点事想跟你请教。” “好啊。” “对了，你父亲也在？介绍下？” “嗯，他是缘味集团的董事长，这次的案子，就是他负责的，正闹心着呢。” “引荐下，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第527章 智慧能源管理 王老板想邀请老爸一起去喝酒，周不器给推了。父子不同桌，尤其子比父强，老爸去了，只能徒增尴尬。 工厂的事，周不器已经不在意了。 跟着王老板一行，直奔酒楼。 弄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包厢，装潢得跟皇宫似的。按照王老板的说法，这个包间是专门用来接待外国领导人的。 王老板的身边有两男一女，都西装革履的样子，看样子是他们的企业高管。 周不器则带着宁雅娴一人，心中很诧异。 不明白王老板摆的是什么鸿门宴。 新奥集团主营业务是能源方向的，当年的王老板，就是靠着扛煤气罐做起来的事业。现在却越来越大，组建了投资公司，涉及到了能源、环保、旅游、房地产等多方面的产业。 唯独就是和紫微星没什么业务交集。 “小周，这次是有事找你帮忙呢。” “这叫什么话？” 周不器是有这个觉悟的，忙不能白帮，肯定要还回去。即便没有这次的事，双方作为泰山会的成员，也要互相帮助。 王老板道：“这几年，国家一直在下大力气，推动各行业的产业升级，实现技术自主。新奥也想做点事出来，就在今年，成立了能源研究院。” 周不器一拍手，“好事啊，专注于哪个方向？” “煤基低碳能源。” “哦。” 周不器点了点头，兴趣大减。 这还是传统能源。 不过，这应该是通过先进的科学技术，对诸如煤炭、天然气等传统能源的创新应用，提高效率、增加环保之类。 果然，王老板就说出了他心中的猜测：“我们传统企业，用电量极高。可是电能在传输过程中会有大量的损耗。距离越长，损耗就越短。如果能构建一套系统，把用、产、输、配、储等能源生态各方联合起来，就可以极大地提高用能效率。专能专用，费用更低，多余的能源则适当转移，减少损失。” 周不器微微一惊，“这是要做互联网？” 王老板笑着说：“对，是想做这样一个网站。” 周不器赞道：“好想法，如果这套系统做成了，就可以有完整的能源管理数字化解决方案，极大地提高社会效率，这是很有社会价值的好事。” 王老板直言道：“我就是个大老粗，具体的事还真不太清楚。这是我们集团的总工程师刘辉明刘工，让他跟你说。” “刘工请讲。” “能源研究院第一件事，就是构建一个企业的用能管家，为企业提供智慧的能源管理，为纺织、化工、食品、医药、交通枢纽、医院及商业综合体等多个行业提供完整的能源管理数字化解决方案，通过多维的用能过程监测、智能的诊断分析和优化策略。” “好事。” “再就是帮助政府的决策参谋。政府的任何一项决策，都关系到万千老百姓的生活，至关重要。只有掌握了足够多的信息，才能做出最正确的判断。我们的想法是为政府提供能源治理的产品，帮助政府洞悉最新的能源态势、发现节能减排的空间和进展，实现能源管理方式的数字化、智慧化升级。” “厉害！” 周不器赞叹一声，随即展开了延伸性的思索。 第一步，为企业服务。 第二步，为政府服务。 而这两者的背后，都关系着全国的老百姓，这些都是社会价值的最大体现。 看起来，这位王老板也看清了大老板们生存的本质，就是要提供正向的社会价值，最好是不可替代的价值。否则，杀猪吃肉还真说不准。 这个系统，就有点像华为采购的商业咨询项目，也就是商业智能。 商业智能的目的是什么？ 是通过一套系统，整合所有的信息数据，然后根据这些信息作出一些归纳总结和趋势预判，帮助决策者们做决策。 从这一点上来说，新奥要做的事，其实就是在能源领域的智能管理。不过，面向的客户更宽泛了，不仅可以帮助企业，也可以帮助政府。 渐渐地，周不器觉得自己对紫微星的理论框架，基本算是理清了。 首先，通过各大平台采集数据，分析、整理。 然后，通过这些数据做一些不可替代的有着显着的社会价值的事情。 帮助老百姓生活得更好更舒心，帮助企业的决策更稳更正确，帮助政府的政策也做出一定的理论性引导……甚至，成为这个国家的大脑。 这个过程，需要利用协同网络、商业智能的一些技术。 可是，怎么获取更多更有用更详细的数据呢？ 这就要求紫微星，去做一场无限的游戏！ 没有边界，不做闭环。 寻找更多的可能性，在边界处不断地向外冲击，让这场游戏永远的延续下去。 可是，扩张的新领域总要和原领域有一定的生态属性…… 这套框架还不算完善。 不过，大体雏形算是构建出来了。 眼下新奥在能源互联网领域的一些想法，着实给他提供了一些灵感。 “周总？周总？” “啊？我听着呢，刘工，你继续说。” “能源的处理运用比较复杂，周总，我简单举个例子你就明白了。能源在利用的过程中，要以高品高用、梯级利用为原则，实现系统能量的统筹利用。比如一个能源系统，高质量的能量可以用来发电，品质能量制冷制热，低品质能量提供生活热水等。” 周不器也不知道听没听懂，连连夸赞，“嗯，好想法！” 刘工叹了口气，“发电的效率通常只有37右，除了一小部分热能被收集起来了，55%的热能都被浪费了。如果能够把这部分热能最大限度地收集存储起来，哪怕无法达到企业级能源，普通的日常家用是足够了。” 周不器眼睛一亮，“电池吗？” “啊？” 总工程师刘工愣怔了一下。电池那是化学能，涉及到的转化技术复杂多了，对能量的来源要求也是最高标准的，用废能做电池根本不可行。 周不器也知道自己外行了，摇了摇头，笑着说：“我前段时间去美国，那边新能源的概念挺火的，还有一个公司，说是要生产电动车，靠电池跑。” 刘工神色呆呆的，有点跟不上周老板的思路。 新能源？ 电动车？ 太超前了吧？ 美国人搞一搞可以，他们是有钱闲着骚的，总想做一点改变世界的事。可国内才开放二十多年，百废待兴，到处都需要用钱。 哪有钱参与那些过于前卫的领域啊？做成了皆大欢喜，可失败了怎么办？这不是对社会资源、国家财力的巨大浪费吗？ 王老板见他似乎不太上路，就轻咳了一声，低声道：“小周，我们跟紫微星不一样，你们是创新型企业，一直致力于新领域的探索。能源这行……还是得在国家和政府的指导下做，我们的想法，也都是要申请国家经费的。” 周不器一挥手，笑道：“我开玩笑呢，没事，刘工你继续说。” 刘工松了口气，点了点头，“目前，国际上有一种最前沿的能源处理方式，叫分布式能源站。国内目前还没有，新奥作为能源产业的民企代表，有必要涉足其中，做这个领域的领头羊。” “分布式能源站？” 周不器愣了愣。 他没听说过这个词，但对分布式这个概念真是太熟悉了。在国内的科技领域，分布式概念最热的地方，当属紫微星了。 业内已经传开了，紫微星每年斥资1个亿，打造自主知识产权的国产分布式数据库！ 而构建分布式数据库，首先就要研发出分布式算法。 杨振坤已经说了，今年就能在算法方面有所突破，明年就能进入基本成熟的阶段。这个能力，别说在国内了，就算放眼全世界，都能名列前茅了。 刘工道：“分布式能源站，可以完成我刚才说过的对能源的高品高用、梯级利用，能源综合利用效率预期可达到70%以上。” “是吗？”周不器听不太懂。 刘工又解释了一句：“就是说，能源利用负荷中心就近实现能源供应的现代供应方式，减少输变电线路和设备，减少能源传输过程中的损耗，且电磁污染与噪声污染也可大为降低，且占地面积比燃煤电站减少一半左右……” 周不器模棱两可。 大体思路是清晰了。 就是这个分布式能源站，比传统的能源站更先进！ 通过类比就知道了。 就比如做衣服。 传统的做衣服方法，单人做一件衣服，从头做到尾，负责排料、裁剪，缝制、锁眼钉扣等全部环节，效率低下。因为涉及到的工艺太多太复杂，做工也不会太好。 分布式的做法，就是多人合作，一个人专门做排料，一个人专门做裁剪，一个人专门做缝制，一个人专门做锁眼钉扣…… 通过“分布式算法”把这几人整合起来，达到最简单的网络协作，大大地提升效率。 这一切，都离不开分布式算法。 不同的领域，运用到的规则不尽相同，但思维逻辑没有变化。尤其是大型体系下的分布式架构，都有异曲同工之处，可以相互借鉴。 周不器已经明白王老板的意思了。 他想在能源领域做新技术方向的探索，其中少不得要涉及到对分布式算法的深入理解。而在这个领域，紫微星在国内数一数二，比那些国字号的研究所强太多。 第528章 一流的企业卖规则 新奥的能源研究所想来紫微星的研究中心取经，周不器没有任何迟疑地就答应下来。 敝帚自珍是不行的。 有好处，大家一起分享，有雷区，大家一起避让。 形成了群体效应，社会效益才能最大地展现。 当然，新奥想直接拿紫微星的算法代码是不可能的，也没什么用。紫微星的分布式算法，面向的是计算机，可新奥做分布式能源站面向的是机械设备，需要做汇编和嵌入式。 但总体的架构性逻辑机构是相通的。 紫微星已经取得了一些基础理论性的研究，可以分享出去。 王老板见周不器很爽快地答应下来，满饮了一杯白酒。 周不器也得落低杯位，陪饮了一杯。 令人惊讶的是，宁雅娴也不含糊，喝了一小盅白酒，可酒量不怎么样，喝过之后连咳了好几声，酡红的酒晕瞬间就挂在了腮边，把脸蛋衬托得愈发娇艳妩媚。 “小周，到时候让底下人去商量，需要多少咨询费，不要客气，一切按市场价走。” “王老总，你这是打我脸吧？” 周不器哭笑不得。 王老板摇头道：“一码是一码，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 周不器不以为然，淡淡地道：“这个合作，纯粹是私交。如果是生意，我根本不会谈这笔交易，因为太不划算。” 王老板摆了摆手，自嘲地一笑，“行，算是哥哥我搞错了，我自罚一杯！” 酒过三巡，周不器旧事重提，问道：“王老总，刘工，你们对新能源怎么看？” “新能源？风能？太阳能？” “差不多吧。” 刘工摇了摇头，几杯酒下肚后，就有点口无遮拦，“这就是传得邪乎，整天净吹牛逼，实际效果吊毛不是。” 周不器问道：“怎么回事？” 刘工道：“比如西北那边，花了几十上百亿搞风能发电厂，是做起来了，有效果吗？电能根本储存不了，只能辐射在周边地区。可那边经济落后，没有大企业落户，产出那么多风能电，根本用不完。现在那边的风能发电厂，基本都处于停工状态，造成了巨大的产能浪费。太阳能就更扯淡了，自家烧个水都困难。” 周不器点了点头，“可新能源才会是未来世界的主流方向。” “不知道多少年之后的事了。”刘工摇了摇头，深深地不以为然，“美国人愿意搞，让他们搞就好了。要是真做成了，咱们再做也不迟。” 这几乎是国内最主流的商业思路了。 也不奇怪，在2006年的当下，中美差距太过悬殊，存在着不可跨越的鸿沟，是全方位各个层面的落后。 可问题是，国内这边是以经济发展为中心，在经济面前，一切都要避让，人权、尊严、规矩、原则等等。炸了使馆、撞了飞机也要处处避让，不能闹矛盾，不能因小失大，坏了经济蒸蒸日上的大好局面。 美国那边则不同，说是一句乱搞都不为过。 克林顿在任期间做得很好，跟华夏这边一样，以经济为中心，发展得很不错。可随后的几任就出问题了。 几次战争，花了14万亿美元。到了08年的金融危机，损失19万亿美元，洗劫了整个中产阶层。 要是他们也像国内这样，老老实实地发展经济，加强金融监管，少扯些有的没的。33万亿美元都用来改善基础设施，改善民生，推动国家经济发展……那美国之强大，将会不可想象。 几波瞎操作下来，中美差距就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差距。 在2006年的国内，谈新能源还为时尚早。可不出五六年，华夏的新能源产业就已形成规模，再过十年，就是全球的领军者了。 王老板看出了他的心思，很惊讶地问：“小周，你对能源产业有兴趣？” 周不器道：“是新能源。” “为什么？” “传统能源的全球秩序，都掌握在西方列强手中。我们的石油、天然气的采购价，是全球最高的，我们需要煤炭，煤炭的价格就会直线飙升。我们才有二十多年的发展史，对旧秩序缺乏影响力和话语权。” “你觉得新能源是机会？” “当然！”周不器点了点头，眯起眼睛，“三流的企业卖产品，二流的企业卖品牌，一流的企业售卖的是规则。紫微星押宝似的做分布式数据库，就是一种新式的数据库模式，想建立起我们自己的一套规则。” 王老板惊吸了一口凉气。 他在泰山会内部聚会时，就听柳老总说过，这个小周思想格局很高，心怀宏大的理想抱负。今日一番细谈，果然如雷贯耳。 周不器继续道：“旧的领域，格局已经定型了，想打破难上加难。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快速地占领新兴领域赛道，掌握一定的话语权。想做世界第一流的企业，就要建立自己的行业标准，让全世界的同行都按照自己的规矩办事，比如微软，比如波音，比如孟山都、辉瑞、索尼、三星电子。” 王老板嘴角动了动，却不知道该怎么接茬。 世界第一流的企业？ 这目标也太大了吧？ 放眼国内，达到这个标准的企业，貌似一家都没有。联想吗？全球名气是挺大，赚钱能力是挺强，可卖的只是产品而已，顶多算是三流企业。 另一个副总就轻咳一声，笑着圆场，“周总，别的我都能理解，你说索尼也是世界第一流的企业吗？索尼好像要不行了吧？” 周不器笑着摇摇头。 身边的宁雅娴忽然开口，笑容可掬地说：“索尼正在推DVD的蓝光格式，借着在好莱坞的强大影响力，要把蓝光高清作为下一个行业标准。这只是很小的一方面，类似的小事，索尼可能在同时做一百件。” 这时，王老板终于缓过神来，问道：“小周，你做的不是互联网吗？” “是啊。” “那你怎么会对新能源感兴趣？” “互联网的下一个阶段，会是万物互联，会渗透到各行各业。你们要做的这个企业的用能管家，不也是个互联网产品？我不是对新能源感兴趣，而是对‘新’感兴趣。” 王老板叹了口气，苦笑道：“小周，你都快把我说晕了。” 其实也是不够自信。 觉得以自己的水平，想带领新奥做成世界第一流的企业，难于上青天。联想那么成功了，都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连柳老总都做不到，他不觉得自己有那个能力。 周不器笑着说：“以后有机会，说不定咱们可以合作。” “是吗？”王老板愣怔了一下，深深看他一眼，发现这小子好像不是在开玩笑，心中就愈发惊愕了，机械式的点点头，“好，好啊。” 第530章 非常规手段 （上一章被屏蔽了，社会问题不好多写。直接下一话题吧，本还想参加一个培训课让大佬指点下，主角进一步的自我成长呢。） 紫微星正在招人。 一个是首席财务官，一个是市场部总监。 市场部总监有点麻烦，看好的那个人是阿里B2B业务的大区经理，是销售大神。王海洋往杭城跑了三次，都宣告失败。 就在昨天，贺阳亲自出马了。 离开前他还说，如果他也没搞定，到时候就只能请周不器亲自出面了。 首席财务官就更不顺了，本来有两个目标对象，可是被许亮杰给否了。他认为，紫微星的发展速度太快了，招人要有一定的超前性。 大体意思就是，紫微星现在的现金流是10亿级别的，可是不能按照“10亿”的能力标准招人。以紫微星的发展速度，说不定两年之后就是100亿级别了。 如果招来的这个人学习能力不够强，很可能就跟不上了。 不如就直接向最厉害的那些财务官下手。 除此之外，许亮杰又很慎重地跟周不器提出了一个新的人事调动。 涉及的职位非常高！ 他想挪一挪微点事业部的总裁季子安！ 这可是十校创业的元老，是周大老板的亲密伙伴，是有资格进入决策委员会的。 “为什么？” 周不器大吃一惊。 许亮杰道：“他在业务决策的时候，不够坚决，商业手段也略显偏柔，缺少血性。” “怎么呢？” “最近，微点的业务出现了多个竞争对手，可他的应对方式不够积极。商场如战场，靠宽宏大量感化对方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国内的互联网领域，竞争惨烈，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许亮杰回国也快两个月了，逐步地从硅谷思维向本土化倾斜。 周不器道：“微点输入法把搜狗输入法打压得很惨吧？如果是这个，你大可放心。搜狐实力是挺强，但已经过气了。老张那人我都看穿了，早就失去了创业期的坚韧。只要半年没起色，他就扛不住了。而且，火星文不是已经在内测了吗？火星文的文字包一上线，打垮搜狗输入法，就是时间的事。” 许亮杰有点无奈，“微点输入法能大胜，那是因为你集结了全公司的资源，靠着校内网和朋友网的强推。火星文的建议也是你提出来的。而且，微点输入法并不是微点的核心业务。” “核心业务出问题了？” 周不器眉头一挑。 许亮杰沉声道：“我拿到了数据，360安全卫士在天空下载等平台上的下载总量，已经超过了200万。我估计，目前他们的装机量，已经超过100万了。” “这么快？” “嗯，那款产品，上线还不到1个月。” “怎么做到的？” “捆绑下载。” “呃……”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 许亮杰道：“下载网站的盈利方式，除了广告收入之外，就是下载的推广费了，捆绑下载是重要手段。很多用户在下载了QQ、金山、PPS等常见软件时，就会不小心把一些捆绑的软件安装到电脑中。” 周不器很头疼。 微点安全卫士的对手是周红衣，这哥们在流氓手段中是教父级的大佬，当年的3721可是把全国网民都玩弄于鼓掌之中。 对方靠着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迅速地抢占市场，还真是不好应对。 如果是高端用户可能还好说，他们能够熟练地使用电脑，在安装软件的时候，会把默认勾选的捆绑软件给取消。 而且，他们也都知道“微点”的品牌，知道这是国内良心的好软件，跟360安全卫士完全不同。 可低端用户就不同了。 他们的计算机知识较少，使用微点安全卫士还是360安全卫士，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可能连卸载软件都做不到，一旦安装上了，就要被动地成为其用户。 这事还真不好应对。 一旦真干上，就只能玩一出技术干扰的手段了。凡是安装了微点旗下产品的电脑，都不能兼容360的产品。利用垄断地位打压对方，可名气也就臭了。 周不器眉头紧锁，“你觉得怎么办？” “换人！” “换人就能解决？” “微点既然要做工具包的方向，就要和无数竞争对手展开厮杀，这是一片红海的战场。季子安那人……太正气了。浩然正气固然好，可这感化不了匈奴人。” 周不器道：“我知道，可是这事没那么简单吧？周红衣我很熟，知道他的手段和那一套玩法，除非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否则还真不好治他。” 许亮杰沉声道：“治不了，也得治！安全卫士是微点的核心产品，相当于一个平台，运用好了，就进一步地推动我们自己的产品，是与用户交流的底层平台。这个领域不容有失。这会成为我们给用户画像的最底层手段。” “哦？怎么说？” “安全卫士和杀毒软件这种产品，可以光明正大、合理合法地扫描用户的电脑。” “先别乱搞！” 周不器吓了一跳。 但凡大牛，都有着超强的学习能力和适应能力。 前段时间二人谈话，许亮杰还愤愤不平地，觉得国内的互联网玩法，对用户实在太不友好了。只要你用了我的产品，你的个人信息就全部掌握在我的手里。 这才过了多久啊，他马上就适应了，也开始打扫描用户电脑、获取更多用户信息的念头了。 周不器觉得不必着急。 信息采集当然重要，但信息采集到了之后，需要筛选、分析、处理，这需要非常复杂的技术手段。 目前，紫微星这方面的技术积累还有所欠缺。 许亮杰摇了摇头，很平静地说：“只扫描，不查看具体的内容，也不做进一步的处理。主要就是看看用户的电脑中安装了哪些插件、软件，以及对计算机硬盘的使用情况。” “目的呢？” “如果这个用户的电脑中安装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插件，又或者所有的文件存储都留在了C盘，又或者软件安装得乱七八糟……就可以确定这部电脑的主人是低端用户。” “意义呢？” “低端用户缺乏计算机知识，更容易掌控。” 周不器眯起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许亮杰道：“只有高端用户才会对流氓软件深恶痛绝。那些三四线城市的低端用户可能连流氓软件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品牌形象的高低，是由高端用户决定的。只要服务好这个群体，就可以确保微点的良好品牌。” 周不器摇了摇头。 高端用户决定品牌形象，那是因为现在社会上的话语权掌控在精英阶层手中。普通的老百姓缺少发声的空间，有抱怨有不满，也没有渠道发表意见。 可随着互联网的兴起，类似推特、微博这样的大众平台出现，发声权利一下就平等了，所有人可以公开发声了。低端用户因为数量众多，话语权重更高，在对品牌形象的界定中就会占据主导地位。 许亮杰自顾自地说：“要想遏制360的做法，就只能以彼之道还之彼身。他们可以不在乎品牌形象，咱们却要顾虑。不过没关系，可以通过扫描用户的计算机信息，包括联动朋友网那边的数据信息，判断这个用户是否是高端用户。如果是，还按现在的策略走。如果是低端用户……不妨也用一些非常规手段。” “非常规手段？” “比如禁止360系的产品安装。” “啥？” “微点安全卫士和微点杀毒的装机量有5000万，几乎覆盖了全国80%的个人电脑了。如果当用户在安装360安全卫士，就要予以拦截。” “嘶！” 周不器倒抽了一口凉气。 靠！ 果然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这是以流氓手段对抗流氓手段啊。不仅仅是呢，还依靠了自身的垄断地位打压对方。 许亮杰接着说：“低端用户在使用电脑时，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出了差错。只要我们以电脑安全为借口，防止计算机病毒入侵、防止有不明插件危害电脑，并提出一些建议……他们就会心惊胆战地乖乖听话，然后听从我们的意见。” 周不器表情复杂。 非常规手段？ 这个词用的可真好啊，把流氓手段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许亮杰却义正言辞，淡淡的道：“如果这样做，就可以轻易的掌控那些低端用户，帮助他们抵挡类似360安全卫士这种流氓软件，保护他们的电脑安全。除此之外，我们还有好处，在推出我们自己的浏览器、导航网和搜索引擎时，都可以给予低端用户们一切正确的建议，帮助他们做选择。” “这个口子一开，很多事就没法控制了。怎么区分低端用户还是中端用户？当利润显着化后，这种模式就要从低端向中端转移。” “咱们的理由很正当，微点安全卫士本就是帮助用户保护个人电脑的。我们不做安全恐吓，只做安全建议，不玩捆绑下载，却阻止捆绑下载。” “这事你跟季子安说过？” “沟通过，他极力反对。” 周不器叹了口气，“还是那句话，这事不好控制，一旦过界了，就要影响品牌。” 许亮杰笑了笑，“你说得对，控制不好，就过界了，就会影响品牌形象。可是控制好了，就能既打压竞争对手，又能赚回丰厚的回报，最大程度地发挥产品的自身价值。” 这事有点复杂，周不器也不好决策。 就先搁置了。 心中不由的暗暗一叹。 如果是刚创业时，有人跟他提出这种意见，他是一定会否决的。都重生了，怎么可能还干这种没品的事？ 可随着个人地位的提高，并深深地扎根在互联网圈后，他的观念也产生了巨大的变化。 原本对一些行业巨头们很不耻的一些手段，渐渐地也在自己身上展现出来。 利用自身的垄断地位打压异己，在微点输入法跟搜狗输入法的竞争中，就已经使用过了。如果这次接受了许亮杰的意见，就等于说是在流氓手段这条路上也开了口子。 至于用户的个人**……早就成为了他手中发展企业的工具。 就好似站在山脚下仰望珠穆朗玛峰，可以幻想着有无数条路可以登顶。可真正开始爬山了，并且爬到了一定的高度后才明白，能上山的路，就那么两条。不管是商人、学者、还是政客、乞丐，都要走同样的路。 这是大环境决定的。 不走这条路，就上不去。 重生了，也得这么走。 周不器决定再等等看，看看季子安的浩然正气能否打败周红衣的流氓痞气。如果他新开辟的这条路走不通，再回头走同行们都在走的已经被无数次地证明能够成功登顶的路吧。 “对了，把季子安换掉了，你打算让谁去当微点科技的总裁？你亲自兼任吗？” “我不行，我还在观政呢。” “有人选？” “嗯，宫宇怎么样？” “谁？” 周不器愣了一下，宫宇这个名字可大名鼎鼎啊。 许亮杰笑着说：“你不是让我跟楼上的那些高管打好关系嘛，还真巧了，他们的高级副总裁宫宇觉得在搜狐干下去太没劲了，有了跳槽的念头。” 周不器小心翼翼，“这成吗？他主动离职，这没问题，要是咱们去挖人，我跟老张那边可没法交代。” 许亮杰道：“不挖人，是郎情妾意。宫宇本来就是闲不住的人，前几年他创业，做了一个房地产信息的焦点网，搞得挺好，被搜狐收购了。可正如你说的，搜狐内部暮气沉沉的，有志向有追求的高管都先后离职了，宫宇也不甘浮躁。现在世界杯结束了，他临危受命的工作也完成了，有理由离职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微点的事，先别着急动，让子安去做着，看看情况。宫宇那边……他要是真能从搜狐离职加盟紫微星，咱们这边至少可以提供一个副总裁的职位。” 要是真挖来了宫宇，说不得就要得罪张朝洋，还不知道拿什么补偿呢。 第531章 去南方拉关系 到了月末，手机的流程都走完了。 接下来，就是找代工厂组装加工了。 正常一款手机从立项到最后代工生产，周期是4-8个月，慢一点的可能要耗时一年多。可这次紫微星贴牌联想的超低价手机，前前后后用了不到两个月，就把所有前期流程搞定了。 主要是手机设计简单，功能大幅度删减，为采购、建模等流程都节约了时间。 首期生产50万部手机。 单部手机的成本价，保持在了200元左右，所有零配件都是国产，算上200万的代工组装费……零售价299元的手机，看样子很稳妥。 唯一的麻烦是货款压力太大。 总价超过8000万的货款，靠着紫微星和联想的品牌，只交割了500万。剩余的尾款，要等手机面世，销售之后再支付。 这里面涉及的问题有点多。 颜光明一辈子都没运作过这么大的一笔生意，除了激动之外，更多的是紧张。 一旦滞销，那就完蛋了！ 这些年破产的手机厂商可是一个接一个。 周不器对此信心十足，手机项目的全盘计划，都是他设计的。从理论上来讲，应该问题不大。 新学期就要开学了。 校内网这边先组织一波电脑的团购，合作的厂商依旧是联想和神州。惠普的总经销甚至破例开出了更高的返点，都没能达成合作。 没办法，现在的校内网还是得紧紧地抱稳联想的大腿。 因为除了卖电脑之外，还要卖一波自产的MP3，也要贴联想的牌子。 周不器把这些业务交给了石婧琳，自己则起身，又飞了一趟鹏城。 紫微星有分公司了。 这就意味着，以后要花更多的时间出差了。 上周，贺阳亲自出马，去了一趟杭州，然后把阿里的陈国幻带了回来。然后跟周不器建议，觉得不需要试用了，这个人非常靠谱，可以直接任命为新的市场部总监。而原市场部总监裴瑶，则成为紫微星鹏城分公司的总经理。 周不器这次出差，就是护她一程。 这边的分公司业务很重要，主要有三个领域：糗事百科，应届生求职网和团购的运营部门。 应届生求职网本来是在魔都，总部的意见是迁到首都。可那几个创始人都表示，不想去北方。首都的环境不太好。 然后，就南迁来到了鹏城的分公司。 所以别看裴瑶只是一个分公司的总裁，但权限不小，负责的业务不少，相当于紫微星的半个事业群总裁了。 大老板亲自跑一趟，裴瑶觉得很受用，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这才一年多，她就完成了职位中的多级跳，从婕妤传媒的市场部总监，到副总。后来又随着市场部一起加入了紫微星，担任市场部总监。这下，又升了半格，成分公司的总经理了。 这就是加入创业公司的好处。 要是在固化的大公司里，想完成这么多的职位变迁，说不定得耗费十年光景。 如今，让她愈发地感受到人生选择的重要性了。 当初她是冒着巨大的事业风险去加盟的一个新的媒体公司，创始人是三个在校女大学生，这听起来多荒谬？ 跟父母亲戚朋友沟通，几乎所有人都反对。还好男朋友全力支持，她才迈出了这么重要的一步。没想到，就华丽丽地完成了人生的蜕变。 飞机上，周不器没带宁雅娴。 她还要带孩子，带她去外地出差不太人道。 索性就带着伍雨出去玩了。 “对新工作，有什么想法？” “主抓运营。” “哦？” 周不器眼睛一亮，觉得她切入的角度特别正确。 应届生求职网和糗事百科都有负责人，能力都很强，在具体的业务执行方面，真不需要太多的插手。 裴瑶道：“校内网团购依旧是集团的重要现金流来源，要做好供应链，尤其是化妆品。我打算花一个月的时间，把所有的客户都拜会一遍，然后尽可能多地打通更多的商家。新任的市场部总监陈国幻以前是阿里B2B业务的大区经理，有着丰富的跟商家打交道的经验。我相信可以跟他配合好。” 周不器点了点头，“也要利用他过去的资源，化妆品要打通，江浙地区的小商品供应端也要打通。” 裴瑶有些不同的见解。 小商品都有淘宝了，校内网再做这一块的业务，有必要吗？要想突出校内网团购的独一无二性，就要做一点淘宝做不了的事。 比如卖化妆品，卖手机，卖电脑。 这些贵重的产品，除非心特别大的用户，一般人还真不敢在淘宝上买。校内网团购却有着不可匹敌的信誉。 不过，对方是大老板，她不太敢提出不同意见，就慎重地点了点头。 周不器见她略带迟疑，就笑着说：“我就是给你提个方向。你的工作，不是对内，而是对外。内部，应届生求职网有曹红涛，糗事百科有王剑，运营部有赵盈，要给予他们最大的信任，用他们做事。你的任务，是打通对外关系，毕竟紫微星是一家北方的公司，在南边的名气、影响力和业内的声势都不够。这对我们今后开启融资议价，会起到重要作用。” “要和其他大公司拉关系？” “对，中兴、企鹅、华为、格力、TCL等等，不管是民企还是国企，都要照顾到。” “格力？TCL？校内网的团购，不会还要卖空调，卖电视吧？” 周不器笑了笑，“以后的事，谁都说不准。” 这是可以想象到的。 现在的校内网，在孟厚坤的运作下，已经基本完成了实名制的认证。这就意味着不仅是在校大学生，包括很多毕业多年的大学生们，也可以实名制认证，也可以登录校内网了。 只不过，毕业的人没法使用一些只针对在校生的功能，比如签到福利，比如校内网团购，比如颜值榜和知识榜的排名。 等时机成熟了，肯定要有所变化。 最典型的就是校内网团购。 现在的模式是校内网直接跟学校对接，以集体大包裹的形式发货，最大限度地避免运输过程中的掉包可能性。 主要就是现在国内的快递业还是一片乱象，很多流程都不规范。 校内网要想减少损失、减少麻烦，只能这么操作。 没法给某一个用户发单包快递。 可以后快递业正规了，掉包率大幅度下降了，为了寻求更大的市场，校内网团购说不定要逐步开放。由在校生扩展到所有读过大学的人，在校生和毕业生也可以使用，只要完成了校内网的实名制认证。 这里面就有一个很大的好处，这些用户都读过大学，是国内最优质的一批用户。 这是相比于其他的电商平台，最大的优势所在。 第532章 小考 越是高端、专业的内容，就越是小众。越是庸俗、媚俗的内容，就越容易引起用户的关注。紫微星要做内容，只一个微知网是不够的。按原计划，朋友网要推公众号业务，不过种种原因，暂时被搁置。 糗事百科却是一个重要的补充。 这原本是王剑利用业余时间做起来的个人网站，稀里糊涂地就有了一定的规模，主要是这个方向太好了。 为了限制流量，减少服务器的运营压力，他甚至要搞邀请码制，就是不想太多的人登录这个网站，引起服务器崩溃。 现在，紫微星收购了糗事百科，一切就不一样了。 直接斥资20万，买了两台IBM的服务器。 而且，王剑在鹏城这边工作多年，业内朋友很多，又从企鹅带过来了两个手下……很快，糗百就组织起了一个9人的小团队。 这个网站，可以正式化地正规运营了。 王剑充满斗志，想大干一场。 没想到，大老板过来后，直接泼了一盆冷水：“草台班子！” 周不器问：“应届生求职网已经搬过来了，跟那边有过接触吗？” 王剑轻轻地“嗯”了一声。 有些不以为然。 求职网那边是几个刚刚毕业的研究生搞出来的，因为夏天不是校招旺季，所以日活才几万。这点流量所产生的广告费，完全是入不敷出。 可是糗事百科就不一样了。 糗百这边才9个员工，每月各种开销也就20万左右。只要利用集团资源，引进合适的广告商，完全可以做到自负盈亏。 周不器道：“求职网那边有20个员工，其中16个是技术人员。只有这样的配置，等10月份后，才能应付得起巨大流量带来的运营压力，并且展开一些新技术的研究。那边正在做一个A级算法，你知道吧？” 王剑点了点头，“嗯，是信息抓取的职位搜索引擎。” 紫微星下面同时进行着十几个技术项目的研发工作，最高级的是S级，比如研发中心做的分布式算法、朋友网做的数据处理、微点做的主动防御等等。 所谓的职位搜索引擎，也是一种搜索引擎，可以将各大高校BBS、招聘网站、就业网站、企业官网招聘应届生的招聘信息一网打尽，搬到自己的网站上。 曹红涛那个人野心勃勃，还想做智能化的页面关键词匹配广告系统。 被周不器给否了。 广告分发系统，Facebook那边正在做。等做出来之后，到时候应届生求职网那边再根据这个广告分发系统，改一改代码，稍作加工，先“Ctrl+C”，后“Ctrl+V”，就可以作为自己的广告匹配系统了。 简单方便，节省开销。 这就是技术储备的重要性了。 对互联网公司来说，技术储备主要就是代码的数量。一些基层的程序员，他们的工作往往不是写代码，而是读代码，简单地分析判断。经过一些基础理解，完成“复制”、“粘贴”的过程。或是一些基础性的C/C++/JAVA等语言的补充，不涉及过于复杂的逻辑结构。 一般只有T4以上的专家，才有真正的写代码任务。 周不器道：“糗百也要有自己的技术定位，你这团队里才4个技术人员？这远远不够。” 王剑微微一愣，“不做运营吗？” “你的思路得变。” “怎么说？” “以前糗百是你的个人网站，做好做坏……影响力都很有限。可是，紫微星收购了糗百，并投入资源进行推广后，你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吗？” 王剑太清楚了，难掩激动地说：“这个网站，很可能会在短时间内获得上千万的用户，进入全国Alexa的前100名。” “前100名？” 周不器轻笑着摇摇头。 王剑心头一震，试探着说：“前50名？” 周不器淡淡的道：“至少是前20名，争取进入前10名！” 王剑差点晕倒。 全国的知名大站，三大门户网，淘宝、朋友网、百度、谷歌、汽车之家、携程、雅虎、hao123、TOM、校内网…… 这个要求着实太高。 周不器瞥他一眼，“你觉得要完成这个目标，正常思维下的运营，可能吗？” 王剑摇摇头，“很难。” 这只是一家没有任何附加功能，只能够博君开心一笑的网站。 可周不器却明白，越是没有附加作用，越是能被大众接受。娱乐的时代正在到来，大家上网更多的不是为了学习，而是为了休闲娱乐。 从本质上来说，朋友网就是看准了这个市场定位。 操作好了，糗百会成为朋友网的极大有力补充。白领们刷刷朋友们的动态，玩玩社交小游戏，然后看看糗百段子…… “有了朋友网和校内网的推动，糗百可以在短时间内蹿红。可一旦做成了，一定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模仿者。以现在糗百的模式，没有任何护城河。糗百没做起来也就罢了，做成了，跟风者一定会蜂拥而来。” “的确是这样。” 王剑以前就是企鹅公司邮箱事业部的产品经理，他太懂了。 前段时间，他还真没想那么多。 只想着把糗百正规化运营，增加内容的审核功能，放开权限，让所有用户都可以自由地浏览网站。 没想到，大老板早就想到很久以后的事了。 周不器道：“对创业公司来说，一定要有一点特殊的东西。靠着这点特殊的东西，让那些大公司集结巨资、组织更多更厉害的技术人员，调集更多更强的渠道资源也很难超越。” “特殊的东西……” 王剑深吸了一口气，明白了大老板的想法。 答案只有一个。 刚才已经说过了，就是应届生求职网的做法——技术！ 应届生求职网有自己的职位搜索引擎，是技术让这个网站在万千求职类网站中脱颖而出。糗百要想防止跟风者后来居上地打垮自己，也只能是通过模式或者技术的创新，建立自己的护城河。 可是，创新是最困难的事。 王剑觉得压力好大。 这好像是大老板对自己的考验。 第533章 方向是信息流 糗百这种网站，做起来很简单。 架构设计很low很低端，基本上几个大学生就能搞出来。 这要模仿就太容易了。 很多互联网初创公司就是这样，想出来了一个很好的创意，然后引来了用户的关注，取得了一定的成功。 可是，最残酷的事往往是成功后才发生。 成功，就意味着这条路可以走。 巨头们就会出手，有商业道德的，可能会报价收购。一些缺德的，可能就是直接抄袭，做一款一模一样的产品了。 这也算是我国互联网领域的一大特色。 创新有着巨大的风险。 对大公司来说，不创新，必死无疑。可是创新了，就要花一大笔钱，失败的可能性高达90%。这就搞研发一样，属于那种砸钱进去，能不能飘水花谁都摸不准的事。 所以这就造成了一种现象，往往只有那些没有任何资源的创业公司才会创新。因为不创新，根本没法出头。 在这种情况下，99%的创业公司都要死掉。 好似闭着眼睛趟雷区。 只有极个别的几个闯过雷区，活下来。 而这几个幸存者，所有互联网巨头们都在虎视眈眈地盯着。要么直接拉拢到自己的阵营里，要么就重走一遍他们走过的路。 正所谓：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从这个角度来看，短期内，糗百不会遇到什么模仿者，至少业内巨头们不会太过关注。因为糗百还没成功呢，谁知道这片领域埋了多少颗地雷？ 等糗百先去趟路，走出了一条成功模式，再一路小跑追上去就是了。 糗百在前面是趟地雷，走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的，走错一步就踩雷死了。可后面的追随者不一样，有确切的安全路线，不需要花费太长时间就能追赶上糗百的步伐，最终完成超越。 这是大环境决定的。 国内对知识产权的保护力度不够，互联网是最大的受益者，自然也会遭受反噬。 周不器没法改变大环境，所以他要亲自出面，指点一下王建。 创业初期，要志向高远。 不要想着怎么活下去。 背靠着紫微星，糗百死不了！ 要在第一天，就去思考怎么去构建自己的护城河，让后面的那些跟风者想学都学不到。 最好的榜样就是校内网。 朋友网还有一些竞争对手，微点安全卫士也出现了金山、360、江民等对手。唯独校内网，在这个领域几乎是独孤求败的存在，扎根得特别厚实。 王建却晕乎乎的。 觉得大老板的这个小考挺有难度。 也有些心慌。 因为他从未想过那么遥远的事，满脑子都是怎么吸引用户、怎么让促进用户发更多的帖子了。 周不器就提示了一句：“现在的糗百设计太差了，就像论坛似的，帖子按照时间顺序固定排列，太死板了。” “那怎么做？” “信息流。” “啊？” “你登录朋友网看看，首页的信息流是流动性的，这就让不同的用户看到的都是不同的页面，这就是个性化。甚至同一个用户，在不同的时间打开页面，都会有不同的内容，这就是新奇性。” “这……” 王建深吸了一口凉气。 信息流，堪称目前全球最时髦的信息推荐方式了，一经推出，就影响深远，而这个模式就起源于朋友网。 只不过朋友网在国际上的影响力有限，今年夏天Facebook也上线了信息流业务，这才享誉全球。 周不器道：“朋友网的信息流，也有局限性。因为推送的是好友动态，不能按照网站的意愿予以抉择，要把所有动态按照时间排列推送过去。糗百不一样，用户关注的是内容好坏，而不是近期动态。所以，糗百要有一套属于自己的信息流推荐算法。” 王建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一个小小的段子网站，竟然要涉及到这么复杂的技术算法，还要自己研发。这种级别的算法，按照紫微星的技术评级标准，少说也是A级了。 哪是那么容易做出来的？ 如果是运营网站，几个T3的高级程序员，带着几个T2，就能搞定。可是要搞算法，至少也得招聘个T5的高级专家，带几个T4的专家来做。 这投入可大了去了！ 短时间内，糗百别想自负盈亏，烧钱规模恐怕比应届生求职网那边还大。 这就涉及到竞争了。 谁都知道，裴瑶这个分公司总裁不是技术出身，主要任务是来南方这边镇场，跟同行们搞好关系，开拓南方市场的。 等市场开拓成功，业务稳定了，肯定会调回总部。 到时候，空出来的总经理职位，属于谁？ 要么是求职网的曹红涛，要么是糗百的王建，要么是运营部的赵盈。 赵盈是女性，工作方向是市场，也不懂技术。 落到最后，很可能是曹红涛和王建的竞争。 如果糗百连年亏损不见盈利，怎么升职？ 王建有点头疼。 感觉老板给自己出了一个大难题。 可是，大老板都亲自飞过来了，这事还必须得处理好。 周不器知道，这是大公司的通病，有了更高的职位和更大的舞台诱惑，就很难做到创业那样专心致志了。 这是一个考验。 扛住了，就说明王建这个人值得培养。如果不行……别说晋升了，说不定糗事百科网总裁的位置，都要没了。 至少隔壁求职网的曹红涛就做得不错，一心一意做求职网的事，甚至连首都都不愿意去。去了首都，那就是总部啊，可以和集团大领导们天天在一起，混个脸熟，对升职会大有裨益，结果他拒绝了…… 当初周不器听到这事时，着实有些惊喜。 “短时间内，糗百不会接入朋友网。也就是说，你还有一定的自我发展时间。把内容做充实了，用户们发帖少，就自己发，去找笑话集，去摘抄改写。等内容足够饱满了，就会跟朋友网和校内网对接，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嗯，有朋友网和校内网的流量，糗百可能会一夜爆红。” “不过，在此之前你得把糗百的发展战略定制好，你要打造出一个什么样的模式？我已经提醒你了，要做信息流的方向，要活泼不要严肃。你回头再想想，国庆节的时候，你去首都在决策委员会上汇报这件事。” 周不器说得云淡风轻。 王建都快傻了。 他刚从企鹅出来，当初不过是QQ邮箱的一个产品经理，只是M4的中基层管理。平时连公司副总裁都见不到。 这下可好，要去决策委员会了，相当于董事会。 这是紫微星的最高权力机构。 搞砸了，就完蛋了。 第534章 合约机 今年，国家主推和谐社会，在各个层面都有展现。 互联网领域，就是净化互联网环境，打击流氓软件、封杀不良信息等等。不过，相比于PC端，手机端的乱象更多。 SP业务简直成了骗子窝点。 国家就开始出手整治。 SP中大量存在违规坑害消费者利益的行为，导致消费者普遍对移动增值服务失去信心。在消费者眼中，移动增值业务已经成为“坑人骗钱”的代名词。 信产部集中力量在全国范围内开展治理和规范移动信息服务业务资费和收费行为专项活动。集中整治虚假宣传、价格欺诈、诱导或欺骗用户消费、强行订制并扣费等侵害消费者权益的行为。 从整治名单中可以看出，几乎所有参与SP业务的大小商家，都受到波及，其中不乏新浪、搜狐、TOM这样的巨头公司。 像TOM网这样只做移动端服务的公司，股价腰斩，只能跟被淘宝打得满地找牙的易贝合伙，抱团取暖。 SP的寒冬，已经到来。 利益受损最严重的，当属中移动。 为了应对危机，移动进行了一系列的企业改革，推动分层分级管理和二次确认，并号召构建精业务。 这还不够。 移动梦网只是一个平台，需要依靠更多的内容供应商提供精品内容。这就像招商引资一样，做好自身的平台环境还不够，还要主动出击，邀请更多的合作伙伴参与进SP业务中来。 移动主动上门招揽业务，姿态这么低，还是从未有过的事。 紫微星就很荣幸地得到了这样的待遇。 朋友网的业务，很适合开展SP啊。 比如好友更新的动态，完全可以开通短信服务，把好友更新的内容发送到自己的手机里，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然后以回复短信的形式回帖。 周不器回京后，就见到了中移动首都分公司的老总谢天，热忱地邀请紫微星跟移动合作，开通SP业务。 以紫微星的体量，每年赚上几千万上亿的利润都不成问题！ 周不器却婉拒了。 表示短信的篇幅太小了，而好友的信息更新，很多时候会成百上千字，甚至可能是上万字的文章。 要是把一篇上万字的文章用短信发过来，一次性的信息服务费就得十块钱，可能把手机空间都占满了。 除非限制在140字的格式。 但这不是朋友网的策略。 这只是表面上的搪塞之词。 实际上，他是看不上SP业务。随着智能手机的出现，3G项目马上就落地了，时代马上就要变了，有精力做SP业务，还不如提前着手准备未来的移动互联网时代。 谢天也是个人物，当即就转了话题，“周总，我听说紫微星在帮助大学生做定制手机？” “对。” “是像定制MP3那样，也是那种超级价款，让全国大学生都能买得起的类型吗？” 周不器笑笑，“谢总调查得很详细。” 谢天肃然起敬，赞道：“校内网的社会责任感果然令人动容。我们董事长在内部开会时，就经常拿校内网举例子。做企业，最重要的就是社会责任感！” 周不器很谦虚地说：“跟移动相比，紫微星还差得远呢。” 这话还真不是吹捧。 能做到中移动这种社会责任感的电信公司，全世界都绝无仅有。国外的公司，做的都是生意，追求的是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高的利润。 中移动则不同，这是国企，有承载社会使命的重任，哪怕是荒山野岭，哪怕只有几户人家的小山村，也要把信号塔开过去，给他们提供跟外界联络的渠道。 谢天笑着说：“不一样，不是一类性质的企业。” 周不器道：“在我看来，没什么国企和民企的区别，只要是为国为民，就是国家企业。而这样的企业，没有理由不取得巨大的成功。” 谢天竖起一根大拇指，“周总年轻轻轻，就活得这么通透，令人敬佩！” “谢总客气了。” “那既然这样……周总，恕我直言，移动和紫微星的合作，就更有必要了。” “哦？” 谢天笑着说：“紫微星卖手机，可手机需要手机卡啊，为什么不为大学生们量身定制一些特殊的套餐？” 周不器眼睛一亮，很感兴趣，“愿闻其详！” 谢天道：“移动跟不少手机厂家都有合作，推出定制款的手机，并搭配有专属套餐。中移动也有普惠大学生的念头，每年的开学季，我们都会推出一系列的针对大学生的优惠套餐。” 周不器点了点头。 这倒是真的。 大学生用的手机套餐，还真是比社会里的人优惠不少，甚至还有专属的动感地带卡。 不过…… 周不器问道：“中移动要和紫微星合作，一起给大学生推出定制款手机？” “一部手机的价格，再便宜也得几百块钱吧？对很多大学生来说，一次性支付这么一笔巨款并不容易。可以用电话付费的方式，分期支付。只要和大学生签下合约，大学四年不得换号，每月保底一定的费用，就可以极低价甚至免费领取一部合约手机了。” 谢天说得很诚恳。 周不器却皱皱眉头，“这个合作模式，好像不太容易操作。” 谢天笑道：“我只是首都分公司的总经理，我只针对首都地区的高校。” 周不器就有点无语。 首都地区才能卖多少手机？专门为首都地区的大学生定制合约手机，有点杀鸡用牛刀的意思，而且说不得还要受到教育系统领导的批评。 只给首都地区的大学生提供优质服务，外地怎么办？ 对外地的大学生不太公平。 而且，他知道一些合约机的套路，里面花样繁多，搞不好就要挨坑。校内网老老实实地做，不必承担任何风险就可以收获巨大的名声。 跟中移动合作，万一出事了，他们可以背靠国家高枕无忧，校内网怎么办？品牌形象不完蛋了？ 不过，紫微星联合中移动为大学生定制套餐的事，还是很有建设性的。 大学生们买了手机，就要去买手机卡。 经常会发生被商家坑的事。 紫微星不妨一劳永逸地搞定此事。 第535章 无线市场的现状 对于SP无线业务，周不器已经关注一年多了。 一直比较纠结。 现在的网页，网页都是针对PC端设计的，通过手机端打开网页，排版会错乱。UC浏览器就是看准了这个方向，搞了一套算法，可以智能化地把PC端的网页图形转化为可以适应手机屏幕的页面。 现在，UC浏览器都有500多万的安装量了，也就意味着，手机用户可以通过UC浏览器，以消耗流量的形式登录网站，看新闻、下载铃声、玩小游戏等等。 只需要交流量费，不需要交服务费。 因为这些服务在PC端都是免费的，只不过把平台从电脑换成了手机而已。 可是，这种操作对绝大部分人来说都太复杂了。要有UC浏览器，然后用搜索引擎去查找内容，还要进行筛选……对一些小白用户来说，有点复杂。 恰恰这个年代，绝大部分的用户都是小白。 比如想在手机端看搜狐新闻，就不会手动去搜索，而是要花费SP的服务费去包月订阅新闻内容。 如果是以前，这也还好，因为包月订阅的内容，可以不计流量，也就是不花费流量费。 可现在是寒冬期，移动为了增加这块业务的收入，改了策略。对于包月、点播的内容，不仅要付服务费，也要花费流量费。 这无疑是大大增加了手机用户的上网费用。 如果是下载音乐这种极高耗费流量的行为，中移动获取的流量费可以跟SP厂商有分成。如果是文字内容，流量耗费较少，更多的就是订阅的分成了。或者直接转化为短信形式，以短信服务费分成。 总结下来，这个过程就是合作公司把内容交给移动，然后移动转给手机用户。然后手机用户把钱交给移动，移动再把收入按比例分给合作方。 企业没法直接跟用户面对面，中间要有移动梦网作为中间商。 服务肯定差到爆。 等智能机普及了，各大公司都可以推出自己的APP，直接面对面地服务用户了，那才是真正的移动时代。 当然，想彻底绕开中间商不太可能。绕开了运营商，可怎么绕开手机厂商？怎么绕开操作系统平台？一个苹果商店，就能把商家玩得神魂颠倒。 相比之下，苹果税才30%，安卓手机厂商会抽50%的游戏税，都算低的了。 跟移动梦网合作，是七三分成。 移动方拿七，内容方拿三。 更有甚者是八二开。 今年因为SP业务进入了寒冬，移动的策略也开始有所转变，表示愿意给商家们分享更多的利润，比如六四开。对一些特别好的创造价值特别高的公司，可以达到五五开。 从这个角度来说，眼下的确是进入SP业务的最佳时机。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移动的日子不太好过，老总都主动上门拉客了。跟他们合作，也算是搞好关系，方便以后展开其他方面的合作。 周不器亲自下楼，送谢总离开。 表示这是个重大议题，不好擅专，回头会跟同事们一起商量。 然后，他就打算去顶楼，找张朝洋聊聊SP业务的事。 先打一个电话沟通，没想到，他真不在公司。 “我不在首都。” “去出差了？” “出什么差啊，我这不刚失恋嘛，心情不好，打算出去转转，散散心。” 周不器听后，差点晕倒。 心说你丫可真够能装的，你跟高媛媛那也叫恋爱？你糊弄鬼呢？ 却不想关心这些狗屁倒灶的事，一边走楼梯上楼，一边笑着问：“这是要去哪潇洒？” “北极。” “啥？” “去北极！” “我靠！” 周不器惊了个呆，只想说一句——老张，你骚！ 同时，心头也多有些荒谬的感觉。 老张，现在搜狗和微点正在打架啊！ 这么关键的时刻，你不好好在公司坐镇指挥，跑北极去看熊了？你就不怕将熊熊一窝？ 张朝洋似乎在为去北极探险做运动，气喘吁吁的，“有什么事，你赶紧说，我正忙着呢。” 周不器道：“我就是想问问，你觉得无线业务这个怎么样？” “挺好啊！” “挺好？” “嗯，第二季度，搜狐的无线收入800多万美元，相比去年，同比增长了30%多呢。” 周不器脚下的步伐微微一缓。 说巧不巧，跟在他身后的大秘书宁雅娴，俏脸一下就撞到了他屁股上。 周不器回头瞪她一眼，依旧从容地说道：“现在不是SP业务的寒冬期嘛，怎么还增长了这么多？” 张朝洋笑道：“是寒冬不假，但咱哥们穿得多啊，身体倍棒，去北极都不怕，还怕凛冬？” “没工夫跟你扯淡！” “嘿嘿！小周，你要明白一个现实，手机销量越来越高，手机上网的用户也会越来越多。全国网民1.2亿，可手机上网用户有1亿，你说吓人不？” 周不器生生气笑，“1亿？至少有8000万都是神不知鬼不觉地被动上网吧？国家整治SP乱象，我看是太英明了。” 张朝洋那边好像休息了，旁边的噪音也少了，笑着说：“小周，你对SP业务缺乏了解啊。彩铃、彩信知道不？这些都属于SP业务，用户使用了这些功能，就算手机上网用户了。” 原来是统计规则的问题。 周不器松了口气，不过心头仍旧暗暗吃惊。 搜狐一个季度的无线收入就有800万美元，一年下来……就得超过3200万美元，相当于2.5亿华元了。 就算1亿用户，人均也贡献了两块五。 而搜狐的无线增值业务，在全国勉强才能排进前五，跟TOM、企鹅、新浪这种巨无霸还有很大的距离。 中移动果然是厉害啊。 薅羊毛的水平真是高。 张朝洋继续道：“无线业务绝对是个大方向，不要害怕寒冬，冬天来了，就意味着春天不远了。等挺过了这一阵儿，SP市场健康发展了，我估计到了明年，手机上网用户就会比PC端的网民多了。” 周不器觉得他的统计方法太胡扯，彩铃、彩信算什么手机上网。真正会使用手机上网的用户，顶多也就是两三千万。 “第二季度的无线收入，真有800万美元？老张，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玩笑，我们的财报都公开了，你没看？” “怎么做到的？就靠搜狐新闻吗？” “这不世界杯嘛，这是热点话题。除此之外就是音乐和游戏，接下来我们会试着把视频内容接到梦网的视频基地中。” 张朝洋真是个好人，一点都不隐瞒。 竞争归竞争，但作为朋友，真是够义气。对商业中的很多事都不太在意，活得随心所欲，有点道家气质。 周不器就有点过意不去，轻咳一声，“对了，跟你说件事，许亮杰看上宫宇了。” “嗯？” “最近半个来月，他俩见面挺多的，很多想法都挺一致的。我听说，宫宇此前主管世界杯业务，现在世界杯也结束了，他好像想跳槽？” 张朝洋直接炸毛，“小周，你别乱搞！” “怎么了？”周不器故作茫然。 张朝洋气道：“不是你故意挖人，跟我在这阴奉阳违吧？” 周不器当然不承认，“老张，咱哥们认识多久了，你还不了解我的人品吗？我要是真想挖人，能提前跟你说吗？是许亮杰想挖人，不过我拦了他一道，说先问问你的意思。” 张朝洋沉声道：“宫宇你不能动，世界杯是完了，可马上就是奥运会了，搜狐为了拿网络版权，砸了一大笔钱进去。这是搜狐当下最重要的业务，你可别给我添乱。” 周不器道：“我这儿当然没问题，可是宫宇那边怎么办？我可是听说了，他对自己目前的工作状态不是很满意。” 解决这种事情的办法很简单。 加薪，升职。 果然，张朝洋给出了一样的策略：“搜狐的COO位置还空着呢，等我从北极回来，就跟宫宇谈谈，让他当首席运营官。小周，搜狗的事是堂堂正正的打架，这没什么说的。可背后里玩阴招，咱朋友就不好做了。”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你这叫什么话？你放心吧，回头我就劝劝许亮杰，让他消停。” 结束了通话。 他就想痛骂一声。 在生意场上，想左右逢源的都是朋友，还真不好做。去别的公司挖墙角，本是最常见的商业行为。却因为跟老张的私交，明明有了相中的人，却没法去挖。 周不器叹了口气，随口吩咐道：“去告诉许亮杰，这段时间别往楼上跑了，老张反应有点激烈。” “好的。” 宁雅娴清脆地应了一声。 此时的她，穿了一件白色的女式衬衫，下摆掖在黑色的包臀裙里。因为公司颁布了员工的衣着手册，她也不得不穿上了黑色的丝袜。 前凸后翘，魅性十足。 整个人看起来，好像更妩媚、更风流了。 如此轻熟，这般曲线，搭配着黑丝……还真是风景独到，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老板，你别乱看。” 宁雅娴瞟他一眼，略带嗔怪，这语气那还像是秘书啊？活脱脱的小蜜在撒娇。 周不器哼了一声，“你刚才撞我了？” “啊？” 宁雅娴愣了一下。 周不器伸手，在她屁股上“啪”地拍了一下，肉感十足，扬长而去，“这下扯平了！” 第536章 进军SP市场 柳老总教过一招三步走的企业决策方法：尊重大多数人的意见，跟少数人商量，最后老板自己做决定。 当然，这个大多数人不可能是普通员工，甚至一般的高管都不包括在内。 战略的事，只有决策委员会的人才有资格参与。 甚至许亮杰现在都不能参与这种战略级会议。 这次的讨论重点，就是紫微星要不要跟中移动合作，搞一个SP部门。 投票表决。 贺阳、王浩阳、张一明、程秉皓赞成，郭鹏飞弃权。 竟是没有一个人反对。 其中最亢奋的当数财务官王浩阳了。 他兴致勃勃，慷慨陈词：“诸位，你们都知道新传集团吧？” 贺阳点了点头，“听说最近也裁员？” “对，是要大手笔裁员，据说是前期的过度扩张，导致成本上升。不得不缩减业务线，裁减人员、降低成本。就跟月初的空中网一样。” 王浩阳这话，就算是把新传集团的底细给阐述清楚了。 这个月初，SP业务龙头之一的空中网，宣布裁员15%，裁撤掉了150人。成为中移动“二次确认”等整顿SP措施出台后，首个宣布裁员的大型SP公司。 毫无疑问，新传集团的裁员，也是受到政策变化的影响。 裁员挺过寒冬期，已经不错了。 已经有成百上千家经营SP业务的公司，都纷纷死掉了。 王浩阳道：“去年，新浪发生了一波离职潮。我和秉皓来了紫微星，不过，我们不是那波离职潮中最顶尖的几个。联席董事长姜凤年、执行副总裁张沙政、首席运营官林辛禾等人也都离职了。其中，姜凤年和张沙政合伙创业，做了一家新公司，就是新传集团。” 郭鹏飞忍不住问：“为什么去年新浪会有那么多高管离开？” 王浩阳迟疑了一下，说道：“受到王至东的影响。” 王至东是新浪的创始人，姜凤年、张沙政、林辛禾等人，都是早期的联合创始人，程秉皓、王浩阳等人都是早期由王至东招聘加盟的高管。 可是，后来王至东被新浪董事会解雇了。 这事闹得沸沸扬扬，一度给新浪造成了巨大的动荡，差点死掉了。再加上去年盛大恶意并购，让许多老人都非常失望。 而王至东离开新浪的二次创业，也取得了一定的成功，很多老人看到机会，也就都从新浪撤出来了。 周不器不想过度参与新浪的事，那里面水太深，不只是商业层面，还有404的层面，就追问道：“新传集团怎么了？我还真不太清楚。” 王浩阳郑重地说：“姜董事长和张总离职后，在去年6月份创业，这才一年多，我前段时间看到了他们的数据，特别震惊。” “哦？” “他们刚创业的时候，才十几个人，可现在已经发展到600多人了，比紫微星的正式员工数量还多。主营SP业务，过去这一年，业务利润高达20亿！” “多少？” “20亿！” 王浩阳说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面色震动的数据。 20亿的利润？ 开什么玩笑？ 一家初创企业，一年时间做到这个规模？ 简直比紫微星还厉害了！ 而且，紫微星经营的业务那么广，新传集团只做SP的无线业务……这太吓人了。 周不器却一脸惊讶，“不对啊，这么高的利润，比搜狐无线都高了。可我记得，搜狐无线排第五，新传集团好像不在前十之列吧？” 王浩阳解释道：“我说的20亿，是业务利润。新传集团为了快速地发展，连续收购了数十家公司，最重要的一个方向就是体育新闻。他们代理了包括代理ESPN、星空卫视等国内广告代理和发行权，担任中国超级联赛、CBA、英超联赛和NBA体育赛事的广告业务，甚至还拿到了NBA的网络直播权。这么高的投入，要花不少钱买版权。所以他们的净利润不太高，只有1500万美元。” 这就不奇怪了。 新传集团之所以发展速度比紫微星快，是因为他们玩的是二道贩子的把戏，转手倒卖。发展快，可危险性也高。 假如竞争对手看到机会，也参与进来，去跟NBC、ESPN、中超等公司谈判，那么新传集团的日子就不会好过了。 紫微星则不同，不是靠买别人的东西，而是做属于自己的内容，朋友网、校内网、微点科技等等。 新传集团缺乏护城河，看着发展得挺快，说不定一年半载后就死掉了。 不过，这也深深地说明了一个道理。 就是SP业务，真特么是个吸金利器啊！ 一个初创一年的公司，一年就能通过移动梦网赚20亿，那移动梦网得赚多少？这是从全国的手机用户中薅了多少羊毛？ 这个过程，肯定不是用户主动的。 整治SP市场的乱象，真是太有必要了。 周不器接着问：“你跟那边还有交流？” “有一些。”王浩阳点了点头。 “在这个寒冬，他们的收入会有怎样的变化？” “不太清楚，估计得腰斩吧。” 周不器叹了口气，“只可惜，咱们这边谁也不懂SP业务。紫微星要做这块市场，就必须要从外面挖人。你们怎么看？” 贺阳：“应该的。” 郭鹏飞：“是该外面招人。” 王浩阳：“只能这样，而且有现成的机会。” “哦？” 周不器眼睛一亮。 王浩阳笑着说：“现在是SP业务的寒冬期啊，各大公司都在纷纷裁员，连空中网和新传集团都扛不住了。只有遇到危机的时候，大家才能把这个市场看得更清楚。最大赢家，当属新浪、搜狐、这种业内有着巨大声望的互联网企业了。” “怎么说？” “就比如新传集团，因为没什么名气，议价能力弱。再加上市场受凉，盈利能力肯定会出现问题。可是搜狐、新浪、网易这些大公司就不一样了，他们名声赫赫，有着更强的议价能力。像NBA、FIFA这样的组织对版权管理非常严格，他们永远不会与盗版企业合作。知名大企业就会有显着优势。” 周不器点了点头。 现在的紫微星，名声可不比三大门户网差多少，比新传集团、空中网之流强了不知多少倍，这就是吸引高级人才加盟的核心关键。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眯眯眼睛，“既然这样，那就做吧！紫微星全线进军SP！” 第537章 流量与短信 大方针定下来了，向SP市场进发。 别看现在是寒冬期，可只要挺过这一段，这块业务的吸金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 最简单的例子，就是QQ。 中移动看到手机QQ在SP业务赚得盆满钵满，也很心动，就推出了飞信。然后强制要求QQ必须对飞信开通好友关系，如果不配合，就把QQ排除在梦网之外。 企鹅无法接受失去这块大蛋糕的苦果，只能委屈地接受移动的方案，把QQ接入了飞信。 只可惜移动的运营水平不高、战略眼光很差，否则早就依靠着自身强势的垄断地位，把QQ打败了。等到了移动互联网时代，企鹅又适时推出双剑合璧，几套组合拳就把飞信打没了影。 方向是有了，却也不能一头就朝着SP市场扎进去。 首先，要跟中移动谈判，拿到最好的合作条款。 什么样的合作最好？ 肯定是以最大的客户为参照。 移动梦网的最大客户，就是QQ了。经过一番调查，发现手机QQ和移动的合作，主要是两种方式。 一种是百宝箱的JAVA程序，以GPRS的方式上网，通过程序界面与好友聊天，移动公司只收取流量费。 另一种方式，就是跟移动梦网合作的手机短信方式。每月包月5元，然后发一条消息0.1元，接收消息免费。 早期的企鹅跟移动的合作方式是人头制，每增加一个手机QQ用户，移动要分出5块钱的人头费。 不过，QQ用户的聊天能力太强了，一度手机QQ所产生的营收，占据了梦网营收的半壁江山。后来协议就改了，除了人头费，还有一定的分成。 紫微星的谈判方向，肯定是朝着企鹅看齐。 “相比之下，短信分成的收益，要远远高于流量分成。现在的手机用户，绝大部分对跑流量都是很警惕的。宁可多花些钱发短信，也不去购买流量包上当受骗。” 王浩阳去做了一番市场调查，然后过来汇报。 周不器皱起眉头：“老张跟我说，手机上网用户都达到1亿了，这个数据准确吗？” “嗯，是统计机构做出来的，靠谱。” “真这么多？” “就像我刚才说的，其中绝大部分都是以发短信的方式参与上网。就像聊QQ，根本不需要开通网络，把手机跟QQ号码绑定，然后发短信就好了。可统计的时候，也算手机网民了。” “那真正使用流量的用户有多少？” “2000万左右吧。” 根据信产部的数据，现在全国手机用户达到了4亿，有1人是梦网的用户，却只有2000万人开通了手机流量服务，这比例着实不高。 也是流量费太贵了。 5M的流量包，售价5块钱。 王浩阳又道：“咱们的朋友网，有点像猫扑，只能走流量分成的模式，因为文字内容太多了，短信的篇幅根本满足不了。” 周不器很头疼，“是啊，也没法限制140字。” 王浩阳一愣，“什么140字？” 周不器道：“短信的篇幅啊，咱们总不能要求朋友网的用户，在更新动态时候只能限制在140字的规模吧？就像推特那样。” 王浩阳大吃一惊。 不可思议地看着周老板。 不会吧？ 周大老板又有新想法了？ 推特他是知道的，都把柳晴调过去担任总裁了。在美国那边已经做起来了。而且，推特和朋友网的模式不一样。 推特是陌生人社交，朋友网是熟人社交，是完全不同的社交方向。 而推特有发言280个字符数限制，换成汉字，就是140字，正好够短信篇幅。这是不是意味着，周大老板想在国内也造一个推特，把朋友网项目做成熟之后，再打造一个新的社交网站？ 周不器没空多解释，皱着眉头道：“这么看来，朋友网只能走流量分成模式了。流量虽然价格很贵，但也贵不过短信费。嗯！不管怎么样，跟梦网的短信业务对接，这个合作必须要有！” “这……” 王浩阳就更懵逼了。 这个好像真没有！ 朋友网的好友动态更新，内容都篇幅过大，只能走流量。像其他的业务，比如校内网论坛，那篇幅就更大了，又比如薇蜜网论坛、微知网，这些都是大帖子，必须是流量模式。 周不器笑笑，“新业务还是有的。走流量，咱们只能面向2000万的用户群。走短信，却可以面向1亿的用户群。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后者创造的价值更高。” “新业务……校内新闻吗？” 王浩阳马上就想到了郭鹏飞正在搞的一个项目。 校内网要上线一个校内新闻版块，即把当天最火最热门的新闻给列出来，推送给全国的大学生。 校内网没有记者，没有编辑团队，当然没法自己写新闻，就只能去其他的网站上摘抄。 恰好，应届生求职网有一套职位检索系统，可以去各大网站上扒招聘信息，然后拷到自己的网站上。 这跟校内新闻的逻辑差不多。 这就是技术储备的重要性了。 校内新闻项目组不需要什么高级的技术人员，把求职网那边的算法代码拿过来，稍加修改，把扒招聘信息改成扒新闻就可以了。 相比于其他的门户网，校内新闻有一个极大优势，就是聚合能力。自己不生产新闻，却可以从各家汲取素材为己所用。 而且，也不是一窝蜂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新闻都推送，绝大部分人对这些新闻都不感兴趣。大家最感兴趣的，还是最热门的热点新闻。 就有点类似后来的微博热搜。 这才是国民话题。 所以校内新闻这个意向提出之后，就受到了周不器的大力支持，放权郭鹏飞，让他大胆去干。 王浩阳马上就摇了摇头，“校内新闻可不行，搜狐新闻、猫扑论坛走的都是流量模式，新闻内容动则上千字，短信篇幅更承载不了。” “新闻不行，那笑话呢？” “笑话？” 王浩阳灵光一闪，马上想到了最近周大老板重点关注的一个项目——糗事百科。 这可比一般的笑话更有看点。 笑话绝大部分都是编出来的，一看就是假故事，浮夸过度，就是图一乐。糗事百科的内容则不同，很多是真实发生的事，即便一部分是编出来的，也编得特别真实。 真实的事，往往更有沉浸感，更能引起共鸣和喜爱。 用三四条短信的篇幅发送一条糗百精挑细选的高点赞量的段子，这还真是一个大有可为的方向！ 第538章 紧随主流 过去几个学期，每个开学季，校内网都会给全国的大学生们送上几份新的礼物。 这次也不例外。 这个开学季，一共有三件事。 第一，微知网将会从测试版转化为正式版，接入校内网中，这是给大学生们创造了一个获取知识，并且通过知识赚钱的平台。 第二，校内新闻项目上线，这是一个服务板块，提供当天最热门的新闻。其中最热门的十大新闻会在右边栏展现出来，让大学生最快最准确地掌握最新的时代动向。 第三，校内网为大学生们定制的MP3和手机，已经上线。9月份，团购10万部MP3，10月份，则是50万部手机。 除此之外，还有几件小事。 比如微点输入法上线了一个新的很时髦的字库包——火星文。 比如签到福利板块的抽奖活动有了些微变动，每次的获奖名单，都会在论坛中公示，校内网会以公开透明的姿态把福利发放下去。 比如在校内网左边栏的位置，又出现了些许变动。 从上到下，依次是朋友圈、音乐、新闻、微知、薇蜜、求职、校花校草，下面又出现了一个新的内容——糗事百科。 以前的朋友网，改成了更形象的“朋友圈”，以前的应届生求职，改成了更直观的“求职”，以前的校花校草活动，改成了更简洁的“校花校草”。 音乐是新加的，就是微点科技那边费明克带队新做出来的一个项目，即微点音乐，可以在线听音乐。这只是暂时的，过几个月，就会有微点音乐的软件发布，功能会更加强大。 糗事百科是经过内部多次论证才加上去的。没办法，因为现在的糗百上帖子太少了。很有必要发动大学生，去上面发帖子。 怎么激励？ 给钱！ 不是一次性给钱，而是许以未来的收益。未来，糗百会是紫微星重点推动的一个进入SP业务的项目。 到时候，糗百方面会精挑细选出来一些篇幅合适，并且深得大众口味的糗百段子，借助移动梦网的平台，打通手机用户。 所产生的收益，移动跟糗百分成。糗百拿到收益后，再拿出一部分补贴给创作者，激励大家更踊跃地写段子。 这个模式，在这个年代可太新了。 这年头的互联网公司都是守财奴，堪称一毛不拔。就像游戏付费一样，付钱容易，可想把钱要回来，那就千难万难了。 大家都是想方设法的从用户手中多抠些钱出来，没什么人会想着变着花样的把收益反馈给用户。 整套思路，跟移动互联网时代完全不同。 周不器要把糗事百科当成重点产品打造，在短视频未兴起之前，糗百这种短篇幅的文字内容产品，将会是抢占用户碎片时间的重要方式之一。 刷微博，刷朋友圈，刷糗百！ 周不器已经把全国人民日后的生活方式都设计好了。 进入到9月份，感觉校内网那边一下就焕发出了新的活力。 石婧琳忙得不可开交。 开学之初，要上线MP3、电蚊拍、防晒霜、润唇膏的团购。 军训结束后，要上线电脑、沐浴露的团购。 再之后，就是最重要的重头戏了——手机团购。 所有的事，都要她去处理。 晚上9点多了，她依旧在公司里忙碌。 “老板，这是我新做的文案，你看下。” 石婧琳敲敲门，踩着高跟鞋，走进了周不器的办公室。 “什么文案？” “光棍节啊！你不是说要把11月11号打造成网络购物节嘛，就像美国的黑色星期五似的，忘了？” “哦，这事啊。” “你看下，哪有问题我再回去改。” 周不器并没有看文件，皱皱眉头，“这都9月份了，距离光棍节就剩2个月了，太仓促了。” “什么意思？”石婧琳美眸含怒。 周不器道：“购物节的事不是一朝一夕，下半年的事太多了。MP3、手机，还要把化妆品团购制度化。再加上和京东物流一起搞的分布式协同、进军SP市场……有点忙不开，购物节的事先搁置吧，等明年再说。” 石婧琳气道：“那你怎么不早说？我连方案都做好了！” 周不器笑着宽慰她，“先封存，等明年再用。”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这叫什么话？” “你……” 石婧琳想发火，从一些私人的事来论证自己的判断，可又觉得这是在公司，宁大秘书说不定就在不远处竖着耳朵听呢，就忍了下去。 周不器很认真的说：“我最近看了个新闻，说是国家质检总局验出日本的SK-II化妆品含有禁用物质铬及钕，校内网卖日系化妆品的时候，可一定要注意。” 石婧琳不以为然，“这事我知道，没那么严重。” “嗯？” “是咱们国家要求特殊，新加坡、欧盟、美国、韩国等发达国家也都进行检测了，说并没有超标，并不会影响健康。我觉得这事不是化妆品的问题，可能是两个国家又出了什么问题，找了一个借口，进而诱发全国人民抵制日货的情绪。” 周不器有些好笑，“你又懂了？” 石婧琳翻了个大白眼，“好像全世界就你聪明似的，再说了，SK-II化妆品主要是抗皱的，是中老年人使用的。咱们面向的是女大学生，用不上。” 周不器沉吟道：“做生意，要紧跟时代潮流，不能逆着来。” “嗯？什么意思？” “这段时间，先别卖日系化妆品了。” “为什么？”石婧琳美眸睁大，“我订单都签好了，交付了50万的定金呢，毁约了，定金就没了。再说了，日系化妆品是最适合国人皮肤的，你不懂就不要瞎指挥好不好？”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我说了，不能逆势。既然局势紧张，那就赶紧避开，等风头过了再卖。没了日系化妆品，还有韩国、新加坡的，还有欧洲、美国的，哪不一样？” “那定金怎么办？” “不要了。” 石婧琳生生气笑，“你周大老板黄口白牙说的轻巧，到时候王浩阳又得唧唧歪歪的骂我！” 周不器哼道：“他要是批评你，你就说是我说的，让他来找我。” “你快气死我了！” “做生意嘛，哪有没风险的？这里是首都，信号这么明显，校内网又有着这么大的号召力和影响力，多少人盯着呢。咱们不能反着来，得紧随主流，可别为了那点蝇头小利而影响了大局。” “是是是，你是大老板，你说得算！” 石婧琳真是快气哭了。 这学期的化妆品团购才刚开始，结果就来了一记开门黑。 周不器一挥手，“行了，太晚了，下班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然后，大家就下班了。 去了停车场，周不器和石婧琳一起上车。 宁雅娴则站在不远处，美眸闪动，巧笑嫣然，轻轻地挥动着白嫩的素手，“老板、石小姐，咱们明天见。” 周不器头也不回地一挥手，算是应过了。 石婧琳则笑着回了一句：“宁秘书，明天见！呃……明天换一件肉色的丝袜吧，总穿黑色的，老板也腻歪。” “好的。” 宁雅娴抿嘴一笑，脸蛋微红。 上车之后，石婧琳就去掐他大腿。 周不器大叫，“你掐我干什么？” 石婧琳哼道：“那个宁大秘书，刚才跟你抛媚眼呢！” “是吗？” “你少装瞎！” “不是装，是真没在意。”周不器摇头晃脑，一点都不虚，轻轻搂着她的腰。 石婧琳也习惯了，不像刚好的那会儿，拉拉手都觉得恶心，任由他搂着，脸上则是挂满鄙视：“我还不了解你，快别跟我装了！” “装什么了？” “你都盘算好了吧？宁秘书那满脸桃花的样儿，连我都看出来她春心萌动了，随便找张床，都能把她给办了。我就不信你没看出来！” “你看错了吧？” “你这人真没劲，跟我还藏这藏那的……嗯，除非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叫什么话？” 石婧琳撇嘴，淡淡地道：“我是不懂这些混蛋套路，但是小雨聪明，她早就把一切都看穿了。你肯定是害怕睡了宁秘书后，很多事不好处理。她结过婚，还有孩子，不像我这种傻姑娘，随随便便就上了鬼子当，能揉扁捏圆。所以你就想多磨磨她，让她倒追你，什么都听你的。等你驯养的差不多了，再吃进肚子里。” 周不器一头冷汗，“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石婧琳瞥他一眼，“怎么？心虚了？” 周不器宝相庄严，肃然道：“哪有那么多套路，都是走一步看一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磨练自身的克制力。自从你给我写了字挂起来后，我可是收敛多了。哪怕温老师怀孕了，我都没出去偷腥过。” “这倒是。” 石婧琳点了点头，也是主动退让了一步，不想再深究下去了。男女关系太复杂，恰恰她最是不懂，要是女女关系，说不定她还能说出个子丑寅偶来。 周不器就长长松了口气。 石婧琳打了个哈欠，有点困了，就往他怀里一歪，瞬时在他耳边悄悄地说：“你让小雨出马，保证能搞定宁秘书，免除你的后顾之忧。” 周不器哭笑不得：“我怎么看你比我还急呢？被宁秘书给迷住了？” “滚！” 第539章 目标：吃掉搜狗 许亮杰已经入职两个多月了。 观政差不多了。 开始逐步地掌权。 他主要负责的就是互联网的线上业务，包括朋友网、校内网、微点这三大业务板块。贺阳则是负责市场、行政、公关、财务、人事等其他工作。 新官上任第一件事，就是要对集团业务进行一定程度的改组。 表示要成立四大事业群。 以朋友网为核心的社交事业群，以校内网为主的校内事业群，微点事业群以及SP业务事业群。 四大事业群的负责人，都要以紫微星副总裁的身份，兼职该事业群的CEO。 也就是说，要给张一明、季子安、郭鹏飞三人升职，要给他们更高的职位。 理由也很简单，位置越高，往往就越是在意集体利益，位置越低，就越是喜欢谋取私利。 给这仨人副总裁的职位，更方便三大事业群的互进互促。 周不器当然一眼就看穿了这其中的深意。 提拔了他们三人，就相当于施恩，以后这三兄弟，肯定会向许亮杰靠拢了，从贺阳那边脱离出来。即便贺阳那边有什么想法，可他们三个都是集团副总裁了，在业务职能上有足够的抗衡底气。 公司做大了，职场政治是难免的。 周不器心里有数，笑着说：“SP业务连影都没呢，就要成立事业群了？” 许亮杰淡淡地说：“贺阳说SP业务跟其他业务不同，主要要和中移动打交道，最好能拿到梦网更多数据，帮助我们把业务向无线端发展。” 语气略带不满。 因为许亮杰回国没多久，常年生活在美国，为人处世的方法跟国内有很大的差别。主管业务还行，如果是对外沟通，肯定不行。 所以贺阳就主动争取，说是让他来分管SP业务部。 周不器同意了这个安排，很显然许亮杰不太高兴，觉得贺阳不老老实实地做后勤，抓住机会就往前台站，有些机会主义。 “嗯，他是从联想出来的，关系网很广泛，让他跟中移动沟通，肯定是不二人选。” “我觉得还有一个人能行。” “谁？” 许亮杰脱口而出：“季子安！” 周不器心中不太高兴，这家伙以前就说过一次了，想挪挪季子安的位置，换个人去执掌微点事业群。 真是找个机会就见缝插针。 心中不由的一叹。 协调下属关系，真是比企业运营、比企业战略设计复杂多了。 可是面对许亮杰这种级别的高管，还不好当面发作。工作失误了，怎么批评都没关系。可因为其他的事去严厉批评……离心离德都是轻的，说不定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周不器脸上不动声色，看不出丝毫异样。 心中已经不满了。 感觉这个许亮杰在自恃资历不凡，在欺负自己这个年轻老板。 上次都已经明确拒绝过的事了，还在这上眼药。 这人水平是有，可态度和心性上都有问题。 从这一点来说，他比贺阳差远了。 甚至都不如王浩阳。 王浩阳是态度特别好，为了给公司守住钱袋子，天天唧唧歪歪，像个守财奴似的不想掏钱。缺点是眼界有点低，水平不太够。 等用个三五年，张一明、季子安、郭鹏飞、石婧琳、陈东、裴瑶、罗济这些人成长起来了，到时候公司大权还是得交给他们。 “季子安的工作风格，跟我相冲。”许亮杰丝毫没有意识到，周大老板在心里已经给他判了刑，还在那争辩。 周不器笑着说：“我前几天跟老张说过了，他反应很激烈，不准咱们去挖宫宇。” “那就不找宫宇，换一个。” “谁啊？” “王小船。” “是他？” 周不器微微吃惊。 王小船就是在张朝洋的授意下，创办搜狗的那位，履历很传奇。 他读大三的时候，就跟随现在千橡互动的大老板陈易舟一起创业了，做了Chinaren。他负责做了一个内容编辑系统，水平极高。 搜狐收购Chinaren后，当即就宣布放弃搜狐自己的内容编辑系统，改用这个本科生做的。 然后，他就一边读书，一边在搜狐兼职。 从技术经理，到技术总监，到高级技术总监。 这个过程中，他一直都在清华读书。 等到了2003年，他终于读完了硕士，可以去搜狐全职工作了！ 然后，张朝洋就给他安排了一个极具挑战性的任务，让他偷偷摸摸地去成立搜狐研究中心，这只是幌子。真正的任务，是做搜索！ 到了2005年，王小船就成了搜狐最年轻的副总裁，时年27岁。 这样的年龄，就跻身高管行列，实在不可想象。如果是初创企业也就罢了，比如紫微星，创始人这么年轻，高管普遍也都很年轻。 可搜狐是互联网巨头，张朝洋又是个不着调的。能在这样的企业中如此迅猛的脱颖而出，可见王小船这人的厉害之处。 许亮杰道：“王小船多年轻啊，在搜狐的高管中，有些格格不入，以至于连高层会议都不参加，只做搜狗业务。” 周不器惊讶问：“你跟他有联系？” “他主动的。” “啊？” “他今年才28岁啊，这个年龄在搜狐做高管，实在太年轻了，难以服众。可是在紫微星，他这个年龄就太合适了，足以委以重任。” “他想离开搜狗？”周不器有些惊喜。 许亮杰摇了摇头，“不太清楚，不过他在搜狗做出来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只是受制于平台的劣势，让他推出的两款产品，都很难有市场份额。” 还真是这样。 搜狗搜索对抗的是百度，还有谷歌、微软、雅虎等国际巨头在争，还有新浪的爱问搜索、网易的有道搜索，这怎么争？ 市场份额低于1%，是情理之中。 而搜狗搜索的用户体验，不比除谷歌、谷歌之外的任何一个搜索平台差。 搜狗输入法其实是一款很新颖的产品，是搜索输入法，实用性完爆传统的输入法。可是，既生瑜何生亮啊！ 在此之前，市场上已经有了微点输入法，方向是社区输入法，不比搜索输入法的理念差多少。借着紫微星旗下的资源，早早就占领市场了。 如果不是背靠着搜狐，头顶上不是一个不靠谱的老板，说不定就成功了呢。 许亮杰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听说了点消息，好像百度想挖他过去，去负责他们的广告业务，提供广告的转化率。” 周不器有些好笑，“是广告分发系统？” “类似。” “哈哈！” 周不器很满意。 百度要千辛万苦四处挖人做的一个系统，紫微星这边都不用做，等着Facebook做完了，然后把原代码带回来就好了。 据唐斌辰从硅谷那边传回的消息，说是他彻底被硅谷大神的技术给惊到了，也被他们层出不穷的奇思妙想给震到了。表示广告分发系统，不出意外的话国庆节就能带回来初始版本了。 许亮杰有点莫名其妙，试探着问：“老板，那个王小船……咱们挖不挖？” “能挖动？” “有可能。” “那就动手！” “真的？” 许亮杰眼前一亮。 周不器哼道：“你要是真能把王小船挖过来，那我就给季子安挪地方，把微点事业群总裁的位置交给他！” 许亮杰拿到了保证，很振奋，“老板，只要你能搞定张朝洋，我这边搞定王小船。” 周不器气道：“我能搞定老张，还用得着你了？” “啊？” 许亮杰有点失望。 周不器叹了口气，说道：“老张算是我的行业指路人，帮了我不少忙。做事的时候，总要考虑他的情绪。” 许亮杰不以为然，“私交归私交，生意归生意。生意的事，就按生意的规则去办。只要不违法乱纪，就不犯错。” 周不器摇摇头，愈发觉得把SP业务交给贺阳去分管的正确性了。 国内的商业环境跟硅谷可一点不同。 在国内做生意，关系可比规则重要多了。 不过…… 周不器眯起眼睛，“我可以给你提供另外一个思路。” “什么思路？” “收购搜狗，把王小船的整个团队都打包带过来。” 这恐怕得不少钱。 周不器瞥他一眼，“财务的事不用你操心。只要你能说服王小船和他的团队。这事我跟老张提过，他的态度一点都不激烈。估计也是对搜狗搜索这么低的市场份额死心了。” 前世，张朝洋就对王小船几度失去信心。 2005年，他提拔王小船为搜狐最年轻的副总裁，真是意图是高高挂起来，换一个人管搜狗。因为搜狗搜索的市场份额太差了。没想到王小船很争气，搜狗输入法忽然就火了。 2008年，提拔王小船为高级副总裁，2009年提拔他为CTO，也是相同的套路，想换人了。结果王小船又玩了一出好戏码，又推出了一款大获成功的产品——搜狗浏览器，再次续命。 到后来实在玩不动了，就开始分阶段地交权了。 阿里、360、企鹅，一度都有机会成为搜狗的下一个金主。 这一世，周不器想提前下手。 第540章 搜索三条路 作为董事长、CEO，周不器的工作主要是6个方面。 对外：整合资源，品牌宣传，资本运作； 对内：精神领袖，文化缔造，战略制定。 不过他还兼着总裁的职位，经常要参与一些具体的工作。主要是他有这个自信，高管的很多工作往往是方向的判断。 比如糗百，到底应该以怎么的模式呈现出来？ 周不器敢保证，全世界没有一个人有他那么完备又先进的设计思路。为了公司能更好地发展，他必须得亲自上阵。 不过对于一些成熟的项目，他已经不怎么参与了。 就比如开学季的校内网团购，周不器连报表都不看了。许亮杰已经接手工作，让他去主抓大方向，让石婧琳具体执行就够了。 结果，只交班了三天，许亮杰就兴冲冲地跑过来，说如果挖角王小船失败，可以让石婧琳去当微点事业群的总裁！ 这姑娘人不可貌相，真是想不到，长得这么漂亮，能力还这么强。作风大胆、手段凌厉、大刀阔斧、杀伐果断，让他去执掌微点，面对360、搜狗等竞争对手的时候，保准能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 周不器当然不同意，坚持要找王小船。 “对了，你对国内的搜索格局怎么看？” “群雄割据。” 许亮杰就是搜索领域的大神，全球第一代搜索引擎就是他当年在美国搞出来的。 周不器又问：“做搜索，最重要的是什么？” “三个方面，技术、内容和渠道。” “具体说说？” “技术嘛，顾名思义，就比如谷歌，搜索技术就是好，领先全世界。不管雅虎、微软怎么搞，技术上就是难以逾越，这是最大的护城河。” 周不器摆摆手，“国内和国外是两个世界，我还真没想过带着咱们的搜索引擎去国外跟谷歌抢市场。只针对国内市场说说。” 许亮杰道：“我说的就是国内，国内也需要技术啊，市场份额第一的百度，市场份额第二的谷歌。从纯技术的角度来看，百度肯定不如谷歌，但百度有一个优势，那就是内容。” 周不器点了点头。 这事周绍宁没少跟他发牢骚。 搜索就是搜内容，可有些内容网络上没有，或者搜索结果不够直观，怎么办？百度的做法是自产内容。 比如《红楼梦》里林黛玉写过哪些诗？ 用百度搜索，直接就可以在百度知道里给出答案，简洁清晰，一搜就有结果。 谷歌却不能做内容，要么搜出百度知道的答案，要么就是直接把与《红楼梦》相关的所有网页内容都给检索一遍，甚至包括原文。前者是给百度引流，后者需要用户自己查找分析，麻烦又复杂。 而这就又引向了一个结果。 百度是大众搜索，谷歌是高品质搜索。 搜《红楼梦》，百度知道有答案。可是搜“C++语言的指针使用方法”、“马尔可夫模型的架构原理”这种深度化的专业内容，百度就直接歇菜了。 谷歌上阵，轻松自如的就能提供最优解。 所以当下国内的搜索格局，大众用户都在使用百度，大学生、白领等相对专业的人士，都是谷歌的用户。 许亮杰道：“现在的百度，已经不是一家搜索公司，而是一家信息内容平台。旗下的贴吧、知道、音乐等内容，都对其搜索服务形成了有效的补充。可以预见，未来几年，百度一定会加强自身在内容领域的耕耘。” 周不器沉声道：“当用户习惯形成，再加上他们是国内最大的内容平台，想动摇百度大众搜索霸主的地位，真是太难了。” “不过还有一个方向。” “你是说渠道？” “对。” “怎么讲？” 许亮杰笑着说：“高端用户用谷歌，中端用户用百度，至于低端用户……说实话，对他们来说，用什么搜索引擎，区别不大。他们缺乏电脑知识，对互联网不够了解，本身的文化知识也有限，搜索要求很低。像有道、爱问、搜狗等本土搜索平台，之所以还会有市场份额，就是靠着这个群体。” 周不器不动声色，“继续。” 许亮杰嘴角一勾，高深莫测地说：“百度现在一门心思的做内容，谷歌连本土化都难，决策处处受限。至于其他的搜索平台……说实话，战略架构都不够。相比之下，咱们的微点科技，旗下有那么多基础产品，为搜索平台搭建了一整套的推广渠道。” 然后，他就抽了抽嘴角，“唯一的缺点，咱们目前还没有搜索引擎。” 周不器有点无语。 听出了他的暗示。 这个话题二人以前沟通过，许亮杰认为依靠着微点安全卫士、微点杀毒、微点输入法等工具，完全可以向低端用户玩套路，玩点非常规手段，强行给他们安装上微点浏览器，然后锁死微点搜索。 这个用户群搜索需求很低，用什么搜索平台都差不多，捆绑安装了……也就使用上了。 就比如当年的3721搜索插件。 当年的国内互联网，99%都是低端用户，这招一出，直接让3721风靡全国，成了最大的搜索平台。 当时雅虎进军国内，想收购一家搜索公司。结果一对比3721和百度，发现百度差太远了，就花了1.2亿美元收购了3721。 又比如后世的360搜索，凭什么有那么高的市场份额？ 套路都差不多。 再加上有360安全卫士的提示，说是不使用360浏览器，电脑就会有安全威胁。如果使用了IE、搜狗、谷歌等浏览器，电脑也会有安全威胁，要赶紧卸载！然后使用360浏览器！ 然后，就俘获了一大批的低端用户。 而360浏览器捆绑的是360导航，360导航捆绑的是360搜索……一套组合拳下来，给用户安排的明明白白。 可是，人是可以成长的。尤其是年轻人，年少的时候什么都不懂，可能会被忽悠。可长大了，懂的事多了就不是低端用户了。 等年轻人成长起来，360搜索的市场份额自然会逐步降低，从20%跌倒了2%左右。 这是饮鸩止渴的做法。 周不器就坚定的表态，不容置疑的说：“还是那句话，要延迟满足！不能为了短期效益而放弃了长远利益！面向低端用户，可以推荐，可以宣传，但不能恐吓诈骗，这是底线！” 许亮杰缓了一下，笑道：“以你对搜索业务做的框架性安排，还真不需要那些手段。百度有技术和内容，所以国内第一。谷歌有技术没内容，国内第二。至于其他的搜索平台，技术平平还没内容，自然上不了台。” 周不器的脸色就有所好转，长长的松了口气。 使用流氓手段，可以快速的抢占市场。 百度旗下的百度搜索插件和hao123，也没少利用技术手段捆绑在浏览器里，从而把用户指向百度搜索。 不过都被微点安全卫士给肃杀干净了。 许亮杰道：“我知道搜索是重要战略，所以上次谈过之后，我回去又想了想。除非万不得已，咱们还真没必要使用非常规手段。现在，咱们在内容领域发力，等微点浏览器推出，推广渠道就更圆满了。假如咱们收购了搜狗，技术方面，肯定达不到谷歌、百度的水平。但是，也不一定不行！” “哦？” “我说了，做搜索要有三个方面，技术、内容和渠道。百度的技术不如谷歌，但百度做了内容，弥补了一定的技术亏欠，做到了市场第一。搜狗虽然技术平平，但如果咱们做内容、做渠道，有了这两个层面加持，就算没法动摇百度的市场地位，但超越谷歌成为市场第二，也不是不可能。” 这才叫话！ 很符合周不器的心理预期。 前世，搜狗搜索打造出了自己的三级火箭战略，成为了国内第二。 这一世，周不器恨不得打造出了十级火箭，注定能在搜索领域撸起袖子大干一场。 “那就这么定了！全力拿下搜狗！” 周不器大手一挥，拍板做出了决定。 如果自己研发搜索引擎，少说也得花一两年时间。可微点浏览器，预期的上线时间是明年的1月份。 还是直接吃下搜狗更快更直接。 而且，搜狗已经做出来好几年了，第二代的搜索引擎马上也要上线。作为邻居，周不器知道这种事。 这时，大秘宁雅娴轻轻的走了过来，附耳低声的说了几句话。 “真的？” 周不器大喜，眼前一亮。 宁雅娴面色红润，“嗯！真的！” “好事！” 周不器一拍手，颇为振奋。 谷歌中国的总裁周绍宁刚刚传来信了，他已经正式向谷歌总部递交了辞职报告！ 不出意外，未来的几个月，他就可以离职了。 更重要的是，周绍宁的离职算是谷歌内部的机密，一般在正式离职前，是不能公开的，以防内部员工人心不稳。 可他却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周不器。 信号很明确啊！ 本以为要等到手机团购大获成功后，他才会做决定。没想到，他硬是反着来，在手机团购之前就把决心表露出来。 嗯，很有诚意！ 第541章 Hadoop 听过许亮杰的话，周不器又叫来首席技术官程秉皓，也详实沟通了一下搜索的事。 新浪的爱问搜索，就是他带队做出来的。 如果他去年不离开新浪，说不定凭借此功劳，就能晋升为新浪的CTO了。 不过，他现在是紫微星的CTO，也一点不差。 程秉皓的看法跟许亮杰差不多，而且更加地本土化。 “百度为什么做内容？因为在国内做搜索，做内容是唯一能够生存下去的方式。” 程秉皓的看法更加的锐利直接。 在国内做搜索，跟硅谷不一样，要根据法律法规，要移除和屏蔽一些内容。以及要贴心的为用户考虑，通过一些深度算法，帮助用户移除一些深度的专业化内容。 因为越专业越小众，越庸俗越大众。 要想获取最多的大众用户的喜爱，不能提供太专业的内容，而是要提供一些浅白易懂、不那么复杂的搜索结果。 比如百度那边已经在做机器学习，也就是最早期的人工智能。即通过用户搜索结果以及对搜索结果的反馈，来让机器学习。从而在未来搜索的时候，让机器帮忙推荐更符合大众口味的最优解。 这就又产生了一个好处，可以进一步的缩小检索范围。 百度的搜索技术比不上谷歌，差距之大……远远超出想象。其实也不止百度了，雅虎、微软也一样。 谷歌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在海量的互联网数据中搜索出相关内容，然后根据算法排列，呈现在用户电脑前。 可其他的搜索引擎不行。 要想给用户提供最快的响应速度，怎么办？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缩小检索目标。 谷歌检索10亿条信息，百度就检索1亿条信息。 信息来源少了，搜不出想要的答案，也就不奇怪了。 所以，百度要想坐稳国内第一的宝座，就一定、只能、必须做内容。通过自产的内容，来弥补检索技术方面的弱项。 这种方法，没法满足高端用户的需求，却可以满足全社会中80%的用户需求了，这就够了。 可以说，百度的李总通过正面退怯、背后游击的方式，完成了对谷歌在搜索领域霸权的挑战，并且成功了。单从这一点来说，可比微软、雅虎等巨头强了不少，那伙人还在苦哈哈的想跟谷歌玩技术呢。 玩个屁啊，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在大数据处理的领域，全球科技公司都要依靠一个叫Hadoop的开源核心架构。这个架构来源，就是谷歌对自身算法理论的公开，却没有公开算法细节。所以雅虎和阿帕奇就牵头合作，召集了一大批顶尖科学家，根据谷歌的算法理论，做出了这个大数据处理系统。 可问题很多，距离谷歌公布的一些、雅虎、百度等巨头，都要使用这个开源系统。 只有谷歌不用。 不仅不用，他们还在2010年完成了系统的更新……把原来的理论推翻，上线了一个更先进更高端的大数据管理系统。 也就是说，全世界科技巨头们使用的大数据管理系统的底层架构，比谷歌淘汰的那个旧版本，还要落后几倍的效率。 巨头们当然也抗争，想做出超越Hadoop的东西。 国内的代表就是百度。 在07年的时候，百度股价一路飞起，上下振奋。李彦红决定代表华夏，做一个世界级的开创性项目出来，起名“金字塔”计划。 抽调了百度最精英的核心技术人员，又从外面招来了一个专家团队，带头人赫然就是现在紫微星研发中心的负责人杨振坤！ 这个大计划，不用JAVA、Python，甚至连C++都不用，直接用C语言写代码。 可谓是雄心壮志。 当时，百度从最高层到一线开发人员，都充满激情，毕竟这是一次叫板硅谷的大事，做成了足以扬我国威。 项目组疯狂加班，百度大厦12层西侧的灯每天晚上都亮一宿。 做了两年，项目成功了！ 可是，最后百度还是回归到了Hadoop的阵营中。 为什么？ 因为有一个小项目组，拿来Hadoop的代码简单包装，重写了API，然后拿过去跟百度耗时两年、斥巨资打造的金字塔系统比较性能。 结果，小项目组以微弱的优势取胜了！ 李彦红看到这个结果，顿时心灰意冷，如同被泼了一盆凉水。 Hadoop是开源项目，是全世界的开发者们一起去更新、促进，潜力巨大。原创的如果没有巨大优势，再加上职场政治，就只能是朝开源的方向走了…… 阿里云的初期，曾遇到过巨大困难，被业内深深质疑。因为最早期的时候，王建博士判断错了，也要搞一个类似Hadoop的大数据系统，半抄半改，还是糊了。后来看到亚马逊云成功了，才恍然大悟，赶紧调头改变方向，这才取得了成功。 企鹅、盛大、新浪、华为、金山等科技公司看到阿里在前面趟地雷，还真是趟出来了一条道。这个时候，大家也就不说什么“新瓶装旧酒”、“阿凡达时代才能诞生”的风凉话了，赶紧跟进，也都很顺利的做出了自己的云计算平台。 这背后都要依托着开源项目Hadoop。 程秉皓道：“我在新浪时，就意识到了内容的重要性，开始对爱问搜索补充内容来源，比如爱问知识人，比百度知道还早一年。可是公司给的支持有限。我99年最早做搜索时，整个搜索部就我一个人。到了去年，也才120多人的团队，别说跟百度比了，连搜狗都不如。” 周不器问：“如果做内容，你觉得还需要做什么？” “基础性内容。” “哪个方面？” “比如搜索，怎么做蛋炒饭？如果用谷歌，会搜出许多长篇大论，很多资深大厨的一些心得等等。这些当然很好，可用户可能不需要，只需要一个结果，是先炒饭还是先炒蛋？百度知道很好的做了补充。” 周不器点了点头，“的确，简单搜索更符合大众口味。” 程秉皓道：“咱们有后发优势，看着百度怎么做、做了什么，去学就好了。学个七七八八，就能打败谷歌，成为国内第二了。要是做的更好了，在渠道方面发力效果更突出，超越百度也不是不可能。” 周不器哈哈笑道：“你可真有自信！” 程秉皓很认真的说：“如果搜索业务交给我来做，我保证五年之内打败百度！” 周不器又大笑了两声，敷衍过去了。 搜索业务，他更倾向的肯定是王小船。 前世有经验的。 新浪的爱问搜索一点名堂都没做起来，比网易的有道搜索还差，做的最好的当属搜狗，坐稳了市场老二的位置。 通过多次交谈，周不器算是对搜索业务，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 许亮杰、程秉皓都是搜索领域的专家，都曾开发出影响力比较大的搜索引擎。虽然都失败了，但经验是宝贵的。 如果再把王小船拉来，紫微星就形成了搜索业务的“三驾马车”。 这个配置，总能尝试着跟百度掰一掰手腕了吧？ 想一想，还真有点小兴奋！ BAT的三大巨头里，紫微星算是要真正地迎向第一个对手。 这时，周不器接到了一个急促的电话。 是温知夏打来的。 “老公，你来一趟呗。” “现在？” 周不器有些惊讶。 温知夏吱吱呜呜的说：“办公室里刚刚拖过地，我又穿着高跟鞋，不小心摔倒了……” “我靠！”周不器吓了一跳，很紧张，“怎么样？你人没事吧？保大，一定是保大！孩子没了，咱们以后再生，你才是最重要的！” 温知夏又好气又好笑，“你说什么呢？才怀两个多月，孩子都没成型呢，还保大保小，都要当爸爸的人了，还这么胡闹？” 这口气，略带娇嗔。 看样子，她身体没什么问题。 就是嘛，才怀两个月，不小心摔了一下，一般都问题不大。除非是女性不爱惜身子流产过太多次，又或者一些妇科疾病。 温老师肯定没这些问题。 “你没事？”周不器松了口气。 “没事。”温知夏语气有些叹息。 “那怎么了？” “叔叔生气了，说什么都要给我休假。” “呃……” 周不器就有点崩溃，有点无语。 上次在廊平工厂的事，周不器算是帮了老爸一个大忙。投桃报李，周不器就跟老爸请示，说是让温老师回奶茶厂上班。 怀胎十月了，总不能一直闷在家里吧？ 温老师又不是那种家庭主妇的性格，她是事业型女性，有自己的事业追求。 好说歹说，老爸这才答应。 没想到，出了这种事！ 这下麻烦大了。 温老师在办公室里摔跤了，只这一幕，长辈就得揪心好几个月。再想在奶茶厂工作是不太可能了。 温知夏闷闷不乐的说：“叔叔说让你来接我，去医院看看，然后……然后就不准我上班了。” “没事，有我呢！我这就过去，你等着！嗯，你真没事吧？” “肯定没事啊，我也注意呢，摔倒的瞬间，我用胳膊拄地呢，连屁股都没摔倒，就是胳膊扭了一下。” “行，那你等我。” 第542章 学而思 接上了温知夏，果然没有任何问题。 就是情绪不太好。 跟老爸打了几个马虎眼，说会带她去医院检查，做了一番保证，这才顺利离开。 一上车，温知夏就很苦恼的说：“完了，这下工作又没了。” 周不器叹道：“没办法，谁叫我家三代单传，老爷子身体也不太好，都指望着你肚子里的孩子呢。” 温知夏有点惊讶，“三代单传？” “算了，不说这个。”周不器摆摆手，想了一下，“奶茶厂这边你是没法来了，就我爸那性格……你要是再来上班，估计得把我揍成猪头。” 温知夏抿嘴一笑，拍他一下，嗔道：“就胡说。” 旁边的宁雅娴也会心一乐。 觉得这小老板在女朋友面前还挺可爱的，妥妥的姐弟，我男朋友挺搞怪的，平时你要多迁就他。” 宁雅娴连忙道：“没有，老板很厉害，跟在老板身边，能学到不少东西。” 温知夏道：“他工作很辛苦，有时候工作起来连饭都忘了吃，晚上回家了都要泡脚解乏，麻烦你多照顾着他。” 宁雅娴就有点莫名其妙，拎不清老板娘这话的意思，就试探着说：“我看有不少会所都有足道服务，要不每天晚上都安排时间，让老板过去按按脚，放松放松？” 周不器当即拒绝：“算了吧！我对那种场合没兴趣！” 温知夏白他一眼，“你想多了吧？人家宁秘书说的是正规足疗。” 周不器撇撇嘴，斜眼看她，“怎么，你去过？” 温知夏脸一红，“我才没呢。” 周不器哼道：“那不就得了？足道这行啊，越是高端，就越是不正……嗯，我最近在研究一套有限游戏和无限有限的理论。想做大生意赚大钱，就得玩无限游戏，就得不设边界。有限游戏在边界里面玩，无限游戏玩边界。” 温知夏快晕了，“快收起你这一套吧，大理论家！” “商业游戏啊，规律都是一样的，就看你能不能理会了。”周不器摇头晃脑，觉得自己很聪明，“雅娴，你听懂了没有？” 宁雅娴深以为然，美眸里满是崇拜，欣然道：“老板是天生做大生意的人，举一反三的能力就是强。” 温知夏就偷偷的掐周不器，在他耳边悄悄的说：“就显摆吧，什么都有你的。” 周不器轻咳了一声，很郑重地建议道：“要不来紫微星这边吧？” 温知夏想也不想的拒绝，“不去！” “为什么？” “好不容易才离开的，回去干什么？” “总是一份工作，人事、行政、财务都可以吧？” 温知夏不高兴道：“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女朋友，同事关系怎么处？大家都叫我老板娘，一点都不好。” 周不器好笑道：“叫你老板娘还不好啊？没有成就感？” “没有。”温知夏摇了摇头，然后瞥他一眼，“我想当老板，不想当老板娘。” 周不器就点了点头。 她以前是大学老师，恋爱后辞职了。作为自己的女朋友，还很大度的容忍了其他女人的存在，眼下还未婚先孕。 即便不说这些，作为男朋友，周不器也有一份责任，去帮忙成就她的人生。 奔驰大G里很宽敞，坐着三个人一点都不挤。 周不器左边张臂，轻轻地搂着温知夏的肩膀，右边也习惯性的张臂，发现人不对，不是石婧琳，也不是伍雨，就赶紧收回来了。 “要不你再继续当老师？” “我可不回去。” 温知夏立刻摇头。 周不器笑着说：“不回大学，现在教育培训产业是风口啊。随着新东方的上市，多少风投资金都把钱投在了教育产业里，这可是热点行业。” “新东方？”温知夏面色一喜，有些心动，“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我一句话的事！你不是也认识俞敏红嘛，你去了，至少也是个副总！” “要代课吗？” “应该会吧，老俞也要时不时的给学生上课呢。” “我可教不了英语。” 周不器笑道：“新东方又不只是英语培训，应该还有别的吧？就算没有，你也可以去领命开拓新的业务嘛。” “可是……”温知夏有些迟疑，兴致不太高。 周不器有些奇怪，“怎么了？” 温知夏为难道：“新东方面对的是大学生和成年人，他们……都年纪挺大了。我不喜欢站在讲台上，然后被学生们品头论足。” “呃，也是。” 周不器深以为然，连连颔首。 自己的女人被别的老爷们指指点点，哪怕是夸赞欣赏，也不太合适。 “那就去教小孩儿吧！” 周不器当即就做出了决断。 “小孩儿？” “对，最近好像有一句口号挺响的，叫什么……学英语，去新东方，学奥数，去……去……” 周不器有点想不起来了。 宁雅娴美美的一笑，提醒道：“学而思。” 周不器一拍巴掌，“对！学英语，去新东方，学奥数，去学而思。从营销的角度来说，这广告语堪称惊艳。蹭了新东方的热度不说，还会给人一种潜意识的感觉，就好像学而思是一个能够跟新东方并列的教育机构似的。单从这广告语就能看出来，这伙人有点水平。” 温知夏有点傻眼，“教奥数？我数学……” 周不器一挥手，打断了她，“教小学生啊，怕什么？再说了，给小学生补课，也不只是数学，还得还有其他学科。学而思……嗯，我觉得不错。雅娴，你查查资料，把首都最知名的几家教育培训机构做个汇总。如果没问题的话，咱们就去学而思。” 温知夏晕乎乎的。 稀里糊涂的就被安排了。 不过这种感觉还是很甜蜜的，首都的培训机构，光是知名的就得二三十家之多，让她选择的话，估计得愁坏了。 可这个霸道总裁的男友帮她决定好了一切，有一种被宠在手心上的感觉。 好甜啊！ 旁边的宁雅娴表情就不太自然了。 笑的好尴尬。 心中不是滋味。 有点酸。 …… 第二天一大早，宁雅娴就把材料做好了，递了过来。 列举了20家首都地区知名的教育培训机构。 在中小学教育领域，做的最好的当属巨人教育。因为新东方上市，风口来临，据说已经有资本开价要和巨人教育展开合作了，融资额度可能会超过2000万美元。 除此之外，还有学大教育、京翰教育、精锐教育、龙文教育、精诚教育等培训机构。这些机构都有一个特点，都是半资源半市场化的类型。 即创始人都是退休的校长或者教师创办的，利用在教育口的人脉，带动更多的老师和生源。 相比之下，学而思算是惊艳的。 这是一家完全市场化运作的教育机构。 老师都是全职的，不搞连带关系，完全是靠教育、老师和教育成果来驱动发展。 再看创始人……嗬！ 那就更符合周不器的胃口了！ “创始人叫张榜信，研究生在北大读的。研一那年开始跟同学合伙创业，创办了奥数网，同时开设线下的数学小班课。” 宁雅娴站在办公桌旁，轻声介绍着学而思创始人的情况。 这个张榜信读研的所有费用都是自己赚来的，在研一的时候就开始兼职。除了奥数网和两个线下小班外，还有三份家教和一个网校答题。 一共做了7份兼职。 着实是个牛人。 等2005年研究生毕业了，就开始正式创业了。奥数网改名，变成了学而思，专门从事中小学课外辅导培训。 截止到现在，他全职创业已经整整一年了，取得了颇为亮眼的成绩，营收超过1000万，在首都教育培训业内算是一股不可忽视的新兴力量。 更为惊讶的是，张榜信很年轻，今年也才26岁。 跟十校联盟的这伙人，都属于同龄人。 周不器不禁赞道：“当初我搞十校联盟，安排了七个项目，其中有一个就是教育培训。结果种种原因，没能做起来。没想到，几乎同样的环境，这个张榜信却做起来了！” 宁雅娴嫣然笑道：“在校期间兼职创业，年轻有活力，这个学而思……好像跟老板的理念都很契合呢。” “是吗？”周不器摇了摇头。 宁雅娴不解，“怎么呢？” 周不器叹了口气，“如果是新东方，说不定我还会有兴趣。给大学生培训英语，也符合校内网的理念。可这个学而思就不一样了，给小学生培训奥数……我不认为奥数是一个正确的符合民族价值的教育培训方向。” “呃……” 宁雅娴有点无语，感觉老板又魔怔了。 动不动就是国家、民族，格局好像是挺大，但怎么这么玄乎呢？ “那温小姐还去吗？” “去啊！” “你不是说……” “学而思不符合紫微星的价值观，但这是给我老婆找工作，又不是个紫微星找投资。而且不可否认，学而思算是当下教育培训产业的一股清流了。你看看其他那些教育机构都在干什么？在玩资源，都是和学校合作，去拉学生培训。跟他们比起来，学而思堪称光明磊落。” 宁雅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样啊。” 周不器简单的看了一下这份材料，然后就扔到了一边。 其他的培训机构都太差了。 定了，就是学而思！ “出发！” 第543章 帮女朋友找工作 去的路上，周不器又仔细看了学而思的材料，着实又小小的惊艳了一把。 真是棒！ 别的培训机构，都是想方设法的跟学校达成合作关系，然后通过学校指引学生去培训。学而思走的却不是学校的路子，而是家长的路子。 这个视角太准了。 掏钱让孩子培训的，是家长，而不是学校。 恰恰相反，学校所引向的培训机构，带有半强迫性质的要求家长掏钱，即便短时间内能迅速的给培训机构招揽大批的生源，可家长心中肯定不满，这品牌形象怎么建立？ 这就是典型的为了短期效益而放弃了长线利益。 企业要想做大做强，一定要延迟满足才行。 学而思就做的很好。 为了建立自己的品牌，专门搞出来了一套退款制度。因为做的是中小学培训，授课的内容相对简单，家长们都能理解。所以学而思就提供空间，让家长们可以旁听孩子们上课的过程。 让家长切身感受。 不满意的，可以随时结算课时退费。 这可比包括新东方在内的所有教育培训机构的理念都先进多了。其他的教育培训机构，学费只要交了，就不能退。 学而思的这种做法，必然会导致收益下降，却收获了口碑和品牌。 这可比钱重要多了。 更重要的是，家长旁听，就是监督授课老师，让他们必须提高专注度，拿出最好的状态来给孩子们上课。从而使授课质量大大提高，又是对企业形象的进一步打造。 以至于周不器都心动了。 这样的培训机构，只要管理上不出现什么问题，未来取得巨大的成功，是可以想象的事。尤其学校和培训机构对接的做法，已经产生了非常恶劣的影响。教育口的相关部门，肯定会予以打击和遏制。 可有些资本就是傻乎乎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傻钱多，还是对政策缺乏嗅觉。投资教育产业的时候，都投那些业绩爆炸、收益爆炸、利润爆炸的培训机构。 “学而思这么好，你说为什么那么多资金都涌向了别的教育培训机构，却没人投资学而思呢？”周不器放下了手中材料，向身边的如玉美人随口问。 宁雅娴思索着说：“可能是想上市吧。新东方上市，市值那么高，让很多人都眼红了。估计他们是想再造一个新东方。” 周不器一拍巴掌，“嗯，有道理！” 那伙人，就是追着头部的几个培训机构投，给他们一大笔钱，让他们快速的发展、迅速的扩大规模，短时间内把业绩翻几番。 两三年后，就上市！ 这是很多私募基金的玩法了，基金经理想赚的更多，最好的方法就是尽快投出几个上市公司，取得账面上巨额利润，然后名声大震，吸引来更多的资金。 从2005年开始，国内互联网迎来了第二春，国内的私募基金产业也进入了井喷期，出现了上百个风投机构，肯定是良莠不齐。 周不器哼了一声，叹道：“玩金融的人，最是害人。除了个别一些风投大牛，大部分都是瞎投乱投，很多人一辈子的积蓄就得打水漂。” 宁雅娴很奇怪，觉得老板这话有点武断了。 等听了下一句话，才恍然大悟，哭笑不得。 原来是为接下来的装逼铺垫呢。 “我要是做一个私募基金，保准做到全球最大，规模桥水还大，回报率世界第一。只可惜，我这人对钱没兴趣，我只想为国为民做一点实事。” “呃……老……老板好厉害。” 宁雅娴都快崩溃了，不知道该怎么接，然后，身子就忽然一僵。因为老板的手，轻轻的落在了自己的大腿上，轻轻的摩挲。 以前也不是没摸过她的大腿，别说摸大腿了，更过分的事都经历过了。可以前的事，都是她默许的。 这次是突如其来，突然袭击。 她本能的一收腿。 可几乎是瞬间，另外一种思路就撞击了她的脑海，她就深吸了一口气，停止了收腿的动作。不仅不收了，还不经意的朝着他的方向顺了过去。 “怎么，你不相信？” 周不器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很惊讶的看她。 宁雅娴脸蛋红艳，略带娇嗔，美眸水汪汪的，“老板这么厉害，我当然相信了。” 然后，就从他手里接过了材料文件夹，轻轻的改在了裙摆处。 刚好把作怪的手给遮住了。 司机就算忽然回头，也发现不了什么。 宁雅娴羞愧难当，心中暗骂自己，这种时候不仅不拒绝，反而还迎合，真是太不要脸了。可又觉得取悦老板是秘书分内的事。 两种思维在脑海中打架，迎合、取悦的思路，简直是所向披靡，没多一会儿就把其他的杂念全部给吞噬掉了。 宁雅娴深吸了一口气，安抚下乱跳的心绪，扬头轻笑道：“老板，我听你的意思……你是要投资学而思？” “这么好的公司，不投资太可惜了。这做投资啊，跟做企业是一个道理，一定要延迟满足，把眼光放长远。在我看来，学而思的理念，比新东方还好。真不知道那些资本都是怎么想的。” “主要是培训机构太多了，学而思在首都勉强摸到前十的门槛，规模小、管理团队太年轻，可能是信心不够吧。” 周不器不以为然，“我还年轻呢，谁敢小瞧紫微星？年轻就是本钱。年轻人犯错了，改正就好了。那些退休的校长和老师们能犯错吗？他们根本没有容错率。” 宁雅娴咬着红唇，缓缓的说：“我觉得是格局的问题吧。老板的投资策略，目标是赚几百倍、几千倍的回报，所以更关注企业理念、价值观这些东西，想投出最伟大的企业。那些资本可能只是想着赚几倍几十倍的收益，能上市就心满意足了，只关注的当前的业绩、规模和利润。”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说的好。所以紫微星融资的时候，一定要找那些世界级大格局的投资人。嗯，你回头把这次谈话内容总结一下，回头以文件的形式给决策委员会的人发现去。” “我……我……” “怎么了？” “老板……”宁雅娴忽然凑过来，声音又低又细，附耳低声，“老板，我在生理期呢，这次……这次摸摸大腿就好了。” 周不器有点尴尬，轻咳了一声，“你想哪去了？我就是觉得你这丝袜质量不错，亲手查验一番。咦？好像到了吧？学而思教育中心，看样子就在这儿，走吧！下车，上楼！” 这不是写字楼。 很老旧。 一楼是建行和一个大超市，楼上有酒吧、茶馆、咖啡厅、健身房、烧烤店等等。 学而思在4楼，整整占了半层，隔壁是一个美容中心，安静温馨。 这地点很适合办学。 “生意头脑不错啊。”周不器自言自语。 宁雅娴终于恢复了从容，脸上的红晕褪下去了，“怎么了？” 周不器道：“我打赌这美容院是新开的。妈妈带着小孩过来，小孩去辅导，妈妈过来做美容，多搭配？” 宁雅娴美眸亮晶晶的，嫣然道：“老板真锐利，感觉一切商业现象，你都能一眼看到本质。” 这里是学而思的临时总部，也有三间教室，会在这里教高阶奥数课，面向那些要冲击国家奖项的孩子。 奥数是学而思目前最核心的东西。 其他的课程，都在别的授课点。 进去之后，里面很空。 好不容易见到了一个二十多岁的戴着眼镜的年轻人，他一脸惊讶。 现在是开学季，又不是节假日、双休日，又是上午……这个点，一般不会有家长过来交费学。 “你们好，你们……是给孩子报名的吗？” 这年轻人有些紧张，因为周不器和宁雅娴的穿着太正式了，前者是西裤衬衫，后者是文秘套装，一看就来历不凡。 周不器笑着说：“请问张榜信张先生在吗？” “张总在开会。” “哦，没关系，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等。” 眼镜男深深的看了他俩一眼，然后赶紧安排他们到前台沙发坐好，急急忙忙的说：“我这就是跟张总说，你们稍等！” 出于礼貌，周不器也不好到处参观，就老老实实的坐下了。 过了一分钟，就从会议室里走出来了一个短发姑娘，长相标致，也就二十多岁，过来端茶倒水，稍显歉意的说：“真不好意思，张总在给老师们开会，很重要的会，实在抽不开身。” 周不器很随和，“没关系，我们多等会儿。” “先生、女士，你们……你们找张总有事吗？” “嗯，主要是来找工作。” “先生，我就是个小财务，您别跟我开玩笑。” “是真的。” “您的气质，一看就是成功人士。” “是真的。” “先生，你别逗我。” 短发姑娘咯咯笑个不停。 宁雅娴有点看不下去了，觉得他俩好像在打情骂俏，就很平淡的说：“小姐，我们真的是来找工作的。不过不是我们两个，是……帮一位朋友找工作。” 短发姑娘轻轻的“哦”了一声，“那有简历吗？我是财务，也要兼职前台、行政、人力的一些事，如果有简历，交给我就好了。” “没有。” “那……那你能说下那位朋友的具体情况吗？她是师范类院校毕业吗？” 宁雅娴摇头，“不是。” 短发姑娘皱皱眉，“这样啊，那……有过当家教的经验吗？” 这宁雅娴就不清楚了。 周不器回应：“应该没有。” 短发姑娘叹气道：“如果有过相关经验，就很容易了。可如果没有，就只能按流程走了，先交纸质简历。通过之后，我们的专家团队会进行面试。如果都通过了，还要进行一些专业的授课培训……” 周不器摆摆手，笑着说：“我是给我女朋友找工作。” 短发姑娘很无奈：“先生，这是原则。” 周不器道：“我是给我女朋友找工作。两年前，她曾经获评燕京科技大学年度十大最受学生喜爱的教师。” “啊？” 短发姑娘顿时呆住，眼睛睁到了最大，似乎不敢相信。 第544章 周先生大有来头 等了大约20分钟，会议结束了。 各种各样的人走了出来。 年长的有四五十岁，年轻的也就二十出头，穿的衣服也很随意，都是日常生活里的衣服，没有标准化。 大家脸上的表情，都有一丝淡淡的阴霾。 宁雅娴看出来了，悄悄的说：“好像出事了。” 周不器不动声色，“说不定是好事。” “好事？” “巴菲特说过，做投资就是两点。第一，找准公司；第二，找一个黑天鹅的时间段，在别人恐惧的时候我贪婪，低价买进，长期持有。” 宁雅娴眨眨眼，若有所思。 没一会儿，就走过来了一个格子衬衫的年轻人，黑色裤子，脸上稚气未脱，完全就是大学生的模样。 经过介绍，他就是张榜信。 学而思的创始人。 态度很客气，也很惊奇，“先生，我听助理说，您是想给自己的女朋友找工作？” 周不器笑着跟他握手，“是的。” “她曾经是北科的十大最佳教师？” “不是最佳教师，是最受大学生喜爱的教师。” 张榜信难以置信，“先生，您……您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周不器笑着说：“我叫周不器，张先生，要不……咱们去你办公室里谈？” 张榜信讪讪一笑，他哪有什么办公室啊。 好在会议室空出来了，索性就带着二人去了会议室。 把门一关，也很安静。 坐下后，周不器就很从容的掌握了主动权，笑道：“张先生，开这么一个培训机构，不简单吧？” 张榜信叹了口气，“太难了。” “可以想象。” “比想象中的还要艰苦十倍。” “嗯，其实我当初也想过办一个培训机构，大概是前年吧？本想着发动大学生，去给中小学生登门做家教。不过连个基本架子都没搞起来，就撤出来了。遇到的问题太多，尤其是安全问题没法保证。” 张榜信愣了一下，“周先生也做过培训？” 周不器道：“嗯，上门做家教的思路有点行不通。还是得像你们这样，找固定的教室办班，让家长带着孩子过来学习。” 张榜信脸上的愁云消散了不少，感觉遇到了同道中人，笑道：“还真是这样！我当初也做过家教，也开过班，算是总结过经验。上门家教运作起来不容易，开班也不能像新东方那样，动则成百上千人的大班。新东方面向的是大学生、成年人，自主学习能力更强。我们面向的是中小学生，要监督、引领着他们学习，所以只能是小班模式。” 周不器竖起一根大拇指，“果然是实践出真知！当初我们那几个都没怎么做过家教，完全是一片空白的扎进去，能做起来才怪呢。” 宁雅娴嘴角弯起优雅的弧度，展现着岁月静好的美人姿态。 心中对这个年轻老板愈发佩服了。 贬低自己抬高别人，不仅是给对方心灵按摩，也能引发对方好为人师的心理展开话题，堪称迅速的拉近关系的不二法门。 在她看来，周老板如果真心想做教育培训，肯定能比学而思做的更好。 “周先生，你女朋友真是北科的大学老师？” “嗯，以前是，早就辞了。” “怎么没过来？” “哦，她现在是缘味集团的董事副总经理，工作有点忙，抽不开身。” “什么？”张榜信眼睛瞪圆，“缘……缘味？” “对，缘味奶茶。” “电视广告上的那个？” 对。 “《奔跑吧，兄弟》的主赞助商？” “对。” “嘶！” 张榜信倒吸了一口凉气，哑口无言。 看向周不器的眼神，一下就变了。 开什么玩笑？ 缘味集团，那可是大公司，一年的利润少说也得几千万！ 那样的大企业高管，会辞职来学而思这样的小机构当老师？周先生，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宁雅娴心中也莫名其妙。 不理解老板为什么要卖这个关子，直接亮明身份，简单有效、快速直接。一个小小的学而思，还能拒绝得了紫微星？ 别忘了，张榜信在去年才刚刚毕业，说不定他也参加过校内网团购，受到过校内网的不少恩惠呢。 见谈话气氛不太对，她就笑着说：“张总，我刚才看，你们的员工和老师的表情……都不太好。是公司里出了什么事吗？” “这个……” 张榜信略显迟疑，涉及到公司机密，很多事都不方便透露。 周不器笑道：“我女朋友太忙了，这次过来，的确是帮我女朋友找工作。相比于奶茶生意，她还是更喜欢做教育。学而思的理念我很欣赏，不过，这毕竟是大事，总要对学而思有一个全面的理解。” “这个……”张榜信还是犹豫不定，过了半分钟，才长长一叹，“学而思遇到了点小危机。” “哦？怎样？” “为了宣传，我们刚刚做了推广，说是销售额超过了1000万。还喊出了‘学英语去新东方，学奥数来学而思’的口号。这也是讨好新东方，让他们不要打压我们。没想到，惹到了其他同行。” “是吗？” “上周，我们的5个优秀老师，被同行高价挖走了。出手的是巨人教育，他们好像拿了一大笔融资，本来就是业内第一，这下就更厉害了。他们也想做奥数，想做掉我们。” 周不器点了点头，沉声道：“被行业巨头盯上了，这日子的确不好过。” 张榜信苦涩的道：“是啊，周先生，我不知道你……和你的女朋友是怎么想的，但现在学而思遇到了危机。” 周不器一挥手，好笑道：“这算什么危机？顶多是个小水沟罢了，跨过去就好了。” “啊？” 张榜信微微一愣。 周不器淡淡的道：“一家公司的生命力，不是营收多么多么高、规模多么多么大，而是企业理念和创业家的雄心。跟你说实话，为了给我女朋友找工作，我把全首都的培训机构资料都看了一遍，然后就选中了学而思。你们的家长旁听、随时退费的理念，是最先进的。” 这话说的颇有气势，大佬的风采一览无余。 张榜信哪见过什么大人物啊，立时被他的人格魅力击穿。他不敢相信，这个年纪看起来比自己还小的年轻人，到底是怎么修炼出来的？ 还有他的女朋友！ 缘味集团的董事、副总经理？ 再看看那漂亮妩媚的宁助理…… “周先生，您……您是做什么生意的？” 张榜信没忍住，还是问了出来。心中忍不住惊奇，不会是什么二代吧？如果是这类人，可惹不起。 周不器笑着说：“我不是跟你说过嘛，当初也做过教育培训。当初之所以做教育失败了，也因为同时开工的副业项目太多了，一共七个，这才精力不足。” “同时开工七个项目？” 张榜信眨眨眼，有点发懵。 读研时，他曾经同时兼职7份工，在北大已经算是响当当的风云人物了。没想到，还有人更夸张，同时做七个项目？ 周不器如实道：“对，七个，我记得……分别是出版项目、地推广告项目、导购项目、中介项目、快餐配送项目、宿舍小卖部项目、培训机构项目。” “还做出版？” “也不是做出版，就是……嗯，你认识陈东吧？他也是北大的，当初就是他在做这个项目。” “陈东！” 张榜信失声而出，睁大眼睛。 大名鼎鼎啊！ 陈东在北大推过盗版书，打印出版过学习资料，还和很多高校出版社合作，拿到了许多低价着作……更重要的是，陈东大一时候就跟学姐生了孩子，着实震动，这事不少人都知道。 只可惜，他05年就从北大毕业了，对陈东后来的事就不太清楚了。 张榜信忍不住问：“那地推广告项目呢？” 周不器笑道：“高校的餐桌广告项目，不过我们现在已经不怎么搞了，把赚钱的机会都让给后来的大学生了。” “餐桌广告项目……” 张榜信彻底崩溃。 这事他简直太熟了，亲身经历过啊！ 当初在北大的食堂里看到餐桌上的王老吉广告，才忽然意识到商机，悔恨至极。不过一调查，才知道这事背后是陈东带人搞的，没想到…… 张榜信呆若木鸡，下意识的问：“那导购项目呢？” 周不器就似笑非笑地说：“导购项目最初的思路是代表大学生，以集体的名义去跟商家谈判、砍价，帮助大学生们以更低的价格买到需要的东西。不过，当初的线下业务没运作起来，就挪到线上了，还真做起来了。” “是团购！” 张榜信脱口而出，马上就想明白了。 下一刻，他再联想到宿舍小卖部项目，以及陈东在北大搞的什么创业社团，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就再也坐不住了，猛地从座位上跳起来，惊愕的眼珠子都快掉在了地上，声音颤颤悠悠的说：“周……周先生，校……校内网不会就是你做起来的吧？” 周不器笑而不语。 宁雅娴便适时的介绍道：“周先生是紫微星集团的创始人、董事长、CEO。校内网就是紫微星旗下的一块重要业务。” 张榜信哪还敢跟对方平起平坐，连忙伸出双手，跟恭敬地跟他握手，“原来是周总！失敬！失敬！说起来，我也是校内网最早的一批用户！” 为了作证，他还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了。 正是去年他毕业前参加的一次团购，当时是声势空前的手机团购，成功抢到一部熊猫手机。 第545章 大佬就是大佬 看到这部熊猫手机，周不器颇为动容。 没想到二人之间，还有这样的渊源。 更重要的是，他深切地体会到了对方是一个真正的创业者。 按理说学而思过去一年营收000万，规模也算不小了。就算养着20多个老师，光是工资开销就得近400万，加上各种税费、五险一金等支出，600万都挡不住。算上办公楼、教室的租金、教学器材的购买…… 学而思就算有盈利，也不会太高。 可一部手机才多少钱？ 张榜信拿着这样一部几百块钱的手机，其实就是给整个团队表露的一种态度，一种艰苦奋斗的决心。 “周总，你……您这次过来，是为了考察学而思吗？” 张榜信不傻，经过一番交谈，马上就意识到了对方的深意。 人家的女朋友，是大企业的董事、副总，怎么可能会来一个小小的培训机构当老师？就算对教育事业充满热爱，可也有大把的去处，完全没必要让周大老板亲自跑一趟。 可能的结果只有一个！ 那就是周老板说过，他曾经也想做教育培训，结果失败了。应该是想帮女朋友找一个当老师的工作，顺便入局教育事业。 现在的学而思陷入危机。 有5个优秀教师被竞争对手巨人给挖走了。 从体量和规模上来看，学而思跟巨人教育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人家是十几年的老牌机构，很多年前就跟新东方齐名。 在资本的眼中，新东方上市了，跟新东方齐名的巨人教育，上市之路还会远吗？ 所以资金流入巨人，是自然而然的事。 学而思就更加没法竞争了。 却没想到，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周不器也不含糊，大大方方的承认道：“我认可学而思的办学理念。横向比较，包括新东方在内的其他培训机构，都是传统企业，学而思却推崇家长监督、随时退费，这就是以客户为中心的互联网思维，有着维度上的优越。” 张榜信没太理解，“维度上的优越？” 周不器道：“在紫微星，我经常会谈多维格局。从下到上，分别是商业思维、技术思维、科学思维和人文思维。高维打低维，一打一个准。” 张榜信眨巴一下眼睛，试探着说：“以客户为中心，算是人文思维？” 周不器好笑道：“当然不是，顶多算是高级一点的商业思维。” “那技术思维是什么？” 张榜信创业这几年，从没遇见过这样的大人物，当然要抓紧时间请教。有一个厚脸皮，是成功的先决条件。 周不器道：“我总结的这套规律面向的是互联网企业，就学而思来说……嗯，也不是不行。教育培训，最本质的就是要提供更优质的教学内容。这就是技术。假如学而思能在教学质量上超过所有同行，想不成功都难。” 张榜信叹了口气，一脸苦涩，“别的学科我不敢说，在奥数方面……我自觉还是有一些独到见解的。技术方面，应该比别的机构强。可我辛辛苦苦培养起来的几个老师，一口气就被人挖走了五个。” “那就再拔高一个维度。” “科学思维？” “对。” “怎么做？” “嗯……”周不器想了一下，这不是互联网行业，还真不好做类比，“科学是规则、是标准、是公式，技术是以科学为基础发展而来的。奥数是你亲自抓的吧？” “是。”张榜信点了点头，“学而思现在有奥数、语文和英语三个科目。可现在遇到了危机，竞争对手太强大了，我打算砍掉语文和英语，专注做奥数。就算老师都被人挖走了，但只要有我和我同学几个人，奥数这门课就没问题！” 周不器竖起一根大拇指，“思路非常对，收缩业务，专注于核心科目，活下去才是第一位。不过现在我来了，就没必要砍掉了。” 张榜信不由得狂喜，眼睛里释放出了两道炽热的光芒，“周总，你……你是要投资学而思吗？” 前世的学而思，砍掉了语文、英语后，专注奥数，顺利的活了下去。 而巨人教育拿到资金后，为了尽快上市，盲目扩张，在全国各地一连收购了上百个教育培训机构，企业管理做得乱七八糟，几近崩盘。没用两年，业绩竟然被只做奥数的学而思给超过了。 然后，学而思就一路狂奔，成为了国内中小学生培训的龙头企业，顺利上市。再过些年，等互联网环境成熟了，可以做线上教育了，学而思就改名好未来，迅速跟进，一举超越了新东方，成为了国内最大的民营教育培训集团。 不过将来的事，张榜信可不知道，他只觉得学而思在巨人教育的挤压下，快死掉了。 如果能拿到周老板的投资，那简直比做梦还幸福。 周不器摆摆手，笑着说：“投资的事先不急着谈，我先帮你想想办法，解决巨人教育的威胁。” “太好了！” 张榜信激动莫名。 宁雅娴也心潮澎湃，真心是被老板折服了。 太厉害了！ 连教育产业都懂啊？ 周不器道：“我说了，科学就是标准、规则、制度。学而思要想成为一家伟大的企业，就要有这个信念，让学而思的教学方式，成为行业的标准，让所有同行都效仿学而思。一流的企业，不是卖产品，不是卖品牌，而是卖规则。” “是……是啊……” 张榜信抽了抽嘴角，都快哭了。他哪里能考虑那么远，学而思都快死了，他只想着能让周老板指点一套方法，从巨人教育的阴影下解除出来。 周不器看出了他的苦涩，笑着说：“这不仅是未来，也是当下。巨人来挖墙角，顶多就挖点老师呗？就相当于挖的是技术。可学而思只要掌握了科学，建立了标准，还怕他挖人？到时候，就是挖的越多越好了。学而思白赚一笔解约金，还能提升自身的市场地位。” 张榜信硬着头皮道：“周总，我这人笨，你就跟我直说吧，我要怎么做？” 周不器道：“成立专家组，建立标准。比如教奥数，你就把几个教的最好的老师抽出来，成立专家组。这个专家组的目的，就是建立一套教学标准。一堂课45分钟，第分钟讲知识，第2分钟讲段子，第3分钟去提问，第4分钟回归到知识点……要把上课的过程，像是流水线一样设计出来。拒绝个性主义，让所有的老师都按照一套固定的模式去讲课。” “啊？” 张榜信神色呆呆的，感觉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周不器道：“大、中、小学校是铁饭碗，跟他们抢师资，民营培训机构很难做到。就像新东方的老师，哪有正规师范院校出身？有的甚至是连高中都没念完的泥腿子，自学一年英语，就上台讲课去了。” “新东方的老师，是靠着个性化教学产生的吸引力。” “对，所以他们的老师薪酬太高，动辄上百万年薪，有着独特的人格魅力。可这样的薪资结构，学而思支付的起？” “不能。” 张榜信摇了摇头，学而思的老师，平均年薪才万。 周不器道：“所以啊，你拿不出高薪，就招不到那些最顶尖的有足够个性化风采的好老师。就算找到了，也要被行业巨头以更高的薪资挖走。” “可是去了个性化，课堂就缺乏活力了，孩子们就失去上课的兴趣了，就跟在学校里上的课一样了，枯燥乏味，怎么吸引客户？” “所以，我说的不是去除个性化，而是要去除个人主义，要做标准化的批量生产的个性化。课堂上要活跃气氛，要讲笑话逗孩子们开心，这是必须的。可讲什么笑话，怎么逗孩子开心，这些不能让老师自己决定，而是要让专家组合议。由专家组设计好套路，让老师反复练习的背下来，在课堂上表演出来就好。” “嘶！” 张榜信吸了一口凉气。 就有一种感觉，大佬就是大佬，果然是思路清奇，看问题的角度别具一格！一针见血，直戳本质！ 难怪说高维打地维，一打一个准。 还真是这样！ 他算是理解了科学思维的意思。 抽取最优秀的几个老师，成立专家组，建立一套教训标准。然后依靠着这套标准，严格的培训老师，要求老师不得擅自增加内容、删减内容，就像演戏一样，要按部就班的按照剧本讲课。 而这套标准是由专家组设计的，所以讲课的套路只会更加活泼、更加能烘托教学氛围，更易于被孩子们接受。 授课老师们完全按照标准走，就不是他自己了，相当于专家的复制品。 教学质量必然大幅度提升。 还有更为重要的，就是培养专家很难，可给专家培养复制品很容易。同时招一百个人，给他们一两个月的时间，按照标准模式反复学习、反复练习，总能留下二三十个。 这样一来，招聘老师的难题也就解决了！ 不需要再招聘那些特别牛的有卓越教学风格的老师了，直接从大学毕业生里找人，然后培训几个月，就能轻松上岗了。 相当于是把脑力工作变成了体力工作，薪资也能压下来。 至于巨人教育，那就更简单了。 学而思只要用高薪把专家组养起来，签下长约，保证他们不跳槽就好了。普通的讲师，竞争对手们随便挖。复制品嘛，要多少有多少。 所有的讲师，都是按照一种套路讲课，讲课方式都一模一样。缺了谁、少了谁，影响一点都不大。 挖墙角的危机顷刻而解。 “周总，你……你真是太伟大了！” 张榜信激动的都语无伦次了，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超脱了，走进了新的认知世界，看见了更壮美秀丽的商业山河。 第546章 没见过你这样当老板的 周不器大佬的风采展现的淋漓尽致。 宁雅娴美眸里春情闪动，张榜信更是崇拜的几乎五体投地了。 周不器心中快慰，满足感油然而生。 以前，他都是向各种各样的大佬请教，这次面对年轻的创业者，他也来了一波指点江山，当真是……颇有几分小乔初嫁、雄姿英发的气概。 接下来的事就顺理成章了。 张榜信说他是和几个同学一起创业的，其中最主要的一个合作伙伴，叫曹润东。在学而思的股份结构中，张榜信占股60%，曹润东占股30%，其他两个同学占股10%。 周不器就夸赞了他一通，说这个股份划分很健康。 一家公司的成功与否，与创业初期的股份结构有很大的关系。 有的创业者，动辄自己持股90%以上，甚至可能95只给团队分几个点的股份。这种严重畸形的股权结构，一开始就宣告死刑了。 创始人的胸怀越大，让出的股份越多，越容易把企业做大做强。 典型的例子就是小马哥。 他创办企鹅的时候，基本是一己之力，公司股份怎么划分都是他说的算。可结果他的做法令人震惊，只要47%。其余股份分给其他4个联合创始人。众人大惊，表示51%才能完全掌控公司，要不多拿点？ 小马哥则表示，说一旦个人股份超过50%，就会个人专权，就会个人意志大过集体意志，公司还需要其他的领头羊，47%已经能够做到很完美的平衡了。 更典型的例子是华为。华为不是上市公司，任老总却主动的把99%的股份都分给了全体员工，自己持股不足1%。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是关系型企业。 即创始人有资源、有人脉、有关系，能拿到政府或者大公司的项目，或者从银行贷到巨额资金。整个公司的生死存亡，都靠着他的背景。这种情况，他个人100%的持股都没问题。因为这都不叫创业了。 创业是高风险行为，99%都要失败。 可关系型企业，99%都会成功，员工们高高兴兴的跟在老板屁股后面喝汤，高兴还来不及呢。 “周总，我去把老曹叫来，顺便把财务报表拿过来，你看下！” 张榜信风风火火，特别激动。 周不器一挥手，“我不看报表。” “啊？” “叫曹润东过来认识一下就好。” “不看报表……怎么估值？”张榜信惶惶然，心中有些不安，不会是自己想错了，周老板根本没想投资学而思吧？ 周不器道：“投资就是投人，投理念，投思维模式。我对业绩、报表那些短期效益不感兴趣。” 宁雅娴笑着说：“张总，我们周总要是关注财务报表，说不定也像很多风投资金那样去追逐巨人教育了。” 张榜信试探着说：“那这估值……” 周不器摆摆手，很随意地说：“我关注的是管理理念、企业模式，对钱的事不怎么关心，也不喜欢讨价还价。这样吧，我出1000万，占股20%，给学而思估值5000万，不算亏待你吧？” “啊？是……是啊……” 张榜信呆了呆，都忘记出去叫人了。 就觉得这大老板谈生意，就是雷厉风行啊，1000万的大买卖，跟去菜市场里买菜似的…… ……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一笔1000万的生意，轻轻松松就做成了。 周不器翘着二郎腿坐在车里，看着车窗外的高楼大厦，和不时见到正在施工的工地，就觉得首都日新月异，发展速度太快。 快到让人心慌。 自己的步伐要是慢了，说不定就被时代甩在身后了。 宁雅娴坐在他旁边，轻轻的咬咬嘴唇，脑海中还是刚才他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一幕，觉得太霸气、太伟岸了。 就好像找回了少女时期的浓浓崇拜感。 心波荡漾。 “老板……” “嗯？” “你……我……” “怎么了？” 宁雅娴深吸了一口气，笑着说：“老板你好厉害，我觉得你说的那个科学思维，真是太棒了。成立专家组，把讲课流程标准化，我觉得这是民办教育机构产业扩张的最佳法门了。不然，去哪找那么多优秀老师？巨人教育拿到资金了，到处挖老师想扩张产业，可要是他们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恐怕要出问题。” 周不器笑道：“这是一定的，巨人的商业模式不行，技术模式也不行，距学而思的差距不小。你看着吧，用不了几年，就得被学而思超过。” “老板懂得真多，随便指点一下，就让学而思解除了危机。” “嗯……是我女朋友说的。” “哦？” 周不器道：“我在地大那边不是有套豪宅嘛，是万科开发的。当初买的时候，给我触动挺大的。我女朋友去看了好几次。第一次去的时候，是个女销售，带她看房，介绍的特别好、特别周到。介绍厨房时，还说春节时候一家人在一起做饭，也不显得拥挤，其乐融融。” 宁雅娴笑道：“销售话术嘛，触动人心中的情感线，引发客户对房子的共鸣，产生潜意识的购买欲。” 周不器点了点头，“是啊，好一点的地产公司，基本都能做到。可惊讶的在后面。第二次去看房，那个女销售请假了，不在。所以就临时找了一个男销售。男销售不知道她是老客户，去看房的时候，又详尽详实的把房子介绍了一遍。所说的每一句话，所用的每一个词，跟昨天的女销售都一模一样。去了厨房，就说春节时候一家人在一起做饭，也不显得拥挤，其乐融融。” “这……” 宁雅娴惊了个呆。 周不器道：“万科能做到全国最大，也是有原因的。连销售话术都能标准化，可见管理功力之深。” 宁雅娴感慨道：是啊，销售标准化了，最大的好处，就是杜绝明星销售。防止明星销售利用与大客户的牢固关系来威胁公司，也防止了其他公司想来挖角的风险。 周不器伸了个懒腰，“所以说啊，这是个商业社会。生活里的点点滴滴，都蕴含着丰富的商业道理。就看你能不能发现，然后合理的运用了。” 宁雅娴幽幽地一叹，“我是看不到了，这辈子就只能跟着你……嗯，给你打工了。” 周不器眉梢一挑，“嗯？” 宁雅娴脸蛋一红，连忙转移话题，笑着说：“还是温小姐厉害，买房的过程都能有这样的感悟。要是我，遇到了都不一定有什么体会。” 周不器摇摇头，“不是她。” “啊？” “是伍雨，我的另一个女友。” “哦……”宁雅娴拉了个长音，然后就侧着身，身体前倾，悄悄的说：“老板，你的女人是不是很多呀？” 周不器奇怪的看她，“不多啊，就三个，你不都见过嘛。” “在外面没有吗？” “有什么？我说了，我目前就三个女朋友！” 宁雅娴轻咬着红唇，脸蛋发烫的问：“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但也长期保持关系的那种……没有吗？” 周不器断然否定，“没有！” 这是实话，所以说的斩钉截铁，底气十足。 “那……那……”宁雅娴吱吱呜呜了几下，如同小姑娘般忸怩，垂首道：“就三个女友……会不会少了点啊？” 周不器想了一下，现在温老师怀孕，石婧琳又一如既往地冷淡，身边只有一个伍雨，便点了点头，“好像是少了点。” 宁雅娴美眸一闪，眼帘一挑，发现他正盯着自己，脸色倏然一红，赶忙低下头去，心头砰砰砰的乱跳。 周不器奇怪的看她，“我怎么听你这话……好像在暗示我？” “没有。” 宁雅娴都不敢抬头看他了，心中紧张又期待。 这种事，磨磨唧唧的也烦躁。她都离婚好几个月了，三十多岁的轻熟年纪，夜里也空虚，也想男人。 如果能趁此机会把关系捅破，说不定就能跟这个年轻老板成了好事。 不要脸就不要脸了，拼了！ 周不器装模作样的瞎猜：“肯定有，我猜猜啊……对了，你女儿是谁照看？你妹妹？” “嗯。” “漂亮不？” “什么？” 宁雅娴愣怔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周不器神色古怪的说：“雅娴，你妹妹帮你照看小孩儿，说明她单身没家庭，你不会……不会是看我条件好，人也优秀，想把你妹妹介绍给我吧？” “你……” 宁雅娴立时连呼吸都忘了，气恼至极，眼眸里似乎燃起了小火苗。 周不器惊讶道：“怎么？我猜错了？” 宁雅娴咬牙切齿道：“老板，你捉弄我有意思吗？” 周不器连忙摇头，“我可没捉弄你。” 宁雅娴狠狠的白他一眼，冷哼一声，然后就向另一边车窗的方向转过去了，看向窗外，似乎再也不想搭理这个混蛋老板了。 没一会儿，就发现那混蛋老板又伸手过来抚摸自己的大腿了。 宁雅娴扭了一下，很烦躁的说：“起来，别撩拨我！” 周不器好笑道：“干嘛？你不会吃你妹妹的醋吧？我跟你开玩笑呢，我又没见过她。” 宁雅娴面向窗外，看都不看他，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那你也不能动手动脚，男女授受不亲。” 周不器凑过去，小声说：“你离婚几个月，想没想男人？” 宁雅娴脸色瞬时变成了一块大红布，转过头似嗔似恼地瞪他，“想不想，跟你有，又不是什么别的人。” “啧啧。” 周不器冲她挤眼睛，做鬼脸。 宁雅娴忍俊不禁，扑哧一笑，翻了个大白眼，“没见你这样儿当老板的。” 第547章 禁止办公室恋爱 晚上回家，周不器就把学而思的事给说了一遍。 温知夏自然无比惊喜，“我真要去当老师了？” 周不器躺在床上，搂着她，哼道：“当老师多累啊，你去之后，至少也是个执行董事、常务副总，妥妥的三把手。” “创业期，副总也得承担教学工作吧？” “呃……差不多吧，张榜信和曹润东也要下一线教学。不过他们教的是奥数，这是学而思的核心业务。你去之后，去主抓英语和语文。” “我管两块业务？” “他们本来想裁掉的，你去之后，把这两块业务做起来，就算是扎根了。他们也不会把你当投资人，而是当合伙人来看了。” 温知夏枕在他胸口，轻轻抚着自己的肚子，“我算什么投资人。” “你就是投资人。” “嗯？” “这次投资，不以紫微星的名义。这跟公司战略规划不太相符，那些人肯定不同意。与其跟他们磨嘴皮子，不如咱们自己出钱，以个人名义投资。” “个人名义的话……”温知夏略有迟疑，抬头恍惚的看他，“个人名义就只能当小股东了吧？没法控股了。” 周不器好笑道：“控什么股啊，你可别小看学而思这个团队。张榜信和曹润东那俩人我接触了，都是那种有想法、有志向的人。咱们控股了，反而让他们在企业管理和战略设计上束手束脚。要想把这块事业做起来，就应该给他们足够的施展空间。” 其实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不确定自己能拿下张榜信。 出资1000万，占股20%，是一个能达到平衡的方案。 张榜信持股60%，稀释20%后，还持有48%，继续掌控公司大权。曹润东持股30%，稀释20%后，还持有24%，依旧是公司的第二大股东、二号人物。 假如占股太多，打破了这个平衡，反对力度会很强，公司内部的局面就会非常复杂，会出现多种多样的权力交锋。 周不器投资学而思，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给温老师找一个好出路。 要是把学而思内部氛围搞乱了，且不说学而思还能不能像前世那样顺利的发展起来，就算能，内部权斗也会此起彼伏。 周不器可不想把学而思搞成一个烂摊子，然后让温老师去里面受苦。 得为她营造最好的企业环境，去舒舒服服的工作。 新东方“三驾马车”的例子就摆在眼前呢。 温老师去学而思后，几乎也形成了以张榜信、曹润东和温知夏为首的“三驾马车”，上下级关系必须要梳理清楚。 “去了之后，你就是第三大股东，在决策的时候，也是第三号人物，对那俩创始人要足够的尊重。争权夺利的事没啥意思，我估摸着，学而思未来会有很大的发展空间，齐心协力把公司做起来，比什么都重要。可别学新东方那三个人，都动刀子了，吓死个人。” “嗯，我知道。” 温知夏很坦然，觉得当个三把手也没什么不好。这就是男女之别了，相比较之下，女人的权力欲就是比男人要低。 忽然，她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吃惊的抬头，“老公，你说……你说我是第三大股东？” “嗯。” “我是股东？” “对啊。” “不是你吗？” 周不器笑着摇摇头，“你不是说想当老板，不想当老板娘嘛。我要是股东了，你不还是老板娘？这次拿到的20%的股份，都是你的。” 温知夏抿起嘴唇，这笔股份，是真金白银花1000万买来的，拿着有点烫手，“这……这不好吧，要不还是我帮你代持吧？” 周不器却很坚定，“代持什么？是你的就是你的。我早就说过，你把人生交给我，我来帮你成就！” 温知夏感动莫名，就依偎在他怀里，紧紧的抱着他。 周不器叹了口气，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跟着我……受委屈是难免的，最近我那个大秘书一直在勾引我，就这架势，我看也坚持不了太久了。你想开点，别关注这种事，你现在怀孕呢，情绪坏了，对孩子也好。” 温知夏柔声说：“我不委屈，早就想开了。” “那就好。” “我……我现在有孩子了，会影响工作吧？” “看你，你觉得可以，就去上班。你觉得走不动了，就回家休息安胎。别听我爸妈的，谁也管不住你。你又不是生育机器，没人能限制你的自由。” 温知夏扑哧一笑，特别高兴，“你还挺女权的。” 周不器扬着下巴道：“那必须的，我是个实打实的女权主义者。知道薇蜜网吗？那可是我专门为女性打造的社区。现在只面向大学生，以后会逐步放开，面向所有女性同胞。” “薇蜜网，那不是琳琳做的吗？” “那也是我授意的。” 还真是巧了，这时有人在敲门。 伍雨从来不敲门。 门外一定是石婧琳。 温知夏就坐起来，整了整睡衣和发丝，喊道：“琳琳，进来吧！” 果然，下一刻就见到石婧琳穿着一套紫色的纱织睡袍，光着脚丫就走进来了，“你们在忙吗？” 温知夏笑盈盈的说：“没事，过来坐呀。” 石婧琳也没客气，走过来坐在床边。 温知夏打趣道：“没洗澡？” 石婧琳哼道：“说好的，隔一天侍寝一次，本姑娘今天休息，不伺候！” 温知夏哭笑不得。 周不器也拿她没办法，坐起身来，两手一张，一边搂着一个，问道：“怎么了？我看你不太高兴？” 石婧琳现在已经可以很坦然的接受他的搂搂抱抱的，轻轻颔首，“嗯”了一声。 周不器皱眉，“团购没搞好？” “怎么可能？”石婧琳翻了一个大白眼，“10万台MP3，根本就不够卖好不好？团购第二天就卖光了，你这大老板都不关注的吗？现在团购电脑，都卖出去15万台了。还有保湿水、润唇膏，团购一个星期，总销售额都超过9800万了！明天就能破亿！” “这么快？” “嗯，这会是校内网团购的第一次破亿。” 周不器忍不住感慨，“时代变化的太快了，网购的浪潮，挡也挡不住了！” 石婧琳哼道：“这算什么？我问过淘宝的数据，他们今年的销售额都超过120亿了。” “团购搞的这么好，怎么还不高兴？” “有人骚扰我。” “啥？” 周不器睁大眼睛。 石婧琳冷冷地瞥他一眼，气恼的道：“微点科技的冯星光，你给我把他开了！” “冯星光？” 周不器愣怔了一下，那不是微点笔记的负责人吗？最初在会员购项目里，后来申请了一个网络笔记本项目，就是现在的微点笔记，做的很不错，用户规模超过600万，付费会员都有20多万了。每月光是会员费的收入，都有200万元。 在微点科技那边，微点笔记的创收能力都超过微点安全卫士了，名气很大。 石婧琳冷冷的道：“6月份，微点笔记的收入超过安全卫士，成为微点事业群最大的收入来源，他可能是底气足了，就一直缠着我。我跟他说过好几次了，没兴趣。他还死缠烂打。” 温知夏试探着说：“琳琳，你这么漂亮，有男生追你……也正常吧？” 石婧琳很生气的说：“追我的男生多去了，在公司里，向我示好的就不下二十个，我说过要开除吗？那个冯星光是个混蛋，那天我下楼，他把我堵楼梯间了，说想跟我一起去看吃饭。我不同意，他就不放行。” 温知夏愣怔了一下，“这就有点过了。” 周不器也有些恼火，“这特么的，不是耍流氓吗？追女生也不能这样用强吧？这还是人吗？” 然后，就看到了温知夏那嗔恼又似笑非笑的眼神。 好吧！ 当初他追温老师，也没少用半强迫的手段，大冬天的还带她出去跑步呢…… 可周不器一点都不虚，能玩一套好双标才是成功人士，表示要为女友打抱不平，冷哼道：“开除！必须开除！” 石婧琳脸色好看了一些，瞟他一眼，闷闷不乐的说：“我跟贺阳说过这事，他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堆，还说让我以大局为重。那个冯星光是公司重点的培养对象，有很大的成长空间，就这么开了太可惜，还说……” “净扯淡！”周不器哼了一声，不以为然，“跟你比起来，一百个冯星光都不够！” 石婧琳很高兴，“那你去跟贺阳说，把那个混蛋开了。刚才他还给我发短信呢，说了一大堆肉麻恶心的话。” 周不器有点为难，“这……” 石婧琳差点气哭，“你还是不是我男人？” 周不器摇头道：“这种事我出面不太合适。这样，你去找贺阳，就跟他明说，不开除冯星光，你就辞职！” “啊？” 石婧琳愣了一下，惊愕不已。 周不器冷哼道：“一个狗屁的冯星光，哪有你重要？让贺阳做选择去！二选一！他要是不同意，你就写辞职报告交上来。等团购销售额破亿了，到时候我狠狠的痛骂他一顿，让他做检讨，给你出气！” “这行吗？”石婧琳迟疑起来。 温知夏也惊呆了，“就一点小事，有必要这样吗？” 周不器道：“这可不是小事，这是原则。过去的时代，都是女性职工，会了升职加薪，都想着跟领导发生点什么关系。现在时代变了，男性也这么搞了，当一次小白脸，人生少奋斗十年，这事谁不乐意？而女性管理者遇到这种情况往往是最危险的，女性更感性，在感情方面更容易受到冲击，一旦受到情场困扰，影响会非常严重，后果不堪设想。必须坚决杜绝这种行为，杀一儆百！” 石婧琳吓了一跳，“那……那我明天去找贺阳说？” “嗯，去找他！回头我在决策委员会上提一下，要严令禁止办公室恋爱。不管是真恋爱还是以恋爱为名的其他目的，都不行！这一次，必须一刀切！” 第548章 釜底抽薪 第二天，贺老板就拍板，把冯星光给开了。 冯星光非常委屈。 说起来，他也算是紫微星的老员工了，从会员购到微点笔记，可谓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尤其是微点笔记，每月靠着会员费，都能有200万的收入了。做同类的的对比，江民杀毒靠着卖软件，每月也就是两三百万的收入而已。 可江民杀软是按套卖的，卖的是实体光盘，成本更高，还要给经销商分成。微点笔记卖的却是虚拟会员，属于增值服务，效益更高，上涨空间更大。 更可气的是，冯星光是人大研究生，今年6月末才毕业，正式入职。 到现在，正式入职还不到3个月。 还在试用期。 这就惨了。 直接解雇，别说期权了，连补偿金都不用给。 冯星光当然不同意，闹了好一阵。 王海洋有点顶不住，跟贺阳沟通，说要不象征性的补偿两万，毕竟这人是为公司做出了巨大贡献。 贺阳果断拒绝。 表示一切按规矩办，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能因为是有功之臣，就坏了规矩。 这次的事，就是立个典型！ 要杀一儆百！ 然后通报全公司，警示所有员工。 想上位、想晋升，就得靠自己努力。靠着跟领导搞关系受重用，是可耻的做法。更可耻的是利用男女之情谋取不当利益。 所以，公司决策层做出了最严厉的要求，从今以后，紫微星内部禁止员工之间谈恋爱。 如果真是很自然的产生了恋情，可以向领导申请，调离到其他控股或投资的子公司中任职，公司会帮助员工协调解决。 这事做的风风火火。 周不器在高层会议上，语重心长地说：“社会上流传着一句话，说是干得好不如嫁得好。这话给人带来了很严重的误解。经过调查我们会发现，凡是嫁的好的女人，都是能干的好的女人。” 石婧琳立刻补充，冷哼道：“男人也一样，要坚决打击小白脸的行为。” 这话直指冯星光。 暗示他是想吃软饭，想当小白脸。 许亮杰轻咳一声，说道：“我说一下硅谷的情况，做企业，还是得推崇男女平等。在职场关系中，男女都一样，都要谨慎防范下属别有用心的示好。一旦被感情缠身，再强的工作能力也要影响。有几次，我看有几个男同事，帮着女同事拉行李箱，这当然很绅士，是很好的社交行为，但职场不是社交，不是搞关系搞个人形象的地方。” 作为在座的唯一的女性高管，石婧琳沉声道：“职场中，就不应该存在性别区分。不需要绅士行为，也不需要风度翩翩。女的当男的用，男的当牲口用。不提倡男的给女的开车门、拉行李箱，要提倡男女平等。我建议行政部回头做个文件，下发给每一个员工，要作为企业文化的一部分。” 这没什么可说的。 连女性代表都发话了，表示不需要男人的特殊待遇，男人可以干的活，女人都可以干，追求男女平等。 男性高管们对视几眼，自然没有反对意见。 接下来，又说了SP业务的事。 紫微星要全力进军SP市场，贺阳在主抓这一块业务，按照他的说法，现在是SP市场的寒冬期，可只是初冬。 抄底，当然是在最底部的时候去买入。 帮忙，就要在别人最困难的时候去伸手。 这样才能收获最大的回报。 所以贺阳一点都不着急。 真正的寒冬腊月还没来呢，紫微星不着急，等这块市场最冷、梦网业绩最差的时候进场，才能收获移动方面最大的感激。 不过，即便是初冬，很多公司也抗不住了。 继TOM、空中网、新传集团等无线业务的公司纷纷裁员后，千橡互动也宣布裁员了，裁员规模高达一两百人之多，主要就是针对旗下最核心业务——猫扑的裁员。 猫扑是国内最大的社区论坛之一，跟天涯齐名。 可天涯的老板水平不高，跟千橡互动的陈易舟差距太大。哪怕影响力更大、资历更深，可赚钱能力比猫扑差很多。 最重要的一个方向，就是SP业务。 猫扑是国内SP市场中最大的论坛，单靠着这块市场，每年就能轻松进账大几千万。可天涯苦哈哈的做网页，一年下来，营收规模达到1000万都谢天谢地了。 “猫扑在SP市场赚钱效益很强，加之资本对陈易舟本人的看好，今年年初，猫扑就拿到了4800万美元的风险投资。拿到融资后，猫扑在高速扩张，单是这个上半年，就招聘了600多新人。” 贺阳的这番话，让不少人冒冷汗。 真是大胆啊！ 半年就招了600个新人。 紫微星这边，多个业务板块同时出手，周老板豁出脸皮到处捡破烂，成建制的搞来成熟团队，把研发中心和南方分公司都算上，辛辛苦苦的也就招来了370多人。 随即，贺阳就话锋一转，淡淡的道：“他们拿到融资过后，主要是做两件事，第一，发展猫扑门户，第二，发展5Q网。5Q网大家也都看见了，本以为他们会果断放弃校园团购，可这个开学季，他们卖内衣裤、卖袜子、卖蚊帐、卖拖鞋，销售额竟然突破了300万元！” 石婧琳不太爽，气恼道：“6月份的时候，他们团购出了一些问题，本以为就这么放弃了，没想到还在坚持。这次选择的切入口也很准，不再做电子产品了，那些东西售后太复杂。可是卖袜子、卖拖鞋就没问题了，完全没有售后困扰。可见他们在团购的运营方面，是吸取了教训，取得了进步。” 许亮杰深表认可，沉声道：“面对5Q网，不能再大意了。鹏飞，校内网那边必须动起来！” 郭鹏飞精神一震，“我听指挥。” 许亮杰眯起眼睛，有些冷酷，“他们卖的拖鞋化学物质超标，穿上之后对身体有害；他们卖的内衣裤，使用的是劣质棉绒和超标尼龙，贴身穿着，会影响健康。袜子、蚊帐也都是不合标产品。建议全国的大学生，不要只图便宜，要有品质的网购。” 石婧琳眼睛一亮，觉得他说的太有道理了，认可道：“这个思路好，健康比什么都重要。以大学生的名义，在校内论坛上发几个热点的揭发帖子，舆论煽动一下。” 说完，小眼神就扫了周不器一下。 这次，这几个高管是要联手推翻他此前做出的决策了，就是忽视5Q网的存在，不予理睬、不予打击的方针。 电商可没那么容易做起来。 让他们自己把自己玩死就好了。 可结果呢？ 人家不仅没死，还起了势，销售额都超过300万了！ 虽然跟校内网团购相比还差得太远，可如果不做好准备，予以打压，说不定就真让他们靠着鞋袜这种小东西给做起来了！ 事实证明，周老板当初的决策做错了，有点太傲太自大了，小瞧了天下英雄。 你不杀人，人就磨刀准备杀你了。 商业竞争，可从来没什么情面可讲。 周不器也意识到了5Q网团购形成了一定的威胁，连忙改正错误，冷声道：“做企业，竞争在所难免。校内网是紫微星的根据地，是核心竞争力所在。任何人敢进这块领地，伸手剁手、伸脚跺脚！与千橡互动的竞争力度，要提高标准！” 许亮杰马上附议，“没错，这微点跟360、搜狐的竞争还不一样，性质要更严重。” 周不器瞥了贺阳一眼，“这事是你提起来的，有想法了吧？” 贺阳道：“紫微星不急着进入SP市场，等几个月也没关系。但是，SP事业群要先建立起来，我已经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事业群总裁人选。” “哦？” “我联系了千橡互动分管SP业务的副总裁程振平，谈的很不错！” 众人惊喜，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是要从内部，给千橡互动来一波分崩离析啊！ 现在的千橡互动，最大的利润来源就是SP业务。然而，现在却不得不大规模的裁员，缩减业务范围。 人心惶惶是一定的。 许多优秀员工对企业的期待和前景，也会充满怀疑。 如果这个时候SP业务部的顶头上司离职了，那可就操蛋了，所有人都会成为惊弓之鸟。 贺阳的这句话，让所有人精神一震。 如果做到了，就是对千橡互动的釜底抽薪，是最凌厉的反击。 王浩阳吃惊道：“程振平我知道，算是陈易舟最倚仗的左右手了，他……他会离职？” 贺阳笑道：“陈老板一心对校园社交感兴趣，想复苏当年做Chinaren时的荣光，新认命了一个COO，就是负责5Q网的，据说还想着收购海内网呢。” 这么一说，周不器也就懂了。 又是职场政治。 这事太复杂，处理不好很容易造成内部不稳。 程振平分管SP业务那么成功，是千橡互动最重要的资金来源，结果提拔了一个首席运营官，竟然不是他，是另外主抓校园社交的人……这心里能平衡吗？ 许亮杰又问：“合同没问题？” 贺阳道：“他的合同下个月就到期了。工作调动的事没解决，他就一直没续签。” “好！” 周不器一拍桌子，“既然看好了，那就这么定了！多做些工作，看看能不能多带些人一起过来，多花点解约金也没问题。打垮了他们的SP事业部，就是断了他们的粮道。到时候，他们只能继续收缩业务。” 第549章 看上了就要强势收购 会议结束，周不器回到办公室，马上就让宁雅娴以总办的名义，向全体员工发了一份邮件。 是一份晋升令。 张一明、季子安和石婧琳，全部晋升为紫微星副总裁，同时兼领各事业群的总裁职位，职务级别从M4调高到了M5。 这其中最让人意外的当属石婧琳。 还真不是周不器徇私。 他反而不想提拔。 可石婧琳做出来的业绩太亮眼了，校内网团购的单次销售额，已经成功破亿！ 利润超过3500万！ 这几年，电商土壤还没有完全形成，可也正因为大环境不太好，竞争对手也少。没有那种大家烧钱补贴亏本卖也要抢客户的现象。 所以眼下存在一个巨大的优势，就是电商的红利期。 利润特别高。 只要校内网树立起了自身品牌，售价比百货商场低，那么原本属于一级经销商、二级经销商的利润，大部分都会归属于校内网，其余则是以差价的形式返给了大学生。 现在，扣除货款之外，紫微星账面上面的现金超过1.6亿，石婧琳可谓是立下了汗马功劳。 在冯星光的事情上，贺阳一度是犹豫的，不舍得开掉这样一个潜力股。 可见到石婧琳急了，说是要辞职，当即就做出反应，没二话，当即拍板决定，表示要开除害群之马！ 现在的紫微星里，从上到下都要哄着石婧琳。 前几个月，贺阳和王浩阳还动不动地摆领导架子，会把她叫到办公室来批评一顿，说她工作风格太锐利、脾气不好、气场太大，不利于团结同事。 可现在，都快把她当祖宗一样的供起来了。 在这种情况下，石婧琳在集体的举荐之下，名正言顺的获得了晋升，取代郭鹏飞，成为了紫微星的副总裁，同时兼任校内事业群的总裁。 郭鹏飞继续担任校内网的CEO。 不过，校内网是M4级的职位架构，隶属于校内事业群。 他已经是石婧琳的副手了。 为此，周不器着实忙活了好一阵。 不仅亲自跟郭鹏飞谈话，还发动了孟厚坤、陈东、张一明、徐百卉等人，去跟他谈话，让他能够理解。 他还没毕业呢！ 今年才大四。 从原则上来说，他只是紫微星的兼职员工，不提拔也正常。 周不器对他却很特别看重，回到座位上，就那笔写写画画，想给郭鹏飞安排点能出彩的任务。想来想去，就落实在了内容上。 内容，会是紫微星接下来重点发力的业务之一。 会是搜索生态的重要组成部分。 所以他要主抓微知网、糗事百科、校内论坛和校内新闻。 校内新闻是这个月1号才上线的，才上线一周多，周不器都没怎么关注过，就打开校内网查看。 右边栏，最上端是颜值榜和知识榜，下面就是校内新闻了。 一共十条。 都是正在发生的热点新闻。 周不器打开了一条诞生于天涯社区的爆红新闻，是雅阁女嘲讽穷人的。即天涯里一个ID叫雅阁女的白领女性，从上个月开始就陆续发布一些崇富的言论，导致全国人民都口诛笔伐。昨天，她又发表了神论，说“月薪低于3千元都是下等人”，直接把这场网络论战引向了最高峰。 这年头，天涯不仅仅是社区。 也是诸多文化现象的起源。 只可惜，天涯的管理团队在海南岛，偏居一隅，目光有限。管理能力、运作能力都很差，赚钱能力更是几乎为零。明明比猫扑厉害一百倍，结果在天涯内部，他们的目标却是向猫扑看齐……简直是抱着西瓜找芝麻。 周不器现在的层次，对一般性的社会问题，基本都能透过现象看本质了，所以对这种新闻内容也就一笑而过，不怎么关心。 他关注的是阅读量。 登陆后台。 嗬！ 这条新闻的阅读量，达到了260万！ 这是什么概念？ 根据校内网跟淘宝的广告合同，每1000PV价值10元，260万PV，就相当于2.6万了！再加上附加的每个广告点击0.3元的条款，这条新闻至少可以给校内网带来3万块的收入。 再看其他9条新闻…… 阅读量过百万的，一共有7条。 总阅读量，超过1500万。 也就意味着，单单“校内新闻”这个小版块的广告费，单日就能给校内网带来超过20万元的收入。 跟天涯全网的单日收益都差不多了。 天涯那么火爆，注册用户才1000多万。就比如雅阁女这个目前天涯最热门的帖子，原贴阅读量也就是百万级而已。 跟校内网转发的新闻差不多。 天涯的影响力那么大，完全是靠着最精英的那批文化人和白领用户给带动起来的，跟大众关系有点远。 这一点上来看，有点像微知网。 周不器就给郭鹏飞打了电话，“回学校了吗？” “没有，在石婧琳这儿呢，我过去？” “行，你来一下。” 等郭鹏飞过来，周不器先表扬他，说校内新闻做得很好，很惊喜，可以作为重点项目深入耕耘。 郭鹏飞叹气道：“我觉得还是得有专业的编辑团队。” “怎么呢？” “现在的校内新闻，都是我让人每天去各大门户网站上翻看新闻，选出可能爆红可能引发社会关注的50个新闻。然后我们再从中筛选出来10个，重新改版整理，放到校内新闻上。” “啊？人工的？” 周不器有些好笑，他还以为是通过技术算法，自动生成的新闻呢。 郭鹏飞道：“人工能做好就不错了，前天有个娱乐新闻，说是电影《墨攻》热卖，范小姐翻身，叫板章小姐。炒的挺热的，我们就给遗漏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每天只做10条新闻，有遗漏是难免的，坚持下去。咱们不做门户，可实际上大家对门户的需求越来越低，没时间关注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新闻。咱们提供平台，让大学生能以最短的时间了解到当前最热点的事件就够了。” 郭鹏飞道：“付红亮正跟中传那边的新闻系对接，组织一个兼职小组，每天就负责从网上筛选新闻、内容重构。算是咱们的编辑小组了。” “这个方案我看行。”周不器点点头，随即语重心长，“嗯，我找你过来，是打算让你把工作重心放在内容领域。石婧琳现在主管校内事业群，肯定会把核心业务抓在手里。你想证明自己，就必须把内容这块做起来。微知网归你管，除此之外，糗百和论坛也归你。” “可以拓展吗？” “有方向了，咱们可以一起商量。” “我还真遇到了一个！” “哦？” 郭鹏飞笑道：“贺老板不是安排我去参加了一个什么高阶管理者的培训班嘛，认识了一个学长，叫潘海冬。” 周不器微微一愣，“学长？” “对，学长，咱们北科的校友，不过他比咱们大不少，95年就本科毕业了，然后去清华读硕士、去美国读了博士。去年创业，做了一个信息类的线上公司。” “关于什么的？” “wiki，知道吗？” “维基百科？” “呃……是，也不是。”郭鹏飞知道周老大不怎么懂技术，就慢慢的给他解释，“wiki，最初是个算法，是指多人协作的写作系统，可以允许一群用户用简单的描述来创建和连接一组网页的计算系统。而这些用户，都可以称维客。”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就说维基百科是不是根据这个来的？” 郭鹏飞很无语，“是！” “那不就得了？怎么，你要做一个类似的网络百科全书？” “潘学长已经做了，叫互动维客，从今年3月份开始，已经开启了一轮进校园活动。” “互动维客……” 周不器眨了眨眼，想到了什么。 看样子，这个互动维客就应该是互动百科了，只是起了这么个奇葩名字，也够另类了。这年头的互联网语言，不仔细分析还真想不明白。 郭鹏飞一脸期待的样子，“你觉得怎么样？” 周不器瞥他一眼，“什么怎么样？” “维客的方向啊！” “什么维客？这词谁能听懂？这叫网络百科全书！做搜索离不开内容，给你两个任务，把微点百科和微点问答做起来。你去跟那个潘学长谈，可能的话，就直接收购，然后改名。态度强硬点，他不同意，咱们就自己做，然后利用校内网的资源，让微点百科瞬间打垮他的互动维客。” 郭鹏飞抽了抽嘴角，“这么不近人情？” “近个屁人情，我跟5Q网近人情，好嘛，都挨批判了！我算是看明白了，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时不我待，赶紧做！” “要像做微知那样，给钱吗？百度知道和爱问问答不给钱，只用积分奖励用户。” “这事你自己搞，你能说服贺阳，那就上补贴，我没意见。不过，给钱也是给大学生钱。好钢得用在刀刃上。” 郭鹏飞精神大振，“那必须的！” 正要离开，周不器忽然叫住他，“对了，你对天涯怎么看？” “天涯社区？” “嗯。” “挺好啊，我有空也会去看看。” “你去试试，最好能买过来。这么好的平台，他们运营不好，咱们帮他们做！” 第550章 帮你排忧解难 周不器顺利的把温知夏送到了学而思。 他个人出资1000万，帮她持有了学而思20%的股份，成为了第三大股东。张榜信也当场表示，会给温知夏极大的信任和权力，在学而思的管理体系框架内，让她担任董事副总经理，主要负责英语和语文两大业务。 一切做得很顺利。 周不器则有点难。 这次花掉了1000万，他的个人账户上，就剩下500万了。 可用资金着实有限。 可见身价什么的都是浮云。也就是紫微星的财务报表没有对外公开，外界对紫微星只能凭空猜测，甚至连股权结构都不清楚。 否则以紫微星目前的规模和赚钱能力，周不器说不定已经荣登富豪榜了，前十不一定，前二十是稳稳的。 可身价是假象，有钱也是公司的钱。 周不器觉得自己应该想办法搜刮点零花钱维持家用，腰包里就剩下500万，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不够了。实在不行，就回家啃老吧。 熊包老爸在股市里赚了不少，不妨回家给他放放血。 儿子花爹的钱，天经地义。 周家早就分家了，老爸的钱都是他个人的，跟家族无关，老爷子也奈何不了。这样的钱，花着没有心理障碍，反正早晚都要传给自己。 搞定了学而思的事，周不器又偷偷摸摸去了银谷大厦那边，私下里见了周绍宁一面，谈了一番对手机产业的伟大理想。 下午又去见了雷俊。 现在的金山，正处于高速发展期。别看微点杀毒好像给金山毒霸来了当头一棒，没想到祸兮福所倚，雷老板换了视角，出征海外了。 去了东南亚，去了日本。 尤其是后者，金山在日本的业务可谓是大放异彩，金山毒霸在日本，已经成为了销量排名前五的杀毒软件。 雷俊带领金山，已然做成了一家国际化公司。 受此利好，上个月金山完成了上市之前的最后一轮融资，按照港交所的上市要求完成了最终的股份改造，融资额高达7200万美元。 这个月，金山又在东京首发了WPS2007，声势空前。 周不器去找雷俊谈的不是金山业务，而是他个人投资的一个项目——乐讯社区。 这是个专注于SP领域的论坛，专注于提供手机社区服务，建立手机社区门户网站，为手机用户提供交流、个人空间、手机高手、游戏高手、综合社区、资源下载等服务。 尤其是“手机高手”板块，影响力巨大，汇集了所有手机品牌的各种型号，给用户们讨论。 发展的势头非常猛。 在这个SP凛冬的时期，业务不仅没收缩，反而还扩张了，甚至还从雷俊手里拿到了300万的天使轮融资。 两人谈了半个小时，周不器就打消了收购或者投资乐讯社区的想法。 离开后，宁雅娴就忍不住问：“我觉得挺好啊，雷总也有意牵头，怎么走了？” 周不器摇头道：“野心太大，什么都想做，到头来什么都做不成。社区模式是属于PC互联网的，乐讯主打无线市场，结果还是PC思维。” “咱们不做无线社区吗？” “不做了，老老实实跟梦网合作，快进快出，赚波快钱。” “哦，这样啊。” “我怎么看你最近不太高兴？家里出事了？” “啊？没有啊，都挺好。”宁雅娴抚了抚自己的脸蛋儿，摇摇头。 周不器瞥她一眼，“有事就说，别憋在心里。” “真没事。”宁雅娴扭头看向了窗外，许久之后，才转过头来，低声问：“老板，咱们那个新的行政命令，真的那么严格吗？” “什么命令？” “严禁任何形式的办公室恋爱。” “当然，必须执行！” “那……你是老板，你也要遵守吗？” “老板更应该以身作则。” 宁雅娴眼神狐疑，“那你和石小姐……”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我是老板，我给我自己豁免权，行不行？” 宁雅娴就笑靥如花，“行啊！” 周不器惊讶的看她，“你怎么这么高兴？” “啊？是吗？没有吧……”宁雅娴俏脸微红，含糊其辞，“我……我就是觉得……” “什么？” “你是大老板啊，这么年轻，这么优秀，看上了什么女人……也没必要太拘束着自己。温小姐和石小姐那边你不用担心，我肯定会帮你保密的。” 周不器有些好笑，“你还挺通情达理？” 宁雅娴挽了挽耳边的头发，垂首道：“我是你的女秘书。” 一个“女”字，咬的比较重。 周不器装傻充愣，一副初哥模样，好像什么都听不懂。 不过，接下来他就没法装了。 收到了一条短信—— “周总您好，我是车潇，此前很幸运曾受过你的指点。很冒昧的打扰您，可我现在遇到了人生中的选择问题，想向您请教，可以吗？” 周不器不由得想起了那婀娜妩媚的身子。这人很懂事，从不得寸进尺。用词很温顺，这么长时间来，也从没打扰过自己。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就是随着温老师的怀孕，石婧琳的不冷不热，伍雨又来了生理期，个人生活有些乏味。 加上身边还有宁大秘书不时地挑拨暗示几下，他就有点克制不住了。 当即便拨了回去。 “车潇？” “周总，真的是你？我……我……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想打扰您，我就是遇到了一个很重大的人生选择，想请您帮我指点一下。” “你在首都吗？” “嗯，在国贸这边。” “北理旁边有个希尔顿酒店，你知道吧？你现在过来吧，到了给我打电话。” “好，好的！谢谢周总！” 结束通话，周不器就让司机转路，向希尔顿那边去。刚开始跟石婧琳好的时候，他俩经常去这家酒店开房。 周不器找出了酒店电话，让宁雅娴订房。 “去酒店？” 宁雅娴心头怦怦直跳，脸色娇艳泛着霞光，整个人显得愈发地妩媚多情。 周不器道：“一个女明星，遇到点小麻烦，我帮她开光……哦不，开导一下。” 宁雅娴火热的身子一下就冰冷下来。 周不器瞥她一眼，“你说的，保密！” 宁雅娴没好气的说：“我知道，正字嘛，这个月一笔还没写呢，我会帮你记着的，你随便。” 半个小时后，车潇穿着一件蓝白色的长裙，戴着黑超和鸭舌帽出现了。头发烫成微卷，身形如柳，娇俏美妙。 看到开门的宁雅娴，不由得一愣。 宁雅娴微微一笑，“是车小姐吗？” “啊，是……我是车潇。” “周总在里面呢，进来吧。” 进了客厅，果然见到周大老板正在对着笔记本电脑看邮件，旁边还开了一瓶红酒，摆了三支杯子。 车潇舒了口气，快速走了几步，朝他鞠躬，“周总好。” 周不器对她的印象就更好了，笑着说：“没人发现吧？” 车潇摘掉了帽子和墨镜，展颜而笑，“没有，我开车过来的，直接从地下车库上的电梯。” 周不器招招手，“过来吧，先喝杯酒。吹会儿空调，凉快一会儿。” “谢谢周总。” 车潇踩着小碎步，慢慢的走过来，也不敢坐实，小心的坐在沙发的边缘，接过宁雅娴的酒杯，又道了声谢。 周不器又看了一会儿邮件，这可是大事。 谷歌正式向YouTube发出了报价！ 首轮报价，就高达12亿美元！ 堪称天价。 不过，YouTube的创始人更狠，直接叫价20亿美元，表示少一分都不会卖。同时又把这样重要的事情以官方邮件的形式发给了每一个投资者。 在YouTube这个项目运作上，周不器可谓是放长线钓大鱼，好不容易才得手的。 总共拿到了20%的股份，其中紫微星持股10%，他个人持股10%。 这笔交易要是达成，他将会永久性的解决个人账户缺钱的尴尬境地。 好事！ 嗯，是得庆祝一下！ 周不器合上了笔记本，心情特别好，端起酒杯，跟宁雅娴和车潇碰了一下，笑着说：“车小姐，见面就是缘分。有什么事，我能帮忙的，肯定帮。” 车潇连忙正襟危坐，轻声道：“我遇到了一个大老板，他想追我。” “啥？” “他是西北那边的煤老板，是当地的首富，说是看上我了，想娶我。” “这么草率？” “嗯，他说喜欢我演的电影和电视剧，迷恋的不行，想跟我结婚。那天给我送了一个大钻戒，像鹅卵石似的，我都吓坏了。” 周不器兴趣顿时大减，皱起眉头，“你让他得手了？” 车潇脸蛋儿微红，“没有，手都没给他拉，正吊着呢。” 周不器就有些好笑。 有些时候，女人的套路就是又多又复杂。 想结婚，拉个手都不容易，矜持的跟少女似的。可要是不想结婚，就想怎么玩怎么玩，甚至不惜主动送上门。 周不器问她：“你有什么想法？” 车潇道：“好像他身家百亿呢，我身边的朋友都劝我，有嫁豪门的机会就赶紧答应。可他肥头大耳的，我很厌恶。他爸刚出事死了，他继承了家产，感觉不太靠谱。” 第551章 心甘情愿的放下身段 宁雅娴留在客厅，给柳晴和甄妤发邮件，把YouTube股份的事，按照老板的交代说一遍。 一共三条。 第一，价格方面，尊重创始人团队的意见； 第二，接受股权置换的方案； 第三，如果跟谷歌达成协议，把YouTube的股份转为谷歌的股票，紫微星所持有的那部分股票，禁售期越短越好，3个月内至少能套现1亿美元。或者直接是现金交易。 她一直跟在老板身边，知道老板的大布局。 谷歌的周绍宁，离职已经进入倒计时了。 限于竞业协议，他离职后一年之内不能进入互联网搜索相关的行业。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周老板邀请他合伙，一起组建一家电子集团。 要想保持紫微星的控制，肯定要调动大笔的资金。 这段时间，宁雅娴一直好奇，想着老板到底能怎样妙手生花的造出几个亿来，总不能去银行贷款吧？ 没想到，是从美国那边捞钱！ 更令人震惊的是，20%的YouTube股份中，老板个人持有10%！ 即便交易额是谷歌开出的12亿美元，那也是1.2亿美元了，接近10亿华元！ 想到这么一个数字，宁雅娴都快醉倒了。 这个周老板，真是……真是太潇洒了！ 宁雅娴发过了邮件，坐在沙发上，连喝了两杯红酒，愈发的心慌意乱了。 因为来得匆忙，所以她没能订到豪华套间，只是标准套间。 一个客厅，一个卫生间，一个卧室。 隔音效果也不那么好。 坐在客厅里，时不时地能听到卧室里的动静，跟打架似的，还有女人的尖叫声。 这让她怎么受得了？ 就登录公司内网，当起了管理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可思绪杂乱，怎么都看不下去。 看看时间，都过去半个多小时了。 忍了又忍，就实在忍不住了，轻手轻脚的来到了卧室门口，猫着腰，耳朵贴在门上，紧捂着嘴巴，偷听起来。 …… 周不器冲过澡，腰间裹着浴巾，坐在床边。 车潇头发湿漉漉的，身上也裹着一件白色的浴巾，脸若桃花、红艳娇媚，正蹲在地上给他穿袜子。 “周总，谢谢你这次能约我出来。” “嗯。” “我应该怎么办呀？” 周不器不太想参合，“这种事情，还是得看你。” 车潇有些着急，扬头道：“周总，我就是一个小演员，我都晕了。” 周不器可没被美色迷昏，头脑清醒着呢。她说那个人是煤老板，可他却知道，那个人是搞钢铁的，而且是国内最大的民营钢铁厂。她在故意隐瞒身份，肯定知道这里面的水深，心有顾虑。 “嫁入豪门啊，这么好的机会，真想错过？选男人，千万不能看皮囊，那都是虚的。” “我知道，可是……” “我听说那边挺乱的。”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我没去过西北，跟煤炭生意也没什么往来。” 周不器站起身，穿上裤子，又张开手臂，套上衬衫。 车潇有些急，“周总，你说他会不会是骗我啊？我就是个小演员，没什么名气，人家是大老板，那么有钱，能看上我吗？他说会娶我，是真的吗？” 周不器瞥她一眼，笑着说：“如果你担心的是这个，那应该没问题。你们不刚认识嘛，先吊着呗，慢慢观察。不过，如果你真有这个想法，在圈里就得低调点，别出绯闻。” 车潇轻轻颔首，“嗯，我知道。” 她眼帘低垂，站在他身前，素手如葱，轻柔而缓慢的帮他一颗颗的扣上衬衫的扣子。 真的是娇俏迷人。 周不器就心中暗叹一声，意味深长的说：“自古以来，就说红颜祸水。记住，千万别跟有钱人玩心眼，你玩不过。” “啊？” 车潇脸色刷地一白。 周不器拍拍她光洁的肩膀，笑着安抚她，“我不是在批评你，是在提醒你。你要是真想跟那人好，就别太装，尽量真实，能不演戏尽量别演戏，人家聪明着呢。” “他的钱是家里继承来的。” “那人家也能把你卖了，然后让你帮他数钱。” 周不器哼了一声。 前世，他就是做建材生意的，跟李老板打过交道。年纪轻轻，就能在诸多叔叔伯伯的阴影下打理好家族生意，能力很强。只不过就是不想做钢铁生意了。这也不奇怪，亲爹都被枪杀了，儿子还接班？不改变，难道走亲爹的老路？ 表面上充当败家子，高调迎娶女明星，发动网络媒体抹黑自己，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草包。背地里玩资本游戏，转移家族资产。可谓是明渡陈仓暗修栈道。再玩一出巨额离婚案来保全现金流，彻底抛弃资不抵债的实业产业，一系列手段堪称眼花缭乱。 穿好衣服，车潇又弯下腰去给他穿上了皮鞋。 周不器不想过多逗留，开门出了卧室，“雅娴，我们走！” 宁雅娴好像喝多了，脸蛋儿红扑扑的，“好的，我收拾东西。” 刚要离去，就见车潇站在卧室门口，急急忙忙的喊了一句：“周总！” “怎么了？” “那我就先观察一阵？” “嗯，别心急。对待男人，要拿捏有度，慢慢吊着。好处要一点点的给，别一次给足了，得手了就不在乎你了。” “好的。” 车潇松了口气，展露出了一个美丽的笑靥，“周总，谢谢你这次指点我，我特别感谢你。” “客气了。” 周不器摆摆手，果断离开。 一出门，他就变了脸，沉声道：“雅娴，以后提醒我，不要让我跟这女人打交道了。” 宁雅娴喝了几杯酒，有些不是滋味，“怎么呢？没玩舒坦？” 周不器气道：“你喝多了吧？” 宁雅娴伸出了三根手指，“三刻钟，吵的我都没法工作了。” 周不器一挥手，哼道：“跟你说正事呢，正经点。这女人是非太多，以后别跟她联系。” “哦，好吧。” “喝了多少？” “你在房间里风流快活，我在外面……就把那瓶就都喝了。”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我看你是疯了。” 宁雅娴借着酒意，咬着红唇道：“她的身材有我好吗？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还是长的比我好看？” 周不器哭笑不得，伸手搀住她的胳膊，“你真是喝多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去我家？” “嗯。” 上车之后，宁雅娴清醒了不少，也沉默了不少。 周不器伸手，在她大腿上掐了一下。 宁雅娴白他一眼，“干什么？又撩我？” 周不器凑过去，附耳低声，“真喝多了？” “没有。” “哦……” “你干嘛？” “我还以为你想酒后乱性呢。” “呸！” 宁雅娴大嗔，推了他一下，狠狠的翻了个大白眼，身子往车窗边靠了靠，离他远点。 可做完这一系列动作，整个人就直接坐蜡。 肠子都快悔青了，心中暗骂自己愚蠢。 喝酒真是误事啊！ 装个屁纯啊！ 都是过来人了！ 老板好不容易主动凑过来聊起了暧昧话题，自己不顺势接过来成了好事，反而还装模作样的给拒绝了…… 误事啊！ 然后，她就设法补救，把腿伸了过来，高高翘着，“老板，你说是那位车小姐的腿漂亮，还是我的腿好看？” “嗯，你的。” “手感呢？” “你的。” “这还差不多。”宁雅娴心满意足，似乎被哄开心了，就又主动靠了过来，悄声说：“老板，那个车小姐是不是可会伺候人了？” “还行吧，办完事洗完澡，我就往那一坐，她就给把衣服裤子鞋子袜子都穿好了。” “这有什么？” 宁雅娴有些不以为意。 周不器惊讶，“你能做到？你要是这么贤惠，还能离婚？” 宁雅娴咬着红唇道：“那不一样，你是大老板，这么优秀，换成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心甘情愿为你放下身段。” 周不器摇头道：“拉倒吧，我那几个女朋友，谁都做不到。” 刚开始恋爱的时候，温知夏还能做到，后来就不行了。伍雨从来没做过，主要是她太懒。石婧琳就更不用说了，让周不器伺候她还差不多。 宁雅娴还想多撩几句。 她喝有点多，今天是没法上班了，就想能不能让老板也跟着自己一块上楼。就算什么都不做，去看看也好。 只可惜，周老板太忙，又接到了不速之客的电话。 千橡互动的陈易舟。 “陈总？有什么指教？”周不器笑吟吟地接起了电话。 陈易舟的话语中，夹杂着隐藏不住的怒意，“周总，这事做的不地道吧？” 周不器故作茫然，“怎么呢？” 陈易舟咬牙切齿的说：“校内网论坛里，出现了不少抹黑我们5Q网团购的帖子，给我们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 “还有这事？” “周总，事态紧急，你得帮哥们一把。” “行，回头我问问具体情况，想想办法。” 陈易舟都急的头顶冒油了，急道：“周总，十万火急！现在我们5Q网的论坛上，也出现了一大批类似的帖子，说我们卖的产品质量不行。周总，这事校内网是源头！” 第552章 你不仁我不义 周不器慢条斯理的说：“陈老板，这事到底是怎么样，还不清楚呢。这样，你等几天，我回去调查一下。我在外面呢，不在公司。” 陈易舟都快疯了。 再过几天？ 黄花菜都凉了！ 这个开学季，5Q网团购搞的挺不错，眼看着就要打开市场了，结果来了这么一出。校内网论坛上有几个人发了质疑帖，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 再看那几个发帖人的资料…… 都是首都高校的学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说不定就是紫微星的兼职员工。 这种事，陈易舟心知肚明，却不好挑破，只能硬着头皮道：“周总，你快帮帮忙吧，赶紧给手下打电话，把这几个帖子删了。” “删帖？这不合适吧？”周不器似乎特别震惊，“大学生们自由发帖，校内网也不能随意删封吧？这成什么了？” 陈易舟见他插科打诨，怒意就再也忍不住，“周总，这点面子都不给吗？” 周不器道：“陈老板，我当然愿意给你面子，可丁是丁卯是卯，一码是一码。我说了，回头我让人调查一下，如果查证确实系谣言，保证会删帖，还5Q网清白。” 陈易舟冷冷的道：“周总，这样的话，我们就只能起诉了。” 周不器大惊，“这么严重吗？” 陈易舟道：“协商不成，就只能走法律手段了，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这叫什么话？陈老板，过了，过了啊！没那么严重！”周不器的语气轻描淡写，一点都不在意。 打官司？ 那就打呗。 且不说这事不好定性，就算真的定性了，真的判定校内网输了，那又怎样？ 赔钱才能赔多少？ 国内没有惩罚性条款，名誉损失的估量就更低了，几十万到头了。 国内的互联网企业，最不怕的就是打官司。打官司输了不可怕，那才赔几个钱啊，输了市场才可怕。 陈易舟见对方油盐不进，算是死了心，深吸了一口气，语气颇为冷淡：“周总，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校内网的做法，有点坏规矩。” 周不器笑着说：“陈老板，你可能是误会了，没那么严重。校内网和5Q网是竞争对手不假，但这是良性竞争，都是为了为全国的大学生谋福祉嘛。没什么抹黑不抹黑的，打铁还需自身硬，身正不怕影子斜嘛！” “周总，你如果这样，别的事我是没法帮忙的。” “什么意思？” “你们在挖程振平，我知道。” “是吗？我还真不太清楚。”周不器不动声色。 陈易舟淡淡的道：“他是千橡互动的副总裁，分管SP业务。” “哦。” 周不器心头一紧，不清楚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陈易舟道：“这次的事解决好了，我保证不在程振平的事情上给你设槛。他读大学时我就认识了，当年还一起做过Chinaren。我要是坚定的想留下他，你们挖不动。” 周不器沉默许久，问道：“你想怎样？” 陈易舟道：“删帖，辟谣，帮5Q网团购恢复良好形象。” 周不器生生气笑，淡淡地道：“我只有一个保证，24小时内帮你删帖。可以，就算谈成了。不同意，就当我没说。” 陈易舟心头呕了一团老血，恨不得破口大骂，生生忍住了，可为了5Q网的生死存亡，咬牙切齿的道：“行，赶紧删帖！” 周不器冷冷的道：“我也有个要求，这个月内，我要看到程振平没有任何附加条款的加入紫微星。做不到，以后校内网和5Q网，就只能二选一。” 陈易舟深吸了一口凉气，“行！” 结束了这个电话，周不器也没心情跟宁雅娴继续打情骂俏了。 把她送到楼下，挤眼睛，坏笑道：“你回去休息吧，换条内裤，尿裤子了吧？” 宁雅娴脸色涨红，“谁尿裤子了？” 周不器笑嘿嘿的说：“你偷听了那么久，我就不信没什么反应。” “莫名其妙。”宁雅娴挽了挽耳边的头发，假装没太听懂，蹙了蹙精致的眉头，试着发出邀请，“你……你不上楼坐坐？” “做什么？” “喝杯茶，聊聊天，什么都行。我妹这个点应该接孩子去了，家里没人。” “改天吧，我得回公司。” 周不器独自离开，返回了公司。 当即把贺阳叫来，给批评了一顿。 挖程振平，竟然走露了消息，还被陈易舟给知道了，这工作怎么做的？挖墙脚，最重要的就是要保密。 最好的挖墙脚的结果，就是挖成功了之后，原老板都不知道这个人去了哪，加盟了哪家公司。 贺阳无奈，虚心接受。 周不器又把自己的解决方案给说了一遍，让校内网删帖，暂时先不抹黑5Q网了，先把程振平挖来，组建起SP事业部再说。 “暂时？” 贺阳很敏锐的抓住了这个字眼。 周不器哼了一声，“陈老板说得对，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校园团购是我的地盘，他冒冒失失的闯进来，还想跟我友好协商？开什么玩笑！” 贺阳眯起眼睛，“你是说……” 周不器道：“把程振平挖来。等挖过来之后，校内网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要持续的曝光5Q网团购产品的假冒劣质，直到他们退出校园团购为止。” “这样做的话，恐怕以后老陈在圈里不会说你的好话。” “不做他就不说了？不管他，胜者王侯败者寇！” 然后，周不器又安排工作，说他要去一趟美国，处理YouTube的事。 贺阳听说谷歌斥巨资收购YouTube，自然惊喜万千。 “提到YouTube我又想到一点，许亮杰说网络视频会是下一个重点发力的方向，正在调研这个方向。” 有点打小报告的嫌疑。 论对周老板的了解，肯定是贺阳更在行。 周老板要是看好视频这个方向，肯定早早就带领紫微星入局了，而不是以投资的方式参与优酷。 果然，周不器皱起眉头，很严厉的说：“告诉他，马上停。不需要三把火，想办法拿下搜狗，就是最大的成绩。” 第553章 不确定性才是真理 关婷偷偷给周不器打了个电话，多有埋怨。 说是郭鹏飞近几天精神状态不太好，成宿成宿的失眠，有时候眼睛还红通通的，好像是哭过。提拔了石婧琳却没提拔他，这件事即便他表现的风轻云淡，可内心的打击着实不小。 周不器好笑道：“关婷，长本事了呦！” “怎么了？” “你怎么知道他成宿地失眠？你俩同居了？” “你瞎说什么呢？才没有。” “紧张什么，你俩都处多长时间了，住在一起也正常，都什么年代了。” 关婷不满意道：“行了，你别瞎说，没有的事。我就是觉得，你虽然是老板，但也不能太欺负人。” 周不器笑道：“这事你就假装不知道，看着就行了。男人嘛，谁没有压力？有压力才有动力。不逼迫一下他，谁知道他能迸发出多大潜力？” “那也不能……” “你偷偷给我打这电话，郭鹏飞知道？” “当然不知道。” “哎呦！” 关婷气呼呼的说：“你又拿腔怪调，不理你了。” 周不器笑着说：“行了，这事我知道，你别担心。做好后勤工作就行了，工作中的事没问题，压不垮他。” “那个……呃……”关婷吱吱呜呜，“还有一件事，周不器……那个禁止办公室恋爱的条文，是不是真的啊？” “当然是真的。” “那我怎么办？” “你俩现在的工作性质都是兼职，先这么搁置吧。等毕业了，我再帮你调动下工作，别担心。” “好吧，谢谢。” “老同学，客气什么？” 挂断了电话，周不器沉思良久。 觉得近期对郭鹏飞是不太公平。按理说，他应该是紫微星的二号人物才对，是第二大个人股东，是决策委员会的成员，结果别人都提拔了，就他在原地打转。 还是应该多关注，多提点他。 “雅娴，让郭鹏飞来一趟！” “好的！” “咦？你站这儿干什么？有事？” “老板，你要去美国出差？” “嗯。” “我能去吗？” 周不器摇摇头，“你就别去了，孩子那么小，出差的事不用你跟着。” 宁雅娴道：“我有跟外国人打交道的经验，我英语好，我去帮你吧。” “孩子怎么办？” “现在习惯让我妹妹带了。不是月末出发吗？正好国庆节，我让我妈也过来帮忙，应该没事。” “你自己看着办吧。” “好的！” 宁雅娴展颜一笑，很高兴。 周不器忍不住问：“昨天尿裤子没？” 宁雅娴嗔了他一眼，咬着牙，这里是办公室，请你庄重一些。” 宁雅娴差点气死，忍气吞声道：“嗯嗯嗯，老板，我错了，下次不会了。” 郭鹏飞是从学校那边赶过来的，心情挺不错，“老周，互动维客的事差不多，基本能拿下。” “这么顺利？” “还行吧，潘学长的策略也是从高校做。听说校内网要入局，就没什么斗志了。不过他说不需要现金收购，他想拿紫微星的股票。” “还挺有眼光。”周不器笑了笑，“行，那就给他股票，按照每股1美元折价，不欺负他。” 郭鹏飞道：“还有，我跟糗百那边沟通过了，他们说你对这个业务，有什么想法？” 周不器道：“找你过来，就是想说这件事。糗百的现行模式肯定不行，要改版，利用技术手段，做出一些专属特色出来。” “改版？现在的糗百，日活用户都超过50万了，大学生们都很喜欢呢，都在踊跃发帖。改版了，会对一些人造成不好的使用体验吧？” “不要看短期，咱们做的是大生意，视线一定要放长远。糗百只是个小项目，改版失败……那就失败了，损失不会太大。重要的是，咱们要通过这个网站，做一些实验性的摸索，为今后更广更深的内容产品做基础。” 郭鹏飞有点懵，“怎么说？” 周不器道：“现在的糗百，推荐方法很传统，是按发布时间和热点。这太固化了，要活泼。” 郭鹏飞眉头一挑，“王剑也跟我说了，你让他把糗百模式做的跟活泼一些，可他理解不来。到底什么意思？” 周不器道：“要做不确定性的推荐算法。” “不确定性？” “其实就是赌性。” “怎么说？” 周不器道：“做内容平台，最重要的就是激励创作者踊跃的去创作。可什么才是好的激励机制，给钱吗？不对，最好的机制，是一分钱不花，就能让人心甘情愿的付出。” 郭鹏飞皱起眉头，“微知网的激励方式错了？” 周不器摇头道：“微知网是给全国大学生的福利，如果说是激励机制，那就太简单粗暴了。还是那句话，可以先在糗百上做实验，成功了，再向更多的平台推广这套算法机制。” 郭鹏飞就很感兴趣，“行，你详细说下！” 然后，周不器就举了一个例子。 说是老年活动室里，一群老头儿打牌，从早上打到晚上，因为基数小，一天也就能赢个几块十几块。无非就是倒手，不停的倒手而已。 可是，大家们却能玩的乐此不疲。 这就是最好的激励机制——不确定性。 不确定性可以激发一个人的热情，激发人心中好赌的**，刺激他源源不断做下去。假如取消牌桌上“赌”的不确定机制，而是重新规定机制，每个月给每个老头发100块钱，要求他们从早上打到晚上，输赢无所谓，但一定要打，那就没人能坚持下去了。 尽管每月给100块钱，要比之前他们每月赢来的钱还多，可机制确定了，好赌的贪欲就消失了，性质就变了，就变成发工资了。给的再多，也会麻木。 周不器道：“所以我们可以做出一个大胆的判断，想刺激一个人，想激活贪欲，就要靠不确定性。不知道是输是赢，不知道赢多少，这多刺激？” 郭鹏飞马上领悟，“所以平台要想有更好的激励机制，就要有不确定性，要……要给不定期的奖励。” 周不器笑道：“没错，就是这个道理。比如糗百的段子，每个人发的帖子，网站都会按照时间排序，给相同的流量，时间长了，就会麻木。哪天流量给少了，说不定就会引起创作者的抱怨。可如果不确定呢？不知道这个东西会不会火呢？不知道下一篇会不会火呢？在你要放弃的时候，突然给你一个大礼，让你满血复活，无比期待。” “如果仅仅是依靠点赞量，还不算是大礼。” “嗯，糗百不是上广告了嘛，每条帖子所产生的广告费用，可以分给创作者30%。这就又会产生一种结果，网站的流量对创作者的收入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网站就可以利用不确定性，把握好心性，更好的掌控住创作者。” 郭鹏飞眯起眼睛，点了点头，“做内容，最好的护城河就是创作者。假如能把所有的优质创作者都留在糗百，就算有其他公司跟进了类似的笑话网站，也很难有竞争力。” 周不器道：“做生意，尤其是直面消费者的对点生意，参透人性至关重要。还记得当我咱们一起卖电话卡吗？相同的电话卡，为什么学生会卖不出去，咱们却能大杀四方？用最小的代价激发最大的动力，才是不传之秘。参透人性，才能领悟规则。” “人性……” 郭鹏飞若有所思。 掌控了人性，就等于掌控了消费者的心理，就等于掌控了他们的钱包。营销的本质就是骗，就是把消费者钱包里的钱，忽悠到自己钱包里。做互联网还不太一样，是一个羊毛出在猪身上狗买单的流程。 周不器笑道：“怎么样，这下知道糗百的方向了吗？” 郭鹏飞有些发呆，木讷的点了点头，“取消过去按照时间排序，按照点赞数排序的规则。做一套不确定规则的推荐算法，然后利用朋友网这种信息流的方式把内容推荐出来。这事有点复杂，回头我再想想。” “不要怕失败，勇于尝试。失败了也没关系，权当积累经验了。这种不确定性推荐规则，也算是业内先河。能不能做出来，就看你郭鹏飞的水平了。” “技术方面肯定没问题，就是理念问题。” “小当家的水浒卡，你集过吗？买小当家拆卡，就是不确定性。不过小当家的主要产品是干脆面，假如把不确定性当主要产品，小当家说不定早就变成大当家了。” 郭鹏飞有些惊讶，“啊？这行吗？打擦边球吧？” 周不器道：“大家不都开玩笑嘛，说是赚大钱的方式，都写在刑法上呢。咱们做正规公司，违法的事肯定不行。可你看做的最好的那些公司，不都是在边缘地带游走，在打擦边球？抄袭侵权玩垄断，偷窃诬蔑耍流氓。” “不危险吗？” “所以要创造积极向上的社会价值。” 郭鹏飞感叹道：“听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不确定性才是这个世界的规则，薛定谔的猫啊，原来量子物理才是真理。” “什么乱七八糟的！”周不器有些好笑，“行了，我就是提个想法，具体怎么操作，你再找人商量。糗百的事，我就交给你了，王剑那边你去搞定。” 郭鹏飞知道周老大这是在特意的提点自己，深吸了一口气，“知道了，我努力！不会让你失望的。” 第554章 狮子大开口？太好了。 9月底，360免费杀毒如期而生。 360安全卫士+360杀毒，算是对微点的核心安全产品形成了威慑。 许亮杰对此很焦虑，又提了一句，想把季子安换掉，被周不器给否了。随着火星文字库包的空降，微点输入法的用户数量暴增400万，算是取得了不小的成功。 过去，微点输入法的规模2500多万，主要就是大学生和白领阶层，很难形成下沉市场。电脑打字对一些年轻人和低端用户还是很高的要求，很多人聊QQ，都要低头用“二指禅”神功，什么样的输入法都一样。 可火星文就不一样了。 这玩意主要就是在年轻人中流行，主打初中生和高中生，在QQ签名和QQ群聊中彰显个性。借着QQ这个平台，微点输入法很惊喜地完成了一定程度的市场下沉。 总规模将近3000万了！ 尤其年轻人的活力是激动人心的，他们口口相传，通过学校、亲戚、QQ好友等方式，帮微点输入法完成了推广。 自来水效应，可比打广告做营销厉害多了。 从数据反馈来看，微点输入法的每天的增长量超过10万。 这就在年轻人心中形成了“微点”的品牌。 再者，在《奔跑吧，兄弟》大热播出之后，接档的节目就是《职场达人》。在诸多嘉宾中，最有人缘当然就是温文尔雅、暖男气质的季子安。 节目里对他的介绍，就是微点科技的总裁，主导开发出了微点安全卫士、微点杀毒、微点输入法、微点笔记等多款产品。 这又在一些上年纪的人心中形成了品牌。 周不器认为，他过去两年对微点产业的布局已经足够完善，季子安就算不擅长打仗，也完全能够应付了奇虎360的挑战。 不过，他背地里也跟贺阳有过沟通，让他做好预防。 一旦出现危机，就让孟厚坤上去，成为微点事业群的副总裁，去帮季子安。 360的一把手是周红衣，这没什么好说的，流氓软件的鼻子。二把手是齐项东，也是不得了的人物，业内号称坐地炮，关系出奇的硬。 想跟齐项东对招，孟厚坤当仁不让。 却不想，办公室里出现了一个惊讶的家伙。 “老张？你不是去北极了吗？” “嗯，昨天刚回来！” 不是别人，正是楼上的大老板张朝洋，前段时间说是失恋，去北极探险了。 周不器连忙招呼，“雅娴，去把我柜里小纸袋里的茶叶拿出来，给张大老板泡泡。不容易啊，看见企鹅没？” 张朝洋好笑道：“企鹅没见到，看见了几头大熊。” 周不器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笑道：“真看见了？北极熊是不是老大了？比动物园里的黑瞎子大吧？” “什么黑瞎子？” “就是大黑熊，嗯……棕熊。” “哎！” 张朝洋叹了口气，“不太好。” 周不器奇怪，“怎么呢？” 张朝洋感慨道：“幸好你没去，你要去了，都得掉眼泪。北极熊太惨了，我一共见到了三头，有两头都瘦成皮包骨了。” “为啥啊？” “气候变暖，冰川都融化了。” “这有关系？” “关系太大了！”张朝洋见他不懂，就多解释了几句，“北极熊捕鱼，是趴在冰面上，透过冰去观察下面海水。等看到有鱼游过来，就一巴掌把冰打穿，抓住冰下面的鱼。” 周不器很好奇的样子，“这么厉害？” “嗯。”张朝洋点了点头，“不过现在气候变暖，那种散落在海面上的碎冰都融化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块，北极熊爬上去，结果冰块融化的厚度不够，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就碎了。我们的向导说，有的北极熊为了找一块冰，得游几天几夜。” 宁雅娴在旁，听的颇为动容，也有些不忍。 觉得熊熊好可怜。 周不器没好气的瞪她一眼，“赶紧泡茶！熊饿死了，总比人饿死了强！” 张朝洋有些惊讶，“你这也太没爱心了？” 周不器道：“把熊抓过来杀了吃肉，就不可怜了。” “靠！” 张朝洋骂了一句，觉得这小子太混蛋了。 周不器前世是从底层爬起来了，一路吃了太多苦，连底层人民都关心不过来，还关心北极熊？他可没那闲心，冷冷的道：“有些人，天天教育别人要有爱心，要当好人做好事，要树立正确的价值观。是啊，大家都变好了，都成好人了，他们才能大发慈善财，才好背后使坏，洗劫好人的钱包。” 张朝洋摇头晃脑的说：“过了，过了啊！年纪轻轻，看问题别那么极端。” 周不器哼道：“你是大老板，衣食不愁，早就财务自由了，你是没见过底层人民的苦。” “你见过？” “我……” “说的一套一套的，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做好你自己就得了。” 周不器笑道：“行吧，那咱们就谈谈在其位的事。” 张朝洋眯眯眼睛，“搜狗？” “你不是为这个过来的？” “小周啊，你也太损了吧？” “这叫什么话？你不让我挖宫宇，我就赶紧收手了，再也没接触过。我这是把私人交情搁在商业利益之前了。我对你张大老板，也算仁至义尽吧？” 张朝洋无奈的说：“我就去了趟北极，结果倒好。去之前，搜狗输入法还有点份额，有点竞争力。结果回来一看，什么都变了。火星文字库包，亏你想得出来！” 周不器哈哈一笑，“老张，缴枪吧，缴枪不杀！” “缴枪？怎么缴？” “我不是说过嘛，把搜狗打包，我都要。” 张朝洋摇了摇头，“你可吃不下。” 周不器不以为然，“那可不一定。” 张朝洋瞥他一眼，“搜狗是我们的研发中心，是技术的集成地。搜狗搜索……我不是跟你说过嘛，第二代引擎马上就要上了。以前的搜狗，是有点差，市场份额也不高。但是这第二代引擎，技术方面有了极大的进展，不比雅虎搜索差。” 周不器好笑道：“老张，你可真能吹啊！” 张朝洋淡淡的道：“这你就不懂了，别看现在搜索市场百家争鸣，但凡有头有脸的互联网公司，都有自己的搜索业务。可最终的格局，只能是三足鼎立，百度、谷歌和搜狗。” “老张，你把我逗笑了。” “你不信？” 周不器笑哈哈的说：“百度和谷歌划江而治，搜狗是江？” 张朝洋脸一黑，“不信你就等着瞧，我不是跟你说这个的。搜狗输入法我不做了，你要接盘不？” 周不器撇嘴，有些看不上眼，“一个手下败将，我接过来有什么用？要接盘，就把搜狗都接过来。” “你不是不看好搜狗嘛。” “是不看好啊，所以接盘之后，我要对搜狗全盘改造，技术升级、生态搭建。老张，论对搜索的理解，你未必比我强。” “还是那句话，你吃不下！” 张朝洋哼了一声，觉得这小子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 周不器好整以暇的说：“不试试，你怎么知道我吃不下？” “嗯？” “你开个价？” “小周，你激我？” “没有，就是探探你的底。你对搜狗砸不少钱了吧？以后还要砸更多的钱，董事会没压力吗？可别像新浪的王至东那样被赶出去了。” 张朝洋脸一沉，不太高兴。 这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事险些就发生了。 当初他带着女明星在外地爬山，忽然就听说董事会里的美国人在密谋，想把这个不务正业的董事长给罢免。 当时真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当场就痿了。也没心情陪女明星了，匆匆回到公司，使出浑身解数，才终于稳住了公司大权。 周不器端过茶杯，有点热，就慢慢嗅着茶香，追问了一句：“老张，开个价？” 张朝洋有点生气，略带嘲讽的说：“1个亿！你出的起？” 周不器脱口而出：“成交！” “嗯？”张朝洋愣怔了一下，随即失笑，连连摇头，“小周，我提醒你，搜狐是美国上市公司，这里的报表货币是美元。” 这绝对是狮子大开口了。 搜狗只是搜狐的一个部门，内部价值跟做游戏的畅游差不多。跟新浪的爱问、网易的有道地位相当。 别说盈利了，还要连年往里面砸钱去补。 现在的搜狐，股价是20美元左右。 其实世界杯阶段都涨到30美元了，结果这个月张大老板去北极探险了，公司股价受此负面信息影响，连跌了一个月。 把那些购买了搜狐股票的美国股民，活生生的被坑惨了。 现在的搜狐市值，才9亿美元。 1亿美元报价搜狗，任何人都不会接受这个方案。 三年前雅虎收购国内第一大搜索平台3721，也才花了1.2亿美元。 搜狗比起当年的3721，差太远了。 周不器表情淡然，轻抿了一小口香喷喷的热茶，有点烫，然后放下杯子，很果断的说：“1亿美金，就这么定了！” 张朝洋愣怔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小周，你……你别闹。” 周不器一脸严肃的样子，“老张，咱哥们之间，讨价还价没意思。我看上的东西，不需要问价。你觉得搜狗值1亿美元，我相信你！” 哼！ 不怕你狮子大开口，就怕你不开口！ 机会来了！ 第555章 花钱是最简单的处理问题的方法 就目前的行业格局来看，搜狐的搜狗，跟新浪的爱问、网易的有道，没什么本质上的差别。 可能技术方面略微好一点。 市场份额都差不多。 三大门户网站，有各自不同的用户群体，体量差别不大。 可为什么后来爱问、有道都完蛋了，搜狗却做起来了？ 因为三级火箭。 搜狗的掌舵人王小船能力挺好，运气更好。 第一波危机，靠着搜狗输入法活下去了。第二波危机，靠着搜狗浏览器，主打双引擎一下引爆了市场。 有了这两款产品的助推，才真正的形成了三级火箭的效应。 可是现在，周不器改变了行业格局。 微点输入法成了热门，搜狗输入法……被排挤的连中学生都不用了。 三级火箭的第一级就没能形成推力，第二级和第三级，还怎么引燃？ 火箭发射，宣告失败！ 打包卖给紫微星，几乎是搜狐唯一的选择了。 要是再等个一年半载，就只能像爱问和有道那样，找人接盘都没人要，被迫裁撤了。 张朝洋的信念并不坚定。 眼下，百度如日中天，谷歌的份额都缩不到20%了。搜索市场的乱象，让他揪心。他要是铁心了不卖搜狗，根本就不会出价。 开口了，就说明心动了。 不过，看到周不器毫不犹豫，把这个“天价”一口答应下来，不由得还是大吃一惊，呆呆愣了两分钟。 周不器也不着急，慢悠悠的喝着茶。 过了好一阵，张朝洋才咕咚咕咚的灌了一杯茶，吃惊道：“小周，1亿美元，你……你拿得出来？” 周不器好笑道：“老张，你也太瞧不起紫微星的赚钱能力了吧？” “可别坏了你的现金流。” “小意思。” “可是……” “好了老张，你不会反悔了吧？还是说1亿美元的价格，你觉得少了，想趁机会多宰我一笔？” “这是什么话？” 张朝洋摆了摆手，心头震动莫名，久久都不能平复。 1亿美元，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拿出来？ 搜狐的现金流很大，可搜狐都办多少年了？都上市了！ 紫微星不显山不漏水，别说上市了，连一次资本运作都没有。 没融资，没贷款，就能掏出这么大一笔钱？ 张朝洋深吸了一口气，试探着说：“小周，做生意固然要冒风险，可一定要量力而行。你……你不会是动了校内团购的货款吧？我给你个建议，还是稳健点好。” 周不器摆摆手，“放心吧，不是货款。我说老张，你不是反悔了吧？1亿美元，是你自己喊出来的。你不是常去潘家园嘛，应该懂规矩啊，开价了就不能反悔。” “我是怕你搞砸了。” 张朝洋哼了一声，半真半假。 搜狗输入法被暴揍，他就有了把搜狗出售的念头。不过，决心没下，还不太坚决。他不想就这么轻易的错过搜索这块大市场，还想再坚持一下。 至少也得等搜狗第二代搜索引擎推出，看看市场效果再说。 说不定就成了呢？ 周不器不会给他机会，淡淡地道：“老张，我跟你交个底，时间有限。明年1月份，微点搜索就要推出来。自己搞，时间肯定是不够，只能对外收购。搜狗不卖，我就去看爱问、有道那边的意思。新浪在大力发展博客，网易的焦点是网游，我想他们更愿意出手。” “这么仓促？” “不仓促，都是计划好的。搜索这行要培养用户习惯，肯定是越早入局越好。1亿美元，我不还价，算是咱哥们的私交。要是爱问或者有道，这个价格不会超过2000万美元。老张，你知道我说的是实话。” “嗯。”张朝洋点了点头，却愈发不能理解，“你这小子的思路太怪，跟不上。” 周不器笑道：“是你安逸太久了。” “不是，国内互联网，就没你这么搞的。1亿美元，要是自己做，10个搜索项目也做起来了。你为什么偏要收购？” “我说了啊，要尽早入局。” “这不是理由。” “因为我是站得高看的远，俯视整个互联网。” “吹的太邪乎。” 张朝洋一脸的没好气。 周不器瞥他一眼，“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YouTube被收购的事，你知道吧？” 张朝洋道：“听说过一些，这网站最近挺热，包括美国在线、微软、新闻集团、康卡斯特都有意收购，据说开价都达到5亿美元了！真是难以置信！” 周不器好笑道：“那都是什么年代的新闻了？我说的是最新的新闻！谷歌收购YouTube，知道吗？” “是吗？” “呃……” 周不器这才恍然。 好像真是。 公众新闻还没报道呢，他是YouTube的股东，所以更早的知道了内情。双方正在进行着很复杂的谈判呢，谷歌诚意非常足。 “这是机密，不过告诉你也没关系。最新消息，谷歌向YouTube正式报价了。根据今早的最新情况，谷歌方面的报价已经从12亿美元，提高到15亿美元了。” “咳咳……” 正在喝茶的张朝洋，差点没被呛到。 “多……多少？” 他的眼睛瞪得比灯泡还大，一脸震惊的样子。 15亿美元？ 开什么玩笑？ 就YouTube那个小破网站，一分钱收入都没有，网站模式也在摸索之中。因为涉及到视频版权，还要天天吃官司，这就是个舆论漩涡。 就这破网站，值15亿美元？ 美国人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 周不器表情淡然，“不过，YouTube回绝了这第二份报价，觉得这个价码距离心理价位还有不小的距离。” “嘶！” 张朝洋惊吸了一口凉气，已是目瞪口呆。 搜狐都这么成功了，市值才9亿美元。YouTube一个初创才一年的视频网站，凭什么要价那么高？是搜狐的两倍？ 周不器问：“老张，你说说，谷歌的人是怎么想的，怎么会开出这么一个天价？” 张朝洋道：“疯了！” 周不器慢条斯理的道：“在战略面前，什么都要绕道。在我看来，现在的谷歌，比微软、美国在线这些公司都强不少。钱算什么？只要满足了战略要求，完善了生态结构，花钱解决，是最容易的处理问题的方法。” 张朝洋听出了他的意思，“所以你无论如何都要吃下搜狗？” “没错。” “假如我刚才报价2亿美元呢？” “老张，你套我话？” “闲聊。” “有点高了，出不起这个价。紫微星只持有10%的股份，承受范围有限。你说的对，不能为了一笔大收购，而坏了公司的现金流。接下来紫微星大动作不少，必须要有足够的现金储备以防意外。” 张朝洋愣怔了一下，“10%的股份，什么意思？” 周不器道：“YouTube的股份啊，要不我怎么知道最新的收购案进展？” 张朝洋脸色猛地一变，失声而出：“我靠！你有YouTube的股份？” “嗯。” “怎么做到的？” “运气吧。” “靠！” 张朝洋简直是连连受惊，感觉头发丝都根根立起。 周不器邀请道：“下月1号，我就启程去美国了，谈YouTube的事，你去不？” “我去干什么？” “去跟搜狐的投资人交涉啊，出售搜狗这么大的事，都不需要跟董事会沟通吗？你掌控力这么强？” “去美国啊……” 张朝洋犹豫了一下，然后就心动了。 周不器差点笑出来，觉得这哥们真是没救了，刚从北极回来，公司里一团糟，结果他不想着留在公司里整饬业务，又想出去潇洒了……还打着跟投资人交涉的牌子，理由光明正大。 “那就去吧。”很快，张朝洋就做出了决定，然后就眨眨眼睛，思路活泛起来，“你跟谁去啊？” “我自己……嗯，还有我的秘书。” “宁大秘？” “对。” “啧啧……” 张朝洋的眼神就变了，变得戏谑又促狭。 周不器轻咳一声，“你别多想，我这是公务出差。” 张朝洋才不信呢，压低声音，眼神往宁雅娴的身上瞟去，坏笑着说：“小周，你这口味可够刁钻了，佩服！上次是许情，三十好几，这回配个女秘书，也是个轻熟少妇。生冷不忌，厉害厉害。” 周不器气道：“别诬蔑我清白，我都跟你说多少遍了，我对吃喝嫖赌都不感兴趣。别以为我是你，到处沾花惹草。” 张朝洋撇了撇嘴，打了个哈欠，起身要离开，“行了，那就一起去美国吧。回头你把航班信息发过来，我去安排下。” “搜狗的事就这么定了？” “你不是说搜狗符合紫微星的大战略嘛，都到这个份儿上了，我再捂着不卖，不是破坏你的商业规划吗？” “真卖？” “哎。”张朝洋叹了口气，“还真是有点舍不得，我还想看看第二代搜索引擎能不能做起来呢。我觉得效果会比百度还好。” “就吹吧！” “真的，超级厉害。” “别扯淡，跟你说正事呢，我要搜狗这个业务部，团队一个不能少。” 张朝洋摆摆手，“这你放心，且不说私交，基本的商业道德我肯定会遵守。” 周不器满意的点点头，没想到这事这么容易就做成了，轻松加愉快。 张老板果然够义气！ 只不过…… “那啥……我刚才是吹牛逼，吹过头了。1亿美元的价格，高的离谱啊！能便宜点不？” 周不器很尴尬，厚着脸皮想讲讲价。 遭来了张大老板嘲弄的冷笑和鄙视的眼神。 第556章 搜索起航 拿下搜狗，对紫微星的战略版图，会是极其重要的补充。 要是自己做，微点搜索想推向市场，至少还得等16-20个月左右的时间。那时候，国内的搜索格局已经定型了，各种乱七八糟在搜索引擎要么关门、要么裁撤。 甚至谷歌都快做不下去了，不停的受到相关部门和政策的影响，服务器经常出问题。 百度已经是一家独大，基本形成垄断态势了。 那就太晚了。 可拿下搜狗，搜索格局就变了。 搜狗第二代搜索引擎就上线了，搜索技术比谷歌、百度肯定还有很大的差距，可已经比一般的国产搜索引擎强了。 也不算砸了“微点”的招牌。 到时候，搜狗二代直接以“微点搜索”的旗号隆重推出，成为搜索新势力。 这一步走的非常重要。 对紫微星的战略框架也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花费1亿美元收购，价格肯定是高了。但这是服务战略，花再多的钱都值得。 张朝洋离开后，周不器马上召开决策委员会，通报消息。 许亮杰也被特邀入内。 “1亿美元？搜狗？” 王浩阳听到这个消息，差点就吐血三升，面如金纸，好像丢了半条命。 紫微星账面的可用资金才1.6亿，还是靠着石婧琳搞团购，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家底。为了一条小破狗，就要花1亿美元？将近8亿华元？ 王浩阳只有一个感觉，周大老板，请你杀了我吧！ 周不器马上向他解释，笑着说：“收购搜狗，不花账面上的一分钱。我马上去美国，解决资金问题。” 王浩阳惊讶：“融资吗？” 周不器又把谷歌收购YouTube的事说了一遍。 自然是士气大振。 王浩阳仍是痛心不已，说回头组织一个谈判小组，去楼上找张朝洋好好谈谈，1亿美元这价格太不合适了。 还告诫周不器，说你年轻气盛，以后只谈业务就好，不要谈金钱。 大老板哪有亲自上阵的？ 先让底下人谈，谈的差不多了，大老板再出面拍板决策，就差不多了。专业的事，还是的专业的人干。 周不器表示会虚心接受，以后一定记得，不鲁莽了。 搞定了王浩阳，就是谈正事了。 搜索业务，正式启动！ 周不器决定，继微点事业群、社交事业群、校内事业群和SP事业群后，再成立第五个事业群——搜索事业群。 等收购结束，就让王小船担任紫微星的副总裁，同时兼任搜索事业群的总裁。 然后，成立一个搜索事务决策小组，组长由周不器亲自挂帅，副组长是许亮杰、程秉皓和王小船，组员是郭鹏飞、季子安、张一明、费明克、甘扬、罗济等人。 之所以在搜索事业群外，还画蛇添足地成立一个搜索事务决策组，一来是表现紫微星对搜索业务的重视，二来则是平衡职场政治。 不论是从宁雅娴讲故事，还是从诸多业内大佬那里取经，周不器对职场政治都分外的敏感。 一个处理不好，就会给公司造成巨大的伤害。 在紫微星，高级副总裁许亮杰是做搜索的元老，九十年代就开发出了世界上第一代的搜索引擎。首席技术官程秉皓的来头也不小，新浪旗下所有与搜索相关的业务，都是他做出来的，包括爱问搜索。 从职务上看，许亮杰和程秉皓都是王小船的上级，从年龄和业内资历来看，都是前辈。 甚至持有的股份也更多。 等收购搜狗完成，王小船成为搜索事业群的总裁后，他的权力会不会受到干预？他的决策会不会受到制衡？ 一旦发生了分歧，到底以谁为主？ 这都是潜在危机。 可是又不能把许亮杰和程秉皓排除在搜索业务之外，有两个技术大佬当家，不好好利用就太浪费资源了。而且前世的搜狗，做得也很一般，至少没超过百度。 个人力量不行，就要寄托于集体了。 这个搜索事务决策小组，就是要由周不器掌总。许亮杰和程秉皓可以关注搜索业务，却不能直接出手干预，也不能对王小船直接下令。需要在事务小组内汇报，由周不器裁定。发生思路分歧，也由周不器决断。 通过这个决策小组，给王小船解压，避免职场政治的干扰，并且形成以周不器为中心的监督小组，指导王小船的工作。 至于小组委员们……王小船是空降来的，没资历、没派系，是完全的新人，短时间内很难树立自己的权威。 可是做搜索，就少不了其他业务部门的配合，让王小船去沟通，他未必能做到。就可以通过这个事务小组，做一些协调性的工作。 总之，紫微星将会倾注最大的资源、最优秀的团队，把搜索业务做起来！ 具体的大政方针，由周不器亲自部署。 好在他屡立奇功，大家对他都有些盲目崇拜和信服，否则这个外行在这么高端技术领域瞎指挥，说不定一开始就人心涣散了。 周不器对此充满信心。 近期，他跟不少人对搜索业务都有过很深入的沟通，再加上先知先觉的一些优势，做出了最妥善、最完善的部署。 战略方面，十级火箭！ 前世，搜狗的成功靠三级火箭，取得了一定的成绩，是国内仅次于百度的第二大搜索平台。 这一世，周不器玩的更大，可以调用的资源更多。 微点安全卫士、微点杀毒、微点输入法、微点笔记、微点压缩、微点音乐、微点浏览器……这么多直面用户的基础软件，足以让“微点”的品牌效应更强，产生的吸引力更大。 搜狗搜索都做成了，微点搜索没有任何失败的理由。 执行方面，主抓内容！ 百度的市场份额比谷歌还高，最根本的一点就是靠平台自身的内容。 现在的国人，用搜索引擎主要是做三件事—— 第一，简单搜索。 比如冀北省的省会在哪？刘德华的生日是几号？蛋炒饭怎么做？ 百度靠着百度知道、百度贴吧和百度百科，靠着自产内容，做到了比谷歌更好的用户体验。 第一轮，百度VS谷歌，百度胜。 第二，搜索美女图片。 这一点，百度和谷歌都差不多。甚至谷歌做的更过，经常能搜到一些违反法律法规的不雅图片，受到当局警告。但是百度可以绕开审查机制，百度图片内容相对健康，可是能搜到更多的不合规小站，吸引力更大。 第二轮，百度VS谷歌，百度胜。 第三，搜免费音乐。 这是明目张胆的侵权。谷歌做的比较内敛，尤其是外国音乐，很受限制。今年7月份，百度收购了千千静听，整合成了百度MP3，完成了从平台内容到自产内容的过渡，包揽了全球所有的免费音乐。 第三轮，百度VS谷歌，百度胜！ 周不器跟周绍宁多次谈过，他知道谷歌的难处。 那是一家国际化的大公司，在华的行为，可不仅仅是国内市场，会直接影响到海外形象。就比如盗版音乐，索尼、华纳、环球三大音乐巨头没法告百度，却可以告谷歌。 可是，微点没有这方面的担心。 微点搜索没有国际化的野心，能在本土市场站稳脚跟就够了。去海外市场，随随便便就被谷歌秒杀。 所以做美女图片，百度可以做的，微点也可以做。尤其是为了更好的给用户提供图片搜索的体验，搜狗去年花高价收购了图形天下公司，开启了地图搜索功能，做到了行业领先。 搜免费音乐，百度可以做的，微点也可以做。 问题不大。 最关键的还是看内容搜索。 简单搜索，微点要做自己的微点问答、微点百科，以后看形势再详细论证是否能做微点贴吧。 可是，微点不能仅满足于简单搜索，要有更长远的视野和更高的追求。 谷歌在华活不了太久。 等谷歌离开之后，谷歌的用户群怎么办？让他们去转投百度，跟杀他们差不多。微点搜索要提前准备好，去接盘那部分高端用户，迎接他们的复杂搜索挑战。 想做复杂搜索，一定要有强大的技术积累。 就搜索技术来说，百度不比谷歌差多少，甚至比雅虎、微软还高一筹。可从搜索结果来看，百度和谷歌存在着巨大的差距，不比雅虎、微软强太多。 为什么？ 因为做搜索，不仅要有搜索技术，更重要的是在信息爆炸的时代，在海量信息中的大数据处理，迅速的从中筛选有用信息的技术。 这才是谷歌搜索最大的技术倚仗。 微点搜索在搜索技术方面别说比谷歌，比百度都差上不少。大数据处理……更是毫无头绪，还没开始搞呢。 想要接盘谷歌的高端用户，就只能取巧了。 学习百度在简单搜索领域打败谷歌的办法——自产内容！ 自产专业性的，高端性的内容！ 庆幸的是，周不器早就对此有过布局了。 正是微知网！ 说不定靠着微知网，在谷歌还没离华之前，微点搜索就能从谷歌那里抢来一大批的高端用户了。背靠着校内网和朋友网，未必不行！ 周不器踌躇满志，慷慨激昂的说：“今天是9月25号，我要求，在12月25号之前，微点搜索的相关配套产品，微点浏览器、Hellogo导航、微点音乐、微点百科、微点问答，都要全部推出内部版本！王浩阳！” “在。” “赶快行动，能谈则谈，谈不拢就算了。1亿美元补充咱们的生态系统，不亏！不要耽搁时间，下个月，我要看到紫微星完成对搜狗的收购！” 王浩阳深吸一口气，宛若立军令状，大声道：“保准完成任务！” 一场会议下来，他算是真正看清楚了周老板对搜索业务的3D布局，堪称是对百度形成立体性打击。很多事，从两年前就开始做了。 看得太长远了！ 也太激动人心了。 跟着这样的老板，想失败都难！ 第557章 抹掉2000万 王浩阳行动很快，组成了一个谈判小组，去楼上商谈大事。 分三步走。 第一，降价。 1亿美元的价格太高了，周大老板在台前吹过的牛逼，他得苦哈哈的赔着笑脸，厚着脸皮去弥补，怎么也得把价格降下来。 只可惜，没谈拢。 就只能走第二步，以“现金+股票”的形式，完成对搜狗的并购了。纯现金的大额交易不是没有，但是很少。 比如谷歌收购YouTube，就是以少量现金的形式完成报价，大部分都要置换成谷歌的股票。 对企业来说，现金流太重要了，轻易动不得。 可是对被收购方来说，当然是现金更好。 尤其是张朝洋，对投资什么的都不感兴趣，最大的爱好就是囤现金。别看搜狐体量很小，市值才9亿美元。 可现金储备堪称国内互联网企业中最高的，他买下搜狐大厦，花了2.77亿美元的现金，却只动用了搜狐30%的现金储备。这是搜狐财报里公开出来的信息，足够真实，令人叹服。 但凡老张要是有一点去外面投资的想法，早就一统江湖了。当年，两位马总都去参拜过，希望能给他当小弟，还会乖乖地把自己的公司交出来。 可张大老板没兴趣。 这次也一样。 这楼上楼下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紫微星拥有着非常美好的未来。可张老板一点索要紫微星股票的意思都没有。 周不器听劝，也知道斥资1亿美元的现金收购搜狗，步子迈得有点大，有点扯裆。 接下来，他还要跟周绍宁、颜光明合作，做手机公司呢！ 那可是大投资。 把钱都花光了，到时候就不好安排了。 周不器上楼，专门上门去找张朝洋，想劝劝他。 结果却受到了张朝洋的严厉批评：“我说小周，你怎么回事？咱俩都说好的，你要反悔吗？出售搜狗的事，我都跟高管们沟通了，也跟王小船说明了情况。眼下又跟我来这套，这什么意思？” 周不器连忙道：“老张，你别误会！我就是跟你提个建议，一个可行性的方案而已。紫微星的潜力你肯定能看明白，咱楼上楼下的，你参股了，平时也可以多往来啊。” 张朝洋摇头，“没兴趣！” “紫微星连A轮都没开启呢，眼下这形势，你看不清楚？” “我连搜狐的事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管你那摊？没兴趣！” 张朝洋连连摇头，当场回绝。 平时，他还得游山玩水，还得跟女明星打交道呢，都得花费大量的时间。还要抽出工夫来管搜狐的事……真没空去管紫微星。 周不器继续相劝：“那你不当董事，纯投资也行啊。这个时候参与，我给你保证，十年以后，50倍的回报率都算我说少了。” 张朝洋脸色依旧淡然，瞥他一眼，“为了钱？” “对。” “没兴趣！” “啥？” 张朝洋哼道：“我自己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了，赚那么多钱干什么？” 周不器被他的神理论惊到了，可面对这样一个毫无上进心、就想着吃喝玩乐的主，又不知该怎么反驳。 这佛系的人生，不需要解释啊。 想了好一阵，周不器才莫名其妙的说：“你连钱都不想赚了，就直接交权退休啊。把搜狐交给别人打理，肯定能做的更好。你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你没觉得搜狐内部的管理很松散吗？我往楼上跑这十几趟，都感觉出来了。” 张朝洋摇了摇头，“退休是不可能的。” “怎么呢？” “男人立世，一个是要有钱，我的钱已经足够多了。金钱对我已经失去了吸引力。还有一个，就是要有权。我的权力从哪来？不还得靠着搜狐？有权又有钱，才能活得潇洒自如、随心所欲。” 周不器感慨道：“是啊，杀人如麻和挥金如土，泡女人的绝技。” 张朝洋好笑道：“这比喻挺好。” “是给我们培训英语的一个外教说的，他在给央视的主持人培训。那边的女主持人，都是这个找对象标准。对了，你不单身了嘛，没想着去电视台找个？” “没试过。” “你还真有想法？” “对了，你不是在搞娱乐公司嘛，还跟燕京台有深度合作，《职场达人》那综艺，我还去录过3期，招过5个人呢！” “恭喜啊！” 张朝洋气道：“恭喜个屁啊，有4个连试用期都没过，直接解雇了。都是谁谁谁的关系户，天天迟到。” 周不器理所当然的道：“也不奇怪，正常人谁会去电视上找工作啊？要么是关系户，要么是配合节目炒作，真正有价值的选手凤毛麟角。” 张朝洋一挥手，“少来！这事你帮我办了！” “啥事？” “女主持人啊，不你说的嘛？不用央视的，燕京台的就挺好，你帮我介绍个。正好，这不国庆长假了嘛，我带她去美国转一圈。嗯，我去跟几个重要的投资人说一下出售搜狗的事。” 周不器很无语的说：“你这是工作吗？” “不耽误。”张朝洋嘿嘿一笑，挤了挤眼睛，“教你一招，想快速搞定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带她去陌生的地方。让她去依靠你、把自身安全交给你。爬山滑雪探险，这些做不到，就直接带出国。” 周不器摆摆手，不想参合这种事，“你直接去找徐百卉，让她把台里那些女主持人的资料给你弄一份，你自己挑去。” 张朝洋竖起一根大拇指，“够意思！”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我够意思，你可差了点。1亿美元，亏你喊得出口！你不亏心吗？” “是你自己说的。” “搜狗的品牌我不要，还给你。” “嗯？” “搜狗还是有一些知名度的，跟搜狐这个名字也搭配，我要了没用，你自己留着吧，说不定以后可以用这个品牌，做一些其他的事呢。” 暗示性很明显。 这么大一个品牌，怎么也得值不少钱吧？业务价值1亿美元，品牌价值也差不了哪去！ 张朝洋瞥他一眼，“你想要多少？” “一半一半吧。” “你疯了！” 周不器振振有词道：“老张，你懂不懂商标啊？懂不懂营销啊？你把LV的包包换成一个其他的不知名品牌，价值缩水90%都算少的。我跟你对半分，还是你占便宜了。” 张朝洋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的说：“那你自己留着吧，我不要。” 周不器道：“老张，这你就没意思了。紫微星不像你搜狐那样家大业大，1亿美元对我的压力不小。这几天，我在公司里受到了不少人的批评。” 张朝洋很惊讶，睁大眼睛：“还有人批评你？” “有啊，还不少呢，连我的秘书都说我大手大脚，没有金钱观。” “嗯，你那秘书不错，睡过没？” 周不器正气凛然道：“我可是正经人，少跟我来这一套。赶紧的，说正事！搜狗这个品牌，你想花多少钱回购？” 张朝洋伸出了两根手指，“200万美元吧。” 周不器气道：“做梦吧？” “那你说多少？” “十倍！” “2000万美元？太坑人了吧？” 周不器道：“跟你上次坑我相比，还差的远呢。” 张朝洋皱起眉头，缓缓的说：“其实我留下搜狗这个品牌也没什么大用。不做搜索，这个品牌就得搁置了。” 周不器道：“老张，上次我就没跟你还价。差不多得了，减掉2000万，你也还剩8000万美元，赚大了。你不是说不在乎钱吗？” 张朝洋定睛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那就这样吧。” 周不器惊喜的睁大眼睛，没想到真能把他说通，有些不大相信，“老张，你答应了？” 张朝洋一挥手，“行了，赶紧让人协调吧。搜狗业务部有近200人呢，你那两层办公楼，能安排下？” 周不器试探着说：“要不你把7楼让出来，给这个部门？” 紫微星现在只有5楼和6楼两层。 不是没钱租，是这寸土寸金的地方，没有多余的楼层了。7层以上，都是搜狐自用的办公楼。 张朝洋道：“临时借给你吧。” 周不器感谢道：“老张，人家都说你是好人，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丫除了不务正业，其他都挺好。” 张朝洋好笑道：“少来这一套。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等搜狐员工多了，需要办公空间了，你就得给我搬走。” “没问题！你大可放心。紫微星明年会启动融资，等拿到钱后，第一步就是启动总部园区的建设。” “你要盖大楼？” “总不能一辈子赖在你这儿不走吧？不过你放心，邻居的身份不会变。5楼和6楼我会一直租下去，留一块业务在这边。” 这里是清华科技园，好不容易才租到的写字楼，最好能一直留在这边。 等下了楼，周不器的精气神都变了。 走起路来轻飘飘的。 这下牛逼大了！ 王浩阳带着财务、人事、行政、法务等部门组成的专业人士，跟搜狐的人苦口婆心地谈了两天，结果一点进展都没有。 他去了一趟，半个小时就搞定了。 抹去了2000万美元！ 大手笔啊！ 回去后，第一时间就把好消息通报给了高管们，得意的不行，简直是高光时刻。让宁大秘泡杯好茶过来。他则坐在沙发上，很是欣赏了一番她曼妙的身材，这胸这腰这屁股，还有修长的美腿，很是风情。 宁雅娴嗔他一眼，问道：“张总怎么就答应了？2000万美元，这么轻松就给抹掉了？太不现实了。” 周不器笑道：“是啊，我也没想到，现在还惊讶呢。” “你们都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 周不器心情不错，就不嫌麻烦的把双方的沟通描述了一遍。 宁雅娴抿嘴道：“你帮她介绍女主持人了。” “也许吧。” 周不器的反应比较平淡，对这个猜测一点不信。 老张好玩不假，但没那么low。 最大的可能，是他听说自己因为1亿美元的荒唐报价，被高管们批评了，这才做出的退让。 第558章 新闻子频道 紫微星斥资8000万美元，收购搜狗的案子，算是初步达成了协议。 不过还有一些程序没有走完，对外保密。 内部，双方已经开始展开了一系列的交接工作。 周不器去见了王小船，详聊了一个多小时，感受有三点。 第一，年轻。 第二，傲气。 第三，自信。 他今年才二十多岁，已然是搜狐最年轻的副总裁了，这些年的工作经验、引以为傲的技术和做出来的成绩，让他有些桀骜不驯。 周不器对此并不介意，因为他更自信！ 不就是少年天才嘛，有什么大不了？ 紫微星里的年轻天才，还少吗？ 郭鹏飞、季子安、张一明、石婧琳、孟厚坤、罗济、张绪豪、唐斌辰……一个个的也都二十来岁，也都不差！ 包括新入职的紫微星副总裁、SP事业群总裁程振平，今年也才29岁而已。 想当初，郭鹏飞多神气？ 后来接触下来，不也是俯首帖耳了吗？ 周不器一点也不着急。 等王小船正式入职后，用不了多久就会老实了。 紫微星和搜狐可不一样。 在搜狐，王小船是掌上明珠。可在紫微星里，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珍珠，每一颗珍珠的光芒都不比他差。 时间长了，傲气和桀骜也就磨平了。 具体的交接工作，周不器不参与，他正准备着美国之行。 “雅娴，你真跟我一起去？” “对呀。” “方便吗？别勉强，实在不行就别去了，在家陪孩子吧。” “机票都订了。” “真要去？” 宁雅娴咬着嘴唇，飞快的瞥他一眼，轻轻地“嗯”了一声。 周不器点了点头，“那你去跟石婧琳说了吗？” “石小姐？跟她说什么？”宁雅娴有些奇怪。 周不器轻咳一声，“报备一下，你这偷偷摸摸地跟我出国了，还不知道她怎么想呢。” 宁雅娴脸蛋微红，莺啼绵软的说：“我是你的秘书，我跟你一起出差，不是很正常吗？这可不是偷偷摸摸。” 周不器一挥手，“行了，赶紧去！” 外面，他已经看到郭鹏飞过来了。 这次过来，是说两件好消息。 第一，就是他成功的说服了潘学长，拿下了互动百科，总价400万元。一共有团队27人，网页词条信息超过70万。 “400万元？不是说用股份并购吗？”周不器有些惊讶，跟上次说的不太一样。 郭鹏飞摇头道：“潘学长改主意了，他不想过来打工了，想套现离场。” 周不器叹了口气，“这人啊，看样也不怎么聪明，跟豆瓣的杨波一样，给他机会了都不知道珍惜。” “杨波？他联系你了？” “有过邮件的交流，流露出了些后悔的意思。不过形势已经变了，他就算来紫微星入职，也顶多就是M3的职位。” 周不器颇有些感慨，“这就是人生路口的选择错误。” 当初刚创业的时候，周不器手下没有可用之人，曾邀请过杨波，让他过来当总裁，辅佐自己，共谋大事。 结果杨波一个留美海归，心高气傲的看不上这个大学生创业团队，没有答应，一门心思的搞豆瓣网。 眼下再看，豆瓣和紫微星已经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公司了。 当初他要是接受了邀请，眼下很可能就是紫微星的副董事长、总裁了。 “人各有志吧。”郭鹏飞对此兴趣寥寥，笑着说：“第二件事，你跟我说的不确定性激励原理，我试验了一下，很奏效。” “哦？怎么做的？” “用校内新闻。” 周不器很感兴趣，“具体说说。” 郭鹏飞道：“我在中传那边搞了一个兼职团队，专门负责从各大门户网站上扒新闻，然后重新整理、编辑，挑选出最好的10条，成为咱们的校内网新闻。对这个大学生团队的管理，我以前采取的是工资制。听了你的说法，我就改了。” “把工资改成奖励了？” “差不多。咱们有一个简易的内部新闻论坛，让他们把编辑好的新闻上传到论坛上。每个同学每天最多上传10条新闻。团队一共10个人，一共是100条新闻。然后我让关婷弄了一个审阅小组，从这100条新闻中选出最好的10条新闻。落选的新闻，没有奖励。选中的新闻，每条保底有500元的奖励，如果是百万级阅读量的爆款新闻，还会有额外奖励。” 周不器笑道：“效果很好？” 郭鹏飞振奋道：“肉眼可见啊，太直观了！以前，百万级阅读量的热点新闻，每天大约有4-6篇左右。可推行这个制度后，热点新闻的数量增加到了6-8篇。以前，编辑团队都是准时准点地上传新闻，现在则是争着抢着，生怕机会被别人抢了。新闻内容也丰富了，有字体的变化，有插入的图片，排版比以前漂亮多了。嗯，比三大门户的新闻排版都漂亮！” 周不器点头道：“三大门户网是相对严肃的网络媒体平台，所以那边的新闻排版会比较严肃。可校内新闻不是专业的严肃的新闻平台，可以采用更活泼、更有趣的方式传播新闻。” 郭鹏飞眼睛一亮，“你这观点，跟付红亮说的一模一样，这事就是他负责的。” 付红亮，就是现任校内网副总裁，校内网最早的元老之一，今年夏天从北科软件专业的研究生毕业，开始了全职工作。 周不器好笑的看他，“我怎么看你跃跃欲试的？” 郭鹏飞道：“这次的试验，效果很不错。付红亮很有想法，我俩合计了一下，就写了个材料，关于校内新闻频道的全盘规划，你看下。我觉得特别好！” 然后，就从裤兜里掏出来了两张折叠的四四方方的A4纸，递了过来。 “什么玩意？就不能严肃点？这跟擦屁股纸似的，怎么存档？”周不器看到这两页纸，气不打一处来。 郭鹏飞讪讪的说：“回头我给你发个电子版，别在乎形式，看内容。” 周不器接过来，一目十行，觉得很惊喜，又仔细的看了一遍。 竟是一个很完整的关于校内新闻的建设计划。 受制于自身资源，校内新闻很难做到三大门户那样，有自己的记者、编辑、新闻审核团队，他们甚至为了拿到第一手的新闻，还会派人去实地调查。 他们是很专业的网络媒体。 校内新闻想在新闻领域有立足之地，跟三大门户抢地盘，基本没戏。 只能别出心裁，走不同的路线。 三大门户，提供的是严肃的专业的新闻资讯，校内新闻则可以提供活泼的、可讨论性的热点话题，甚至可以有自己的观点。 校内新闻不是自产新闻，而是搭建一个新闻平台，让别人创作内容，上传到这个平台上来。 三大门户的新闻都是自产的，代表的是自身网站，所以审查严格、内容严肃、观点正确。 校内新闻是个平台，不生产内容，只给内容创作者们提供平台，就不需要为新闻内容本身承担责任。即便出现了假新闻和错误的观点，也是创作者的问题，而不是平台的问题。 校内网现在的页面布局，是左中右形式。 左边栏很窄，相当于功能栏，里面有“朋友圈”、“音乐”、“求职”、“新闻”、“薇蜜”、“微知”、“京东”、“糗百”等子频道。 用户可以直接通过边栏频道，进入相应的网站。 中间是核心框架，是校内网论坛。 右边栏比较宽，是直观性的呈现一些校内网专门为大学生量身打造的一些功能***。最上边，是签到板块；往下，是跟朋友网对接的好友动态信息；再往下则是颜值榜和知识榜；再往下，就是校内新闻。 左边有“新闻”频道，右边有“校内新闻”。 不同点是左边的新闻子频道，进入之后是全新的大网页，会按照日期，列举出过去所有的校内新闻；右边的校内新闻，则是当天的10条热点新闻。 右边栏的校内新闻板块，肯定不能变，篇幅有限，只能呈现出10条新闻。 可左边的新闻频道，是一个独立的网页，完全有更大的操作空间。 郭鹏飞道：“我们的大学生编辑团队，每天的内容编辑都很辛苦，结果写出来的新闻还不一定能选上。落选的新闻直接丢掉，实在太可惜了。不妨在新闻频道里给每人都开一个个人频道，允许他们把自己写的新闻都传上去。说不定我们的审阅小组不看好，而大众却很喜欢他们的内容呢？” 周不器深有触动，“想法很好。” 郭鹏飞笑道：“其实还有很多巧妙的设计。你不是说不确定性原则嘛，在新闻频道里，也可以这么搞。按时间的先后顺序排列，太古板了。可以在主页里，以信息流的方式，无规则的推送个人频道里的新闻内容。就像你对糗百的设计一样，也给予一定的广告分成奖励。” 周不器沉吟，想的比较多。 郭鹏飞自顾自的说：“右边栏的10大新闻，当然很重要。但这个新闻频道做好了，也有一定的运作空间。比如在10大新闻里，最下面会署名该新闻的创作者名字，用户可以快捷地订阅他的个人频道。” 周不器抬起头，瞥他一眼，“这到底是你想的，还是付红亮想的？” “一半一半吧，怎么了？” “这个模式，让我想起了另外一个被几次搁置，却非常重要的业务板块。” “什么？” “朋友网公众号。” 第559章 阅读是动脑子的行为 在紫微星，校内网是个试验基地。 很多新项目的上马，都需要在这里先行展示，利用大学生的高包容性和高接受度，来尝试着推广。 如果一款产品在大学生群体中都推不动，那就真没什么大力推广的必要了。 从校内音乐到校内新闻，其实都带有试验性质。 校内音乐的背后，是微点音乐。 校内新闻的业务梳理顺了，就会向朋友网这种更大的平台去推广。 没想到，郭鹏飞在校内新闻的运作之中，还玩出了这种花样！ 把校内新闻当平台，吸引更多的创作者来这里发布内容，这是自媒体的思路啊！ 既然要做新闻，难免要跟三大门户抢市场。 可怎么抢？ 走自媒体的活泼、大胆、个性化路线，的确是一个很重要的方向。 更重要的是，这套模式基本跟朋友网公众号差不多。如果真的做起来了，以后朋友网上线公众号业务了，就能以此为根基。 朋友网公众号之所以一推再推，就是因为做起来太复杂。这需要把全国的知识分子和媒体人都拉拢过来，成为公众号的创作者。 可问题是，这些文化人的收入都不错，凭什么辛辛苦苦的来做公众号啊？ 有一些人会出于个人喜好，或者存着教化大众的目的参与，这很好。 可毕竟是少数。 要想吸引到更多的人参与进来，一定是靠着金钱的刺激。 这就麻烦了。 在移动时代的很多手机应用，包括微信公众号、抖音、百家号、趣头条等等，之所以能吸引那么多创作者，是因为他们能够提供足够高的广告分红。 可现在不行。 移动时代，像微信公众号、抖音这种国民产品，日活用户动辄几个亿，会产生巨大、海量、难以想象的广告效益。 可现在网民才多少啊？ 全国网民才1.3亿。 朋友网做得这么好，日活用户也才1200万左右，校内网连500万都不到。 更重要的是，在移动时代，用户们可以拿着手机，利用碎片时间，有空就拿出来刷几条信息，产生更多的广告费。 可在PC时代，用户们要坐在电脑前才能产生广告收入。大家都是要专门的抽出一些时间来上网，根本没法利用碎片时间。 每天的在线时长，相比于移动时代，连20%都达不到。 所以从经济的角度来看，做朋友网公众号也有很大的桎梏性。 广告收益太少了，分给创作者的就更少了。 那些有水平的创作者们，不会为了每个月几百几千块钱的广告分红，去苦哈哈的做一个公众号。 除非是大学生。 所以微知网可以搞，但公众号很难搞。 做公众号，最受欢迎的就是两类：情感和社会。可这两个题材，对大学生来说都太超纲了，没有点人生阅历，很难写出有吸引力的文章。 不过，郭鹏飞的这个关于校内新闻的建议，一下子打开了周不器的思路。 可以充分的利用大学生资源啊！ 先在校内网试探性的做起来。 “好！这个思路不错！” 周不器有些兴奋，赞不绝口。 郭鹏飞笑道：“你觉得行？那就这么办！不过这可是个大工程，做起来会很复杂，没个一年半载，很难见效。” 周不器稍作沉吟，说道：“只做新闻，太单调了。” “啊？” “可以把内容取材的类型放宽。新闻做得再活泼、再有趣，也只是新闻，受众有限。有了那10条热点新闻，基本上就能满足绝大部分人对新闻的阅读需求了。这个版块要想做起来，就一定不能只做新闻。” “你的思路为什么总是这么透彻？”郭鹏飞很惊讶，表示难以理解。 周不器一挥手，郑重地道：“少恭维我，听着，我跟你说下思路。国家对新闻的管理有严格要求，需要有新闻署批准，才能生产新闻。咱们的校内新闻，相当于新闻转载，算是在打擦边球。在这方面，一定要加强审核，新闻内容要么只陈述事实、不表达观点。若是表达观点，也不能跟主流观点相悖。” “没必要吧？” 郭鹏飞还有点象牙塔思路，觉得不应该限制他的新闻自由。 周不器瞪他一眼，“注意校内网的定位！这是一家立足于首都，与官方有着密切合作关系的针对于大学生的平台！国家对大学生的思想重视程度，你看不明白？别的事，什么都能忍，抄袭、盗版、侵权，都没关系，但观点必须主流，这是最重要的。” 郭鹏飞脸色不太好看，闷闷的“嗯”了一声。 周不器又道：“另外，官方没报道的新闻，无论多么大的事件，都不能进入那10条热点新闻里。” 郭鹏飞叹了口气，有气无力，“我知道了。不过我觉得你想多了，大家更喜欢的是八卦类、民生类和跟大学生有关的新闻。那种国家大事的新闻，咱们搞过几次，阅读量没一次突破百万。你让我做我都不做。” 周不器笑着说：“你也别垂头丧气，主要是‘新闻’这俩字太敏感，必须谨慎对待。我说的是右边栏的10条热点新闻，这是校内网的门面，态度上一定不能出错。不过，在子频道里的一些自媒体内容，还是可以包容一些不同意见的。” 郭鹏飞没好气的道：“那不也是新闻子频道？不也有‘新闻’这俩字？” “那就改名。” “啊？” “我说了，大学生对新闻的阅读需求并不高，10条热点新闻基本就够了。对于子频道，允许有更多题材的内容出现，情感、八卦、历史、体育、科技、股票……这些领域都可以。尤其是爱情故事，年轻人最喜欢这一套。让大学生们分享自己的爱情故事，也算是对青春的纪念。” “我去！” 郭鹏飞有点崩溃。 这工程量就更大了！ 按照原本的新闻子频道的构建思路，那就已经是个大工程了，涉及到的业务流程会非常复杂。这下可好，周老大又提了更高的要求。 把题材放宽，从新闻扩展到全领域的内容了。 这是把对朋友网公众号的最初构想，放在校内网上实现一个简单版本了…… 周不器道：“让大学生们写太复杂的文章，肯定是不行。但校内网可以适当地放宽监管，默许一些转载行为。比如《知音》《故事会》《萌芽》里的文章，同学们就可以发在自己的个人频道里。比如一些娱乐媒体的八卦新闻，也可以转帖过来。” 说好听了，是转载。 说白了，就是抄。 人家同不同意，都要转载，而且不支付转载费用，甚至连文章的原始出处都不会标注。这年头的互联网，根本没有版权概念。 国内早期的互联网企业，有一家算一家，基本都是靠着侵犯知识产权做起来的。 当所有人都做，校内网不做，受苦的一定是校内网。 邪不压正是正确的。 不是因为正比邪厉害，而是当邪的力量大过正的力量，邪就变成正，正就变成邪了。 郭鹏飞能理解他的意思，沉吟道：“转帖可以，却不能大量重复。得有查重机制，第一个转帖可以有，跟风者却不行。” 周不器笑道：“对，这可以促进大学生们不断的去挖掘新内容，而不是发布重复的老旧内容，影响阅读体验。” 郭鹏飞道：“这类的内容，就不像新闻那样有时效性了，就更可以不按时间排序，而是以不确定法则按信息流的形式推送了。我有一种预感，这会创造出一种新的阅读形式。” 周不器帮他总结，“过去的阅读，是人找文。这种模式，是文找人。要通过算法机制，给每一个大学生打标签，判断他喜欢的内容题材，然后给他推送相关的文章。” 郭鹏飞皱眉道：“文找人，就是构建信息茧房，这不是在固化大学生的思维吗？” 周不器道：“你永远没可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既然这样，还不如去卖点安眠药，让他高高兴兴地呼呼大睡。” 郭鹏飞睁大眼睛，一脸惊愕，似乎不敢相信这是周老大说出的话。 如果是面向底层用户也就罢了，这可是面向大学生啊，代表着一个国家的未来！ 这不是作恶吗？ 以校内网的价值观来说，不仅不能卖安眠药，还应该努力的唤醒昏昏欲睡的学子们才对。 周不器摇头道：“固化的思维，也比没有思维好。前者是人，后者是羔羊。现在的大学校园里，有多少大学生会读书？有统计，国内的大学生，平均每年只阅读三本书，大部分人在应付考试之余，就是上网打游戏了。如果有一套新的阅读模式，能够把他们从游戏拉回到阅读中来，就是功德无量。” “嗯……” “任何一个阶层，都是二八分割，大学生群体也一样。对于那20%的优秀大学生，我们有微知网，可以给他们提供最专业、最优质的内容。剩余那80%的大学生，如果能来新频道阅读一些浅显易懂、符合大众认知的文章，就算是校内网的一大功绩了。” 郭鹏飞接受了这个理由，感慨了一声，“是啊，校内网不可能把每一个大学生都培养成优秀的人才。阅读，是大脑深层的活动，而看电视剧、打游戏是浅层活动。如果校内网能推动一个全民阅读的时代，这就是伟大的意义。” 周不器松了口气，“你能理解就好。” “你还没说呢，这个新频道改名，改成校内网公众号吗？” “不。” “那是什么？” “今日头条怎么样？这是我以前注册过的一个域名。” “嗯，挺好的。” 第560章 换个不透明的办公室 温老师和伍姑娘都身子不便，当晚，周不器就拉着石婧琳回房。 她自是一百个不愿。 半推半就，只能从了。还气的在他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清晨，周不器又拉着她不干好事，床头的手机却响了。 稀里糊涂地也分不清是谁的了，他直接就拿过来接听了，“哪位？” 手机那头是个女人，声音还挺温柔的，“这不是琳琳的手机吗？” 周不器呆了一下，这才仔细一看。 赫然见到来电显示的提醒是“二姐”。 “糟糕！” 说时迟，那时快，周不器反应很快，连忙道：“哦，她还在睡觉，手机落在客厅里了，我去找她。” 然后，就翻身下床跑到了门口，制造了一个开门的声音，喊道：“石婧琳，起床接电话了！” 石婧琳差点没笑死。 半个小时后，一家人一起吃早餐，说着周不器去美国的事，尤其听说宁大秘书陪同，一个个的眼神就都有些古怪。 周不器有点尴尬，轻咳一声，“对了，国庆节你休息不？” 温知夏摇头，“不休，公司业务还没梳理好。” 周不器皱皱眉，不高兴的说：“差不多就行了，别太累。我可告诉你，我爹妈对你有多重视，你应该知道。这胎要是出了事，你以后别想再有自由。” 温知夏抿嘴笑道：“嗯嗯嗯，我知道，会注意的。” 又说到伍雨，她最近有点苦恼。 她已经大四了。 感觉生活一下子就失去了追求。 什么都有了，还有什么继续学习和努力工作的意义？ 温知夏建议道：“要不就找个班上吧，也有个事做。当你事业有了一定的进步和成绩，就会有不一样的满足感。” 伍雨就放下了碗筷，拄着白皙的下巴，“可是我做什么啊？” “你不是学法律的嘛。” “我可不想当律师。” “要不我帮你安排？去婕妤传媒怎么样？”周不器尝试着给她建议。 伍雨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我不去，娱乐圈里乱哄哄的，我又不想当明星。” “那去奶茶厂？” “不。” “要不去银行或者机关单位，给你找个班上？” “无聊。” “那你想干啥？” 伍雨叹了口气，噘嘴道：“算了，我自己想想吧。” 温知夏笑着说：“要不来学而思当老师怎么样？给小孩子们上课，也挺有意思的。” 伍雨摇了摇头，似乎也兴趣不大。 这时，石婧琳忽然开口了，“周不器，我二姐要见你。” “啊？” 餐桌上的气氛有些凝滞。 她出身不一般，是千金大小姐，可眼下这一家子的情况……温知夏和伍雨都是普通家庭出身，接受也就接受了。 可她不一样。 就算她愿意，她家人那边，也未必好交代。 周不器也有些心虚，“见我做什么？” 石婧琳很鄙视的看他一眼，“跟你聊聊呗，还能干什么？” “我马上就要去美国处理大事了，没时间。” “德性！” “工作要紧呐！” 石婧琳道：“这次见不着，元旦也得过来找你。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 周不器微微一怔，“什么叫该说的都说了？” 石婧琳白他一眼，“没事，我大姐、二姐都疼我，我选择的事，她俩都会支持的。反正你条件还不错，跟了你也不算太委屈。” 周不器有点头疼。 这不是害怕，而是责任。 这就是内室和外室的区别了。 对待外室，就是想怎么玩怎么玩，想怎么爽怎么爽，根本不必考虑背后的事。 内室则不同，人家姑娘跟了自己，还要生儿育女，作为男人，总要为她们建立一个温暖的避风港，去保护、去呵护。 在石婧琳的问题上，周不器的担心是一旦处理不好，会让她和家人们造成关系上的隔阂。不管怎样，她爹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巨富。 一旦她老爹不认可，说不定就会以断绝父女关系来做威胁。 如果是渣男，说不定就以爱情比亲情更重要的理由，跟女友私奔了。周不器不认为自己是渣男，多几个女人只是小事。可让老婆为了自己跟她亲爹亲妈闹翻脸，那才是骇人听闻，是真渣。 “没事，你别担心，我会处理好。” 周不器宽慰了石婧琳一句，然后在每个人脸蛋上都亲了一口，先离家上班去了。 餐桌上的气氛，又有些发冷。 伍雨小声的说：“琳姐，老公压力挺大的，不比你差。” 石婧琳“嗯”了一声，低头不语。 温知夏心中轻叹。 这女人多了，家事就是复杂。 这才刚开始，还没孩子呢。 等以后大家都生了孩子，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呢。 温知夏马上收敛思绪，展演笑道：“好了，我要上班了。小雨，要不要我送去你学校？” “好呀！” 伍雨欣然同意。 现在这一家人，就她没车没司机，主要是她还没毕业，给她配车不太合适。 …… 去了公司，就看到宁雅娴站在办公室门口迎接自己。 “老板，早！” “嗯。” 周不器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那种气定神闲的微笑，宠辱不惊的淡定，风过无痕的从容，这轻熟的女人，气质格外美好。 便忍不住四下看了几眼，然后走过去在她屁股上抓了一下。 很有弹性！ 心中不由得感慨，还是这种结过婚、生过孩子的女人好啊。 关键是自己没压力！ 那种黄花大姑娘跟了自己，清清白白的身子，就代表着责任。可宁雅娴就不一样了，离婚了还带个孩子……放在当今的社会上，就是贬值产品。 无论是她个人，还是她的父母家人，都会有这个认识，在未来的择偶选择上，就会能让则让、该忍就忍。 这样的女人，再多几个也没事。 完全应付得来。 “老板！”宁雅娴躲闪了一步，眼神含嗔，脸蛋微红，低声道：“也不怕被人看见！” 然后，就透过透明的玻璃墙，观察四周的情况。好在离上班点还早，办公室的人并不多，注意力都没在这里，这才松了口气。 周不器笑着说：“帮我泡杯咖啡，对了，行礼都收拾好了吗？这次去美国，估计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 “嗯，都准备好了。” 宁雅娴去咖啡机那边忙碌着，时不时的往这边瞟一眼，嗔怪的意思很明显。 周不器问：“对了，你离婚半年了吧？” “嗯。” “找过男人没？” “你说什么呢？”宁雅娴翻了个大白眼，“我找谁去？天天跟在你身边，早出晚归的，都没机会接触别人。” 周不器好笑道：“这么说，还是想了？” 宁雅娴把一杯咖啡端过来，细声道：“这里是公司，不说这些。” “反正还没上班呢，随便聊聊呗。” “无聊。” “人家都说三十岁的女人如狼，四十岁的女人如虎，五十岁的女人坐地能吸土……” 宁雅娴又气又恼，“老板，你说什么呢？太粗鲁了。” 周不器好奇地看着她，“就问问呗，你是我的秘书，我总要关心一下你的生活。你这年纪……旷了半年多，就没想法？” 宁雅娴站在办公桌旁，咬着嘴唇道：“什么叫旷了半年多？” 周不器道：“你不是离婚半年了嘛。” 宁雅娴避开他的灼灼眼神，漫不经心的说：“自从怀了孩子，我就一直……一直自己过的。” “呃……”周不器听懂了，“那就是一年多了？” “都快三年了。” “那就更需要有个男人来照顾、滋润你了。” “没想过。” 宁雅娴脸蛋儿红扑扑的，就是不承认。 周不器笑道：“都是过来人了，经验比我都丰富，还不好意思？” “你是老板，我可没法跟您比呢。” “哎，你是我秘书，我会帮你的！” “怎么帮？” “你想怎么帮？” “看你。” “那我得好好想想，你这么风情又漂亮的女人，就这么旷着不用，太可惜了，可这事该怎么办呢……雅娴，你给我出个主意？” “我不知道！” 宁雅娴想死磕下去，争取把这事挑开，可脸上热的发烫，实在抗不住这暧昧劲儿了，一扭身就走了，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上班后，行政那边发来了文件，说是搜狐已经把7楼办公区腾出来了。 如果大老板没有特别要求，就按计划安排了。 宁雅娴把这份文件拿了过来，眼见周老板要签字，就连忙道：“老板，呃……石小姐提拔为副总裁了，可办公室都没换，还是以前的那间，太小了。” “那怎么办？办公室都被占用了，总不能让别人空出来，给她让地方吧？” “要不让石小姐搬这儿来吧。” “嗯？” 周不器眉头一挑，有些不解。 宁雅娴轻咬着红唇道：“楼上有一间搜狐的首席财务官的办公室，空间很大，比这里的三倍还大。” 周不器皱皱眉：“我搬过去了，不太方便吧？” 宁雅娴低声道：“那间办公室是实体墙，外面看不见。你总爱动手动脚的，在这里……万一被人发现了，影响不好。” “嗯，有道理。对了，有床没？” “啊？老板，你……你……” “哈哈，开个玩笑。嗯，你说的对！那么大的办公室，让别人过去，也不合适。那我就搬过去吧。你去安排，这里就让给石婧琳了。” 周不器大手一挥，做了决定。 宁雅娴美眸闪亮亮的，红唇轻咬，“谢谢老板。” “谢我什么？” “这样别人就不能发现你调戏我了。” “真奇怪。” “社会里不就这样嘛，红颜祸水。明明是你调戏我，大家说不定都会以为是我在勾引你。”宁雅娴神色淡然，似乎早就默认了。 周不器好笑，“那你勾引没？” 宁雅娴眼帘低垂，“这里是公司，我不谈工作以外的事。” 第561章 刚才的话，你听没听懂？ 9月末，紫微星连续发起了三波收购：搜狗、互动维客和天涯。 前两个都做成了，第三个却失败了。 在飞往美国的途中，周不器还对此跟张朝洋抱怨道：“天涯那伙人，穷的叮当响，管理乱七八糟。好不容易出了个火爆的题材《明朝那些事》，还因为内斗给挤走了。我好心好意的想出手帮忙，他们竟然不领情！” 张朝洋啼笑皆非，“好心好意？我看你是想吞并吧！” 两人坐的是头等舱，轻松自在，在空中走廊那边坐在沙发上，品着红酒，欣赏着美女空姐的靓丽身影。 “吞并怎么了？又不是不给钱，给股票也行啊，我们提了好几个方案，结果他们就是不同意。只接受入股，不接受收购，你说可笑不可笑？” “怎么呢？” “就他们那个管理团队，我去给他们投钱，跟打水漂有什么区别？” “不至于吧？”张朝洋有些惊讶。 周不器哼道：“看看猫扑，再看看天涯，差距多大了？天涯可是国内品牌价值最高的BBS社区呢。” 张朝洋道：“刑鸣那人我了解，是个文化人，商业理念方面不太擅长。不过也正因为这点，天涯做的简陋至极，却充满文艺气质，吸引了一大批的白领和文化人。相比之下，西祠胡同、猫扑那些都太大众了，在内容精品度方面，差距不小。” 周不器摇了摇头，“反正是没谈拢。” 张朝洋笑道：“很正常，当年我也出手过，也没拿下。” “你？” “嗯，前年搜狐提过报价，想收购天涯。跟你的情况差不多，他们只接受入股，不想放弃控制权。” “莫名其妙。” “文人的追求吧。” 周不器不由得感叹，“象牙塔思维啊！” 张朝洋笑道：“你那个微知网，不也是类似的思维嘛，放弃商业，重视内容，吸引高端用户。这操作，一看就是你们大学生做出来的。” 周不器一伸手，又跟空姐要了杯红酒，不以为然道：“那能一样吗？微知网是我们生态产业中的重要一环。这个环节不赚钱，却可以发挥重要作用，帮助其他的环节更有吸引力，赚更多的钱。这是螺丝钉的伟大作用啊。天涯有什么？他们有生态吗？” “生态？”张朝洋眉梢微微一挑，“搜索生态吗？如果仅仅是为了校内网生态，摆这么大的阵势做微知网，就太象牙塔了。” 周不器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反正你看着吧，天涯不出售，管理团队不更换，只会每况愈下。等微知网逐步放开了准入权限，就能取而代之。” 张朝洋很惊讶，“微知？社区？” 周不器道：“很奇怪吗？” 张朝洋皱眉道：“朋友网就是最大的社区了，你怎么感觉……你总喜欢自己跟自己打架呢？是推崇内部竞争，来提升企业生命力？” 周不器沉默了一下，有点担心泄露了商业机密被老张偷师过去。可又一想，老张这人不着调，心思根本就没用在生意上。 就比如这次来美国，他带了一个美女陪同，刚认识两天，是燕京台的八零后主持人。 前天下午，徐百卉组了个下午茶的局，把两人叫过去牵红线，就算认识了。晚上一起去高级餐厅吃了顿法式大餐，顺顺利利的就睡在了一起。 可即便如此，周不器说的也模棱两可，很隐晦的说：“朋友网是以人为核心的圈子，微知网是以内容为核心的圈子。虽然都是做社区，却有很大的区别。” 张朝洋眉头紧锁，深深的看他，“小周，你胃口太大了吧？” 周不器道：“对手太强，只能万事俱备。” “你这商业模式有点危险，万一春风没来……你得崩溃。铺的摊子太大了，又不积极的储备现金流，应付危机的能力太弱。” “多谢指点。” “嗯？” “春风会来的，我感觉到了。” 周不器微微一笑，脸上充满了自信。 做企业，想要迅速的做大做强，就一定要承受更大的风险，减少现金流的储备，把可用资金都用在业务的拓展中。 就好似买股票。 保持在10%或者20%的仓位，当然更稳妥，可只能赚些零零散散的小钱。想赚大钱，就得满仓干，甚至是加杠杆的往上冲。 要么死掉升天，要么一飞冲天。 对企业来说，加杠杆就是负债。从这个角度来看，紫微星的策略不算太冒进，至少还没向银行贷款呢。 呃……这年头的互联网公司，想贷款也贷不出来。 这时，宁雅娴穿着拖鞋，轻盈盈地款款而来，胳膊上还搭了一件西装上衣。 张朝洋当即笑道：“宁秘书真贤惠啊！” 宁雅娴抿嘴道：“机舱里有点冷，别感冒了。”说着，就走过来，把衣服披在了周不器的肩膀上。 “宁秘书结婚了吗？” “离了。” “啊？”张朝洋微微一愣，随即笑哈哈的说，“离了啊……离了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宁雅娴也不恼，嫣然一笑，仪态很美，比不远处的空姐还要靓丽。 张朝洋挤眉弄眼的说：“宁秘书，你们周老板……在外面有不少女人吧？你是秘书，你肯定知道。” 宁雅娴知道周老板在这种事情上是打死都不承认，肯定要顺着他来，就笑意盈盈的说：“这是哪里话，我们老板和他女朋友，总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吧？” 张朝洋道：“少来，说实话，你俩睡过没？” 这种话题，要是换个年轻姑娘，说不定就要娇羞的捂脸溃逃了。可宁雅娴这种轻熟的女子不太一样，能够接受一定程度的大尺度话题。 主要也是想看看周大老板什么态度。 没想到，周不器一点都不想多谈，哼道：“老张，我看你是喝多了吧？来兴致了就跟你新欢耍去，少调戏我秘书。” 说着，就起身拉起宁雅娴的胳膊，回去了。 宁雅娴有点小失望，就只能咬咬银牙，豁出去了，深吸了口气，柔柔的说：“老板，有不少人都这么问过我呢。” “什么？” “就像张总那样，问你睡没睡过我。” “呃……” “是真的，石小姐问过，颜总问过，连我妹妹都问过。” “你妹妹？”周不器很惊讶，“我好像不认识她吧？” 宁雅娴有了话题，便一起去他的座位上，挨着坐下了，轻笑道：“你去过我家楼下啊，她看见过你好几次呢，还夸你帅，还说……还说你一看就是女人克星，肯定跟我有过那种事。” 周不器有点晕，“哪有的事？我顶多就是摸了两把大腿，抓了几下屁股吧？这不污蔑我吗？” 宁雅娴细语轻声的说：“是啊，我也说了，咱俩清清白白的，可她一点不信，还说……还说我自从上班后，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一看就是被爱情滋养的。脸上的气色也越来越好，一看就是……就是……” “什么啊，别吱吱呜呜的。” “她说我气色好，是咱俩经常在一起……那个，你给我滋润的。” “我靠！” 周不器有点抓狂。 宁雅娴也流露出了几分无奈，“我跟她解释了好几次，她都不相信，还说我是骗她。这种事有什么可骗的？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周不器抽着嘴角，“你妹妹多大啊？还跟你谈这种话题？尺度够大啊。” “比我小四岁，也是过来人。” “什么意思？” “她也离婚了，这才让她从南仓过来，帮我带孩子。” 周不器瞳孔一缩，“你妹妹也离婚了？” 宁雅娴点点头，“嗯，比我晚一个月。” “嘶！” 周不器面色微微一变，瞳孔缩的更厉害了。 宁雅娴眼神迷惑地看他，“老板，你在想什么？” 周不器轻咳一声，郑重地道：“我在想怎么才能避免大家的误会，这种天天被人冤枉的感觉，真是不太好。” 宁雅娴有些小激动，充满暗示的说：“是呀，要是真有……也就认了。可现在什么都没有，被人这么说，怪不舒服的。” “那你想出什么解决办法没有？” “嗯……没有。” 宁雅娴都快疯了。 她就快把答案念出来了，结果他还是不知道，装傻充愣也得有个限度吧？周大老板，差不多得了！别玩了，该上就上吧！ 周不器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看来去美国后，得好好思考一下这个问题，想出一个合理有效的解决方案。” 宁雅娴有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缓了好一阵，才深吸了口气道：“老板，你年轻帅气，我……也算是有几分女人的资本。再加上咱俩是老板和秘书的关系，我觉得不管咱们怎么克制、怎么守礼，别人都会误会的。” “是啊，这事难办了！” “嗯呢。” “对了，你妹妹……是亲妹妹？” “啊？” 宁雅娴愣怔了一下，一脸的莫名其妙。她正想着酝酿情绪，把最后一层纱窗给掀开呢。所谓女追男，隔层纱，眼见差不多了，怎么又转移话题了？ 心中就想呐喊一句：“周大老板，我刚才的话，你到底听没听懂？” 巧了，周不器心中也在呐喊着呢：“宁秘书，我刚才的话，你听没听懂？” 第562章 被宁秘书威胁了 这次周不器来美，要处理几件事。 其中最主要的，就是谷歌收购YouTube的案子了。 具体的谈判过程，他不会太参与。不过，他得争取拿到更多现金，这是最好的结果。这样大手笔的对初创企业的并购案，一般都是以“现金+股票”的形式完成并购。 现金，是帮助创业者完成财务自由。 股票，是对创业者的捆绑，不至于让公司收购后，他们就离职另开炉灶去了。这里面会有一系列很复杂的合约限制。如果创业者在一定年限内离开，可能就无法全额拿到那部分股票了。 对周不器来说，他个人持有的那10%的股份，可以完全转化成谷歌的股票，禁售期长一点也没关系。 只要在2008年之前解禁，完成高位套现就可以。 以谷歌在未来一年中的股价走势，持有时间长一点，赚的会更多。 可紫微星持有的那10%的股份不行。 必须尽快拿到现金离场。 这可是救命钱。 就算会有一部分的股票，禁售期也要尽量的短，最好能压缩在三个月以内。 以谷歌对这笔收购案的满满诚意来看，这种附加的小条件，很容易就可以达成协议。 所以这次来美，周不器一点都不急。 先在洛杉矶下榻。 地点，比弗利山庄的四季酒店，距离国际机场只有30分钟的车程。 在顶层订了一间尊贵套房。 站在步出式阳台上，可以把整个比弗利山都尽收眼底，那美轮美奂的花园和豪宅林立的奢华气场。 甄妤师姐一会就过来了。 别看柳晴现在是紫微星的副总裁，可更让周不器信任的人，还是跟他一起创业、共患难过的甄师姐。 甄师姐先过来，把美国这边的事说一下，对柳晴做一些评价。 从这个角度了解过后，到时候再去跟柳晴对接。 “太热了，我怎么感觉比国内还闷热啊？”这时，宁雅娴轻轻的走了过来，并立站在阳台上，看着远处灯火点点的比弗利山。 “还行吧……咦？你洗澡了？” 周不器扭头一看，不禁眼前一亮。 这个宁雅娴，可真是够妖娆了。 一条浴巾裹在身上，露出白皙的双肩和雪白的大腿，尤其她身段太好，这一条小号的浴巾，似乎随时都会炸裂开来。 宁雅娴抿嘴一笑，“老板，那位甄小姐什么时候来啊？” 周不器道：“晚上吧，还早呢。” “她跟你……” “没有的事，别瞎想。” “这间套房就两间卧室，她晚上住哪啊？要不我去问问，给她再开一间？还是……挤挤，对付一宿？” “再说吧，她估计订房间了。”周不器摆摆手，然后，注意力就从比弗利山的美景转移到了身边的美人身上，忍不住伸手在她大腿上摸了两把。 “老板……” 宁雅娴嗔了一声，已是媚眼如丝。 周不器好笑道：“这又不是办公室，还怕人看见啊？” “这里是阳台，万一……万一有人拿着望远镜对着这里怎么办？要不……咱们去屋子里吧，你想怎样……就怎样。” “那走吧，这太热了，回屋吹空调。” 去了客厅，就往沙发上一坐。 宁雅娴脸蛋艳红，挨着他坐下了。这都出来开房了，又是孤男寡女，她豁出去了。这次，一定要把这个小老板拿下！ 下一刻，周不器就轻轻把手放在了她腿上，笑道：“这美国佬就是会玩儿，弄个酒店，房型搞出这么多花样。特大号床一室套房、高级特大号床间带阳台、高级特大床间……咱这卧室的床就够大了，特大号床得多大？你说这是为了啥？” “应该是给篮球运动员准备的吧，这里是比弗利，那些大高个子都喜欢来这边消费。” “呃……这样啊，我还以为……” “怎么呢？” “算了，对了，你妹妹照片，你有不？” “干嘛呀？” “看看呗，嗯……看看你俩像不像。” 宁雅娴就起身，弯腰去桌子上拿包，可这短小又窄的浴巾，哪里能完全包裹住自己的身体……周不器坐在身后的沙发上，差点鼻血流下来。 宁雅娴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转身，按住浴巾，嗔恼道：“老板，你偷看了吧？” “没有。” “你肯定偷看了。” 周不器很无语的说：“你怎么不穿衣服？” 宁雅娴红着脸道：“我刚洗过澡，还没来得及呢。算了，反正上次就被你偷看过了，再看几次也无所谓了。” “我可没偷看。” “嗯嗯嗯，你是光明正大地看，行了吧？”宁雅娴白他一眼，声音、语气、神态里都充满了媚意，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看就看了，能咋地？不就是女人嘛，谁没见过似的。” “哪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 “要是每个女人都一样，那些有钱人不都老老实实的守着自己老婆过一辈子了？何必在外面沾花惹草？” “歪理。”周不器一挥手，没兴趣关注这种小事，“照片呢，拿来我看看。” 宁雅娴就拿过手机，又在他身边坐下了。 这一次，挨的更近了，简直就像依偎在他怀里似的。 周不器也没客气，一伸手，就搭在了她肩膀上，摩挲了几下，还夸赞了她一句，“嗯，皮肤真好。” 宁雅娴美眸里水汪汪的，扬头瞟他一眼，有一种异样的春情在流动着，很幽怨的说：“皮肤好有什么用，女为悦己者容，我都离婚了，身边又没个男人……” 周不器气道：“你特么不是在骂人吧？” 宁雅娴差点没绷住，笑喷出来，装成一脸茫然的样子，“骂人？我没骂人啊？” “信不信我现在就扒光你？” “随便你。” “呃……” 周不器被噎了一下，也意识到了，这女人连这话都能接住，看样子是狠下心、下定决心了。 宁雅娴心头跳的厉害，感觉刚才的话说的太过火，被一种浓浓的羞耻感笼罩，别说脸蛋儿了，连白皙的脖颈、浑圆的肩膀都好似覆上了一层红霞。 赶紧转移话题，拿出手机，找出了一张照片，“老板，这个就是我妹妹。” “啥？” 周不器看了一眼，不由得一愣。 开什么玩笑？ 不是说照片里这女人多么丑多么难看，实在是跟宁雅娴这种祸国殃民的女神级差距太大。姐姐长的这么漂亮，妹妹只是中等之姿，这基因是怎么传承的？ 再看身材，差距就更大了。 宁雅娴的身材，简直是霸道无敌，罩杯比温知夏还大一号，还有那小蛮腰、大长腿，比很多内衣模特都劲爆。 可她这妹妹……怎么有点飞机场啊？ 宁雅娴差点笑出来，连忙忍住，“老板，你怎么了？” 周不器脸都黑了，“她是你妹妹？” “对啊，我妹妹。” “行吧。” “我这还有几张照片，你还看吗？” “不看了。”周不器兴趣大减，感慨道：“本还想着弄一张特大号床呢，这下看来是不用了。” 宁雅娴脸蛋红艳艳的，瞟了他一眼，然后迅速的低下头，紧紧地咬着嘴唇。 “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周不器追问：“没什么是什么？” 宁雅娴道：“没什么就是没什么。” “那算了，我有点累了，坐一天飞机，我回去眯会。” 说完，周不器就起身，往总统卧走去。 “老板！” 宁雅娴一下就急了，在身后立刻站起来。 周不器回头，一脸惊讶的看她，“还有事？” “老板，我……我……” “怎么了？” 宁雅娴咬咬银牙，猛吸了一口气，然后一把拽掉了身上的浴巾，让自己毫不遮掩的呈现在他面前。 周不器大惊，“雅娴，你这是干什么？快穿上，别冻感冒了！” 宁雅娴鼓起勇气，迎着他的眼神，也不再跟他玩闪转腾挪的把戏了，大声道：“老板，你睡我吧！” 周不器一脸犹豫，“这……这不太好吧？” “反正我也不要脸了，你要是不愿意，我就没法再出现在你面前了。我……我明天就买票回国，然后辞职！” “你威胁我？” “对！” “靠，被你威胁到了！” …… 甄妤拨了好几通电话，周不器都没接。 工作机和私人手机，都没人接听。 这让她有点着急。 等她都到四季酒店的楼下大厅，想着跟前台咨询了，才好不容易打通了电话。 “喂？” 电话里，周老大的声音尽显疲惫，看样子是受时差影响比较严重。 “周老大，你干嘛呢？秘书呢？” “对。” “嗯？”甄妤愣了一下，莫名其妙的说：“我问你，你秘书呢？她怎么不接我电话？” “她刚才威胁我。” “什么？” 甄妤都懵了。 觉得周老大今天好奇怪。 秘书会威胁老板？简直是天方夜谭。 好在电话里周不器又笑着说：“不过已经被我深深的教训过了，她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道歉求饶了。” 甄妤见他还有心情开玩笑，知道没事，就松了口气，“我到酒店了，是我上去，还是你下来？” “啊！你来了！你在楼下等一下，十分钟后我下楼！” 第563章 给老美设个局 三天后，周不器才带着宁雅娴去往旧金山。 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在洛杉矶这几天，玩的挺开心。最关键的是，宁大秘不是以色侍人的类型，只有抵死缠绵时才予取予求，平日里还是能恪守自己秘书的身份。 并没有因为睡过了，就怎样怎样，也没有提一些过分的要求。 大致上跟以前没什么区别。 去了硅谷，先去facebook。 见到了紫微星派到这里参与合作项目的唐斌辰领导的技术团队。 最关心的，当然就是算法。 “怎么样？有眉目了吗？” “很惊艳。” “怎么说？” 唐斌辰道：“跟国内真不一样，到底是硅谷，技术水平太高了。很多时候提出来的技术理论，我都没听说过，都得现学。” 周不器笑着说：“英语没问题吧？” “跟美国人交流比较流畅。” “嗯？” “这边的中低层技术员，亚裔占了一半。亚裔中又以华裔和印度裔为主。那些印度人的口音，真是听不太懂。可他们的技术水平真高，是这个项目的骨干成员。” “印度人……他们加班吗？” “嗯，他们比华人还努力。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就算休息日了，也不闲着，报了这个班那个班，去学各种各样的知识。” 周不器有些惊讶，“比华人还努力？真的假的？” 唐斌辰道：“我一开始也不相信，可见到之后，真是震惊了。有一个同事，前年在印度理工学院毕业，今年6月份从斯坦福毕业加入的这个项目组。他每天睡觉的时间，也就三四个小时。” “都忙啥啊？” “学习啊！据我所知，他报的班就有六七个，除了it的，还有通讯工程的，还有日语、管理、经济学，甚至每个周日，早上都花几个小时去一趟洛杉矶，去学电影，然后下午再开几个小时的车回来。” 周不器皱起眉头，“华人呢？” 唐斌辰道：“华人也热爱学习，不过跟印度人比还差了点。而且，印度人学的题材很宽泛，华人学的基本都是本专业的与工作相关的技能。” 周不器道：“专业性的技能，水平再高，哪怕做到博士后导师，做到诺贝尔奖的级别，在职场里，也只能是打工者的身份。给这个世界带来光明的不是搞清楚电磁原理的科学家麦克斯韦，不是依靠电磁原理做出实践成果的工程师尼古拉·特斯拉，而是把成果推向市场的大商人爱迪生。” 唐斌辰沉默不语。 周不器叹了口气，“就技术层面来看，华人不比印度人差多少。可是从管理层面来看，差距只会越来越大。管理者需要的是通才，而不是专才。以后啊……等这波印度人起来了，华人在硅谷的日子就越来越惨了。” 唐斌辰笑道：“也不算坏事，他们就可以回国了。” 周不器摇了摇头。 都回国了，那可就惨了。 美国才是世界高科技的中心，这里汇聚的是全世界的高科技成就。有大批的华人在这里工作，就有机会接触到最顶尖的科技成果和技术细节。 其中有一小部分回国报效，带回一些最顶尖的科学技术，就足以为祖国的科技发展作出极大的贡献。 说白了，想做高科技，就一定得去美国“取经”。 没有这个过程，大家都在国内闭门造车，从零开始搞研究，猴年马月都做不出成果，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可印度裔在硅谷越做越大，对华人是最不利的。 印度是人口大国，也是it大国。印度人成为高管后，就会大力的扶植同胞，让更多的印度人来硅谷。就会抢占原本属于华人的工作机会，甚至对一些华人高管，也会形成权力的排挤。 硅谷的精英华人自然会出现一波回国潮。 短期来看，对国家很有帮助，可以助推国家高科技产业的迅速发展。可从长远来看，隐患很大，印度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这事太复杂，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周不器懒得去想那么长远。 短期内华人回国，总归是对紫微星有利。 “咱们那两个项目，怎么样了？” “广告分发的核心算法已经做出来了，内测了半个月，效果挺好。接下来就是边边角角的补充了，估计12月初就能完整的做出来。另一个项目比较复杂，进度还不到一半。” “核心算法已经有了？” “嗯。” “能拿回去一份吧？” “应该可以吧，这不算什么世界级算法，是双方合作一起做起来的项目。而且……现在管的没那么严，不像十年前，跟做贼似的监控着科技公司。” 周不器点点头，笑道：“那就传回去一份，郭鹏飞在做一个新项目，可能会用到这个算法。” “是吗？”唐斌辰很感兴趣的样子。 “嗯，叫今日头条，从校内新闻改编来的。” “这名字挺有吸引力的。” 周不器就把这个项目，简单地给他说了一遍。 这个项目的算法核心，就是文找人。即把用户打上标记，根据他的爱好、习惯、阅读口味、个人职业等方面，判断他可能喜爱的文章，然后予以推荐。 这就跟广告分发系统一样了。 广告分发，也是根据用户的种种标签，为他们量身打造、推荐那些最符合他们口味的广告，从而吸引他们去点击广告，获取更多的广告收益。 一个是文章找人，一个是广告找人。 从算法逻辑上来看，基本一样。 做出了这套算法，就可以极大的缩减郭鹏飞的工作量。别看唐斌辰说的轻巧，说这个广告分发算法不是什么世界级算法，难度不高。可放在国内，绝对是顶尖的。 比如2008年时，百度想提高广告的转化效益，想做一个类似的广告推广系统，却无从下手。李彦红就亲自出面，去搜狐找王小船。 当时的王小船，刚刚提拔为搜狐的首席技术官，其实是明升暗贬，张大老板罢免了他在搜狗的职务。 按理说这是个挖角的好机会。 李彦红想让他去百度当首席技术官，主抓这个业务，做一个类似的广告系统出来。 只是王小船不感兴趣，跟李总聊了几次，很不来电。他有着很多技术上的构想，可人家只想着做广告赚更多的钱。 后来，百度就做了一个凤巢系统，酿成了一系列的丑闻。 晚上，见到了柳晴。 神色不太好。 “怎么了这是？” “公司里的事，乱糟糟的。” 周不器皱皱眉，“管理混乱？” 柳晴叹气道：“差不多吧，烦心事一堆。要不是咱们占着近半股份，我都想撂挑子走人了。靠着这伙人想成事，真是太难了。” 周不器连忙道：“可不能走人，推特这个方向多好啊！” “是挺好，但是人不着调。” “这就是选择和能力的抉择了。选对了，能力差一点也没关系，可以慢慢培养慢慢学嘛。总比有能力却选择错了强。” “你可真乐观。” “必须乐观，我还指望着推特出彩呢！” 柳晴有些惊讶，“出彩？什么意思？” 周不器笑道：“推特多美国啊，限制格式，让用户只能发表观点，却不能展开论述。这是给每一个人都提供一个公平的发声机会。” “嗯，是挺好的。” “好？” 周不器冷笑了两声。 柳晴奇怪地看他，“怎么呢？你不是很看好推特吗？” 周不器道：“我只想套现离场。推特这盘棋，咱们外国人可不能掺合。给每一个人都提供平等的发声机会，这意味着什么？让那些嘻哈地痞和大学教授，有了平等的发言机会。可蠢蛋的数量远远多于精英。传统媒体代表的是精英的声音，会比较正确。等网络媒体取代传统媒体，蠢蛋的声音就会成为主流。恰好，老美是阴谋论最流行的国家，什么罗斯柴尔德家族、911的阴谋、登月造假、共济会，都是美国人编出来的，让他们自己去沉浸吧……哎呀，咱这是给老美设了个局啊！” 宁雅娴呆呆的看他。 柳晴不敢相信，“真的假的？你别胡说八道。” 周不器道：“到时候，反智的声音会越来越多。可推特为了流量，为了股价，就只能吸引更多的大众用户，靠阴谋论和反智言论来吸引他们。到时候，肯定要出大事。” 宁雅娴忍不住，弱弱的问：“那国内呢？” 她可是知道的，校内网那边正在搞今日头条，没钱去邀请那些专业的记者、编辑、作家、供稿人和文化人，只能发动大学生。 可大学生都没进过社会，能有什么阅历见识？ 跟推特也差不多了。 周不器道：“国内不一样，国内有监管啊，很严格的管控。等出现不好的苗头了，就全网封杀。小问题会有，大方向错不了。美国不行，神仙也阻止不了那些红脖子和大老黑们造反。” 柳晴哼了一声，“莫名其妙的，少说这些没用的，我看你也够反智了，跟阴谋论没什么两样。说正事，你不是让我帮你物色首席财务官嘛，我找到了人选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见见？” 7017k 第564章 中庸之道 这次来处理YouTube的事，之所以没带上王浩阳，就是因为周不器想换人。 这次来美国，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寻找一个合适的首席财务官。 在国内找了一圈，都不太合适。 就只能看海外有什么优秀人才了。 对互联网企业来说，基本上都要去纳斯达克上市。这就要求首席财务官要有海外经历，有着丰富的跟老外打交道的经验。 “哦？是谁？” “这个先不急，有个问题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换掉王浩阳？” “嗯？” 周不器有些费解。 这不明摆的事嘛！ 柳晴道：“做财务，一般分三个级别。初级，就是财务的基本功，要对企业财务状况、收支平衡有充分认识，能和CEO畅快地信息沟通，辅佐企业运营不在资金上掉坑里。” 周不器点点头，“嗯，这一点，老王倒是能做到。” “不是能做到，是做的很好吧？” “你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我也是紫微星的副总裁！” “可你负责的是美国业务。” 柳晴没好气的说：“是贺阳告诉我的，行了吧？” 周不器有些奇怪，“贺阳会说他好话？” 然后，就不由得多想了一层。 刚开始的时候，紫微星是贺阳和王浩阳两个巨头，有争权的趋势。现在，许亮杰空降，权力极大，把贺阳都盖过去了。这才导致“双阳”化干戈为玉帛，一致对外？ 哎，职场政治的事最是烦躁，还不得不小心处理。 柳晴知道分寸，她和周老板是朋友不假，可她也是下属，这种事也很忌讳，不能瞎参合，转而道：“做财务，中级就是风险管控的素质。巴菲特说，别人贪婪时我们恐惧，别人恐惧时我们贪婪。合格CFO懂前半句，优秀CFO吃透后半句。‘机会成本’考验CFO的能力。一件事做不做，不单纯看收益，还要看因没法做另一件事而导致的潜在损失。” 周不器深表赞同，“对！就是这个！你说的对，老王的基本功很扎实，我对公司现金流的使用混乱不堪，他都能运营的很好。问题就是太保守了，对我提出的很多前瞻性有重要意义的战略项目都充满质疑，喋喋不休、磨磨唧唧，简直是扰乱军心。” 柳晴就翻了个大白眼。 “我说得不对？” “别说王浩阳了，换成任何一个财务，对你周大老板的战略都要胆战心惊吧？我说的中层次，是风险管控。可你呢？你决定的事，谁能管控住？” 周不器淡淡地道：“因为在业务方面，我决定做的事，都是正确的！这可真不是吹牛，你看紫微星现在做的这些项目，有哪个失败了？就算有个别的现在没有起色，可只要坚持做下去，将来一定能开花结果。要是换成别的那些大公司，能做成三五个，就很了不起了。” 柳晴道：“可是，如果一个CFO都不能站在公司安稳和财务健康的角度否定你的新项目，他还需要这中层次的能力吗？” “呃……” “就算你换掉了王浩阳，让更优秀的CFO取代，新来的人依旧不能帮你做风险管控，依旧只能遵从你的意志协调财务，做一些基本功。这和王浩阳有什么区别？” “有道理。” 周不器从善如流，点了点头。 柳晴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最高级的CFO，要有资源调配的能力，不仅指钱，还有人力、物力和影响力资源。王浩阳是紫微星的创始元老啊，地位多高，他在那个位置上，一纸令下，就可以很高效的协调各部门的资源。他是元老啊，大家都很服气。要是来一个新人，就算能力更强，可有这份影响力和威望吗？” 周不器眯眯眼睛，“这么说，你觉得应该留任他？” 柳晴摇摇头，“你是老板，只能你拍板。我爸说了，做企业，就是尊重大多数人的意见、跟少数人商量，然后老板自己拍板做决定。” 周不器好笑道：“你别跟我绕圈子！就像你说的，王浩阳威望那么大，给我查漏补缺处理那么复杂的财务问题，大家都知道他的为难之处，能不向着他吗？尊重大多数人的意见，就等于留任了。” 柳晴叹了口气，“你也知道他的工作很难呀？” “我又不傻。” “那就别换人了。” “这是你的态度？还是贺阳让你帮忙劝我的？” 柳晴有些尴尬，“很重要吗？” 周不器就不说话了，低头用餐，旁边的宁雅娴贤惠而优雅的帮他盛了一碗汤。 其实，这段时间他也感受出来了。 在招聘新的CFO这件事上，贺阳不太尽心。其实一开始还是很用心的，提供了几个备选。可后来许亮杰上位，他就不想找人了，说没有合适人选。周不器这才把目光放在了海外。没想到，贺阳已经把关系通到了柳晴这边。 柳晴轻声道：“我在美国，对公司里的事不太了解。但有一点我却知道，走路的时候，一定是这只脚站稳了，那只脚才能抬起来。那只脚平稳落地了，这只脚才能抬起来。现在的紫微星，中低层在不停的变动，每天都有新人加入，经常会有新的项目上马。这就要求高管层要保持稳定，要起到稳定军心的作用。要是从上到下都在不停的变动，管理风险太大了。” 宁雅娴抿嘴笑道：“如果是跑步的话，还是可以两条腿都悬空的。” 柳晴瞥她一眼，对这个美到极致的女人很不喜欢，觉得她是个狐狸精在魅惑周老板，很冷淡的说：“长大了才能跑，小孩子连走都走不稳呢。紫微星太年轻。而且，财务风险依旧够大了，再增加管理风险，可能会出问题。” 宁雅娴表情有些僵硬，眼帘低垂，就再也不说话了。 周不器就伸手，在桌子底下拍拍她的大腿，略表安抚，笑着说：“行了，这事我知道了。我想换掉老王，最根本的原因是接下来紫微星的融资。老王的英语水平跟我差不多，也没有留美经历，未必能处理好这件事。” 柳晴翻个大白眼，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嗯，挺大的。” “周不器！” 柳晴气的脸色涨红，只他俩也就罢了，可还有外人在场，这让她很尴尬，她可是有未婚夫的人，年末就结婚了。 周不器感觉给宁秘书报了仇，哈哈一笑，“开个玩笑，你什么意思？你要负责紫微星的投资案？” “除了我，还能是谁？别忘了我上一份工作是做什么的！”柳晴哼了一声，傲然挺胸，可看了宁秘书一眼，又觉得比不过，就气馁的往后一靠，气焰被浇灭了不少。 柳大小姐负责紫微星的融资案，那真是再适合不过了。 无论是人脉还是能力，都足够。 前世她运作滴滴的融资，简直是创造奇迹，先后四笔融资，总金额超过82亿美元，尤其最后一笔45亿美元的融资，远超滴滴的实际价值。 “可是，你忙得过来吗？” “你说推特？” “嗯。” “我本来就是紫微星的副总裁，派到推特帮忙的，他们也说不出什么。等为紫微星融资的时候，可以附加一些协议，参与紫微星融资的机构，可以获得推特融资的优先权。借推特帮咱们抬价。” 周不器竖起一根大拇指，“还是你会玩儿！” 柳晴笑道：“现在推特也挺热的，有不少投资机构想参与，不过都被我拒绝了，先耗着。推特业务的事我不好参与，可财务的事，我说得算。” “那就这样吧，你负责。” “王浩阳呢？” “听你的。” 周不器没玩硬的，选择了中庸之道。 对付王浩阳一个还行，可现在贺阳都跳出来保他了，要是还一意孤行，这就是要对付两个元老高管。眼下许亮杰势大，新成立的搜索事业群，也归他分管，权势空前，俨然是紫微星的第二人了。 总要考虑一下元老们的想法，玩一出平衡的戏码。 这一点，周不器熟读《资治通鉴》，最近又在读毛选邓选，觉得能拿捏好尺度。 晚上去酒店。 订了两间房。 开始订房的时候，柳晴还挺为难的，她年末就结婚了，结果周大老板还这么不着调，可想到他那强悍的气魄和用不完的力气，拒绝的话就咽在了肚子里。 只在心中告诫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嗯！最后一次！” 然后，等去了酒店，她就有点傻眼。 周不器一点都不避讳，直接搂上了宁秘书的腰肢，一起回房了。 敢情订这两间房，是这么安排的！ 她还以为是周老板和自己睡一间，让宁秘书睡一间的。 “什么人啊！狐狸精！” 柳晴看着宁雅娴莲步轻摆、腰肢扭动的样子，气的一脸黑。 等回了房间，宁雅娴小心的问：“老板，那位柳小姐……怎么看我的眼神不太对？” “是吗？” “她可能是嫉妒我。” “嫉妒你什么？” 宁雅娴美眸一瞟，妩媚的说：“我是大老板的房里人，她……她最多是一场露水情缘。” 周不器一头冷汗，“别瞎说，我和她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没有。” 第565章 主仆关系 可能是因为结过婚，还带个孩子的原因，宁雅娴心里有些亏欠，面向周不器的时候，很难像温知夏、伍雨那样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跟石婧琳就更没法比了。 在她眼里，那渣男亏欠自己太多了，一辈子就还不清。 来美国的这几天，宁雅娴表现的无比的讨好、殷切、体贴、贤惠，在生活里的方方面面，都想给周不器带来最大的舒适感和满足感。 哪怕到了床上，她也会轻风细雨的主动询问，他想怎么样，她应该怎么做，是否需要这样那样，百依百顺、予取予求。 甚至每天脱衣服、穿衣服，洗脸洗澡，周不器都不用动手，宁雅娴就全部代劳了，温柔体贴，极尽美好。 这已经是来美的第五天了，终于要开始最重要的事了。 参与谷歌对YouTube的并购谈判。 这已经是第三轮了。 第一轮，谷歌出价12亿美元，拒绝； 第二轮，谷歌出价15亿美元，又被拒绝。 事不过三，这第三轮谈判，基本就该差不多了。 谷歌的诚意太足了，价格已经高到天上去了。 这天早晨，周不器坐在床边，宁雅娴则跪坐在地板上，细心地给他穿袜子。 “你不用这么卑微。” “有吗？” “你不用这样跪着，好像我多欺负你似的。” 宁雅娴抬头看他，美眸流光溢彩，戏谑的说：“你不是喜欢让我这样吗？还让我对着大镜子，说有征服感。” 周不器轻咳一声，这轻熟的女人尺度就是大，硬着头皮解释道：“男欢女爱时候不一样，让你屈从地跪在我脚下，能增进情调，这是心理刺激。我女朋友也这样，不算欺负你。可穿个衣服穿个袜子就不用了，好像……好像是主仆关系似的，没必要。” 宁雅娴挤了挤眼睛，有点小调皮，“主仆就主仆呗，只要你高兴，我怎样都行。” “这……”周不器犹豫了一下，“看样子是有点心动，有点太委屈你了吧？” “扑哧！”宁雅娴娇媚地白他一眼，“我就知道！你们男人呀，不就喜欢征服这个征服那个的？大男子主义！” 周不器连忙道：“你可别污蔑我，我是女权主义者。” “我这样，你有成就感不？” “那肯定有啊。” 宁雅娴促狭的说：“那不就行了？都主仆了，不应该的吗？” 周不器摇头道：“就是个玩笑，你别当真。” “老板，你不懂女人。” “我会不懂？” “嗯，男人追求的是征服感，女人追求的是被征服感。” “你被我征服了？很享受？” “是。” “随便你吧。” 周不器拿捏不准她这番话的真假，到底是在故意讨好自己，还是真的甘之如饴的享受这种被征服的感觉。 宁雅娴美眸里流光溢彩，轻声细语的说：“老板，我带个孩子，不想再嫁人了。以后，就跟你了。工作中，我是你的秘书，生活里，我……我就是你的女人。” 周不器点点头，“你本本分分的，我不会亏待你。” 然后，又是穿裤子，穿衣服。 因为是正式场合，需要西装革履打领带。 “老板，你……嗯，私下里，我就不叫老板了吧？咱俩都这样了，还叫老板，怪生分的。” “嗯，是不太合适。” “那叫什么？” “叫……” 周不器话到嘴边，戛然而止。 他本想说叫“老公”，可下意识的就觉得不对。宁雅娴可不是他的女朋友。女朋友是要进周家门，给他生儿育女，将来要继承家产的。 可宁雅娴的情况，离过婚还带个孩子，不论是爷爷还是老爹老妈，都不会同意她进门。 顶多就是保持长期稳定的关系，私下里给一些好处，当个外室养着。 宁雅娴很聪明，很快意识到了什么，似乎早就想开了，轻笑道：“要不我叫你老爷吧，怎么样？” “啥？” 周不器心头一跳，睁大眼睛。 宁雅娴奇怪的说：“不好吗？工作里叫你老板，生活里叫你老爷，都差不多。放在旧社会，女人不都这样称呼一家之主吗？” “现在不是旧社会吧……” “你不喜欢吗？那我叫你小周？小器？小弟弟？” 周不器气道：“你才小气，你才是弟弟！那就叫老爷吧，我本来就是一家之主！” 心中不由得有几分飘飘然。 其实在家里，温知夏偶尔也会这么叫，说他是“周大老爷”，可语气语调完全不同，那是受不了周不器的大男子主义性格，对他的讽刺之言。 可宁雅娴叫这一声老爷就不一样了，真有一点主仆性质了，就好像通房丫鬟和男主人。 再考虑到二人的年龄，周不器二十出头，宁雅娴三十出头，这相处的关系……嘶！还挺刺激的！ 扎好了领带，宁雅娴笑孜孜的瞟他一眼，见他神色颇有些兴奋，就忍俊不禁，凑过去，在他耳边腻声挑逗道：“老爷……” 周不器感觉身体中的血流直接分成两股，一股向上冲上头顶，一股向下淤积在了小腹，当下就受不了了，直接拦腰把她抱起，向床上滚去。 “啊呀，我错了！老板，我错了！老爷，我不敢了！衣服，别弄皱了衣服，没时间了，还有事呢！” 宁雅娴算是见到了周大老板的血气方刚，连忙求饶，语气中焦急又好笑，觉得时不时的逗逗这小老板也挺有趣的。 周不器狠狠地亲了两口，才算是冷静，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哼道：“下次再敢不分场合的使些狐媚子手段，本老爷当场给你正法！” 宁雅娴差点笑喷，强忍着笑意道：“嗯嗯，奴家知道了。” 等出了酒店，宁雅娴就恢复了职场女性的风采，穿着女士西装，黑色高跟鞋，头发扎了个马尾，看起来特别的干练潇洒。 动作也很利索，联系了柳晴和甄妤。 因为谷歌收购YouTube是少见的重磅收购，不说是否持有股份了。只要参与这个项目，都会是大开眼界，增进丰富的人生阅历。 所以，也叫上了唐斌辰。 他可是周不器重点培养的年轻管理者。 谷歌方面也一样，除了三巨头齐齐露面之外，也带上了几个重点培养的年轻人，让他们出来见世面。职场就是这样，见过世面的大小和眼界的高低，往往能决定是高管还是基层管理者。 值得一提的是，谷歌带来的这几个年轻人里，两个是美国人，两个是印度裔。其中有一个，周不器还很眼熟，好像就是未来谷歌的舵手桑达尔·皮查伊。 这着实让周不器有些气馁。 要是华裔多好啊，以后肯定能加深谷歌和紫微星的业务往来。 更令人吃惊的是YouTube的排场。 小的吓人。 在一个很破旧的办公楼里租了半层，全公司加在一起，只有67个人。 这次的谈判，双方都出动了核心成员。 连周不器都到场了。 能拍板的人都在，基本上就是不成功便成仁。 要么达成，要么破裂。 没有下一轮了。 上午，扯皮。 主要是前两次谈判，双方的头头脑脑都没出现，先把具体的数据报表、业务情况给梳理一遍，让大家有个大致上的了解。 中午，周不器跟拉里·佩奇聊了一个小时，两人此前见过，聊得很投机。遇到听不懂的话，宁雅娴在旁边充当翻译。 还真别说，过去两个月的英语培训颇有成效，周不器几乎能够跟美国人流畅沟通了。 眼看下午的谈判又要开始了，周不器忽然说：“对了，谷歌对Facebook还有兴趣吗？” “当然。”拉里·佩奇顿了一下，“不过我们感兴趣的是这家公司，而不是这家公司的股份。” 这就是大公司的做派了。 看上了就直接兼并，不玩少量入股的把戏，微软、亚马逊、苹果基本都这么干。 周不器道：“你对推特感兴趣吗？” “听说过。”拉里·佩奇点了点头，“目前还没太看清。” 周不器笑道：“说不定以后可以合作。” 下午，正式的谈判开始了。 YouTube方面一口咬定18亿美元。 谷歌方面争取空间。 周不器也适当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表示急需用钱，希望能拿到一部分现金，以及3个月左右的股票禁售期。 谷歌方面出价16亿美元，还说谷歌近年来发展太快，也在筹划大动作，资金要求很高，没法拿出太多的现金。 又是一波讨价还价。 到了下午4点15分，拉里·佩奇提出了最终方案，以5000万美元的现金，外加16亿美元的股票，总计16.5亿美元！ 绝对是震惊世界的天价！ YouTube的几位创始人表示认同，周不器、甄妤对视一眼，也接受了这个条件。 初步协议，算是达成了。 不过，具体的细节还需要慢慢商量。 这5000万美元的现金，到底怎么分配？股票的禁售期怎么约定，都需要进一步的磋商。 不过，大方针都确定了，接下来的细节就很简单。 总不可能为了一点旁枝末节的小事儿推翻了这个并购方案。 这可是16.5亿美元！ 所有人都要为之疯狂。最迫切想让这笔交易成功的，当属YouTube那67位员工了。拿不到现金也没关系，禁售期长点也没关系。 因为这笔交易过后，所有人的人生都将改变。 第566章 股票的玩法 接下来的几天，周不器跟着柳晴、甄妤，带上宁雅娴，又把硅谷的几大巨头公司走访了一遍，英特尔、英伟达、甲骨文、奥多比、思科、雪佛龙…… 有三大感受。 白人是真的友好，热情大方，不管认不认识，见面就打招呼问好，完全是以主人的姿态在招待客人。 亚裔是真的多，简直占了硅谷的半壁江山。 黑人是真的少，几乎看不到。 这些老牌的科技公司，跟互联网公司不太一样。像谷歌、脸书这些公司都是新兴的，基础设施还不够完善。这些公司则不一样，已经很成熟了，各个方面都做得很好，尤其是员工福利这一块，看的人眼花缭乱。 就比如英伟达，还专门招聘了按摩师、瑜伽老师、冥想老师，员工们工作累了，可以去按摩、针灸，还可以去做瑜伽，去放空地自我冥想。 周不器离开之后，深有感触的说：“等咱们的总部园区建好了，也可以招一群按摩师，给员工们放松。” 宁雅娴忍俊不禁，碍于身份却不好多说什么。 柳晴则有些好笑，“按摩？” “嗯！这可是一门大生意。” “正规的吗？” “我倒想搞不正规的，来钱更快。哼哼，一边给员工们发工资，一边通过按摩生意把钱再收回来……哎呦，这一套下来，跟金三角似的，保准富得流油。” “奸商啊！” 甄妤、柳晴和宁雅娴，就齐齐发笑。 周不器不以为然的说：“这算什么奸商？常规操作好不好？就是不正规按摩影响不好，不能提倡。换一种形式，就变主流了。” “什么啊？” “股票啊！像华为，每年给员工发几十上百亿的分红，会严重影响现金流。怎么办？在发放分红的同时，会提出新一期的股权认购计划，让员工们把分红的钱再买回股票，资金就又流回账上了。像华西村给村民的分红，只有20%能到村民手里，80%都要以再入股的形式回到华西集团。像绝大部分的互联网公司，福利好、工资高，也是靠着期权计划，让员工们认购自家股票，从而达到现金流回溯的目的。” 柳晴当然懂，沉吟道：“紫微星的期权定价太低了。” 现在的紫微星，内部股票的认购价是10美分。 像许亮杰这种拿到1000万期权的高管，全部行权，也只需要花费100万美元而已，简直太廉价了。以紫微星目前的市场估值，单股价值少说也要3美元。 周不器一挥手，哼道：“公司吃点小亏，把福利发给员工，企业才有吸引人才的竞争力。有我在，紫微星不需要靠吸员工的血来维持现金流。” 柳晴气道：“就你能！” 宁雅娴暗暗吃惊，觉得这柳大小姐就是厉害，有背景真不一样，跟周老板都敢用这种口气说话。 放在紫微星，也就是石婧琳敢这么干了。 周不器笑道：“你是财神爷，我也得靠你呢。” “靠！” “注意素质。” “我觉得你要培养一个可靠的首席财务官。” “什么意思？” 柳晴道：“王浩阳还是先不要换了，不过可以换个财务总监，从四大会计事务所里挑一个条件好、有能力的，让他跟我一起来做紫微星的A轮。等培养个几年，就可以取代王浩阳成为CFO了，财务体系不会乱，管理架构也很稳定。”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就这么办吧。” …… 到了10月8号，收购方案的细节确定下来了。 周不器迫切的需要现金，谷歌方面不希望YouTube的团队拿到现金。拿到现金说不定就跑了，还是拿股票可以套住这些人。 几经协商，终于确定了。 以5000万美元现金外加16亿美元股票的方式完成收购。按照前一天谷歌420美元的收盘价计算，总共可以置换成380万谷歌的股票。 其中，紫微星拿到5000万美元的现金，外加27.4万股，禁售期是3个月。 周不器个人可以拿到39.3万股。其中，2.6万股的禁售期是3个月，其余股票的禁售期是12个月。 也就是说，谷歌做出的最大让步，就是3个月内最多解禁30万股的股票。 YouTube的创始团队们，禁售期更长，在15-36个月不等。 方案达成！ 然后，会有3天的缓冲期。 给投资人、谷歌董事会、YouTube团队一个二次思考和财务、法务的复审时间。如果这个期间出了问题，就可以无违约金的取消协议。 如果3天之后，什么问题都没有，那就可以向全世界公布消息了。 谷歌以16.5亿美元的天价，收购YouTube！ 然后，正式把此收购案向联邦贸易委员会和司法部报备，提出合并申请。 这个过程大概会耗费1个月左右的时间。 其实主要就是反垄断审查。只要这笔交易不存在反垄断风险，基本都能通过。如果是外资和外国人对美国本土企业的收购，才会由外国投资委员会介入，会有更复杂的审查机制。 假如通过审核了，这个并购案才算是真正的在法律意义上生效。 假如没通过审核，法律意义上会判定收购方违约。 即谷歌违约。 到时候，谷歌就要支付给YouTube一笔巨额的违约金。 目前来看，谷歌收购YouTube，的确有垄断隐患。 谷歌是最大的搜索平台，YouTube是新兴的视频平台。两者结合……谷歌肯定会把更多的流量引向YouTube这个自家平台，从而对其他的视频网站造成不公。 不过在互联网蓬勃发展的阶段，相关部门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容一家家互联网巨头的诞生。 总之，方案达成，周不器长长的松了口气。 心情很不错！ 跟预想的有些出入，不过问题不大，可以解决！ 当晚，周不器就抱着宁雅娴，在酒店的大床上翻云覆雨、地老天荒。 这个年纪的女人，韧劲是真的足。 要是换成伍雨，早就哭了。换成石婧琳，早就拳打脚踢了。换成温知夏，早就冷着脸不说话了。 宁雅娴不一样，百般妩媚，像小猫般的顺从，婉转莺啼，还总是挑拨似的鼓励他、夸赞他：“老爷，真棒！” 搞得周不器神神叨叨的，终究是败下阵来。 也不装大爷了，倒头就睡。 第二天，张朝洋从华尔街那边回来了。 在酒店里的咖啡厅见面，周不器就开门见山地说：“谷歌收购YouTube的案子做成了，过两天就会公布消息。” “什么价？” “16.5亿美元。” “多少？” 张朝洋眼珠子瞪得溜圆，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周不器叹道：“报价是挺高，就是没拿到现金。” 张朝洋都快跳起来了，“这么大的报价，要不要现金能怎样？你说多少来着？紫微星持有10%的股份？” “对。” “1.65亿美元啊！拿出一半，就能买下搜狗了。” “其实还有呢。” “嗯？” 张朝洋眉头一挑。 周不器笑了笑，在老张面前没必要太遮掩，“我个人也持有10%的股份。” “你个人？” 张朝洋呆若木鸡。 周不器点了点头，说道：“不过禁售期有点长，12个月呢，得等到明年10月份才能解禁。” 张朝洋愣愣的说：“你比我有钱啊！” 周不器好笑道：“那肯定啊，你天天游山玩水的，心思都不在公司里，被我超过，还不是早晚的事？” 张朝洋气道：“原来你藏的这么深！我还以为你把钱投砸进公司里，穷得叮当响了呢。亏我还帮你订机票、订酒店，以后改了！以后再出门，你帮我订！” 周不器哈哈大笑，“没问题！以后再一起出来，我都包了！哪怕你出入了什么不正规场所，也算我账上！” 张朝洋追悔莫及的说：“早知道，搜狗的报价我就咬定1亿美元了，又被你小子坑了。” “8000万美元也不少了！” “你有现金？” “没有。” “那怎么办？” 周不器道：“两个方案，第一，我把谷歌的股票转给你一部分，置换搜狗。” “不需要！” 张朝洋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对别的公司一点不感兴趣。而且，在美国股票套现需要交20%的资本利得税。他对搜狗的报价已经从1亿美元降到8000万美元了，已经算是优惠了20%，可不能再上当了。 周不器有些好笑。 觉得老张这人真是太安逸了，一点风险都不冒。 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形势！ 互联网第二春啊，全球牛市啊！ 成功收购YouTube的消息传出来，谷歌的股价肯定会应声大涨，拿股票肯定是比拿现金更有利益。除非是像紫微星这样严重缺钱，不得不套现。 周不器道：“那就第二个方案了，搜狗的案子如期执行。不过，资金方面先欠着。紫微星手里的股票，禁售期是3个月。春节前就能解禁，等套现了，我再支付费用，你看怎样？” “3个月？” “嗯。” “可以。”张朝洋点了点头，又瞥他一眼，“不过你别耍花样。要是3个月后不给钱，董事会那边跳脚，我没法帮你压。” 周不器笑道：“我有信誉保证，你大可放心！” 第567章 放一颗炸弹 10月11日，谷歌放出了重磅消息，以16.5亿美元的天价并购了视讯平台YouTube，震惊全球。 视频平台的大风口，引爆全球的互联网市场。 消息传出后，谷歌的股价应声大涨2%，市值增加40亿美元。 果然啊，资本游戏才是赚钱的大杀器。 当前，美国排名第一的视频平台是Myspace，第二是雅虎，谷歌原有的视频业务排名第八。跟YouTube合并后，市场份额会成为业内第三。 不过，另有分析师认为，谷歌拿下YouTube，更在乎的是视讯广告市场。毕竟在文字广告领域，谷歌已经是全球第一了，要想拓展业务，视频方向会是下一个重要的领域。 还有传闻。 谷歌的CEO埃里克·施密特加入了苹果董事会，并多次表态，谷歌会与苹果展开紧密合作。媒体们就开始热切地盼望起来。 一个拥有全球最受欢迎的搜索引擎和视频网站，一个拥有全球最好卖的MP3，两者强强联手，会擦出怎么样的火花？ 说不定会有改版iPod！ 比如，让iPod可以用WiFi无线上网，而谷歌也多次表示，的确有意开拓WiFi市场。有了WiFi，再加上谷歌地图的话，iPod就不仅是一部MP3那么简单了，它将会变成具有音频播放功能的GPS观光指南导向器！ 简直太美好了！ 周不器是在飞机上看到这些美媒报纸的，前面都还好，感觉媒体精英们分析的挺到位。YouTube的盈利模式，一定是视频广告。 可后面说谷歌和苹果的合作就太好笑了。 改版iPod？ 这些媒体人和分析师，哪怕是脑洞大开，喝着咖啡抽着雪茄不必承担责任的幻想，也只能想象出一个能播放音乐的且搭载谷歌地图的硬件设备而已。 殊不知，人家乔布斯早就在构造更伟大的梦了。 “YouTube这颗炸弹，点燃了美国的互联网市场啊！”另一边，张朝洋放下了手中的报纸，连连感慨。 周不器笑着看他，“等落地了，咱们也放颗炸弹！” 张朝洋皱皱眉，“这么急？” “怎么呢？” “消息保密，压力小啊。你搞出这么大的声势，不怕竞争对手顾忌？” “不怕！” 周不器有恃无恐。 百度那边不用想，本来就是重点推荐自家内容、屏蔽竞争对手，微知都被限流了。谷歌那边也不用多考虑，他们没有自家内容，竞争对手的也得用。在谷歌上做简单搜索，排名前几的都是百度知道和百度百科的内容。 更重要的是，现在的紫微星，需要一个重磅新闻，来引爆国内的互联网！ 过去的两年，紫微星发展的非常好。 可是太低调了。 哪怕是张朝洋这样的邻居，都不相信紫微星能一次性地拿出那么多钱，太小看周老板的实力了。 低调有个坏处。 就是做业务的时候，会特别麻烦。 就比如给朋友网拉广告，说我们是紫微星的市场部，人家根本不搭理你。要是说我们是朋友网的市场部，那反应就不一样了。 朋友网啊，大网站，大公司呢！ 眼下，紫微星要发展搜索业务，要打造一个的导航网站，可推广网站还没找齐全呢。 销售跑过去，兴冲冲地说：“大哥，我们要做一个导航网站，你每月交3万6，就可以把你的网站超链挂在我们的导航网上了。用户在访问我们导航网的时候，就可以为你的网站带来流量，助你超过竞争对手！” 人家只会回一句：“滚犊子！” 随着hao123这种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网站大获成功，国内出现了上百家导航网，甚至像PP点点通、Vagaa这种不太健康的免费软件，都做起了自己的导航网。 简单来说，就是骗子扎堆，而且推广费用极低。 很多网站，一个月几百几千块钱就可以搞了。只有hao123那样的大网站，月推广费用才可能过10万元。 像Hellogo这种新兴导航网，通常的做法是先免费试用3个月或者半年，效果好了，就付费给钱续用。效果不好，哪凉快哪呆着去。 归根结底，是没名气、没家底，人家根本不相信。 可如果紫微星出资8000万美元，从互联网巨头搜狐的手中，收购了搜狗业务，就足以打出名气了！ 就等于告诉全国同行，紫微星要做搜索了！ 有了名气，业务的开展就容易了。 就像很多大忽悠企业家，啥啥没做出来，天天就是开发布会，上演一出出的PPT大戏，出尽风头，然后钱就哗哗的往腰包里进。 没想到，飞机落地，手机信号接通后，却被另一件事打扰了。 谷歌收购YouTube的惊世案子，把国内的互联网也跟震到了。 然后，优酷、土豆、酷6等视频网站，也一夜之间爆红，好似扬眉吐气了一般。紫微星早期投过优酷，持有25%的股份。借着这股来自美国的春风，优酷也高调的站出来了，表示要开启新一轮的融资！ 口气特别大，融资金额，不低于3000万美元！ 这么大的胃口，让周不器很为难。 紫微星现在缺钱。 这么大手笔的融资案，有心无力，没钱跟进，只能坐视接下来股份被稀释了。 优酷的创始人古永强是从搜狐出来的，张朝洋听说后，也不禁咋舌：“这一个个的，都疯了！” 周不器好笑的看他，“搜狐不是也要发力做视频吗，跟进吗？” 张朝洋气道：“怎么跟进？” 周不器好心的说：“做互联网视频，是个极其烧钱的行业，又是个抢赛道的新市场。不砸大钱先入局，等以后反应过来就晚了。” 目前做视频，并不需要支付知识版权的费用，大家都玩盗版。 可即便这样，消耗也是惊人的。 视频不比文字，会有巨量的宽带负荷，每天的下载带宽都是个惊人的数字，再加上存储海量视频就需要海量的服务器空间…… 单单这基础设施消耗，一般人就玩不起。 反正周不器短期内不打算入局。 YouTube那种网站能做起来，也是靠着谷歌烧了上百亿美金才有了后来的市场份额和业内地位。 张朝洋很轻松的说：“目前来看，还不明朗，国内的网速没提上来，跟美国不一样。等时机成熟了，搜狐肯定会砸重金进去。优酷融资3000万美元？你知道搜狐的现金储备有多少吗？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周不器笑笑，“你可真淡然。” “实力决定的。” “心真大。” “哥们有这底气！” 张朝洋哼了一声，走出机场，找到司机，带着小蜜上车离开了。 周不器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又叹息，“谁能拯救你啊，我的老张！” 宁雅娴轻声说：“你不看好他？” “不是不看好，是羡慕啊。活的这么轻松，潇洒自如我行我素。” “你也可以啊，你样样都比他强。” “我？”周不器摇了摇头，“我不行。” 宁雅娴奇怪的看他，“怎么呢？为了承担社会责任，推动国家的科技发展？” 周不器摇摇头，“我比他有钱太多了。” 宁雅娴有些茫然。 “小钱是自己的，大钱是国家的，咱们可不是邪恶的资本主义。要想拥有大钱，就要不断的用大钱创造价值，否则国家就把钱收回去了。” “你是说……张总是故意不想拥有太多财富？” “不知道，可能吧。” “不会吧？” “反正他总和王实一起爬山，关系很好。到底怎么想的，他不说，咱也猜不透。” “哦……” …… 优酷的融资，直接忽略。 他们爱怎么搞怎么搞吧。 现在，紫微星在放炸弹！ 10月15日，就在国内互联网圈还没消化完谷歌以16.5亿美元的天价并购YouTube的消息时，又一个重磅新闻出现了。 紫微星和搜狐达成协议，斥资8000万美元，收购了搜狐旗下的搜狗业务部！ 当天，诸多媒体同时报道了这条重磅消息。 甚至央视财经频道还为此专门做了一期专访。 这可是大事啊！ 在国内互联网史上，能与之媲美的，也就只有雅虎中国收购3721和阿里巴巴并购雅虎中国两起案子了。 可不同的是，雅虎和阿里都是声名赫赫的大公司。 相比之下，紫微星还很年轻，还名不见经传，结果就从老大哥搜狐手中抢来了一块很重要的业务…… 周不器坐在新的办公室里，看着网上的新闻，特别满意。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再看校内网，校内新闻的第一条热点，就是《校内网收购搜狐，进军搜索市场！》 阅读量已经超过400万了。 要知道，校内网的日活人数，也就是500万左右，其中还有一部分是重复登录，刷签到刷福利的用户。 “标题党啊！”周不器叫来了秘书，“雅娴，你去跟郭鹏飞说，校内新闻的标题要准确，别玩标题党。收购搜狐？他怎么不上天？” “好的。” 宁雅娴脆生生的答应。 “等等！” “老板，还有什么事？” 周不器皱起眉头，“你怎么穿裤子了？” 宁雅娴眼神里有些无奈，“天气转凉了啊，还穿裙子啊？” “真可惜。” “老板，这里是办公室，你想别的……咱们去外面，在公司我是肯定不会依你的。” 周不器轻哼一声：“我这是考验你！现在换办公室了，也不透明了，关上门后在里面干啥，外面都看不见了，嗯……我是看你有没有什么非分之想！还可以，定力不错，去工作吧！” 第568章 学校里的挂科问题 在IT技术中，有一个中间件环节。 大体意思就是项目A和项目B在研发的过程中，都需要用到服务C。这个时候，就可以把服务C定于中间件，作为一个基础，给项目A和项目B调用，避免这俩项目重复造轮子，节约资源。 从Facebook拿回来的广告分发算法，就属于这类的“中间件”，是很核心的算法。 是根据用户的喜好、职业、年龄、性别、行为习惯等等因素，推送与之相匹配的内容。这是未来的大趋势，是人工智能的雏形。 所以紫微星对此非常重视，让CTO程秉皓亲自带队，成立了一个核心分发算法小组，把这个算法优化、整理、升级。 这个小组的组长是程秉皓，副组长是周不器亲自认命的，郭鹏飞和张一明。尤其是张一明，周不器专门找他谈了一次话，让他多抽出一部分精力来搞这个算法。 也算是先知先觉的优势了。 小张是标准的码农，平时不怎么爱说话，不会泡妞不会社交，但编程技术很强。后世中他主导做出来的抖音推荐算法，堪称世界一绝，比硅谷巨头还厉害。 对于这样的要求，张一明没有任何迟疑，当即接受，并表示会全力以赴地做出成绩来。 周不器起身把他送出办公室，颇有些感慨。 宁雅娴很奇怪，除非是客人，对待自己人，周老板好像从未这样起身相送过。 “雅娴，你觉得一个成功人士的特质是什么？我指的是那些最厉害的商业大佬，不是卖卖房子炒炒地皮的那种。” “理想主义。” “太远了，具体点。” 宁雅娴咬咬头，“不好说。” 周不器瞥他一眼，昂首挺胸道：“那本老爷就指点你一下，记住了！” 宁雅娴忍着笑，美若桃花，抿嘴道：“这里是公司，只有老板，没有老爷，我可不给你占便宜，到时候耽误了你工作，受罚的还是我。” “我罚你了？” “罚了，昨天中午去酒店，你就罚我跪了半个小时。” “那是奖励好不？滋阴养颜！别的女人凑过来，我一眼都不看。哼！行了，跟你说正事，记住了，然后整理出来发到内网上，给全体员工激励。” 宁雅娴嫣然道：“好的。” 周不器道：“第一，要有强烈的成功**；第二，要有说干就干的行动力；第三，要做一台可以深度学习的机器；第四，要善于死磕和坚持；第五，愿意延迟满足。” “嗯，记住了。” “有体会没？” “有一点感触很深，延迟满足，你的确挺厉害的，每次延迟得我都快崩溃了。” “嗯……嗯？”周不器眼睛一瞪，又好气又好笑，“赶紧去工作，写一篇文章，就说这是张一明身上的特质，把他好好的表扬一顿，树一个标杆。” 宁雅娴有些惊讶，“他？” 周不器一挥手，“这是职场政治，你慢慢品去吧，赶紧去写。” 没一会儿，来了一个电话。 “王大龙？” 周大老板，“忙呢？” “嗯，忙！” “导员找你！” “导员？”周不器回想了一下，是啊，他现在是大三学生，有一个辅导员叫吕游，“他找我？什么事啊？” 王大龙道：“他提成咱们学院的团委副书记了。”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咋地？还想让我去参加他的升官宴？” 王大龙笑道：“当然不是啦，学校提拔他，主要就是想解决你的问题，想找你谈话。他不敢冒昧的去打扰周大老板，就找到我了。”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他不好打扰，你就能不见外？” 王大龙大咧咧的说：“咱是兄弟嘛，见外什么？” 周不器好笑道：“行了，导员找我干什么？” “你的学业问题。” “啥？” “你这天天也不上课，考试也不参加，换作一般同学，早就被学校开除了！” “我情况特殊啊！” “如果是个案，还好处理，毕业证的事怎么都帮你解决了。可问题是，你现在开了一个很不好的头啊！” “呃……” 周不器就明白这个意思了。 退学肯定是不可能的。 这是打学校的脸，是得罪人的事。无论如何，都必须拿到毕业证和学位证，成为一名正式的北科毕业生。 可问题是，周不器就在北科起家的，身边跟着一大批的兼职大学生。 最典型的就是郭鹏飞！ 他跟周不器一样，从去年开始，就不上课、不考试，完全跳出了学生的身份。可实际上，他现在也只是个大学生而已。 想当年王小船在清华兼职创业参加Chinaren的项目时，也是要上课、考试的。 王大龙很无奈的道：“要是郭鹏飞、付红亮，甘扬这几个，也就算了。可问题是，现在有30多个大学生，跟着你们在做兼职。这些人，基本上都不怎么上课了。我看成绩单了，惨不忍睹啊，只有12个人没有挂科。其他的人，都挂科惨重，最多的一个，都挂几十门课了。” 周不器沉吟片刻，道：“行，今天下午我就去学校。” 这事的确是过分了。 他推崇的是六十分万岁，可不能挂科啊！挂科太多，弄不好毕业证就拿不到了。现在的社会里，有能力还不够，学历背景也很重要。 更重要的是，因为校内网的事，给学校的管理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 要是哪个大学生因为来校内网兼职没能毕业，以后会是巨大的麻烦事。要是裁员，这种人能裁吗？当初人家为了校内网，连毕业证都没拿到，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然后，他就不由得有些感慨。 胡校长已经退休了。 要是他还在任，说不定早就告诫他，给他指出错误了。可现在出了这么大的篓子，就算学校那边不说什么，该表示也得表示了。 中午下班。 宁雅娴美眸闪动，悄悄的说：“老板，下班了。” “嗯。” “还去酒店吗？” “啊？” 周不器这才从王小船的搜索报告中回过神来，抬头看看时间，伸了个懒腰，“中午你自己吃吧，我有事。” 现在换了个大办公室，不仅宽敞明亮，还配了一个单独的秘书室。 更重要的是砖墙，不透明了！ 宁雅娴咬着红唇，腻着声道：“你不喂我，我吃什么？” 周不器有点晕，对这年纪的女人有点惆怅，自从捅破了窗户纸，宁大秘书的浪劲算是彻底爆发了，大概是食髓知味，上瘾了。 “行了！改天再喂你！我要回学校，有正事！” 然后，就给伍雨打了个电话，说是中午一起在学校食堂吃饭。 中午，见到了王大龙。 下午，就看到了导员吕游。 这事太大，涉及面远远不止一个商管院，所以赶紧上报，一行人就去了主管教学工作的孙校长那里。 “周总过来了！” 孙校长特别高兴，亲自在门口迎接，笑容满面地走过来跟他握手。 还真不是他卑微。 级别摆在这儿呢。 他是副校长，也就是厅局级。 可周大老板往来的都是高官，大领导人去紫微星调研工作，也不是一波两波了，在政、商、学术圈，紫微星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周不器伸出双手，躬身行礼，笑着说：“孙校长，这里没有周总，只有北科的一名大三学生周不器。” 这话一出，旁边的人就附和着笑了几分。 一副其乐融融的气氛。 等谈到正事时，孙校长的遣词造句依旧很客气，笑眯眯的道：“书本里的那点东西，只是基础教育。让学生们在校内网兼职，参与一些实际项目，所取得的进步和成长，的确要比在课堂里听课要大得多。” 周不器连忙道：“话不能这么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大学教材是入门的，老师是启蒙的，学生们学成的高度，还是要看他们自己在课外的自我提高。” “哦？” 孙校长有些惊喜。 周不器叹道：“孙校长，我不是跟你客气，说的都是实话。大学课堂还是很有必要的，不是因为传授的那点知识，而是老师的个人魅力、授课方式。咱们学校的优秀老师这么多，通过课堂跟他们有一个精神互动，这是最重要的。可我这是太忙了，真是没时间来近距离欣赏咱们老师的风采。” 态度已经表现出来了。 孙校长和学校教育处的老师们，都非常高兴。 他们是真担心周老板油盐不进，跟他们对着干，那就太麻烦了。 孙校长也表示好意，递过来了一份成绩单，说道：“学校并非不讲人情，也有一套规矩。如果大学生在外兼职，是可以长期请假的，这都没关系。可问题是，挂科问题有点严重啊！” 周不器看了一眼成绩单，一下就脸红了。 最上面的赫然就是“周不器”的大名。 结果，成绩单里的成绩，让他不忍直视。 微积分：88 英语：93 微观经济学：91 财务管理：85 基础会计学：90 固定收益学：87 …… 简直就是优等生的成绩，不用说，奖学金又到位了！ 下面是郭鹏飞，也差不多，60多分的不少，大体都及格了。 前面十几个，成绩都还可以。 后面二十个，就有问题了。 学校肯定也是要注意影响，不愿意为了普通学生开绿灯，波及面太广，影响不好。 第569章 周老板要回学校 这事是周不器理亏，关键是他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要是大学生们因为参加校内网兼职，导致没拿到毕业证，一个两个可能是个体问题，可成群的退学，这一定是校内网的问题。 这事也就是没闹大，学校对周不器和校内网还是很照顾的，在帮忙捂盖子。 要是传出来了，那影响可就大了。 轻则被教育口的领导批评，重则会影响到校内网的定位乃至企业形象。 周不器连忙道：“孙校长，我这里表个态，一定会全力配合校方的教学管理，督促兼职学生的上课、考试、学业等问题。这份成绩单，触目惊心啊！” 孙校长笑着摆摆手，“没那么严重，北科是你的母校嘛，自家人，出了问题，大家商量着解决就好。可在校内网兼职的大学生，不是还有外校吗？北航、农大、地大、北理、北外……小周同学，这事还是要谨慎处理为好，总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不是？” 周不器很诚挚的说：“孙校长，你批评的对，是我疏忽了。” “不至于，不至于，哈哈！” 孙校长大笑了几声，身边校办、教务处、商管院的老师，也都开怀大笑，其乐融融的氛围，这让他们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面对这样一个学生企业家，还真不好处理。 庆幸的是小周并没有因为财富和地位的变化，就浮躁轻狂起来，在老师面前依旧保持有作为学生的赤子之心，难能可贵啊！ 大家又说了一些相关话题。 其中提到了教务处的刘老师，是个四十多岁的女性，说周不器这两年的考试卷，都是刘老师亲自处理的。 周不器没太理解这个处理是什么意思，是她代笔考试的吗？ 就有些担心。 孙校长等人就笑哈哈地安抚他，说没问题，尽管放心，刘老师有过丰富的经验，此前处理过钱某某、岳某某和王某某的类似问题。 人家当官的更忙，甚至连学校都不来，也一样顺利的考试通过、论文通过，拿到学位了。 这种事，要是普通人，肯定瞒不住。 可到了周不器这个级别，他的成绩单、档案等资料都是高规格保密的，一般人想查也查不了，大可放心。 周不器心里却不怎么舒服。 他觉得这境界有点低了。 略作沉吟，便对商管院的李院长说道：“李院长，我现在大三了，学习的课程该从基础课转向工商管理类的专业课了吧？” 李院长笑着说：“书本里的那些东西，都是程式化的、教条化的，实践出真知。小周啊，要我说……你做出这么大一番成就，拿个荣誉博士都绰绰有余了。” 周不器连称不敢，自嘲道：“我就是边摸索边做，完全是土八路。公司里同事说的很多专业名词，我都听不懂。本科阶段的基础知识，还有很有必要的，至少要对商务管理的体系有一个框架性的了解。” 李院长微微一愣，拿捏不准，“小周，你这是……要回学校上课？” 周不器叹气道：“上课可能还真没时间，课堂我就不去了。但我想李院长能不能融通一下，把老师的授课大纲给我发一份，我抽出时间来学习。等学期末了，就跟同学们一起回校考试。你看这样行吗？” “当然行啊，太行了！”李院长很高兴，这才是一个大学生应该有的精神面貌嘛，“大学是教书育人、培养人格的地方，精神培养大于知识提升。小周啊，你在外面做生意、去应酬，回学校里净化一下，也很好嘛。” 孙校长惊讶的问：“小周，你真要回学校考试？” 周不器道：“嗯，不管怎样，我也是一名学生。多学一些知识，对企业的管理也有好处，技多不压身嘛。也能给下面做兼职的同学门，做一个表率。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我觉得要想让兼职的大学生们把学业重视起来，单靠制度上的约束是不够的。” “其身正不令而行，小周，说得好啊！” 孙校长感慨连连，眼睛里流露着掩饰不住的赞赏。 其他老师也是如此。 难怪人家做企业能那么成功，这格局、这思想境界，真是不一般！ 关键是，人家真能以身作则啊！ 现在的社会环境，基本上都是自己说教，让别人做。教育别人要向善向好，自己在偷摸使坏；建议别人清廉正直，自己的生活奢华**；号召别人搞科技研发大投入，自己站在台上喊口号，一点都吃不了做研发的苦、舍不得做研发的钱。 像小周同学有了这么大成就，还能勇敢地踏出来，真是不多见。 周不器道：“回头，校内网会给所有兼职的大学生出一个约束条文，要求他们每学期不得挂科。要是有挂科行为，则取消兼职行为，直到补考修过，才能从新入职。读一次大学，要是连毕业证都拿不到，对得起含辛茹苦养育他们的父母亲人吗？” 孙校长拍手道：“好！小周，我看出来了，你就是天生做大老板的料，有魄力！有胸怀！不错！” …… 从行政楼出来，就去找大学生活动中心那边去找郭鹏飞。 把这事说了。 郭鹏飞有点惊讶，“真假的？你要参加考试？”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你以为我愿意啊？这不没办法了嘛，考试卷那是要存档的。我可不想功成名就的那天，被人把老底扒出来。” 郭鹏飞好笑道：“都功成名就了，谁还敢扒你？” 周不器哼了一声，“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郭鹏飞哈哈一笑，“我还以为就君子不器呢。” 周不器没心情跟他扯淡，说道：“这事得推行下去，不能让挂科这事影响了校内网的形象。闹大了，以后再找兼职学生就太难了。要是付红亮、罗济这样的精英学生，那肯定没问题，就算拿不到毕业证，对他们的人生也影响不大。可对一些普通大学生，毕业证的存在太重要了，甚至以后校招的三方协议，都要跟毕业证挂钩。” 郭鹏飞一挥手，哼道：“这事也好笑，真正有能力的人，哪怕把再多的精力放在兼职上，都不可能挂科。我要是回去考试，不上课一样拿奖学金，你信不？” 周不器气道：“没人听你吹牛逼！” 郭鹏飞道：“我就是跟你说这个道理，这事操作起来很简单。因为咱们重点依赖的那些兼职大学生，学习成绩一定不会太差。优秀的人，各个方面都优秀。挂科的同学，往往是那些兼职工作不怎么起眼的人。这些人，开了也就开了，对咱们的业务影响不大。”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你有点奸商的意思了。” “是吗？”郭鹏飞哼了一声，“都被你带坏了。” 这间办公室，还是当初周不器的办公室，看着这里的布局，坐在熟悉的沙发上，周不器感慨良多。 感觉时间荏苒，过的飞快。 当初，他带着青涩的郭鹏飞做校内网的日子，恍如昨日。眨眼之间，郭鹏飞也变得这么油条了。 周不器告诫道：“这事要处理得当，春风化雨，别玩一刀切。那些挂科的大学生，他们心里说不定会想着是为了校内网才挂科的，咱们这边要是下狠手段，影响不好，对他们也不公平。要把道理讲清楚，让他们明白毕业证的意义，这是为他们好。” “行。” “对了，我看名单，说咱们学校的兼职大学生，才30多个？这么少？” “多去了，光是团购客服，就有50多个！” “那怎么回事？” 郭鹏飞道：“大部分的兼职，都是真兼职，是平时上课，业余时间来工作。统计的这30个多人，都是……平时不上课的，把兼职当全职做的人。” 周不器很严肃的道：“不管是真兼职，还是伪全职，一定要贯彻不挂科政策。别的学校什么情况？你这边有统计吗？” 郭鹏飞一挥手，道：“行了，这事我来处理，你就不用多管了。想想你自己的事吧，你真要回学校考试？” “嗯，从这学期开始，期末考试我会参加。” “真的？” “当然真的，总不能没限制的利用特权。” 郭鹏飞皱眉道：“就你那水平，不上课，直接考试，真能过？别到时候打了十几二十分，不够丢人的。” 周不器气道：“你瞧不起谁呢？我就是没空学课本知识，要是用心上课，也保证年年奖学金，你信不？” “不信。” “反正等期末了，跟学院里沟通一下，让教务处给我列个提纲，我好好复习。” 郭鹏飞差点笑死，“列个提纲？我还以为你真学好了呢。你这是要搞一套答案过来，到时候去誊抄吧？” “少胡咧咧！把你自己的事办好！”周不器哼了一声，起身要走，“今日头条的事，多久能做出来？” 郭鹏飞道：“怎么也得下学期了，要完善算法，要重构网页，还要联系更多的创作者加入。4月份吧，估计能上线。” “要当成头等大事来抓。” “那微点百科和微点问答呢？王小船都跟我聊过好几次了，想把这两个业务组转到搜索事业群去。” “你自己看着办，怎样都行。回头把你的决定告诉我，我去协调。” “行。” 郭鹏飞看着周老大离开的背影，心里暖洋洋的。 第570章 我可是女权主义者 这个月初，50万部的廉价手机，耗时三天，销售一空。 299元的售价，太亲民了。 尤其这手机的设计轻巧灵活，样式精美，深得大学生们的喜爱。这本就是面向全国家境贫困的大学生推出的福利产品，所产生的结果就是吸引来了更多的新增用户。 现在，大学生们已经收到货了，纷纷在校内网论坛上晒照，好评如潮。 归根结底，还是价格便宜。 很多大学生买到了，不是自己用，而是给家里父母买的，着实令人头疼。现在，论坛里最热门的帖子，就是号召校内网，能够再推出一些299元的手机。 50万部手机，根本不够卖！ 国庆节开的团购，很多学生都过节回家，要么和同学外出了，并不知道这次团购活动。而且，数量太低，也不够卖的。 除了贫寒的大学生的有迫切需求外，很多大学生还想给父母亲戚、亲朋好友去买。 299元的手机，堪称是划时代。 供不应求！ 不仅大学生需要，全社会都需要。 不过，石婧琳的态度却比较消极。50万部手机，毛利才1800万，要给联想贴牌费，要给电子厂那边分成，还要给京东、申通的服务费，还要预留出1%的手机次品率……总共算下来，校内网辛辛苦苦搞出来这么大的场面，真正赚到手的只有500万元。 还不够塞牙缝的。 所以，卖完手机，石婧琳就急急忙忙地上了化妆品团购，精神状态一下就转好了。按照她的说法，这波化妆品团购，保底能赚上3000万。 不趁着现在团购红利期多赚些钱，等电商环境变好了，全民都认可网购了，竞争就会愈发激烈。 到时候，就很难再有这样的利润了。 “不要老想着赚钱，校内网的宗旨是服务大学生，大家对定制手机的需求很强烈啊！” 周不器把石婧琳叫到了办公室，苦口婆心。 石婧琳左瞧瞧右看看，似乎对这间宽敞明亮又封闭的办公室很感兴趣，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倒是宁雅娴过来送咖啡，她道了声谢，笑着说：“那边是你的秘书室？” 宁雅娴笑笑，“对。” 石婧琳感慨道：“这才叫办公室，楼下哪叫办公室啊，跟牢笼似的，时刻被人监视着。” 宁雅娴抿嘴道：“那样也好，更能督促高管们用心工作，不能偷懒。” 石婧琳浑然没听见一般，目光看向秘书室，眨眨眼，“我觉得你可以把办公桌搬过来，摆在这边。然后把秘书室的门封上，改装一下，里面摆一张床。以后你们……累了，可以去里面休息。” 宁雅娴脸色倏然一红，仓惶溃逃。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你少转移话题，我跟你说的事，你听见没？” 石婧琳翻了个白眼，“凭什么欺负我？” “谁欺负你了？” “我还想拿出最漂亮的成绩单，然后再升一步呢。卖低端手机才能赚几个钱？都不如薇蜜网的淘宝客项目赚钱。” 周不器气道：“还升？你都是副总裁了，还怎么升？你现在的职务，都比郭鹏飞高了！” 石婧琳哼道：“可张一明和季子安，他俩凭什么跟我同一级别？我做出来的业绩，比他俩加在一起都多。” “你做出了什么业绩了？除了赚钱，还有什么？他俩做的是服务战略的大事！你啊，目光太浅，当个副总裁，也就到头了。” “凭什么？” “我说多少次了，战略比赚钱更重要，要延迟满足！这一点，郭鹏飞比你做的都好。别想着晋升了，赶紧把定制手机的事再做起来。” “周不器，你不公平！” 石婧琳愤愤不平，站起来跟他瞪眼睛。 远处的宁雅娴，表情十分古怪。 没想到无所不能的周大老板，在石小姐面前，好像一点都没有大老爷的威严。然后，心里就有了计较。自己要更加地温柔听话一些，等周老板在石小姐那边受气了过后，可以来自己这边的温柔乡里找安逸。 周不器皱起眉头，“我哪不公平了？” 石婧琳红着眼睛道：“你看我是你的女人，所以就故意欺负我。男人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歧视女性！” “胡说，我可是女权主义者！”周不器哼了一声，然后喊道，“雅娴，你说是不是？” 宁雅娴有点崩溃。 脑海中不由得又想到了多次在酒店里的大镜子前，自己跪在周老板脚下卖力侍奉的样子，心头荡漾的说：“嗯，老板一点都不大男子主义，对人可好了。” 石婧琳当然不信，咬牙道：“周不器，公是公、私是私，你不能因为我是你的女人，就故意打压我。” “我没打压你，做手机是战略，我都跟你说多少次了？” “好，战略！” 周不器惊喜，“你同意了？” 石婧琳瞥着他，“我现在是全公司赚钱最厉害的，对吧？” “对。” “张一明和季子安，之所以能跟我平起平坐，是他俩都在公司战略上做出了巨大贡献，对吧？” “对。” “那就好了。假如我把定制手机这件事做好了，也算是服务战略了。同时，我还是公司的财神娘娘，全家公司的现金流，80%以上都是靠我赚来的。我既赚钱，又服务战略，比张一明和季子安要强吧？” “呃……” 周不器算是听懂了，又好气又好笑。 这姑娘，上进心也太强了。 算起来，她入职也才一年多而已。 最早的时候，是团购总监，然后是校内网副总裁、校内网总裁，现在已经是紫微星副总裁兼校内事业群总裁了。 可以说是步步高升，平步青云。 就这还不满足。 还想把张一明和季子安给比下去。 关键她底气够足。 贺阳和王浩阳，简直是把她捧在手心里哄着。最开始的时候，他俩还动不动的就批评她，说她工作方式有问题，过于傲气，脾气不好。现在则反过来了，动不动就是石婧琳跟他俩发脾气数落着。 连周不器也拿她没办法，只好道：“行，手机项目做成了，就算你在战略层面做出了突出贡献。贺阳和许亮杰的位置你动不了，但可以再晋半格。” 石婧琳眸光闪动，惊喜道：“真的？” 周不器无力的道：“嗯，去做吧。真做成了，你就是紫微星的资深副总裁，张一明和季子安是副总裁，你职位更高，这下行了吧？” 石婧琳美美的展颜一笑，“这还差不多。那行，我这就回去推进第二波的低端手机团购，这学期不行了吧？”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那就下学期开学再搞吧，先把消息放出去，看看同学们的反应，做一个预计销量调查。” “遵命，周总！” 石婧琳很高兴，都破天荒的跟男人开玩笑了，以前只有漂亮女人才有这待遇。 周不器摆摆手，“行了，回去准备吧。” 等石婧琳美滋滋的出了办公室，周不器也起身，伸了个懒腰，“雅娴，咱们也走吧，去电子厂那边看看。” 宁雅娴就穿上了深色的女士西装外套，把傲人的事业线给遮挡了大半风光。在办公室里，她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衬衫，好似呼之欲出，着实诱人。 不过员工着装手册里有说明，不许女性员工穿过于紧身的衣服，所以在外套的挑选上，就趋于中性。 再也没有了夏天看短裙、看美腿的风景了。 宁雅娴眼眸流转，拿过外套，帮周不器披上，细声柔语的说：“老板，今天中午……我还订酒店吗？” “今天够呛，明天吧。” 周不器摇了摇头，今天去找颜光明，说说定制第二波低端手机的事。然后去谷歌那边找周绍宁，确定一下他具体的离职时间。 手机公司基本就可以做起来了。 这在紫微星的大战略中，可比参股的娱乐业、无人机、共享单车、闻泰科技、京东、豆瓣等产业重要多了。 这关系到未来紫微星在国内的科技领域，是顶梁柱的大哥大，还是只会赚钱的印钞机。 “对了，以后别订酒店了。”周不器忽然想到了什么，“酒店人多眼杂，被人看见了不好，也浪费钱。” “那去你家？” “我家？开什么玩笑？” “你不是有好几套房子吗？” 周不器摇摇头，“有是有，不过都空着了，没人收拾，没什么吃的。还是去你家吧，方便的话就在你家吃个午餐，然后顺便休息一下。你妹妹会做饭吧？” 宁雅娴愕然一愣，说不出话来。 周不器奇怪地看她，“怎么了？” “我……我……”宁雅娴吱吱呜呜，有些说不出话。 “你妹妹不会做饭？那她中午是啥？要不让司机去酒店里订点，然后送过去。” “啊，不……不用了。” 周不器皱起眉头，“到底用不用？” 宁雅娴轻咬红唇，眼神复杂，“不用了，就……就这样吧，去我那吧。” 周不器莫名其妙地看她，“怎么了？一脸不情愿？” 宁雅娴道：“我前夫有时候会过去看孩子，我是担心他看到了，不太好。” 周不器不以为然，哼道：“有什么不好的？都离婚了，怕什么？对了，你女儿姓什么？” “朱。” “改了吧！孩子都判给你了，就早点撇清关系。跟你姓宁，要不……要不跟我姓周也行。” “姓周？” 宁雅娴美眸闪了一下。 第571章 多招几个秘书吧 去见了颜光明，把第二波定制手机的事给说了。 校内网看不上这点卖手机的利润，可颜光明眉开眼笑的，有了一种人上人当大老板的感觉。这段时间，他往来的生意伙伴的格调明显高了一筹，都是业内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了。 感觉自从靠拢了小周老板，自己的人生也有了新篇章。 没说的，全力以赴的去干！ 又去谷歌见了周绍宁，拿到了确切的消息。谷歌总部已经给出了最终回复，年底前他就可以正式离职了，并且没有竞业协议。 现在的谷歌中国，是“三驾马车”的体系，即周绍宁、李开覆和王海南。 这次，王海南和周绍宁都要离职创业了。 周绍宁还专门说了，王海南这次要和当年易趣的创始人邵一波合作，做一家垂直的母婴系的电商网站，声势不小。 周不器拒绝了他的建议，表示现在紫微星资金压力太大，没法投资过多的项目。 眼下，颜光明那边已经打开了局面，手机团队已经做起来了。 周绍宁的离职表也出炉了。 是时候大家合作，做一家手机公司了。 到时候，又是一笔巨额资金的支出，少说也得几个亿。 这段时间的紫微星，变动有些大。 新成立了SP事业群和搜索事业群，这里有着很复杂的人员流动和资金调动。短期内，不能再有大动作了。 要以稳为主。 战略要稳，财务也要稳。 不仅如此，实务上的安排已经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务虚了，要把紫微星的理念、文化、目标等精神层次的东西给确定下来。 就像校内网是为全国的大学生服务一样，要给紫微星也设定一个类似的具有重要意义的有驱动力的企业使命。 要用这一套虚的东西，把近期紫微星内部比较大的实务变动给稳定下来，收拢人心，把所有人的精气神都拧成一股绳。 这是个很复杂的难题，周不器从夏天开始就在思考答案了。 如今过了近半年，他基本上已经理清了思路。 回头在决策委员会上跟大家做一番深度的沟通，查漏补缺，就可以把紫微星的精神框架给补充起来。 实务是身体，使命是灵魂。 两者都有，商业帝国的雏形就算是构建起来了。 从银谷大厦离开，天色都转暗了。 下班是不可能的，晚上还要去公司继续忙。 “明天早上我女朋友要去做产检，我要陪着。工作的事，你协调一下。” “我也去吧。” “你？” “我也算是有些经验。” 周不器摇摇头，“那倒不必，我妈跟着呢，你在公司维持一下，有重要的事，就跟我打电话。” 宁雅娴轻轻点头，“好……好的。” “吞吞吐吐的，有事就说。” “老板，我现在算是你的助理吧？我的很多工作，都超出了秘书的范畴呢。” 宁雅娴把石婧琳的主动争取看在眼里，当然也很心动。 周不器瞥她一眼，“你想干啥？长工资吗？” 宁雅娴道：“我帮你再招几个秘书吧。” “啥？” “你是大老板，处理的事太多了，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又要整理文件、协调各部门关系，还要传讯信息，又要打扫卫生、端茶倒水，事儿太多了。” “怎么有点像发牢骚。” “不是牢骚，在日企，你这种大老板，身边都要配一个秘书组、机要室、企业传讯室和总部庶务室，少说也要二三十人的团队。现在这么多工作就我一个人做，是真的忙不开。” 周不器不以为然，摇头道：“所以日企正在落寞，企业制度僵化、冗余员工太多。国内的公司，主张的是把女的当男的用，男的当牲口用，一个人干五个人的活。日企是把员工当祖宗供，好吃懒做混资历就能一步步的往上爬。” 宁雅娴很苦恼的说：“我是一个人做二十个人的活。按照你的说法，就算一个人干五个人的活，也得再加三个人吧？” 周不器皱皱眉，“真要招人？” 宁雅娴很郑重的说：“必须要招，真不是我偷懒。我一个人的精力有限，很多文件处理不仔细，难免会忽略很多细节，对工作造成影响。就算传讯吧，我现在就是用邮件发下去，或者把要求发给行政部，让他们去处理。可后续的回馈，我就没空去争取了，根本不知道具体的落实情况。” 周不器被她说服了。 的确，紫微星越来越大了。 光是重点事业群，就有朋友网事业群、微点事业群、搜索事业群、校内事业群和SP事业群了。收购完搜狗之后，紫微星的全职总员工，已经超过了700人！ 这还只是开始，SP事业群还在组建，预计年底前还会有两笔无线业务的小额收购，再增加100人。 作为CEO，他不需要管理细节，但需要全盘监督。 也就是说，中高层的管理者们做出来的决策，都要整理成文件的形式汇报上去，从而来进一步的判断这个人的能力高低。 “既然这样，那就招吧。” “真的？” 宁雅娴一脸惊喜。 两人正在一家粤菜馆里吃晚饭，她抬起头，笑靥如花，特别开心。 周不器却没看她，低头吃着饭，“这事你去跟人事那边安排，招几个人，安排什么工作，你自己看着办。什么机要室、庶务室、传讯室的就不用了，咱不是机组就好了，你是大秘，其他的都是小秘。” “小蜜？” 宁雅娴愕然一愣。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单你一个我都忙活不过来，哪还有心思招惹那么多？等秘书组成立了，你把办公室气氛给我督导干净了，别到时候一个个往我身上扑。” 宁雅娴松了口气，“我会安排好的，不过……我觉得还是招聘一些文秘专业的年轻女孩儿更好，更有上进心，工作更细心。” 周不器有些迟疑，“不好吧？坏了规矩。” 宁雅娴道：“现在的办公室，不是配了一间秘书室吗？她们来了之后，就在秘书室里办公。我在你的办公室里拉一个办公桌就行了。到时候，她们名义上都是我的秘书，跟你不挨着。我是女人，我的秘书没有年龄限制吧？” 周不器点点头，“回头你跟贺阳还有人力那边沟通下，尊重他们的意见。按规矩办事。” “好的。” 二人就不说话了，气氛轻松的用餐。 等吃完饭了，周不器没急着起身，低声道：“跟你请教一下，我女朋友现在怀孕4个月了，能行房不？” “啊？不……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你不生过孩子吗？” 宁雅娴红着脸道：“我……我怀孕之后，就再也没跟人有过了，最近才跟了你，你应该知道吧？” 周不器翻了个白眼，“我知道什么？” 宁雅娴咬着嘴唇瞟他一眼，垂下眼帘道：“你不是夸我嘛，我说的身子像少女似的……” 周不器一挥手，“我说的不是这个，算了，等明天产检了问问医生。” 宁雅娴建议道：“我觉得还是不要了吧，怀孕期间，还是要稳妥一点，你又不缺女人，没必要吧？” 周不器叹道：“我是不缺，可温老师就我一个男人啊！算了，回头让我妈跟她说说，再忍个大半年，把孩子生下来就好了。” “温小姐会识大体的。” “哎，女人多了也麻烦。” “不至于。” “我觉得这就像招聘似的，多几轮面试。不要看资历好、学历好就招了，要从性格、家庭背景、人际关系、个人能力等方面综合了解，才能招到最合适的人。” 周不器摇摇头，“你把感情说的这么功利。” 宁雅娴神色淡然，“最后剩下的都是功利。我觉得石小姐就是个顶聪明的姑娘。你要是破产了，她肯定会离你而去。你只要身居高位，她就会对你忠贞不二。优胜劣汰。” 周不器气道：“我早就把她从心理层面降服了，哼！少跟我挑拨离间！明天中午去你那，先罚跪半个小时，涨涨记性，听见没？” 宁雅娴晕着脸蛋，细声的“嗯”了一声。 第572章 软广告 温知夏已经显怀了。 第二天早上，一行七八个，一起去协和找一个魏涛的副院长，他会安排相应的妇产专家帮忙做产检。 这关系，还是老爷子在西山疗养时搭起来的。 这让周不器颇为感慨，老一辈的人，知识体系和时代眼光已经过时了，可这搞关系、搭人脉的能力，还真是让人佩服。 体检忙忙活活。 简直是众星捧月。 尤其是老妈，都得搀着温知夏走路，还询问着要不要雇个护士过来，平时多照顾着。这可给温知夏吓坏了，连忙说司机小苗做事细心，让她陪着就够了。 她现在偷偷摸摸的在学而思上班呢，工作量也不轻，对家里长辈都是瞒着的。这要是安排个护士过来监视，那就麻烦大了。 一群女人叽叽喳喳。 尤其这妇科检查，周不器还不好入内，只能在走廊里闲逛。 他之所以百忙之中过来，除了尽义务外，还听说现在时间差不多了，可以检查出胎儿性别了。长辈们都很关注。 老爹老妈都希望这胎是个男孩儿。 周不器担心万一是个女孩儿，得协调好气氛，照顾好温老师的情绪。 在等待的过程中，接到了一个电话。 来自郭鹏飞。 “老周，维基百科的事你知道不？” “咋地了？” “维基百科被屏蔽了！” 郭鹏飞的声音里，似乎难掩震惊。 毕竟，这年头屏蔽的网站，一般都是不正规的。像维基百科这种在世界范围内有这巨大影响力的知名网站，一旦屏蔽了，就会有很不好的国际影响。 周不器不以为然，“大惊小怪！前些年互联网是草莽发展阶段，当局在有意纵容。现在互联网产业的雏形都出来了，肯定会有所改变，加强监管。谷歌中国那边，都不知道收到多少次的警告了。” “太疯狂了。”郭鹏飞似乎还难以置信。 周不器笑着说：“屏蔽也是短期的，维基那边改头换面，用点手段就回来了。以现在这形势来说，还玩不了一刀切。” 过几年就不一定了。 国外的知名大站，基本上都要屏蔽访问。 郭鹏飞道：“校内网论坛里都炸了，学生们的反应很激烈，都说缺失了信息来源，造成了极大的不方便。” “不是有百度百科吗？” “拉倒吧！” 周不器笑道：“那不正好嘛，推出咱们自己的产品，蹭一波热度。” 郭鹏飞惊喜道：“对，我就是这意思！我打算在校内新闻上推送一条维基百科被屏蔽的消息，然后贴一点软广告，告诉大家监管一定会加强，要做就做咱们国产的自己的东西，把大家引向微点百科。” 周不器气道：“这点小屁事，你跟我说什么？自己搞去！” 郭鹏飞更生气，恼火道：“我这不是怕影响你嘛！校内网这么重要的平台，要是热点推送维基百科被屏蔽的新闻，在高校和大学生群体中引起争议，我是怕你被约谈。” 周不器道：“这是小事，重要的是微点百科的内容。可以去维基百科复制粘贴，不需要考虑版权问题，但一定要有内容审核。维基百科为什么被屏蔽？就因为有一些不合规的内容。这部分内容，必须删掉。” “行。” “这事你可得办妥当了，否则王小船那边我都不好交代。” 郭鹏飞哼了一声，“把百科和问答交给他做，猴年马月都不知道做起来。想快速地形成规模，就只能背靠校内网，依靠全国的大学生。” 现在，搜索事业群已经初步整合完毕了。 除了原本的搜狗业务部，还把微点音乐、凤凰工作室、Hellogo项目组都并到了搜索事业群里。王小船还不满足，还想把微点百科、微点问答，包括微点笔记、微点输入法也都并进来。 毕竟，这些都是与搜索业务深深相关的。 可这是对原本微点事业群和校内事业群的肢解，郭鹏飞和季子安当然不同意。经过一番斡旋，周不器只批准了把微点输入法并入搜索事业群。 结束通话，身后忽然有人叫他，“小伙子，你是在百度百科工作吗？” 周不器愣怔一下，回过头，看到对方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妇科医生，摇头道：“并不是，只是有一些业务上的……相似性。” 女医生叹了口气，“你要是认识百度百科的人，就跟他们说一声，太气人了。” “怎么呢？” “国庆节的时候，我在家里上网，发现百科词条里，有不少关于妇科常见病的的错误描述。我就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把详细的内容编辑上去了。可前几天我再看，发现……发现全部被改了，又改回去了。” “呃……”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 这里是协和，医生水平很高。而且百度百科的名声很差，错误百出。这事不用说，肯定又跟钱有关。 因为最近正在做微点百科，所以周不器对同行的一些信息多有了解。 维基百科是免费的知识分享网站，有若干个大基金供养着，并没有商业化运营。可百度百科不一样，这是要赚钱的。 只不过赚钱的方式，会让人很愤怒。 就比如这妇科词条，是极佳的盈利方式。三甲医院没问题，也玩不出互联网营销的操作，可私营医院就不一样了。 就像360的安全产品推销自家产品的玩法，就是通过恐吓、威胁、吓唬等手段，让用户心惊胆战地使用自家产品。 妇科词条的内容也差不多，很多都是危言耸听的恫吓之言，让用户赶紧去医院。然后再标注，说某某医院对此有多年的经验，医资力量很强大。 就相当于软广告了。 这位协和的女医生修改了词条，就是动了人家的广告语，背后的玩家当然不同意。 果然，就听女医生接着说：“我后来又想修改，就发现词条被锁定了。我再去找其他的医科类题材，发现也改不了。” 周不器道：“得付费修改，谁的付费高，谁编辑的内容就能最终在词条里呈现出来。” “这不混蛋吗？”女医生大惊。 周不器认同道：“是挺混蛋。” 心中就暗暗有了计较，回头得开个高层会议，对商务广告的一些用法，必须要慎重。国内的互联网是靠着灰色地带野蛮生长，当局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受影响的主要是一些传统企业。 可这种涉及民生，尤其是医疗、保健、药物之类的广告，关乎到的是老百姓，这就太危险了。反面教材在那摆着呢。 …… 按理说，医生是不能告诉婴孩性别的。 以防有些重男轻女的家庭，听到怀的是女孩儿后把孩子打掉。不过温知夏一行是走关系过来了，所以做完B超后，医生就笑呵呵地说现在还太早，没法百分之百的确定性别。不过初步判断，是个女孩儿。 这话一出，老妈的神色微变，脸上的笑容也有点僵硬。 周不器连忙搂着温知夏，笑着说：“闺女好！最好能判断准，我就喜欢闺女！” 离开医院，老妈直接去了副驾驶位。 周不器也不去公司了，跟温知夏一起坐在后排，上车后就笑着说：“太好了，是个闺女。妈，这下我爸得高兴了！” “他高兴？”老妈的语气不太自然。 周不器哼道：“这不给他省钱了嘛，生个闺女，奖励5000万。哼哼，就他那三瓜俩枣的，还打肿脸充胖子，这要是怀的一对双、俩小子，直接让他倾家荡产！” 老妈气道：“倾家荡产也愿意！” 周不器不以为然道：“妈，这我就得说你了，做长辈的，得公平吧？这个孩子，你们要包大红包。要是没钱了，以后怎么给小雨和琳琳发红包？这可不行！” 老妈听出了儿子在委婉的批评，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不过，她还是径直回家了。 一时缓不过来。 送老妈下车，温知夏眼睛红红的，委屈极了。 周不器连忙安抚，笑道：“这是好事啊，笨蛋，你哭什么？” “怎么好事？” “我妈没啥文化，跟个农村妇女似的，嗯……跟你妈差不多，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去你的，说什么呢？” 温知夏白他一眼，揉了揉眼睛。 周不器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笑道：“你是跟我过日子，又不是跟我妈过，不用搭理她。再说了，她少了对你的关注度，这多好啊？你再偷偷摸摸的去上班，就不用提心吊胆了。” “我要去公司。” “现在？” “嗯。” “那行，我送你。” 绕了一大圈，送温知夏去了学而思，然后再绕一大圈，回到搜狐大厦，已经是上午11点多了。 回到公司，第一件事就是王小船的汇报。 他说按照原本在搜狗的决策，要推出一个“搜狗实验室”，免费提供相关数据供各高校及个人科研人员使用相关原始数据，促进搜索引擎技术共同发展。 因为搜狗的搜索技术很初级，要想跟百度竞争，就必须发动更多的人，提高搜索技术。 周不器一听，当即同意，可以推出“微点搜索实验室”。 不过，方向要改，要分步走。 第一步，跟校内网合作，先把相关原始数据向高校提供，表现紫微星对大学高校的重视。 先收一波来自教育口的好意和亲睐。 等明年了，再面向更多的校外开发者。 第573章 老板，你处罚我吧 宁雅娴有点患得患失，精神状态不太好。 周不器就很奇怪的问她，“你怎么了？” “啊？没……没什么。” “身体不舒服？” “啊……是啊，是有点不舒服。” 周不器也没多想，就随口道：“那行吧，今天中午就不去你那了。你去通知下一下，告诉搜索决策小组的所有成员，12点40开会。” 宁雅娴如释重负一般，长长地松了口气，嫣然笑道：“好的。” 没一会儿，接到了张朝洋的电话。 他在业内人缘很广，是出了名的老好人，不管是南方人、北方人，不管是什么派系，都跟他有往来。有什么解决不了的矛盾，都找他帮忙牵线。 这一次，张朝洋就是来当和事佬的，“小周，你和陈易舟是怎么回事？上次不是我组了个局，帮你俩摆平了嘛，怎么又闹起来了？” 周不器道：“5Q网，你不知道吗？他们也在做高校团购，业内谁不知道，这是我的地盘？” “竞争嘛，相互促进着提高，不是坏事。” “是啊，那就竞争呗。” “我怎么听说你的手段不太光彩？老陈可是大吐酸水，发了不少牢骚呢。” 在张朝洋看来，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化解不了的结。 不愁吃不愁穿的，有必要闹的那么僵吗？ 洒脱的不行。 周不器不为所动，“他做他的5Q网，我做我的校内网，互不干涉。同学们自发的在校内论坛上发一些5Q网团购的劣质产品信息，警惕更多的人上当受骗，这是好事。” 张朝洋道：“多个朋友多条路，小周，你这年纪轻轻的……最好是和和气气的，业内口碑也好。要是个别同行那样，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那名声就坏了。” “老张，你这话就不对了吧？校内市场，是我一手开拓起来的吧？现在的形势，是他陈老板想走我的路。” “没商量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老张，这事我也没办法。紫微星不是我一个人的，前段时间跟陈老板和气生财，结果5Q网团购越做越大，我都受批评了。” 张朝洋皱眉道：“你怎么总受批评？你这老板当的，权威不够啊！商业管理有个法则，不要跟奴隶开玩笑，他们会不尊重你。” 周不器听过这句来自西方的谚语。 大体意思就是做老板的，不要跟员工嘻嘻哈哈，老板的平易近人，在员工眼中一文不值。要保持距离，保持严肃，才能保持威望。 这一套思想，跟《资治通鉴》里阐述的帝王术差不多。 要迫使自己接受应有的骄傲，而非一团和气，就像石婧琳那样。 周不器笑着说：“我可不像你，要是用古代皇帝做类比，你就是明朝皇帝，几十年不上朝，**昏庸、旷古罕见。我可是要当唐太宗的，虚心纳谏，才能建造帝国。” 张朝洋气道：“不上朝怎么了？这叫管理的水平！” 周不器笑道：“好啦老张，这事先不说了。下午我要开个会，确定一下搜索业务的广告模式，你有空没，来参与下？” “我？” 张朝洋愣了一下，这算是公司机密吧？他参与进来，有些不太合适。 周不器道：“你来参加一下，感受一下紫微星的氛围和活力，说不定能对你有所启发呢。” “用不着！” “你来帮忙提提意见呗，再说了，搜狐网提供的搜索服务，用什么搜索引擎？我可跟你说了，到了明年1月1号，搜狗搜索就正式下线了。” “咱们合作？” “必须的！而且我跟你保证，微点的搜索服务对搜狐，永久免费！” “你是看中搜狐的流量了吧？” 张朝洋不屑的撇撇嘴。 美国那边，谷歌开始就是靠着给雅虎做搜索服务，获得了最早期的流量才发家的。国内的百度也一样，也是靠着给搜狐、网易做搜索服务，换来了最早的流量。 门户网在互联网肯定算是夕阳产业了。 不过，至少还能红火个五六年。 “怎么样？这还要考虑？这年头，你还上哪去找免费的搜索服务？总不能你要重起炉灶，再把搜索业务做起来吧？” “卖都卖了，还做个屁啊！” “那一会儿过来？12点40，别迟到。” “我知道了。” 张朝洋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下来，挂断电话，就暗暗自责。 糟糕！又被这臭小子给忽悠了！ 朋友的忙没帮上，反而要帮他免费打工去了。 …… 搜狐大厦在清华科技园，所以吃饭很方便，这里有清华食堂，还有很多专门为商务人士开设的高档餐馆，价格都不低。 周不器对高管们的管理，还是比较宽松的。午餐的时候，大家都很自在，随意安排时间。 一般情况下，周不器都不外出吃饭，遇到同事了，会让人不自在。所以宁雅娴就从外面买回来，两人在办公室里吃。 吃饭的时候，周不器发现宁雅娴的气色又好了，精气神又回来了。 “你怎么回事？” “嗯？” 宁雅娴微微一怔。 周不器皱起眉头，“你有什么事瞒我？本来说今天中午去你家，你状态就那么差。这回说不去了，你状态又变好了，怎么回事？害怕罚跪？我跟你开玩笑的，你这都听不出来？” 宁雅娴有些为难，吱吱呜呜的说：“我……我是怕被人看见了。” “你前夫？” “啊……对！是啊，我前夫。那套房子，当初是我俩一起买的，也一起生活了好几年。现在带你回去，怪别扭的，总容易想起以前的事。” “嗯，也是。” 这么一说，周不器心里就犯膈应了。 一点都不想去她家了。 略作思考，周不器便道：“这样吧，让你妹妹抽空去看房子……算了，我安排吧，碧海方舟那边还空了几套别墅，回头我买下来。你带着孩子就搬过去，跟以前的生活彻底划清界限。” 宁雅娴愣了一下，“老板，你要给我买房子？” 周不器点点头，理所当然的道：“我现在手上的现金不多，不过再等3个月，就能解禁一点谷歌的股票，足够了。这事我来安排，你等着就行。” 3个月后，他个人可以解禁2.6万股的谷歌股票，总价值超过1000万美元。 这么一大笔钱回流，周不器就可以充分的享受个人生活了。 宁雅娴很心虚，眼神飘忽，不太敢看他。 周不器一挥手，很大气的说：“跟了我，总不会委屈了你。生活方面，我女朋友有的，你都不会少。” “哦……好，好吧……” 越说越是心虚，宁雅娴心情复杂，犹豫了一下，轻轻的说：“老板，我犯错误了。你说要让我罚跪半个小时，要不就……开始吧。” “在这儿？” “午休时间啊，把门一关，谁也不知道。” 周不器哭笑不得，“你少给我发浪！看不出来呀宁雅娴，我还以为你挺娴静温婉的呢，没想到骨子里骚劲挺足。” 宁雅娴道：“这不是浪、不是骚，是……是我犯错误了，接受惩罚。” 周不器摆摆手，不以为意，“昨天的事是开玩笑，别当真。” “那……那好吧。” 宁雅娴仰天一叹，觉得这事难办了。 她说的可不是昨天的事，而是在美国时，给老板看了妹妹的照片。那照片，的确是她妹妹，可那是表妹，不是现在住在她家里的亲妹妹…… 等以后老板要是发现了，要糟！ 看来，得想办法在搬家之前，把妹妹送走，总不能让他把自家姐妹俩给一窝端了。 周不器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小心思，随意吃了点饭，就着手准备接下来搜索决策小组的会议文件。 有搜狗的底子，微点搜索算是五脏俱全了。 技术的东西，周不器不懂，也没法决策。可商务的层面，他还是有资格提点一二的。尤其有百度的前车之鉴。 年初的时候，周不器帮过百度一次，从谷歌手中接盘了百度的一笔股票，价值不菲，到现在涨幅超过60%。 作为重要股东，周不器早早的就从百度内拿到了一些详细的运营报告。 现在的百度，主要的盈利点有三个：hao123，百度联盟和百度推广。 hao123自不用多少，微点浏览器要配套hellogo导航页，要去抢资源。 百度联盟就是广告联盟，即百度利用自身的名气，吸引全国的商家加入。然后，再吸引全网的小网站和个人网站加入这个联盟，把商家的广告贴在这些小网站上。 最终的收益，百度予以抽成。 很黑。 高达70%。 可即便如此，百度联盟也是国内做的最好最大的商业广告联盟，是中小网站能够运用维持下去的收入来源。 阿里的淘宝客也是广告联盟的性质，不过只是面向自家电商，又没有百度作为搜索霸主在流量上的天然优势，受众还比较少。不过淘宝只抽10让给淘宝客网站，比百度大度多了。 作为有野心的大公司，紫微星必然也要有自己的商业广告联盟。 旗下有朋友网、微点安全卫士、校内网、糗百等平台，再加上微点搜索的推出……紫微星的资源，比百度多不少。而从Facebook带回来的广告分发系统，又有着一定技术优势。 出事的是百度推广，是一切罪恶的来源。 第574章 微点广告联盟 百度推广是指在商家购买百度推广的服务后，商家通过提交自己定制的关键词，其推广信息就会在网民相应的搜索结果中出现，并按照实际点击量进行收费，简称“按效果付费”。 在这个过程中，百度采用的竞价排名。 不管这个广告跟用户的搜索结果有多大的相关性，就是按照商家的付费多少由上到下的排名。 这不算什么。 除了谷歌在争议过后取消了竞价排名的策略，其余的搜索平台，基本都还是采用竞价排名，比如雅虎、微软。 王小船就做过汇报，说是近期斯坦福的科学家在一次学术论坛上就指出了这个问题，用户在雅虎上搜索波音747时，易贝的广告放在了第一位。因为易贝财大气粗，够买了很多广告词，包括“747”，同时付费又高，就排在首位。 谷歌则没有这样的问题。 从用户体验上来看，谷歌碾压雅虎，是自然而然的事。 竞价排名问题不大，因为硅谷巨头都在这么干，合理合法。 可百度推广最令人诟病，争议最大的是一些原创性的本土化的盈利模式，细思极恐。因为除了竞价排名的搜索推广，还有另外两大核心盈利模式——教育推广和医疗推广。 不仅如此，百度旗下的贴吧、百科、知道这些内容平台，按理说是免费向所有公众开放，是一个知识分享平台。 可百度为了赚钱，这三个内容产品都为商家开设了付费服务。即只要付钱，就可以锁定词条。不符合商家利益或者与商家观点相左的内容，不分对错，都要删除。 这简直就是在挥霍百度的品牌形象。 百度的头头脑脑们当然也知道这个问题，所以特别叫“百度推广”，对外弱化做广告的形象。 这一次会议，周不器要为微点搜索的商业模式做一个标准化制度，哪些能做、哪些不能做，一定要清清楚楚的理顺。 照搬谷歌的商业模式肯定不行，谷歌技术太强大。 雅虎、微软都模仿不了。 百度也因为技术欠缺太严重，没法完全模仿谷歌联盟，所以只在百度联盟上学了一半，另一半靠着hao123和本土化的百度推广来补充利润差。 本土化运作可以，可一些雷区，必须避让。 紫微星中午是13点30分上班，搜索决策小组的会议是12点40分，所以很多高管听说有这样一个重要会议后，都主动申请，想要旁听。 周不器批准。 他连张朝洋这个外人都邀请了，自己人当然可以，开会地点就从办公室换到了会议室。 许亮杰、贺阳、程秉皓、王浩阳、程振平、石婧琳、张一明、季子安、石婧琳、郭鹏飞、陈国幻、罗济、费明克、梁儒波二十多人悉数参加。 这么多年轻面孔，张朝洋心头的震动是不言而喻的。 他隐约记得，当年他作为国内互联网第一人，号令天下的时候，他手下的兵……好像跟眼前的这一幕，一模一样。 不过，很快他就调整好了心态。 觉得自己都功成名就了，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还苦哈哈的搞这么一出大场面，有啥必要？像周不器似的，当个老板还天天挨批评，这日子过的一点都不潇洒自在。 很快，探讨紫微星的搜索商业模式的研讨会，开始了。 COO贺阳作为分管市场的专家，率先对传统媒体和互联网媒体，做出了提纲挈领的阐述—— “传统媒体的广告业务，开销主要有三项：第一，运营的费用，比如报纸的成本、印刷费和发行渠道的成本；第二，批发或者零售的费用，包括给广告批发商让利或者支付广告销售人员的工资等；第三，订单处理，各种对于广告订单的管理和安排如何刊登或者播放广告。” “这三项中，除了第一项外，其余两项，都是人工费用。即劳动生产率不变的情况下，每增加一份收入，就要添加一些人工，利润率很难提高。对于小的媒体来讲成本支出更高，它们不可能养活三个部门专门负责上述三件事，因此它通常只能从广告批发商那里拿广告，而不能直接跟商家联想，帮他们做广告直销。” “相比之下，互联网媒体可以极大地压缩成本。第一项的运营支出，比如服务器和带宽的费用，相对于报纸纸张的成本和印刷的费用。后续的两种方式，则可以通过技术手段完成。” 最后的观点说的不够准确。 开会嘛，其实就是民主讨论，谁都可以发言，查漏补缺、相互挑错，最终整合出一套大家都满意的方案出来。 这套模式在新兴的科技公司里很流行，有时候会连轴转，一个会开一天一夜，大家拍桌子瞪眼吵翻天，拿出最终喜人的结果。 紫微星因为有周不器做拍板，他能把握住确切的大方向，所以很多事不需要反复讨论，所以紫微星的民主会议最长的也就是两三个小时。 CTO程秉皓举手，经过周不器的认可后，开始发言：“咱们老板说过一句话，互联网广告形成了三个阶段，1.0是页面广告，2.0是搜索广告，3.0是信息流广告。目前，紫微星在做的是页面广告和尚未完成的信息流广告。这次，咱们讨论的是搜索广告。咱们连3.0的信息流广告都在做了，商业理念更先进，所以理解2.0的搜索广告商业模式，就更容易了。可这不意味着做搜索广告会很容易。” 然后，他又详细讲述了从1.0到2.0的进阶模式。 最早做页面广告的是雅虎和微软，早期的时候，跟传统行业差不多，有运营费用，需要靠自己的员工拉广告，要么是委托广告批发商找广告，订单处理和投放也基本还是手工方式。 所以，雅虎和微软在网络技术上很不错，它的运营效率可能比传统报纸媒体高一些，但是运作的方式实际上还是传统传媒的翻版。 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 可放在当下这个2006年，紫微星旗下的校内网、薇蜜网、饭团网等网站提供的页面广告，使用的还是这一套手段。 顶多就是用数据库管理了所有广告，但是广告如何投放，在它那一类网页，网页的什么位置都是半手工的工作。 真正把手工、半手工的广告模式改变的是谷歌，通过技术手段完成了商业模式上的升级。 是有一家叫“双击”的公司，两边搭桥，一方面，招聘很多的销售人员去拉广告，另一方面，建立了一个自动向网站投放广告的系统。 具体的过程就是销售人员拉来广告后，按照模板制作成图形，比如横幅图形广告、弹出式图形广告和嵌入式音频视频广告等等，存储在服务器中。然后网页端留出广告位，双方对接，顺利达成。 这套模式做下来，就是谷歌联盟。 也是百度联盟的参考对象。 “微点搜索要推出自己的广告联盟，也只能走这一套商业模式！” 程秉皓的话，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 周不器总结：“那就去做吧！两边搭桥嘛，陈国幻，市场部是你在管，拉广告的工作就交给你了。我听说阿里销售是铁军，我希望你能把铁军的精神也带过来。另一边，需要搭建一个自动推送广告的系统，这应该不难吧？” 程秉皓笑着说：“推送不难，难的是提高推送的准确率。页面广告之所以是1.0，主要就是广告有效率很低，随机推送广告，很难对用户产生效用。” “谷歌怎么做的？” “通过关键词检索。即假如你在看一篇母婴的文章，那么检索系统就会判断出文章内容，从而推送母婴的相关广告。”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这技术难度很高吧？” 程秉皓沉声道：“是不简单。” 许亮杰笑道：“咱们的搜索业务刚起步，不必上来就样样通，慢慢做技术积累。其实很多年前，双击公司就想过通过互联网个人信息，来定位用户群，从而为特定用户群批量化定制广告。不过被一家保护用户**的机构给告了，处罚了几千万美元，这套模式就玩不下去了。” 这倒是个解决办法！ 大家都眼前一亮。 美国那边玩不下去的模式，在国内则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担心。检索系统费时费力，而且广告效果也不见得多好，顶多比随机推送好一点罢了。 谷歌是没办法，不能利用个人信息来推送广告，才搞出来了这个关键词检索系统。 紫微星完全没必要。 更重要的是，紫微星旗下有很多用户底层的产品，微点输入法、微点安全卫士、微点杀毒等等，这些产品都可以记录用户习惯。 到时候，就可以把从Facebook拿回来的广告分发系统加以改装，配置到微点广告联盟里了。 这不仅是比百度联盟厉害，也比谷歌联盟厉害！ 振奋人心啊！ 周不器一拍巴掌，大声道：“程秉皓，微点联盟的全套广告系统，你去搭建！” 第575章 三巨头分蛋糕 张朝洋作为外人，不好乱发言。 事实上，整个会议，也就是决策层那几个人在发言，大部分人都是旁听的姿态，还都有点迷迷糊糊。 至少石婧琳是没太听懂。 可张朝洋已经理解得非常透彻，即便大家交谈中使用的很多词汇，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可到底见多识广，马上就理清了逻辑关系。 然后，心头就暗暗吃惊！ 好家伙！ 周不器这小子，玩的这么大！野心这么大！ 互联网广告的三个阶段，真是神总结。 雅虎和微软，引领了最早期的页面广告模式，号称1.0版本，那是两大世界巨头。微软自不必多说，雅虎也了不得，国内三大门户网，就是模仿雅虎起家的。 接下来，谷歌横空出世，并依靠着2.0版本的搜索广告，一飞冲天，成为了新兴的媒体巨头，赚钱能力远超新闻集团、维亚康姆等传统的媒体公司。 谷歌能做到这一点，是靠着强大的技术支持，搜索技术、关键词检索技术、大数据整合技术等等。 可是，紫微星的想法让人惊艳。 广告要想赚钱，除了扩充流量之外，就是提高广告的转化率，也就是给用户推荐他们更感兴趣的广告。 谷歌的关键词检索，把互联网的广告转化率提升了一个量级，轻松的打败了微软和谷歌。 论技术，紫微星远不如谷歌。 技术升级肯定是不行了。 只能利用本土化优势，利用不同的国情，采用不同的商业模式来完成升级。即在美国不准使用个人信息做广告的行为，在国内却不受限制。 紫微星做到了这点，就相当于是对谷歌广告逻辑的升级！ 广告转化率会再提升一个量级！ 要从关键词检索，升级为个性化定制。 而且，张朝洋敏锐的抓住了一些关键词，掌握到了紫微星的内部机密——信息流广告。 信息流广告他太熟悉了，即朋友网的广告模式。当初微点输入法和搜狗输入法竞争时，没少让他吃苦头。 这回他算是明白了。 周不器对信息流广告，还有着巨大的野心！ 当前的朋友网信息流广告，只是随机推荐、固定推荐，还没有上算法，没有展开个性化定制。听口气，紫微星已经着手准备上算法了。 即便这样，朋友网每月的广告费，都超过3000万元。 等广告分发系统上线，广告效益就会极大的提升……简单估算，关键词广告比随机广告效益翻一倍，个性化广告比关键词广告效益翻一倍，那就是……每月广告费超过1个亿！ 果然是技术改变世界，引领新时代的商业！ “嘶！” 张朝洋打了个寒颤，背脊发凉。 今年，搜狐的预估广告费，也就是6个亿左右。等紫微星的广告分发系统上线后，单单是一个朋友网，半年的广告费就比搜狐一整年的收入多？ 可朋友网只是紫微星六大事业群中的其中之一啊！ 搜狐市值10亿美元，那紫微星估值得有多少？ 50亿美元都挡不住吧？ 张朝洋看着一脸青涩，却在从容平和、春风化雨的协调着会场气氛的周不器，心中感慨良多，唏嘘不已。 原来，这个小老弟早就超过自己了！ …… 会议还在继续。 针对谷歌的广告体系讨论，还在继续。 谷歌是世界第一嘛。 先把谷歌模式吃透，再谈谈国内第一的百度，把百度模式也理清。微点搜索的广告模式，就可以构建出来了。 贺阳说道：“全国有500万家企业，让咱们的市场部派人逐一的去代理销售，很不现实。谷歌的做法是抓大放小，只抓那些重要的大客户。对于一些小企业，则通过一个平台，让他们主动参与进来。” 这不稀奇，百度也是这么搞的，搭建这个平台也没什么技术难度。 王小船自告奋勇地说：“这个自动接纳广告的系统，我以前在搜狗时，就领项目组在做。做成之后，可以大大地削减跑市场的成本。不管什么人想在微点搜索上做广告，只要在咱们的网站上填一张表，写清楚广告内容，写清楚每天愿意支付的广告费就可以。” 周不器摇了摇头，“微点广告联盟，不应该只服务与微点搜索，而是应该覆盖到紫微星旗下的所有业务。” “呃……” 王小船脸色一僵，有一种被夺权的不好预兆。 果然，下一刻周不器就干脆利落地道：“老许，你辛苦一下，这个自动接纳广告的系统，你亲自来抓。务必要详实周全，惠及全公司。” 没办法，做为一把手，必须要平衡。 紫微星有三大搜索大神，许亮杰、程秉皓和王小船。 做广告就是分蛋糕。 此前的个性化定制的广告系统，已经交给程秉皓去做了。这个自动接纳广告系统，则要交给许亮杰负责。 许亮杰见王小船面色不喜，就解释道：“这个自动接纳广告系统，没你想的那么简单。百度做的那一套，不适合咱们。你之前做的项目，参照的是百度，实用性不大。” 然后，他就普及了一些深度的知识。 说是在页面广告时代，因为是随机广告，广告转化率低，广告商们支付的费用就少，可以豪爽的交钱，这没问题。 到了搜索广告时代，因为是关键词检索广告，广告转化率大幅度提高。再加上谷歌的超强流量支撑，广告商们就震惊了。 商家们1个月的广告预算，在谷歌上，可能1天就花光了。 要是放开了让谷歌上广告，除了大型客户，中小企业都支付不起广告费了。 这就需要另外一套控制节奏的系统。 比如某个公司日预算是1000元，同时对每个点击出价较高，可能每天早上一个小时，广告预算就花完了。以后的20多个小时，这家公司的广告就看不见了，对于一大早不上网的人就永远看不到这则广告。 这个广告效果就不够好。 要想让商家们更愿意过来打广告，就要把这1000元的广告预算，比较均匀的分散在一天24小时的时间里。 为客户着想，商业模式才更有生命力。 再有，就是要保证系统能够自动修复。所有的数据必须保存很多份，当整个一个数据中心出现故障后，到达这个数据中心的流量必须能在最短时间里自动转到附近的数据中心。 还要解决广告排名问题，不能搞竞价排名那一套…… 还要搞一套自动的模拟系统，告诉商家们类似的广告每天可以有多少人看，有多少人点击，预期的广告费用，帮助他们在下单的时候有充足的判断…… 整套流程极其复杂。 预计要花费10-15个月的研发期，研发预算8000万，设备采购预算超过1个亿。 这话一出，众皆哗然。 王小船脸色好看了许多。 他想做的只是一个自动接纳广告系统，即在线填表、在线支付，相当于一个广告位的购买系统。 没想到，许老板早就有了更详尽周全的计划。 张朝洋也微微一怔，有些拿捏不准，这个小周，会不经过深度论证就批准这样的申请吗？ 然后，他就震惊了。 周不器淡淡地道：“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是服从战略，再多的钱也要花！放开手脚，大胆去做！” 许亮杰笑着说：“在硅谷，大家都把谷歌的这套模式，叫‘印钞机’。全世界每时每刻，都有个人或者商家在购买谷歌的广告服务。更好的用户体验、更好的广告效果，是商家们青睐的原因。” 周不器一挥手，“赚钱的事以后再说，先定战略。老许，医疗广告你怎么看？” 这年头，医疗广告还没爆雷，所以许亮杰有些不解，“有什么问题吗？” 周不器道：“广告，肯定有真有假。其他的广告都好说，可医疗广告一旦出现问题，伤害的是人的生命健康。” 许亮杰点了点头，“是应该引起注意，对待医疗广告，要加强审核……要不就直接人工审核，只有那些拿到国家相、国家批准……这些都是扯淡。百度上的医疗广告还全都符合法律法规，都是给有资质的医院打广告呢。出事了，没人会批评相关部门的审查制度是否有缺陷，只能是平台当替罪羊。 周不器道：“电视上有很多虚假的医疗广告，什么祖传秘方、四代御医、包治百病的，被曝光了，出问题了，什么结果？有人会深度的追究背后责任吗？连电视台都没有责任，只有请的那些明星代言人受到口诛笔伐。老许，我看你还是对国情理解不够。这样吧，贺阳，广告内容的评审，还是你协调市场部来负责。” 贺阳也有些迟疑不准，“那医疗广告还做吗？一刀切吗？” 王小船道：“医疗广告可是大头。” 周不器问：“谷歌呢？” 王小船道：“谷歌也有医疗广告，不过比较克制，而且取消了关键词检索推荐，采用的是模糊推荐的方式。” 周不器点了点头，“一刀切肯定是不行的，但要有方式方法，不能有明确的导向性，不能让用户因为对微点的信任，就信任了相关的医疗广告。这事以后再详谈。” 第576章 不能赚断子绝孙的钱 医疗广告的影响不大。 只要打上广告的标签，大家对其真实性就会有怀疑。有问题的是医疗推广，即打着分享看病经验、传播医学信息、在线医生问诊的幌子，做的那些软广告。 这才是深恶痛绝的。 比如某个贴吧里，所有帖子都说某某医院好，看这类病有奇效，用户乍一看可能会怀疑，可所有人都这么说，就信以为真了。 殊不知，所有人都是托，不合规的帖子早就删除了。 比如某个问答里，说长了肿瘤怎么办？下面的优质答案是最好去协和，可协和太贵了，老百姓看不起。要是没钱，就去某某医院吧，这里有从协和退休过来的专家教授会诊，价格亲民。 又是付费误导。 在线医生就更吓人了，打着某某医院专家的旗号，在线上给患者提出各种指导，建立了信任关系后，就会把患者拉拢到自己医院里。 教育推广也差不多。 各种乱七八糟的教育培训机构，新东方、学而思、巨人、精华、中公这种正规的教育机构也就算了。问题是在竞价体系中，愿意出更高价打广告的都是些劣质机构。 所采用的套路，跟医疗推广差不多，也是软广告模式。 这里面的问题非常严重。 完全是用企业形象来做信用保证，钱是赚到了，可企业形象也彻底毁了。 百度推广是百度本土化原创性的东西，谷歌、雅虎、微软等搜索巨头都不敢这么玩。 可那些都是世界性巨头，可以在全世界赚钱。 百度只有国内市场，想获得更高的利润，就只能在赚钱方式上玩花样。 的确很花花，让人眼花缭乱。 别说普通老百姓了，那些以假乱真的软广告，让不少精英人士都上当受骗过。 微点做搜索，先学谷歌，再学百度。 不过…… “医疗广告可以试探性的做一点，医疗推广和教育推广，一概不能做！”周不器独断朝纲，不征求任何人的意见，掷地有声地表达了自己的意见，“医疗关系到人的生命健康，教育关系到一个民族的未来发展，我们要赚钱，但不能赚断子绝孙的钱！” 会议室里静悄悄的。 张朝洋也噤若寒蝉。 他忽然觉得这次抽出时间来参加这个会议，真是来对了。他感觉自己能更清楚的认识这位周老弟了。 他心中汗颜。 他掌控搜狗时，就想过学百度推广的本土化模式。 毕竟，走谷歌联盟的模式，技术不够，很难有高收益。还是百度推广的模式更有操作性，广告效益更高。 没想到，这个周不器反其道而行之！ 要重点做谷歌联盟，而战略性放弃百度推广。 关键是，他还真能奇思妙想的通过一些本土化操作，至少在理论层面，做到了超越谷歌联盟的可能。 果然是年轻人，想法真不一样！ 王小船轻咳一声，试探着说：“医疗推广和教育推广可以不做，那其他的商业推广呢？比如化妆品、美容产品、减肥产品，包括手机、电脑、电视机、空调等日用产品。” 这事还真有些麻烦。 因为在未来，几乎所有的内容平台，都有这种类似的软广告推广。 周不器皱皱眉，“这种软广告的推荐效果怎么样？” 王小船摇了摇头，“目前不清楚，不过百度那边的反馈……他们两大产品就是医疗推广和教育推广，其他形式的商业推广受众并不高。” 周不器揉了揉太阳穴，“老贺，你怎么看？我觉得微点搜索作为一个信息平台，我们为用户提供客观可靠的信息服务。” 贺阳笑道：“不必急于一时，咱们的微点搜索还没上线呢，整套商业模式很复杂，计划总不如变化快。” 周不器摇了摇头，觉得该有个定性，道：“软广告可以做，当不应该是我们这么大一个平台来做。平台还是要尽量的客观公正，做不到谷歌那样，也不能像百度靠拢。而且，咱们还有其他产品做补充。等今日头条上线了，发动更多的创作者，假别人之手而为己所用。” 这事算是这么定了。 微点搜索不能做推广服务，医疗推广、教育推广不做，其他的商业推广也不能做。要做，就让别的产品来补充这一块业务的缺失，比如今日头条。 这就是紫微星的一大优势了。 打多品牌效应！ 紫微星旗下有很多品牌，校内、朋友网、微点、薇蜜、微知、饭团等等，彼此有交集，但都是不同的业务。 缺点是每一个品牌都要打自己的知名度，这个过程会很复杂。 优点是当其中一个品牌出了问题，不会影响到其他业务。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百度。 百度旗下有很多优秀的业务，在人工智能、无人驾驶、大数据计算、IOT、硬件和多媒体技术等领域，是国内的领军者。然而，百度推广一个业务，就搞臭了百度整个的品牌形象，导致其他带有“百度”标识的业务也受到了拖累。 再比如阿里，饿了么出事，没人会把怨气发泄在淘宝、天猫身上。 郭鹏飞举手示意，得到许可后，就说道：“不过，我觉得咱们的微点百科，可以开通一些企业级服务。” “怎么讲？” “我们可以为企业、公司、品牌做微点词条，并予以锁定，避免外人修改去增添一些错误信息或者负面信息。不续费，则认证取消。我们每年收费6888元，要是每年能拿到10万个类似的品牌认证，也是一笔巨额收入。” “嘶！” 众人惊吸一口凉气。 10万家，这是6个多亿，简直跟空手套白狼差不多，堪称印钞机！ 周不器好笑道：“10万家？你可真敢想！” 郭鹏飞道：“全国有500万家企业呢！再加上国外品牌，为了维护企业形象，花一笔钱来做品牌，不应该吗？” 贺阳摇头道：“这类的认证信息，一般只有大企业有效，他们为了维护自身品牌形象，会支付这笔营销费用。对中小企业来说，他们根本没有自己的品牌，是否认证，意义不大。” “不过……”周不器眯眯眼睛，“这个思路挺好，可以放宽。企业不够，那就用个人来补。” “个人认证？” “对！” “这会很敏感吧？”贺阳微微一怔，有些拿捏不准。 周不器笑道：“官员、科学家当然不好做，可有一类群体，是公众形象领域最大的弱势群体。” 郭鹏飞马上明白了什么，“对了！明星！明星的八卦绯闻最多，而且黑料也最多。哪个明星要是不来认证，就可以在他的词条里写满他的黑历史。他为了个人形象，就只能乖乖认证。” 张朝洋心里就“咯噔”一下子。 想骂这俩人一顿！ 什么馊主意！ 跟打劫似的！ 他跟娱乐圈的关系可不浅，网络上也到处都是花边信息。一旦他的微点百科词条里，写了和某某女明星有关系，跟某某女模特去过酒店…… 明星是公众形象的弱势群体，个人形象坏了，事业就会遭遇滑铁卢。商人也是啊，个人形象坏了，企业就会受到连累。 得赶紧套套近乎，让周大老板放过自己，别在自己的词条上玩花样。 就听那姓周的混蛋小子笑呵呵的道：“不止是明星，包括一些商人、足球运动员，记者、主持人，他们为了保护自己的品牌，都会购买认证。鹏飞，这事你能做起来？” “呃……” 郭鹏飞愣怔了一下。 跟社会打交道，还真不是他的学生兵团队能做起来的。 周不器就适当的给王小船送去了一个甜枣，说道：“这样吧，微点百科的主体业务，还是你来做。不过词条认证环节，小船，你来负责吧。你俩要协调好，别南辕北辙出了岔子。” 会议的最后，才提到了搜狐。 表示微点搜索会为搜狐永久免费提供搜索服务，同时，搜狐会最大限度地提供自身内容。 张朝洋并不满足。 参加了这次会议，他知道周不器在下怎样的一盘大棋。 这是在打造一个互联网的商业帝国啊！ 他嗅觉很灵敏，要利用好邻居的优势，建立起深度合作关系。现在，搜狗也卖了，两家不存在竞争了，完全可以互利互赢。 所以会议结束，他就跟着来到了周不器的办公室，感慨连连，“小周，没想到啊！真的没想到啊！” 周不器让宁大秘去倒咖啡，好笑道：“怎么了？” “你竟然想干这么大的事，你……你就不怕失败了？” “不可能。” “创业哪有只成功，不失败的道理？你啊，就是这一路走的太顺了，一点都意识不到危机。单是搭建这一整套商业广告模式，没几个亿的投资，都做不起来。” 周不器一脸轻松的样子，“我又不缺钱。” 张朝洋气道：“不缺钱就赶紧还钱！” 周不器打了个哈哈，哼道：“放心吧，失败不了！搜狗的底子这么好，我又在战略模式、内容模式和商业模式上予以突破和完善，又有许亮杰、程秉皓和王小船把关，成功指日可待。” “行了，我跟你件事。” “啥事？” “搜狐可以和紫微星建立进一步的合作关系。” 第577章 老张啊，你格局太低 “进一步建立合作关系？怎么搞？” “深层次的多方面的合作。” 张朝洋简单说了一下现在搜狐的几个重要业务。 最核心的，当然就是搜狐新闻。 除此之外，还有搜狐汽车、搜狐邮箱、17173、焦点网、Chinaren、搜狐视频、搜狐无线等等。 还有一个，是并未引起足够重视的游戏业务。 其实搜狐的游戏业务一度做的不错，分拆出去的畅游，一度都是国内仅次于企鹅和网易的第三大游戏公司了。 可老张对游戏不太看好，有点理想主义，并不重视游戏，才导致畅游的没落。 周不器奇怪的说：“老张，合作当然好啊，我双手欢迎。可合作的前提是互利共赢，咱们要怎么合作？” 张朝洋睁大眼睛，“搜狐这么多业务，你就不动心？” “呃……” 周不器不太好意思说实话。 除了对搜狐新闻的内容很感兴趣，其他的业务，对紫微星来说都如同鸡肋。17173是小游戏网，焦点网是卖房的，Chinaren是校友录……实在不挨着。 张朝洋脸一黑，“朋友网上白领那么多，他们要买车吧？要买房吧？要看在线视频吧？要发邮件吧？我们的产品，刚好可以提供类似的服务。” 周不器为难道：“老张，够呛啊，朋友网的设计已经够复杂了，没法再加更多的业务了。校内网增加一些新频道倒是好说，可大学生离买车、买房距离有点远啊。” “视频呢？” “现在这网速，上视频业务，就是在找虐，会严重影响网站的用户体验。而且你不是知道嘛，我投资了一个优酷，没理由跟外人合作吧？” 张朝洋闷闷不乐，不太高兴。 周不器好心好意的说：“老张，我提醒你一句，做互联网视频，没个几十亿美元的投入，根本做不起来。而且，视频这行是高投入高消耗，就算做起来了，盈利模式也很难把握。” “嗯？”张朝洋眉梢微微一挑，“视频广告不行？” “那才几个钱？杯水车薪！” “你别忽悠我。” “我忽悠你干什么？现在什么国际形势，你还没看到吗？老美天天施压，要求咱们做知识产权的保护呢。尤其是好莱坞电影。好莱坞对白宫的影响力你又不是不知道，别的知识产权都可以暂缓，影视版权一定是首当其冲。” “嗯……” 张朝洋久久沉吟。 周不器道：“老张，我也不怕告诉你，我正准备早早地下手呢！” “什么啊？” “视频版权啊！好莱坞那边先缓几年，那边都是人精似的，版权操作玩的太溜。可国内不一样，国内没几个人能意识到版权的重要性。我只要肯给钱，就能轻易地在市场上扫货。好一点的就是全版权，差一点的也能买断网络版权。” 张朝洋明白了他的意思，惊讶道：“买完版权后你就坐等政策变化，等知识产权的保护政策出台？” 周不器大方承认，“对，这政策一出，绝大部分视频网站都要死掉，只有行业巨头才能活下去。所以我一点都不着急做网络视频。现在网速慢，烧钱多，我玩不动。等过个三五年，我把版权拿到手了，网速提升了，再入局也不迟。” 张朝洋一脸惊愕，“你跟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怎么样老张，想不想跟我一起干？” “干什么？” “去影视圈扫货啊！把能拿下的影视版权全拿下，坐等政策变化。这是投资啊！可比投资股票、房产什么的厉害多了。这事做成了，以后你的搜狐视频，至少就有家底了。” 张朝洋不信这小子这么好心，“得花多少钱？” 周不器道：“这事跟王小军说过，他找人估算过，国内有价值的电影、电视剧，也就是5000部左右。除了个别版权在民营企业手里，可能会贵一点。大部分版权都在电视台和国营电影厂手里，直接打包购买。总共算下来，1亿保准全拿下！” 张朝洋连连摇头，“不行，太多了！” “1个亿还多？” 周不器很是无语，这可是比抢银行还划算的买卖啊，带你赚钱你都不干，老张啊老张，你可真是一点上进心都没有，冒点风险怎么了？ 现在把这事干了，以后就是一本万利。 前世的贾布斯，背靠贵人指点，提前掌握政策动态，去市面上扫货，拿到了这批影视版权，把乐视做起来，一跃成为影视圈大佬，无数明星成了他马仔。 当然，贾布斯拿不出这么多钱。可他关系通天，在事业单位里，就是一个电话的事，一路平躺，超低价扫货，几百万就全部搞定了。 周不器却不好这么干，肯定会有所溢价。 张朝洋的观念和安全不同，还很认真的说：“小周啊，你做的是互联网企业，发力点别搞错了。就好像焦点网，我需要有房源吗？不需要！我们只需要搭建一个平台，给房产公司做推介就行了。稳稳妥妥地赚服务费和平台广告费，这才是互联网。视频网站也一样，你要那么多版权干什么？咱们做的是平台。” 周不器有点崩溃，“老张，你好好想想，别太武断！” 张朝洋根本不听，对这种事一点兴趣都没有，摇头晃脑的说：“收购版权，这不是向重资产转型吗？咱们互联网公司，核心就是轻资产。” 周不器不以为然，沉声道：“错了，初期的互联网公司是轻资产。可随着时代的发展，企业越做越大，互联网公司一定会越来越重，才好抵御住更大的风险。否则下一波金融危机过来，还是一地鸡毛。” 张朝洋不为所动，“太扯了。” 完蛋！ 新老一代的互联网人，产生了严重的理念分歧。 周不器诚心想帮他，毕竟这段时间没少受到老张的关照。只要拿下视频版权，再去港澳台扫货一波，在去韩日新马泰扫一波……就等于抱了一座金山。 只可惜，老张不领情。 那就算了吧。 还是来点直观的他能接受的。 “那就算了，不过，我对搜狐新闻还是很感兴趣的，可以合作。” “怎么搞？” “我们的定制化广告，需要吗？” 张朝洋眼睛一亮，“你愿意转让技术？”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你想多了，你需要的话，我可以让他们弄个API，给搜狐提供类似服务。不过你得把你们的数据共享出来，否则没法做信息采集和分析。” “你这鬼点子啊！” “合作不？” “你要那么多数据做什么？”张朝洋很怀疑地问道。 周不器道：“这个月末……或者下个月初吧，我就会把紫微星的企业理念给确定下来，紫微星的DNA双螺旋，一个是数据，一个是智能。我们会定位为一家数据公司，当然看重数据。” “智能是什么？人工智能？” “对。” “你……你他妈真厉害！” 张朝洋深吸了一口凉气，无以言表了。 这小子，玩的太大了！ 现在互联网公司，自身定位要么是游戏公司，要么是媒体公司，要么是电商、通讯、安全软件公司。 看看人家小周，早就跳出这个维度了！ 人家的定位是数据公司！ 是人工智能公司！ 这尼玛，真能把人活活气死。 “小周，少吹两句能死吗？” 周不器就老气横秋地教训道：“老张，这我就得说说你了。你不是说财务自由了，特别痛苦，精神世界太空虚了吗？要么爬山，要么修佛修道做瑜伽，要么就天天跟女明星鬼混，我看啊，你的格局就是太低了！” “我格局低？” “有人在楼下骂你，假如你站在1楼，就会特别痛苦，假如你站在10楼，可能以为是跟你打招呼，你站在100楼，你根本就看不见他。你的痛苦来源，就是你缺乏高度。高度不够，看到的都是问题，格局太小，纠结的都是鸡毛蒜皮，放大你的格局，你才能获得超脱。” “操！你是传销大师的级别！” “我说正经的呢！” “少跟我来这一套，数据共享的事以后再说。开会时候，我听你说什么今日头条，怎么回事？好像是内容创作？” 周不器彻底没办法了。 想自己一个大老板，还得去关注那等鸡毛蒜皮的小事，真是被老张拉到同一个水平线了，可不能跟他学！ 然后，就把今日头条的大体理念给说了。 张朝洋很感兴趣，眼睛雪亮，“很好啊！搜狐新闻可以去开一个订阅号，专门给大学生们推送搜狐的新闻。我们有财经、军事、文化、时尚、女人、奢侈品、母婴、健康等频道，都整合在一起，用你们那个什么不确定机制去推送。你获得了内容，我获得了流量，一举两得啊！” 周不器撇撇嘴，摇头道：“网页跳转太慢了，还是要留在今日头条的子网页上。搜狐提供内容，获得的广告费，咱们五五分成。” “你……” 张朝洋差点气死，他在乎的是那点广告费吗？他想要的是能够有一个为搜狐带来大学生流量的机会。 要是不能跳转，搜狐只提供内容，赚点广告费……这不是等于搜狐给今日头条打工吗？ 好你个周不器，你丫可够阴的！ 第578章 给你指一条明路 想在消费市场做大生意，通常就是两个手段。 第一，垄断。 第二，聚合器思维。 消费市场的价值链条都由三部分组成：供应商，渠道商和消费者。 所谓的聚合器，就是把供应商和渠道商聚合起来。 比如报纸，同时控制新闻的供应和新闻的渠道；比如电视台，同时拥有广电网络和视听资源；又比如缘味奶茶。 为什么很多年轻人开奶茶店，斥资几十万豪华装修，结果就是开一家倒闭一家？为什么周不器花几万块钱做的奶茶店，却能生意火爆？ 除了花样百出的营销手段之外，更深层的原因就是周不器玩的是聚合器。 别的年轻人，选择的都是加盟店，加入一个大品牌，然后让品牌商来提供技术、设备、原材料和商业模式等等。 简单是简单了，轻易上手。可这就沦为了最底层的劳动力行业，现金流都被品牌商通过供应链给抽走了，自己连房租都赚不出来。 缘味奶茶则不同，周不器不辞劳苦，带着当初那几个兵，辛辛苦苦的跑食品研究所，低三下四地跑供应链，还要走关系引进设备……所有的环节，都是自主可控。 能够最大限度的压低成本。 压低成本还是次要的，这个过程很复杂、很辛苦，把这一系列流程都跑完了，团队精神就磨练起来了，能力提升了，创业理想也建立起来了。 在才有了后来缘味奶茶店迅速的开遍一所所高校。 这还是传统行业。 到了互联网领域，玩法就更厉害了。 尤其是国内。 可以把垄断和聚合器思维整合起来，那就是无敌于天下了，就像BAT那样。 比如，百度技术比不过谷歌，市场份额却是谷歌的3倍。 谷歌更多的是平台属性。 百度却是聚合器，聚合了mp3、图片、百科、贴吧、知道等应用，提供更好更直接的用户体验。用户使用百度，就可以把一切上网需求都满足了，简单便利。不需要像谷歌那样，用谷歌去搜索别人家的服务，还得精挑细选一番。 更典型的是QQ和微信的强大聚合力。 周不器对今日头条的定位，也是聚合器，内容的聚合器。 传统的内容平台，是用户找内容。 比如搜狐，用户打开网页，就会看到搜狐提供的一系列内容，然后寻找自己喜欢的文章来阅读。 今日头条做的却是内容找用户。 即根据算法，推算用户喜欢看什么，然后给他推荐相应的内容。 这个内容就宽泛多了。 不像搜狐那样，只有新闻，也不像糗百那样，只有笑话。 今日头条可以把新闻、娱乐、文史、笑话、、图片、视频、漫画等内容都聚合起来。判断他的口味，予以相应的推荐。 周不器把校内新闻频道改名为今日头条，意思就很明确了，今日头条不是个新闻供应商，而是个内容供应商。 这个变化有多大影响，单从新闻一个小分类就能看出来。 用户打开搜狐网，只能看到搜狐网提供的新闻。 可是来今日头条不一样，这是聚合器，可以把搜狐、新浪、网易，包括人民网、新华网、凤凰网等诸多媒体都聚合在一起。 在这里，可以看到一切想看的新闻！ 到时候，用户们就不需要频繁的在各大网页上切换，去寻找不同的内容了，直接登录今日头条。想要的内容，全都有。 这就是降维打击。 打败门户网的，不是下一个门户网，而是一个更高维的产品。 张朝洋思索了一会儿，脸色越来越凝重，他已经意识到了危机的来临。传统门户网的模式，正在被取代。 更让人感到心酸的，是今日头条针对的压根就不是门户网，人家针对的是所有传统模式的内容网站。 打败门户网，从来不是主要目的，只是捎带手的事。 好憋屈啊！ 想吐血！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比不过了！ 周不器对今日头条抱有极高的期待，一旦做成了，这会是紫微星旗下最重要的内容产品，自然要极尽可能的争取权益，就说道：“老张，从今日头条跳转到搜狐网，这是不可能的，用户体验太差了。页面排版和阅读感受都不一样。我们不可能只为搜狐一家合作，以后新浪、网易、新华网、环球网加入进来，也只能是这套模式。” 张朝洋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一脸苦涩的道：“小周，你这玩的也太大了吧？” “是吗？” “太狠了！” “技术的迭代嘛，新技术对旧技术，必然是碾压性的。所以我们才要鼓励创新，多做研发。紫微星是一家有冒险精神的有活力的公司。” 张朝洋神色木讷地说：“你这样干，搜狐就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不只是搜狐，包括其他的门户网也一样，都要成为打工仔，为今日头条服务。 周不器摇头道：“话不能这么说，传统的纸质媒体被网络媒体冲击成这样，不也有生存的土壤吗？只要找准自己的那一方空间就好了。紫微星也有糗百和微知呢，也是做内容的。今日头条是综合类内容平台，其他内容网站想生存，肯定要向垂直类倾斜，就像搜狐焦点，只面向房地产。” 张朝洋感叹了一声，“这几年，门户网的地位已经大不如前了，雅虎也是。我能感受到新时代的来临，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周不器道：“早年那是网站太少了，资讯匮乏，大家都要去门户网。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到处都是信息，用户们去门户网看资讯的需求会越来越低。” 张朝洋沉默许久，一动不动的坐在那。 忽然，他歪过头，审视般的看着周不器，“假如搜狐不合作呢？” 周不器笑笑，“不合作就不合作呗。而且，今日头条这个项目刚启动，依我看，没个一两年的开发，很难做起来。” 郭鹏飞信誓旦旦的说过，明年4月就能上线。 周不器觉得他在吹牛。 好在明年他就毕业了，全职了，可以带更成熟的团队了，就可以加快进度。 张朝洋将信将疑，“就这样？” 周不器也不隐瞒，很平静的道：“今日头条是个内容平台，我们不生产内容，只做内容的搬运工。有校内网做依托，我们就有海量的大学生。收益可能不会太多，但大学生肯定愿意利用业余时间，在网络上做一些兼职，赚一些收入的。” “你让大学生写文章？” “对。” “大学生要阅历没阅历，要经验没经验，他们能写什么？写作文吗？” 周不器哼道：“老张，你不知道吧，古代刻板印刷的师傅们，都是文盲！古文里为什么那么多通假字？就是因为师傅们不识字，给印错了。” 张朝洋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骂了一声，瞪大眼睛：“靠！周不器，你这也太损了吧？印刷的师傅们，那是在一笔一划的抄！” 周不器不以为然，“大学生们利用课余时间赚点零花钱，怎么了？就知识版权保护层次来看，肯定是先影视，再音乐，最后才是文字。你们三大门户网的内容，还不是你抄我我抄你？简单的变个花样而已。你们这种大站都这样，自媒体就更没障碍了。” 张朝洋觉得浑身发凉。 这招是必杀技啊！ 是对所有的门户网赶尽杀绝！ 搜狐网不合作，那么大学生们就可以把搜狐上每一条新闻都给变着花样的复制一遍，然后发到今日头条上。 这下场就更惨了。 今日头条拿到了内容，搜狐却没了广告收入。 告还没法告。 因为新闻属于公众事件，没有版权。而且文字这种东西，规避版权真是太容易了。连博士论文都能抄袭造假，规避审查，何况几篇面向大众的浅薄文章。 张朝洋彻底崩溃，“这么说，就没办法了？” “有办法，合作啊，搜狐入驻今日头条。要么你就马上回去组织人手，也做个类似今日头条的产品出来。” “说的轻巧！”张朝洋翻了个大白眼，哼了一声，“就像搜狗输入法一样，我辛辛苦苦做出来，然后被你接收过去，帮你打工？” 他可没那精力。 关键是没信心。 技术方面就没法突破，技术搞定了，更难的是运营。今日头条背靠校内网，能发动全国的大学生帮忙写文章，这是先天优势。 搜狐可做不到。 周不器叹了口气，“老张，我拿你当朋友，所以才把这些商业机密都告诉你的。虽说商场上重利轻义，但我觉得你老张不是那种背后捅刀子的人，所以我相信你，愿意跟你说几句实话，愿意帮搜狐一把。” 张朝洋摆摆手，很大气的说：“没必要道歉，做生意嘛，本来就少不了竞争。你不做，早晚也有别人去做。” 周不器轻咳一声，“我不是道歉，是给你指一条明路。” “明路？” “嗯，跟今日头条合作，否则……搜狐将死无葬身之地。” “你说什么？” 张朝洋生生气笑。 是，今日头条这个模式是挺厉害，神乎其神挺牛逼的。可让搜狐死无葬身之地，太夸张了吧？搜狐的专业内容，是那些自媒体号能取代的？ 周不器淡淡的道：“今日头条明年推出测试版，后年大概就能上线正式版了。到时候，微点搜索也做起规模了。” “搜索……” 张朝洋瞬间理解了他的意思，当即呆住。 就好像一个被天罗地网包围的囚犯，左突右窜，却失去求活的可能。 这就是生态的力量。 堪称核武器，强大到让人心惊胆战。 第579章 武林盟主 张朝洋这下彻底绝望。 过去，门户网之间的竞争，就像两个大汉在打架，你一拳我一拳，有来有回，不分胜负。可今日头条不一样。 搜狐和今日头条打架，是大汉和武林高手的对决，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交锋的资格都没有。 更夸张的是，这个武林高手的背后，还有一群同样是武林高手的师兄弟在旁帮忙，摆出了一个生态大阵，一起出招。 这还打个屁啊！ 直接投降了。 周不器没说他会怎么在微点搜索里耍花样，但看看百度的套路，张朝洋就能推断个子丑寅卯来。 网络上有大量重复性的文章，哪篇文章排在前面，哪篇文章排在后面，就有着大学问，用术语来说，就是网站权重。 在谷歌平台，对内容的原创性很重视，所以权重就高。通常来讲，在大量重复性的内容中，原创站的排名会更高。 可国内就不一样了。 因为检查原创性，是一个高难度的技术活，费力不讨好。百度的做法是，不查原创性，只看网站的知名度。 比如某个小网站发布了一篇文章，搜狐转载过去了。用百度搜索，就会是搜狐排在前面，那个小网站排在犄角旮旯的位置。 这还不够。 因为百度有百度联盟，有很多网站都会加入这个广告联盟来赚钱。在排名时，又会有花样了。同样一篇文章，如果是百度联盟的合作网站上有类似的内容，那么排名就会更加靠前。搜狐这种大站也得靠边站。 简而言之，就是要利用平台优势、垄断优势，更好的服务自家产品。 微点和今日头条是一家人啊！ 张朝洋敢断定，以周不器这小子的尿性，他要发起狠来，肯定比李彦红玩的还绝。说不定就会屏蔽搜狐，以及新浪、网易等门户网了。 反正这些网站上的内容，今日头条上都有。 到时候，用户使用微点搜索搜出来的内容，基本都是今日头条的子网页。就像百度搜索出来的东西大部分都是百科、知道、贴吧的内容一样。 张朝洋有一种如堕深渊的感觉。 心中想大骂一句。 真不该把搜狗卖给这损小子，太气人了！ 掐死了搜索的流量源头，搜狐的流量至少得没一半！ 这还只是他能想到的。 周不器给紫微星摆下了这么大的生态大阵，旗下还有安全产品，还有输入法和朋友网，指不定还有什么匪夷所思的玩法呢。 “佩服！佩服啊！” 张朝洋似乎都释然了，四仰八叉的往沙发后一靠，长长的一叹。 周不器道：“谷歌也收购YouTube了，说明什么？谷歌也在从平台性向聚合性转变。互联网不是通向平台的，而是通向聚合者的，是协同性的。虽然平台需要第三方发挥作用，并通过创建生态系统来构建护城河，但聚合者凭借其固有的实用性，来吸引用户，随着时间的推移，供应商如果希望触达用户，就别无选择，只能遵从聚合者的规则。” 张朝洋若有所思的道：“你说紫微星的DNA是数据和智能，这怎么解释？” “依靠数据来达到协同性啊，这是聚合的最大优势。” “我还以为今日头条真如你说的，是个小项目呢。这么一看，哪是小项目？分明是在做一个聚合性平台。再通过人工智能的信息流推荐……嘿！你这DNA双螺旋，找的可真准！” 周不器一挥手，不想说这个，继续说搜狐，“从传统媒体，到门户网媒体，下一个阶段，是流媒体的时代。内容只能作为纯商品，在信息流中抢流量。” “这么说，搜狐就没活路了？” “有啊！我都说了，跟今日头条合作！不仅对搜狐，对新浪、网易等其他的内容平台，都没必要赶尽杀绝。搜索屏蔽这种事，我也不想干。有钱大家一起赚嘛！” “赚钱……可门户网的定位，就会从平台变为内容供应者，变为商品。” 周不器打哈哈道：“归根结底，还是赚钱！” 张朝洋感慨道：“赚钱也是分等级的，最低的是靠产品赚钱，其次是靠品牌赚钱，最高的是靠规则赚钱。你这今日头条一出，大家就都要遵循你的游戏规则了。” 差一点的网站，只能沦为最低端的内容生产者，完全是被动的。 搜狐还好，至少还有品牌，有一定的议价权。 今日头条就不一样了，那真是武林盟主的存在，号令天下，谁敢不从？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前世的今日头条，做的挺成功，但跟周不器的产品理念，并不完全一样。 前世，今日头条是创业公司的第一个产品，是在BAT夹缝中苦苦求生存，做得非常坎坷，也用了很多见不到光的手段。比如给用户进行地域划分，给四五线小城市的用户偷偷推送利润更高的违规广告等等。 等产品起来之后了，才开始利用自身影响力搭建生态。 周不器不一样。 他已经把生态都搭建好了，校内网、朋友网，还有微点的产品，又有糗百这样的试验品打底子来积累经验，根本不需要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断，大大方方的玩阳谋！ 产品上线，就是君临天下。 就像前世的校内网，跟这世的校内网完全不同一样。 周不器没兴趣把前世的产品抄袭过来，把别人的成就摆在自己身上，他觉得那样没有成就感，也体现不了自己重生的价值。 要做，肯定要做的比前世的产品更出色、更高端、更强大。 周不器很有逼格的说：“老张，我跟你说实话，我还真不在乎赚那几个广告费。” “那你要上天？” “差不多吧。” “嗯？” “我在做手机啊，你不知道？” 张朝洋一脸迷糊，“这和做手机有什么关系？” 周不器道：“说不定我哪天脑袋瓜一热，就要做手机的操作系统了呢。到时候系统生态搭不起来，怎么办？只能靠自己的产品往上顶啊。就比如今日头条，聚合性这么强，至少能顶几百个内容产品。” 这一下，张朝洋就听不懂了，莫名其妙，“什么乱七八糟的？做系统？你脑子长包？”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你啊，格局太低，不懂也正常。” “你有病！” “天才都有病。” 张朝洋一挥手，又好气又好笑，咬牙切齿的道：“行，我知道你是天才，佩服的五体投地，要不我给你磕两个？”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跟你说正经的呢，我是肺腑之言，搜狐一定要加入今日头条。加入了，你可能会受些委屈，搜狐只会活的更好。不加入，搜狐就完蛋了。” “今日头条不是明年才上线吗？” “嗯。” “那就到时候再说吧。”张朝洋起身就走，边走边头也不回的说，“回头我好好想想，争取跳出你布的这个天罗地网，或者出个竞争性产品，跟你掰掰手腕。” 周不器笑道：“老张，今天我跟你说的都是商业机密，别外传。走漏了消息，咱哥们就没法处了！” “知道了！” 张朝洋挥了挥手，其实他心中还是很受用的。至少搜狐有了一定的准备，可以防患于未然。从这个角度来说，已经比其他门户网有了不小的优势。 宁雅娴过来收走了茶具，好笑道：“老板，你怎么这么得意？” 周不器摇头晃脑道：“不是得意，是实力。” “嗯，老板厉害……样样都厉害。” “少撩骚！” “老板，张总会答应吗？” “我这是帮他，他为什么不答应？我胸怀这么宽广，主动伸出橄榄枝，他不可能错过这个机会。” 周不器很有信心。 前世的今日头条，格局实在不怎么样。当搜狐发现上面有很多有版权争议的文章时，张朝洋就坐不住了，就去谈判，想申请搜狐入驻今日头条，然后把那些抄袭文章都拿掉。 可今日头条不答应，要是光明网、新华网这种官方背景的，不得不接受。对搜狐这样的民企，没必要接受，还要让出利润，可不能花这冤枉钱。自媒体多好管控啊，也没有议价能力，想怎么约束就怎么约束。 然后就给拒绝了。 张朝洋大怒，然后就把头条给告了，说他们侵犯知识产权。可罚款才能罚多少钱？跟搜狐的损失比起来，不过是杯水车薪。 如今这楼上楼下的邻居，可以相互帮衬。 更重要的是，周不器要做的是大事！ 那点小钱，他根本就不在乎。 他的眼睛瞄准的是硅谷，国内的这些互联网企业，除了特别作死的，都是朋友！能合作就合作，该让利就让利。 万众一心才能做大事。 “对了，雅娴，我还没见过你女儿呢。明天周末，我让陈东把她闺女也带过来，我带俩个小丫头到处转转。” “周末？我要面试新的秘书呢。” “你面呗。” “我女儿认生，我怕……” “让你妹妹跟着呗。” “呃……” 宁雅娴心里微微一颤，精致的脸蛋儿上挤出了一个笑靥，“没事，我跟他们说下，把面试推到下午。” 第580章 版权采购组 陈东的女儿叫陈茉暖，今年4岁。 宁雅娴的女儿叫朱欣欣，今年2岁。不过周不器跟她说了，赶紧去改姓，改成宁欣欣。 周日上午，周不器出动了。 跟温知夏一起，带着两个孩子，陪同的还有两个小孩儿的亲妈赵信鸥和宁雅娴，大家一起去游乐场。 算是提前感受一下带孩子的滋味。 只可惜俩孩子太小，对游乐场兴趣不大。 暖暖还好，还能高高兴兴的走几步，笑声像银铃般好听。欣欣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只能是周不器抱在怀里。 总体来看，这一上午的时间有点浪费。 周不器忍不住感慨，“亲闺女还没出生呢，就多了两个干闺女。可这俩闺女跟我还不亲，跟谁讲道理去？” 赵信鸥笑着说：“孩子太小，接触得也少，以后慢慢就好了。” 周不器深以为然，“嗯，以后是得多接触。那啥，以后周末了，都去我家，咱们有孩子的一起聚聚。刘强栋那大胖小子虎头虎脑的，吃奶可有劲了，我让他带过来，给我闺女当玩具玩。” 气的几个女人就都不想搭理他。 下午，周不器去了婕妤传媒那边。 随着两档综艺节目播出完，婕妤传媒这边算是有钱了。《跑男》赚了5000万，《求职达人》也赚了1500万，算是让所有人都见识到了做综艺节目的吸金能力。 要知道，此前投资的那部电影《疯狂的石头》，口碑爆炸，媒体热议，一通计算下来，也就赚了1000多万。 做电影也就是赚个企业品牌和知名度。想赚钱，还是得靠电视剧和综艺节目。 有钱之后，徐百卉就换了办公场所。 一天天地出入各种名利场合，雷厉风行，气场很大，女老板的风采展现的淋漓尽致。 周不器过去后，就有青春靓丽的前台小妹热情招待，笑盈盈的说：“周总来了，徐总在办公室跟薛总谈工作呢。” “你忙，我自己过去。” 周不器很惊喜。 没想到宝妹妹也在，她现在的精力都用在学业上了，平时就管管北外的奶茶店，这大半年，拢共都没见过几次。 敲敲门。 “进！” 是徐百卉的声音，爽脆利落。 周不器笑哈哈的开门进去，猫着腰说：“没打扰徐总和薛总谈工作吧？” 徐百卉翻了个大白眼，“很打扰！” 薛宝珊抿嘴含笑，跟他俏皮的眨了眨眼，巧笑倩兮的说：“周同学，快被耍宝了，过来坐吧。” 周不器张开双臂，呼唤道：“宝妹妹，都多久没见面了，好想你啊。来，抱一个吧。” 薛宝珊嘴角笑意更甚，却矜持的摇摇头，“周同学，别闹了。” “宝妹妹……” “你都是大老板了，别这样呢。” “我好想你啊。” 女人撒娇顶用，男人撒娇更顶用。尤其周大老板这身份，让他摆出这副姿态耍无赖，还真是让人硬不下心拒绝。 薛宝珊美眸跳动了几下，轻轻咬了下嘴唇，款款起身，“那……那只能……” 徐百卉吓了一跳，连忙道：“宝珊，你别上当！不给他抱！” 薛宝珊又迟疑了…… 周不器恶狠狠地瞪了徐百卉一眼，哼道：“哪都有你呢？哪凉快哪呆着去！”然后，又有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张开双臂，柔情脉脉的说：“宝妹妹……” 徐百卉彻底晕倒，“周老大，你也太不要脸了，肉麻死了！” 薛宝珊脸蛋红扑扑的，眼帘低垂，“那……周同学，就给你抱一下，就一下。” “好的！来吧！” 周不器精神大振。 徐百卉连忙惊呼，“宝珊，别上当！” 这次，薛宝珊却没听她的，走上前一步，抱着周不器的腰，轻轻地拥了他一下。然后，整个软绵绵的身子一下就被他想铁箍般的扣在了怀里。 “周同学！”薛宝珊又羞又恼地跺脚，扬头看他，“你耍赖皮。” 周不器不为所动，得意洋洋的说：“我说抱一下，没说抱多长时间。” 充当电灯泡的徐百卉就一捂眼睛，一副早就看穿一切的样子，“我说什么来着？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宝珊啊，你太缺乏经验了。” 周不器怀里抱着美人，眼睛再瞪着另一个美人，冷冷的道：“你懂个屁，宝妹妹这是冰清玉洁、白璧无瑕，跟你学不学坏了？” “渣男！” “渣女！” “宇宙无敌渣！” “反弹！” 薛宝珊又好气又好笑，尤其还被人搂在怀里，就略带嗔恼的说：“好啦，周同学，百卉是女孩子，你得让着她。” 周不器就不吵架了，在她耳边轻声说：“那行吧，我就听宝妹妹的。咦？不抱不知道，这一抱……宝妹妹，你又发育了？” 薛宝珊扭了扭身子想挣扎着躲开，“哪有？” “那怎么抱在怀里，感觉不一样了？” “哎呀，周同学，你别闹了。” “你说实话，有没有变大……” “没有啦！”薛宝珊就受不了了，一跺脚，扬起头，大发娇嗔，“周同学，你别耍流氓啦！快放开我啦！” 周不器就笑哈哈的放过她了，不过，仍旧牵着她的手，十指相扣，一起坐在了沙发上。 坐在对面的徐百卉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黑着脸，讽刺道：“周大老板怎么有空来我这小庙了，你的宁大秘书呢？” “她在公司呢。” “没带过来？” “没有。” 徐百卉惊奇道：“这就怪了，你不是走到哪都把她带到哪嘛？” 周不器很随意的说：“她在公司面试呢。” “她一个秘书，面试什么？” “面试新的秘书啊，你都说了，她是大秘书，再招几个帮她打杂的小秘书。” 徐百卉一副气恼样子，愤愤不平的说：“宝珊，你快过来，离他远点。你看他多渣，有一个宁大秘还不够，还想再招新的小秘，简直就是嗜色如命。” 周不器不屑的道：“行了，你快别挑拨离间了。宝妹妹最乖了，才不像你呢，唯恐天下不乱。不就是你想给我做小，我不要，你心里不平衡嘛。” “你……你少污蔑我！” 徐百卉脸色勃然涨红。 薛宝珊抿着嘴唇，轻笑道：“好啦，别闹了，谈工作吧。咱们在办公室里说这些，让员工们知道了，指不定怎么想呢。” 徐百卉就狠狠地剜了周不器一眼，“那就放过你了！说吧，收购版权，你打算给我多少钱？” 周不器问：“你这账上有多少钱？” 徐百卉就颇有些得意，白皙的下颌微微一扬，“1.6亿！” “这么多？” 周不器感到惊讶，紫微星账面上的现金流，也才2.1亿而已。 徐百卉笑道：“《奔跑吧，兄弟》第二季的赞助商大会已经开过了啊，入账了1个亿，还有8000万是分期付款。” 周不器惊喜道：“第二季的赞助费用达到1.8亿了？涨了一倍？” 徐百卉哼道：“还差的远呢，据说超女那边，赞助收入都达到3亿了。” 周不器摆摆手，淡淡地道：“那种非主流的玩法，火不了几年。等过了这阵风，他们就完蛋了。说起来，还是咱们的节目更有生命力。对了，我跟你说的《好声音》，你有计划了没？” 徐百卉有点头疼，揉了揉脑门，“人手不够啊，忙不过来，《奔跑吧，兄弟》和《求职达人》就够我忙了。我正准备把冀北省娱乐台的一个总监给挖过来当副总呢。等挖过来了，估计到了奥运年，《好声音》就能上线了。” 周不器道：“要我说，你就改改规矩，从上到下都是女性，有必要吗？招人多麻烦？全世界也没一个这样的公司。” “谁说没有？很多好不？欧洲那边的很多女权机构，就都是女性。” “好吧。” “婕妤传媒的员工都是女性，我们签下的艺人，也都是女明星，这是我们的品牌形象。美女才是这个社会上最有优势的资源啊，你没觉得吗？” 周不器撇嘴道：“这话说得，我还以为你是女权主义者呢。” “我是拜金主义者，行了吧？”徐百卉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少兜圈子，买版权，你能给我多少钱？说好了，我这边最多帮你出5000万。” 周不器点了点头，“你算过吗？大概需要多少钱？” 徐百卉道：“国内1个亿，港澳台4000万，韩日新马泰1000万，总共1.5亿，就差不多了。” “音乐呢？” “如果是内地的音乐，也简单，用不了1000万，就能全部打包。除了个别几个，内地的音乐人都穷的叮当响，天天参加心连心赚地方政府的钱呢。” “港澳台呢？内地的流行音乐才发展几年，主要是那边。” “那就复杂了。” 徐百卉摇了摇头，然后就做出了解释。 说是港澳台那边的音乐市场很发达，而且是市场化运作。现在，全世界的音乐都被三大音乐巨头给瓜分了，即环球音乐、华纳音乐和索尼音乐。 跟国内这群老土包子谈版权，那真是太容易了，随便施舍点钱，人家就能感恩戴德的。 可跟三大音乐集团的人谈版权交易，那就难了。 周不器沉吟道：“音乐版权，肯定也要拿下。不过先不急，我给你拿1个亿，把影视版权都打包。” “我人手不够。” “嗯？” “广告部都被你挖走了，我手下没有厉害的谈判人员了。” “没事，回头我就让紫微星的市场部，给你调配一个小团队过来。你跟华易那边说说，让他们也出个人，联合组织一个版权采购组，你来领导，全权负责此事。” “行。” 第581章 慧目如炬找人才 晚上，周不器把季子安、郭鹏飞、陈东和孟厚坤也叫过来了，再有徐百卉和薛宝珊，这几个在京的十校创业联盟的元老，一起吃了个饭。 大家基本上都毕业了，没毕业的也大四了，再回味起当初一起开奶茶店的日子，多少在感慨似水流年。 席间，孟厚坤还耍宝似的唱了一段京剧，被徐百卉一顿数落，然后她亮嗓开唱，竟把隔壁包厢都给吸引来了。 巧了，也是熟人！ 是王老吉的分公司老总在宴请经销商，又稀里糊涂的喝了一阵酒。 却打扰了同学们的聚会气氛，草草就散了。 反正大家都在京，聚的机会很多。 周不器送薛宝珊回学校。 一路上说了许多事。 她爸爸是做房地产的，还参与了三里屯的商业地产项目。不过已经搞不下去了，正在跟港府的太古地产谈判，打算全盘出售了。 价格很高，单是现金交割就达几十亿。这么大的地产工程，国内的那些地产公司，目前真没这实力。 首都黄金地段的土地，过去十年都是被外商和港资给买去了。 周不器就询问，要不要帮忙，他在泰山会有关系，跟泛海集团关系挺硬，能够发动的商界关系就更多了。 薛宝珊失落的摇头，说是最近她爸爸生意不好，脾气就更不好了。上个月，还跟她妈妈吵了一架，打了她一耳光。 “什么？”周不器大吃一惊，“这也太混蛋了吧？我爹那么浑球，都没见他打过我妈呢，倒是天天打我。你看着吧，等过些年他老了，我再跟他练练！” 薛宝珊立时被他逗笑了，轻轻拍他一眼，嗔道：“周同学，你正经一点吧，都是大老板了呢。别老是耍宝，不体面。” 周不器不以为然，“那也分人，在宝妹妹面前，不需要。” 薛宝珊抿着嘴唇，随即就幽幽一叹，惆怅道：“周同学，你说我妈妈怎么办呀？” “你长大了，你来照顾她啊！” “我吗？” “她还在杭城吗？” “嗯。” “接她来首都吧，开始新的生活，要不我帮你买套大房子吧，住着也……” 薛宝珊摇头婉拒，“不用了呢，我妈这些年默默无闻的跟着我爸，应该也攒了几百万。” 周不器点点头，“嗯，反正有我呢，我照顾你们娘俩。” “周同学……” 薛宝珊嗔恼地瞟他一眼，俏脸微红，然后就扭过头去，看向了窗外。 没一会儿，到了北外。 周不器拉着她的小手，跟学校里其他的情侣一下，悠闲的漫步。没一会儿，到了宿舍楼下。他张开双臂。 薛宝珊就略带告诫的语气说：“就一下，否则我就生气了。” “我保证。” 这一次周不器没捉弄她，轻轻抱了下，就把她放开了。 薛宝珊还挺满意，眼波盈盈的说：“周同学，那我上楼了，再见。” “宝珊！” 周不器在她身后忽然唤了一声。 “嗯？” 薛宝珊略带惊讶的回头，怎么换成这么正式的称呼了？ 周不器道：“等你毕业了，就跟我好吧。” 薛宝珊嘴角颤了颤，却没说出一句话。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跟他凝视了一会儿，然后挥挥小手，转身上楼了。 …… 新的一周，周不器要给徐百卉的版权采购小组找个助手。 去市场部找陈国幻。 他一听，也很为难。 现在的紫微星，员工总数都达到750人了，可依旧不够用。以目前的业务规模来说，缺口至少是500人。 因为缺人严重，导致很多项目进展都很缓慢。 招人，往往是创业公司都会遇到的困难。 市场部现在有50人，可是微点广告联盟的发展规划，至少需要300人的规模销售团队，才能覆盖到全国的大型企业，人手严重不足。 周不器只能苦口婆心，说了好一阵。 说事有轻重缓急。 微点的业务是长线计划，可以慢慢发展。可眼下收购版权的事非常重要，要争分夺秒地抢时间，不能耽搁。 陈国幻能说什么？ 只能答应。 不仅答应了，为了表示对大老板工作的支持，以及对企业战略的服从，把自己的得力助手给派出来了。 他从阿里跳槽来到紫微星，身边一共就带了两个徒弟，算是他在紫微星培养销售铁军的核心力量了。 把人带过来，周不器不由得一愣，揉了揉眼睛，就惊喜的眉飞色舞起来。 这个人，很眼熟啊！ “你叫什么名？” 周不器怕自己看错，反复确认。 那个年轻小伙圆脸微胖，有些拘谨地说：“我叫程伟，我……我去年从燕京化工大学毕业，参加过紫微星的校招，不过没通过。后来参加阿里的校招，被录取了，就去了杭城发展。不过我还是更喜欢首都这边的氛围。” 周不器有点无语。 没想到还有这事。 好在不管怎样，人才还是落户到紫微星了。 创办了滴滴，绝对是业内大牛了。 哈哈！ 去阿里挖了一个陈国幻，没想到还买一送一了，这感觉很舒坦！ 然后就展现起了大佬的亲和力，把他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前后谈了40多分钟，说了采购版权的重要性。 一定要死磕，尽可能拿到多的版权。 这事就这么定了。 程伟带着六个销售员，奔赴婕妤传媒，跟徐百卉一起，开始采购影视版权的大计划。 王浩阳又没少跟他抱怨，叫苦不迭。 账面现金流好不容易积攒到了2.1亿，好吧，一下又抹掉了1亿……在搜索大战略下，几块业务都在嗷嗷待哺，郭鹏飞申请800万，王小船申请5000万，许亮杰申请2亿，程秉皓申请3000万…… 周不器告诉他：“他们狮子大开口，要多少你就给多少啊？再说了，也不需要一次性拨付，一点点的挤蛋糕吧。等挺过了这阵儿，好日子就来了。” 王浩阳崩溃了！ 老板太绝情。 没办法，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祷，希望谷歌收购YouTube的案子不要出现什么意外，顺利的通过审查……到时候，紫微星就能进一笔钱了。 税前5000万美元，税后4000万美元，大约3亿华夏币，能缓一口气。 “对了，还有件事。” “怎么？” “贺阳说咱们要招一个副总裁级的内容运营管理？” 周不器点点头，“嗯，朋友网、糗百、微知、校内新闻、微点问答、微点百科，包括即将上线的今日头条，咱们需要一个内容领域的领导者，来统筹大方向。” 王浩阳问：“是战略还是管理？” “编辑。” “那我有一个人推荐。” “谁啊？” “我以前的同事，新浪现任的资深副总裁兼总编辑陈通。” “陈通？” 周不器眼前一亮，他听过这个名字。 如雷贯耳啊！ 堪称互联网圈内最厉害的内容运营者，新浪的内容运营，全部出自他之手。去年出了一本书，叫《门户网站新闻频道的运营》，堪称网站编辑的必读书目，被誉为网络编辑的“红宝书”。 而且，当下国内博客业这么火，几十家在竞争。 做的最好的，就是新浪博客。 靠的就是陈通，他发起的名人博客战略，邀请了一大批名人及专业人士在新浪相继开博，带领新浪完成了一次转型。 后来的微博，也是他带队，立下了汗马功劳。 做战略、做管理，不是他的强项，可是做什么样的内容更吸引用户，他是业内做的最好的。 周不器有些迟疑，“去新浪挖人？可行吗？” 王浩阳道：“没什么是比去新浪挖人更容易的了。” “雅娴，把贺阳叫来！” 周不器一拍桌子，喊了一声。 跟贺阳商量一下，如果没问题，就可以一心一意的挖陈通！ 让他担任紫微星的副总裁兼总编辑。 这作用可太大了！ 不仅是梳理紫微星旗下诸多种类的内容业务，有一个由上及下的战略调控和风向把控。更重要的是，新浪的威胁很大啊！ 新浪博客做的太好了。 朋友网其实也有类似的博客业务，即“个人日志”。不过，朋友网是熟人关系，新浪博客却可以向公众开放。 在内容的传播方面，新浪博客更有竞争力。 这就是为以后的微博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可是，微博是周不器的囊中之物啊！ 连推特都是他的！ 等美国那边把推特的运作模式摸透了，国内就会上类似的项目了。甚至连代码都不用写，全盘拿过来，简单的修改一下就可以了。 这可是紫微星的地盘，容不得别人侵犯。 挖来陈通，就等于断掉了新浪微博的两条胳膊。 没一会儿，贺阳来了，跟周不器交换了意见。 初步确定了要去新浪挖陈通。 除此之外，还递交了一份中高管的招聘和调职名单。要招聘一个微点事业群副总裁，一个搜索事业群副总裁，财务部总监以及人力部副总监。 另外，朋友网的两位副总，会分别获得晋升，调任微点事业群和搜索事业群担任副总裁。朋友网还有一个总监，被石婧琳看重，挖到校内事业群了，有意培养出副总裁。 “低调的张一明，才是这些人里最厉害的。” 贺阳看着这份名单，感慨的说。 石婧琳天天咋咋忽忽的赚钱挺多，可那只是执行层面。会培养人才，会制定战略，才是更高级的能力。 平时话不多，不显山不漏水的张一明，一下就培养出了这么多优秀的人，这才是最大的功绩。 周不器笑了笑，“我早就知道了。” “早就知道？” “当然，否则在创业的时候，我给他那么多股份干什么？这就叫眼光，慧目如炬！我刚看那个程伟也不错，你回头定个计划，好好培养一下。” 第582章 财政紧张就卖股票 周不器的办公桌上，摆着几本书，有管理心理学，有企业并购与重组，有投资学，有项目管理，有企业诊断与咨询…… 每个类题，都是浩如烟海的大学问。 不过这些书连入门都谈不上，就是大体的一个简单介绍，是北科商管系大三的教材。 这个学期末，他就要回学校参加期末考试了。 这些书本，讲的都是粗浅的，都是概念性的东西。言辞拗口、逻辑别扭，是那种刻板教条的传统经验方。 周不器在公司里随便找个人问问，讲的都比书本里透彻。 他趴在办公桌上写写画画，是在为紫微星完善发展大纲和基础理论。 要想做伟大的公司，就一定要推陈出新，玩出别人没玩过的花样，设计属于自己的游戏规则，而不是照搬书本上的经验方。 DNA双螺旋：协同数据，社会智能。 理论：万有引力定律。 方式：无限游戏。 目的：实现社会性的冯·诺依曼构想，实现更大的社会价值。 “专注追求的应该是变化还是不变呢？变化了，就不再专注，不变，就是等死。真是个难解的悖论啊！” 周不器放下手中的笔，伸了个懒腰。 对可口可乐、老干妈那样的传统企业来说，最好永远都不变化配方，就能一直地把钱赚下去。可对科技企业不行，必须要不断的创新，不断的变化。 看来，对科技企业来说，专注本身就不是一个应该存在的现象，多元才是唯一的解。 在多元的思维下构建生态。 而且，不能是闭合的生态圈。 这格局又小了。 要追求一个没有边界的无限的生态系统。 周不器的大脑在飞速的思索着。 这时，宁雅娴悄悄的走了过来，弯下腰，轻轻的说：“老板，打扰你了吗？” “嗯？”周不器思路打断，摇了摇头，“什么事？” “百度的李总找你。” “电话？” “对，在线上呢。” “转过来！” 没一会儿，周不器就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红色电话机，电话那头响起了李彦红笑呵呵的声音：“小周，在忙吗？” “还行，呵呵，李老板是大忙人，一连好几次聚会都不参加，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周不器半开玩笑的说。 李彦红也是泰山会的成员呢。 “我想退出了。” “啥？” 周不器愣怔了一下。 李彦红叹道：“泰山会里……当然了，这是我个人的问题，我不大会社交，那种饭桌上的场合，我不太适应，怪拘束的。我要是有你一半左右逢源的本事，也肯定不会退。” 周不器挽留道：“不至于吧？老李，你这退出去容易，再想加进来就难了。是因为企业家俱乐部的事吗？” 按理说，李彦红作为如今国内互联网的第一人，他在企业家俱乐部里当个副理事长，绰绰有余。 互联网也是重要行业，总要有个领军者。 却没想到，泰山会没有力推他。 上位的是他一直都看不上的草根——阿里的马老板，这就有点不平衡了。很明显，泰山会里的几个老总们更喜欢滑头的马老板，而不是他这个文质彬彬略显刻板的李老板。 李彦红当然不承认，显得他胸襟小了，就说实在忙不过来，不想耽误大家时间。 周不器皱眉道：“忙不过来就请假啊，上次我也请假了，不就是20万的罚款嘛。老李，你要是手头紧，以后你的罚款我帮你交了。真的，听我的，别退。” 退了，百度以后出事，就没人帮忙了。 联想出事，全国的商圈名人都能纷纷出面，表示支持联想，说这是大众的误解。可百度出事就不一样了，是众矢之的，恨不得人人跳出来吐口唾沫。 李彦红笑着说：“我能理解你的好意，不过我已经跟柳老总、段村长、卢老总他们都说过了。估计你们下次聚会就能说这事。没事，退了也就退了，百度做到了今天这个规模，也不怕有谁眼馋下黑手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糊涂啊！” 李彦红笑道：“好了，不说这个了。我找你说的是另一件事，你的微点搜索，什么时候上线？” “明年1月份。” “速度真快。” “就是搜狗改头换面，换身皮。技术落后，样样缺失，跟你们大网站没法比。” “你这是谦虚了。” 周不器道：“还真不是谦虚，我是百度的股东，我知道百度的技术有多强大，护城河有多深。” 李彦红对他的态度特别满意，心中暗暗感慨，这个小周是真的会做人。 难怪能在泰山会那种老派的、传统的，强调传统人脉的组织里混的风生水起。 “嗯，我跟你说的就是股份的事。你哪天有时间，咱们聊聊？” “要不下个月吧，最近我有点忙。” “那就下月10号？” “一言为定。” 周不器很爽快，干脆利落的答应了。 今年年初的时候，他帮了百度一把，斥资2.67亿，买下了谷歌持有的那65万股百度的股票。 当时，谷歌和百度是竞争对手。 这么多的股票被竞争对手持有，就如同一颗定时炸弹，非常危险。尤其谷歌可以利用重要股东和董事的身份，拿到一些百度非公开的内部数据。 这不扯吗？ 自己的底牌都被敌人看见了，还怎么竞争？ 所以当时李彦红很着急，想赶紧把谷歌手里的那笔股份转出去，然后紫微星就出手接盘了。 本打算等明年百度股价起飞后再卖掉，大赚一笔呢。 可现在紫微星要做搜索了。 斥资8000万买下了搜狗，风头一时无两，震惊了国内互联网圈。宛若重磅炸弹，不亚于谷歌天价收购YouTube的效果。 导致的结果就是，紫微星和百度也成竞争对手了。 这笔股票，又成棘手的问题了。 要是周不器死捏着不卖，李彦红拿他也没办法，不可能强逼着他卖。 而且，周不器并不是百度的董事，只是重要股东。只要李彦红加强内部管理，处处防御，就可以有效的防止他拿到一些百度的非公开数据。 可这毕竟是个定时炸弹。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最好的办法，就是找新的接盘侠，把这笔股票接过去，彻底断掉紫微星和百度在股权上的关系。 让竞争变得更公平。 周不器苦笑一声，“我还想长期持有，然后转手一卖，赚一笔大钱呢！” 李彦红见他并不坚持，心中很高兴，笑呵呵的说：“你放心，这次转手……保准能在收盘价上再提几个点。” “几个点？” 周不器撇撇嘴，一点都看不上。 要是明年这个时候再卖，至少能涨300个点！ 不过，拒绝也难。 这是把人往死里得罪了。 大家过去都是泰山会的成员，也多有交道，算是朋友。而且李老板跟马老板那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作风不同，他是技术员出身，为人比较实在。 业务上可以竞争，私交上可以相处。 李彦红听他语气还不太满意，就笑着说：“小周，这买卖你赚大了！你入手时，股价才62美元，谷歌当时着急出手，还给了你一笔不小的折扣。现在百度股票95美元，再给你溢价几个点……持有不到一年，说不定就翻倍了！” 周不器道：“这事你得给我点时间，我跟高管们沟通下，这么大额的交易，我不好一个人拍拍脑门就决定了。下个月10号，咱们详谈，怎么样？” 李彦红很高兴的说：“没问题！” 挂断电话，周不器就把贺阳和王浩阳叫过来，说了这事。 贺阳一听就懂了，好笑道：“李总很有自信能找到接盘的机构啊，还信誓旦旦的说会在收盘价上溢价。这就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近期百度的营收大幅度提升，20%都算低了。这么好的业绩报告，才能提振市场信心。” 王浩阳道：“卖！必须卖！咱们搜索战略这么复杂，安排了这么多事，就算出售YouTube的那笔现金回流了，咱们的财政依旧吃紧。想着几个月后还要向搜狐支付8000万美元，还要成立手机电子公司……我头都大了。”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行了，你少跟我叫屈，每次迫在眉睫的时候，不都有我出手吗？” 王浩阳不以为然，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个年轻老板曾动过狠念，想把他解雇掉，愁眉苦脸的道：“财务部现在缺人啊，我都得亲自参与审计工作。资金再紧张，我这头发都掉光了。” 周不器见他的精神状态，跟最初的时候相比，好像的确差了不少，发际线都上移了许多，叹了口气：“那就卖？” 王浩阳很坚定：“卖！” 贺阳也点了点头，“那就卖吧，财务方面确实紧张。有现金在手，做什么都踏实，免得连发工资都要挪用项目金，东拼西凑的人心惶惶。” 周不器道：“那就卖吧。” 贺阳笑道：“不过咱们不用太着急，先拖延一阵看看。我估计这一阵百度的股票能大涨，咱们也混个高价位。” “行！” 周不器拍板做了决定，然后又道：“对了，明早8点，决策委员会开会，另外让许亮杰、石婧琳和王海洋也参加，把紫微星的理论思想和发展纲要给确定下来，在思想层次上给员工们灌输我们的企业理念。梦想还是要有的，我相信能实现！” 第583章 紫薇星系 这是本年度最重要的一次决策会议。 周不器为此准备了足足半年之久。 会议从早上8点开始，一直开到中午12点，大家基本上认可了周不器提出了理念。 “随着互联网的发展，越来越多的工作可以在线化、软件化、网络化。互联网上沉淀了海量的数据。我们尽可能多地采集这些有效数据，然后利用数据来提高决策的精准度和效率。” “智能商业的概念大家都知道，很多大公司都有类似的管理咨询服务，通过一个管理系统，利用一些企业数据，帮助企业决策者们做分析、判断和决策。” “但是，商业智能不是我们的追求，这格调太低了。我们有更多更全更广的数据，我们可以做更高更大更全面的决策。我们要做的不是智能商业，而是社会智能！” “紫微星两大愿景，一个是数据协同，一个是社会智能。就好像是DNA的双螺旋，当双螺旋运转起来后，就可以形成黑洞效应，迸发出强大的力量。数据协同、人工智能，未来的我们，将会极大的提高社会效率，机器的深度学习、不断优化，远非人类劳动力可比。” 周不器再次重申了一遍他对紫微星DNA的定义。 在座的这些人中，最是茫然的当属石婧琳，忍不住问：“社会智能，到底是什么啊？你举个例子？” 周不器道：“夏天去华为时，大家都看到了，他们从IBM买了一个管理系统，那就是智能商业的代表。可那远远不够。我们要把商业这个面扩大，扩大到全社会。比如，首都最突出的问题就是交通拥挤。如果我们能够通过大数据计划，通过人工智能，来有序的调节全市的红绿灯，而不是现在那种固定时间段固定时长的模式，那么首都的交通问题，就可以解决。又比如，未来的某一天，可以构建城市大脑、国家大脑的项目。就像一台计算机由CPU来处理一些程序，得出结果。一个城市、一个社会，也可以构建一个超级的处理中心，把所有人、物都连接起来，万物互联，智慧家园。” 石婧琳这下明白了。 原来是画大饼！ 早说啊！ 这就好像有一个成语叫望梅止渴。 通过一个宣传口号，来告诉大家，前面有梅子啊，赶紧努力工作、努力奋斗啊。然后大家就真的相信了，加班加点的工作，结果就是公司越来越大，赚到越来越多的钱。梅子长什么样，却谁都没看见。 她是个技术的纯外行。 可在座的很多技术达人，比如郭鹏飞、张一明、程秉皓，甚至包括从硅谷回来的许亮杰，都心神向往，有些动容。 理想主义的那一面被调动起来。 接下来，又说到了对无限游戏的理解。 周不器道：“权力从来都不是赏赐的，而是争取来的。一场游戏，由规则、裁判、参与者、观众这四个部分组成。我们要想让这场游戏永远的玩下去，做一家长盛不衰的公司，就要想尽办法延续游戏。怎么延续？最终的答案就是连接参与者，连接观众，影响裁判，并最终推动规则的修改。有限的游戏，是在游戏中被规则玩。无限的游戏，是在游戏的边缘玩规则。不断地修改规则，就是不断地争取改革，不断地推动社会的进步。这才是一家企业的最大价值所在。” 这一点做的最好的，当然就是支付宝。 堪称以一己之力改变了国内的金融体系。 又比如特斯拉。 改变了整个汽车行业。 贺阳眉头紧锁，“这有点敏感吧？会有风险。” 周不器点了点头，叹了口气，“所以短期之内，咱们更多的是探索商业上的规则。社会规则和国家机制等方面，尽量少碰。” 贺阳觉得话题该到此为止，就打断了，笑着说：“中午了，咱们大家先吃饭。半个小时后，大家回来，继续开会！” 下午，会议继续。 经过漫长的讨论，整个紫微星的理论框架，算是搭建起来了。 故事是这样的—— 在茫茫的互联网宇宙中，有一个星球，叫紫微星。 这个星球通过万有引力，吸引着校内网、朋友网、微点等若干个小星星。这些小星星之间，又受万有引力的影响，彼此间也有牵引。而这份引力，就是数据的传递、业务的协同。数据协同性越强，彼此间的引力就越强。 宇宙是没有边界的，是无限的。 离核心越远，影响力越小，引力就越小。如果太远了，没有了数据协同，可能就脱离了紫微星的引力范畴…… 当数据协同和社会智能这两个DNA双螺旋转动起来，又会引发“黑洞效应”，吸引来更多的原本不属于这个星系的小星星过来。 有旧的离开，也有新的到来…… 就这样，围绕着紫微星这个核心的小星星会越来越多，按照引力的大小由远及近的排列着，形成了一个星系——紫薇星系。 吸引过来之后，所有星系内的小星星重新整合彼此间的引力，让整个星系变得更加庞大。 这就是紫薇星系理论。 而紫薇星系，就是这家公司要搭建起来的一个无限扩张不闭合的生态体系。 有了这套紫薇星系宇宙的理论，很多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为什么紫微星旗下有那么多八竿子打不着的业务？ 比如为什么要投资盛世单车？ 因为数据啊！ 有数据，就有引力，就会被吸引到这个星系中。 为什么做校内网？ 服务大学生是个体的使命，紫微星系中的使命，是为了追求数据。 把数据协同了，才有接下来人工智能的大时代。 比如投资优酷、京东、豆瓣，比如微点安全产品、搜索产品、社交产品、校内网产品……看起来林林总总、眼花缭乱，可这背后有着一套基准逻辑在羁绊着所有业务——数据。 把这些业务的数据协同起来，就会惊讶的发现，迸发出了强大的不可现象的力量。 “朋友网+微点输入法”，很轻易的把搜狗输入法打趴下。 “搜索+今日头条”，也让张朝洋目瞪口呆，感觉看见了搜狐的末日。 根据这套理论，就可以看出来，紫微星当前的核心三大业务是社交、微点和校内网，都是数据采集的核心领域。 然后，就分别给三大领域确定了今后业务使命。 校内网：振兴中华，从大学生开始。 社交：让所有的华夏儿女紧密相连。 微点：让互联网变得更简单。 周不器给紫微星确定的使命是实现社会性的冯·诺依曼构想。 不过被大家否决了。 这口号太玄乎了，一般人都听不懂。 得直观一点。 几经讨论，最终确定下来。 紫微星的企业使命：开启智能社会的大时代。 …… 到了下午3点多，会议终于结束。 各部门头头脑脑，都略显疲惫。 最累的当属贺阳和王海洋，他们要负责把这套紫薇星系理论整理出来，然后在内部的管理培训课上，作为企业的文化和价值观普及下去。 在互联网的宇宙中，紫微星只是一个星球。 可是，我们每一个紫微人都要努力，让这个星球发展起来，变成一个星系，不断扩张，不断变大。 周不器回到办公室，把门一关，就往沙发上一躺，就觉得腰酸背痛。开了一天的会，铁人也抗不住。 正想让宁雅娴帮自己捏捏肩，石婧琳却过来了。 她眼神里充满了质疑，一脸迷惑的样子，“周不器，你搞这么一套虚头巴脑的东西，有什么用？” “不好吗？” “什么互联网宇宙，什么星球星系，你讲科幻故事呢？” “就是讲故事。” “嗯？” “做类比啊，能够自圆其说，能够吸引更多人，印证他们的理想，这就够了。每个人的理想都不一样，可是咱要构建一个星系啊，还有万有引力，啥理想都可以往里搁。” 石婧琳摇了摇头，“我头都快爆炸了。” 周不器笑着说：“这玩意，就跟马列一样，你得用一套指导性的理论，这理论一定要大，大到不可实现，就可以奋斗终生了。” “都什么年代了？” “当年不就成了吗？” 石婧琳问：“分阶层吧？” 周不器道：“底层员工来工作，可能是为了养家糊口，为了赚钱，价值观、理想这种事太玄乎。可对很多高管就不一样了。他们大都财务自由了，他们奋斗的意义是什么？没有一个灯塔般的指引，他们会迷失的。楼上老张就是因为没找着灯塔，迷失了。” 石婧琳好像懂了，自言自语的说：“好像……好像真是这样，我手底下有几个助手私下里就经常议论，说是看不懂公司的做法，觉得战略混乱、财务堪忧，会出大问题，都没信心了。这套理论，应该能帮他们指点迷津，甚至……甚至鼓舞士气。” “我家琳琳就是聪明。” “少来！” 石婧琳翻了一个大白眼，然后就略显苦恼，“周不器，我觉得我有缺点，感觉格局……跟你差好多，比他们也差好多。开会的时候，大家都积极发言，神态亢奋，一看就是理想主义的。只有我，根本进不去，也听不懂。” 周不器笑笑，“没事，有我呢。” 第584章 面试什么的都很简单 进入11月份，周不器看了自己的工作报表，头都大了。 未来一个星期，他有40多场面试。 除了他的二秘、三秘、四秘、五秘需要亲自面试，其他就是管理岗位的调整了。 有晋升的，有轮岗的，有职场矛盾需要化解的，也有对新人管理的招聘。 好在应届生求职网传来了一个好消息，让他心情舒畅了不少。 经过过去一年多的审核，相关部门对这个网站予以了高度肯定，表示愿意和应届生求职网这种民营网站，达成一定程度的战略合作。 其实就是给予特权。 国内的很多国企、机关单位、事业单位在招人的时候，表面上是面向全社会，可很多消息都是不公开的，是内定选拔，都是关系户。 即便公开了，也只是在内部网站上发招聘信息。 可是官方的网站，哪有什么知名度？ 利用信息差，依旧可以帮助自己人成功上岗，找到工作。 这事周不器就亲身经历过。 在春城时，他有个阿姨在医院工作，是妈妈的朋友。当时，他有个远房姐姐毕业了想找工作，就托关系想去那家医院。 可现在医院也不玩分配那一套了，响应国家号召，要公平、公正、公开的向全社会选拔。 那位阿姨却很有信心，报名过后，告诉她按时按点来考试就好了。 结果……考试结果一塌糊涂。 那个堂姐实在不怎么着调，在卫校学护理，胡搞乱搞，私生活一塌糊涂，文化课很差。 可即便这样，她也顺利地上岗，成为了护士。 因为那个阿姨是副院长，通过关系让同事们都放弃竞争这个岗位，改去其他岗位。 在内部就没有竞争对手了。 而外人又不知道医院要招聘新人，就她一个人去应聘，就顺利的入职了。 相关部门来检查，查不出任何毛病。 因为所有流程都是正确的，符合政策，符合规定的。 周不器当初之所以匆匆忙忙的就要做一个求职类的网站，就是因为当初教育部、人事部、劳动保障部、发改委、国资委等五大部门共同发起组建高校毕业生就业网络联盟。 这个就业网络联盟，以官方网站为主，同时会引进两三家优质的民间网站。 到时候，官方网站上的招聘信息，就可以落户到这些民营网站上。其中最主要的，就是一些事业单位、机关单位、国企、党政机关的用人招聘信息。 目的就是为了让信息更加的透明，让大学生们能够掌握到更多的招聘信息，不要因为信息差而失去了就业的机会。 国家的想法当然是好的。 可具体操作起来，就问题多多。 像智联招聘、前程无忧、英才网这种最顶尖的招聘网站，是肯定不能加入的。 这会让渔翁得利。 用国家资源白白便宜了这几家民营网站。 根据得到的消息，加入到这个就业联盟的民营网站，一共有三家。除了应届生求职网外，另外两家……听都没听说过，做得跟盗版网站似的，两个大学生就能做起来的那种。 一看就是相关领导的关系户。 也就是校内网做的风生水起。 名气太大了！ 大领导们连番过来调研，部长级的领导更是走马观花一般换了一批又一批。关系硬，品牌大，还有全国大学生的口碑，应届生求职网早早就申请加入了，相关负责人想拒绝都找不到理由。 “又为大学生们做了一件好事！又是校招季了，希望所有人都能在应届生求职网上找到工作。” 周不器伸了个懒腰，颇为满意。 这个高校毕业生就业网络联盟，真正存在的价值，也就是应届生求职网了。 前世，这个就业联盟几乎没发挥任何作用。 看看其中的网站吧，人才市场公共信息网、劳动力市场网、中小企业信息网……这种官方网站，谁听说过？ 谁会登录这种网站去找工作？ 信息根本就不对等。 奈何这些网站上的招聘信息，很多都是独家的、内部的。 要是没有应届生求职网，国家花了那么多钱搞的招聘工程，却起不到任何实际效果，简直就是浪费纳税人的钱去走形式主义。 还好，周不器接了过来。 应届生求职网上位了。 背靠着校内网，保准可以把招聘信息惠及到全国的大学生。 …… 一上午搞了四场面试类的谈话，周不器感觉自己都快成囚鸟了。 这活可真不好干。 尤其有一场是矛盾调解。 校内网的副总裁付红亮和孟厚坤吵起来了，前者责怪后者滥用职权，侵犯了自己的领地。孟厚坤说他水平不行，要帮他处理事务。 搞得郭鹏飞都焦头烂额，只好让周不器来解决。 孟厚坤自不必多说，是十校联盟的元老。 付红亮也不差，是校内网最早的创始人，是一步步走底层做起来的。 周不器好说歹说，算是缓解了付红亮的不忿。不过还是做出了保证，表示会择机把孟厚坤调离校内网，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宁雅娴听了，就忍俊不禁，“我听说王海洋那边更累，尤其他招聘聂才俊，我听说了一些，都吓人。” 聂才俊，就是贺阳选的财务总监候选，今年32岁，在普华永道工作了8年。 周不器很好奇，“哦？怎么做的？” 宁雅娴笑道：“前几天，每天早上6点，王海洋都拉着他去奥体跑步，一跑就是2000米。昨天晚上更有意思，都晚上11点半了，结果王海洋把他从家里叫出来了。” “为啥啊？” “他从财务那边拿了一些财务文件，过去让聂才俊分析，让他根据财务报表判断公司的一些项目进展。” “真狠啊！” “是啊，王海洋昨晚就没睡觉，一直跟聂才俊聊了个通宵。早上俩人一起吃了点早餐，各自去公司上班了。据说下班后，他俩还要聚在一起，再聊个通宵，简直就是对一个人生命力的压榨。” 周不器很满意的点点头，“王海洋当初是贺阳极力推荐的，很不错。” 招聘高管和招聘普通员工不一样。 普通员工遇到的考验也就是加班。 可高管不同，要有健康的身体、强大的体魄，要吃苦耐劳、有坚定的毅力，还要有旺盛的精力，以及在连续工作几十个小时情况下保持清晰的头脑。 “对了，秘书的招聘，啥时候开始啊？” “明天。” “简历呢？拿来我看看。” 这次，一共要招聘4个秘书。 前期的三轮面试，是人事和宁雅娴做的，一共筛选出了7个候选人供大老板挑选。 周不器接过简历，详细内容根本不看。 第一眼，看照片！ 嗯，漂亮！ 第二眼，看年龄。 嗯，年轻！ 匆匆翻过7份简历，周不器就抽了抽嘴角，没好气的道：“搞什么？这是选美啊还是找秘书？别把办公室里搞的乌烟瘴气，周某人不接受那一套！” 宁雅娴很委屈的说：“也不是都很漂亮吧？有3个长相就挺一般的，有一个还是个女胖子。” 周不器哼道：“7减3，等于4！” “可是……嗯？”宁雅娴愣怔了一下，将信将疑，以为自己判断错了，“老板，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不器一挥手，“区区一个秘书岗，我就不面试了，你自己处理吧。明天泰山会有个小聚会，我没时间。” “呃……” 宁雅娴好像是听懂了。 这算是大老板的暗示吗？ 7-3=4。 算术学的可真好呀！ 一共7个候选，排除掉3个不漂亮的，剩下4个漂亮的。 老板果然是老板。 水平是真的高。 随便翻下简历，看上几眼，就把这最后一轮面试给完成了，效率真高啊！ 周不器脸不红心不跳，摆了摆手，“行了，这点小事，你去办吧。去把微点事业群的业务报表拿过来，我看下。” 最近，360来势汹汹。 “360安全卫士+360杀毒”，再加上一定的流氓下载、捆绑安装，已经做起了一定的规模。初步估算，用户量已经超过100万了。 许亮杰再一次地表达了对季子安的不满。 哎，头疼！ 作为老板，做战略、做执行都简单，最难的就是协调好每个人之间的关系，让大家把劲往一处使，力量拧成一股绳。 在许亮杰看来，做商业就不能谦谦君子，要有豺狼般的红眼睛。 季子安温和的做派，跟他的理念实在不相符。 可是在周不器看来，这些都是次要的。 360的产品根本不成气候。别说现在才100万用户，就算1000万用户又能怎么样？就算让他们发展起来做大了，又能怎么样？ 现在网民们对互联网都不算太了解，低端用户太多，周红衣的那一套可能会有用武之地。等过些年，全国人民对互联网都有认知了，就会认识到360的真面目。 到时候，大家用脚投票，也知道选谁。 看了下微点各项业务的数据，都保持着很不错的增长，季子安的工作做得不错，得想办法帮帮他。 现在是2006年的11月份……年末了…… “对了！” 周不器忽然想到了什么。 熊猫烧香！ 第585章 立身以正 杀毒软件和计算机病毒，是亦敌亦友的关系。 随着杀软免费的推动，像过去那样大面积的流行性计算机病毒爆发，几乎没了。在国内，熊猫烧香算是最后一次，以后的零碎小病毒，那攻击性都可以忽略了。 熊猫烧香感染了数百万台计算机，数千家企业，包括政府机构的网站也瘫痪了，一时全国震动，成了大案要案。 当时，所有国内外的杀毒软件在熊猫烧香面前都完蛋。 这些杀软的使用逻辑是被动的，即等着病毒来攻击，然后予以反制。可熊猫烧香设计的很巧妙，首先是关闭电脑中所有安全性软件，然后再发动攻击。 一下就完了。 谁感染谁死。 前世的这个时候，微点被诬告，以至于微点杀毒软件迟迟没有面世。产品没出现，业内光是听说微点杀毒的“主动防御”技术神乎其神，可具体什么样，谁都不清楚。 这一世，在周不器的运作下，微点杀毒已经如日中天。 主动防御是微点杀毒的最大技术保障。 周不器是个技术外行，他对熊猫烧香的原理了解有限，不清楚微点杀毒的主动防御技术能否将其扼杀。 对于未来的事，他又没法说的太清楚。 只能把季子安叫到办公室，语重心长的跟他说了跟360竞争的事。 告诉他，不必太过重视那家公司。 立身不正的企业，也许能有一时的风光，却难有一世的风光。微点还是要做好自己，在产品体验和技术方面下功夫。 然后，就自然而然地跟他聊了“主动防御”的事。 季子安不是计算机专业的，不过从前年开始就自学编程，学习计算机技术。跟郭鹏飞、张一明那种技术精英肯定比不了，但对一些框架性的技术问题，已经有了一些了解。他本就是管理岗，而不是技术岗，个人技能方面追求的是宽度的扩展而不是深度的挖掘。 详细而认真的讲了20分钟。 听的周不器晕头转向，啥啥没听懂，还要硬着头皮，装模作样的说：“紫微星是一家科技公司，既然是科技公司，生根立命的最重要手段，就是技术！” “嗯，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为主动防御相关的技术，申请了26个国家专利。” “不能自满，要加强在安全技术方面的探索。不能坐吃山空，一辈子啃主动防御的老本。对了，上一次大规模的计算机病毒爆发，是哪年？” 季子安道：“是04年的Sasser病毒，给全世界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周不器眯着眼睛，自问自答一般的感慨了一句：“过去两年了啊……” 季子安道：“这些年杀毒软件厂家越来越多，越来越普及。尤其是微点杀毒和360杀毒的免费模式，让千家万户都有了杀毒产品。依我看，以后的计算机病毒，生存空间只会越来越小。” “不能大意！” “嗯。” “我记得互联网泡沫的那几年，计算机病毒大流行？” “是，98年有莫里斯蠕虫和CIH病毒，99年有Melissa病毒，00年有爱虫病毒，01年有红警病毒、求职信病毒和灰鸽子病毒。” 周不器脸色沉重，“由此可见，计算机病毒的大爆发跟互联网的兴盛有着密切关系。刚好，现在是互联网产业的第二春。两年多没有大规模的计算机病毒了，隐患很大啊，要加强戒备。” 季子安点了点头，“嗯，回头我就跟吴寒清说，让他用心。” …… 这次的泰山会，议题比较严肃。 百度的李老板退出，只是小事，大家都未太过在意。在意的是本月2号推出的《福布斯》内地富豪榜。 首富是国美的黄老板，身家达到了181亿元。 说实话，周不器看到这则消息时，就觉得颇为不屑。 首富，也不过尔尔！ 才这么点钱！ 也就是25亿美元而已。 真要是把紫微星融资估价了，他周大老板未必没有跟黄老板一较高下的资格。 当然了，人家做的是零售业，手里掌握着海量现金流，创造了十几万就业岗位。 同样是一瓶啤酒，黄老板是满满的一瓶酒。 周不器顶多就是一个啤酒底儿，然后大半瓶的啤酒沫。 没有可比性。 这次的泰山会讨论，是关于原罪的。 黄老板成为首富后，不论是网络上，还是一些纸媒，都统一地发文，在质疑他“创业第一桶金”的问题。 而传了很久的物美老板的事，终于坐实了，他正式辞去了物美董事长的职务，去公安机关交代问题了。 泰山会的这些老家伙们，都算是国内第一批的民营企业家。 在那个年代做生意，掣肘太多。 没一个人手里是干净的。 柳老总这样的还行，创办联想是给国家打工，背靠中科院，落了刀子也挨不到他身上。 可其他人就不行了。 都是民企，没有背书，压力很大！ 尤其这些人的背后都有关系，能听到外人听不到的风声。比如就有老领导表示，资本来到这个世界上，从头到脚带着血淋淋和肮脏的东西。对于社会上一些大富豪，要养肥了宰，不能纵容。 进入到11月份，这大概是国内商界最在意的事。 柳老总把大家聚在一起，就是想给大家吃定心丸。 先在泰山会上通个气，然后再上企业家俱乐部里更大面积的推广，坚定大家的信心，不要胡思乱想。 立身以正，创造价值，就可以堂堂正正。 柳老总的威望很高，可在这个话题上，大家都很沉默。 都有点害怕。 这就给了周不器表现的机会。 以他的资历和年龄来说，在泰山会里根本就没有发言权，属于端茶倒水伺候人的角色。不过大家都消沉，都不讲话，就轮到他表演了。 他当然很有信心。 信念比柳老总还足，所以说话的口气也比柳老总强硬，坚定又自信，“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团结一致向前看。这是方针！任何对我国经济发展产生质疑的人，都一定会被时代淘汰！” 结果这场内部聚会，就是柳老总搭台，周小总唱戏，一老一少配合的还挺好。 到最后，几个老家伙也都被他逗笑了。 觉得年轻就是好，朝气蓬勃，有韧劲、有信念、有生命力。 看到小周的精神面貌，就能感觉到以后会越来越好。 转天去了公司，就看见了一副大场面。 五个大美人，像是寝宫里的妃子，等待皇帝的临幸一般，站成一排，迎接周大老板。 穿着很统一。 上身是白色女士衬衫，下身是黑色西裤。 有意思的是，所有人衬衫领口的两颗扣子，都是开着的。露出一小片白皙光洁的肌肤，打眼一看，还真是美好。 宁雅娴显然是把规矩定好了，回眸一个眼神，身后那四个新人秘书，就都齐齐90度地弯腰鞠躬，莺莺燕燕，娇软轻柔：“老板好~~” 周不器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瞪了宁雅娴一眼，然后就饱含深意的说：“不用鞠躬，以后也不用。用心工作，别把心思花在不该用的地方。” 那一双双眼睛，他可是看见了。 充满了饥渴啊！ 好似能把他给吃了。 男人在外，可得保护好自己。他觉得自己是不是要找个教练，练练防身术了，以免在这妖精窝里被吸干精血。 “是，老板。” 四个新人齐齐起身，那抬身的一瞬间，一个不小心，就从一个眼睛布灵布灵的姑娘领口里看到了一些别样的东西。 周不器大怒。 靠！ 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一定是在施展魅惑神功，可不能让她得逞！ 做男人，要矜持，要内敛，要自爱，要立身以正！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一挥手，“行了，都回去工作吧。” 她们就都有些委屈。 连自我介绍都没做呢，就被大老板赶走了，前后三句话都没说上，一个眼神交流都没有，这么精致的妆都白瞎了。 简直是对牛弹琴。 这个周老板，是不是愣头青啊？除了工作，什么都不懂？女人的吸引力，都不如桌子上那厚厚的一摞文件吗？ 这可不行呀！ 周老板，女人可比文件有意思多了，你多试几次就知道了！ 把她们轰到了隔壁的秘书室，周不器就把宁雅娴叫过来，狠狠的批评了一顿：“你这工作是怎么干的？当我这是妖精窝啊？我都快成唐三藏了！” 宁雅娴有点懵，“不……不对吗？” 周不器沉声道：“我都说了，要顾忌影响，不要招太漂亮的。你可倒好，招来了4个大美人，你这是给我选妃呢，还是给我纳妾呢？我告诉你，我不要！我要的是踏踏实实工作的秘书！” 宁雅娴很委屈的说：“那……那就换掉好了。我跟她们说了，3天的察看期，3个月的试用期。回头我就把她们都换掉，换成……” 周不器轻咳了一声，叹了口气，“算了，招都招来了，再辞退，多不好？” “不是辞退，跟人事说一声，换个岗位就好了。她们的能力都不错，二秘宋文静今年29岁，此前是联通当过客服经理呢。除了四秘冯慕儿是应届生，还在读大四，其他人都有工作经验。” “呃，这样啊……” “我这就去跟她们说。” “不用了！” “嗯？” 宁雅娴眨了眨眼，一脸疑惑。 周不器叹了口气，悲天悯人的说：“刚入职就换岗，是打击她们的工作积极性。我是个女权主义者，不忍心对女同胞们过分苛刻。来都来了，就让她们试试吧。唉，于心不忍啊！” 第586章 阳光普照 经过宁雅娴的招募，周不器的批准，四个新秘书，算是入职了。 二秘宋文静，29岁，已婚。此前是联通的基层客服经理，管着一个九人小团队，有一定的管理经验，这次是降薪加入的紫微星。 明显的标志就是胸大腰细，那风韵饱满的身材，堪比宁雅娴。 三秘骆芊丽，27岁，未婚。此前在绿地集团，做一些行政方面的工作，每天就是跟文件和报表打交道。这次来京，是因为男朋友要来京发展，她也就跟过来了。 最大的特点就是长相甜美，圆脸，眼睛大大的，眉毛短嘴巴小，给人以一种无添加无公害的印象，俏皮可爱，属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那种。 四秘王瑶瑾，今年24岁，未婚。此前是华夏幸福的房产销售，可是业绩糟糕，又总被客户暗示调戏，感觉不是做销售的料，就来应聘当秘书了。 给人印象最深的就是她是个软妹子，皮肤很白，珠圆玉润，好像全身上下都饱满圆润，柔柔软软的感觉。 五秘冯慕儿，今年22岁，北师范的大四学生，经管院工商管理专业，这次是以大四实习的名义入职。 特点……傻乎乎的，迷迷瞪瞪的。 刚才弯腰鞠躬的时候，其他三个秘书都用手背轻轻地掩着领口，以免走光。冯慕儿却没有，弯下腰、直起身，全程都不遮掩。 白衬衫下的峰光被周大老板尽收眼底。 此时的周不器，正低头看着石婧琳报上来的文件，跟过去都差不多，无非是她多么多么厉害，校内网事业群在她的带领下取得了多么多么辉煌的成绩，自我炫耀。 宁雅娴站在一旁，小声的说着新来的几个秘书的情况。 “嗯，她们工作都怎么安排的？” “宋文静经验更丰富，她是二秘，负责秘书办公室的日常行政事务及文秘工作，做好来访接待工作，完成老板交办的其它任务和各种应急事务的处理。我不在岗时，她要代替我在你身边。” 周不器点了点头，很是满意。 宁雅娴不愧是大公司出来的，虽说多年没进职场了，适应半年，个人的风采和能力就展现出来了。 以她的水平，当一个秘书绝对是屈才。 “骆芊丽有着一定的行政工作经验，主要让她从事文件的整理、收发和报送工作，做好印章管理。负责各种文件的起草、装订及传递工作；及时处理文件的签收、传递、催办；做好文件的回收、清退、销毁工作；做好文秘档案收集管理及保密工作。” “嗯，可以。” “四秘王瑶瑾的经验不是太多，可以做一些简单的日常工作，负责办公用品的采购和供应。接听电话，收发与回复日常邮件，完成二秘和三秘的任务部署。” 周不器叹了口气，感慨道：“真没想到，区区一个秘书岗，要做这么多事。这些工作，以前都是你负责啊？” 宁雅娴嫣然笑道：“一部分吧，还有一部分我都是安排行政和人事的人帮忙。不过很多文件档案要保密，不好让别的部门接触。” “嗯，那个大学生呢？她做什么？” “她才大四，需要学太多的东西太多了，课本里的那点知识，对职场来说，就是水滴和大海的关系。平时她就打扫打扫卫生，打印复印，跑跑腿、传句话，就够了。她在实习期，更多的时间得用来学习。” 周不器点头道：“嗯，是应该多学习。” 宁雅娴瞟他一眼，试探着说：“要不我教她冲咖啡泡茶，以后这种活，就让她负责？” 周不器瞪她一眼，“少来！弄个大姑娘天天在我眼皮子地下转，你想干啥？想腐蚀我？你以为我吃这一套？” “哦，好的。” 宁雅娴心中不服，这种天天在大老板面前搔首弄姿的机会，她还不想转让出去呢。端茶倒水，看似简单，实则是跟老板最亲密的工作了。 周不器又问：“对了，你是大秘，她们的工作安排的这么满，你做什么？” “我……我给你端茶倒水，当使唤丫头。” “就这些？” 宁雅娴轻声道：“你是大老板，我要跟着你呀。比如撰写会议通知、会议记要、日常信件和工作报告；帮你做会谈和会务安排；安排商务旅行，做好预订工作，做好每天的工作安排，协调工作时间，我也很忙呢，而且还要……” 周不器皱眉，对她的吱吱呜呜不太高兴，“嗯？有话就说！” 宁雅娴飞快的瞟了他一眼，低下头去，畏畏缩缩的道：“我还要照顾你的……个人生活。” 周不器有点哭笑不得，感觉她这口气，跟表功似的。个人日常的事，也算秘书工作的一部分吗？太扯了。 然后，他就隐约意识到了什么，轻咳道：“工资呢？怎么安排的？” 宁雅娴道：“宋二秘是8k，跟我一个标准。骆三秘是6k，王四秘是4k，冯五秘是2k。” 周不器眉头一挑，“二秘的工资跟你一样？” “嗯。” “这就不对了。” “那怎么办？你给我涨工资呀？”宁雅娴美眸瞟他一眼，略带几分幽怨，“你不是说涨工资不符合公司规定嘛。” 周不器道：“公司规定肯定不能违反，8k的工资已经够高了。不过……你也说了嘛，你还要照顾我的个人生活，我觉得这不应该属于秘书工作的一部分，我个人再给你发一份工资吧。” “真的？” 宁雅娴美眸闪动，有些惊喜的样子。 周不器小心翼翼的说：“要不……要不我每个月给你20万，怎么样？” 这话说得他很心虚。 这就是区别对待了。 要是温知夏、伍雨和石婧琳，根本没这档子事。周不器直接把自己的卡开几张副卡，每人发一张，随便花随便刷。 没人提钱的事。 温知夏很节俭，不怎么花钱。 石婧琳是见惯了大场面，对珠宝奢侈品什么的早就不屑了。 倒是伍雨比较沉迷，很享受购物的乐趣，花销很大，喜欢买很多奢侈品。国庆的时候跟同学去国贸购物，一次就刷出去了40多万。 “什么？20万？” 宁雅娴有些失态，眼眸里充满了惊愕。 周不器见她脸色变了，心道糟糕，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要不……要不就2万吧，这样行吧？” 在他看来，钱多钱少不重要。 重要的是给钱的性质。 每个月给2万，算是对她做秘书的工资补贴，理由很正当。以她的能力水平，8k的工资的确太低了，年薪30万属于合理范畴。 可月薪20万，这性质就变了。 全世界都找不出20万工资的秘书岗，除非是打着秘书的幌子干别的事。 宁雅娴可是实实在在的真秘书。 一下给这么多钱，是对她工作的侮辱，好像是在包她似的。 周不器很诚意的道歉，赔着笑脸去哄她，生怕伤害了她的尊严和人格。 没想到，宁雅娴“扑哧”就笑了出来，捧着肚子弯着腰，被逗坏了。 周不器微微一怔，“雅娴，你……你没生气吧？” “生气什么？”宁雅娴翻了个大白眼，笑靥如花，美眸里闪动着几许妩媚的春情，“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呀？” “怎么呢？” “你是衣食无忧的富二代，现在又有了这么高的成就，这么大的公司。钱在你眼里是最不重要、最容易得到的东西，可在别人眼里，钱是最重要又最难得到的东西。这里有巨大的认知代沟。” “那……那每个月就给你拿20万？” “行。”宁雅娴对这笔钱的性质绝口不提，只是笑盈盈的说：“有20万的工资不要，去要2万的，我又不是傻子。” 周不器就长长的舒了口气，放心了。 还好，宁雅娴是有阅历、有人生的成熟女性，棱棱角角都被现实磨平了。要不是那个女人带着孩子回家逼宫，她甚至都不会离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许丈夫两个家庭的事实了。 结婚了，有了孩子，心态就变了。 要是换成一些心气高傲又很有能力的年轻姑娘，说不定翻脸了，就真的去实践什么“廉者不受嗟来之食”的信仰了，去追求什么自由、独立的女权理念了。 殊不知，人饿极了，连孩子都能杀了吃肉。 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对宁雅娴来说，后半生无忧，让女儿健康成长，才是头等大事。 周不器放心了，心情很好，笑着说：“我最近手头紧，先这样发着吧。等春节以后，再把你过去半年的工资都补上，一次性给你补100万。” “太多了吧？” “攒着呗，靠这点工资，怎么给欣欣攒家底？你当个秘书，又拿不到什么股票，我直接给你钱好了。我说了，不会亏待你。” “嗯，我听你的。” 宁雅娴垂下了眼帘，心中轻轻一叹，感觉世界好奇妙。 她离婚一场，分到的家产也就是200万左右。价值100万的房产，100万的现金。这就是她付出了全部的青春，为了一张证而获得的答案。 却没想到，年过三十，离婚了……人生却迎来了爬坡似的变化。 一年的收入，就能顶过全部的青春。 真是唏嘘蹉跎的岁月。 还好，跟了周老板，今后的人生，是阳光普照。 第587章 给你安排个秘密任务 按照公司的规定，男性高管配有30岁以下的年轻女秘书。所以她们对外的身份并不是秘书，而是总务办的文员。 秘书室也不叫秘书办公室，而是总务办公室。 在名义上，周不器只有宁雅娴这一个秘书。 事实也的确如此。 一连几天，他几乎都没看到那几个新人的面孔，都老老实实地缩在隔壁的办公室里，谁也不敢来大老板面前瞎逛。 工作的日子，跟过去没什么两样，只是宁雅娴解放了，服务得更周到了，还时不时的嘘寒问暖。 除了天冷了加衣服的原因，还有就是空气的问题。 雾霾问题开始突显。 早晨来上班，可视距离不超过20米，跟摸黑上班似的。 为此，周不器特批了500万元，采购了300台大型的商务空气净化器，每个楼层100台。并采购了一批N95防霾口罩，免费的发放下去，要确保员工的身体健康。 空气质量的问题，引人担忧。 大人好办，可是孩子怎么办？孕妇怎么办？ 晚上回家，周不器跟温知夏说了这件事，想让她去南方。 温知夏很惊讶，“不至于吧？” “这大冬天的，首都多冷啊？你直接去琼海岛，那边气候适宜。你这挺着肚子，冰天雪地的干什么都不方便。” “才5个月。” “这空气多差啊，你不担心宝宝吗？” “可是……可是别人都很正常啊，也不像似的戴口罩，没以前没什么分别。” “那是他们不懂，没意识到这是污染。” 周不器有点无奈。 这种事，他想大声疾呼做好人好事都不行，这是破坏稳定，少不得要被请去喝茶。国内的检测标准很模糊，表示空气质量很好，总不能跟当局唱反调吧？ 直到2011年美国领事馆闹事了，在华的美国员工觉得在这里工作损害生命健康，要求大幅度加薪，否则就罢工，产生了巨大的国际影响。事情闹大了，国内才换了标准，引入了国际化的pm2.5，承认了严重污染，雾霾污染才摆上了台面，被老百姓所熟知。 温知夏很不情愿，“可是我的工作怎么办，我……我好不容易才做出了一点成绩。要不……要不我每天晚一点去上班，行吗？反正也就是早晚雾霾大，等温度上来了，就好多了。我保证戴口罩！行吗？” 周不器坐在书房里的沙发上，轻轻的拉着她的手，叹气道：“反正你自己决定吧，奥运年还行，肯定会管控。等过了奥运，肯定会报复性反弹。到时候孩子的上学，还是去南方。” “哪啊？” “魔都吧，那边的国际学校比首都还好，教学质量世界一流。” “啊？”温知夏愣怔了一下，“咱们异地分居啊？” 周不器笑了笑，“我两头跑呗。” “那多累？” “等明年拿到融资后，我就买架飞机，到时候就方便了，两个小时就到了。” “买飞机？” 温知夏眼眸睁大。 周不器沉吟道：“既然当了父母，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这样，等奥运会过后，你就带着孩子去魔都生活。工作方面你先安排好，学而思肯定要扩张，第一个分公司可以开到魔都那边，你去管那一摊，这样就行了。” “那你呢？” “我也一样，明年就在魔都把分公司做起来。以后等冬天到了，就找理由去外地分公司考察工作，避避风头。” “那小雨和琳琳呢？” “她俩……实在不行，咱们以后就把家定在魔都，我每天通勤也行。早上飞到首都来上班，晚上再飞回去。” “唉。” 温知夏轻轻叹了口气。 感觉好复杂。 要是一般的家庭，说搬就搬了，可公司总部哪能随便换。这种当大老板的，家庭问题都很麻烦，乘私人飞机通勤的事并不罕见。 周不器道：“现在才11月份，雾霾还不太严重，等下个月你再看吧。我建议你是把手里的工作放下，然后去南方度假。带着你父母一块去，权当疗养身体、孝敬父母了。” 温知夏“嗯”了一声，“我考虑一下吧。” 涉及到她的事业，周不器肯定要尊重她的个人选择，希望她能同意吧。 现在温知夏肚子大了，很容易累，每天睡的很早。 周不器又偷偷的把伍雨叫到了书房。 “老公，你找我干嘛呀？” 伍雨眨着一双好似会说话的大眼睛，似笑非笑的样子。看老公这神秘兮兮的样子，准没好事。所谓好事不背人，背人无好事。 周不器勾了勾手，把她叫过来，然后抱在了大腿上，问道：“咱家现在有多少钱？” “没多少了，都被你花光了。” “嗯？” “还剩160万吧。” 周不器愣怔了一下，“我给温老师出资购入学而思的股份，才花了1000万吧？按理说，我的账上就该剩500万，再加上你手头上的……” 伍雨心虚地说：“国庆节的时候你去美国了，我和琳姐无聊，就……就去购物了，去订了一辆车。” “啥车？” “兰博基尼。” “多少钱？” 伍雨红着脸说：“430万。” 周不器气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嘛，在校期间，不能给你配车！” 伍雨急忙道：“不是的，那车国内还没有呢，要从欧洲那边运，明年4月份才能到货。再过海关、运回首都，把手续都办下来，我差不多就毕业了。” 周不器很为难的道：“你就不能低调点啊，买豪车……可以，可不至于这么高调吧？再说了，那种级别的跑车，你也得有路跑啊。就首都这交通，怎么开？买辆奔驰宾利之类，再给你配个司机，多好？” 伍雨噘嘴道：“商务人士才那样呢，我又不是。” 周不器很头疼。 钱多钱少当然没关系。他是担心这姑娘毛手毛脚的，自己开车一旦出事，会伤了自己。更重要的是，太高调了，惹人眼红。 希望她过几年挥金如土的日子，能学学石婧琳，心境能平和下来。 “咳咳，是这样，我给你安排个秘密任务。” “什么任务？” “我的秘书，宁雅娴，你知道吧？” “嗯，宁大秘嘛。” “以后每月15号，你去银行取出来20万，给她送过去。” 伍雨很惊讶，“送现金啊？这么多钱，直接转账吧？” 周不器摇头道：“20万以上的个人转账，就会被重点监管了。每个月都转20万，没有合适的理由，人家就来调查你了。” “发工资呢？” “那更不行，账户交接都不对，还不报税，问题就更严重了。20万现金太多了，这样，你每次转个十来万，剩下的钱带现金送过去。” 伍雨对这种工作很有兴趣，送钱嘛！ 很有体面！ 以前周不器跟徐雯萱好的时候，她就帮忙送过钱。不过当时送得少，一个月才两三万。 “好的，这事包在我身上。”伍雨娇憨地说，声音脆生生的很好听，“老公，还有别人吗？以后这种送钱的事，都交给我吧！” “没有啦！” “就宁秘书一个吗？” “嗯。”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还骗你啊？走吧，咱们回房！” 周不器来了一个公主抱，从二楼抱到了三楼，滚在了卧室里的大床上。另一边是靠在床头看书的石婧琳，气的鼻子都歪了，鄙视又愤恼的说：“渣男！” …… 美国那边传来好消息。 谷歌收购YouTube的案子通过审核了。 5000万美元的现金，也打到了紫微星在美国那边的账户上，经过一番税务处理，以及国内的外汇管理审核，再过半个月，这笔税后4000万美元的现金流，就可以转到紫微星的账户上了。 有了这笔钱，就可以满足未来两年在搜索业务中的巨额投入了。 除了研发经费，主要就是基础设施的投入。 王浩阳有钱了，很高兴。 除此之外，财务部还有一个好消息，就是普华永道最年轻的财务专家聂才俊经过多轮面试，以及周大老板的终极面试，终于得到了批准。 聂才俊将会成为紫微星的财务总监，估计下个月就能入职。会计事务所的竞业合同，针对的是同行其他的会计事务所，而不是大公司，所以在离职问题上不会设限。 周不器去了百度，跟李彦红谈了股票的事。 “你答应了？”李彦红很高兴的样子。 周不器很无语的说：“我也不想答应，你会答应吗？” 李彦红叹了口气，“你既然要做搜索，再持有百度的股票就不合适了。咱们要倡导良性竞争，也不符合投资哲学。” 周不器一挥手，“少来！得了便宜还卖乖！老李，我这次可是卖了你一个面子，以后你可别设陷阱坑我。” “怎么会？咱们首都的互联网圈，你小周的义薄云天，谁不知道？”然后，李彦红就略显兴奋的说，“这样，我马上订机票去美国，找投资机构接盘你手中的股票。我提前通过气了，不用太长时间，半个月就搞定。” 国内的风投机构刚刚起步，实力有限，目前还运作不了这么大数额的交易。去年成立的红杉中国，启动资金也才1.8亿美元。 周不器摇头道：“我不急，你也不用急。而且，我也不用你溢价，就以12月15号的收盘价成交吧。” “12月15号？” 李彦红有些错愕，不理解这个日期有什么特殊意义。 周不器高深莫测的笑笑，压低声音，“告诉你也无妨，商业机密。下个月15号左右，谷歌会正式对外发布消息，宣布大中华区总裁周绍宁的离职。” 李彦红大惊，“真的吗？” 周不器气道：“行了，少跟我装！这事在业内又不是什么秘密，你敢说你不知道？还想打信息差坑我，你知不知道，8月份的时候，我就跟周绍宁谈过他的离职问题了？” “误会，你误会了。” 李彦红神色讪讪，有些尴尬。 第588章 你不当大哥，那就我来当！ 周不器亲自来了一趟百度，肯定不能只聊股票的事。 接下来，重点说了医疗广告的事。 李彦红对此含糊其辞，似乎不想透漏过多的商业机密，只是说百度会按照国家的法律法规做市场推广云云。 这话太扯淡。 这几年，国家在互联网领域的各项监管都很松，到处都是虚假宣传、虚假广告，是骗子的聚集地。官员们根本不懂互联网，只能放任互联网去发展，然后根据社会反响来做裁判。 简而言之，就是出现问题了再整改，缺乏防患于未然的机制和能力。 别说国内了，美国也一样，谷歌的医疗广告也问题多多，多次受到当局的重罚。区别是美国的罚款很高，一出手就是几千万美元，让人心惊胆寒，不敢再犯。国内没有惩罚性罚款，罚个几十万华夏币，对互联网巨头来说如同挠痒痒。 所以谷歌的医疗广告问题一直在改进、变好，百度却我行我素，直到暴雷。 事实上，哪怕暴雷了，也没法改变。 就李彦红来说，这不是品行问题，而是能力问题。 到了他这种级别，早就把钱当过眼云烟了，在乎名而不在乎利，他也想彻底解决医疗广告的问题。可他是个程序员出身，技术厉害，手段和谋略差了点。 放弃医疗广告，就是动了内部一部分人的蛋糕，是严酷复杂的职场政治问题，他没能力处理。就先后从微软挖来了副总裁张亚琴和陆器，过来百度当总裁，企图能对现状有所改变。结果就是这两个总裁，都先后被内部势力给挤兑走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后悔也来不及了。 现在才2006年，李彦红当然不知道未来百度会遇到的重大信誉危机，还在享受着广告业务给他带来的巨大成功。 国内第一大互联网巨头啊！ 互联网第一人啊！ 盛大的陈老板也有钱，可他是做游戏的，天天被官方打压，除了身价挺高，其他方面啥也不是。 可这位李老板就不同了，有名有钱有关系，是官方大力宣传的从硅谷回来的精英企业家，还荣获了CCTV的年度经济人物，堪称是人生巅峰。 所以，他对小周同志的好言相告，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态度。 “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很多贴在公共厕所墙上，贴在电线杆上的骗子广告，被国家治理不准贴了，结果都跑到网络上了。”周不器继续苦口婆心。 李彦红不为所动，笑着说：“百度的内容都是经过专业审核，并有相关部门督导审查的，我们的内容都是有保证的。” 周不器气道：“我给你说个垃圾场原理。本来一片干净的空地，后来有人在那里扔了一块垃圾，却没有及时清理。然后，往那里扔垃圾的人越来越多，最后垃圾堆积如山。等意识到严重性，想着手清理时，你就会发现那里臭气熏天，没法下手了。更重要的是，周围的邻居已经习惯了在这里倒垃圾，你想清理垃圾场，就是跟所有人对抗，他们要集体反对你，这才是最致命的。” 李彦红皱皱眉，不太喜欢周不器这种说话的语气。 好像在批评、教育、指点自己。 开什么玩笑？ 这可是他最大的傲气所在。 就国内的互联网领域，他绝对是最资深、水平最高的那位，是正规军出身，其他的从业者……基本都是土八路。 哪怕是放在硅谷，他李老板都有举足轻重的位置，能在斯坦福当客座教授，谷歌的那两个创始人就曾跟他请教过搜索的技术问题。 没想到，眼下竟然被一个本科都没读完的小孩子给教育了？ 李彦红觉得这一幕太荒唐、太滑稽！ “百度不是垃圾场。” 李彦红脸上的笑容有所收敛，不太高兴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互联网灵魂，是用户第一、员工第二、股东第三。顺序反了，用户就会造反。” 李彦红好笑道：“那不正好吗？你也在做搜索，用户们要是反对百度了，你不就有机会了？这对紫微星是好事啊，你在劝我什么？” 周不器一时语塞，恨铁不成钢，气恼道：“李老板，你以为我在耍你吗？你以为我会在乎区区商业层面的竞争吗？我是怕你搞坏了百度的品牌，让这家优秀的企业垮掉了！百度拥有国内最好的一批技术人员，我希望百度能有更好的发展，更高端的技术研发，为国家做更大的贡献，而不是因为垃圾场臭了整个产业！” 李彦红不以为然，“不会的！” 周不器就很无语，觉得他无可救药。 这么做下去，就算百度在技术做的再好，就算在人工智能等多个领域达到了世界领先的水平，也很难转化成实在的成绩。 华为有技术，再有良好的口碑，就可以产生化学效应，形成以华为为中心的科技产业链。 百度的技术不比华为差，可口碑坏了，就迟迟没法产生化学反应。以百度为中心……别扯了，这恶名昭彰的，谁愿意投靠百度？ 所产生的的结果就是大家重复造车轮，浪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和社会资源，可造出来的车轮还不如百度造的好。 要是换成华为，大家相信华为的品牌和口碑，就不会重复造车轮了，直接用华为的车轮。然后你造轴承我造发动机他造变速箱，大家齐心合力，就可以带动整个科技产业链的整体进步。 这才是大企业家的情怀。 周不器暗自叹了口气。 在通信硬件领域，华为肯定能当好这个带头大哥。可是在互联网服务领域，百度真是不堪大用，推李老板上位当大哥，他没那觉悟，也撑不起那场子。 为了避免将来国内的互联网科技巨头们只是专注于二维码支付、打车拼车、社区买菜、互联网高利贷这种低端行业，为了跟硅谷巨头有一较高下之力，为了打破在软件层面的一些技术封锁…… 你李老板承担不了重任，那就只能靠我了！ 你不当大哥，那就我来当！ 至于BAT中的另外两家……现在还都是技术荒漠呢，技术水平连紫微星都不如，把希望落在二马身上，还不知道要猴年马月呢。 “妈蛋！” 周不器心中暗骂了自己，觉得又飘了，有点忘乎所以了。 忍住！ 一定要忍住！ 紫微星还很小很年轻，要低调、要克制，这时候表露心扉，人家把你当神经病。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行吧，那就不说这个了。搜狗收录的中文网页，已经有100亿了，百度有多少？” “70亿吧。” “嗯？百度还不如搜狗？” “怎么可能？” 李彦红啼笑皆非。 换了话题，他心情就好了，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谦谦温和地说：“互联网上的中文信息其实并不多，连英文的千分之一都不到，其中存在大量的同质化的内容。搜狗的中文网页收录量达100亿，反而说明其技术不够好。” “为什么？” “缺乏排查机制啊。大量重复的同质内容，有什么用？收录进来只会浪费搜索效率，影响搜索速度。” “谷歌呢？” “谷歌是都有收录，可人家的技术好啊，大数据算法之下，再大的网页量也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检索出结果。可百度、搜狗都不行，就只能缩小网页检索量的规模，提高搜索速度。”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才想起来，这个道理好像许良杰、程秉皓跟他讲过。 不得不说，李彦红在和谷歌的竞争上，在各方面都做到了极大的优化，值得效仿学习，回去得跟王小船说一声。 “对了，大数据算法……你们百度有吗？” “没有。” “百度都没有？” “岂止是百度，微软、雅虎、IBM都没有，全世界就谷歌有。不是发了三篇理论性论文嘛，不过没公开代码。美国那边有团队在根据论文做分布式算法……咦？紫微星不是也在做分布式计算吗？那就是大数据算法的雏形。” 周不器揣着明白装糊涂，“这样啊，那百度呢？百度是国内第一大搜索引擎，总不能只通过减少检索量的方式取巧吧？总归要大数据算法支持。” 李彦红瞥他一眼，笑着说：“这可是商业机密了。” “不能说？” “等处理完股票的事，打败了谷歌中国，外部忧患就算解除了。到了明年，百度有意向做这方面的研究。” “分布式？大数据？” “嗯。” “要不要合作？”周不器眼睛里流露着满满的期待，“我们的分布式算法都做出模板了，咱们合作，说不定可以事半功倍。” 李彦红心中哼了一声。 只以为这小子是想占百度的便宜。 做技术研发，国内任何一家互联网公司都没资格跟百度深度合作。紫微星的分布式数据库项目是做了快一年了，在分布式领域有了很深的研究。 可那又如何？ 给百度三个月时间，说不定就能反超。 李彦红本身就是技术大牛，他有自己的骄傲，觉得跟周不器这种外行谈技术合作，有点掉价，平淡而坚定的道：“百度不需要帮手。” “帮你打打下手呗？” “不需要。” “那行吧。” 周不器心凉了半截。 就觉得想为国为民做点好事，怎么这么难啊？ 第589章 合理化的运用技术优势 从百度离开，外面飘起了雪花。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周不器穿的是西装，外面是一件黑色大衣，看着雪景驻足许久，“你冷吗？” “啊？不冷。”宁雅娴摇了摇头，轻笑着说，“下点雪好，把沙尘都压下去，空气就转好了。” “咱们走走吧。” “好啊。” 二人并肩走在路边，这边是五环开外了，比较偏僻，往来没人，让这对男女看起来格外突兀。 周不器看她跃跃欲试又不敢的样子，有些好笑，一抬胳膊，“来吧，反正没人。” 宁雅娴努努嘴，“不是怕你不高兴嘛。” 然后，就美滋滋地伸手挽起了他的胳膊，把手伸进了他的大衣兜里，跟他紧紧握住，身子也情不自禁地往他怀里靠过去。 周不器回头，伸手指着前面，大喊道：“去前面路口等我！” 然后，一辆越野车就疾驰而过。 成了二人世界。 宁雅娴开心的绽开笑脸，“这雪还挺浪漫的。” 周不器道：“跟了我，你委屈不？” “啊？不委屈啊。” “真的？” “不骗你，我……我喜欢跟着你，你能满足我。” “嗯？哪方面？” 宁雅娴忍俊不禁，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妩媚风流，吃吃笑道：“我家老爷样样都厉害，什么都能满足我，这下行了吧？” “狐狸精！” 周不器扭头瞪了她一眼。 宁雅娴的大眼睛眨呀眨，似笑非笑的扬头看他，“老爷呀，那你喜不喜欢狐狸精呢？” 周不器就有点受不住，哼道：“看样是回不了公司了，得先去趟酒店，治治你这狐媚子的撩骚毛病。” “怎么治呀？” “你病情太重，先打针后吃药，一样也少不了！” “嗯？” 宁雅娴反应了一下，随即就娇靥如花，笑不可支，整个身子就趴在了他怀里，双臂勾着他的脖颈，娇声软语的说：“治病就治病，我听老爷的。” 两人嘻哈调笑了一阵，周不器心情好了不少。 不似在百度那么压抑了。 他都有点低三下四的请求李彦红了，要顾大局、要立身以正，别见钱眼开做黑心勾当。可人家不仅不听，还以为自己的好意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算计呢。 好心当成驴肝肺！ 没救了！ 没办法。 靠人不如靠己。 紫微星只能自己干，扛起国内互联网核心技术这面大旗了。 去了酒店，周不器狠狠的把宁大秘整治了一番，吃过午饭，下午两点多了才回公司。 “老爷，我腿还软软的，使不上力气。”进了办公室门，宁雅娴挤了挤眼睛，小声细语的说。 周不器皱皱眉，“在公司里叫老板，没规矩。” “哦，老板……可我得回去休息两个小时，不能跟着你去别的部门了。”宁雅娴单手扶着腰，有一种虚脱般的样子。 周不器摆摆手，“嗯，那你回去休息吧。” 然后，宁雅娴就安排了二秘宋文静跟着周大老板，去微点安全事业部。 这还是宋文静第一次安排到陪老板视察工作的任务，不仅是她了，其他三个新秘书，也都一样。所以她接到指派时，三秘四秘五秘的眼眸里都流露出了羡慕的眼神，还竖起拳头为她加油打气。 “老板好，我……我是宋文静。” 她有点紧张，脸蛋红扑扑的，眼神飘忽，偷偷的观察大老板的表情。这间办公司，她每天都会进。 可每次进来，都是老板不在的时候，她安排打扫卫生、整理文件类的工作。想见老板一面，都要趁宁大秘不注意，偷偷的猫着腰看。 这下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跟着老板了，激动又紧张。 周不器笑着说：“我知道你，以前在联通当客服经理嘛，怎么辞职跑这儿来了？我听说还降薪了？” 宋文静见老板这么平易近人，心中平和了不少，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笑着说：“降了一点，不过这边工作环境更好，也没那么多糟心事。” “糟心事？” “不用跟领导出去喝酒应酬……哦，老板，我不是说不行，是我家小孩儿才四岁，偶尔应酬一下还行，不能总是出去……” 周不器上下打了她一眼，夸赞道：“你身材这么好，人也漂亮，是容易被领导带出去应酬。不过你有一句话说对了，咱们堂堂正正地做生意，没有那些乌七八糟的事。” 宋文静很高兴，“谢谢老板。” “对了，你这扣子系上吧。”周不器指了指她领口衬衫的扣子，好心好意的说，“在我这没事儿，就你们几个秘书，怎么穿都行。可安全事业组那边不行，都是技术男，到时候大家都看你去了。” “哦，好的，谢谢老板。” 宋文静抿抿嘴唇，转过身去，把领口的扣子系上了。 周不器看她背影，就觉得这腰怎么这么细，这屁股也太翘了，女人到了真个年龄，风韵的气息真是挡都挡不住。 “你身材太好，有外套吧？穿上吧，遮一遮。” “在办公室呢，我去取！” 宋文静不敢耽误老板的时间，快速的跑去了隔壁的秘书室。 三秘骆芊丽、四秘王瑶瑾、五秘冯慕儿就好奇宝宝般的冲了过来，声音极低，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 “文静姐，老板跟你说什么了？” “文静姐，老板脾气好吗？” “文静姐，老板给你安排什么任务了？” …… 宋文静很着急，摆了摆手，很快速的回答：“老板很好，性格也好，还夸我身材好呢，一会儿去微点安全事业组那边视察。那边码农太多，让我穿件外套遮遮，以免影响他们工作。” “哇！老板夸你身材好？” “嗯。” “不会是暗示吧？”冯慕儿才大四，没什么经验，憨憨呆呆的，说了句很忌讳的话。 宋文静面色一变，沉声道：“别胡说八道！咱们是正规公司！还有，别姐姐姐姐的叫，规章制度没看吗？直接叫我名字，叫文静也行。都回去好好工作，一会儿我回来检查。” 周不器不知道宋二秘在秘书室的风光，去了微点杀毒那边。 要想打败360杀毒，或者说是一统国内的杀毒市场，熊猫烧香是不可错过的机会。以后再也没有类似的会引起全国轰动的计算机病毒事件了。 这次的事操作好了，就足以奠定微点杀毒国内第一的龙头宝座！ 不仅是市场份额，也包括杀毒技术。 现在已经是11月中旬了。 按理说，熊猫烧香已经出现了！ 季子安没露面，是新晋副总裁姚超陪同，还有就是微点安全的副总裁、技术总监吴寒清了。 “病毒？那可太多了，今年咱们检测到的，就有6万多种吧。” “啥？” 周不器愣怔了一下。 这么多？ 这特么上哪找熊猫烧香去！ 吴寒清道：“绝大部分都是木马，不是以攻击计算机为主，主要就是偷窃信息。比如今年感染量最多的病毒中，落雪木马就能排在第三位。第一是威金病毒，第二是灰鸽子病毒，都有很强的攻击性，是蠕虫病毒。” 周不器问：“咱们的查杀效果怎么样？” “很好啊！” “跟同行比起来呢？” “差不多。” “嗯？” 周不器皱起眉头，很不满意。 吴寒清笑着说：“6万多种病毒呢，绝大部分都是低端的老病毒，上不了台面，随便一款杀毒软件，都能查杀掉其中的99%。不过，总有些个别的，是咱们微点杀毒的强项。” 周不器很感兴趣，“怎么说？” 吴寒清道：“就比如落雪木马，以及其若干变种，基核是从美国那边传过来的，手段挺新，可以终止很多杀毒软件的运行，从而确保自身的安全。这木马主要针对的是网银，偷账号密码的。” “别家做不到？” “能做到，但成功率不高，病毒这东西可以变异。杀毒软件更新一下，能查杀老的，可变异后的新品又无能为力了。在这方面，咱们的微点杀毒有绝对的技术优势，主动防御可以极大的提升电脑安全。” 吴寒清知道周老板听不太懂其中的技术原理，就给他做了简单的举例。 比如瘟疫。 要想对抗瘟疫，就要打疫苗。可假如是RNA病毒，变种就会非常多，疫苗的有效性就会很差。所以就要去主动去防御，比如隔绝高密集人群，比如戴防护口罩……等更新的疫苗出来。 主动防御和被动防御一起上。 微点杀毒的主动防御，可以把下载文件和网页信息个隔离开，放在一个特殊环境下先观察，密切跟踪。 尤其微点杀毒的装机量超过5000万，覆盖了全国80%的个人电脑，可以采集到更多的个例信息报备，做到最全面的查杀效果。 这么一说，周不器就放心了。 觉得应该能对付熊猫烧香。 为了安全起见，他又要了一份近期活跃的病毒名单，整整打印了20多页，3000多种病毒。 密密麻麻。 周不器看了3页，汉字都少见，更别说“熊猫烧香”了，只能语重心长的说：“做市场竞争，要讲谋略。国内目前还有近1000万台个人电脑并没有安装微点杀毒，要合理化地利用好技术优势。假如出现了类似落雪木马这样的新病毒，别的杀软做不到完全克制，咱们就可以先松后紧，抢占市场。” 吴寒清这个技术男是听不懂了。 另一个管市场的副总裁姚超马上心领神会，说道：“老板放心，我们保证利用好技术优势，从战略和市场层面体现效果，以毒攻毒！” 第590章 宁雅娴讲故事最终弹 人的时间都是有限的。 不可能面面俱到。 时间的控制是成功的重要条件，周不器在遵循二八法则，就是花80%的时间专注在那些最重要的事情上。 对他来说，就是做整合、做品牌、做资本，同时制定战略，缔造企业文化，成为精神领袖。 目前，紫微星的企业理念已经定下来了。 据说贺阳专门派了几个助手，去光华学院那边找资深的专家、教授，让学术人士以更专业的角度完善。 接下来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紫微星的福利政策。 五险一金什么的是劳动法规定的，是标配。 更丰富、更多样的福利政策，会是一家企业对基层员工的巨大吸引力。 就当前的情况来看，紫微星面临的最大困境，不是财务问题，而是人员问题，缺口至少500人。要想跟百度、联想、盛大、当当、搜狐等成名已久的大公司竞争，除了提供更好的工资待遇和职业规划之外，令人眼前一亮的福利政策，同样不可少。 有数据显示，有57%的员工认为公司福利是他们决定是否接受一份工作的首要考虑因素之一。甚至比起加薪，有近乎80%的员工会更希望有更好的日常福利、带薪休假等方面的待遇。 周不器第一个征询对象就是宁雅娴。 她已经承认了，她以前工作过的那家公司，就是索尼。 而日企的福利体系，大概是全球企业中最好的，也是最有生命力的。 终身制合同肯定不行，不妨学学其他方面。 宁雅娴说了一下她当初离开索尼的主要原因，一共三点：女部长打压外国人，日企里对女性员工的歧视，个人太优秀。 对于歧视，特别好笑。 说是在日企里，每当情人节的时候就会一个习惯，要给同事和领导送巧克力。这也正常，国内这边也有这种文化。 奇葩的是，日企中是女性给男性送。 而且，要给所有身边的男性同事和男性领导送！ 而且，是必须送！ 按照他们的说法，这是构建企业文化，增进同事间感情的一种方式。宁雅娴等几个外国女人不太高兴，这一波巧克力送出去，大半个月的工资就没了。结果被女部长严厉批评，说她们不懂事，这是公司对她们的培养，是女性的良好品格。 周不器好笑道：“也不奇怪，小日……咳咳，日本人谈恋爱，不都是女生主动，女生送礼物，女生准备爱心午餐嘛。不过，你太优秀还成为离职原因了？” “那要从一次公司福利说起，我们每年都有3周的带薪出国旅游的福利，一般都是去欧美国家。” “嗯，出国旅游，这个必须有！” 周不器深以为然，觉得紫微星虽然各项政策还不够完善，福利体系也不可能一次性就打造完毕。 但带薪出国旅游，这个太重要了。 要想培养最优秀的员工，就要帮助他们见更多的世面。国内10亿人没坐过飞机，12亿人没有护照，对国外的认知全靠舆论引导和个人想象，要么崇洋媚外，要么无限抹黑。 有一个重要理论曾获得过诺贝尔经济学奖，说穷人和富人，不是懒惰和勤奋的区别，而是认知上的差距。 培养正确的认知，才是对员工的最大培养。 宁雅娴接着说：“我跟人事大姐讨论了这事，她却跟我说，出国旅行的本质并不是福利。” “嗯，是培养员工。” “也不是。” “嗯？” 宁雅娴道：“一开始我以为，公司的目的是让我们出国玩一圈，把钱都花光。回到公司后有经济压力了，就要卖力工作。” 周不器笑着说：“你还挺有营销思维。” 宁雅娴摇摇头，轻声道：“出国旅游是强制性的福利，回家休息都不行。要么出国玩3周，要么就没有休假，只能留在公司上班。后来我跟人事大姐磨了好一阵儿，才明白过来。” “哦？” “员工出国旅行，首先要邮箱封掉，公司里的信息什么都得不到，就只能踏踏实实的玩，断开跟公司的一切联系。人事大姐告诉我，这其实是一次离职测试。” 周不器眨眨眼，若有所思。 心中不禁感慨，果然是世界级巨头，套路就是多！ “日企的理念我真是没法接受。这次离职测试，假如出国3周，公司的运转一切正常，甚至变得更好了，回去后就有升职加薪的机会。假如出国玩了一圈，公司里乱七八糟，所有事都需要协调，这就麻烦了。” “麻烦了？” “嗯，短时间内就别想升职了，还要受批评。” 周不器对此表示理解，“嗯，符合管理逻辑，不可或缺的人不能提拔嘛。这个政策的最大作用，就是鼓励那些掌握了特殊技能的人带好徒弟，培养接班人。才能起到传承效果。” 宁雅娴不甘心道：“可他们也太极端了？这么搞下来，提拔上去的都是一些混日子的废物上去。表面上看，是想把企业打造成一个自动化运营的盈利机构，最大的风险来源，就是某些不可或缺的人。可这也阻隔了天才。技能可以传授，可天才的思维怎么教？天才之所以是天才，就在于他们的不可复制性。” 周不器好笑的看着她，“你是天才？雅娴，你口气不小呦！” 宁雅娴脸色微红，却充满自信，“反正我一点不差。” 周不器道：“行啊，讲故事吧，你是怎么展现你的不可替代性？上次说到……你去技术组了，技术组的组长是个技术大牛，结果因为职场政治，得力助手被撬走了。” 宁雅娴叹了口气。 现在办公室换了，再加上冬天穿不了裙子，更重要的是……现在也不需要偷看了，周大老板早就把宁秘书的身体构造研究透了。 可以认认真真的讲故事了。 “这事太复杂了……反正就是后来我们组长没办法，就重点培养我。可没过多久，他就遭到了一波新的内斗，给挤兑走了。” “啥？” “反正特别荒唐。他一走，公司就安排了一个什么也不会的老家伙带我们组，具体的工作，都要靠我。当时情况可复杂了，除了新来的领导不懂技术，组里还来了个经理级的前辈，级别比组长还高，完全是拖油瓶。日企通常都是上下关系明确，而且级别随着年龄增长，长者为尊，平时跟级别高的人说话都用敬语。我一个20多岁的小姑娘，却要带两个50多岁的高级别领导做项目，我都崩溃了。” “是挺麻烦。” “岂止是麻烦？”宁雅娴苦笑一声，“有一次我印象很深，我过去用请求的语气，问他可不可以帮忙看一下找一些资料，结果他一句就给我回了，说看不懂英语。不会英语，来什么国际部？” 周不器哈哈一笑，“你是怎么做的？” 宁雅娴道：“我抛弃了日企的那一套管理思路，自己搞了一套新的。” “哦？” “我以前的那些领导，都有情怀，都是在努力的培养下属全面发展，属下的长处让他们发挥，短处也会教育，寻找机会让他们突破自我。他们带的队伍，组内氛围很温情，就像大家庭。可当时我组里的情况太复杂了，尤其那两个毫无上进心的老头子领导。我就再也没有了培养的心思，我只让他们做自己擅长的，短板完全规避。” 周不器眯眯眼睛，“这的确是提高工作效率的方式。” 宁雅娴道：“对，我让懂外语的专门翻译做资料，让级别高的老头专门负责公司的内部联系，印度小哥基础技术过硬，就专门负责设备运维……反正一套安排下来，大家分工明确，交流也不多，各做各的，只看结果，组里氛围冷冷清清的。” 周不器叹了口气，感慨道：“做短期最有效率，却很坑员工，在舒适圈里，能力基本得不到提升。不培养人才，就不符合公司的长期战略。” “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当时我们那个技术组，已经是牛鬼神蛇了。我当时年轻，一心想做出一番成绩来。我积极的跟金主联系，不再像以前的组长那样只追求高技术产品，只要有利益，什么项目都接。然后，我就创造了十年内的最佳业绩。” “没获得晋升吧？” “岂止是没晋升，都没加薪，还找了几个理由，给我扣了薪水。讽刺的是，下半年我心灰意冷，也不努力工作了，每天定点上班，定点下班，工作态度很差。结果下半年，我加薪了，还晋升了一级。” 周不器沉吟许久，感叹道：“雅娴，你的故事总是这么动人。太有参照意义了！” 宁雅娴的做法，简直跟国内的互联网企业模式一模一样，生生把一个科技产业，做成了劳动力密集型产业。 “我不是跟你暗示紫微星的方式方法，我就是说我的故事。再加上那次出国旅行，回去后我的组鸡飞狗跳，业绩一塌糊涂。没了我，他们都是废物，都完蛋了。我被女部长狠狠的批评了一顿，我就离职了。” 宁雅娴神色多少有些唏嘘。 离职之后，她就跟男朋友回国结婚，发生了巨大的人生改变。 第591章 紫微大学 宁雅娴的故事很有参考价值。 美企的平均寿命8.2年，日企的平均寿命12.5年，可国内企业的平均寿命，只有3.9年。 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很多，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宁雅娴当初的做法。 忽略对员工自身能力的培养。 规避其短处，发扬其长处，让他一直处于自己的舒适圈，只做自己最擅长的事。短期来看，工作效率会显着提高，业绩猛然拉升。 可员工的能力并没有进步，每天做着大量重复性的工作，很快就会触天花板。 优秀的管理者应该是教育家。 会教育好每一个员工，帮助他们全方位的发展，发挥长处优势，弥补短处缺失……要一直处于学习与工作并存的状态，一直在做出圈运动。 短期来看，效益不会太显着。 长期来看，却能冲破天花板，收获更大的潜力和未来价值。 周不器已经听宁雅娴讲过很多次故事，也知道了日企中诸多惨不忍睹的企业问题，臃肿、官僚，内斗、歧视，阶级固化、**无能…… 这些显着的问题，必须要引以为戒。 不过有一个最核心的问题要学习，就是延迟满足的企业理念，把培养人才放在第一要位。 周不器把贺阳叫过来，专门说了这件事。 “日企那一套做的太极端了，他们是终身雇佣，以为一个傻子培养几十年，也能有出息。可结果就是，现在的日企，早已经没有了当年的生命力。更重要的是，他们忽略了天才的重要性。改变这个世界的不是某个自动运转的体系，而是灵光一现的某个人。” “怎么做好平衡？” 贺阳是做管理的专家，郑重其事的说：“公司规模扩大后，就会变得因循守旧，他们觉得只要遵守流程，就能奇迹般的继续成功，于是开始推行严格的流程制度，很快员工就把流程和纪律当做工作本身。不可否认，微软、IBM、甲骨文都在走下坡路，包括联想。他们拥有太多擅长管理流程的人才，却忽略了产品本身。” 周不器问道：“怎么突破？” 贺阳夸了他一句，“你现在做的就很好！” 周不器一头雾水，“怎么呢？” 贺阳笑道：“你用的这些人，张一明、王小船、季子安、程振平、郭鹏飞、罗济、付红亮等人，他们都很年轻，缺乏系统性的管理能力。包括许亮杰，他的管理水平……也很一般。但是，他们身上都有一个优点，就是他们都一心想着产品，而不是做管理。” 周不器点了点头，“但是这样的人往往都有着自己的骄傲，不太服从管理。” 贺阳不以为意，“我们奉行的是自由、开放、平等的企业氛围，允许一部分个性化的存在，个性就是天赋。抹杀了天赋，才是巨大的损失。光靠流程和制度做不出好产品，还需要天才般的想法。” “一部分个性化？” “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贺阳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并不是每个员工都有强烈的上进心。他们工作的目的，只是想有一份活下去的收入。当基本工资满足了他们的日常需求，他们就失去上进的动力了。会抱怨加班，会厌恶学习，拒绝接受不一样的观点和新鲜知识，喜欢躺在舒适圈里享受生活。” 周不器道：“人之常情。” 贺阳道：“没错，恰恰这一类的人是最多的，二八法则，全公司80%的员工基本都是这个类型。所以日企的理念就错了，他们想让每一个人都跳出舒适圈去学习、去成长，这不可能。因为这不符合人性。我们要取长补短，你安排的就很好。” “是吗？” “当然，你就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天才。天赋这东西……真是没有道理可言。你明明不懂管理，可你对紫微星的架构设计和管理方式，恰恰是最正确的。可能你自己都没发现。” 周不器心头猛地一跳。 感觉很骄傲！ 我靠！ 我竟然是天才？ 我自己都不知道。 贺阳道：“对于那20%的员工，予以重点培养，我们有内部的管理培训，还外聘了英语培训，允许他们的个性化展现，并重点提拔。对于剩下的那80%的员工，就按流程和制度去标准化管理了，就让他们在舒适圈里，在自己最适合的岗位上，成为流水线作业上的一颗螺丝钉。” 周不器眨眨眼，很奇怪这么冷酷的话，贺老板是怎么轻描淡写的说出口的。 更冷酷的话还在后面。 “螺丝钉用久了，就会生锈，所以要经常更换。互联网是科技产业，可实际上只有20%有科技含量，剩余的80%是劳动力产业，跟搬砖没什么不同。每天修改几个bug，写了多少行代码……做的是大量的重复性的工作，毫无科技含量和创新性。经验和资历没有用武之处。” “要推崇年轻化？” “对，公司现在平均年龄27.7岁，我觉得非常好，千万不能像日企那样，养着一堆早就被时代淘汰的老年人。不妨定个规矩，我们员工的平均年龄，不能超过35岁。过线了，就裁员。” “这话可不能传出去。”周不器叹了口气，“贺阳啊贺阳，你真是太冷酷了。要是别的高管有意见，你得去说服他们，我可豁不出面皮。” 贺阳差点气死。 这建议你想都不想的就采纳了，还说我冷酷？你是早就想好了，在借题发挥吧？周老板，你可真能找背锅侠。 不过，内心中更多的是欣赏。 这才是天才老板应有的御下手段。 贺阳道：“所以从公司的角度来说，我们只要去着重培养那20%的人就好了，给他们安排每天熬夜加班都完不成的指标，给他们做更深入的心理疏导，进行个体化的职业安排。剩下那80%，用制度去标准化管理就好了。” “听起来，是比日企那一套先进不少。” “嗯，一句话，20%的人用80%的公司资源去培养。公司福利更多的是面对那80%的人，这部分开销，占比20%也就够了。” 周不器深以为然，就觉得贺老板的见解果然深邃，是这门学问里的专家。 在此之前，二人已经基本确定了紫微星新推出的一些员工福利——5K计划。 第一，在每年的清明、端午、七夕、中秋、重阳五大传统节日中，公司会给员工赠送礼品。每个节日赠送的礼品价值200元，总计1000元。 第二，春节要发红包，每个员工发1000元。 第三，每年公司都会给员工发放1000元的慈善金，让他们拿着这笔钱去做捐款、做慈善，体现个人的社会价值。 第四，每年公司会给员工发放价值1000元的缘味奶茶消费卡。搜狐大厦这边很快就会增设两家奶茶店，方便大家享受美好的品质奶茶。 第五，公司会给每一位新婚员工随份子，每人1000元。 总共是5000元，所以叫“5K计划”。 至于出国旅游、产假补贴、重病扶助、年度体检等方面，都被贺阳给否决了。 不是因为支出过大，财政负担不起。 而是人事方面也严重缺人，一下上这么多新福利，他们忙不过来。一旦处理不好，就会落实不到位，弄巧成拙，把好事变坏事。 不如就一步步来，先从简单的做起，慢慢的完善紫微星的福利体系。 不过，福利更多的是针对那80%的普通员工。 对于剩余20%……公司必然要有更大力度的投入，不是给钱，而是能力方面的培养和指导。 周不器道：“现在社会上有一种很不好的论调，在抵制英语，说这是崇洋媚外。好在教育口的领导不糊涂，在努力地推动英语教育。哪怕当个保安，懂英语就能去国际化小区，月收入也能一两万。咱们的英语培训，要常态化。任老总都六十多岁了，还天天学英语呢，咱们的年轻人，也不能落后。” “把英语也纳入咱们的培训体系吗？” “我觉得可以再扩大一些，咱们可以开一个内部的大讲堂，除了培训企业价值观和管理方法之外，还可以从外面请一些专家、教授、学者来讲座。不应该限于跟公司的业务有本里那点东西，就算是门门满分，也有巨大的缺陷。咱们要补充上这一块。要对优秀的人做通才性培养，有更宽的知识面，才能触类旁通。” “这不跟大学一样了？” “不妨叫内部大学，嗯……紫微大学。大学校园我是没时间去了，不过，抽时间来咱们的内部大学听听课，也挺好。” 贺阳默默在心中算账，点了点头，“这可是一大笔支出，而且需要时间来运作，不能太急。最好从光华学院挖一个学者过来，当这个项目的负责人。” 周不器笑着说：“慢慢来，这边的工作环境有限。等咱们的总部园区修建好了，就搞一个大礼堂，每周都有资深讲座，想一想……都是盛况。” 第592章 办公室内斗 聂才俊入职了。 担任紫微星的财务总监，M4级别，年薪50万。相比于在普华永道的工作，年薪减少100万，却拿到了分4年行权的80万股的特殊人才引进的入职期权和10万股的工作期权。 他十多年前就去美国留学，研究生毕业后就去了着名的会计事务所普华永道。01年回国，成为了燕京分公司的审计合伙人，04年成了首席审计合伙人。帮助国内公司做首次公开发售审计及年度审计，并向多家跨国企业提供审计、会计及咨询服务。 论处理财务的能力，堪称顶级。 缺点是没有在公司里做过，只跟财务打交道，缺乏跟业务的配合经验。 这也是贺阳不愿意让他取代王浩阳成为首席财务官的原因之一，有点太冒险了。紫微星财务紧绷，稳定最重要。 先用几年的时间去培养，观察其能力、心胸、态度、激情、情怀、价值观、企业文化的认可度等等。 如果都没问题，以后紫微星CFO的位置，肯定是他的。 这些事，聂才俊都知道。 所以他信心满满，前一天离职，第二天就满怀热情的来报道了，想在这个新的平台撸起袖子大干一场。 迎接一个新的人生舞台。 没想到，刚进办公室，一盆冷水就浇了下来。 王浩阳是首席财务官，他的工作更多地是跟各部门的资源协调，钱就那么多，肯定要分配。具体的核算、审计等工作，都是交给财务经理董子丹去做。 也就是说，在聂才俊到来之前，董子丹在履行财务总监的职责，财务部的很多人，也都是经由她的手招聘过来的。 而且，她今年37岁，年纪也大。 聂才俊就很尊重她，把她叫到办公室里来，打算好好聊聊，先从成本核算谈起，全面地掌握公司的财务状况。 结果，他刚开了个头，就被董子丹打断了，很冷淡的说：“小聂，我看你这么年轻，又是从普华永道出来的，你只懂审计嘛，你不懂企业的财务管理。所以我建议你……你桌子上有一摞凭证，还没有装订呢，你能不能帮我装订一下？” “啊？” 聂才俊愣怔了一下，没回过神儿。 董子丹眼睛一眯，这才半真半假的道歉道：“小聂，你刚来，可能不懂公司的规矩，这么跟说吧，咱们公司不提倡职称化称谓，没有语言行贿。你可以不用叫我董总，叫我名字，叫子丹、丹丹都行。” 聂才俊差点拍案而起。 他这才明白，是遇到办公室斗争了！ 我是你的领导，你就算不叫聂总，至少也要叫个名字吧？叫小聂是什么意思？欺负谁呢？ 不过，他也不是没城府的人，马上就忍住了。 董子丹自我感觉很好，笑着说：“小聂，你刚来，要先了解公司的情况，上来就说成本核算，你未必听得懂。我觉得你可以先从寄凭证开始，等你了解公司了，我再去教你成本核算和更复杂的一些东西，好不好？” 说完这话，都不给聂才俊反应的时间，扭脸就走了。 这办公室是透明的。 聂才俊已经盯着她的背影，脸色很难看。 在财务系统里，装订凭证、寄凭证、计分录这些活，都是出纳干的，是最最低端，一个刚毕业的本科生就能完成的工作，属于基础会计的活。 他可是普华永道燕京分公司的首席审计合伙人！财务专家！ 第一天上班，还没怎么样呢，就被下属安排了工作，感觉心里憋了一肚子火。 发脾气吵架肯定是不行的。 这是拉低自身层次。 职场上就是这样，宁可跟上级吵架，也不能跟下级吵架。前者是一半牛逼一半傻逼，后者是纯傻逼。 愤怒、争吵和谩骂解决不了问题。 跟上级打小报告，也显得过于卑微。作为公司花了大价钱引进的人，还列入了重点培养对象，为了这点小事去找领导，丢不起这个人。 聂才俊很快就冷静下来。 过了一个小时，他就出门了，去找董子丹，想利用领导的身份给她安排工作，她坐在自己的工位上，站都不站，头也不抬，没好气的道：“小聂，没看见我在忙吗？我已经跟你说了，让你去盯一下凭证，写一下凭证，我来审核，你为什么不去做？我这么忙，你能别来打扰我工作吗？” 聂才俊差点吐血。 办公室里还有别的员工，很明显，这些财务人员都是她招进来的，是她的嫡系，那一道道小眼神……有着掩饰不住的嘲弄，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他咽下了这口恶气，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挤出一个笑脸说：“丹丹姐，咱们的出纳是谁？我想认识下。” 董子丹抬起头，训斥道：“小聂，我都跟你说了，咱们公司不允许语言行贿！不能叫姐，要么叫丹丹，要么叫我董子丹！” 聂才俊一股无名火窜了上来，又很快的压了下去，深吸了口气，强笑道：“行，丹丹，负责出纳的是哪位同事？来跟我交接下。” 董子丹哼了一下，“小洁，你有空吗？” 那个叫小洁的女同事马上会意，一脸为难的说：“老大，我在忙啊，我得赶紧把报表做出来，否则今天又得加班。” 董子丹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嗯，你那也忙……上个月的汇总的凭证单有吧？拿出一份，给小聂复印一份。” “好的。” 小洁干脆利落的回答。 这一幕，让聂才俊心如刀割。 好嘛！ 整个财务部都在针对自己。 他是新入职的，有三个月的试用期。要是控制不了财务部门，能力再强也没用，只能试用期过后离职。 好憋屈！ …… 董事长办公室里，周不器坐在大班椅上，饶有兴致地听着三秘骆芊丽在讲故事。 时不时的发笑。 感觉很有趣。 骆芊丽眼大嘴小下巴圆，长的可爱又俏皮，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站在办公桌旁继续讲着：“聂才俊又受挫一次，就回去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这一上午都没出来。” “没上厕所？” “没有，就一直在翻文件，也不知道在忙活什么。董子丹又安排人在办公室外，对他指指点点的笑话他，他也没什么反应。” 周不器点点头，“嗯，气度还可以。” 骆芊丽很忧虑的说：“老板，我觉得聂总监好可怜啊，他……他有那么大的热情，却遇到了这种事。明明是领导，却被下属联合起来欺负，不争吵也不发火，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却要憋在心里。” 周不器瞥她一眼，淡淡的道：“受委屈是职场的必修课，承受委屈的程度，决定了他职位的高低。要是受了点委屈就去争吵去闹，那就只能在基层待着。受了委屈却不抱怨，就有了中层领导的资格。受了委屈不抱怨不争吵，却在想办法从体系的层面解决问题，这就是高管思维。” “这样啊……”骆芊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随即叹了口气，“可聂总监好可怜，他姿态都那么低了，都那么卑微了……” 周不器摇了摇头，“考你一下，你知道为什么大海可以纳百川吗？” 骆芊丽心头一跳，有些慌张，下意识的想把衬衫领口的扣子给系上，捂着胸口，眼帘低垂，轻咬红唇：“因为……因为有容乃……乃大。” 周不器看她这动作，差点气死。 本老板是在指点你，你还以为我调戏你啊？就你那点规模，也就是个B罩杯，捂个屁啊捂！本老板想调戏，去调戏二秘宋文静、四秘王瑶瑾好不好？哪个不比你有料？ 没办法，谁叫这个三秘是行政出身，处理职场关系更娴熟呢。 周不器沉声道：“海纳百川，不是因为大，而是因为低！做人也是如此，把姿态摆的低一些，更能获取有价值的东西。” “哦，哦，这样啊……” 骆芊丽慌慌张张，把手放下了。 周不器没好气地一挥手，“行了，继续去观察吧。这是一次很好的职场课的机会，多看多听多学。” “好的。” “对了，董子丹那边，你没说是我的主意吧？” “没有！” 这可是大事，骆芊丽不敢马虎，很认真的说：“我假装偷偷告诉她的，说是我偷听到了您跟贺老板谈话，说是假如聂才俊在试用期内没法掌控住财务部，就把他踢走。还说……还说您其实不喜欢学院派，更想提拔她当财务总监。是贺老板强烈推荐，你才同意让聂才俊去试试。要是聂才俊不行，就让她上位。” 周不器眯眯眼睛。 看来，这个董子丹是个泼辣性子，下手挺狠，就是格局差了点，这职场政治的手段太低端了。真正高端的玩法，是不露痕迹的让对方服软，看不见摸不着。 就比如贺阳。 他通过迂回的手段留住了王浩阳，把人事、财务、行政、市场四大部门都掌在手里，就有了跟许亮杰分庭抗礼的实力。 许亮杰主管业务不假，可要用钱吧？要用人吧？要用公司资源吧？ 假如聂才俊真的连这么简单的局都化解不了，那么不管他的财务水平多高，都没法留了。做CFO，最重要的不是财务管理，而是资源调配，财力、人力、物力和影响力资源。这需要极巧妙的手段才行。 不过，即便聂才俊离职了，董子丹也不可能成为新的财务总监，她空有一身泼辣性子，胸怀不大、格局太低，也没资格当高管。 周不器很严肃的说：“行，注意方式方法，别让人发现。要是露馅了，只能是你造谣背锅。” “老板，我可以的。” “嗯，去吧，可以暗示一下董子丹，可以让她下手更狠一些。” 第593章 投资酱香科技 “李市长，我就不要参与评选了……对，我跟几位大领导都谈过这事，他们都认同，我还是太年轻了，太早出名也不好……对，领导们是关心我嘛，我都懂……嗯，那就这样，辛苦了啊！” 周不器打着哈哈，结束了通话。 松了口气。 在首都做生意，好处不少，麻烦事也多。 这里是中枢，每年各大部门，包括市里都会有各种各样的评奖活动，表彰为社会做出巨大贡献的企业家。 以经济发展为中心嘛，从上到下都很重视。 紫微星这么耀眼的成就，几乎场场不落。 成就的来源主要是三个方面—— 第一，免费的微点杀毒，解决了全国人民的计算机安全问题。 第二，微点输入法，解决了汉字输入被国外巨头霸占市场的格局。 第三，校内网。 这就导致周不器成了香饽饽。 那么多大领导去紫微星视察，一年之内，新闻联播上了五六次，哪怕很多标志性国企都很难有这个待遇。 可见领导们对小周同志的重视和关心。 除非一些特大型的活动，有层层审核，会照顾到周不器的身份，把他拿掉。其他的一些中小型评奖，都快把他当祖宗供起来了。 什么“中关村科技园区优秀企业家”，“优秀青年企业家”、“首都优秀企业家”、“科技之光企业家”、“未来之星”、“新生代商业领袖”、“互联网新势力”…… 以至于到了年底，搪塞这种破事，都要大费周折。 另一边，宁大秘更是心思不安。 她接到了一个电话。 竟然是大老板的女朋友伍雨小姐。 “是宁秘书吗？我是伍雨，周不器的女朋友，你知道吧？” “哦，是伍小姐，知道知道，老板很喜欢你，总跟我说起你呢，嗯……有事吗？” “我在你家楼下呢，是几楼几号啊？” “啊？” 宁雅娴愣怔了一下，没缓过神儿。 伍雨笑嘻嘻的说：“周不器说让我给你送钱，20万呢。其中15万，我已经你汇到你的卡里了，还剩5万，我带过来了。你家在哪，我给你送过去吧。” 宁雅娴心头慌神了，有些语无伦次，“不……不用了吧……” 伍雨很奇怪，“什么不用了？我都给你带过来了。周不器说一次性转太多钱不好，我就只能带现金了。” “要不下次一起给吧？” “那怎么行？一码是一码。宁秘书，你别不好意思，这是属于你的钱，天经地义，别有心理压力，没事的。” 宁雅娴差点晕倒。 她都这个年龄了，又有那么丰富的阅历，哪会为这种事产生什么莫名其妙的心理压力了。她……她是有苦难言啊！ 她妹妹在家呢。 这要是跟伍小姐见面了，不就露馅了？ 再传到老板耳中，指不定要出什么事呢，慌神了……慌神了…… “宁秘书？宁秘书？”伍雨稀里糊涂的，很难理解，“宁秘书，我都到电梯这儿了，到底在哪啊？” 宁雅娴吱吱呜呜，“在，在……” 几近崩溃。 伍雨不明所以，只以为她是不好意思，好笑道：“宁秘书，你别不好意思，周不器都跟我说了，还说你盆骨肌可好了，一点都不像生过孩子的……嘻嘻。” 宁雅娴心好累。 伍雨接着说：“以后就是我负责给你送钱了，每个月我都过来，快点的，到底在哪呀？我一个女孩子背着一包钱，也不方便啊。” 宁雅娴深吸了一口气。 没办法了。 只能认命了。 说清了地址，结束了通话。 宁雅娴心头怦怦乱跳，很紧张，很担心。 万一被老板发现了……说不定会打击报复，狠狠的惩罚自己。罚跪什么的倒是好说，她也挺陶醉这种被征服的感觉。 就怕他把惩罚的手段加在了妹妹身上……这可不行！ 得主动承认错误。 至少不能让老板觉得是在故意骗他。 “老板……” “嗯？” “刚才伍雨小姐给我打电话了，去我家里送钱了。”宁雅娴走到办公桌旁，小声的说。 “是吗？”周不器笑了笑，“你家里有人吧？” “嗯，我妹妹在家。” “那就行，对了，钱到手了，你打算怎么花？” 宁雅娴微微一怔，试探着说：“老板，你……你教我投资？” 周不器笑道：“你不是把所有身家都买股票了嘛。” “嗯，买了100多万呢，不过挑得不太好，大盘一直涨，我挑的那几只股票没什么起色。我正想着要不要换了，去买工行。” “千万别！” 周不器连忙打断了她。 这可是大坑。 最近金融圈最火的一大新闻，就是工商在港股和A股的同步上市，市场空前火爆，创造了全世界最大规模的一次IPO，融资额度高达220亿美元，股价节节攀升。 吸引了无数韭菜过去。 宁雅娴挺聪明，可对股票的事还真不太懂，一脸茫然，“那买什么啊？” 周不器略微沉吟，说道：“这年头，好公司都不在国内上市。最好的去美国，差一点的去港府。不过大A股也不是没有投资的机会，可以遵循巴菲特的投资方法，投资消费品，酱香科技啥的。” “什么？” “就是白酒。” “这行吗？白酒总出事，五粮液都不行了。” 周不器一挥手，“听我的，准没错，五粮液……其实也行，调整了战略就能复苏。不过我建议你买茅台。把那100万取出来，都买茅台。以后给你的钱，每月出15万继续买入茅台，剩下的钱，再加上工资，足够你的开销了。要是不够，就找我要。” “够……够了，够多了。” “这是长线的价值投资，就跟巴菲特买可口可乐一样。不管牛市熊市，就一直持有，就算你将来不想跟我了，也能有保障。” “什么呀？”宁雅娴撒娇般的噘了噘嘴，然后就凑过去，精致的脸蛋红润生泽，妩媚含情，腻着生悄悄的说：“老爷，我都说了我是你的了。除非你玩腻了，不要我了。” 周不器眼睛一瞪，气道：“又撩骚！我看你是又犯病了，得打针吃药了吧？” 宁雅娴拿到了钱，又被指点了投资方法，心情极好，俏皮的眨眨眼，一脸促狭的往他办公桌底下递了几个眼神，“要不我钻进去？” “滚蛋！”周不器推了她一把，哼了一声，“本老爷意志坚定，不吃这一套！” “我吃。” 宁雅娴抛了个媚眼。 周不器被她逗笑了，虚指着她，“行了，别撩骚了，中午去开房吧，我看你是上瘾了。快去工作吧，中午再说。” 宁雅娴美美的一笑，偷偷的瞥他一眼，感觉时机差不多了，就假装若无其事地说：“老板，伍雨小姐是不是很漂亮啊？” “那当然，我高中时候的校花呢。不过当时我天天踢足球，没空泡她。没想到念大学了，又碰上了，那肯定不能错过了。” “也不知道跟我妹妹谁漂亮。” “你妹妹？” 周不器哭笑不得。 宁雅娴不服气的说：“我妹妹也很漂亮的好不？我有好几个妹妹呢，我家基因好，除了个别两三个，大部分都漂亮。” 周不器似乎听明白了，眼神狐疑，定睛看她，“你有很多妹妹？” “嗯。” 宁雅娴很心虚。 周不器问：“那上次你给我看的照片？是哪个妹妹？是在家帮你带孩子的那个吗？” 宁雅娴白他一眼，扬起白皙的下巴，“不告诉你！” 一扭脸，很傲娇的走了。 周不器眼睛微微一眯，然后马上拿出手机给伍雨发短信：“宝贝，宁秘书的妹妹漂亮不？” 五分钟后，短信回复了，就俩字。 “漂亮。” 没一会儿，又来了一条短信，四个字。 “超级漂亮。” …… 中午，跟宁雅娴去酒店。 好好的治了治她的病。 下午没回公司，去理想大厦。 其实离搜狐大厦没多远，在四环边上，靠近北大。 新浪的总部在这里。 陈通是新浪的资深副总裁、总编辑，紫微星提供的岗位是副总裁兼总编辑，位列高管行列。招聘这样的人，单单是贺阳出面就不够了。 也不能把他叫到公司来面试，得主动上门，展现热情和态度。 业务能力方面其实没什么可考察的。 陈通是互联网业内最资深的编辑，是最厉害的那个。他都不行，国内就没谁行了。他现在负责的新浪博客，也处于大热阶段。 周不器上去不谈公司，不谈业务，不谈理想和情怀，而是谈足球。 “我高中时天天踢足球！那时候有不少女生追我，我们班主任是个大学毕业的女生，我感觉她也喜欢我，天天盯着我。不过我都没关注，就天天踢球。我还是校队的。” 陈通本以为会是很严肃的一次交谈，没想到这位低调却声名赫赫的周老板这么风趣，不禁被逗笑。 他也是个足球爱好者，资深球迷。 当初读研究生时，就加入了新浪做兼职，正值法国世界杯。他负责了体育板块的新闻，直接火爆全网。 周不器道：“咱这天天坐办公室也不行，总不锻炼，身体都垮了，我现在都觉得浑身没劲呢。以后咱们内部搞个足球队，周末了一起踢踢球，锻炼锻炼。我脚法可好了，最擅长射门。” 陈通笑道：“踢球，行啊！” 宁雅娴安静的坐在一旁，觉得很好笑。 这个老板，真是混不吝。 还浑身没劲。 能不没劲吗？ 玩命似的折腾了一中午。 还擅长射门……嗯，是挺擅长的。 第594章 足球外交 从足球入题，两人的共同话语就多了。 东北在国内的足球界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周不器读中学时喜欢踢球，没甚少跟专业球队打交道，就是老李家的奥东队。 陈通半开玩笑的说：“你这么喜欢踢球，当初没想过踢职业？” “想过啊，家教太严，不让。”周不器叹了口气。 陈通点了点头，开玩笑道：“嗯，严点好。要是当初不严格管教，现在不是少了一个企业家？” 周不器一挥手，“不是那事，是我当时太小，我爸怕我太早接触女人对身体不好，一直约束着呢。” “什么？” 陈通愣怔了一下，莫名其妙的。 周不器就解释道：“奥东队你知道吧？是老李家的，跟我家关系挺密切的，球队里的那点事……我们都知道。那边都是朝族球员，工资不高，汉语都说不太明白，每次比赛完了，就去KTV。赢球了，球队请客。输球了，自己买单。” 陈通抽了抽嘴角。 他也是足球爱好者，跟京圈的一些足球人士也有接触，自然知道那伙人是什么作风。 “去了夜场，每个球员都安排上三四个姑娘，陪着玩上一两天。你知道吧？一场正式比赛结束后，一般球队都会放假两天。” “嗯，知道。” “对，那两天就是各种玩。球员那点工资，基本都花在这上面了。有的人玩的太邪乎，归队后来一组大腿训练都做不了。我爸觉得那样太伤身，不让我去。” “我去！” 陈通整个人都不太好了，两人低头对饮，喝着咖啡。 星巴克的咖啡太低端，一点都不好喝。 陈通就趴在桌子上，低声道：“我也认识几个人，我也听说了，那个XXX，知道吧？据说他有一天能搞十二次。三里屯那边的酒吧街，都有他的名号。” 周不器觉得他大惊小怪的，笑着说：“咱们踢球是娱乐，是锻炼身体，跟他们专业的不一样。说起来，我也两年多没怎么踢球了。你有场地吧？这周末，咱出去踢一场？” “可以啊！” …… 到了周末，周不器、孟厚坤，还有几个校内网的兼职学生，一共6个人，出发了，去北体校园。陈通那边也组织了几个一起玩的小伙伴，没一个是新浪员工。 大家踢小场，比赛开始。 周不器两年不踢，水平有点退化。 不过他是老板啊，大家都让着他，有空门也不射，就传给他。对方也不跟他做身体冲撞，铲球就更没有了。 结果20分钟的半场球下来，周·前锋·不器就生生灌进了对方4个球！ 上演了大四喜的好戏！ 半场比分，4：3。 “歇会！歇会！”陈通招招手，安排大家休息，“不行了，老了，跟你们年轻人踢球，差距太大了。” 周不器很神气的说：“这些都是我们紫微星的兼职员工，都是在校大学生，嘿嘿。” “你们的兼职大学生很多吗？” “还行吧。” “有多少？” “怎么也有五六百吧？” “多少？” 陈通瞪大眼睛，不可思议。 周不器就给他介绍，说校内网要有客服团队，有饭团网。尤其是饭团网，覆盖了全首都60多所主要的大学，每天都有大学生在这里做兼职送餐员。 其实以前还有更多的兼职业务，不过现在紫微星做大了，不好再跟大学生争利了，就都叫停了。 陈通问：“这么多人，又覆盖了这么多学校，管理起来很复杂吧？” 周不器摇摇头，“不知道。” “嗯？” 陈通很难以理解。 周不器笑道：“说实话，饭团网的业务，我从来都没关心过，公司高管也都不怎么关注，就是实验性质的。好像……我记得去年我批了500万，让那个负责人张银磊自己去搞。是死是活，做大做小，都看他。” 陈通道：“现在算是挺成功了吧？” “一点点吧。” “为什么不重点运营起来？” “都是大学生团队，不好大规模地商业化运作。通过送餐赚点跑腿费，就当社会实践了。要是正规化，说不定就有大学生动脑筋，想把这事当事业了，这是毁人前程。所以对待饭团网的发展，我们一直都很克制。” 陈通肃然起敬，“早就听说校内网有崇高的使命，周总，令人敬佩啊！” 周不器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行了，咱继续踢吧！这大冬天的坐这儿休息，一会感冒了！走，去暖暖场！” 十几个人踢了两个多小时。 后来了解了，就把强弱分开，实力均衡，一时踢的难解难分。 踢过之后，大家一起去洗澡。 周不器跟陈通简单的洗过，就去包房，各自叫了两个小妹按脚，一边聊着各自公司的事。不谈招聘，只谈事业和理念。 又聊了一个小时。 眼看要走了，陈通忽然道：“我在国安也有朋友，要不下周也别咱们自己踢了，没啥意思，咱们去国安踢？” “啥？”周不器愣了一下，哭笑不得，“人家是专业的，这怎么踢？” “梯队啊！” “哦？” “人是大俱乐部，有青训梯队啊。成年队咱们肯定没戏，咱可以找一些小孩儿练练。到时候让国安给咱们配个教练，再弄俩裁判，踢场比赛，那不比咱们踢野球强？” 周不器顿时就来了兴致，“踢小孩儿啊，那行！受虐我不去，虐别人还行！那你约吧，下周行吗？” “差不多！” 陈通还没离职呢，工作时间多少不方便跟外面公司的人接触。到了周末，以踢球的方式多多接触，就是最好的理由。 穿好衣服去楼下埋单。 陈通自告奋勇的去刷单，可看到账单，脸都绿了。 12个人，总共花了2万3！ 我靠！ 这谁啊？ 叫了什么其他的额外服务吧？ 踢完球了就搞这事，精力挺充沛啊？一个个球踢的一点不专业，这休闲习惯跟专业的倒是学了个七八分像。 …… 又到了星期一，周不器去了公司，就把贺阳叫来，跟他显摆。 说陈通那边你就不用管了，本老板亲自接手！ 玩一场足球外交！ 这可比人事那边搞的那一套，要高明多了。 招聘聂才俊时，为了从各个方面考察他的能力，一整套招聘流程眼花缭乱，甚至还要拉着他去奥体跑步。 足球外交就没问题了。 踢了几个小时的球，身体素质很好！ 跟小伙伴关系融洽，说明性格好。 去桑拿中心找漂亮小妹按脚，不动如山的一点身体反应都没有，说明自制力不错。 主动去买单，说明大方热情、不拘小节。 跟国安还能有朋友关系，说明社交能力很强。 至于公司里的业务能力，这根本不用考察，属于免检产品。 “对了，天涯在启动融资，你知道吗？” “是吗？” 贺阳道：“嗯，刚得到的信，联想在跟天涯对接，会参与融资。” 周不器好笑道：“联想怎么投互联网企业了，柳老总不是说看不懂互联网吗？” “热门呗。” “这事咱们不参合。” 贺阳有些惊讶，“不参与吗？天涯是知名网络社区，你不是很感兴趣吗？他们似乎也很欢迎咱们投资，把今年的财报都发过来了。” “财报？不怎么样吧？” “嗯，年营收也就是1000万，连猫扑的十分之一都没有。不过天涯说了，希望在投资商的帮助下，进行一定程度的商业化转型。未来几年，他们会加大在商业方面的探索。” 周不器摇摇头，“咱们现在财务这么紧张，没必要把钱浪费在别人身上。要是天涯愿意让出控制权，咱们来经营，那没问题。可我对他们的管理团队没信心。谁爱投谁去投吧，咱们不参与。” “咱们要做内容，社区不可少啊。” “微知啊。” “啊？” 周不器道：“天涯的用户，一般都是国内最早期的一批网民，大部分都有丰富的互联网经验。从定位的角度来看，跟咱们的微知网有重合。更重要的是，天涯在探索商业化的路上，一定会走很多弯路。越是高端用户，越是反感商业化气息。微知是咱们的内容产业链的重要一环，可以放弃自身的商业利益而促进其他业务效益的提高。天涯如果不选择背靠大树好乘凉，就会逐渐消失。” 贺阳点了点头，“那我就回绝他们。” 没一会儿，宁雅娴安排三秘骆芊丽过来汇报。 说了聂才俊的事。 才过去了一周，他就展开了反击。 玩的手段很高端，叫岗位职责描述。作为财务总监，他改变不了作为财务经理的董子丹的薪资，也开除不了她，却可以用岗位职责描述的权力来展现自身权威。 现在，财务的工作都是董子丹负责，可是她做的成本核算对吗？她做的应收账款分析对吗？没有人进行审核，这是不行的。而且董子丹很努力，每天都在加班，这么多工作难免出错。 为了确保账务的正确和妥当，多一道审核很有必要。 然后，聂才俊就给王浩阳打了报告，说是要给财务部里增设了一个岗位，叫成本会计。王浩阳觉得这是正确的，予以批准。 接下来，聂才俊就火线从普华永道找来了一个曾经的下属，负责这块业务。 就相当于给整个财务部予以监督。 要求所有报表都要跟成本会计对接。 每一个不清楚的细节，成本会计就可以跟财务人员进行详细的沟通，就可以掌握到公司的财务情况了。 周不器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嗯，不错！” 第595章 五个纸袋 紫微星在茁长成长。 周不器想休息一阵，带女朋友出去旅游玩一圈。首都的空气不太好，去热带地区，还可以避避寒。 可别人都每天都那么辛苦，不停的加班，他这个当老板的却带着貌美如花的女人们出去潇洒了……有点说不过去，会动摇军心。 没办法，只能继续工作。 看资料，审核文件，签字、批准、报备，找人谈话，参加各种会议，对个别业务做战略上的微调…… SP事业群基本组建完成了。 收购、整合了5家破产的SP公司，从300多名员工中挑精品，留下了其中的70多人。 事业群总裁程振平也递交上来了一份SP业务的战略报告。 是对这个行业的前景分析。 大体判断，在和谐社会的推动之下，信产部及运营商对SP的监管政策会越来越紧，进一步的压缩中小SP厂商的生存空间。 而拥有优质内容的大公司，将会成为最大收益者，在行业洗牌的格局下，大公司会瓜分这个市场。 所以紫微星要想在SP业务上有所作为，就要抓大放小，拿出拳头产品，提供被用户认可的亲睐的内容。 程振平沉声道：“SP厂商的压力大，运营商的压力更大。移动方面在积极的改善，想把这块寒冬的市场盘活。除了惩罚违规的SP厂商外，对优质的厂商，还会予以奖励。” “奖励？” “对，有奖金，还有渠道的奖励。” “渠道？推广资源吗？” 周不器的段位，肯定看不上那点奖金。 程振平道：“梦网在架构一个精品业务层，甚至不惜对自己开刀，拿出一部分重要栏目的位置出来，让出自有的CP业务和SP业务，对外招标。” 周不器眼前一亮，“UC方面主要就是在做CP方面的业务吧？” “对。” “跟UC做好战略合作，这事你跟贺阳商量。UC搞自己的导航网，这没问题，但他们的搜索引擎，必须要用微点。对了，他们的手机浏览器安装量多少了？” “超过900万，做的很成功，几乎覆盖了70%的用户。” 这是机会啊！ PC端还没做起来呢，可是在手机端，靠着UC浏览器和其自有的UC导航，完全可以让微点搜索统治这个市场。 从而进一步推动紫微星旗下的SP产品，比如第一款要上线的SP业务——糗事百科。 投资UC这一步棋，走的可太对了！ 周不器问：“精品频道，咱们去竞标吗？” 程振平道：“要去，争取要糗百拿到梦网的首页位置，至少也要领先其他的笑话服务商。” “收费怎样？” “两种模式，单条收费1元，单条笑话的容量大概是2-4条短信。包月5元，每天给用户发送一条糗百笑话。” “怎么分成？” “还在谈，争取能谈到五五开。” 周不器点了点头，“整个产业都快做不下去了，移动不让利出来，内容商们都得死，梦网也别想活。谈判时候可以多坚持，移动需要我们。” 程振平从文件夹里递过来了一份文件，是一张表，列出了移动梦网现存的10家做的比较好的笑话服务商，总用户规模，超过1000万。 排名第一的，规模超过500万。 太惊人了！ 就算每人包月5元钱，单月收入就是2500万。哪怕之前移动梦网的条款很苛刻，内容商只能拿到30%的分成，也足有800万了。 单月收入800万，这可比绝大多数的互联网公司都强多了。 而且操作简单，没什么技术难度。 自家提供内容，交给运营商，放在他们搭建起来的平台上就好了。 难怪成百上千家的SP服务商挤破脑袋往移动梦网里挤，难怪这里面猫腻黑产那么多，难怪此前的移动梦网那么强势，动辄开出二八开、三七开的分成条款…… 这赚钱能力是真的强。 “1000万手机用户在看笑话，真是不可思议。” 周不器深深地感慨。 不过他也知道，这里面水分很大，肯定有不少人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稀里糊涂地开通了相关服务。 程振平笑着恭维了一句，“都是老板运筹的好，早早的就认准了这个方向，收购了糗百。不去调查，我也没想到这个产业也有这么大的盘子。” 周不器并不喜欢被人拍马屁，一挥手，“行，去做吧。SP的业务我还真不怎么懂，让我说我也说不出什么来，具体怎么操作，还得靠你。我只有一个要求，半年之内，糗事百科要成为梦网最大的笑话供应商。” “糗百之后，下一个上梦网的业务是朋友网的信息流，你看行吗？” “妥当吗？” 周不器皱起眉头。 朋友网的状态更新是没有字数限制的，动辄数百字之多，要几条短信才能发完。 程振平笑道：“我觉得行，而且一定会有市场。咱们可以推行订阅制，限量的选择一些朋友动态进行订阅。没订阅的朋友，就不发送他们的动态。现在的年轻人，尤其是情侣，都特别关注对方的情况。” 周不器头疼，他是真的不懂，他几乎就没怎么用过梦网的服务，索性就不管了，“你看着办吧！你觉得靠谱，就上了。只有一条，搞砸了，你要担责。” “没问题！” …… 下午，周不器去了北外。 打电话约宝妹妹出来。 薛宝珊有些惊喜，俏盈盈的站在路边，鼻子红红的，美眸很亮，“周同学，你怎么来了？工作不忙了吗？” “送你条围脖。”周不器递过去了一个袋子。 “谢谢！” 薛宝珊接过红色的纸袋，里面有一条黄色的针织围脖，是鲜艳可爱的款式。 周不器笑笑，“我帮你戴上。” 薛宝珊抿着嘴唇瞟他一眼，摇头婉拒，“不用了呢。” 周不器也不勉强。 这东西怎么围，他还真不会。真要出手了，给宝妹妹围成个猪头，那就得罪人了。 “我听说怎么回事？有人追你？” 周不器把东西送出去，若无其事的问。 薛宝珊就嗔恼的瞟他一眼，“周同学，我还真以为你是给我送礼物的呢。” 周不器轻咳一声，“是真送，随便问问呗。哎呀，我肯定是相信宝妹妹啦，是徐百卉昨天给我发短信，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薛宝珊迟疑了一下，轻轻一叹，低下头，闷闷不乐的说：“是我爸，上周末他叫我出去吃饭，我就去了。结果还有别人……是他的一个朋友，也带着孩子，想给我们撮合。” “靠！什么玩意！哪有这样当爹的！真熊包！” “周同学！” 薛宝珊一跺脚，轻嗔了一声。 周不器哼道：“我感觉你爸还不如我爸呢，真是……算了，这事咋办？要不我找几个人，把那臭虫给揍一顿？” 薛宝珊抿嘴道：“周同学，你又逗我，不理你了。” “要我出面不？” “不用呢。” “你能处理好？” “周同学，我都长大了呢。我都跟他说清楚了，我不喜欢他，我……我有心上人了，不让他缠着我。” 周不器眼睛一亮，喜上眉梢，笑着问：“你有心上人了？是谁啊？” 薛宝珊噘噘嘴吧，有点小傲娇，“我不告诉你。” “那我猜猜啊……” “不要你猜。” “是不是我？” 薛宝珊终于忸怩起来，脸蛋醺红一般，“我不跟你说了，我还有课呢，先走了。你快回公司吧，上班时间旷工，影响多不好。” 周不器不太满意，“就这样走了？” “那怎样？” “总得抱一下吧？” 薛宝珊紧紧的抿着嘴唇，低头假装没听见，却静静的站在那里，也没离开。 周不器上前轻轻的拥了她一下，小声夸赞：“宝妹妹，你真乖，我最喜欢你了。” “我走了。” “嗯，下次戴上围脖出来，别冻着。” “我知道了。”薛宝珊后退了几步，轻轻挥手，“周同学，再见。” “再见！” 周不器目视着她进了校园，才返回车上，很不屑地骂道：“什么牛鬼神蛇，也敢来抢我的宝妹妹，痴心妄想！” 宁雅娴好笑道：“老板，这就完事了？遇到了情敌，这处理方式也太草率了吧？” 周不器哼道：“你懂什么？我什么咖位？碰到个什么臭鱼烂虾，就让我亲自下场啊。送个礼物，给宝妹妹提个醒就够了。等她妈妈从杭城搬过来了，我再亲自出手，把她们娘俩拿下。她爹就算了，跟我爹差不多，都是熊包。” “哦，那这些呢？”宁雅娴表情有些古怪，“这里还有五个纸袋呢，不会都遇到情敌了吧？” 周不器理所当然道：“宝妹妹有了，别人当然也要有，公平起见。” 宁雅娴很奇怪，“你有这么多女人吗？不是说就三个女朋友吗？” 周不器摆弄着纸袋，留出了三个，还剩下两个，“嗯，这个给你，你也有份，别说我偏心不宠爱你。” 宁雅娴还挺高兴的，礼轻情意重啊，脸蛋妩媚红润，嫣然道：“谢谢老板。” “嗯。” “那还剩一个呢？你在外面又有别的女人了吗？” “没有。” 周不器摇了摇头。 宁雅娴一脸促狭的样子，打趣道：“是买错了吧，多算了一个。女人多了，是容易算错。” “个位数而已，我能算错？”周不器瞪他一眼，当然不承认，把最后一个纸袋也递了过去，“回去送给你妹妹！” “啊？” 宁雅娴如花般的笑脸猛然僵住。 第596章 新的商业模式 随着YouTube的天价并购案，国内的网络视频领域也火爆起来。 优酷发来了最新消息。 B轮融资，他们已经搞定了，公司整体估值为6000万美元，稀释20%的股份，预计筹资1200万美元。 看样子是在美国佬那边受打击了。 一开始的消息，古永强是想估值1.2-1.5亿美元，融资3000万美元呢。 周不器依旧不跟进，表示紫微星不会跟投。 优酷的报表他看了，很寒酸。 与此同时，紫微星也收到了不少视频公司的投资邀请，整整30多家。其中比较知名的有PPTV、暴风影音、土豆和酷六网。 做的最好的当属土豆网。 不过投资不起。 而且，周不器也不想在这个时间段在外面乱撒钱，给紫微星紧张的财政雪上加霜。可是酷六网递交上来的报告，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酷六网的创始人是李善有，离职前曾是搜狐的高级副总裁。 也算是有些渊源。 更重要的是，酷六网提供的计划书很有吸引力，他们提出了一个全新的商业模式，按照他们的说法，是打造视频领域的UGC，就是“有钱一起赚，创意大家做”。 也就是说，酷六网为了鼓励创作者们发布更多的原创内容，愿意拿出一部分的广告分成，让给创作者们。 这模式在未来不算新颖，在当下却是开先河。这年头，没有任何一家网站愿意把广告费拿出来分享。 在周不器的推动下，糗百要走这种模式，可做的不太顺，整个商业模式还没有理不清楚。所以眼下糗百已经吸引了大学生们的兴趣，每天流量超过100万，可依旧是免费发布、免费阅读的模式。 投资酷六网，就可以让郭鹏飞或者王剑进入酷六网的董事会，拿到他们第一手的数据，掌握其商业模式，从而完善自身的商业模式。 糗百只是个实验品。 成败都没关系。 可接下来的今日头条，会是紫微星的重磅产品。所走的商业模式，也是跟创作者做广告分成。所以一定要打前站。 入局酷六网，就是积累经验。 涉及到战略，就不是财务紧张的理由可以搪塞了。 周不器叫来王浩阳，让他去见李善有，详细的说一说融资的事。 “这不太好吧？” 王浩阳皱皱眉头，感觉这波操作不太符合行业规矩。 按理说，优酷和酷六属于竞争对手。 而紫微星已经投资优酷了。 这时候再去投资酷六，这让优酷的管理团队怎么想？ 周不器道：“没事，你去做吧。先谈好跟酷六融资的事，最好年底就把这案子拿下，股份少点也没关系，别花太多钱。” “优酷那边呢？” “回头我组个局，把古永强、李善有都叫上，实在不行，把老张也叫上。他俩都是从搜狐出去创业的，对老张有尊重。我说和一下，没问题。” 王浩阳松了口气，笑着说：“你要是亲自下场，那肯定没问题了。” “对了，聂才俊怎么样？” “挺好。” “哦？” 周不器假装不知。 王浩阳笑着说：“董子丹……就是我以前招的财务经理，她个性挺强的，工作态度也好，认真负责，还吃苦耐劳。缺点就是格局小了点，心胸不够。聂才俊入职后，在处处针对他。” “现在怎么样了？” “她请了一周的假。” “啥？” “聂才俊弄出了一个成本会计的岗位，然后要求审核财务部的所有报表。就这相当于监督权，给所有员工都上了紧箍咒，都不得不小心应对，以免出错了被罚。董子丹那边就有点失势，心里不平衡，请假了。” 周不器皱皱眉，“你批准了？” 王浩阳道：“她的报告打给了聂才俊。他批准了，然后才交给我，我也不好反对。他入职时间还短，先看看成色。” 周不器点了点头，“董子丹这招玩得是釜底抽薪啊，她这个老人请假了，是觉得聂才俊这个新人管不好财务部。到时候只能放低姿态把她请回来。” 王浩阳笑了笑，“差不多吧，女人嘛，眼界是低了点。其实她工作能力挺不错，要是心胸能广阔些，提她当财务总监都不为过。” “就看看聂才俊能不能撑起这摊子了。” “你小瞧他了。” “哦？” “财务部给你的管理建议报告，你们看吗？” “看个屁！” 周不器美好气的骂了个脏话。 财务总监的管理建议报告，就是从财务的角度，对企业的管理做出的一些提高收入、降低支出、提高效率、减少冗余作为的种种建议。 是一个很专业的环节。 曾经有一段时间，周不器对这类报告也认认真真地重视过，意图从管理的角度把公司做得更好更强大。 结果没多长时间，他就坚持不下去了。 根本看不懂！ 其中有很复杂的财务公式，各种财会模型的图表分析，还有存货周转率、应收账款周转率等等专业概念。 别说周不器一个外行，就算是一般的财务人员，也看不懂这么专业的财务报告。 只能把报告交给贺阳，让他去看了。 回馈的结果是董子丹财务能力很强，可是情商差了点。 王浩阳笑道：“那报告我看了，跟董子丹做的不一样，否则我也不能转你这儿来。” 周不器不信，摇头道：“他入职才七八天，办公室业务都没理清楚呢，能做出什么报告来？别不是学术上的夸夸其谈。” “真的，抽时间看看，挺好的。” 王浩阳又建议了一遍。 周不器也没固执，等他离开后，就叫宁雅娴把管理报告拿了过来，然后就很惊讶，才三页纸，“这么点？” 宁雅娴回秘书室又复查了一遍，确认了结果，“的确是一篇非常简短的报告。” 周不器细看。 嗯！ 果然不一样了！ 没有各种五颜六色的表格了，没有图形说明了，也没有商业模型展示了。更没有公式等复杂的专业术语了，基本都是大白话。 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专业人士做的，恰恰因为这点，让周不器眼前一亮。 感觉这个聂才俊很会做人，知道当老板的难处。 老板也是人啊！ 不可能什么都懂！ 你报告写得那么专业，做的再精美再正规，看不懂有什么用？还是这种大白话，最浅白的道理养眼舒服。 再看内容…… 嗯！ 还可以！ 这份报告里，聂才俊列出了10款滞压的存货，都是校内网团购没销售完，压在仓库里的货。石婧琳对此并未太过重视，因为在她看来，滞压只是暂时的，这次没卖完，下次肯定就卖光了。 这个报告里却提出了一些尖锐的看法。 像电子产品、化妆品这类的商品，往往是越囤积价值越低。 而事实上，校内网还要为这些囤积的货交纳仓库费和保管费，就会造成一定的浪费，提高管理成本。 与此同时，有一些在团购中销售火爆的商品，进货量却少了。导致供不应求，很短的时间就卖光了，导致很多大学生想买都买不到。 一部分是没卖光滞销，一部分是热销不够卖。 这里面就有一定的管理缺陷。 改进的建议是促进校内网团购业务采购部门和销售部门的沟通，开会对接，把订单捋清楚。别前面滞销了，后面还在加紧进货。前面畅销呢，后面却中止了进货关系。 这让周不器很尴尬。 难怪聂才俊入职这么几天，就敢这么大胆的写管理建议报告了，原来是这么低端的管理疏忽。石婧琳……她很有冲劲，一味的在开疆拓土，却忽略了对后方的治理。 这也不奇怪。 她很年轻，经验不足，是靠着奇思妙想和大胆勇猛的作风步步高升的，其实没什么管理手段。 报告的最后一页，聂才俊又试探性的提了一个小建议，文字很谦虚，表示自己没经验，提出来一个构思让领导参考。 说是最近国内有个新兴网站叫爱代购，商业模式很新颖，是B4C。 B2C是BtoC，B4C是BforC。 前者的商业模式，就会经常性的遇到库存问题，就像校内网团购这样。后者则是加以改进，采用的是“以销定采”的模式。 即用户在网上预订，然后网站根据拿到的预订单量，再跟厂家对接拿货。 从而完美的避开库存。 大大的降低管理成本，节约效率，规避资金流压力，同时打通B2C、B2B、C2C之间的界限。 这类的商业模式，往往经常运用在旅游业中，各大旅行社是先报旅游团，然后再跟景区对接。又或者是传统的IT巨头采购模式，比如阿里要从联想采购1万台电脑，要先下订单。然后联想这边拿到订单后，会专门按照阿里的硬件需求，为其量身打造所需要的电脑设备。 校内网此前销售定制版MP3和定制版手机，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说不定就可以把这个模式做大，专门为大学生定制商品。外界买不到，只有校内网能买到。反正校内网的订单量已经足够大了，动辄几十万。 比如卖大宝SOD蜜，就可以跟厂家合作，改一批包装，标注上“校内网特供大学生”的字样，就可以超然的树立起校内网的业内地位和傲视群雄的品牌。 这个想法，周不器跟石婧琳也提起过。 不过没像聂才俊这样连理论都搞出来了，还B4C，挺有意思的。 “雅娴！” “来了。” 周不器道：“把这报告复印几份，转给贺阳、石婧琳、郭鹏飞和陈东，让他们给出反馈。” 第597章 被恐惧支配 晚上回家。 房子太大，又没有保姆，显得空荡荡的，整个一楼都没人，去了书房，见到温知夏在写报告，就走过去轻轻的拥她，让她注意身体，别太累。 再去找石婧琳和伍雨。 跟捉迷藏似的。 连找了几个房间，都没看见，直到去了健身房，才看到墙角边，伍雨正壁咚石婧琳，好似拥吻。 “好啊，你俩又不干好事！” 周不器发现了奸情，愤愤不平的走了过去。 好事被打断了。 石婧琳一脸烦躁的样子，发脾气道：“你吼什么？没看见我们在忙吗？” 伍雨则回过头，露出了一张明眸皓齿的润红脸蛋，开心的笑道：“老公你回来啦，我有好消息！” 周不器走过去，哼道：“有什么好事，一会儿再说，本老爷要先来个壁咚……嗯，你去挨着她站好，我壁咚你俩！” 然后就是一番左右开弓，左右逢源、左右为难，左拥右抱、左顾右盼、左支右绌…… 好一番得逞，才一边搂着一个，走出健身房，打算去厨房吃点夜宵。 “什么好消息啊？” “我找到工作啦！” “啊？” 周不器微微一怔，还挺突兀的。 伍雨笑嘻嘻地显摆道：“这个月，我参加了三次校招，拿到了两个offer呢，我挑了一个，下学期就过去实习。老公，我找到工作啦！” 周不器夸赞道：“好，很棒。嗯……什么公司啊？” “大公司呢，天威建设集团，知道吗？” “没听说过，干啥的？” “做建筑的，房地产公司，可有钱了。上个offer，给出的薪资才4k，这家公司可厉害了，实习期就给我5k呢，转正了还能涨！” “是吗？” 周不器的反应比较平淡，感觉房地产这行很不规矩，尤其是地方性的不知名企业，内部规章制度很混乱，基本都是一言堂。 泰山会里就有个地产大佬，万通的冯轮，他就给周不器讲过一件事。 说是他有一次去某地产公司考察，都惊呆了。 那个地产老板招聘了二十多个年轻漂亮的女秘书，在办公室里也不穿什么套裙、西装之类的正装，而是打扮的跟女明星似的，整整齐齐的都穿着香奈儿的裙子，用着迪奥的化妆品，首饰珠宝一应俱全。 并且要求她们平日里都必须穿戴奢侈品，谁要是不好好打扮坏了公司形象，就直接开除。 老板出现后，所有人排成个半弧形鞠躬，莺声燕语，场面壮阔。 宛若皇帝亲临后宫。 像这种大公司的老板，身边有五六个秘书很正常，少了根本忙不过来。 可一口气招二十多个漂亮的女秘书充场面，还真是少见。 要说没有什么苟且之事，谁都不信。 毕竟连周不器这么克制收敛、三观正直、有家国情怀的优秀企业家，都和自己的秘书有了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呢。 石婧琳的想法也差不多，试探着说：“小雨，一个月5000块钱的工作，有什么意思？你在奶茶店做兼职当店长，不比这个少。” 伍雨噘嘴道：“那能一样吗？这是对我的肯定，不是钱的问题。” 周不器问：“你应聘的是什么工作啊？” “人力资源，要管人呢。”伍雨很兴奋的样子，一点都不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周不器见她这样，不好太打击她积极性，“行，回头我找人问下，摸摸那家公司的底。等下学期你去实习了，就给你配车，再配个司机。” “啊？”伍雨很不情愿，脑瓜摇成了拨浪鼓，“我不要！” 周不器很奇怪，“你不是一直想配车吗？还偷偷买了辆跑车。” 伍雨娇憨地说：“那不一样，生活是生活，工作是工作。我要是每天有司机接送上下班，同事们怎么看我？那就没意思了。” “好吧，你漂亮，你有理！” “嘻嘻。” 当晚，周不器跟她俩滚了床单，然后趁她俩去洗澡的时候，给冯轮打了个电话。 “老陈，睡没？” “写我的新书呢，有事吗？” “问你件事，有个什么天威建设集团，好像是做房地产，你知道吗？” 冯轮笑道：“天建啊，知道啊，做得不小呢。其实也不是房地产公司，是建筑公司，主要在华北这一片，承接一些大中型的建筑项目，跟万通也有合作。” 周不器就放心了许多，又追问：“正规吗？” “正规啊，怎么了？” “我是说……呃，企业风气怎么样？我女朋友找了个工作，要去那当文员，我跟你咨询下。” 冯轮好笑道：“小周啊，你真是……放心吧，这是知名企业。你女朋友叫什么啊，回头我跟他们老总说一声，帮你照看着点。” 周不器有点心虚，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私事，道：“这就不用了，正规就行。她想自己打拼，不想被人知道。那就这样，回头有事了我再找你。” “对了，我听老卢说，你要搞总部园区？” “对。” “什么时候？” “明年这个时候差不多就能启动了。” “这么快？”冯轮很惊讶，“小周，你了不得啊！不过，我怎么听老卢说，这个总部园区，你要找他合作？” 周不器很头疼的说：“泛海做过联想的总部园区嘛，有类似经验。” 冯轮不以为然的道：“小周啊，这你可错了。你不是说在北四环能搞块地皮嘛，那是什么地方？让泛海去搞，真是浪费了。万通可是开发过CBD，这方面经验更多。” 周不器不想得罪谁，索性就道：“那就这样，明年我同时搞两个园区计划，万通和泛海一家搞一个，怎么样？” 冯轮愣怔了片刻，骂了一句：“靠！你他妈藏的可真深！” …… 又到了周末，要搞球赛了。 这次玩得有点猛，周不器和陈通组团，一起去国安俱乐部，打算给小朋友们上一课。 “战术纪律性咱们可能差点，但足球这玩意，最靠的还是身体。到时候形势不对，咱就上身体，咱一个个二三十岁的，还撞不过几个小学生？” 是的，是小学生。 国安派出的是12-13岁的少年梯队，大概都是小学5年级的学龄阶段。 而且，这支队伍也不是参加全市小学生比赛的主力队伍，是预备队。 陈通的关系还挺硬。 国安方面听说有大老板来玩，总经理都出来了，赫然是知名解说张路指导，亲自担任老板队的主教练。 战术安排方面，张指导很保守，说是边路安排俩快马，其他人就龟缩中路防守，能用身体的时候用身体。多冲多撞，但别踢人，人家还是小孩儿呢。 周不器等人就觉得很不以为然。 感觉这张指导有点瞧不起人。 哼！ 比赛场上见真章！ 另一边，青训教练给孩子们做思想工作，偷偷摸摸地说：“一会儿踢的时候，不要铲球，不要踢球，不要身体冲撞。对面是企业家队伍，是足球爱好者，咱们是专业的，不要伤了人家。” 国安领队充当主裁，国安助教当边裁。 搞得还挺正式。 比赛正式开始。 “冲啊！” 孟厚坤跟疯狗似的，杀向了小学生们。 果然，小学生怕了。 躲了。 可是，球呢？ 孟厚坤回头，只见皮球三传两倒，就到大禁区线了，一个直塞……我靠！单刀了！ 再一脚射门，球进了！ 开场还不到半分钟。 孟厚坤都傻眼了。 周不器也有点愣神，老大哥陈通就拍手鼓舞士气，告诉大家别轻敌，提高警惕，这伙小学生好像有些门道。 一分钟后，球门再度失守。 半分钟后，又丢球了。 再过两分钟，大门再度失守…… 完蛋了。 周不器跟陈通对视一眼，都一脸绝望，感觉碰上了硬茬子。 开场5分钟，0：4落后！ 最关键的是，企业家队这边除了开球时候能碰到球，其他时间连球都碰不着。 半场20分钟。 比分0：20。 走下场后，这些二三十岁的老爷们都傻眼了，一个个不知所措，有一种被恐惧支配的错愕感。 这特么差距也太大了！ 根本没法踢！ 想当初在学校里，他们中有好几个都是校队的呢。 整个上半场，周不器碰了10脚球。 其实就是中圈发球，他开了10次球而已。其他时间段，根本碰不着球。 张指导笑嘿嘿，说是这样踢下去，整场下来要输50个球。建议大家下半场就不要进攻了，所有人都堵在大门口，争取把比分保持在0：30以内。 少输一个是一个。 按照之前的约定，每输一个球，企业家们就会给孩子们捐助1万元，资助他们踢足球。 结果下半场还没开始，青训教练就不干了。 表示下半场不能踢了。 能赚钱也不赚了。 跟这样的队伍踢比赛，再踢下去，会影响孩子们的心智健康。 周不器等人当场崩溃。 真正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对未知力量的一无所知。 还要装出高高兴兴的样子，拿出30万捐赠给孩子们，还要夸赞他们踢球水平不错，要继续努力。 说这话的时候，周不器都脸红。 不过，也有好事。 当晚，大家一起喝酒，笑哈哈的说起今天被血虐的事，都有点亢奋昂扬。 离开的时候，大家都喝多了。 这种被小学生血虐的经历，真是不可多得的宝贵经验。 “周不器！” 在他准备上车离开时，陈通忽然从身后喊住了他。 周不器笑笑，“要我送你吗？” 陈通摇摇头，“不用，我司机在那边等我呢。我跟你说件事。” “哦？” “下周一，我就去新浪打离职报告，争取一个月内办完离职，加入紫微星。” “欢迎。” 周不器挥了挥手，脸上荡漾着笑容。 也算是共患难了。 第598章 争体面 最新消息，5Q网关闭了团购业务。从立项到关门，前后才9个月时间。 在大学校园市场，校内网做到了所向无敌。 最近校内事业群又开了一次重要会议，周不器、贺阳、王浩阳、聂才俊、陈国幻等人也都参加了会议。 是对B4C业务可能性的讨论。 可操作性还是很高的。 面向大学生的团购，能够销售的产品其实并不多，蚊帐、拖鞋、秋衣秋裤、内衣裤，电脑、手机、台灯、风扇、电筒、充电器、耳机，化妆品、发卡、围巾、玩偶、抱枕，书籍、零食大礼包等等。 除了个别商品，基本都是些物美价廉的小玩意。 都是中小厂家生产的，电子类的在江浙一带，服饰类的在粤东一带。 以校内网的实力，直接跟厂家对接，足以让他们专门定制一批产品。专供校内网，各大商场和其他平台都买不到。 这里面的好处太多。 第一，可以增加校内网的品牌度。私人化的大批量定制，专网专供，只面向大学生，会进一步的提升校内网在大学生心中的地位。 第二，提高竞争力。5Q网虽然关闭了团购业务，可难保以后不会有其他平台再进入校园团购市场。校内网的定制计划，会是最大的护城河。 第三，形成商品的差异化，这是最重要的。 就比如卖手机。 外面3000元的手机，校内网只卖2000元，这让手机同行怎么看？这让那些大商场和手机专卖店怎么办？ 这年头，淘宝上电子产品销量有限，京东还没起家……校内网就是出头鸟，没少被相关部门和协会打压。 可是加上“校内网定制，专供大学生”的标识就不一样了。 从名义上讲，就相当于是不同的产品了。 哪怕这产品价格再低，也是小圈子产品，就像跟联想合作的贴牌299元的大学生定制手机，名气不小，对手机行业并未起什么波澜。 还有一点，对校内网本身也很安全。 校内网主打的是物美价廉，服务大学生。可万一相同的产品，自家卖100元，别家卖90元，这让大学生们怎么想？如果是定制款，外界没有，也就没有了价格对比，这样的风险也就不存在了。 凡事有利就有弊。 缺点也很明显。 因为近期石婧琳出了管理疏漏的事，让她有失体面。所以昨天晚上，她缠着周不器说了一堆校内网团购的事，就打算在今天的会议上出出风头，争回点脸面。 “学生定制款，给人潜意识的感觉就是价格便宜、质量一般。这种文化习惯我们很难改。外面卖3000元，我们卖2000元，有了对比，大家才知道我们的产品很实惠。可是外面没有参照物，我们卖2000元，就会给人一种便宜没好货的印象。这种认知结构的偏差来自于信息不对称，除非厂家公开成本价，否则就没法改。” 石婧琳一针见血的指出了B4C定制模式的最大弊端。 她继续道：“对商家来讲，价格的高低标准，对照的是成本。可对用户来讲，参照的是其他卖家。成本10元的产品，别的商家卖1000元，我们卖900元，他们也会觉得便宜。成本10元的产品，别家卖12元，我们卖11元，他们就会觉得价格差不多。相对低价才是消费市场的最锋利的刀，而不是纯粹的低价。” 说完，小眼神就看向周不器。 按照昨晚说好的，这时候大老板要站出来夸奖她、表扬她，唱一出双簧来修复她的领导威望。 周不器轻咳一声，正色道：“咱们是互联网公司，就算做消费级产品，也要有着跟传统模式完全不同的思维模式。互联网思维，要站在客户的角度看问题。相对低价这个提法很好，不妨做一些这方面的论证和探索。” 王浩阳道：“可以尝试着推行一下预售，减少库存积压……” 石婧琳淡淡的道：“预售的模式没法做大，除非能最大化的压缩中间环节的流程，让用户尽快的拿到货。” 陈东道：“网购做成功，要有三大要素，价格要低、产品要好、物流要快。预售模式会大大的提高到货时间。这跟网购是相悖的。” 郭鹏飞也认同道：“过长时间拿到不货，会给人带去焦虑，降低购物体验。” 聂才俊有点尴尬。 自己的管理建议的确是理想主义了一些。依靠这个标准，朋友创业做起来的B4C网站爱代购，恐怕也没什么好结果了。预购这一套模式很难在消费级市场普及。 周不器道：“校内网定制、专供大学生这个思路还是可以有的，咱们的定制手机、定制MP3，就取得了很大的成功。这个方向有探索空间，但要控制产品量。我觉得20%-25%的商品，可以采用定制模式，增强一下品牌效应和新奇感，石婧琳，你觉得呢？” 石婧琳把大家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心里很高兴，脸上装作很平淡的样子，很傲娇的说：“定制商品需要一整套的流程，尤其需要打通商家的关系。到底多少占比，这需要以后慢慢验证，首先是得看市场部的能力，能否打通上游产品线。” 陈国幻被点名了，连忙道：“没问题，我来负责！江浙一带的中小企业，半年之内我就能确保下来。” 石婧琳满意的点了点头，“我看就这么办。周老板、贺老板，你俩看呢？” 周不器很严肃的说：“我看行。” 贺阳笑着说：“看来你早就有计划了，你是校内事业群的总裁，团购事务本就是你负责。你既然有蓝图，那就做吧。” …… 会议结束，周不器回办公室。 宁雅娴轻叹道：“聂才俊这下受打击了，他的管理建议报告写的挺好的，可石小姐没给他好脸色。” 周不器不以为意地说：“多受打击、多受挫折，对他今后的职场之路有帮助。唉，腰有点疼，歇会儿。” 宁雅娴扶着他在沙发上坐下，疼惜的劝他，“你现在年轻，不能太放纵，要适当的节制些。”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不由得有些生气，“你瞎说什么呢？我是昨天去踢球了，总不锻炼，跑跑就腰酸，你想哪去了？” “啊？踢足球啊？” “你以为呢？我什么战斗力，你还不知道？” “知道。” 宁雅娴哭笑不得。 周不器不满意，哼道：“你拍着良心说，咱俩单挑，谁厉害？” 宁雅娴不好多说什么，只能伏低做小的依着他来，娇声软语的道：“你是老爷，是一家之主，是我的天，当然是你厉害了。” 周不器很满意的点点头，“知道就好。嗯，你说我是一家之主？” “对。” “能做你的主？” “能啊，说好的主仆关系。我是你的，都听你的。你想怎样、就怎样，我都可以。” “真的？” 宁雅娴咬着嘴唇说：“嗯，跟了你我才有当女人的感觉，特别满足。” 周不器点了点头，“你只要听话，本分一些，我会疼你的。” 宁雅娴美眸光芒闪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嫣然道：“嗯，我能感受出来，你对我好。” 周不器“嗯”了一声，很随意的说：“你妹妹不是也离婚了吗？帮你带孩子也不容易。我这也是爱屋及乌了，等有空了，你带她过来见我，我帮你照看着点。她一个女人在首都，也不是那么回事啊。她要是生病了，我也能帮帮忙，打个针喂个药啥的。” 宁雅娴面色僵硬，大呼上当。 她还以为是调情呢。 这才放下尊严，小心翼翼的奉承着好话，在讨好他。 没想到，人家在设套！ 最后在妹妹那等着呢！ 虽然没明确表达，可獠牙已经露出来了。 上当了！ 不行，可不能让他们见面。 妹妹和她不一样。 她今年都31岁了，还带个孩子，再结婚再找……也很难找到称心如意的好郎君了。而且孩子一天天长大，首都消费这么高，以后的学区房怎么办？上学怎么办？这些都是问题。 她觉得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所以认命了。 可妹妹不一样。 她才27岁。 虽然也离婚了，可她没孩子，而且长的特别漂亮，再有自己这个当姐姐的照应着，综合条件比那些没结婚的姑娘还好，还有很美好的人生可以去追求。 没必要绑在一棵树上。 周不器眯眯眼睛，“你想什么呢？” “啊？没……没有。” 宁雅娴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很不自然。 周不器哼了一声，“警告你，少跟我动歪脑筋。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你心里得有个数。人生最重要的是选择，你肯定清楚。” 宁雅娴紧紧地咬着嘴唇，眼帘低垂，“我知道了。” 周不器挥挥手，“行了，去工作吧，魂不守舍的。我是好心好意，搞的我在欺负你似的。” 宁雅娴嘟囔了一声，“你就是在欺负我。” 周不器眼睛一瞪，“嗯？” “啊，我工作去了！” 宁雅娴脸色微微一变，落荒而逃。 第599章 创业挣扎的小王 刚进入12月份，陈通就来了。 他还没有正式离职。 先过来跟表个态，跟几个高管沟通一下，达成一个口头协议。等新浪那边办完了手续，就会过来担任紫微星的副总裁、兼总编辑的职务。 周大老板的足球外交可谓是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极大的节约了招聘开支。 像这种级别的高管，让猎头帮忙运作招聘，单个案子没100万都下不来。 这个位置可太重要了。 未来几年，国内影响力最大的博客类网站，不是新浪博客，而是罗勇浩的牛博网。未来几年，国内最早的微博类网站，不是新浪微博，而是王星的饭否网。 可没过多久，那俩网站都死翘翘了。 原因就是网站的自身审查缺失，编辑团队水平不够，内容不符合法律法规，被强制关停了。尤其是牛博网，多次遭遇强制关停，待遇跟谷歌差不多。 这样的处罚，对用户的杀伤力巨大。 结果也就注定了。 新浪博客和新浪微博在大势下成长起来。 陈通这个总编辑功不可没。 现在，紫微星的管理体系在逐渐完善。 上个月入职的聂才俊，表现也深得高管们认同。财务经理董子丹请了一周的假，他批了。可假期结束后，她又要请假一周，表示不想跟聂才俊一起工作，他又批了。 结果请假条到了王浩阳那卡住了。 王浩阳大怒，直接给董子丹打了一个电话，语气很强硬：“能干干，不能干就走人！公司不养蛀虫！” 董子丹一下就慌张了。 没用两个小时，就匆匆的赶到公司，眼圈红红的，又委屈又害怕。 她只是想给聂才俊一个下马威，却从未想过离开公司。 她知道公司的财务状况，知道每个月进出的巨大资金流，知道这家公司有着什么样的潜力。作为早期员工，她手里握有一定的期权。长期干下去，至少也是个千万富翁。去别的公司，哪有这种机会？ 可是，老大发火了！ 说不定真要被开除。 这时，聂才俊出面了，他没有落井下石，也没有冷嘲热讽，而是以宽大的胸怀接纳了她，也原谅了她过去的种种行为。表示希望彼此能摒弃前嫌，齐心合力的把公司的财务做好。 董子丹当场落泪。 聂才俊又亲自去找王浩阳，谈了这件事，解决了董子丹被开除的危机。 至此，短短三周的时间，聂才俊就顺利地收服了整个财务部，成了名副其实的财务总监。跟董子丹二人打配合，把公司的财务体系更加完善地构建起来。 不仅如此，他还干了点原本属于首席财务官的活。 不过他懂职场规矩，没有越级去偷偷的找周不器或者贺阳汇报，先找了顶头上司王浩阳。王浩阳觉得很重要，就去了周不器的办公室。 “若邻网？嗯，也是做SNS社交的，听说过。”周不器点了点头。 聂才俊道：“若邻网是模仿美国的LinkedIn，在这几年的Copy_to_China的潮流中做起来的，是商务社交网站。一开始做的还挺不错，拿到了软银的投资。” 周不器有点惊讶，问道：“是软银中国，还是软银本部？” 这里面可有大学问。 虽说都是软银，但主管团队不一样。 软银中国是软银资本在国内的分支机构，是由国人运作，做一些风险投资。投资风格很大众，会遵守最基本的投资逻辑，即多轮轻量级的投资，既可以规避风险，也可以鼓舞创业团队。 换句话说，就是担心投资失败，策略比较保守。 可软银本部就不同了，由孙正义亲自运作，这可是位风投界的大奇葩。对什么A轮B轮C轮D轮等等的分阶段小额投资不感兴趣，这哥们是押宝似的重注投资，看好了项目，就直接砸大钱，拿到最多的股份。 比如投资雅虎、投资雅虎日本、投资阿里巴巴、投资人人网等等，一出手就是巨资砸下去，拿到30%-40%的份额。 一旦押宝成功，就会觉得难以想象的回报。 最经典的案子就是200万美元拿到雅虎33%的股份，助他开创了软银帝国。 可要是运气不好，押宝失败……那就惨了，典型案例就是投资WeWork，押宝失败，差点把软银搞破产，还是靠卖阿里股票救命。 聂才俊道：“我有个朋友在软银中国工作，是他告诉我的。若邻网的案子，是孙正义亲自关注过的。” “哦？” “过去这两年，SNS类的社交网站在国内遍地开花，少说也有上百家。可发展到现在，该死的基本都死掉了，包括若邻网也做不下去了。不过孙正义并不死心，我听说他在硅谷，想入股Facebook。看样子，他对社交类型的网站很有兴趣。” 周不器笑道：“这事我知道，扎克伯格给我发过邮件。不过，现在的Facebook跟大半年前已经不一样了。不是想入股就能入股的，有钱也没用。” 聂才俊道：“他对国内的社交网站也格外关注。老宋……就是软银中国的董事副总经理，他告诉我的，若邻网失败了，孙正义在这个领域却不会死心，肯定会在国内寻找更好更优秀的SNS网站。” 周不器点了点头，看向王浩阳。 王浩阳有些尴尬，轻咳一声，“要不就先试探着接触看看，孙正义名声在外，资金充沛。紫微星要融资，数目会很巨大，一两个投资机构未必能吃下来。我觉得不如让柳晴负责一半，咱们自己搞定另一半。” 周不器道：“你是CFO，你来负责，跟柳晴沟通好。争取在明年的8月-10月之间，搞定紫微星的A轮。” “估值呢？” 王浩阳想试探一下老板的口风。 周不器淡淡地道：“百度的市值都快200亿美元了，紫微星的估值，少说也得100亿美元吧？百度也就是市盈率高，赚钱能力未必比咱们强。” “100亿美元……” 王浩阳惊吸了一口冷气，心脏差点没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聂才俊则很平静，说道：“咱们的营收肯定比百度高，可开销也大。今年整体的财务状况，还是亏损的。还背负了对搜狐的8000万美元的债务。嗯，如果百度的股票出手了，说不定就能扭亏为盈。” 王浩阳叹了口气，苦涩的道：“扭亏为盈是不用想了，等百度的股票一出手，就又要上大项目，联合成立做手机的电子公司了。” 周不器见他又开始发牢骚，哼道：“这是战略，以后你就懂了。等明年正式开启融资谈判，紫微星的估值不能低于200亿美元。以紫微星的成长速度，这不稀奇。行了，不说这个了，才俊，你跟我出去一趟。” “去哪？” “见一个创业团队。” 王浩阳追问：“什么团队？酷六还是优酷？” “都不是。”周不器摇摇头，瞥他一眼，“海内网。” …… 若邻网有软银的投资都做不下去了，其他同类型的社交网站，可想而知日子也不会好过。 其中就包括王星的海内网。 甚至海内网创办近两年，一分钱都没融到。好在王星是个富二代，能够从家里拿钱，补贴公司。 可总这样自掏腰包，说不过去。 海内网迟迟都找不到盈利模式，因为网站的方向是打通海内网华人的沟通桥梁，要面向华人……这广告就不好上了，定位太模糊。 对海外华人打国内商品的广告，毛用没有。 到了这个阶段，王星撑不住了。 海内网目前可供选择的方案有三个。 一个是放弃，转型做其他的方向。 一个是出售。 一个是咬紧牙关坚持下去，等待柳暗花明的那一天。 最好的结果是出售。 卖一部分钱，然后拿着钱带着小伙伴们另起炉灶，重新踏进创业的征程。 可这条路太艰辛了。 自从王星放弃美国的学业回国创业，他已经陆续换过三四个方向了，都失败了。海内网是创业时间最久，付出心血最多的网站，结果还是失败。 可卖给谁呢？ 这半年多来，千橡互动多次跟他们有过接触，有意全资收购海内网，跟5Q网合并。可是开价太低了，夏天时候开价一度高达600万元，上个月却把价格压低到了300万元。 这让王星很不甘心，感觉受到了侮辱。 区区300万，他宁可不卖了。 除了千橡互动，还有不少团队也跟他们有过接触，其中就包括校内网，郭鹏飞来过不下十几次，每次都要深谈一番。 这一天，郭鹏飞又来了。 王星没有办公室，就坐在公司门口，还充当前台的角色，一看到他，就叹了口气：“我说了，我没兴趣给别人打工。” 郭鹏飞笑着说：“别急着拒绝啊，聊聊呗。来，我给你介绍下，周不器，知道吧？他以前来见过你，不过没表明身份。” “周不器？” 王星对这个名字竟有些陌生，没听说过。 好吧！ 现在的他，距离主流的互联网圈还太遥远了。 周不器这么低调，一般只有业内的大佬知道他的存在，王星的层次还是低了一些。 郭鹏飞就很认真的介绍：“他是我老大，紫微星的创始人、董事长、CEO、兼总裁。今年20岁，北科大三的在校生。” “我靠！” 王星惊了个呆，彻底拜服。 第600章 不想当打工人 周不器对王星很佩服。 说起来，他今年也才27岁，才华横溢。早年间保送读了清华，毕业后又拿到全额奖学金去美留学。可是没两年，他就厌倦了学校里那点粗浅的知识学习，24岁就顶着巨大的压力，回国创业了。 他本是个富二代，完全可以过着香车美女的生活。可他没有，好似一个修行的苦行僧，跟同事们一起住在窝棚里，要么就在办公室里打地铺。 每天吃着最便宜的路边摊，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他的女朋友是公司里的一个女同事，就算是解决了人生大事。 提到这一点，王星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奇怪道：“创业不都这样吗？鹏飞，你们创业不辛苦吗？” 郭鹏飞摇了摇头，道：“在紫微星，有一条最重要的价值观，选择最重要。创业也是。勤奋、艰辛、吃苦耐劳，当然是必备的素质，可这份超出常人的努力背后，是对错误判断的不停地修正，要不停地回到原点再重新出发。假如一开始就选定了赛道、认准了正确方向，然后朝着这个方向一路狂奔……创业根本不需要那么辛苦。” 王星大惊，“你们从一开始就有很正确的方向？” 郭鹏飞道：“从奶茶店，到大学校园的餐桌广告，到宿舍小卖部……再到后来的校内网，我们的每一步走的都很稳，基本上从一开始就有一个明确的目标，没有发生太严重的迂回反复的情况。所以从创业的条件来看……” 他顿了一下，看了一下这弥漫着古怪气味的办公室，叹了口气，“我们的创业过程也很艰辛，却不像你们这样落魄。” 王星难以置信，“怎么做到的？” 郭鹏飞就指了指身边的周不器，“他负责指点方向，我们负责全力以赴。” 周不器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里面起决定性作用的不是个人，而是师父。个人决定的是层次的高低，是从1变成2，或者变成10、变成100的过程。师父的作用是创造，是从无到有，是从0变成1。” 最典型的案例就是雷俊了，他创办小米，艰难又痛苦，每天工作15个小时，吃顿饭都不能超过3分钟，要不停地开会，不停的调整、修改。让他一个做软件的去做硬件，这一路上肯定要走无数的弯路。 可是同行OV就不一样了，背后有段勇平的设计。 oppo和vivo的成功过程，是一步一个脚印的，整个商业逻辑是简单清晰的，战略很明确，就是针对三线城市以下的用户，走低端路线。相比于小米的艰辛，很容易就取得了成功。 王星隐约听懂了他的意思，试探着问：“周先生愿意帮我们指点一下方向？” 周不器没有直接回答，四下看着这间又小又简陋，还充斥着饭菜味、臭汗味等种种怪味的办公室，慨叹道：“海内网做不下去了吧？” “很难了。” “类似的网站，倒闭了不少。” “千橡互动在跟我们沟通，想收购。” “哦？”周不器笑了笑，“看起来陈老板对这个领域还不死心呢，还在幻想着跟校内网掰手腕。” 郭鹏飞也不以为然，“这都什么形势了，校内社交的格局已经定了。谁往上冲，谁就是死路一条。” 王星叹了口气，“他们出价300万，我没同意。” “你想要多少？” “我从03年开始回国创业，做了三四个项目，总共投进去了500万，都是我从家里拿的。我的要求不高，把本钱收回来就行。” 周不器摇摇头，“难！” 海内网空有全球最大的华人校园SNS网站的名号，实际上啥啥不行，定位不清，缺乏盈利模式。 更重要的是，国外有Facebook，国内有校内网，都已经在各自领域形成了规模。 这块市场已经死了。 可行的办法只有两个，要么是想办法入股，掺一脚。要么是从其他赛道寻找突破口，就像推特那样，换一种新的形式与Facebook竞争。从熟人社交到陌生人社交转变，思路一变，市场就豁然开朗了。 王星咬咬嘴唇，放下面皮恳求道：“要不校内网接过去吧，海内网有不少外国留学生的资源，能够对校内网形成一定的补充。只要500万就可以。” 周不器当即拒绝，“我们对海内网没有丝毫兴趣。别说500万，50万我都不要。” 王星有些生气，“那就没什么可谈了。” 周不器好笑道：“500万是不能出，600万却可以。” “嗯？” 王星愣了一下。 别说他了，周不器身边跟着的几个人，都有些莫名其妙。只有郭鹏飞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跟在周老大身边，荒唐事经历多了，都习惯了。 周不器平和的说：“500万给你，填补你自己的腰包。100万是给你们这个团队。看你们这样子……估计工资水平不会太高，生活压力不小。你们拿去分一下，改善一下基本的生活。创业需要艰苦奋斗的精神，却也不能让员工空着肚子卖命。” 王星惊喜又费解，态度低了不少，欠着身，试探着说：“周先生，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都快晕了。” 周不器伸手指着他，“600万，我要你们这个团队。我对海内网不感兴趣，但对这么一个艰苦朴素有上进心能拼搏的团队很感兴趣。” 王星面色微变，“你说让我们加入紫微星？” “对。” “周先生可能不知道，我跟鹏飞说过很多次了，我不会去给别人的公司打工。” “这不叫打工，是合伙创业。”周不器笑了笑，“紫微星现在规模是挺大，可也才做了两年，仍处在创业阶段。这个时候加入，咱们就是创业伙伴，不存在谁给谁打工。” 郭鹏飞马上附和，“紫微星是全员持股，没有老板，也没有打工者。只是大家的分工不同，有人负责战略架构，有人负责具体执行。要是你哪天的战略规划能力比周不器强了，你就是董事长，这都没问题！” 好嘛，这小子直接画了个超级大饼。 王星心说：“你拿我当傻子吧？” 周不器却一脸严肃，正色道：“这是实话，董事长也好、CEO也罢，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带领这家公司走的更好。说句自负的话，现阶段，全世界没有任何人能取代我在紫微星中担当的角色。等过几年，公司里的年轻人成长起来了，我一定会步步地让出权力。先让总裁，再让CEO，如果真遇到了什么天才，让出董事长的职位也未尝不可。” 王星一脸狐疑。 感觉这哥俩是组团忽悠。 郭鹏飞叹了口气，“王星，我知道你不信，那是因为你跟他接触时间太短。时间久了你就明白。” 然后，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道：“我跟你保证，他说的都是真的。紫微星的决策机构不是董事会，而是由高管组成的决策委员会。公司的追求不是赚钱，而是创造更高的社会价值，胸怀天下是紫微星的气质。” 王星沉默不语。 这俩人说得天花乱坠，也改变不了加入紫微星就是给别人打工的事实。到时候思路发生了分歧，是听领导的还是听自己的？听自己的才叫创业。 周不器道：“还是那句话，创业的成功与否，不在意你有多努力。努力的人太多了，可绝大部分都在社会的底层。为什么？认知结构有偏差。有一个正确的商业认知，有一个准确的商业选择，是创业成功的先决条件。” 郭鹏飞马上道：“王星，我觉得你太急了。创业多消耗精力啊，创业一次能磨掉半条命，你这都连续创业四次了吧？两条命都磨没了。最好是先抽出来几年时间沉淀自己，可以来紫微星待几年。我保证，跟在周老大身边，保准你的商业认知有巨大的飞跃。” “可是……” “没有可是，不为你自己考虑，也得为这十几个跟着你一起干的员工考虑吧？” “我再考虑考虑吧……” …… 从海内网这边离开，大家都有些生气。 觉得那个叫王星的年轻人，简直是不识抬举。连周大老板都亲自出面了，还在那自作聪明，想单打独斗，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周不器却很高兴，“我怎么觉得他口气没那么硬呢？” 郭鹏飞笑笑，“连续创业失败，又被千橡互动戏弄了一把，肯定会心灰意冷，靠着一口气坚持着罢了。” “这样……”周不器想了一下，就做出来安排，“聂才俊，你跟郭鹏飞一起，拿着校内网的一些财务报表，这段时间多往这边跑一跑，让他看看校内网现在是什么体量。告诉他，先加入紫微星，接受一下咱们的价值观和创业理念。等过几年，我给他指一条路，给他最大的权限，让他带队！” 聂才俊也有些不太理解，“要不让人事那边也派个人过来，深入考察一下吧？” 周不器笑道：“不必考察，这个人一定行！” 连香车美女都不要了，过着苦行僧的日子。 这谁能做到？ 扪心自问，周不器自己都没这么强大的自控力，也喜欢沉浸在缠绵的温柔乡里，欲罢不能。哪怕如何自省、如何自控，可人性这东西，真不怎么好克制。 第601章 批判大会 周不器又被批评了。 虽然紫微星推崇平等，去官僚化和阶级化，不讲上下级关系，只讲汇报关系，但真正敢批评大老板的人并不多。 这次是贺阳、王浩阳联合了石婧琳和孟厚坤一起出动的。 表示要把周大老板关进笼子里！ 上次收购搜狗，就出了一次洋相了，被人骗了1亿美元。好在老张那人心软，过意不去后来又抹掉了2000万美元。 最终以8000万美元的天价成交。 这事已经很严重了。 大家都以为周大老板会吸取教训，以后如果再碰到类似的涉及到金钱的商务谈判，就不要往前冲了，交给专业人士去搞。 就像参与酷六网的融资，这件事做的就很好，周大老板不参与，全权让王浩阳去负责。 却没想到，转头就来这种事。 竟然要花600万去买海内网！ 人家千橡互动都死磕两个多月了，表示只会出价300万元。紫微星这一出手就翻了一番，这不是当冤大头吗？ “我出600万，不是买海内网，是想拉拢王星的团队过来工作。”周不器见他们来势汹汹，只能被动解释。 连宁雅娴都感同身受，端茶倒水地赔着笑，生怕自己服务不周，让这伙人把怨气发到老板身上。 王浩阳恼火道：“就算想拉拢他们，也没必要开这么大的价钱啊？千橡互动才出300万，咱们出350万，就足以表达最大的诚意。有钱也不是这么糟蹋的，几百万就这么扔出去了？” 贺阳做了个下压的手势，语重心长的说：“我没见过那个王星，但你和郭鹏飞能去好几趟，说明那人肯定有不俗之处。如果真能招来一个强大的团队，花点钱也没什么。我们这次过来，也不是说这几百万的事，而是你这种行为是不对的。” 孟厚坤感叹道：“要把权力关进笼子里啊。周老大，专业的事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干。” 石婧琳也不认可周不器的行为，可见他们都这样针对自己男人，就很不高兴，很冷淡地道：“我看你们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周不器是大老板，他都表露身份了，还能为了几百万、几千万的小钱去斤斤计较？那不是拉低了他的身份吗？” 王浩阳不由得一愣。 这次的声讨大会，是他组织起来的，就是想遏制一下周不器大手大脚的撒钱行为。因为是对抗大老板，所以他找的人都很硬气。 尤其是石婧琳，平时就是一副姑奶奶天下第一，你们谁也别来惹我的气势。 感觉她这次肯定能据理力争，把周大老板狠狠地批判一通。 却没想到，出了这种的转折。 “石婧琳，你……你站在哪边？”王浩阳脸色难看，感觉被这丫头给耍了。 石婧琳白皙的下巴微微扬着，像一只骄傲的白天鹅，面无表情的说：“我是客观公正的说。王浩阳，你是首席财务官，你的职责是守好钱袋子。周不器是董事长，是紫微星的精神支柱、企业象征。让他为了一点小钱去讨价还价，这不成了唯利是图？他的职责是构建一个想象共同体，带领我们追求更高的目标。你让他跟你一样为了蝇头小利就斤斤计较，这恰恰是对紫微星最大的伤害，比多花那几百万、几千万的小钱严重多了。” 孟厚坤是知道这二人关系的，差点笑喷出来。 就觉得王浩阳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找她来批判自己男人？ 你疯了吧？ 她可是女人！ 事业固然重要，可骨子里更多的是感性的东西。 别看人家小两口吵吵闹闹，可打是亲骂是爱！ 他俩关系好着呢！ 孟厚坤敢批评周不器，却不敢惹石婧琳，轻咳道：“嗯，大魔王果然是大魔王，看问题的角度更高一筹。” 在校内事业群内部，大家都叫石婧琳为“大魔王”，哪怕像郭鹏飞、孟厚坤、陈东这样的十校联盟元老都不敢去招惹。 石婧琳嘴角一撇，轻哼道：“格局问题！如果你躺在地上，一个小土疙瘩都过不去，满眼都是困难。如果你站起来了，土疙瘩就挡不住你了。如果你飞在天上，看这地球还有疙瘩吗？山都看不见了，越是站的高，越觉得没什么槛过不去。周不器是老板，他格局最高，视野最开阔。我们要做的不是把他从天上拉下来，而是要帮助他飞的更高更远。” 孟厚坤拍手称快：“说的好！” 王浩阳快气吐血了。 现在讨论的是格局问题吗？ 是行为问题！ 感觉这场批判大会不是针对周不器的，而是针对自己的。 失算了！ 再看贺阳，这家伙也怂了，不说话了。 周不器有些过意不去，一挥手，“你们说的都对，我以后还是在天上飘着吧，地面上的事我就不管了。老王说得对，商务谈判这事我还真不擅长……也不是不擅长，其实我水平挺高的。不过现在企业做大了，身份摆在那了，就像石婧琳说的，就没法拉下脸来为那点小钱斤斤计较了。我吸取教训，以后不会了。” 王浩阳的脸色就好看了不少，也退让了一步，“也不是不能谈，像搜狗这样的大案子，虽然花费多了点，还真得是老板出面。只有老板才能决断这么大的事。可像海内网这种小事，让底下人去做就好了。” 周不器笑道：“对！那就这么定了！” 一场发生在最高层的小分歧，在周大老板主动退让的局面下，得到了解决。 自身权力有了一定的约束。 …… 也不知怎么的，紫微星要融资的消息，一下就传开了。 资本圈闻风而动。 都在托关系想跟紫微星联系上，甚至有的投资人直接找上门来，挥舞着支票表示要给紫微星送钱。 王浩阳对此非常重视，给周大老板又做出了约束，表示没有公司的批准，不能私下见投资人。到时候聊高兴了，一拍大腿就要做出对公司不利的决策。 周不器乐得逍遥，不见更好。 公司里一来人，他就带着宁秘书出去潇洒了。有时候去酒店快活，有时候去拜访商业朋友，有时候则是去学而思那边关心温老师，又或者去北外跟宝妹妹约会。 周不器还提出要去接孩子，被她坚决拒绝了。 意思很明显，是不想让他跟自己的妹妹有接触。 周不器只能感叹：“你跟了我倒是享福了，你妹妹怎么办？只可共患难，不可共富贵，说的就是你这类人。” 宁雅娴对这个话题屡屡回避，“晚上张朝洋约你一起去唱K，要我去吗？” “你别去，一群老爷们。” 这个时间段组局，肯定是受人之托。 果然，晚上到场后，就见到了一个陌生的熟人。 “周总，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啊！” 来者赫赫有名，是红杉中国的沈南朋。这绝对是业内大佬，早年间创办携程，顺利上市。后来又创办了如家酒店，又去美上市了。 然后还不安分，跟红杉资本合作，创办了红杉中国，开启了第三次创业。 周不器笑着说：“公司有规定，不准我见投资人，我也没办法。” 张朝洋在旁边听了，哼道：“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窝囊的老板！” 周不器不以为然的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意识到自己的不足，才能扬长避短。我最反对的就是一言堂，以身作则是我的管理哲学。” 旁边还有李国清、梁简章、陈易舟、古永强、李善有等人。 张朝洋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对大家道：“这小子鬼机灵呢，哥几个没事唱唱歌，放松一下多好，他就是不出来！这次能出来，是因为有事找我帮忙，说和永强和善有的事。” 外人不清楚内情。 张朝洋就介绍说紫微星此前已经投资优酷了，现在又想投资酷六网。两边都不想得罪，想找自己从中说和。 周不器道：“网络视频是个大蛋糕，一两家肯定吃不下。做投资嘛，肯定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沈南朋就笑着说：“我同意！这种早期投资，谁都拿不准。不过做到了紫微星这种规模，就只能心无旁骛了。” “心无旁骛？”周不器瞥他一眼，不加掩饰的说：“我怎么听说你最近跟新浪走的挺近？” 沈南朋很无语的说：“这你别赖我，是老张不合作，没办法了，我只能找新浪。” 他投资了一个大项目，叫易居中国，一家房地产的网站。最近，他正在和新浪沟通，想把新浪的房产频道并入易居中国，然后赴美上市。 这是红杉中国成立以来，推动的第一家上市企业。 寒暄过后，大家开始歌唱。 一通狼嚎。 老张的歌声最好。 沈南朋自然是坐在周不器身边，有意无意地说着紫微星即将开启的融资案，“现在大环境不一样了。以前国内风投产业没做起来，互联网企业只能去国外找资金。可现在国内的风头机构遍地开花，咱们也有钱了。” 周不器瞥他一眼，“有多少钱？” 沈南朋愣怔了一下，有些心虚，“小口吃肉，跟投一下也是可以的。” 周不器叹气道：“没办法，国内资本才起步，差的太远。紫微星的融资规模……肯定会打破行业纪录。” “行业记录……”沈南朋睁大眼睛，“我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阿里巴巴吧？” 周不器点了点头，“一定会破纪录的。” 去年，阿里巴巴从雅虎手中拿到融资，高达10亿美元。可是以紫微星的体量和发展速度来看，等明年秋天启动融资的时候，一定会规模空前。 就红杉中国这点资金规模，别说小口吃肉了，能喝上汤就不错了。 第602章 钱钱钱 周不器还是私底下见了投资人，并作出了承诺，表示未来紫微星启动融资，一定会给红杉中国留出一定的跟投份额。 至于留出多少份额，要看红杉中国的资金量。 主控是不用想了。 这种级别的超大融资案子，国内的风投机构还玩不转。钱少是一方面，自信也不够。这么多钱的大交易，华尔街的资本家冲在最前面，我们跟在后面喝点汤，这没问题。可是让我们自己上，承担最大的风险，决心很难下。 要过些年才能改观。 不仅是改观了，更是超越。 到时候国内的资本机构经过一系列的实践操作和经验积累，再加上大量的资金涌入和一些不负责任的投资人，资本运作的花花样让人眼花缭乱，连华尔街都要拜服。 唱了一次KTV，好处也有，就是打通了优酷和酷六的关系。 紫微星可以没障碍的对酷六展开投资了。 也算是功过相抵了。 第二天去找王浩阳说了此事，他就叹了口气，“酷六的要价不低啊！” “多少？” “3000万美元。” “不能压一压吗？” 王浩阳道：“酷六的报表我看了，吓了一跳，几乎是收支平衡。这在视频行业，太令人震惊了。” 周不器也难以置信，“收支平衡？怎么可能？” 就算这年代的视频网站不需要支付版权费，没有大头的内容成本开销，可是基础设施和宽带费用仍旧很惊人。 王浩阳道：“国内这么多的视频网站中，广告商最亲睐酷六，来源就是酷六推出的跟创作者分成的政策。广告商们认为这样的政策，视频播客们会鼓励用户观看广告，促发更好的广告效果。” 周不器眼前一亮，“是啊，推动用户们对广告的关注度，就可以大大的提高广告转化率，从而增加广告收入。虽说拿出一笔费用分给创作者了，可收益仍是增加的。” 这时，他也更加理解了前世很多APP的做法。 除了给内容创作者分广告费外，用户如果浏览广告了，也会给用户分广告费。表面上看是增加了开销，实际上是让广告的效果更强了。合作的广告商会越来越多，广告费用会线性增加。 商业模式的创新，果然是打破常规的。 酷六网是这套模式的先驱，投资的战略意义就更重大了。 至于投资会不会失败…… 前世的酷六网也顺利上市了，算是国内仅次于土豆、优酷的第三大视频网站。不过后来被盛大收购了。 然后噩梦就开始了。 陈大老板觉得斥巨资去买电影、电视剧版权，实在是太浪费了，每年亏几个亿，实在玩不起。就想带领酷六转型，去做视讯新闻。李善有不同意，愤而离职，导致了这家网站的没落。 王浩阳很为难的说：“而且，就算能谈拢完成融资，现阶段咱们也做不到。” “怎么了？” “没钱了。” “啥？”周不器愣怔了一下，不由得来气，瞪大眼睛，“王浩阳，你耍我吧？卖掉YouTube的4000万美元刚回过来几天啊？3个多亿，就花没了？” 王浩阳一脸无辜的说：“都当做项目金分发下去了，再预留出三个月的工资和年底奖金，账面上的可用资金只有800万。” “靠！”周不器一拍桌子，“项目金你发个屁啊？分批次的发下去不行？非要一次性把几个亿都发下去？收回来！耽误事！” 王浩阳摇摇头，“我觉得这样有好处。” “嗯？” “这已经是12月份了，要尽量地把钱都撒下去，把支出都算在今年的账上。到了明年，就不需要对搜索业务投资了。也就是说，明年的开支会降低，收入会提高，账面会做的特别漂亮！” “呃……” 周不器眨眨眼，明白了他的意思。 明年要启动融资了。 把明年的账本做的漂漂亮亮的，就可以估到更高的价，拿到更多的钱。 可到底对财务不太了解，问道：“贺阳呢？他怎么说？” 王浩阳奇怪地说：“他签字通过了啊，报告不是都打给你了吗？你没看？” 周不器就有些心虚，这段时间，他借着躲投资人的借口，天天出去潇洒，对一些工作中的文件并未太过在意，签字了也是稀里糊涂，就轻咳一声：“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份文件。既然有利于长远规划，那就按原方案执行吧。把困难都留在今年。” “那融资的事？” “能贷款吗？” “不能。”王浩阳摇了摇头，“以企业为主体借贷的话，还是要以房产为抵押。如果是企业信用贷，更多的是针对实体的中小企业。金融机构对互联网的态度太谨慎了。” 周不器感慨道：“看来，还是得买地盖大楼啊！就像楼上那位似的，把这栋大楼买下来了，一旦搜狐出现危机，直接抵押大楼，少说也能贷出几个亿来。对了，融资的话，能拿到多少份额？” “20%吧。” “按照3000万美元的估值，就是600万美元？” “对。” “你再去争取下，如果压不下来，就这么办吧。速战速决，这个行业现在挺火，到了下个月，可能就不是这个报价了。” “那钱呢？” 周不器很头疼的道：“先挪用1个月的工资吧，回头再补上。” 现在的紫微星将近700名员工，每个月的总薪资，算上五险一金、个税等开销，大约在4200万左右。 挪用一个月的工资，足以完成对酷六网的融资案了。剩下的一笔钱，说不定能买下海内网的团队。 王浩阳黑着脸，“又挪用工资！”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那怎么办？贷款也没有，现金流都被你撒下去了，不拆东墙补西墙，怎么过日子？你是大管家，你自己处理去！等百度的股票出手了，你就解放了！” …… BAT气势很强大。 在各自的领域，都把竞争对手给打趴下了。 阿里方面，竞争对手易贝已经宣布，要撤出对大中华区的运营了，易趣网跟TOM合并抱团取暖了。 企鹅方面，去年微软通过MSN，高调组织起来的抗QQ联盟，已经分崩离析。尤其是MSN和雅虎通等多家通讯软件的打通，效果非常差，用户体验很糟糕。QQ已经所向无敌。 百度方面，竞争对手谷歌中国要瓦解，消息已经公布了，“三驾马车”之中，只有李开覆会留守谷歌，其他两人都会离职。 除了阿里还没上市，其他两家的股票应声大涨。 对紫微星来说，是时候把年初买进的百度股票卖掉了。 年初，紫微星斥资2.67亿，从谷歌那里接盘了65万1824股的百度股票。 上个月初，百度的股价才95美元，这个月却连连大涨，已经接近120美元了。 李彦红很着急，在美国那边周旋了半个多月，终于找到了一家有实力的愿意高位接盘的机构，为此还要搭上一个董事席位。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赶紧把周不器那小子从百度清除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据小道消息，紫微星对搜索业务的投资力度很大。 跟进的产品非常多，本土化色彩很浓。 搞定了谷歌之后，百度的下一个主要对手，说不定就是微点搜索！ 股票的事，必须快刀斩乱麻。 12月12日，周不器、贺阳、王浩阳去了百度那边，经过3个小时的谈判，终于达成了统一，签署了协议。 以昨日收盘价122.7美元的股价，出售全部65万1824股的股票。 总交易价值将近8000万美元！ 一周的时间递交纳斯达克审核。只要审核通过，这个月内，资金就会全部到账。 当签字结束后，王浩阳如释重负一般，长长的松了口气。 太好了！ 又有钱了！ 第603章 烧香 “我袜子呢？” “没有啊……” 酒店里，宁雅娴身上裹着一条浴巾，猫着腰床上床下的找东西，可就是找不到周老板的袜子，心中很无奈，心说你老老实实坐在那，我给你脱完了再忙别的就不行，急忙火燎的一进房间就往床上扑，衣服扔的到处都是，找都找不到。 周不器坐在床边，宁雅娴已经帮他穿好衣服了，就剩袜子找不到，就摆摆手，“行了，你先穿衣服吧，我自己找找。” 宁雅娴就摘掉浴巾，开始穿内衣，嗔道：“下次别着急了，我帮你脱衣服，整理好放着。这么贵重的衣服扔在地板上，多可惜啊？” 周不器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就索性坐下欣赏她穿衣服的姿态，笑着说：“你妹妹怎么样了？” “呃……”宁雅娴脸色一僵，不太高兴，“怎么又提这个。” “啥时候带过来给我见见？” “不。” 宁雅娴有些倔强，却不敢迎着他的眼睛。 周不器冷淡的道：“说的好听，什么都听我的，到头来还不是自作主张。还主仆关系，主仆个屁啊，要是放旧社会，我天天揍你，打也把你打服了。还不听话，扒光了抽！” 宁雅娴差点以为他不是周不器，而是周扒皮了，过去坐在他大腿上，红着眼睛委屈的说：“老爷，你别生气……” “行了，少放浪，赶紧穿衣服，下午还有事呢。” “哦。” 宁雅娴马上控制情绪，赶紧穿衣服，穿裤子的时候，在裤筒里找到了他的袜子，一时哭笑不得。可见刚才二人有多荒唐，袜子都钻进裤子里了。 她过去跪在周不器脚下，给他穿着袜子，扬头似笑非笑的说：“老爷，你可真能捉弄人，你都没见过我妹妹，每次出来，你都说她。怎么着，提起她，能帮你助兴呀？” 周不器大方的承认，“对啊！” “老爷，你可真坏。” “改天带出来见见吧。” 宁雅娴沉默不语，给他穿好了袜子，又起身去穿衣服了。 周不器道：“这种事，谁也不能帮别人决定，还得看她自己的意思，说不定她跟你一样，离婚快一年，也犯了撩骚病，需要我帮她治病，也说不准呢？说不定她看上我，想跟我了呢？咱俩在这儿说没意思，还是见一面吧。” 宁雅娴愁坏了。 真是躲也躲不过啊。 周不器又追问：“怎么？你觉得我配不上你俩？” 宁雅娴有些上了脾气，“能能能，能配上，行了吧？见见见！我真是烧了高香了！以后也不来酒店了，直接去我家，你随便见，行了吧？” “真的？” “快走啦，该上班了，周大老板！” …… 现在事多了，想偷懒都不行。 下个月，就是2007年了。 1月1号那天，紫微星这边会有大动作，微点搜索业务将会正式登场，一亮相就是大动作。 微点浏览器、hellogo导航页、微点搜索，微点百科、微点问答、微点音乐，将会同时搭配登场。再加上此前就有的搜狗地图、搜狗图片、搜狗翻译等板块，都会转化成微点地图、微点图片和微点翻译…… 整个搜索产业将会很齐全登上大舞台。 谷歌中国那边散架了，随着政策监管越来越严以及谷歌在全球范围内影响力越来越大，在华竞争力只会越来越差。 微点搜索要取而代之，跟百度掰掰手腕！ 现在是12月中旬，相关产品都在紧锣密鼓的内测阶段。其实运营压力不算大，毕竟此前搜狗已经运营两年多了，就是换个名字而已。 微点浏览器也是之前的世界之窗浏览器，也在市场上运营过一年多了。 最大的挑战是各块业务的整合。 周不器连续参加了三场相关的会议，提出了一些看法。 结束了会议，就见王浩阳来了办公室。 听周不器抱怨了几句，王浩阳就正色道：“做决策才是一把手的工作，可有些一把手，偏偏要跟二三四把手抢饭碗。一把手要死磕高质量的决策，二把手才负责高质量的执行。” 周不器气道：“你以为我想伸手啊？是因为他们要走弯路，我得帮他们及时纠正！” 王浩阳轻咳一声，“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你这么年轻，未来的成长空间非常大，而且胸怀也大，也能听得进去。要是换个人，这些话我肯定不说。” 周不器有些好笑，“我也不知道你是在批评我，还是在恭维我。反正不管怎样，我都虚心接受，以后尽量不越级指挥。” 王浩阳深以为然，“这就对喽，你是老板，得以身作则啊。既然公司定了规矩，不讲领导关系，只讲汇报关系。你去越级指挥，给那些跟你没有汇报关系的员工下命令，他们是听还是不听啊？这不是悖论吗？多头领导是职场大忌，给员工带去巨大的困扰。” 周不器笑道：“行了，我知道了，说正事吧。” 王浩阳就拿出了一份文件，递了过来，“这是财务部刚做出来的。” 是关于百度股票转手的案子。 交易额8000万美元。 利得税20%，再加上过去一年华夏币汇率上升，在美元汇率兑换上又要损失一笔……如果一切顺利，紫微星能到账5个亿。 年初花了2.67亿，年末回款5亿。 回报率高达87%！ 这绝对是堪称惊艳的资本运作了。 等到下个月，30万股的谷歌股票禁售期过去，就可以有更多的资金回流……哪怕还给搜狐8000万美元的欠款，紫微星紧绷的财务压力，也可以轻松一下了。 王浩阳正色道：“明年最重要的事就是融资，所以在融资前，尽量能少花钱就少花钱，一来可以把账面做的漂亮点，二来让我们的账面上囤有更多的现金流。有钱的时候融资，更有议价权。要是咱们账上缺钱，风投机构肯定会落井下石地故意压价。” 周不器点了点头，“行，你回头做个草案，咱们上决策委员会上议一下。如果没问题，明年融资案之前，就不进行大项目投资了。” 王浩阳很高兴，觉得年轻的周老板进步明显，知道钱的重要性了。 这时，季子安面色沉静的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吴寒清，开口就道：“周老大，真让你说对了！” “嗯？” “病毒来了！” “靠！” 周不器心头猛地一跳，“过来坐！怎么回事？” 季子安递过来了一份文件，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各种数据。 周不器看了一眼，就有点头疼，“你就说吧，怎么回事？” 吴寒清沉稳地说：“其实从上个月开始，我们的安全组就发现了一种新的蠕虫病毒。不过技术水平不算新，也没怎么注意。可是这个月，忽然就出现了几十个变种，是一种罕见的计算机病毒类型，攻击性很古怪。” 王浩阳不太懂，问道：“古怪？什么意思？” 吴寒清读大学时，就是这方面的顶级专家，他侃侃而谈：“散播计算机病毒，是违法行为。所以一些黑客在利用计算机病毒谋利时，往往是越低调越好，能隐藏就隐藏。偷偷摸摸的赚些钱，想打击都难。可是这款尼姆亚病毒不一样。” “哪不一样？” “具有疯狂的攻击性！” “疯狂？” “对，太疯狂了，感染尼姆亚病毒后，电脑就会出现满屏幕的大熊猫，跟正常的黑客圈作为格格不入。我甚至可以断定，散播这款病毒的人，应该是个外行。可能是个大学生，甚至高中生，完全是出于好奇、有趣来散播的。经过我们的观测，这款病毒并不像一些木马那样带有偷窃性和监控性，是单纯的攻击性。” 吴寒清果然是内行，隔着千里之外，单单靠着网络监控，就把内情说的七七八八了。 周不器心头大震。 信心很足。 没错了！ 这就是熊猫烧香！ 随即，吴寒清就很不屑的撇撇嘴，“我估计这病毒的制作人应该是为了炫技的，这病毒最大的特点就是攻击性强，然后很醒目，就好像挑衅、叫嚣似的，把攻击过程展现给用户，完全是吓唬人的。” 周不器也不懂，问道：“吓唬人？技术不高吗？” 吴寒清道：“没什么技术含量，所利用的系统漏洞和病毒代码，都是公开的，都是现成的。改装一下就行了，入门级病毒。” 这口气，可真够大了。 周不器皱皱眉，“这么说来，咱们的微点杀毒很轻易地就能对付了？” “当然，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一台安装了微点杀毒的电脑中感染了这款病毒。我们在试验机上感染了，试了一下效果，杀伤力挺强的。” 周不器皱起眉头，“别家的杀毒软件呢？” 吴寒清笑道：“那就说不准了，他们是被动防御，估计感染数量不会少。咱们是主动防御，在病毒发起攻击前，就给他消灭了。要是等病毒发起攻击了，那些杀毒软件都要瘫痪。” 周不器眯眯眼睛，“这事能防吗？” 吴寒清道：“能防，一方面建立病毒库，一方面给用户们推荐微软的漏洞补丁。回头咱们把相关原理说明一下，做个声明，就是名副其实的国内安全市场的老大了。” “不行！”周不器断然否决了，“这事得闹大，闹得越大越好！先纵容一段时间！” 第604章 秘而不发 此前，周不器还担心熊猫烧香太厉害，微点杀毒防不住呢。 听吴寒清这么一说，这才明白。 敢情这只是个外行做出来的低端病毒，目的不是为了牟利，而是为了炫技，去炫耀自己！ 那满屏幕的大熊猫，的确是带着满满的嘲讽和挑衅意味。 用一句话概括，就是伤害性不强，侮辱性极强。 恰恰我国最在乎体面。 所以这起案子造成的经济损失不大，却让国家高度重视，公安部亲自督导成立了专案组，以极高的规格予以侦破。 这也成了我国首例侦破的计算机病毒大案。 真正高等级的黑客，低调而神秘，要么是偷窃个人用户的资料，要么是攻击企业进行勒索，一年赚几百上千万都容易。 熊猫烧香的嚣张行径，一分钱赚不到不说，等同于找死。 这一下，周不器也就放心了。 微点杀毒秘而不发，先隐忍一段时间，看看时局变化！ 现在的形势，是所有的杀软公司都很着急，微点杀毒稳坐钓鱼台，以不变应万变。 随后的几天，病毒的消息愈演愈烈。 连朋友网上都开始出现了大片的相关言论，呼吁大家要予以警惕。 “我室友的电脑上所有的图标都变成了一只熊猫举着三根香。他一开始没当回事，以为用卡巴斯基杀一下就行了。卡巴斯基杀毒时的声音很像杀猪，嗷嗷叫了不知多久，发现病毒还在，卡巴斯基却先走一步了。” “我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牛逼的病毒！” “我的工作是整理资料发给上级，一般需要十分钟。自从感染了熊猫烧香后，我每天上班第一件事就是重装系统，装好系统后，五分钟之内赶紧把资料整理好发出。如果超过五分钟，那个熊猫头像就会显示出来。” “好多人都说这病毒是技术性恶搞，是有人故意做出来捉弄大家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大家都要小心啊！我隔壁室友电脑就感染了，天天烧香，只能重装系统。” …… 周不器每天都会去安全组那边，交流最新的进展。 吴寒清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笑着说：“这恰恰说明了这病毒的攻击性很强，但伤害性不强。要是厉害的病毒，感染的文件就没法恢复了，会造成巨大的损失。这病毒只要重装系统，就能恢复文件。除了造成点小麻烦，并没什么损失。” 周不器点了点头，“咱们这边没事吧？” “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不能大意。” “呃……还真别说，现在有个棘手的问题。” “怎么了？” 吴寒清很无语的道：“如果用户安装了微点杀毒，咱们就可以确保他们的电脑安全。可有的用户不懂，以为安装的杀毒软件越多就越安全。尤其现在这病毒传的这么邪乎，有不少人为了保险起见，都在盲目的安装杀毒软件。” 周不器不太懂，“有什么问题吗？” 吴寒清道：“杀毒软件不能兼容啊！假如说用户安装了微点杀毒，又安装了金山毒霸。那么在运行金山毒霸时，就会扫描磁盘，把微点杀毒下面的很多病毒库文件当成病毒给查杀了。咱们的防御效果就达不到了。” 周不器很惊喜，“还有这种好事！” 吴寒清微微一愣，“好事？” 周不器一挥手，“对了，其他杀毒厂商是什么反应？” 吴寒清很不屑的说：“能怎么办，表示无能为力呗，国产的一样，国外的也一样。说起来，咱们也要感谢刘宇，他主导做出来的主动防御技术，绝对是世界级的。这次事后，我估计光是专利费，咱们都能卖大几千万。” “他们多久能拿出方案？” “一个月都够呛，现在的情况是他们连这个熊猫烧香的病毒原理都没搞清楚呢。” “真的假的？” “差不多吧。” 周不器不信，“你可别小瞧了天下英雄！” 吴寒清好笑道：“谁小瞧了？那些杀毒软件厂家，才能开多少工资？最厉害的黑客，一年随便都能搞几百万，谁会去上班？我能捕捉到这个病毒加以研究，他们不行！” 周不器摇了摇头，“不可能，那么多大厂，肯定有能人存在。你说……会不会是他们也掌握了内情，跟咱们一样秘而不发。就是想通过这次的熊猫烧香病毒，给全国人民来一次安全威吓，鼓励大家都去安装杀毒软件。” 吴寒清是技术专家、顶级黑客，同行相轻的心态很严重，撇嘴道：“他们在丢人现眼呢！什么金山，什么瑞星，什么江民、小红伞、卡巴斯基，都完蛋！” 然后，他又说明了当下病毒爆发的必然性。 如今国内的电脑用户普遍很低端，会重装系统的都寥寥无几，缺乏最基本的防病毒知识。U盘和MP3都随意的在各台电脑上交换使用；有的人玩聊天软件，好友发个链接就点，发个文件就接；碍于国家监督不严，可以很顺利的登陆一些不健康网站和非法盗版网站…… 像熊猫烧香攻击性这么强的病毒，很难防范，不加以控制，必然会愈演愈烈。 “秘而不发！” 周不器没理会他作为技术专家急于显摆的心理。 而且，他心中也有别的怀疑。 既然这病毒并不高端，那么多杀毒厂商全部沉默，就真的没有一两家发现玄机，找到破解方法？ 估计也是看出来这款病毒伤害性不强，不会造成什么经济损失，在有意放纵。通过一款攻击性很强、很吓人的病毒给全国人民普及一下计算机病毒的知识，知道杀毒软件的重要性。 等局势差不多了，再振臂高呼，表示自己已经破解了熊猫烧香，呼吁大家赶紧安装。 土匪越凶猛，镖局的生意才越好。 周不器觉得这事不能拖延，万一为别人做了嫁衣就不好了。去找季子安商量了一下，表示25号就向全社会做出说明，微点杀毒能够有效的拦截熊猫烧香，呼吁所有用户都要下载，保证自己的电脑安全。 …… 要期末考试了。 周不器在办公室里看书，这几本书都很特别，是学院里专门送给他的，重点知识都划线圈起来了，就可以大大减少他的学习时间。 估计考试内容，就是这些画线内容。不过一些公式算法什么的，是够呛了，他懒得花时间去思考。 秘书室就通过宁雅娴，通通传来了一张纸条：“老板，我也是商管系的，今年大四。我学习成绩还可以，需要我帮忙吗？——冯慕儿。” 周不器觉得传纸条这行为不太好，就打算给她发邮件，打字输入她的名字。 可是这微点输入法真是奇葩。 明明他要输入的是“冯慕儿”，结果打进去的字变成了“***”，引来了周不器的连篇浮想，也不回邮件了。 赶紧专心看书，做期末复习。 没一会儿，郭鹏飞来了，一脸鄙视的在他办公桌上扔了一个卷轴，打开一看，是七八张试卷。 “我靠！” 周不器睁大眼睛。 郭鹏飞撇嘴道：“这下牛逼了，考试时候来个调包，保准你下学期拿奖学金。” “我在乎那点奖学金吗？”周不器哼了一声，然后喊来宁雅娴，“把这个给冯慕儿，让她抽空答一下。” 郭鹏飞懒得理睬他这点猫腻，沉声道：“跟你说正事，海内网那边不太好！” “怎么了？” “王星太固执，说什么都不肯来紫微星工作。他跟我发短信，说是已经下定决心把海内网卖给千橡互动了。” “啥？”周不器勃然大怒，“郭鹏飞，你这事怎么办的？” 郭鹏飞苦涩的道：“没办法啊，他就是不想打工，我能怎么办？听说他已经找到新的方向了，打算把海内网卖掉，然后带着团队做新的项目。” 周不器皱起眉头，一脸狐疑，“找到新方向了？这才几天啊？他能找到什么？” 郭鹏飞很头疼的说：“无非就是去美国那边找模式，然后copy到国内呗。” “知道他要做什么吗？” “不清楚。” “那就问啊！” “啊？”郭鹏飞愣怔一下，“这怎么问？商业机密吧？” “机密个屁，赶紧问！趁现在他还没行动，就抓点紧。这点小事都干不成，还要你干什么？跟他说，加入紫微星，我给他干股！” “职务呢？” “校内事业群的高级副总裁，负责一切日常事务的运营。” 郭鹏飞脸一黑，“至于吗？” 这相当于又给他安排了一个领导。王星要是真加入紫微星了，那就是校内事业群的二把手了，而他只能沦为三把手。 周不器道：“这样才能显示出你的诚意啊，你为了拉拢他，宁可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让他去当二把手，自己当三把手。你说他感不感动？” “那我怎么办？” “你该干啥干啥，不耽误。回头把孟厚坤调走，让王星统筹一下校内事业群的业务，好好归拢一下。” 郭鹏飞丧魂落魄，“完了，又被降职了！” “少跟我来这一套。”周不器哼了一声，顿了一下，“好好做你手里的那一块，回头今日头条做起来了，就单独再列出来一个事业群，把今日头条、微知网和糗事百科放进去，让你当总裁。” 第605章 杀毒软件的机遇 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任何成功的背后，都少不了一个玄之又玄的东西——运气。 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以至于很多当官的、经商的都特别迷信，都神神叨叨的拜这拜那，迁祖坟跳大神找和尚开光认大师当干爹。 周红衣觉得运气来了。 有一种天选之子的感觉！ 他做免费的360杀毒，步履维艰。为了推广360的产品，他花了不少钱，也用了很多不太光彩的推广手段，效果很一般。 搞了半年，安装量还不到400万。 微点杀毒先发一步，利用免费的优势，很快的统治了这块市场。在免费产品的选择上，用户们更喜欢微点杀毒。 在付费产品的选择上，基本上都是金山毒霸。 毕竟在大众的认知中，是便宜没好货。 微点杀毒是免费的，金山毒霸是收费的，那么论杀毒能力，应该是金山毒霸更厉害一点吧？ 周红衣想破局，却找不到机会。 没想到，这个冬天，机会来了！ 网络上冒出来了一个很奇葩很荒唐的病毒——熊猫烧香！ 跟过去那些潜伏在深层次，很难被广大用户们发觉的电脑病毒不同，熊猫烧香的性质完全相反，不谋财不谋利，就是在单纯的炫耀技术，一切都在表现化，把电脑感染病毒的全过程在电脑屏幕前给用户呈现出来。 这影响力可就大了。 不少论坛、贴吧，甚至一些纸质媒体都在报道了，呼吁大家要警惕上网，小心网络上新出现的一种熊猫病毒，很厉害！ 这就导致了一个结果，电脑用户们慌了！ 大部分人连重做系统都不会，对感染病毒充满了畏惧，所做的选择只有一个，那就是安装杀毒软件。 安装了一款还不够，再安装第二款！ 金山、瑞星那些杀毒软件都是收费的，很多人不想花钱，怎么办？ 选择只有两种：微点杀毒和360杀毒。 周红衣坐在办公室里，拿到最新的数据，过去一周时间，360杀毒的安装量增加了100万！ “好！好啊！”周红衣很振奋，叫来了得力助手，带队研发过3721和360安全卫士、360杀毒的傅胜，兴致勃勃的问他：“有数据吗，有多少用户安装了360杀毒，同时又安装了微点杀毒？” “160万左右。” “务必让他们成为我们的用户！” “老周，你的意思是……” 周红衣眯着眼睛道：“杀毒软件不兼容嘛，多采用一些技术手段，只要用户安装了我们的产品，就必须拿到电脑的优先监控权，并删除一些微点杀毒的重要文件，限制他们的功能。” 傅胜有些惊讶，“这不太好吧？微点那边技术能力很强大，而且……对我们从没有过技术性限制。一旦我们先出手，就怕他们也动手脚。” 周红衣坚定的道：“管不了那么多了！眼下这个熊猫烧香的病毒，是360杀毒崛起的唯一机会。抓住机会拼一把，我们可能就成了。不拼不斗，这块市场永远都不属于我们。” 傅胜还有些迟疑，这种行为可过分了。 此前的流氓手段，针对的是用户，做了也就做了。可这种手段，针对的是同行，是恶性竞争，这就得罪人了。 这不人人喊打了吗？ 万一失败了，他周红衣肯定是没问题了，可当马仔的，以后在业内找工作都不好找。 周红衣有些生气，说道：“这是背水一战！奇虎360能不能成功，就看这一仗了。这次要是做不成，趁早别玩了，直接散伙！” 傅胜点了点头，只能接受老板的决策。 …… 就像许亮杰说的，季子安性格的确有问题，他不擅长打仗。 甚至对于周不器在处理熊猫烧香的态度上，也颇有微词。他认为微点杀毒既然能有效地扼制这款病毒，为什么不赶紧向全社会公开？ 呼吁所有人都下载安装微点杀毒，就可以避免一定程度的病毒感染。 同时也可以扩大微点杀毒的影响力。 周不器想要的却是更大的结果。 他要扩大微点杀毒的市场份额和影响力不假，还想一劳永逸的解决掉所有的竞争对手，尤其是当前最有威胁的360杀毒。 有机遇，就一定要把握住。 所以周不器紧急的签发了总裁令，把孟厚坤调到了微点事业群担当执行副总裁，全权负责这次针对熊猫烧香的统筹计划。 结果上午调令下发，下午王浩阳就愁眉苦脸的找上门了。 “孟厚坤疯了！” “怎么了？” “他要申请5000万！” “为什么？” “他说要去央视做广告。” “呃……”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同时心中微微一震，觉得孟厚坤这小子果然可靠！ 这个策略太准确了！ 目前，感染熊猫烧香病毒的电脑还不算多，恐慌效应还没营造起来。尤其是现在的熊猫烧香，针对的只是个人电脑，影响力有限。 等到了下个月，更多的变种出来，那就厉害了。 熊猫烧香就可以展开企业级攻击了，让不少网站陷入瘫痪。当然，一般正规网站的防御性都很强，这种级别的病毒根本攻不破防火墙。能穿透防御限制的……往往是一些个人网站和盗版网站，以及官方网站、政府网站，甚至是公安系统的网站。 这事就严重了。 恐慌性会骤然提升。 因为在老百姓的认知中，官方的才是最厉害的。尤其连公安系统的内网都被攻陷了，这病毒得多厉害？ 媒体一报道，熊猫烧香就会被传得神乎其神。 这样也好，只有出事了，才能更有效的普及一些电脑病毒知识。 为什么公安内网会沦陷？ 就是因为个别内部办事人员缺乏安全常识，拿着外面的U盘，随意地就插在了连接内网的电脑上，进而出现问题。 这事一发生，马上就会引起当局重视，并展开普及性教育。 也就是熊猫烧香病毒没什么伤害性，要是换成别的国外的病毒，那就后患无穷了，说不定就要把国内的公民信息给盗窃了。更严重的，如果是军队内网呢？ 所以在周不器看来，纵容熊猫烧香的发展，有很长远的好处。利用这款没什么杀伤力的国产病毒，给当局尤其是一些涉密部门提个醒。让他们加强对内部人员的培训学习，加强网络安全的防患意识。 就好像老祖宗说的，祸兮福所倚。 熊猫烧香病毒的爆发，对国内网络安全的整体提升，有着很积极的促进作用。 周不器马上叫来了孟厚坤，询问此事。 孟厚坤眼里放光，“周老大，这是机会啊！熊猫病毒的效应多强啊，只会越来越强。咱们可以借助央视这个平台，把广告效应叠加。左手熊猫烧香，右手微点杀毒，所产生的营销效果一定是1+1大于2。”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国内的杀毒软件厂商，都穷的叮当响，他们是没钱去央视打广告。可咱们有钱啊？如果抓住了这次机会，就可以牢牢的锁定这个市场！” 王浩阳一脑门黑线，“你刚去微点事业群，什么都没了解呢，就敢做这么大的决策？” 孟厚坤不以为然，哼道：“我可是拿到数据了，随着360免费杀毒的推行，金山、瑞星、诺顿、江民等等杀毒软件，市场份额都在大幅缩水。这是什么趋势？未来一两年，所有杀毒软件都得免费化！到时候，微点杀毒怎么展现竞争力？不趁着这个阶段把名次定下来，以后就没机会了。” 王浩阳道：“太武断了。” 孟厚坤没好气的道：“老王，你真是太保守了。咱们是创业公司，要大家都像你似的，还怎么创新？我这叫创意！叫生命力！” 周不器瞪他一眼，“他是财务官，保守点是应该的。你少摆架子，具体说说，你的广告计划怎样？” 孟厚坤一听就懂了，周老大认可自己的想法，笑道：“马上联系徐百卉，找广告公司去制作广告！争取10天内就做出来！我再去找找关系，争取下月1号，微点杀毒的广告就登陆央视。不过这是寒假，马上就春节了，广告位很贵。5000万的费用，顶多能维持到3月份。” 周不器道：“没必要那么长时间，截止到春节就行了。这病毒闹的这么大，当局肯定要出手管一管。” 孟厚坤笑道：“那广告费可以降一降，3000万差不多。” 周不器点了点头，“把账算好了，报给财务部。老王，这事应该做，你批了吧。” 王浩阳能怎么办？ 只能苦着脸，唉声叹气的表示同意。 周不器又道：“对了，等公安机关行动了，肯定要有专家组予以配合。到时候你争取一下，咱们派两个人过去，指导他们一下，帮帮忙。” 孟厚坤拍拍胸脯，“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处理完这事，周不器还在心潮澎湃。 有一种千里之外、运筹帷幄的痛快感。 这时，郭鹏飞打来了一个电话，语气很古怪：“周老大，要不你去跟王星谈谈？” “怎么了？” “我跟他谈过了，问出来了他接下来的方向。” “什么啊？” “他想模仿推特，做一个国产版，这是要动咱们的地盘啊！” “行，咱们这就去见他！” 挂断电话，周不器喊了一声：“雅娴！去把推特的资料整理一份，尤其是股权结构关系列表整理出来，咱们去搞商务谈判！” 第606章 一个实验品 随着事业的发展，周不器的眼界和层次也越来越高。 刚重生那会儿，他觉得BAT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觉得BAT也就那样，并不是什么超然的存在，缺点很多，弱点也不少，并不是难以翻越的高山。目前，他已经进军搜索领域，向百度发起挑战了。 而校内团购和朋友网，跟另外两家在边缘地带也有着一定的竞争。 紫微星既然要玩一场无限的游戏，就不可避免的跟BAT，包括联想、华为、中兴这样的巨头展开竞争。 单靠周不器一个人肯定不够。 必须要更多更优秀的精英人才的加入。 王星的团队无疑是最优秀的。 这哥们才是无限游戏的资深玩家，跟紫微星的理念非常契合。 王星今年才27岁，在互联网圈内还是个不知名的小人物，被紫微星的大老板亲自出面相邀，心中有触动是难免的。 “我听说你已经找到新的方向了？” “对。” “推特？” “对。” “能说说原因吗？” 周不器不动声色的问道。 王星有些迟疑，似乎不太想说得太清楚，毕竟这属于一定程度的商业机密。可看到人家周老板目光灼灼，又实在狠不下心拒绝，很含糊的说：“我觉得熟人社交这个领域已经做不下去了，就想卖掉海内网，换一个赛道。” 周不器笑笑，“陌生人社交啊。” 王星只能承认，“是。” 周不器点了点头，“的确如此，国内的熟人社交市场已经被朋友网垄断了。在非主流领域又有QQ空间，机会已经没了。陌生人社交是个很好的方向，不过时机不对。” “嗯？” “你放弃吧，加入紫微星，先积累一些职场经验，感受一下我们的企业文化，说不定能对你有所帮助。等将来陌生人社交的市场成熟了，时机到来了，我再帮你把这个市场做起来。” 这话有些强势。 王星很不喜。 他是无名小卒，对方是业内大佬，双方有着巨大的地位差距，这不假。可他衣食无忧，创业失败了就回家继承家产去了，属于有备无患的那种，根本不会玩低三下四那一套。 “周总，这话过了吧？” “一点不过。” “周总就这么自信？” 王星不悦的语气中，流露出了几分掩饰不住的讽刺。 周不器笑了笑，并不太在意。人才嘛，总会有些性格。恃才傲物没关系，关键是看本钱够不够硬。就像乔布斯说的，他宁可跟一些不好管理的天才一起工作，也不愿跟一些很好管理很听话的庸人一起搭班。 身边的郭鹏飞却不太高兴，皱眉道：“王星，我告诉你，从一开始创业到现在，周不器对市场的判断，从来就没出错过！他说现在时机不成熟，就一定不成熟！” 王星不为所动，“成不成熟，总要试一试。” 郭鹏飞气道：“你真是对传奇一无所知！” 宁雅娴在旁淡淡的道：“周总太低调了，他要是出版的自传，把创业这两年的履历都讲出来，会震惊全世界的。” 王星道：“也许吧，是我见识不够。我就是路边的一条野狗，可能是好心人给了一口吃食，我还以为下了药。可这就是我的性格。野狗才是真正的狗，宠物狗只是取悦主人的工具。我不想当工具。” 周不器笑着摆摆手，“不至于，没那么严重。咱们说说推特，你了解推特吗？” 王星摇摇头，“暂时还不太清楚，但我知道这个方向一定行。等卖掉海内网，我们就会着手去准备研究推特的商业模式和运作原理，形成一定的本土化。” 周不器给宁雅娴递了一个眼神，笑着说：“你自己研究，能研究出什么来？我这里有些材料，你拿去自己看吧。” “啊？” 王星微微一怔，茫然的接过一叠厚厚的文件，很是费解。 低头一看，顿时震惊！ 推特的企业理念，企业架构图，高管构成、各部门关系、财务报表、合作伙伴、用户规模数据…… 应有尽有！ 十分详尽！ 这样的文件，别说外国人了，就算是美国人都拿不到，一看就是内部流出来的，而且只有推特的高管层才能掌握。 这得是多高级的商业间谍啊？ 王星倒吸了一口凉气，拿着文件的手都有些颤抖，“这……这……这是真的？” 周不器笑道：“当然是真的。” “这……”王星脑子很活，马上就想到了什么，“周总，你……你们连这么详细的情报都能弄到手，紫微星也是想做一个类似推特的网站吗？” 周不器道：“当然，很早以前就有过这个想法了。不过正如我刚才说过的，时机不成熟，只能先在美国那边做做实验。毕竟你也知道，美国才是互联网的中心嘛，互联网环境更成熟，有培养幼苗的土壤。” 王星愣了一下，没太反应过来，“做实验？什么意思？” 郭鹏飞就听不下去了，冷哼道：“王星，你还没明白吗？这么机密的内部材料，什么人才能拿到？” “嗯？” 王星还是没明白，下意识的想说，这不是你们偷来的吗？这年头，从美国偷窃技术材料，是高科技行业不成文的潜规则，全世界所有国家都一样。 宁雅娴生怕郭鹏飞语气太重，得罪了人，就递了个眼神制止了他，然后微笑而不失礼的说：“王先生，陌生人社交这个想法，早在今年年初的时候，我们周总就有这个想法了。不过他判断国内环境不成熟，时机不对，不宜开展。所以就去美国，并购了一家公司，推进了这个项目。换句话说，推特只是我们周总为了推进陌生人社交在美国做的一个实验品。” “什么？？！！” 王星双眼瞪圆，好似五雷轰顶。四肢百骸有丝丝的电流在穿梭着，让他浑身发麻，有一种半瘫痪的感觉。 他灵光一闪，在硅谷找到的一个很有创造性的新项目，以为能够大展身手一展才华的新方向……竟然只是人家周老板在美国做的一次小实验？ 真的假的？ 这也太荒谬了吧？ 宁雅娴见他难以置信，就抿嘴笑道：“王先生不相信吗？你看第三页的高管名单，推特的总裁是JeanLiu，她的汉语名叫柳晴，知道她是谁吗？” 王星茫然的摇头。 宁雅娴道：“她是联想创始人柳传奇的女儿，现在是紫微星的副总裁，主管美国业务，同时兼任Facebook和推特的董事。” “柳老总的女儿……” 王星背脊阵阵发凉，冷汗直流。 连柳老总的女儿都被招揽过去了！ 这是什么阵势？ 跟柳大小姐比起来，自己这个富二代又算得了什么？ 然后，宁雅娴又送上了一份文件，堪称最后一击，“这是推特的股权结构，紫微星持股40%，是最大的股东。” 王星目瞪口呆，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周不器拍拍他的肩膀，已经笑着起身，打算离开了，“这些材料你都留着吧。你要是还想坚持自己创业，这些东西就给你当个参照，帮助你一下。要是有别的想法了，就去紫微星找我。” “啊？我……我……” “不用急着做决定，好好想想。” …… 郭鹏飞没司机，自己开车走了。 上车后，周不器笑着说：“你觉得那小子会服软吗？” 宁雅娴掩口道：“可能吧，我看他被打击坏了。自己好不容易钩织起来的一个美梦，被别人随随便便就给戳破了，估计得缓和几天。” 周不器很神气地道：“我也不想打击他啊，但实力不允许，没招！” “扑哧。” 宁雅娴就花枝招展，目光流转，美眸含情。 周不器心头一动，凑过去，“几天没给你治病了？” “三天吧。” “犯病没？” 宁雅娴吃吃一笑，“有点。” 周不器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去你家？” 宁雅娴脸蛋微红，略带嗔恼又无奈的瞟他一眼，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对前面的司机罗华磊道：“罗哥，去我家。” 周不器就搓着手，很兴奋的样子。 宁雅娴给了他一个妩媚的大白眼，然后拿出手机，接通之后，轻声说：“小梦，我老板一会儿去家里，你有空吗？……那算了吧，一会儿在外面订几个菜就行了……嗯，饭也不用做了。” 周不器等她打过电话，很惊喜的样子，“小梦？你妹妹叫宁雅梦？” “嗯。” “不错，好名字。宁雅娴、宁雅梦，谁给你们取的名字啊？还挺好听的。不像我家的，周不器、周不比，唉，头疼！” “我觉得周不器这名字挺好啊，不器……不打不成器。” “嗯？我看你是找打！” 周不器揽过她的身子，按在自己大腿上，就想在她屁股上打几下。 宁雅娴不好意思在车里调情，前面还有司机呢，就连忙道：“回家打，回家再打……别闹了……” 周不器放过她，瞪了她一眼，轻咳一声，“第一次去见咱妹妹，用不用买什么礼物啊？” “谁妹妹？” “你妹妹不就是我妹妹吗？” “歪理。” 周不器叹了口气，“算了，那就听你的，不把她当妹妹了，那当什么好呢……哎呀，想不明白，好复杂！” 第607章 不许欺负我妹妹 下车，刷门禁卡，乘电梯上楼。 周不器红光满面的，不停的挤眉弄眼。 宁雅娴嗔道：“天天耍宝，跟小男生似的，一点都没威严。” 周不器冷哼道：“敢跟本老爷这么说话？没大没小！等一会儿你求饶的时候，可别怪本老爷不怜花惜玉！” 宁雅娴抿嘴一笑，娇声软语的说：“这里是我的主场，我不怕你。” 周不器深以为然的道：“也是，顶不住了可以找你妹妹帮忙啊，厉害！果然厉害！” 宁雅娴又好气又好笑，“你满脑子都想什么呢？” “对了，你妹妹知道咱俩的事吧？” “知道。” “你告诉她的？” “你把钱都送家里来了，这事怎么瞒？” 周不器又问：“你怎么说的？” 宁雅娴叹息道：“能怎么说？实话实说呗。她能理解，还说这样挺好的，只要让欣欣好，有更好的家庭条件和成长环境，我受些委屈也没什么。” 周不器瞪起眼，“这叫什么话？跟了我你受委屈？我还委屈呢！要不是给你治病，给你打针吃药，我都不碰你！”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哪委屈了？我幸福的不得了，跟了你我才觉得自己是个女人，才真正有了做女人的感觉。这些都是你给我的，我委屈什么了？” “哼！” “好啦，别生气啦，是我说错话了，一会儿……一会儿我好好给你赔罪，行不？” “少撩骚！” 宁雅娴很无奈，只好说：“一会儿我让小梦把她的联系方式给你，这样总行了吧？” 周不器眼前一亮，“真的？” 宁雅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我就知道！” 周不器笑道：“你妹妹真的很漂亮？别到时候长得啥也不是，空欢喜一场。” 宁雅娴翻了一个大白眼，小声道：“行了，别乱说了，前面那个门就是我家了。见到小梦了，你保持点威严，别一上来就满嘴花花，吓着人。” “我还用你教？” 周不器哼了一声，昂首挺胸，摆出了器宇轩昂的大老板气势，走路都虎虎生风了。 开门后，宁雅娴就喊道：“小梦，我老板来了。” 然后，就蹲下身，从鞋柜里找出来了一双男士的地板拖鞋。 周不器眼神如电，低头盯着她。 宁雅娴哭笑不得道：“这是新买的，专门给你准备的。你看这鞋底，都一尘不染呢。以前的东西都扔掉了。” 周不器这才脱掉皮鞋，换上了拖鞋。 然后张开双臂，由她为自己脱掉大衣，又脱掉了西装外套，只着一件蓝色的衬衫。 这时，从很里面的卧室方向，悄悄走出来了一个顶漂亮的女人，她二十六七岁的年纪，清秀绝俗，容色照人，微微一笑，便是媚态横生、艳丽无匹。一张雪白的瓜子脸，黛眉弯弯、杏眼含愁，身形饱满而风韵，当真是一个顶尖尖的美艳少妇。 论起美貌，竟比宁雅娴更胜三分。 她脸蛋红艳艳的，似乎提前补了个淡妆，有些不太好意思，眼神躲闪，略带尴尬的说：“姐，你回来了，欣欣刚睡着。嗯……周、周老板，你好，我是宁雅梦。” 周不器面带微笑，温和又体面，“你好，宁小姐，我叫周不器。没事，别拘束，我和你姐的事，你知道吧？” 宁雅梦就更尴尬了，“嗯”了一声。 周不器笑道：“那不就行了？你姐是我的女人，都是一家人了，你也别见外，要不……你就叫我声哥，叫姐夫也行。” 宁雅娴一听，差点晕倒。 叫哥？ 周老板，你脸皮可真够厚！ 小梦比你大好几岁呢！ 可宁雅梦哪知道啊，虽然见这周老板长得清秀又青涩，可人家这么成功、这么有钱，年纪应该不小了。 而且，她也知道姐姐跟着周老板是没什么名分的，要叫姐夫的话，也不太好意思张口。 “哥！” 宁雅梦很开心的叫了一声。 周不器很满意，笑道：“最近太忙，没什么时间。等周末吧，让你姐抱着欣欣，咱们一家四口去购物，喜欢什么就拿什么，就当我送的见面礼。” 宁雅梦就更高兴了，“谢谢哥。” 只是心中有些奇怪。 一家四口？ 这说法真另类。 宁雅娴见妹妹这么快就上套了，有点崩溃，就从包里拿出了一份香格里拉酒店的菜单。 一般周不器的早餐都是在这里订的，让司机每天早上送。 “小梦，你看看晚上想吃什么，然后打后面这个电话号码，让司机送过来。” “你点吧，我……” “我还有事，你随便点几个菜就行，吃完了我们还要去公司。快一点，一个小时后吃饭。” 说着，就拉起周不器往卧室走。 宁雅梦还很迷糊，“姐，你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 “不用！” 宁雅娴有些狼狈的应了一句，头也不回。 去了卧室，把门砰地一关，直接反锁。 周不器好笑，凑趣道：“我还以为你让她来帮忙呢。” 宁雅娴伸过双臂，勾着他的脖子，一脸妩媚，噘嘴撒娇道：“老爷，我不准你贪心，认识下就行了，不能动别的心思。” “我喜欢听话的女人。” “我听话，但是……但是你不能欺负我妹妹。” 周不器叹了口气，“你妹妹可真漂亮，身材也好，那腰那屁股，跟少女没什么两样。让她跟我得了，还吃亏啊？” “老爷，你不许欺负她。”宁雅娴眼睛都红了。 “谁欺负了，我是……”周不器见她快哭了，“行行行，别噘嘴了，没你的同意，我保证不动她，行了吧？” “真的？” “哼，本老爷说话一言九鼎，有必要逗你吗？行了，赶紧办正事吧，别耽误时间。” …… 另一边，宁雅梦选了六个菜，两荤两素一汤一冷盘，按照指定号码打过去了。 很容易就安排好了一切。 放下电话，就拍了拍胸口，有些紧张。 心说大老板的生活就是不一样，连吃个饭都能有司机专门去五星级酒店跑腿送餐。而且，这周老板是真的年轻又帅气啊！ 姐姐跟了他，就算没什么名分，也不至于太委屈了。 本以为姐姐已经够有钱了，在首都有一套大房子，存款还有一百多万，没想到……找的男人，更有钱！ “唉！” 宁雅梦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叹了口气，颇有些顾影自怜，也不知道自己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然后，心中就好奇起来。 姐姐和周老板去卧室干什么了？谈什么商业机密吗？ 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她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去了姐姐的卧室门口，猫着腰，耳朵贴在门上，想偷听一会儿。 只一个瞬间，她脸蛋儿“唰”的一下就艳红起来，双手捂着嘴巴，狼狈不堪的一溜烟跑回了客厅，坐在沙发上，觉得胸口起伏，砰砰乱跳。 “老爷？姐姐叫他老爷？他们在玩角色扮演吗？” 等开饭的时候，宁雅梦就觉得自己错了。 姐姐一口一个老爷的叫着，丝毫不避讳自己在场，还讨好的帮他夹菜，那娇艳润泽的脸色……好似焕发了第二个青春。 太奇怪了。 宁雅娴只好解释：“在公司叫老板，在家里还叫老板，怪生分的。叫老公……又不太合适。叫老爷挺好的，在旧社会，大家不都把男主人叫做老爷吗？” “哦，哦，是啊。” 宁雅梦感觉一桌子美味菜肴都没品出滋味儿来，倒是姐姐和周老板的关系，让她忍不住胡思乱想。 此时的周不器，已经换上了一身男士的睡衣。 都是宁雅娴提前为他准备好的。 他笑着说：“以后欣欣就是我女儿了，我会经常过来。现在咱们不熟悉，你可能觉得别扭，等时间长了就好。我也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也是普通人，无非是有钱了点。” 宁雅梦稀里糊涂的，连连点头，“嗯嗯嗯……” “能理解吧？” “啊？哦，理解，理解。” …… 美国方面传回了两个好消息。 是关于域名出售的。 由于奈飞的转型，以及YouTube的崛起，传统的好莱坞巨头感受到了互联网视频的冲击，打算强强联手。由NBC环球、新闻集团和迪士尼联合投资一家视频网站，名为Hulu。 一上手就注资1亿美元，并拿到超过400家的内容生产商，几乎好莱坞所有的老片都会放在这个网站上。 而的域名，就在周不器手中。 甄妤在主导这个案子。 以域名做融资是不可能了，这么多好莱坞巨头搞出来的大场面，谁都别想进去分一杯羹，索性就狮子大开口，报价500万美元！ 讨价还价磨蹭了1个多月，终于以120万美元的价格成交了。 另一方面，柳晴也参与了一个域名案，一个叫Tumblr的轻博客网站。柳晴参与其中，以“域名+25万美元现金”的天使轮，拿到了25%的股份。 国内这边也传来了好消息，王浩阳亲自出面，两轮磋商，很顺利的就跟酷六方面达成了协议，比预期的结果好很多。 谈判的角度很巧妙——版权！ 徐百卉正在带队在影视圈扫货，先拿下了几个大客户，一半的版权就到手了。到时候，酷六上的影视内容再侵权，侵犯的就是紫微星的利益了。 为此，酷六在价格方面做出大幅度的让步，以战略投资的名义，出价500万美元，分享出去了25%的股份。 这时，宁雅娴款款走过来，脸蛋娇艳如花，笑盈盈的说：“老板，王星来了，要见吗？” 周不器翘起二郎腿，胜券在握的样子，“我就知道，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他就不是王星了。让他过来吧……算了，就说我在忙，晾他半个小时！” 第608章 CEO助理 对于不同的人，要有不同的招聘策略，个性化的出击。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陈通，要是走正常的人事招聘流程，前前后后忙活一两个月都搞不定，还要因此搭上一大笔钱。 周不器亲自出马，跟他踢了几场足球，尤其被小学生血虐一回，算是有了“共患难”的交情。 接下来的入职就很容易了。 150万股的入职期权、5万股的工作期权，以及85万元的年薪，就招聘成功。 最新消息，这个周五他就会正式从新浪离职。 下周一，他就会以集团副总裁兼总编辑的身份，亮相紫微星。 这次招聘王星，周不器再度亲自出面。 采用的是心理突破的办法。 让天才折服，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你比他更天才。 王星本想模仿推特，做一个本土化的饭否网。却没想到，推特只是周不器在美国做起来的一个实验品…… 这种近乎嘲讽似的打击，直接把王星的骄傲直接从山顶打到了山脚。 主动上门了。 周不器晾了他半个小时，才把他叫到了办公室。 王星一点不含糊，开门见山，“我同意了！加入紫微星！” “欢迎！” “我有三个条件。” “说。” “第一，我的团队跟我这几年太苦了，我希望能给他们一定的补偿。你不是说要600万买下海内网嘛，还算吗？” “当然！” 王星点了点头，道：“我的那500万就不要了，我想直接转化成紫微星的股份，我不缺钱。剩下的100万，我想给他们发下去。” 周不器很豪爽，“没问题！200万股，4年行权！” 现在的紫微星越来越大，股票就不能像以前那样大手笔的送出去了。最开始招聘贺阳、王浩阳他们时，都是给出1000万股的期权，哪怕招聘柳晴，也支付出去了800万股。 可现在不一样了，招聘陈通用了150万股，招聘聂才俊用了100万股，招聘陈国幻才用了50万股。 紫微星设立了三个期权池，分别是1亿股的特殊人才入职期权池，1亿股的工作期权池和5000万股的特殊贡献期权池。 算上原始10亿股本，总股本为12.5亿股。 不过这三大期权池目前都没满额，特殊人才入职期权池用去了4680万股，工作期权池只用去了1600万股，特殊贡献期权池用去了1855万股。 值得一提的是，在特殊贡献奖中，决策委员会一度表示要给予周不器1000万股的奖励，因为他主导的在资本市场中的几次运作，取得了惊艳的成果。 不过周不器没有接受，说这是应该做的。 大老板没接受，其他高管们就更不好索要特殊贡献奖励了。 所以目前拿到特殊贡献期权奖励的80多个员工中，级别最高的是石婧琳和张一明，前者拿到了500万股，后者拿到了300万股。其次，罗济、付红亮、甘扬、盛康、裴瑶等做出了耀眼成绩的元老，都拿到了100万股的特殊贡献奖励。 王星对紫微星的股权架构毫不知情，不禁问道：“200万股，是什么概念？” 周不器道：“前段时间，我们招聘了一个集团副总裁，兼任SP事业群总裁，叫程振平，给出的是分期4年的135万股的期权。最近，我们又从新浪挖来了陈通，担任集团副总裁兼总编辑，也是分期4年，150万股的期权。” 王星面色微变，“我这么多？” 周不器道：“一半是你的入职奖励，一半是股权并购。不过你的团队应该还拿不到股份，我建议你拿出50万股，分给你的团队。一次性拿太多股票，对你以后的工作也有影响，会让同事针对你。” “嗯，我懂，办公室政治。”王星点了点头，“那就分吧，我有两个同学，能力挺强的，尤其是王辉文，当个事业群的副总都没问题。” 周不器好笑道：“我给你的安排，就是校内事业群的副总裁呢，你要安排给别人？” 王星道：“这是我入职后的第二个要求，我想跟着你。” “哦？” “我不想具体负责哪一块，我想给你当助理，有更高的视角看全公司的业务。” 周不器瞥他一眼，似笑非笑的道：“把紫微星的业务研究明白了，然后再出去创业？” 王星没有否认，很平静的说：“如果这里跟我想的不一样，我会离开。” 周不器笑笑，“真坦诚。不过，我总结员工跳槽的原因，主要分为三类，第一，对薪资待遇不满意。第二，受领导排挤。第三，想有更好的职业规划，实现更高的人生价值。” 王星道：“我不缺钱。” 周不器道：“作我的助理，被我排挤是不可能的，实现更高的人生价值……这就更不可能了。在紫微星，你的职业前景可以无限制的扩张。等你入职后就明白了，我们在玩一场无限游戏。” “如果真是这样，你就应该有信心。”王星不卑不亢。 周不器笑道：“我要是没信心，我就不会一心一意的要把你拉拢过来！你创业的企图心这么强，我还看不明白？行，那就这么说定了！第三个要求是什么，说吧！” “我听说紫微星禁止办公室恋爱。” “对。” “可我女朋友就在我的团队里，我希望能破例。” “不可能！” “啊？” 王星愣怔一下，觉得这个小要求，比前两个简单多了，竟然不答应？ 周不器道：“我不在乎短期效益，可长期效益的根本就是制度。为了短期效益暂时性的破坏制度，就是对整个体系架构的破坏。不过这事也好办，公司马上会有大动作，多方联手成立一个新的做手机的公司，可以让你女朋友过去。很多有恋爱关系的员工，都可以这样处理。” 王星深吸了一口气，很快就做出了决定，“我什么时候入职？” “现在就可以去人事对接。” “好。” “等一下！” 周不器叫住了他。 王星狐疑的回头。 周不器道：“入职后，你就是董事长助理、CEO助理，就是高管了，我再给你加个集团副总裁的头衔。可这不代表着你只需要对我负责。职场关系很复杂，你要改一下作风，跟同事处好关系。你现在不是老板了，不可能所有人都围着你转，听你调遣。” 王星沉默许久，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给我一个月时间，我会让你满意的。” 等王星去办手续了，周不器松了口气。 CEO助理，还真是一个很重要的职位。 宁雅娴当个秘书有点屈才，可让她当个助理，具体负责一些实务，还差点意思。以至于周不器这个大老板都很忙，每天要应付很多琐事。 有一个助理协助，那很多事就轻松多了。 就像阿里的马老板那样，可以优哉游哉地潇洒生活，把大半的精力都从工作中跳出来了。 以管理理论来说，作为一个领导，直接跟他汇报的下属最好不要超过10个。 太多了，就显得太乱。 可现在直接跟周不器汇报的下属，有贺阳、王浩阳、许亮杰、柳晴、程秉皓、张一明、季子安、石婧琳、王小船、郭鹏飞和研发中心的杨振坤。 再加上即将入职的陈通，以及婕妤传媒、奶茶店、盛世单车、京东、豆瓣、优酷、UC等旗下业务，周大老板能不忙吗？ 有了一个助理，能很好的解决问题。 投资的分支业务，都转到王星那边，让他过一遍，挑重点汇报。紫微星这边，就可以让王星当中间人了。 比如周不器对校内网、对微点杀毒、对朋友网有什么想法，就不需要把各个业务负责人找过来单独谈话了，把王星叫过来，交代任务就可以了。 然后王星亲自上门，去各个业务组，把事情说清楚。 这既节约了周不器的效率，也节省了各事业群总裁们来回跑腿的时间，让他们可以安心地遵从自己的工作计划，而不会时不时的被老板叫过去谈话，影响手头上的工作。 也就是说，紫微星的权力结构是周不器决策，然后分成两个方面，贺阳负责内勤方面的日常执行，许亮杰负责业务方面的日常执行。如果是临时决策，就由王星传达，下发到各部门。 “雅娴！” “来了。” “秘书室那边的办公室是谁的？” “那是档案室。” 周不器道：“收拾出来，当做CEO助理的办公室，然后把门都打工。秘书室……不是秘书室，是总务室，以后也要向助理办公室服务，整理出来的材料，先交到助理办公室那边。” 宁雅娴有些惊讶，“所有文件吗？财务和人事也包括吗？” “对，给他权力，王星这小子有前途，值得培养。对了，宋文静多大了？” “29岁。” “那正好，明年就30岁了，符合公司规定了，配给他当秘书吧。” 宁雅娴大惊，“让文静给他当秘书？那我是给你准备的呢。” 周不器一瞪眼，气道：“她都结婚了，我留着干啥？破坏人婚姻啊？” “啊？” “咳，我是说她结婚了，更沉稳。王星那小子还年轻，太傲气，一般人还不一定伺候的了。宋文静以前在联通工作过，为人处世方面很不错，能做好。” 第609章 红衣大炮的最后一搏 熊猫烧香的案子还在密切推进。 然后，就发现了有人在浑水摸鱼！ “360不老实！” “怎么了？” “这段时间，不少用户在重复的安装杀毒软件，其中以免费的360杀毒和微点杀毒为主。在此之前，两款软件虽然互不兼容，没法同时运行，但可以同时存在着。这几天360在搞小动作，通过后台程序偷偷的删除咱们的适配文件，导致微点杀毒没法运行。” 因为存在一定的分歧，孟厚坤就直接找到了周不器。 周不器点点头，“不奇怪，符合那边的风格，你想怎么办？” “当然是以牙还牙。”孟厚坤哼了一声，“360杀毒才多少体量，微点杀毒统治了80%的市场。咱们也可以玩技术手段，只要用户安装了微点杀毒，就不能再安装360杀毒。这段时间，360杀毒的下载量猛增，得加以遏止。” 周不器不动声色，“季子安呢？” “他不同意，不过许亮杰支持我的观点。” “技术性干扰，不允许用户安装360的产品，那不是流氓手段？跟360有什么区别了？” “嗯？”孟厚坤愣了一下，没想到他竟然会认可季子安，吃惊道：“周老大，咱们就只针对360，其他的金山、瑞星、江民什么的都可以。咱们只是还击，算不得什么吧？” 周不器摇摇头，“这是以拿用户当战场打击敌人，这样不行。狗可以咬你，但你不能咬狗。这不是把自己拉低到和对方一个层次了？” 孟厚坤气道：“周老大，我怎么觉得公司做大后，你的锋芒都收敛了呢？当初咱们……” “当初是光脚不怕穿鞋，能一样吗？”周不器打断了他，摆了摆手，“微点的品牌形象太重了，不仅仅关乎到微点杀毒。要是为了区区一个360杀毒就自砸招牌，那才是得不偿失。季子安是有大局观的，他不是软弱，是平衡利弊。” “那也不能自缚手脚吧？” “把思路打开，咱们手里握着好几个打狗棒！” “哦？” 孟厚坤眨眨眼。 周不器把助理王星叫过来了，吩咐下去了三件事。 第一，本月25号微点杀毒会公开熊猫烧香病毒的一些基本情况，告诉大众微点杀毒可以有效的防御熊猫烧香，呼吁大家赶紧安装。同时，要明确的告诉用户，在安装微点杀毒的同时，不要安装其他的杀毒软件，尤其是360杀毒。 第二，微点搜索即将上线，降低奇虎360所有产品的搜索权重，拒绝360的所有广告合作。 第三，在微点百科“熊猫烧香”的词条下，把360杀毒的种种行为列出来。再通过校内新闻和朋友网做好宣传，直接打死！ 不过在周不器看来，后两点可能根本不需要。 因为第一点做好了，360杀毒可能就死掉了。 布置完了这些事，周不器给周红衣打了一个电话，语气中一点都不生气，笑着说：“老周，你这不太地道吧？” “怎么了？”周红衣还在装蒜。 周不器道：“360杀毒怎么在查杀微点杀毒的启动文件啊？” 周红衣惊奇道：“还有这事？” 周不器叹了口气，“老周，咱们做生意，还是该规规矩矩的，老用这种手段，也不太合适吧？3721的作风就不能改一改吗？” 周红衣道：“这叫什么话，你误会了吧？杀毒软件不兼容，是很正常的事。任何两款杀毒软件都不兼容，具体怎么选择，还是得靠用户的使用习惯。这样吧，我把我们技术总监找来问问。我跟你保证，绝对不存在技术性的恶意打击！” 一番交锋。 周红衣就是不承认，结束通话之后，一点也不敢迟疑，立刻去了专门为了打击微点杀毒而成立的技术小组那边，技术总监徐铭亲自带队。 “情况怎么样？”周红衣有些着急。 徐铭笑着说：“挺好的，正在按计划推动。” 周红衣沉声道：“提高警惕！刚刚那边给我打电话了，说起了技术性打击的事，我估计那边很快就会做出反应。” “啊？” 徐铭面色一变，心中有些犯愁，有些畏惧。 他可不是专业的信息安全领域的专家，以前是3721的高级技术经理，在网络安全这一块……水平并不高明。 别说比微点这种业内龙头了，就算比起瑞星、金山都差上一截。 甚至可以这么说，360杀毒是目前国内水平最低的杀毒软件，就是靠着免费化在推动，杀毒水平跟别的产品差距不小。 技术性打击就有点属于黑客的手段了。 徐铭自愧不如。 周红衣见他脸色难看，心知不妙，黑着脸道：“做不到吗？” 徐铭苦涩的道：“偷偷摸摸的来还行，要是真的硬刚，咱们的技术确实差点，缺乏网络安全方面的技术储备。” 周红衣叹了口气，也很无奈。 当初做360杀毒的时候，内部就讨论过，觉得为时过早，还是应该先做360安全卫士。一边培养用户，一边慢慢的积累网络安全的相关技术。 等过个一两年再上线360杀毒。 不过周红衣拍板，强行推动了360杀毒的上线。 时不我待啊！ 他已经等不了了。 再过一两年，微点杀毒就会彻底地垄断整个市场，那个时候再推出360杀毒，黄花菜都凉了。 可急急忙忙上线的360杀毒，就要面对一个很尴尬的局面，技术水平很差。别说现在市面上正流行的熊猫烧香病毒了，面对过去几个月的一些其他病毒，都显得苍白无力。 属于典型的便宜没好货，没少被同行嘲笑。 徐铭试探着说：“老周，要不咱们这边先停一停吧？” “不行！”周红衣断然否决，冷冷的一哼，“加大技术性干扰的力度，不仅是对微点杀毒，包括所有的同行软件。只要用户安装了360杀毒，就只能成为360的用户。禁止卸载，禁止使用其他的同类产品！” “那微点那边……” “我再去争取一下。这次的熊猫烧香，是个机会。奇虎是生是死，就看这次能不能成了！你这边加点劲！” 周红衣认为，周不器那小子还是比较谦和、比较守规矩的，技术性打击这种手段，他未必敢玩。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最近，奇虎360正在启动新一轮的融资。 可融资过程却很不顺利。 投资人对公司主打的两款产品360安全卫士和360杀毒并不看好。这种免费软件，看不到盈利前景。 互联网免费模式的套路很简单，先通过免费收割用户，然后利用高流量来套现。可现在无法收割用户，哪来的流量？流量都没有，又何谈套现？ 所以，周红衣要咬紧牙关坚持。 至少先靠着最近熊猫烧香病毒爆发的契机，收获一大批用户，在投资人那里交出一份漂亮的成绩单，然后推动新一轮的融资…… 要是不融资，奇虎360恐怕撑不过半年了。 回到办公室，周红衣又给周不器打了一个电话，热情又客气，表示360杀毒都很正常，没有其他的一些非常规手段。杀毒软件不兼容嘛，业内共识，很正常。 周不器很年轻，好像真被他给忽悠住了。 …… “雅娴，你妹妹怎么回事？我给她发信息，她都不回的。” “我跟她说了。” “啥？” 宁雅娴道：“我跟她说了，你不怀好意，她生气了，说你痴心妄想。” “靠！”周不器骂骂咧咧，气恼道：“我是看你们姐妹都离婚了可怜，想收留你们，还不识好人心？真以为我缺女人啊？” 宁雅娴为难的道：“就算你是好心，可我们是姐妹啊，亲姐妹，哪有这样的？” 周不器哼道：“怎么没有？娥皇女英，千古佳话。” 宁雅娴不依，轻轻摇头，“那是古代，跟现在不一样。而且……且不说我父母家人那边，你让温小姐、石小姐她们怎么看？还不以为我俩是狐狸精？我们姐妹俩联手蛊惑你，她们肯定不高兴。我可没想过去争什么，只想让欣欣健康长大。” “呃……” 周不器眨眨眼，沉默了。 这倒是个正经理由。 要是宁家姐妹一起跟了自己，姐妹连心，其利断金啊。温老师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说不定就要拉拢伍雨和石婧琳形成同盟，予以抵制和打压。 宫斗剧就上演了。 周不器可不想家里一团糟，沉吟许久，叹了口气，“行了，咱们回头再想想吧，要是实在不合适就算了。我感觉你妹妹有点小家碧玉的感觉，不太爱说话。我可不信她敢说我痴心妄想，是你自己编的吧？” 宁雅娴有些心虚，却不承认，“没有，她就是这么说的。” 周不器哼了一声，“我看你是受宠骄纵呢，记住了，这半个月不去你那了！先晾一晾你！生病了就先忍着，半个月后再给你治病！听见没？” “听见了。” “唉，还是宝妹妹乖，比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强多了。走，跟我去趟北外。” “你该复习功课了。” “没必要。” 宁雅娴没办法，只能跟着，心情很复杂，觉得这周老板很是荒唐，哪有带着小蜜跟女朋友约会的？ 太明目张胆了！ 第610章 我太英明了 “老马，我小周！周不器！跟你说件事，最近网络上流行一种叫熊猫烧香的病毒，你知道不？……对，影响不小呢，据说有140多万电脑感染了……可不嘛，大家都不敢上网了，这事闹得，人心惶惶的……” “老李，我啥也不说了，当当网给我来个首页特别弹窗提醒，微点杀毒能有效的拦截熊猫病毒，叫所有人下载安装。” “老梁……对对，我小周，跟你说个好消息，微点杀毒攻克熊猫烧香了……对，这可是件大事，都引起恐慌了……当然了，我跟你保证！我们已经论证半个月了，微点杀毒的主动防御技术，可以有效的保护个人电脑。好的，静待携程的配合！” “老张，咱啥也不说了，搜狐做个熊猫烧香的专题报道，一会儿我就给你派俩人去。对啊，微点杀毒就是世界第一！” “李老板，帮个忙呗？跟搜索没关，没竞争关系，帮我也是帮你自己，熊猫烧香的病毒闹得多大了？……真的行，我的信誉还没保证？到时候hao123和百度都要来一波特别推荐……钱？老李，你钻钱眼里了？咱这是为国为民，是救市行为，你懂不懂啊？” “老周，你在谷歌的权力还有没？那就行，帮我个忙，很重要！熊猫烧香知道吧？对，影响太恶劣了。微点杀毒可以有效的遏制熊猫烧香……嗯，那行，我回头让人跟你对接。” …… 眼看着就要圣诞节了，周不器一点过节的心思都没有，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的打出去。 这就看出了他这两年保持着谦逊、友善、低调作风的好处。 所有接触过的人，基本都是朋友。 哪怕像雷俊、李彦红这种有着业务上的竞争关系，也不影响私交。 很快，淘宝、携程、当当、京东、百度、谷歌、优酷、酷六、搜狐、豆瓣、酷六、58同城等网站纷纷响应，表示会予以配合，共同推动微点杀毒，保护全国网民的上网安全。 然后，又把贺阳和陈通给叫了过来。 贺阳是从联想出来的，而联想最近正在参与天涯的融资案，看他能不能走走关系，在天涯也开一个熊猫烧香病毒的专题，给网民们普及网络安全的相关知识，务必要尽快下载微点杀毒。 陈通是新浪出来的，看看能否在新浪也开一个类似的专题，结果他当即拒绝，很无力的表示这次离职得罪了人，过去的关系短时间内是没法用了。 当天的高层会议上，重点说了这件事。 各高管一定要动起来，发挥主观能动性，把这一仗打赢，彻彻底底的奠定下微点杀毒在安全领域的绝对霸主地位！ 会后，王星就忍不住感慨，“为了微点杀毒，把全公司的全部资源都调动起来，跟期货似的。” 周不器道：“你说对了一半。对的一半是做期货，杠杆越大，赚的越多，压进去的多大，回报就越多。错的一半，这可不是为了微点杀毒。” “那是？” “为了微点这个品牌，要把微点的产品当成互联网的基础设施产品，推进千家万户，牢牢的占据着他们的电脑。” “这投入可不小。” 周不器笑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我的一个做房地产的朋友。他刚创业的时候，手里没钱，买不起太贵的地皮。说是有一块偏郊区的地皮，拍卖的时候别的大公司都看不上，他就借钱、贷款，把全部家底都压进去，低价拿到了地皮。” 王星觉得周老板在指点自己，身体前倾、欠着身，虚心聆听的样子。 另一半的宁秘书也眼眸闪动，目光崇拜。 “可是，拿到地皮后，又没钱盖楼。把地皮抵押给银行，还有巨大的缺口。关键是这里是郊区，人们并不喜欢到这里买房，你知道怎么办吗？” “预售？” “预售是肯定的，但想把预售的效应发挥出来，就得注重方式方法。他听说当地有一家重点中学大楼老旧，想要搬迁，就提议说免费拿出一块地皮送给学校，并免费给学校盖大楼！” “嘶！” 王星惊吸了一口凉气，觉得这波操作很惊艳。 周不器道：“后来的事就显而易见了，学校搬迁的消息放出来，该地区的房价猛然拉升。等新学校破土动工，房价继续上涨。等学校建好了，他才开始开发周边小区的楼盘，只第一期的工程，就通过预售款，把前期所有的投资都收回来了。” 王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学校就是小区价值增值的基础设施啊。” 周不器笑了笑，“大家在这里买房，不是因为这里的小区环境多好，而是因为大家在追逐隔壁的学校。” 王星道：“微点也是。微点是公司重磅打造的一个大品牌，除了微点安全产品之外，还会有微点音乐、微点搜索、微点输入法、微点笔记、微点浏览器、微点解压缩、微点播放器等等。只要微点杀毒能够获得用户全部的信任和依赖，就可以影响着用户去追逐其他的相关产品。” 周不器道：“这就是我坚定的要让季子安担任微点事业群总裁的原因。上兵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天天跟竞争对手打架，吵吵闹闹的打来打去，这是降低自身格调。季子安可能在打压竞争对手方面不太擅长，但他在品牌形象的建立和维护方面，比其他人都强。” 王星沉吟，默默颔首，颇有感悟。 经营自己，无视对手，是一种更高段位的竞争。 随即，他就笑着说：“不过现在好了，你亲自布阵，打狗棍法已经使出来了。等这一波操作下来，阿猫阿狗的都得死。微点杀毒以后肯定是一家独大，就可以更加从容的打造品牌形象了。” “对了，说说你，你为什么那么执着创业？” “证明自己。” “哦？” 王星叹道：“我去美国留学，占用了学校全额奖学金的保送推荐名额。家里人也对我寄予厚望。可我半道退学，回国创业……老师、同学还有家里人，都挺失望的。我都想证明自己，证明这条路是对的。” 周不器道：“参与一次创业，等于多了十年的人生经验。” 王星感觉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人，“对，不只是十年，创业给我带来的收获，比我读书这十几年都多。以前读书，十年如一日，创业的日子，却是一日如十年，等于变相地拉长了时间线。人说时间是平等的，我觉得不对，创业可以让时间变得更长。” 周不器笑道：“创业是极限体验，痛苦又美妙。国内这边还好，顶多就是蹦极，坐坐过山车。美国那边有不少极限体验者，做的那些极限挑战，真是匪夷所思。” 王星就愈发有了认同感，兴奋地说：“对！就是这个意思！极限挑战的感觉……当账上没钱了，员工们嗷嗷待哺，市场反馈不好，找不到投资人，就快死的时候柳暗花明的那个爽劲。这还只是浅层次的，更重要的是当所有问题都解决不了，你恨不得要跳楼，但度过了这个难关之后，心胸、见识和能力又高了一层的感觉。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 周不器笑呵呵地看着他，“在紫微星有这种感觉吗？” 王星沉吟许久，摇了摇头，“感觉你把一切都计划好了，没有了那种坠入谷底又被拉升起来的过程。” 周不器很无语的道：“那怎么办？我太英明了，我指出的方向，就是最正确的道路。别人要爬雪山、过草地，要二万五千里长征才能取得成功，我直接带着大家开飞机过去，哪有可比性？总不能搞两架飞机，自己跟自己拼速度吧？” “为什么不能呢？” “嗯？” “竞争才是进步的最大动力。微点杀毒无视竞争对手，却一味的培养品牌形象，其实也是一种竞争，一种更高端的竞争。” “呃……” 周不器眯眯眼，好似被他触动了。 王星道：“我看朋友网的用户都超过5000万了，堪称国内最大的社交网站。可是因为缺乏竞争性，QQ空间……毫无创意可言，没有可比性。没有外界的刺激，就很难再让朋友网有进一步的产品方面的提高。” 周不器道：“可以跟Facebook相互学习，紫微星持有4%的股份呢。” “我看材料了，不是4%，是7%。” “哦。” “可现在是Facebook在跟朋友网学。朋友网的创意越来越少，社交游戏的玩法就那么几种，我听说下个月要上线《开心农场》，可归根结底这不是个长久之路。” “你觉得呢？” “外部没有竞争，那就从内部寻找动力。朋友网是熟人社交，那就上一个陌生人社交，左手和右手打架，在竞争中相互创新、彼此成长。” 周不器笑道：“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加入紫微星后，王星一直都比较冷淡，在同事面前不冷不热，跟美女秘书们处得不温不火，在周不器这个老板面前也是不卑不亢，傲骨特别明显。 都没人见他笑过。 这次，王星终于笑了，有些赧然，挠了挠头，“我就是提个思路，朋友网现在发展挺好的，是没必要改变既有的发展路线。不过等时机成熟了，可以做一下。” 周不器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加强内部竞争，很有必要性，回头论证下。” 第611章银戒子 晚上，平安夜。 周不器找了家法餐厅，六点多就去请薛宝珊出来吃饭。 还送上了一捧玫瑰花。 这一幕让周围的几个老外都纷纷侧目，觉得很有趣。 周不器才不管，要不是外国人太多，不想丢人现眼，他都想找服务员要来剪刀和筷子。用剪刀把牛排剪开，用筷子夹着吃。 餐厅里的灯光很柔和，打着一种红着带黄的光晕，映衬的薛宝珊俏脸红润生泽，眉眼间的青涩有所褪去，有女人味儿了。 “宝妹妹，你长大了。” “没有，是化妆。” “哪天放假？咱们一起去南方玩一圈吗？” “不了，放假了我要回家，然后说服我妈，跟我一起过来生活。毕业以后……我就留在首都这边了。” “嗯，懂事了，长大了。”周不器嘴巴抹了蜜，不停的夸赞。 薛宝珊嗔道：“周同学，你别总把我当小孩子看。” 周不器还想逗她几句，手机却响了，是金山的雷俊。他这种大忙人，一点娱乐生活没有，打电话过来，一定是有事，就跟宝妹妹传递了一个眼神，然后接听：“圣诞夜不好好过节，有什么事？” 雷俊语气惊讶又怀疑，“消息是真的吗？” 周不器气道：“你跟我说天书呢？没头没尾的，什么消息啊？” 雷俊道：“微点杀毒找到应付熊猫烧香的办法了？” “啊。” “有没有？” “算是吧，具体的技术问题我也不懂，反正听他们说，是能初步的简单应付，安装什么补丁的。” 周不器回应的模棱两可。 目前感染熊猫烧香病毒的方式主要是三种：第一，U盘携带传染。第二，从网络上下载不明文件，或者打开了不明网页。第三，就是熊猫病毒通过微软系统的漏洞，主动发起的攻击。 前两者都是被动感染，只要用户注意防护，再用杀毒软件来封存、扫描一切未知来源文件，不等病毒发动攻击先行隔离，就可以解决。 第三点则靠微软发布漏洞补丁。 这个漏洞，其实几个月前就被国外的黑客发现了，然后微软已经打过了补丁。 可漏洞太多了。 仅过去这一个月，微软就发布二十多款补丁。 到底应该打哪一款补丁？ 把所有的补丁都打一遍，那得花几个小时，大多数用户都没这个耐心，也不理解补丁的意义，往往就忽略了。 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捕捉到熊猫烧香病毒，解构其原理，然后找准其利用的系统漏洞，单独给用户推送相关补丁就好了。 只打一款补丁，也就是几分钟的事，基本上就能覆盖全用户了。 雷俊眼睛一亮，“补丁？你们查出来是哪款补丁了？” 周不器没法隐瞒，“差不多吧。” “是哪款？” “我说雷大老板，咱们是竞争对手吧，哪有你这样刨根问底的？反正补丁已经打过了，你从微点安全卫士的补丁名单里找去呗。” “小周，你这不够意思啊，这么大的事，自己就决定了？” “那还怎样？把同行都叫来，开个会讨论下？” 雷俊建议道：“你这么出头，容易受针对啊，又势单力孤的……要不金山和微点合作吧，咱们一起发布消息。” 周不器很无语，想说他无耻又不好意思，婉拒道：“这可不是我能决定的，你是不知道，我在公司里天天挨批评。他们说我眼光好，让我负责战略做决策。可执行层面不让我参与，说我太年轻又是外行，什么都不懂。” 雷俊叹了口气，“这么一来，风头都让你出尽了。” 周不器道：“我也想低调，实力真的不允许，没办法。” 雷俊：“……” 周不器道：“事情都安排好了，改也来不及了，明天全网就行动了。这样吧，你及时跟进，全程关注，然后让金山毒霸配合着，响应微点杀毒的号召，也做一波网络安全的推广。” 雷俊就没有再聊下去的兴趣了。 周老板这是在号召自己给他当小弟呢。 结束了通话，周不器本以为能跟宝妹妹开开心心的聊聊天，结果十几分钟后，又来了一个电话。 是奇虎360的周红衣。 “微点杀毒攻克熊猫烧香了？” “差不多吧。” “这么说，传闻是真的了？你联合了百度、搜狐、雅虎、淘宝等网站，发布网络安全的紧急预警？” 周不器笑着说：“什么紧急预警，就是给全国网民提个醒，号召大家下载微点杀毒，保护电脑安全而已。” 周红衣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说：“行，我知道了。” 然后，连招呼也不打，很没礼貌的挂断了电话。 “什么人呐！”周不器有些生气，觉得这人太粗鲁，见对面的薛宝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略带歉意，“不好意思，明天微点杀毒要干点大事，同行要睡不好觉了。” 薛宝珊抿嘴笑道：“既然有事，那今天就到这儿吧，你送我回学校。” “啊？这才几点……” “正好不算晚，我跟寝室的同学一起去唱KTV。” “哎呦，宝妹妹还会去娱乐场所？” “我唱歌挺好的。” “哎呀，那我可有福了。” “别闹了，咱们走吧。” …… 送宝妹妹回学校，周不器回公司，却没上楼，直接打了个电话：“我在楼下呢，你下楼吧，咱们回家。” 没一会儿，石婧琳穿着一件深灰色的羊毛大衣出现了，围脖把半张脸都遮住了，左右旁观了几下，迅速地上了车。 “给你的！” 周不器送出去了一大捧玫瑰花。 “谢……”石婧琳的“谢”字还没出口，马上就闭嘴了，态度冷淡下来，哼了一声，“没诚意！” 一旁还摆着两束玫瑰花呢，肯定是给温老师和伍姑娘准备的。 周不器笑着伸手，把她拉到身边坐下，“对了，你姐是不是要来考察我了？” 石婧琳差点笑出来，勾着嘴角道：“是啊，怕了？” “我会怕？”周不器哼了一声，还是忍不住问，“是谁啊？你大姐还是二姐？” “大姐和大姐夫。” “哦……” “你眼珠子乱转，想什么鬼主意呢？” “没有。”周不器连连摇头，然后从西服内兜里拿出来了一个很老旧的红色火柴盒大小的盒子，递了过去。 “什么啊？” “送你的。” 石婧琳识货，一看就是老东西，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一枚银戒子，没什么光泽，年头长了都有点发乌。 各种贵重的金银珠宝，她见过太多了，都失去兴趣了。 却一下就被这只老旧的银戒子给吸引了，眸子里流露着掩饰不住的惊喜，脸蛋儿上展露出了少见的绝美笑颜，欣悦的轻呼道：“这……这是你家的？” 周不器点了点头，“当年我太奶奶传给奶奶，后来传给我妈了。前两天我回家看她，把这东西给要出来了。” “给我了？” “对。” “真的？” “不喜欢？”周不器瞥她一眼，就想伸手收回。 石婧琳嘴巴一噘，连忙把戒子捂在怀里，眼角的欣喜和嘴角的羞意怎么都掩饰不住，开心极了，“你给我了，那温老师怎么办？” 周不器反应平淡，“不怎么办。” 石婧琳抿嘴笑道：“你就不怕她吃醋？” “那怎么办？”周不器做出一脸为难的样子，“要不等你姐考察完了，再把东西还我，我再去温老师那表表心意……” “渣男！无耻！” 石婧琳气的就伸手去掐他，说什么也不肯还了，发了一通脾气，又伸出左手，娇哼道：“你给我戴上！” 周不器撇嘴道：“这破东西多丑啊，怎么戴？你留着当个纪念就好了。” “少给我灌输你的土豪审美，我就要戴！” “那行吧。” 周不器不理解这种千金大小姐的想法，要是把戒子给了伍雨，她说什么都不可能戴出去的。 …… 隔天，圣诞节。 互联网上炸了锅！ 朋友网、校内网、淘宝、搜狐、hao123、淘宝、优酷、天涯、百度、谷歌、当当、应届生求职网、酷六、京东、58同城、微知、YY、豆瓣、赶集网、携程、MSN…… 超过20家网站同时响应！ 以首页信息流动的方式，推荐了同样的一条新闻。 向网民发布计算机病毒的紧急预警！ 一种新型的名叫“熊猫烧香”的病毒，正在网络上肆虐，已经感染了超过150万台计算机，而且形势正在愈演愈烈。 变种的病毒已经超过了40个，危害性极强，是过去从未有过的一种超强攻击性的病毒。 建议网民们即刻下载微点杀毒，保护个人的电脑安全，确保健康上网、放心上网。 点击“微点杀毒”四个字，就可以直接调转微点主页的下载源，直接下载安装。 互联网安全，与每一家网站都息息相关。 这些合作的网站中，主要分为三类。 第一类，紫微星旗下以及参股投资的网站，比如校内网、朋友网，京东、豆瓣、优酷等等。 第二类，与紫微星有不错交往的企业，比如淘宝、百度、搜狐、YY、MSN、谷歌、当当等等。 第三类，周不器卖出去域名的企业，比如58同城、赶集、去哪、PPTV。 实际上，调动的都是紫微星的资源。 可在一些不明就里的人眼里，这一幕就太震撼了！ 涉及到这么多不同类型的网站，而且其中不乏百度和谷歌，淘宝、当当和京东，去哪、携程、赶集和58同城，优酷、酷六和PPTV这种有着明显竞争性的企业。 动静很大，很惊人！ 再加上熊猫烧香的确是这个月里大家闻风色变的电脑病毒，尤其是一些非专业人士，见其攻击性这么强，堪称古往今来第一计算机病毒了。 必须要予以重视！配合！ 然后，更多的网站都加入进来，网易、新浪、猫扑等大站也都纷纷开设了专门的讨论区，教大家如何正确的使用微点杀毒。 第612章微点杀毒VS熊猫烧香 这些年的网络环境还比较自由，所以经常性的能爆发出一些引爆互联网的网络事件。 比如女教师“竹影青瞳”，比如“啪啪公式”，比如芙蓉姐姐，比如《鬼吹灯》和《明朝那些事儿》，比如嚣张的雅阁女，比如周公子大战贵族女，比如娱乐圈的照片门，比如奇葩的小月月…… 有的是偶然**件，忽然就爆发了。 有的则是必然**件，是天涯在幕后推动，靠着聚拢的一批高端用户影响到了整个互联网，形成的文化现象。 这个年末，最重磅的网络事件出现了。 微点杀毒VS熊猫烧香！ 这本是由紫微星发起的一场网络事件，讨论社区分布在了百度贴吧、猫扑、西祠胡同、校内网论坛、淘宝论坛，网易、搜狐、新浪等门户大站也都纷纷搞了专题报道。 结果令人惊讶的是，天涯再度成了现象中心。 就好像这次事件的起源不是紫微星，而是天涯在推动一样。 其影响力可见一斑。 周不器对此并不介意，只要讨论的话题是“熊猫烧香VS微点杀毒”，这就够了。 他现在的关注点是即将在下月1号上线的微点搜索业务。 借着这波网络事件的契机，微点搜索的上线，势必也能吸来一波额外的关注。原因之一，就是网络安全。 凤凰工作室会推出两款浏览器，一款是搭配有微点网盾的微点安全浏览器，牺牲一部分的响应速度来提升安全性，可即便这样，也比备受诟病的IE浏览器更有用户体验。一款是轻量级的微点浏览器，体积小、反应快，高速上网。 不同的用户群可以根据自身需求，选择不同版本的浏览器安装。 “老板，这份材料有些问题。”王星一脸严肃地来到了大老板的办公室。 周不器正在看财务部报上来的年终奖方案，头也没抬，“什么文件？” “搜索事业群刚刚做的发展期望计划书。” “哦？” 周不器奇怪的瞥他一眼，接过材料。 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数字，各种KPI的指标。 这种材料他最是头疼。 好在看多了，大概扫一眼，就知道这是搜索事业群对搜狗搜索即将关闭的现状总结，以及对新版本微点搜索上线后的期待和目标。 王星沉声道：“我觉得这个思路是错的。” “你什么想法？” “公司在搜索业务上投入力度很大，微点的品牌也通过微点安全产品和微点输入法在累积口碑。公司对搜索业务有着远大的蓝图。既然有明确的目标，你又坚信这个方向是正确的，那就不能太关注眼前利益得失。”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继续。” 王星接着说：“说心里话，哪怕咱们有朋友网和校内网依托，有微点的强大品牌，可两三年内，很难动摇百度第一、谷歌第二的市场格局。自我设定的这些搜索量指标、市场份额指标、营收指标、指数指标等等，毫无意义。” 周不器的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缓缓地说：“的确，KPI有利有弊。好处是可以激励大家向既定目标努力，缺点是让大家只朝着短期的既定目标而努力了，却忽略了更长远的价值目标。” 获得认同感，这种感觉很美妙。 王星创业三年，屡战屡败，虽说自我驱动力很强、自信心很强，可外界对他的打击从来就没减弱过。 从家人到朋友，从投资人到手下员工，处处碰壁，所有人都在质疑他。 哪怕是加入了紫微星，一下就是破格的副总裁的高位，这让集团内的很多高管都纷纷侧目，脸上的怀疑和不信任是掩饰不住的。 眼下这一刻，他觉得好温暖。 被紫微帝国的灵魂人物周大老板肯定，王星觉得身体被强大的自信和内动力给灌满了，精气神都高涨了不少，兴致勃勃的说：“对，就是这样。种下梧桐树，才能引来金凤凰。职业经理最令人诟病的就是为了短期指标而忽略了长期战略，出现了本末倒置的行为。微点搜索最重要的是维护好‘微点’的品牌，而不是其他的什么指标。”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微点的品牌是微点事业群做起来的，借着这次和熊猫烧香大战的网络事件，品牌效应会更强。微点事业群不能坐享其成的利用微点的品牌去追求什么指标，而是应该跟微点事业群配合，继续把这个品牌运营好、维护好。提供最好的产品，提供最好的用户体验，这才能跟微点杀毒、微点输入法这样的神级产品相得益彰。” 周不器一拍桌子，“中午12点半，所有高管会议室开会！按照你的想法，回去做个计划书！” 王星说的对。 微点搜索在短期内不可能是百度和谷歌的对手，靠着“微点”这个品牌，顶多是超过雅虎，做到市场第三。 追逐短期的效益和指标毫无意义，不可能动摇了百度和谷歌的盘子。 最好的办法就是修炼内功，等待时机。 等谷歌受到大力度的监管，不停的陷入瘫痪之时，微点搜索就是争夺二把手的好机会。等百度暴雷了，才是跟百度一较高下，争夺行业老大的时机。 王星的视野和战略眼光果然是第一流的。 相比之下，王小船献宝似的搞出来的这么一份计划书，格调就有点低了。 “雅娴！” “来了！” “我的试卷做完了吗？” “做完了，都整理好了，在我那放着呢。等考试前一个小时，你把答案看一遍，该记的记下来，就差不多了。后天上午9点，你就要考试了。” 周不器揉了揉脑门，“行，到时候你提醒我。” 按照学校的说法，是让他到时候拿着试卷去考场上掉包就好了，监考老师都安排好了，会予以配合。 周不器却觉得形式化太严重，打算当一名好学生，亲自去考场上考一回。 大学的考试有充分的答题自由，大体意思对了，基本都能过。 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是内部线。 接听后，是孟厚坤，骂骂咧咧的说：“周红衣太损了！你过来一趟吧！” 周不器愣了一下。 在他看来，“微点杀毒VS熊猫烧香”都成网络事件了，别说360杀毒了，所有的国内外杀毒软件，都得死翘翘！ 熊猫烧香的攻击性越强，微点杀毒的名气就越大。 形势已经很明朗了。 微点杀毒将会打破“便宜没好货”的固有印象，成为国内最有实力的杀毒软件，而是还是免费的，就可以更进一步，打通所有用户阶层。 没想到，周红衣又在搞事情？ 都这时候了，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周不器带着宁雅娴，直接去了微点安全组，孟厚坤正和吴寒清很激动地说着什么，见到周不器，就大声道：“老周，我真是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谁啊？” “老周！” 周不器脸一黑，“谁？” 孟厚坤轻咳一声，“另一个老周，周红衣啊，你别对号入座。” “他怎么了？” “咱们不是说微点杀毒已经攻克了熊猫烧香，可以有效的保护用户的电脑嘛。奇虎360那边也马上跟进了，说360杀毒也攻克了熊猫烧香，号召大家免费下载！” “啥？” 周不器睁大眼睛，难以置信。 吴寒清冷冷的道：“不可能！360杀毒的水平，别说跟微点杀毒比，比起瑞星、金山、诺顿、卡巴斯基都差远了。也就是个入门级的杀毒软件。别说攻克熊猫烧香，他们连捕捉病毒都做不到！” “这是在欺骗用户？” “这是唯一的解释。” “靠！” 周不器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不要脸的套路，都惊呆了。可能前世也经历过，但他以前是局外人，是个互联网外行，不知道自己是否上当受骗。 可这次就不一样了，他是局内人，知道这就是在玩套路，在明目张胆的吸引一些不明就里的网民成为自己的用户。 孟厚坤咬牙道：“必须揭穿他的骗局！” 周不器叹了口气，“这个老周，疯了！” 吴寒清道：“熊猫烧香是挺厉害，但感染率并不高。有些用户，哪怕不安装杀毒软件，可能也不会中毒。他这是在赌。假如安装了360杀毒，侥幸的没感染，就说明成功了，就可以成为他们的用户。假如感染了……无非是失去了一个原本就不该属于他的用户。这么看来，他们并没有损失什么。” 孟厚坤哼了一声，“谁说没有？品牌信誉都没有了，品牌就垮了！做安全软件的企业，要是连基本的诚信都没有，怎么获得用户的认可？” 周不器沉吟片刻，缓缓的道：“老周玩出这样的手段，只能说他们公司出现了困境，估计是账面没钱又拿不到融资，在垂死挣扎呢。咱们已经使出了一套打狗棍法，却没必要赶尽杀绝。” “啊？不拆穿吗？” “狗急了还跳墙呢，惹得咱们一身骚。” 孟厚坤道：“那就不发布正式声明，以网友的身份去天涯做科普，反正那里是中心，让天涯去迎接狗急跳墙的怒火。行了，这事交给我办！保证不让他们的骗术得逞！” 周不器点了点头，“别得罪人，也别给他们碰瓷的机会，别伤害了微点的品牌形象。” 第613章 老板思维 中午，开会。 几个重要的高管全部出席，说了一下接下来几年微点搜索的品牌战略。 周不器彻底放弃了王小船此前制定的营收指标、搜索量指标、市场份额指标等KPI性质的短期计划，而是要着眼未来，以更大的战略眼光来规划。 “我再重申一遍，战略！战略！战略！把你们的眼光都放长远点，别为一城一地的得失蒙蔽了双眼。紫微星是一个星球，可我们要想整个宇宙！发挥你们的想象力，不怕你理想太大，就怕你没有理想！” 周不器语气很严肃，一开场就给这事定了性。 制定KPI，肯定是贺阳、许亮杰都通过的，是符合他们想法的。 这可不是一个大企业家该有的格局。 指望他们是不行了，王星写的计划书周不器又不太满意，没办法，只能自己上。 一场会议开了3个小时，算是达成了统一，确定了微点搜索的内容战略，一共六点。 第一，看重内容价值，不以市场份额论和营收多少论成败。 搜索的本质还是搜内容，属于内容服务。这是最重要的，千万不能搞成一搜满屏的广告，造成极差的用户体验。 第二，要通过原创内容，形成差异化竞争，竖立品牌。 除了微点问答、微点百科这种基础性的内容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要补充进微知网的高端内容。除此之外，以后还可以有今日头条，通过更多更杂更丰富的自媒体内容为自家的搜索业务反哺。 第三，敢于高举高打，敢于大手笔投资。 便宜没好货，虽不完全对，但基本是正确的。像百度那样只做免费内容肯定不行，要敢于花钱，在微知、今日头条、糗事百科等内容平台花钱，吸引优质的内容创作者。 第四，专注新技术。 搜索是个高端技术活，要想在信息爆炸的时代带来更好更全面的搜索体验，就一定要深化技术的研发。不要怕花钱，该上的项目一定要上。 第五，商业化战略要从易到难。 不能急于快速商业化，要延迟满足，先从简单的入手，把商业模式找准，平衡好商业和内容的关系。 第六，持续稳定的管理层，保证品牌和内容的延续性。 搜索业务是个长线大工程，三年之内很难盈利。超越谷歌可能用不了太长时间，但超越百度就太困难了，需要更长时间的积累。要有一个稳定的能沉下心来低调做事的管理层，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这个高层会议开得很顺利。 周不器明确的能够感受到王星、王小船、陈通这几个新入职高管眼神的变化。包括贺阳、许亮杰、王浩阳、程秉皓等几个老员工，都暗暗点头。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周大老板的信念和决心。 他不是喊口号。 他是真的在践行延迟满足的理念，有一个长远的宏伟目标，并为之奋斗。 回到办公室，宁雅娴忍不住低声道：“KPI有缺点，但也有好处。没有了KPI考核，怎么确保王小船团队的工作积极性？KPI达标了，会有奖励。可现在不设KPI，以什么来衡量他们的成绩？年终奖的发放是依据什么？缺乏了激励机制，工作效率就难以保证了。” 周不器好笑道：“雅娴，你竟然跟我说这些了？怎么，有危机感了？” 这番话，可不是一个秘书的本分。 宁雅娴气馁道：“我以为我能慢慢的从秘书变为助理呢，结果让别人把位置抢去了。” “那你觉得王星做的怎么样？” “还可以吧。” 宁雅娴闷闷不乐，不太高兴。 周不器摇了摇头，“他才上任几天啊？这做的已经很不错了，大大的减轻了我的工作负担。” 过去没有王星的时候，所有的文件都是由秘书处整理。 不过秘书们哪有审核、批准、建议的权力？ 只能是把重要文件先挑出来，报给老板。不重要的文件压在下面，等老板有时间的时候慢慢看。 只能做一些排序工作。 王星就不一样了，他是助理。 他是副总裁级别。 他可以对董事长办公室的一切文件进行审阅，对财务、人事、行政等内勤工作进行预处理，然后交给老板。 周不器就不用再看那些复杂又啰嗦的文件了，尤其是财务报表，越看越头疼。 看文件的过程都由王星代理，然后挑主要内容汇报出来。 周不器同意，则预批准变为批准，文件生效。 大大的节省了时间。 业务上的工作也是，王星也可以给出一些自己的建议。 总之，有了王星，周不器就可以从文件海中脱离出来了。 缺点就是王星的权力过大。 他要是起了什么歪心思，就可以利用这样的权力谋取不当利益。所以助理的职位一般都设在政府机的角色。 周不器敢于给王星实权，不仅是对他人品的信任，也是对他野心的信任。有宏图大志的人，不会为了眼前一点蝇头小利而坏了大事。 “他创业过，当过老板，有老板思维，这是最重要的。” “老板思维？指的是什么？” “就是上位者思维，说来就很残酷了。” “说说呗？” 周不器道：“利益的最大获益者，往往是不守规矩和利用规矩的人。等他们利益到手后，又开始制定规矩，让大家去遵守，以保证自己的利益。就好像这次的搜索战略。搜索市场的老大是百度，整个搜索业务的模式和规矩，都是他们搞出来的。微点搜索要想取得突破，就要破坏百度的现有规矩，制定咱们自己的规矩。” 宁雅娴若有所悟的道：“所以王小船的思维限定在了百度定下的规矩里，就很难破圈。王星不守规矩，却可以很轻易的破圈，拥有更大的视野。” “差不多吧。” “那我刚刚的问题呢？” “KPI吗？没有KPI可以有OKR，谷歌就在用这套。研究中心那边也在用OKR，这都不是问题。管理的事，让贺阳搞去，他是专家，我也不太懂。” 宁雅娴就轻轻叹了口气，感觉自己距离助理的路，还长着呢。 她叫来了四秘王瑶瑾，让她给老板削个苹果。 然后又忍不住问：“老板，你说不守规矩才能出位，可是360那位怎么说？他好像是最不守规矩的人。” 周不器道：“老周擅长通过破坏规矩出圈上位，当年的3721就是这样。可他这人一直都走在破坏规矩的路上，哪怕当年3721都成业内第一了，也很难建立起自己的标准。主要也是口碑太差，没人愿意效仿他，定了规矩也没人愿意跟他玩。” 说起周红衣，他就想给对方打个电话。 在熊猫烧香这件事情上，老周的做法太混蛋了。明明没有查杀熊猫烧香的能力，非要声明说自己有这水平，这不是坑害用户吗？ 这就是饮鸩止渴的做法。 不过…… 看样子他也是渴急了，渴的明知道那是毒酒，也要闭着眼去喝。 这是玩命了。 如此看来，奇虎360遇到了经营上的重大危机。要么是战略分歧，要么是财务危机，要么是团队不和，要么是投资人翻脸。 这是垂死挣扎啊！ 死是肯定死了。 “微点杀毒VS熊猫烧香”的网络事件，只是一道开胃菜。周红衣来碰瓷，宁可造谣也要带着360杀毒来蹭一波热度。 不过，正菜还没来呢！ 未来两个月的春节期间，微点杀毒的广告将会登陆央视1套、2套、3套和5套。 广告案是周不器亲自参与策划的，叫来了婕妤传媒的女艺人杨蜜，拿着大喇叭喊口号：“微点杀毒！微点杀毒！微点杀毒！”搭配的画面是一台电脑中，掩饰着微点杀毒在清剿熊猫烧香病毒的过程。结束语是：“买电脑，就要安装微点杀毒。” 既有洗脑效应，又有行为指向，还有网络大热的熊猫烧香……只要连番轰炸，这广告想不火都难。 整个广告套餐，花费了3200万元。 360杀毒能在网络上蹭热度，怎么蹭电视台的热度？能拿出这么一大笔钱做广告吗？ 所以在周不器看来，这次周红衣是必死无疑了。 真没想到，重生这一世，第一个被自己斩落马下的互联网大佬，会是周大炮。 周不器心中多少有些过意不去，就给他打了个电话，“老周，我觉得你现在很愤怒。千万不要在情绪激动的时候做决策，这会严重的影响你的判断，做出一些愚蠢的决定。” “你在说什么？”周红衣还在装，不想承认。 周不器叹了口气，“你是业内前辈，多少年前就是成功人士了，真没必要把自己的信誉压上去。” 周红衣道：“360杀毒有自己的战略规划，不方便告诉你。” 周不器差点笑出来，觉得这哥们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就语重心长的说：“那行吧，反正你要是需要帮忙，就告诉我。” “靠！” 周红衣骂了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恨不得抽这小子俩耳光。 还帮忙？ 帮个屁啊，不就是想着奇虎360做不下去了，他那边好接盘嘛。 这小子，绝对是互联网圈里的第一接盘侠！ 第614章 即时通讯的契机 考试，考试，考试。 周不器很低调，悄悄的去，悄悄的回，连跟伍雨吃顿午饭的时间都没有，年末的这段时间有点忙。 除了安全业务、搜索业务、手机业务之外，周不器又关注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业务——域名生意。 普普通通的域名生意，他根本就不在乎。 比如在美国卖掉的几个域名，要么是无偿送给公司，要么是当成奖金送给了甄师姐，帮助她在那边能有更好的生活。 可这次的生意不一样，很重磅！ 来自中移动的邀请，想要收购feixin.的域名。 周不器收到这封邮件，当即精神一震。 感觉找到了打败QQ的办法，当即叫来了程振平，兴冲冲的说：“移动要搞一个即时通讯软件，你知道吗？” 程振平一脸茫然，“什么啊？” “呃……” 周不器很无语。 只好半猜半忽悠，跟他解释，说自己手里有一个feixin.的域名，文字版应该就是“飞信”。顾名思义，这应该是一个类似短信服务的平台。再联系到过去一年来移动遇到的困境，这个项目肯定是为了弥补移动梦网损失的。 程振平果然是SP领域的资深人士，马上反应过来，一拍大腿，“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移动怎么会那么好心地帮QQ！” “什么意思？” “梦网的QQ，是需要通过短信服务来传递消息。为了吸引用户，移动过去的政策是首月免费试用，第二个月才开始付费。不过从上个月开始，移动就取消了这个政策。受此影响，QQ在梦网的收益止跌回升，据说上个月从梦网分到的收益，超过7000万元，这个月说不定能接近1个亿。这么看来，是为了自家产品。” “1个亿？这么多？” 程振平道：“QQ业务是梦网的最大业务，有2300万多万用户呢。除了100多万手机QQ的用户，大部分都是梦网用户，每人包月5元，再加上一些超支开销，五五分成……单是这笔费用，就能分到5000万。而且，QQ还增加了WAP、彩铃等其他2.5g产品，收益显着。” 周不器点了点头，问道：“对了，糗百不是上梦网了吗？上次我看报表，说是给了一波推荐，用户就超过100万了？” 程振平笑道：“那都是上周的事了，现在用户数已经超过450万了。” “这么多？”周不器大惊，不可思议，“这发展速度也太快了吧？” 程振平摇了摇头，“糗百是新品，半年内仍会享有第一个月免费试用的政策。现在是免费期，用户肯定很多。等下个月过了免费期，用户量就会锐减。” “按照过去梦网的统计，这种情况下一般能留住多少？” “70%左右吧。” “你开什么玩笑？” 周不器再次被震惊了。 什么样的神级产品，付费转化率能达到这个级别？ 程振平见老板不懂这里面的门道，就轻咳一声，“这里面其实有个自动订阅的协议。这个月是免费试用，可只要试用了，就等于接受了这个协议。除非用户发短信或者打电话找客服，说明要取消订阅这项服务，否则从下个月开始，就会每月1号自动扣费。”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套路这么深，真的没问题吗？现在不是说要净化不良的SP市场吗？” 陈振平道：“这是运营商设置的，跟内容供应商无关。” 周不器摆了摆手，“那就不说这个了，继续说飞信，这可是件大事！” 程振平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很严肃的道：“我还以为梦网是在帮助QQ呢，没想到是拿QQ当试验品，为自己家的产品投石问路。不过也正常，QQ占据了梦网的半壁江山都不为过。这么大一块肥肉，移动肯定不甘心让别人家的树苗在自己家的土地上开花结果，会分一杯羹。” 这是很正常的商业套路。 就比如苹果的app商店，一旦出现了很惊艳的新产品，苹果就可以借主人翁的优势拿下，化身为iPhone的自家产品。 周不器道：“不管怎么样，移动家大业大，又有梦网绑架着做不到的事情，飞信说不定真能做到。” 程振平微微一怔，试探着问：“老板，你的意思是……想跟移动合作，参与飞信的开发和后续运营工作？” 周不器道：“咱们也做社交，一款国民级的即时通讯软件非常重要。QQ的势头你也看到了，企鹅的所有业务，都离不开以QQ为核心。MSN是指望不上了，飞信说不定是咱们的机会。” “老板，我要怎么做？” “跟移动接触，先去打听一下。嗯，回头你跟贺阳商量一下。如果能拿下这个案子，对紫微星今后的大局，都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程振平深吸了口气，神色严肃，“嗯，我明白了。” …… 马老板很无语。 最新的消息，谷歌中国的总裁周绍宁确认离职，谷歌总部都证实了。他就更加上心了，连续入京三次，去面见周绍宁，想劝说他加入阿里的大阵营，去做快递。 这两年跟他打交道的快递公司不少，甚至他还通过淘宝，专门扶持起来了一家新的快递公司——圆通。 圆通的老板为了表示感谢，也想把自己牢牢的绑在阿里这辆战车上，表示愿意白送给马老板20%的股份。 可马老板不在乎钱，根本看不上，给拒绝了。 在他眼里，圆通就是个底层劳动力密集型的快递公司，毫无技术含量，这跟阿里的大战略是不匹配的。短期内能合作，并不适合长期战略。 可纵观国内的快递公司，基本都是草莽。 没办法，只能亲手培养了。 他寻找的目标就是周绍宁，想让他去杭城，做一家智慧型的有科技含量的快递公司，跟阿里一起成长。 这是一个很大的梦。 却没想到，被紫微星的那小子给提前截胡了！ 而且，人家编织了一个更大的梦，表示要在接下来的无线互联网时代，构造一个手机帝国！ “靠！论忽悠的本事，还是你们东北人厉害！” 为此，马老板专门把周不器叫出来吃顿饭，好一顿埋怨。 当然，埋怨是假，这样的大商人坐在一起吃饭，不会只发牢骚。马老板表示易贝已经被淘宝打败了，接下来，就是淘宝自己跟自己的战斗了。明年，淘宝客项目将会是阿里的重要战略，希望能跟紫微星进一步的合作。 周不器婉拒了，表示校内网团购只做自营精品。不过薇蜜网是第一家淘宝客网站，可以配合着淘宝进行一定的业务转变。 薇蜜网已经作为淘宝客运作半年了，总共促进了70万多单，总成交额超过2400万元。薇蜜网拿到了460万元的分成，分成比例将近20%。 再有薇蜜网为淘宝做的一些硬广告和软广告，过去半年，就从淘宝身上拿到了800万。 随着淘宝越来越好，到了明年，这个数额会猛然拉升，3000万的收入都挡不住。 有利可图，当然要合作。 马老板笑着说：“校内网团购不行，那朋友网怎么样？” “嗯？” “朋友网现在的流量不低啊，日活用户得超过1000万了吧？” “没有，800万吧。” “厉害！跟淘宝差不多了！” “呵呵！” 周不器想喷他一脸。 心说你丫可真能吹牛逼！ 淘宝的流量能跟朋友网比吗？朋友网日活800万，那是800万已注册的独立IP用户，每一个用户都是实实在在的。而且这800万人中，大多数都是白领、大学生和公务员，都是有一定互联网知识的中高端用户。 淘宝那800万流量是什么？ 很多人连账号都没有。 在浏览别的网站的时候，莫名其妙地就点击了一个广告，然后跳转到了淘宝页，有效用户有30%就不错了。 马老板不急不躁，不脸红不尴尬，眼睛里好似流淌着某种流动的光彩，颇有人格魅力，很打动人，笑着说：“朋友网的流量这么大，单单赚点广告费，太可惜了。” “你想怎样？” “为什么不在朋友网上开一个淘宝频道？” “嗯？” 周不器心头一跳，眼神不由得深邃起来。 老马果然是老马，一语中的啊！ 广告、电商和游戏，是互联网流量变现的三**门。 马老板接着说：“阿里妈妈会是明年阿里重点的发展战略，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发展起来。你也看到了，淘宝的广告在网络上铺天盖地，各大中小网站上到处都是，都引起网民的抵制了，给淘宝的品牌造成了极不好的影响。” 周不器好笑道：“呦，你还知道啊？” 马老板道：“这是财神……是孙同宇的思路，是为了跟易贝抢市场打仗，不得不这么做。以后不会了，易贝已经完蛋了，淘宝要改变营销理念，改变网民的固有思路。” “你说的营销理念，就是淘宝商业联盟？” “对，过去我们在各大网站上打广告的钱，将会投入到阿里妈妈……就是你说的淘宝商业联盟里，而且投入会更高！” 第615章 奇货可居 现在，BAT已经在各自领域做到了市场第一，都是打败了外国巨头上位的。 三家都是都进入了自我修炼的阶段。 百度，正在积极的筹备大项目，要搞一个超越硅谷的技术性大课题，在大数据处理方面展开世界级的研究，即“金字塔工程”。 企鹅，正在积极的实现流量变现，做互联网增值、做拍拍网、做网络游戏。 阿里，就是淘宝客项目了。 三者比较，肯定是老马的战略性更强，眼光更加的敏锐、果断。 淘宝有品牌，缺的是流量。 打败了易贝，不代表着就可以高枕无忧，因为国内的企鹅也杀进这个赛道，在加大投资做拍拍网了。 而企鹅公司最擅长的就是玩流量。 通过QQ不可匹敌的流量，打垮一切相似的竞争对手。这样的案例过去几年出现过太多了，阿里的马老板不说是心惊，也难免肝颤。 为了抵御拍拍网，淘宝客就是阿里最重要的战略！ 通过给佣金的方式，拉拢更多的网站进来，把大家的流量都集合在一起，为淘宝引流，抗衡拍拍。 前世的时候，周不器对淘宝客还没什么感觉。 眼下马老板坐在对面，向自己勾画淘宝的宏伟蓝图时，他才深切的感受到这个项目的重大意义，真是关乎到阿里的生死存亡了。 企鹅靠着流量，几乎能打败所有的竞争对手，在电商领域却被老马完虐。老马的商业嗅觉，真是太灵敏了，属狗的。 顺着这个思路推演…… 目前国内流量最高的，除了QQ，就是百度了。 可是，马老板和李老板因为一些私事不太对付。 李老板此前是泰山会的，是国内互联网第一人，按理说完全可以代表互联网圈进入企业家俱乐部，当一个副理事长。 结果段老总、柳老总、卢老总等人更看好马老板，把他给推上去了。 李老板心中不满，就退出泰山会了。 而马老板身处杭城，偏居一隅，想要阿里有更好的发展，就一定得进京来攀关系，泰山会就是个绝佳渠道。 也就厚着脸皮取而代之了。 这样的私怨，让阿里和百度很难有深度合作。 百度不行……再往下，流量最高的就是朋友网了。更重要的是，朋友网拥有着一群有消费能力、对电商了解的优质用户，这简直就是为淘宝量身打造的。 马老板亲自上门，在钓鱼台摆了一桌精致的小菜宴请周不器，也就不奇怪了。 奇货可居。 周不器觉得自己完全够资格跟马老板平起平坐了，神态和语气方面，自然就拿捏起来。 朋友网没有淘宝，没关系。 无非是少赚了点钱。 可淘宝没了朋友网，就是战略上的重大缺失，这可不是钱能够弥补的。 “小周，来来来，咱们喝一个！” 马老板好像要放倒周不器，两个人吃饭，他就要了两瓶茅台。 小酒盅一饮而尽。 周不器龇牙咧嘴道：“这酱香味还真是喝不惯，跟泔水似的，不如我爸自己泡的熊胆虎鞭酒好喝。” “是吗？你爸用什么酒泡的？” “白酒。” “咳咳……” “我也不太清楚，他朋友家酒厂酿的，都泡了十多年了，七八个大缸呢，约莫得两三吨！他这辈子是够呛了，以后得我接班接着喝。” “咳咳……” 马老板还是第一次见到以这种方式说话的人，都被震到了，觉得这小子也太混蛋了吧？哪有这样说亲爹的？ “熊胆虎鞭酒……是真的啊？” “当然是真的，一半是熊胆酒，一半是虎鞭酒。都是壮阳用的，我爸说我年轻，血气方刚，不怎么让我喝。” 马老板眼光雪亮，“真的假的？” 周不器好笑道：“我还骗你啊？啊，也就是这些年管的严。我不是说了嘛，是十几年前泡的，那时候拿着枪就上山打猎了。现在你过去，大酒店里也能有熊掌供应，老虎是不行了。” 马老板连连摆手，觉得这哥们果然很虎，“肉就不吃了，有机会……把你爸那酒，给我弄点来。” 周不器很豪气的说：“行，回头我给你弄个十斤二十斤的。” 这话题一说开，两人的关系猛然拉近了不少。 马老板心中佩服。 果然是人精！ 这种半真半假自我调侃的社交话术，真是神了。年纪轻轻，真不知道他是怎么长的，别人家的小孩啊，怎么就这么优秀？ 说到商务合作，那就更精明了。 “怎么样，在朋友网上开一个淘宝频道吧？薇蜜网跟淘宝合作半年，就赚了460万的佣金。我估摸着薇蜜网的流量能有朋友网的十分之一就不错了。按比例来说，朋友网一年能进账1个亿！而且现在易贝没了，淘宝市场份额越来越大，你们拿到的佣金只会更多。” 马老板继续劝他合作。 周不器不动声色，他心中门清。 朋友网的日活是800万，薇蜜网的日活是70万，差距十几倍。 更重要的是，薇蜜网只面向女大学生。 大学生的消费能力比较有限。 朋友网上有大量的白领和公务员，那些坐办公室无聊的白领姑娘们，几乎都是朋友网的用户。这些人才是淘宝最大的潜在用户。 更重要的是……就在本月27号，朋友网的广告分发系统，悄悄的上线了！ 从今以后，朋友网信息流推送的广告，就不是一成不变了，而是“千人千面”，为不同的用户定制不同的广告。 这技术，淘宝根本没有。 眼下的阿里还是技术荒漠，没什么高水平技术人才，比紫微星差远了。 把这个广告分发系统稍微改装，就可以搞出来一套网购推荐系统。反正算法的底层逻辑是相通的，都是根据不同的个人信息，推荐不同的内容。 朋友网拥有最详尽的数据。 完全可以通过数据采集，推算出用户可能会喜欢的商品，然后加以推荐，就可以大大的提高淘宝客项目的成交转化率了。 这项技能，放眼全国的科技公司，只有紫微星能做到！ 周不器心中快速地计算。 要真是双方合作，以淘宝的增长率和朋友网的技术、流量，明年能拿到的佣金别说1个亿了，2个亿都挡不住！说不定能有3个亿！ 广告分发系统上线后，朋友网单月的广告收入会大幅度提高，在5000万-6000万左右。这么说下来，明年朋友网的收入很有可能会达到10亿元的规模。 这就超过校内网，成为紫微星旗下最大的吸金利器了！ 苦心培养了两年的树苗，终于开花结果了！ 还真是振奋人心啊！ “小周？小周？” “啊？” “你觉得怎么样？淘宝和朋友网的合作，就是天造地设啊！” “这……” 周不器一脸为难的样子。 马老板皱起眉头，“怎么了？有困难吗？” 周不器很担心的说：“老马，朋友网是社交类网站啊，要是把淘宝加进去了，说不定大家的动态信息，就都是各种商品推荐了。你是高兴了，可朋友网怎么办？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是定位、是战略的问题。” 马老板笑道：“那不更有趣吗，网上冲浪购物啊，会大大的增加朋友网消息的主题丰富性。你说定位偏差，我觉得这是管理问题，不是战略问题。有一个优秀的产品经理，是可以做好平衡的。” 周不器迟疑许久，犹豫不决，叹息一声，又碰了一杯酒，问道：“老马，那你打算给我多少广告费？” “广……广告费？”马老板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周不器睁大眼睛，震惊道：“老马，你不是连广告费都不想出吧？朋友网专门开辟一个频道给你打广告，你都不想出广告费？” 马老板惊呆了，“不是给你佣金了嘛！” “那能一样吗？佣金是我帮你卖东西的提成。佣金是佣金，广告费是广告费。”周不器摇头晃脑，一副愣头青的样子。 马老板气道：“阿里妈妈就是淘宝的商业广告联盟，是新形式的广告联盟，以交易佣金的形式取代原本的以点击率计费的模式。佣金就是广告费！” “不对。”周不器连连摇头，“老马，你是个大忽悠，圈里谁不知道？你可别当我年轻就来骗我。佣金是佣金，广告费是广告费，哪能混为一谈？” 马老板都无语了，“薇蜜都和淘宝合作半年多了，你这都不知道吗？” 周不器一脸的莫名其妙，“我看报表了啊，薇蜜从淘宝那拿到了300多万的广告费呢。” 马老板生生气笑，道：“那是薇蜜网专门为淘宝开设了广告位，并在论坛里有一定的软文推荐……小周，你别跟我装傻。” “是你装傻吧？哼！朋友网和淘宝的合作，明明是你更占便宜。互惠互利才能促成交易，结果你拿到的好处比我拿到的好处多那么多，我能同意吗？单独运营一个电商频道，朋友网需要投入多大的成本？” 周不器原形毕露了。 想合作？ 可以！ 单单是淘宝客的佣金还不够。 淘宝要专门为朋友网支付一笔合作的运营费用。 奇货可居，物以稀为贵。 朋友网有自己的骄傲。 第616章 真正的淘宝客 周不器这次吸取教训了，他没有擅自做主地当场拍板。 虽然他很看好和淘宝的合作，但保持冷静，有意拿捏，表示回头让公司里的专业团队展开进一步的论证。 回到公司，说明此事。 和周不器的想法一样，所有人都支持和淘宝合作。 朋友网的发展规模已经到极致了，接下来再想发展，就只能耗时间。 时间在推移，时代在进步。 上网的老百姓多了，会成为新一批的低端网民。低端网民掌握了更多的互联网知识，就会变为中高端网民。 朋友网的市场定位，主要是中高端网民。 所以朋友网用户规模的增长，跟自身体验感的关联已经不大了，是要等大环境的提升和全民对网络认知的进步。 为此，贺阳专门说道：“朋友网的流量已经到顶了，再想增长，就不是我们的主观意愿，而是要依靠时代的进步。到了现在这个阶段，流量变现可以作为朋友网的主要战略。” 陈通拿着一份文件，进一步解释，“这是我在新浪任职时，拿到的一份调查数据，还没审计，属于内部文件，大家参考一下。目前，我国网民数量1.35亿，其中农村网民数量2800万。在城市居民中，网民平均的上网时长为137分钟。按照这个增长速度，明年日均上网时间将会超过看电视的时间。” 周不器点了点头，问道：“广告怎么样？新系统效果好吗？” 张一明笑道：“效果非常好，上线这几天，广告转换效果增加80%。马上就是寒假了，又是春节期，大家的上网时间会大幅度增加。未来两个月，朋友网的广告收入，会在1.3-1.5亿元之间。” “这么说，你也认可高举流量变现的战略了？” “认可！” “哦？” 周不器有些惊奇，作为朋友网的负责人，张一明在这个话题上可以说是最有发言权的。 张一明道：“新增一个购物频道，对用户体验有一定的影响，这是肯定的，但未必是坏事。朋友网是熟人社交，朋友之间分享一些购物心得，分享一些物美价廉的产品，本就是社交的一种方式。更重要的是，广告分发系统已经上线了，我们的开放平台还会远吗？” “美国那边有消息了？” “对，基本框架已经出来了。按照Facebook的战略，大约明年5月份就可以上线。咱们目前还没拿到代码，估计明年夏天，肯定也能上线了。” “好事！” “所以我觉得跟淘宝的合作，一定不能拖延，要尽快的达成一揽子的合作协议。淘宝频道是一定要有的，就算我们不合作，等咱们的开放平台上线，淘宝也可以直接入驻，那时我们就被动了。” 张一明的这番话，马上引起了所有人的认同。 “对！” “跟淘宝的合作，必须抓紧！” “要是不赶紧合作，等朋友网开放平台上线，淘宝就可以直接使用朋友网的API接口来调用朋友网的流量了。” “到时候的议价权就没了。” “总不能说不让淘宝入驻自家的开放平台吧？” 那影响就太恶劣了。 现在是马老板主动上门寻求合作。 这个时候签下协议，打一个信息差，对朋友网是最有利的选择。 周不器点了点头，就拍板道：“不管怎么样，淘宝肯定是要入驻朋友网了。既然这样，那就谈判吧。贺阳，你来负责这案子？” 许亮杰当即反对，“这个谈判过程，需要很复杂的IT技术环节。” “啊？” 周不器没太懂。 许亮杰现在是主管业务的，掌握的信息比周大老板还详尽，说道：“薇蜜网和淘宝的案子我专门研究过了，我们吃亏不少。” “吃亏？” “在薇蜜网，我们会提供淘宝的链接，用户们通过我们提供的链接进入淘宝，并下单购买，我们就会拿到佣金。可这种模式对我们是不利的。淘宝页面太丰富了，有很多同类型产品，以及店铺相关产品的推荐。” 这话一出，大家恍然大悟。 女大学生们通过薇蜜网提供的淘宝链接，进入淘宝后，不一定会在指定物品中下单，很可能被相关产品给吸引，去买别的产品了。 如果是购买指定产品，薇蜜网可以拿到佣金。 可二次跳转、多次跳转后的网页，就跟薇蜜网无关了，就拿不到佣金，相当于遭受损失。 石婧琳敢作敢当，淡淡的道：“薇蜜网的案子是我负责的，我没发现这里的漏洞，我接受批评和处罚。” 周不器一挥手，“薇蜜网从无到有，都是你一手运作的，只有功劳，这事怪不着你。” 王浩阳笑呵呵的说：“薇蜜网的定位很好啊，服务于女大学生，是我们紫微星紧跟时代的脚步，是女权思潮的展现。至于些许瑕疵，这是难免的。第一次做这种生意，难免欠缺经验。有经验就好了，这次朋友网和淘宝的合作，不就可以吸取教训了吗？” 贺阳也附和，说她有功无过，只奖不罚。 石婧琳的脸色就光泽美艳了不少。 大家在一起工作时间长了，都知道怎么相处了。对石大小姐这种性格，千万不能跟她反着来。你越是批评她，她就越懒惰、越抵触，说不定还会公然顶撞上司。你越是表扬她、赞美她，她就越听话，工作积极性就越高。 连周不器都从工作中掌握了跟她相处的方法。 如果是对待温老师和伍姑娘，你越严厉，她们就越温顺。可对待石婧琳不同，你跟她瞪眼睛，她也跟你瞪眼睛，一点不服气，甚至能吵起来。可你要是哄着她宠着她，跟她说好听的顺着她，她也会特别温柔，也会坐在你怀里小鸟依人。 “应该采用什么样的合作模式？”张一明跟石婧琳打交道少，更关心主要话题。 许亮杰道：“本地页下单，不跳转网页。” “嗯？” 众人就没太听懂什么意思。 许亮杰进一步解释，“就是让淘宝给咱们开一个API接口，咱们直接获取商品、用户、物流、交易等数据。比如在薇蜜网下单购买一双鞋，过去的模式是跳转到淘宝网，这里存在漏洞。而且，跳转过程会浪费时间。假如淘宝给了接口，咱们就可以直接在薇蜜网的二级页面下单，背后连接的却是淘宝的各项服务。” 有的人不太懂，周不器却太懂了。 这才是真正的淘宝客啊！ 淘宝是在2010年推出的淘宝开放平台，向互联网开放了淘宝的API接口，这才创造了后来的淘宝客大浪潮。依托着这个开放平台，接连出现了美丽说、蘑菇街等市值几十亿美元的大型淘宝客网站。 原因就是有了这个API接口，就不需要再跳转淘宝页面了。所有的订单，都是在淘宝客网站的页面完成下单，所有的订单都可以拿到佣金。 程秉皓皱起眉头，“有难度。” 许亮杰道：“有难度也得上！只有这样做，才能确保朋友网的最大利益。薇蜜网的数据，触目惊心。跳转网页的方式，订单成交转化率只有39%，也就是说我们原本该拿到930万的佣金，结果只拿到了460万。其余部分都被网页跳转而转化为了淘宝的自有流量。” 跳转了，订单转化率是39%。不跳转，订单转化率是100%。 这差距太大了。 许亮杰的建议立刻就得到了大家的重视。 程秉皓摇摇头，“我说的不是运营难度，而是技术难度。淘宝是一个大站，背后涉及到方方面面。给这样一个大站开API，淘宝的技术水平未必能做到。” 好吧，又是技术歧视。 许亮杰沉声道：“淘宝做不到，那咱们就派技术团队去帮他们做！搭建薇蜜网的时候，淘宝派了几个人来帮忙，咱们也要偿还这个人情。现在，Facebook那边连开放平台都做好了，很快就能拿到代码。那么复杂的开放平台的技术都有了，帮淘宝开一个API接口，不会太难！” 贺阳瞥他一眼，不轻不重的说：“就怕耽搁了时间，明年夏天，朋友网的开放平台就要上线了。要是到时候淘宝的API接口还没搞好，被淘宝发现了机会，说不定就要取消合作，直接进驻朋友网开放平台了。” 许亮杰道：“那就把开放平台的上线时间延后。网页跳转，是39%的订单转化率，不跳转，是100%。这意味着什么？薇蜜网每个月可以从淘宝那里拿到75万元的佣金，以流量比、转化率以及淘宝销售额的增长率来保守计算，朋友网每月可以拿到3000万元的佣金！可实际上只会更高，因为朋友网用户的消费能力远远超过薇蜜网的女大学生。” 贺阳不以为然，很冷淡的道：“佣金是高了，可别忘了，明年紫微星最重要的是融资。尽快地跟淘宝签约，尽快的上线开放平台，我们就可以拿到一份更亮眼的成绩单。在融资时候拿到更多的资金。2800万的佣金是不少，可我们的融资，动个小数点，就是亿级的规模。” 周不器不太高兴。 高管会快成他俩的斗争现场了。 更重要的是，俩人说得都有道理。许亮杰为了朋友网能有更高的佣金，贺阳为了紫微星能有更好的融资。 这个时候，别人就没法开口了。 决策权只能交给周大老板。 第617章 做不好，你辞职！ 会议室里很安静。 贺阳和许亮杰两个大佬不太对付，这在高层内不算什么秘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很正常。 可眼下的情况，多少让人左右为难。 电商不在紫微星的核心体系内，可电商是流量变现的重要方式。和淘宝的合作，就成了重要环节。 最符合朋友网利益的方式，当然就是成为淘宝客，抽取佣金。 如果短时间内没能快速的和淘宝达成协议，一旦朋友网的开放平台上线，那就很麻烦了。假如淘宝是以入驻朋友网开放平台的方式展开双方的合作，朋友网就拿不到佣金了。 类比之下，就比如苹果的app商店。 用户使用iPhone在手机淘宝中消费，如果是花100元购买了淘宝会员，苹果就可以拿到30%的抽成了。如果是花费100元购物，苹果则一分钱也拿不到，不能抽成。 又比如微信小程序。 电商平台在微信小程序里卖东西，微信也不能抽成。可如果是广告收入，%，如果是游戏收益，则抽成40%-60%。 这一类的开放平台，很难一刀切的对电商交易进行抽成。 淘宝客则不同，背靠着阿里妈妈，有阿里在背后跟淘宝商家们运作，愿意支付一部分的佣金，来鼓励第三方帮忙卖货。 所以对紫微星来说，一定要选择淘宝客的方式合作，而不是开放平台。 合作方式又有分歧。 到底是自建电商网页，还是跳转到淘宝页面？ 前者耗时耗力，不仅淘宝要开API接口，朋友网这边也要搭建服务器，相当于自己做了一个电商网站。 可是时间来得及吗？ 正如贺阳所说，今年紫微星的头等大事是融资！ 所以6月份的时候，朋友网开放平台必须上线，这会是紫微星的重要成就，会给融资谈判增加筹码。 后者的缺点更明显，交易转化率只有39%，相比于自建网页，相当于少了61%的佣金。 最好的方式，当然是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周不器眯起眼睛，盯着许亮杰，“如果自建网页，需要多少时间？” 许亮杰道：“咱们自建网页，只需要做一些电商网站的前端功能，把商品展现给用户，后续的客服、交易、支付、物流等环节，都是通过API端口对接到淘宝，让淘宝去做。前端的环节没什么难度，一个月内就能搭建起来。” “这么简单？” “咱们这边很简单，麻烦的是淘宝。就算咱们派技术团队过去，帮他们建立API接口，可他们愿不愿意还是问题。即便愿意了，可谈判战线拉的太长，对我们也非常不利。” 周不器瞥他一眼，“这么说，关键问题是谈判了？” 许亮杰道：“对，谈判。只要能尽快地搞定淘宝，让他们同意给我们开通API接口，然后咱们快速行动……嗯，春节期间给技术小组开三倍或者五倍工资，让他们加班加点。我估计到了3月份，咱们的淘宝频道就可以正式上线开通了。” 贺阳摇了摇头，深深地不以为然，很严肃的说：“淘宝之所以选择朋友网合作，是因为朋友网能给他们带去流量。本质上来说，朋友网就是在帮淘宝打广告。可如果咱们自建网页，淘宝就失去了这部分流量。淘宝的目的是招揽回头客，而不是让客人只相信广告源。要是朋友网哪天不跟淘宝合作了，转而和当当或者拍拍合作，淘宝什么也得不到。因为朋友网的用户只属于朋友网，而没转化为淘宝的用户。” 许亮杰道：“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淘宝是国内第一电商品牌，他们需要的不是打广告所带去的流量，而是需要拓展网购的群体。这才是他们和朋友网合作的第一目的！” 周不器眼睛不由得一亮。 这个许亮杰，不愧是出身自易贝的全球副总裁，电商眼光果然独到！ 这一点，甚至他这个先知先觉的老板都没想到。 是啊，淘宝是什么？ 是国内响当当的电商平台，把硅谷巨头易贝都打败了。国内在网络上有过购物经历的网民们，基本都知道淘宝的存在，甚至绝大部分都在淘宝上下过单。 淘宝缺的不是流量，而是愿意网购的用户！ 这年头，大部分人对网购都抱有怀疑态度，在纠结着迟疑着不敢下单，生怕被骗。 现在的淘宝，就跟朋友网差不多，用户基数基本都到顶了。 所有的中高端网民，基本都是朋友网的用户；所有会网购的网民，基本都是淘宝的用户。 淘宝现在需要做的是把电商环境培养起来，有更多的网民参与到网购交易中来。只要这个人网购了，不管他在当当、京东还是校内网团购中下单，只要他有了网购的行为，他就一定能够成为淘宝的回头客。 因为只有淘宝才有着最丰富的货源，才有最低的价格。其他所有电商加在一起，商品丰富性都远不及淘宝。 这一刻，周不器才恍然大悟。 感觉自己差点被老马给忽悠了！ 马老板需要的根本不是朋友网给淘宝带来的流量，他需要的是用户对朋友网的信任！ 用户出于对朋友网的信任，就可以转化为对朋友网旗下购物频道的信任，从而成为网购大军中的一员。 这样一来，国内的电商环境就会越来越好，网购的人群就会越来越多，淘宝的生意就可以越来越红火。 马老板果然很有上位者思维。 打败了易贝，就马上把淘宝客作为阿里的头等战略来抓，来培育国内的电商市场。这不是给其他电商网站做嫁衣，而是在以行业老大的姿态开疆拓土。 马老板把国内电商的规则定下来，让所有的电商平台都围绕着淘宝来打转。到时候，拍拍就算有QQ带去的无可匹敌的流量，那有如何？ 国内电商的这块土地，都是淘宝耕耘出来的。拍拍在别人家的土地上耕作，能比得过地主家吗？ 有了许亮杰的指点，周不器理清了国内电商格局的这盘大棋。 论流量，朋友网远远不如QQ。 要是拼流量，淘宝根本不是拍拍的对手。甚至前世的时候，还没有朋友网，淘宝依旧把拍拍打的满地找牙。 为什么？ 因为淘宝才是国内电商的主人，有主人翁精神。 淘宝是快马弯刀，在前面开疆拓土，疯狂地占领新的领土；拍拍则是跟在淘宝屁股后面，想在淘宝打下的地盘中抢下来一块好生存。 高下立判，一目了然。 淘宝是更高维度的产品，高维打低维，自然是一打一个准。 等国内的电商领土都被淘宝占领了，网购进入常态化消费了，没有多余的领土去扩张了……淘宝就只能回过头来跟其他的电商平台抢身后的地盘，高维度光环就会褪去。 那个时候，才是其他电商平台叫板淘宝的阶段。 周不器借着先知先觉的经验，再有着许亮杰的点拨，终于理清了国内电商格局，长长的舒了口气。 愈发觉得马老板是个人物，眼界格局是真的高。 然后，他对这次跟淘宝的合作，就更有信心了。 “我决定了！采用老许的方案！” 周不器一拍桌子，做出了最终的决策。 贺阳脸色不太好看，默不作声。 王浩阳试探着说：“咱们的要求多少有些过，阿里那边不一定能答应。” 周不器一挥手，斩钉截铁的道：“不会，我了解老马，他一定会答应的。” “就算答应，可耽误了时间……” “不可能！” 周不器的回应很果断，在他看来，以马老板的魄力和志向，这点小事根本不是问题。只要符合他的理念和企业战略，再大的分歧、花再多的钱都可以搁置。 这一点，周老板和马老板倒有几分相似之处。 许亮杰很高兴，压贺阳一头太不容易了，笑着说：“这事怎么安排？” 周不器沉声道：“老贺，给你一个月时间，跟阿里谈判。按照老许刚才说的要求，让他们必须开通淘宝的API。一个月内拿不下这个案子，你递交辞职报告！” 会议室内，氛围陡然一冷。 大家都感觉出来了，贺阳和许亮杰两个大佬的斗争，引来了周大老板的不满。 贺阳脸色没什么变化，很平静的说：“好的，我接受。” 周不器又道：“老许，你现在就行动，自建电商频道，然后根据广告分发算法改写出一套网购推荐算法。等贺阳那边的合作达成了，你再安排人去帮淘宝开通API。我给你两个月的时间，3月1号，我要淘宝频道……不，这个频道叫淘宝优选。3月1号，淘宝优选在朋友网上线！做不到，你递交辞职报告！” 许亮杰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没问题！只要谈判达成，我这边保证完成任务！” 心中暗自叫苦。 这个春节，他是没法回家过年了，只能在公司里带人死磕。 “4月1号，向业内同行发布朋友网开放平台的消息，让他们有所准备。6月1号，开放平台正式上线！程秉皓，是你CTO，这个任务你来抓，做不好……” “做不好，我辞职！” “好！” 周不器冷哼一声，一拍桌子，起身就走。 办公室里，其他人都一动没动。 贺阳叹了口气，心中多少有些苦涩，气度还是很好的，轻声道：“老板的态度大家也都看见了，都回去努力，各部门都要配合好，别动别的心思。行了，今天的事大家回去都好好想想，有个反思，引以为戒，散会吧。老许，咱俩谈谈？” 许亮杰点了点头，“我去你办公室吧。” 第618章 左拉右打，左右逢源 回到办公室，周不器还有些生气。 贺阳和许亮杰有一些权力上的摩擦，这他是知道的，也是默许的。紫微星现在有716名员工，不可能都是一条心，没有派系才叫千奇百怪。 不说别的，就说周不器的朋友圈里，金山、联想、百度、新浪内部的派系斗争，那都是惊涛骇浪级别的。新东方的三驾马车和万通六君子，甚至都分道扬镳地散伙了。 相比之下，紫微星算好的了。 这跟周不器的有力控制有关，主要就是《资治通鉴》读的好，左拉右打的手段玩的溜。 这一次，COO贺阳是联合了CFO王浩阳和CTO程秉皓，一起向许亮杰发难，想把淘宝频道给拿到手。 薇蜜网就是很鲜活的例子，谁都明白这里面蕴含着巨大的利益空间。 当然，以贺阳的层次，倒不是说他想用职务之便贪污公司的钱，而是淘宝频道这个项目是潜力股，会有非常亮眼的业绩。 掌握在手里，就相当于给手下小弟们有了一个合理合规的晋升渠道，无形中培养了自己的势力。 许亮杰到底是技术出身，论起职场手段，远不如贺阳那么精通。 在高层会议上，显得势单力薄。 周不器选择支持许亮杰，除了他的观点更准确外，也是对两个派系的权力平衡，不能把淘宝频道交给贺阳。 而且，还给他们立了军令状，谁也不能在这件事上玩猫腻！ 淘宝客的潜力有多大，周不器太清楚了。 薇蜜网只是试水，朋友网才是大干一场，也是朋友网流量变现的重要途径，决不能在内部设置障碍，影响了这个项目。 谁敢拖后腿，谁就滚蛋！ “万一他们在期限内没完成任务怎么办？”宁雅娴小心翼翼，试探着问。 “不会的。” “万一呢？” “没有万一。” 周不器摇了摇头。 现在的形势是郎有情妾有意，淘宝和朋友网的合作一定会在时代的浪潮下向前推动。这已经不仅是赚钱了，而是在培养国内的电商大环境，推动互联网时代的加速到来。 宁雅娴轻轻一叹，“我以前在日企的时候，最大的感触就是大公司里的派系争斗，真是触目惊心。紫微星这边……你能镇住场子，能强行推进。可阿里那边的阻碍会更大，内部争斗会更强。” 周不器笑了笑，“这你大可放心，老马的决断力不比我差。” 这时，有人在敲门。 门是开着的，张一明略显拘谨的站在门口。 “雅娴，去弄点水果。”周不器吩咐了一声，然后就笑着起身向沙发那边走去，招手道：“进来啊，全公司这么多人，就属你最客气。” 张一明笑笑，来到沙发上坐下，迟疑了一下，“我有些个人想法。” “关于淘宝频道？” “对。” “说说看？” 张一明道：“淘宝优选这名字起的很好，跟校内团购遥相呼应。可有些事……我不太理解。” 周不器知道他的意思，好笑道：“权力职责？” 张一明点了点头，神色平和，“我不是要争什么抢什么，就是从管理的角度看。淘宝频道是朋友网旗下的业务，是朋友网流量变现的重要体现，我相信运营得当，就可以成为朋友网一块重要收入来源。可如果淘宝频道的管辖权不在朋友网，而是越级管辖，这会让我的工作很难开展。” 意思很明确。 淘宝频道交给贺阳不行，交给许亮杰……也不行啊！ 许亮杰是紫微星的高级副总裁，淘宝频道只是朋友网旗下的一块业务，至少差着两个层级呢。除非把淘宝频道提高到跟朋友网同样结构层级，可这会造成管理上的混乱。 最好的方法，当然是把淘宝频道交给朋友网，由张一明来统筹。 周不器摆了摆手，笑着说：“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多了，淘宝频道只能朋友网旗下的业务。” “那许老板那边？” “贺阳去谈判，许亮杰去搭建网站，程秉皓去做算法。等他们把淘宝频道的业务问题都解决了，这个业务的管辖权就会转交给你。” “啊？”张一明微微一愣，“这好吗？” 周不器淡淡地道：“没什么不好的，算是给他们一点教训。淘宝频道这么重要的大事，他们不一心用命，却想着争权夺利，这是严重的思想问题。” 张一明很尴尬的说：“那我怎么办？他们搭建起来，我去摘桃子……你是老板，你没问题，可他们不给我脸色看？” 周不器好笑道：“怕什么？你是紫微星的第二大股东！你的股票是他们三个人股票之和的好几倍。” “不过是运气好，早加入了几年。可公司的权力分配，不能以股票的多少来决定。” “其实也是帮你解决负担。淘宝频道这事太复杂，要是让你去抓，咱们内部都不一定能推动。淘宝频道上线，一定会影响到薇蜜网和校内团购的利益，你能搞定石婧琳吗？” 张一明神色讪讪，摇了摇头。 周不器道：“让他们几个出面，可以让这件事推动的更顺利，就算动了别的部门的利益，也说不出话来。而且，淘宝那边的阻碍也不会小，咱们得派出最高级别的团队，才能展现出诚意。” 张一明叹了口气，“我太难了。” 周不器笑道：“对了，开放平台的代码什么时候能拿回来？” “月末吧。” “唐斌辰呢？他该回国了吧？” “还有一些后续交接，现在的代码是初级模板，还要进一步地完善和调整。他要在Facebook那边继续跟进。不过春节前，他就能回国了。” “不去了吗？” 张一明点了点头，“嗯，不去了，使命完成了。” 唐斌辰带着几个人的技术团队，代表朋友网去美国跟Facebook合作，主要就是要做广告分发系统和开放平台。 这两个项目都完成，就可以回国述职了。 周不器道：“他完满的完成任务，算是重要贡献了吧？” 张一明道：“是，我提议可以从特殊贡献期权池里拿出500万股的期权，激励给他。按理说，他也是最早加入朋友网的元老了，只是一开始是兼职，没能拿到股权。这次可以一次给齐。” 周不器轻轻颔首，“嗯，应该的。不过这只是股份上的奖励，职位上呢？” “嗯？”张一明微微一愣，觉得周老板话中有话，“你是说……” 周不器道：“你觉得提拔他为朋友网执行副总裁，接管淘宝频道怎么样？” 张一明颇有些惊讶，“这行吗？他以前是做技术的。” “只是技术吗？”周不器摇了摇头，不以为然，“过去这大半年，他人生地不熟的在美国，跟Facebook配合的很好，顺利的把算法代码带回国。你觉得这只是有技术就能办到的吗？” 张一明讶然道：“这可是个惊人的任命。” “淘宝频道要跟淘宝接口对接，少不了要跟淘宝有多层次的商务和技术方面的沟通。唐斌辰可以。” “他春节前就能回国，还有时间，我跟他聊聊吧。” “行。” …… 朋友网要上线淘宝频道，需要处理一系列复杂的事。 内部基本搞定了，还有外部。 周不器去了京东。 不管是私交还是公事，都有必要跟刘强栋做出解释。 一边是淘宝，一边是京东，一般人还真做不好左右逢源。 老刘不是小气之人，可听了这事，还是愣怔了好一会儿。 “这其实也是一个培育国人网购习惯的过程，淘宝上的东西很便宜，能够帮助大家打开网购之门。” “都是假货。” “便宜才是真理。” “京东怎么办？” 周不器摇头道：“就算没有朋友网，京东短期内也不会是淘宝的对手。这跟国民的消费能力有关。正品就是比盗版贵，这是不争的事实。” 刘强栋叹了口气道：“我不是在跟你抱怨什么，京东内也有不同的声音，投资人那边也有异议。认为我重资投入物流，坚持正品行货的理念不对。” “别搭理他们，做你自己的！”周不器一脸肃然，“前天我跟阿里的老马喝了顿酒，说句不好听的，国内的电商品牌，没有一家会是淘宝的对手，视野和格局决定了市场地位。在这个市场里，淘宝就是行业标准。京东想要在电商领域有建树，就一定不能走淘宝的路线，要走出自己的模式，建立自己的标准。” “京东的标准？” “对，正品行货，直营物流。短期内来看，京东远远不如淘宝。可别忘了，二十年前，国内老百姓还饿肚子呢！国家发展这么快，消费升级转瞬而至。坚定信念，做好自己，借着大时代大浪潮推动，京东就可以站上时代之巅。” 刘强栋笑道：“你总是能给我最大的支持，我最近正在做一个大计划，可能要把账面90%的钱砸进去，建物流基地、建快递站点、招聘快递员。” “没问题！我同意！还是那句话，模仿淘宝者死。京东模式跟淘宝差异化越大，才越有可能成功。” “模仿者死？你不看好拍拍？声势不小呢。” “看好的话，朋友网上线的就不是淘宝频道，而是拍拍频道了。” 周不器暗暗起了小心思。 紫微星不会大规模的做电商，校内网团购以后就算走出校园市场，也只会主打精品路线。真正指望的就是京东了。 可现在持有的股份并不多。 北极星创投持股20%，紫微星持股8%，总共才持有28%的股份。 最好的办法，还是推动京东加强在物流中的投资。 等金融危机了，京东拿到的地皮就贷不到款子了，银行催贷，风投机构没钱，京东陷入现金流危机……那时候紫微星再出手，就可以拿到更多的股份了。 第619章 新的一年，大戏上演 年底了。 今年还有最后一件大事要解决。 成立一家新的制造电子设备的公司——紫微星电子技术有限公司。 即在紫微星集团之下，再成立一个紫微星电子集团。 周不器专门找了一趟雷俊，问他有没有兴趣参与。 雷俊一听，表示很有兴趣。 朋友创业做新的项目嘛，在他看来就像结婚随份子一样，是要给点钱的。可一听这新公司的规模，直接歇菜，表示自己是个穷逼，不参与了。 要是拿个几百万，他还能参与一下。上来就砸几个亿，这玩个屁啊？ 还是老老实实的筹备金山上市吧。 周不器就没再找别人。 注册公司，然后直接注资4亿元。 因为明年要融资，所以尽可能的把支出都算在今年的账上，明年的利润高一些，报表好看一些。 至于颜光明和周绍宁那边，还需要慢慢商量。 颜光明的永焰电子厂价值不高，主要是地皮值钱。周绍宁身家不菲，会个人出资2000万-3000万，再以身股入职。 搞定了这件事，紫微星账面上剩余现金1.2亿。 在这个2006年，单以纯现金的收支来看，紫微星亏损4.3亿元。若是算上欠着搜狐那8000万美元，这个财年紫微星亏损10.6亿。 这样的财报要是亮出去，估计能吓死人。 亏了这么多的账面资金，紫微星依旧活的这么滋润，可见周大老板在资本运作方面取得的巨大成功。 一个是投资奇虎360，一进一出小赚一笔；一个是投资YouTube，转化为了谷歌的股票，大赚特赚；再就是接盘百度的股票，也赚了2亿多。 钱的事都是小事。 紫微星现在缺的不是钱，而是人才！ 随着淘宝频道项目的启动，人才缺口就更大了，至少缺900人！ 周不器把人力资源总监王海洋叫到了办公室，把他狠狠地批评了一顿。 王海洋真是又委屈又无奈。 公司的发展速度，远远的超过招聘速度，这能怪谁？ 总不能囫囵吞枣的放宽准入门槛，不管阿猫阿狗的都放进来吧？那公司还不乱套了？贺老板卡得那么严，也不行啊！ 王海洋只能硬着头皮道：“过去两个月，我们的招聘工作，已经卓有成效了。” 周不器气道：“有成效？收购完搜狗，咱们就有680多个员工了，现在才710多个，这就是你的工作？” 王海洋道：“老板，这是年底了，是特殊阶段。” “嗯？” “年底了，就要发年终奖了。所以大多数人都不会在年底离职，都会再坚持一段时间，等拿到年终奖了再离开。所以这两个月招聘的难度很大。” “这不是你偷懒的借口！” “我没偷懒啊。”王海洋都快哭了，委委屈屈的说，“老板，这段时间招聘入职的人比较少，但我们已经签下了200多个意向协定。过一段时间，他们就能入职了。这些人里，70%都是技术人员。贺老板都表扬我们部门了，说年终奖上会有所体现。” 周不器眉梢一挑，“意向协定？” 王海洋道：“对，等他们的年终奖到手后，就会离职加入紫微星了。估计1月末、2月初就能入职了。年前年后都是离职潮和就职潮。” “年后？” “对，年后也算。有的公司年终奖，是以公历计算，所以在1月份就会发下去。有的公司是以农历计算，会在春节那个月发下去。如果是农历，员工们就在春节假期再离职换新的工作。” 周不器的脸色好看了一些，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你那也缺人，工作很辛苦，再加把劲。淘宝频道非常重要，招聘环节不能停。2月份就是春节了，1月份的时候估计有不少人会偷偷出来找下家，你掌握好，把意向协定签下来。” 王海洋松了口气，笑道：“对的，贺老板昨天晚上给我们开会了，专门说了这件事。说起咱们这一年的招聘工作，还是卓有成效的，尤其是校招。” “哦？” 周不器眼睛一亮。 相比于社招，校招才是重中之重。 社招寻找的是即战力，校招追求的是更长远的未来发展。应届毕业生都是璞玉，可以按照紫微星自己的价值观来打磨、精雕细琢。 王海洋道：“因为我们缺乏人手，所以校招只在三个城市展开，首都、津门和魔都，主要面向了36所重点高校。目前，我们签下的三方协议，已经有245份了。其中，博士生12份，硕士生67份，本科生164份。还有两个条件特别好的专科生，是由我和程秉皓亲自面试，破格选拔的。” 周不器非常满意，“毁约的多吗？” 王海洋笑道：“会有，但不会多。即便出现了也是极特殊情况。一般应届生不履行三方协议，主要原因就是找到了薪资待遇更好的工作。咱们的待遇不低，而且还有校内网的效应，应届生们都很期待能加入紫微星。” “下学期应该还有吧？” “嗯，下学期的规模肯定不如上学期了。签三方的主要时间，其实就是10月、11月、12月这三个月。这个时间段是社招的低潮期，是校招的高潮期。应届生们签下了三方协议，下学期就可以直接去企业实习了。” “这一波的应届生会有多少？” “我估计400人左右吧。” 周不器叹了口气，“太少了。900人的缺口，要补充起来不容易啊。海洋，你身上的担子很重，一定要多用心，多努力啊。” 王海洋很有信心的道：“明年的头等大事不是融资吗？只要业务扩张的速度减慢一些，缺口还是有机会补齐的。年前年后的这波社招，能入职300人左右，再有400人的应届生入职。明年再努努力，就能满足企业需求了。我跟贺老板说好了，明年年底，紫微星的员工总数会达到2000人。” 周不器皱皱眉，“也不能贪多，忽然间太多新人入职，管理难度太大。” 王海洋道：“有鹏城分公司，给那边400人的指标。许老板说明年打算把一些技术性的研发工作放在分公司那边，用南方的人才分担一下总部的研发工作和对技术人才的招聘压力。” 周不器对他的印象就更好了，笑着说：“难怪贺阳说你是他的先锋大将，看来是把人事这块的工作都琢磨透了。不错！贺阳说给你奖励，我看也很有必要。我把话给你放这，明年年底，公司要是没有了用人压力，没有了员工缺口，我再给你发20万股的特殊贡献期权！好好干！” …… 2006年的最后一天，华易和婕妤传媒联手搞了一个跨年酒会，不少明星都去了。 向周不器发邀请，他没接受。 明天就是新的一年了。 紫微星有大动静。 搜狗搜索将正式退出历史舞台，微点搜索隆重的登上华夏互联网的版图之上。 这天晚上，紫微星内有100多个员工在通宵加班。 就是要确保明天大戏的万无一失。 朋友网、校内网、糗百、应届生求职网、薇蜜网、豆瓣、京东、优酷、酷六这几个主要的紫微系网站，都会拿出一定的广告资源，为微点浏览器做推广。 与此同时，受“微点杀毒VS熊猫烧香”的网络事件影响，微点安全卫士和微点杀毒基础安装量，已经达到了5500万的规模，覆盖了全国超过90%的个人电脑。 流量效果已经不亚于QQ了。 而QQ是聊天软件，是娱乐性质的，且经常发生盗号、Q币丢失等情况，信任度不高。微点安全卫士就不一样了，这是电脑的保护神，深得用户信任。 如果是QQ弹窗，用户们可能根本不会阅读，直接就关闭了。 QQ每天都在弹窗迷你新闻，广大用户对QQ的弹窗都无感了。 可微点安全卫士就不同了，是良心产品，往日里没有弹窗。忽然跳出了弹窗，一定会引起用户的高度关注。 广告效果的转化，根本不是一个量级。 尤其是让微点安全卫士弹窗推广相配套的微点安全浏览器，作用就更大了。 在熊猫烧香病毒这么凶悍，闹的越演越烈的时候，除了一些高端用户，中低端用户出于对病毒的畏惧，一般都会下载微点安全浏览器，来保护电脑安全。 微点浏览器搭载的是Hellogo导航页，而这个导航页默认的就是微点搜索。 这就是渠道的重要作用。 一步步地推动着用户向微点搜索中转移。 目前，国内搜索市场的排名是百度第一，谷歌第二，雅虎第三。 在紫微星的内部，普遍认为打败百度没可能，打败谷歌需要长时间积累，打败雅虎……可能一个月之内就能做到！ 2007年1月1号。 大戏上演！ 朋友网信息流广告中，微点浏览器的广告以25%的密度向用户推送。 校内新闻的头条，就是微点安全浏览器的隆重上线。 最最重要的，当属微点安全卫士的弹窗推荐，转化率之高，令人震惊。只一个上午，就有500万活跃用户收到了弹窗广告，有92%的用户阅读了广告，67%的用户选择了下载安装。 首战告捷！ 第620章 技术就是钱 只一个上午，微点安全浏览器的安装量就达到了395万，轻量级的微点浏览器安装量达到了27万，总量422万。 再加上此前世界之窗浏览器的旧版本升级，也有85万……至此，微点浏览器的安装总量超过500万！ 果然是计划不如变化快，这样的数据真是让人又惊喜又头疼。 下载量这么大，服务器都有点扛不住了。 本来就有所担心，所以今天上午，微点安全卫士只向500万用户发送了弹窗推广，可转化效果太惊人。 在现有的500万安装量中，335万是来自微点安全卫士的弹窗推荐，8万是来自朋友网的信息流广告，78万是来自校内新闻的热点推荐，85万是旧版本的升级，1万是来自其他网站的广告席位，还有1万多是直接去微点官方上下载的…… 按理说，紫微星在推广方面已经很克制了，生怕短时间内下载量太多，导致服务器承载不住。可这一上午的效果太好。 更重要的是，上午是上网的淡季，下午是旺季，晚上才是上网的高峰期。 若是以上午的力度继续推荐，估计只一天，微点浏览器的安装量就能超过2000万！ 这对公司的压力就太大了。 最终结果就是用户的下载会限速，进而影响体验。 所以，要分批次的进行，不能让大家一窝蜂的都来下载，要分今天推进。 连午饭都不吃了，许亮杰紧急召开了各部门会议，要求作出推广策略方面的调整。 类似京东、豆瓣、优酷、应届生求职网、糗百这样的外部网站，不再需要重点推荐资源。朋友网的信息流广告，要把推荐密度降低下来。 重点是微点安全卫士的弹窗推荐，要更加慎重。 数据显示，绝大部分的用户对微点安全卫士的推荐都非常看重，阅读率高达92%，下载转化率高达67%。 可见网民们对微点的信任。 这份信任感，不能挥霍！ “我定个规矩，从今天起，微点安全卫士推送的弹窗广告，不能超过500万次。要合理有限度地利用老百姓对我们的信任。” 许亮杰是会议的中心，侃侃而谈。 周大老板坐在一个角落里，没有发言空间，涉及到了具体的业务执行，高管们都不太希望他过分参与。 相处时间长了，大家也都发现了周大老板的优劣点。长处是视野高、格局大，决策力强、战略思路清晰，有上位者思维，是真正当老板的料。可执行方面差强人意，至少不如其他高管那么优秀。 许亮杰看了一眼季子安身边，穿着一件脏兮兮衬衫的男同事，“嵇华，你的技术小组，怎么样了？” “没问题！” “那就上！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次就是检验你们小组的机会。公司为了推动浏览器，动用了很多资源。网民们可以通过不同的渠道了解到这款产品的存在。嵇华，你要做好统计，避免重复，造成推广资源的浪费。” 周不器莫名其妙的，甚至这个嵇华是谁都不知道，忍不住问：“老许，你说明白点，这么多外行呢。” 许亮杰有点无语，“贺阳不在，这里就你是外行。” 众人哄笑。 嘲笑老板不懂技术，也算是大家为数不多的能跟老板开玩笑的方式了。 不过他到底是老板，就让嵇华去解释。 原来他负责的这个技术小组，就是利用微点安全卫士和微点杀毒，给用户的计算机做一下扫描的工作。 不是扫描病毒，而是电脑信息。 小公司一般不会这么做，因为技术不够。大公司通常都会这么做，电脑如此，手机也是如此，只有扫描了，才能更好的掌握到用户的个人信息，予以精准推荐。 不同的是，很多软件的后台扫描是违背商业道德，是不允许的，只能偷偷摸摸的干。可杀毒软件不同，杀毒软件本来就拥有电脑的优先权，可以监控整台电脑，所有的行为都是正大光明，不存在偷窥一说。 微点杀毒在监控电脑过程中，就一定会把电脑中所有的文件予以扫描，尤其是新装进来的文件，会重点监督。 就会产生大量的数据。 微点做的只是把这些扫描后的数据进行了相应的整理。 这件事许亮杰跟周不器沟通过，他默许了。 这次的安排，其实就是对数据整理的高级应用。 用户不管通过什么渠道，下载、U盘传递、网络传输，只要接受了、安装了，对电脑来说都是“新文件”，就会重点进入微点杀毒的监控之中。 一旦确认了这个新文件是微点浏览器，就要予以标记，传回后台。 然后，微点就会认定这台电脑中已经拥有了微点浏览器。 接下来，就不会再给这台电脑发送弹窗推荐了。 甚至使用该电脑登陆朋友网、糗百、应届生求职网这些紫微星旗下的网站，都不会再出现微点浏览器的广告推荐了。 因为这些网站已经都使用上了广告分发系统，可以个性化的推送广告。 就没必要再浪费广告资源，给用户推荐重复性的内容了。 周不器思路跟进，眼前一亮，“嗯，这个想法很好，可以进一步的扩大，微点事业群和朋友网事业群要紧密合作！不仅仅是面向微点浏览器，其他产品也是一样。假如用户电脑里已经安装了千千静听，朋友网的信息流广告再推送千千静听的广告，转化率只能为零，没有任何意义。要利用数据整合，拿出最优解，最大化的利用我们的个性化分发技术，提高广告转化！” 张一明很头疼地说：“这个思路可行，不过技术方面还达不到。咱们的广告分发算法，目前还没有这方面的逻辑。” “啊？” “这是Facebook开发的算法，这套模式在美国行不通，所以就没这功能。” 许亮杰道：“明年，咱们在鹏城也做一个研发中心，至少也要300人的规模。把我们内部的算法做一些深度优化，就可以实现这一构想了。” 周不器问：“那微点浏览器怎么搞？” 张一明道：“如果是面向所有产品都这么做，就需要用算法自动化地运转。如果只针对微点浏览器，咱们手工操作就可以了。毕竟广告多了，也容易引起人的反感。至于其他公司的产品，咱们技术还不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技术就是钱啊。得抓紧研发，没这功能，咱们的广告转化率会浪费不少，少赚不少。” 许亮杰敲敲桌子，又言归正传，继续说微点浏览器的推广，除了每天最高500万次的弹窗限量外，还要把用户区别对待，高端用户不要弹窗，中端用户可以有一次弹窗，低端用户最多弹窗两次。 然后，又予以详细说明。 评判用户的阶层，也是以扫描电脑为判断。假如用户电脑中安装了许多专业软件，比如MATLAB、VC、PS等等，就可以认定他精通计算机，就不要弹窗。 这类的用户都是精英，他们会第一时间关注到互联网动态。微点浏览器这么大的事，他们不可能不知道。有需要就去官网下载了，怎么推荐都没用。 中端用户就是电脑比较干净，没什么高端软件，也没有大量重复性软件，可以推荐一次。 低端用户指的是电脑里乱七八糟的，充斥着各种无良软件，文件存储杂乱无章。他们缺乏计算机知识，可以弹窗两次，强烈推荐他们安装微点安全浏览器，保护上网安全。 随后，许亮杰又布置了两点。 总结来说，就是三点。 一，要把微点浏览器要尽可能的推进到每一台个人电脑中。 二，时间不能太急，分批次的进行，10天后看成绩。 三，避免重复推荐，造成资源浪费和厌恶情绪。 最后，周不器总结，笑道：“上午的数据，确实很惊人，短短几个小时，微点浏览器就超越了火狐，成为国内仅次于IE的第二大浏览器了。这让我们有点措手不及，可这是好的方向，是好事！大家继续努力，勇攀高峰！” …… 周红衣坐在办公室里，眉头紧锁，思虑万千。 太难了！ 奇虎公司一开始是要做搜索的，做了大半年，就做不下去了。后来，周红衣才亲自站上前台，拉来了一大笔资金，成为了奇虎360的董事长，带领公司向安全转型，推出了360安全卫士和360杀毒两款免费产品。 做的很艰难。 以至于新一轮的融资都迟迟无法启动，投资人的态度很淡。 好在近期熊猫烧香病毒爆发，网民们集体恐慌，很积极地去寻找杀毒软件安装，免费的360杀毒当然是首要产品。 却没想到，微点杀毒在搞事情！ 没办法，他只能破釜沉舟，招摇撞骗地说360杀毒也能查杀熊猫烧香，鼓励网民们去下载安装。能骗一时骗一时，拿出漂亮的成绩单找投资人拉投资才最重要。 否则就没钱了，就活不下去了！ 可纸包不住火，天涯、猫扑、贴吧上先后都出现了相关帖子，说360杀毒根本无法对抗熊猫烧香，呼吁大家不要受骗上当。 “太难了！” 周红衣长叹一声，感觉很不妙，觉得这次创业可能要玩完。 这时，助理急冲冲的跑了进来，“周……周总！” “怎么了？” “看电视！” “什么？” “电视广告啊！” 第621章 稳准狠 这是一则广告。 一个朴素的家庭里，一对夫妇在电脑前手忙脚乱，电脑屏幕中是熊猫烧香肆虐的过程，夫妇惊惶的说：“哎呀，电脑中毒了，怎么办？” 这时，他们的女儿，也就是杨蜜大小姐穿着白裙子站在沙发上，一手掐腰，一手拿着大喇叭，语速极快的喊道：“微点杀毒！微点杀毒！微点杀毒！” 然后，镜头一转，夫妇又开开心心的上网了。 镜头给回杨蜜，她得意的单脚踩在沙发上，语速极快的说：“买电脑，就要安装微点杀毒！” 整条广告节奏极快，不仅镜头切换的快，语速也极快，就好像开了X4的倍速似的，总共也就6秒钟的时间。 一条播完，紧跟着又是第二条！ 周红衣站在电视机前，脸色极其难看。 身后，高管们几乎都在，有的惆怅，有的叹息，有的摇头苦闷，有的失落彷徨…… 大家都明白，360完蛋了！ 上周，微点杀毒刚刚在网络上营造起了“微点杀毒VS熊猫烧香”的事件，这才过去几天啊？广告都上了央视了！ 这么短短几天时间，广告能拍出来吗？就算能拍出来，跟央视的谈判过程不需要时间吗？就算谈判很顺利，可央视还要排广告的档期呢，这也需要时间。 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微点方面早已筹备多时！ 从网络事件到央视广告，都是很早以前就策划好的，是一步步的递进的市场营销，就是为了彻底的占领国内个人电脑的安全市场。 整个布局通篇看下来，真是稳准狠。 再看360杀毒，没钱没技术，没规划没方案，愣头青似的往上冲。 一度还幻想着借助熊猫烧香病毒，能够跟微点杀毒一较高下呢！ 毕竟360杀毒和微点杀毒一样，都是免费产品。 哪想到，人家是层层安营、步步推进，自己这边却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 这已经不是钱和技术的问题了，而是企业决策的大方向就错了。 看看人家广告拍的，深得营销大神史余柱的精髓！ 简直就是科技版的脑白金。 洗脑性太强。 不出意外，第二条播出完，紧接着就是第三条。 那个傲娇的小姑娘又在拿着大喇叭大声呼喊，呼吁大家赶紧安装微点杀毒。 一条广告喊三遍，三条广告就是喊九遍！ “微点杀毒……微点杀毒……” 广告看完，所有高管们脑海中都在回旋着小姑娘拿着大喇叭喊话的样子，太魔性、太洗脑了。 周红衣的目光还停留在电视机上，思绪却飞走了。 他想了很多事。 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360杀毒没法查杀熊猫烧香，各大论坛里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呼吁，号召大家卸载360的产品。 市场没了，就没了现在。 口碑没了，就没了未来。 再看看竞争对手的广告，在央视舞台上花枝招展…… “对了，微点的搜索业务是不是启动了？”周红衣很平和，很冷静，回头很客气的问。 “启动了，浏览器、导航网、搜索引擎。” “以安全卫士为切入口，推动浏览器，然后利用浏览器推动导航网，再利用导航网推进搜索业务……从微点杀毒到微点搜索，这是一脉相承啊！” “是。” “这小子，可真厉害！” 周红衣长叹一声，挥了挥手，“行了，都回去工作吧，天还没塌。” 这话说的，他自己都没信心。 回到办公室，就把财务总监叫来了。 “账面上可用的流动资金，还剩下820万元。公司里现在126人，每月的薪酬开支是220万，不过这个月要发年终奖……” “前几天问你，不还剩1000多万吗？” 周红衣瞪起眼睛。 财务总监苦涩的道：“你刚拨了一笔款子啊，100万的营销费用，100万的公关费用，网络上有不少人说360杀毒没法对付熊猫烧香，需要……” “取消吧！” “啊？” “马上去！把这两笔款子追回来！” 这一次，周红衣没有犯浑，马上做出了决定。 现在的形势已经非常清晰了。 这200万撒下去，对360杀毒没有任何帮助。 微点杀毒已经成神，无法阻挡了。 …… 2007年的第一天，除了搜索业务上线之外，朋友网也有不小的动静，被雪藏了很久的一个项目上线了——开心农场。 首日数据却不太好。 周不器并未在意。 这种游戏，只要给足时间沉淀，一定会火起来。现在他关注的还是搜索业务。 截止到晚上9点，微点安全浏览器的安装量已经超过了800万。 只可惜进一步的关于搜索的数据并没有拿到。 别看周大老板嘴上说得好听，不看数据、不关心市场份额，可这么重要的产品，怎么可能不关注？ 只能偷偷摸摸的找来以前的数据，做一些参考。 这是去年12月份，国内的搜索报表。 整个12月份，国内家庭及工作单位网民页面搜索总月度访问次数为33.1亿次，其中，百度的搜索次数为21.7亿次，市场份额为65.7%，遥遥领先。 谷歌第二，是16.2%。 雅虎第三，是7.8%。 第四是QQ的搜索服务，市场份额为3.3%。 搜狗因为被紫微星并购了，有了朋友网和校内网的搜索框导入，份额有所增长，达到了1.9%，位列第五。 最新的数据还没拿到。 但是周不器隐隐能感觉到，只一天，微点搜索的市场份额，就能超过QQ。一天不行，两天肯定能做到。 形势很不错！ 周不器打了个哈欠，发了条短信：“忙完了吗？” 很快回复：“5分钟。” “那行，我在车里等你。” 周不器要下班了，更具体的数据等以后再看吧，搜索是大事，要看长线。 明天，石婧琳的姐姐、姐夫就要来了。 得准备好。 上车等了一会儿，石婧琳就偷偷摸摸的上了车，捂着耳朵，“这天真冷！” “来。” 周不器张开胳膊。 石婧琳撇撇嘴，没搭理他，解开围脖，随即眨了眨眼，扭头看他，“浏览器那边，数据不太好？” “好啊，谁说不好的？” “我走的时候碰见王小船了，他好像不太满意，什么导航页的转化率没达预期。” 周不器摆摆手，好笑道：“是他目标定的太高了！我的意思是60%的导航转化率就很不错了，他设的目标是80%，太乐观了。” 石婧琳问道：“什么是导航转化率？” 周不器气道：“你现在是紫微星的副总裁，要把视野提上来，别只盯着校内网那点事。别的业务啥啥不懂，怎么做高管？” “我这不问你呢嘛！你什么态度？明天我姐来了，我就说你欺负我！” “公私别参合在一块。” “私下里也没见你多宠我，温老师怀孕了，好嘛，你天天搂着伍雨。” 周不器有些好笑，“咦？你吃醋？” 石婧琳哼道：“没兴趣跟你调情，快说，导航转化率是什么？” 周不器道：“微点浏览器默认的导航页是咱们的Hellogo导航网。而Hellogo唯一的搜索引擎是微点搜索。通过这种层层递进的方式，来为微点搜索增进市场份额。可是，不少用户习惯了别的导航页，就会修改。” 石婧琳睁大眼睛，惊奇的道：“什么意思？难道有用户使用了微点浏览器，却用了hao123之类的导航网？” “对。” “哪有这样的，咱们辛辛苦苦做出来一款浏览器给大家免费用，他们不领情，还去使用竞争对手的导航页？”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就这么听之任之了？” 周不器奇怪的看她，“那能怎么办？每个用户都有自己的喜好和上网习惯啊。” 石婧琳不以为然，“不对，除了微点安全浏览器，还有什么浏览器能保护用户的上网安全？咱们这是独一无二的产品。要我说，咱们的浏览器应该跟导航网锁死绑定，不给用户修改权限。” 周不器沉吟片刻，略带迟疑，“这太霸道了吧？” “习惯是可以培养的啊，再说了……咱们不是有两款嘛，一款叫微点安全浏览器，一款叫微点浏览器，应该有很明显的用户群差别吧？” “对，一般高端用户更喜欢极速的微点浏览器，中低端用户会选择更放心的微点安全浏览器。” “所以微点浏览器的下载量很小，而微点安全浏览器的下载量很大，对不对？” “你有什么想法？” “微点浏览器可以修改导航页，给高端用户群使用体验。至于中低端用户……我觉得他们使用什么样的导航页，基本没什么区别，完全可以绑定，不允许修改。” 周不器摇了摇头，“这手段太霸道了，口碑不好。” 石婧琳道：“哪霸道了？咱们给他们选择权了啊，不喜欢就去使用微点浏览器。咱们的理由堂堂正正，是为了保护用户的上网安全啊。你没有过这种体验吗，上网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浏览器主页就被强行修改了。咱们直接锁死主页，谁也无法修改，保护用户权益。” “你可真是……” “怎么了？” “稳准狠！” 第622章 当下和未来两把抓 当晚，周不器把石婧琳抱回了自己房里，疼爱了一番，又说起了浏览器的事。 石婧琳的态度很坚决，认为微点安全浏览器的主页就应该锁定为Hellogo导航，不允许修改。 “咱们的理由很充分啊，微点安全浏览器是为了保护用户的上网安全，可以拦截钓鱼网站和恶意网站，可以监控网页中的恶意代码、防止木马的自动下载，还有集成的恶意网址库，给用户们警醒……这么强大的功能，就只能跟咱们自有的导航页捆绑才能做到最好。” “可现在已经有800多万的安装量了……” “改呗！新产品刚上线，肯定问题多多，马上更新版本，就说发现原有的技术性问题，更换成别人家的导航页，会影响到浏览器的自有功能，所以为了用户着想，只能捆绑。如果用户有需求，可以使用轻量级的微点浏览器，那款可以随意的更换主页。” “嗯……” “还有一个更充分的理由！” “什么啊？” “微点安全浏览器为了安全性，会牺牲一部分的响应速度。如果搭配着咱们的Hellogo导航，咱们有一定的优化。如果换成别人家的导航，缺乏优化，速度会很慢。从用户体验上来看，也是自家产品更好。” 周不器点点头，“嗯，明天找几个人问问。” 他有点被说服了。 因为石婧琳的这个想法，真是特别的好。 这么干，肯定会很霸道。 可霸道不等于流氓。 360的产品是通过霸道的手段，不断的给用户推送各种各样的广告，严重的影响了用户体验，这才叫流氓。 比360更霸道的是苹果，经营策略说一不二，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不过苹果在霸道的背后，是为了改善用户体验，让用户的使用更简单、轻松，美其名曰保护用户隐私、提升产品性能。 前者的霸道是在得罪用户，被大家怒称为流氓软件。 后者的霸道是在讨好用户，深得用户好评，大大的提升了苹果生态的黏性和生命力。 由此可见，起因不重要，结果才最重要。 前世的360，巅峰时期也曾傲视群雄，360安全浏览器的用户数接近4亿，市场份额高达69%。也就是说，10个人里面有7个人使用的都是360的浏览器。 有浏览器的推动，360搜索的份额也大增，市场份额达到了30%。 浏览器的份额是69%，搜索的份额是30%，由此可以看出来，360浏览器的导航转化率大约是43%。 只可惜，后来进入移动时代，360却没能找准赛道，被时代落下了。360的股价大跌，周红衣为了稳定股价，要疯狂的提高收入，饮鸩止渴的手段就出来了…… 360的产品开始疯狂的推荐广告，流氓手段变本加厉，各种恶心的玩法连低端用户都受不了了……然后，360就完蛋了。 浏览器的地位一落千丈。 谷歌浏览器顺势而来，迅速的抢占了市场，短短几年市场份额就达到了60%。 360搜索也随着浏览器的失势而完蛋，市场份额已经低到了5%左右。 后来，周红衣没办法了，只能在美退市，回国来割韭菜了。 整个流程，简直跟最近360杀毒PK微点杀毒的过程一模一样。 周红衣出了大昏招，砸了招牌、毁了口碑，彻底得罪了消费者。 不同的是，前世的360已经做起来了，家大业大，容错率比较高。这一世的360还处于创业阶段。做搜索，失败，做安全产品，又失败了。 再一再二不再三，基本就没戏了。 身边的美人已经睡着了，呼吸很均匀，周不器躺在床上，这一晚上却没怎么睡，在思考浏览器的问题。 短期内，微点安全浏览器可以大火，尤其在缺乏竞争对手的情况下，市场份额做到90%以上都不是问题。 在2007年的这个阶段，高端用户太少了，绝大部分都是中低端用户。 他们对电脑安全特别在意，宁愿牺牲一点效率，也要确保安全。 可再过些年，那就不一样了。 这波低端用户都会成长起来，变成中端、高端用户。随着计算机知识越来越多，胆子也就越来越大。再加上计算机病毒的衰落，安全方面的畏惧就没那么强烈了，更加追求的是高效率。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简洁高效、响应迅速的谷歌浏览器就有了机会，迅速做大，占领了全国，乃至全世界的浏览器市场。 所以短期来看，微点安全浏览器可以牢牢的统治国民的电脑PC端，时间……大概在5-6年左右。 时间再长一些，微点安全浏览器就跟不上时代了。 轻量级的、高效的微点浏览器才是未来趋势的代表。 可微点浏览器能跟谷歌浏览器比吗？ 差得远呢！ 谷歌有自家内核，在浏览器的研发投入上高达上百亿美元，连微软都被打趴下了，放弃了自家内核，让IE浏览器都用上了谷歌内核。 因为谷歌的才是最好最快最高效的。 拼产品、拼技术，肯定拼不过。 但这里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那就是浏览器本身并不能赚钱。 微点要赚钱，微点浏览器只是个载体，要搭配着自家的导航页和搜索服务，通过相匹配的广告来赚钱。 也就是说，微点安全浏览器和微点浏览器的市场份额到底有多少，这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要让用户使用自家的导航页和搜索服务！ 周不器困意全无，很兴奋。 感觉捋清楚了浏览器、导航页和搜索引擎的关系。 谷歌浏览器，从来就不是竞争对手！ 微点浏览器也从来不是紫微星的核心产品，为了能让火箭升空，下面的助推器往往是要丢弃的。 就像石婧琳说的，习惯最重要！ 而习惯，是可以培养的。 最近这几年，微点安全浏览器可以统治这个市场，然后强力地给用户推荐Hellogo导航页和微点搜索。 让这些中低端用户们形成习惯。 等十年以后，他们成长起来了，变成高端用户了，放弃了微点系的浏览器，改成了更优秀的谷歌浏览器……也没关系。 因为习惯很难改变。 换上了谷歌浏览器，他们也会把Hellogo设为主页，也会继续使用微点搜索。 所以眼下微点系的浏览器，不应该着眼于未来，而应该放在当下。 以推动自家的导航主页和搜索服务为第一要务！ 未来，年轻人们一定会选择高大上的谷歌浏览器，微点系浏览器的下场不会比IE这种老古董好多少。 想通了这里面的一整套商业逻辑，周不器感觉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是跳动的。 心中大体有了想法。 左手是当下，右手是未来，要两把抓！ 石婧琳的建议，大有可为！ …… 第二天去公司，周不器把王小船叫过来，当即就把这事说了。 王小船一拍大腿，“我早就说过，就应该这么干！现在的浏览器市场，除了IE就是火狐。IE饱受诟病，大家都不喜欢用。火狐知名度太低了，只是一少部分高端用户的选择。微点安全浏览器有这么大的推广资源，有这么高的品牌信誉，完全不需要那么卑微，可以强势一些。” “技术方面没问题吧？” “小意思。” “多长时间能搞定？” “几行代码的事，中午就能推出新版本。” 周不器道：“那就这么办，上午的推广暂停，马上推出新的版本。做好声明，主要是三点，第一，安全性；第二，优化性；第三，现在市面上有太多导航网页，浏览器主页动不动就被篡改了，索性咱们就锁死。” 王小船笑道：“没问题，其实也不需要太大担心，目前的安装量是864万，转化率78%，也就是说只有190万用户选用了别的导航页，影响不大，在可控范围内。” 周不器很头疼的说：“下载安装的第一天，就能找到主页的修改功能，并进行更换，这部分用户的水平不低啊。” 王小船道：“正因为高端，就更不担心得罪了，他们下载微点安全浏览器，顶多是试用。一段时间后，还是会回到更快捷的微点浏览器中，使用的搜索服务，大概率也是谷歌。短期之内，咱们的产品很难对他们产生影响。” 周不器摆摆手，“你心里有数就行，这事小心点，别搞砸了。” “咚咚咚。” 有人在敲门。 进来后，是人力资源总监王海洋。按理说以他的级别，是不够资格直接向周老板汇报的。 “海洋？” “是贺老板让我过来找你的，他在杭城跟淘宝谈判，不方便处理。” “哦，”周不器点点头，“行啊，什么事？” 王海洋道：“有两个人昨天给我发邮件了，想加入紫微星，都是做技术的，级别都很高。” 周不器笑道：“好事啊！” 王海洋道：“他们是奇虎360的，一个是360安全卫士的技术总监，一个是奇虎社区的技术主管，都是元老。” “嗯？” 周不器有些吃惊，这种级别的人都要出来找工作了？按理说，他们手里都会有不少的期权。这时候离职，股票就都没了。 除非只有一种可能，那些股票不再有任何价值。 王小船从沙发上起身，笑着说：“看样子，微点杀毒要一统江湖，奇虎360是彻底完蛋了，恭喜！” 第623章 市梦率 老莫餐厅。 周不器提前到场，然后给周红衣打了一个电话，语重心长，“老周，大家都在一个圈子里，我还能坑你吗？” 周红衣反问道：“你是不是早就设计好了？” “什么啊？” “熊猫烧香！”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少跟我装！” 周不器不以为然的说：“老周，现在这时候了，还说这个，有意义吗？说真的，咱们都是京圈里的，我还拿你当朋友。要是去南边，你看谁搭理你？” “你想怎么样？” “差不多就缴枪吧。” “靠！” 周红衣差点气死。 周不器也觉得很有趣，险些笑出来，感觉这话就好像当初劝说张朝洋一样，轻咳了一声，“老周，我跟你说实话，紫微星现在缺人。你那不是有100多号人嘛，都过来帮我得了。要是公司真解散了，手下员工都怎么办？” 周红衣恼火道：“你好像吃定我了？” “不能这么说，商业合作。唉，我可是吃大亏了！” “你会吃亏？” “当然，告诉你也没什么，我周不器做事，向来光明磊落，什么事都摆在明面上。其实我注册了好几个360系的域名，就等于你发家了，以后高价卖给你呢。现在这域名生意黄了，你说我亏不亏？” “靠！” 周红衣被活活气笑，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心中苦涩又酸楚，委屈极了。 他觉得自己性情豪爽、不拘小节，对朋友够义气，对员工也不过分苛责……结果圈内名声一塌糊涂，臭名昭著。 可人家小周，跟个笑面虎似的，阴险狡诈，天天想着下陷阱坑人……结果圈内名声好的一塌糊涂，声名远播。 都姓周，怎么差距这么大啊！ 周不器道：“老周，我看你挺有投资天赋的，实在不行，就回去做天使投资人吧。现在的互联网市场，跟七八年前已经不一样了，你那一套有点过时了。” 周红衣冷冷的道：“听你这口气，来者不善啊。” 周不器笑道：“我也是好心帮你……哎呀，我还有事，不跟你说了。我就一句话，早出手早解脱，越拖越拿不到好价格。” 然后，就挂断了电话，起身相迎。 石婧琳挽着一个漂亮女士的胳膊，笑盈盈的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一个西装整齐、绅士风范的男士。 “你好，我叫石婧月，是琳琳的大姐，这是我先生，蔡远志。” 常理来讲，这种引荐的活应该是男士效劳，女士矜持着等待回应便好，可石婧琳的这个大姐气场不小，可见在夫妻关系中处于强势地位。 周不器连忙去握手，“月姐你好，嗯，姐夫好。” 石婧月没有动，眼神比较冷淡地看着他，倒是蔡姐夫笑哈哈地跟他握手，很热情的样子，笑着说：“小周，周不器是吧？这半年多，家里念叨最多的名字，就是你了！” “是吗？很荣幸！” “不是什么好名！” 石婧月哼了一声，极其强势。很明显，是对这个糟践了自己妹妹的混蛋小子非常不满。 周不器心知肚明。 本来按照她家里的安排，石婧琳毕业后要回去，结果被他半路拿下了。再加上石家投资失败，生意一落千丈，对这个素未蒙面的准女婿，能有好印象才怪。 蔡姐夫是过来人，笑着说：“好了，快坐吧，小周，安排在哪了？” “就这儿。” “啊？” 蔡姐夫愣了一下，“在大厅？” 石婧月脸色微变，冷声道：“周不器，你这什么意思？不欢迎吗？不欢迎，我们马上就走！带着琳琳一起走！” 石婧琳给他递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后拉着姐姐的胳膊，略带撒娇的说：“大姐，是要我在这儿呢。本来他在钓鱼台都安排好了，可我想喝红菜汤了。” 石婧月盯着周不器，“怎么不安排个贵宾厅？” 周不器很无奈的说：“满座了啊。” “你不是在首都挺有关系吗？这都办不好？”石婧月有点咄咄逼人，似乎想代表爹妈，狠狠的教训一下这个混小子。 这要是搁在两年前，他肯定就怼回去了。 可现在不一样了。 周大老板层次这么高，对这种过家家似的小吵闹，并未太过介意，脸上依旧挂着笑容，“月姐，我就觉得咱们就一家人，随便找个地方坐坐，贵宾厅还是大厅，其实区别不大。” “谁跟你一家人？” 石婧月面若冰霜，冷冷地凝视他，攻击性很强。 这感觉，让周不器有些恍惚。 刚开始认识石婧琳的时候，那时候的她，好像也是这样子。而现在……石婧琳略带乞求的拉着姐姐的胳膊，看向周不器的眼神，既歉意又无奈，还有几分担心。 周不器有些好笑，心说你担心什么，我还能把你姐揍一顿啊？ 不至于！ 蔡姐夫不想闹的太僵，就笑着说：“是，坐哪都一样，喝杯酒、聊聊天，就挺好。大厅的异国气氛更浓厚。” 石婧琳半推半拽，算是把大姐按在了座位上。 算是在大厅里坐下了。 石婧琳来到周不器这边坐下，桌底下轻轻的握了握他的手，嘴唇微微噘着，略带几分道歉和不满。看样子，她也不喜欢姐姐的态度。 周不器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反而在安抚着她。 石婧琳松了口气，就开始很开心的点菜。 石婧月依旧以姐姐的身份，审视着这个妹夫，神色很冷淡，“你是做互联网的？” “对，紫微星科技，月姐用过朋友网吧？” “没有。” “那我建议你有空可以去看看，挺有趣的，可以找到一些大学同学和职场同事，还有休闲小游戏，我们最近还准备上一个购物频道，跟淘宝合作……” 周不器跟献宝似的，描绘着自己如何强大。 可人家压根不理，石婧月瞥他一眼，“你们公司，去年的账结算过了吗？” 周不器点点头，“嗯，有个初步的统计。” “赚了多少啊？” 石婧月平日里总听妹妹吹嘘，说紫微星做的多么多么大，赚钱能力多么多么强。她自忖出身豪门，几亿几十亿的都很淡然。 周不器轻咳了一声，有些尴尬，“没赚着。” “嗯？”石婧月愣怔了一下，然后就很不满的看了妹妹一眼，以为她是为了给自己男人长脸，在骗自己，当即有些气恼，“没赚钱？总不能亏了吧？” 周不器讪讪的说：“还真亏了。” “亏了？亏多少？” “10个亿吧。” “多少？” 石婧月睁大眼睛，不可思议。 要是紫微星一年赚10个亿，她保证能心平气和，因为她见过大钱。石家也算是地方上的豪门，前年在富豪榜上排十几名呢。可惜去年多元化投资失败，就榜上无名了。 石婧琳就不开心地抬头，不满道：“姐，紫微星是互联网企业，跟咱家那样的传统企业不一样，不能看营收。” 石婧月气道：“不看营收看什么？” “市盈率！”石婧琳振振有词，“互联网企业大有前景，你看美国的那些巨头，市盈率都一两百。” “你当我不懂？没有利润，你谈什么市盈率？” “那……那就是市梦率。” “什么？” 这一下，财务出身的石婧月就不懂了，她也是留英回来的高材生，现在负责家族企业的财务工作，可市梦率的概念，还真没听说过。 石婧琳有些心虚，市梦率的概念，她也是听周不器说起来的，弱弱的道：“市梦率，就是……就是有多大的梦想，就有多大的规模，跟利润和营收都没关系……” 石婧月听了，差点活活气死！ 这个傻妹妹，是被人骗了吧？ 连坐在旁边有些上门女婿意思的蔡姐夫，都没绷住，张大嘴巴，“市梦率？” 石婧琳也上了脾气，扬起下巴，“对！就是市梦率！梦想有多大，企业就有多大！” 石婧月咬牙切齿，“我看你是在做梦，说梦话呢？” 周不器生怕她俩吵起来，就连忙解释道：“市梦率是新的互联网概念，真不是笑话。理论上就是忽略基础业绩，否认价值投资，只要有梦幻的预期就够了。就比如美国的亚马逊，年年亏损，几百亿美金的市值，就是靠着市梦率在撑着。” 蔡姐夫也帮着圆场道：“对，互联网企业跟传统企业不太一样。” “那都是泡沫！” “是泡沫……” “纳斯达克的泡沫危机才过去几年啊？互联网这种东西，看起来高大上，实际上都是喊口号，根本不创造实际价值。没有利润，没有业绩，现在做的再好，那也是假象。” 石婧月接受的是传统的财会教育，读书期间亲眼经历了泡沫危机的爆发，一幢幢互联网帝国的倒塌，她的印象太深刻了。 周不器见她对互联网误会这么深，只能硬着头皮道：“紫微星去年之所以亏损这么大，是因为我们投资了很多产业，并在技术研发上投入了大量资金。我们还花了8000万美元买下了搜狗，月姐，这你听说了吧？” “8000万美元？” “对。” “这笔钱支付了？” 石婧月感觉这小子是个骗子，把妹妹给忽悠了。一年亏损这么大，还有钱支付这么一比大额收购？ 周不器轻咳一声，“暂时没有，先拖欠一段时间。” “果然！” 石婧月有一种一切不出我所料的优越，脸色不平。 第624章 真涨脸 “小周？” “嗯？” “哎呦，真是你啊！我隔着老远看，就像是你，你怎么在这儿啊？”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万通的老总冯轮。 周不器起身，笑着说：“没订到贵宾间，没事，我陪女朋友吃点饭。” “呦，女朋友啊。” 冯老板年纪不小，却很骚包，眼珠子一下就转动起来，落在了他身边如花似玉的石婧琳身上，赞叹道：“嗯，真好。” 石婧琳赶紧起身，基本的礼仪不能失，笑盈盈的说：“冯总，你好，我是石婧琳。” 冯老板一挥手，“叫冯哥，老冯也行，不是外人。对了，你的工作就妥当了？” “嗯？” 石婧琳愣怔一下，没太懂。 周不器连忙给他使眼色。 冯老板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抽了抽嘴角。敢情这小子也挺花花，上次安排工作的那个女朋友，好像不是眼下这个。 自知失言，颇为尴尬，眼神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周不器对面的两个人身上，不由得眼帘一挑。 石婧月脸蛋红通通的，羞愧不已，尴尬又难堪的起身，还要摆出大家闺秀的礼节，勉强笑着问号：“冯叔叔，好久不见。” 让妹妹叫哥，自己却要叫叔叔，这感觉没法形容了。 冯老板定睛看她一会儿，试探着说：“你是……你是老石家的大闺女？” 石婧月脸色红红的，“嗯，我是石婧月，这是我小妹，石婧琳。” “哦，这是你家老三？” “对。” “嘶！” 冯老板感觉背后有些发凉，看向周不器的眼神，就同情起来了。心说漂亮姑娘那么多，你招惹谁不好？这要是露馅了，看你怎么办！ 石婧月却抓住这个机会，连忙道：“冯叔叔，我们这次来，是专门来找你的。我家投资的那个地产项目，现在有2个亿的资金缺口，我爸给您通过电话了吧？” 冯老板很头疼的说：“这个老石啊，好好的化工厂不干，跑来投资房地产了。那么大的一个商业中心，万通拿下来都吃力，你们刚进入地产行业，就想玩大的，能不吃亏吗？” 石婧月叹息道：“冯叔叔，这也是没办法了，我爸也自责呢，你帮帮忙吧。” “这……” 冯老板一脸为难。 周不器轻咳了一声，问道：“月姐，你家投了一个地产项目？需要资金？” 石婧月对他没什么好脸色，根本不回答。 蔡姐夫便叹了口气，应答道：“本来说好合伙一起干的，结果干到一半，有一家撤资了，关系还挺……反正很复杂，现在项目都要停了。有人想接盘，价格给的太低。” 前一世，周不器就从事过房地产的相关行业，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这是遇到杀猪盘了，说道：“老冯，差不多就帮帮忙吧！” “嗯？” 冯老板看他一眼。 周不器道：“你也说了，我女朋友家里对做房地产没什么经验，让他们独立运作这么大的项目，的确很困难。要不你就帮帮忙，也参一股进来，带带他们。就算给我个面子。” 石婧月觉得很丢人，想捂脸。 觉得这小子前半段还像模像样，最后就露馅了。 还给你个面子，你以为你是谁啊？ 这事她爸都亲自打好几个电话了，人家万通都不表态呢。 你在这儿装什么大尾巴狼？ 这件事背后的复杂性，你能想明白吗？ 冯老板很为难，递了个眼神，“不是钱的问题。” 周不器知道这是有人在做局，老冯不太想参合，不太高兴的说：“老冯，琳琳是我女朋友。她家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说怎么办？要不我一会儿给卢老总打个电话？我就不信了，国内的地产项目，还有你俩搞不定的？” 冯老板伸手指了指他，又好气又好笑。 周不器道：“老冯，这事你必须帮我，就这么说定了。要是亏了，我补给你！” 冯老板没好气的说：“是钱的事吗？行了，回头你给老卢打个电话，先合计一下吧。” 周不器笑道：“没问题！” 很简单，解决了！ 石婧月表情发呆，没太反应过来。 冯老板就叹了口气，对她说：“小月是吧，那就这样吧，明天下午你来我公司，咱们商量一下。” 石婧月脸色有些茫然，“哦……哦，好的。” 都有点没回过神儿。 石婧琳旁边则是娇颜红润，喜笑颜开。 感觉这男人还挺靠谱的。 真涨脸！ 冯老板摆摆手，“行了，我请领导在里面吃饭呢，不跟你说了。” 人走之后，蔡姐夫一脸惊愕，看向周不器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有一种乡下人来首都见世面的错觉。 石婧月深吸了一口凉气，眼眸睁大，声音微颤，难以置信的说：“周……你……你怎么会认识冯叔叔？” “都是首都商圈的朋友。” “关系这么好？” “还可以吧。” “你刚才说的卢老总是谁？” “泛海。” “嘶！” 石婧月倒吸了一口凉气，震惊的看他。 然后，就莫名激动起来。 泛海的卢老总，在国内地产行业的地位，就跟柳老总在科技圈的地位一样，都是通天的人物，比冯老板还高一级。其影响力根本不是多少身家财富能体现的。 有了卢老总的帮忙，这事妥妥能解决。 这时，漂亮的俄罗斯大妞服务员走过来，递过来了一瓶高档红酒，轻柔的用汉语说：“这是冯轮先生送给你们的。” “好的，谢谢。” 石婧月和蔡姐夫对视一眼，半脸惊骇，半脸激动。 这个周不器，真是了不得啊！ 石婧琳心情这个好啊，这个开心啊，脸上的笑意敛都敛不住，然后，就很显摆地伸出左手，嫣然道：“姐，你看！” “戒子？” 石婧月眨眨眼，很识货，是个银戒子，应该是个老物件。 石婧琳开心地绽开笑脸道：“这是他家的，祖传的。” 石婧月深深地看向周不器，眼神已经没有了最初的冷漠，夹杂了几分捉摸不透的敬畏，试探着道：“小周，这戒子怎么算？” 有些事，她都知道。 自己的这个妹妹不太正常，有个男人愿意要，差不多就这样了。可毕竟是亲姐姐，肯定要为妹妹的终身大事着想。 周不器道：“算是订婚戒子吧。” “订婚？” “对。” “你会娶她？” “会！” …… 这一顿饭，吃的特别高兴。 尤其是石婧琳。 周不器恍惚间觉得从来没见她这么高兴，脸上的笑容这么多过。 看来，她是特别满意。 买单的时候，发现冯老板已经结过账了。 这更是给足了周不器面子。 吃过饭了，姐姐和姐夫去酒店，二人乘车回家。 石婧琳少见的小鸟依人起来，主动的依偎在他怀里，摆弄着无名指上的戒子，嘴角噙着一抹掩饰不住的笑容。 周不器道：“你跟小雨说一声，多买几套房子。” “啊？” “买别墅，好点的。一套给宁秘书，然后给你大姐、二姐，还有你小姨，每人一套。往返首都住酒店，显得咱们多怠慢。” “你有钱吗？” “回头谷歌的股票解禁了，咱家就有钱了。” “哦……”石婧琳顿了一下，她也差不多，不把钱当钱，不玩推辞那一套，“宁秘书那边你随便，我姐还有我小姨，还是买公寓吧，都挨在一起，也方便打扫。别墅空着不住，怪冷清的。” 周不器点点头，笑道：“我负责赚钱，你们负责花钱，职责分担很明确！” 石婧琳白他一眼，“我赚的钱少呀？” “嗯，工资比我多。” “你自己不要你怨谁，对了，这戒子怎么回事？” “怎么了？” “怎么就订婚了？” 周不器好笑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嘛，这戒子是我太奶奶传给我奶奶，然后我奶奶又传给我妈，你说这代表着什么？” 石婧琳脸蛋微红，埋在他怀里，眼帘低垂的说：“你说娶我，是怎么回事？” “就这么回事！” “你不是说要娶温老师吗？她都怀宝宝了。” 周不器道：“先娶她，等过个几年再离婚娶你。总不能让你这么没名没分地跟着我。怎么？你不嫁？” 要是以前，石婧琳肯定脱口而出：“不嫁！” 说不定还要再加一句：“臭男人！” 不过此时她的态度却有所转变，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你都没求婚。” “戒子都给你戴上了，还没求？” “啊？这个不算！” “怎么不算了？” “就是不算！”石婧琳坐直了身子，美眸瞪着她，“就一个破银戒子，三百块钱能买俩，就想把我骗到手？” 周不器笑道：“那就以后再说吧，反正也不急，等娶的时候再求。” 石婧琳白他一眼，然后就又靠在他怀里，悄悄的问：“喂，你真会娶我啊？” “嗯。” “没骗人？” “有必要吗？” “哦……”石婧琳轻轻颔首，“你要是真娶我……我家那边的障碍，肯定就没问题了，我爸也能答应。也不算辱没门风。” 周不器道：“放心吧，肯定不能让你顶着父母的压力，跟私奔似的，那我成什么人了？温老师的父母我能搞定，伍雨的父母我能搞定，你家那边，也没问题！” 第625章 飞信没机会了 紫微星目前正在同时做三件事。 第一，安全业务。这块战场已经进入尾声，微点杀毒在收割着最后残余的一点市场。整套流程非常完美。 第二，搜索业务。这块战场刚刚开始，当务之急还是主推浏览器。虽然这个过程比较波折，但总体来说进展的非常顺利。 第三，淘宝客业务。 贺阳亲自带队去了杭城，跟淘宝的团队展开了多轮的谈判。双方都希望合作，可合作的方式出现了严重的分歧。 淘宝希望的合作模式是跳转网页。即用户通过朋友网的淘宝频道，跳转到淘宝页面进行下单购物。为此，孙同宇愿意在佣金的基础上，再额外支付一笔广告费。 朋友网则不希望网页跳转，把用户留在自家网页上，才会有更好的用户体验，也容易打响朋友网的“优选”品牌。 眼下是跟淘宝合作，优选频道里都是淘宝的货。 以后时机成熟了，也可以添加进京东、当当、亚马逊等电商网站的产品，丰富用户的选材多样性。 可谈判很不顺利！ 贺阳打来了电话，说明了此事，“如果网页跳转，淘宝会额外支付一笔费用，来弥补我们的损失。” 周不器坚定地道：“这不是钱的问题！贺阳，你还是没看到本质，这是合作主动权的竞争。我们是一家数据公司，我们要拿到数据的主动权。” “数据？” “对，如果是网页跳转，除了一些指定的订单，我们根本不清楚用户们到底购买了哪些产品。就算淘宝愿意通过广告费的，可我们获得的只是金钱，而少了那部分的订单数据。如果是在自家平台上下单，我们就可以掌握到第一手的交易数据。从而根据数据更好的为用户画像。” 贺阳沉默许久，叹了口气，“这事很难办。” 周不器道：“没有商量的余地。紫微星有很多业务，我们可以收集到足够多的数据，唯独电商方面的交易数据，是我们的劣势。只有大学生们的交易数据是远远不够的。我们需要这个项目来推动公司在这个方向的进步。” 贺阳道：“孙同宇态度很坚决，都说了几次重话了。” “怎么说的？” “跟你差不多，宁可不合作，也不会以这种模式合作。” “老马呢？” “没见着。” 周不器道：“直接去找马老板谈，孙同宇的眼界还是低了点，只顾着淘宝的眼前利益。现在国内的电商环境并不算好，大家携手把这块市场做起来，才是最重要的。朋友网不是淘宝的竞争对手，而是帮手，这才是根本。” 虽然眼下的谈判很不顺利，但他对老马充满信心。 可下一件事，就实在没什么信心了。 当下，紫微星除了安全业务、搜索业务和电商业务外，周大老板还野心勃勃地想搞即时通讯业务。 跟百度在打仗，跟阿里谈合作，背后里也给企鹅放一声冷枪。 他看上了飞信！ 为此，专门派出了集团副总裁程振平去运作这件事。 去打探了几天，他终于回来汇报了。 “这事太复杂了！” 程振平长吁短叹，频频摇头。 周不器奇怪地看他，“怎么了？” 程振平道：“移动是巨头企业，比咱们大了不知道多少倍，里面的派系之多、关系之复杂，难以想象。每块利益都在维护着紧张的平衡，一旦处理不好，就得崩溃。一般人根本做不好。” 周不器好笑道：“让你说飞信呢，你在说什么？” 程振平道：“说的就是飞信，这个业务的大体思路，就是可以通过飞信这款产品，免费的给用户发短信。表面上看，是在抢QQ的生意，更重要的是在抢短信业务的生意。” 周不器哼道：“是他们在短信业务上赚了太多钱，到手的利益不想让出来。” 他不由得想到了联想，也是在改革，可是阻力太大，很多决策连董事会都推不动，更何况移动集团这种巨无霸。 除非有人能有华为任老总那种不改革就去死的铁腕魄力，强行的推动内部改革，迎来新生。 程振平接着说：“我调查了，这个项目已经上马，最终方案还没确定，如果咱们想伸手，还是有机会竞争的，不过……太不现实。” 然后，他就递上来了一份文件。 是关于飞信项目的职权关系。 周不器差点看花了眼。 在产品的研发、运营、销售、支撑等环节中，一共涉及到了36个业务主体，构成了一个多利益主体多元利益诉求的复杂体制。 其中，品牌的拥有权属于移动集团。 总部数据部行驶指导管理权。 三大基地之一的互联网基地和关联的卓望科技公司，是飞信的实际运营方，负责飞信产品的名义上管理和运营，接受来自总部数据部的指导和考核。 神州泰岳公司负责飞信的实际开发、运营、支撑、服务方。 各省分公司，负责业务上的销售推广和资源投入。 各方面的利益权衡的极好。 紫微星要想参与，就只能承接神州泰岳公司的工作。 相当于移动把飞信的开发和运营进行了外包。 把最困难最棘手最复杂的事外包出去，交给专业的公司去做。移动方面做的只是把做好的产品放在自家平台上，然后用自家平台进行推广。在自家A公司上的支出，就进了自家B公司的腰包。 简直就是一场分蛋糕的盛宴。 周不器心凉了半截，有些失神，“这么说，咱们就没机会了？” 程振平道：“如果咱们去争取，应该可以取代神州泰岳，那家公司好像有些背景。不过真没必要，经营权和所有权剥离，咱们就算拿到了飞信，又有什么意义？” 周不器摇了摇头，沉吟道：“飞信有移动这个平台，只要把QQ模仿个五分像，就一定能起来。哪怕只有经营权，也可以掌握相当一部分的数据资源，借着这个平台来推广咱们自家的产品。” 程振平苦涩的道：“可是要做飞信，就要事事听从着移动各部门的领导。他们要是能形成统一还行，可关键是各部门之间还有利益分歧。这个部门说应该做一方案，那个部门说应该做二方案，夹在中间……没有点背景的人，还真应付不来。” 他的下一句话，让周不器彻底死心。 “当来自总部的那些所有权的具体代表发现自己不能够从这个产品的市场损益中有收获或者在承担风险的时候，他剩下的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在做产品规划和市场推广的时候尽量让自己的领导满意。我觉得咱们应该离他们远一点，近墨者黑。紫微星里朝气、阳光，充满了斗志，没必要跟他们深度的搅和在一起。” 周不器看了看手里的这份文件，五味杂陈。 有些舍不得。 MSN太废物了，飞信才是真正能够跟QQ叫板的产品，借着移动的平台资源，以及各省客户和销售人员在办理电话业务时的推销，很快就能做起来。 因为能直接给手机发短信，在功能上甚至更胜QQ。 只要运营得当，完全可以占领国内的即时通讯市场。 不过有得就有失，程振平说的对。 紫微星现在生机勃勃，每一块业务做的都很好。 没必要跟国企有太深的交往。 万一沾染上了一些不良作风和工作习惯，那就会造成极大的管理混乱。 得不偿失。 第626章 一不小心就成了老大 贺阳在杭城，继续跟淘宝方面交涉。 淘宝的老大孙同宇死活不同意，三次磋商不成，甚至在内部放出狠话，说朋友网不改变态度，谁也不能跟他们谈。 孙同宇在阿里的地位极高，老马是一号员工，他是二号员工，一手做出来了淘宝和支付宝两大项目。 只能去找老马。 结果老马这人有点虚，太爱面子，表示不跟贺阳谈，要直接跟周大老板交涉。 周不器没时间去外地，就给他打了个电话，不太高兴的说：“老马，你这也太不尊重人了吧？贺阳代表的是紫微星，主动去杭城跟你们对接，你这接待态度？” 马老板很无奈的道：“我能怎么办？财神都说了，任何人不能跟他谈，我这当老板的坏了他定下的规矩，他还怎么开展工作？” “那也不能把我的人晾在那吧？” “这事有点复杂。” “别敷衍，也别忽悠，咱实实在在的做生意。想让朋友网给淘宝当劳工，这不可能。” “我订机票了，下午就到首都，晚上出来坐坐？” “行，我安排。” …… 下午，微点事业群那边递上来了一份材料。 内容比较喜人。 目前，国人的下载习惯并没有形成统一，因为缺乏一定的互联网知识，经常会去一些非正规的网站上下载正规软件。 这就导致下载的软件可能会携带一定的病毒。 最好的下载方式，当然是去各自软件的官网下载。可是这种官网往往权重比不高，在搜索引擎中的排位不高。 尤其是下载网站“天空”被百度收购后，简直是强强联合。 把所有的软件下载流量，都导入进天空了。 去年百度就因此吃了官司，因为用户想去“天极”上下载，通过百度搜索，直接被强行跳转到了“天空”，这是恶意打击竞争对手，被罚了大几十万。 整个下载行业的格局却基本定了。 据不完全统计，有接近35%的软件下载，通过天空网站完成。 下载服务的收费不低，有的是单次几毛钱，有的单次一两块。 去年QQ和MSN打的最凶时，企鹅开出的下载服务价格，是单次下载1.8元，大大刺激的QQ的安装推广。 和百度合并后，天空网站的规模急速提升，单月收入突破了600万元。 微点安全卫士是免费产品，却也有盈利模式，主要就是通过下载服务。不过，在此之前合作的软件商覆盖面不大，用户的下载习惯也难改变。单月的下载总量在300万左右，收入在200万元左右。 可最近的形势陡然改变。 熊猫烧香闹得人心惶惶，大家都不敢在网络上下载东西了，生怕被病毒感染了。尤其进入1月份后，这个病毒愈演愈烈，从对个人电脑的入侵，已经到对企业单位的入侵了，不少事业单位的网站纷纷瘫痪，选择了报警。 很多地区的相关部门都发出了预警，呼吁广大网民和企业单位注意上网安全，警惕最新出现的熊猫烧香病毒。 在这种大环境下，微点安全卫士的下载服务，充分得到了市场的信任！ “整个下载市场的盘子并不大，年产值也就是1亿左右。每个月大约1200万元，发生1800万次左右的软件下载……” 季子安的话还没说完，周不器就打断了，惊奇道：“1800万次？这几天，咱们的微点安全浏览器就不止这些了吧？” “我说的是常规数据，微点浏览器属于特殊事件。而且，这里只说有盈利模式的软件下载服务，对于音乐、视频类的下载，以及通过官方资源下载微点浏览器的这种行为并不统计。” “嗯。” “过去一周，微点安全卫士的下载服务，已经达到了500万次。其中130万次的下载是微点浏览器，这个不算，还有370万次的下载。” 周不器眼前一亮，“这是多高比例？” 季子安道：“超过80%！”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猛然看他，“真的假的？” 全国网民，超过80%的下载服务，是使用微点安全卫士？ 果然啊！ 社会学中说的好，恐惧才是最佳的控制人心的方式。 熊猫烧香一出现，网民们集体歇菜。都不用怎么引导，就自发的选择了来安全可靠的微点安全卫士中下载软件。 效果很惊人！ 80%的市场占有率，这要是放在美国，说不定就要吃反垄断官司了，司法机关会强迫要求把软件管家和微点安全卫士分割。 季子安道：“造成这样的局面，依我的分析，主要有三个方面。第一，是熊猫烧香病毒的肆虐，大家很都畏惧。第二，微点品牌的强势出击，微点安全卫士、微点杀毒、微点输入法、微点浏览器……这些基础设施产民们建立起了上网基石，正面效应明显。第三，国家在发展、市场在进步、网民素质在提高。” “天空呢？” “能打听到一些，他们过去一周的下载量，应该不会超过50万，市场份额10%左右。” “真是出人意料！” 周不器不由得感慨。 心中有些发慌。 天空是去年百度斥资3000万元收购的，被李老板寄予厚望，是对百度生态圈的重要补充。这下可好，要得罪人了。 紫微星这边，微点搜索业务刚上线，就直接给百度来了迎头一击。 李老板的心情能好吗？ 最新消息，刚刚结束的百度董事会上，已经通过了一项重大决议，百度要斥巨资启动“金字塔计划”了，要打造一个叫板谷歌的大数据处理系统，这绝对是世界级的大工程。 周不器很心动，也很担心。 百度想做研发的心态是好的，可这么大的工程，单靠一家公司的力量，有点势单力薄。要是紫微星能和百度合作，一起做这个项目，说不定能增加几分成功率。 这要是做成了，可比紫微星正在搞的那个分布式数据库厉害多了。 这会是真正的国之重器，是国内最具有科技含量的大项目。 放眼全球，目前也就是谷歌有这方面的技术。 可眼下这形势，跟百度合作的可能性，在越来越低…… “唉，本来这一套组合拳打下来，是想让微点杀毒一统安全市场。这事是做成了，可没想到……一点小小的余波，就把百度给打死了，失策！失策啊！” 周不器长叹一声，很有些无奈。 季子安好笑道：“因为跳转网页的事，天空的名声不太好。再加上近期的计算机病毒，下载服务市场的格局是真的要改变了。” 周不器皱皱眉，“80%的份额？能控制住？别一时新鲜，等过了这一阵儿，大家又回天空了。” “保持这么高的份额比较难，但60%还是有保证的，信任基础和使用习惯已经有了。” “既然当了老大，就要把这个老大当好。不能像百度和天空那样，都是老大了，还玩花花手段，砸了招牌。老大，就意味着责任与担当。” 季子安听他话中有话，“哦？怎么做？” 周不器稍作沉吟，缓缓道：“传统的软件安装模式太复杂了。下载过程可能会有病毒，安装过程可能会有捆绑安装，这些都是问题。微点安全卫士既然是下载服务的老大，就要履行更多的社会责任……可以开发一个‘一键安装’功能。” “一键安装？” “对，把下载环节和安装合并，提供最简单便捷的服务。让用户可以通过一键安装，直接把软件安装到电脑中，把下载和安装过程都通过技术手段在后台完成。帮助用户彻底的排除掉捆绑安装的痛苦。” 季子安眼睛雪亮，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周老大，你真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产品经理！你太聪明了！” 周不器很谦虚地摆了摆手，“我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不值一提。” 季子安抽了抽嘴角，觉得这人太能装！ 周不器笑道：“对了，第二季的《求职达人》快要录制了吧？上一季是种下树苗，这第二季就是开花结果。到时候，你就是微点的代言人。” 季子安点了点头，“有我在，微点的品牌就不会倒。” …… 按照泰山会的要求，每年最多只能新增一名新人。 去年是小周，今年就是老马了。 这是早早就定下来的。 否则李彦红也不会那么坚决的退出去。 老马这两次进京，就是把这件事落实。毕竟按照泰山会的要求，新人的增选，必须所有成员的同意才行。 哪怕是周不器反对，他都不能加入。 当然，周不器不会脑子犯抽，在这种事情上动小心思，前辈们决定好的事，他这个小辈的举手同意就好。 老马却不一样，总要把所有人的关系都走一遍，在会议前先表个态，彼此先都认识一下。 按照泰山会的纲领，是要内部企业家们能够相互合作、相互扶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周不器去年加入时，就帮了华易一个大忙。 阿里能帮什么？ 帮联想卖电脑，可没什么人去淘宝上买这么贵重的电子产品。总不能帮新东方卖课程，帮华易卖电影票，帮万通卖房子吧？ 最佳的投名状，还真就是跟朋友网合作。 于公于私、于情于理，老马都要跟小周同志搞好关系。 第627章 搜索是食物链的顶端 贺阳有军令状在身，这个月不搞定淘宝，就要离职了。 周不器不能没有他，只能亲自出面，去游说老马。 地点又是老莫餐厅，不过这次换成了贵宾包厢。 没有外人。 “C2C这个市场真是被你做起来了，淘宝都快成网购的代名词了。现在的市场份额怎么样？有多少？” “跟你的微点杀毒比不了。” 周不器笑道：“谦虚了。” 马老板摇头晃脑的道：“打败了易贝，只是打败了国外巨头，可国内的公司还野心不小呢。易趣被TOM在线买过去了，还有新进场的拍拍。最近淘宝的份额，应该在83%左右，那两家的份额七八个点吧。”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不少了！” 马老板瞥他一眼，好笑道：“微点杀毒……还有那个微点安全卫士，占有率多少了？95%以上了吧？” 周不器摇头道：“全国可上网的计算机大概有6000万台，微点杀毒安装量突破了5500万，才刚过90%。安全卫士的安装量才5000万，市场份额跟淘宝差不多，还差的远呢！” 马老板似笑非笑的说：“我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朝气，别装成熟。” 周不器气道：“不装的成熟点，能管理好公司吗？行了，我告诉你个秘密，百度刚刚开过了董事会，你知道吧？” “没关注。” “你真是……董事会的内容我大概知道一些，宣布了几件大事，传出去了，足以震动业内。” 马老板眉梢一挑，试探着说：“总不会是跟我有关吧？” 周不器哼道：“连企鹅都做了拍拍网，要跟淘宝竞争了，你觉得百度会坐视不理吗？” 马老板睁大眼睛，愕然愣住。 周不器深深的看他一眼，举起酒杯，抿了一口酸不拉几的红酒，淡淡的道：“老马，李彦红现在退出泰山会了，你马上要加进来。相比起来，我拿你当自己人。这是商业机密，你可别大嘴巴，到时候坑我。” 马老板似乎忘记了眨眼睛，难以置信的说：“小周，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我拿这种事情跟你开玩笑？从他退出、你加入开始，这梁子就算结下了，你还没看清楚形势？” 马老板有些失态，目瞪口呆。 百度要是进军C2C市场，做一家类似淘宝的网站，那真是灭顶的打击。 老马从来没把拍拍网放在眼里。 QQ的流量很高不假，但是用户群良莠不齐，所造成的结果就是可信度不高。相比之下，朋友网的流量虽远不如QQ，但朋友网的用户群体非常好，汇聚了国内最有消费力的一批人。 老马想找朋友网合作，深意很多。 表面来看，是联合朋友网对抗QQ的流量。往深里看，是想借助朋友网的平台资源，推动网购的风潮。 其实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老马对校内网团购的模式很忌惮。 国内的电商，只有两个拿得出手的品牌，一个是淘宝，一个是校内网团购。 过去一年，校内网团购的销售额才3亿多。 淘宝的销售额却高达170亿元。 没什么可比性。 可校内网面向的只是全国的大学生，要是把这套模式搬到了朋友网上，那就会成为淘宝巨大的竞争对手。 为了防患于未然，推动淘宝和朋友网合作，就可以避免这种事的发生。 所以老马心中早就有盘算好了。 无论如何，淘宝都要和朋友网达成深度的战略合作。 看到周老板这么积极的寻求合作，老马暗自窃喜，觉得一切都在自己的计划之中。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孙同宇的愤怒不是装的，他是真的不想跟朋友网合作。 这让老马感到深深的失望，觉得自己这个最得力的手下大将，有点落伍了，视野低了，跟不上时代了。 却没想到，此时竟听到了这么一条耸人听闻的消息！ 百度要进军C2C业务！ 这可比拍拍严峻多了，威胁性甚至超过朋友网！ PC时代，就是搜索的时代。 搜索才是最大的流量来源。 电商的成交额里，有一半是来自搜索。而百度是国内最大的搜索引擎。以淘宝计算，有40%的交易额是通过百度带来的流量。以去年170亿元的成交额计算，就是68亿元！ 以百度的尿性，要是他们进军C2C业务了，结果可想而知。 百度一定会屏蔽所有的淘宝商品，然后挂上自家平台上的产品。甚至很多人通过百度登录淘宝，说不定就会直接跳转到自家平台上了。 淘宝的流量锐减40%，谁都承受不住。 周不器见老马震惊莫名的样子，嘴角不经意的一扬，心说老马啊老马，你想拿我当凯子，我还拿你当金矿呢！ 不就是忽悠嘛，看谁能算计过谁。 周不器掌握着远超这个时代的信息差，可以闲庭信步的布局，“电子商务在国内还处于初期阶段，所以别看淘宝一家独大，可依旧充满了机会。尤其电子商务和搜索有着太过密切的关系，百度有搜索引擎这个大杀器，威胁性很大啊！” 马老板缓了缓神，镇定了不少，沉声道：“阿里有雅虎！” 周不器被逗笑了，“雅虎？老马，你别跟我开玩笑好吗？信不信一个月后，微点搜索的市场份额就能超过雅虎？当初的雅虎，收购完3721之后，市场份额70%多，现在只剩下了7%。” 马老板恢复了气场，淡淡的道：“我们用雅虎，主要为是服务自家平台做搜索服务。” “做出来了吗？”周不器哼了一声，“雅虎都被你买下半年多了，你整合好了吗？掌握好搜索技术了吗？老马，在我面前，就不要吹牛了吧？” 阿里真是技术荒漠，都把雅虎买到手了，结果搜索技术愣是搞不明白，直到2008年才和淘宝完成融合。 马老板脸不红心不跳，“就快做成了。” 周不器很是好笑，频频摇头，“雅虎跟百度，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老马，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跟我打马虎眼？” “什么是马虎眼？” “就是别装了！” 马老板沉默许久，“你想怎么办？” 周不器慢条斯理的道：“现在不是我想怎么办，而是你想怎么办。这样的商业机密我都告诉你了，该怎么办，还用我说吗？要是这样你都被百度打败了，那我也没办法。” 马老板深深的看他一眼，“这事是真的？” 周不器气道：“你以为我在骗你？行，你等着看吧！C2C行业比较复杂，估计筹备期就得一年，不过等他们偷偷的联络供应链，在着手准备了，你们就能得到消息。” 马老板叹了口气，“要是百度真的进入了这个行业，那国内的互联网，少不得要来一场大战了。这可比微点杀毒和360杀毒的战斗激烈多了。” 大战是肯定的。 等到了明年，“百宝大战”正式爆发。 两家相互屏蔽，相互造谣。 淘宝说百度删除三聚氰胺的相关负面新闻，不给老百姓知情权。百度说淘宝为了讨好用户，严重地侵害卖家权益…… 周不器亲自出来跟老马会谈，肯定不会只为了朋友网跟淘宝的合作这么简单。 这件事，两人从头到尾一句都没提。 这是最基本的共识。 周不器笑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马老板犹豫许久，终于忍不住问：“你那个微点搜索，怎么样啊？真能做起来？” 周不器大言不惭的说：“半个月超过QQ，一个月超过雅虎，两个月超过谷歌，三个月打败百度！” 马老板气笑道：“论吹牛的本事，谁都比不过你。” 周不器很无所谓的样子，“爱信不信。” 马老板叹了口气，“哎，百度处在食物链的最顶层啊。现在的网民，很多都是先在搜索引擎中查探，再根据关键词连接的指引，去寻找商品。这必然会导致控制国内搜索市场半壁江山的百度处于信息检索食物链的顶层，一旦在关键词上截断水源，淘宝很有可能在一夜之间就成为信息孤岛。” 周不器特别满意，笑道：“马总就是马总，见识就是高！” “微点搜索的技术怎么样？” “特别好！” “轻点吹。” “比谷歌稍微差一点，比雅虎是强多了。你去年买雅虎中国时，不是说要把搜索技术跟阿里的商业融合吗？现在来看，技术是技术，商业是商业。” 马老板最烦有人跟他谈技术，摆了摆手，“行了，对手的对手，就是朋友。在搜索这件事情上，咱们有着相同的敌人。这事回头再谈，现在朋友网的事解决。” “这有什么可说的？我的方案就是最终方案。” “财神很不满。” 周不器摇头道：“老马，朋友网自建网站，是实心实意的帮助淘宝。淘宝有巨大的商品库，朋友网可以用一种更好的、更加精细的方式呈献给用户，从而提高销量。淘宝不擅长做这个，也没那技术。我帮你做一下，打个样儿，你以后也可以跟着学。” 马老板想喷他一脸，气道：“这和技术有什么关系？” “互联网的本质，就是通过技术改变现有生活方式，变得更智能。等淘宝频道上线了，你就知道了。” “行，那就拭目以待！” 第628章 智能手机时代开启 “他对我很尊重……嗯，他以前还抽烟呢，后来我说不喜欢烟味，他就给戒了……平时也很少喝酒，不爱去不健康场所……逢场作戏应该会有，但都是商务应酬……大姐，你就是接触得少，等接触多了你就知道了，他其实挺好的……” 二楼的小书房里，石婧琳在絮絮叨叨的打电话。 周不器躲在门后，忍不住偷笑。 “周不器，你给我出来！” 结束通话，石婧琳软绵绵的声音就变了，冷冷的喝了一声。 周不器哈哈大笑的从门后走出来，挤眉弄眼。 石婧琳脸蛋发红，坚持绷着脸，凶巴巴的质问：“你来我书房干什么？还偷听人打电话，你怎么跟小偷似的？” “谁小偷了？我偷你了？”周不器笑了笑，然后就走过去挨着她坐下。 “你起来，我今天不方便，不伺候！” “抱抱怕什么，那啥，你姐走了？” “嗯，下午就到家了。” “咋样？” “还行吧，冯轮说会帮忙，商业地产的项目应该能盘活了。” “我说的是那种小事吗？” 石婧琳又好气又好笑道：“15个亿的大项目，在你眼里都是小事了？” 周不器道：“跟你比，都是小事。” “少来，油嘴滑舌。” 石婧琳翻了一个大白眼，脸蛋有两抹红晕，到底是顶不住甜言蜜语，顺从着被他搂进怀里。 周不去笑道：“你姐对我印象咋样？” “还能怎么样？说你水平不错，就不知道人品怎么样了。” “我人品差？” “差！”石婧琳哼了一声，“没经过我家里同意，就偷偷摸摸地把我糟蹋了，没给你浸猪笼就不错了。” 周不器没理会这茬，轻咳一声，低声道：“给你安排个任务，温老师这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你跟她说说，注意身体。” “我说过了，可现在是寒假，是最忙的时候呢。” “咱们轮番上阵，一起去劝。不管怎么样，春节之后，就不能让她去上班了。” “嗯。” “对了，你春节在哪过？” “回家。” “不跟我一起？” “不。” 周不器试探着说：“要不初三就回来吧，温老师和小雨都在这边过年，一家人在一起多热闹？” 石婧琳娇声道：“那你得去魔都接我。” “啊？” “干嘛？怕了？” “我怕被你全家给灭那。” “你帮了我家这么大一个忙，他们就算对你有敌意，也不会太明目张胆。”石婧琳小心翼翼的说，心中希望这个男人能争气一点，勇敢的站出来护着自己，迎向自己的家人。 周不器有些为难，摇摇头，“不行，时机不对。等明年春节吧，我保证去你家拜会长辈，怎么样？” 石婧琳轻轻地哼了一声，“胆小鬼！” 周不器振振有词，“看你大姐和你姐夫的关系，我都能猜到你家里的情况，你让我千里送人头啊？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一年，紫微星就能登顶，做到跟BAT同样的级别。就算你家人对互联网有误解，到时候真金白银在手，他们也说不出什么了。” “随便你吧。”石婧琳就没心情跟他腻了，推了他一把，“你不是说还有事吗？回你自己的书房去，我还要工作呢，别打扰我！” 在楼梯拐角的健身房内，见到伍雨正在做瑜伽，动作很笨拙，短打短裤的身线倒是很曼妙，周不器就在门口喊了一声，挤眉弄眼：“运动完了洗个澡，去卧室等我。” “好呀。” 伍雨脆生生的答应，嫣然而笑。 上楼来到自己的房间，周不器伸了个懒腰，开始工作。 先是给甄妤发邮件。 告诉她，说是谷歌的30万股的股票马上就要解禁了，可以在半个月内，分批次的抛售。 甄师姐马上就发来了MSN消息，“我快毕业了，怎么办？” 周不生气：“你自己决定。” Janet·Z：“我的公司发展的挺不错，跟十几家公司达成合作关系了，我想先留在美国这边，把这家公司做做看。” 周不生气：“可以，我都支持。不过你那个手机广告公司很难真正地做成规模，你知道苹果的发布会吧？” Janet·Z：“嗯，听说了，所有的商业媒体都在报道，iPhone和MacBook都很惊艳。” 周不生气：“对，iPhone的理念就是掌上电脑，而且操作方式比市面上的那些智能机强多了。过去20年，乔布斯一直在引领着全球科技的变革，这次也不意外。” 在PC时代，就是乔布斯在定义个人电脑。他推出了操作系统，被比尔·盖茨模仿过去，做成了Windows。后来又引领了笔记本电脑市场，让后来的IBM、戴尔纷纷效仿。 移动时代，依旧是乔布斯在定义手机，安卓系统基本上就是苹果系统的山寨版，操作界面和操作方式一模一样。 没一会儿，周不器等的人就上线了——周绍宁。 他正在美国，刚刚参加了乔布斯的发布会。 两人直接视频对话。 周绍宁先说了另外一件事，感慨又无奈，“我刚拿到消息，谷歌和联想一起，投资了天涯。” 周不器笑道：“嗯，我也听说了，包了一个1000万的大红包。” 周绍宁愤愤不平道：“我早就说了，在国内做搜索，一定离不开内容。真是讽刺，我离职了，他们就开启了内容战略。” “内容战略？” “对，听说和天涯会有一系列的深度合作，合作推出天涯贴吧和天涯问答两个内容频道，直接挂靠。你得小心啊。” 周不器不以为意，“微点搜索没有对手，别说谷歌了，百度我们都不怕。而且，我不认为谷歌的选择是正确的。强强联合的基础是互补。可天涯和谷歌的用户群，有高度的相似性，这不是互补，这是强化。” 周绍宁很奇怪的问：“强化就不可怕？” 周不器道：“知性用户是最难被营销左右的，朋友网的数据就有清晰的显示，用户的层次越高，点击广告的次数就越少。这部分用户，本来就不属于微点搜索。谷歌强不强化，这部分用户都属于他们。” “微点能超过谷歌？” “这是一定的。” “真自信。” “行了，别说这个，说正事！发布会怎么样？” 周绍宁道：“挺震撼的，在展示iPhone的几个瞬间，我眼眶都有点湿润，感觉见证了科幻片。这才是应该代表未来的手机产品。” 周不器笑道：“找到方向了？” 周绍宁道：“先买几部手机带回去，慢慢研究。”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多买一些。等你回来了，咱们把电子公司股份的事划分一下，然后就正式开启手机产业的新征程。智能手机时代，正在开启。” 周绍宁深吸了一口气，“移动时代、手机时代，说真的，我感受到了。我现在心潮澎湃，就想马上回到工作岗位上。这场发布会，真的太激动人心。” 第629章 解铃还须系铃人 周红衣的努力失败了，彻底跟投资人闹掰了。拿不到新一轮的融资，这就意味着奇虎360要彻底完蛋。 看着电视上微点杀毒的广告不停的播放，怨气就不打一处来。 直接抄起电话，就给周不器打了过去，很恼火的说：“小周，你就是个胆小鬼！国内的安全市场被你把持，对用户来说，将会是巨大的隐患！” 周不器正在办公室里跟宁雅娴**。 半个月的惩罚期快到了，可以找机会给她治病了。 接听了电话，周不器很纳闷的说：“老周，我说你吃枪药了吧？在哪受了气拿我当出气筒？” 周红衣哼道：“没把你当出气筒，就事论事！” “什么事啊？”周不器很奇怪，“熊猫烧香吗？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全民普及微点杀毒后，个人电脑的中毒趋势明显被遏制了。要不是有微点杀毒，说不定现在就有大几百万台电脑中毒了，这都是我的功劳。” 周红衣冷冷的道：“我没说熊猫烧香，我说的是你的反流氓软件策略！” 周不器越听越迷糊，“你在说什么？反流氓软件，国家相关机构都发文了啊，要求和谐社会，净化互联网环境，微点安全卫士是紧跟着国家政策走啊，哪错了？” “奴颜婢膝！” “靠！” 周不器有点生气了，觉得这话说的有点重。 周红衣知道他不服气，冷哼道：“国内最大的流氓插件，你清理了吗？你敢吗？这不叫奴颜婢膝，这不叫谄媚权贵，这叫什么？” “什么意思？” “查杀个3721很厉害吗？查杀个百度搜索框很值得骄傲吗？有能耐你一视同仁啊，你要是有我周红衣一半的胆魄，我都心甘情愿的缴枪投降！” 周不器都懵了，连忙道：“老周，你先冷静一下。你在说什么啊？我完全听不懂你的意思。” 周红衣讽刺道：“小小年纪，真能装！”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我跟你装什么了？老周，我这是拿你当朋友，要不就冲你上来这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通乱骂，我早就把电话挂断了。” 周红衣的声音平和了许多，有点惊讶，“你不知道？” 周不器哭笑不得，“我知道什么了？呃……我跟你不一样。紫微星的业务太多，安全业务已经稳定了，我都不怎么关注了，发生了什么事，我还真不太清楚。” 周红衣感觉自己被鄙视了，咬牙道：“那就就去安全业务那边问问CNNIC上网工具条的事！” 说完，就很没礼貌的挂断了电话。 周不器一头雾水，马上叫来了季子安，问了这件事。 季子安表情就比较复杂，点头承认道：“目前国内的流氓插件和流氓软件，清理的已经差不多了，剩下的那些都不太成气候。唯独有两款，令人深恶痛绝，分别是CNNIC中文上网和CNNIC无忧上网工具条。” “为什么不查杀？” “在一直查杀，微点安全卫士的用户，每周会使用垃圾清理的功能，卸载这两款插件，每周超过200万次。” “靠！” 周不器吓了一跳。 季子安接着解释：“这两款插件都是未经提醒，就被悄悄地安装在了用户电脑中，通过一些共享软件的渠道无提示捆绑安装。安装之后，就无法卸载。只能使用我们安全卫士的强行卸载技术。” 周不器见他欲言又止，就知道这里面有事，皱眉问道：“这两款插件符合互联网协会制定的恶意软件的相关标准吗？” “完全符合。” “那为什么不灭掉？”周不器有些生气，“以微点安全卫士的技术，完全可以拦截、制止后台的恶性软件偷偷安装的行为，加进黑名单里，用户想安装都安装不了。” 季子安很无奈的道：“人家既当裁判员，又当运动员，都是一家的，怎么灭？” “呃……” 周不器微微一呆。 季子安叹了口气，就详细的说明了这里面的事。 说是90年代的时候，国内上网都必须用英文，因为不支持中文上网。在方正工作的周红衣看准机会，果断出来创业，创办了3721，一举解决了没法用中文上网的问题。 大获成功！ 很快，3721就成了国内最大的搜索平台，百度都是个弟弟。后来雅虎进入中国，就是认为3721比百度厉害，所以收购了3721。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3721还是个正常软件，很友好的帮助网民中文上网，口碑不错。 可是后来，CNNIC中文的上网插件跟风出现了。 为了抢夺市场，双方开始大战。 玩的手段一模一样。 各种恶意手段层出不穷。 从那以后，CNNIC就和周红衣结下了梁子。 后来，阿里收购雅虎，周红衣退场。 微点安全卫士登场，开始查杀流氓插件，首当其冲的就是3721，以一己之力开始净化国内的互联网环境。 可是，有些恶性软件和恶性插件，还真的查不起。 就比如跟3721齐名的CNNIC上网插件。 在对待3721等恶性插件的时候，微点安全卫士可以处以极刑，除非是用户主动安装，否则这些软件没有任何可能通过后门、木马等手段偷偷的安装进用户的电脑中。 可CNNIC的插件不行。 一开始真这么干了。 马上就接到相关通知了，要求即刻停止。 按理说，CNNIC中文插件应该是个公益产品，可在运营的过程中，相关人员发现这东西……真特么赚钱啊！ 互联网广告真是个好东西。 只要把插件安装进用户的电脑中，然后不停地弹窗广告，或者引导向一些特殊的关联网页，就可以拿到巨额的广告费。 有了利益纽带，就没法放弃了。 季子安觉得胳膊扭不过大腿，就把CNNIC的插件从黑名单里撤下来了，就可以偷偷的安装了。以至于用户们每隔两三天，就要进行一次垃圾清理和插件检查，来避免受到恶性插件的干扰。 到了后来，周红衣出山，去了奇虎，做出了360安全卫士。 直接把CNNIC掐死。 这是比微点安全卫士更厉害的功能，也是360安全卫士的重点宣传之一，这才在微点安全卫士的统治辖区开了一个口子，茁壮成长起来。 周不器眉头紧锁，“360能做？咱们就不能做？” 季子安道：“360已经被告了。” “呃……” “周老大，你觉得这场官司，360能赢吗？” “难。” “那就是了，罚款也就罢了，可这种侵害名誉权的事，还要在各大门户网上公开道歉。道歉就是在损害微点的品牌形象，所以我没有选择360安全卫士的策略。许亮杰一直想让我勇敢点，我没接受。” 周不器眯着眼睛沉吟许久，点了点头，“嗯，为了维护品牌形象，这样做也无可厚非。”随即，又不悦的说：“可是360安全卫士能做到，微点安全卫士却做不到，这也是对品牌形象的打击。” 季子安摇了摇头，“如果是3个月前，这的确是个问题。可自从10月份IE7上线以后，这就不成问题了，因为360也没法阻挡了。” “怎么呢？这是个复杂的技术问题，就是IE7多了一个hook接口，有更危险、更隐蔽、更霸道、更强制的属性。” “啥意思？” “呃……你等下，我叫小陈过来，这技术有点复杂。” 很快，季子安就把一个很年轻的技术员小陈叫过来了，让他解释相关的技术原理。 小陈有点紧张，说了一大堆的技术名词，周不器听了个大概。 大体意思就是说安全软件是电脑的底层结构，就像是高速公路的收费站，要对过往的车辆进行审查，就要使用到FSD-FD的接口，这是合法行为。 可IE7浏览器中，为了能给一些产品提供更高权限，提供了一个FSD-IN的接口。大概意思就是在乡间小路上，不通过收费站，直接在半道上偷偷的连接高速通路，进入计算机系统。 所以，很多新型病毒和木马都用到了FSD-IN技术，这是一个完美的避开杀毒软件“收费站”的方式。熊猫烧香就是这么搞的。 很多主流的安全产品，都把FSD-IN技术给禁了，认为这就是为入侵计算机量身打造的。 却没想到，CNNIC中文插件的新版本中就使用上了FSD-IN。 360安全卫士想阻拦，也阻拦不了了。 目前，国内网民举报、投诉最多的插件，就是CNNIC中文插件了。 “360已经把CNNIC插件放进全球病毒库中了。” 小陈絮絮叨叨说了十来分钟，这句话是最清晰的，周不器最能直白理解的。 周不器大惊，“可是，微软为什么要这么干？为什么要搞出来这么一个接口？这是给黑客留后门吗？” 小陈说道：“应该是为一些互联网不发达的小国家准备的，比如蒙古。他们那没有大公司，只能用英语上网。如果用人开发了一款蒙语上网的插件，却没有资金进行推广，怎么办？就可以通过这项强制性的技术，迅速地普及下去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这件事，蛮干肯定是不行的，伤人伤己。” 季子安很好奇，“你想解决？” 周不器淡淡的道：“治标还得治本，咱们做安全产品的，不能敷衍了事。这件事啊……关键还是得靠微软推动，解铃还须系铃人。” 第630章 心服口服 周不器觉得周红衣这是在给自己下套。 这件事，如果不作为，就是奴颜婢膝，就会有损微点安全卫士的理念，伤害用户的利益。作为了，就要跟CNNIC这样的机构闹翻。 左右不是人。 不管怎么选择，都有很大的风险。 周不器暗暗冷笑。 觉得周红衣有点故意给自己脸上贴金。 说句不客气的，现在的“二周”，根本就不是一个层级的。论财富论权势论地位论人脉论影响力……周不器都要远远的强于对方。 周不器现在已经是跟百度李总掰手腕、跟阿里马总谈合作的大佬了，已经坐在了国内互联网金字塔的最顶端。 这个棘手的问题，对周红衣来说很难解决，他没办法，只能冒天下之大不韪的选择跟CNNIC硬干。 别说很难赢，就算赢了那又如何？ CNNIC那是官方机构，赢了就是伤害大国体面。 周不器此前没关注到这个问题，现在知道了，肯定要出手解决。而解决的方式，一定是圆润的、中庸的，符合各方面利益的。 第一步，周不器去了楼上找老张，把这事说了一遍。先论证一下自己的思路是否正确。 张朝洋一动不动的坐在瑜伽垫上，好似在吐故纳新。 周不器气道：“你在这干啥呢？学嘉靖帝无为而治修道成仙吗？我的话你听到没有？” 张朝洋这才睁开眼睛，很无奈的说：“你才多大？天天想处理这么大的事，你不累吗？”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真不知道你哪来那么多精力。” “少在女人肚皮上趴一会儿，什么都有了。” 张朝洋一瞪眼，“莫名其妙！” 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才缓缓起身，来到沙发边跟他坐下，拿起果盘里的蓝莓吃了几颗，缓缓的道：“你要说这是老周给你设套，就有点小瞧他了。” “是吗？” “且不说私交怎样，这么损人不利己的事，他为什么要做？” “那什么意思？” “找一个心理安慰吧。”张朝洋一副洞察世事的修道中人的样子，宛若给凡人指点迷津，“奇虎已经败了，他肯定不甘心败在你这个后起之秀的手下，就想给你出个难题，出一个他自己都没法解决的难题。你要是两边都不得罪地完美解决了，他就心服口服了。” 周不器点点头，“嗯，是这个道理。让他彻底死心、服气，才能把公司交给我。” 张朝洋哭笑不得，“你又想接盘？” 周不器道：“企业合并是最快的发展方式，接盘又是花钱最少、最划算的。” 张朝洋哼了一声，“少冠冕堂皇，这事你想怎么解决？” “帮两边对接，你觉得咋样？” “啊？” “CNNIC的插件，主要就是帮助老百姓用中文上网。可IE浏览器的域名框里，只支持英文。如果能推动微软进行一定的技术更新，把中文也加进去，不就解决了？” 这是周不器的设想。 大体意思就是用户如果想登录百度，需要在域名栏里输入baidu，中文插件的作用是输入“百度”，已经可以跳转到百度首页。 技术手段很简单，就是把“百度”这两个字绑定到 这种过时的上网方法，早就被淘汰了。 现在大家都是使用搜索引擎，功能强大，信息丰富。 域名的作用已经越来越低。 所以网民们都在抵制CNNIC中文插件，这东西的存在没有任何意义，然而……中文上网的象征意义太强了。 张朝洋有些惊讶，“两边对接？对接CNNIC和微软？” 周不器道：“对，我还是有一些关系的。见过鲍尔默，也跟比尔·盖茨有过邮件沟通，跟微软中国那边有不错的往来，能说上话。这件事要想解决，国内这边也就是我能说上话。让CNNIC去解决，那就得动用外交关系了，浪费国家资源。” 张朝洋忍不住讽刺道：“你可真是为国为民啊！” 周不器道：“你觉得这个思路怎么样？” 张朝洋皱皱眉，“你能说服CNNIC？人家通过中文插件，每年怎么也有上千万收益，这钱谁去补？” 周不器哼道：“我都免费帮忙了，他们还在乎这点黑心钱？回头我就跟他们沟通。沟通不成，我就去找柳老总，让他直接跟中科院谈。柳老总都不行了，我直接给大领导写信！我就不信了，是非黑白这事还能颠倒了？” “不怕得罪人？” “也不算得罪吧？CNNIC提供技术支持，为IE浏览器提供中文的通用网址，应该能有一笔服务费。” “难，而且就算有，那才多少钱？” “可这是政绩啊。全世界除了我国，还有哪个国家能做到？IE浏览器只会支持英文和中文，这是荣耀啊。” 张朝洋觉得这件事意义重大，试探着说：“你就只当中介，不参与一下？要不咱们一起做吧，这事没什么难度。” 周不器当即拒绝，没好气的道：“你想多了！这事没有任何利益空间，也没有发展前景，只有政绩，没有利益，咱们掺合进去干什么？把好处都让给CNNIC，咱们还能落个好名声。人家是负责我国域名注册管理和域名根服务器运行的机构。做这种中文域名的事，最合适了。” “没前景吗？” “对，未来的上网方式，搜索引擎会彻底取代域名。” 周不器话说了一半。 这只是PC端。 等到了移动时代，通过搜索引擎抵达网站的方式都不用了，变成了各种垂直的APP。 张朝洋深深的看他一眼，“这下说实话了？” “啊？” “搜狗被卖之前，你怎么不说？” “咳，这不是没遇到这档子事嘛……好了，老张，这事咱俩一起搞吧，也算是为国家做些贡献。金钱上的利益是没有，可有隐性的好处啊，这是跟官方打好关系的绝佳方式。周红衣在前面硬碰硬地打擂台，咱们却能顾全大局，这不就高人一等了？” “我就知道，你小子没安好心！” “怎样？一起干？” “行。” …… 我国虽然网络基础设施还比较落后，但我们发展速度快啊，这几年的互联网形势非常乐观，网民数量越来越多，已经是名副其实的第二大互联网国家。 微软是一家商业公司，为了利益考虑，肯定会有意讨好国内用户。 从默许盗版系统这件事上就能看出来。 想做大生意，就得先培育市场，就像马老板的淘宝客战略。在这个大前提下，很多事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有些专家就特别不懂事，比如倪院士就公开宣称过，“国产操作系统做不起来，是因为微软故意在国内纵容盗版系统，是微软的阴谋。” 这事影响很不好，微软马上行动，跟WTO对接。国内承受不住压力，就把番茄花园等盗版操作系统网站给封停了，还把主要责任人给抓起来判刑了。 微软还不满意，多了激活期限，要是时间到了不激活，盗版系统就会黑屏，给国内网民造成了极大的使用不便……后来通过外交关系反复沟通，又花了一大笔钱购买微软的产品，这才达成和解，微软取消了对盗版系统的限制。 可见企业做到微软这个级别，就不单单是商业关系和科学技术这么简单了。 要从大局上有更高的审视角度。 周不器对这件事也没什么把握，就去找柳老总咨询了一下，得到了认可，也收获了有些建议。 那就没问题了，开干！ 先给比尔·盖茨发邮件，说明了这个问题。 然后就在部委里跑了不少关系，说明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一连忙了七八天，才终于收到了比尔·盖茨的回复邮件，言辞很客气，还说他跟微软中国的陈勇政详谈之后，意识到了这件事的重要性。这个月就会抽时间来一次，希望能见面详谈。 周不器感觉这事基本成了。 当天，就把周红衣约出来，一起吃火锅。 “听说你最近不太消停？” 周红衣穿着一件红色的衬衫，很没形象的吃着毛肚。 周不器很喜欢跟这种人相处，很随意，怎么来都行，吃饭也很随意，火锅烧烤随便来。要是换成马老板，没有点格调的饭桌，他都不到场。 “还不是你给我折腾的！” “插件的事吗？”周红衣停下了涮羊肉的动作。 周不器点了点头，“对，比尔·盖茨说26号来国内，到时候我们详谈。” “比尔·盖茨？”周红衣很奇怪，“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周不器道：“IE是微软的啊，你说这事有没有关系？” 周红衣睁大眼睛，放下筷子，难以置信的道：“不会吧，你能说服盖茨把FSD-IN接口给取消掉？” 周不器摇摇头，“这是人家的技术经营，我一个外人怎么好干预？” “嗯？” 周红衣眉头紧锁，就有点没法理解了。 周不器道：“中文插件的理念没有错，错的是推广的方式。既然这样，不如就促进CNNIC和微软的合作，直接把中文插件的功能跟IE融合，就可以随着IE浏览器，推进到每一台电脑中了。而微软为了用户体验，也不可能允许这个插件功能有任何不友好的行为，一切就都正常化了。” “推动CNNIC和微软的合作？”周红衣深吸了一口凉气，目瞪口呆，“你为了什么？” 周不器笑道：“为国为民，够不够？” 周红衣哼了一声，根本不信。 周不器瞥他一眼，“为了给你出的这道题有一个标准答案，够不够？我的策略，跟你相比怎么样？” “高！” 周红衣竖起了大拇指，心悦诚服，心服口服。 第631章 功高震主就该杀 周不器的妈妈过生日。 一大家子就聚在了一起。 “爸，回头把你那酒给我弄点。” 唱完了生日歌，周不器就没兴趣家长里短了，跟老爸说话。热热闹闹的气氛，主要是靠女人烘托，尤其是挺着大肚子的温知夏，让老妈高兴的合不拢嘴。 周建军有些奇怪，“什么酒？那几箱茅台不都是你买回来的吗？” “不是茅台，你珍藏的熊胆酒，还有虎鞭酒。” “啊？” 周建军瞪大了眼睛，惊愕无比。上下打量着周不器，眼神中夹杂着惆怅、无奈、唏嘘、同情、关怀和鄙视。 周不器有点懵，“你这啥眼神？” 周建军恨铁不成钢的道：“你小子才多大，这才……这就不行了？你爹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那壮得跟牛似的！” 周不器恼火的道：“说的好像你年轻时候碰过姑娘似的，少扯淡，我拿这东西是要送人的！” “怎么跟你爹说话呢？欠揍是吧？” 周建军现在的精气神足了。 相比当初刚来首都那会儿，跟换了个人似的。奶茶厂那边的业绩非常好，整个2006年，缘味公司那边总营收超过10亿元。 其中杯装奶茶销售额4.8亿元，净利润1.1亿元。329家奶茶连锁店销售额6.5亿元，净利润2.8亿元。 净利润达到了3.9亿元。 可以说，随着去年《奔跑吧，兄弟》的热播，以及从10月份开始在全国范围内的电视广告投放，缘味奶茶瞬间成了国民产品。 下一季的跑男，缘味奶茶再次拿到了冠名权。 不过，这一次就没有什么关联企业的优惠政策了，直接掏出了8000万的冠名费。除此之外，明年还会有9000万元的广告投放计划。 缘味食品饮料公司算是取得了重大的成功。 下个月要开董事会，会商量着分红计划，预计会拿出1个亿给股东分红。 周不器坐着离他远点，生怕他一脚踹过来，很小心的说：“反正你让人弄一批瓶子，然后装罐起来，回头我送人。平时接触太多老男人，非富即贵，女人又多，用这酒给他补补。” 周建军气道：“你爹辛辛苦苦窖藏了十几年，你转手就要拿出去送人？你这败家玩意儿！” 周不器懒得跟他多废话，感觉老爹最近有点飘，时不时的就要耍威风，不耐烦的一挥手，“反正你给我准备好了。” 周建军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爷俩消停了一会儿，周建军就试探着说：“那个……儿子，跟你商量个事呗？” 周不器用狐疑的眼神看他，“你在外面又有家了？” 周建军一瞪眼，“别胡说，我现在的精力都在事业上，跟以前不一样了。” “那是干啥？” “缘味集团的股权结构不太健康啊。” “有啥不健康的？” 周不器撇撇嘴，不以为然。 缘味集团是做奶茶的，属于传统企业。这种企业跟紫微星不一样，股份结构怎么安排都没问题，哪怕是某个人100%持股，对整个企业的管理都不会有影响。 周建军有些虚，硬着头皮道：“现在的股东里，有不少人都退出了，比如季子安、孟厚坤、薛宝珊、甄妤那几个小孩儿。” 周不器睁大眼睛，气道：“这啥意思？爸，你想要股份，把我的转给你啊。当初做奶茶店，是我们几个辛辛苦苦干起来的，然后以奶茶店为基础，并购了奶茶厂。现在公司做起来了，有规模了，就要把他们几个清出去？这是干啥？” 周建军欲言又止。 周不器眯眯眼睛，“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周建军道：“现在的管理层里，就小房有20%的股份，其他人都没有。这工作起来，积极性不太高。” 周不器冷冷的道：“我看是一个个的都眼红了！做个奶茶，要什么激励？有工资，有奖金就够了。谁要是不想干，就让他们滚蛋！” 这种重话，他在紫微星很少敢说。 偶尔说一句也是吓唬人的。 尤其是技术人员，一个个都是大宝贝，得哄着来，除了高薪之外，还得拿股票一直激励着。少了任何一个，都是很大的损失。 可对缘分集团，这就不一样了。 从基层到高层，不管是谁，可以就地开除。 奶茶这东西没有什么技术可言，随便一个小作坊就能做。缘分奶茶能成功，靠的不是管理、运营、销售和技术，靠的是知名度。 只要知名度在，品牌没垮，整个管理层全部换了都没问题。 周建军到底是没当过老板，耳根子有点软，为难的说：“儿子，他们辛辛苦苦经营着公司……” 话说了一半，周不器直接打断，很不客气：“爸，这事你别管！连你都没有股份，别人还想要，他们凭什么？爸，教你一招，除了房启文和我叔叔，其他任何人，谁要是功高盖主，谁要是不可或缺，就直接开除，别心软。” “啥？” “直接开除，免得他越来越重要，绑架了公司。早开除，早换人，早解决危机。这就跟当皇帝一样，要是哪个臣子太优秀，优秀到满朝文武都离不开他了，那就该杀头。你有空多读读《资治通鉴》，有助于你管理。” “什么乱七八糟的！” 周建军干瞪眼，气得大骂。 周不器很坚定，“就这么干！” 周建军气道：“要是这样，还有谁用心工作？剩下的不就是一批溜须拍马的平庸之辈？” “这多好？” “啥？” 周不器道：“这样一群人在身边，有助于你管理啊。当然，也不能太平庸，基本的业绩指标还是要有。达标了，就够了。要是我亲自管理缘味集团，那肯定没问题，可以多吸纳优秀人才。你水平那么差，管不了太优秀的人。” 周建军皱皱眉，“可优秀的人可以让公司变得更好，可以商量着来。” 周不器不以为然，“一个做奶茶的公司，再好能好到哪去？一年赚个几亿十几亿，也就到头了，市场规模有限。” 周建军连连摇头，觉得儿子这是在坑爹。 可不能这么干。 周不器淡淡地道：“爸，你不这么干也行，但是你得把手底下那些人都管住了，别让我听见任何企图从季子安、孟厚坤、徐百卉他们手里把股份买断的传闻。缘味集团搞垮了都是小事，大事是不能让我的那些小伙伴不高兴。要是有人乱跳，我就只能派人过去接管了。” “接管？” “对，我让孟厚坤过去接管缘味集团，然后来一波大清洗，把你和你手下的那些人全开除。” “我打死你个兔崽子！” 周建军扬起巴掌就要扇。 周不器赶紧跑，一边躲闪，一边大叫：“缘味奶茶是我们的第一个创业项目，是我们那些小伙伴一起搞出来的。现在做出成绩了，竟然有人想把我们轰出去，这不开玩笑吗？爸，你头脑清醒一点，别被手下忽悠了，孟厚坤、薛宝珊、徐百卉这些人，他们才是主人！你手下的那些人都是打工仔！妈！我爸要揍我，你快帮我拦着啊！” …… 可能是年末了，白领们心思在飘，也可能是大学生都放假了，上网时间增加了。 1月份过去半个月，朋友网的日活量大增，平均超过了1000万。 日均广告点击达到了750万次！ 单是过去这半个月，朋友网的广告收益，就达到了5000万元！ 爆了！ 随着过去几年的国家发展，国内的PC互联网市场在今年迎来了新的格局，开始进入了消费新时代。 朋友圈发力，开始真正的取代校内网，成为紫微星旗下最能赚钱的核心业务。 而以目前的形势来看，校内网很可能连老二的地位都保不住。 除了团购时不时的带来惊喜，校内事业群旗下的校内网、求职网、薇蜜网、微知网的常规单月收入也就是1200万元左右。 可微点事业群正在发力。 网民们都开始在微点安全卫士中下载软件了，单月收益估计就能达到700万-800万元的规模，再加上微点笔记的会员费，单月还有500万左右的收入。如果微点杀毒再给同行们提供一些技术支持和专利收入…… 微点恐怕就要反超校内。 这还不算。 随着熊猫烧香的肆虐，尤其是对企业和事业单位电脑、服务器的攻击，报警的越来越多，影响越来越恶劣。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熊猫烧香的新变种中，多了一些木马的功能，就是可以记录用户输入的账号、密码，然后发到指定邮箱。然后背后的人就可以非法获利了，这性质就不一样了。以前是恶搞，现在是盗窃。 公安部成立了专案组，要查办这等大案。 然后就跑来紫微星调查取证。 紫微星这边派了两个技术员，作为微点杀毒的计算机病毒专家，参与办案，配合公安机关的工作。 这病毒没什么难度，直接把病毒原理给说明了，甚至连爆发地都查探出来了，在某省某市某区某街道的某栋楼。 接下来就好办了，直接联络地方公安，展开抓捕。 公安系统的同志们就特别高兴，表示微点的技术真是厉害，这次办案结束，会发一面锦旗，以作表彰。 第632章 雷霆手段 周绍宁回国了。 周不器叫来了颜光明，三人在一起会谈，商量着紫微星电子公司的股份结构。 最主要的一个环节，就是给永焰电子厂估价。 也不是电子厂，而是那块地皮。 那可是四环的地方，是真正的有市无价。连搜狐大厦这种独栋建筑，都能成为中关村的标志性建筑，可想而知在那里建一片总部园区，会有多大的名望和影响力。 哪怕是联想、百度这样的科技巨头，也只能跑到五环外搞总部，这就太偏僻了，会给员工的工作、生活带来很大的不便之处，甚至上下班都要在地铁上浪费两三个小时的时间。 不过，估值太高也不可能。 颜光明水平有限，不值那个价。 周不器和周绍宁合伙开公司，是顺手带他，在资产评估上肯定要有所折扣，以真金白银为主。 好在颜光明很有自知之明。 生活中的绝大部分的人都想着少干活、多拿钱，能偷懒就偷懒，幻想着一夜暴富，却只关注眼前的利益得失。可成功者的必备素质，往往是当牛做马的少拿钱多干活，充实自己、长期沉淀，为未来做考量。 比如唐斌辰。 他一开始在朋友网工作，干着总监级的活，每天加班加点，却拿着1500块钱的兼职薪水，连股票都没有。 这种人不成功就天理难容了。 恰恰颜光明身上也有这种素质，从认识周不器的第一天开始，就准确地抓住了这个机会。 “不用评估了，怎么分配，你俩说的算！” 颜光明端起酒杯，二两的白酒一口闷了，拍着胸口，很豪气地大声道。 有一个道理他很明白。 这个紫微星电子集团，有两样东西不能缺少，紫微星的现金和渠道，周绍宁的管理和运营。相对而言，永焰电子厂可有可无，地皮也并非刚需。 周不器点了点头，忽然道：“对了，老周，你那3000万能到位？” “可以！” 周绍宁很爽快地接受。 身股固然重要，可核心的创业人员一定要自己拿钱。不把身家压上去，怎么去拼命？怎么去奋力一搏？ 紫微星为新公司注资了4亿元，现金流不缺。这3000万的入资就是他的投名状，把家底压上去，大家脱光了衣服一起上，谁也别攀比谁。 从这个角度来说，周绍宁和颜光明都差不多。 都是把全部身家给压上去了。 周不器道：“那我觉得这事就不用商量来商量去了，咱们就简单的划分得了。老颜出资更多，老周你的个人作用更大，总体来看……都差不多。这样吧，按照紫微星的投资原则，我们持股55%，多一分不要，少一分不行。剩下的股份，你俩平分，怎么样？” 这时，他来了一个电话。 就很巧妙的走出了包房，给了他俩商量的空间。 “贺阳？怎么样？” “不太好。” “啊？” 周不器微微皱眉，不太高兴。 觉得这个贺阳办事怎么这么不靠谱，我都和老马喝过酒了，都把这事给谈妥了。不仅是朋友网跟淘宝的合作，接下来说不定就是更深度的战略合作，比如微点搜索和淘宝的联手。 贺阳很无奈地道：“吵起来了，跟打架似的。” “啥？” “我在休息室里，都听到隔壁会议室里拍桌子的声音了。” “拍桌子？” 贺阳道：“对，一把手和二把手发生了重大矛盾。” 周不器眉梢一挑，“孙同宇？” 贺阳叹了口气，“对，就是他。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淘宝和朋友网的合作，对双方都有好处啊。他非要让我们帮淘宝以跳转网页的方式引流，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周不器稍作沉默，问道：“他们要怎么处理？” 贺阳道：“具体还不清楚，我刚从那边回来，感觉气氛挺凝固的，我看他们几个决策层的脸色都不太好。” 周不器对此并不太过担心，他对老马有绝对的信任，不是相信他的人品，而是相信他的商业嗅觉，“没事，继续跟进，应该很快就有结果。” “可是……” “就这样！” 周不器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就结束了通话。 他知道贺阳的意思。 今天已经是20号了。 距离军令状就差10天了！ 要是阿里这边磨蹭几天，内部矛盾不能快刀斩乱麻的解决掉，时间就到了。到时候贺阳要不要离职？ 不离职，周大老板的脸面怎么办？ 离职了，公司怎么办？ 周不器肯定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当即就拿出电话，给老马打了过去，笑道：“老马，酒我让我爸准备了，下次等你过来，就给你带几瓶。” “行啊，尝尝！” 马老板的语气很轻松，一点都不像有郁结缠身的苦闷。 周不器叹道：“跟你说个事，我给贺阳立了个军令状，这个月内不搞定和淘宝合作的案子，他就得离职了。紫微星发展到现在，可离不开他。” 马老板瞬间理解了他的意思，也是长叹一声，“我跟你一样，对这件事特别失望。” “能不能处理好？” “当然。” “需要多久？” “这……” 周不器哼了一声，淡淡地道：“老马，差不多就行了，这点小破事，都耽误我半个多月了。贺阳是我的左膀右臂，现在天天坐镇杭城跟你们谈判，我公司还管不管啊？运营出了问题怎么办？赶紧拿个结果！” 马老板沉默许久之后，才缓缓的说：“行，我尽快给你答复。” 回到了包厢里，发现周绍宁和颜光明正在碰杯喝酒。 “谈妥了？” “对，定了。” “怎么分的？” 周绍宁道：“紫微星持股55%，我俩每人持股15%，你拿10%，剩下的5%用来吸纳一些志同道合的高级人才。” 周不器摆摆手，“我拿10%？我就不用了。我代表紫微星就够了。” 颜光明不以为然，大咧咧的道：“那不一样，紫微星是紫微星，你是你。这新公司是咱们三个合作成立的，个人股东里，总该有你一份。” 周绍宁道：“对，做手机还得靠你指点方向呢，这个身股你得拿。” 周不器觉得有点烫手，“要不这10个点你俩拿过去平分吧，我真不需要。” 周绍宁和颜光明都是人精，知道这家新公司的灵魂是谁，也知道这家公司要想做大做强，得依靠什么，坚持要给身股。 这里面有一个最浅白的道理。 紫微星公司和紫微星电子公司，虽然是控股关系，但到底是两家公司，所有的账务往来都要以交易的形式。 紫微星为紫微星电子提供服务和技术支持，要怎么收费？是否会损害其中一方的利益而有利于另外一方？ 大股东通过关联交易损害小股东的利益，这种事情屡见不鲜。 如果让周不器也成为紫微星电子的小股东，就可以和周绍宁、颜光明形成一个利益共同体了。 周不器又推辞了两次。 那俩家伙只以为他在玩三辞三让的假把戏，在收揽人心，就忍着笑连连劝说。 周不器不由得苦笑，“我是真不想要，这东西太沉，太烫手。” “这叫什么话？” 周绍宁和颜光明还没达到周大老板的层次，社交圈也不够，自然感受不到巨额财务带来的沉重感。 周不器叹了口气，“算了，那我就先代持着吧，等遇到特别好的高级人才了，我再转过去。” 做电子产品的公司，往往没什么太高的市盈率，所以市值没法跟互联网巨头相比。 比如三星这种巨无霸，也就3000亿美元市值。华为这么厉害，巅峰时的估值也就是1500亿美元左右。小米想学着苹果做自家的小米生态，表示自己是一家互联网公司来拉高市盈率，忽悠了一圈，也就是1000亿美元市值。 可即便如此，紫微星电子集团真的要按照周不器的规划，在移动手机的市场做起来了，这10%的股份也是上百亿美金了。 周不器暗暗设想，说不定以后能把雷俊也拉进来，到时候就把这10%的股份送给他。 至此，这事就算是定下来了。 紫微星电子集团的股份结构是紫微星持股55%，周绍宁持有15%、颜光明持有15%、周不器持有10%，另有5%的备用期权池。 整个股权结构比较健康，三个创始人的股份安排也比较均衡。 达成了统一，大家开始喝酒，特别高兴。 然后，周不器就接到了贺阳的电话，语气很急。 “老板！最新消息！” “怎么了？” “孙同宇被开除了！” “啥？” 贺阳很兴奋又很震惊的说：“是真的，刚刚孙给我打了电话，说了这事。说他被公司调往美国学习去了。他失去了淘宝的权力，跟开除差不多。” 周不器对这个消息也回味了许久。 心头暗暗震动。 这个马老板，果然够狠够厉害！ 本来按照周不器的理解，马老板的处理方式，会是以一把手的身份，强行拍板通过跟朋友网合作的提案。 没想到，他来了一招釜底抽薪！ 直接把二号员工、淘宝和支付宝的创始人、“财神”孙同宇给开除了！ 这眼光，果然很毒辣。 就算他强行通过了淘宝和朋友网的合作，可孙同宇把持着淘宝，也很难让双方的合作达到最融洽的程度。 最好的方式，当然就是直接开除。 真是厉害。 雷霆手段啊！ 第633章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紫微星提供的情报和两位计算机病毒专家（其实就是微点杀毒的两个T4技术员）的帮助下，从专案组成立，仅仅用了三天，熊猫烧香病毒案就告破了。 以李军为首的几个嫌疑人全部落网。 这事主要是影响恶劣，破坏性不强。后期有了利用病毒牟利的行为，可牟利的过程是偷窃，而不是像很多病毒那样的敲诈勒索，性质不算严重。 再加上始作俑者是几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对相关法律法规完全不懂，最开始制作电脑病毒的时候完全是出于好奇、恶搞、炫耀的心态……综合来看，处罚不会太严厉，首犯也就是判个两三年左右。 这样的技术性年轻人，表现好了，也很容易获得减刑，蹲上一年基本就能出来了。 紫微星方面跟公安机关进行了沟通过后，得到了允许，开始全网推送重磅好消息！ 《微点杀毒的反病毒专家协助公安机关，顺利的破坏熊猫烧香病毒大案！》 通告内容中，除了介绍了此案的基本背景与微点杀毒起到的作用外，更多的意义是软文性质。表示微点安全卫士、微点杀毒、微点安全浏览器等安全产品，会为保护用户个人用户电脑的安全而努力奋斗。 这次在大战熊猫烧香的过程中，微点杀毒使用了世界级的反病毒技术，遏制了熊猫烧香在国内的蔓延，并追根溯源，找到了病毒源头，帮助公安人员破案。 熊猫烧香很强大，但是微点杀毒更强大！ 以后如果遇到了更强大的计算机病毒，微点杀毒也凛然不惧，站上第一线，保护大家的电脑安全…… 也算是最后一次借助熊猫烧香的势，为旗下的产品做宣传了。 微点杀毒做了弹窗推荐，搜狐的熊猫烧香专题报道也予以跟进…… 周不器过去这两个月围绕着熊猫烧香展开的布局，收到了奇效，取得了完满成功。 全国大约有6000万台可上网的电脑，其中微点杀毒的安装量达到了5680万，覆盖率接近95%。微点安全卫士的安装量也达到了5360万，覆盖率达到了89%。 之所以微点安全卫士的覆盖率比微点杀毒低，是因为很多电脑比较老化，性能不够。只能选择刚需的微点杀毒，而放弃内存占比较高的微点安全卫士。 其实这还不算什么，最令人惊喜的当属微点安全浏览器！ 安装量达到了4790万！ 覆盖率79.8%！ 再加上600多万安装了轻量级的微点浏览器的用户，总覆盖用户达到了4840万，微点系的浏览器总覆盖率达到了80%！（大部分很多用户都是重复安装。） 这可比前世的360厉害多了。 360最巅峰的时候，浏览器覆盖率也就是70%左右，那还是用了四五年的时间沉淀市场所带来的结果。 可微点不一样，从本月初浏览器上线，到现在才过去了二十多天，就几乎完成了市场的全覆盖！ 这堪称是能写进教科书的营销案例了。 搜索事业群的总裁王小船算是彻底服气了，五体投地。 刚加入紫微星时，他还有点心高气傲。 别说不服许亮杰、程秉皓的领导，连周不器都有点轻视。觉得这个大老板是个纯外行，站在远处看就行了，没必要参与进来，搜索是个高端技术活，一般的技术人才都很难理解，你个外行懂什么？ 这次的经历，才让他真正见识到了周大老板的独到之处！ 难怪公司里的这些牛人对周老板都心怀敬畏，这真是有道理的，人家玩的手段……等闲人根本理解不来。 同样感受的还是CEO助理王星。 这个1月份，他算是见识到了。 微点系安全产品的大获成功，还只是一部分。 另外一部分，是周老板在做一件看起来与自身利益毫无关系的事，在利用自身资源和影响力，推动CNNIC和微软的合作。 这已经超越商业层面了，而且推进的非常顺利。 再过两天，比尔·盖茨就要来华了。 为了这事，吴寒清还偷偷的跑来了周不器的办公室，一脸腼腆的样子，“周老大，那个……比尔·盖茨要来了？” “对。” “我听说要在清华办一场座谈会？” “对。” “咱们会派人去？” 周不器笑道：“对，世界首富来了，有很大的象征意义啊，说明世界首富看重我们的市场，尊重我们的年轻人。校内网会赞助这场座谈会，也会派两个人过去当嘉宾。” 吴寒清两眼冒光地说：“派我去行不行？” “不行。” “啊？” “人家是美国人，全程用英文……” 吴寒清不服气，争取道：“我英语挺好的，咱们的英语培训课我一期都没落下，口语进步了很多！” 周不器道：“那也不行，你去干什么？跟人家交流计算机病毒啊？也不看看那什么场合。还是让张一明和郭鹏飞去吧，我都通知下去了，让他俩感受一下世界首富的风采。” 按理来说，这个座谈会是要周大老板亲自出席。 可他比较低调，不在公开场合露面。 派去的人级别低了又不好，索性让张一明和郭鹏飞过去，熏陶一下。段勇平带着黄征去跟世界次富吃饭，都得交一笔400多万的款子呢。 这种近距离接触的机会不可多得。 不是为了学习技能，而是感受大人物身上的风采和人格魅力，得到精神上的升华。 比如雷俊、柳晴、王小船等人，都是靠着一本《硅谷之火》的书，受到了精神上的冲击，勇敢地闯进了计算机世界。尤其是柳晴，当初一个女孩子，不顾家里反对，硬生生的去读了北大计算机系。 吴寒清有些失望。 周不器能理解这种情绪，这年头做IT的，哪有不崇拜比尔·盖茨的，就笑着说：“行了，人家要来三天呢，而且他是我邀请来的，会专门抽出半天来咱们公司。” “啊？” 吴寒清眼睛一亮，不由得激动起来。 周不器笑道：“回头我跟他说说，让他在咱们的大讲堂里给大家做个报告，有你近距离接触的机会。行了，快回去工作吧。” 打发走了追星粉，周不器冲着喊道：“雅娴，我的酒呢，给我拿过来！” 然后，就提着四瓶酒，两瓶熊胆酒、两瓶虎鞭酒，要上楼。 刚巧，碰到了出差回来的贺阳。 “回来了？”周不器笑了笑，“辛苦了。” 贺阳神色讪讪，叹了口气，“惭愧。” 周不器并不在意地说：“使命完成了就行，一会儿去交接吧，别耽搁了工作。对了，淘宝接口的事怎么办？要咱们派人吗？” “他们要咱们派一个六人技术小组过去帮忙。” “可以，尽快安排。” “你这是去哪？” “去楼上送礼。” “这什么酒啊？连包装都没有？” “我自家产的。” 贺阳开玩笑道：“不给我点？”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深深地看他一眼，“你专心工作。喝酒的事，交给我就行！”顿了一下，又说道：“对了，咱们有监察机制不？” “啊？” “出差报销，是侵吞公司财物的重要渠道。不说别的，就说这个六人技术小组的酒店费用，就能玩出花样来。” 这种套路很多见。 比如这次去杭城，住宿、吃饭的费用肯定是阿里花钱，而且要提供五星级酒店。这里就有操作空间了。 紫微星这边的技术小组跟酒店沟通，要求每间房费少200块钱，但发票正常开。同意就长住一两个月，不同意就换别家。 酒店方肯定同意。 到时候技术小组再拿着发票去阿里报销，所有的票据、发票都是合法合规的，挑不出毛病。而背后，他们几个每天晚上三间房就能节省600块钱，出差1个月，单是住宿费就能拿到将近2万块钱的差价。 虽说损失的是阿里的钱，但这行为是可耻的、性质是恶劣的。 紫微星这边也不能允许。 贺阳是从联想出来的，这种事情见怪不怪了，他懂的套路比周不器还多，叹了口气，低声道：“公司人手不够，目前缺少这方面的专员。而且……公司发展这么快，要把有限的精力放在业务的发展中。暂时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企业发展放缓了，视线再由外转内。” 周不器稍作沉吟，点了点头，“反正企业管理的事，都交给你来办。别做的太过，坏了大风气。” 贺阳道：“我知道，春节后我打算就开刀，拿下一个总监，震慑一下。全查一遍……目前还做不到，也没必要。” “有目标了？” “嗯，朋友网的刘毅，在广告商那边吃回扣，至少拿了30万。” “下重手处理。” “行。” 周不器挥了挥手，就上楼了。 张老板竟然在很认真的办公，看样子已经审阅了厚厚的一摞文件了，真是惊奇。 听说周不器送来的好酒，当即赞不绝口、哈哈大笑，眉飞色舞、跃跃欲试，“搜狐赞助了今年的春晚，正排练呢，有不少女明星都参加。我组个局，晚上咱俩喝点？” 第634章 我对娱乐圈没兴趣 周不器没空跟他扯皮，着重说了推进CNNIC和微软合作的事。这项合作是大事，覆盖面很广，单单一个CNNIC还不够，还会涉及到很多机构和事企单位，万网、新网说不定也要参与进来。 张朝洋是国内互联网圈的一尊大佛，有他帮忙推动，事就好办多了。 他也很热衷这种事。 不过，还是抱怨起来，没好气的道：“我这是白给你打工了！” “怎么呢？” “这次合作谈成了，周红衣出的难题算是被你解决了，奇虎360不就被你拿下了？我这是免费帮忙。” 周不器不以为然，“话不能这么说，这是给你提升政治影响力，说不定能个委员出来，你不是连什么工商联都进了嘛。” 张朝洋撇撇嘴，“少给我打马虎眼。” 周不器笑道：“我都给你送酒了，这还不行啊？再说，CNNIC是什么部门啊，跟他们搞好了关系，搜狐的好处还能少？不说别的，国家在积极推动互联网发展，咱们首都也要搞一个大计划，你不知道？” “嗯，听说过，百万大学生共同上网课。” “对啊，这是你的机会啊。” “你不参与？” “紫微星还没有视频业务，就不参与了。搜狐视频是行业领军，总要参与进去，国家拿钱帮你发展，这种好事还不参加？” 张朝洋叹了口气，“这事哪有那么简单。做好了是应该的，就怕做不好……现在这网速，这基础设施，几百万人同时在线上网课，谁能扛得住？” 周不器道：“所以要分流啊，什么千龙、新浪、网易、TOM、中华、人民网，都得参与进来，到时候你当个带头大哥，不也挺好？” 张朝洋摇摇头，“形式主义罢了。除了网络大讲堂，还要搞什么直播讲座呢，在首都12所高校组织专家巡回讲座，全网直播。就算响应国家号召，可钱也不是这么糟蹋的。” 周不器知道这事，笑着说：“这就是机会啊。我可是听说了，现在内部争的挺厉害，觉得国家的钱应该用在官方自己的网站上，不应该浪费在民企身上。直播讲座就被人民网承包了。等他们发现直播做不下去，服务器瘫痪了，网民漫天大骂，他们也就醒悟了，互联网这玩意就得靠民企。接下来的网络大讲堂，就要以搜狐为主了，这不便宜你了？用国家资源帮你宣传。” 张朝洋一脸狐疑的看他，“你不参与？校内网面向全国的大学生，承包这种事最恰当不过了。” “校内网没有视频业务。” 周不器才不参与呢。 明明是学习讲座，结果不停卡顿，严重影响学习体验，这不是砸自家招牌吗？进行到了最后，视频讲课只能变成文字讲课。 网课这种事，得再过十年才有机会。 搜狐的发展进入了停滞期，不参与就没事干。紫微星现在各业务都在高速发展，严重缺人，没空在这种形式主义的政策活动中浪费精力。 “行了，我还有事，不跟你说了。” “去哪？” “婕妤传媒。” “嗯？”张朝洋眼睛一缩，很鄙视地说，“去见哪个女明星啊？” “我对娱乐圈没兴趣！” “真扯。”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我在收购影视版权，我要做的是娱乐产业，跟娱乐圈无关。你思想太邪恶！走了！” 徐百卉有业内名声和人脉资源，有华易和燕京台的关系，做这种影视版权的生意特别容易。 很多机构和影视单位，基本打个招呼就能办妥。 再加上她出价不低，就能欣然达成。 程伟则是实际的执行者，肯吃苦、有毅力，面对一些难啃的硬骨头，往往也能坚持下去，还总有一些奇思妙想。 总结来看，就是这个人充满了创意。 比如在跟西省的一个电影厂谈版权合作的时候，那边的领导是老顽固，说什么都不肯卖，给钱也不肯卖。 不是钱的事。 因为这种老同志看不起民间资本，觉得私有经济是破坏国家制度，就一直僵持，宁可穷死也不支持民营资本。 后来程伟想了个办法，从婕妤传媒这边找了一个声音甜美的女员工，天天打电话给老同志念伟人诗词，用了一周时间，就把老同志攻克了。 后来又用这种方法，给上了年纪的老同志们唱红歌、念诗词，让艺术生去当销售，取得了出其不意的效果哦。 到目前为止，基本上拿下了市面上超过70%的主流影视版权了。 春节后，一部分人留守国内，继续加强。 另一部分人，则是要往港台、韩日和新马泰跑了。 港台比较困难，那边影视娱乐业太发达，有钱有视野，知道版权的重要意义。 可新马泰则很容易，随便施舍点，就能全部打包，买断所有大陆版权。 韩日也差不多，那边的影视娱乐业虽然发达，但赚钱能力很一般，明星艺人们捧的挺高，收入贼低，都被公司压榨惨了。 主要是市场太小，营收太少。 公司为了多赚钱，只能往死里压榨艺人。 后世中，韩日的电视剧、电影的大陆版权，包括改编权、翻拍权、播放权和衍生权等等，基本都被买光了。 国内的市场太大，资本涌入之后，圈里的创意跟不上资本增长的需求，就只能不停的从外面找灵感，不停的翻拍重拍了。 周不器提前出手，把版权搞到手。等以后紫微星发展自家的视频业务，就可以高枕无忧，稳坐钓鱼台了。 去了婕妤传媒，见到了程伟等人，少不了一番夸赞。 惊讶的是，在这一窝美女中，还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婕妤传媒的当家花旦杨蜜。 徐百卉笑着介绍道：“她也在我们的销售组里，唱歌可好听了。” 周不器态度比较冷淡，主要是跟程伟交谈，说一些销售技巧，说职业规划，说人生理想……到了最后，周大老板还搂着他的肩膀，信誓旦旦的道：“好好干！做完了这单买卖，就回紫微星，有更重要的任务等着你！” 满屋子的美女都表情古怪。 觉得这个周总莫名其妙。 对一个男人这么感兴趣，不会是有什么怪癖吧？ 晚上一起吃饭，周不器也是跟程伟坐在一起，高谈阔论。不过也就半个小时，他就起身离开了。 “周总！” 身后，忽然有人喊他，正是杨蜜。 周不器皱皱眉，左右观望了几下。 杨蜜快步跑了过来，俏脸红扑扑的说：“我是悄悄跑出来的，他们不知道。周总，你能送我回家吗？我家离着挺远的。” 周不器深深看她一眼，就点点头，默许了。 上车后，周不器闭目养神。 杨蜜左一个话题右一个话题，想跟周老板聊一聊，得到的回应寥寥无几，宁雅娴为了避免尴尬，就笑着陪他说话。 “周总，你是徐总的老板？” “嗯。” “真厉害！” 杨蜜甜甜的夸赞一声。 宁雅娴心中好笑，心说杨姑娘你的如意算盘可打错了，我们周老板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你这套手段太青涩了，要想撩拨他，得玩点高端花样。 而且，这几个月来周老板跟娱乐圈一直保持距离，在自持身份呢，你有这精力，还是好好磨练演技吧。 我们周总是什么人啊？ 他不吃这一套！ 人家对娱乐圈不感兴趣。 这时，周不器忽然睁开眼睛，“罗哥，去前面的大树旁停下。嗯，对……雅娴，你和罗哥先下车，我跟杨小姐谈点事。” 宁雅娴一头雾水，很奇怪。 下车之后，心中细想。 难道是周老板的妹妹要考北电，想找这个学姐帮帮忙，提前辅导一下？ “咦？” 宁雅娴愣了一下，觉得自己眼花了，那么笨重的奔驰大G，怎么在震动啊？ 定睛一看，没眼花！ 不会是协商不成，打起来了吧？ 第635章 让老张震惊的数据 比尔·盖茨来华了。 周不器和张朝洋作为这件事的牵头人，自然也受到了官方的隆重接待。这就不是区区一个CNNIC能够控场了，中科院也不行，信产部也不够，来了更上级的大领导来接待外国友人。 进行了50分钟友好和和睦的会谈。 周不器拒绝了邀请，没参加会谈，表示不想上电视，也应付不来这种场合。就和张朝洋，还有CNNIC的领导们一起，在隔壁的小间里喝茶、聊天、等候。 CNNIC是国家互联网络信息中心，很多关于国内互联网的权威数据报告，都是这家机构统计整理并公布的。 聊着聊着，就说到了紫微星斥资8000万美元收购搜狗的互联网大案上。 刘主任忍不住好奇，问道：“真的花了8000万美元？” 周不器笑道：“本来他狮子大开口，要价1亿美元呢。我好说歹说，减下去了2000万美元。” 刘主任惊愕道：“真要这么多？” 他一度以为这只是双方的炒作，拿出一个天价，帮助两家企业提升品牌知名度呢。 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张朝洋唏嘘了一声，苦涩的道：“8000万是8000万，可这都过去三个月了，我连一分钱都没见着呢！” “啊？这怎么回事？” “他不给钱啊！” 张朝洋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周不器觉得老张果然是个讲义气的，愿意配合自己，就笑着说：“我们公司才创办几年，哪有那么多钱？就只能先欠账了。等以后什么时候有钱了，再补上。” 刘主任就哈哈大笑，“原来是空手套白狼！小周总这水平是真高！” 张朝洋知道这小子不喜张扬，财不露富，就咬牙道：“刘主任，你评评理，哪有这样做生意的？搜狗被他买过去后，改成了微点搜索，现在做的这么好，值多少？早知道这样，别说8000万美元了，1亿美元我都不卖！” 刘主任当和事老，笑眯眯的说：“话也不能这么说，微点搜索能做起来，那是人家小周总的本事。再说了，欠债也是可以给利息的嘛。” 周不器好笑道：“就是，又不是不给你利息，你急什么？” 张朝洋瞪他一眼，哼了一声。 心中大骂。 靠！ 又被这小子给骗了！ 利息？ 利息个屁啊！ 10月达成了搜狗的收购案，就算这个月末他套现谷歌的股票能把账还上，也是整整欠了3个月。8000万美元的本金，就算以8%的负债年利率计算，到时候也得给8160万美元！ 这小子说得比唱的好听，从来就没提过利息这茬，倒是在领导面前得了便宜还卖乖。 CNNIC名义上是企业，实际上是政企不分，刘主任摸爬滚打，很擅长聊天，见周总欠债不还钱好像有点尴尬，就赶紧抬他，笑着说：“小周总，你那个微点可太厉害了。我孙女才8岁，就跟我说要安装微点杀毒了，广告做的可真厉害。” 周不器很头疼的说：“都被同行接到举报了呢，说是广告太洗脑，影响不太好。估计年后就得撤下来。” “哈哈，是挺洗脑。” “我觉得是广告策划做的好，同行是冤家啊。” “市场经济嘛，只要合法合规，符合和谐社会的价值观，就可以。对了，你那个微点搜索做的不错啊！” 周不器很谦虚，“应该还可以。” 刘主任道：“每天的搜索量多少？规模不小吧？” 周不器摇头道：“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我对市场份额这种东西不怎么关注。” 刘主任很惊讶，难以理解，觉得这个小周真是个大奇葩。 市场份额都不关注，那你关注什么？ 当年他带领CNNIC中文插件跟3721打架，争得不就是市场份额吗？ 就好心地教育道：“小周总，这就不对了，你是老板，得抓方向、抓落实。怎么看成绩？就得通过数据体现啊。” 周不器欠欠身，自嘲道：“主要是密密麻麻的数据，还有乱七八糟的公式，我也看不太懂。” 刘主任就哈哈一笑，虚指着他，“小周，你可别给我下套。紫微星做得这么好，你会看不懂报表？” 然后，就转身对秘书吩咐了两句，让他把这个月的搜索数据拿出来。 CNNIC掌握着全国互联网的主要数据，他们拿出的数据，可比紫微星那边的丰富多了。不过现在才1月末，很多数据还没有经过审计和整理，准确性不是太高。 十分钟后，秘书把复印好的材料分成几份，传递了过来。 1月份是寒假，所以是上网旺季。 周不器还记得12月份的数据，单月总搜索量大约是33亿次。 今天才25号，搜索量就已经达到了42亿次！ 再看下面的数据……周不器暗暗点头，张朝洋猛然愣住，难以置信地转过头，盯着他看，好似中邪。 开什么玩笑！ 太夸张了！ 市场第一依旧是百度，搜索次数20.8亿次，市场份额49.5%。 可是排名第二的……竟然不是谷歌，而是微点！ 过去的25天，网民们通过微点搜索，完成了13.6亿次的搜索，市场份额32.3%！ 排名第三的才是谷歌，完成搜索5.8亿次，市场份额13.8%。 接下来才是雅虎系搜索，市场份降低到了3.1%。 其他的几十家搜索引擎，基本全歇菜。 跟12月份相比，百度的市场份额从65.7%降低到了49.5%，谷歌的市场份额从16.2%降低到了13.8%，雅虎系惨到沦为边缘化产品，从7.8%的市场份额降低为3.1%。 太惨了！ 主要是雅虎搜索真的不行，这个月初就有关于2006年的国内搜索引擎的报告。说是在用户评价中，百度搜索最受好评，雅虎搜索最垃圾。 不过从手里的这份材料来看，谷歌的用户群才是最忠实的，在微点搜索的冲击下，市场份额降低的最少。百度反而是遭受打击最大的。 周不器就暗暗感慨，心说刘主任这样的人，他可能受穷吗？手里握着权力，就等于拥有了第一手的信息。 百度遭受这么大的打击，消息传出去了，股价一定大跌。 只要联络美国那边的亲戚，提前做空百度，财务自由很容易。 至于这份材料……周不器并未太过惊讶。 他说是不关心数据，可微点搜索是紫微星的核心战略，他这个大老板怎么可能不关心？这样的市场份额，并不超出他的预料。 甚至他觉得，32.3%的市场份额都少了。 前世360系浏览器市场份额70%，搜索份额就达到了30%。现在微点系浏览器市场份额占有率80%，才32.3%的份额，真不算多高。尤其微点安全浏览器还是绑定Hellogo导航页，默认微点搜索，搜索份额只会更高才对。 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微点浏览器是新产品。 很多用户并不是本月1号就下载安装了。 今天是25号，他可能成为微点搜索的用户才仅仅3天，占有率的比例比360的配套设施低也就不奇怪了。 等到了下个月，才是第一次检验成果的时刻。不过真正要验证微点和百度谁是第一，还需要更长时间的验证。 微点搜索是新产品，用户们都很好奇，都是试试看去使用一下。 如果觉得体验不好，说不定还是会转回百度。 所以做搜索，还是要从长远着看。别说现在是市场第二，就算超越百度是市场第一了，这个成绩也说明不了什么。 可是张朝洋就不一样了。 他感觉自己都不会呼吸了，感觉自己捧着文件的双手都在颤抖。 太震惊了！ 搜狗交给微点时，市场份额才1%。 哪怕在12月份，搜狗靠着紫微星的渠道资源，市场份额也才只有1.9%，位列全国第五。 哪想到，从“搜狗”变成“微点”，换了身皮，就翻身一变，由边缘化产品变成国产搜索引擎的顶梁柱了！ 这找谁说理去？ 别说超越谷歌，都能跟百度掰手腕了，这才仅仅上线不到一个月啊！ 刘主任也是内行，认真了看了一会儿报表，语重心长的说：“小周总，微点的成绩可喜可贺，可这里也有隐患啊，你看这关键字请求量，微点占比只有28.7%，百度却高达58.8%。这说明在认真搜索时，用户们还是更亲睐百度。” 关键字请求量的占比，能够体现用户的认可程度。 比如搜索“朋友网”，这是一个关键词。这属于随意搜索，用什么搜索引擎都行，都可以通过搜索引擎而进入朋友网的主页。 可如果搜索“朋友网和校内网哪个好玩？” 这就是多个关键词了，属于认真搜索。这种时候，用户就会选择自己认为靠谱的搜索引擎来使用。 数据显示，用户们的选择是百度。 微点搜索并没有深入人心。 连谷歌的关键词搜索占比，也只有10%左右。也就是说明，市场中真正从内心亲睐谷歌搜索的用户，只有10%左右。 周不器本就对这些数据不甚在意，笑着说：“是啊，微点是新产品，哪能跟百度相比？主要是现在熊猫烧香势头很大，网民们蹭着热度使用微点。等过了这阵风，微点搜索就要原形毕露了。” “谦虚！谦虚了啊！” 刘主任笑哈哈，觉得这小子虚头巴脑，会做表面功夫，值得交往。 第636章 首富先生野心勃勃 周不器觉得自己有了阶级局限性。 别人对比尔·盖茨，都充满了敬仰。连老张也是，跟首富交流的时候，两眼都像在冒光。最夸张的是在清华礼堂的座谈会，首都出动了200多名警力来保护现场。 现在是寒假了，本科生都不在。 学校里只剩下了一些博士生、研究生和外国留学生。可这里是中关村啊，有太多的IT技术人才，听到这个消息后，都像朝拜似的蜂拥而来。 场面不比明星差多少。 周不器却没这个感觉，感觉世界首富也就那样，没什么特别之处。他本来都拿到入场券了，想带着伍雨偷偷摸摸的去礼堂里听听首富先生讲些什么。 可后来听说人那么多，就不去凑热闹了。 反正行程都排好了。 25号，上午来华，跟领导会谈；下午，跟CNNIC展开合作事宜的讨论。 26号，上午去清华礼堂讲座；下午来紫微星做访问。 27号，上午去名胜古迹参观；下午则去CNNIC那边，确定下来基本的合作方式，然后把工作交给微软中国这边，展开合作。晚上启程归国。 比尔·盖茨在紫微星的大会议室内做了一场讲座，40分钟左右，内容可比上午在清华礼堂时深多了。 讲的是人工智能的发展趋势，说这一代人将会利用互联网改变世界，鼓励大家一起努力，创造一个新的时代。 会议室太小，拥趸太多。 连搜狐的人都跑下来了。 只能把讲座过程拍下来，放在内网上大家去看。首富先生知道大家的热情，很有耐心的在三层楼间走了一回，跟员工们挥手打招呼，算是跟每一个人都有了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整个流程，周不器看了都有些不落忍，真辛苦啊。 觉得人家的气度真是好，涵养比自己强，还需要学习啊。 忙活了三个小时，才终于有时间去了办公室，坐下来喝口水休息一下。 沟通的内容，主要是围绕着微软中国。 紫微星的潜力，有目共睹。 比尔·盖茨很希望能进一步的推动两家的合作关系，毫不掩饰的展现出了他对国内市场的野心勃勃。 然后，他就给出了一系列的数据。 着实吓人。 微软中国现在有3000名员工，每年的人力资源成本，高达1.5亿美元！ 也就是说，微软中国在每一名员工身上，每年在招聘、薪资、福利、个税、七险一金、办公室设备、企业培训、团队建设、出差报销等方面的开支，高达50万美元！ 今年，微软中国将会继续扩大地盘，在总部的战略思维下全线出击，继续扩大华夏市场，会在首都和魔都买地，同时开工建设两个研发科技园区。 同时，会额外投资6000万美元，在华夏扩招1200人。 又是每人50万美元的标准。 果然是世界第一巨无霸，财大气粗。 今年，微软重拳出击，1月份同时推出了vista系统和office2007，年末还会推出新版本的数据库和编译系统。在加强软件市场的统治地位的同时，还会进一步的加强在线市场的培养，比如最新情报，微软要投资Facebook。 柳晴是Facebook的董事，传回了第一手情报，大概就是扎克伯格对Facebook的估值是200亿美元，微软方面的估值是80亿美元……双方正在拉锯战谈判。 这消息可太惊人了。 Facebook的用户规模，跟朋友网差不多。 赚钱能力远远不如朋友网。 唯一的优势，就是Facebook是一家美国的公司，有全球市场，背靠硅谷有全世界的人才供应，前景更光明。 可朋友网背靠13亿人口的大市场，差也差不到哪去！ 更重要的是，紫微星旗下可不只有朋友网，还有校内事业群、微点事业群、搜索事业群和SP事业群。 现有规模比Facebook大多了！ Facebook估值200亿美元，紫微星的估值能有多少？ 微软投资Facebook，绝对是件好事。周不器暗暗琢磨，回头跟扎克伯格联系一下，促成双方的合作。 这对紫微星来说可太有参照意义了。 有微软和Facebook做标杆，接下来紫微星的融资就有参照物了。 微软是巨无霸，基本上与IT有关的项目，都有参与，当然就包括最当下最热门的移动领域。 比尔·盖茨听说紫微星筹建了一家子公司，要生产手机，当即很感兴趣，笑着说：“这一年，微软中国的研发预算会增加40%左右。增加的费用，将会应用到移动软件市场，比如基于手机的Web服务、数字娱乐及多媒体应用。” 周不器当即接受，表示非常期待两家在移动领域的合作。 心中却不以为然。 今年，微软总部踌躇满志，想大干一把，结果微软中国这边却歇菜了。不说别的，在国内培养人才，一个人身上年支出50万美元，将近400万华夏币，这是要干啥？ 一看就是思维还没扭转过来，把硅谷那一套用在国内了。 贺阳就跟周不器说过，说是国内科技企业的招聘工作，有一个潜规则：PSD。 P，就是poor，要出身贫寒，要穷。最好是背上房贷车贷，有巨大的压力，只能像头老黄牛似的干下去。 S，就是smart，要聪明能干。单纯的努力还不够，要聪明，要学东西快，这样才能适应日新月异的互联网技术变革的节奏。 D，就是Desire，要充满野心。想要赚更多的钱，想要拿更多的股份，要有**。如果是缘味集团，不需要这样炸毛的人，可是互联网企业，这种人越多越好。不怕你有野心，就怕你野心太小。 这三点当中，贫穷最重要。 因为这是一个员工内在的源动力，毕竟为了理想而奋斗的人凤毛麟角，绝大部分人都是为了生活而工作。 所以在设计薪资结构时，一定要以较低的薪资加较高的股票的形式。 不能让他太有钱。 哪怕从公司的角度来看，给高工资更划算，因为股票未来的价值太高了，要远远超过那点工资。可对员工的激励效果不同。 要是员工手里的钱多了，手里宽裕了，在工作中就有了说话的底气，就敢抗命了，就敢偷奸耍滑了，反正离职了也能活下去。 所以对国内的高科技企业来说，要及时地清理老员工。一方面是年纪大了，承受不了高强度的工作。一方面……则是他们工作这么多年，有钱了。 要把有钱人清掉，换上一批新的穷苦的年轻人进来。他们身无分文，只能埋头苦干。等攒够一些钱了，就结婚了，贷款买房买车，还得继续埋头苦干。等房贷车贷还完了，生活压力没了，也就该被淘汰了。 微软中国那边不了解国情，上来就给高薪，战斗力肯定不高。 …… 5楼，朋友网。 一群人高技术人才都围在电脑前，很兴奋的样子。 这是刚从美国传回来，是开放平台的代码。 周不器也过去凑热闹，结果被几个不认识的技术人员给顶了回来，“老板，你又看不懂？挤什么？” 没办法，只能去了张一明的办公室。 “开放平台的意义太重要了！” 张一明很兴奋地说。 周不器道：“那肯定啊，这是我的战略部署，否则我千里迢迢跑美国去投资，为了什么？哼，王浩阳目光短浅，当初还跟我唧唧歪歪，这下明白了吧？” 张一明道：“朋友网的主打内容，就是社交游戏。可我们不是一家游戏公司，游戏组一共才50多个人，目前维持着《朋友买卖》《抢车位》《朋友餐厅》《摆地摊》和《开心农场》五款页游，已经差不多了。而且，创新也是个问题。要想有生命力，开放API，让更多的游戏厂商参与进来，是非常正确的一步棋。” 周不器很自豪，笑道：“那肯定啊，流量变现的三大方式，广告、电商和游戏。现在广告有了，淘宝频道的谈判也搞定了。最后一步就是游戏了。咱们的社交游戏都是免费的，可别的很多页游就不一样了，可以有道具收费。” 张一明沉吟道：“我觉得还是以免费游戏，广告分成的方式为主。” 周不器一挥手，“这你看着办。” “具体的抽成怎么看？” “不急，回头再商量。你先联络一下国内的那些页游公司，邀请他们来咱们的开放平台。他们没流量没名气，有朋友网的帮忙，不少页游小厂商就可以活下去了。对了，我跟你说另外一件事，微软研发院的王建博士，你还有联系吧？” “有啊，我们在数据处理算法方面一直有合作，每个月我们要给他们支付25万的技术服务费。” “今年行动！” “啊？” 张一明微微一怔。 周不器哼道：“比尔·盖茨野心勃勃，想在国内大规模地招兵买马呢，可是他根本就不了解国情。走在错误的道路上，越努力错误就越大。我认为今年微软中国要出事，正是咱们出手挖人的好机会。” “真挖？” “嗯，等融资结束后，咱就有底气有实力了，就给王建亮亮肌肉，让他过来，开发云计算！” 第637章 花钱如流水 谷歌的股票解禁了，一共是30万股。 这么点份额的股票也不需要通过董事会和纳斯达克的批准，直接在二级市场上卖就行。 甄妤和柳晴来运作，分十次抛售，均价504.8美元。 总共筹到了1.51亿美元，除去一部分的开销和税费，到手1.2亿美元。 搜狐是在美国上市，这就容易了。 直接划拨8000万美元给搜狐在美国的账户上，剩下的4000万美元回流国内。 在这笔钱当中，有2.6万股属于周不器，作价1040万美元，整整8000万华夏币！ 这下牛掰了！ 个人账户上捉襟见肘的尴尬局面，一去不复返了。 可以好好的消费了。 房子先买6套！ 一套碧海方舟的别墅，送给宁雅娴，售价1500万。 三套昆仑公寓的豪宅，送给石婧琳的小姨、大姐和二姐。这是全首都最顶级的别墅，旁边就是昆仑酒店，居室面积只有200多平米，单套售价却高达650万元。 另外温知夏怀孕了，马上待产。 周不器觉得要让她去南方海边养着，首都的春天都是沙尘暴，就通过房产经纪人在三亚搞了套海景大别墅，价格很划算，才350万元。 第六套房就很便宜了，在西四环的附近，距离搜狐大厦5公里的位置，购入了一个新建的小区二居室，花了150万，送给了杨蜜大小姐。 毕竟是徐百卉重点培养的艺人嘛，该照顾还是得照顾着点，要是工作累了，也能抽空过去聊聊天。 晚上搂着石婧琳睡觉，周不器默默算账，这才额头冒冷汗。 这钱花的可够快了！ 新到手的8000万，一转手就出去4000万了。 剩下4000万，应该也足够一家人悠闲的生活了。 这年头，也就是买房花钱多……嗯，只要伍雨不买心血来潮买豪车，怎么都够用了。 因为缘味集团那边有高管闹事，所以周不器就把分红计划给否了，等把这事理清楚了再说。要说这事，周不器觉得老爸还挺厉害的。 他本以为，老爸过去就是个吉祥物。 没想到，还真的做出了一点小成绩。虽然被手下人给设局耍了一道，可这恰恰说明老爸手里掌权了，被手下人信任了。要真是个吉祥物，大家只会敬而远之。 老爸掌权了，房启文和伍高义却没告状。只能说明他掌权效果还行，没有过分的干扰公司正常运营。 看样子，老爸的春天到了。 就是爷爷那边不太省心，马上春节了，他不想好好的休养，想跑回东北老家祭祖，要回去跟大伯一家过年…… 这事周不器就不好参与了。不过他给老爸下了死命令，恶狠狠的道：“爷爷可以走，但你不能走！你走了，我就开除你！” 结果被老爸结结实实的踹了一脚。 …… 1月份的财报整理出来了，王星转交过来。 成绩可喜可贺！ 单月营收1.34元！ 其中，朋友网入账9630万元，其中广告收入就占去了9500万元，在紫微星旗下的几大事业群中，排名第一。 第二的果然是微点事业群，营收达到了1330万元，其中微点安全卫士的软件下载服务进账760万元，微点笔记的会员收费540万元。 接下来才是校内事业群，单月入账1270万元，主要就是校内网、薇蜜网、糗事百科、应届生求职网的广告费收入。 第四名的是搜索事业群。 上个月是微点搜索首度上线，取得了非常亮眼的成绩，微点系浏览器的安装量已经超过了5000万，覆盖率超过83%。 微点搜索的单月市场份额，也达到了33.5%，仅次于百度，位列第二。 这样的成绩，着实让所有人为之欢呼。 微点搜索就是紫微星放出去的卫星，通过微点输入法、微点安全卫士、微点杀毒、微点浏览器、Hellogo导航等相关产品的火箭推送，顺利的升空！ 从今以后，这颗卫星就可以为紫微星提供更多更丰富的数据支持，保驾护航了。 相比之下，搜索事业群上个月的收入并不算多，只有1120万元。这个事业群有215名员工，单月薪资370万元，再加上超过800万元的基础设施花销，单月是亏损的。 要知道，12月份的时候，搜狗的单月收入，也有132万元。 当时的市场份额是1.9%。 现在是市场份额是33.5%。 市场扩大了17.6倍，营收却只增加了8.5倍。 造成这样的局面，是因为微点搜索几乎全部抛弃了过去搜狗的广告系统。以前搜狗接了太多垃圾广告，尤其是医疗广告和药品广告。 微点搜索把所有的药品广告一刀切地清理了，医疗广告也清理了几乎90%，保健品广告也减少了30%。 除此之外，微点搜索刚刚推出，要为用户提供最好的体验，所以又把广告密度减少了50%…… 以王小船的估算，等半年之后，微点搜索进入正常化的运营，搜索事业群很可能会超越朋友网，成为紫微星最大的盈利板块。 这还真不是吹。 Hellogo导航页的推广合作商，目前有70多家，都在首月的免费试用中。 可随着微点系浏览器推进千家万户，Hellogo导航一夜之间就超越了hao123，成为全国覆盖率最高的导航站。 以前那些爱答不理的商家们，都在上赶着求上门来合作了。 不过，不同的时间段，报价就不一样了。 前几个月谈判的时候，对外推广报价是3.6万年。所有的合作商，签的基本都是3个月和6个月的短期合同。 现在再谈，最低9万月！ 暴涨30倍！ 这还不算，市场部当了几个月的孙子，现在牛气了，给出的条件也苛刻了。以前有1个月的免费试用期，现在取消了。 以前有3个月、6个月的短期合同，现在最少就是12个月的一年期合同。 即便这样，也供不应求。 因为hao123那边也差不多，有些位置特别好的推广位，都达到了50万元月。比如新闻频道里，三大门户网中，搜狐、网易和新浪，这三家的先后顺序，到底要怎么排？有数据显示，超过47%的用户会选择第一个推荐项。 只可惜这次薅羊毛的机会Hellogo是没有了，周大老板早就说过了，Hellogo导航页对搜狐永久免费，而且排在新闻频道的第一位。 看财报的收尾，2007年的1月份，单月净利润高达7300万元。 算上之前账面上剩下的8000万元，从美国流转回的3000万美元，现在的紫微星，账面上有3.9亿元现金！ 拮据的日子挺过去了。 春天来了。 不过，接下来就是要钱的，比如人力资源总监王海洋，要申请一笔3000万元的人力资源费用，定下了今年招聘1000人的大目标。 平均花在每人身上的招聘成本是3万元。 看起来挺多，可跟微软相比就差多了。 有贺阳签字、有王浩阳签字，周不器就批准了。接下来，又是几个要钱的部门，其中最大的是朋友网，要搞淘宝频道和开放平台，首先得把基础设施搞定，购买服务器、采购桌椅、电脑，直接又申请了5000万…… “你觉得这样花钱，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周不器没急着批，抬头看向旁边的王星。 “啊？” 王星愣了一下，没太反应过来。 周不器感慨道：“公司做大了，就不节俭了。一开始做校内网的时候，我们用的都是北科提供的二手服务器。可现在呢，直接就买昂贵的高档货，国产的还看不上。” 王星道：“重视程度不一样。刚创业时，服务器不稳定也没关系，业务少，出了问题及时解决。而且是小公司，用户也能容忍。现在不一样了，稳定最重要。一旦出问题了，在这么庞杂的业务中，短时间也未必能解决好，必须要有最好的服务器。” 周不器道：“回头等分布式技术做起来了，就能少花点钱。” 现在，只能用最好的服务器，提供最稳定的运营环境。可把分布式算法应用起来就不一样了，可以多台服务器同时处理一件事。里面的逻辑就是其中的某一个台服务器坏了，其他的服务器照常工作，并不会给网站造成任何影响。 技术就是钱。 等这项技术成熟了，就可以不用再购买昂贵的国外服务器了，用一些性能稍差但价格低廉的国产服务器也可以了。 这也就是云计算平台的基础，需要用到上百万台服务器。要是都用国外的高端服务器，光是服务器就得花掉几百亿，这谁能玩得起？ 用国产货，成本至少能降低15倍。 周不器快速地批了十几份文件，很快就扔出去了1.1亿。 现金流直接从3.9亿变成了2.8亿。 做互联网，真是个烧钱的游戏。 处理完了这些事，王星整理了文件，笑着说：“对了，瑞星的事你知道不？” “瑞星？怎么了？” “有一个副总被判刑了。” “真的假的？” 周不器哭笑不得。 这个瑞星，怎么又在搞事？前两年诬陷东方微点，就够臭名昭着了，导致公司里的很多人才都纷纷离职。 这才过了多久啊，又出事了？ 王星道：“是真的，纸媒都报道了。被判了两年，不过检察官不同意，又向高院发起了诉讼，想多判几年。” “为啥啊？” “制作、销售《传奇3》的外挂，非法牟利。” 第638章 超越 王星告诉周不器，说是瑞星的副总谈某等人，和几个下属联手，做了多款《传奇3》的外挂，在网络上售卖，销售获利高达280多万元。 因非法运营罪，被判处了2年零6个月。不过检方对这个判罚不满，提起了上诉，表示要加大量刑。 周不器哼道：“明明是反计算机病毒专家，结果却做个木马外挂牟利。知法犯法，是应该从重处罚。” 王星好笑道：“一个堂堂副总，竟然想着去做游戏外挂。” 周不器一挥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对了，我给你安排两个任务。第一，唐斌辰过两天就要回国了，他们是满载而归，你代表我去机场迎接一下。第二，你去周围找找，看看有没有空出来的写字楼。” “公司要搬吗？” “没办法，公司发展太快，王海洋说今年要新入职1000人，这三层办公楼肯定不够。” “要是搬的话……”王星迟疑了一下，压低声音，“我觉得让搜索事业群搬出去吧。这块业务现在有200多名员工，今年说是要新进500人，是紫微星最大的部门。” 还有一点，搜索事业群是从原先的搜狗转变而来的，现在这200多人，以前都是搜狐的员工。这楼上楼下的，难免要走漏了消息。 虽然互联网圈没秘密，但搬走了，至少就能有个地理隔离。 周不器点了点头，叹了口气，“搬走了，管理效率要降低。对了，咱们内部的视频会议，还在用MSN？” “对，MSN是商务产品，相比于其他工具，算是比较稳定的。” “你觉得有没有必要咱们自己搞个视频会议软件？MSN功能也太少了，可以多人视频的那种？美国好像有这种服务网站。” “有是有，但没必要吧？” “嗯，那就以后再说吧。” …… 周不器又上楼撩张大老板去了。 1月份的财报这么惊艳，不炫耀一下，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对外界公布肯定不行，不过对于老张就不需要隐瞒了。 恰好，老张也在看1月份的财报。 眉头紧锁！ 业绩同比下滑了！ 不妙啊！ 周不器一点不客气，走过去，拿过文件就看。 张朝洋气道：“那是搜狐内部文件，你瞎看什么？” 周不器撇嘴道：“果然啊，欠钱财是大爷。我现在把钱还上了，你就跟我厉害上了呗？看你这愁眉苦脸的样儿，业绩不太好吧？” 张朝洋长叹一声，“门户网在走下坡路啊！” “这是肯定的，早就跟你说了。” 周不器快速的看了财报，摇了摇头。 心中很振奋！ 爽啊！ 终于超过搜狐了！ 前两年的业绩，紫微星都要把搜狐当成老大哥来对待，人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进入到2007年，就把搜狐直线超越了！ 这个1月份，搜狐营收1140万美元，同比下滑1%，净利润150万美元，同比下滑25%。 看营收，搜狐是紫微星的一半。 看利润……这差距就大了，搜狐只有紫微星的六分之一。 就算搜狐是内容网站，比互联网服务的利润率低，也不应该低到这个份儿上。肯定是老张的管理太松散，对资金的管控不够严格。 “你那成绩不错吧？”张朝洋见他眉飞色舞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周不器笑哈哈的道：“一般般吧，算是超越搜狐了。” “上个月还比我们少2000多万呢，这个月就超过了？”张朝洋有些惊讶，搜索业务不可能这么快就见效。 “不是搜索，是朋友网，你没关注吗？” “有什么变化吗？” “广告的推荐算法换了啊，我以前跟你说过，根据个人信息的定制广告。” 张朝洋深深的望着他，“效果很好？” “当然！” “数据呢？” “上个月广告费3600万，这个月9500万。” “靠！” 张朝洋吓了一跳，张大嘴巴。 根本不敢相信。 周不器道：“老张，我早就跟你说过，前些年做互联网，靠的是机会和抢赛道。以后做互联网，一定离不开技术。不过搜狐模式太落后了，还是2.0时代的页面广告，想给你技术支持都不行。” 张朝洋没兴趣听他说这些，摆了摆手，“下周的互联网大会，你真不去？” “不去！” “大家都对你很好奇呢，你去了，跟业内同行都认识一下，交个朋友也好啊。” “没必要，跟京圈打好关系就够了。” “没见过你这样的年轻人。” 周不器笑道：“我也没见过你这么懒散的成功人士，你看看雷俊多勤奋，你怎么跟人家比？” 张朝洋冷笑一声，“你勤奋？” “当然。” “你那几个秘书我看都挺不错。” 周不器脸不红心不跳，“你的秘书也挺不错。” “嗯？”张朝洋眨眨眼，似笑非笑，“给你介绍下？放心，我不像你，身边的人我都不动。” “滚蛋！”周不器哼了一声，“那个啥，这周末你组个局，大家一起去唱歌啊？叫上周红衣。” 张朝洋气道：“又让我给你免费打工？” 周不器笑道：“你这不是帮我，是帮人家老周。尽量春节之前就把他的公司收过来，也算是了了他的一桩心愿。” 张朝洋皱皱眉，感慨连连的道：“你这套组合拳玩的是真漂亮！真聪明！真厉害！”然后，就自言自语的说：“先做安全产品，然后靠着安全产品的信任推动安全上网，这思路真好。” “谢谢。” “微点搜索市场份额这么大，给百度形成压力了。” “差远了。” “百度靠着本土化打败了谷歌，微点做的更极致，更加的本土化，这护城河可不深啊。要想站稳脚跟，还是得像谷歌那样，有碾压别人的技术。就像你说的，技术在主导未来的互联网。”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觉得他话中有话。 张朝洋瞥他一眼，轻哼一声，“你会这么搞，人家就不会？给你提个醒，小心防备。” 周不器不禁想到了什么。 前世，在360安全浏览器占据近70%的市场份额，360搜索占30%的搜索份额，威胁到百度的存在时……百度就果断出手，也推出了百度安全卫士。 不过，他并不担心。 百度的安全产品连360都打不过，会是微点的对手？ 周不器脸色严肃，沉声道：“老张，你说得太对了。回头我就给李彦红打个电话，让他专注点，要量力而行。别这边刚超越搜狐，转过头来就超越百度了，那有啥意思？可不能让他瞎搞。” 张朝洋生生气笑，觉得这小子狂到没边了。 第639章 围墙花园 周末，张朝洋组局。 这哥们是此道高手，基本上十天半个月就要组一局，邀请一些互联网圈的朋友们去KTV里唱歌喝酒。 纯绿色唱K。 更多的是牵线搭桥，有时候也是帮有恩怨的同行们化解矛盾。 这天，又来了七八个人。 有两个是第一次见面，一个是新浪创始人，却早就被清出局的王至东。另一个是酷讯的创始人吴实春。 周不器对这俩人都没什么大兴趣。 尤其是后者，甚至有点尴尬。 酷讯去年靠着火车票的垂直搜索，一下火了一把，结果就被校内网给抄过去了。小周同志脸皮比较薄，没脸抄了人家又冠冕堂皇的说人家的产品不行，自己是靠着创新才成功的。 主要还是要搞定周红衣。 “还不交？” “交！” “那还犹豫什么？” 周红衣皱起眉头，“盘子你接过去了，人手怎么安排？” 周不器好笑道：“咋地，还要帮你的兵谋后路啊？” 周红衣气道：“我是帮你谋后路！到时候你接过去了，职务上安排不好，高级人才都离职了，回头你不还找我抱怨？” “我们的安全事业部现在人才缺口220人，你那才100多个人，怎么都安排了。” “不一样，普通员工好安排，我说的是高级人才。” “谁啊？” “老齐肯定要离开，跟你不对路。我手下有两员大将，一个是产品副总裁傅胜，一个是技术总监徐铭。你不安排好了，要出事。” 周不器毫不犹豫，脱口而出：“容易！傅胜的职位还是产品副总裁，负责微点安全卫士和微点杀毒两大拳头产品。以前的主管是盛康，给他调去别的岗位。” “啊？真的假的？” 周红衣很惊讶，眼睛里充满了费解。 一个败军之将，竟然把胜利之师的先锋大将给挤走了？ 周不器道：“本来就有安排，微点的浏览器现在也是重要产品，可凤凰工作室的那几个人，让他们研发还行，去做产品还差了点，我打算让盛康过去，担任搜索事业群的副总裁，负责浏览器和导航业务。” 周红衣还是不敢相信，“这么重要的职位，这么轻易就交给我的人了？” 周不器好笑地看着他，“怎么着？你还想背后搞我？” 周红衣深深地看他，“你是不是早就把我的老底给摸清楚了？我可不相信这是你冒冒失失就做出来的决定。” 周不器打了个哈哈，转而道：“你那个CTO徐铭，我也听说了，他不是做搜索的嘛，跟着你做安全产品简直是浪费，还是调过去做搜索，当搜索事业群的技术副总裁，咋样？” “你肯定是早就谋算好的！”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 周红衣就哼了一声。 两人坐在角落里，听着李国清在臭显摆的高唱《千纸鹤》，一人手里捧着一罐黑啤，好像永远也喝不完似的。 周红衣叹了口气，“老齐离开后，搞定了他俩，这个团队你就能稳住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价格呢？” “3000万。” “靠！” 周不器瞪大眼睛。 周红衣不动声色，淡淡地道：“3000万很多吗？又没跟你要美元。” 周不器气道：“就你那堆烂摊子，还敢要这么多钱？再挺几个月，就得破产了，还敢报这价？” 周红衣不疾不徐的道：“你说得对，破产的就只能留下一堆烂摊子。和平交易，你才能完整的接手这个团队。” “别扯了！当初阿里并购雅虎，都被你坑惨了！” “那不一样。” “没看出来。” 周红衣生气道：“我都把手下两个大将交给你了，还没看出来？你眼神儿不好？” 周不器不停的摇头，“我不是冤大头，3000万的报价太扯了。我同意了，我的高管团队也不会同意，肯定给我驳回。而且，他们一而再的告诫我，不让我私下里跟别人谈价钱，我这都破例了。” 周红衣咬牙道：“3000万很多吗？奇虎现在账面上还有500万的现金流，服务器、电脑、桌椅等办公设备，1000万都算低的。还有360这个品牌的无形资产，还有我们的几款产品。而且，我们现在那个办公楼，租了整整三年，今年的租金都交过了，又是500多万。还有我那120多个员工，这节省了你多少的招聘成本？3000万的价格，高吗？” “高！” “没劲。” “供需关系决定价格啊，你这说得天花乱坠，有什么用？没有我，你一分钱都拿不到……哦不，顶多是把账面上那500万分一分，把设备当破烂卖一卖。” “你说错了。” 周红衣摇了摇头，眼神一瞥，意味深长。 “嗯？” 周不器愣了一下。 周红衣淡淡的道：“微点的搜索都威胁到百度了，你觉得他们会不会反击？你觉得百度会不会接盘？” “靠！”周不器睁大眼睛，“老周，不会吧？你这样干没朋友！老马你耍了也就耍了，人家在杭城你在首都，不是一个圈子里的。连我你都这么搞？” 这要是帮别人做了嫁衣，那他得悔死。 周红衣道：“所以我一直在跟你谈，还好心好意地指点你。” “我谢谢你！” “客气了。” “呵呵！” 周不器觉得有些不爽，起身去狼嚎了一首《披着羊皮的狼》，博得了满堂彩。 唱完之后，坐回去，周不器很无奈地说：“老周，我跟你交个底吧，公司给我定了个上限，是2000万，还说要让我尽量压低到1000万以内。你这价格，让我很难做。” 周红衣道：“那没办法，我必须考虑到投资人的利益，让他们尽可能的少亏一些。” 周不器根本不信，“真能扯！” 价格方面，有些谈不拢。 周红衣笑着说：“最近我特意研究了一下紫微星的商业模式，很厉害啊！” “是吗？” “很典型的围墙花园。” “啥？” “你不知道？” 周不器轻咳了一声，“你说说？” 周红衣没想到这小子这么不学无术，真不知道是怎么把紫微星做起来的，就只能解释，“围墙花园，就是给用户设定一个围墙，把他们圈在花园里，用花园里的美好风景吸引他们，从而让他们放弃对围墙外面世界的探索。” 周不器好笑道：“不就是完整的生态圈嘛，换了个名词。” “最近很流行啊，美国传回来的概念。” “那又怎样？” “紫微星可以沿着这个方向继续深挖啊。用户们从打开电脑的那一刻，就跟微点杀毒、微点输入法这样的产品产生了关联，连接到互联网，又有朋友网、校内网这样的社交平台，再有微点音乐这样的音乐服务，还有社交游戏，再加上搜索服务……只要你们把这个花园建设的再漂亮一些、再精致一些，将会产生巨大的竞争力。” 在这方面，美国那边做的最好的是美国在线AOL，美国人40%的上网时间，都在他们的花园里。国内就是移动梦网了，圈住了90%的手机上网用户。 周红衣接着说：“一开始的时候，我想带奇虎做社交搜索。因为我发现，现在人们越来越多的看重大家在社交媒体上的看法或意见，而不是百度中提供的那种死板的基础知识和品牌信息。就像去淘宝购物，用户们更关注的是买家留言，而不是卖家的产品介绍。”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有道理。” 周红衣笑着说：“我是失败了，可你做成了啊。微点现在的方向跟百度一模一样，竞争力不算大。可以把社交搜索这一块加进来，这是你们的强项。” “微点搜索才刚起步，我怕扯着裆！” 周不器的思路可比老周多多了。 不仅是社交搜索，他还要把自媒体搜索加进来呢，今日头条今年就能上线。 在搜索逻辑中，谷歌的逻辑是“用户需要什么，我就给什么。”百度的逻辑是“我有什么，我就给什么。” 谷歌的逻辑肯定不行。 技术达不到只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政策限制。 既然这样，不如就把本土化模式做到极致，做一个豪华漂亮的互联网花园。 “我看微点搜索上门把医疗广告都清了？” “嗯。” “收入少了多少？” “算上药品和一部分保健品广告，收入至少折损40%。” 周红衣竖起了一根大拇指，“厉害，这魄力够大！” 周不器淡淡的道：“卖广告很赚钱，可在我看来，卖信任更赚钱。用户的信任，是微点的根基。” 周红衣感慨又赞叹，“眼光真准啊！不过，医疗广告损失的钱，你完全可以通过围墙花园给赚回来。营销的本质是欺骗，而赚钱的本质背后逻辑是信任。有了信任，就可以为所欲为地营销。不做医疗广告来获取信任，又通过信任来建设花园，一来一去，不见得有损失。” 周不器扭头，笑吟吟地看他，“这摊子不干了，你接下来做什么？” “天使投资人。” “要不来紫微星当个独立董事吧？做一些顾问性质的工作。” “啊？” 周红衣很惊讶。 第640章 以人为本 周大老板亲自出面，收购案推进的很顺利。 主要是周红衣也想尽早的抛掉这个负担。再拖延一个月，还得给员工发工资，账上资金就更少，就更卖不上价了。 贺阳和王浩阳组队去谈判，谈了一上午，轻松搞定。 以2200万元的价格成交！ 除此之外，还有附加条件，就是等将来紫微星融资的时候，会给周红衣以个人身份参与融资的机会，并给他一个独立董事的席位。 这个席位非常重要。 以后周红衣的工作主要就是天使投资，寻找一个个有前景的创新项目。可是，很多优秀的项目，投资人都是争着抢着要送钱，创始人要怎么选？通常时候，不是选谁给的钱多，而是看谁背后的资源强大。 等紫微星强大以后，周红衣的身份角色就上来了，他可以帮助创业公司跟紫微星这样的巨头联络上，这就有了极大的竞争力。 对紫微星也有好处。 对大公司来说，创新是最难的，一来是创意不足，二来是缺乏足够多的优秀人才。有周红衣的关系，就可以跟更多的创业者们产生关联。如果发现了优秀的人才，就可以挖过来。 搞定了交易，周不器、许亮杰、季子安、孟厚坤等人就去了奇虎360的总部。 装修很简单。 属于那种典型的粗劣的互联网公司的装修风格，简单的隔断出房间，修磨墙皮和地面，挂上吊灯、摆上桌椅、布置好工位，就可以开工了。 毫无美感。 这种装修，从毛坯到入驻，基本上一个月就能搞定。 更别说什么空置一段时间释放甲醛了。 这种顶尖的写字楼，租金都特别高，一般的公司都恨不得越早搬进去越好。倒不是坑害员工身体健康，因为老板也搬进去，大家一起拼命，是为省钱。 哪像紫微星的总部，装修搞了半年，又空置了三四个月，几乎浪费了一年的租金。 所以一到这边，季子安的脸色就有点难看。 这装修环境太差了！ 跟搜狐大厦那边紫微星总部美轮美奂的装修风格，完全没有可比性。 周不器就宽慰他，“没办法，总部那边只有三层，7楼是从搜狐借来的。空间有限，最多容纳900-1000人办公。今年，紫微星预期的员工总数要达到2000人。有一些部门肯定要搬出来。” 许亮杰点了点头，“回头这边门面改一下，变成紫微星的安全事务中心。租金都交了，总不能空置吧？” 季子安苦涩的道：“要不稍微改装下？” 许亮杰气道：“改装什么？搬过来就得工作了，哪有时间改装？当初我在网易的时候，办公环境比这还差，连一间办公室都没有，不也挺过来了？网易不也成为巨头了？” 周不器做了个下压的手势，好笑道：“不是这里环境差，是咱们总部的环境太好。你看看金山、当当、京东、豆瓣，都差不多。哪怕是搜狐，都没好到哪去。” 季子安叹了口气，“就怕大家有意见，不愿意搬。” 周不器淡淡地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要是有意见，那正好，把位置空出来，让360这边的人顶上去。别看他们是手下败将，但他们做产品的能力，比起你手下那些人只会更强。从3721到雅虎中国，再到奇虎360，他们都是产品专家。” 季子安心中不忍，却也只能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微点事业群要搬出来，已成定局，搬到原奇虎360的写字楼来办公。而且，原微点的团队和360的团队进行深度整合，过程一定会充满波折。 这可不像搜索事业群整合凤凰工作室那么简单。凤凰工作室只是一家几个人的小公司，怎么揉扁捏圆都行。可360这边都是大佬，一个处理不慎，就会造成人心动荡。 两家人马的整合过程，一定会充满了办公室斗争，开除一些人是不可避免的。可一旦造成大量的人员流失，收购奇虎360这个案子，就算是失败了。 周不器知道季君子性格偏柔，不擅长做这种痛下杀手的事，就把孟厚坤叫了过来，冷哼道：“人事管理的事，你来负责。谁要是因为他们是败军之将就挑刺、挑衅，就直接处罚。还不听话，就下狠手。尤其是那个傅胜，他是微点事业群的副总裁，主抓产品，让所有人都给我乖乖配合。骄兵必败，哀兵必胜。” 接下来，见了傅胜，聊得挺不错。 然后，又见了360的技术总监徐铭。 一见面，徐铭就先道歉，很尴尬的说：“周总，以前的事，真是对不住。” 周不器很奇怪，“怎么了？” 徐铭就解释，说是以前他是负责秘密技术小组的，即通过360产品的后台程序，对微点的产品进行干扰和损害，进而达到攻击竞争对手的目的。 周不器笑道：“那你技术不错啊！” 徐铭一点都不谦虚，“还行吧，反正在技术这块，我还没服过谁。只不过我不太擅长网络安全，做的不如微点杀毒那么好。” “老周跟你说了吧，我对你的工作有新的安排。” “听说过，是做搜索吗？” “对，怎么样，有没有想法？” 徐铭道：“我觉得微点搜索的资源特别好，比百度和谷歌好多了。缺点也很明显，就是技术太落后了。王小船我听说技术水平可以啊，很多年前就号称是计算机天才，怎么做的这么差？” 周不器眼神有些复杂，感觉这小子有点狂。 徐铭又自我介绍，说是他02年在哈工大毕业，毕业后就加入3721的研发团队了，一入职就是技术经理，带领着一群比他年纪还大的技术员做研发。后来跟随团队一起来到奇虎创业，他主要就是研发搜索产品。 “那你对搜索方向怎么看？” “我觉得未来的搜索，是以人为先，主要是四个方向，整合搜索、移动搜索、智能搜索和个性化搜索。” 周不器很感兴趣，“哦？说说看？” 徐铭有点惊讶，“周总，你懂技术？你听得懂吗？” 这话一出，旁边的孟厚坤就没绷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种做技术的，脑回路是真直啊！ 好在周不器在公司里也总被技术员鄙视，都习惯了，轻咳道：“那就谈方向，不谈技术细节。在大方向的判断上，我还是懂一些的。” 徐铭“哦”了一声，“那我就简单说说吧，整合搜索，就是现在微点，包括百度和谷歌正在做的。把各种数据库整合起来，只需要一个搜索框，在后排的数据库索引方面只要一个数据库，把所有垂直搜索都搜取过来，然后把各种多元的信息，图片、资讯、视频、音乐，还有商品，或者是餐馆信息，都整合起来。通过一个关键词，提供多元化的搜索结果。这事说起来简单，可做起来非常复杂，包含太多的技术要求。” “你能改善？” “不，就算做了，也肯定不如谷歌做的那么好。” 周不器听他这么一说，心情大好。 野心不小啊！ 敢跟谷歌比技术。 “你想怎么做？” “移动搜索我还没怎么关注到，我都没用手机上过网。我想关注的是智能搜索和个性化搜索。这个方面，别说百度了，连谷歌做的都不太好。微点如果在这个方向发力，就可以在这个单项上，形成技术性的对谷歌的超越！” “口气不小。” “我觉得这是个机会，就像朋友网那样，个性化的推荐广告。我虽然没看到数据，但我相信这种模式，会大大的提升广告转化率。广告的推荐可以个性化、智能化，搜索结果的呈现，为什么就不能个性化？” 周不器心中一动，感觉这个方向别说现在了，就算他重生之前，都没听说哪家公司给做起来了。 正如徐铭所说，真要是做成了，还真能在这个单项上，完成对谷歌的超越。 至于百度，都可以无视了。 徐铭道：“智能化搜索，就是要根据不同的情况，包括时间、地点和语言等基础信息，给出动态的搜索结果。比如搜索车票，不同的地方，给出的就应该是用户所在地的车站信息。这是一套基础算法，智能的对搜索结果排序。” “嗯，个性化呢？” “这才是重点，也是微点相比于百度、谷歌、雅虎等搜索引擎最大的优势所在，就是微点的背后，能够掌握更多的用户信息。然后根据这些信息，给出与其密切相关的搜索结果。” 然后，徐铭就详细地列出了几个例子。 比如用户搜索了关键词“华硕”，接下来再搜索关键词“苹果”，这就有个性化智能分析了。第二个“苹果”，指的不是水果，而是美国的科技巨头，指的是苹果电脑。所以在搜索结果中，就要把苹果电脑的搜索结果排在更靠前的位置。 比如，假如提前知道用户有一辆宝马汽车，等用户在搜索“汽车”相关的关键词时，就可以把宝马的相关信息排在更前列。 通过对用户个人信息的分析，来给其精准的搜索结果推荐。 而恰好，紫微星是一家数据公司，这是最大优势。 第641章 人工智能 紫微星的效率很高，很大的原因是来自周不器。 很多公司的管理效率低下，究其原因就是被会议浪费了太多时间。在很多事情的决策上，要开一场场的会，头头脑脑们都出席，然后反复讨论、反复论证，这个提出隐患、那个提出担忧，一番商讨下来，说不定就要无疾而终。 尤其是派系很多的大公司，这是最大的管理弊病。 周不器不喜欢开会，最多就是搞一下小组讨论，跟技术的、人事的、财务的商量一下，硬件条件没问题，基本就上了。 他经常会使用大老板的拍板权。减少开会时间，把时间都落实在执行上。除了一些他实在拿捏不准的项目，才会展开广泛的讨论。 这往往是一个有人格魅力的企业家经常要做的事，勇于承担责任、勇于大胆决策。 这次徐铭说的个性化搜索，周不器觉得很有搞头。 但他毕竟是外行，就把许亮杰、程秉皓、王小船、张一明和郭鹏飞给叫在一起，大家一起商量一下。 徐铭准备了两天，更有自信了，“在我看来，个性化搜索主要面向三个方面。第一，地理地位；第二，社交搜索；第三，历史搜索数据。” 然后，就一一展开解释。 地理位置顾名思维，就是指不同地区的用户，要根据其地区给出不同的搜索结果。比如在首都搜索“SEO”，那么除了几个权重特别高的网站会排在前面，搜索引擎就要优先把一些位于首都的SEO网站排在前面。 第二，就是社交搜索。 关于这个方面，徐铭深有研究，很有发言权。因为奇虎创办时，就是要做搜索，其中就包括垂直领域的社交搜索。 可是后来没做起来，项目也就搁置了。 没想到，兜兜转转，他加入了紫微星，又回到了搜索行业的赛道上。 “社交搜索会是一个非常好的方向，非常值得重视，也是个性化的有力展现。比如我们有朋友网，有转帖功能。在搜索结果推送时，我们就可以给他推送他的好友的转帖内容，来展现搜索结果的亲和力。” 徐铭的这个说法，深得郭鹏飞的认同。 在他看来，完全可以更进一步。 因为他正在做今日头条。 这款产品可以有订阅功能，即订阅自己认同的媒体号，来关注相应的内容。在微点搜索呈现时，就可以给用户优先推出他订阅的媒体号的文章，可以让用户有惊喜的感觉，可以提高内容阅读率，也就提高了广告转化率。 前两天，周老大刚刚说了围墙花园的思想。 个性化的搜索结果推荐，外加朋友网、今日头条等自由内容平台，的确可以很有效的把这个思路展现出来。 徐铭接着说，“历史数据搜索，就是根据用户过去的搜索信息来为其提供搜索结果。比如用户最近大量的搜索与科技相关的信息，那么他在搜索‘苹果’这个关键词时，就可以展示一些苹果公司的科技文章。” 张一明是个性化算法战略的最大支持者，第一个响应，笑着说：“非常好的思路。” 徐铭受到肯定，就很高兴。 他今年也才29岁，还很年轻，很兴奋的说：“个性化搜索的概念，百度和谷歌肯定也有。所以在第一点和第三点方面，微点没有优势，大家都处于同一水平线上。可第二点就不同了，我们有朋友网、有校内网，社交媒体是我们的最大优势！” 重心又落在了社交搜索上。 这是把他在奇虎360未竟的事业，放在了紫微星身上。 郭鹏飞笑着说：“小了。” 徐铭微微一怔，“什么小了？” “眼界小了。” 郭鹏飞跟在周大老板身边，自然而然的也染上了一些不太好的装逼气息。 徐铭就很无语。 郭鹏飞笑道：“紫微星是一家数据化、智能化的大公司，个性化政策符合我们的战略，但你提出这几点方案，简单了点。随便说一点，比如校内网旗下就有微知网，这可是个内容平台，可以充分发挥作用。” 徐铭当然知道微知网，他甚至还是排名前300的答题小能手呢，不禁问道：“这跟个性化有关系吗？” 郭鹏飞道：“百度的份额高，是因为百度旗下有百度知道、百度贴吧和百度百科，可以更直观的提供一些基础知识。谷歌的用户主要是中高端，可以提供更深度化的内容。小船，咱们以前一直想努力的平衡好基础知识和深度知识的关系，在搜索结果上均衡的展示出来。现在这方案，我觉得有机会。” 王小船点头道：“的确，对于普通用户，我们可以提供微点问答、微点百科，包括百度的一些基础化信息。如果是深度关键词，或者是高端背景的用户，则提供个性化的优质内容服务，把微知的内容展现出去。” 微知网的内容，往往都是长篇大论，都是相关行业的专业人士写的。 这样的知识，对普通用户来说很不友好，给他们的搜索结果里呈现这样的内容，反而会让他们觉得搜索引擎很垃圾。 如果有一套算法能把用户区别对待，个性化推荐，那就完美解决了。 既能像百度那样，提供初级知识，也能像谷歌那样，提供高级知识。而且是千人千面，个性化呈现搜索结果。 这会是微点的最大优势！ 不是技术优势，而是资源优势。 谷歌不行，因为美国那边的政策有限制，不允许网站追踪用户的个人信息，对个性化推送这种类型的服务监管很严格。 百度没有这方面的担忧，可百度的发展并不快，个性化的广告推荐还没推出来呢。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个性化推荐需要对用户有精准的画像。 画像越清晰，推荐越准确。 紫微星可以做到。 但百度做不到。 别说现在做不到，再过十年也不行。其他有数据的互联网公司，也许能精准画像，又很难把搜索做起来。 唯一既能掌握精准画像，又能搜索业务上有成绩的公司，就是紫微星了。 这事做成了，周不器算是又干成了一件前世都没人能干成的事。 徐铭暗暗心惊。 这才发现紫微星在人工智能和个性化服务方面，已经走在了国内的最前沿，人家早早的就给用户画肖像了。 张一明又说我们还有微点输入法，这才是真正的大杀器。不过应用起来比较困难，需要慢慢地形成技术积累。 周不器道：“集体主义正在被个人主义取代，个性化的时代正在到来。不仅互联网服务要个性化，等过些年，说不定手机的设计也要个性化了。紫微星要成为行业先河，在个性化的时代里成为领军者！” 这事就算是这么定了。 当即，周不器就认命徐铭为搜索事业群副总裁，主要负责个性化算法、以及社交搜索的研发工作。 王小船轻咳一声，有点尴尬地说：“这边有点缺人，先给你调过去15个工程师吧，后续需要慢慢招。” 会议只有半个小时。 散会后，许亮杰留下了，建议道：“现在的业务结构有乱，紫微星的技术小组很多，但太零散，很难产生配合以及彼此间深度的技术沟通。尤其是搜索和安全两大事业群要搬出去办公，技术人员之间就更缺少交流了。越是高端技术，越是需要高级人才的灵感碰撞，他们需要经常见面，要坐在一起聊天喝茶才行。” 周不器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应该怎么办？” 许亮杰道：“可以设立一个人工智能事业群，专门做相关的算法科研。目前，我们已经展开了分层聚类算法、关联规则学习、联合训练、基于模型强化学习……” “停！”周不器头都大了，“说具体的！” 许亮杰笑道：“比如广告推荐，比如淘宝频道的商品推荐，又比如糗百的不确定性推荐，求职网的自动抓取等等，都是人工智能。可这么多算法分落在不同的事业群之间，工程师们彼此间缺少呼应和联系，并没有产生1+1大于2的效果。” “所以要把他们集合在一起？” “对，找一个相关领域的大牛来领着他们一起做。说实话，在我看来，咱们的CTO在这方面的理解，连张一明都比不上，连这个新来的徐铭都不如。” 周不器撇撇嘴。 心说程秉皓是贺阳派系的，你能有好话才怪！目前紫微星的诸多算法研究，都是程秉皓统筹主抓的，现在的成绩很差吗？ 然后，就有些不太高兴。 觉得许亮杰利用这种大事打击异己，手段很不好。 却没想到，许亮杰接下来一句话，让他目瞪口呆：“我最近跟沈向阳走的比较近。” “靠！”周不器睁大眼睛，“真的假的？” 现在，微软亚洲研究院有两大灵魂人物，一个是常务副院长王建博士。这个人周不器早就看上了，让张一明努力，把他挖来主抓云计算。 另一个，就是院长沈向阳。 这个人到底如何，周不器没接触过，不太了解，但他能力压王建博士成为院长，可见能力不俗。而且，张一明曾讲过，说是私下里王建经常嘲笑沈向阳，说他“猪狗不如”。 为什么会有这个评价？ 因为他工作起来不像个人，不分昼夜地做科研。他工作一年取得的科技成果，能顶上研究院其他人一辈子的成果。 许亮杰的说法很坚定，“你要是觉得行，我就去试试。” 第642章 租比买划算 微软堪称华夏IT界的黄埔军校，为国内的互联网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最主要的体现，就是输送了大量人才。 微软的亚洲战略，就是以华夏为主，建立大中华区和亚太研究集团。然后，从硅谷那边派遣一批又一批的精英华人过来主持局面，同时在本地招聘大量的年轻人，然后每年斥巨资培养，平均每人每年耗资达50万美元，哪有天理可讲？ 结果没过几年，从硅谷派回来的华人高管，以及辛辛苦苦培养起来的本土人才，就都纷纷跳槽，去了同行那里。 连过去几任的大中华区总裁都不能幸免，一些副总裁和高级技术人才，离开的更是不计其数。 盛大、谷歌中国、金山、联想、海尔、阿里、腾讯、小米、华为、科通、百度……一系列的国内科技企业的总裁、副总裁级高管中，都有从微软中国出去人才。 这种局面直到印度裔CEO纳德拉上台，才有所改变。 他把“微软中国”改成了“中国微软”，拉进了一批国内企业注资……实际上，就是微软没兴趣帮华夏科技圈培养人才了，开始独立运营了。没有了总部毫无保留的支持，就很难再像过去那样成批的培养出优秀人才，自然没人挖了。 周不器看上的是微软亚洲研究院，这里是全亚洲IT科技含量最高的地方。 他从05年就开始筹划，想把常务副院长王建给挖过来。 没想到，许亮杰的胃口更大，他看上沈院长了！ 这要是把一二把手同时挖过来，比尔·盖茨会不会暴跳如雷？ 而且，若是把院长、常务副院长一起挖过来，背后一定会跟着相应的研发团队，是成建制的挖墙脚。规模之大，恐怕不亚于2005年微软大规模的人才流失。 说起来就很唏嘘。 微软这个世界第一大科技巨无霸，在互联网的时代，跟不上潮流是显而易见的。旗下的产业和参与研发的项目，几乎覆盖了整个IT行业，很多项目甚至都有非常深入的技术层探索。可在应用层面，却遭受了极大的打击。 研发做出来了，却没有市场效果，这不是对研发团队的打击吗？人才能不流失吗？ 周不器决定让许亮杰放手去做。 要是真能把沈向阳挖过来，就算是得罪比尔·盖茨也在所不惜了。 …… 华易投资的大片《集结号》即将杀青，周不器收到了邀请，说是希望能去参加杀青宴，没有记者，都是圈里的朋友。 周不器本能的想拒绝。 可后来又觉得把杨蜜带过去，跟王家兄弟打个照面也好，以后有资源也可以适当的帮帮她，就同意了。 徐百卉听说后，直接打来电话，嘲讽道：“我还以为你修行有成呢！” “怎么了？” “少装，杨蜜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徐百卉好笑道：“我记得你好像说过，说是企业家追女明星，企业就离完蛋不远了，你这算怎么回事？” 周不器道：“不是我说的，是冯轮说的。” “不管谁说的，你怎么做的？” “我怎么了？” 徐百卉调侃道：“我随便考验你几次，你不就乖乖就范了？还怎么了？暴露本性了吧？” 周不器振振有词地道：“那不一样，我可没追。追是追，玩是玩，不一样。” “啊？” “买和租还是有区别的。” “你真无耻。” 周不器道：“追女明星当老婆肯定不行，谁这么干，谁不死也脱层皮，拥有的成本太高。可租赁就不一样了，成本不高，尤其是时间成本不高。” 徐百卉快晕倒了，“你这都跟谁学的理论？” “难道不是？”周不器哼了一声，“你是这行的，你应该懂啊？很多电视剧里演，前台小妹和霸道总裁的爱情故事，要多扯有多扯。霸道总裁的手段、精明、深沉和价值理念，根本不是一个前台小妹能想象的。无非是物质和青春的一场租赁交易。可恰恰这种剧情最容易让人产生兴趣，最有收视率，结果就造成小姑娘们天天幻想着白马王子、幻想着霸道总裁，你说害不害人？” 徐百卉叹了口气，“是呀，当自身没有足够的价值去匹配的时候，就不能有任何的侥幸心理。容颜易老、青春易逝，知识、文化、品味、眼光和审美，才是女性更深层次的价值。” 周不器笑道：“还有财富，至少经济独立。你就很好啊，越来越优秀了。” “那你对我有兴趣吗？” “没有。” “胆小鬼！” “我看孟厚坤总用小眼神偷看你，要不你……” “去你的！”徐百卉笑骂了一声，忍俊不禁，“他也是个渣男，比你还过分，每周末都去会所按摩做SPA，这事你知道吗？” 周不器不以为然，“按摩而已，你想多了！” “你当我不懂？” “行了，我这有事，不跟你闲扯了，周末一起吃饭。” 这时，王星来了。 身边还跟着刚刚从美国飞回来的唐斌辰。 “欢迎！欢迎！功臣归来了！” 周不器起身，哈哈大笑。 唐斌辰有些疲惫，有点不太好意思，“我算什么功臣，做了一点本职工作。” “你还不知道吧？上个月朋友网的广告费9500多万呢，就是靠着你带回来的广告分发系统。等开放平台改装完毕上线了，朋友网的生命力就极大的提升了。” 周不器的赞叹是由衷的。 前世的人人网、开心网都火爆一时，可很快就悄无声息了。朋友网要想不步其后尘，就必须要加以改变。 除了在火爆的时候多赚钱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开放平台了。 Facebook能风靡全球长盛不衰，不是因为Facebook自身能够不断创新，而是早早地就开发出了开放平台，靠着全世界的开发者帮忙开发新的功能、新的玩法，来持续的给用户形成吸引力。 人人网和开心网做开放平台时，都是2013年了，微博如日中天，微信也风靡全国了。不提前做好防御，等临死了才想着改变，黄花菜都凉了。 当然，有了开放平台也不一定能成。 所以周不器早早的就盘算好了，朋友网首页中显示的名字，不是“朋友网”这三个字，而是“朋友圈”。 朋友网就是朋友圈。 这是最后的杀招。 等以后做移动通讯产品了，就把朋友网集成进去，把朋友网的信息流功能变成朋友圈，从而形成产品的迭代和关联。 唐斌辰刚回国，需要倒时差，所以显得很疲惫，周不器就说让他先回家休息，放假三天。 唐斌辰却摇摇头，郑重其事的道：“有一件事，我觉得咱们必须要行动，而且越快越好。” “什么事？” “挖人。” “啊？” “从硅谷挖人！” 唐斌辰双目发亮，就像两个灯泡。 王星在旁补充道：“刚才回来，我们聊了一路，的确是这样。紫微星的定位是智能和数据，这背后缺少不了技术的支持。可仅仅靠国内的技术力量是不够的。硅谷才是高端技术的源头。” 唐斌辰感慨道：“老板，这次我去Facebook工作快一年，感触颇深啊。以前我觉得我技术就够厉害了，这次去了硅谷，才发现那边的工程师，每一个都比我强。” “不至于吧？” “至少都不比我差。” “华人吗？” 唐斌辰无奈道：“只能是华人，咱们想招外国人，人家也不来啊。华人就足够了，硅谷各大高科技公司，华人都是中流砥柱，在各大研发团队中都有位置。” 王星眯起眼睛，意味深长的说：“硅谷是标杆啊，他们在研发什么技术，甚至在做什么项目，我们都不知道。只有把人挖回来，才能了解他们的内情，跟上步伐。” 直白的说，就是从硅谷巨头的科研项目里挖人回来。 最好能偷偷带回一些代码。 这已经是圈里很普遍的潜规则了。 不止是科技圈，其他圈子也一样。 比如医学领域，去欧美的实验室或者医药集团观摩一段时间，回国之后，就模仿做出来一款相似的产品，在国内申请专利。写出论文，说不定就能申请院士了。后来欧美发现了，就很抵制国内派出去的学习团队。我们就只能去韩日，也是模仿、申请专利。然后就发现，韩日的东西，特么的也是模仿欧美的。 唐斌辰道：“据我掌握的情况，Facebook正在做8个技术性的项目，有数据中心时间上的一致性、有流量控制、有分布式缓存，有容灾措施、调度与监控、PHP的加速优化，还有HayStack和Scribe。目前来看，朋友网是比Facebook强，可他们的技术储备太强大了，等这些项目起来了，就能在体验上超越朋友网。” 周不器晕乎乎的，又忍不住好奇：“简单说一下，都什么意思啊？数据中心的时间一致？” 唐斌辰道：“就是要分布在各地的服务器没有时延。比如你在首都，在朋友网相册中删除了一张照片，可是南方的服务器如果不能及时跟进，南方的用户在一段时间内，仍然能看见这张照片。” 周不器眉梢一挑，看向王星，“这跟程秉皓说的差不多吧？” 程秉皓说了，最近他要牵头做一个新项目，让资料库能够全国同步。比如微点百科，在首都修改了内容，要第一时间响应到全国所有服务器中，马上修改。 技术都是相同的，运用到的底层算法逻辑是一样的。 第643章 成本控制很重要 数据中心的时间同步非常重要。 比如支付系统，账户上有100块钱，在北方买了点卡类的虚拟产品。如果不能及时同步，就发现南方的账户上这100块钱还没花掉，就又可以买点卡了。 这年头，网友们利用技术性漏洞，没少钻空子去免费买Q币。 国内还好。 按照程秉皓的说法，紫微星自己搞的这套同步系统，3个月内保准上线。国家虽然很大，但到底是内陆，光纤都连着呢，技术难度不高。 可Facebook搞得就不一样了，人家玩的是全球性的同步，这就是世界级难度了。 东半球和西半球，打个电话都有延迟呢，要想让数据库及时同步，神知道他们要采用什么办法。 然后，唐斌辰又简单说了一下其他的7个技术项目。 流量控制系统，就是当高峰期时，网站的服务器和宽带压力太大，就会造成数据传输拥堵和数据丢失。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就要对一些电脑性能好、带宽使用量的用户进行流量控制，把资源分给更多的用户。 嗯，对朋友网有用。 分布式缓存系统，就是让系统并行地进行缓存读取，提高效率，节约页面响应时间。背后还要根据任务量的不同选择不同的缓存形式，以节省空间并进一步提高读取速度。 这个项目技术难度非常大。 嗯，对朋友网很有用。 容灾系统，不管是多好的服务器，不管是多先进的运转系统，服务器故障一定会发生。如果有少量的服务器无法相应，则有其他的服务器承担。当有大量的服务器无法响应，所有的负荷就要有少量服务器承担，这会非常危险，会导致数据的丢失和损坏。所以就要设定一个阕值，当阕值达到时，页面就不再无法响应，以保证数据中心的稳定。 说起这个，周不器就很熟悉了。 “双十一”和春运抢购火车票，都经常会出现这种情况。校内网在卖爆款产品时，也会出现这种情况。 周不器笑道：“这个系统咱们也有，是从网宿那边模仿来的，两年前就有了。” 王星道：“不奇怪，Facebook才刚刚开始全球化布局，他们的服务器运营压力不大，以前应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唐斌辰接着说：“调度与监控系统，就是指当服务器并行的处理一些任务时，不同的服务器要相互监控。一旦一方发生问题，另一方就要马上响应，把未完成的任务接过去。” 周不器头都大了，“并行？分布式算法？” “对。” “Facebook也在搞分布式算法研究？” “这是大趋势啊。”唐斌辰知道周老板的意思，笑着安抚他，“不过大家做分布式，更多的是数据处理。” 周不器问道：“你知道进程吗？Facebook在这方面的进展怎样？” “分布式算法吗？” “对。” “正因为这个算法有进展了，他们才能开展缓存系统和监控系统的研究。” 周不器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他们做了多长时间？” 唐斌辰道：“三四个月吧。” “靠！” 周不器有点崩溃，深深感受到了技术上的差距。 紫微星在做分布式数据库，首先要做分布式算法，都做了快一年了，马上第二波1个亿的研发经费又要砸进去了。 可离应用还差的远呢。 再看人家Facebook，做了三四个月，就能把分布式算法简单的应用起来了。 重生一回，周不器可以在一些应用层上进行更早的布局，可是技术层面……真是有点乏力，早布局也改变不了技术落后的现实条件。他一个外行，想参与都没法参与。 庆幸的是国家发展非常快，越来越多的硅谷华人在回国路上，带回来了先进的思维和科技理念。国内科技的进步速度，要远远超过硅谷。 王星见周老板有些颓唐，就笑着宽慰说：“分布式数据库是大项目，而分布式缓存系统和调度监控系统都是小项目，不一样。我们的分布式算法要精益求精，Facebook只需要简单的应用就可以。单从分布式算法来看，等5月份咱们也能上线应用了，功能会更强大，而且稳定。” 周不器眼前一亮，“5月份就能应用了？” 王星道：“对，其实已经做出来了，杨振坤那边在抓细节……主要是投资太大了，这是研发中心那边的产品第一次亮相，他想做到万无一失，时间上难免会耽搁。” 周不器追问：“等咱们的分布式算法做出来了，也可以做缓存系统和监控系统的研发工作了吧？” 唐斌辰和王星对视了一眼，给出了比较含糊的回答，“差不多吧。” 研发中心那边到底什么情况，谁都不清楚。 只知道钱没少花，啥结果都没看见。 杨振坤大权独揽，许亮杰过去考察了两次，吵了两架都没什么用。周大老板对杨博士非常信任。 接下来的几个系统项目，都是改进页面响应时间的，通过技术手段，让用户能够更快的打开网页。同时，要降低web端的CPU使用，减少服务器需求等等。 而这里面，在数据库的使用理念中，就产生了一个巨大的分歧。 众所周知，在信息爆发的年代，传统的数据库模式已经跟不上了，必须要加以改进。紫微星选择了分布式服务器下的分布式数据库，Facebook采用的分布式服务器架构下的多个单行数据库。 就是要为网站中的信息流、照片、日志、分享链接、转帖等内容，都分别搞一个数据库。用多数据库的形式来应对爆炸性的数据，提高读取效率。 为了方便周大老板理解，唐斌辰专门举了一个例子—— 如果把数据库比作一个盆，数据比作豆子，有红豆、绿豆、黑豆、白豆四种，信息的读取就是捡豆子。 传统的单机数据库模式，是一个人捡豆子，效率很低。 紫微星的模式，就是把所有豆子放在一个盆里，四个人一起捡豆子，效率提升。 Facebook的模式，是把所有豆子分成四个盆，一个红豆盆，一个绿豆盆，一个黑豆盆和一个白豆盆。然后四个人分别对应四个盆，效率大幅提升。 周不器眉头紧锁，“听起来，他们的好像更高端？” 唐斌辰笑道：“就是一个类比，咱们是混捡，他们是单捡。混捡安全性更高，死了一个人，剩下三个人不影响，很稳定。他们是单捡，是单机结构的数据库，所以取红豆的人只能取红豆，取绿豆的人只能取绿豆。假如取红豆的那个人死了，红豆就取不出来了。” 周不器道：“所以他们的模式稳定性不如咱们？就需要在硬件条件方面有更大的支出？” 唐斌辰道：“对，从效率来看，他们更高。从成本和稳定性来看，是我们的优势。” 周不器明白过来了。 怪不得硅谷那些巨头们都不搞分布式数据库，而是在积极的寻求着对oracle、mysql这些传统服务器的技术性升级。 人家背靠全球市场，富得流油，不在乎这点小钱。稳定性可以用金钱来弥补，无非是多搞一些服务器，多搞一些备用数据库。 让一个人捡红豆，人死了，红豆就取不出来，系统就崩溃了。可搞100个人专门捡红豆，死了一批，红豆一样能取出来。 王星道：“硅谷不搞分布式数据库，是因为市场格局已经定了，Oracle这类的数据库巨头已经称霸很多年了。工程师们从读书时，学习的就是使用Oracle这类的数据库，后期让他们改，也改不动了。只能通过技术手段，研发豆子的分发系统和多种针对不同豆子的存储系统，来完成对传统数据库的使用升级。” 周不器听懂了他的意思，“所以说咱们要从头开始培养？给大学拿钱，成立专门的实验室，开设针对咱们‘飞天’数据库的课程和研究课题？” 王星点了点头，“很有必要。” 唐斌辰道：“分布式一定是未来的趋势，并行结构相比于单行结构，有巨大的优势。还是刚才那个例子，只要咱们也搞数据的分发和不同的存储系统，然后也把豆子分在不同的盆里，抓取的时候效率不就高了？又有混检功能，稳定性也强。” 周不器头都大了。 满脑子的红豆。 不过他脑海中还是出现了一个新的看问题角度。 国内的数据库市场一片空白，未必不是好事。硅谷那边有巨头把持，想创新、革新非常困难，有点僵化了。 国内是白纸，恰好能够泼墨挥毫。 这就像是马斯克做火箭，跟全世界各国的航天局都拧着来，然后……就通过成本控制，取得了惊人的成绩。 星链计划要是以传统的火箭发射模式，那造价海了去了，根本玩不起。马斯克的火箭却能回收重复利用，给这个计划有了可行性的思路。 技术重要，成本控制也很重要！ 未来的数据，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背靠着高端昂贵服务器的传统单行数据库肯定不行。 一定要有更廉价的替代品才行。 这就是分布式数据库的机会。 打发走了唐斌辰和王星，周不器有气无力的往大班椅上一靠，感觉脑细胞都快消耗光了，让他一个外行参与这么复杂的技术讨论，真是太难为人了。 还用什么红豆、绿豆、白豆的举例子，乱七八糟！ “雅娴！” “来了。” “你打电话问问杨蜜在哪，我一会儿去她那边。” “干嘛呀？” “没啥，就吃吃红豆，聊聊天。” 第644章 X小组 虽说去了杨蜜那边，但周不器的心思还是沉浸在工作中。 唐斌辰的话，给了他许多启发。 人人网和开心网为什么失败？为什么大洋彼岸的Facebook能越来越成功？都是相同类型的网站，为什么国内就不行？ 以前，周不器一直是在应用层面寻找差距。 这下明白了，技术层面也不可忽视。 目前来看，朋友网比Facebook做的更出色，功能更多、体验更好，赚钱能力也更强。可是，朋友网只是外观上的花团锦簇，内部是虚的，技术方面的探索远远不够。 Facebook的发展却是由内而外的，在内部做技术储备，展开大量的技术性探索，然后慢慢向应用层转化。 如果不加以改进，朋友网就会后继乏力，而Facebook就会厚积薄发。 唐斌辰只是去Facebook实习了一段时间，他不是高层，只在研发部门工作。他所掌握的信息一定是不全的，他知道Facebook在搞八个技术项目，说不定只是冰山一角。 朋友网还是内虚…… “内虚啊！” 周不器感慨了一声，打算去浴室冲个澡。 杨蜜翻身下床，跟在身后，娇声道：“周总，你不虚！一点都不虚！” 这是套很普通的二居室，浴室在卧室外面，两人这光屁股的样子，难免被客厅里等待的宁雅娴尽收眼底。尤其听到杨姑娘的话，她差点没笑喷。 洗过澡后穿衣服，杨蜜小心的说：“周总，这床……好像质量不太好，吱吱嘎嘎的，我怕会散架，要不换一个吧？” 周不器很随意，“嗯，换好之后找宁秘书报销就行。” “谢谢周总！” “对了，你都有房子了，你爸妈知道不？” “没告诉他们。”杨蜜有点小尴尬，咬了咬嘴唇，低声道：“我妈说等我大学毕业了，就经济独立了，片酬就都归我自己了。” 周不器点点头，“那你没事就少往这边跑。把钥匙给宁秘书一套，有空了，她安排人帮你打扫卫生。” 然后，宁雅娴就拿着钥匙，跟周老板一起离开了。 上车后，周不器对司机道：“罗哥，你是侦察兵吧？” “对。” “会检查摄像头吧？” “可以啊。” 周不器看了一眼旁边的宁雅娴，“以后再过来，先让罗哥去检查一遍。” 宁雅娴哭笑不得，“不至于吧？” 周不器哼道：“小心驶得万年船！” 宁雅娴抿着嘴唇，眼神戏谑，“我那呢？也要检查吗？” 周不器老神在在的说：“要是你妹妹，我还不太放心。” “她就要回家了，年后就不来了。” “啊？” 宁雅娴道：“她是临时过来帮我照看小孩的，总不能总在这边吧？她的工作关系、朋友关系都在老家呢。一个人在首都，也没意思。” 周不器意味深长的说：“一个人，可以变成两个人嘛。” 宁雅娴很崩溃的说：“大老板，你放过我俩吧！” 周不器哼了一声，“好像我多愿意抬举你们姐妹俩似的，爱来不来！” …… 唐斌辰没有休假，第二天就来上班了。 周不器就组织了许亮杰、程秉皓、张一明、郭鹏飞、贺阳、王浩阳、郭鹏飞、王星，甚至还把杨振坤从研发中心那边专门叫了过来。 杨振坤名义上是紫微星的首席架构师，实际上从不参与公司的战略设计和运营，一门心思的都在研发自己的分布式数据库。 这次过来，主要是讨论的话题很重要。 随着时代的推进，信息越来越多，数据指数级增长。可以说，未来的IT领域，所有的功能实现都离不开分布式设计。 杨振坤拍着胸脯保证，“这个5月份，我们的分布式算法就能推出。然后，我们就可以针对分布式算法，展开更多的拓展型的算法研究。Facebook能做的，我们也可以做！” 许亮杰一直不看好他的项目，淡淡的道：“分布式数据库没有形成主流，就算做出来了，能否应用还是问题。就算应用了，也不能直接在朋友网这种重要业务中。我认为，我们应该分两步走。” 程秉皓也持有相同意见，“对，一方面做分布式数据库的研究，为未来做考量。一方面要学习Facebook，采用多数据库架构，研发我们的数据分发系统和多种存储系统。万一分布式数据库没做成，至少我们不会瘸腿。” 紧接着，张一明、郭鹏飞和王星，也都持相同观点。 杨振坤很尴尬，也很无奈。 感觉除了大老板这个外行，公司里的技术大佬们，都对自己充满了怀疑。 周不器皱皱眉，“斌辰，你看呢？” 唐斌辰沉默了好一会儿，说道：“Facebook的数据库模式是硅谷巨头的普遍做法，以谷歌为代表，包括微软、亚马逊，都在这么搞。这套模式是安全的，是能够走通的。分布式数据库的理念当然很好，但具体的应用效果怎么样，谁也说不准。” 意思很明确。 硅谷的科技巨头都在前面趟雷了，走出了一条安全路线，我们学着跟着走就是了。如果非要强推分布式数据库……从理论上来看，当然可行，可在推行过程中，一定是千难万险的。 不能拿朋友网这么重要的项目当小白鼠，为分布式数据库做实验。 张一明道：“分布式数据库的方向是正确的，但技术难度不小。更重要的是我们的工程师没有使用这类数据库的经验，骤然上手，一定会出问题。所以在应用的时候，还是要从小项目着手，一方面改进、优化数据库，一方面是培养我们自己的数据库工程师。等一切都成熟了，再进入核心业务。” 周不器不由地叹了口气。 整套互联网的标准，都是硅谷建立起来的。现在他想做分布式数据库，搞一套硅谷都没有的新玩意，受到的阻力一定很大。 所有的一切都要自己摸索，自己研究。 模仿很容易，原创太难。 更重要的是，优秀的技术人才都是大宝贝。他们喜欢使用Oracle这种传统数据库，要是强行改变，说不定就要离职了。 人家作为Oracle工程师，换了工作，依旧是Oracle工程师。改成飞天数据库的工程师，这跳槽就麻烦了，还得回过头来重新学习Oracle，没人喜欢这个过程。 整个IT行业，都是硅谷那边设定好的标准，从大学教材，到计算机应用环境，再到工作岗位。想挑战这个标准，过程很难。 刚刚入行的时候，周不器踌躇满志，觉得自己重生了就无所不能。可现在他的事业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作为重生者的盲目骄傲却没了。 分布式数据库就算做成功了，以后想推动起来，也一定是千难万难的。 不过，总要坚持下去，为之努力！ 周不器深吸了口气，“那就这么定吧。看看Facebook那边有什么合适的项目，咱们也抓紧做……嗯，直接买行不行？” “行……行吧。” 许亮杰也有些吃不太准。 王星就冷哼了一声，大声道：“依我看，咱们的技术产业，要分三步走。第一步，就像老板刚才说的，去硅谷那边买技术服务，最好是直接拿代码。咱们是Facebook的股东，又有合作的经历，完全可以购买。第二步，就像唐斌辰说的，咱们专门成立一个秘密的‘X小组’，从硅谷大公司的科研团队里挖人，把新技术新视野的希望放在他们身上。第三步，加大技术研发团队的力量。外力要有，内力更要有。” 许亮杰皱眉道：“去年，咱们能够跟Facebook达成技术方面的合作，那是因为他们还很弱小。现在Facebook已经开始全球化战略了，也少不了华夏市场。从这个角度来说，跟朋友网是竞争对手，再想拿到核心代码……恐怕很难了。” 王星道：“所以要三步走，相互配合！买一部分，挖人才回国学一部分，自研一部分，足够了。” 周不器忍不住问：“咱们的自研水平，到底怎么样？不买不偷，就做不出去来吗？” 程秉皓道：“互联网跟其他行业不同，比较开放，硅谷的大公司都会时不时的把核心技术开源，带动全球的IT产业进步。我们每周三的上午，都会开例会，对最新的英文材料诵读和学习，掌握最新的技术动态和方向。咱们慢慢学、慢慢做，也能做出来。可时间的消耗就大了。硅谷3个月能做出来的技术，我们可能需要12个月。” 周不器这下就懂了。 就像分布式算法，他也算早早布局了，Facebook是后入场的，结果人家的分布式算法都应用了，并通过分布式技术展开相关配套的拓展性系统研究了，比如分布式缓存系统…… 紫微星这边却很遥远。 贺阳轻咳一声，安抚道：“客观现实是存在的，但咱们也不必妄自菲薄。跟硅谷巨头比，咱们可能有些差距，可在国内，咱们就是第一！” 周不器笑道：“这倒是实话，百度的金字塔计划都知道吧？李彦红雄心勃勃，要砸5个亿呢。这个大项目，就是分布式框架下的大数据处理系统。5月份，咱们的分布式算法就能简单应用了，他们才刚刚起步，至少咱们是领先的。” 第645章 先行者和模仿者 “研发是个摸鱼的过程，不像一些程序员，可能说是一天解决了几个bug，写了多少行代码，不是。研发的活，一天两天，甚至一个月没有任何进展是很正常的。通过创造灵感所带来的贡献比天天专注写代码可能性更大。” 程秉皓的这段话，翻译过来还有另一层意思。 搞研发，可能砸进去几个亿，一个水花都没出来。比如杨振坤做的数据库，名声挺大，真能做出来吗？ 大概除了周大老板和杨振坤本人，别人都没什么信心。 可如果把钱投到应用层，那就不一样了，很容易就能见到成效。甚至把钱疯狂地补贴给用户烧掉，至少能看见果实，能讨好用户，能得到资本的亲睐。 研发烧钱和补贴烧钱，资本肯定是更亲睐后者。 补贴的成果可见，研发却是个无底洞。 周不器听出了他的意思，沉声道：“我还是那句话，咱们做的是科技企业，不搞研发投入，还算什么科技企业？刚才说的三步走战略，我看可行！买一部分，偷一部分，咱们自己再研发一部分。追随者有后发优势，咱们要充分的利用这个优势，向硅谷看齐。别跟国内同行比，要比，就跟硅谷巨头去比！” 技术人才们当然很高兴，觉得周大老板太好了。 王浩阳一脸苦涩的道：“这得花多少钱啊？” “成立两个专项基金，分别对应A计划和X计划。A计划有5000万美元，专门去硅谷采购技术。X计划也有5000万美元，专门去硅谷挖人。” 周不器很阔气。 主要也是被唐斌辰的几番话给震到了。朋友网要想取得更长远的成功，有就必然要学习硅谷，在技术层面有更深的探索。 王浩阳惊呆了，下巴颏都快掉到了地上，“这么多？” 许亮杰摇头道：“不算多，去美国求购知识产权……阻力很大，要承担风险，要做好法律保障。而且我们只能买次一级技术，核心技术没法触碰。至于挖人，难度就更大了。他们在科技企业里都有未到期的股票，想让他们跳槽，就要做足了补偿，还要在国内这边把基础的生活条件给解决了。人均的招聘支出30万-50万美元，不算夸张。” “我靠！” 王浩阳快崩溃了。 没有这样糟蹋钱的！ 搞技术，真特么是个无底洞啊！分布式数据库那边，每年砸进去1个亿，就够让人心头滴血了。结果这可好，要拿1亿美元出来成立两个专项基金…… 王浩阳快疯了，“别说1亿美元了，我们连5000万美元都拿不出来！” 周不器笑道：“又没说马上行动，咱们先列个计划出来。今年的头等大事是融资，在融资完成之前，不会有什么大动作。” 贺阳道：“这是公司机密，最高机密。A计划和X计划就算行动了，也不能公开。资金方面走内账，公账的款项不能一次性拨付，要分批次的作为知识产权及技术服务的支出和人力资源的支出。” 果然是大公司出来的，知道什么是敏感的。 王浩阳松了口气，这样还行。 资金不是一次性的拨下去，而是有成果了再一点点的报销，这给他的财务管理就轻松了。 王星皱眉道：“IT行业的技术更新特别快。就比如斌辰说的Facebook正在做的那些项目，现在咱们听着好像挺厉害，可过个两三年，说不定就烂大街了，国内的互联网公司都可以随意应用。如果咱们是同步跟他们一起做研发，恐怕要吃亏。” 这话一出，不禁让贺阳高看了几眼。 觉得这个王星果然不太一样，不像一般的技术人员那样只专注于技术。 还是那句话，做研发是要灵感碰撞的。 可国内的教育体制，最缺少的就是这玩意。 比如分布式缓存系统，Facebook要做，3个月就能做出来。朋友网要做，因为缺少参照物，一切都要我们自己摸索着前进，可能要12个月才能有成果。 如果两家是同时起步，朋友网就要晚了整整9个月。 可是，如果不是同时起步，朋友网迟钝半年再起步呢？ 等Facebook的项目上线了，朋友网就有参照的模板了，就可以学习、改良了，说不定8个月的时间就能研发出来。 总体算下来，朋友网晚了11个月。 跟同时起步差不多。 可不同的是，第一种模式的研发时间更长，费用更高。第二种模式研发周期短，费用支出的少。 假如再晚个两三年起步，有更多的网站有了分布式缓存系统，可以参照的就更多了，硅谷分享出来的技术成果更多了……说不定分布式缓存系统就成了烂大街的技术，国内的科技公司独立研发，3个月也能轻松搞定。 这研发费用就更低了！ 而且，成功率更大！ 模仿者比先行者容易多了。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前世阿里巴巴在08年开始做云计算。 当时，云计算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全世界都不清楚，大概就是两个方向，一个是谷歌的大数据处理方向，一个是亚马逊的基础设施虚拟服务方向。 大家都要摸着石头过河。 王建博士带队去做，没有确切的参照物，只能一边猜一边摸索，然后就选错了路，沿着谷歌方向走了…… 这就导致阿里云初期的研发非常困难，团队几次瓦解又重组，王建博士数次崩溃落泪，还被人大骂是骗子，头发全白了。 到了2010年，亚马逊的“基础设施即服务的模式”成功了！ 给全世界定下了云计算的标准。 王建博士恍然大悟，这才赶忙转头，全心全意的追随亚马逊。 有了参照物，接下来就很顺利了，阿里云大获成功，却也浪费了阿里太多的钱。 再过几年，国内的其他科技公司发现云计算业务好像比较成熟了，技术也不那么高端了，就都纷纷进场。 金山、新浪、联想、企鹅、百度、盛大、华为、网宿等公司，全部入局，跟当年阿里拼了老命做云计算不同，他们花了不多的钱，用了很少的时间，很轻松就做出来了。 这就是后发优势，是模仿者的好处。 周不器觉得王星的本土化思维严重了，坚决的道：“紫微星不是小打小闹，我们要代表华夏，成为华夏互联网的顶梁柱！咱们必须要当这个带头人！” 许亮杰道：“企业做技术，不能只追求功利性。在科技前沿和未知领域的探索，才能让企业拥有科技基因。” 王浩阳举手想发言。 周不器好笑道：“老王你别耍宝，有话就说。” 王浩阳笑了笑，正色道：“我是CFO，钱袋子捂得严实了一点，但这不影响我对公司在技术领域的支持。我是个技术外行，但我觉得一家公司的技术，就跟一个人的气质一样，是需要沉淀的。读历史书、哲学书，读散文读诗歌……好像没什么用，甚至还被一些家长当成闲书，禁止小孩子阅读。可腹有诗书气自华啊！这是自我修养的提升。技术也是一样，多沉淀总归是好的。” 许亮杰一挥手，笑道：“行了，说跑题了。王星刚才的意思我明白，是有道理的。但是，有一个基础原则我们要明白，技术，是靠人才来推动。人才是需要培养的。你看微软研究院那边，研究了那么多旁门左道的技术，微软根本不应用。但还是在没有节制地批准项目金，在推动研发。这才是科技巨头的内在气质。” 这话说到了周不器的心坎里，“对！人才是需要培养的！人才是技术进步的基础。一个人是在科技前沿的探索，一个人是在尾随着模仿，就算两人做出来的结果一样，可他俩的能力一样吗？是天壤之别！在后续的科研项目中，就会体现出能力上的差距。” 只有最高端的项目，才能培养最高端的人才。 就比如阿里。 一度是技术荒漠，被同行嘲笑。后来豪赌似的砸云计算，花了几十亿。因为是先行者，支出是同行的十倍还多。 可是，通过阿里云这个项目，阿里培养出了一大批的顶尖人才，促使阿里变成了国内互联网圈内媲美百度的技术型大公司。 一场会开了3个小时，大家热烈讨论，紫微星的技术战略就定下了。 不怕花钱，走在科技最前沿。 要当先行者，至少是国内科技业的先行者。别人在后面尾随模仿没关系，紫微星要有自己的技术理念。 然后，大家简单讨论，就定下了四大方针。 第一，成立紫微星技术委员会，由许亮杰担任委员会主席，程秉皓和杨振坤担任副手，专门负责紫微星的一些前沿性的技术探索。 第二，筹建两个机密项目。贺阳担任A计划的负责人，负责筹建知识产权采购的“A小组”。王星担任X计划的负责人，要秘密组建“X小组”。 第三，出钱出资，跟高校合作，成立相关的课题研究组和实验室。 第四，紧随硅谷，做国内的先行者。 当然，这些都是纸面上的计划。 紫微星现在没钱也没人，要慢慢融资、慢慢招人。 周不器也被许亮杰安排了任务，说是让他跟扎克伯格沟通，看看能否让紫微星这边组织一个技术访问团，去Facebook做学习访问。 唐斌辰带回来的情报信息还是少了。 柳晴是董事，却也看不到Facebook内部具体的项目细节。如果能组织一个技术团过去摸个底儿……至少先要弄清楚，他们正在做哪些技术性的项目。有了课题，紫微星这边才好及时的跟进研究。 第646章 孙正义来访 这一年，是网游公司的狂欢。 金山、完美时空、巨人网络、网龙四家网游企业会陆续上市。另外就是企鹅打败了一众国内好手，抢到了《地下城与勇士》的运营权，搜狐的《天龙八部》将会在6月份正式上线，网易正在积极的运作《天下2》。 盛大也没闲着，最新消息，是要斥巨资买下一家网游公司锦天科技。 这可是个大新闻。 因为锦天科技的创始人今年还未满23岁，颇有传奇色彩。 此人叫彭海滔，18岁的时候去川大计算机系读书，读着读着就觉得课堂里这点东西低端又无趣。 然后，他在大一就退学了，才刚刚成年，开始做网络游戏，开发出了《风云》和《传说》两款大型3D网游。 要知道，周不器带领十校联盟这些人创业，大家也都是保留学籍，偶尔还会上几堂课呢。这哥们做得很绝，而且取得了不小的成功，据传这笔收购案会超过1亿元。 受此影响，周不器也收到了几分报告，是建议做网络游戏的，不过他没同意。 不过下一份报告，让他眼前一亮。 熊猫烧香病毒已经被清空了，没想到，市面上又流行起了一款名为“灰鸽子”的木马病毒。这病毒是专门为了非法牟利的，不像熊猫烧香那样是外行做出来的，这是真正黑客的作品，是黑产行为。 即从制作到传播、从盗号到转手卖钱、洗钱的一条完备、严密的黑色病毒产业链，圈内称之为病毒经济。 不过，随着杀毒软件免费化，全国人民都安上了杀毒软件了。 这个时机爆发出来，可不是好时候。 微点杀毒第一时间发现了苗头，给全国网民发出了预警，提醒大家要上网安全。 对紫微星来说，这是好事。 熊猫烧香的热度过后，微点安全浏览器的热度一定会下滑，这对刚刚上线的微点搜索不是什么有利的消息。 这年头，很多用户上网的时候，还是习惯性的打开IE浏览器，就会很自然的被百度的产品吸引过去了。 有了计算机病毒的威慑，微点安全浏览器的热度还要持续一阵。 时间长点，就会形成习惯了。 “恐惧才是最好的营销手段啊，只可惜，这玩意民企不能用。”周不器放下手头的文件，伸了个懒腰，“雅娴，来一下！” “来了。” “我明天要去伍雨家，看望她的父母，你让秘书处帮我准备些礼物，不要太贵重，5万钱的指标吧。” “好的。” “嗯，对了，这个春节，你怎么过？” 宁雅娴快速地看他一眼，声音略低，“和女儿一起过呗。” 周不器好笑道：“你这什么表情？不和你妹妹一起回娘家？” “不回。”宁雅娴摇摇头，叹了口气，“回家了七大姑八大姨就得给我安排相亲……你不知道，前几天我四姑给我打电话，说是他们的副局长现在单着呢，问我要不要见见，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 周不器眨眨眼，“那你妹妹怎么办？” “她有相好的。” “啥？” 周不器惊呆。 宁雅娴抿嘴失笑，“怎么了？失望了？你以为她为什么离婚啊？” 周不器睁大眼睛，“我靠！原来是个渣女！她出轨了？” 宁雅娴勾着嘴角道：“这下知道了？还想姐妹双收呢？她有心上人，才不接受你呢。” 周不器深深看她，没好气的道：“宁雅娴，你不是为了阻止我，专门编造亲妹妹的谣言吧？你也太损了吧？” 宁雅娴摇摇头，轻声道：“她没出轨，就是……反正一直有联系，经常一起吃饭、聊天什么的，不清不楚的。为了这事，我爸妈没少骂她，要不她也不能跑首都来帮我看孩子。” “来避难的？” “差不多。” “真渣啊！” 周不器仰天长叹，觉得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宁雅娴差点气死，想说你才渣，你最渣！却没敢说出口，就低声道：“反正她过了小年就回家了。” 周不器对她的话半信半疑，又问道：“她回家了，欣欣怎么办？” “找个阿姨呗。” “送我家吧，让我妈照看着。” “啊？” 宁雅娴有些惊讶，惊喜中又有些紧张。 周不器一挥手，“行了，就这么定了，春节你来我家，一起过吧。” 这时，来了一个电话，是马老板。 “马总，什么指示？” “最近有空吗？” “还行，周末去参加华易的一个庆功会，都是娱乐圈的人，你来不？” “我……”马老板果然兴趣大增，“我去方便吗？” 周不器笑道：“有什么不方便的？王小军也是泰山会的朋友啊。” 马老板有些矜持，“那行吧，我跟你说件事，有个人要见你，我帮忙搭个桥。” “谁啊？” “孙正义。” “哦……” 周不器拉了个长音。 不用说，这个日裔美国人肯定是想哭着喊着来给自己送钱。 马老板问：“你见不？你要是没问题，我就安排下时间。” 周不器略一沉吟，“那就见一面吧，不过你跟他说，只是见面，我什么都不能保证。紫微星的融资时间预定在9月份-11月份，现在还早。” 马老板笑道：“没问题，那就这么定了。咱们先去参加华易的酒会，第二天上午见孙正义，怎么样？” “行。” “嗯……对了，你派来的那几个技术员水平真高啊。” 周不器气道：“你还好意思说，我派去的那个技术小组，是帮淘宝开API，为了朋友网的淘宝频道做准备的。你那边倒好，都快拜师学艺了，他们不是去讲座的，是做研发的。” 马老板长叹一声，“差距很大啊。” 周不器道：“杭城毕竟是个小地方，跟北上广深比不了。不过你们就是卖东西的网站，技术要求不算太高。” 马老板哼道：“我可是听说了，你们的淘宝频道野心勃勃，要把淘宝商品库里的一部分商品打乱，以更好的方式组织在一起，用更好的页面视觉效果、更好的文案、更好的场景、更好的推荐方式来提高用户的购买意愿。” 周不器笑道：“你了解的挺深啊。” 马老板不由得感慨，“唉，你们先做吧。要是真像你们说的那样，我再安排人学学。” “靠！” 第647章 企业版杀软 因为在“熊猫烧香”病毒案中的抢眼表现，以及最近对“灰鸽子”木马病毒的有效拦截，微点杀毒的名声越来越响。 不仅是深得网民们的信赖，更是引来了官方的重视。 今天是周六，晚上就要参加杀青宴了。 网络安全系统的一个樊主任却忽然造访，一行来了十几个人。按理说这种厅局级的官员，周大老板根本不需要出面。 可这事比较重要，周不器也就去了安全中心那边，出席了会议，参与了讨论。 在这次熊猫烧香事件中，因为办事人员的误操作，随意的把u盘插在内网的电脑中，导致部分公安系统的内网都瘫痪了。 当局对此相当重视。 樊主任很沉重的说：“过去的2006年，针对政府、军队等涉密网络的攻击5万次，高达90%的企业内网曾被成功入侵。国家在大力推动互联网的建设和发展，可网络安全的防护工作迫在眉睫啊！政府、军队、企业、基础设施等迫切需要专业的安全防护。” 季子安就很无奈，“领导，微点杀毒的技术是不错，可是……可我们这是个人杀毒软件，并非是企业级。” 企业版杀毒软件和个人版杀毒软件有很大的区别，技术上会有更强大的要求。功能上，要分为服务端和客户端。服务端可以对客户端进行统一管理、统一排查，甚至定制一些定式的排查规则等等。 微点杀毒没有企业版，紫微星用的企业防护都得赛门铁克的解决方案。 一般国内的大公司，使用的的都是赛门铁克、诺顿、卡巴斯基这种世界知名的安全产商的产品。 不过一些重点国企，以及政府、军队会涉密，不能使用外国产品，就只能用国产的了。 最主要的选择，就是瑞星。 因为瑞星有一个很重要的标志，就是拥有完整的知识产权，纯国有，看起来会更加地安全。 樊主任道：“那为什么不做企业版？技术不够吗？” 季子安摇摇头，不太好说。 樊主任很真诚的说：“季总，你就直说好了，我是领了任务来的。微点杀毒的技术，得到了我们计算机反病毒中心的一致认可，你们才是国内互联网安全的标杆企业啊。你们要承担更大的社会责任啊！” 有些话，肯定不能是周不器说，季子安只能咬牙道：“樊主任，那我就直说了，企业版杀软市场，不是市场经济。个人版市场，微点杀毒依靠着更好的技术，以及免费惠民的模式，可以很快的做起来。但是企业级市场做不到，只能严重亏损。” 做企业杀毒软件的运营成本可比个人版高多了，要有一支强大的售后团队。 事业单位、政府机关中也有计算机岗位，来满足自身的互联网需求。可是这种岗位……根本招不到人才。 计算机精英要么自己创业，要么去大公司去赚大钱了，谁愿意去当公务员啊？ 最后的结果就是只能招聘一些二把刀。 这就导致在企业版杀毒软件的管理上，靠着他们内部的信息安全部门根本不够，必须要有企业的售后部门提供技术支持，解决一些很基础的小问题。 所以，个人杀软可以免费，企业杀软绝对不能免费！ 否则得亏死。 通常来讲，企业版杀毒软件是每10台客户端为一套，一套报价从几百到几千元不等。紫微星使用的赛门铁克安全解决方案，采购了85套，每年的费用将近5万美元。 而且这东西还真不是越好就越贵。 像卡巴斯基、迈克菲这种世界级的安全巨头，一套的售价还不到2000块钱，瑞星的报价却超过5000元。 所以民企基本都用国外的产品，技术好、安全性强，而且还便宜。 为什么？ 因为季子安说的，这个领域不是市场经济。 有政策限制，很多机构、企业、官府等等只能采购自主知识产权的国产货，有了这种强制性的要求，当然就可以大大的抬价了。 这块市场存在了这么多年，关系网都固定了，利益关系也形成了平衡，蛋糕都分完了。 这里面的水很深。 紫微星可以赚钱的领域多得是，没必要去蹚浑水。 樊主任被季子安的话噎了一下，颇有些尴尬，长叹一声，“瑞星一直是各级机关采购的主要产品，可瑞星接连出事，前几天的新闻你们都看了吧？瑞星的一个副总制作、销售网游外挂，被判刑了。这对名声有很糟的影响，已经有领导注意到了。相反，微点杀毒却在这段时间的网络安全防护上，展现了很抢眼的水平。” 季子安无可奈何的说：“樊主任，我们目前真的没有进入企业杀软的计划。紫微星现在发展很快，所有部门都严重缺人。我们的微点杀毒团队至少缺员50人，真是没精力展开更多的业务了。” 樊主任道：“微点杀毒有这么好的技术，不用可惜了。” 季子安笑道：“我们已经跟同行说了，包括金山、瑞星、江民等知名企业，只要他们需要，我们愿意提供一些技术性的支持服务，保证都是完整知识产权的安全技术。” 樊主任还不太满意，意味深长的说：“季总，做企业版的反病毒软件，只要通过我们相关机构的认证，利润空间还是很大的。” 季子安苦涩的道：“真不是利润的事，我们现在有心无力啊。” 这事，在紫微星内部早就有过讨论，大家都觉得紫微星是一家面向市场的企业，没必要玩一些弯弯绕。 去年，瑞星收入超过5个亿，主要都是来自企业版软件的销售。根据他们的公开材料，服务的企业级主体超过5万家，终端近1000万台。平均下来，每台电脑才50块钱。可他们的市场报价，是一套5000块，单台500块钱…… 理由是瑞星缺乏销售能力，要把产品委托给第三方销售……5000元/年的市场报价，是第三方给出来的。 这谁还敢玩了？ 紫微星做生意，就是堂堂正正、昂首挺胸，赚钱的路子太多了，就算是有利可图也不进场。连飞信这种项目周不器都放弃参与了。 要参与，也是以换个角度，以一种光鲜照人的透明方式入局。 周不器见樊主任这么执着，都有点低三下四了，估计是领命而来，就笑着说：“樊主任，说起来这也是公司机密，不过你是领导，我就实话实话了。企业级的安全产品，我们的确想做！” “哦？”樊主任眼睛一亮，感觉能交差了，“真的？” 周不器道：“确有此意，不过，紫微星是一家追求科技的创新型公司，我们即便做，也不会以现在的这种模式。” “嗯？什么意思？” “我们要引领全球，打造新的企业级安全产品标准，在互联网的时代里，做真正的网上杀毒。换一种说法，叫云端杀毒。” 樊主任眨眨眼，愣是没听懂。 周不器笑道：“就是我们要做一个平台，企业不需要再有服务器了，可以直接在我们这里购买虚拟服务器。把网站架构和数据库都存在虚拟服务器里。病毒攻击的时候，就只能对我们的平台发动攻击，而不是面对线下服务器了。只需要在线上购买我们的安全产品，就可以提供在线保护了。” “线上交易？” “对。” 改变线下对线下的模式，就没有了线下交易玩猫腻的的机会。所有的交易过程和交易金额，都要在线上留下证据，谁也别想改。 其实就是云计算服务平台。 不过，官府和很多重点机关单位，是不可能把网站架构和资料放在紫微星的云平台上去的。云计算服务的主要客户群是中小企业。 樊主任不太满意，皱眉道：“我们的采购方式，通常是公开竞标。” 周不器道：“我们正在开发分布式数据库，想必领导也知道。我们想办企业安全的功能，加到数据库中。也就是说，我们的企业级安全产品，会分为两个路线。一种是云安全服务，一种是与数据库配套的安全服务。毕竟数据库是我国被发达国家卡脖子的产业，我们要发挥一切优势资源来推动。” 半忽悠半吹牛，总算是把樊主任一行给搞定了。 送领导离开后，季子安忧心忡忡，“这样不行，迟早露馅，他们肯定还得找上门。” 周不器瞥他一眼，“你想怎么办？” 季子安道：“要不……要不咱们就做企业版杀毒软件，开拓政企安全服务战略？” “不行！” 周不器当即拒绝，紫微星这么大的体量，ipo的融资规模会是个天文数字，只有纽约这样的金融中心能吃得动。可去美国上市，做政企安全服务又有点敏感。 随即，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拍脑门，“对啊，这里以前是360的总部！” 季子安愣了一下，“怎么了？” 周不器眯眯眼睛，“等过个两三年，咱们抽出空了，不妨再把这块牌子立起来，拉几个合作伙伴，搞个独立的安全公司。” “360公司？” “对。” “做企业杀毒？” “对。”周不器眉飞色舞，“你觉得怎么样？不求能赚多少钱，只要能交差了，能尽到社会责任，又不给紫微星增加危险系数就行。” 季子安抽了抽嘴角，“老周要是知道了，得抽你！” 7017k 第648章 附庸风雅 因为马老板要跟着，周不器身边就没法带女伴了，两个大老爷们一起入场。 周不器穿着整齐的西装，老马则很低调，穿着一件朴实无华的夹克外套。俩人走在一起……老马就好像是他的跟班保镖似的。 好在两人都不甚介意，一路说说笑笑。 “让让！不好意思，先生让一下！” 两人还没进场呢，后面就乌泱泱的来了一群人，有七八个穿着黑西装的保镖开路，有的是和颜悦色的劝说，有的在是半推半挡。 周不器受了老马的连累，也被人推了一把，挨着墙边站下了，只能等大明星过去了，两人再进场。 “还挺气派的。” 马老板被推了两下，也不怎么生气，像个追星粉似的，好奇地向后面张望着，想看看是哪个大明星这么摆谱。 周不器有点经验，猜测道：“内地的明星应该不会，这种场合一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敢这么张扬。估计是港台来的。” 马老板笑道：“你挺懂啊？对了，我听说你入股华易了？” “对，去年他们资金方面遇到了点麻烦。” “认识不少人吧？” “啥？” “明星、导演什么的。” 周不器好笑道：“有什么好认识的，我对娱乐圈没兴趣。” “那你还来？” 马老板根本不信。 周不器摆了摆手，“算了，说了你也不懂。说正事，百度进军C2C的事，你准备没？” 马老板道：“没确切消息呢。” 周不器气道：“等你听到消息，黄花菜都凉了，你都不提前准备？” 马老板不以为然，“不需要。” 周不器道：“微点搜索业内第二，你知道吧？” “嗯。” “没了百度，还有微点。” 这年头，网民们的上网习惯还没形成，有40%的网购行为不是去垂直的电商网站查找，而是直接在搜索引擎中搜索。 等过个两三年，风气就会变了。 用户们开始在淘宝、当当、京东等垂直网站中搜索，搜索引擎的导流效果就不再明显了。等到了移动时代，搜索广告收入中将彻底失去购物搜索这一块的利润。 微点为了寻求差异化，为了树立品牌形象，基本放弃了医疗广告，这就必须要在别的业务中有增长。 “百宝大战”就是机会，借着百度和淘宝打架，淘宝屏蔽了百度爬虫，百度封杀了淘宝商品……微点就可趁势和淘宝展开深入的广告推广合作。 不过目前来看，马老板并不着急，他很平淡的道：“走正常流程呗，你们不是有广告系统吗？淘宝应该加入了吧？” 周不器低声道：“淘宝就不想要特权？” “什么意思？” “微点可以帮淘宝打压、屏蔽、封杀竞争对手，比如百度的C2C，比如拍拍。等百度新业务上线了，肯定会屏蔽淘宝。我可以帮你，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 马老板不上当，略带嘲弄的看他，“所以淘宝要交一笔更高的广告费？” “深度合作嘛，这是自然。我们为了推广淘宝，少了他们两家的电商资源，遭受的损失，总不能我们自己来承担吧？” 周不器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 心说得想办法，把老马给忽悠住。 百度和企鹅的电商做得都很差，拍拍还好，还活了一些年，百度的C2C业务基本上是见光死。前期跟淘宝打的很凶，可根本没办起来。 他们业绩这么差，合作了也赚不到什么钱。最好是打信息差，绑定淘宝，抓住一只羊可劲的薅羊毛。 紫微星短时间内没有做电商的打算，那就只能从淘宝身上尽可能多的拿到电商红利了。 马老板比较淡然，“再说吧。” 这时，大明星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过来了，果然是港台来的国际功夫巨星，穿着中山装微笑着向左右挥手，看起来特别友好的样子。 这俩人看了几眼都没什么兴趣，等他们过了之后，才一起去了会场。 刚进去，就见一个漂亮女人笑盈盈的走过来，“周总！好久不见！” 正是老熟人邓佳佳。 她是《集结号》的女主角，整个人看起来光彩照人。 话说原作中这部电影的女主角，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演员，靠着王老板上位，却没能打出名气。周不器觉得这种风气很不好，就把邓佳佳推上去了。 邓佳佳就特别感谢，眼眸里闪动着几分异样的风采，好似跳动着火焰。 只可惜，旁边有老马虎视眈眈。 周不器脸不红心不跳，“邓小姐，几个月不见，风采依旧啊。” 邓佳佳不经意的撩了下耳边的头发，噘着嘴巴道：“没有，都晒黑了。” “没有吧？” “这是抹的美白霜，回去洗个澡，就暴露了。” 周不器见她不停挑拨，就连忙正色，“演戏哪有不辛苦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邓佳佳脸蛋红艳艳的，“嗯，周总，我能吃，不苦。” 周不器败走，“我还有事，回头联系吧。” 拉着老马，就去那边找王家兄弟了。 马老板很多年前就跟华易合作过，当时拍《天下无贼》，淘宝就给了赞助，也算是老熟人。 王小磊说今年华易会进行一波增资，明年会进行股份制改造，进一步的增资。这是要资本运作，启动上市计划了。周不器当然没问题，表示给多少份额他都收着，老马也说想参一股。 不过这种场合不适合谈商务，几个大老爷们在一起，话题永远都离不开女人。 尤其他们几个站在这里，不时就会有女明星过来打招呼。 王小磊就给老马递着眼神，“看上哪个了？” 马老板吓了一跳，连忙摇头，“我对这种事没兴趣。” 王小磊很无奈地道：“这是多风雅的事啊，你们怎么都这么抗拒？古代的名士，那都是去狎妓交友。多好，多健康？关键这种事省钱啊！” “省钱？” “不比玩车玩飞机玩游艇玩高尔夫省钱？” 马老板好笑道：“高尔夫才多少钱，几千块钱一场。” 周不器道：“也分什么样的高尔夫，高档玩法得几百万一场呢。” “哪啊？” “港台那边应该有吧？我也是听说的。” 王小磊摆摆手，感慨连连的道：“我算是总结过了，有钱人的休闲活动里，女人是最健康最省钱的。有些明星……我就不说是谁了，有点钱就飘了，赌黄毒什么的都上，这辈子就完了。那种东西咱们不能碰。” 周不器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言辞间却很不认同，“老王啊，你偏激了！偏激了啊！在我看来，工作就是最大的乐趣，女人什么的……还是要适可而止，要有自我约束。” 这时，一个俏盈盈的妹子走了过来，娇声的唤了一声：“周总。”然后甜甜地道：“王总也在呀，王总，我是杨蜜，是婕妤传媒的艺人。” 王小磊上下打量她，暗暗点头，“嗯，不错，好好发展。” 周不器就轻咳一声，淡淡地道：“老王，小杨我知道，演技好性格也好，各方面条件都挺不错的。你那边要是有什么资源，就帮忙捧一下。” “嗯？” 王小磊和马老板齐齐扭头看他。 周不器不动声色，“有好苗子，总要呵护着培养。娱乐圈太乱了，尤其对女演员太不友好。老王，这个小杨我看挺不错的，别让人欺负她了。” 王小磊深深的看他一眼，就后就笑吟吟的看向杨蜜，“周总的眼光一向不错，嗯，好好发展，前途光明。” 杨蜜就按着礼服的胸口微微鞠躬，“谢谢王总，谢谢周总。” 等她离开了，马老板的眼神就很意味深长，他在杭城工作，跟这边的接触不是太多，对周老板的为人也不太了解，颇有些玩味，“小周，这是？” 周不器道：“婕妤传媒是我的公司啊，她是我的艺人。” “风雅。” 马老板竖起一根大拇指。 王小磊也笑哈哈的竖起大拇指，“嗯，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周不器哼了一声，“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莫名其妙！” 这时，邓佳佳又神出鬼没的出现了，先是跟王小磊问好，然后一点不避讳，笑盈盈地说：“周总，我一会儿可以搭你的车回家吗？” 周不器觉得自己真是个大俗人，只能附庸风雅了，叹了口气，“你去告诉杨蜜一声，我开车送你俩吧。” 第649章 砸钱 周不器在自我反省。 前几个月，公司有比较严重的财务危机，甚至还欠着8000万美元外债……那段时间，周不器觉得自己挺有克制力，跟娱乐圈保持着较远的距离。 可现在财务危机解决了，公司的发展蒸蒸日上，搜索业务更是取得了出人意料的成功，这让周大老板有点飘了。 又开始跟娱乐圈的女人有勾搭了。 尤其是昨天晚上，竟然把俩姑娘领回来了。痛快是痛快了，可一大早上从温香软玉中醒来，内心中不是销魂陶醉，而是疲惫空虚。 这可不行！ 得克制！ “唉，人性啊！” 周不器坐在车里，颇有点人到中年的感慨。 宁雅娴坐在他身边，忍俊不禁，“大老板又在聊发少年狂？”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我本来就是少年。” “昨晚很开心吧？” “别提了。” “嗯？” 宁雅娴眨眨眼，将信将疑的样子。 周不器长叹道：“我闭关这大半年，还是破功了。自控力不够是一方面，妖精的勾引太厉害也是一方面。” 宁雅娴差点笑喷，赶紧忍住。 周不器冷淡地瞥她一眼，“你这秘书怎么当的？让你看住我，你怎么工作的？我开除你！” 宁雅娴很委屈的说：“昨天是你说不让我跟着的。” “还犟嘴？” “没犟嘴，我就是……我就是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嗯？” “就像你说的，这是人性吧。就像很多学生，中学时候拼命的读书，成绩特别好，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然后以优异的成绩考进重点大学，状态一下就放松下来了，然后就逃课、上网、谈恋爱，就不如以前那么努力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是有不少人这样。” 宁雅娴道：“人不是机器呀，不可能一直保持紧绷的状态，那不就弦断了？一直保持放松的状态也不行，就很难有成绩。比如欧美很多学生，都是中学期间很放松，到了大学以后才开始紧绷。其实就是个交替过程，没什么区别。” 周不器高兴了，笑道：“你还挺会安慰人的？” 宁雅娴抿嘴道：“我就是说我个人的一些理解，过去大半年你都是一直绷着的，没有休假，除了去美国出差一次，就一直留在首都。现在公司蒸蒸日上，你过去半年的布局开花结果了，放松一下也没什么。” 周不器赞道：“你说的太有道理了！” “那你还开除我吗？” “不开除了，奖励你，想要什么？” “嗯……我想买辆车，行吗？” 周不器很奇怪，“你买什么车？你家离公司又不远，走路也就十来分钟。再说了，我可以送你啊？” 宁雅娴就很无力的说：“每次都坐你的车上下班，都有非议了。” 周不器怒道：“谁敢造谣？” 宁雅娴就眼神很复杂的望着他，“也……也不算造谣吧？” “这样啊……”周不器点了点头，“奶茶厂那边春节前要搞年会抽奖，要抽五台车。回头给你中个奖。你看你喜欢什么车，跟那边说。” “啊？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都是内定的。” 这种事，放在紫微星这边不太合适，影响不好。可在缘味集团那边就问题不大了，所有人都知道抽奖有猫腻，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去了长城饭店，跟老马吃了早饭。 又闲聊了一个多小时，才见到了孙正义。 他这次来华，是来参加阿里的董事会。阿里今年就要分拆B2B业务赴港上市了，这可是个大动静。马老板这段时间总往首都跑，也是在打点关系。 见面的时间只有一个小时，马老板和孙正义要飞去杭城。 周不器本来就对这种日裔的小个子没什么兴趣，把话讲清楚了，时间越短越好。不过，真正沟通起来，心中就不能轻视了。 觉得这家伙还真是个人物。 主要是人家有钱。 周不器本以为自己要靠着半吊子英语，把紫微星的业务给介绍一遍，结果只说了3分钟，很笼统的把企业理念、企业追求、企业文化、企业基因给说了一遍，人家就已经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我为你准备了10亿美元，需要的时候，联系我。”孙正义轻飘飘的给出了态度，“阿里拿了10亿美元，打败了易贝，取得了成功。紫微星有这笔钱，会取得更大的成功。” 周不器并没有被10亿美元给震到，表情很平静，“现在的紫微星可不是05年的阿里。就算是10亿美元，你也拿不到太多股份。而且，愿意为我们掏这笔钱的公司，应该不止软银一家。” 孙正义见他年纪轻轻在这么大一笔财富面前不为所动，就更高兴了，眼睛里满是欣赏，“你的融资案会什么时候启动？” “我们的计划是在今年9月-11月之间完成融资。” “如果阿里的上市计划很顺利，软银可以开出更大的支票。”这年头的软银如日中天，孙正义口气贼大，“20亿美元，怎么样？” 周不器就有点拢不住了。 哪有这样谈投资的？ 股份多少也不说，直接就砸10亿美元、20亿美元的支票？ 他算是感受到了，这哥们跟老马是一个路数的。 一般人还真顶不住。 …… 周不器算是勉强扛住了，没做出什么承诺。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玩命砸钱，还真是能无往不利，应该没有创业公司拒绝过软银的投资吧？ 回公司，约上贺阳，一起去见北大光华管理学院的副院长、博士生导师韩乐水教授。 紫薇星要做自己的内部培训体系，近期目标是紫微大讲堂，远期目标是紫薇大学。 需要一个带头人。 以前是贺阳直接负责，可他到底不是学术型的人才，在企业培训上并没有太深入的理解。而且随着员工越来越多，紫微星的培训体系必须要标准化、流程化。 韩乐水教授就是他选择的人，有留美经历，在美国拿到了管理学的博士学位，回国后又在中欧商学院、长江商学院担任过核心教授，甚至还在方正集团担任企业顾问。 搞定这件事很简单，态度好一点，然后无非是砸钱。 在学校当老师才多少钱啊，理工科还好，可以申请大项目，油水比去大企业工作还高。可这种文科性质的老师油水太少，就算韩教授经常去各大商学院上课，一年也就是几十万的收入。 紫微星直接开三倍薪资，强行挖人。 周不器知道自己年轻，说服力不强，露了个面，谈了十分钟就撤了，剩下的就交给贺阳了，感觉问题不大。 然后，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琳琳？” “你在哪呢？” “在外面，马上回公司，怎么了？” “今天忙吗？” “还行吧。” 石婧琳沉默了一下，轻声道：“那你来公司楼下接我呗，我姐来了，想见你。” 周不器头都大了，“你姐又来了？不是刚打发走吗？” “你这什么态度？”石婧琳不太高兴，哼了一声，“这次不一样，是我二姐。我俩关系最好了，她不会难为你的。” “哦，那行吧。” 挂断了电话，周不器看看身边的宁雅娴，心中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惭愧。 石婧琳有两个姐姐，可他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别的想法，很尊重她的人格。宁雅娴有个妹妹，自己却千方百计地为难她。 这是缺乏对她最基本的尊重，变成亵玩了。 她又不是女明星，可不能这样作践。 反省过后，周不器就很满意。 觉得自己挺优秀的，至少比刚重生时的莽撞进步了不少。犯错误不要紧，要时常自省反思，能改的话最好要改，改不了的也要尽可能的克制。 这一步是姐妹俩，下一步说不定就真是紫衫龙王和小昭了，这可不行！必须叫停！ 第650章 牺牲小我成就大我 石婧琳的二姐叫石婧美，特别的友好和善，跟她大姐一点都不一样。甚至姐妹俩还一起痛批家族企业的种种做法，觉得家里从上到下都有病。 有钱了，人与人的关系都变得畸形了。 然后，石婧美就语气一转，看向对面的周不器，很好奇的说：“琳琳说你有很多女人？” 周不器暴汗，“还……还好吧。” 石婧琳马上告状，“二姐，他昨晚就没回家，出去跟女明星鬼混了，还两个呢！” 石婧美就表情复杂的上下打量他，“挺会玩啊？” 周不器连忙解释：“没有，就是……就是昨晚参加了华易的杀青宴、庆功宴，然后有点晚了，怕回家打扰了消息，就在外面过夜了。” 这话说得，在场三人没一个信。 好在石婧美跟她的大姐风格不太一样，很淡然的说：“玩归玩，但要分清这里边的利害关系，别让外面的逢场作戏影响了家里的小日子。” 周不器就很有底气了，笑道：“我知道，那种女明星挺着大肚子打上门的事，不可能在我这儿发生。” 石婧琳也帮着他说了一句，“嗯，除了那个女秘书，别的事处理的都还行。” 石婧美道：“我觉得你这人挺有意思的，嗯，挺分裂的。” “分裂？” “对，一点都不像个创业者，像个富二代。” “我本来就是富二代。” 石婧琳撇撇嘴，很不屑的道：“就你家那点钱，也算富二代？你创业时候，你家里支持你了？” 周不器想了一下，“那我就是富一代吧，我爸太上富一代，是沾我光。” 石婧美被他逗笑了，“人家富一代都是精于算计，朴实鸡贼又抠门，谁像你这样大手大脚的？琳琳说，你给我买了套公寓？” 周不器道：“对，4月份就能交接，月姐，还有咱小姨，都有！” “花了不少钱吧？” “给自家人花钱嘛，多少都应该的。” “你可真会说话。”石婧美瞥他一眼，“外面的女明星呢？也没少花钱吧？” 周不器道：“我还真不是富二代，用钱砸多土啊？” 石婧美恍然大悟的道：“哦对了，琳琳跟我说过，你还跟人合伙开了家娱乐公司，有不少艺人呢，近水楼台啊。” “其实我做的是娱乐产业，不过跟这个圈接触多了……有些事真身不由己。比如说女明星吧，我也想洁身自好，可众人皆浊我独清，这就没法混了，能怎么办？只能是牺牲小我成就大我。” 周不器这一番话说得，石婧琳恨不得想踹他两脚。 没有比他更无耻的人了。 石婧美也很是好笑，“为了应酬？” 周不器长叹一声，“谁说不是呢？做生意难啊，不同流合污，就没法获得信任，就没人搭理你。一起做好事，往往就是和光同尘。男人的义气，都是在黑暗中牵手产生的。” 石婧琳嗔道：“什么歪理邪说？大忽悠！” 石婧美道：“不管怎样，你要照顾好琳琳，不能欺负她。” “那当然！”周不器充满信心，笑呵呵的样子，“琳琳，你说我对你好不？” 石婧琳翻了个大白眼，“一点都不好！” 周不器不服，“哪不好了？” 石婧琳俏脸微红，“就是不好。” 石婧美笑道：“行了，你俩别打情骂俏了。妹夫，我这次过来，是有件事找你帮忙。” “可以啊！” “我想去长江商学院读EMBA，可是报名时间和考试时间是去年的11月份，我没赶上。3月份就开学了，你能不能托托关系，帮我弄一个名额？”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要是难办的话就算了，我去报下一期也行。” 周不器笑道：“没什么难办的，报名考试这种事，面向的都是普通人，成功人士打个招呼就能去。没事，回头我给你办了！” …… 长江商学院的事很好解决。 韩乐水教授就经常在商学院里讲课，跟他项院长也是前同事，托句话就办妥了。 至于入职紫微星的事，韩教授说想先来公司感受一下企业氛围。 其实就是看看周大老板的个人作风和管理公司的方式 国内每年有150万家新兴企业，同时有100万家企业会死掉。因为民营企业的问题太严重了，不仅是企业战略问题，管理上也有很严重的弊端。 绝大部分的民企，尤其是非高科技企业和资源导向型企业，基本都是围着一个人转，是以老板为核心的。老板是个大牛人，一切都靠老板，这种企业文化一定是负面的，会给整个公司造成系统性的风险。 可这里又有悖论了。 老板辛苦创业打拼下来的事业，在公司决策的时候，还要受人掣肘？还要被人制约？还要听别人的？ 一般人都接受不了。 可绝顶聪明的人总是少数，大部分的人会经常性地犯错误。老板一犯错误，就容易出事。这种系统性风险一旦发生，就容易引起整个公司崩盘。 除了决策风险外，还有一个重大的系统性风险，就是人才的培养缺失。这种模式下，所有人都是老板手里的螺丝钉，从高管到中层、从中层到基层，所有人都以完成老板的任务为工作目标。整个系统内在动力就没了。 老板是发动机。 发动机一开，所有人围着他转，发动机一关，公司停顿。 别说传统企业了，甚至很多互联网企业也是如此。比如搜狐，老张抓的紧一点，业绩就能提升不少。老张去游山玩水了，业绩肯定下滑。 “一个健康的公司，不应该存在不可或缺的人。公司少了任何人，都可以自由流动地运转。如果企业老板成了独一无二的人，往往是最致命的。” 韩教授是个文化人，一点都不含蓄，就像给学生讲课似的。 然后以美国的例子，说很多企业做的特别好，可传给儿子，一下就完蛋了。为了避免这种情况，老板生前都要培养出优秀的职业经理人接班，来取代自己的角色。国内改革开放的时间还短，还没到富一代到富二代的接班环节，可国内民企有一个通病，基本上都是老板独一无二，这是极大的隐患，将来接班时，一定会出问题。 周不器道：“韩教授，你说的太好了，这件事，我还是有些发言权的。我家在东北就有挺大的产业，是我爷爷打下来的。不过老爷子年纪大了，身体不太好，就让我大伯接班了。我听说他现在转行做房地产，我看够呛。” 韩教授眉梢一挑，“很有感触？” 周不器笑着说：“贺阳没跟你说吗？紫微星的核心不是我，是决策委员会。说实话，独一无二的工作我还真承受不来，他们说的管理、财务、技术什么的工作，我都不懂，想管也管不了。” 韩教授赞同道：“听大部分人的意见，跟少数人商量，最后自己做决策，这是我给你的建议。尽量不参与执行，通过人事的调整来完成业务的调整。” 周不器当然乐得其所，“我也是这么想的！” 事事都让他参与，那得多累？ 过去两年，他都没怎么休息，天天就留在公司了。以前是创业阶段，需要他坐镇指挥，随着紫微星做大，接下来就要靠企业体系来推动公司的向前进了。 他就可以抽出时间来享受生活了。 同样是游山玩水经常不在公司，老张离开了搜狐，公司业绩就要完蛋。阿里那边却不一样，老马天天不在公司，企业发展还不耽误，这才是正确的企业管理的打开方式。 第651章 国内的首次技术转让 春节就快来了。 小年的前一天，周不器和宁雅娴一起去机场送宁雅梦回南仓。 “姐，你真不回家？” “不了。” “那十五呢？” “下个月吧，等下个月公司里不忙了，我带欣欣回家看看。” 宁雅梦就有点失望，“哦”了一声，“那就这样吧，我去候机室了，你们回去吧，别在这儿了。嗯……姐夫，你要对我姐好点。” 周不器心头略带惊讶，笑道：“放心吧，我对她好着呢。” 宁雅梦有些欲言又止，知道姐姐跟周老板的关系有点不清不楚，心中暗暗叹息，“那我走了，姐、姐夫，我走了，再见。” “再见。” “嗯，再见！” 周不器也很忙，不可能在这里陪着她等飞机。 不过，上车离开后，他还是心中纳罕，忍不住问：“你妹妹怎么一点都不尴尬？” 宁雅娴脸蛋红艳艳的，很心虚。 周不器瞪她一眼，“人都走了，还不好意思说？我总不能把人追回来吧？” 宁雅娴小声道：“我没跟她说过你的事。” “都是你编的？” “也不全是，她有自己的生活，首都不是她的城市，这里不是他的家。”宁雅娴小心翼翼的，一副犯错的样子。 周不器一挥手，“小意思，我就是觉得你妹妹跟了我，能有更好的生活。她要是回老家更好，那就回吧，我又不缺女人。” 宁雅娴很惊喜，“老板，你……你说真的？” 周不器气道：“什么真假的，老爷我一言九鼎，像你似的跟我玩心眼？” 宁雅娴就讨好着依偎在他怀里，咬着嘴唇道：“我没玩心眼，我真觉得这样挺不好的，姐妹两个……多尴尬呀？我有点接受不了。我没跟她说，跟她说了，她也肯定不会同意的，到时候还会影响你在她心中高大的形象，多不好？” “有什么好不好的，睡几次就好了！” “老爷，你坏死了。” “又发浪？” “嗯，去我家吧，我……我都依你。” 周不器哼道：“不行，你给杨蜜打电话，让她去房子那边等我。” 宁雅娴抱着他的胳膊，一脸哀求的样子，腻着声道：“老爷，去我家吧，我……我生病了……好难受……” 周不器瞥她一眼，淡淡地道：“鉴于你犯的错误，本大爷决定春节前都不临幸你了，让你涨涨记性，懂了没？” 宁雅娴还想施展媚功，“老爷……” 周不器眼睛一瞪，“嗯？” 宁雅娴没办法，只能认输，水汪汪的眼眸里闪动着几分幽怨，嘴巴像是少女般地噘着，委屈地说：“知道了。” 然后，就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杨小姐？周总要见你，你有空吗？推了吧，马上打车过来，周总已经往房子那边去了……嗯，好的，那就这样。” 半个小时后。 宁雅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百无聊赖的拨弄着手机，耳朵高高竖着。浴室隔音不太好，能听见两人在里面谈论着春节后北电艺考的事。 周大老板好像很感兴趣，追问了不少细节。 没多一会儿，就见他俩裹着浴巾，有说有笑地走出了浴室，一起进卧室了。 门还“砰”地一声的小眼神幽怨极了，呆呆的看着卧室门，足足观望了十分钟，很是不甘。 …… 小年夜。 宁雅娴第一次在周家亮相。 周不器坐在长桌的右边，身边依次是温知夏、石婧琳、伍雨和宁雅娴，乍眼一看……满满的成就感。 不过，老爷子不太高兴。 因为末席姓宁的女人结过婚了，还带个孩子，这让老爷子的脸色不太好看，要不是温知夏挺个大肚子添了几分喜庆，说不定就得发作起来。 可即便如此，老爸私下里也狠狠的拧了儿子的耳朵，说他败坏家风！ 在外面玩，怎么玩都行。 可往家里领算什么？ 这一个两个的都领回来，家里还不乱套了？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老爸，你怎么跟爷爷一样老顽固了？她是我秘书，公司的机密，我生活的秘密她都知道，不安排妥当了，出事了咋办？” 周建军瞪眼道：“能出什么事？” 周不器哼道：“老爸，别把我想成你。你是个小老板，影响力有限。我接触的是什么层次啊？树大招风懂不懂啊？我得把隐私保护好了，一方面要低调行事、不张扬，一方面不能让内部生乱。” “少跟我来这一套！” “哎呀，她是我的女人，你瞎操什么心？再说了，欣欣多可爱、多乖啊，让我妈带几个月，先练练手。等我闺女出生了，她就习惯了。要不没经验。” “少扯犊子！” “行了，你别跟我女人耍脸色。”周不器哼了一声，在老爹面前气势一点都不输，主要是底气摆在那呢。 周建军觉得说不过他，就避过了这个话题，“明天你爷爷回东北，你去火车站送他。” “又坐火车啊？” “嗯，软卧，你安排个人陪他一起回去。” “你跟老爷子说了吧？”周不器皱起眉头，“不管老家那边发生什么，都跟咱们没关系了。周建国父子俩是死是活，我都不管，你也别管！” 周建军沉默了好一会儿，“嗯，应该的。” …… 因为周不器给许亮杰定了军令状，3月1号淘宝频道的内测版就要上线。 只剩下半个多月了。 时间很紧。 这个春节是没法过了。 周不器收到了一份春节期间的加班名单，总共有73名员工不会回家过年，而是留在公司工作。其中55人是淘宝频道项目组的，剩下的18人是负责其他业务日常维护的。 春节假期一共是9天，紫微星给的是三倍工资。 相当于额外多赚了一个月的薪水。 现在的年轻人，生活压力太大，赚钱压力太大。那18个留守的程序员，都是竞争上岗的，报名名单里，整整有86人。 再过几天，紫微星就要放年假了。 不过年底前，要签一份技术服务的转让合同。 季子安很高兴，他来到了周不器的办公室，详细说了这件事，“目前一共两个方案，第一，是给瑞星独家授权，3000万元。如果不是独家合同，瑞星只给300万元。” 周不器眉梢一挑，“除了瑞星，还有谁？” “金山、江民、诺顿、小红伞和卡巴斯基，一共七八家呢。” “还有外国品牌？” “对。” 周不器眨眨眼，“咱们国家的技术，转给外国杀毒厂商使用，这合适吗？” 季子安笑道：“都咨询过了，不在我国的禁售名单上。这次面对熊猫烧香，咱们的主动防御技术大显神威，证明这个方向是正确的。就算咱们不转让，他们用不了多久肯定也能研发出来。” 周不器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对了，刘宇那边怎么样？” 刘宇就是当年东方微点的创始人，“主动防御”技术的发明者。后来经过一番运作，被周不器安排到研发中心那边，从管理岗转到了技术岗，担任数据库防火墙工程的首席科学家了。 季子安道：“挺好的，他现在是T6级，咱们公司里除了杨振坤是T7，就属于他的技术层级最高了。” 周不器道：“这项技术当初是他研发出来的。虽说现在所有权归属公司，但当初咱们的手段也不太好看。我觉得可以给他拿20%的分成，你说呢？” 季子安赞叹一声，“很好的想法！我觉得这件事可以形成咱们公司内部的惯例，来鼓励大家的技术性创新。不管是团队还是员工个人，他们研发出来的技术专利，一旦通过对其他公司的技术转让而获利，就可以拿到10%-20%的分成。” 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周不器笑道：“行，回头你在委员会上提一下，老王那抠门样不一定能答应。” 季子安忍俊不禁道：“决策委员会里，技术人员更多，他反对也没用。” 现在的决策委员会，一共有11人，分别是周不器、贺阳、许亮杰、王浩阳、程秉皓、张一明、郭鹏飞、季子安、石婧琳、王小船和王星。 技术专家有许亮杰、程秉皓、张一明、郭鹏飞、王小船、王星六个人，占更多数。 周不器一挥手，“那就这么定了。嗯，对了价格，你说他们价格多少？” 季子安道：“他们好像都商量好了，所有公司的开价都在250万-300万元之间。” “我不太懂，就凭咱们的技术，市场价一般是多少？” “没人知道。” “啥？” 周不器稍微有些愣怔。 季子安道：“买技术，一般都是去硅谷买。国内从没有过这样的交易，有也是小打小闹的基础框架，几万块钱顶多了，没有参考价值。咱们是高端技术领域第一个吃螃蟹的。” 周不器很兴奋，“这么说咱们是开了业内先河？” 季子安笑道：“差不多吧，就是这意思。主要是熊猫烧香案里，他们那些家都太丢人了，所有的杀毒软件都不行了。付费版连免费版都不如，他们还怎么活？自己研发的话，半年都未必能做出来，那市场就都没了，都很着急。” “既然着急，那就不能惯着他们！” “500万怎么样？” “你觉得行吗？” “差不多。”季子安略微沉吟，“微点杀毒的广告天天放，主动防御的名声这么大，现在着急的是他们。每家500万元，给钱就卖，不给钱就晾着。” 周不器很大气的说：“你是安全事业群的总裁，你说的算！不过，这事你做好调查，多番论证一下。国内互联网产业的首次技术转让案，你得给我做漂亮了！把咱们紫微星的技术基因给展示出来！” “没问题！” 第652章 趋之若鹜的来送钱 校内网这边事情不多，周不器心疼自己女人，提前两天，就订好了机票，送石婧琳回家过春节。 去了机场，石婧琳还有些不太情愿，“其实我不想这么早回去。” 伍雨娇声道：“琳琳姐，你回家多待几天，陪陪父母呗。” 石婧琳兴致不高。 周不器知道她的意思，就保证道：“明年春节……元旦也行，反正等公司融资结束了，我就去你家，跟你爹过过招！” “你要约架啊？还过招？” “就那意思。” “你真去？” “当然，当融资过了，你爹就明白了，我动动小手指头都能灭了他，他就不敢跟我……哎呦，你踹我干什么？这么多人呢。” 周不器闪躲了几下，小腿还是被踢了一脚。 伍雨在旁，捂嘴偷笑。 石婧琳气呼呼的道：“我这样说你爸爸，你愿意啊？” 周不器爽利的回答：“愿意啊！” “呃……”石婧琳语塞，白他一眼，“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 周不器嘿嘿一笑，“你这儿媳妇还挺有孝心。” “德性吧！” 石婧琳给他翻了个大白眼，娇哼了一声，见旁边的伍雨笑得不行，就恼火道：“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 伍雨嬉笑着说：“琳姐，我感觉你变化挺大的。” “哪有什么变化。” “有，会跟老公撒娇了。” 石婧琳脸色大红，冷冰冰的说：“我跟他撒娇？他也配？” 见旁边周不器挤眉弄眼又得意洋洋，不由得更加生气，眼眶就红了，又去踢他，“我让你笑！我让你笑！” 伍雨见她这么不经逗，吓得赶紧闭嘴，不敢多说了。 周不器就紧紧的把石婧琳搂进怀里，也不管她怎么挣扎，双臂就像铁箍似的抱着她，轻柔的说：“撒娇就撒娇呗，怎么了？你是我的女人，跟我撒娇不天经地义？” “谁撒娇了？” “我喜欢你撒娇。” “你想多了！” 石婧琳脸色冷冰冰的，眼眶红通通的，就是不肯承认。 周不器没办法，只能哄她。 石婧琳却不吃这一套，“放开我，我要走了。” 然后，就拉着拉杆箱，很飒爽的走了。 “哎哎！” 周不器喊她两声。 石婧琳回头，委屈的眼角都是湿润了，昂着下巴质问：“干什么？” 周不器赔笑道：“就这么走了啊？不吻别一下？” 石婧琳深深的看了一眼，轻轻地叹了口气，迈开步子走了过来。 周不器暗自得意。 心说你石大小姐再怎么发脾气，还不是我盘里的菜？拿捏的死死的，到头来还不是乖乖听……嗯？ 然后，周不器就目瞪口呆。 只见石婧琳走到伍雨面前，捧起她娇俏的脸蛋就亲了一口，然后挑衅似的瞪了周不器一眼，不屑又嘲弄的说：“你少做梦了！就不给你亲！” 等石婧琳都进候机室了，伍雨还迷迷糊糊的，抹着脸蛋儿上的唇印，百思不得其解，“老公，琳姐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就发脾气了？” 周不器叹道：“想让我跟她一起去魔都呗，她大姐和二姐接连过来，不就是暗示嘛，我不去……她有点下不来台。” “这样啊……”伍雨大吃一惊，捂着嘴巴，“那你就去呀！她一个人回去多……多孤单呀？”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我怎么去？这去了，春节就得在她家过了。她倒是舒坦了，温老师怎么办？她挺个大肚子那么辛苦，结果我在别的女人家里过春节，她心情能好吗？” 伍雨才恍然大悟的说：“哦，也对，好难哦。嗯，温老师是孕妇，更重要一点。” 周不器长叹一声，感慨万千的说：“这下知道男人的难处了吧？” 伍雨眨巴着眼睛，憨憨的说：“女人太多了，要是一个女朋友就好了。” 周不器气道：“我要是一个女朋友，先把你踹了！” “不嘛，我不要。” 伍雨就拉着长音撒着娇，亲昵的挽着他的胳膊，一起走出机场大厅。 …… 周不器颇有些吃惊。 本以为这都年底了，合同的事差不多要拖到年后再处理了。 没想到，这事办的极其顺利！ 超乎寻常的顺利。 微点这边放出消息，愿意跟反病毒软件的同行分享技术成果，马上就有13家公司求上门来，要求购微点杀毒的防御技术。 一开始有几家在试探性地报价，好像是商量好的，出价都在250万-300万元之间。 这次微点这边给出了500万的一口价，上门来的公司竟然全都没有反对。 除了瑞星、金山、江民这种国产品牌之外，还有诺顿、诺曼、PC西林、NOD32、卡巴斯基、Avast、小红伞等公司。 甚至还有微软！ 询问之下，才知道微软的操作系统也有自己的防火墙，也需要先进的安全技术。 周不器就有点吃不准了。 大家都这么趋之若鹜，只能说明微点的防御技术很强大。这要是卖了，算是资敌吧？ 就赶紧给吴寒清打了电话，询问具体的技术细节。 吴寒清说：“对，这的确是微点杀毒的最大特色。其他的杀毒软件，主要是依赖于计算机扫描，会严重的影响电脑运行速度不说，一旦不开启扫描，就很难发现电脑中潜藏的病毒。微点杀毒却不一样，能够对未知病毒实现自主识别、主动报出、自动清除。” “这是咱们的专利吧？” “对。” “这要是卖了，别人家也学会了？” “这是肯定的。” “咱们要是不卖的话，别人家能不能研发出来。” 吴寒清道：“现在的计算机技术发展的太快了，三年前想都不敢想的技术，今天说不定就能实现了。主动防御……技术难度已经不算高了，别人家要做，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肯定能做出来。咱们都申请专利了，具体的框架结构都能查到，只不过具体的执行细节不太一样。” 周不器不太懂，问道：“申请专利了，就能查到了？” 吴寒清道：“对啊，要把一些技术细节报上去，专利局才能判断这项技术是否跟别人家的技术有重合，是否才算专利啊。美国那边，有不少高科技企业都放弃对核心技术申请专利了。就是因为专利局腐败，会把技术的核心资料泄密，让竞争对手学过去。” “这样啊……这么说来，对咱们来说，卖掉是最好的选择了？” “嗯，我们的专家组讨论过，现在是最佳时机。而且，微点杀毒要进一步的更新升级，不能仅仅依赖于主动防御。你不说将来要做云安全嘛，这就是全新的方向，是两条路了。” “啥意思？” “就是主动防御无需扫描，不依赖升级。可如果按你说的，将来走云安全的路线，就必须要重度依赖联网，要不断地升级。” 周不器惊讶道：“这么说，咱们现在掌握的安全技术要废弃了？” 吴寒清道：“也不是说废弃，要进行一定程度的更新换代，底层逻辑都要改变。主动防御的功能要保留，可实现的算法可能要重写了。这件事，我们正在做。” “这样啊……” 周不器基本上算是听明白了。 微点杀毒要更新出新的技术了，这是打算把老旧的技术卖掉，赚一波钱。还有一点，就是国家的反计算机病毒机构都专门找上门了，说紫微星的杀毒技术这么厉害，就应该承担更大的社会责任，做企业级的杀毒软件。 这事被周不器忽悠过去了。 可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最好的方法当然是把技术分享出来。 紫微星不做，却可以把技术贡献出来，让同行们去做。同行们高兴，有关部门也高兴。 季子安这波安排，还真是明明白白。 吴寒清笑着说：“这都是惯例了，任何一家高科技公司，都不可能把自己的核心技术卖掉，这是高科技公司最大的竞争力。要卖，也是卖一些淘汰的、过时的技术。国内的公司去硅谷买技术，也基本上是这个路数。” “所以说咱们去美国买技术，也只能买一些过时的或者二线的技术？” “基本这样。” “嗯？”周不器敏锐的抓住了他的字眼，“基本？” 吴寒清道：“可以偷偷的来，买通硅谷公司的高管。不过这事经常暴雷，硅谷公司对华人高管都有限制和警惕了，都不喜欢提拔华人了。” 周不器皱起眉头，感叹道：“嗯，这做法是有点鼠目寸光。败坏了整个华人精英群体的形象，损失最大的还是我们国家。” “除此之外，还有第二条路，我觉得咱们有很大的机会。” “哦？” “小公司，尤其是刚刚创业的小公司。这类的公司，通常只有几个人。可人少不要紧，技术是实实在在的。硅谷的创新，绝大部分都是来自于创新小公司。等他们的项目、产品或者技术产生惊艳的结果后，再被大公司模仿或收购。” 周不器似乎明白他的意思了，“嗯……有道理！” 吴寒清道：“小公司，未必没有核心技术。很多创业公司的团队都是从大公司里出来的，都是核心项目的参与人员，他们的代码一点都不比大公司差。而创业公司，最在乎的就是钱，这是活下去的保证。如果是卖给我们，也不会有商业上的竞争存在。” “嗯，这个思路挺好。” 第653章 我跟世界首富是一个层次的 各国在高科技领域，都有比较严格的出口管制措施。 相比之下，互联网领域算是最开放的。 所有的科技巨头，几乎都有开源的项目，来把自家的科技成果分享给全世界。其中有一部分是觉得自己势单力薄，让全世界的开发者一起努力，比如安卓系统。更大的一部分，则是真正意义上的分享。 大体的理念就是：这个系统我做出来了，分享给大家，你们就别浪费人力物力做相似的项目了，把精力投入到更具有创新性的项目中去。 在这种开放、分享、友好互助的理念下，互联网取得了惊人的发展，俨然成了世界上最大最核心的产业。 不过，开源项目中也有一个小小的潜规则。 比如谷歌做了一个项目，如果这个项目科技含量非常高，高到全世界除了谷歌，别的科技公司都做不出来，那么这个项目就不能开源。 这会是谷歌最大最核心的竞争力。 如果现在科技含量很高，可过了两三年后，发现同行们也能做出类似的项目了，就不再是最核心的竞争力了。 这个时候，让同行浪费财力去研究类似的项目就没必要了，就可以把项目开源，把所有的代码都公开。让同行可以直接使用。 这次你分享了，下次我分享，再下次他分享。 大家都遵守这个规则，就可以在短时间内，迅速的完成技术沉淀，大家携手一起把互联网做大。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潜规则，开源的项目一般都是大型或者超大型，研发费用一般都在几千万美元以上。 小型项目也有，不过没有必要。 一个月就能自己开发出来的小型项目，有必要用别人家的吗？开源项目也有弊端，因为代码都是公开的，就意味着黑客也能看到代码，可以寻找漏洞，就会导致稳定性不高。 所以科技公司们对中小型的开源项目都不感兴趣，即便有类似的开源产品，往往也不会采纳。而是自己着手研发，花不了多少钱，也浪费不了多长时间。 只有那些耗资太大的项目，还有一些超级复杂、单凭一两家公司都很难完善的超大项目，才会采用开源版本。 这就会有一个现象，就是硅谷科技公司的一些中小型项目，往往并不会开源。 这些项目，对硅谷的大公司来说没什么太高的科技含量，你会我会大家都会。需要的话，成立一个项目组，两三个月就做出来了。 可对国内就不一样了。 就比如Facebook做的针对数据库的照片存储系统，三个月就能搞定。可是让紫微星做，说不定得用一年时间。 这些项目不开源，对硅谷的巨头们没有影响，可对硅谷的一些中小企业以及国内的互联网企业来说，就非常不友好。 紫微星现在很缺人。 其实不只紫微星缺人，国内的互联网公司，每一家都有技术人员的名额短缺，所有公司都是全年365天的招聘技术工程师。 为了提高效率，为了增强自身的技术储备，去硅谷买技术，就成了最快最便捷的一条路。 周不器其实对此早有准备。 他跟柳晴说了，要多关注欧洲的创业公司。 美国的互联网创业公司不好下手，不妨在欧洲更多的发掘人才。就比如华为，手伸不进美国，就在欧洲遍地开花，在欧洲到处高薪挖技术人才为己所用。 可后来发现，不是这么回事。 欧洲的通讯、半导体等硬件领域的水平世界顶尖，可是互联网水平比不上国内。 最厉害的互联网人才，都跑美国去了，剩下的那些人跟国内的开发者水平都差不多。更甚的是，欧洲的薪资水平太高了，又没人愿意加班，还动不动的要罢工……有钱在欧洲做研发中心，还不如把钱都砸在国内呢。 华夏是名副其实的第二大互联网国家，在技术领域只要盯准硅谷就行了，没必要关注欧洲。 这段时间跟诸多人沟通过后，周不器算是对互联网的技术体系有了一个框架性的认识。 不过，有些事他真做不到。 就比如紫微星正在做的分布式数据库，让他开源，可能吗？辛辛苦苦搞了几年，投资几个亿，一分钱没赚回来就把所有代码免费公开了，这不得气吐血？ 好东西，自己捂着多好？ 再不济也像微点杀毒的主动防御技术一样，可以技术售卖啊！ 13家公司，每家出500万，就是6500万元入账！ 多香啊？ 除了利益好处之外，还有影响力上的优势。向外国安全巨头出售国产的反计算机病毒技术，这才是大国崛起的体面啊！ 这新闻一发布，保准全国人民一起为微点杀毒鼓掌，太了不起了！ “哎，我就一俗人！” 周不器叹了口气。 想谷歌做浏览器，耗资几十亿美元，做出来后就直接开源了，引起了全世界开发者的狂欢。跟人家相比，自己的确狭隘了不少。 “嗯，比尔·盖茨也没把windows系统开源，这么一看，我的格局也就是跟世界首富一个层次的，惭愧啊！惭愧！” 这么一想，周不器的心情就舒坦多了。 …… 春节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 刘宇跟往常一样，早早地就来到了公司。这里，以前是东方微点的总部，现在门面已经换成了紫微星研发中心。 他的职务也从东方微点董事长变成了“飞天”项目中数据库防火墙工程的首席科学家。 工作比较顺心。 不仅是他是T6资深专家的级别和100万的税后年薪，还是因为在这里跟杨振坤一起工作，让他有了年轻时候的激情澎湃。 这是在做一项大工程！ 数据库是我国被发达国家紧紧遏制的一块技术方向，一旦这个项目做成，将会是我国在该领域完成的零的突破。 多有意义啊？ 既有理想主义，又有经济利益，还有家国情怀……这样的好项目要是多一些，我国流失的高级人才说不定就都能陆续回来了。 而他刘宇，就是这个大项目中最核心的几个负责人之一。 他没有秘书，来到公司，先是把昨天的项目进程审核了一下，然后制定规划，一会儿开个早会，把今天的工作安排和预期目标说明白。 可就在要开早会的时候，办公室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小聂？” 刘宇有些惊讶，不知道财务总监这一大早过来干什么。 按公司规定，春节红包是要等春节假期结束后，第一天上岗的时候再发。全体员工，不论级别高低，每人1000元。 聂才俊笑道：“老刘，给你道喜呢！” “这叫什么话？” 刘宇有些好笑，听着跟老来得子似的。 聂才俊递过去了一张5厘米宽、10厘米长的字条，笑着说：“知道你工作忙，我就长话短说了，这是公司奖励你的。嗯……不是奖励，是分红。” 这是两种不同的税种，技术分红是20%的税，要是奖金的话……那税就高了，那就是45%的最高标准。 刘宇还没听到信儿，“什么分红？” 聂才俊眼睛深深的盯着对方，见他不似作假，才会心笑道：“老刘，你没听说？” 刘宇一头雾水，“什么啊？公司又在发福利？” 聂才俊道：“不是发福利，是专门给你的。你先看看这张单据，应该就懂了。” “技术转让分红？”刘宇眉头紧锁，彻底懵了，“我们的项目还没做起来呢，转让什么项目？” 聂才俊彻底心安，觉得这个刘宇可堪大用，笑道：“是微点杀毒的主动防御技术，公司把这技术转让给了13家公司，进账6500万元。董事长说这技术当初是你开发出来的，要拿出20%，作为你的技术分红。” “啊？” 刘宇揉了揉眼睛，猛地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纸条上标记的是10，400，000.00。 刚开始他只随意的扫了一眼，把逗号当点了，还以为是1万多，也就没太在意。1万多的奖金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可这仔细一看，就不由得呆住了。 竟然是1040万！ 刘宇脸色震惊，他全部身家也没这么多钱啊，声音颤抖，“小……聂总，这钱……这钱到底怎么回事？” 聂才俊道：“刚才说了啊，你当年研发出来的技术转让，获利……” “不是……”刘宇打断了他，“都卖给公司了啊，现在所有权是公司的。” 聂才俊叹了口气，轻声道：“对，理论上来讲，这项技术专利已经是公司的了，跟你无关。可董事长认为当初他收购东方微点的方式不算友好，也低估了微点杀毒的价值。这20%的分红是你的，算是弥补当年的一些过失。希望你能不计前嫌，用心工作。对了，这里还有一封信，是董事长给你的。” 说完，又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张信笺，内容很短，也就500字左右，却是手写的，署名是“周不器”。 文中表达了对当年事情的一份迟到的歉意，希望今后能为了一个共同的理想而努力。 刘宇把信纸摊开在手里，感觉双手都在颤抖，心灵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不是因为那1000多万，而是因为老板的态度。 好似热泪盈眶。 第654章 大年三十 大年三十。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一家人聚在一起，周不器就格外照顾宁雅娴，包饺子的时候也没让她动手，带她去了公司。 因为有几十个员工春节期间要加班，所以公司安排，大年三十这天大家可以一起去公司，一起过节。 周不器作为老板，也有必要去公司里慰问一下。 司机放假了，周不器亲自开车。 宁雅娴挺高兴的，笑道：“刚才阿姨给我礼物了。” “我妈？” “嗯。” “什么啊？” “一块手表，好像挺贵重的，还给欣欣一块玉。” “嗯，我妈比我爸靠谱。” 周不器点了点头，很是满意。 宁雅娴轻叹一声，“其实这样就够了，我挺满足的。” 周不器道：“嗯，今晚疼你，让你更满足。” 宁雅娴脸蛋就娇艳红润起来，妩媚的说：“你不是说要惩罚我，不宠幸我吗？” “对啊，惩罚期到了，过了12点就是大年初一了，就翻篇了。” “嗯。” 宁雅娴抿着嘴唇，美艳无边。 周不器扭头看她一眼，“这回长记性了？” “嗯，长了，以后都听你的。” “这还差不多。” “那晚上在哪啊？就留在叔叔阿姨这边吗？” “对啊，过年不就聚在一起嘛，你们南方不是这样？” “是。” “那不就行了？房子这么大，又不是住不下。” 宁雅娴轻轻摇头，有些迟疑，“我是觉得……你跟我在一起，伍小姐会不高兴。” 周不器一脸的莫名其妙，“她跟咱们在一起啊，怎么不高兴了？” “啊？”宁雅娴脸色微微发白，“一……一起？” 周不器很奇怪的看她，“你想什么呢？当然是一起，也就是温老师大肚子，要不把她也得叫过来，过年了还分开啊？雅娴，你这思想觉悟不行啊？” 宁雅娴快晕了，涨红了脸，“这多尴尬啊？” “尴尬什么？”周不器哼了一声，“我不缺那点流量！” “可是我……” “嗯？” 周不器一瞪眼。 宁雅娴有些不知所措，为难又窘迫。 周不器冷哼道：“刚才说什么了？听不听话？” 宁雅娴无奈，只能低声“嗯”了一声，“听。” 周不器哼了一声，“等晚上回去，罚跪半个小时，听见没？” “嗯，听见了。” “这次略施惩戒，以后再敢犟嘴，还罚你半个月不能侍寝！还治不了你了！” 周大老板在宁大秘书这边耍了一通威风。 算是把在熊包老爸那边受的窝囊气给发泄出来了。 老爸又在搞事情，说明今年缘味集团的主要战略是攻略南方市场，跟香飘飘大决战。他想亲自去南方坐镇，指挥这场大战。 结果被周不器毫不客气的痛批了一通。 然后他就被老爸找茬，从别的地方数落了几次，找回了面子。 去了公司，发现贺阳、王浩阳、陈通、聂才俊等几位高管都在，大家都聚在一起，瓜果零食在桌子上摆了不少，又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台电视机，正在播放春晚。 不过电视静音了，高管们轮番上台给大家表演节目。 没有配乐和伴奏，只有清唱。 可大家依旧很高兴。 唯一的缺点……是这大几十号人中，全部都是男性。一群老爷们坐在一起，着实有些荷尔蒙迸发。 王浩阳就上台讲了一个荤段子，果然博得了雷鸣般的掌声。 讲完一个，又被大家起哄要讲第二个。 “警察抓获了一个毛子小姐，审讯问她，‘你一天接多少客人？’毛子小姐支吾着说，‘六七个吧。’审讯员一拍桌子，‘到底有多少个？’毛子小姐很无奈的说，‘这个真没有！’” 这么一群饿狼在，周不器就不好带宁雅娴进去了，就在远处听段子。 第一个段子还行，这第二个宁雅娴就有点听不太懂了，“这什么意思？” 周不器一挥手，“等晚上你就知道了。你先去办公室等着吧，我去唱首歌、说说话，一个小时后咱们再走。” 周大老板虽然腹有韬略，却也要自持身份不能讲段子。 好在他没少练歌，就让他们用手机查歌词，清唱了一首《英雄泪》。 然后，大家就坐在一起畅所欲言。 本来是新春佳节说一些喜庆的事，可对这些技术人员来说，这是难得的能直面诸多公司高管的机会，说着说着，话题就往公司业务上跑了。 尤其淘宝频道绝大部分都是新招的新人，都在千方百计的展现自己。 有几个人夸夸其谈，让人比较反感。 不过一些核心员工，还是能说到点子上。 比如一个叫高鑫的产品经理，就提出了一个比较尖锐的问题：“淘宝频道上线后，薇蜜网怎么办？” 一问之下，才知道他以前是薇蜜网的产品经理，淘宝频道初建，他就被调过来了。 有了这个背景，他的话就值得重视了。 就比如一个小学生指点年轻人：“要多玩几个女人，免得老了后悔。”没人会听他的，只会当成笑谈。可如果是一个老人指点年轻人：“要多玩几个女人，免得老了后悔。”这就不一样了，会让人深入思考。 同样的话不同的人说，效果也不一样。前者让人发笑，后者让人深省。 高鑫此前有过在薇蜜担任产品经理的经历，就比那些刚入职就夸夸其谈的家伙更值得信任了。 周不器笑着看他，“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高鑫道：“提高颗粒度。” “啥？” 周不器愣了一下。 “嗯……就是granularity，就是……颗粒度，是细节。就像电视清晰度似的，清晰度越高，用户就越喜欢。薇蜜网要有自己的特点，在颗粒度上下功夫。” 周不器点了点头，就很无奈。 互联网是起源于美国的，所有的概念、技术等专业词语都是英文。这种专业的词要是翻译过来，就会特别违和，外行根本听不懂。 不翻译直接用英文……就比较容易理解了，周不器的英文水平提高的很快，能理解granularity的意思。 可这就有了新问题，说话时候就会一句话中夹带一两个英文词，懂行的知道他是为了提高交流效率，不懂行的还以为他是显摆那半吊子英语呢。 贺阳道：“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尽量的以流畅、清晰准备的表达为主。不要故意拽几个英文词不伦不类的耍洋范儿，也没必要刻意翻译增加大家的理解障碍。” 王浩阳很心虚，因为他汉语和英语都听不懂，就轻咳一声，故作镇定地道：“最好还是以通俗常见的语言来表达，不要因为理解歧义而造成了思路混淆。” 周不器觉得这事他也没法解决。 现在还好，属于互联网中早期，很多名词概念还没有形成统一。等再过些年，许多专有名词就会刻板的翻译过来，形成固定的行业黑化了，什么吃透、解耦、赋能、支撵、载体、心力、端到端、引爆点、复用打法、抽离透传、定性定量、归因分析等等。 除了那些深耕技术多年的专业人士，外行根本不知道这是啥意思。 如果要用英文，什么enable、grip、giveback、measurable、detachandcirculate、penetrate等等，外行还是不知道啥意思。 周不器觉得自己四十岁就得退休，年纪大了学东西就慢了，就跟不上高速变化的互联网时代了。 “具体说说，你觉得薇蜜网应该怎么办？” “做内容。” “哦？” “淘宝频道的做法是粗暴的，单纯的靠朋友网的流量引导。可薇蜜网只面向女大学生，就算以后开放了，也只会面向女性，用户群是受限的。流量上有劣势，就要放大女性社区的优势。” 周不器面无表情。 高鑫接着说：“薇蜜网的电商服务，也是通过给淘宝卖货来抽取佣金。在淘宝频道的冲击下，这套模式必须要改。我觉得要走UGC路线。拿出一部分佣金，转让给内容创作者。女性才最懂女性，让她们写下自己的时尚感言、穿搭介绍等等，通过她们的内容，来吸引用户下单。简而言之，淘宝频道依靠的是流量，薇蜜网依靠的是内容。” 周不器笑着说：“嗯，不错的建议。不过你现在是淘宝频道的产品总监，就先把这边的产品做好，别好高骛远。” 他很委婉的告诫了一句。 对方的想法，他心里明镜似的，不就是薇蜜网那边空出来了一个副总裁，想趁机在老板面前显摆一下才能，获得晋升嘛。 可他的说法不太对。 淘宝频道依靠的可不是流量，流量是客观存在的，真正的内核是商品的推荐算法。用对方的话来说，就是流量模式颗粒度太差。 …… “欣欣长大了，今年都三岁了，该自己睡了。” “跟妈妈睡。” “不行，妈妈要陪爸爸。” “跟阿姨睡。” “不行，阿姨要陪爸爸。” “跟爸爸睡。” “不行，爸爸要陪妈妈和阿姨。” 周不器像是说绕口令似的，施展忽悠神功，对坐在腿上的小不点宁欣欣施展起来。 只可惜，无往而不利的周大老板，在小丫头上栽了跟头。 欣欣：“一起睡！” 周不器虎着脸：“不行，少儿不宜，你太……哎呦！妈，你拧我耳朵干什么？” 老妈从身后走了过来，气恼的瞪他一眼，“赶紧上楼陪你老婆吧，跟小孩子瞎说什么呢？” “她又听不懂。” “谁说小孩子不懂了，快走吧，都几点了还抱着孩子疯，想疯就自己生！” “谨遵母亲大人懿旨！” 周不器哈哈一笑，扔掉孩子，起身上楼跑了。 只落下了一阵婴孩哭闹的声音。 第655章 断其左膀右臂 中午了，有人在敲门。 好久之后，周不器才光着膀子，腰间围着一条毯子，开门一看，是温知夏。 周不器很崩溃的说：“温老师，我说你要干什么？我在忙呢！” 温知夏瞥他一眼，“这都几点了，还不起床？” “早起了，在忙呢！” “差不多就行了，赶紧起床吧，今年是大年初一，你不工作啦？” “我……” “好啦。”温知夏伸手，在他脸上揪了一下，“别贪玩了，快洗个澡，吃个午饭。大过年的你不露面多不好？” 周不器翻了个白眼，“你怎么跟我妈似的？” 温知夏在他肩上推了一下，嗔道：“就瞎说！快去洗澡吧，阿姨和面炸了一堆干果，我都没吃过，你快去吧。” “你没吃过，我年年吃！” 周不器没办法，只能从善如流，去了浴室那边。 温知夏则走进卧室，皱着鼻子，绕过墙角，就见宁雅娴正慌乱的往身上裹被子，脸蛋媚红，比晚霞还美艳。 伍雨则见怪不怪，光着身子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懒洋洋的说：“温老师，我累了，不想动弹。” 温知夏又好气又好笑，坐在床边，在她腿上轻轻拍了两下，“快起床洗澡了，吃完午饭，就回家看看你父母啊，真成泼出去的水了？” “明天再回呗。” “不行，快起来。”温知夏没办法，笑着说，“宁秘书，你也去洗个澡吧，周不器在里面呢。一会儿你们先去公司，给大家发一波红包，再让他陪小雨回家看看。” 宁雅娴羞愧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是没有。 只能钻进被窝里，就觉得脸上热得能蒸熟鸡蛋。被别的女人挺着大肚子堵在床边了，这感觉……真是一点都不好。 更离奇的是，这女人还一点不生气，和颜悦色。更难为情的是，被窝里的她还是光着身子的，总不能就这样什么也不穿的往浴室跑吧？ 那得尴尬死。 四下张望，连条浴巾都没有。 伍雨则没这样的压力，噘着嘴巴，有气无力的爬起来，抓狂的叫道：“哎呀，我就想躺着，不想动！” 温知夏哭笑不得，“好了，快去洗澡了！” 伍雨没办法，只能下床，然后就很惊讶的扭头，“宁秘书，你怎么了？起来呀，去洗澡啊？” 宁雅娴实在受不了了，就拉起被子盖住了脸，“你先去吧。” 伍雨一脸惊奇的样子，“不是吧？你还没缓过来？” 温知夏差点笑喷，就觉得她果然是跟周不器从高中到大学的校友，这虎狼之词真是深得他的精髓。 “行了，你们赶紧洗澡穿衣服，我去餐厅了。20分钟后开饭，你们快点啊。” 等温知夏离开了，宁雅娴才拉下被子，露出了猫一样审视的小眼神，长长的松了口气，紧紧地咬了一会儿嘴唇，才小心翼翼地下床，去浴室洗漱了。 …… 春节假期，紫微星会给每一个员工发1000元的红包。 等初八上班那天，高管们就会排队，给每一位来签到的员工发现金红包。如果员工有什么意外拖延或者迟到了、请假了，则红包取消。 这是一次性的，过期不候。 这也是公司鼓励大家春节后积极的返回工作岗位，不迟到、不请假，重新展开工作的有力举措。 今天是大年初一，公司里大家还在上班。 这些春节期间加班的员工们，除了三倍工资之外，还能领一份红包。周大老板亲自出面，亲手给这86位加班的员工发放1000元的现金红包。 去公司发了红包，又带上伍雨，去给她父母拜年。 伍雨精神焕发，俏脸红润生泽。 她妈妈好像听说什么了，对准姑爷的态度比较冷淡，拉着闺女就回卧室说悄悄话了。 周不器也不甚在意，跟她爸爸伍高义喝茶聊天。 主要就是聊奶茶厂。 “这段时间有人在索要股份，你爸跟你说了吧？” “嗯，说了，我爸没处理？” “开会了，态度挺强硬的。” 周不器哼道：“是该强硬点，叔，这事你别怕，跟他们干！奶茶厂是咱家的，谁也别想染指。这是我给小雨准备的，谁也抢不走！” “给小雨的？”伍高义有些惊讶。 周不器轻咳一声，压低声音，“小雨傻乎乎的，也没什么事业心。现在还行，看不出来什么，等以后有孩子了就不好说了。没有事业支撑，在家里说话都不硬气。缘味集团你和我爸管好了，这是小雨的产业。” 伍高义有点高兴，也非常生气，恼火道：“让你不着调，左一个右一个的往家里拐！” “不怨我，随根。” “少扯淡！你爸比你强多了，秘书都不挑漂亮的！” “是吗？”周不器有些惊讶，“他转性了？还是有心无力了？叔，你改天跟他去会所里练练。” 伍高义瞪他两眼，随即叹了口气，“厂里的事有点复杂，那几个跳脚的人，都是当初跟着房厂长一起打拼的。” 周不器眯起眼睛，冷冷的道：“嗯？房启文敢造反？这事要是他撺掇的，我就直接开董事会，开除了他！” 现在的缘味集团已经发展起来了，各种广告都在砸，已经从创业期过渡到了发展期。 最艰难的阶段已经过去了。 从别的大公司招聘点职业经理人来做管理，也能风生水起。这种传统型企业，只要现金流没问题，其他都是小事。 伍高义摆摆手，没好气的道：“你激动什么？听我说完。” 周不器气道：“他们联手搞我爸，我能不激动吗？惹毛了我，把他们全开除！大不了业务停滞一年，重建管理层。叔，咱们是一家人，你屁股可别坐歪了。” 伍高义差点气死，“我跟你爸都认识快二十年了，我姑娘又跟了你，你说我向着谁？” “反正这事不能软！” 周不器在企业处理上，从来没这么强硬过。 到了他这个层次，财富的多少已经不是很重要，很多时候甚至会主动地减少自己的股份来满足更多人的理想抱负，推动企业的发展来把蛋糕做大。 可绝不能以眼下这种形式。 缘味集团今年要重点开拓南方市场，跟香飘飘硬碰硬。这个时候管理层发难，这是逼宫啊？难怪老爸要亲自去南方坐镇指挥，大概是手里没大将了。 太欺负人了！ 自己的亲爹，自己欺负可以。别人敢动一下，跟你玩命！ 伍高义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房厂长也没办法，被推着走。集团的股权结构有点畸形，不太甘心。” 缘味集团的股权结构是很畸形，北极星创投会占股55%，房启文占股20%，周不器占股10%，季子安占股7%，薛宝珊占股3%，甄妤占股2%，孟厚坤占股2%，徐百卉占股1%。 除了房启文那20%的股份是直接跟缘味集团有关。 其他的所有股东，都不参与公司的运营，一点力不出，却能坐享其成的捞好处，很多人心里不平衡不奇怪。 如果是半路加盟的职业经理人也就罢了，他们过来就是为了领高薪的。 可很多都是创业元老，却捞不到一点红利，很心酸。 周不器气道：“不甘心个屁啊！当初他们做饮料厂，都快破产了！是我们几个大学生，靠着做奶茶连锁店的资金，把奶茶厂并购了，借着缘味的品牌做起来的。不说别的，缘味奶茶为什么能火？靠的不是婕妤传媒出品的《奔跑吧，兄弟》？婕妤传媒是谁的？不还是甄妤、薛宝珊和徐百卉的？这几个股东的出力还少吗？” 伍高义道：“盘子做大了，见到钱了，都想上来分一杯羹，也不奇怪。” 周不器骂骂咧咧的道：“这事不能纵容！妈的，我爸水平还是太差，看来得我上了！” “啊？”伍高义吓了一跳，“你要干什么？房厂长还是一心向着公司的，你别乱搞。动了他，管理层就真要洗牌。” 生怕他大怒之下召开董事会，把房启文这个缘味集团总经理给罢免了。 周不器道：“这事我去安排，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大学生的手段！妈的，当我们年轻人好欺负？” “你要干什么？” “报警。” “啥？” 伍高义被逗笑了。 周不器淡淡的道：“有人贪污公司的钱，我要报警抓人！送进去蹲几年，估计就能清醒了。” 伍高义一脸惊愕，“谁啊？” 周不器很无语的说：“我怎么知道？” “不知道，你抓谁？” “去查啊……我就不信了，咱们六七个亿的营收，就没人玩腻？房启文的左膀右臂是谁来着，唐跃和申安民对吧？都去查一遍，谁也别想跑！” 查经济案往往是最简单的，只要肯查，任何马脚都藏不住。 公司查账只是小儿科，直接派人去基层挨个问话，在货运往来中一定有蛛丝马迹。然后查高管账户，查他们亲戚账户，每一笔不明来历的资金来源都要解释……一番折腾下来，谁也跑不了。 只不过这种办案方式比较麻烦，再加上许多人情往来和暗箱操作，差不多就大事化小了。通常被这样查的人都是犯了很严重的错误，有领导特别指示一查到底的。 周不器一点不客气，当即给孟厚坤打了电话，“缘味集团那边有点麻烦，咱们下狠手！” “怎么办？” “房启文有两个得力助手，一个是副厂长唐跃，一个是副厂长申安民。这俩人都狠查一遍，送进去！” 伍高义坐在旁边，神色呆呆的。 算是见到了这个女婿的狠辣手段。 等他打过了电话，就试探着说：“我认识三元的一个副总，能力挺不错的，也想跳槽，要不让他过来，取代唐跃？” “行啊！断掉房启文的左膀右臂，换成你的人！” 第656章 来杀猪啦 大年初七，北电的艺考开始报名、考试。 艺考通过，高考再算一波分。两分相加，超过录取线就能去北电读书了。 对于一些有特殊技能的人，只需要参加艺考就可以。 真正决定能否去北电读书的是艺考，而不是高考，高考甚至可以不参加。 周不器对北电的艺考很感兴趣。 主要是她妹妹周楠想学表演，想当明星。到了明年，她也要参加考试了。当哥哥的得负责，提前过来踩踩点。 “周总，新年好！” “嗯，新年好。” “红包呢？” 杨蜜歪着头，笑嘻嘻的娇俏模样。 周不器也不含糊，从大衣口袋里抽出了一封红包，递了过去。 杨蜜惊喜道：“还真有啊？” 周不器摆了摆手，“走吧，咱们去看看啥情况。” 艺考影响力比较大，不少记者都会在这边围观拍照，两人都遮得很严实，在路口就下车了，步行过去。 一路上，还真见到了不少青春靓丽的少男少女，男的帅气女的漂亮，在家长的陪同下，都很兴奋的样子。 周不器不由得感慨，“娱乐圈对年轻人的吸引力真是大啊。” 杨蜜叹了口气，“等他们进去了，就知道这行远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 周不器好笑道：“你不挺成功嘛，拍了好几部戏了。” “就因为成功才苦恼呢。” “怎么呢？” “回到学校里，大家都说这说那的。” “说啥了？” 杨蜜迟疑了一下，咬着红唇道：“说我能拿到这么多资源，肯定是在外面傍大款，有金主捧着。” 周不器眉梢一挑，“你们学校里也这么传？” “传啊，烦死了。” “你都这样，那刘雨菲呢？她不被传的更邪乎？” “是啊，所以她根本不来学校。大学四年，在学校里的时间都不超过一个月。我不行，我爸妈管着我，没收我的片酬，还督促我来上学。” 周不器道：“干爹还是比亲爹好啊，自由自在！” 杨蜜挽着他的胳膊，很烦躁的说：“反正我那些同学，我都不怎么搭理，烦他们。” 周不器道：“嗯，那就离远点，见都别见。交朋友的时候，还是得交一些比你层次更高的人，他们能尊重你。哪怕你犯了一些错，有一些不太光彩的事，他们往往也能站在你的角度理解你、体谅你，能明白你的苦衷。远离那些比你层次低的人。就像你的那些同学，他们肯定不认为他们比你差，还觉得自己高高在上，站在一个道德制高点上，没有理解和尊重不说，还会看不起你。” 杨蜜感叹道：“周总，你说的太好了！” 周不器道：“道德是自我要求，而不是对别人的要求。对内，叫道德修养，对外，叫道德绑架。高层次的人是道德修养，低层次的人是道德绑架。做好你自己，好好演戏、好好生活，努力向更高的圈子靠拢，别向下看，没啥意思。” “周总，你好厉害。” “嗯。” 这时，二人已经进了北电校园。 靠边走，尽量避开主要的视线，有学生在发传单，接过一看，是招生报名的一些基本要求、证件准备、艺考流程等等。 周不器看了几眼，对其中的一条比较好奇——“如下人员不能报考”。 有四点。 第一，大学毕业生；第二，大学在校生；第三，正在服刑人员；第四，被其他大学开除学籍未满一年者。 “这是什么奇葩要求？” “哪个啊？咦？”杨蜜也有点惊讶，“被其他大学开除学籍未满一年者不能报名？我记得我那时候没有这条呀？” 周不器扭头看她，“新加上去的？” 杨蜜想了一下，一拍脑门，“哦，我想起来了，对，应该是特意加上去的。” “怎么呢？” “有一个女明星，以前在北舞读书，也傍了一个大款，天天夜不归宿，影响很不好。后来北舞几次劝告不成，就把她给开除了。金主就安排她来北电，都传了好久了。” 周不器好笑道：“你们学校还真是幽默，此地无银三百两。” 杨蜜道：“我看就是个名义，那么出名了，电影都拍过那么多了，早就飘了，能来学校读书才怪呢。我要是能选择，我也不来上课。” “你们学校管的不严？” “还好吧。” “夜不归宿呢？” 杨蜜犹豫了一下，咬着嘴唇说：“寝室同学要传闲话，要是……要是出来的话，尽量还是挑周末或者节假日吧。” 周不器也不为难她，“嗯，那就周末吧。” 来走了一圈，啥也没看着，还以为能见到什么还没进大学尚处于白莲花状态的小花骨朵呢，结果一个眼熟的都没看见。 当然，他是为了妹妹才来的，跟别的无关。 …… 第二天，紫微星正式开工。 周不器在门口站了一个小时，给员工们发红包。 回办公室歇了一会儿，就见到三秘骆芊丽脸蛋红扑扑地走了过来，递过来了一个红色的礼盒，壮着胆子说：“老板，这是我们几个总务处的同事一起凑钱给您买的礼物，祝您新年快乐，在新的一年里勇攀高峰。” 周不器起身，双手接过来，“谢谢，谢谢！太客气了。你们工资也不高，买什么礼物啊？” 骆芊丽见老板态度这么和善，心中安定了，笑道：“是我们大家的一点心意。” “谢谢，太感谢了。” “那……那老板，我回去工作了。” “嗯，去吧，代我向大家表示感谢。” 周不器拆开盒子，发现里面是一条水彩的偏蓝色的LV腰带。 竟然是奢侈品！ 这价格，估计得小一万了。 他家里的腰带不少，基本上都是伍雨去逛街时候买回去的，可对于同事赠送的礼物，还是别有一番心情。 周不器很高兴，叫来了宁雅娴，小声问她，“这礼物，你知道吗？” 宁雅娴轻声道：“不知道，是骆芊丽、王瑶瑾和冯慕儿凑钱买的。” 周不器道：“她们赚点钱也不容易，也不能这么破费了。这样，去买三个包还礼吧，高档点的。” 宁雅娴抿嘴笑道：“碰上你这样的老板，她们运气可真好。” 这时，王浩阳匆忙跑了进来，猛然把门推开，大声道：“不好了，有人来了？” 周不器愣了一下，“税务局来了？” 王浩阳道：“比税务局还狠！” “谁啊？” “一个老外，叫胡润。” “呃……” 周不器有点坐蜡。 宁雅娴掩口惊呼，惊惶道：“是那个杀猪榜的胡润？” 王浩阳咬牙道：“对！就是那个大鼻子！” “完了，来杀猪了！” “你才是猪！靠！” 第657章 攘外必先安内 这两年，国内的舆论方向不太对，仇富情绪很严重。 尤其是过去两年的富豪榜公布后，引起了轩然大波。很多纸媒官媒都公开发声，质疑这些超级富有的大富豪。 原罪的声音此起彼伏，不少榜单富豪纷纷落马。 吓得很多有钱人都往跑国外跑。 京圈这边是天子脚下，形势还好点，很多外省的大富豪，听到胡润的名字都风声鹤唳的，生怕被他盯上，上了他的灭门榜。 甚至有人秘密调查胡润的家庭住址，上门威胁，“敢把我们老板的名字放上去，就灭了你！” 很多人一度都觉得胡润拒绝了福布斯的招安，又在这样比较特殊的市场氛围下，很难把富豪榜的生意做下去了。 可谁都没想到，他扭头就参加了企业家峰会，把英国首相布莱尔给请去站台了。这下就厉害了，胡润不仅没倒下，反而越做越大。 除了百富榜之外，还做起了《强势榜》《女富豪榜》《IT富豪榜》《地产富豪榜》《零售富豪榜》等子榜单。 去年，周不器没有上榜。 在低调发展。 看样子，今年是躲不过去了。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从去年10月份开始，紫微星一系列声势做的太大，8000万美元收购搜狗、跟熊猫烧香的大战……想不引起关注都不可能。 “咱们堂堂正正做生意，怕啥？让他过来，我会会他！” 周不器哼了一声。 互联网公司是技术行业，是国家重点扶持的新兴产业，别说没问题了，就算有些小问题，当局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比如最近圈内刚出了一件事，索尼、环球、华纳等音乐集团，把雅虎中国、百度、网易等国内互联网公司给告了！ 说他们在互联网上任意的用盗版音乐谋利，严重的侵犯了知识产权。 被告名单有12家，就包括紫微星。 那又怎样？ 等半年后官司打完，只能是宣告那些音乐公司控诉失败。 胡润是来华留学生，汉语说得很好，见面后，就大感惊讶，“周总，你竟然这么年轻？” 周不器笑着跟他握手，“我还是大学生呢，你不知道？” “听说过，不太敢相信。” “那不还是来了？” “紫微星的名气这么大，我肯定要过来。” 周不器笑笑，“坐吧，喝点什么？” “啤酒吧。” “呃……” “那就咖啡吧。” 周不器给宁雅娴递了眼神，精神状态比较轻松。他很想低调，可如果实力真的不允许……那也没办法，只能听之任之了。 “国内的企业家，都被你走遍了吧？” “各地知名的，基本都拜访过，成功率不高，最多只有一半的人愿意见我，很多人听说我来了都要绕着跑。” 胡润很无奈地耸了耸肩。 周不器笑道：“财不外露嘛，老祖宗的教诲。” 胡润道：“其实全世界都一样，尤其是欧洲的那些有钱人，都很低调，穿着很普通的衬衫、开着很普通的车，跟普通人没什么差别。” 周不器笑道：“还真是，缺什么吆喝什么。” 胡润从宁雅娴手中接过咖啡，说了声“谢谢”，然后就忍不住问：“周先生，我能看看咱们公司的财报吗？不用太机密的，只要……” “很抱歉，不能。”周不器当即拒绝，“我们正在筹备融资，财务细节不便对外透露。” 胡润有些失望，“周先生……” 周不器道：“公司亏损很严重，我们急需融资来解决公司困境。要是走漏了消息，打消了投资人的积极性就不好了。” 旁边的宁雅娴差点笑出来。 心说周大老板你可真够可以的，连外国友人都忽悠。他可是看过内部财报的，这个月的预期营收，比上个月至少能增长15%。 胡润直言问：“周先生，那你觉得你的财富能有多少？” 周不器很无奈的说：“我哪有什么财富啊？你说公司的资产嘛，就几个网站，一堆服务器，账面资金什么都没有。这次融资要是不顺利，紫微星明年就得破产。” “对，资产也算财富。” “那无形资产怎么评估啊？” “我听说紫微星这次的融资报价……有几十亿美元？” “造谣！” 周不器坚决不承认。 胡润又问：“紫微星什么时候启动融资？” “9月份以后吧。” “那正好，我们的富豪榜是10月份出，到时候就可以根据融资规模来做初步的评估了。周先生，你的股份是多少？” 周不器很无语，觉得这老外真是难缠，“我们是互联网企业，有期权池，所以股权结构跟工商那边有一定的出入。” “嗯，理解，理解。” “我个人持股……大概十几个点吧。” 胡润心头快速估算了一下。 感觉这个周老板想进全国百富榜还有点难，可进入IT富豪榜肯定没问题，稳稳的是前10名！ 他才是个大学生啊，真了不起。 富豪榜嘛，要是上市公司的老板还好，信息公开，准确性会比较高。可未上市公司的老板身家评估，基本靠猜靠想考推测，没什么准确性。 在胡润看来，周老板这个年纪，进入IT富豪榜前十就差不多了。 要是进入百富榜了，那就太震惊了。 有了大体的估算，胡润就满足了，感觉此行不虚，就很高兴地说：“我在国内走访了上千位企业家，我觉得他们的成功，可以总结为三点。” “哦？” “第一，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诚信。第二，勤奋。第三，务实。” “这样啊……” 周不器不动声色。 心中大骂，说你个外国佬还跟我玩隐喻？好像我没诚信在骗你似的。 诚信？ 诚信顶个屁用，那都是上一代企业家的模式了。有了互联网，把信息茧房做起来，把用户圈起来，从网络理财到网络借贷，从医疗广告到请你砍一刀，套路层出不穷，想怎么骗怎么骗。 胡润见他不以为然，很好奇，“周先生觉得我说得不对吗？” 周不器道：“我认为成功也要有三点，跟你的看法完全不一样。第一，创新；第二，资源整合；第三，速度。” “诚信呢？” “这是奢侈品，普通人用不起。” “勤奋呢？” “勤奋不代表正确，走在错误的路上，越勤奋犯的错误就越大。” “务实呢？” “这是上一代人的想法了，以前是拿自己的钱创业。以后就是拿投资人的钱了，哪会那么务实？有些创业团队，拿到钱后，上来先每人买一辆车。” 胡润似乎理解了他的意思，“靠着吹泡泡提速？” 周不器道：“也不能这么说，我们是中国速度，已经取得了巨大的成就。” 胡润点了点头，笑道：“是啊，有一个发现我特别欣慰。在培训机构领域，首富是李彦红，他是做英语培训的。这说明了新一代的年轻人在努力地拥抱世界，是开放、包容、富强的标志。” “呃……” 周不器感觉有点拉胯。 新东方现在是培训教育产业中的首富，过几年就换成学而思了，是做中小学生教育的。后来，学而思也被打败了，变成了中公教育，是教年轻人考公务员的。 …… 紫微星这边来了不速之客。 不过周老板底气很足，能够坦然的接受一切结果。低调也好，曝光也罢，都无所谓。企业做到这个规模了，再想藏也藏不住了。 相比之下，缘味集团这边来的不速之客，就有点人心惶惶了。 是警察！ 经侦队伍一上来就控制了财务部，还把副厂长唐跃和申安民给带回去问话了。 刚过完年，员工们还等着老板发红包呢，没想到遇到了这种事。 房启文很愤怒！ 这俩人，都是他当初做饮料厂时的得力助手，也是缘味集团能做到今天这么大规模的重要功臣。 没想到，竟然被立案调查了。 他当即去了董事长办公室，发现周建军和伍高义正坐在一起抽烟喝茶，办公室里乌烟瘴气的，这俩人在高谈阔论。 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俩还云淡风轻，这更让房启文气不打一处来，质问道：“董事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要一个解释！” 周建军得了儿子的指点，也不含糊，脸色比较淡然，“解释？什么解释？” “唐跃和申安民被带回去问话了！” 房启文气的面红耳赤。 伍高义皱起眉头，不太高兴的说：“房厂长，带回去问话而已。只要他们手底下干净，调查清楚了，不就放回来了？” “我……” 房启文立时语塞。 干净？ 干净个屁啊！ 这种企业里，哪有谁屁股底下是干净的？ 周建军眯着眼睛道：“小房，集团做到现在这个规模不容易，当初你搞那个饮料厂，不是差点要破产了？” 房启文情绪很低落，“是。” “那就更应该珍惜今天来之不易的成果。小唐和小申的事，你不用担心，这是我儿子专门请警察同志帮忙，帮他们验明正身的。最近公司里总有传闻，说他俩收受回扣、虚开发票、炮制虚假运输队，影响很不好啊。” “啊？” 房启文呆住。 周建军很得意，还以为是自己的威严把他震慑住了，老气横秋的道：“查一查嘛，查清楚了就能扼杀这股谣言，以正视听。今年集团的目标很大，马虎不得啊！” 后面的这番话，房启文是压根没听进去，试探着问：“董事长，您说……您说警察同志是周总请来了？” 周建军气势一瘪，脸上有些挂不住。 伍高义忍着笑道：“对，是小周，周不器建议的。他觉得集团现在的内部气氛不太好。宁可业务发展延缓两年，也要把内部问题整肃清楚了，攘外必先安内嘛。” 这就很明确了。 要开刀了。 房启文觉得双腿发麻，走不动路了，木讷的发愣，心慌的厉害。 第658章 安卓 健身房里有十台跑步机。 不过，周不器出现后，大家就都先后结束了运动，返回工作岗位了。健身房里只剩下了周大老板在慢跑。 “锻炼呢？” 周绍宁不知什么时候笑哈哈的走了过来。 “这不等你呢嘛。” 周不器继续慢跑，控制节奏，控制呼吸。可这一说话就有点破功，步频就乱了，只能放缓速度，结束了锻炼。 二人去旁边的软座上坐下，周绍宁拿出了两款产品——手机。 一款是白色的，一款是黑色的。 贴着“联想”的商标。 周绍宁道：“质量还可以，就是功能少了点，阉割的太严重了。” “本来就是惠民低价版。” 周不器接过来，试用了几下，主要就是接听电话、发短信，其他的花花样功能，全部被砍掉了。 连电池都被削减了大半。 市面上的手机，一周充电一次，这版手机一两天就得充电一次。主要是便宜，299元的零售价，可以让绝大部分大学生消费得起。 去年已经做过一次了，一售而空。这次是第二波，很会是最后一波。 以后，紫微星电子集团就会开启智能机的战略了。 周绍宁道：“有消息传出来了，有关部门正在展开论证，是否要放开手机制造的准入门槛。只要我们能拿到牌照，就可以推出咱们自己的‘紫微’牌手机了。” 周不器瞥他一眼，“这个牌子可不能乱用，先搞个子品牌练练手吧。对了，iPhone你研究得怎么样了？” “天才般的设计，很惊艳。可问题也很多，稳定性方面比诺基亚、摩托罗拉、三星的智能手机差太多。” “刚开始做手机，有问题是难免的。但这种电容触控屏的思路，才是手机的主流。咱们要做手机，必须也这么搞。” “我接到了一份邀请函。” “嗯？” “是谷歌的。”周绍宁对此拿捏不定，只能找对大方向判断敏感又准确的周不器来商量，“你知道安卓系统吧？”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谷歌收购的一个手机操作系统。” 周绍宁道：“安卓系统是由IOS系统的几个核心工程师研发出来的，整个架构思路跟IOS都很像。现在iPhone亮相，惊艳了全世界，谷歌也坐不住了。不过谷歌选择了另外一种思路。” “开源。” “对，就是开源，他们从两年前就开始了这个计划，要跟全球的手机供应商和开发商合作，要对安卓系统展开优化和适配的工作。我……我在硅谷还算有些名气，他们听说我在做手机公司，就希望咱们也加入安卓联盟。” “那就加吧。” “啊？”周绍宁微微一愣，没想到他这么轻描淡写就同意了，“不用多思考一下吗？” 周不器好笑道：“有什么好思考的？那可是谷歌啊，是全世界互联网企业的标杆！苹果系统也挺好，可人家封闭，不带咱们玩，能怎么办？” “其实市面上的系统还是挺多的，比如微软的手机系统就挺好，应用多，开发者多，市场份额也高。” “微软好像有点跟不上互联网时代了。” “可微软是操作系统之王。” 周不器深深的看他一眼，“你觉得用体验度和操作流畅度来说，是WM系统好，还是IOS系统好？” “目前来看，还是微软。” “呃……” 周不器有些语塞，只好说道：“那是因为苹果刚刚做手机，还很不成熟。等iPhone的系统更新完善，就能看出差距了。IOS是界面多简洁美观啊？微软的界面多土多俗？” 界面土一点，也没关系，毕竟那是微软。 可微软系统的授权费太高了。 微软的CEO鲍尔默赚钱水平第一流，可市场眼光着实差了一点。安卓那边是全免费，可搭载微软系统的手机，每部手机却要给微软缴纳高达25美元的授权费用。 这谁能承受的起？ 要是早期手机暴利的时代也就罢了，等后来手机厂商越来越多。尤其是国内更改了手机准入政策，大批国产手机产商进入这个领域，百花争鸣之下，一定会极大的压缩手机的利润空间。 那个时候，谁还用得起微软的手机系统？包括塞班系统也是，也得交授权费。 要是安卓系统很垃圾，这也就罢了，咬着牙也得用。 可安卓背靠谷歌，科技含量世界顶尖，又是模仿乔布斯的IOS界面创意，又是完全免费……脱颖而出是迟早的事。 周不器以结果推过程，一环套一环、一步接一步，说了十分钟，头头是道，理论性十足。 周绍宁很疑惑的看着他，“怎么跟数学公式似的？” 周不器轻咳一声，“这是商业逻辑。” 周绍宁认真的看了他一会儿，才缓缓的道：“可是安卓这边风险太大，说不定要被起诉。咱们这么注重品牌形象，要是搭载这样的系统……” 周不器一挥手，“谷歌会解决好的！” 周绍宁的眼神充满了困惑和质疑。 周不器哭笑不得，“你这什么眼神？” “你怎么这么确定？” “市场判断啊。” “那也太草率了。” “草率什么，这个问题我都考虑半年多了，就等你过来呢。以后咱们一起工作时间长了你就明白了，我的工作风格就是这样，干脆利索，没有那些扯皮的反复论证。” 周绍宁沉默了好一会儿，轻叹一声，“我是跟不上你的思路了，那就这样？咱们跟谷歌合作？” “合作啊，必须的！” “要有不少的研发投入呢。” “不怕花钱，既然合作了，咱们就全心全意。我跟谷歌那俩创始人都聊过，我很钦佩他俩。你这边也有关系，那就更好了。咱们专心点，倾力合作！” 周绍宁问：“做到什么程度？” 周不器道：“不设标准，没有上限。赶紧组建团队，马上启动这件事。对了，安卓联盟里有多少家手机厂商？” 周绍宁道：“目前好像有五六个，不过还有时间，等安卓系统正式推出之前，肯定还会陆续有更多的手机厂商加入进来。” 周不器眯起眼睛，淡淡地道：“可以把这件事，当成紫微星电子集团的核心业务来做。” “安卓系统？” “手机操作系统做出来了，肯定是要搭载到手机上。咱们还有时间，你马上去美国，跟谷歌详谈，达成深度的战略合作。他们不做手机，咱们来代劳！全球第一款安卓系统的手机，应该由咱们和谷歌联手做出来。” 前世的第一款安卓手机，是谷歌和HTC合作做出来的。 HTC公司在此之前并没有什么太知名的产品，可是这次抓住机会抱紧了谷歌的大腿，推出了安卓系统的HTC手机，直接引爆全球。 然后，就是国内的魅族跟进HTC。 小米又模仿魅族，接下来的国产手机厂商又紧跟小米，让国内的手机产业彻底爆发。 这个机会，就没必要谦让了。 周不器都亲自去过谷歌两次了，他个人还持有谷歌30多万股的股票没有解禁，有不错的往来关系。 相比之下，HTC就是过路的陌生人。而且，HTC现在主要的合作对象是微软，是很多微软手机操作系统新版本的首要合作伙伴。 而谷歌和微软又是绝对的竞争关系。 有了这层关系，就多了运作的空间，促成紫薇星电子和谷歌的手机业务战略合作了。 周不器道：“你这就去美国，这些低配手机的事就交给老颜。校内网团购业务已经很成熟了，你不用管。” “嗯，行！”周绍宁点了点头，“对了，还有一件事，我跟老颜说了，要把永焰电子厂卖掉，所有设备和工人，全部抛掉。”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他能答应？” “是有点舍不得。你不是说在这边立项建总部园区嘛，总要把地皮空出来。” “能卖多少钱？” “恐怕卖不上价，现在做手电筒、电蚊拍、LED灯这种小厂子，都跑到江浙和南方去了。整条生产线搬过去不难，可工人不好解决。实在不行就只能卖设备，然后裁员了。” 这种电子厂，工人都没什么待遇，五险一金什么的想都不要想，偶尔发点米面的福利就不错了。 做手机就一定要走轻资产路线，做手机研发、设计、销售、售后等环节，生产制造环节主要得靠代工厂。 代工厂那边都是血泪史，做的都是黑心资本家的勾当。这种活，肯定不能跟高大上的紫微星电子集团直接挂钩。 周不器点了点头，“实在不行，那就裁员吧，把所有人都安顿好，每人多开三个月的工资，别闹事。” “这肯定啊，给少了老颜还不让呢。”周绍宁有些好笑，“我还真没想到，老颜这大咧咧，还挺义气。我那天跟他说要卖掉工厂、裁掉工人，他都哭了。” “啥？”周不器也被逗笑了，“真假的？哭了？” 周绍宁笑道：“真的，眼睛都红了。后来我去他办公室，满屋子都是烟味。” 周不器叹了口气，“也不奇怪，那是他前半辈子的全部心血啊，就被你扔掉了。” 第659章 产假 3月1号，“淘宝优选”频道在朋友网悄悄上线。 不过，更让大家关注的还是校内网团购。 经过这几年的市场积累，校内网团购已经成了一个社会现象。尤其是299元的校园定制版手机，不少官媒都发声称赞。 这次，总共有50万部手机。 大学生们在狂欢，校外人士则很眼红，觉得校内网应该更加的开放、加速开放！ 其实从去年6月份开始，校内网就逐步地开放了。 在推行实名制的过程中，允许已经毕业的大学生们登录校内网，并使用校内网的部分功能，比如浏览校内论坛、阅读校内新闻、参与校花校草的投票、查火车票等等。 不过，开放的过程并不是一次性的。 最开始让那些原本是校内网用户，后来因为大学毕业而失去登陆功能的大学毕业生回来。 然后是邀请制，邀请那些在朋友网中有完整信息的大学毕业生用户和微知网的答题能手成为校内网用户。 到了10月份，才有条件的逐渐放开。 这学期开学，校内网的注册就会彻底地向所有大学毕业生放开。 到目前为止，校内网的注册用户已经超过2300万人，其中有650万人是已毕业的大学生。而这些已毕业的大学生的功能是受限的，不能福利签到、不能参选校花校草、更不能参加校内团购。 尤其是这次的手机团购，玩出了新的营销套路。 校内论坛里，置顶帖是关于这次定制手机的成本介绍—— 分摊到单部手机的设计成本3元； 研发成本3.6元； 硬件成本208元； 代工成本4元； 生产及管理成本3.2元； 包装以及配件成本4.4元； 渠道成本0.6元； 运营成本7.3元； 运输成本0.4元； 增值税和消费税6.4元； 仓库成本：0.1元； 销售成本0.6元； 物流成本4.5元； 一系列的清单列表都列举出来，总成本是246.1元。 乍一看，成本价是246元，零售价是299元，校内网好像还有得赚。可实际上这还没算上售后成本。 因为校内网缺乏线下直营的售后点，又缺乏同类型的机器来更换，手机出现故障就只有退货退钱这一种选项。 按照上次手机团购的退货率1.6%计算，将会有8万部手机属于报废品，直接损失超过1700万元。 运营得当了，校内网可能会小赚一笔。如果售后环节出现问题，次品率每一个百分点，校内网就会损失1000万元以上。 也就是说，校内网辛辛苦苦为全国大学生们定制的校园版手机，很可能会倒贴钱。 对此，石婧琳非常不满。 她很讨厌做这种亏本的买卖。 可胳膊拧不过大腿，她只能接受公司的战略安排。不过她也不是善茬，直接把真实的手机成本信息以置顶加红加粗帖子的方式，列在了校内网论坛上。 大有一种自己赚名声，让手机同行都去死的架势。 果然，效果空前！ 手机团购三天，这个帖子的跟帖量就超过了3万条。 这种公开透明的方式，引来了大学生们的极大好感，大学生们在狂欢。 周不器接到了刘强栋的电话，在抱怨说校内网在这边赚美名，他在前面顶炮火。许多做手机的同行都给他打电话，说校内网公开成本细节的做法太混蛋了，这不是涸泽而渔吗？ 周不器暗暗发笑。 说的太对了，还真就是涸泽而渔，这是最后一笔买卖。 紫微星电子集团已经成立了，贴牌手机的事以后就不干了，连功能机都不生产了。要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智能机的研发上。 不过，对于校内论坛中很多人呼吁校内网进一步开放的言论，周不器没有答应，只是告诉石婧琳做好舆论引导。想买便宜好货，可以去朋友网的淘宝优选频道。 校内团购不能开放。 首先就是电商市场还没做起来，鱼目混珠。 第二就是开放之后，管理和运营就会非常复杂，成本也会大大的提高。就比如物流成本，在淘宝购物，用户要交12元的快递费。 淘宝跟快递公司的合作费用，也高达8元每件。 校内网这边则比较低，每件的快递成本是4元。究其原因，就是校内团购的运营模式更简单，是直接与大学对接。 在淘宝购物，快递员要挨家挨户地送，1万个件得上百个快递员配送。可是校内网团购就不一样了，比如复旦大学下单了1万个快递，直接一个大包，整装送过去，到地之后在监督下拆封，就可以减少掉包率。 到货后跟校学生会联系，有学生组织帮忙，就会极大的缩小在快递员身上支出成本。 “开放肯定是要开放的，但不是现在。”周不器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 石婧琳对他这吊儿郎当的样子很反感，没好气的道：“那糗事百科呢？在朋友网那边上个频道吧？张一明都找我说好几次了。” “嗯，可以。” “还有应届生求职网。” “啊？” “你不是早就说过嘛，应届生求职网以后也要做大，要变成求职网，跟智联招聘、前程无忧这样的招聘网站去竞争。现在校园市场已经绝对统治了，没有任何对手，可以扩大业务了吧？” 扩大业务之后，应届生求职网就是求职网下面的一个子网页了。 相对于应届生招聘，社招才是招聘网站最大的收入来源。 周不器皱起眉头，“会不会有点急了？做校园招聘好说，背靠着校内网，很容易就能做好。可是做校外业务……前程无忧、中华英才网这样的对手可不好对付。” 石婧琳道：“现在已经3月份了。” “那又怎样？” “这届的校招已经进入尾声了。我觉得可以让他们用3个月的时间招聘新人，然后6月份的毕业季正式启动新的计划，搭建新网站，改组为求职网。用暑假把主网站先做起来，也不耽误下一季的校招。” 周不器似笑非笑，“你被人忽悠了吧？” “啊？”石婧琳愣怔了一下，“怎么了？” 周不器好笑道：“应届生求职网是隶属于校内事业群的，可是改组为求职网，权职结构上就要分出去了。” “啊？”石婧琳美眸睁大，气恼道：“这个贺阳，真是混蛋！” 周不器笑道：“我一猜就是贺阳，求职网做的是招聘业务，技术方面要求不高，主要是人脉资源的搭建。这是贺阳最擅长的，他这是不死心，也想管实务呢。” 石婧琳咬牙哼了一声，很傲娇的扭头走了，“这事你烂在肚子里吧，算我没说！” 周不器见石大小姐被耍了，竟有些莫名的喜感，然后让宁秘书把贺阳叫过来。 “老板，你找我？” “上月财报啥时候能出来？” “正在整理，最迟后天，跟预期的差不多，环比增长至少10%。” 周不器点了点头，“我跟你说件事，我要请假。” “啥？”贺阳没反应过来，“请假？” 周不器重申了一遍，“对，请假，请长假，三四个月吧。” 贺阳很惊讶，“这么长时间？” 周不器想说请产假，可又觉得不太好，就说道：“个人原因，要离开公司一段时间。” “去哪啊？” “三亚，海边。” “度假啊？” “你这么理解也行。”周不器顿了一下，“我也不是说一去不回了，这几个月内，肯定也会经常回公司，但不可能每天都过来了，十天半个月可能过来一次。要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我临时过来也没事。每天也可以给我发邮件、通电话。” 贺阳松了口气，笑道：“只要有信儿就行，别遇到大事儿了缺了主心骨。” 周不器摆摆手，“不至于，我就在国内。一点私事而已，等下半年了，我就回来正常上班了。” “嗯，那行，回头我就通知下去。” 在贺阳看来，周大老板长期不来公司打卡签到，说不定还是件好事，可以检验一下公司的管理体系。 很多以老板为核心的公司，老板在场，公司上下都很积极。老板不在场，就都懒洋洋的懒散一片了。 就比如最近盛大总裁唐俊就说过，陈老板在公司的时候，他一定在公司。陈老板下班了，他后脚也跟着下班。这就是老板驱动型公司，整个公司体系很不健康。 “对了，我看人事名单，公司新入职了160多人？” “对，都是年后入职的。算上年前入职的220人，还有收购奇虎所带来的员工，目前紫微星的员工总数已经超过1100人了，其中900多人都是技术方向的。” “真正的研发人员呢？” “420多人吧。” 周不器摇了摇头，“研发中心那边就有200多了，除去那些人，全公司的研发工程师才200多人？” 贺阳道：“这些都是很有技术实力的，最低也是T5级，人均年薪将近40万。” 周不器摇摇头，“还不够，要重点招聘有技术的高级工程师，A计划和X计划要着手准备。安卓系统你知道吧？不知道就回头跟周绍宁和许亮杰说说，等夏天这届校招应届生入职后，挑出一批学习能力的强的，向安卓工程师的方向培养。” “行。” “还有一件事，你不许欺负石婧琳。” “啊？” 贺阳愣了一下，眼神中充满了狐疑。他有些隐隐地猜测，又没有确切的证据。 周不器淡淡地道：“求职网可以搞，但你以后不准拿她当枪使。女性高管本来就少，要呵护起来。” 贺阳有点心虚，“嗯，好的。” 第660章 伴读 有媒体说，国内最容易赚钱的有两拨人，第一波人是改革开放初期的个体户，另一波则是背靠着移动梦网的大小SP们。 过去六年，依托着电信运营商的无线概念，成就了一批又一批的百万富翁、千万富翁。只要随便做出点什么产品，打点好移动的关系，上了梦网……那就跟印钞票一样。 不过在无休止的投诉之中，国家展开了两波很严格的整治，绝大部分的SP厂商们都死了。最近甚至都传出消息，当年国内第一大SP巨头TOM在线，要私有化退市了。 在这种情况下，紫微星后知后觉，响应梦网的号召，勇敢的杀进了SP市场。 目前只有一款产品——糗事百科。 过了首月的免费期，紫微星终于在SP业务上看到了回报，过去这个2月份，收入1400万元！总用户规模超过900万人，包月用户超过500万人。 事实证明，梦网依旧强大，SP市场没有死，死的是那些低端低俗低质量的SP厂商们。 虽然糗百的段子也高雅不到哪去，很多都是擦边球。 不过这年头的限制不那么严格，随便一个下载软件，就可以免费搜到想看的片子，没有版权限制，没有颜色限制，各种下载工具各种种子。 有了SP事业群的收益，紫微星2月份的财报就更漂亮了。 总收入2.3亿元！ 不算6500万元的技术转让费，运营收入达到了1.65亿元，相比于1月份的1.34亿元营收，增长了23.1%。 远远超过了财务部预期的10%-15%的目标。 不过因为春节，以及高额的招聘支出，上月在营收方面的净利润有所降低，为6300万元。算上技术转让的收入，单月净利润1.16亿元。 紫微星的现金流达到了4亿元的规模。 周不器伸了个懒腰，对这样的财报非常满意，“公司的发展进入正轨，越来越好了。” 宁雅娴端着热腾腾的咖啡走过来，笑盈盈的说：“大家都说咱们的财务这么健康，即便不融资也没什么。等淘宝频道业务做起来了，还有搜索业务的广告密度恢复了，每月都能有2个多亿的净利润。” “嗯？谁说的？” “秘书处。” “她们几个啊，难怪。”周不器摇了摇头，“必须要融资。不拿到钱，咱们根本搞不了大计划。靠着业务赚钱，还差的远呢，必须得通过金融市场拿大钱，做更多更大的投资。我那天跟胡润讲话你没听嘛，互联网的时代，成功的一大要素就是速度！要以最快的速度抢占赛道！谁快谁有理！” 先抢占赛道，投资更小、发展更顺利。后来者想进入这个市场抢地盘，就得付出十倍八倍的努力和资金投入才行。 反面教材就是当当。 这可是国内最早的电商平台，而且早早就取得了成功，产生了盈利。结果李国清夫妇俩过于保守，生怕让出太多的股份，导致失去公司所有权。 这就导致了三大极其不利的因素。 第一，留不住高级人才。越是优秀的人才，就越有野心和抱负。死工资是靠不住的，必须给出足够的期权激励才行。股票太少，人才纷纷离职。 第二，没钱。让出的股份太少，就融不到太多的钱。没有足够多的钱，就没法展开足够多的项目投资，没法抢占足够多的赛道。 第三，没有战略投资。战略投资的占股份额一般都比较高，要占股25%以上，然后战略合作伙伴会尽可能的把自身平台资源向当当身上倾斜。 前世的当当就是拒绝了企鹅的战略投资。企鹅这才转头看向了京东，与京东达成了战略合作，把QQ和微信的流量都给了京东。 国内B2C市场的格局就彻底改变。 紫微星不需要战略投资，可必须要让出股份，吸引足够多的高级人才、拿到大量的发展资金才行。 周不器喝着咖啡，继续看材料。 这是，来进一步的完善企业架构。目前紫微星的权力部门还比较集中，很多部门手握大权。 比如行政部，几乎掌握了所有高管；比如人力资源部，几乎掌握了所有员工。 这是不行的。 要通过企业发展部来从两大部门中分权，完成战略规划、调研分析、公共关系、品牌建设、评价体系、对外合作、计划制定等工作。 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必须要把部门职权划分清楚，来分权制衡。 如果这个部门筹建，预期要招聘一个集团副总裁，另外再有45-50人的员工名额。 相比于技术人员，这类的员工招聘简单，招聘成本低、工资也低。 今年紫微星要筹建总部园区，需要跟官府打交道获得审批，这就需要企业发展部来具体运作。 这份材料很长，周不器稀里糊涂看了半天，也没太看懂。大概意思就是这部门是企业管理体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想了一会儿，就签下了“同意”两个字。 这时，他接到了一个电话，很惊讶，竟然是马平山的妹妹、在北航读书的马裳琪。 “琪琪？” “周不器，我哥去南方之前，是不是跟你说过，让你帮忙照顾我？” “嗯，说过。” “那你来一趟呗，我遇到麻烦了！” “怎么了？” 马裳琪很着急，“哎呀，反正是麻烦事，讨厌死了！你来我学校吧，你不来……你不来我就要被人欺负了！” 周不器知道这姑娘有些刁蛮任性，只以为是她的淘宝书店经营不下去了，在做恶作剧，“好了，别闹。” “是真的，你来不来嘛？”马裳琪的都带上了点哭腔。 周不器皱起眉头，“到底怎么了？” 马裳琪烦躁、崩溃又泪奔，“学校安排我当伴读，可我不想去！” …… 周不器给孟厚坤打了电话，然后先去了北航。 在北航的奶茶店里看到了脸色僵白的马裳琪，无聊又烦躁的趴在一张桌子上，眼眸失神，好似丢了魂儿。 周不器走过去，要了一杯奶茶，很奇怪，“伴读？到底怎么回事？” 马裳琪就苦兮兮的说学校有留学生。为了照顾好外国友人，尤其是黑皮肤的非洲兄弟，除了免费之外，每年还要给他们10万块钱的生活费。除此之外，为了让他们能更好地适应国内生活，减少语言障碍，还要给他们安排伴读。 陪交流陪学习陪生活，以免他们没有朋友，产生不好的留学印象。 学校见马裳琪品学兼优、沟通能力强、英语也好，就建议她和另外两个男同学一起，给一位非洲留学生当伴读。 “另外两个伴读是男生？”周不器有点惊讶，“这外国留学生是男是女啊？” 马裳琪很厌恶的说：“男的！大老黑！一股臭味，烦死了！” 周不器皱起眉头，“这安排不像话，男留学生安排男伴读就好了，在一起生活学习，还能提高英语。可让你个小姑娘过去算怎么回事？让你去和亲啊？” “说的不就是嘛，我都跟学姐打听过了，说最好的是韩日留学生，跟咱们自己人没区别。白人留学生也还好，还有最起码的素质。这些大老黑最烦人，总爱耍流氓，小来小去的只能忍。要是闹大了，学校就出面换一个伴读生，根本没法处罚。一年10万块钱的生活费，我都用不了，他们根本就不够花。有的女生不自爱，每周都跟他们去酒吧，可恶心了。” “你拒绝啊，不行吗？” “老师都跟我谈过好几次了，我是积极分子啊，说是政治任务。” 马裳琪闷闷不乐，完全没了往日里的活泼劲。 见周不器沉默，就不满的嚷嚷道：“喂，你说话啊？我哥走之前说过的，让你们照顾我的！” “就这么点小事，你都处理不了？” “我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你不挺能吗？” 马裳琪气呼呼的道：“反正你帮我。” 周不器笑道：“我让孟厚坤过来了，一会儿你把这事儿跟他说说，让他帮你处理吧。我要是出面了，我怕把黑人兄弟给胖揍一顿，引起外交事件。” 马裳琪撇撇嘴，“孟厚坤？他行吗？我看他傻乎乎的，像个二五仔。” “以后有事了，你找他就行。”周不器笑了笑，“首都这地面上，没有他解决不了的。” “真的假的？” “行了，我还有事，不跟你说了。” 说完，起身就走。 周不器有点好笑，还以为她挺能的呢，到底是个小姑娘，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离开了北航，就去了北外。 马裳琪也就是看着挺能，实际上是外刚内柔。可宝妹妹就不一样了，看起来是个软妹子，可韧劲和能力，比她强不少。 果然，去了北外，就听薛宝珊很高兴的说好消息，“我妈妈答应了！” 周不器很惊喜，“她来首都了？” “没有，等我毕业后再过来。这几个月，她把家里那边的事处理完，把房子卖掉，以后就来首都这边生活了。” “嗯，好事！回头我买套房……” “不用你买，我都买过了，两居室，80多平米，够用了。” “这不好吧？” “够了。” 薛宝珊抿抿嘴唇，轻轻摇头。 “嗯……” 周不器狐疑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扬扬下巴，张开双臂。 薛宝珊俏脸绯红，快速地瞟他一眼，然后就垂下眼帘，软绵绵的身子向前一倾，就依偎进了他的怀里。 第661章 休假了也闲不住 3月份的首都，沙尘暴很大。 周不器在处理一些休假前的收尾工作。 3月6日，派出手下大将许亮杰，亲自去一趟美国，跟柳晴对接。要开展挖人回国的“A计划”，必须要跟当地的猎头展开长期稳定的合作关系。“X计划”就更厉害了，哪怕是从正常渠道购买技术，也需要强大的法务保障。 柳晴已经联系上了硅谷的一位著名的曾在雅虎担任首席法务的大律师罗伯特·哈迪，打算聘用他作为紫微星去美采购技术的法律顾问。 律师在美国是最精英的行业，这价格都飞到天上去了，基本年薪高达220万美元，比紫微星所有的副总裁年薪总和还高。 硅谷这边的薪资水平太高了，也不怪国内的精英人才都往这边跑。 大体上的薪资结构，是“两倍”的关系。在硅谷拿2万美元的月薪，在国内能拿4万华夏币。在硅谷拿3万美元，在国内拿6万华夏币。 互联网这行吃的是吃青春饭，除了一些职位升上去的管理层，或者T6以上的技术大牛，年纪大一些了还能留任。 其他人过了35岁，基本就都离职了。 硅谷也好不到哪去。 甚至有些企业都玩起了企业级洗脑，从入职的第一天就开始做文化熏陶：“如果你被公司开除了，记住两个原则。第一，别吃惊，你在这个公司的使命已完成，总会有那么一天的。第二，保持你的尊严，别哭哭啼啼大吵大闹的，与同事好好道别，潇洒离去。” 虚伪的本质展现的淋漓尽致。 当然，跟阿里的马老板相比，硅谷的玩法还差了一点。 同样是裁员老人，华为任老总：“我要放弃平庸的员工。”百度李老板：“我们要鼓励狼性，淘汰小资。”京东大刘：“因身体原因，不能拼搏的员工都将被淘汰。”企鹅小马哥：“公司要结构性优化。” 马老板就厉害了，悲天悯人的道：“为了推动行业的共同发展，我们每年会向社会输送1000名阿里的人才！” 果然是忽悠界的大神。 不过，马老板也有被坑的时候。 因为硅谷这边年薪更高、技术更好，而互联网又是吃的青春饭，所以很多厉害的年轻人毕业后都会选择去硅谷赚高薪。 在美国赚钱，回国内花。 在硅谷工作十来年，年纪大了，硅谷有点嫌弃了，就以海归技术达人的身份一包装，回到国内的互联网企业里担任核心技术人员。 后世中的阿里就曾斥巨资从Facebook挖了一个技术大神，结果用了半年就给开了，既不加班又不认真。技术水平是挺高，可身上的懒散劲会影响更多的年轻人，产生极不好的榜样效应。 在去美之前，周不器就跟许亮杰把话交代清楚了，“咱们要挖人才回来，要把人事面摆在和技术面同样重要的地位。不能因为技术水平太高，就忽略了个人价值观。紫微星要加班、要努力、要拼搏奋斗，要是接受不了，趁早别带回来。” 3月8日，周不器从周绍宁处得到了秘密情报。 谷歌中国正在做一个新项目——谷歌输入法。 微点输入法之所以能打败所有的传统输入法，是因为技术好、算法先进。可谷歌的技术更好，威胁不小啊。 周不器对此并未在意，只是跟季子安通报了消息，让他做好准备。 输入法这东西是有词库包的。 用户们使用微点输入法，培养了一年多的专属于自己的词库包，哪能说割舍就割舍？算法再先进，也没有习惯更能满足需求。 3月10号，周不器把郭鹏飞给教训了一通，把他主导的“今日头条”一顿臭批，让他继续改进，不要着急上线。 第二天，周不器正式请假。 温知夏的产期是4月底，周不器都没好好陪过她。2月底，老妈就陪着她一起去三亚安胎了，不出意外，孩子就在那边生了。 周不器总要承担一些男人的责任。 石婧琳留在公司上班，伍雨也大四了，兴致勃勃的去她实习了。 宁雅娴则趁着这个机会，带着孩子回老家看望父母。 “你回老家，你父母不能给你介绍相亲吧？” “不会，我都说了。” “说什么？” 宁雅娴瞥他一眼，“说我在首都这边给欣欣找了一个新爸爸，让他们别操心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行。” 这里是机场的停车场，两人正坐在车里，周不器马上就要带着保镖，一起去海边了。 宁雅娴看看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了，你快去吧。” “头等舱怕什么，提前五分钟就行。”周不器见她如花似玉的脸蛋儿，忽然有些心动，低声道：“雅娴，咱俩还试过车震呢！” 宁雅娴很无奈的说：“再说吧，有机会。” “我现在就……” “这里是停车场，外面都是车，这晃起来，还不被发现了？” “那我坐这儿，你跪这儿？” 宁雅娴摇头叹气，“真拿你没办法。” 周不器笑了笑，放下车窗，告诉司机：“罗哥，你先去值机，我一会儿就过去。” 20多分钟后，周不器推开车门下车了，伸了个懒腰，就觉得首都的空气也没那么糟糕嘛，神清气爽的。 “等一下！”正在喝水的宁雅娴放下的矿泉水瓶，快速的走过来，帮他拉扯了一下发皱的西裤，很温柔的嗔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长大，就爱胡闹。” 周不器笑道：“这不是长时间不见，怕你挨饿嘛。行了，我去登机了，你开车回去吧，路上慢点。” “嗯。” “回老家待一段时间，然后就去三亚找我呗？” “行。” …… 休假的日子太舒服了。 每天睡到自然醒，下午就带着温老师在海边遛弯，沐浴着温暖的阳光，享受着和煦的海风，看着浩渺蔚蓝的大海，感觉心境都开阔了不少。 晚上查一下邮件，工作两三个小时，然后早早的上床休息。 感觉这种生活状态真是悠闲。 悠闲的都有点空虚了。 总得找点什么事干吧？ 周不器就跟温知夏说了，会出去一趟，然后就给徐百卉打过去了电话，“百卉，你给杨蜜开个剧组的拍戏证明，让她去学校请假，然后过来这边找我……你说什么呢？我是觉得这边风景优美，住着无敌海景别墅，可以跟大自然学习演技！哼！莫名其妙！” 然后，就见温知夏一脸惊愕的看着他。 周不器很奇怪的看她，“怎么了？” 温知夏又好气又好笑，捧着肚子坐在沙发上，“你说空虚了要找点事儿干，就干这个啊？” 周不器正色道：“当然不是了，你怎么也误会了。我明天去鹏城分公司看看，那边最近正在筹建研发部，求职网也要搭建，事情不少呢！” “真的？”温知夏一脸狐疑。 周不器气道：“哪还有假？温老师，我算是你最优秀的学生了吧？你都不相信我？” “不优秀。” 温知夏脸色羞红，心说你可真够混蛋了，肚子都被你搞大了，还优秀学生，你哪来的自信？ 周不器眉梢一挑，“你还不承认？” 温知夏红着脸道：“我相信我老公，不相信我学生。” 周不器哈哈大笑，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这还差不多。” “哎哎哎，小心点，别压着肚子。”温知夏轻轻推了他一下，嗔了一眼，“我有点饿了。” 周不器大声喊道：“妈！温老师饿了，你煮的八宝粥呢？” 老妈正在给钟点工阿姨安排工作，重点交代二楼的书房不用打扫、不能进。听到叫声，马上美滋滋的往厨房去：“让我孙子喝点奶奶做的八宝粥！” 周不器很无奈，“妈，都说了，是闺女！” …… 第二天，周不器坐飞机去了鹏城，打算出差两天。 鹏城研发部是CTO程秉皓主导的，主要就是根据网站架构，做一些基础算法的研发。真正的高端算法研究，还要等“A计划”执行，从硅谷那边挖回来了顶尖的技术人才，再成立相关的实验室，做一些诸如人工智能、深度学习、大数据等方向的研究。 “裴总，半年不见，这容光焕发啊？处对象了吧？” 裴瑶有点崩溃。 心说这个年轻老板也太厉害了吧，都能从神色气质中看出处没处对象？感觉触及到了个人隐私。 周不器哈哈一笑，随即面色一整，“应届生求职网要升级为求职网了，这计划当初我收购这个网站时就有了。怎么样，怎么规划的？” 裴瑶道：“我觉得还是慢慢来，给了他们25个招聘名额。我觉得还是要以应届生那边为主，万一转型失败，也不能舍了主业。而且大学生是校内网的核心战略，不容有失。”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这个思路是对的。” “不过贺老板好像不太同意，他说今年7月份就要让求职网上线。然后去婕妤传媒推出的那档《求职达人》节目里做主赞助商。” “不行，按你的思路来。前程无忧、智联招聘、中华英才网，再有后来的赶集网、58同城，这块市场是红海，杀的昏天暗地。求职网还是按照应届生求职网的发展思路，用技术手段爬虫抓取招聘信息，不着急盈利、不着急形成规模，慢慢来。” 招聘网站堪称当下互联网产业中烧钱最严重的一个领域了，好几家都是上市公司，每年都要花几个亿在各大平台上打广告、抢资源。 紫微星暂时玩不起，过一两年再说吧。 第662章 秘密 2007年的紫微星，计划将员工数量扩充到2000人。 分成五个部分。 紫微星总部三层，名额是840人，其中朋友网400人，校内和SP事业群200人，另有财务部、市场部、人力资源部、企业发展部等行政性质的部门共计180人，再有程秉皓带着的一个总部研发团队60人。 目前有420人，缺员420人。 微点安全事业中心那边，名额是220人，已满员。 在楼下租了层写字楼的搜索事业群，员工是300人，缺员40人。 紫微星研发中心，名额是240人，缺员25人。 鹏城分公司的名额是400人。两块业务是应届生求职网和糗事百科，名额是120人，再有20人相关后勤运营团队。剩下的260人名额，是想在鹏城这边也做一个研发中心。总计目前缺员320人。 不过，这是年初制定的人事计划。 现在又有了新变化，应届生求职网要升级为求职网，招聘名额势必要增加。 而在鹏城分公司这边，主要就是两大核心业务——应届生求职网和糗百。 两个业务的负责人曹红涛和王剑，存在一定的晋升竞争关系。 现在求职网这边又了新动静，糗百那边自然不甘示弱。 听说大老板亲自过来视察，王剑就找准时机，敲开了裴瑶办公室的门，很郑重的说：“周总，我有新的想法，想跟你汇报。” 周不器笑道：“这么严肃干什么？我叫周不器，不是这个总那个总的，过来坐。” 裴瑶就很无奈，“王剑，你说的不是那个新计划吧？” 王剑道：“就是新计划！” 裴瑶就有些不太高兴，这都是被她否掉的项目了，结果这人跑到了大老板面前卖弄，实在不懂规矩。 周不器看了她的表情，就心中有数了，微笑道：“行啊，说说，什么新计划？” 王剑道：“糗百的成功，说明了我们这种UGC的关于个人真实小故事的内容，是有市场的，而且受众极广。这背后固然有校内网的流量支撑，但不能否认这个方向的正确性。”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糗百故事的吸引力的确比一般性的笑话集要强。” “我觉得糗百的内核不是笑话，而是分享。类似的糗事，在生活里是很难分享的，丢人又难堪。可是在互联网上就不一样了，彼此并不相熟，就有了一个解脱的机会、表达的空间。” “web2.0的内核就是分享。” “对，所以我觉得可以更进一步！” “哦？” “我特别关注了那些匿名分享的糗事，一般都有两个共性：一，隐私性，二，可读性。有些趣味性强的，就能成为热点故事。有些趣味性弱的，就石沉大海。即便这个小故事很有可读性，却因为缺少幽默基因就被用户们抛弃了。” 王剑说到这里，裴瑶就说不下去了，很头疼地说：“王剑，糗百现在还有太多的业务没有完成，网站的基本功能连30%都没做到。我说过了，不要分心。” 糗百的运营时间太短了，很多业务都没完善。 比如跟SP业务合作，在移动梦网中推出的糗百业务。给用户们发短信发段子，就需要一个成熟的编辑团队，帮助他们筛选精品故事。 可糗百的团队很小。 以至于这个功能是外包出去的，每个月要支付30万的服务费。 还有，在糗百的设计中，是可以给用户创作者进行广告分红的，根据发布的糗百故事所产生的效果，根据点击量和点赞量做评估，来进行分红。 可这个功能迟迟都没能上线。 现在糗百中的段子，都是用户们靠着激情、热情和好奇心去自发的分享出来的，这不是长久之计。 激情可以退却，好奇心可以消失。 没有金钱上的刺激，时间长了大家发帖的动力就会越来越低，到最后就会导致网站的失败。 尤其是随着糗百的成功，市面上已经出现了不少类似的笑话网站。糗百要想稳住市场第一的宝座，就必须要留住那些优质的创作者，给他们发钱。 还有，周不器早就建议过，糗百的故事推荐，要以不确定性为原则。这就要做出一个不确定推荐算法出来，这又是一块缺失。 糗百网要做的工作还有很多。 这个时候不想着把这个网站做好，却想着做新项目了，这不是好高骛远吗？ 所以当王剑前段时间提出这个项目时，裴瑶毫不客气的就给拒绝了。 王剑却很坚持，“可是这个方向真的很好，咱们又有糗百做底子，很容易就可以做出来。一旦被别人也发现商机，赛道就被人抢占了。” 周不器比较感兴趣，“什么方向啊？” “秘密。” “嗯？” “哦，我不是说保密的意思，我是说这个项目的名字就叫‘秘密’。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曾经发生过的经历过的看见过的，不足为外人道。互联网却给了这样的说出来的机会。在秘密网上，所有的用户都要匿名发言，说出心底一直想说又不敢说的故事。” 周不器眨眨眼，马上就敏锐的有了判断，这个方向可行！有市场空间！只要项目上线，对用户们的吸引力，甚至会超过糗百。 读别人不可告人的秘密，多有趣啊？ 既可以满足人性上的偷窥欲，也能通过阅读别人的秘密，来认识到更加五彩斑斓的人生世界。 互联网的应用层创新，很多时候就是在不断的寻找用户的低级趣味点。满足了某一个低级趣味，就能迅速的做大市场，形成规模。 搜索引擎，是在搜盗版音乐、搜小电影；聊天软件，是在把妹撩汉；电商平台，是在购买低价假货充当名牌去炫耀…… 哪怕是形象高大上，打着为大学生服务的校内网，何尝不是依靠着一定的低级趣味在吸引大学生？ 校内网有一个重点项目，叫校花校草评选。 通过校内网，可以跟学校里的校花、校草们互动，这是多么的心动？而校花校草们为了能让大家帮自己投票，说不定就会经常性回复留言。 这对涉世未深、对爱情充满了童话幻想的青春期大学生们，有多大的触动啊？ 一条留言，说不定就能让童男童女们延伸幻想，想到未来的婚车要订几台、孩子要生几个的问题了…… 尤其是校内网对毕业大学生开放后，就更厉害了。 这是给学长泡学妹，学姐渣学弟提供了一个全新的视角。 而秘密网，恰恰是最能满足广大人民群众低级趣味的。 秘密啊，无限的想象！ 从这就能看出，创业者和管理者的不同了。 王剑是创业者，他有激情、有冲劲，看到好的方向，就浑身发热，想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哪怕现在糗百还很差，很多功能还不完善。但激情来了，所有的困难都无法阻挡，就想往前冲！ 裴瑶没有过创业经历，她就是个管理者，缺乏这样的激情和冲动，也就很难理解这种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作风。 对一家科技公司来说，这两类人才必须都要有。缺了前者，企业僵化，最好的结果是变成联想，停滞不前；缺了后者，管理混乱不堪，最好的结果就是变成盛大，自断臂膀地强行转型，放弃业务去做投资。 周不器还好，熟读《资治通鉴》，利用帝王术在努力的平衡着两者之间的关系。 王剑接着说：“糗百中的很多真实故事，只要是匿名发布的，多少都带有些秘密的属性。可很多故事因为缺乏幽默属性，就被大家忽略了。我们可以通过秘密网，让这部分内容产生价值，同时吸引更多人在互联网上说出心中那段不能说的秘密。” “说出心中不能说的秘密，”周不器赞叹一声，“好思路！好想法！” 王剑眼睛一亮，很惊喜，“可以吗？” 周不器笑道：“可以，非常好的思路。”不过，他也不能撂了分公司老总的脸面，话锋一转，沉声道：“思路是好思路，但时机不对啊，我觉得现在不太合适。裴瑶，你是分公司的老总，你觉得呢？” 裴瑶脸色好看了许多，轻笑着说：“嗯，我觉得时机也不成熟，糗百需要改进、完善的地方太多了。等糗百的功能框架完善了，再做秘密网不迟。” 感受到了大老板的支持，她心里暖洋洋的。 “嗯，这样的安排是对的。”周不器努力的平衡二者的关系，既不能丢了领导的脸面，也不能寒了下属创新的激情，“对了，我记得分公司这边的招聘出过问题？” 裴瑶苦涩的一笑，“是啊，去年为了快速地扩充，一口气招进来了一百多人，最多时候分公司这边有170多人。后来发现招聘出现了重大过失，对价值观的审核远远不够，公司气氛很不好。后来我就狠下心，在试用期间就开除了一大半。这是你批准过的。” “嗯，这事我记得。”周不器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公司发展太快，人事这边也缺人。王海洋不是说了嘛，马上会派人力资源的副总监过来，协助你负责分公司的招聘工作。” 裴瑶道：“嗯，等这波招聘开启后，每一个人我都会亲自面试。” 周不器道：“现招人是来不及了，这样吧，我让总部那边派一个50人的网页前端团队过来，出差3个月，以最快的速度把糗百的主要功能全部完善了。等夏天了，应届生求职网升级为求职网，糗百这边也做一个姐妹网秘密，怎么样？” 王剑高兴的有些无语伦次，“好……好的……太好了，谢谢老板的信任！我一定能把新的网站做好！” 第663章 本老板欠你的啊？ 等王剑心满意足地走了，裴瑶才皱眉道：“这个项目，风险不小。匿名写秘密，如果是一些个人琐事的秘密也就罢了，可万一涉及到一些公司的事，比如国企员工写的内部的事，研究生写导师论文的事，甚至机关单位写领导的事，这就完蛋了。” “嗯，你说的对，所以要加强审核，雇佣一个庞大的编辑团队，所有的帖子在发布之前都要经过审核。写出心中的秘密，这个方向很有吸引力。” 其实周不器心中也明白。 写秘密，尺度一定小不了。不可告人的秘密，涉密的事、犯法乱纪的事不会少。就算加强审核，把这些敏感话题全部封禁，只写一些个人的事，也很敏感。哪怕是曾经的出轨记录，这种事写出来了也会伤风败俗。 这几年还好，监管不算严。 等过个五六年，互联网监管力度就会陡然提高几个数量级，这个网站只有死路一条。 可即便是这样，周不器也要做。 秘密网上线后，有朋友网的流量带动，一定会大火特火，甚至比糗事百科还火。 这能满足偷窥欲啊！ 看别人不可告人的秘密，多刺激啊？这里面绝大多数可能都是偷东西、偷看女孩子洗澡、出轨、堕胎、被包养等吸引眼球的劲爆话题。 紫微星正在内容领域发力，此前周不器的打算还是让糗百当内容市场的先锋大将，可总觉得糗百弱了点，吸引力不是太强。 上网看段子，实在有点非主流。 就算是看，也是偶尔的碎片时间，花几分钟看几眼，轻松一下。很难长时间的吸引住用户的眼球。 更好的模式还是用手机看。 用移动梦网，在上班或者上课时候看些糗百段子，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可是秘密网就不一样了，一条条劲爆又五花八门的秘密故事，只要看进去了，就能让人欲罢不能，一条接着一条地延续下去。 紫微星内容领域的先锋官，非“秘密网”莫属。 现在，郭鹏飞在做一个内容平台的大项目——今日头条。 首先就是要把自家的内容资源整合进去，微知、微点百科、微点问答、糗事百科……可这些的吸引力都不强，还是“秘密”更有看点，更有吸引力。 然后再跟搜狐等一些门户网合作，拿到内容资源，再发动大学生做自媒体……今日头条这个移动时代才有的项目，还真有可能在PC时代做起来。 有了内容，微点搜索才更有竞争力。 谷歌的逻辑是“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百度的逻辑是“我有什么，我就给你什么。”没办法，微点的技术还不如百度呢，也只能是“我有什么，我就给你什么”的路子。 要想比百度有更好的使用体验，就得在内容领域耕耘，有着比百度更多更丰富的内容。 裴瑶沉默稍许，就忍不住告状，“王剑这个人……激情有，冲劲也有，但缺乏管理能力。糗百在他手里都10个月了，才做到现在的规模。效率太差了，要不是背靠着校内网和朋友网，糗百根本不可能有今天这么大的规模。”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速度是慢了点。” “我觉得要换人！” “现在？” “对，快刀斩乱麻。” 周不器当然不同意，王剑的业绩不达标是事实，可他的激情和灵感，是创业者的必备素质。如果是做管理，他肯定不行。可开拓新项目，非他莫属。 总不能他前边提出了一个好创意，转头就把他开了，然后换别的人按照他的创意做事吧？ 这太损了，会动摇军心。 作为老板，业务细节不必参与，最主要的工作就是管人，要把人管理好。让他们的关系能够融洽，能够和睦相处减少些内斗，把精力都用在工作中。然后用这些人去做具体的事。 周不器笑着问：“给他挪走了，谁来接管糗百？” 裴瑶道：“应届生求职网的副总秦明亮，我很看好他，有激情、有想法，跟同事关系也处理的很好。在我看来，他甚至比曹红涛都更加出色。” “哦？这么高的评价？” “我把他叫来，你跟他谈谈？” “不了。” 周不器当即拒绝。 大老板来了，分公司的高管们肯定都注意到了。要是这时候召见了秦明亮，而裴瑶又这么器他，保不齐要传出什么非议。 尤其是王剑，心里面可能就要打鼓，产生想法。 秘密网很重要，周不器觉得要给他这个机会。 不过裴瑶的意见也很重要。 周不器想了一下，沉声道：“这样，等首都出差的团队过来了，你抓紧盯着，只有3个月时间，我要让糗百网的基本功能都要实现。做不好，王剑要离开，你也要离开！” 裴瑶很为难道：“其他的都好说，可是给创作者的分红，这事要怎么设计啊？真有点难办。” 周不器道：“这有什么难的，设计一个虚拟网络钱包，创作者的广告分红收益，都打进这个钱包里。” “提现也是麻烦事。”裴瑶很头疼的说。 没办法，周大老板只能化身产品经理，给她指点门路了，“不麻烦，你听我的。这个钱包有提现的限制，只有满200元了才能提现。这就能解决两个问题，第一，提现金额太小，给网站造成不必要的运营压力。第二，产生持续的吸引力。当创作者积累了几十块钱，就一定会想办法进行更多的创作，达到200元的提现标准，就会刺激大家的创作欲。” 裴瑶有些发呆。 怔怔地看着他。 有些不可思议。 为了这个分红体系，她都愁坏了，找了不少人讨论，就是没找出一个合适的解决方案。却没想到，周大老板想都没想，直接用“虚拟钱包+200元提现”两条思路，就把所有的死结都打开了。 这个人怎么这么聪明？ 太天才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也很无奈。这种后世中烂大街的把戏，在这个年代绝对属于高度创新，以至于自己的形象越来越英明、越来越伟岸了。 真是想低调都做不到，头疼！ “别愣着，赶紧记啊！” “哦，哦！” 裴瑶赶紧找来本子，把基本的思路记录下来。 周不器接着说：“提现的方式可以选两种，一种是直接转入他的会员购账户里，一种是银行卡汇款提现。银行卡的填写过程一定要简洁，要让所有人都能使用明白。” 裴瑶道：“可以做一个提现教程挂上去。” 周不器道：“对，是这个思路。至于分红多少……要跟量、点赞量和评论量直接挂钩。具体的数据我没看到，你们去设计好，做出一套公式来。还有，分红体系一上线，创作者们为了赚钱，一定会有大量的抄袭行为，所以要有查重系统。同样的故事，第一个发布的就是原创作者，哪怕他是从别的网站上抄来的段子，咱们也算原创。” “好的。” “另外，还要有举报系统。这种段子，改一些关键词、修改段落格式，就可能规避查重系统。所以还要有举报系统，一旦被举报查实，则立刻删除，取消所有收益。” “删除？”裴瑶眨眨眼，试探着说：“删除就没必要了吧，取消收益就好了。留着帖子，可以为我们带来更多的……” “不行！回头你跟微知网的团队做好沟通，相关的算法系统，他们都做好了，糗百拿过来稍加改装就可以用了。这种内容创作平台，最重要的就是要保护原创。一旦原创作者得不到保护，他们的创作激情就消失了。” 说到这里，周不器的手机响了，是徐百卉。 “喂，百卉？” “我都给你安排好了。” “嗯？” 徐百卉道：“我刚刚找过杨蜜了，剧组的材料书也递过去了。她说中午就交给学校，下午她就坐飞机过去找你。” 周不器有些惊讶，“这么快？” 徐百卉哼道：“你周大老板安排的任务，谁敢不尽心尽力啊？” 周不器笑着说：“我是说她怎么这么快，假条这么容易开吗？” 徐百卉道：“容易，北电这方面很通融。她都是成名的明星了，学校的约束不严，我让她请了一个月的假。” “呃……” “不够？” “我在这边要呆三四个月呢，等孩子满月后再回去。” “没事，你放心用吧，等到期了我再给你安排，很容易。” “这叫什么话？”周不器哭笑不得，“行，我在鹏城分公司这边，跟裴瑶谈工作呢，你让她直接飞过来，我去机场接她。” 徐百卉酸溜溜的道：“你亲自接机呀，待遇真好呢。我这边又要签几个女孩子，要不要给你介绍？” “回去再说吧！” 周不器哼了一声，直接挂掉了电话。 心说这个渣女，真是被娱乐圈的不良环境给熏陶坏了，天天想着潜规则自家女明星。 她是女人没这功能，就得找本老板来帮忙。 凭什么啊？ 我欠你的啊？ 除非你能帮我把影视版权和音乐版权的事办好了，本老板说不定还能投桃报李，帮你潜几个。 第664章 不能荼毒青少年 裴瑶是分公司的老总，不可能就这么坐在办公室里陪大老板聊天，她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周不器自然不勉强，也不会对分公司的事指手画脚，让她随意。 “老板，这里有一摞文件，得上百份，都是今年收到的。你要是有时间，就抽空看看吧。” “哦？什么文件？” “融资申请。” “融资？”周不器很惊讶，“怎么把材料交给你这边了，应该跟总部财务部对接啊。” 裴瑶道：“哦，我没说清楚，不是说要对咱们紫微星进行融资，而是一些新型的小创业公司，他们想要咱们出钱给他们投资。” “哦，投资申请书啊。” “好像过去三个月，光是鹏城这一地，就有800多家新的互联网公司冒出来了。为了拿到天使投资，他们不仅跟风投机构联系，还把所有IT公司都走了一遍。真是愁人，有这精力做自己的产品不好吗？种下梧桐树才有金凤凰，红口白牙的就想要钱，好像别人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周不器笑着说：“天使投资嘛，本来就是要像天使一样给创业者送温暖。行了，材料放这里吧，我看看。” “那……老板，我去工作了？有一个财务会和人事的会议要开呢。” “嗯，去吧，不用管我。” 这么多天没有用心工作，周不器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看到这么一厚摞的材料，充满了亲切感。 周不器坐在原本属于裴瑶的座位上，埋头看材料，很认真。 只可惜，材料很垃圾。 以周大老板现在的层次，能递交到他这里的材料，都是经过总监、副总、秘书处、助理等环节层层筛选过的，都是很有干货的材料。 可这些材料都是未经筛选的。 这看起来就很窝火。 “靠！你特么写段子呢！” 周不器气得把一份材料揉成了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这种投资申请的材料，最重要的就是简明扼要、清晰准确，能够让者在最短的时间里明白这个项目的基本信息。 可有些创业者是刚入行的菜鸟，根本不懂。 把材料做的五颜六色，特别漂亮，语言幽默风趣，跟散文似的……尼玛！老子有这时间，去看林清玄好不好？ 看了半分钟，愣是一句正事都没提。 周不器就没耐性了，直接PASS掉，连这个项目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 原因很简单，不管这么项目是做什么的，哪怕是很有前景的好项目，在这个团队手下也一定会失败。通过材料就能看出来，这个创始人团队很菜鸟，花团锦簇的文字又说明这些人爱显摆、不实际。 赶紧下一个，别耽误时间。 一连看了二十多个，大部分都缺乏创意，电商、招聘、网络社区、游戏、系统软件……直到看到一个名字，让周不器忍不住“我靠”了一声。 这个厉害了！ 快播！ 运气炸裂啊，随便看一些创业投资项目的材料，就能找到这么一个大名鼎鼎又取得巨大成功的项目。 可是……呃…… “快播啊……” 周不器脸色微微一僵，名气是挺大，也不能投啊。 这年头，互联网管理不严……或者说是管理很松，对互联网很纵容。 快播也只是个模仿者。 随着P2P技术的推广，市面上已经出现了不少类似的在线观看的视频软件，可以搜到很多小电影，颇受网友们的喜欢。 快播之所以能把这些同行都打败，是因为快播在搜索小电影的功能上创新了。有点像微信附近的人，就是可以搜索观看附近的电脑硬盘里的小视频。 这会起到两个作用： 第一，距离越近，网速越快，视频播放越流畅。 第二，筛选。 很多人看小电影，都是看过就删除了。除非是一些特别精彩、特别刺激的才会保存在硬盘里。然后就被新的用户搜出来了，相当于被“附近的人”给帮忙筛选了一遍，留下的都是精品。 这个功能一出，快播直接一统江湖。 周不器沉吟许久，随即长叹口气。 虽说技术无罪，但这种荼毒青少年的事，还是应该少干。拿小电影里的招式去对付女朋友，这不是作践人吗？女朋友能不生气吗？ 石婧琳爱发脾气，那是有原因的。 周不器认为，这种切身实践，以身犯险的事，还是自己来承担就好了。 要把广大的男同胞拯救出来。 他悲天悯人，以大无畏的舍我精神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毅然决然地放弃了投资这个项目。 继续材料。 他的速度极快，但凡是电商、游戏、安全、社区、招聘、门户等重点产业的项目，基本上只看个题目就可以放弃了。 “咦？”周不器眼前一亮，发现个不一样的，“随手记？有意思！” 这个项目有点像微点笔记，是在互联网上记录信息用的。不过，微点笔记主要针对的是一些综合材料的记录，比较宽泛。 “随手记”这个项目很有意思，主打垂直领域，做的是电子记账，是一个网络账本。 微点笔记的新建文档，是一个空白页，用户想写什么就写什么，当然也可以写每天每月的收支情况。 可这到底不如垂直的专业产品更好。 真正的网络账本背后要有一套完整的算法，有收入栏、有支出栏，有盈余栏、超支栏。还可以有预算设计、超支提醒等功能。 这个方向很有趣！ 对紫微星的业务来说，会是一块重要的补充。 尤其是校内网。 大学生们可支配的资金不多，很多人都有记账的习惯，把每月的开销情况都算清楚。有了一个网络账本，就方便多了。 还有朋友网的白领用户，可以清晰的记录着每个月的收支情况。每月汇总、每年汇总……等记个几年，回过头来再看，就能清晰的看见自己的成长轨迹，会特别有意义。 这份材料是钉在一起的，一共三页，周不器看过了开头的一些产品理念介绍，就产生了很浓厚的兴趣。 第二页有了更详细的介绍。 创业者可能是担心投资商对网络账本这个行业不太懂，就做了简单的介绍。 说是紫微星推出了一款网络笔记本，叫微点笔记，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据初步统计，用户超过2000万，会员用户也在50万-60万之间，每月光是会员费就有数百万元的收益。 跟微点笔记竞争，做类似的网络笔记本肯定不行。所以就有同行做进一步的垂直探索，推出了“账族网”、“记账啦”等网站，主打网络账本的功能。 可是，不论“账族”还是“记账啦”，功能都过于单一而简单，只有“名称”、“金额”、“项目类型”、“备注”等几个栏目，网络设计很粗糙。 随手记要做得更加专业，要真正的设计一套连小白都能弄清楚的专业的会计系统，以更强大的功能，来为用户提供网络记账服务…… 周不器看完材料，有些惊叹。 没想到，网络账本的方向，竟然跟自己有关！ 竟然是被微点笔记带起来的市场。 更重要的是，网络账本虽然只是微点笔记某个单项的垂直领域，可受用程度，可能比微点笔记还大。 甚至有可能成为刚需产品。 每月记账，这是多好的生活习惯啊？ 很多人是懒，又嫌麻烦，所以才不愿意动笔记录。每年可能都要换一个笔记本，时间长了，很难坚持下去。 可网络账本就不一样了。 简单轻便，每天花上几分钟就能记录下来了。时间长了，就可以培养成一个很好的消费习惯。 然后，周不器就深思起来。 觉得这个项目真是太重要了！ 一定要通过校内网，在全国的大学生内推广起来，要让每一个大学生都养成记账的习惯。 随着时代的发展，国内的消费主义风气越来越盛，尤其再过十年，各种网络贷层出不穷，年轻人们为了消费，不惜在各个平台上借款，甚至很多女孩子不惜光着身子拍借条小视频。 这样的风气太坏了。 简直是荼毒青少年。 在这个过程中，互联网扮演了一定程度的罪恶戏份。 周不器认为，自己有责任做一些有格调、有追求、有情怀的事。 应该从校内网开始，培养大学生们的网络记账习惯，让他们把每一笔的收入、支出都记录下来，形成自我警戒，在一定程度上抑制过度消费的风气。 可不能像美国人民那样，都是透支消费，一个个赚的挺多，可都大手大脚的造成严重浪费。 这种歪风邪气一定要抵制。 然后，周不器就暗暗感慨，觉得真是小瞧天下英雄了。 紫微星推出了微点笔记，就停下来了。别人却受此激发，做出了网络账本这类的项目。 庆幸的是，周大老板早早就发现了。 “随手记”这个项目目前只是三张纸，别说公司了，连团队都没有呢，申请的是天使投资。不过，材料上说的很清楚，随手记是要模仿“账族”和“记账啦”，要做得更加专业。 也就是说账族和记账啦两家网站早就做起来了。 周不器不迟疑，就使用裴瑶的电脑，去查找这两家网站，竟然真的有！ 的确如材料里说的那样，很简单、很粗糙，就好像一个软件工程系的大二学生做的期末项目一样。 粗糙点不要紧，找技术员优化，找美工装修就好了。 创意才是最难得的。 第665章 太功利了 周不器马上打电话，跟总部联系，告诉王星，让他立刻行动，去把账族网和记账啦网两个网站买下来。 这俩小网站，加起来估计也就是十几个人，规模都很小。 总价也就是一两百万。 眼光放长一点，做一个网络账本，真是太重要了。 在PC时代，可能还不明显，用户们需要每天打开电脑去记录。可是在移动互联网时代，这就太重要了。 通过手机可以很方面的随时随地的记账。 在移动互联网时代，赚钱的本质就是利用App抢占用户的时间。大体来看，就是谁抢占的时间多，谁的赚钱能力就强。 紫微星旗下可以有太多单独成项的App了，校内网、朋友网、微点输入法、微点浏览器、微点笔记等等，甚至校内团购和淘宝优选都能单独的列出来，做成一个App。 优秀的App越多，企业就越有价值。 网络账本显然是很好的方向。 尤其现在才2007年，距离移动互联网的大浪潮席卷，还有四五年的时间，足够培养出大学生们的使用习惯了。 过了半个小时，王星回电话了，“这两个网站我看了，都很简单啊！” “对，是很简单，但创意重要。” “我觉得没必要买吧？” “嗯？” 王星道：“这俩网站，真是没什么技术难度，咱们找几个大学生，一周时间就能做出来了，连1万块钱都用不上。如果去收购，少说也得几百万。” 周不器皱眉道：“买网站是一方面，咱们更要买人，买的是他们那两个创业团队。” 王星道：“从网站质量上来看，他们没什么技术人才。” “有创新性思维就够了。这两个网站都是从微点笔记身上找到了灵感，他们能做到，为什么我们自己做不到？” “真买啊？” “买！”周不器顿了一下，缓缓的道，“就算买，也花不了几个钱，也就是一两百万。让他们两个团队去分，平均下来每个人能分一二十万，根本不多。人家辛辛苦苦地创业一次，领着最低的薪水、吃着最简单的饭菜，受了那么多苦，也不容易。” 王星不禁想到了自己当初创业的情形，有些动容。 周不器接着道：“国内的互联网企业有一股很不好的风气，一些大公司看见别的小公司做出了一个很有创意的项目，就跟风做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产品打垮对手。是，这是利己了，只需要花很少的钱就能做起来。可小公司怎么办？那些辛辛苦苦为了理想拼搏的创业团队怎么办？咱们不能做这种竭泽而渔的事，砸了紫微星的业内形象。第一步收购，第二步并购。如果这两条路都走不通，再去模仿不迟。” 王星深吸了口气，“嗯，我知道了。” 周不器道：“去做吧，通过这件事来培养大家记账、理财、合理消费的习惯，也算是紫微星社会责任感的体现。嗯，先从校内网、从大学生们开始。” 王星笑道：“我刚才想了，这个网站还有更深一层的作用，跟咱们的整套生态结构都息息相关。” “哦？” “紫微星的DNA双螺旋，是智能和数据，恰恰都可以从网络账本这个项目中有所体现。如果大学生、白领和公务员们都成了网络账本的用户，就相当于我们掌握到了他们每月的收支情况。这就更方便我们通过数据分析，做一些广告推荐的设计了。” “明明是一件利国利民的事，被你说的这么功利！” “真的太有操作性了，如果用户预算有限了，就要给他们推荐在他预算范畴之内的产品。如果预算超支了，就不要推荐商品了，而是一些网站、软件之类的下载服务。甚至可以通过他们过去每月的消费习惯，来预判性的推荐一些商品，广告转化率就会大大的提高了。” “行了，这事以后再说吧！你去牵头，把这两个网站都买下来，然后整合成一家！” 周不器哼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就觉得这个王星，真是太功利了。 竟然利用用户的账本数据来做商业推广，真是……太商业了，浓浓的资本气息啊。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为了赚钱而赚钱，反而赚不到什么大钱。当追求理想、社会责任和家国情怀时，就会发现前路一片开阔地，到处都是商机。 网络账本的商业作用，远不止王星说的这么点。 比如手机支付。 手机支付的功能赚不了太多钱，却可以培养用户习惯，提高App的活跃度，继而提高App的使用时长。 网络账本可以跟手机支付结合起来。 在账本中，可以跟自家的手机支付平台挂钩，每一笔的支付流水都会自动地进入到网络账本中，自动的帮助用户记录每天的日常花销。 便捷简单又直观。 有了这个功能，就可以双向促进、共同成长了。 用贾布斯一句忽悠人的话来说，就是“生态化反”，生态发挥了作用，产生了一系列不可思议的化学反应，表现出了很美妙的效果。 周不器伸了个懒腰，心里很高兴。 这次来分公司，算是收获颇丰。 先是内部孵化，要做一个秘密网，然后又发现了新的方向，去收购两个网络账本的网站…… 至于手中的这份“随手记”的天使投资申请，就没必要再纠结了。 紫微星进入了这个领域，又有朋友网和校内网两大平台加持，堪称国内第一霸主。别说创业小公司了，就算是BAT进入这个领域，也不是对手。 …… 从首都到鹏城的航班，时间只有3个小时。 杨蜜中午12点半起飞，下午3点半就到了。 她拉着一个拉杆箱，装的主要是一些化妆用品和换洗的内衣。一落地，就觉得不太对劲，好热啊！ 她还穿着羽绒服呢。 有点尴尬。 现在的杨蜜略有名气，主要是靠着在《神雕侠侣》中饰演的郭襄。可这毕竟是配角，她的明星效应不强。 再加上她戴着鸭舌帽和口罩有意遮掩，没人能发现。 取到了行礼，出站时却没见到周总的身影，忍不住四下张望。 “杨小姐！” 这时，一个中年男士在向她招手。 “罗师傅，怎么你在这里？”杨蜜也挥了挥手，走了过去，“周总说他来接我呢。” 司机罗华磊笑着说：“老板在车里等你呢，这边人多眼杂。” 杨蜜有些好笑。 心说这个周总真是个胆小鬼，自己这个明星都没被认出来呢，他还怕上了。就把拉杆箱交给了罗师傅，随口问：“罗师傅，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半小时之前吧。” “这么久？” 杨蜜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罗华磊道：“老板在车里看书呢。” “哦。”杨蜜有些感慨，成功人士就是不一样，“周总真努力。” 这是一辆桑塔纳，是分公司的车。 杨蜜摘掉了口罩，对着车窗敲了敲，把娇俏美艳的脸蛋贴过来，眨着大眼睛俏皮的往里边瞅。 “进来吧。”周不器推开了车门。 “哎呀，好热。” 杨蜜进了后排，就开始脱衣服。而司机罗华磊已经开始在不远处站岗了。 周不器好笑道：“穿个羽绒服来？” “首都风大，可冷了。” “带衣服了吗？” “没有，就带了两套换洗的内衣。” “嗯，一会儿带你去商场买。” “谢谢周总。” 杨蜜甜甜一笑，脱掉了红色的羽绒服，露出了里面是一件黑色的金葱修身羊毛衫，傲人的事业线浑圆而饱满。 周不器夸赞了一声，“身材不错。” 杨蜜飞快的瞟他一眼，很尴尬的说：“周总，我快来例假了。” “啊？啥时候？” “就这周吧，再过个三四天。” 周不器松了口气，晚上有得用就行，笑着说：“没事，等你这次例假过了，我弄条船，咱们去大海里游泳。” 杨蜜轻轻点头，脸色很不自然，从羽绒服里拿出了机票，难为情的说：“周……周总，徐总跟我说……说让我拿着机票跟你报销。” 周不器被逗笑了，“报销机票？” “是头等舱，挺贵呢。”杨蜜愈发尴尬。 周不器接过机票一看，票价才2300多块钱，不禁问道：“你每月零花钱多少？” “三千。” “这么少？” “我妈妈说我现在是学生，就要以学习为主，我的片酬还有跑通告的收入，都被她保管了，说是等我毕业了再给我。” “这也太少了。” “周总……” “嗯？” “你给我些零花钱，好不好？” 杨蜜脸蛋绯红，似乎也豁出去了，鼓起勇气去迎接他的目光，渴望的意思很明确。 周不器笑着问：“你想要多少？” 杨蜜咬咬嘴唇，就不说话了。 “说啊？” “我……我拍戏《神雕侠侣》时听剧组的人私下里说过，拍上一部戏的时候，那个阿紫是被有钱老板托关系进去的，据说……据说每个月给她四十多万呢。我比她漂亮，还比她年轻。” “你要那么多钱干嘛？” “啊？” 杨蜜有些惊讶。 要钱就攒着呗，钱当然是越多越好了。 周不器笑道：“回头我跟徐百卉说一声，让她每个月私下里给你拿3万块钱吧。你还是学生，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够花就行。” “才3万啊？” 杨蜜嘴巴高高噘起，不太满意。 第666章 成功就是最大的正确 周不器哭笑不得，张开胳膊，杨蜜虽不情愿，却也只能身子一软，轻轻地依偎在他怀里，可怜兮兮的扬头哀求，“周总，能多给我点钱吗？” “你就为了钱？” “嗯，徐总说了，还会捧我当一线明星。” 周不器很无语，“你就这点志向？” 杨蜜很茫然，“不对吗？” 周不器撩开她的羊毛衫下摆，伸手钻进去，指点道：“我跟你说过吧，对你们年轻女孩儿来说，找个金主供养着，不算什么太大的错误。” 杨蜜道：“嗯，说过。你说我要向上看。高层次的人能理解我、能尊重我，那些不如我的人只会嘲笑我，还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羞辱我。” 周不器点点头，“那你说，找金主的目的是什么？” 杨蜜弱弱的说：“钱……”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若只是为了钱，那是拜金主义，多高层次的人都不会尊重你，这是歪风邪气。” 杨蜜连忙道：“是机会，一个当明星的机会，在事业上取得成功。”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这才是正确的理由。为了事业、为了理想，做出一定的自我牺牲，别说你们娱乐圈，任何行业都一样，也是所有成功人士都必然要走的路。高层次的人不会瞧不起你，因为这种事他们也做过、经历过，更能够理解。” “啊？是吗？” “嗯。” “那……周总，你也是？” “当然，我也不例外。” “你也找过金主？”杨蜜掩口失声，神色惊愕。 周不器气道：“瞎说什么呢？每行都有不同的玩法，对你们女明星来说是找金主，对我这种做生意的人来说，就是找靠山。奴颜婢膝像个三孙子似的找靠山，懂了没？” 杨蜜松了口气，心里舒服多了，试探着扬起头，“周总，你有靠山？” 周不器就不好说的太细了。 主要靠山，当然就是泰山会了。 不过跟泰山会的相处中，他还是比较自如的，谈不上奴颜婢膝，只是对几个老头子保持着一份晚辈对长辈的基本尊重。 真正的不适是各种领导来公司调研工作，周不器很讨厌这种场合，绝大多数时候只能陪着笑脸，放下尊严的说着套话空话虚情假意的话，整套流程充满了虚伪，毫无人格。 他这种做互联网产业的都是如此，那些做传统产业的就更卑微了。 这跟女明星找金主没什么区别，无非都是在争取成功的机会。 周不器道：“人这辈子，没有机会是没法成功的，而机会的来源，从内来看，是认知和运气。从外来看，就是贵人的提携。” 杨蜜紧紧的依偎在他怀里，双手勾着他的脖颈，“周总，你教我呗？” “遇见我了，就是你的运气啊，我就是你的贵人。但你认知还是差了点，你想要钱，这当然可以，跟我几年，多的不说，几百一千万肯定有。” “真的吗？” “钱算什么？你的认知跟不上，就算给你座金山，你也驾驭不住。” “什么认知啊？” “避开大众认知，为什么穷人多富人少？因为大众认知就是穷人认知，是社会稳定的思维约束力。要想成为人上人，就得从大众认知中跳出来。” 杨蜜一头雾水，“听不懂。” 周不器道：“找金主是错的，这就是大众认知。可要想成为人上人，这才是最大的捷径。等你功成名就了，粉丝们就会主动帮你洗刷过去一切的污点，把你捧在手心里。主流舆论也很有意地屏蔽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成功者有书写历史的权利。胜者王侯败者贼，不是因为他是贼，而是败了，所以是贼。成功就是最大的正确。” 杨蜜似懂非懂，“哦”了一声。 周不器见她是个假学霸，就放弃谆谆善诱了，直言道：“你想当明星，在拍戏过程中就一定少不了跟那些比你差很多的人打交道。越是不如你，就越是有心理优势，越是瞧不起你。我是商人，我可以不跟那些差距太大的人来往，你却不行。你这样做了，只会当你是耍大牌。” “那应该怎么办？” “让他们敬畏你。” “怎么做呀？” “取得远比成为一线明星更大的成功。”周不器觉得她穿的真是有点多，内衣里没一会儿就都是汗了，只好由上转下，“身家几百上千万的明星不少，可几个亿呢？当你取得了他们可望而不可即的巨大成功，所有人就要仰望而畏惧。” 杨蜜别扭地整理着内衣，神色茫然，“几个亿？周总，我去哪弄那么多钱呀？你给我吗？” 周不器气道：“白跟你说了，机会！机会！贵人！贵人！” 杨蜜恍然大悟一般，娇滴滴的道：“周总，我明白了，你是我的贵人。你是做大生意的，随便指点我几句，就能让我在事业上有巨大的成功了。” “嗯，其实我对女明星没啥兴趣，不过你还行，我还挺喜欢的。你本分一点，跟我几年，总不会亏待了你。” “周总，我都懂。圈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本来就不喜欢，不参合。” 杨蜜显然不是周不器的对手。 周大老板管理这么大的公司，主要就是管人，早把人性看透了。画大饼才是最有效的管人方式，比给出实实在在的大饼有效多了。 收员工，要给期权胜过给现金；收小弟，要给理想胜过给现金；收妹子，也是要许诺人生胜过给现金。 杨蜜浑身发热，穿得太多，再加上周总的手不老实，感觉出了一身汗，很不舒服，不过见他乐此不疲，只能依着他，笑嘻嘻的说：“周总，你是不是约会过很多女明星啊？” “还行吧。” “都有谁啊？上次那个我知道，邓佳佳。” “这不能让你知道，不能影响了别人的声誉。” “哦。”杨蜜点了点头，“也对。” 周不器觉得她裤子里也都是汗了，“你这穿得也太多了？” 杨蜜道：“周总，要不咱们去酒店吧？我想去洗个澡，一身汗黏黏糊糊的不舒服。” “那就回酒店吧。” …… 洗澡十分钟，上床一小时。 洗澡十分钟，穿衣半小时。 杨蜜换上了一套女士运动服，这是司机在附近的专卖店买了送过来的，尺码大了一号，总归是穿着清凉。 “想吃什么？” “港菜。” “甜腻腻的，好吃吗？” “我想吃。” “那走吧！” 周不器对美食没什么太高追求，顺从了她的意见。估计是她刚才吃的腥了咸了，想吃点甜的调和一下。 吃饭的时候，周不器接到了两个电话，一个是老马的，他说上次紫微星派去淘宝的那个技术团队很厉害，阿里内部都很惊艳。 老马已经决定了，阿里也要在技术上发力，成立阿里研究院，主抓在电商领域的技术探索。然后问问周不器，能否把上次那个技术小组转过去？ 周不器当即否决，“不可能！技术人才都是大宝贝，一个也不能少！” 马老板道：“你也太抠了吧，就那么六七个人。” 周不器道：“人家都是北漂，在为了梦想拼搏奋斗呢，让他们去杭城干啥？养老去啊？要我说，你也不用搞什么技术探索，需要什么技术，跟我合作就行了，我给你提供技术支持。” “你那有什么技术？” “什么都有，应有尽有！”周不器顿了一下，嘿嘿一笑，“反正等阿里遇到技术性难题了，找我就行，我保准帮忙。我的名声你听说了吧？互联网圈的及时雨呢，同行有难，必定出手相助。” 这件事只是幌子。 正事是泰山会即将举办活动了，到时候马老板就会正式亮相，成为大家庭中的一员。 周不器歉意道：“不行，我在外地呢，我跟柳老总说过了，这次缺席的罚款你帮我出，然后我举双手赞成你加入！” “我靠！”马老板又好气又好笑，“还是你小子会做生意！” 第二个电话，是伍雨打来的，“老公，你在哪呢？” 周不器看了一眼对面红颜娇俏的杨蜜，不动声色的道：“我在鹏城出差呢，明天回温老师那边，怎么了？” 伍雨娇声道：“老公，有人欺负我！” “啥？” “我不是找了家公司嘛，这学期开始就去学习。有个副总可混蛋了，总找我谈话，嘘寒问暖的，一看就不怀好意。今天果然原形毕露了，说是要去外地出差，想让我一起去。还说要给我换岗，要给我钱买车买房。” 周不器好笑道：“谁叫你长的漂亮呢，又是女大学生，粉粉嫩嫩的吸引力强啊。” 伍雨气呼呼的道：“老公，你还笑呢，我都被欺负了！” “拉倒吧，我才不信你能被欺负。” “嘻嘻，我把他给告了。” “告了？” “对，我都准备老长时间了，我买了一只录音笔，每次副总找我，我都录音。今天下午我就把她的话给录下来了。” 周不器道：“告也没用，这不是什么大事，房地产行业都这个熊样。你们公司老板也不会太在意，顶多批评一顿。” 伍雨道：“我不是告给总经理的。” “嗯？” “我去法院告的，告他职场性骚扰。” “我靠！”周不器惊了个呆，“你跟谁学的？这么狠？你这样干，公司回头不就给你开除了？” 伍雨娇哼了一声，“琳姐告诉我的，不告诉法院，他们不长记性，不知道姑奶奶的厉害！” 周不器道：“不行，马上撤回来，别搞事。明天你就去辞职，然后去奶茶厂那边实习吧，我都安排好的。” 第667章 拿地 也不知道怎么，周不器在鹏城出差的事就走漏了消息。 吃过晚饭，周不器正带着杨蜜一起逛商场买衣服呢，就接到了一个邀请，对方是地产大亨王实。 双方此前见面过三次，也不算陌生人。 “老王？你怎么知道我在鹏城？” “过来，咱见个面，喝个茶。都说了过来了我安排，你这见外了啊。” 周不器笑道：“不是见外，是临时过来的，明天就走了。” 王实道：“来，咱聊聊，有好事跟你说。” 周不器问：“什么好事？” 王实笑着说：“上次咱们见面，你不是说要建总部园区吗？刚巧，我知道市里边有块地在讨论，机会难得，你可以拿下来。” 周不器推脱不过，就打算过去见面聊聊。 鹏城是国内互联网的副中心，人才济济，紫微星要想有更高的成就，就一定要在这里深度耕耘。 周不器现在有一个习惯，就是交朋友……尤其是商界朋友的时候，跟更喜欢跟那些有明显缺点的人交往，比如周红衣、张朝洋、马老板、李国清、刘强栋这些人。 人无完人，要是谁在他面前表现的样样完美，那一定是披着虚假的面具。就比如李彦红，温文尔雅地找不出缺点，那就只能在商言商，没法在私交方面下功夫了。 王实也属于他朋友圈中的一员。 周不器决定带着杨蜜一起去。 杨蜜脸色为难，“我……我去合适吗？要不我先回酒店吧？” 周不器道：“没什么不合适的，走吧。” 大半个小时后，二人去了指定的商务会所，内饰温馨雅致，有侍女状的姑娘穿着唐装在演奏琵琶，往来的服务生也都是古装打扮，小桥流水、丝竹管弦，颇有韵调。 “咦？这是？” 王实看到周不器带来的女伴，不禁好奇。这哥们跟张朝洋是损友，跟娱乐圈也不乏来往。 周不器笑道：“你认识她？” 王实上下看了一会儿，“眼熟。” 周不器笑道：“这是杨蜜，《神雕侠侣》的郭襄，你看电视剧吧？” “哦！对，看过几集。”王实的眼神就带上了几分戏谑，“你不是不……你怎么跟查尔斯一样了？跟他学的？” 周不器正色道：“别误会，就是普通朋友。” “哈哈！” 王实大笑了几声，也不点破。 杨蜜脸蛋儿发红，跪坐在一旁，要多难受有多难受。这俩大老板大咧咧的盘腿一坐，她却要保持仪态，坐有坐相，真不舒服。 可是在这里，她根本就没有发言权，只能笑意盈盈的坐在周不器身边，小鸟依人的模样。 周不器道：“是老张告诉你的吧？我就今天给他打了个电话。” 王实笑道：“对，是他说的。你不过来，我也找机会去首都找你了，有人要我帮忙联系呢。” “啊？谁啊？” “市里的领导。” “干嘛呀？” “拉拢你呗。” “别扯。” 王实好笑道：“谁扯了？是真的，紫微星要融资，又要拿地盖总部，你消息都放出去了，我们的领导们能不关心吗？我这可不算吹牛，要说官府对民企的支持态度，我们鹏城说第二，全国没人敢说第一！” 周不器眨眨眼，“拿地吗？” “对，有一块地，都挂牌两年多了，在南山前海那一片。去年10月份，有地产公司出价10个亿想竞拍，当局都没同意。那块地太好了，用来做住宅开发太可惜了。” “要吸引高科技公司？” “对，像百度、阿里、新浪、搜狐这种级别的公司最好。前海你知道吧？潜力无限大，地处珠江入海口东边，具备陆海空的大优势，绝对是鹏城将来最倚仗的经济核心区。市里内部在讨论呢，说是要把前海打造成珠三角的‘曼哈顿’，你自己去品。” 王实绝对是这里的地头蛇了，很多内部动态他都能提前掌握。他号称“万科永远不行贿”，很是让地产圈里眼红。没办法，关系硬、底气硬。 周不器皱眉道：“这块不是还没规划吗？” 王实道：“所以先下手为强啊，过几年你想拿地都没有好价格了。今年把地拿了，用两三年把大楼盖起来，这块经济新区也就规划完要发展起来了。” “多少钱啊？” “房地产公司要拿，多少钱都难。紫微星要拿就不一样了，我估计一两个亿就差不多了。不过这是重点地皮，你拿到手后就做自身的企业规划，别像有的公司那样以高科技的名义拿地，回头就高价转给房地产公司做住宅开发了。” 周不器哼道：“卖房子才能赚多少钱？我看不上！” 王实就气得瞪眼，“你是不知道房市现在有多热吧？从02年到现在，北上广这种大城市的房价已经涨了5倍！” “嗯，房价涨的是挺吓人。” “这才几年时间啊，房地产商人就把传统富豪都打下来了，富豪榜一公布，一多半都是做房地产的。” “咦？”周不器有些惊奇，“你这口气不对啊？房市热闹，你不该高兴么？” 王实叹了口气，“高兴什么，吓人呐，泡沫太大了。开发商的大量资金都来源于银行贷款，来源于购房户的预付款。甚至很多人伪造虚假的购房人资料去申请贷款。一旦房价波动，就要出大问题。” 周不器笑道：“没必要杞人忧天。” 王实摇头道：“市场是公平的，如果暴利的从市场赚钱，最后市场还让你吐回去，而且吐的更多。” “这么没自信？” “经验之谈啊。”王实顿了下，缓缓的说，“80年代时候我做贸易。就有过这种大起大落。当时我做录像机，进口的成本价是2000块钱，我们从关系户手里拿到的批发价是7000块钱，你知道我们零售多少？” 周不器道：“你做生意时候，我还没出生。” 王实道：“呃……就是物以稀为贵，当时什么都缺。我们批发价7000块钱，零售价是13000。我当时很得意过。但很快就发现，因为录像机赚钱，所以就全民全进口录像机。结果就是供过于求。从几倍的利润降到了成本的80%、70%、60%，甚至到最后降到50%，就是一台录像机1000块钱，你的成本2000块钱。” 周不器笑道：“不奇怪，有价格洼地，肯定都往这里涌。不过房地产不一样，阶段性的小跌会有，大势上应该还会涨。” 王实道：“哪怕是阶段性的小跌，很多公司也扛不住。顺驰你知道吧？去年年底就能回款20多亿，结果差几个月就扛不住了，12亿就把公司卖掉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么看来，万科是该做好预防。” 王实摆摆手，“算了，不说这些，刚才说的事，怎么样？” “可以。” “嗯？” “我说可以。” 王实有点发懵，“可以？你同意了？” 周不器好笑道：“你这什么反应，不是你邀请我的嘛，我答应了，你还不可思议？你不是想着坑我吧？” 王实惊讶地说：“我就是觉得你做决定也太草率了，不用去实地考察？” 周不器道：“没什么草率不草率的，你说行就行。再说了，你不是说是市里领导让你帮忙牵头的吗？” “对。” “那就行了，就算帮你个忙，没什么大不了。虽说我们近期没有在鹏城建园区的想法，不过你都特意邀请了，我也没必要推迟，算是给你个面子。不过我不懂房地产，到时候项目启动开发的时候，你得帮忙。” 王实心中赞叹。 觉得张朝洋说得真没错，这个小周真是有股子江湖豪气，作风很野。几个亿的项目，说决定就决定了，一点都不含糊。 真是年轻有为，身边还有如花似玉的娇滴滴女明星作陪，让人羡慕啊！ “没问题，工程开发的时候，万科帮你做。”王实觉得这个小兄弟真不错，很值得来往，“对了，你住哪？” “酒店啊。” “我送你一套房子吧，就在南山，西站那边。” “海滨别墅吗？” 王实脸一黑，“你知道那边的海滨别墅都多少钱吗？没有5000万想都不要想。” 两年前，小马哥套现了6000多万，主要就是为了改善生活的，其中最大的支出就是在海边买了纯海岸的一套豪宅别墅。 周不器现在的个人账户有4000万，还真有点不够看。 周不器气道：“一个没开发起来的海边，价格比首都四环还贵！” “空气好啊，环境也好。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少拽文。” 王实笑道：“那就这么定了，明天你派人过来，我把钥匙给你。你别嫌委屈，那可是新开发的高档楼盘，200多平米的豪华大两居室，也是大几百万呢。” 杨蜜有点崩溃。 算是切实体会到了一下周总对自己指点的那些话了，跟这样的大人物打交道，钱还真不是最重要的。看看人家，喝两杯茶，说一会儿话，人家就送了他一套顶级豪宅。 看样子，以后自己跟周总的交往，重点应该是搞好关系，成为真正的朋友，而不是趁机多捞钱。拿钱了是一次性买卖，搞好关系了，才是细水长流。 周不器很随意的说：“你看着给吧，明天早上我让司机过去找你。对了，你啥时候去首都啊？我安排你？” “怎么安排？” “你喜欢哪个女明星？”周不器也没遮掩，“年轻的也行，蜜蜜的同学也都很漂亮，到时候你提携一下……” 王实连连摆手，“不必了，不必了。” “虚伪！” 第668章 副中心 第二天早上，杨蜜还在嗜睡，又困又倦又腰疼，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眼睛都不想睁，感觉比拍戏还累。 “那你再睡会儿，下午我来叫你，咱们一起走。” 周不器安排了司机去万科拿房，自己去了八吉星那边，去调研一下无人机的研发工作。 没一会儿就接到了王实的电话，“我有空，一起去现场实地考察下？” 周不器笑着问：“你不是去过吗？” “去过啊，好地方。” “那就行了，我就不看了，我又不懂土地，看了也白看。” “还是看看吧，万一……” “没有万一，你推荐的我都行。” 这是把王实架在火上烤了，这让他有点头疼，“那我联系市里的领导，你见见？” “不必了吧，我这就走了。” “见见吧，有不少优惠政策呢，看你能争取到多少。” “什么啊？” “贷款啊！” “啊？” 周不器微微一怔。 王实笑道：“一看你就不懂，你以为这单生意只是地皮啊，这是我们鹏城经济特区对国家重点高科技企业的招揽政策。只要你搬过来，不用你花一分钱，土地有了，贷款也到位！” 周不器略微吃惊。 他还以为是要等着下半年融资了，再真金白银的来买地呢，听这口气……好像是能空手套白狼？ 借着紫微星的招牌，就可以在这里平地起高楼了。 “老王，你说明白点，怎么回事？” “你们高科技企业都缺钱，资金方面肯定有难度。市里为了促进高科技产业的大力发展，推出了一系列的鼓励政策。让市里出钱是办不到，也不公平，但可以有政策来扶持。比如这拿地，万科去拿地，10亿都下不来，紫微星去拿地，可能2亿就够了。靠着这地皮，你就能贷款4个亿，盖楼的经费就有了。” “我靠！” 周不器惊了个呆。 还有这种好事！ 看来，作为企业的老板，还真不能死守在首都总部，应该到处走一走、看一看。这改开前沿阵地的经济特区，真是不一般。 扶持力度之大，难以想象。 周不器忍不住道：“老王，你别跟我扯淡。真有这好事，你昨天怎么不跟我说？” 王实道：“昨天我也不知道你能那么果断地就下决定啊。昨晚回去后，我跟市领导通了电话，才知道有这么大的扶持力度。” 周不器还不太相信，“紫微星是互联网企业，风险多大啊？” 王实笑道：“就你有魄力，我们市里的领导就没魄力了？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经济特区的魅力，可不是首都能比的。怎么样，过来见见吧？” 周不器稍作沉吟，“行，我这就过去。” 此行过去，市里的一二把手都见了一遍，会谈了两个多小时。 人家表达了难以想象的热忱和诚意，周不器也没藏着掖着，简单的说了一下紫微星的营收情况，上个月……净利润超过1亿！ 预期今年紫微星的A轮，融资规模不会低于10亿美元，企业估值不会低于100亿美元。 此话一出，领导们好像比周老板还高兴。 交流过程特别融洽。 国内为了发展经济，在招商引资方面都下了大功夫，是经济发展的重中之重。比如可口可乐放出风声，说是要再建一个厂子，地方上就要免费给出地皮、免费造好厂房、免费帮忙招工，才能在诸多地市的竞争中竞标招商成功。缘味集团今年要开拓南方市场，基本也是这个待遇。 可那都是传统型企业，是有实实在在货物积压的，是肉眼可见的资产。 像紫微星这种都是无形资产的互联网企业，敢给出这么优越政策的地方，全国也就是鹏城一家了。果然是改革前沿阵地，市里领导既开明又有魄力。 不过，紫微星的总部搬过来是不可能的。 可以在这边建一个副中心。 论吹牛逼，周大老板可不是盖的，信誓旦旦的说：“鹏城总部园区，会是紫微星的华夏总部。首都总部园区，会是紫微星的全球总部！” 一番豪言壮语下来，觥筹交错，相谈甚欢。 等下午周不器去分公司那边，跟总部高管们开视频会议，把这事说了之后，所有人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个周大老板，不是休假去了吗？ 又在搞事情！ 去了分公司两天，就搞出了这么大一出场面。 周不器道：“在快速变革的时代，互联网企业很难做到线性发展。要以不变的心态应对变化的形势。这件事已经定下来了，贺阳，这事你来负责吧。” 贺阳迟疑着说：“要不等融资过后再做吧，一旦负债，我们的融资规划可能要重做。” 周不器道：“恰恰相反，我觉得要尽快启动这个项目，尽快跟市里达成协议，拿到贷款、跟万通合作，尽快开工。这说明了当局对紫微星的信任，相当于无形中的背书。有了这层关系，我们的融资之路只会更顺。” …… 傍晚了，周不器和杨蜜才飞机落地，回到了三亚。 杨蜜发现这里是海景别墅，还有露天泳池，阳光明媚、海水湛蓝，心情很舒畅。可又想到即将要见正主夫人了，就有点紧张，一脸胆怯的样子。 开门的时候，是周不器的老妈。 “妈，这是我朋友杨蜜，温老师跟你说了吧？回来在咱家住一段时间。” “阿……阿姨好。” 杨蜜脸蛋红扑扑的，很拘束的鞠躬。 老妈深深的看她几眼，好像发现了什么，“你……你是那个……你眼过电视剧吧？” 杨蜜抿着嘴唇道：“阿姨，我……我是演员。” 老妈笑道：“我说这么面熟呢，这闺女真漂亮啊，今年多大了？” “二十一。” “86年的？” “嗯。” “几月份生日？” “9月份。” “好！好啊。”老妈盘问了几句后就特别高兴，眉开眼笑的，“来，进屋！进屋，别客气，跟自己家一样。” 热情的让杨蜜心中一阵发虚，怯懦的看着旁边的周不器，有些不知所措。 周不器也是一阵的莫名其妙，狐疑的看了老妈几眼，心说这个老妈不会是杨蜜的粉丝吧？又或者误会了什么？ 这可不行。 周不器带杨蜜径直去了楼上，给她安排了房间，然后悄悄的去了书房，就见温知夏正半躺半靠在沙发上读育儿类的书。 “宝宝，我回来了！” “嗯。” 温知夏的反应比较平淡，继续看书，随口问：“人带回来了？” 周不器有点小尴尬，“啊，带回来了。那个……你知道嘛，她演过不少电视剧，有点小名气了。在学校里同学私下里就有很多不太好的言论。带她出来，也算是帮她解围。” 温知夏眼帘轻抬，抿嘴笑道：“你紧张什么？我又没埋怨你，都习惯了。” 周不器走过去，在她红唇上亲了一口，“这不怕你生气嘛，还好，我家温老师大度，放在古代，绝对能母仪天下。” “我不想母仪天下，我只想让我的宝宝健康长大。” “那必须的，必须健康！来，我听听动静。” “嗯，昨天还踢我呢。” 周不器趴在她肚皮上听了一会儿，啥啥没听着，就说道：“咱闺女可能睡着了，不能打扰她休息。” 温知夏娇媚地白他一眼，“就瞎说。” 周不器轻咳一下，低声道：“那啥，你抽空跟我妈说一下杨蜜的事。” “说过了啊。” “不是，我妈好像误会了，对她的态度老热情了、老高兴了。你找机会跟我妈说一下，把关系说清楚，那不是她儿媳妇。” “你自己说呗。” “这种话，我怎么说？不合适。” 温知夏嗔道：“你还知道不合适呀？” 周不器亲了她一口，“温老师最乖了，听话。” 温知夏抿抿嘴唇，白他一眼，轻轻“嗯”了一声。 第669章 光影魔术手 另一边，老妈正高高兴兴的给老爸打电话，“咱儿子刚才带了个姑娘回来，是个小明星。” 老爸有点不耐烦，“带就带呗，孩子大了，你别瞎管。” “我没管，不过这姑娘不一样。” “嗯？哪不一样？” “这姑娘比咱儿子小，小3个月呢！” 老爸没好气的道：“你闲得吧！” 老妈埋怨道：“你怎么当爹的？你看以前那几个，岁数都比他大，一个是老师，两个是学姐，还有一个秘书是离过婚的，还带个孩子。你不操心啊？” 老爸骂道：“操心个屁啊，他才多大点？女人年纪大了会疼人，你还比我大两岁呢！” 老妈心虚的说：“我这不是担心咱儿子心理上有些毛病嘛，那么多小姑娘不找，偏偏找年纪大的，万一……” “别扯狗屁，这不带回来了吗？年纪小时候喜欢大的，等过几年大了，就喜欢年纪小的了，你别瞎管，把他带歪了。” “哦哦，这样啊。” “那就这样，少在儿子面前瞎咧咧，别教坏了他。等忙完这一阵，我就过去看你们。老爷子也说了，等孩子出生的时候，他也过去。” “啊，行。” …… 周不器根本不知道老爸老妈在背后是多么的关怀自己。 吃过晚饭，就在书房里回复邮件。 主要就是在鹏城建园区的事，几个亿的大项目，又是地产项目，的确让人很头疼。周不器的方案就是直接外包给万科，从园区设计到工程施工，让王实全权代劳。 除此之外，季子安的一份邮件比较有营养。 “火星文的字库包下载次数已经超过4000万了，产品形态已经固定。可这款产品的唯一作用，就是给微点输入法做字库的补充。火星文已经积累了一大批的90后用户，用户群体还在快速的增长。而这部分用户群，恰恰是朋友网和校内网没有覆盖到的。” 这最后一句话，让周不器非常重视。 是啊，紫微星旗下的核心产品，大都比较高大上，主要用户群是大学生、白领和公务员。 在用户的下沉方面一直不太好。 哪怕是微点安全浏览器的覆盖率已经超过了85%，可很多下沉的用户，在上网的时候仍旧会习惯性地打开IE浏览器。 如果说真正能够引起年轻人狂欢的产品，就是火星文了。 通过QQ群的传播，让传播速度能够呈几何级的增长。 怎么才能通过火星文，来把那些90后的用户绑定在紫微星身上呢？火星文这种产品，有着很明显的时代局限性，是畅销品，过了这阵风，可能就不受大众追捧了。 如果不能够在最流行的时候，借助火星文把这批用户群锁定住，等这阵潮流过去了，这款产品的作用就消失了。 周不器直接给季子安打了电话，也表达了对火星文用户群的重视。 季子安苦涩的道：“我感觉我有点老了，跟时代脱节了，搞不清楚90后的想法了。火星文……我自己是从来不用。一款我自己都不用的产品，让我去为其赋能衍生出更多的作用，真是太困难。” “火星文的用户群清楚吧？” “嗯，主要是一些非主流的女孩子，都是90后。现在流行非主流，杀马特什么的，就《超级女声》那样的。” 周不器道：“用户群确定了，就去寻找她们的日常上网活动。” “一般就是聊QQ，发QQ空间。没办法，这就是现实，这个群体里，几乎没有朋友网的用户，她们的活跃场所是QQ空间，写一些煽情的句子、发一些个人照片。” “你觉得照片这个方向怎么样？” “嗯？” “年轻女孩子嘛，肯定都爱漂亮。可有些时候，照片拍的不一定漂亮。” 季子安马上理解了他的意思，“你是说Phtshp？” 周不器道：“Phtshp太难太专业了，我都不会用，你让年轻人怎么用？最好是弄个傻瓜版的，几个模板一代入，祛痘美白润肤瘦脸智能化一键修改。如果有这样一款产品，年轻女孩子们在发照片的时候，就要使用，就可以承载住这批用户了。” “周不器，你……你真是……” “啊？” “你怎么想到的？” “灵感。” “天才啊！”季子安长叹一声，“太佩服你了。” 周不器笑笑，“也不知道市面上有没有类似的产品，有最好，收购过来加以修改就能推出了。没有的话，咱们就自己做。” “嗯，这个思路行。” “对了，我有点想法，跟你说一下。” “嗯？” 周不器道：“‘微点’的品牌太重要了，可现在的形势你也看到了，微点的主品牌不能再是安全产品了，而应该是搜索业务。‘微微一点，遇见世界’，这才应该是微点的意义所在。” 季子安理解了他的意思，“所以微点的品牌概念，要向搜索事业群倾斜？” “对。” “我没意见。” “那微点事业群就改名为软件事业群，旗下有微点杀毒、微点安全卫士、微点笔记、微点输入法、微点压缩、微点音乐等软件产品，再包括网络账本和这次说的修图产品。把其他所有与搜索相关的业务，都交给搜索事业群。” 季子安足够地大气，“我支持你的决定，如果可以的话，我马上着手事业群的改组。” 周不器笑道：“行，回头你跟贺阳和许亮杰沟通一下。” 季子安忽然道：“要不把微点输入法也转到搜索事业群？” “啊？” “以前咱们没有搜索引擎，只能退而求其次，以社交引擎做的输入法。相比之下，肯定是搜索引擎更好。或者咱们可以走社交和搜索双引擎的输入法。这都少不了搜索业务的支持。以前的搜狗输入法就是以搜索为根基。把旧版的微点输入法和搜狗输入法合并，再加以算法整合，就可以推出准确率更高的新版微点输入法。” “嗯，应该的。不过没必要转过去了，这事你跟王小船沟通好，你来负责。” 季子安道：“输入法业务和搜索业务，还是能够相辅相成的。” 周不器道：“以后再转过去不迟，一步步来。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借用微点输入法的火星文字库包，引导出一款修图软件，把这批90后的非主流用户抓住。” 季子安点了点头，“可以。” 这就是手里股份足够多的优点了。通常来讲，手下的产品越多，拿出的业绩报表就越亮眼，能拿到的期权奖励就越多。要是持有几十、几百万股的高管，很难做到这么大方出让自身利益。 可季子安不一样，他个人持有100万股，不算起眼。可别忘了，他还有5%北极星创投的股份，而北极星又持有紫微星5.5亿股的股票，相当于他持有了2750万股。 跟这么一大笔在手的股票相比，那4年才能行权的几万股期权，实在就不值一提了。 创业元老更能为公司着想，很大原因就是自身利益已经得到了充分地满足。 …… 凌晨1点多了，季子安打来了电话。 周不器正趴在杨蜜身上呢，又不能不接，只能给她递了个眼神，让她忍住，接听了电话，声音郑重的说：“子安？还没休息？” 季子安很兴奋的样子，“周老大，还别说，真让我查到了。” “什么？” “目前，国内的修图软件市场，一共有五款产品，其中最主要就是两款产品。专业版的是Phtshp，这是美国的。还有一款国产的，叫光影魔术手，简单易用、功能也比较多。在市场中的热度不小。” 周不器见杨蜜捂着嘴巴紧张又害怕的样子，不由得好笑。不过，对方要是柳晴、甄妤、徐百卉，他也许还会恶作剧一下子。 可对方是季君子，就没了这份雅兴，安安静静的趴在杨蜜身上，让她拿着手机贴在自己耳边，不疾不徐的说：“那正好，买下来吧。” 季子安笑道：“这是一款收费软件，真是……这几个创始人啊，当产品经理还行，当老板真是差了点，缺少互联网思维。” 周不器道：“嗯，等买过来后，咱们就免费吧。” “对，应该免费，到时候可以直接跟朋友网挂钩，修改完的图片，可以一键直接发布到朋友圈里。” “嗯，好想法。” 周不器有点敷衍，就想趁早结束通话，早完事早睡觉。 季子安却毫无察觉，“还有，我觉得光影魔术手这名字也不伦不类的，跟90后非主流的孩子们一点都不搭，应该换……” “嗯嗯嗯！换！换成美图秀秀，活泼亲切又直观，目的就是美图，就是为了秀。” “美图秀秀？嗯，好名字，周不器，原来你早就想好了？” “嗯想好了。” “那……” “子安，太晚了，咱以后再说吧？” “啊？哦，是啊，那你休息吧。” 周不器长长的松了口气，终于算法结束了这通电话。 杨蜜脸蛋娇艳润红，捂着嘴巴，吃吃发笑，“周总，你这个属下是不是没女朋友啊？这么晚了……还这么愣头青。” 周不器道：“这叫专注，认真，有工作激情！” “我的激情都快退了。” “嗯？再来！” 第670章 告状 三天后，杨蜜的例假果然来了，周不器就给她放假一周，让她回首都见朋友去了。 周不器又恢复了清心寡欲的生活，早上挽着温知夏遛弯，下午在自家游泳池里游两趟，然后就是读书、工作。 俩人话不算多，过的还挺温馨。 忽然这天中午，周不器接到了石婧琳的电话，说是伍雨偷偷跑过来了，预计半个小时后就到了，赶紧去机场接她。 “她怎么来了？” “工作丢了，无聊呗。”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她不懂事，你也跟她一起闹？我怎么跟你说的，可以跟上司吵，但是不要跟下属闹，很掉价知道吗？” 石婧琳哼道：“是一个副总在暗示他，是她的上司！” “上司顶个屁用，小雨是我的女人，她什么层次？那狗屁公司的一个副总，能摆得上台面吗？闹起来了还得我出面，赢了输了丢人的都是我。” “你可真自私，就让她这样被欺负了？” “哪被欺负了？就被人看上了，说了几句暗示的话就算被欺负了？不说别的，哪怕小雨的手背那混蛋碰了一下，我都马上回京把这事给办了，你信不信？” 石婧琳恼道：“永远都是你有理！” 周不器道：“那当然，你是我的女人，对错都应该听我的。” 石婧琳气笑了，“当你的女人可真憋屈！” “我这是宠你，帮你撑起一片天。” “嗯嗯嗯，您老人家受累了。” 周不器哈哈一笑，“累点也是应该的，呵护你爱护你保护你疼爱你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我要吐了，恶心死了。”石婧琳哼了一声，很是讽刺，“有这甜言蜜语，去跟你的小蜜说去吧，一个宁大秘，一个杨小蜜，真厉害。” “谢谢。” “我要疯了，你脸皮太厚了。” 这些天温知夏的知性温柔、杨蜜的百依百顺，都让周不器有些麻木了，跟石婧琳小两口拌几句嘴，就很高兴，笑着说：“琳琳，你得对我有着发自内心的崇敬和爱戴，我可是你男人，你得敬着。” “男人了不起啊？”石婧琳还作势“呕”了一声。 “那肯定啊，从来都是你求饶，也没见是我求饶的。” “臭流氓。” “就你香？” “就是比你香！” “拉倒吧，上次你上厕所，我进去后差点没给我熏死。” 石婧琳疯了，活活气死，“周不器，你去死！” 直接挂断了电话。 周不器洋洋得意，觉得又赢了一次，叫上司机，去飞机场接女朋友了。 去机场等待的时间，石婧琳又来电话了，开场就冷冰冰的说：“我不想跟我男人说话，我只想跟我老板汇报工作。” 周不器忍着笑，“哦，石总裁有什么事要汇报啊？” 石婧琳道：“三件事，第一，今天早上，贺阳和许亮杰大吵了一架，吵得可凶了。” “啊？为什么？” “因为SP业务的拓展方式。上个月的业绩已经证明，梦网依旧蕴含着巨大的市场空间，许亮杰和程振平就想更进一步。除了要在4月份上线朋友网业务外，还跟UC达成了合作。” “UC？” UC是紫微星的控股子公司，目前发展的非常好，安装量超过2200万。全国所有的上网用户才2300万左右，也就是说，UC浏览器的市场占有率高达95%。 绝对是手机无线市场的巨无霸，是第一大品牌，占有率比QQ还高。 石婧琳道：“UC的盈利模式也很模糊，主要靠自家商城和一些流量分成。许亮杰拍板，让程振平跟UC合作，把糗百和UC浏览器的JAVA程序捆绑了。” 周不器没太懂，“什么意思？” 石婧琳道：“现在手机上网主要有三种模式，一种是上网，一种是移动梦网，一种就是JAVA程序。JAVA程序比梦网便宜，只需要花流量费，还比上网便捷，UC浏览器很多都是以JAVA程序的方式安装在手机里的。” 这个周不器能理解。 手机App，基本都是java语言做的，比如安卓工程师，主要的语言基础就是java，稍做一些使用细节上的修改，就可以针对安卓系统开发App了。 石婧琳接着说：“糗百和UC的捆绑，就是用户在安装UC的时候，要确定一个安装协议条款。这个条款中，会有开通梦网糗百业务的条款。” 周不器很惊讶，“梦网不是整治了嘛，这样行吗？” 石婧琳道：“行啊，UC的安装协议，是要用户确认的。用户确认了，就不算是偷偷开通。梦网整治的是那些不健康的内容和不经过用户确认就秘密开通服务的行为。” 周不器道：“这招可真厉害，安装协议……谁会看这东西？” “是啊。” “UC怎么会同意？服务开通了，短信就通知了啊。” 石婧琳道：“我说了，UC的盈利模式很模糊，他们也在寻找。而且，UC依靠着免费模式都垄断市场了。垄断了，用户不用也不行，在这个市场，UC根本没有竞争对手。对UC来说，就相当于花5块钱开通个糗百的包月，等于购买这款软件了。” 糗百现在已经过了新手保护期，要紧跟移动的政策，没有首月免费试用了。也就是说，只要用户开通包月业务，就要立刻交出5块钱话费。 周不器沉吟道：“这事好像不太光彩啊。” 石婧琳道：“是啊，所以今早的例会上，他们吵起来了。反对声音不小，后来大家投票……支持许亮杰的占多数。” “啥？”周不器愣了一下，“都同意捆绑？” 石婧琳轻声道：“也不是都同意，决策委员会里，贺阳、程秉皓和季子安反对，其他人都同意。” 周不器吃惊的问：“你也同意了？” 石婧琳道：“许亮杰说了一段话，我觉得特别有道理。UC现在的业务做的太好了，都把手机无线市场给垄断了。可我们也有浏览器业务，将来肯定也要推出手机版的微点浏览器。到时候，就会和UC浏览器竞争。” “呃……真阴啊！” “他说我们现在应该以紫微星的战略为第一要务，只考虑紫微星的利益。UC优视虽然是紫微星的控股子公司，但毕竟是两家人。在当下这个阶段，还是应该撇清亲戚关系，以正常的商务往来为主。” “正常的商务往来……”周不器点了点头，颇有感慨，“是啊，糗百和UC捆绑，影响更大的是UC。” 石婧琳轻声说：“对呀，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也同意了。不过贺老板激烈的反对，说我们应该大力扶持UC，不应该在背后使绊子。” 很多公司的收购就是这样。 收购的目的，不是为了整合，不是为了让其发展的更好，而是为了整死他，以免跟自家的业务发生摩擦。 不过UC毕竟是个声名赫赫的品牌，直接整死了……实在可惜。大不了多养几年，等移动时代到来了，各大巨头纷纷抢占移动赛道，UC就是香饽饽了，就能卖出天价。 略作沉吟，周不器道：“手机浏览器的事先不着急，微点近几年还是要把PC端占稳，把用户习惯培养起来。UC还是应该好好活着，捆绑的事……既然决定了，我也不好推翻。不过条款栏里要设置的清晰一些，让用户可以取消勾选。” “那我一会儿去跟许亮杰说？” “行。” 石婧琳“哦”了一声，“那我说第二件事了，我在内网上收到私信了，有员工举报，说是人力资源部在招聘过程中吃回扣，吃相很难看。” “吃回扣？” “就是挖人的时候，我们会对优秀员工进行一定的离职补偿，来吸引他们加入紫微星。有的招聘人员会要求20%的回扣，要是不给就不招了。” “我靠！”周不器勃然大怒，“还有这事？他妈混蛋啊！贺阳和王海洋干什么吃的？” 石婧琳却很平静，“我跟贺阳说了，他却让我不要外传。” “嗯？” “他说是人事部里有人在斗法，让我不要管。” “呃……” “给我发举报信的人是匿名的，不过我找人破解了，发现那个人还真是人事部的员工，是新来的。” 周不器就很头疼，“今年的招聘任务很重，人力资源这边新进了不少人，工作很复杂。唉，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贺阳说冷处理，那就先冷处理看看吧。过段时间咱们看结果。” 石婧琳就很惊讶，“你也不知道？” 周不器气道：“你以为我是神仙啊？千里之外还能取人首级？我要是有这水平，就天天千里之外让你侍寝。” “去你的！跟你谈工作呢，小心我告你职场性骚扰！” “先让贺阳去办。他办不好了，我再出手。哼哼！缘味集团那边还逼宫呢，我一出手，直接送进去两个，这不也老实了？” 石婧琳很轻松的笑着说：“那就剩第三件事了，是好事。你说的‘账族’和‘记账啦’两个网站，已经谈拢了。俩团队一共11个人，共有60万用户，每个用户2块钱，120万拿下了。” 周不器这才轻松了一下，笑道：“嗯，好事！” 石婧琳问：“这个网络账本应该怎么做啊？是网页在线，还是做出一款软件？” “网页版，挂靠在朋友网和校内网上，不要太复杂。做好那60万用户的数据整合，别丢了信息。然后在校内论坛做好大学生的习惯引导。” “那到底是以朋友网为主，还是以校内网为主？” 周不器很大气的说：“以你为主！” 石婧琳就很高兴，美滋滋的说：“这才差不多。” “叫老公？” “不叫，渣男！” 第671章 我要傻瓜版 很显然，温知夏在区别对待。 杨蜜在的时候，她话很少，态度挺好，却谈不上热情，有点公事公办的意思，也不会长时间交流什么话题。 伍雨就不一样了，那是自己人，温知夏经常跟她说一些怀孕心得，让她以后做准备云云。 进入了4月份，周不器又去了趟鹏城。 在多方的有意推动下，市里跟紫微星的洽谈合作非常顺利。双方都有极大的诚意，区里会谈、市里会谈，然后又叫来了银行的同志一起会谈。 只用了两天，就把初步的合作方案做出来了。 位于前海广深高速和11号线之间、濒临西站的一片190亩的地皮，作价1.8亿元，转让给了紫微星。首期款是3000万元在1个月内结清，剩余资金在6个月内结清。 同时，跟市招商银行达成贷款协议，以土地贷款，筹集4.2亿元。 这种模式，算是地方官府对高科技企业的比较主流的扶持方式。 给钱是不行的，官府用钱的地方更多，根本拿不起钱。 通常就是给政策，给土地。 跟紫微星的合作，属于特别规范的一种。很多时候，地方官府为了推动高科技企业的发展，甚至会主动牵线，做一些隐秘的事，以此来对企业形成补贴。 比如高科技企业可以低价拿地，本来这土地应该是作为商务用地，可转手之间，就可以寻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更改土地性质，变更为住宅用地，然后进行个人住宅的开发，通过房地产来赚钱。 尤其是WTO的约束越来越强，禁止国家对企业补贴，就可以通过这种隐性的形式完成补贴，帮助企业的产品在海外市场能够有更具竞争力的价格。 初步协议达成了，接下来就是走流程了。 估计半个月就差不多了。 问题不大！ 中午喝了点酒，周不器心情不错，给杨蜜打去了长途电话，“差不多了吧？什么时候回来上班？” 杨蜜被他逗笑了，撒娇道：“周总，你又取笑我。” “亲戚走了没？” “走了。” “那就过来啊，我这边没你不行。” 杨蜜也听出周总喝酒了，虎狼之词有点受不了，“嗯嗯，在订机票呢，明早去过，行吗？这几天徐总给我接了一条广告，刚拍完呢。” “嗯，尽快吧！” 接下来，周不器约了王实，一起去喝茶，醒醒酒。 “我帮你你这么个大忙，怎么样？万科是不是中标更容易了？”周不器现在也练出了点品茶的功夫，端着茶品小口轻酌，仔细回味。 王实道：“都是公开竞标，哪有什么容易不容易的。” 周不器奇道：“你帮了市里这么大个忙，他们都不表示表示？” “是贷款问题，跟土地无关。” “哦。” “你这园区怎么盖啊？” “我怎么知道？” “啊？” 王实哭笑不得。 周不器想了一下，“我觉得别搞高层，七八层就顶天了。太高了上下坐电梯都是个麻烦，楼层低一点，大家都走楼梯，效率高还锻炼身体，对做办公室的白领来说多走走楼梯活动一下挺好。” 王实问：“我知道你们高科技公司都喜欢玩科技感，这我可不懂……” 周不器一挥手，“别，老老实实地盖楼，用不着玩科技感。这年头的科技，过些年就过时了，大楼可不能过时，就按照最顶级的写字楼标准来，做低密度的办公建筑群。” “建筑群？” “这么大片地方，总不能就一栋楼吧？篮球场、跑道都要有，食堂可以单独盖一栋楼。员工们每天吃饭，走走路多活动一下。再有一个专门的报告厅，可以看电影，可以做讲座，可以开发布会这种。最好再有个员工超市，可以洗衣服、刷鞋的。” “主楼呢？” “一个就够了吧？要容许5000人办公。” 王实脸一黑，心说这些玩高科技的企业，一个个都哭着喊着说没钱，可是在土地的使用上，一个个挥霍。 这么大的地方，就搞一个5000人的办公场所？ 按照CBD上午商务区的标准，5万人也能搞下来了！ “花费呢？你打算花多少钱？” “看能贷出多少吧。” “嗯？”王实愣了一下。 周不器道：“能贷出多少，就花多少。” 王实惊讶道：“4.2亿，所有钱都用？” “对啊，留着干嘛？市里跟银行合作给我拿这笔钱，不就是盖园区用的吗？” “呃……如果用不完，还是可以留下来做企业发展的。” “没必要，怎么说也是公司的牌面，房子一定要盖好，有现代感、时尚感，要有现代化建筑的艺术气息。具体怎么搞我也不清楚，你去找建筑大师设计几套图纸，咱们再来商量。” 王实生生咽了口唾沫，算是被这小子的手笔给震到了，又追问了一句，“4.2亿，都花掉？” 周不器好笑道：“钱不就是用来花的嘛，市里在开发这块区域，咱们的目标就是要建成一座地标性的建筑。” 王实道：“如果只建一座总部大楼，用不了这么大的面积。我建议你可以在周边划出一片区域来盖员工宿舍。土地性质的更改，我帮你跑。” 周不器摇了摇头，“不行，不能盖商业住宅，这寸土寸金的地方，盖住宅太浪费了。而且紫微星的发展太快，说不定用不了几年，5000人的办公规模就不够了。这样吧，留出一块备用地，可以充当停车场或运动场什么的。等过些年办公场地不足了，可以再建一座大楼。” 王实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在建筑设计上就得提前准备好，做好预案。免得将来要建新的大楼了，新旧体格格不入。” 周不器笑道：“你是专家，你说得算。反正我就一个要求，要有标志性、有代表性。回头你找人研究下IBM、微软、皮克斯、甲骨文这些总部的设计理念。反正整个园区的所有工程，都交给你了。钱给你，最后我等着收楼。” 王实有些好笑，“把总部园区的建设项目给整体外包了，你真是……真是够另类了。人家公司做总部园区规划，大老板都拿得死死的。你这可倒好，好像我是紫微星的老板一样。” “这叫信任！” 周不器一点不担心王实会坑他，这种业内大佬，把关系看的比钱重要多了。他当年放弃了万科的所有股份送给了国家，要是不送……妥妥能坐几十年的国内首富。因为没有股份，以至于后来还被人做局给从万科赶走了，多少让人感到心酸。 王实也不讳言，“这个工程这么大、这么复杂，不赚钱是不可能的，大家都得有怨气。不过我跟你保证，利润率保证在8%以内。” 周不器点了点头，问道：“大约多长时间能交工？” 王实道：“真正的建筑时间不算长，6-10个月基本就够了。主要是前期的设计和后期的装修工程很花时间。如果今年能顺利奠基开工，我保证2010年之前这个园区就可以交付使用。” 基本就得两年多的时间。 两年以后，紫微星不定会发展成什么样呢。 …… 对紫微星这种巨头来说，收购一家小公司，真是太容易了。 这也算是本土特色了。 小公司是真没办法。 不卖，人家大公司做一个一模一样的产品，就直接死翘翘。现在人家大公司挥舞着钞票上门，价格虽然不高，可到底是出钱了，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光影魔术手就是鹏城的本地项目，这家公司是2004年成立的，一开始只有4个人，现在是22个人。去年推出了第一个版本，马上引起了业内的诸多好评，堪称国内最佳图像处理软件。 公司靠着软件收费，去年入账了43万，这是全部的收入。 22个人分，平均每人年薪还不到2万块，凄凄惨惨戚戚。 公司发展到这个阶段，最好的结果是找投资，次好的结果是被大公司接盘。找投资真是太难了，这项目看不到盈利前景。 付费软件模式早就被互联网淘汰了。 杀毒软件比修图软件刚需多了，一样是穷途末路，活不下去了。 所以，打包出售就是最好的结果。 裴瑶亲自上门谈判，只进行了一轮，交易达成！ 400万元完成了交易。 第二天上午，周不器去了分公司这边，试用了这款软件，特别失望。 太复杂了！ 他用不懂！ 操作起来，好像是比Phtshp容易了一些，可依旧太复杂了，很多功能和操作都是简化版的Phtshp，模仿痕迹很严重。 周不器连连摇头，“不行，得重做！以这款软件为基础进行改装，肯定没戏。我都用不明白，那些90后的未成年女孩儿们，她们能用懂？” 裴瑶试探着说：“修图本就需要一定的计算机基础，需要有技术门槛吧？” 周不器道：“不行，我要傻瓜版，哪怕是计算机初学者，哪怕是小学生，在简单的试用过后也能进行简单的修图。嗯，这款软件可以保留，深化做下去，改为美图秀秀专业版，继续收费。咱们要有一款所有人都会使用的简易版、大众版、免费版的美图秀秀。” 裴瑶就不说话了。 对大老板这一阵阵的心血来潮很崩溃。 好在这软件不是她做，少操了一份心。 第672章 女老师情结 伍雨和杨蜜如同两条美人鱼，在自家的泳池里撒欢。 温知夏还有些放不开，在杨蜜面前有些生分，伍雨则不一样，一点看不出来她的隔阂，嘻嘻哈哈的打闹在一起，特别活泼。 周不器和温知夏则在泳池边的躺椅上晒太阳。 温老师在看书，周不器在看手机。 有了智能手机，看什么都方便了，很多材料就不需要打印或者在电脑上阅览了，用手机也可以。 3月份的财务报表出来了。 营收达到了3.65亿元！ 其中很重要的一块业务就是校内团购，以299元的零售价销售了50万部手机，这就进账1.5亿了。 可这笔生意大部分都是流水，目前来看是利润2800万元，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故障机退回，这部分钱应该留不下。 还好手机团购结束后，石婧琳又搞了一场化妆品团购，这才是校内团队最大的利润来源空间，销售额5000万元，净利润2000万元。 综合来看，过去的这个3月份，校内事业群营收2.1亿，成本分摊后，实现利润6150万元！ 再次成为紫微星创收最高的业务板块。 其他的几块业务中，朋友网营收1.1亿，其中广告费9300万元，淘宝客分红1200万元，实现利润5300万元。 排名第三的是SP事业群，依靠着超过540万的包月用户，糗百在梦网单月创造了单月3000万的收入。SP事业群分账1500万元，实现利润1200万。 排名第四的是搜索事业群。 微点搜索还没有开始发力，依旧处于培养用户阶段，广告密度很低。饶是如此，广告费也超过了1100万元。 除此之外，Hellg项目开始发挥作用，2月份谈下的那80多个客户，开始在上个月体现出效果了，入账380万元。 综合来看，搜索事业群3月份的营收是1480万元，分摊总部成本后，亏损近500万元。 改组的软件事业群排名第五，营收为1450万元，利润240万元。 3月份的总营收3.65亿，利润1.24亿元。 相比于2月份，营收上涨58.7%，利润上涨6.9%。 这份财报，别说跟搜狐比了，已经远远超过了百度。 百度单月的营收也就是1个多亿，净利润4000万元左右。 可这不代表紫微星的估值就能彻底碾压百度。 百度的所有营收都是依靠着搜索产业，可微点搜索……还处于亏损状态。表面上看，这500万亏损不算什么，可实际上很多技术性研发，都被剥离出搜索事业群了，由程秉皓带队。然后这部分开销都分摊给所有事业群了。 要是都放在微点搜索这边，单月亏损得超过6000万元，这财报就太丑了。 紫微星财务部其实就在做账，把搜索事业群的账面做的好看一些，来提高风投机构的信心。 互联网行业有头部效应，是赢者通吃。 通常来讲，就是“七二划分”，行业老大拿70%的份额，行业老二拿20%的份额。 搜索行业的老大是百度，紫微星是第二。社交产业的老大是企鹅，紫微星是老二。电商行业的老大是阿里，紫微星是老二…… 紫微星真正的业内第一，还是安全市场，可微点杀毒是免费软件，又不能不停的给用户弹窗广告去破坏用户体验。这个业内第一，赚钱效应很有限。 周不器给贺阳打了电话，贺阳对此很有信心，笑着说：“老二怎么了？就算是老二，也架不住多啊！阿里是电商老大，社交基本没有，搜索只能排第四。企鹅是社交老大，可搜索业务前五都排不进去，电商业务顶多排第四。百度就更惨了，除了搜索，什么都没有。论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那三家都不如我们。” 周不器笑道：“看样子，连续增长的业绩，让大家都很有信心啊。” 贺阳道：“这是贯穿你的商业理念啊。互联网的上半场是消费互联网，下半场是产业互联网，咱们在做产业啊。你还说过，科技变革的初期阶段，风险很大，需要小团队去探索，专注很重要。可红利消失后，整合就成了释放红利的方式。咱们布局更早，咱们在做一场无限的游戏。” “这样啊……” “对，我现在越思考，越觉得你的商业思维太准确了。对了，韩乐水教授加盟了，担任紫微大课堂的院长，是副总裁级别。我们正在把你的这套商业理论模型化、规则化，然后更好地推动下去。紫微星这几个月来惊人的业绩增长，跟你的理念息息相关。” “嗯，可以。” “我听说……你女朋友待产了？” “你怎么知道？” “石婧琳偷偷跟我说的。” 周不器很无语，“这事别外传，我还没结婚呢。” 贺阳笑哈哈，“预产期哪天啊？要不我过去看看？” 周不器可不能让他见识到自己的私生活，连忙道：“不用，你把公司的事处理好，就是帮我最大的忙了。” 贺阳道：“没问题，我一定会把你的商业精神和战略思想贯彻下去，让每一位高管都深刻理解。” “嗯，那就这样，你工作吧。” 周不器挂断了电话，叹了口气。 唉，没办法。 他不在公司，他的指示精神依然在公司里熠熠生辉，这大概就是伟人效应吧？ “我太伟大了，难受。” “扑哧！” 温知夏被他逗坏了，见他长吁短叹的模样，就忍不住去掐他的耳朵，“又在抽什么风？明明是个小伙子，总这么老气横秋的。” 周不器摇头道：“公司发展太好了，大家都把我当英明领袖看待了。” 温知夏没法理解他，“莫名其妙。” 周不器叹息道：“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做一个美男子，花前月下，低调的和美人嬉戏玩耍。只可惜，我太优秀了，想低调都难。” 温知夏哭笑不得，推了他一把，“你快别说了，逗得我肚子疼。” 周不器嘿嘿一笑，往她身边凑了凑，轻轻的抚着她的肚子，戏谑地说：“怎么样？我这么厉害，你是不是特别骄傲？” 温知夏脸蛋红晕，“还行吧。” “被我这个学生拿下了，不算丢人吧？” “去你的。” “你还不满意？” “满意，满意！”温知夏白他一眼，拿他没办法，“行了吧？你是不是有老师情结啊，怎么总跟我提这茬？” 周不器挠了挠头，“老师情结……还好吧？” “嗯？”温知夏美眸睁大，“还真有啊？” 周不器挤了挤眼睛，“你真想听？秘密哦，不准告诉别人。” 温知夏抿嘴笑道：“行啊。” 周不器道：“你还说对了，真是老师情节。我读小学的时候，我班语文老师，可漂亮了。最大的特点是爱穿紧身裤……紧身裤你知道吧？能印出骆驼趾。我们读课文的时候，她总爱走来走去的，我就走偷看……” “去你的，你说什么呢？小学？你才多大点？” “那也十一二岁了好不好？不小了，我班很多女生都来月经了。” “那你也不能……” “当时也不太懂啊，不明白为什么会那样，就很好奇。不仅是我，我班男同学私下里都讨论，那到底是什么原理。” 温知夏一拍脑门，“我快疯了，周不器，原来你小时候就这么坏！” 周不器瞪眼，“你还听不听了？” 温知夏愣了一下，“还有？” “有啊，还有初中和高中。” “我疯了！” 周不器胳膊伸到她的脖颈下，搂着她，继续低声讲故事：“上初中的时候，我看上了三个女老师……” “你……”温知夏彻底崩溃了，一副呆傻状态，“你……你怎么这样啊？” “少打岔！” “行，你说吧。” 温知夏咽了咽口水，就觉得自己这老公真是……太伟大了，从小就展现出了这么与众不同的才华。 再看看泳池里戏水的伍雨和杨蜜，感觉这都小巫见大巫了。 周不器正义凛然，郑重其事的道：“温老师，我可事先声明啊，这辈子，你是我第一个女人。在你之前，我谁都没碰过。我那时候是少男青春期，只是萌动而已，什么都没发生。” 温知夏眨眨眼，心中敞亮了不少，舒了口气，笑着说：“那行吧，你继续讲吧，没骗我吧？” “连自己女人都骗，那得多没出息？放心吧，都是真的。”周不器继续讲故事，时间过的太久了，他也有点记不清了，毕竟都是前世的记忆，“我印象中是三个女老师，都挺不错的。可我现在就能想起来两个，一个是历史老师，一个是英语老师。其中那个英语老师我印象最深，她才大学毕业，我们是她带的第一届，可认真负责了。有一段时间我英语不好，我还去过她宿舍呢。” “女生宿舍？” “是老师宿舍，跟学生宿舍不在一起。我去辅导英语，她都不收钱，人可好了，也漂亮，我就特别喜欢。” “然后呢？” “我就想跟她处对象呗。” “你多大？” “14岁吧。” “她多大？” “比我大十岁吧。” “你……你是真厉害！” 温知夏再度陷入崩溃的边缘，这男人……好像真是对一些大姐姐更感兴趣。 第673章 女教师情结（续） 周不器接着说：“当时我跟她年龄差距太大，呃……主要是我太小了，她又是老师，我要是追她，她肯定不会答应。我就回家问我爸。” “啊？”温知夏有些没法接受，“这种事……还问大人？” 周不器很奇怪的道：“我当时小啊，不懂啊，不问家长能问谁？” “不是，我就是觉得……呃，好吧。” “我爸告诉我这种情况就得用钱砸，当时老师一个月才三千多块钱，我爸说我一个月给她拿两万，保准能拿下。” “啊？” 温知夏面露震惊。 还有这样当爹的？ 周不器叹了口气，“当时我挺高兴，觉得我这老爸虽然熊包，对儿子还真挺好。可还是被他给制止了。” 温知夏松了口气，嗔道：“你又逗我，我就说嘛，怎么能这么教育小孩儿？用钱砸……这是正确的爱情观吗？” 周不器撇撇嘴，不以为然，“你啊，还是太单纯，不看过程看结果，爱情的目的不就是睡觉吗？用钱砸是最有效率的方式。我爸是高手啊，以前我也没理解不了。现在是有点感同身受了，跟你们谈了几场恋爱，这爱情……也就那么回事。有这谈恋爱的时间，多工作、多赚钱，比什么都强。哪怕去个足疗店，花个几百块钱就能让别人花几十万娶回家的漂亮姑娘变着花样的伺候，你说用钱砸厉不厉害？” 温知夏气得用指甲掐他胳膊，“你在胡说，我不理你了。” 周不器见她面色冷冰冰的样子，心头一跳，连忙补救，赔笑道：“你生气什么，我又没说你，咱俩是自由恋爱才结合的啊，我啥时候用钱砸你了？我觉得你不应该生气，反而该高兴才对。” “高兴？”温知夏冷冷的哼了一声，很难接受他这种混蛋论调。 周不器哄道：“算起来，我一共就谈过四次恋爱呗，你、小雨、琳琳，还有宝妹妹。感觉差不多了，就够了。” 温知夏的脸色果然好了一些，美眸一闪，“真的？” 周不器道：“以后的事谁都不好说，不过以我目前的心态，实在没兴趣、没精力跟别的小姑娘谈情说爱，忒无聊。看上了谁，直接亮身份，效率最高，不耽误时间。” 温知夏妩媚的瞥他一眼，压低声音，“就像杨幂那样？” “差不多吧。” “你给她多少钱啊？” “每月3万。” 温知夏迟疑了一下，“有点少吧？她不是明星吗？” 周不器很奇怪的看她，“你怎么关心这些了？你想听娱乐圈的事，还想听我讲故事？” 温知夏抿抿嘴，在他脸上“啵”了一口，“讲故事吧，后来怎么样了？” 周不器道：“我小时候是三好学生，成绩好，足球踢的也好，也听家长的话。我爸说用钱砸，我就想上了。可我爸又给我拦住了，说我年纪太小，不能早恋。” 温知夏呼了口气，觉得这才是正确的教育方式。 没想到，周不器的下一句话让她直接崩溃。 “我爸说用钱砸太厉害了，上午砸了，让她考虑一下午，晚上就能进被窝。我当时太小，才14岁，他说太早碰女人对身体发育不好，让我18岁以后再琢磨女人的事，年纪小的时候就应该踢球打架、好好学习。” “就这么直接说的？” “对啊。” “这么露骨？” “这叫什么话，你没觉得我爸的教育方式很好很好吗？咱国内的家长，有像他这么开明的吗？孩子青春期的时候，恨不得把男女那点事都捂得死死的，看个电视有接吻的镜头都得赶忙换台，这多迂腐？” 温知夏眨眨眼，默不作声。 周不器道：“青春期的少男少女有冲动不很正常吗？家长、老师应该把这些事开诚布公的说清楚，让孩子们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年纪太小，对男女双方身心发育都不好。遇到点事就捂盖子，就劈头盖脸的骂一顿，这只会激起孩子的逆反心理。我爸是挺熊包，但我觉得我爸当年在教育我的问题上，做得还是很不错的。否则我现在也不能这么成功。” 温知夏哭笑不得，“你还挺得意。” 周不器摇头晃脑的说：“不是得意，是这个道理，你看我妹妹周楠，她保准不会被男孩子欺负，从前年开始，我爸妈就把这些事给她讲清楚了。她又不是笨蛋，道理讲清楚了，是不是对她好，她肯定有自己的判断。” 温知夏轻轻颔首，“嗯，有些事是应该跟孩子早早地讲清楚。” “对啊，就像我这种三好学生，就很听话。我爸不同意，我就没做……咱俩第一次的时候，我差2个月就年满19岁了。” “去你的，别说我。”温知夏脸蛋微红，“接着说你的女老师去吧。” 周不器笑道：“初中阶段，另一个印象深刻的是历史老师，她可会化妆了，穿得也时尚。每到夏天穿的裙子，跟模特似的。不过她谈恋爱了，对方好像是个官二代，开个宝马，每天送她上班、接她下班，幸福的不得了。” “这个你没打主意吧？” “没有，就觉得她漂亮，趁她上课的时候偷看呗。” “偷看什么？” “腿啊，胸啊，腰啊，屁股什么的。” “小小年纪不学好！” 温知夏哼了一声，心说原来初中生都这么早熟了，看来以后在学而思，她不能教初中班了，最多带小学生的班级……不行，小学里也有像周不器这种早熟的混蛋，还偷看人家女老师的骆驼趾，看样子以后还是彻底告别三尺讲台，转幕后当管理吧。 这时，伍雨和杨幂从泳池里上来了。 两人穿的都是连体泳衣，一个是红色的，一个是白色的。这种泳衣的特点就是有衬托作用，把腿衬托得特别长，把腰衬托得特别细。 周不器欣赏了几眼，打发她来去拿点水果过来，“蜜蜜，再给我来一瓶冰镇可乐！” “知道了，哥！” 相处了这么久，杨蜜的身份有了一定的晋升，称呼从“周总”变成“哥”了。 周不器继续讲故事，快速的说：“到了高中，也是一个英语老师，刚从东北师大毕业去教我们。她挺严厉的，总骂我们，我们那些男人都是有贼心没贼胆。不过去年我听高中同学说，她好像出事了。” “出事？” “嗯，被开除了。” “为什么啊？” 周不器痛心疾首的说：“唉，后悔莫及啊！” “怎么了？” 温知夏一脸的莫名其妙。 周不器表情有些扭曲，“她被家长举报了。” “为什么？是在校外开辅导班吗？” “不是，她跟男学生在外面开房，被家长发现了，就被告了。学校知道后就把她开除了。” 温知夏眼睛瞪圆，一脸愕然。 感觉人生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竟然还有这种事？ 不过…… 转念一想，就非常尴尬。 自己好像更过分，别说开房了，都要给男学生生娃了…… 周不器感慨连连地说：“唉，我们这一届只敢想没敢干的事，结果被下两届的学弟给办到了，只能说后浪太猛，不服不行。早知道这样，当年我怎么都得把英语老师拿下，就算被我爸发现了，他也不会举报，她也丢不了工作。可惜，可惜啊！” 温知夏感同身受，“举报太可耻了。” “谁说不是呢，唉唉，真可惜。”周不器长吁短叹，“一来是可惜英语老师被别人拿下了，二来可惜我高中时候就忙着踢足球了，都没太留意别的班级的女老师。我们高中可大了，漂亮女老师不少呢，我都没关注。” 温知夏嗔道：“行了吧，还不够呀？” “再往后，我就碰见了另一个女老师。” “还有啊？” “嗯，认识没几天，我就跟她同居了。” 温知夏炸毛道：“同居了？你跟女老师同居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同居了也就一个多月吧，我俩就脱光了一起洗澡了。不过我没急着收她，直到她过生日的时候，才办了，拿了一血。” 温知夏这才知道他说的是自己，又气又恼又羞又臊，很窘迫的说：“一开始我根本就没想跟你，是你用强的，又亲又抱的，还拉着我一起洗澡。看也看了摸也摸了，我能怎么办？还能踹了你去找别人呀？” 周不器哈哈一笑，听见伍雨和杨蜜叽叽喳喳的声音了，就小声道：“这个故事充分证明，咱俩是历尽波折的。那么多漂亮女老师我都没得手，直到遇见了你。你说这算不算缘分？” “算算算，行了吧？” 温知夏不好意思跟他过多纠缠这个话题，趁着伍雨和杨蜜过来之前，赶紧结束。 杨蜜递过来了冰镇可乐，娇声道：“哥，我看新闻，好像是喝可乐不健康呢，会……会降低男人的生育率。” “谣言。” “是吗？” “国产厂商竞争不过，搞出来的黑公关而已。” 杨蜜恍然大悟一般，“哦，这样啊。” 周不器拍拍身边，让她俩都坐在了自己身边，坏坏的在她俩的泳衣上都往上提拽，引来了阵阵娇嗔，笑道：“就算是真的也不怕，降低就降低呗，能怎样？质量不够，数量来凑，我女人多啊！” “呸！” 温知夏啐了一口。 伍雨乐不可支的说：“老公，你脸皮可真厚。” 杨蜜脸蛋红扑扑的，她却不好说什么出格的话，抿着嘴唇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说：“哥，你以后要是缺人了，我也可以来帮忙。” 温知夏瞥她一眼，伍雨的笑容也不那么自然了。 周不器赶紧阻止她不切实际的幻想，连连摇头，“你不行，你做好防护，上次我不小心没控制好，事后你吃药了吧？” “吃了。” “那就行，女孩子要保护好自己，真要是怀了还得去流，对身体伤害太大。” “哦。” 杨蜜脸上的失落遮掩不住。 温知夏和伍雨对视一眼，都松了口气。 第674章 融资计划提前 4月中旬，周不器返京。 计划总不如变化快。 百度和企鹅都是上市公司，都公布了第一季度的财报。一经对比，发现紫微星的业绩比那两家都好！ 营收和净利润方面，紫微星不如企鹅公司，可是增长率高啊！ 增长率高，则意味着潜力好，市场给出的市盈率就会很高。百度的业绩一般般，可同比增长率超过150%，依靠着将近100倍的PE，市场评估方面跟企鹅差不多，都是将近100亿美元的市值。 这可大大提升了紫微星高管们的信心。 因为紫微星的增长率，比百度还高！ 第一季度的利润增长，超过350%！ 再加上紫微星和鹏城展开合作的消息传出，再次提振了市场的信心。 一块地，紫微星拿地价是1.8亿。 去银行贷款，贷到了4.2亿元。 这什么意思？ 银行贷款，至少要打个对折，也就是说这块土地的真实价值，超过8.4亿元！单单这一笔交易，紫微星就相当于白赚了6.8亿。 这就是官方背书啊！ 紫微星第一季度营收7.29亿元，税后净利润接近3亿元，这是市场最大的认可。此时又有了官方背书……可谓是万事俱备，盛况空前。 决策委员会紧急召开了会议，然后就把休假中的周大老板叫回去了。 表示紫微星要更改融资计划。 原计划是9月-11月之间展开紫微星的A轮融资。 可这时间太漫长了。 紫微星第一季度的财报为什么比企鹅还漂亮？增长率为什么比百度还高？ 其实就是做出来的。 为了能够在融资案中拿出更亮眼的财报，削减了很多支出，甚至连一部分的研发项目都搁置、延缓了。 如果真等到9月份再去做融资……财报肯定更漂亮，可宝贵的时间就浪费了。 互联网市场瞬息万变，要想也业务上的快速发展，就必须是高投入、高成本。 最直观的影响就是微点搜索受到了冲击，因为缺少推广经费，导致微点搜索的市场份额在3月份下跌了2.4%，目前是33.2%，比百度少18个百分点。 这样下去可不行。 王浩阳首先发现问题，然后汇报给了贺阳，贺阳又召开了决策委员会，一致通过决议。 紫微星的融资计划，必须要提前！ 赶紧融资，赶紧拿钱，赶紧砸钱去做市场推广和进一步的技术研发。“A计划”和“X计划”的总投资会达到1亿美元，没钱根本没法启动。 伍雨留在了三亚陪温老师，去医院检查过了，这个月的28号是预产期。 周不器则带着杨蜜回京，第一件事就是来公司，听取了贺阳和王浩阳的汇报。 “把融资推到6月份，会不会太急了？两个月内就搞定这么大的案子吗？” “能！” 王浩阳回答的斩钉截铁。 贺阳笑着说：“咱们1月份就放出声了，说今年会展开融资，目前已经收到了超过了50家风投机构的融资合作书，华尔街的几大风投巨头都参与了，国内也有十几家资本机构会选择跟投。” 周不器问：“大家的意见呢？” “都同意。” “所有人？” “对，所有人。这三个月的削减支出，让大家都有点捆住手脚的感觉，想大干一场却碍于资金限制。咱们是创业公司，不能给管理者们设置各种条条框框，应该发挥他们最大的想象力，做错了不要紧，但一定要做，要有激情有热情的一往无前。” 周不器点了点头，起身走到了窗前，俯瞰着清华科技园，沉默许久，忽然回头，问道：“如果A轮在6月份完成，那半年之内能否启动B轮？” “啊？这么急？” 贺阳和王浩阳都很惊讶。 以紫微星现在的规模，A轮融资肯定得是10亿美元的规模。虽然计划提前了3个月，但有官方背书啊，一块地就净赚几个亿，这说明了国家对紫微星这家公司的高度重视。在鹏城能这样拿地操作，在北上广呢？想必也差不了多少。 周不器道：“你们说的对，不能让资金流的问题限制了公司的发展。与其要不停的融资，不如就今年彻底解决现金流的问题。连搞两波融资，从明年开始就进入快速发展期。” 王浩阳迟疑许久，摇摇头，“吸引力不大啊！” 周不器道：“谁说没吸引力？紫微星上市之间，只会进行两轮融资。错过了A轮和B轮，那就再也不能分享紫微星的成长果实了。他们在想玩资本，只能等紫微星上市后去二级市场上玩了。” 贺阳沉吟道：“只做两轮也就够了，紫微星的营收不错，自我造血能力很强。有了这两拨融资，足够上市前的发展了。可关键是……真的这么急吗？等明年下半年再启动B轮，可能更符合紫微星的利益。”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 他最怕的就是这个。 明年……明年就是次贷危机了！ 全世界都在货币紧缩，全世界都缺钱了。连Facebk这种最被华尔街评为最具有投资价值的互联网企业，都拿不到钱了。扎克伯格只能去找俄罗斯土豪和李加诚去要钱，而且是以2007年10月份C轮融资的估值给钱。 在这个特定的时间段里，要融资、得趁早。 更为重要的是，Facebk明年很缺钱。 都要冒着被美国人民的征讨风险去找俄罗斯人要钱了，如果这个时候紫微星适时的出手相帮，就可以进一步的推动技术研发项目上的合作了。 Facebk很缺钱，那些小公司就更缺钱了。 买技术、拉拢高级人才回国，也就更容易了。 周不器苦思冥想好半天，才想出了一个理由，说道：“不行，咱们有大计划。下半年，咱们要把微软研究院的院长和常务副院长都挖来，一个负责组建紫微星研究院，一个做云计算。这俩都是极度烧钱，资本未必喜欢。这俩项目一启动，亏损必然严重。明年再融资……未必能有好价格。” “可是……” “就这么定了！你没感觉到吗？互联网泡沫又起来了，说不定哪天就破裂了。趁着现在产业红火，赶紧拿钱。拿到手的钱才是钱，账面上的估值都是泡沫，没有意义。” 周不器的危言耸听，成功吓唬到了贺阳和王浩阳。 王浩阳沉吟片刻，“6月份做A轮，12月份做B轮，理论上不是不行。不过咱们要跟资方做好沟通，尤其是咱们得做出信誉背书。” “怎么样？” “跟他们承诺，紫微星在上市之前，只会进行A轮和B轮。如果遇到了意外的情况，紫微星需要进一步的融资，也要确保他们的份额不减少。” 周不器皱皱眉，“没必要吧？” 王浩阳道：“不这样做，吸引力可能会差一点。短时间内就要真金白银的拿出这么多钱，资方也要控制风险。” 投资互联网企业，风险太大。 别看紫微星现在做的很好，说不定明年就玩不下去了。紫微星短时间内就连续启动两轮融资，只会让资本方的风险进一步增加。 所以短期内的融资，通常是系列制，而不是新赛制。 比如6月份A轮融资了，12月份的融资也会并入A轮融资里，按照A轮的估值给钱。如果是展开B轮，就要重新估值、重新定价。紫微星发展这么快，6月份估值100亿美元，到了12月份说不定就是200亿美元了，这对风投机构的压力太大了。 王浩阳道：“如果把12月份的融资并入到A轮里，那操作起来会很容易。如果启动的是B轮融资，就必须要跟资方做出更全面的解释和说明。最好的办法就是给承诺，确保他们的利益。” 周不器对紫微星的未来也是不确定的，不想给资本做出任何承诺，一旦出了问题，就要被资本绑架，那日子就没法过了。 “那就先保密吧。” “保密？” “对，先做A轮。按照你们说的，在6月份就把A轮搞定。” “B轮呢？” 周不器道：“A轮的合作机构可以少一些，让绝大多数的机构都参与不进来。然后到了9月份再放出消息，说紫微星上市之前只会进行两轮融资，然后再启动B轮。让那些落选的风投机构主动上门来抢位置。” 王浩阳抽了抽嘴角，“这有点……” 周不器奇怪地看他，“怎么了？” 王浩阳轻咳一声，低声道：“老板，资本和企业应该是共生关系，而不是敌对关系。咱们这样操作，有点戏弄资方的嫌疑。” “有什么后果吗？” “以后再打交道，恐怕就不那么顺利了。” 周不器笑道：“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放心，这事我有谱！” 这时，周大老板先知先觉的底气就体现出来了，自信满满地说：“这年头国内的私募资本刚起来，紫微星融资这么大的项目，他们参与不起，顶多是跟在华尔街大机构屁股后面喝喝汤。等过些年，国内的风投产业就做起来了，以我们国家的发展速度来看，国内私募的规模不会比华尔街小太多。以后啊，就不需要像百度、阿里、联想、搜狐、新浪那样在美国人面前卖好了。” 再说了，戏弄又能怎样？ 资本关注的是利益，不是关系。谷歌上市的骚操作把华尔街狠狠的捉弄了一番，可如今的谷歌，依旧是最受华尔街追捧的宠儿。 周不器一挥手，“就这么定了！去执行吧！嗯，跟柳晴对接好。” 王浩阳深吸了口气，咬牙道：“既然决定了，那就干！” 第675章 新人显能 “雅娴！” “老板，宁秘书在休假呢。” 走过来的是三秘骆芊丽，穿着白色衬衫、黑色包臀裙，高跟鞋，一步三摇身段美妙。 周不器见她略有些紧张，就笑着说：“去把各事业群最新的高管名单拿过来，别紧张，我又不会吃人。我会在公司呆几天，雅娴没回来，你就先跟我吧。” 骆芊丽轻咬着红唇，“好的，老板。” 只过了一分多钟，她就拿了一份10页纸的高管名单过来。纸张还是热乎的，看样子是刚打印出来的。 “这么快？”周不器表扬了她一句，“效率挺高的。” 骆芊丽把材料工工整整地双方放在他桌边后，却没有离开，咬了咬嘴唇，细声道：“老板，我刚才看你在揉脑门，是工作累了吧？” “嗯？”周不器略带惊讶，抬头看她，就见她脸蛋如同一块大红布，眼神躲闪，不由得好笑，“嗯，融资的事情，是有点烦躁。” 骆芊丽鼓足勇气说：“老板，要不我帮你揉揉吧，解解乏。” “哦？你会按摩？” “会……会的。” “行，那就按按吧。” 周不器觉得这样拒绝，实在有点打击人，伤了自尊心说不定第二天辞职报告就交上来了，徒惹麻烦事，也就接受了。 唉，当老板也不能事事顺心啊，要设身处地的为下属考量。 骆芊丽果然很高兴，眉开眼笑，美眸亮晶晶的。她眼睛很大，睫毛很长，眨眼的时候有一种布灵布灵的感觉。 凑近过来，身上有一种浅淡美好的香味。 只可惜，她撒谎了。 她根本不会按摩，手法很粗糙，跟石婧琳差不多，一看就没练过。 周不器也不点破，随便她折腾了，低头看材料。 近期在贺阳和许亮杰的主导下，人事有了一些变化。 互联网企业就是这样，必须要动，时刻都在变化。人事职位一旦固定，就会影响上进心和拼搏的动力。所有人的位置都应该是岌岌可危的，大家才能拼搏。 其中朋友网的变化是最大的，动了4个位置。 朋友网的CEO是张一明，他的手底下有7位副总裁级别的大将—— 分别是负责开放平台的蒋承安，负责淘宝频道的唐斌辰，负责基本平台产品的梁儒波，负责搜索和广告分发业务的黄俊才，负责客户、市场、营销的陶正，负责社交游戏的罗浩气，负责战略的高俊。 其中蒋承安、唐斌辰、罗浩气和高俊，都是新官上任。 朋友网是张一明的地盘，内部的人事安排，基本都是他自己决策，外人很难干预。也没必要干预，朋友网做得这么好，只要业绩有保证，随便他折腾。 周不器却很奇怪，“这个蒋承安是谁？” 朋友网的开放平台，是唐斌辰去了一趟美国，跟Facebk的团队合作搞出来的。周不器本以为唐斌辰回国后，会予以重用，让他同时负责淘宝频道和开放平台两大业务。 甚至周不器都有了更长远的念头，就是将来张一明升职后，空出来的朋友网CEO，就是这个唐斌辰。 没想到被一个新人抢过去了。 骆芊丽有些紧张，有些害怕，她根本就不会按，只能手指轻柔的在老板的前额和太阳穴的位置按压轻抚，听老板这么问话，就长长的松了口气。 看样子，他没生气。 那就成了。 骆芊丽胆子又大了三分，上半身努力的前倾，就有一种把老板的脑袋抱在怀里好生抚慰的架势，笑着应答道：“蒋承安，大家都叫他Gavin，是上个月从硅谷回来的，这个月初任命的。” “哦？” 周不器眉梢一挑，有些惊喜，扭过头……结果直接撞上。 骆芊丽胸口被撞了一下，稍微后撤，轻声道：“他是王星以前在美国读书时的学长，后来毕业后在谷歌的社交开放平台中担任副职，一直在做很重要的工作。年初工作调动，总监的位置空出来了，所有人都以为是他的，没想到空降了一个印度人，他就不想在硅谷干了，想回国。王星就联系上他了。” 周不器忽然想起了什么。 王星给他发过邮件，说是“A计划”已经启动了。周不器以为他吹牛，就没太在意。公司给“A计划”批的项目资金是5000万美元，可现在一分钱都没到位呢，他怎么启动？ 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 竟然把谷歌开放平台的副手给找过来了。 难怪张一明敢把唐斌辰搁置，换上别人来掌舵朋友网开放平台呢，原来是来了海归强者。 嗯，不错！ 不过……周不器心思有了些变化。 这个骆芊丽要干什么？ 竟然抱着自己的脑袋往她怀里贴……真是哺乳动物的雌性本能。 也不注意场合！ 周不器不好说太重的话伤她自尊心，只能很委婉地提醒，笑着说：“芊丽，你这内衣是带钢圈的吧？硌得人脸疼。” 本以为这略带幽默的话一出，能化解尴尬，给她一个台阶下。 却没想到，骆芊丽只是稍微后撤了一下，压低声音说：“老板，那……那我去更衣间摘掉，再回来给你按。” 周不器扭头看了一眼，她穿着白衬衫，本来是上面两颗纽扣是开着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了四颗纽扣，在白色内衣的掩映下，荡漾的肌肤差点晃花了他的眼睛。 “不必了。” “哦，那就不去更衣间了。” 骆芊丽脸蛋羞红，柳眉杏眼，皮肤娇嫩，就伸手要把白衬衫脱掉，然后去解内衣。 周不器连忙制止，“我现在头不疼了，先工作吧，你去把张一明和蒋承安叫过来，我们商量一下开放平台的事。” “哦，哦……好的。” 骆芊丽有些慌张，生怕耽搁了大老板的工作，先是调整了一下内衣的位置，然后快速地把衬衫扣子系好，回办公室打电话去了。 周不器看她扭动着小蛮腰离开，嘴角一翘，暗暗哼了一声，“趁着宁大秘不在，就想趁虚而入？本老板坐怀不乱，抱怀更不乱！” 他给宁雅娴打了一个电话，问她近况。 宁雅娴很惆怅的说：“烦躁着呢，我妹妹的事，她不是有个对象嘛，我爸妈看不上人家，天天折腾。” 周不器笑着安慰她，“老人家年纪大了，就爱瞎参合。爱情这种事，还是看当事人的态度。” 宁雅娴幽幽地一叹，“哪有那么简单。” “怎么呢？” “我妹妹……哎，那小子也不是东西。” “怎么了？” “算了，不跟你说了。” “咦？”周不器哼了一声，“休假一个月，又长能耐了？敢跟本老爷顶嘴了？” 宁雅娴笑道：“我哪敢跟您顶嘴呀，这不是怕你听了也跟着烦嘛。” 周不器道：“你妹妹就是我妹妹，妹妹的事，我操心一下是应该的。” 宁雅娴叹气道：“我妹妹挺保守的，就……就是她那个对象，想跟她……那个，她不愿意，说是要等到结婚以后。那小子就很生气，俩人也闹别扭。” 周不器勃然大怒，“没结婚就想上床，这是什么混蛋渣男？可耻！无赖！咱妹妹做的对，女人在这方面就应该保守点，告诉她守住了！就算是帮我守的！” 宁雅娴又好气又好笑，“她守身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少打歪主意，她现在正伤心着呢。” 周不器道：“我怎么就歪主意了？你别冤枉我。” “谁冤枉你了，你还没结婚呢，睡过的姑娘还少呀？” “那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 “我是好男人。” 宁雅娴道：“嗯嗯嗯，好男人，天天想着要照顾我们姐妹俩，我谢谢你。” “不用谢，我应该做的。”周不器好似没听出她的讽刺直言，郑重其事地道：“反正告诉你妹妹，要听话，这种渣男，赶紧分。俗话说的好，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老人家的话还是有道理的。” 这时，张一明和蒋承安过来了，也就结束了通话。 “你好你好，我是周不器。这段时间我休假，都没机会欢迎你加入紫微星。” 周不器很热情的起身，去跟他握手。 一番简单的寒暄，这个蒋承安今年三十岁，戴个眼镜，在硅谷有三年的工作经历，大学一毕业就加入了谷歌。 三人在沙发上坐下，先说谷歌的社交开放平台。 蒋承安道：“去年，谷歌想收购Facebk，结果失败了。谷歌就自己做了几款社交网站，这个社交开放平台，就是配套的产品。” 周不器摇了摇头，“谷歌想跟Facebk竞争，不太现实，这个社交开放平台做出来了……着实有点浪费。” “浪费倒不至于，谷歌同时在做的产品有上百种，每一款产品的研发都是一次技术积累，也是一次对全球开发者的拉拢。” “拉拢？” “对，谷歌有一个项目，是谷歌开发者社区。谷歌会把很多项目的源代码开源放在这里，尤其是失败的项目，基本都会开源。” 周不器心头一震，暗叫不好！ 谷歌的社交拓展一定会失败。 一旦谷歌社交开放平台开源了，Facebk为了抢夺开发者的认可，很可能也会把开放平台开源。 到时候，周不器千辛万苦跟Facebk合作才搞来的源代码，说不定就要向全世界公开了。 朋友网开放平台的技术优势就不复存在了。 第676章 利益最大化 周不器以超然的眼光，能够很快的做出判断，社交开放平台的源代码开源，将会对朋友网产生极大的影响。 必须要高度重视！ 周不器不懂技术细节，就跟张一明和蒋承安询问。 答案不太友好。 不同的开放平台，同样的产品需要有不同的代码去对接。比如苹果手机和华为手机，同样一款抖音App，这款App背后的代码是不一样的。 可是，华为手机、小米手机、三星手机、OPPO手机的抖音App，代码却是一样的，因为这套代码面向的都是开源的安卓系统。 谷歌做社交网站，肯定不会是Facebk的对手。 可这不妨碍谷歌做一下这个行业的搅屎棍，通过开发者的领域完成对Facebk的狙击。 简单来说，就是谷歌的开放平台和Facebk的开放平台，都需要全球的开发者编写出相应的程序挂靠在其平台下面。 假如谷歌的社交开放平台开源了，那么世界上就会有成百上千家网站会采用这套开源代码，制作出属于自己的谷歌系开放平台。 开发者们就很高兴了，只要针对谷歌的开放平台开发出一个小程序，就可以直接面向成百上千家网站了。 一举多得，省时省力！ 而不是要针对每一家网站开发出一款不一样的程序，那就太浪费成本和人力物力了。 在这种情况下，开发者们当然会更加亲睐谷歌的开放平台。 这就会帮助谷歌的社交网站在开发者市场领先Facebk。 谷歌的应用多了，可玩性就多了，时间积累下来，就可以沉淀用户，形成对Facebk的反超。 这是一套从高到低的战术打法，也是谷歌的惯用伎俩，做开源的安卓系统以对抗苹果的IOS系统，靠的就是这套思想。 假如Facebk不开源，那么谷歌的开放平台就可以类比成安卓系统，Facebk的开放平台可以类比成IOS系统。 可问题是，苹果有底气玩封闭，乔布斯是天才，iPhne是划时代产品。 Facebk行吗？ 扎克伯格有这个自信吗？ 肯定不行。 要想抗衡谷歌的社交开放平台，跟谷歌抢全球的开发者，唯一的选择就是让Facebk的开放平台同样开源。 如果世界上的社交网站们有谷歌社交开放平台和Facebk开放平台两种选择，那么十有八九会选择Facebk。 因为Facebk才是社交领域的大哥大。 只要开发者们针对Facebk开发出了相应的应用，其他的社交网站们，也可以轻易获得这些应用来源了。 “Facebk的开放平台，一定会开源！” 这件事不在周不器的先知先觉范畴之内，可他依靠着现有的知识结构以及对Facebk和谷歌未来的发展走势分析，就已经能够做出最精准的判断了。 张一明沉声道：“如果真的开源了，对我们不是好消息！” 周不器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叹息道：“是啊，竞争哪有垄断好啊。要是不开源，至少三年之内，朋友网的开放平台都是国内的独一份。一旦开源，新浪博客、QQ空间、雅虎中国，甚至淘宝、5Q网也都会有自己的开放平台了。” 这是最操蛋的。 朋友网为了推动开放平台，肯定要主动出击，去主动寻找一些大公司合作，让他们针对朋友网开放平台开发应用。同时推出鼓励政策，让中小企业加入进来，开发应用。 可问题是，朋友网的开放平台，和Facebk是一家的。 一旦Facebk开源，全国的互联网公司一个月内就能搞出来自己的开放平台了。然后那些针对朋友网开放平台做出来的应用，稍作修改，就可以很轻易的跟其他网站去对接了。 大好局面是朋友网辛辛苦苦开创出来的，别的公司坐享其成，分享胜利果实。 朋友网栽树，让竞争对手们乘凉。 凭什么？ 周不器觉得自己没这么大公无私。 蒋承安轻咳道：“目前谷歌的社交开放平台还处于内测阶段，尚未上线。就算内测结束，也不能急着上线，还要看谷歌的社交网站的发展形势。我觉得……最快也就是年底才能上线。” 周不器一点都没感觉到轻松，“没多少时间了！” 蒋承安道：“谷歌的内部并没有确定下开源计划，还要看社交网站跟Facebk的竞争。如果真的一败涂地，才会选择开源方案。” “嗯，这倒是很重要的一点。” 周不器点了点头。 是啊，今年是2007年，是互联网爆发的大年！全球的互联网企业都在股价暴涨，翻一两倍都是少的。 谷歌在这种雄伟浪潮下，肯定不会心甘情愿的认输，会跟Facebk大干一场。 等到了2008年，时局骤变。 次贷危机爆发。 股市暴跌，互联网企业的股价也纷纷腰斩。那个时候，谷歌的底气就不足了，就不能跟Facebk死磕到底了。 到了那时候，谷歌就会破罐子破摔，彻底开源。自己不玩了，也不能让对手好过。 Facebk为了应战，只能也选择开源。 也就是说，留给朋友网开放平台的时间，最多还剩下一年！一年之后，国内的该类型开放平台将会雨后春笋般的出现。 必须要利用好这个信息差和时间段，把朋友网的独家优势发挥出来。 应该怎么办呢？ 蒋承安似乎一点都不担心，笑着说：“就算别家网站也有了这套开源方案，也没关系，因为他们没有朋友网的用户。比如QQ空间，主要用户是一些年轻人，发发照片写写日志还行，未必会玩懂开放平台。朋友网的用户素质基本都是成年人，以白领为主，这才是开放平台的主要用户群。”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新浪博客的用户群跟朋友网差不多，但他们的规模小。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新浪博客没有好友关系，这是最致命的。很多应用都需要调用好友关系才行。而且有了好友关系，才能朋友间相互推荐，更好的做推广。” 周不器点点头，不动声色。 心中深深的不以为然。 觉得这个硅谷回来的家伙也就那样，技术能力兴许很强，眼界未必多高，不太值得重点培养。而且他今年已经三十岁了……有点老了。 周不器担心的可不是竞争。 论竞争，朋友网在该领域内没有对手。 QQ空间的用户都超过3亿了，那又怎么样？赚钱能力和市场地位，根本没法跟朋友网比。QQ空间只是年轻人们的消遣空间，只能依靠着开通黄钻来赚取收益。 还是张一明更理解周不器，笑着说：“咱们老板关注的是如何把开放平台利益最大化的问题。做不到垄断，就要主动施舍，而不是被动竞争。” 周不器一拍巴掌，“嗯！说的好！在开放平台的战略定位上，咱们必须要掌握主动权。等项目开源了，咱们再被动应战，可没有现在市场垄断的独家影响力了。”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移动。 旗下的移动梦网，是绝对的垄断地位，是所有互联网企业的爷爷，连企鹅那样的大公司，也得像个三孙子似的百般讨好。 可那又怎样？ 移动只想着利用垄断地位去捞钱了，见QQ赚得多，就搞出来了一模一样的飞信去虎口夺食。大有一种自己吃香的喝辣的，别人都滚犊子的态势。 这目光就太短浅了。 梦网的垄断是基于目前国内落后的通讯技术，等3G推出，梦网就半死不活；等4G推出，梦网彻底死翘翘。 到那时，移动就再也没法从互联网公司身上压榨一分钱了，市场地位扭转，互联网巨头们成为市场的主角，移动只能充当服务员的角色，赚一些流量费了。 这就是缺乏远期视野的苦果。 要知道，移动梦网早在2000年就推出来了，是把国内互联网企业从泡沫危机中拉出来的核心武器。移动梦网的构建，全世界都为之惊艳。硅谷那边的互联网企业死了80%，国内却靠着移动梦网焕发了新的生机。 如果移动能更好的利用好垄断地位以及救命的角色，不是去跟互联网企业们抢食吃，而是去扶持他们去分享果实，以少量的资金拿到那些互联网企业的股份，形成战略合作……那现在的移动，就是世界第一大公司。 主动施舍，人家会感恩戴德。被动竞争，人家会跟你玩命。 移动显然是太注重眼前利益了。 在飞信这个项目中，周不器跟移动有过一些交道，肯定会吸取教训，不能走移动的老路。 朋友网开放平台的市场地位，肯定远远不如移动梦网。 不过垄断地位是相似的。 拿股份不行，拿钱总行了吧？ 趁着谷歌和Facebk没开源、也没放出要开源消息的时候，先下手为强！在全国范围内的兜售朋友网开放平台的源代码！ 哼哼！ 微点杀毒的主动防御技术，为紫微星创收6500万元。 开放平台能卖出什么价格？ “明早八点，决策委员会开会！”周不器沉默许久，做出了决定，“蒋承安，你是开放平台的负责人，明天的会议，你也列席参加吧。大家讨论一下开放平台的利益最大化问题，有垄断优势，就不能浪费。” 第677章 天生一对 下午4点多，周不器就带着石婧琳离开公司，去过二人世界了。 近一个月没见，总要哄哄她。 带她去购物。 买了一件女士风衣，花了两万多，又买了一双女士皮鞋，花了五千多。 然后又去楼上买裤子。 周不器拎着大包小包，石婧琳挽着他的胳膊，忽然想到了什么，“你那个新秘书怎么回事？那眼神……含情脉脉的。” “这你都能看出来？” “很明显。” “好像想勾引我吧，我没搭理她。” “妖精窝。” 周不器笑道：“人之常情，没必要嘲讽。等宁雅娴上班了，一切恢复旧态就好了。” 石婧琳撇嘴道：“我看你是乐在其中吧。” “不至于。” “哼，那个杨蜜呢？她不是跟你一起回京了吗？” “不清楚，可能去公司了，可能回学校了，也可能回家了。” “我都没见过她。” 周不器拉起她柔软的小手，好笑道：“你见她干嘛？你还追星啊？” 石婧琳勾着嘴角说：“我听小雨说，她性格挺活泼的。” “嗯，还行吧。” “这段时间，一直是她俩陪你？” “对。”周不器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在京这几天我哪也不去，就陪你，咱俩过二人世界。” 石婧琳娇声道：“不好！” “哪不好了？”周不器有些奇怪，摆摆手，“放心吧，这几天我只宠你一个人。” 石婧琳摇头，“没意思。” “那你想怎样？” “就咱俩多单调，你……你让杨蜜过来呗，我想和她一起。” “靠！” 周不器差点脚下拌蒜。 是了！ 忘记这姑娘是个大奇葩了！ 石婧琳神姿清发，却脸蛋微红，昂着下巴，振振有词的说：“要么你让杨蜜过来，我给你碰，要么……你爱找谁找谁去，我才不想自己伺候你呢，累死个人。工作就够累了，回家了还得伺候你，凭什么呀？就你去玩女明星了，我也享受享受。”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小声道：“人家……人家是正常的，你享受个屁啊！” “你指挥啊！” “啊？” “我又不傻，我肯定不能主动啊，那不被她发现了？你是我男人，你得帮我。” 周不器有点懵逼，“怎么帮？” 石婧琳白他一眼，“我不说了嘛，你指挥。你是男人啊，到时候……你提要求，让我俩怎么怎么样的，我和小雨在一起的时候，你不是挺会的吗？” “呃……” 周不器懂了她的意思，轻咳了一声，压低声音，“你小点声说，这里是商场。那啥，我指挥行，但你别太顺从了，表现的矜持点、抗拒一点，好像很不喜欢的样子，在我的要求不得不那样。要是让人家发现了咱两口子一起欺负她，估计得当场气死。” 石婧琳就忍俊不禁，“扑哧”一笑，拍了他一下，“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周不器一脸正色，“很严重，千万不能露馅。要是被抓包了……我的名声就完蛋了，以后我就很难在娱乐圈里混了。我玩不着了，你也别想玩。” “我知道，我又不傻。” “要不……要不咱俩先把暗号对一下吧。” “暗号？” “我也不能瞎指挥，得配合着你来啊。” 石婧琳美眸一亮，很欣喜，“这样好。” 周不器点点头，如同讨论很严肃的学术问题，一本正经的说：“这样，你右手摆手势吧，伸一根手指是拥抱，伸两根手指是亲吻，伸三根手指是……” 二人乘扶梯上楼，一路上把暗号规则给搞定了。 这可不是一次性暗号。 以后再有类似的活动，也得派上用场。 等石婧琳去挑裤子，周不器就给杨蜜打了电话。 她在公司里呢，要签什么合同，这回是真的要演戏了，而且参演的是国民大剧《红楼梦》。选角工作从去年就开始了，声势很大。 “哥，我晚上要回家呢。” “几点回啊？” “九点吧。” “那还早呢，没事。我在国贸跟我女朋友购物呢，你过来吧，一起吃个饭，晚上咱们聊聊天。九点之前我派司机送你回家。” “可我这边的工作还没忙完呢……” “你跟徐百卉说，就说我找你，有工作推到明天再做。” “哦，好吧。” 杨蜜眨巴了几下眼睛，暗暗吃惊。这个周总，到底有几个女朋友呀？三亚那边就两个，都没回京啊。 首都这边还有？ 果然是有钱人、大老板，真厉害。 石婧琳对购物兴趣不大，很快就挑好了一条黑色的裙裤，刷卡买单，2000多块。听说周不器已经跟杨蜜联系好了，就很高兴，挽起他的胳膊晃晃悠悠，很开心的样子。 周不器好笑道：“高兴成这样？” 石婧琳白他一眼，稍作沉默，嫣然道：“周不器，我觉得咱俩天生就是一对，我就应该嫁给你，再也没有你这么好的男人了。” “咳咳……” 周不器有点崩溃。 这啥意思？ 一个女明星就把你搞定了？早知道这么容易，过去这两年时间我早就把你安排的妥妥当当的。不就是女明星嘛，咱有啊！ 石婧琳恼火道：“你什么意思？” 周不器连忙解释：“没有，我听你这口气，怎么跟表白似的？” 石婧琳气道：“表白怎么了？你是我男人，我说点柔情蜜语还不行啊？我以后再也不说了！” “别呀，我喜欢听。”周不器见她又犯了小脾气，就赶紧拉着她哄，笑着说，“咱俩是先上床后恋爱，感情是日积月累产生的。” 石婧琳板着脸，不说话。 直到下了二楼，选择晚上的用餐地点时，石婧琳指了指远处排队排到店铺外两三米的餐厅，“那边好多人。” 周不器看了一眼，“麻辣烫啊，好像是新开的。不奇怪，这边消费太高了，年轻人过来逛街，像这种西餐厅、粤菜厅有点消费不起。还是麻辣烫店比较实惠。” 石婧琳扭头看他，“你吃过麻辣烫吗？” “啊？” 周不器没反应过来，以为“麻辣烫”这三个字有什么引申含义呢。 石婧琳追问：“你吃过麻辣烫吗？” “吃过啊！”周不器一脸的莫名其妙，然后就睁大眼睛，“琳琳，别告诉我你长这么大连麻辣烫都没吃过？” 石婧琳观望了一会儿，咬了咬嘴唇，“我没吃过。” 周不器有点无语，这石大小姐，真有点不食人间烟火了，“走！那今晚就吃麻辣烫了！” 石婧琳有些迟疑，“好像不太卫生……” “总得尝一尝，偶尔吃一顿没事！走！咱们先去排队，估计杨蜜马上就过来了。” 周不器拉着她去排队。 果然，等终于排到座位的时候，杨蜜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终于出现了。 一到场，脸就黑了。 搞什么搞？ 一个那么有钱的大老板，就吃麻辣烫？ 这什么格调啊？ 石婧琳却吃得津津有味。 只是可怜的杨蜜大小姐，一碗麻辣烫就被骗过来了，晚上还要被这俩人联合起来算计着折腾。 …… 第二天早上，石婧琳很少见地睡了个懒觉。 还是周不器去叫她起床的，好笑道：“怎么？昨晚累了？” 石婧琳这才伸了个懒腰，“还行吧。” 周不器调侃她，“潜规则女明星什么感觉？” “挺有意思的。” “以后还继续不？” “行啊。”石婧琳落落大方地承认了，掀开被子，下床裹上浴巾，要去洗澡，走到一半，回眸一笑，“以后我会举双手支持你的事业。” “娱乐业事业吧！” “对！” 周不器跟着她去浴室，倚着门口看她冲澡，凑趣道：“我怎么感觉你这兴奋劲还没过去？” “你喜欢女明星，我也喜欢女明星。你享受，我也享受，我越来越觉得选择你当我男人是我人生中最正确的事，只有你能配得上我。嗯，天生一对。” “神理论。” 石婧琳白他一眼，“你出去，不许偷看我洗澡！” 周不器一挥手，“快点洗，早点去公司，要开会呢。” …… 消失了近一个月的周大老板再次主持公司的决策委员会了。 议题是临时性的，却很重要。 朋友网开放平台，何去何从？ 张一明先给委员会汇报了开放平台的发展情况，目前已经跟26家公司达成了初步协议，会在内测阶段邀请他们开发出针对朋友网开放平台的应用。 等6月1日开放平台上线的时候，这些公司就会是第一批入驻朋友网的商家。 然后，开放平台总监蒋承安就说明了他在硅谷掌握到的一些情报，又从技术方面分析了这个领域的技术思路。 社交开放平台在国内绝对算是个高端产品。 想做出来其实不难，可想做出稳定、强大、兼容性强，这就需要精深、高度优化的代码了。国内除了百度，别的公司三五年内都很难做到。 哪怕是硅谷，也只是Facebk、谷歌、MySpace有这样的开放平台，而且……这些开放平台还都处于内测阶段，没有一家正式推出。 可一旦开源，所有的技术问题就迎刃而解。 拿着开源代码，修改三个月，就能做出自己的版本了。 开源是最大的危机。 许亮杰是从硅谷回来了，很懂谷歌，当即道：“这件事不能等，必须当机立断。就算谷歌和Facebk真的明年才会开源，不过提前半年可能就放出消息了。一旦开源的消息传出来，国内的互联网公司就会翘首以盼，咱们的开放平台就会失势。” 王浩阳有些着急，“那就不能等了，赶紧行动！趁着现在咱们的开放平台还有垄断性质，还有在国内高人一等的价值，就一定要利用好了这种优势。” 王小船道：“技术转让是最赚钱的，前些年，马总拿着QQ找张朝洋，想卖50万，他嫌贵没买，说那东西没技术含量。后来他花了1000万，买了一套页面广告系统，就是搜狐现在用的那一套，因为有一定的技术难度。” 季子安笑道：“主动防御技术卖了6500万呢！” 周不器眯眯眼睛，“贺阳，你觉得呢？” 贺阳一握拳头，“那就主动放弃垄断优势，敞开了卖！不管是谁，给钱就卖！” 第678章 开放平台战略 对外出售的大方略定下来了，其他的就好办了。 顺着这个思路走，很多问题就迎刃而解。 出售源代码，除了能赚钱之外，还有三大好处！ 开放平台在国内是个稀罕物，目前就只有百度在开发自己的开放平台，但百度做的是搜索平台，而不是社交平台。 这是个大系统。 对用户而言，只要在“框”中输入服务需求，系统就能准确识别，并将其分配给最优的内容提供者，最终返回给用户最精准的结果。这种智能的互联网需求交互模式，以及简单可依赖的实现机制，百度称之为“框计算”。 当初李彦红想挖王小船过去主导这个项目，不过被他拒绝了，加入了紫微星。 国内的开放平台市场是一片空白，如果让紫微星单打独斗的去开拓市场，那压力太大了，有点带不动。 如果把朋友网开放平台的代码卖掉了，几十家互联网公司一起运作、一起发力，说不定短时间内就能把这个领域带动起来。 这是其一。 第二，紫微星的融资计划变更了，6月份就要完成A轮。 如果朋友网开放平台按部就班地在6月1号上线，那么这套在国内很惊艳的系统就使不上力了，就没法在融资谈判中发挥作用。 如果卖掉，市场给出反馈，就可以对外展示紫微星的强大技术能力和销售能力，对资本的推动就会起到催化剂的作用。 到时候，紫微星就可以拿到更高的报价了。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可以极大的提高紫微星的业内地位。 去年，紫微星启动了分布式数据库这个国家级的大项目，一度引起了巨大的轰动，一度被媒体吹捧为我国互联网技术弯道超车的标志性事件。 媒体有着引导舆论，提振民族士气的作用，难免夸大其词。业内人士却深知，这个项目的前景还是比较灰暗的，做国产数据库的难度，不比做国产操作系统的难度低多少。 所以过了这一年多，紫微星“飞天”计划的热度就很低了，就没什么人说了。 这个时候把开放平台拿出来，就可以起到一个投石问路的作用。 先用一个小项目，来引导国内的互联网技术潮流！ 这个带头人，就是紫微星！ 圈里最负盛名的是BAT三大巨头，经此一役，三巨头格局就该改写，变为四巨头BATE了。 E，就是紫微星英文名的简称：EmperSTAR。 为此，许亮杰神色振奋的说：“我们可以提议成立一个华夏互联网技术创新协会，由紫微星牵头，号召阿里、百度、企鹅、搜狐、网易、新浪、盛大、当当、网龙、金山等民营公司加入，共同确立下一代的技术潮流。” “这个思路可以。”蒋承安点了点头，一脸深思的模样，“我们没法跟硅谷比。硅谷有全世界的高科技人才，每一家科技巨头都可以单打独斗去开发超大型项目，因为技术人才足够多。国内就不行了，一半流失去了海外，一半在国内，还要被数十家互联网公司瓜分。这种情况之下，所有公司的技术实力都要大打折扣。在运作一些大项目时，如果能够加强公司间的彼此交流，调集各公司的精兵强将主抓核心项目，这才能完成技术性的突破和封锁。” 这俩人一番话，说的都慷慨激昂。 大有一种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气概。 只是看满场其他人，都一副表情复杂、似笑非笑的样子。 蒋承安微微一怔，“怎么？不行吗？国内的技术实力就是不够啊，分到到几十家公司里，平均下来的技术力量就更薄弱了。不集合精英力量，怎么才能在高端项目中有所突破？” 石婧琳一点都不客气，冷淡的道：“你说的这是国家队玩法，不是民企的经营策略。那是大锅饭，不是市场经济。” 贺阳见她语气这么冲，就手指敲了敲桌子，轻咳一声，“这不是大锅饭还是市场经济的问题，而是能不能干的问题。你们说的这个技术创新协会，其实在科技部下面就有类似的部门，负责协调、运作类似的大项目。结果大家都看到了，什么都没有发生。有关部门都带不动，咱们申请成立一个民间协会，就能带动吗？” 王浩阳摇了摇头，“带不动，是失败。带动了，更是失败。这让有关部门怎么看？到底是谁领导谁？做生意，还是得扎扎实实、稳定发展为主，不要总想着出风头。” 许亮杰和蒋承安都是常年在硅谷工作，推崇的是一套自信、张扬，有才华就要展现出来的理念。对普通人来说这当然很好，可在国内对周不器这个级别就犯忌讳了，功高震主得避嫌。 马老板这么伟大的企业家，就因为高调过猛折了翅膀。“银行不改变就改变银行”，“银行就是当铺思想”……改革开放三十年了都改不动，一个民间商人想制造金融巨变，这是想上天？ 周不器知道自己将来能达到什么样的成就，所以一直在学习任老总、小马总，奉行低调谦逊的行事风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笑着说：“思路是好的，可是行不通。民企不同于国企，做项目还是要以营利为目的。大家合伙做了，失败了怎么担责？成功了利润怎么分配？彼此都是竞争对手，怎么才能确保大家派出来的都是精英选手？操作起来不现实。” 一个小小的分歧，就这么过了。 接下来，就是确定开放平台的定价，很简单，几经商讨，以网站用户数量为基础进行报价，1个用户1块钱。 搜狐博客500万用户，就售价500万。新浪博客1700万用户，就售价1700万。 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销售分两个阶段进行，第一阶段主要是面向阿里、企鹅、搜狐、网易这样的大公司。 这种大公司一般都很规矩，重视合同效力。 跟搜狐签一个1亿违约金的合同，搜狐一定会高度重视，不敢违约，因为搜狐真能拿出1个亿。要是跟一个刚成立的创业公司签个1亿违约金的合同，人家根本不在乎。 就怕有些大公司自己不买，然后怂恿下面的小公司去低价购买，玩私下交易的猫腻。所以首期的销售计划直接把中小公司都排除在外。 半年后再跟中小公司对接。 接下来，张一明做汇报，说了朋友网开放平台接下来所面向的方向。 主要就是网页游戏。 包括但不限于角色扮演、动作角色扮演、大型多人在线角色扮演类游戏、动作游戏、策略游戏、音乐游戏、生活模拟、养成游戏、棋牌、益智等游戏应用 除了游戏的大方向，另一个大方向就是工具类。 图片处理、学习工具、商标设计、姓名艺术、杀毒工具等实用工具；票务、旅游、交友、恋爱等生活服务工具；资讯、电子书视频、图片等内容工具；星座、明星、服饰等时尚工具…… 因为都是在线应用，所以基本都是网页形式。 这就意味着这些应用只能是些小玩意，很难有太复杂、太庞大的设计和功能。 不过，等过几年就不一样了。 如果不出意外，今年就可以把王建从微软挖过来，然后启动云计算战略。 等云计算平台搭建好了，那开放平台的意义就更上了一个档次。到时候，开放平台就可以不只提供网页端的小应用了，而是可以提供大应用！ 把这些大型应用存储在云计算平台的云端服务器中，通过网络连接云服务器和用户，无需下载，就可以使用很多大应用了，甚至包括一些中小型的网络游戏。 在盈利方式中，主要分为三种。 第一种，广告流量变现模式。 通过应用内展示社交广告获得流量变现收入。分成比率是3：7，应用分30%，朋友网分70%。 第二种，流量采购模式。 开发者为了能够让自己的应用有更高的曝光率和关注度，就需要向朋友网采购流量，朋友网就会通过推荐等手段，把流量聚合到应用页。收费标准按照按照固定单价或者CPS跟流量提供者结算的方式。 第三，应用内收费分成。 很多网页游戏，是需要点卡或者是游戏道具的，这些都需要付费购买。用户的消费里，应用和朋友网五五分成。 其他非游戏类的应用有内置收费，朋友网不分红。 这套收费模式是周不器全程参与制订的，已经很全面了。 贺阳道：“开放平台6月1号上线，可以前三个月免费。另外，拿出3000万的激励奖金，奖励给每月排名前20的优质应用，每月拿出500万吧，第一名直接给100万，噱头要搞起来。” 这么大的手笔，很多大公司都拿不出来。 像搜狐、新浪这种门户网，让他们拿出3000万来奖励开发者，根本不可能。 周不器笑道：“这个思路好，这可以成为我们兜售开放平台的理由。咱们负责推广，负责推进开发者市场，他们多花点钱也是应该的。也别3000万了，就5000万吧！连续激励10个月，大气点！” 第679章 救苦救难是我的人生使命 周不器上楼了。 老张又在练瑜伽，身体扭了一个怪异的动作，上身前趴，单腿后翘，就像狗撒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小受在解锁什么姿势呢。 周不器哭笑不得，“老张，你能不能有点形象？” “别说话，我练功呢！” “练个屁！” 张朝洋就一脸严肃地坐在瑜伽垫上，“我这是吐故纳新，你个俗人根本不懂。” 周不器好笑道：“怎么样，你跟有关部门合作，搞的那个网络大课堂，效果怎么样？我听说网站瘫痪了不少？” 这也算是搜狐福利了。 在微软和IC的合作中，张朝洋起到了牵线搭桥的作用，成功地让中文搜索成为了IE浏览器的默认语言。这是很重要的外交成就，全世界范围内，除了英语就只有汉语。 在4月份初的时候，双方已经签下了正式合作协议。IC中文插件消失，淹没在了滚滚翻涌的互联网浪潮中。 所以在这次有关部门组织的形象工程“网络大课堂”中，搜狐忽然上位，被当局抬到了跟新浪同等的高度，共同承办。 拿到国家给的300万的项目金是小事，通过这场官方活动，为搜狐视频带来了巨大的流量和品牌加持。 提到这茬，张朝洋就很高兴，颇为得意，“你可别污蔑搜狐。是有不少网站瘫痪了，可那基本都是官方的网站，什么新华网、央视网的，水平不够，流量一提上去服务器就崩。搜狐可是扛住了最高峰时50万人的在线。” 周不器忍不住吹牛逼，“50万人啊？真厉害！校内网团购时候，也就是500万人同时在线抢购。” “500万人，撑死你吧！”张朝洋不屑的哼了一声，懒洋洋地起身，叫来漂亮秘书收拾瑜伽垫，坐在沙发上，“说说吧，又有什么糟心事了？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 周不器揉了揉鼻子，“这话说的，我这不休假一个月，太长时间没见你了嘛。” “少扯淡。” “嘿嘿，有好事！” “好事？” “对，前段时间我们卖反计算机病毒技术，你知道吧？让国内外的安全软件厂商分享到了我们的技术成果。这次我们打算再拿出一个系统出来，分享给国内的互联网企业。” 张朝洋鼻子快气歪了，“分享？说得比唱的好听，是要收割韭菜吧？要卖多少钱？” “我记得搜狐博客有500万用户吧？” “那是2月份的事了，这次网络大课堂搞的不错，用户已经超过600万了。” “这样啊，那还得给你加价。” “嗯？” 张朝洋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周不器笑道：“我们的销售原则是1个用户1块钱，既然搜狐博客有600万用户，那你给我拿600万就好了，我回头派个技术小组过来，把系统问题给你搞定。” 张朝洋都懵了，很惊讶地道：“你在说什么？什么系统？要卖600万？还不是独家出售？1个用于1块钱，你也太黑了吧？” “黑？这算是便宜的了！”周不器哼了一声，眼睛瞥了他一眼，很是骄傲地说，“是开放平台！朋友网的社交开放平台！这个系统够不够？有没有吸引力？” “开放平台？”张朝洋愣怔了一下，不太敢相信，“你做出来了？” “当然！” “真假的？” “我都来推销了，你说真的假的？你把钱交上，回头我就把代码给你送过来了！” 张朝洋还是不敢相信，“真做出来了？” 周不器一脸淡然，“假一赔十！” “你自己做的？” 张朝洋都惊呆了，对紫微星的技术实力似乎有了新的认识。 这种大项目，他是想都不敢想的。 周不器脸不红心不跳，巧妙的转移话题重心，笑着说：“我又不懂技术，我会做什么？是手下的技术团队做的，算是我们紫微星近期比较重大的项目。咦？你没听说过吗？朋友网都在对外联系，寻找开放平台的应用开发者了。” 张朝洋有些呆愕，似乎仍处于思索状态，“我……我知道啊，可我以为你们只是简单了开了一个API接口，跟固定的商家合作而已。没想到，你们真的搭建起了一个基于朋友网的网络公共平台。” 朋友网开放平台基于紫微星，就好似移动梦网基于移动，互联网公司们把自家产品挂靠上去，就可以利用朋友网和移动的流量，来赚取收益了。 从流量效果来看，朋友网开放平台肯定差很多，远远不能跟梦网相比。 可是从技术角度来说，还是朋友网开放平台更厉害。 就像张朝洋说的，开一个API接口跟外面的商家对接，这个不难。就比如朋友网的淘宝频道跟淘宝的API对接，淘宝不需要有自己的开放平台，直接开个接口，接上就行了。 梦网就是这个技术逻辑。 商家们跟梦网对接，必须先申请、再审核，通过之后双方的技术员才会对接，把平台和应用挂钩起来。 开放平台则不同，不需要技术员对接，直接线上完成。开发者们上传企业资质，审核通过之后就可以把自己的应用放上去了。 简单来说，前者是手工操作，需要人力，一年顶天了也就是完成几千个应用的对接。后者是全自动，智能化操作，没有人工限制，一年暴增几十万个应用都有可能。 周不器笑道：“我早就跟你说过，紫微星是一家技术创新公司，我们有高科技的属性，这下相信了吧？” 张朝洋定睛了他一会儿，竖起一根大拇指，“厉害！” 周不器摆摆手，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这算什么？等过几年我的分布式数据库做出来你再看吧，保准亮瞎你的眼！到时候，帮搜狐改装。一年花3000多万去买甲骨文的数据库，有这钱干啥不好？” 张朝洋道：“你要是真把开放平台给做出来了，那你的那个什么数据库，我还真有几分信了。” 周不器气笑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们的数据库一定能成功！就算不如甲骨文优化的那么好，但物美价廉、性能优越。未来的互联网大公司，一定都是去甲骨文化，那么高的授权费，谁都承受不起。你看着吧，他们太黑了。” 张朝洋摆摆手，“先不说数据库的事，开放平台你仔细说说，你要600万卖给搜狐？” “对啊，直接跟搜狐博客对接，这算是刚需产品吧？” “算。” 张朝洋点了点头。 那真是太需要了。 搜狐博客、新浪博客这种网站，靠什么赚钱？只有一种方式，即互联网1.0时代的页面广告。这早就过时了，又没有个性定制属性，赚钱能力非常差。 所以目前国内的博客论坛，没有一家是盈利的，通通亏损。QQ空间是盈利了，但人家可以卖Q币、卖黄钻，有更多的盈利渠道。 对博客类网站，包括5Q网、占座网、若邻网这样的社交网站，单单依靠着广告去盈利是不可能的，开放平台就给了他们机会。 张朝洋有些为难，挠了挠头，“小周，那个……要不你送给我得了！” “我靠！”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老张，你这红口白牙的一张嘴，就给我抹了600万？” 张朝洋叹了口气，“日子不好过啊，正打仗呢！” “打仗？和谁啊？” “门户网呗，为奥运在打架。” “搜狐不是成为了奥运会的独家网络合作媒体吗？” “是啊，花了不少钱呢。”张朝洋很无奈，“可也不能干涉别人的新闻自由啊，搜狐是和奥组会独家合作，可别人可以旁门左道地报道啊。外国网站上发了什么新闻，马上翻译过来发出去，就成了自家新闻，能怎么办？新浪、网易、企鹅都在组建自家的奥运报道团，这仗得打一年。” 周不器点了点头。 首都的奥运会啊，这算是搜狐最后的高光了。去年靠着跟世界杯合作，火了一把，明年还有奥运会。以后这套模式就玩不转了。 “那这样，我送给你！” “真的？” 周不器撇撇嘴，“怎么？白送给你还不要？” 张朝洋很高兴的笑道：“要啊，这种重要的产品，志在必得啊！你真白送我？” 周不器道：“嗯，送你了。不过咱们得签买卖合同，对外宣传的时候，就说搜狐是花600万买的。否则在别人家那边没法交代。” 张朝洋略有惊讶，“你还真想到处兜售啊？” “对啊，大公司都走一遍，新浪、网易、淘宝、企鹅、赛迪、携程、去哪、百度、智联招聘……都去一趟。有好东西就要分享嘛，敝帚自珍不是我的作风。” “自己留着不好吗？”张朝洋有点理解不了，稍作沉默，跟他建议，“国内没有类似的产品啊，你有垄断地位啊。利用好了，这个开放平台会给朋友网带去巨大的利润。你是不是决策失误了？别为了情怀而影响了商业利益。” 垄断地位都不用，这也太傻太天真了。 周不器轻咳一声，不好多解释，只能悲天悯人地说：“没办法，为国为民、救苦救难，大概就是我的人生使命吧！” “靠！” 张朝洋差点吐血。 第680章 老张请指教 两人关系很好，所以周不器也不隐瞒，就说紫微星的融资计划提到6月份了。在此之前，希望能卖一波技术产品，赚一笔钱，给资本市场更大的信心，给出一个更高的报价。 又简单说了一下开放平台销售的大致方略。 张朝洋沉吟许久，摇了摇头，“不妥！” “啊？” “你这方案太草率了。” “是吗？” “我感觉你还是不太了解国内的互联网环境呢？”张朝洋有些奇怪，瞥他一眼，“你千万别太高看了同行，这根本不是个技术型产业，就是个劳动力密集型产业，跟搬砖种地没什么区别。” 周不器失笑道：“夸张了。” 张朝洋哼了一声，“我还不知道吗？搜狐在国内也算是顶尖公司了吧？就搜狐的技术实力，跟开放平台这个层级还差的远呢。搜狐还好，你给了代码，我们肯定能搞定。换做其他一些公司，你给脸代码都没用，那种小网站的体量，根本撑不起来。” 周不器皱皱眉，“你的意思是要抓大放小？只跟几家大公司合作？” “对。”张朝洋点了点头，“包括携程这类的公司，在我看来，你白送给他们，他们都不要。运营一个开放平台，初级的工程师肯定不行，怎么也得2个高级工程师带着8个中级工程师吧？平均年薪30万，10个就是300万。再算上各种杂项支出，单是人力资源成本，每年就得花500万。再加上基础设施成本，少说也得500万。想把这开放平台运营起来，每年得1000万的投入，这谁能玩得起？” 周不器沉默。 张朝洋笑着说：“不要拿你的标准去看待同行，你觉得这是高级技术，同行们为了技术会展开疯抢。可更多人在意的是利润。有利可图，才会做。没有利益，多高级的技术他们都不在乎。” “那你给个方案？” “有那么五六家就够了，新浪、企鹅，百度、阿里，博客中国和51网也可以试试，看看他们的野心了。其他公司都可以忽略，没必要浪费精力。” 然后，张朝洋就一一解释了这其中的逻辑。 新浪博客是国内第一大博客论坛，流量很高，可盈利模式一直寻找不到。尤其是新浪博客推行的是名人战略，邀请了很多明星、学者、作家、主持人们开通博客，吸引流量，这是一笔不菲的支出。 就开放平台来说，新浪是最迫切、最需要的，博客业务亏损很严重。 其次就是企鹅，国内最大的中文在线社区，不是朋友网而是QQ空间。 QQ空间每天的流量是10亿，这是什么概念？朋友网日流量才1.6亿-1.8亿之间。QQ空间的流量是朋友网的7倍之多！ 然而在盈利方面，两者差距太大了。 QQ空间的广告效果和新浪博客一样，都很差，形同虚设。之所以QQ空间没有亏损，是因为边际成本小。边际成本少是互联网的一大优势，服务1700万用户和服务3亿用户，成本只增加了三倍，流量却增加了几十倍。 再加上Q币和黄钻，QQ空间能够盈利。 可这远远都达不到预期。 QQ空间和朋友网的巨大差距，除了后者有更优质的用户群之外，就是QQ空间技术含量太低。除了可以卖皮肤，整个页面构架跟其他的博客类网站没什么区别。 这就导致QQ空间遇到了一个比新浪博客还棘手的问题，空有这么高的流量，有什么用？没法变现啊！ 开放平台就是流量变现的一大重要举措。 对QQ空间来说，这是刚需产品，迫在眉睫、求之不得。 百度和阿里，就是另外的商业逻辑了。 开放平台的技术含量不低，可内部的很多架构细节和算法逻辑是相通的。 百度做的是搜索开放平台，如果有参照物、有20万行的代码去模仿，去对比着研发……那么就可以事半功倍，提高成功率、降低开发时间。 阿里更惨。 百度技术强，没有参照物说不定自己也能搞出来。可这年头的阿里是技术荒漠、水平很低，让他们搞出来自己的开放平台，就是痴心妄想。 去年，阿里开始了淘宝客战略。 想做淘宝客，就要有两个系统，一个是广告联盟系统，一个是开放平台。去年，马老板就抽调了精兵强将，让大将卫喆负责，安排到了创业福地湖畔花园，秘密研发。 然后成功把广告联盟系统给做出来了。 可开放平台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跟朋友网合作的淘宝频道，还是紫微星派技术团队去帮忙开通的API接口。 现在，广告联盟已经有了，淘宝迫切的需要开放平台，来自动的把淘宝客网站对接到淘宝上，完成合作。 总不能像淘宝跟朋友网的合作那样，总是手工操作去对接吧？那可麻烦了，个人网站和小企业永远别想成为淘宝客了，因为淘宝根本忙不过来，只能优先大客户。 用一个开放平台全自动操作，这是必须的。 眼下朋友网能够提供类似的产品，虽然是社交开放平台而不是电商开放平台，但有总比没有好了，算是解了一半的燃眉之急。 新浪和企鹅需要的是产品，百度和阿里需要的是技术。 这四大客户，才是紫微星重点的攻略对象。 至于博客中国和51网，也很需要。可是实力有限，就算愿意出价购买，恐怕也出不起太多的钱。 周不器听了，不禁失笑：“行啊老张，果然是互联网大佬，对国内的局势如数家珍啊。要我说，你也别在搜狐干了，去紫微星，我给你个总监当当！你这什么表情？不是太监，是总监！” 张朝洋脸一黑，“滚蛋！” 周不器哈哈一笑，搓了搓手，若有所思的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我的产品真是香饽饽啊！” “那肯定啊，你这是垄断级产品啊。” “那我的定价是不是低了？” “是。” “你觉得多少合适？” “还是看公司实力，新浪是迫切需求，可公司实力差点，你开价5000万吧。”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有些虚，“这么高？合适吗？” 张朝洋摇头道：“不高！” 周不器迟疑着说：“万一买卖不成，新浪跟董事会一交流，跑美国去买了，怎么办？” “美国？”张朝洋一脸的莫名其妙，“美国有社交类的开放平台吗？谁啊？” “呃……” 周不器干眨巴了几下眼睛，心头猛跳。 靠！ 差点露馅了！ 是啊，Facebk的开放平台还没上线呢，谷歌的还在内测阶段呢……美国也没有啊。 张朝洋道：“如果去硅谷买，价格只会更高。单是律师费就得上百万美金。除非迫不得已，还真不要轻易去美国买技术，人家巨头公司不在乎这点钱。愿意技术分享，就直接开源了。不愿意分享，你出多少钱都没用。除非是一些没钱的初创公司。不过初创公司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做开放平台研发。” “嗯！是这个道理！” 周不器点了点头，感觉老张的见识比许亮杰高多了，这个从硅谷挖来的大神，真是没看出来神在哪里。 张朝洋继续说：“新浪开价5000万，企鹅财大气粗，QQ空间又是第一大平台……可以宰一刀，先报个2亿、3亿的，谈谈看。” 周不器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QQ空间有3亿用户，我本来就想开价3个亿，狠狠的宰他一刀。这可是竞争对手啊，没有不宰的道理。” “嗯，百度对这东西的渴求度不是太高，你开价5000万就够了。太高了他们可能真去美国谈合作了。” “阿里呢？” “1个亿吧，我觉得行，老马那家伙……不把钱当钱。他会忽悠人，也容易被人忽悠。” “说的太好了！你顶多就是练练瑜伽，那哥们还练气功呢！”周不器拍手叫好，“那博客中国呢？” 张朝洋想了一下，“还是先跟这四家大公司谈吧，博客中国体量太小，风险太大，就怕玩猫腻。” “那……那搜狐呢？” “嗯？你不是说送我了吗？” 周不器道：“是送你，但名义上是多少啊？总不能我免费送搜狐了，别人那边都狠狠的下刀宰吧？那我还怎么混？” 张朝洋略作思考，“2000万吧。太多了也不现实，搜狐博客的体量太小，撑不住太高的价位。” 周不器笑道：“老张，你比我那个开放平台的总监厉害多了，那小子还是从硅谷挖回来的呢，做出的方案狗屁不是，跟你差远了，要不你去我那……” 张朝洋哼了一声，“正事没说完呢，少扯淡。朋友网的开放平台，要6月1号上线对不对？” “嗯。” “那你签合同的时候可以讲点方式方法。合同先签下来，8月份再交付。留出两个月的时间给买家观察，如果朋友网开放平台是假的，或者技术不达标故障太多，那就合同取消，重新谈判。” “肯定达标！保准没问题！这项目我们1月份就做出来了，都内部论证了3多月了！” 张朝洋道：“这样安排，可以让他们心安，不至于上当受骗，毕竟是这么大价钱买的东西。而且，8月份才交付，朋友网就有两个月的垄断期，你们可以最大化的利用这段时间，跟开发者达成友好合作，在将来的竞争中占据优势地位。” “好！就按你的方案办！” 第681章 创新与垄断 周不器的休假还没结束，这次属于临时回京，所以工作安排得很紧。 上午，把跟老张商量出的新方案安排下去，下午要开两个会，还有一场很重要的面试。 紫微星又要招聘集团副总裁了，竞聘者是个女士，名叫郭丹，今年33岁，是孟厚坤推荐来的，被他称之为丹丹姐。此前在发改委工作，是正儿八经的副处级干部。 33岁的副处如果放在地方上，算是很有潜力的青年干部，值得大力培养。可是在部委里就不一样了，二十来岁的处级干部一大堆。 郭丹是北大经济法系硕士毕业，毕业两年提副科，28岁提正科，31岁提副处。可再往上就难了。 她的家庭相对普通，父亲是科学院院士、化学家，母亲是北师大的教授，在激烈的竞争中爬不上去。留在部委里就是空耗年华，接到了孟厚坤的邀请，就想跳出来从商。 到了周不器这里，已经是第七轮面试了。 人事面了两次，人力资源总监王海洋面了一次，韩乐水面了一次，王浩阳面了一次，贺阳面了一次。 总体评价都很好。 郭丹应聘的这个副总裁，主要负责的方向是集团法务、行政、基建、采购、公共策略、安全管理、企业发展、企业社会责任等职能系统的管理工作。 所以她虽然没有互联网背景，但人很聪明，擅长沟通，情商高、理解能力强，又有着丰富的跟官府打交道的经验。 这些都是紫微星急需的。 孟厚坤的关系是挺硬，可不能总用他吧？这层关系使用起来，不那么正当。郭丹入职后，可以把这一块业务承担起来。 周不器的终极面试，很多细节就不需要追问了，他只问了三个问题—— “郭小姐能加班吗？” “能。” “郭小姐结婚了吗？” “结婚了，孩子三岁了，奶奶在带。我先生是一家银行支行的行长，工作不重。家庭关系比较简单。” “郭小姐怎么看待超级富豪的社会存在？” 这个问题，让郭丹稍显沉默，思索周大老板这话中的深意。半分钟后，才缓缓地说：“谨言慎行，拥护该拥护的、服从该服从的，顺应时代的潮流，做合法合理的生意。” 周不器笑着起身，“去跟她握手，孟厚坤叫你丹丹姐？” 郭丹笑着说：“对，我们小时候就认识，她二姨跟我妈妈是同事。” “嗯，入职后工作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就去找他。” “我算是应聘成功了吗？” “当然，你是集团的副总裁，法律行政主管，试用期半年，直接向贺阳汇报。如果和贺阳有什么分歧了，也可以随时联系我。” 郭丹很高兴，“那我五一后上班行吗？” 周不器笑道：“没问题！” …… 骆芊丽知道周大老板马上又要离开了，就很心急。 见面试结束了，就赶紧过来收拾纸杯。 “嗯？” 周不器坐在沙发上，抿了一口茶，考虑着接下来要做的事，眼神一瞥，差点一口茶当即喷了出来。 这个骆芊丽，搞什么搞！ 她穿着收腰款的女士白衬衫，上面的三颗扣子解开了，这么一弯腰，所有的风景都映入眼帘。更夸张的是，这荡漾的样子……一看就是缺少束缚的。 她没戴文胸！ 周不器有些生气，“芊丽，这里是办公室，你不戴胸罩，像什么样子？” 骆芊丽就委屈巴巴的站在那，噘着嘴道：“老板，我看你工作这么久了，一定很累了，就想给你按按头。” “按摩归按摩，你这穿着就不对，违反员工手册的规定了！” “可是你说内衣的钢圈硌得脸不舒服，我就……老板，我刚才是戴着的，是刚摘掉的。” 周不器就有点无语，摆摆手，“回去穿好，把扣子系好。” “老板，我……” “行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努力工作，升职加薪不会忘记你的。我知道你以前是在绿地工作，我不管你受到怎样的企业文化熏陶，可咱们公司不兴这一套，去穿好吧。” 骆芊丽还不甘心，走到沙发边，蹲在他腿边，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晶莹剔透，好似两颗黑曜石，语气中略带着哀求，咬着嘴唇说：“老板，你玩玩我吧。” 周不器想训她两句，可见她都快哭了，就没忍心，叹了口气道：“行了，我现在没时间，以后有机会再说吧。你现在先去把衣服穿好，然后把张一明、郭鹏飞、石婧琳、季子安给叫来。现在是两点半，三点让他们来我办公室。” “哦。” 骆芊丽诱惑不成，非常失望，眼珠子吧嗒吧嗒往下落，就觉得自己这波操作太蠢了，得罪了老板，恐怕工作要丢了。 周不器无可奈何，只好把左手伸进她的衬衫里，胡乱来了几把，没好气的道：“这下满意了吧？赶紧去工作！我没时间跟你闲扯！” 骆芊丽果然高兴了，一抹眼泪儿，破涕为笑，“好的，我这就去安排！” “唉。” 周不器叹了口气，就有点惆怅。 当老板真是难啊，与天斗与地斗，还得跟身边的漂亮女秘书斗，真是累啊！ 半个小时后，张一明、季子安、石婧琳、郭鹏飞到场了。 他们算是周不器最信任的人了。 打发走了秘书，几人开秘密会议。 周不器的一句话，就让这几个人有些目瞪口呆，“你们觉得许亮杰水平到底怎么样？” 别人稍显沉默，郭鹏飞道：“我知道他技术水平是真的高，我曾问过他几个问题，很厉害。” “业务水平呢？管理水平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 郭鹏飞摇摇头，他的汇报对象是石婧琳，还接触不到许亮杰。 周不器皱皱眉，不太满意，“一明同学？你呢？” 张一明沉默了一会儿，“这么说吧，每次跟你谈业务的时候，我都有一种惊艳、震撼的感觉，觉得你每一个思路、观点都那么出彩。跟许亮杰沟通业务的时候，从没有过类似的感觉。当然，就像鹏飞说的，如果谈到技术问题，他的回应还是很惊艳的。” 石婧琳举手，“老板，我要发言。” “可以。” “我觉得他不适合当业务负责人，让他当首席技术官，这还差不多。他的业务作风很粗暴，让SP业务跟UC玩流氓捆绑。还经常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小问题改来改去，这是产品经理该关注的问题，在业务大决策上，他几乎发挥不出作用。” 石婧琳这话有点重。 直接把紫微星的三把手，贬低为产品经理了。 “子安呢？” “我？” 季子安自嘲地一笑，摇摇头，“我保留意见，就不说了。” 周不器暗暗一叹。 就觉得这个许亮杰，人际关系的处理上也实在差劲。 四个人里，三个在批评他。唯一没批评他的，还是总被他挂在嘴边要挪地方的季子安。 周不器又问：“以100分制来看，许亮杰入职这一年来，你们对他的工作打分多少？” 张一明轻叹一声，“及格，60分吧。” 石婧琳冷冷的一哼，“不及格，最多30分！他根本没有给紫微星带来任何业务上的创新，公司的业务创新完全是你在主导。什么事都要你这个大老板来负责，要他干什么？工资那么高，期权那么多，浪费！” 郭鹏飞撇撇嘴。 就感觉大魔王这番话里，好像不是在批评许亮杰，而是在为周不器打抱不平似的。 周不器一瞪眼，“你呢？” 郭鹏飞道：“我说了啊，我跟他接触不多，也不接受他的业务安排，了解不多，就不做评价了。” 接下来就是季子安了，他略作沉吟，摇了摇头，“我觉得拿他跟周老大来比是不公平的。周老大提出创新的想法，许亮杰来负责落实、推动、执行，这是工作分配。他的工作谈不上惊艳，可还算称职。如果说有什么缺点……可能对国内的互联网环境不是太熟悉，有些想当然。” 周不器一拍巴掌，“说的太对了！上次提上来的开放平台的对外方案，怎么做的？要不是张朝洋说了两句，这事十有**要搞砸。那个方案是蒋承安做的，是许亮杰坚决推出来的。恰好，他俩都是多年在硅谷工作的。” 张一明眉梢一挑，“蒋承安的工作安排不对吗？” 周不器摆摆手，“这不是你的问题，这是咱们所有人的认知缺陷。有了这次的教训就好了。硅谷的互联网跟国内的互联网，完全是两码事。从硅谷挖人才，只能挖技术型人才。管理型人才还是从国内找，或者自己培养，这是两种不同的思维模式。” 石婧琳不太理解，“怎么就不一样了？” 周不器道：“硅谷的互联网，定位点是创新。国内的互联网，着力点是垄断。开放平台就是关于垄断的问题，这俩人处理的不好，就像谷歌被百度打败一样，硅谷精英缺少本土化的垄断思维。紫微星要做技术，要像硅谷看齐，这没问题。但是不用忘记，我们是一家华夏的互联网企业，一定要在垄断的根本性问题上有清晰的认知。” 张一明深以为然，“的确，蒋承安明知道谷歌的开放平台可能会开源，却一直不说。直到那天你问了，他才说出来。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朋友网开放平台垄断性存在的重要意义。” 第682章 内定 垄断才是最佳地实现高额利润的方式。 不过，垄断也有弊端，法律风险太大。 发达国家对垄断的打击非常严厉。 垄断玩不起，那就只能玩创新了。 通过更创新、更优化、更高端的产品，来提高自身竞争力，打败对手。所以硅谷巨头们对技术的研发投入力度都非常大，这是企业展开市场竞争的法宝。 国内就不一样了。 没什么反垄断机制。 能玩垄断，谁玩创新啊？创新哪有垄断赚钱容易啊？ 所以国内的互联网企业跟硅谷不是一套玩法，对技术研发兴趣不高，更感兴趣的是如何通过种种手段，加强自身的垄断地位。 甚至都不惜几十几百亿的疯狂砸钱补贴。 砸钱补贴可比研发厉害多了。 通过砸钱补贴，完成了市场垄断，就可以结束补贴了，就可以主宰市场、为所欲为的割韭菜了。 创新模式则不同，要每年不断的研发，不断的创新，那怕像微软、谷歌、亚马逊这种几乎垄断的巨头，他们也只是通过创新不断地维持对用户的吸引力，是技术型垄断，而非市场型垄断。要想维持自身地位，每年还要持续加大研发投入。 硅谷有着全球市场，国内只有国内市场。可国内也能出现体量、规模跟硅谷巨头一样的互联网巨头，很大原因就是靠着垄断机制。 财富五百强中，华夏企业一年比一年多。可是这五百强企业中，别的国家都是全球性大企业，华夏企业除了极个别几个是全球化公司，剩下的都是实实在在的本土企业。 周不器面试了郭丹，她的一句话说的很在理——“顺应时代的潮流，做合法合理的生意。” 垄断性质就是国内巨头企业的大潮流、总趋势。 紫微星要扎根技术的决心不变，可是对垄断原则的合理利用，也不能忽视，并要摆在最高的位置上。 没有垄断基因，紫微星很难做成巨头。 许亮杰和蒋承安都是多年在美国学习、生活、工作、结婚、生子……思维理念都是硅谷的创新模式那一套。 这当然很好很正确。 但这不属于当下的国内互联网大环境。 不能合理地利用好垄断优势，缺乏对垄断的清晰认知，就是在给紫微星拖后腿。 看看楼上的张朝洋，游山玩水、美女花丛，纵意人生，可是在谈到开放平台的对外经营策略时，都不用查什么资料，随便就能对国内局势做出清晰判断，根据国内形势和各大互联网公司对垄断的恐惧，给出正确的销售方案。 这俩海归精英，惨遭打脸。 周不器搞起这个秘密小会，就是想看看他们的意见，是不是要把这两人撤职！ “撤职？” 这话让几人有些惊讶。 哪怕是石婧琳，也有些拿捏不准，“现在吗？把许亮杰撤了？” 郭鹏飞劝道：“我觉得不能撤！现在是融资的关键阶段，许亮杰是硅谷高管、行业精英，他的存在是对资本方的巨大吸引。我觉得不仅不能撤，还要留着。至少要等到B轮以后再看情况。” 季子安点了点头，“蒋承安还好，他刚入职，还在试用期。刚刚犯了一个错误，撤职换一个岗位，也问题不大。可许亮杰就不同了，他位高权重，撤职了怎么安排？降职安排工作吗？他肯定不平衡，就离职了。” 石婧琳道：“对，就算他不离职，我们还敢用吗？万一他心有怨愤，做了有些不利于公司的事怎么办？只能开除他。” 季子安接着说：“这事我跟贺阳私下里说过，我觉得他的意见很中肯。许亮杰才入职一年啊，时间太少了。一年的时间，可能刚刚够他熟悉员工、掌握业务、知晓企业的价值观、跟上老板的思路。这种级别的高管，除非是犯了特别重大的错误，才可能在一年内离职。否则至少是留任两年，第一年平庸些没关系，主要是看第二年的成色。第二年还没效果，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周不器摆摆手，很随意的说：“咱们就是通个气，内部交流下意见。一明同学，你怎么看？” “我觉得不能撤。”张一明顿了一下，“我跟他们的论点还不一样。许亮杰做的不算太好，但也不算太差，本职工作还是基本完成了，而且也很努力，每天只睡4个小时，反正我是做不到。还有最根本的原因，如果把他撤了，换谁顶上去啊？” 周不器拍拍手，笑道：“这就是我要说的！换谁？当然是你啊！一明同学，舍你其谁？” “我？”张一明微微一愣，随即摇头，“不行，我不行。” 周不器很无语，“你不行谁行？总不能再从外面找一个空降吧？下一个业务大总管，只能是咱们内部提拔。” 季子安笑着说：“我觉得一明同学可以，朋友网的成绩大家都看在眼里。” 石婧琳很奇怪的说：“张一明，你不是除了周不器之外的第二大股东吗？不是持有1.2亿股吗？我才500万股。你不上谁上？我上吗？我上也不是不行，就是……” “你闭嘴吧！”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对这女人无可奈何。 你那点水平，咋咋呼呼当个事业群总裁都是高规格了，还想晋升，你疯了吧你？ 石婧琳不服气，脖颈一扬，“我怎么了？你瞧不起女人？你性别歧视！” 周不器很头疼，“说正事呢，你安静一会儿。” 在座的都不是外人，都知道这俩人私下里的关系。 见他俩打情骂俏，就哄然大笑。 过了一会儿，张一明才缓缓的道：“我不是拒绝，是真的……觉得自己还需要时间。眼下朋友网新上了淘宝频道和开放平台两大业务，我得抓起来。” 周不器道：“那就按你们说的办，先不动许亮杰，再给他一段时间，等B轮融资过后再看。一明，你要做好准备了。如果把他撤了，你要顶上去。你要培养好接班人，我觉得唐斌辰可以，他是咱们自己人。开放平台这边……你看看怎么处理。” 张一明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石婧琳眨巴了几下眼睛，“这就算是内定了呗？” 周不器笑笑，“对，内定。” “连公平竞争的机会都不给吗？” “不给！” 周不器挥了挥手，示意散会。 石婧琳却留下来了，不太高兴，“你为什么不提拔我？” 周不器都快哭了，“姑奶奶，你谦虚点行不？你觉得你的水平能跟人家比吗？人家张一明每天的爱好就是读书、工作、写代码，你干啥呢？你在泡女明星！” 石婧琳闷闷的坐在沙发上，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扭头看他，咬着红唇，“你明天要走了？” “对，中午的机票。” “带杨蜜一起吗？” “不带了。” “那今晚把她带回家吧，我给你侍寝。” “行。” “那……” 周不器有些好笑，“吞吞吐吐的，有话就直说呗？” 石婧琳有些心虚，往他身边挪了挪，凑在他脸边，眸子里满满地期待，“周不器，我想跟她交朋友，行不行？” “谁？” “杨蜜啊！” “真假的？”周不器很奇怪，“她就是一小明星，没读过什么书，你交哪门子朋友？能聊到一块去吗？” 石婧琳瞥他一眼，“你不是说的嘛，你和她也是朋友，还让她叫你哥。” “我说的这个朋友，不是那个意思。” “我说的也不是那个意思。” “靠！”周不器就一脸的鄙视，“你还上瘾了？” 石婧琳道：“我觉得我俩配合挺好的，她温柔还听话，长的漂亮身材好，挺不错的。” 周不器气道：“人家是演员，专业演员。学校里天天教解放天性，你寻思啥呢？让她学猫叫学狗爬学老母鸡打鸣都行。那是演戏，懂不懂啊？” “演戏就演戏呗，跟你在一起就不是演戏啊？乖的跟小猫似的，我才不信呢。” “我是男人，你是女人，这不一样。” “性别歧视。” 周不器摇头道：“不是歧视，是社会现状。我可以这么做，别人知道了也说不出来什么，顶多就是风流韵事，你不行。” 石婧琳就噘嘴，闷闷不乐。 周不器想了一下，建议道：“这样吧，你私下里可以联系，一起吃饭、购物什么的都行。要是想……就找我，我来安排、我来指挥，这个责任我来承担。” 石婧琳美眸亮晶晶的，抿嘴道：“这还像句人话，像个男人该干的事。” 周不器叹了口气，伸手搂上了她的肩膀，“没办法，谁叫我摊上你了呢。作为男人，总要把自己的女人保护好、照顾好。” 石婧琳撇嘴，一脸鄙夷，“得了吧，都美死你了吧？” 周不器一脸正色，指了指墙上的那幅字，“看见没有？我在努力的提升自我自控力呢！眼见有些成果了，结果被你给搅黄了。” “信你的鬼话！我去工作了！” 石婧琳起身就走。 “喂！” “嗯？” 周不器好心好意的指点道：“跟女明星相处的时候，别露馅了。有困难就找我，我来帮你搞定。等我拿下了，再安排你，这样稳妥。” “不就是吃你的残羹剩菜嘛，我知道了。”石婧琳哼了一声，“连潜规则都这么不公平。” 第683章 大忽悠 第二天，临时有变。 本来是订好的中午机票去三亚，重回休假状态，再有十天，温老师就该生了。 不过一大早，马老板打来了电话。 “小周，这事是真的假的？” “什么事？” “开放平台！” 周不器眉梢一挑，笑了笑，“哦，你知道了？” 然后给三秘骆芊丽递了个眼神，让她给自己泡一杯茶，这电话估计要打很长时间。 马老板很惊奇的说：“这么说，是真的了？你们自己研发出的基于社交的开放平台？” “你们应该收到材料了吧？我总不能跟你一样，卖假货吧？” “少扯淡！” “哈哈，开个玩笑。是真的，开放平台今年1月份就基本做出来了，这几个月一直在内测，然后对外跟一些开发者展开合作。不出意外的话，6月1号就能在朋友网上线了。” “这东西技术难度不低。” “还行吧，也就是全国首例、业内第一。” 马老板沉默了好一会儿，“难以置信！” 周不器笑着说：“怎么了这是？语气这么严肃？” 马老板道：“你那公司才成立几年啊，技术水平就达到了这种层次，看来你走技术路线是对的，开花结果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道：“你不做，我不做，那谁去做？喊口号谁都会，可身体力行的没几个，总要有人去干苦力活吧？该有的技术必须有，否则互联网也得像其他的高科技产业一样，被欧美卡脖子。”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互联网诞生的时间还短，中美差距并不大，我们几乎是处于相同的起跑线上。这种形势下我们都被远远落下，那我们这一辈互联网人，就是民族罪人。” 大帽子一扣，吓死你！ 好在马老板也不是盖的，笑骂道：“少扯淡，说正经的。我刚刚跟我们的技术总监聊了半个小时，他说这不是真的，你这里面有猫腻。” 周不器大义凛然，“老马，我拳拳盛意，你不领情？” 马老板道：“他说这项目技术难度很高，别说国内没有，就是硅谷都没有类似的系统。你这东西做出来了，就是垄断地位。” “硅谷有啊，Facebk、谷歌、MySpace都有，不过都处于测试阶段，没有上线。这也不奇怪，朋友网毕竟是全球社交网站的祖师爷嘛，硅谷也没什么了不起的，Facebk的很多功能设计，都是模仿我们的。” “不是……我知道你那个朋友网搞的不错，可这是垄断性产品啊，你真卖？” “卖啊，价格不低呢。” “就为了1个亿，自身的垄断地位都不要了？” 马老板不太相信这个小老弟这么愚蠢，垄断有战略加成的作用，其重要意义远不是那点小钱能比的。 周不器知道想忽悠住他很困难，只好长叹一声，施展看家本领，“唉，老马，你还是不了解我啊。你入会了啊，没跟段老总、柳老总、卢老总他们谈谈？对我没有一个立体性的认识？” 马老板语气平静，“是吗？我还真不太理解，你是怎么考虑的？” “我做的分布式数据库，你知道吧？那可是个超级大项目，已经投进去2个亿了，一点水花都没见着。” “嗯，很有魄力。” “你觉得我搞这个项目，为了什么？赚钱吗？” “为了情怀？” 马老板觉得很可笑。 周不器很真挚的说：“没错，就是为了情怀！为了推动我国互联网产业的技术发展，为了追上美国的步伐，为了不被技术性卡脖子。在其位则谋其政，我们不作为，就得当民族罪人啊，老马！” 马老板差点气死。 这大帽子扣的，你骂谁呢？ 不过心头也产生了些许疑惑，难道这小子真是个极致的爱国主义者？以他这二十出头的年纪和近乎愣头青似的语言风格，还真有可能。 放弃自身的垄断地位，把技术分享给国内同行，这可真是高逼格、大情怀了！ 马老板自我审视、扪心自问，他觉得自己做不出来这种事。 周不器接着说：“百度正在做一个大项目，你知道不？关于大数据处理方面的，投入资金不比我们的分布式数据库小。” “嗯，听说了，动静不小，到处挖人。”马老板比较轻松，“阿里还好，没被挖墙脚。” 周不器差点没笑喷。 心说老马啊老马，真没看出来，你还挺有幽默细胞！ 去阿里挖人？挖个屁啊！你那有什么技术人才值得被百度看上？人家都是去中科院计算机所、去微软研发院、谷歌研发院、IBM研发院挖人，然后集结了百度最优秀的一批技术精英。 人家的项目，最低也是T6基本的技术专家，T7、T8的资深研究员都有上百人之多。 没办法，周不器只好给马老板解释，说道：“老马，我们紫微星的‘飞天’项目，微软、谷歌、IBM这些硅谷巨头都能做，只是他们没做而已，选择的是不一样的数据库处理方向。百度的‘金字塔’计划，那可是要做一个连微软、IBM、雅虎、亚马逊都做失败的项目。李彦红的野心大着呢！” 马老板笑着说：“不切实际，他会失败的。” 周不器气道：“你怎么幸灾乐祸的？至少人家的精神值得肯定。过去半年，我跟百度联系好几次了，想跟他合作。” “干什么啊？” 马老板心头一挑，有些不喜。 现在，小道消息已经传出来了，说是百度在今年的确有意进入C2C电商领域，跟淘宝竞争。马老板压力不小，跟李彦红就更不对付了。 周不器道：“我想给他打下手。” “什么？” 马老板没太理解。 周不器道：“百度在做的这件事，多有意义啊？一旦做成了，将会产生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对国内的互联网产业产生积极的促进作用。可这个项目太大了，单凭百度的实力，恐怕很难做成。我想去帮帮他。” 马老板抽了抽嘴角，根本不相信。 周不器叹了口气，“只可惜啊，李老板还以为我是要去偷百度的技术，不愿意跟我们合作。唉，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只是想为了国家、为了咱们这个产业，作出一些贡献而已。” 马老板想骂人。 心说果然是东北大咖，忽悠人的水平第一流，服了！彻底服了！这一套套的，要不是自己还有几分忽悠功底、免疫力很强，说不定真被他给骗住了。 周不器道：“我说这些，其实就是想告诉你，我是个有理想、有本领、有担当的时代新人。我不是不知道垄断的重要性，但是一枝独秀没意思，我希望看到的是国内互联网产业的共同进步，我愿意把紫微星的一些技术性突破分享出来。” 马老板笑道：“那你可以开源啊！还卖什么？” 周不器早就想好了说辞，没好气的说：“我说老马，我为了开发这个开放平台，前前后后也投资了1个多亿，好不好？算上抽调技术员给其他业务造成的损伤，整个项目开发花了3个亿！你总得让我回回血吧？想老马跑，总得给老马吃草吧，是不是老马？” “你才吃草！” 马老板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有点没法跟上年轻人的跳脱思维。 周不器接着说：“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你都说了，基于社交的开放平台，连硅谷都没有。我要是开源了，岂不是便宜了美国人？这可不行！我愿意给国内同行分享，却不想资敌。” “1个亿买个项目……”马老板沉吟片刻，“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见面详谈？” “我最近有点私事，还真是忙。要不我现在就改签机票，去杭城见你？” “好！” …… 对企鹅开价3亿，对阿里开价1亿，对百度和新浪开价5000万，总共5亿元！ 这绝对是个超级大买卖。 在公司这么忙碌的时刻，周不器为了点私事就长期休假，这让他多少有些愧疚。如果能短时间内迅速解决老马，拿阿里开刀，给这个大买卖开个好头，有序地推进下去，全公司上下都得为他歌功颂德。 “芊丽，去订机票，去杭城出差。” “几张呀？” “三张，咱俩，外加我的司机。” 骆芊丽就更高兴了，感觉福从天降，机会一下子就来了。 竟然有机会跟老板一起去外地出差了。 赶紧安排！ 半个小时后，又匆匆的跑过来，兴奋的脸蛋红扑扑的，“老板，机票我订好了，今天中午12点的。咱们出差几天啊，返程机票怎么说？” 周不器道：“就一天，明天你就回来，我去三亚。” 事发突然，让骆芊丽回家收拾行李肯定是不够时间了。好在只一天时间，怎么都对付过去了。 “那……老板，我要订房吗？” “嗯。” “订几间啊？” “给我的司机订一间标准房，至于你嘛……”周不器见她快速的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渴求又希冀的模样，好笑的连连摇头，“算了，这几天你给我当临时秘书也挺辛苦的，就订一间豪华套房吧，跟我住在一起，就当犒劳你的。” “谢谢老板！” 骆芊丽欢呼雀跃，感觉有了上位的机会。 第684章 我吃点亏吧 开放平台的销售小组中，有四个核心成员，组长是贺阳，其他三个副组长分别是市场总监陈国幻、裴瑶和蒋承安。 其中，贺阳负责首都业务，跟百度和新浪对接。陈国幻负责拿下阿里巴巴，裴瑶负责攻略企鹅。 蒋承安则提供技术支持。 周不器通知了陈国幻，让他去准备团队，明天就飞杭城。 自己则先走一步，去跟马老板对接。 下午两点多，抵达了杭城。 马老板很悠闲，平均每天花在工作中的时间连三个小时都不到。主要是他抓大放小，对具体的业务从来不管，更多的时间用都来交流、思考、搭建外部关系中。 去了杭城后，马老板亲自迎接。 周不器带着女助理和司机，马老板带着一个女助理、两个男助理，一行七人，坐在一辆依维柯上，直奔西湖。 “花满苏堤柳满烟，四月的西湖，是最美的西湖，千万不能错过！” 马老板兴致勃勃，似乎一点都不着急谈正事。 周不器也不主动，客随主便，眼神有意无意的往他的女秘书身上瞟。年轻漂亮，言行举止落落大方，就是穿着黑丝袜有点不伦不类。估计是游湖玩耍，担心湖水倒映出裙底风光，破坏了西湖美感。 从断桥到雷峰塔，绿树、红花、碧水、轻舟、垂柳、细雨、薄雾、远塔……微风拂面，莺啼燕语，春意下生机盎然的气息让人心旷神怡。 走了两个小时，又在望湖楼歇脚、喝茶。 是该聊聊正事了。 晚饭也安排好了，老马说了，就在西湖旁边，他会安排一桌古香古色的宴席，充满了西湖文化和历史传说。 “老马，我怎么感觉你是有求于我呢？” 三个男助理安排到另一桌去了，这一桌就是周不器、老马和两个漂亮女秘书，再有一个身着旗袍的美女茶艺师，还是感受到了几分西湖的春色盎然。 马老板道：“这不明摆着嘛，淘宝开放平台一直做不出来，阿里上上下下都很着急。” 周不器瞥他一眼，“还是不相信我的诚意？” “相信。” 马老板点了点头。 人家都亲自过来了，肯定是真心实意的要卖。 周不器好笑道：“那不就得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不会是想谈价吧？那就没啥意思了。” 马老板摇摇头，长叹一声，“不是价格的问题。” 周不器很满意，“价格没问题，其他都好谈！” 1亿卖给阿里，有了这个头阵，接下来跟其他几家的销售谈判就都很顺利了。 马老板道：“跟你打过电话后，我又跟我们的技术官又谈了谈，这个……说来也丢人。阿里不是没有技术高手，可整体技术实力，还是差了点。你这个开放平台，是基于社交的，淘宝需要的是电商的。” 周不器笑道：“大同小异，底层逻辑都一样，都是面向网站和个人用户的，稍微改动一些细节就行。这项目一共20万行代码，我让人估算了，你们改动1万行，微调2万行，就差不多了。” 如果是百度的开放平台，即“框计算”的平台，那复杂度就高了，会涉及到大数据筛选等多重关卡。这20万行代码拿过去，真正原封不动能用的可能也就5万行。 淘宝这边的很容易，本质上没什么太大区别。 马老板很无语，没好气的看他，“我说了，阿里现在的技术水平还不到位。我跟你说个网易的事，他们花了500万美元从美国买回来了一个游戏类的系统，10万行代码。结果被美国人给坑了，里面有一个小bug，不知道在哪。网易搞了一个多月都没找出来，后来丁累找了谷歌的一个华人工程师帮忙，才给排查出来，改了一行代码，顺利运行了。” “呃……” 周不器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也是外行啊，他也不懂技术，只是听手下人说这项目做起来很容易。 可听老马这口气，好像不太对啊。 只修改一行代码，网易整整一个月都没做明白。让淘宝修改几万行代码，好像是有很大的难度。 马老板道：“我专门问了，要修改这种项目，就必须从零开始，对底层的每一行代码有准确、清晰地理解。如果有模块化封装还好办，如果没有……那跟重做一个项目没什么区别了。” “危言耸听。”周不器才不信呢，似笑非笑的样子，“老马，你就别绕弯子了，有什么企图就直说吧。我给你讲技术你也听不懂，还封装，你懂什么叫封装吗？” 马老板哈哈一笑，“那我就直说了啊，这个开放平台是你们做出来的，你派个技术团队过来帮忙呗？” 周不器脸一黑，“我靠！老马，你真当我扶贫啊？做薇蜜网时你帮过我一次，做淘宝频道时我帮了你一次，就扯平了吧？” 马老板暗暗叹息，非常无奈。 觉得这世道变化的真是太快了！ 当初校内网做薇蜜网时，人手不够，是淘宝派出的技术团队帮忙搭建的网站框架和一部分功能实现。这才过了两年，双方就发生了根本性地变化。 不得不说，紫微星在技术领域的进步，真是令人震惊。 “我买个手机，还有售后服务呢。我花1个亿买个产品，却没有售后的技术支持？小周，你这生意怎么做的？” “头疼！” 周不器揉了揉脑门。 马老板见他语气松动，笑了笑，“这事还真得你帮忙，上次做淘宝频道时，你就派人过来了，知道淘宝是怎么回事。恰好这开放平台也是你们开发出来的，两头都懂，操作起来很容易。” 周不器一脸为难，“我这也缺人手啊！要是派人过来帮你，少说也得二三十人的技术团队，紫微星的业务又得停了。” 马老板道：“这次不用来杭城了，在首都那边就行，我派人过去。你放心，这期间的一切开销都由阿里负责。” 周不器叹了口气，“不是钱的事，是耽误了我这边的工作。” 马老板没好气的道：“你上次不是吹牛，说紫微星的技术人才将近1000人吗？一个25人的技术团队都派不出来？” 周不器道：“是将近1000人，不是1000人，实际上，只有200多人。” 马老板被他生生逗笑了，“少扯淡，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不帮我，还谁能帮我？” 周不器瞥他一眼，“技术支持，你不给点服务费啊？” 马老板瞪大眼睛，“都1个亿了，还嫌少啊？我买的又不是独家，这价格够高了吧？小周，差不多行了，你摸着良心说说，你每年在阿里身上赚的钱还少吗？校内网和薇蜜网，一年就得2个亿吧？再加上朋友网的淘宝频道，一年3个亿都算少的。还有微点搜索，百度要进军C2C的事，看来是定了。淘宝接下来只能跟微点搜索合作了，这一笔生意，一年少说也得两三个亿吧？” 周不器觉得自己是有点过分了，就哈哈一笑，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别别，别激动，来来，喝茶！” 身边的骆芊丽，强忍着笑，赶紧低头，掩面喝茶。 就觉得自家老板真是太坏了，看把人家欺负成什么样了？就算是薅马毛，也不能可一匹马身上薅啊，还有另一匹呢！ 呃……另一匹开价3个亿，好像薅得更狠。 马老板大手一挥，“小周，这事你帮我办了。否则回头泰山会里，咱们说道说道，友好互助呢？兄弟情分呢？” 周不器笑哈哈，“行，答应你！答应你总行了吧？老马啊老马，你真是看我年纪小，天天欺负我。” 马老板差点气死，“售后服务那是应该应分的。” 周不器略作沉吟，叹气道：“老马，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我这边的人手都太厉害了。咱哥们之间我也不瞒你，谷歌和Facebk都在秘密做开放平台呢，这俩项目的副总监，都是华人，都被我挖回来了。” “啊？” 马老板惊呆了，难以置信。 同时，心中又敬畏佩服起来。难怪紫微星的技术水平一日千里的飞速进步，难怪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开放平台给做出来，真是玩的大手笔啊！ 周不器道：“谷歌的副总监叫蒋承安，现在是朋友网副总裁、负责开放平台。Facebk的副总监叫唐斌辰，这个你肯定知道，他现在是淘宝频道的负责人。我会帮你做淘宝开放平台，把蒋承安派过去。” 马老板非常高兴，“对嘛，这才够义气！” 周不器哼道：“不过得把合同签好，我派去的这些人，十年内阿里不许招！他们想入职，你们也不能要。哼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我辛辛苦苦从硅谷挖回来的高级人才，结果被你半路截胡给忽悠过去了，我不亏死？” 马老板颇有些尴尬，“不会的，不会的。那就签合同，违约金定高一点，保准不挖你的人！” “嗯。” “那这事就这么说定了？” “行吧，1个亿，我吃点亏就吃点亏吧。”周不器叹了口气，“老马，你就偷着乐吧，这次我可是帮了你一个大忙！” 前世的淘宝开放平台，从06年年底做，做了一年多没有效果，只能像淘宝频道这样人工操作。到了08年，谷歌和Facebk相继开源，一下子找到主心骨。转眼到了09年，淘宝利用谷歌的开源代码，完成了自身产品模型；到了2010年，变成平台正式推出；到了2011年才市场化运作，全面的开放，淘宝客捞金热因此爆发。 有了周不器的帮助，说不定到了09年，淘宝客浪潮就能爆发。 第685章 抢先机 晚饭喝了点酒。 回酒店时，骆芊丽就挽着他的胳膊，娇滴滴的说：“老板，我喝多了，头疼。” 周不器道：“喝多了啊？那回去就洗个澡上床休息吧。” “你呢？” “我还有点工作要处理。” “啊？”骆芊丽就撒娇般地噘起嘴巴，很不乐意的样子，“那我也不睡。” 周不器奇怪地看他，“你不是喝多了吗？” 骆芊丽大发娇嗔，“老板，你坏死了！” “怎么了？” “还……还没……没那个呢。” “哪个啊？” “老板，人家不理你了。” 这女人还真会撒娇，尤其是那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很灵动，长长的睫毛弯弯上翘，每一个眼神都好像在放电。 可是，周不器没心思跟她打情骂俏，毕竟不是自己的女人，他懒得浪费心思、精力和时间去哄她，内心很平静。 骆芊丽就轻咬着红唇，翘起脚尖，在他耳边悄悄的说：“老板，咱们说好的，你会奖励我。” “怎么奖励啊？” “哎呀，不理你了。” 这是一套豪华套房，除了卧室、洗手间、浴室、客厅、酒柜之外，还有一间小书房，书架上摆了很多书。 周不器拿过商务包，里面装着他的电脑。 打算在书房里工作一会儿，安排一下接下来的工作。把今天和马老板确定下来的方略告诉贺阳和陈国幻，在接下来的合同签订过程中有所注意。 骆芊丽白酒喝了半斤多，比周不器喝的还多，脸蛋艳红似火，美眸水汪汪的。见大老板要忙，就试探着问：“老板，要我做什么吗？” 周不器摇摇头，“不用，我发几封邮件就好。” “那我去洗澡了？” “去吧。” 骆芊丽去洗澡了，周不器也脱掉了西裤，穿着四角裤坐在写字台前，使用自己的电脑发邮件，布置工作。 发过邮件之后，有两条美国来的邮件，引起了他的高度重视。 这是柳晴发来的，关于Facebk的。 说是Facebk打算在5月10号，上线广告分发系统。这个系统，朋友网在去年12月末就上线了。Facebk之所以这么慢，是因为当地法律问题，这种利用个人信息的定制广告服务，在美国很受抵制。 除此之外，在5月24号，Facebk的开放平台将会上线！ 周不器看到这消息，就有点恼火。 心中狠狠地骂了一顿扎克伯格。 真是阴险！ 一点都不讲情面。 周不器此前都跟他沟通过了，说是最好双方都在6月1号这天上线。 没想到，扎克伯格想提前一周上线。 这是在宣示主权。 这个系统本就是Facebk主力研发，紫微星派出去的技术团队，参与的部分连10%都不到。他们宣示主权也没错。 可问题是这会影响周不器的销售计划。 他还想狠狠的宰企鹅一刀，卖出3亿的天价呢。 一旦Facebk的开放平台上线了，企鹅不甘心被紫微星压榨，说不定就跑美国去求购了。 前世的企鹅没有去美国跟Facebk求购，那是因为企鹅在社交领域没有竞争对手，他们一点都不着急。 现在朋友网气势汹汹，名气大、影响力大，企鹅作为该领域的老大哥，肯定是心急如焚。在朋友网的逼迫下，这一世他们真有可能跑美国去求购。 可不能让Facebk坏了一盘大棋。 这次的销售计划，关系到紫微星的A轮，不容有失！ 周不器就给扎克伯格发了一封邮件，言辞比较恳切、友好，告诉他希望能调整开放平台的上线计划，最好能推迟到6月1号，双方一起行动。 邮件发出去了。 不过周不器对此并不乐观。 柳晴是Facebk的董事，她都知道的事，说明过了董事会，就很难更改了。 “老板，你工作完了吗？” 这时，骆芊丽洗过澡，光着白嫩嫩的脚丫，来到书房。见大老板在呆坐沉思，忍不住相询。 她此时身上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她好像选的是男士款，特别窄，上面笼不住、下面遮不住，半边春光都外泄着。 沐浴过后的肌肤白皙细腻，又夹带着几分酒后的细微绯红，白里透红的模样，很是诱人。就像一只酸甜可口的鲜苹果，让人想上去咬一口。 周不器却没心情吃，很随意的瞥她一眼，目光又落在了电脑屏幕上，“要不你先去睡吧，我这临时有点事，可能要忙一段时间。” 骆芊丽嫣然道：“没关系，工作重要，我坐在这边沙发上等你吧。” 周不器不由地一笑，多看了她几眼，“你坐那干什么？” “看书。” “行了，别看书了，过来吧。” 骆芊丽笑嘻嘻的说：“老板有什么指示？” 周不器指了指写字台下，“你能钻进来吗？今天逛西湖，走的路太多了，腿有点酸，你来帮我按按。” 骆芊丽捂嘴一乐，抿着嘴唇，娇媚的瞟他一眼，俯身爬到了桌子底下。 “蹲着多累啊，一会儿腿就酸了。这是地毯啊，跪着多好？” “哦。” “嗯，那你帮我按腿吧。我先工作了，估计用不了一个小时。” 周不器给秘书安排好了工作，就要忙大事，给贺阳打去了电话。 贺阳很高兴，“阿里那边真拿下了？” 周不器笑道：“很容易，跟计划的一样，1个亿。” 贺阳恭维道：“果然是大老板，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我就不行，新浪那边回信了，对咱们6000万的报价表示震惊，不过看意思是要讨价还价。百度那边还没消息。” “这件事咱们有主动权，把底线守住。不过也要抓紧时间，我刚最新得到了消息，Facebk的开放平台要在5月24号上线了。” “这是抢先机啊。” “我刚才想了一下，咱们的销售计划，得设定一个截止日期，就到5月23号为止。不能让扎克伯格干扰了我们的计划。” “可以，我马上安排。” 周不器想了一下，问道：“贺阳，你说咱们把开放平台的上线时间提前行不行？” “提前？” 贺阳微微一怔。 周不器道：“我仔细想了，这事还真挺重要的，这会是世界上第一个上线了社交类开放平台的网站。Facebk不愿意跟咱们配合在6月1号上线，可能也是看上了这个虚名。” 贺阳沉吟许久，“这种虚名，在硅谷的意义不太大，可是对我们就太重要了。世界第一，这是我们的形象工程啊！” 这可是高科技领域的世界第一，哪怕很假很虚很扯淡，但外面人不知道啊，宣扬出去了，对紫微星的品牌将会是巨大的加强。 尤其是官方最喜欢这种事情，说不定就要展开一波官媒的造势，为紫微星打一波免费的广告。 官方的高度认可，也有背书效应，对A轮的融资很有帮助。 贺阳接着说：“除了形象工程之外，对咱们的销售计划也有很大的正面促进作用。世界第一的名头亮出来，足以让企鹅、新浪和百度感到震撼。咱们可以把开放平台的上线时间提前到5月17号，然后把交易截止日设定为5月23号。既能留出一段时间，给同行们观摩，证明我们的产品是真实存在的。也能避免Facebk的开放平台上线，对我们的计划形成干扰。” 周不器果断的做出决定，“那就这么干了！扎克伯格不给我面子，那就没办法了，咱们来一波突然袭击。就按你说的，朋友网开放平台5月17号上线！” 这时候，就体现出周不器布局的优势了。 他投资了Facebk，在其内部有人，能够准确的拿到对方上线的准确时间。可紫微星的内部计划，扎克伯格永远都不会知道。 贺阳笑着说：“咱们这么搞，小扎那边会生气吧？这项目明明是他们主力研发出来的，却被咱们抢了先机。” 周不器道：“没什么生气不生气的，广告系统不就咱们先上了？咱们这不叫抢先，这叫试验。先在朋友网上线一下，试用一下。效果好了，Facebk再上。嗯，咱们这是好意！” “你厉害，连理由都想好了。”贺阳大笑了几声，忽听他语气不太对，“嗯？你怎么了？感冒了？” “啊，没事，是太爽了。” “还真是！这事咱们这么一规划，解决了Facebk的忧患，也能给国内同行起到激励，的确是很爽。” …… 周不器有点犯贱，跟贺阳通过电话后，有点意犹未尽，又给宁雅娴打了电话。可宁雅娴多了解他啊，那轻重缓急的语气，太熟悉了，所以没说几句话就露馅了，就被她敏锐地听出来了。 “你不好好玩你的，来捉弄我干什么？” “没捉弄，我想问问你，什么时候结束休假？” 宁雅娴轻轻的一叹。 周不器很奇怪，“妹妹的事还没解决？” “嗯，她分手了。” “怎么呢？就因为她不让那小子碰，就分手了？” 宁雅娴犹豫了一下，小声道：“我妹妹离过婚，这方面……多少有些受歧视。她不想婚前有关系，那个混蛋渣男有一天喝多酒了，就说她装纯，不是黄花大闺女了，又说她是……反正一堆难听的话。” “靠！什么人啊！这种无耻混蛋，就得离得越远越好！你妹妹做得对，就不应该让他碰。离婚怎么了？这都什么年代了？” “唉。” “总呆在家里也不是那么回事，这样吧，你带着她一起来三亚，看看大海蓝天，享受这下这边的清新空气，放松一下心情。” “温小姐快生了吧？” “对，28号是预产期。” “那行，我这几天就过去……你这……我不跟你说了，你慢慢享受去吧！” 第686章 职场歧视 第二天，机场。 周不器在电话里谢绝了马老板的宴邀，表示自己马上就登机离开了。具体的合同，公司会派专人过来。 骆芊丽穿着白色的风衣，红色的围巾，里面则是女秘书的套裙，两条美腿外露着。她精气神很好，脸蛋红润生泽，眼眸里熠熠生光，歪头看着周老板，眼神里是满满地崇拜和满足。 周不器折腾了到了凌晨三点多，绝对能吃得消她的身体，却吃不消她的眼神，轻咳一声，很郑重地道：“芊丽，这次出差，嗯，你挺辛苦的……” “老板，我不辛苦，我开心死了。” “嗯，但是这不能代表什么。咱们是互联网公司，是高科技企业，公司有公司的秩序和管理体系，就算是我也不能轻易打破。这是跟房地产公司最大的区别。” 骆芊丽抿嘴一笑，“老板，我明白的。” 周不器摇摇头，生怕她生出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淡淡的道：“想升职加薪，还是得看平时的工作表现。其他的方式很难上位。” 骆芊丽心中大怒。 以为这个周大老板吃干抹净翻脸不认人了。 不过却不敢表现出来，脸蛋上的笑靥很灿烂，轻柔的说：“老板，我……我本来就没想上位，就算是上位，我也不会用这种方式，我有男朋友的，已经订婚了，我不是那种不自爱的女人。”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 暗暗思索着自己是不是对“自爱”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骆芊丽向前走了几步，低声道：“老板，我真没什么上位的想法，我爬上你的床，只是想让你把我当成自己人，不被同事们歧视。” “歧视？” 周不器微微一愣，有些不解。 骆芊丽咬咬嘴唇，很不甘心的说：“总务室的工作，要经常跟行政办公室、人事办公室、总经理办公室、财务办公室、法务办公室那边对接。可是……可是很多材料，保密性很高，我都无权查阅，只有宁雅娴和宋文静能接触。平时工作的时候，我都能听出来，同事们的语气都很奚落，说这个文件我没资格看、那份材料我不够级别，语气都是嘲讽的。” 周不器知道，越是基层越是玻璃心，这种小委屈放在管理层，根本不值一提，可对从事文秘工作的小秘书而言，这已经是工作中最大的痛苦。 尤其高管们的秘书大都三四十岁，长得也不太漂亮。对骆芊丽这种年轻漂亮的女人，肯定会有警惕心和戒备心，生怕被抢了工作，讽刺、打压、挤兑是不可避免的。 骆芊丽不服气地说：“我们都知道，总务室其实就是秘书室，就是为老板准备的。很多材料进来后，都要由秘书处整理归纳。可是宁雅娴是你的秘书，宋文静是王星的秘书，平时都不在办公室，只有我带着王瑶瑾和冯慕儿一起工作。来了材料，我们三个都没权限，只能把材料交给她们两个。办公室气氛可差了，我们三个都觉得不公平。” 周不器教育道：“抱怨除了让办公室气氛变得越来越差，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那怎么办？” “想办法处理啊。” 骆芊丽抛了个媚眼，“老板，我已经处理了。”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爬上我的床？这就是你的处理办法？” 骆芊丽咬着嘴唇道：“老板，我睡都让你睡了，为了你，我连清白都可以不要。这下你能总相信我了吧？我的权限可以提高了吧？” 她心中也气。 不是迫不得已，她也不想走到这一步。 春节时候，她和王瑶瑾、冯慕儿三人，凑钱给周老板买了一条很贵重的腰带。希望能以此获取老板的信任，提高权限。 没想到，人家会错意了，转头就一人送了一个名牌包当做回礼。 没办法，为了办公室姐妹的职场公平，她只能这么做了。 周不器哼了一声，“权限的提高，需要的是努力工作，不是旁门左道！” “反正已经发生了。”骆芊丽也豁出去了，“老板，您真的可以相信我，我是跟男朋友一起来京工作的，没什么朋友，所有的社交关系都在紫微星，我不会泄密的。您……您不信的话，咱们可以随时去酒店，您来检查我的忠诚。” 周不器瞪她一眼，暗暗叹息。 他现在满脑子考虑的都是开放平台的销售计划，以及紫微星的A轮融资，是几亿、几十亿的大事。 可身边的小秘书，考虑的却是一个材料权限的提升，这就是她的全部了。 这大概就是层次的差距吧。 骆芊丽的航班早，先返程回京了。 周不器在候机厅里思考了许久，渐渐的也能够理解她了。当财富、权力、身份、地位……通通都没有时，尊严就是最后的遮羞布，玻璃心也就不奇怪了。 像杨蜜这种有身份又有一定财富的女明星，有了压箱底的东西，尊严什么的就不那么重要了。私下里的时候，还会经常撒娇着叫他爸爸，以增加闺房之乐。 在登机前，周不器给王星打了一个电话，让他重新安排骆芊丽的工作。 …… 回到家，已经是中午了。 骆芊丽什么都不想吃，就觉得浑身软绵绵的没劲。这次出差，除了享用了一顿国宴大餐外，还吃了不少苦辣咸。 就想躺床上好好的睡一觉，缓一缓。 休养好了，明天再去工作。 却没想到，接到了王星发来的短信，说是让她下午过去一趟。 骆芊丽没办法，只能爬起来，补了个淡妆，收拾好了这次出差可以报销的票据，换好衣服出门。因为双腿发软站不稳，就不乘地铁了，直接打车去公司。 先去办公室，四秘王瑶瑾正在写稿子，五秘冯慕儿在柜子里翻找文件。 看到骆芊丽回来了，都眼眸亮亮的，连忙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兴冲冲的跑了过来，叽叽喳喳的询问这次的出差。 骆芊丽很疲惫的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做了个下压的手势，笑着说：“吵什么，咱们是秘书，跟老板一起出差，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这次是我，以后说不定就轮到你们了。” 王瑶瑾去把门关上，小声道：“芊丽，咱们的事，你跟老板提了吗？” 冯慕儿像个好奇宝宝似的，眼睛睁得很大。 骆芊丽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提了。” 冯慕儿很兴奋的样子，忍不住问：“怎么样？老板答应了吗？” 骆芊丽摇摇头。 “啊？” 王瑶瑾和冯慕儿就一脸失望的样子。 这下完了。 恐怕还要被其他办公室那些老女人们职场歧视。 骆芊丽道：“老板没答应，也没拒绝。他说权限的提升，还……还要看咱们的工作表现。表现好了，就能提。” 冯慕儿愤愤不平的说：“可是咱们每天关在办公室里跟文件打交道，连表现机会都没有。” 她今年大四，是实习阶段，两个月后就毕业了。 还幻想着正式入职后，能够有体面、顺心、如意的工作环境呢。 王瑶瑾年长几岁，此前又做过房产销售，对人情社会的理解更深刻，眸光微紧，试探着说：“芊丽，你这次出差，就是表现的机会啊。你……你表现的还好吧？” 骆芊丽脸蛋儿微红，“我哪知道，好不好得老板说的算。” 王瑶瑾眨眨眼，眼神意味深长。 这时，王星推门，探出个头，快速的说：“骆芊丽，你去趟人事部，办手续。”留下一句话，人就消失了。 “办手续？”冯慕儿吓的花容失色，掩口惊呼，“芊丽姐，你……你不会被开除了吧？” 王瑶瑾又好笑又好气，“笨蛋！肯定是升职了！” 骆芊丽知道自己肯定不会被开除，脸色闪动着兴奋的光彩，可起身的时候脚下发软，有些趔趄，被王瑶瑾一下扶住了。 “你没事吧？” “没事，昨晚住酒店，有些认生，没休息好。” 骆芊丽站稳之后，深吸一口气，昂首挺胸，去了人事部。 果然！ 不出所料！ 骆芊丽升职了，除了提高了材料的权限之外，还成为了总务办公室的副主任，还兼任了行政办公室的副主任。 月薪从5000元钱，涨到了7000元钱，跟二秘宋文静是一个档位了。 出了人事办公室，骆芊丽觉得个人的气势都高涨了不少，自我鼓舞地挥了挥拳头。老板果然是个靠谱的，昨晚从10点到3点，整整5个小时的辛苦付出，没有白费。 回到办公室，通报喜讯，大家抱成一团，笑声不断。 “请客！必须请客！” 冯慕儿大声呼吁。 骆芊丽也很高兴，笑着说：“行，明天晚上，我安排，想吃什么都行。” 冯慕儿不满，“为什么要明晚啊？就今晚吧！” 骆芊丽脸色很苦，“今天我太累了，想休息一天，明晚吧。” 冯慕儿还想说什么，被王瑶瑾一把拉住了，笑着说：“芊丽刚出差回来呀，没看刚才都站不稳了嘛，太辛苦了。明晚吧，叫上宋文静，咱们姐妹几个一起聚。” 第687章 “正源”计划 这才过了几天啊，伍雨就给了周不器一个“惊喜”。 太能霍霍钱了。 “保时捷911？敞篷超跑？”周不器看着她一脸开心的样子，不知该说些什么。 伍雨笑着说：“对，有现货，明天就能去提车了。开着敞篷车在海边兜风，就跟好莱坞电影里演的一样，多浪漫啊。”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你不是买了一辆兰博基尼吗？还是玛莎拉蒂？” 伍雨很惊奇的说：“老公你没见吗？那辆车已经到了，就在咱家车库里啊。不过那是首都，这是三亚，这边也得有代步车吧？” 周不器点点头，“有道理。” 伍雨娇笑道：“老公，这辆车很便宜，办完了才200万。” “好吧。” 周不器觉得这姑娘花钱真是一绝，还好温知夏和石婧琳没什么奢侈消费的习惯，否则还真不太好养。 伍雨见他不太高兴，就坐在他腿上，眨着眼睛撒娇道：“老公，你生气了？” “啊？没有，花点钱而已，生气什么？你喜欢就买！这是海边啊，你去买艘游艇，等温老师生完孩子，大家一起出海玩。” “买不起呀。” “啥？我这种级别的富豪，还买不起船？” “我上网查了，说是那种大游艇，都上亿美元呢，那个什么足球俱乐部的俄罗斯老板，买的游艇花了2.5亿美元呢！” 周不器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恨不得踹她两脚。 那种世界级的豪华游艇，都是搭配飞机搭配潜水艇还能防弹防鱼雷的，吨位超级大，跟泰坦尼克号似的。 那么大的游艇，长度能达到两三百米，买回来了国内根本没有港口可以停靠。港府的大富豪，也就是玩个五六十米长的游艇而已。 三亚这边的游艇一般就是十几二十米长，售价也就是几百万。 不过也好，吓唬吓唬她，免得乱花钱。 “老公，我这次买了两辆车呢！” “啊？” “我一辆你一辆啊，你那辆大众太丑了，我给你订了一辆奔驰，可漂亮了。” 周不器心里舒服了许多，笑着问：“多少钱啊？” 伍雨摇头晃脑的说：“70多万呢。” “呃……” 周不器笑容僵住。 70多万的奔驰，一看就不是豪华型。你丫自己买辆车花了200万，给我买辆车花70万，真是……真是谢谢你的好意。 伍雨眨眨眼睛，有些心虚地说：“老公，你……你生气了吗？” “没有。” “老公，我就是觉得该省点钱，没必要买太贵重的，太浪费了。” “太有道理了！” 周不器感觉自己被学姐给欺负了，就去找老师告状。 温知夏听后哭笑不得，“她喜欢就买呗，咱家又不缺钱。” 周不器过去趴在她肚子上听动静，过了好一会儿，才长叹道：“我还想在鹏城海边买套大别墅呢，得五六千万。以后双总部，肯定有很长时间要在那边工作。” 温知夏好笑道：“你还想着靠省钱买房子呀？” “嗯，你说的对！为了女人，我也得更努力的赚钱！这套房子装修太普通了，回头也弄个千万豪宅，什么意大利沙发、英国吊灯、德国浴缸、美国地板的。” “我发现你真爱买房子。嗯，也是，房子能给女人带来安全感，比容易打动人。” “呃……” “你说说，你都买几套房子了？” 周不器轻咳一声，“给琳琳家亲戚买的嘛，还有你弟弟、小雨的爸妈，都不是外人。” 温知夏就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没别人了？” “那些都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周不器摆摆手，有些狼狈，“那啥，我去书房了，公司还有点事。” 虽然是休假期，但工作不能少。 周不器甚至都形成习惯了，每天要是不处理点公司的事，都觉得这一天缺少了点什么，不够充实。 查邮件，有好消息。 跟新浪的谈判如期展开，双方正在就价格展开协商，贺阳表示会守住5000万的底线。 还有一条是王海洋发的，引起了周不器的重视。 现在，紫微星总共有1420多人，有400多人是今年社招新入职的。其中1月份入职的那批，3个月的试用期已经到了。 人力资源部门经过一系列的评估，要对其中的42人解约，试用期后不会转为正式合同。 这只是小事。 王海洋说的大事是他要做一个大计划，甚至连名字都起好了，叫“正源”计划，取义正本清源。他打算大手笔，一口气裁掉100-150人！ 这事贺阳都拿不定主意，要让周大老板拍板。 因为这决策当初也是他定下来的。 当初，朋友网刚成立，是实实在在的创业小公司。这种小公司，很难招到一些技术牛人，优秀的人都想去搜狐、网易、百度这样的大公司工作。 可是周不器又不甘心只招一些平庸的人来做朋友网，怎么办？ 他跟张一明商量了一下，然后就大胆地做了一个决定，给高薪！用远超大公司的薪水来吸引优秀人才加盟。 这个策略很奏效。 朋友网早期发展的很顺利，很大原因就是因为技术团队比较强大，跟一般的创业公司完全不同。网站架构稳定而合理，功能更迭快速而高效。 在这个策略下，朋友网早期的200个员工中，几乎都属于这种“高薪低能”的类型，平均薪水高达两万六！ 算上五险一金、个人所得税，单据报销、补贴福利、办公设备等开销，这些人平均每月的人力资源成本，将近5万元。 这支出太高了。 也很不平衡。 搜索事业群的核心班底是直接从搜狐买过来的，那边的薪资结构显然更合理，平均薪水只有14K。 论技术，当然是搜索业务更强，高端人才更多。可是搜索事业群的平均薪水，只有朋友网这批人的一半。 王海洋邮件里甚至都标注上了，在搜索事业群领着15K的高级工程师，在朋友网的月薪超过30K。 这就是薪资结构和管理体系中的巨大隐患。 一旦爆发出来，整个公司都会人心惶惶，所有人都会感到不公平。 周不器给王海洋打了电话，进一步的询问细节，“除了朋友网，还有哪些部门有这些情况？” 王海洋道：“只有朋友网。” “研发中心那边呢？” “那边还好，210人的团队，平均薪酬28K。可那边技术精英很多，210人的团队里，T5的技术专家就有90多人。他们配得上这份薪水。主要是‘飞天’计划当初的名气太大，对技术人才的吸引力比大公司还大。” 周不器眯眯眼睛，“如果只有朋友网存在这种问题，那就好办了。” 王海洋犹豫了一下，低声道：“一明同学好像不太高兴。” 周不器皱皱眉，“岗位不能协调吗？入职时候，可能是有点高薪低能。可这两年过去，他们的技术水平也增长了吧？” 王海洋道：“的确，有一部分人的技术水平提高的很快，配得上现有的薪水。这部分最多50人，还剩下150人。” “你的想法呢？” “老板……” “直说！” “我觉得一家企业的管理，制度是最重要的，人情是最不重要的。当然，他们都是朋友网的元老，一起做出来了今天的成绩，可大部分人的成长太慢了，位不配薪。薪酬体系的公平，才是对员工的最大公平。劝说他们降薪的风险不可控，裁员是最好的方案。” “我前段时间看财报，说是公司的人均薪酬下降到了18K？” 王海洋对此很得意，这是他的一大功绩，笑着说：“对，去年12月的时候，人均还两万多呢。现在紫微星名气很大，跟阿里齐名了。在招聘员工的时候，就不需要出格的高薪吸引了。今年入职的新人，把人均月薪拉下了2K。” 周不器问：“如果把朋友网这批人都开了，会怎样？” “平均月薪下降到16K！等夏天新一批的应届生正式入职，可能就能降低到15K了，紫微星的薪资结构，就算真正的合理了。” 王海洋是人力资源总监，想要晋升到首席人力官或者负责人力资源的副总裁，解决好公司的薪酬结构，是必经之路。毕竟紫微星没有薪酬委员会，大权都在人力资源部手里。 目前，国内互联网大公司的平均月薪，也就是13K-15K左右。 在他看来，这个目标今年稳稳能够达成。 周不器沉吟许久，问道：“裁掉了这批人，能及时补进吗？” 王海洋道：“朋友网现在的业务已经很成熟了，老员工的核心团队来负责淘宝频道和开放平台两个新业务，此前的成熟业务，让一部分老人带着应届生做就可以了。朋友网该换血了。” “这次应届生，入职多少？” “三方协议一共签了420份，我觉得正式入职的应该能够达到400人。” 400个应届生入职，绝对算是新鲜血液了。 相比于社招，应届生才是一家企业的灵魂、核心、顶梁柱。 这些人短期来看是菜鸟，可他们都是各大高校的精英，学习能力极强。也许只需要一年的职场磨练，技术水平可能就会超过那批“高薪低能”的老一辈。 周不器果断的道：“一明同学那边我去说，你推进这个计划！不过不要着急，等A轮过后，应届生入职之后再启动。” “补偿呢？” “走正常流程，N+1。” “我是说期权。” “按A轮的价格回购，不管怎样，也是为朋友网立下了汗马功劳，不能亏待了他们。” 周大老板也算是有良心了。 员工持有的那点期权，上市之前缺乏法律保护，以公司的规章制度为准。紫微星说1分钱回购，就是1分钱。紫微星说不给钱强制收回，那就只能是强制收回。 按照A轮的价格，单股价格妥妥超过10美元了，平均每人持有6000股，也是6万美元。 这补偿力度不算小。 第688章 小皮肤，大研发 周大老板休假了，紫微星的工作不能停。 最近，季子安就为一件事烦恼。 他主管的微点事业群已经改组为了软件事业群，主要负责软件业务，包括微点杀毒、微点笔记、微点输入法等等。 近期，有一个新项目要启动——做修图软件。 通过这款产品，来抓住火星文的那部分90后的年轻用户。 周不器亲自做出指示，收购了国产软件光影魔术手。 这个收购案完成的很顺利。 可后来才发现，这款产品虽然对Phtshp极尽简化，可还是太复杂了，功能很多、操作繁琐。对年轻人很不友好。 周不器就决定，让光影魔术手的团队继续自我发展，采取付费专业版的模式，在产品性能和产品功能方面深度开发。 然后让季子安自己组建一个新团队，去做这款产品。 连软件名字都起好了，叫“美图秀秀”。 不得不说，这个名字起得特别好，直观、贴切、活泼、生动，突出一个“秀”字，符合90后年轻人的用词习惯。光影魔术手这种名字，还是太严肃、太拘谨了。 可问题是，自己组新团队做修图软件，这难度不小！ 做修图软件，肯定是要以Phtshp为参照标准，去除其复杂而强大的功能，只取其中最简单的一些操作方法。 到底应该取用哪些功能？界面应该怎么设计？功能怎么排版？采用什么样的操作方法？什么样的美工方向才能讨好年轻用户？ 一系列的问题非常复杂。 这跟做杀毒软件不一样。 杀毒软件是刚需产品，不需要什么娱乐性，也不需要讨好用户，简单实用就行。用户们为了保护电脑安全，就必须使用。 类似的修图软件则不同，这是一个相对空白的领域。如果软件设计不讨巧，不能够迅速地抓住用户的眼球，用户前一秒安装，下一秒可能就卸载了。 归根到底，这是个娱乐软件。 相对来讲，专业软件的竞争要更容易，谁的技术高、谁的产品好，谁的用户就多，规则简单。做到像Phtshp这么极致的产品，全世界范围就没有对手了，这就是修图软件的珠穆朗玛峰。 可娱乐软件就不同了。 首先是技术简单。 技术简单了，参与的门槛就低了，同类型的产品五花八门。产品功能和技术高低不是最重要的评判标准，谁能讨好用户、谁能摸准年轻人的心思，谁就能脱颖而出。 季子安今年才24岁，足够的年轻。 可是对90后的非主流一代，他真是拎不清，那个火星文输入法，严重的偏离了他的理解范畴。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这个项目是周大老板亲自拍板部署的，所以竞争的比较激烈。 总部这边的软件事业群肯定要做。鹏城分公司不甘心，也想做。裴瑶的理由也很充分，她收购了光影魔术手的团队，可以从中抽调几个核心骨干，去做美图秀秀。有经验、有能力，可以更快上手。 季子安想了几天，没什么头绪。 拒绝了裴瑶，面子上过不去。答应了她，总部这边又没法交代。软件事业群不做软件，却把项目交给了分公司，这也太丢人了。 没办法，他只能向直系上司许亮杰汇报，凌晨两点多了，发了一封邮件。 没想到，十分钟后，许亮杰就回复了：“明天来我办公室，详谈。” 第二天，季子安开车去了搜狐大厦这边。 来到许亮杰的办公室，发现CTO程秉皓也在。 屋子里都是烟味，看样子俩人已经聊了很长时间。 “来了？正好，坐。” 还没到上班点，秘书还没来，许亮杰就亲自给他泡咖啡。 程秉皓笑着说：“我听说你遇到麻烦事了？” “对，大老板交代的任务，修图软件。” “分公司要抢？” “嗯。” 季子安点了点头。 程秉皓调侃道：“裴瑶可是个女强人，深得大老板的欢心啊。子安，不是我说，你可抢不过她。” 季子安脸色微凝，瞥他一眼，“她不是得到了周不器的欢心，是因为能力强、工作表现突出，得到了他的信任。有些话不能乱说，让手下人听到了，指不定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程秉皓有些尴尬，赶忙道：“开个玩笑，玩笑而已。” 季子安摇摇头，“公司里，就算是玩笑话也不能说。周不器有女朋友，裴瑶也有男朋友，别因为咱们的几句玩笑话，引起了些不必要的动荡。万一事情传大了，怎么办？周不器的名声受到打击，裴瑶也得离职。” 程秉皓对他的耿直很无语，双手高举，“好好，我道歉！我收回！以后保准不乱讲话了。” 许亮杰摆摆手，把咖啡递过去，说了正事，“这个修图软件，你详细说说。还有，大老板是怎么交代的？” 季子安打着哈欠喝着咖啡，就把其中的难点、困难、两边竞争的局面以及周不器的要求，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许亮杰笑道：“这事简单，两边一起做。” “一起做？” “不，可以三边同时做。” “啊？” 季子安很不理解。 许亮杰道：“裴瑶那边做一个，你这边做一个。另外，周不器不是说了嘛，今年会争取在魔都，把分公司也建起来。不妨就以这件事为契机，在帝都招一个团队，做这个项目。” 季子安大吃一惊，“三个团队一起做，这成本支出太大了吧？自己跟自己竞争？” 许亮杰笑着说：“你不是说了嘛，市面上没有类似的产品。很多时候，先发者未必有优势，因为先出现的往往有很多不足之处。后发者就可以模仿，扬长避短做出类似的产品，将其打败。咱们不能让别人打败，就只能是自己打败自己。” 在这种娱乐软件的研发方面，紫微星没有太多经验。 唯一的微点音乐，还有点推不动。 紫微星这边做了修图软件，一旦让同行们发现市场，说不定也要竞争进来。尤其是企鹅，拥有着丰富的开发娱乐软件的经验，威胁性太大。 许亮杰道：“做软件跟做网站不一样，要想抢占赛道，就必须迅速地打造爆款、形成品牌。多点出击、优胜劣汰，是合适的方法。” 季子安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就是花钱太多了。” 许亮杰笑道：“不多，不多！娱乐软件而已，我跟老程讨论了一个多小时，提出了一个不错的方案。” “什么方向？” “‘小皮肤，大研发’方略。” “啊？” 季子安一头雾水。 许亮杰解释道：“做这种娱乐软件，底层的功能和技术，其实大同小异。比如音乐播放器，咱们的微点音乐跟千千静听、天天动听相比，底层功能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只是皮肤不同。我说的这个‘皮肤’，不只是表象，还指界面设计、操作、颜色、图形结构等等，是直面用户的外观。” 季子安点点头，“就是产品经理干的事呗。” 许亮杰笑道：“对，就是产品经理，只负责界面外观，这个团队要小，限额7个人。” 程秉皓补充道：“7个人的团队，效率之高、执行率最高，也最有团队协作性。” 季子安摇摇头，“可7个人，根本不够。” 程秉皓道：“所以除了‘小皮肤’之外，还要有‘大研发’。‘小皮肤’团队是直面用户。‘大研发’团队则是一个25-30人的研发组。所有的底层功能，都有这个研发团队来设计完成。” 这是一个奇思妙想，是昨晚许亮杰灵光一现想出来了，堪称业内首例。 今早跟程秉皓说了，他也很兴奋，觉得这个设计真是太棒了，说道：“‘大研发’做底层的功能，然后把每一个功能都用模块封装起来。产品团队需要哪个功能，不需要自己研发，直接跟‘大研发’索要功能模块，组装起来就行了。” 这就像是造大桥。 传统的造大桥的方式是一点点地从头到尾地搭钢筋、铺水泥。可是高铁的高架桥就厉害了，是在总部把材料模块化。在施工地点，直接把一块块材料组装起来，就像摆积木似的把大桥建好了，这才能最快最省钱地把高铁工程铺开。 季子安恍然大悟，很兴奋，“底层功能模块化，由总部负责研发。三个项目组只需要负责外观界面，然后招用两个程序员，把功能模块组装起来，就可以很实现软件功能。” 三个项目组，要是每个项目组都筹建30人的团队，每个团队都从零开始、从最底层的功能开始做，就会造成严重的资源浪费。在底层功能上，大家做的其实是一件事。 更重要的是，大船难调头。 30人的团队，要作出一些决策的更改和功能的改变，需要协调太多事，效率低下。7个人的产品团队，才是最完美的方式。只做前端、只做界面，避免重复造车轮，可以最大化的节约成本。 如果是传统的方式，三个项目组需要有90个员工。这种“小皮肤，大研发”的方式，只需要50人就够了。 这三个项目，属于养蛊。 最后只能留下最成功的那个，其他两个都舍弃。如果裁掉60人，就太浪费了。尤其是研发人员，他们其实不负责产品的应用，却也在被裁范围内，有点冤。 这种新模式就不一样了，研发人员不承担责任，只负责功能模块化的组建。具体的界面设计、美工、市场、营销、推广，都有7个人的产品团队负责。 失败了团队就解散，也就7个人而已。 季子安觉得这个思路非常好，提议向周大老板汇报。 这个方案，可以举一反三啊！ 紫微星有这么多业务，有很多功能是重复性研发。 如果也采取这种模式，会极大地节约成本开销。 第689章 预防大公司病 宁雅娴来三亚了。 分别一个多月，周不器很想念她温柔和万种风情，这一晚上在她身上使了不少力气，花费了很多精力。 早晨来电话的时候，他还在熟睡呢。 宁雅娴慵懒的爬起来，拿过电话，看号码是季子安，就知道应该是比较重要的事，去推周不器，“醒醒，电话！” “嗯……再来！” 周不器迷迷糊糊的，一个翻身，又趴在了她身上。 宁雅娴哭笑不得，没上他得逞，柔声道：“好啦，别贪玩了，晚上再陪你。是季子安的电话，很重要呢。” “啊？季子安？” 周不器睡意全无，睁开眼睛。 宁雅娴抿嘴道：“快接吧，应该是公司的事。” 周不器翻身下马，坐在床边，接听了电话。 然后，就听到了一个“小皮肤、大研发”的产品开发计划。 “皮肤”团队要小，“研发”团队要大。“皮肤”团队承担项目责任，“研发”团队负责技术支持。这是把传统的项目团队切割开了。 季子安道：“我觉得这个思路非常好。大公司的特点是资源足、技术强，但灵活性差。小公司的特点是资源少、技术弱，但灵活性高、想法多、创意好。‘小皮肤、大研发’的组织模式，可以从愿景上同时具备两者的优点。” 周不器开始还没太听明白。 这句话一说，立时茅塞顿开。 是啊，7个人的小团队主导的小项目，其实跟创业公司差不多。由1个产品经理牵头，1个产品体验、1个市场营销、1个美工、1个测试、2个技术员，连财务都不需要，7人团队就组成了。 基本上每一个人都是身兼多职，7个人的想象力聚合在一起，迸发闪光点，推进这个项目。 而这种创业小团队最缺乏的底层技术难题，公司总部帮忙解决了！ 有“大研发”团队在后面提供技术支持。 这个修图软件，其实就是紫微星内部创业的一次自我尝试。 创业很容易失败。 同时做三个项目，成功率就会大大提升。 周不器觉得这个思路很好，做成了说不定真能成为紫微星独树一帜的组织结构。搜狐也提倡内部创业，可老张搞的一地鸡毛，还是属于传统的大公司模式。 这个“小皮肤、大研发”策略，却能规避大公司效率低下、创意不足、调头困难的诸多弊病，化整为零，选派出精锐力量定点爆破。 周不器一下子就精神了，昨晚消耗的精力被突入起来的灵感给补充上了。他站在床边，给宁雅娴递了一个眼神，让他帮自己穿衣服。 季子安道：“我觉得这套模式可以尝试。以前咱们做浏览器，就跟豪赌似的，押宝在一个产品上，倾尽全公司的资源来做推广，还利用了一波熊猫烧香和电视广告。还好，我们成功了。可现在想起来，这太危险了。” 周不器笑道：“也算是赶巧了，一系列的安排做的都很好。” 季子安道：“可我们不能只依托在运气身上。微点浏览器是存在失败可能的。我们现在复盘，如果当初组3个小团队，做3款浏览器。前期不提供集团资源、也不给钱，让小团队自己想办法做市场推广，就像创业公司那样，只以产品说话。让市场先检验一个月。一个月后，我们选出最好的那款，再把朋友网、校内网、微点杀毒等等所有的资源都砸上去，强力推动，成功的可能性会大大增加。” 周不器抬腿又伸胳膊，配合着宁雅娴给自己穿衣服，理清了他的意思，“小团队出击，让他们像创业公司那样，在市场里自生自灭。等时机差不多了，总部再挑最好的一个，发挥资源优势强推。” “对，就是这个意思。” “跟贺阳说了吗？” “没有，这是许亮杰提出来的，我刚从他那出来。” “呦呵，老许这是发力了！” 季子安好笑道：“可能是吧，我觉得这个模式挺好的，适合于一些咱们未涉及到的未知领域的探索。先派小团队摸索，即使失败了，也损失不了什么。要是像做微点浏览器那样上来就是所有资源都往上砸，一旦失败，损失大不说，对士气也是巨大的打击。” 周不器是熟读历史的，马上触类旁通，道：“这就跟古代行军打仗似的，大军不能轻易动，要派探马和先锋打头阵。试探一下，找到了正确的方向，再大军出击，展开决战。” 季子安笑道：“对，就是这个意思！” 不过，涉及到了公司的组织结构，这是大事，周不器不可能一言以决，这种事也不是电话里就能够说清楚的。 “这样，我马上回京，下午开个会，大家讨论下。” “那我先通知下去？” “行。” 结束通话，周不器就把身上已经穿上的睡衣裤给脱掉了。 宁雅娴就会错了意，娇媚地白他一眼，跪在了他身下，挽了挽耳边的头发，嗔道：“就爱贪玩，就坐床边吧，我伺候你。” “你干嘛？” 周不器很奇怪。 “啊？”宁雅娴微微一怔，“你不是……” 周不器气道：“我要洗个澡，然后马上回公司开会呢。一晚上还没吃饱吧？赶紧去订机票！没羞没臊！” …… 刚回来三天，又要走了。 还好温知夏很大度，还鼓励他男人就该以事业为主。整天围着女人打转，能有什么出息？ 在飞机上，周不器忍不住问：“你妹妹不是说要来吗？” “她哪说？是你说的。” “我好心好意的让她来三亚看看大海，散散心啊。” “你有坏念头。” 宁雅娴嗔了他一眼，嘴角含幽。 周不器不承认，“我能有什么坏念头？早就死心了。” “我才不信呢，昨晚你趴我身上的时候，还让我叫你姐夫……”宁雅娴白他一眼，“天天想着姐妹花，总想欺负我妹妹，我可不能把她送过来。”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我早就没那念想了。” “骗人。” “真的，不信你让她来三亚，保准规规矩矩的。” “才不信呢，她刚分手，正是感情的忧伤期。过来之后，你正好趁虚而入。” “不是有你看着嘛。” “我能管住你吗？” “呃，也是。” 周不器摆摆手，叹了口气。 这念想是真断了。 她那个妹妹，感觉性格有点古怪，宁雅娴不说，也没法探究更多。 回了公司，下午两点。 午餐在飞机上吃了，到了公司就直接开会。 细说了“小皮肤、大研发”的政策。 张一明第一个唱赞歌，“我觉得这个思路非常好！解决了大公司转身难的问题。而且，底层功能模块化封装，可以有效地节约研发成本。” 然后，他又举了个例子。 校内论坛发帖子、朋友网发状态、微点问答，包括糗百发新帖子……这些功能的底层逻辑都是相通的，都是用户输入文字、提交，然后向后台发信号，等到数据库的录入、反馈后，就发布成功。 除了细节上的差别之外，底层的功能都是“发布消息”，完全可以用一套代码来完成。可是这些网站，都是自己做自己的，做了大量重复性的工作。 若是把这个功能模块化，放在总部的“大研发模块组”里，网站在架构的时候，类似的功能就不用再写底层了，直接调用就可以。 类似的功能，程秉皓也在做，不过他牵头的都是一些高级算法，比如广告分发、广告自动纳入、自动抓取算法等等。 这些高阶算法，是所有网站分享共有的。 可实际上，很多底层的并不复杂的简单功能，也可以用类似的方法封装。大大的节约开发成本，提高开发效率。 王小船摇摇头，比较慎重的说：“功能模块化封装，这个思路肯定是好的。可是，‘小皮肤、大研发’这个策略，是否真的奏效，还需要实践检验。这事操作起来恐怕不简单。” 贺阳道：“的确很困难，最简单的问题，研发组不承担项目责任，那么他的KPI怎么考核？研发组不能跟着业务一起成长，就会缺乏动力。再就是分工不够明确，不可能所有功能都模块化封装。剩下的功能，就要前端自己开发了。那到底哪些属于项目组？哪些属于研发组？这里面灰色地带不少。” 韩乐水教授发言道：“理论上来看，这个思路是可行的。随着公司变大、组织膨胀，一定会出现大量的重复性工作，浪费人力物力。为了避免重复，这种‘小皮肤、大研发’的策略，可以使组织扁平化管理。有利于加强集权、提升管理效率、促进资源整合，前端的小项目灵活敏捷，具有创业公司的朝气和动力。只要解决好这其中存在的一些人性方面的管理风险，我看完全可以施行。” 他此前是北大光华学院的副院长，也是管理学专家。 贺阳苦笑道：“恰恰人性是最难解决的！小项目团队无力推动技术，技术就没增长；大研发组对结果不负责，就享受不到业务增长红利，积极性就不够。资源分配也是问题，沟通过程会变复杂……” 许亮杰坚定地支持这个方向，“咱们必须要未雨绸缪，预防大公司病。不能得病了再治，要提前做预防。‘小皮肤、大研发’的思路，一旦做成，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大家各抒己见，讨论了一个多小时。 基本上是五五开。 周不器最后总结，笑着说：“我最近看了糗百的改进，做的很不错嘛。这证明了我们当初投资酷六网的正确性。我们从酷六拿到了相关的材料和数据，对广告和创业者的分成模式有了积累。这推进了糗百的完善。开放平台要把这两个案例做汇总，做好广告分成。” 张一明点点头，笑道：“已经在做了。有了案例参考，比摸着石头过河好多了。” 周不器拍手叫好，“这句话说的很对！要有案例参考，咱们现在的讨论，有点像瞎子摸象。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有了酷六的案例，糗百和开放平台的广告分成功能，就可以顺利完善。这次也是一样。组织结构不能轻易动，动坏了要出大问题。不过，可以先做个小实验。这次做修图软件，就是不错的机会。同时成立三个前端的小项目组，然后总部以大研发组的形式提供模块化的技术支持。先做着！看看成果！” 所有人都认可“小皮肤，大研发”的思路，可全世界的企业都没有过这样的组织结构。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是要承担风险的。 紫微星要做这个第一，同行是指望不上了，硅谷也挨不着。 只能是自己做实验，一步一个脚印。 第690章 帮人帮到底！ 企业的并购重组，可以降低管理成本和运营成本。 两家公司，都要有自己的财务部、市场部、人事部等职能部门，可如果合并了，只需要统一的部门管理就行。就可以裁掉这部分的重复员工，来降低管理成本了。 这个“小皮肤、大研发”也一样，可以把思路扩展开去。 朋友网、校内网、糗百网、薇蜜网等等，除了财务和人事统一由总部负责，其他的业务部门，都是本部独立的。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所有网站运营的部门都有。 比如网站的维护。 朋友网可能需要25个人，校内网需要10个人，糗百和薇蜜只需要两个员工。 可问题是，维护工作属于有问题时很忙，没问题时很清闲。 外界抵制996，业内也抵制996。不过，这抵制也有区别，外界是抵制一切加班，业内抵制的是无效加班。 就比如维护人员，清闲时工作4个小时，一天的工作就完成了。其他的时间就只能磨洋工、干耗着，苦熬一天等下班。 这不仅是造成了巨大的人力浪费，也对员工的工作热情造成打击，工作不充实，缺乏上进机会。 为什么不可以把维护部门从各网站摘出来，像财务部、人事部那样，形成一个维护总部？让这个总部来完成所有的维护工作？这个总部，可能只需要30人，就能大大地节约人力。 网站的底层功能可以提取出来，由总部的“大研发部”来研发、封装，网站们去调用就好了。 维护部门可不可以也是这个模式？ 维护部门做到了，那网站的架构部、广告部、销售部、会员部、客服部、监制部等共性的部门，可不可以也抽调出来？ 是否可以由总部统一管理？ 通过合并重组，来提高管理效率。 朋友网现在500人，校内网的全职员工也80多人了，如果真这样操作，那朋友网可能只需要一个100人的团队就够了，校内网可能只需要20人。 团队小了，管理就灵活了，方向错了也可以很容易的更改。 也就是说，让网站前端，只有一个小团队来负责“皮肤”类的工作，做一些属于本网站特色、特点和与众不同的东西。 网站背后所有的共性的部门，全部整合。 让网站前端像一个创业公司那样，只负责创意、创新，利用年轻人的奇思妙想来抓住年轻人的眼球。后面复杂的东西，都由总部专业团队来统一完成。 很多创业者都是愣头青，可能什么都不懂，但就是创意好，能理解用户的喜好。这样的人让他们去带大团队，去做复杂的研发、销售和管理工作，真是太难了。所以很多创业公司都是刚建立时做的不错，让人眼前一亮，可公司变大了，人员变多了，就做不下去了。 这套组织模式，可以有效的规避“灵感天才们”的专业性缺陷，让他们专注做产品设计，专注于网页前端的工作。 这才是“小皮肤、大研发”这个策略更深层次的含义。 也是贺阳等人很担心的事。 这会对组织结构造成巨大的调整，甚至是动荡，存在着巨大的管理风险。用这种“提取公因式”似的方法，把所有网站的共性部门都提取出来，形成一个总部运营部门……降低成本是一定的，可又会出现新的资源分配问题。 假如朋友网和糗百同时提出需求，总部肯定是优先服务朋友网，糗百的团队就会不满，就会损害小业务的利益。 会议结束后，贺阳去了周不器的办公室，一脸凝重，把这件事深度剖析了一番。 贺阳沉声道：“这事太大，搞不好会造成巨大的动荡。我看许亮杰是想着证明自己，展现自己的能力，搞出来了这样一个大计划，太吓人了。” 周不器笑道：“还是有些想法的，很惊艳。” “是很惊艳，但做管理的大忌就是增加不可预知的风险。管理的目的是为了稳定，为了有序发展，而不是制造混乱。从理论上来看，这事可行。但要稳扎稳打，切忌一刀切。” “你不用担心，我又不是愣头青，管理的事，我不从来都听你的？我只会强推我有足够信心的事。” “那就行。” 贺阳松了口气，脸色好看了许多。 生怕周大老板年轻气盛，一时冲动就拍板做了惊天之举。这可不是押宝一个微点浏览器那么简单。豪赌浏览器，失败了也顶多就损失个浏览器。 做这种大规模的组织架构改革，一旦失败，整个公司可能就完蛋了。 改革开放三十年了，一直在改改改。 可是很多核心领域，改革速度很缓慢。除了既得利益者的阻挠外，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现在挺好的，改了以后……万一变坏了怎么办？万一不可控了怎么办？就怕牵一发而动全身，动摇了根本。 周不器道：“我知道这事很大，所以就先从小项目慢慢做实验、慢慢论证，也不必着急。紫微星距离大公司，还差得远呢。” 贺阳愣了一下，“差得远？紫微星的规模，在国内互联网圈已经能排的上号了。” “跟微软比呢？” “呃……” 贺阳哭笑不得。 野心可真大。 周不器摆摆手，一脸严肃的说：“这事就这么定了，我看许亮杰挺有兴趣，那就让他去论证好了，你这边别阻挠。改革很难，不改是死。我们不能畏惧困难而选择死路。改革之路，要有力量去推动着探索，要鼓励。” 贺阳点点头，随即转了话题，笑着说：“好消息，今天上午我跟新浪那边沟通过了，基本达成了协议。” 周不器眼前一亮，“5000万？” “对，5000万。” “你这表情……还有附加条件吧？” “嗯，跟阿里差不多。新浪那边对开放平台很感兴趣，对自家的技术条件却没什么信心。咱们的代码拿过去，他们也得做一些微调。如果从零开始，太耽误事。” “所以让咱们派人过去？” 贺阳很为难的样子，“是啊，他们要咱们提供至少20个技术员，帮助他们把这个项目搭建完成，跟新浪博客对接成功。” 周不器略作沉吟，眸光闪动。 贺阳道：“其实这也正常，这种技术性产品的出售，是一定要提供技术支持的。甲骨文卖数据库，不也要负责帮我们搭建环境吗？” 周不器深以为然的颔首，“有道理！有道理啊！是咱们想差了，卖产品，没售后怎么能行？” 贺阳微微一怔，“你同意？” “客户有要求，哪能不满足？”周不器瞥他一眼，脑海中已经构建起了一个协调内外、阴阳平衡的思路，“售后服务还不够，远远不够！咱们要服务的更多！” “什么意思？” 贺阳没太理解。 周不器道：“开放平台也算是高端项目了，咱们派出技术团队帮他们搭建，这当然没问题。可后续的维护、运营和进一步的拓展型研发怎么办？新浪博客肯定还得自己派团队负责，技术部门还是得从零开始的理解开放平台的底层代码，浪费时间。” 贺阳摇摇头，不以为然，“那就跟我们无关了。咱们帮他们搭建起来了，他们自己都运营不好，那技术水平也太差了。” 周不器神色一板，“这哪行？做销售，就应该是一条龙服务。咱们要让业内同行感受到紫微星的真诚和大气！帮人帮到底！这样，新浪不是要20个技术人员帮他们搭建平台吗？咱们挑精兵强将，也别借调了，直接送给他们！” “啊？” “这样就可以一劳永逸了，彻底帮新浪解决开放平台的后续问题。” “这……” 贺阳惊呆了，难以置信。 周不器哼道：“不仅新浪要送，阿里也要送！老马那天可怜兮兮的样子，我都心疼。不就是缺技术员嘛，我送他50人！还有搜狐、百度和企鹅，只要购买了咱们的产品，咱们就送配套的技术人才，解决他们购买开放平台后的一系列后续问题。帮人帮到底，我周不器天生正义！告诉同行，紫微星愿意提供100-150人的技术人才，帮助他们解决开放平台的技术性问题。行业需要发展、国家需要进步，紫微星愿意倾尽所有！” 贺阳眨巴几下眼睛，眼神狐疑。 他对这个年轻老板是比较了解的，才不信他会这么大度呢。尤其技术人才，那都是大宝贝，都是掌上明珠。 就这么送人了？ 怎么可能？ 有猫腻！ 贺阳马上扩展思维，从开放平台这个项目中跳出去……下一刻，就想到了人力资源部提交的一个项目——“正源”计划。 王海洋想要对朋友网的薪资结构进行调整，打算一次性裁掉100-150人！ 我靠！ 数字对上了！ 贺阳抽了抽嘴角，表情有点扭曲，“大老板，你真是……真是……” “怎样？” “太损了！” “嗯？”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真是奇思妙想、思维跳脱，太厉害了！你能把这两件事对接在一起，真是化被动为主动，化无情为有情，天才！” 贺阳服了，彻底服了。 裁员老员工，明明是一件无情无义很资本家的事，被他这一波操作，竟变成了友好互助、为国为民的大情怀。 你丫可是个忽悠大王。 第691章 紫微技术大讲堂 裁员是一件有危险的事，哪怕是给足了补偿、不闹事，可也会造成人心惶惶的气氛。尤其这批人是老员工，会让人产生兔死狗烹的心理。 这次要裁掉100-150人，这么大规模的裁人，影响就更大了。快速发展中的公司，只会遇到人手不够的困境，而不会大规模裁员。 裁员了，很多时候就是收缩业务、发展停滞的表现。 这就会对外界造成误解。 紫微星的发展，是不是遇到瓶颈了？是不是要收缩业务，停止扩张了？是不是财务危机，发不出工资了？ 不管哪一条，对投资方都会产生巨大的影响，进而影响融资。 所以人力资源部对此非常慎重，拿出了多个方案，反复讨论，就想把不利影响降到最低。 可一连做出了三四个方案，都被否了。 周不器的提议，最完美的解决了这个问题！ 不裁员了！ 以技术支持的扶贫形式，把这些优秀的工程师，送给同行们，帮助他们在开放平台领域有深度地发展，促进国内互联网的整体进步。 现在才2007年，开放平台依旧是个很新潮的概念。 最有相关经验的，当然就是紫微星。 周不器大义凛然，表示要承担起相关责任。 而且，这背后还有更深一层的考量。 这100-150个员工，没一个是朋友网开放平台项目的，让他们直接上手，肯定不行。所以紫微星就有理由了，可以先内部培训两个月时间。 两个月培训，再加上他们去了新公司后还要展开进一步的技术处理……同行们的开放平台，可能要等到9月份才能上线。 这个空窗期，就是朋友网的开放平台独占市场、抢占市场的时间。 周不器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静静地思考了半个小时。 觉得这波操作很可以。 一连解决了七八个问题。 解决了谷歌和Facebk开放平台的开源危机、卖产品赚到了大钱、大大提高了紫微星A轮的公司估值、解决了裁员问题、解决了友商们对相关技术的渴望、推动了国内互联网的发展、给朋友网开放平台预留出了一定垄断发展时间。 嗯，还有一条。 解决了马老板的人情问题！ 周不器给马老板打了一个电话，笑着说：“老马，有好消息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 “我要毁约。” “什么？” 周不器笑道：“关于开放平台咱们签的合同，我决定撕毁了。” 马老板不敢相信，“小周，你别跟我开玩笑。1个亿的售价，我都没跟你砍过，你还不满意？” 周不器道：“我说的不是销售合同，而是竞业合同。” 和阿里的合作已经顺利达成了。 签了两份合同，一份是1亿元出售项目产品，一份是禁止阿里在10年内挖朋友网提供的技术支持的员工。 马老板不以为意，“这算什么好消息，我本来就没想偷偷挖人。你帮我搭建了平台，我背地里去挖你墙角，这成什么了？” “嗯？就算我派人，帮你们搭建成了淘宝开放平台，可后续的运营、拓展和维护工作，谁来做？不还是你们自己来做？”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这要是从零开始研究底层代码，那可麻烦死了。” “咦？”马老板有些惊奇，“我怎么听你话中有话啊？” 周不器正色道：“是这样，我这几天反复思考了，你说的对。我们卖产品，没有售后怎么行？生意不是这么做的。而且，售后工作不能敷衍，一定要展现出我们紫微星的诚意和大气！我打算一步到位！” 马老板愣了愣，“什么意思？” 周不器道：“我知道你那边优秀的工程师不算多，又没有开放平台的相关经验。我打算出一支50人的技术团队，白送给你！帮你搭建平台，帮你们做后续运营，变更就业合同，让他们变成你们阿里的员工。一劳永逸地帮你们解决这个问题！” 马老板都惊呆了，怔怔没说出话来。 根本不敢相信。 还有这种好事？ 这跟送钱没什么差别了！连招聘成本都省了！ 更重要的是，这是一支此前在紫微星就一起工作的成熟团队，在一起工作根本不需要磨合，直接上手。 连试用成本都省了。 “老马？老马？” “哦，你说。” “你觉得怎么样，你要是不同意……” 马老板打断了他，“你真要给人啊？” 周不器凛然道：“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马老板追问：“技术能力怎么样？” 周不器笑着说：“平均年龄29岁，平均月薪28K，你说技术水平怎么样？” 金钱是最好的衡量标准。 一个月将近3万的工资，这是什么样的高技术团队啊？ 马老板很振奋，难以置信，“小周，你真要这么干？我知道紫微星技术水平高，可这么多高级工程师……这样合适吗？” 周不器笑着解释：“朋友网的发展形势你也看见了，除了淘宝频道和开放平台两个新业务需要重点抓以外，其他的业务都很成熟了。6月末紫微星能进400名应届大学生。成熟的业务，就不需要太高水平的技术员了，新人大学生就够了。” 这么一说，马老板就理解了，“哦，是从成熟的业务里抽调出来的工程师。” “对。” “那他们懂开放平台的相关技术吗？” “暂时没接触过。” “那怎么办？” 周不器笑道：“能怎么办？培训呗！开放平台是我们自己研发出来的，一共20万行代码，我让技术总监带人，搞一个紫微技术大讲堂，把这个项目从头到尾讲解一遍。他们本身就是高水平的工程师，培训两个月，不就精通开放平台了？” 马老板眼睛一亮，很惊喜，“你要搞培训？做开放平台的技术性讲座？” 周不器叹了口气，“唉，我以前就跟你说过。我对钱没兴趣，我对独树一帜也没兴趣，我最希望的是国内整个互联网企业的共同发展、共同进步。这次销售开放平台项目，我们联络了不少同行，包括搜狐、新浪，他们的技术也不算太高，对搭建这个项目没什么信心，我也需要给他们派人呢。” 这一下，马老板真的肃然起敬了。 此前只觉得这小子整天吹牛逼，是个大忽悠。可眼下的情况，真是远远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说谁都会。 嘴巴是最不可靠的。 要通过行动来判断一个人的德行和品质。很多人站在台面上口若悬河，说的天花乱坠忽悠老百姓，实际上就是说一套、做一套。 这个周小子则不一样，他是真的做了。 他要开办一个技术培训学堂，把开放平台的代码细节全部讲清楚，这就太有魄力、太有震撼力了。 马老板生生咽了口唾沫，忍不住问：“新浪和搜狐那边，也派技术团队过去？送给他们？” “对。” “还有别人吗？” “我们还联系了百度和企鹅，不过目前还没收到回复。如果他们需要，我们也会派出团队去帮忙。友好互助、共同发展，是紫微星的宗旨。” 马老板惊讶的问：“这得多少人？” 周不器沉声道：“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让同行们都说不出话来。我们打算提供100-150名高级工程师，全部都是从朋友网抽调的，贡献给同行，帮助大家把开放平台这块市场给做起来，携手推动产业进步。” 马老板深吸了一口凉气，很是感慨，“有英雄人物的魄力！” 周不器道：“这些人平时还要工作，我们打算从5月25号开始，展开开放平台的相关技术培训，讲解底层代码。为期两个月。等培训完成后，就把技术团队给你们派过去。” “太晚了吧？” “没办法，我得等这一届的应届生入职了，工作上手了以后再把他们抽调离开吧？不然朋友网不瘫痪了？” “也是。”马老板长叹一声，“小周，你做了一件大事啊！我很佩服！” 周不器浑不在意的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不算什么。对了，我们做培训时，你要不要派些人过来旁听？” 马老板就更震惊了，“我还可以派人过去？” 周不器道：“当然可以，咱们是合作伙伴啊！这100-150人的团队，还是太小了，解决不了国内互联网市场对开放平台的相关人才技术需求。这个培训课每周末办两场，不耽误平时工作。” “那当然好！” “不过你得交培训费，每人10万，我们也不能倒贴去帮忙。” “没问题，我再派50人的团队过去！” “这培训价格不低，却也一点不高，企业培养人才，一年花几十万都不多。马老板毫不含糊，当即做了决定。” 周不器道：“那正好，阿里拿一共1000万就行了。” “啊？不是每人10万吗？” “对啊，你派过来50个，我再给你准备50个，不就是100个了？总不能我自掏腰包帮你的人做培训吧？” “可以。” 马老板也是大气非凡，甚至觉得这个小周有点好笑，前面还大气磅礴的要扶持国内技术发展，转头就为了一点培训费斤斤计较了。 “嗯，那就这么定了！” “那个……呃，我能优先选人吗？” “啊？” 马老板道：“从那100-150个人的技术团队里，我们想优先选50个人出来。阿里应该是第一个跟紫微星谈成了开放平台销售业务的公司吧？” 周不器道：“这可不行，这得看员工志向。回头我们人事部会对他们进行谈话，询问他们的意向公司，给他们做思想工作。员工不是工具，必须要尊重他们的想法。” 第692章 说的比唱的好听 周大老板的奇思妙想，算是让紫微星的高管们集体膜拜。 裁员，明明是一件很丢人很没有责任感的事，结果被他这么一波操作下来，化被动为主动，牢牢占据了道德制高点。 这哪里是缺乏企业责任？ 分明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 派出优秀的员工扶持同行，这是多大的胸怀、多大的魄力？ 而搞一个半公开紫微技术大学堂的想法，更是堪称惊艳。 谷歌是全球工程师心中的殿堂，为什么？ 除了谷歌技术水平高、全球第一之外，还因为谷歌愿意分享。 除了大手笔的开源项目，谷歌还有一个科学家团队，每年都会在重量级杂志上发表一些前沿论文，把谷歌的一些高级技术分享出来，促进全世界的同行们一起进步。 几乎全球所有的高科技公司，每周都要抽取一些时间，让技术部门去英文文献，掌握最新的技术动向和前沿思维。 这些年互联网技术的潮流，几乎都是由谷歌引领的，比如分布式、大数据、云计算，包括此后的人工智能、边缘计算。 谷歌这样做，有一个巨大的隐性的好处。 全球的开发者都受益于谷歌，都在从谷歌身上汲取养分。这就让谷歌在招人的时候，拥有了碾压同行的招聘优势。 有志青年们都想去为谷歌效力。 连锁反应就是谷歌聚拢了越来越多的高级技术人才，然后分享出更多的先进技术，从而吸引更多的优秀人才加盟。 分享，是互联网的灵魂。 可对于IBM、甲骨文、微软，以及国内的一些互联网公司，企业思维还是太过传统，自己搞出了什么好东西，恨不得捂到死，生怕被同行发现。 技术不分享，怎么共同进步？ 年轻的工程师们想技术进步，每天加班非常努力，可成长是需要机会的。好东西都捂着，哪有学习的机会？ 百度是国内互联网技术最好的公司，可也是捂盖子。 搞了一个“金字塔”项目，很壮观。 周不器想去帮忙，结果人家还不需要，生怕泄密。 这怎么能当行业领袖？ 电动车行业本来是特斯拉的一枝独秀，可一己之力根本敌不过传统车企。 怎么办？ 2014年，马斯克宣布公开特斯拉的一切专利技术，放弃知识产权，所有公司都可以使用。然后，小鹏、蔚来、理想等电动车企纷纷成立，谷歌、微软、苹果、华为、百度、阿里也都先后进军这个市场，才有了电动车市场的空前火爆。 只有把市场做大，头部企业才能吃的更多。 一波操作，直接把特斯拉的市值从400亿美元干到了6000亿美元。 天天捂着遮着盖着，就算是绝对垄断的业内第一，可市场很小，企业规模也很难上去。 互联网能短短十年时间就成为全球第一大产业，跟分享的属性密不可分。 “这段时间我们也看见了，就算我们愿意送上开放平台的代码，可很多公司仍然缺乏相关的搭建技术，甚至都是业内响当当的大公司。由此可见，国内同行们仍是以简单应用、低级趣味为主，对技术缺乏足够的探索。” “互联网是高科技方面我们跟欧美差距最小的领域，如果这个领域我们都不积极努力的扭转、改变、进步，民族复兴又从何谈起？生物制药、化学材料、物理工程、高精尖制造等领域是不用多想了，差距太大。只有互联网，可以成为我国在高科技领域的旗帜！” “互联网要做高科技领域的是领军者，紫微星要做互联网行业的领军者！我们不能敝帚自珍，我们不能自私自利，我们更不能为了赚钱就忘记了家国责任！同行们不做，我们去做！我们要搞一个紫微技术大讲堂，给同行们传授我们紫微星的独家科学技术！”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分享才是互联网的基因，紫微星要勇于承担社会责任，帮助同行们提高，竞争对手强大了，我们才能更加强大。他们都是弱鸡，我们就算鹤立鸡群，又有什么意思？跟竞争对手一起进步，才是我辈该有的胸怀和担当……” 当晚，周不器召开了决策委员会。 发表了这么一番正义凛然的讲话。 张一明、郭鹏飞、程秉皓等几个有理想主义的人，就觉得周老大好像化身释迦牟尼，周身有光芒闪耀。 宝相庄严，宛若圣人。 真是太伟大了！ 忽然，“扑哧”一声笑打破了这片肃穆而又圣洁的氛围。 石婧琳脸蛋通红，羞愧不已，连忙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感冒了有点咳嗽。大老板，你……你继续，你继续讲，说的挺好的。” 这话算是揭了周不器的老底，所有人都差点笑场。 王浩阳憋的老脸通红。 贺阳在强忍着。 做会议纪要的宁雅娴，更是肩膀一颤一颤地，双手掩面。 好在周不器脸皮够厚，轻咳一声，扭头问道：“都记下来了？” 宁雅娴连忙正色，道：“嗯，记下来了。” 周不器点点头，“回头按照这个思路总结一下，写篇通稿，通过媒体发出去。在座的各位也都要领会我的讲话精神，统一口径。不管是对内还是对外，都要塑造紫微星高人一头的格调和胸怀、大气和责任。” 贺阳补充了一句，“企业形象就是商誉，这点至关重要。我们要用伟大的方式赚钱，而不是赚钱的方式赚钱。” 众人点头。 可王浩阳一句话，直接让所有人破功，忍不住问：“咱们办这个技术大讲堂，招生多少人啊？我觉得不宜太多，限员500人就好。5000万的收入，除去场地费和讲座费，咱们能赚4800万。” 这话说到了石婧琳的心坎里，当即笑道：“老板太厉害了，本来是大规模裁员，这么复杂的一件事，经你手过一遍，变成赚钱的大项目了。” 饶是周不器脸皮再厚，也有点扛不住。 刚才还大义凛然地谈家国责任，这下就变成见钱眼开的资本家，这角色变化得有点突然。 只能硬着头皮说：“赚钱只是附带的效应，主要还是为了帮助同行们提高技术水平。同时提高我们自身的企业竞争力。” 程秉皓笑着说：“我一开始听到这个想法，脑海中马上浮现出的就是谷歌。全世界只有一个谷歌，我们想学也做不到。不过，在国内市场，我们可以做的比谷歌更好。谷歌分享出来的技术成果，往往是只有结果，没有过程。咱们的技术大讲堂就不同了，逐字逐行的讲解，帮助年轻人们进步。那些接受过紫微星技术培训的技术人才，在择业的时候，肯定会优先选择我们。” 许亮杰见大家很亢奋，就马上往回拉，沉声道：“这次开办这个讲堂，只是临时性的计划。技术培训不在我们的主营业务中。” 背后也有深意。 周大老板说的比唱得好听，这没关系。 可作为技术主管，一定要严格把关。开放平台要对外出售，算是公开了，所以可以对外进行技术培训。赚钱又赚名，何乐而不为？ 可对于一些其他的高端技术，还是先别公开了。 就比如研发中心那边，分布式算法即将推出。 这东西紫微星辛辛苦苦搞了一年，斥资1亿多，这要是公开出去了，就太崩溃了。就算要公开，也得等过几年再说。 贺阳会意，赞同道：“嗯，这次做技术培训，主要是针对开放平台这款产品买家的售后服务和技术支持。紫微星目前人力有限、资源有限，类似的培训不宜多办。不过紫微星帮助同行们技术革新的使命，不会动摇。” 王浩阳道：“是这个道理，紫微星会向谷歌看齐。不过，我们现在还很弱小，还处于初级阶段，为了生存，只能卖一些产品、做一些技术培训来维持收益。等以后变强了，我们也愿意把产品直接开源、免费培训。” 画大饼呗，谁都会。 周不器见众人都同意，“这事就这么定了，要把开放平台的出售、附赠技术团队、售后技术培训给结合起来。” 既能增加收益，又能提高吸引力。 “培训官选谁？” “让唐斌辰和蒋承安负责吧，另外再派两三个技术总监跟着，也就够了。” “嗯，趁着这次培训的机会，有些话要讲清楚，免得日后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周不器可不想今年跟同行打成一片，明年就翻脸，“销售的时候保密，培训的时候说清楚，咱们的开放平台，是和Facebk合作一起研发的。” 张一明眉梢一挑，“如果Facebk哪一天真的开源了呢？” 周不器哼道：“这产品本来就是一起研发的，我们有全亚洲的版权。就算真开源了，也是Facebk和紫微星的联手开源，这是紫微星为国内同行做出的巨大贡献。” 张一明皱皱眉，“他们不会同意吧？” “一定会。”周不器摆摆手，“我负责。” 明年是次贷危机，Facebk很艰难。无非是出一笔钱，给Facebk融资一波，然后双方展开进一步的合作。 第693章 技术就是霸权 夜里。 贤者时间。 周不器觉得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是舒畅的。 石婧琳虽然不太听话，总是犟嘴，但她的特殊属性，还真是能给人带来前所未有的刺激和满足。 就不知道宁雅娴适不适应了。 “咋样？我厉害不？” 周不器看向右边怀里的宁雅娴。 “厉害！” 宁雅娴闭着眼睛，声音里夹杂着无尽的慵懒。 再问左边。 石婧琳才不会配合他呢，喃喃道：“厉害是厉害，怎么这么奇怪呢？” “嗯？”周不器一脸的莫名其妙，哼了一声，“怎么奇怪了？正常发挥好不？” 石婧琳一下子掀开被子，坐起来了，美眸睁得大大的，很惊奇的说：“周不器，你这波手段挺漂亮的，可也别把别人当傻子。开放平台卖得这么贵，还要搞培训再收割一波。你就不怕被人家看出来？” 周不器懒洋洋的躺着，不以为意，“看出来什么？紫微星无非是多赚了点钱而已。” “那也太多了吧？新浪叫价5000万，鹅厂那边叫价3个亿？我听着都吓人。” “这就是技术！” “那也有点夸张了。” 周不器瞥她一眼，没好气的道：“早就跟你说了，你可以不懂技术，但对一定要对技术有深刻的理解。贺阳说过一件事，说他以前在联想的时候，最头疼的事就是跟美国人谈订单，动不动就涨价，就割韭菜。完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心里给他们骂个狗血喷头，表面上还得恭维着。” 宁雅娴像只小猫似的趴在他怀里，她也是理科生，所以理解的更深，“谁拥有技术，谁就有话语权。别看联想现在做的这么好，可没有核心技术，赚到的钱越多，被美帝以技术产品攫取的财富就越多。” 单台电脑的正版windws系统授权，就要45美元。 周不器道：“不只是联想，国内的高科技企业，不都是这样？知识产权在别人手里，模仿都没那工艺，就不可能有议价权。人家说多少，就是多少。谈不拢了，美国人顶多少赚一些，国内的企业却活不下去，扛都没法扛，只能接受。” 石婧琳点了点头，轻轻一叹，“只可惜啊，全国就一个周不器。” 周不器连忙道：“别！你可别抬举我，我也就是玩玩互联网，这行技术壁垒不强，硅谷天天对外分享高端技术。要是让我玩高端制造，我也玩不动。” 石婧琳给了他一个大白眼，“你不是挺能吹的嘛。” 周不器摇头晃脑地道：“那是在外面，在自家女人面前，还是该坦诚相待。” 石婧琳气得一把拉过被子，裹在了自己身上，硬邦邦的道：“那听你这么说，阿里、百度那些公司，是知道你在敲诈他们了？” “怎么能说是敲诈？这叫技术扶持！是帮忙！” “少来！” “你没看阿里屁颠屁颠的交钱了？你都不知道，老马有多高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算问题。咱们愿意卖，他们才有机会买。咱们不卖，他们想花钱都没地方花，你懂不懂啊？” 石婧琳哼道：“反正是被你敲竹杠了，你能骗别人，还能骗我？你太阴险了！” 宁雅娴轻柔的说：“这不能这么说，这是全世界的潮流啊。有技术优势，就是有议价权和主动权。咱们有，他们没有，这种大落差最容易让人眼红。” 周不器笑道：“BAT都是老资格巨头啊，结果紫微星后来居上，率先研发出了开放平台系统，你说他们着急不着急？” 石婧琳歪着头，“企鹅的3个亿，真的行吗？” “差不多吧。”周不器也吃不太准，“3个亿不行，2个亿是保底，妥妥的！” 宁雅娴的声音软绵绵的，夹杂着一种慵懒的满足，“QQ空间是全球流量最高的社交网站，日流量达到10个亿，比MySpace还高。运营这么大一个平台，开销很大。他们肯定急着想要变现呢。” “是这个道理。”周不器点了点头，“要是朋友网没有开放平台，他们可能还不会急。大家都没有，一起过苦日子，都能坚持。可就怕有人富了，自己还穷着，这才是最紧张的时刻。奢侈品的溢价，往往是来自于攀比心。” 石婧琳轻轻一叹，“如果这件事真按照你的计划办成了……” “怎样？” “你就真的是行业领袖了。” “这才哪到哪？还差得远呢，一切才刚刚开始！” 石婧琳见他摇头晃脑的得意劲，就气不打一处来，“我去泡个澡，懒得理你！” 周不器赶忙叫她，“别走啊！还有第二场呢！” 石婧琳已经下床去浴室了，头也不回的挥了挥小手，“不玩了，你俩玩吧，我要泡澡，黏黏糊糊的难受。” 她觉得二十来岁的年轻姑娘更好。宁秘书都三十多了，不符合她的口味，尝试过就罢了，没有以后了。 然后，心中就更加鄙视周不器了。 什么人啊！ 这种老女人也要！ 鸡不择食！ 渣男！ …… 互联网终究是个高科技行业。 事实证明，技术在这个领域，拥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是话语权、是主动权、是议价权、是谈判权。 也是霸权。 百度也收到了紫微星的相关通知，对方开价5000万元出售朋友网的开放平台。 有些人很心动。 毕竟百度也在做自己的开放平台，还处在摸石头过河的阶段。如果能拿到完整的底层代码，加以分析、推理、参照，就可以把自家的产品做出来了。 可后来财务部的人计算了，这价码太高了，不合适！ 百度跟新浪、阿里不一样。 那两家公司是技术实力太差，自家水平严重不足，必须依靠外力帮助。百度则不同，国内最厉害的IT工程师，几乎都在百度了。 就算没有紫微星的支持，他们自己也有信心把这个项目做成。 无非是时间的长短。 根据财务部的说法，5000万足够百度的相关项目组15个月的研发经费了，感觉有点不太划算。 所以李彦红就没太着急。 对百度来说，这不是刚需的产品。 不过，今天一大早他看到材料，想法就不一样了。 紫微星又有了新动静！ 他们要搞一个技术大讲堂，作为产品销售的售后服务，会派出最资深的技术专家，对朋友网开放平台的每一行代码都层层讲解。 讲述其中的原理、逻辑和算法关系。 这就太有吸引力了。 这就好像是在算两道同类型的数学题。 紫微星先算出来了，百度还在算。紫微星要价5000万，要把答案卖给百度。百度不太想买，虽然是同类型的题，可毕竟是两道题，答案不一样。 光有结果意义不算太大，百度更需要的是这道题的分析过程和解题方式。 然后，紫微星就又开出了新的筹码。 购买我的答案，我教你详细的解题思路！ 这可就不一样了。 有了解题思路，说不定真比自己默默钻研15个月的成本要少。 更重要的是，节省了时间啊！ 项目提前了！ 李彦红不甘心、不服气，觉得很憋屈，怎么也想不明白，紫微星这种草台班子的大学生公司，怎么就能比百度更早的做成了类似项目？ 没办法，只能面对现实。 阿里和搜狐已经交钱了，新浪也马上达成协议。事情进展到这个份上，说明紫微星的这个开放平台是真的，没有水分。 周不器不敢摆出这么大的场面造假，去戏弄同行。 百度要想紧跟同行的步伐，不在技术上落后，似乎也只能走这条路了。 他找来了几个高管，讨论了半个小时。 有人说买，有人说不买。 吵成一团。 百度内的职场斗争很残酷，甚至可以用明目张胆来形容。几个巨头堪称是水火不容，你说一我就说二，完全是为了反对而反对。 最后高级副总裁朱红波的一句话，算是一锤定音：“搜狐、百度、企鹅、新浪、阿里都在买，百度连这几家公司都不如吗？阿里出价1个亿，我们连5000万都拿不出吗？” 李彦红现在提到阿里、提到马老板就来气。 当然不甘心被比下去。 当即拍板。 “那就做！” 散会之后，李彦红冷静了一会儿，拿起电话给周不器打了过去，说了开放平台的事，“能便宜点吗？” 周不器听后，脸一黑。 我靠！ 堂堂百度大老板，买点东西还砍价。看看人家老马，格局比你不知高到哪里去了。 “不能！这是底价！我周不器做生意，童叟无欺！罗宾，百度那么大的公司，你还差这点钱？” “……” 李彦红沉默了好一会儿，又问：“技术培训是怎么回事？” 周不器见他默认了，心情就好了，笑着解释了一遍，然后好心好意的说：“老李，咱也是多年的哥们了，你放心，我肯定不能坑你。虽然你只花了5000万，但我给你跟阿里一样的待遇！附送你一个50人的技术团队，然后你还可以另派50个技术员过来旁听。” 李彦红心里舒服了不少，“什么培训形式啊？” 周不器笑道：“周末两天，找个大礼堂就开讲呗。每个学员入场费10万块，你那100人，正好1000万。” 靠！ 李彦红差点吐血。 培训还要钱？ 周不器，你能再黑一点吗？ 第694章 团聚 周不器回到三亚，再次休假。 这次不走了。 4月25号，温知夏住进了医院待产。 周不器不怕辛苦，勇于承担男人的责任，留在医院里陪护。其实他也帮不上什么忙，老妈高价请了2个专业的妇产护士，24小时地轮番照料。 周不器的作用，主要是心理层面的安抚，陪她说说话、聊聊天，不至于让她太孤单。 这里是高间，有两张床，一张是病床，一张是陪护床。 到了晚上，周不器把陪护床让给漂亮的小护士，自己搞来了一张折叠椅，在温老师的床边一搭，就躺了上去。 “要不你回家吧，我知道你肯定有事。” “哪有事？都安排好了，放心吧！” “在这就是浪费时间。” “陪着你啊！” 温知夏抿嘴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周不器笑着说：“那可不行，你现在是觉得没事，等我真走了，你肯定一肚子委屈。到时候再来了临产焦虑症，那不麻烦了。” 温知夏轻哼道：“我没那么脆弱。” “是我脆弱，行不？” “少来了。” 温知夏莞尔一笑，表情中夹带着几分幸福和满足。说是这么说，心里肯定还是希望他能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 这时，周不器的手机震动了，看号码，是周绍宁。 不想打扰她们休息，周不器就出了高干病房，去走廊里打电话了。 昏暗的灯光下，旁边的小护士杨真真就歪着身子，一脸羡慕的样子，很向往的说：“温姐姐，你们感情真好。” 温知夏笑道：“等你以后找男朋友了，会更幸福。” 杨真真摇摇头，“那不一样，我没钱。” 温知夏很奇怪，“这跟钱有什么关系？” 杨真真道：“没钱的情侣，就只能靠感情维系，如胶似漆的爱得歇斯底里，都很正常。有钱人就不一样了，有钱就有了利益羁绊，感情的牵连作用就没那么强了。” 温知夏哭笑不得，“你小小年纪，跟谁学的？” 杨真真很认真的说：“我读卫校时，这种事情见多了。身边的女同学……反正我见得太多了，到最后都变成了利益上的关系，都是为了钱。” 温知夏摇摇头，神色比较清淡，“这种想法不对，爱情是很神圣的，不容玷污。” 杨真真道：“对，以前我也不信，这下我相信了。你和周哥的感情真好，都这么有钱了，还能恩恩爱爱，比我们同学交往的那些有钱人强多了。我有好多同学，估计得有二十几个，怀孕了去流，男人都不露面，只能让我们同学陪着去。疼的哭着骂人，可等恢复好了，又去给人家暖被窝了。我有一个同学，第一次怀孕才15岁，卫校三年，他为一个富二代流了七八次。我们看着都心疼。” 温知夏轻轻一叹。 现在的女孩子啊，真是越来越不爱惜身体了。 杨真真自顾自的道：“我寝室有个女生，找了一个比她爸爸年纪还大的有钱人，还生了个儿子。” “生孩子了？” “嗯，二年级时候生的，因为生孩子还休学了一年。当初她跟我们说，那个老板会娶她。” “后来呢？” “她毕业后拿了一笔钱，出国了。前段时间我们聊QQ，她好像找了一个蓝眼睛的英国人，可帅了。说明年会结婚，谁知道呢。” 温知夏不太想听这些萧索的故事，就笑着问：“你同学里，肯定有很优秀的吧？” 杨真真想了一下，“我们班长吧。” “说说看？” “她现在混得可好了，开着跑车、穿着名牌，我一年的工资，都买不了她一个包。嗯，她应该是我们同学里混的最好的。” “她是做哪行的？也是护理吗？” “没工作。” “嗯？” “她跟了一个老板，一个老头子。” 温知夏有点崩溃，感觉双方的价值观真是有巨大的冲突。 这也叫混的好？ 杨真真忽然压低声音，小声道：“她的事，我班同学都知道。那个老头子……就是老板，其实跟她妈有那种关系。后来嫌她妈老了，就不想要了。她妈不想放弃优渥的生活，为了笼络住他，就把我们班长送过去了。那段时间，班长天天哭，后来就好了，每天浓妆艳抹的，总爱炫富，还总请我们吃大餐。” 温知夏目瞪口呆。 杨真真试探着说：“温姐姐，你和周哥……是不是很有钱啊？” 温知夏还没从震惊从舒缓过来，“还好吧。” “肯定很有钱。”杨真真轻叹一声，“周哥真是好男人，这么有钱了对你还这么好，温姐姐，你肯定很幸福吧？” 温知夏笑笑，“是啊，他很好。” …… 周不器接了周绍宁的电话，是好消息。 谷歌和紫微星电子的战略合作谈妥了。 紫微星电子的手机项目，将会拒绝市面上很常见的塞班和windows系统，指定选择安卓系统，并争取尽快推出世界上第一款搭载着安卓系统的智能手机。 谷歌会在系统研发上尽量的配合，并提供相应的资源推广。 周不器告诉他，新款手机，一定是类似iPhone这种电容屏、没有传统键盘的。实体键盘已经在手机行业淘汰了，必须要认清这个现实。 这事做起来会很漫长。 估计真正等手机上线，就得等到明年下学期了。 第二天，老妈来了医院。 周不器就相对自由了，回家洗了个澡，跟宁雅娴处理了一些工作。 百度彻底缴枪。 5000万已经到账。 不过，李彦红也有自己的骨气，他表示不会接收紫微星的任何员工，他瞧不上。还说百度会派10位工程师去紫微星的技术大讲堂参与培训，这就够了。 不需要像其他企业那样，乱哄哄的上去几十人、上百人。兵在精而不在多，百度不需要乌合之众。 10个人才100万的培训费。 周不器就有点牙疼，觉得李老板真是太抠门了。然后就暗暗感慨，果然是有技术就不一样，有一定的抵抗底气。 就像小米在老美面前跟三孙子似的，华为却有一定的谈判资格。打铁还需自身硬，自己没技术实力，欺负你是正常，不欺负才不正常。 不管怎样，阿里1亿、新浪5000万、百度5000万，总计2亿资金，到账了！ 出奇地顺利。 就不知道企鹅还能坚持多久了。 主要是紫微星开价太高，3个亿的要价，太吓人了，仗着有技术优势就玩霸权主义，是可忍孰不可忍。 宁雅娴又说：“还有一件事，很重要，柳晴小姐跟高盛的联系取得了效果。高盛联合另外3家华尔街的私募基金，对紫微星发起了正式的融资报价。” “哦？”周不器眼前一亮，“多少？” “80亿美元。” “靠！” 周不器有些来气。 他的底线是100亿美元，近期紫微星又玩了几波惊艳操作，竟然给出的是这样的羞辱性报价。 宁雅娴道：“王浩阳已经第一时间回绝了，说他们的报价缺乏诚意。不过听柳晴的意思，高盛的诚意很大，非常希望能参与这次融资，这次可能只是一次试探，接下来还会有动作。” 周不器一挥手，“让他们谈去吧，虚与委蛇着。” 他不太看好高盛。 高盛固然是顶级投行，资源雄厚、人脉丰富。有了高盛的帮忙，就可以很容易地接触到硅谷巨头的高管了。 不过，周不器已经有经验了。 对于硅谷的高级人才，还是要以挖技术性人才为主，管理型人才还是用国内的。 更有一点，就是高盛在国内的投资策略偏保守。 给出的报价比同行低很多。 缺乏对国内市场的信心以及信任。 当年第一个投资阿里的风投机构，就是高盛，由一个华人女合伙人牵头，出资500万美元拿下了阿里50%的股份。 可消息传回总部，总部大怒，表示这笔投资非常失败，可合同已经签了。经过一系列的运作，高盛忽悠来了一些风投机构，成功以300万美元的价格转让出去了30%的股份，风险共担。到了2004年，高盛又把剩余的股份也全部清空。 国内的互联网企业，就没有一家是靠着高盛的坚定支持而起家的，小有成就就早早退出了。 这种赚一笔钱就跑，缺乏跟企业长久奋斗、共同成长理念的投机机构，不合作也罢！ 先借高盛的名头抬抬价吧！ 简单的为公司的一些大事做了回应，周不器就打算收拾东西再去医院，连亲热的心思都没有。没想到，接到了徐百卉的电话。 颇有些惊讶。 “你来三亚了？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们在机场呢！” “你怎么来了？” “周老大要生孩子了，我来庆贺一下，不行吗？” 周不器哼道：“不是我生孩子，是我老婆生。” 徐百卉笑盈盈的说：“你来机场接我们啊？我还给你带了个大美女来呢！” 周不器表情微变，气道：“你瞎搞什么？我对你们娱乐圈那一套不感兴趣！别把我带坏了！” 徐百卉哼道：“这是你说的？那我这就买机票，跟宝珊回去。” “等等！”周不器很惊喜，“谁？宝妹妹来了？” 徐百卉酸溜溜的道：“跟我说话硬邦邦的，提到宝妹妹，就甜的跟糖精似的，周老大，大家都是一起创业的合作伙伴，你也太不公平了吧？” “少扯淡，宝妹妹在哪？” “周同学，你好呀。” 果然是薛宝珊的声音。 周不器连忙道：“宝妹妹，你在机场找个咖啡厅坐会儿，我马上就去接你。很快！哎呀，来了怎么不提前说啊？” 这下不太好办了。 这边温老师要生了，另一边宝妹妹又来了，再加上迷迷糊糊很不着调的伍姑娘，……有点分不开身了。 在去机场的路上，墨菲定律就出现了。 又接到了一个电话，来自石婧琳，言简意赅：“明早8点的航班，你去机场接我。” 好吧！ 要团聚了！ 第695章 哭了 周不器被老妈警告了。 家里的漂亮姑娘有点多，该来的都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 情敌怀孕生孩子，这一个两个的凑什么热闹？ 心底暗暗赞叹儿子的掌控力，也担心他年轻没经验，处理不好这种事。 “你这几天给我消停点，别瞎折腾！” “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老妈生怕被别人听见，在医院的走廊里跟儿子窃窃私语，小声告诫，“小温马上生了，你好好陪着，先收收心。她这边疼得什么似的，你那边去风流快活，你让她怎么想？孩子都有了，是大人了，要有男人的责任。” 周不器莫名地委屈，“妈，你说啥呢？我这几天都当和尚了，你也不是看不见。天天晚上来医院陪床，早上回家洗个澡，处理点工作，小睡一会儿补补觉，下午又来医院了，我还不叫负责啊？” 老妈瞪他一眼，“少给我装样，我还不知道你？上午回家了，你能歇着？昨天上午去逛免税店了？” 周不器有点汗颜。 心说老妈跟个地下党似的，信息来源可真多啊。 昨天上午，他和徐百卉、薛宝珊一起出去逛了逛，毕竟是第一次过来，就这么扔在一边不搭理了，也不好看。 “妈，那个徐百卉不是我女朋友，人家千里迢迢地从首都过来，我总得适当的关照下吧？” “不是？” 老妈眼神一跳，似乎不太相信。 周不器叫道：“真不是！” “那个薛家闺女呢？” “呃……她……勉强吧。” “勉强？什么意思？” “就是我相中她了，她好像不太情愿。” 宝妹妹那边的事比较复杂，周不器也能看出来，她其实是有心意的，可是她妈妈那边是个障碍。 薛宝珊有点像薛宝钗，从小没爹，被薛姨妈管教着。虽然从小衣食无忧、生活富裕，可家庭情感方面是不健全的。 简单来说，宝妹妹代表的不是她自己，还承载了一部分她妈妈的期待和理想。 老妈点了点头，压低声音，“薛家闺女不错，模样好、性格也好，一看就是大家闺秀，关键是比你年纪小，比这几个都强……” 周不器连忙打断她，皱眉道：“妈，你说啥呢？在我心里，都一样，你别跟我玩偏见！” 老妈气道：“我跟我儿子说话，她们又不知道。” 周不器一脸认真的说：“妈，她们都是高材生，都比你聪明一百倍，你不经意间的情绪流露，人家就能感受出来。到时候，因为婆媳关系跟我闹别扭，怎么办？很多男女关系的破裂，都是当婆婆的不着调，你别给我找麻烦。” 老妈气的拽他耳朵，咬牙道：“明天你爸和你爷爷就过来了，看你怎么办！” 周不器躲闪了几下，“爱来来呗，我派司机去接。” 老妈道：“小温的父母也跟着一起来，到时候这么多姑娘都在场，我看你怎么解释。” “呃……” “这下知道怕了？” “我的条件这么好，还给温老师她弟弟安排了工作，又买了房……” 老妈气道：“这是人话吗？” 周不器摆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他们其实也知道一些事，我从来就没瞒着。上次她妈去我家，伍雨就在场呢，她也没说什么。” “那是一个，现在几个？” “反正到时候你帮我处理好了，要吵架，也过了这一阵，别让温老师产后抑郁了。嗯……她爸是个明白人，你让我爸安排好了，该道歉道歉、该认错认错，实在不行就让我爸磕两个吧。事实就是这样，不接受也得接受。” “你自己干的好事，让你爹妈豁出老脸去跟亲家赔礼道歉？” 周不器重重的一哼，理由很充分，“我也是为了给周家传宗接代，我付出的不比你们多？你俩在一起几十年，不也才生了一个，我年纪轻轻就……哎哎，轻点！妈，我错了，注意我的形象！” 这一下是真被拧了耳朵。 周大老板吱哇烂叫。 刚巧，这一幕被转角里刚来医院的石婧琳、徐百卉和薛宝珊看见了。 徐百卉被逗得不行，就差拍手叫好了，“周老大被教训了，他也有今天！” 薛宝珊抿抿嘴唇，轻轻摇头。她穿着一条白裙子、白色的帆布鞋，浅浅的淡妆，看起来简约而清纯。 旁边的石婧琳则不一样了，一件修身黑色鱼尾上衣，搭配着拼接款一字包裙，衬出了女人的优雅大气的时髦气质，搭配着一只红色的包包，增添了几分耀眼的个性。 周不器在前面挨揍，她们几个也不好过去，就站在原地。 打算等那边完事了之后再现身。 就当没看见，也不伤害周大老板的脸面。 可是徐百卉放肆的嘲笑，让石婧琳很不爽。 自己的男人，自己怎么欺负都没事，别的女人凭什么冷嘲热讽？ 石婧琳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很好笑吗？” “是挺有趣。” 徐百卉也不是善茬，挺挺胸、扬扬下巴颏，也一点不服。 薛宝珊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角，给她递眼神，让她别闹。徐百卉却不依不饶，心中气苦，心说宝珊也宝珊，人家这么强势，你不争怎么出头？ 石婧琳一副高冷范，好似在教育小孩儿，淡淡的道：“周不器的优秀，远超你的想象。对他冷嘲热讽，只能显示出你自己的无知无能。” 徐百卉气坏了，“石婧琳，你什么意思？我招你惹你了？” 石婧琳道：“你嘲笑我男人，就不行！” 徐百卉恼火道：“我笑怎么了？他本来就挨揍了，本来就很可笑，我笑都不行？你管的也太多了吧？周老大都从来没管过我！” “他不管你，那是他不跟你一般见识。” “你……” 徐百卉很抓狂，觉得这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然后就暗暗思忖，自己是不是惹到她了？ 前段时间，石婧琳想约婕妤传媒的艺人杨蜜一起吃饭，结果被她给拒绝了。因为杨蜜要去《红楼梦》的片场做古装礼仪培训，在她看来艺人还是要以事业为主。要是金主爸爸也就算了，一个女人凑什么热闹？ 是因为这件事吗？ 石婧琳目不斜视，表情清淡，“宝珊，这件事你要理解。周不器平时总爱耍浑，尤其是在他父母面前，经常故意犯错。这种事你以后肯定会经常看见，不要惊讶。” 薛宝珊眨眨眼，很奇怪的问：“琳琳姐，周同学为什么要故意犯错呀？” “为了挨揍。” “啊？” 薛宝珊有些惊讶，徐百卉也太不相信。 石婧琳轻声道：“周不器的家庭你们都知道吧？他是个富二代，准确来说，是富三代，他们周家是他爷爷做的公司，他父母的地位很差。现实状况你们也看见了，他其实是白手起家，是真真正正的富一代。他的父母以前在东北，过得并不好，总受欺负。是周不器安排他们来了首都，买了房子，又安排了工作，让他爸爸当了缘味集团的董事长。” 薛宝珊马上理解了，感同身受，“是这样的，家庭收入决定家庭地位。” 以前，她家里的收入都是爸爸给的，所以爸爸不娶妈妈，还总家暴，也只能忍耐。现在，她这个做女儿的长大了，也能赚钱了。妈妈就不需要依靠着爸爸的钱了，就可以改变人生，卖掉杭城的房子来首都跟女儿一起生活了。 薛宝珊是女孩子，心思比较敏感，她能很明显地感受到自己在这个家中话语权的变化。以前，是她听妈妈的话。现在，妈妈是在听从她的意思。 看着一天比一天年纪大的妈妈对自己唯命是从，这种感觉很不好、很心疼。 她希望妈妈永远是妈妈，不管女儿多么成功，妈妈都应该是温暖的、慈祥的，同时也是严厉的、谆谆教诲的，可以像以前一样地管教着、约束着自己。 而不应该是以前对爸爸唯命是从，以后对女儿言听计从。 换位思考，也就明白了。 自己才赚多点钱啊？ 周同学是大老板，他的事业成就，是瞩目全国的，往日里结交了无数大人物。 这样的身份，他该怎样处理好跟父母的关系？ 这一刻，薛宝珊觉得自己和周同学的心牵连在了一起，仿佛有着同样的家庭情感，这种感觉很温暖，让她眼角湿润，很感动。 徐百卉似乎也理解了，语气软弱了下来，叹了口气，“周老大跟他父母的关系一定很好吧？” 石婧琳点了点头，“比我和我爸妈的关系好多了，我就不是服软的性子，一年到头都不见得给我爸打两个电话。” 徐百卉颤了颤嘴角，觉得胸口一痛，“我也是。” 石婧琳扭头看她，“咱们女孩子都做不到的事，他能做到，你还会嘲笑他？” “我……”徐百卉语塞了一下，然后就不屑的撇撇嘴，“本来就不是嘲笑，是打趣、调侃！就你吧，小题大做。周老大是你男人，就不是我家宝珊的男人了？她都没说什么，就你事多！” 薛宝珊又羞又嗔，拉起她的胳膊，“别乱说，没有呢。” 徐百卉笑嘻嘻道：“快了！我看是快了！” 就想气气石婧琳。 可这次她是盘算错了。 石婧琳小眼神偷偷打量着薛宝珊的身段，恨不得那个渣男能早点把她领回家门。 …… 4月28日，温知夏生了。 是个闺女，6斤4两。 母女平安。 周不器盯着孩子看了半天，然后就哭了，掉眼泪了。 太特么丑了！ 这是我的种吗？ 再抬头看看一脸祥和母性慈光、容颜红润的温老师，心中纳闷，她这脸是原装的啊！ 金喜善生出个丑八怪，那是人造美女不奇怪。 可温老师怎么回事？ 周大老板前世就没生过孩子，严重缺乏相关经验。 倒是把温知夏感动坏了。 他看着孩子，竟然看哭了，可见是太高兴了！ 第696章 起名 宝宝生了。 取什么名？ 周不器是没有话语权的。 老爷子周广山一直喜好附庸风雅，把自己当成半个文化人，辈分最高。他要出手，谁也拦不住。 周不器暗暗叫苦。 只希望他能低调点，别起个“周不器”、“周不比”这种名字了，一般人真看不懂，说不定还会闹笑话。 男孩子也就罢了，起这种名字从小可以多受点打击，能够增加韧性。以后进了社会不至于受了点小挫折就灰心丧气。 女孩儿真没必要。 老爷子想了一晚上，给出了三个答案，写在了纸条上，第二天早上交给了躺在床上的温知夏。 表示主动权在温老师手里。 谁也不能跟她争！ 温老师这几天还是很感动的，周家对她的照顾堪称无微不至，家里的亲戚，能到场的几乎都到场了。除了周不器的爷爷和父母双亲外，几个舅舅、表哥和表姐也到场了，很多人她都是第一次见。 送上几百块钱的红包，她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场面一度很尴尬。 不过这种被周家人认可的感觉，很温馨、很温暖。 唯一的遗憾是她的父母不太高兴，因为这场面太大了，那几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是怎么回事？ 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能又是牵手又是拥抱的吗？ 温知夏接过纸条，看了周不器一眼。 周不器好笑道：“老爷子让你选，你就选呗？是我闺女，也是你闺女，叫什么我都高兴。” 温知夏脸蛋红润，不太好意思，“那我就选了哦。” 生过孩子，不仅是身材圆润了，好像连性格也圆润了不少。 看了纸条，第一个名字就很喜欢，“周南栀……” 老爷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就很得意，摇头晃脑的说：“南国佳人，栀子花开。这里是三亚，楼下花圃里刚好栀子花开。英时应景，寓意颇佳。” 温知夏的父母对视一眼，都有点惊喜。 还行啊！ 水平挺高的。 周不器却当即反对，“不行，这名不好。我妹妹叫周楠，我闺女叫周南栀，这成啥了？换一个。” 老爷子瞪他一眼，哼了一声，“你少打岔，让小温自己选！” 温知夏含笑瞟了周不器一眼，又看第二个名字，“周瑾禾……怀瑾握瑜，风禾尽起。” 周不器暗暗点头。 这个名字好像还行，至少不那么突兀。在他看来，起名字不需要太出众，作为他的女儿，本就是小公主了，身份摆在那呢，不需要用名字来提高吸引力。 这时，温知夏却看到了第三个名字，“爷爷，我喜欢这个，周念一，执念一生，一笑倾城。我觉得这个寓意好。” “呃……” 周不器马上理解了温老师对这个名字的寄托深意。 老爷子笑着说：“嗯，我觉得这名字也不错，这是老大吧，用个‘一’字，当仁不让。” 可是谁都明白。 这个“一”不是第一的意思。 周不器不太喜欢这个名字，“念一”这名字一取，指不定石婧琳、伍雨会有什么别的想法。觉得老爷子这是在给自己挖坑。 可是看着温老师那满脸喜悦又期待的样子，又实在不好拒绝，就笑着说：“周念一，很好啊。关键是笔画少，容易写。小孩儿以后上学，写名字容易点。” 众人就大笑。 可以看出来，温父温母脸上的阴霾也去了不少。 前两天刚来时，就看到石婧琳、伍雨、薛宝珊、徐百卉，还有宁雅娴这么多大美人摆出了一出美女龙门阵，老两口差点当场晕倒。 有些事，他们都知道。 可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副大场面！ 后来周不器就解释，说有的是普通朋友，有的是工作助理。可这么多漂亮姑娘，要说没关系，谁信啊？ 男人有钱就变坏。 都是过来人，谁都懂。 熊包老爸为了让亲家高兴，昨天温知夏生过宝宝之后，就让老妈送上了银行卡，里面有5000万，说是给她生女儿的奖励。 这是早就说好的。 温知夏当着众人，也第一次改口，羞涩又开心的说：“谢谢妈。” 听说这么多钱，温母在震撼之余就很高兴，觉得有了这笔钱，自家女儿就算以后被抛弃了，后半辈子也有了保障。 可温父就不一样了，他是个知识分子，有点文青范儿。给这笔钱，让他觉得是在卖女儿，不像是结婚过日子的两口子。 倒是取名字这事上，让老两口心情好了不少。 周不器深深地看了爷爷周广山一眼。 愈发觉得这是他故意的。 果然啊，姜还是老的辣。 用一个名字搞定了亲家，功力了得。老爸那边就差磕头了，都搞不定。 …… 给闺女起名，周大老板无处发挥。 可公司里的事，还是他说得算。 刚出生的婴孩嗜睡，有月嫂照看着。医院里也不能闹哄哄的，很快就散场了，周不器却不能走。 索性就在病房里办公。 修图软件的项目启动了，同时在首都、魔都、鹏城三地，搞三个7人的小项目组。同时总部搞一个“大研发部”，为这三个小项目组提供模块化的功能。 这事是许亮杰在主导。 很快就搞定了三个项目组。 首都这边的项目负责人，是曾经的王星创业团队的灵魂人物、现任校内网副总裁王辉文；魔都，是很早就跟校内网有过合作，并一起运作收购了应届生求职网的年轻人张绪豪；鹏城，则是裴瑶很看重，并着力培养，应届生求职网的副总秦明亮。 三个项目的名字也取好了。 首都的叫“微点P图”，魔都的叫“微美秀图”，鹏城的叫“美图秀秀”。 周不器对后两个名字很满意。 尤其对“微美秀图”这个名字很喜欢，感觉比“美图秀秀”还亮眼。 “秀图”是谐音的“修图”，又突出一个“秀”字。 “微美”这两个字就更厉害了，可以说是贯穿了紫微星的产品命名基因。 此前有微点、微知，内部还有已经在决策委员会上讨论过却未上线的微博项目，这次的微美，在叫法上面就有了延续性。 宣传语也很简单，“微微一秀，就很美。” 跟微点搜索的“微微一点，遇见世界”的宣传语遥相呼应。 这让周不器对张绪豪刮目相看。 觉得这个前世创办过饿了吗的大佬，在产品理解方面果然有独到之处。不过，另一个创办过美团的大佬王辉文，则不太尽如人意。 微点P图？ 这是什么狗屁名字！ 项目失败了，不是糟蹋了微点的品牌？ 更重要的是，这个修图软件是给年轻人们用的，要操作简单、要傻瓜版，属于娱乐软件。 “微点”这两个字太严肃了。 比如微点音乐，就不怎么受用户的喜欢。 娱乐软件，还是得有娱乐属性，起名要活泼可爱。除非有垄断基因，让用户没得选。比如微点音乐，现在是不行，不怎么受用户青睐。可过几年国家对版权严格要求了，就有机会了。 因为周不器已经基本买完了影视版权，接下来就要买音乐版权了。 有了版权就有了垄断地位，千千静听、天天动听这种产品，名字取的再有吸引力，没有版权、没有歌库，也活不下去。 可“微点P图”就不行了，周不器敢断定，这名字一出，产品上线一个月就得宣布失败。 这是病房，宝宝在睡觉，所以宁雅娴声音很低，小声道：“许亮杰的意思，是要有一定的差异化，不要太趋同。微美秀图和美图秀秀已经很像了，属于婉约派。所以他就要求王辉文在起名的时候，应该是豪放派，要单刀直入，要更加醒目。” 周不器摇摇头，“微点这两个字不能用。” 宁雅娴那笔在做记录，扭头看他一眼，“要不你起一个？” “我……”周不器想了一下，也有点虚，咳了咳嗓子，“P图神器怎么样？简单粗暴，直来直去，差异化明显。” 宁雅娴抿抿嘴唇，“我觉得挺好的。” “提交上去，看看王辉文和许亮杰的意思。不管怎样，微点这两个字永远都不能使用在这种缺乏垄断基因的娱乐产品上。” “好的。” “对了，光影魔术手那个项目在哪？” “不是调到首都，安排在了微点软件事业群吗？这也是许亮杰安排的，因为技术需求。光影魔术手相当于半专业的修图软件，底层技术还可以。抽调几个核心人员，可以作为‘大研发部’的骨干。” 周不器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道：“光影魔术手要像专业软件的方向靠拢，要有更强大的功能，是付费模式。这个产品不需要娱乐性。” Photoshop的功能太强大了，这也就导致这款产品的安装包太大。 过分强大的功能，导致都没法做出一款手机端App。 未来是移动互联网的天下。 PC端的专业领域，肯定是Photoshop的主宰，可手机端呢？手机端也少不了一款相对专业的修图软件。 毕竟美图秀秀修出来的图片，都太过简单了。 这个市场，不妨由光影魔术手来抢占。 需要用户付费下载。 专业性强，起名的时候就需要严肃一些。 宁雅娴马上会意，“你是说把光影魔术手改名吗？” “对，可以改成微点。” “微点光影？微点魔术手？” 周不器想了一下，道：“微点魔术手吧。” 魔术手，可以有手机端的意思。 第697章 瀑布式动态网页服务 温知夏是顺产。 所以在5月份的第一天就出院了。 婴儿太小，周不器都不敢抱，有专业的月嫂帮忙。不过，回家之后就出了点事，老妈发现月嫂上完厕所不洗手，然后就去抱孩子。 老妈当即大怒，给月嫂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月嫂是当地人，也听不太懂荒腔走调的东北话，总之吵了一架，然后就被开除了。联系家政公司，又换了个新的。 换了新月嫂，老妈还是不太放心。 本来是宝宝晚上跟着月嫂一起睡就行了，如果宝宝晚上醒了饿了，月嫂就给她冲奶粉。不会打扰女主人休息。 可老妈不放心，也不同意喂奶粉。 这就苦了温知夏。 大晚上的稀里糊涂就要起床喂奶。 周不器当晚是跟石婧琳和伍雨睡在一起。可是三点多，他就听到了一些声响。 起床出屋，果然听到孩子哭，老妈在抱着孩子哄，月嫂在旁小心陪着。 老妈看见儿子，给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温知夏的房间。 周不器会意，就轻轻的推开房门，发现亮着台灯，温老师衣衫不整，倚在床头在发呆。 “在想什么？” “啊？” 温知夏看到他，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 周不器上床，挨着她，伸手轻轻搂着她，“不困吗？” 温知夏轻声道：“感觉挺不可思议的。” “怎么呢？” “时间过的真快，感觉昨天还是你跟在我身边动手动脚耍流氓的样子，今天就给你生孩子了。” 周不器笑道：“你这么一说，我也感同身受。昨天，你还是三尺讲台上的女神老师，高高在上不可亵玩，今天……我不仅亵玩了，连孩子都生了。” “去你的！” 温知夏娇嗔了一声，白他一眼，螓首微微依靠，枕在了他的肩膀上，轻声说：“老公，生孩子时候可疼了。你得对我好，要疼爱我一辈子。” 周不器道：“那肯定的，你刚生过孩子，先把身体养好了。等过个一两个月，我再疼你。你现在这状况不太方便……” “呸！”温知夏脸色绯红，“我说的是这个吗？” “那你说什么？” “我……我生孩子了，变胖了，肚皮也松了。你身边年轻漂亮的小姑娘那么多，我怕你会嫌弃我。” 周不器吓了一跳，赶忙制止她这种胡思乱想，“温知夏，你也是高级知识分子啊，你的理性呢？别真一孕傻三年啊。我是那种人吗？胖了怎么了，你可以锻炼身体、恢复身材啊，谁怀孕了不变胖？再说了，你现在才130多斤，根本就不胖。” 温知夏摇摇头，轻轻叹息，“我也不知道，生过孩子之后，就总会想这些。” 周不器连忙把她搂在怀里，笑着说：“我看你现在是太清闲了，我批准你从7月份开始，就可以工作了。有事干了，就没这么多多愁善感了。” 心中就暗暗盘算，这样可不行。 可别产后抑郁了。 回头得跟石婧琳、伍雨、徐百卉、薛宝珊她们说说，都赶紧离开。这莺莺燕燕的一堆漂亮姑娘在场，给产后的温老师造成的压力太大。 身边有宁雅娴协调工作就够了。 “真的？”温知夏有些惊喜，随即有些迟疑，“可是妈说……至少要让我休息半年。” 周不器哼了一声，“我妈就一农村妇女，她懂什么？” 温知夏笑着拍他一下，“又瞎说。” 周不器道：“真的，她初中都没念完。没看她跟月嫂吗？像仇人似的，月嫂干什么，她都看不惯。可真是有孙女了，当成眼珠子了。” 顿了一下，他又接着说：“回头跟你爸妈说，都回去吧，别都留在这边。这都5月份了，再过段时间天太热了，让他跟我爷爷和我爸一起回京吧。” “啊？” 温知夏有些犹豫。 宝宝刚出生，当外婆的也想多看看呢。 周不器也很无奈，低声道：“这事没办法，我妈是农村妇女，你妈也是农村妇女。有个孩子摆在中间，最容易掐架。现在是月嫂成矛盾焦点，再过几天，说不定就得出事。让你爸妈回京。等下个月你坐完月子，咱们回京，就把孩子送到你妈那边，让她带一段时间，也不让我妈参合。让她俩分开，免得在抚养孩子的问题上有矛盾。” 温知夏抿嘴含笑，歪头看他，“你怎么懂这么多？” 周不器笑道：“你教的好。” 温知夏轻轻摇头，“我都没想过这些。” “那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是归功于你教得好。” “你就哄我吧。” “你是我的女人，不哄你哄谁？” 温知夏抿抿嘴唇，想到了什么，轻声道：“老公，咱妈给了我一张卡。” 周不器笑道：“给你就拿着，早就说好的。生儿子给1亿，生闺女给5000万……真是重男轻女啊，回头让我闺女多在她身上尿几泼。” 温知夏小声道：“回头我把卡给你。” “给我干什么？那是给你的。” “我不要。” “那笔钱是给你安心的，是给你个人的。” 生孩子对女人来说，是很大的负担，身材会走形，肚子上会留下妊娠纹，说不定就会失宠。这笔钱就是给她的定心丸。 这么大一笔钱，就算失宠了，后半生也够了。 温知夏坚定地摇头，“我不要，我不需要用钱来安心，我的心就在你身上，你要是敢抛弃我，我就死给你看！” “靠！什么话都说？欠揍！” “你不要，明天我就把卡退回去。” “唉唉，别退啊！” “啊？” 周不器深深看了她一眼，“你真不要？” 温知夏脸蛋埋在他怀里，“我相信你。” 周不器连连点头，深以为然道：“嗯，相信我是对的。不过，把卡还回去就没必要了。你是我的女人，你的钱当然就是我的钱。咱们留在手上自己花。” 然后就叹了口气，“哎，早知道生孩子赚钱这么容易，还创业什么啊，多找些女人，天天给我生孩子，用不了十年八年，我就世界首富了！” “去你的吧！” …… 五一长假。 公司也放假了，不过总有些项目组要加班加点。 其中有一个项目组，周不器很感兴趣——分布式。 这是他这个外行老板，早早就为紫微星确定下来的一个技术方向。 现在，成果出来了。 距离分布式数据库的成品还有很长时间，可是自主研发的分布式算法已经出现了。效果还可以，性能跟谷歌论文公布的数据相比，大约是60%左右。 即便是60%，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了。 可以跟微软、Facebook、亚马逊、IBM这些硅谷巨头比肩了。 分布式结构，就是未来IT行业的唯一方向，不管是云计算、边缘计算、物联网、人工智能，甚至是币圈开矿，都离不开分布式处理方法。 分布式是信息爆炸的时代处理数据的最佳方法。 紫微星算是走在了时代的最前沿，在分布式算法研发方面的速度，跟硅谷那边差不多。在国内，就是无可争议的业内第一了。 分布式算法一亮相，朋友网、校内网、微点搜索等部门就纷纷申请开展与分布式相关的技术项目。 技术委员会的意思是全部接受。 财务部那边却叫停了，表示不能着急，最多先做一个项目，其他的项目等A轮融资过后再搞。 然后经过协商，张一明就占到了先机，为朋友网申请来了一个重要项目，名为“瀑布式动态网页服务”。 周不器看了相关文件，没看懂。 就给张一明打电话，询问这是啥意思。 这么专业的问题，就一定不能用专业的说法来解释，否则大老板听的更迷糊。好在张一明语言简洁，很快就给他解释清楚了。 说是网页结构从万维网时代到现在，并没有发生明显的变化，网页加载过程，也是线性的。 一个网页通常有多个模块组成，比如背景模块、头部页模块、广告模块、主页模块、副页模块、边栏模块等等。 传统的加载方式，是第一个模块记载完，开始加载第二个模块，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直到最后一个。所有模块加载结束，页面就算加载完成了。 可现在的网站内容都太丰富了，模块太多了。 尤其是像朋友网这样的大网站，模块数量可能有几十个之多。这就会导致用户在打开朋友网的时候，速度会很慢。 要想解决这个问题，就可以用分布式思维，重新设计加载方式。 假设一个网页从上到下可能有5个屏幕大小，可用户其实打开网页的时候，第一时间只会关注第1屏的内容。 比如背景板块，是覆盖整个网页的，有5屏的大小，全部加载完很耗时间。可实际上，只需要第一时间加载完第1屏的背景图，其余4屏的内容没必要第一时间加载，加载了用户也看不到。 也就是说，背景模块只加载最上层的20%就够了。把省出来的宽带让给其他并行的模块。其他模块也跟背景模块一样，第一时间只加载第1屏的内容。 让页面从上到下，像是瀑布一样的加载。 用户不会第一时间下拉页面，就会有一种打开页面之后，页面迅速加载完成的错觉。实际上只是最上部分加载完成了，下面的页面还在加载。 但已经不妨碍用户浏览第1屏的内容了。 原本需要加载5屏的时间，现在只需要加载1屏了。 加载时间缩短为原来的20%！ 通过分布式技术，让一部分页面先显示，让用户感觉页面加载的更快了。 “好啊！这思路好！” 周不器听后，感觉很振奋，就觉得技术真是能让人热血沸腾。这种小小的一点改变，都让人如此陶醉，更何况那些改变世界的宏大理想？ 张一明道：“这不是我的创意，是唐斌辰说的，他说Facebook在做类似的项目，咱们也不能落后。” “呃……国内没有吧？” “硅谷目前也没有。谷歌旗下的YouTube使用了类似的算法，不过他们是视频优先，不是瀑布式。” “好！好事！” 这要是做成了，感觉又可以玩技术霸权了。 第698章 如何提高网页的加载速度？ 周大老板很高兴，“国内像朋友网这样的大站还有不少，比如QQ空间，那皮肤设计的花里胡哨，加载进去得10秒钟。还有淘宝，那么多商品图片，想打开网页也非常缓慢。咱们要帮帮同行啊！” 张一明泼了冷水，“这事没那么容易，涉及到很多方面。” “怎么回事？” “这事技术委员会讨论过，可以让搜索业务、浏览器业务跟朋友网同步进行，三个项目同时启动，彼此联动。可项目资金有点大，被否了。” 然后，张一明就简单的解释了这其中的原理。 网页的加载过程，背后的逻辑并不简单。 用户需要通过浏览器，跟网站进行“握手”互动，获得网站许可了，就进入网站服务器，提取其网站数据。 然后把数据渲染出来，就变成呈现在用户屏幕前的网页了。 提取的数据，如果是线性的，那么网线的呈现方式就是一个模块接着一个模块的传统方式。如果并行的提取，是分布式的，网站的加载就可以像瀑布那样的从上到下，很迅速。 可这技术别人都没有。 而且，这也只是网页加载提速的一部分。 这个过程中，浏览器需要跟网站履行一系列的网络协议，三次握手、四次握手，协议达成了之后，才能开始提取数据。 过程太繁琐。 如果能简化这个流程，网页加载速度就能提高。 还有，浏览器和网站服务器是顺序、线性执行的关系，服务器必须等待浏览器的请求，这样就会造成服务器的空闲。浏览器工作时，服务器在等待，而服务器工作时，浏览器在等待，这也是一种时间上的浪费。 假如双方能同时工作、并行工作，就可以提高速度。 并行就是分布式。 第三点，用户在使用网站的过程中，就是浏览器和网站服务器交互的过程，这个期间需要不停的发送信号，浏览器申请、服务器允许，申请、允许，申请、允许……不停的握手，不停的交互。 如果把后续的这些过程尽可能的省略，减少服务器发送请求，就可以大大的节省网站服务器的负载，带来性能上的提升…… 周不器听得云山雾罩，可大体上是听懂了。 就是网页的读取过程太复杂，背后涉及到太多的网络协议。要想改变这种情况，除了改善网站自身的信息供给方式外，就要修改旧的网络协议，或者想办法通过技术手段绕开。 张一明道：“目前是web2.0时代，核心技术是AJAX，有一定的技术门槛。现在的主流网站，一般都使用这个技术。盗版网站之所以加载速度慢，除了服务器差之外，很大原因是没有这个AJAX。” “哦。” 周不器呆呆地。 张一明又道：“可是随着时代的发展，AJAX技术也有些跟不上时代。有数据统计过，打开一个网页，平均要耗时4.5秒钟，这太难以接受了。必须出现新的技术手段替代传统方案，分布式就是机会。” 周不器对技术很感兴趣，可是又听不太懂，很有一种清晨看黄山的感觉，雾茫茫的一片美好，宛若仙境。 这大概就是外行的好处。 因为离着远，所以觉得特别美好，就心甘情愿地愿意买票进场。要真是内部人士了，知道登山那么难，恐怕白给他门票，都懒得去参观。 除非是真正的登山爱好者，有着发自内省的兴趣和追求。 “你就说怎么做吧？” “这次一共申请了9个相关的项目，我觉得这朋友网、搜索和浏览器的这三个项目，有必要尽快启动。” “哦？” “朋友网这个说过了，搜索的项目……就是微点搜索做的一个网站优化。传统的打开网页的方式，是浏览器直接去网页服务器采集数据，这个过程中有大量协议。如果让微点搜索组建一个部门，把网站备份过来。用户在使用微点搜索的时候，就不需要再去访问网站服务器了，而是直接可以从我们的备份库中读取，就相当于绕开了协议。” 周不器试探着说：“也节省了从搜索引擎向外站跳转的时间？” 张一明笑道：“对！用户使用微点搜索，其实就进入了微点的服务器。直接在微点的服务器里读取备份的网页，效率就更高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有意思。” 张一明道：“很多网站技术不够，做不到分布式。可把备份放在微点的服务器里，就可以分布式读取了。速度就更快了。而且，还有商业化前景。” “是吗？” “可以跟网站合作，作为微点的一种推广服务。商家肯定也希望自己的网站能够更快地呈现在用户的电脑屏幕前。他们的技术不够，就可以跟微点合作，交一笔钱，把网站文本信息备份在我们的服务器里，相当于我们帮他们做优化。” 周不器若有所思的道：“不仅如此，参与了该项目的商家，在同等条件下，网站权重可以更高一些，在搜索结果中排在更高的位置。” 张一明笑道：“对，就这个意思。” 周不器奇怪，“既然是商务项目，还被王浩阳否了？” 张一明很无奈的道：“要买大容量的服务器啊，这个项目的预估投资是5000万。朋友网的项目资金才2000万。” “那浏览器的项目呢？” “改变协议不可能，可是我们可以通过分布式技术优化浏览器和服务器握手的过程，取消等待时间，让双方同时工作。如果做到了，那么使用微点浏览器打开网页，效率至少能再提高20%左右。” 周不器虚心的问：“用分布式交互，可以提高浏览器对网页的渲染速度？” 张一明道：“对！” 这一下，周不器就懂了。 难怪一代王者IE浏览器会败在谷歌浏览器的手下，最终放弃了自家的浏览器内核，而选择了谷歌内核。 这其中的关键因素就是分布式啊。 谷歌是分布式的祖师爷，在这个领域拥有最强实力。分布式技术厉害了，其浏览器内核自然就会更加强大。 谷歌浏览器打败IE，完全是技术上的碾压，哪怕IE有Windows系统做捆绑都没用。 谷歌浏览器目前还没诞生，微点浏览器只能使用IE内核，可以通过分布式技术进行一定的优化。 这三个项目做下来……是递进式的。 朋友网的项目，优化自身网站的加载速度； 微点搜索的项目，优化合作网站的网页加载速度； 浏览器项目，优化所有使用微点系浏览器的网页加载速度。 很有意义啊！ 周不器忍不住问：“假如这三个项目都做成了，用户通过微点浏览器，通过微点搜索来使用朋友网，需要多少时间？” “大约……效率能提升50%。目前朋友网的平均加载速度将近4秒钟，都做成了，可以缩短到2秒钟。” “啊？”周不器有些失望，感觉也高不到哪去，“不是说朋友网自己的项目，加载时间就只是传统模式的20%吗？” 张一明笑道：“这不是一个概念，朋友网的项目，只是加载的先后顺序变了，先加载呈现给用户的第1屏的内容，总体加载时间没有变化。只是给用户的印象，好像是加载时间变快了。” 周不器想明白了什么，“是不是加载完了第1屏的内容，用户们只能看，却没法用？必须要等全部页面加载完了之后，才能真正地使用？” 张一明道：“对，是这样。” 在这种模式下，用户打开朋友网，前两秒钟的时间是只能浏览、只能看。因为页面还在加载过程中。等全部加载完毕了，用户才能发表状态、回复留言之类的交互操作。 周不器皱皱眉，“可不可以进一步的升级，第1屏的内容加载完毕了，用户就可以对第1屏的内容进行操作。操作和加载互不影响。不是分布式吗？并行着一起来啊，不耽误吧？” 张一明沉默了好一会儿，“理论上来讲，是可以做的。不过目前来看，技术上有难度。” “做不出来？” “把网页不同的功能模块并行加载，其实都属于加载模组。可交互和加载是两个相矛盾的模组，有先后关系。如果把这两块并行起来，需要对网页底层框架进行修改。技术难度大，工程量也大。” “多久能做出来？” 张一明道：“我觉得得一步步来，分布式算法的应用大家都是第一次接触，先从简单的做，再向更难的去研究。首先得有资金上的保障。” 周不器笑道：“你话中有话啊！” 张一明感慨道：“我觉得这三个项目很重要，有必要第一时间启动。分布式是世界前沿的技术，我们却做出来了。工程师们都很兴奋，在跃跃欲试。我觉得不能拖的太久，冷却了大家的热情。” “不就是要钱嘛。” “当然，我很尊重公司的决定。融资在即，的确不适合有大手笔的支出。” 周不器稍作沉吟，问道：“这三个项目，需要多少钱？” 张一明道：“朋友网2000万就够了，王浩阳也批准了。浏览器项目需要3000万，微点搜索的项目需要5000万。后两个都没批。” 周不器好笑道：“这个老王，批了一个花钱最少的项目来填技术委员会的胃口，真是……行了，我这就给他打电话，让他马上给钱！1个亿只是个小目标，我还不差这点钱！” 第699章 研发预算有限制 五一假期过后，家人们都走了。 游客们也不见了。 家里一下就清静下来。 宝宝有点长开了，漂亮了，不像最开始那样皱巴巴了，周不器也敢尝试着去抱她了。温知夏在老妈的埋怨唠叨之下，开始了产后恢复，洗澡、游泳、跑步做瑜伽。 渐渐地，她产后的情绪波动消失了，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在孩子和男人的陪伴下，深深感受到了小日子的幸福。 温知夏觉得以前跟周不器的关系，是模模糊糊的，有点抓不住。可有个孩子，这种感觉就变了，两人之间好像有了某一种强大力量的牵绊。 这天中午，她给孩子喂了奶，哄孩子睡着后，径直去了楼上，敲了敲书房的门。 “进！” 听到周不器的声音，温知夏推门而入，然后就感到了一阵凉意逼来，“空调开的这么大？不冷吗？” 刚进屋没进步，就觉得屋子里的味道不太对。 再看宁雅娴皱巴巴的裙子，脸蛋艳红妩媚，重新整理散乱的桌面的样子，哪还不明白？ 温知夏白他一眼，“不是说要工作吗？” “不耽误，不耽误！”周不器打了个哈哈，“刚看到上个月的财报，业绩很亮，一时兴起，就一发不可收拾。” “去你的！” 温知夏又好气又好笑。 “来，过来。”周不器向她招招手。 温知夏走过去，搬了个椅子坐在他旁边，很好奇的问：“业绩怎样啊？增长率很高？” 周不器笑道：“单月净利润，超过3个亿！” 温知夏近期因为太清闲，所以经常跟着周不器一起看紫微星的材料，抿嘴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啊？2个亿是出售开放平台赚来的。” 4月份净利润3.05亿，如果去除这2亿，净利润只有1.05亿，相比于3月份1.24亿的净利润，反而是有所下滑。 主要是技术委员会的要求很强烈，开了几个小规模的研发项目，以及收购和新的业务拓展。 许亮杰、程秉皓等人也有理由。 去年的88号文件《国家税务总局关于企业技术创新有关企业所得税优惠政策的通知》已经实施了，研发费用加计扣除政策的享受主体，从今年第二季度开始，将会正式覆盖到民营高科技企业了。 大体意思就是，只要企业这一年的研发投入，比上一年的研发投入高10%，那么就可以抵扣相当于今年研发经费50%的企业所得税。 这就可以大大的提高企业在研发方面的投入力度。 相关政策从96年开始推出，最开始是只有国企能够享受这种待遇，到了2003年，变为所有工业企业。从去年开始，开始向所有的高校、科研机构和内外资企业开放。 紫微星享受的是“两免三减半”的企业所得税政策，免税期已经过了，要缴纳50%的企业所得税了。可是在研发经费抵扣所得税的政策下，几年之内估计都看不到紫微星缴纳企业所得税。 根本就不够扣的。 尤其国家对鼓励高科技研发的政策越来越多，明年还会推出“企业年度亏损，可以用以后年度所得弥补，结转年限最长不得超过5年”的政策。 紫微星去年亏损10个亿，5年之内根本补不上缺口，相当于继续免税。 再过几年，政策鼓励就更大了。 由50%变成了75%，还有一个无形资产补偿175%的条款。 也就是说，研发失败了，研发经费的75%可以用来抵税。研发成功了……这个项目的研发经费，就可以抵扣175%的所得税。1块钱的研发投入，可以抵扣1.75元的企业所得税，就更厉害了。 不过，凡是都有两面性。 这样的政策鼓励，可以鼓励创新和科技研发，同时也会骗子扎堆。很多公司为了抵税，都会成立相关的研发课题，搞一些莫名其妙毛用没用的技术专利出来，让我国迅速成为世界第一大技术专利国，其实很多都是假的虚的偷的，或者是一些没有法律效力的伪专利。 紫微星没必要做那些小手段。 实实在在的搞研发就好了。 不过，这其中也涉及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要想享受到研发经费抵税的政策，必须是今年的研发经费比上一年增长了10%以上。 这个条款有兜底的性质，却也存在太大的问题。 紫微星为了能够一直享受到该政策，就必须要控制研发经费的投入。 要是今年投了很多临时性的研发项目，研发经费非常高。明年没了临时性项目怎么办？怎么去满足10%的增长？ 再加上张一明对财务部的吐槽，周不器最近就做了一个重大决定。 他授权了技术委员会，要求每年都做一个研发经费的预算开支。 不能超过预算。 超支太大，以后就难办了。 今年，紫微星的研发经费4.5亿。 这4.5亿，是指对新产品、新技术、新工艺所发生的各项费用。比如朋友网，信息流属于成熟项目，所产生的更新、维护等费用就不算研发。可是淘宝频道和开放平台属于新产品，就算研发经费。 有了这个研发预算的设计，在A轮融资时就可以跟资本方有一个交代了。否则资本方得提心吊胆的，生怕紫微星莫名其妙的就要上线一大堆的技术项目，砸进去几个亿做研发，那风险就太大了。 紫微星不是上市公司，所以很多体系都不够完善。 研发预算体系的搭建，就能够给资本方吃下一颗定心丸。也可以让技术委员会放心大胆的在预算范围内做新项目了，财务部的掣肘就小了。 反正就这么点钱，技术委员会看着办！ 温知夏又问：“对了，搜索业务怎样了？市场份额多少了？” “35%左右，略有增长。” “浏览器的覆盖率呢？” “超过90%。” 温知夏微微蹙眉，“这么高的浏览器覆盖率，可搜索份额只有35%，这转化率不太高啊。” 周不器笑道：“再高还能高到哪去？谷歌的市场份额只有12%了。微点抢的是百度的地盘，哪有那么容易。” 温知夏想了一下，“浏览器的转化率低，是因为大家还习惯用IE浏览器？” “有这部分原因，跟百度贴吧做得太好也有关系。”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比较复杂，不过前景是乐观的。” 宁雅娴刚刚出去拿了两杯鲜榨果汁过来，也从尴尬里缓过劲了，听到这话，就笑着说：“有浏览器，就等于有了搜索的……老板，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流量入口。” “对，流量入口。短时间来看，可能效果不明显……其实已经非常好了，市面上的搜索引擎有二三十种，谁能像微点这样一上线就迅速抢到了三成多的市场？其实就是靠着浏览器业务的大获成功。” 温知夏接过果汁，说了声“谢谢”，然后缓缓的说：“所以只需要跟时间赛跑，让用户们渐渐的习惯微点浏览器，让他们把思维从IE转化过来。” “对。” “这么说来……搜索业务可以打败百度？” 这句话说完，温知夏自己都不相信。 打败百度？ 有点夸张了吧？ 这几年，国家对李彦红形象全方位的打造，跟造神似的，主流媒体连番报道。百度一年收入才5个亿的时候，他就成为年度经济人物了，把很多年收入上千亿的老总都打败了。 周不器接过果汁，是草莓、芒果、西瓜混榨的，忽然说：“果汁里加奶了吗？” “加奶？”宁雅娴微微一怔，心说老板以前也没这习惯啊，就连忙起身要给他拿一盒鲜牛奶来，“我这就去。” “不用了。” 周不器一挥手，然后就笑意盈盈的看着身边的温知夏。 温知夏差点气死，当着宁秘书的面又不好意思多说，伸手狠狠的在他大腿上掐了一下，“喝你的果汁吧，加什么奶？这是鲜果汁，加奶不变味儿了？嘴馋！少打岔，谈正事呢。” 周不器喝了两口果汁，砸吧着嘴巴道：“要是放在去年，你问我能不能打败百度，我肯定说不可能。硅谷巨头办不到，本土企业也办不到。不过现在嘛……形势变了，未来的几年里，微点说不定真能打败百度。” “靠着浏览器？” “浏览器只是一方面，还有输入法、杀毒软件、安全卫士、笔记本等等，这么多产品一起出击，强化塑造‘微点’这个品牌。品牌深入人心，产品惯性就产生了。” “那百度为什么不做？做不了那么多产品，至少可以做个百度浏览器啊，跟微点抢流量入口。” “哦？” 周不器笑道：“百度去年就把软件事业部给裁掉了，人家是互联网企业，不做软件了。李老板当初顶着那么大的压力放弃软件业务了，转头来就做浏览器，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温知夏不以为然，“这种级别的企业家，还在乎这点虚名？” 周不器摇头道：“不是虚名，是百度内部的斗争太残酷，他也掌控不住。再说了，就算他想做，也未必有那个预算。” 百度是上市公司，有自己的研发预算表，肯定也要享受研发经费退税的政策。 宁雅娴抿嘴笑道：“温小姐，这事咱们老板一直关注着呢。百度正在做三个大项目，一个是金字塔项目，是大数据方面的。一个开放平台，一个是凤巢系统。听说今年还要做C2C的电商业务，也是个大项目。他们忙不过来，没那么多人手。” 周不器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说：“要想打败百度，除了微点自身的强大之外，还要等他们犯错误。跟淘宝抢地盘，就是最大的错误。” 温知夏看了他一眼，若有深意的说：“是呀，不能只顾着在前面开辟新战场，就怕后院起火呢。” 周不器自信满满的道：“没事，我有温老师给我看家，家里的红旗就倒不了，后院就起不了火！我就负责在前面开疆拓土，一个又一个的征伐过去……唉唉，你掐我干什么？温柔一点啊，温老师！” 第700章 不是我心黑 现在，BAT三巨头中，大众名声最好的是百度。医疗广告的问题还没爆发，除了官方背书外，企业本身也有雄心壮志，在向硅谷看齐，做大型的科研项目，媒体宣传中形象很好。 最差的当属阿里，没技术、没人才，前几年跟易贝做营销竞争的时候，淘宝都成了流氓软件的代名词，网民们对淘宝广告深恶痛绝。 企鹅的问题同样很多，但被巨大的成功掩盖了不少。 没错，企鹅才是现在BAT中最赚钱的公司。 互联网的变现方式，主要有三种：互联网广告，电商和网络游戏。现在移动梦网还在，所以移动和电信的增值服务也算。 勉强算是四种。 百度的业务，只有互联网广告。 阿里的业务，是互联网广告和电商。 企鹅的业务，是互联网广告、电商、网络游戏和电信增值服务。四大业务，竟然全都包圆了！ 而且，因为Q币、QQ皮肤、QQ秀等会员服务，企鹅还独家的弄出来了一套互联网增值服务，也是一大盈利点。 百度只有一个互联网广告，企鹅却有五大营利板块！ 赚钱能力差距很大。 可是，企鹅还不满足，内部已经孵化出了第六个很有市场前景的营利板块——QQ空间。 日流量达到了10亿级别，月活用户超过1亿，在这项数据中，QQ空间是世界第一，碾压朋友网，比MySpace都高。 可是赚钱能力…… 别说跟MySpace比了，连朋友网都比不过。 去年，MySpace跟谷歌签订了搜索广告合同，3年总价9亿美元！还不算其他的广告合同，收入高的吓人。 而朋友网的单月利润，也超过了1亿元。 业绩都非常亮眼。 QQ空间则很惨，靠着卖黄钻、卖皮肤的增值服务，才勉强够收支平衡。 这么大的流量，却赚不到什么钱。 这让企鹅方面很着急，也很眼红。 MySpace是硅谷巨头，也就罢了。可国内的朋友网，都能赚得盆满钵满，干着急啊！ 再加上近期业内传的轰轰烈烈的开放平台…… 为了这件事，企鹅公司上上下下已经开了三场大会展开讨论了。 到底怎么办？ 3亿的报价，太欺负人了！ 经过一番决策，企鹅方面表示先静观其变。 不着急回应。 直到5月14号，朋友网开放平台正式上线！ 这是全世界第一家上线了开放平台的社交网站！ 就像此前的信息流服务、个人广告定制服务一样，朋友网继续在社交平台的领域引领全球，成为行业中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朋友网开放平台的上线，朋友网左边栏的下面，出现了一个“应用中心”的板块，进入之后，存在着102个通过开放平台与朋友网关联的第三方应用。 有听音乐MP3、有日历、有生辰八字算卦、有火星文字库、有查找火车票，有姻缘恋爱的、有交友聊天的…… 种类很丰富。 不过，其中最多的分类应用，就是网页游戏。 多达78种！ 市面上所有略有知名度的网页游戏，几乎都第一时间加入了朋友网开放平台。 对网页游戏来说，最需要的就是流量。 很多网页游戏为了推广，都要以流氓弹窗的形式跟其他网站合作推广。比如打开一些站，背后就会突然弹出一个页游弹窗，爆发出很惊恐的声音，来吸引关注。 这种模式很受诟病。 却没办法。 页游是在线游戏，缺乏合适的营销手段。 现在，朋友网开放平台出现了，这就成了他们心中圣地一般的存在。也不需要玩什么流氓手段去弹窗吓唬人了，挂在朋友网的应用中心里，利用朋友网的流量来宣传就够了。 如果在应用中心的排名不好，缺乏关注，也有办法。开放平台提供了“流量采购”服务，最小的流量包是1万流量，售价3000元。多买还有优惠。 也就是说，朋友网会通过自家资源，帮助购买了流量包的页游做广告。 每个点击0.3元。 10万流量包，就是用户通过朋友网的推广资源完成对该游戏的10万个点击。数量达标后，朋友网将不在主动推广，产品能否成功，就看游戏的可玩性和吸引人的程度了。 朋友网信息流的广告，价格都在0.5-0.8元之间。 这样的报价，已经算很便宜了。 当然，朋友网不可能通过信息流平台去满足所有的流量包推广，很多时候还要依靠“应用中心”中的推荐位和排名提升来完成流量导入。 总之，朋友网开放平台一上线，就成了全国页游的中心！ 只上线第一天，企鹅就受不了了。 太眼红了！ 事实证明，紫微星不是恶作剧，他们真的研发出了自家的开放平台，稳定、强大，功能非常成熟。 企鹅就想着利用QQ空间的流量赚钱呢，网页游戏就是最好的方式啊！ 朋友网的用户群都是白领、公务员和大学生，这类的群体，对游戏不算太青睐。游戏的最主要用户群体，还是青少年。 而青少年，就是QQ空间的核心用户群。 网页游戏和QQ空间才是卧龙凤雏的一对啊！ 等不了了！ …… 周不器将会在6月份结束休假。 不过，三亚距离鹏城分公司很近，分公司这边的重要事情，他也会出面参加。 比如跟官府签订正式的土地转让合同，就是周大老板出面。 然后，跟银行签订贷款合同，贷款额4.2亿。 然后，又跟万科签订园区建设的全权委托协议，总造价4.2亿元。 在万科，他们拿出来了总部大楼的设计方案草图，密密麻麻地挂满一墙。 那些都是万科过去放弃的项目方案。 都属于那种经济实用又美观的风格。 周不器却提了一个很苛刻的要求，“大厦和园区设计，要有现代性的艺术感，我想要的是世界级的经典建筑。” 王实却很不客气，“想多了吧？” 周不器笑道：“这才能符合紫微星的定位。” 王实道：“那得请世界级的建筑事务所，而且，你得加钱。” “加钱？什么意思？” 周不器有点懵，有点不太相信。 4.2亿了，还不够？ 老王，咱这关系，你还要宰我？ 王实见他着实不懂，就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就这点钱，别想打造什么世界级的建筑，规规矩矩的建几栋造型漂亮的大厦就行了。要想展现艺术形式，4.2亿根本不够，42亿还差不多。首都的国家大剧院知道吧？那才多大啊，单是建筑费用，就花了30亿。你以为具有艺术气息的建筑那么好做吗？” “我靠！” 周不器吓了一跳。 王实哼了一声，“4.2亿，也就是支付下设计费。”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深深地感受到自己是个穷逼，有点麻，“那怎么办？” 王实道：“就这么点钱，你还想把整套的总部园区规划好，就别跟世界级建筑所联系了，用国产的设计院就够了。除了主体大厦设计漂亮些，其余的附属建筑，还是要以实惠为主。” “不甘心啊！” “你那是科技公司，又不是地产公司。你去各大城市的CBD看看，建筑风格都很普通。就那个搜狐大厦，还地标建筑呢，有什么艺术气息？那算上地价，都花了10个亿呢。” 周不器摇摇头，“那不一样，搜狐大厦当初是房地产公司做的，拿地价太贵。要是搜狐自己开发，就便宜多了。” 王实瞥他一眼，“花几十亿造一栋大楼，紫微星的董事会能批准？还是你真的富得流油？” 周不器讪讪一笑。 短期之内是不用想了。 不过，他内心底真的希望紫微星能有一座世界级的能够载入建筑史殿堂的总部大厦，代表着紫微星的形象。 “你是专家，你看着办吧，我不管了！”周不器一挥手，就要当甩手掌柜。 王实愣了愣，“图纸你不看了？” 周不器哼道：“没啥好看的，你跟贺阳商量下，他说行就行了。不是世界级的建筑，我没兴趣！简单实用，能办公就行。” 从万科离开，周不器要去分公司那边视察下。 听说最近分公司这边搞的风风火火。 糗百的功能几乎健全了，从下个月开始，就要展开新项目——秘密网的研发了。 美图秀秀的小团队已经有了4个人，有一个独立的小办公室，有财务自由、人事自由、市场自由……就跟创业公司一样，所有的事都是他们自己负责。 成功了，全员巨额奖励。 失败了，团队解散。 表现好的调配去其他的部门，表现差的就地开除。 责任很重大。 在去分公司的路上，就接到了贺阳很惊喜地电话：“好消息！鹅厂那边回应了！看样子，开放平台的上线，给他们带去的震惊不小，扛不住了。” “哦？他们答应了？” “没有，说是要详谈。” “没什么可谈的！前段时间谈，还有商量的余地。现在开放平台都上线了，他们已经是命悬一线了。” “那就咬死3个亿？” “嗯……你临机处置，在哪谈？” “我明天去鹏城。” “那正好，我也在呢，明天咱们一起去，会会他们！” 周不器长叹一声。 哎！ 不是哥们太心黑。 连个大楼都造不起来，太缺钱了！ 第701章 真不能降价 说是这么说，可几个亿的大项目，周不器不可能不关注。 晚上在酒店，宁雅娴在泡澡，磨磨唧唧的，周不器就靠在床边等她，一边捉摸着鹏城总部园区的事。 听王实这么一说，4.2亿的总费用，好像是少了点。 中规中矩的做，肯定是够用。 可想做的亮眼，几乎不可能。 周不器就给张朝洋打了电话，问道：“对了，你不是说要拿地盖大楼吗？拿了吗？” “拿了，就在清华科技园，跟搜狐大厦离的不远。怎么样？等大楼盖好了，你搬过去，咱继续当邻居？” 张朝洋要搞的这个大厦，就是后来的搜狐媒体大厦。 过去这几年，国家对互联网企业的扶持力度非常大，在拿地方面优惠力度非常强。就比如紫微星，在鹏城前海那边拿了一块190亩的土地，才花了1.8亿。而且这笔钱还是分期付款，年底前结清就行。 所以从去年开始，就兴起了一股新的地产潮流……互联网企业圈地。 当然，现在的互联网企业都很穷。 有资格玩圈地运动的，也就是搜狐、阿里、百度、鹅厂、紫微星、网易这几个业内巨头了。 以搜狐的体量，那点员工连搜狐大厦都装不满。 之所以要搞一个搜狐媒体大厦，以后还会有一个搜狐畅游大厦……原因很简单，互联网企业做房地产，太特么赚钱了！ 搜狐媒体大厦做起来后，楼下两层搜狐自己用，其他全部都租出去，跟CBD写字楼似的，收着租金，是一笔细水长流的稳赚买卖。 这里可是清华科技园，寸土寸金，中关村的门面地带，有钱都买不到。 搜狐大手一挥，出手抢地，房地产商开20倍的地价，都缺乏竞争力。 周不器问：“花了多少钱？” “3500万。” “美元吗？” “不是，华夏币，很便宜。” “我靠！”周不器忍不住震惊，心说老张这生意做的太划算了，“多大面积啊？” 张朝洋笑笑，“不到30亩。” 周不器暗暗盘算。 30亩地是3500万，那190亩大约就是2亿左右。 靠！ 跟在鹏城这边拿地的价格差不多了！ 可是，那可是首都，是寸土寸金的清华科技园！ 鹏城这边，只是一个没开发起来的海边……跟搜狐拿的拿块地，根本没有可比性。 哎呀呀，吃亏了！ 早知道，就跟鹏城的地方政府再谈谈价就好了。 难怪人家那么高兴，从头到尾一路绿灯，银行放款也极其高效，在极短的时间里就把这事敲定下来，然后签下合同了。 不过…… 从长远的目光来看，周不器肯定不吃亏。这里可是大湾区的核心地带，在这里拿到了这么大一片土地，就跟捡漏似的。 再过个十年八年，这里的重要性不会比清华科技园差多少。 其他高科技公司想拿地，顶多就是二三十亩。 想拿得更多，也只能去一些边角料的地方拿地。 后世中的互联网巨头，圈得都特别狠，随便搞个总部园区，就要圈两三百亩地。这里面做的最狠的就是华为和阿里，到处建大楼。比如阿里，杭城搞了好几个总部，占地近千亩，又分别在首都、魔都、鹏城等大城市建总部，每次都是几百亩地。 这种操作，任何一家房地产公司都玩不起，只有高科技企业能玩。 周不器问：“你土地买了之后，盖大楼的预算多少啊？” “还没计算。” “估摸着？” “不算地价，2个亿吧。” “这么多？” “这么好的位置，肯定要打造成最顶级的写字楼，办公环境必须是第一流的。” “是装修环境？不是建筑设计？” 张朝洋好笑道：“我就知道你小子太虚，还建筑设计……大楼再怎么盖，不都是大楼？员工在乎的是办公环境，而不是大楼外观。再说了，这里是清华科技园，想盖的太奢华，人家也不让，得跟大环境匹配。” 周不器沉吟一会儿，“行，我知道了，我再问问。” 然后，又给李彦红打了电话。 百度去年在上地联想总部旁边买了一片土地，大概60亩，因为是五环外，价格比较低，才花了3000万。打算在那边盖百度搜索框大厦，成为百度的新总部，上个月已经动工建设了。 周不器向他询问，“这个项目的预算是多少？” 李彦红告诉他，“3个亿。” 60亩地的项目，就得花3个亿了…… 周不器心里有数了。 觉得应该加大投资。 给王实打了一个电话，叹道：“老王，你跟我说实话，4.2亿做这个项目，是不是太紧了？” 王实笑道：“那要看你要什么成果了，开多少花结多少果。不过你可以放心，这个项目外包给万科，保准比你自己搞花费的少。我能拿到最低的业内采购价，你是外行，人家得狠抬价。” 周不器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该赚多少，你就去赚，这是生意。我是觉得……这样，我刚才想了一下，这么大个总部园区，就投资4.2亿的建筑费用，实在太少了。算上地皮，总投资10个亿，你看怎么样？” “啊？” 王实愣怔了一下，不太敢相信。 现在的科技公司，都这么有钱了吗？ 几个亿，说砸就砸？ 总投资10个亿，扣除1.8亿的土地成本，园区造价也高达8.2亿了。这要是放在CBD商务区，能搞四五个顶尖的写字楼了！ 可这个总部园区里，只有一个写字楼，其他的都是超市、大礼堂、餐厅、健身中心之类的附属建筑，几百万就能盖起来一个，花不了太多钱。 周不器道：“总部大厦地上七层，地下两层，要能容纳5000人办公。总部园区规划得绿色一些，配套设施要健全，要有自己的供电系统。还有一点最重要的，这190亩的土地里，你只做100亩地的规划。” 王实马上理解了他的意思。 只开发100亩地，那剩下的90亩怎么办？ 这是不死心啊！ 要留出一块空地，将来用来搞世界级的具有艺术气息的标志性建筑。 没办法，周不器只能这么干。 这块土地的位置太重要了，这未来大湾区的核心地带。作为这里最受瞩目的一家企业，结果总部园区搞的乱七八糟，土里土气的……这不是抹黑国家形象吗？ 周不器道：“有一句话你说的对，这里大有前景，未来会很快的发展起来。成为鹏城的经济发展中心。可是作为中心，都没有一座地标性的建筑，这怎么行？这样的社会责任，我来承担！” 王实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觉得这小子年纪轻轻，这么好面子。还真别说，要是紫微星有这样的宏伟规划，地方政府肯定会拍案叫绝。 从这个角度来看，也不能说他犯傻，只能说太精明、太会钻营。 这么一搞，紫微星虽然只是分公司在鹏城，可在这里的待遇，不会比一些总部设在当地的科技企业差了。这就是献上的一份大礼。 “剩余的90亩地怎么规划？” “足球场、篮球场、运动场，嗯……要不种地也行，种一些瓜果蔬菜什么的，直接供给食堂，让员工们肉眼可见的吃到绿色食品。” “行吧，那这个案子得翻篇，重新开始做了。” “辛苦！辛苦！” …… 紫微星账面上现在有7.2亿元。 可鹏城总部园区的总投资10亿元，只交付了4.2亿，还有5.8亿要交割。这要是扣除了……账上又没钱了。 得赚钱啊得赚钱！ 第二天下午，周不器就怀着很沉重的心情去了企鹅总部。 为了避免紫微星不被地产项目拖垮了现金流，为了不重蹈当年巨人大厦的覆辙……没办法，就只能拿企鹅开刀了。 3个亿，明码标价！ 谢绝还价！ 这场谈判的规格很高，紫微星方面，CEO周不器，COO贺阳、副总裁郭丹、副总裁韩乐水、CEO助理王星、分公司老总裴瑶悉数参加。 企鹅方面也很重视，董事会成员来了3个，与会高管有十几个。 这不仅是对价格的谈判，也是双方对开放平台市场未来走势和发展的一些讨论和规划。 这还是周不器提出的理念。 市场小了，就算100%垄断市场，利益也很有限。把市场做大，哪怕只占到40%的份额，也有巨大的利润空间。 开放平台在国内还属于很新鲜的东西。 用户们不了解，开发者们也不了解。 作为国内社交领域的两大巨头，如果朋友网和QQ空间能够联合，双方搁置分歧、暂缓竞争，一起推动这块市场的发展，对国家的互联网产业将会是特别重要的贡献。 只可惜，没有经过3Q大战洗礼的企鹅，还不懂什么叫分享。 就是想着吃独食。 紫微星给出了两个合作方案，被他们拒绝了，说损害了己方的利益。然后企鹅又给出了三个方案，也被紫微星拒绝，说他们缺乏合作诚意。 开始双方还其乐融融。 后来的气氛就有点剑拔弩张了。 谈到3亿的报价，更是针尖对麦芒。企鹅不想当冤大头，紫微星仗着技术优势，想玩霸权。 贺阳最后撂下狠话，“5月23号是截止日期。如果不能达成协议，那么朋友网的开放平台，将不会再对外出售！” 会议不欢而散。 不过会后，大家还是很友好，在企鹅的食堂一起吃了工作晚餐，还喝了点酒，双方都跟老朋友似的谈工作、谈理想、谈行业格局。 似乎刚才会议室里的硝烟，从来就不曾存在。 第702章 自产自销 跟企鹅的谈判陷入停滞。 主要是紫微星太霸道了。 开价3个亿，太欺负人了！ 凭什么对阿里开价只要1亿，对新浪、百度只要5000万，对企鹅却要3亿了？有一点市场公平性可言吗？ 周不器当老好人，说自己也有困难，不好决断。 贺阳冲在第一线，迎接他们的炮火，说美国的高科技设备，卖给英法韩日价格公道，可卖给国内价格却高的离谱，甚至很多尖端设备，我们溢价十几二十倍人家都不卖。 这就是现实。 有技术就有话语权，你少扯没用的！就3个亿，你爱买不买，不买就自己研发去！开放平台这几年是个新鲜玩意，技术高端。再过几年，说不定就是烂大街的技术了，你们自己开发也问题不大！ 看谁耗得起谁！ 紫微星现在很硬气。 4月的财报整理好后，财务部就通过关系给有意向的风投机构们发过去了。 很快，高盛就给出了第二波的报价，估值92亿美元。 与此同时，又有第二组投资团参与进来了，由红杉资本领头，DCM、IDG、红杉中国等风投机构跟投，总共出资9.5亿美元，要占股紫微星10%的股份。 相当于估值达到了95亿美元。 距离紫微星预期的100亿美元，差距已经非常小了。 目前，紫微星的财务团队还没有跟风投机构有过太具体的实质接触，还处在听取报价的阶段。这就已经拿到这么高的报价了，等真正坐下来谈判，价码很容易就能上去。 周不器回到三亚后，就听到了这个好消息，王浩阳亲自打来的电话。 “老板，我觉得咱们的预期目标有点低了。” “不奇怪，谁想到卖技术会这么赚钱。” 王浩阳哈哈一笑，“提到120亿美元怎么样？” 周不器道：“可以。” 王浩阳道：“那我这就牵头，去做新的融资材料。” “就只有这两拨投资团吗？没有别的了？” “暂时没有。” “国内的动静呢？” 王浩阳苦笑道：“老大，国内的私募刚起步啊，根本玩不动。红杉中国的规模算大的了，不也得是红杉总部领头，红杉中国跟在屁股后面喝点汤水嘛。” 周不器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次的融资案，肯定是美国资本主导。可国内的风投机构，大部分都缺乏人脉关系，跟美国的资本巨头牵线，连在后面喝汤的机会都没有。这样不好。” 王浩阳沉吟片刻，拒绝道：“这事不急，先抓大放小。如果真想照顾国内的风投机构，可以在这次A轮过后，再加一次中小企业融资，以A轮的规模稀释1%左右。” 周不器笑道：“行，你说的算。” 结束了这波通话，周不器才有时间去趴在床边，盯着熟睡中的女儿，看了几分钟，赞不绝口道：“我闺女像我，真漂亮。” 温知夏在旁边笑着拍了他一下，“我女儿像我。” “像咱俩！” 周不器很骄傲，小孩子长开了，就越看越顺眼。 孩子有月嫂照看，俩人去了楼下，在沙发上坐下，温知夏很认真的说：“最近工作很忙吧？” “还好。” “要不你别休假了，我这没事，有咱妈和月嫂照看，我一点也不累，你不用陪着。” “那怎么行？你这坐月子呢，我就不在……那岂不是让你小瞧了我？” 温知夏抿嘴道：“谁小瞧你了？马上就期末了，你不考试了啊？” 周不器一点也不在意，“考试简单，我让秘书把考卷写好，我记下答案去抄就行了，很简单。” 温知夏哭笑不得，“这算什么考试？” 周不器哼道：“这已经很好了。很多官员，都是派秘书去听课，派秘书写作业，派秘书考试写论文呢，最后的学位是自己的。我已经很有良心了。” 温知夏撇嘴道：“还不如直接退学。” 这年头，退学创业的有很多。 比如负责P图神器项目的王挥文，当初就是退学了，然后跟王星一起创业。包括王小船，在校期间成绩一塌糊涂，主要精力都用来兼职创业了，情况跟周不器、郭鹏飞差不多，相当于半退学。 这种类型的天才，都不能用普通人的标准来衡量。比如王星，为什么当初从美国退学回国创业？ 周不器跟他讨论过。 王星的说法是当初清华毕业去美国读书，以为这辈子就会在硅谷奋斗了。可是去了学校后，大失所望。 一学期学的课程，他自学一个月就能搞定。 教授讲的太浅、太慢、知识太少了。 觉得上课就是浪费时间，还是得靠实践出真知，就退学跑回来创业了。 周不器哼道：“国内退学的不少，可都是硕士阶段退学，本科阶段有几个退学的？不仅不能退学，我还要加深跟学校的联系呢！” “怎么加深？” “等这波融资过后，我就以紫微星的名义，给北科捐5000万，合作搞一个基于安卓系统的实验室。嗯，再拿5000万给清华，也搞个类似的实验室。” 这也算是自产自销了。 不出意外，明年世界上第一款安卓手机就会发售，由紫微星电子集团生产。 可只有手机不够，还得有App。 至少自家的产品，都得制作成App，比如糗事百科、朋友网、微点输入法、微点笔记等等。 可是基于安卓系统的App开发，市面上缺少相关人才。这语言是基于Java不假，可也有一定的差别。不提前学习一段时间，还真不好上手。 最好的方式，就是通过跟大学的合作，自己培养。 这是首都的互联网企业，有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 不过，开发手机App，属于初段位的基础工作，是个体力活，高科技的属性不强。这样的工作，清华毕业生不一定会接受。 可以交给北科的毕业生。 至于跟清华合作的实验室，更多的是针对操作系统来的，属于比较高难度的技术。紫微星开发出来的手机，肯定不能用原版的安卓系统。 不是说原版系统不好，而是不可控。 紫微星要通过操作系统，对自家的手机有一定的话语权。比如跟企鹅关系不好了，就可以狠下心来封杀QQ。 原版系统没有封杀的功能，只能是自己针对安卓，魔改一个自己的系统，就比如小米UI、华为UI。 通过自家UI设计和系统更改，来把自家的App绑定在系统里，用户想删都删不了。 …… 当晚，周不器兴致勃勃的想留在温老师的房里。 自从去年7月份发现她怀上之后，两人一直是秋毫无犯，干净的如同一张白纸。现在，孩子生完了，身体也基本恢复了…… “停！” 老妈却突然出现，立刻叫停。 温知夏衣服都脱光了，直接钻进被窝里，用大被捂着脸，感觉没脸见人了。 周不器的裤子还没脱，一脸愕然的回头，“妈，你干啥？” 老妈气呼呼的说：“你猴急什么？这月子还没过呢，你别瞎搞！赶紧滚蛋，找你的小秘书去！” 周不器差点气死，“妈，你管天管地，还管着我……你管得也太多了吧？” 老妈一脸严肃地说：“坐月子就是女人的第二条命，要命得紧，你别色迷心窍害了人家。去去去，一会儿孩子还得喂奶呢，你别在这丢人现眼。” “我靠！” 周不器快疯了，感觉老妈跟老爸真是夫妻俩，真是没什么两样。 没办法，周大老板只能闪转腾挪，去了隔壁的卧室。 可宁大秘书今天来了例假，不方便。 好在她不嫌弃。 跪在地上，耗时一番辛苦。 可总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 第二天很早，周不器就起床了，出去沿着海边跑步。看见几个身着比基尼的美女在沙滩上拍照，几个男摄影师给她们摆造型，有几张照片，甚至让人家女孩子摘掉了泳衣，只用胳膊遮挡着。期间难免走光，被看了个通透。 周不器围观看了一会儿，就有一个男摄影师过来赶人了，说她们是模特，在拍写真，谢绝观看。 回到家里，吃早饭的时候，接到了贺阳的电话。 “老板，好消息！” “哦？” “开放平台又见钱了！” “企鹅答应了？这么快？”这倒有点出乎周不器的意料，还以为企鹅能坚持几天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投降了。 贺阳笑道：“不是他们，是外国人。” “嗯？” “是日本的一个SNS社交网站，开价100万美元，想买我们的产品。我还价200万美元，他们很爽快的就接受了。” “连国外都知道了？” 周不器着实有些惊喜。 这个开放平台，是Facebook和紫微星共同开发的，亚洲区的版权都在紫微星手里。更重要的是，目前Facebook正在开发欧洲市场，还没进入亚洲。 这就让韩国、日本等地的本土社交网站，还活得很滋润，丝毫没感受到来自西方资本主义科技巨头的威胁。 不过，日本的互联网市场比较小，商业氛围比较传统，收益不多。能一次性出价200万美元，真是大手笔了。 贺阳道：“不仅是国外，国内也有，我们已经收到了三家的申购请求，豆瓣、博客中国和51网。其中51网诚意最足，直接报价3000万。” 周不器沉吟道：“这事先拖着。别不是企鹅在背后怂恿，想通过第三方关系低价购买。51网最近声势不小？” “对。” “可以先谈着，等跟企鹅的交易达成了，再谈别的事。” 第703章 比较购物搜索 互联网的几种变现模式中，百度只占一条——互联网广告。 这显然不能满足百度的胃口。 所以百度也在积极地探索其他赛道，只可惜这一路走来，探索了不少，都失败了，依旧靠着搜索业务扛大梁。 2007年，百度启动了一个新的大计划——进军电商！ 在易贝被淘宝打败之后，百度想接过接力棒，进军C2C电商市场，把淘宝打下去。 信心的来源，是因为如今这个时代，电商的流量有一半是来自于搜索引擎。 百度的优势很大。 所以就雄赳赳、气昂昂的出手了！ 然后在2008年底，成功推出了自己的C2C电商平台——百度有啊。 李彦红意气风发、雄心万丈，豪言壮语地说要在3年之内，打败淘宝！ 3年后，百度关闭了“有啊”商城，放弃了C2C电商业务。 现在是07年5月份，百度那边还在紧锣密鼓的筹划着，该项目还处于高度保密状态。 可小道消息已经传出去了。 百度要做电商平台，就肯定要接触中小商家，这些小商家，都是淘宝的下线。马老板早就从周不器这边拿到了秘密情报，两相一对照，果然如此！ 马老板就很高兴，给周不器打来了电话，“真让你说对了，百度的C2C情报，已经被我查获了！”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几个月前就告诉你了，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跟微点深度合作呗。” 马老板很无奈。 阿里旗下也有雅虎搜索，可雅虎太不争气，被阿里并购之后，市场份额越来越少，现在连5%都不到了。 庆幸的是，在搜索市场领域，出现了一个新秀——微点！ 百度的份额是50%出头。 微点的份额是35%左右。 差距不是太大！ 跟百度闹掰了，只要跟微点建立长期稳定的合作关系，那么淘宝在搜索引擎方面的流量，损失就比较有限。 周不器笑笑，“合作好啊，微点也有广告联盟，加进去就行了，这事简单。校内网和淘宝的合作合同还有两年嘛，以后没了百度，我来帮你做淘宝推广。” 马老板道：“百度的C2C模式，是什么样子，你知道吗？” 周不器好笑道：“还能什么模式，无非跟易趣、淘宝都差不多，免费是肯定的。” 马老板并不认同，“我觉得不是，你看百度打败谷歌，就不是一味的依靠模仿，是通过寻找差异化，走谷歌没走过的路，才成功的。” 拍拍是淘宝的高仿品。 当初是以十倍的工资，从淘宝挖来了一个管理团队，带着淘宝的网站框架和商业理念，做出了拍拍。 百度旗下的这些产品，也有不少是模仿来的，比如百度百科和维基百科，却不是像素级模仿，差异化明显。 周不器前世也没用过百度有啊，也搞不清楚，“谁知道呢，我又不做C2C，我没研究过。” “可你做了搜索啊！” “那又怎样？” “我打听到了一点内幕消息。” “是吗？” “你不是在百度内有人吗？” 周不器断然否认，“没人！” 马老板哼了一声，缓缓的道：“我觉得百度的C2C业务，不一定是做购物商城，可能是一个搜索类型的C2C的平台。” 周不器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马老板道：“百度的优势是流量、是搜索，我觉得他们可能会做一个基于C2C的比较购物搜索。就是把全网的商品都爬取过来，列在一起比较，价格、评论什么的，然后让用户选择。当用户们习惯之后，百度将会成为所有电商网站的引流平台。” “我去！” 周不器被老马的奇思妙想给震了一下。 是啊，以百度的流量，如果百度能够把全网所有商品都整合起来，在自家的平台中陈列出来，用户们就可以横向对比各家电商网站的产品了。 相当于有了购物的上帝视角。 这是多大的优势？ 时间长了，用户们在网购时，就会直接登录百度，然后通过百度的比较，进入不同的电商平台选购……甚至连账号都不用切换，直接通过百度的账号去跟各家电商平台去对接。 百度就成了所有电商网站的最上游，是所有电商网站的爹了。 到时候电商网站们为了有竞争力，就得给百度交钱，玩竞价排名，玩软文推广，或者类似医疗广告那种的商品推荐了。 周不器试探着问：“如果百度这么搞了，你怎么办？” 马老板淡淡的道：“淘宝不接受绑架，百度没资格。淘宝会屏蔽百度的爬虫。屏蔽百度，拒绝他们的同行比较。” 周不器松了口气，笑道：“你都有想法了，还说什么？” 马老板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道：“是给你提个醒。” “靠！” 周不器气得骂了一声。 原来老马这是指桑骂槐，是在威胁，暗示自己微点不能玩这种比较购物搜索的手段。 周不器气道：“老马，这一次次的，我一直在帮你吧？淘宝开放平台都得我去帮你开发呢，你至于吗你？” 马老板哈哈笑道：“我这也是好心好意啊，怕你误入歧途。” 周不器哼道：“你多吃点定心丸吧，我说过了，我不会做电商。校内网团购，还是跟京东合作的呢。我知道这行运营有多复杂。淘宝优选频道就挺好，这就够了。” 马老板很高兴的笑了几声，然后压低声音，“我听说你跟企鹅……谈的不太顺利？” “你怎么什么事都知道？商业间谍没少派吧？” “少扯，是你们自己放出去的消息吧！” “是吗？” 周不器故作不知。 这还真是紫微星故意放出去的，言辞很有威慑力，朋友网开放平台是否会进一步地对外销售，全看企鹅是否参与合作。 如果企鹅交钱合作了，就可以继续卖。 如果企鹅不买了，开放平台项目将会终止售卖，以防有些中小公司把代码泄露给他们。 这个消息有点埋汰人。 也很有压力。 想购买开放平台的互联网同行们，肯定要跟企鹅交涉，催促他们能跟紫微星合作。 马老板道：“你哪天有空，来杭城呗？” “干嘛？” “谈工作啊！” “电话里说呗。” “说不清，你得亲自过来。嗯，是好消息！” “啥好消息？” 马老板见他不见棺材不掉泪，没办法，只能笑呵呵的说：“日本的mixi是不是出200万美元，要买你的开放平台？” “咦？”周不器有些惊奇，“这事你都知道？” 马老板道：“我当然知道，这事就是我帮你说和的。” “啊？” “三天后，你过来一趟，咱们见面聊吧。” “行。” 对方卖了这么大一个关子，周不器想不去都不行，只能答应。 …… 这已经是5月下旬了。 加上温知夏深明大义，周不器决定复出了。 他要结束休假，重返工作岗位。 提出申请——温老师批准——老**准——申请通过。 温知夏不想他有心理负担，还笑盈盈地安慰他，说三亚太热了，等坐完月子，下个月她就带着孩子回首都了，也就是分开十来天，很快就能见面了。 宁雅娴那边却有点小问题。 “你要请假？” “对。” “干嘛啊？” “回老家。”宁雅娴很无奈，“不是要取消休假了嘛，我得回南仓，把孩子带上啊。” 她的闺女宁欣欣在老家呢。 之所以留在老家，是因为妹妹遭遇情感危机，情绪比较低落。就把孩子留给她，让她带着，用孩童的天真可爱去感染她。 每天照顾孩子，她也算是有件事做，不至于一天天的胡思乱想。 周不器皱皱眉，“那你不跟我一起去杭城出差了？” 宁雅娴轻轻摇头，“去不了了，我接上孩子，直接回首都吧。而且……”说着，就脸蛋儿艳红地白他一眼，“再说了，我现在身子不方便，可不想让你糟践。” 周不器瞪起眼睛，“这叫什么话？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宁雅娴抿嘴一乐，张望了一下，客厅里没人，她就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笑着说：“那就这么定了。没事，你出差的事，我安排秘书处的人。” 周不器起身，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随便你吧！” 去了前院，脱掉T恤短裤，连泳裤都不换，直接跳进了泳池里。 宁雅娴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给秘书处的三秘骆芊丽打了过去，言简意赅：“三天以后，老板要去杭城出差。” 骆芊丽声音里夹带着几分惊喜，“我知道了，我来安排！” 宁雅娴淡淡的道：“我记得……你的经期是在20号左右吧？来没来？” “呃……” 骆芊丽马上拉胯了。 宁雅娴很严肃地说：“跟老板一起出差，要走很多路、要见很多人，可能还要喝酒、熬夜，工作量不小。经期不适合出差，回头你把这条列在秘书处的出差规则里。” 骆芊丽心中大哭。 心说宁大秘啊宁大秘，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啊！ 这么难得的机会，你就给我剥夺了？ 宁雅娴道：“咱们都是女人，女人不能为难女人，来了例假，就要多休息，做一些简单轻松的工作。” 骆芊丽语气里难掩失落，“那……那让王瑶瑾去吗？她是月初来，这段时间都没事。” “就这么安排吧。” 第704章 东北人讲义气 中午，杭城。 下飞机后，周不器打了一个电话。 然后，四秘王瑶瑾很快就出现在了他面前。 她今天穿着职业而时尚，很有一种都市丽领的感觉。上身是粉色的女士衬衫，下摆掖在黑色的包臀百褶裙里。 衬衫的袖口在胳膊肘的位置很巧妙的打了个结，露出了白嫩的胳膊，很是吸睛。手里拿着一只白色精致的坤包，整体的感觉就是低调简约，有一种独特的气质感。 周不器笑了笑，“什么时候到的？” “早上八点的飞机。” “那等了两个小时？” “还好吧。” 王瑶瑾脸上的笑容很阳光，脸蛋红扑扑的，流淌着兴奋。 周不器点点头，“阿里的人呢？联系上了吗？” “嗯，联系了，马总派了司机过来，就在车场停着呢。” “那走吧，别让人家等太久。” 这是马老板的车，巧的是，这也是一辆迈巴赫。 马老板不是技术出身，所以他的行事风格……跟互联网大佬们都不太一样。在吃的方面就能看出来，去百度、去企鹅，哪怕是联想、华为，吃饭的时候也都是员工餐厅，菜品低调而简单。 大家聚在一起是谈工作的，不是享受美食的。 老马则不同。 每次来杭城，都是上等的美食佳肴款待。 中午是五星级酒店的浙菜大餐。 还专门为周不器在这里订了一间总统套房，两个晚上，房费5万。 马老板热情好客，是真把周不器当自己人了。 周不器却有点惊讶，“两个晚上？我还想着明天就回京呢！我秘书就这么一身过来的，连衣服都没带。” 马老板笑道：“楼下不就是购物中心嘛，去买新的呗。” 王瑶瑾暗暗窃喜。 楼下的购物中心，那都是世界名牌，一条裙子就能顶她一个月的工资了。 周不器没理睬他眼神里的调侃，皱眉道：“你把我骗过来，到底什么事？” “好事！” “啥好事？” “帮你解决你现在最棘手、最困难的事。” 周不器瞥他一眼，“对企鹅的销售案？” 马老板一听，差点笑出来。 也很高兴。 同样的产品，阿里采购花了1个亿，紫微星还会派人帮助淘宝做技术研发。企鹅却要花3个亿。这样的不公平待遇，让老马心里暗爽。 别看他表面上不在乎拍拍，可企鹅把淘宝的核心团队集体高薪挖了过去，发生了这种事情，心情怎么能好？ 嘴上当然不承认，马老板摇头晃脑的说：“几个亿的小案子，就是你最关心的事了？” “呃……”周不器眯起眼睛，深深地看他一眼，“不会是孙正义吧？” 这段时间，紫微星要正式启动A轮融资的消息放出去了，引起了各方的响应，几十家风投机构和私募基金都在高度关注。 不过案子太大，单独一两家根本吃不动。 只能是找一家金融巨头打头阵，很多中小型的风投在后面跟投。 现在已经出现了两波团，第一波是高盛主导，第二波是红杉资本主导。昨晚听柳晴说，新桥资本好像也有意进场。 又是一家来自华尔街的资本巨头。 都是美国人的身影。 令人惊讶的是，对国内互联网市场最热衷的软银资本，却迟迟没有露面，这就有些奇怪了。 没想到，竟然是在这等着呢。 马老板笑道：“对，就是他。他本来是从美国飞日本，为了紫微星的案子，他专程改签，先飞过来一趟，跟你见一面。” “真来？” “当然。” 周不器多少有些吃惊。 这年头的孙正义，名声极大，是风投界的传奇大佬。向来只有别人去拜访他的份。为了紫微星的融资，他已经是第二次专程飞到华夏了。 马老板小声道：“他现在很着急，软银的规模有所缩减。他需要一笔亮眼的操作，来扭转局势。自从投出雅虎和阿里，获得巨大的成功后，软银的其他投资……只能说是中规中矩。连续错过谷歌、Facebook后，他对国内市场特别看重，尤其是朋友网。” 周不器瞥他一眼，“你那天说的mixi网，就是他搞的吧？” 马老板竖起一根大拇指，笑道：“聪明！mixi网就是孙正义投的，他错过了Facebook，就在本土找了一家社交网站。在国内看上的则是朋友网。紫微星这次开启融资，软银之所以迟迟没参与，主要就是孙正义对朋友网的销售计划很感兴趣。” 周不器自鸣得意，连连摆手，“还行吧，企鹅的案子做成后，靠着一套开放平台的技术项目，进账六七个亿不在话下。” 凭什么甲骨文那么垃圾的公司是科技巨头？甲骨文的老板拉里·埃里森天天炫富还到处乱搞好莱坞女明星，甲骨文依旧是如日中天。 就是因为技术强，然后高价出售。 别人想不买都不行。 紫微星出售开放平台的行为，很有甲骨文的风范。 马老板叹了口气，“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这话说的没错啊！只可惜，我是个纯外行，阿里……阿里缺少一个合格的技术带头人，技术体系根本没搭建起来。” 周不器笑哈哈的说：“不急，不急！按照柳老总的说法，先抢市场，再做技术，好饭不怕晚。有技术没市场那不是市场经济，没国家补贴根本活不下去。来，喝酒！” 心中在暗暗警惕，可不能让老马醒悟，得赶紧给他灌酒。 他醒悟了，紫微星以后还怎么不断的在阿里身上薅羊毛？ 在21世纪的第一个十年，国内的互联网企业，创业者们学习的都是柳老总的管理思维，敬其为管理教父，都是以市场为主。这个阶段，搜狐、当当、网易、企鹅、百度、盛大等公司，其实都是联想模式。 马老板对此也深信不疑。 直到遇到王建博士，触动不小。反反复复思考了一年，再加上淘宝的业务量太大，过于高昂的设备成本，阿里支撑不下去了。 内忧外患之下，马老板终于下定决心，要做云计算！ 他就招揽王建，开启了阿里云战略，一举大获成功。阿里云业务的成功，还是小事，更重要的是改变了阿里的企业思维，真正意识到了技术的重要性。 然后，阿里华丽转身，开启了市场和技术相辅相成共同发展的路线。 技术研发太吓人，一般人不敢大手笔的做。 很多企业喊口号学华为，其实都是扯淡，根本学不来，没人能花那么多钱搞研发。 学阿里却可以。 阿里的研发并不纯粹，是中台性质、服务性质的，需要自负盈亏。这就可以更有效地跟市场相结合，投入产出比更高。相比于华为模式更为同行们所接受。 21世纪的第二个十年，联想模式没落了。国内的创业者们寻找新的学习目标，基本上都是在学马老板的这一套。连雷俊这种业内前辈，都要屁颠屁颠上门请教，向马总学习。 到了第三个十年，阿里模式依旧会是主流。 也许到了第四个十年，国家的反垄断机制基本健全了，大公司们再没法通过垄断行为抢占市场了……就只能去学习华为，忽略投入产出比、押宝似的做研发了，华为模式才会真正登上大舞台。 酒过三巡，马老板话就多起来了，抱怨道：“小周啊，你小子太鬼了，我上当了！” 周不器瞪起眼睛，“这叫什么话？” 马老板道：“淘宝去年的推广经费是3个亿，紫微星就拿走了1.5亿。” 周不器哼道：“1.5亿很多吗？校内网和薇蜜网，给淘宝带去了多少流量？大学生们网购，拒绝易趣、拒绝拍拍，只会选择淘宝，这是谁的功劳？我也不怕给你交个底，百度做C2C电商，全国的大学生们，依旧会选择淘宝！只要咱们继续合作，大学生就是淘宝的大后台！” 这话很有吸引力，马老板好似酒醒了，目光灼灼，“真能做到？” 周不器嘴角一勾，很是自信，“这有何难？我给你保证！拍拍、易趣，还有百度的电商平台，这三家的大学生份额总和如果超过淘宝……哼哼！当年你在校内网上的广告费，我全给你退！” “真的？” 马老板微微一愣。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商人，还有这样谈合同的？这不是拱手把自己的小命交到对手手中吗？ 秘书王瑶瑾也惊呆了，她喝了两杯白酒，脸蛋红润娇艳。听到这话，脸色一下就白了，吓坏了，连忙赔笑道：“马总，我们周总喝多了，跟您开玩笑的，您别当真。” 周不器摆摆手，淡淡地道：“老马，我是东北人，可能是爱吹牛，但我有一个很自豪的特点，就是够义气！淘宝跟校内网合作两年了，说实话，淘宝的广告费帮了校内网很多。淘宝就是校内网的恩人！对于恩人，校内网一定会不遗余力的支持！” 马老板眯起眼睛，“真能保证在大学生市场里淘宝的份额超过拍拍、易贝和百度的总和？” 周不器傲气无双，“当然！” “敢写合同？” “当然！” 马老板深深的看他一眼，“我记得淘宝和校内网的合同，还有两年到期吧？要不咱们再续签一份协议？” 周不器瞥他一眼，冷峻的表情轻松了许多，笑呵呵的问：“我有什么好处？” 第705章 你来我往大忽悠 马老板刚才都交底了。 去年，淘宝的推广支出是3亿，校内网和薇蜜网，只拿到了1.5亿。 剩下的1.5亿哪去了？ 肯定是被百度和一些门户网给抢走了。 这可不行！ 每年进账1.5亿的广告费，可满足不了周不器的胃口。 朋友网的淘宝频道，4月份的成交额1.7亿，获得了佣金2800多万。这是佣金，这笔钱是直接从商家的货款中扣除的，这可不是淘宝支付的广告费。 马老板反问：“你想怎样？” 周不器反反问：“今年淘宝的推广预算是多少？” “3.5亿，以后年增长是10” “这么少？” 周不器撇嘴。 马老板气道：“这还少？全国还有哪家网站的推广预算能达到这个标准？你知道拍拍的推广预算有多少吗？一个月连100万都不到。” 周不器不以为然，“拍拍可以依靠着自家渠道推广啊，自家门户网，QQ还有弹窗推荐，根本不缺流量。淘宝想获得流量，就必须得从外部获得。目前，国内流量最大的三大巨头是哪三家？” 马老板道：“鹅厂、百度和紫微星。” “这不就成了？百度要做C2C电商，要跟你拼命。企鹅那边两年前就推出拍拍了，只有紫微星是你最大的合作伙伴。” “咱们不是在合作吗？” “差得远呢！” 马老板听出来的他的意思，气恼道：“这还差得远？小周，差不多行了！按现在这形势，淘宝频道今年的佣金，怎么也能超过3个亿吧？你一年从淘宝上能赚5个亿，还少啊？” 周不器摇头晃脑的说：“这不一样，我赚佣金才几个钱？淘宝赚的更多。” 马老板很认真的道：“真没你赚的多，阿里妈妈的分成比是95淘宝只拿5是你们的佣金。” 也就是说，淘宝商家拿出10块钱做淘宝客推广，这笔钱的分成，是朋友网拿9块5，淘宝只拿5毛钱。 通过这种大幅度让利的方式，来吸引第三方网站成为淘宝客。 周不器道：“但是淘宝赚到了流量！赚到了隐形的必要支出的广告费！” 马老板有些无可奈何，摆了摆手，“你就说你想怎么办吧？” 周不器笑着说：“淘宝和百度的合作，没有必要了吧？换成微点吧。” 马老板瞥他一眼，淡淡的道：“现在百度还没官宣呢，万一他们考察之后，发现电商做不起来，半路放弃了怎么办？” “年底就能官宣。” “那今年就继续合作，等到了明年，淘宝就会放弃百度，全面倒向微点。当然，淘宝可以马上加入微点的广告联盟。” 现在是5月份了。 现在加入，微点搜索今年可以从淘宝身上拿到3000万-4000万的广告费，也还好可以。等明年淘宝封杀百度，全面倒向微点，那广告费就多了，很容易就能超过1亿。 周不器点点头，“那些门户网站也没必要合作了吧？像什么网易、新浪、搜狐什么的……他们以前都是易贝的合作商，联手打压淘宝。现在易贝不行了，他们就转头跟淘宝合作，这也太没骨气了。” 马老板听出来了。 这小子是想吃独食啊！ 想把淘宝一年的推广费，全部吃下去！ 太黑了！ 这是绝对不行的，如果淘宝只有一个上游的流量来源，很容易被绑架。马老板虽然觉得周不器这小子挺靠谱，可不会因为这份商业市场中的信任去让企业承担不必要的战略风险。 “这不可能！” 马老板一口回绝，非常坚定。 这样的反应，周不器不意外，叹了口气，“如果这样不行……那我就提两个小要求吧，很简单，不坑你。” “说。” “第一，朋友网的淘宝频道是阿里妈妈项目的第一个合作伙伴，上线两个月，成交额近3个亿，成绩显着。这足以说明，朋友网和淘宝的合作，是相得益彰、互惠互利的。” “对。” “不过我担心你会反悔。” “啊？” 马老板愣了一下，没太理解。 反悔什么啊？ 淘宝优选频道给淘宝带来的巨大的流量，还开拓出了淘宝新的商业模式，这是多大的成功啊，怎么可能反悔？ 周不器哼了一声，“淘宝频道的佣金可不低呢！万一哪天你不甘心这么大的佣金外流，想自己赚了，不就反悔了？” 马老板坚定的摇头，“这不可能！这是战略，不是钱的问题。” 周不器更坚决，“如果不可能，那就在合同上标注。淘宝的API永远都不能封杀朋友网，合作模式可以在双方谈拢的情况下更新。如果没谈拢，就以当下的模式为准。” 前世淘宝开放平台在2010年平台化上线，淘宝客浪潮随后几年瞬间火爆全网，一夜间兴起了几十家淘宝客网站，去淘宝薅羊毛。 其中做的最好的美丽说、蘑菇街都上市了，市值几十亿美元。 后来淘宝就不甘心，就把美丽说和蘑菇街这样的薅羊毛巨头给封杀了，开始搞自己的流量生态，投资微博、并购UC、优酷、豌豆荚等等。 淘宝客的浪潮就退去了。 周不器经常玩卸磨杀驴的手段，可不想自己被当成驴给杀了。 趁着现在朋友网对淘宝不可或缺，得早早的就以合同形式，把双方的合作关系确定下来——淘宝不准封杀朋友网！ 马老板很干脆的道：“可以啊，不过协议要对等。淘宝不准封杀朋友网，朋友网也不准封杀淘宝。” 他知道，紫微星投资了一个小网站，名叫京东，是做B2C电商的。日后真的发展起来了，说不定也会做类似淘宝客类的推广项目。 紫微星和京东是战略合作的关系，到时候真有可能为了京东而封杀淘宝。 马老板也在吃定心丸。 周不器举起酒杯，笑道：“那就这么办！淘宝和朋友网永久合作，永不封杀！国内的互联网企业，垄断行为太多了。QQ禁止转发淘宝的相关链接，这种事情永远不会在朋友网上发生。” 马老板也很高兴，对碰一杯。 一饮而尽。 有了朋友网，淘宝的兜底流量就有了。 否则一旦淘宝同时跟企鹅、百度和紫微星三大流量巨头闹掰，那就真麻烦了。有了朋友网兜底，就不会出现太过重大的流量危机。 周不器接着说：“第二个小条件，校内网马上会启动一个新项目，叫今日头条。流量肯定不低，我想把校内网跟淘宝的广告协议，也转到今日头条中去。” “今日头条？干什么的？” “信息流的媒体网站，相当于把搜狐、网易、新浪、铁血、环球、新华社等媒体网站的内容聚合在一起，以信息流算法的形式推荐给用户。嗯……我这么说，你能听懂？” 马老板脸一黑，“这个项目，不只是面向大学生吧？” 周不器轻咳一声，“短期来看，是要在大学生群体中先推广。” 马老板气道：“你少坑我！校内网的广告合同，是淘宝为了吸引大学生用户专门定制的，作出了巨大的让利。你把校外的流量吸引进来吃这份合同，居心何在？” 淘宝跟校内网的合同签的很大。 1000PV是10块钱，除此之外还有一个0.3元单个点击的附加条款。 校内网和薇蜜网，因为只对大学生开放，所以流量有限，去年的广告费是1.5亿。 可这个今日头条是怎么回事？ 这是要把校外流量大幅度的引进来，来吃淘宝给大学生专门设计的广告套餐，这不是坑人吗？不说别的，朋友网的日流量有1.6亿。 要是把今日头条跟朋友网对接，以这个广告套餐来计费，一年的广告费说不定就超过10个亿了。 这笔钱就算淘宝能承受得起，也要吐血。 马老板没这么容易上当，当即拒绝，义正言辞道：“我们当初跟校内网签订广告合同，只是为了在校大学生的群体。校内网引进了毕业大学生群体，已经对原有的合同有损害了。这个合同得重签，回头我派人过去，好好谈谈。” “不是吧，老马？”周不器瞪大眼睛，“没必要吧？” 马老板道：“今年的前4个月，淘宝给校内网支付的广告费，已经7000万了。尤其是4月份，单月广告费2400万，同比增长了105%！造成这样的原因，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校内网引进了毕业大学生的流量。这违背了当初的协议内容。小周，这合同必须改。” “严重了吧？” “淘宝今年的推广预算是3.5亿，可你怎么搞的？你在校内网流量上搞鬼，校外毕业大学生回去得越来越多，淘宝今年的广告预算，都不够支付校内网的广告费。商业手段是这么玩的？” “咳咳……” 周不器揉了揉鼻子。 心中汗颜。 他当初跟淘宝的合同里，的确是有狠狠的薅羊毛的想法。不过现在来看，好像不成了。这合同得改。想用这么简单的手段坑老马，真不太现实。 老马很坚决，“这事我早就跟你说了。从上月开始，淘宝就有人跟我反应了，说淘宝跟校内网的广告合同有问题。校内网的校外流量已经破坏了淘宝的推广规划。当时我在忙泰山会的事，又跟你谈开放平台的交易，就搁置了。现在你提起这茬，咱们刚好说道说道。” “靠！” 周不器大呼上当！ 这个老马，说的比唱的好听！ 都是做生意的，谁会这么好心？ 大概这才是他把自己忽悠到杭城来，真正的目的吧！ 第706章 细水长流 校内网吸引校外流量的做法，已经违背了淘宝最开始签订合同的初衷。就算打官司，法院认定合同有法律效力……周不器也没法坚持了。 一旦闹到那种程度，那就太得罪人了。 这本来就是校内网下的一个套。 通过让校内网开放，吸引校外毕业生的流量进来，大口的吃淘宝的广告合同。要是老马忍气吞声也就罢了，他提出来了，说明他扛不住了。 周不器还想跟阿里有长期稳定的合作，总要留有回旋的余地。 自然又是一番讨价还价。 一番你来我往，周不器就愈发肯定了。 这就是一场鸿门宴啊！ 老马把自己骗到杭城，目的就是要解决淘宝和校内网的合同纠纷。 否则他一个阿里大老板，对业务全然不理，却能把合同细节说得一清二楚，振振有词，还用上了很多法律语言，一看就是有了充足的准备。 “按照我们的营销模型，校内网的广告合同，淘宝每月支付1200万左右就差不多了，不会超过1500万。可是4月份，合同金额高达2400万！整整翻了一番！原因就是因为校内网的校外流量。” “不准确吧？校内网的活跃度越来越高，流量就高了。淘宝的名气越来越大，吸引力就强了。” “那薇蜜网呢？薇蜜只面向女大学生，没有校外流量。你看过薇蜜网的广告单吗？过去大半年，除了寒暑假广告少了一些，其他的月份，单月广告费都是80万左右，非常稳定。” 周不器有点头疼，“你想怎么办？” 马老板道：“改合同。” “这不太合适吧，还没到期呢……” “你心理清楚！” “啥意思？” 马老板瞥他一眼，哼了一声，“淘宝和校内网的广告合同，是淘宝对大学生市场量身定制的营销计划。如果仅仅是大学生，哪怕校内网的流量增长的再多，广告费再多，我都不会说什么，这是战略。可校外毕业生，不在这个广告套餐里，不符合我们的战略。” 周不器知道坚持不下去了，“你想怎么办？” “还需要讨论。” “少来，你肯定早就盘算好了。” “去除一条协议。” 10元1000PV和0.3元点击，这两条协议里，要去除一条。 少了一条，单月的广告收益就能缩减一半。 这就又符合淘宝的预算规划了。 周不器沉默许久。 暗暗思量。 阿里和紫微星不一样，紫微星现在还没接受外来资本，缺少监管。 很多事情是大老板想一出是一出。 阿里就不一样了，预算体系很健全，在运营的时候，推广预算要在可控范围之内，不能超支。一旦过头了，就要想办法控制。 就比如淘宝和校内网的广告合同，超支了，马老板就坐不住了，必须要亲自出面解决。 所以想在淘宝身上没上限的赚广告费，不可能。 只能是在淘宝的预算范围之内，最大化的获得收益。 周不器道：“那就1000个PV，10块钱。” 马老板很高兴，“爽快！那就这么定了！” 周不器道：“校内网的流量会越来越高，高到你不可想象。就淘宝一年3个多亿的推广预算，真是不够看。要不就这样，你给校内网列个标准，预算是1亿还是2亿。超过这个预算了，校内网就把淘宝的广告撤下来，换成别家的广告。淘宝不超支，校内网也不会有利益损失。” 马老板叹了口气，“我们只是想针对在校大学生定向营销，可校内网这么一改版，让我们很为难啊。” 周不器有些来气。 心说老马你也够无耻了，大学校园那是校内网团购的市场，你来跟我抢地盘，还这么理直气壮。 不过，校内网团购的商品种类太少，淘宝的品类众多，能够有一定的补充作用。 周不器笑道：“定向营销，可以啊！淘宝可以跟今日头条合作！” “啊？” “今日头条是信息流推荐的方式，就像朋友网的信息流一样，可以在推荐的信息流中，参杂着一些广告。而且有数据分析，可以判断用户的身份，进行定向营销。” “只对大学生推荐淘宝的广告？” “对！” “收费呢？” “两个模式，CPC模式是1块钱一个点击；CPM模式是1000次展示25元。” “靠！” 马老板瞪大眼睛，头皮发麻。 这特么也太黑了！ 涨了两三倍啊！ 周不器哼道：“老马，定向营销，是要有技术沉淀的，技术不值钱？朋友网的定向广告，就是这个价。广告效果你也看到了，大家都抢着来呢！” 这广告价还真不算贵。 前世今日头条的CPM流量展示广告，很多重要位置，展示1000次，费用都有200多块钱，25块钱是最低标准。 这年头互联网还没发展起来，各大厂商们做广告的方式还都比较传统，都喜欢在电视、纸媒上打广告，投入互联网上的广告预算有限，所以价格比较低。 等互联网真正做大了，互联网的广告位就是稀缺产品，就成香饽饽了。商家们一争，广告价格就会迅速拉升。 马老板抽了抽嘴角。 觉得这价格太贵了。 淘宝之所以没去朋友网搞定向营销，就是因为广告价格太高，在他看来很不划算。淘宝是综合类的电商网站，面向所有用户群，定向的意义不大。 “校内网没有定向广告吗？” “没有。你没关注校内网吗？今年3月份又改版了，除了首页的主广告栏给了淘宝，其他的广告位基本都撤除了，界面更简洁了。” 周不器随后又简单解释了一遍。 首页的广告栏，就是初代的页面广告，所有登陆校内网的用户群，看到的都是这个广告。不区分用户群体。 主要校内网面向的是在校大学生和毕业大学生，区分的意义不太大，都是高知群体。 …… 一顿酒席，周不器和马老板各自喝了半斤白酒。 长话短说，大刀阔斧的对双方的合作，进行了一番梳理，主要是达成了3大协议。 第一，朋友网跟淘宝签订合同，永久合作，永不封杀。违约金5亿美元。 第二，校内网和淘宝的合同更新，从今年6月1日开始，执行10元1000PV的流量广告合同条款。同时，淘宝每年在校内网的定额投放预算是1.5亿。一旦超支，校内网就会撤下淘宝的广告。期限4年，截止到2011年6月1日。 第三，淘宝和校内网旗下的新产品今日头条合作，向在校大学生定向推广淘宝的广告，每1000次定向展示，费用是20元。每年的广告投放预算是5000万元。同样是4年合约。 相较于周不器最初25元1000PV的报价，有所降低。 主要是今日头条还没上线。 淘宝会是第一个大客户，有所优惠。 至于最开始周不器说的，校内网要确保淘宝在大学生群体中的市场份额超过拍拍、易趣和百度的总和，这个条款就没人去提了。 周不器一开始这么说，也是觉得校内网在淘宝的广告合同中赚得太多，想给老马吃点甜枣，安抚他一下。 用一份没什么价值的承诺，继续换来大笔大笔的金钱。 可马老板人精一个，没有被他蛊惑，坚定的要求修改广告协议。 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大家公事公办，每一条协议都是对等的，校内网也不必做出什么承诺了。 …… 中午谈了两个小时，喝的有点多。 下午的活动就取消了。 周不器和四秘王瑶瑾一起去了顶楼，总统套房都开好了。 一进门，周不器就忍不住骂道：“这个老马，难怪给我这么好的招待，还开了个总统套，这是想耍无赖改合同呢！” 王瑶瑾也喝了几杯，脸蛋红扑扑的，轻声问：“老板，咱们如果不同意的话……可以不修订合同吧？按照以前的合同执行呗。” 周不器摇摇头，叹了口气，“那就闹掰了，细水长流，才能有源源不断的收益。” 王瑶瑾“哦”了一声，然后就抿嘴一笑，很高兴的说：“老板，就算校内网的合同修订了，我觉得也是咱们胜利了。淘宝今年的推广预算是3.5亿，校内网拿了1.5亿的订单，今日头条拿了5000万的订单，微点搜索可能也能拿到5000万的大订单……光是咱们紫微星，就有2.5亿的广告费呢，占到淘宝年度预算的七成多了！” 周不器瞥她一眼，“谁跟你说淘宝今年的广告预算是3.5亿？” 王瑶瑾愣怔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不是马总说的吗？说了一中午了。” 周不器哼道：“你就这么单纯啊？他说啥你信啥？” “啊？” 王瑶瑾惊了个呆。 周不器挥了挥手，“那是个大忽悠，今天中午的话，有一半是真的就不错了。你啊，以后跟我出差的机会还很多，多听多看多做多想。这些大人物，都是人精。” 王瑶瑾有些失神，“我还以为他说的都是真的呢，那么真诚。” “一流的演员从政，二流的演员从商，三流的演员才去当演员了。不要跟有权有势的人耍心机，你耍不过。” 周不器这话，充满了暗示和警告的意味。 王瑶瑾也不知道听没听明白，迷迷糊糊的道：“哦，我明白了。” “行了，你去浴室收拾下，我去洗个澡，睡一会儿。”周不器摆摆手，叹了口气，“看这架势，估计晚上还有一场。” 王瑶瑾脸蛋愈发红艳了，“老板，我……我跟您一起洗吧。您喝多了，我担心你摔倒。” 周不器很随意的样子，“看你。” 第707章 口碑就是竞争力 下午两点宴席结束。 酒喝得有点多，周不器想洗个澡就睡一觉。奈何年轻漂亮的女秘书自荐枕席，又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没办法，周大老板只能照顾属下员工的情绪，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忙活了一个小时，三点才睡觉。 到了四点，一个电话把他吵醒了。 “贺阳，有事？” “好消息，企鹅松口了。” “哦？” 周不器还昏昏沉沉的，听到这话，马上睡意消失，清醒了不少。 贺阳道：“他们还了一个价，2.4亿。” 周不器气道：“都说了，不降价。那么大的公司，为了这点钱斤斤计较，也不嫌累！这可是涉及到公司战略的大事，他们还在这磨磨唧唧，格局太差。” 贺阳笑道：“他们刚来过电话，说是3个亿的报价不是不能接受，不过他们提了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他们要求100名有开放平台相关经验的技术人才。100个咱们拿不出来，70个还是可以的。” “啥？”周不器微微一怔，随即大笑，“还有这种好事？” 贺阳也忍俊不禁，“是啊，我也没想到！” 在裁员计划中，朋友网最好能裁掉150人。如果一次性裁掉这么多影响不好，可以先裁掉100人。 可现在的情况，阿里需要50人、新浪20人、搜狐10人，百度一个也不想要。这就导致还剩下了70人的名额不好处理。 周不器坐起来，深沉的感慨道：“看来我是误会他们了，小马哥的格局，一点都不比老马差！果然有追求！21世纪什么最重要？人才最重要，看来企鹅是深深的感受到了这一点，果然是大公司的气魄啊！” 贺阳道：“这是他们唯一的办法了，小伎俩没得逞。” “哦？” “你不知道吗？我给你发的邮件没看？” “没来得及，跟老马喝了一中午的酒，回客房后就在睡觉，没时间查邮件。你说，发生什么事了？” 贺阳语气就有些冷淡，也有些高傲，“这次开放平台的交易不太顺利，人家在背后使绊子呢！” 周不器眨眨眼，“什么意思？” 贺阳道：“这几天，有好几拨猎头联系了张一明、唐斌辰和梁儒波。他们的首席人力官都跑过来了。” 周不器脸一黑，“干啥？挖我墙角？” “挖的还不少呢，张一明跟我说，他们想把开放平台的核心团队都挖过去，有二三十人呢，薪水最高的翻了二十倍。” “二十倍？谁啊？” “唐斌辰。”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这可真是小瞧人了。紫微星马上就要展开融资了，唐斌辰手握500万股的期权，他怎么挖？玩得起吗？” 贺阳笑着说：“张一明跟他们的人开诚布公的谈了，表示分享是紫微星的灵魂，愿意把先进技术分享给同行，甚至愿意主动提供一些技术能力强的技术人才过去帮忙。” “行，那就把剩下的70人都送过去。嗯，人事那边处理的怎么样？” “裁员成本给削了。” “什么意思？” “要是按照你说的，以A轮的融资价回购他们的期权，那裁员成本得5000多万。王浩阳不同意，说他们的贡献没那么大，公司对他们仁至义尽，最多给1000万遣散费。”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这不好吧？” 贺阳道：“他们的期权都没行权呢，没什么不好。放心，这事已经沟通过了。咱们一旦裁员，他们别想再找到这么高工资的工作。现在公司给他们安排下一份工作，薪水待遇保持不变，还能白领一份遣散费，谁不乐意？” 周不器沉吟许久，缓缓的道：“如果不出意外，A轮可能马上就能结束。” “啊？” “我明天会见孙正义。他的热情比高盛、红杉资本他们高多了。” “好事啊！” 贺阳很高兴。 这时，床上的四秘王瑶瑾已经醒了，从背后抱住了周不器。 要是背后这人是温知夏或者石婧琳，那周不器肯定就往后一靠，轻松自在。 可对这个了解不深的小秘书，周不器却不想跟她这么亲昵，扭头拿过了一只枕头，扔在了脚下，给她递眼神，让她跪过去。 周不器却没有放飞自我，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很认真的说：“A轮就要做成了，却对他们压价回购，就算他们不说，心里也抱怨。我觉得咱们还是按规矩走。不能因为公司没上市缺乏监管，就肆无忌惮。这不是钱的事，是原则的事。” 贺阳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大老板这么愣头青，难以置信，“不是吧？” 周不器道：“遣散费从5000万变成1000万，无非是节省了4000万。可我觉得，这笔钱咱们应该花，而且花得值！” “嗯？” “这是紫微星第一次大规模的裁员，全公司的员工都盯着呢。同行们也都看着呢，咱们必须办得漂漂亮亮，让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不仅要帮他们找好下一份工作，还要足额足份的把属于他们的钱给他们！” 贺阳稍显沉默。 周不器笑道：“老贺，你可以换个思路，不要把这次的员工遣散当成是裁员。就当我们花了5000万，派出去了150个员工，让他们去各大公司当内应了！” “商业间谍？” “啥间谍，就国内那几个破公司，我还需要派间谍去监视他们？要技术没技术，要战略……我都门清，不值一提。” “那这是……帮咱们宣传？” “没错，就是宣传。”周不器顿了一下，咳嗦了两声，似乎在掩饰什么，然后才缓缓的说：“不论是淘宝、企鹅、还是新浪、搜狐，开放平台这个项目一定会是他们的重点工程。这150个员工，会成为他们的核心员工，你想想后果是什么？” 贺阳眨巴了几下眼睛。 忽然觉得周大老板真特么损！ 损人不利己啊！ 这些人的平均工资两万六，可真实能力，也就是一万多的水平。 短时间还好，他们去了对方公司，参与开放平台的项目。因为国内缺少相关的人才，他们在紫微星这边接受了培训，就属于行业里第一波吃红利的人。 可时间长了，新人顶上来了，这伙人的境遇就不会太好了。 任何公司都不会养高薪低能学习能力又差的人。 降薪是不可能的。 就算员工接受，公司都不会接受，只能是裁员。 到时候，阿里、企鹅、新浪这些公司，在裁员的时候会怎么处理这批人？裁员的时候是否会像紫微星一样公正大度？ 就算咬牙大出血，可丁可卯的做足了解聘赔偿，可工作呢？ 紫微星裁员的时候，是帮他们找好了下家，找好了工作！ 什么事就怕对比。 更可怕的是，这伙人就算被裁了，也会成为行业里炙手可热的一批人。他们参与过朋友网的创业，参与过淘宝开放平台、QQ开放平台的搭建……做成过这么多大项目，履历很光鲜，会让一些不知内情的公司疯抢。 到时候，紫微星的业内风评，就会随着他们在行业里发酵。 猎头的话半真半假，很难相信。 可是业内前辈的话，就很有说服力了。紫微星把这批人放出去，就相当于放出去了一支宣传队。 “为了这点事，就多花了4000多万，是不太值。”贺阳叹了口气，还是觉得真金白银更好。 周不器道：“互联网是有记忆的。很多传统企业，当年做了一些缺德事，过些年可能就忘记了。互联网不一样，尤其是互联网巨头，都是放在聚光灯下用放大镜看。别忘了，咱们有微知，有今日头条。每过一段时间，就发个类似的热帖，宣扬一波这件事。有了好名声，才更有吸引力。” 同样是做电脑，小米从联想挖项目团队，要开两三倍的工资。华为去联想挖核心团队，溢价一倍就可以了。 好名声，就是竞争力。 然后，周不器又简单的布置了工作，说是明天让王浩阳和张一明来杭城一趟，面见孙正义。又说了校内网合同的事。 结束了这个电话，周不器就拉起王瑶瑾开始办正事。 没想到，只过了十分钟，电话又来了。 石婧琳很不高兴，“你怎么回事？怎么把我的广告合同给削了？” “我正忙呢……” “不行！” 石婧琳也听出了点动静，不过她不在乎，在追问。 周不器没办法，只好跟她解释，“校内网跟淘宝的合同太大了，超出他们的预算范围了。校内网每年1.5亿的广告固定收益，也挺不错。4年合同，就是6个亿！” 石婧琳闷闷不乐的说：“校内网流量越来越高，赚的却越来越少了，这都是第二次削减跟淘宝的广告合同了。” “回头你跟市场部那边说下，可以给校内网再拉一个广告商。淘宝的预算花完了，就上别家的广告。只要有流量，还怕没收益？薅羊毛也不能可一只羊上薅。” “那也赶不上朋友网。” “定位不一样。” “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后天吧。” “哦，你跟你的那个秘书在一起呢？王瑶瑾？” “对。” “怎么样啊？好玩吗？” “还行！” 第708章 监管很重要 第二天，王浩阳、张一明，还有法务、市场的一个团队，一起来到了杭城。 不出意外，这次跟孙正义的会面，就能一次性解决掉紫微星的A轮。 周不器跟孙正义见过，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这哥们真是大魄力。 做投资选择的时候，跟高盛、红杉资本那种不断的试探、不断的考察，对着财务报表反复研究的做法完全不同。 孙正义投资是看大方向，看人。 大方向对了，创始团队对了，就押宝往上砸。 这种策略，很容易押出惊世大案子，取得巨大的成功。可是因为缺少足够的调查，投资风险大，失败的投资概率也高。 中午，王浩阳、张一明和周不器坐在一起，先交接一下。 王浩阳负责财务，张一明担任技术方面的咨询工作。 “这个你看下。” “什么？” “我新做的股权结构，刚做完的，你看下。” “啊？” 周不器微微一怔。 这东西还怎么做？不就是摆在呢吗？ 原始的股本是10亿股，后来又增加了2.5亿股的期权池，总股本变成了12.5亿股。相当于稀释了20%的股份当期权池，很符合互联网行业的惯例。 接过材料一看，不由得揉了揉眼睛。 11亿股？ 10股的初始股本和1亿股的期权池？ 王浩阳道：“咱们的期权池有多少，还不是咱们自己说的算？现在已经承诺出去的期权，连9000万股都不到。而且，都是4年行权，现在能真正能够兑现形成的份额，也就是4000万股。不需要那么大的池子。” 周不器眨眨眼，“你是说要缩小期权池？” 王浩阳道：“缩不缩小的另当别论，但是在融资的关头，可以先缩小。对外宣称，紫微星的期权池只有1亿股。” “呃……” 周不器明白了他的意思。 没融资以前，期权池稀释的是所有原始股东的份额。融资以后，期权池稀释的就是原始股东和风投机构的份额了。 先把2.5股的期权池缩小到1亿股，然后去融资。融资过后，等期权池快满了，再跟投资者们商量来扩充期权池。 扩充出的1.5亿股，就要所有人一起承担，而不是只稀释原始股东的份额了。 比如12.5亿的总股本，融资稀释10%，就是1.25亿股。加入是11亿的总股本，融资稀释10%，就是1.1亿股。 相当于坑了资本方，让所有原始股东受益了。 周不器就暗暗感慨。 缺乏监管，真是可以为所欲为啊！ 名义上是要遵循公司的规章制度，要按照规章办事，看起来是无规矩不成方圆。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公司的规章制度怎么设立？ 还不是以周不器为核心的决策委员会来制定？ 可以说是想改就改、想变就变，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公司期权，到底是2.5亿股，还是1亿股，谁知道？只要没有削减员工们手里的期权，对他们没有任何影响。 昨天，贺阳还说内部裁员时候，可以低价强制回购期权，侵害员工利益。今天王浩阳就说要削减期权池，要损害投资人的利益。 可以说，在公司没有外来资本介入，没有外部人士监督的情况下，只要不违法，就可以为所欲为。公司章程就是一张纸，可以随时根据需求修订。 王浩阳沉声道：“如果软银资本成了我们的投资人，肯定会索要一个董事名额。就算投票权可以给我们，可监督权是实实在在的。有了外部资本介入，很多事就要摆在明面上了。” 周不器一挥手，“咱们是正经开公司，不搞那些歪门邪道。昨天我就跟贺阳说了，员工离职，一定要按照规定给足补偿。” “肯定会束手束脚。作出一些重大项目时，必须要知会投资人。” “控制权在我们手里，谁还能阻止？无非是多费了一道工序而已。说实话，在我看来，有监管是好事！” “好事？” “人非圣人，谁能无过？绝对的权力会出大问题，有了外来的监督，对咱们这个团队也是一个约束，也有助于快速是完善公司的框架体系。” 王浩阳点了点头，觉得周大老板很有觉悟。 很多不缺钱的大公司，也在积极地寻求上市。不是为了去圈钱，而是让自家公司公开透明，让资本和全社会监督，从而促进企业内部的健康发展。 中午吃过午饭。 孙正义还没到场。 张一明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对了，我跟王建博士说过了。” “哦？”周不器眼前一亮，“他什么态度？” “没反对。” “答应了？” 张一明摇摇头，“也没接受，咱们要做云计算，他似乎缺乏信心，觉得这个方向难度太大、投入太高，很难做成。” 周不器哼道：“有难度就不去做，国内的互联网技术永远也发展不起来，永远都要跟着硅谷的屁股后面。” 张一明道：“不过我听他的意思，他的确有意从微软离职，觉得在那里工作缺乏激情。他以前在大学做研究时，曾经给国防部做过项目，使命感不小。” 周不器瞥他一眼，“你觉得怎么办？” 张一明犹豫了一下，缓缓的道：“我想去趟美国，跟他一起，去亚马逊参观、考察。” “云计算吗？” “对！” 云计算的概念很早就有，可技术难度太大。是谷歌发了几篇关于分布式算法的论文，为云计算解决了技术困境，这才解决了无数曾经在科幻片里才存在过的技术幻想。 不过，谷歌现在太有钱了，广告费赚的盆满钵满。 谷歌的很多项目，都很“炫技”。 像亚马逊这种被同行们嘲笑为只会卖东西的电商平台，却在2006年上线了第一个云计算平台——亚马逊云。 不过目前发展的很差。 大趋势还没来。 张一明道：“我觉得亚马逊云很有参照意义，对紫微星来说，可能不只是云计算那么简单，还会是一个企业结构的启发。” “哦？什么意思？” “亚马逊做云服务，其实是被迫之举。亚马逊有网购节，每年的网购节，流量暴增。为了应对这么大规模的流量访问，亚马逊只能是不断地采购服务器，不断的扩充。可网购节结束了，就会有大量的服务器闲置，造成了巨大的浪费。为了解决这个浪费的问题，亚马逊就提出了虚拟服务器的服务，就是互联网公司不需要自己采购实体服务器了，直接通过网络，去亚马逊云的平台上购买虚拟服务器，然后把网站架构和数据信息放在虚拟服务器上。这既能有效的避免浪费，也能给同行们提供更低价的互联网基础设施服务。” 周不器对这件事并不陌生。 相反，他还很熟悉。 阿里云也是这么诞生的。 张一明道：“你没觉得亚马逊的这种做法，跟我们的开放平台策略很相似吗？” “嗯？” “亚马逊云一开始的目的，是为了解决起身的自身需求。然后完成了标准化、规模化，变成企业服务对外出售。我们出售开放平台的策略，是直接出售源代码，是一次性的销售行为，这太粗放了。” 周不器眯起眼睛，觉得一明同学果然了不得，“你觉得应该怎样？” 张一明道：“标准化、规模化，形成企业服务对外销售。这段时间咱们要做修图软件，P图神器、美图秀秀和微美秀图，‘大研发、小皮肤’的策略，给了我很深的启发。咱们用‘大研发’部门把底层功能封装起来，提供给前端的产品部使用。那这个封装起来的功能，可否对外出售？可否租给别的企业使用？就像这次的开放平台，假如我们不直接出售源代码，而是封装成产品，出售给新浪博客、QQ空间这类的社交平台，每年收取一笔高额的服务费。这就是一笔细水长流的买卖。” 这个理念就厉害了。 在云计算领域，有三个台阶。第一级台阶，是基础设施即服务；第二级台阶，是平台即服务；第三级台阶，是软件即服务。 不过，这年头云计算是个新鲜概念，没人知道到底是哪步先走、哪步后走。 亚马逊拥有大量的服务器，从自身角度出发，做的是虚拟服务器，就是第一步，基础设施即服务。 谷歌最擅长大数据处理，这就是第二步——平台即服务。即搭建一个平台，让网站们把数据上传过来，谷歌的平台帮你处理大数据，简洁高效！ 微软是世界第一大软件厂商，做的就是软件即服务。 这就有点类似张一明刚刚说的这番话了，把开放平台等网站功能封装成软件，放在自身平台里，对外销售。 这也是后来亚马逊云能成为世界第一的最主要原因。 谷歌和微软都在玩在跳级。 他们两家技术无比强大，这当然没问题，可别的科技公司怎么办？登录一下谷歌的云计算平台，专业人士都一脸懵逼，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操作。 亚马逊技术相对较差，反而成了最大的优势，产品简单、容易上手，一步一个台阶地慢慢发展。 周不器笑道：“开放平台要开源啊，做成产品服务，也没什么发挥空间。” 张一明摇头道：“就算开源了，也可以做成标准化的产品。企鹅、新浪、阿里都是大公司，拿到了开源代码，就有能力开发出自己的产品。可是很多中小企业，就算有开源代码，他们也不一定能够优化整合。如果有这方面的需要，还是得来我们的平台买服务。” 周不器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你说得都对，但太超前了。慢慢来，不要急。去亚马逊看看也好，先把网络基础设施做好。一切的服务，都是在基础设施之上完成的。” 第709章 三大战役基本结束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王浩阳和张一明，都惊呆了。 即便周不器早有心理准备，也被孙正义的做派给震慑了不少。 从露面到离开，只有15分钟。 5分钟见面寒暄，5分钟谈论正事，5分钟道歉离开。 而那5分钟的正事时间里，真正紫微星的业务介绍和材料审计，总共花了3分钟都不到。 孙正义只问了两个问题。 一，怎么把规模扩大10倍？ 答：业务成熟。 二，怎么把规模扩大100倍？ 答：人口红利爆发。 然后，孙正义又简单看了一下过去两年紫微星的财务数据，翻看的很快，又查看了股权结构，微微皱眉，却没多说什么。 再然后，他就干脆利落，伸出了两根手指，“我出20亿美元。” 王浩阳听了，心肝一颤，差点钻到桌子底下。 张一明脸色涨红，也有一种被金钱击倒，摇摇欲坠的感觉。 太特么刺激了！ 周不器脸色如常，很平静，很礼貌的婉拒，“很抱歉，我认为……我们只需要10亿美元。” “我出20亿。” “不，我只要10亿。” “我坚持。” 孙正义深深看他。 周不器笑笑，很从容的说：“紫微星是一家华夏的企业。这次A轮，我们打算募集到15亿美元的资金。我需要给国内的投资者们留出一些份额，帮助更多的国内风投机构成长。” 孙正义的表情一下就平和了，微笑着说：“他们吃不下那么大的份额。” 周不器道：“我知道，所以我邀请了阿里。” “哦？” “紫微星和阿里展开了一系列的战略合作。紫微星需要阿里的电商平台，阿里需要紫微星的流量渠道，双方合作，互惠互利。” “杰克同意了？” “他很高兴，他愿意出资4亿美元。” 阿里入股紫微星，这还是昨天晚上一起吃饭时，老马提出来的。周不器思考了一个晚上，觉得这个方案可以接受。 不过，紫微星不会给阿里提供董事席位，只会给老马提供一个独立董事名额。 阿里是孙正义投出的最成功的企业之一，听说阿里和紫微星会达成长期合作，当即一拍大腿，就这么定了！ 至于价格，就是小事情了。 孙正义认可了紫微星的报价，出资10亿美元，买进1亿股的股票。 交易达成后，紫微星的股本达到了12亿，单股10美元，总值120亿美元！ …… “就这么完事了？” 孙正义都离开十分钟了，张一明还没缓过神儿来。 他这次过来，是做技术介绍的。 可人家孙正义从头到尾都没咨询过技术和业务细节，倒是为了融资的多少跟周不器讨价还价了两分钟。 孙正义想多给点钱，多占些股。 周不器表示需要扶持国内的机构。 这就很有格调了。 孙正义觉得这小子有格局、有胸怀，没有被巨款冲昏头脑，是块干大事的料。能够参与进来，就是巨大的成功。 周不器伸了个懒腰，“完事了！紫微星的第一波融资，看来还是蛮顺利的。” 张一明追问，“10亿美元？” 周不器好笑道：“你刚才没听见？” 张一明晕乎乎的，“什么时候给啊？” 王浩阳老气横秋的说：“都说好的事，应该问题不大了。回头把合同签了，估计……6月份初，资金就能到位。” 周不器长长的松了口气，“这事总算是解决了。老王，阿里这边我已经谈妥了，他们会出资4亿美元。还有1亿美元的份额，你在国内的风投机构里挑几家，红杉中国、高瓴资本都挺不错的，你再挑两家，就够了。告诉他们，紫微星欢迎风投机构与我们共同成长，分享紫微星的成长红利。” 紫微星的企业体系要想健全、完善，软银帮不上太大的忙。 阿里也自顾不暇。 最能帮忙的，还是国内的那些顶级风投机构们，他们手里掌握着大量的资源和人脉资源，有着丰富的企业运营经验，能够找来不少人，帮很大的忙。 不过，这里面也有风险。 资本找来的帮手，代表的是资本。 在考虑问题的时候，往往是以风投资本的利益为主。很多企业就是在资本开启融资之后，被资本的人才渗透，然后把创始团队给踢出局了。 所以在挑选国内风投机构的时候，紫微星提出了一个强制性要求：投票权要交给创始人周不器。 连战略投资的阿里都没有董事、没有投票权，其他的跟投机构，就更没有这样的权利了。至于其他的一些附带权利，更是想都别想。 很多资本流氓，就会通过小把戏玩弄创业公司。 比如为了防止创始人团队拿到钱之后没有节制的乱消费，就要求企业的每一笔支出，都要由风投找来的财务官签字后才能生效。 看起来合情合理，实际上有很大的陷阱。 因为发工资，也得由财务官签字。 财权才是第一大权，就等于控制了所有员工。一旦资本和创始人团队在战略上发生分歧，就会拒绝每一笔财务支出，创始人团队用不了多久就得跪下求饶。 紫微星旗下的财务团队还是比较强大的，有从新浪出来的王浩阳，有从高盛出来的柳晴，还有从普华永道出来的聂才俊。 绝对不会存在资本威胁。 …… 当晚，马老板做东，又摆了一大桌，阿里的几个高管也出席了，一桌子十七八人，喝得七荤八素。 只可惜，一明同学滴酒不沾，又不善言辞。 老马要跟他喝酒，他也连连推辞，就是不喝。 好在大家都是互联网圈的，都了解IT理工男的缺点，并未太过在意。这要是传统企业的饭局，是不可想象的。 第二天，回京。 一路上，大家都很高兴。 可谓是三喜临门，春风得意！ 因为贺阳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他跟企鹅的谈判，终于达成了。企鹅将会斥资3亿元购买朋友网开放平台的源代码，然后搭载到自家的QQ空间上。 现在的QQ空间，很多功能跟朋友网都有高度的类似。 比如信息流，比如社交游戏，甚至最近朋友网上线了“淘宝优选”频道，QQ空间那边也及时跟进，上线了“拍拍优选”。 乍一看，还以为是啪啪优选，卖成年人用品的。 这个5月份，可谓是春暖花开，鸟语花香。 紫微星解决了三个当下很棘手的问题。 第一，裁员。 第二，开放平台。 第三，融资。 这三件事，相当于今年紫微星的三大战役，非常重要。被周不器一番运作，给捏合在一起了，把战场连成一片了，然后就取得了很亮眼的成果，几乎是同时取得了三块战场的成功。 接下来……就是该放开手脚，大刀阔斧的干了！ 回去的航班，张一明一直在给周不器洗脑，向他普及分布式系统的重要性。为了阐述清楚，还不厌其烦地把网站的流量原理，从头到尾地给他说了一遍。 假如说做一个小网站，这很容易，一个大学生用几天时间，就能做出来。 可接下来，流量来了，幸福的烦恼就来了。 总得做个备份吧？ 一个会做网页、会JAVA语言的大学生就不够了，需要找懂数据库和服务器系统的人来帮忙。 可流量继续增大，服务器扛不住了，怎么办？ 过去的办法，是买买买，买更多的服务器来承载更多的流量。 用行业里的话来说，就是技术不够，设备来凑。 可流量越来越高，买不起更多的服务器了，怎么办？ 答案就是分布式。 其中的逻辑是，当用户访问网站时，就是去读取服务器里的数据库信息。传统的结构是单线的，一个用户访问完了，另一个用户去访问，大家要从前到后的排队进行。 假如一台服务器的承载量是1万，可有1亿人访问怎么办？这么多人集体排队，就会导致网站瘫痪。 解决问题的方案之一，就是增设服务器，搞一个1万台服务器组成的服务器集群，平均分配流量，就可以了。 就是花钱太多。 方案之二，就是分布式。 可以让用户们去并行访问，比如让100个用户一起去访问，而不是过去那种一次访问只能是一个用户。这样操作，1亿的访问量，只需要100台服务器就可以完成了。 周不器当然知道分布式很重要，但其背后的技术原理，还是迷迷糊糊的，听他这么说，就很好理解了，问道：“咱们现在也是买买买的套路？” 张一明很无奈的说，“对，就是这样。比如朋友网，今年又要增加6000万的预算去采购服务器，一方面是用来扩容，一方面是用来更替此前损坏的老旧产品。” “同行呢？” “国内的同行，当然也是这样。但硅谷的巨头，都在布局分布式了。周不器，咱们不能看国内同行，得向硅谷看齐啊，不能落后啊！”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有些好笑。 他听懂张一明的意思了。 又在要钱！ 前段时间，他刚批了1亿，去做三个关于分布式的项目，是关于网页加载时长提高的技术性探索。看样子，还不够啊！ 又要往底层的数据库和服务器上找技术项目了。 张一明的思路也简单。 现在三大战役已经基本落幕。 是时候多花点钱搞研发了！ 周大老板，批点钱吧？ 第710章 紫微工程院 张一明继续洗脑。 当网站的数据量提高时，有分布式的数据库读取系统就不够了，需要更复杂的分布式的服务器集群。 可是，即便是分布式集群了，速度仍旧很慢。 这就需要分布式缓存技术和分布式的网页分块加载技术了。 周不器眨眨眼，“这俩项目不是做过吗？一次性批了三个呢。” 张一明道：“对，分布式缓存就是微点搜索申请的那个项目，分布式网页分块加载技术，就是朋友网申请的那个项目。另一个是微点浏览器的分布式渲染。” 周不器点了点头。 有了分布式技术，看样子整个公司的网站架构体系都要改变了。 张一明又道：“而且，树大招风。随着网站的规模越来越大，我们就需要一个很强的安全小组来保证网站在受攻击的时候能防御好，还有要防止垃圾信息、恶意广告和恶意程序的散播。” “还需要一个分布式的防火墙？” “对。” “研发中心那边在做吧？” “对，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研发中心那边的确在做一些技术，比如分布式存储、分布式读取，都是针对数据库的，杨振坤在牵头做。可还有很多项目与数据库关系不够密切，必须另外有一个团队来统一做。” “统一？” 周不器眉梢一挑，马上抓住了他的字眼。 张一明叹了口气，道：“前段时间你批了1亿，通过了三个项目。可我大大低估了项目难度。虽然分布式的论文在国外一篇接着一篇的发表，连主从关系的基本模型都提出来了，可不够普及。所有文章都是英文的。国内的程序员，对分布式的了解还不够。招聘难度很大。” “所以要集中力量办大事？” “嗯，只能是这样。把所有的分布式项目整合起来，找一个技术带头人，让一个专门的团队去做。一开始的时候，可能要对新人工程师先培训、再上手。” 张一明这就是放权了。 纯粹是为了公司的利益着想。 主动把朋友网的分布式项目释放出来，集结优势兵力，更好的利用公司资源来做这件事。而不是各自为战，造成严重的浪费。 周不器沉吟片刻，“程秉皓的水平怎么样？” “很高！” “他懂分布式吗？” “当然，他是首席技术官啊！总部这边就是他牵头带领高级技术员们学习国外的前沿技术，其中就包括分布式。我有很多不懂的问题，也会去问他。” 张一明扭过头，一脸惊讶的样子，似乎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这么问。 周不器有点无奈。 心说不是我多疑，那个程秉皓连大学都没读过，是个高中毕业生，个人水平的提高全靠自学。以前公司规模小，技术难度较低，他这个CTO肯定能够称职。 可现在紫微星规模越来越大，技术难度越来越高，他的水平就未必行了。 周不器问：“程秉皓和许亮杰，谁的水平高？” 张一明道：“那肯定是许亮杰。” 周不器又问：“那你觉得，让程秉皓负责这些事，他能做到吗？” 张一明笑道：“能啊，非他莫属，除非是把杨振坤叫过来。不过我听说杨振坤的管理水平……不太高，他是技术型人才。” 程秉皓是首席技术官，紫微星的很多高端算法项目，都是他在主导，管着六七个研发项目，比如推荐算法、爬虫算法、搜索算法、不确定性算法、数据处理算法等等。 这些算法都不是面向某一个部门的。 而是面向紫微星旗下所有的业务群，包括朋友网、微点搜索、校内网，甚至求职网、糗事百科、微点安全中心。 这个模式就很清楚了。 很符合“大研发、小皮肤”的企业结构。 朋友网、微点、校内网这些事业群，都相当于“小皮肤”，而程秉皓负责的这些技术业务项目，就是“大研发”，是一个提供高级技术算法的研发总部。 如果把分布式系统的若干项目也划给程秉皓，那么“大研发”的属性就会愈发明显。 周不器的思维马上发散，想到了更高的层面。 倒不是他的水平比张一明高，而是因为双方的位置不一样，很多时候就是屁股决定脑袋。 就比如紫微大讲堂的内部培训课里，贺阳就多次讲过，怎么提拔下属？ 其实很简单，大胆的把他放在更高的位置上就可以。 在较低的位置上，他展现出来的能力似乎驾驭不了更高的职位。可只要放上去了，有了更高的位置视野，思维方式就会改变。 周不器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觉得可以设立一个新的部门——紫微星工程院，让程秉皓兼任第一任院长。” 工程院和研发院不同。 研发院是盲人摸象、是浑水摸鱼。什么都不清楚，是押注似的往上冲，做什么，该怎么做……一切都毫无头绪，失败的几率极高。这是通过技术摸索，对未来的商业应用的探索。 工程院失败的概率则很低，做的是项目工程。是先有需求，然后才启动项目。是对现在的商业应用的探索，做的是即插即用的产品。 是“小皮肤”提交了技术需求，然后工程院再根据前端的需求，做相关的产品研发。就相当于紫微星的“大研发”总部。 张一明马上理解了他的意思，有些惊讶，“你是说要把通用的产品算法，都交给这个工程院来做？” 周不器摇摇头，“此前已经有过定论了，‘大研发、小皮肤’的策略过于冒进。就算要搞，也要慢慢地搞，一步一步地来。紫微星工程院就是一个尝试。不是把所有的全局性技术产品都交给工程院，而是把一些高端的技术算法，统一交给工程院来做，比如分布式算法、比如推算算法、数据处理算法。一些小功能小技术，还是维持现状，不要大动。” “这……” 张一明略带迟疑。 周不器眉梢一挑，“怎么了？” 张一明轻咳一声，有些为难，“如果成立这个工程院，把紫微星的所有高端算法产品都放在这里，让程秉皓去主导……这工作量不小，而且涉及到的技术方向太多太杂。我感觉……他未必能行。”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气道：“你不是说他能胜任吗？” 张一明道：“我说把分布式都汇笼过去，他能胜任。如果做一个集中性这么强的工程院，那牵扯得就太广了。现在的模式，是一部分与高端技术由程秉皓负责，一部分是许亮杰牵头，还有一部分下放到各个事业群里。程秉皓最擅长的是搜索相关的算法，对数据处理、爬虫算法和分布式都还行，别的就未必了。” 周不器点点头，“那就一步步走，先把一些程秉皓擅长的高级算法放在工程院里。以后再慢慢的把所有高级算法都放进去，然后逐渐的把中低端的、能够通用的技术性产品也放过去。践行‘大研发’的策略。” 张一明眨眨眼，忽然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我听说，许亮杰要干点大事？他要把沈向阳给挖过来？” “是有这打算。” “把他挖过来了，做什么啊？” “紫微星研发院，主抓人工智能的大方向。我听说硅谷已经搞了很多年，国内落后的比较多。” 张一明深以为然，“嗯，这个方向很好。不过，他可是微软研发院的院长，咱们挖过来当紫微星研发院的院长，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嗯？” “微软亚洲研发院多大的规模啊，中日韩都有研发中心，研发人员几千人。咱们的紫微星研发院，还是个空壳子。吸引力未必那么强。” 周不器却不这么认为，自信满满，“你没觉得现在的紫微星，已经成为互联网行业里的民族脊梁吗？理想最有吸引力。” 张一明笑道：“说是这么说，可也不能总画大饼，实际好处也得多给点。依我看……要是真能把他挖过来，可以让他担任两院院长。等以后研发院和工程院的规模变大了，工作量超标了，再卸职呗。” “到时候再说吧！” 周不器摆摆手。 这事牵扯到的利益、企业管理结构、组织任命、业务和技术的分配……非常复杂。必须要决策委员会通过，上下一心，才能强有力地推动下去。 否则单单是周大老板做了决定，手下高管们内心深处并不认可，就会导致政策推不动，拖拖拉拉地成了一纸空文。 就比如百度的李老板，也多次表示会限制医疗广告，还信誓旦旦的保证，说百度不仅不做假药广告，连真药广告都不做！ 可决策做下去了，根本推不动。 手下高管们的都需要KPI考核。 砍掉了这么多赚钱的项目，高管们KPI不达标，怎么办？股价崩了怎么办？这责任算谁的？ 利益高于企业文化，就一定会出现这种事。 在这方面，阿里做的最好。比如马老板曾经找来一个投资高手，担任阿里分管投资的副总裁，几年下来，投资大获成功，赚了很多钱。 可马老板总批评他，后来忍无可忍，就给他开除了。 因为在马老板看来，阿里的投资行为，要符合阿里的战略和企业文化。为了赚钱而投资，那是资本干的事，不是阿里的使命。 以至于外界经常有人批评阿里，说阿里的投资都很失败，反观竞争对手企鹅，投资效果就非常显著，赚了很多钱，都从科技公司变为投资公司了。究其原因，是因为背后的企业追求不同。 第711章 逐步完善的组织体系 周大老板休假结束了。 等他在高管会议上亮相，大家就自发地热烈鼓掌起来。 所有人都目光炯炯。 一道道眼神，充满了崇拜。 这里面，有贺阳、王浩阳、许亮杰、程秉皓这样的大佬，也有张一明、郭鹏飞、季子安、陈东这样的年轻人，也有陈通、韩乐水、郭丹、王星、聂才俊这种加入时间不长的新高管。 包括石婧琳！ 扬起精致洁白的脸蛋儿，微扬的下颌让她看起来有些傲娇，好似在宣示主权。 融资10亿美元，市值120亿美元！ 这样的结果，振奋人心！ 大家在一起辛辛苦苦工作，没日没夜的加班努力，当然是有理想的因素，可大家都是活生生的人，都有家庭要养，都有个人**需要满足，都需要钱！ 现在，曙光初现了！ 如果说创业是在漫长的凛冬黑夜中苦苦煎熬，等待天亮。那么跟软银达成融资协议后，紫微星的世界里，黎明已经出现！ 天要亮了！ 在场的这些人里，都是高管，少则持有几十万股，多则1000多万股。 每股10美元，最差的也是几百万美元的身家了。 像贺阳、王浩阳、许良杰这种握有1000万期权的核心高管，更是妥妥地上亿美元身家！ 这是一种如同醉酒的晕乎乎的感觉。 是金钱的魅力。 椭圆形的会议桌上，靠前的位置都是副总裁级别的高管，后边一排是总监级的高管，所有人目光炯炯。 注视着首位上的周不器。 周不器春风满面，笑着说：“大家应该都知道了，我再说一遍吧。三件好事。第一，鹏城分公司的总部园区将要启动了，总投资10亿元。这将是国内民营企业中投资额度最大的总部园区，属于我们紫微星！” 会议室里安安静静的，似乎每个人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顿了一下，周不器接着说：“第二，朋友网的开放平台，销售顺利。目前已经完成了对百度、新浪、阿里、企鹅等几家公司的出售，销售金额达到了5亿元。目前，紫微星的账面上的流动资金超过10亿元。不过这不包括债务，我们还欠着银行4.2亿，还欠着鹏城官府1.8亿的土地款，以及万科4亿元的尾款。” 虽然是欠款，但大家都不甚在意。 就凭紫微星的规模，外面欠着这点钱，根本不算什么。 “第三件事，就是A轮融资了。我们已经跟软银集团达成了初步协议，以120亿美元的估值，募集到了10亿美元的资金！” 说这句话的时候，周不器故意加重了几分语气。 然后，又是雷鸣般的掌声。 太痛快了！ 尤其是郭鹏飞、季子安、陈东、张银磊这几个当初十校创业联盟时期的老人，几乎都是热泪盈眶。 跟着周老大一起跑市场、做校园地推、做连锁奶茶店的日子……那一幕幕的往事，恍如昨日。 当初，大家都是青涩的大学生，都是穷光蛋。 现在，大家的脸上已经出现了许多与这个年龄不符的成熟，每个人都身家不菲。 改变巨大！ 周不器却不喜欢这种氛围。 大家高兴高兴也就罢了，可千万不能被金钱腐蚀。 “一夜暴富是最危险的，会让人丧失动力，在人生方向中迷失。财富，你能驾驭才是你的，你驾驭不了，就是危机。这是我给大家的忠告，希望大家回头都能反思。大家都是高管，都是最聪明的人，我希望大家对财富能有更清楚的认知。” “而且，估值的身家什么都不能代表，估值只是泡沫，是空中楼阁。如果公司经营不好，今天估值120亿美元，恐怕过不了多久，就破产了。大家依旧是还是老样子，做了一场虚无缥缈的美梦。要想财富真正的变现，还需要大家继续努力，继续奋斗，推动紫微星的上市！” “A轮只是一个开始，只是说明紫微星正式在互联网大舞台中亮相了。接下来，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紫微星要做一家伟大的企业，要玩一场无限的游戏，还有更大更广阔的世界在等待我们去征服。我希望和在座的每一位携手奋进。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人掉队，我希望大家能手拉着手，砥砺前行！” 周不器的豪言壮语从来就很有水平。 明明是给颗甜枣扇个耳光的这记耳光，可这么一番话说出来，这耳光就变成鼓舞大家奋斗拼搏，同呼吸、共命运的动力了。 接下来，贺阳和许亮杰也先后讲话。 主题差不多。 就是要把企业精神给凝聚起来。 不要因为有钱了就懒散下去。 该努力努力，该奋斗奋斗。 谁要是沉浸在财富的幻想中不思进取了……不好意思，你掉队了！你要离场了！ 一旦离场，那就是巨大的损失。 因为紫微星的4年期权，是“1+2+3+4”的制度。即第一年拿10%，第二年拿20%，第三年拿30%，第四年拿40%。 大部分人的合同都是进入第二年，才能拿满30%的期权份额而已。像许亮杰这种去年才入职的，1000万股的期权看似挺多，可实际上他现在只能行权10%，是100万股而已。 要想不掉队，就得继续努力！ 耳光打完了，接下来就是给甜枣了。 周不器宣布，紫微星要迎来一系列的组织架构变革，第一件事，就是从即日起，实施正式的员工评级体系。 技术人员从T1到T10，管理人员从M1到M10。 技术人才还好，一直按照评级体系在走。 可管理人才一直处于压榨阶段。 比如贺阳，明明是M8的级别，却被压到了M6。 是因为以前公司规模较小，这么多层级的设定太复杂。就那么点员工，也没必要。更重要的是，级别高了，工资就得跟上去。 现在不一样了，大家手里握有这么高的期权。 对高管们来说，工资多一点少一点，就不那么重要了。提高级别不涨工资，就可以顺利的推进下去了。 这件事，是昨天在决策委员会上决议，然后通过的。 A轮融资过后，紫微星的股票价格有目共睹。以后再招人的时候，就不可能大手笔的开出高额期权了。 现在的紫微星期权分配，基本上是月薪对等制。比如贺阳月薪9万，他的4年期权就是9万股；比如石婧琳的月薪6万，她的4年期权就是6万股；比如陈东月薪3万，他的4年期权就是3万股。 以前是发不起工资，只能多给期权。 以后肯定不会这样了，规模会缩减到25%。 对于老员工，依旧按照过去的薪资合同执行。新员工就要按照新的期权规则来分配了，6万的月薪，4年只能拿到1.5万股的期权。 随着紫微星越来越大，股价越来越高，期权的分配肯定会越来越少。 谁入职早，谁占便宜。 新的管理层结构也列出来了。 M10，董事长：周不器。 M9，CEO、总裁：周不器。 M8，高级副总裁级：贺阳、许亮杰、王浩阳、程秉皓。 M7，资深副总裁级：柳晴、张一明、季子安、王小船、季子安、石婧琳。 M6，副总裁级：程振平、郭鹏飞、陈通、韩乐水、郭丹、王星、裴瑶、王海洋。 M5，资深总监级：聂才俊、唐斌辰、陈国幻、傅胜，徐铭、盛康、罗济、陈东、曹红涛、费明克、梁儒波、陶正…… 周不器宣布，从即日起，紫微星施行新的期权分配规则。 不过，所有的老员工，会按照过去的薪资结构继续执行。直到两三年后他们当前的合同到期了，再执行新的规则。 到时候，高管会有所涨薪，期权会有所下降。 然后，周不器又宣布了两件事，要成立两个新的部门。 第一个，是成立紫微星工程院，由首席技术官程秉皓兼任院长，负责统筹、研发一下公司内部的高端技术的研发工作。 这也是昨天大家商量决策过的。 周不器也跟程秉皓谈过了。 兼任可能只是暂时的。 这个工程院的工作量不小，管理的项目团队可能会多达二三十个。会把紫微星诸多事业群中的很多核心研发骨干集结起来，组建这个部门。 任务很艰巨，责任很重大！ 先让他试着做一做。 能扛起来最好。 扛不起来也没关系，可以再对外招聘，寻找更合适的人。 跟程秉皓把话都讲清楚了，打好了预防针，以后再把他撸掉，产生的负面影响就低了。 第二件事，要在总部成立一个基础设施管理的部门。 公司越来越大，服务器也越来越多，已经超过6000台，分别在4大事业群中构建了4个服务器集群。 每个服务器集群，都有一个Infra部门，都有一堆运维人员在管理。 紫微星现在有钱了，组织体系要越来越完善。总部要统一的管理、分配紫微星的所有服务器，包括以后建设专门的数据中心。 这个部门，由许亮杰分管。 其实也有个资源节约的问题。 比如朋友网，因为很有钱，所以用的服务器都是最好的，设备稍微出点问题，就直接换新的，旧设备就丢掉了。 比如一台新服务器的承载量是100万，旧的服务器有部分损坏，承载量只有80万了。在服务器集群部署时，会安排每台服务器的承载红线是90万，这就出问题了。旧服务器没到红线就崩溃了，除非是针对旧服务器单独部署，就会很麻烦。 可如果是美图秀秀这样的新项目，短时间内的流量很低，成不成功还是未知数呢，直接就采购新服务器，就太浪费了。 就可以通过基管部门把朋友网丢掉的旧服务器调配过去，二次利用，节省资源、节省开支。 第712章 我不是东郭先生 有些工作，可以在高管会议上集体部署。 有些事，就要关起门，跟几个核心高管小范围内的秘密筹划了。 “饭团网的拆分，还顺利吧？” “已经完成了。” 这只是小事一桩，王浩阳下一道指令，就很容易的解决了。 饭团网就是张银磊运作的给大学生们送外卖的网站，属于十校创业联盟的早期项目。目前的发展比较缓慢，去年才在首都地区完成了部署，今年争取在津门完成布局。 这个行业想真正的做起来，单有钱有战略还不够，必须要站在时代的大风口上才行。 办公室里，有周不器、贺阳、王浩阳、许亮杰、王星、郭鹏飞几人。 王星忍不住问：“有必要拆分吗？紫微星是一家数据公司，外卖服务，恰好可以为我们积累很多生活服务类的数据。” 周不器道：“资本未必能看懂，等资本入局了，发现咱们养着这么一个累赘的部门，说不定就要劝说咱们关门大吉。懒得跟他们扯皮，索性先拆分开。” 许亮杰却很骄傲的说：“拆分是对的。紫微星的定位比较高，要从事一些中高端的产业。外卖服务的网站……别说外卖送餐了，上门按摩、上门家政、上门司机、上门小姐的网站，硅谷都有不少。这些都是低端产业，都是一些小公司在搞，微软、谷歌这样的大公司，碰都不会碰，会影响公司形象。” 周不器觉得这话说的太对了。 等外卖产业做起来了，全国需要雇佣几百万的外卖员。这么大的劳动力群体，只能是集体外包，签订劳务合同，规避五险一金等员工福利。 要想把劳务合同变为劳动合同，只有两个办法：第一，外卖小哥大幅度降薪；第二，大幅度提高外卖餐品的抽成。 可外卖小哥的收入，就是来自对外卖商家的抽成。 这是个悖论，市场经济没法解决。 解决的方式只有一个——行政垄断。 像很多国企那样。 用政策限制，只有一家企业可以做外卖服务。然后企业跟当局部门开会一合计，制定出一套规矩出来。 外卖小哥没有选择，只能接受低工资，却可以有稳定工作，可以享受到事业单位的优越福利，就跟邮递员似的。 凡事都有两面性，垄断也有可取的一面。 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允许民营经济形成产业垄断，外卖行业不垄断，就会存在价格洼地，彼此竞争就很麻烦。 商家想要更低的抽成、送餐员要要更高的工资，悖论就没法解决。 只能是把服务外包，避开矛盾。 这反而是把商家和外卖小哥都得罪了。 周不器重生这几年，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了。 有经验了。 即便是重生，也不是万能。 共享单车他就没搞起来。 本以为是创新一下，借用大学校园这个平台，用“校园卡+无固定桩”的新模式，把前世没搞起来的产业运营起来。 结果不尽如人意。 大学生们太聪明了，去食堂吃饭的时候，都找到了刷卡机的漏洞，能够刷卡成功却不扣钱。共享单车的刷卡机，跟食堂的差不多。 根据盛世单车的最新消息，平均每20次开锁，就有1次是这种未付费开锁。对理工科院校的大学生来说，解锁这种低端芯片的开关，真是太容易了。 连在平均素质最高的大学校园都搞不动，在外界社会怎么搞？ 搞来搞去，估计还是要走到前世共享单车的老路上，彻底放弃盈利，沦为了移动支付的入口工具、沦为了大数据公司收集数据的工具。 外卖产业也差不多。 周不器几乎放弃抵抗了。 打算跟共享单车产业一样，都甩出去。等时代的风口来临，按照前世的模式再走一遍吧。 他重生了。 却也无能为力，很多行业困境都没法改变。 只能是想办法把紫微星做好。 紫微星定位要正，不能承担外卖商家和外卖小哥的抱怨，也不能承受来自全社会的声讨，拆分饭团网是必然的。 拆分过后，饭团网的股权结构是紫微星45%，北极星创投35%，张银磊20%。大权都在张银磊手里，想怎么搞怎么搞。 按照目前的发展趋势，未来的两三年里，应该能把北上广深津这几个大城市的校园全面覆盖。这么早地起步，王星又在紫微星工作……饭团网成为未来国内的本地生活服务中心，感觉问题不大。 交代过了饭团网的事，周不器又问：“开放平台的款子，什么时候到位？” 贺阳笑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个月末估计就能到账。不过，企鹅那边可能要派60个技术员过来，接受咱们对开放平台的技术讲解分析。” 王浩阳很高兴，“好事啊！越多越好！来的越多，赚的培训费就越多。” 郭鹏飞听了，就觉得很好笑。 当初创业早期，周老大就搞过培训机构。结果一点水花都没搞起来，直接就失败了。 没想到，现在一门心思做互联网，竟然铁树开花，通过互联网技术，把培训班给办起来了！不仅办起来了，收费标准还极高！ 单个学员10万块的收费标准，仅次于很多EMBA的收费了！ 周不器一挥手，“跟企鹅方面保持联系，把这件事解决好！然后对他们着手准备下一步棋！” “下一步棋？” “哼哼！来而不往非礼也！” “嗯？” 贺阳、王浩阳等人不由得愣了一下，不明白周大老板的冷笑是从何而来。 谁又惹他了？ 周不器哼道：“我好心好意的想技术扶贫，以海纳百川的胸怀放弃自身的垄断地位，把开放平台低价出售。可是他们倒好，竟然想着来挖我墙角！还想着把张一明、唐斌辰这种核心高管团队给挖过去，这是要干啥？拿我当东郭先生？” 贺阳抽了抽嘴角。 王浩阳很认同，“嗯！这种在背后偷偷摸摸挖别人核心团队的行为，的确很不地道。” “岂止是不地道？是可耻！” 周不器重重地一哼。 为了企业的发展需求，去同行那里挖一两个人，在所难免，所有公司都会这么做。紫微星也从新浪挖来了陈通，从易贝挖来了许亮杰，从千橡互动挖来了程振平，从谷歌挖来了蒋承安…… 可这只是挖一个人。 把别家公司的核心团队集体打包挖走，这就有点过分了。都挖走了，别人的公司还怎么办？这是得罪人的事。 前两年紫微星极度缺人，周不器只能腆着脸到处捡破烂，也不会去别的公司集体挖角核心团队。 没想到，自己这么有商业道德，背后却被人捅了刀子。 也就是张一明、唐斌辰他们都是一起打天下的兄弟，个人持股也很高，否则真有可能被打包带走。 那对紫微星、对朋友网来说，将会是致命打击。 郭鹏飞年轻气盛，觉得周老大说的很对，当即赞同，“对！是可忍孰不可忍！必须报复！否则人家看我们年轻，当咱们是软柿子！” 张一明和王星，也都坚决支持。 贺阳却不太认同这种报复行为，觉得做生意还是应该和和气气的，对这几个年轻人有些头疼，“你们想怎么办？” 郭鹏飞脱口而出：“对等原则！” 王星深以为然，“对！对等原则！他们要挖我们的核心团队，咱们也出手，挖他们的核心团队！” 贺阳愣怔了一下，“挖哪个团队啊？不会是QQ吧？” 周不器摆摆手，笑了笑，“QQ团队就没必要动了，太过了，太得罪人。嗯……我记得QQ邮箱的团队是在羊城吧？” “对。” “把这个团队挖过来怎么样？” “可以。” 贺阳点了点头，松了口气。 “还好！” 周大老板还比较冷静。 QQ邮箱业务在企鹅公司里，属于支出部门，没什么收入来源，只能是靠总部补贴养着。像门户网、即时通讯、移动增值业务、网络游戏这种部门，才是企鹅的核心团队。这要是动了，那就太得罪人了。 去挖一个边缘部门的团队，影响不算太大。 这件事通过了，就是下一议题。 盖大楼！ 分公司那边，都要斥资10亿盖分部园区。 那么首都的总部，要花多少钱？ 王浩阳很头疼，“到处都要用钱，在基建上投入太多钱，投资商那边也说不过去。他们投资是为了给公司发展业务用的，不是为了盖大楼搞形象工程的。” 贺阳道：“郭丹是负责基建的副总裁，回头让他跟有关部门对接一下，看看官方的态度。如果官方的支持力度大，愿意给钱给政策，那么多拿些低息贷款，园区工程就能搞起来了。如果官方的支持力度不够，咱们就先小规模的盖一栋大楼，先自用着。等以后公司变大了，现金流充足了，再打造更大规模的总部园区。” 这是老成之谈，周不器却很有信心，向上指了指，“楼上刚刚拿地了，你们知道不？清华园的那块地，3500万就拿下了。” 贺阳愣了一下，“美元吗？” 王浩阳道：“3500万美元拿下来，也算是捡大漏了。” 周不器摇摇头，“是华夏币！” “嘶！” 贺阳就倒抽一口凉气。 感受到了市里对互联网企业的扶持力度之大之强之决心。 搜狐刚拿的那块地，跟搜狐大厦这块地差不多。四年前盖搜狐大厦时，港府的威新集团拿地，整整花了6个亿。 那还是港资呢，有优待呢！ 对比一看，就知道国家对高科技企业有多大的优惠力度了。 第713章 我愿意倾家荡产 这年头，应届毕业生在求职的时候，第一选择往往是外企。 IT行业尤其如此。 清华北大的应届毕业生找工作，去BAT的都很少。连阿里这种级别的巨头企业，在校招的时候都会被清北的同学们鄙视。以至于阿里在招人的时候，更倾向于二线重点大学，比如北理、北科、北化、北师大这些大学生。 前世创办了滴滴、这世鬼使神差的加盟了紫微星的程伟，就是北化毕业。 对应届生们来说，去微软、谷歌、IBM、甲骨文、亚马逊这样的外企工作，好处大概有三点。 第一，工资高，福利好。 这没说的。 主要是美国本土的用工成本太高了。华夏的薪酬标准比美国降低300%，惊讶的发现，还是能遥遥领先国内企业。 同样的员工，在国内能领2万块薪水，调到硅谷工作，薪水马上变成1万美元，相当于翻了4倍。 第二，有技术，能学习。 国内的互联网企业缺乏技术含量，清北的大学生们，都是野心勃勃想成为人上人的。这玩意靠投机不行，必须得靠真实力。 刚入社会的年轻人，投资什么最赚钱？买房？炒股？ 答案是投资自己。 清北的大学生大部分都有很清醒地认识，在人生选择上，要么出国深造，要么读博钻研，要么选择一个有巨大的进步空间的工作，参加更高端的项目、学习更高端的技术。 国内的研究所也能学技术，也有进步空间。可工资太低、人事关系太复杂。还是去微软、谷歌这样的外企比较好，工资高，人事关系简单，不需要拍谁的马屁，职场关系更纯粹。 第三，工作环境好，不加班。 比如微软研究院，每天9点半上班，去了先喝杯咖啡、吃块早点，10点多了开始工作。到了11点半，开始吃午餐，然后是午休，去做一些娱乐活动。1点多了从外面回来，趴在桌子上睡一两个小时，3点了睡醒起来继续工作。下午5点半，下班回家。 一天八小时的工作时长，正经的工作时间，才4个小时。 这样的工作，谁不向往？ 跟很多国内企业那样，像个老黄牛似的加班到深夜，看着都累。 不过，时间长了……就不一样了。 一天只工作4个小时，真是太虚度光阴了！ 不充实！ 普通人会觉得这样的工作很美好，轻松悠闲，还能领着高工资，比当公务员还好。可对最精英的群体来讲，这工作干得太没激情了！ 完全没法展现个人的人生价值，没有成就感！ 跳槽的就出现了。 今年3月份，微软研究院的一个研究大数据方向的项目组，就被百度集体给挖走了，一次性离职了20多人。 工资没涨。 还要没日没夜地加班，很多人都要彻夜通宵，几天几夜不睡觉。这是百度加班最严重，堪称残酷的项目组。 即便这样，大家也坚决地去了。 因为百度的“金字塔”计划的吸引力太大了，一旦这个项目做成，将会震惊世界。谷歌搜索那么厉害，很大原因就是谷歌对大数据的处理技术天下无敌，能够在上百亿的网页中快速而准确的检索出搜索结果。 百度也要做一个类似的项目，一旦做成了，就会碾压雅虎、微软等硅谷巨头，成为跟谷歌并列的存在。 理想具有魔力，最能蛊惑人心。 这足以让很多人放弃优渥的工作条件，毅然决然的为了一个无比艰难的任务奋勇直前。 这其中就包括了微软亚洲研究院的常务副院长王建。 可他越来越觉得在微软工作没滋没味，缺乏动力。尤其是看到硅谷的技术日新月异，在飞速的发展。 国内的互联网行业，还都处于“贸工技”的初级阶段，他有一种作为理科男的担忧和着急。 他想做点什么。 他想离职。 尤其是3月份研究院的大数据项目团被百度集体挖走，老同事们跟上战场似的，雄赳赳气昂昂地去实现雄伟抱负了。 这更加坚定了他的想法！ 可是，离职去哪呢？ 百度首先排除，因为百度已经在做一个超级大项目了，财力人力不够支撑起第二个。企鹅吗？也要排除，天天想着卖皮肤、做游戏，收割青少年，企业格调就不够。 所以在前世中，他的答案只有一个。 BAT中的阿里巴巴。 只有这种级别的大公司，才能支撑得起一个国家级的大项目。 然后，他就毛遂自荐，见了马老板。 马老板还很犹豫。 过了一年，淘宝被巨大的流量压的有点抗不住了，不想办法解决，每年的利润都不够采购服务器的。所谓“技术不够，硬件来凑”。反过来说，想解决设备问题，就要寻求高端技术。 然后双方一拍而和，启动了阿里云项目。 不同的是，这一世在BAT之外，国内的互联网产业中，又出现了第四大巨头——紫微星。 巧合的是，过去两年，王建和紫微星一直保持着合作关系。朋友网的数据处理系统，就是王建团队做出来的。 更巧合的是，就在前不久，他接到了邀请！ 朋友网的CEO张一明小同学，邀请他加入紫微星，牵头做一个超级大项目！ 更更巧合的是，张一明说的这个超级大项目，跟他寻找的项目方向一模一样，都是云计算业务。 不过，王建博士没接受。 他觉得太不真实。 然后，张一明就约他了。 这次不一样，张一明是跟着另外一个年轻人过来的。 这个年轻人他认识，见过几次，正是紫微星的大老板周不器。 “王建博士，好久不见。” 见面地点在微软研究院不远处的一家咖啡厅，周不器见正主穿着一件格子衬衫出现后，赶忙起身，笑吟吟的走过去握手。 王建笑着摇头，“每次看见周先生，都觉得自己太老了。” 周不器正色道：“不老，不老，刚刚好！有经验、有团队，正是该发挥巨大作用的时刻。” 王建博士笑而不语，受邀去了座位上坐下，轻轻一叹。 周不器叫了一杯咖啡，半开玩笑的说：“博士，你不会是看我年纪小，瞧不起我吧？” 王建吓了一跳，“怎么可能？” 周不器笑呵呵的说：“也是，说起来，我今年也才大三。当年你在大学里当教授，带出来的博士生都三十好几了吧？我年轻的还真是存在点社交障碍。” 王建连忙道：“周先生，你可千万别误会。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没瞧不起。我在学校当老师的时候，就知道年轻人很厉害。我对你只有佩服。紫微星做得这么成功，谁敢瞧不起你啊？” “那你为什么拒绝了他？” 周不器指了指张一明。 “呃……” 王建脸色微微僵硬。 周不器叹道：“博士，我跟你说实话，大约两年前，我在内部就说过了，紫微星要做云计算，一定会做云计算。可这是个大工程，等闲人接不起这么艰巨的任务。这两年我一直在寻找合适的带头人，到最后还是觉得你最合适。” 王建不太相信，“两年前？” 张一明笑道：“我作证，的确是两年前。当时朋友网刚好跟你的团队展开合作，他就让我偷偷的观察你，判断你是否适合接手这个大工程。” “真是两年前？” 王建难以置信。 云计算在眼下都是个新鲜话题，是世界科技最前沿的概念，更别说两年前了。2005年的时候，谷歌还在**文，微软尝试着要做一个基于软件即服务的云平台，在内部却困难重重备受阻挠。亚马逊做云，却被认为是行业笑话，觉得他们自不量力。 一家国内刚成立的小公司，就敢有这样的构想？ 太荒谬了吧？ 周不器沉声道：“博士，紫微星在技术方面，有着至高无上的追求。去年我们做了分布式数据库的项目，被评为国家最高级的重点科技项目。可这远远不够。” 张一明笑着说：“对了，最近我们公司在出售开放平台，你听说了吧？” 王建被逗笑了，“嗯，听说了。听说价格不菲呢？” 张一明道：“是不菲，从源代码到技术培训，总共能收入6个亿吧。” “多少？” “6亿！” “嘶！” 王建惊呆了，眼睛猛然睁大。 钱这么好赚吗？ 周不器道：“我知道，做云计算很花钱。可紫微星不缺钱！” 王建苦笑了一声，连连摇头道：“我真的很意外，一个开放平台就能被你们运作得这么成功。可是做云计算平台……真不是区区一个开放平台能比的，甚至都不是你们那个分布式数据库项目能比的。数据库项目，可能花几个亿就能做成。想把云计算做起来，可能需要几十亿、上百亿的巨大资金量。” 周不器笑笑，“博士，我说过了，紫微星不缺钱！” 张一明在旁，慢悠悠的说：“紫微星刚刚展开了A轮融资，跟软银达成了协议，筹到了10亿美元。接下来还会有第二波跟投，进展的很顺利，大约会有5亿美元。也就是说，到了6月份，紫微星账上除了现有的流动资金外，还会有15亿美元的储备资金。” 15亿美元，那就是将近120亿华夏币！ 王建嘴巴张大，瞠目结舌。 周不器自信地迷之微笑，“博士，我再重申一遍，紫微星不缺钱。为了技术，我愿意倾家荡产！这是紫微星的使命，也是我的追求！” 第714章 背水一战才有动力 周不器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王建无可奈何，只能实话实话，“的确，我有意离职，也的确对云计算这个方向很感兴趣。” “那不正好嘛！” “我看好的企业是阿里。” “不会吧？” 周不器睁大眼睛，一脸惊讶的样子。 张一明一头雾水，“博士，你要去阿里？为什么啊？阿里玩的是营销，根本就没有技术储备啊。你可能不知道，我们的开放平台，以1亿元把源代码卖给了阿里。可他们表示拿到了源代码也没信心能研究明白，还得我们派技术员去帮他们搭建淘宝开放平台。” “是啊……” 王建博士叹息一声，颇有些无奈。 周不器很奇怪，“云计算是世界上最前沿的科技工程啊，也就是谷歌、微软、思科、IBM有能力做。这么高端的大项目，你去技术荒漠的阿里，这不是明珠暗投吗？” 王建犹豫了一下，似乎很为难。 周不器道：“没关系，有什么话就直说。” 王建道：“做云计算，花钱太多了。而且，目前云计算的方向还不清楚，还需要摸索。一旦方向找错了，就需要花费更多的钱。我听说你在分布式数据库的研发投入，每年是1个亿？” “对。” “可是做云计算，每年的花销，可能会达到10亿美元！” 张一明一听，脸色就变了。 周不器心中是有谱的，知道王建博士这是在危言耸听，平静而淡然的说：“在我看来，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王建摇摇头，不以为然，“当投入了几十亿，却看不见任何效果。这种大工程，就算你同意，别人也不会同意，投资方也不会同意。” 周不器好笑道：“紫微星都不行，阿里就行了？” 王建很坚定的说：“阿里是背水一战，不行也得行，这是唯一的出路！” “嗯……” 周不器立时理解了他的意思。 王建斩钉截铁地说：“以阿里现在的模式，以及淘宝高速的增长量来看，阿里没有云计算平台，就只有死路一条。国内的互联网企业里，只有阿里能咬牙死磕云计算。要么死，要么砸云计算，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张一明忍不住问：“为什么这么说？” 王建道：“淘宝的模式，规模小的时候很容易。一旦规模变大了，流量提高了，将会是最复杂的模式，技术性的工程量比百度、微点、朋友网还大。” 然后，他就对这个观点展开了解释。 百度、微点搜索、朋友网的流量比淘宝大，可是，这些网站的流量是很平均的，在每一天、每个小时里，流量差距并不大。 这就有个很大的好处。 搭建好服务器集群，设定好流量红线，承载住就够了。 因为流量在可控范围内，不会出现某一段时间忽然爆发性地增长，远远超过服务器承载的情况。 淘宝就不一样了。 淘宝玩的是营销模式，经常会做一些促销活动。平时的流量比较低，小规模的服务器就够了。可一旦促销了，流量就会暴增，短时间内突破峰值！ 尤其下单交易是个极其复杂的过程，下单、支付、确定、付款，这个过程需要用户端和服务器端完成多达几十次的协议确认。 而做活动的时候，每秒钟可能是几十万次的下单行为，然后一秒钟内完成对服务器完成上亿次的访问。 这对服务器是巨大得难以想象的压力。 还有下单之后取消订单的行为，情况就更复杂了。 王建道：“朋友网的流量虽然很大，但运营难度其实不高。百度和微点这种搜索引擎，技术挑战很大。需要在上百亿的词条中，准确的检索中搜索结果并呈现出来，就越来越需要大规模数据处理的技术了。庆幸的是，百度和微点，遇到的挑战都只是大数据检索，而没有服务器压力。淘宝未来的困局，将会是服务器压力和大数据压力的双重打击。” 周不器眉梢一挑，“大数据？” “淘宝也有搜索啊！要不前两年，阿里为什么并购雅虎中国？不就是为了他们的搜索技术？可搞了两年，雅虎的技术没能融合进淘宝。最近雅虎中国不是换负责人了吗？” “淘宝的搜索，规模很大？堪比百度和微点？” 周不器有些不太理解。 百度、微点这是什么流量啊？ 每天要应对几十亿次的搜索！ 淘宝那点流量，每天的搜索次数有个1亿次就不错了。 而且，百度、微点是要在几百亿的网页中搜索出正确结果。淘宝的商品数量也就是一两亿，搜索规模根本不是一个量级。 张一明摇摇头，解释道：“这不一样，百度、微点这种网页搜索，更多的是检索文字，一条网页只检索标题，可能只有1KB。可是淘宝商品就不一样了，除了商品描述外，还有高清图片，每一个搜索结果可能都要1MB。” 王建点了点头，“除此之外，查看商品的页面，这个页面有商品的属性、详细描述、评价、卖家信息，这些内容都需要向自家的服务器读取，至少也是对缓存的读取。百度的搜索结果就不一样了，点击进入网页后，对应的是该网站的服务器，而不是百度的服务器。承载量完全不同。” 这一下，周不器这个外行就懂了。 难怪硅谷那边，是“技术荒漠”的亚马逊能首先搞出云计算。国内则是“技术荒漠”的阿里开创出云计算的先河。 这背后完全是有内在的技术逻辑啊！ 只有电商网站，才有发展云计算的必要性！是背水一战，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逼到份儿上了，就能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 这一下，周不器算是能以内行的角度看懂前世BAT三巨头聚首，发表的关于云计算的言论了。 老马说云计算是大趋势。 老李嘲讽，云计算是新瓶装旧酒。 小马也不以为然，说云计算也许在阿凡达的年代能够实现。 这就是屁股决定脑袋。 老马坐在了那个位置上，就决定了他必须要做云计算。 王建发自肺腑的说道：“周先生，我不是不相信你，但我是做理科的，我相信的是逻辑。阿里应该做云计算，这是在技术逻辑的推导下必然要走的一步。就像公式推导一下。至于紫微星……说实话，我看不出任何一点做云计算的意义所在。” 周不器大义凛然，“博士，你还是对我缺乏了解。意义？紫微星做云计算，最大的意义就是要带动国家的技术发展，让国内的互联网行业不至于落后硅谷太多！亚马逊云已经做出来了，谷歌云和微软云也启动研发了。可是在国内，很多人连云计算是什么都不知道，这种鸿沟般的巨大差距，怎么填补？紫微星不是宣传员，紫微星是先锋官！我们是用脚而不用嘴！我们愿意一往无前，第一个冲上去！” 张一明感叹了一声，“博士，我们老周的思想格局，真的非常高、特别高。阿里做云计算，也许是为了能够活下去。可是紫微星做云计算，是为了成为这个国家高科技行业的一面旗帜。” 周不器一挥手，笑道：“说家国情怀有点虚，虽然我真是这么想的，但的确说服力有限。不过……王建博士，你怎么没有想过，等紫微星把云计算平台做好了，不就可以服务淘宝了吗？就技术实力来说，紫微星做云计算成功的概率，要远远大于阿里吧？紫微星做成了云计算，阿里一样能活。” 王建还有些犹豫。 话是这么说。 可未来的事，谁都说不准，他还是更相信技术逻辑。 云计算业务太高端了。 他也没信心能够做成，就算做成了，也一定是一段艰苦磨难、堪比二万五千里长征的奋斗史。没有背水一战、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形势逼迫，还真不一定能够做成。 跟阿里合作，云计算项目一定不能砍，就算死，也是跟阿里一起死。 跟紫微星合作，万一将来出现点什么意外，说不定就把这个项目给砍掉了。 周不器说的比唱的好听。 可王建根本不敢拿他当小孩看，小小年纪就做出这么大的成就，鬼机灵着呢！还民族大义、家国情怀，这一套套的跟新闻联播似的。 只不过，这些话不好直说。 王建只能敷衍，很为难的说：“唉，离职也是个麻烦事！我们老沈说了想出去闯一闯，差点把他的工作都搞丢了。” “什么意思？” “3月份的时候，研究院这边有一个副院长，带着20多个高级工程师集体离职，去百度了。这事影响很大，比尔·盖茨都很生气。你知道的，前几年李开覆的跳槽事件，闹的微软和谷歌打了一年多的官司。” 周不器眨眨眼，“微软总部那边，不允许研究院这边再有人才流失？” 王建点了点头，“对，总部那边觉得这次的核心团队流失，是老沈的管理能力不够，好像要把他调回美国呢。我如果离职了，他的工作肯定是丢了。” “这个老沈，是沈向阳院长？” “对。” 这一下，周不器就懂了。 怪不得呢！ 难怪许亮杰说在秘密联系沈向阳，想把他给挖过来。一开始的时候，周不器根本不信，觉得这很不现实。 听了王健这番话，好像很有机会啊！ 老沈在微软研究院的日子，好像不太好过啊！ 哎呀呀！ 不行，得赶紧把王建，以及他的团队给打包挖走！ 然后让微软总部大怒，撤了沈向阳的职！ 到时候，就是双喜临门了。 第715章 两院打底儿 “博士，你说得很对。可是有一个前提条件，你搞错了，这是最关键的问题。” “什么呢？” “紫微星一定要搞云计算！你不来，我就找别人！阿里的技术太差了，他们搞不了这么大的科技工程。这个艰巨的任务，只能是紫微星来承担！” 周不器这番话，掷地有声。 没有给王建博士留面子。 王建沉默不语。 周不器淡淡地道：“你说阿里会破釜沉舟，会背水一战？我看未必！只要紫微星把云计算平台做出来了，阿里不就有退路了？一旦阿里的云计算项目亏损严重、长时间看不到成果，就很有可能会投靠到紫微星的平台上。” “是啊！”张一明深以为然，“博士，你去阿里做云计算，风险太大了，紫微星才是最好的选择。过去两年，咱们在数据处理方面有过很愉快地合作，你应该能够感受到紫微星的企业氛围。我们有追求、有理想，我们有情怀、有担当，我们对技术的追求永不停歇。” 王建自嘲的一笑，摇摇头，“离职是个麻烦事，老沈那边不好交代。” 周不器哈哈一笑，“博士，你就别担心沈院长那边了。” “嗯？” 王建觉得他话里有话。 周不器笑着问：“沈院长研究的方向是什么？” 王建道：“主要是计算机视觉和图形学，在这方面，他是世界上最顶级的专家。除此之外，在人机交互、统计学习、模式识别、大数据分析等方面，都有很深的造诣。他是微软研究院的首席科学家，去年还荣膺了微软的最佳工程师的大奖。技术水平绝对是世界级的。” 张一明有些惊奇，“这么厉害，比尔·盖茨还会给他撤职？” 王建道：“撤职不代表是降职，只是觉得微软研究院的人才流失他负有主要的领导责任。可能就调回微软总部，负责其他的重要业务了。” “去美国有啥意思，就算做出成绩了，能有什么使命感和人生价值？”周不器摇了摇头，对这样的选择很不接受。 这一点，王建非常认可，叹了口气，“是啊，那毕竟是别人的国家。做出的成绩越显赫，对自己国家的竞争压力就会越大。” 周不器问：“沈院长怎么想的？” 王建道：“他当然想留在国内，他91年出国留学，99年就主动申请回国，参与创办了微软研究院。只不过……他做的这个方向太高端，前沿性太强。国内的科技企业，还真没什么适合他的岗位。” 计算机视觉、图形学、人机交互、统计学习、模式识别……说白了，其实就是计算机的深度学习，是人工智能。 这方面，国内连起步都没起步，科大讯飞的语音识别技术在国内宣传的神乎其神，其实就是矮子里面挑大个。 就好像是在大雾天气里，一公里以外出现了一个人影，准确的“识别”到了。识别只是最简单的工作，人的眼睛都能直接看到。 人工智能要做的是利用大数据信息帮助人类“分析”，做到一些人类短时间内没法做到的事。 这个人是谁？ 他的收入多少？ 他的爱好是什么？ 他今天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他的社会关系、家庭关系怎么样？ 对此，张一明笑而不语。 周不器自信而从容，低头喝了口已经发凉的咖啡，笑道：“博士，你来也巧了，你可能都不信。紫微星对世界前沿的技术，一直都很感兴趣。比如人工智能。我们想成立紫微星研究院，专门做一些人工智能方面的研究。” “啊？” “是真的，紫微星旗下有一家子公司，会跟谷歌合作做智能手机。我想试着研究一下指纹识别或者虹膜识别。” 王建难以置信，“基于手机吗？” 周不器笑道：“对，是内置在手机的系统。iPhone看到了吧？有拉动弹框解锁的功能。可这个功能，**保护还是不够。可以根据用户的个人生物信息，用算力系统智能地判定解锁人，从而保护手机**。” 王建惊呆了。 睁大眼睛看着他。 这小子，真是个不懂技术的外行？ 好吧，乔布斯也是个技术外行。 你们这些外行，可真可怕！ …… 5月25号，企鹅的款项到账了，3个亿刚刚好。 紫微星的现金流一举达到13.5亿！ 这还不算。 A轮的融资案还在继续。 确定了微软10亿美元的领头后，紫微星把跟投的机会让给了国内的新兴资本机构。消息放出，引爆了资本圈。 无数的美名和赞誉接踵而来。 就觉得紫微星真是够义气！ 然后就出了点小麻烦。 原本的跟投资金是5亿美元，其中4亿美元分给了阿里，作为战略投资，以加深阿里和紫微星的密切合作，保护阿里的流量上游不受干扰。 相继跟企鹅、百度交恶，阿里为了自身安危，只能把紫微星绑在自己身上。 剩下了1亿美元的份额……总共才1000万股，这就有点不够分了。 国内有头有脸的风投机构，几乎都出现了。 红杉资本、IDC、北极光创投、启明创投、华兴资本、高瓴资本、弘毅资本、赛富资本、今日资本…… 就跟抢钱似的，蜂拥而来。 紫微星拿出份额给国内的风投机构，不是做慈善，而是希望借助他们的人脉渠道，帮助紫微星找人才。 所以在挑选的时候，当然是实力越强越好。 王浩阳报上来的两家机构，是红杉中国和IDG。 周不器一看，很不满意！ 这两家机构，都是华尔街的资本巨头在华开设的分部。 这么搞了，紫微星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不是信誓旦旦的要帮助国内的风投基金吗？ 王浩阳很无奈，“这两家是实力最强的，也是业内关系最深最广泛的。红杉的沈南朋曾经创办了携程，IDG就更厉害了，伴随着国内互联网的成长。这两家必须有。可两家的实力都很强，不甘心只喝口汤。” “他们要多少？” “最少500万股。” 500万股，那就是5000万美元了。算是他们能拿出来的资金上限了。 周不器看着这份名单，思索了好一会儿，忽然问：“对了，这个弘毅资本，是不是联想的？” 王浩阳道：“对，隶属于联想控股。” “这个必须有。” “这是联想控股，不是联想集团，在互联网内的资源很有限，他们过去都不怎么投互联网。” “别忘了，柳晴是咱们的副总裁。” “好吧。” 王浩阳哭笑不得，觉得这个理由真强大。 周不器道：“不看僧面看佛面，弘毅资本先定了。今日资本也不错，跟紫微星一起投资了京东。另外，高瓴和金沙江也可以参与进来。” 王浩阳愣怔了一下，“哪还有份额了？” 周不器道：“从阿里那边拿出1亿美元的份额，让给这几家。嗯，按照惯例，所有参与进来的风投，只有股权，没收投票权和一切相关权益。爱来来，不来拉倒！” “阿里那边你去沟通？” “行。” 搞定了融资的分配方案，就见王星红光满面的走了过来。 周不器有些好笑，“这是要结婚了？” 王星笑笑，“快了，到时候忘不了你。A计划有了最新进展。” “啊？” 周不器深感惊讶。 紫微星为“A计划”准备的资金是5000万美元，要去硅谷挖高级人才回国。可现在融资款还没到位，钱还没批呢。 王星作为“A计划”和“X计划”的主要负责人，这就有头绪了？ 也是，前段时间，他不就从谷歌把蒋承安挖回来了吗？ 王星道：“这次人可能比较多，有30多位吧。” “啥？”周不器以为自己听错了，“多少？” 王星笑笑，“30多位吧，不过真正从硅谷回来的，只有17个，剩下的16个待定的，是几大名校的应届毕业生。他们都拿到了硅谷大公司的offer，我在劝说他们回国。” 周不器愣了愣，“什么方向啊？” 王星道：“咱们不是要成立紫微星研究院，要面向人工智能吗？还有工程院的一系列分布式系统。我找回来的这批人，基本都是这个方向的。” 周不器惊吸了一口凉气。 简直是雪中送炭啊！ 研究院和工程院，说的好听，实际上就是空壳子。工程院要从几大事业群中抽调核心研发工程师，还要从研发中心那边调配20多人，才算是搭建起了大约100人左右的研发团队。 可是研发院怎么办？ 这下好了，有了从美归国的这30多个技术大牛，就可以解决很多问题了。尤其人工智能和分布式，都是世界最前沿的IT技术。 国内这边终究是落后了点，只能拿到一些二三手的技术资料学习。可美国那边不一样，那边的高校和硅谷，可以拿到很多第一手的材料和内部材料。 他们能够掌握到更新更及时的技术动向。 有了这批人加盟，紫微星的两院，就算是有了打底儿的技术人才了。 就有底气了！ 只是很奇怪，王星人在国内，又没有项目资金，他是怎么办到的？ 第716章 不能违背公序良俗 “因为海内网。” 王星虽然极力掩饰，可脸上的骄傲和沾沾自喜，怎么都掩饰不住，有一种巨大的成就感。 他当初创业做海内网，之所以取这个名，就是为了对标校内网，取“四海之内皆兄弟”、“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的意思。 在名字上比校内网更加大气。 市场定位是全球的华人群体，尤其是海外留学生群体。 可做了两年，海内网的规模迟迟上不去，商业化模式又迟迟找不到。拉不到融资，他自掏腰包给员工们开工资，也有点搞不动了。 只能卖掉。 紫微星并购了海内网后，也没好好运营。虽没有关闭，却也不维护了，处于半生不死的状态。 因为在周不器看来，海内网的定位从一开始就错了。如果是企业级的网站，可以连通中外。可想做一个基于老百姓的连通中外的网站，根本不可能。要么就只做国内市场，要么就只做海外市场，就像抖音和TikTok那样隔离开。 谁都不能穿透隔离墙。 却没想到…… “海内网？不是关掉了吗？”周不器很惊讶。 王星笑道：“没关，只是停止更新了。不过接到A计划和X计划的指派后，我认为咱们缺乏与硅谷的沟通渠道，就想到了海内网。海外的留学生群体中，主要就是理工科学生在使用，有2万多人。所以我就找了3个技术员，重新把海内网维护起来，又增加了一个国内互联网行业现状介绍的板块。” 周不器兴奋道：“效果这么明显？” 王星摇摇头，“不明星，经过筛选，从用户基础信息上判断，符合我们标准的大概有5000人左右。一部分是在校生，一部分已经进入硅谷工作了。我总共发出去了1000多份邀请，才得到了33人的回复。” 周不器笑道：“已经很不错了！花了多少钱？” “没花钱。” “啥？” “要说花钱，也就是维护海内网的支出了。” “不是，你招那么多人回国，不花钱？” 周不器表示难以置信。 从事互联网行业的技术人才，哪怕是初级工程师，从入职开始就能拿到期权。如果跳出合同，就有可能导致期权受损。 如果是公司主动裁员，就属于公司违约，那必须做出足够的补偿。如果是员工主动跳槽离职，这属于员工违约，就会在期权方面遭受损失。 公司在处理跳槽员工的期权时，往往会有5种方式。 第一，彻底剥夺。 第二，按照净资产回购； 第三，按照折算出来的原始出资回购； 第四，按照市场公允价（估值）回购； 第五，继续保留。 从上往下，对离职员工越来越有利。 对大多数的IT公司来说，处理手段是第一种和第二种，两者差不了多少。互联网公司都是轻资产，资产价值远远低于市场价值。 紫微星还算人道的，是以第三种方式对待离职员工，按照原始出资比回购。也就是说，员工当初花多少钱买的，公司就花多少钱回购，谁都不吃亏。 哪怕是微软、谷歌、亚马逊这种大公司的员工，也很难对违约跳出合同的员工执行第四或者第五种方案。 所以这就大大增加了IT行业的挖人难度。 挖人公司必须要开出远高于其自身价值的筹码，说不定还要有一定的离职补偿，来弥补其损失。 王星笑道：“是真不需要花钱，我这次挑选的，主要是一些应届毕业生，以及在小企业入职未满一年，在大企业合同即将到期的人。不会有什么跳槽障碍。” “小企业是怎么回事？” “在小企业入职未满一年，即便能拿到期权也微乎其微。而且，硅谷的竞争同样很激烈，小企业能不能活，还是个未知数。企业死了，期权就一文不值。还不如回国加入紫微星，有稳定的期权可以拿。” “嗯，有道理！” 周不器非常满意。 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 这工作做得太细心了。 这波操作下来，当初并购海内网的花费，可能直接就翻倍赚回来了。 王星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派一支团队去美国，把这些人面试了。除了人事面，还要有技术面。这33个人，我只是在网上联络的，很多信息都未必真实，还是得现场考察。如果顺利，这批人7月中旬就能入职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可以，你是负责人，你安排吧。嗯，张一明好像要跟王建去硅谷考察亚马逊云。你要是感兴趣，也可以去看看。” “王建博士？”王星有些惊喜，“他同意跳槽了？” “还没有，不过快了，等这次A轮做完，把消息放出去了，他就该加入紫微星了。” “哦？” “等阿里参与了紫微星的A轮，双方达成了深度的战略合作，他就该死心了。” …… 紫微星要在首都建总部园区，可是没钱。 只能去找政府帮忙。 搜狐刚以极低的价格拿了一块地，享受了不小的优惠。周不器就上楼，打算找老张请教一下。 却发现老张魂不守舍的。 “哎呦，情圣来了！” 看到周不器，张朝洋眼睛一亮，好似看到了救世主。 周不器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咋地了？” 张朝洋道：“你小子追姑娘的手段一绝，快来跟我说道说道。”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你又要祸祸谁去了？哪个女明星？” “不是女明星。” “女主持人？” “也不是。” “换口味了？” 张朝洋一挥手，“少扯淡，说正经的呢，这事你给我出出主意。” 周不器摇头晃脑的说：“追女孩儿，当然是真心相托。有了浓烈的真情，冰山也能融化了。” 张朝洋气道：“少给我灌毒鸡汤。是这样，我手下有个员工，级别不是太高。前段时间搜狐内部聚会，他把女朋友带过去了。那女孩儿……比明星还漂亮，有气质、有风采，跟民国的姑娘似的。” “我靠！”周不器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老张啊老张，这下过了吧？连手下员工的女朋友都抢？” 张朝洋哼道：“你懂什么？我都跟他谈过了，公平竞争。让女孩子自己选，喜欢谁就跟谁，不玩偷偷摸摸那一套。” “哦……那你是失败了？” “那天我叫他俩出来吃饭，那姑娘说了，她相信纯洁的爱情，他俩是彼此的初恋，会一直走下去。” 周不器松了口气，“那不挺好嘛，何必拆散人家？” 张朝洋不屑地哼了一声，“要是真正的爱情，我怎么能拆散？” 周不器气道：“少跟我扯淡，狗屁爱情！你是大老板、大富豪，你要是出手了，哪个姑娘能拒绝？初恋顶个屁用！” 张朝洋鄙视的看他一眼，“你啊，太low！我追求的是感情，是精神世界。哪怕是对女明星，我也没用钱砸。我也没钱！” 周不器懒得搭理他，还感情……你都年过半百了，还想着跟人家小姑娘培养感情？你也太自恋了吧？ 张朝洋见他不想说，就叹了口气，“算了，我再想想办法吧。你这次上来，什么事？” “找你咨询点盖大楼的事。” “嗯？” “分公司园区，总投资都10亿了。首都的总部园区，投资少了，官府的领导脸上都不好看。可资金方面是个大问题。” “你不是在融资吗？” “那是发展业务用的，我要做云计算呢，15亿美元都未必够。哪有钱盖大楼啊？” “你不是有地嘛。” 周不器点了点头，“说的就是这事，只靠贷款未必够用，你看能拿到什么政策？你不是做房地产嘛，经验应该不少。” 张朝洋哼道：“搜狐是高科技公司，不是房地产公司。” “转型了？” “转型个屁！” “哈哈！” “行了，我还真想出了一个能够帮你解决问题的办法。不过……你也得给我出一招。” 周不器脸一黑，“别是拆散人家苦命鸳鸯。” 张朝洋摇摇头，不以为然，“他们要是真爱情，还怕我出现？真金不怕火炼！如果是假爱情，那趁早分开。”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哪有什么真爱情、假爱情，人性经不起考验。” 张朝洋道：“是啊，可他俩说了，他俩是纯粹的、纯洁的、坚定不移的真爱情。如果是真的，那我祝福他们。再说了，我追求我喜欢的女孩子，犯法了？” “有违道德。” “我都说了，我是公平竞争。我跟那个员工说了，我不给那女孩儿买东西，不安排工作，不私下联系，甚至连打电话、发短信都不行。只有等他俩和平分手了，我才出手。这不过分吧？” “那你随便挑拨一下……” “挑拨个屁！我说了，我要用公平的手段，别给我支招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那女孩子真不错，要是真和那个小员工在一起了，我肯定祝福他俩，结婚了还会送上一封大红包。” 周不器不太想搭理他。 在他看来，这根本不对等。 这种大老板、大富豪，就算不出手，可往那一站，就是无形的吸引力。身份一亮，就能击垮爱情。学校里的爱情还好点，小情侣们没见过世面，认知还很浅。这种进入了社会的爱情，见过的世面越大，就越脆弱。 张朝洋似乎看出了他的意思，“我重申一遍，我不想用我的身份、财富、权力和社会地位去影响女孩儿。我要公平竞争！一切违背公序良俗的办法都不行！你别污蔑我的道德！” “屁的公平竞争，少扯了。” “你有没有办法？” “一万种办法。” “那你说啊？你教我这招，我教你怎么把总部园区盖起来。” 周不器瞥他一眼，漫不经心的问：“你办的公司聚会，那个员工能参与进来，说明业绩不错吧？” 张朝洋道：“嗯，挺好。” 周不器道：“那就成人之美吧，你搞一个优秀员工抽奖。抽中了可以来一个迪拜七日双人游，搜狐承担来回路费和住宿费。让他中奖，跟他女朋友一起去玩一个礼拜。这没违背公序良俗吧？” “这是做好人好事。” “那就行了。我的办法说完了，该说你的了？” 第717章 校内网的新局 张朝洋竖起一根大拇指，“真是厉害，难怪女人这么多，你真是把人性认识到了基因里。哪个女人遇见了你，真是倒霉。” “你少污蔑我。” “佩服！” “去迪拜度假回来，他俩要是没分手，说明人家是真爱。这东西虽然好，但不代表没有。你就消停点吧，别去祸祸人家了。” “不会的。”张朝洋摇了摇头，感叹了一声，“这人性啊，经不起考验。爱情更经不起。” 周不器哼道：“行了，馊主意也给你出了，你说吧，我那应该怎么搞？” 张朝洋点了点头，问道：“你对总部园区的想法是什么？大概投资多少？” “既然是总部，肯定不能折损了紫微星的体面。” “大干一场？” “对。” “如果是能够提升城市形象的地标建筑，市里肯定会大力支持。” 周不器伸了个懒腰，“少来少去的肯定不够啊。鹏城那边都投了10个亿，首都没个二三十亿，都不好交代。” 张朝洋抽了抽嘴角，“你花这么多钱盖大楼，投资人那边能交代？” 周不器道：“投资人没有发言权。紫微星跟搜狐不一样，连软银都没有投票权，跟投的私募基金更不行。我说怎样，就怎样！” “那也得控制风险啊，就不怕又来了一次巨人大厦的事？” “那是史余柱的决策问题，他不贷款，靠着企业现金流盖一栋70层的大楼。抽空了现金流，企业出问题也不奇怪。我不想用现金流，靠贷款。” 周不器运作了好几年，跟一个大粗人颜光明合伙做生意，为啥啊？ 还不是看上了他手里那块地。 就指着这块地出彩呢。 找政府帮忙，去要钱肯定不行，他们也没钱。想要最大力度地扶持高科技企业，最直观的表现就是在土地上做文章。 比如搜狐要建搜狐媒体大厦。 这其实就是个房地产项目。 搜狐盖大楼，一多半的楼层都是对外出租，收取租金，跟万通、SOHO做的CBD写字楼收租模式没什么两样。 包括现在的搜狐大厦也是，紫微星租的两层，每年租金就得1000万。 可搜狐拿地的价格就太低了，享受了巨大的政策红利和国家扶持。 当年的巨人大厦也是，盖好了之后主要用于出租。要是没有这么大的利益诱惑，史余柱也不可能盖那样的摩天高楼。 这属于业内的常规操作。 毕竟国家起步太晚，科技水平比发达国家落后太多，不给予最大力度的支持，短时间内很难发展起来。集体经济的好处之一，就是能够选择性的分配社会财富，集中力量办大事。 张朝洋问：“你那块地，有多大？” “910多亩。” “靠！” “很大吗？还行吧。分公司占地200亩，总公司园区占地400亩。这边是紫微星和紫微星电子集团共用，差不多。” 总部园区大了，有一个好处，就是员工们可以在一起办公。 互联网的发展太快了。 很多公司都是一年一搬家，后来就找不到能够容纳所有员工的写字楼了，就要分散开。比如字节跳动，在首都的办公地点多达40多处，遍布在首都四面八方的每一处角落。 分散的这么严重，就会给管理造成客观条件上的复杂性。人事、财务等部门的人员为了工作，就要满首都的跑，浪费了巨大的人力。 所以像苹果、谷歌、阿里这种世界级的互联网巨头，总部园区都超级大，都在400亩左右。所有人在一起办公，管理效率大大提高。 周不器入局的比较早。 可以更好更顺利的拿到大片的地理位置优越的土地。 更重要的是，盖有规格的总部大楼，政治意味很强。领导们去视察工作，总不能去犄角旮旯的写字楼吧？有一处地标性的总部，领导们也愿意来参观。 张朝洋道：“有地还不容易，盖大楼啊！房市这么火，过去一年，房价涨了150%。你找个房地产公司合作，盖商业住宅销售，还怕没钱？比你贷款强。” “呃……” 周不器眨巴了几下眼睛。 盖商业住宅去销售，那肯定比贷款强一万倍。贷款才能贷多少啊？就算官府通融，能拿到20亿的低息贷款，每年的利息也得1亿。 卖房子就太厉害了。 房地产公司的毛利其实不高。房价中的50%是地价，20建筑成本，5%的运营成本，毛利只有20右。 可房地产之所以赚钱，是因为规模巨大。像首都地区的商业住宅项目，可能一期工程就能卖出50亿，20%的利润就是10个亿。 一笔生意赚10个亿，那真是大买卖了。 紫微星这块地是自己的，不花钱。 那岂不就意味着，毛利率能超过70%？ 我靠！ 发财了！ “可是……这样干，符合规定吗？” “特事特办啊！” “别以后找我麻烦。” “把手续办齐全了，找你干什么？国内的科技公司，你以为这样干的还少？”张朝洋摇了摇头，“不过，最好还是低调点。这是潜规则。可以对外宣传，就说是紫微星给员工的福利，对于优秀员工，公司会折价销售自家的房子，作为公司奖励。” 周不器眯起眼睛，“卖出一部分筹钱，再留下一部分，作为员工福利，折价卖给紫微星的员工。钱有了，名声有了，竞争力也有了。” 张朝洋道：“对，这事你得跟市里好好协商。看你们那个总部园区的建设计划能够有多大的附加影响力了。紫微星在技术方面的投入这么大，当局很认可，相应的好处不会少。” 周不器深吸一口气，“嗯，这招可以！” 难怪有的科技企业全国各地到处拿地，给员工们盖房子，规模一点不比房地产公司小。这相当于跳过WTO的监管，拿到了国家的变相补贴。 紫微星做的是互联网，没有实物产品，也不会低价在国外出售电子产品。没有了国际监督这层限制，就更容易操作了。 …… 石婧琳很神气的出现在了周不器的办公室。 那份骄傲劲，怎么都掩饰不住。 不用看，肯定是又做出什么亮眼的成绩了！ “刚结束的这波团购，总销售额突破1.6亿！”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周不器不敢相信，“朋友网的淘宝优选频道，一个月的销售额也才2个多亿，你这一次团购，就搞出这么大阵势？可别把大学生手里那点钱都坑了！” 石婧琳气恼道：“我在你心里就那么不堪吗？” 周不器轻咳了两声，“办公室里，别打情骂俏。” 石婧琳瞥了一眼旁边的宁雅娴，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这次卖的是化妆品，你不是说要做B4C嘛，在我们的引导下，已经颇有规模了。全国范围内，有300多个大学生小组在做这件事。” “嗯？” “就是大学生们在校内网上下单购买正品、低价、优质的化妆品，然后去医院、企业、机关单位们给职场女性出售。” “做起来了？” “还行吧，上个月就做了一波，当时有100多个小组，在社会上卖出去了1000多万的产品呢。净利润至少有10%。每个小组四五个人，平均每人都能赚到2000块。经过一波发酵宣传，这个月的规模就更大了，有300多个小组了。” 周不器很高兴，“一个月就能赚2000块？好事啊！我当初做校内网的目的算是达到了，有志向的大学生，不需要再去苦哈哈的打零工了。说来也是，那些没什么文化水平的中年妇女，靠着推销安利，一个月都能赚上大几千块，大学生只要肯做，肯定也行。” 石婧琳轻轻摇头，“不过这里面隐患不小。有人在天涯上看到类似的帖子了，说是有的大学生在造假，打着校内网的名义卖假冒伪劣。” “严厉打击！直接报警！” 周不器很不客气，这不是在损害校内网的名声，这是在破坏全国大学生的校外兼职市场。 石婧琳道：“我觉得这事必须从线上转到线下。线上的督导是没用的，必须有线下的团队就地监督、引导，并对没什么销售经验的大学生进行简单的销售培训和社会安全方面的指导。” 周不器有些头疼。 互联网是轻资产行业，最典型的代表就是人少。 要是转到线下服务，那员工就多了。 “得多少人啊？” “先在100个重点城市开展，成立办事处，每个办事处5-8个人。” “5-8个人能够吗？” 周不器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真没想到，这事这么快就办起来了。大学生的动力，是真足啊，听到点消息就闻风而动。这么快就有300个类似的销售组了。 也不奇怪。 全社会对在校大学生的兼职工作都非常不友好，能多压榨有多压榨，丝毫没意识到大学生是祖国未来的中流砥柱，全社会各个阶层都有义务去帮助他们。 帮助他们，就是帮助自己。 国外发达国家的大学生校外兼职，比如去肯德基打工，那待遇比全职员工还好，都得哄着来。社会里有共识，都知道大学生意味着什么。 校内网要试着改变这种局面。 B4C的模式很复杂，不像石婧琳说的这么轻松，得从长计议。 第718章 摸索新的电商模式 最开始的时候，校内网把这种新模式定义为B2B。 可后来觉得不对劲。 四五个大学生搞起来的小组织，很难算得上是“B”。而且，“B”端是要交税的，可大学生以个人名义兼职打点零工，不会去报税。 再然后，校内网就有了新模式——B4C。 B2C的2，是“to”，指的是把产品卖个客户。B4C的4，是“for”，指的是为客户提供服务，通过产品来满足用户的需求。 根据马洛斯的需求层次理论，人们消费是为了满足自身需求，而这个自身需求，从低到高有五个层次，分别是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和自我实现需求。 比如买大米买菜，就是生理需求；买房买枪，是安全需求；买手机买西装，是社交需求；买奢侈品买豪车，是尊重需求。 最高级的自我实现需求，是通过消费，满足自身的一些个人追求。 比如想更加个性一些，就去定制西装。 比如想变得更富有，就可以低买高卖赚差价，实现自身的经济价值。 校内网在这两个层面，都有涉及。 个性化产品很早就有了，校内网和联想合作，搞了两波贴牌联想的大学生定制款低价手机，受到了大学生的集体欢呼和全社会的赞誉认可。 这才是一家企业社会价值的体现。 现在，第二个层面也有所突破了。 就是让大学生们有一个更好的校外兼职环境，实现他们的个人经济自由的需求。 第二层的社会意义，比第一层还高！ 可这背后牵扯面太广，运作起来太复杂。 比如这次石婧琳说的，有的大学生为了追求更高的利润，就从别的渠道进假货，然后以校内团购的名义卖出去。 这是大学生的错误吗？ 当然是。 可追逐更高额的利益，是正常不过的人性。 每一个人都可能会犯错。 根本原因，是校内网B4C模式的不成熟，制度有漏洞，监管不到位。 只要给人提供了犯错的机会，就一定会有人犯错。想改变这种局面，就要在制度设计方面，把人性恶的一面考量进去。 假设所有的大学生都是十恶不赦的坏蛋，把他们关在校内网B4C模式的制度下，他们却不能使坏。这才是最好的制度。 可现在石婧琳一拍脑门，轰轰烈烈地把B4C模式给推出来了。 模式没搞清楚，制度设计缺陷严重。 这就蕴含着巨大的潜在危机。 调包售假，只是一方面。 还有更多的问题没有解决。 大学生们通过校内网的B4C团购，赚着钱了，沉沦进去了怎么办？开始不再专心学业，一门心思的去做生意了，怎么办？ 如果是李国清、刘强栋、徐百卉、郭鹏飞、王小船、王星这种级别的大学生，那当然没问题。天才有天才的特殊性，学业对他们来说形同鸡肋，课堂里那点知识太肤浅了，远不如在社会中的磨练成长的快。 可天才是少数。 更多的大学生是普通人，他们读大学，就是要追求优秀的学习成绩，要有高分，要有一个平稳的上升渠道。 这也是明明周不器的十校创业联盟取得了巨大的成功，相关部门却限制报道的原因。 这只是少数！是个例！ 不能因为个别大学生的成功，而让更多的普通学生乱了心，从而破坏了国家为更多的普通大学生铺设出的正确的成长道路。 成功学为什么是害人的东西？就是成功学大师们，总想着把少数的、个别的成功案例，当成常态化的成功模板传播出去。 校内网的B4C团购，一定不能打破现有的大学校园秩序。 一定是以学习为主，兼职为辅。 可是，石婧琳说了，上个月大学生们通过推销化妆品，几天时间就赚到了2000块钱。 对很多农村家庭的大学生来说，2000块钱可能比他们父母一年的收入都多。对工薪家庭的大学生来说，一个月2000块钱的收入，说不定也能顶上父母的工资了。 这是多大的诱惑？ 靠大学生们的觉悟去主动抵抗，这是不可能的。 **是忍不住的。 就比如周不器，办公室的墙上挂着“自控力”的警示标语，可是面对美女的时候，他能控制住三次、五次，可三十次、五十次，他还能抵挡住吗？ 人性是最经不起考验的。 校内网必须要完善这一套的电商模式，通过制度去限制大学生们的**，让他们不要舍本逐末，要以学业为主。 当晚回家，周不器把石婧琳叫到了书房，坐在沙发上轻搂着她，说着这里面复杂的道理。 “这套模式蕴含着巨大的利益，一旦有校外组织注意到了，然后把大学生当成了白手套怎么办？” “售后问题怎么办？万一客户使用化妆品过敏了，怎么维权？总不能去大学闹事，给大学生找麻烦吧？” “还有效率问题。假如一家诊所，去了一波大学生，把所有人都发展成了客户。可下一波大学生不知道情况，又跑过去了，这不就耽误了效率？怎么做好分配，把管理效率做到最高？” “还有客户留存问题。还是这家诊所，假如客户们一直跟某几个大学生对接，可他们大四毕业了，客户就流失了，这怎么办？” “退换货怎么办？” “大学生销售能力差，产品卖不出去，剩下的产品怎么处理？” “化妆品小巧而贵重，有的大学生销售能力强，再加上这种面向公司、单位的集体销售，可能一单下来，就是几万块钱。这么一大笔钱，怎么保证安全？” “万一碰上了坏蛋客户，怎么办？” “通过这种模式销售中高档化妆品，就相当于掘了大商场化妆品柜台的坟墓。得罪了既得利益群体，会不会有人报复？怎么保证大学生的人身安全？” …… 周不器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一个比一个难解决。 线上问题都好办。 可是涉及到了线下，那问题就太多了，到处都是意想不到的意外。 石婧琳嘴巴噘得很高，明明自己在探索新模式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功，结果不仅没受到夸奖，还被好一通冷落，没好气的道：“先进的生产力，就一定会带来失业。销售柜台的模式都做了上千年了，早该被淘汰了。” “不能一概而论。” “极致的服务，是送货上门。为什么淘宝发展这么快？除了便宜之外，购物也方便。大学生送货上门，还有周到的产品介绍和相关的体验说明，这比淘宝模式还好。快递小哥哪懂产品？可大学生懂。这不仅是送货上门，而是把服务也送过去了。拍拍、京东什么的，不是淘宝的对手，校内网团购却可以！” 周不器好笑道：“你可真有自信！” 石婧琳气哼哼的说：“本来就是。先卖化妆品，等商业模式摸透了，就可以卖手机、卖笔记本电脑了。可以送货上门，拿着实物现场体验，喜欢就买，不喜欢就不买。淘宝模式能做到吗？而且，我们还有一个更大的优势。” “什么啊？” “大学生啊！大学生毕业了，就不能使用校内网团购了。毕业大学生还想使用校内网团购的产品怎么办？自然而然的就成了B4C业务的忠实用户，让学弟学妹们送货上门。社会大环境为什么对大学生不友好？因为国家发展时间太短，大学生毕业生太少了。只有大学生才能体会到大学生的难处和重要性。那些毕业的大学生，才能给在校大学生们最大的包容和关照。国家的文明程度越高，淘宝的作用就越低，校内网团购的作用就越高。这是此消彼长。” 周不器笑着说：“嗯，有点道理。” 石婧琳道：“B4C的业务不能砍，市场前景很大。你说的那些问题的确都存在，校内网不能逃避，要想办法解决问题，而不是退缩。帮助大学生，是校内网的使命。就算你是老板，也不能阻挠。” 周不器好笑道：“谁阻挠了？” “你就那意思！” “我是说让你短时间内先别大规模的做了，定向找一批优质的大学生销售小组，先试探着做。发现运营问题，寻找制度漏洞，摸索商业模式。” “还要摸索啊？” “这事谁都没搞过，硅谷也没搞过，不摸索怎么办？” 石婧琳略带惊讶的瞟他一眼，“你不是很聪明吗？以前遇到这种事，不都是你拍拍脑瓜就决定了吗？” 周不器暴汗。 很多决策，他拍拍脑瓜就决定，那是因为前世出现过，有过这样的成功案例，他去参考着做就行了。 可校内网的B4C团购模式，前世也没出现过。 到底要怎么搞，他也说不准。 石婧琳并不为难他，慢慢思索着说：“反正我觉得这套模式可行。大商场模式真的太落后了，一套200块钱的化妆品，我们进货价可能才50块钱。就算我们以100块钱批发给大学生，大学生以120块的价格卖给客户，在价格方面也有着巨大的优势。B4C，就是绕开巨额开销的商铺租金，把大商场的利润转移给校内网和大学生。” 周不器摆摆手，“最近事太多，有点忙不过来。等回头有空了，多找些人，咱们好好研究下。现有的这套模式肯定不行。你不用着急，这套模式只有校内网能玩。好饭不怕晚，但前提是饭一定要好。” “嗯。” “挺晚了，休息吧。你今天侍寝不？” “可以。” “那走，去洗澡！” 第719章 扒文 曾几何时，校内网是紫微星旗下最最重要的业务，不仅是企业价值的重要展现，也是现金流的重要来源。 在创业早期，校内网跟淘宝签订的广告合同，以及校内团购的大获成功，为紫微星做出了充分的后勤保障。 可随着紫微星的发展，校内网的地位有所减退。 朋友网成了紫微星的第一大业务。 微点搜索排名第二。 校内网最多就是排名第三。 作为校内事业群的总裁，石婧琳肯定心有不甘。同样的，校内事业群的另一个大佬郭鹏飞，心里也憋着一股劲呢！ “今日头条”这个项目，已经基本做成了！ 不过，周大老板一直压着，不让他上。 主要是项目不够完善。 内容太匮乏。 草草上线，当用户们浏览后发现没什么有趣的东西，说不定就失败了。周不器对这个项目很重视，要求在内部做好充分的准备后再上线。 郭鹏飞就制定了一个大计划，把报告递了上来。 他要招聘100名全职编辑。 这种做内容的平台，一定要有审核编辑。内容的好坏是其次，主要是防止一些内容踩红线，触犯了相应的法律法规。 除此之外，还要招聘1000名兼职雇员。 主要是面向北大、北科、北师大、民大、北外、北航等几所在京的高校的大学生。 这学期，再有一个月就放假了。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把这1000名兼职雇员联系好。在这个暑假里，让这些大学生，开始批量化地生产内容。 说白了，就是抄袭。 把新浪、网易、环球、天涯、贴吧等平台的内容，手动地拷贝下来，略作修改，当成自己的内容。同时，还有很多纸质杂志，《知音》《萌芽》《青年文摘》……题材不限，只要故事好。当然，一定要有娱乐八卦，哪怕是老旧的新闻，关系到了娱乐圈就有看点，就可以扒下来生成文章。 有的人专门负责扒搜狐，有的人专门负责扒新浪，有的人是负责扒《萌芽》，有的人是负责扒《南方周末》，还有的人负责扒环球网、央视网这样的主流新闻。 由100名全职编辑负责协调、安排、指导和分配工作，以免造成内容生产中的重复。 周不器觉得郭鹏飞有点开窍了，就把他叫到了办公室。 “这个暑假，我打算生产至少50万篇优质的内容。先把今日头条的内容库充实起来。扒文章不是做原创，技术性不强，速度快的一天写二三十篇都轻松。我想申请一笔200万的启动资金。每篇文章，由编辑按照文章质量进行审核，给予1-10元不等的奖励。” “200万，倒是不多。” 郭鹏飞见周不器似乎认可这个思路，很高兴地说：“今日头条要想发展起来，最重要的就是要汇聚到足够多的创作者。这也是早期运营最困难的事。既然这样，我们不如就直接花钱买，先内部发展起来再说。这1000名大学生，就是今日头条第一批的自媒体创作者。” 周不器微笑着点头，“这是正确的思路。就跟开饭店一样，早期没客人怎么办？那就雇人当客人，把场子热起来。” 郭鹏飞点头道：“让他们先加入进来，先期有200万的启动资金，激励他们完成这50万篇文章。后续会根据广告效果，持续给他们的文章进行分红。只要有效果，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参与进来。” 周不器认可了他的想法，“广告分红的标准是什么？” “像糗百那样，五五开。” “不行。” “嗯？” “糗百是个小项目，是试验品。那种糗事段子，原创很高，可以一刀切。可是今日头条的内容，去别的地方扒文章，就缺乏竞争力。还是应该在分成机制方面，把鼓励原创的属性展现出来。” 郭鹏飞眨眨眼，“详细点？” 周不器道：“如果是高质量的原创文章，创作者可以分到50%的广告费。如果是低质量的原创文章，可以有40%的广告费。如果是高质量的非原创文章，可以拿20%-30%的广告分成。低质量的扒文，拿10%的分成就够了。” 郭鹏飞抽了抽嘴角，“这就麻烦了，还得招一批内容评级编辑。而且，一篇文章到底是原创还是非原创，肉眼很难看出来啊。” 周不器气道：“招个屁！马上A轮的合同就签了，投资人就进来了，以后都按规矩办事，别想一出是一出。你不是要招100个审核编辑吗？短期内根本用不了这么多，先让他们人工给文章内容做评级。整套模式怎么运作，你回去自己想。” 这种大公司，一般都是年初的时候制定一下今年的发展目标，比如营收、利润、研发预算，以及招聘名额等等。 年初的时候，制定的招聘目标是在今年年底，紫微星的员工总数达到2000人。 可紫微星的内部机制不够严格。 各部门都跟嗷嗷待哺的小鸟似的，为了自身业务的发展，疯狂的扩招。现在，紫微星的员工总数就有1480多人了。 7月份，新一批的应届毕业生入职，足有400人的规模。 按照这发展态势，2000人的名额根本挡不住。 以前没有投资人，大家随便搞。 以后有了投资人监督，对这种随随便便破坏既定方案的行为，肯定会说三道四。 郭鹏飞长叹一声，“周老大，你说得轻松，这事不容易啊！” 周不器哼道：“容易还要你干什么？我给你个思路，你可以回去研究。搞明白了，就可以解决人工问题了。” “哦？” “用技术手段。” “什么意思？” “别忘了，咱们有微点！微点搜索的网页库存，都有200亿了，几乎所有的中文网页，都录入了。你搞一套算法，对比查重就行了。把今日头条的文章，跟这200亿网页中的文章对比一下，重复率超过40%、50%的的就可以断定为非原创。” “我靠！” 郭鹏飞惊了个呆。 感觉周老大有点飘了。 这得是多大规模的计算量？ 且不说这个复杂又智能的查重系统能不能做出来，就算做出来了，这么大的计算力，就现在紫微星的那点服务器，根本不够用。 得去专门建一个数据中心！ 周不器道：“把这200亿个网页，分类一下。然后让相关方向的文章去分类网页中对比查重就可以了，说不定只有10亿的规模。” “那也很大！做不起来！” “所以要做云计算！” “呃……” 郭鹏飞眨巴了几下眼睛，微微发呆，感觉周老大好像把所有业务的关联都设计好了，这是生态型思维啊。 周不器摆摆手，“就这样，200万的启动资金批准了，100个全职编辑也批准了，你去做吧。你去找陈通，让他这段时间把主要的精力都用在今日头条方面。做出一份完整的发展方案出来。下学期开学，我要把今日头条当成礼物，送给全国的大学生！” “嗯……”郭鹏飞有些心虚，“让陈通来帮忙，以谁为主啊？” 周不器气笑道：“你说以谁为主？你傻啊？让他主抓内容。” “行。” 郭鹏飞松了口气。 周不器忽然问：“对了，这次你招1000名大学生，用什么办法？” “线下招。” “线上加线下吧。这是给大学生的暑假提供兼职机会，是校内网在做好事，没必要藏着掖着。就说为了方便管理，只面向首都地区的学生，线上报名、审核。然后线下找个机会，集体做个培训，把话讲清楚。学校的选择也尽量多元化一些。” “行。” …… 5月29号，温知夏的生日。 周不器只能一大早打个电话问候，因为今天他很忙。 紫微星的融资案，正式完成！ 今天签约！ 软银、阿里、IDG、红杉中国、弘毅资本、高瓴资本、今日资本和金沙江资本的负责人，全部来京，参与这一场盛大空前的签字仪式。 这将是今年全球范围内最大规模的一笔非上市公司融资案。 融资额度，高达15亿美元！ 融资完成后，紫微星的市场估值，达到了125亿美元。 其中，软银出资10亿美元，拿到1亿股，占股份额是8%。 领投的份额都这么少，跟投的份额就更少了。 阿里出资3亿美元，拿到3000万股，份额是2.4%。 红杉资本和IDG分别出资5000万美元，拿到500万股，份额是0.4%； 高瓴资本和今日资本分别出资3000万美元，拿到300万股，份额是0.24%； 弘毅资本和金沙江资本分别出资2000万美元，拿到200万股，份额是0.16%。 绝大部分的股份，还在创始人团队手中。 北极星创投持有5.5亿股，份额是44%；周不器持有2亿股，份额是16%；张一明持有1.2亿股，份额是9.6%；郭鹏飞持有1.2亿股，份额是9.6%…… 签字结束，董事会结构也正是确定了。 分别是董事会主席是周不器，执行董事贺阳，董事王浩阳，董事张一明，董事孙正义。只有5个成员，连董秘都没有。除了孙正义，都是自己人。 人少了，能减少麻烦。 除此之外，另外还有3个独立董事，分别是周红衣、沈南朋和马老板。 周红衣代表IDG，沈南朋代表红杉，马老板代表阿里。 独立董事没有工资，但每年有6万块钱的顾问费。 周不器可不能跟他们客气，直接就跟沈南朋要人，今日头条缺一个主管运用的副总裁，你帮忙吧！ 沈南朋也不含糊，当即表态没问题，他会把网易新闻运营部的总监找过来。那是他大学同学，关系很好，一句话就能搞定！ 第720章 超级文档 前段时间，周不器有意裁掉许亮杰。 种种原因下，就搁置了。 打算再给他8-10个月的时间，考察考察。 也不知道他是听到了风声，还是觉得时机已经成熟，可以撸起袖子大干一场了。这段时间，他特别高调。 先是提出了“小皮肤，大研发”的新型组织结构，引起了广泛的讨论。 A轮结束后，他又提出了一个新的理念——办公自主化！ 这又是个大概念。 因为上次提出“小皮肤，大研发”策略时，引起了不小的争议，甚至让不少部门人心惶惶，觉得自身利益会受到侵犯。 所以这次许亮杰学乖了，先来找大老板商量。 “我们用到的办公软件，通常是三类。文档、通讯，视频会议。先说第一类，文档。我们使用的是谷歌文档。过去一年，我们公司总共创建了45万份文档，都存在谷歌的服务器中。这是巨大的不可控的商业隐患。” 许亮杰为了这次汇报，整理了一份近20页的材料，坐在周不器对面，慎重而真诚。 对紫微星的员工来说，月报、周报、日报都少不了，平时的工作安排，也是要以文档形式做汇报、汇总和备份。 写工作文档，是工作的必备环节。 而这些文档中，涉及到了大量的关于紫微星业务、财务、人事等诸多方面的公司机密。很多事情，连董事都没资格知道。 这些文档却要存放在谷歌的服务器上，这不是把命门交到别人手上吗？ 周不器忍不住问：“谷歌……名声这么好，不至于吧？” 许亮杰点了点头，“自主可控永远都不会错。中美关系的不确定性，会给我们增加巨大的管理隐患。” 这下提醒了周不器。 再过几年，谷歌在国内就活不下去了，谷歌文档也得退出中国。就算紫微星可以走合法渠道，跨过隔离墙继续使用谷歌的服务……可谷歌的服务器都从国内撤到港府去了，信息传递会有比较严重的延迟。 “办公文档的产品，除了谷歌，还有谁？” “谷歌、微软、甲骨文。国内也有，但做的很差，协同性严重不足。就像金山的WPS，单机的做一些文档处理还行，想要多台机器的协作、同步、编辑，还办不到。这需要分布式技术。” “又是分布式！” 周不器的头都大了。 这段时间，他接到有关分布式的材料都有上百份了，很多都是申请要钱，做一些针对分布式技术方面的研究。 许亮杰沉声道：“这件事，我们必须做！国内因为缺少分布式的相关技术，这个领域还是空白。国内同行们要么不使用协作产品，办公效率很低。要么就只能使用谷歌、微软这种国外的产品。企业还好，政府机关和事业单位怎么办？他们不协同吗？线上办公是大趋势。” 周不器一挥手，“少给我扣大帽子！” 许亮杰笑道：“不是大帽子，我的意思是这样的产品，会有巨大的市场空间。政企机构在这类的产品方面，还是会倾向于国产化。尤其是政府机构和事业单位，我敢说只要我们做出来了类似的产品，就可以横扫这块市场。WPS是金山的印钞机，为什么？不就是靠着国家单位的采购吗？” “难度大吗？” “不大，搞清楚了分布式的逻辑，其他的都很简单。咱们有微点笔记了，可以在这款产品的基础上，进行一定的功能升级。或者直接新做出一款产品，叫微点文档，不面向普通用户，只是企业级的办公产品。” 周不器点点头，“那就新做一个微点文档吧。微点笔记发展的还挺不错，付费会员都70多万了，轻易不要动。” “嗯，第二个，是通讯软件。在一块，我们也有缺失，主要是使用MSN。甚至我看还有人在使用QQ，要坚决制止这种行为。我建议要加强管控，禁止任何员工在办公期间使用QQ。” “可以。” “我们要做一款自己的企业级通讯产品。” “没必要。” 周不器虽然外行，但耳濡目染之下，也不是纯小白。通讯软件没什么技术含量，随便几个大学生都能做出来。 许亮杰误会了他的意思，连忙道：“我觉得咱们在处理开放平台这个项目中的大策略是正确的，但细节还要优化。我们可以尝试着做一些优秀项目，内部孵化。如果内部使用好了，就可以向市场开放，形成对外销售的产品服务。” 周不器摆摆手，笑道：“做是肯定要做的，不过，单独的企业级通讯软件，那就没必要了。国内这种产品不少，却没什么企业级的实质功能，跟阉割版的QQ差不多。咱们不能这么搞，要做，也是做一个超级产品。” “超级产品？” “搞一堆办公软件让员工使用，太繁琐了。不如就做出一个超级产品，把功能都集成上去。谷歌文档也有聊天功能吧？” “有，不过是针对文档的评论功能。员工们针对某一个文档内容，通过评论来讨论和布置工作。” “不妨纯粹一点，把即时通讯功能加进去。可以随时拉几个聊天群组，让一个项目的文档协同和内部沟通，都放在一款产品中。最好连邮箱也继承进去。” 周不器再次使用了先知先觉的优势。 否则一边要查看邮箱，一边使用谷歌文档，一边还要用MSN，来回跳转，不够麻烦的。 word是办公软件的鼻祖。 可超级文档是word的下一代产品，可以多人同时在线沟通、编辑，共享链接、一键群发。 组长对文档的安排，一句话组员就全都知道了。 如果是传统的word+MSN的方式，那可就麻烦了，啰里啰嗦回复个没完。甚至不同的word版本，还不一定能识别。 周不器道：“可以增添一个投票功能。对于一些轻量级的决策，组长不好决断时，可以发起投票，让组员们选择。总之，要通过这款超级文档，大幅度的提高工作效率。” 许亮杰觉得这个周老板，真是个极优秀的产品经理，对产品的理解真是深刻啊。顺着这个思路，接下来的思维就顺畅了，“所以，视频会议的功能，也要加进去。” 周不器道：“不止这些，我给你个思路，可以……嗯，聊天群组+大规模的工具集成+文件整合+统一搜索。绑定我们的微点搜索。” 许亮杰由衷地佩服，“如果是这样的话，再叫微点文档就不太合适了。这会是一款超级强大的办公产品，比谷歌文档还强大。‘文档’这个名字有点局限了。” 周不器一挥手，“名字的事以后再说！先把产品做出来，内部先用着。什么时候对外服务了再说！” 他想的更远。 以后云计算平台做出来了，就可以把这款产品放上去，这就是软件即服务啊，是构建自身的生态。 微软云为什么后来居上，发展的那么快？ 因为微软是世界第一大软件公司，有最强大的软件生态。在软件即服务的生态构建中，比亚马逊云和谷歌云强太多了。 云计算的三级台阶，基础设施即服务、平台即服务、软件即服务。 每一级都非常难，但难度点是不一样的。 第一级台阶的难点是钱。需要投入数十亿美元，构建几十上百万台服务器的数据中心。亚马逊为了搞这个一直处于亏损状态。 第二级的难度是技术制约，是大数据处理。 第三级的难度就是构建生态，要通过云平台，给客户提供所有需求的企业服务。这是微软最擅长的。微软做了与IT有关的一切业务，技术储备庞杂而强大，几乎能覆盖到所有的IT企业，远不是亚马逊和谷歌能比的。 紫微星做云计算，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不管怎样，原地踏步是不行的。 做这个超级文档，就很有意义。眼前有用，以后更有用。 办公自主化的思路，得到了大老板的认可，许亮杰很高兴，趁着热乎劲，又开始表观点，“我觉得，紫微星的一切业务，都应该自主化！” “哦？” “比如杀毒软件，咱们有微点杀毒啊，为什么还要采购国外的杀毒软件？” “嗯。” 许亮杰道：“企业版杀软相比于个人版杀软，也就是功能方面有所增长，技术方面提高的不算多。” 周不器很无奈，“以前不做，是因为人手不够，资源有限。要做企业版的杀软，少说得组建个二三十人的团队。” 二三十人的团队，每年开销要500万。 可现在紫微星1500人左右，只需要采购150套杀软，一年也就是10万美元，会节省很多。 许亮杰道：“前两年，公司发展的困境很多，只能是抓大放小，挑重点的做。可现在不一样，我们刚刚完成融资，等消息放出去后，一定会业内震动。我们完全可以趁着这股春风，招揽更多的人才。比如一些拒绝了紫微星而和其他IT公司签订三方协议的应届毕业生，我们可以再给他们一次选择的机会。” 周不器拒绝了，“这事我另有安排，以后再说。不过，扩招还是很有必要的，回头跟王海洋沟通下，技术人才多多益善。” 年初的预期目标是2000人。 现在来看，这目标肯定是定小了。 第721章 定点实验 6月份的第一天，温知夏回京了。 除了老爷子，一大家子都去了，包括温知夏的父母，还有他的弟弟和表妹，还有表妹的父母…… 好家伙，阵势那叫一个大。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几十年没见的亲戚从宝岛回来探亲呢！场面轰轰烈烈，机场有不少人围观。 为此，周不器专门联系了5辆车来接送。 等温知夏抱着孩子出现后，所有人都双眼发亮，跟发现了宝贝似的一拥而上。然后，外婆把孩子抱过去，温老师就被冷落了。 两个大家庭因一个婴孩儿联系在一起，这感觉……有些古怪，却也是人之常情。 温知夏有些不好意思，“我妈……太想孩子了。” 周不器没过去抢孩子，拉着她的手，笑道：“正常，在我老家那边，奶奶和姥姥为了争小孩儿，都能打起来。按照咱俩说过的办，这个月孩子去你家，让你妈哄着。下个月再送回来，让我妈照看，一家一个月，公平。” 温知夏知道他在安慰自己。 娘家人这样的态度，很大的原因是想通过这个孩子，把两家的关系笼络住。毕竟他俩还没结婚、没领证，男方的家庭又这么优越。 长辈们思想比较传统，会担心受怕。 “家里的事我来处理，你用心工作就好了。”温知夏还是很知性贤惠的，她是老师，又年长几岁，的确不好像伍雨那样捣蛋撒娇，压低声音，“过几个月，我就去魔都工作，带着孩子一起去。孩子不能让长辈带，都教坏了。” 周不器连声道：“对对对！你是老师，我都听你的！” 温知夏白他一眼，嗔道：“别闹了，说正经的呢。我都想好了，留在首都肯定不行，两家老人争着哄，小孩子从小就溺爱，不利于成长。” “我听你的！” 这时，大家走出了机场，周不器拉着温知夏上了自己的车。至于孩子，已经被长辈裹挟着带走了。 上车后，周不器就感慨道：“真奇怪，我怎么一点当爸爸的感觉都没有？那可是我女儿啊，亲女儿啊！” “嗯？”温知夏脸色微变，“你什么意思？” 周不器莫名其妙，“怎么了？” 温知夏有些生气道：“当然是亲女儿了，就是你女儿，我只跟过你一个男人，不是你女儿是谁女儿？” 周不器见她误会了，连忙解释。 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只能心中大骂杨蜜，说她都把自己给带坏了。 妈的！ 总是乱叫爸爸，胡言乱语！ 这段时间她去剧组拍戏，还总是发短信撩骚，也经常会撒娇叫爸爸。 好像我周某人很喜欢这种调调似的。 这下好了，恶劣影响出现了。 亲女儿出生了，都没有当爹的感觉了。 不行，以后得严厉的制止她这种不负责任的撩骚行为。 你是专业演员，你能够随时地入戏、出戏，还解放天性，水平很高。回家看见了你亲爹，也没什么心理障碍。我又没接受过表演训练，情绪进去了就不容易出来，这不是影响正常生活吗？ 太坑爹了！ 必须得改！ 周不器心中思绪很复杂，却要顾及温老师的情绪，就一把搂过她来，去亲她脸蛋儿。 温知夏象征着挣扎了两下，美眸含情，小声道：“我还没减下去呢。” 周不器道：“微胖挺好，有手感。” “去你的。” “嘿嘿。” “别闹……” 温知夏推了他几下，不好意思在前面有司机的情况下做一些亲昵举动，就主动转了话题，“对了，融资结束了吗？” “结束了啊！” “那怎么没消息啊？” 周不器道：“钱还没到位呢，等资金到位了，再对外公开。不过软银的10亿美元好像后天就能到账，可以大干一场了。” 温知夏抿嘴道：“你永远都这么棒。” 周不器洋洋得意，“很崇拜哥？” 温知夏白他一眼，忍俊不禁，“无聊。” …… 软银的资金到账了。 上下振奋。 10亿美元的巨额资金压在账上，王浩阳这一上午都红光满面的，兴奋异常。有了这笔钱打底，就算跟投的那5亿美元违约了，紫微星在几年之内也死不掉了！ 这波创业，基本上是成功了99%！ 而且，上个月的财报也出来了。 5月份，因为开放平台的项目又进账了3.2亿，紫微星上个月的净利润达到了2.8亿。如果不算这笔销售收入，整体的业务是亏损的。 主要是周不器批准了几个研发项目，以及开放平台刚刚上线的补贴计划。 这还只是个开始。 有了钱，就一定要有大动静。 这一天，周不器一连开了7个会，其中有两个会很重要。 第一个会，重新确定了今年员工的名额目标，变更为了2500人。并且确立下了未来三年的招聘目标。 2008年，紫微星的员工总数达到4500人。 2009年，员工总数要达到7000人！ 2010年，员工总数必须要突破1万人！ 2010年是个时代分界线，移动互联网的浪潮就来了。必须要有足够的人才储备和技术储备，然后在这个新时期爆发。 在PC互联网时代，紫微星顶多就是跟BAT平起平坐。人家有先发优势，在三大领域是行业第一，很难撼动。 到了移动互联网时代，就是周不器的天下了。 等他拿到了先发优势，先知先觉的作用就会成倍地放大。 第二个会，继搜索事业群、软件事业群之后，又有一个部门从紫微星总部搬出去了。 是新成立的紫微星工程院。 程秉皓在卷石大厦租了一层，带着9个项目组，总共70个精英工程师去了新的战场。今年之内，工程院要搭建起220-250人的研发规模。 除此之外，还带走了整整2个亿的启动资金，从此以后，自负盈亏。亏损多了，院长下台，换新人上。 所谓的自负盈亏，其实是一种考核机制。 “大研发、小皮肤”的策略下，怎么对“大研发”部门的业绩进行考核，是个很困难的事。到底怎么做，谁也不知道。 那就先试着用最简单的方法去做——看业绩。 通过盈利的多少来判断。 这就要求科学家们不能研而不发，要顺应企业的发展思路，要拿结果，要有效率，要有公平意识。不能因为自己有高人一等的技术了，就可以享受到比其他员工更高的待遇。 大体的运作思路，就是供求交易。 比如，朋友网需要分布式缓存技术，如果是自己部门单独研发，可能要花费1000万，而且技术实力还不一定够。 就把需求提交给紫微星工程院。 紫微星工程院要做调研，询问微点搜索、校内网等部门是否也需要这门技术。如果都需要，那就好办了。 工程院组建一个研发团队，花了1000万开发出了这个技术产品，然后以单个产品500万的售价，卖给朋友网、校内网、微点搜索。总共入账1500万，就相当于工程院通过这笔生意，赚了500万。 朋友网也因为这笔生意，节省了500万。 而从紫微星集团的层面来看，如果是“小皮肤”的前台分别单独开发，三个部门总共要花3000万。由“大研发”部门开发，只用1000万就够了。 相当于节省了2000万。 各方面都满意，皆大欢喜。 如果这套模式跑起来了，那么“大研发、小皮肤”的组织结构，就真的可以很有效的实现了。 还有更重要一点，紫微星工程院要独立运营。开发出分布式缓存技术外，让总部的技术委员会进行审查，评估技术等级。 如果不是保密技术，就可以像开放平台那样，包装成产品对外出售！ 再赚一笔！ 等将来云计算平台的软件即服务构建起来了，还可以填充生态，为紫微星云的平台做供应。 还有！ 很多小公司，以及政府机关、事业单位，往往也有许多IT工程，可他们的技术水平不达标，就只能去寻找外包。 哪怕是当当网，为了做一个ERP系统，都得花钱找别的公司代劳研发。 紫微星工程院可以内部考核，如果是一些普遍性的、共性的、高端的、有利可图的技术项目，也可以接受外包服务！ 比如，阿里需不需要分布式缓存技术？ 就算阿里技术突飞猛进了，他们单独研发也至少需要1000万。紫微星工程院就可以去竞标，说把项目交给我们，500万帮你做出来！ 阿里没有理由不接受。 然后，产品研发出来后，交给了阿里，阿里很高兴。 紫微星就相当于拿着阿里的钱，为自家业务做项目开发，相当于又节省了500万。 “大研发、小皮肤”的策略的立意很高，相当于是对IT企业组织架构进行了一次巨大变革。 紫微星工程院的模式能否走通，就是对这个策略的一次定点实验。 这个策略是许亮杰提出来的，所以他非常关注。 晚上10点多了，周不器结束了最后一个财务会，正准备下班回家呢，许亮杰就精神抖擞地出现了。 “紫微星工程院太重要了。” “是。” “我觉得应该让程秉皓更专心一些。” 周不器眉梢一挑，“嗯？” 许亮杰道：“他是集团的CTO啊，负责协调集团的一切技术项目、掌握技术方向。很多技术问题，都要有他来审核、规划、协调。可现在他是紫微星工程院的院长啊，这是既然裁判员，又当运动员。他为了让工程院的业绩好看，只会批准一些盈利性高的项目进工程院。这就伤害了集团的利益。” “不至于。” “就算咱们相信程秉皓的品行，却不能让制度上存在这么明显的漏洞。要把权力关在笼子里。既然裁判员又当运动员，除了个人受益，最终损害的是整个体系。” “你想怎么办？” 许亮杰道：“解除他的CTO职位。” 周不器颇为惊讶。 觉得这个老许真是有点不太一样了。干劲这么猛！连首席技术官这么高的职位都想动一动。程秉皓那可是紫微星的元老功臣呢。 许亮杰郑重其事地说：“工程院的意义太大了，这不仅是紫微星的一个研发部门，还是我们奉行‘大研发、小皮肤’策略的一次定点实验。这不仅是业务层面的资金节约、管理层面的效率提升，也是企业架构方面的一次重大创新。这个任务很重，我希望程秉皓能把所有精力都放在这边。” 周不器就有点坐不住了。 叫来了三秘骆芊丽，让她泡茶。 宁雅娴早就下班回家了，她女儿太小，不能太晚回家。 思考了好一会儿，周不器问道：“撤掉了程秉皓，谁来当CTO？” “我。” “啥？” 周不器被他逗笑了。 许亮杰道：“我可以暂时兼任CTO，毕竟我是‘大研发、小皮肤’这个大计划的总负责人。我需要能亲临第一线，分配协调技术性的项目，与工程院那边做好联络。” 周不器不认为他是贪权，这可是个工作狂人，“你能忙过来吗？” 许亮杰笑道：“我兼任一段时间，把事业群和工程院的合作关系捋清楚，把制度、审核标准给定下来，拿个大方向。这事只能是我做，程秉皓是工程院的院长，他不行。”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非你莫属。” 这里面有很强的技术性，贺阳都没法参与。 许亮杰道：“我用3-4个月的时间，把这个体系构建起来。到时候……我觉得沈向阳就差不多了。让他过来，当我们的CTO。” 然后，他就笑了笑，继续道：“沈向阳当CTO，可以兼任紫微星研究院的院长。研究院做的是一些短期内无法盈利的的技术性项目，是纯粹的研发机构，没法自负盈亏。两边兼任没问题。” 周不器好笑道：“你这么有信心啊，沈院长真愿意过来？” 许亮杰深深地看他一眼，“这要看你周老板的手段了。” “我？你不是说你亲自负责把他挖来吗？” “对，我负责。可这里面有一个催化剂，要看你能不能挖来王建。你那边成了，我这边就十有八九！我问过了，老沈不想回美国。” 周不器长叹一声，“院长和常务副院长一起都挖过来，这下可要把比尔·盖茨给得罪了！” 许亮杰道：“没关系，微软研究院有两个常务副院长呢。挖来一个还剩一个，框架没倒。” 周不器无奈的说：“还好是外企，要是国内的企业咱们这么去挖人，那就把人得罪死了。” 沈向阳和王建都是国人，他们加入华夏的公司，天经地义，合情合理。美国人就算有牢骚，也说不出什么来。 这和当初谷歌从微软研究院挖走李开覆院长不一样。 第722章 中台 关于这件事，此前周不器和张一明讨论过。 一明同学当初给出的办法，是暂时让程秉皓兼任CTO和工程院院长。等沈向阳入职后，再让他当两院院长。 相比之下，还是许亮杰的办法更好。 他暂代首席技术官，全面的负责协调、梳理好业务革新初期紫微星技术部门跟工程院之间的合作关系。 他是主抓业务的高级副总裁，又是资深的技术专家，还是公司“大研发、小皮肤”结构改革的总工程师。 这件事的运作，真是非他莫属。 唯一的麻烦，是怎么跟程秉皓沟通？ 好好的CTO，就给撤职了。 第二天，周不器把贺阳、王浩阳、张一明、王星、韩乐水给叫过来了，说了这件事。 大家的看法，基本都是正向的。 如果紫微星真的想要在行业的领军者，大胆的践行“大研发、小皮肤”的组织形式，这样的安排无疑是最好的。 “既然这样，那就这么定了！让程秉皓去当院长，许亮杰兼任CTO！” 见大家都同意，周不器就果断的给出了回应。 韩乐水教授是管理学专家，他不怎么懂技术，是学者型的理论家，忽然道：“我觉得在这件事中，我们应该有一个更谨慎的命名。‘大研发、小皮肤’这个名字，是当初许亮杰拍拍脑门就想出来的。可能对技术人员来说，比较好理解。对外行来说，这样的名字有点不伦不类。” 王星略带惊讶，“换个名吗？” “对。” “换什么？” “这个……” 韩乐水就为难起来。 周不器笑道：“我倒是有个想法，大家参考一下。对互联网企业来说，主要是前台和后台的架构。前台就是前端，是直接与终端用户进行交互的应用层。后台是后端，终端用户却感知不到，主要是存储和处理企业的核心数据。” 张一明道：“朋友网的网页，是前台。朋友网的数据库，就是后台。” 周不器点点头，“对，就是这个意思。互联网发展太快了，需要不停的迭代、不断的创新，来满足网民们的上网乐趣。这个变化，是属于前台的。后台则不同，后台是以不变应万变，是稳定最重要。前台和后台，是存在矛盾的。前端工程师和后端工程师，往往是有分歧的。” “嗯。” “为什么不在前台和后台中间，设立一个缓冲带？比如，设立一个中台！” “中台？” 对于这样的概念，众人都眼前一亮。 马上联想到了“大研发、小皮肤”的概念。 前台是需要不断变化、不断创新，来应对互联网的快速发展。要想变化的快，就一定要小，要灵活。 船小好掉头。 这就是“小皮肤”的概念。 “大研发”，就是把前台中的许多研发工作抽调出来。给前台减肥，让前台变为一个灵活、轻盈的运动健将。 从结果上来看，这个“大研发”，就是中台的一部分。 周不器道：“企业的管理，就是解决矛盾的过程。前台和后台的矛盾很突出，可以把前台和后台的一部分工程师都抽调出来，组成中台。通过一个大中台，来形成前、中、后的递进关系。” 贺阳道：“如果是这样，这个中台可不仅仅是研发部门。很多前端业务的部门，都可以集成到中台上来。比如各事业群的广告部，是否可以通过中台整合？在获取新用户方面，可以通过中台整合各事业群的数据，然后汇总整理、数据分析，总结出一套拉新的最佳模式。前台负责寻找方向，中台提供火力支持。” 韩乐水教授一拍手，“这个比喻好，我想这可以通过传统战争和现代化战争来做最好的说明。” “哦？” “传统的战争，是陆海空并行、跑步坦协同。比如在一片茫茫的无人区内寻找目标，传统的方法是一支大部队整装前进，炮兵、坦克、装甲车，一样都不能少。需要浩浩荡荡地一支大部队出击，还不能分头行动，否则协同就做不好了。想要在偌大的无人区内发现敌方目标，就需要不断地寻找，过程非常坎坷而挫折。就比如越战，美国人都打不下去了。” 众人点头。 如果把市场比做一片无人区，那么正确的创业方向，就是寻找敌人、发现目标。歼灭了敌人，就创业成功。 可敌人都发现不了，怎么能歼灭？ 公司齐装满员搞了一个大团队，研发部、市场部、财务部、人事部……什么都有，结果做了很长时间，什么也没做成，空跑了一趟。 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是强大的美军，也没法歼灭越军。 韩乐水接着说：“可是我们再看后来的美军行动，战术改变了。不齐装满员地搞大部队了，而是搞若干个特种兵小队，每一队可能只有十几个人。每人只携带必要的枪支弹药，深入无人区，分头行动去寻找目标。等找到目标之后，根本不需要亲自开火上战场拼命。” 周不器道：“是的，只需要给后方的航母战斗群发送信号。然后，航母战斗群就会起飞轰炸机，巡航导弹就会呼啸而至。密集的炮火之下，越是大规模的敌人，越是无处遁形。” 韩乐水道：“没错！美国本土，就是后台。停留在大海上的航母战斗群，就是中台，是最大火力的输出点，也是战争成败的中流砥柱。前面勘探的小股特种部队，就是前台。前台搜索目标，中台提供炮火，后台做好后勤。” 这么一番话说下来，所有人都茅塞顿开。 大公司有大公司的好处，有着比创业公司强大无数倍的资源优势。 这就是炮火！ 大公司根本不需要像创业公司那样，黑灯瞎火的所有人一起手拉着手的出去瞎闯。只需要派出几个精锐小队，出去查找目标。 找到目标了，也不需要像创业公司那样，大家不要命似的发起一波又一波地冲锋，去抢占阵地。 大公司只需要通过前台小队把消息传给中台，中台汇集公司的全部资源，远程把炮火打过去。不需要什么拉锯战。 短时间的火力全覆盖，就可以把阵地中的敌人全部消灭。 然后，前端小队昂首挺胸的去接收地盘就行了。 大公司就顺顺利利地开拓出了一块新的业务。 比创业公司轻松容易一万倍。 可传统的模式，即便是大公司也要跟创业公司那样，齐装满员、步坦协同的出击，找到目标之后亲自上阵去火拼。 就算胜利了，速度也慢、效率也低。远不如轰炸机从航母中起飞来袭，远不如战斧导弹的精准打击，伤亡小、速度快、出其不意。 微点杀毒轻松战胜360杀毒，其实就有中台战略的味道。 抓住“熊猫烧香”这个点，紫微星的集团资源全部启动，除了自家资源以外，还有百度、天涯、猫扑、搜狐、淘宝论坛等同盟的火力支援。 炮火全覆盖，就直接把熊猫烧香给灭了。 恰巧，360杀毒当时也在进攻熊猫烧香，也在那块地盘上。紫微星的炮火密集覆盖，就把熊猫烧香和360杀毒给无差别地一起给消灭了。 有了理论，就等于有了信仰，可以在这个理论框架下大胆地向前走了。没有理论，哪怕走的再快，内心也是虚着的，觉得不安妥。 这么一番沟通下来，新的企业组织结构理论，就算是基本完善了，周不器很满意，笑着说：“大中台，小前台。也许这样的叫法，更加互联网。” 韩乐水道：“‘大中台、小前台’的模式，其实也有。就是好莱坞的制片人核心制。什么是前台？是制片人或者电影公司老板的一个创意。在这个创意下，就可以找导演、找编剧、找演员，找服化道和项目资金，把这部电影做起来。创意为先，流程标准化，技术中台化。” “说的太好了！大中台、小前台，让人热血沸腾啊！”贺阳长叹一声，然后就话锋一转，很慎重的说：“不过，这个变革太大了，千万不能冒失。紫微星发展形势一片乐观，只能微调、不能大动。” 周不器笑道：“那是当然，就跟足球赛一样，赢球不变阵。就算是阵容要更新要换血，也要一个位置一个位置的换，慢慢来。只有在连败的情况下才会大换血，球员教练都换一遍。” 贺阳哭笑不得，“你这球没白踢！” “那必须的，这周末还去踢球。” “那这个‘大中台、小前台’怎么说？” “在高层里论证着，不要下传。先拿工程院开刀，把一些高端技术中台化。” “嗯，先是高端技术，然后慢慢的把一些中低端的研发项目也中台化。然后再一步步的完成运营部门的中台化。宁可慢一点，也不能太急。这个改革是决定性的，要慢慢来。” 周不器一挥手，“行！那就这么定了！韩教授，回头你把中台理论深度的研究一下。理论是灵魂，是信仰，是价值观。咱们不能当只会做事却没有思想的植物人。思想比面包更能吸引高级人才。” “那程秉皓？” “就这么定了，让他去当院长！为我们的‘大中台、小前台’战略，当第一个践行者！” 第723章 紫微星欢迎你 调动程秉皓的工作岗位，其实就是周不器一句话的事。不过，这是元老，是决策委员会的成员，是首席技术官。 王浩阳、陈通、贺阳、许亮杰几人就先后找他谈话，给他做心理辅导。 周不器也专门跟他谈了20分钟。 画了一张大饼。 未来，紫微星工程院要在全国建3-5个分部，研发人员要达到5000人的规模，为紫微星乃至全国的高科技公司，提供最强大的技术支持，构建起最强大的技术中台。 本来成立紫微星工程院，决策委员会批了2亿的启动资金。 周不器大手一挥，表示再批3个亿！ 把启动资金变为5亿。 “老程，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非你莫属啊！张一明、郭鹏飞还太年轻，许亮杰对国内环境还不够熟悉，让他从零开始做起来一个工程院，难度也比较大。纵观全局，只有你能做到。” “我愿意接手这个任务。” “好！” “不过……我有个想法，是个小建议。如果可行的话，对工程院，对集团都是有好处的。” “说！” 程秉皓道：“我想把研究中心并到工程院。” 周不器微微一怔。 研究中心，那就是杨振坤带队开发分布式数据库的地方。 程秉皓缓缓的道：“公司对工程院寄予厚望，这我都明白。可短期来看，工程院接手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把分布式的相关算法给做出来、推广出去。‘飞天’项目组积累了大量的分布式的经验，而且分布式数据存储技术、分布式数据读取技术，都是杨振坤在牵头做。工程院的一大宗旨，就是减少重复。可以把工程院和研究中心合并，有序配合、解决内耗。” 这段时间，周不器看到的有关分布式的相关项目的申请表，都有几十份了。经过技术委员会的讨论，决定批准其中的18项。 总资金是2亿元。 即工程院的最初的启动资金。 把这批业务做好，工程院的模式就算跑起来了。 18个分布式相关的技术项目，听着很多，实际上5个、8个还是18个，差距不是很大。其中的很多原理都差不多。 把原理弄清楚了，为每一个算法需求写代码，这个工作难度就简单多了。 很多前沿技术的新业务做开发时，国内缺乏相关知识，很多高级工程师都是一边阅读英文文献，一边参照开源代码，一边自己摸索研究。 从零开始学会了，项目也就做成了。 恰恰分布式的原理，研究中心这边是理解的最深刻的。分布式的基础逻辑算法，就是杨振坤的这个团队提交给总部的。 如果工程院和研究中心合并，可以大大的减小程秉皓的工作难度。 周不器不动声色，“合并后，怎么处理？” 程秉皓道：“飞天项目还是像以前一样，由杨振坤全权负责。只是在涉及到分布式的相关应用时，我会与他展开讨论，最大化的节省公司效率。科学家也要有公平精神，分布式是他的成就，更是紫微星的知识产权，他应该配合。” “给他什么职务？” “紫微星工程院的首席科学家。” “嗯。” 周不器点点头。 院长是管理岗，首席科学家是技术岗。程秉皓自己是院长，是管理岗的一把手，给杨振坤首席科学家的职位，就是技术岗的一把手。 两人有一定的牵制作用。 许亮杰一度对杨振坤很不满，觉得他研发进度太慢、效率太差，管理粗暴、浪费资金。 后来周不器力挺杨振坤，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许亮杰都不能乱伸手，程秉皓当然也不行。 周不器见他有这个觉悟，也就放心了，略作沉吟，就说道：“合并，可以。我有两个要求，第一，飞天项目你要帮忙，但不能伸手。” “当然。” “第二，工程院有5亿的启动资金。今后两年，公司每年会额外给工程院1个亿，作为分布式数据库的专项资金。记住，只有两年。两年之后见不到效果，你要担责。” 这就要求程秉皓作为院长，必须要帮助杨振坤把这个项目给做起来，要精诚合作。 两年之后，没做起来，两个人一起担责。 程秉皓深吸了口气。 这是一定的。 多大的好处就要承担多大的风险，没有只收获不付出的道理。 “行！我答应！” …… 紫微星做分布式数据库，不是为了名，也不是为了技术沉淀，而是实实在在的想通过研发，打造出一款世界级的先进的数据库。 最终肯定是要面向市场，要卖钱的。 这符合工程院的理念，要把研发的产品落实在实际应用中。 到了6月6号，最后一笔资金到账了。 至此，紫微星A轮的15亿美元融资，全部到齐。 也没什么可犹豫的，所有资金都兑换成华夏币。 这年头，华夏币一直在升值。 紫微星这种高科技公司，要经常性的货币兑换，外汇局也有绿色通道，当天申请，当天就能拿到大笔的外汇兑换。 手里有没有美元，影响不大。 当前的汇率是7.64，15亿美元换成了115亿。再加上账上的8亿现金流，至此，紫微星的现金储备达到了123亿的规模。 资金到位，是时候干点大事了！ 云计算，该启动了！ 留下的时间不多了。 到了2010年，紫微星的云计算平台，必须要上线！ 前世就是这一年，亚马逊云爆发，打下了一个云计算的成功样板。 之所以云计算会在这一年登上大舞台，很重要的一个因素，是互联网产业迎来了新时代——移动互联网。 在PC时代，很多互联网巨头都把赛道给抢光了。国内也好，美国也好，对创业小公司们都非常不友好。 他们很难跟科技巨头展开竞争。 可是移动互联网来了。 这就是最大的机遇。 相当于创业公司和大公司，又有了一个在全新的空白市场中竞争的机会！ 所以，从2010年开始，诞生了无数的科技企业。 不管是硅谷还是国内，就像雨后春笋一般的冒出了几十万家的创业互联网公司。 可是，创业需要钱。 怎么才能省钱？ 怎么才能最快最高效的把自家产品推向市场？ 答案是云计算。 这就跟年轻人不要买房要租房是一个道理。 创业公司都穷得叮当响，把仅有的那点钱都用来采购数据库、服务器等基础设施设备，这就太浪费了。 以前是没办法，不得不这么做。 可有了亚马逊云，就不一样了。 创业公司不需要买了，直接去云上花较少的钱去租虚拟服务器就行了。而且，云上还有很多生态，有网站的基础框架，有中间件，有防火墙、数据库，有已经搭建好的开发环境…… 万事俱备，只等着创业者去开发产品了。 这就太省时省力了。 创业公司可以把更多的资金用在产品的打磨和市场的推广中。 在这种新的时代浪潮下，云计算的风口骤然爆发。 这一次，周不器叫上了贺阳、许亮杰、张一明，又去了上次的那个咖啡厅。 见到了王建博士。 正如周不器所预料的一样，一见面，王建就主动询问：“紫微星的A轮结束了？” 周不器笑道：“资金已经到账了，15亿美元。” “阿里跟投了？” “3亿美元。” “唉……” 王建往后一靠，精神一下就垮了，有一种大计泡汤的感觉。 阿里跟紫微星达成了战略合作，那阿里就有后路了。 可有了后路，就要动摇军心。 王建很清楚，阿里是全亚洲最大的oracle数据库和IBM服务器的客户，技术不够、设备来凑。可一味的堆积设备是不行的，国外的产品太贵了，早晚扛不住。 没想到，阿里明明存在这个危机，他们还没发现。 紫微星没有这样的危机，却早早的防患于未然，认准了云计算的这个大方向。 “博士，志同道合者并不多。”张一明叹了口气，“以目前国内的环境，能够坚定不移的支持云计算业务的公司，只有紫微星。哪怕是大学、研究所、中科院，都不行！只有紫微星！” 王建神色失落，颇有些不甘，“做云计算，投资太大了。” 融资了15亿美元？ 恐怕不够！ 贺阳笑呵呵的说：“在紫微星，有一句开玩笑的话，我想跟博士说说。” “哦？” “业务的事，咱们做。钱的事，老板去做。说起来，紫微星从2004年就开始创业了，这都是第三个年头了，总共花了50亿。单单去年，我们就亏损了10个亿。结果呢？我们刚刚才完成了A轮融资。周不器解决了资金问题。” 张一明又补充了一句，“在A轮之前，紫微星的现金流超过10个亿。博士，紫微星不缺钱，也不缺乏投资技术的决心和信念！” 王建长长地一叹。 颇有几分无奈。 除非他放弃做云计算这个理想，否则他就只能选择加入紫微星。微软的确是在做云计算业务，可那是在硅谷做呢，用不着微软亚洲研究院。 这里距离微软研究院很近，往来有很多都是微软的员工。 这一幕，大家都看在眼里。 基本就都知道怎么回事了。 常务副院长王建要离职的消息，已经在研究院内传遍了。不仅是王建，现在的研究院里人心惶惶，至少有几十人都表达过离职的想法。 人多眼杂，差不多了。 周不器起身，伸出了右手，笑着说：“博士，紫微星欢迎你。” 王建抬头看他一眼，略一迟疑，就叹了口气，起身跟他握了握手。 然后，贺阳、许亮杰、张一明几人就都畅然一笑，分别跟他握手，压低声音，道尽了欢迎之词。 第724章 入职 王建博士从微软研究院离职，加入紫微星的进程，进入倒计时。 继3月份被百度挖了一波人后，微软亚洲研究院再次流失核心人员，这次是常务副院长。以王建的影响力，他一旦离职，恐怕就不是一个人的事了。 他在微软工作这么多年，手底下培养出了好几个成熟又强大的项目团队。 有很多年轻人都充满了朝气，又有着极高的学习能力和科研能力。 这样的得意门生，真是很难放弃。 不过，这种在合同期内就悍然跳槽，他们在微软的期权就泡汤了。 如果是合约到期了离职，那就属于成熟期权，可以拿到手。如果是员工正常离职，好聚好散，也好说，有一个宽限期可以行权。 可这种好聚好散，往往要签竞业协议。 要求员工在一段时间内不能加入到有竞争关系的公司里。 这当然不行。 王建要做云计算，一刻都不想耽误。 只能是强行违约跳槽，不欢而散。那就没办法了，不管期权有多少，按照行业惯例就会直接剥夺。 相当于过去几年白干了。 只拿了点工资。 庆幸的是，紫微星出手很大方，有入职奖励，整整200万股！ 而且，这不是期权股，而是RSU限制性股权。 两者的区别，期权需要买。即当初贺阳、程秉皓他们入职，每人分1000万股，需要花2美分行权。相当于花了20万美元，购买了1000万股的股票。 RSU股则不需要买，是直接赠送。 4年的合同履行完，王建就可以行权，一分钱不花，200万股到手。 这也算是一种额外的补偿了。 去年的时候，许亮杰入职，还拿到了1000万股的期权。可随着紫微星A轮结束，股票价值可以直观的衡量了。 就不可能送出那么多的特殊人才入职奖励股票了。 以前的封顶额度是1000万股，现在的封顶额度是200万股。 等B轮过后，封顶额度可能就是100万股了。 就是要鼓励高级人才越早加入，别拖！ 这一天，王建穿着格子衬衫，出现在了搜狐大厦的7楼。 跟着副总裁、法律行政主管郭丹女士，去了她的办公室，又把财务、法务、人事的人叫过去了，准备签署这份股权授予合同。 这个合同签完，他就算是入职了。 等微软那边走完流程，他就可以正式亮相紫微星。 这时，王浩阳也笑吟吟的出现了，“博士，这次入职，打算带多少人啊？” “唉。” 王建脸色很为难。 王浩阳很惊奇，“怎么了？你培养出来的弟子，都不愿跟着你？” 王建摇头道：“不是不愿意跟着，是有些事……我只带一个就够了，以后再慢慢招吧。” 王浩阳眉头微皱，有些不满。 以后再招人，招谁去？ 做云计算这种大工程，国内的工程师几乎都要从零开始，一边学习一边做。什么样的人能力强？当然是清华北大的毕业生。 恰恰清北的毕业生，过去几年求职的时候都被微软、谷歌、IBM给抢走了，国内互联网企业根本没有竞争力。 再一想，王浩阳就略有领悟。 3月份的时候，百度从微软挖人，挖的挺狠，几十人的项目团队给连根刨了。以至于比尔·盖茨震怒，都想把沈院长给撤职了。 王建跟沈向阳关系很好，大概是不想把离职的动静闹得太大，给老友添麻烦。 想到这里，王浩阳就不由地笑了，“博士，你真是……你还不知道吗？” “什么啊？” “看来你真是只关心技术，没关心风向啊！” 王建一脸迷糊，“怎么了？” 王浩阳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我们周老板，除了对云计算感兴趣，对人工智能也有野心呢。你在微软研究院，就没听说一些关于沈向阳的风闻？” “啊？” 王建惊了个呆。 他没听到风声。 可从对方的语气中，也能判断个十有八九了。周大老板这是想挖老沈，想大小通吃，一锅端啊！ 王浩阳笑着说：“博士，为了你们的事，我们周老板已经狠下心要得罪比尔·盖茨了。等这次事完了，他还想亲自去趟美国，上门赔罪呢。周不器这次可是豁出去了，反正已经得罪了，多挖几个人也无所谓了。你说是不是？微软只是外人，咱们才是自己人。” 王建按捺不住，压低声音，“老沈真要来？” 王浩阳道：“告诉你也无妨，这个月初的决策委员会上，我们通过了一个名叫‘三人行’的计划，其实就是想挖三个人。” “哦？” “你，沈向阳，还有张晓隆。” “张晓隆？谁啊？” “就是以前做foxmail邮箱的那个，现在是QQ邮箱业务的主管。前段时间企鹅想挖我们的高管，我们这是对等报复。” “哦……” 王建就有点哭笑不得。 这个周老板，真是年轻啊，血气方刚，报复心真强。一个做邮箱的，有什么可挖的？几个大学生就能做出来，没什么技术含量。 王浩阳挥挥手，“好了，快签字吧，完事了赶紧回去，多带些人过来！微软那么多人才不挖，给美国人留着干啥？国际主义精神说说就行，别太当真。” 王建在微软工作，签署的是完整的期权原本合同，那份合同整整有60页。有确定条款、退出条款、特殊约定、董事会决议、公司章程等等，有一大堆没接触过的词汇。 他当时根本没看懂，是出于对国际巨头的信任，才签字画押。 可这次签合同……当即惊呆。 “只有三页纸？”王建没在国内的公司工作过，还不太了解国内的玩法，“我在微软签的合同，有五六十页呢。” 法务就解释：“这只是授权书，不是期权原本。” “什么意思？” “就是……” 这事还真不太好解释。 因为期权原本会涉及到很多公司机密，比如是否在开曼群岛注册，是否采用的是VIE架构。传出去了，容易引起外界的误会，以为这是一家外国公司，或者是为了避税。实际上这样的操作，只是为了将来去海外上市能够更方便。 这种模式设计非常复杂，涉及到很繁琐的法律和监管问题。上千人的员工合同都走一遍，太浪费公司资源了。 还是签一份口头承诺书更简单。 什么流程都不用走。 全靠信任。 国内的互联网企业，基本都是这么玩。遇到个有良心的好老板，可以把口头承诺兑现，比如百度、搜狐、网易、企鹅、360等公司上市，期权承诺都兑现了，员工们都暴富了。 可有一些企业，非常坑！ 要么是期权价虚高，要么是没有退出条款，要么确定条件模糊不清。很多人干了很多年，公司马上就上市了，就被公司找了个理由，说他犯了什么错，给洗掉了，一股都拿不到。 就跟借钱合同似的。 张三向李四借钱100块，找律师写了合同，一式三份，签字画押盖红章。这是股权合同，有法律保障。 如果只签字按手印，就要按照公司的规章制度走，随便一个条款都能玩出小花样，合同就等同于废纸了。这就是期权合同。 如果只是“张三欠李四100块钱”这样的字条，没有公章、没有手印、没有签字，这就是紫微星给王建开的授权合同了。 没有任何保障可言。 完全靠老板的人品和良心。 王浩阳见王建有些迟疑，不由得好笑，“你怕什么？全公司1500号人，都是这样签的，你还怕公司会赖账？” 王建道：“我只是很奇怪，紫微星也算是规模不小的大公司了。” “大公司？”王浩阳摇了摇头，“还差的远呢，还处于创业阶段，一个人得当成三个人用，没必要的流程，该省则省。好钢用在刀刃上。等你入职就明白了。我们跟微软不一样。这种不成熟、不完善，恰恰就是朝气蓬勃的表现。” 签字很顺利。 王浩阳挺高兴，就笑着对郭丹说：“对了，培训场所找好没？” 郭丹道：“联系好了，就在不远处的礼堂。马上毕业了，咱们随时都可以用。” 王建忍不住问：“培训？什么培训？” 郭丹笑着说：“关于开放平台的技术培训，帮同行提高技术的。” “免费吗？” “不是，收费。” “多少？” “300个人，一共3000万。” “咳咳……” 王建差点呛到。 来到紫微星，这惊讶的事，真是一波接一波啊。不过也好，紫微星的赚钱能力越强，做云计算的底气就越强。 王浩阳又问：“园区的事怎么样了？” 郭丹摇摇头，“还在跟官府沟通，有点麻烦。” 王建忍不住又问：“什么园区？” 郭丹笑道：“紫微星的总部园区啊，这计划已经在启动了。” 王建有点虚，“这个总部园区，投资预算大概多少？” 郭丹看了王浩阳一眼，见他没反对，就轻轻摇头，含糊的道：“大老板没具体说，不太清楚。不过看他的意思……怎么也要投资四五十亿吧。” “我靠！” 王建当场崩溃。 哪有这样糟蹋钱的？云计算还做不做了？ 郭丹笑而不语，暗暗摇头。 然后，就有点头疼。 那块地的事，得找老板好好谈谈，他好像被骗了。 第725章 该轮到紫微星了 融资结束，要撒钱了。 总共拿出1个亿，清华和北科各5000万元。 跟清华的合作比较高端。 不仅是紫微星出钱，清华也会出钱，总共出资1亿，双方合作成立一个“手机操作系统”实验室，基于开源的安卓系统进行相关的研究和讨论。 北科就不一样了，纯粹是紫微星出钱，让北科帮忙培养一些安卓工程师。 周不器一会儿就要出去，和王小船等几个清华毕业生一起，跟清华的相关领导见面，谈论这次的合作事宜。 这时，郭丹出现了，汇报了最近跟政府沟通，有关于那片土地很多情况。 “啥？没法变更？” “对，那块地面积很大，位置又很特殊，靠近中关村科技园电子城西区。市里早就看上这块地了，一直都在处理。” 周不器眉梢一挑，“什么意思？” 郭丹道：“市里在推动科技产业的发展啊，中关村从最开始的电子一条街，变得越来越大，有了科技园，有了软件园，有了商圈……西边都排到五环了。地不够了，就只能往朝阳这边安排。规划出了电子城。这块地刚好在两个电子城的中间地带，市里早就想拿下，然后把两块电子城打通了。” 周不器笑着说：“紫微星占了这块地，符合市里的规划。” “对，市里也是这个说法，很欢迎我们在那边建立总部园区，不过……”郭丹顿了一下，摇摇头，“不过咱们想更改土地性质的事，市里不同意。” 这块地是商业用地。 想要盖房子，就要变更为住宅用地，这需要市里批准才行。 可是很显然，市里对这块地有着整体的规划，不允许盖商业住宅。 首都房价贵，有一部分原因是首都不想过度开发房地产，楼盘不够，供不应求，房价自然要节节攀升。 就比如为了开奥运会，减少首都污染，要把首钢从首都搬出去。 首钢的厂区面积，整整1万3000亩！ 首钢搬迁了，这么大的面积怎么办？要是卖给房地产公司，少说也是几千个亿。可市里不想搞房地产，宁可放着也不卖。把地屯着，规划为商业用地，为将来的企业发展使用。 周不器皱起眉头，“那里有910多亩地，规划出150亩用来开发房地产，也够咱们把总部园区盖起来了，市里这点帮都不帮？” 郭丹笑着说：“市里的几个领导我都谈过了，大家的态度非常友好，对紫微星的发展非常支持，愿意为我们提供最好最优质的服务。不过这件事……还需要慢慢商量，而且……” “嗯？有话就说。” “这里面有事。” “什么意思？” “过去七八年，市里对这块土地的相关申请，至少接到了30次。” “嗯？” 周不器眨眨眼，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颜光明好像不太老实啊！ 他根本不是一门心思的投靠自己当小弟。而是他也想运作这块地，结果市里没同意。最后只能是借着紫微星的科技光环，把这块地交出来，获取最大的个人利益。 果然，郭丹接着说：“市里对这块地很重视，相关的档案我都看过了。颜光明多次向市里申请，想更改土地性质，搞房地产开发，市里当然不同意。他当初拿到这么大一块地，是因为跟一个德国人合作要搞电子厂。当年的电子厂也属于科技产业，还能吸引德国的电子技术，这才给了这么大一块地……” 周不器点点头，“嗯，这事我知道。” 郭丹道：“颜光明借着外国人的名号，拿到了很多想象不到的好处。90年代初的时候，国家遭受制裁，对国外的技术格外非常渴望，流失了不少国有资产。很多优秀的民族企业都被外企给吞并了。” 周不器叹道：“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局限性，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不能用这一代的眼光看上一代的思维。就好像我不能用下一代的眼光，看这一代的互联网同行们一样。” “下一代的眼光？” 郭丹一脸狐疑，暗暗惊讶。 心说这个年轻老板可真自负，敢号称自己掌握了下一个时代的眼光。要是真能看这么长远，你还不成世界首富了？ 呃…… 好像真有可能。 以A轮的融资额度来看，她虽然不清楚周大老板具体的持股份额，可在国内的富豪榜上名列前茅是肯定的了。 “行了，你继续说，老颜怎么了？” “后来，市里也渐渐看出来了，颜光明的电子厂就是个低端的小电器加工厂，没什么技术含量。是从德国搞来了两套车床，那都是人家淘汰的。尤其是后来几年，他的电子厂业绩越来越差，远远不能满足市里预期的纳税额。” 周不器深以为然，“嗯，这个老颜就是个投机分子。不过，总能抓住机会，也算人才。” 郭丹道：“市里对他很不满意，又没什么办法去处理，总不能强制把土地收回来吧？所以对他的很多申请都拒绝。” “他都干啥了？” “变更土地性质，搞房地产啊。这条路走不通，他就想给以商业用地的名义出售，比如三元公司就想在那边盖楼，市里没同意。市里说那块地的规划是科技方向，不能搞饮料厂。” 周不器有些好笑，“这个老颜！原来是个大忽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尤其在商业关系中，隐瞒、欺骗都是很正常的。颜光明为了通过这块地最大化的满足自身利益，说法有一定的出入，也不稀奇。 不管怎么样，这块910亩的土地，终究是落在了自己身上。拿到了想要的结果，这才是最重要的。 郭丹见这个年轻老板知道自己被戏耍后还微笑自若，不禁对他的格局、胸怀又多了几分认识。 也许这才是大人物的气度吧！ “后来，颜光明又申请过几次，也找过一些领导想通融。可钱花了不少，根本推不动。这是市里的最高决策，谁都不能改。三年前吧，市里出价8000万，想赎回这块地。颜光明当然不同意。恰好，在那个时间段，永焰电子厂跟校内网搭上了关系。” “我就说嘛，当初我就是个大一学生，毛头小子一个，他这种地头蛇，怎么会向我靠拢。这是想借着校内网的科技招牌，为他的地谋出路。” “对。” “这眼光可真锐！” “是啊，市里的领导也说了，他们本来想卡死，无论如何也要把那块地收回。可听说是紫微星拿到要开发总部园区，就一路绿灯了。” 周不器不禁感慨，还真不能小瞧天下英雄。哪怕像颜光明这种没什么文化的大粗人，也有细腻取巧的一面。 现在，他运作成功了，通过这块地，成为了紫微星电子集团的第二大股东，登上了紫微星的战车，开启了一段轰轰烈烈的智能手机创业之路。 要是没有这番谋划，他这种初中都没毕业的大老粗，永远都没机会跟周不器成为合作伙伴。 周不器道：“行了，这件事你知我知就够了，就当从来没发生过，就当不知道。秘密嘛，不戳穿的都叫秘密。” 郭丹笑着说：“老板，你可真不像这个年纪的人。” 周不器一挥手，“不管怎样，这块地已经在我们手里了。继续跟市里沟通，紫微星要在这块地上打造地标性的低密度的高科技总部园区，成为朝阳这一片的科技先锋。我们的投资预算60亿！但是，我们不会出一分钱。请求市里帮我们解决。” 中关村是在西边，可西边已经发展的太大了，就到东边去发展了。可朝阳这边一般都是娱乐圈、时尚圈的居多。 很多科技企业不愿意过来布局。 紫微星可以做个带头人，吸引同行过来发展。相信市里以及朝阳地区的领导，能够认识到这里面蕴含的深意和长远价值，给出最妥当的方案。 郭丹抽了抽嘴角。 觉得这个老板真是狮子大开口。 周不器还不算完，接着说：“总部园区的建设，只能在土地上做文章。市里帮我们解决了100亿，我们就花100亿开发总部园区，绝对是世界第一流的现代化企业科技园。如果市里解决10亿，我们就只能花10个亿，平平凡凡的盖几个小楼了。” 郭丹很轻松的说：“市里的态度很友善，几个领导都说过了，会以前所未有的姿态支持紫微星的发展。不过具体的支持方式，还需要开会研究。” 周不器就伸了个懒腰，打算去清华跟校方会面了，起身叫上宁雅娴，一边走一边说：“很多人都有非议，说我不该花那么多钱做分布式数据库，不应该做云计算，不应该对技术研发投那么多钱……可他们不知道，这里是首都，要有带头作用。播种了，才能开花结果。就目前首都的大环境，是百度的地位高，还是联想的地位高？” 郭丹恍然大悟一般，双眸发亮，“是啊，对待一些有能力帮助国家打破技术封锁的企业，在社会财富的分配方面，肯定会有所倾斜。” 周不器道：“看看华为在鹏城是什么待遇？看看这几年首都方面在怎么捧李彦红？有一些人喜欢站在台上喊口号，那是小聪明。埋头苦干才是大智慧。现在，该轮到紫微星了！” 第726章 校园孵化基地 因为校内网的存在，紫微星在国内的教育界，几乎是横着走。 名气正，名声大。 尤其从去年开始，在官媒的带动之下，关于校内网的报道越来越多，社会各界都予以了肯定和支持。 紫微星出资5000万元跟清华合作，共同成立计算机实验室，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过去一两年，校内网在大学校园投入的力度可不小。 大学生们在校期间，可以参与微知网的答题活动，赢取答题奖金。还可以去微点问答和微点百科做补充，去换取积分。积分可以兑换成校内网团购的优惠券。 福利签到活动更是常态化了，每个月校内网都会抽出100名幸运的中奖者，送出一些小礼物，其中不乏笔记本电脑、手机、数码相机这样的贵重奖品。 除此之外，郭鹏飞还有一个“校园孵化基地”的计划，就是每年校内网会拿出100万元，用于支持那些有技术水平的在校大学生。 大学生只要项目合适，就可以去申请资金，然后做自己的网站了。 这天中午，周不器在办公室吃过午饭，闲来无事，就进入校内网后台，查看了“校园孵化基地”的计划项目。 一看之下，还真是眼前一亮！ 竟然有20多个已经上线的网站！ 理论上来说，这些网站都属于校内网的资产。 不管这些网站做得怎么样，能否成功，这个校园孵化基地运作一年，投资100万，就孵化出了20多个网站，也足够惊人了。 大学生，果然是勤俭节约！ 再看这些网站…… 五花八门，种类繁多，充分展现了当代年轻人的创意和活力。 有好歌网，有外国网址大全网…… 周不器心中微动，忍不住进入了外国网址大全网，果然看到了一些比较熟悉的国外网站。 嗯！都是很有教育意义的网站！ 国内的生理课程匮乏，大学生们都是成年人了，的确需要通过这样的网站服务来进行人生指导。 接着往下看。 还有架子鼓网、钢琴网、吉他网，都是音乐相关的网站。 还有雷贴吧、有意思吧、草蛋网、奇事网……都是模仿糗事百科，做一些笑话段子分享的。随便打开一个，帖子很少，没什么流量。 接下来…… 周不器就感兴趣了，公司评论网！ 里面列出了上千家国内的公司，其中不乏外企、合资企业、国企和私企，很多都是大名鼎鼎的企业。 然后，员工们可以对公司进行评价。 满分是10分。 排名第一的企业，是宝洁。然后有百事可乐、通用电气、日历、雷曼兄弟、戴尔、卡西欧、施乐、美林、微软等企业。 排名前十的，都特么是外企！ 平均分都在9分以上。 周不器搜索了一下紫微星，还真找到了，排名第57位，打分是7.4分。呃……其实一共也就只有9个人打分，有3个一看是恶意打分，只给了最低的1分。 看这3个恶意评价，基本上是胡说八道，恶意抹黑。 只这一件事，就给这个网站判了死刑。 不是周不器小气，不允许别人说紫微星不好。而是这个网站模式就不行，存在运营漏洞，怎么判断这个人是否真是这个公司的员工？ 一旦被竞争对手恶意评价怎么办？ 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外企、合资企业和民营企业还好，允许你打分。国企怎么办？很多国企的级别都非常高，一旦排名差了，面子上怎么办？ 这个网站是有存在意义的，求职人员可以根据这个网站上的信息，在求职的时候更好的进行择业。 如果把这个网站并入到求职网中，会有不错的效果。 可国企的特殊存在，就注定这个网站活不下去。 就算把国企拿掉了，也不行。 一旦这个网站真有影响力了，说不定就有公司组织员工集体来评论了，所有人全部给好评、打满分。很快就能刷到第一名去。 “可惜了。” 周不器摇了摇头，继续往下看。 有观看海外电视台的网站，有通过谷歌地图近距离看美国的网站，还有恶作剧似的吓人网站…… 值得关注的是一个叫“小纸条”的网站。 就是用户进入这个网站，在留言板里输入一段话，就可以生成一个链接，相当于创建了一个小纸条。用户把这个链接，通过邮件或者QQ这样的通信产品发送给好友。 只要对方点击了链接，用户这边就会收到通知。 同时，此链接一次有效，阅读后即刻销毁。 可以很方便的在用户之间传递一些私密的话，安全性很强。 周不器对这个小破网站看不上。 可这个创意挺好。 比如最近他批准要做的一个“超级文档”项目，就有企业办公聊天的功能。 这里面可能就会涉及到一些公司机密。 传统的聊天方式存在巨大的隐患。 阅后即焚就是最佳的解决方式。同时要有技术加密，让这个聊天界面不能截屏和录屏，所有消息不允许复制和转发，安全性就更高了。 “嗯，这个超级文档，除了正常的聊天功能外，还要有一个密聊功能。” 周不器觉得自己化身为了一个产品经理。 这算是圈内的普遍现象了。 很多大老板都是IT程序员出身，让他们做管理、做运营、做营销，真不怎么擅长。只能是招聘一个厉害的懂管理的副手去帮忙。自己作为老板，除了战略的制定之外，更多地是承担一个产品经理的角色。 比如百度李、网易丁、企鹅马，包括周红衣，都是业内最厉害的产品经理。周不器有空了，偶尔也会抓一下产品。 刚巧，这时郭鹏飞过来了，说了一下跟北科捐款5000万的事。已经跟校领导沟通好了，后天上午去签字。 “正好你来了，你看这个阅后即焚，创意怎么样？” “哦，挺好的。” “就这？” 郭鹏飞道：“这些网站，我早就关注到了。阅后即焚嘛，想法挺好，应该是模仿美国的。美国那边流行了自毁短信、自毁邮件什么的，看过之后就自动销毁。不过国内不行，监管限制比较严格，不容易搞。” 周不器有些奇怪，“什么意思？” 郭鹏飞解释说：“国内的电信有要求，用户上传的内容，运营方必须保存一定的时间，可以追溯。主要是防止一些违法犯罪的事。阅后即焚……可想而知，发送的都是什么内容，都是低俗擦边球的。这要是都保存在服务器里，当局一查一个准。” “那就只能海外了……” 周不器有些惆怅。 国内业务的运营都困难重重，更别说海外了。紫微星旗下的业务中，真正称得上是行业第一的，也就是安全业务和校园业务。 可是安全业务不赚钱，校园业务市场太小。 底盘还不够稳。 冒失的发起海外战略，容易翻车。 “对了，这里面有一个网站每天流量1万多呢，你看了吗？” “是吗？” “帮看网。”郭鹏飞指了一下，“就这个，一个做RSS服务的网站，算是这批网站里最成功的。校内论坛里推广了几次，评价挺好的。” “RSS？干什么的？” “聚合类的，信息订阅。” “什么意思？” “就是现在各种各样的网站太多了，需要不停的在各个网站上跳转。RSS就是可以通过rss技术，去搜狐、网易，包括朋友网、新浪博客上订阅想关注的内容。然后来到RSS网站上，就可以看到所有选择的订阅内容了。目前市面上有个鲜果网，就是做这个的，流量挺大。” “太损了！” “这也是美国那边兴起来的，是有点损。要是用户都用RSS网站去订阅内容了，那谁还去原网站啊，网站的流量、广告的点击就失去了支撑。” 周不器道：“共享是互联网的基因，但不是非法共享。网站的主动分享可以，可不能未经网站同意，就用技术手段去强制订阅。” 紫微星接下来就要发力推今日头条了。 作为取代传统门户网站的新的网络媒体形式，这个赛道足够新。只要做起来，就是实实在在地业内第一。 而且，这块市场足够大、利润足够多，比安全市场和校园市场更有地基效应。 可是这个RSS网站，跟今日头条多少有些重复。用户主动去各大新闻网站、博客网站和论坛网站中订阅自己喜欢的内容了，跟今日头条的通过算法推荐给用户喜欢的内容，形式相仿。 郭鹏飞揉了揉脑门，“这事不容易，RSS技术已经开源了，网上到处都是。是根据网站标准来执行的。只要网站执行了这个标准，就会实现技术共享。” 周不器断然道：“不行！这个问题必须解决！立刻研究出反击的技术手段，禁止任何形式的RSS技术来扒取朋友网、糗百的内容。我不信搜狐、网易、新浪博客、天涯社区、百度贴吧会允许这种第三方网站订阅服务的出现。把相关技术做出来，免费分享给同行！” RSS类型的网站走红，这可不行。 这不是跟今日头条抢饭碗吗？ 紫微星做今日头条，还得辛辛苦苦的寻找创作者，做自媒体发布内容。这个RSS网站可好，直接利用技术手段去别的网站上扒正版内容。 内容别人生产，广告费自己赚了，哪有这样的好事？ 庆幸的是，想抵制今日头条，不可能。 想抵制RSS网站，就很容易了。 矛盾之争而已。 看看你的扒手技术强，还是我们的防止反扒手段高了。 第727章 周老板在抵制创新 紫微星融资15亿美元的消息，正式对全社会公布。 一时间，全国热议。 各大网络媒体几乎都在报道这一事件，校内新闻的第一条新闻，就是“校内网融资120亿”，一上午的阅读量就超过了200万。 几十家媒体纷纷上门，想要对此事件展开访问。 紫微星安排了贺阳、郭丹、季子安三人，负责接待媒体朋友，接受一些相关采访。 至于周大老板…… 他正在教室里考试。 又是一个期末了。 衣兜里的手机在不停的震动，周不器并未太过在意，快速的答卷。这卷子他两天前就拿到了，让秘书做好了答案。 他这次过来，不是答题的，是填答案的，该记的都记下来了。只用了15分钟，周不器就起身，在所有人惊讶地目光中，想要交卷走人。 却没想到，这监考老师很有责任心。 不许交卷！ 要求他要认真对待考试，要回去认真检查。 然后对所有考生作出要求，1个小时之内不许交卷。 可周不器今天很忙。 他还要去校长那边，把5000万的捐赠活动给搞定，要去签字画押，并确认相关实验室的负责人。 紫微星这边的意思是让程秉皓过去，来北科当个客座教授、博士生导师，同时兼管这个安卓语言实验室的主任。 可程秉皓是中专学历，让他当博导，可能不太服众。虽然这种外聘的博导往往就是挂名、不需要授课，可名义上不好听。 一些国企的大领导哪怕是小学毕业，简单包装一下也能去高校当博导，还能疏通关系当院士，那是因为级别太高了。民企在这方面没什么特权，得尊重校方的基本规矩。 周不器打算过去商量一下。 程秉皓不行，就让许亮杰上了。 紫微星的技术牛人很多，可大多数都太年轻了，都二三十岁的年纪，水平是够，可资历不行。去大学做实验室，少不得要和校领导和很多资深教授打交道。 年纪太小了肯定不行。 其实也跟学校有关系。 紫微星跟清华合作的实验室，负责人就是清华的一个年轻的博导副教授，今年也才33岁。而且清华也出了5000万，比较放心。北科这边都是紫微星出钱，就不能让他们自己人来管了。 本质上这不是一次捐款活动，而是业务合作。 周不器拿着试卷解释了好久，监考老师就是不同意。没办法他只好拿出手机给校长打电话，结果老师看见手机，登时瞪大眼睛，把手机没收了。 “老师，电话通了！通了！” “关掉……嗯？” 监考老师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的是陈同方校长。 大校长？一把手？ 不由地愣怔，一脸狐疑。 周不器没办法，只能说：“老师，我能先说两句话嘛，这是校长，真是校长。” 监考老师见过不少混蛋学生，以为这是他改个名字做的恶作剧，根本不信，可是手机里传出来了“周先生，我在办公室，你过来了吗？”……这声音，跟校长很像。 周不器连忙低头，压低声音，快速的说：“校长，我在考场呢，刚交卷，这就过去。” “好的，行政楼，知道在哪吧？” “嗯，知道，我也是北科的学生呢。” 三言两语就结束了通话。 监考老师的眼神就变了，盯着试卷上的名字，很惊愕的说：“你是周不器？” “对。” “校内网的那个周不器？” 周不器笑着说：“对。” 监考老师抽了抽嘴角，然后就说不出什么了，连忙道：“你有事就赶紧走吧，别耽搁了。” 15亿美元的融资啊！ 这样的大新闻，早就传开了。 而北科校园内，这更是成了所有人的骄傲。时至今日，在大学生活动中心那边，还有校内网的工作室呢，给一些在校生提供着兼职工作。 真没想到，这人真年轻啊！ 跟别的学生没什么两样，嗯，脾气真好。 从考场出来，周不器就觉得这感受不太好，好像自己在臭显摆似的。考场上百个学生，就凸显自己了，连考场规矩都破坏了。 以后还是不考试了，直接私下里答完题交上去得了。 再看手机，短信来了50多条。 大多数都是业内的同行，雷俊、李彦红、丁三石、李国清、刘强栋、史余柱等人，都是些祝贺短信。 祝贺紫微星完成了A轮的融资。 可见周不器这几年低调务实、谦逊友好的风格，在业内已经形成了良好的口碑。 很多短信都是竞争对手发过来的。 在这些短信中，有两条短信很有意思。 一条是华易的王总：“融资15亿美元，太厉害了。改天叫几个妹妹，咱们聚聚？庆祝一下。” 第二条是企鹅的小马哥：“恭喜A轮成功。有事，有空聊聊。” 周不器不禁有些好奇。 这有啥可聊的？ 两家是妥妥的竞争关系，朋友网和QQ空间正打架呢！而且，紫微星刚刚卖过一波开放平台，坑了他们3个亿。 不会是挖墙角的事吧？ 紫微星的人力资源总监王海洋亲自南下，去羊城见张晓隆了。 这没啥可说的。 挖你没商量！ …… 和周不器猜测的一样，校方的意思是让许亮杰担任这个实验室的主任，同时聘用他为博士生导师、客座教授。 老许的资历可深。 早年就是计算机神童，后来出国留学，在常春藤博士毕业，还参与过五角大楼的项目，是互联网搜索技术的发起者之一。 技术、名声、资历都够。 下午回到公司，周不器就把许亮杰叫来，要跟他说说这事。 既然在北科当了实验室主任，不如去清华的实验室也兼任个总顾问。这两个实验室毕竟是要给紫微星培养人才的，由他来把握项目方向，会更符合紫微星的利益。 这只是件小事，许亮杰没有异议。 可对另外一件事，他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郭鹏飞说，你要抵制RSS？” “对。” “为什么？” “嗯？”周不器有些奇怪的看他一眼，“这项技术多混蛋啊，随便的去别人网站上扒东西，往严重了说，就是非法盈利，跟盗版差不多了。” 许亮杰稍作沉默，“技术是时代发展下的产物，堵是堵不住的。传统的唱片公司，这些年花了多少钱去抵制互联网的MP3传播，可是这有用吗？这是大势所趋，传统唱片业都完蛋了。” “呃……” “RSS阅读是一个大趋势，是从美国那边传过来的，是目前最热的一个技术潮流。可以通过一个RSS网站，把若干个网站的信息聚合在一起，用户们只需要登录一个网站，就可以完成登录十几个网站所完成的事。这大大的节约了用户时间，提高了效率。” “你竟然支持？” “为什么不支持？这是创新啊，互联网技术的新形式创新。”许亮杰有些不解，在他看来，周大老板的思维格局不至于这么低才对，“很多传统产业，既得利益者都会制定出各种条条框框，来遏制后来者的出现，来满足自身的利益。可是互联网不同，几乎每一天都在创新。我们不能逆势而为。阻碍了创新，就是灭顶之灾。” 周不器真是无语了。 这是被当成阻碍创新、反对改革的反面boss了。 创新当然很重要。 可是同样的，创新的风险极大，绝大多数时候是错误的冒险。 这个RSS技术，就绝对是错误的。 真要是行，后世中早就风靡天下了。可实际上，是以今日头条为代表的自媒体模式在引领整个行业。这种去大站订阅内容的模式，根本玩不通。 这大概就是时代的局限性了。 周不器用后世的眼光看当下，的确有些格格不入，还容易被人误会。好像他是在抵制互联网技术，在反其道而行似的。 从当下的视角来看，许亮杰的这番话，的确有些道理。 作为一家以技术为傲的互联网公司，却在抵制新技术……这要是传出去了，的确容易引起非议。 周不器沉吟片刻，“同行呢？这种RSS的模式，不是在给传统的门户网站和博客类网站挖坟吗？他们能同意？” “不同意能怎么办？” “大家联手，一起抵制啊。” 许亮杰摇摇头，不以为然，“这是风口啊！今年国内冒出来的RSS网站，少说也有十几家了。而且，这个方向诱惑多大？别说抵制了，三大门户网说不定都要争得头破血流地往上冲呢。” 然后，他就顿了一下，很谨慎的说：“我去网易那边打听了一下。网易旗下的有道业务，正在做一个类似的项目，叫有道阅读，就是RSS聚合器类的网站，可以订阅新闻时事、娱乐名人、精品博客的内容。” 周不器大惊，“啊？不是吧？” “就是这样。” 许亮杰一脸认真，他早年是网易的高管，在那边仍有不少朋友。 RSS聚合器的出现，最伤害的就是门户网和博客类网站，几乎是灭顶之灾。周不器本以为他们会不遗余力的抵制。 没想到，不仅不抵制，还主动往里钻。 看来，是真把RSS当风口了！ 第728章 我吃肉，我喝汤 周不器还是不太确信。 就给张朝洋打了一个电话，询问他对RSS的看法。 结果老张给出的说法，跟许亮杰几乎一模一样。 网易在做有道阅读，搜狐也在推出自己的搜狐RSS内容中心，也想在这个风口上蹭一波热度，说不定运气好，就上天了呢？ 这就无需在论证了。 连网易、搜狐都在积极推进RSS，紫微星势单力薄，想拦都拦不住！ 许亮杰道：“传统的门户网模式有点落后时代了，这是肉眼可见的。可有一点是确定的，资讯内容是刚需！这仍是一块非常重要的市场。只是模式可能要变一变了。RSS的聚合类网站，说不定就是新闻资讯的下一个方向。” 周不器好笑道：“这一个两个的，都野心不小呢！” 许亮杰道：“是啊，三大门户网都有自己的博客，很多业务都是相同的。如果谁能把握好RSS的机遇，做出来一款国民级的RSS网站，就可以彻底统治信息资讯的市场了。假如搜狐做成了，就可以通过自家是RSS网站，聚合到新浪、网易，以及新浪博客、网易博客、腾讯博客的精品内容，相当于一统江湖了。” “唉。” 周不器长叹一声，竟有些自怜自艾。有时候超越了这个时代的眼光，真是太痛苦，没人能理解，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坏事似的。 许亮杰的话固然有一定道理，可是，这现实吗？ RSS网站本质上是渠道，而信息资讯是内容。 这是内容市场。 假如许亮杰说的真的实现了，搜狐推出了自己的RRS社区，然后大获成功，把新浪、网易等其他门户网的流量给截取了。 结果是什么？ 新浪和网易会坐视不理吗？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成为搜狐的打工仔，让他们通过技术手段来扒自己的内容吗？ 到时候，就一定会有反RSS的手段出现。 这就像战国七雄时期，大家实力旗鼓相当的时候，会互相打仗。等到秦国一家独大了，其他六国就会联合起来，一起讨伐大秦。 这个市场一旦出现了巨头，平衡打破，反扒技术就会应运而生。 RSS的市场就死翘翘了。 想要通过渠道而一统内容的江湖，这根本不可能。 互联网是点对点的，就是要去除一切不合理的渠道。渠道越多，利润越薄。只有最强大最丰富最受大家喜爱的内容，才能一统内容江湖，就比如今日头条。 周不器颇有些嘲讽的说：“我本来是好心好意，想联合三大门户网，携手封杀RSS技术。结果可好，人家还在做弥天大梦呢！” 许亮杰微微一愣，“好意？” 周不器道：“当然是好意！我周不器做生意，最讲究和气生财，对待国内的同行，我都是充满了尊重。希望大家能联手对抗硅谷巨头。只可惜啊……我还想着给三大门户网留口汤喝，咱们只吃点肉就行。结果可好，他们连汤都不要。没办法，那咱们只能吃肉又喝汤。” “嗯？” “屏蔽了RSS技术，三大门户还能喝口汤。不屏蔽，哼哼，他们都得完蛋！” “咱们要发展RSS技术？” “如果改变不了大环境，那就只能去适应环境，成为这个环境下的佼佼者。这个老张，我真是想扶都扶不起啊。” 许亮杰见到周大老板摇头晃脑的样子，心中就有了几分不妙的感觉。 不是在酝酿着什么针对三大门户网的阴谋吧？ “雅娴！” “来了。” “安排一个会，让石婧琳、郭鹏飞、张一明、陈通、王小船、王星都来参加。” …… 下午5点，会议开始。 小会议室很少有人过来，空调刚打开，还有些闷热。 周不器率先发言。 他宣布要重构今日头条的发展模式，要紧跟时代潮流，合理地运用创新性技术，把今日头条和RSS技术衔接起来！ 没办法，不能屏蔽，那就只能最大限度的利用了。 从这个方面来说，今日头条有着先天性的极大优势。RSS技术的出现，甚至弥补了今日头条的一个致命弱点。 今日头条的创业初期会非常困难，只能花钱发动一些大学生做自媒体。 可是，自媒体缺乏公信力。 网民们未必能接受。 网络上的言论太多了，尤其是这个年代网络监管还很松，铺天盖地都是虚假新闻和乌烟瘴气的内容。 用户们在阅读信息资讯的时候，更喜欢去权威的门户网。 所以当初立项的时候，周不器就想好了。在今日头条的初期，最好能把一些权威性的网站拉拢过来，比如三大门户网、环球网、新华网、央视网之类的网站，作为补充。 广告费五五分成。 可真正操作起来很不顺利。 周不器跟张朝洋关系这么好，可老张都迟迟没有表态。觉得这是在跟搜狐抢流量，太不友好了。 搜狐都不行，别的一些商业网站就更难了。 这下好了！ RSS技术来了！ 想屏蔽都不行，只能使用！只能是免费的去各大网站上订阅相应的内容，放在自家网站上。连广告分成都不用了！ RSS嘛，大家都是这么玩的。 今日头条也不能不守规矩。 只给自媒体用户广告分红，通过RSS技术从各大网站上扒来的订阅内容就不用给钱了。 这不仅解决了今日头条创业初期所遇到的最大困境，甚至连钱都省了。 “通过自媒体账户，发布有些庸俗的、媚俗的，能够吸引大众眼球的内容，通过构建信息茧房来满足用户的阅读趣味、增加黏性。通过RSS技术，订阅权威网站上的一些精品内容。这就是最大的互补！RSS简直就是为今日头条而生的！” 周不器侃侃而谈，把自己的思路给阐述了一遍。 郭鹏飞抽了抽嘴角，“连汤带肉一起吃，这样好吗？” 周不器道：“我也只想吃肉，把汤分出去。可人家野心大着呢，不满足喝汤，想跟咱们抢肉吃。怎么办？汤没人喝，咱们自己喝。到嘴里的肉，更不可能被别人抢走。” 这番话实在太符合石婧琳的胃口了，当即赞叹：“对！就应该这样做！做生意讲什么情面？就应该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许亮杰摇头道：“现在的RSS模式，未必适合今日头条的推荐模式，需要创新。” 张一明头脑很快，很平和的说：“这个简单，今日头条创造一批自营账户，命名为搜狐新闻、新浪体育、网易新闻等等，可以多做一些，搞个几百个。每个账户通过RSS去订阅不同的频道，争取把所有的频道都订阅一遍。拿到内容后，再通过咱们自己的推荐算法，把这些内容分发出去。用户不需要专门订阅新浪、搜狐的内容，只需要订阅我们的自营媒体号，就可以看到相关的内容了。”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RSS浏览虽然是很新的潮流，但也有明显的缺点。这是一个单向的传播工具，所谓的订阅只是网站通过RSS把信息通过订阅器推送给用户，用户没有自主地甄别和筛选，更没有改变传统的网站传递信息的方式。今日头条可以通过推荐分发算法，加以改善。这是其一。” “其二，网民在阅读信息资讯的时候，很多时候不仅仅是对信息本身感兴趣，同时也对新闻、博客、论坛中的网友评论感兴趣。RSS做不到这一点。今日头条可以通过自营账号的模式，通过RSS把资讯订阅过来，然后在该资讯下提供评论功能。” “第三，RSS的技术是有缺陷的，只能订阅一些文字内容，过于单一。可现在的互联网，已经由纯文字页面发展到图片、动画、视频、游戏等多元素，RSS无法满足。今日头条可以通过技术手段，在RSS的订阅前提下，加进去一些额外的网页元素，丰富页面的赏心悦目和互动性。” 这番话一出，会议室就安静了。 这是把今日头条运作模式的基础框架给搭建好了。也把自媒体、自营号和RSS的关系给梳理清楚了。 石婧琳很高兴，第一次觉得这个闷葫芦这么厉害，很惊讶地看着他，“这都是你现想的？你什么时候变这么聪明了？” 张一明可不敢招惹大魔王，有些尴尬，解释道：“这半个多月，一直在酝酿这个思路。朋友网的开放平台上，排名第8的就是一个RSS阅读器，用户超过300万呢。我对这个阅读器很感兴趣，一直在研究。” 许亮杰赞道：“思路清晰，逻辑清楚。” 郭鹏飞也由衷地佩服，“你这么一说，我感觉今日头条能横扫国内的信息资讯市场了。各个方面都考虑到了，无懈可击啊！只要集团给流量，保准能打败现在的一切内容网站，不管是传统的门户网，还是新兴的RSS聚合网。” 周不器目光灼灼。 心中冒出了另一个思路。 张一明同学跟今日头条的缘分，还真是难解难分啊！这一番高论，简直就是给今日头条来了一个完美装修。 要不把今日头条从校内事业群里挪出来，让郭鹏飞向张一明汇报？ 第729章 心虚的大计划 郭鹏飞是校内事业群的副总裁，让他直接对张一明汇报，就要对组织架构进行一次大调整。这事比较复杂，要运作一段时间。 周不器不想当紫微星的皇帝，就算他可以一言决断，但很多时候是采取温和的、友好的沟通方式。 通过这种方式培养所有人的认同感，让大家支持他的决定。 而不是服从他的决定。 首先就要征求一下张一明的意见。 朋友网现在的员工越来越多，最开始的办公区是在5楼。后来6楼的业务逐渐搬出去了，6楼的很大一部分也变成了朋友网的地盘。 周不器先去参加了一个人事会议。 是王海洋主持的。 随着紫微星融资15亿美元的消息放出，业内震动。紫微星也成功登顶，成为了跟百度、阿里、鹅厂齐名的国内互联网巨头。 竞争力骤然提升。 王海洋表示，这一届的校招过程中，紫微星一共发出去了500多份offer，其中350位是技术人才。可真正签下三方协议的只有400多人。 也就是说有大约100人在择业的时候，即便是收到了紫微星的邀请，也没有接受。 这部分人中，有一部分可能是读研，一部分可能是出国了，还有一部分则是被同行们抢过去了。 现在紫微星风头正盛。 王海洋的意思是跟那些拒绝了紫微星offer的技术向应届毕业生二次沟通，吸引他们过来。 紫微星成立了工程院，接下来要做云计算，还要成立研究院。 技术人才的缺口非常大。 不管是分布式还是安卓系统，不管是云计算还是人工智能，国内的工程师几乎都是零基础。入职后，几乎都要重新学习。 既然要从零开始学习，当然是从应届毕业生中取材最好。 一张白纸，才能更好的绘画；一块璞玉，才能更好的雕琢。 会后，王海洋就一脸苦涩的找到周不器，“老板，下次能做好规划嘛，这也太突然了，完全没有准备，这是给我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啊！” “没那么严重吧？” “很严重！签下三方协议的那400多应届毕业生里，有300人是程序员。除了各部门要分配200人外，还留出了100人给云计算业务。到时候再社招一批高级工程师，再从国外和微软挖一些人，云计算的团队就组起来了。可是这忽然要冒出来了一个工程院和研究院，又缺了200个应届生程序员。” “很难办？” “老大，这都6月份了，马上就毕业了！这么大的缺口，我上哪招去？” 周不器点了点头，确实也理解他的困难，“创业阶段嘛，规划的意义不大。计划不如变化快，年初的时候我也没想到会成立这两院，这不是提出了‘大中台、小中台’的组织架构了嘛。” 王海洋叹了口气，“这次，做多能再招50个毕业生，勉强把工程院的架子补起来。” 周不器瞥他一眼，“校内网的资源用了吗？” “应届生求职网吗？用了。” “不是求职网，是校内网！” “嗯？” “直接通过校内网招聘，校内新闻、校内论坛，甚至校内网的主页广告，也先把淘宝拿下去，换上咱们的招聘启事！” “这行吗？” 王海洋有点懵。 校内网的定位比较高大上，潜意识里是要把自己打造成一个全心全意为大学生服务的客观中立的网站。 这么搞，不是明白着走后门嘛。 相当于告诉了所有大学生，校内网是紫微星旗下的网站，最优质的校内网资源都用于给自家服务。 就没有中立性了。 周不器不以为意，哼了一声，“咱们坐拥校内网，要是都不能在校招方面有着远超其他企业的优势，那可真是慈善机构了。就这么定了，马上搞！我就不信了，咱们辛辛苦苦培养了这么多年的大学生，还能搞背叛，投了别人的公司。” 王海洋当然知道老板这是玩笑话，大学生是国家培养的，校内网顶多是打打下手、帮帮小忙，试探着问：“老板，真搞？” “搞！做好宣传，紫微星要做人工智能，要做云计算，要做一系列世界级的科技大项目，强烈的呼吁有志青年加入。大学生还没进社会，血还是热的，家国情怀更浓烈，做好引导。” “那行，我立刻组织HR团队，在北上广深津火速建立起招聘点！” “嗯，抓紧办。技术人才不怕多，超员了好办，缺额了不行。” 王海洋笑着说，“我明白，多多益善。” 周不器挥挥手，示意他可以去忙工作了，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问：“对了，你这次南下，就一点成果都没有？” 王海洋苦涩的摇摇头，“没有，那个张晓隆好像被洗脑了，管个破邮箱，还挺自满的，根本不来。” “不能放弃，这次去鹏城设招聘点，你再过去一趟，跟他谈谈。” …… 虽说只剩下半个月了，可利用好了校内网的资源，招聘满200个名额，不是问题。 周不器对此很有信心。 甚至他都没有调动进一步的资源。 以校内网跟教育系统、各大高校的友好关系，如果真有需要，周不器完全可以打几个电话，运作一番。 到时候，学校直接让各计算机学院、通信学院给学生们做指导，鼓励他们加入紫微星，参与国家级的大项目构建。 千八百人都能招来。 目前来看，没有这个必要。 沈向阳那边还八竿子打不着呢。就算狩猎成功把他挖来了，估计也是几个月以后。紫微星研究院能在年底建立起来就不错了。 到时候缺什么人，让沈院长自己搞，去参加明年的校招就行了。 去了朋友网那边，见张一明和梁儒波正在办公室里谈着什么，很高兴的样子。 看到周不器，就说了一个好消息。 期待多时的社交游戏《开心农场》，终于火了！过去半个月里，玩家从140万暴增到了700万！单这款游戏，每天就创造了5000万流量。 要知道，过去几个月，朋友网的日流量大概是1.5亿-1.6亿之间。 可这款游戏的火爆，可能直接把朋友网日流量推高到2亿。 而且，还有持续增长的态势。 现在才700万玩家。 还是十倍的增长空间！ 流量高了，广告费自然就高。 前世的开心网长期亏损，后来变成每个月收入几个亿、利润几千万，就是靠着这款游戏的全国性热潮。 开心网能赚几千万，朋友网就不止这点了。 传统的广告模式，100个流量能换来1个广告点击就不错了。可是朋友网这种个性化的广告分发，25个流量就能换来1个广告点击。 5月份朋友网的广告收入是9000万左右，要是换成传统模式，也就是2000多万，这就是技术的巨大优势。 《开心农场》1月份就上线了，过去几个月却不温不火。 可能是受到开放平台的刺激，毕竟开放平台前10名的应用里，有5款是游戏。游戏环境变好了，这款轻量级的页游也完成了逆袭。 靠着这款游戏的带动，这个月朋友网的广告收入，可能能再创新高。 张一明道：“过去三天，《开心农场》的玩家增长了300万，其中100万是新用户。这款游戏不仅拉高了朋友网的流量，看样子还会带动更多的新用户加入。这个夏天……这个夏天我觉得朋友网要起飞！” “收入模型做了吗？” “没做，不过有一个大概估算。” “怎么样？” “这个月，朋友网的用户总数应该能超过6000万，流量能达到2.4亿左右。广告收入……相比于5月份，增幅应该在40间。” 那就是相当于多了4000万的广告费！ 谁说轻量级的免费的社交页游不赚钱？间接赚钱的能力，不比一些大型网游差！ 周不器很高兴，又问道：“对了，QQ空间模仿了没？” 张一明道：“这游戏过去几个月不温不火，他们没模仿。不过忽然就火了，我估计类似的产品一两个月后就能上线。” “既然游戏火了，那就利用集团资源，马上全方位的推广。导航网、微点安全卫士、微点搜索、校内网，全部发动起来。这个夏天，朋友网要发起一场全民偷菜的网上活动！” “我觉得还可以做的更多。” “哦？” “我俩刚才正商量呢，想推出一个大计划。” “什么计划？” “趁着这款游戏火爆的热度，推出一款专属于朋友网的即时通讯产品！” “即时通讯……” 周不器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这块市场，有一座珠穆朗玛峰，很难逾越啊！ 张一明很认真地说：“QQ空间的威胁很大，他们有2亿用户，每天的流量将近10亿。之所以做起这么大的规模，就是因为依靠着QQ的强大引流能力。” 周不器一脸惊讶的样子，“真做？” “不行吗？” 张一明很奇怪。 “有信心？” 周不器有点虚，这事可不好办，多少勇士都冲上去了，结果都落了个凄惨下场。 张一明却很坦然，“可以试试。” 第730章 即时通讯软件 周不器很不看好这个方向。 过去六七年，国内出现了几十种即时通讯软件，不管是硅谷巨头，还是国内的互联网大公司，都对这个领域发起了冲击。 大浪淘沙，都死翘翘了。 只剩下了一个QQ。 到了这个时期，业内已经出现了一句话——即时通讯的市场已死。 已经没有任何悬念了。 QQ的注册用户超过7亿，有效用户1.7亿。 几乎每一个网民，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QQ号，构建起了一张庞大的关系网。 做出一款比QQ更优秀的产品，这个不难。 可是想打破QQ背后的人脉关系生态，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刚重生的时候，周不器觉得BAT三巨头中，护城河最强的是百度，最差的是企鹅。可到了现在，QQ的护城河已经不可逾越。 在这个时间段推出即时通讯产品跟QQ抢市场，周不器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唯一可能存在的机会，就是移动互联网时代。 紫微星电子公司已经成立了，已经开始做智能手机了。 张一明看出来了他的犹豫，笑着说：“做一款新产品而已，没那么复杂吧？朋友网做的这么成功，接下来推出即时通讯产品，是必然趋势。” 梁儒波道：“朋友网也内置了聊天功能，好友之间可以在网页端有简单的交流。可功能太简单了，只能一对一的交流。可是很多时候，是需要集体群发。比如玩家发现了《开心农场》好玩，就要给好友们集体推荐，去邀请他们来玩。” 周不器沉默。 张一明接着说：“其实已经有人在做了，效果不错。”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谁做了？” 张一明道：“开放平台啊！已经有开发者发现了用户们的需求，然后开发出了基于朋友网好友间的聊天产品，目前在所有应用中排名第21位，用户都接近100万了。咱们如果不做，这个市场说不定就被第三方开发者给抢走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不动声色，“看样子，是挺需要。” 张一明道：“朋友网有5000多万用户，借着《开心农场》的声势，两个月内说不定能突破7000万。以前朋友网很难做到下沉，可是《开心农场》这类种田、偷菜的玩法，简单又有趣，很容易帮我们完成下沉，把更多的中低端网民发展成为我们的用户。我们需要一款常备的桌面软件，来增加黏性。这类游戏的时效性并不长，去年推出的《抢车位》，日活玩家已经低于50万了。我们有理由抓住这个机会，不能错过。” “嗯，你是对的。” 周不器长叹了口气，心头的气氛充满阴霾。 张一明和梁儒波对视一眼，都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很难理解他的这种情绪。 周大老板，这是怎么了？ 当初做分布式数据库，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大手一挥，直接就干了！要知道，数据库可是我国被帝国主义技术封锁的一个科技领域。 做成了，就是零的突破。 最近，他又踌躇满志，成立了紫微星工程院，还从微软挖来了王建博士，要做云计算业务。那可是云计算啊！几十个亿都不一定见影的世界级大项目！ 周大老板说干就干了。 一个小小的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即时通讯软件，竟然让他如此为难？ 张一明试探着说：“周老大，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想法？这只是一款即时通讯软件，随便组一个5人的项目组，十天半个月就能很顺利地做出来。这只是个小玩意啊，研发成本不会超过5万块。” 周不器不由得笑了，“5万块？一明同学，咱们在这讨论了这么半天，你就在跟我谈一个5万块的项目？” “那是……” “咱们做搜索，花了多少钱？” “呃……” 张一明面色微微一变。 微点搜索，那可花钱多了！ 收购搜狗，就花了8000万美元。随后又成立了七八个技术型的项目组，砸进去了2个亿。又采购了一大批的技术设备，又花了1亿。除此之外，因为要拓展市场而削减广告密度，运营也处于连续的亏损状态。 前前后后的总投入，将近10个亿了！ 周老大这是要干什么？ 拿这个小软件跟微点搜索做对比？ 微点的对手是百度！ 朋友网的即时通讯软件，有什么对手？难道是…… “QQ？”张一明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周老大，你不是以为朋友网推出这款产品，要跟QQ竞争吧？” 周不器很奇怪的看他，“都是同类型的产品，能不竞争吗？” 张一明差点晕倒。 梁儒波也哭笑不得，“还真不是，这款即时通讯软件，只是为朋友网服务的一个小产品，定位很低。真没跟QQ竞争的意思。” 他俩也不傻。 跟QQ竞争？这不扯淡嘛！ QQ是鹅厂的核心产品。 朋友网要推出的通讯软件，只是紫微星旗下事业群网站的某一个功能性产品，根本不对等！ 周不器连连摇头，“做企业，就得是不一不二。要么是市场第一，要么市场第二，否则就没必要做。如果只是做一款小众产品，还不如把这个市场让给开放平台的第三方开发者呢。” 张一明有些目瞪口呆，感觉肩膀上压了一座大山，“真要跟QQ竞争？” 他从来就没想过！ 他只是想做一款即时通讯产品，方便更多的中低端用户，能够通过客户端直接的进入朋友网，更方便的去玩偷菜游戏而已。 下沉的用户大多都是些三四线的成年人，闲暇之余偷偷菜，太复杂的操作他们未必能搞懂。 其实给这款产品的定位，就是引流工具。把下沉市场里的中低端用户吸引到朋友网的平台上来。同时也满足一些白领、公务员、大学生们的简单交流功能。 周不器坐在沙发上，眼睛眯成一条线，沉吟道：“我还是那句话，小打小闹的小玩意，做不做得没什么意思。通讯产品，咱们是一定要做的。我原本的打算是再过个两三年，找准机会再出击，跟QQ去决战紫禁之巅。不过现在《开心农场》火了，正如你说的，的确是个机遇。” “跟QQ决战？” 张一明和梁儒波频频对视，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些许的震撼和果然如此的念头。 这就对了嘛！ 唯唯诺诺哪是周大老板的性格，分布式数据库、云计算这样的项目都说上就上了，还怕区区一个即时通讯软件？ 原来人家的思维不一样，想得更多更远更宏大！ 都想着跟QQ去大决战了。 可是，这行吗？ 两年前，MSN跟诸多同行联手，搞起来了一个“抗QQ联盟”，声势一度非常浩大。可搞了一年，就灰头土脸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好笑道：“一明同学，我这次找你，其实是想跟你说说今日头条的事。” “今日头条？怎么了？” “我看你对这款产品的理解很深刻啊，想让你分管。” “我？” “对，把今日头条的产品线调过来，让郭鹏飞直接对你汇报。” “这……” 张一明颇有些为难。 周不器很奇怪，“有困难？” 张一明轻咳一声，“我可不敢招惹大魔王。” 石婧琳在紫微星绝对是独一号的存在，谁的面子都不卖。而且她业绩太出色，带领校内网立下了汗马功劳，谁都不好多说什么。 把校内事业群的一个重点新项目挪到了朋友网，她得炸毛。 周不器尝试着说：“要不……要不你受点委屈，今日头条还放在校内事业群下边，让郭鹏飞绕过石婧琳，直接跟你汇报，把相关材料和文件都交给你，怎么样？今日头条还得靠着大学生群体的推动，放在校内事业群那边，也方便一些。” 张一明很大方地说：“可以啊，放哪都一样。郭鹏飞跟我在一层办公，有问题可以来找我。” 周不器很满意的点头，“行，那这事你就多费心。你对今日头条提出的那几个观点，堪称惊艳。这个产品能否成功，就全靠你了。” “那朋友网的即时通讯软件呢？” “明早开会讨论！” …… 晚上下班，周不器也不去看孩子了。 搂着石婧琳，要把今日头条管辖权的问题理清楚。 结果很意外，石婧琳竟然大大方方的同意了，想也不想的说：“嗯，你是老板，你安排呗。” 周不器不禁奇怪，“你不生气？” 石婧琳果然生气了，咬牙道：“我有那么小气吗？” 周不器如释重负，“这才对嘛。” 石婧琳娇哼了一声，“那个闷葫芦对今日头条这个项目明显有更深刻的理解，比我强……也比你强。让他去负责，不是应该的吗？你真以为我胡搅蛮缠呀？” “嗯，有进步，懂事了。” “我本来就懂事。” “那我考验一下。” “考验什么？” “你跪这儿？” “恶不恶啊你？找你的小明星和小秘书去，少来糟践我。” 石婧琳身着一件丝绸的红色睡裙，清凉轻薄又性感，红裙白腿，纤腰美臀，一步三摇地上楼去了。 周不器哼了一声，追了上去，“人生得意须尽欢，从此君王不早朝，我看你往哪里跑！” 第731章 最棒的产品经理 董事会没什么权利。 紫微星的权力，在决策委员会手中。 第二天早上，开会。 紫微星要不要进入即时通讯这个产业？ 如果不进，是不是浪费了一次利用《开心农场》火爆而引流的机会？ 如果进，怎么做？ 做一个辅助性的小产品，小打小闹，还是重拳出击、大干一场？ 这事有简单的一面，也有复杂的一面。 简单的一面，是紫微星有后发优势。 什么是后发优势？ 如果是先发，就是一个空白市场，是白茫茫的无人区，谁也不知道目标在哪里，就要黑灯瞎火的往里闯，成功的概率百不足一。 所以紫微星要践行“大中台、小前台”的策略，用特种兵去突击，在茫茫的无人区中寻找方向。找到方向之后，再让中台提供资源，密集火力全覆盖。 后发就不一样了。 这不是无人区了，里面已经有很多生活聚集区了，有MSN、网易泡泡、雅虎通、YY、阿里旺旺、Lava……其中最大的一个山头是QQ。 这就不需要用特种兵突击了，目标在那摆着，非常明显。 中台看准了那个目标，直接炮火全覆盖，大决战就行了。 这就等同于省略了寻找目标的过程，可以直接集结优势兵力开干！ 国内的即时通讯市场比较畸形。 QQ那座山头太大，是珠穆朗玛峰，其他的山头太小，都是小土包。在珠穆朗玛峰面前，小土包可以忽略不计。 如果是小打小闹，盖起自己的小土包，这很简单。 却遭到了很多人的拒绝。 石婧琳坚决的道：“不能小打小闹！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仗还没打呢，咱们自己就怕了，不是逞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 王浩阳缓缓的道：“无数次的案例告诉我们，小打小闹，就等于投降。也许短期靠着《开心农场》的热度，能吸引来一批用户。可游戏的热度过去，就会逐渐地被市场忘记。网易泡泡也是靠游戏支撑，半死不活。” 季子安道：“紫微星发展到今天，几乎是常胜将军。胜利是带队伍最有效的方式，屡战屡胜，就可以让队伍充满信心、充满力量。朋友网是紫微星非常重要的一块业务，推出的即时通讯产品，就算是小打小闹，也一定会引起所有员工的高度重视，并寄予厚望。现在的这个阶段，紫微星不允许出现一场败仗！” 贺阳就从更高的角度审视了这个问题。 紫微星的A轮能筹到这么多钱，很大原因是不断地成功，给资本市场带去了莫大的信心。 一旦受挫，就会遭受打击。 现在的紫微星和以前不一样了，有资本参与进来，在指手画脚，很麻烦。比如这段时间紫微星批了5亿要做工程院，高管们对“大中台、小前台”的战略又不多做解释，当成公司机密封存起来。导致资本方面就有了不小的非议，认为这是瞎胡闹。 这事提起来就好笑。 出资最多的软银和阿里，一句话都没说，对紫微星的业务完全不参与。那些跟投的国内新兴风投机构，出的钱不多，却非常活跃。又是查账又是建言，主人翁的精神很强烈。 周不器哼了一声，大手一挥，“聚焦点不能位移，就算融资了，紫微星也要跟过去一样。我们不受资本的干扰，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他们没有发言权。” 张一明很认真的道：“我们的决策，不应该受到资本干扰。我们要尊重资本，但是要独立思考，不能被其左右，一丝一毫都不行。” 石婧琳笑道：“对，你这闷葫芦最近好像开窍了。要我说，不就是即时通讯软件嘛，有什么不能搞的？QQ是很强大，那又怎样？百度也很强大呢！咱们一番运作下来，微点不也成功了吗？市场份额不也市场第二了吗？” “那不一样！” 张一明和郭鹏飞异口同声。 微点的搜索业务能做成功，大概可以总结为五点。 第一，收购了比较成熟的搜狗。这不是从零开始，是上来就买了一个高级号，然后向满级去冲，上手时就难度减半。 第二，紫微星聚起了许亮杰、程秉皓、王小船这“老中青”三代的搜索专家。期间，360放弃搜索转安全业务，周不器去当了一次接盘侠，接管了一批360的搜索人才。百度裁撤软件部，周不器又去接盘了一次，接管了一批百度企业搜索的人才。还有内部的张一明和郭鹏飞，对搜索技术也有很深刻的理解。 第三，周不器跟周绍宁关系密切。当时的周绍宁，是谷歌中国的总裁，谷歌被百度全方面碾压，他是失败者，知道失败的点和改进的方向在哪里。 第四，微点的搜索业务推出时，“微点”的品牌已经建立起来了。再加上当时正值“熊猫烧香”风靡全国，微点杀毒如日中天。微点顺势推出搜索业务，利用了安全的借口，实际上是利用了网民们的“恐惧”心理。 第五，周大老板的先知先觉。微点安全卫士、微点杀毒、微点输入法、微点浏览器……一系列相关产品，为搜索业务形成了助推器的作用。 这几条关键点，缺了任何一条，微点搜索可能都不会这么成功。 从开始布局到最后上线，整整两年半的时间。 可即便这样，在搜索的市场份额中，百度还是霸主，占据50%多的份额。微点的份额保持在33间。 在即时通讯市场，紫微星几乎就是从零开始，然后没什么准备的就匆匆上线。 百度要做电商，1月份就内定了，这都6月份了，还在秘密做调研呢。 可见开启一个大项目的复杂性。 然后，就出现了很有趣的一面。 决策委员会一共有11个人，座次排列依次是周不器、贺阳、许亮杰、王浩阳、程秉皓、张一明、季子安、石婧琳、王小船、郭鹏飞、韩乐水、郭丹、王星。 技术出身的许亮杰、程秉皓、张一明、王小船、郭鹏飞和王星这6个人，都先后表态，觉得QQ太强大了，不要不上来就拼命。可以先做个小产品，试试水。 非技术出身的贺阳、王浩阳、季子安、石婧琳、韩乐水和郭丹，都觉得既然出手了，就不要软，狭路相逢勇者胜，干就完事了！ 竟然也是6票！ 打平了！ 周不器一下就头大了。 决定权又落在自己身上了。 石婧琳昨晚跟他聊了很久，知道他也想亮肌肉、大干一场。可眼下所有技术出身的高管都反对，让他这个大老板强行拍板，有些说不过去，缺乏对技术的尊重，与紫微星以技术为本的理念也不符。 她顾盼左右，发现没人出面，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亲自上场，为自己男人找场子了。 石婧琳很冷淡的道：“咱们一个开放平台，都能卖他们3个亿！搜索这么高端的业务，我们都能做出来，还怕一个聊天软件？我们的技术比他们差？” 王小船摇头，“不是技术的事。” 郭鹏飞道：“是产品。” 张一明补充了一句，“也是生态，QQ搭建起了一整套人际关系网。” 石婧琳觉得这像是一场辩论会。 抓住一点，猛烈进攻。 她自动忽略了张一明的话，主要针对着郭鹏飞，很嘲弄的说：“产品？QQ的产品做得很好？” 郭鹏飞道：“很好，至少以国内的环境来看，远远比微软、谷歌、雅虎的聊天软件好。即时通讯软件没什么技术含量，主要就是看产品，谁的产品好，谁就有市场。” 石婧琳美眸一闪，感觉抓住了漏洞，嘴角划过了一抹美妙的弧，“产品？据我所知，咱们紫微星，拥有最棒的产品经理。我们还怕在产品方面的竞争？” 这话一出，会议室就安静了。 所有人都明白她的意思。 最棒的产品经理是谁？ 这是公司内部公认的，当然是大老板周不器了！ 他一般很少越级指挥。 可一旦出手了，对产品方向的一些建议，往往是决定性的。比如当初微点输入法和搜狗输入法打仗，就是周大老板提议，要搞一个火星文字库包。 然后，战火就结束了。 不仅搜狗输入法完蛋了，连搜狗搜索都打包出售了。 石婧琳昂首挺胸，淡淡的道：“我是不怎么懂技术，但你们说了，聊天软件没什么技术含量。技术的作用不大，那靠什么？靠得是产品的设计和运营。这件事，周不器最有发言权，我觉得大家可以听从他的意思。” 许亮杰笑着说：“当然。这个聊天软件，到底是做大还是做小，其实都有道理。谁都不能百分之百的确信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做大有做大的好处，做小有做小的优点。” 王小船道：“两条路，向左还是向右，总要选一条出来。” 贺阳道：“讨论的时候各抒己见，可真正作出决定了，所有人都要拧成一股绳，朝着一个方向前进。” 石婧琳哼道：“不管是做大还是做小，周不器选的方向，就是正确的方向！” 周不器揉了揉鼻子。 脸上有点臊。 这个石婧琳，搞什么搞！让她跪在地板上舔，她一百个不愿意。这倒好，来会议室里舔上了。这马屁拍的，有点过了。 第732章 我有道德制高点 前世，程秉皓做开心网一度风靡全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可很快就没落了。 后来总结开心网失败的原因，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没有在最火的时候强推出来一款属于开心网的社交软件。 像《抢车位》《开心农场》这类的社交页游，都有着很强的阶段性特点，可能会火个两三年，过了这阵风，就没人玩了。 缺乏延续性。 而延续性就是来自于社交软件，比如Facebook就推出了自己的聊天软件，从PC时代延续到了移动时代。 周不器虽然不知道这样的失败总结，但有一点他很清楚。 社交软件对于互联网生态的搭建至关重要。 而一款社交产品的崛起，往往来自于某一个特殊时期的风口，比如陌陌成功了，依靠的是陌生人约会；钉钉成功了，靠着是疫情期间的中小学生补课。 机会来了，就不能错过。 错过就太可惜了！ 周不器对社交聊天软件早早就开始布局，已经在做手机了。其实就是他做了最坏的打算，在移动时代，通过手机这样的终端产品，强行捆绑自家的社交软件、屏蔽别人家的产品。 不惜低价补贴销售智能手机，也要让紫微星在这个市场，有一席之地！ 可如果这么搞，那就太烧钱了。 可能要补贴进去几百亿。 最好的方式，当然是用户的转化。就像微信能够迅速的打败米聊一样。，可以迅速地把QQ的好友关系转化到微信中。 假如紫微星能在PC时代就打造出一款优秀的社交产品，那么进入了移动时代，加上先发抢赛道的优势，打败鹅厂成为该领域的霸主，成功的几率就大大增加了！ 所以，周不器想在即时通讯软件市场参合一脚！ 而且，不能是小打小闹！ 眼下会议室的气氛已经被石婧琳烘托到起来了，就不好再矜持了。 周不器大大方方的承认了，“的确，对于聊天软件，我还是有一些设计和想法的。不说打败QQ，但至少让聊天软件这个死水般的市场，重新活跃起来！有竞争的市场，才是健康的市场。市面上只有QQ一家独大，于国于民都不是好事。” 贺阳道：“搜索、电商、社交软件，是BAT三大巨头的核心领域。紫微星是后起之秀，还没什么足以抗衡的核心业务。不过，这不代表紫微星就比那三家差。搜索业务，百度是老大，可是阿里有雅虎，企鹅有搜搜，紫微星有微点，都在争抢这块市场。电商业务，阿里是老大，可企鹅有拍拍、百度在秘密筹划电商部门，紫微星也有校内团购。大家都在抢市场。只有社交软件市场，QQ天下无敌，百度和阿里都不敢叫板。” 还真是这么回事。 目前国内BATE的四大网络巨头，彼此的业务都有交叉和竞争，尤其是搜索和电商，竞争的非常激烈。 可是社交软件市场，大家似乎都一致性的选择了退缩。 阿里和企鹅在抢百度的地盘，百度和企鹅在抢阿里的地盘，阿里和百度对企鹅的大本营，却从不发起进攻。 这可不是个健康的市场环境！ 贺阳听出了周大老板的意思，他洋洋洒洒说这番话，其实就是献助攻。 周不器顺势表达出了自己的观点，“小打小闹，很难撼动QQ的霸主地位。不能撼动QQ的地位，就不能改变行业格局。这些年我们也看见了，因为这块市场的畸形，导致了流量的分配不均，多少互联网企业因此倒闭了？QQ的流量太大了，同行们根本抵挡不住。” 郭鹏飞道：“是啊，联众当初多出色啊，还从韩国拉来了1亿美元的投资。可QQ游戏对战平台一出，几年下来，联众就完蛋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往大了说，这就是家国责任。社交软件这个市场是畸形的、错误的、不健康的。紫微星作为国内互联网的巨头企业，有理由、有责任、有义务作出一些改变。百度不做，阿里不做，我们如果也不做，受损的会是用户，是整个互联网产业。有竞争才有动力，才能给消费者创造更好的服务，促进行业的共同进步。” 大家已经习惯了周大老板的说话方式。 在做一个重大决策前，总要先以极高的视角审视这个决策的意义，利用家国情怀、民族大义之类的大帽子，定个基调和理论方向。 这不是空话套话，很有指导意义。 很多优秀人才不缺钱，努力工作的意义就是为了实现个人理想和人生抱负。 对于普通员工，也能起到一定的激励作用。 这就是企业文化和价值观的体现。 如果说我们是资本家，我们做社交软件是为了赚钱，那就太打击士气了。员工们就会认为，赚钱也是给资本家们赚，我们都是打工仔，凭啥这么拼命？ 可有家国责任的大帽子就不一样了。 会让每个人都有参与国家建设的自豪感，就会有一种内在的骄傲。而这种内在情绪就可以化身为原动力，激励大家努力工作。 没有人不爱国，只是在个人利益和国家利益发生分歧的时候，为了生存的更好，才会更加注重个人利益。 假如个人利益能和国家利益捆绑，谁不愿意既有名，又有利？ 对内，可以树立更高格调的企业文化；对外……就是最重要的企业形象。 紫微星冒着巨大的风险，去做一款社交软件，目的是为了让国内的互联网大环境更健康，为了国内的互联网行业蓬勃发展，提高竞争力！ 不能让一些优秀的小公司，因为一些外在的垄断因素，就失去了市场。 竞争才是活水，没了竞争就是死水。 国家当然希望互联网环境充满竞争力，越活跃越好。可眼下这个阶段，又不敢出手管制，不仅不管，还要推波助澜，对互联网企业的一些不正当手段加以保护。 生怕管的太严，这些企业就死了。 宁可默认一些不正当的市场现象，也要推动国内的科技产业的发展。甚至不惜拉偏架。比如三大音乐集团状告百度、微点、搜狐、企鹅等公司的mp3音乐盗版违法，法院认为互联网企业是平台而不是盗版内容的生产方，故而不违法。 如果紫微星能站在国家的角度，以更高的格调来平衡国内互联网市场的现状，对一些国家不好过分干预的行为用市场化的手段加以约束，那是解决了他们巨大的负担。比如微点安全卫士首先提出要“清除流氓软件，净化互联网环境”的口号，就取得了极好的效果。 如果用市场公平竞争的手段搞死了一些企业，那是合理的。如果用行政约束的手段搞死了一些企业，尤其是科技企业，监管部门都要背负巨大的责任。 发展科技产业，是当下最重要的国策！ 谁也不能拖后腿！ 郭丹道：“紫微星已经成为了互联网的一面旗帜。我们专注IT高科技研究。我们在促进互联网行业的良性竞争。我们是首都的企业。我们有校内网和微点杀毒。从大局的角度来看，我们已经站上了制高点。” 周不器笑着说：“有了制高点，就可以做一些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事了。” “哦？” “这是第二点了。往大了说，我们的社交软件要做大，是道德优势。往小了说，这也是我们自身的一种风险规避。小打小闹，一定会失败。做大了，才有成功的可能性。” “产品的角度吗？” “对，产品。石婧琳刚才说我是最出色的产品经理，这话有些夸张了。在我看来，一明、小船、子安，都比我更理解产品。我只是有一些有趣的点子，能帮上一些忙。” 张一明眼睛一亮，忍不住问：“是什么？你对产品方面的一些创意和想法，往往都很惊艳，并且屡屡证明是经得起市场考验的。” 周不器又被拍了一通，连连摆手，“就是有点胡思乱想。嗯……我有一点想法，前段时间，移动推出了一款社交产品，你们关注没？” “飞信！” 贺阳脱口而出。 为了这个产品，当初他还受到周老板的指派，去跟移动方面谈过呢，想要展开一些合作。可惜移动方面的关系太复杂了、水太深了，紫微星有点玩不起。 周不器道：“飞信上线后，好评如潮啊！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功能，就是通过PC端的飞信，可以免费地给手机用户发短信。” 石婧琳心头一动，这话昨晚他俩就沟通过，就举手示意要发言，得到了许可后，轻咳着嗓子道：“短信费太高了，1毛钱一条。而短信是年轻人通过手机最主要的沟通方式，很多人每月都要花几十块钱的话费来发短信。飞信依靠着能够免费发短信，迅速的在移动梦网抢占着QQ的用户。” 周不器眯眯眼睛，“咱们的社交软件，也可以免费发短信，怎么样？” “不可能！”王浩阳果断地给否了。短信业务和飞信业务都是移动的，当然可以免费发短信。紫微星做一款产品去跟飞信竞争，也想免费发短信，这太不现实了。 贺阳叹了口气，轻轻摇头，“老王，你说错了，飞信的短信业务，也是需要花钱的。只不过是用户不花，飞信要花。” “嗯？” “其实就是飞信帮着用户支付了短信费。” 第733章 免费发短信 电脑上的聊天软件客户端，可以给手机发短信、打电话，十年前就可以做到，无非是宽带信号与卫星信号的一次转化而已，没什么技术难度。 国内外这类的软件有很多。 不同的是，在国内市场，打电话业务是政策限制了，不允许跟电信运营机构抢蛋糕。发短信业务没限制，市面上有很多可以通过PC客户端给手机用户发短信的产品，都是付费软件。 不过，这不是服务老百姓的。 发短信是要花钱的！ 个人网民不可能花了几十万去买一款发短信软件，然后再购买几万条、几十万条的短信包，去发送短信玩。 只有企业能这么干。 比如分众传媒。 搞来了这么一套软件，就可以通过电脑给手机用户发送广告短信了。在市场还没有对其作出处罚之前，这是他们很重要的一块利润来源。 还有很多诈骗短信。 诈骗犯们先是购买或者自研发短信软件，然后去找运营方开通业务，去购买相应的短信包，签一份合作协议。 合作达成之后，就开通相应的信号转换服务了，就可以在电脑端给手机发短信了。 短信业务，是移动最大的一块蛋糕。 移动梦网的收入，其实也是通过短信服务来收费。 移动推出飞信，内部经过了非常激烈的争论，认为这种模式会损害短信业务的利益，绝对不能这么干！ 可飞信的利益太大了。 QQ在移动梦网上每年赚这么多，梦网业务的相关人员能不眼红吗？ 就强行上马，取得了惊人的成功。 可好戏没几年。 很快就被举报出事了。 飞信业务的领导、领导的领导、领导的领导的领导……全部落马。飞信这颗冉冉的新星就变得黯淡了。 本以为短信业务会因此崛起，再次赚得盆满钵满。 没想到，微信风靡全国了。 周不器早早就放弃飞信的业务了，他先后派了贺阳和程振平去沟通，都是铩羽而归。 不过，这个模式是对的。 用聊天软件给手机用户免费发短信，多好的产品设计啊？ 目前国内市场上，只有飞信有这样的功能，在PC端登录，免费的给飞信好友发短信。不过也有条件限制，第一，对方是飞信用户；第二，对方是移动用户；第三，如果是国际漫游状态，要按照点对点短信的国际标准资费收费。 紫微星如果要开发社交软件，就一定要在功能上跟QQ有着明显区分。 模仿QQ再做一款社交软件，没有任何活路。 恰好，短信市场相对空白。 只有一款飞信而已。 飞信比QQ差多了。 除了能免费发短信外，几乎就是阉割版的QQ，产品使用方面差距很大。而且，飞信的很多功能都是要为梦网贡献营收的。 比如飞信有一个“速配交友”的业务，其实就是QQ里面的好友推荐。可是在飞信里，用户如果开通，每个月需要交5元钱的增值服务费。 可以说，飞信背靠着移动，利用着堪称奢侈的资源优势，产品做得……还很可以，却谈不上惊艳。 如果让紫微星来做，绝对能一鸣惊人。 缺点是……花钱太多。 发短信是要花钱的。 哪怕是飞信用户，用PC客户端免费发短信，实际上也是飞信业务部给短信业务部要交一笔服务费。 相当于飞信花钱，让网民们免费使用。 可问题是，飞信和短信都是一家的。飞信花的是最基本的数据服务费，相当于是拿了内部价，给了点成本钱。 紫微星如果也这么搞，肯定不能只给成本钱。 就得像分众传媒那样，签一份大合同，支付的是短信服务费。企业级的大规模地购买短信包，肯定比个人用户买短信包便宜太多，可这仍会是一笔难以想象的巨额支出。 所以，首席财务官王浩阳崩溃了。 散会之后，王浩阳二话不说，抢在所有人之前，率先冲进了周大老板的办公室，慌张的问：“小周，你不是要砸钱吧？” “什么啊？” “你说什么？社交软件啊！” 周不器有些好笑，“你怎么慌里慌张的？” 王浩阳气得直跺脚，“我能不慌张吗？免费让用户发短信，那得多少钱？短信的官方售价，是1毛钱一条。你知道每天全国有多少短信流通吗？几十亿条！这谁玩得起？这个方向要是真能行，早就有别人去做了。” 周不器摇头道：“花钱是肯定的，但也没那么夸张，你不是以为咱们能垄断短信业务吧？人家也不允许啊。” 王浩阳叹了口气，“我知道，可只是一小部分，只好友间发短信，仍会是一笔巨额开销。” 周不器瞥他一眼，“我记得表决的时候，你是赞同做大的啊。既然要做大，要跟QQ抢市场，不花点钱怎么能行？你改主意了？” 王浩阳一脸苦涩，“我是认为聊天软件应该大张旗鼓地做。可是……可是也不能无限制地支出啊。” 周不器笑道：“老王啊，产品的设计、运营和商业模式的事，你就不用过分参与了。圈里有句话，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可投资人那边不好交代啊！” “投资人？” “不管怎么样，钱是他们出的，肯定有财务方面的监督权。前段时间，咱们批了5个亿成立紫微工程院，就有几个投资人很不满了。觉得我们不应该未经他们的同意就冒然投这么多钱做研发，对他们缺乏尊重。” “事儿多！”周不器哼了一声，“又是国内那几个吧？软银投了10亿美元，阿里投了3亿美元，他们说什么了吗？真是小鬼难缠！” 王浩阳摆了摆手，“话不能这么说，人家毕竟是真金白银地出钱了。而且，各自面对的形势也不一样。软银资产上千亿美元，10亿美元可能只占其资本的1%。阿里就更不用说了，正准备拆分上市呢，根本不缺钱。那几个国内的新兴风投机构则不一样，比如金沙江，是拿出了总资产的30%投资了我们。投资失败了，他们就破产了。肯定会格外重视。” 周不器浑不在意，“行了，白纸黑字的合同写着呢，他们无权干涉公司的日常决策。嗯，社交软件这个项目很重要，先对他们保密。” “又保密？” “对。” “到时候，肯定要有说三道四了。” “谁啊？” “IDG的老熊。” “他？” “对，主要是他不太满意，高瓴资本、今日资本、弘毅资本其实都还好。有IDG带头，金沙江也跟着，就有点麻烦。” “早知道这么磨叽，就不应该要他俩。这都是你选的机构，你自己去搞定吧，别往我这引，我谁也不见！” 周不器现在翅膀硬了。 说话的底气非常足。 资本？ 哼哼，时代变了！ 用不了几年，全世界最大的资本就该是互联网巨头了。 而且，互联网公司的大老板跟投资人关系冷淡，从硅谷到国内，都是很普遍的事。 很多互联网公司的创始人都是程序员出身，不善言谈又没什么情商，甚至有的大老板都身家几个亿了，连恋爱都没谈过，看见女孩子就脸红。后来同事看不下去，就招了一个漂亮的女秘书给他送过去了，希望能在每天的工作接触中产生爱情火花。没想到，这大老板像个愣头青。过了没多久，这个漂亮的女秘书就投身进了别的高管怀里。 …… 如果是小打小闹，社交软件可能很快就能上线。 可要大干一场，就不能太着急了。 一两个月内都很难上线，需要对这款产品在内部进行周密地设计和论证，把市场、营销、战略和商业模式先摸清楚。 庆幸的是，敌在明，我在暗。敌在前，我在后。 可以偷偷的冲上去，猛然爆发，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的抢占大片市场。 周不器做出了这么大一个决策，兴奋、激动，紧张、担忧，多种情绪并存。 思路非常混乱。 为了减压，周不器叫来了宁雅娴，说中午去她家，放松一下。这一上午都精神紧绷着，必须要进行适当的自我减负。 “啊？我不行，我不方便。” “真假的？” “真的，前几天就来了。” “靠！” “要不……”宁雅娴压低声音，建议着说，“要不我订个酒店，安排小冯过去？” “冯慕儿啊……”周不器摇摇头，叹了口气，“还是要王瑶瑾过去一趟呗，冯慕儿还是太年轻了。” 她是应届毕业生，听说大学期间都没谈过恋爱，还是纯纯的女孩子。 最好不要招惹。 宁雅娴表情有些古怪，忍不住问：“老板，你是不是……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爱好啊？” “什么意思？” “你好像不太喜欢年轻女孩儿，总跟一些年纪大的来往，王瑶瑾今年都二十七了，比你大不少呢。” 周不器瞪了她一眼，“无知！那是因为我年轻，我爱学习！等过些年，我学有所成，就该对年轻姑娘传授人生经验了。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这叫传承，你懂吗你？” 宁雅娴有点头晕目眩。 第734章 技术支持 王瑶瑾是个软妹子，皮肤白皙，珠圆玉润。身子软绵绵的，连说话的声音也软软的，略带几分撒娇，就嗲嗲的很诱人。 周不器对她很满意。 完事后，躺在床上歇了一会儿，就想去冲澡。 发现旁边的王瑶瑾在捂嘴偷笑。 周不器有点无语，“至于吗？高兴成这样？” 王瑶瑾放下手机，抿着嘴唇，笑滋滋的说：“老板，骆芊丽吃醋呢！说晚上我要请客吃饭！” 周不器眉梢一挑，“你跟她说了？” “没，没说来开房。我说老板带我去见市领导了，她就酸溜溜的可羡慕了。” “嗯，秘书这个岗位很特殊，谨言慎行是第一位。” “老板，我明白。” “走吧，去洗澡。” 去了浴室冲澡，又少不了一阵耳鬓厮磨，圆润白嫩的身子很是柔软，周不器对她就更满意了，却说道：“不来了，下午还有事。” “哦。” “对了，你工资够花不？” “还行吧，攒不下钱。” “不是给你涨工资了吗？” 上次去杭城出差回来，她就涨工资了，变成了跟骆芊丽同样的级别，工资都是7000块钱。 王瑶瑾噘嘴道：“我每天七点多就得来上班啊，只能在附近租房子，每个月光房租就得三千多。当秘书还要有体面的仪态，要买高档衣服和化妆品，还有打车费，够花就不错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买衣服、买高级化妆品，的确是不菲的花销。” “是呀，总不能蓬头垢面地就上班。尤其跟您出来应酬，就更得注重着装了。” “这样吧，以后除了每月7000块的工资外，再拿3万块的形象补助吧，精致的打扮起来。你说的对，秘书不好做，出门在外，代表的是公司形象。” “啊！”王瑶瑾兴奋地尖叫一声，“老板，真的吗？” 周不器笑道：“这还有假？今天下午就把这事办了，宁雅娴和骆芊丽也有份。” “老板，你太好了！” 王瑶瑾欢呼雀跃，张开双臂就扑进他的怀里，蹦蹦跳跳，兴奋莫名。 “好好工作！”周不器又指点了一句，“工作好了，以后不仅能涨工资，还有拿期权的机会。” 王瑶瑾脆生生的道：“谢谢老板，我会努力的！” …… 套房的客厅里，宁雅娴在等待卧室里的两个人，在使用笔记本电脑查邮件。 等门开了，她迅速扭头，果然见到了王瑶瑾娇艳红润的脸蛋儿，以及周大老板神清气爽的神态。 “老板，这里有一封重要邮件。” “是吗？” 周不器衬衫的扣子还没扣上，怀是敞开的，一边系扣子，一边走了过去。 宁雅娴道：“是马总给你的邮件。” “老马？” “不是，另一个马总。” “他？” 周不器挺稀奇的。 两人往来不算太多，没什么邮件上的交流。倒是前几天紫微星对外公布A轮融资成功的消息，收到了对方的祝贺短信。短信里，好像还说有事要商量。 周不器忍不住问：“是挖墙脚吗？” 宁雅娴轻轻摇头，“不是，是想和咱们合作。” “合作？” 周不器就更好奇了，刚刚坑了他们3个亿，竟然还有心情合作。走过去看了邮件，不禁暗暗惊讶。 竟然是要在搜索业务上的合作！ 企鹅旗下的搜索业务，名叫搜搜，发布以来市场份额非常差。尤其是微点上线后，搜搜的份额就跌入了谷底，只有1%左右，落后于百度、微点、谷歌和雅虎，排名第五。 而邮件里的说法，更是令人吃惊。 企鹅方面是想彻底放弃原有的搜搜业务，保留品牌。然后跟紫微星合作，改用微点的搜索引擎！ 也就是说，他们只想保留“搜搜”这个品牌，背后的技术支持，都由微点提供。 这等于是彻底放弃了原有的搜索部门。 周不器对此颇有些惊讶，不好直接回复，就回到了公司，去找王小船说了此事。 王小船听后，也是大感惊讶，“找咱们合作？都说他们要和谷歌合作呢！这事都传了好几个月了。” 周不器问：“到底怎么回事？” 王小船道：“搜搜是05年推出，06年正式发布，然后市场化运营的。当时搜索市场是百度、谷歌、雅虎三强争霸。搜搜为了能在这个激烈的赛道里杀出来，选择了一条很与众不同的路线。” “哦？” “他们号称要打造纯绿色的商业化平台。嗯，就是没有一些不健康的东西，也不会在搜索结果里添加任何一条广告。” “嗯，这产品理念很高。” “是啊，业内不都说了嘛，百度的技术、企鹅的产品、阿里的营销、紫微星的年轻人。企鹅做产品，的确有一套。可是搜索是个技术活，单单靠产品设计是远远不够的。搜搜的使用效果很差，别说跟百度、谷歌、雅虎比了，哪怕是比搜狗、爱问、有道都不行。” 周不器深以为然，“是啊，技术才是第一生产力。他们这是搞不出来自家的搜索引擎，就想从别人那里获取技术支持？” 王小船道：“对，业内都传开了。搜搜推行的是零广告绿色搜索平台，本以为是想用免费模式迅速的收获用户。可结果相反，搜搜的流量几乎都是内部提供和对外采购的，用户的主观性不强。这是典型的费力不讨好。钱一分钱没赚到，每年要投入那么多钱做运营、做市场，份额也没起来。就证明过去一年多的策略是错误的，就要改变了。” 周不器这下明白了，“要改变策略，可要重新研发出自家的搜索技术，需要很长时间。这段时间，搜搜要继续培养这个品牌，就只能通过外部合作，寻找技术支持。” 王小船笑笑，“对，差不多就是这样。百度、微点和谷歌，是国内的三大搜索巨头，都有完整的生态结构，有独立的广告联盟。搜搜接下来的战略，肯定也是这么走。借着跟外部合作，先把商业模式学会，积累运营经验。等以后自家引擎研发成功了，就可以顺利替代了。” “你说他们一开始选定的合作对象是谷歌？” “对，好像4月份时候就联系了。也不奇怪，过去这两年，搜搜最受诟病的就是技术太差，搜索结果太偏。可以利用谷歌强大的搜索技术，扭转市场形象。” “有道理。”周不器点了点头，“奇怪了，竟然会找上微点。咱们刚坑了他们3个亿，也不记仇？” 王小船笑道：“可能正因为这3个亿，让他们认识到了紫微星的技术也很强大。而在搜索的体验效果来看，微点比谷歌更符合国人的使用习惯。” 论搜索技术，当然是谷歌更好。 可是产品方面，微点更强。 只要别像搜搜那样技术太差，即便是搜索引擎，产品体验也是重要的衡量标准。百度和微点的市场份额比谷歌高，就是在产品方面下功夫。 其中最直观的表现就是简单搜索。 中低端用户在使用搜素引擎时，大多数都是进行简单搜索，比如“蛋炒饭怎么做？”、“怎么用生辰八字起名？”、“去首都旅游怎么玩？” 在这种有着明显本土化的方面，国产就是比进口的强，不管是谷歌、雅虎还是微软，通通都不行。 搜搜不管怎么做，也不可能跟谷歌抢那部分高端用户市场。 只能在中低端用户市场分一杯羹。 前世，搜搜就是找谷歌合作的。 没办法，百度是业内老大，不可能合作。其他几家搜索平台，雅虎是阿里的，双方在电商领域打得很激烈，不可能合作。Live搜索是微软的，社交软件领域在竞争，也不能合作。至于搜狗、爱问、有道这些搜索引擎……企鹅方面不认为他们比自己强，而且这几家的业务都不够完善。 唯一的选择，就是谷歌。 这一世则不同了，多了一个微点。 前段时间企鹅跟谷歌联系，那是因为他们认为微点技术平平。而且，QQ空间和朋友网也存在着强竞争关系，合作可能性很低。 可5月份发生的事，出现了一些变化。 紫微星把朋友网的开放平台给出售了！还把这产品卖给QQ空间了！ 这足以说明两件事。 第一，紫微星技术很强。 第二，即便是竞争对手，紫微星也跟别家不一样，不是那种老死不相往来的做派。哪怕是强竞争，也可以合作。 朋友网都把开放平台卖给QQ空间了，这么严重的资敌行为都能做出来，为搜搜提供搜索方面的技术支持也不会存在障碍。 周不器略作沉吟，缓缓的道：“其实微点还有一个很大的优势，就是稳定。” “对！稳定！”这话当即提醒了王小船，这让他有些不太好意思，有一种国家在拉偏架的感觉，“上个月，谷歌的服务器就不太稳定，被当局限制了。谷歌的搜索结果，问题一直比较多。” 周不器点点头，“这么看来，他们是诚心要跟咱们合作了？” “我觉得是！” “那你觉得要给他们提供技术支持吗？” 第735章 百利而无一害 总务室。 有些事，骆芊丽和王瑶瑾心照不宣。 骆芊丽出去陪老板出一趟差，回来后就涨工资了。王瑶瑾陪老板去了趟外地，回来后也涨工资了。 以己度人，就知道对方发生了什么事。 只不过这种事不算光彩，两人都有意回避。再加上宁雅娴很严肃地表示要做秘书就应该恪守本分，要谨言慎行，老板身边的所有事，都必须保密。 连保密协议都签了。 下午回到办公室后，骆芊丽就闷闷不乐的说：“跟老板出去，风光了吧？见到市里领导了？” 王瑶瑾抿抿嘴，“保密。” 骆芊丽白她一眼，哼了一声，“可把你得意坏了，下次我陪老板出去应酬，你也别偷偷摸摸地跟我打听。” 王瑶瑾笑嘻嘻的说：“有好事！” “什么好事？” “你猜！” “这我怎么猜？” “老板可好了！” “嗯？” 骆芊丽眼神就充满狐疑，上下审视着她……嗯，这神态、妆容、唇膏颜色的深浅，和上午时候不太一样了。 她很可能是重新补的妆。 为什么补妆？ 洗澡了！ 为什么洗澡？ 去开房了！ 骆芊丽觉得自己很有大侦探的潜质，敏锐的从蛛丝马迹中发现了什么。 这时，另一个小秘书冯慕儿也凑了过来，像个好奇宝宝似的，很惊喜的说：“好事？是要涨工资了吗？” 王瑶瑾轻轻摇头，“不是涨工资，胜过涨工资。” “什么意思？” 骆芊丽心头活跃起来，生出了几许期待。 她早就有所猜测了。 如果只是本本分分地秘书，那一个月7000块钱的工资是合理的。可问题是，她除了日常工作外，有些时候还要陪老板出差，还会有额外陪床陪睡的服务。 这就不是那点工资能打发的了。 果然，接下来就听王瑶瑾兴奋雀跃的说：“老板说了，以后每个月给我们3万块钱的补助金，让我们用来购买高档衣服和化妆品，打理好个人形象。秘书的体面，就是老板的体面。” 骆芊丽追问了一句，“每个月3万吗？” 王瑶瑾轻笑道：“对，每月都有。老板还说了，让我们努力工作，表现好了……以后可能还会涨工资，还能拿到期权呢。” 说到期权，骆芊丽一下就眼红了，期待感瞬间爆炸。 相比于每月3万块钱的补助金，期权才是大杀器啊。 不需要太多，只需要1万股就够了。随着公司的成长，这笔股票，足以在未来几年，帮助自己实现财务自由。 相比之下，那3万块钱就是老板给的零花钱、生活费了。 这时，冯慕儿惊喜欢呼起来，美眸睁得大大的，“真的吗？老板说每个月给我们3万块钱的补助金吗？” 骆芊丽：“……” 王瑶瑾：“……” 冯慕儿一脸迷糊，见她俩有怪异的眼神看自己，蹙起眉头道：“怎么了？” 骆芊丽轻咳一声，“慕儿，这个……刚才瑶瑾说了，这3万块钱，是公司给的用于改善个人形象的补助金……” “我也是秘书呀，我也要注重个人形象啊。” “但是在公司，只需要穿制服就可以了，办公室负责采购，不需要你个人花钱。” “啊？” 冯慕儿听出了对方的意思，好像这3万块钱的补助金，没有自己的份儿？ 王瑶瑾犹豫了一下，若有深意的道：“慕儿，你还年轻，有些事……你还不明白。这3万块钱……对，你还没毕业啊，你现在其实是实习生。等这个月你正式毕业了、工作了，有了跟老板一起出差的机会，到时候也能拿补助金了。” 冯慕儿眨巴着眼睛，“要跟老板一起出差，才能拿到补助吗？” 王瑶瑾抽了抽嘴角，只能硬起头皮，“对！” 骆芊丽就圆场道：“好了，慕儿你还小，没有职场经验。等你毕业了……就要从学校宿舍搬出来自己找房子住了，日常花销比在学校时多了几倍，还要照顾到老家的父母，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冯慕儿没太听懂，“什么啊？” 骆芊丽有点头疼。 这个冯慕儿，要是个过来人也就罢了，偏偏大学期间连个恋爱都没谈过，还是个清纯大姑娘，对成年人的世界还缺乏认知。 王瑶瑾道：“就像老板说的，努力工作就好。只要你表现好，老板以后出去应酬……也会带上你的。” 好说歹说，终于把这个迷糊虫给打发了。 下午四点多，宁雅娴开门进来，喊了一声，“芊丽、瑶瑾，你俩过来一下。” 然后，三人就去了旁边的老板办公室。 “老板不在？” “嗯，他去许亮杰那屋谈工作了，我跟你俩说点事，坐沙发上吧。” 宁雅娴从桌子上拿过来了两份文件。 骆芊丽忍不住问：“要签合同吗？” 宁雅娴笑了笑，“瑶瑾没告诉你吗？老板说每个月要给你俩拿3万块钱的补助金。” 骆芊丽眉开眼笑，“嗯，说了！雅娴，你也有吧？” 宁雅娴迟疑了一下，却没有接话，“没问题的话，那就签了吧，把个人信息写全，尤其是银行卡号要写准。” 骆芊丽和王瑶瑾对视一眼，就有点奇怪。 签这种合同，不是要去人事部吗？ 再看合同第一页，两人猛然愣住。 “缘味集团？” 这个合同的甲方竟然不是紫微星，而是另一家公司缘味集团。再往下看……是以缘味集团董事长助理的身份，每月领3万块钱的工资。 宁雅娴耐心的给她俩解释。 这3万块钱的补助金，实在不低。 如果是3000块钱倒好说，紫微星这边就能给办了。可是给总务处的两个小职员每月开3万块钱，这就很不符合公司的薪酬秩序，财务和人事那边会引发争议。 大老板身边的漂亮姑娘，每月发这么多钱，这什么意思？ 太明显了！ 周大老板的形象和威望就会大大受损。 让缘味集团来发这笔钱，就没问题了。 缘味集团是传统企业，账目资金本来就不怎么清晰，大股东吃喝拉撒都是公司报销。就算有非议，那又怎样？ 在这种企业里工作，没什么理想和人生价值可言，无非是找一个工作赚钱而已。 大老板怎么安排，底下人就怎么做。 老板就是皇帝，老板的话就是规矩。 尤其前几个月，周不器出手，把两个高管给送进监狱了。所有人都老实了，老爸周建军和岳父伍高义彻底掌控了公司。 大老板想多花点钱雇几个漂亮女助理，谁敢有意见？ 有意见，就滚蛋！ 宁雅娴轻声说：“这笔钱……我就不用多说了，你俩也都明白。走咱们公司的账肯定不行。缘味集团也是老板的公司，走那边的账吧。这合同没问题，放心签就行了。相当于你们在缘味集团领了一份高管工资。” 骆芊丽和王瑶瑾脸蛋红扑扑的，颇有些尴尬。 这话一说开，多少有些难为情。 异议当然没有。 两人都拿过笔，闷头写个人信息。 写过了合同，一式两份。 宁雅娴笑着说：“好了，你俩回去工作吧，以后每月1号，你们就可以拿到第二笔工资了。嗯，注意保密，不要让我听到什么不该有的传闻。” 骆芊丽咬住嘴唇，轻轻点头。 王瑶瑾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冯慕儿怎么办？刚才我在办公室里说了3万块钱补助金的事，她很心动呢。” 宁雅娴略作沉吟，“她呀……” “她……”王瑶瑾顿了一下，压低声音，“她还是姑娘呢，有些懵懂，对这些是不太明白。可这么瞒着也不是回事。我俩领着高工资，经常陪老板出去应酬，她不知道这里边的事，还以为是受到冷落被职场打压呢。” “她马上毕业了吧？” “嗯，这个月末就正式入职了。” “等正式入职后，你俩可以尝试着引导一下。既然是秘书，有些工作……该知道的应该知道。做不做都看她。她要是愿意，以后有机会了可以安排她陪老板。不愿意也没关系，把本职工作做好就行。” …… 为“搜搜”提供搜索的技术支持的事，说小不小、说大不大。 可关系到企鹅，就得去详细调查。 目前，朋友网和QQ空间存在着强竞争的关系。更重要的是，紫微星这边已经秘密启动了社交软件的大计划！ 一旦这事公布了，双方将会展开殊死搏斗。 这个时候帮他们做搜索业务，算不算是资敌啊？ 用了一个下午，收集了一些材料。 掌握到了更多的关于搜搜的情报。 当初做搜搜的时候，企鹅从谷歌、百度、中搜、雅虎、搜狗到处挖人，组成了一个杂牌军的高管团队。 派系非常多！ 彼此之间对搜索业务都有着不同的理解、不同的看法，相互间斗法，权力斗争非常激烈，失败是必然的。 现在企鹅方面痛定思痛，决定彻底放弃原有的搜搜业务部，所有人全部裁掉！然后派出嫡系高管，重组这块业务。 因为短期内开发不出来新的搜索引擎，所以就只能对外寻求帮助，花钱去租一个了。 有了此前在开放平台方面的顺利合作，所以就把目标落在了微点身上。 “他们一定会选择微点，因为他们正在重做TT浏览器！” “TT浏览器？” 王小船道：“对，是企鹅旗下的一款浏览器，是他们最早期的一款产品。当初QQ找不到盈利模式，卖又卖不掉，就想着做一款浏览器。两条腿走路，QQ不成功，就押注TT，降低风险。后来QQ大获成功，浏览器的盈利模式却迟迟没找到。后来，企鹅就放弃了这个业务，很多年都没有更新过了。” 周不器眉梢一挑，“他们要重启浏览器战略？” 王小船点了点头，“这是必然的。微点浏览器为微点搜索引流的模式，取得了巨大成功，这是成功模板，他们自然要学习。微点浏览器是靠着微点杀毒来引流，TT浏览器可以依靠QQ来引流，分毫不差。” 许亮杰重重得一哼，似乎很看不惯这种行为，平淡的道：“放心吧，时机错了。微点浏览器和微点安全浏览器，覆盖率超过90%了，已经逐渐取代IE，形成一定的上网习惯了。发展浏览器的黄金时期已经过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深以为然，“没错，杀毒市场和浏览器市场，已经被我们包圆了。TT浏览器想闯进这块市场，难度不亚于我们做社交软件跟QQ去竞争。” 王小船笑道：“是啊，TT浏览器做的多早啊，可他们没有看到这个市场的发展前途和商业价值。现在想发力，什么都晚了。” 除非是等移动时代到来，TT浏览器改头换面，全面升级成QQ浏览器，进入智能手机领域重新展开竞争。 王小船道：“搜搜失败的教训，有一个很重要的一点，我们需要总结。” “哦？” “搜搜一直以来都把百度当竞争对手，所有的业务都是模仿百度在做，网页、图片、视频、音乐、新闻搜索和搜吧、问问……百度有什么，他们就做什么。这套模式应付一些护城河很弱的小公司，可能无往不利。可想要战胜百度、阿里这种级别的巨头，根本不可能。在一些小业务方面，简单模仿然后利用大流量的推动，可能可行。可是核心业务领域，必须要有自己独到的东西才行。” “有道理！” 周不器颇为赞叹。 许亮杰笑道：“的确是这样，有一个百度就够了，网民们不需要第二个百度。社交软件领域也是如此，网民们需要一个QQ就够了，不需要第二个QQ。我们如果做社交软件，就一定要和QQ不一样！要在产品设计和功能结构方面，形成足够多的差异化。国内的社交软件，不管是POPO还是Lava，包括飞信，都是在模仿QQ，失败是必然的。” 周不器一挥手，“社交软件的事，以后再说。这次先说搜索的事，怎么样？到底要不要跟他们合作？” 许亮杰干脆又果断地说：“必须合作！微点为搜搜提供技术支持，对紫微星来说，百利而无一害！一定要做！” 第736章 你阳谋还是我阳谋 经过一下午的了解，周不器对企鹅的搜索业务，也算是有了一个大致了解。 过去的搜搜事业部，全部裁掉。 然后重构这个业务，采用“借鸡下蛋”的模式。 可以选择的对象有两个——谷歌和微点。 最佳选择，当然是微点。 好处有三。 第一，微点更符合企鹅的用户群。 第二，微点更稳定。 第三，微点组织起了一套非常成熟的并且取得了巨大成功的关于搜索的流量传导模式。通过微点安全卫士、微点杀毒、微点输入法、微点浏览器等相关产品，对搜索业务的流量导入！ 这套模式取得了巨大成功！ 甚至都对行业第一的百度形成了巨大冲击。 恰好，这一套组合产品，企鹅也有！ 两年前，他们就推出了QQ医生。 目前，又要对TT浏览器全面升级。 甚至还在秘密研发QQ输入法。 整套模式基本就构建得差不多了。 搜搜方面，是想短期内先跟微点合作，获得技术支持。借着合作的机会，花个一两年时间，全面的学习、掌握到微点的这一整套运作模式。 等学习的差不多了，经验积累出来了，搜搜自家的搜索引擎也研发成功了……到时候就可以抛弃微点，自立门户了。 这都不需要先知先觉，逻辑推理就可以了。 所以许亮杰这一套“百利而无一害”的理论，多少让周不器略微吃惊。要是真无害，那还调研、讨论什么，早就批准让王小船去做了。 许亮杰道：“这是阳谋，不干也得干。即便微点不合作，谷歌也一定会和搜搜合作。他们的搜索业务一定会重组。我们想阻止也阻止不了。改变不了形势，就一定要顺势而为。” “无害呢？” “刚才已经说过了，简单模仿然后利用大流量推动的模式，对付一些中小企业还行，可这一套对付大企业的核心产品，行不通。搜搜和拍拍的失败，足以说明这一点。他们做QQ医生，升级TT浏览器，哪怕未来做出来的输入法、导航页和一些其他的配套产品，其实都是微点这一套。没有独到的东西，他们不可能成功。” 许亮杰的自信来自于他的思考和对搜索行业的深刻理解。 事实证明是正确的。 前世的搜搜，选择跟谷歌合作。合作之后，搜搜的市场份额连续升高，形象很快扭转过来，似乎成功就在眼前了。 然后，搜搜就放弃了谷歌的搜索引擎，使用上了自家的搜索技术。然后，学着搜狗推行起了“三级火箭”战略，浏览器、输入法一起上。 大有意气风发大干一场的气势。 却没想到，放弃了跟谷歌合作之后，搜搜的市场份额直线走低，逐年下降。别说跟百度叫板了，连搜狗和360都比不过。 没办法，只能投降。 彻底放弃搜索业务，搜搜被打包卖给了搜狗。 周不器暗暗点头。 这种级别的高管，果然没有凡人。可能在某些方面差强人意，可一定有一些属于自己的闪光点。 老许的战略眼光很锐利啊！ 接下来，许亮杰接着说：“至于好处嘛，那就太多了。最简单的一条，微点提供技术支持，是一笔交易。有利可图，为什么不做？” 王小船笑着说：“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表面上，你好我好大家好，在搜索业务上高高兴兴的展开合作，降低他们的戒备心。暗地里，咱们偷偷的做自家的社交软件，抓住时机，突然袭击。” 许亮杰道：“现在是他们主动求上门来找我们合作，这就好办了。合作总要有一些诚意吧？除了基础的合作条款外，咱们可以提一个额外要求。” “什么？” “合作期间，禁止他们模仿《开心农场》。” “妙！” 周不器拍手称快。 这招可真是稳准狠！ 现在的《开心农场》，刚刚起势，玩家还不到1000万，对方的关注度不是太高。可是朋友网内部数据是详细的，知道这款游戏近期数据的异常暴涨，在内部能够有一些趋势性的预判。 完全可以借助这波信息差，收一点额外的好处！ 王小船摇摇头，有不同的看法，“这事不好把握，法律还规定要保护知识产权呢，有什么用？该模仿一样模仿。咱们的合同条款里就算有类似要求，到时候他们做出来了，哪怕是一模一样，死不承认是模仿的就行了。法律也约束不了。” 周不去笑着摆摆手，“法律不行，还有人情，还有脸面。这个想法很好，到时候我跟小马哥去说就行。口头承诺说不定比法律还管用。” 许亮杰道：“除此之外，好处还有很多。我就随便说啊，都是临时想的，不一定准确。具体的还要你们搜索部门回去做讨论。” 首先，他从技术角度说了一下提供技术支持的概念。 搜搜如果用微点的技术支持，那么这一整套的搜索系统，就都是微点的内核，搜搜想改也改不了。 比如搜索结果是什么，只能由微点决定，搜搜不能干预。 比如搜索结果的排名先后次序，也都是由微点的算法决定，搜搜不能干预。 比如搜索结果中的广告是什么，也是由微点来安排，搜搜不能干预。 整套搜索机制，搜搜就是套一个壳。 这就有很大的操作空间了。 微点的搜索结果里，有大量的自产内容，比如微点百科、微点问答，以及微知的高级问答。等今日头条上线后，两者结合，将会有更多的自家内容。 让微点给搜搜提供技术支持，就相当于借着企鹅平台的流量，为紫微星旗下的自产内容做导流了。 这就是一个培养用户习惯的过程。 尤其是今日头条。 上线之初没有名气，需要大量的流量导入，来吸引关注。有了关注了，才会吸引更多的人来做自媒体。 如果能把紫微星和企鹅两家平台的流量都聚集过来，那得多美好？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广告联盟。 广告主们把广告挂在广告联盟里，然后第三方网站加入广告联盟，去承接广告主们的广告。 业内最好的当然是百度广告联盟，其次是谷歌广告联盟。 微点有点惨。 虽然搜索的市场份额第二，可名气不如百度和谷歌，广告联盟的份额只是市场第三。 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就是微点做搜索的时间太短了。 广告主们在打广告的时候，什么对比数据都拿不到，到底选择哪一家广告联盟？百度、谷歌还是微点？ 肯定是谁老牌，谁资历深，谁名气大选谁。 在这一方面，微点没有优势。 如果微点给搜搜提供技术支持，广告联盟这套系统也会跟过去，说不定就可以解决这一问题。到时候广告主们在投放广告的时候，说不定就会出于对QQ的信任，而选择搜搜。实际上就是选择了搜搜背后的微点广告联盟。 微点推广也是同样的道理。 比如QQ皮肤定制、QQ靓号选购的广告推广，与微点合作的兴趣不是太大，和搜搜合作的兴趣却无比的大。 到时候，广告主就可以购买微点推广的服务，在一些关键词的搜索结果中显示出推广的广告内容了。 周不器不禁问道：“广告分成怎么办？” 王小船道：“广告联盟面向的是第三方网站，跟搜搜无关。这里的广告费不需要分成。如果是微点推广的广告，通过搜搜平台实现的广告转化，可以双方五五分成。” 周不器点了点头，“五五分成可以。” 许亮杰老神在在的说：“咱们对搜索业务的管理结构，也要发生些改变了。” “哦？” “自家投放的推广广告，不得收费。” “嘶！” 周不器和王小船对视一眼，都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高！ 实在是高！ 这羊毛薅得，真是够残忍。 为了账目清晰，以及扶持搜索事业群，紫微星内部的其他部门使用微点推广，也是需要花钱的。 比如朋友网使用微点推广的竞价排名，也需要付费，每个月都要花掉80万元。 对集团来说，这就是左手倒右手，都一样。 却可以让搜索事业群的账目做的漂亮点，前段时间融资的时候，可以给资本以信心。 跟搜搜合作了，就需要改了。 否则朋友网享受到微点推广的服务，在搜搜平台里显示出来了……岂不是说，朋友网给的广告费，还要分给搜搜一半？ 这就不是左手倒右手了，被中间商截了一道。 既然这样，就不要倒手了。 微点推广可以更改协议，免费给紫微星旗下的业务做推广。中间商就没法从紫微星旗下的相关业务中拿到广告费了。 相当于免费使用了搜搜的流量。 要是企鹅方面有异议，也好办。 这年头的推广网站，在搜索结果中是不需要标注“广告”字样的，跟正常的搜索结果没有区别。外人根本看不出来这个搜索结果是正常内容，还是广告内容。 微点就可以给出理由，说这个网站是正常的搜索结果显示，而不是微点推广的广告。 搜搜不能干预搜索结果，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这就是技术落后的心酸。 总会被人以堂堂正正的名义给欺负。 微点提供技术支持，掌握核心秘籍，来点技术霸权是必然的。 周不器忍不住感慨，“他们想玩阳谋，却不知道，技术才是最大的阳谋。” 许亮杰淡淡的道：“其实，相比于这些金钱上的好处，更重要的是战略上的好处。这会是我们的一次重要实验。” “实验？” 周不器眉梢一挑，这个词这段时间他听得太多了。还有一个与之紧密相关的另一个词汇——中台。 第737章 不能口无遮拦 许亮杰现在最关心的工作，就是中台战略。 前台是前方突击的特种兵，中台就是航母战斗群。是否可以有一个设想，加强中台的作用，让别人家的前台，也可以出钱购买自家中台的火力支持？ 就搜搜来说，前台就是企鹅旗下的搜索事业部的那些运营人员，中台就是微点。 企鹅出钱，在前面冲锋陷阵。 微点拿钱，在后面提供火力支援。 风险全部由前台承担，中台稳定收钱，稳坐钓鱼台。 就比如万达广场。 商家们花钱租赁商铺做生意，成功或失败，风险都由自己承担。万达只提供稳定的安保、物业和配套的服务设施，以及依靠着自身品牌所吸引来的巨大客流量。 万达广场的拥有权是后台，经营权是中台，店铺是前台。 开店风险是前台承担，盖房子贷款风险是后台承担。 中台才是稳坐钓鱼台。 所以后来万达就在慢慢实行轻资产化，让别人去盖房子，然后万达用自身品牌去命名、去经营，彻彻底底的玩中台交易。 万达是做实体经济的。 和紫微星的模式略有不同。 万达的经营权，依靠着是固定房产收租，每年进账上千亿；紫微星的中台，则是对外租赁自家封装好的技术产品。 至于后台嘛……周不器也做好了安排。 盖房子是重资产，要么租要么卖，贷款太多。一旦市场不景气，就会遇到大危机。 紫微星就不一样了。 紫微星的后台是服务器、数据库和数据中心，这一套后台升级之后……就是云计算平台！ 云计算也是未来的大趋势！ 对紫微星来说，只要运作得当，中台是稳坐钓鱼台，后台一样能稳坐钓鱼台。前台依靠创意，中台依靠技术，后台依靠规模。 只要搞好了中台和后台，就等于有了最稳定的庞大现金流。 要是哪一天紫微星真的创意枯竭了，前台枯萎了，依靠着中台和后台的强大优势，紫微星依旧可以有滋有润。 自家创意没了，就去买有创意的小公司呗。 反正那些小公司都要依靠着中台和后台的支持，属于“亲戚”关系，收购起来会非常容易。 这样下来，前台的风险也降到了最低。 这可比玩房地产厉害多了。 前世的企鹅，依靠着QQ和微信，来为同行们提供超级流量，一招鲜就席卷互联网行业的半壁江山，堪称国内最大的互联网中台。 不过眼下嘛…… 微点可以做搜搜的中台。 周不器对许亮杰的这个实验的想法非常认可。 中台战略是对整个互联网行业的一次企业结构的颠覆，这是管理、运营、企业理念方面的突破。要一步步地走，慢慢地摸索经验。 让搜搜去当个小白鼠，也挺好。 周不器已经下定决心了，要和企鹅达成合作！ 微点为搜搜提供技术支持！ 通过这次合作，紫微星要摸索模式、积累经验，开拓技术服务对外租赁的业务，更大化的展现中台价值。 其中有一点，周不器特别关心，“数据呢？” 许亮杰深以为然地说：“嗯，数据很重要。搜搜的流量主要是两种，一种是内部流量，是从企鹅旗下的博客、QQ空间、门户网、电商、QQ、浏览器等业务带来的流量。还有一种是跟第三方合作，比如和一些网站，或者网吧合作，捆绑自家的搜索平台带来的流量。对我们最有意义的数据，当然是QQ和QQ空间。通过对这部分流量的搜索结果分析，我们可以对当代年轻人有更好的理解。从而帮助我们如何更好的吸引年轻用户。” 周不器见他面色为难，有些惊讶，“有困难吗？” 许亮杰叹了口气，“是啊，数据是要存储在数据库，存储在服务器里。这是后台的范畴。他们不会把这部分业务交给我们。前台和后台肯定是他们自营，咱们只提供中台服务。” 周不器有些奇怪，“咱们不是提供技术支持吗？拿不到搜索结果？” 王小船摇摇头，“能拿到一些，不全面。而且，我们也无法判断流量的具体来源，就不要做分析了。” 许亮杰道：“搜索过程中会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大批量数据，比如用户在使用搜索引擎的过程中，是否会下拉搜索结果？是否会翻页？这些都会影响到广告投放效果。情况比较复杂，仅仅依靠中台，只能拿到一些搜索关键词。” 王小船又多解释了一句，道：“一个搜索页中，有10-12条搜索结果，其中大约有3-4条是推广广告。有一个数据很有意思，用户在使用谷歌的时候，往往会选择排名前5的搜索结果，并不需要看下面的页面内容。使用百度的时候，分配则比较平均。这个数据，就可以决定广告位的价格。” 周不器不想对这些细节过分探究，听不太懂，摆了摆手，“行了，那这事就这么定了。小船，这事你来负责吧，一些拿捏不准的就跟老许商量。” “这么说来，要合作了？” “嗯，去做吧。尽快把这事敲定。” 王小船挠挠头，好笑道：“总有点偷偷摸摸的感觉，跟做贼似的。” 周不器哼了一声，大义凛然的道：“咱们是技术扶贫做好事，是帮助国内同行进步、促进互联网产业整体提高！小船，你这觉悟不够啊。有空了把我在一些会议上的讲话纪要多读读，这是咱们紫微星的业内形象，也是鼓舞员工们士气的秘密法宝。” 许亮杰脸皮没那么厚，很直白地说：“在形象设定和品牌营销的时候要把握道德优势，更容易获得大多数人的认可。微点和搜搜的合作，一定会引起业内的震动。紫微星要树立行业标杆。” 王小船很年轻，又是技术男，有些狼狈，“我知道了，回头了我一定多补课。” 周不器觉得这点很重要。 打算回头跟韩乐水教授好好说说，给中高级管理人员开一个培训会。紫微星很年轻，很多中层和高管都很年轻。他们能力很强，可是对社会、对人性的理解未必到位。 像小米的“得吊丝者得天下”，OPPO的讽刺鸿蒙……一看就是年轻公司，缺乏相关的企业公关培训，口无遮拦了。 越是高层次，说实话的时候就越要小心翼翼。 连老马都祸从口出的栽了。 紫微星得加强这方面的教育，就算不能做到像很多政府官员讲话那样中庸睿智，至少说话的时候不能跟个直男癌似的尖锐直白。 …… 薛宝珊要毕业了。 就要正式工作了。 和其他的应届毕业生不同，她毕业是要当老板的。大二时候的一次选择，给她的人生带来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周不器最近太忙，实在没什么时间谈恋爱，只能是抽空跑出来，去北外食堂，跟宝妹妹吃个晚饭。 “你妈妈来了吗？” “下月来。” “嗯，来了告诉我，咱俩一块去接。” 薛宝珊抿抿嘴唇，眼眸薄嗔，“你去算什么？” 周不器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我是她姑爷啊，这不应该应分的？” 薛宝珊无奈的垂首，“我都没答应你呢。” 周不器不以为然，“什么答不答应的，咱俩这叫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不需要什么表白、接受那一套，太俗！” 然后，他就夹起一块豆角递过去，“啊啊啊”地示意她张嘴。 薛宝珊脸蛋浮起了一抹红晕，紧紧的抿着嘴唇，跟他对视了几秒钟，才轻轻的凑过去，轻启朱唇，皓齿轻轻咬住。 “真乖！” 周不器夸赞了一句。 薛宝珊噘噘嘴，“周同学，你是渣男呢，我不太想跟你在一起，你太花心了。我跟妈妈说了，她……她也希望我能找一个一心一意对我好的。” “谁说我是渣男了？”周不器很不服气，“再说了，渣男怎么了？渣男总比舔狗强！” “什么是舔狗？” “就是……一看旁边那些，就是一心一意不计代价的讨好女孩子的男人，跟狗似的舔主人。” “哪能这么说，太没礼貌了。” “是真的，渣男再差，也是人。舔狗却是狗。人吃完了鸡肉，剩下了鸡骨头，扔给了狗。狗不但不嫌弃，还觉得鸡骨头很香。可这鸡呢，就觉得被狗吃了不值，委屈的要命。” 周不器本以为是逗她开心。 没想到薛宝珊有点生气了，双腮都鼓起来了，“周同学，这太精英思维了，你不能这么说，你要考虑到大多数人的感情。普通人没你优秀，可他们也是人，不是狗。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缺乏尊重。” 周不器暗暗感慨，宝妹妹还真是稳重平和、恭顺体谅，笑着说：“嗯，你说的对，这种话是不太友好，有**份，以后不说了。嗯，为了表达对你提醒的感觉，我决定亲你一口，来。” “不亲。” “乖，听话。” “不。” “嗯？宝妹妹不乖了？” “这里人好多呢。” 薛宝珊脸蛋红扑扑的，美眸闪动，左顾右盼有些紧张又羞涩。 周不器道：“让他们见证咱俩的爱情过时，乖乖的！” 薛宝珊拗不过他，只好凑过去，避开了他的嘴巴，在他脸上飞速亲了一口，面若飞霞，“亲过了，就一下。” 第738章 大势所趋 微点和搜搜的合作，只是小事。紫微星和企鹅的恩怨情仇，最终的爆发点肯定还是社交领域。 既然要大干一场，紫微星要打造的社交软件，肯定不能是朋友网旗下的一款辅助型产品了。从项目团队的构建上，也要显示出规格来。 紫微星专门成立了社交软件筹备小组，周不器亲自担任组长，贺阳、许亮杰和张一明担任副组长，程振平、王星、郭丹、聂才俊、郭鹏飞、陈国幻、梁儒波、甘扬等人是组员。 第一件事，就是去调查一下飞信。 这款产品，可以免费发短信。 那么移动靠着飞信，到底是怎么赚钱的？ 这件事很简单。 紫微星的SP事业群现在有了三块业务——糗事百科、朋友网动态和校内新闻。每月能带来2000万的收入。 程振平跟移动梦网方面有很深的来往，很快就调查出了结果。 飞信的赚钱方式，主要是四种—— 第一，流量费。 手机飞信发信息，会产生GPRS流量，要收取一定的流量服务费。 第二，电话费。 手机可以给飞信好友打电话，要交一笔电话费。 第三，增值服务费。 飞信有一些功能服务，一旦开通了，每个月就要交5块钱的订阅费。 第四，短信费。 这才是最大头的。 在筹备小组会议上，程振平对此做了汇报，说道：“飞信的PC客户端给手机用户发短信，这是免费的。可是飞信的手机客户端给手机用户发短信，却需要支付短信服务费。更重要的是，信息的交流是相互的，不是单方的。” 张一明听后，点了点头，“嗯，短信的交流，必然是有来有回。哪怕是PC客户端可以免费发短信，可是手机用户给客户端回信息，却需要支付短信费。” 程振平道：“没错，现在国内手机3.6亿部，可大部分手机功能都比较少，不能下载安装java应用。这部分手机用户如果想通过手机聊QQ、聊飞信，就只能通过短信平台。1毛钱一条的短信费，就是SP业务风靡这么多年的原因。” 周不器忍不住问：“短信的成本到底怎样？” 程振平摇了摇头，“这不太清楚，不过全国3.5亿部手机，这么大规模的量……短信的边际成本微乎其微。” 周大老板没太听懂。 张一明就解释道：“其实手机跟手机之间发短信，和电脑上QQ和QQ之间发信息，没什么区别。就相当于手机上安装了一个短信软件，然后两款软件之间的信息交流而已。QQ发一条信息多少钱？几乎可以忽略。可一条短信的服务费，却要1毛钱，可见这其中的暴利程度。” 周不器试探着说：“所以短信的费用，实际上就是服务器运营和网费？” 张一明点点头，“可以这么理解。” 程振平道：“其实主要就是流量费。一条短信才多少流量？140字，一个字是2字节，总共300字节都不到。1K是1024字节，1M是1024K。目前移动的标准非套餐流量费，是3分钱1KB。” “一条短信一分钱？” “达不到！在移动内部，流量业务正在跟短信业务竞争呢，可见流量费用的利润率跟短信差不多。企业级的短信费，50万条的短信包，单条短信的价格就低至1分钱了。像分众传媒这种大客户，我估计短信价也就是8厘。” 聂才俊感同身受，笑着说：“是啊，移动上个月不是做流量套餐的改革了嘛。以前是20元钱无限流量。从这个月开始，流量套餐就改了，变成了20元钱50M流量。” 许亮杰眉梢一挑，“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情报！从20块钱无限流量的套餐，变为20块钱50M流量的套餐，整个手机上网模式都要发生改变。” 程振平道：“这是为了打击免费WAP，同时削减网间结算的成本。” 聂才俊道：“我就是20元钱流量套餐的用户，所以还真知道一些。无限流量的时候，有许多高消耗流量的业务，比如手机电视、流媒体点播、音乐下载。一旦变成20元钱50M的流量包，这些业务将很难生存。文字内容，将再次成为手机上网的主要方向。” 周不器很是惊喜，“这就是咱们的东南风啊！大势所趋！” 移动取消了无限上网流量包，手机用户们就没法手机看电视下载音乐了，更多的还是要专注于低流量消耗的文字内容。 什么样的文字内容最有吸引力、持续性和娱乐性？ 当然是社交聊天！ 程振平道：“飞信是4月份推出，然后移动就出台了许多政策，先后在全国范围内取消了无限流量套餐包。其实就是在引导手机上网的大方向，让手机用户们关注到飞信业务中来。” 周不器竖起了一根大拇指，“厉害！太厉害了！” 贺阳轻咳了一声，缓缓的道：“据我所知，移动内部也有新的声音。目前国内的互联网形势这么好，运营商却缺少互联网基因。飞信业务就是他们的一次探索。不过，牵扯到方方面面的利益关系，还要协调GPRS流量、短信、电话三大核心业务的关系。飞信做的很艰难。” 周不器点了点头。 这种打破旧秩序，重新分蛋糕的事最难做。 飞信失败了是最好的结果，继续按以前的模式瓜分利益。顶多是失败了受点批评而已。可飞信要是成功了，做起来了……那就麻烦了。 别说国企了，就算是民企一样很痛苦，百度的医疗广告想改革，却一直都改不动。企鹅的搜搜业务招揽来了那么多的高级人才，每一个人都很有实力，也因为权力问题内斗不止，被集体裁员，被迫让微点提供技术支持。 相比之下，紫微星做的就很好。 不是周不器水平高，而是他的股权分配更合理。张一明和郭鹏飞每人持有1.2亿股，是仅次于周不器的第二大个人股东。 他俩也是老板。 一个创办了朋友网，一个创办了校内网。 这是两大利益集团。 周不器能够在协调集团业务的时候，不停的欺负郭鹏飞和张一明，让出校内网和朋友网的利益、资源去扶持其他部门，很大原因则是他俩也是紫微星的主人。 为了自己的公司变得更好，牺牲点部门利益和个人利益，没有任何问题。 程振平道：“飞信属于梦网，却要依靠着GPRS流量、短信、电话三大部门。如果像外面的企业正常缴费当然没问题，三大部门肯定支持。可实际上飞信的盈利能力没那么强，尤其是免费发短信这个模式，属于亏本运营。一旦正常缴费，很难产生收益。所以在向三大部门支付费用的时候，只能支付内部的成本价。相当于把三大部门的利益转移到了飞信身上。牺牲三大部门的利益，来寻找自身的互联网基因。” 贺阳一下就看出来了这里面的问题，“所以啊，飞信失败了没问题。一旦成功了，问题就大了。三大部门让出了这么多利益才扶持起飞信，成功的果实是否要分享？分享了，心有不甘又会造成混乱。不分享……就要出事了。” 这么复杂的事，一些技术型高管云里雾里的。 郭丹就是从体制里出来了，她觉得这事都是小儿科，笑道：“不管怎么样，对我们来说都是好事。飞信从基因里就有缺陷，很难成功。QQ又不肯花钱提供免费短信的服务。如果我们果断地进入这块市场，为用户进行短信补贴，说不定真能取得奇效。” 紫微星为用户提供免费短信服务，肯定不能像飞信那样只支付内部价了。 需要支付的是短信费。 这可比飞信的运营成本高多了！ 否则早有别的社交软件参与这行，给用户们提供免费发短信的功能了。 聂才俊沉声道：“短信费用太高了！分众传媒发手机广告短信，每年光是给运营商的短信费，就要上千万。可那种垃圾短信才能发多少条？这种社交互动的聊天，真的可以一直发下去，一天几百上千条都太轻松了。” 张一明笑着说：“偏了，没那么严重。我刚才说了，交流是需要互动的。咱们的社交产品，也需要接入移动梦网。” “什么意思？” “加入了梦网，就可以跟移动五五分成了。比如手机用户通过短信平台给QQ发信息，1毛钱一条短信。这1毛钱的费用，就是移动和企鹅五五分成。” “哦？” 聂才俊眼睛一亮，猛然发现，免费发短信的模式，好像蕴含着巨大的市场空间！ 电脑端给手机用户免费发短信。 一旦手机用户回复了……那就厉害了。 手机用户回一条信息1毛钱，紫微星就能分成5分钱。 而紫微星大规模地采购流量包，单条短信的价格，可能连1分钱都不到。相当于这一来一去，就赚了4分钱。 发得越多，紫微星赚的越多。 如果手机用户不回复，电脑端肯定不能连续发个没完，否则就是骚扰了。可以增加个防骚扰机制，限制短信轰炸，就限制了电脑端不断的给手机端发短信的行为。 紫微星的亏损就会在可控范围之内。 这套模式，好像可行！ 第739章 少帅 社交软件的第一步走通了——免费发短信。 不过，仅仅是免费发短信还不够。 飞信也能免费发短信，还是移动梦网的亲儿子。 想要超越飞信，还得在产品设计方面有更出色、更惊艳的创意才行。 社交软件筹备小组的组长是周不器，主要是负责商业模式和产品大方向的设计思路。具体的项目经理，由社交事业群的总裁张一明亲自挂帅。 可见这款产品规格之高。 目前，他已经在调动精兵强将，开始运作了。 对内还处于高度保密的状态，被选中进入这个项目组的员工，也只是知道要参与一个非常重要的核心产品，具体是什么，并不清楚。 对外就更是保密了。 相比之下，百度的一个类似的大项目，风声却越来越多，业内的小道消息都传遍了——百度要做自己的C2C电商平台！ 最近已经开始在业内挖人了。 都把手伸到校内网了。 石婧琳的一个重要副手，校内团购的M4级别的副总监刘泽彬竟然被挖走了！为此，他不惜放弃了4万股的期权合同，毅然决然地跳槽了。 这着实让周不器感到惊讶。 4万股，哪怕是以A轮的估值来看，那也是40万美元了！ 说放弃就放弃了？ 周不器主动下楼，去了石婧琳的办公室里，说起了这件事。 这间办公室是透明的，石婧琳正襟危坐，很无奈的说：“我挽留了，可留不住。李名元亲自出面邀请的，都找了他七八次了。” “李名元？谁啊？” “你不知道？” “呃……” 石婧琳翻了个大白眼，哼道：“百度太子！少帅！” 周不器眨眨眼，“还有这号人物？” 石婧琳道：“他可厉害了……其实是电视编导专业的，跟互联网不挨着。在传媒大学读书，大三的时候去百度实习。刚巧那时候百度贴吧的项目立项。” “然后呢？” “在项目讨论会上，李名元把百度的几个高管都给损了一通，说他们对贴吧的理解幼稚又可笑。还跟李彦红拍桌子了。看样子就想撂挑子走人了。” “然后呢？” “他这个大三学生，以实习生的身份，成了百度贴吧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全权负责产品的搭建。” “我靠！”周不器惊了个呆，“这也太牛了吧？” 石婧琳道：“是啊，一开始的时候我听说百度来了个叫李名元的人过来挖我的助手，还觉得他自不量力。后来调查了一下背景，才知道这人很厉害。百度贴吧在他的带领下，做成了一款神级产品。过去几年，他又负责开发出了百度知道、百度百科等产品。百度的内容生态都是他做起来的，是李彦红最看重的年轻人，当接班人在培养呢。今年也就24岁。” 周不器眨眨眼，试探着问：“他来挖人……百度新搞的这个电商项目，他不会是负责人吧？” “就是他！” “这……” 周不器叹了口气，扼腕叹息。 怪不得呢！ 前世从没听说过李名元这号人物。他年纪轻轻就做出了那么一番成就，有了百度太子的偌大名声。可到了后期，竟然销声匿迹了。 看样子，是陨落在了百度有啊这个电商产品上了。 石婧琳接着说：“过去几年百度的几大核心产品，都是他带队开发出来的。要不怎么叫少帅呢？这次百度要进军电商领域，除了他，还有谁？” 周不器摇摇头，“少帅可不是什么好词，纨绔子弟。” 心中就生出了别样的心思。 李彦红让少帅李名元去担任电商事业部的总裁，可谓是委以重任，寄托了全部的信任。没想到，弄巧成拙，来了一波职业生涯的滑铁卢。 百度做电商可不是小打小闹，是风风火火的要干一场，甚至扬言要三年之内打败淘宝。 这么艰巨的一个任务，交给一个24岁的年轻人去全权负责，是不是有点冒险了？ 紧接着就联想到了自己。 百度做电商，跟淘宝去对着干，委任了少帅李名元。 紫微星做社交软件，跟QQ对着干，委任了少帅张一明。 呵！ 简直一模一样！ 两人的年龄都一样！ 过去几年，紫微星做的顺风顺水，很大原因是校内网、朋友网面向的都是空白市场。率先出击抢占赛道，不犯错就能成功。 做安全产品，那是因为传统的杀毒厂商们太落后了，一套免费模式就把他们全打败。 做搜索业务，是因为收购了成熟的搜狗团队，有王小船带队，还有许亮杰和程秉皓在背后指导。 只有社交软件业务，是完完全全地从零开始。 面向的还是QQ这种神级产品。 不管怎么创新，失败的概率一定比成功的概率高。 周不器可不敢像李彦红那样踌躇满志，叫嚣着能三年打败淘宝。作为过来人，他太理解QQ、淘宝这种级别的产品的强大力量了。 这一个瞬间，周不器就改了主意。 不能让张一明负责聊天软件！ 这个业务失败了，周不器能够承受。承受不了的是这个业务失败后，张一明说不定会受到心灵打击，失去了锐气。 一旦像李名元那样陨落了，那就惨了。 说来巧了！ 原本为了对付企鹅来朋友网挖人，对等反击之下，周不器授权人事部去企鹅的QQ邮箱事业部把张晓隆挖过来。 这个人，才是紫微星社交软件负责人的最佳人选啊！ 不过，挖人难度不小。 王海洋去了两趟，一点效果都没有。 如果挖人失败，怎么办？ 反正不能让张一明主管这个项目。前世的字节跳动，连续推出过多款聊天软件，全部以失败告终。 这可不是个好信号。 周不器忧心忡忡，出了石婧琳的办公室，见旁边张一明的办公室里，郭鹏飞正跟他谈论着什么，就很感兴趣的走了过去。 “说什么呢？” “哦，是今日头条，我有了一些新想法。” “是吗？” 郭鹏飞笑着说：“对，呃……其实也是你的想法，我借鉴过来的。你才是产品大神，独一号。” 周不器一挥手，“少扯淡，说具体的，什么想法？” 郭鹏飞道：“糗百改版了，你看了吗？” “嗯。” “功能很完善啊，尤其是发帖子赚广告费的模式，想法很惊艳。” “什么乱七八糟的？”周不器一脸没好气的样子，“今日头条不也是这种广告分成模式？你耍宝什么呢？” 郭鹏飞道：“是糗百的一个提现模式，给了我很大的启发。” “体现模式？满30元提现？这有什么，今日头条也……” “你肯定没关注糗百吧？他们对产品设计上有了一些创新，没完全按照你说的来。” “是吗？” “绑定银行卡提现，这操作太繁琐了，也容易发生盗号，让用户产生不安全感。所以糗百多了一种新的提现模式，可以话费充值。” 周不器眼睛一亮，“话费充值？不提现了，也不输入卡号了，直接在线充话费？” 郭鹏飞笑道：“对，就是这个。想法很好啊！几十块钱的提现，会给网站造成不小的运营压力，可是话费充值就容易了。直接跟移动对接，开一个端口就能在线操作。”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这个创意挺好。看来，分公司的业务做得不错，没有墨守成规，知道自我创新，挺好。” 郭鹏飞道：“今日头条也可以这么干！” 周不器道：“糗百的流量有限、广告不多，关键是发糗事段子，只能偶尔来一下，很难量产。没法量产，就不能有稳定的高额收益。赚的那点小钱，直接话费充值了，问题不大。可今日头条不一样，优秀的创作者可以获得可观的高收益，头部的一些自媒体一个月收入几万几十万都有可能。这么一大笔钱，必然要直接汇到银行卡里。” “我说的是读者。” “嗯？” “读者可以话费充值。”郭鹏飞脸色红润，为自己的这个创意而感到兴奋，“我说了，糗百给我了灵感。现在的笑话网站有很多，可是给创作者广告分成的一家都没有。糗百的模式足以成为这个领域里不可撼动的行业第一。这就是新模式啊！收益的来源是来自广告，为什么不能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创作者能拿广告分成，读者也可以拿广告分成啊！” 张一明笑着说：“我觉得这个思路非常好，堪称破局的关键。如今的门户市场，已经被巨头霸占。如果网民们在今日头条里看新闻可以赚钱，这是多大的诱惑力？” 郭鹏飞道：“微知是我们主打高端用户的产品，今日头条主要面向的是中低端用户。恰好，中低端用户最能被小恩小惠收买。国内的网站，赚了点广告费都恨不得捂死，咱们反其道而行之，大大方方的把广告费分享出来，不仅给创作者分享，也给读者分享。读者们免费看了喜欢的文章，还获得了一些收入，用来话费充值。这是多大的吸引力？” 周不器颔首，非常认可这个模式。 说白了，就是补贴。 这是短时间内爆发并获取用户青睐的最佳方式。 第740章 商业模式走通了！ 在郭鹏飞的统筹之下，今日头条这个项目越来越完善了。 集成了RSS订阅功能，还有发动大学生搞出来的一大批自媒体号，以及自家的自营号……可以说在内容丰富度方面，今日头条可以完胜所有现存的门户网站。 而推荐算法的有效使用，可以改变过去传统的“读者找文章”的阅读模式，变成“文章找读者”。去除掉所有可能引起读者阅读不适、或者他不喜欢、读不太懂的文章，持续不断地推送他喜欢的文章。 这种新的阅读模式，会对传统模式形成颠覆！ 互联网广告费的本质是什么？ 其实就是抢占用户的上网时间。 谁抢占的时间多，谁的广告费就多。 今日头条的新阅读模式，可以把这个优势最大化地展现出来。 现在，郭鹏飞又提出了一个新的想法，可以拿出一部分的广告费分给读者，让读者在愉快地阅读到了自己喜欢的文章的同时，还能赚到一笔小钱。 钱虽然不多，但这种意外之喜，谁不喜欢？ 周不器已经有点等不及了。 他似乎已经看到了今日头条大获成功！ 万事俱备，只等上线。 真没想到，这个郭鹏飞对产品的理解，这么精准。 郭鹏飞叹了口气，“就是有种道德方面的负罪感。” 周不器摆摆手，“不至于。” 郭鹏飞瞥他一眼，“这还是你的论调呢，说这种推荐机制，会让读者永远阅读和自己认知相符的文章，不断地加深固有认知，变得根深蒂固。就失去了探索更多元世界的可能性，就失去了倾听更多种声音的机会。就会变得愚昧、盲从而无知的自信。” 周不器摇摇头，“观念都是可以改变的。” “嗯？” “那天我跟宝妹妹说起渣男和舔狗的话题，她给我批评了一顿。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我们不能站在自己的角度去看待世界，这太盛气凌人了。组成这个世界的是绝大部分的普通人，生活的压力已经给他们造成了巨大的负担。他们未必真的想寻找什么思想的独立，只想去简简单单的寻找一个精神寄托，在生活重压下寻找一点简单的快乐。” 张一明点点头，“是大环境的问题。” 周不器道：“我觉得咱们不应该站在道德制高点和爱国的制高点上去号召绝大多数的普通人要充满理想主义，要为了国家而奋斗终生。这是马克思的计划思维，早就被时代淘汰了。给人们以更多的选择，才是自由。愿意努力奋斗的人，咱们有微知网。对于一些不堪重负的普通人，咱们完全可以提供今日头条，躺平不可耻。” 郭鹏飞沉吟片刻，叹息着说：“二八法则啊，的确是社会铁律。想用引导和规划去打破分成，的确不太容易。” 周不器笑道：“对，这也是我最近才想到的。我们只需要把一些可能性做成产品展现出来，让用户们自己去选择就好了。对于那20%的人，他们可以阅读微知网的内容，可以看名着经典，可以翻墙看不同观点的内容。都21世纪了，选择很多元，途径很丰富。今日头条只是其中的一种而已，咱们没必要自己背压力。” 张一明深以为然地说：“对，人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追求效率的少数精英，他们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能够做到心无旁骛。另一类则是大部分需要围绕一个东西打转的人，不管这个东西是游戏、肥皂剧、聊QQ，还是爱情、家庭、婚姻，又或者是今日头条。这才是符合最基本人性的东西。” 其实，就是在寻找自我安慰。 普通人如此，精英也一样。 周不器、张一明、郭鹏飞三人展开的这番对话，也是他们的自我安慰，让今日头条这款产品更加的名正言顺，不必背负道德压力，也不至于让大家陷入到创造信息茧房的负罪中去。 顿了一下，郭鹏飞忽然道：“那加班呢？公司里现在几乎是全员加班，每天在九点左右。这是不是失去了一点选择权？” 周不器有些来气。 觉得这个郭鹏飞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张一明轻描淡写的说：“紫微星是头部的公司，在二八分成的人群中，我们只招那20%的人。这20%的人，都是有理想有情怀，愿意努力奋斗创造价值的人。他们会自愿加班。” “自愿？”郭鹏飞摇摇头，“私下里的非议不少呢。不过还好，A轮过后，大家手里的期权都值钱了，抱怨声少了很多。” 张一明道：“不自愿加班的人，说明他们不属于那20%。这是公司的招聘失败，就应该淘汰。这是双向选择。舆论不是法院，不能干预企业的选择权。我们只招那些自愿加班的人。” 郭鹏飞竖起一根大拇指，“高！实在是高！资本家杠杠的！” 周不器道：“要学会自己和自己达成和解，普通人如此，精英也是如此。鹏飞，这一点你还要多学习。如果你自己都找不到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工作还怎么做？你坚持不下去的。自我道德压力、社会舆论压力，政府的期待、领导的要求、员工的渴望，这些你扛不住！普通人可以躺平，你不行！你特么是第二大股东！想退出，没门！” 张一明笑笑，“别退出，实在不行就找个心理医生多开导。” 郭鹏飞摇了摇头，“我没想退出，我还想奋斗呢。就是……嗯，你们说的对，可能也是在寻找某一种能够说服自己的心理安慰吧。” 办公室里的气氛有些沉闷。 郭鹏飞忽然笑道：“对了，我还有点想法，是关于社交软件的。” “哦？” “我觉得免费发短信的模式不太行。” “什么意思？” “飞信都能免费发短信了，咱们模仿飞信，有什么意思？肯定要做出点不一样的东西来！” 周不器眨眨眼，“比如呢？” 郭鹏飞道：“比如，就像今日头条这样！发短信赚钱！在咱们的产品上发短信，不仅不收费，还能赚钱！你说这设计牛不牛逼？” “呃……” 周不器和张一明对视一眼，惊了个呆。 “你俩这什么表情？听我说！”郭鹏飞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嗯，紫微星的首席产品经理是你周不器，次席产品经理，就是我郭鹏飞了！这样，可以把社交软件和今日头条的赚钱体系绑定！发短信赚钱，是有限制的，比如前10条短信，可以赚钱，后面就不能赚钱了。这可以活跃我们的短信系统。赚到的钱，跟今日头条的广告收入合并！听懂我的意思没？” 张一明眼睛一亮，茅塞顿开，“你是说把今日头条跟社交软件绑定？” 郭鹏飞道：“当然！可以通过社交软件，直接进入今日头条。设计出一整套完整的赚钱体系。比如发短信、看文章可以赚钱，登录朋友网发布动态消息可以赚钱，去玩《开心农场》，也可以赚钱。甚至咱们可以通过赚钱功能，促进用户主动为我们去拉新用户。这就是病毒式扩张。”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凉气。 我勒个去！ 这事他都没想到。 好创意！ 郭鹏飞接着说：“可以通过赚钱体系，搞一系列的赚钱活动。除了我刚才说的之外，还可以推荐用户下载安装微点音乐。通过赚钱，吸引他们成为我们的用户。也就意味着，只要我们的社交产品做起来了，就可以通过这个赚钱体系开展一系列的赚钱活动，强推我们的产品！” 周不器忍不住鼓掌。 张一明也拍起手来。 厉害！ 这套模式够惊艳！ 郭鹏飞受到了鼓励，接着说：“飞信的免费发短信，已经引起了全国大学生的狂欢，大学生是飞信的第一批用户。这可不行啊！大学是紫微星的地盘！哪能让飞信抢过去了？大学生们经常要做活动，需要群发短信，如果是手机发短信，那就太浪费了，飞信解决了这个需求。我们需要进一步的强化！把免费变为给钱！” 张一明已经被他给震到了，脑子转速都变慢了，“这花销可大了！” 郭鹏飞道：“小恩小惠就够了，不用给太多。比如可以是金币系统，100个金币是1分钱。看一篇今日头条的文章，奖励5金币，发一条短信奖励5金币。要是高收益的活动，就可以多给一点。比如和朋友网开放平台的推荐系统合作。开放平台的一些网页游戏需要打广告吸引用户，每吸引一个玩家可能要支付5块钱。咱们通过社交软件去推动，直接开1万金币，用户们肯定争着抢着去尝试着玩那款游戏。” “靠靠靠！” 张一明猛地站起来，兴奋的脸色微微发红。 通了！ 商业模式走通了！ 社交事业群的生态系统搭建起来了！ 就是这样！ 事实上，郭鹏飞对开放平台还是缺乏了解，大大低估了游戏的获客成本。开放平台里的页游做推广，一个点击就要1块钱。 通常情况下，30-40个点击才能转化为一个玩家。 也就是说，网页游戏的获客成本至少是30块钱！ 通过社交软件的赚钱系统，哪怕开出1万金币的高价，也就是1块钱的支出而已。轻轻松松的就赚了29块钱。 第741章 金币钱包系统 现在的互联网，还处于相对早期的阶段。 以周不器过来人的视角来看，就是一片荒芜，到处都是机会。而且，去开荒的那些人，也都是作风粗暴、乱砍乱伐，缺少更细腻的运作模式。 造成这种现象，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没钱！ 想靠华尔街的钱把国内的互联网行业发展得勃勃生机，这不太可能。这需要开启大撒钱模式，华尔街的精英们才不这么干。 只能依靠国内的风投机构。 可眼下国内的风投、私募行业才刚刚起步，资金匮乏。有限的资金，也都流向几个头部企业中了。 就像郭鹏飞刚才说的获客成本。 当下的互联网行业，获客成本不算太高，也就是10-50元之间。相比于十年后，平均的获客成本都要在200块钱左右，可以说是便宜太多。 可即便是这样，很多企业也出不起钱。 企鹅开发出来的很多产品，为什么能短时间内就把原版的产品打败？最本质的原因，就是企鹅可以依靠着QQ的超级流量优势，以极低的获客成本迅速地积累起上千万用户。 可是别的小公司就不行了。 比如联众，推出的联众游戏平台，是一款非常优秀的产品。可是产品优秀了，总得吸引玩家吧？ 只能通过营销的方式。 去各大门户网打广告、做宣传，搞各种活动去吸引玩家。 获客成本可能要50块钱。 再加上公司的运营开销、工资开支等等，平摊在每一个用户身上的花费可能就要100块钱了。 这就意味着，联众积累500万用户，就要花掉5个亿！ 多少钱够折腾的？ 反观企鹅，靠着QQ的超级流量，不需要怎么花钱，QQ游戏平台一上线，短时间内就能突破千万级的用户。 堪称秒杀。 所以新的互联网企业，要想在巨头的夹缝中寻找生机，就一定要寻找一种不需要怎么花钱，就可以快速积累大量用户的商业模式！ 微点杀毒，把付费杀毒改为免费杀毒，迅速成功了。 这是最简单的一种方式。 更高深的一种就是可以让用户自身裂变，类似传销，主动分享……即病毒式扩张。像病毒似的，在用户之间互相传染，然后迅速的低成本积累用户。 最典型的代表就是拼多多，帮我砍一刀！ 成功的在淘宝的腹地中杀出来了。 郭鹏飞提出的这个“社交软件+今日头条+朋友网”的模式，就非常有病毒式营销的味道在里面。尤其是一个赚钱系统的思路，可以玩出一百种花样出来。 张一明备受鼓舞，展开了延伸的思考，“免费的概念已经成了互联网的普遍共识，大家都在这么玩了。我们要想取得突破，尤其是想跟QQ这个巨无霸竞争，就得更进一步，对商业模式进行升级。我们不是免费，我们是给用户送钱！” 周不器道：“对，这个赚钱系统可以更进一步。不仅是打通社交软件、今日头条和朋友网。可以跟紫微星的所有业务都打通！我们可以打造一套完整的金币系统。比如校内网签到福利，每天可以领取一些金币。去微点百科更新内容，可以拿到一些金币奖励。” 郭鹏飞很兴奋的说：“对！就是这个意思！在微知网做一些优质回答，可以获得答题奖金。这个奖金可以用金币的形式支付。包括微点知道、微点百科的内容补充，包括今日头条、糗百的创作者奖励，都以金币的形式在后台体现。金币多了，可以提现。金币少了，可以在线充话费。” 张一明缓缓的说：“使用微点搜索，可以领金币；使用微点杀毒扫描计算机，可以领金币；使用微点音乐听歌，可以领金币；下载相应的软件，可以领金币；浏览特定的视频广告，可以领金币；成为某款游戏的玩家，可以领金币；邀请了新用户，可以领金币……” 郭鹏飞一拍巴掌，“只要这套金币模式跑起来，紫微星的竞争力就大大增加了。” 张一明道：“思路是对的，可也不能太着急。至少对今日头条和微知网这种有大额资金提现的业务，短期内金币系统不要上。QQ的Q币系统就问题不少，总会被人抓住漏洞非法牟利。” 郭鹏飞点了点头，“对，得谨慎点，慢慢来。困难不少，得一点点地解决。” 周不器的位置跟这两人不同，皱起眉头道：“覆盖到全业务的金币系统，最困难的是各部门的协调问题。金币就是钱。钱则是各部门的业绩指标，关系到了该部门员工的奖金和期权。真正运作起来，阻力很大。” 因为张一明和郭鹏飞都是第二大股东，所以有些话可以明说。 比如，在搜索业务里领了金币，然后把这笔金币花在了朋友网里，去参加淘宝优选地购物了。这里就有利益分配的问题了。 搜索业务给了金币，提升了自身的业务活跃度，可为这笔金币买单的却是朋友网。相当于朋友网通过金币系统，把利益转移给了搜索业务。这朋友网能满意吗？张一明可以不在乎，可下面的员工们能不叫屈吗？ 这就要求这个金币系统设计的要足够复杂。 要有审计、核算、收款、支付等后台功能。 这就太浪费资源了。 都是一家公司，为了让各部门之间的利益往来变得更顺畅，就要专门开发出一套复杂的系统出来……这有点太大公司病了。 张一明很聪明，提出了一个非常亮眼的设定，“我们可以解决！因为我们有中台战略！这个金币系统，由中台统一控制，协调分配个各个部门，统一核算。不仅是各个部门，甚至等我们的中台服务封装成产品外租后，这套金币系统也可以提供给我们的战略合作级企业。比如京东。去京东下单，是否可以用金币顶替一部分的现金？京东为了给商品做推广，也可以通过金币系统来吸引客户。” 周不器深思良久，缓缓地道：“可以考虑！” 心中暗骂。 妈的！ 超纲了！ 远远超出他的认知范围了。 前世，阿里首先提出了“大中台、小前台”的企业架构思路，一举轰动。随后，华为、美团、字节跳动、拼多多等企业纷纷效仿，也搞起了中台改革。 不过大家对中台的理解都不太一样，企业结构不尽相同。 紫微星现在搞的中台，就跟阿里提出的中台有了很大程度的差异。可以说是更先进、更大胆、更有野心了。 可这毕竟有一套参考标准在。 张一明说的金币系统中台化，则大大超出了周不器的认知范畴，因为前世也没有哪家企业这么搞过。 每家企业都有自己独立的金币系统，自己玩自己的，跟别人家无关。 这里面涉及到的问题太多了。 假设美团和京东的金币系统融合了，双方就都需要增加一个金币统筹部门，来确保公平。可实际上，只需要一个，算一遍就行了。问题是彼此间缺乏信任关系，只能是自己算自己的。 还有一点，美团和京东也有一定的业务重合，也有竞争关系，很难完成金币系统的融合。 最重要的一点，是金币的及时性。 比如，在美团领了金币，在京东的金币钱包里，是否能第一时间体现出来？在京东消费了金币，美团那边如果不能迅速减扣，就会吃亏。 这需要两家公司密切地协调，做到深层次的数据共享，这太难了。 如果是紫微星搞，那就不一样了！ 首先，中台化！ 一视同仁，谁也不用攀比谁，一个审核部门解决所有事。由中台统一协调金币钱包，只需要开通一个API，然后美团、京东、滴滴、起点等公司跟这个端口对接，调入统一的金币钱包系统就行了。 其次，竞争关系解除了。大家都用这套系统，谁不用谁就会落后，就成了闭关锁国，一定会衰败。 第三，用户方便了。 可以更方便的整理碎片时间。使用任意一款参与紫微星中台钱包系统的App，都可以领到金币，然后全网使用，用户体验大大增加。 郭鹏飞搓搓手，越想越兴奋。 如果这个金币系统真的能够通过中台向更多的互联网企业普及，那紫微星就真的是帝星了，可以成为国内互联网圈的正中心！ 张一明却泼了一盆冷水，“想做到这一点，还有更长的路要走。咱们现在连中台都没搞明白呢，还想着中台以后的事。而且，金币就代表着钱。一旦做大了，一定会遭受无数的黑客攻击。一旦被恶意修改了金币数据，那就会损失惨重。打铁还需自身硬。路要慢慢走，先把眼前的事做好。嗯，先把社交软件、今日头条读者和朋友网用金币系统给连接起来。” 周不器松了口气，觉得这事老成之见，“对！不能急！当务之急，是先把社交软件和今日头条给做起来！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第742章 云计算数据中心 A轮过后，紫微星这台机器就开足了马力，高速运转起来。 光是周不器亲自要过问的大事，就有5件之多，分别是总部园区相关的房产计划、社交软件、今日头条、云计算和赴美考察团。 张一明因为要关注社交软件和今日头条两个项目，近期肯定是没法赴美考察了。 考察团由王星和王建博士带队。 王建博士已经从微软离职了，在紫微星拿到了M6的职位，是云计算业务的负责人。这次赴美，他主要是办两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A计划，担任技术负责人，去美国面试那些王星看好的技术人才，带回国内。 第二件事，就是X计划。 他要做云计算，一切都要从零开始。 这就有点慢了。 亚马逊几年前就开始搞了，谷歌、微软、IBM也在去年纷纷对外宣布，要做自己的云计算平台。与云计算相关的创业小公司，也涌现了一批。 “A计划”是赴美挖人，“X计划”是赴美挖技术。 云计算这么重要的业务，去大公司寻求技术合作，几乎不可能。只能去小公司碰碰机会。 国内在云计算方面的技术还是一片空白，可以说，这次赴美之行，不管从小公司身上捞到了什么好处，哪怕是最浅显的技术框架，也是有帮助的。 这个考察团有9个人。 顺利的话，至少能从硅谷带回来几十个优秀人才，以及几十万行的代码。 周不器亲自去了机场，再次重申了自己的意见。 要关注“基础设施即服务”（LaaS）这个方向，要像亚马逊学习。 千万别想一口吃个胖子，看谷歌技术好名气大就去学谷歌的模式，你学不来！在技术的采购方面，还是要以亚马逊云的方向为标准！ 这教训可太大了。 前世的王建博士，搞阿里云的时候一上手就选错了方向，跟谷歌学习搞“平台即服务”(PaaS)，吃尽了苦头，手下的精兵强将都纷纷出走。一大部分人都认为这个心理学专业出身的专家啥啥不懂，是个骗子！ 要不是马老板孤注一掷地信任他，阿里云说不定早早就流产了。 可后来阿里云即便做出来了，也有点耽误了。没能第一时间抢占赛道，全世界的云计算业务几乎都被亚马逊云给拿走了。阿里云只抢占了国内的赛道。 周不器对海外业务也有野心。 王建则给出了不同的见解，把云计算这个概念阐述了一遍。 什么是云计算？ 就是当数据量太大的时候，本地的处理器的算力就不够了。处理完一组数据，可能要1个小时，这会太影响效率。 这个时候，就可以使用云服务，把数据跟云端的更大规模的服务器集群连通，通过云端的强大算力，帮忙处理。 可能1秒钟都不到，一组数据就处理完成了。 亚马逊云的模式其实是云端的虚拟服务器，是云而不是计算，谷歌的方向才是计算。 周不器道：“所以说，云计算其实是两部分，一部分是云，一部分是计算。首先要有云，然后才能计算。” 王建道：“云的部署不难，难的是计算。重点是计算。花了几十亿把云做起来了，却没有计算服务，不是浪费了一大笔钱？空耗资源。有了计算再做云，可以减少成本。” 周不器摇了摇头，“要想斥资建设起云数据中心，单期工程就得一年时间。一年以后，说不定大数据处理技术就取得了突飞猛进的发展。别忘了，百度正在做一个大数据工程。如果他们有了结果，我可以厚着脸皮求上门。” 这话果然让王建有所心动，毕竟百度大数据项目的核心成员，有一部分是他曾经在微软研究院的同事，在大数据研究方面有很深的功力，比他还强。 前世，百度的大数据项目就做成功了，只不过性能不如开源产品Hadoop，再加上内部的权力斗争过于激烈，李彦红只能忍痛废弃了自研产品，选择了Hadoop。 阿里云开始走错路，做的就是大数据的方向。王建带队把Hadoop研究了一遍，半抄半改，搞了一年多都没搞成。后来没办法了，也只能接受Hadoop了。 这可比百度晚了两年。 两年时间，IT技术足以突飞猛进的发展了。两年后的阿里云连百度两年前的技术成果都做不出来。 可见王建博士在大数据方面，造诣并不深。 “真能和百度联系上？” “我试试。” “试试？” 王建抽了抽嘴角，这么重要的大事，就用这么敷衍的态度？ 周不器笑道：“此消彼长啊，紫微星越来越好，百度……就未必了，不想着在搜索核心业务上跟微点拼命，却跑去做电商了。” 王建一脸狐疑，不认为这是个理由。 王星在旁边听不下去了，笑着说：“博士，相信他！” “嗯？” “我说，相信他！按照他的意思做！” “嗯……” 王建似乎不太满意。 专业的事就应该是专业的人干。作为老板，指点好大方向，确定做云计算业务就好了。可云计算到底该怎么做，不应该听专业人士的意见？ 周不器真是无语，对技术人才的轴很无奈，只能开启大忽悠模式，轻咳了一声，压低声音：“博士，告诉你无妨，我跟阿里谈过了，等咱们的云计算数据中心建好了，他们可能会搬过来，成为我们的用户。” 王建眼睛一亮，“真的？” “当然！” “好事啊！如果淘宝能成为我们的客户，那云计算平台的日常运营开销就有了！” “这下相信我了吧？” “如果真有客户能够第一时间入驻，那云计算数据中心的维护费和运营费就算有着落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还真可以先做云，再做计算。” 云计算数据中心到底靠不靠谱，谁都不知道。 亚马逊云也是内部验证了两年多，才对外开放的。 可是周不器对此却充满信心，技术的发展是指数级的。现在看来是可望不可即的技术，再过一两年，就不那么高不可攀了。 阿里云刚上线没多久，支付宝就上去了。 这可是金融系统啊，最需要稳定。 尤其是在“双十一”强大流量冲击下，一个未经验证的云服务器，到底能不能行？ 可阿里云顶住了。 从那以后，阿里云出名了，稳定性有了保证，越来越多的商家开始入驻。 周不器道：“紫微星的规模越来越大，即将要上线两个新业务，都会产生巨大的数据。我们要自建数据中心了。与其这样，还不如一步到位，直接打造云计算数据中心呢。” 王建博士眨眨眼，不太敢相信，“真的？” 周不器道：“我既然要做云计算，当然要有百分之百的信任。传统的数据中心模式当然很稳定，可紫微星就是要不断的打破常规，挑战新技术！等云计算数据中心打造好了，我们紫微星第一个上！阿里第二个上！还怕我们的云计算业务做不起来？” 王建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那就瞄准亚马逊云的方向了。” 做亚马逊云的模式，就是要斥巨资打造基础设施，把大规模的服务器集群组织在一起，打造云计算数据中心。 这笔开销非常大。 按照亚马逊公布的数据，一个16万台服务器的云计算数据中心的造价要达到5亿-7亿美元。以国内的面积来看，华北、华南、华中都分别要搞一个云计算数据中心，再加上一个备份的数据中心……最少要打造4个云计算数据中心，总投资可能要达到20亿美元。 实际上前世阿里云在国内的布局，是搞了9个数据中心。 紫微星肯定没这么多钱。 好在云计算数据中心可以分期建设。 先在每个数据中心盖一栋楼或者两栋楼，搞一两个数据中心模组，作为一期工程就够了。四大云计算中心都只搞一期工程，把架子先搭起来，以后再慢慢扩容。 先期投入5亿美元基本就够了。 有了周不器的指点，王建做云计算就不会走那么多弯路。一直都在高速公路上奔跑，项目花费肯定会少很多。 …… 关于社交软件，最新的调查出来了。 除了飞信之外，市面上还有几款主打“免费发短信”的产品，最知名的两款是悠信和Xrose。 不过这俩都是噱头。 飞信的免费发短信，指的是PC端，这个很厉害。 这俩产品对应的只能是手机端，比如悠信，没有电脑客户端。需要在手机端安装悠信软件，然后用户登录悠信后，就可以只交流量费、不交短信费的给手机用户发短信了。 这就进一步的验证了手机端的免费发短信的模式很可行，不赚钱根本不会有人参与进来。 手机端行，PC端当然也行！ 只不过PC端需要跟手机端有一个分布式同步的问题，这对很多小公司来说有难度，飞信也几乎没做。 比如目前的飞信PC端接到了信息，手机端就收不到了。手机QQ接到了信息，电脑端就收不到了。这就经常会发生信息传输的矛盾，而产生信息遗漏。 可分布式技术对紫微星来说不成问题！ “行了，不用论证了，开搞！研发项目组启动！” 周不器一拍桌子，做出了决断。 6月25日，紫微星正式启动了社交软件计划。 第743章 业内良心啊 大四的学生毕业了。 周不器很愁。 北科和北外的毕业式是在同一天。这么重要的事，不到场也不合适。 只能先去北科。 跟穿着一身学士服、笑靥如花的伍雨摆拍了一些亲昵的照片。又拉着她寝室的姑娘们一起，嘻嘻哈哈的拍了一堆照片。 好在是伍雨的相机。 周不器坚挺了半个小时，就要开溜，临走时小声的说：“别的照片都没事，我的照片不能流出去，不能给你的这些同学。” “为什么呀？”伍雨有些不解。 周不器一瞪眼，“你说为什么？” 伍雨噘着小嘴，不太高兴，“她们是我最好的姐妹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只好跟她解释，告诉她大学里的情分也许很真诚，可到了社会里，复杂的大环境一熏染，什么都变了。 不能把主动权掌握在别人手中。 不说别的，要是这些姑娘拿着跟他的合照去找工作，说跟紫微星的大老板是关系很好的同学，这是什么效果？公司一旦有所诉求，就要玩手段了。 安抚了一会儿，伍雨才闷闷不乐的同意了。 去了北外，薛宝珊就懂事多了。 挽着周不器的胳膊，在路边、花坛、图书馆等地拍了几张规规矩矩的照片。又主动回绝同学们合影的意思，把周同学保护的很好。 拍了几张照片，两人来到了一栋教学楼的台阶上坐下，这边人比较少，适合谈情说爱。 “宝妹妹，你这学士服里面穿的什么？” “T恤呀，怎么了？” “软绵绵的。” “坏蛋。” 薛宝珊乌溜溜的大眼睛闪动了几分娇嗔，也依偎着他了，拉开了一点距离。 周不器笑嘻嘻的说：“咱俩拍个亲吻照吧。” “不。” “我都没正式吻过你呢。” 薛宝珊保持着矜持和端庄的一面，抿嘴笑道：“咱俩没有确认关系，不给你亲。” 周不器一脸奇怪的样子，“还要怎么正式啊？咱俩都处几年了？” 薛宝珊轻轻摇头，“是以好朋友的关系相处的，不一样。”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宝妹妹，你不喜欢我？” 薛宝珊脸蛋润红，咬着嘴唇，“一点点吧。” “别扯了！” “周同学，不怪我呢，是你太渣了。” “那你跟不跟我好？” “我……” 薛宝珊低着头，手中拿着学士服的帽子，白嫩的小手摆弄着帽穗。周不器把手伸过去，她稍作犹豫，就把柔软的小手放在了他的手心里，被他握住了。 周不器笑了笑，凑过去，在她耳边悄悄的说：“宝妹妹最乖了，我都明白。毕业了，跟我好吧，我会宠你的。” 薛宝珊似乎从未这么忸怩过，声若蚊蝇，细不可闻，“周同学，其实我一直都知道的，你很疼我……” “那不就得了？” “可是……” “可是什么？” “你女朋友太多了。” “我晕！”周不器一拍脑门，“宝妹妹，咱们都认识多久了，这点小事，很重要吗？” 薛宝珊贝齿咬着下嘴唇，“挺重要的。” “我不信。” “我妈妈不高兴。” “又是她！” 周不器有点来气，对这种干涉儿女择偶自由的家长充满愤慨。 薛宝珊轻轻扭头，深吸了口气，很认真的说：“周同学，我妈妈下月2号就过来了。到时候……到时候你能说服她，我就跟你好，好不好？” 宝妹妹这算是给出了最明确的答复。 周不器意气风发，畅快的大笑道：“好！就这么定了！哼哼！不就是搞定一个女人嘛，这事我最擅长了！你就瞧好吧，我死缠烂打，不出三天就把她拿下！” “嗯？” 薛宝珊眸光微动，眼神迥异。 周不器轻咳了一声，“我是说……嗯，要不咱俩先把事办了吧！” 薛宝珊没听懂，眨眨眼，“什么事？” “那个事。” 周不器挤了挤眼睛。 薛宝珊脸蛋大红，嗔恼的白他一眼，往旁边挪了挪身子，离他更远了，娇声拒绝，“我不！周同学，你别欺负我！” “你不觉得生米煮成熟饭是个好思路吗？” “一点都不好。” “夹生饭也行。” “不！”薛宝珊坚定地拒绝，娇哼了一声，“周同学，你又耍流氓了，这样不好，你要改。反正在这件事情上，我要尊重妈妈的意见。” 周不器深吸了口气，“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薛宝珊低头，犹豫了一下，又挪了挪身子，挨着他身边，螓首枕在他的肩膀上，依偎在他怀里，轻柔又略带几分哀婉的说：周同学，我妈妈这辈子太苦了。我就是她的全部寄托。我不能让她失望。 周不器轻轻搂着她，笑道：“交给我，小事一桩。” 薛宝珊幽怨的说：“周同学，你就是太渣了。女朋友太多了，大家还不避讳着还住在一起，这……这太奇怪了，跟古代妻妾成群的大家族似的。” “响应国家号召，弘扬传统美德嘛。” “呸呸呸！” …… IT圈子有一个比较重要的产业——外包。 就是把自家的一些需求，交给别的公司代为开发。等项目做好了，己方给钱交割就好了。 这个现象的本质是什么？ 省钱。 比如紫微星，最新的应届毕业生没入职前，平均工资将近2万。这可是一笔巨大的人力消耗。公司花这么多的钱养人，肯定是要给他们安排一些符合身价的工作。 如果是一些太低端的工作，月薪5000块的工程师也能做，为什么让这些月薪2万块的做？ 这不是浪费吗？ 所以，就要把一些低端的廉价的工作外包出去，给自家的比较优秀的程序员做相对较难的工作。 外包公司从大公司里接项目，不需要招太厉害的工程师，只需要一些低端的能吃苦的码农就行了。反正接到的项目也没什么技术含量。 这根本不是技术活，而是体力活。 码农，就是写代码的农民。 所以在外包公司里，永远学不到技术。 不过，一般热衷于外包的科技企业，都是中小型互联网企业、政府、事业单位以及非互联网的科技公司。比如华为、中兴、移动等公司开发互联网产品，技术不太难的话，就会选择外包服务。 对大互联网公司来说，一般不玩外包。 因为外包也有弊病。 代码不可控。 5000块钱工资程序员写的代码，一定比1万块钱工资程序员写的代码差。就算都能跑起来，可蕴藏着的漏洞风险不尽相同。 因为是别人写的代码，修改起来也费劲。 所以对互联网大公司来说，很多领着1万块、2万块工资的程序员，干的活跟外包公司5000块钱工资的程序员没什么太大差别。 怎么来弥补大公司的损失？ 加班！ 干更多的活，来把那部分工资差价给补回来。 对真正T5以上的专家级工程师来说，他们做研发，做高技术的项目，反而不会被加班拖累。因为做研发是一个“想象力”的活，跟底层的劳动力密集的重复性的工作不同。耗时间没有意义，得靠灵感的火花才行。 所以这种技术大牛们经常就是聊天喝茶、看书学习做运动，一天真正写代码的时间，也就是四五个小时。 这种现状，就决定了科技大环境。 做底层的大量重复性的低端技术工作是可控的，是容易管理的。做高端技术的开发，是不可控的，想管理也没法管。 不过…… 在2007年6月，这样的行业现状好像要打破了！ 对很多互联网公司来说，高端技术的开发，好像也能变得可控了！ 答案竟然是外包！ 以前，只有那些最低端的大家都看不上的项目，才会外包出去。可这个月业内忽然冒出来了一个新潮流——高端技术外包。 把自己研究不出来的技术，外包出去！ 这在过去是不可能的。 像阿里、网易这种巨头公司都搞不定的技术，还有谁能搞定？只能是微软、谷歌、IBM了。 可是人家是硅谷巨头。 就算他们愿意为了赚钱而提供技术支持，美国当局也会限制。 现在好了。 冒出来了一个不怕死的科研机构——紫微星工程院。 一亮相就堪称闪耀。 表示会接受同行们的高端技术开发需求，开展外包业务！ 只不过紫微星工程院刚刚组建，人手有限，只是有选择的承接一些技术项目。目前只承接一种项目——分布式的网页加载技术。 即用户在打开网页的时候，是模块化的加载，让页面像是瀑布般的由上到下呈现出来。会给用户带来一种刚打开网页，就加载完成的错觉。 虽然只是错觉，可这会大大的提升用户体验！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这是个外包项目。 也就是说，项目做成了，才给钱。没做成，一分钱都不用出。 这就给互联网公司们提供了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自己研发，可能花了几百万都做不出来，一地鸡毛。高端技术不可控，会极大地增加管理风险。 外包就不同了。 风险可控了！ 成功了给钱，失败了就不给钱。 哪有这样的好事？ 哎呀呀！ 紫微星工程院，业内良心啊！ 第744章 外包不简单 很多科技创新，依靠的并不是神乎其神的技术，而是伟大的创意。 比如电动车的电池。 这一度是制约行业发展的一大关键因素。马斯克进入这个领域后，马上展开奇思妙想。他发现笔记本电池，其实是用若干个松下的5号电池连接，然后封装起来，达到了稳定又高效的作用。 笔记本电脑可以，电动车为什么不可以？ 在这个创意之下，特斯拉电池组出现了，推动了新能源汽车产业的发展。 互联网也是。 比如紫微星工程院要搞的这个“分布式的网页加载技术”，可以让页面像瀑布似的“唰”的一下加载完成。 技术难度并不大，只要掌握了分布式能力，谁都能做到。 可实际上，这个项目概念是唐斌辰从美国偷偷带回来，是Facebook的理念，是扎克伯格的创意。 以硅谷的技术，早就能做出来了。 可就是没人做。 因为这个分布式的网页加载技术，并不能真正的让网页加载速度降低，只是把网页上各个模块的加载顺序调换了，看上去是降低了，是通过技术手段给用户造成的一种错觉。 然后，恰恰是这种“看上去”，这种“错觉”，就能大大地提高用户的上网体验，在网页上停留更多的时间。 没人能想到这一点。 后来是Facebook自己做出来了，使用效果极佳，才在2010年正式对外公布。解释了其中的原理，给全球的互联网企业带来了启发。 现在是2007年7月初，有时间优势。 尤其在国内，还有技术优势。 紫微星工程院拿这个项目为外包服务亮相，算是综合了各方面的考量。 程秉皓过来汇报，意气风发的，好似干成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一共签了6份合同，总价值2200万！” “都是关于这个页面加载的？” “对，呃……其实工程院在做的项目有很多，不过技术委员会没批，只给这个项目放行了。” 周不器点点头。 他当然要支持技术委员会的意见。 很多项目还要作为紫微星的技术优势，应用在各个业务中。要是都外包了，所有人都有了，自身的技术优势就没了。 对于这种厉害的技术，肯定是更新换代的。等紫微星研究出了更厉害的新一代，就把上一代的技术产品释放出去。 要么赚一笔钱，要么就是直接开源，成为免费产品，让同行们都念着自己的好，打造企业形象。谷歌、Facebook释放出的很多开源项目，基本都是这么来的。 “那6家都是谁啊？” “淘宝、当当、拍拍、京东、易趣和猫扑。” “这么多电商网？” “对，电商网的用户体验更重要吧。心情对购物结果的影响太大。” “合同金额呢？” “按照体量来的，淘宝的合同最大，价值650万。易趣是500万，当当是400万，拍拍是300万，猫扑是200万，京东是150万。” 周不器点点头，微微皱眉，“才6家，数量有点少啊！” 程秉皓道：“两个原因，第一，工程院缺人。这六家，都是我上门去找的。如果想把外包产业做大，必须要有销售部门。其次，过去半个月我一共联系了大概15家，只有这6家给出回应了，大部分都拒绝了，其中就包括三大门户网站。他们对咱们的这个技术思路不太认可。” 周不器睁大眼睛，“不认可？” 程秉皓很无奈，“可能是觉得作用不大吧。” “愚昧啊！” “没关系，等项目做出来了，真实效果展现出来了，到了那时候，我估计国内同行们得抢着上门来合作。国外同行也差不多。” 周不器结合了此前销售开放平台的经验，试探着说：“不会造成泄露吧？” 程秉皓笑道：“不会，上次销售开放平台，卖的是源代码。这次咱们做外包服务，只卖产品。用加密技术把代码封装起来，看都看不到。” 周不器也不算太小白了，惊奇的问：“就算代码封装了，可直接产品外流呢？” 程秉皓嘴角微微一勾，笑着说：“这个分布式的网页加载技术，技术框架是一样的，可是具体针对的每一个网站，细节是不一样的。每一个网站的模块组成不同，代码肯定也不同。” “那改成一样的不就行了？” “那也不行，因为外包产品还有后续的维护和更新。那种盗版产品，出现了bug，利益受损了我们也不负责。” “嗯。” “更重要的是，在封装的核心代码里，咱们可以加密钥功能。每个网站都有特定的密钥。想盗版复制都不行。” 周不器没想到一个外包产品竟然还有这么多说道。 程秉皓笑着说：“外包产业已经很成熟了，有一整套保护外包公司利益的方案。这方面不必太过担心。” 周不器伸了个懒腰，非常满意，笑着说：“真没想到，本来是搞中台战略，搞着搞着……变成了外包服务了。还是高端外包，看样子，这笔生意能赚不少啊。” 程秉皓当即道：“对，说的就是这件事。这个页面加载的项目，技术难度并不大，研发费用……可能也就是500万左右，研发周期不会超过4个月。” “这么少？” “对，说不定单单这一个项目，我们投入500万的研发经费，就能赚回1个亿的销售收入。” “好事啊！” 周不器觉得这个程秉皓还挺靠谱。 现在签了6个单，总金额是2200万。他的目标是1个亿销售额，还有巨大的市场空间啊！回报率整整20倍！ 技术果然很赚钱！ 程秉皓道：“可怎么宣传呢？告诉同行，咱们只花了500万做出来的一个小项目，就收割了他们1个亿？也不好听啊。” 周不器深以为然，连连颔首，“嗯，你说的有道理，要顾及到同行的情绪。得哄着韭菜茁壮成长，说一些他们喜欢听的，才好一茬茬的割。要是韭菜都躺平了，就不好割了。” 程秉皓觉得周大老板一些新鲜词汇很有趣，笑道：“对，就是这个思路。不能让同行们太委屈。就跟销售的套路一样，低价是没用的。先涨价再降价，既保证了利润，也迎合了消费者占小便宜的心思。” 周不器一挥手，“那就这么搞吧，把账做一做，就说……就说这个项目花了3000万！工程院不是在招人在扩建嘛，把所有的运营经费都放进这个项目里。让同行们都能体谅到紫微星工程院做这种高端外包的艰辛。” “可是……” “嗯？” “投资人怎么办？” “呃……” 这话倒是提醒了周不器。 现在的紫微星，可不仅仅是自己人了，还有外人呢！就算投资人没有什么投票权，可监督权、建议权还是有的。他们投的钱，总要知道这些钱用在了什么地方。 紫微星工程院高调的进军外包产业，然后玩了一手令同行震惊的高端外包服务……结果第一单生意，研发支出3000万，销售收入2200万，直接亏损800万！ 这能忍？ 高端技术研发不可控，这是业内共识。紫微星工程院却要反其道行之，偏偏要搞什么外包服务在，这不是扯淡吗？ 到时候，投资人肯定又要说三道四了。 程秉皓道：“具体的账面细节，不能跟投资人泄露。国内的这些投资人，人脉关系太广，跟国内的这些互联网公司都有来往。让投资人知道了内情，同行们就都知道了，咱们的隐瞒就没意义了。” 周不器很郑重的说道：“嗯！你说的有道理！这样，以后规定工程院的业务都是核心机密，只有在决策委员会授权的情况下，董事会才有权了解具体的业务细节。” 程秉皓试探着说：“那怎么解释啊？” “解释？”周不器瞥他一眼，不以为意的淡然模样，“不需要解释。咱们给了投资人参与进来的机会，是想帮助他们，分享紫微星成长的红利，我看谁不领情。软银和阿里投了这么多钱，一句话都没说过。” 程秉皓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他又不是董事会成员。 投资人有意见，也牵扯不到他身上。 大老板这么有信心，那就让他顶着去吧！ …… 王小船回京后，直接来搜狐大厦，跟周大老板做汇报。 微点跟搜搜的合作，达成了！ 谈判非常顺利！ 搜搜在玩阳谋，微点也在玩阳谋，大家心照不宣，高高兴兴的谈妥了合作条件。 合作条款有几十条，其中牵涉到利益的主要是两条。 一，搜搜每个月会给微点100万元的技术服务费。 二，在搜搜平台中微点推广所赚到的广告费，双方五五分成。 王小船开玩笑说：“咱们砍掉了那么多的医疗推广、药品推广，实在可惜了。借着搜搜这个平台，说不定能大赚一笔。” 周不器摆摆手，“正因为跟搜搜合作，才不能搞这类的推广服务。咱们立了牌坊就尽量别当女表子，业内良心的形象得竖起来。” 微点的广告战略已经确定下来了，砍掉了95%的医疗广告，剩下的5%，主要是一些公立医院。公立医院也有对外的市场部门，有线上服务、医院营销等等，比私立医院规矩多了。 第745章 话里有话 微点和搜搜的合作是水到渠成的。 非常顺利。 王小船从鹏城回来，就来到总部这边面见周大老板，不是因为这点小事，问道：“我听说了紫微星工程院的事，咱们的一个分布式项目，开门红了？” 周不器好笑道：“你怎么关心这个了？是，分布式页面加载的，跟你的部门关系不大。” “这是划时代性的。” “哦？” “分布式的概念很早就有，可大多数时候都是理论性的，很难在应用层面有展现。嗯，我说的是国内。工程院算是在这个领域，开了一个好头。” 周不器瞥他一眼，“小船，有事就直说。” 王小船挠挠头，随即叹了口气，“这几个月微点的份额一直都在33间，我很惭愧。微点浏览器的份额这么高，搜索的份额却上不去，我有责任。” 周不器笑道：“对手是百度啊，哪有那么容易？上个月不是把广告密度调上去了嘛，我看财报了，收入超过6000万了。” “如果跟百度对比，这样的份额，单月收入少说也要1亿。” “嗯，慢慢来，先积累。” “我觉得微点过去的技术方向错了，野心太大了。徐铭带队正在做个性化搜索，这当然是很好的方向，可这太遥远了，这不应该是短期目标。搜索结果的个性化推送，比广告的个性化推送复杂多了，技术难度太大。” “什么意思？” 王小船道：“徐铭做的方向非常对，根据不同的用户，给出不同的搜索结果。低端用户尽量提供简单内容、便于理解，从而提高搜索体验。高端用户就更多的推送复杂内容，可以给他们一种使用的满足感。这个思路太好了。可从技术角度来看，短期内很难实现。不是简简单单的把个性化的广告推荐算法改一改就能做出来，这需要更深度的人工智能研究，需要计算机的深度学习。” 周不器眉梢一挑，“人工智能？” 王小船很认真的说：“咱们不是说要成立紫微星研究院，人工智能会是很重要的研究领域嘛。我觉得可以把徐铭的项目团队，调去研究院。” 周不器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企业管理，很复杂啊！ 因为紫微星A轮融资搞完了，所以内部就不需要做账了，各部门不需要给搜索业务分摊支出了。这就导致了一个问题——搜索业务的亏损。 过去几个月，微点为了抢市场，广告密度很低。从6月份开始，广告密度就回归正常了，开始正式运营了。 微点的收入也很不错，超过了6000万元。 可即便这样，仍旧是入不敷出！ 上个月亏损了1400万！ 这是紫微星唯一亏损的事业群。 造成这样的原因，就是搜索事业群会涉及到复杂的技术，一共养了六个研发类的项目组，花销巨大。 想解决这个问题，当然是把短时间内无关紧要的徐铭团队给清出去。 少了这个项目，微点再努努力，把营收再做上去一些，说不定到了9月份，就可以真正地产生盈利了。 周不器对此并不在意。 搜索属于重资产、重技术的互联网行业，投入非常大。因为涉及到的数据太多，所以需要大规模的服务器集群，以及不断精进的技术研发。 所以盈利不急于一时。 不过，周不器也能理解对方。 全公司所有业务都在赚钱，只有搜索业务在亏损，肯定会有人会说三道四。就算王小船能顶住压力，可他手下的团队遭受这种指责，却未必顶得住，就会影响士气。 就像前世王建做阿里云，他能顶住压力，可他千辛万苦找来的那些技术精英们，却扛不住压力，走了一茬又一茬。 这是马老板的管理问题，没有及时处理好内部矛盾，说不定内心深处也对阿里云充满了怀疑。 做高端技术研发，是要放轻松的，安安静静、心平气和。要提供最好最优雅的工作环境，最美最醇香的食品咖啡，才最有可能让工程师们迸发出灵感，想出几个好点子，突破技术难关。 所谓的办公区像娱乐区，说的就是这种团队。 而那种喊口号、打鸡血、化压力为动力的种种激励方式，其他业务还行，绝对不适合做高端技术研发。 周不器当了这么多年领导，也有经验了。做领导，应该关注人，而不是关注事；应该抓结果，而不是抓过程。 作为老板，周不器的作风很温和，愿意体谅下属的难处，点头道：“嗯，我同意了。老许说他这个月就争取把沈向阳给挖过来，这个月不行，下个月也肯定行。你再坚持一阵，等沈院长挖过来了，就安排。” 王小船很高兴，“还有一件事，我们要租用数据中心。” “啊？” “数据量越来越大，只靠咱们自己不停地采购服务器，花销太大了。上个月，我订购了500台服务器，又花掉了4000万。” 数据中心，就是由数万台服务器构建成的服务器集群组。中文网页越来越多，信息量越来越大，自家搞起来的几百上千台的服务器集群，就有点不够看了。 周不器眉头微微皱，“咱们要做云计算，第一步就是打造云计算数据中心。到时候，紫微星的所有业务，都连到云计算数据中心里。” 王小船道：“对，我知道。所以短期内咱们只是租用。要是没有云计算这个计划，我都要建议咱们建设自己的数据中心了。” “租用的话，安全吗？” 周不器虽然是个技术外行，但平时接触的都是许亮杰、王小船、程秉皓、郭鹏飞这种技术大拿，学得也快，很多技术概念也都知道了，不算纯小白。 把数据存储在别人家的数据中心里，可靠吗？ 王小船道：“是CNNIC的数据中心，是国家机构，问题不大。百度也是租了一片，把数据也是存在这里。”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样啊……” 王小船道：“朋友网和校内网那边的数据也越来越多，都存在本地肯定不行。我觉得这个规划要尽早实施了。去数据中心租用8000台服务器，就足够紫微星所有业务的使用了。”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既然有这想法，你上个月还花那么多钱采购服务器？” 王小船解释道：“那毕竟是租借的别人家的数据中心，核心数据最好还是存在咱们自己的服务器上，可控。这次采购一波之后，去数据中心租一片地，未来一两年的基础设施基本就够了。” 周不器笑了笑，“你可真乐观！” “这件事行吗？我没跟许亮杰说过。” “那你在技术委员会上提一下，我是外行，我尊重大家的意见。原则上，我认为这个思路是可行的。等09年咱们的云计算数据中心做起来了，再数据移植就好了。” “嗯，最后一件事，就是我开头说过的，分布式。” 周不器眉头微挑，“分布式怎么了？” 王小船道：“分布式的理论不少，可一直都是研而不发，国内没有应用。相关的人才也少之又少。基本都是微软研究院、谷歌研究院里带出来的……” “挑重点！” “我认识一个专研分布式系统很多年，在该领域堪称国内顶尖的人。” “哦？” “他是周峰，我的大学同学，曾经一起做过Chinaren。” “哦……” 周不器不动声色，表示没听说过这个人。 不过，有一件事他知道。 就是96级清华的计算机班，冒出了一大批顶尖的计算机天才，在业内名气颇大。当初在那批人里，王小船都不算是最拔尖的。 王小船道：“读大学时，我经常不去上课，也不怎么参加学校活动。周峰不一样，他是标准的好学生，是个学霸，学习成绩一直很好，还是清华的科协主席。清华的校园网，就是他带人做起来的，还有酒井BBS。保研后，他的硕士攻读的方向是分布式计算机系统。” “哦？”周不器眼睛一亮，“那是什么时候？” 王小船道：“2000年。” 周不器拍案叫绝，“人才啊！” 这么早就关注到这个领域了，而且还展开了研究，这眼光很敏锐啊。只可惜，在国内未必能学到什么。 王小船接着说：“即便是清华，这个领域也……硕士不到两年就读完了，然后就去美国伯克利大学了，跟埃里克·布鲁尔教授读博，专研分布式系统和操作系统。哦，布鲁尔教授是美国工程院的院士，是分布式领域世界上最厉害的科学家，CAP定理就被称作布鲁尔定理。” 周不器有点头大。 好在算是听明白了，这个周峰是个顶尖人才！尤其在分布式领域，师从世界级的科学家，在这个领域有极深的造诣。 周不器连续问道：“他人呢？在美国吗？正好王星和王建去了，可以见一见。” 王星摇摇头，“没有，他回国了。” “哦？” “在网易呢。” “啥？” 王星苦笑道：“当初他说会加入微软，继续深造，专研科学技术呢。没想到，网易的丁总读了他读博期间发的论文，很容易的就解决了一个网易邮箱的技术困难。就爱才心切，去了美国好几次找他。后来盛情难却，他就加入网易了。” 周不器抽抽嘴角，“他是你同学，能挖来吧？” “难！” “嗯？” “他是有道的总裁。” “有道……” 周不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这小子，话里有话啊！ 第746章 大材小用不可取 有道当然大名鼎鼎了。 最初的时候，是网易旗下的一个部门，主攻方向是搜索，即有道搜索。 可是推出之后，份额不行。 这一世有了微点，份额就更少了。前世没有微点，份额也远不如搜狗。恰逢当时搜狗输入法开始风靡全国。 有道便也学起这种侧翼迂回的手段，做了一个能够打响口碑的产品——有道词典。 搜狗输入法是一款针对于搜索引擎的输入法，有道词典是一款针对于搜索引擎的词典，可以轻松地囊括网络上的流行词汇和常用语句。 然后就一举打败市面上的多款词典产品，火爆起来。 后来有道的搜索业务实在做不起来，就放弃掉了，有道词典反而成了主力军。然后，有道就依托着有道词典，完成了一系列的布局，有道精品课、有道云笔记、有道翻译官、网易云课堂、有道少儿英语、有道乐读等产品，成为了线上教育的一大重要品牌。 没想到，有道的创始人周峰是个“外行”，是国内少有的分布式系统和操作系统领域的专家！ 这就有点太可惜了。 有道后来虽然做的不错，但其存在价值，无非是给网易多赚了点钱而已。有道的那些产品，对教育产业的帮助很有限。 可是分布式算法和操作系统技术，却是互联网这行技术产业的根基！ 让这样一个大才放弃了自身研究的方向，转而去研究搜索技术，去开发有道词典了……这个养猪的丁老板，真是暴殄天物了。 这种级别的人才，被网易招去了就是网易的吗？ 更是整个国家的技术资源！ 没有有道搜索，还有百度，还有许许多多的搜索引擎。没有有道词典，还有盛名的金山词霸，还有许许多多的网络词典。 可分布式和操作系统领域，国内的世界级人才，那是凤毛麟角。 哪怕是十几年后的鸿蒙系统，号称性能比安卓还强，依靠的是什么技术？ 答案是分布式！ 鸿蒙在分布式的设计方面，的确比安卓有了巨大的改进和提升。主要是安卓太老了，2003年就诞生了，那年头分布式技术还没做起来呢。 以后想改就很困难了，兼容性不好解决。 鸿蒙虽然是安卓的套壳，但也解决了诸多技术难题，在分布式方面有了巨大的突破。有了分布式的强大技术，就可以让鸿蒙在某些性能方面，比安卓更高效、运转更迅速。 十年以后，这都是业内最主流的技术。 这才是2007年啊，培养好了，这个周峰绝对可以成为国内相关领域的领军人物。而他后来带领有道取得成功，足以说明他不仅是个技术天才，在企业管理和战略眼光方面，也有过人之处。 这样的人，只是做一个聊胜于无的有道，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周不器从王小船的话语中，甚至隐隐感觉，周峰比王建、杨振坤都更厉害。在分布式方面，杨振坤和王建都是半路出家，周峰可是科班出身，博士期间就在顶尖杂志上发表了多篇相关的论文。 而且，周峰是王小船的同学，他年轻啊！ 清华出身，也是渊源颇深。 搜狐大厦就在清华科技园。 王小船接着说：“两年前，周峰就加入有道了，不过，他当时是兼职。主管着网易的两个项目，一个是搜索系统，一个是密码系统。他当时很忙，一边在美国读书，同时还要飞杭城，管搜索业务；还要飞首都，做密码系统。” “密码系统？是什么？” “这几年网游的盗号情况很严重嘛，硅谷就有公司搞出来了一套一次性的密码认证系统。每次登录游戏账号，还要输入这个一次性密码才行，保护了账号安全。当时网易没这技术，做不出来这个密码系统，去美国买，可美国人的开价是1500万美元。” “1500万美元？”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心说这老美可真够黑了，两年前就敢开出这么高的价格。 王小船道：“丁老板不舍得花这么多钱，可自己又做不出来。后来一问周峰，他说这东西简单，可以自己做。” “然后就做成了？” “做成了，他带着一个项目团队，基本都是遥控指挥的，就把这密码系统给做出来了，算是国内首例。现在网易的游戏，都用了这套密码系统。” “所以说，他在读博期间，帮助网易干了两件大事。一件是做成了密码系统，一件是做出了有道搜索？” “对，期间还在顶级刊物上发表了十多篇论文。” “厉害！” “他今年博士毕业，还没正式入职呢，我听说他太太说了，丁老板好像要给一个超大的offer，要任命他为网易的高级副总裁。” 周不器微微一奇，“他太太？” 王小船脸色就不太正常了，“他太太也是清华的同学，96级的。也是那一拨人里。你现在上网查查，还能看到她的名字。后来他俩一起去了伯克利读博士，结婚了。” 周不器差点笑出来，“他太太是你同学？” “嗯。” “很漂亮？” “嗯。” “哈哈！” 周不器看出来了。 学计算机的女生，大部分都不怎么好看。好不容易出来一个技术天才又长相美艳的女生，全年级哪一个男同学不喜欢？ 只可惜，人家女生喜欢的是学霸级的周峰。 王小船很认真的说：“现在，周峰还没有正式入职，在和网易方面沟通。美国那边也有不少邀请，他在做选择。一旦网易这边诚意太大，他可能就真的正式入职了。” 一毕业，就能在网易拿到高级副总裁的职位，这诚意的确够大了。 就相当于紫微星对郭鹏飞的待遇了。 周不器很心动，“你觉得怎么办？” 王小船道：“赶紧行动啊！我找几个同学，一起出面。公司这边也行动。公私不耽误。” “有道怎么办？那不是他一手创建的吗？不舍得吧……” “要不……” “嗯？” “要不咱们出点钱，把有道打包收购了吧！有道搜索市场份额太低，好歹有一些技术储备。也算是给网易一个交代。” 周不器有些好笑，摇了摇头。 觉得这个王小船有个人私心。 周峰做起来的业务，被他给收购了，这说明了什么？他比周峰更强吗？向那个女同学证明自己吗？ 这种有可能激发矛盾的事，周不器肯定不会干。 而且，有道现在已经成为一个品牌了，不单单是有道搜索，还有许多其他的相关产品，跟微点的重复性很高。 在业务方面没有任何收购的必要。 王小船道：“三大门户网站都有自己的搜索引擎，新浪做了爱问搜索，创始人是程秉皓，已经被咱们招来了。搜狐做了搜狗，被收购了。如果我们能把有道也打包带过来，聚齐了三大搜索平台……” “干什么？聚齐了还能换神龙啊？” “啊？” 王小船没太听懂。 周不器一挥手，郑重地道：“你说的对，这个周峰的确可取，让他在网易做市场，这是浪费国家资源。马上动手，把他给挖过来！至于有道……我们不需要！” …… 周不器去了机场。 身边是一位穿着白色连衣裙，扎着马尾的文静女孩儿，正是薛宝珊。 她妈妈要来了。 周不器有点小紧张，“宝妹妹，阿姨……她不严厉吧？” “啊？”薛宝珊掩口失笑，“周同学，你紧张什么？妈妈是最温柔的女人，我从来没见过她发过脾气。” 周不器摇摇头，“那不一样，我霸占了她的宝贝女儿，为人父母的，能不生气嘛。这感觉……哎呀，反正我现在有了女儿，我是能感受到。” 薛宝珊抿嘴道：“不会的，我会帮你说好话。” “要是……嗯，要是她真看不上我怎么办？” “你不是有信心吗？” “我是说万一，阿姨真的不同意咱俩在一起，你怎么办？” “那就分开呗。” 薛宝珊偏过了头，语气间流淌着几分失落。 周不器重重的一哼，拉起她的手，恶狠狠的道：“不行！我不同意！哼哼！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薛宝珊贝齿轻咬，“反正妈妈一定要同意。没有她的支持，我……我不会跟你好的。” 周不器开玩笑道：“咱俩偷摸的。” 薛宝珊嗔他一眼，“我才不呢。” 周不器嘿嘿一笑，“偷偷摸摸地，多刺激？” 薛宝珊皱皱小鼻子，轻柔的说：“周同学，你太坏了，我不理你了。” 这时，客流来了。 接机的人都围过来，等待着期待中的人。 薛宝珊美眸闪亮亮的，嘴角已经流露起一抹浅浅的微笑，神态间轻柔、优雅而平和，像一朵安静的仙姝。 周不器二话不说，张开胳膊就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搂住她，宣示着主权。 “妈妈来了！” “啊？哪个？” “红色裙子哪个。” “啊？”周不器惊了个呆，“这么年轻？” 薛宝珊微微扬头，嫣然一笑，“妈妈还不到四十岁呢。” “哦……” 周不器就默默计算了一下。 宝妹妹今年都21岁了。 那……我靠！ 那岂不是说，她妈妈生她的时候，可能还未成年？ 妈的！ 宝妹妹的老爹，真是个禽兽啊！ 第747章 想骂人 周不器有点心虚。 没想到薛宝珊的妈妈这么年轻，而且……岁月好像在她的脸上停住了，她看起来一点都不显老。尤其是一条红裙子，就显得更明艳了。 打眼看去，跟少妇似的。 这就有点麻烦了。 周不器本想死缠烂打，厚着脸皮卖乖，争取今早搞定她，让她同意自己和宝妹妹的事呢。 可这种情况，怎么死缠烂打？ 硬着头皮上？ 还不被宝妹妹误会了？ 到时候鸡飞蛋打，啥也捞不着。 唯一庆幸的一点，就是对方身上流动着一种风轻云淡的气质，好像对世间的一切都不甚在意。旁观的目光有许多，都被她的风采和魅力给吸引了。 她可浑然未觉，脸上挂着一抹从容随和的微笑，举止雅致而温婉。 难怪宝妹妹小小年纪就稳重端方，这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周不器都不太好意思搂着宝妹妹了，悄悄的放开了她，暗暗盘算着该怎么处理眼下的场面。 没想到，薛宝珊的妈妈微笑着走过来，主动开口了，一点都没有埋怨与恼怒的语气，很友好的说：“你就是周不器吧？我叫薛梅英，是珊珊的妈妈。” 周不器马上顺杆爬，笑着说：“薛姨妈好，我是周不器，你叫我小周就行了。别叫小器，我一点也不小气。” “啊？” 薛梅英微微愣怔，没想到这小子的冒失。 薛宝珊心中恼火。 后悔没有早点跟周同学交代，插科打诨的把戏，不能乱用呀。妈妈性喜稳重，甚至有点古板，不喜欢这种毛毛躁躁的臭小子。 就连忙解释，红着脸道：“妈妈，周同学……周同学说我像《红楼梦》里的薛宝钗，可能……可能顺口了吧。” 周不器理所当然的说：“薛宝钗的妈妈，不就是薛姨妈嘛，正常！正常！家里遭了难，就来北方投靠贾府了。嗯，薛姨妈，你可以把我当贾宝玉。说起来，咱俩也是亲戚呢。” 薛梅英的表情就有些冷淡了。 觉得这小子痞里痞气、死皮赖脸的，一点没正形，根本配不上自己的宝贝闺女。既然是贾宝玉，就找你的林妹妹去呗，别骚扰我闺女。 薛宝珊见她这副表情，就叹了口气，给周不器递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周不器不甚在意。 眼神里还带了几分挑衅。 薛姨妈？ 沉稳大气？得体优雅？风轻云淡？ 有点假！ 这要是这么得体，这么风轻云淡，打扮这么年轻干什么？还穿了一条红裙子，跟二十来岁的大姑娘似的，装嫩！ 跟宝妹妹站在一起，哪像是母女？跟姐妹差不多。 这是要干啥？ 跟女儿争奇斗艳？ 哪有一点长辈的沉稳和威严了？ 这种紧身的连衣红裙，连宁雅娴都不好意思穿。 这是显而易见的内在和外在的矛盾。 再综合宝妹妹过去的只言片语。 她说过，她的父母没结婚，爸爸每个月也就是几天时间会在她家住。还经常家暴，会扇妈妈的耳光。 这是一出悲剧。 也恰恰说明了薛姨妈性格中软弱的一面。 听说女儿在首都有了不小的事业，还赚到大钱了，就彻底跟过去的生活划清界限，离开了男人，卖掉了房子，连所有的衣服首饰都清理掉了。 就拎着一个包来首都了。 这是想掀开新篇章，开始新的人生了。 心思不简单啊。 对金钱的认知很深刻啊！ 总结下来，跟《红楼梦》里的薛姨妈，还真有几分相像。表面上，对人都很好，温柔大气，和和睦睦，实际上性子里有着改不了的懦弱、心计和虚伪。 周不器见多识广，有城府的大人物接触多了，鉴人水平也提升上来了。就跟鉴宝似的，外行一头雾水，内行看一眼就知道里面的门道。 薛姨妈哪知道这毛头小子比自己戏路更深，表情淡淡的，下巴微扬，看都不看他一眼，一边走一边问：“珊珊说你有女朋友？” “嗯，有几个。” “几个？” “算上宝妹妹，一共四个，其中有一个刚给我生了个女儿，叫周念一。不是伊人的伊，也不是依靠的一，是一二三四的一。” 周不器跟碎嘴似的，絮絮叨叨。 薛宝珊都快疯了。 心说周同学平时挺机灵的，今天这是怎么了？还没逼供呢，你怎么一五一十地全都招了？就算是见到长辈了该诚实、老实一些，可也不用这么坦白吧？ 薛姨妈面色微变，“连孩子都有了？” 周不器道：“对，是温老师给我生的。嗯，她是我大学老师，我相中了，然后就给追到手了。我爷爷身体不太好，我就想早点生个孩子，也算是四世同堂，让他能安享晚年。温老师怕影响不好，就从学校里辞职了。” 薛宝珊脸蛋上的光泽好像都消失了。 表情木讷。 呆呆的。 要是地上有一道缝，她恨不得能钻进去。 快被周同学给气死了！ 薛姨妈的脸都白了，眼睛却发红，咬牙道：“老师？你的大学老师给你生了个孩子？” 周不器点头道：“对，我的大学老师，追了两三天，我俩就同居了。不过一开始没圆房，过了半年，在她过生日那天，我俩才正式住在了一起。嗯，那天她有落红，她的全部都是我的。也许这就是我的个人魅力吧。” 薛姨妈生生气笑了，想骂人！ 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人。 还是女儿的男朋友？ 妈的！ 什么样的土壤能养育出这样的极品渣男？！ 没想到，另一边的周不器又开始了，大大方方的道：“另外两个女朋友，都是我们北科的校花。一个是02级的校花，比我大两岁，一个是03年的校花，比我大一岁。都是我的学姐，都被我追到手了。不过我**评我了，不能总找年纪大的。从宝妹妹开始，以后的女朋友，就找年纪比我小的了。” “好，很好！” 薛姨妈似乎不想失态，在强忍着怒意。 真是惊为天人了。 另一边的宝妹妹，都麻了，抬起头，一脸无辜又无力的样子，近乎崩溃。 周不器落后了一步，跟她挤眼睛，张嘴不发声，用口型跟她说：“套路！套路！套路！” 宝妹妹这才松了口气，脸蛋上又肌肤生泽了，美眸也炯炯有神了，重新焕发了生气。 饶是如此，仍有些担心。上车之后就主动坐在了中间，偷偷抓住了周同学的手，想在他说错话的时候提醒他。 车子起动了。 薛姨妈又开启了问话模式，“公司业绩不错吧？上个月赚了多少？” 周不器摇摇头，“没赚，亏了。” “亏了？”薛姨妈嘴角微微一撇，神色有些淡然，“也是，公司机密，不透露也是对的。” 周不器有些奇怪，“什么不透露？我说了啊，亏了，还亏了不少呢。” 薛姨妈道：“电视上天天都是广告，所有的超市都在卖缘味奶茶，这样的声势，还能亏损？” “奶茶？” 周不器微微一愣。 薛宝珊连忙道：“妈妈，我忘记跟你说了。缘味集团是周同学创立的，可他现在不管那一摊。他在做互联网公司。” “互联网？”薛姨妈略带几分惊讶。 周不器哭笑不得，没想到宝妹妹连自己的基本信息都没说清楚，只好轻咳一声，自我介绍道：“薛姨妈，我现在做的互联网公司叫紫微星，奶茶公司那摊子太小了，我瞧不上，我爸在打理。我刚才说的也是真的，上个月……紫微星大概亏了10个亿。” 5.8亿的拨款给了鹏城的分公司项目。 5亿的拨款给了紫微星工程院。 1亿的拨款给了清华和北科。 除此之外，还有1亿美元的“X计划”和“A计划”。不过这两个项目比较机密，没算在内。 薛姨妈以为自己听错了，“多少？” “大概10个亿吧，做账方式的问题。” “一个月亏损10亿？” “对。” “你有这么多钱？” “一般般吧，都是小钱。”周不器摆摆手，“不值一提。” 薛宝珊抿抿嘴唇，小声的说：“妈妈，是紫微星科技公司。紫微星，你没听说过吗？上个月全国的媒体都有过报道呢。” “紫微星……紫微星？”薛姨妈果然想起了什么，眸光闪动，眼看就要失态，可瞬间就掩饰住了，控制住了情绪，稍作平静的问：“融资15亿美元的紫微星？” 薛宝珊轻轻颔首，“嗯，就是那个公司，是周同学创建的。” 薛姨妈语气轻和，忽然一笑，“难怪这么自信，找了这么多女朋友。原来资本这么雄厚，年纪轻轻就开了两家大公司。” 周不器也不含糊，“岂止是两家？好几家呢。婕妤传媒也是我创办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外卖公司，一个共享单车的公司，还有无人机的公司。我还是华易的股东，还有京东、UC、优酷的股份，在国外也有公司。薛姨妈，我可是潜力股，有钱有身份。” 心说暗暗盘算，就觉得这个薛姨妈，功力可真深厚。 自己连续出了两套招法，她都招架住了。 看来，得慢慢跟她磨了。 薛姨妈摇摇头，轻轻叹息，一脸疼惜的抚着宝妹妹的秀发，“钱多钱少的不重要，感情才是第一位的。” 靠！ 周不器想骂人。 第748章 同学班 如果是对付小女生，靠着点甜言蜜语的浪漫因素，几天时间说不定就拿下了。可想搞定薛姨妈这种有阅历有见识的女人，这种虚头巴脑的东西就太扯淡了。 看样子，短时间内想拿下她是不太可能了。 得慢慢来。 要通过事业上的巨大成功，一点点地让她低头服软。 公司里，招聘的事让周不器很上心。 王建已经招募成功。 因为王建的离职，微软总部果然非常生气，已经给出了明确的指示，说是要撤掉微软亚洲研究院院长沈向阳的职务，让他回美国述职。 可沈向阳更想留在国内。 创办微软研究院这么多年，他为国内的互联网培养了一大批的优秀人才。可以说国内互联网圈最厉害的那些技术人才，一大半都是从微软出去的。 他就是这所黄埔军校的校长！ 他太能感受到这个时间段国内互联网市场焕发出的活力和生命力了。 甚至可以大胆的预测，未来一些年，国内互联网的机会比美国还多！留在国内，更能满足自己的个人利益。 尤其当个人利益和国家利益挂钩的时候，这种情绪就更加浓烈了。 唯一的问题是，沈向阳有着很高的个人追求。 他是世界级的科学家，骨子里有一种想通过技术改变世界的追求。 做一些没什么技术含量，没法推动技术进步只能赚钱的小玩意，他实在没兴趣，他根本不缺钱。过去几年，他也受到了国内企业的不少邀请，他都拒绝了。 主要就是看不上。 职务是挺高，可都是面向市场的，都是联想那一套模式，太低端。 沈向阳的研究方向是人工智能、深度学习、神经网络……这在国内还是空白市场，连百度都没有涉及。 国家的科研机构里倒是有一些相关的科研项目，可他更看不上。 一度都心灰意冷了。 国内如果没有机会，那就只能去美国，听从微软的安排了。 没想到，意外之喜来了！ 紫微星抛来了橄榄枝！ 几乎是一拍即合！ 他们要做一个紫微星研究院，主要的研究方向，就是人工智能。除了研究院的院长之外，紫微星还提供了首席技术官的职位。 这就是机会啊！ 这件事，是许亮杰在主导，每天都有好消息传来。看样子，用不了多久，沈院长就能加入紫微星了。 这是好事。 也有糟糕的事。 张晓隆的挖人计划进展得很不顺利。 开始是人事总监王海洋出面，去了两趟，没效果。后来是副总裁郭丹亲自上门，聊了一次，不怎么投机。接下来是程秉皓，他趁着去鹏城推销他的分布式页面加载项目的机会，也找张晓隆谈了一次，依旧是失望而归。 这个张晓隆，是铁了心的要留在企鹅了。 反馈回来的消息，说是企鹅的马总对他有知遇之恩，对他有特殊的关照，恩遇颇深。再加上他在企鹅的确是做出了显赫的成绩。QQ邮箱一开始备受吐槽，张晓隆主管这个项目后，很快就让QQ邮箱扭转了市场形象，产品功能越来越强大。 周不器很不死心，亲自开了一次高规格的人事会议，除了人事部的总监王海洋、副总监荆惠、副总监姜鹏等人外，贺阳、许亮杰和王小船也加入了。 表示让贺阳亲自去一趟，跟张晓隆谈谈！ 一波一波的去。 诚意到了，就不信感化不了。 接下来，周不器说的是另一件事，去挖有道搜索的负责人是周峰。 王海洋已经给出了一份很详细的报告，“挖这个人的难度，不比张晓隆小。网易给了他展现自身才能的机会，丁总对他有巨大的信任和支持，提供的职务也是最高的。我觉得要挖这个人，可以从他太太身上入手。” “哦？” “他太太叫庄丽，是他的大学同学。嗯，小船知道吧？” 王小船神色很复杂，“嗯，知道。当时的大学风气，是第一配第二，班长配书记。说的就是他俩。” 周不器差点笑出来。 这语气，可真够幽怨的！ 接着，王小船继续说：“当初，他俩的学习成绩都非常优秀。我硕士读了三年，他俩两年就读完了，然后都拿到了美国大学的邀请。周峰拿到的是普林斯顿和伯克利大学的offer，庄丽拿到的是麻省理工和伯克利大学的offer。不管是普林斯顿，还是麻省理工，都比伯克利好。可他俩为了能在一起读书，就都选择了伯克利，一起去读博了。在我们那拨同学里，他俩是所有人都羡慕的神仙眷侣。事实也是，他俩的爱情开花结果，很快就结婚了。” 周不器很感兴趣，“那个庄丽也毕业了？” 王小船摇了摇头，“没有，她研究的方向是计算机安全。她要做一个很大的论文，可能会再延期一年。不过我听说，丁总也已经给出了offer，只要她毕业了，也可以去网易工作。让他们夫妻二人不分开。” 王海洋笑道：“对，这就是我们的机会！如果他们两个都加入网易了，那动起来就更难了。现在只有庄丽还没毕业，操作空间就大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夫人路线，有点意思。不过不能冒失，小船，你觉得呢？” “我觉得行。” “哦？” “以我对他俩的了解，只要能说服庄丽，周峰就一定会加入紫微星。” “你再说说他俩的事，咱们分析一下。” 王小船想了一下，缓缓的说：“没什么可说的，开始的时候，应该是98年吧。当时校园网络还没有，周峰就在9号楼……就是我们男生宿舍楼，带着几个人，简单的搭起来了。我们就能上网了。女生那边却没有。庄丽就去找周峰。后来，就在7号楼和9号楼之间拉了一根网线，就连起来了。大家一起做了酒井BBS论坛，大家都在这上面聊天发帖，聊着聊着就聊出感情了。当时的电话费特别贵，可上网却是免费的。” “免费？” “呃……拨号上网嘛，有漏洞。花钱上网，我们也交不起网费。” 周不器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这些年，清华计算机系是实实在在地第一专业。高考状元和竞赛冠军的首选，都是计算机系。再过些年就不是了，变成姚班了。 王小船道：“我们那一届里，目前做的比较好的人有七八个，比如许超军，现在是千橡互动的副总裁。还有周节、胡宁，都在谷歌当技术总监，嗯，在硅谷工作。百度的技术班底，其实是北大系。” “北大系？” “对，99年的时候，北大要做一个天网项目，就是内部的搜索引擎。跟着做这个项目的大学生，有两个非常优秀，雷明和刘健国，他俩后来都去了百度，成为了百度七剑客，是创始人。” “哦？” 周不器眼睛一亮，这倒是个重要讯息。王小船的搜狗、周峰的有道，都是清华派系，要跟北大派系的百度竞争啊。 没想到这里面还有校园情怀。 王小船道：“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能把周节和胡宁叫回国。周节是谷歌最年轻的华人技术总监，负责的就是搜索业务。胡宁参与的是广告项目，做的是精准营销。这对微点都有很大帮助。我觉得我们这些人集合起来，说不定能掀翻百度。代表清华，打垮北大。” 周不器不认为这么一干好同学聚在一起工作是个好主意。 在学校的时候，这伙人的学习成绩都比王小船强。 结果在工作里，都成了他的下属，要听他指挥，这心里面能服气吗？ 尤其是周峰，那可是当年第一人的存在。 不过，有一个观点是对的。 既然是人才，当然要招回来！ 大不了不在王小船手底下工作就是了。 比如周峰，这可是分布式和操作系统的专家，对紫微星来说，真是太需要了。紫微云的战略已经确定了。 王建博士已经在着手准备自己的团队了。 首先要做的是基础设施即服务，即把上万台服务器用分布式的技术连接、交汇、运营起来，形成一个云端平台。 然后终端通过这个平台，就可以开启自己的云端虚拟服务器，用来存储数据了。 而这个基于云计算的平台，其实就是个操作系统，一个分布式的操作系统。 就算有周不器的指点，先不搞大数据了，可云计算已经是个高端技术的大项目。想搞出来一个分布式操作系统，单靠王建博士一个人，就算能做出来，也太慢太艰难了。 一定会走弯路。 有了周峰，说不定可以解决问题。 周不器一挥手，拍板道：“可以，这么定了！那个千橡互动的副总就不要挖了，谷歌的两个技术总监，不妨号召他俩回国。还有就是周峰，以及他太太，一定要抓紧时间！嗯……小船，回头你辛苦下，好好想想，把他俩的爱情故事，都写出来，交给我。可以去问问同学，要不去问问庄丽女士也行，故事越详细越丰富越好。” 王小船面色为难，一脸狐疑。 这个老板，是要干啥？ 研究人家的爱情故事……这是自己的爱情受挫，想从中吸取经验、学习学习？ 第749章 决策有变，内部提拔 微点和搜搜的合作，有一个隐藏条款，就是在合作期间，QQ空间不能再模仿朋友网的社交游戏，尤其是农场类游戏。 这只是一个没有法律效力的约定。 不过，企鹅和紫微星的竞争，处于相对良性的阶段。除了竞争之外，也在展开一定程度的合作。 法律之外，还有人情。 如果没有约定，人家该怎么模仿怎么模仿，只要不犯法，想干什么干什么。可约定好了，再违背承诺，就是道德层面的理亏了，关系就会恶化。 所以短期之内，对方应该没有推出同款游戏的趋势。 这就给了朋友网发展的机会。 《开心农场》火了！ 玩家迅速暴增，已经超过了2000万！ 受此影响，朋友网注册用户达到了6400万，日活用户达到了2200万。 要知道，5月份的时候，朋友网的日活用户才1000万左右。 周不器拿到了6月份朋友网的详细财报。 非常亮眼！ 信息流广告收入，1.43亿元； 开放平台收入，4270万元； 淘宝优选佣金，2958万元； 除此之外，还有企业认证号、合作推广、增值服务等收入，也超过了1000万元。 上个月，朋友网的收入2.25亿元！ 净利润达到了1.2亿元！ 相比于5月份，几乎翻倍。 可喜可贺！ 朋友网巩固了紫微星第一大业务的地位，并且远远拉开了和其他部门的差距。 取得这么亮眼的成绩单，最大的功臣就是《开心农场》。 互联网生意就是这么做。 第一步，抢流量！ 流量高，就有钱。 第二步，把流量转化为更长时间的使用时长。 时长多了，钱更多。 《开心农场》做到了这两点。 张一明过来汇报这件事，又笑着说：“这游戏挺有意思的，我们发现，有不少玩家都是后半夜上网，去朋友的农场里偷一圈。以至于很多人为了防止半夜被偷，也得爬起来把自家果实收起来。” 周不器对这个兴趣不大，一挥手，“日活玩家有多少？” “大概750万。” “不多。” “嗯，还在增长，每天都有几十万新玩家的加入。按照这个速度，很有可能到了9月份，玩家注册数超过4000万，活跃玩家数超过2000万。” 周不器笑了笑，“小了！小了！” 张一明微微一怔，“啊？这还小？” 2000万的活跃玩家，每天至少可以给朋友网带来2亿流量。社交游戏跟竞技型的网络游戏不同，有一个等待的过程。 即等自家果实成熟，等别人家果实成熟。 而这个等待的期间，玩家们就可以使用到朋友网的更多服务了，阅读好友动态，尝试着体验开放平台的更多玩法等等。 这个过程中会创造大量流量，给网站创造大量收益。 要知道，5月份的时候，朋友网的日流量才1.6亿左右。 周不器道：“QQ空间的日流量不是有10亿吗？这么高的流量，就是靠着年轻人在支撑。《开心农场》这种轻量级的简单游戏，对年轻人的吸引力不大。主要的用户群是成年人，这是一种休闲方式。我觉得，这款游戏可能会更加火爆。说不定靠着《开心农场》，一年之后，朋友网的流量能够媲美QQ空间！” 张一明深吸了口气，“10亿流量？” “我觉得不是问题。”周不器对此很有自信，“你说活跃玩家是2000万，这个指标可能主要是针对白领、公务员和大学生了。一定要重点关注下沉市场。我觉得5000万活跃玩家不是问题。” 张一明点了点头，“想要下沉，就必须要依靠社交软件了。对了，说起社交软件，郭鹏飞好像很上心啊！” “嗯？” “他这几天总过去，跟我说社交软件的事，他有很多想法。” 周不器觉得他话里有话，“怎么说？” 张一明道：“郭鹏飞不是开玩笑，说你是紫微星的首席产品经理，他是次席产品经理嘛。我觉得有点道理，他在产品的设计方面，有很多新颖的想法。社交软件和今日头条的结合，金币钱包系统，都是很好的创意。” “嗯。” “要不就答应他，让他做个产品经理？” “你不做了？” 说是这么说，周不器心头猛地一跳。 觉得这个建议很靠谱！ 张晓隆那边挖人前景很不明朗，跟个木头似的很倔强，一点松动的迹象都没有。想把他挖过来，似乎不太可能了。 如果挖人失败，就得有备选方案了。 谁来负责这个聊天软件？ 张一明吗？ 周不器对他没什么信心，前世他搞了好几款聊天软件，都失败了。而且，他这个位置很重要，不希望他失败而受到打击。 空降是没必要了。 外面的社交软件，一个比一个差，别说跟QQ竞争了，连摸着个边都不成。 那就只能内部提拔了。 郭鹏飞的确是个不错的人选。 张一明道：“我们既然要做，就得准备全面一些。至少可以搞三个项目组。朋友网这边做一个，校内网那边做一个，软件事业群那边也做一个。等产品做出来了，内部审核，拿出最好的那一款推向市场。大研发、小皮肤，大中台、小前台嘛，三个项目组不必太大，只做产品的细节设计。功能实现都由统一的中台部门来主导。” 周不器若有所思，“嗯！这个思路可以！” 软件事业群那边开发出了不少成功的软件，微点输入法、微点浏览器、微点安全卫士等等，积累了大量软件开发的经验，在产品设计方面有独到的见解。 校内网这边也有优势，做了很多互动的功能，对社交方面的理解很深刻。尤其是郭鹏飞对今日头条和社交软件合并，采用同一套金币系统的思路，堪称惊艳。 朋友网这边肯定也不会甘心，这是社交事业群，按道理来说，社交软件从基因里就应该属于这个部门。 既然这样，说不定还真可以成立三个项目组！ 内部竞争，优胜劣汰！ 张一明道：“产品的功能设计，我已经组织团队在做了。不妨就以这个团队为中台，另外分别在三个事业群，成立三个前台的项目组，鼓励内部竞争，拿出最惊艳最亮眼的设计。” 周不器沉吟了一会儿，缓缓地道：“那就这么定了！马上行动！对了，我有一些产品设计的想法。回头我画个简单样式出来。要是觉得好，就采纳。不好就不采纳。具体的设计意见，以各自项目组为准。” 跟QQ一样的产品结构，活下来的概率非常小。 一定要在界面布局和操作方式上有所改变，要变得更简单、便捷，有革命性的变化，才能凸显出紫微星的产品特点。 QQ还是略显复杂了。 周不器的思路，是模仿电脑版的微信、飞书、钉钉的结构。 QQ要想聊天，是要点击两下头像，才能跳出聊天对话框。微信、飞书的设计是左边是头像，右边是对话框。点击一下头像，右边显示对话框。操作简单了，没有跳出程序，响应速度也更快了。 …… 第二天，贺阳在鹏城回信了。 有些吃惊。 张晓隆竟然没见他！ 贺阳的语气很平和，在电话里笑着说会三顾茅庐，总能见到。 周不器却非常不满，“算了，不见了！” “啊？” 贺阳微微一愣。 周不器很冷淡的道：“他爱来不来。你是COO，连你都不见，这是想彻底跟紫微星撇清关系呢。可能是pony那边给他施加压力了。既然做出了选择，就没必要热脸贴冷屁股了。你去分公司那边看下，没事就回来吧。” 贺阳不敢置信，“真不挖了？” 周不器道：“不挖了！计划有变！最近一直在挖人，王建、沈向阳，还有周峰。一下空降这么多高管，员工们意见不少。社交软件的负责人，咱们内部提拔，给大家希望。” “真的？” “真的！” 这一次，周不器下定决心了。 张晓隆当然很厉害，不过他的厉害之处不是技术，而是对产品的理解。 周不器觉得自己对产品也有理解，先知先觉的优势还能用很多年。好好培养郭鹏飞和季子安，说不定真能培养出一个产品大神出来！ 没必要总是胳膊肘往外拐，把好项目都让给外人了，自己人眼巴巴的期盼着，却拿不到展示才能的机会，这不利于企业凝聚力。 空降和内部提拔，一定要做好平衡，要让每一个人都有上升的空间和可能性，这个组织的积极性才能调动起来。 结束了这个电话，周不器还有点愤愤不平。 自己比小马哥差吗？ 哼！ 时间会证明，张晓隆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不加入紫微星，会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这时，宁雅娴穿着短袖白衬衫、包臀裙、黑丝袜，黑色高跟凉鞋，晃动着婀娜的腰身，笑盈盈地走了过来，“老板，你要的材料来了。” “什么材料？” “王小船写的爱情故事。” “哦？” 周不器眼睛一亮，赶紧接过来。 宁雅娴抿嘴道：“老板，你那个宝妹妹还没拿下？想学习？” 周不器叹了口气，“唉，别提了，她妈跟你似的，精明着呢。宝妹妹那关早就过了，关键是她妈不太好搞。都来了好几天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宁雅娴掩口笑道：“一个女人而已，你还搞不定？” “少给我灌**汤！”周不器哼了一声，“走，跟我出去一趟。” “没计划呀，去哪？” “婕妤传媒！” 第750章 写个剧本 徐百卉现在是婕妤传媒的董事长、总经理，薛宝珊毕业后回来工作，只担任副总经理。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要筹备一款新的综艺节目——《华夏好声音》。 跟燕京台的合作模式已经建立起来了，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有的人上位了，有的人赚钱了，有的人出名了……可以说婕妤传媒已经成了燕京台最倚仗的合作伙伴。 不过，这事对薛宝珊来说仍有困难。 她从来没操盘过一档电视节目，让她做个策划还行，亲自担任制片人，压力好大。 就不停的找徐百卉商量。 等回到自己办公室，发现周不器坐在那里。 薛宝珊美眸里闪动了几分惊喜，“周同学，你怎么来了？嗯，宁秘书，你好，好久不见。” 宁雅娴起身，笑道：“薛总越来越有气场了。” 周不器招招手，“宝妹妹，过来。” 薛宝珊咬咬嘴唇，把办公室门关上，到了他身边坐下，一下被他搂住了腰，脸蛋儿上又被亲了一口。 “你妈妈怎么样？说我坏话没？” “说了。” “啊？” “说你是渣男。” 周不器叹了口气，“优秀的人总是会大众误解，习惯了。” 薛宝珊抿嘴道：“这两天，妈妈问了好多你的事，我……我都说了。她说这周末……就是后天晚上，让你去家里吃饭。” 周不器眼睛一亮，“真的？我还以为把薛姨妈给得罪了。” 薛宝珊轻轻摇头，“妈妈也夸你了，说你聪明。” 周不器挤了挤眼睛，“她让我过去吃饭，是想考察我吧？” 薛宝珊抿嘴含笑，“我不知道。” 周不器凑过去，在她耳边小声说：“你说假如我通过了考察，会不会薛姨妈就大发善心，把我留在你家了。到时候，咱们就把事办了。” 薛宝珊有点受不了，尤其还有宁秘书在呢，就嗔着推了他一下，“周同学，你又耍流氓，我不喜欢这样。” 宁雅娴忍俊不禁，笑盈盈的说：“没关系，你俩说话，我不听，就当我不存在。” 周不器瞪她一眼，“就你多事！” 薛宝珊不能任他胡闹，转移了话题，“周同学，你怎么忽然跑过来了？” “哦，有一个爱情故事。” “爱情故事？” “对，挺有意思的。” 周不器从宁雅娴手中接过了材料，递了过去。 薛宝珊一目十行，眨巴着眼睛，略带几分惊讶，“周同学，你是想把这个故事拍成电影吗？” 这个来自清华校园里的爱情故事，挺有意思的。可她现在已经不是小白了，这故事结构……有点不太符合主流的爱情电影的旋律。 太精英了。 男女主角一个是第一，一个是第二。一个是班长，一个是团支书。清华每年有一个特等奖名额，这俩人先后两年当选。清华毕业都保研，硕士两年就读完了，又都拿到了美国名校的offer，继续去读博深造，在拉斯维加斯结婚。 这是一个比较传奇而少见的令人羡慕的故事。 可对普通观众来说，很不友好，距离他们太远了。 主流的爱情故事，要么是男总裁配前台小妹，要么是女强人搭配小区男保安。普通人可以去代入前台小妹和小保安，完成人生逆袭。虽然这种故事现实里不可能发生，可是看点多多，影视剧和青春都是这个套路。 这种精英题材，好莱坞电影还行，有欧洲和北美的成熟电影市场的受众群。 国内搞不起来。 要搞也得再过个十年八年。 周不器摆了摆手，道：“拍不拍电影另说，先找几个编剧，把这故事改写成剧本，拿给我，我有用。” “啊？” 薛宝珊一脸狐疑的样子。 周不器就笑着解释：“这个故事里，男主角是有道的总裁，女主角还在美国读书呢。我想把他俩挖到紫微星来。不过挖人有点困难。男主角一手开发出了有道搜索，想放弃不容易。既然这样，就可以从女主角身上下手了。把他俩的爱情故事写成剧本，画一个大饼，说以后可以帮他俩拍成电影。你说女主角会不会感动？” “这样啊……”薛宝珊低头又看了看，“改写成剧本就行？” “嗯，改的好点。要快，越快越好。” “那就去找徐百卉呀，她认识人多。我都不认识什么编剧。” 周不器一挥手，“不见了，你跟她说吧。她天天想让我帮忙，我没空！” “帮什么忙？” “让我帮她搞潜规则啊，她手底下那些小明星，不潜一遍就不放心。唉，总想着作践我。” “周同学，你太坏了。” “什么叫我坏？是她坏，我都没接受。”周不器振振有词，一副慷慨凛然的模样。 薛宝珊素雅娴丽的雪靥上看不出喜怒，轻悠悠的说：“周同学，你别总欺负她。” 周不器很冤枉，“我欺负她？宝妹妹，你的立场太歪了吧？” 薛宝珊抿抿嘴，嫣然道：“对了，徐百卉说过一件事，挺重要的，紫微星要盖总部园区了吗？” “对。” “几栋楼啊？” “主体办公楼是七栋吧，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布局。除此之外，还会有一些附属建筑，总共二三十栋楼吧。” “那你划出来一块地，给婕妤传媒盖一栋楼呗？” 周不器眉梢一挑，“嗯？” 薛宝珊轻声道：“你不是说以后电视台将不会是唯一的影视渠道吗？网络媒体会兴起。到时候，婕妤传媒说不定就要自己做演播室，自己拍网络节目。” 周不器略作沉吟，“行，回头我安排。” 盖总部园区，主要就是主体大楼花钱多。艺术性的设计都是异形的，对建筑的力学考究非常复杂，需要用到大量的钢筋。 正正方方的写字楼，造价并不高。 婕妤传媒的总部，划出一块地，盖个8层楼，不需要太高的规格，投资8000万就差不多了。 …… 对宝妹妹搂搂抱抱，却要辛苦克制。 周不器觉得自己很伟大。 从婕妤传媒出来，上车后，周不器就问宁秘书：“要不要去你家，帮你打预防针？” 宁雅娴美眸娇嗔，“前几天打过了。” 周不器摇头晃脑地道：“这预防针啊，可不能以为打过一次就能顶一辈子了。时间长了，就失效了。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打一剂加强针。” 宁雅娴脸蛋红艳艳的，咬着嘴唇，“那也不是现在打，你还有事呢。” “嗯？” “你要去金山见雷俊啊，都约好了，忘记了？” “哦……那行吧，去见他。” 周不器连忙正色。 这可是个大事。 得准备妥当了。 这年头，国内的科技公司出国是非常困难的，也就是华为、联想、中兴、海尔等几家公司有海外业务。 互联网公司就更是了，几乎都是困在国内。也就是阿里的B2B业务，靠着出口江浙一代的小商品去海外，算是有了一定的国外市场。 可本质上是一样的，他们卖的都是实体商品，而不是技术产品。 相比之下，金山就不太一样了。 金山的软件，已经卖到国外去了。 尤其是微点杀毒以免费模式横扫国内市场之后，《金山毒霸》为了求生存，就开启了海外模式。 做的非常成功！ 金山毒霸在日本的杀毒软件排名中，排名第二，每年可以为金山赚到500万美元的外汇。 在日本卖杀毒软件，可比在国内卖的贵多了。 这可以说是国内科技圈很耀眼的成就了。 通常来讲，这种互联网、软件的行业，全球市场都是被硅谷巨头霸占。 周不器当然不满意。 他不甘心让紫微星只是在国内成王。 前天，周不器得到了美国那边传回的消息。 柳晴告诉他，推特正在启动新一轮的融资计划。这笔融资过后，推特拿到钱了，除了改善自身的产品之外，很大一部分是用来扩张市场。首选的几个，就是德国、法国、英国、日本、韩国等几个有巨大市场前景的发达国家。 这就引起了周不器的重视。 紫微星虽然占了推特40%的股份，可到底不是自家公司。把全球市场都让出去了，实在有些可惜。 可是跟推特竞争，又不太可能。 紫微星现在连一个类似的业务都没有呢。 按照预期的计划，紫微星是在明年8月份左右开一个新业务——微博。 等微博开通了，发达国家的市场都被推特占领了。 周不器很不甘心。 欧洲市场是没戏了，欧、美一体，英语共通，推特有着基因里的优势。可是在韩日市场，英语没有任何优势。 紫微星想要开展全球战略，首先的第一步，就是要抓稳亚洲市场。毕竟北美和欧洲的市场是以英语为主，是硅谷的大本营，想入侵进去真是太难了。 韩日这两国也是方块字，跟字母文格格不入。运作好了，紫微星未尝没有占领的机会。 金山做的不错。 周不器来找雷俊取经，学习一下经验。 现在，紫微星最大的投资方是软银，这是日本科技圈的巨无霸。最大的几个网站，都是软银投的。有了这层关系，如果紫微星想进军日本，就会有很大的资源优势。 第751章 海外市场前路茫茫 周不器和雷俊的关系不错。 事实上，他和圈里的大佬们，关系都还可以。跟BAT那三家的老板不太一样。 百度的那位，出身太高，留美回来的企业家、科学家，备受官方待见。比同行们优越多了，身上有一种傲气，有些目中无人。 阿里的那位是个大忽悠，骗过不少人。关键是，阿里还成功了！他当年画的大饼，还真一步步地实现了。这让当年错过他的那些人脸面上不太好看，自然而然的要疏远一些。而且他搞支付宝，挑战的是金融市场，需要找大后台支持。这种路数跟互联网同行不太一样，有点像乐视的贾布斯。 企鹅就更不必说了，都成行业百草枯了。 在这方面，年纪轻轻的周不器虽然也位高权重，可他总是一副谦逊的姿态，不管是在前辈还是同辈面前，总是友好而低调，在哪都吃得开。 雷俊给周不器传授了一个做海外市场的经验。 如果是卖产品。 比如卖电脑、卖路由器、卖冰箱、空调和义乌小商品，这个很简单，物美价廉就可以了，就可以很顺利的打开国外市场。 就像联想、华为、阿里、海尔这些企业那样，简单粗暴的开拓海外市场。 可是，如果是卖服务，难度就陡然提升了。 服务这种东西，并不是价格低，市场就会认可。还要符合当地的文化和风土人情。 做软件、做互联网，其实提供的都是服务类的产品。 尤其是互联网。 全世界都是免费的，很难在价格方面有什么差异化，就只能靠着用户体验和与当地文化的契合度来竞争了。 雷俊道：“在我看来，企业的成功主要看三个方面，团队、用户体验和成本效率。如果在这三个方面都有优势，那么一定能成功。如果在某一个方面有优势，而另外两个方面没有减弱，也可能会成功。”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有道理。” 雷俊接着说：“对海外业务来说，最难的就是用户体验。做不到最好，至少也不能比本土同行差。然后在其他两方面下工夫。” “金山是怎么做的？” “我们算是取巧的，跟当地的会社合作，我们提供技术和产品，他们负责帮忙运作市场。” “这样啊……” 周不器有点失望。 这么搞，一大部分的利润就要让给当地的企业。就像韩国网游出口到国内，都是由国内的游戏公司运营着，利润分成。因为韩国的游戏公司也吃不准国内的文化，也运营不起来。 相比之下，还是硅谷巨头更有信心。 不管去到哪一块市场，都是以我为主。 比如谷歌，周绍宁主政期间，就多次向总部建议，改成中国谷歌，而不是谷歌中国。要按照本土行情来特事特办的运营，不能把全球的那一套用在国内市场里，大环境不一样。只可惜没被采纳。 雷俊道：“硅谷的大公司，能够很顺利的开展全球计划，一大部分也得益于好莱坞推展开的价值体系，民主、自由，普世价值。有了这一套基本的价值准则，硅谷巨头在这个体系内设定标准，就可以很容易的把海外市场做起来了。尤其是欧洲，跟美国的价值体系几乎是一样的。所以你看硅谷的企业的进入欧洲，几乎没有任何阻碍，跟后花园一样。” 周不器鼓掌叫好，“有道理，有道理啊！普世价值这一套……嘿嘿，在亚洲还真不太行。国内就不说了，韩日、印度以及东南亚的大部分国家，都不太行。这是儒家的地盘，有一套忠君爱国的思想。” 雷俊似乎很忙，看了看时间，语速很快的说：“对，硅谷的巨头，不仅在国内做的不太好，在韩日做的也不好。尤其是韩国，对外来企业几乎是排斥的。日本相对好点，可日本文化有着小国寡民的那种担惊受怕的基因……跟欧美文化还不太一样。所以你看韩日的本土网站做的粗糙又糟糕，可就是比美国的网站吃香。这事说起来很复杂，你可以找一些社会学的专家咨询一下。” 周不器稍作沉吟，“金山只开拓了日本市场？” “东南亚也有，不过份额太小。主要就是日本市场。”说到这里，雷俊笑了笑，“日本有钱嘛，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只要产品不差，服务到位，赚钱比较容易。” 这话说到了周不器的心坎里。 国内的互联网公司，出征海外一般都是走印度和东南亚路线，要么就是走南美、中东和非洲路线。 因为这些地方比较落后，穷的叮当响，硅谷大公司看不上。 硅谷看不上，国内的互联网公司出海之后就不会有什么太大的竞争对手，就可以比较容易的把市场做起来。 可是，现在才2007年啊！ 紫微星出海，也走这种低端路线？ 周不器不甘心！ 凭什么大钱都让硅谷巨头挣了，国内的互联网企业就只能赚点他们看不上的第三世界小钱？ 紫微星如果出海，第一步就是韩日市场。 因为这俩是发达国家，有钱！ 周不器问道：“韩国呢？怎么没去开拓韩国市场？” 雷俊摇头，“尝试过了，不行。” “为什么？” “文化问题。” “不是金山提供产品和技术，市场运营都由本土公司负责吗？日本那套模式没法复制到韩国？” 雷俊点了点头，“对，不能复制。韩国人……很怪，你去过韩国吗？” “嗯，没有。” “有机会去看看，很奇葩。满大街跑的都是本国车，所有人用的都是本国手机，大商场里的广告牌，挂的都是本土品牌的服装。可能是跟北韩军事对峙的原因，韩国人骨子里都特别爱国，都主动的使用本国产品。我去过这么多国家，韩国算是民族主义最强烈的国家了，不比以色列差。” “所以金山被抵制了？” “对，国内这几年也总有抵制运动。不过这种抵制都是相关部门舆论引导的，由官媒推波助澜。韩国不一样，不需要什么行政力量，是每个人自发的拒绝外国产品。紫微星如果想去韩国市场……除非你能做到微软、甲骨文那种级别，天不怕地不怕。” 微软有windows系统，韩国人做不出来这样的生态，不用也得用。甲骨文的数据库更厉害，价格超级高，态度很傲慢，你爱用不用！ 甲骨文的老板拉里·埃里森天天泡好莱坞的女明星，乘着世界最大的私人游艇天天炫富，还经常说一些歧视女性歧视亚洲人的言论，那又怎样？可全世界的企业都离不开甲骨文。 甲骨文在数据库领域的相关技术，堪称是登峰造极了。 像谷歌、雅虎这种硅谷巨头，韩国人只要能做出来类似的网站，那就拜拜了。 谷歌在韩国的市场份额，比在国内还低。 周不器眉头紧锁，“这么说来，韩国市场是没戏了？” 雷俊道：“如果你要做，我建议你先从日本开始。当然最简单的是东南亚，不过那块市场太复杂，语言多、又穷又多事。” 周不器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 他肯定不能轻易放弃韩国市场。 亚洲市场最赚钱的一共就四个，中日韩，外加一个有巨大人口红利的印度。任何一个都不能轻易放弃。 Facebook近期要做亚洲市场了，先让他们试试水。 今年，紫微星的大事比较多。 把朋友网发展到韩日是不太可能了，已经来不及了。而起，韩日也有本土的类似的网站，很受欢迎。 紫微星如果要做，就做类似推特模式这种陌生人社交。 …… 金山要上市了。 雷俊特别忙。 他还偷偷摸摸地告诉周不器，只要上市成功，他第二天就辞职！ 他只是金山的总经理，并不是董事长，所以很多决策他都没法下达。这种束手束脚的感觉，让他很不喜欢。 还有更主要的原因——眼红。 当年，雷俊可是国内IT圈的标志性人物之一，二十来岁就当了金山的总经理。马老板去拜访他，请求他投资阿里。 雷俊很不客气的拒绝了，还说老马是搞传销的，让手下人都离他远点。 结果这么多年过去，阿里变成了巨无霸。 很多他的晚辈都做出了远远超过他的成就。 比如周不器，年纪轻轻就把公司做到这么大的规模了，雷老板心中怎么想？能服气吗？心中能平衡吗？跳槽创业是必然选择。 回到公司，周不器就碰到了刚刚从鹏城回来的贺阳，一起去办公室，把这事给说了。 贺阳眼睛睁到了最大，“开拓海外市场？” 周不器叹了口气，“时不我待啊，Facebook已经开启了亚洲计划。前两天柳晴跟我说，推特要启动新一轮的融资，也要做海外市场了。咱们如果不做，海外市场就都被硅谷巨头给占领了。不抢占先机，以后就没机会了。” 贺阳很为难地道：“国内市场咱们还没玩明白呢。” “那怎么办？为了眼前利益，就彻底放弃长远利益吗？”周不器摇了摇头，“国内市场咱们没做好，也就是把市场让给了国内同行。可海外市场如果不尽早的开发，市场就都被硅谷的公司给抢占了。相比之下，我宁愿接受第一种结果。” 第752章 柳暗花明 有些时候，贺阳很难理解周大老板的理想主义。 然后他就会自我反思。 是不是自己格局太低了，跟不上老板的思路？因为眼界太低，所以看不到老板看得那么远？ 这种因素一定会有。 但凡能做成世界级的大企业，老板一定要有几分在常人看来莫名其妙的理想主义。如果缺乏这种情怀，就算成功了也就是个地区级的小老板。 所以绝大多数的时候，贺阳对周不器都充满了尊重。 不是因为他是老板而尊重，而是尊重他的远见卓识和自己达不到的追求高度。 可此时贺阳也有点坚持不下去了，深深地理解了王浩阳的感受。 真是抓耳挠腮，令人崩溃啊！ “老板，真的不行了。咱们现在要做的事，真是太多了。远的不说，就说最近要着手处理的几件大事，总部和分公司的两大园区的建设计划，今日头条的上线，社交软件的研发。还有正在筹备的云计算，以及已经开工的工程院和还没开工的研究院……” “嗯，你说的我都懂。” “不！你不懂！我说的还只是大事，很多很多你没关注到的小事，超级文档和修图软件的研发，微点和百度的竞争，今日头条和门户网的竞争，还要努力维护跟企鹅的关系……老板，每一件事都不容易处理！” 贺阳语重心长，近乎崩溃。 事情太多，真是忙不过来了。 周不器一挥手，沉声道：“有困难就克服困难，不跟时间赛跑，就会落后于时代。挺过这一关，紫微星就有跟硅谷巨头抗衡的资格了。” 这一次，贺阳要坚持己见，很慎重的说：“不，最近的事太大太复杂了。现在大家神经都是紧绷的，再加码，就断了。而且，这不仅是内部风控的问题，还有来自外部的风险。” “百度？企鹅？三大门户网？”周不器摇了摇头，有几分不以为然，“我也不怕告诉你，这几年，我已经设下了天罗地网。就算这次咱们没能拿下他们，今后几年，也一样有机会。” 贺阳摇摇头，“业务的竞争，不算风险。失败了只能是技不如人，没有理由。” “那你说的是？” “投资人。” “靠！” 周不器一听这个话题就很烦躁。 贺阳道：“上个月的几笔开支，已经让很多人不满了。尤其是鹏城的总部园区计划，让他们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别的业务，也就是IDG和金沙江会有意见。这次的事，连软银和阿里也发文，要求我们给出解释了。” 鹏城的园区建设计划，最初的规划是总投资4.2亿元。 恰好跟当地政府合作，以地皮从银行贷出来了4.2亿。 也就是说，运作恰当，紫微星一分钱都不用出，就可以在鹏城建一大片低密度的高质量的总部中心了。 这是好事。 给资本市场带去了巨大的信心。 可后来周大老板改主意了，表示4.2亿搞的总部园区，实在太小家子气了。大笔一挥，就要投资10亿！ 而且，这10个亿只是一期工程。会专门留出一大片地，以后会接着盖二期工程。甚至跟当地政府都说好了，二期工程会盖一座地标性的建筑，斥资至少20亿。 这是要干啥？ 紫微星到底是科技公司，还是房地产公司？ 也太不靠谱了吧？ 搞这种面子工程，有什么意义？ 这和当初A轮融资谈判时的说法也不太一样，相当于欺骗了投资人。 就导致资方意见很大。 贺阳语重心长地说：“王浩阳这段时间焦头烂额，不停地跟投资人解释，表示接下来会收紧开支，把每一分钱都用在刀刃上。可冒冒失失的开启海外战略，风险太大了，对投资人来说是有一笔钱打了水漂。” “打水漂？不至于吧？”周不器哼了一声。 贺阳苦笑道：“资本只看利益，不讲情怀啊，大老板！你宁可为了海外市场而放弃部分国内市场，这是大格局。可资本不在乎这些，国内市场是眼前的利益，没有任何理由放弃啊。咱们开启海外战略，他们一定不会同意的。” “不同意能怎样？” “说不定会撤资。” “别扯了。” 周不器撇撇嘴，根本不信。 撤资是只能把剩余的资金按比例撤回，花掉的钱就花掉了，相当于止损退出。眼下这种形势，没人会傻乎乎地从紫微星撤出。 贺阳道：“至少名声方面，会对我们造成打击。我们欢迎国内的投资机构参与进来，就是想提高紫微星在国内创投圈的好感度，产生更长远的正面效应。如果处理不好，咱们说不定会好心变恶评。” “做人啊，真不应该太善良啊！” “不止是投资人，咱们内部也不会同意的。高管们各管一摊，都忙得团团转。我回来时候看见王海洋了，他眼睛里都是血丝，一问才知道，他都两天两夜没合眼了，马上还要去杭城。大家都太忙了，没精力，也没心情去关注海外的事。”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隐隐被说服了。 贺阳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笑道：“海外战略非常重要，我也觉得紫微星不应该局限于国内，应该有出海跟硅谷巨头一较高下的志向。不过眼下时机不对，应该把全部的注意力用在国内市场。” 周不器摆了摆手，“本来也没想急急忙忙就跑到国外去，肯定得有先期的市场调研。行了，这事我亲自来运作。嗯，先保密吧，别乱了人心。” 贺阳心中好笑。 大老板这不很精明嘛，一点没糊涂，也知道眼下这个阶段跑海外去搅动风云，绝对是弊大于利，是自乱阵脚的做法。 打发走了贺阳，周不器叹了口气，很不甘心。 时不我待啊！ 紫微星开拓海外市场，最好的突破口就是社交。可再过个一两年，Facebook和推特两大巨头就会深入到韩日市场了，到时候再去跟他们抢地盘，那就太难了。 更重要的是，移动时代就要来了。 如果能有一个PC端的引流网站，那么在移动时代，就可以有先机之利，可以更好更迅速地发展起来。 相比于PC时代，移动时代的赚钱能力翻了几十上百倍。 朋友网辛辛苦苦一个月，广告费才1个多亿。 后来的微信朋友圈，一天的广告费就1亿多了。 还有一点，就是发达国家更有钱。 微博和推特是一样的产品，不同的是，微博的商业化更强，广告更多、推广更多，各种热搜和营销号。推特做的相对克制，没有太多广告，用户体验更好。 可即便这样，每个用户给微博带来的价值，连推特的四分之一都不到。 发达国家的韭菜长得高啊，收割起来过瘾啊。 只盯着国内这点韭菜，有点目光狭隘。 可贺阳说的也有道理。 现阶段的紫微星，容不得再新开战线了。 宁雅娴见他坐在大班椅上闭目沉思，就悄悄地沏了一杯绿茶过来，试探着小声地说：“老板，我能跟你谈谈吗？” “嗯？”周不器睁开眼睛，“怎么？想打针了？” 宁雅娴又好气又好笑，“不是打针，我想说一下海外的事。” “哦？” “咱们开展海外业务，是从日本开始，对吗？” “嗯，日本是个不错的选择。软银是咱们的投资方，金山在那边做的不错，也算是积累了不少经验，可以找他们帮帮忙。而且，日本市场也比韩国市场友好，难度小一些。” “老板，你把我忘了吗？” “嗯？” 周不器虎目一亮，睁大眼睛看着她。 宁雅娴？ 是啊！ 这个大秘书，也是响当当的名校高材生，当年被索尼挖到了日本，在那边工作生活过好多年呢，没有课长之名，却有课长之权。 放在紫微星，就相当于M4级别的中层管理者了，对一个在日企工作的华人来说，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了。 宁大秘不是花瓶，她很厉害呢！ 宁雅娴从周不器的眼神里看出了些许的惊喜和期待，抿抿嘴唇，心中有几分骄傲，嫣然道：“我在那边有一些朋友。” “哪个方向的？” “我当初在国际部主管一个售后技术项目组，我跟你说过嘛。那个期间，我和很多人都打过交道，算是认识了一些人。不过大部分人很多年都不联系了。” “还有联系的？” “嗯，跟华人组织有联系，大部分都是男士。当时我年纪最小，在那里最受照顾，是他们的小妹妹，我很感谢他们。” “他们都做什么的？” “都是索尼的员工，各个业务线都有，市场、财务、技术、法务、人事。不过绝大部分都跳槽离开了。有一些去了美国，有一些回国了。还剩一半，选择留在日本，在那边结婚了。嗯，日本姑娘嘛，你们男人都喜欢。” 周不器面色一震，“别胡说八道，我就不喜欢！” 宁雅娴抿嘴笑道：“要不这事我来负责？我来做前期的市场调查？又或者在那边先组织一个小的市场团队？” 周不器深深地看着她，“你可以？” 宁雅娴觉得自己的才华被埋没了，被小瞧了，俏脸上闪过了几分淡然，“老板，我叫宁雅娴，十年前在复旦毕业，精通日语和英语，我还单枪匹马的去韩国，帮三星解决过一个……” “行！就你了！”周不器没听她臭显摆，当即答应了，“一会儿下班就去你家，打预防针！奖励你！” 宁雅娴很开心，笑靥如花，美眸中流光溢彩，“嗯！” 第753章 转移矛盾是解决矛盾的最佳方式 傍晚。 宁雅娴百般承欢，万般献媚，把周不器伺候的骨软筋酥，只让他觉就算神仙也不外如是。 两人简单的洗了个澡，周不器就要穿衣离开。 夜不归宿的事他几乎不干。 宁雅娴的声音里夹杂着掩不尽的妩媚，“还去公司吗？” “不去了，去看看闺女。” “孩子谁带呢？” “长辈呗，唉，头疼，长辈带孩子肯定不行，连小孩不能吃盐都不知道。温老师都跟我抱怨好几次了，说是想找个懂养育婴幼儿的专业阿姨来带。” “那可不好找。” “是啊。”周不器穿上了裤子，任由她拿过衬衫，帮自己穿上，叹了口气，“生个孩子，真是麻烦，每天都得过去，不过去就埋怨。” “过几年就好了。” “但愿吧，欣欣呢？你找的这个阿姨怎么样？” 宁雅娴就压低了声音，轻轻摇头，“不太满意，想换一个。感觉做事的时候，不够细致。而且……我买的燕窝，是想自己吃的，结果她跟我一起吃，我一半她一半，我都震惊了。” 周不器忍俊不禁，“可能不太懂吧。” 宁雅娴道：“我觉得这事，还是应该找年轻人来做。生没生过孩子不重要，年轻人学习能力强，做事认真，教养方式也更科学。”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老周的孩子，开始就是他秘书帮着带。” 宁雅娴俏脸殷红，以为他在暗示自己，“我要工作，做事业。” 周不器笑笑，把她抱进怀里轻轻的拥了拥，“放心吧，我会支持你的。日本市场的前期工作，就由你来做。回头找个理由，让财务部给你拨款100万，你试着做一下。” 宁雅娴美眸流动着妩媚的风情，腻着声讨好道：“我就知道，老爷会疼我的。” 周不器深以为然的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需要我疼的姑娘，可不少呢。我对你的好，你要心怀感激，要记着！” 宁雅娴差点笑出来，好在被他搂在怀里，看不见表情，强忍着笑意道：“嗯，我都记在心里呢。” “对了雅娴，我问你个事。”周不器拉着她在床边坐下，一脸认真的样子。 宁雅娴轻轻地依偎着他，“怎么了？” “我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你吃醋不？” “还……还好吧。” “还好？” “就是……能接受，能理解。我结过婚，又生过孩子，对现在的生活已经很满意了。就像你说的，我很感激你，也……也没觉得这算什么大错。” 周不器不太相信，“真的？” 宁雅娴抿嘴一乐，凑过去，附耳低声，“老爷，你已经把我征服了，我就是你的。你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你做什么我都支持。” 周不器哭笑不得，就觉得这种年纪的女人，真是什么不要脸的话都能说出来。不过……听起来还挺满足的，她这种被自己征服的迷醉样子，真是颇有成就感。 周不器点了点头，很威严的说：“嗯，你这么想是对的！” “扑哧！” 宁雅娴一时没忍住，直接笑喷了。 周不器哼了一声，“宁大秘书，你要继续努力，提高自身觉悟，听本老爷的话！” 宁雅娴抿嘴嘴角，似笑非笑的说：“嗯嗯，我都听大老爷的。我哪天不听话了，就罚跪，调教一阵就好了。” 周不器觉得这才是最动听的土味情话，轻咳一声，说了正事，低声道：“雅娴，你懂事，我从来就不担心你。可别人不一样。我最近跟宝妹妹走的近了，温老师好像有点吃醋，这事怎么处理？” “这事简单。” “简单？” “女人嘛，吃醋很正常，只要能在生活中寻找别的佐料搭配。” “什么意思？” 宁雅娴挽了挽耳边湿漉漉的碎发，笑着说：“就像做菜一样，油盐酱醋、花椒大料，都是佐料。如果只放醋，那就酸溜溜地没法吃了。如果配料调制的合理，醋只会给菜品增味，会有正向作用。” 周不器眨了眨眼，“具体说说？” 宁雅娴轻声说：“温小姐这样不奇怪，任何一个女人可能都会有。关键是你能不能搭配好其他的佐料，把这点醋意变成更好的生活调味品了。石小姐会这样吗？” “她不一样。” 周不器摆了摆手，有些秘密他还不方便透露。 宁雅娴道：“在我看来，都一样。石小姐是女强人呀，她把校内网做的多好？事业上的巨大成就，就会让她有满足感，就不会因为家长里短而多愁善感。要我看，温小姐就是太闲了。她不是家庭主妇，不能让她带孩子。得早点让她回归到工作中。有了工作的压力和事业的追求，她哪还会在乎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 “嗯，有道理。” “你不是普通人，我相信温小姐、石小姐都明白，不会拿对普通人的约束限制你。” “的确！” 周不器深以为然。 果然啊，还是女人最了解女人。解决矛盾的方法往往不是化解矛盾，而是转移矛盾。让温老师赶紧回到工作岗位，而不是在家相夫教子，爱吃醋的小毛病就能遮掩了。 宁雅娴犹豫了一下，小声说：“要不我找个时间，跟温小姐谈谈？” “你？” “嗯，我劝劝她。我是过来人，我有经验。她很聪明，我相信我一说她就能理解。年轻时候心高气傲，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年纪大了，就知道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要和自己达成和解。在你面前，所有女人都一样，能力都是有限的。不和自己和解，伤害的只是自己。” 周不器感慨道：“雅娴，你是我的大宝贝啊！” 宁雅娴笑靥如花，伸出一个白嫩的手指，在他脸上刮了一下，“你不是说欣欣才是你的宝贝吗？” 周不器理所当然的道：“宝贝嘛，当然是越多越好。嗯，你是大宝贝，欣欣是小宝贝，我这当爸爸的，把你俩一般疼。” “呸，你是谁爸爸？” “你要是想叫爸爸，我也勉强可以接受。” 宁雅娴咬牙道：“周不器，你真是个小混蛋！” …… 伍雨毕业后，去了奶茶厂上班。 不过，属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早上十点多了，开一辆红色的跑车姗姗来迟，算是上班了。下午两三点钟，可能就开车离开，约朋友去喝下午茶了。 周不器很宠着她，也没甚在意。 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可听了宁雅娴这么一分析，周不器就觉得不能这样纵容伍雨，得培养她的事业心！天天吃喝玩乐这没问题，可时间长了就腻味了，就内心空虚了，这可不行！ 得把工作重视起来，有一个由内而外的动力，有一个精神脊梁。偶尔吃喝玩乐，这才会有生活的充实感。 周不器就很严厉的给她下了命令，一共三条—— 一，上班期间，不许开豪车！ 二，不准迟到，不准早退！ 三，限制消费，副卡的消费额度，根据工作表现来定。 温知夏那边就相对简单了。 从下个月开始，让她重回工作岗位上，去魔都开拓学而思的教育市场。这是一个很艰巨又很困难的任务。 搞定了这事，周不器就暗自得意，心中冷笑。 有很多大佬，女人多的令人震惊，几十几百个都是小意思。在女人中设置财务部、人事部、组织部、纪律部等等，按时发工资，形成一个有序的跨国组织。 跟跨国公司没什么两样。 周不器连一个2000人的公司都能管理的井井有条，何况几个女人？ 略施手段，管理几百人的规模问题不大！ 这时，三秘骆芊丽穿着秘书套裙、黑丝袜款款而来，笑语嫣然的说：“老板，您该开会了，在3号会议室。” “嗯。” 周不器知道这事，是关于社交软件的细节设计的，其中很重要的一个话题，就是产品的命名。 起身往外走，骆芊丽就充满仪式感的跟在身边，心中的小兴奋溢于言表。 这还是她第一次跟在老板身边做会议纪要呢。 更重要的是，宁大秘书好像被老板安排了什么秘密工作！很重要的样子！早上一上班，就把日常工作都转给了自己，只有一些重要工作去汇报一下就行。 这说明什么？ 宁大秘可能要升了！ 到时候老板身边就会空出来一个贴身秘书的岗位。 好期待啊！ 只可惜，她误会了周大老板的职业操守。 他不可能身边常年带着一个未满30岁的女秘书，这不是老板带头违反公司章程吗？偶尔用一下还行。 至少挂名的一定是宁雅娴。 去了会议室，一共有6个人，分别是张一明、郭鹏飞，以及刚刚成立的三个前台项目的项目经理。 分别是朋友网的副总裁，张一明的同学、他最信任的梁儒波；校内事业群副总裁，郭鹏飞的学长，他最信任的付红亮；软件事业群的副总裁，当年周红衣手下第一号大将，主导开发出360安全卫士和360杀毒的傅盛。 由三大事业群的副总裁，亲自出面担任这个小项目组的产品经理，可见这款产品的规格之高。 周不器首先发言，提议要取消市面上常见的聊天软件自带的那种“常用词语”的服务。 比如QQ里有一句，“你是GG还是MM？” 每次周不器遇到这种搭讪的，都会回一句：“我是你爹！” 悲剧的是，最近这段时间熊包老爸在学着上网，也使用了QQ，给儿子发留言的时候，就用了这样的常用语。 周不器习惯性的回了一句，回家之后，就被狠狠地修理了一顿。 这是悲惨的教训啊！ 必须得改！ 第754章 哑铃方略 “为什么要取消常用词语？因为这是个典型的娱乐性的功能，带着明显的娱乐软件的标签。可是在娱乐这个大方向上，QQ已经做到极致了，结合了宠物、游戏平台、QQ空间，关联性做到了最好。” 周不器不是在长他人之灭自己威风。 QQ就是市场里做的最好的产品，MSN跟十几个同行联手，搞了一个“抗QQ联盟”，结果都是灰头土脸。 如果认识不到竞争对手的最大优点，自身就一定会失败。 针尖对麦芒是不可取的。 尤其对方已经是行业巨无霸，而紫微星只是挑战者。 一定要避开对方的优势，形成一定的产品差异化。 周不器接着说：“有QQ在，娱乐的方向没机会了。MSN的失败，也说明了商务的方向机会不大。从中我们就可以发现一个道理，为什么MSN打不过QQ？最本质的原因，是产品定位。MSN是商务方向，受众群就注定只有白领和一部分大学生。这才多少人？现在是娱乐的时代，QQ在产品定位方面就有基因里的优势。” “那我们的产品定位是什么？” “不做垂直，做通性！” 周大老板的这个要求，一下就让大家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有一个具体的垂直方向，产品才好设计。 做一个通性的面向所有阶层的产品，往往是最难把握的。 这个决策不是周不器做的，是他和张一明、郭鹏飞一起推敲决定的。 张一明慢条斯理的道：“首先，我们要明白我们的产品要做什么。我们是要打通聊天软件跟朋友网、今日头条的关系。朋友网有好友动态，有开心农场。今日头条有热点新闻，有丰富多元、五花八门的内容。这两个方向，可以满足每一个人的上网需求。更重要的是，我们有一个金币钱包系统！” 郭鹏飞笑着说：“赚钱，是所有人的共性！占小便宜，也是每一个人的内心动力。咱们不仅能免费发短信，发短信还能领金币。通过聊天软件客户端登录朋友网，也可以领金币。这才是最大的吸引力。” 傅盛一针见血地指出，“可是QQ的关系网已经很成熟了，除非我们能整体嫁接，否则很难形成替代。” 周不器摆摆手，“先不要想着替代QQ。第一步，我们想的是替代MSN，把白领和大学生群体给抢过来。有朋友网和校内网，做到这一点不算难。第二步，是避开QQ，扩展市场。” “避开QQ？” “对，最新数据显示，QQ的注册用户有6.5亿，实际用户数是1.7亿左右，跟CNNIC公布的最新国内网民数量相当。也就是说，几乎每一个网民都有自己的QQ号。数据很吓人。可实际上，QQ的活跃用户只有6000万左右。主要还是以青少年为主。” 这话一出，大家就都理解了周大老板的意思。 QQ的活跃用户6000多万，这依旧是个庞大到不可想象的数字。朋友网的注册用户数，也才刚刚突破6000万。 1.7亿网民中，有6000万是QQ的忠实用户。 也就是说，有1亿多的用户不那么忠实！ 他们登录QQ的次数不那么频繁，对网络聊天不那么热衷！ 周不器忽然回头，笑着问：“芊丽，你说一下啊，为什么有很多人都有QQ号了，却不爱网聊？” 骆芊丽脸色涨红，一脸尴尬的样子，“可能……可能是不喜欢吧。” 周不器点点头，“嗯，的确有些人不喜欢。不过这部分人非常少。网聊还是很有意思的，除非是聊腻了。大亮，你说说？” 付红亮缓缓的道：“现在的网民，上网主要就是打游戏、网聊、看新闻和看片……看电影。其中，网聊和其他三类是不矛盾的。只要会上网，就可以有网聊空间。之所以超过1亿用户对QQ的使用不够活跃，我认为是个人技能问题。” 骆芊丽眨巴着眼睛，没听懂。 周不器笑道：“没错，就是技能问题。虽然我们没有确切的数据，但通过逻辑分析，我们就可以有这样的基本判断。用键盘打字，也是个技术活。对一些低端网民来说，他们打字只能是二指禅，一分钟可能都回复不了一句话，技术原因当然就大大影响了网聊体验。” 张一明低头，看了下文件，不疾不徐的说：“CNNIC给出了一份数据。2000年的时候，我国的网民中，有44.1%是本科及本科以上的学历。截止到去年年末，初中及初中以下学历的网民，占比已经超过了40%。初中以上、本科以下学历的网民，超过45.8%。” 郭鹏飞道：“学历不等于能力。但是，学历基本等于能力。掐头去尾，正态分布。” 周不器笑着说：“除了学历之外，也跟年龄有关。年轻就是财富啊，赶上了好时代。现在的小学生，普遍开设了微机课，都会打字了，比一些上了年纪的大学生还要厉害。年轻人是QQ活跃用户的主力军。而年纪大的网民，恰恰就是不会打字的最大群体。” 张一明道：“大约是30-50岁之间的中年人吧，这个群体的网民数量超过8000万。大部分都是本科以下学历，在三四五线城市生活，有一个稳定的家庭。每天下班了，回家上上网消遣一下。” 这么一番数据论证，以及逻辑分析，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这部分低学历的中年人，就是下沉市场！ 就是QQ的盲区！ 就是紫微星最可能争取到的对象！ 郭鹏飞进一步地说道：“这些小城市里的中年人，最有爱占小便宜的特点，跟我们的金币钱包系统相契合。这些人使用QQ，也就是偶尔跟孩子视频，或者玩一下QQ游戏。他们跟QQ的关系是弱黏性的，最容易吸引。” 付红亮举手示意，得到许可后，笑着说：“还有一个现象，QQ的收入主要是依靠增值服务，卖Q币，卖绿钻黄钻什么的。可是这些低学历的中年人，不懂网络付费，所以整个群体都不是QQ的付费用户。这就会导致一个现象，QQ进一步的低龄化，变得越来越讨好年轻人。因为只有年轻人才是QQ收入的主要来源。” 周不器很认同，“就是这样！” 然后，张一明就很残酷地说出了一个社会现实，“对于这种低学历的中年群体，以现在的网络环境来看，让他们主动消费很困难。可是，被动地转化为利润，却比年轻人和高学历群体更有优势。就互联网广告来说，年轻人和高学历群体都有经验，都会努力避开。而低学历的中年群体，往往是最佳的广告投放客户。这部分低学历的中年人，QQ瞧不上，却可以成为朋友网广告收入的最大来源！” 郭鹏飞补充了一句，“还有今日头条。” 周不器暗暗一叹。 这两句话，算是把互联网的老底都给扒开了。 对外肯定不能宣传，影响不好。内部讨论，大家自然是畅所欲言。 从PC时代到移动时代，互联网企业的收入规模增长了几十上百倍！ 为什么？ 网民数量增加了吗？ 是，可这只是表象。 高知阶层和年轻人，从PC时代到移动时代，都是网民。这部分的营收增加的很有限。想收割高知群体，不太可能；想收割年轻人……年轻人没钱，又会反抗，即便收割也很困难。 最主要的增长点，就是低学历的中老年人。 从快手、抖音，到今日头条、拼多多、微信朋友圈、直播带货等等，最主要的收入贡献群体，就是这部分人。 谁能满足了这部分群体的喜好，谁就容易做大做强。 受时代的限制和影响，这部分群体的思维方式和个人喜好，是最容易掌握清楚的，都被国家给统一性培养了。跟年轻人不一样，年轻人天天变，要么佛系要么丧，甚至可能还躺平，太难控制了。 还是被国家舆论影响了一年又一年，被国家机器收割了一茬又一茬的中老年人，收割起来更容易。 讨论到此为止，基本的产品定位思路就差不多了。 紫微星的社交软件，要避开QQ的锋芒，主打差异化，寻找不一样的群体！ 而这部分不一样的群体，分成两个部分。 一部分是白领、大学生等高知高学历的群体。 一部分是三四五线的低学历的中年群体。 这两个群体跟QQ都是弱黏性。 对社会群体而言，就像是哑铃一样，只去领头。 中间群体先让给QQ。 先打简单仗，成功了之后，再攻克更困难的山头。 对这个策略，周不器起了一个名，叫社交产品的“哑铃方略”。 郭鹏飞还开玩笑说：“哑铃好啊，同样的重量，是举起哑铃容易，还是举起一块铁球容易？这叫力的平衡！这次，我倒要看看，我们能举起多重的哑铃！” 周不器摆了摆手，“行了，产品定位的思路就说到这里，大家回去后多想想，按照这个思路，来设计具体的产品细节。不能太娱乐化，也不能太商业化，简单易懂、简洁明快最好。嗯，接下来说下命名吧，到底叫什么？” 第755章 命名有学问 产品的定位方面，很容易就达成了共识。 避开QQ的核心群体。 主打哑铃方略，把目标受众定在看不上QQ的高知群体和不会使用QQ的低端网民身上。 这样的定位，就给产品起名造成了难度。 到底是起一个高冷点的名字？还是取一个大众化的名字？ 高冷了，底层人民不接受；太大众了，高知群体觉得太low，进而形成排斥。 这一点至关重要。 像天涯、豆瓣这种名字，骨子里就带着一股高冷范，很容易形成一部分忠实用户的强黏性。百度贴吧、朋友网、QQ空间这种更直观的名字，受众范围更广，黏性也会相应减弱。 还有反例。 比如李彦红就经常嘲笑“谷歌”这个名字，过于大众了。丰收之歌，看起来很美，可主流的网民大部分是白领、大学生和青少年，理解不来丰收的快乐。所以在很多用户视角下，都拒绝使用“谷歌”这两个字，而是直接使用google来替代。 如何取一个高端网民不排斥，低端网民能理解的名字，不是一件简单事。 周不器当然早有腹稿。 答案是微信。 这个名字，堪称神级！ 尤其是考虑到前世企鹅起这个名字的时间节点，就更能体现出“微信”这两个字的厉害之处了。 当时，飞信在威胁QQ，微博在大杀四方。手机端免费发短信，成了用户的一大刚需，米聊已经在国内兴起。 微信这个名字，是蹭了“飞信”、“微博”和“短信”这三个名词的热度，又不失产品命名的体面，还能被大众人群广泛的理解，很容易完成下沉。 以至于微信这款产品处于研发阶段还没上线的时候，单是这两个字，小马哥就敢大胆的断言，飞信和微博的威胁，终结了。 像陌陌、脉脉、派派这种名字，在基因里就只能属于年轻群体，很难做到下沉。 像约X、啪啪、秘恋这样的名字，实在有失体面，命名比陌陌、脉脉还差。谁的手机里能下载这样一款应用摆着？这不跟泄露自己老底儿一样？ 只有，还容易理解。 不过，周不器没有急着提出自己的方案。 而是让三个产品经理阐述观点。 互联网运营应该是从下到上的，下层的方案如果没有什么大问题，就应该以下层的意见为主。做的不好了，再修改，换成上层的方案就是。 因为越往上越脱离用户，越往下，越了解用户。 第一个发言的是软件事业群的副总裁、前360的产品总监傅盛，他一开口，就让周不器目瞪口呆。 “我只提供了一个方案，微信。” “靠！” 周不器脱口而出。 妈的！ 被抢了？ 什么情况？ 周大老板惊愕地反应，引来了大家的好奇。 还是郭鹏飞更理解他，好笑道：“怎么？老周，别告诉我你想的也是微信。” 周不器哈哈一笑，“还真是巧了！” 听说自己的想法跟大老板不谋而合，傅盛也很高兴，笑着解释道：“微信这个名字好处很多，我说三点。第一，我们有微点、微知，做一款微信、微聊这样的产品，符合紫微星的一贯方式，有名称上的连续性。第二，飞信、悠信、快信都可以在手机端对手机发短信，咱们做一个微信，也算蹭一波热度。第三，微信是平仄结构，读起来朗朗上口，比微聊好听。” 郭鹏飞却一点面子不给，当即摇头道：“我认为不好！” “嗯？” “第一，微信这个名字，的确可以对微点、微知形成名字上的连续性，更容易被用户接受。可恰恰因为这样，不能用这个名字。这一次，我们的竞争对手是QQ，是一个巨无霸。失败的概率非常大。万一失败了怎么办？对这个系列的命名方式，是否会形成打击？” 决策层已经有过讨论了，傅盛不知道，但郭鹏飞知道。 到了明年，紫微星要上线一个新项目，名字已经确定了，叫微博。 这个市场，是一片空白。 以紫微星的资源，以及从推特那边拿回来的诸多材料，还有周大老板跟娱乐圈的深度关系，可以迅速地招揽一大批明星站台。 做这款产品几乎没有失败的可能。 这才是根正苗红的对微点、微知的命名延续。 一旦微信失败了，岂不是影响了接下来的微博战略？ 没待周不器开口，张一明就认可了这样的说法，“嗯，为虑胜先虑败，应该的。要把产品失败的影响做到可控。核弹爆发的损失我们能承受，但不能承受爆发后的核辐射。” 周不器有点无语。 他还没说话呢，郭鹏飞和张一明两个大佬就给定了性。 身处高位，周不器也约束不了人性中的劣根性，产生了些许多疑。 会不会有猫腻？ 这三个项目组，付红亮组来自校内网，梁儒波组来自朋友网，都是紫微星的嫡系，是创业元老。 傅盛则不太一样，他是半道过来的，以前是360的高管。 这会不会是张一明和郭鹏飞私下合计，想把这个社交项目抓在自己手里，而不是落在“外人”头上？ 周不器默不作声。 郭鹏飞接着说：“第二点，我们为什么要蹭飞信、悠信和快信的热度，那都是些什么产品啊？说一句粗制滥造都不为过。我们如果叫微信，这是自降身份。” 周不器并不这么认为，“这个理由太牵强。” 郭鹏飞就伸出了第三根手指，“最重要的一点，我认为名字不应该用汉字，要有更开放、更包容的视野。我们看国内的这些社交产品命名，都是以英文为主，POPO、YY、QQ、lava、CC、UC，包括MSN。这是这么多年来聊天软件的命名习惯，是市场筛选后的最能代表主流的态度，我们不要挑战用户习惯。也许过一些年，国家越来越强大，民族自信了我们可以大大方方的用汉字命名，但现在各行业的主流，还是英文。” 这倒是实话。 比如安踏、李宁这些国产品牌，衣服上的logo都是英文。又比如国产汽车，种种符号和标识，也都是英文。 似乎只有英文的才是高大上的，才更容易被大众接受。 等过一些年，国家越来越强大了，情况才会逐渐地改观。 梁儒波略带几分尴尬，“你这么一说，我就更不好意思发言了。” 周不器笑道：“没关系，各抒己见嘛，你那边提供了什么方案？” 梁儒波道：“我这边给了三个名字，黑洞、表态、小行星。” 周不器打了个激灵，“可够冷了！” 名字都是好名字，充满想象空间，跟天涯、豆瓣、西祠胡同差不多。文青范十足，受众一定很少。 梁儒波不太好意思，“市场定位没抓准。不过我个人觉得小行星这个名字挺不错的。公司的目标，是要打造一个以紫微星为中心的紫微星系、紫微星系团、超紫微星系团。在这过程中，我们需要一颗小行星，在庞大的组织结构中起到牵针引线的作用。社交软件就有这样的功能。就像QQ之于企鹅的产品生态。” 郭鹏飞笑道：“非常美妙的想法。这个名字可以保留，如果我们以后开发小众的产品，说不定能够用到。这一次肯定不行了，太高冷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大亮，你呢？” 付红亮这两年减肥了，不像在学校里那么胖了，变瘦了之后，颇为英俊，“我这边也是拿出了三个名字，嗯……都是英文的，Helo，Falo和Zalo。” 大家就都晕了。 什么玩意！ 没一个是正经的英文词汇。 郭鹏飞轻咳一声，“Falo和Zalo肯定不行，非英语系的人都没法理解。咱们毕竟是做一款国产聊天软件，命名不能太西化。嗯，不过Helo还行，跟Hello挺像，像是打招呼，有聊天的含义。” 傅盛道：“按照我们刚才的讨论，Helo很合适。洋气、大众，又有比较明确的指向。不叫Hello，是因为拿不到商标吗？” 付红亮笑着说：“对，拿不到商标，也拿不到域名。用Helo可以。” 傅盛似乎很看好这个名字，“我反而觉得Helo比Hello更好，活泼灵动，而且简洁明快。” 张一明皱皱眉，“Helo很好听，寓意和指向性也很好，会受青少年和高端群体的喜欢。可对低端网民……这不太符合我们的市场定位啊。” 郭鹏飞道：“我觉得不必担心，低端网民容易掌握。短期之内，我们有《开心农场》的强吸引，还有金币系统的诱惑力。Helo可以下沉。” 张一明摇了摇头，觉得这个名字挑战性太大了。 周不器的的脑海中却没法遗忘微信，眯眯眼睛，说道：“我有一个折中的方案，或许可行。” “哦？” “把Helo和微信捆绑。” “捆绑？” “汉语版叫。就像郭鹏飞说的，目前叫微信这个名字不太合适，一旦产品失败，风险不可控。可以先用Helo命名，试试水。失败了也就失败了。成功了，可以顺势推向海外市场。到时候，民族自信也提升了，汉语名字会成为主流，我们也有理由改名了。海外版叫Helo，国内版叫微信。” 第756章 说吧 周不器站的更高，所以能以更长远的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 海外市场他是一定要争取的。 命名就很有讲究。 “微信”的命名，在国内算是神级，也就是比“淘宝”和“百度”这两大王牌差一点。可是微信的海外版叫Wechat，这命名就太过想当然，太lw了。 属于巨大的决策失误。 这个名字，就像国人给自家小孩取名“王铁柱”、“李二狗”，不是不行，是早就脱离了当代潮流。 就跟“微视”一样，土的掉渣。单看这名字，年轻人就开始排斥了，跟“抖音”、“快手”这种活泼灵动的名字比起来，差距太大。 一款产品的名字好坏，能够直接决定生死。 其实在社交软件领域，单看产品本身，微信放眼全球都是神级的存在，说是排名前三都委屈了，排名第二也不太服气。 像instagram、p、snapchat这些产品，很多设计是很惊艳，像从山涧中流淌出来的一条淙淙小溪，让人清爽又耳目一新。 可是，微信是大海。 根本没有可比性。 能跟微信对比的是Facebk的Messenger。 但是，Wechat这种土掉渣的名字一出，外国人看到之后就直接绕路了，连尝试都不想尝试。海外市场根本没有空间。 除此之外，就是出海的时间太晚了。 赛道都被别的产品给抢占了。 最典型的就是日本市场。 日本市场最流行的社交软件是LINE，做的很差很粗糙，是由一家韩国公司开发运营的，全世界范围的到处抄。 可即便这样，LINE也牢牢霸占了日本市场，不管硅谷巨头怎么冲击，都没用。 因为LINE是同类产品中进入日本市场最早的，很快速的抢占了赛道。而日本的社会环境相对固化，流动性不足……不像欧美那样，今天喜欢p，明天可能又开始推崇snapchat了。 儒家文化的影响很深远，中日韩都差不多，推崇的是内敛、谦逊的品德。跟欧美世界的开放、自信的主流形态完全不同。 这就导致在儒家文化圈，更习惯在熟悉的环境中，生活在熟人社会里。一旦产品的关系网搭建起来了，就很难更改，LINE、微信、QQ，都一样。 欧美可能也是人口密度太低，熟人圈满足不了社交需求，年轻人们就会不断的推崇新产品，很主动的去认识更多新朋友。 周不器对海外市场有野心，无非是抢先机、抢赛道。 p刚开始的时候各种bug，产品设计渣渣，小问题多多。可因为诞生的早，2009年就全球推广了，很容易地就打下了地盘，市场份额理所当然的世界第一。 就算是紫微星在欧美市场的开拓受阻，可儒家大文化圈，必须要拿下！ 周不器对“微信”这个名字情有独钟。 可是郭鹏飞、张一明等人说的对。 眼下这个时机，这个名字方方面面都不合适。 不妨叫Hel。 短期内，靠着《开心农场》的吸引力和金币钱包系统的诱惑力完成下沉。等过些年社交页游的吸引力缺失了……移动互联网时代也就到了。 到时候，在手机端，国内版叫微信，通过改名来完成对下沉市场的理解，形成持续的吸引力。在国外，则可以大大方方的使用Hel这个名字。 周不器这样的安排，也算是对傅盛进行了安抚。 毕竟，微信是他的提案嘛。 会议结束，周不器回办公室，一边走，一边感叹：“天天画大饼，画大饼容易做大饼难。未来好几年的蓝图都设计好了，就不知道时代的风口能否向我而来了。” 身边的秘书骆芊丽听见了，就抿嘴笑道：“老板，我本科就是学设计的，设计也很重要，甚至是至关重要。设计是灵魂，执行是施工队。” 周不器有些好笑，侧目看她，哼了一声，“全集团的文件都从你那过，要多学多看多做多思考。问一个小问题都答不上来，成什么样子？” 骆芊丽很冤枉，“老板，那哪是小问题啊，我又不做产品，也没做过调研，我怎么知道那些中年人为什么不适用QQ……” 周不器不悦道：“基本的逻辑思考都不会吗？这水平也当我秘书？” 骆芊丽很委屈的小声嘟囔：“我是秘书，又不是助理，端茶倒水暖被窝就够了。” 周不器哭笑不得。 她绝对是故意的！ 尤其最后“暖被窝”这三个字，还故意加重了语气。 周不器道：“想在职场中有进步空间，就要想办法提升自己的能力，这种捷径不可取。” “嗯，我知道了。” “这泪眼汪汪的，要哭啊？” “没有。” 骆芊丽抹了抹眼泪儿。 周不器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装的，反正很无奈，摆了摆手，“算了，过几天我去杭城出差。宁雅娴不去，你跟王瑶瑾准备下。” 骆芊丽美眸一下就雪亮起来，兴奋的轻呼道：“真的吗？老板，你不许骗人。” 周不器瞪她一眼，哼了一声，没搭理她。 回到办公室，刚坐下，王瑶瑾就笑语嫣然地出现了，脸蛋儿有一抹红晕，扭动着婀娜的腰肢，轻盈盈的走到了周不器的大班椅旁，弯腰把一份文件摆在了办公桌上，娇柔的说：“老板，这是搜索事业群递上来的产品建议。” 周不器微微皱眉，“你这什么香水？” “啊？”王瑶瑾微微一怔，“不好闻吗？” 周不器道：“太重了，以后少点。” 王瑶瑾脸色发白，泪眼汪汪的说：“老板，对不起……” 靠！ 周不器有点抓狂。 又来！ 这一个两个的，想咋样？ 没办法，作为一个有爱心的仁慈的老板，周不器只能去安抚下属，伸手在她屁股上轻轻拍了拍，“行了，没批评你。以后改正就好了。” 王瑶瑾这才灿然一笑，“老板，我记住了。” “嗯，去吧。” 周不器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王瑶瑾哪肯啊。 宁大秘在忙别的事，她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走出总务室来到老板身边跟班的机会，哪能不抓住？这要是走了，按照排序，只能是骆芊丽在老板身边照应了。 “老板，我……我……” “嗯？有事？” “我……” “有事就说。” 王瑶瑾咬咬嘴唇，深吸了口气，脸蛋艳红宛若一块大红布，声若蚊蝇，弯腰凑过去，小声地说：“老板，您工作太辛苦了，要不……要不我去桌子底下帮你……帮你……按按腿吧？” 周不器的瞳孔一缩，面色微变。 好嘛！ 宁雅娴轮休，这一个两个的牛鬼蛇神，全都从秘书室里跳出来了！ 你方唱罢我登场啊！ 没办法。谁叫周大老板心软呢，最看不得女人这种可怜兮兮的哀求模样，轻叹口气，“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嗯，嗯！” 王瑶瑾连连点头，好似小鸡啄米。 周不器就任由她往桌子底下钻了，拿起了这份搜索事业群递交上来的报告，没来得及看，就抬头吩咐道：“芊丽，把门关一下，我要看一份重要材料，这段时间不要让人来打扰。” 另一边的骆芊丽肠子都悔青了，一肚子苦水酸水没地方倒，实在没想到那个娇滴滴软妹子手段这么厉害，这职场里，真是没有简单人啊！ 还是周大老板教育的对，得多看多学多做啊！ 否则，真的就落后了。 却只能挤出一副逆来顺受的如花笑脸，笑盈盈的说：“好的老板，您安心工作吧。” “嗯。” 周不器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这才看起了这份文件。 这是王小船的一个新产品申请，项目名叫“说吧”，定位是百度的贴吧。 百度贴吧堪称一款神级产品。 尤其是诞生在2003年，那个时间段，全世界的论坛几乎都是一个模板。百度贴吧算是一个巨大的创新。 所以，李彦红格外器重李名元，内定为“少帅”、“太子”，也就不奇怪了，在他大三实习的时候，就任命他为贴吧的产品经理，主抓这个项目了。 微点没有类似贴吧的产品，算是一大缺失。连微点提供技术支持的搜搜，都有类似的“搜吧”。 文件中说，紫微星目前有两款论坛类的产品，一个是微知，一个是校内论坛。 微知的定位太高，传播的是深度的专业的知识，而且是半封闭状态，采取的是邀请制。只有邀请了，才能注册成为微知的用户，发帖留言或者回答问题。通过这种方式，来保持微知的专业性和内容深度。 校内论坛也是半封闭的，只对大学生和大学毕业生开放，主要聊的是一些与大学生活相关的事。 紫微星需要一款面向公众的论坛。 就像百度贴吧那样。 否则微点的强大流量，都引向别人家的论坛了，会造成资源浪费。 周不器觉得这个意见可行。 可“微点说吧”，从命名上就有点lw，跟“搜搜搜吧”一样。 得改！ 不仅是名字得改，产品属性也得改。 微点是搜索引擎，可不代表就能把流量导入自家的论坛了，就像解开了腰带不代表就一定要脱掉裤子一样。 第757章 兴趣圈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大时代之巅 1说网()”查找最新章节！ 论坛是互联网初期的产品，劣势很明显，风格单一。哪怕是天涯、猫扑这种火爆一时的论坛，随着时间的推移，用户们也被更有趣的新兴产品给吸引过去了。 尤其到了移动互联网时代，各种各样的App五花八门，传统的论坛活的很艰难，绝大部分都死掉了。 百度贴吧算是活得最好的。 根本原因，贴吧是一种创新型的论坛，用户可以自己创建贴吧，吸引志同道合的人过来。 这就跟传统论坛有了本质区别。 传统论坛是所有人都在一个系统里面，内容又多又复杂，又没有什么可靠推荐算法，让用户很难在短时间内寻找到自己喜欢的内容。 时间长了，也就离开了。 贴吧不一样，上来就切割，甚至可以无限细分，喜欢汽车的去汽车吧，喜欢超跑的可以去超跑吧，喜欢法拉利的去法拉利吧…… 这就相当于通过产品设计，解决了推荐的难题，让用户可以去喜爱的贴吧，直接感兴趣的内容。 这是个很惊艳的设计，比传统论坛模式更先进了。 是支撑着百度早期发展的重要产品。 可是想模仿贴吧，并不容易。 不管是现在的搜吧，还是以后的Q吧，都失败了。类似的产品后来推出了很多种，比如飞聊、微博超话、微信圈子，也都没做起来。 尤其是微信圈子，靠着微信这种巨大的流量，都是亏本运营，最后被迫关闭。一度还让很多人误会以为是微信朋友圈被关闭了，对言论空间产生了巨大的担忧。 不过，类似的产品中有一款产品成功了——豆瓣小组。 在豆瓣有一种文青、小众、高冷的气质，流量不高。尤其到了移动互联网时代，流量吸引就成了最大问题，是豆瓣小组拯救了豆瓣，成了最大的流量来源。 周不器早期就投资过豆瓣，可他对豆瓣的前景不怎么看好。 豆瓣小组做的挺好。 可太小众了。 紫微星需要的是一款大众型的，类似百度贴吧的能够面向全社会所有阶层的论坛型产品。 百度旗下有百度贴吧，谷歌选择了跟天涯合作，搜搜有自己的搜吧，微点却没有属于自己的内容论坛……这不是一个完整的生态结构。 所以，周不器就放任王瑶瑾在桌子底下工作了，自己也要努力工作。 使用办公桌上的电脑，先登录一下校内网，看一下校内论坛。 寻找一下方向。 在论坛里逛了一圈，没什么收获，却被校内新闻的热点新闻给吸引了，是关于新生代女歌星张美韵私生活不检点的新闻。 不得不说，这种新闻很有吸引力。 周不器点进去看了。 大概内容也清楚了。 说是从上个月，网络上忽然出现了一大批张美韵的大尺度床照，引起了轩然大波。很重要的一点，她是年少成名，超女季军，靠着一曲《酸酸甜甜》火遍大江南北，拍照的时候……还未满十八岁。 随即，各种各样的内部爆料就出来了，给她贴上了不学无术、小太妹的标签，还说她读初中时包夜500块，是校园名人，人人皆知。成名后又霸凌同事，为了争取资源找干爹…… 周不器的眼神，一下就被“干爹”的字眼给吸引了，忍不住打了几个激灵。 非常心虚。 赶紧去百度，去搜索杨蜜。 新闻不多，没什么爆料，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唉，娱乐圈真是太乱了。 希望自己以后要洁身自好、慧眼识人，多跟徐百卉这种娱乐圈女王沟通。别特么像那种干爹似的，500块能解决的事花了500万。 然后，周不器就微微发愣。 百度？ 自己搜信息，怎么用百度啊？ 该用自家的微点啊！ 难怪微点浏览器的市场份额这么高了，微点还是干不过百度，养成的习惯真是不好更改。看来，微点要想超过百度，老网民靠不住，得依靠时间的推移，利用新网民的力量。 周不器在校内网研究了许久，没找到什么灵感。 又登录豆瓣，在豆瓣小组里转了一会儿，看到了不少关于张美韵的话题，又忍不住点进去看了一会儿。 心中很安定。 虽然爆料很多，还有很多她的初中同学和当地人出来说事。但都是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对捧她的干爹也是只字未提，这才是最关键的。 看着看着，就有点上瘾，忍不住在豆瓣小组里又逛了半个小时。直到王瑶瑾那边爬出来了，他才关闭了豆瓣小组的页面。 另一边，骆芊丽已经用纸杯接了水递过来。 王瑶瑾接过水杯，有些不太好意思，“谢谢。” 骆芊丽笑盈盈的说：“没关系，都是工作嘛，辛苦了。” 王瑶瑾喝了杯水，弯腰揉着发红的膝盖，“不辛苦。” 周不器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看看张一明干什么呢，让他过来一下。” “呃……” 骆芊丽脸色有些为难。 周不器眉梢一挑，瞥她一眼。 骆芊丽低声道：“老板，要不您还是下楼走一趟吧，办公室里开窗放一放，换一拨新鲜空气进来。” “嗯，那就下楼吧。”周不器点点头，转头对向王瑶瑾，“你把办公室整理一下。” 王瑶瑾放下纸杯，昂首挺胸、美眸流转，莺啼绵软地说：“老板，您去工作吧，我会把办公室打扫好的。” 下楼之后，发现张一明正在开人事的调整会议。 他重新分配了朋友网的工作安排，对唐斌辰委以重任，让他负责基本平台产品、淘宝优选和开放平台三大业务。 正好，周不器过来之后，就把唐斌辰也叫在了一起。 “微点那边，王小船要做一个类似贴吧的论坛。”周不器开门见山，一点不啰嗦，大家都很忙，没时间废话。 张一明道：“嗯，可以做，紫微星需要一个面向公众的论坛类产品。” 周不器缓缓的道：“这个任务很艰巨，想复制百度贴吧的成功，并不简单。至少我不认为王小船能带队做好。论坛，归根结底是个社交产品，应该划归到社交事业群来负责。” 张一明笑道：“当然，我们做了这么多社交产品，积累了大量的相关经验，也了解用户需求和喜好。” 周不器点了点头，“怎么样，斌辰？这个项目你来抓？” “论坛吗？” “不是传统的论坛，是百度贴吧那种的……用户可以自主创建的，按照兴趣划分的。嗯，兴趣！”周不器顿了一下，“不妨就叫兴趣圈。” “兴趣圈？” “对，朋友网是朋友圈。可以再做一个圈子，叫兴趣圈，让志趣相投的人在一起讨论话题。” 张一明稍作沉吟，笑了笑，“兴趣圈，挺有意思的，我觉得这个好，比搜搜的那个搜吧强多了。按照我们的经验，对手是小企业，简单模仿和大流量模式，可以取得战斗的胜利。可是对于大公司的核心产品，一味的模仿就很难做成功了。兴趣圈很好，单是名字，就跟贴吧有了巨大的不同。” 唐斌辰沉默了许久，忽然开口，“让陈通过来吧？他最近一直在研究社区类产品的种种形态。” 周不器很干脆，“行啊，让他来吧！” 陈通是紫微星的副总裁、总编辑，最近除了今日头条、微知、糗百、校内论坛和朋友网的内容工作外，还在研究美国的推特和Facebk，做一份内容层面的分析报告。 过来之后，听明来意，陈通就非常赞同地说：“对，这个‘兴趣圈’特别好。应该做，必须做。而且必须成功。论坛的模式不会过时，过时的只会是传统的一些论坛。” 朋友网的权职划分之后，唐斌辰接管了基本平台产品的业务。也就是说，这个“兴趣圈”项目一旦启动，将会是朋友网的基本平台产品，由他负责。 论坛的项目说起来挺大，实际上到了现在这个时期，就是个小玩意了。 尤其紫微星有了微知和校内论坛，底层代码都有了。真要是项目启动了，操作起来，今天研发，明天就能上线。 难点是产品设计，项目研发组最多需要两个人。规划为朋友网的基本平台产品，是合理的。 唐斌辰有这个自觉性，很谦虚的说：“陈老师，你给我们上上课。” 陈通道：“Facebk和推特有很明显的区别，一个是熟人社交，一个是陌生人社交。但是，在内容层面，两款产品的差异并不大，主要就是以快速、快速传播为主。如果是非时效性并且有一定的理解的内容，还是以论坛为主。所以说，论坛不会消失，只会换一种模式重新出现。” 周不器很感兴趣，“来来，说详细点，咱们明年就要启动微博了。” 陈通道：“微博和朋友网，都是以人为核心的圈子，只是定位的方向不同。大体却很相似。论坛不一样，论坛是以内容为核心的圈子。三者的共同点，是都能够解决一些问题。比如朋友网，因为是熟人圈子，所以评论就会友好、关怀而伪善，跟现实生活一样。微博是陌生圈子，谁都不认识谁，在内容评论上，就不会那么友好。尤其很重要的一点，微博、推特这种模式，评论的内容字数是有限的，不能阐述论据，只能表达结果。所以，大家表达的一定是观点和情绪。论坛没有字数限制，能够阐述论据深度讨论，没有广泛无限制的传播，聚在小圈子里，就能够聚焦内容，有利于抚平负面情绪。” 周不器暗暗心惊。 这个陈通，不愧是搞出了新浪博客和新浪微博的牛人，观点很犀利啊！ 大时代之巅最新章节地址： 大时代之巅全文地址： 大时代之巅txt下载地址： 大时代之巅手机： 为了方便下次，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757章 兴趣圈）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大时代之巅》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758章 养猪才能赚钱 张一明慢慢思索着道：“的确，微博的模式，很有可能让这款产品，成为用户们发泄口、负面情绪的排解通道。” 周不器摆摆手，“如果是去网上发泄负面情绪，不管是论坛还是微博，都一样。” 张一明摇摇头，笑着说：“还真不太一样。微博是所有用户都在一个大圈子里。咱们的兴趣圈，是根据兴趣划分人群的。通过不同的小圈子分割了流量。每个小圈子的用户规模有限，就不会形成太过严重网络暴力。” 周不器接受了他的观点，点了点头，“嗯，是这样。” 陈通道：“我最近一直在研究推特和Facebk，有一种社会现象越来越明显。用户在使用这两款产品时，往往是只在意自己关注的人的动态，这就会给人一种‘我关注的就是全世界’的错觉，造成了思维局限。包括我们给今日头条做的推荐算法，本质上是一样的。都是一种狭隘的被筛选的方式。” 周不器忍不住就想给他鼓掌。 这大概就是资本的罪恶了。 为了利润，就是要不断地去迎合用户的口味。 不管是微博、朋友圈，还是今日头条、抖音，基本上都是这样。也只有这样，才能在激烈的竞争之中脱颖而出，获得成功。 用户喜欢什么，就给他看什么。 不要去教育用户，而是去讨好用户。 哪怕用户喜欢的是不好的东西，是猪食，那么也要连续不断地推送猪食，进一步的强化用户对猪食的喜爱。用户越喜欢，在这款产品中停留的时间就会越长，平台就会赚到越多的广告费。 做自媒体、做小视频，包括文学创作，成功的关键都是迎合用户的口味。如果不迎合，哪怕提供一些正确、深刻却挑战用户认知的内容，也很难获得好成绩。连莫言、王安忆、贾平凹这种级别的作家，稿费都不及一个网络写手。 一开始的时候，周不器还颇有情怀。 想要做一些有助于提升全民素质的内容产品。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互联网的理解越来越深，这种想法就越来越淡薄。 情怀不能当饭吃。 公司需要生存，还有几千号的员工要养，必须要赚钱。 想赚钱，就必须养猪。 最典型的就是黑人命更贵的运动，一度打砸抢，在外人看来，简直荒唐透顶，不可理喻。可是美帝的诸多精英们都在支持，甚至总统也下跪求和。 如果换一个视角就很好理解了，猪饿了，要吃饭，主人安抚猪群回猪圈。既然要安抚，就要付出一些代价，丢过去一些零食哄他们。懂王那样强硬的去干，看起来挺猛挺硬气，可是猪没了，怎么吃猪肉？当然是养起来，一头头慢慢的屠宰。 想割韭菜，首先不能让韭菜躺平。 周不器现在也算是有钱有权有势了，往来的不是富豪就是高官。可更高的社交层次，没给他带来自信，反而是越来越不自信，越来越觉得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太浅薄了，越来越感受到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 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保持微知网不变质，坚持邀请注册制，不开放。 像前世的知乎，早期做的非常惊艳，堪称国内第一等的内容资讯平台。后来商业化了，就开放了，内容质量迅速下滑，慢慢学着养猪了。 庆幸的是，论坛这个模式，就算是投放猪食，也比较有限。 “论坛因为是长篇幅内容，所以内容数量上要远比推特、Facebk少。这就有了人工推荐的可能。就可能由浅入深，从吸引眼球到吸引思想，逐渐引导用户从浏览到，直到参与互动这个有价值的环节。” 陈通看起来对论坛情有独钟。 也不奇怪，新浪博客就是他搞的嘛。 周不器摇了摇头，“那是微知的定位，不是兴趣圈。兴趣圈是公众平台，一定要大流量。这个大流量，包括了朋友网和微点。大流量就注定了内容不可能太深刻。吸引眼球很重要，吸引思想……这种通俗化的盈利产品做不到。” 陈通点了点头，笑着说：“这可以是产品对外营销的态度。真正说起论坛的优点，我想，除了刚才说的几点，大概还有三点吧。第一，偷窥的乐趣；第二，围观的快感；第三，指点别人的虚荣心。” 周不器：“……” 唐斌辰：“……” 张一明却很平静，不动声色的道：“对，成功的能够赚钱的互联网产品，就是要满足用户的某一些低级趣味。论坛有这样的功能。” 陈通道：“网络是现实生活的延伸，现实世界中的人也会去加入小团体，关注自己关心的话题和新闻。在网络上，这一特性会得到进一步地强化。” 张一明非常聪明，眼睛猛地一亮，马上把这个理解转化为了商机，“兴趣圈相比于百度贴吧，有一个最大优势——兴趣圈背靠朋友网。兴趣圈里志同道合的朋友，可以直接加为朋友网的好友。从而构建出一个‘内容圈子+人的圈子’的产品组合，让用户更容易找到好内容，朋友和仇人……” 与朋友网深度的结合了，兴趣圈就相当于有了基础保障。 至少内容的来源有了。 不至于像搜吧那样，都没什么人使用。 兴趣圈可以在朋友网的左边栏开一个图标，然后，在微点搜索平台上也开一个图标。就相当于通过兴趣圈这款产品，把朋友网和微点给紧密联系上了。 用户通过微点进入兴趣圈，一旦加为好友，就可以成为朋友网的用户。 这一点非常重要，是对朋友网的引流！ 就比如这个月初，有机构对今年上半年国内的空间博客类网站进行了统计，其中A+级的网站有两个，一个是QQ空间和朋友网。A级的网站也有两个，一个是51网，一个是百度空间。新浪博客和网易博客，只给了B+的排名。 百度空间这么烂的产品，排名为什么这么高？ 就是因为百度空间跟百度贴吧的联动。 用户们在百度贴吧里发帖子，志同道合了就会加好友，就会访问彼此的百度空间。 流量大，所以排名高。 在这方面，朋友网有着巨大的优势。 第759章 恶魔啊 一番详谈，深度剖析了“兴趣圈”这个新产品，相应的产品结构、理念和框架细节，就好办了。 就像写作文一样。 如果思路清晰，每一个点都考虑到了，写起来就可以娓娓道来、前后呼应，一气呵成。如果思路不够清晰，要一边写一边想，就很难写出一篇立意高明的文章。 “兴趣圈”这个产品算是定了。 负责人，当然就是唐斌辰。 兴趣圈如果交给微点来做，会是一件很大的事。可如果是朋友网来做，那就简单了，只是一款基本平台产品。 由唐斌辰搞一些项目小组，很容易就能做起来。 可这件事周大老板都亲自关注了，微点那边虎视眈眈，说明这个项目非常重要，必须要高度重视。 这也算是对唐斌辰的一个考验了。 他是朋友网的高级副总裁，升职之后主管三大业务，相当于仅次于张一明的副手了。然后，很多人就对他不服气。 最根本的原因，是他并没有真正的为朋友网做出什么项目。 开放平台是很好。 可内部的高管都知道，朋友网开放平台那不是唐斌辰做的，是Facebk做的，他也就是打打下手。 也就是说，唐斌辰在朋友网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政绩”。就因为和周大老板关系好，去过一趟美国，回来后就委以重任了。 离开的时候，周不器就拉着唐斌辰，语重心长的说：“这个项目，你好好干，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唐斌辰一脸凝重的样子，“嗯，我知道。” 他身上的压力不小。 这个兴趣圈，不仅是朋友网的项目，做起来以后，还会搭载到微点搜索平台中。这是周不器顶着压力，从搜索事业群抢过来的项目！ 这事要是搞砸了，王小船那边肯定会非常不满。 同时，自己在朋友网的地位也岌岌可危。刚刚升职，就搞砸了这么重要的一个项目，就这还当朋友网的二把手？ 周不器拍拍他的肩膀，压低声音，“两年之内，张一明会卸任朋友网的职务。我希望接班的是你，好好干。” 唐斌辰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没什么喜悦，只是压力的阴霾更深了一些。 …… 晚上，周不器去了薛宝珊的家里。 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不豪华，只有95平方米，这是宝妹妹自己花钱买的。 薛姨妈腰间围着围裙，正在厨房里做菜，宝妹妹穿着一件红色的印着皮卡丘的短袖，穿着白色的小短裤，在打下手。 “周同学，你来啦。”薛宝珊去开门，抿嘴含笑，很高兴的样子，大眼睛好像会说话一般，凑上前去，压低声音，“妈妈要做12个菜，跟过年似的，估计……估计……” 周不器挤了挤眼睛，“肯定是相中我了。” 薛宝珊脸蛋有些晕，却也大大方方地轻轻颔首，“好像是，这几天我一直在说你的好话呢。一会儿你注意点，好好表现。” 周不器拍拍胸口，“放心吧！” 眼睛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她两条白花花的笔直美腿上，惊叹道：“宝妹妹，这腿太美了，比腿模还漂亮。” 然后就想伸手去摸。 薛宝珊后退了两步，连忙躲开了，嗔道：“周同学，刚说过你要好好表现，不许耍流氓。” 这时，厨房里传来了薛姨妈的声音，“小周来了？快进屋。” “哎，来了！” 周不器很热情的回答，然后猛地凑过去，在宝妹妹脸蛋儿上“啵”了一口，低声恨恨的道：“早晚是我的！” 去厨房一看，就见餐桌上已经有五六个盘子了，用大碗扣起来保温。 周不器就笑着说：“薛姨妈，不是外人，做几个菜就行了。就咱们三个人，吃不了太多。” 薛姨妈慢悠悠地转过头，露出一个笑脸，风度、仪态，拿捏得恰到好处，成熟女人的风韵妩媚展现的淋漓尽致。 尤其这是大夏天，薛姨妈的围裙里边是一件居家的裙子，把丰满颀长的身材和白皙细腻的皮肤都很好的展现出来。 这气度，这风采，跟宝妹妹还真有五六分的神似。 就是胸围好像比宝妹妹的大了点，看起来更加的优雅自信。 宝妹妹是B罩杯，就不知道薛姨妈是多少了…… “第一次来家里，多做几个菜。” “姨妈太客气了。” “你和宝珊先去看会儿电视吧，再有半个小时就好。一会儿还要去看孩子吧？咱们早点吃饭，不耽误你。” 听着薛姨妈这珠圆玉润的声音，周不器心花怒放。 态度这么好？ 看样子，这几天宝妹妹没少努力啊！ 记得当初去机场接机时，自己说有个女儿，薛姨妈当场脸色就变了，虽没发作，也一脸的不高兴。 眼下这样子，有了巨大的进步啊！ 哎呀呀，宝妹妹可真乖呀！ 周不器二话不说，拉着宝妹妹的小手，就去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想去亲她脸蛋。 薛宝珊嗔恼道：“周同学，我讨厌你。” 周不器很懂宝妹妹，有大家闺秀的知性大气，也有小家碧玉淑女矜持，就不逗她了，只是轻轻地搂着她的小蛮腰，窃窃私语的说着悄悄话。 一起商量着对策，该怎么对付薛姨妈。 找准时机，周不器的手有不经意的落在了宝妹妹的大腿上，细腻的皮肤像果冻似的，充满弹性。 “周同学，你又来了。”薛宝珊鼓起嘴巴，不太高兴的样子。 周不器柔声哄她，“好妹妹乖乖的，我就放在大腿上，不往别的地方碰。” 薛宝珊大发娇嗔，“周同学，你都坏死了，你还想碰哪呀？” 周不器嘿嘿一笑，一手抚着她的大腿，一手搂着她的纤腰，就想去亲她。宝妹妹似乎也有些动情，眼睫毛一颤一颤的，随着他的靠近，美眸慢慢的闭上了。 大有一种认命的态势。 “咳！” “咳咳！” 这时，厨房那边传来了重重的咳嗽声。 周不器和薛宝珊就好像触电一样，一下就分开了。 薛姨妈宛若是从地狱里冒出来的恶魔，声音里充满了阴森和恐怖之意，“宝珊，过来端菜！小周，去洗手，准备吃饭！” 第760章 女子美容院 难怪刚来的时候薛姨妈态度这么好。 周不器还以为她是相中自己了呢，还热情的做了这么多菜。没想到，她是有事帮忙。 “开美容院？” “对，女子美容院。” 薛姨妈解释了一句，说她以前在杭城，就开过一家美容院。后来宝珊读高中了，她觉得培养女儿更重要，就把美容院兑出去了，专心照顾女儿。 现在女儿毕业了，都谈男朋友了。 她也离开了杭城，开始了新生活，总要找点事情做。 周不器笑着说：“姨妈，其实你不用工作的，我来养你啊，都是一家人。” 薛姨妈没觉得这句话多感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是不是一家人，还两说呢。” 周不器笑着说：“会是的。” 薛宝珊贝齿轻咬着红唇，把筷子放下，正身挺直，美眸眨呀眨，“妈妈，你真要开美容院吗？决定了吗？” 薛姨妈说话的语速很慢，跟宝妹妹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轻声道：“嗯，决定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一脸郑重的说：“薛姨妈，不管你是开美容院还是开按摩院，我都支持你。既然来首都开始新生活了，就要搭建起新的社交圈子，组织起新的人脉网，有一个……嗯？” 发现薛姨妈眼眸里带了一份恼意。 周不器就觉得太冤枉了。 自己是好意啊！ 按摩院怎么了？按摩院也有正规的呢！ 这个薛姨妈，思想不健康！ 没办法，谁叫人家是长辈呢，周不器只能把委屈默默承受了，连忙保证道：“不就是开一个女子美容院嘛，薛姨妈，我顶你！” 完蛋！ 薛姨妈眼眸里都快冒火了。 薛宝珊早就习惯了周不器时不时地怪词，用糯甜的声调帮忙解释，还略带几分撒娇，“妈妈，周同学是东北人，总爱说一些土话，顶你就是支持你的意思呢。周同学，开美容院，你也懂吗？” 周不器一脸汗颜的样子，不过提到做生意，气场就上来了，笑着说：“做生意嘛，大同小异，原理都差不多。” 薛姨妈的涵养是真的好，刚才眼看就要生气了，这会儿就乌云转晴，轻声说：“我开过美容院，我知道怎么做。我会和一个朋友合作做，嗯，宝珊，就是你文阿姨，你还记得吧？小时候还抱过你呢。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选址。小周，店铺的选址，有什么学问吗？” “那学问可大了去了！” “你明白吗？” “呃……” 周不器略带几分沉吟。 薛姨妈见他沉吟不语，还以为在故意拿捏呢，表情就淡下来了，“小周，珊珊是我女儿。我知道你俩的事。但是，我宁可美容院不开了，也不会拿珊珊……” “姨妈，你想哪去了？”周不器哭笑不得。 薛宝珊也不太满意，“妈妈，周同学不是那样的人，你听他说。他做生意可厉害了，随便指点几下，你那个美容院就能开起来了。” 薛姨妈一脸狐疑的样子，“小周，你真懂？” 周不器不以为意，“不就是开个美容院嘛，小生意。至于选址嘛……薛姨妈，你说你以前在杭城开过美容院，业绩怎么样啊？” “还行吧。” “能排进杭城的前三名吗？” “呃……”薛姨妈表情一下就复杂起来，“不能。” 周不器追问：“前五呢？” 薛姨妈咬起嘴唇，“不能。” 周不器接着问：“前十呢？” 薛姨妈有点不高兴了，“你到底要问什么？杭城多大啊，我那个美容院，连前一百都排不上。” 周不器点点头，“那我就有数了。” 连前一百都做不到，这就说明薛姨妈没什么经商天赋。她开个美容院，也就是找一件事干，做一笔小生意而已。 这就太简单了。 只要不是做到全首都前几名的大型美容中心，开一家个体小店，手到擒来。 薛宝珊抿嘴含笑，她对周同学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崇拜，就好像没有他不明白的事情，眼波盈盈的说：“周同学，到底要怎么做呀？” 周不器道：“我有个朋友大刘……京东知道吧？他是京东的老板。京东现在是互联网公司，以前就是开店做生意的。有一个故事，他给我讲过好几次了，很有深意。” “什么故事？” “他说，假如是犹太人做生意，开一个加油站成功了，第二个犹太人过来，就会开一个餐厅。第三个犹太人过来，开一个洗车房。来了无数犹太人，30年后，这里就变成了一个犹太人聚居的小镇。咱们华夏人做生意，开一个加油站成功了，立马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前边一个后边一个。” 薛宝珊抿嘴道：“周同学，这个故事你给我们讲过，还说在国内做生意，是世界上竞争最惨烈的市场。” 周不器点点头，“对，这就是一个选址方法。” 薛姨妈有些失望，没觉得这小子商业思维多么高，不就是平平常常的老一套嘛，淡淡的道：“嗯，市场调研呗。框定一块人流量密集的地区，如果没有女子美容院，就可以开起来。” 她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这么搞，前期工程就太大了，要不停的市场调研，不停的做调查。首都这么大，怎么可能拿到详细的调研报告？ 本以为周不器这小子是做大生意的，据说身家都上百亿了，没想到也是这种笨方法。 周不器眼睛瞪大，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薛姨妈，你怎么想的？” 薛姨妈很奇怪，“怎么了？” 周不器道：“薛姨妈，你是犹太人，还是华夏人？” “华夏人啊。” “那你为什么学着犹太人做生意？我都告诉你了，华夏人做生意的方式，是找一个成功的加油站，然后在前后左右的位置开新的加油站。” “啊？” 薛姨妈惊了个呆。 感觉思维方式跳到了另一个层级。 还能这样玩？ 这个故事，不是在批评国内的营商环境竞争太惨烈，缺乏创新、抄袭成性吗？ 竟然成了成功的模板去效仿？ 薛宝珊贝齿轻轻的咬起筷子，微微侧头，凤目流转、眼波盈盈，在她眼中，周同学好像在闪闪发光。 连心都化了。 玫瑰花？巧克力？钻戒？ 这些她都看不上。 这一刻，他觉得男人的智慧，才是最大的浪漫。 第761章 薛姨妈 薛姨妈迷迷糊糊，还在思考周不器的建议。 薛宝珊则第一时间想明白了。 开加油站就一定能成功吗？ 不。 只有在最合适的地方开加油站，才有可能成功。 可什么地方最合适？ 只有最精明、最睿智的生意人，才能准确的把握住，然后冒着一定的失败风险，把加油站盖起来。 同样的，在这个故事中，开饭店就一定成功吗？开洗车店就一定成功吗？这些都需要把握好市场动向，判断准市场需求，冒着一定的失败风险，开拓一个新领域。 犹太人能做到，是因为基因里就带着做生意的天赋。 别的民族就不一样了。 在国内，因为人口基数大，有这种商业天赋的人也很多。可绝大部分都是没有这种经商天赋的，就比如薛姨妈。 可他们又不甘心打工被压榨割韭菜，想自己创业做一点小生意，实现财富自由，怎么办？ 最好的方式，当然就是追随那些商业天才的脚步。 他们已经挑选好了最适合开加油站的地方，那就赶紧跟过去，也开一家。利润肯定是不如去一个全新的地方开拓新领域那么多。 可是，安全性高！风险小！ 小富即安，足够了！ 周不器见宝妹妹正眸光闪动，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就挤了挤眼睛，来了个飞吻。 薛宝珊脸蛋微红，嗔他一眼。 周不器见薛姨妈很机械的吃着饭，显然还在深度思索，就笑着说：“薛姨妈，这个故事是有陷阱的。乍一听，好像是讽刺国内商人，号召要学习犹太人。可人要有自知之明，不是每个人都有犹太人的生意天赋，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出一番伟大的事业。” 薛宝珊抿抿嘴，轻笑着说：“妈妈，这样的经济现象，是在国内的市场机制下经过筛选后的结果。优胜劣汰，最好的才能留下来。这是标准答案。除非是像周同学商业天赋这么高，比标准答案做得还好。对绝大部分人来说，标准答案是最妥当、最安全的。” 周不器竖起一根大拇指，“宝妹妹总结的真好，我就没想到。” 薛宝珊脸上有些挂不住，嗔道：“周同学，你又捉弄我，我不理你了。” 薛姨妈放下筷子，抬起头。她脸上没有了刚才那种不以为然和风轻云淡，语气软了不少，试探着请教：“小周，你的意思是去首都最好的女子美容院旁边……开店？” 周不器笑道：“对，就是这个意思。最好的美容院，一定是处于最适合女子美容的地段。这相当于帮你做完市场调研了。不过，这些地段一般都是中心区，不一定有空房。你可以列个榜单，把全首都最大的20家女子美容院或者美容中心给跑一遍，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空置房，租下来就行了。” 薛姨妈还有些迟疑，“跟那些最成功的美容院竞争，也竞争不过啊……” 周不器好笑道：“为什么要竞争过？人家吃肉，咱们喝点汤不就够了？” “呃……” 薛姨妈眨眨眼，有些发懵。 周不器接着说：“当然，这样搞，也得有个前提条件，就是自身硬件足够强。最受欢迎的店，往往是人满为患，都要排队。肯定会有一些客人等不及，会尝试着到旁边的新店做美容。这就是试水的流量。要把握住。如果把握不住，客人来一次就不想来了，那就没办法了，开在哪都一样，一定会失败。” 这就跟开火锅店一样。 如果选址困难，就去海底捞旁边开店。等那边排起长队了，这边就可以获得客源，相当于蹭热度。 可一旦自家火锅店口味极差，服务太差，那就没办法了。客人们用脚投票，宁可去海底捞排长队，也不会来这边就餐。 自身硬件不行，在哪开店都没戏。 薛宝珊轻声分析道：“妈妈，周同学说的有道理呢。在大店旁边，就一定不会缺少客源。只要自身的服务做的好，就有机会。如果跑到了一个新的没有美容店的区域开店，怎么保证有客源？成功了固然赚得多，失败的风险也大。” 薛姨妈有点心虚。 跟全首都最好的一批女子美容院比服务？比质量？ 能行吗？ 而且，最好的女子美容院价格往往比较高，往来的都是些贵妇、富家小姐和靠脸靠身体吃饭的姑娘，这些人要多挑剔又多挑剔，可不好伺候啊！ 周不器有点无奈，只好说道：“这样吧，薛姨妈你这几天辛苦一下，和你朋友把市场跑一遍。然后我让琳琳过来，帮你出出主意。嗯，就是石婧琳，我女朋友。” 薛姨妈面色微变，“让她过来？” 周不器笑道：“薛姨妈，你也太见外了。宝妹妹是我的，石婧琳也是我的，都是一家人嘛。美容院……小事一桩！” “她懂美容吗？” “不需要懂。” “那员工培训呢？我只是开过美容店，但我不是技师，我也不会做美容。” “小事！简单！” 这种小生意，周不器实在没放在心上。 …… 周不器要离开了。 趁着薛姨妈收拾厨房的机会，拉着宝妹妹在门口窃窃私语。 这个过程中，少不得又被周不器占了不少便宜，又搂又抱又亲，连小屁股都被他使坏地抓了一把。 “周同学，你好坏。” 薛宝珊扬起含苞待放的脸蛋儿，小声嗔了一句，却一脸似笑非笑的样子。 咦？ 没躲闪？ 周不器心头荡漾，轻轻的拥着她的腰身，把她整个人都搂在怀里，在她耳边小声道：“宝妹妹，我好喜欢你啊。” “嗯。” “你呢？” “我……我不告诉你。” “乖，快说。” 薛宝珊脸蛋埋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问：“周同学，就怎么总欺负我？” 周不器小声道：“我这是疼爱你。” 然后，搂着她腰肢的手，又悄悄的下滑…… “周不器！” 忽然，又一声魔鬼的声音传来了，薛姨妈手里拿着一只没洗干净的碗，走出了厨房，声音冷冰冰的，“你手往哪摸？” “啊？没有……”周不器连忙放开了宝妹妹，高举双手，跟投降似的，“没有，就抱了抱，没乱摸。” 薛宝珊脱离了他的怀抱，回退了两步，嘴角勾着一抹促狭的笑意，美眸含情，用嘴型跟他说：“叫你耍流氓！” 薛姨妈脸色不太好看，“我再说一句，你俩的事还八字没一撇呢，搂搂抱抱已经给你占尽便宜了，别得寸进尺。” 周不器嘴硬道：“薛姨妈，我就蹭蹭……那啥，你们忙，我先撤了！宝妹妹，再见！薛姨妈，再见！” 蹬上鞋，撒腿就跑。 第762章 鹤，火鸡，鸵鸟 周峰那边已经联系上了。 困难比想象中的小很多。 主要也是紫微星自身的实力强大。微点的市场份额是有道的50多倍，两者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 目前国内的搜索市场，竞争太激烈了，百度、微点、谷歌、雅虎、搜搜、爱问……接下来才勉强是有道。 搞了一年多，有道的主要流量，都是依靠自家平台，前景黯淡。 对周峰这种有野心、有追求的年轻人来说，需要一个更大的平台来展现自己的能力。王海洋和王小船都分别去过了杭城，跟他有过谈话。 过程很友好，他也表态说不会拒绝任何可能性。 这就好办了。 就怕你像QQ邮箱团队的张晓隆那样，是个受过知遇之恩的关二爷，厉害是厉害了，但忠心耿耿。要是挖过来之后在玩一波“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把戏，那就麻烦了。 既然对方的反应比较积极，周不器决定亲自跑一趟，跟周峰聊聊，把他拿下，免得夜长梦多。机票订在了今天下午。 上午的时候，唐斌辰一脸严肃的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关于兴趣圈，我有一些想法。” “哦？” “我觉得市面上这一类产品做的最好的，应该就是豆瓣小组。” “也不能说是最好，跟百度贴吧相比，各有千秋吧。不过的确是对传统的天涯、猫扑这种论坛形式，造成了冲击。” 周不器也很喜欢豆瓣小组这款产品，网页做的一塌糊涂，但是产品形式很新颖。能够用最差的产品样式吸引住一批高冷用户，可见这款产品的神奇之处。 没想到，唐斌辰要做的不是去模仿豆瓣小组，而是…… “我要收购！” “啥？” 唐斌辰斩钉截铁的说：“收购豆瓣。” 周不器眨眨眼，狐疑的看着他，“收购一家网站？” 唐斌辰道：“豆瓣做的不错，现在的主要产品有两个，一个是影视、音乐、书籍的评价体系，一个就是豆瓣小组。恰好这两款产品，我们都很需要。” 周不器又追问了一句，“你不做了？收购？” 唐斌辰点了点头，道：“收购豆瓣的好处有两个，一个是影音书的评价，这对紫微星的业务体系会形成补充。影视、音乐是娱乐的重要板块，你不是对娱乐圈很感兴趣吗……” “停！”周不器连忙打断他，“我更正一下，我对娱乐圈不感兴趣，我是对影视产业有兴趣。娱乐时代已经到来，这将是个大风口。” 唐斌辰才不关心他重视娱乐圈的深层次原因呢，“如果能收购豆瓣，就可以在业务上进一步的加深跟婕妤传媒的合作。” “嗯。” “再就是豆瓣小组了。我们收购过来之后，不妨改名为兴趣圈。有了豆瓣小组的既有内容和既有用户，兴趣圈这个项目就有了基本保障。做起来就容易了。” 这一类的产品。最重要的就是找准用户痛点，解决需求。 这是0到1的突破。 如果没有这一步，0乘以任何数都等于0，再多的努力都没有。 豆瓣小组就找到了这个痛点，解决了最关键的问题。 周不器深深的道：“你要明白，从0到1是质变，从1到2、2到3、3到4……这些都是发展。根本没有比较的资本。” 唐斌辰点了点头，“我明白。” “你真明白？”周不器眯眯眼睛，索性直言了，“如果兴趣圈这款产品，是你0到1做出来的，成功了，大家就都会尊重你。这是你真正意义上亲手打造成功的产品。如果你直接收购豆瓣、改组豆瓣小组，就算成功了，也只是1到2的发展。不管你做的多好，别人对你都不会服气。” 唐斌辰不以为意的笑笑，平静的说：“我觉得收购对公司更好，这就够了。我知道朋友网的其他副总裁都对我不满意，认为是我阻碍了他们的晋升。但我觉得在其位就要谋其政，而不是谋其权。” 谋其政，而不谋其权…… 只一句话，就把他的自身格局体现出来了，比其他几个副总裁高到不知哪里去了。 周不器本想把“兴趣圈”这个项目交给唐斌辰来做，让他从0到1的做出一款产品，来树立自身在朋友网的威望。 没想到，他根本不领情。 他有自己的主意。 唐斌辰很坚持，“我认为，收购豆瓣，是最好的选择，是最有利于紫微星的决定。到时候，兴趣圈就有了朋友网、校内网、Hel，微点、豆瓣、导航网等几款产品的联动。” “决定了？不再考虑考虑？” “不用了。”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他当然认可收购豆瓣的意见。 豆瓣小组现在的定位，不能适应“兴趣圈”的产品需求。不过，可以改名，然后完成定位转变。以豆瓣小组现有的一些文青用户为根基，向更多更广泛的用户群发展。 可问题是……收购豆瓣，真的是对紫微星最好的选择吗？ 收购了豆瓣，兴趣圈这个项目就没法给唐斌辰树立威望了。他这个朋友网二把手就依然会充满争议。一旦张一明晋升，空出来了朋友网总裁的职位，唐斌辰上去了……却不服众，说不定会造成动荡。 这是很严重的不可控的管理风险。 相比于收购豆瓣带来的那点小便宜，这风险可太大了。朋友网现在是紫微星最大的印钞机，不容有失。 唐斌辰也看出来他的迟疑，“有什么问题吗？豆瓣只是个小网站，全资收购的话……应该花不了多少钱。” 周不器一挥手，“既然要买，那就买吧。收购了豆瓣，没有坏处。你去负责吧，找杨波好好谈谈，看他是需要现金，还是想要股票。想要股票的话，就以A轮的价格报价。” “嗯，行。” 唐斌辰欠了欠身，就想起身离开。 “斌辰，等一下。” “嗯？” “我给你说个事，是柳老总的。说是他当年特别器重杨元清这个年轻人，把他当成了接班人在培养，遭到了很多老臣的反对。老臣们不敢反抗柳老总，就在私下里不停的挤兑、批评、指责杨元清，让他备受委屈。就找柳老总去诉苦。” 唐斌辰很感兴趣，“柳老总怎么说？” 周不器道：“柳老总说，想要在鸡群里脱颖而出，你变成鹤是不行的。你可以挥挥翅膀飞走了，鸡群们只能满地乱跑。鹤能展翅翱翔，可鸡不成。这就导致你们没有统一的视角，永远配合不起来，就不能高效的带队伍。” 唐斌辰笑了笑，“鹤是董事长，可以指引方向。可总裁、总经理、项目经理这些负责业务执行人，却要把项目落地。变成最大的领头的那只鸡。” 周不器摇了摇头，“杨元清也是这么说的，可柳老总没同意。他说，在鸡群里做火鸡是不行的，你得做鸵鸟。” “鸵鸟……” “你说鸵鸟和火鸡有什么区别？” 唐斌辰沉默。 这个问题不好问答。 反正不是个头大小的问题。 周不器道：“鸵鸟在遇到风险时，会把头埋到草或者沙堆里。其实就是一种自欺欺人。这是一种本事。你在朋友网当高级副总裁，一定会有不少人攻击、批评、排斥你。我希望你要有一种鸵鸟精神。对这些负面的声音视而不见，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然后，友好的团结起每一位同事。” 唐斌辰在那足足站了两分钟，思索良久，才深吸了口气，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第763章 左手产品，右手关系 下午，周不器带着骆芊丽、王瑶瑾两个秘书一起去了杭城。 第一件事，就是网易的丁总见面。 聊聊周峰的事。 周峰选择了读博，而且一读就是5年，可见他的志向不是商业，而是学术。他最初的想法是留校当老师，做一名学术上的研究者。 可是被丁老板看上了。 然后就跑了好几次美国，谈了好几次，终于说服了他，参与了网易的部分业务的工作，做出了很惊艳的成绩。 说周峰是丁老板一手挖掘、一手培养的，一点不为过。 现在，周峰博士毕业了，要回国全职工作了……周不器半路杀出，来个截胡，这事怎么都说不过去。 有点得罪人。 如果可能的话，周不器不想跟任何一个业内同行发生矛盾。就算发生了，也不要因为商业竞争而影响了私人关系。就算影响了，也要保持在可控范围之内。 像马老板和丁老板这俩杭城本地的两个互联网顶级企业家，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老死不相往来。这实在有点小地方的小农思维，小肚鸡肠。 这种事绝不可能发生在周不器身上，甚至任何一个京圈的知名企业家，都不会发生这种事。 周不器约好了丁老板，要大大方方、开诚布公的跟他谈一谈。 两人在一些行业协会上见过面，有过一些简单的交流，并没有什么深刻的讨论。 丁老板对这次见面很期待。 希望能跟这位神龙见尾不见首、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新一代互联网奇才见见面，好好聊一聊，分享一些彼此对这个产业的理解和各自的企业追求。 没想到，周不器开门见山。 直说了周峰的事。 丁老板胖乎乎的圆脸上，流露着几分惊讶。 把周峰留下来，是他近期最重要的工作。有很多公司和猎头，都在秘密地联系周峰，包括微软、谷歌、IBM等硅谷巨头。 紫微星也看中他了，这一点不奇怪。 却没想到，周不器这次来杭城，是为了专门处理这件事。丁老板一开始还以为他是要处理跟阿里巴巴的一些合作事务。 “不管怎么说，周峰都算是网易的员工，被你委以重任。我过来挖人，一定会影响你对网易的战略布局。” “小周，你不是专程来跟我道歉的吧？” 丁老板开玩笑的说。 周不器笑笑，“你可以这么理解。” 丁老板不以为意的连连摆手，“不至于！不至于！市场经济，公平竞争。如果紫微星提供的职业规划比网易更好，员工跳槽一点不奇怪。” 周不器道：“要是一般的员工，我就不说了。可周峰不一样，他最近几年给网易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也被你悉心栽培。我要是把他挖走了，会打乱你对网易的整体规划。总要提前跟你说一声，让你有个准备。以免真出了事，接班人跳槽了，你手忙脚乱，让网易的业务出现危机。” 丁老板看向小周的眼神，就不太一样了。 难怪他年纪轻轻就能做出这么大的一番成绩。 这人情世故的处理，真是妙到毫厘啊！ 这手段一点都不互联网！ 做互联网的商人，绝大部分都是技术员出身，包括丁老板。这一类人的特点比较相似，都有一种“只要我自己足够优秀了，就不需要惧怕任何对手”的思想。这是典型的互联网思维。 可传统商业思维则不一样。 传统企业做生意，是一种“自家产品好不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社会关系要搞好”的思想。 比如乐视。 为什么说乐视模式一定会失败？为什么说乐视模式是另类的互联网？ 根本原因就是贾布斯不是互联网人，他玩的不是产品，是关系、是渠道，是传统模式那一套。 通过做视频网站、体育直播、手机、电视、汽车等等产品，形成自身的乐视渠道。然后通过渠道，把自家不怎么好的产品卖给消费者。 比如汽车行业。 传统车企都是大手笔的做营销、做公关，打通各方面的关系，把渠道做到。大厂每年在这方面的费用都有几百上千亿，一辆奔驰车里，有3万块钱是公关费和营销费。 特斯拉是互联网思维，把所有的资金都用在产品制造上，然后让用户用脚投票，大获成功。很多新能源车企，不好好做产品，却也玩传统车企的营销公关那一套旧模式，就是披着互联网的皮做的传统企业，跟乐视没什么区别。 又比如做手机。 互联网思维做手机，是产品为王。这就是小米模式最重要的一环。只要自家的产品足够优秀了，让用户用脚投票，就可以不惧怕任何对手。 传统思维做手机，是渠道为王。过去一些年国内的手机厂商，都把这套模式玩烂了。手机做的好不好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跟各大经销商、分销商搞好关系。做好市场宣传。利用渠道优势，通过销售技巧把产品卖给消费者。 靠着渠道，能够很容易的把不怎么样的产品卖给消费者，就是严重的不合理。 全世界的传统企业都一点点的被互联网侵蚀、改造、优化。 最本质的原因，还是企业要从“渠道为主、产品为辅”的思维向“产品为主、渠道为辅”的思维转变。 目前国内的商业市场，绝大部分都是传统模式。 传统企业的老板，都是在不断的应酬，跟社会里的每一层关系都要搞好，天天喝酒忙得不亦乐乎。互联网行业却没有这类应酬，偶尔聚在一起，也是谈工作、谈私交，而不是虚头巴脑的搞关系。 可是周不器的这一番作为，就太另类了。 他这就是明目张胆的搞关系啊！ 道歉？ 道歉个屁啊！ 挖墙脚是最最普遍的事，大家都是你挖我、我挖你。通过不断地挖人，去获得竞争对手的情报、技术和商业模式，从而快速地提高自身实力。 跟传统行业的商业比起来，互联网的老板都像愣头青。却没想到，冒出来了周不器这么一个人精。 丁老板暗暗思忖，扪心自问。 自己能不能学着小周的样子，放下自身骄傲的羽毛，主动去找马老板道个歉，化解矛盾，恢复关系？ 毕竟当年是自己有错在先。 要知道，曾经两人是最好的朋友。 然后，他就暗暗叹息。 觉得自己比小周差的太远。 做不到啊！ 尊严这种东西，对底层人群来说，最难的是保持。对成功人士来说，最难的是放下。 小周小小年纪，就能看破世俗的禁锢，超脱皮囊的束缚，拿得起、放得下，真是令人又敬又畏。 左手是互联网的商业思维，右手是传统的人际关系……简直是无懈可击。尤其这人际关系的处理，简直比马老板还好。 丁老板长叹一声，颇为感慨，“佩服！佩服！” 周不器一脸不解的样子，“这叫什么话？” 丁老板摇摇头，避开这茬，“你要周峰，做什么？微点不是有王小船了吗？” 周不器就有些来气的样子，“老丁，不是我说你，你让周峰做搜索，这安排也太荒唐了。” “嗯？” “周峰研究的方向是分布式系统和操作系统啊，是这个领域的世界级人才。我听说他如果留校，直接就是副教授起步。你让他转型做搜索，岂不是浪费了他过去这些年来对分布式和操作系统的深度研究？” 丁老板知道他是技术外行，就笑着说：“不是浪费，技术的逻辑是有共性的。就好像是研究透了微积分，再研究线性代数，方向虽然变了，但对数学的理解是积淀下来的。” 周不器摇摇头，“人才缺失啊，丁老总！” “嗯？” “国内懂搜索的人有多少？几万人总该有了吧？懂分布式、懂操作系统的人有多少？能找出500名高级工程师吗？更不用说周峰这种行业专家了。” 丁老板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你这意思……是想给他安排一份与分布式和操作系统有关的工作？” 周不器坦言道：“没错，我打算投资50亿美元，做一个超级大工程，叫云计算。要想打造这个平台，最核心的技术应用，就是分布式和操作系统。” “50亿美元？” 丁老板被逗笑了。 周不器淡淡的道：“这几年，云计算的概念兴起，硅谷炒的很热，国内却没什么动静。我认为这是不对的。亚马逊、谷歌、微软、IBM等硅谷巨头都在布局。如果云计算这个概念是虚幻的，这自然最好。可如果这个概念是真的，并且在短时间就实现了，怎么办？全世界的互联网浪潮，仍旧由硅谷的巨头在引领！硅谷已经统治互联网世界十多年了。我们这一代不努力，现状就永远不会改变。” 丁老板的笑容有所收敛，眼神深邃，“你真要做云计算？” “当然！” “没开玩笑？” “微软亚洲研究院的事，你没听说吗？常务副院长王建被我挖来了。而且，他现在已经去美国招兵买马，组建团队。50亿美元的总投资，大概会6-8年分批次投入。今年预计的投入，至少5亿美元。” “做云计算……”丁老板深吸了一口凉气，连连摇头，“风险太大了，这未必是一个好主意。” 周不器很平静的道：“紫微星是一家立足以技术创新的公司。我们的目标不是国内市场，而是全球战略。只可惜，相比于硅谷巨头，我们有一个客观条件上的巨大劣势。我们的人才不够，人才稀缺。尤其有一些互联网同行恶性竞争，在恣意的扭曲一些技术天才的择业方向。” 丁老板听后哈哈大笑，“少跟我含沙射影，周峰想做什么，是他的事，得看他自己的选择。谁要是违背了他的心意，那才是恣意扭曲。” “老丁，帮个忙，你主动退出吧。”周不器叹了口气，“周峰对云计算来说至关重要。” 丁老板被这小子的无耻生生气笑，脸皮真的厚啊。 主动退出？ 周峰是网易的员工啊！ 要退出，也是你退出！ 颠倒主客关系吗？ 不过，他毕竟是技术出身。 对周不器在技术领域探索的执念和追求，带有发自骨子里的尊重。 第764章 冤家宜解不宜结 周不器和丁老板聊的很愉快。 这就是沟通在人际交往中的重要作用。沟通好了，哪怕动手打了一架，也能友好的化解矛盾，变成不打不相识的好友。沟通的不好，即便只瞪了对方一眼，就可能因为“你瞅啥？瞅你咋地”而激化矛盾，变成仇人。 两人聊得越多，丁老板的感慨就越深。 知易行难啊！ 这些道理，他都懂。 可是，让他做，他做不好，也做不到。 看着周不器能信手拈来地处理这些事，丁老板真是羡慕又佩服。 再加上周不器的挖人理由的确很好很强大，甚至在某几个时刻，丁老板都萌生出了一种主动退让，把周峰让给紫微星的想法。 云计算……网易肯定不会做。 但是这不妨碍丁老板很希望国内的同行能做出这样的大平台，能够跟硅谷的巨头抗衡。 “唉，算了。我要为网易负责，为股东负责。”丁老板摆了摆手，“还是那句话，公平竞争吧。周峰的职业选择，归根结底还得看他自己。咱们都提供职位，具体怎么选择，看他自己。” 周不器笑着说：“当然，就是公平竞争。” 丁老板想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我对紫微星的技术追求很钦佩，我给你句话。假如网易留不住他……我会帮你出头，劝他加入紫微星。不管怎样，这样的人不能被微软、谷歌这些外企挖走。” 周不器举起酒杯，“够意思！” 喝得是红酒，小酌一口，跟喝饮料似的。 两人是谈工作的，要尽量的避免酒精、保持清醒，把周峰的事交涉清楚了，丁老板就很感兴趣的说了其他几件事，从网络社交到网络游戏，从人工智能到云计算…… 只可惜，周不器是个技术外行。 高谈阔论还行，一旦涉及到具体的细节问题，他就歇菜了，让丁大老板很是心中痒痒。 在网易，丁老板就是最大的技术总监。 许多技术难题，都是推到他身上。有时候他解决不了，就要去找别的技术大牛去帮忙，在这个过程中发现了不少技术天才。 周不器肯定是没法在技术方面帮丁老板解惑了，不过，他有更重要的作用，“明天上午，我会去见周峰。明天下午跟老马见面。怎么样？你要不要一起？冤家宜解不宜结。” “啊？”丁老板微微一愣，“谁？” 周不器笑道：“差不多行了，哪有什么深仇大恨啊？鸡毛蒜皮的小事，说开了也就行了。明天我组个局，大家坐一起喝点酒，过去的事就翻篇吧。” 丁老板和马老板之间根本就没什么深仇大恨。 当年，淘宝和易贝竞争。 易贝是硅谷巨头，财大气粗。把国内所有的大网站、知名网站的广告位都给买了，让淘宝几乎没有生存空间。 还好，阿里和网易都在杭城。 老马和老丁关系很好。 老马就去找老丁，说是网易的广告位要给淘宝留着。老丁答应了，老马喜出望外。 没想到，易贝找到网易，开出了几倍的广告费。 老丁就背弃了对老马的口头承诺，把广告位让给了易贝。 这差点把淘宝逼死。 好在老马另辟蹊径，大网站的广告位都没有，淘宝就盯上了那些小网站和个人网站，然后用流氓软件的方式强制捆绑、强制弹出…… 大网站才几个啊？ 小网站却多得出奇！ 在一家大网站上打广告的费用，都够在几百家小网站打广告了。 靠着这波操作，淘宝能够在流量方面紧紧的追随易贝。 可老马对老丁背信弃义的行为，非常不满。老丁却觉得做生意应该是在商言商，公事是公事，私交归私交，口头承诺不等于合同。 两人都不想后退，原本的好友直接分裂，老死不相往来。很多地方项目，阿里参与了网易就不参与，网易参与了阿里就一定退出。甚至很多项目只要双方合作了，彼此都有好处，却因为大老板的不和，就是不合作。 后来直到马老板退休，阿里才跟网易恢复了正常的商业关系。 丁老板对这个提议毫无情趣，摆摆手，“算了，再说吧。” 周不器道：“杭城的网络人才本来就不多，基础设施也比不上北上广深。阿里和网易作为本地的两大互联网巨头，如果能够倾力合作，说不定……” “不用说了。” 丁老板没等他的话说完，就打断了他。 对这个话题不想多谈。 说到底，还是心虚。 放不下脸面，没有道歉的勇气。 周不器见状，也就不说什么了。 过去几年，张朝洋也多次想出面当和事老，都没有取得效果。老张都没做到，周不器也就死心了。 …… 周不器和丁老板是私人聊天，没有旁人参与。 所以助理、司机们都在隔壁开了个包厢。 这里就热闹多了。 骆芊丽和王瑶瑾的脸蛋儿都是红扑扑的，喝了不少酒。 等老板那边完事了，这边也得匆匆收摊，赶紧过去。 不过，微醺的王瑶瑾想法有些复杂。 她悄悄的拉住骆芊丽，小声道：“芊丽，一会儿直接回酒店了吧？” 骆芊丽点点头，“嗯，老板也喝酒了。他又不喜欢去酒吧夜总会那种地方，吃过饭应该就是回酒店休息了。明天还有重要工作呢。” “可是……”王瑶瑾一脸为难的样子。 骆芊丽脸色奇怪，“怎么了？” 王瑶瑾咬咬嘴唇，压低声音，小声说：“芊丽，你说……你说回酒店了，怎么住啊？” “什么意思？” “就订了一间房啊。” 骆芊丽笑道：“那是总统套房，有总统卧还有夫人卧，说不定还有助理卧呢，还住不下你？” 王瑶瑾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的道：“骆芊丽，你喝多了吧？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嗯……” 骆芊丽深深的看她一眼，紧紧地抿着嘴唇，就不说话了。 王瑶瑾看了一眼远处的周大老板，他和丁总正笑哈哈的说着什么，似乎不急着下楼，就忧心忡忡的说：“芊丽，你说今晚上……怎么安排啊？” 骆芊丽摇摇头，“我不知道。” “要是老板……老板要咱们住在一起，怎么办？” “不知道。” 骆芊丽心里砰砰的跳，也开始紧张起来。 这种事，有点招不住啊！ 王瑶瑾小声的建议道：“要不给宁雅娴打电话，问问她。她经常跟老板一起出差，可能懂的更多，更了解老板的起居习惯。” 骆芊丽一脸抓狂的样子，“这种事怎么问？再说了，问不问，有意义吗？” “嗯？” “宁雅娴跟咱们一样，都是秘书，她还不是要听老板的？还不是老板说怎样就怎样。” “那怎么办呀？” “算了，别想了，到时候听老板安排吧。” “可是……可是……”王瑶瑾脸蛋殷红，像一只红透了的苹果，“老板也喝酒了，万一兴致勃勃……芊丽，你怎么这么平静？你经历过这种事？” 骆芊丽气恼地瞪她一眼，“我要是经历过，就不在这里跟你废话了。” 王瑶瑾苦恼地一跺脚，“那怎么办呀！” 骆芊丽似乎已经想通了，轻轻一叹，“别想了，听老板安排吧。他说怎样就怎样……你看我做什么？有能耐等老板提要求时，你就拒绝，我佩服你。” “我……我……” 王瑶瑾鼓了鼓腮帮，壮了壮胆。 可终究还是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骆芊丽见她这副怂样，就有点来气，“前几天听说有跟老板一起出差的机会，你不是挺高兴吗？还请我们吃饭呢。现在好事来了，就退缩了？” “谁缩了？” 王瑶瑾硬邦邦的顶了她一句。 骆芊丽轻哼一声，“反正我不管，我就听老板的。他让我怎么办，我就怎么办。接不接受看你，别指望我！” 说着，就扭动着小腰，一步三摇的快速往周大老板的身边走去了。 王瑶瑾跺了跺脚，暗骂了一声“狐狸精”，也只好咬牙跟上去。 回到了酒店，才晚上九点多。 可见周大老板的作风正派。 要是一些传统企业的大老板应酬，吃过晚餐后少不得还有第二场、第三场的安排，纸醉金迷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不管是夜总会还是高档会所，都是嫩模满屋、美女如云。 周不器不一样，他有自我约束力，很少去那种低级趣味的场所。 只可惜，身边两个女秘书不甘寂寞。 冤家宜解不宜结，周大老板只能是逆来顺受。 一到酒店套房里，骆芊丽就笑盈盈的说：“老板，我去放水，您泡个澡吧。喝了点酒，泡个澡放松放松。” 周不器虚心纳谏，从善如流，“可以。” 骆芊丽抿嘴含笑，眨巴着会说话的大眼睛，美眸盈盈，好似勾人，凑趣的说：“老板，要泡鸳鸯浴吗？” 周不器“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可以。” 骆芊丽笑靥如花，“我这就去放水。” 王瑶瑾见风头都被她抢了，心中暗骂她是狐狸精，就用娇滴滴、软绵绵的声音说：“老板，鸳鸯浴怎么洗呀？我们两个，您挑谁？” 第765章 忍不住口吐芬芳 “什么挑不挑的。”周不器摇摇头，叹了口气，“我看了新闻报道，说是西北旱灾啊，很多地方别说洗澡水了，连饮用水都不够。都是同胞，这样的生存状况，很令人担忧啊。” 骆芊丽会意，轻柔的说：“是啊，应该节约用水。要不……老板，您就委屈一下，咱们三个在浴缸里挤一挤，一起泡吧。” 周不器长叹一声，“也只有如此了。” 王瑶瑾快疯了。 她觉得自己为了讨老板欢心，已经够努力了。没想到，骆秘书更努力！真是……真是脸都不要了！ 没办法，王瑶瑾只能硬着头皮道：“老板，要我看，咱们一起泡过澡，就住在一起好了。另一间卧室就不要动了，让保洁的工作轻松些，也节约了清洗床单的用水。” 周不器眼睛一亮，“嗯，好主意！” 骆芊丽咬咬嘴唇，跟王瑶瑾对视一眼，发现她的眼神里略带几分挑衅。 心中就很不服气。 看样子，今晚少不了一场比斗了。 哼哼！ 嘴上说的好听没用，还是得看行动。大不了就豁出去了，看看老板到底更喜欢谁的瓷器活！ 作为老板，周不器有责任、有义务要安抚好女下属的情绪。 唉，当老板真是不容易啊，连秘书间的小摩擦，都要亲自上阵来调解，工作量可真是不小。这才两个秘书，还有一个秘书冯慕儿在等着呢！ 而且，因为二秘宋文静是王星的常备秘书，大秘宁雅娴又开始接触实务……秘书室的人手就有点不够用了。 说不定还要再进新人。 任务不轻啊！ “唉，谁的人生能一帆风顺？谁的工作没有压力？最好的方式，就是化压力为动力，坚持下去、努力奋斗！不能躺平！” 周不器自我反省，觉悟很高。 然后，就真不躺平了。 站起来了。 作为21世纪的新时代好男儿，要掌握命运的主动权，要奋斗，要坚持不懈的奋斗！条条大路通罗马，多尝试几条路，总归有成功的时刻！ 事实证明，周不器的想法是对的，他成功了。 就是第二天早上醒来，有点疲惫有点累。 为了工作，辛苦点也是值得的。 上午八点，见到了王海洋。 他已经安排了，约见了周峰。 该说的话，王小船和王海洋基本都说过了。周不器过来主要是表达一个态度，展现出紫微星对他这个人的重视。 周峰的反应很积极，还笑着说：“小船说他想在紫微星，把我们当初的那些同学都聚起来。” 周不器道：“对，我也有这想法。” 周峰点了点头，建议道：“我跟周节关系不错，这几年在美国联系比较多。他的工作最近有点迷茫，好像要离开谷歌。” “哦？” 周不器有点惊喜。 周峰慢慢说道：“周节读硕士时……02年吧，他硕士是在耶鲁读的。他毛遂自荐去谷歌实习，然后就进了广告部。他一度还不太满意，因为他想去搜索部。可即便这样，他也做出了非常出色的成绩。他带队做的反欺诈系统，把谷歌广告中的信用卡欺诈减少了90%。他成了谷歌最年轻的技术总监，也是第一个华人总监。” 周不器点点头，“嗯，这我知道，小船跟我说了。” 周峰接着说：“去年他受李开覆邀请回国。结果……谷歌中国出现了管理层动荡。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周节回国后选择的方向是谷歌地图。可谷歌地图太清晰了，受到了政策干预很不稳定。他觉得这个方向没有出路，近期正打算离开。如果没有合适的岗位，他可能会选择创业。” 周不器连忙转头吩咐王海洋，“抓紧时间，先把这个周节搞定。谷歌是外企，抓取详细的地理信息肯定敏感。不过这个方向错不了，谷歌地图不行，可以做微点地图。” 周峰算是开了眼界，对周大老板的行事风格很是惊讶。 真果断啊！ 虚心纳谏的程度简直是不假思索。 跟这样的人一起工作，一定不会缺少激情。 周不器毫不遮掩，直言快语的道：“搜狗的初创团队，是王小船带着十几个清华学弟一起做的。有道也是你带着几个清华学弟一起做的。恰好，紫微星的总部就在清华科技园。紫微星在基因里跟清华有着密切的联系。我希望你和小船，还有周节、胡宁……哦对了，还有你的太太。我希望你们都可以加入紫微星，加强紫微星和清华的纽带联系。” 清华是国内计算机系最好的高校，尤其是新成立的姚班，堪称国内计算机系黄埔军校的存在，个个都是天才。 而天才往往都是心高气傲的。 很多时候给钱都不好使。 这就需要从基因里把清华学子跟紫微星关联起来。 …… 下午，周不器在一个翠意盎然、鸟语花香，有丝竹管弦之声的会所里，见到了马老板。 主要聊一聊投资人的事。 有几个投资人天天盯着紫微星的账，似乎每一笔支出，他们都要絮絮叨叨，动不动就发函，要求紫微星董事会作出解释。 解释？ 解释你麻痹！ 周不器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想解决这件事。 处理起来也简单，软银和阿里基本是一体的，只要得到了马老板的支持，那基本上就没问题了。 “老马，你给紫微星投了一大笔钱，所以有些事我要跟你提前通个气。” “又有大动作了？” 马老板抽了抽嘴角。 前段时间鹏城总部园区要投10个亿的事，已经掀起轩然大波了。 周不器道：“嗯，下半年的花销可能比较大，有几个大项目。” “几个？” “三个吧。” “很大投资？” “非常大。” 马老板有些好笑，“好吧，说说看？” 周不器道：“第一个大项目，就是总部园区。” “嗯？”马老板眉梢一挑，“总部园区？不是搞了吗？” 周不器摆摆手，“那是分公司的总部园区，我说的是首都总部的。地皮的事我都处理好了，估计下半年就能启动项目，开始施工。” 马老板有点理解不了，“预算多少？” “60亿-70亿吧。首都嘛，又是总公司的总部，肯定不能小家子气了。” “行，你猛！” 即便是马老板这种花钱如流水的人，也被周不器这般糟践钱的玩法给惊到了。 这是干啥？ 转型玩房地产吗？ 跟搜狐楼上楼下的，别不是被老张给带偏了吧？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老马，你这什么表情？不就是花点钱盖房子嘛，你知道我那是什么地段吗？四环！现在这地价涨的多快啊，盖大楼还能亏着了？你冷静点！” 马老板哭笑不得，“我很冷静啊，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A轮你融了15亿美元，我的心理预期是拿出10亿美元给你走弯路，积累经验，从错误中摸索成功之路。阿里就是这么过来的。只是我没想到，你盯上了房地产。” 周不器气道：“我跟你可不一样！你那是去外国建分公司，把钱都给外国贡献GDP了，那是挥霍。我这是国内项目，而且还是房地产，稳赚不赔。少说废话，你支不支持？” 马老板摆了摆手，“支持，都支持，就当交学费了。” 周不器满意的点点头，“第二件事，我要做云计算……这事你知道吧？这可是个超级大项目，高技术的大工程。嗯，你明白啥是云计算不？” 马老板还真不明白，不悦道：“你就直说吧，这个项目投多少？” 周不器道：“至少50亿美元。” “多少啊？” “50亿美元！” “你这话有几分可信？” 马老板生生气笑，觉得这小子说话水分太大，大忽悠也要有个限度。太夸张了，不是在侮辱人智商嘛。 周不器很认真的说：“是真的，不过可能要分很多年分批次投资。今年我打算启动两个数据中心的建设工程，一期工程的投资在20亿-25亿元左右。” “数据中心……”马老板都麻了，眼睛睁得跟ET似的，“又是圈地皮，盖房子？” 周不器道：“不能这么说，盖房子只是基础设施，主要还是房子里的服务器。” 马老板深吸了一口凉气，“行，虽然不太靠谱，可至少跟互联网相关，比花大价钱搞总部园区的投资强多了。” 周不器笑着说：“老马，你要相信我，全力支持我就对了。第三件事，我在秘密筹备一个超级大项目，嗯，现在还处于保密阶段。” “不能说吗？” “可以告诉你，我要做一款社交软件，叫Hel，跟QQ竞争。” 马老板皱皱眉，深深的看他一眼，“这可不是个好主意，是跟互联网更相关了，可也是最不靠谱的。” 周不器淡淡地道：“我知道QQ很厉害，不过我已经准备好了竞争的方法。” “什么啊？” “补贴。” “啊？” 马老板没太听懂。 周不器哼了一声，“我打算投入30亿，给所有的Hel用户做补贴。使用Hel，就可以领钱！你说这款产品，能不能引起全民的狂欢？” “我靠！” 马老板就想口吐芬芳。 妈的！ 真被当成傻子了！ 第766章 百亿补贴 周老板和马老板认识时间不短了，彼此之间可以说是心照不宣。 都是大忽悠！ 对方说的话，谁信谁是傻子。 水分太大！ 还补贴30亿做社交软件，这种空响炮真是听起来就让人崩溃。 然后，马老板就暗暗感慨。 靠！ 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在忽悠界，算是遇见对手了。 周不器知道马老板知道自己在忽悠他，不过并不介意，聪明人之间的谈话，不需要说的太透，面不改色的道：“老马，这三个项目，未来一个月内，我们会分批次的通报给投资人。说不定会引起一些争议，我需要你的支持。” 马老板冷笑了两声，“争议？我看得有人造反！你这是不怕投资人的钱当钱啊！” “造反？造谁的反？” “嗯……” “软银那边，你帮我通个气？” “你这动作太大了。” 马老板叹了口气，心中古怪，已经嗅到了几分阴谋的味道。 事出其反，必有其妖啊！ 周不器淡淡地道：“这是战略，是对紫微星，对投资人最好的方案。老马，你掌控阿里的董事会，不容易吧？软银好说，孙正义根本不在乎公司的运营方略。可是雅虎那边不好办吧？我听说你们当初签的融资协议，有雅虎控股阿里的附加条款？” 马老板哼了一声，不以为意的道：“那是无效条款，永远不可能发生。不仅不会发生，我还会找机会回购一部分雅虎手里的股份。” 周不器点点头，“嗯，需要帮忙就张口。” 马老板被他逗笑了。 明目张胆的利益交换啊。 也行！ 大家都是开公司的，都能感受到处理投资人关系的复杂性。 很明显，周不器这是在给投资人设局。 就算没有利益交换，马老板也肯定会同意。紫微星的资本关系稳定了，才能全心全意的做好业务发展。有一个唧唧歪歪的投资人，那对创业者来说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马老板一挥手，“行了，这事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有个事想问问你的意思。” “啥事？” “百度要做电商，消息已经确定了，从我那挖了不少人。” “嗯，也去我那挖了，校内团购副总监都给挖走了。” “阿里不能落后。” 周不器眉梢一挑，“什么意思？反挖？” 马老板哼了一声，“百度要做的是C2C，就是现在淘宝的模式。拍拍和百度，都是在跟风淘宝。既然喜欢跟，那就让他们跟不上！” 周不器听明白了，“你要有大动作？” 马老板虚心求教，“你觉得B2C这个方向怎么样？” 周不器深深看他一眼，“不好说。” 马老板皱皱眉，“这就没意思了啊，校内团购我都关注好几年了，就是介于B2C和B2B之间。你还投资了京东，你不懂B2C？” 周不器气道：“你知道我投资了京东，还跟我问B2C模式？” 马老板很惊讶，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京东和淘宝……不矛盾吧？淘宝做B2C，是想进一步的领先国内的电商市场，让百度和企鹅在后面追赶。淘宝商城的竞争对手是亚马逊，京东算什么？” 周不器深吸了口气。 果然是淘宝商城！ 后来改名，变成了天猫。 不过…… 这里面有机会啊！ 淘宝商城起初做的很不好，几个月就倒闭了。后来是逍遥子接管了这个业务，重新组建起团队。 为了挽救淘宝商城，尤其是第四季度的惨淡业绩。 第四季度，前有国庆节，后有圣诞、感恩、元旦和春节，各种节日很多，实体商场们都在促销搞活动。 这就导致用户们这个阶段都去大商场里买东西，网购的份额大幅度减少。 怎么办？ 逍遥子脑洞大开，模仿美国的购物节，创造出了“双十一购物节”。 靠着这个网络购物节，拯救了第四季度，也彻底盘活了淘宝商城。 这是行业大势，也是阿里内在的运营逻辑。 周不器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 这种大势，他无力更改，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最大化的利用，来借势满足自身利益！ 双十一购物节，就意味着在短时间内，会有无数的网民用户在淘宝下单购物……对阿里的服务器造成巨大的运营压力。 这时候，云计算的威力就该体现出来了。 周不器早先为了挖王建，跟他吹牛说自己已经搞定了阿里，阿里会成为紫微云的重要客户。这是忽悠之词。 可只要阿里开展了淘宝商城战略，吹过的牛就有了实现的机会。 马老板见周不器两眼冒光，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我可告诉你，阿里每年在紫微星身上投入的广告费，已经够多了！从明年开始，阿里会正式放弃和百度合作，屏蔽百度的爬虫，指定跟微点合作。你还想要多少钱？” 周不器忍俊不禁，“老马，你这么大的老板，还差这点小钱了？” 马老板不为所动。 周不器叹了口气，“算了，现有的合作模式就挺好了。嗯……B2C啊，我觉得可以搞一搞。阿里是国内电商行业的领头羊，自然要引领这个时代。做B2C挺好的。” “真的？” 马老板眼睛一亮。 周不器笑笑，“嗯，做吧，我支持你。” “可具体应该怎么做？” “这个嘛……” “最近有过讨论，董事局对B2C的战略定位和运营模式有分歧，搞不清楚应该怎么做。” “你们都不清楚，那我就更不清楚了。” 周不器连连摇头，一副装傻模样。 他当然知道淘宝商城的正确模式，其实就是把万达商场搬到互联网上，通过收租收广告费旱涝保收。 这是轻资产模式。 相比之下，亚马逊、京东的B2C玩的是重资产模式，是从大公司进货自营，加价卖给消费者。 前者赚的是广告费和租金，后者赚的是商品差价。 就模式的先进性来看，当然是淘宝商城更好。 轻资产的运营风险更小，团队更小，效率更高，执行力更强。赚的不是商品差价，就没有增值税和消费税，把这两个税种都转嫁到商铺头上了。至于商铺交不交，跟淘宝商城无关。企业税率就比京东低。 缺点是假货不可控。 这么重要的信息，周不器自然不能轻易交代出去。 等到关键时刻，再指点老马一下，说不定又能从阿里捞一笔大钱。 …… 第二天，周不器回京。 不过，上飞机时，不是秘书挽着老板，而是老板搀着秘书，骆芊丽受伤了，罪魁祸首是周不器。 昨晚要玩点高难度，结果冲击力太大，就把腰给扭伤了。 今早还好了点。 昨晚一动都不敢动。 这一路上，周不器没少埋怨。 他的理念就是追求高精尖技术。 结果，骆芊丽竟然承受不住。 周不器就很严肃地告诫她，高端技术是紫微星的宗旨，作为老板的秘书，这点基础技术都不会，这怎么行？ 看看人家软妹子王瑶瑾，那多好？一字马都很容易，站在地板上，轻而易举地就能把脚尖举过头顶。 这才叫技术！ 这一路上，周不器和王瑶瑾没少给她洗脑，告诉她平时要多运动、多做瑜伽多拉筋。 回京后，首先关注社交软件的事。 许亮杰来汇报，说是拿到了UC优视的报表，UC浏览器的安装量1800万，覆盖率高达95%。 也就是说，全国能够使用Java程序的手机，大概有2000万部。 而全国的，是4.7亿！ 也就是说，有超过4.5亿用户，如果想用手机回复Hel的信息，不能免费的使用Java程序，只能是开通移动梦网，通过短信的形式回复。 紫微星就可以获得短信分成。 相当于通过这部分的收入，弥补了免费发短信的开销。 进一步的论证了这套模式的可行性。 许亮杰笑着说：“UC浏览器可以帮我们在手机端进行一定程度的推广。” 周不器点点头，眯起眼睛道：“这次去杭城，我跟马老板说了，对Hel这款产品，我们要为用户每年补贴30亿！” “多少？” 许亮杰惊了个呆。 周不器一脸淡然的模样，“怎么，你也认为我这是假话？” 许亮杰生生咽了口唾沫。 周不器道：“Hel有金币钱包系统啊，就算只有1亿用户，平均每位用户每年赚到30块钱，这很多吗？” “金币钱包系统……” 许亮杰眨眨眼，立时明白了周大老板的意思。 这是产品营销啊！ 这是补贴，也不是补贴。用户从金币钱包系统里获得的金币，都是用户自身创造的价值，比如浏览广告，比如玩指定游戏，比如下载相应的软件。 紫微星赚大头，拿出小头来回馈用户。 周不器慢慢思忖着说：“咱们这套免费发短信的模式，我估计……也就能存在三年。三年之后，不管Hel成功还是失败，模式都必须改。” 许亮杰眯眯眼睛，“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可以提一个引爆市场的口号。” “哦？” “每年30亿，3年不就是90亿了？凑个整，宣扬出去，就是紫微星的百亿补贴！” 第767章 不是报复是还击 国家对互联网还是很纵容的，所谓的百亿补贴，基本都是营销套路，没一家是实打实的，比如先提价再降价，比如100元的法拉利优惠券。 Hel最大的收入来源，就是跟今日头条合作，赚到的广告费，其次就是通过金币系统拓展的一些推广服务。 只要规模做起来了，这套模式会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可问题是，就算发展空间很大，能做到百亿补贴？ 哪怕把所有的收入都补贴给用户……3年之内，Hel的主框架产品，能赚到100亿？要是移动互联网时代，这不是问题。可在PC时代，这几乎不可能。 紫微星今年发展的这么好，预期的总收入，也就是35亿元左右。 不过，“百亿补贴”这个口号真是太鼓舞人心了。 周不器第一时间就批准了这个方案，并且告诉许亮杰，要拿出全面的、详细的“百亿补贴”策划案。 能不能震到用户和竞争对手且不说，先把投资人震一下！ 晚饭。 周不器在办公室里吃的。 陪他一起吃饭的，还有石婧琳、宁雅娴、骆芊丽、王瑶瑾和冯慕儿。一屋子莺莺燕燕，个顶个的漂亮。 真是秀色可餐。 周不器很关切的问道：“芊丽，怎么样？腰好点了吗？” 骆芊丽抿抿嘴，“嗯，好多了。” 石婧琳很奇怪的问：“腰怎么了？” 骆芊丽脸蛋儿艳红，水汪汪的瞟了周不器一眼，故作轻松的说：“没什么，就是出差时候，不小心扭到了。” “怎么能把腰扭到了？” “嗯……我是在做瑜伽，沙发没扶稳，一下闪到了。没关系，已经好多了。” “沙发……” 石婧琳眨眨眼，似乎明白了什么。 宁雅娴忍着笑，早就猜到了，心中埋怨周大老板真是荒唐，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王瑶瑾当时就在场，白皙的下巴微微扬起，对自己柔软的身子洋洋得意。 只有冯慕儿没经验，很好奇的问：“什么样的瑜伽动作，还要扶着沙发呀？不都是在瑜伽垫上做吗？” 骆芊丽偷偷的看了周不器一眼，不动声色的说：“有机会了我教你，经常做瑜伽，挺好的。” 这里是办公室。 周不器不想在这里不加遮掩的谈私人话题，一边吃着精致的东北菜，一边问道：“石婧琳，你不是找我有事吗？” “嗯，有事。” “怎么呢？” “百度欺人太甚。” “啥？” “上次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校内团购的副总监，被他们挖走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那可是石婧琳的左膀右臂，是校内团购运营团队的核心骨干，这个人被挖走了，给她的工作会造成不小的困难。 不过，公司之间挖人都很正常。 周不器当时并没有太过在意，不过还是给李彦红打了一个电话，很友好的跟他沟通，说是校内团购马上会有新的项目启动，差不多就行了。别把核心骨干挖的太多，影响了校内团购接下来的工作开展。 听石婧琳这口气，李总好像没给面子？ “最近几天，我又接到了12份辞职报告，都是去百度做那个电商平台的。都是校内团购的骨干员工。其中有一个8个人的团购活动策划小组，要集体离职。” “我靠！” 周不器瞪大眼睛。 过分了！ 过分了啊！ 集体打包挖墙脚，这事办得太不地道！尤其他还专程为了挖人的事，打电话跟对方沟通过，就是这个回应？ 石婧琳很生气，饭都不吃了，把筷子一撂，“我还想把校内团购的B4C模式做起来呢，结果可好，优秀员工都被人家挖走了。你不是说这事你来处理嘛，就这个结果？” 周不器觉得后槽牙有点疼。 这特么！ 太不地道了！ 呃…… 许是李彦红也听说了什么。 百度要做C2C电商去跟淘宝竞争，消息已经是业内公开的秘密。阿里方面马上做出了反应，跟百度的广告合作截止到今年年底。到了明年，就老死不相往来了。淘宝的流量源头，选择了朋友网，选择了微点！ 紫微星和阿里结盟了，百度和微点又在搜索领域激烈厮杀，已经没有缓和余地了。 “挽留了吗？” “留不住。” 周不器叹了口气，“所以说啊，职业规划中，选择比能力更重要。要是留在校内网，就算他们的能力不能提高了，可只要坚持几年，等紫微星上市了，几百万的身家很轻松。去了百度……呵呵，一切都要从零开始。” 石婧琳气恼道：“你快别关心他们了，他们已经不是你的员工了！这事你说该怎么办？” “你觉得怎么办？” “对等报复。” “嗯？” “去百度成建制的挖一个项目组过来！” “不现实，也没必要。” 周不器摇了摇头。 百度的薪资是业内最高的，平均工资比紫微星还高，挖人难度太大。更重要的是，百度是一家成熟的已经完成上市的企业，企业结构非常完整。 最明显的一个标志，就是几乎满员签订了《竞业限制协议书》。 员工一旦跳槽加盟了竞业禁止的企业里，就有可能会面临起诉，索赔巨额赔偿。 紫微星目前还没能力落实这件事。别说紫微星了，哪怕淘宝，前几年也被企鹅成建制的挖走了一个团队去做了拍拍。 员工们肯定是不愿意签竞业协议，除非是公司底气足够强硬。可在对待核心成员，公司是处于被动的一方，核心骨干不签，也拿他没办法。 不过，一个项目团队里，总有人签了协议，有人没签。 这就可以有效地避免成建制地被同行挖人，保留这个项目组的香火完成延续，不至于出现断层。 对于这件事，周不器和贺阳、王浩阳、王海洋都能人商量过了。大体的意思是，目前的人力资源工作，还是以招聘为主。 到了明年，才全面地向员工们落实竞业协议。 竞业协议可不止是签个合同那么简单。 签了协议的员工，如果是正常离职，公司需要给予竞业协议补偿金。如果不给，协议就无效了。哪怕是给了，怎么追踪员工的下一份工作？追踪到了，又要起诉打官司……整套流程非常繁琐，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和时间精力来处理这些与本公司具体业务无关的事。 就比如百度从微软研究院成建制的挖人，紫微星也挖走了王建博士和4个技术人才。这事微软就没法起诉。 起诉成功了，无非是获得几百万的赔偿。 这点钱，对那些高级人才来说不值一提。 关键是，这种案子的起诉成本太高。 如果对方是个普通的小员工，以一个公司的力量去对付一个人，这会很容易。如果起诉对象是王建博士这种级别的，那么打官司的就不是微软和王建了，而是微软和紫微星，这就成了扯皮拉锯战。 微软研究院是个科研机构，哪有那么多闲杂人士来做这种事？ 谷歌把李开覆的团队集体从微软研究院挖走，做起来了谷歌亚洲研究院。微软方面一度大怒，发起了诉讼。最终也只能是不了了之，私下和解了。 说白了，什么是竞业协议？ 是大公司对单个员工的法律恐吓、法律威胁，心理作用大过实际作用。 如果员工胆子大，隐藏的够好，下一份工作不被前东家发现，就没问题。 如果这个员工足够优秀、足够强大，也没问题。比如后世中字节跳动从企鹅挖了核心高管，官司打了一年，也才赔了100多万。可那位核心高管，早就为新东家打造出价值几十亿的产品体系了。 石婧琳很不高兴，“那你什么意思？就这么眼看着百度这样欺负人吗？” 周不器瞥她一眼，很平静地说：“生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越是生气，说明这件事对你的伤害就越大。保持冷静，才能想出最佳的解决方案。” “那你要怎么做？” “首先，启动紧急方案，马上和校内团购剩下的骨干人员把竞业协议签了。至少有一个震慑作用。” “还有呢？” 周不器眯眯眼睛，“我做生意，从来讲的是和气生财，团结同行。可是，如果真的有人出招了，咱们也不能一味的防守！” 石婧琳美眸发亮，很惊喜的说：“不还是要报复吗？”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这不叫报复，我有那么小气吗？我这叫还击！” “你要怎么做？”石婧琳很兴奋，觉得这样才有趣，“要不咱们使点小动作，让百度的这个电商平台做不起来？” 周不器皱皱眉，“少出馊主意！我说了，紫微星做的是堂堂正正的生意！再说了，你觉得百度做电商，真能成？哼哼！淘宝是紫微星最大的广告客户，淘宝死不了！” “那怎么办？” “电商只是百度在尝试着开拓的业务，还没影呢。要反击……就要把对方打疼、打痛，让他们知道紫微星是不好惹的！惹急了是不好办的！” “嗯嗯嗯。” “对百度的核心业务进行反击。” 石婧琳脱口而出，“搜索！” 第768章 爬虫 在国内做生意，限制比较多。如果是小打小闹的小公司，只要在合理合法的经营、竞争，怎样都没问题。如果是大公司，那就不行了。 如果是国企间展开激烈竞争，当局一统计，发现这种竞争对两家企业的利润都有损害，就会出面协调了。可以把两家企业的老总互换，化干戈为玉帛。再不行，当局谈话，进行问诫。还不行，就有杀手锏了，两家企业直接合并。 民企间的竞争相对自由，可大公司之间也有限制。 每一家成功的民企，经营的都很不容易。 当局在法律法规、政策等方面都有一定的保护。 在美国，一个市值1000多亿美元的公司一旦报出财务造假，3个月内就破产倒闭了，处置得极其严苛。可国内不一样，民企做大，真是太不容易了，因为犯了点小错就直接杀头，太可惜了，罚款几十万引以为戒，意思意思得了。 企业倒了，那么多员工怎么办？损失的GDP怎么办？ 这就导致有很多无耻可恶的商人，利用国家对民族经济的呵护和关爱，不好好做企业，天天想着操纵资本、收割韭菜，导致A股假账烂账一大堆。 这里面的水太深，周不器从不参与，哪怕A股现在历史性的大涨，他也不去炒股，免得惹一身腥。 炒股才能赚几个钱啊。 他这种身份的人，只要牌坊正，根本不需要去股市里偷鸡摸狗，官府会敲锣打鼓的主动给他送钱。 要想钱生钱，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钱集中起来，交给最会赚钱又人品可靠值得信任的人，让他去带领大家共同致富。 周不器现在基本就是这样的人。 郭丹那边已经回馈了，市里针对紫微星总部的事，已经拿出了一个大致性的意见，会给出一个在首都地区对民企来说前所未有的扶持方案。 回到紫微星和百度的竞争上，周不器肯定不能像石婧琳说的那样采取一些过激的行为。 就算是竞争，也要在一定的范围之内。 要是紫微星真的把百度搞死了，这不是牛逼，这是傻逼。同样的，百度要是把紫微星搞死了，李老板也就被请去喝茶了。 3Q大战一度轰轰烈烈，也是当局出面化解纠纷。 第二天，周不器叫上了郭鹏飞、韩乐水、聂才俊、宁雅娴等人，去搜索事业群那边考察工作。场面不小。 紫微星的几大事业群负责人中，王小船的压力是最大的。 前期工程已经做到了完美，可就是拿不到结果，市场份额一直维持在33%-35%之间。所以他才申请了一个建议，要做一个类似百度贴吧的项目。 好在周不器对王小船充满了信任。 “不要急，我早就说过了，短期之内不看份额，只看产品。” “产品……” 王小船暗暗叹气。 单看产品，微点搜索也不如百度啊！唯一的优势，就是微点的配套设施更多，有浏览器，有导航网，有输入法，有音乐平台等等。 周不器笑了笑，“这点信心都没有？还是说你承认技术不行？” 王小船从小就是计算机天才，在技术方面从未服过谁，摇头道：“搜索引擎的架构高度复杂，有抓取器、渲染器、DNS解析、Redis内存数据库、URL队列、种子队列、响应队列、URL提取、URL过滤、重复URL检测等等，是一个技术性很强的庞大工程。我自认为微点的架构不比百度差，可一些技术细节，还需要时间。” 周不器笑着说：“我知道搜索技术很高端，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搜索技术就会走下神坛，变为比较大众的技术。最根本的技术，还是大数据处理。” 在大方向的理论上，周大老板比一些专业人士还强。 王小船深以为然，“是啊，大数据的处理。百度和谷歌的差距，微点和百度的差距，最主要的就是体现在我们在数据处理时的效率问题。按理来说，通过爬虫技术，可以抓取到互联网上所有信息。可相关信息太多了，数据量太大了。怎么才能在短时间内把想要的信息抓取并展示出来，是搜索引擎最大的技术难题。” 周不器打了个响指，笑道：“巧了，我这次过来，就是想问问你爬虫的事。” 王小船有些费解。 周大老板这个技术外行，怎么还关心起技术细节来了？ 就缓缓的解释道：“爬虫是搜索的基础工具，爬虫搜信息……嗯，就跟使用浏览器上网差不多，都是先向服务器发送请求，获得返回的页面，然后筛选出有价值的内容。如果时间足够长计算量足够大，使用爬虫工具，就可以把互联网上的所有信息都搜索一遍。” 见周大老板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 王小船就拿过纸笔，很快速的写下了一行代码，“假如说我们要爬取微知网的信息，用这行代码就可以实现了。” 周不器拿过代码一看，嗯，是很简单。 headers={‘Use-Agent’:‘ChaiknwsThebt’，} r=reests.gets(“ html=r.text print(html) 难怪说3月份的时候，北科有两个计算机系的大学生被开除了。 这技术好像是不太难。 因为大四写论文，可用谷歌、百度、微点等搜索引擎，却搜不到别人写的相关论文。怎么办？就有计算机系的学生，自己写了段爬虫算法。 然后成功的爬取到了几百篇相关论文。 接下来就好办了，摘抄、重组、整合。 如果查重不过关，也简单，用谷歌翻译，先汉译英、再英译汉。再人工地把句子整理通顺，查重就顺利通过。 可能是北科的创业环境被周不器给带起来了，那俩大学生就有了通过技术牟利的心思，玩起了帮同学写论文的生意。 被发现后，俩人都被开除了。 要不是周不器出面力保，上缴了非法所得，并安排到了校内网工作，他俩说不定就要蹲监狱了，前程就全毁了。 王小船接着说：“这是静态网站的爬取，如果是优酷、朋友网的这种动态页面，算法会相对复杂。可不管怎样，这都是很基础的工具。我们做搜索引擎，难点已经从复杂性变为规模量了。” 周不器皱皱眉，“老马……就是阿里的那位。他跟我说，要屏蔽百度对淘宝的爬虫，怎么回事？” 王小船笑道：“这事也简单，爬虫和网站之间有一个爬取协议，业内叫Rbt协议。这个协议会声明，该网站的哪些内容可以爬取，哪些内容不能爬取，并规定白名单里的爬虫可以爬取主页内容。淘宝如果要屏蔽百度，只需要把百度的爬虫加到黑名单里就行了。”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这就是他想要的答案。 爬虫黑名单！ 王小船似乎看出了什么，试探着说：“老板，你……你要对百度下手吗？” 周不器道：“我看了一下微知网的数据，过去3个月，有超过1.1亿的访问量，是来自百度。” 王小船没有惊喜，深吸了口气，忧心忡忡的说：“微知的访问量本来就不高，如果屏蔽了百度，流量就更低了。” 周不器并不在乎，“微知不需要流量，微知需要的是优质内容。你都说了，百度的算法不如谷歌，很难通过简单的数据处理完成对一些有深度内容的检索，来爬取微知的内容，是简洁途径。有不少用户都是通过百度来访问微知，我们要断了这条线！” 王小船眨眨眼，“真要屏蔽吗？” “当然。” “可Rbt协议没有法律效力。” “啥？” “这个协议，是一种行业约束，君子协定，不是法律条文。如果百度真想爬取微知的内容，完全可以通过技术手段跳过协议，强行爬取。” 周不器若有所思，“君子协定啊……如果强行爬取，有违商业道德？” 王小船点了点头，“可以这么理解。” 心中深深的不以为然。 商业道德？ 这东西是一层窗户纸，一捅就破。 “如果违反了怎么办？” “国外有过类似的案子，违反了协议，也被处罚了。因为法官认为这个协议虽不是法律条文，但作为广泛被接受的行业规则，就应该被遵守。不过国内好像不太行。就像RSS聚合器似的，可以去各个网站上订阅信息。网站拒绝了RSS订阅，依旧可以通过技术手段强行订阅。” 周不器想了一下，语气轻松，笑着说：“没事，百度在美国上市，不敢玩的太出格。先这么做吧，第一步，微知网屏蔽百度的爬虫。你这边也做准备，我打算一步步的、全面彻底的跟百度切割。” 王小船睁大眼睛，“全都切割？” 周不器淡淡地道：“对！” “这行吗？” “你觉得切割了，对谁的危害更大？” “这……” 王小船有些犹豫，不太好说。 周不器冷冷的道：“紫微星不主动欺负别人，却也不会任人欺负。百度从校内网挖了十几个人，把一个满建制的小组都给挖走了。不亮亮肌肉，李大老板以为我脾气好，好说话呢！” 都屏蔽了，当然对微点搜索最有利。 可王小船格局没这么小，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好心的提示一句，“咱们自身的利益也会受损。百度是最大的搜索引擎，是流量分发平台。” 周不器却很有信心，“平台的优势是轻量级，劣势是容易被人卡脖子。联想电脑品牌这么响，你知道联想最怕什么吗？最怕微软的系统授权和英特尔的芯片断供。每一次发生分歧，都要支付一大笔钱。如果把百度比作联想电脑，紫微星就需要成为最大的零配件供应商。微知、朋友网、校内网，接下来，我们还会有今日头条和微博。比比看！” 第769章 信息孤岛 互联网从PC时代变为移动时代，变化是什么？上网工具从电脑变成了手机，这只是表面的变化。 深层次的是商业模式的改变。 在PC网页时代，网页是基础节点，它是静态的，不能私有，所以搜索引擎就成为了一个非常强势的结构，它是一个典型的树状Index。用户从谷歌或者百度进来，搜索引擎会根据网站的内容相关度、链接权重，给用户做推荐。 而在移动互联网时代，用户通过手机成为基础节点，网络结构以App（半封闭）为主导，节点链接更加复杂，网络去中心化程度非常高。 简单来说，就是在PC时代，用户可以在网页之间不停地跳转，通过这个网页进入另一个网页，不存在任何障碍。 所以搜索引擎就成了至关重要的流量分发平台，搜索引擎的搜索结果，成了用户选择某一个网页的关键因素。 移动时代的模式不一样了，跳转受到限制了。用户不能通过一个App随意地跳转到另一个App，前提是要确保那个App安装到了用户的手机中。 这就导致各大厂商的App很难通过搜索引擎来获得流量了。 所以，百度在移动互联网时代就落后了。 在PC时代，网站们都离不开百度的流量分发。可是在移动时代，百度的流量分发功能受限，互联网公司们对百度的依赖就没那么强了。 然后就发生了一个非常壮观的互联网现象——信息孤岛。 每一家互联网公司的信息，就像是孤岛一般的存在。 信息共享的属性越来越低。 直接原因，就是各大互联网公司开始自我封闭，都希望把用户的时间和数据留在自己的应用里，而不是送给搜索引擎。纷纷对搜索引擎的爬虫进行了屏蔽。 比如，百度中搜不到微信公众号的文章，因为微信屏蔽了百度的爬虫。搜狗却能搜到公众号的文章，因为企鹅并购了搜狗，变成了一家人。 几乎所有的内容平台，都屏蔽了百度的爬虫。 这就导致百度的信息越来越少。 后来没办法了，百度只能自己搞了一个百家号，通过自产内容的方式，来应对用户对内容的搜索需求。 内容的有效获取，对搜索引擎来说至关重要。 所以，周不器对百度的反击，第一步就是把百度的爬虫，加入到微知网的黑名单中！ 相比于谷歌的强势，百度的搜索结果中，少量存在的一些有深度的内容，都是来自微知网。这一点，跟微点差不多。 区别是，微点和微知是一家人。 微知屏蔽了百度，就相当于断掉其很重要的一块内容来源。 百度有的微点都有，微点有的百度却不一定有……这将会是微点超过百度，成为国内第一大搜索引擎的重大机会。 周不器的座驾正朝着婕妤传媒的方向行驶。 宁雅娴坐在他大腿上，黑色的丝袜退到了腿弯处，实在有些羞臊。 却奈何不了他，只能调整好坐姿，拿过公文包盖着大腿，以免他的手在自己裙子底下胡闹不小心走了光。 司机的存在，让她很难堪。 动作上已经够大胆了，可不好意思再有语言上的调情，那就太不要脸了。 宁雅娴轻咬着嘴唇，装作若无其事的说：“老板，屏蔽百度爬虫的事，你谋划很久了吧？” “嗯？” “我猜的。你应该是早就有这样的想法，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冒然屏蔽百度，锋芒太盛，不是你的作风。刚巧，最近百度连续从校内团购挖人，给了你反击的借口。” 周不器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在她裙子底下调戏她，笑着说：“差不多吧。” 宁雅娴轻声道：“屏蔽了百度，微知网的流量就更少了。” 周不器道：“微知到现在还是裸奔呢，一条广告都没有。流量再高，不能转化为收益，有什么用？而且，微知的定位就是小众高端的内容平台，流量再高也高不到哪去，还是以内容生产为主。” 微知是紫微星的没有被商业气息腐蚀的净土。 为了这家网站，紫微星每年要花5000万-6000万养着。其中4000千万是给答题手们的答题奖金，每个季度1000万。 宁雅娴的声音有些异样了，“微知屏蔽了爬虫，只……只是第一步吧？” 周不器慢悠悠的说：“紫微星要成为一座信息孤岛，终极目的，是拒绝一切外来的爬虫。在这座孤岛上，我们可以信息共享、互助互利，用户们只要来到了这座孤岛，就可以获取到他们想要的一切。可是在外面，他们却获取不到任何关于这座孤岛的信息，只能上岛。” 宁雅娴脸色微变，“这样太绝决了，不符合你的身份。” 周不器点了点头，“所以要慢慢来，先从微知开始。到了明年，淘宝也会屏蔽百度的爬虫。这就有了趋势性。到时候，紫微星工程院可以再放出一个杀招。” “杀招？” “工程院可以把我们的个性化分发系统外包出去，给淘宝，给拍拍、京东、当当、易趣……这些电商网站只要用上了这套系统，就会集体造反，集体屏蔽百度。” “为什么啊？” 宁雅娴没太理解。 周不器瞪了她一眼，“这都想不明白？个性分发最关键的是什么？是用户的行为数据！如果用户们都是通过百度来搜索商品，那么用户的行为数据就都在百度身上。电商网站拿不到数据，就没法为用户做个性化商品推荐。” 这个年代，搜索引擎就是爹。 用户们网购，根本不需要去各个垂直的电商网站，而是直接上百度，搜索自己喜欢的商品。然后，百度就会把各网站上的商品信息罗列出来。 可随着技术的发展，各大电商网站都用上了个性化的商品和个性化广告的推荐，这套模式就不行了。 电商网站必须掌握到更多的用户数据。 只要淘宝带头屏蔽了百度爬虫，业绩没下滑。当当、拍拍、易趣等电商平台就会集体造反，集体的屏蔽百度爬虫。 前世，造反的时间还要延后两三年。 因为技术不够，他们没有个性化分发算法。 这一世，有了周不器这个大好人，格局大、胸怀广，不想敝帚自珍，愿意把自家的高科技产品分享给国内同行使用！ 造反的时间必然会提前。 宁雅娴有些担心，“如果都屏蔽了……会不会连微点的爬虫也屏蔽？” 周不器道：“这是迟早的事，信息孤岛会成为未来互联网公司的主流模式。不过短期内我们不用怕。别忘了，个人分发系统是紫微星卖给他们的！销售协议上就要声明，他们不能屏蔽微点的爬虫。嗯，必要情况下，微点愿意分享一些用户的行为数据给他们。” 宁雅娴扭了身子，轻轻地趴在他怀里，贝齿咬着红唇，“那……那微点之后，接下来校内网、朋友网也会屏蔽百度喽？” “嗯，先测测百度的反应。我估计……嘿嘿！老李好像要跟我扛，那正好！” “我用微点，那里面有很多百度百科、百度知道、百度贴吧的内容。” “我正等着呢！” “嗯？” “老李想反击，肯定也是在自家的生态内容上屏蔽微点的爬虫。正巧了！信息孤岛，不仅是外界没法获取孤岛中的信息，孤岛也很难获取外界的信息。你知道洗脑的重要过程是什么吗？是信息封锁。要想用户对紫微星的产品产生洗脑似的迷恋，就要隔离中外。隔离百度，就是强大微点。” 宁雅娴勾着他的脖颈，细语低声，在耳边悄悄的说：“老爷，你好厉害。” 周不器笑笑，“还行吧。” 宁雅娴脸蛋红扑扑的，抛了一个大媚眼，就摆弄了下腰肢，见他没反对，从起身从怀里离开了，拿出纸巾帮他擦手，脸色娇艳的凑过去，低声道：“老爷，你换个女司机吧，你总这样，我怪不好意思的。刚才差点没忍住。” “女司机……” 周不器皱皱眉。 他的司机可不止是司机，还是保镖。 换个女人……就算再能打，也很难克服先天劣势和生理问题，安全方面就没保障了。 宁雅娴建议道：“你可以招两个女司机，然后准备两部车，让保镖在后面的车里跟着，不就好了？” 周不器略作沉吟，“嗯，也行。” 这么大的老板了，在个人安保方面多花费一些，谁也挑不出毛病。 去了婕妤传媒，见到了徐百卉。 她正在读剧本。 见周不器过来了，就撇撇嘴，一副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模样，把剧本扔给他，“剧本搞完了，可是想拍电影基本没戏！” 周不器接过来，简单的翻看了一下，笑着说：“画大饼而已，先许愿着。等过些年了，这里的男女主角都成了比较成功的企业家，到时候就有卖点了。” 徐百卉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兴趣，往老板椅上一靠，跟个女王似的，优哉游哉的道：“周老大，下周我要去《红楼梦》的剧组谈角色，你去不？” “我去干啥？” “你不见见杨蜜？花这么多钱养了放着不用，太浪费了吧？而且，那边的漂亮姑娘可不少呢，去晚了，就被别人抢光了。” “乌烟瘴气！” 周不器哼了一声。 徐百卉一脸鄙视的模样，“少装纯洁，你去不去？就在首都的影视基地，一个小时就到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算了，看看还有没有没下水的清白姑娘，我去拯救一下吧。” 第770章 追涨杀跌 前段时间，微点和百度的竞争处于缓和期。 有点井水不犯河水。 很友好。 可从上个月微点的搜索广告正常化投放，并且市场份额没有下降后，百度就坐不住了，率先出招。 电商部门来校内团购挖人，大概是一次试探。 毕竟这两年来，李彦红和周不器的关系很好。 现在好了，百度试探，微点也试探。 接下来，就是一步步地跨过雷池，一点点的发起战争了。 第一和第二，永远有着不可调节的矛盾。 百度和微点之间的火药味，会越来越浓。 周不器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唯一的麻烦，是紫微星正在做社交软件Hel！ 产品上线，就要和企鹅展开竞争。 北线战场跟百度打架，南线战场跟企鹅火拼……交锋地区都是对方的核心领地，这么一看，局势就有点紧迫了。 压力大啊！ 这就是率先抢占赛道的巨大优势。 校内网、朋友网抢到了赛道，所以在这块市场中遥遥领先，QQ空间日流量10个亿，也远远不是朋友网的对手。 同样的道理，百度先抢了搜索赛道，QQ先抢了即时通讯的赛道。紫微星作为挑战者，就要付出更多更大的代价，来改变用户的上网习惯。 当晚，周不器点了石婧琳和伍雨侍寝。 完事之后，伍雨就想盖着大被睡觉。 石婧琳则趴在他怀里，一点贤者时间的甜蜜都没有，似乎侍寝给她的感觉，除了累就没有其他的情绪代入，很冷静的问：“真要跟百度和企鹅同时开战呀？” “嗯。 “不能一步步来吗？” “没办法，赶上了。” 石婧琳轻轻一叹，“这可麻烦了，不轻松啊。” 周不器摩挲着她光滑的后背，淡淡的道：“挑战者就要有挑战者的姿态，不逼一下自己，谁也不知道紫微星能迸发出多大的威力。” “就这么直接上了？” “当然不行，先和百度小范围摩擦。攘外必先安内。解决好了内部的事，再把主要精力都用在抵御外敌上。” 这时，睡在石婧琳另一边的伍雨迷迷糊糊的醒了，爬起来趴在她怀里，眨巴着大眼睛，很奇怪的说：“攘外必先安内？课本里不是总批判嘛。” 周不器伸手在她红扑扑的脸蛋儿上掐了一下，“不睡了？” “睡不着。” “嗯，课本里的说辞……那是给中学生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世界观的。态度正确，观点未必正确。” “什么意思？” “翻翻《二十四史》和《资治通鉴》，我们就可以看到，安内成功了，坐天下。安内失败了，丢江山。不安内而攘外，一定是内忧外患。除了大宋经济繁荣，因为蒙古铁骑丢了江山，其他朝代的失败都是源自解决不了的内部矛盾。” “哦……”伍雨似懂非懂的样子，“这样啊……” 石婧琳见她这副样子，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这姑娘，跟自己在一起时，能得不得了，在男人面前就跟小猫似的，还总装傻充愣。更可气的是，周不器那渣男还真吃这一套。 果然，就见周不器笑哈哈地张开胳膊，“到这边来，我搂着你！” 伍雨笑嘻嘻地越过两人，爬了过去，摆着跟石婧琳同样的动作，枕在他肩膀上，跟她挤眉弄眼洋洋得意。 石婧琳假装看不见，眉头微蹙，“安内……你要对付投资人？” 紫微星的内部矛盾，也就是IDG和金沙江两家投资机构的喋喋不休、指手画脚了。 周不器沉声道：“对！这事必须解决！” 石婧琳打了个哈欠，“要我说，你直接把柳晴调回来算了。有她在，谁也不敢多说一个不字。” “她还另有大用呢。”周不器左拥右抱，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薛姨妈要开美容院，她找你了吧？” 伍雨抢答道：“找了！找了！” “嗯？” 周不器微微一怔。 他记得，当初给薛姨妈安排的是石婧琳。 伍雨笑嘻嘻地说：“琳姐工作太忙了，哪有时间关心这些事啊。刚好，我不忙，就过去帮忙啦。薛阿姨……薛姨妈可尊重我了。”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你帮薛姨妈运作美容院？” 伍雨很有信心的说：“对，都选址了，花两个月装修，然后挖来一个专业的总经理和几个美容专家，培养出一个20人左右技师的团队就够了。”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 如果是石婧琳，她爱怎么安排怎么安排。 一个美容院而已，运作起来很简单。 可是伍雨……感觉有点瞎胡闹。 伍雨见他一脸担忧的样子，就不太高兴，“老公，你又不相信我。” 周不器轻咳一声，还是很宠她，“相信你，不是觉得你没有开店经验嘛。” 伍雨噘嘴道：“北科的奶茶店，我当了好几年店长呢，业绩一直不差。我都想好了，去那些厉害的美容中心挖几个管理高手，还有美容方面的专家过来，让出40个点的股份，然后……” “等等！”周不器吓了一跳，睁大眼睛，“啥？让出40%的股份？” 伍雨自顾悠悠的说：“对啊，就像你当初开奶茶店一样，不给股权，怎么吸引到第一流的人才？让出40个点，还有60个点呢……” 周不器被生生气笑，“你这样给薛姨妈安排的？” “嗯，薛姨妈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呢。” “嘶！” 周不器无语了，服气了。 这个薛姨妈！ 看样子也是个不靠谱的！ 当初开奶茶店，那是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来首都，一穷二白，没有帮手，只能是找合伙人的方式，通过合伙人以最快的速度把连锁店开起来，是拿股份换时间。 更重要的是，周不器当初做奶茶店，只是个试水项目，是为了考验团队、组建团队，为更大的商业计划做铺垫。 薛姨妈开美容院，哪有这么多深谋远虑？ 只不过是薛姨妈来京城了，想找点事干，做一笔小生意而已。别说连锁店了，能把一家店成功开起来，就算不错了。 这种模式，别说让出40个点的股份了，那是1个点都不能让！ 就相当于个体户了。 周不器不太好意思打击她，就委婉的说：“开个美容院，不需要什么第一流的人才，招一群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做好服务就行了，不需要转让股份。” “这样啊……” “你想去帮忙也行，我教你个办法，你去找宝妹妹商量。” “宝珊？” “嗯，她是薛姨妈的女儿，她很懂事，不好意思教妈妈做事。你去偷偷的找她商量，听她的意见。然后按照她的说法，跟薛姨妈把店开起来就行了。” “哦，行吧……” …… 攘外必先安内。 周不器要动手了。 他的想法很干脆，直接把IDG和金沙江清出去！ 好心当成驴肝肺，这种风投机构，不合作也罢！反正国内的私募机构越来越多，热钱越来越多，对一些不听话的机构，那就老死不相往来。 其实石婧琳说的对，要是把柳晴调回国管这一摊，根本没这么多破烂事。 柳大小姐背靠着她老爹，面子足够大。 前世她搞的滴滴，一共拿到了21轮的融资，总金额200多亿美元，创造了世界之最。可滴滴的估值也才500亿美元。也就是说，滴滴的估值，完全都是靠着柳晴拉来的钱，生生砸出来的。 不过，周不器对欧美市场不死心，她那个位置不好轻易动。 只能是亲自上阵了。 7月份的最后一天，紫微星召开了董事会，然后全票通过了一项重要决策！ 未来三年内，紫微星要投资60亿元，建设首都的总部园区！ 除此之外，还通过了另外一个地产项目。 鹏城分公司的总部，目前的投资预算是10亿元，可这只是前期工程，还留出了一大块地。等时机成熟了，将会再追加30亿元，盖一栋地标性的超级现代化建筑，总投资达到40亿元！ 也就是说，紫微星将会投资100亿盖大楼！ 这样的决议，别说投资人了，很多之前没通过气的高管，都目瞪口呆。 都疯了！ 其中就包括财务总监聂才俊，听说消息后，第一时间就风风火火地来到了老板办公室，质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过去这两个月，紫微星的花销已经够大了！ 融资15亿美元，也不够花啊！ 现在紫微星的现金流，只有110亿元了。 都用来盖大楼了，企业不发展了吗？ 这……这太胡闹了！ 周不器皱起眉头，不太高兴，“才俊，做好你的本职工作。今年年末或者明年年初，我们会启动B轮融资。有我在，钱的问题，永远都不是问题。” 聂才俊忧心忡忡的说：“就算是B轮……可是咱们把这么多钱花在了与主营业务无关紧要的项目上，就会影响资本信心，资本对我们的企业估值就会大大降低。” 周不器很平静的说：“资本游戏嘛，谁也逃不过追涨杀跌，这是基因里决定的。” “追涨杀跌……” 聂才俊深深的品味着这番话。 追涨……好理解，应该是紫微星的业绩大爆发，资本机构们追涨，踊跃的参与B轮融资，进一步的抬高紫微星的估值。 看起来，周大老板对公司充满了信心。 可是杀跌怎么理解？ 股市里的杀跌，往往就意味着清盘退场！ 第771章 一家之主 果然不出所料。 投资人炸毛了。 软银和阿里都很沉默，是国内的这些投资机构，组团上门，质问这么荒唐的决策，到底是怎么通过的。 其中IDG的反应是最强烈的，甚至叫嚣要派出一个财务团队，接管紫微星的财务部！ 要把紫微星的财务大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紫微星的这帮年轻人，实在是太不靠谱了。 有点钱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花100亿盖大楼，疯了吧？ 早知道这样，直接把钱投给房地产公司好不好？ 突如其来的巨额财富，容易让人迷失。尤其是社会阅历不多的年轻人，一旦一夜暴富，就会发生很多扼腕叹息的事。 没想到，紫微星的年轻管理层们，也犯了这种错误。 IDG是国内资格最老的风投机构了，堪称这个领域的大哥大。号召力极强。不过，紧随其后的只有金沙江创投。 另外几个，都是隔岸观火。一起出面施加压力，他们接受，想要他们帮忙摇旗呐喊，他们不同意。 真正的主力军，就是IDG和金沙江两家。 气势汹汹地上门。 想要见周不器讨要个说法！ 周不器谁也不见，直接打发给王浩阳。他是首席财务官，这祸就是他惹的，处理不好，就趁早滚蛋。 烦死了！ 他没兴趣，也没时间关注这些破事。 家里的事，就够闹心了。 8月份了。 按照之前说好的，温知夏要上班了。再不上班，她都快抑郁症了。而她的工作，是作为学而思的副总裁，带着一个7人团队，去魔都开拓新的培训市场。 她走了容易。 可是孩子怎么办？ 宝宝才3个多月，还未满百天。 温知夏的意思，是要把孩子带在身边，跟她一起去魔都。老妈的意思，是让孩子留在首都，让长辈带着，甚至她觉得温老师都不应该上班。 这事已经闹了好几天了。 温知夏在公司的手续都办好了，南下的时间已经定好了，8月8号，一个很吉利的日期，意在旗开得胜。这是学而思除了首都总部之外，所开拓的第二块教育市场，非常重要，争取开门红。 周不器自然是支持温老师。 可是好说歹说，老妈都不同意。 温知夏表面上不说什么，晚上睡觉时，偷偷哭过好几次。 周不器把她搂在怀里，很心疼，发狠道：“不管了！明天我去把爷爷接回来，开个家庭会议！你放心，念念是你怀胎十月生下来的，谁也抢不走。她就跟着你！” “啊？”温知夏眼睛有些红肿，“妈不同意怎么办？” “不管她！” 周不器哼了一声。 把爷爷从疗养院接回来，有了辈分更高的长辈压阵，老妈也得歇着！ 老爷子是个老顽固，老封建。前几年在东北老家，开家庭会议的时候，甚至都不准女人参与，规矩大的吓人。 第二天下午，周不器亲自去了疗养院，花了大几十万，买了一些珍贵礼物，给爷爷在疗养院的老朋友送了过去。 恰好，其中有一位王姓爷爷退休前是部里的领导，一边下棋，一边说了土地的事。 “嗯，这事好办，不是没有先例。”王爷爷听了周家孙子的咨询，就很自然的教导起晚辈了。 周不器已经得到消息了，市里面拿出了初步的土地扶持方案，不过还是很虚心的求教，“老爷子，您教教我？” 王爷爷笑着说：“现在的政策我是不太了解了，我在位时，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当时，国内流行搞软件园。” 周不器连忙附议，“对对，当时我年纪小，但也知道全国各地都在搞软件园。当时那个牟首富就在全国各地搞了一大堆，从国家捞了不少钱，还好被抓起来了。” 王爷爷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说：“当时商人们通过软件园工程赚钱，操作流程基本都是一样的。以高科技的名义从官府超低价甚至免费拿地。拿到土地后，疏通关系，一点点的把商业用地改为住宅用地，就可以开发房地产了。” “这是违规操作。” “对，99%都是违规操作。”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 心道一声，果然如此！ 99%是违规操作，也就意味着有1%是合规操作。什么叫合规？就是高级领导同意，相关部门堂堂正正地批准，是名正言顺的土地性质转变的开发房地产赚钱。 90年代国内还没什么风投机构。 高科技企业想要发展却没钱，怎么办？国家也没有真金白银，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在土地上做文章。 联想、华为、新东方、TCL、中芯国际、中兴、海尔等等过去这些年支柱性的高科技企业，基本都拿了巨额的国家扶持。 看看华为在鹏城的总部，有一个中心湖，还养着黑天鹅，美轮美奂的堪比公园。 王爷爷下棋水平比周小子高多了，没一会儿就把他杀的丢盔弃甲，“对了，你做的是互联网公司？” 周不器点了点头，“对，紫微星科技公司。” 王爷爷皱皱眉，“互联网公司……国内好像还没有这个先例，重点扶持的都是电子、材料、生物医药、半导体类企业。” 周不器犹豫了一下，低声说：“我听说市里好像要为我们破例。” “哦？”王爷爷连续将军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那这说明你做得不错，有国家级工程。” 周不器挠挠头，像个傻小子，“就算是吧。” 这下，他心里就更有谱了。 跟王老爷子这盘棋是输了，跟投资人的那盘棋，却能稳操胜券。 傍晚，周不器接爷爷回家。 在车上，就给老爷子洗脑，说孩子这么小，不能离开妈妈。温知夏很努力，不怕累，可以让她一边上班，一边带孩子。到时候招聘两三个助理帮忙就行了。 老爷子沉默不语。 周不器叹了口气，委屈的道：“爷爷，这次你不帮我，我就栽了。我女人那么多，都盯着呢。温老师的事处理不好，别人也要感同身受，到时候我这一家之主的地位就要动摇了。” 老爷子终于开口了，很平淡的说：“女人嘛，该揍就得揍。一家之主的权威，要靠恩威并施。光有恩不行，还得有威。” 周不器有些心虚，“爷爷，那是我妈，我亲妈啊，让我揍她？” 老爷子差点被这兔崽子给活活气死。 周不器轻咳了一声，“爷爷，你现在退休了，疗养了……周家现在是我当家。我爸平时都不说什么的。” 老爷子略有些惊讶，“他同意？” 周不器道：“爷爷，你还是对我爸有偏见啊。我爸多有自知之明啊？放在古代，那就是尧舜禹汤的级别，知道退位让贤。比一些临死了都死守着权力的帝王强多了。嗯……我爸也是遗传的你，咱老周家的优良传统。” 老爷子被这小孙子逗笑了，“咱家没皇帝。” 周不器略带几分渴望的说：“爷爷，这事你看怎么办？温老师太委屈了，没名没分的给我生了闺女，还要被我妈抢走，这太过分了。” 老爷子瞥他一眼，脸色淡然，“你不是一家之主吗？你说了不算？” 周不器颇有些汗颜，很无奈的说：“我哪能跟你比啊，你这一家之主能一言九鼎，我不行啊，那是我亲妈啊。她跟我发飙，我能怎么办？” 老爷子沉默稍许，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周不器大喜！ 这是默许了！ 看样子，来京疗养之后，老爷子不仅是枯竭的身体逐渐转好，脑子也灵光了，不像以前那么顽固且糊涂了。 晚饭的时候，老爷子发表了一通讲话，多少有一些对自己人生反思的意味—— “来首都疗养这两年，我才明白了一个道理，年轻人有才华、有主意、有能力。他们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对社会对自己有着清醒的认识。这种认识，也许跟年长的人有分歧，但不代表就是错的。时代在变化，过去的思维方式不一定适应新的时代。” “总有人年纪大的人，喜欢摆老资格教训年轻人。其实，无外乎是两种人。” “第一，活了一辈子非常失败，混了一肚子人情世故和社会经验，急着显摆自己。可他们却没有想明白，他的那些道理如果有用，怎么可能混的那么失败。” “第二种，就是我了。是那种本身没什么真本事，借着时代的东风，赶上了时代的机遇，取得了一点成绩，就飘飘然地找不到方向了。可是翻翻书，我们才会惊讶地发现，一旦到了关键的时刻，推动历史发展、推动社会发展的，往往都是年轻人。” “下午回来的时候，不器跟我说了小不点的事。我认为应该留在家里。可是，我更认为应该支持他。做家长的把他抚养长大，读大学、开公司。可以这么说，不器的成功，离不开你们当父母的管教。” “可是，孩子大了，不能管教一辈子。” “不器是我们老周家学历最高的，也是成就最大的。这就说明他是咱们老周家最优秀的子孙，比我们这些人都强。咱家里这些人，没人有资格去像小时候那样管教他了。” “我们要承认，他现在比我们所有人都强。他懂的咱们不一定懂，咱们懂的他一定懂。他说小不点要跟着妈妈去魔都，那就去。不能因为是长辈，就能倚老卖老。” “不器跟我说，他是一家之主，我同意。” “……” 这一刻，周不器对老爷子所有的负面印象都荡然一空。 觉得他孱弱的身躯，是那样的伟岸。 这人生，真是活明白了。 第772章 盖房子上瘾的周大老板 投资100亿盖房子的事，似乎有点闹大了。 马老板打来电话，没指名的告诉周不器，说是有投资人暗中联系他了，号召大家集体出面，限制紫微星的财务，并且要求重新划分董事会席位，限制创始人团队的权力。 大有逼宫之势。 就差没明说了，如果不同意，大家就集体撤资！ 掀桌子一拍两散！ 如果投资人们抱团了，想集体撤资，那么下场就只有两个：不撤资，但周不器需要做出巨大让步，分一半的权力给投资人，至少要把财政大权交出去；撤资，紫微星资金链崩溃，至少丢半条命。 好在周不器提前跟马老板通过气。 “老马，这事你是支持我的吧？” “嗯。” “你给我个准信，别忽忽悠悠的。我年轻，涉世未深，看不懂你们这种老油条的商圈套路。你给我句掏心窝子的话，这事你到底要怎么办？” 马老板哈哈大笑，“你不是挺有信心吗？这下知道怕了？” 周不器气道：“我是怕我在前面冲锋陷阵，你在后面放暗枪。你要是倒戈了，这盘棋……我还是能赢，不过赢的就没那么顺利了。” 马老板很惊讶，“我倒戈了你还能赢？” “当然！” “怎么做到的？我可告诉你，我要是跟他们站在一起，肯定会拉上软银。到时候，所有的投资人一起逼宫，你能摆平？” “不就是钱嘛，没什么大不了！”周不器冷冷的哼了一声，“就算集体撤资了，有个三五十亿，紫微星就能渡过难关。你觉得这点钱，我搞不到？” 马老板点了点头，“也是。” 别人不知道，他肯定知道。 作为泰山会里的小老弟，周不器这个年轻人很受欢迎。他要是有难了，几位前辈们、大哥们出手帮忙，筹措个几十亿，也就是十天半个月的事。 这就是有备无患啊。 否则他也没这底气摆出这么大的阵势跟投资人硬扛。 周不器道：“老马，这事你给我挺住了！软银那边我一点都不担心，孙正义的眼光比你强多了，他知道我的能力。就怕你临阵反水，背后偷袭。” 马老板差点气死，“是谁给你介绍孙正义的？你他妈才是翻脸不认人！” 周不器哈哈大笑了几声，“开个玩笑嘛，别骂人，注意素质。” 马老板哼了一声，“我告诉你，这事就算软银和阿里不参与，也够你喝一壶的。IDG牵头，声势很大呢。” 周不器毫不在意，不屑的道：“IDG？他们也就持有500万股，份额才0.4%，能掀起多大的浪？” “别小瞧了资本游戏，IDG在业内的关系网很大。” “行了，你就瞧好吧！” 周不器自信满满。 紫微星A轮的时候，除了软银和阿里，还有6家跟投的国内风投机构，分别是红杉中国、IDG、高瓴资本、今日资本、弘毅资本和金沙江创投。 红杉中国的问题不大，负责人是沈南朋，跟周不器是老交情了。而且他还是紫微星的独立董事，比别的投资人更有权力。 弘毅资本也很可靠，这是联想投资旗下的投资机构，关系很硬，周不器手拿把攥。 今日资本也还好，负责人虽然是个女人，但双方在投资京东的项目上，有过很愉快的合作经历。 出问题的是IDG和金沙江，摇摆不定的是高瓴资本。 这三家总共加起来也就持有了1000万股，投资了1亿美元。 这一次，怎么也要把内部问题一次性的解决好。 马老板骂骂咧咧道：“你小子比特么谁都精，我倒要看看这事你怎么办。不过，你那个CFO怎么回事？靠不靠谱啊？出了这种事，你那个财务官要承担责任。” 周不器沉默稍许，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结束了通话，周不器呆呆的坐在老板椅上，思考良久。然后叫来秘书王瑶瑾，让她去通知郭丹，马上过来一下。 十分钟后，郭丹过来了，“老板，你找我？” “土地的事，到底怎么样？” “初步方案已经有了，市里这次拿出了巨大的勇气，要给我们前所未有地支持。目前还在走流程。市里这关是过了，不过这么大的事，需要上报批准才行。听领导们的意思，九成九能拿下来。” 周不器点点头，“具体方案是什么？你听到信儿了吗？” 郭丹笑道：“嗯，知道一些，对我们很有利。” “说说看。” “大概意思，就是要我们割让250亩左右的土地，转给市里。然后市里拿出相应的土地，补偿给我们。不会太偏，也就是四环附近。” “嗯？” “你别担心，市里是打定主意来帮咱们的，不会在这方面做文章。我们割让出250亩，又是这么好的商业地段，少说也能换回来350亩。” 周不器点了点头。 简单思索，大概就明白这其中的种种操作了。 市里这是做了一波非常惊艳的土地规划。 中关村是首都高科技公司的聚集区，最早的时候是在西边。可随着首都的发展，西边已经满了，土地有点不够用了。市里就开始规划，向东边发展，也就是现在的中关村科技园电子城。 不过，这个科技园电子城被分割了，一块是主区，一块是西区。 而分割成两块的一部分原因，就是紫微星手里的这块910多亩的地皮。 如果市里能够从紫微星手里拿到250亩左右的土地，就可以把朝阳这边的中关村电子城区给打通，连成一体，形成一大片高科技企业聚集地，配套的基础设施就可以很好地一体化的搭建起来。 更重要的是，如果紫微星在这里建造总部园区，并且是斥巨资打造了一批高端的现代化的赏心悦目的建筑群，那么又相当于帮了官府一个大忙。 官府都不需要绞尽脑汁的设计地标建筑来招商引资了，有紫微星镇场就够了。 这是一片中关村科技园电子城区，又靠近紫微星，就可以提供一系列全面的高科技相关的基础服务设施，足以吸引、孵化出更多的高科技企业。 这一波操作，市里很划算。 同样的，紫微星也有巨大的潜在收益。紫微星会成为这一片中关村的旗帜性企业，是领军企业。 就像早年间联想在中关村本区的地位一样。 紫微星让出了一大片地段这么好的土地，市里就会做出很大程度的补偿，可能划出一大片350-400亩的土地作为交换。 随后，就可以更改土地性质，把这块更大面积的土地用作房地产开发了。赚来的钱用来建造紫微星总部。 紫微星总部的高规格，具有严格意义上的招商引资的性质。建造的越好，名气就越大，对其他高科技企业的吸引力就越强。 相当于帮助市里在一定程度上完善了当地基础服务设施。 市里帮忙盖大楼，也是应该的。 所以，这和很多“科技企业”大面积的圈地，然后用偷鸡摸狗的手段更改土地性质搞房地产开发不同，紫微星是名正言顺、堂堂正正，是合法合理，符合国家规划和市场管理的。 周不器放心了，感觉稳如老狗，笑道：“土地交换，这相当于咱们帮了市里一个大忙。” 郭丹笑着说：“差不多吧，这事很稳。目前还在走流程，估计半个月内就能有结果。然后咱们再和市里进一步的交涉，拿出最终的方案。我估计9月份的时候，这个案子就能敲定。”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事保密，不要走漏消息。除了贺阳，谁也不能说。” “嗯，我明白。” 郭丹是知情人，她太知道怎么回事了。 100亿盖房子？ 是，这是真的。 可外人不知道的事，盖房子的钱，不需要走紫微星的账。周大老板正在运作，想要获得国家支持呢。 这么大一笔钱，任何一家科技企业都难以支撑。 首都这边是60亿的投资预算……基本差不多了。鹏城那边目前的规划是10亿，还有30亿的主体大楼尚未规划。到时候，少不得也要跟鹏城官府沟通，也走土地换房的路线。 那些投资人，投的都是一些“贸工技”路线初级阶段的科技企业，没什么核心技术，也缺乏国家级工程。他们根本不了解国家对核心技术的扶持力度有多大。还以为这100亿盖大楼的钱，都是紫微星自己掏腰包呢…… 竟然还有个别投资人牵头闹事。 这视野格局，差距太大了。 “对了，王建和王星要回国了，你知道不？” “啊？” 郭丹微微一愣，有些莫名其妙。 她负责的是法务、行政、基建、采购、公共策略、安全管理、企业社会责任等职能系统管理工作，对这件事并不知情。 周不器道：“王建回来了，云计算团队就会组建起来。组建起来后，第一件事就是盖大楼。” “啊？” 郭丹有些晕，盖大楼？又盖大楼？周大老板盖大楼上瘾啊！ 周不器道：“预计就是三年之内，投资100亿盖三个云计算数据中心。分别在首都和鹏城，还有一个是备份的数据中心，可以设在我的老家春城。” “嘶！” 郭丹倒吸了一口凉气。 深深的为那几个闹事的投资人感到悲哀。 这是掉进了周大老板的圈套里了啊！ 一个100亿计划，已经让他们崩溃。再抛出一个100亿计划，他们还不吐血？ 这个大老板，一环扣一环，是想致他们于死地啊！ 第773章 人员变动 “跟我斗？哼哼，我的后台是国家！” 这一刻，周不器意气风发，深切地感受到了把公司命运跟国家利益深度绑定的强大内核驱动力。 在这个过程中，要学习华为。 负面案例就太多了。 最著名的三个，当属三个阶段时期内国内科技企业的三大领军者——联想，百度和阿里。 联想一度是民族企业的标志，是民族骄傲。可国企变私企，立场出了问题，之后就完蛋了，各种问题频出，一夜之间人人喊打。 百度这些年也是风生水起，号称BAT中的大哥大，李彦红更是荣誉傍身，成了官媒追捧的著名企业家，不可一世。后来因为一些不可言说原因，犯事了。然后，就是各种医疗广告事件频出，一夜之间人人喊打。 阿里的巨大成功，让马老板登上神坛，到处演讲，是首富、是创业教父、是无数人尊称的“马爸爸”，人人敬仰。后来因为一些不可言说的原因，完蛋了。然后，就是各种负面报道频出，一夜之间人人喊打。 国家对于民族经济有着非常强大的保护体系，甚至都到了溺爱的程度，暗中补贴、拉偏架，这都是小儿科。哪怕是上市公司财务造假这种严重的经济错误，顶格罚款也就是几十万。 可有一个错误不能犯，不能站错队。 牌坊正，顶天立地。 牌坊歪了，哪怕像联想、百度、阿里这种级别，也在劫难逃。 周不器很清醒。 先知先觉让他未来十多年都不会出现这类问题。 宁可不站队，也不能站错队。 专心致志的经商、做生意，不参合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只拿看得见摸得着的堂堂正正的政策扶持，不拿隐性的许诺的好处。 跟郭丹谈过话，周不器心中有谱了。 然后就让秘书把财务总监聂才俊叫过来谈话，接下来又给贺阳打了一个电话，“你去做一件事。” “嗯。” “找王浩阳谈话，告诉他，他被解雇了。” “什么？” 贺阳的声音本来很平静，这一刻好像被人勒住了嗓子眼，震惊莫名。 解雇王浩阳？ 创业元老、董事、首席财务官的王浩阳？ 这样毫无准备的突然被解雇了？ 周不器淡淡地道：“我决定了，就这么办。投资人的事，他必须负责。现阶段紫微星所有的内患，都是他的失察导致的。” “老板，这……这……”贺阳都有点语无伦次了，这消息太惊人了。 周不器哼道：“我现在要跟投资人大决战，我在着手解决内部矛盾。可他在投资人那边是怎么做的？低三下四，把紫微星的脸都丢尽了！好听的话要是有用，还谈什么利益诉求？” 贺阳叹了口气，“老王就这样，他是老好人。” 周不器冷冷的道：“就是他这副老好人的模样，才让有些人觉得紫微星的这些管理团队软弱好欺，在给我闹事！” “老板，要不还是……” “行了！这事我决定了，你去执行吧！去跟王浩阳谈话，从即刻起，跟投资人接洽的工作，交给聂才俊。下午4点决策委员会开临时会议，公布消息。” 贺阳深吸了一口凉气，“真的决定了？” 周不器坚定的说：“就这么办！” 去年的时候，他就有意把王浩阳解雇。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还是保留了他的职位，只是招进来了聂才俊，作为财务体系的补充。 眼下过去了将近一年，聂才俊的工作非常出色，专业能力比王浩阳强多了。 相比起来，王浩阳像个职场老油条，聂才俊则是锐意进取有上进心、学习能力更强的年轻人。 周不器不想忍了。 连马老板都说了，投资人闹事要由CFO担责。 是时候给紫微星的财务体系来一波换血了。 紫微星创业这几年，陆陆续续走了很多人，可离开的大都是普通员工和中低层的管理者。级别最高的也就是最近刚刚被百度挖走的校内网团购副总监了，是M4级。 这一次，周不器是下了死手！ 王浩阳的级别，是M8！ 在紫微星内，级别上是仅次于周不器的存在。 这样的顶级高管离职，肯定会引起震动。 该出手时就出手，这一次周不器不再心软。 很快，聂才俊就来到了董事长办公室，坐在沙发上，微笑着接过秘书倒的茶，道了声谢。在他看来，这次过来，应该是大老板想询问一些账面现金流的问题。 最近投资人闹事，争议的焦点就是现金流危机。 没想到，周大老板对此事绝口不提。 “闹事的那几个投资人，你都认识吧？” “嗯，我在普华永道工作时就有过交往。” “关系怎么样？” “职业关系。” “你觉得王浩阳对这次事件的处理怎么样？” “这……” 聂才俊有些为难。 评价顶头上司，不太符合职场规矩。如果是夸奖也就罢了，若是批评……如果是假的，性质极其恶劣，会被开除。即便是真的，也会被认为是人品不好，会是急着上位的表现。 周不器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脸色平静，淡然道：“有话就直说。职场不是官场，没有那么多弯弯绕，这种风气必须改。紫微星的理念是人人平等，消灭阶级。油腻的上下级关系，不属于紫微星！” 聂才俊深吸了一口气，放下了茶杯，脸色平静，“我觉得浩阳并没有真正的理解到紫微星的企业精神。” “哦？” “现在的互联网企业，大多数都是贸工技的路线，走的都是市场。走市场，关系就很重要。王浩阳这样的处理方式，就没有错。多个朋友多条路嘛，自己受点委屈，却为公司争取到了回旋的余地。可紫微星不是一般的互联网公司，我们不是技工贸，可我们至少是技术和市场并重。”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非常满意。 聂才俊接着说：“拥有市场的可以赚钱，拥有技术的却有话语权。只要运作得当，话语权才是最大的利润来源。紫微星有技术，我们有话语权。我们跟别的企业不一样，我们可以有自己的骄傲。谷歌上市的时候，给华尔街上了眼药，态度很强硬。可今时今日，华尔街把谷歌当亲爹一样的供奉着。” 周不器瞥他一眼，不动声色，“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聂才俊深深地看他一眼。 周不器一挥手，“大胆说！” 聂才俊道：“要么就不做。既然做了，就要贯彻到底。斥资100亿盖大楼，我也觉得不太妥当。有不同意的意见，可以内部讨论。对外人却没有回旋的余地。只要董事会和决策委员会没有意向变动，就必须执行到底。没必要低三下四的说好话，那只会让投资人觉得还有讨价还价的空间。事实上，退路已经封死了。王浩阳的做法，会动摇我们的信念。放在战场上，就是动摇军心的求和派。” “你现在是M5吧？” “对。” 聂才俊心中猛地一跳，意识到了什么。 周大老板对王浩阳的作为很不满！ 看样子，好像是要提拔自己，换一种强硬的姿态来应对投资人了。也是，王浩阳那老好人的做派，让很多人私下里都不太满意，觉得太憋屈了。 周不器略作沉吟，“升你为副总裁吧，兼任高级财务总监，全权负责紫微星的财务体系，包括对外与投资人的关系处理。” 王浩阳是M8，级别太高了。而首席财务官的级别，少说也是M7。聂才俊现在才是M5，只能一步步的提拔，先提M6，以副总裁的身份领导紫微星的财务工作。 表现好了，一两年后就可以提到M7，成为真正的首席财务官。 聂才俊先是惊喜。 很高兴！ 升职了！ 入职还未满一年呢！ 随即，就是惊讶，不太敢相信，“老板，我……我全权负责财务体系？” 周不器脸色比较淡然，“对，你来负责。我刚刚作出决定，把王浩阳解雇了。” “什么？”聂才俊面色震动，身体猛然坐直了，一脸惊愕的样子，“王……王浩阳被解雇了？” 周不器道：“嗯，老王的工作方式和个人理念，已经跟不上了紫微星的发展。尤其是与投资人关系的处理，丢掉了紫微星追求高科技的尊严。” “嘶！” 聂才俊倒吸了一口凉气。 觉得背脊发凉。 王浩阳，那可是创业元老啊！紫微星的财务体系，是他一手搭建起来的，立下过汗马功劳啊。说解雇就解雇了？ 其实他知道，公司一直在培养自己，是想着让自己将来能接班王浩阳，把财务这块给抓起来。 可他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周不器淡淡的道：“对于志同道合、支持我们的投资人，我们要报以最大的尊重。对于那些唧唧歪歪、磨磨唧唧，不停的提出质问的投资人，答案只有一个，道不同不相为谋！” “嗯？” 聂才俊这一刻，才真正的明白了周大老板的深意。 道不同不相为谋？ 这是要一拍两散啊！ 要把IDG和金沙江从紫微星清出去吗？ 难怪会匆匆的上线100亿投资预算的总部园区计划。 这是逼他们做选择啊！ 第774章 想撤资？那就撤吧 任命了聂才俊，周不器先是给他安排了两个任务。 第一，肃清财务部，把除了软银和阿里之外别的投资机构安排进来的财务人员全部清掉。 一开始，周不器还觉得投资机构派过来一些人是好事。 人才嘛，只要足够优秀，就全盘接纳。 紫微星堂堂正正做生意，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谁想查账都可以查。为了督促内部的财务健康，防止蛀虫，他甚至还很欢迎外部监督。 可真正体验过了才知道不是这么回事。 这伙人跟紫微星不是一条心，总是给背后的资本机构通风报信，主要指的就是IDG和金沙江。 为了稳妥起见，还是清场比较好。 把站错队的人都开除，这批人试用期还没过，很容易解决。 IDG最近很活跃，在怂恿投资人们集体闹事，拿撤资来威胁紫微星。谁也不敢肯定除了这两家之外，是否还会有别的投资机构参与进去。 第二，清点账面资金，准备好转移。 听到这话，聂才俊当即吓傻了，“转移资金？” 这可是犯罪啊！ 公司的钱不是个人的钱，哪怕是老板100%控股的公司，也不能随意的转移公司的资金，这是经济犯罪。 周不器笑道：“咱们做的是合法生意，不干违法乱纪的事！” 聂才俊松了口气，生怕在危急时刻，周大老板脑子一热就做了错事，“可是转移资金……这事性质很严重啊，除非有一个堂堂正正的理由。” “董事会已经决定了，斥资100亿在首都和鹏城打造两个总部园区。其中，首都地区的投资预算是60亿。” “呃……” 聂才俊似有所悟。 周不器一脸轻松的样子，“你不用担心，我再重申一遍，咱们做的是合法生意，偷鸡摸狗、违法乱纪的事不做。我已经跟泛海集团联系了，会把首都的总部园区建造工程，委托给他们。” 按照早先的计划，周不器是想在首都和魔都建两个总部，分别委托万通和泛海承包项目，都是泰山会的成员。 现在计划有变，鹏城那边首先启动了，由万科帮忙。这俩老哥的工作，就要重新分配了。泛海帮忙开发总部园区，万通帮忙开发商业住宅。 聂才俊明白了周大老板的意思，惊讶道：“你是说……咱们马上就打款给泛海？” “对。” “60亿？” “对！” “太急了吧？” 聂才俊太肉疼了，公司的现金流110亿，一次性就支出60亿？这手笔真是太大了，大的吓人。 而且，这也不太符合普遍的商业规矩。 盖大楼，资金不需要一次到位。 尤其是总部园区建设是个大工程，少说也要2年的建设期。60亿的资金，可以分10次的汇到泛海账上。 一来可以保证资金安全，二来可以保证自家现金流不出现问题，三来……这么大的资金，一年光是银行利息就有两三亿，放在别人家的账面上，利息不成别人的了？ 周不器笑道：“放心吧，我都说好了。这笔工程款，名义上是放在泛海的账上，实际上就是他们帮我们保管。使用的每一笔钱，都要由咱们批准才行。” “万一……” “没有万一！” 周不器非常坚定。 泛海的卢老总，是鲁地人，国内地产界的泰山北斗，不是财富的多少，而是急公好义，像是江湖里的宋公明，四通、巨人、联想、蒙牛、新东方、融创、复兴、万达、乐视、万科等企业遇到危机的时候，背后都有泛海在背后帮忙。 而且他关系通天，是拍手会的常委。 这样的背景，足够值得信任，不至于为了区区60亿就跟泰山会的小兄弟撕破脸。 相比之下，还是对马老板那边不能轻信。 别看老马说的比唱的好听，会毫无保留地支持自己，可紫微星和阿里都是互联网公司，在某些领域是存在竞争的。 谁知道老马会不会脑子一抽，忽然反水？ 一旦老马背叛了，跟别的投资人联合，一起用撤资来威胁逼宫，要求分享紫微星的权力……周不器不死也伤。 最好的办法，就是防患于未然。 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周不器淡淡的道：“根据投资协议，投资人拿不到什么企业实权，除了孙正义有一个董事职位，沈南朋有一个独立董事，其他人无权问责。之所以个别投资人敢站出来闹事，是因为他们还有最后一个杀手锏。” 聂才俊脱口而出，“撤资！” “对，撤资。”周不器点了点头，“这是他们的最后一招，就是想通过撤资的威胁来逼迫我们就范，从而获得紫微星的权力。” 聂才俊这才明白周大老板的布局，眼睛猛地一亮，“所以……咱们就先行一步，把钱都花出去，让他们想撤也没法撤！” 周不器笑笑，“就是这个意思。” 投资协议中的撤资条款，是针对现金流的等比例撤资。 意思就是—— 假如紫微星账面上有20亿美元，A轮融资了15亿美元，如果撤资，投资人就可以满额撤出15亿美元，大家按比例分，相当于不赔不赚。 如果紫微星账面现金流有10亿美元，如果撤资，那么最多就只能撤出10亿美元。投资人按照比例分享这10亿美元，相当于亏了33%。 现在紫微星账上的现金流是110亿元，并没有比15亿美元少太少。 如果这时候撤资，投资人们亏损也就是5%左右，能够接受，撤了也就撤了。 这也是投资人敢闹事逼宫的原因。 他们能够承受得起这点投资亏损，紫微星却承受不起。两相其害取其轻，就可以逼迫周不器就范了。 哪想到，周不器野路子太多，胆子太大。总部园区的项目刚刚启动，60亿的工程款就能给乙方打过去，都不怕人家拿钱跑路的。 资金打过去，紫微星的现金流就只剩下了50亿。 这还怎么撤？ 这要是集体撤了，投资机构们只能分享这50亿，相当于每家亏损了60%！这就没法承受了，得吐血！ 集体逼宫、主动撤资，直接泡汤。 要么不撤资，坚持下去，要么是跟董事会协商撤资。 比如IDG想撤资，就不能按照投资协议的规定来撤资了，那亏损得太严重了。只能好说好商量，求着董事会能开恩，多给点钱回购股份，让他们的亏损少一点。 聂才俊终于明白周大老板的计划了。 太特么损了！ 这是下套设计投资人啊！ 这样好吗？ 太另类了！ 聂才俊轻咳一声，小心翼翼的说：“老板，对企业来说，投资人……是金主，是爸爸，企业是儿子。从来都是爸爸教训儿子，可没听说过谁家是儿子教训爸爸的。” 周不器一脸奇怪的样子，“没有吗？达者为师啊，凭啥儿子一定要听老子的？不应该是谁优秀听谁的吗？在我家，就是我爸听我的，前几天开家庭会议，我爷爷都说了，我现在是一家之主。” “呃……” 聂才俊有点抓狂。 我勒个去！ 这个周大老板，生活在怎样的家庭里啊？ 周不器一挥手，“这事马上办，去找郭丹，赶紧跟泛海签订总部工程合同，然后把款子打过去。等这事办妥了，就给所有投资人发函，告诉他们，紫微星尊重每一位投资人，支持他们一切合法合理的诉求。谁想撤资，就撤吧，我们坚决同意！” 聂才俊抽了抽嘴角，“行，我明白了。” …… 第二天上午，周不器就带着贺阳、郭丹、聂才俊等人，跟泛海的团队接洽了，很顺利地签订了总部园区建设的承包合同。 中午，60亿的巨额资金就打了过去。 这一切，进行的迅雷不及掩耳，投资人那边还没听到信儿呢，这边就已经把事情办利索了。 等他们安插在紫微星的财务人员发现端倪，大叫不好的给投资人报信时，投资人同时也受到了紫微星董事会发来的信函。 紫微星表示会尊重每一位投资人，鉴于目前双方在企业管理、战略方向、资金调配等方面的分歧，愿意与投资人接洽，按照投资合同商谈撤资的诸多问题。 然后，王浩阳的手机就炸了。 短信和电话不停地来。 “投资人？” “对，应该是想要说法。” “说法已经给了，就看他们怎么选择了。不是想拿撤资当借口逼宫吗？那就撤好了，我无所谓。”周不器一脸风轻云淡的样子，胜券在握，“雅娴，给我拿点水果来，上次那个荔枝挺好的。” 王浩阳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他现在已经不是首席财务官了，想管也没法管了。不过，他骨子里还是不认可周不器这种强硬的做法。 做生意是和气生财，你好我好大家好。 周大老板对资本太敌意了。 紫微星这才哪到哪啊？投资人的反应已经非常友好了，顶多就是发发信函质问一下，要求董事会作出财务解释。 花了人家的钱，还不许人家心疼一下啊？ 看看新浪，创始人都被投资人给赶走了！ 这个周大老板，还是年轻啊，火气太旺，得降降火。 第775章 对人不对事 周不器开局大胜，心情很好！ 随随便便出了一招，就轻易的瓦解了IDG私下里窜通投资人集体撤资逼宫的戏码。 这波操作下来，集体撤资是不可能了。 威胁紫微星的终极手段就没了。 接下来，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是杀是剐，都看周大老板的手段了。 这是其一。 其二就是王浩阳真是个老好人，被撤职了也不吵不闹，心态也很平和，用他自己的话说，他早就感觉到会有这么一天了。 他的工作作风和紫微星的理念越来越远，这一点，他自己也能感受到。 只不过，他还是坚定的认为自己的处理方式是对的，个人承受点委屈、低三下四的跟投资人搞好关系，让公司受益……说一句大公无私都不为过。 只是周不器认为，这样的手段太软弱了。 如果是和平时期，用春风化雨的手段一点点的处理纠纷、分歧，这肯定没问题，一点点来，一点点周旋罢了。 可现在是战争时期！ 紫微星没那么多时间去解决内部矛盾，只能是快刀斩乱麻。搞定了内忧，再腾出手来全心全意的搞外战，那是跟百度和企鹅的竞争，是红海战场。 庆幸的是王浩阳虚心接受，还主动地表示希望不要离开公司，可以利用自身的影响力和掌控力，帮助聂才俊更快地掌握好财务体系，以免发生管理层动荡。 “真是个老好人啊！” 周不器多有几分感慨。 然后，就决定只撤职，不解雇了。撤掉王浩阳在紫微星的实权职务，保留执行董事和决策委员会委员的头衔。 年薪从300万降低到30万。 期权也没了。 最开始，王浩阳签的4年合同，总共是1000万股的期权。现在被撤职了，期权合同终止……到目前为止，他拿到手的能够行权的股票，一共是320万股。剩下的680万股重新划归入公司的期权池中。 按照A轮的价格，320万股就是3200万美元。 王浩阳不是天才，他参与紫微星创业两年多，就获得了这样惊人的身价财富。去职之后，每年还能拿到30万的年薪，紫微星对得起他。 所以说，在当今这个大环境下，对普通人来说，创业或者参与创业，是实现财务自由的唯一方式。 天才就不一样了，像张一明、郭鹏飞、徐百卉这些人，哪怕是打工，也能成为行业的佼佼者，不受金钱所累。 周不器对此深有感触。 王浩阳从办公室离开后，他就叫来了秘书王瑶瑾，让她给自己扒荔枝吃，自己在思忖着王浩阳事件对企业管理的启发。 天才的员工不好管理，就像张一明、郭鹏飞、王小船，包括十校创业联盟中徐百卉、马平山、甄妤等人，要倍加呵护才行。 找来一群天才一起工作，是成就一家伟大企业的必备因素。 相比之下，像王浩阳这样的普通人，管理起来会更容易一些。而且他们身上没有天才的那种骄傲与自负，更有感恩的心。 普通员工的思维方式，是“我的一切都是公司给的”，而天才的思维方式，是“公司的一切都是我给的”。 天才带来的是不稳定，普通员工带来的是稳定。 一家伟大的企业，两种人都必须要有。 让天才员工去做那1%的至关重要的灵感的事，让普通员工去做那99%的努力的事。 “看起来，员工的管理还真不能一视同仁，要区别对待。对于一些特殊的人，就要有特殊的优待和关爱，让不稳定的天才变得稳定。” 周不器张嘴，又吃了一颗王瑶瑾递过来的荔枝，感慨连连。 人的管理，还真不能做到公平。 对事不对人是理想主义，更多的时候是对人不对事。 他大学的本科教材上就有过一个管理理论，说是要把80%的精力用于对那20%的员工的管理中。 看课本备考时，还没什么感受。 现在经历了，就体会出来了，实践出真知啊！ 王瑶瑾用白嫩的小手慢条斯理的扒荔枝，笑道：“我看过乔布斯的访谈。他说有的管理者，喜欢跟普通员工一起工作，因为相处的容易，容易管理。可是他更喜欢跟天才一起工作，哪怕是天天吵架，也能吵出灵感的火花。”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不能说谁对谁错。像缘味集团这种做奶茶的，天花板看得见摸得着，主要就是以稳定为主，不需要找一堆天才增加管理负担。做创新型公司，比如设计、科技、生物医药、材料工程，这些需要灵感创意的行业，还是要以天才为企业灵魂。” 王瑶瑾娇滴滴的说：“老板就是最大的天才。” 周不器哈哈一笑，伸手一搂她的小腰，“少拍马屁，来！再来一颗！” 王瑶瑾就又递过去了一颗白白嫩嫩的荔枝，水分充盈，甘甜可口。 周不器瞥她一眼，含含糊糊的说：“嗯，这颗荔枝好吃，来……我分你一半……” 说着，就把嘴巴凑过去。 王瑶瑾又嗔又恼，见宁雅娴在远处的办公桌埋头看文件，没关注这边，水汪汪的桃花眸才抛了他一眼，檀口轻启，快速地凑过去，要把大老板嘴里的荔枝接过来。 速度要快，别被宁雅娴发现了！ 那就尴尬死了。 却没想到，周不器使坏，果肉吃干净了，只把一颗果核送了过去。 王瑶瑾大发娇嗔，双脚轻轻在地上跺了几下，赶忙把果核吐出来，扔到了垃圾盒里，红着脸羞恼道：“老板，你坏死了！” 周不器却玩的高兴，“再来一个。” 王瑶瑾撒娇道：“那你不能捉弄我了。” 周不器笑哈哈，“行。” 王瑶瑾软绵绵的身子就依偎在了他怀里，双手灵巧的扒开了一颗荔枝，喂给了周大老板。然后像一只嗷嗷待哺的雏鸟，扬着白皙的下颌，张开嘴巴等待大鸟的喂食。 周不器咬了几下果肉，又把果核喂了过去。 王瑶瑾柔软的身子就不停地扭来扭曲，大发娇嗔，“老板，我不来了，你总戏弄我……我要吃肉，我不吃核。” “行，这次给你吃果肉。” “不骗人？” “嗯。” 又来了一次，王瑶瑾继续扬头，张开娇艳欲滴的红唇等待喂食，结果又是果核。 真是快气死了。 周不器玩的过瘾，“还来不？” 王瑶瑾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扭过去头，“不要了，老板总欺负人。” 周不器笑笑，“那就端走吧，拿回办公室你们自己吃，这东西吃多了上火。” 王瑶瑾似乎心情又好了，腻着声挑逗道：“上火了，人家就帮你去火呗……” 周不器正在兴头上，差点就范。 另一边的宁雅娴却听不下去了，轻咳一声，语气淡然，“行了，改天再去火吧。瑶瑾，你拿着荔枝回去秘书室吧，老板还有工作。” 周不器正想去火呢，就算办公室里不宜大动干戈，可在桌子下玩点小游戏也挺有意思的，不太乐意的问：“啥工作啊？” 宁雅娴哭笑不得道：“豆瓣啊！你要跟杨波谈话！” “哦！对！” 周不器一拍脑门。 最近就忙着跟投资人斗法了，公司里的实务都有点忽略了。 唐斌辰要做兴趣圈，看上了豆瓣小组。打算把豆瓣收购过来，然后改组豆瓣小组。前期的沟通不太顺利。杨波好像不太想卖。 这就需要周大老板亲自出面了。 说起来，紫微星和豆瓣也颇有渊源。 最早做校内网的时候，因为郭鹏飞几个人都是大学生，是新兵蛋子，网站架构方面还有知识盲区。 当时是杨波过来，帮忙搞了一个星期。 后来周不器还发出邀请，想让杨波加入校内网，全权负责业务。只可惜当时杨波心高气傲，是留美海归高材生，看不上这群大学生团队，想自己创业，就拒绝了。 当初要是同意了，现在的杨波少说也能持有紫微星十几个点的股份，是仅次于周不器的二当家。 结果他没同意，现在做的豆瓣半死不活……唐斌辰给出的报价，只有500万元。 500万是什么概念？ 当初周不器以北极星创投的名义投资豆瓣时，斥资100万元，占了25%的股份，相当于给了400万元的估值。 三年过去了，紫微星成了市值125亿美元的互联网巨头。 豆瓣是默默无闻的小众网站，估值从400万变为了500万。 这样的人生际遇，实在让人唏嘘。 选择真的比能力更重要。 一个做出正确选择的普通人，也能比一个走错路的天才取得更大的成功。 “杨波人呢？” “10分钟后到，在楼下唐斌辰那，你得过去。” “行。” 北极星创投持有豆瓣25%的股份，拥有一定程度的决策权。只要价格合适，态度友好，这个案子不难拿下。 这时，周不器的手机响了，宁雅娴送过来，撇了撇嘴，“是马老板。” 周不器笑呵呵地接听了，“马总，有什么指示？” “你小子真绝！” 马老板生生气笑。 周不器故作不知，“这话什么意思？” “60亿的工程款，说给了就给了……行！你小子厉害！我算是看出来了，谁也斗不过你。你太阴了！” “这叫什么话？咱们不是盟友吗？你不是一直在支持我吗？谁斗谁了？” “厉害！” “谢谢。” “太绝了！” 说罢，马老板就挂断了电话，不给他狡辩的机会。 周不器低头看了看手机，也撇了撇嘴，哼哼了两声，“不绝点不行，要是楼上的老张，我有信心。你马大老板我可吃不准，对人不对事！” 第776章 吞掉豆瓣 紫微星对豆瓣发出收购邀约，杨波不太想卖。 但是，在豆瓣这个案子里，紫微星是资本方，是个邪恶的大反派。 周不器能通过一波操作，把紫微星的投资人玩的团团转，杨波却做不到戏弄豆瓣的投资人。双方根本不是一个层级的。 别看北极星创投只有豆瓣25%的股份，但这点股份……只要资本游戏玩起来，足以把豆瓣活活玩死。 最厉害的一招，是根据我国法律规定，持有10%以上份额的股东，就可以向法院申请解散公司。 这招只要一用出来，小公司全歇菜。 国内的资本并购还处于比较萌芽的阶段，类似的招数在美国市场早就玩烂了。有的资本家手段极其狠辣，通过各种手段入手一些股票，就可以玩各种资本黑操作，就比如有着“企业狙击手”、“企业掠夺者”、“无情投机商”这样骇人头衔的华尔街大鳄卡尔·伊坎。 不过，仅仅10%的股份，就算是向法院提出解散公司的申请，法院也很难批准。 因为子公司和母公司不是一家人。 子公司的业绩再差，也影响不到母公司。哪怕子公司亏损的再严重，也跟母公司没关系，母公司也就没有足够多的理由来提出解散。 所以下一个指标又出来了——占股20%。 持有20%以下股份叫参股，使用的是成本法核算。大概意思就是子公司不分红，母公司就不记账。即投资的这家子公司，盈亏都跟母公司没关系，是两家完全独立的公司。 既然没关系，提请解散公司的理由就不够充分，法院很难批准。 如果超过了20%，就是真正的“母子关系”了，子公司的盈亏收入要进入母公司的报表中。如果子公司亏损严重，母公司就有足够多的理由来申请要求子公司解散，来减少自身的损失。 所以，20%就被称作竞争警示线。 在投资并购的资本游戏中，20%是分割线。 很多企业玩并购，并不是一次性的收购，而是分批次的，先收购20%的股份，展开战略合作，先试试看。 失败了，反正不计入公司报表，影响可控。 成功了，再完成剩余股份的收购。 有人说持股51%可以对企业绝对控制，有人说67%是绝对控制权……都不准确，有的老板持有公司70%的股份，依旧做不到绝对控制，也能被小股东活活玩死。 最重要是双方要对等。 如果是两个能力差不多的对手，持有51%就能绝对控制了。要是一个大象一个蚂蚁，大象只要持股超过20%，就能把蚂蚁活活玩死。 周不器带领的北极星和紫微星，在投资企业的时候，惯例就是25%，成为“一家人”。有了这个一家人的关系，就可以更好地完成资本控制了。 紫微星和豆瓣，就是大象和蚂蚁的关系。 如果持股不到20%，大象也很难奈何蚂蚁。 比如前世阿里投资美团，就吃了大亏。 美团能够从千团大战中脱颖而出，背后少不了阿里的支持。马老板为了支持美团，甚至把手下中供铁军的嫡系大将都给派过去了，担任美团的COO。 可是，阿里占股不到20%，埋下了祸根。 马老板想加强控制，王星不愿意，矛盾激发，王星转头就投奔了企鹅。马老板大怒，却无可奈何，只能甩卖了美团的股票，转头巨资收购饿了么，拉开了外卖大战的序幕。 周不器下楼见了杨波。 这时集团的法务、财务等人，已经把利害关系陈述清楚了。 紫微星对豆瓣，志在必得！ 摆在杨波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么卖掉，要么……死掉。 IDG持有紫微星的股份才0.4%，就能把周不器折腾得天旋地转。北极星创投持有豆瓣25%的股份，一旦出手了，就豆瓣那点体量，用不了半个月就得分崩离析。 周不器不想跟杨波交恶，很热情的说了一些好话。 别人唱了白脸，他就该唱红脸了。 周不器做出承诺，豆瓣并入紫微星后，除了豆瓣小组要改为兴趣圈外，其他业务会继续独立运营，还会额外注资500万元，用于豆瓣自身业务的发展。 豆瓣定位于影视、音乐、书籍评论的方向永远不会改变。 聊了一个小时。 从当初杨波从周不器手中买域名，到他出手帮忙搭建校内网，到后来分开各自独立创业……过去的种种，令人感慨，令人唏嘘。 当年的杨波，是高高在上的留美海归高材生。 时过境迁，主客易位。 最后，谈妥了。 紫微星出资300万，外加10万股的股票，并购豆瓣。 其中，200万现金归属北极星创投，100万现金和10万股票属于杨波。从此以后，杨波正式成为紫微星的一员，年薪40万，M3级，4年期权8000股。 这个方案是聂才俊提出的。 周不器看了，抽了抽嘴角，心里哇凉。 太特么寒酸了！ 当年杨波要是加入校内网了，现在的他……少说也有1.5亿股的股票，年薪400万，M8级。说不定紫微星总裁的位置，都会属于他。 杨波自嘲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上次我拒绝了，这次不会了。” 然后，拿过合同，看也不看，就直接签字。 命运啊，就是这么坎坷又波折。 杨波心情低落，签完合同就离开了。背影有些佝偻，充满了萧索与苍凉。 周不器叹了口气，暗暗摇头。 唐斌辰过去跟杨波没什么交集，没法与周大老板共情，拿下了豆瓣，他很高兴，说道：“这样看，兴趣圈这个项目算是成功一半了。接下来把豆瓣小组改编，然后整合在朋友网、校内网、微知、微点、糗事百科里，足以跟百度贴吧抗衡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对了，微知屏蔽百度爬虫的事，怎么样了？” “那你得问郭鹏飞。” “让他过来。” 没一会儿，郭鹏飞就呼哧带喘地跑过来了，“什么事？我正开会呢，长话短说。” 周不器问：“百度爬虫。” 郭鹏飞道：“哦，小事一桩，你不用管，微知已经全面地展开屏蔽，你在百度上已经搜不到任何微知的内容了。不过，屏蔽以后，微知的流量少了22%。” 周不器一挥手，并不在意，“百度那边没反应？” 郭鹏飞笑着说：“他们的企业发展部给我们发函了，说是希望取消屏蔽，两家精诚合作。我没搭理他们。” 周不器点了点头，“看样子，屏蔽爬虫起了效果。李彦红没给我打电话，而是以公司的名义发函……嘿，有意思！” “他生气了吧。” “这是肯定的。” 郭鹏飞哼道：“是他先招惹咱们的，校内团购挖了十几个人呢。不过我听石婧琳说，最近好像消停了。也不知道是他们的猎头结束了，还是被吓住了。” “吓住？” 周不器冷哼了一声，摇了摇头。 这年头，百度的名气多大啊？李彦红的名声多响啊？政务院开会研究互联网产业的课题，邀请互联网企业家来讲课，李老板当仁不让。 主要也是周不器太年轻。 二十出头的毛头小伙子，去那种场合给一群老头子们讲课，场面上说不过去。 唐斌辰轻声道：“李老板挺傲的，5月份时候我参加了一个市里举办的互联网论坛，他就上台讲话了，那真是……好像在指点江山，好像国内的互联网是由他领导似的。” 周不器淡淡的道：“等着吧，百度会反击的。” 郭鹏飞笑着说：“反击就反击呗，那是王小船的事。” 周不器气道：“滚蛋吧，去忙你的！” 打发走了郭鹏飞，周不器缓缓沉吟道：“兴趣圈的事得抓紧，嗯，要做好保密。跟百度的全面竞争，马上就要开始了。” 唐斌辰笑道：“按照紫微星的惯例，新学期开学，上线新产品。9月份开学了，Hel、今日头条和兴趣圈，可以同时上线，作为这学期校内网送给大学生的礼物。尤其是金币系统。” “对！金币系统的开发工作怎么样了？” “不太清楚，项目被许亮杰接管过去了，他说这是个中台项目，他要协调集团资源。上次我去跟他汇报，听口气好像进度挺快的。” “设计一下，把兴趣圈也加入金币系统里。” “兴趣圈的广告投放不太容易，豆瓣小组就没广告，是纯烧钱。” 周不器问：“百度贴吧呢？” 唐斌辰摇摇头，“百度贴吧的广告投放也很克制，很注重用户体验，不过……” “嗯？” “我好像听说，百度贴吧能做软推广，跟一些商家合作，发布一些推广的帖子，又或者把贴吧直接卖给企业，由企业来运营……主要都是一些保健品、药品和医院什么的，虚假信息太多。” 周不器面色一沉，“这种事，我们绝对不碰！” 百度贴吧的这类事件，是很多年的传统了。毕竟企业要赚钱，广告投放少了，就只能走这种偏门。 不过，这年头百度声势太大，牌坊太正。就算出事了，官方也会帮忙捂盖子。直到后来李老板犯事了，站错队了，这类事件才集体地爆发出来。 周不器道：“盈利的事慢慢摸索，先把产品做好，跟金币系统高效结合起来。我有一种预感，新的学期，金币系统会让大学生们疯狂。” 第777章 云计算，起航 8月7号，周不器亲自去了机场。 王建和王星的赴美考察团回来了，取得了丰硕的成果！ 上个月末，就有37位留美高材生回国，加入了紫微星，技术能力最出众地达到了T7的级别，管理级别最高的也有两位M5。 这次回国，又带回来了6个高级人才。除此之外，美国那边还有七八个人已经说好了要回国，还有十几个在考虑之中。 这一波赴美，足足给紫微星带回来了近50名技术型人才。 其中一半是应届毕业生，还有一半……则是在硅谷从事技术性研发的相关工作，积累了大量经验。 这一批人，王建会挑出40人左右，再加上他从微软研究院带出来的团队，组建起他的云计算业务核心班底。 剩下的人，会补充到紫微星工程院中。其中从雅虎挖来的技术总监赵小平，被任命为工程院的副院长，M5级。 人才只是一方面，王建这次赴美是带着明确目的性的，为的是云计算的技术！ 第一阶段，紫微云业务做的是基础设施即服务，这套服务要做起来，主要是三个方面—— 第一，软件，开发一套云计算操作系统。 第二，硬件，开发出模块化的、便于拆卸更换的服务器。 第三，盖大楼，建造云计算数据中心。 最大的难点就是盖大楼，要砸进去几百亿。 前两个技术问题也不简单。 云计算操作系统是个新玩意……模式跟电脑操作系统，手机操作系统不太一样，核心是要做虚拟机。 从零开始研发，肯定不行。 只能是基与linux系统开发。 linux系统是个开源项目，就相当于操作系统领域的毛坯房。 谁能把这个毛坯房装修的最稳定、最安全，最流畅、最漂亮……谁就能在这个领域胜出。 IOS系统和安卓系统，都是基于Linux系统的精装修。 最近这些年，国内也推出了一些基于Linux的电脑操作系统，号称自主研发……其实都是简单魔改、简单装修。把毛坯房铺上地板、摆上家具，实现了基本的生活功能，简陋而粗糙。 紫微星做云计算是雄心壮志，当然不能满足于简单装修。 简单装修是容易，铺上地板、摆上家具就算完了。可这种房子，怎么吸引人？当然是把毛坯房改造成豪华别墅，才能更吸引人，才能更好地满足居客的生活需求，享受其中。 这个难度就太大了。 为此，这次王建去美国，专门跟Palm公司、爱可信达成了合作，斥资1600万美元，买到了他们PalmOS系统的源代码，超过5000万行。 之所以能很顺利地达成合作，原因还是Palm公司活不下去了。 Palm公司是做掌上电脑的，早年前非常成功，靠着一手电脑和掌上电脑的同步功能，一经推出就超过了苹果的产品n。 不过这几年，日子不太好过。 到了2005年，为了缓解运营压力，Palm公司把最引以为豪的PalmOS系统版权卖给了日本爱可信。爱可信在此基础上，继续研发，打算向平板和手机操作系统转型。 PalmOS系统在业内非常有名，一度吊打苹果。 要知道，苹果可是操作系统领域的神啊，从PC时代到移动时代，都是苹果在引领潮流，Windws和安卓都是模仿的苹果。 1600万美元的价格肯定是贵了。 但价格多少不重要，关键是能买到。很多时候是想花钱都买不到。正巧Palm公司经营不善，爱可信缺少经费，机会难得。1600万美元，Palm公司拿到600万美元，爱可信公司分到1000万美元。 有了PalmOS这个豪华别墅和安卓这个开源的精装公寓作参考，两相论证，查漏补缺，王建带队开发自家的云计算操作系统，就算是有了底气。 国内的自主研发，基本都是这样，从零开始写代码几乎没有。 如果是类似“兴趣圈”这样的简单项目，直接找相似的项目代码，修改修改就行了。如果是云计算操作系统这样的高端项目，就没有现成代码了，就要花钱去美国买类似的项目，然后拿回来闭关苦修。 就像造车。 外壳设计、轮子、座椅等等，掌握了原理，模仿着做就行了，不需要从零开始。只有轴承、发动机这种核心部件，轻易模仿不得，就需要最顶级的工程师来开发了。 云计算的操作系统的开发，是一整套生态，还要搭配有分布式、防火墙、存储读取系统、数据库、任务调度、图形界面等等，并不轻松。 相比较之下，自主研发的服务器，这个就很简单了。 建造云计算数据中心，按照标准设计，一个大楼就是一个数据中心模组，里面会2万台服务器。 这2万台服务器当然不能采购现成的服务器。 需要自己定制。 硬件、系统、软件要搭配着来，才能做到最好地兼容。 要想云计算平台的体验最好，就要求服务器要符合自家操作系统的标准，就像苹果手机采购硬件那样，需要一一适配，需要特别定制。安卓系统就是因为手机厂商太多、零配件太杂乱，软硬件兼容不好，所以影响性能。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服务器使用过程中，会发生损坏。 这就需要在设计的时候，要把服务器模块化。把服务器由ABCDEF等模块组成。哪个模块坏了，就更换哪个模块就好。 这就需要一个专门的服务器查验系统，来定位损坏的位置，然后及时更换。 这个技术国内已经相对成熟了。 紫微星只需要和浪潮、曙光、联想、方正、长城等公司合作研发就行了。要是他们技术水平达不到紫微星的要求，还可以跟IBM合作开发。 这技术不难。 就相当于合伙设计出紫微星云服务器的图纸。 做好了图纸，然后找别人代工生产就行了。 总体来看，紫微星云计划战略的第一步成功，主要是两个难点——操作系统和盖大楼。 盖大楼的事，周不器能解决，不管花多少钱，他都要投。 也就只剩下一个了。 开发云计算操作系统。 当天下午，好消息就传来了。 周不器是查看电子邮件时看到的，这是一封来自网易丁老板的邮件，内容言简意赅，只有两个字：“恭喜！” 周不器马上就意识到是周峰做出了选择。 马上给丁老板打电话，印证了这个猜测。 周峰正式向网易递交了辞呈。 他要加盟紫微星！ 丁老板苦笑道：“周不器啊周不器，我真是没见过你这么挖人的，你这是不走寻常路啊！” “怎么呢？” “夫人路线玩的溜啊！” 周不器哈哈一笑。 说起这事来，丁老板也是又好气又好笑，“你这馊主意是怎么想出来的？教教我呗？还写了个剧本给人家老婆送过去了，还说要拍电影……你真是个人才。” 周不器一本正经的道：“我是听说了他俩的爱情故事，觉得很感动。” “是啊，这剧本一出，哪个姑娘不感动？” “真巧。” 丁老板没兴趣跟他插科打诨，手下一员大将要出走，他也很心疼，叹了口气，“我自信能留住周峰，我对他……唉，没想到啊没想到，你搞不定周峰，却搞定了他老婆，这一波枕头风，吹的我头晕目眩。” 周不器被他逗笑了，“行了老丁，我要干点大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了王健博士，现在又有了周峰……卧龙凤雏到位，紫微云就要升空了。” “你给了他什么职位？” “M6……相当于集团副总裁级别，紫微云副总工程师，紫微云操作系统的项目负责人。” “总工程师是王建博士？” “对。”周不器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博士是个技术人才，不太懂商业和人际关系。对外的业务合作和商业运营，以后还是要靠周峰。” 也就是说，在研发阶段，王建博士是紫微云的第一负责人。等研发成功后，周峰才是紫微云的总裁。 丁老板愣了一下，“卸磨杀驴？” 周不器哼道：“什么话？我和王建博士以这么大的勇气做云计算，是为了争权夺利吗？是为了实现心中的抱负。项目做成了，当然是交给最适合的人来负责。我跟王建谈过了，他完全同意。老丁，你有点忘记初心了吧？天天做游戏，有啥意思？” “行行，我比不了你。周峰交给你了，再见！” …… 当天晚上，香格里拉大酒店开宴。 与会的有137人。 其中，有41人是最近从美国回来的高材生，有30人是从紫微星各个部门抽调出来的技术精英，7个人是从微软研究院带过来的，还有52人是国内的应届毕业生…… 还有刚刚下飞机没多久的周峰。 他的同学王小船是M7，而他只是M6。这让他不太服气，从网易辞职后第一时间就跑到了首都，回归自己分布式和操作系统的老本行，鼓足了劲要大干一场。 王建博士的想法打造一个200人左右的研发团队，未来还要陆续再招人，初期的研发团队算是搭建起来了。 宴上，周不器发表了慷慨激昂地讲话。 壮志昂扬，云计算起航！ 第778章 别埋定时炸弹 8月8号，温知夏带着襁褓中的女儿要南下魔都。 她要复出工作了。 在周不器的努力之下，可以把女儿周念一带在身边。 念念才刚过完百天，这么小就要跟着妈妈天南地北的跑，真是让人心疼。事业和家庭，很多时候还真是鱼和熊掌的关系。 唯一庆幸的是，魔都……是石婧琳的老家。 在念念面前，大概是石婧琳最温柔的时候，看着小不点粉嘟嘟的脸蛋粉嘟嘟的嘴儿，那一双桃花眸都好像融化了。 所以，她就狠狠的骂了周不器一顿，“渣男！工作重要还是老婆孩子重要？你不要，我要！” 然后，她就跟公司请了一周的假，跟温老师一起去魔都了，要利用自家的关系，把温老师安顿好了再回京。 石婧琳还说，会把自己的女保镖留给温老师，另外她已经让家里找保姆和助理，大概会组一个6-8人的带娃团队，会有一个助理带团，育儿师、营养师、保姆、奶妈、厨师、保镖等等，应有尽有。 周不器本来还很心疼，听她这么一说，就没这想法了。 靠！ 我的助理、秘书也才四五个，结果可好，刚刚百天的女儿，就有了一个6-8人的秘书团。 也算是放心了。 石婧琳家里在魔都是响当当的地头蛇，前几年是魔都的“亚富”，这几年经营不善，排不上号了，但搞定这点小事，不在话下。 …… 回到公司，发现孟厚坤在自己办公室里看材料。 “你怎么过来了？” “看看你啊。” “少扯淡。”周不器哼了一声，见骆芊丽一脸警惕又不悦的神色，就猜到了什么，笑着说，“没事，以后他再过来，想看啥材料都给他。” 骆芊丽微微一怔，“哦”了一声。 心说难怪这个软件事业群的副总裁这么摆谱又强势，原来是跟老板关系铁啊。 孟厚坤似乎在没话找话，恭维着说：“你这招厉害，工程款打出去以后，投资人马上消停了。” 周不器嘴角一勾，难掩得意，“不消停能怎么办？继续撤资？我巴不得他们撤资呢！” 孟厚坤道：“这下老实了，可以鼓舞军心，一致对外了。” 周不器摇了摇头，“这才哪到哪，还差得远呢！” “嗯？” “现在是消停了，可这只是暂时的。这是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响了。” “你是说……” “必须拆除！” 孟厚坤皱皱眉，“难！” 投资人跟紫微星签订的合同是有法律效力的，主动权掌握在人家手中。他们不想退出，谁都无可奈何。 周不器浑不在意，淡淡的道：“没什么难的，现在，IDG组织起来的攻势已经化解了，大盘已经稳了。接下来，就该是咱们发起进攻，展开斩首行动，清除毒瘤了。” 孟厚坤问：“他们不退出怎么办？咱们又没办法强制回购股份。” “强制回购？”周不器冷冷地一哼，“就是可以回购，也不能回购，那不是便宜他们了？” 回购股份，往往就意味着溢价。 以更高的价钱回购IDG和金沙江手中的股份，那岂不是说他们还赚钱了？那不跟获胜了一样？周大老板可不甘心肯定不能这么干。 孟厚坤很奇怪，“不回购怎么办？” 周不器道：“让他们主动退出！” “难！” “没什么难的，追涨杀跌，人的天性。如果你看好一只股票的未来，那么即便跌了，也会长期持有，价值投资。可一旦你不看好这只股票了，而且跌了……那就是越早清盘越好。” “误导投资人？” “不是误导，是放大他们的失望。” 孟厚坤叹了口气，连连感慨道：“论阴人，还是你周不器天下无敌。” 周不器气道：“你特么才是阴人。” 孟厚坤哈哈一笑，看了骆秘书一眼，很警惕的说：“土地的事……怎么样？” 这是紫微星目前的头等机密。 也是清除定时炸弹的关键。 要是让投资人们知道紫微星正在跟市里合作，要搞一波房地产开发的政府扶持，总金额可能会有几十亿的规模……就会对紫微星充满信心，就不会退出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正在谈。” 孟厚坤试探着说：“要不我跟家里说一声，递一句话？” 周不器笑笑，“不需要，走正规流程谈就行了。现在的紫微星，远比你想象的强大。咱们对前沿技术的野心，符合国家对科技产业的整体规划，国家需要树立一个典型。” 孟厚坤松了口气，“嗯，那就好，那就好……” 周不器深深地看他一眼，没好气的道：“行了，你别跟我卖关子，忽然跑过来，到底什么事？” “这个……” 孟厚坤搓了搓手，既尴尬又为难的样子。 周不器哼了一声，“不说算了，我要工作呢，没时间跟你扯……” “别！别啊……”孟厚坤有些急，就轻咳一声，一脸严肃的说，“骆秘书，你先回避一下。” 等骆芊丽出去了，孟厚坤才跑过去坐在了周不器身边，小声又苦恼的道：“周老大，这次你得救救我！” 周不器一脸狐疑，“咋地了？” “我犯错误了。” “啥错误？” “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背着你女朋友睡姑娘了？” “嗯。” “回去好好哄哄，给她多花点钱，好办。” 周不器摆了摆手，不认为这是多么严重的事。 孟厚坤苦涩的道：“我女朋友……她那边好说，主要是我睡的这个姑娘不太好摆平。” “不至于吧？” “是马裳琪。” “我靠！” 周不器直接炸了，瞪大了眼睛，勃然大怒。 马裳琪，那可是十校创业联盟中马平山的堂妹！ 是兄弟的妹妹。 要不是这层关系，就以马裳琪那漂亮劲，周不器说不定早就下手吃掉了。兄弟的妹妹，不是不能睡，但睡了得负责啊！ 可马裳琪性格有些刁蛮，强势又任性，周不器不认为睡了她之后自己能处理好复杂的后宫关系，就迟迟没有下手，把她当妹妹看。 没想到，孟厚坤这混蛋中招了！ 孟厚坤很崩溃的说：“周老大，我都后悔死了。” 周不器快气死了，“后悔有给屁用！” 孟厚坤道：“这也怪你。” “你控制不住下半身，还怪我？”周不器生生气笑。 孟厚坤很委屈的说：“我本来跟她没什么交集，是你那次……就上学期开学的时候，学校不是安排她给留学生当伴读嘛，她不同意，是我出面帮忙搞定的，一来二去就熟了。” “你真特么……渣男！” “周老大，你说怎么办？琪琪好像赖上我了。” “她是处吧？” “是。” “那就没办法了，该负责的你必须负责。别人也就罢了，她是马平山的妹妹，你要是敢始乱终弃，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周不器语气很严肃。 这不是小事，这种事处理不好，让十校联盟内部出现了矛盾，就是大事情。 孟厚坤苦恼地说：“那我女朋友怎么办？我很爱她……” “少扯淡！”周不器很鄙视地瞟了一眼这个臭渣男，淡淡的道：“你自己去处理，你要是有水平，就让她俩和平共处，姐妹相称。没水平，就对马裳琪负责。到了今天这个位置，你没资格选择爱情。别给我埋定时炸弹！” “靠！太残酷了吧？” “残不残酷也是你自己选的。你看我有什么用？我是有几个女人，可我睡的女人，都是我能搞定的。像徐百卉、甄妤、马裳琪这种我没信心搞定的，我连碰都不碰。人贵有自知之明。你那根牙签，解不了所有的锁！” “哎！” 孟厚坤长长的一叹，泪眼汪汪。 周不器冷淡的道：“谁叫你管不住下半身？你知道马裳琪为什么读北航吗？就是因为他父母希望马平山能照顾她，人是传统家庭。马平山南下前，还特意找我，希望我能照顾好她。结果可好，防得了外人，防不了家贼。” 孟厚坤垂头丧气，“那行吧。” 他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知道宁可得罪女友，也不能交恶了马裳琪。如果做选择，只能是后者。 就像周老大所说的，到了今天这个位置，很多事情就必须从利益的考量出发，服从大局。 周不器拍拍他的肩膀，“行了，委屈什么？琪琪多漂亮？跟了你，她都算委屈了！你多哄哄她，别一天到晚的搞外遇。日久生情，结婚以后就都好了。” “结婚……” 孟厚坤抽了抽嘴角。 周不器道：“马裳琪的父母也是公务员，她爸好像还是个副县长，家庭背景跟你家差不多，算是门当户对。” 打发走了孟厚坤，周不器就暗暗唾弃他！ 哼！ 渣男！ 有女朋友了还在外边乱搞，活该你受罪！ 这时，徐百卉打来了电话，声音甜腻腻、娇滴滴的，“周老大，明天去怀柔红楼剧组，你准备一下，早上八点你来我公司。” “咳咳……” “怎么了？” “没啥。” “你不去了？” “我……”周不器长叹一声，“行吧，就这么安排吧。” 亲闺女去魔都了，甚是想念。 去看看干闺女，算是慰藉吧。 第779章 想退出？扒层皮 第二天一大早，周不器就出发了。 左边搂着宁雅娴，右边坐着的是徐百卉。 前面开车的是新来的女司机欧阳惠，是武警学校毕业的，有不俗的格斗能力，兼职保镖。最最重要的是，她是伍雨介绍来的，是她一个表姨家的姐姐，值得信任。 伍雨叫她慧慧姐，周不器也跟着这么叫。 长得还挺漂亮，胸也挺有规模。 比之前那个女保镖强多了。 唯一的问题，女司机靠不靠谱？ 周不器打算花一段时间，考察考察她的车技，实在不行，就亲自教教她。毕竟是老乡，是实在亲戚嘛。 有个女司机就方便多了。 周不器坐在车里，就可以不避嫌的在后排和宁雅娴做一些有意思的事情了。 目的地是怀柔。 特别远。 别看也是首都地区，那距离跟去了一趟津门似的，开车得一个多小时。 新版的红楼，主要就是在这里取景拍摄。 周大老板亲自去剧组……实在也是没办法了，这剧组太乱了，得过去帮忙镇场。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这一版的红楼，早在前两年，国内就炒的轰轰烈烈了，还专门为了挑选演员，推出了一档红楼选秀的节目。 也正因为这档节目，出了一堆糟心事。 按理说，黛玉组的第一会扮演林黛玉，宝钗组的第一会扮演薛宝钗，其他的王熙凤、三春、香菱、袭人等角色都是通过选秀挑演员……之前就是这么计划的，通过一档类似超女的选秀节目，引起全民狂欢，达到营销的目的。 结果很雷人。 投资人要求自己的“女朋友”出演某某角色，否则就不给钱。一个两个投资人这么干也就罢了，所有的投资人都这么干。 最关键的是，红楼太雅了，拍成影视剧注定赚不到钱。87版拍得那么经典，当年都被臭批一通，亏损严重。 正经的影视公司，都知道拍红楼是赔本生意，都不参与。 只有那些不以赚钱为目的，以捧“女朋友”为目的的大老板，才会积极地参与进来。 这就没办法了。 制片人为了能推进项目，只能答应投资人的条件，然后就出现了红楼妹子被瓜分的现象……女演员想拿到角色，就要拉来资金。拉不来资金就没角色，成了拼爹的游戏。 拉第一任胡导演受不了，就退出了，这就来了第二任李导演。 李导演接受了制片方的大部分要求，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为了确保电视剧的质量，别的角色放就放了，可是宝黛钗不能放，必须由她控制…… 一路上，周不器听着徐百卉说着这个乱象摆出的剧组。 很是无奈。 这电视剧拍出来了肯定赔钱。 之所以还热捧着会拍，就是因为能达到三个目的：投资人跟红楼妹子搞好关系，制片人赚到运营猫腻的钱，演员们借着红楼的牌子出名。 前世这部电视播出后，被观众喷得狗血淋头。这么一看，还真为李导演抱不平了，真是不容易啊。 周不器皱皱眉，“这么乱，怎么还让杨蜜去？” 徐百卉道：“李导演是咱们的人。” “啥？” “李导演有自己的工作室，婕妤传媒持股51%。杨蜜一开始就是她发掘的艺人，被咱们改签过来了。” “这种乌七八糟的事，以后别参与，这背后有官面人物，你惹不起。” “你怎么知道的？”徐百卉睁大美眸。 周不器哼了一声。 却并不在意。 就算有官面人物，也不怕，水很浅。以周大老板现在的级别，这种小河连他的鞋底都没不过。只要别像百度李和阿里马那样，在那么高的层次站错队就行。 徐百卉轻轻一叹，很无语的道：“当初我刚入行，没经验，投了500万，还以为这部戏能赚不少呢。当初定的是去年开拍，今年就该播出了。结果可好，演员换了好几茬，导演都换了，到现在具体的角色还没定下来呢。你过去说一声。” “我说啥啊？” “总制片人是韩双平，到时候你就说林黛玉和薛宝钗，还有杨蜜，都是你的人。他就知道怎么办了，别人就不敢打她们的主意了。” “我靠！” 周不器大呼上当。 这个徐百卉，原来是设套！ 中计了！ 被她当工具了。 徐百卉很委屈的解释道：“我也没办法呀，钱都花出去了，撤也撤不了。只能坚持着上了。不过还好，李导演是咱们的人，林黛玉和薛宝钗都签在咱们这儿，借着这部戏，怎么也能蹿红。” “哪有那么容易？”周不器哼了一声，“就这乌烟瘴气的剧组，就拍出什么好东西来？少不得一顿臭骂！” 徐百卉很无所谓的样子，笑着说：“挨骂好啊，挨骂不就红了嘛。红了不就能给公司赚钱了嘛。” 周不器扭头盯着她。 觉得这姑娘娱乐圈女王的风采是越来越足了，这波借着自己的势立威，连官面人物都顶不过她。 这次事件之后，圈里谁还敢惹她？ 各路影视公司的老总，在她面前也要伏低做小了。 徐百卉妩媚的挽了挽耳边的秀发，略带几分娇羞的说：“干什么？看上我啦？” “滚蛋！” 周不器一副上当受骗的恼火样子。 内心还是比较平静的。 帮徐百卉站台，帮她顶住红楼剧组的压力，警告一下想对婕妤传媒旗下艺人下手的官面人物。搞定了这件事，她在娱乐圈的地位算就算是稳妥了。 徐百卉凑过来，在周不器耳边小声的说：“那个林黛玉和薛宝钗都很漂亮，十七八岁，粉粉嫩嫩的。你出面帮我一次，我不让吃亏。” 周不器瞪她一眼，“少给我下套！” 徐百卉撇撇嘴，娇哼了一声，“真能装！得了便宜还卖乖！” 周不器连连咳嗽。 还好这时，旁边的宁雅娴解围了，她刚刚用手机查看了文件，一本正经的说：“投资人又在搞事情。”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 宁雅娴道：“有人联系了第三方会计事务所，要审计咱们的账。” “IDG？” “对。” “让他们滚蛋！” 周不器刚刚跟徐百卉的生气是假装的，可这次不一样，是真生气了。 刚消停几天啊！ 又在搞事情！ 还特么找外人来查紫微星的账！简直是非不分，里外不分！ 偷税漏税的事，紫微星不干。 可是，一旦进行账面审计，很多公司机密就要暴露。比如A计划和X计划，比如总部园区的项目，包括今日头条和社交软件Hel，已经为海外市场预批的100万等等。 这些内情，都不能对外泄露。 周不器觉得这事不容小觑，马上就给贺阳打了电话，询问细节。 贺阳很冷静，说是不用太担心，他已经跟法务沟通过了。 根据我国的法律，投资人有权查阅、复制公司章程、股东会会议记录、董事会会议决议、监事会会议决议和财务会计报告。 不过，法律还规定了，如果公司认为投资人查阅会计账簿有不正当目的，可能损害公司合法利益的，可以拒绝提供查阅。 也就是说，投资人别说请第三方审计了，连查阅正常的流水账，企业都有权拒绝。 除非是有证据企业财务造假，向有关部门举报。 周不器沉吟片刻，很奇怪的说：“我怎么感觉，他们在哗众取宠呢？” 贺阳笑了笑，“可能是在试探吧。” 周不器哼了一声，“那就彻底点，拒绝IDG和金沙江的一切要求。他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在国内玩资本游戏，他们想多了！” 类似的事件如果是美国，资本方能玩出一连串的手段，把企业玩的神魂颠倒。可是国内不一样，有些手段就算是合法合规也用不出来。 紫微星是什么企业啊？ 正在跟市里谈几十亿的扶持计划呢！ 别说紫微星的账没问题，就算真有问题……也得捂盖子消停的，不管是提请法院还是提请检察院，都没用。 紫微星不让查账，谁来也不好使。 贺阳道：“这是小事，让聂才俊去处理就行了。我觉得IDG……有点别的想法。闹来闹去的，企业麻烦，投资人也麻烦。” 周不器眉梢一挑，“你是说退出？” “有可能。” “哼哼，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折腾了咱们这么长时间，哪有那么容易。不给他们扒层皮，别想走！” “嗯？” “马上跟王建，还有郭丹联系，制定好云计算中心的建造计划，三天之内上董事会通过。” 贺阳抽了抽嘴角，“100亿？” “对，100亿！”周不器哼了一声，“逼他们杀跌止损！” 上一个100亿，就把IDG给吓傻了。再来个100亿计划，看他们还怎么办。 身边的宁雅娴已经习惯了。 最近总听周大老板高谈阔论，几十几百亿的资金跟闹着玩似的。 甚至她还知道，老板还在酝酿第三个100亿计划呢——Hel的百亿补贴。 三板斧一出，软银都得惊出一身冷汗。 徐百卉惊吸一口凉气。 看向周不器的眼神充满了崇拜和赞叹。 太厉害了！ 周老大的成长太快了。 一开始的时候，周老大带队做校内网，甄妤师姐带着她和宝珊做婕妤传媒……因为有广告业务，甚至是婕妤传媒的业绩更好。 这才过去几年啊，两家公司已经出现了量级上的巨大差距。 “不行！我得加倍努力！” 徐百卉暗暗握起拳头，不想被落下太多。甄妤师姐都跑美国创业去了，婕妤传媒在自己手中，必须做大做强，做到国内第一！ 第780章 你们三个，我都管了 新红楼的早在2002年就立项了，结果现在都2007年下半年了，还没拍上。 可见这件事的复杂性。 一开始的时候，这个项目很正常，在健康发展。 投资方是中影、华录和首都电视台，总共出资5000万。后来搞着搞着，就变了味，钱不够了。又因为“弃用选秀演员”、“红楼妹子角色内定”、“换导演”等风波，大部分的影视公司都拒绝参与这个项目。 经过计算，想要这部电视剧拍完，总投资至少要1.2亿元。 而且还要大幅度地压缩演员片酬，还要走关系让一批演员免费演出，才能顺利进行。 没办法，想要推进项目，就只能卖角色了筹钱了。 这也不是什么太严重的事。 过去这些年，影视圈穷的叮当响，市场没发展起来。很多电影、电视剧为了拉资金，往往都需要拿出几个角色卖出去。 让一群优秀的专业演员，带着一两个不那么专业的，影响不大。 最热衷买角色的投资人，就是煤老板，还真别说，真让煤老板们捧出来了一批知名的女明星。 可问题是，红楼里的主要角色都是女性，都很出彩。 都能卖钱。 覆盖面积太大了。 再加上新注资的投资人……出钱最多的那个是个女老板，靠着承包铁路工程发家的，非常硬气霸道，要求无礼。 导演惹不起，总制片人也惹不起。 别的角色也就罢了，可是，宝黛钗是要保证电视剧基本质量的重要角色，不能谁钱多就给谁。必须要听导演的。 可人家不甘心，花了那么多钱，最主要的角色都拿不到。 没办法，徐百卉处理不好，就只能请周不器出面帮忙了。 周不器去了之后，就见到了一个代表首都电视台的刘姓制片人，说了这些事，乌七八糟的令人头疼。 周不器心中冷笑。 心说你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5000万的投资，要是能可丁可卯的用在红楼拍摄中，差不了太多。就怕制片人和制片主任中饱私囊。 花100块买的道具，报销1万块，剩下的钱直接被剧组团队瓜分。恰恰投资人都是外行，不懂内情，还以为拍电影拍电视剧真要花那么多钱。 不过总体来看，这事简单。 只要震住了投资最多的那个女老板，让他别把手伸到宝黛钗……贾宝玉就算了，爱伸就伸吧，婕妤传媒旗下没有男艺人。只要保护好自家的女演员就行。 “唉，到头来，还得靠我保护她们的清白。呃……她们还有清白不？别特么我保护来保护去，早被拱了白菜，那可吃了大亏。” 周不器心头猛然一惊。 觉得这事还真不能强出头。 以他现在的身份，出头很容易，可问题是……别特么当了舔狗，费劲吧啦呵护起来，到头来一无所有，那就尴尬了。 去酒店里开了房，徐百卉打了几个电话，轻声道：“下午一点，咱们这边开会，讨论一下角色的问题。到时候你支持李导演就行了。这个剧组的权力层，唯一想把电视剧拍好的就是李导演了。” 宁雅娴笑道：“也是，女导演嘛。” 徐百卉哼了一声，也很烦躁，“就是这样，上一个胡导演也是女的。这次李导演要是也闹翻了，国内都找不到够级别的女导演来拍戏了。到时候请来了男导演，看着吧，角色的分配利益还得重新划分。” 周不器一挥手，对这些一点都不感兴趣，“你的人呢？怎么还没来？” 徐百卉瞥他一眼，“急什么？快了，半个小时以后吧。李导演带着杨蜜，还有那两个新人一起过来，给你看看。” “那两个新人，是她挑的林黛玉和薛宝钗？” “对。” “是黄花姑娘吗？” “啊？” 徐百卉微微一怔，又好笑又好气。 宁雅娴脸色平静，好像没听见，一切如常。 周不器哼道：“咱可不能好心办坏事，要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帮也就帮了。要是……说不定还心甘情愿地想找靠山呢。” 徐百卉气呼呼的道：“你傻呀？就算要找靠山，当然也是找你啊。都是小姑娘，谁愿意找老头子？” 周不器很无语的说：“重点！抓重点！” 宁雅娴忍俊不住，笑着说：“重点是清白。” 徐百卉没好气的道：“我说了，都是小姑娘，还未成年。她俩还在读中专呢，一个在北舞附属中学读书，一个在上戏附属中学读书。” 周不器皱皱眉，“够呛！” 徐百卉想了一下，“蒋冰婕不好说，嗯，就是扮演林黛玉那个，她是一个人在首都读书。薛宝钗那个演员肯定没问题，她家里管的好像挺严格的，她妈妈一直跟着她。” “算了，问了也白问！” 周不器摆了摆手。 感觉这个徐百卉，还没自己专业呢。不过也正常，这种事，徐百卉一辈子也就经历一次，周不器不一样，他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是不是黄花大姑娘，他三言两语几个眼神就能甄别出来。 没一会儿，李导演带着几个年轻的女演员就过来了。 这次见面很重要，关系到她能不能把这几个重要的角色把握在手里。 “哥！” 杨蜜美眸雪亮，欢呼的叫了一声，跟小鸟似的就扑了过来。 这让周不器非常尴尬。 如果仅仅是少红导演带着蒋冰婕、李心婉两个小姑娘也就罢了，关键是扮演“薛宝钗”的李心婉身边，还跟着家长。 这不一下就露馅了吗？ 还好，这疯丫头没乱喊，叫的是哥。 周不器轻轻拥了她一下，就放开了，没敢当着人家长的面有什么出格的动作。大家坐在一起，气氛融洽地唠家常。 两个妹子先做了自我介绍。 蒋冰婕的确是一个人在首都读书，学的是芭蕾舞。李心婉在家里读书，学的是昆曲。 “如果这次我真能演林黛玉，我……我就退学。” “退学？” “嗯，我学的是芭蕾舞，演戏用不上。如果改行当演员了，我就报个班，去学表演。”蒋冰婕咬着嘴唇，看样子是旁边的李导演给的建议。 李导演很认真的说：“嗯，她挺有演戏天赋的。现在来看，红楼梦要想真正拍起来，得等到明年了。要是林黛玉和薛宝钗这两个角色能顺利拿下来，就让她俩做一些基础表演的学习。” 周不器皱皱眉，“一个小姑娘，在首都退学，然后自己报班学表演、改行当演员，可不容易啊。退学了，就不能住学校宿舍了。在首都生活，可没那么容易。” 蒋冰婕紧紧的咬着嘴唇，桃花眸里闪动着渴望。 徐百卉一挥手，笑着说：“没事，只要合适，符合公司要求，签约成为婕妤传媒的艺人就行了，公司包吃住，生活问题不愁。” 杨蜜马上举手，“我签的就是婕妤传媒。” 蒋冰婕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的，“徐……徐总，我怎样才能签约？” 徐百卉略作沉吟，“说起来，咱俩也算校友。有这层关系，我怎么也能帮你。首先，你先把林黛玉这个角色拿下来，然后嘛……” 看了身边的周不器一眼。 周不器差点被她气死。 他还想保持高人风范呢，不想吃相太难看。李导演是圈里人，在场倒是无所谓，可李心婉的家长还在呢。 周不器一挥手，“这事以后再说，咱们先说说角色的事，怎么回事？李导演，我听说制片人在为难你？” “主要是投资人。” “不是说好的嘛，你当导演，宝黛钗的人选，都由你确定。” 李导演叹了口气，“是这么定的，不过……资金短缺，投资人追加了2000万，每个角色1000万。要么换人，要么……” 周不器假装没听懂，“要么什么？” 徐百卉差点笑出来，就一脸痛心，冷冷的道：“还能怎么？陪人家睡觉呗！你看看其他已经确定下来的那些金钗，不都这样？林黛玉组选秀第一名的那个女孩儿，直接就退出了，不就是不想同流合污嘛。” 李导演很无奈，摇了摇头。 对这种现状无可奈何。 周不器不动声色，眼睛扫过沙发上的三个女孩子。 杨蜜大眼睛咕溜溜转，见他看自己，就挤了挤眼睛，有恃无恐的模样。 蒋冰婕依旧是紧紧的咬着嘴唇，好像再咬能把下嘴唇咬出血了，眼眸里的渴望的火苗越来越强烈。 李心婉坐在妈妈身边，低着头，看起来端庄温婉，有一种岁月静好的美感。阳光静静的洒在那一张秀美的脸庞上，明亮的美目，顾盼生姿，雪白的肌肤上，透露着丝丝红晕。 似乎有些害羞。 好像这个话题，多听一句都是罪过。 周不器马上心中断定，嗯！好！这个好！肯定是黄花大闺女！ 李导演叹了口气，“想当演员，就得面对这些东西。大环境就这样，尤其对女演员来说，很不友好。要是没有金主，真是寸步难行。” 周不器一挥手，“没事！不就是林黛玉和薛宝钗嘛，这俩角色，我帮你们运作！没金主不要怕，我保护你们！回头我就跟投资人和制片人说一声，你们三个我都管了！谁也欺负不了！” 第781章 高规格的紫微星 周不器的面子很大。 他虽然很低调，外人不太了解他，但上了层次的人，都或多或少地知道一些紫微星的事。只能用一句惹不起来形容。 有一些二代们私底下敢对民企伸手，但没人敢对百度、华为、中芯这种企业下手，不仅不能下手，还得高高捧着。 呃，百度跟那两家没法比，也就是这几年的风光。 可紫微星不一样，只要周不器别参合到一些不应该参合的事情中去，坚持技术路线不动摇，就可以一直风光下去。 开了一个会，各方势力打了几个电话，打听了一下周不器和紫微星，也就没跑了。 蒋冰婕将会扮演林黛玉，李心婉饰演薛宝钗。 谁也不能乱伸手。 唯一麻烦的是制片方已经把薛宝钗这个角色给许诺出去了，以1000万的价格卖掉了。想退还没法退，出钱的也是首都响当当的一位公子哥，他要捧自己的“女朋友”。 李心婉怎么办？ 后来还是总制片人韩双平提出了一个中庸的建议，说是可以让李心婉饰演少年薛宝钗，让另一位女演员出演成年薛宝钗。 这就很无厘头了。 李心婉今年都17岁了，明年开机，就18岁了，根本不需要分什么少年、成年。 不过，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 钱都收了，对方来头也不小，两个女孩子各演一半，公平公正、皆大欢喜。唯一的缺点，就是会给电视剧造成伤害。看着看着，女主换人了，多搞笑？ 观众看的是电视剧，背后大佬们看的是利益分配和人际关系，周不器稍作思考，就接受了这样的建议。 这事就算是定了。 会议结束后，韩双平就热情的邀请周不器，说是晚上摆个饭局，投资人们都彼此认识下，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周不器摇摇头，“不了，我这就回去。” “不急吧？”韩双平不太高兴，感觉这小子不给自己面子。 周不器没办法，只好低声说：“明天上午，XXX要去紫微星调研，我得回去准备一下。不信的话，你可以看明晚的新闻联播，应该能报道。” “嘶！” 韩双平倒吸了一口凉气，被对方说出的那个名字给震到了。 这肯定不能阻拦了。 也深深的感受到了这年轻人的不得了，只能拍着胸脯保证，说是会帮他看住他推荐的那两个女演员，谁都不能伸手。 周不器就很无奈。 大哥，你误会了吧？那不是我推荐的，是导演推荐的！别把我跟你们娱乐圈里那些乌七八糟的事联系在一起。 君子爱色，取之有道！ 咱们不是一路人，别套近乎。 徐百卉很高兴，觉得周老大面子就是大，轻轻松松就搞定了各方面的关系。果然啊，做企业还是要看规模，规模越大，话语权就越强。 见周不器真要上车离开，就赶紧跑过去，趴在车窗外，眼眸闪动，“你真回去呀？” “嗯，有事。” “辛苦了一天，都没好好休息一下呢。” “没事，不累。” “光让你帮忙了，还没给你报酬呢。” 说完，徐百卉就挤眉弄眼，一副你懂我懂大家懂的表情。 周不器哼道：“少来这一套，我是来帮忙的，别用你那种庸俗思维来质疑我做好事的动机。” 徐百卉直接笑喷了，花枝招展，幽幽的叹了口气，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唉，本来签艺人约的时候，我还想加一个没有公司允许就不能恋爱的条款呢。是啊，是我庸俗了，不应该这样……” “咳咳……”周不器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她俩才十七八岁，这么年轻，进了娱乐圈很容易走歪。多加点条款约束，派两个严厉的助理盯着，免得被坏人骗了。” 徐百卉撇了撇嘴，娇哼一声，“你可真能装！要不我把杨蜜和蒋冰婕叫过来，你带回去？李心婉肯定不行，她妈妈在呢。” 周不器看了一眼不远处好奇地向这边观望的一干人等，没好气的道：“你傻啊，这样大庭广众的带姑娘走？我的脸要不要了？” “怕什么？”徐百卉轻哼了一声，觉得周老大越来越喜欢立牌坊了，还非要给外面镶金边，想了一下，“要不我一会儿安排车，送她俩过去？” 周不器皱皱眉，不悦的道：“人家长就盯着呢，以后再说吧！” 徐百卉点了点头，觉得有点道理，人多眼杂，吃相不能太难看，轻叹道：“那行吧，过两天我给你送过去。” 周不器一脸严肃的样子，出发离开。 隔着车窗，就能看见杨蜜、蒋冰婕、李心婉站在一起，都在踮着脚尖挥手告别。三人都穿的裙子，窈窕的身段在风中摇曳，挥洒着青春的美好气息。 回去的路上，周不器就放开了。 换了女司机，又有着实在亲戚关系，忠实可靠，干什么都轻松了。 要不是来了电话，差点就擦枪走火了。 宁雅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是听着顺着，就觉得以后车里要多备一些卫生纸和湿巾，以备不时之需。 这个电话很重要。 来自郭丹。 “我刚刚跟市里领导开了会，大致方案已经拿出来了。” “哦？怎么样？” “咱们割地260亩，交换他们的375亩地，就在朝阳那边，四环，距离不算太远。周边有地铁站点，也有商业中心，位置挺不错的。” 周不器皱皱眉，“有点抠啊！” 紫微星的割让出的地那可是绝对的商业中心，是能够把两片中关村电子城区给打通，对市里的宏观规划至关重要。 如果是交换，原以为至少能换来400亩以上的土地呢。 郭丹道：“他们一共提供了三个方案，最大的一块有460亩呢，不过都靠近5环了，太远了。真正开发起来，价值还不如这块地高。你不是让万通派来了专家嘛。他们挑了面积最小、地段最好的一块，说是这块地如果以住宅用地拍卖，可能会拍出30亿的价格。” 这么一听，周不器就高兴了。 开发商业住宅，由万通来帮忙，地段好了，就可以开发中高档小区，回报率会更高。 “贷款呢？” “还在讨论，目前来看，主要是把这块地的土地性质转变，以住宅用地的形式进行贷款，我听了一个领导的意思，贷款额不会低于10亿。具体的情况，还是看明天。” 郭丹是部委里出来的，这些事看的非常准。 明天，大领导来紫微星考察，就是信号。调研结果优秀，那么市里的相关政策就会更大限度地放宽。 甚至她觉得，明天的调研，主要就是针对近期紫微星的政策扶持。 毕竟这力度太大了。 如果是国企，这太正常了，大型国企每年拿到几百上千亿的扶持，非常容易。民企就不行了，目前国内扶持力度最强的两大民企，也就是华为和中芯。京东方、联想、TCL、海尔、长虹、方正、同光、曙光这些都有着半国企的性质，拿到大额扶持也比较容易。 紫微星是做互联网的。 国家目前对互联网公司的也有诸多的政策扶持，可额度都比较小，涉及到的土地金额，几个亿就顶天了。 可紫微星不一样，这是几十亿！ 绝对是开创了行业先河。 目前的民企中，只有华为、中芯两家拿到过更大规模的扶持力度。互联网企业中，紫微星将会是独一号的存在。 这么大的帮扶力度，势必会把紫微星的规格抬高，需要有更高级别领导的认可才行。 周不器沉吟许久，缓缓的问：“和市里的谈判，还要多久？” 郭丹道：“看明天了，如果一切安好……谈判就会非常顺利，我觉得再有一周时间，就能把全部细节敲定，不仅是总部园区，也包括住宅地产的相关规定。只要有力量推动，官府的效率就会出奇的高。” 周不器道：“投资人的事还没解决好，你那边别着急，尤其是要注意保密，不能走露消息。9月份拿出最终的协议就够了。这样，你可以先拖延半个月，先做另一件事。” “嗯？” “云计算数据中心，三年之内是要建三个。分别在首都、鹏城和春城，总投资100亿。今年先把这三个项目启动了。跟市里谈一下咱们的数据中心选址问题。具体的技术细节，你跟王建博士沟通，选址很有讲究。” 现在，紫微星已经租用了IC的数据中心，一共8000台服务器，每年的租金超过700万元。 第一件事就是先把首都的云计算数据中心给建起来，最好是到2009年上半年的时候，就能够把数据存在自家的数据中心里。 这种公共的数据中心，数据存储并不安全。 郭丹抽了抽嘴角，“真投100亿？” 周不器道：“当然，100亿都不一定够。首都和鹏城两地，各40亿。春城是我老家，是备份用的数据中心，投20亿就够了。今年要把三块地都拿下来。” “为什么要花这么多？咱们做的是高科技，拿地的话花不了多少钱。尤其是春城，咱们去那种三线城市投资，当地得免费送我们土地，还得主动帮我们贷款，要敲锣打鼓地欢迎才行。” “土地没几个钱，但盖大楼花钱，尤其是服务器花钱。比如首都的数据中心，计划是16万台服务器，要做8个数据中心模组。每个模组要盖一栋大楼，温养好2万台服务器。” 郭丹不太理解，“8个数据中心模组，就要盖8栋大楼？” “对。” “为什么不盖一栋更大的大楼，把8个模组都放进去？” “安全啊！万一着火了呢？万一电路故障了呢？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数据是互联网的根本。” “哦……”郭丹沉吟片刻，叹了口气，“嗯，行吧，回头我找王建博士聊聊。” 心中很是崩溃。 靠！ 还是在体制里工作轻松啊。 加入了紫微星，钱是没少挣，这工作量也太大了吧，让人喘不过气了。 第782章 皇帝不差饿兵 IDG和金沙江，真的有几分跟紫微星决裂的样子。这种尖锐的对立关系，如果不能解决，只能是一拍两散。 做风险投资和做二级市场的股票投资不同。 之所以叫风险投资，是因为风险极大，要远远超过买股票。同样，因为风险大、进场早，一旦成功了，就会拿到远远超过股票投资的回报率，几十几百倍很正常、几千倍都不稀奇。 可即便这样，每年也有一片片的风险投资机构死掉。 想投成功，真是太难了。 投100个项目，能成功10个，就算很出色的投资人了。 为了控制风险，让项目的成功率更高，风险投资机构就有一套跟股票投资不一样的玩法——加强对创业公司的控制。 买了股票，公司该怎么发展怎么发展，投资人只能看着。除非是持股份额超过了10%，就有权提议召开股东大会了，可以对公司的发展进行部分干预。 可是做风险投资不同。 投资人哪怕持股不足1%，可因为进场早，依旧能够享受到特殊的优待。投资人通过对企业战略、方向、业绩和财务报表的多重衡量，来帮助创业者更好地完成企业发展。 可问题是，什么样的帮助，才是好的帮助？ 经常会帮倒忙。 就比如当年的网易，完成融资后，投资人帮网易从别的地方挖来了一个职业经理人当CEO，把丁老板派去当技术总监了。结果两人理念不合，发生激烈矛盾，再加上泡沫危机，网易股价都快清零了。 后来丁老板超低价大量买进网易股票，持股份额都超过40%了，再加上部分支持自己的投资人和高管，总共持有的份额超过了50%，算是牢牢掌握住了公司大权。 这种事，也没必要过多苛责。 不管是创始人还是投资人，都希望公司做大做强，变得越来越成功。只不过发生了理念分歧，少不得一番明枪暗箭。 对紫微星来说，现在这形势已经很明朗了。 就是鱼肉和刀俎的关系。 投资人任凭宰割。 先是100亿的总部园区，又是100亿的数据中心……这是要干啥？ 想查账，又不让。 去法院申请强制执行，那边一点反应都没有，去询问，只是说回去等消息。 完蛋了！ 没有任何办法。 除非是彻底放弃自身的投资人权利，放任紫微星的管理团队为所欲为。可这还叫风险投资吗？这不跟买股票一样了？ 缺乏了对企业发展的监督和规劝，投资风险还怎么掌控？ IDG是国内最老牌的风险投资机构，最难容忍这种事。当年投资企鹅，也是因为不可控，半路就退出了。 所以在紫微星抛出第二个百亿计划后，IDG就痛定思痛，要做决定、做切割了。 哪怕紫微星以后真的发展起来了，也不玩了！ 对企业的不可控，就意味着破坏了过去十几年IDG创建的一整套投资法则。少赚点钱没关系，紫微星只是个案。不能因为这一件事，就坏了规矩。 然后，新上任的副总裁、高级财务总监聂才俊就接到了书面通知——IDG和金沙江，要求紫微星按照A轮的价格，回购他们持有的股份。 一拍两散！ 不玩了！ 聂才俊看到这个通知，惊喜之情，就好像职位晋升一样。 没想到，真的成了！ 这两个不稳定的定时炸弹，真的要退出了！ 引进IDG和金沙江，是前任王浩阳干的，结果他被撸了。如果自己一上任就能解决这个内部隐患，自己新官上任的威望就算树立起来了。 不过，老板似乎不太满意原价回购，想扒一层皮。 聂才俊略作沉吟，没急着回信，要去找老板汇报。以目前紫微星的财务状况，即便是折扣回购，也不太容易。 除非是允许IDG和金沙江把股份卖给别的投资机构。 可这会破坏紫微星的股东结构规划。 不是随随便便一家投资机构就有资格当紫微星的股东。这种早期投资人能够看到紫微星的董事会会议材料、财务报表等很多内部文件，会涉密。 还是看看周大老板的意思。 此时的周不器，正带领着贺阳、许亮杰、张一明、石婧琳等人，又有一群海归归来的高材生，陪着大领导的考察组，展开调研工作。 大领导的调研工作重心是什么，没有明说。 但周不器心里有数。 肯定是跟国家的大额扶持有关。 那就简单了。 要尽量地在大领导面前，展现出紫微星为国为民的高情怀、大格局，为互联网大环境同步发展做出的贡献，以及在科技核心领域坚定探索的决心。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展示，就是校内网。 几乎每个领导过来调研，紫微星都会安排着去校内网那边，向领导展示着紫微星对大学生的重视和全方位的线上扶持。 皇帝不差饿兵。 校内网这样帮扶大学生，国家是不是也该这样帮扶紫微星？ 就在郭鹏飞对校内网的一系列规划和产品做详细介绍时，聂才俊悄悄来到了周不器身边，然后说了投资人的事。 周不器眉梢一挑，“要退出了？” 聂才俊道：“对，刚收到信函，是正式的书面通知，想让我们回购股份。” 周不器摇摇头，“回购是不可能的，咱们没钱。” 聂才俊试探着说：“要不我马上行动，跟一些靠得住的投资机构联系，去接盘他们手里的股份？” “不必了！”周不器一挥手，“我自有主张。” 聂才俊略带迟疑，“那这事……” 周不器哼了一声，“还是那句话，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不可能！必须让他们割肉杀跌。嗯……这样，你把两院的事透露给他们。” “两院……研究院的事定了？” “嗯，沈向阳已经口头上答应加入紫微星了，就说咱们每年要投几个亿做最前沿的科技研发。” 聂才俊惊喜的说：“好消息！” 周不器笑笑，然后就眯眯眼，压低声音，“再给投资人透露一条小道消息，就说我想买私人飞机嗯，湾流G550就挺好，全办下来也就是5000万美元。” 聂才俊倒吸了一口凉气，脸都绿了，“欺骗吗？” 这可不太好。 前面的两个100亿计划，都是真事。两院的事，也是真事。要是编造谎言把投资人吓跑了，那名声就太臭了。 周不器眉梢一挑，没好气的道：“什么叫欺骗？我就是要买飞机！” 聂才俊呆住了，“真买啊？” 周不器点点头，“是有这计划……行了，你先去按我说的办吧。” 聂才俊神色呆木。 有点傻。 终于明白了前任王浩阳的痛苦了。 这个周大老板，不太好伺候啊！ 这边安排完了工作，大领导似乎对他更有兴趣，笑呵呵的说：“工作很忙的话，就不必陪着我了。” 周不器笑着说：“是我们紫微星两院的事，已经安排妥当了。” “两院？大领导很好奇，能详细说说吗？” 周不器道：“嗯，就是紫微星工程院和紫微星研究院。” “有什么区别吗？” “工程院已经成立了……是做一些具体的应用科技项目，也做一些高端技术的外包。比如我们接手的第一个项目，叫分布式的页面加载。” “技术性很强？” “对，就目前来看，全世界只有紫微星真正掌握了，在这个小方面，我们做到了领先硅谷。同时，我们不想敝帚自珍，我们想带领国内的互联网同行们，共同发展，愿意分享这一技术成果。我们做这个技术，总投资……” 说着，周不器就看了许亮杰一眼。 许亮杰连忙补充道：“项目资金是3000万元，这对我们来说，是不小的资金压力。不过，我们成功地开启了国内首个高端技术的外包业务，目前已经有6家国内同行愿意使用这一领先全球的技术，拿到了价值2200万的订单。这既分担了我们的研发投入压力，又把优秀的技术产品分享给了国内同行。紫微星的理念不是吃独食，而是促进国内同行的共同发展，才能后起直追，向硅谷看齐。” 大领导回头看了一眼随从，见他微微点头，就知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忍不住赞道：“有了高科技，就要勇于和国内同行分享。集中力量才能办大事。不过，在分享技术的同时，也要做好保密工作。互联网环境太开放，不要让我国的核心技术流失。” 周不器笑道：“对，我们有技术委员会，会对每一项自主研发的科技成果进行评估。如果对一些拿捏不准的技术工程，会跟有关部门报备。对朋友要分享，对敌人要自私，这是立场问题。” 大领导浑浊的眼睛里，全是赞赏，然后叹了口气，“我们国家做出一些技术成果不容易，要格外的珍惜。” “对，我们会记住的。” “那个研究院呢？” “我们刚刚把微软全球的副总裁、微软亚洲研究院的院长沈向阳给挖过来了，成立我们自己的紫微星研究院。沈院长在人工智能、大数据等领域是世界级的科学家，如果只为美国人做科技创新，真是太可惜了。紫微星会出资5亿，创办紫微星研究院，另外每年至少投入2亿元，进行一些世界科技前沿的技术探索。” 周不器侃侃而谈，说的是大框架。 然后，许亮杰就接过话茬，说了一些人工智能的具体发展应用，比如机器翻译、智能驾驶，尤其是花了整整5分钟的时间，谈了一下利用计算机的深度学习、利用大数据的分析推理，来对世界上主流的一些生物课题研究，比如癌症、长生不老等等。 大领导年纪大了。 听到了有可能存在的医学突破，精气神都抖擞了不少。 这样的企业，必须要破例的帮扶！ 第783章 谨遵懿旨 傍晚，周不器去了宝妹妹家吃晚饭。 薛姨妈又做了一桌子菜，丰盛程度不比上次差。 大概就是她的美容院有着落了，选址确定了，接下来就是找设计公司弄好装修方案，开工装修就行。 “高档美容院？” “那是二环呢，三里河那边，有五百多平，租金每年就150多万。如果做中低档，房租都不够。” “嗯……” 周不器有些烦躁。 看了宝妹妹一眼。 薛宝珊眨巴了几下眼睛，一脸无辜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好吧！ 明白了，这事肯定是伍雨和薛姨妈一拍脑门就搞出来的。 满满的绿茶味儿！ 本以为只是做点小生意，给薛姨妈找点事做。没想到，搞着搞着，就搞上规模了，每年租金就得150多万……真是太不靠谱了！ 薛姨妈见他表情不太自然，有些心虚，“这样不行吗？是伍雨那小姑娘过来帮忙挑的，我觉得位置挺好的。” 周不器也不好多说什么，略作沉吟，“如果做高档美容院啊，装修就得大气上档次了，这费用可不低。” “我这里有五六百万。” “嗯。” 周不器又跟宝妹妹对视了一眼，来了一拨眼神互动，也就明白了。 这个薛姨妈，果然是个不靠谱的！ 肯定是被伍雨给忽悠了。 哈哈！ 好！好！好！ 这一下，周不器心中就有底儿了。 做生意嘛，亏了也就亏了，千八百万的他也不在乎。关键是通过这件事，他发现薛姨妈果然是外强中干。 这么一来，摆平她就太容易了。 伍雨都能把她耍得团团转，自己随便一出手，还不是揉扁搓圆？ 周不器轻轻点头，“行，明天我让秘书办一张卡，给你拿500万过来，装修的钱我来出吧。” 薛姨妈当即拒绝，神色冷淡的说道：“怎么能用你的钱？不行，这绝对不行。” “都是一家人……” “不是一家人。” “姨妈，你这就见外了把？我跟宝妹妹，都好了好几年了，你真要棒打鸳鸯啊？” 薛姨妈摇头，“宝珊还小。” 周不器哭笑不得，“薛姨妈，宝妹妹都二十多了，还小啊？现在这世道，跟你年轻时候不一样了。很多小姑娘，十五六岁就不是姑娘了，十七八岁可能连孩子都生了。” 这话一出，薛姨妈脸色艳红一片，当场语塞。 感觉这臭小子在含沙射影，讽刺自己。 毕竟是长辈，周不器也不好太过，就笑嘻嘻的跟宝妹妹说：“要不咱俩住在一起得了，生米煮成熟饭。” 薛宝珊抿嘴含笑，还是不说话，文文静静的吃着饭，身子坐的端庄挺直，任由他俩斗法。 薛姨妈气得干瞪眼，“少臭美！” 周不器叹了口气，“那就不住在一起了，就……适当地有一些夫妻生活吧。薛姨妈，这总行了吧？我和宝妹妹都是成年人了，男欢女爱很正常吧？” 薛姨妈很冷淡的道：“宝珊是清白的姑娘，这不可能。” 周不器就不太高兴，哼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薛姨妈，你想啥行？” 没想到，他这气势一上来，薛姨妈的气势就弱了，语气软了七八分，“牵牵手，抱一下还是可以的。不过不能过分，不能动手动脚。” “动手动脚怎么界定？” “就是不能乱摸。” “凭啥？”周不器很不服气，“宝妹妹是我的，我爱怎么摸就怎么摸。不仅摸，我还要亲呢。不仅亲，我还要……那啥呢。” 薛姨妈有点傻眼。 大概是宝妹妹平时在家里太乖太懂事了，被这样顶撞，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薛宝珊却不高兴了，嗔了他一眼，“周同学，你不许欺负我。” “没欺负你。” “反正妈妈不同意，我……我就不让你动手动脚。” “不至于……” “就是不行，你欺负我，我就不跟你好了。” 薛宝珊语气加重了几分，对周同学刚才的表现不太满意。跟妈妈顶嘴，太不礼貌了。 要是换成别的女孩子，生气的时候来点硬的，半推半就她也就从了。 可宝妹妹不一样，主意特别正。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从不玩虚的。 周不器看了一眼薛姨妈，发现她一副患得患失的样子，小眼神中夹杂着几分紧张，差点笑出来。 这下就懂了。 难怪伍雨能轻易的搞定薛姨妈。 这事好办了！ 赶紧堆出一副认错的态度，“姨妈，我刚才态度不好，我跟你道歉，别往心里去。” 薛姨妈松了口气，又恢复了一脸淡然的模样，“以后注意了。” 周不器连声道：“嗯嗯，我明白了。” 吃过饭，大家一起看新闻联播。这节目的设计是固定的，三个阶段——领导很忙、人民生活很幸福、国外很乱。 所以大领导去调研紫微星的新闻，在第5分钟就出现了。 “姨妈，我能搂着宝妹妹吗？” 看到紫微星的新闻真的上了，周不器就有底气了，跟薛姨妈去申请。 薛姨妈强忍着新闻带来的震惊，扫了他一眼，轻轻点头，“嗯，搂着可以，别乱摸。” 周不器笑道：“好的，我知道了！” 然后，就名正言顺，堂堂正正的搂上了宝妹妹的小腰。 好柔软啊！ 有了家长的认可，连手感好像都不一样了，比以前搂她的时候，心安理得多了。 薛宝珊清秀婉约的俏脸上是红润娇艳，美眸里流动着几分惊喜，歪头跟他眨眨眼，似乎在传递着表扬他的暗号。 这样就对了。 不要顶嘴，要用技巧。 继续看电视。 此前，紫微星也上过两次新闻联播，一次是校内网，一次是共享单车。前两次报道，都没有给周不器正面镜头，出现了也是一闪而过。 这一次则不同了。 大领导跟周不器握手的画面，出现了整整3秒钟，电视画面上还配上了旁白介绍：“紫微星董事局主席、首席执行官周不器”。 这一幕，别说薛姨妈了，连周不器本人都深感吃惊。 靠！ 这是要干啥？ 官媒带节奏，主旋律推荐吗？ 过去的他，一直被官媒压着，尽量回避报道。 一来是怕周不器年纪小，驾驭不了名利带来的巨大成功感，飘起来了，人就毁了。这是对他个人的一种保护。 还有就是他还是在校生，生怕事迹太惊人，让别的大学生人心惶惶，也开始不务学业，幻想着创业了。这是对大学生们的一种保护。 可现在这新闻…… 这是一种信号啊！ 好像不需要像以前那样捂着了，要把周大老板作为民族企业家的形象推出来，要登台亮相了…… “靠靠靠！”周不器心头大震，有点崩溃，“我不想出名！我不想出名啊！我还是学生，我要低调啊！” 在他看来，业内有名、高层有名这就够了。 在大众的层面出名，没有任何好处，只会增加各种各样的负担。一旦成了公众人物，就会被拿着放大镜看。 就像张朝洋那样，跟女明星约个会，跟现场直播似的。 庆幸的是，这则新闻短讯有15秒钟，周不器的镜头只出现了3秒，更多的镜头给到了全程陪同的贺阳和许亮杰。 周不器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 官方只是放出了一个信号，并没有像对待李彦红那样，以强有力的态度做推广。 也就是过了一分钟，短信就来了，是副总裁郭丹。 她的短信篇幅很长，被分割成了三条短信才发过来。 对这则新闻短讯做了简单分析。 大体意思，就是周不器在新闻中的第一次正面展示，并不是对大众层面的普及，而是对特定阶层的一个信号，主要就是各级领导干部，让他们对周大老板有一个认知。他去地方游玩或者投资，地方领导要积极配合，友好接待。如果犯了错误，要帮忙遮掩。别特么不认识，给公事公办地公开出去了，这是违背中央精神。 周大老板正式被列入国家级的企业家了，别说地方机构，就算是省级单位都无权处置，属于特事特办的特殊阶层。 “难怪官府领导、投资人、企业家们都坚持每天看新闻联播，领会其中的指示精神……这还真不是简单的宣传工具，而是很重要的政治信号啊。” “要不是郭丹，我还真没品味出来。” “不过这节目太无聊，我就不用看了。未来的政策走向，我比决定政策的那些人还清楚！” 周不器暗暗思索，有些走神。 薛姨妈震惊的心头有些慌乱，没想到真在电视上看见这小子了，还是跟大首长握手的画面。扭头看他，见他真的老老实实的搂着宝珊，手环在她腰间，没有往下滑。 “嗯，挺不错的小伙子！” 薛姨妈暗暗点头，觉得他越来越顺眼了。 看完了新闻，周不器就要离开去公司，在门口的时候，问道：“薛姨妈，我能抱一下宝妹妹吗？” 薛姨妈也起身送她了，不过离着很远，没像薛宝珊那样走到了门口，对这小子的知趣很满意，轻轻颔首，“可以抱一下。” 周不器跟宝妹妹对视一眼，两人会心一笑，高高兴兴的抱在了一起。 得到批准的恋爱，真是幸福啊！ “薛姨妈，我想接吻，行吗？” “不行。” “姨妈，我想摸下屁股，行吗？” “不行。” “胸呢？” “更不行！” “亲下脸蛋儿行吗？” 薛姨妈没办法了，只能同意，“只能亲脸。”说完，还找好角度，盯着他俩，防止越界。 周不器很得意，“啵”的亲她一口。 宝妹妹扬起白皙的脖子，也回亲了她一口。 有了懿旨，干啥都是香的。 第784章 计算机学习 周不器的个人账户中，有8000万。其中有5000万是爹妈给的，是温知夏生孩子的奖励。 这次温老师去魔都工作，肯定要自己买房置业。 已经看好了地段，是石婧琳家里推荐的，在陆家嘴的豪宅区，450平的大平层豪宅，距外滩不远，在城隍庙附近，售价1500万。 一开始说到买房，周不器下意识的就说汤臣一品啊！ 多有名！ 第一豪宅嘛！ 结果被石婧琳给嘲笑了，说他老土冒。 汤臣一品的房子售价4000多万，价格最高，可当地顶流富豪，根本就不过去。这是中次级豪宅，唯一的优势就是靠近江边，地段好。主要客群是那些急于贴上豪富标签、进入上流社会的新富，以及娱乐圈明星。 真正的顶级豪宅，都是低调为不外露的，都是不对外公开宣传的，圈里交流一下，客源就够了。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不卖给明星，有钱都不行。 周不器被埋汰了一通，实在无力辩驳。 跟魔都的富豪家庭比起来，首都这边还真就是一群暴发户、土老帽。 第二天，周不器给宁雅娴安排了任务，让她帮忙转一张500万的卡。自己则是带着四秘王瑶瑾，一起去见了前微软研究院的院长沈向阳。 此前，许亮杰、王海洋和贺阳先后出面，又有王建博士做牵线，双方已经谈妥了。 沈向阳会加盟紫微星。 M7级，担任首席技术官，并兼任紫微星研究院的第一任院长，负责搭建起研究院的体系和框架。 这个招聘过程中，周不器甚至都没有出面。 这让他不太好意思，打算在对方正式入职前，主动过去找他谈一谈，算是表达一个礼贤下士的姿态。 沈院长的履历，堪称惊人。 是天才中的天才，许亮杰、王小船、周峰、郭鹏飞等人就算是少年天才了，十几岁就天赋爆表。可是跟沈向阳比起来，还是差了点。 沈向阳的初中只读了2年，高中读了1年，13岁就考入了南大。20岁就拿到了港大的硕士学位，然后去了卡内基·梅隆大学读博士。 博士的研究方向，就是人工智能！ 要知道，那可是1996年。 20年后的人工智能是大热的行业，可是1996年的人工智能，是冷门中的冷门，一切都是从零开始。 他是人工智能领域开创先河的那一批人，他研究出的很多理论，都是人工智能基础理论。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他没有变更国籍。 在微软研究院，他的管理出了大问题，先后被百度和紫微星成建制的挖走了两个研发团队。微软总部很不高兴，想要撤掉他。 怎么撤？ 是给了他一个更高的职位，微软资深副总裁。而在微软内部，有一个铁律，那就是所有副总裁以上的职位，只能是美国人。 沈向阳不同意更改国籍，微软甘愿为他破例。 因为哪怕在美国、在硅谷，沈向阳都是人工智能领域的首席科学家。 如果没有紫微星，他卸任微软研究院的职务，就要去美国工作了。微软诚意太足，而国内的人工智能还是一片荒漠，一点机会都没有。 可是紫微星的出现，让他看到了机会！ 到了沈向阳这个层次，工作的目的早就不是赚钱了。他在微软工作十多年，个人获得的股票也积累了几千万美元。 他要是不想工作，一辈子吃喝玩乐，钱都花不完。 工作的目的，就是想做一点事，展现个人价值、实现个人抱负。 在半导体、生物工程、材料科学、基础理论等领域，想要有更高的学术成就，只能去国外。国内在这些领域太落后了，存在着几个代差。留在国内，只能是一个大学生带着一群小学生做实验，做一些教书育人的工作，跟世界科技前沿彻底脱钩。 可是互联网不一样，分享属性很强。 在国内做互联网，依旧能够到最顶级的文献材料，掌握到最前沿的技术动向，有很多志同道合的人可以交流观点和想法，依旧可以成为引领整个行业的那个人。 既能引领整个行业，又能实现个人价值，还能有学术成就，同时还能报效国家……何乐而不为？ “国内这几年，涌现出了一批人工智能领域的专家，后来我才发现，这些人都是你带出来的。” 在清华科技园的咖啡厅里，周不器半开玩笑的说。 沈向阳自谦的摆摆手。 却没有反对。 因为这就是事实，国内目前从事该领域的1000多位比较有能力的人中，90%都有过在微软研究院工作的经历，都是沈院长带出来的。 顿了一下，沈向阳很奇怪的问：“你不是计算机专业的，为什么会对人工智能这么感兴趣？” “我知道这是未来。” “好答案。” 沈向阳忍俊不禁。 周不器缓缓的道：“不知道许亮杰跟你说没说过，紫微星目前有两个内部项目，也属于人工智能的范畴。” 沈向阳道：“他没跟我谈业务的事。”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这算是公司机密。我跟你说说。其中有一个项目，是个性化的内容分发，根本不同的用户信息，来通过信息流的方式分发相应的广告和内容。” “朋友网的广告？” “对，主要是今日头条，这是我们内部的一个项目，9月份会上线，会有内容的分发。” 周不器就简单的说了一下今日头条内容分发的理念。 沈向阳略作思考，沉吟道：“如果是这种模式，简单的个性化分发是不够的，这不够精确。必须要有更复杂的算法支持，这需要使用到深度的计算机学习。” “什么说？” “嗯……” 沈向阳有些头疼，他最烦跟外行探讨深度的技术问题，可对方是老板，又不能不解释，想了一下，说道：“这样，你问我5+5等于几。然后我模拟计算机，给你解释一下。如果我说错了，你要给出正确的答案，然后多问几遍。” 周不器觉得挺有趣，笑道：“行，那我问啦。咳咳，5+5等于多少？” 沈向阳道：“88。” 周不器微微一愣，明白了他的意思，帮他改正，“不对，是10。5+5等于多少？” 沈向阳道：“24。” “不对，是10。5+5等于多少？” “17。” “不对，是10。5+5等于多少？” “12。” “不对，是10。是5+5等于多少？” “10。” “对了。5+5等于多少？” “10。” “5+5等于多少？” “10。” 沈向阳做出了这个解答，然后接结束了这个问题，“这就是机器学习的逻辑。当然不是算术了，而是计算用户对广告或者内容的喜好度。其实针对广告的个性化投放，不能根据广告本身，而是根据内容。朋友网的个性化广告我看了，主要就是根据用户的个人信息，这略显粗糙，准确率也不高。” “那应该怎么做？” “通过机器学习，把广告和内容捆绑。比如内容A的用户，都喜欢广告A，两者就可以对接了。这个比较简单。更复杂的是内容投放，要结合统计学习和神经网络，通过机器学习，让计算机学习用户的习惯。就像刚才的算术题一样，一开始，错误率比较大，越是学习，错误率就越小，就越贴近正确答案，即用户的习惯。” 周不器不太服气，透露了点小秘密，“朋友网的个性化广告分发算法，是Facebk做出来的呢！嗯，我们是合作伙伴。” “这样啊……”沈向阳笑了笑，“Facebk的技术也不怎么样。” “呃……” 口气真大！ 好吧，这哥们的确够资格讽刺Facebk技术差。 周不器接着说：“还有一个项目，我们都做了半年了，一点头绪都没有，我们派出了一个很厉害的技术大牛，叫徐铭，他也没办法。他本来是搜索事业群的技术总监，不过项目没进展，接下来就把他调进研究院，你来带吧。” “什么项目？” “智能搜索，个性化搜索，千人千页。” 其实就跟个性化内容推荐差不多，不同的是，这次是针对搜索结果的个性化推荐。 沈向阳脸色就凝重起来，“这可难多了！比那个朋友网的个性化广告，今日头条的个性化内容都难。” “是吗？不都是个性化推荐吗？” “级别不一样。” “嗯？” 沈向阳解释道：“技术难题往往是两点，一类是复杂度，一类是规模量。比如Phtshp、MATLAB这种工程软件，就是太复杂了，我们国内做不出来。规模量指的是数据多少。一个算法，处理小数据时可能很奏效。可是涉及到大规模数据，算法就失效了。就像手工制作和机械化批量生产一样，没有可比性。”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大数据。” 沈向阳道：“大数据算法是一套，个性化算法是一套，大数据下的个性化算法，又是另外一套。这并不是简单的1+1=2的关系，需要从算法框架方面有更优化的设计。智能搜索这个概念前两年就提过了，可是做不到。” 现在，全世界连大数据都没搞明白呢，对大数据下的衍生算法，更是想都别想。 这么一看，还是老沈技术更高、视野更广、认知更清楚啊！ 智能搜索这个项目，是许亮杰、程秉皓、王小船和徐铭共同决定的，觉得这个方向大有可为。可沈向阳却给否了，说做不到。 嗯，一家公司，肯定是技术最好的人当首席技术官。 老沈实至名归啊！ 第785章 画地为牢 周不器跟沈向阳聊了两个小时，咖啡都喝了两杯。 说到了很多人工智能的应用场景，个性化算法、机器翻译、生物信息识别、数据挖掘、智能机器人、医学图像处理、智能驾驶、智能检索等13个大方向。 周不器虽然不通技术，但在这种话题上还是可以聊一些自己的看法，构想出一片未来的关于人工智能的蓝图。 这可不是没意义的闲聊。 这是画地为牢。 做科学研究非常花钱，很大的原因是大海捞针。 对于一个科研课题，到底有没有用，谁也不知道。国家花了大量的钱，给大学和各种研究所做课题研究，结果真正做出来能够经过市场检验的项目，凤毛麟角。 一方面是因为学术氛围不好，另一方面则是做科学研究、科技研究，太难。 做研发，本来就难度很大，失败率极高。偶尔做成功了……结果却发现，没有实际价值，无法转化为实际应用，造成了研而不发。 比如防狼手机，女性遇到坏人的时候，可以用手机启动电流装置，把坏人电倒。做这种课题，就是在浪费金钱、浪费资源、浪费时间。 人工智能的面向太广了。 要是纵容沈向阳随意的挑选研究方向，那就惨了，紫微星研究院一年投入的研究费用花钱无数，可能真就拿不出什么太好的研究成果。 只投入没产出，这不是长远之计。 周不器说的这13个大方向，都是后世中全世界科技企业花了几千亿美元的实践，经过市场的层层筛选、优胜劣汰，留下来的可以实际操作的方向。 相当于给沈向阳的研究方向设了限制，要在这13个领域内发展。 同时，也相当于指路明灯。 大海捞针太难了，但这13片海滩上一定有针，去捞吧！ “对了，紫微星有一个中台计划，你知道吗？” “许亮杰跟我聊过，很惊艳的想法。” “嗯，这个计划非常重要，你成为CTO后，要配合着许亮杰把这个大工程做起来。” “可以。” 对于技术问题，沈向阳很有信心。 跟沈向阳聊完，已经是上午10点多了，周不器步行回公司，打了一个电话，“薛姨妈，你在哪呢？” “在家。” “嗯？不是要去找设计公司研究方案吗？” “下午去。” “哦……” 周不器哭笑不得。 这个薛姨妈，真是干不成事，这也太懒了。真正的创业者，那都是充满激情的全情投入，睡觉的时候梦里都是项目。 薛姨妈倒好，慢慢悠悠地一点不着急。 “有事吗？” 薛姨妈打了个哈欠，好像刚睡醒的样子。 嗯，回笼觉就是美容觉。 果然会保养！ 难怪三十七八岁的年纪了，还风韵多姿、风情妩媚，跟三十出头的少妇没什么两样。 周不器想了一下，说道：“我一会儿过去吃中饭，你能做几个菜吗？” 薛姨妈微微一怔，又好气又好笑。 觉得这小子真是厚脸皮。 宝珊去上班了，中午不回来，他竟然想着一个人过来蹭饭。 又不好拒绝。 没办法，只能赶紧下楼去超市买菜，简单炒两个家常菜就得了。 薛姨妈的厨艺非常好。 薛宝珊读高中时，她就主动把自己的美容院关门了，当起了家庭主妇，每天的工作就是变着花样地给女儿做饭。 当时的想法，是让女儿去外国语大学读英语专业，毕业后能出国。到时候，她这个当妈的也可以出国，换一个新环境，开启新人生了。 没想到，女儿很争气。 读大学的在校期间就参与创业了，非常成功。 上午11点多一点，周不器就过去了。 薛姨妈还忙着炒菜呢，穿着一件白色的绸质睡裙，脖子上套着围裙，头发简单的在后边梳了一个马尾，竟然还化了一个精致的淡妆，耳朵上还戴了一对钻石耳钉。 真能装嫩啊！ 周不器暗暗吐槽。 这个薛姨妈，真是妥妥的绿茶范儿，真不知道是怎么把宝妹妹培养的这么端庄贤淑、文静温婉。 “来了，去看会电视吧，马上就好。” “姨妈辛苦了。” 周不器脱了鞋，还真就像是一家之主似的，去了客厅的沙发上坐好，等待女主人喊他吃饭。 不是他装，是有正事。 投资人那边，已经接到了紫微星董事会发出的拒绝回购的说明。回购不可能，那就只能是找下家接盘了。如果接盘也不行，就只能是被迫撤资。 要启动撤资方案，那亏损可就大了。 一拍两散是肯定的了。 IDG在紫微星投资了5000万美元，金沙江投资了2000万美元，对他们来说，这笔钱都是巨款！ 这么大一笔钱，除了要投资赚钱之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赚取影响力、业内地位和人脉关系。 后者才是风投机构赚钱的根基。 可参与紫微星的投资，对投资机构本身的根基没有产生任何正面作用，没有任何权利不说，近期连会议记录和财务报表都不让看了。 这要是忍了，以后别的创业公司还怎么看IDG和金沙江？ 这么好欺负，别人还不有模有样的学习？ 这已经不是赚不赚钱的问题了，事情闹到这个份儿上，很多投资规矩都破坏了，为了把负面影响降到最低，就只能是止损退出。 把这笔钱拿出来，用在更合适的项目中。 周不器打电话给熊包老爸，“爸，你现在有多少钱？” “几百万吧，你妈管着，怎么了？” “不是，我说股票。” “昨天我看了，好像有4.3亿。” 说到这一点，老爸语气就飘了，洋洋得意的劲，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出来。这笔投资，绝对是他这辈子最成功的一件事。 早早地进场，然后就赶上了一波超级大牛市。 看这势头，还要继续涨呢！ 上证指数都4900多点了，看样子，这周就要超过5000点。全国人民都疯狂了，大爷大妈们拿出了一辈子的积蓄在抢着进场。 周不器道：“卖了吧，我要用钱。” “啥？” “公司出了点状况，我要用钱，你把股票卖了吧。” 老爸吓了一跳，还以为出啥事了呢，“怎么了？奶茶集团这边账上有5个亿呢，我能给你调3个亿……” 周不器笑道：“没那么严重，小事一桩。其实就是想告诉你，别人恐惧我贪婪，别人贪婪我恐惧。别人都不买股票的时候，你去买。别人都疯狂进场的时候，尤其是大爷大妈都进来了，你就该退出了。” “退出？现在吗？” “对。” “我感觉还能涨。” “这都历史最高点了，天天创新高，不吓人啊？该卖就卖，别太贪心。那边都有数据监控呢，吃相别太难看。早一点撤出，眼不见心不烦。” 老爸现在对儿子是服服帖帖的。当然，是商业层面。在家庭层面，该打还是打。上周末周不器回家，只因好心好意的问了一句“老爸老妈现在夫妻生活还和谐不？” 想帮忙给老爸从国外买点高档药回来，结果就被他给踹好几脚。 “真卖？” “卖吧，给你一周时间，都抛掉，清干净。” …… 打完了电话，周不器就去厨房了，见薛姨妈炒了三个菜，就主动的拿碗筷盛饭。 薛姨妈轻笑道：“你还会干家务活？” 周不器很随意说：“二十一世纪的好男人嘛，下得了厨房上得了床。” “净瞎说。” “哈哈。” “你刚才打电话我听见了，你爸爸买股票了？” “嗯，指数已经挺高了，让他卖掉。” 薛姨妈很心虚的说：“我也买了，前天刚开的户。不过我没敢多买，就买了5万，上午我看，赚了4000多呢。” 周不器好笑道：“这点小钱，买就买了，就当交学费了。我爸买了几个亿，得分批次撤出。” 薛姨妈颤了颤嘴角，有点说不出话。 这差距太大了。 比跟宝珊她爸的差距还大。 然后，心中又不免忧郁担心起来。 她能看出来周不器这小伙子挺不错的，各方面都很优秀，可是女人这方面……唉，也不能说他什么，男人都这样。 可是她真心不希望宝贝女儿走上自己的老路。 周不器早就跟宝妹妹沟通过，知道薛姨妈的心思，轻声道：“薛姨妈，我跟……宝珊的爸爸不一样。他是把你当金丝雀养起来，给你画地为牢，出不去了。我不是，我给宝妹妹充足的空间，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是独立的女性。她有钱、有公司、有股份、有能力，她想离开我，随时都可以离开，不会有任何客观因素上的限制。” 薛姨妈脸色涨红，假装收拾灶台，背过了身。 她对“金丝雀”这个词非常敏感。 尤其被女儿的男朋友这样直言不讳地说出来，真是太尴尬了，有一种被扒光了衣服近距离观察的羞辱感。自己苦心营造的端庄大气、亲和友善的贵妇人形象，瞬间瓦解。 周不器看着她这背影，不由得感叹，还真是有曲线啊，保养的真好，这腰臀曲线……感觉比宝妹妹圆润多了。 下一刻，他就赶紧转移了视线。 “非礼勿视！” “非礼勿视啊！” 周不器心中暗暗告诫，不该看的不能乱看！ 然后，就上去拍了两下。 “姨妈，吃饭了！” 呼！ 还好，没犯浑，拍的是腰。再往下两三寸，就犯错误了。 第786章 第一代绿茶 周不器这次过来，是想给薛姨妈点厉害看看。 其实他都明白。 对于自己和宝妹妹的事，薛姨妈并没有那么抗拒，更多的……是想帮着女儿，吊着自己。 宝妹妹品格端方，举止娴雅又藏愚守拙。 而且没谈过恋爱。 她缺乏掌控男人的心机、手段和经验。 想在一起了，也就在一起了。甚至很多时候她不想，周同学有要求，她也能尝试着接受，乖巧又听话。 薛姨妈就厉害了，是过来人。 堪称国内第一代绿茶。 十六七岁就跟有钱人搞在一起，然后把孩子给生了。当然那个年代物质条件很贫瘠，年轻女孩子没什么见识，一个斜挎包就能给哄上床。 她知道宝贝女儿这样子容易吃亏。 女儿看起来挺聪明的，可对这种事好像什么都不懂。 这可不行！ 没办法，就只能亲自上阵监督，一点点地帮着女儿吊着周不器，一点点的给他好处，今天摸个小手，明天亲个脸蛋儿，慢慢的给他小便宜。 放长线钓大鱼。 表面上说是考验他，实际上就是想给他营造一种想要而得不到的急切感，心底发痒，从而帮助女儿在两人的相处关系中占到主导地位。 对周不器来说，想解决这件事，很容易！ 解铃还须系铃人！ 搞定了薛姨妈，就等于搞定了宝妹妹。 怎么搞定薛姨妈？ 避其锋芒，趁虚而入！ 薛姨妈看起来挺高冷的、挺庄重的，实际上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典型的外强中干，内心软弱的一逼。 周不器本来都想好了，这两巴掌下去……不拍她的腰，而是拍她的屁股！ 而且，不能是调戏似的拍，要用点力气。 让她有痛感。 以薛姨妈的性格，就算生气了，也顶多就是说几句吓唬人的话，瞪上几眼。接下来就是隐忍不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还得嘱咐周不器，不许告诉宝珊。 然后就好办了。 以后每天中午都来，找机会这样拍她屁股。 开始她肯定不同意，几天下来也就习惯了，慢慢就接受了。 等接受了，也就意味着调教成功了。 周不器再想跟宝妹妹亲密一些，薛姨妈想反对都没法反对。如果真反对，就找机会扒了裤子拍她屁股……两三次下来就妥妥搞定。 只可惜啊…… 正邪就在一念间。 电光火石间，周不器站在了正义的一边。 薛姨妈是宝妹妹的妈妈，是长辈，不能乱动手！就算没有进一步的行为，拍她屁股也不行！蜻蜓点水都不行！ 这种事情，一旦开头了，就不好控制了。 “万恶淫为首，论迹不论心，论心自古无完人。” 周不器暗暗松了口气。 老祖宗说的太对了。 这种事，有一些坏念头，这很正常，自古以来都没有完人。但是，不能有行动！想想可以，不能实践！ 就在下手的一瞬间，周不器连薛姨妈生的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男孩就叫周潘，女孩就叫周宝钗。好在他及时醒悟，以浩然正气润养自身灵魂，以圣人标准要求自己，正气凛然地在中途改变方向，只拍了拍她的腰。 控制住了！ “嗯？哦，吃吧。”薛姨妈回过头，已经缓过来了，神色如常，却见周不器嘴角微翘，得意洋洋的模样，不由得惊诧，“你笑什么？” “啊？呵呵，我觉得我太伟大了！”周不器都被自己感动坏了，“刚才做了一个伟大光荣正确的决定。” “什么决定？” “那不能告诉你。” “宝珊呢？” “她就更不能告诉了。” 周不器像拨浪鼓似的摇头，一脸后怕的样子。 薛姨妈觉得这小子莫名其妙，不禁轻轻一叹，“小周，有些事……咱们都明白，姨妈希望你能改正错误。” 周不器冷汗都吓来了，“薛姨妈，你都知道了？” 薛姨妈轻哼一声，“除了那几个女朋友，你在外面还有女人吧？我听说你有好几个女秘书？关系不怎么纯洁吧？” 周不器松了口气，“哦，这个啊……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外人是外人，咱们才是一家人，不一样。” 薛姨妈就有点生气，觉得这小子执迷不悟，淡淡的道：“宝珊她爸这些年，我都看在眼里。一开始的时候，他也花言巧语，就像你对宝珊那样，很温柔。后来……他身边永远不缺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渐渐的就冷落了。” 周不器深以为然，很严肃的说：“嗯，姨妈说的对。” 薛姨妈轻叹了口气，“我不希望我的女儿，重复我年少无知时候犯下的错误。” 周不器放下筷子，也不吃饭了，很认真的说：“姨妈，你说的都对，你爱护女儿，我也能理解。但有一点，你错了。你当年是年少无知，可宝珊不是。姨妈，我觉得你对宝妹妹……要求太多了，她已经长大了，是成年人了，你应该放手了。” 薛姨妈觉得他在套路自己，略带讽刺的说：“放手？那还不早早就被你得手了？” 周不器摆摆手，“我说的不是这个，早一天晚一天都是我的，我又不急。我说的是方方面面，反正我觉得……” 有些话他还不好明说。 薛姨妈和宝妹妹的母女关系，有点畸形。 可能是单亲背景家庭的缘故。 她们关系当然很好。 可相处方式不对劲。 薛姨妈把女儿当成了私有财产似的，什么都管，穿衣吃饭、化妆梳头、言谈举止，包括谈恋爱……就跟小时候一样，方方面面都在管教着。 就是典型的孝道PUA。 宝妹妹心里什么都明白，可她从来不说，乖巧懂事。即便她知道妈妈说的是错的，也不会指出来，会照着她的意思做。 因为她知道妈妈养育自己不容易，这么多年吃了很多苦，长期忍受家暴。现在她长大了，工作了，有出息了，却要顶撞……恐怕会让妈妈伤心。 宝妹妹听从周不器的，这不叫PUA，因为绝大多数时候，周不器的决策都是正确的。做大概率正确的事，是正常逻辑。 宝妹妹听薛姨妈的，就是PUA。宝妹妹各个方面都比薛姨妈优秀，结果因为是母女关系，就要做大概率错误的事，这明显违背常理。 相比之下，还是周家更开明。 连老爷子都认可了周不器的一家之主的地位。长辈听从小辈的，这不叫丢人，恰恰相反，这应该是一种骄傲。 小辈越优秀，说明长辈这些年培养得越好，这体现了长辈的能力、眼光、格局、胸怀和对家庭的担当。 可是这种话，周不器不好说得太直接，对认知程度不高又深受传统孝道价值影响的薛姨妈而言，她未必能接受，就笑着说：“我爸以前总跟我说，他走过的桥比我走过的路还多，他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饭还多。前几天我家开家庭会议，我爷爷就说了，那是屁话。一代更比一代强，这才是真理。年轻人才是这个时代的代言人。” 薛姨妈果然不太认可，淡淡地道：“长辈的经验和阅历，不是你们年轻人能比的。宝珊连恋爱都没谈过，她根本不懂男人。” 周不器轻咳一声，“姨妈，我说的不是恋爱，你不就是想慢慢考察我嘛，我都接受！我说的是别的，嗯……比如做生意。” “做生意？” “对，当初我带着宝珊，还有一些同学在大学校园里开连锁奶茶店，因为宝妹妹年纪小，就没安排她。后来她不服气，就找我谈话，说我瞧不起她。” “是吗？” 薛姨妈略带几分惊讶，没想到自己女儿还有这么勇敢的一面。 周不器笑着说：“后来，我就给她批了2万块钱，要求她不准用自己的钱，让她在北外开了一家奶茶旗舰店。那是我们第一家旗舰店，她还专门找了学校、跑了银行，拿了两万多块钱的贷款呢。这些都是她自己做的。那是我们的第一家旗舰店，做起来后，我们大家都不敢相信，她一个小姑娘能做这么大的事。” 薛姨妈美眸睁大，更惊讶了，“真的吗？” 周不器点了点头，“后来她的店业绩特别出色，我就提拔她当连锁奶茶店的副总经理了，负责查账、市场、推广等等，业绩也很好。当初我带了10个大学生一起做奶茶店，做到最后成立缘味集团，真正拿到个人股份的只有5个。最多的一个是季子安，他当初是总经理，持有的股份是7%。宝珊排第二，个人持股3%。” “这样啊……” “伍雨嘻嘻哈哈的，可她没什么生意头脑，比宝妹妹差多了。” “是吗？”薛姨妈笑了笑，“我看那孩子挺好的，懂得挺多。”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 这薛姨妈怎么抓不住重点呢！ 只能接着说：“宝妹妹懂得更多。” 薛姨妈轻轻颔首，嘴角含笑，很高兴的样子，“嗯，宝珊挺不错的。” 周不器无语了。 他就差点说薛姨妈，你应该听你闺女的！你那个美容院，宝妹妹说怎么做，你就应该怎么做！自家的女强人你不听，去听信一个咋咋忽忽好吃懒做的伍姑娘的谗言…… 哎，伍雨太不靠谱了。 都跟她说了，美容院的事让她私下里找宝妹妹商量，听其安排。不用说，从选址、装修的规模来看，肯定是她的自作主张。 结果薛姨妈还信了！ 这个薛姨妈啊……有正常的简单的容错率极高的阳光大道不走，却要走坎坷的崎岖的失败率极高的偏门。 这要是周不器的女人，他肯定得好好调理一番，给她改过来。可她是宝妹妹的妈妈，实在不怎么方便。 吃过了午饭，周不器就要离开。 薛姨妈很关心的说：“不午休一下吗？要不去宝珊的床上躺一会儿吧？” 周不器觉得很温暖，笑道：“不用了，我年轻，不困。” 薛姨妈嗔他一眼，摆起长辈的姿态教育道：“年轻也不能熬，工作要学会放松。” 周不器摆摆手，“改日吧。” “嗯。” “对了，姨妈，我这有张卡，给你。” “啊？” 薛姨妈愣怔了一下，下意识的退后了两步，没有去接。 周不器道：“这里有500万，是美容院装修用的。” 薛姨妈轻轻摇头，“不用了，我这里有。” 周不器笑道：“在首都生活不容易，你的钱自己留着用吧。没事，都是一家人，当初我就跟宝妹妹说了，让你来首都，我养你们。以前的事就过去吧，以后开启新的生活，会越来越好的。” 薛姨妈咬咬嘴唇，眼神盯着他手里的卡，有些意动。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是从宝珊的爸爸那里拿钱。 每个月固定5万。 这些年下来，也有了五六百万的家底。 没想到，女儿的男朋友，一出手就是5什么一代跟比一代强，还真是！ 周不器见她犹豫不定，心中就有数了，把卡放在了餐桌上，笑着说：“就这么说定了，装修的钱我来出。那就这样，我走了，晚上我去接宝妹妹再过来。” 等走到门口的时候，薛姨妈忽然从厨房跑出来，手里拿着他的卡，“小周，不行，你的钱我不能要。” “姨妈，别跟我见外。” “那……那……” “嗯？” 薛姨妈脸色涨红像一块大红布，很难堪、很羞愧、很尴尬，又实在不舍得手里的这张卡，犹犹豫豫的说：“那卡的事，你先别跟宝珊说。” 周不器听了，差点笑喷。 这个薛姨妈！ 果然是一股子绿茶范儿！ 而且是头发长见识短的那种。 宝妹妹持有北极星创投5%的股份，持有缘味集团3%的股份，持有婕妤传媒12%的股份，总体算下来，身家超过20亿！ 区区500万，宝妹妹就算拿不出这么多现金，随随便便一张口，千八百万也能搞定。 这个薛姨妈，真是…… 周不器点了点头，“行，我不跟她说。嗯……薛姨妈，你手里钱够用不？要不我每月给你拿些生活费？10万够吗？” 薛姨妈脸皮再厚也顶不住，背着女儿，跟她男朋友要钱，这成什么了？而且还每月定期拿钱，太不像话了。 “不，不用了，我这够。” “那等你缺钱了，就跟我说。宝妹妹手里的现金不太多，跟我说也一样，都是一家人。” “哦，好……好的。” 薛姨妈脸色艳红，好似象征着刹车的红灯。 亮红灯了！ 周不器撤了。 …… 当晚，周不器去接了宝妹妹，又过来吃饭了。 然后，征求薛姨妈的意见，“姨妈，接吻行吗？” 薛姨妈说了一句话，把宝妹妹羞臊的抬不起头：“只准亲嘴唇，不能伸舌头！” 第787章 房地产 第二天上午，周不器去了市里。 这是他第一次露面，跟领导们谈土地的事，市里的头头脑脑都参加了会谈，基本就算是拍板了。 紫微星割让260亩的土地，交换375亩的土地。 交换完成后，一周之内，有关部门会帮忙运作，把这375亩的土地更改性质，从商业用地变更为住宅用地。 然后，紫微星再用这块住宅用地去银行贷款，可以拿到12亿元。再以剩下的那一块650亩的商业用地贷款，拿到3亿元。 也就是说，总共可以贷款15亿元。 紫微星再利用这笔贷款，进行房地产开发就好了。 相关的细节，并没有在会议上详谈，主要说了这次的国家扶持的意义和性质，表达了对紫微星的期待和关切，希望周不器能再接再厉，把企业办好，沿着技术创新的路走下去，不辜负党和人民的信任。 到了2007年的这个阶段，科技圈的形势已经越来越明朗。 联想已经不再是高高在上神一般的企业了，在首都的声势和地位，已经隐隐被百度超过。只不过百度是民企，在企业待遇方面比联想差一些。 紫微星就不一样了。 紫微星有了百度的声势和地位，也有了联想的政策扶持和政府优待。 绝对是开创先河。 更令周不器感动的是，领导们的态度一点都不居功，希望紫微星低调，对这次的扶持计划要保密，并且要把账做好做清楚，不要给外国人把柄。 要低调运作，要把房地产项目开发跟紫微星做切割。 市场经济，要公平竞争。 裁判员帮忙的事情，至少表面上不能有。 福耀的曹老板曾多次感慨，说是国家和政府给了他太多的恩情，他不能忘恩负义，必须留在国内，不能移民美国。 前世的周不器是个小老板，身家财富巅峰时候还不到1000万，层次不够。他就很怀疑，觉得曹老板拍马屁的嫌疑很重。合法做生意，创造就业、创造税收，谈什么恩情啊？太扯淡了。 这一世，他已经做到了最顶级，算是国家级企业家。亲身经历了，才能真正的感同身受，很多事就看明白了。 那还真的是肺腑之言。 在市里开完会，周不器直接去了万通，去找冯老板。 最近这些年的万通声势比较弱。 不是实力不够，是冯老板收心了，钱已经够花了，不想像很多房地产企业家那样，到处疯狂囤地、抢地，不停地做楼盘开发了。 对他来说，赚更多的钱已经没有意义，他现在忙着写书立传，把自己这些年做生意的经验写出来，传授下一代。 至于公司，每年开发两三个项目，维持基本的运转就够了。 他“抢”着要做紫微星的地产项目，不是为了赚钱，是想在紫微星的发展过程中参与一次，算是一个小成就。也是想帮小老弟一把，想看看这小子到底能走多远。 紫微星不会做房地产开发。 是万通承包过去，所有的业务都是万通来做，小区名称也是万通的牌子，拿销售额的10%，作为承包费用。 做中高档的高层小区的利润率普遍都比较高。 普通的小区，毛利率在25%左右，高档的高层小区，毛利率可能会达到45%。 万通只拿10%。 其实就是赚个跑腿费，帮小兄弟忙了。 去了万通，冯老板那边已经拿出了基本的设计方案，摆了一个大桌子的楼盘沙盘，布局宽敞、翠绿盎然。 足足又十几撞高层住宅，期间还有健身器材、主干道、广场、小花园等等，其中还有几栋别墅排列其中。 “怎么样？”冯老板笑了笑，“刚做好的。” 周不器略带几分惊喜，“这么漂亮！高档小区啊！” 冯老板一挥手，“谈不上多高档，中档偏上吧。真正的富豪不会在这种地方买别墅。” 然后，他就拿来了一份基础文件，递过来。 产权年限：70年 容积率：2.76 绿化率：35 总户数：2000 建筑面积：30万平方米 占地面积：200亩 总共是12幢高层住宅和10幢组合别墅相结合，住区内有两条主街、6个广场、中央休闲绿地等建筑，还有1.7万平方米的社区花园和3万平方米河流休闲廊…… 材料非常详实。 基本就是万事俱备，贷款到手就开工了。 周不器很惊讶的道：“这是都准备好了？效率这么高？” 冯老板笑道：“万通今年就有两个项目，上半年一个，下半年一个。下半年的在津门。时间很充分，少打会儿高尔夫球，就出来了。” 互联网人普遍都没有高尔夫爱好，周不器也是如此，呃……如果是去港府跟女明星打几颗高尔夫球，他还是挺有兴趣的，也算是对前辈的致敬。 “咦？这是一期工程？” “对，那不写了嘛，占地面积200亩，还剩下175亩呢。” “为什么？” “没钱啊！” 冯老板摊了摊手。 搞这个房地产项目，紫微星不会拿一分钱，他也不可能动万通的现金流，毕竟不是自家的嫡系项目，属于帮忙性质。 贷款15亿元到账后，就只能搞这200亩地的一期工程。 预售款到账或者盖好之后拿到了进一步的银行贷款，才能继续开启二期工程。 周不器点了点头，“已经够好了。” 冯老板笑道：“这单生意，你赚了不少。你割出去的那块地地段很好，却是商业用地，价格不太高，如果拍卖的话，也就是3个亿。换来的这块地，改成住宅用地，如果拍卖……起拍价就得35亿。要是要人炒价格抢地，开到50亿、60亿的价格都不奇怪。” “嗯，这是和市里说好的。这次的扶持，主要就是帮我们把总部园区盖好。总部的投资计划是60亿，扶持金额也差不多是这些。” “60亿啊……一期工程差不多就赚回来了。” 周不器眼睛一亮，“是吗？” 冯老板道：“简单计算啊，建筑面积30万平，房价就算3万5，总销售额也是100亿了。万通拿10亿，扣税30亿，刚好剩下60亿。” 周不器撇撇嘴，“还有15亿的贷款没算呢！” 冯老板笑道：“二期工程啊。” “嗯。” 周不器对这里面的事情心知肚明。 第一期紫微星能入账60亿，第二期大约能入账50亿，扣掉15亿的贷款……还剩下35亿，相当于净赚的。 这笔钱，是政府扶持计划之外的。 按照市里有关部门的计算，紫微星开发这块地做房地产，也就是入账60亿左右，刚好顶掉了总部建设的费用。 相当于是政府帮助紫微星盖的总部园区。 毕竟紫微星总部盖好了，意义很重大，相当于帮助市里做好了基础设施、招商引资和地区形象建设。 之所以计算下来，紫微星能赚到35亿……那就要感谢冯老板了，他没有宰客。恰恰相反，他给了紫微星一个极大的优待。 要是正常的业务合作，这笔钱应该是房地产开发商的利润。 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个“员工购房计划”。 紫微星要给优秀员工一个折扣购房的优惠价，到手的利润……可能会在30亿左右。 周不器对这波操作非常满意，同时对市里的支持和冯老板的大气表示感谢，“嗯，房地产开发我是不懂了，你觉得行，那就这么办吧。” “你要觉得行，月末就能动工了。” “呃……先别急，等我消息，你这边先保密。” “嗯？” “公司里还有点小麻烦没解决，我要处理一下。” …… 聂才俊在小会议室里见了IDG和金沙江的代表，进行了一次严肃地谈话。 表示紫微星不会回购任何股份。 公司正在着手多个大项目，会启动3个“百亿计划”。目前已经启动了两个，9月份会启动第三个。而且，紫微星研究院成立，周大老板还要买私人飞机……这些都需要钱。 紫微星没有回购股份的能力。 投资人都傻了。 还要买私人飞机？ 没见过这样败家的！ 这个周不器，太特么不靠谱了！ 可是，这种早期投资人手里的股份，是不能随意出售的。出售多少，出售给谁，都必须由董事会的批准、许可才行。想要强制放弃股份，方式只有一条，那就是撤资。 撤资的话，那得吐血。 以周不器这伙人的败家程度，亏本50%都算少的。 好在聂才俊没有把路封死，“我最近找到了一个投资公司，愿意接手你们手里的这笔股份。” IDG的投资人很是激动，“真的？” “对。” “全部股份吗？” “对，你们两家，都可以接下来。” “好！” “不过要有折扣。” 说这话的时候，聂才俊有点心虚，这是周大老板布局一个月来，最大的利益诉求了。辛辛苦苦忙活了一个多月，总要赚点辛苦钱。 IDG的投资人似乎早有预料，不动声色，“折扣多少？” 聂才俊淡淡地道：“25%。” 金沙江的投资人当即一拍桌子，勃然大怒，“不可能！” 太欺负人了！ 聂才俊一点也不着急，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水，平静如水的说：“你们只有两条路，第一，撤资。第二，按照董事会的要求，把股份转给我们认可的投资机构，折扣25%。哦对了，还有第三条路，你们可以长期持有，不过……你们将享受不到任何权利，任何会议记录和财务报表都看不到。” 说完，就起身离开。 走到小会议室门口了，聂才俊回头，好心好意的说：“对了，我们老板脾气很臭，他说就给你们3天时间考虑。3天之后，终止谈判。我劝你们要早做决定，再见。” 第788章 杀跌止损 温知夏去魔都工作了，石婧琳还没回来。 晚上，周不器带着伍雨，去父母那边吃饭，谈谈钱的事。 结果去了之后，就见亲妈眼睛红通通的，周不器还以为是熊包老爸又在外边有人了，老妈生气了呢。 没想到，老妈说是想孩子了，小孙女这么小，就跑出去那么远，也不知道能不能照顾好……想去魔都看看。 周不器头皮都麻了，赶紧拦住。 说是温老师那边还没安顿好，等月末吧，月末全家人都过去。 唉！ 相比之下，还是薛姨妈容易对付。 虽说有些对付女人的手段，不适合用在薛姨妈身上，但有些手段还是可以用的。亲妈就不一样了，什么手段都没法用，只能是低三下四的陪着好脸。 换位思考，也就能理解宝妹妹的处境了。 毕竟是好男好女，心地柔软，跟那些对父母铁石心肠的人不一样。 老爸板着脸，很严肃的把老妈给数落了一顿，然后昂首挺胸，把儿子叫去了书房。 “股票已经卖光了。” “才两天？这么快就清空啊？” “市场热啊！”老爸一脸可惜的模样，“挂单出去，一眨眼就被抢购走了。本来一天就能清空，不过有两只股票涨停了，只能是第二天卖掉。太可惜了，第二天10点我挂单卖掉，11点就涨停了。” 周不器笑道：“已经赚不少了！跑了就好！一共多少钱啊？” “4亿3。” 说着，老爸就从写字台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张卡，递了过来。 跟投资人对接的事，周不器肯定不能安排老爸，他不懂金融操作，还是让王浩阳帮忙吧。 被解职之后，老王现在很清闲，这几天就是在首都的几个办公地点到处巡查，美其名曰实地调研、做好监督。 周不器没客气，就把卡收好了，“我用4亿就够了，剩下3000万还给你当生活费。” 老爸忍不住问：“你那到底是什么事？” “接盘啊。” “接什么盘？” 周不器道：“有两个投资机构，跟管理层闹掰了。再这样凑在一起，他们难受，我们也难受，赶紧散伙。” 老爸就一脸的莫名其妙，气道：“那你直接回购啊！用我的钱干什么？我这钱还有用呢！回头你再有了孩子，你妈还得拿钱给儿媳妇做奖励呢。啊，小温生个闺女，给了5000万，别人却没有了，你爹妈还要不要脸了？” 周不器揉了揉鼻子，“也不能天天生啊，两三年内不生了。” “不行，”老爸很严肃，不答应，“至少让你爷爷先抱上重孙子。” 周不器不同意道：“爸，我爷爷这身体……疗养的很不错啊，比在东北老家时候强多了。他以前身体不好，我看就是他两个儿子不争气，给他气的！现在他孙子事业有成，他心里高兴，可以安心的颐养天年，身体就养好……唉唉唉，我错了！我错了！” 一个不小心，就被老爸偷袭成功，耳朵被拧住了。 老爸狠狠的瞪他一眼，放开了他，“这钱到底怎么回事？” 周不器只好道：“回购肯定不行……主要是最近我折腾了几件大事，现金流有困难。更重要的是，除了那两家要退出的，别的没退出的投资机构，也都人心惶惶，没有信心了。必须得通过一波操作，挽回投资人的信心。” “所以就你接盘？” “对啊，我是大股东，我亲自出手，把全部家底都砸进去接盘这些股份，就意味着我要跟公司同生共死了。就可以稳定资方的信心，恢复公司的正常运营。把这次有投资人离场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这就跟创业似的。 什么样的创业者，投资人最喜欢？ 是那种把全部身家都砸上去拼命的。 不成功便成仁。 创业失败了，创业者就要背负巨额债务……唯一的办法，就是创业成功。很多人只看到了老板的光鲜、资本家的贪婪，殊不知成就与风险成正比，台面上的都是成功的，更多的是倒下去的，造成了无数的家庭悲剧。连刘强栋、王建林这种罕见的强人企业家，都几度有过自杀的念头。 周不器自掏腰包，把IDG和金沙江手里的那笔股份买过来，就是给留下的那些投资人最大的信心。 大股东玩命了，资本也会疯狂。 就像埃隆·马斯克似的，都世界首富了，却一点不会享受生活，把房产都卖光了，自己租房过日子，把钱都投在公司里……这样的科技狂人，资本没有不疯狂追逐的道理。 老爸叹了口气，这是大事，不得不支持，点点头，“嗯，钱不够的话，奶茶公司账上还有。” 周不器笑道：“老爸，你别跟我愁眉苦脸的，我这笔生意，比你炒股赚钱快多了！” “是吗？” “当然，这笔股份，他们当初入手时候是7000万美元。你只需拿出4亿，以25%的折扣价入手，一波操作就赚了1.3个亿。” “那能一样吗？你那公司什么时候能上市？上市了也不一定能套现，猴年马月都见不到回头钱。我这可是现金，万一家里急用钱呢？” 周不器摆摆手，“这也好说，年底或者明年年初，紫微星会进行B轮融资，到时候你直接退场就行了。至少翻一番，比你炒股划算多了。” 熊包老爸眼睛一亮，“还能退场？” 周不器道：“我说能就能，董事会我说得算。” …… 聂才俊很兴奋。 有一种仰天长啸的痛快淋漓的感觉。 杀跌了！ 资本真的要杀跌止损了！ 紫微星给了IDG和金沙江三天的考虑时间，结果第二天的时候，他就接到了对方的通知，表示会接受紫微星董事会的方案！ 以折扣25%的价格，把股份卖给董事会指定的投资机构。 并且还表示，希望交易越快越好。 最好下午就签合同！ 早早的脱离苦海。 似乎再也不想跟紫微星这群坑爹的管理层打交道了，太不讲规矩了，基本可以用胡作非为来形容。 从来就没有这样办企业的！ 现金流是这样滥用的吗？公司的财务风险不做评估的吗？百亿规模的大项目的投资，都不与投资人洽谈协商的吗？ 聂才俊非常高兴，求之不得。 去跟周不器汇报，大老板一拍桌子，干脆利落的道：“答应他们！越快越好！今天下午就签合同！你去跟王浩阳联系，他代表接盘的投资人。” “啊？” 聂才俊愣怔了一下。 王浩阳去接盘？ 什么情况？ 这可是整整700万股，就算是折扣价，也价值4个亿！ 王浩阳这么有钱？ 周不器瞥他一眼，“不用怀疑，这事是我让王浩阳办的。” “你……”聂才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心中微微思索，不禁大呼吃惊，“你？老板，接盘的投资人……是你？” 周不器笑道：“准确的说，是我爸。我是个富二代嘛，家里有点钱。不过我爸不太懂金融操作，就让老王帮忙运作一下。本来是想让他注册投资公司，不过太麻烦了，直接以个人名义得了。” “嘶！” 聂才俊深吸了一口凉气，脸色微微一变。 觉得周大老板真是魄力担当，杀伐果断啊！自掏腰包去投资人那里接盘，真是……真是一举多得的好手段。 再往深了一想……周大老板可真黑啊！ 下午，签约。 甲方是IDG和金沙江，乙方是代表周建军的王浩阳，中间人是紫微星。 折价25%，以3.97亿元的价格，成交！ 签字完成，三方都松了口气。 这场闹剧，最终以IDG和金沙江的杀跌止损而宣告结束。 可以收场了。 相互握手，连连感慨。 到底还是没撕破脸，相互间还能有一些共同交流的语言。到了这个层次，即便是撕破脸了，面上也得过得去。 IDG的投资人代表卫勇很好奇的问王浩阳，“你的这个委托人，背后应该就是紫微星吧？这操作挺少见的。公司账户和个人账户可要理清楚了，否则要出问题。” 王浩阳一脸轻松的样子，“不是。” “不是？” “嗯。” 卫勇不太相信，嘴角微微一勾，有些冷淡，“都这个时候了，还藏着掖着有什么意思？难道不是紫微星回购？” 王浩阳瞥他一眼，“我们没回购。” 卫勇摇摇头，淡淡地道：“这不可能，这么点股票，就价值4个亿，泡沫太大了。这么大风险的交易，国内的风险投资人……敢接手的就那么几个。” 王浩阳笑着摇摇头，“我只是代言人，帮忙签约的，正主没过来。而且，也不是你熟悉的那些风险投资。” 卫勇看了看合同，“周建军难道不是周总家的亲戚？” “是亲戚。” “那还不是回购？” 王浩阳道：“是私人认购，不是企业回购。” 卫勇大惊失色，感觉脑子里像爆炸了一样，“私人认购？周总家里接盘了这些股票？” 王浩阳见他这震惊模样，忽然觉得对方有几分可怜，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们啊……对紫微星一无所知，对我们周老板……同样一无所知。” 卫勇还是不相信，见他离开了，就冲他背影喊道：“王总，你没说实话，我不信周总会自掏腰包接盘这些股票！” 王浩阳回头瞥他一眼，嘴角微微一勾，扭头走了。 唉！ 盲目的自信，就是无知。 第789章 确保有安全的现金流 搞定了IDG和金沙江，对管理团队来说，内患解除！ 尤其当董事会给软银、阿里、红杉中国、高瓴资本、今日资本、弘毅资本这几家没有退出的资方发信函，说是接盘那两家投资机构股份的是创始人、董事长周不器的亲爹之后，投资人那边的猜测和担忧，也烟消云散。 大股东都信心满满，自掏腰包下注自家的企业，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至此，内患平息。 而这只是个开始。 董事会又发了三条通知，直接让留下来的这些投资机构惊喜连连，宛若中了彩票。 第一，此前划归给泛海集团的60亿总部园区建设的工程款，经过双方协调，抽调回来了50亿。剩下的10个亿，也会在12个月内撤回。 第二，紫微星跟市里达成协议，完成了一系列的土地置换交易，以260亩地交换了375亩地。 第三，紫微星跟万通集团达成协议，对这375亩住宅用地进行房地产开发。预期半年后就可以拿到第一期的预购款。通过资金协调、银行周转等操作，让住宅地产项目反哺总部园区的建造。 信息量非常大！ 可是对一些顶级的私募大佬来说，这样的消息不陌生。 类似的操作太多了。 这些年来，全国各地都有企业以发展高科技的幌子低价拿地，然后疏通关系更改土地性质，搞房地产项目开发。 不同的是，那些企业玩的是内幕交易，是有猫腻的，是不合规的。 紫微星的操作，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得到官方认证的。甚至官方为了避免影响市场的公平性，还要主动帮忙遮掩。 知情的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了。 比如马老板。 “厉害！厉害啊！我一直在猜你到底要玩什么把戏，没想到竟然是和官府合作。有国家当靠山，难怪你胆子这么大，连续推出两个百亿计划。” “雕虫小技，不值一提。” “呵呵，这一下，IDG和金沙江得悔得肠子都青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唉，我顶在最前面披荆斩棘、乘风破浪，有些人啊，连跟在后面陪跑的胆色都没有。” 马老板被他逗笑了，“可把你得意坏了。” “还行吧。” “哼哼，我可告诉你，国家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千八百万的科技项目扶持也就罢了，这么大规模的扶持……只有国企有这个待遇。” “不至于吧？民企也有。” 马老板冷冷的一笑，“民企也有，也就是两家。可你去打听打听，那两家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可不是危言耸听，你小心着点、悠着点。” 周不器神色一呆，“不至于吧？” 马老板道：“防患于未然。你这种企业，引外资不怕，千万别引国资。跟外资争权，你有全部的优势，要是跟国资争……我不说，你也明白。” 周不器比较轻松，笑着说：“不会，国资又看不懂互联网。” “但是紫微星不一样。” “嗯。” “中芯的事你听说了没？” “怎么了？” 马老板道：“缺钱啊！” 周不器道：“这是肯定的，做晶圆厂……没个几千亿的投资，根本玩不起来。中芯会一直缺钱下去。国家给足政策，各种各样的补贴全上，想推动半导体产业发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没有四五十年的技术沉淀，这行没戏。” 这事他清楚，泰山会里柳老总说过很多次。当年联想差点就走上了晶圆厂的路，也就是大名鼎鼎的路线之争。 当时联想账上有550万美元，柳老总的意思是这笔钱用来扩展海外市场，把联想的产品卖到海外，把市场做大。倪院士的意思是这笔钱用来盖晶圆厂，做半导体芯片。 马老板语气忽然变得凝重起来了，“中芯的事，你真不知道？” “没关注。” “靠！” “你说说？” 马老板道：“那是宝岛来的几个半导体专家，从是台积电出来的，在国内投资做的晶圆厂……” 周不器笑道：“这不常识嘛，那我肯定知道啊，国家少说也通过各种渠道扶持了上百亿了吧？肯定比紫微星多。” “一两百亿根本不够，中芯没钱了，现金流断裂，芯片技术差、成本高，还拿不到订单，正在到处找投资呢。” “这是肯定的。” “可是找不到资金。” 周不器也很无奈，“没办法，这行太烧钱了。投入上百亿了，结果做出来的技术成果还不如美国80年代，差了两三代，投资人没信心也正常。不过，半导体产业是国家的科技灵魂，必须要发展！嗯，要不阿里和紫微星每家出10亿，去帮帮忙？” 马老板差点气死，“你少给我下套！阿里没钱！” “老马，你的企业家精神呢？中芯是国内唯一靠谱的晶圆厂，其他的那些家不是骗子就是幌子。要是中芯倒了，国内的科技产业就真崩盘了。” “你以为这钱你想投就能投吗？” “嗯？什么意思？” 周不器微微一怔。 马老板语气很复杂的说：“中芯的那几个创始人，是从宝岛过来的。而我们国家为了推动半导体产业的发展，已经给中芯补了上百亿。” “呃……” 周不器慢慢的体会出了老马这话的深意。 我们国家的钱，这样大手笔的送给了外人……这样好吗？有些领导为了科技发展，批准了大规模补贴，可有些领导会坚决反对。 中芯在夹缝里。 这背后有大戏啊。 难怪老马刚才会有那样一番表态，要他悠着点，钱虽然好……但是不要拿的太急。就算要拿，也要一点点地分批次的拿。每次一点，挤牙膏似的，涉及的金额比较小，背后的决策分歧就比较少。 马老板道：“大唐想入主中芯。” “大唐。” “对，大唐打算入主中芯，成为第一大股东。大唐的态度非常坚决，别人谁还敢抢？你看着吧，最后的结果，中芯十有八九要落到大唐的怀抱里。” “我去！” 周不器惊了个呆，额头不禁出了一层冷汗。 大唐是国企，代表的是国家。 大唐入主了中芯，并且是第一大股东，又代表着国家，肯定会拿到相应的控制权，有巨大的影响力。然后，中芯就是半国企了。 有了这层性质，国家再对中芯进行相应的扶持和补贴，就会顺利很多，推动国内半导体事业的发展。 可这里有个最重要的问题——控制权。 那些辛辛苦苦从宝岛、美国跑回来的创业者们，他们一开始拥有中芯的控制权、主导权。大唐入主后，控制权基本会被剥夺。 前世，大唐就是08年入主中芯，然后就发生了一大波的离职潮，创始人离开，老团队分崩离析。大唐利用自身背景优势和大股东地位，玩起了权力游戏，一番折腾后，好不容易才把公司局面稳定下来。 马老板见电话那头长时间地沉默，就知道这小子领会到自己的意思了，笑呵呵说：“怎么样？反应过来了？”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还是你经验多！要跟你学习啊！” 马老板道：“你刚才说的对，国资是不懂互联网的。紫微星在你手里，我相信将来一定会发展的非常好，说不定比阿里还成功。一旦你失去了控制权，别的不说，阿里肯定会退出。” 周不器沉吟片刻，缓缓的道：“不至于，你都给我打预防针了，我再没数，那就太傻了。” 马老板好心好意地指点道：“你是纯正的华夏人，从这方面来说，你有优势。但是，我也提醒你，有些钱太烧手。你说华为是民企还是国企？这很复杂。如果需要融资的话，我建议你要选外资，稳妥、安全、可控。跟外资斗法，随便你怎么玩，只要合法合规，什么样的阴招都行。” 周不器做了几个深呼吸，“我知道了。”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要保证安全的现金流！我看董事会记录，说是紫微星债务将近20亿了？” “嗯，都在盖大楼。” “要控制财务风险，一旦公司真缺钱了，那就麻烦了。账上钱多不怕，越多越好越安全。” 周不器道：“嗯，年底紫微星要启动B轮融资，到时候多融点。你说的对，现金流问题真的太重要。真要是遇到了中芯那种现金流危机，银行催款，风投机构又指望不上，那就真是任人宰割了。” “你明白就好，要控制现金流。这太重要了！很多非常优秀的企业，就因为遭遇了现金流断裂，就直接破产了，或者创始人就出局了，太可惜了。” 马老板语重心长的指点，其实也是隐晦的告诉周不器，请不要乱花钱，收着点。 周不器笑道：“我知道，不该花的钱绝对不花。你说的很有道理。嗯……对了，过段时间我想订购一架商务型私人飞机，到时候别人如果有意见，你得支持我。” “靠！靠靠！” 马老板一拍脑门，差点晕倒。 这混蛋小子！ 白给他洗脑了！ 第790章 深度学习框架 “金主爸爸，节日快乐！” “什么节日？” “情人节啊，明天是七夕。” “这算什么节日……”周不器反应过来，“我在公司呢，根本没关注。” 杨蜜拉着长音说：“今天是周六呀，不休息吗？” 周不器淡淡地“嗯”了一声，“工作太多，没时间休息。” 杨蜜娇滴滴的说：“总工作也不行呢，太辛苦了，要适当的休息。徐总说……一会儿我和蒋冰婕就回城里，你请我俩吃饭呗？” 周不器很随意，“可以，想吃什么？” “梅府家宴，我都没去过呢。” “可以。” “那晚上住哪啊？” “再说吧。” “哦，那……蒋冰婕就在我旁边，你要跟她说话吗？” “不了，我这边还有事，她是妹妹，你带带她，不准欺负人。” 周不器是真有事。 已经叫上了王星、宁雅娴等人，还有王浩阳、韩乐水、聂才俊都已经准备好了，要一起去刚刚成立的紫微星研究院那边做调研工作。 现在的紫微星，员工总数超过2200人，在首都已经有四处办公地了。 总部在搜狐大厦，软件事业群、搜索事业群和紫微星工程院在卷石大厦。这次的紫微星研究院也找好了地点，在紫微星云计算业务的楼下，在启迪科技大厦。 值得一提的是，卷石大厦在中关村电子城，在紫微星正在建设的总部园区不远的位置，未来搬迁会很容易。 紫微星研究院和云计算业务所在的启迪科技大厦，距离搜狐大厦非常近，也在清华科技园，步行也就是三分钟的距离。 之所以选择这个位置，有两个目的。 一，这里是清华，可以进一步的加深紫微星的清华基因，能够更好的利用高校的科研氛围，展开与清华的合作，方便招聘。 二，距离近，方便沟通。 尤其是沈向阳，除了是研究院的院长之外，还兼任CTO，肯定要经常性的去搜狐大厦这边开会。离远了，太不方便。 只可惜，科技园里寸土寸金，科技公司扎堆，写字楼都被占满了。否则周不器肯定要把云计算业务和紫微星研究院也搬进搜狐大厦。 周不器这次来研究院……主要是安抚人心的。 沈向阳上任后，第一件事就很绝，直接把徐铭带领的智能搜索项目给叫停了。要知道，这个项目已经进行大半年了，研发经费都花掉1500万了。 直接被叫停，让这些优质的工程师们非常不满。 紫微星研究院刚刚成立，就只有沈向阳从微软研究院带过来的13个人，之所以能迅速地组建起来，就是靠着智能搜索项目的55人技术团队。 结果可好，沈院长上来就把他们过去半年的努力给废弃了。 沈向阳的观点很明确，“这个项目技术难度太大，你们做不出来！做研究，不能想着一口吃个胖子，要慢慢来，一步步的来。” 他毕竟是初来乍到，是新人，有点掌控不好局面。 只能是周不器出场，平息民愤。 过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给徐铭升职，级别没变，职务变为了紫微星工程院的副院长。然后发表了一通讲话，表达了公司对沈院长的支持。 紫微星做技术的信念是不会变的，智能搜索这个项目也不是彻底放弃，而是暂停。研究院初创，要把好钢用在刀刃上，做一些更有意义的项目研究。 沈向阳道：“我们做的这些推荐算法，都是根据用户的个人习惯来判断其喜好，从而推荐出其喜欢的内容，不管是广告分发、文章分发，还是搜索结果的分发，原理都一样。而这个过程，仅仅依靠少量的用户参数是不够的，需要建立一整套机器学习和深度神经网络的算法基础。” “研究院的第一要务，就是要开发出一整套深度学习框架。这个工程会很难，但必须要做。据我所知，硅谷那边，谷歌、微软、雅虎、亚马逊等巨头公司，都在做这件事。如果我们不做，未来这个领域，将会被国外巨头霸占……” 其实说服技术人员很简单，用更高的技术就可以了。周大老板的站台，让沈院长有了面向大家展开个人技术理念论述的机会。 未来世界上主流的深度学习框架，主要有三个：Tensrflw、PyTrch和Caffe。 百度的PaddlePaddle也勉强算是一个。 可百度的产品诞生的太晚了，技术水平也还不错，可赛道都被人家给抢了。 技术人员们在大学期间，所学习、应用到的深度框架系统，绝大多数都是谷歌的Tensrflw和Facebk的PyTrch。 等他们毕业了工作了，当然是更习惯于使用得心应手的框架，投入了谷歌或者Facebk的怀抱。 百度技术很强大，算是坚持下来了，PaddlePaddle做的比较成功，在国内市场拥有了不错的份额，开发者们依靠这套框架设计出了几十万种AI模型。 就算跟谷歌、Facebk比不了，但这么多AI模型，也为百度的人工智能技术积累做了极大的贡献。华为也开发了自己深度学习框架MindSpre，可是推不动，只能放弃，转投Caffe了。 有一个自主可控的深度学习框架，这太重要了！ 以后的任何一款App，基本都离不开深度学习，要学习用户习惯来达到更好地使用效果。 如果开发者们都使用国外的框架，那么相关数据和所建立的AI模型，就成了硅谷巨头的技术积累了。他们想做类似的功能，如果发现别人做了，就不需要自己开发，直接使用就行了。 为什么说百度是国内人工智能领域的第一？ 除了自身强大之外，PaddlePaddle平台也很重要，通过别的开发者设计出的AI模型，帮百度做了很深的技术积累。 只可惜就是起步太晚了，只能在国内玩玩，国外没有机会。谷歌的阿尔法狗，依靠着Tensrflw深度学习框架，横扫围棋界，享誉全球，开发者们都为之疯狂了。这时候百度才姗姗来迟的入场，赛道都被人抢光了。 紫微星有一个优势，早早就布局的云计算。 把深度学习框架打进在云计算平台中，简直就是俞伯牙与钟子期。假设当当通过紫微云平台开发出了一款图片分析模型，并且同意公开分享，京东也需要类似的产品，就可以通过云平台直接调用了。互联网供公司们在这里互助互享，共同成长。 这就可以把商家们都吸引到紫微星的云计算平台上。并且，大家都使用紫微星的深度学习框架，技术沉淀和产品服务也都有了。 如果真的做到了，紫微星会有巨大的机会，甚至是超越谷歌和Facebk的机会。 在三大深度学习框架中，Caffe和Tensrflw都是由贾大神开发的，前者是他在大学读博期间做的，后者是他在谷歌实习期间做的。 这是个华夏人。 沈向阳对紫微星研究院做了三个课题组的安排，第一个，就是要打造自家的深度学习框架。第二个，是进一步的优化个性化推荐算法。第三个，机器翻译。 …… 周不器力不从心。 就觉得跟这些技术人员打交道，真是太痛苦了，神魂颠倒的，明明啥也听不懂，还要故作深沉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 只能去女明星身上找信心了。 周不器去了婕妤传媒，见到了徐百卉，杨蜜和蒋冰婕则乖巧的坐在沙发上。 看到周大老板，杨蜜站起来，得了便宜还卖乖似地叫道：“干爸！” 徐百卉差点笑喷。 蒋冰婕脸色涨红，仓促的站起来，紧张又局促的样子。眸子很亮，眼神却在躲闪，轻咬着嘴唇，嘴角微微发颤，想说些什么跟周老板打招呼，可话到嘴边，又难以启齿。 这就是专业演员跟非专业演员的区别了。 杨蜜是北电的学生，是专业的，能够解放天性，可以很容易地打开自己，别说对着周大老板了，面对一个5岁小孩，也能很自然的叫哥叫爸叫爷爷。 演戏嘛，就是一个人设，不必当真。 蒋冰婕就不行了，打不开，白生生的小手紧紧攥着，有些不知所措。 周不器真是快活活气死，瞪眼道：“瞎喊什么？” 杨蜜眉目如画，俏脸如花，就笑嘻嘻地跑过来挽起了他的胳膊，“哥哥哥哥哥哥，想你了嘛。” 周不器重重地一哼。 徐百卉忍俊不禁，好笑道：“人叫得也没错啊，你是人家的金主啊，金主爸爸嘛。”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那也不能大庭广众的乱叫。” 杨蜜不依道：“哪有大庭广众，也没外人。妹妹，你说呢？” 蒋冰婕都尴尬死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是怎么都叫不出口的，脸蛋儿艳红，紧张的眼睛里都蒙上了一层水雾，“周……周总，我是冰婕，很高兴见到您。” 周不器脸色略微好转，“嗯，坐吧。” 然后，就当仁不让，坐在了沙发中间。 左边，杨蜜依偎了过去。 右边，蒋冰婕有些犹豫，抬头就见到徐总严厉的眼神示意，就紧紧的咬着红唇，也凑过去，坐在了周总身边。 然后，她就觉得腰肢被搂住了，身体发僵。 第791章 周大老板只是想帮忙 周不器一点不客气，左拥右抱。 左边的杨蜜自然好说，老交情了，自然而然的就贴了过来。 右边的姑娘却有些僵硬。 周不器扭头近距离看她，恰好发现她也歪头，在偷偷的看自己，眼神刚好对上了！ 真别说，这姑娘长得很有特点。 细品之下，比杨蜜还有味道。 杨蜜的漂亮属于大众脸，双眼皮、高鼻梁、尖下巴，美得符合审美常识，却不高级。这就决定了她机会再多，也不可能成为一线影星，也就是混混小荧幕了。 这个蒋冰婕就不一样了。 皮肤真是细腻啊，白里透红、又水又嫩，有一种天然的好似刚出浴的美人那般的水润，这要是直接上镜，都不需要后期调肤色。 她的眼睛不算大，但是很聚光，带着一抹小幽怨，就算比不上书上说的“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也差不多了。 嘴唇轻咬的样子，还真像万千故事的古典美人，美的很高级，很有感觉。 周不器就觉得，这妹子顶不错的。 要是没遭遇封杀，多给一些机会表现，多找一些表演老师辅导……成就未必差。关键这张脸适合大银幕，而大银幕是成就一个明星咖位的重要指标。 两人对视了一下，蒋冰婕小脸就倏然一红，赶紧转过去，低下头，紧张又局促的样子。 周不器搂着她的腰，隔着一层薄薄的裙料，可以感受到腰身很细很柔软，笑着说：“怕什么，我又不能吃了你。” 旁边的杨蜜听了，就“噗嗤”一笑。 徐百卉撇撇嘴，鄙夷的看了周老大一眼，心说你这头饿狼，看见小绵羊，还能不吃掉？道德伦理和社会风气能把狼驯化成狗，甚至驯化成舔狗，你周大老板早就破圈了。 蒋冰婕晕着脸说：“我没怕，就是……就是怪不好意思的。” 徐百卉淡淡地道：“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想当演员，想出名，没有一个靠得住的金主罩着你，谁都没戏。红楼剧组里你也看了，哪个女演员背后没有人？接受了、适应了，你就有机会了，像你杨蜜姐那样。要是矜持着装白莲花，你条件再好也没办法。国内什么都缺，就不缺漂亮小姑娘。” 蒋冰婕脸色微微一变，紧紧地咬着嘴唇，“徐总，我明白的。” 杨蜜语气轻快地说：“徐总，我这几天都跟她讲过了，她能理解。周总以后就是我俩的金主爸爸了，就是干爹，冰婕，你说对不？” 蒋冰婕垂首，脸蛋儿都快埋到胸口了，轻轻地“嗯”了一声，“我知道。” 周不器被噎了两下，在她俩屁股上各自掐了一下，气道：“别乱叫！什么干爹干女儿的，咱们都是同龄人，你俩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杨蜜只以为他在欲擒故纵，“没事，我们愿意……” “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谁没闺女啊？”周不器哼了一声，然后叹了口气，左边一搂右边一搂，“别人怎么样，我不管，可我最看不上那些有点钱就在娱乐圈里随便糟蹋女演员的小老板，装个屁啊装？仨瓜俩枣的鼻孔都能朝着天上。还拜干爹，风气都让他们带坏了。在我这，谁也不能搞歪风邪气！” 杨蜜一脸的莫名其妙。 搞不清楚周大老板这番话是真是假。毕竟她有经验，以前在床上叫爸爸，他也是享受的不要不要的。 蒋冰婕松了口气，好似如释重负，美眸发亮，“周总，那叫什么？” 周不器道：“叫哥就行，咱们正常一点，嗯……干哥哥吧，你俩是我的干妹妹，就这样。” 徐百卉强忍着笑，差点就绷不住了。 这个周老大，真是笑死了！ 还干妹妹，太逗了。 没见过他这么虚伪的人。 杨蜜也心中狐疑。 笃定了晚上去测试一下，看看到底叫什么更能讨他欢心。 周不器轻咳一声，问道：“对了，签约了吗？” 蒋冰婕轻轻摇头，“徐总说周一签。” 徐百卉一本正经的道：“嗯，今天周六，法务都休息，周一签吧。周总，这个周末你带带她，她要是表现好……周一就正式签艺人约，要是表现不好，那就没办法了。情怀不能当饭吃，娱乐圈是名利场，也要赚钱。林黛玉这个角色，也得换人了。” 周不器皱皱眉，觉得她这手段太lw。 想他堂堂周大老板，靠着自身魅力就足够让万千美少女倾倒了，还需要用这种艺人合同和角色的方式隐性威胁？ 用不着！ 周大老板有着自己的骄傲，“行了，就这样，咱们去吃饭！” “梅府家宴吗？” “对，我订好了，走吧。” …… 吃过了晚饭，三人一起去了杨蜜的家里。 嗯，是周不器给她买的房子。 去了之后，蒋冰婕就很紧张，一点都放不开。杨蜜则拉着她，高高兴兴的给她介绍房间，两室一厅不算高档，但这里是首都。还告诉她，这是干哥哥给自己买的。蒋冰婕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周不器接到了一个电话，是王小船的。 他没急着接听，很自如很轻松的说：“小婕，你不用羡慕，努力工作，以后我也给你买一套房子。” 杨蜜就挤眉弄眼，蒋冰婕脸蛋红扑扑的，“谢谢，干……干哥哥。” 周不器摆摆手，“行了，你俩去冲澡吧，一身汗。蜜蜜，帮我把空调打开，我打个电话。” 等她俩去卧室了，周不器才接听了电话。 王小船言简意赅，说道：“刚刚发现，百度做回应了。微点的爬虫爬取不到百度贴吧的内容了，被屏蔽了。” 周不器没觉得奇怪，很平静，“正常，差不多也该行动了。” “李总给你打电话了吗？” “没有。” “那咱们怎么办？淡化处理吗？” “淡化？”周不器哼了一声，“当然不行，现在内忧已经解决，是时候解决外患了。微点的市场份额迟迟上不去，不用点方法，怎么能超越百度？跟他们干！” “干？” “嗯……先一步步来。百度百科、百度知道等产品的内容，也屏蔽了微点的爬虫吗？” 王小船道：“没有，可以正常搜索。” 周不器淡淡的道：“这就说明李老板很谨慎，咱们没必要，大胆点、主动点，从今天开始，微点拒绝一切百度的内容！” 时机差不多了。 百度的那几款产品，微点基本都跟上了，最主要的就是两款产品微点百科和微点问答，除此之外，还有微点新闻、微点翻译、微点地图、微点音乐…… 微点的生态体系已经构建得差不多了。 不需要再在微点的搜索结果里，呈现出百度的内容了。否则就变成谷歌了，在谷歌里搜出百度的内容，成了给竞争对手引流。 王小船微微一愣，试探着说：“这样做了，那就是决裂啊。” 周不器很随意的道：“谈不上决裂，就是要加剧竞争关系。第一和第二之间永远有着不可调和的关系。微点要上位，就必须要越过百度这一关。小船，你压力不小啊。” “微点如果屏蔽了百度的内容，百度也会屏蔽微点的内容。” “这是大趋势。” “贴吧内容很关键。” “嗯？你跟唐斌辰沟通了吗？” 王小船道：“还没有，不过兴趣圈项目已经做好了，目前正在内测，在微点、朋友网和校内网上测试。” 周不器眼睛微微一眯，“效果怎么样？” “很好。”王小船笑了笑，“这本来就是豆瓣小组改过来的，是很成熟的产品，主要就是测试在不同平台上的兼容。许亮杰在集团架构方面做的很不错，兼容性很好，目前来看，没发现什么问题。” 周不器很果断地道：“没问题的话，那就上吧！” “啊？现在吗？” “对！百度贴吧不是屏蔽微点了嘛，李老板这是信心十足呢，以为微点没了百度贴吧的内容，会有巨大影响。你去安排，兴趣圈通宵上线！” 王小船略有几分迟疑，“上线是没问题……可是，按照计划，兴趣圈要在9月1号上线呢。” 每个新学期，紫微星都会上线一些新产品，这已经成为传统了。 按照过去的安排，兴趣圈会在新学期开学的时候推出。 周不器道：“不用等了，马上就上。嗯……可以先在朋友网和微点上线，等开学了再在校内网网线。这学期，新产品有不少，不缺这一款。” 这时，他看到浴室的门开了，杨蜜和蒋冰婕冲过澡出来了，每人身上都裹着一条白色浴巾，白皙的肩膀、细腻的胳膊、笔直的大腿、晶莹可爱的小脚丫…… 杨蜜很俏皮的抛了一个媚眼，蒋冰婕则是飞快的瞟他一眼，脸蛋瞬间涨红，马上低头，小手按着胸口，仓惶的进卧室了。 周不器就没兴趣继续打电话讨论工作的细节了，“具体的安排，你跟唐斌辰商量着办，有分歧就找许亮杰。我这还有事，就这样。” 然后，就火急火燎的要往卧室里冲……马上就停住了，觉得这样有失身份。 深吸了一口气，动作就慢悠悠了。 一点不着急，推开卧室的门，跟杨蜜要了一条干净的浴巾，然后去了浴室，先是冲了个凉。 首都的夏天，真是太闷热了。 一身都是汗。 冲个凉，冰爽一下，否则黏糊糊的身体压在一起，影响情调。 五分钟后，周不器腰间围着浴巾，推门去了卧室。 就见杨蜜拉着蒋冰婕的小手，两人都裹着一条紧窄的浴巾，小声的说着什么。杨蜜眼眸咕溜溜的转，眉飞色舞。蒋冰婕则眼神躲闪，脸蛋红艳，好似海棠花瓣。 见周不器来了，蒋冰婕脸蛋就更红了，受不了，就双手捂起脸蛋儿，发烫的厉害。 杨蜜就娇笑着说：“哥，她是处，她不好意思！” 周不器笑笑，“这有啥不好意思的。” 走过去，就把杨蜜挤开了，坐在了两人中间，左右两边一搂，发现蒋冰婕身子很僵硬，似乎有些抗拒。 双手捂着脸蛋儿，羞于见人。 周不器看了她几眼，也怕太匆忙，给她逼哭了，那就不好了。周大老板是好人，是好心好意的要帮忙。 毕竟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想在娱乐圈里混，真是太难了，没有靠山，根本不可能。他是出于好心，想力所能及的多保护一些女孩子，免得让她们受到一些娱乐圈混蛋们的狩猎。 如果她不愿意……那就没办法，只能拒绝签约，把“林黛玉”这个角色给别人了。 嗯，这也是帮她忙。 性格这么倔强，就不适合在娱乐圈发展，趁早别进来，免得走错了人生之路，浪费了青春大好时光。 周不器伸手拍拍她的后背，轻声道：“别怕，别紧张，我不是坏人。这样，冰箱里有雪糕，你先去吃点东西，考虑一下。想通了，就过来找我。没想通也没关系，晚上就去另一间卧室休息就行了。” 蒋冰婕放下了双手，微微转头，眨巴着眼睛，“我……我……那我就再想想？可以吗？” 周不器好笑道：“当然可以，去吧！我和你杨蜜姐谈点事，你在场不方便。” 蒋冰婕面色绯红，咬着嘴唇，缓缓的站起身，生怕浴巾掉了，一手捂着胸口，一手压着屁股，一步三回头的出了卧室。 都走到客厅了，又想起了什么，回来把卧室的门关严实了。 周不器摇摇头，就把注意力放在了身边的女孩儿身上，“来吧？别坐着了？” “嗯，开始吧。” 杨蜜站起身，来到他身前，素手一拉，浴巾直接滑落在了地板上。 客厅里，蒋冰婕吃了两根雪糕，傻愣愣的坐着，思绪很乱。 期间还蹑手蹑脚地跑到客厅门口偷听了几次。 每次都是面红耳赤的跑回来。 等最后一次去偷听，发现里面没声音了，这才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推开了卧室的门，走了进去，就见二人躺在床上，都没穿衣服，在说着什么。 蒋冰婕脸色红扑扑的，眼神闪躲不敢乱看，“干哥哥，我……我……” “想好了？” “嗯。” “过来呗？” 蒋冰婕咬着嘴唇，“哥，去……去那屋行吗？” “行吧，就去那屋。”周不器笑笑，坐了起来，“对了，你真是处？” “嗯。” 蒋冰婕轻轻点头。 “唉，那我就帮你长大成人吧。” 周不器就从床头柜上，拿起了自己的黑色手提包，从里面的夹层里拿出来了一条崭新的白手帕，把浴巾往腰上随意的一裹，拉起她柔软的小手，一起去另一间卧室了。 杨蜜不太高兴，皱了皱鼻子，轻轻地哼了一声，“捡老娘吃剩下的！” 然后，就想去刷牙。 却被黑色手提包给吸引住了，非常好奇。 见周不器离开了，她就偷偷的过去，打开夹层一看……嗬！ 原来厚厚的一沓白手绢！ 少说也有十几条。 杨蜜大呼佩服，不得不感慨。 果然是大老板啊，有格局！ 别的男人都是包里备套，你是一只套都没有，只备白手绢，厉害，厉害啊！ 第792章 来啊，互相伤害 第二天早晨，杨蜜很早就醒了。 感觉有点无聊。 对自己的处境有点自怜自艾。 是啊，金主就是鱼塘主，怎么可能只养一条鱼？肯定是各种各样的种类越养越多，多多益善啊。 八点多，次卧的门有了响动声，没一会儿，就见蒋冰婕头发蓬松，裹着浴巾脸蛋潮红走了出来，看到杨蜜虎视眈眈的眼神，微微一颤，小脸瞬时涨红，“蜜蜜姐……” 杨蜜一看她这状态，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想冷嘲热讽的说几句，马上就醒悟过来。 人家可是新欢啊！ 这时候玩宫斗，金主爸爸肯定不高兴，脸上就挤出了一抹微笑，“呦，化茧成蝶了，恭喜啊。” 蒋冰婕细声细气，“谢谢。” 杨蜜明知故问的问：“早就醒了吧？刚才在屋里干什么了？” “没……没干什么。” “金主爸爸呢？” “在……” 话音未落，周不器就推门出来了，很随意的观望了她俩一眼，感受到了这俩人关系不太和睦，一点都不在乎，“聊什么呢？” 杨蜜笑嘻嘻的就跑了过来，拉着他的胳膊，撒娇道：“金主爸爸，我饿了！” 周不器点点头，看向蒋冰婕，“你呢？” 蒋冰婕轻轻摇头，“不饿。” 杨蜜气呼呼的道：“你当然不饿，刚刚都给你喂饱了，我要吃早餐。” 周不器径直去了洗手间，“收拾一下，一会儿去钓鱼台吃饭。” “好嘞！” 杨蜜一下就高兴了。 跟在金主爸爸身边，小日子过的真幸福啊。 去饭店的路上，蒋冰婕就一副娇柔无力的样子，好似古代弱不禁风的大家闺秀，一步一皱眉，有一种西子捧心的忧愁。 周不器就扶着她，一脸关切的模样，告诉她今天要多休息，养两天就好了。 杨蜜就很生气，语气不太对，夹枪带棒的，讽刺的意味很浓，说她矫揉造作。大家都是女人，谁不知道谁啊？这种事，疼是疼了点，还能有多疼？想自己当初刚跟金主爸爸在一起时，也是大姑娘，还是在车里定下来的关系呢，不也就挺过去了？ 果然啊，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周不器假装啥也没听见。 爱咋咋地。 要是自己女朋友闹矛盾了，他肯定得抽出时间耗费精力给处理好了。金丝雀就不必了，他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处理这种小破事。 然后，就愈发的对史书上的文字感同身受了。 当皇帝还真不容易啊！ 为了传宗接代，得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这么多人叽叽喳喳的聚在一起，都让皇帝管，还真没法管。 最好的办法，就是挑选出一位贤明的皇后，让她来统属六宫。 古人果然有智慧啊！ 皇后是谁呢？ 嗯，自己女朋友就不必了，不能让她们参合到这种糟心事里。 杨蜜？ 好像不太行。 哎，还是慢慢选妃啊，慢慢挑吧…… 周不器眼下还有事，吃过早饭，还得去公司呢。 “兴趣圈”这个新项目通宵上线，也不知道做的怎么样，是否顺利。 …… 李彦红有强大的个人魅力，性格谦和而友好，对待员工跟朋友一样。但他有一个致命缺点，管理水平不够。 在内部会议中，他曾多次有过自嘲般的感慨。说是自己不如柳老总。柳老总能够花很多年，一点一点的亲手把杨元清培养出来，顺利接班，功成身退。 他却做不到。 要知道，杨元清执掌下的联想，直接从神坛上跌落，公关一塌糊涂，负面新闻满天飞。可即便这样，在李彦红的眼中仍旧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优秀接班人，可见他的要求之低。 不过，那都是十年以后的事了。 眼下这时候，李彦红还意气风发，内心中充满了骄傲，正在倾力培养李名元。百度已经做好了筹划，9月1号的时候，正式对外公布，百度要进军C2C电商业务！ 李名元将会是电商部的总经理，独立运营。 颇有一番大展拳脚，去跟淘宝掰手腕的气势。 为了做好电商平台，百度算是倾尽了全部资源。为此，甚至把咄咄逼人的微点都有点忽略了。打算等电商业务筹备起来了，再回过头来跟微点决战。 这也是李彦红的个人骄傲。 他没觉得国内有什么人会是自己的对手。 阿里？一个外行做的企业；企鹅？也就是玩玩抄袭；紫微星？老板是个年纪轻轻大学生，最近听说要花100亿盖总部大楼，要多荒唐有多荒唐…… 对于微点的挑衅，李彦红觉得只要略施小计，就能让他们乖乖就范。 微知屏蔽了百度爬虫后，交涉无果，他马上就下令，要求百度贴吧也屏蔽微点的爬虫，对等伤害。 来啊，谁怕谁啊？ 百度贴吧是年轻人们的主流聚集地，魔兽世界吧、帝吧、李雨春吧……都是现象级，一个吧的体量就超过天涯了。 微点招架不住。 这天早晨，李彦红一起跟高管们在公司吃早餐，一边开早会，顺便就说起了微点的事。 李彦红一边吃东西，一边头也不抬的问：“紫微星联系咱们了吗？” “没有。” “等微点联系咱们了，先谅他们几天，别着急回应，让他们吃吃苦，长点教训。” “这……哎，不会的。” “嗯？” 李彦红抬头，有些奇怪。 回话的是产品副总裁余军，他摇了摇头，“我一直在关注，今早我发现，微点上线了一款新产品，应该是通宵做的。” “什么产品？” “兴趣圈。” “兴趣圈……” 李彦红品味了一下，顾名思义就知道了这款产品的定位。朋友网就是朋友圈，那兴趣圈是什么？当然就是把志同道合的人聚在一个圈子里，这就是紫微星版的百度贴吧啊！ 余军沉声道：“那边的态度，咄咄逼人，很强势啊。” 李彦红微微发呆，有些不太敢相信，追问了一句，“兴趣圈，是模仿百度贴吧？” 余军道：“不，定位上一样，但产品形式上不太一样，跟搜搜的搜吧那种完全抄袭完全不同。兴趣圈有自己的特点，跟现有的论坛结构都不一样。贴吧是以贴吧名字为划分用户，兴趣圈是以兴趣话题为区分。” 这个兴趣话题就有太多的操作空间了。 比如“首都吧”，只能有一个，最先申请的是吧主，后来加入的都是成员。在用户层面，一开始就有了划分，有的人是管理，有的人是成员。哪怕成员是最厉害的运营高手，可因为加入的晚，也不能运营贴吧。 贴吧的大方向，只能是由吧主和副吧主们掌控。 兴趣圈就不一样了。 可以有无数个话题，每个人都可以设定自己的“首都吧”相关的兴趣话题，大量重复也没关系。没有先来后到的区分，也没有吧主和成员的阶层关系。只要有能力、会运营，谁都可以任意的搭建起自己的兴趣话题，享受在互联网中大权在握、主导舆论的感觉。 李彦红脸色微沉，很不高兴。 感受到了周不器那小子的满满恶意。 没想到啊！ 那小子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彬彬有礼、谦虚友好，做起生意来……手段会这么的凌厉干脆。 前脚百度贴吧屏蔽了微点，后脚微点就推出了兴趣圈。 这是要硬扛到底了啊！ 这时，一个中层管理弯着腰跑了过来，在余军的耳边说了什么，让他脸色猛地一变。 李彦红皱皱眉，“怎么了？” 余军深吸了口气，“微点系的内容产品，全部都屏蔽了百度的爬虫。” 李彦红冷冷的一哼，打算寸步不让，“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他们要玩，那就玩吧！对等报复，除非他们率先解封，否则百度的搜索结果里，再也不会出现任何一条微点的自有内容，微点问答、微点百科，微点音乐，微点新闻……都屏蔽！” 过去这段时间，百度和微点还比较友好。 毕竟大家的自产内容还都不够丰富，两者结合，能够查漏补缺，最大化的满足用户的搜索需求。 没想到，微点这么绝！ 那就来吧！ 从来都是市场第一封杀市场第二，还没听说过市场第二能把市场第一封杀死的。 余军抽了抽嘴角，表情比较复杂，“不用屏蔽了。” “不行！必须屏蔽！” “咳，我是说……咱们不需要屏蔽了，微点已经主动屏蔽了一切百度的自产内容，连百度百科、百度知道、百度音乐和百度地图都没有了。” “啊？” 李彦红心头一惊，忽然就慌张起来。 周不器这小子，到底要干啥？ 彻底决裂吗？ 这可不行啊！ 百度现在正在做三个耗费巨大的大项目，分别是为了业务拓展的电商平台百度有啊，为了技术拓展的大数据处理工程“金字塔”项目，为了营收增加的一体化广告体系“凤巢”系统。 每一个项目运作起来，都超级复杂。 哪怕是最容易的“凤巢”系统，相比起紫微星正在做的金币钱包系统，也要复杂几十倍不止。金币钱包系统面向的是朋友网、校内网、Hel等平台，数据规模不算大。“凤巢”系统面向的却是搜索平台，有更大规模的数据处理。 这个时候紫微星要在搜索领域拉开架势展开决战，时机不对啊！ 百度的集团资源都被调配走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李彦红马上想起来了前段时间周不器给自己打来的电话，还有连续好几封邮件，希望百度去校内团购挖人的时候，要适可而止。 自己没搭理他。 没想到…… 哎，到底是年轻人，火气太大，沉不住气，受点委屈就炸毛了。 得好好跟他沟通一下。 第三的谷歌还虎视眈眈呢！ 第一和第二鹬蚌相争，岂不是给第三渔翁得利了？ 小周啊小周，你鲁莽了！ 第793章 不能便宜外国人啊 周不器听取了王建博士和周峰博士关于云计算的汇报，基本上就是一路绿灯。 只要在“基础设施及服务”这个大方向上，你们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细节问题，说也白说，周大老板根本听不懂。 然后，就接到了李彦红的电话。 “老弟，这你么干可不行啊！” “什么意思？” “唉！” 李彦红长长的叹了口气，似乎不想跟周老弟闹掰。两人认识好几年，相处得一直都挺不错，也展开过多次的合作。 周不器淡淡的道：“李总，我做事，最看重的就是脸面，就是义气！我创业这几年来，不管做什么，都能做到问心无愧。” 李彦红吃瘪，却也无可奈何，“嗯，我已经批评过李名元了，那样成建制的挖人，是不对。” 周不器气笑道：“李总，你一句批评就完了？按照原计划，校内团购这个学期开学，要展开一些新模式的探索呢。被你们挖走了一批核心骨干，计划泡汤，少说也要延迟半年。” 这是真的。 石婧琳一直在抱怨，否则她真可能在这个9月份的开学季，就启动B4C的团购业务了，成功了，将会打开一片新的网购天地。 可实际上，周不器的态度比较敷衍，不太想搞。这要涉及到大范围的线下业务，模式比较重，运营起来太困难。 百度挖了一拨人，给了周不器说服她的理由。 李彦红叹了口气，“这事是我理亏，你有空吗？咱们找个地方，聊聊呗？” 周不器笑笑，“行啊。” “下午1点？” “没问题。” …… 周不器本以为喝杯咖啡，坐在一起聊聊就差不多了。 没想到，李彦红找的是一家商务会所，要约着一起游泳。嗯，这大夏天的闷热，闷的大家心情都不好，游泳凉快一下，心情能好一些。 地点在天文馆旁边，是一座很恢弘的会馆。 周不器去了之后，发现李彦红站在太阳底下等着。周不器就很头疼，最烦这一招，苦肉计啊！再看看他身边的助理……我去！ 比骆芊丽还要漂亮，而且年轻，也就是二十出头，亭亭玉立的往那一站，跟模特似的，身材特别火辣，说是D罩杯都小了，这要是换上泳衣游一圈，那不跟水底跑了两颗炸弹似的？ 老李这是干啥？ 苦肉计加美人计？ 哼哼！ 苦肉计也就罢了。 周某人最不吃的就是美人计！ “怎么没进去等？大热天的。”周不器没让李彦红过来拉车门，赶紧自己推开车门下车，过去跟他握手。 李彦红笑着说：“刚来，嗯……你怎么坐这车？” “怎么了？” 周不器很奇怪。 奔驰大G啊，有什么问题？ 李彦红好笑道：“这不越野车嘛，你平时就坐这个啊？换一辆吧，这花里胡哨的，有失身份。尤其你这么年轻，坐这车出去，不庄重。” 类似的话，已经不止一个人跟他说过了，周不器点了点头，“我一般就是平时上下班坐，商务活动都是坐那辆迈巴赫62，这不限号了嘛，只能开这车。” 李彦红道：“是啊，这限号政策一出，少说也得备三台车。” 周不器一伸手，大家一起往会馆里面走，笑着说：“对，是得买车了，我让助手订了一辆宾利雅致。” 李彦红就抽了抽嘴角。 觉得这小子真是飘了！ 又是迈巴赫62，又是宾利雅致，都是千万级豪车，这年轻人啊……就是爱炫富。 他有三台车，两台是奔驰，一台是宝马，加在一起还不到300万。 去了会馆内，总经理出来接待。 李彦红把游泳馆给包场了，池水是刚换的，清澈明亮。 经理还询问要不要安排几个女教练…… 这种服务，就跟高尔夫球场的女教练，保龄球场的女教练一样，都是年轻姑娘服务富豪的。不同的是，教游泳更亲近，穿着很少在水底下……磨磨蹭蹭摸摸碰碰的，很容易的就钓着富豪了。 对于这种不着调的服务，周不器坚决的拒绝了。 然后，眼睛就忍不住在老李的小秘书身上多看了几眼。 我去！ 这身材，真霸道啊！ 晃晃悠悠的白花花，抹胸似的泳衣根本遮不住，春光乍泄，好似随时都能炸裂开。那笔直雪白的双腿，那纤细妖娆的小腰……一亮相就把骆芊丽给比下去了。 其实骆芊丽的身材也很好，尤其是锁骨和臀型，特别美。可跟人家一比，就好似足球宝贝见到了篮球宝贝。 周不器深深的怀疑，老李想干坏事！ 哼哼！ 这一刻，周不器心中就莫名地得意，觉得自己跟娱乐圈打交道是非常正确的，多跟一些女明星有密切的交往，是符合商业逻辑的。玩得多了，也就有免疫力了。要是本本分分的做老实人，说不定当场就得流鼻血，那就丢死人了。 跟女明星玩，顶多就是花点钱。要是在商务会谈里中了对方的美人计，那可就亏大了。 李彦红游了一个来回，就上岸歇着了。 周不器体力不错，游了三个来回，足足300米。期间还亲手指点了两位美人鱼般的女秘书的泳姿，短暂的肌肤接触，差点就让他有了本能反应。 立马就不游了，赶紧上岸。 躺在躺椅上，取了一杯冰可乐。 没说几句话，就聊上了正事。 “这样搞不行，别忘了，搜索领域还有国际巨头在虎视眈眈呢，谷歌和微软从来就没放弃。尤其是微软，Live搜索败了，我听说要重组搜索部门，重做一个搜索引擎呢。” 李彦红语重心长地说。 周不器知道这个事，比尔·盖茨本想着把沈向阳调回去，去做Bing搜索，结果被紫微星捷足先登了。他笑了笑，不以为意，“什么国际巨头，在我看来，在三大领域，国际巨头都已经死翘翘了。” “搜索，电商和网络社交？” “对。” 周不器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随着互联网的发展，有关部门对这个新兴行业的认知也越来越多，相关的管控政策也越来越多了。 紫微星正在做云计算，可以这么说，只要做出来了，就可以碾压一切国际巨头！ 为啥？ 政策限制啊，亚马逊云、谷歌云、微软云等平台，都被国内给封杀了，想用也没法用。 李彦红叹了口气，“不能大意啊！万一百度和微点闹得不可开交，让谷歌渔翁得利了怎么办？不能便宜外国人啊。搜索的市场份额，百度和微点，联手拿下了85%。一旦闹起来了，份额减少了，那可真是亲者痛仇者快。” 周不器很轻松的说：“不至于，国产可乐为什么做不起来？因为百事和可口打架，打着打着，小品牌就都死光了。” 李彦红不这么认为，“谷歌不是小品牌。而且，谷歌的用户是最忠诚的，是一群高知群体。一旦百度和微点彻底决裂，一定会影响自家的用户体验。” 周不器淡淡的道：“微点的内容生态已经构建完毕了，我们有大学生资源，能够最快最高效的把内容业务做起来。” 很多内容，就是抄抄抄。 比如微点百科，照着维基百科和百度百科，中和一下协调一下，就差不多了。这种工作，最适合大学生去做。 尤其是紫微星的金币钱包系统上线之后，做任务领金币换金钱……那动力就更多了。毕竟去微知答题，需要一定的知识储备和专业素养，一般的大学生就算懂这个专业，也不一定有文字功底把答案做的生动。 做微点百科、微点问答就容易多了，谁都可以做。 李彦红当然不甘心。 今早听说微点屏蔽了百度旗下的所有内容，当即就慌张了，斗志没了，也不想给后生晚辈一点小教训了，就想赶紧把这事摆平。 百度现在没精力再开辟新战场跟紫微星斗，淘宝是个巨无霸，要把主要精力放在电商平台中。 “如果百度屏蔽了微点，微点又屏蔽了百度，这会有什么后果？百度和微点能提供的内容，一定是缺失的。谷歌却可以有百度和微点的内容，成了聚集的搜索引擎。咱们两家辛辛苦苦做出来的生态内容，岂不是给别人当了嫁衣？” “嗯，这倒是个理由。” 李彦红真切的道：“谷歌跟天涯展开了合作，做了天涯来吧和天涯问答。他们不自产内容，想靠着天涯当打手，来建立起自家的内容生态，不能大意啊！” “我不认为天涯和谷歌的合作能够持久。双方的受众群是一样的，是1+1=1。没有互补的效果。”周不器很轻松，浑不在意的样子，“企鹅的搜搜，就是微点提供的技术支持。对搜索这个市场，我们还是有信心的。” 李彦红面色微笑，喝了口果汁。 心中都气坏了。 这小子真是油盐不进！ 跟他谈点东西，真是太困难。看着在游泳池里嬉戏的漂亮女秘书，又拉不下来脸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没办法，还是得从商务合作的方面解决问题，缓缓的道：“我的态度就是百度和微点维持过去的状态，相互屏蔽这种行为，不商业，也有违互联网的公平公正。” 周不器脸色平淡，瞥他一眼，“这么说，你们成建制地挖空校内团购的精英骨干，这事就这么算了？” 李彦红主动退步，“你想怎么办？” 第794章 插队 周不器略显沉默，他在思考眼下的处境。 紫微星和百度当前的处境，很大程度上是一样的。 百度，同时在做好几个大项目，尤其是电商平台百度有啊，这是全新的一个领域，要调集公司全部的资源往上砸。对手非常强大，是统治了国内市场的淘宝； 紫微星，同时在做好几个大项目，尤其是社交软件Hel，这是全新的一个领域，要调集公司全部资源往上砸。对手非常强大，是统治了国内市场的QQ。 一个干淘宝，一个干QQ。 都是以挑战者的姿态向业内霸主发起冲击。 如果这时候不能够专心致志的去开拓主要的新市场，还要抽调出一部分力量保卫身后的搜索战场，那就有点力不从心了。 淘宝和QQ，都是国内互联网巨头！ 单条战线的拼杀，成功概率都很低，更别说腹背受敌要同时开辟两条战线了。 如果紫微星和百度能够达成和解，那就好了。 紫微星可以全心全意的经营Hel，百度可以一心一意的发展有啊。不必再担心背后受袭，可以集结自身的全部优势大干一场。 换位思考过后，周不器也就能够明白李彦红现在的感受了。 百度和紫微星之间，小打小闹的小摩擦，这没关系。 可是不能决裂！ 不能拉开架势玩命干！ 百度承受不起，紫微星同样承受不起。 要主抓核心矛盾，搁置不必要的矛盾。 此前周不器最担心的，就是同时跟百度和企鹅交火，双线出击，压力太大，搞不好就要彻底崩盘。 如果百度和紫微星能熄火，化干戈为玉帛，对双方来说都有利。 周不器很心动。 打算接受李老板的意见。 不过，他不能答应得这么干脆，得先磨磨他，让他涨点记性！ 海归科学家怎么了？ 不能瞧不起人！ 大学没毕业的本科生，一样能给你这样的博导一点深刻教训！ 周不器信心十足。 因为他有一个巨大的信息差优势。他知道百度在做“有啊”，李彦红却不知道紫微星在做Hel。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良久之后，周不器摇摇头，好笑的说：“老李，微点要发展，百度是必须要过去的槛啊。像过去几个月那样你好我好大家好，岂不是意味着百度一直是业内第一，微点只能是屈居第二？你打的一手好算盘！” 李彦红的脸色有些冷淡，“相互屏蔽了、封杀了，微点就有机会了？” 周不器不为所动，“不试试怎么知道？第二要对第一发起挑战，春风化雨肯定不行，一定是刀山火海的在血泊里冲杀。” 李彦红叹了口气，“偏激了，企业还是要靠产品说话，而不是靠戾气。小周，你这心态可不行啊。” “哦，那百度贴吧屏蔽了微点，这是什么意思？” “是微知先屏蔽了百度。” “是百度先挖了我的人。” “呃……” 李彦红有点崩溃。 靠！ 说来说话，话又绕回来了！ 还真没办法，这事儿是百度理亏。在商业市场中，挖人很正常，可是成建制的挖人，就是要翻脸的节奏。挖一两个核心骨干，别人的业务还能照常运转。可是成建制的挖走了一个团队，很多业务就要崩溃了。 “这事是莽撞了。”李彦红索性就直面问题了，“这事已经发生了，你看……怎么弥补？我还是那句话，现在搜索行业的形势并不明朗，谷歌和微软还在发力。假如百度和微点真的决战了，重伤之下，真有可能被国外巨头占了便宜。” “这个嘛……”周不器瞥他一眼，轻咳了一声，“我听说百度在大数据方面深有研究？恰好紫微星在这方面也有不错的造诣，要不我派一个技术小组，友好交流一下？” 李彦红面色一变，“这不可能！” 技术是百度的核心优势，尤其是大数据相关。纵观全球，在这个领域的深度研究，也就是谷歌能稳胜百度一头。 毕竟大数据是跟搜索最直接相关的。 谷歌是第一梯队，这无可争议。 百度、微软和雅虎，就是第二梯队，这几家都是搜索领域的第二梯队。百度甚至还不死心，在做的“金字塔”工程，如果真的成了，那就是能媲美谷歌，进入第一梯队了。 周不器多次努力，觊觎百度在大数据领域的研究成果，可是没奏效，没好气的道：“你让我提要求，我提了，你又不同意，那还谈什么？” 李彦红哭笑不得道：“那也不能狮子大开口啊，最起码要对等。” “那你说，你能提供什么补偿？” “紫微星的网站好像挺多的，校内网、求职网、朋友网的……我给你个方案，百度可以适当地提升这些网站的权重。” “这个嘛……” 周不器略带沉吟，感觉这个方案可行。 李彦红淡淡的道：“你说了，搜搜是你们提供的技术支持，本身又有微点。有了百度的支持，你手里的那些网站，就可以最大曝光率地出现在用户面前，享受到远超其他同类型网站的流量。尤其那个笑话网，叫……” “糗事百科。” “对，糗事百科，这网站我看过几次，挺有意思的。可现在同类型的网站，已经出现几十家了。有百度的帮忙，保准可以让这个网站成为国内最有热度的笑话网。” “嗯……” 周不器被打动了。 的确啊！ 有了百度的支持，微点+百度+搜搜，几乎霸占了国内90%的搜索市场！当用户在搜索笑话的时候，绝大部分的流量就会被导入糗事百科。 想不成功都难！ 李彦红笑笑，“那就这么说定了？” 周不器问：“你会给什么样的权重档？” 李彦红略微沉吟，“第三档。” 周不器又问：“具体说说，百度的权重是怎么划分的？” 李彦红沉吟片刻，没做隐瞒，很平缓的说：“第一档，就是加入百度推广的网站，以及百度自家的内容生态。” “嗯，无可厚非。” “第二档，是知名大站，比如搜狐、网易、新浪等一线的知名网站。” “嗯。” “第三档，主要是那些加入了百度广告联盟的中小网站。接下来，就是第四档了，会正常的按照公平的权重比来展现搜索结果。” 这样的档位划分，主要就是为了赚钱。 按照互联网的公平公正性来说，前三档都不应该存在，应该直接从第四档开始。可网站要赚钱，就少不了人为地打破一些公平性。 让一些网站能够通过付费，完成“插队”。 比如第一档的百度推广，最出名的就是竞价排名。 第二档主要就是为了维护百度的体面，要是连三大门户网等一些著名网站的内容都搜不到，搜索引擎就显得太lw了。 第三档也是为了赚钱。 比如，在搜索引擎中搜索起点的。如果起点加入了百度推广，给百度送钱了，那么搜索结果中首先展现的就会是起点的正版。如果没加入……起点的级别又够不上网易、搜狐这样的知名程度，达不到第二档的级别，就要直接划归到第四档，按照权重比公平的排序了。 而那些加入了百度联盟的盗版网站，却可以享受到第三档的排名结果。就会导致搜索的时候，前面几个都是盗版网站，正版网站排名靠后的情况。 紫微星旗下的网站中，只有朋友网和校内网加入了百度推广服务，即竞价排名。为此每年要支付800万-1000万元的费用。 至于其他的糗事百科、薇蜜网、求职网、豆瓣等等，都没有购买百度的服务。就只能按照第四档排序了。 这些网站的流量来源，主要是靠着朋友网、校内网和微点搜索的引流。 现在，李彦红表态，要把紫微星旗下的相关网站，加入到第三档中，相当于帮紫微星搜索结果里插队。 插队了，就可以排在更靠前的位置。 周不器觉得李总的诚意不错，他很心动。却不好擅自做主，打算回去开个会，大家商量一下，就故作沉吟的道：“我考虑考虑吧。” 李彦红气道：“这还有什么考虑的？” “这事以后再说，不急。”周不器摆了摆手，“不过你刚才有一个观点，说动我了。我觉得这件事可以先动手。” “什么事？” “你说得对，不能是第一和第二打架，让第三第四赚好处。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的事，不能发生在百度和紫微星身上。” 李彦红点了点头，“对！你反应过来了就好。谷歌、微软那毕竟是外国企业，哪有自己人打架，让外人白捡便宜的好事？” 周不器眯眯眼睛，深以为然，“太有道理了！” “嗯？” 李彦红眉梢一挑，觉得这小子话中有话。 周不器道：“国内的搜索市场，还是太乱了。你看别的那些发达国家的搜索市场，也就是谷歌、雅虎、微软等几个搜索引擎而已。国内太多了，百度、微点、谷歌、雅虎、微软、搜搜、中搜、爱问、有道、一搜、快搜……有几十个之多。乱象啊！” 李彦红眨了眨眼，听出来了几分阴谋的口吻，“你这什么意思？” 周不器大义凛然的道：“百度是市场第一，微点是市场第二，咱们有责任净化市场，让这个领域干净透明。” “净化市场……” 李彦红倒抽了一口凉气。 好像这一刻才真正地认清了这小子的真面目。 心狠手辣！ 第795章 统一战线的密谋 周不器道：“谷歌、雅虎、微软的搜索，之所以做不成，主要就是没有构建自己的内容生态，检索结果本土化程度不够。这两点，是百度和微点最大的优势。” “有胆魄！” 李彦红感叹了一声，已经体会到了他的意思。 周不器淡淡地道：“百度和微点的份额，加起来是85%左右。这也就意味着，还有15%的份额，流落在外，主要就是谷歌和雅虎。” “雅虎已经被阿里收购了。” “奇怪，你不是要做电商，要跟阿里干架吗？” “是。” “那不就得了？国内的搜索市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没必要存在这么多的搜索引擎。在我看来，未来的互联网市场，一定是高度集中化，市场第一拿70%的份额，市场第二拿25%的份额。这就差不多了。小家小业的要么死掉，要么被吃掉。” 李彦红笑了笑，“这话绝对了。” 周不器哼道：“韦尔奇的数一数二原则。要么第一要么第二，第三没有存在的意义。” 李彦红点了点头，非常心动，“你这手段……真是够狠啊，我记得，紫微星没做搜索时，还跟谷歌和微软合作过，使用他们的搜索平台？用过了，就杀掉？” “优胜劣汰，这是市场的自由选择。” “了不起！” “怎么样？干不干？” 李彦红好笑道：“我今天找你出来，是想解决百度和紫微星的矛盾问题。你这话题往哪引呢？要联手杀敌吗？” 周不器道：“你说的对，不能让外国人占便宜。等把谷歌、微软、雅虎这些外国搜索引擎都干死之后，百度和微点再比划比划，抢一抢市场第一的宝座。” 李彦红喝着果汁，沉吟稍许，脸上出现了几分冷毅，“可以搞！” 过去这几个月，百度的市场份额是50%-52%左右，跟巅峰时期的65%差距不小。 如果能够跟微点联手，把国外巨头和国内的一些不必要存在的小平台给清出去，瓜分剩余15%的市场，那么百度的市场份额，说不定就可以回到60%的位置了。 周不器一握拳，“那就这么定了。在韩国，Naver的市场份额将近80%，Daum的市场份额也超过10%，谷歌的份额才2%。百度和微点，比韩国的那两个强大多了，在任何一个方面都有优势。易贝已经彻底退出国内，QQ、朋友网、百度贴吧也基本垄断了网络社交的市场。只有搜索领域，国外巨头还过的挺滋润，还想加大投资充满期待呢。” 李彦红道：“国内这么大的市场，自然不能轻易放弃。” 周不器道：“百度和紫微星的矛盾，咱们慢慢谈，好说好商量，怎么都行。不过，在外来侵略者面前，还是要统一战线，一致对外的。” “对！” 李彦红非常赞同。 这基本就相当于半结盟状态了，统一战线，绞杀谷歌和微软！ 有了这层关系，百度和紫微星的矛盾就可以搁置，他也就不必担心大后方受袭，可以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电商领域跟淘宝开战了。 周不器笑笑，“你觉得要怎么办？” 李彦红道：“封杀，百度和微点的自有内容生态，屏蔽一切外来爬虫，封杀所有的搜索引擎。当然，百度和微点可以互加白名单，可以爬取到彼此的内容。” 周不器神色比较平淡，“现在讨论的是一致对外，对内的矛盾……还没达成方案呢。是否互加白名单，还要慢慢谈。” 李彦红笑笑，“一切都可以谈。” 周不器不动声色，“先说对外的事。” “不管是谷歌、微软，还是有道、爱问，在呈现检索结果的时候，一定会出现百度和微点的生态内容。因为只有咱们两家的内容生态是相对完整的。咱们不给他们爬虫，他们就搜不出来好答案！” “的确。” “谷歌的劣势，是本土化程度不够，搜不到一些权重比不高的小众本土化内容。有道、中搜这些国内小平台，则是技术不够，检索不出太过丰富的内容。解决这两个问题，都要依赖于搜索引擎自家的内容生态。” 百度有百度百科、百度贴吧、百度知道、百度音乐、百度地图、百度新闻等等内容产品，微点有微点百科、微点问答、微点音乐、微点地图、兴趣圈、朋友网、微知等内容资源。 基本上可以做到80%左右的自给自足。 双方结合，就可以把单次搜索的有效率提升到90%以上。 可以说微点和百度的合作，对双方都很有帮助。 同样道理，谷歌、雅虎、有道、爱问等搜索平台，在呈现搜索结果的时候，为了提高搜索效率，就必须要使用到百度和微点的生态内容！ 假如百度和微点私底下联手，把这些搜索平台全屏蔽了……就会严重地影响他们的搜索体验，很难搜索到满意的结果。 像有道、爱问、中搜、一搜这些国内小平台，也包括雅虎和微软，基本上就是当场死亡。 也就是谷歌依靠着强大的技术优势，能够检索出更多的内容，保持自身的搜索准确率。可大幅度的降低是肯定的。 谷歌的用户群是最忠诚的。 为什么？ 因为谷歌技术好，能搜到很多百度、微点搜不到的优质内容，同时还可以白嫖百度和微点自家的内容生态。 相当于左右手都抓，搜索准确率当然很高。 一旦两家联手屏蔽了，谷歌就相当于少了半条命。 按理来说，周不器和李彦红商量的事，在市场经济中是绝对不允许的，属于阴影中的密谋在操纵市场，是典型的垄断行为。 比如，这几年震惊世界的液晶面板大案，几乎改写了国运。 在显示屏领域，日本是无可争议的世界霸主，不管技术先进性还是产量规模，都是最好的。 韩国对日本是最仇恨的，跟国内喊口号假抵制泄民愤转移矛盾不同，他们是真干。 以三星、LG为首的几家显示屏厂商，就联合了同样对日本有仇恨的宝岛的几家大厂，酝酿了一个惊天大局。 当时，屏幕的技术方面主要是两个——液晶屏和等离子屏。 到底哪个代表未来，谁也不确定。 更重要的是，等离子技术太先进了，主要就是日本产商生产，韩国、宝岛都缺乏相应的技术，生产出来了质量也不高。液晶屏生产技术，倒是三方都能做。 多方密谋，开始了。 第一步，哄抬物价。 韩国和宝岛的厂商，减产液晶屏，同时拉升价格，价格高到卖不出去了。液晶屏滞销。这时候，日本厂商看情况，以为是液晶屏供应环境出了问题，就心中窃喜，因为他们还有等离子技术。 然后，日本产商就都纷纷生产等离子屏，投入几十几百亿美元，扩充等离子屏的生产线，认为等离子屏就代表了下一个时代。 等日本厂商把钱都投出去了，花的差不多了……第二步就开始了。 打压物价！ 亏本销售，液晶屏的价格剧烈跳水！ 受到这件事的影响，市场中液晶电视的价格也跟着跳水，国内老百姓也都纷纷享受了这一红利，都看上了便宜的液晶大电视。 液晶屏跳水之后，下游厂商纷纷都采购液晶屏，等离子一下就卖不出去了。日本厂商刚刚贷款扩充了生产线，结果全部停产、滞销，全完蛋！ 后来这事经过调查，发现了内幕阴谋，WTO把韩国和宝岛的企业给严厉地处罚了。可处罚已经没用了。市场的新格局已经确定了。 三星、LG等韩国巨头，正式取代了松下、索尼等红极一时的日本电子巨头，站上了世界之巅。宝岛也跟着喝汤，出现了一批相关的上中下游的电子巨头企业。 这种顶风作案并取得巨大成功的案例，几乎是所有MBA课程的必讲。 百度和紫微星联手操作市场……问题不大！ 以这两家的背景关系，可以横扫一切牛鬼蛇神。WTO的公平竞争，约束不着国内的市场秩序。国外公司有意见，就去WTO告就好了，虱子多了不怕咬，国家能把这些事都扛下来，保护民族企业的发展。 企业做到这么大，周不器和李彦红都不是善茬，当然要把这种优势最大化的利用。 所以，周不器又提出了第二个方案——二选一！ “凡是加入微点推广的商家和微点广告联盟的网站，就不能加入别的平台。一旦发现，立刻终止合同，予以封杀，强迫商家二选一。” “别，可以这样。加入百度推广和百度联盟的商家，只能加入微点推广和微点联盟。别的搜索平台，一律不行。咱们两家还是要联合起来的。你不是说了嘛，先把外部敌人全弄死，然后咱两家再争。” 见周不器表情冷淡，李彦红就气道：“行了，你也别犟了！统一战线，一致对外这个思路非常好。现阶段，咱们还是联盟吧。至于你说的挖了你的人的事，我会给你补偿！把你家的所有网站都拿过来，百度都给你加到第三档权重里，行了吧？百度和紫微星的联盟，是大战略，符合双方的一致性利益。” 周不器非常满意。 经过一系列的交流，他愈发感受到了当下和百度结盟的重要性。屏蔽、封杀类的垄断行为，如果让紫微星自己搞，压力有点大。如果把百度也拉进来，一起扛法律压力，那就好容易多了。 还有一点，李彦红承诺了，愿意把紫微星旗下所有的网站都加入到第三档中，相当于给了一个小小的插队优待。 这就可以让紫微星的网站在百度排名中，只比那些付费网站和网易、搜狐这样的著名网站差了。比所有其他依靠公平性权重竞争的网站要强。 是不错的“和好”条件。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预防搜搜！ 企鹅的搜搜，使用的是微点的技术支持，就算百度和微点联盟了，搜搜也不在封杀范围之内。因为搜搜的搜索结果，都是微点给的。 这就导致搜搜会成为百度和微点联手的这张大网下，唯一的漏网之鱼。 这可不行！ 搜搜必须死！ 推广服务和广告联盟服务的二选一，就可以轻松的做到这一点。 搜索引擎要赚钱，就是两种模式，一种是推广服务，一种是广告联盟服务。是两种不同形式的广告费。 只要“二选一”计划成功了，搜搜就算靠着微点的技术支持，积累了一定的市场份额，那也没用！ 因为搜搜没有商家，商家都是微点的。 等将来的某一天，搜搜跟微点分家了，就会空有市场份额，却没有盈利来源，一样活不下去。想活，就只能给微点当小弟。 紫微星和百度的合作，李彦红看的是第三层，周不器的目光已经在第十层了。 周不器不动声色，感慨着道：“谷歌的搜索提示里，很不健康啊。比如搜索‘媳妇’，跳出来的就是‘媳妇和儿子’、‘媳妇和公公’、‘媳妇和小叔子’之类的内容，太庸俗了，对未成年人会造成很不好的影响。甚至搜索妈妈，都会出现‘妈妈和儿子’这样的耸人词条。” 李彦红抽了抽嘴角。 这种事，百度和微点也一样，比谷歌还过分。现在的很多网民，上网的目的就是看片看美女看不健康，这样的搜索词条，符合大众的搜索习惯。这不是人为的，是机器自动根据搜索量排列的。 李彦红道：“你这什么意思？” 周不器冷冷的道：“当然是举报了，怎么能让国外的敌对势力危害我国的青少年？” 李彦红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子是想借着两家的背景地位，玩一出“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戏码，“让裁判拉偏架吗？” 周不器摇摇头，说道：“净化互联网环境，是必须要做的。类似的词条，迟早要处理。咱们两家联手，去举报他们，要求他们进行整改。与其让有关部门勒令整改影响公司形象，还不如主动一点。” 第796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做企业，就像做人。 如果一个人没有特殊背景，那么他越是循规蹈矩、刚正不阿、正直善良，就越容易落入社会底层，哪怕他才华横溢，哪怕他真知灼见。在价值混乱的社会竞争中，所有的优点都会成为竞争中的劣势。 周不器早就知道了，微点的搜索词条推荐里，内容不堪入目，搜索“老师”，就是“老师跟学生XXX”，搜索少女，就是“少女的XX视频”，搜索“动物”，就是“动物和美女的XXX”。 想改，却没法改。 微点改了，是一身正气了，结果就是微点会被市场淘汰。百度、谷歌、有道等搜索平台，会因为这类的纵容，获取用户的喜爱。 这跟医疗广告不一样。微点砍掉了95%的医疗广告，只是少赚点钱而已。 要是没有了这类内容，就会失去很多用户。清汤寡水的挂面，肯定没有地沟油的麻辣烫好吃，哪怕前者更健康。 在互联网这个大染缸下，谁敢独善其身，谁就得死。 除非是有关部门出面，出台强制政策一刀切。 所有搜索平台都把这类的内容给禁了，大家都公平了，才可以有序的推进互联网大环境的健康发展。 紫微星和百度有一个共同的得天独厚的优势，都在首都。 打一个电话，晚上就能把相关领导约出来一起吃饭了。 两家携手，可以很容易地推进这件事。 尤其净化互联网环境，符合当前和谐社会的大国策，推进起来会非常容易。 周不器平静的看着他，“你觉得行不？” 李彦红轻笑了一下，“怎么操作？” 周不器道：“百度和微点率先做出表率，把这类的内容全部清除。然后联系有关部门，要求他们给政策，对整个行业做出监管要求。不妨就以谷歌为负面典型，对他们进行强制整改。” 李彦红抽了抽嘴角，竖起一根大拇指，“还是你狠！” 周不器摇了摇头，说道：“我这也是在帮有关部门的忙，谷歌上经常能搜到一些尖锐的刺耳的揭露内幕的内容，动不动就会中断服务器，还拿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以互联网健康反不雅内容为切入点，有关部门也就有了惩治的理由。咱们要是联手推进，领导们只会感谢。” 李彦红略作沉吟，点了点头，“那就这么办吧！” “不管怎样，双方先联手，搞死谷歌再说！” 事情谈成。 周不器又下水游泳去了。 李老板给身边的小秘书递了个眼神，她便也笑孜孜的跳下水，陪周大老板游了一圈。在水里还主动凑过来，调笑了一番。 周不器也没客气，笑着问：“你跳进水里，很自然地就能浮起来吧？” “嗯！” “我觉得也是，胸这么大，浮力肯定也大。” “周总，你讨厌，哪有嘛。” …… 周不器见多识广，肯定不会在这种场合下擦枪走火。 别看只是个小秘书，可比大明星难缠多了。 当晚八点，召开了决策委员会的会议。 讨论了跟百度的合作计划。 第一步，微点和百度互加白名单，屏蔽一切其他搜索平台的内容抓取； 第二，施行“二选一”政策。商家和网站们，可以同时选择百度和微点的服务，比如在购买百度和微点的竞价排名推广服务。可只要合作了，就不能再跟别的搜索平台合作，否则就视为违约。个人网站也是如此，加入了百度广告联盟和微点广告联盟，就不能再加入谷歌广告联盟了，否则就要罚款且予以封杀。 百度和微点拥有搜索市场85%的份额，基本完成了市场垄断。 推动“二选一”，没有任何难度，几乎所有已合作的商家，都会完成新协议的签订。 第三步就更绝了。 百度和微点先内部自审，把一些不雅内容清理干净，然后去相关部门举报谷歌、雅虎、微软等搜索平台内容违规，充满低俗和涩情。 大家基本都同意。 只有王小船颇有微词，很不甘心，他还想着带领微点反超百度呢，结果集团战略改变，要合作了，叹了口气，“就怕是与虎谋皮啊！” 郭鹏飞好笑道：“与虎谋皮？这话的主体是谁？” 众人就都发笑。 当然是百度与虎谋皮。 这次的合作，对紫微星有着非常深远的意义。 许亮杰道：“赶走了谷歌，空出来的市场份额，是百度和微点瓜分？真不见得。谷歌的那些高知用户，都是通过搜索引擎完成深度内容的复杂搜索，百度办不到，微点却可以。我们有微知。” 王小船微微一怔，“微知？” 周不器笑着说：“这是微点和百度的合作。微点系的产品，要和百度互加白名单。但微知属于校内系。微知保持对百度的屏蔽不变。” 许亮杰道：“可以这样，微知屏蔽一切外来网站的爬虫。微知针对的不是百度，而是保持微知内容原创性的一种方式。” 周不器道：“这只是一方面。上次百度挖了校内网的人，李彦红承诺了，会给咱们的网站，提供第三档权重的排序。这对接下来我们重点推出的今日头条，会是一个重要的流量补充。” 朋友网、校内网属于知名大站，直接可以归类为第二档。 可是今日头条是新网站，如果公平公正的按照权重比来排序，前几页都看不到今日头条的内容。 直接插队，解决一切难题！ 除了搜狐、网易、新浪、腾讯网、环球网等大站发布的内容，在排序中会在今日头条之前，其他的内容，今日头条将会高高在上。 越是大网站，内容就越正规。 可是网民在搜索的时候，很多时候是搜索一些不那么正规的内容，今日头条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尤其这年代监管还不那么严格，很多擦边球的描写，再过些年就全部禁止了，在现在这个时间段，却是允许的。 正规大网站在擦边球内容上控制都比较严格，今日头条就不必了，这是自媒体平台，创作者们随便写。 有了百度、微点、朋友网、校内网的流量，又有着比知名网站更大的发挥空间，等9月1号今日头条上线后，说不定就真的可以横空出世！ “说到今日头条，有一件事我顺嘴说一下，金币钱包系统可能要推迟了。”许亮杰叹了口气，略带自责的说。 周不器眉梢一挑，“嗯？推迟？昨天你不是还说大框架已经做出来了吗？还有十多天呢，不够？” 许亮杰摇摇头，“这个系统是好做，可是兼容性困难。尤其是涉及到的金币同步，这是个大问题。” 程秉皓举手，“这是我的问题！” 然后，他就略加解释。 比如在校内网中收获金币，从190金币变成了200金币，登录朋友网后，金币必须马上同步，变为200金币。 这一点非常重要。 要是某个大学生提现了一批金币，充值了30元话费。结果从校内网换到朋友网，同步没做好，又在朋友网上充值了一次……这就损失大了！ 这些年，Q币的种种漏洞，没少给企鹅添麻烦。 这套多网站多平台的协同技术，就需要分布式的相关算法，在4月末就启动相应的小组展开研究了，由当时的CTO程秉皓直管。 后来他去做了紫微星工程院，这个项目也跟了过去。 没想到，这都8月份了，整整4个月，一个数据同步系统还没做出来？ 周不器质问了两声，语气不满。 许亮杰帮程秉皓说了一句公道话，“其实已经做出来了，如果是一般性的数据同步，就可以上手应用了。比如朋友网在全国各地的服务器数据同步，就做的很好。但是，这处理的是普通数据。咱们的金币，是一种可兑换金钱的虚拟货币，这就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任何一丁点的差错，都可能给公司带来巨大的损失。这是不容有失的，不能轻易用。” 周不器看了沈向阳一眼。 沈向阳道：“涉及到金融问题，安全、稳定是第一要素。为什么甲骨文数据库诟病那么多，依旧可以横扫全世界？就是因为稳定、安全。得到了全世界的银行和金融机构的亲睐。我对这个金币钱包系统的了解不多，但安全可靠是第一位的，要排除一切隐患，并且设置强大的防御系统。” “嘶！” 头疼！ 果然是变化总比计划快。 针对社交产品Hel，周不器前期跟张一明、郭鹏飞等人，做出了一系列堪称惊艳的安排，还设计出了一套有足够吸引力的金币钱包系统。 结果眼看着下个月就要上线了，技术方面却出问题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许亮杰又做了一番解释。 像支付宝、网银这种金融平台，为了确保安全性，都要安装安全插件，设置安全环境，甚至还要有钥匙扣等等安全组件。 用行话来说，就是“技术不够，设备来凑”，或者是“技术不够，材料来凑”。 Q币、网易的游戏币、起点的读书币等等虚拟货币，不能搭配太过复杂的交易环境，否则就太影响用户体验了。 这就会发生各种各样的虚拟货币的盗窃、丢失。 其实就是技术不达标。 如果紫微星做出来了，通过一整套的协同系统，解决了虚拟货币的线上安全问题……那么就可以通过紫微星工程院，完成高端外包，帮助国内的同行们了。 周不器没想到，这个金币钱包系统，竟然有这么深远的意义，沉声问道：“我只要结果，金币钱包系统，到底什么时候能做出来？” 主抓这个项目的许亮杰和程秉皓对视一眼，似乎都没有什么信心。 第797章 小善是大恶，大善是无情 技术永远是需求和产品之间最大的难题。 在周不器这个外行看来，紫微星连分布式数据库，连云计算工程都能启动，区区一个金币钱包系统，还不是手到擒来？ 却没想到，在一个小项目上出了问题。 张一明是知情的，觉得周不器有点生气，就主动圆场，向他解释说技术的难度有两方面——越大越难，越小也越难。 就比如做航天发动机，这是大工程，难度很大；做纳米级的芯片，是小玩意，难度甚至更大。哪怕是做一个圆珠笔芯，同样很难。 至于金币钱包系统上线的原因是两个，一个是兼容性，这个不难，一个月内就能突破。另一个问题，就是数据的同步，这才是最难解决的问题。 早在年初，唐斌辰从美国回来，偷偷地打听到了Facebk正在做的8个技术项目——数据中心时间上的一致性，流量控制，分布式缓存，容灾措施，调度与监控，PHP的加速优化等等，其中大部分都跟分布式有关。 过去几个月里，紫微星陆续启动了这8个项目的研究。 也算是初步取得了一些成效。 甚至PHP的加速优化，即分布式的页面加载项目已经打包成产品，对外出售了。 程秉皓道：“数据中心时间的一致，也就是数据同步系统，其实已经做出来了，并且应用了。不过，短时间内不适合应用在金币钱包系统上。” 周不器问：“为什么？” 程秉皓答：“因为安全性和稳定性。” 许亮杰进一步的解释，“金币系统离不开数据同步，这个同步必须要即时。数据同步系统已经在朋友网和校内网中应用了，目前已经发现了一些漏洞，完成了一些修补。我相信再有两个月的应用，就可以把基本的安全功能予以完善。” 大体意思就是，金币的同步会涉及到金钱，很重要，一旦出事，紫微星就要蒙受财务损失。可以先用朋友网和校内网做实验，用这两个网站的数据喂养这个数据同步系统，来一点点的查找、修复、完善系统bug。 等这个系统的运行基本稳定和安全之后，再上到金币钱包系统上。 毕竟，这涉及到分布式。 是一个国内尚未有过技术应用的领域。 目前，紫微星已经展开具体应用的与分布式相关的项目，有两个，一个是分布式缓存系统，一个就是数据同步。 已经卖出的分布式页面加载项目，将会是第三个。按照工程院给出的说法，大体上是这个月末可以在自家网站上应用，9月10号对采购方提交产品。 紫微星是国内互联网行业的技术排头兵，很多技术应用也是摸着石头过河，还是应该小心一点、稳健一点。 尤其金币钱包系统的设计结构，是把Hel、今日头条、朋友网、校内网、糗事百科、微点杀毒、微点浏览器等几乎所有的产品连贯起来。 意义非凡。 一旦出了差错，对一些成熟产品影响不大，可对Hel、今日头条这样的新产品，可能就会造成致命打击。 许亮杰、程秉皓、沈向阳、张一明先后出面，才算是平息了周大老板的不满。 默认了短时间内金币钱包系统无法上线的事实。 得等做完“实验”之后，再推正式版。 许亮杰道：“因为我们有中台战略，所以在设计金币钱包系统的时候，我们已经对产品进行了最大化的优化。不管在Hel，还是在今日头条、朋友网、校内网，不同的产品只是钱包的设计外观不同，真正点击进入金币钱包后，后面对应的是同一个网页。通过这个中台性的钱包网页，来协调所有产品的钱包应用。” 周不器摆了摆手，表情有些冷峻，“我就想知道，Hel怎么办？还能如期上线吗？” 这绝对是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郭鹏飞沉声道：“Hel的对手是QQ，是市场霸主，几乎不可动摇。我们在设计这款产品的时候，就是想通过金币钱包系统的金币反馈，吸引用户过来赚钱，从而完成对QQ的突袭。要是没有金币钱包，就算Hel可以免费发短信，我也不认为是QQ的对手。” 许亮杰感受到了周大老板的不满，所以在挣扎，“没必要一口就吃个胖子，可以慢慢来。先把Hel上线，利用免费发短信和《开心农场》的热度，吸引一波用户。等金币钱包系统成熟了，再推出不迟。” 郭鹏飞摇摇头，“那不是打草惊蛇吗？” 季子安道：“钝刀子割肉不现实，QQ太强大了。要想对QQ的封锁完成突破，就要突然袭击，靠着惊艳的功能和产品设计，短时间内迅速地抢占市场。长时间的一点一点积累用户，这套模式不行。” “理由呢？” “QQ是擂主，Hel是挑战者。擂主守擂，有主场优势，有更多的经验，可以学习、模仿挑战者的优点，改进自身。” 贺阳对季子安的说法非常认同，“的确，如果Hel和QQ长期对峙，那么Hel的产品优点，都会陆续被QQ学过去。Hel能免费发短信，QQ也可以推出类似的功能。” 郭鹏飞叹了口气，“所以说啊，还是应该突然袭击！直接亮杀招，把看家本事用出来，迅速的把用户规模做上去。人家的市场地位摆在那了，短期内做不起来，长期很难也有机会。” 接下来，王小船、程秉皓、沈向阳等人也先后表态，觉得还是应该突然袭击。 五根手指分散开没有力量，要握成拳头，打出去才有劲。 紫微星为了在社交软件领域对抗QQ，对Hel进行了很多创新性设计，比如免费发短信、跟《开心农场》绑定、跟今日头条对接、金币钱包系统，以及更简洁的产品方案等等。 如果不能把这些设计握成拳一次性出击，说不定就会被QQ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都给掰断了。 周不器对QQ很忌惮，也觉得不应该打无准备之仗，就点了点头，“嗯，那就暂时搁置吧。” 会议室里，气氛有些僵。 有一种受挫的感觉。 回想起来，这好像还是决策委员会上第一次出现这么丧的场面。 说起跟百度竞争，大家都激情澎湃，有一种志在必得的气势。可是跟QQ竞争，就好像有一座大山压过来。 贺阳笑着说：“未必是坏事，Hel如果真的匆匆上线了，可能会让我们措手不及。延迟几个月，把产品做得更成熟一些，内部测试更精心一些，争取一上线，就是成熟的受到用户亲睐的版本。说不定是好事！” 周不器一挥手，“行，这事就这么定了。老许，你给个准信，金币钱包系统什么时候能做出来？” 许亮杰深吸一口气，咬牙道：“数据同步系统再测试、验证两个月。11月初，基本就可以让Hel上线了。” “嗯，要抓紧。看不见结果，你来承担责任。” 周不器一点没客气，淡然的语气中，蕴含了几分杀气，所有人都听出他的意思了。 做不到，就下台！ 职场没有情怀，残酷才是本质。 最忌讳的就是像李彦红那样，彬彬有礼、很儒雅，除了自负了点骄傲了点，业内评价都很好，这是个好人。甚至“少帅”李名元后来查出了经济问题，贪了公司几个亿，搞不好就是无期。李老板思量之后，很大度的放了他一马，不愿意毁掉一个年轻人的人生。 可问题是，好人是做不了生意的。 在阿里，马老板如果没法通过一个高管拿到结果，基本上6个月就开除了，最少也是调离工作岗位。百度就不一样了，李老板一团和气，性格决定了管理缺陷，为了一个人能坚持七八年，以至于内部诟病不断，高管们大发牢骚。 小善是大恶，大善是无情。 企业用人的基本原则，就是杀贫济富。把所有笨蛋和不能干事的全开掉，然后留下优秀的，给他们最好的待遇，他们就能给出远超其他人的业绩。 这一次跟李彦红出去游泳，周不器算是深切地感受到了。 跟马老板在一起的时候，周不器得留一百个心眼，时刻提防着老马忽悠自己，你来我往的反复拉锯。跟李总在一起就不一样了，有一种掌控全局的感觉。 这就像很多在夜总会工作的女孩子，最后总会找一个老实人嫁了。 “老实人”、“好人”看似是褒义词，恰恰就是社会竞争中最大的缺点。 周不器觉得自己不能学老李，一定要学老马。 要深沉。 要邪魅。 要心狠手辣。 再给许亮杰两个月时间，要是做不出来……必须拿下！ 反正王浩阳已经被拿掉了。 有了这个开头，接下来都好办。 郭丹单手敲了敲桌子，取代了老好人王浩阳，充当了会议室里润滑油的作用，她是女性，在这方面有性别优势，笑着说：“那今日头条呢？下个月能准时上线吧？” 许亮杰做了一个深呼吸，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可以。下个月开学，紫微星可以推出今日头条、求职网、秘密网，还有我们的修图软件。秘密网的内测我看了，内部员工分享了很多秘密故事，挺有意思的。一看能看一个小时，不知不觉就过去了。我觉得这个网站的高度，会超过糗事百科。” 第798章 软的不行来硬的 通过美容院跟设计公司签署的设计、装修合同，周不器终于发现了一个秘密，他知道了薛姨妈的身份证号码。 然后，就看到了她出生于1970年10月10号！ 也就是说，她今年才37岁，宝妹妹出生于1986年……也就意味着薛姨妈在16岁的时候，就生孩子了。 周不器就觉得很不公平。 凭啥啊？ 你自己那么早就偷吃禁果，连孩子都生了，凭啥对宝妹妹要求的这么严格？都二十多的大姑娘了，还是黄花大闺女，为啥就不能让她也享受一下做女人的美好体验？ “薛姨妈，你给个准信呗，我和宝珊，到底啥时候能好？”宝妹妹还没有下班回家，周不器就偷偷的先溜了过去，找薛姨妈交心。 “亲都让你亲了，还想要什么？” “睡觉呗。” “不行！” 薛姨妈扭过头，嗔了他一眼。她坐在卧室里的梳妆台前，慢悠悠地往脸上抹粉化妆。一会儿等宝妹妹回来了，晚上出去吃。 周不器坐在床边，侧面看着她，就觉得虽说是过了风华正茂的年岁，却处在女人这辈子最饱满丰腴的阶段，岁月沉淀出了成熟女人多有的妩媚韵味。 下一刻，他就觉得自己不应该乱看，往床上一躺，长叹道：“姨妈，你这样吊着我，有意思吗？” “谁吊着你了？” “你就是吊着我，从摸摸小手到搂搂小腰，然后是亲亲小嘴，接下来，估计还是隔着衣服上下摸一摸。等再发展一段时间，才能尝试着默许把手伸进衣服，才能舌吻……等到最后一步，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薛姨妈，我是男人啊，你这样吊着，我这样很辛苦的。” 薛姨妈心头微微一惊。 没想到自己的小心思，竟被这小子给发现了！ 忍住心头的慌乱，故作镇定的说：“没那个意思，就是觉得……宝珊还小，懵懵懂懂，让你们有一个更长时间的交往期。你的情况太特殊，有些事情的决定，肯定不能太草率。” 周不器有点晕，只好语重心长的说：“薛姨妈，你的思路得转变了，宝妹妹都长大了，她多优秀啊？她一点都不懵懂。跟了我，不仅是感情寄托，也有利益关联啊。” 薛姨妈略显沉默。 周不器接着说：“姨妈，你是过来人，你心里肯定跟明镜似的。不管多么轰轰烈烈的爱情火花，时间长了，终归会归于平淡，归于柴米油酱醋茶。宝妹妹跟了我，在这方面不会吃亏就是了。而且，我也可以把你照顾好啊。换一个人，谁会养你？这就是现实。你养育了宝珊这么多年，她已经长大了，可以有自己的人生了。你应该自私一点，多为自己考虑一下了。来首都开启新的人生，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你要考虑清楚。反正我觉得……我可以作为你的依靠，我可以养你。” 薛姨妈脸色微红，觉得这孩子说话不太好听，放下粉底液，嗔恼道：“小孩子做好你自己的事就得了，我还需要你来养吗？” 周不器躺在床上，抬头看着天花板，很平静的说：“姨妈，我说的是现实问题。宝珊也不在，咱们也不用藏着掖着的。一个家，还是得有个男人做依靠。宝妹妹要找对象，不仅是找一个她自己靠得住的，还得是你也靠得住的。一般的男人根本不行，我可以。” 薛姨妈不服气，“非得靠你？我自己不会找啊？” 周不器道：“你要是想随便找个男人，满足生理需求，这很容易。要是想找个好男人居家过日子……姨妈，以现在的情况来说，我觉得不太可能。” 薛姨妈没想到这小子把生理需求这种事都摆在明面上说了。 心中有些慌，脸上有些热。 见这小子语气正式，一副认真讨论的样子，就觉得是自己多想了。是啊，反正宝珊不在，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不如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怎么就不可能了？” “心态吧。我觉得女人……也不是说所有女人，肯定有些独立性很强的女人。我觉得你不是，你需要一个支柱……嗯，不是生活里的，是精神上的一个支柱、一个依靠。精神世界的空虚，比生理的空虚更难熬。” 薛姨妈有点受不了，脸蛋儿红艳，咬牙道：“生理问题不用你说，一个小孩子，懂什么？” 周不器坐起来，哼道：“反正我就这意思，你心里明白。你要是想找，要求肯定不低。可那些有钱男人，喜欢的都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就算愿意跟你交往，也顶多是把你当情人养着，玩玩而已。归根结底，你还是得靠我！我才能满足你的所有需要，我可以照顾好宝珊，我也同意大家都生活在一起，你不必跟女儿分开住，我……我也可以当你的精神支柱，你有什么人生困难，可以来找我。” “找你？” 薛姨妈有点咬牙切齿。 有些话，虽然是实话，可说出来了是真不中听。 周不器凛然不惧的迎着她的目光，“你觉得我不够资格吗？在我家，我爸我妈都得听我的，我就是他们的支柱。姨妈，我能感受出来，你需要一个男人约束着、管教着，我可以承担这个责任。” 薛姨妈凤眉圆睁，有一种被扒皮的感觉，“胡说八道！” 周不器轻声道：“薛姨妈，你不要觉得我是小辈，就不好意思，达者为师，而不是长者为师。我知道，你觉得宝珊是女儿，是小辈，不好意思在她面前卸下伪装。没关系，等她不在场的时候，你可以找我啊，没啥丢人的。我爸我妈，包括我爷爷，遇到了什么问题，都要问我呢。我是一家之主，你以后来了我家，也听我的就行了。我能照顾好你。” 薛姨妈有些情绪波动。 很难适应以这种方式跟一个小辈交流。 觉得自己的面具都被人揭开了。 因为少女时期做了错事，为了过富足生活，十五六岁就跟了有钱人，还生了孩子，以至于跟家里都决裂了。这让她的底色，是羞于见人的。 所以她这些年，几乎都是带着面具生活，哪怕在女儿面前，也是带着面具，做出一份端庄有礼、娴静温淑的样子。 就怕被人瞧不起。 没想到，老底儿直接被这混蛋小子给扒开了！ 而且，针针见血！ 连她性格中的怯懦，内心中渴望找一个强大依靠来保护自己、照顾自己的心思都给说出来了。 一个被圈养起来的金丝雀，就算放开牢笼，给她最广袤的天地去展翅翱翔。可有些习惯已经定了，她也许会出去飞一会儿，可最终的选择还是那个安稳可靠的牢笼似的家。 薛姨妈不会承认了，神色有些冷淡，“行了，别胡说八道了，你去客厅吧，宝珊一会儿就回来了。” 周不器皱皱眉，“薛姨妈，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咱们不如就一次性说清楚。” “没什么可说的。” “有……” “我要换衣服了，你出去吧。” 薛姨妈化了一个精致的淡妆，脸蛋上荡漾着水灵灵的光。一会儿要出去吃饭，就打算换套衣服，准备出发了。 周不器“哦”了一声，这才起身。 走到卧室门口，忽然回头，“薛姨妈，你有黑色裙子吗？” “有啊，怎么了？” “一会儿出去吃饭，你穿条黑裙子。” “嗯？” 薛姨妈微微蹙眉，狐疑地瞥他一眼。 啥意思？ 我穿啥衣服，还用你管？ 周不器淡淡的道：“薛姨妈，好坏歹话我都说了，你要是觉得我说得对，就按照我说的来。以后我管着你。你要是不想让我管，就随便穿件衣服好了，当我这些话都没说过。” 薛姨妈美眸睁大，有些不可思议。 这小子！ 没大没小！ 混蛋！ …… “呼！” 周不器去了客厅做好，长长的松了口气。 这下算是出招了。 软的不行，就只能来硬的了！ 也不知道薛姨妈能否就范，以她那种外强中干的性格，十有八九要认怂。如果能一波搞定了她，接下来和宝妹妹的关系，就可以迅速地拉近了。 不用被吊着，像挤牙膏似的慢慢占有了。 要是薛姨妈挺过了这关，还真有点难办。再给她来一次硬的？不太合适，她是长辈，这么干太没礼貌了。 实在不行就来软的吧，她毕竟是宝妹妹的妈妈，该尊重得尊重，她喜欢慢慢挤牙膏，那就挤吧。 没一会儿，薛宝珊就下班回来了，回房间换好衣服，一家三口出去吃大餐。 “妈妈，你还没挑好啊？那条红裙子不是挺好的嘛，快点啊。” 薛宝珊见妈妈在几条裙子间挑来挑去，就很奇怪，妈妈怎么有选择困难症了？ 过了两分钟，薛姨妈穿了一件黑色裙子走出来了，脸色很平淡，“红色的太艳了，黑色的挺好，什么场合都适合。” 目不斜视，看都不看周不器一眼。 似乎一切都跟他无关似的。 周不器嘿嘿一笑，拉起宝妹妹的小手，非常高兴，“走啦！吃饭去！嗯，薛姨妈，你这条裙子真漂亮！” 薛姨妈神色淡然，下巴微扬，“谢谢。” 周不器笑笑，“不客气。” 心说我就够能装了，没想到，遇到个更能装的！ 不管怎样，这是好兆头！ 跟宝妹妹的距离，猛地就拉近了。 吃完饭，回家的路上，周不器就吻了宝妹妹，双手从腰间往下滑落，落在了圆润的臀儿上，不太老实。 薛姨妈站在宝妹妹身后，狠狠地瞪了他几眼，却只是轻咳了几声以示告诫，没有太过反对。 算是默认了这种零距离接触。 接下来，就是向负距离努力了。 嗯，薛姨妈的生日是10月10号。 最好是把这事当成生日礼物送给她。 第799章 蹭奥运的热度 国家很大，人口很多，要做云计算中心，就必须多搞几个。 距离远了，就会有延迟；规模小了，存储就不够。 按照紫微星对云计算业务的规划，三年之内，要筹备三大云计算中心，首都、鹏城、春城各一座。 总投资会达到100亿元。 未来一年，投入20亿元，是一期工程。 再过一年，投入35亿元，是二期工程。 在2010年左右完成第三期工程，把剩下的45亿元投进去。 对于这个大工程，各部委、市里、中科院、计算机研究所等机关单位的领导和专家，都予以高度的重视。 主要是周不器的PPT玩的好，会画大饼。 紫微星的云计算平台，除了主营业务外，还会涉及到一些垂直领域，比如政务云示范基地、工业云平台、警务云平台、医疗云平台、教育云平台，会对很多重要领域的线上办公、数字推进起到促进作用。 尤其是政务云和警务云，至关重要，一般的公司根本玩不转，需要得到官方认证才行。 紫微星有这个优势。 平台的搭建还遥遥无期，先圈地，先盖楼！ 上午，周不器去了一趟亦庄，看了块地。 跟几个领导谈了谈。 根据规划，首都的云计算中心需要8个数据中心模组，每个模组2万台服务器，总共16万台服务器。 为了保证数据安全，每个模组要盖一栋大楼。 以防大楼着火、爆炸或者坍塌，摧毁了所有数据。 这就要求数据中心大楼不能盖高层，4楼或者5楼就差不多了，低层更可靠。而且，大楼与大楼之间不能相距太近。 还有附近不能有山，以防山体滑坡；不能有大河，以防洪灾；不能有复杂的交通，以防交通事故……更重要的是，要有稳定的电力和水力供应。 为了防止意外断电断水，还要自有发电机模组和蓄水池。 为了给服务器降温，还要有庞大的冷却装置。 要求很多。 对土地的要求也很高，索要160亩地。 这么一大块地，肯定是五环开外了。 首都的云计算中心，单是16万台服务器的采购费用，预算就要25亿元。还要有5亿元，布置起强大的冷却系统。剩下的10亿元，需要购买土地，需要盖大楼，需要运营开销，需要做风险防控，需要一些基础设施…… 这就要求市里必须在土地价格方面有所让步。 最好是免费赠送。 领导没同意。 说上次给了紫微星这么大的土地扶持政策，已经是顶着很大的压力了。政府要公平的对待每一家企业，否则别人会有意见。 不过，地价不会太多就是了。 这都接近六环了，又是商业用地，面积是大了些，价格……也就5000万左右，不会太高。市里也不是只有一种声音，紫微星要出一笔钱，堵住悠悠之口。 周不器欣然答应。 回程的路上，接到了短信，来自蒋冰婕，大概意思就是她恢复好了，也跟公司顺利签约了，晚上想请金主爸爸吃饭，表示感谢。 周不器就觉得这姑娘挺有意思的，有感恩的心，回复短信：“杨蜜呢？” “她回家了，我在公司。” “嗯，那就叫上她一起吧。” …… 下午，周不器连开了4个会，都是跟朋友网相关的。 《开心农场》大火的趋势越来越明显。 目前，已经有超过2400万的玩家了。 活跃玩家，足足有1400万！ 其中，有500万活跃用户是最近两个月才加入朋友网的，是被《开心农场》吸引而来。受到这款越来越火的页游的带动，朋友网的注册用户已经超过7500万。 日活用户超过1800万！ 每天创造的流量，超过3.5亿。 对朋友网来说，有了流量，就有了一切。 今天是8月25号了，还有几天这个月才过去。可这几天不算，这个月的粗略财报，比起上个月，也有了巨大的进步。 信息流广告收入，比7月份增加了15%，达到了1.6亿元；开放平台收入，比7月份增加了46%，达到了6200万元；淘宝频道的成交额增加22%，订单量增加了25%，佣金收入增加了23%，达到了2950万元；推广服务的收入暴增120%，也一举突破了1000万元。 粗略估计，本月朋友网的净利润，可能会超过1.5亿元！ 只可惜开放平台的业务还不够成熟，空有超过6000万的收入，却都用来分红、补贴和商业推广了，没能产生利润。 在朋友网的发展战略会议上，副总裁高俊表示朋友网可以有更高的成就，要追求更高的目标。《开心农场》的热度还处于发酵阶段，远没有达到巅峰。但是，朋友网要立足于下一个爆点了。 目标很明确——明年的首都奥运会。 这几乎是国内互联网巨头们都在争抢的一个机会，相关部门和奥组委也在积极推动，要借着这次奥运会一展大国风采。 朋友网作为国内最大的社交网，一定要响应号召，积极的参与报道。 不参与都不行。 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借着奥运的热度，把流量做高。 最好的方式，就是跟搜狐达成战略合作。 搜狐堪称是“首都奥运第一网”。 最近，在有关部门的号召下，几大主要网站都展开了一波奥运的预热报道，结果泾渭分明。像网易、新浪、腾讯、环球、新华、央视等网站的专题报道下，回帖量是1000条左右。 而搜狐，是1000万条。 周不器这下就听懂了。 难怪张一明把自己叫过来开这个小破会。 蹭奥运的热度嘛，这点小事，值得周大老板亲自关注？这下算是明白了，这是想让他亲自出面，摆平搜狐呢。 周不器略作沉吟，马上就自告奋勇，接受了这个任务。 蹭奥运的热度，不仅仅是朋友网的事。 今日头条也可以！ 微博更可以！ 的确很重要！ 回到办公室，就给张朝洋打了电话，他却不在公司。 就约好晚上一起去酒吧，小聚一下。 晚上6点多，周不器带着杨蜜和蒋冰婕出去吃西餐，是西班牙风味的餐厅。杨蜜一脸为难，说晚上要回家，不能在外面过夜。 周大老板善解人意，当然不会为难她。 7点多吃完饭，就急急忙忙跟她俩回了住处。 不能耽误时间！ 蒋冰婕慌慌张张，当金主爸爸把自己也杨蜜姐扒光了衣服挨在一起摆出各种造型时，她恨不能把枕头拿过来，把脸蒙住。 这一场大戏，让她对人生都有了一番新的认知。 8点多，杨蜜回家了。 9点多，周不器和蒋冰婕就穿好了衣服，一起出发，去酒吧！ 张朝洋的生活非常潇洒。 跟别的互联网大佬晚上总加班不同，他晚上从来不工作，一般就是约一伙朋友，要么去KTV唱歌，要么去酒吧喝酒，要么就是桑拿按摩…… 要是不正规的也就罢了，周不器还能理解。很多传统行业的老板，晚上也是应酬不断，基本上都是不正规玩法。 可老张玩的都是绿色的。 真不知道有啥意思。 估计也是要求太高，庸脂俗粉都看不上。 老张去的酒吧，肯定不能是后海、工体、三里屯那种大众性的低端酒吧，他一般都是去五星级酒店。 今晚选择的是中国大饭店的阿丽雅酒吧，装修奢华，呈红色调，桃木色的高台，给人素雅静谧之感。 刚一到场，蒋冰婕就有点露怯。 感觉这地方太正式了，台上是个英国歌手，唱的是爵士乐，高级……却听不懂，不穿个晚礼服都不好意思来。 周不器也不太喜欢这种地方，感觉不太适合年轻人，太商务了。 见到了张朝洋，就抱怨道：“这么跑这儿来了，一群中老年人，一点都没有年轻人的活力。” 张朝洋没好气的道：“不是谈工作嘛，当然得找个安静的地方。” “谁说要谈工作？” “哼哼，不是有工作上的事，你能找我出来喝酒？” 张朝洋摇头晃脑，似乎早就把周不器这小子给看透了。 周不器就有些好笑。 跟紫微星的其他高管比起来，他算是懒惰的，工作轻松，小来小去的事情能推就推、能下放就下放，休闲生活一点没少。 不过跟老张比起来，跟工作狂没什么两样。 张朝洋身边的女伴，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儿，双眸明亮，樱桃小嘴，很漂亮。这女孩儿以前有男朋友，后来老张安排她和男友去了一趟迪拜，玩了一个礼拜。回来之后，小情侣就分手了。老张就抱得美人归了。 呃…… 周不器身边的女伴是蒋冰婕，更上不得台面。所以就不提这茬了。 把奥运合作的事简单说了。 这事很容易。 张朝洋一挥手，很大气的说：“没问题！那就合作！” 搜狐有最优质的奥运内容，可流量却不高。紫微星有流量，却缺乏专业的优质的奥运内容。双方合作，各取所需。 两男两女，点了四杯鸡尾酒。 周不器要的是BckJacks黑玉，酸不拉几一股馊味，就觉得这玩意除了贵，没啥特点。两个年轻姑娘则很兴奋，尤其调酒师是个外国小帅哥，高高的鼻梁蓝色的眼睛，英俊的跟男模似的，就差没尖叫了。 两位大老板对这种事情不甚在意。 大家玩的都不是感情。 谈过了奥运的事，周不器就想谈点私事了，“我有个好主意，咱俩一起干？” “什么好主意？” “买飞机。” “我靠！” 张朝洋惊了个呆。 第800章 低调买飞机 作为曾经的互联网一哥，张朝洋是国内互联网大佬中，第一个购买私人飞机的。 08年下单，09年就使用上了。 比其他的互联网大佬，整整提前了四五年。 不过，老张的飞机价格略低了点，别的大佬的飞机基本都是湾流系列，价格在4亿左右，老张的飞机是庞巴迪里尔60，价格也就1亿多。 08年的搜狐，依靠着奥运，达到了最巅峰。 老张意气风发，订购私人飞机也不奇怪。 现在距离奥运还有一年，周不器拿捏不准，这老哥到底会不会出手。他这么积极，其实就是想找个垫背的。 私人飞机这东西太扎眼，周不器年纪轻轻，不想当出头鸟。最好的方式就是跟老张一起，一人买一架。 天塌了让老张顶着！ 反正这些年，老张越玩越花花，从玩汽车、玩轮滑，到玩游艇玩登山，再到私人飞机，一步步走来，顺理成章。 年轻的小周同志，受到邻居老张的蛊惑，也不情愿的买了一架私人飞机……嗯，这名声就好多了。 “私人飞机？” “对。” “公务机？” “对。” “有想法！” 张朝洋果然很感兴趣，竖起了大拇指，双眼发亮。 周不器笑道：“怎么样，搜狐这个季度的财报挺不错吧？大概多少？” 这是公司机密，会涉及到未来股价的走势。 张朝洋可以跟周不器说，对旁边的两个小姑娘，就要避讳着了。好在这是商务酒吧，没有吵吵闹闹的声音，很安静，他就压低声音，颇有几分得意，“创纪录了！” 马上奥运就来了。 搜狐正处巅峰。 “哦？多少？” “这个季度的广告收入，大约3000万美元，比去年增长了40%。” “哦，那确实不少了。” 周不器比较平静。 3000万美元……也就是说搜狐过去3个月内，广告费是2.3亿元左右。 等于朋友网一个半月的广告收入。 想两年前的时候，搜狐在紫微星的楼上，那叫一个器宇轩昂，好似巨无霸的存在。时过境迁，现在紫微星旗下的一个朋友网，广告费就已经碾压搜狐了。 张朝洋有点意气风发，近期搜狐的业务大爆发，游戏部门推出的大型网游《天龙八部》取得了非常抢眼的成绩，他侃侃而谈—— “围绕着奥运会的优势，搜狐会进一步地拉大与竞争对手的差距。这个月8月8号，奥运一周年倒计时的活动，搜狐对55个国家队的超过200名著名运动员进行了视频采访，盛况空前。别的网站都加在一起，总共才做了40个采访视频。” “搜狐吸引了10个奥运会伙伴、赞助商或供应商，以及一个其他客户在我们的有关网页上投放了广告，而其他网站，没有一个因为类似活动获得广告。” “《天龙八部》的玩家达到了1800万，付费用户将近70万人，季度收入能超过1000万美元。我们甚至还授权了东南亚和宝岛的运营公司，开发海外市场。” “对了，10月份的时候，我准备带领一支由工程师以及报道人员组成的团队去挑战玉珠峰，为明年的奥运会预热……” 张朝洋越说越激动，眉飞色舞。 周不器就有点听不下去了，赶紧叫停，“等一下！爬山就爬山，这跟奥运有什么关系？你这理由与也太牵强了吧？” 张朝洋道：“奥运火炬要上珠峰啊，你懂不懂啊？搜狐要跟踪报道。那么高的山峰，还有无人区地带，网络通讯得有技术保障啊。我带着团队先爬一次玉珠峰，也是做准备。” 周不器就很服气，“厉害！真是厉害！搜狐发展的这么好，要不要买飞机啊？” “买。”张朝洋没什么犹豫，点了点头，“必须买。” 周不器一拍巴掌，“对！那就买！新闻都说了，国美的那个首富，要买一架湾流G550，我看这飞机挺不错的。” “啥？” 张朝洋微微一愣。 国内民间的私人飞机，已经有十年历史了。老张这种大玩家，早就关注私人飞机领域了，早就蠢蠢欲动了。 他知道私人飞机的价格。 湾流G550和庞巴迪环球6000，基本属于最受欢迎的两款奢华型公务机了，算上装修，售价都在5000万美元左右。 除了比尔·盖茨、阿布这种超级巨富，能够直接斥资2亿美元买波音747改造成私人飞机，绝大多数的全球富豪都是订购这两款飞机。 稍差一点的，就是庞巴迪里尔60XR了，价格在1500万美元左右。 再差的就是一些杂牌子了。 国内过去十年的私人飞机历史，基本都是些杂牌子，还有一些直升飞机，价格从几百万到几千万不等。 张朝洋注重个人形象，不想买杂牌子，觉得庞巴迪里尔60挺符合自己的身份。没想到，周不器这小子野心勃勃！ 竟然想着跟国内首富买同一型号的飞机。 “你资金够吗？” “还行。” “5000万美元？” “可以的。” 周不器微微一笑，比较平静。 张朝洋心里不太平衡，有一种炫富不成反被打脸的感觉。再看同桌的那两个年轻女孩儿，也不喝酒不聊天了，两双眸子绽放光彩。 他心中暗自盘算了一下，觉得以搜狐的实力，花1500万美元买飞机，应该比较容易通过董事会，对公司的现金流影响不算大。如果是5000万美元，那影响就太大了，外国股东们很难同意。 不行！ 张朝洋觉得自己有些丢脸，就好心好意的劝道：“小周，我觉得你还是得低调，钱不能这么花……” “我还不够低调？” “不是，你刚刚拿了这么大的扶持政策，结果你不想着好好发展公司，转过头来，就把钱用来买飞机了……你这让领导们怎么想？这不败家子吗？”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你说的对。所以我根本就没打算用公司的钱买。” “什么？” 张朝洋愣怔了一下，呆若木鸡。 不用公司的钱，那用自己的钱？开什么玩笑！ 周不器的理由也很充分，“我自己出钱买飞机，然后以每年1000万的价格租给公司，飞机的日常费用都由公司承担。要是用公司的钱买飞机，那怎么算？别的高管想用飞机，想拒绝都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个人买就不一样了，这是我的飞机，别人不能用。” 张朝洋没好气的道：“你的飞机，也是公司租来的，属于公司的动产，你怎么拒绝？” 周不器小声道：“这里面还有一个小套路。如果咱们从公司领工资，交的是个人所得税，1000万年薪，个税430万。如果不领工资，把飞机租给公司，每年领1000万的租金，所得税的性质就会改变，交150万的税就够了。我不领工资，只领租金，租金就相当于工资了。也就是说，飞机跟公司并不存在强关系。高管们明白这个道理，就不会觊觎我的飞机。” 这都是最基本的财务套路了，张朝洋当然知道，哼道：“那不跟买车一样，1000万的车用来抵税，然后每年折损25%，四年之后，把车1块钱卖给老板。老板转一手给夫人，然后公司再高价从夫人手里把车买回来。国内那些上市公司不都这样操作嘛。” 周不器摇摇头，“那是招摇撞骗，不好。” 张朝洋瞥他一眼，“真要买湾流G550？” “嗯。” “你有钱吗？你不是说你把家底都搜刮了一遍，刚把投资人的股份给接盘了吗？” “对，我还有谷歌的股票，11月解禁。” “去年的YuTube的并购交易？” 周不器笑笑，“对。” 张朝洋问：“有多少股？” 周不器道：“一开始是39.3万股，后来解禁过2.6万股，我给卖掉了。再有两个多月，剩下的36.7万股，就可以解禁了。” 张朝洋有点头皮发麻，“现在谷歌的股价是多少？好像涨的挺猛吧？” 周不器笑道：“还行，大概530美元吧。” “530美元，36.7万股……2000万美元？我靠，2亿美元啊！” 张朝洋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这小子，也太特么有钱了吧？ 紫微星做到这么大规模不说，在外面还持有别的一堆乱七八糟的股份？难怪要自掏腰包买飞机，有这么多钱，不享受简直不是人。 “你跟我说说，你持有了多少公司的股份？”张朝洋压低声音，非常好奇。 周不器笑笑，“没多少。” 这就不方便说了。 数额太大。 他个人持有北极星创投55%的股份，紫微星16%的股份，盛世科技5%的股份，紫微星电子10%的股份，华易11.3%的股份，缘味集团10%的股份…… 除此之外，北极星创投还持有紫微星44%的股份，缘味集团55%的股份，京东20%的股份，饭团网35%的股份，盛世科技55%的股份，婕妤传媒44%的股份…… 紫微星又持有京东8%的股份，优酷20%的股份，酷六25%的股份，UC优视55%的股份，Facebk7.8%的股份，八吉星55%的股份，饭团网45%的股份，Tumblr20%的股份，推特40%的股份，AdMb广告公司40%的股份，婕妤传媒20%的股份，紫微星电子集团55%的股份…… 各种交叉持股，极其复杂。 遍布中美。 这要是全部统计起来做一个整体性的评估……国美黄老板的首富位置，肯定是保不住了。 不过，科技公司的估值普遍虚高。 估值挺高，没什么到手的钱。 还是人家黄老板手握上千亿的现金流，更能过上挥金如土的生活。 周不器就等着谷歌的股票解禁了，赶紧套现一波。 看看蒋冰婕那小眼神，可怜巴巴的，就希望金主爸爸能给自己买房买车给足零花钱，一步登天的过上富裕生活呢。 还有杨蜜和李心婉，还有秘书室的那几个小妖精……唉，当老板可真不容易啊，得好好保养，多运动、多健身，以免铁杵磨成针。 第801章 礼尚往来 月末了，一家人要去魔都，看看宝宝。 人有点多。 周不器、爸妈、刘姨、妹妹，石婧琳、伍雨，宁雅娴带着女儿欣欣，一男一女两个保镖……总共十几个人。 这么多人坐飞机，不太方便。 就托关系租了一架私人飞机，是庞巴迪挑战者850。租金很高，单飞一次，就得50万。周不器一行去魔都三天，一来一回，总费用是135万。 “太贵了！” 周不器有点肉疼，然后就进一步的坚定了他要订购私人飞机的念头。 从魔都回京后，这事就得办！ 在飞机上，周不器、石婧琳、伍雨和妹妹在一起，嘻嘻哈哈地打牌，很热闹。基本就是她们三个打他一个。 一边玩的开心，石婧琳一边很关切的说：“楠楠，你想好了，真要当艺考啊？” 周楠心不在焉的说：“嗯，我要读北电。” 伍雨和石婧琳的观点差不多，觉得女孩子最好不要做这行，娇声道：“娱乐圈多乱啊，你别看那些明星光鲜亮丽，背地里不知道多脏多卑鄙呢。” “卑鄙？” 周楠眨巴着大眼睛，很好奇地样子。 伍雨犹豫了一下，看了周不器一眼，“老公，我能说吗？” 周不器偷偷的把手里的闲牌往牌堆里一扔，很随意的说：“说吧，这是我家掌上明珠，我说不好使，你俩当嫂子的，好好管教一下。” 伍雨就压低声音，悄悄的说：“这是秘密，咱们小声点。你哥以前有个小情人，叫徐雯萱，你知道吧？” 周楠轻轻点头，“嗯，知道，还去过我家呢，不是分了吗？” 伍雨咬牙道：“那段时间，我每个月都给她送钱，每次一两万。她可热情了，嘴巴可甜了，还给我买过包、买过鞋。我以为能当朋友呢，结果有一次我看她手机，她的通讯录里，给我的备注是‘贱人’。” “啊？”周楠惊讶地张大嘴巴，娇哼一声，“哥，你别耍赖了，我都看见了。不跟你玩了！”把牌一丢，然后继续跟伍雨嫂子说悄悄话：“那个徐雯萱，我见过好几次呢，感觉挺友好的人呀，也给我买过礼物呢。” 伍雨撇撇嘴，“谁说不是呢，知人知面不知心。后来我跟你哥一说，就把她给甩了。” 周楠气呼呼说：“甩了好，太坏了！” 周不器一挥手，道：“这种事，不用太放在心上。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不要乱交朋友。嗯……这个层次不是物质财富，而是思想财富。有些人很有钱，但就是个土鳖，这就趁早离远点。有些人穷，但不妨碍他真知灼见，就很容易志同道合。要寻找精神上的朋友，更容易相知几十年，否则就是塑料情，尤其娱乐圈。” 周楠趴在桌子上，雪白皓腕支撑着螓首，迷迷糊糊的问：“哥，这咋判断啊？” 周不器道：“就看他对待比他强的人的态度。如果是嫉妒仇恨，那这个人就啥也不是，离越远越好。如果是钦佩尊重，那就说明这个人文明程度比较高，有思想沉淀，是值得交往的。现在社会里有一股仇富的情绪，这是不对的。” 周楠娇哼了一声，“那是因为他们为富不仁，总做一些违法的事，勾结权力。” 周不器摆摆手，“这是另一个话题了，太复杂。你想读北电，我支持。想在学校里交到好朋友，我教你一招，很简单。” “好呀！” “你就去跟他们私下里讨论那些明星八卦，哪个男明星背后有男老板养着，那个女明星是靠金主捧，谁谁是靠老婆上位，谁谁是姐妹母女齐上阵……然后，你通过这些讨论，去听他们对这些话题的态度。如果是那种鄙视、瞧不起、冷嘲热讽，那这个人水平不行，就跟徐雯萱似的。如果是一种叹息、哀婉，无可奈何能够感同身受的体谅对方的态度，那就说明这个人是真诚可靠的。” “哦……” 周楠若有所思。 石婧琳白他一眼，含沙射影的说：“某些既得利益者，真是会找客观理由呀。错的就是错的，说两句怎么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淡淡的道：“在一个改变不了大环境里，不管是做人上人，还是做大企业，就只能是顺应时代。在大染缸里，不可能有白莲花。你家从普通家庭变成豪门，跟一些小明星变成大明星，没什么本质区别。” 石婧琳快气死了，“你可真损！有能耐你去我家跟我爸说！” 周不器心中微动。 琳琳这话，充满了暗示啊！ 也是。 两人交往这么久，名分基本定下了，周不器还没去她家登门拜访呢。 现在紫微星做得这么好。 资格够了。 周不器笑了笑，“行，这次过去，去你家跟岳父大人讨论讨论。” 石婧琳的美眸里含笑带俏，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开心的笑容荡漾在脸蛋儿上，“真的？” 周不器深吸一口气，“嗯，去！” 石婧琳美滋滋的，娇媚的白了他一眼，轻快的喜悦掩饰不住。 这时，周楠似乎想明白了，轻声说：“哥，为什么改变不了大环境啊？你不是做影视公司了嘛，你可以努力一下，试着改变一下娱乐圈的大氛围呗。” 周不器叹了口气，“难啊！” 石婧琳下意识的就想说——不可能！你哥是既得利益群体，小情人一个接一个的，他美着呢，不制定一些新规则进一步地强化就不错了。 这种事，她还真知道。 她三舅在魔都，开了一个模特公司，主要就是针对一些车展、杂志、走秀和商务活动服务，手底下有20多个美女模特呢。运气好了，还会有参演影视剧的机会。 这些模特，都是三舅的生意资源。 三舅每次出入商务场合，跟一些老板吃饭，都带几个姑娘过去，然后送出去。姑娘们也想找金主过好日子，也心甘情愿。 模特公司每年都有十几个新人加入，一茬茬的不停换人，可规模一直都是25人左右。因为一些人送出去了，就离职了，新人才会补缺。 每次来了新人，碰见好的，三舅都会尝鲜……这事三舅妈也知道，吵过好几次了也没办法，只能默认。 生长在这样的家庭环境里，石婧琳对一些事都见怪不怪了。 她二伯家的堂哥，上大学的时候就完成百人斩的壮举了，不是风尘女子，都是女大学生，一大半都是处子之身，回家里还跟弟弟妹妹们炫耀。 相比之下，周不器虽然也玩，但足够的冷静、足够的克制，已经很好了。 …… 温知夏带着孩子，暂时住在石婧琳的大姐石婧月的一套空置的房子里，大平层，足有200多平米。 家里还住着育儿师和保姆。 住是肯定住不下。 新买的大房子有450平米，5个卧室，大概明年3-4月份可以入住。 石婧琳的大姐和姐夫过来接机，非常热情，看到周不器的父母，也是客客气气地叫叔叔阿姨，还给送了周楠一条价值不菲的钻石手链当见面礼。 这着实让周家人有些难堪。 觉得自家真是暴发户，啥啥不懂，跟人家国际大都市的豪门差距太大了！ 老爸老妈根本就没准备礼物。 人家给周楠送了，他俩作为长辈，却没法给石婧琳的姐姐、姐夫送见面礼，一下就被比下去了。 而且，温知夏和孩子还住在人家的房子里…… 简直有一种城里人款待乡下来的穷亲戚的感觉。 当晚，石婧琳回家住。 老爸老妈，刘姨带着妹妹，宁雅娴带着闺女，去酒店。 周不器和伍雨，一起去温老师那里，挤一张床。 小别胜新婚，伍雨成了灯泡。 一番恩爱过后，就说起了这件事。 石婧琳家里的照顾太周到了。 要知道，父母在首都住的那套别墅，最开始也是石婧琳的小姨的房子。后来，周不器为了补偿，给她小姨、大姐二姐都在首都买了豪华公寓。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温知夏轻轻的感慨。 又有些落寞。 石婧琳家里有条件，拿出最大的诚意、最好的条件款待亲家，其实就是在帮女儿加深在男友心中的地位。 周不器把空调开大了一点，凑过去在她脸上轻吻了一口，“放心，先娶你。等明年我毕业了，年龄就到了，就结婚。” 温知夏脸蛋儿晕红，玉腿交叠的侧卧着，丰腴美好的身材并没有因为生过孩子发生什么变化，嗔道：“你要娶的人可不少呢！还有小雨！” 伍雨脸蛋红扑扑的，心中有期待，却咬着嘴唇不敢说。 周不器就张开手臂，把两人都搂在怀里，大包大揽的说：“那就都娶！反正法律对结婚次数也没限制，多结几次婚罢了。” 宝妹妹身上的事，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就是那张证真的很有用。像宝妹妹这种父母没领过证的家庭，母女关系有些畸形。父母领证了却离婚了，至少会让孩子有一种我是合法出生的心里印象，是一种正常家庭的逻辑。 温知夏白他一眼，“来都来了，总要去琳琳的家里拜访一下吧？” 周不器叹了口气，苦着脸道：“没办法了，只能去。人家这么热情，我这……哎，温老师，你教教我，应该怎么办。” “这个月车展，我订了辆车。” “嗯？” “是劳斯莱斯Phantm，一辆豪华的商务用车，适合一些上年纪的男性老板，全国好像才五六辆，我花了1200万。卡上余额少了，你不知道吗？” “谁关注这个，我赚钱不就是给你们花的嘛……嗯，买车，你是说……送给琳琳她爹？” 温知夏依偎在他怀里，轻轻颔首，“对，至少面子上过的去。礼尚往来才能更友好的相处。你是男人，宁可多花点，也不能占石家的便宜。” 周不器大赞道：“我的温老师，果然很贴心！” 第802章 创业的味道 第二天上午，周不器带着秘书去签了一单合同。 今日头条轰轰烈烈要上线了，可广告商一直找不到，目前只有两家，淘宝和王老吉。今天会是第三家，跟前程无忧会签一个比较大的广告单，每个季度的广告费用可能会达到800万元。 主要原因，还是目前网络招聘市场的竞争太大了，各大公司都在疯狂烧钱的树立品牌，抢占市场。 烧钱运动将会持续很多年。 去年，英才网赞助了5000万，跟央视3套合作推出了《赢在中国》，智联招聘和央视2套合作推出了《绝对挑战》，应届生求职网和首都台合作推出了《职场达人》…… 这就导致市场中的招聘网站里，只有前程无忧是盈利的。而前程无忧能够盈利，还不是靠着招聘业务，依靠的是线下的广告印刷业务。 基本上各大招聘公司每年都会投入上亿元做营销和推广，收入的60%都用来做市场了。 所以周不器对今日头条和前程无忧的这单生意比较看重。 只要广告效果好，其他的网络招聘平台就不会视而不见，就也会挥舞着钞票冲进来…… 至于紫微星旗下的求职网，周不器的态度比较冷淡。 把网站的架子搭建起来，就差不多了，重心还是要放在应届生求职的方向，主要面向大学生用户。 真正的网络时代还没有到来。 全国4000万家企业，只有1%的企业采用了线上招聘。 客源少、用户少，池子就小。 这就是一个小水坑，规模有限，不值得太过重视。紫微星还是应该把更主要的精力放在其他重要的业务中。 周不器对求职网的要求是员工规模不能超过50人，季度亏损不能超过100万元，砸钱做推广做广告是不可能的。 最大的作用，就是补充紫微星自家的生态结构。 先把招牌挂起来！ 等过些年，互联网席卷社会的各个层面，真正的火爆起来了，再高调的推出求职网手机App。到了那时，社招的主要用户群就是当下使用应届生求职网的这批大学生。 把因种下，来日结果。 中午，周不器跟前来谈判签合同的紫微星市场部的几位同事一起吃了便饭。 下午，周不器就要去魔都分公司那边去看看。 说是分公司，其实就是一个7人的小团队，由张绪豪带着，做一个叫做“微美秀图”的修图软件。是紫微星中台计划的一次小实验。 项目资金只有50万，租了一个不到20平米的小办公室，紧紧巴巴。 “在哪啊？” “应该就在前边吧，说是右边拐角往里的位置。” 周不器和宁雅娴都没来过，具体位置都不太清楚，身边的一男一女两个保镖，就更不知道了。不太清楚。 “要不我打电话问下？” “不用。” 周不器拒绝了。 反正已经到了，这边小公司密密麻麻，都贴着牌子呢，慢慢找。不提前通知，突然袭击，更能看到这个团队的工作态度。 从态度中判断这个团队是否有创业精神。 “周不器？” 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了喊声。 扭头一看，见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裤、白色衬衫的胖乎乎的小伙，正一脸惊喜的招手，快速的走过来，“靠！真是你啊！” “苏志？” 周不器也很惊讶，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能看到初中同学。 看这穿着打扮，应该是在附近哪个公司里工作。 宁雅娴见识熟人，就不留了，跟着俩保镖去找分公司了。 苏志把手里的烟掐掉，笑着跑过来，“你怎么来了？刚才那女的是你领导吧？真有气质，真长相、这身材……绝了！” 周不器气笑道：“少胡说八道，你在这干什么？” “我在这而实习啊。”苏志回头一指，“那边高高悬着一个大牌子，看见没，鼎盛设计公司，我在那实习。” 大四还没开学呢。 大三就实习了，可见苏志同学读大学后，成绩很优异。 “厉害。” “对了，我记得……群里好像说过，你不是在首都读大学吗？” “对。” “这次来魔都干什么？”苏志看了一眼他这种很正式的穿着，马上就把他跟那些来公司上门的销售员联系到一起了，“你也实习了？跟领导过来签合同？” 周不器有些好笑，“算是吧。” 上午，他的确刚跟前程无忧签了合同。 苏志道：“你家那么有钱，你还出来工作啊？” 周不器道：“那也不能啃老啊。” 苏志竖起一根大拇指，“有志气，比我班的两个富二代强。那俩家伙……还没你家有钱呢，家里有个两三千万，牛得不行，上学就开个车，天天泡姑娘，一点人事干。” “我不一样，上学时候你没看不出来？” “也是，天天踢球，跟傻小子似的。” 苏志就哈哈大笑。 周不器没在意他的打趣，笑着说：“你在这实习，工资多少？够花不？” “还行吧，两千多。”然后，苏志就压低了声音，“这公司太小，也就是过来实习，等大四了，还是得找大公司。”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有应届生的优势，还是得选择大平台。能学到东西，成长的更快。” “行了，不说这个……”苏志摆了摆手，“咱们的同学聚会，你怎么没参加啊？” “同学聚会？” “群里发的，你没看见？” “我不怎么上QQ。” 周不器摇摇头。 苏志气道：“那你手机呢？校内网也联系不上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装呢，看不上咱们这些老同学。” 周不器好笑道：“这叫什么话，谁瞧不上谁啊？再说了，我家搬家了，搬首都去了。寒暑假我都不回东北。” “啊？一次也不回啊？”苏志就有点失望。 周不器想了一下，说道：“要不等放假了，你找大壮，张罗一下，把同学和老师都叫到首都来，大家聚一下。所有费用都我出，怎么样？嗯……要不圣诞节那几天也行，大家都去首都，我报销。” 苏志愣怔了一下，笑骂道：“富二代就是不一样，真特么有钱！回头我问问吧，这事够呛，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要是高中同学聚会还行，基本上都读大学了，大家还处于一个水平线。初中同学里，有一半都不念书了，进社会打工了，对聚会这种活动不怎么热衷了。 这时，苏志的领导叫他，交流就结束了。 双方交换了手机号。 看着他急急忙忙往回跑的样子，周不器好笑的摇摇头。对于同学聚会这种事，他兴趣不大，也确实没啥朋友。 周不器两世为人，很多东西都看淡了。 友情这种东西，对有钱人来说就是奢侈品。患难见真情，反过来说，就是没有患难就没啥真情。 聚会，无非就是炫富、恭维，重建利益关系，说一些当年不敢说的话，做一些当年不敢做的事，比如……滚床单。 周不器心中微动，马上想到了什么。 初中的女同学，她没什么印象，当年都是豆芽菜，都没张开。不过当初的女老师，可是印象深刻啊！一共又三个，一个是别的班的，教美术，没来往。两个教过自己，有交集，一个是英语老师，一个是历史老师。 回忆起来，真是青春期的启蒙老师啊。 去了拐角，就见到了宁雅娴等在那里。 分公司的所在处已经找到了。 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小屋子。 一进屋！ 哎呦！ 一股臭脚丫子的芳香直钻口鼻！ 其中掺杂着汗味、体味、荷尔蒙味，一共就7个员工，其中一个是女孩儿，也是不修边幅的样子。除了张绪豪蓬头垢面地走过来，其他人都瞪着熊猫眼，好似半个月没洗头似的，专心致志地盯着电脑屏幕。 根本不关心来的人是亲爹还是老板。 周不器心旷神怡，非常满意！ 这就是创业的味道啊！ 张绪豪这小子，干的不错。 不管这个项目能不能做成，单这工作状态，就足以说明这个人的能力。精神属性、个人魅力和团队凝聚力，在这个小房间里展现的淋漓尽致。 为了不打扰他们工作，大家来到了走廊里聊天。 周不器做了几个深呼吸。 刚才差点憋死。 “做的怎么样？” “基本差不多了，在做最后的测试。” 周不器点了点头，笑着说：“这次，你要跟美图秀秀、P图神器那两个团队去PK，怎么样，有没有信心？” 张绪豪略带沉吟，缓缓的道：“信心还是有的，但这种东西……就看运气吧。美图秀秀是女性化产品，P图神器是男性化产品，我做的微美秀图偏向于两者中间。从理论上来看，覆盖面比他们更大。可有些时候，大而全未必是好事。” 周不器心里有数。 三款产品，总部那边已经有过讨论了，大家比较看好美图秀秀，因为更纯粹、更简单，花花功能没有，就是做滤镜、做美颜。上手简单，更容易引来女孩子的喜欢。 “总部的安排，是三款产品裸跑1个月，看看成色。第二个月，集团给资源适度的推荐。第三个月是决战。到了明年1月份，三款产品中只会留下一款，作为紫微星的主打产品。” “嗯，我知道。” 张绪豪语气沉重，身上的压力很大。 似乎知道了总部方面更看好美图秀秀，对微美秀图不够认可。 周不器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这三个项目组我都跑过，我想表扬你一句，只有你的团队，才是最有创业精神的。有信念，就不会垮。这个项目不行，以后还有机会。” 这算是暗示了。 表示即便这次失败了，以后也会再给他机会证明自己。 张绪豪却不为所动，脸上闪过了一抹坚定，“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我相信微美秀图会是一款比美图秀秀和P图神器更强大、更有吸引力的产品！” 第803章 漫画 当晚，周不器单刀赴会。 谈的好，明天两家人坐在一起吃个饭，跟石婧琳的事就算是定下来了。 谈的不好……就从长计议，慢慢来吧。 目前，周不器有三个半女朋友，温知夏、伍雨和石婧琳，另外半个是薛宝珊。其中，温知夏和伍雨的家长，都搞定了，薛姨妈也基本拿下了。 就剩下石婧琳了。 没有长辈祝福的婚姻很难获得幸福，为了琳琳，周不器也要大干一把，把这件事搞定。 以石家释放出来的信号来看，各方面反馈都很积极。 这事十有八九能成。 主要是前段时间，石家的企业转型做房地产，被人下套了，资金砸进去，项目做不起来，搞不好就得亏大几个亿。 后来是周不器帮忙，找了万通和泛海加入，有了冯老总和卢老总的镇场，地产项目又重新启动，算是盘活了。 要是没这事，石家说不定就要折戟沉沙，豪门没落。 石家在江边。 名头很大，很有气势，门面上挂着“石公馆”的牌子。一看就是改革开放之后，魔都第一代下海经商的老板的气概。 周不器亲自开着劳斯莱斯入场，在两个身着西装的保安人士的指引下，进了恢弘的大门，直接开进了公馆楼下。 跟花园似的。 青石小路、草坪流水、假山凉亭，远处还规划出了一片儿童游乐场。 相比较起来，周不器在首都的家，虽然也是别墅，就实在太低端了，像是不入门的小家小户。 周不器下车，第一眼就看到了笑靥如花迎过来的石婧琳。 她今天格外的漂亮！ 穿着一件印着红玫瑰的紧身短袖，下面是一条翠绿烟纱的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 鬓发低垂，戴了一个发卡。修长的体态，有一种淡淡的妖艳。肤光胜雪，靓丽惊人，双目好似一泓清水，荡漾着粼粼波光。 这绝对是周不器见过的她最有女人味的一身穿着，眉目如画，桃腮红嘴，带上了一抹古风的味道，婉约又妩媚。 在父母面前，还真是不太一样。 以前相处的时候，她都是刻意的朝着忽略女性气质的方面打扮。现在还好了，留起了长头发。最开始的时候，她留的是齐耳短发，身上有着一股子英气，跟花木兰似的。 “你今天真美。” 周不器由衷的赞叹。 “谢谢。”石婧琳心情格外晴朗，会心一笑，“走啦，我给你介绍我家人。” 说着，就主动牵起了他的手，绕过车子，大大方方的向全家人展示：“介绍一下，这就是紫微星集团的创始人、董事长、首席执行官周不器同学，嗯，也是我男朋友。” 这一家子有二十多人。 年轻人就有七八个，最小的也就五六岁的样子，大家就“嗡”得一声在起哄。 石婧琳一瞪眼，哼道：“你们给我闭嘴！” 控场之后，又很温柔的一一介绍起来。 人很多。 父母，大姐、姐夫，二姐、弟弟，伯父伯母、姑姑姑父，舅舅舅妈，三姨、小姨……还有七八个亲戚家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 然后又说这辆劳斯莱斯是送给爸爸的礼物，几个不着调的少男少女们就又叽叽喳喳起来。 一切水到渠成。 非常流畅。 没有任何为难之处，石家人似乎在内部达成了统一，对新来的姑爷非常友好，几个长辈甚至还主动放低姿态，跟他亲热地握手。 尤其是石婧琳的几个舅舅，握手的时候都是用双手，都有点弯腰鞠躬的架势。 进屋之后，各路亲戚一起上阵，嘘寒问暖。 不过，大家集体避开了别的女人的事，只聊家常，询问两人的恋爱经历，学校里发生的故事，点点滴滴，很琐碎。 甚至连工作的事都不提。 只有一个二十五六岁，叫于航的三姑家的表哥，主动提了起来，“小周，我也开了一个互联网公司，说不定咱俩能合作呢！” 这话一出，几个长辈脸色都不太好看。 周不器谈笑自如，“行啊，表哥你说，你做什么业务的？” 于航自信满满的道：“我做的是一个漫画网站，就是把蝙蝠侠、超人，还有海贼王、龙珠什么的国外漫画给翻译过来。” 周不器点了点头，半真半假地说：“不错的方向。” 于航受到了鼓励，很热切的说：“目前，我们已经翻译了超过100部漫画了，我们有很好的内容，就是没什么流量，每天的访问次数才2万多，能不能把我的网站加入到校内网或者朋友网……” 话未说完，石婧琳就受不了了，冷冷的道：“少做梦了！就你那破网站，我随便找几个大学生，两个小时就能做出来。一次两次的，有意思吗？” 于航脸色涨红，“我有一个专业的翻译团队，怎么了？” 石婧琳不屑的道：“没看出来有多专业。国外的漫画，都是热心网友免费翻译给大家看的。你这种以营利为目的的漫画网站，却不去漫画公司那里购买翻译版权，早晚出事。” “不需要版权！” 于航觉得这个表妹一直瞧不起自己。 石婧琳似乎还想数落他，周不器拍拍她的小手，止住她了，笑着说：“你的网站做多久了？” “三年了，我大四时候就开始做了。” “你是计算机专业？” “不是，日语专业。那时候同学们都喜欢看日漫，却看不懂日文，我就帮忙翻译给他们看。后来整理好了，就发到贴吧里，就挺火的。我还是日漫吧的副吧主呢。毕业后，就想自己做。” 周不器点了点头，“思路挺好的。” 石婧琳不想他委曲求全，拉了他一下，“没事，你别管他，那个网站做的可破了，不可能赚钱。” 周不器笑着说：“创业嘛，肯定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很少有能一次创业就成功的，肯定是慢慢摸索，积累经验，慢慢的寻找好的方向。” 漫画翻译网站，几乎没什么盈利模式，订阅模式推不动，只能是靠着广告费生存。可这种美漫、日漫的方向注定是小众产业，流量很低，广告费不可能太高。 几个长辈都在沉默，没阻拦，其实就是一种态度。 于航隐约听出了什么，“你也觉得漫画网站这个方向不好？” 周不器道：“你现在是小网站，没问题。如果做大了，版权方肯定会出面。国外的版权费用，贵的离谱。如果你做原创漫画……那就太难了，优秀的漫画家都是天价。不过没关系，还是那句话，积累经验嘛。” 于航神色有些落寞。 周不器对他的印象就好了几分，认可权威，不盲目自大的以为自己比成功人士还懂，说明还能抢救一下，又是亲戚关系，就笑着说：“我有一个办法，说不定你的公司能维持下去。” “是吗？” “兴趣圈，知道吗？” “不知道。” 于航摇了摇头。 周不器道：“就是类似百度贴吧的产品，是我们公司推的。你不要做网站了，漫画的体量太小，很难形成一个单独的平台。你如果想做这一行，就要定位为内容公司。你生产原创内容，就是你们翻译过来的漫画，然后发布在兴趣圈里。” “哦……” 于航有点失望。 那不跟读大学时，在百度贴吧里发漫画一样吗？紫微星大发慈悲，顶多是给点辛苦钱罢了。 周不器略作沉吟，说道：“这样吧，我做个决定。下月1号，我们要推出一款新的产品，叫今日头条，一个新形式的内容网站。我让他们开通一个漫画频道，直接交给你，把你那100多部漫画都放上来。广告费五五分红。” 石婧琳美眸一亮，看向他的眼神有一抹少见的温柔，“真的行吗？” 周不器笑笑，握起她的小手，“行啊，合则两利嘛。于航表哥，你好好做。紫微星短期内没有做漫画的打算。你如果运营的好，今日头条的漫画频道，就可以外包给你的公司来做。” 于航还有些犹豫。 把自己的优质内容放在别人的平台上，这不是被人家掌握了命门？到时候来一波狠的，说不定就卸磨杀驴…… 石婧琳见他犹豫，气道：“于航，你傻呀？这是在帮你呢！你知道今日头条意味着什么吗？这是一款划时代的要取代搜狐、网易这种传统门户网的新型内容网站。你设想一下，假如把搜狐、网易、新浪的流量都给到你的漫画，这是什么概念？” 于航尴尬地笑了笑，挠了挠头，“这样啊，呵呵……” 周不器摇摇头，“即便这样，想做起来也没那么容易。你没有漫画原版权，就意味着你没有翻译版权，谁都可以盗用。如果想把这行当成长期事业来做，以后公司做起来了，还是要拿到版权。另外，运营一个漫画频道并不简单，你需要更多优秀的人来帮你。你的公司，股份怎么分的？” 于航道：“我占96%，我的两个同学跟我合伙干，各占2%。” 周不器不由得笑了。 看样子，这还真是个一头热血往里冲的傻小子，对创业的逻辑毫无概念。 石婧琳没好气的道：“你连股份都不愿意让，还想让别人为了你拼命？跟96%比起来，2%哪有一点合伙人的样子？” 于航不太服气，也有些茫然，“这公司一共有100万启动资金，都是我出的，要给他们让这么多股份吗？” 周不器点了点头，“必须要给。这样吧，我帮你分配一下。你这俩同学，都是做内容的吧？” “嗯，我们一共就8个人，有2个是做网站的，其他都是翻译漫画的。我的两个同学，一个抓日漫，一个抓美漫。” “那就622吧，你拿60%，控股就够了。你这两个同学，各自10%，让他俩主抓内容。另外再拿出20%，引进一个优秀的运营。如果还有优秀的人才，你可以再让出几个点，保持51%就够了。记住，在没有控制权分歧的情况下，你持有的股份越少，创业的成功率就越高。” “他们不拿一分钱，就拿这么多股份？” “你拿钱，所以你控股。没有足够多的股份，就不会给合伙人创业的参与感，你就吸引不到真正的优秀人才。你在打工人的身上，很难闻不到创业者的味道。这是两种生物。你需要有人陪你一起创业，帮助你。而不是找人给你打工，听命于你。” “这样啊……”于航似乎还不太甘心。 石婧琳可不会跟他客气，“创业失败了，你所有的股份都失效，100万打水漂。创业成功了，才能保住你努力的果实。再说了，51%怎么了？就你那种小公司，51%跟100%，没什么区别。你有控制权，公司的资金还不都在你手里？想怎么报销就怎么……” 周不器打断了她，让她别瞎传授无良的企业之道，缓缓地说：“成功一切的前提条件。你这公司，不可能拿到融资。一旦入不敷出，就要节衣缩食。如果是打工仔，肯定不愿意降工资，就离职了。如果手握十几个点的合伙人，就会心甘情愿的为了公司免费工作。甚至不惜从家里拿钱补贴进来。想创业，首先要把创业精神建立起来。股份，就是精神的动力。” 于航深吸了一口气，默默地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其实他家不缺这100万。 主要是心里不平衡，思维结构尚处于小白阶段，还没有领会到创业的精髓。等他反应过来了，也就能醒悟了。 然后，周不器又插科打诨地讲了几个历史故事，这是他最擅长的。 说是东汉末年，丁原手下有一大将叫吕布。董卓为了招揽吕布，把赤兔马送给他了。后来，又有曹操赠送关羽赤兔马。刘备赠送庞统的卢马。 宝马配英雄。 都是收揽人心的手段。 不拿出点真家底儿的好东西，别想招揽真英雄。 读史可以明鉴。 于航果然被说服了，握紧拳头，一副心悦诚服的样子。 石婧琳美眸明亮。 围坐成一圈的长辈们，都不怎么说话，笑而不语的看着这一幕，眉宇间也流露着掩饰不住的满意。 嗯！ 这小子行！ 配得上我家宝贝琳琳！ 第804章 房地产 石婧琳的老爸叫石国泰，在八十年代以五万块钱起家，一开始是在浙省做塑料厂，逐渐成为了国内最大的双向拉伸聚苯乙烯片材生产基地，慢慢地形成了很有规模的化工集团。 两年前巅峰时，国内的富豪榜上排名第13位，魔都第二大富豪。 不过，这两年多元化投资，开始涉足工业、外贸、金融、通讯、房地产、矿产、服务业等有点败家了，财富严重缩水。 晚饭过后。 该寒暄的也都寒暄过了，亲戚们都离开了，就该谈点正事了。 石国泰就把周不器一起去了书房。 周不器的建议，是放弃所有支线业务，只保留化工厂的大本营，以及房地产的新业务就够了。房地产这行做的是人脉，没啥技术含量，以石家这么多年的积累，想做起来不难。 其他的那些业务，该卖的卖，该关的关，全部放弃。 亏是肯定亏惨了。 但断臂而生。 保住化工业的主业不动摇，常识性的做一些房地产开发，这就够了。尤其明年就经济危机了，地价会跌。 更重要的是，国家为了救市，推出了4万亿计划，主要就是大基建。 超发的货币，房地产成为了最大蓄水池，房价在急剧攀升。 “唉！” 石国泰长叹一声。 周不器猜出了什么，“资金有问题？” 石国泰很为难的点了点头，“就算从那些业务中撤出来，损失也会超过70%。两年前，我准备了30个亿做多元化发展。其中10个亿做外滩那边的商业地产了，剩下的基本都……” 也就是说，除了这10个亿已经投进房地产的资金，剩下的20个亿，最多只能撤回6个亿。 对企业价值和个人身家来说，都是有泡沫放大效应的。 30亿现金流的企业，可能会估200亿的财富。 亏损了10个亿，财富不是减少10个亿，可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清掉了泡沫，可能是估值是少了100个亿。 周不器稍作沉吟，“叔叔，你到底是什么想法？到底想不想做房地产？” “嗯？” 石国泰深深地看他一眼。 周不器道：“我跟泛海的卢老总、万通的冯老板关系都还行，他俩都算是国内地产圈巨擘级的人物了。如果你想做，我让他俩帮忙，每人派几个得力的帮手，甚至副总级的高管过来运营。” 石国泰不是土包子、暴发户。 他是知识分子，是改革后的第一批大学生。后来还读了MBA，是国家认证的高级经济师，放在高校里，就是博导的级别。 随着多元化投资的失败，他逐渐意识到了什么。 其实这也不怪他。 多元化投资，是这几年国内的主流商业发展趋势。 带起这个潮流的，就是联想。 柳老总把联想分拆成了联想控股、联想集团、神州等几块业务，又通过联想控股操持了十几个产业，取得了巨大成功，奠定了自身地位。 后来，国内另一大跟联想齐名的科技巨头方正集团，也这么搞了。王玄院士是科学家，但他做企业不行，债台高筑又没有利润，危机四伏。 北大方面就做出决策，把方正的创始人、两院院士、国内最著名的计算机科学家王玄院士给挤走，然后开始了多元化发展路线，金融、证券、服务、通讯、地产、工业、外贸等等。 目前来看，做得也非常成功。 有了这俩国内顶流巨头的带动，民间就诞生一大批的多元化集团。 可实际上这是条歪路。 等过一些年，除了联想控股在柳老总的带领下做的不错，大多数多元化集团都遇到了各种各样的危机，连方正集团这种超级巨头都要面临破产。 多元化集团不是不行，但一定要有一套坚持的经营理念。有了一个宏观性的理解，就可以对每一个行业提纲挈领的指挥。 可绝大多数的企业老板根本没有那么深刻的商业认知，没法做到融会贯通，又缺乏对一些细分行业的理解，就容易出问题。 石国泰沉默了许久，才承认了自己的错误，“现在看来，多元化的发展，的确是错了。” 周不器笑道：“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咱们不是在外滩那边做一个商业地产项目嘛，这就很好。以此为契机，进入地产行业，用心的发展下去。” 石国泰道：“可是想把资金撤回，不那么容易。” 周不器理解了他的意思，平静的说：“3个月内，我可以帮你筹到5个亿。” “什么？” 石国泰愣怔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周不器笑着说：“叔叔，要不这样吧，咱们组一个房地产股份公司，你把外滩那个地产项目放进来，再想办法在12个月内筹5个亿。我再给你拿5个亿，基本就没问题了。” “你那不是互联网公司吗？投房地产？” “不，这是我个人出资。” “嘶！” 石国泰倒吸了一口凉气。 觉得这小子真够野！ 个人出5个亿？ 而且，都不需要什么细节的商量，直接就决断了？ 周不器显得很冷静，微笑而平静的说：“叔叔，琳琳跟了我，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也不需要说一些见外的话。新组建的房地产公司，我要25%的股份……嗯，其实也不是我要，这些股份，我希望挂在琳琳名下。” 石国泰面色微变，“给琳琳？” 周不器点点头，“对！” 石国泰沉默，眼眸微眯。 都也是男人，很多事情都能理解。 琳琳这种身份，跟了他当小老婆，绝对算是委屈了。哪怕以后结婚领证了，他这种三妻四妾的生活，也多少会让石家脸上蒙羞。 这5个亿……而且是挂靠在琳琳名下的25%的股份，就有着补偿的意思。 着实不菲了。 这是一笔感性的投资，而感性，就意味着感情。 口说无凭。 金钱是最好的衡量工具。 …… 卧室。 今晚的石婧琳格外温柔，各种姿势随便玩，几乎是予取予求，给了周不器极大地满足。 洗过澡之后，两人面对面侧躺在床上。 “我爸答应了吗？” “他说会考虑。” 石婧琳撇撇嘴，“还考虑什么？肯定会答应，5个亿呀……就这么把女儿给卖了。” 周不器好笑道：“不卖也不行啊，我都玩两年了。” “去你的，”石婧琳娇哼一声，翻了一个大白眼，“本姑娘这是善良，看你像狗狗似的可怜巴巴的黏着我，给你点小便宜。我对男人没兴趣，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跟我爸一样，都是人贩子，混蛋！” 周不器哭笑不得，“你就这样说你爹？” 石婧琳不以为意的道：“本来就是，那个……股份真给我？” “当然。” “不怕我跑了，让你人财两失？” “你敢？”周不器哼了一声，“我揍不死你！” 石婧琳白他一眼，“家暴狂。” “你听话，我会疼你的。” 周不器躺平了，张开手臂，石婧琳犹豫了一下，就挪了挪身子，爬过去依偎在他怀里，轻咬着红唇说：“你说……万一我爸经营不善，做房地产失败了怎么办？” “做生意嘛，哪有稳赚钱不赔的。不过他做了这么多年化工产业，在魔都、江浙一带关系这么硬，亏不了。” “万一呢？” “亏了更好！” 周不器说了一句很莫名其妙的话。 石婧琳美眸眨了眨，侧着头很奇怪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周不器道：“要是亏了，你爸心里肯定愧疚。到时候，他就不好意思对我有意见了，就只能老老实实的拿闺女作补偿。要是赚钱了，这才麻烦呢。5亿变成50亿了，你爸指不定多骄傲呢，没了理亏的心，说不定就要把宝贝女儿收回去。” 石婧琳思索了一下，轻轻颔首，“嗯，有道理。现在我家出了点问题，他们对你比较接纳。要是以后出现转机，变得更好了，说不定就会觉得我跟了你是给家族丢人了呢。” 周不器不以为意，“小意思，你乖乖跟着我享福就行了，遮风挡雨的事我来做。” 石婧琳才不是小女人，一下就坐了起来，目光炯炯的说：“周不器，做房地产公司，我同意。但是这股份不能在我名下，你自己拿着。不仅如此，你还要有一票否决权。” “嗯？” “你笨呀，只有这样，你才能拿住我爸的把柄啊。万一以后房地产公司真做起来了，做大了，我爸有别的想法，你也可以牵制他。他就不能拆散咱们了。” “咦？” 周不器眼神略带狐疑。 石婧琳皱皱眉，“怎么了？我说得不对？” 周不器装模作样的说：“我就是觉得……唉，我这魅力真是太大了，没想到堂堂石婧琳大小姐，也被我调教的这么听话了，真是……唉唉唉，你跟我动手，信不信我揍你？” 两人嘻嘻哈哈，在床上打闹了一阵。 耳鬓厮磨之下，周不器就又想宠幸她了。 石婧琳坚决不同意，气恼道：“滚蛋！我都快累死了！”然后，就觉得这样似乎不太好，就略微迟疑，凑过去，在他耳边小声说：“你觉得我二姐怎么样？” “挺好的。” “漂亮不？” “漂亮。” “你想睡她不？” “啥？” 周不器打了个激灵，热血一下就退去了，寒颤之下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就这点水平？”石婧琳很鄙视的瞥他一眼，轻描淡写的说，“你想不想睡？我大姐肯定不行，我也不好意思去说。我二姐没事，她是单身，跟我关系好。我跟她说一声，她就能过来。” 周不器有点磕巴，“别，别闹……” 石婧琳白他一眼，“谁闹了？跟你说真的呢。刚才你去书房的时候，她就过来了，我俩就说过这种事。我说你强壮，每次是少说大半个小时，她羡慕得不行。” 周不器连连摇头，“别闹了。” “你到底要不要？” “不要！” “真不要？” “真的！”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没事，我二姐就在隔壁。我跟她说一声，她偷偷的过来，我帮你们放风。完事后再偷偷地回去，谁也发现不了。” 周不器坚决拒绝，把她搂在怀里，“好了，琳琳，别闹了。她是你姐，就是我姐，这种事……别说做了，想想都是罪过！绝对不行！” 石婧琳嘴角微微一勾，还在劝诱，“怎么？你怕了？” 周不器一本正经的说：“这不是怕，这是尊重。宁雅娴的妹妹也很漂亮呢，她天天说想把妹妹送给我暖床，想她们姐妹俩一起伺候我。有一天，她俩一起给我跪下了，想让我收了她俩，我都没接受。这不是羞辱人格吗？有些底线，一定要坚守。我又不缺女人，漂亮姑娘挥之即来，没必要搞这种冒风险的玩法。” “那就随你吧。”石婧琳轻叹一声，心中非常满意，“不过股份的事，按我说的办，你自己持有去。我爸我了解，他阴着呢！还是你自己拿着更保险，咱俩的关系更稳定。” “嗯，行吧。” 周不器长长的松了口气。 一个都搞不定，别说两个了，石家的闺女，可不是那么好睡的。 第805章 有道的归路 魔都之行，非常顺利。 合作成立一个房地产公司的事，也算是定下来了。 具体的细节，周不器委托了王浩阳帮忙。 说起来也挺有意思。 一开始的时候，周不器听说薛宝珊的爸爸有自己的房地产公司，所以当初的计划，是跟宝妹妹的老爸合作。 通过这种商业合作的关系，把两家绑在一起。有了强大的利益纽带，他和宝妹妹的关系也就稳定了。 没想到，宝妹妹和她爸爸的关系很冷淡。 根本不需要。 只要搞定了薛姨妈就行。 恰好，石婧琳的老爸生意转型，投资了房地产。既然这样，索性就跟石家合作，做一下房地产的生意了。 成功或是失败都是次要的。 这5个亿，就是买一个态度。 有了这次的生意往来，涉及的资金量这么大，石婧琳的家长也就继温知夏、伍雨之后，也被搞定了。 回京之后，周不器就找来王浩阳，先说了这件事。 “你个人出资5亿？” “对。” “你家底这么丰厚？” “我有谷歌的股票，36.7万股，10月末就解禁了。到时候，还得你帮忙，去美国帮我把资金运作一下。” 这是周不器老早就计划好的。 现在的谷歌股票，是550美元左右，一直在疯涨。到了11月份，会达到750美元。 可是明年就是经济危机了。 股价会暴跌到230美元。 周不器手里的现金并不多，就靠着谷歌的这笔股票满足个人生活所需呢。一定要抓住机会，尽可能的在高点出手。 王浩阳开玩笑道：“我都成你的私人财务助理了。” “反正你没什么事。”周不器笑了笑，叹了口气，“老王，工作解聘这件事，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不是针对你，我只是觉得这个职位……” 王浩阳一挥手，打断了他，“你不需要解释，你做得对。如果我在你的位置上，我也会做这样的决定。事实证明，你成功了，做掉了IDG和金沙江，紫微星稳定了。” “你能理解？” “本来就没有什么意见。聂才俊做的不错，很努力。你个人有什么财务问题，我可以帮你做。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办到的。” 周不器笑道：“大材小用，大材小用了！” 王浩阳不以为意的摆摆手，“从新浪跳槽紫微星，是我做过最正确的决定。我就直说了，我一直都很感谢你给我的机会。” 周不器道：“互相帮忙，互相成就罢了。嗯……我这还真有几件事。第一件事，就是房地产公司的事，刚才说过了。第二件事，就是10月末谷歌的股票解禁，到时候你去趟美国，帮我运作一下。第三件事，我要买飞机。” 王浩阳早就听说过周大老板要买飞机，可听这口气……他似乎懂了，颇为惊讶，“你要自掏腰包买私人飞机？” 周不器点了点头，“以公司的名义买，少不得要受批评了。买完之后，租给公司我自己来用。” “嗯，这样操作比较妥当，谁也挑不出理。” “还有就是……你想不想再当一次首席财务官？” “啊？”王浩阳微微一愣，不太理解，“什么意思？” 周不器道：“缘味集团，是我爸管着，他水平不太够，我得找个信得过的帮手。总经理叫房启文，他是最大的个人股东。我希望你过去后，能把财务体系重构一遍，支持一下我爸。” 缘味集团内部的猫腻非常多。 让王浩阳把财务部门抓住，把账面做清楚，就能有效的制约一下内部滋生的贪腐问题。 王浩阳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沉吟道：“这种事，还是得有专门的监察部门。任何公司都是不可避免的。紫微星也一样，制度不健全，每一个部门都有机会拿回扣。采购部、市场部这些就不说了，太典型。行政部门最喜欢公司搬家搞装修；人力资源在招聘、找猎头的过程中，也有空子可钻。” “财务部门呢？” “相比较之下，财务拿回扣的机会并不多，却不代表没有。比如公司要做审计，如果找四大会计事务所做，这肯定没回扣。如果找国内的会计事务所做审计，一定有回扣，基本都在10%-20%之间。” “紫微星这边，不能急。” 周不器对此比较慎重。 这事他和孟厚坤谈过，也跟很多企业家都讨论过。反贪是一把双刃剑。且不说现在紫微星人手不够，就算人手够了，也未必敢查。 万一查到贺阳、许亮杰、张一明、郭鹏飞的头上，怎么办？万一查到了Hel的负责人付红亮、傅盛等人的身上，怎么办？ 不处理，风气不好。 处理了，就是因小失大。 贪才能贪几个钱啊？ 远远没有他们创造的价值多。 最好的办法，就是民不举官不究，只要没公开化没惹众怒，就假装不知道。继续利用他们的能力创造巨大的价值。等哪天他们不听指挥站错队了，或者创造的价值不够多了，再以雷霆手段处置了不迟。 创业这些年，周不器结识了不少商业大佬，学到了不少企业管理的思维，已经不那么嫉恶如仇了。要权衡利弊，而不是随心所欲。 不过，缘味集团那边就不必了。 没有谁是不可或缺的，卖奶茶……主要就是靠营销、靠品牌、靠渠道，平台属性远远超过个人能力。 可以从严处置。 周不器沉吟道：“这样，你先过去入职，这几个月的时间，把缘味集团的财务状况梳理一下，把人际关系掌握清楚。这段时间，先帮我把一些私事办好。到了明年，再着手改变。把那边的财务体系设立起来。” 王浩阳点了点头，“可以。” 在紫微星做首席财务官，他有点能力不足。 去缘味集团，就绰绰有余了。 …… 9月1号，新学期开始。 按照过去的传统，紫微星又动了，校内团购活动风风火火地开展起来，一天之间有上百万新大学生注册了校内网。 与此同时，今日头条正式上线！ 在校内网和朋友网的左边栏中，都可以看到今日头条的图标，而且还用了醒目的红色字体特别标注。 只可惜，大杀器金币钱包系统还没有做出来。 微点杀毒的弹窗推荐还不方便用，这是大招，不能轻易放。等金币钱包系统完善之后，再通过微点安全卫士和微点杀毒以弹窗的形势全网推荐。 另外，美图秀秀、微美秀图和P图神器也在这一天低调的上线了。紫微星没有给集团的资源推荐，项目团队只能是辛辛苦苦的去各大网站、论坛去发帖子，去QQ群里发信息…… 不过，这些都是小动作。 圈内并未太过关注，大家关注的是一件大事——微点和百度的合作！ 这件事太恐怖了。 微点和百度，屏蔽了所有其他的搜索引擎的爬虫！最损的是，这两家达成了协议，互加了白名单。 微点中能搜到百度的内容，百度中能搜到微点的内容，双方查漏补缺，完善了自家的内容生态。 可外面那些搜索平台什么也搜不到。 没有了百度百科和微点百科，怎么办？ 用维基百科吗？ 这网站不靠谱啊，动不动就被屏蔽了，经常打不开。这次市场第一和市场第二的结盟，要对同行们赶尽杀绝啊！ 然后，邮箱就炸了。 手机就炸了。 周不器通通都转给秘书，有四个电话是比较重要的，分别来自BAT的二马一李，以及网易的丁三石。 先解决最简单的，给丁老板回了电话。 “你这样搞，是不是有点违反商业道德？” “这话过了。” 周不器的回应很平淡。 丁三石生生气笑，“你前脚把周峰挖走，后脚就对有道下狠手，哪有你这样干的？” 周不器很无奈的道：“老丁，这几年国内做搜索的公司太多了。大家看到百度赚钱了，都眼红，都想冲进来。可是，搜索是那么好做的吗？技术达标吗？内容生态能搭建起来吗？多少公司都是钱花光了，什么也没做出来。说实话，在我看来，有道也好，爱问也好，都没有任何机会。” “阿里的雅虎呢？” “必死无疑。” “谷歌呢？” 周不器坦言道：“这次和百度联手，主要针对的就是谷歌和微软。国内势力联手，围剿硅谷巨头！微软你知道吧？正在组建新的搜索部门，还要二次发力呢。至于别的搜索平台……没办法，只能说是殃及池鱼。” 丁三石被逗笑了，“你还真有家国情怀，不怕被百度吃掉？” 周不器义正言辞道：“只要能清剿谷歌，就算被百度吃掉我也在所不惜。国内的搜索市场，不能由外国人主导。谷歌在韩国的份额，连2%都不到。这是最低目标。” “顶着爱国的名义玩流氓手段，挺没意思的。” “你会慢慢习惯的。” “这事没救了？” “定了。” 丁三石叹了口气，“有道怎么办？” 周不器问：“你说呢？” 丁三石道：“这个业务是周峰一手组建的，刚好有道业务的新负责人我还没选出来。你和百度玩了这一手，我也不用选了。你出500万，有道归你了。” 周不器很豪爽，干脆利落，“没问题！” 第806章 纵横家 百度和微点的合作，所产生的连锁反应，肯定是紫微星这边压力更大一些。 李彦红心高气傲，有一种睥睨众生的态度，就是关起门来自己做生意，看不上国内这些同行，没什么业务往来。 百度对外屏蔽，反响比较小。 深度的合作伙伴比较少。 紫微星就不一样了。 以一种更开放的姿态面向国内外同行，几乎跟所有知名互联网公司，都有一定程度的业务往来。 其中以二马最有代表性。 周不器有必要对其一一进行解释。 先给阿里的马老板打电话，两人关系还可以。 “小周，可没你这么干的！” “我知道……” “不，如果是正常的商业操作，我绝对不会说什么，可你和百度联手，反常识啊。哪有第一和第二联手的？正常的商业逻辑，应是第二联合第三、第四，一起向第一发起进攻。” 马老板用一种很关切的语气很着急的说道。 周不器笑着说：“你说的那是造反逻辑，我做的改革逻辑，不一样。造反，是亲王联合内阁大臣和宗室、勋贵们一起压迫皇帝。改革，是皇帝跟丞相一番密谋，一二把手联合起来，就强力推动了。” 马老板生生气笑，“少给我讲歪理！” 周不器叹了口气，“老马，这事我不是针对你，现在的互联网环境……真是乱象丛生啊！有关部门在努力整治，可这也需要我们行业自律。就像前几年我做微点安全卫士和免费杀毒软件一样，就是要净化市场，扫除一切的流氓软件和计算机病毒。结果你也看见了，我做到了。这一次，我就是要联手百度，净化搜索引擎的市场。” “这不叫理由。” “怎么不是理由？不信你就用你家的雅虎随便搜一搜，到处都是低俗的不雅的内容，这会给未成年人造成心灵污染啊。” 马老板没好气的道：“你真是……你能别跟我扯这些吗？这套嗑，你去忽悠老百姓去。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到底要干什么？” 周不器沉声道：“做掉谷歌。” “嗯？” 马老板语气微变，他也经常进京走关系，隐约知道些什么。 周不器略作迟疑，轻轻一叹，“如果是你问，那我就跟你说实话了。前段时间，紫微星从官府那边拿到了一次很优渥的土地政策，大领导都过来视察了。” 马老板“嗯”了一声。 周不器道：“大领导私下里就跟我提起过，说是不喜欢谷歌在国内的所作所为。谷歌里的很多内容，跟咱们的主流舆论唱反调。可是，让他们直接出手，是妨碍自由的市场经济，有违贸易协定，吃相不能太难看。” 马老板问：“这是附属条件？” 周不器慢条斯理的说：“不是，但人家领导提了，这暗示还不够明显吗？咱要是没能力，那也就罢了。既然有能力，总得做点什么吧？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 马老板沉默了。 这个理由非常强大，作为泰山会中的一员，对经常来首都跑关系的企业家来说，他太明白这里面的道道了。 甚至觉得小周的这波操作，很理性、很惊艳。不着痕迹地讨好了官方，内敛低调、不动声色，还能把自身形象树立得高高在上，不被人拿把柄。 最重要的是，拉上了百度当垫背的。 天塌下来了是大个顶着。 百度是市场第一，微点是市场第二。百度是大个的，在不知内情的人看来，这事很可能是百度主导的。 因为第一和第二的合作，结果往往是第一所向披靡，等清剿了一切外部威胁之后，再对第二卸磨杀驴。把所有的矛盾焦点都放在第二身上，杀了第二以谢天下。可真正的始作俑者是第一。 马老板跟李彦红和周不器都打过交道，对这俩人有着比较清晰的判断。李老板……是个技术大神，他是科学家，玩不出这样的阴损手段。 这事肯定是周不器这小子主导的。 细思极恐啊！ 大多数的时候，都是第一对第二赶尽杀绝。可偶尔的时候，第二也能对第一完成逆袭，一路登顶。 周不器淡淡地道：“老马，你自己说，要是你站在我这个位置上，你怎么做？有这么好的机会，要是不把握住，那我还做什么企业啊？” 马老板叹了口气，颇有些自嘲，“雅虎这边我基本放弃了，这几年市场份额越来越少。我对雅虎的目标，就是把搜索技术整合进淘宝。你那边……百度和微点联手，不出一两年，还真能横扫市场。” “用不了那么久。” “你就这么放心跟百度合作？” 周不器笑了笑，“怎么就不放心了？” 马老板假装不懂，明知故问，“等你俩联手统一市场了，就不怕百度反手来个狠的，对微点开刀？” 周不器笑哈哈，“不会，李老板没那么损。” 马老板冷冷的哼了一声，“是啊，说不定是你都设计好的呢。司马家忍辱负重，借着曹魏的势力打天下。等天下一统了，就该抢班夺权自己当皇帝了。” 周不器莫名其妙的说：“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百度家大业大，想抢地盘，哪有那么容易。反正跟百度联手，我不担心被反噬就是了。” 即便百度和微点联手真的统治市场了，百度也抽不出精力对微点出手。 接下来几年，百度在“金字塔”项目中陷入了巨大的内斗，电商业务又左右碰壁、焦头烂额……再然后，就是移动互联网了，百度的前路就更迷茫了。 周不器知己知彼，他敢做一些反常识的事，坦言道：“微点和百度的合作，仅限于搜索引擎方面。你们在电商领域的竞争，我不参与。这不影响紫微星和阿里的合作关系。” 马老板快被这小子的无耻给气死了，“放在战争年代，你就是双面间谍！” 周不器哈哈笑道：“不至于，一码是一码。电商是电商，搜索是搜索，不能混为一谈。朋友网和淘宝的合作，多有代表性啊。事实证明，紫微星和阿里的合作，是1+1大于2的。” 这是阳谋。 老马都气炸了，也拿他没办法。 国内的三大流量分发基地，百度、企鹅和紫微星。前两者都在做电商要跟阿里死磕，只剩下紫微星可以合作了，没有选择。 尤其是微点和百度合作，干死了自家的雅虎之后……淘宝的流量，就要跟紫微星绑死了。就像是我炸了你家房子，然后你必须来我家低三下四的租房子住了。 马老板有点恍惚。 什么时候国内的互联网圈里，这小子竟然成了举足轻重的人物！甚至，企鹅那边的搜搜，都是依靠微点的技术支持。 这是纵横家啊！ 唏嘘啊！ 周不器这边，搞定了老马，接下来就是小马了。 这个就简单了。 不需要那么多弯弯绕，直来直去就行了。 反正合同已经签了。 每个月的技术服务费是100万元，合同是20个月。如果需要延长合同，企鹅方面需要提前三个月给出书面通知。 如果单方面违约，需要缴纳合同总金额的60%作为违约金。 这单合同的总价值是2000万元。 企鹅要违约，需要一次性向紫微星支付1200万元。 对企鹅来说，这笔违约金很容易支付，数额不算大。关键是，违约之后……搜搜去找谁当技术支持？ 百度和微点已经联手了。 封杀了所有搜索引擎！ 更重要的是，还玩出了“二选一”。商家和个人网站们，要么选择百度和微点的联盟，要么选择别家的搜索平台。 没有中间项。 这就意味着，别的搜索引擎将会陆续地失去客户。没了客户，就没了收入。没了收入，就只能等死！ 除非是国家出手调停，认为“二选一”涉嫌垄断，要求百度和微点放弃这条政策。 可这是不可能的。 周不器设计出了一整套的策略，这是一次讨好官方、迎合官方的行为。官方只能是在背后偷偷的给予支持，而不是公开的予以处罚。 未来几个月，紫微星就会推出Hel。 到时候，双方就会成为死敌，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微点和搜搜的合作对紫微星来说，的确有一些正面作用。 可是跟Hel的大战略相比，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跟小马哥的电话，周不器的态度很坚决。 要么继续合作，微点继续为搜搜提供技术支持。在搜搜上，依旧可以搜到微点、百度的生态内容，还可以享受到50%的广告收入分红。 要么违约，支付1200万的违约金。 这个时候，必须强势一些。 前世，淘宝和QQ在各自领域是超级巨无霸，没有对手。百度的背后，却有一系列的竞争对手，搜狗、360、有道、搜搜…… 很大的原因，就是淘宝和QQ的策略更坚决，淘宝坚决实行二选一，QQ封杀一切同行。 不给竞争对手生存的土壤，就是保证自身的市场地位。 百度的策略则有点软。 商家们可以跟百度合作，也可以加入别的广告联盟。在别的搜索平台中，也可以搜到百度地图、百度知道、百度百科、百度文库、百度音乐这种必需品级的内容产品。 李彦红的气质过于谦和了，就会成为竞争对手攻击的软肋。 周不器不一样，足够野性。 把百度绑过来，跟微点联合在一起，统治了85%的市场份额。 只要强势一点，就可以把所有小平台都捏死。 嗯，目标是谷歌。 干死谷歌。 顺手殃及一波池鱼。 第807章 宁雅娴解开了身上的浴巾，像瀑布似的滑落在地板上，湿漉漉的秀发也如瀑布般的洒在雪白的肩膀上。 岁月没有在她丰腴美好的身子上留下痕迹，有着小姑娘一般的水蛇腰，也有着小姑娘难以企及的一波三折、前凸后翘。 她从衣柜里拿出了干净的胸罩和内裤，当着周不器的面穿上了，好笑道：“你怎么又躺下了？在这住了？” 周不器笑着说：“欣赏你穿衣服啊，很有感觉。” 宁雅娴抿嘴一笑，“要不要我脱了，给你重穿一遍？” 周不器眼睛发亮，“行啊。” 宁雅娴白了他一眼，嗔道：“这么大个老板，还跟个孩子似的，都给你玩了一个多小时了，还不够呀？” 周不器笑笑，“上瘾了。” “就爱贪玩。”宁雅娴白他一眼，语气很轻柔，“对了，你给李总打电话了吗？” “没呢。” “怎么还没打？”宁雅娴眉梢一抹惊讶，“不需要解释一下吗？” 周不器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爬了起来，站在地板上，“一会儿在路上打吧。” 宁雅娴穿好了内衣裤，也不急着穿上睡裙，而是先拿过了一条干净的男士四角裤，弯腰给他穿，轻声说：“抬脚……我给你买了两件衬衫，你试试吗？” “可以。” 周不器一点也没客气，这里跟他家一样。 这套别墅，本就是他给宁雅娴买的，距离自己家不太远，都在一个小区里，走路也就是七八分钟的样子。 每天早上，周不器都是过来接她，两人一起上班。 “嗯……过两天，我想把孩子送你那，行吗？” “怎么呢？” “我要去一趟日本。” 周不器眉梢一挑，“有结果了？” 宁雅娴抿嘴道：“联系上了几个以前的同事，也进行了一些初步的调查。效果还行。我跟王星说了，他的意思是亲自过去一趟，把团队组织起来。有些事情还是得当面说，遥控效果不好。” 周不器稍作沉吟，点了点头，“嗯，那就让王星跟你一起去。这事让他来负责。” “啊？” 宁雅娴就有些失望。 紫微星要拓展海外业务，日本市场是首选，要做的业务很可能是推特那种陌生人社交的社区模式。 她已经找到4个小伙伴了。 眼看着项目团队就要组起来了，竟然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别人？ 这不是半路被人摘桃子吗？ 周不器很喜欢在宁雅娴这里，能够享受到大老爷的待遇，穿衣服、脱衣服、洗澡、擦身体……这些事都不用麻烦他，宁雅娴会很温柔地做好每一件事。 他张开手臂，她就拿过来了一件新的灰白色的衬衫，动作轻柔的给他穿上。 周不器解释道：“王星跟他们不认识，很多事都方便处理。你跟他们是前同事，以前在日企工作时，他们还那么照顾你，让你出头，难免感情用事。让王星去当个恶人，你去当好人就行了。” “嗯，好吧。” 宁雅娴轻轻地咬咬嘴唇，意兴阑珊，觉得自己的工作能力从来没得到过他的信任。想当初在索尼工作时，她也曾独当一面，是整个国际部最耀眼的女将。 结过婚的女人，在职场中贬值的这么快吗？ 周不器笑笑，轻轻把她拥在怀里，拍拍她的后背，“放心吧，不会拿你当花瓶。会有机会的，别着急。欣欣才两岁，你也离不开。日本那边的业务，还是让王星多跑跑，你在旁当个军师就够了，别冲锋陷阵。” “嗯……还有件事，骆芊丽订婚了，圣诞节的时候举办婚礼。” “结婚之前，给她调动工作，去人事或者行政那边都行。” “那秘书处就有点空了，宋文静是王星的秘书，秘书处这边都不怎么管了。” 周不器很随意的样子，“你看着办吧，缺人了就招。又不是高级工程师这种稀缺物种，招个秘书，还不简单？” 宁雅娴轻轻颔首，轻声说：“那再进两个吗？” “随你。” “你有什么要求吗？” 周不器想了一下，“忠诚还是很重要的，不能泄密。嗯……反正你是我秘书，这是总务室招人，不需要什么年龄限制，年轻一点也没关系。” 宁雅娴抿嘴道：“嗯，那就招应届生吧，可以慢慢积累经验、培养对公司的忠诚度和认可度。”然后，就挤了挤眼睛，似笑非笑的问：“长相和身材方面有什么要求吗？要胸大的吗？” “随意！” 周不器才不在乎呢，选秘书又不是选小蜜。 从宁雅娴家里出来，周不器在一男一女两个保镖的陪同下，往家里步行。 顺便给李彦红打了一个电话。 解释了微知没有解除对百度屏蔽的事。 “微知不是屏蔽百度的爬虫，而是屏蔽所有一切的外来网站。”周不器的语气堂堂正正，一点都不像做了亏心事的样子，甚至还反将一军，“不过，百度如果想进入微知的白名单，也不是不行。” “哦？”李彦红很感兴趣，“怎么做？” 周不器叹道：“老李，你也看见了，微知网的存在是不符合商业逻辑的，没有广告、没有软文，甚至连企业认证都没有。到目前为止，微知没有为紫微星产生过一分钱的收入，但是紫微星却要每年花费5000万养着这家网站。” 李彦红不太相信，“5000万？夸张了吧？” 周不器淡淡地道：“我没必要在这个问题上跟你较劲，你可以去查查。微知网为了鼓励答题手做出精品答案，每个季度都要拿出1000万的答题奖金。再算上网站的运营费用，一年5000万的开销，你觉得很多吗？” “嗯……” 李彦红沉默了稍许，算是明白了这小子的意思。 微知网是紫微星每年花5000万养起来的。 这些精品内容，哪能让别人白嫖？ 当然是服务自家的微点搜索。 除非百度愿意出钱，跟紫微星一起养。不过这是不可能的，百度没有多余的资金去干这种事。即便有钱，也不会做这种帮别人养儿子的事。 作为“搜索引擎+生态内容”体系的创造者，李彦红对这套模式当然有很深层次的见解。他不认为周不器这个做法多么英明。 复杂内容搜索是很小众的领域，只有一些高学历的用户有这类需求。恰恰，这个群体的广告转化率非常低，他们个人见解更强，不容易被广告左右，甚至会想办法规避广告。 想从这个群体身上赚钱，太不容易了。 专门养一个微知网，来讨好这个群体，实在有点……费力不讨好，根本可能从这个群体身上每年赚回5000万。 周不器笑道：“老李，你要是对微知网感兴趣的话……这样，估值1亿美元，转给你一半的股份。这网站咱俩一起做。” 李彦红对此毫无兴趣，“不说这个了，百度已经开始自查，对一些搜索提示词的自动显示予以了重点清除。你那边呢？” “在做呢。” “一周时间就不够？” “没问题！” 李彦红道：“行，那就这么定了。一周之后，咱们以百度和紫微星的名义，正式向有关部门举报。要求出台政策，对一些不合规的搜索引擎予以制裁。” 周不器轻咳了一声，连忙道：“别兴师动众吧，低调点。私底下跟有关部门的领导说一声就行了，别弄的满城风雨。小人才举报，总要顾及一下百度和紫微星的脸面。嗯，悄悄的。” 李彦红哭笑不得，觉得这小子真是够另类，“那就按你说的办……对了，紫微星怎么那么多网站？” “都加到第三档了？” “太多了。” “这只是一部分，还有几个官网没加进去呢。” “你那个今日头条怎么回事？” 周不器心头微动，“有问题吗？” 李彦红道：“RSS聚合模式+自媒体，你要是跟我说，我都不信你能做出来，这内容也太多了吧？感觉三大门户网的所有内容加在一起，都没有今日头条的内容多。” 周不器很自豪，笑道：“我有校内网啊，发动大学生，一起做自媒体。这是最有创造力、最有活力的群体。” “内容质量不可控啊。” “可控！” “怎么可控？” “比较复杂，嗯……我这是web3.0。” 李彦红非常感兴趣，“web3.0？说一说，你是怎么理解的？” web1.0时代，就是搜狐、新浪、网易这种模式，是“自产+联合”。即把新闻、娱乐、汽车、房产、金融等领域的内容联合在一个网站上，由网站的专业编辑制作内容。 web2.0时代，模式变了。 像搜狐这样所有的内容都是自己创造，这才能创造多少内容啊？而且这种内容比较死板，缺少互动性。 天涯、朋友网、百度贴吧、QQ空间、新浪博客、校内网……这些就是web2.0的典型代表。 在web2.0的网站中，网民们不止是内容的者，同时也是内容的创造者。网站只是一个平台，让用户们完成信息的创造、传播和分享。 活力提升了，流量也就变高了。 web2.0一定会取代web1.0，像新浪博客、搜狐博客、网易博客这种内容空间，就是传统门户网向web2.0的一次转型。 可是，web3.0的形式是什么样子？ 全世界谁也不知道。 这是一个新的商业模式的创新。 谁要是先发现了，谁就能率先的抢占商业制高点。 每一个互联网大佬，都对web3.0有自己独到的见解，甚至张朝洋还大言不惭的说，搜狐的“门户网+RSS社区+搜狐博客”的内容矩阵已经完成，打造出了完整的web3.0生态！ 基本没人信他。 太能吹了。 周不器就不一样了，业内都要承认，这小子对互联网有着猎狗般的嗅觉，对商业趋势极其敏感。 李彦红想打听一下。 周不器笑了笑，“这是商业机密，不过快了，用不了几个月，你就能看到结果了。嗯……我想得也不一定对，web3.0到底是个什么模式，谁也说不清。” 第808章 财富分配是尊重的直观体现 web3.0到底是个什么形式，哪怕是十几二十年后，也没什么定论。 因为那都是移动互联网时代了。 已经不关注了。 web1.0、web2.0、web3.0这些主要是针对网站的概念，属于PC互联网的框架里。 不过，web3.0是当下最火爆的互联网概念。 连Facebk、朋友网这种依靠着web2.0概念的网站都一飞冲天，称霸了中美两大主力市场。web3.0一出，岂不是更厉害？ 还不一统全世界？ 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每天都会冒出一大堆的新兴网站，声称自己是web3.0的新模式，然后去风投市场上撞大运。 很多投资机构要对未来押注，就很容易冲上去送钱。 最近搜狐的股票大涨。 除了业绩出色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老张变坏了，也开始炒概念了，声称搜狐已经搭建好了自己的web3.0内容矩阵，碾压同行、前途无量…… 紫微星需要钱。 今年年末或者明年年初，就会进行B轮融资。给出一个惊艳的有着极大的可操作性的符合商业逻辑的web3.0的概念，就会更容易把紫微星的估值做大，融到更多的钱。 为此，紫微星已经筹备多时。 第二天的早会上，周不器又提了这一说法—— “从web1.0到web2.0，从web2.0到web3.0，表面上，是商业模式的变化。可归根到底，是盈利能力的变化。新模式取代旧模式，一定是生产力的提高，越来越赚钱才行。落回到互联网上，对免费的网站来说，想赚更多的钱，就是获取更多的流量！” “web1.0时代，是门户网席卷天下。网站的专业编辑们生产出比较优质的内容，给用户。这是个单向过程。web2.0就不一样了，由用户们创造、传播、分享内容，有极其强大的互动属性。有了互动，用户之间的关系就搭建起来了，就可以通过频繁的互动，给网站流量带来指数级的增长。” “QQ空间的日流量10亿，朋友网的日流量5亿，可是搜狐、网易、新浪、凤凰、新华等主要的web1.0网站，日流量加在一起，也就是1亿左右。这就是商业模式创新所带来的改变。” “可是，web2.0也有缺点。1.0时代的编辑们创造内容，编辑可以领工资。可2.0时代的用户创造内容，却没有收获到相应的劳动价值。用户创造的广告收益，都被网站攫取了。这就导致了web2.0的脆弱。这注定只能是互联网发展史上的一个过渡阶段。” “在web3.0时代，网站要赋予为平台创造内容的用户们更多的荣誉、认同、财富和地位，以此来吸引更多的人参与到有价值的劳动创造中。web3.0，将会是互联网价值重新分配的一个过程，一个让所有参与者可以共享蛋糕的过程！” web2.0，就好像是一家企业，号召大学生们来免费打工。短时间内，大学生们出于职场好奇和自我锻炼的目的，会踊跃报名参加。 可是时间长了，就会懈怠，就会无聊，就会退出。 这就是web2.0的脆弱性。 一家企业要想有长远发展，并且有着比其他企业更大的吸引力，就要给大学生们实习工资。为他们的付出支付报酬。 如此一来，才能让这个公司体系成熟地运转，跟大学生建立起良性关系。 等大学生们毕业了，往往会把这家公司当第一选择。 这就是周不器所理解的web3.0。 为什么这一两年，大学生们对学生会的热情度和积极性没有前些年那么高了？ 原因很实际，因为利益。 前些年，学生会地位挺高。九十年代，学生会是影子团委。八十年代就更厉害了，学生会是影子校长，基本能摆平学校里的所有事。最巅峰时，几所大学的学生会联合起来，还想左右国家方针。 不过这些年来，学生会的权力被一点点地削弱。除了几所重点高校，一般性的学校里学生会都是名存实亡的组织了。 没利益了、没油水了，大学生们的积极性就不那么高了。越来越多的大学生，开始选择去校外兼职打工。 类比起来，就是从web2.0到web3.0的转变，这是符合人性逻辑的。没人喜欢白白给学生会干活。同样是干活，去校外干活领工资多好？ 对紫微星来说，金币钱包系统就是从web2.0向web3.0转变的重要方式！ 用户们的上网行为，可以创造价值。 他们创造出的价值，不应该被网站全部攫取。 互联网的本质是分享。 金币钱包系统，就是紫微星给用户们“发工资”，强化用户们对紫微星系网站以及产品的认同感，把自己的网络劳动转化为财富。 通过这种模式，完成从web1.0、web2.0到web3.0逻辑上的流量增加。 关于这一话题，紫微星内部已经讨论过好几次了。 张一明道：“过去的web1.0和web2.0模式，用户们都知道浏览广告可以为网站创造收益，可他们对广告很厌恶，不喜欢看广告。因为看广告的收益，跟他们的劳动毫无关系。我们主推的web3.0模式，就是要清清楚楚的告诉用户，看广告就是网络劳动，就可以有收益！这才是公开透明，这才是最应该普及的商业理念。” 沈向阳刚入职没多久，没参与过前几次会议讨论，这一刻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深切的觉得这个web3.0的理念是可行的，说道：“过去，互联网把用户当傻子，采用了种种欺骗、诱导、蒙蔽，或者强制的方式让他们为网站创造价值。时间长了，必然会让用户产生厌恶。我们的web3.0理念，实际上就是一个基于看广告的网络劳动和网络收益之间的交换。这必然会增加用户们对网络广告的兴趣。” 石婧琳淡淡的道：“只要运作好了，这就是对所有web1.0和web2.0网站的降维打击！” 周不器差点笑出来。 感觉自己对石大小姐的影响可真大，她已经下意识的学着自己的说话方式，使用“降维打击”这样的词汇了。 果然，就见沈向阳一副深深思索的模样，在体会这个词的深意，片刻之后，就深以为然的道：“对，降维打击，这个词用的巧妙。” 周不器轻咳一声，正色道：“对别人尊重，就是对自己尊重。财富分配才是尊重的直观体现。尊重用户，是紫微星践行社会公平性的重要方式。” 众人就有点晕。 好吧！ 周大老板最擅长的就是上纲上线，什么事情都往国家、社会、民族大义上扯。 主要是很多话题，说多了说深了大众群体也听不太懂，被误解挨骂，起到反面效果。说家国情怀这一类的话题，浅白直接，最容易与大众群体产生共鸣。 子曰：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 对外的说辞要谨慎，多说多错，少说少错。 周不器足够地低调谨慎，甚至都不愿在公开场合露面，他这番话也不是说给这些高管听的。 而是在内部定一个基调。 要在社会公平和财富分配上做主要的宣传方向，来获得广大网民的认可。 最为难的当属许亮杰了。 说来说去，还是金币钱包系统！ “嗯，我提一个方案，可以增加一个50-60人的金币系统内审部门。实施监督所有用户的金币数据，发现异常，马上处理。还有，就是在金币提现时，要有24小时的延时。这段时间，让我们的工作人员对其金币账户进行二次审核，确保数据的正常。” 许亮杰提这个方案的时候，脸色涨红。 非常尴尬。 技术不够，设备来凑、材料来凑、人工来凑。 这个方案上个月就提出来了，当时许亮杰没有采纳，觉得丢人。本应该是自动化的智能系统，全部由计算机处理就行了。 结果最后还得通过半人工的方式。 这基本就是妥协了，承认自己目前的技术水平短时间内处理不来这么复杂的金融工程。 沈向阳道：“我觉得这个思路可以。金币系统是一个复杂又庞大的系统体系，很难一步到位，肯定是一点点的发展，依托着市场慢慢的改进、提高。” 周不器的反应比较平淡，“我只想知道，这个系统什么时候能上线。” 许亮杰喟然一叹，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主要他觉得如果不用这种半人工的方式，两个月后……他真可能就要被解雇了。这么短的时间，全自动的金币钱包系统并不能够完全实现。 就算做出来了，也是错误百出，会被黑客们抓住漏洞非法侵占紫微星的利益。 采取了这种方式，就比较容易了，许亮杰点了点头，“如果筹建自审部门，下个月基本上就可以初步在旗下各平台上推广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好，我要结果。” 许亮杰道：“我建议，金币系统上线之后，先在朋友网、校内网、糗事百科等网站上先测试半个月。调试一段时间。等时机成熟了，再推出Hel，正式全方位的打通全平台的金币系统。” 周不器根本不懂该如何具体操作，只能是从善如流，笑着说：“这算是紫微星的大中台了吧？” “算。” “意义重大啊，好好做！” 第809章 网络广告的规模局限 今日头条上线一个星期了。 第一天，800万PV； 第二天，1700万PV； 第三天，2200万PV； 第四天，4700万PV； 第五天，有所萎靡，降回了3200万PV； 第六天，周末来了，单日创造了5000万流量； 第七天，日流量超过7000万！ 周不器拿到这份数据报表，高兴的差点就冲上楼，跟老张显摆去了！ 扬眉吐气啊！ 目前，国内的资讯类网站中，流量最大的是搜狐，单日PV是6500万左右，其次是新浪，每天能创造5800万PV。 也就是说，背靠着朋友网和校内网的引流，以及百度和微点这两大超级流量分发平台，今日头条只用了7天时间，就在日流量方面超过了老牌的门户网站。 不过，有一个数据今日头条还很差，就是人均PV。 搜狐的人均PV值为13.2，也就是说，日活的搜狐用户，要在该网站上每天浏览13.2个网页。新浪的人均PV是9.2。 PV值越高，说明网站的黏性越强，用户忠诚度越高。 QQ空间的人均PV在20左右，朋友网的人均PV波动比较大，通常在12-15之间。 今日头条的PV值只有2.3。 这就意味着，用户对这个新网站没什么归属感，主要是在搜索引擎流量分发模式下有目的的，对相关内容的关注度并不高。 毕竟是一家新网站，没有名气，没有形成自身的底蕴。 但是，2.3的人均PV，又说明了另一个问题。 人均PV2.3，上线第七天的日流量就达到了7100万，这也就意味着……这一天，全国有超过3000万网民使用过今日头条！ 这就是百度和微点联手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垄断了85%的市场份额，有两大搜索平台分发流量，直接让今日头条成了最大的搜索市场流量聚集地。 主要还是靠微点。 在百度平台，单页中最多会出现一条今日头条的搜索结果。 在微点平台，每页展示10条搜索结果。如果是简单搜索，则是3-4条广告，2-3条是微点百科、微点问答和微知的生态内容，今日头条2-3条。如果是复杂搜索，则是2-3条广告，4-5条微点百科和微知的生态内容，3-4条今日头条的内容。 除了搜狐，其他那些传统的门户网的内容，在微点中会陆续消失，最终彻底被自家的今日头条取代。 上线7天，今日头条的第一步，大获成功！ 流量有了保证，接下来就是赚钱了。 广告商们眼睛雪亮，都在盯着呢，哪家网站火、哪家网站有优质的广告位空置……优质资源需要争抢。 秘书处就递上来了一份材料，说是过去两天，已经有超过300家广告商主动联系了今日头条，争取合作。 市场部那边已经忙疯了。 这个忙，不是讨价还价的忙，而是签合同的忙，要签300份广告合同呢！ 和传统的网站广告不同，紫微星旗下的朋友网和今日头条，是利用智能算法，推行的都是个性化广告。 个性化广告，不仅仅是广告推送的千人千面这么简单，而是一整套广告投放逻辑的改变。 传统的广告投放……比如搜狐空出了一个半年期的广告位，对外招商。淘宝报价8毛一个点击，猫扑报价5毛一个点击，那么搜狐就会选择淘宝，放弃猫扑。 个性化广告不同，可以鱼和熊掌兼得，照单全收！ 传统的广告投放，转化效果比较差。淘宝可能有5000万的广告预算，可搜狐广告转化率差，很难把所有广告预算拿满。 如果是一个年纪大的缺乏网络知识的网民，他不可能在这个时代网络购物，给他推荐淘宝的广告没有任何作用。相反，如果推荐猫扑的广告，可能就有用了。 这就是个性化广告投放的意义。 可以极大的提升广告转化效果。 转化效果提升了……广告预算可能就不够了。按照点击付费，可能淘宝原计划是半年预算5000万，结果效果太好，4个月之后，淘宝就没钱了。 就不能再上淘宝的广告了。 剩下2个月的广告档期，怎么办？ 最好的方案，就是把广告交替的投放。这套模式，朋友网已经运作好几个月了，做的很好，有足够的经验。 遇到网购达人，推送淘宝的广告。遇到社交达人，推荐猫扑的广告。虽然猫扑的单笔广告费比淘宝少，但是广告收益=点击费x点击率。 点击费多了，但点击率太少，广告费还是太少。有了个性化推荐，虽然点击费少，但是点击率高了，广告收入一样会提高。 这套模式之下，甚至连讨价还价都不用了。 让广告商们自己报价，报价多少，都照单全收！哪怕广告商开价是1分钱一个点击，也可以签合同。 这是个竞价排名系统。 广告商开价少了，排名就低。 比如淘宝开价8毛钱一个点击，易趣开价7毛钱一个点击，拍拍开价6毛钱一个点击……同样的条件下，肯定是价高者得。 如果淘宝的广告预算充足，那么这类的广告推送，会一直是淘宝，易趣和拍拍永远不会出现。如果淘宝的广告预算不够了，就再往下排，才会轮到易趣。易趣的广告预算也达标了，才会是拍拍，以此类推。 广告商报价太低，可能永远也排不上号。 为了广告效果，广告商们会根据自身实力，主动地报出自己所能承受的最高价。 今日头条的广告模式，基本延续的朋友网的思路。 只要是合法合规的广告，来者不拒！ 多多益善！ 广告价格，多少都行，你们自己填！ 在这种全新的广告模式下，必然会极大地提升市场部的工作效率。别说国内了，放眼全世界，紫微星的广告模式都首屈一指！ 唯一的问题……现在的互联网体量，能否配得上紫微星这么先进的广告模式啊？ 很巧，贺阳跟周不器想到一起去了。 没一会儿，贺阳就手里拿着几份材料，找周不器汇报了，“这是最新的材料，从IC那边拿到的，是今年前三个季度国内的互联网市场广告规模。” 跟这样的高管谈话，周不器不会坐在属于自己的大班椅上，而是会坐在沙发上，大家平起平坐地在一起沟通。 他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问道：“多少？” “60亿。” “不多啊！” 周不器皱皱眉。 前三个季度，全国的互联网广告总规模，才60亿元？这也太少了吧！放在十年后，阿里、百度这种级别的巨头，一个月的广告收入就要超过60亿。 当下的互联网市场，果然还处于初级阶段啊。 贺阳把材料递了过来，道：“这只是不完全统计，主要针对的是比较传统的图片广告，好像也包括朋友网的文字广告。推广服务肯定不算。这份数据材料肯定是不够精准的，只能做一个大致的参考。” 周不器忽然想到了一个很感兴趣的话题，“前三个季度，紫微星的广告收入是多少，有统计吗？” 贺阳道：“有统计，大概是11亿左右。主要都是朋友网贡献的，将近9个亿。” “60亿的总规模，紫微星占了11亿……这是多少份额？” “18%。” “还可以。”周不器点了点头，目光灼灼，“排名呢？国内第几？” 贺阳伸出了三个手指，“第三。” 周不器很惊讶，“18%的份额，才第三？前两名是谁？百度和企鹅吗？” 贺阳笑道：“百度是第一，市场份额大概是22%，广告收入超过13亿。第二却不是企鹅，企鹅的收入大头是游戏和增值服务。他们也想做广告，可QQ空间一直开发不起来。” “那第二是谁？” 周不器就有点想不出来了，国内还有哪个互联网公司的广告收入能超过紫微星？阿里肯定是不行，自家的广告平台刚搭建起来，还差得远呢。 贺阳呵呵一笑，“是新浪，广告收入将近12亿。” “啊？”周不器很惊讶，“新浪的流量都不如搜狐，广告费竟然比紫微星还高，仅次于百度？” 贺阳脸上的笑容比较诡异，伸手往上指了指，“人家关系硬啊，有背景。很多国企打网络广告，都会锁定新浪，广告单价也高。咱们比不了。” 周不器恍然大悟。 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这的确是人家的优势。 贺阳笑道：“不过没关系，这才9月份，第三季度的最后一个月都没过完呢。现在，朋友网靠着《开心农场》，热度大增、流量大涨，相比年初的时候，月广告费增加了80%。微点的广告覆盖率也提升上来了，最后几个月势必会有一个反弹。还有今日头条……最后这几个月，别说新浪了，就算是百度也挡不住紫微星。” “第一？” “一定的！” “大概多少？” 贺阳笑着说：“那我就大胆预测一次，今年，朋友网的广告收入会在15亿元左右。校内网站群是2亿左右，微点会在3-4个亿之间。今日头条再有一些……紫微星今年的广告规模，应该能够超过23亿。” 前8个月，广告收入11亿。后4个月，广告收入12亿。 增长率超过100%！ 这是非常惊艳的成绩单。 增长率高，就意味着成长性好、潜力巨大。在融资的时候，就能拿到更理想的估值。 不过，周不器对其中一点不太满意，“微点的广告收入才这么点？前几个月不算，现在微点的广告密度已经上来了，一个月的广告收入，还不到百度的一半？” 贺阳道：“这就是市场第一的优势。上个月的市场份额，百度51%，微点34%。差距不算太大。可对广告商来说，这些没意义。百度永远是投放广告的第一选择。广告预算有限，就只在百度打广告，放弃微点；预算充足，也会有价格歧视，微点的广告费用肯定会比百度低。而且，微点砍掉了绝大部分的医疗广告，也是一大缺失。” 周不器往后一靠，叹了口气，“我还以为微点和百度差距不算大了，没想到……” 贺阳宽慰道：“没关系，百度的增长率在放缓，微点的增长率在提高。到了明年，情况会有所改变。今年，全国的网络广告总规模，也就是90亿左右。市场规模在这，想做的再大，也不可能。” “是啊，规模太小了。” “目前，全国大约有1万家企业投放了网络广告。其中，房地产、网络服务和IT产品三大类的品牌广告，占据了60%的份额。紫微星缺少房地产的相关板块，在网络服务和IT产品方面，却是最大的广告平台。” 周不器马上反应过来，“今日头条没有限制，内容广泛，覆盖面很大，可以引进房地产类的广告了。” 贺阳笑道：“对，目前还没有房地产商跟我们联系，我已经通知市场部，要求他们主动出击了。除此之外，今年出现了两个新兴的广告领域，很热门，资金量很大。” “金融广告算一个吧？股市这么热，我看校内网里有不少大学生都在嚷嚷着看盘炒股呢。” “对，金融算一个。还有一个，就是汽车广告，这是超级大头，来势汹汹。前几个月，就有超过20亿的营销资金被车企们投进了互联网。车企广告的规模也超越网络服务和IT产品，成为最大的网络广告领域。” “嗯，这是个很重要的大方向，要牢牢抓住！” 周不器太清楚形势了，只要车企进入互联网，那么车企广告就将会成为重要支柱。一辆车的销售额里，基本5%的费用是广告费。而这些广告费中，将会越来越多的投进网络媒体。 贺阳道：“最近有涌现出了一大批的汽车类网站，这是个大风口。” 周不器一挥手，说道：“咱们不可能涉足到每一个细分领域，有今日头条就够了。汽车类这么火，可以引导推出一些汽车类的自媒体。通过这个群体，来带动紫微星的车企广告收入。” 一些专业性的评论机构，即便是收费做营销，为了维护自身权威，也是很克制的，不能太丢份。自媒体就不一样了，收了钱，让他们说什么都行，甚至抹黑同行搞黑公关都行。 所以，商家们在做广告投放的时候，就会更倾向于自媒体，更容易控制，效果更好，更符合自己的心意。 这就是今日头条相比于那些汽车类网站的优势。 第810章 欺负老实人 周不器给宁雅娴购置了一套别墅，就在自家小区里，距离不算远。 这样一来，宁雅娴以前的那套高层豪宅，就空置了。 她本想出手卖掉。 可这里位置很好，就在清华附近，距离搜狐大厦不远。 周大老板有时候中午要午休，回家的话路程太遥远，去酒店又人多眼杂……索性就把这里留出来，供大老板休息用了。 周不器作为老板，非常体谅员工。 午休的时候会带着秘书一起过去，一起休息。 这天中午，就带着宁雅娴、骆芊丽和王瑶瑾三个秘书，一起过去了。 宁雅娴整理好了床铺，就把房间让给了他们三个。 “雅娴，你不一起吗？”骆芊丽主动发出了邀请。 宁雅娴轻轻摇头，抿嘴道：“不了，你们玩吧，我还有一份材料大纲要整理，下午要交给韩教授呢。你们玩得开心。” 然后，就轻轻的关上卧室门，去了书房，打开了电脑。 今日头条取得了开门红。 接下来，就该进一步的强化产品定位，加强大家对这款产品的信念了。首先，就是要从理论上有一个高屋建瓴的引导。 韩教授并不负责管理，除了担任紫微星大讲堂的院长之外，主要就是负责这种商业学术的研究。 这次的课题报告，是由周大老板亲自交代的——去中心化。 这跟目前紫微星最热门的技术——分布式，其实是一个概念。 分布式，就是去中心化。 优点太多了。 比如以前是把所有数据都存储在一个中心，非正规途径的篡改数据会比较容易。就像金币钱包系统，如果是中心化的，只要抓住一个漏洞，在中心里改了数据，就可以盗取紫微星的巨大利益了。 去中心化的分布式存储就不同了。 把数据同步的分开存储，假如分成三个部分，三个部分的数据必须保持一致且同步。当篡改了其中某一个中心的数据时，另外两个部分就会发现数据不同的异常，就可以起到监督和数据保护的作用。 不过目前紫微星的数据都是存储在IC的数据中心里，还是中心化的。 硬件条件有限制，技术障碍就非常大。 等以后紫微星的云计算业务做起来了，全国各地建立了许多云数据中心……到了那时候，就可以推行数据存储方面的去中心化了。金币钱包系统现在面临的诸多技术问题，在那时就可以迎刃而解。 除了技术上的去中心化，还有政策形势、商业模式上的去中心化。 改革开放，就是最典型的去中心化，让每个人都能做生意。 今日头条也是。 过去的传统媒体时代，信息发布者只能是中心化的媒体机构，个体只有信息的接收权。哪怕是互联网，在web1.0时代，也是中心化的模式。 今日头条就不一样了，每一个人都可以是信息的发布者，人人皆可自由进入、自由退出。 这种结构的意义在于，能够让更多的个体发挥主动性，参与到一个事件或者项目中来，从而发自内心的为事件或者项目贡献自己的力量，而非外力驱动。 就可以拥有更高的用户粘性，更大的流量。 相比于传统的网站，这是一个更高级的商业模式。 周不器列出了一个关于去中心化的大纲，宁雅娴简单的整理一下，然后交给韩乐水教授，他再深化、拓展、研究一番，打造成紫微星的商业理论，向全集团的高中低层管理者普及下去。 在思想上达成统一的认识，才能把工作更高效地开展开。 这时，手机响了。 是老板的私人手机。 如果是一般的工作电话，宁雅娴接听之后几句话就可以搪塞过去。周大老板正在做一些很重要的工作，不能被打扰。 可是，来电显示是薛姨妈。 这就很重要了。 宁雅娴知道一些内情，接听了电话，用很温柔的语气轻声说：“薛女士您好，我是周总的秘书，有什么事吗？” “他……他在吗？” “他有工作要处理，比较忙。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重要！很重要！” 薛姨妈的语气很急切，还带着几分慌张。 宁雅娴听出了对方情绪的异样，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呢，连忙道：“您稍等，我这就帮你转接周总。” 然后，就赶忙出了书房，去主卧的方向。 离着很远，就能听见里面女人海豚似的叫声。她也没在意，单手捂住了手机的话筒，推开门后，就见到周大老板正在卖力的给两个女秘书指导工作。 尤其是骆芊丽，身上蒙上了一层玫瑰红。 “老板，先停一下。” “怎么了？” “薛女士的电话。” “拿过来。”周不器接过了手机，见到是薛姨妈，就小声告诫道：“你俩小声点。”然后就问道：“薛姨妈，是我，有事吗？” “小周，你过来一趟吧！” “我在忙，怎么了？” “美容院出事了！” “啥？” 周不器微微一怔。 美容院？不是才刚开始装修吗？能出什么事？ 薛姨妈的语气急切且慌张，腔调都变了，“他们在欺负人，我被骗了。” “等等！”周不器安抚了她一句，语气平和而镇定，“薛姨妈，你别担心，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能给你摆平。你先缓一缓，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美容院而已，能发生什么事？ 这个薛姨妈啊，真是个小女人，看起来挺能挺厉害的，实际上啥事也顶不住。周不器不甚在意，换到了床边站着，继续忙着自己的事。 手上有点不闲着，只能是宁雅娴拿着手机，贴在他耳边，辅助他通话。 过了片刻，薛姨妈的情绪似乎控制住了，咬牙道：“我要的是高档装修，装修费要480多万呢。可我过来看了一下，那些装修材料都是劣质品，味道可大了，而且偷工减料。我跟他们理论，他们还……” “好了，我知道了。”周不器大致听明白了，“薛姨妈，这事简单，你去附近找个咖啡厅坐一会儿。我这边忙完了就过去。嗯，你跟我秘书把地址什么的说一下，让她安排就行了。” “啊？行吗？” “可以，就这样。” 周不器就不想多废话了，给宁雅娴递了个眼神，告诉她，“让郭丹找人去处理。” 解决这种事，联合警察和工商就够了。 前者警惕，这里是否有恐吓、威胁的性质。后者是合同纠纷，该赔赔、该罚罚。找几个小领导过去处理一下就行了。 半个小时后，周不器简单了冲了个澡，带着骆芊丽出发。 在车上，骆芊丽媚红未褪，俏脸上光泽生辉，挨着他身边，撒娇道：“老板，我不想调岗，我想给你当秘书。” 周不器正色道：“不行，既然要结婚了，就本本分分的。” 骆芊丽可怜巴巴的说：“不会发现的。” “不行！” 周不器不容置疑。 心中就很惆怅。 现在的年轻姑娘啊，都要结婚了还这么野。这可不行！作为老板，要以身作则的训诫好员工，把她们往正确的道路上引领。 至于你空出来的秘书的岗位……这你大可放心，不会影响日常工作的，很快就可以有新人填补进来。 又过了半个小时，才到了美容院。 在旁边的咖啡厅，找到了着急忙慌地薛姨妈。 薛姨妈看到了骆芊丽润红的脸蛋儿，表情比较复杂，然后就狠狠的瞪了周不器一眼。刚才在电话里，有些声音她都听见了。 这边都急的不行了，那边还有心情玩的那么激情，太混蛋了！ 好在周不器脸皮够厚，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薛姨妈，怎么样？” 薛姨妈轻轻摇头，咬着嘴唇，“我不知道，施工的师傅说材料是公司给的，他们就负责装修，别的都不管。” 周不器笑笑，“人也说的没错。走吧，去看看。” 美容院就在旁边。 三人上楼，就听到了刺耳的装修切割声。 装修师傅漫不经心的瞥了几人一眼，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忙着自己的，根本不在意。 周不器就更不在意了，观察了一阵，然后走过去捡起了一块切割掉的废弃的大理石，轻轻一捏……稀碎！ 呵！ 几百万的装修费，就用这种材料。 难怪薛姨妈这么着急。 “这里灰太大，走吧。” 周不器挥挥手，看了半分钟，就带着二人下楼了。 骆芊丽愤愤不平的说：“太欺负人了！” 薛姨妈恼火道：“谁说不是啊，我也没想到，堂堂首都也会有这样的骗子。” 周不器心里明镜似的，肯定是签约谈判的时候，装修公司的人发现薛姨妈是个外地人，人生地不熟，还性格偏软，就想欺负老实人，笑着安抚，“这是好事，说不定还赚了。” “赚了？” “当然，往轻里说，这是违约。往严重了说，这是诈骗。到底是违约还是诈骗，就看他们补偿的诚意了。等着吧，我给你解决！” 因为是中午，有关部门的人来的慢了点。 1点左右，郭丹出现了。 1点10分，警察同志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然后，工商的同志也出现了，甚至还是一个副局长亲自带队，国字脸很严肃，冷冷的一哼，大手一挥，“走！封场！” 第811章 网络媒体事业部 小事一桩，很快摆平。 这种偷工减料的装修行为，带有明显的消费欺诈和合同欺诈的性质。 估计得好狠狠地整治一番。 周不器让郭丹去处理，她的工作就是跟官方打交道，自己则是送薛姨妈回家。 可以看出来，薛姨妈的状态不太好，脸色有些白。 “姨妈，以后遇到这种事，你别上去理论，直接告诉我就行了。我都说了，来首都了，一切有我。” 到家后，薛姨妈坐在沙发上，裙子都没换，似乎还没缓过来，精神紧绷着，周不器就给她倒了一杯水。 薛姨妈很紧张的样子，“小周，我的装修款都打过去了，480多万呢，还是你给我的，能要回来吗？” 周不器好笑道：“当然能啊，工商局不是出面处理了嘛。用不了几天，款子就会打回来了。还会有违约补偿呢。还是那句话，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往日里的薛姨妈，都要表现出一种强大的气场，尤其是宝妹妹在的时候，格外地端庄、娴静、大气，一板一眼的，也不嫌累。 此时的她，似乎才展露出了真实的一面，患得患失，神色担忧，一点都不强大。 薛姨妈自责的说：“这事怪我，我看那家公司挺正规啊，这才签的合同，没想到……唉！还好发现的早，要是都装完了，那就……” 周不器安抚道：“就算装完了，也没事，这里是首都，最是讲理。这么大的单子，让你一个人来做，的确为难了。这样吧，美容院的事你就不要管了，我安排让你帮做吧。” “你做？” “对，回头我让郭丹联系你。” “这……这行吗？太麻烦人家了吧？” 薛姨妈有些心动，神色犹豫。经过这次的事，她也有点怕了，不太敢再亲自出面做美容院的装修工程了。 周不器笑道：“没啥麻烦的，她认识的人多，这事对她来说，也就是打几个电话的事。保准花最少的钱，做出最好的室内装修。”然后，就一挥手，不容置疑的说：“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不用管了！” 薛姨妈暗暗松了口气，小声的道：“那……那行吧。” 周不器淡淡的道：“薛姨妈，宝妹妹是我的，那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我会照顾好你俩的，这是我的责任。该说的，上次我都说过了。你以后就听我的就行，遇到了一些拿捏不准的事，就问我。” “嗯。” 薛姨妈紧紧的咬着嘴唇，神色有些尴尬，似乎不太愿意接受这种被小辈的照顾的感觉。可是，她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子确实厉害。 最开始她发现装修工程质量有问题的时候，脑子都炸掉了，差点当场瘫在那。 这可是几百万的大工程啊。 没想到，这小子出现之后，正眼都没看几下，随便交代了几句，警察和工商的人就到了，就摆平了。 那份从容不迫气魄和有条不紊地控场能力，还真是令人佩服。 不得不说，很多事情……还真不是自己一个女人能够解决好的，还真得靠一个伟岸的男人来挡风遮雨。 以前，依靠的是宝珊她爸。 那是个混球，靠不住。 最好一辈子不见。 这小子就不一样了，嘴巴很甜，一口一个“薛姨妈”的叫着的，还很会尊重人，知冷暖。对宝珊温柔又体贴，疼得跟眼珠子似的。 宝珊跟了他……幸不幸福且不说，至少这辈子都会被保护好，不会被这种糟心事烦恼。 那些凶神恶煞的装修师傅，瞪起眼睛耍横的时候，可真恐怖。 一个女人，真应付不来那种场面。 唉！ 周不器见她神色复杂，不甘又无奈，也就明白了她的心思，无非是拉不下脸，笑着说：“薛姨妈，你不用担心，你的意思我都懂，嗯……这样，宝妹妹在的时候，咱们还是以前那种方式相处，不会让你难堪的。她不在的时候，你也不用给我摆长辈的架子，一天天端着，多累啊？像现在这样，自然一点，多好？” 薛姨妈老底被他揭穿了，脸色涨红，“哪有，谁端着了？” “反正宝妹妹不在的时候，我就不装了，怪累的。” 周不器伸了个懒腰，看下时间，就打算下楼离开了。司机和秘书，还在楼下的车里等着他去公司呢。 薛姨妈咬牙切齿，觉得气场全被这臭小子给抢去了，真是没大没小！ 美容院的事解决了，也就不用担心什么了，薛姨妈就神色冷淡的说：“小周，中午打电话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周不器打了个哈哈，“没干什么。” 薛姨妈淡淡的道：“没干什么？姨妈也是过来人，那是什么声音，骗不了我。楼下等你那个秘书，就是她吧？” 周不器很光棍，“她是其中之一。” “嗯？” 薛姨妈愣住了，没反应过来。 周不器赶紧转移话题，皱眉道：“姨妈，你以后出门，尽量别戴黑色的胸罩，这大夏天的一出汗，直接就印出来了，你看，这也太明显了。还是应该选配色的，白裙子就挑白色的，红裙子就挑红色的。隔着大老远就能看见，多不好。” 薛姨妈脸色再次涨红，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冷冷地瞪他一眼，就气呼呼地回卧室换衣服去了。 周不器旗开得胜，颇有些得意。 吹着口哨离开了。 说这种话题，男人有先天性的优势。 薛姨妈啊薛姨妈，你还是嫩啊！ …… 今日头条上线之后，取得了初步成功。 至少在流量方面，有了保证。 流量，就是网站生存的关键核心。 可是，今日头条存在的问题仍有不少。 其中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亟待解决——薪酬。 按照今日头条的商业模式，是以广告分红的方式，与自媒体分享利益。在分红的过程中，还要看文章质量分成几档。而且为了刺激粉丝效应、培养大V，粉丝所产生的广告费，自媒体可以获得更高的收益。非粉丝用户产生的广告费，广告费分红比较低。 这就可以有效地激励自媒体们，想方设法地增加自己的粉丝，同时为这些粉丝推出有一定质量的他们喜欢的内容，以免脱粉。 这套模式设计的挺好……可问题是，现在今日头条的广告很少！ 靠着这点广告费的分红，很难对自媒体创作者们起到激励作用。 为此，今日头条项目组提交了三份文案。 第一份，来自郭鹏飞。 他提议在今日头条的早期，要用培育微知网的方式，斥巨资培育一大批优秀的自媒体账号。最重要的，就是钱要给到位。 微知的答题奖金，一个季度是1000万元。今日头条可以每个季度5000万元，每年补贴2个亿做内容。 不管广告收益怎么样，连续培育两年。 今日头条就足以立于不败之地。 第二份，来自陈通。 他当初做新浪博客时候，之所以能成为国内第一博客，是因为他发起了“名人战略”。即邀请一大批名人入场，包括财经记者、文化人、明星、企业家、学者等等。新浪微博的成功，也是靠着这个模式。 陈通认为，今日头条也要走这个模式。 这一批人，收入都很高，不在乎做自媒体的这点小钱，更多的是利用平台的流量，帮助自己发声。 新浪博客招揽了一群人，除了个别几个奇葩的要给一笔邀请费，绝大多数都是免费加盟，各取所需。 有了一批顶流名人的带动，就可以吸引到更多人去做自己的自媒体账号。 第三份，来自张一明。 他做得更绝。 要生产假账号。 这年头，没什么原创保护，没什么版权付费，没什么内容规范……大胆的引用就可以了！ 很多明星，都不开通网络账号，也不怎么关注。 那就直接以明星的名义开通一个账号，只要账号内容不太过分，别发一起黑料。发一些关于这个人的照片、影视材料，或者在其他娱乐杂志上扒一些八卦文。 就可以吸引流量了。 这也算国内互联网的惯用套路了。 周不器认为，这三份方案都可取，彼此间并不矛盾。 第一步，给钱； 第二步，吸引名人； 第三步，给那些没吸引过来的名人开设假账号。这些名人不甘心被假账号影响个人形象，就要开通真账号了。 周不器叫来了张一明、陈通和郭鹏飞谈话，又叫来了石婧琳谈话。晚上，又跟贺阳和许亮杰有过沟通。 然后，做出了一个重要的人事任命。 免去郭鹏飞校内事业群总裁的职位，设立一个新的事业部——网络媒体事业部，旗下包括今日头条、微知网、糗事百科和秘密网。 郭鹏飞是网络媒体事业部的总裁。 晋升M7的资深副总裁张一明为M8的高级副总裁，兼任社交事业群的总裁，并分管校内事业群和网络媒体事业部。 郭鹏飞、石婧琳，以及总编辑陈通，以后都会向张一明汇报。 张一明可以统筹三大事业线的资源，尤其是朋友网的渠道和校内网背后的大学生群体，放开手脚地做今日头条。 周不器对今日头条寄予厚望。 做好了，这将会是紫微星另一大支柱业务。多了不说，只要把搜狐、新浪、网易、凤凰、腾讯、MSN中国、雅虎中国等几大门户网站的广告收入，抢过来一半，一年也有20亿的广告费了。 具体应该怎么操作，周不器也不太了解。 索性就放手让张一明去干了！ 许亮杰那边有点焦头烂额，适当地缩减他的工作，让他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在中台的设计和搭建中。 一步步的扶张一明上位。 第812章 飞机市场的乱象 前世，张一明创业做今日头条，也是一步步比较坎坷的发展起来。 最开始做的时候，今日头条没有自媒体。 都是“假账号”。 纯粹是互联网内容资讯的搬运工，去别的平台上扒下来内容，原封不动的就给用户推荐出去了。 所以一开始创业的时候特别艰难，张一明平均每天要见30个投资人，讲述自己的产品定位和市场方向，一度失声。 不仅如此。 今日头条原封不动的搬运别家平台的内容，因为技术强势、商业模式找对了，直接就导致那些辛辛苦苦生产内容的平台们流量锐减。 今日头条成了一个新闻整合平台，太方便了。 很快就形成了用户规模。 然后，无数的媒体就纷纷控诉，把今日头条给告了。每个月能接到50多起法院传票，焦头烂额。 庆幸的是，这个时候今日头条的流量已经起来了，被资本看到了商机，投进来了1000万美元。 今日头条算是活下来了。 有钱之后，张一明马上更改了今日头条的定位，跟数千家控告今日头条的媒体达成和解，邀请他们加入今日头条。 这就是今日头条最早期的一批自媒体，而且是名人自媒体。 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BAT见状也很眼红，纷纷效仿，百度推出了自家的信息流资讯业务，阿里推出了UC头条，企鹅推出了天天快报。 然而，今日头条的成功，商业模式的创新只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强大的技术保障。强大的推荐算法和初级的人工智能，是今日头条的根基。 百度技术强，所以百度的信息流业务也做起来了，做的很不错，发展起来之后不比今日头条差多少。 那个时候，阿里已经不是技术荒漠了，技术也发展起来了，UC头条做的也还可以。 至于企鹅的天天快报……只能是见光死。 这一世的今日头条，在周不器的运筹之下，解决掉了前世今日头条所有的问题。 第一，版权。 现在是互联网的开荒阶段，哪有什么版权可言，只要能发展，大家都摸着石头一起闯吧，谁告也没用。 第二，跳转。 手机App不能跳转，或者说是从一款App跳转到另一款App，难度太大、体验太差。网页则不同，可以随意地跳转。可以轻易的从朋友网跳转到今日头条，从今日头条跳转到糗事百科。 第三，名人自媒体。 周不器早早的就把这个领域的大神陈通给挖过来了，有他做领路人，别说今日头条了，以后做微博业务，也一样能风生水起。 第四，资金。第五，流量来源。第六，核心用户。第七，BAT联手绞杀的外部环境也没有了…… 可以说，在今日头条这个项目中，周不器已经把他能做的都做了。 在战略方向上，已经做到了极致。 接下来，就看具体的操作了。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张一明都能带队把这个项目搞死，那就真没办法了。天要你死你不得不死。 除了感慨一句造化弄人，没有任何办法。 宁雅娴听了他的感慨，挽了一下耳边的秀发，抿嘴道：“我看了材料，在最近热门的互联网概念里，今日头条占了两个，一个是web3.0，一个是流媒体。宣传好了，可以帮我们在接下来的B轮融资里，拿到更好的报价。” 周不器笑道：“是啊，web2.0都这么火爆，web3.0还不成金矿？” 最近，美国那边传回消息。 说是微软打败了一众巨头，成功的投资了Facebk，出资2.4亿美元，占股1.6%。而紫微星现在持有Facebk的股份是7.8%……估值就是11.7亿美元了。 “所以呀，你不用太有压力。做好自己，剩下的交给天意就好了。你不说了嘛，创业能不能成功，最主要的是看命。” 宁雅娴觉得他最近压力有点大，适当地开导他，语气软糯，像邻居家的大姐姐，像温柔的嫂子，像善良的小姨。 周不器哼了一声，很中二的说：“我命由我不由天！雅娴，你莫欺少年穷！” 宁雅娴哭笑不得，“谁穷了？你一出生就比我有钱。” 周不器很欠揍的说：“那点小钱也叫钱？” 宁雅娴忍俊不禁，语气轻柔的说：“好啦，快别吹牛了。王浩阳说有事找你，什么时候让他过来？” “现在。” “嗯……还有，中午去我家休息吗？这么热的天，午睡一下吧，半个小时也解乏。” 周不器神色古怪，“你是生病了吧？要打针吃药了？也是，这个礼拜还没给你看病呢。” “没有。” 宁雅娴有点崩溃，拿这个不着调的老板很无奈。 周不器略一沉吟，摇了摇头，“明天吧，中午去薛姨妈那，她要买车，我去看看。让她一个人去4S店，保证挨骗。” 没一会儿，王浩阳就过来了，很爽利的道：“私人飞机的事我问过了。” “怎么样？” “够呛！” “嗯？” 王浩阳叹气道：“现在全世界的经济形势大好啊，各国股市都在飞涨，诞生了一大批富豪。私人飞机的业务达到了有史以来的最高点，都抢疯了。” 周不器眨眨眼，有点发愣，“卖没了？不是先下单，后生产吗？” 王浩阳道：“对，正常的流程是先下单，后生产。可现在订单都跟纸片似的，庞巴迪、湾流、比奇、西锐这些著名的私人飞机制造公司，满产能开工，订单也轮到大后年去了。咱们现在下单，估计要2012年才能拿到飞机。” “靠！那都世界末日了！” 周不器惊了个呆。 牛市真是造富神话啊，买私人飞机还要排队。 王浩阳接着说：“我咨询过了，如果咱们想提前拿到飞机，可以有两种方式。第一种，去购买二手飞机。很多富豪都订购了新的飞机，以前的旧飞机就会折价卖掉。第二种，就是加价从已经下订单的那些富豪手里，把订单买下来。估计要溢价25%左右。” “不可能！” 周不器断然拒绝，两种方式都没门。 二手飞机？没兴趣。 溢价买？一架飞机4亿，溢价25%，就是5亿了，不能这样糟蹋钱。 王浩阳叹了口气，“全球经济欣欣向荣，有钱人太多了。私人飞机产业太红火，没办法。如果这样都不行，那就只有第三种了，不过几乎不可能。” “什么？” “有人主动放弃订单，咱们就有机会接盘了。” “哦？” 周不器眼睛一亮，心头大震！ 哎呀！ 是了，机会来了！ 王浩阳脸色狐疑地看他，轻轻摇头，“这几乎不可能。因为现在订单很疯狂，飞机厂商有很重的话语权，比如湾流。以前订购飞机，交15%-20%的保证金就行。现在要交30%。一架5000万美元的飞机，30%的保证金就是1500万美元了。没人会放弃取消订单这么一大笔钱。” 周不器哈哈大笑。 没人会取消订单，可是付不起尾款了，订单就会自动取消。 王浩阳就一脸的莫名其妙，“你怎么了？” 周不器哼道：“烈火烹油，就是最后的晚餐。别人贪婪我恐惧。全球大牛市啊，我看差不多也该到点了。只要股市崩盘，很多企业就要破产，很多富豪就要倾家荡产。” 王浩阳抽了抽嘴角，“要是不崩盘呢？” 周不去摇了摇头，淡淡的道：“不可能，就没有不崩盘的牛市。一年不崩，两年、三年也该崩了。订单都持续到2012年了？你看着吧，这种畸形的私人飞机市场，最后一定是一地鸡毛。” 很多事他此前不了解。 可听过了王浩阳对这个行业的简单描述，以及前世的一些经验，就能敏锐地抓住行业动向了。 本山大叔在2009年买私人飞机，为啥啊？ 因为市场崩盘了！ 无数的私人飞机订单被退掉了，飞机公司为了处理大批量的私人飞机，只能选择低价销售……然后就给了很多二三流的富豪有了采购私人飞机的机会。 这属于捡漏。 本山大叔买的飞机不是一架，而是跟朋友合伙搞了一个飞机租赁公司，买了好几架。 张朝洋也是这时候买的飞机，牛气轰轰地闪耀互联网。 这几年私人飞机市场的畸形狂欢，十几年之后仍旧没缓过劲来，二手飞机市场仍处于谷底。 王浩阳不以为然。 在他看来，就算股市崩盘，也不至于让那些富豪们放弃30%的保证金取消订单。不过，大老板不买飞机了，在他看来是好事。 花这么多钱买飞机，实在不值。 周不器自然不会告诉他明年会有经济危机，很随意地道：“那就先别下单了，等等吧。总归要在世界末日之前用上自己的飞机。” “那谷歌的股票还套现吗？” “当然，套现！解禁了，就给我清空，等钱救急呢。套现之后，转回来1亿美元，把房地产的案子做好。” 转回1亿美元，拿出5亿投入房地产公司里，剩下留作家用。其他的那些套现出来的美金，留一部分买飞机，剩下的不妨用来江湖救急，帮Facebk渡过经济危机。 把谷歌的股票在高点卖掉，然后在低点抄到Facebk，这安排就比较圆满了。 王浩阳点了点头，“我这就魔都，跟他们谈谈。” 第813章 忍气吞声 中午，去找薛姨妈。 要承认一点，薛姨妈的厨艺很好，高中三年专门停掉工作照顾宝妹妹，她是有资本的。 只是…… 周不器这次过去，好像发现了什么。 薛姨妈胸前晃晃荡荡、颤颤悠悠的，一点都不塑型。以周不器多年的经验判断，肯定是没穿内衣。 唉，这万恶的夏天啊！ 好在薛姨妈有所顾虑，身上的围裙一直没摘，挂在身前，略作遮掩。可她的胸围比宝妹妹大了整整一圈，遮是遮不住的。 “姨妈，有冰镇可乐吗？” “有果汁，在冰箱里。” “也行。” 周不器点了点头，饭没吃两口，就去开冰箱，惊喜的发现有王老吉，大赞道：“这个好！降火！” 打开之后，先喝半罐。 薛姨妈嗔道：“喝两口就行呗，喝那么多，还怎么吃饭？” 周不器笑着说：“对，吃饭吧。姨妈，周末我要去魔都看我亲女儿，你和宝妹妹一起去呗？” 薛姨妈被他逗笑了，“女儿就女儿呗，还亲女儿，谁不知道你有闺女说的。”然后，就轻轻摇头，说道：“我就不去了吧。” 周不器知道她比较胆小，都是不认识的人，相处起来是不自在，就点了点头，“你要买什么车啊？看好了吗？” 薛姨妈轻声说：“宝马或者奥迪吧。” 周不器皱皱眉，想到了什么，“车库也是个问题……薛姨妈，要我说你跟宝妹妹一起去我家住得了。” 薛姨妈连忙摇头，“不，这像什么？” 周不器不悦道：“姨妈，你给我一句爽利话，你到底同不同意我跟宝珊的事？” 薛姨妈正在低头扒饭，听到这话，就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我不同意又能怎么样？你亲也亲过了，摸也都摸过了。别以为我没发现，昨天走的时候，你偷偷把手都伸进她睡衣里了。一眼不盯着，你就欺负我闺女。” 周不器得到了准信，心情很好，笑哈哈的说：“啥也没摸着，刚伸进去，就被她给拦住了。” “下次不行了！” “嗯，下次往裙子里伸。” “你敢？”薛姨妈被这混蛋小子给气笑了，“周不器，你要是再敢欺负我家宝珊，我……我就给你点颜色看看！” 周不器还想打趣几句，又觉得尺度有点大，不适合跟她说，就轻叹口气，“薛姨妈，我刚才说的，你多考虑一下。以后就限号了。宝妹妹要准备两台车，你也得准备两台车，你这边也没车库，这么好的车停在车位上，太可惜了。” “这还八字没一撇呢……” “怎么就没一撇了？你刚才都承认了。” “她太小了，没经验。” “这种事，要啥经验？”周不器有些好笑，“在一起了，自然而然就都明白了。薛姨妈，下个月10号，是你的生日吧？” 薛姨妈神色狐疑，“你怎么知道？” 周不器道：“这样吧，等到了你生日那天，我和宝妹妹就入洞房，也算是给你庆生了。” 薛姨妈两眼一翻，就要晕了。 这是什么鬼逻辑！ 周不器见她要反驳，马上就很严肃的说：“薛姨妈，这也算是咱家的大事了。既然是大事，我就做主了。就这么定了。我知道你有些小心思，那是错的。” 薛姨妈不服气，“怎么错了？” “行了！”周不器一挥手，“这事就这么定了！今晚等宝珊回来了，我就跟她说，咱们就把日子定下来。早点把关系确定了，以后什么事就都好处理了。” 薛姨妈闷闷不乐，很不高兴。 连饭也不吃，一摔筷子去客厅了。 周不器没办法，只能过去安抚，语重心长的说：“姨妈，咱们不是说好的嘛，这种大事，要听我的。” 薛姨妈眼眶都红了，略带几分哽咽，“她是我女儿！” 周不器很无奈，“是你女儿，谁也没跟你抢啊。她跟了我，咱们才是一家人啊。” 薛姨妈扭过头，抹了抹眼睛，有一种忍气吞声的委屈感。 周不器算是服了。 这个薛姨妈，可够脆弱的，这也没说啥重话啊，只不过语气严厉了点，就开始抹眼泪了……还是家里的伍雨姑娘更贴心，天天凶她，她也嘻嘻哈哈地乐天派。 没办法，周不器的语气只能变软，“薛姨妈，我就是觉得你和宝妹妹住在这边，真是太不方便了，连车库都没有。而且，我怎么也算小辈的吧，你也要考虑考虑我吧？” 薛姨妈的情绪平复了不少，语气回归正常了，“你怎么了？” 周不器叹气道：“我要工作啊，每天早出晚归的。要是只有一个家，那就好说，每天下班回去陪陪你们就好了。你和宝珊住在外面，我就得两头跑，这大夏天的……我也想睡个午觉休息一下啊。” “嗯……” 薛姨妈沉默了，状态也平和不少。 周不器眼睛一亮。 看样子，薛姨妈还是很善解人意的，好事！ 周不器接着说：“姨妈，你和宝珊平时住在这边，就两个女人，有点啥事也不方便。不如就过去，大家都住在一起算了。那是别墅，房子很大，现在就我和石婧琳、伍雨，还有我那个女司机慧慧姐。” “司机？” “嗯，她叫欧阳慧，是伍雨的一个表姐，当我的司机，也客串一下保镖，她是警校毕业的。都是自家人。” 薛姨妈很犹豫，“人太多了。” 周不器叫嚷道：“薛姨妈，我那房子500多平米呢，光卧室就有7间。人少了，也没烟火气啊。以前温老师在时候还好，现在她去魔都了，房子里就空空荡荡的。” “不太方便……” 薛姨妈的语气已经松动了，其实也是心地善良，觉得周不器这孩子每天要两处跑，还要忙着那么大的公司，的确太辛苦了。 周不器道：“这有什么不方便的？除了我之外，都是女人，也不用避讳着什么。对了，还有室内泳池呢。过去之后，咱们每天都可以游一圈，解解暑。总吹空调也不好，还是自然降温好。” 薛姨妈就瞪他一眼。 游泳？ 你这混蛋小子出的什么馊主意？ 你觉得这方便吗？ 不过，有一点她还是挺心动了。 就是过去之后，她是辈分最大的，有一种名义上的一家之主的感觉。嗯，一个家里，怎么也得有一个长辈约束着。否则一群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住在一起，指不定胡天胡地作成什么样呢。 周不器有些心虚，“薛姨妈，要不你还是听我的吧，就当是为了我和宝珊，做出一点牺牲？” 薛姨妈神色间多了几分傲娇，白他一眼，轻哼一声，“先去吃饭吧，一会菜都凉了。吃完饭了去4S店看车。” …… 薛姨妈不适合开太奢侈的豪车，100万左右的奥迪A8、宝马7系就差不多了。 试驾了一下，就选定了一款银灰色的宝马。 一番波折下来，周不器觉得跟薛姨妈的关系又拉近了一步。说来也好笑，别人谈恋爱，都是男女主角双方你侬我侬、卿卿我我，然后顺理成章地就在一起了。 跟宝妹妹的恋爱不同。 女主角变了。 要讨好丈母娘了！ 颇有几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感觉。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回到公司，先是开了一个财务会议，确定了给今日头条的运营资金，一共2个亿，是未来18个月的自媒体补贴经费。 张一明很果断，说是拿到钱之后，就会启动一个“千人万元”的自媒体创作者计划。即在诸多的自媒体号中，每个月都会选出1000个优秀的自媒体，奖励1万元。 这也就意味着，每月要投进去1000万元。 然后，又是一个人力资源的会议。 今年这批应届生的试用期就快结束了，有一部分不太符合预期，一共52人，要被裁掉。与此同时，要大规模的展开一波网络编辑招聘。 今日头条的假账号，必须得是人工操作。少说也得运营5000个假账号，再加上一些日常的审核工作……这需要不少人，至少300人！ 好在这种非技术岗的招聘比较容易。 缺点是人太多了。 总部这边装不下。 只能把这个编辑部安排在外面了，随便在清华科技园租半层写字楼就够了，不需要多么好的环境。 连开了两个会，周不器打了个哈欠，走回办公室，迎面就是清爽的空调，让他精神抖擞不少。就见王小船正在办公室里等自己。 “小船来了。”周不器很随意，“雅娴，给我来杯咖啡，浓一点。” 没等周大老板坐下，王小船就快速地说道：“搜搜那边有结果了。” “哦？”周不器接过一条湿毛巾擦了擦脸，“怎么样？” 王小船笑了笑，“继续履行合同，维持现状。” 周不器哼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微点和百度联手，把所有搜索引擎都屏蔽了，不跟微点合作，搜搜还能跟谁合作？” 王小船道：“不过，他们也有动作。我手下一个技术副总裁跟我说，他接到了对方的邀请。” “呵！” “搜搜这是没死心，要加速推出自己的搜索引擎了。并且，他们好像也启动了百科和问答类的项目。” 周不器有些好奇，“搜搜的搜索结果，不是由微点提供吗？他们能修改？” 王小船道：“不能修改，这意味着他们自家的百科和问答业务，根本无法出现在搜索结果里。” 周不器颇为惊讶，“这还干了？” 王小船沉声道：“所以说啊，他们的决心很大！而且，这次微点和百度的合作，似乎是把他们给得罪了。我估计，到了明年下半年，他们可能就会提前终止合作，主推自家的搜索平台了。” 周不器不以为意，“放心吧，不用在乎，他们没机会。到了明年下半年，黄花菜都凉了！当务之急，是和百度合作好，先把谷歌弄死。这个月末就能出台相应的整改政策。对了，兴趣圈怎么样？” “还行吧。” “嗯，新产品嘛，慢慢来。” 这时的周不器，思路已经飘远了，不再局限于搜索了。 搜搜忍气吞声，继续使用微点的技术服务。可是，紫微星和企鹅的良性合作关系，已经打破了。对方甚至都来微点挖人了。 当初合作时，周不器跟小马总说好的，不要模仿《开心农场》这样的游戏，算是口头承诺的君子协议。 现在的形势下，也不知道这承诺还算不算了。 一旦《QQ农场》上线，背靠着QQ的巨大流量，对紫微星来说，将会是一场巨大的威胁和隐患。 第814章 不义之名 周不器坚定的认为，要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把希望寄托于竞争对手的仁慈、善良、一诺千金，基本不太可能。 他不知道《QQ农场》这个项目是否已经启动。 可不管怎么样，紫微星这边要做好预案。 紫微星的成长，很大程度上就是在BAT的业务矩阵中突围的过程。实力越强大，突围所要承受的压力就越大。 就像画圈一样。一个小圆，边界很小，交集很小。如果这个圆圈越来越大，周长就会越来越大，跟外界的接触面也就越来越大，承受到的压力就会增强。 好在周不器安排的比较妥当。 和阿里建立了比较深厚的合作关系，近期和百度也搁置了矛盾，统一战线一致对外。背后的压力缓解了。 也就该挺起胸膛向前冲了。 紫微星和企鹅的决裂，已经注定了。搜索业务只是小问题，最根本的是Hel这款社交软件。这是不可能化解的矛盾。 紫微星做搜索，也是直逼百度的核心业务，可双方是能够达成一定程度和解的。因为在搜索领域，百度就算是市场第一，也做不到绝对垄断，市场中有许许多多的竞争对手。 QQ就不一样了，是市场中唯一的存在。 为了对付这个巨无霸，紫微星秘密成了三个Hel研发的项目小组，分别由M5的梁儒波、M5的傅盛和M4的付红亮带领。 每个项目团队35人左右。 不过，这三个项目要通过内部竞争，选出最优秀的一款，最为真正的Hel，推向市场。其他两个团队的一些核心管理会调配到其他部门，剩下的普通员工合并到最后的项目组中，组成一个100人左右的大团队，正式运营Hel。 早在8月份的时候，三款产品就基本定型了。 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不断的内部修改、调试、优化之中，为接下来的大考做精心的准备。 《QQ农场》的威胁很大。 跟王小船谈过话，周不器就召开了一个高管会议，表示要赶紧启动内部调研！ 该启动Hel跟QQ硬碰硬了！ 所谓的内部调研，就是把三个版本的Hel分发下去，让一些核心员工们使用，让他们给出使用评价、建议，批评、指责，然后挑选出最满意的一款。 综合大家的意见，确定下Hel的正式版。 这里面就有个问题——保密。 现在的Hel，是紫微星的绝密项目，很多没参与该业务的高管都不知道内情。甚至三个项目组里的很多技术人员，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听命令做一些功能性的研发。因为知道的人少，易于控制，消息不会外泄。 一旦产品下发了，让更大面积的人试用了，就很难做到保密了。 就有可能打草惊蛇。 许亮杰对此很谨慎，皱眉问：“他们在做一款类似《开心农场》的社交小游戏？消息准吗？” 周不器摇摇头，“我猜的。” 许亮杰就有点无语。 沈向阳迟疑了一下，缓缓说道：“《开心农场》好像从6月份就开始起势了吧？这都过去三个多月了，对方并没有推出类似的产品。” 周不器摆了摆手，“你刚入职，不了解情况。真实情况是当初搜搜需要微点的技术支持，双方达成了合作。我跟马总专门谈了这件事，马总也跟我承诺了，不会模仿这款产品。可现在形势已经变了，百度和微点的合作，让搜搜失去了未来。双方的合作关系已经破裂了。” 沈向阳不这么认为，“这只是产生了裂痕，不是破裂。”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 沈向阳沉吟道：“企鹅是互联网巨头，我们做Hel，就是一次跨越深渊的跳跃。成功了，一片光明。失败了，掉下去会受伤。得罪了企鹅，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这件事，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在跳跃之前，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许亮杰道：“我们目前和企鹅发生了一些摩擦，但这只是小问题。《开心农场》的事……他们可能做了，也可能没做。这个时候，我们的姿态要友好一些，别让裂痕变大。” 贺阳道：“其实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不是业务层面的。如果我们先泄露了Hel的消息，圈里都知道了之后，企鹅再有所行动，就属于反击。这件事的性质就是紫微星挑衅。假如我们做好保密工作，让他们先模仿《开心农场》推出一款类似的产品，就是背弃了承诺，这就是他们违约了，是他们在挑衅。然后咱们再适时推出Hel，就是一场正义的反击战，更能得到同行们的支持。” 许亮杰道：“现在最怕的是，Hel没做起来，把企鹅还得罪了，甚至在圈内的名声也不好听了。主动挑衅QQ，不知道会成为多少人茶余饭后的笑谈。” 周不器点了点头，稍作沉默。 贺阳道：“越是关键的时刻，越不能着急。现在双方火药味越来越浓，大战一触即发，一定要冷静。哪怕是当年的德军、日军，出兵时候也要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这不仅是给外人看的，更是一种自我激励的力量。主动欺负人这种非正义的行为是不长久的，会有人心动摇。如果是被人欺负了，我们要反抗压迫，就能爆发出仇恨般的惊人力量。” 许亮杰深以为然地说：“Hel的对手是QQ，是一个几乎不可能战胜的对手。我们主动出击，如果能闪电战取胜也就罢了。如果是长时间的拉锯战，可能会人心动摇。假如是企鹅先出手欺负我们，员工们怀着满腔怒火的反击，再加上圈内同行的支持态度，Hel团队就可以迸发出惊人的能量。” 这个观点，一下就把周不器给说服了。 是了！ 都到这个时候了，不能授人以把柄。 更重要的是，要逼迫自己！ 敌人不逼迫自己，那么就主动制造矛盾，形成一种敌人逼迫自己的大环境，从而让并不知情的Hel团队情绪大爆发。 利用这种被人打压、被人欺负的负面情绪，适当引导，形成自我的内在强动力，迸发出力量，展开绝地反击。 否则，Hel项目不缺钱不缺人不缺资源，条件这么好，哪还有一点创业精神？大家都老老实实领工资，浑浑噩噩的混日子了。 饱暖思淫。 艰苦奋斗才能催生强大的意志。 而艰苦奋斗的背后，则是一种自我内心愤愤不平的精神刺激。 Hel团队也是一样，必须得给他们一点精神上的刺激，让项目的成功跟精神上的自我麻醉相挂钩。 紫微星的其他员工也会受到这样的精神刺激，从而对每一个Hel团队人员都会格外重视，关心、保护、照顾他们，给他们提供最好的环境，鼓励他们上战争拼命。 到时候Hel团队就会架在火上烤，不加倍努力也不行了。 周不器深吸了口气，缓缓的道：“嗯，这么看来，Hel的保密工作，还要继续加强。要把这场战争的不义性，放在对方身上。” 贺阳颔首道：“应该这样。” 许亮杰轻咳了一声，有些心虚的说：“我最近研究大中台、小前台，我觉得从管理的角度来看，也可以用这个思路。” “哦？说说看。” 周不器有些好笑，这个许亮杰，是业务方面的高管。紫微星的管理体系，都是由贺阳和韩乐水教授在构建，老许也想凑热闹？ 许亮杰硬着头皮解释道：“还是特种部队这个例子。比如特种部队在前方发现了敌情，就要汇报。要不要打，由后方的领导说得算。可是，最了解前线敌情的是第一线的特种兵小队。怎么打，应该由特种兵说的算。到底是轻步枪偷袭，还是由航空母舰发射巡航导弹，都应该由特种兵小队来决定，而不是由远离战场的后方领导。” 周不器竖起一根大拇指，“厉害！” 许亮杰笑着说：“说回Hel这个项目。要不要和QQ打，什么时候打，这个由你说的算。可是怎么打……大老板，你就不用太过操心了，你不懂。” 周不器被他数落了一通，哈哈大笑。 许亮杰很认真地说：“关于Hel，过去两个月我们已经有过上百次的交流会。作战方案设计了十几套。基本原则已经定下来了。内测环节，我会挑选二三十名优秀的中低层管理者来试用，做出评判。老板，你要做的只是一件事。” 周不器马上表态，“行，我听前线司令员的安排。” 许亮杰被逗笑了，挥了挥手，正色道：“制造矛盾！激化矛盾！现在，微点和百度的联手，是在欺负搜搜。我们没有了道义上的优势。你要做的，是扭转道义上的形势，让企鹅欺负我们！你不找我，我还没想到。你说的对，《开心农场》的口头承诺，就是一次机会！” 周不器不由地感慨。 还真是造化弄人啊！ 本以为《QQ农场》的出现会是一次重大威胁，最好是永远不要出现。没想到，许亮杰给出了截然相反的看法。 不仅不要制止，而且要鼓动。 让对方率先发难。 是啊！ 《QQ农场》一定会推出，没有任何悬念。无非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 既然如此，当然是在最有利于紫微星的时间段上线，才是最好的结果。 不是越晚推出越有利。 可控最有利。 第815章 天时地利人和 接下来关于社交软件的策略，大概就是—— 微点为搜搜提供技术支持，企鹅方面承诺，不模仿《开心农场》；《开心农场》火爆，对方背弃承诺，推出了《QQ农场》。 紫微星谈判不成，被欺负了。 万般无奈之下，紫微星只能是奋起反抗，拉开架势跟QQ决战，推出了自家的即时通讯产品Hel。 既争取到了同行们的同情，又激发了内部员工的反压迫热情。 具体怎么操作，许亮杰不让周不器瞎参合，只给他安排了一个任务，要确保企鹅方面会在一个恰当的时间推出《QQ农场》。 周不器至少有八成的把握，对方已经在偷偷的开发这款小游戏了，时间很恰当。 不过，他还是要主动的推进一步。 方式很直接，让朋友网的开放平台，进行技术升级！ 从8月份开始，国内的几大社区平台都上线了开放平台，QQ空间、新浪博客、搜狐博客和51社区和百度空间。 其实都是从紫微星买来的成品，做一些型号对接，挂靠在自家网站上就行了。 甚至国外还卖了三份。 一份卖到了韩国，一份卖到了日本，一份卖到了澳大利亚。 总共赚回了650万美元的外汇。 通过这个产品，紫微星赚回了将近6亿元华夏币，这是一笔极其恐怖的收入。也因为这样，才开启了紫微星工程院的高端外包业务。 不过，这些产品不是卖出去就完事了。 还要有持续3年的售后服务。 主要就是技术支持。 当紫微星对开放平台进行了技术升级，或者产品迭代时，需要把最新的版本分发出去，帮助这些买家做升级。 这就存在了一个大优势。 开发者们在开发出一款应用的时候，很大程度上是冲着朋友网去的。可是，因为大家的开放平台都一样，这就美滋滋了。 开发者们本来是为朋友网专门开发的应用，可以无障碍的也挂靠在新浪博客、QQ空间等平台上。 相当于赚了朋友网的好处。 朋友网在前面辛辛苦苦的为开放平台开疆拓土，甚至每月都要拿出500万元奖励优秀的开发者，来鼓励更多人参与进来。 QQ空间、新浪博客、51社区、百度空间等社交平台，在后面白捡好处就行了。 这也正常。 紫微星把开放平台卖出了天价，肯定要额外多付出一些，对得起这个筹码才行。 这个月，朋友网的开放平台做了技术升级，就是通过一些分布式技术让开放平台的应用，包括《开心农场》《抢车位》这样的站内游戏的响应时间缩短了。 升级了，就要把产品封装成更新包，给同行们发过去。 过去打开一款应用，平均响应时间是5.4秒。 技术升级之后，响应时间缩短到了3.6秒。 效果非常显著！ 周不器去见了唐斌辰，告诉他，“升级包不要急着给。” “什么意思？” 唐斌辰微微一愣，没太反应过来。 周不器道：“我没记错的话，合同里的要求是开放平台升级之后，要在3个月内帮助买家完成升级，对吧？” “嗯。” “那就这样，把消息放出去，就说涉及到技术的保密性，我们会根据买方与紫微星的合作程度，分批次的发送升级包。” 唐斌辰知道周大老板有在耍花活了。 都封装成安装包了，内部代码都被隐藏了，还怎么泄露技术？要是这都能泄露，世界上所有的软件都是开源产品了，技术封锁就不存在了。 周不器一挥手，“就这么安排吧！” 唐斌辰点了点头，“那……那到底分成什么样的批次？” 周不器慢慢思索着说：“搜狐跟咱们关系这么好，肯定是第一批。百度正和我们密切合作，也得是第一批。新浪……新浪关系硬，肯定也是第一批。” 唐斌辰有点晕了。 好嘛！ 一共就五家客户，百度空间、QQ空间、51社区、搜狐博客和新浪博客。 现在，搜狐、新浪、百度都是第一批，企鹅和51是第二批吗？ 没想到，周不器接下来的话让他头晕目眩，“51小家小业的，技术不够。白给他们代码都不一定能看明白。嗯，51也第一批吧。就这么定了！” 唐斌辰这下懂了，周大老板这是要针对企鹅搞事情，弱弱的问：“第一批什么时候交付？” 周不器道：“今天，朋友网开放平台更新，明天就给第一批买方交付更新包。售后服务嘛，还是应该贴心、关怀、热切一点。这可以为工程院树立好形象。” 唐斌辰抽了抽嘴角，“第二批呢？” 周不器淡淡地道：“合同截止日再给吧。” 靠！ 唐斌辰差点骂人。 这个周老板，果然在搞事情！ 这样的区别对待、歧视对待，不怕企鹅那边拍案而起？ 唐斌辰深吸了口气，皱眉道：“周老大，你这样搞容易激化矛盾啊。现在Hel还没上线，不应该以稳为主吗？” 周不器笑着说：“就是要激化一下。” 唐斌辰睁大眼睛，“咱们不是要防备他们做《QQ农场》吗？一旦激化，肯定就做了。” 周不器道：“激不激化，该做也得做。最重要的是把这件事落在可控范围之内。这事你来负责，时刻盯着。一旦发现他们推出《QQ农场》了，马上汇报。然后立即联系对方，以一种求饶服软的态度哀求对方不要做这种事情，请求把《QQ农场》下线。” “这不可能。” “是不可能，但要做出个姿态。同时，让贺阳找一些圈内的同行，帮忙中间递话，请求企鹅高抬贵手放过紫微星。” 唐斌辰似乎明白了什么，“故意服软，博同情？” 周不器道：“对，到时候，你再做出让步。说是按照开放平台的销售合同，你可以三个月后再递交更新包，以防技术泄露。可是，你愿意展示诚意、主动退让，先把更新包发过去，请求对方把《QQ农场》下线。” 唐斌辰目光灼灼，联系到紫微星最近的业务趋势，他彻底想明白了，眯眯眼睛，“所以说，我们做Hel，是被业内巨头逼迫之下的迫不得已。我们不是要抢地盘，我们只是想自保。我们不想称霸，不想挑衅谁，我们只是想活下去。” 周不器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留下了一句话，“交给你了！” 同情弱者是普遍心理。 官方会支持、同行在同情，紫微星内部也会同仇敌忾，这是人和； 紫微星在首都，在和百度联手打压谷歌，这是地利。 明年，就是经济危机了，上市企业会遭受到比非上市企业更严峻的挑战和压力。紫微星能砸钱推Hel，可以免费发短信，可以用金币系统给用户们送钱，可是企鹅不行。 在经济危机的背景下，企鹅也穷的叮当响，要承受投资人的压力，要保持利润、稳定股价。 这就是天时。 天时地利人和，这是紫微星把Hel做成功的绝佳机会。 …… 500万收购有道的案子，很顺利的完成了。 有道的那点资产，意义不大。 主要就是一定的技术储备和人才的引进。这些都是周峰当初带起来的，大多数都是清华的学弟。 至此，微点集齐了三张龙卡，可以召唤神龙了。 三大门户网，都有自家的搜索引擎。搜狐推出了搜狗，被紫微星拿下了，改造成了微点。新浪推出了爱问，结果项目负责人程秉皓跳槽来到了紫微星。 现在，网易的有道也连人带项目都被紫微星打包带走了。 大有一种三国归晋，一统天下的气势。 当晚，周不器去接了宝妹妹，一起回家。 薛姨妈的浙菜做得非常好。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小日子挺幸福的。 聊到开心处，薛姨妈甚至眼角湿润，有一种动容要流眼泪的冲动。 这种感觉，何曾有过啊？ 以前，更多的是她们母女二人相依为命。偶尔她爸会过来，也往往没什么好脸色，要是喝过酒了，还会打人骂人。 再看看现在，虽说周不器这小子不太着调的样子，但比起宝珊她爸，那真是强百倍了。大家相处得融洽、和睦，自由自在，也不用担心说错了话会挨打挨骂。 晚上离开的时候，按照惯例，宝妹妹送他到门口，然后吻别。 现在，二人的关系突飞猛进。 该摸的都摸过了。 下一步就是往衣服里伸了。 两人在门口拥吻的时候，周不器的手就很不老实，想顺着她的红色T恤钻进去，颇有一种登山的雄赳赳。 薛宝珊就把他的手推下去了，后退了一步，咬着红唇道：“周同学，你又欺负我，我要告诉妈妈。” 周不器这回不怕了，挤了挤眼睛，低声道：“宝妹妹你笨蛋啊，前几天咱俩吻别，薛姨妈都要在旁边监督。今天没过来，你还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啊？” 薛宝珊微微一动，俏脸微红。 周不器得意洋洋，压低声音，“我已经把薛姨妈搞定了！等下个月10号，咱俩就能入洞房。” 薛宝珊嗔了他一眼，“周同学，我不许你乱说。” “谁乱说了？”周不器一脸真诚的样子，然后就高喊道：“薛姨妈，你过来一下呗，我有点事找你。” 薛姨妈手里拿着干净的换洗睡衣，看样子是想去冲凉，走过来了，“什么事？” 周不器把宝妹妹拉到怀里，问道：“薛姨妈，我想把手伸她衣服里……咳，那啥，可以吗？” 薛姨妈真是快气死了。 狠狠的瞪他一眼。 不过没办法，谁叫她把女儿教育的这么乖巧懂事呢。幽幽一叹，语气轻柔的说：“宝珊，你俩既然在谈恋爱，认识时间也挺久了，也可以适当的放开一点了。” 薛宝珊眼眸水润，扭过头来看周不器，眉宇间竟然闪动着几分惊喜。 看样子，她也早就想和周同学在关系上有进一步的发展了。 现在，有了皇太后的许可，就顺理成章了。 薛姨妈见周不器火急火燎的就撩起了女儿的衣衫，露出了雪白纤细的腰肢，气恼道：“臭小子，就给你一分钟时间！别没完没了！” “行，你掐表吧。” 周不器跟宝妹妹挤眉弄眼，然后两人就自然而然的拥在了一起。宝妹妹双臂颤抖着抱紧他的肩膀，他便美美的得逞了。 薛姨妈站在旁边，看见这俩人又亲又抱又搂又摸的，真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这要是走了，这臭小子还不知道要把欺负宝珊多久呢！ 得看着他！ 然后，就真的在掐表。 一秒钟都不能多！ 到了一分钟，就重重地一咳，一脸冷淡的道：“行了，停了吧。宝珊去洗澡，你也回家吧。” 薛宝珊脸蛋儿红潮似火，有一种晕乎乎、飘飘然的感觉，等周同学撤出了，就低下头，慢慢的整理着衣服。 “那行，我这就回去了。”周不器见好就收，很听长辈的话，“对了，宝妹妹，以后在家不用戴胸罩，这大夏天的，多难受。没有外人，自然点就行。我也方便。” 薛宝珊抿着嘴唇，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就扭头看妈妈。 没想到，薛姨妈那边已经匆匆忙忙的败退而走，脸上火辣辣的。 第816章 太尊 周末了，去魔都看闺女。 租私人飞机太贵了。 好在这次人少，只有周不器和老妈，还有一男一女俩保镖，只有四个人，乘普通航班就行了。 周不器给自己规定，不管多忙，每周都要抽时间过去一趟。 看看女儿，陪陪温老师。 她一个女人带着女儿在外地打拼，挺不容易的。 老妈在家照看着孙女，周不器和温老师过了一天难得的二人世界，吃了冰淇淋、看了电影，逛街购物，还一起拍了大头贴。 到了晚上，两人恩爱缠绵，你侬我侬。 癫狂过后，周不器把她柔软的身子抱在怀里，坐在膝上。 也不用说话，就这么脸贴着脸儿，静静地坐着，听着彼此的呼吸、感受着对方心跳，有一种万籁俱寂的平和。 第二天是星期日。 周不器从美女老师的温柔乡里爬起来，要去工作了。主要就是跟石婧琳的老爸石国泰进行一些房地产生意的沟通。 王浩阳已经打好了前站，交涉三天了。 房地产公司的名字也起好了，叫太尊地产。 这是王浩阳找了紫微星行政部、人事部的几个人，集思广益，最终挑选出来的一个获得认可的名字。 在古代的天空寄语中，紫微星代表着皇帝，太尊星则是手下的一个星官。 这里潜藏着一个比较隐晦的主从关系。 石国泰并没有想那么多，或者他并不在意这些，只觉得“太尊”这两个字霸气非凡，比什么万达恒大碧桂园的还气派。 就这么定了！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石国泰现在的生意一团糟，投了乱七八糟的一堆行业，就算是断臂求生，短时间内也很难回款。 可用的现金流只剩下5000万了。 准女婿周不器却说，他三个月后，就能拿出5个亿的现金。 生意红火的时候，现金流的多少……其实意义不大，因为生意好，可以随时跟银行联系，很容易的完成资金周转。一旦生意遇到困境，资金周转就会受到限制，银行会催债，现金流为王就体现出来了。 这也是国内银行业最被企业家们诟病的一点，要么是锦上添花，要么是落井下石，没有中间项。泰山会的几个大佬，就搞了一个民生银行，各种限制和打压也是一团糟，周不器不去参合。 跟石国泰的合作，周不器算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要是没有周不器出谋划策，给他指路收缩业务专注于房地产，那石家就真的死了。要知道，明年就是经济危机了。 石国泰手里那5000万，都不够塞牙缝的。 现在，趁着全国经济欣欣向荣，股市一路高歌猛进，赶紧把其余的业务清盘，该卖的卖该关的关，解决好债务问题。 以免明年经济危机大爆发，债台高筑彻底完蛋。 如果是两年前，周不器没有跟石国泰坐在一起高谈阔论的资格。现在则不一样了，紫微星的生意做的太好了。而石家却投资失败，颓势尽显。 如果说周不器是九段企业家，现在的石国泰，顶多就是七段。 差距太大。 周不器就拥有了话语权。 如果是跟薛姨妈相处，要想着照顾她的长辈颜面，要小心翼翼的体谅她的情绪……跟石国泰相处就不必了。 这种资深的生意人，利益关系早就浸透在骨子里了。不会天真的认为泰山和女婿的私人关系，能够左右这么大一笔生意。 生意就是生意。 谈感情是耍流氓。 所以，主次关系很分明。基本上是处处以周不器为主，没有一丝一毫的长辈架子，太尊地产的定位和发展方向，都是准女婿说得算。 接下来，就是持股份额的确认了。 周不器问道：“对了，江边那个地产项目，到底怎么回事？我听说挺复杂？” 石国泰道：“是啊，刚入行就做这么大的项目，没什么经验。那是江边嘛，很重要的位置。一开始的预期投资是25亿。10亿买土地，15亿搞建设，要建一个商业广场和5栋写字楼。就在4号线那边。土地成交价是12亿，有些超支。规划之后，建设费用也超标，可能要超过20亿。我当时最多能出5亿，把土地抵押了也不够。本来说好的两个生意伙伴中途反水，就是想低价接盘这个项目。” 周不器叹了口气，“所以说啊，不能冒冒失失的扎进陌生的生意领域，多元化投资的风险太大了。还好有万通和泛海。” 石国泰就抽了抽嘴角。 “嗯？怎么了？” 周不器见他这表情，就知道这里面还有猫腻。 石国泰淡淡的道：“这个商业地产项目，总投资是33亿元。其中，我出了15亿，泛海和万通总共出了10亿元，项目贷款8亿。股份方面，我持有51%，他们两家持股49%。” “呃……” 周不器目瞪口呆。 靠！ 卢老总和冯老总，还真是黑啊！ 果然是大资本家，就没有白白做慈善的道理。真是趁火打劫啊，出了10个亿，就占到了总投资高达33亿元的地产项目的49%。 石国泰这边，真金白银花了15亿，还承担了8亿债务中的51%…… 果然啊，越是有钱人，赚钱就越容易。 因为容易抄底啊！ 普通人，就算发现了抄底的机会，也没钱投入。就算有钱，自身段位不够，也根本没有参与的资格。 石国泰摇了摇头，倒是显得很平静，似乎已经习惯了，“雪中送炭，即便是贵了点，也比不送强。没有炭，可能就冻死了。做生意嘛，趁火打劫也是正常的。” 周不器笑呵呵。 这话说的，暗示性很强啊！ 好像是讽刺他在趁火打劫似的。 “那就这样，叔，这个地产项目你出了15亿对吧？那就以15亿计算。未来一年，你再筹集5个亿，我这边出5个亿……太尊地产的资产就算做25亿好了。我占股20%。不过，我要一个董事的席位，以及一票否决权。” “哦？” 石国泰略微吃惊，没想到这小子不仅没狮子大开口，还主动退让了。 周不器道：“做生意嘛，还是成功最重要。失败了，股份多少都没意义。二十个点就够了。都是一家人，多一点少一点区别不大。” 石国泰严峻的表情上，终于展露出了笑容，这下放心了，“对对，一家人嘛。” 周不器点了点头，“地产生意虽然门槛不高，但到底还是有一定的专业性。我跟万通的老冯说过，他手底下有一个重点培养的副总，叫田学真，今年35岁，能力不错。可以让他过来当个执行副总，负责一些具体的业务。” “那可太好了！”石国泰的笑容很热情，一脸真诚，“太尊地产这边还缺个财务总监，你那边有合适的人选吗？” 周不器心中暗暗一叹。 忽然觉得，还是跟薛姨妈那样的长辈打交道更让人舒服，虽然她爱装爱端着，有些小九九，可一家人的态度是真诚的。 这个石国泰就不一样了，根本没把他当一家人，坐在一起聊天，全是生意路数。 财务总监是什么意思？ 这根本不是石国泰手底下缺乏相关人才，而是为了安抚周不器。把财务总监这个位置让出来，就相当于有了一定的财务大权。 至少每一笔开支，都很清楚。 就像古代的很多官员，都要主动地把自己的一些把柄送给皇帝，从而获取皇帝的信任。其实就是一种利益交换。 周不器报之以真诚，石国泰回之以虚伪。 这一下，周不器算是明白了。 可以跟温知夏、伍雨、薛宝珊的家长们谈感情，当成一家人的真诚相处。石婧琳的家里就没必要了，这是纯粹地为了利益的家族联姻。 周不器从没想过在太尊地产安插财务总监，可石国泰这个态度，他就不矫情了，笑着说：“那行啊，老王，你来安排下？” 王浩阳在旁一直沉默，对方是岳父和女婿嘛，外人不好插嘴。可眼下也品味出了点什么，点了点头，“那我就当个执行董事，亲自抓一下财务部就好了。” 周不器笑笑，“行，那就这么办！” 石国泰脸色有些阴沉，笑容变得非常尴尬。 …… 太尊地产的事定下来了。 江边4号线正在开发的那个商务地产项目，将会改名为太尊广场，以及A座、B座、C座、D座、E座五栋写字楼。 总投资33亿元，太尊地产持有这个项目51%的股份。 这种位置，这种规模，放在十年后……一栋楼的价值就能超过20亿。 周不器出资5亿元，占股20%，也算是抄了时代的底。 除此之外，王浩阳担任太尊地产的执行董事，有一票否决权。再安插一个财务总监和执行副总，基本上对整个太尊地产的业务发展能做到有效制约。 不过，周不器不会干预太尊地产的正常发展。 以接下来国内的房市走势，想不赚钱都难。尤其又赶上了经济危机的地价暴跌，以及4万亿刺激后的房价暴涨…… 只要石国泰别做一些太过明显的错误决策，周不器不会使用一票否决权。他没心情跟岳父机关算尽，也没这个精力。 这些都是边缘化业务。 紫微星才是他的大本营。 回京之后，就收到了好消息，有关部门针对搜索引擎市场的乱象，做出了一系列的通报，除了百度和微点之外，市场中所有知名的搜索引擎都收到了责令整改的通知。 然后，谷歌就被名正言顺的断开了服务器连接，雅虎、中搜、爱问等平台也被殃及。看样子，小黑屋少说也得关几天了。 第817章 近期的新闻 封杀谷歌是一条两败俱伤的路，会造成恶劣的国际影响，也会为将来国内的科技企业出海埋下祸根。 所以有关部门在这方面处理的非常谨慎。 谁都不希望把谷歌赶出去。 前提条件，谷歌得听话。相关部门的领导去了一拨又一拨，语重心长地谈了很多。可是谷歌有点我行我素。 再加上谷歌中国目前的舵手是李开覆，是个来自宝岛的自由派，有些想当然的理想主义…… 只能是你来我往的反复拉锯。 有关部门不能直接封杀谷歌，只能是在背地里悄悄地使绊子。偶尔断开一次，再连上，再断开，再连上…… 对这种事，周不器无能为力，只能是做好自己的，尽可能多的让微点抢占市场份额。 最近，互联网上又出现了一款新病毒。 然后，微点杀毒大杀四方！ 就有网友写了一个段子，传遍了各大论坛各大网站，形成了不小的发酵效应，用的是去年的两个梗—— 段子名是《满城尽是主动防御》。 “杀毒！杀毒！杀毒！主动防御立功了，主动防御立功了！不给特征码任何的机会。特征码可以提早回家了！伟大的主动防御的技术！他继承了反病毒的光荣的传统。瑞星、江民、卡巴斯基在这一刻灵魂附体，主动防御，他代表了反病毒技术悠久的历史和传统，在这一刻，微点他不是一个人在主动防御，他不是一个人！” 还有一件事，也在网络上火了起来。 说是外企伊莱克斯总裁的一个女助理，140多张果照传的全网都是…… 谷歌热搜第一名；百度热搜第四名；微点热搜第三名；校内新闻头名；今日头条一日间出现了200多篇相关的文章。 周不器本来对这种新闻没兴趣。 然而，这个女主角的名字叫石婧。 只比石婧琳差一个字！ 周不器差点跳脚，就咬牙切齿的坐在电脑前点击进去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 我靠！ 这照片也不打码啊！ 尺度太大了！ 在去别的网站搜一下，发现到处都是这种原汁原味的照片，不加限制。姑娘长得还行，拍摄的角度也很巧，摆出来的姿势也挺羞耻，一看就是专业的男摄影师干的事。 不得不感慨，这个时代真是美好。 “唉！堕落啊！” 周不器摇了摇头，就关掉了网页，要认真工作。月初的时候，紫微星上线了一个新网站，叫秘密网。 网站架构非常简单，就是把糗百扒了一层皮，换了个新皮肤。 主打的是匿名发布一些秘密的事。 周不器要巡视一下。 然后，就发现很多内容都是在分享伊莱克斯女助理的事……这网络氛围真的不对啊，这可不行！谷歌、雅虎、中搜、爱问等平台都被整治了，下一步，就应该是全网的净化。 这些图片，被删是肯定的。 可是大多数的网站，都会选择默许一段时间，以这种惊爆眼球的内容创造一定时间的热度，等差不多了要被官方警告了，再行删除。 理由也很简单，就说是网站内容信息量太大，审查人员工作量太多，忙不过来，没法第一时间删除。 比如以前的豆瓣小组，现在的兴趣圈，排名第一的小组话题，名字叫“请不要害羞”。就是鼓励女孩子们大胆地把自己的大尺度照片发出来，给网民们欣赏。 互联网嘛，就应该是友好分享。 然后，就真的有一大群小姑娘们主动上传自己的果照。 兴趣圈方面的态度，是白天发布，第一时间删除，如果是凌晨发布，就可以停留几个小时，等白天了再删除。 理由是凌晨期间，审核人员在休息。 周不器觉得这样不行，就给CTO、研究院院长沈向阳打电话，“老沈，那个外企总裁助理照片的事，你知道吧？” 这事最近很火，沈向阳表示，“听说了。” 周不器问道：“咱们的人工智能技术，能不能识别果照啊？我看今日头条、校内论坛和秘密网上，都有类似的照片。” 沈向阳略作沉吟，“比较难。” “嗯？” “技术不够成熟，图片识别不比文字识别，要处理的数据量很大。尤其图片的构图非常复杂，我们没法用算法明确的告诉计算机，什么是不雅照。只能通过深度学习，让计算机阅览大量的足够多的图片，一点一点的领会。” 周不器道：“老沈，国家对净化互联网环境，建设和谐社会的态度是坚定的。网络上的乌烟瘴气，肯定会被处理。谷歌最近不都被断开服务器了嘛。” 沈向阳很为难地说：“目前的计算机图片识别技术还比较低端，顶多就是能做到简单的指向明确的三点审查。” “三点审查？”周不器愣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哦哦，行，你继续说。” 沈向阳道：“图片的内容很复杂，复杂的构图、复杂的光影，或者略作遮掩，这些都会给计算机造成困惑。还是那句话，计算机需要学习，多多阅览才行。” “这个技术，还是要做的。” “这需要三点，第一，我们自研的机器学习框架，要做出来。第二，我们要有大量的类似图片储备。第三，我们要对计算机进行训练，告诉计算机什么照片是不雅照，什么照片不是不雅照，就需要设立一个鉴黄师的职位。” “嗯，有道理。” 周不器乐了，差点就自告奋勇了。 不过，想到身边一个赛一个漂亮的女秘书，他就止住了这个念头。 鉴黄师这活可不好干。 绝大多数的从业者，都是女性。女性的生理反应比较弱，要是男性长时间的工作……身体未必吃的消。 沈向阳叹了口气，“目前来看，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如果国家政策紧，只能是多招聘一些审核人员了。” 技术不够，人工来凑。 以紫微星这种规模的网络媒体，要想做到校内网、朋友网、微点、今日头条、薇蜜网等等的全网净化，少说也要500人的审核员。 就算每人年薪6万，算上所得税、五险一金以及各种公司福利，每人每年的支出就要在10万元左右。 500人，就是5000万元！ 这种额外开销，真是太浪费了。 周不器沉声道：“老沈，这个技术咱们得做。加强监管是肯定的，用纯人工审核，开销太大。哪怕技术不够成熟，做出一套半智能半人工的技术，也能极大地削减我们的用人成本。嗯，还可以高端外包去卖钱。”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这跟当初卖开放平台不一样。开放平台，别人是想买就买不想买就不买。这个图片识别技术可不一样，是所有互联网公司都要有的，是刚需，是硬性指标。” 现在的伊莱克斯总裁助理的照片事件，还不够火爆。 可是明年，娱乐圈就要爆发照片门了。 那可是轰动性的大事件。 照片全网都是。 有关部门就做出了极其严苛的整治要求。那个时候，各大公司就必须多多增设岗位，增加审核人员了。 有技术辅佐，就可以减少人工开销。 沈向阳堪称全球最顶尖的计算机视觉、图形学的专家了，他也很有自信，“一年之内，我给你结果。” 周不器很高兴，“好！” 接下来，他就抱着批判与审视的态度，继续在秘密网上看照片，总共140多张，各种pse各种角度都有，摄影师真是个人才啊，拍照水平比冠西哥强多了。 然后，就发现了一条有价值的秘密帖子。 说是给她拍摄这些照片的人，就是伊莱克斯的那个外国男总裁。而这个老外，来华这些年，没少施展拍照技术，拍摄了几十个中国姑娘。 他把照片都存储在自己的网络相册里了。 这次照片之所以会流出，是因为相册被破解了。 怎么破解？ 这帖子果然是内部人士发的，很大神，给出了一行网址和相册密码。说是直接输入，就能进去。 周不器大怒！ 这些臭老外，真是有两个糟钱就来祸害国人。然后，就抱着批评的态度打开了网址，只可惜，照片都被删除光了。 周不器长长的叹了口气。 就有点顾影自怜。 一个小破公司的老外，来华短短几年，就能泡到这么多妹子。想自己创业这几年，也算是取得了不小的成就，也才区区那么有限的几个……嗯，十几个而已。 任重而道远啊！ 必须打败老外，发展民族经济。 东亚都是儒家文化传统，却受制于经济发展。日韩几十年前没发展起来，姑娘们也是对白皮猪趋之若鹜。这些年经济腾飞了，生活条件好了，日韩的女孩子们也就排斥老外，更亲睐亚裔男人了。 华夏儿女要自强。 …… 晚上，张朝洋约周不器去酒吧，各自带女伴。 老张这种年龄、这种级别，肯定不能去音乐能噪到耳鸣的的蹦迪吧、嗨吧，去的都是高端的精英酒吧。 这次选择的是丽思卡尔顿酒吧。 周不器此前跟华易的王家兄弟来过两回，娱乐圈大佬们经常会过来。老张果然对娱乐圈很热衷。 这一次，带的依旧是新欢蒋冰婕。 “松露薯条和干炸丸子味道真好。”蒋冰婕很开心的样子，又说那杯荔枝马提尼真好，泡沫丰富，酸甜适中，入喉柔滑，很喜欢。 周不器对酒却没什么兴趣。 戒烟戒酒戒色。 三大戒律中，烟已经戒掉了，酒可以适当小酌……色就不必了。都戒了，人生就没乐趣了，不如出家当和尚。 “老张，你最近挺嚣张啊！” “怎么呢？” “新闻轰轰烈烈啊！闹的不小呢！” 周不器笑哈哈的说。 这也是近期的事，跟奥运有关。 搜狐拿到了诸多奥运的独家报道，并且在最近一周年倒计时活动中出尽了风头。其他所有网站的热度加在一起，都不如搜狐的百分之一。 其他门户网当然不服气，网易的丁总、新浪的曹总和企鹅的马总就达成了一致，签了一份《奥运报道联盟联合宣言》。 表示要联手跟搜狐干到底！ 老张这下牛掰了，好似又找回了当年互联网第一人的风采。 张朝洋眉宇间的小骄傲掩饰不住，还装作一副谦虚的样子，“不值一提，嘿嘿，不值一提……” 周不器摆摆手，“行了，找我出来啥事？飞机吗？” 张朝洋一挥手，“什么飞机，根本抢不到。劳动法的事，你知道吧？”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新的劳动法从明年1月1日起开始正式实施。” 张朝洋压低声音，“这事有点麻烦啊！” “怎么呢？” “新的劳动法规定，劳动者在满足已在用人单位连续工作满10年的条件后，可以与用人单位订立无固定期限劳动合同，成为永久员工。” “哦。” 周不器反应很平淡。 跟他无关。 紫微星也就三年时间，距离十年还差得远呢。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让老企业在前面趟雷去吧。 张朝洋皱起眉头，叹了口气，“这事有点麻烦啊，搜狐里有不少员工都快满十年了。” 周不器气笑道：“你别这么资本家行不行？” 张朝洋没搭理他，低声道：“你知道华为最近的事不？” “没听说。” “华为鼓励7000名员工在元旦前辞职。” “嗯？”周不器微微一怔，“这么大规模的裁员？” 张朝洋摇摇头，道：“先辞职，再重新签订劳动合同，二次上岗，就变成刚入职的新人了。大概好像是所有工作满8年的员工，都需要提交辞职申请再竞争上岗。” 任老总对周不器也有半师之谊，他就不好多说什么，淡淡的道：“员工入职时间长了，确实容易懈怠、缺乏上进心。先辞职，然后重新竞聘上岗，可以督促大家的工作热情。很多时候，老员工就是公司里的文化毒瘤，都是老油条。如果打上了新员工的标签，就没有资格倚老卖老了。该批评批评，该开除开除，挺好。” 张朝洋竖起一根大拇指，“高！高论啊！” 周不器哼道：“搜狐的工作氛围，跟日企似的，你是该收拾一下了。前几天我上楼，看见你那个前台在玩纸牌游戏呢。” “嗯，我再考虑考虑。”张朝洋沉吟许久，长叹一声，“来，喝酒！” 他是个老好人，不太忍心用这么狠辣的手段。 周不器听着舒缓悠扬的音乐，怡然自得，很是轻松。 紫微星是新公司，不必受这种事情困扰。 “咦？” 这时，周不器见到有一个熟人呲着牙略带几分卑微的姿态端着酒走了过来。旁边的蒋冰婕已经欢呼雀跃要尖叫了。 竟然是冯大导演！ 果然是娱乐圈酒吧，大佬随处可见啊。 周不器觉得对方不够格，不想跟他有什么往来。要是真有事，跟王小军打声招呼就行了，一个电影导演，不值得多交往。 可对方主动来敬酒，就得客客气气的应酬，周不器跟他笑哈哈的碰了一杯，“对了，《集结号》要上映了吧？” 冯导演笑着说：“对，圣诞时候上映。我这儿正筹备新电影呢，在跟编剧聊呢。” “哦？什么电影？” “娱乐片，纯卖钱的。《集结号》这片风险有点大，得给公司赚点钱。王家那哥俩，天天跟我念叨” 周不器笑着说：“艺术和商业不分家，没有商业就没有艺术，同样的，没有艺术就没有商业。” 冯导演顺势就送上了马屁，“对对对，周总，您说的太对了！您这也是艺术家啊！” 蒋冰婕都傻眼了。 印象中高高在上的大导演，在金主爸爸面前，好像是没骨头的软脚虾。 嗯，还是金主爸爸厉害，要抱紧他的大腿。 周不器见她微微失神，就轻轻的伸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宣示了主权，笑着说：“对了冯导，这是蒋冰婕，我朋友。在新红楼里，她要演林黛玉。” 冯导演眼睛发亮，道：“难怪气质这么好，原来是林黛玉！” “你那电影里有没有她合适的角色？” “有啊！没问题！” 冯导演当场就给出了肯定的回答，还信誓旦旦地表态，“回头在剧本里，我给她量身打造一个角色！” 周不器微笑道：“那就多谢了。” 冯导演连连摆手，“应该的！” 蒋冰婕宛若在梦中，飘飘忽忽的，巨大的幸福来临，都有点承受不住了，觉得自己的运气真是太好了。 刚入行，就能出演林黛玉。 还认识了年少多金的周爸爸。 这一下，还有参与冯导电影的机会了，比杨蜜姐都更进一步了，强忍着内心的欢喜，慌慌张张的鞠躬，“谢谢导演。” 冯导演一挥手，“要谢就谢周总好了。” 蒋冰婕就波光盈盈的看向身边的周不器，轻轻抿着嘴唇，有一抹似喜非喜含情目的样子。 冯导演这下就更懂了，笑着问：“在哪上学呢？” 蒋冰婕脸色涨红，“我退学了。” 周不器帮她解释，“她在北舞附中学芭蕾，要改行当演员，就退学了。最近想找几个表演老师，系统化的学习一下。” “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经纪公司这边能帮她安排。” 又寒暄了几句，冯大导演干了一大杯威士忌，才撤了。 这一边，蒋冰婕晕乎乎的，紧紧的挽着周爸爸的胳膊，似乎一辈子都不想松开。指挥这种大导演，跟指挥三孙子似的，太给力了！ 第818章 数据统计平台 酒吧里清新雅静，往来的都是一些穿着得体的商务人士。期间，水木年华还上台，唱了几首舒缓悠扬的校园歌曲，很有感觉。 张朝洋这次过来，肯定不是说一些八卦新闻，而是有比较重要的事，挪了挪位置，坐到了周不器身边，开始了窃窃私语，“万瑞，知道不？” “不知道，干啥的？” “数据平台。” “哦。” 张朝洋向上指了指，“这事上面很重视，这公司也是有背景的。想做成规模，还是得跟咱们这种知名的互联网企业合作。” 周不器听懂了，眉梢一挑，“找你了？” 张朝洋“嗯”了一声，“这个数据平台还是很有必要的，目前国际上最权威的数据平台是Alexa，可那是国外的网站。咱们国内的公司，受到监管限制，不能把数据接口都开放出来。以至于国内网站的Alex排名，更多的是以流量计算。流量大的网站，排名高，流量少的网站排名就低，权重设计过于简单，就容易造成混乱，造成许多为了流量争夺的恶性竞争等行为。” 周不器哈哈一笑，“你这说法可够官方的。” 张朝洋摇摇头，“不说别的干扰因素，单说一个国内权威的、有公正性的数据信息平台，还是很有必要的。尤其对我们这种正规经营的网站来说，大环境越公平公正，我们就能活得越好。” “不一定。” “这是长久之计。” “嗯。” “国内现在有一堆乱七八糟的第三方数据平台，每个平台都有自己的标准。其中还有一堆不符合国情的洋标准，科学性和严谨性都不够。现在，是时候建立起一套与国内互联网市场特征相适应的行业标准体系了。” 周不器眨眨眼，“上面的意思？” 张朝洋慢慢思索着说：“没证据，我觉得是。明天我叫几个人，咱们坐下来一起谈谈。万瑞的背后，有IC、互联网协会、新生代、赛迪顾问、计世资讯、艾瑞等本地化数据机构。就是要建立一套统一的、有着行业数据、垂直细分领域数据、企业数据以及用户数据等基本要素构成的数据标准体系。让国内数据乱象的局面终止，摒弃洋标准，用上国内自己的标准。” 周不器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立刻就明白了这其中的深意，难怪老张会这么热衷。 这里是首都啊！ 近水楼台先得月！ 这是一个参与制定行业标准的好机会。 作为全世界第二大互联网大国，一定要使用上我们自己国家的行业标准，这也是一部分国家主权的象征。 可是，这个标准怎么定？ 官方的领导们也搞不大懂互联网，所以这些年，国家对互联网的态度是先发展后立规矩。 先慢慢观察，等看明白了，再正式推行相关政策和规定。 官方是不能做错的，我们是中心化的国家，一旦中心错了，就是全盘皆错。 在数据行业标准这个问题上，官方不能冒冒失失的出手。想解决这个问题，就要先推动民间的力量，让民间自己搞一搞！ 搞好了，获得正式认可。 搞不好，换一拨人接着搞。 要让民间搞，首先要协调相关的数据调查机构，IC、互联网协会、新生代、赛迪顾问、计世资讯、艾瑞等机构就被号召起来了。 然后，要有一个互联网数据平台，万瑞就是干这个的。 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了，要有客户！ 现在，国内的互联网企业都有自己的第三方合作机构，对自家数据进行一些评估。而这个数据评估，就会有巨大的利益关联，最典型的就是广告费。 一家流量100万的网站和一家流量10万的网站，广告商们当然要选择前者。 可问题是，国内目前的数据环境太过混乱，第三方的数据标准没有形成统一，就会发生各种各样的坑蒙拐骗的行为。 100万流量的网站，就真的比10万流量的网站流量高吗？ 可能是假数据。 就算是真数据，也可能是不同的数据标准下的不同审计。 很多网站，用户在页面上按一下F5刷新一下，就计算了一个PV。连续刷新10次，就成了10个PV。 这就太扯淡了，就会制造出一个庞大的流量，从而蒙蔽外行广告主，让他们投放广告。 正规运营的网站，比如朋友网、搜狐这些网站的流量计算，是一次跳转，或者一次关闭、打开，才算是一次PV。不停的在一个页面上按动F5，是无效的刷新，不算流量。 这样一来，正规的网站就吃亏了。 混乱的市场下，违规经营的网站就会大大地侵蚀那些正规运营的网站，造成劣币驱逐良币的后果。 更重要的是，广告商们花钱投放的广告，没有取得良好的效果，就会对网络广告失去信心，就不再投放网络广告了。 这就会给整个互联网市场造成巨大的伤害。 张朝洋道：“在我看来，国内互联网市场中最大的乱象，就是缺乏完整、统一并符合国内互联网本地市场特点的数据标准、数据体系。导致业内很难对一个网站价值做出准确评估。广告主和广告公司也很难对一个网站的媒介价值和广告投放价值做出准确的判断。更重要的一点，数据的混乱，会让资本市场，尤其是国外的资本市场对国内的互联网企业造成误判，会曲解国内互联网形势，继而形成一定的估值偏差。搜狐这些年股价低迷，就有这方面原因。” 周不器差点笑出来，“你可真会找理由。不过，道理是对的，一套公平公正统一的数据标准体系，就当下的大环境来说是迫在眉睫。” 张朝洋很严肃地说：“根据IC的数据，国内在互联网上投放的企业，刚刚突破1万家。可是在美国，已经有上百万家了。对搜狐，包括微点、朋友网、今日头条这些网站来说，主要就是靠广告收入。我们应该整肃互联网环境，给更多的商家们信心，放心大胆的投放互联网广告。” 周不器点了点头，“有道理！” “你同意了？” “这不废话嘛，建立行业标准啊，谁不想进来分一杯羹？有啥内幕消息没？” “听说几个部委都挺关注的。” 周不器沉吟许久，皱皱眉，“那个万瑞到底怎么样？数据行不行啊？紫微星旗下的网站，每天的总流量能达到10亿PV。这么大的数据量，他们能统计清楚？” 张朝洋道：“有IC和高校的支持吧，现在才刚刚开始，肯定是不行，要一点点发展。我听说新浪、新华网、央视国际网都已经用上了万瑞的流量统计系统，每天的处理量也超过了2亿PV。听老曹的意思，效果挺好的。” 周不器轻轻点头，“嗯，那还行。这事既然官方不出面，就只能是多找一些大互联网公司，联合起来都用这个数据平台服务。” “对，首都的这些公司达成一致，基本就能推动了。” 张朝洋对此很有自信。 如果国内的数据标准体系由首都的这几家互联网公司主导着建立起来了，那么南方的那些网络公司，就只能乖乖就范。 第一流的企业建规则，这是难得的掌握话语权的机会。 嗯？ 等等！ 周不器灵光一闪。 他到底是外行，差点就被忽悠住了。呃，也不能说是忽悠，因为老张没骗人，他也是这么想的。 可未来的大势跟目前二人的分析是不通的。 国内统一的数据标准体系并没有建立起来，根本原因，是移动互联网时代到来了。 在PC互联网时代，网站的流量多少、注册用户多少、日活多少……这些都太容易伪造了。所以要采纳第三方数据平台的信息。 可是在移动互联网时代，大环境变了。 实名制了。 App的用户都是跟每一个真实的人对应，很难伪造了。别人可以根据App的下载量、安装量、注册量、日活量、营收等诸多数据综合判断，进行投资或者广告投放。 造假的难度大大提高。 再加上互联网环境从混乱走向有序，法律监管的加强，第三方数据平台的作用就微乎其微了，各方都开始采信互联网公司的自家数据了。 就现在的形势来看，这个万瑞数据平台很牛掰很强大，背景很深、覆盖面很广，第一批合作伙伴就是新华网、新浪、央视国际、中华网这样的带有官方色彩的网站。 可周不器前世却没听说过，就证明这个公司没能继续强大下去，陨落了。 不同的时代之下，真是有不同的行业规则啊。 张朝洋见他忽然平静了，变得沉思起来，忍不住问：“你想什么呢？有问题？” 周不器慢慢思索着道：“这样吧，明天下午，约上万瑞的人见一面，谈一谈对这个数据标准体系的理解。” “行。”张朝洋一挥手，“反正我觉得这是好事。我跟你说，这里是首都，网络公司就算有点猫腻，那也是有限度的，不敢搞的太过分。南方就不一样了，那边野着呢，数据造假那是常态。就像迅雷，下载视频……下载的什么视频？盗版也就罢了，更多地是依靠成人内容吸引用户，这是严重违法。市场越健康，对咱们越有利。” “嗯，理解。” 周不器觉得这事不能太武断，要从长计议。明天开个会，跟大家沟通一下。 要知道，像紫微星这种大公司，也会有自家的数据统计系统。如果使用了万瑞的数据平台，就意味着要把自家的数据统计平台给抛弃了。 第819章 人都是自私的 第二天，周不器在早会上说了数据平台的事，还专门把王小船给叫过来了。 微点在给出搜索结果时候，会根据网站权重排名。 而这个权重依据，很重要就是流量的多少。 微点也有自己的实时数据监控系统，对用户们的搜索行为进行分析，以及对各个网站的流量进行相关统计，以方便流量分发。 对紫微星来说，最好的方案，当然是把微点的数据统计系统推向全国，让所有的网站都用微点的数据平台。 这样一来，微点就可以掌控到全国所有网站第一手的数据状态了。 王小船显然对这个方向很熟悉，“微点更多的是对用户流量进行一些分析，跟专业的第三方数据统计还不太一样。这个领域……大致可以分为四个方向，最主要的当然就是网站的全流量数据监测系统。除此之外，还要有行业数据监测，分析行业动态发展。再有就是广告行业监控和广告效果监测了。其他的细分领域应用面并不大。” 周不器有些尴尬，忍不住问：“广告行业监控？什么意思？” 王小船就解释道：“就是监控最新的互联网广告的动态，比如过去两个季度，汽车广告大举杀入互联网，已经成为最大的网络广告领域了。如果我们能够第一时间监测到，就可以派出市场部主动出击，去跟汽车厂商谈了。” 周不器大赞，“嗯，就像我说过的，技术引领时代。” 王小船笑着说：“还可以对广告效果进行监测。假如我们能监测到QQ空间的广告转化率，就可以进行私下操作了。去找到相应的广告商，告诉他们QQ空间的广告效果不佳，可以来朋友网。这就可以起到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作用。”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么说来，咱们家的数据统计系统功能还比较单一。” 许亮杰在旁补充道：“不是咱们单一，是这样就够了。要想实时监控数据，就要加入对方的平台。相当于把自家的网站数据交给了第三方平台。这有点裁判员的性质，我们是运动员。就算我们搭建了这样的平台，也没人会加入。” 这是肯定的。 要是紫微星有这样的数据统计平台，别的网站都纷纷加进来，就等于把自己的命门都交出去了。 王小船道：“其实这几年，业界人士一直在呼吁建立统一的数据体系和数据标准，但始终没有什么进展。主要原因，就是很多互联网公司不愿意把自家的网站数据公开出去。” 周不器沉吟道：“偶尔一两家公开了，肯定是吃亏。如果大家都公开，把数据集中起来做一些综合性的分析，做一些行业趋势判断，是有利于整个行业的。” 王小船对这个领域，似乎比许亮杰和沈向阳更了解，他颔首道：“前两年，会有一些技术制约，现在好多了，做到海量数据的监控和可靠的统一，问题不大。麻烦还是出现在巨头身上，主要就是BAT。” 贺阳深以为然，“这是一定的。制造信息隔绝，就可以让别人看不透，就可以阻断别人的上升空间。如果自己不够聪明，那就让别人变得愚蠢。信息闭塞是最好的手段。如果双方都站在同样的透明的平台上了，权威就会坍塌。” BAT，包括紫微星在内，这么强大的互联网公司，每一家都会拥有着一些独有秘方。 秘方公开了，效仿的人就多了。 自身的统治地位就有可能受到动摇。 自家的数据，自家使用。 不能对外公开。 至于别家的数据……到了BAT这种级别，即便没有也没关系。 周不器眉头紧锁，缓缓地说：“数据来源不统一，统计方法和标准不一致，会给互联网产业链各方都会造成困扰。有一个权威的第三方数据服务商，推出一个面向互联网全行业的全数据整合应用平台，是好事。” 王小船非常坚决，说道：“是好事，但是不能做。” 张一明眯起眼睛，淡淡的道：“朋友网的网页和广告的点击效果数据，网络运营效果和网站营销效果数据……这些都不能公开。国内的SNS网站至少还有几十家，这些数据公开了，跟送大礼差不多，等于免费教他们做社交网站。” 许亮杰笑了笑，“朋友网这种级别的网站，不公开是对的。很多时候，人为的制造数据，能符合网站的利益。如果由第三方控制了，我们就失去了主导权。” 周不器追问了一下，“什么意思？” 许亮杰很平静的道：“朋友网的广告……主要是信息流广告，是按点击付费的。正常情况下，我们正常地统计、结算就可以了。如果一些特殊情况，就需要对数据进行一些修改。” 周不器脸一黑。 把广告点击量修改的大一些，就可以获得更多的广告费了。这也算是很多网站的常规操作了。可是，这不仅能为网站牟利，还能成为高管冲击KPI指标的工具。 假设，周不器给张一明设定的KPI目标是这个季度广告收入增长20%。如果没达标，奖金就没了，晋升就无望了。 这时候张一明就可以偷偷的搞内幕操作，修改广告数据，强行把广告收入推高到增长20%。 这就是为了一己私利而破坏了公司体系。 比如前世的百度电商平台有啊，给高管设定了销售额的KPI，要求一定比例的增长。为了鼓励商家多卖货，有啊平台就给商家补贴。通过补贴，来促进销售额的增长。 然后，就有商家发现可以玩猫腻操作，自己卖给自己，骗取补贴！ 随随便便，就骗了几十万。 后来，就有细心的工作员工发现了，就把这笔骗补的钱给要回来了，还非常严厉地处罚了商家。 再后来，高管知道了，大怒！ 当天就把这个多事的员工开除了。 为什么？ 因为人都是自私的，高管想的只是冲击KPI，拿到自己的期权奖励和奖金。至于商家们是不是骗补……并不重要。无视商家的猫腻，损失的是公司的钱。处理了商家，虚假订单都消失了，高管达不成业绩指标，坑的是自己的钱。 当然，张一明肯定不会玩这样的操作。他是紫微星的创始人之一，是第二大个人股东，企业的成功远比达成个人的业绩指标更重要。 可是，等张一明卸任朋友网总裁的职务以后呢？ 下一任总裁，就未必了。 周不器觉得这件事性质很严重！ 必须从制度方面予以解决。 任何员工的猫腻操作，归根结底都是制度的缺陷。优秀的制度下都是好人，因为没人有下手的机会；混乱的制度下都是坏人，因为没有人能遏制住人性的贪婪。 这次发现了一个制度漏洞，得赶紧弥补，以免以后有人犯错误。 果然，张一明是靠谱的。 他对修改数据的操作，给出了自己的解释，“广告转化率是起伏不定的。我们要控制在一个均线上，这更有利于我们对广告商的掌控。如果某一段时间广告转化率过高了，我们就可以修改数据，增加广告点击量，把转化率降下来。即多收一笔广告费，同时也能避免商家的贪婪之心。” 周不器很赞同，“就像历史书里写的，不能给皇帝喝最好的茶，否则他的要求标准就高了。一旦好茶没了，就要闹事。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他喝足够量的中等茶，可以几十年如一日的维持在一个标准上。” 会议室里众人发笑。 这个周大老板，总是喜欢讲历史故事。以史为鉴，也是他的一大管理特色了。 张一明笑着说：“好茶不能给，劣质的茶也不能给。就算哪年茶叶欠收，也不能把劣质茶给皇上，要把往年屯下来的中等茶给皇上喝。广告也是，一旦广告转化率过低，就要适当的修改数据，降低点击提高转化率，让广告商心里更平衡。否则花了大价钱却没达到预期的广告效果，就不投钱做广告了，就会失去一个客户。” “是这个道理。” 周不器暗暗叹了口气。 前世的层次不够，对很多事情都不理解，对很多社会数据都抱有怀疑态度，觉得太假了。现在做成了紫微星，成了大企业家，这才能够切身体会到修改数据对维护稳定的重要意义。 国家如此，企业也是如此。 就互联网这个大行业来说，朋友网的数据公开透明当然是好事，可以让别的同行们进行分析、学习。可对朋友网来说，当然是保密最好，数据的多少都是自己说的算。 越是保密，朋友网就越是安全，就越没有竞争对手。 周不器不是圣人。 他希望互联网环境越来越好，但前提是朋友网得好好活着。朋友网要是死了，他被踢出局了，环境好不好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了。 “这么看来，这个第三方数据统计平台，咱们还真不能轻易加入呢。”这一刻，周不器的私心战胜了公心，他承认自己就是个俗人。 王小船笑着说：“巨头公司都不会加入，阿里、企鹅、百度，都是自己玩自己的。紫微星也差不多。朋友网、校内网、微点，这些内部数据都是我们自身稳定的关键因素。搜狐那么热衷，那是因为门户网的市场已经到顶了，他已经没法通过控制数据来推进业务的增长了。” 许亮杰道：“这个第三方平台，注定是二三流的互联网企业和一些初出茅庐的小公司的大聚会。弱者才要报团取暖。强者都是孤独的行者。” 周不器被逗笑了，“你特么是个哲学家！” 第820章 把权力关在笼子里 集体决议，这个万瑞数据系统平台，对紫微星这种巨头来说，意义不大。 尤其朋友网、校内网、微点等业务都很成熟，都在市场中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有了霸主风姿。 有品牌、有口碑、有巨大的影响力，就没必要通过第三方平台来证明了，本身的存在就是最大的价值。 这就让周不器有点为难。 他都答应老张了。 更重要的是，万瑞数据平台的背后有很深的官方背景，商界、学术界、互联网行业协会等方面都在努力推动，要构建起属于华夏的数据统计标准体系。 紫微星不参与当然也没问题。 可这是得罪人的事。 周不器创业这几年，最大的感触就是要低调、谦逊，别赚了大钱还抢了风头，啥好处都一个人占了。能不得罪人，就别得罪人。 拒绝了万瑞数据平台的邀请，肯定会让有些人不高兴。 在首都做生意，不能只考虑商业的事，没有只占便宜不付出的道理。 贺阳对此深有理解，“这么看来，也不能完全拒绝。” 周不器马上提议，“要不把今日头条加进去怎么样？朋友网、校内网这些都是行业霸主，不合适也没必要。可今日头条是新网站，名气小、社会影响力小。在资讯类的网站中，大众更青睐的还是搜狐、新浪、网易这些传统网站。把今日头条加进去，也算是占他们的便宜。” 许亮杰沉吟道：“我觉得可以。这个数据平台推动起来，广告商们在投放广告的时候，就会重点参照这里的数据。今日头条有更先进的商业模式和技术算法，可以做到更好地广告效果。搜狐、新浪、网易他们愿意公平公正的站在一个透明的平台上比数据、拼实力，今日头条当然也不怕。” 张一明很有自信，笑着说：“这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许亮杰道：“要是我们自己拿出一些今日头条的惊人数据，广告商们肯定还不信。有一个权威的第三方机构，给出这种公开透明的数据比较，就更容易放大优劣势。” 张一明神色坚定，“相比于传统的门户网，今日头条没有劣势！至少在广告效果方面，可以碾压传统模式。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我们有更好的技术，理应获得更多的广告，获取更多的广告收入。” 贺阳笑道：“如果没有这样一个权威的公正的透明的数据平台，今日头条很难在短时间内获得比传统门户网更多的广告商亲睐。他们的影响力太大了，很多观念是根深蒂固的。可是，有了这个平台就不一样了。数据不会骗人。生意人的第一要素，就是理性战胜感性。冰冷的数据，比固有印象更有说服力。” 周不器很高兴，“这么说来，大家都同意？” 王小船眉飞色舞道：“对今日头条来说，这的确是好事。如果按部就班地发展，就算今日头条的流量超过了传统网站，可在网站收入方面，几年之内也很难超过三大门户网。一个公开透明的平台，有利于我们后来居上。” 贺阳高屋建瓴地总结道：“公平公正、公开透明，容易摧毁强权者的利益。所以朋友网、校内网这种业内巨头，要坚决拒绝。包括淘宝、QQ、百度也肯定不会接受。可是，公开透明有利于给普通阶层一个平等的展现实力的机会。所以，今日头条这种后起之秀，应该积极的参与进去。利用规则优势，超越三大门户网。” 周不器点了点头，“行，那就这么定了！” …… 这间高管小会议室非常闷热。 加空调也没用，隔壁是服务器机房。 服务器机群会散发出大量的热量，机房有8个排风口，其中一个就对着这个小会议室。总部这边人员太多，面积太小，只能是尽量的利用好每一块空间。 普通员工的办公区肯定不能设在这边，太欺负人了。 后来贺阳就决定把小会议室安排在这边。 一般都是高管在这里开会，辛苦些也是应该的。 走出会议室，一股清凉的气流就席卷全身，让每一个人都浑身舒爽，有一种沁人心脾的感觉，精神也抖擞起来。 周不器就跟许亮杰开玩笑道：“一直吹空调就不爽了，先受点虐再吹点冷风，这才爽。” 许亮杰哼道：“我宁愿一直吹空调。” 周不器哈哈一笑，“走，去我办公室，吃块西瓜。” 回到了办公室，周不器接过湿毛巾，简单的擦了一下脸，随口问道：“老许，刚刚开会时提的那个数据修改是怎么回事？” 许亮杰道：“内部修订一些数据，也是从公司利益出发。主要就是广告数据，多退少补。如果广告转化率超出预期，说明我们的广告单价定低了，相当于我们亏了，就要修改数据增加一些广告点击，弥补我们的损失。如果广告转化率低，说明我们的广告单价定高了，就要减少一些广告点击，弥补商家的损失。” “这可是大事，权力不能下放。” 周不器把毛巾扔给了宁雅娴，去沙发上坐下，脸色严肃。 许亮杰不是专业的管理人才，不太理解，试探着说：“也……也不是很大的权力吧？掌握好一个平衡就好了。” 周不器摇摇头，“谁有修改数据的权力，谁就有控制营收的权力。万一有人跟广告商私下联系，然后偷偷修改数据，减少广告费来换取回扣，怎么办？” “啊？” 许亮杰睁大眼睛，这个技术控显然没想过这么多。 周不器道：“紫微星的广告体系，能不能做到统一管理？” “中台性质吗？” “对，不要朋友网一套，校内网一套，微点还有一套。搞出一套完整的广告系统，把所有的业务都放进去。用大中台来包罗万象。” 许亮杰抽了抽嘴角，“这工作量不小。” 周不器瞥他一眼，“能做到？” 许亮杰点了点头，“理论上是可以的，嗯……不过搜索广告是另外一套模式，可是让微点自己有一套广告系统。然后朋友网、校内网、今日头条、糗百等其他网站共用一套广告系统。” 周不器道：“那就做！要把权力关在笼子里，不能让个别高管既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员。人性的贪欲无法遏制，好人都是在好制度下约束出来的。” 许亮杰轻咳一声，硬着头皮道：“最近我的精力都在做金币钱包系统，这个业务工程量不小。昨天，我专门把软件事业群的副总裁吴寒清给调过来了，让他重做防火墙体系，以达到更高的安全级。” “不急，慢慢来。”周不器一挥手，这时，骆纤丽切好了西瓜端过来，他就笑着说，“来，吃两块！” 许亮杰哭笑不得。 这个周大老板，可真是接地气，一点都不端着。把西瓜切成小块，用牙签扎着吃，也比较文雅不失体面啊。 周不器才不管这一套，啃了一大块，把西瓜皮扔在桌子上，又拿起了一块，含糊着说：“老许，修改数据的事，得改革。” 许亮杰吃的就比较雅了，主要是怕弄在身上，他穿的是白衬衫，弄脏了就很尴尬，问道：“要收回权力？” 周不器道：“对，这事不简单。通知下去，以后再要修改类似的数据，除了有业务主管的意见外，还要有你和张一明的签字，等我看过同意之后，才能推行。” 许亮杰点点头，“嗯，这样行，降低些管理风险。” “回头让贺阳和韩教授重新把管理结构梳理一遍，要尽量的避免类似这种既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员的行为。老许，中台的趋势越来越明朗。你的任务不小啊！” “我可以。” 许亮杰受到了肯定，挺高兴。 紫微星中台业务一旦真的做起来了，将会是他巨大的事业成就。 …… 下午，周不器和贺阳、许亮杰一起，还有搜狐的张朝洋和宫宇，一起去了万瑞数据公司。 然后，就大开眼界了。 万瑞的老总，是个女人，叫秦晨。三十多岁的样子，颇有姿色。 从业这行这么多年，周不器还从未见过女性的互联网创业者。只是在小道消息里听说过，56网的创始人，也是个女人。据说是某位大佬的小蜜。56网一推出后，立刻就受到了央视的热捧，热度一度比土豆、优酷还高。 毫无疑问，这个秦晨也是放出来的金丝雀。 周不器不是瞧不起女人，而是觉得以当前国内互联网大环境下的乱象和荒蛮程度，要是正常的商业经营，一个女人根本玩不转。 再看万瑞潜在的客户对象，除了互联网企业、广告代理公司之外，还包括了政府部门、机关单位和国企。还得到了北大、人大，以及互联网协会、IC等高校和权威机构的支持。 简单了解之后，周不器心中就有数了。 秦晨女士似乎急于证明自己，上来就高谈阔论，还一本正经的谈起了技术问题：“目前，互联网数据监测的采集方法有多种，最主流的就是四种，分别是Weblg……哦，周先生，我这么说您能理解吧？” 周不器差点笑喷，这是个什么奇葩啊！只能装作一副无知的样子，故作尴尬的说：“秦女士，真不好意思，我是个技术外行，英语也不好，还真不太了解。” 秦晨就特别高兴，卖弄着说：“Weblg不是博客，是网络日志。就是用户在一个网页上的种种行为，都会以日志的形式存储起来。只要分析用户日志，就可以判断出他创造了多少流量，点击了什么广告。” 周不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 第821章 数据监测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缺什么吆喝什么。 越没钱，越要显摆证明自己有钱；越没地位，越要想着装逼打脸证明自己的身份；知识越多越觉得自己无知，知识越少越觉得自己无所不知。 秦晨女士也差不多。 不甘心当一个花瓶，看看这一圈的人……张朝洋、许亮杰、宫宇、贺阳，都是中年人，成熟稳重，很厉害的样子。 那就只能拿年纪轻轻的周不器开刀了。 秦晨一脸认真的样子，侃侃而谈，“除了Weblg之外，还有页面嵌码、插件或客户端，以及调查问卷。” “哦，这样啊……” 周不器虚心求教，连连点头。 也不敢多问啊，万一问点细节，对方答不出来，那多尴尬？ 不过，秦总也不是白给的，看样子是做了很充分的准备，笑盈盈地说：“周先生，你知道什么是页面嵌码吗？” 周不器连忙请教，“还请秦总指点。” 秦晨脸上的笑容就更灿烂了，特别高兴，“一般来讲，分析Weblg，拿到的数据结果是最准确、最真实的。不过，这属于内部数据，涉及到大量的商业机密，不能作为市场数据。在第三方数据监测采集方法中，页面嵌码获取数据的方式是最客观的。” 也不着急说，卖着关子。 周不器就配合她，“为什么呢？” 秦晨笑道：“页面嵌码，就是在网站源代码里，加入一段监测代码。这样一来，用户打开网页或者点击网页上的广告，就可以监测到了。这个数据也是真实可靠的。” 周不器还真不知道这个，“嗯，这是技术手段，的确可以监测到每一次的网页行为。” “对，就是技术手段。” 秦晨又眉飞色舞地比较详细的讲解了这个页面嵌码的监控方式。 这种技术方法，会存在一些不严谨性。 比如采用ckie进行计数，用户使用多个浏览器就会被重复统计，如果用户经常清理ckie，则可能永远被认为是新用户。 比如代码嵌在页头，页面即使未完全显示就被关闭也会被计入点击，这样流量可能就会比把代码嵌在页尾大。 还有，现在很多网站会采用Frame架构或者做弹窗。 网站为了用户体验，弹窗广告几秒钟后自动消失。用户没点击弹窗，就消失了，就没有激活弹窗嵌码，就没有被计入一次弹窗广告的统计。 页面嵌码是第三方数据统计中最客观、最准确的一种方式了，只比Weblg差。 可即便如此，也存在这么多的问题。 互联网行业里第三方数据统计五花八门，这么乱，也就不奇怪了。大家采用的统计方式不一样，给出的结果就不一样。 为了给出更明确的市场结果，统一标准势在必行。 周不器就收起了轻视之心，觉得这个秦总也不算白给，至少这其中的基本原理能够讲清楚。三人行必有我师，可能是屠夫，也可能是名妓，没必要拿身份给人贴标签。 “Alexa呢？这好像是全世界最流行的一个统计平台。” “这就是第三种了，是插件模式。” 周不器问：“是在浏览器中安装插件，实时监控吗？” 秦晨点了点头，“对，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周不器皱皱眉，“那才几个人能安装这种插件？” 秦晨道：“所以采用的是样本分析。假如有1亿网民，有1万人安装了插件，那么只调查这1万人的上网数据就行了。取样完之后，乘以1万，就是1亿网民的数据了。” 周不器摇了摇头，不太能接受这种方法，“这就太不客观了，误差太大。” “对，样本太小，合理性就会造成偏差。”秦晨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前两年国内还挺流行这种调查方法，不过这几年不行了，玩不转了。” “为什么？” “因为你。” “我？” 周不器微微一怔。 秦晨抿嘴道：“因为你做的微点安全卫士啊，用户扫描一下计算机，就能把所有插件都查出来，直接一键清除了。现在，插件调查已经转为客户端调查了。” “安装客户端吗？” “你不知道？” “不太了解。” 秦晨道：“就是有些第三方调查公司，会和一些软件合作，把数据监控内嵌进去。只要用户运行了这款软件，就可以调查到该用户的上网行为数据。” 周不器眼睛微微一眯，马上想到了什么。 软件在后台偷偷地记录用户行为，这是很多免费软件都会有的操作。区别在于，很多小公司即便拿到了数据，也不知道该怎么分析、有什么用。 而且，因为windw系统的安全防御以及杀毒软件的存在，如果用户不运行软件，软件是不能主动后台运行的，这会被定义为流氓软件或者病毒。 所以通过客户端调查用户，也只是小样本的取材。 但是，有几款软件，可以做到大样本！ 只要覆盖面足够大，而且能保持长时间的运行就行了。 国内市场里，这样的软件除了windws自带的内嵌软件外，大概就只有三款——微点安全卫士，微点杀毒，QQ。 前两者是开机启动，永不关闭。 QQ是因为有强大的黏性，用户开机后的第一件事，往往就是打开QQ然后登录上去。 如果紫微星要做这种实时数据的监控平台，那真是要多容易有多容易。数据越多，对用户行为和行业趋势的判断就越准确，就越容易立于不败之地，强者恒强。 不同的是，微点安全卫士不需要偷偷摸摸地在背后搞小动作。可以大大方方地设计一个功能，帮助用户进行流量监控，每次上网、打游戏、看视频的上传流量和下载流量进行监控，方便用户对实时网速进行判断。 紫微星则是拿到了相关的用户上网数据，几时几分几秒点击了哪个广告，消耗了多少流量……都可以记录在案。 这种事，如果大家都不做，那很好。 要是别人做了自己不做，那就吃亏大了，就可能形成劣币驱逐良币的市场反应。 秦晨并没有想那么多，或者说她也不了解这些，只是想讲清楚国内的一些流量统计的方式。 最后一种，就是调查问卷了。 这个主观性太强了，误差更大。 万瑞采用的主要是页面嵌码的监控方式，相对来说数据最准确。这种方式对技术的要求也比较高。不是小样本采样，然后倍数扩大就行了，而是每一个PV都要监控。 现在合作的网站少，每天要监控处理的PV量也就2亿左右。等以后新浪、搜狐、网易、今日头条这些大站都加进来了，每天要处理几十亿PV。 可见这个万瑞数据平台背后的技术团队，还是比较强大的。 为了表示合作的诚意，秦总还让副总递过来了一份数据，笑着说：“这是我们刚刚做的调查，我相信对你会有帮助。” “哦？” 周不器接过来了一份材料，不禁眼前一亮。 名字是《2009年SNS行业发展状况研究报告》。 主要就是调查也业内的三大巨头，朋友网、QQ空间和51空间。 第一篇报告显示的是朋友网，是以25岁-29岁年龄段用户占主流，约占40%，而19-24岁年龄段用户约占29%；以大学本科以上学历为主，占56.4%；用户收入以1001-3000元为主，约占37%，其次是收入为3001-5000元的，约占26%，再次是收入为5001元-10000元的群体，占约14%。 周不器瞬间就懂了。 连用户收入都有…… 这份调查报告采用的是问卷调查，是最不靠谱、误差最大的一种方式。 有总比没有好。 可以当做参照标准。 再看第二页，就是QQ空间了。 报告显示，是以15岁-18岁年龄段用户占主流，约占37%，而19-24岁年龄段用户约占33%；以初中及初中以下学历为主，占47.4%；用户收入以0-1000元为主，约占64%，其次是收入为1001-3000元的，约占17%。 这一下，就明白QQ空间的赚钱能力为什么比不过朋友网了。 广告商打广告，目的是为了赚钱。 可QQ空间的用户大都是一些未成年学生和低收入群体，很难有一些相匹配的广告。 所以就只能卖一些皮肤，让孩子们为了美去花钱装饰QQ空间，依靠增值服务收费。可这又产生了一个问题，把QQ空间打扮得越花里胡哨，网页内容就越多，加载的就越慢。 本来页面打开就够慢了，再加一些广告，岂不是更慢了？ 小孩子们时间无限可以慢慢等，大人的时间很宝贵。响应过慢，耐心不够，也是很多成年人放弃QQ空间而投向朋友网的原因。 第三页是51空间，报告内容和QQ空间差不多。 这也正常。 51空间本来就是QQ空间的山寨品，主要面向年轻人，最活跃的是那批非主流的年轻人。 虽说这份报告的误差率比较高，可大体方向是没错的。 未成年更喜欢QQ空间，就说明他们对QQ更忠诚。成年人更喜欢朋友网，说明他们对QQ的叛逆属性也更高。 这就应该是Hel的定位——放弃未成年人市场，专攻成年人。 第822章 学习，学习而已 别说现在了，周不器前世就对应酬有着非常深刻的认知。 应酬，就是为了搞好关系。 大多数人采用的方法，无非就是三样：喝酒，拍马屁，送礼。 这种操作太低端了。 就算办成了事，也只是酒肉关系、利益关系，脆弱的像一张纸。 更高阶的玩法，是学习。 每个人都有好为人师的精神追求，向对方虚心学习，就可以激发出对方内心深处的自我满足和乐于助人的善心。 尤其当通过学习之后，高高兴兴地告诉他，通过他传授的方法，自己取得了怎样怎样的进步、获得了如何如何的提高，就会让对方产生一种孺子可教的感觉，从而想进一步的栽培。 学习好的学生，比会送礼的学生更得老师喜欢；会学***指示精神的下属，比闷头苦干的下属更能让领导信任。 重生以来，周不器基本不参加应酬，但这不妨碍他几乎跟每一个人都能建立起良好的人际关系，主要就是源于他的学习能力。 哪怕很多事他都明白，也要虚心的向雷俊、刘强栋、张朝洋、李国清、柳老总、任老总、马老板、李老板、卢老总、冯老总等人学习，向他们请教。 请教过后，按照他们的说法做成功了，回头再向他们表示感谢。 良性关系很容易就搭建起来了。 就比如眼下的秦晨女士。 她看到堂堂紫微星的大老板在自己的指点下茅塞顿开、恍然大悟，心中能不飘飘然吗？能没有一种志同道合的感觉吗？ 尤其他很年轻。 这就让她有了一种姐姐照顾弟弟的保护欲。 接下来的会谈就很顺利，周不器和张朝洋先后表态，今日头条和搜狐网，会接入万瑞数据统计平台，支持国内数据统计的标准化体系建立。 离开的时候，周不器就笑呵呵的说：“秦总，您对数据统计这个领域真是太专业了，今天跟您坐下来谈一个小时，收益太大了，这一趟来值了。” 秦晨笑弯了眼睛，其实她就是万瑞公司一个撑场面的，具体干活的有专业的人在做，可被这样的大老板捧着，整个人轻飘飘的。 “小周，你真是太客气了！有什么事就开口，能帮到的，姐肯定帮你。” “这个……还真有点事要麻烦您。” “没关系，尽管说。” 周不器道：“紫微星是一家大公司，我们也要对自己的数据进行一些统计和管理。我们有大量的数据，可是怎么依靠这些数据做一些行业判断，还缺乏经验。” 秦晨笑着说：“这的确不容易，过去几年国内之所以没能做起来统一的数据标准，很大的原因就是技术问题没解决。” 如果仅仅是IT技术，那紫微星肯定没问题。可这里面还有复杂的统计学的应用，更多的基于IT技术的统计分析师，属于复合型人才。 这就有门槛了。 周不器厚着脸皮道：“秦姐，你这边人手要是充足的话……能不能借我几个厉害的互联网行业高级分析师。” “这个……” 秦晨一脸为难。 周不器连忙道：“如果有困难的话，那就算了。” 秦晨压低声音，很为难的说：“老弟，这事真的办不到，万瑞这边的情况你也看见了，刚成立没多久，我们也缺人呢。我们这边有三个大师傅……嗯，就是很厉害的分析师，主要是靠他们带徒弟，慢慢发展。” “带徒弟？” “对。” “那我这边……” 周不器马上就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暗示的意味很明显。 这属于不太熟的商人之间的社交套路。 甲乙双方，乙方有一些过分的需求，最好不要主动提出来，而是旁敲侧击的暗示。甲方如果同意了，就会主动提出来。不同意，就笑哈哈地换个话题，避开这一茬。你好我好大家好，不会因为拒绝伤了情面。要是乙方冒冒失失的提出来了，结果甲方不同意，双方的气氛就会很尴尬，就会产生裂缝。 秦晨却完全不懂，一脸迷糊的样子，“怎么了？小周，你有什么事？” 周不器脸色僵硬了一下，轻咳一声，“要不我派几个人过来，让你的大师傅带一带，行吗？不用太长时间，半年就行。” 秦晨松了口气，笑着说：“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可以啊！这点小事，姐给你做主！” 周不器就很高兴，“真的？” 秦晨一挥手，很大气的说：“可以，明天你就派人过来吧，嗯……要机灵点的，我这的人都是名牌大学生，学习能力差的不要。” 周不器大笑：“这你放心，保证没问题！” 回去的路上，周不器就跟贺阳和许亮杰说了这事。 贺阳很惊奇，“做数据监测？” 周不器道：“对，可以让微点安全卫士做一个类似的功能。用户不喜欢的话，可以关闭。不过这种可以即时记录流量变动的功能，大部分用户都会很喜欢。” 许亮杰点了点头，“嗯，可以。目前，微点安全卫士更多的是扫描用户的计算机，确保本地安全。网络的实时监控，有利于保护上网安全。” 周不器扭头看向了窗外，淡淡地道：“行业报告还是很重要的。目前，我们使用的都是IC每月提交的一些报告，数据不够准确不说，还很迟缓。很难第一时间就掌握到行业动向。上半年，要是我们能更早更准确的抓住行业动向，看到汽车广告大举进入互联网的风口，我们会有更高的收益。” 重生的经验，可以帮助他在大方向上做出准确的判断，可是一些细节方面的掌控，就需要很详尽的数据材料做补充了。 这还是秦晨女士给他的提示。 通过客户端的方式完成数据监测。 微点安全卫士推出类似的功能，就可以实时监测到用户的上网行为了，到底是使用IE浏览器，还是微点浏览器；是使用QQ空间，还是朋友网；是使用微点，还是百度……什么年龄段的人群用什么样的产品，什么学历的人群用什么样的产品…… 把所有的数据综合分析，就可以做出一些行业趋势的判断。 比如秦总给出的那份QQ空间和朋友网的调研报告，就很有价值。在明确的告诉他，要把客户目标放在成年人身上。未成年人都是QQ的死忠粉，不要浪费时间。 有了客户目标，产品定位就明确了，产品设计也会相应的改善，不能太复杂、响应速度要快、娱乐性不必太强，可以有更多的成年人交友方面的考量…… …… 魔都，网宿科技总部。 总经理刘东宴看到人事递交来的报告，眉头紧锁，很不高兴道：“这么多人同时辞职？还都是潜力股，年轻人？去处理好！可以适当的加薪，按职位分级，最多可以加薪50%，去办吧！” 人事的张总监一脸无奈，“这13个人，都是三年前入职的，当时签的都是3年劳动合同。年末就到期了。” “嗯？” 刘东宴微微一愣，隐约察觉到了几分不妙。 哪有这么巧的事？ 张总监道：“他们都是2004年入职的，都是在首都分公司入职的。入职时都是22、23岁的样子，很统一。” 刘东宴意识到了事情不带对劲，重新看了一下这份名单，发现职位最高的两人，一个已经做到了技术部的副总监，一个已经是燕京分公司的副总了。还有五六个成了技术骨干和管理层人员，属于网宿的中坚力量。 这么多优秀的年轻人同时离职，对公司来说绝对是一大损失，尤其有两人已经是核心中层了，这是要重点培养的。 刘东宴大怒，“分公司那边怎么说的？” “这个……” 张总监欲言又止，很尴尬的样子。 刘东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怎么回事？” 张总监咬牙道：“分公司那边的意思，他们当初……好像是抱着目的加入网宿的。” “目的？”刘东宴愣怔了一下，“什么目的？” 张总监道：“学习。” “啊？” 刘东宴没太理解。 学习？ 这是肯定的啊，大学刚毕业的年轻人入职工作，肯定是以学习为主、赚钱为辅。颠倒了主次关系，钱也赚不到，能力也很难提升。 张总监道：“他们当时入职，就是为了来网宿学习我们的技术。然后他们再回去搭建起自己的网络。” 刘东宴不太相信，“他们要创业？” 张总监叹了口气，“当初，校内网免费在网络上给大学生送书送苹果，流量大增，服务器压力太大。就找网宿帮忙，利用技术帮他们解决了问题。校内网方面就觉得要搭建自己的网络，就派了一批人过来，加入了网宿。” 刘东宴目瞪口呆。 我靠！ 还能有这样的操作？ 这种商业案例，只在MBA课程里出现过，都属于传奇中的传奇，没想到，竟然被自己给遇见了！ 自己运气这么好，要上MBA教材了？ 妈的！ 反面教材啊！ 张总监表情发麻，似乎已经消化掉了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很平静的说：“分公司那边调查了，反馈结果令人难以置信。说是04年的时候，校内网那边就有意启动云计算业务，然后就派人来网宿，先学习简单的分发网络，为以后的云计算开发做铺垫。” “云计算？是真的？” 刘东宴生生咽了口唾沫，难以置信。 紫微星要在3年内投资100亿元做云计算，这算是国内近两个月内最轰动的科技圈消息了。不过，信者寥寥。 套路嘛！ 先放一颗大卫星，然后从国家那边骗取补助、项目资金和政策扶持。 然后，再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推托，最后不了了之。 大家都是这么玩的。 而且，那可是100亿啊！ 网宿的全部家底加起来，都没有这么多钱！ 花这么多钱，做一件没影的事，可能吗？业内基本都是当笑话看的。尤其是网宿这边，他们是国内领先的服务商，深知类似的业务需要多大规模的投资。 一个互联网公司，根本玩不转！ 没想到，人家在2004年的时候就开始布局了，都把钉子渗透到自己家里了。 张总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听分公司那边的意思，这事好像是真的。紫微星已经跟政府谈判了，要拿地做云计算中心呢。” 刘东宴沉默许久，连连摇头，“这不可能，04年……哼哼，没影的事呢，这不过就是理由罢了。再去仔细调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总监点了点头，领命而去。 刘东宴坐在办公室里沉寂了好一会儿，随即嘴角一撇，不屑的哼了一声。 云计算？ 太扯淡了！ 第823章 91购物节 石婧琳又骄傲起来了，强大的气场隔着很远都能感受到，别说普通员工了，连高管都得避着点，生怕被她批评。 周不器一看就有数，让宁雅娴把最新一期的校内团购的销售报表拿过来。 “我去！” 周不器看到最后的数字，忍不住粗俗的惊叹一声。 难怪石婧琳最近这么高调！ 销售额太惊人了！ 已经不是1亿、2亿的问题了，也不是10亿、8亿的问题。 足足有42亿！ 这次开学季的校内团购，总共有超过500万大学生使用了校内团购的服务，总共成交了630多万单！ 人均消费780元。 其中，以手机的销售最为火爆，各种型号的手机，尤其是700元左右的国产大喇叭机最受亲睐。总共销售了82万部手机，平均价格是1100元，成交额超过9个亿。 其次，是笔记本电脑的销售，三款国产联想、方正和神州，三款海外惠普、戴尔和华硕，总共卖出去了64万台，平均价格4300元，成交额27.5亿元！ 第三名，军训专用款防晒霜，价格24元，销量超过50万；然后是充电小风扇，价格63元，成交42万单…… 这样的一份报表，周不器看得有点麻了。 这已经不是线性增长了，而是指数级增长。 这个开学季，校内团购爆了！ 或者说，随着时代的发展，年轻人们对网购的认知越来越多。再加上过去几年校内网对大学市场的培育，把校内网的品牌深深的沉淀下去了。 新生们以前并没有使用过校内网。 可他们之所以能掀起抢购潮，这里面一定少不了学生会和学长、学姐们的口口相传，告诉他们在开学季不要缺什么就买什么，先等等！ 等等校内网！ 每次开学的时候，校内网的福利大放送，从来就没让同学们失望过。 校内网种下了果实，经过三年的浇水施肥，现在……终于开花结果！ 这一下，周不器也想起来了。 前段时间，石婧琳被百度挖了墙角，走了七八个核心成员，对校内团购的人员结构造成了一定的困扰。 甚至她筹备许久的B4C业务也被暂停了。 她不甘心。 表示要给那些离开的人一点教训，让他们明白留在校内网才是正确的选择。谁离开了，谁就后悔一辈子！ 然后，她就准备了一个大计划——91购物节！ 在这个开学季，从9月1号开始，为全国的大学生们专门成立一个购物狂欢场，让更多的大学生参与进来，分享互联网的红利。 一开始听说这个计划的时候，周不器表情很僵硬。他听说91的名字时，差点以为是什么不雅网站。 鉴于石婧琳在业务层面受到的委屈，周不器当时就批准了。 她爱折腾，就让她折腾去吧！ 周不器太忙，忙着解决内忧外患，忙着合纵连横推今日头条、策划Hel，也没太关注这些事。很多材料都是打发到助理王星那边。 没想到，石婧琳搞出了这么一个大场面！ 短短半个月，销售额超过42亿元！ 几乎能媲美淘宝了。 可淘宝都是些小玩意，薄利多销，校内网却是在卖一些笔记本电脑、手机、台式电脑、台灯、风扇、化妆品等大件！ 大件，就意味着利润高，达到了5.4亿元。 只这一波操作，石婧琳就登顶了。 话说紫微星早期，校内网一直都是最赚钱的部门。可从今年开始，朋友网超过了校内网，成了最大的吸金业务。 甚至因为暑假，校内网一度都排到第三名去了。 这让有着一点小骄傲的石婧琳很不服气，很委屈。她对男人有一种天然的敌视，除了那个把自己糟蹋了的渣男还算有点小本事外，其他的男人，都是纸老虎！ 被几个臭男人超过，她很伤心。 然后，就一直闭关，苦苦思索着超越朋友网、夺回第一宝座的方法。 一开始，是B4C。 因为种种原因，被搁置了。 接下来，就是一个大场面——大学生购物节，又名91购物节！ 一举赢了！ 扬眉吐气！ 只一波操作，就超越了朋友网过去三个季度的努力！ 收入，是朋友网的四倍。 利润，跟朋友网持平。 朋友网努力了8个月奋斗下来的果实，被石婧琳带领着校内网，仅仅耗时半个月，就完成反超，取得了碾压式胜利！ 然后，低调了大半年的大魔王，就又开始嚣张了。 宁雅娴抿嘴笑道：“昨天下午，我听说石婧琳把贺阳给批评了一顿，还把聂才俊叫到了自己办公室，亲自给他安排工作呢。” “张一明呢？” “他那边挺好的，没听说有什么事。” “嗯。” 周不器松了口气。 业务调整之后，张一明升职为M8的高级副总裁，分管校内网，成为了石婧琳的顶头上司。 结果，石婧琳一波骚操作，就把张一明的业绩给打败了。 这领导关系就很麻烦。 朝令夕改的话，会影响决策委员会的权威。 周不器觉得今晚得好好的疼爱一波石婧琳，两个小时起步，给她吹一吹枕头风。让她不要抱怨，要顾全大局，要维护公司的权力结构。 这时，王星过来汇报工作，主要就是交接一下。 未来半个月，他要出差去日本。 把那边的前期团队初步的建立起来，做一些市场调研、问卷调查，摸清楚日本在网络社交领域的行业趋势、用户习惯、资本背景等诸多内情，以方便日后紫微星正式出征日本市场。 “第一件事，就是校内团购了。这是从营销和运作，做的非常成功，人事那边提议发一笔500万的奖金，其中要重奖石婧琳100万元并100万股的股票。王海洋、聂才俊、张一明、许亮杰和贺阳都签字了，我也认为可以。” 王星面无表情的说。 周不器叹了口气。 这就是办公室爱情的闹心处。有几个高管，知道他和石婧琳的关系。如此重奖，难免被人说三道四，说他搞裙带关系。 可实际上，以石婧琳这次的成绩、为紫微星创造了这么大的价值来说，奖励100万现金和100万股票，是完全应该的。 甚至股票都给少了。 这样的高级人才，就应该多给股票，只要董事会能批准，股票给的越多越好。股票越多，她和紫微星的关系才越稳定。 这事别人不清楚，贺阳肯定是知道的。 他也认可只给100万股的股票，估计也是看到了周大老板和石婧琳的私人关系，她不可能离开紫微星，就故意少给点，是在欺负她。 周不器沉吟许久，问道：“这样的奖励，符合公司标准吗？” 王星道：“差了点。” 周不器眯眯眼，“嗯？” 王星道：“这次团购，利润达到了5.4亿。就算过段时间要处理一些退换货的问题，利润也能达到5亿左右。按照特殊成就中贡献额20%的奖励标准，应该是奖励1亿。100万股票作价1000万美元，其实还达不到这个标准。” 周不器皱起眉头，“你觉得这样欺负一个女性高管，合适吗？” 王星知道他和石婧琳的关系，却公事公办，“我觉得合适。每股10美元，是A轮的价格，那是6月份。现在紫微星盛况空前，几大业务齐头并进，股票价值已经有了很大幅度地提高。” 这个理由很强大，周不器点了点头，“那就这么办吧。” 然后，王星就把文件递过去，周大老板签字批准。 给予石婧琳100万元现金，外加100万股的限制性股票奖励，获得了通过。 接下来，汇报了P图神器、美图秀秀、微美秀图三款产品的最新发展情况；明确了去万瑞数据平台当学徒的5位优秀员工的人选；今日头条的广告商数量已经超过500家；朋友网开放平台正式完成了升级，并与企鹅进入了很冷峻地交涉阶段…… 一连说了十几件事。 周不器一一给出意见，王星的秘书宋文静就拿着笔在旁记录。宁雅娴也在旁记录着什么，王瑶瑾则是拿着一个小型的数码摄像机，在旁拍摄…… “人事打来了报告，说是网宿那边，有13人答应辞职，回归紫微星，他们已经递交了辞职报告。不管网宿批不批，年底他们的合同都会到期，都会回归。” “13人？” 周不器眉梢一挑。 他记得，当初派到网宿去学习技术的年轻人，总共有20人。也就是说，三年之后，有7人叛变了，选择留在网宿不回来了。 王星道：“留下的7个人里，有两个比较可惜，一个做到了网络的打大区经理，一个已经晋升高级工程师。剩下的5个就是普通员工，之所以不愿意回来，是因为他们已经不在首都工作了。不想换城市。” “成材率很高啊！” “正常，网宿在国内……顶多算是三流的技术公司，哪怕当初校内网刚刚创业，双方的吸引力也是不能比的。我们吸引到更优秀的人派到了网宿，在竞争力方面肯定比他们自己的人要强。”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样的结果已经很满意了，也算是给王建博士送了一波大礼。让王海洋再努力一下，争取把那两个人招回来。” 做云计算平台，除了要建立云计算中心之外，还要在全国范围内设立上千个加速节点和服务器缓存节点，所用到的就是技术。 这批人回来了，周不器为“紫微云”所能做的所有事，就算做完了。 接下来，就看王建博士的水平了。 第824章 带你见见大场面 web2.0在04-06年间，主要就是炒概念，炒的特别火，出现了一大批相关企业。在06年，市场里给出了真正的成熟的web2.0的定义。 最具代表性的网站，就是Facebk和YuTube。 理念成熟了，就有更多的资本和创业者们进入了这一领域，博客、wiki、社交书签、社交网络服务、最终用户的混合应用等等，各种web2.0的网站五花八门。 为了给创业家们提供更好更方便地创业环境，大型软件服务商们就开始纷纷推出web2.0解决方案。 最重要的三大代表——微软、甲骨文和IBM。 就是做出一个模板大框架，创业者们就不用辛辛苦苦的做网站了，按照模仿往里套，就可以作为自家的web2.0网站上线了。 轻松又简单。 这就有点像紫微星工程院的高端外包服务。 不过，紫微星没有推出类似的服务，而是借着今日头条的上线，喊出了引领下一个时代潮流的口号——web3.0。 刚开始的时候，反响平平。 大家连web2.0都没太搞明白了，还搞web3.0，这不扯淡吗？这年头喊出web3.0口号的，不是骗子就是傻子。 可是到了9月末，形势就不太一样了。 今日头条势头太猛了！ 猛到什么程度？ 搜狐的日流量是6500万左右，新浪是5800万左右，网易是5200万左右……可是今日头条，日流量已经超过了1.7亿！ 相当于三大门户网的总和！ 要知道，今日头条才仅仅上线了一个月！ 这背后固然有朋友网、校内网的引流，也有着微点和百度的强大流量分发，可不得不说的是，今日头条的商业模式，着实让人眼前一亮。 产品理念很惊艳！ 这年头做互联网，如果想做大众化的产品，在产品设计的时候，就要把用户当成耐心特别差、只想免费不想花钱的傻子。 太复杂，让用户没耐心了，产品会死； 要付费，让用户买单，产品会死； 太深刻，用户理解不了，产业也会死。 要解决这些问题，并不容易。 今日头条的模式，恰恰解决了所有问题。甚至进一步地优化，剥夺了用户的选择权，依靠算法推荐。 搜狐的模式，是用户自己跑腿，在无数的餐厅中挑选一家，然后再无数的餐品中挑选食物……好麻烦，好累啊。 今日头条就不一样了。 用户不需要跑腿，也不会有什么选择困难症。 直接投食！ 根据算法推测，计算出用户的口味和喜好，直接喂给他们想吃的食物。 衣来张手，饭来张口！ 哪怕是一个植物人，也能在这里活的有滋有味，这就是今日头条这种web3.0模式的威力！ 截止到9月27号，今日头条的注册用户已经超过4000万了，绝大多数都是通过朋友网账号快捷注册的。 日活用户超过2000万，比三大门户网的总和还多。 国内的反响很大。 尤其是今日头条、搜狐、网易、新浪、MSN、Tm网、雅虎中国（门户网）等网站都加入了万瑞数据平台，应用了一套标准化的数据统计之后，今日头条的广告商就如纸片一般的飞来。 这个月，今日头条刚刚上线，广告收入勉强达到1000万元。 可看现在这形势，有超过1500家广告商主动上门，下个月今日头条的广告收入，很可能会超过5000万元。 在全国IT工作者辛辛苦苦为了扭亏为盈而努力的时候，紫微星随便推出一家网站，就取得了这么大的成功，成就瞩目。 都震惊到国外去了。 比尔·盖茨都亲自发来了邮件，说是下个月，微软将在西雅图总部举办web2.0峰会，到时候会公布自家的web2.0模型。 在此之前，大部分企业不得不依靠自己的力量开发web2.0产品，微软会为行业注入巨大的技术力量，引领浪潮。 可是华夏这边，今日头条几乎是一夜之间的崛起，直接给微软，包括甲骨文、IBM等企业的该类相关产品，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华夏的互联网巨头紫微星都在玩web3.0了，而且有着令人兴奋的商业模式，还有多少人会屁颠屁颠的跑去买微软的产品？ 互联网代表着未来。 web2.0的未来，就是web3.0啊！ 周不器知道，比尔·盖茨是想跟自己聊聊web3.0的事，掌握一些内情，以免高峰会上被商家们发问，打个措手不及。 周不器欣然从命，表示下个月8号，就会去美国。 前几个月，紫微星把微软亚洲研究院的院长和常务副院长打包挖走，这事做得不太地道，把微软给得罪惨了。 刚好趁此机会，缓和一下。 周不器坐在电脑前，给比尔·盖茨回了邮件，然后查看邮箱，有很多都是业内同行的邮件，绝大部分都跟web3.0的理念有关。 甚至还有人主动报价，最多开出了5000万元的高价，说是希望紫微星工程院能开发出一套今日头条类型的web3.0模板，对外销售。 周不器当然不能同意。 对大部分的邮件，都是冷处理，其中还有徐百卉的邮件，“周老大，明天晚上有饭局，华易的冯导筹备新电影，谈投资比例，你要去吗？” 周不器下意识的想回复：“不去”。 可马上就止住了。 上次，他和冯导巧遇，把蒋冰婕安排在他的新电影里了。这也算是一个小人情，坐下吃顿饭，也没什么。 顺便把蒋冰婕也带去，给那些圈里人看看，让他们照顾着点。 可是，很多事情要么远远避开，一旦靠边了，就很容易陷进去。 第二天晚上，周不器带着清秀打扮的蒋冰婕，一起去了首都大饭店，这边有一种高档饭局。 华易的王家兄弟、冯导演，还有港府来的投资人，以及婕妤传媒的徐百卉要在一起确定下冯导下一部新作的投资额度，以及三方的投资比例。 这部电影会是纯商业片，除了要抓内地市场之外，还要尝试着运作海外市场，港府的寰亚电影就是很好的合作伙伴。 谈判很顺利。 总投资2800万元，华易出资1500万元，寰亚出资1000万元，婕妤传媒出资300万元。 周不器本以为这就该结束了。 结果，王小军却死死的拉着他，怎么都不让他走，“别走啊！我那边都安排好了！皇冠夜总会。” “我就不去了……” “老弟，咱都多长时间没见了？坐下喝杯酒，聊聊天呗。这马上就国庆了，也该给自己放假了吧？” “我这有女伴。” 周不器握着蒋冰婕柔软的销售，不太想参合其中。接下来会有什么安排，是可以想象到的，无外乎喝酒唱歌，一堆女人，乌烟瘴气。 王小军说什么都不放开他，压低声音，“老弟，你得帮我镇场啊，这几个港佬可不好对付。有你在，他们也不敢太放肆。”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这才第一天见面，我面子这么大？你快别跟我开玩笑了。” 王小军道：“反正这次你别想溜！” 周不器一脸无奈，看了眼身边青涩单纯有些懵懂的蒋冰婕，“这姑娘还小，不适合参与这种场合。” 王小军不以为然，“怎么不合适？既然要当演员，不见见世面怎么能行？你啊，别把她保护的太好，做这一行，一张白纸怎么行？” 周不器就像身边略显文弱的妹子询问，“你呢？想去吗？” 蒋冰婕咬咬嘴唇，“我都行。” 周不器点了点头，“那行吧，带你去见识见识场面。在娱乐圈里当演员……可不容易啊！” 徐百卉一个女士肯定不能去。 大家也没阻拦。 一行人就去了预订好的夜总会，是一间高档大包房。 饶是周不器早就预设，去了之后，也不禁大开眼界！ 我去！ 妖精窝啊！ 这间KTV包厢的面积大概是50平米左右，沙发上坐满了一排漂亮姑娘，少说也有二三十个。更重要的是，这些姑娘……都不是夜总会的姑娘，都是圈里人。 打眼一看，至少有七八个是非常熟悉的面孔，是未来当红的女演员。 也是，这部电影是《非诚勿扰》，是冯导的力作，里面有不少女性角色呢。除了女主角舒琪已经确定了，要针对港台市场外，其他女演员，都会在国内选。 一开门，所有人都站起来了。 有的穿着短裙，有的穿着热裤，有的是吊带，有的是斜肩，有的是抹胸装，有的穿着晚礼服，几十道眸光齐刷刷的望过来，那份炽热的期待的浪潮，周不器都有点不太适应，下意识的想往后退。 蒋冰婕更是有些慌张，脸色微白。 这里，一共就两个港人，王家兄弟，冯导演和周爸爸，六个男人，竟然有二三十个姑娘作陪……好吓人的大场面。 王小军很自然的当先进场，然后就拿过麦克风，当先介绍起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周总，嗯……婕妤传媒都知道吧？” “知道……” 莺莺燕燕的声音，软绵轻柔，不够整齐，却足够的有味道，感觉皇帝在莅临后宫。 王小军笑道：“周总就是婕妤传媒的大老板，他要是想提携谁，谁就能当大明星！” 周不器臊的脸色发红。 好在灯光昏暗，没被人发现异样。 第825章 表演 “我有点害怕。” 蒋冰婕像个受惊的小兔子，紧紧的依偎在周不器身边，很紧张的样子。 “别怕，一会儿咱们就走。” 周不器轻轻搂着她的腰，也很不适应这种上货架的感觉。主要也是人太多了，他要自恃身份，有点放不开。 把几位重要人物都介绍一遍后，王小军就很热情，一点不避讳的说：“周总，你先挑！” 周不器差点骂他！ 挑个屁！ 就算是挑，也别这样明目张胆，行吗？ 我是正经人，跟你们不一样！ “不必了，我这有朋友。”周不器拍了拍蒋冰婕的肩膀，婉拒一声。 王小俊笑着说：“再挑一个吧。来，把灯开亮点，让周总看看……” “别！” 周不器赶忙阻止了他。 昏暗点比较好，大家都隔着一层面纱，彼此看不清，还不算太尴尬。把灯打开，通亮的挑姑娘，既不尊重别人，也不尊重自己。 眼看扭不过去，周不器只能走上前去，打算随便挑一个。 选择困难症都犯了。 都很漂亮啊！ 没什么当前特别红的女星，却有很多熟悉的面孔。很多人还处于青涩又青春的年龄段。其中，有几个特别稚嫩，一看就是未成年人，看样子比蒋冰婕还小，十五六岁的样子，大眼睛布灵布灵地闪动着，眼眸里闪动着与年龄不符的欲望。 当周大老板目光看过去的时候，有的姑娘在抛媚眼，有的姑娘在挤弄着眼睛传递信号，有的则是撩裙子…… 还有的迎上了他的目光，马上就垂首含羞，羞羞答答的跟含羞草似的。 周不器冷冷一笑。 根本不信。 十有八九是在演戏，在故意钓凯子。 熟悉面孔可真不少，可见这个圈子竞争压力可真大。国内最不缺的就是人，漂亮女孩子真是太多了。想在这行里出头，真是要挤破脑袋寻出位。 然后，就看见了一个御姐范的姑娘，穿着黑色的裙子。跟大多数人的超短裙不同，她的裙子比较长，覆到膝盖，比较保守。肩膀、胸口上的裸露也几乎没有，只有一小片锁骨的肌肤和两条雪臂。 她红唇紧咬，有一种拿捏不定又很委屈的样子。等周大老板看过来后，脸上很勉强的挤出了一抹微笑，比哭还难看。 周不器差点被逗笑了，就伸手指了指她。 其他几位男士，每人挑了几个有可能适合这部戏的女演员，纷纷落座。 狂欢就开始了。 喝酒唱歌摇骰子。 周不器没有像个别人那样左拥右抱，左亲一口又摸一下的，他的左边是文文静静格格不入的蒋冰婕，右边则是他刚刚挑到的那个御姐，华妃娘娘。 “你叫什么名字？” “蒋杏。” “知道我刚才我为什么挑你吗？” “不知道。” 蒋杏倒也实在，摇了摇头，连讨好着拉近距离的客套话都不会说。 周不器笑了笑，“我觉得你挺不自在的。” 蒋杏瞥他一眼，轻轻点头，“我不喜欢这种场合。” 周不器笑道：“一样，我也不喜欢。我本来也没想过来，被硬拉过来的。” 蒋杏不太相信，“真的吗？” 周不器道：“嗯，应酬嘛，有时候身不由己。刚刚跟他们谈过了《非诚勿扰》的项目投资。” “非诚勿扰？” “对，就是冯导的下一部电影。” “哦……我还没接到过电影角色呢，我想试试。” 周不器摇了摇头，“难，很多角色都内定了，想喝几杯酒就换来一个角色，并不容易。” 蒋杏表情有些僵硬，神色失望。 这时，表演节目开始了。 这也是少有的姑娘们展示才能，吸引大佬注意力的机会。谁愿意，谁都可以上去表演一段节目。 基本就是轮着来，没人愿意错过。 可是，这种昏暗的灯光、酒精的麻醉下，能表演什么？总不能唱一段昆曲或者念一段诗朗诵吧？ 很多节目都很出格。 比如，一个姑娘上台表演喝酒，把十几个玻璃酒杯摆成了金字塔，从上到下少说也有十几杯。这姑娘就坐在桌台上，两条大白腿在空中画了一个美妙的圆弧，速度很慢，裙底的白色内裤就尽落众人眼底。 然后，双腿交叠在一起，媚眼如丝，开始喝酒。 一杯接一杯。 左右一杯右手一杯，速度极快。 感觉倒酒都没她喝的快。 在叫好声和鼓掌声中，她也就是花了20秒钟的时候，就把十几杯酒给喝光了。这可是烈性洋酒啊，就算参杂了一些酸甜味的饮料，每杯里的酒精含量也超过一两。 周不器都看傻了，不到半分钟，一斤多酒就喝进去了。以洋酒的后劲，就算现在能顶住，未来的几天里，估计也下不了床了。 真是太拼了。 叫好声不断，尤其两个港佬，似乎意犹未尽，还叫嚣着让她接着喝。 可她晃晃悠悠的，脸色红潮如火，怎么也喝不下了。 忽然，一个反呕，捂着嘴巴就跑出去了，就很扫兴。 包厢里的表演继续。 来了一个姑娘做俯卧撑。 趴下之后，裙领下落，胸前的风光就一览无余了。 接下来，又是来了几个展现一字马的。 都是超短裙，优势就展现出来了。 尤其是站立似的一字马，把纤细的长腿高高地举过头顶，裙下的风光大大方方地给大家欣赏，又引来了叫好声一片。 还有高抬腿运动，还有肚皮舞，还有抖胸舞……韩流舞蹈什么的都是小儿科。 周不器叹了口气，摇摇头，“这哪里是表演节目啊。” 蒋杏冷冷地一哼，“要么露胸，要么露屁股，就是卖肉的。” 周不器的反应比较平静。 夜场里的小表演，肯定要带点擦边球，否则就没人看了。眼下这种场合，就是博眼球、博尺度，谁玩的开，谁更能讨大佬欢心。 蒋冰婕在旁拽了拽他的胳膊，凑过去在他耳边小声的说：“周爸爸，我不想表演节目。” “没事，你就在这坐着就行。”周不器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又问蒋杏，“一会儿轮到你了，你去表演节目吗？” 蒋杏干脆利落的道：“不演！” 周不器好笑道：“这么干脆？说不定演好了，导演觉得你合适就给你一个角色呢。” 蒋杏的反应很平淡。 这时，又换人表演节目了，基本没有一个姑娘落下，轮到谁了，谁就得上台表演，都是带点擦边球的，最差的也要把内衣露出来。 周不器叹道：“这样可不行，她们一个个地都上台，这是轮流上的。到你了，你不上？这样不合群，容易得罪人。” 蒋杏紧紧的咬着嘴唇，略带几分慌张，“那怎么办？我……我一会儿去洗手间。” 周不器差点笑出来。 华妃娘娘这样子，看样子不像是在故意装纯。 这时，又换了新的姑娘上台表演了，她看样子年纪特别小，脸蛋儿还没长开，身材也没发育饱满，一看就是未成年人。 上去之后，说是要表演倒立。 好嘛！ 倒立之后，裙子滑落在腰间，露出了雪白的双腿和卡通内裤，是很可爱的粉色系，立刻博得了满堂彩。她好像练过艺术体操，倒立过后，双腿十分灵活，可以摆出很多优美的造型，最后还来了一字马的表演。 倒立一字马！ 周不器差点都要为她鼓掌叫好。 蒋杏神色冷漠，淡淡的说：“来之前，我跟她聊过，她是90后……呵呵，时代发展的可真快，90后的十六七岁的小姑娘，都跑出来抢市场了。” 周不器也觉得有些过了。 叫停是不可能的。 行情就是这样。 那就只能退出，不想继续看表演了。 “我要走了，你跟我一起不？”周不器发出了邀请。 蒋杏微微一怔，“离开？” “你不走？那你留这表演节目吧，我走了。”说着，周不器就拉着另一边的蒋冰婕，跟王家兄弟做了一个手势，就要离开。 蒋杏一看，赶紧抓住机会，上前挽起了他的胳膊，美艳的脸蛋儿上第一次浮现出了笑意，歪头笑道：“我也走！” 等出了包厢，王小军就急急忙忙的追出来了，“老弟，怎么就走了？” 周不器左右两边，一边拉着一个，笑着说：“太晚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们慢慢玩，我就不陪了。” “你这……”王小军叹了口气，老大不愿意的模样，可看他两边美人在怀，似乎明白了什么，挤眉弄眼，笑哈哈的说：“这么急？还是你下手快啊，要不去楼上吧，我帮你订房。” 周不器懒得跟他废话，“不用了，我自己安排。” “那行，我就不打扰你的雅兴了。” 王小军一直把他们送出了夜总会，司机开车过来后，这才返回。 上车后，三人都坐在后排，蒋杏似乎害怕了，很谨慎的说：“周……周总，我跟父母住在一起呢，跟家里说好了，12点之前要回去。” “嗯。” “我不在外面过夜。” 蒋杏也听出了王总刚才话中的意思，有些慌张。这个周总别不是个混不吝，直接把自己往酒店里带吧？ 周不器很平静，也不难为她，“嗯，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蒋杏松了口气，觉得这个周总还挺好的，笑着说：“不用麻烦您了，前面的路口停下就行了，我打车回家。” 周不器点了点头，行。 在前面的路边停下后，蒋杏开门下车，深夜的凉风让她清醒了不少，也看出了这辆迈巴赫62的价值和象征的身份，深吸了一口气，“周总，再见！” “再见。” “周总？” “嗯？” “我……我可以要一张您的名片吗？” “不方便。” 周不器摇头拒绝。 蒋杏就一脸失落，脸上的笑意盈盈马上僵硬了，有一种无地自容想钻地缝的感觉。 周不器笑笑，“对了，我在附近有一套房子，刚好空着。反正还早，要不咱们过去喝杯咖啡？聊一聊？” 蒋杏心中微颤，声音微颤，“聊……聊天吗？” 周不器也没必要玩一些虚头巴脑的，“也不一定是聊天了，你是边疆的少数民族吧？能看出来，我挺喜欢边疆女孩儿的长相。走吧，上车。咱们去喝杯咖啡，交个朋友。” 蒋杏也不傻，知道这喝咖啡的背后意味着什么。 要喝咖啡，去咖啡厅不好吗？ “周……周总，我也想跟您交朋友，可是……可是我不能接受这种方式。”蒋杏咬着嘴唇，眼眸好似蒙上了一层水雾。 想走，就不甘心。想留，又过不去心里这道坎。 周不器一副人畜无害的微笑，“我觉得这种交朋友的方式，是最简单最直接，也是最节省时间的，你说呢？” 蒋杏脸色微红，望着这个好像比自己还年轻的大老板，贝齿咬着红唇，犹豫不决，“我……我晚上要回家的。” “没关系，时间还早，喝杯咖啡、聊聊天，顺便洗个澡，时间都足够了。” “你……你有朋友的。” 周不器拍拍身边蒋冰婕的大腿，笑着说：“没事，让她在客厅看电视就行了，咱俩聊天，她不参与。” 蒋杏吞吞吐吐，“我……可是……” “好了，过一会儿堵车了，上来吧。一会儿我让司机送你回家。” “那……那行吧。” 蒋杏心头乱跳，脸色熨烫如火，神不知鬼不觉的就上了车。 在大染缸里，就不可能有纯洁的白莲花，无非是程度的多少而已。 上车之后，周不器就很自然的伸手，搂上了她的腰肢。 这是今晚，第一次搂她。 蒋杏表情有些僵硬，假装对这一切都不知道，扭头看着窗外。 周不器笑着问：“你多高？” “一米七。” “嗯，个头不错，怎么感觉有点微胖啊？” “啊？” 蒋杏愣怔了一下，扭过头来，很是惊讶，“我很胖吗？” 周不器笑道：“反正挺有肉的，手感挺好。” 蒋杏咬牙切齿。 哪有这样夸人的！ “周总，你挺色的。”蒋杏也不是善茬，言辞很犀利。 周不器有些好笑，“你可别污蔑我，我要是留在夜总会里，今晚就挑上十个八个的了。” 蒋杏轻声道：“周总，咱们才认识了不到一个小时。” “对。” “这么短的时间，你就要对我下手。” “什么叫下手？”周不器摇了摇头，不以为然，“我给你讲个成语故事吧，叫管鲍之交，话说从前有一男一女……” 蒋杏有些惊讶，“等等，不是管仲和鲍叔牙吗？我知道这个成语。” “你的知识过时了。”周不器摇头晃脑，摆了摆手，“算了，等过了今晚，你就明白了。” 第826章 老张认栽了 （上一章被删减了。嗯，凡是语句不通，标点符号不通的句子，都是编辑删改后的，跟作者无关。） 周不器很少夜不归宿。 不过今晚跟蒋杏折腾完，都快12点了。紧急安排司机送她回家后，自己也不能打车回家，就懒得动弹了，就搂着蒋冰婕睡在了这边。 第二天上班，在车上，就接到了蒋杏的电话。 “周哥，我想跟你说几句话，方便吗？” “方便。” “我……” “没事，有事就直说。昨天你帮了我一个忙，咱们也算朋友了。” 蒋杏很是迷糊，“帮忙？我帮你什么忙了？” 周不器坦言道：“玩的很过瘾。” 蒋杏恼火道：“周哥，你讨厌呢。没见过你这样欺负人的，昨晚我回家都晚了，被我妈盘问了二十多分钟，差点就露馅了。” “露馅？不是洗过澡了嘛。” “她说我神态不对，我就说我喝多了。” “你都多大了，你妈还管这个？” “她担心我被坏人欺负。” 周不器被噎了一下，“行，说吧，有什么事？要是昨晚意犹未尽的话，今天中午再过来，咱们好好练练。” “我才不练，被你欺负死了，我现在还腰疼呢。”蒋杏嗔怪了一声，然后就犹犹豫豫，“周哥，你……冯导的那个新电影，有没有适合我的角色呀？” 周不器哪知道这个。 他又不是这行的人，也没看过电影剧本。呃……也是，他没告诉蒋杏自己的真实身份，她还以为是什么娱乐圈大佬呢。 周不器略作沉吟，“我帮你问问吧。” 蒋杏见他回答的不爽利，连忙道：“周哥，我……我就是想请你帮个忙，你别有什么误会。有角色最好，没有适合我的角色，也没关系。这不是利益交换，不是潜规则。就像你说的，昨晚的事，咱们就是认识一下。” 周不器好笑道：“你紧张什么？朋友之间，谈什么潜规则，那也太生分了。没事，回头我帮你问问。如果有合适的，就给你留出来。不过够呛，华易和寰宇还有自家的女艺人要培养……对了，你想不想换经纪公司？” “啊？”蒋杏有些惊喜，就算没能拿到冯导的电影角色，能够换一个经纪公司，也算是失之桑榆得之东隅了，“可以吗？是婕妤传媒吗？” 周不器叹气道：“你们这个圈里太乱了，昨晚的事，是你的公司给你安排的吧？一看就没什么好心，也就是遇到了我，要是换成别人……” 蒋杏就默然说不出话来。 换成别人，她就干净利落地走掉了，根本不会被欺负成这样。三言两语就带回家了，三下两下就被扒光衣服滚上床了。 周不器接着说：“你转到婕妤传媒这边吧，以后这种乌烟瘴气的活动就不用参与了。专心拍戏就好，谁也不能为难你，谁也不敢为难你。” 蒋杏很高兴，不太自信，“真的吗？” “嗯。” “你来保护我吗？” “朋友嘛，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互相帮忙？”蒋杏自嘲的一叹，颇有些落寞，“我就是个十八线小演员，没什么能帮到你的。” 周不器不以为然，“那可不一定，我挺喜欢你这微胖又高挑的身子，现在都馋了。” 蒋杏气道：“周哥，我不是你的情人。” 周不器笑道：“对，就是普通朋友，我知道。不过蒋杏小姐，我这个朋友有忙需要你帮，你帮不帮？” 蒋杏又好气又好笑，“周哥，你对付女人可真有一套，我说不过你。” “一句话，要去婕妤传媒吗？” “去。” “行，等你跳槽了，我请你吃大餐。” “秀色可餐的餐吗？” 周不器夸赞道：“聪明！” 蒋杏抿嘴道：“周哥，没见过你这么坏的，我有点后悔了，感觉被你骗了。” …… 回到公司，周不器花了半个小时，签了二十多份文件。 王星和宁雅娴已经出发去日本了。 身边是王瑶瑾在辅佐，感觉她有点吃力，小心翼翼的生怕出了差错。 没一会儿，就来了不速之客。 “老张？来来！” 周不器赶紧安排秘书泡茶，泡最好的茶。张朝洋平时都不怎么在公司，今天竟然主动来楼下串门了，真是稀客。 张朝洋表情比较沉，似乎不太高兴，在办公室里四下观望了好一会儿，淡淡地道：“小周，你这办公楼，什么时候还给我？” “啊？” 周不器微微一愣。 紫微星在搜狐大厦一共有三层办公楼，5楼、6楼和7楼。其中，5楼和6楼是白纸黑字用合同签下来的租赁合同，7楼则是张朝洋送的。 当初收购搜狗，办公区不太够用，就把7楼整体规划给了紫微星。 张朝洋道：“搜狐的办公区有点不太够用了。当初说好的，我那边空间紧了，你就把7楼还回来。” 周不器才不信呢，“老张，你快别跟我卖关子了，你到底啥意思啊？就搜狐那点体量，占了5层办公楼，还不够？” 张朝洋伸了个懒腰，往沙发上一靠，“我决定了，最近要开新业务。” “哦？” “白社会。” “啥？” 周不器皱皱眉，没太理解对方的意思。 张朝洋深深的看他一眼，冷哼道：“搜狐要做sns网站了，网站的名字叫白社会。” “不是吧？” 周不器不太相信。 sns网站就是社交网站，就是朋友网的地盘。老张这是胆儿肥了，敢跟朋友网抢地盘了？这难度，不比做电商跟淘宝抢地盘、做搜索跟百度抢地盘差多少。 张朝洋的表情有些冷淡，忽然转了话题，“今日头条最近的势头挺猛啊？” 周不器这下就明白了，好笑道：“老张，这你可怪不得我，我早就跟你说过，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今日头条代表着未来。” 张朝洋道：“过去一周，今日头条抢了搜狐三个大订单，总价值超过5000万。” “是吗？” 周不器有些惊喜，这事他还真不知道，没太关注。只知道随着今日头条加入万瑞数据平台，跟三大门户网有了公平公正、公开透明的竞争机会后，广告商数量大增。 普通人中，也有很多真知灼见的有能力的优秀的人才。他们跟那些身居高位的人相比，差距来源就是机会。 有机会，上位；没机会，平庸。 就跟娱乐圈里的女明星一样，漂亮女孩子太多了，演技出色的太多了。所有能够出位出名的，都是因为获得了机会。 对今日头条来说，万瑞数据平台的出现，就是巨大的展示自我的机会。 这是周不器的运气。 张朝洋见他很高兴，就更来气了，恼火的道：“搜狐刚刚把汽车频道重做了一遍，打算吸引几个重量级的汽车广告。本来就谈的差不多了，结果人家忽然就叫停了，转头投靠今日头条了。小周，你这事不地道吧？” 周不器很委屈的说：“老张，这事我还真不知道。再说了，这种事，要互惠互利才行。广告商更认可今日头条，挥舞着钞票给我送钱，总不能拒收吗？” 张朝洋差点被他这小人得志的样给活活气死，狠狠瞪他一眼，品了一口茶，大骂这茶很垃圾。 吓得王瑶瑾面色发白，眼泪差点下来。 周不器赶紧安抚，关切的说：“没事，他在耍脾气呢，你回办公室吧，这里不用你了。” 王瑶瑾咬咬嘴唇，鞠了一躬扭头离开了。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你跟我秘书发什么脾气？” 张朝洋长叹一声，苦恼又无奈，“小周，我怎么感觉被你耍了呢？你那个今日头条，真是要命啊。” 周不器哈哈一笑，“不至于，不至于。搜狐不是在搞web3.0嘛，我这也是web3.0，说不定还是表兄弟呢。” 张朝洋老脸一红，有点尴尬，他对外宣传的web3.0纯粹是在炒概念，重重的咳了一声，“小周，你做这个今日头条，有点危险呢。” “不至于。” “我看了，那里面的文章，很大一部分都是抄袭的，都是新浪、网易、搜狐、凤凰上面的文章。” “天下文章一大抄！”周不器摇了摇头，义正言辞，“老张，你这可是污蔑我了。今日头条上的自媒体号，就算有些文章跟别的网站上的文章相似，那也只是主题上的相似，具体的内容的实现不尽相同。” 张朝洋哼道：“我可是听说了，有人要起诉呢！” “你吗？” “不是。” “那就行了。” 周不器油盐不进。 文章类判抄袭，非常困难。就算判了抄袭，也跟今日头条无关。今日头条只是平台，发布的内容都来自于自媒体。 最终道歉受罚，只是相关的自媒体接受处罚。 就像刚刚作出来的关于音乐mp3的判罚一样，法院认为百度、微点、雅虎、搜搜等平台上的盗版音乐，不构成侵权。因为这些网站只是平台，不生产盗版内容，只是一个公平呈现正版和盗版内容的工具。 今日头条就是平台性质，而相关自媒体接受处罚……因为收入不多，所以处罚也很少。名声毁了，大不了就换个号重做。 张朝洋也深知这个道理，在当今这个年代，讲规矩的意义不大。改变不了大环境，就只能接受大环境，并尽可能的生存下去了，只能旧事重提，硬着头皮说：“你以前跟我说过，想邀请搜狐在今日头条上开一个搜狐号……” 周不器差点笑出来，这个老张，终究是服软了，故作惊喜的说：“对，老张，你同意了？” 张朝洋快气死了，“我不同意，行吗？今日头条上面的娱乐报道，有一半都是来自搜狐！” 三大门户网中，各自有不同的定位。 搜狐受制于张大老板的个人属性，偏好娱乐圈，所以最核心的就是娱乐内容，比较权威，也比较多。 新浪则是后台强硬，主要做一些社会性新闻的报道。 网易玩的主要是有态度的跟帖。 从产品定位就能看出来，在娱乐化的时代里，三大门户网里肯定是搜狐的流量最高。可现在，今日头条快都把搜狐给刨坟了！ 不认也不行了。 只能接受新的时代变化，让搜狐加入今日头条，开设搜狐的头条号，挽回一些损失了。 老张算是认栽了。 服了！ 这个混蛋小子，真他妈的邪门！ 7017k 第827章 筛选用户群 周不器很真诚的道：“老张，咱认识这么久了，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我啊，从来不坑你。开设搜狐的头条号，绝对是最正确的选择。你看吧，用不了一年，国内所有的新闻类网站，都得开设头条号。” 张朝洋叹了口气，眉头紧锁，“你有没有觉得，现在这形势，不太对啊。” “怎么呢？” “门户网好像一下就不那么重要了。” 周不器道：“大势所趋，传统的门户网模式，是web1.0，太落后了。今日头条都做到web3.0了，有可比性吗？而且我也不妨告诉你，下个月，今日头条会有一波大动作。哼哼，到时候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 张朝洋哼了一声，“少扯淡。”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谁跟你扯淡了？算了，反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对了，我听说tom要退出新闻门户领域，真的假的？” 张朝洋稍作沉默，“嗯，真的。” 这事最近一直在传。 tom集团退市后，日子仍旧不好过。最近，业内已经传出消息，说是tom在线要裁撤掉内容部，退出新闻门户，包括新闻、游戏、数码、科技等频道全部被裁。 恰好，前段时间网易也发生过一波裁员，把游戏频道给裁掉了。 “风向在变啊，老张！”周不器语重心长，在指点他，“这就是信号，传统的门户网模式，已经脱离时代了。大而全的模式已经玩不转了，要向小而精的模式发展。” 张朝洋撇撇嘴，不以为意。 周不器道：“比如你刚才说的汽车广告。搜狐的汽车频道，能有多少流量？搜狐主打的是娱乐新闻，有多少用户是为了看汽车资讯上搜狐的？去汽车之家这种专业的汽车网站，不更好？” 张朝洋瞥他一眼，“今日头条好像比搜狐还大而全吧？” 周不器道：“那可不一样，模式不同，今日头条是投食模式。不管用户上网的目的是什么，只要判断出他有汽车需求，就可以对其投放汽车广告。搜狐有这功能吗？焦点网和17173做的挺好，就是垂直领域。前者做房地产，后者是小游戏，定位很准确，用户群抓的也很准，就等同于今日头条的算法机制了，可以对其投放相关广告。” 张朝洋稍作沉默，点了点头。 周不器慢慢的喝着绿茶，慢条斯理的低头道：“汽车广告、房地产广告、数码广告这么热，就给了这类垂直领域带来了生机。只有分出去的单独的专业性网站，才能更好的获得比传统门户网更多的广告机会。” 再过几年，搜狐的精兵强将纷纷出走。 不再做大而全、覆盖全领域的门户网，而是抓住其某一个领域深度专研，比如汽车类、地产类、游戏类、科技类、财经类。 然后，这些分出去的“子频道”的市值，全都比搜狐的市值高。 为什么？ 因为对于特定用户群的广告分发。 比如财经类的垂直网站，面向的用户是确定的，绝大部分都是股民和基民。金融类广告在投放的时候，当然愿意选择确切的用户群。 像搜狐、新浪这种大网站，流量是挺高，可用户群体不确定，各种各样的人群都有，投放广告的效果就很差了。 更进一步，财经、地产、汽车等垂直网站，其实就是通过一个专业的频道，来完成对用户群体的筛选。 经过筛选后的用户群，转化率更高。 比如，有的自媒体天天说——美国就是好，什么都好。然后就形成了一拨自己的粉丝群，这就是用户的筛选。筛选过后，就可以针对指定人群推荐学英语、出国签证、美国产品的带货了。 又比如，有的自媒体天天说——祖国就是好，什么都好。就可以形成一拨自己的粉丝群，完成用户的筛选。筛选过后，就可以主打爱国情怀，推荐一些国产品牌的爱国产品了，转换率会非常高。 有一些自媒体账号，宣传的内容往往特别的愚昧、极端、胡说八道，恰恰这样的自媒体在进行直播带货时，能爆发出比企业家、大明星更高的销量。 原因就是筛选。 通过这种劣质的经不起推敲的内容，就可以把一些有分辨能力的人给剔除出去，留下那些没什么分辨能力的很容易上当的笨蛋。割韭菜嘛，当然是收割笨蛋韭菜最容易。收割完之后，还会让韭菜感受到家人般的关爱。 任何一款产品，任何一则广告，都不可能覆盖到所有人。哪怕是可口可乐，也有人不爱喝；哪怕是保时捷911，也有人觉得丑。 要想赚钱更容易，就是通过一定的手段，完成用户群的筛选。 然后，对这些指定的用户群进行广告推荐就行了。 假如该地区有1亿人，做一条营销所有人的广告，可能要1亿元。可如果有手段能准确的抓住指定的1000万的用户群，放弃多余的9000万人，只对那1000万人营销，可能广告费只需要2000万就够了。广告费花得少了，广告效果却大大增强了。 这就是搜狐、新浪、网易等门户网会被时代淘汰的原因——大而全，缺乏筛选机制。 今日头条虽然也大而全，但商业模式完全不同。 今日头条有推荐引擎，可以通过技术手段，对所有用户打上标签，就可以对每一个用户进行恰当且复杂地多重筛选，完成用户个体的分类。 技术背景，就是今日头条这种大而全的新兴网站，能够代表未来的原因。 像汽车之家这样的垂直网站，因为缺乏技术支持，就只能做小众，通过专业性进行强制筛选了。 垂直类网站只是小生意，今日头条却是大生意。 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 只可惜，受限于时代，张朝洋还没法领会到周不器的好心好意，很随意的改变了话题，“对了，下个月19号，微软要举行web2.0的峰会，你去不？” “去。” “巧了，那一起。” “你也去？” 张朝洋道：“你没看名单吗？新闻集团的默多克、微软的比尔·盖茨、at&t的史蒂芬森、易贝的梅格·惠特曼、facebook的马克·扎克伯格都去。还有什么谷歌、诺基亚、百代、惠普、思科、美国在线的高管。” 周不器好笑道：“咋地？有他们在，你去凑热闹，你就也是世界级的企业家了？” 张朝洋哼了一声，淡淡的道：“这是web2.0峰会，会有很多关于这个领域的前沿思考、探索和讨论。”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意识到了什么，试探着问：“老张，你不会真要搞sns网站吧？那个白社会？” 张朝洋斩钉截铁，“当然！” 周不器哭笑不得，“你开什么玩笑？这都什么年代了？” 张朝洋瞥他一眼，“你怕了？” “我怕什么？朋友网都是什么地位了，你真是……你想进场，早两年啊。现在格局都定了，你还怎么玩？” “好饭不怕晚。” “老张，你真是……你真要做？” “做，已经立项了。” 张朝洋现在的心情很不爽。 私交归私交，生意归生意。 今日头条才上线一个月，就连续抢了搜狐好几个广告大订单，犹如猛虎下山，来势汹汹。老张有点忍不了，要给这小子一点教训！ 周不器摇摇头，叹了口气，“给你指了明路你不走，偏偏往死胡同里钻。你可真是固执。” 张朝洋不为所动，“这办公楼……” 周不器连忙道：“打住！这不可能！你看现在这情况，我可能搬走吗？等等吧，等总部园区那边建好了，就还给你，也就一年多。” 张朝洋也没强求，“那这次去美国，费用你出。” 周不器笑哈哈，“没问题！” 等老张走了，他就暗暗摇头。 难怪搜狐中有那么多牛人，都纷纷离职出走，这个老张……真是油盐不进。企业家要有自我决断力，要自信，这没错。可是刚愎自用就不对了。 可是……自信和刚愎自用之间，到底是什么分界线？ 这时，石婧琳轻轻敲门，进了他的办公室，左右看了一圈，就冷嘲热讽的说：“夜不归宿，挺美的？” 周不器神色讪讪，“昨晚有事，属于特殊情况，以后不会了。” 石婧琳随便一个眼神就把他看穿了，很鄙视的道：“又钻哪个女人的被窝了吧？” 周不器不想让秘书听见，就赶紧去拉她，附耳低声道：“今晚回家，好好疼爱你。嗯……有一个小妹妹，叫蒋冰婕，挺乖的。回头我调教好了，带她见你。” 石婧琳俏脸微红，白他一眼，轻哼道：“以后注意点，你现在是有家室的人。要是忘乎所以天天在外面过夜，那就别回来了，我带着温老师和小雨单过。嗯，还有那个薛宝珊。” 周不器嘿嘿一笑，“宝妹妹你就别想了，她听薛姨妈的。” 石婧琳很自信的说：“那我就带着薛姨妈一起过！” 周不器睁大眼睛，“我靠！还是你厉害，比我胆子都大！我都只是想想，别说行动了，连说都不敢说的。” “什么啊？” 石婧琳一脸的莫名其妙，不知道这渣男又在胡扯什么。 周不器就轻咳一声，“是这样，刚才张朝洋来了，我觉得他有点刚愎自用，会把搜狐带到带进万丈深渊。你说，自信和刚愎自用，区别是什么？” 石婧琳白皙的下颌微微一扬，“没区别！” “没区别？” “本来就是一体两面。成功了，叫自信。失败了，就是刚愎自用。成者王侯败者寇。” 7017k 第828章 就这么定了！ 在公司里，石婧琳也在避讳眼光，一般在有比较重要事情的时候，才会来周不器的办公室。 这次过来，她说起了百度。 “百度开启了海外战略，你知道吧？” “嗯，日本。” 周不器点了点头。 目前，国内还没有一家国际化的互联网企业，百度肯定要当这个带头人。跟紫微星的海外战略构思差不多，百度出海的第一站，也是日本。 去年12月份的时候，百度就公开透露要进军日文搜索引擎市场了，并随后建立了百度日本株式会社。 过去三个月，累计投资已经超过5000万元。 石婧琳坐在沙发上，双腿侧坐，还故意压了压裙角，不想给对面的渣男占便宜，“在日本的搜索引擎领域，份额最高的是雅虎，其次是o，然后是谷歌。其中，雅虎的份额超过60%，几乎不可挑战。百度去日本，主要就是想挑战o和谷歌，想要成为日本网民搜索引擎的第二选择。” 周不器点了点头，“那是发达国家，广告单价比国内高多了。就算只是日本第二，也能让百度的收入翻番。不过，第二……哼哼，野心太大了。” 石婧琳眉梢微挑，瞥他一眼，又平静的说：“百度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突破口。这几年，百度在国内这么受捧，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有mp3搜索功能。” “嗯。” 周不器表示认可，过去这几年，国内搜索引擎的主要作用，就是搜美女图片、搜盗版音乐、搜不怎么健康的小电影。 石婧琳接着说：“百度在日本调研了大半年，做了统计。发现日本网民对博客特别的钟爱。日本的博客数量，比中美两国都多。尤其是名人博客，特别受捧。百度在日本的业务，要主打博客搜索的功能，也算是有了一定的本土化切入点。” 周不器不以为然的摇摇头，“没机会，雅虎日本的地位不可动摇。谷歌不行，百度也不行。” 雅虎日本跟雅虎不是一家公司。 这是孙正义当初在美国投资雅虎之后，跟雅虎董事会达成协议，借用雅虎的技术和品牌，在日本牵头成立的一家新的互联网公司。 在国内，网民们经常会使用导航网页，打开浏览器，直接跳转导航页，然后通过导航页的功能，完成下一步的网上冲浪。 日本没有导航页，网民们通常是把雅虎日本设定为默认的浏览器首页，就实现了部分导航页的功能。 同时，雅虎日本还有门户网、搜索引擎、博客、音乐、视频、即时通讯、电商等诸多功能，包罗万象。 几乎所有的上网需求，都可以在这里找到，已经形成了极其强大的产品生态。 想要单凭一两款产品，冲击雅虎日本的产品生态，几乎是不可能的。 谷歌做不到，百度也不可能做到。 改变不了形势，就只能是利用形势，最大化的融入进去，这就是周不器给紫微星的日本战略定下的基调。 不去跟雅虎日本抢地盘。 雅虎日本做的生意，紫微星一概不做。不仅如此，还要借助软银，建立合作关系，挑一些雅虎日本尚未经营的领域，快速地渗透进去，完成布局。 在对日发展的战略选择上，周不器和李彦红采取了完全相反的做法。 石婧琳道：“不管百度的日本战略能不能成，但他们的确做了充分的市场调研，也对日本网民的上网习惯有了比较深的了解，肯定比你手下的团队强。” 周不器眉梢一动，意识到了她话中有话的意思。 是啊，这个石婧琳是校内事业群的总裁，其他业务的事一概不管，这次怎么忽然对百度的日本战略这么感兴趣了？ 她这是要干啥？ 石婧琳看出了他狐疑，冷冷的哼道：“百度挖了我的人，你能忍，我不能忍！我都调查好了，百度在日本的一个副总叫何立，是清华96级的学生，跟王小船、周峰、周节他们都是一届的。可以挖过来！” 周不器不能让她为了一点小事就坏了大局，拒绝道：“不行，挖人的事已经翻篇了，微点和百度联手了。而且，百度也把咱们的网站权重提了一级，今日头条的巨大成功，你也看见了。眼下这个时候，不能跟百度闹矛盾。” “可他挖了我的人。”石婧琳不服气，眸光冷淡。 周不器安抚道：“你放心吧，百度在日本，一定成不了。搞出了那么大的场面，等百度正式上线后，就会遭受一波波的打击。到时候团队人心涣散，就会有人要离开。这事我有数，你不用担心。” “可是……” “行了，就这么定了！”周不器瞪她一眼，坐到她身边，压低声音，“再敢犟嘴，我就揍你！” “你！” “你什么你？这里是公司，我是老板，你得听我的！” 石婧琳梗着脖子，才不怕他，“你欺负我！” 周不器哼道：“这算什么欺负？这里是公司，要公私分明。你最近在公司里的态度可不太好，作为老板，我得批评你，要团结同事，要尊敬领导。你这什么眼神？等晚上回家的，看我不胖揍你一顿！” 石婧琳就翻了一个大白眼，气呼呼的起身就走。 走到门口时，就回过头来，冷冷的道：“今天要是还敢夜不归宿，就再也别回来了！渣男！” 这段时间，校内团购取得了巨大成功，91购物节引爆了大学校园，口口相传，甚至教育部都发函表扬了，嘉奖了校内网这种为大学生服务的行为。 以至于石婧琳又有点飘了，又有点没大没小了。 前段时间校内网的业绩被压制的时候，她真是要多温柔有多温柔，体贴的不得了，床笫之间也是逆来顺受。 果然啊，事业才是女人的第一大动力。 …… 马上就国庆假期了。 紫微星这边，有2000人会放假，400人会加班。 下班后，周不器去接了薛宝珊，一起回家。 趁着薛姨妈在厨房做菜的机会，两人在沙发上就你侬我侬，蜜里调油。周不器把宝妹妹横抱在腿上，单手揽着她的肩膀，单手解开了她还未来得及换下来的女士衬衫，好一番热吻。 得到了薛姨妈的批准后，宝妹妹也渐渐的放开了，大大方方的配合着他，毫不拘束，毫不矫情。想亲就亲，想摸就摸。除非是妈妈不同意了，她才会拒绝周同学。 “咳咳！” 就在二人激吻之时，旁边传来了几声重重的咳嗽声。 薛宝珊就好似有了触电反应，一下就坐起来了，推开了周同学，双手压着衬衫对襟，晕红着脸往卧室里跑，“我去换衣服了。” 周不器怡然自得，看着宝妹妹娇俏的身影，很满足的伸了个懒腰，笑着说：“薛姨妈，饭好了吗？” 薛姨妈瞪了他一眼，“差不多就行了，别太欺负我女儿。” 周不器叫屈道：“薛姨妈，你得公平点吧？谁欺负她了，我多宠她，你又不是看不见。” “哼！” “嗯……对了，那件事，你跟她说了吗？” “什么事？” 周不器挤了挤眼睛，“我俩给你庆生啊。” 薛姨妈压低声音，咬牙道：“你还好意思说？这是给我庆生吗？这是给你庆祝吧？不行，宝珊还小，不能急着圆房。” 周不器生生气笑，“宝妹妹跟我同岁的，就比我小一天，她还小？薛姨妈，你也……” 薛姨妈很坚定的说：“我说不行就不行，她是我闺女，这事我不同意，最早……最早半年以后，我再考察考察你。” “还考察个屁啊！” 周不器有点生气，说了一句脏话。 薛姨妈美眸圆睁，柳眉倒竖，“你说谁呢？没大没小！” 周不器神色很坚决，哼了一声，低声道：“薛姨妈，这事就这么定了！10月10号你过生日那天，我和宝妹妹就圆房。你先跟她通个气。” “不……” “就这么定了！这两天，你跟她把这事说了。等国庆了，温知夏带着我女儿回京，到时候你和宝妹妹也过去，咱们一家人一起吃个饭。饭桌上，我就正式宣布，10月10号入洞房。” “不行！” 薛姨妈不同意，坚决拒绝。 周不器却不想给她反对的机会了，低喝道：“薛姨妈，这是大事，你得听我的！要知轻重！这事就这么定了！” 薛姨妈很恼火，觉得这是自己女儿的事，他一个臭小子无权干预。可看他这不容置疑的态度，话到嘴边却不敢开口争辩了。 周不器道：“下个月，我要去美国。等跟宝妹妹圆房之后，我就带她一起去，就当过蜜月了。嗯……你也一起去吧，咱们去租一艘游艇，去加勒比海玩一圈。” “我……” 薛姨妈唯唯诺诺的连反驳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典型的吃硬不吃软，被震住了。 这时，薛宝珊已经换好了居家睡裙出来了，脸蛋儿上依旧残留着几分晕红，见客厅里周同学和妈妈在窃窃私语说着什么，就很好奇，“妈妈，你们在说什么呢？” 周不器笑着说：“这不国庆节了嘛，温老师带着念念也回来，到时候你和姨妈也过去，咱们一家人一起吃个饭。” “可以吗？” 薛宝珊美眸发亮，眉宇间流露着隐隐的期待，俨然是把自己当成周家的媳妇了。 薛姨妈暗叹一声，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只能轻轻点头，道了声：“可以。” 然后，就狠狠地瞪了周不器一眼。 这混蛋小子！ 没大没小！ 7017k 第829章 五封邮件 温知夏带着女儿回来了。 一家人喜气洋洋，欢聚一堂，老爸老妈也过来看小孙女了。 只可惜，把周不器这个当爹的给挤没了地方，只能往公司里跑，去看望一下那些在长假里加班的员工们。 几个主要的高管，基本都在。 简单的转了一圈，回到办公室，发现小秘书王瑶瑾也在，正踩着凳子上擦悬挂在高处的钟表。 骆芊丽的工作调动已经确定了，国庆长假过后，就会去人事部报道。到时候，王瑶瑾就会正式成为总务室的办公室主任了。 这段时间，她表现得特别积极。 放假了都不休息，跑公司来打扫卫生了。 周不器轻轻地走到她身后，掀开了她的包臀裙。只可惜，肉色的丝袜遮挡了一切，只能看到一个饱满圆润的形状。 “啊啊！” 王瑶瑾尖叫一声，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 周不器眼疾手快，赶紧把她抱住。 王瑶瑾见是老板，就长长松了口气，略带几分撒娇的嗔道：“老板，你来了怎么不说一声嘛，我刚才还以为有人耍流氓呢。” 说完，就腻在他怀里，美眸里闪动着光彩，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办公室里，少撩骚！” 周不器瞪她一眼，手上却一点没老实，一上一下去揩油，玩得不亦乐乎。 王瑶瑾双臂勾着他的脖颈，媚眼诱惑着说：“老板，今天休假，都没什么人，咱们在办公室里……做什么都行呢。” 周不器才不吃这一套，他还有正事要办呢，哼了一声，“狐狸精！好好打扫卫生吧！” 一扭头，微微一怔。 竟然看到另一个小秘书冯慕儿站在董事长办公室和总务室的内门的门口，小脸涨得通红，局促不安的样子，有一种撞破了奸情无地自容的感觉。 周不器笑着说：“你怎么没休息？” 冯慕儿脸蛋儿红通通的，似乎不太敢迎着老板的目光，“闲着没事情，还不如来公司里，还可以吹空调。” 周不器能够理解这种年轻的小白领生活的拮据。 看起来光鲜亮丽，实际上生活上一塌糊涂，那几千块钱的工资，根本不够她们维持在首都这种大城市的体面生活。 很多女孩子晚上都要去夜场兼职，卖酒卖唱，或者去当气氛组跳舞。 周不器点了点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打开了电脑，又问道：“慕儿，你住在哪？” “西直门那边。” “那可不近。” “还……还好。” 冯慕儿的声音有些胆怯，其实她知道老板的平易近人，只是觉得刚才王瑶瑾和老板卿卿我我的那一幕，冲击力有点大。 从工作性质上来说，她和王瑶瑾，都是秘书。 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吗？ 周不器没在意她的胡思乱想，问道：“你居住的环境怎么样？跟朋友合租的吗？” 冯慕儿咬着嘴唇，轻轻摇头，羞于启齿。 周不器心里就有数了。 如果是和朋友合租的两室一厅，那没什么不能说的，这算是都市丽领的标配了。有时候是一对闺蜜合租一间单身公寓，住在一张床上。 这些都是正常的。 可这两种租房的方式都太贵了，四环附近，一个月的房租就要四五千。即便是两个人平分，一半的工资也没了。 很多刚出校门的女孩子，都要靠父母接济，或者男朋友养着，自力更生的话……那就只能住隔断间了。 两室一厅的房子，能隔出8个隔断的卧室，每个卧室只能摆下一张床，用木板隔开还不隔音。隔壁发生点什么，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看冯慕儿这窘迫的样子，应该就是住在这种隔断间里。这对她这样的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来说，真是太不友好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问道：“瑶瑾，你呢？你住的是什么房子？” “合租的，就一间卧室，一个月2300块。” “跟朋友吗？” “不是，那是一间二室一厅，房子是她租下来的，然后她让出一间卧室，帮她分摊房费。不过厨房冰箱什么的，我都能用。” 周不器道：“要不你搬出来了，在附近找一个好点的房子，跟慕儿合租，房费我来给你们出。” “租房呀……”王瑶瑾拉着长音，半真半假地娇声娇气地说：“我还以为老板要买一套房子给我们住呢。” 周不器不由地失笑，“行，那就买吧。你看附近有没有房子，去买下来，你俩住。” 王瑶瑾美眸闪动，惊喜的差点跳起来，“老板，真的吗？” “嗯。” “那……房产证上写谁的名字呀？” 周不器一挥手，“行了，150万的预算，你自己去找吧，先住着。努力工作几年，表现好了就奖励给你。” “谢谢老板！”王瑶瑾高兴坏了，感觉自己的努力和付出终于有了回报，然后也不避着冯慕儿的眼光，踩着高跟鞋冲过来，趴在周大老板的大班椅旁，在他脸上“啵”了一口，欢呼道，“老板，你太帅了！我爱死你了！” 旁观的冯慕儿已经彻底傻眼。 不是因为瑶瑾姐和周大老板的亲密，而是因为大老板的豪爽大气。 一套房，就这样三言两语的送出去了？ 价值150万？ 冯慕儿默念了一下这个数字，以自己的薪水计算，就算不吃不喝，要攒下这么多年，也要整整20年。 人生有几个20年啊？ 这钱赚的好容易。 冯慕儿默默发呆，感觉自己的人生观遭受了巨大的打击。 周不器打发走了王瑶瑾，他要工作，打开邮箱去检查邮件，很快，就找到了王星的邮件。 前天，石婧琳说了百度的日本战略，当时他并未在意。恰好当晚参加了泰山会的内部聚会，柳老总告诉他了一点内部情报。 百度的日本攻略，是国家重点工程。 “华夏企业走出去”，是这些年国家经济发展中最重要的一环，不仅是赚外国人的钱那么简单，更是象征着大国崛起，有符号意义。 环顾国内的整个经济环境，华夏虽然已经逐渐成为了世界工厂，却只能依靠廉价的劳动力。可是，在周边国家中，印度、越南等国家正开始用更便宜的劳动力来吸引全球投资者的眼光。低成本劳动力优势，即将随着明年的《劳动法》的改进、经济结构的调整而逐渐减弱。 华夏制造的未来，在何方？ 联想模式的弊端已经显露出来，销售额很高，可是利润率太低了。华为模式正在走向大舞台的中心，拥有着极其丰厚的利润回报。 背后的原因，就是联想的产品组件都是国外的，华为的产品组件基本都是自产的。 在国际化的方面，华为虽然距离联想还有巨大的差距，可华为这几年增长势头很猛，已经在欧洲站稳了脚跟。明年很可能会跻身成为世界五大通信巨头，且有着远超联想的强大护城河和生命力。 这就说明了一个道理，真正有竞争力的国际化，是用先进的技术而不是用廉价的产品和劳动力占领市场。 百度日本已经在试运行了，效果挺不错。 据百度方面的说法，百度日本的运行速度，比谷歌快10倍，是雅虎日本的15倍，拥有巨大的技术优势。 周不器对此当然不信，就去问亲临第一线的王星，让他给出回应。 王星连续回了5封长邮件，很详细了说明了当下日本的搜索格局。 在日本，百度的运行速度，的确比雅虎和谷歌快。因为百度刚诞生，没有广告。而且一上来就是大张旗鼓，服务器规模很大。 雅虎和谷歌就不太一样了。 日本是一个僵化、固化的社会，如同一潭死水。很发达，却失去了变化，缺乏活力。固化的社会结构，也蔓延到了互联网上。 雅虎日本的搜索，其实做的很糟糕。 但日本社会太固化了。 网民们使用了雅虎，就不愿意改变了。 也就是说，在日本做互联网，谁先抢占了赛道，那基本上就赢了，整个大环境都很僵化。最近Facebook进军日本市场了，营销做的挺大，可效果很差。 因为日本网民已经用了两年本土的mixi，用上了就不想改了。 第二封邮件，王星发了一堆日文，是日媒的一些相关评论，下面有翻译好的中文—— “在当今互联网竞争激烈的时代，百度把搜索的精确度作为亮点推出并没有太大的说服力。虽然百度的搜索能力还是很不错的，但是谷歌等搜索引擎在这方面也不差。希望今后百度能带来更新鲜、更有说服力的功能。雅虎的核心竞争力是提供搜索以外的各种服务，比如在线拍卖，百度可以借鉴这种模式……” 周不器看过第二封邮件，喜忧参半。 喜的是日本的互联网产业相比于国内，真是落后太多了！ 雅虎是90年代的产物，是web1.0网站。这种模式，不管是美国还是国内，基本都沦为时代的边缘了。没想到，在日本还是如日中天。 日本的互联网产业这么落后，杀进去的机会就很大！ 忧的是日本的本土化特色，好像比国内还严重。 太僵化了！ 哪怕是后起之秀更加优秀，也很难超越习惯。连Facebook都碰壁了，可见在日本发展互联网，就只能是开辟新赛道。迅速的抢占赛道，完成统治。 第三封邮件，写的是易贝的往事。 说99年的时候，易贝来势汹汹的杀进了日本市场，做的是拍卖业务。可是，雅虎日本也开通了类似的业务。 易贝虽然做得更好更专业，但雅虎抢占了先机，即便易贝后来砸了巨资营销，依旧没能活下去，三年之后就宣布撤出了。 然后，易贝就来到了国内，跟淘宝打擂台了。 第四封邮件，谈到了日本搜索市场的价值。 令人震惊！ 今年，国内的搜索市场总价值，大约是30亿左右，百度占了大部分。虽然百度在微点的冲击下，市场份额已经下降到了50%，可是在商业化运营方面，百度仍旧遥遥领先。 日本就很夸张了。 今年的搜索领域总产值，超过2800亿日元，相当于160亿华夏币！ 是国内的5倍还多。 微点在国内的全年收入，也就是3-4亿左右。要是进入日本市场，哪怕只占据日本搜索市场5%-6%的份额，也足有10亿元！ 果然是发达国家啊，太有钱了！ 这一下，周不器也就明白为什么百度要风风火火的杀进日本市场了。只要做起来了，真是跟印钞一样。 周不器都有点心动了。 日本的搜索市场，紫微星要不要尝试着踏上一脚？ 日本的互联网产业虽然远不如国内，但是人家的广告业务太发达了，而且民众对广告的信任度极高，广告转化率极高……只要做成了，就是天天捡钱。 第五封邮件，说的是日本目前的薪资情况。 应届毕业生，普遍在20万日元-25万日元左右。换成华夏币，就是12k-15k之间。 这样的薪资水平，大概是国内的两倍。 好处是，日本不同于欧美，有着很强的集体主义思想，推崇奉献主义和强权文化。如果是普通的工人在工厂打工，那必须给加班费。 如果是白领在公司工作，那加班就是为公司做奉献，不存在加班费一说。 这已经形成国家文化了。 在国内，往往是领导打声招呼或者临近下班时安排个新任务，暗示他加班。在日本就不一样了，是必须加班。 宁雅娴此前就给周不器讲过故事，说是准时下班，所有人都像看傻子似的看她。大家即便聊天喝茶，也要下班后在公司熬几个小时，来表现自己对公司的忠诚度，来展现自己的努力程度。 王星在邮件里还提到了一点，谈了日企里的论资排辈。 在国内，两个25岁的年轻人，能力特别强的，可能月薪5万块；能力差点的，月薪可能只有5000元。在日本不会发生这种情况，是按照级别、按照年龄排序的。不管能力高低，在同样的年龄段，薪资差距不会太大。 这就造成了很多老头子级别很高、薪水很高，可是啥都不会。核心骨干的年轻人级别很低、薪水也很低，苦逼挣扎。 周不器沉吟许久，默默思考。 百度的日本战略，几个高管都是从国内派过去的。可想而知，采用的都是国内的管理方法和企业文化，以能力为先，而不是以工龄为先。 这肯定比固化的日企文化强太多了。 可是，会不会有水土不服的问题？会不会就是文化层面的不融入，才导致百度最后的兵败如山倒？ 这事得多想想，不能草率下决定。 谷歌这么强大，来华之后没有尊重本土文化，也要灰头土脸。百度驾临日本，跟谷歌来华，其实没什么区别。 这事还真没那么简单，紫微星不能太冒失。 第830章 金钱的力量难以抵挡 另一边，王瑶瑾和冯慕儿还在打扫卫生，因为是休息日，就一点都不着急，懒洋洋的慢慢做，还窃窃私语的说着悄悄话。 王瑶瑾还沉浸在甜蜜的快乐中，眉眼间的喜悦掩饰不住，“慕儿，明天你就跟我一起去找房子吧。买下来后，你就搬过来，咱们一起住。” 冯慕儿轻轻地“嗯”了一声，她自然也对逃离那个地狱式的隔断间充满了向往。她的隔壁是一对情侣，每天晚上都能听见啪啪的声音。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忍不住低声道：“瑶瑾姐，你说……你说老板说的是真的吗？” 王瑶瑾微微一怔，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真的假的？” 冯慕儿轻咬着红唇道：“房子呀。他说你努力工作几年，房子就奖励给你了，这……这也太夸张了吧？” 王瑶瑾抽了抽嘴角，表情有些古怪，“慕儿，你可真是单纯的女孩子呢。老板说的努力，不是工作上的努力，是……” 冯慕儿脸蛋微红，“我知道，是……是要你跟他好嘛，我明白的。” 王瑶瑾松了口气，很难奇怪，“既然知道，你还问什么？” 冯慕儿道：“可这钱也太多了吧，那是一套房子呢，多贵重啊，哪有这样轻易就送出去的。” 王瑶瑾气道：“你个笨蛋，老板是什么身份，他有必要骗咱们这种小秘书吗？” 冯慕儿结结巴巴，“可是……可是那是150万呢……” 王瑶瑾哼了一声，压低声音，“150万对咱们来说，是一笔巨款，可是对老板来说，就跟挠痒痒一样，跟150块没什么区别。别拿你自己的标准来约束咱家老板。” “哦哦，是么……”冯慕儿眨了眨眼，若有所思。 王瑶瑾叹了口气，觉得有必要给这个刚出校门的女大学生普及一些社会知识，就低声道：“你知道我一个月工资多少吗？” 冯慕儿回头小心的看了周不器一眼，见他一脸沉思的模样，就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说：“7000块钱吧，你比我高一级。” “那只是明面上的，还有补贴呢，每个月……”王瑶瑾脸蛋儿闪过了一抹小得意，晃动着三根葱指，“3万块。” 冯慕儿愣了一下，“补贴？什么补贴？” 王瑶瑾又好气又好笑，觉得这女孩儿好傻好单纯，凑过去在她耳边悄声道：“你说什么钱？笨蛋！跟老板好了，他肯定会给一些零花钱啊。” “零花钱？每个月3万。” “对。” “这……” 冯慕儿抽了抽嘴角，恍然间似乎发现了办公室里最大的秘密。难怪同样是秘书，骆芊丽和王瑶瑾的生活方式好像特别高级，经常会在朋友网里晒一些五星级酒店的下午茶、高级咖啡馆的自拍照…… 原来是有外快啊！ 咦？等等！骆芊丽…… 冯慕儿好像发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那……那芊丽姐呢？她也有这种补贴吗？” 王瑶瑾理所当然地说：“那肯定呀，我们都是老板的随身秘书，有时候去外地出差，是要住在一起的。不过她马上就结婚了，要去人事部了，离开了秘书岗……这笔补贴也就该没了。要是我，我宁愿晚几年结婚，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冯慕儿默然发呆。 在她看来，瑶瑾姐是个软妹子，人特别好，团结同事会照顾人，阳光自信、积极向上，脸上一天到晚都洋溢着笑容，跟她在一起，好像什么烦心事都没了。 没想到，心中一直崇拜、尊敬的瑶瑾姐，早早地就成为金钱的奴隶了。 可再一想到价值150万的房子，少奋斗20年，每月补贴3万块……心情就愈发复杂起来，有一种莫名的滋味萦绕心间。 王瑶瑾看出来了她神色的复杂，就知道她在心里权衡了，就轻轻一叹，很平静地说：“我们国家，是男多女少。可是在首都这种大城市，是女多男少。尤其是四环以内，随处可见都是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很多人都有房有车了。” 冯慕儿咬咬嘴唇，“瑶瑾姐，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王瑶瑾“嗯”了一声，就不多说什么了。 这种事，到底不怎么光彩，尤其慕儿还是个黄花大姑娘，大学四年都没恋爱，可见对这种事看的极重，做这种选择有点难为人。 向左还是向右，其实都没什么错。 一个是理想，一个是现实。 王瑶瑾多少有些自嘲，她当年读大学时候，也曾满腔热血的充满理想和对爱情的幻想。大学毕业后，工作了，血淋淋的现实就击溃了一切理想主义。 另一边的周不器，还在考量着日本战略的事。 日本的网民数量，只有国内的五分之一。可日本搜索市场的价值，是国内的五倍。相当于在这个领域，人均消费是国内的25倍。 搜索领域如此，别的领域应该也差不多。 真是人傻钱多啊。 一开始，周不器的对日思路是在软银的牵头下，和雅虎日本达成合作，做一些不跟雅虎争锋的行业。 现在看来，这个策略有点软了。 雅虎日本的产业规划，几乎覆盖了整个互联网，剩余的赛道已经不多了。要想赚大钱，在日本形成网络巨头，就必然要跟雅虎日本打擂台。 嗯，初期去日本，可以给雅虎当小弟，积蓄力量慢慢发展。做成了第一步，再尝试着跟雅虎势均力敌，半合作半竞争的方式。第三步，再彻底翻脸，露出真面目，跟雅虎日本抢市场。 金钱的诱惑是巨大的。 小秘书抵不住，大老板也抵不住。 虽然明知道跟雅虎、谷歌在日本搜索市场里竞争生存的几率不大，可大蛋糕就在那摆着，周不器忍不住想冲上去吃一口。 在国内赚钱，爽劲不足。去国外捞钱，才更有一种亢奋的兴奋劲。 周不器给王星回了邮件，把这个思路告诉给他，然后做出了明确的指示：“在日本的团队组建，可以大胆一些，紫微星对日本市场有着很大的野心。明年1月1号，紫微星正式对外宣布，进军日本互联网市场，走出海外战略的第一步。” 然后，又打开了秘密网。 这个小网站，本来并没有太过重视，可是上线之后，有校内网和朋友网的流量导入，很快就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成果，每天新发的帖子超过了5000条，都是去匿名分享秘密的。 最尴尬的就是被周不器委以重任的唐斌辰，他亲自抓的兴趣圈，上线一个多月了，不温不火。秘密网却忽然火起来了。 然后就有人提议，不如把秘密网改名秘密圈算了！ 朋友圈，校内圈，秘密圈和兴趣圈，打造紫微星的圈子文化。 其实就是给唐斌辰上眼药，不太服气他这个朋友网总裁的接班人。 周不器对此也没什么办法，有空的时候，他也会去秘密网上看大家分享出来的小秘密，有的触目惊心，有的骇人听闻，有的特别有趣，有的特别尴尬。 有的在说职场关系，大骂领导禽兽；有的是公务员，曝光领导的不堪生活；有的是已婚夫妇，在外面有了别的关系…… 有一条帖子让周不器很痛心，自称一个高二的女孩，喜欢上了他爸爸的同事，是一个大叔医生。她有一段时间身体不好，总会去医院，时间长了就认识了。这个暑假里，她主动把这个大叔约出来，一起喝了酒，然后就去了酒店交出了宝贵的第一次。 “太可恶了！” 周不器很恼火，就想找技术人员，把这个匿名信息给解开，查查后台，这个人到底是谁！去举报那个混蛋大叔。 还有个帖子，特别搞笑，是来求助的。 说是因为太热，他在家里穿着大裤衩看电视，没穿三角裤。忽然肚子疼，想上厕所。这时，暗恋的女孩子打电话来了，说是在楼下，给他还车钥匙。 他就急急忙忙地下楼，跟女神嘻嘻哈哈地说了一堆话。可是，肚子越来越疼，有点忍不住了，只能分开，就找了个理由。 “厨房里炖着菜呢！我得赶紧走了！” “哦，那你赶紧的。” 他很着急，就快控制不住了，就想转身往楼上跑。结果转身太猛，用力太大，一坨热乎乎地就顺着大裤衩、沿着大腿掉下来了。 他都崩溃了，不敢说什么，撒鹰似的往楼上跑。 结果，女神在后面好心好意的叫他：“哎哎，你东西掉了……这是……我靠！” 帖子的最后是在求助，到底该怎么办才能挽回女神的心？ 周不器笑了好一阵，甚至还匿名给他回了一条：“你好，师兄。” 其他的热度很高的帖子，就让他笑不出来了，太过敏感了，很邪乎。还有揭露去年社保大案内幕的。不管是真是假，这种内容都很要命。 不能让秘密网夭折。 周不器就给陈通打了电话，告诉他，要增加审查机制，把秘密网加入今日头条的审查体系里。秘密网里发的很多帖子，可能是竞争对手来害人的。一些过分敏感的内容，都要拒绝通过。 嗯，那些审核没通过的帖子，还是可以在后台予以保留的，内部人士可以查看。 毕竟，有很多帖子都是企业员工曝光的一些公司内的商业秘密。这种事，说不定以后能够有所帮助。 第831章 上榜了 对周不器来说，工作是一种生活，也是一种放松的方式，跟跑步、聊天、打游戏没什么区别。 长假这几天，很多人都跑出去旅游了，高管也走了大半。 周大老板几乎每天都会来公司。 归属感不同，就是老板和员工的区别。周不器来公司，就跟回家一样，一天不去，就觉得少了点什么。 这一天，王小船过来汇报，说是微点的新产品“微点镜像”，就要上线了。 微点镜像，是一种能够存储第三方网页的功能。 功能很强大。 比如，用户在打开某一个网页的时候，不需要发生连续的跳转，只需要在微点自家的服务器里完成过渡就可以了，去读取缓存在自家服务器里的网页内容。 网页打开速度就变快了，可以提升用户体验。 比如，有很多网页因为种种原因，消失了，相应的内容就丢掉了。一旦用户需要这类的内容，就看不到了。 “微点镜像”因为此前把这个网页文本已经存储在自家服务器里了，哪怕原网页丢失，用户也可以查找到。 提高了搜索成功率，提升了用户体验。 比如，很多小网站的服务器规模很小，一旦大流量地涌入，超过了服务器负荷，就会导致网站崩溃。 校内网早期就遭遇过这种问题，后来是购买了网宿的服务解决了问题。可是购买网宿的服务，价格不低，对很多小网站来说，支付不起这笔费用。 “微点镜像”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当用户通过微点访问这个小网站的时候，不是直接进入原网站，而是进入微点自家的缓存里。也就意味着，承载这部分用户流量的是微点的服务器，而不是小网站的服务器。只有当用户要进一步地使用该网站时候，才会从微点的服务器跳转到小网站的服务器上。 这就大大的解决了该网站的服务器负荷压力。 不仅是小网站，很多大网站也是如此。哪怕是天涯、猫扑这样的大网站，一旦发生爆红的网络事件，也会发生服务器拥挤的情况，打不开网页。 微点镜像可以帮他们解决这个问题。 当然，微点帮忙承受流量，也是有限度的。按照王小船的说法，日流量低于5万PV，是免费的。超过5万，微点就不管了。原网站想要微点帮忙承受更大的流量负载，就要交钱购买服务。 通过微点稳定且足够规模的服务器集群，帮助用户和商家们解决受死链接和网络堵塞的问题，极大程度的提高上网体验。 这个功能涉及到分布式技术，国内还是独一号，世界范围内也只有谷歌和雅虎应用了类似功能。 “除此之外，这对竞价排名会有更大的促进作用。做竞价排名，就是应该要把所有的网站都聚在一起，通过算法进行排名。过去的排名，都是临时抓取的缓存，会造成巨大的浪费和不便。微点镜像可以为微点把所有的网页都抓取过来，就会更有效的进行排列组合。” 王小船很兴奋，显然是对这款产品特别满意。 周不器听的迷迷糊糊，强装镇定，淡淡的道：“微点的商业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得再加把劲。” 王小船自信满满地说：“明年，微点的收入可以达到百度的一半。” 周不器道：“百度在做日本市场。” 王小船摇了摇头，“那是完全不同的商业模式，至少竞价排名在国外已经臭名昭着了。在日本这么搞，可能会受到法律风险。” 周不器暗暗吃惊，没有竞价排名，都能创造那么多的价值，真是眼馋啊，“你觉得微点怎么样？” “啊？”王小船微微一愣，“去日本做搜索引擎吗？” “对。” “这……我没去过日本，什么情况都不了解。” “嗯。” 周不器点点头，很不甘心。 王小船咬咬嘴唇，沉吟道：“老板，微点在国内市场还没有真正的做起来呢，市场份额是有了，但商业化之路……正如你说的，还差得远呢。我觉得还是应该先把国内市场做稳。而且，就算是去日本做搜索，我也不认为应该从微点这边调团队空降过去。” “哦？” “欧美那边的文化气氛和价值理念都差不多，一套模板就可以通杀欧美市场。可是亚洲市场太复杂了，有四大宗教，还有儒家文化。每个国家，都有着一套属于本国的特殊国情。很难做到一套模板吃遍天下。就说中日韩，硅谷巨头在这边几乎都是铩羽而归。” “是这个道理。” 周不器比较同意他的观点。 王小船道：“日本的互联网产业比国内差不少，这我知道。登录一下日本的一些网站，哪怕是雅虎日本，做得都跟盗版网站似的，响应速度慢、网页设计差。但是在一个特殊的环境下，好的产品未必就能胜出。硅谷的巨头来华连连失利，国内的企业出海去韩日，不能跟美国人一样自大傲慢、自以为是。” 周不器一挥手，“行，这事回头再讨论。实在不行，就在日本收购一家搜索引擎公司，借用他们的团队和品牌，国内这边提供一些技术支持就够了。” 王小船点了点头，“这是比较简单的方法。” 雅虎来华，就是采用的这种模式，收购了3721。谷歌和微软来华做搜索，则是从零开始的做开发，跟百度赴日的模式是一样的。 王小船走后，周不器亲自去冰箱里拿了瓶可乐，回到了办公位上查看邮件。两个秘书都不在，去找房源了。 邮件中，大多数都是同行发来的，有的是咨询，有的是商务合作，有的是风险投资……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封比较特别的邮件。 来自胡润。 打开邮件一看，气死个人！ 这个英国佬！ 邮件的内容很简单，说是月末，今年的《胡润百富榜》就会发布。根据胡润团队的调查走访，他们认为周不器先生以158亿元的财富，位列全国第35名！ 还有一些其他说明，说是IT圈里，首富是二次创业并取得巨大成功的史余柱，依靠着一款《征服》，他坐拥280亿元。 排名第二的是百度的李彦红，身家财富是180亿元。 排名第三的，赫然就是周不器！ 除此之外，第四是企鹅的小马哥，身家120亿元；第五的是盛大的陈天巧，身家是100亿元；第六的是网易的丁三石，身家80亿元。 全国百大富豪之中，IT行业的只有6个，周不器就是其中之一。 这就太扯淡了。 至少阿里的马老板肯定能入围。 周不器就有点不太高兴，凭啥老马不上榜，自己要上榜？ 虽说胡润计算出的158亿元的财富，偏差太大。大概就是根据紫微星A轮125亿美元的估值，以及周不器的个人持股份额，大概估算出来的。 即便是大幅度缩水了，158亿的身家财富也足够惊人了。 周不器不想上榜，钱多了惹人眼红，他不想太出位，就给马老板打了电话，问道：“老马，那个胡润富豪榜，怎么回事？” “怎么呢？” “胡润给我发邮件了，我说今年要上榜。” “是吗？”马老板很高兴的样子，“恭喜啊！” 周不器气道：“恭喜个屁！百富里面，一共就六个IT圈的，就有我一个，不够扎眼的。为什么榜单上没有你？” 马老板道：“我财富不够呗。” “少扯淡。” “本来就不够，11月份阿里赴港上市，投行给的估值……大概也就是80亿美元。我持股十几个点，你自己算。” 周不器冷冷的道：“上市？你那是把B2B业务分拆了上市，真正厉害的淘宝和支付宝，都不在里面呢。B2B业务值80亿美元，淘宝得值180亿美元。” 马老板就笑哈哈，不承认也不否认，背后的事太多，也不方便说。 周不器道：“跟我说实话，你怎么就没上榜？” 马老板懒洋洋的道：“你知道胡润靠着他那个杂志，一年能赚多少钱？” “一本破杂志能卖几个钱？” “哼哼，我告诉你，不会低于5000万！” “凭什么？” 周不器颇有些惊讶。 《胡润百富》这种身价排名的杂志，除了有噱头之外，没有任何实在意义。对外销售，能卖多少钱？想查排名，直接就上网上查了，谁去买杂志啊？ 马老板淡淡的道：“胡润自己都说了，他给出的这个排名，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他列出了一个，可能就漏掉了十个。” “这是肯定的，就凭国家现在的发展势头，大富豪数量不会少。” “有些是他调查不够漏掉的，有些嘛……就是故意漏掉了。” “所以，你是被他故意漏掉的？凭啥？”周不器有些愤愤不平，“半年前，胡润那小子也来找过我，谈的挺好啊，没想到他忽然给我来这么一下子。” 马老板问：“你订购他的杂志了吗？” 周不器答：“没有。” 马老板问：“你给他的杂志投放广告了吗？” 周不器答：“没有。” 马老板冷冷的一哼，“你小子不是挺机灵的嘛，人家都主动上门找你了，什么意思你看不出来？不给点钱打发一下？否则他一个破杂志，凭什么一年能赚大几千万？去年，有人不愿意给钱，被他给登上去了，差点雇人灭了他，险些酿成外交事件。” 周不器沉默许久，缓缓的道：“所以说，要拿钱给胡润的杂志上投放广告？” 马老板很平静地说：“阿里在上面投了淘宝的广告，花了30万。” 周不器点了点头，“难怪国内没人做这种排名，只能老外去做。行吧，我问问他，看能不能补救一下。” 第832章 没大没小 周不器不想上榜。 虽说百富榜第35名的位次不算显眼，可是it圈第三名，就足够耀眼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太年轻，绝对是榜单上最年轻的。 一旦引来了媒体的关注，生活在聚光灯下，那日子就惨了。出去跟小蜜约会，见个小明星什么的，都得小心翼翼、全副武装。 周不器就心中暗骂，觉得胡润这厮真是矫情。 要钱就要钱呗，直说啊！ 谁在乎那几十万啊。 结果可好，他白跑了一趟不说，还一分钱没捞到，自己这边还被挂上了榜单。 周不器给胡润回复了邮件，打算补救。 半个小时后，对方就回复了，结局令人失望。 说是杂志虽然是月末才正式发布，但已经印刷完毕了，对一些重要人士，已经开始邮寄了。估计用不了几天，内部版的07年《胡润百富榜》，就会邮寄过来。 很操蛋，这下真要出名了。 没一会儿，就来了一个陌生电话，接听之后，赫然发现对方就是胡润。 “周先生，很抱歉这份榜单给您造成的困扰。” “呵呵！” “周先生，我来华夏已经十多年了，我了解这边有财不露富的文化。可现在风气正在发生变化，越来越开放了，年轻人正在与世界接轨，您又是从事互联网的……” 周不器很不客气的打断了他，“要是十年以后你给我列出来，我还要感谢你帮我宣传呢。一句话，能不能撤下来？” 胡润叹了口气，“不能，杂志已经发出去了，电子版也很快就会公布。” 周不器很不高兴，“我认为你应该提前跟我通个气，这是最起码的尊重。” “很抱歉。” “道歉有用吗？” 胡润道：“周先生，据我所知，你一直在合法经营，而且参与了多项国家重点工程，你不需要忌讳……” 周不器又打断了，“我不是忌讳，我是不想出名！低调！低调懂吗？聚光灯会抓住一点小问题无限放大，会给我的个人生活和企业发展造成巨大的困扰。” 胡润很轻松地说：“周先生，我认为你大可不必太过担心，你的排名并不算高，只是……第35位而已。今年的大新闻，是一个比你大不了几岁的女孩子。”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 胡润道：“碧桂园的创始夫妇把股份都转赠给了女儿，成就了财富神话。她的身家财富多达1300亿元，是今年的首富。这才是最大的新闻，也是媒体的炒作热点。” 周不器知道这事，哼了一声，“你会嫌炒作点少了？百强榜里最年轻的富豪，我不信你不炒作！” 胡润有些尴尬，“杂志里是有这样的描述。周先生，这次是个误会，以后你再上榜，我一定会提前通知你。” 周不器也不知道他是在装傻充愣还是对自己缺乏信心。 第一次上榜了，以后还怎么下榜？ 只能是排名越来越靠前，财富越来越多。 今天是4号了。 按照约定，周不器要接着薛姨妈和宝妹妹，晚上一起回家，搞一个家庭聚会。 相当于内定的订婚宴。 过几天，就该跟宝妹妹圆房了。 想到这件事，周不器的心情才有所好转，也不想留在公司了，就去找薛姨妈。过去之后，宝妹妹正在洗澡，薛姨妈已经洗完了，一头湿漉漉的秀发很自然地搭在肩膀上，发尾烫成了卷，显得特别时尚。 她脸蛋干净红润，脖颈雪白细腻，身上穿着一件刚刚换上的白色睡裙，美妇人的风姿跃然眼前，款款生韵。 薛姨妈开门后有些惊讶，笑着说：“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宝珊还在洗澡呢，我们还没准备呢。” 周不器进门换鞋，跟回自己家一样，打了个哈欠，很随意的说：“有啥可准备的，都是自己家人。摆一桌，把话说开了就行了。” 他强迫自己抬头看着天花板，不看乱瞟。 靠！ 这个薛姨妈，怎么大大咧咧的！ 这白色的睡裙，也太透了吧！ 就算刚洗过澡，就算在家里穿着内衣不舒服，就算天气炎热……可总得避讳着点什么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故意勾引谁呢。 尤其以薛姨妈正处于丰腴圆润、风韵犹存的年龄段，胸围本来就很夸张，还穿着一件低胸睡裙……周不器只看了一眼，差点就血气翻滚。 好在他经历了大风大浪，女人经历的多了，也磨练出来了，很快就躲开了眼神，克服住了内心里险些滋生出来的邪念。 “你脖子怎么了？落枕了？” “没有，挺好的。” 周不器目不斜视，眼神连一分的角度都不敢偏斜。 薛姨妈狐疑的看着他，下一刻，猛然就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倏然涨红，又不想表现的太刻意，故作平静的说：“你先去坐会儿吧，我给你拿瓶冰可乐。” 说完，就掩着胸口，轻飘飘的去了卧室。 心头暗暗愤慨。 这个混蛋小子，说不定看见了不该看的！ 不是说好了4点才来嘛，这才3点……真是太可恶了！ 还好，这小子还有点非礼勿视的自觉性。 客厅里，周不器暗暗念叨着，“君子不器，君子不器！我是君子，当有君子风范！非礼勿视是我的本能！哎呀，薛姨妈不是要给我拿可乐吗？算了，去吃根雪糕吧。” 周不器去打开了冰箱门，有很多高档的冰淇淋，他却选择了一根宏宝莱的红豆味儿雪糕。 “嗯，这个不错！” 周不器坐在沙发上吃着雪糕，长长的松了口气，感觉这夏季里的燥热才被压下去了几分。 这时，薛姨妈从卧室里出来了，换上了一条比较保守的红蓝格子的睡裙，连锁骨都看不见。只是从形态来看，她里面肯定是穿好了内衣裤。 见周不器在吃雪糕，薛姨妈故意表现的很自然一点，抿嘴笑道：“冰箱里有那种韩国进口的雪糕，那种好吃。” 周不器道：“不用，这个就挺好，我喜欢红豆味的。” “嗯。” 薛姨妈脸上的笑容有些发僵，忍不住狠狠地瞪他一眼。 周不器莫名其妙的问：“薛姨妈，你瞪我干什么？” 薛姨妈仿佛没听见，挽了挽耳边的头发，很随意的问：“晚上吃饭，都有谁啊？” 周不器道：“没有外人，就温知夏、石婧琳和伍雨，还有我妈、刘姨，我妹妹周楠，再就是你和宝妹妹了。” “刘姨是谁？” “我爸的小老婆，我妹的妈妈。” 薛姨妈愕然惊讶，“你妈妈和她……生活在一起？” 周不器好笑道：“这有什么？很正常。男人有点钱，再有点左右逢源的能力，基本都能做到。以后你和宝妹妹搬过去了，不也是住在一起嘛。” 薛姨妈颤了颤嘴角，为这小子的混蛋属性找到了基因来源，又问道：“你爸爸不在吗？” “不让他来！”周不器一挥手，就一脸严肃的说，“薛姨妈，我可给你提个醒啊，我爸是个老色皮。要是让他看见你这么有气质，身材还保养的这么好，说不定就看上你了。你别见他，避着他点。” 薛姨妈又羞又恼，又气又笑，“你这样说你爸？哪有你这样当儿子的。” 周不器义正言辞的说：“我说过，会保护你和宝珊。谁都不能伤害你们，我爸也不行！” 这时，浴室的门开了，薛宝珊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美眸亮晶晶的，略带几分惊喜，“周同学，你来啦。” 周不器大赞道：“清水出芙蓉，宝妹妹你太美啦！” 说着，就冲过去，轻轻搂着她的腰肢，在她脑门、脸蛋、鼻子和嘴唇上蜻蜓点水的吻着。 薛宝珊晕着脸，“周同学，我要换衣服。” “我要看……” 周不器这边话音未落，客厅里就传来了恶毒的老太后冷冰冰地棒打鸳鸯的声音，“不行！臭小子，你回来坐好，不许欺负宝珊！” 薛宝珊挤了挤眼睛，一副似笑非笑的打趣样子，眼眸转动了几下，咬着红唇悄悄的说：“周同学你别急，等……等妈妈过生日那天，我就给你看。” “嗯？”周不器振奋莫名，很是激动，压低声音，“薛姨妈跟你说了？” 薛宝珊略带几分羞赧的颔首，“嗯，说了。” “你愿意吗？” “愿意的。” 薛宝珊脸蛋上多了一层玫瑰红，却干净利落地给出了回应，毫不拖泥带水，一点都不矫情。虽然也是内心羞涩，但从不玩“不要就是要，要就是不要”的鬼把戏。 后边，薛姨妈就很严厉的告诫了一句，“你俩偷偷摸摸的说什么呢？宝珊，你去把衣服穿好。周不器，你过来，不许缠着她！” 周不器就很听话，笑嘿嘿的回来了，觉得很满意。 看来，这个薛姨妈还是挺靠谱的。 给她安排的任务，都能做好。 “你笑什么？” “高兴！” 薛姨妈有些好笑，跟个小孩儿似的。 周不器道：“薛姨妈，回头你把身份证、护照都给我，我帮你把签证办了。等你过完了生日，咱们就一起去美国度蜜月。” 薛姨妈还没出过国呢，也想出去见见西洋景，忍不住说：“时间太紧了吧，能办下来吗？” 周不器很随意的说：“我这有绿通，办的是工作签，很容易。” “会不会不方便啊……” “很方便！” “要不你和宝珊……” “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周不器一挥手，又展现出了霸气无双的姿态。 “没大没小！” 薛姨妈瞪他一眼，心底则很自然的接受了这个说法。 周不器不以为意的摇摇头。 没大没小是不可能的。 大的可以没有，小的必须要有。 7017k 第833章 反对周大老板任人唯亲 当晚，周不器和老妈、刘姨、妹妹，以及薛姨妈，温知夏、石婧琳、伍雨、薛宝珊聚在了一起，摆了一大桌。 本来按照周不器的意思，直接从酒店订菜就好了。 可是老妈不同意，说什么都要自己做。 周不器就很无奈。 论做菜的手艺，全家人加在一起，都比不过薛姨妈，你们就瞎嘚瑟献丑去吧！ 他去了书房，要继续筹划海外战略，即日本业务的发展。 现如今，全球最厉害的互联网企业，当属谷歌，今年的广告收入会超过120亿美元，单是美国市场就有80多亿美元。 而紫微星，今年的广告收益最高也就是25亿元左右了。 相差几十倍。 唯一庆幸的一点，是紫微星的增长率高。去年，紫微星全年的广告收入，才4亿元，如果今年能达到25亿元……那就是年度增长500%，一定会引起资本的狂欢。 增长率高，就意味着潜力大。 谷歌的增长率，也就是50%左右。 现在已经是2007年10月份了，时不我待！ 这次出海，势必要拿下日本市场！ 至少要先开个口子。 在pc互联网时代肯定是没法跟雅虎日本竞争了，不过可以为移动互联网时代未雨绸缪。尤其是云计算业务，做这个产业，首先得有商誉和品牌。要是忽然驾临日本市场推广云计算，商家们根本不搭理。先过来沉淀几年，把名气打出来了，再推广云计算业务，才更容易被接受。 思量至此，周不器就下决心了，给远在美国的柳晴和甄妤分别发了邮件，告诉他们，不惜一切代价，阻止推特的亚洲战略！ 推特刚刚拿到融资，正打算全球化扩张呢。 扩张的首要选择，当然就是英、法、德、日、韩、意、澳等有钱的国家。 对推特来说，稳妥的做法，是先做欧洲市场，然后再慢慢的向其他大洲发展。激进一点，就是同步出击了。 以推特那几个创始人的尿性，从来就不知道保守是什么意思。 这就只能以大股东的身份施压了。 让推特先不要进入亚洲市场。 趁着这个时候，紫微星率先出击，做出一款类似的产品，打通日本市场。facebook来日发展的很不顺利，就是因为日本此前已经有了mixi。 谁先抢占了赛道，谁就有巨大的优势。 可如果这么干了，将来一定会造成紫微星和推特的巨大矛盾。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紫微星在推特的股份，早早晚晚要清盘。 这时，有人敲门。 “进！” 然后，就见薛宝珊神色不安的推开门，声音有些异样，有些楚楚可怜，“周……周同学……” 周不器赶忙走过去，握住她的小手，笑着说：“紧张了？不适应？你跟温老师还有伍雨她们，不都挺熟的吗？是我妹妹捣蛋了？” 薛宝珊轻轻摇头，“不是她们，她们对我都很好。” 周不器有些奇怪，“那你这是……” 薛宝珊咬咬嘴唇，“我刚才接到了一个电话，是爸爸打来的。” “嗯？” “他要见我，跟我吃饭。” 周不器点了点头，再混蛋的老爸，也是老爸，“那就去呗，你不想去？” 薛宝珊扬起银盆似的脸蛋儿，“他要给我介绍对象。” “靠！” 周不器睁大眼睛，这就很不高兴了。 这都第几次了？ 这种混蛋老爸，不要也罢！ 薛宝珊眉宇间很是失落，“我说我不去，我有男朋友了……他就骂我，还说我要是不去，就给妈妈打电话。” 周不器不想当着她的面骂她爸，可实在忍不住了，“这特么是个人渣啊！” 薛宝珊果然就不太高兴，嗔了他一眼，“周同学，我不许你骂人。” 周不器冷哼了两声，“这事你跟薛姨妈说了吗？” “没有。” “那就别告诉她了，免得她也跟着生气。这样，我和你一起，去会会你的熊包老爸，我倒要看看他要干什么！” 薛宝珊原本很失落，却被他给逗笑了，轻轻的拍他一下，嗔道：“周同学，你别乱说呢，什么熊包老爸，真难听。” 周不器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薛宝珊瞟他一眼，软糯糯地“嗯”了一声，“我听你的。” 这时，来了一个电话，是贺阳的。 薛宝珊就很知趣的离开了。 “贺阳，什么事？” “这几天朋友网的几个副总一直在跟我沟通，意见很大啊。” “因为唐斌辰？” 贺阳道：“对。” 周不器叹了口气，“我认为可以再给他几个月的时间。” 贺阳不这么认为，“不行了，团队凝聚力已经散了，那几个副总，几乎都不服他。接下来，咱们就要跟企鹅正面开战了，朋友网会是第一线战场，不能有失。” 周不器皱皱眉，“唐斌辰的能力肯定没问题，也是创业元老，还去过美国进修……视野和格局都不差。” 这可是他的嫡系啊，哪能轻易放弃。 贺阳道：“目前来看，没时间了，qq的弹窗新闻已经说了，国庆假期结束后，将会上线一款重要的社交页游。不出意外的话，就是《qq农场》，朋友网需要一个更适合的将军来指挥。” “临阵换将……” “这不叫临阵换将，朋友网依旧是由张一明掌舵。拿掉唐斌辰，有利于强化团队凝聚力，在内部形成思想统一。要是内部还乱糟糟的一团，怎么对外作战？不管是helo，还是农场游戏，都在社交事业群，担子太大了，必须要在战前做好思想功课，排除内部隐患。你说的，攘外要先安内。” “嗯……” 周不器还在沉吟。 贺阳淡淡地道：“这不仅是我的意思，也是许亮杰和张一明的意思。” 这下好了！ 三大高管集体抗议！ 反对周大老板任人唯亲的使用唐斌辰。 这是等于把周不器放在火上烤了。 不同意也不行了。 一个唐斌辰，动摇了朋友网的团队的心。周不器要是固执己见的力挺他，甚至不惜强压贺阳、许亮杰和张一明……那可能就要动摇整个紫微星的人心了。 归根结底，还是唐斌辰不争气。 再加上这是个特殊时期，马上就要跟qq开战了…… 周不器沉默片刻，深吸了一口气，做出了退让，“那就等休假结束，决策委员会上讨论吧。” 7017k 第834章 交杯酒 吃饭的时候，周楠就神色古怪的说：“哥，你也太腐败了，满桌子都是女的，就你一个男人。” 周不器瞪她一眼，冷哼道：“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读读历史，古代的达官贵人家里，后宅里除了男主人，不也都是女的？这叫民族自信，这叫传统文化！” 周楠撇撇嘴，娇哼了一声，“色就色呗，还这么多理由。” 搞的周不器很尴尬，别人都好对付，就自家妹子有点难缠。荒腔走板的论调说多了，给她形成了审美偏差就不好了。 好在聪明人多，很快就避过了这茬，又都笑语嫣然了。 薛宝珊成了饭桌上的主角。 这顿饭，本就是为她准备的，有点像是出阁宴。就是人少了点，简陋了点。没办法，眼下这种家庭情况，没法大操大办，偷偷摸摸的摆一桌自家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行了。 薛宝珊喝了杯红酒，脸颊上浮现出了两抹酒红色，感觉晕乎乎的。 周楠就又叽叽喳喳的拍手提议，要喝交杯酒！ 周不器就赞赏的看了她一眼，觉得这丫头片子也不是一无是处。 两人起身，在大家的注视下，勾臂相交，饮了一杯红酒。 周楠就很兴奋的鼓掌，美眸亮晶晶的，感觉这出戏很精彩。 大家都在鼓掌。 周不器眼光看过去，老妈和刘姨都一脸欣慰，薛姨妈……脸上也多了几分释然，笑盈盈地祝福着二人。 周楠则不必说，鼓掌最热烈。 温知夏就不太对劲了，虽然也是面带微笑，可笑容很勉强。很显然，内心底已经醋浪滔天，闷闷不乐了。 再看伍雨，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笑嘻嘻的鼓掌……周不器就松了口气，觉得没白疼她，还是伍学姐最让人放心。 石婧琳笑靥如花，特别开心的样子。 只是…… 周不器不禁打了个冷颤。 她这眼神，怎么不太对劲呢？ 火热灼灼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宝妹妹如花似玉的脸蛋儿，眼睛里好像不是两个黑色的眼瞳，而是两团红色的小火苗！ 我靠！ 这个老巫婆！ 不会是看上我的宝妹妹了吧？ 这可不行！ 周不器把宝妹妹疼的跟眼珠子似的，下决心要把宝妹妹保护好，免得她遭了石婧琳的毒手，被她给糟蹋了。 周不器暗暗有了思量，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喜新厌旧的渣男，就提议所有人都过来，大家一起喝杯交杯酒。 都是一家人嘛，就应该和和气气、恩恩爱爱的。 然后，周不器就左右手各端着一杯酒，左臂挎着温知夏和伍雨，右臂挎着石婧琳和薛宝珊，打算来一场交杯酒大席…… “嗯？” 就要在喝酒的时候，周不器敏锐地发现了什么。 左边的温知夏和伍雨，很正常的勾着自己的胳膊。右边的石婧琳，却在搞事情，她除了勾着自己的胳膊外，还打了一个麻花结，跟薛宝珊的胳膊也勾住了，形成了一个三人连锁环。 周不器这个气啊！ 给宝妹妹递眼神，暗示她要保护好自己，别被老巫婆给欺负了。可是宝妹妹过分羞涩，不敢抬头，任由周同学和琳琳姐摆弄了…… 周不器心如滴血，又不好明说，只能默默的承受了，感觉被石婧琳占了大便宜！ 五个人勾在一起，喝了交杯酒，温知夏、伍雨和薛宝珊都有点尴尬，这场面……已经不是难为情这么简单了，而是摆出了一种卑微服从的姿态。 只有石婧琳不一样，她的眸子更亮了，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直勾勾的盯着身边的宝妹妹，颇有一种大灰狼吃小白兔的阴险。 周不器就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把宝妹妹拉到了身边。 石婧琳扬着白皙的下巴，眼神带了几分挑衅，故作委屈的说：“周不器，你有了宝珊，也不能偏心，我也是你的女朋友，你得对我好。” 这话，马上就引来了所有人的共鸣。 周不器俨然化身渣男，成了大家口诛笔伐的对象，连老妈都一脸严肃的告诫他：“雨露均沾，后宫不乱。” 周楠还气呼呼的站起来，掐着小腰说：“哪个嫂子要是被我哥欺负了，就告诉我！我来教训他！” 周不器长吁短叹，感觉女人多了好困难。 好在薛姨妈说了一句公道话，轻笑着说：“这孩子还是靠得住的，这家里虽然……他那么大的公司都能管的井井有条，家里别说没事儿，就算以后真有了什么事，也能处理好。” 周不器感动坏了。 还是薛姨妈会心疼人啊！ 果然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接触的时间长了，才发现薛姨妈是最温顺体贴的那个，是那种骨子里带出来的软糯娇柔。 晚上9点多，周不器送薛姨妈和宝妹妹离开。 老妈就故作不悦的说：“还走什么啊？就在这边住就得了。” 薛姨妈抿嘴道：“回去收拾下东西，过几天就搬过来。” 老妈大喜，道：“好！好！就应该这样。” …… 国庆长假是8号正式上班，高管们则是6号就要归位。 宁雅娴也从日本回来了，跟周不器汇报着那边的情况。团队一共有13个人，其中有6个，是她当年在索尼的老同事，都是同胞。 基本都在日本工作、生活十多年了，娶妻生子，连国籍都改了。 打眼看去，跟日本当地人没什么区别。 周不器就很振奋。 这样的人，最适合起到承上启下的左右，既知道华夏这边的情况，也了解日本的本土风情，能起到润滑剂的作用。 王星会在本月中旬回国，他要把团队的工作分配安排好。最近几个月，主要工作有四个——第一，市场调查；二，把紫微星的牌子挂起来，跟当地主要的互联网公司通气，尤其是雅虎日本；三，招聘it工程师；四，把紫微星日本株式会社的基础设施做起来。 为此，周不器又批了400万美元。 海外战略在轰轰烈烈的有序推进中。 这时，小秘书冯慕儿走过来，细声细气的说：“老板，你有包裹，我拆开看了，是一本杂志。” “哦？” 周不器接过一看，果然是《胡润百富榜》！ 上面盖着大红戳，标着只供内部使用。这杂志还没正式发行呢，目前还处于保密阶段。 打开一看，这杂志印刷质量很高，广告非常多……基本大部分都是广告。 终于看到了排名…… 首富是碧桂园的杨小姐，坐拥1300亿。国美的黄老板排名第四，身家450亿。泰山会里排名最高的是泛海的卢老总，以330亿的身价排名第11。 前30名富豪里，有21个是搞房地产的。 再往下，果然在第35的位置，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姓名：周不器 财富（亿）：158 公司：紫微星 行业：社交网站、网络安全、搜索引擎 宁雅娴在旁也看到了，很惊喜的样子，“你上榜了？” “嗯。” “这下出名了。” 周不器伸了个懒腰，感慨着说：“前段时间上了新闻联播，也就是在体制里还有一些商业大佬圈里有了知名度。这要是上榜了，全国有点层次的人都得知道我的传奇履历了，说不定还会有别的媒体争相报道。以后逛街得戴口罩了。” 宁雅娴有些好笑道：“你还有时间逛街？”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也是。不过以后的安保得加强了，每次两台车，四男两女。嗯，至少也是两男一女，让罗华磊去安排。” 国内越来越安全，这个安保主要针对的不是坏人，主要是保护隐私。每次到了别的地方，比如去了杨蜜那边约会，就要先让保镖下车，四下观望一阵。如果没人，在一男一女两人的簇拥下上楼。再留下两个放风的。 美国的大富豪，一年的安保费可能要支出数千万美元。国内这边花不了太多，但大几百万是少不了。 “对了，季子安还没回来？” “好像家里亲戚的婚礼，要明天才能回来。” 周不器一挥手，“那就不等他了，通知下去，下午1点半，决策委员会的成员都要参加，讨论朋友网执行副总裁的事情。” 宁雅娴略微迟疑，压低声音，“要不你先找几个人谈话？” 先谈话，通通气。 到时候会议讨论的时候，就可以支持周大老板的决定，支持唐斌辰留任了。 周不器摇了摇头，“不用了，朋友网那边反应那么大，可见这个人事任命的确是出了问题。既然要换人，那就换吧。对了，helo的内测统计，怎么样？” 宁雅娴白他一眼，从他的办公桌一摞文件上找了一会儿，然后翻出了一份材料。 正式针对三款内测版helo的试用结果。 试用群体一共30人。 投票结果已经出来了。 其中，朋友网副总裁梁儒波团队做的这一版，最受好评，获得了18个人的支持。 其次一版，是校内网副总裁付红亮做得版本，获得了8个人的支持。 软件业务副总傅盛做得最差，只获得了4个人的支持。 这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梁儒波做的这一款，已经超过半数了！ 正式的helo，应该就是他这一版了。 周不器看着这份材料，眸光微动，若有所思。感觉唐斌辰这事的背后，似乎不怎么简单，有权力斗争的影子。 梁儒波是朋友网的副总裁，也是创业元老。他是张一明的同学，当初朋友网就是他跟张一明一起做出来的。 可后来周不器把唐斌辰空降了过去，把梁儒波调去做helo……现在，梁儒波把helo做得这么成功。而helo，就属于社交事业群。 从任何一个角度来说，梁儒波都更适合接班张一明，成为社交事业群的总裁。 7017k 第835章 集体表决 国外的大公司，大权在董事会手里。 高管的任免都要通过董事会。 国内就不太一样，很多大公司的董事会都没有这样的实权。 比如，百度的大权掌握在一个叫e-staff的机构里，阿里的大权由合伙人团队控制，企鹅的大权则是在总裁办手中。基本都是由十几个高管组成的权力组织。 紫微星的大权，掌握在由13人组成的决策委员会手里。 下午，开会。 讨论唐斌辰的去留。 会议之前，周不器心中已经有数了，贺阳、许亮杰和张一明都不看好他，这下……十有八九是要下台了。 这次会议，刚刚提拔为副总裁的分管人力资源的王海洋也参加了。 他第一个发言，给大家讲诉着唐斌辰的履历—— “他早期参与过《朋友买卖》和《抢车位》两款游戏的开发，还协助梁儒波搭建过朋友网的基本平台。” “后来，紫微星跟facebook达成了战略合作，唐斌辰以项目经理的身份，带队去了美国，和facebook合作，开发出了两个非常重要的产品，广告分发系统和开放平台系统。” “回国之后，他分管过淘宝频道，后来又接替蒋承安分管了开放平台业务。梁儒波被调派去做helo后，又接替了他的工作，分管了基本平台产品业务。到了这个时候，他虽是m5的级别，已经拥有了m6的权柄，朋友网最重要的三块业务都在他的手里……” 听到这里，很多人就频频摇头。 觉得周大老板这次的用人，的确出很有问题。 朋友网的高管们意见很大，真是一点都不奇怪。 这提拔唐斌辰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他要是有什么亮眼的成绩也就罢了，偏偏就是在没拿出什么有说服力的成绩时，像是坐火箭一样地往上窜。 开始分管淘宝频道，没有拿出震惊集团的业绩，莫名其妙就晋升了，又拿到了开放平台业务的权柄。开放平台的发展还怎么样呢，又接管了基本平台产品业务。 这样的晋升，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大老板也不能任性妄为啊！ 就凭唐斌辰是他的嫡系，就可以这样枉顾组织原则的过分提拔一个人吗？ 其实，周不器也意识到了问题，所以他给唐斌辰指了一条明路——兴趣圈。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集团化的产品。 打造成功了，就可以遍布到微点、校内网、朋友网、今日头条、hellogo等拳头产品之上，成为大杂烩似的全网第一大论坛。 只可惜，唐斌辰犯了两个错误。 第一，没有亲自操刀，选择了收购豆瓣，去改组豆瓣小组。从0到1往往比从1到100更得人心，更能让人记住。 第二，兴趣圈上线一个半月了，集团资源齐上阵，却没能取得理想中的成绩。每日发帖、回帖数量勉强超过5万，还不如校内网论坛。 兴趣圈最开始是王小船提议的。 周不器为了培养唐斌辰，把这个项目交给了他，结果他却没做起来，下台也就不奇怪了。至少看王小船的样子，对唐斌辰颇有些不以为然。 等王海洋说完了唐斌辰的履历和过去的成绩后，周不器并没有做什么补充，似乎认命了，“情况大家也都知道了，那就投票吧。同意他留任的，举手。” 会议室里有些冷场。 石婧琳脸色一冷，有些恼火。谁不知道唐斌辰那个笨蛋是那个渣男的嫡系手下，就没有一个人支持？ 她感觉自己的男人被欺负了，冷哼一声，马上举手，大声道：“我觉得唐斌辰可以！他才上任几个月啊，还没来得及证明自己呢。这就把他拿下了，这算什么？我们马上就要跟企鹅正面开战了，我的态度很坚决，战前不换将！” 有了石婧琳带头，郭鹏飞也轻咳了一声，语气有点虚，“我觉得可以再给唐斌辰一点时间。” 一句话就结束了。 其实他内心底也不太看好唐斌辰，不过这可是周老大支持的人，要是大家都不支持，可能会让周老大面子上过意不去。 然后，就没然后了。 只有两人支持唐斌辰留任。 连周不器自己都没有举手。 环视了一圈之后，周不器很平静的点了点头，“支持留任的两票，反对留任的请举手。” 刷刷刷…… 一批人就举手了。 贺阳、许亮杰、张一明、程秉皓、沈向阳、王小船、韩乐水、聂才俊，一共8个人，票数已经过半。 剩下的季子安不在，郭丹表示她对唐斌辰了解不多，选择了弃权。 “砰！” 石婧琳脸色冰冷，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很生气！ 周不器有点崩溃。 心说琳琳大魔王，你消停一下行不？ 我是你男人不假，但你也别太着相吧？这里是决策委员会，代表着紫微星的最高意志，你理性一点，别被感性冲昏头脑，别公私不分，好不好？ 可是让他拉下脸来批评她，又有些过意不去，怎么说她也是为了自己好。这要是批评了，说不定当场她就得掉眼泪。 还好贺阳控场能力很强，笑着说：“石婧琳，大魔王？知道你上个月的团购搞的好，可脾气该收敛还是得收敛点。大家就事论事吧，少数服从多数。” 周不器见她不服气，似乎还想争辩什么，就重重的一咳，打断了她，一本正经的说：“既然大家都同意唐斌辰去职，那就这么定了！” 石婧琳眨巴几下眼睛，盯着看他了好一会儿，就闷闷都不说话了。 周不器这才暗暗松了口气，愈发觉得这职场里要撇开裙带关系。看来，未来得找机会要把她调离紫微星。 拿下唐斌辰，就算是定了。 谁来接班？ 没有悬念，张一明的同学梁儒波，这个朋友网早期得力大将，为朋友网的发展立下了汗马功劳，整个网站框架都是他搭建起来的。 近期，他带队秘密筹备helo，在内部竞争中，打败了另外两个团队，成为了正式版。 经过表决，梁儒波就正式成为了社交事业群的执行副总裁，成了名副其实的二把手。 其他的几个朋友网元老，瓜分了唐斌辰留下的权柄。 社交游戏的罗浩气，兼管了开放平台；负责搜索和广告分发业务的黄俊才，兼管了基本平台产品业务。而空出来的淘宝频道业务，由资深总监于荣升职接棒。 梁儒波除了要辅佐张一明做好朋友网的管理和大方向外，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把helo做好。 另一个helo团队的负责人付红亮，他做的那款产品虽然没有上位，但他的能力和想法，得到了许亮杰、沈向阳、程秉皓、张一明等人的认可，甚至觉得他的很多产品思路，比梁儒波还好。 之所以他的产品被淘汰，是因为他的团队技术不行，产品问题太多，经常出现卡顿。 然后，就决定保留梁儒波带队开发出的helo，但是交给付红亮来一线操刀。梁儒波和张一明一起，负责大方向就行了。 整个社交事业群的权力结构，就算是重新梳理完成了。 算是大战前的一次稳定人心的举措。 会议结束后，石婧琳就气呼呼地跟着周不器去了他的办公室，进门之后，她就愤愤不平的说：“叛徒！一群叛徒！” 周不器让宁雅娴去看着点秘书室的人，然后就拉起石婧琳的小手，好笑道：“你生气什么？” “嗯？”石婧琳微微一怔，有些奇怪，“你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 “唐斌辰是你的人啊，大家集体表决，把你的嫡系大将给干掉了，这跟造反有什么区别？” 周不器摇摇头，不以为然，“话不能这么说，当初我要搞这个决策委员会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防止公司变成一言堂嘛。” “可是……”石婧琳神色狐疑的看着他，“那你就不怕有一天集体表决，大家联合起来把你给干掉了？” 周不器稍显沉默。 石婧琳道：“你是老板，可你一点都不注重自身权威。不讲阶级是好事，可大家平起平坐了，就会动摇你对公司的控制权。今天能联合起来把唐斌辰赶下台，以后就能联合起来把你赶下台。” 周不器哭笑不得，“哪有那么严重？” “怎么不会？创始人被赶走的企业，还少吗？” “这不一样，我有一票否决权，而且几年之内，我的影响力足够控制决策委员会。等上市后再设立ab股，这些都简单，我早就想到了。哪怕是这次，如果我真想保住唐斌辰，谁也动不了他的位置。投票的时候，大多数人也会支持我。” “嗯？” 石婧琳眉梢一挑，美眸睁大。 周不器叹道：“把唐斌辰放在这个位置上，的确不太合适。朋友网从第一天开始，就处于高速发展、快速成长的路上，现在这拨管理层做出来的成绩非常好。这种情况下空降一个高管，也不怪他们有意见。” 石婧琳皱皱眉，很担忧的说：“那唐斌辰怎么办？你没保住他，以后谁还当你的嫡系？” “这叫什么话？这些高管，都是我的嫡系！”周不器哼了一声，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再说了，唐斌辰下台，未必就是坏事！树挪死，人挪活！哀兵必胜！我要再给他一次机会！” 7017k 第836章 去国外 唐斌辰这次下台，性质比较严重，甚至比过失下台更严重。 他是被手下人赶下去的。 很丢人。 在大公司里，遇见这种情况的高管，离职率基本是100%。 周不器却不想就这么放弃他，把他叫到了办公室，“都知道了？” 唐斌辰的反应比较平静，“嗯，人事刚通知我，贺阳说想找我谈谈，我还没去呢。” “你有什么想法？” “接受。” 唐斌辰对这样的结果很坦然，这些事情，他早就有过心理预期。 作为一个管理者，想功成名就的方式往往是两个——第一，把一个濒临完蛋的业务扭亏为盈，取得辉煌；第二，从无到有的开拓一个全新的业务线，并取得成功。 相比之下，去接手一个已经很成功的业务，就要冒着巨大的事业风险。做好了是应该的，做不好，就会把所有的小问题放大。 唐斌辰被提拔后，他带领下的朋友网，发展的不好吗？ 恰恰相反，发展的非常好。 可是，这一点并不被人认可。没有唐斌辰的时候，朋友网发展的也很好。现在朋友网发展的这么好，怎么就证明是他的功劳？ 而兴趣圈的平庸，是实实在在的。 这个项目，本来是王小船要做，要以微点搜索为核心打造。后来，是周不器强行拍板，把这个项目交给了朋友网。 为此，朋友网没少承受微点那边的压力和抱怨。 成功了则罢了。 没成功，就一定会出问题。 周不器点了点头，“你有什么打算？” “创业。” 唐斌辰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这是他在北航读书时就立下的志向。后来是周老大苦口婆心的劝了许久，他才放弃了这个打算，加入了紫微星。 现在，是时候重拾创业的计划了。 周不器不动声色，“做什么？” 唐斌辰道：“去国外。” 周不器点了点头。 果然如此。 他还是没死心啊。 唐斌辰接着说：“这些年孙正义投资互联网，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一度都成为世界首富了。而他有个投资哲学，叫时间理论。” “是啊，时间机器。” 周不器和孙正义有过交道，当然知道他的投资理论。 时间理论，就说一个人好像是乘着时间机器，回到了很多年前。这个时候，靠着先知先觉就可以投出很多成功的公司。 周不器是真的，孙正义是假的，所以他只能依靠模型、理论来分析。 当年，雅虎在美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孙正义就做出分析，判断当时的日本市场，比美国落后很多年，就好像坐着时间机器回到了很多年前的美国一样。如果穿越回去了，当然就要投雅虎！ 所以，孙正义就在日本主控，模仿雅虎，搞出来了雅虎日本。 投出阿里巴巴，也是这套逻辑。 唐斌辰道：“互联网的浪潮席卷全球，可是有很多欠发达的国家，互联网的发展还很初期，比如南美，比如中东，比如东南亚，就像是十多年前的中国。我过去之后，就可以借鉴过去十年国内走出来的互联网道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在那些国家复制出来。” 类似的话，两年前他就对周不器说过。 不过，当时的周不器对互联网理解不深，还品味不出这里面的问题，就觉得这小子很有想法，很厉害。 现在一听，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周不器道：“理论一样，但实践的方式不同，取得的结果也会不同。你这思路……当然很好，但和孙正义的投资模式，有着一个最本质的区别。” “嗯？” 唐斌辰眉梢一挑。 周不器道：“在互联网的早期，当然可以简单粗暴，一路照抄，这很简单。前几年国内的网站，也基本都是照搬美国模式。可这几年你再看，本土化特色越来越多。百度和微点，甚至都打败了谷歌。” “嗯……” 唐斌辰默默沉思。 周不器接着说：“早期发展，简单模仿就行了。可要想进一步的强化产品、做大市场，形成强大的竞争力，就一定要与当地文化息息相关。雅虎日本一开始是模仿雅虎做的，可现在你看看呢？根本就是两个网站。雅虎日本的网页设计，咱们外国人看着都得晕头转向，挤挤巴巴的，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可人家本国人就是喜欢这种紧凑、密集的排版。” 唐斌辰叹了口气，有所触动，“是啊，去了国外……早期可以汲取国内经验，照搬国内的互联网模式。可真正想把产业做大，必须要对本地文化有深入的理解才行。” 周不器道：“这就是你和孙正义最大的区别之处，虽然理念相似，但执行起来，千差万别。他是投资，你是创业。他能主控雅虎日本，因为他就是日本人。他投美国的企业，管理者都是美国人；他投印度的企业，管理者都是印度人。他可以通过投资，通过那些最了解本地文化的当地人把企业做成。你要亲自上场，在本地化方面，肯定不如当地人。前期是降维打击，可以取得成功；后期等人家的维度也上来了，就会出问题。” 唐斌辰沉默。 这果然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做互联网和做实体产业不一样。 实体产品的品牌性极强，一个国际知名大品牌，就是信誉的保证，就可以忽略一些本土化的细节。这款产品没做好，用户信赖这个品牌，下一款产品还会去买。 互联网是服务业。 服务不好了，人家就不来了，几乎没什么忠诚度。贴合当地风土人情的服务，才是最好的服务。 周不器笑了笑，“当然了，如果你只是想赚钱，还是可以的。去了国外，你可以先做产业，等差不多了，就卖掉，能赚回一大笔钱。” 这话算是说对了。 前世的唐斌辰，就是这么干的，曾一度轰轰烈烈的出国奋斗，把国内的互联网经验带向南美、中东、非洲和东南亚地区，甚至还一度打进了美国市场，取得了很大的成功，受到了最高领导人的接见。 可是好戏不长，随着互联网的普及，很快就遇到了瓶颈。 没办法，只能卖掉公司，二次创业，搞起来元气森林气泡水。 这一世的情况有所转变。 唐斌辰是紫微星的创业元老之一，手握500万股的股票。只要变现，就是财富自由。他已经过了为了赚钱而工作的阶段。 “这的确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唐斌辰脸色很严峻。 感觉人生一下就迷路了，前路受阻，茫茫何去？ 压根就不提钱的问题。 周不器眼见铺垫的差不多了，就笑着说：“就这样离开紫微星，你甘心吗？” “啊？” 唐斌辰微微一怔，听出了周老大的挽留之意。 可是，眼下这种情况，留也留不下啊。 都快成笑柄了！ 别说平级调动到其他业务了，哪怕是降级使用，员工们也会很不服气。员工们的奖励和期权，都是跟部门业绩挂钩的。 职场里，跟对了领导，就有展示才华的机会。跟错了领导……领导不晋升，自己也没法获得提拔。 现在，大家都知道唐斌辰这人水平不行，是个幸进之辈。 谁愿意跟他一起混？ 谁愿意听他调遣？ 这不是搭上了自己的前程吗？ 周不器追问了一句，“你甘心吗？” 唐斌辰咬牙道：“当然不甘心！我在朋友网的成绩，一点也不差。就这样把我赶下去，很不公平。张一明把朋友网打造的铁板一块，不是他的同学，就是他的死党。我敢打赌，这次的事背后，肯定是张一明在针对我。” 周不器当然知道，却不以为然，“他针对你，你就下台了？还是你弱。” 唐斌辰默然。 没法辩驳了。 周不器道：“我再给你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 “行……行吗？” 唐斌辰不太自信。 周不器皱皱眉，“人最大的障碍就是碰到了困难，自己没有信心，自己给自己设限。” 唐斌辰摇了摇头，“我不是对自己没信心，是对别人没信心。你眼界非凡，愿意相信我。可是那些普通员工，未必有这个视野。” 周不器哈哈一笑，“你还真会顺杆爬！” 唐斌辰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说：“如果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想提一个要求。” “说。” “我不想去做蒸蒸日上的业务了。哪块业务快死了，你就交给我，当个m1的项目经理也行。” 周不器气笑道：“你个m5的资深总监，让你去做m1的事？你想偷懒？” 唐斌辰试探着看了他一眼，“周老大，你给句痛快话吧，太折磨人了。” 周不器瞥他一眼，淡淡地道：“你不是想出国嘛，我给你机会。明年1月，紫微星正式启动日本战略。初期的团队已经组好了，大多数都是本地人，还有一些去日本工作很多年的华人。紫微星日本株式会社的社长，你能胜任吗？” 唐斌辰惊诧了好一会儿，“去日本？” 周不器笑哈哈的说：“你不是没女朋友吗？过去之后，可以找几个日本妹子暖脚暖床。” “我去！” 唐斌辰哭笑不得。 “你去？答应了？” “啊？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周不器摆摆手，正色道：“国内这边的业务你是不用想了，这次的事，你有点丢人现眼。不过，去了国外就不一样了，谁也不认识你。你可以从零开始，一点一点的把你的团队带起来。这是你向所有同事证明自己能力的唯一机会。要么，灰溜溜地走；要么，去日本。” 唐斌辰深吸了一口气，“嗯，我去！” 7017k 第837章 管理的悖论 解决了唐斌辰的事，周不器松了口气。 不过，有一个问题他必须要关注——朋友网的铁板一块。 张一明本人似乎也不希望外人过来指手画脚，倾向于事业群内部提拔。这也算是人的天性，周不器也是这样。 有提拔的机会，谁都希望提拔自己的人。 倒不是争权夺利。 张一明的格局没这么差，而且公司的股份结构和规章制度已经保证了，周不器是紫微星的话事人，争也争不过。 这是理念性的分歧。 周不器和张一明，都希望朋友网越来越好。可是，用什么样的人来接班，能确保实现这个目标呢？ 周不器信任自己人，所以提拔了嫡系唐斌辰；张一明更信任自己人，所以觉得应该朋友网内部提拔。 双方的目的是一致的，在选材认知上，产生了矛盾。 周不器也不算是个管理小白了，对这类的问题，他渐渐的也有了一些自己的思考。尤其是结合历史，感悟就更多了。 这是典型的管理悖论。 泱泱几千年的中华史，都没能解决好这个问题。 就是古代的军权。 将军在外领兵，到底应该是怎样的模式？ 如果让一个将军长期在一个地区领兵，可以跟官兵们达成很默契的理解，打造成铁板一块，凝聚力很强，战斗力就很强。 汉唐的强大军事能力，就是依托于这种模式。 可是，一旦铁板一块了，最高决策层就会失去控制。如果这块铁板变得越来越好，当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可如果这块铁板出问题了，皇帝想出手解决，就会束手无策。强行出手解决，就会爆发动乱。 汉唐之死，都是死于内乱。空有强大的军事实力，可决策层无法做到协调左右，就会造成失衡，从内部崩溃。 放在企业层面，百度就是这样。 李老板大权外放，早期靠着这种模式打败了谷歌，风头一时无两。可后来医疗广告出问题了。决策层想改，发现改不动了。内斗不断，各个部门争权夺利，一代互联网巨头陷入挣扎，痛心疾首。 百度的危机，是内部问题。 所以又有了另一种模式，宋明模式。 练兵将领和领兵将领分开。 领兵大将要不停的调动，或者是临时委派，来防止铁板一块的问题。可又产生了新的问题，将不知兵、兵不知将，就会导致战斗力不足。 内患没有了，可军队战斗力不足了，就会被外族入侵。 决策层虽然能随心所欲地调动全部资源，奈何战斗力不足，硬实力跟不上，怎么调动都没用，只能是死于外患。 放在企业里，就是阿里的理念。 马老板最推崇的就是变化，“唯一不变的是变化”。 然后，他就跟做游戏似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停的在变动着阿里的管理层。一会儿这个部门分拆了，一会儿那几个部门合并了；一会儿这两个部门的高管对调了，一会儿一个干得非常出色的高管忽然就被人取代了职位。 这样的操作，确保了阿里的决策层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指哪打哪，一言决断，执行力极高。可团队战斗力这一块，就值得商榷了。 很多业务，是需要一个团队精雕细琢地在这个领域深耕许多年，才能有所成就。可阿里要追求变化，不会给这么多时间，两三年就变一下。 变来变去，就变傻了。 就导致很多阿里开拓的新业务或者并购来的公司，受到了发展制约，做的非常狼狈。很多公司被阿里买过去后，做来做去都死掉了。 这就是基因决定的。 基因也决定了，阿里一旦出现危机，往往也是来自于外部，就像宋明被外族入侵一样。 放在紫微星这边，周不器就很犯难，左右为难。 到底是要铁板一块的战斗力，还是自上而下的执行力？ 有了战斗力，对外很强，内部生患。一旦朋友网出了问题，缺少了来自决策层的执行力，没法快速有效地打破铁板，就会很麻烦。等解决了铁板问题，说不定已经被人占领了。 可张一明打造的这一块铁板，的确很有战斗力，朋友网过去两年的发展取得了惊人的成绩。没有这股战斗力，怎么去跟企鹅硬碰硬？ 阿里做社交，做一次死一次，就是缺乏基因，就是团队战斗力不够强。 做不出来微信，做出个陌陌也能凑数吧？ 要不是迎来一波瘟疫，靠着运气让钉钉一下火了，阿里可能永远都跟社交无缘。 周不器不认为自己是天才，这么大的问题，真是很难解决。 就像宁雅娴讲过的故事，很雷人。 说是在索尼工作的时候，索尼有着世界上最先进的相机技术，战斗力极强。然而，铁板一块。会长、社长亲自下令，要求相机部门辅佐手机部门，给索尼手机提供拍照的技术支持。相机部门硬顶回去，根本不同意。 后来就导致索尼手机跟爱立信合作，变成了索爱，后来就消失没影了。 典型的因为铁板一块而死于内部。 对紫微星来说，唯一庆幸的是……朋友网现在蒸蒸日上，并没有出现什么来自内部的业务问题，也就不需要决策中从上至下的加以变革。 靠着现在的铁板一块，去跟企鹅在社交领域拼命吧！ 跟唐斌辰谈过话后，周不器整个下午没见任何人，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思考这件事。 下午5点，就准时下班了。 “雅娴，今晚不加班，跟总务室说一声。” “嗯？你有事？” 宁雅娴略有几分惊讶，周大老板晚上都要在公司留一阵的，也算起个表率作用。 周不器伸了个懒腰，“嗯，晚上要去参加个什么酒会……彩光置业国际公寓的开盘酒会，在王府半岛酒店。” 宁雅娴以为有什么商业应酬呢，“要我去吗？” 周不器一挥手，“几个小鬼而已，我去看看阵仗。” “什么意思？” 宁雅娴一头雾水。 周不器哼道：“薛宝珊的老爸，要搞事情，要给她介绍男朋友呢，听说家里挺有钱。我去会会，看他们有多厉害。一次两次的，还上瘾了！” 宁雅娴怕他收敛不住脾气闹起来，就先劝阻道：“你可别闹事，这么大的商业地产开盘酒会，场面肯定不小，别被人看笑话。宁可低头，也别出头，那是宝珊的爸爸，不管怎么样，都是爸爸。” 周不器就不太高兴，“嗯，我知道了。” 下班，接了宝妹妹，去薛姨妈家吃晚饭。 酒会上的美食，那是看的而不是吃的。尤其这种顶级酒会，来往的都是社会名流，娱乐明星连踏足的机会都没有。 薛姨妈还不知道这件事，周不器就和薛宝珊窃窃私语。 周不器认为，不用穿的太正式，差不多点就行了。 薛宝珊却不同意，表示要穿一套晚礼服出席，穿的太随便，会给爸爸丢人。 周不器就很生气，那种熊包老爸，还管他干什么？ 话到嘴边，却没说出口。 唉，老爸的问题再多，也是老爸。这种事得将心比心。自家老爸那么熊包，不也是把他接到首都来，还让他当了缘味集团的董事长吗？ 周不器就不好多说什么了，换上了薛宝珊早就准备好的一套崭新的白色西装，还有一双米色皮鞋。 对着镜子照了照，周不器有点脸红。 薛宝珊抿嘴失笑，“周同学，你脸红什么？” 周不器讪讪的说：“宝妹妹，这样打扮我……也太帅了吧？跟个奶油小生似的。还是往成熟了打扮好，有威严。” 薛宝珊不依道：“周同学，你这次是以我男朋友的身份去的，不是什么大老板。你……你不要跟爸爸发生冲突。咱们去露个面，跟爸爸和他的朋友把话说清楚了就回来。” “成你的陪衬品了。” “牺牲一下嘛。” 周不器皱眉道：“要我说，直接把那本《胡润百富》的杂志送给你爸，让他看看！到时候，他别说什么给你介绍对象了，得屁颠屁颠地来找我。” “我不想那样。” 薛宝珊轻咬着嘴唇，眉宇间有些哀伤。 他们之间的父女关系虽然不怎么好，但到底还是有一些情分在。要是按照周不器的说法做了，那所有的关系就会化作利益。 到时候，就算爸爸百般体贴的关怀，那也是虚情假意，也是因为利益。 她本来就缺少父爱，不想这残存的一点不多的父爱，被利益腐蚀。 周不器见她快哭了，就连忙把她拥在怀里，语气轻快的说：“那行吧，就穿这身了！哼哼，到时候我闪亮登场，帅气风光，震一震他们！” 这时，薛姨妈悄悄推开卧室的门，一双贼眼往里面瞧，见他俩只是轻轻相拥，就松了口气，淡淡地道：“行了，抱一会就行了。” 周不器好笑道：“薛姨妈，我和宝妹妹马上就圆房了，你还管这么宽啊？” 薛姨妈瞪他一眼，“臭小子，我是怕你把宝珊的礼裙给弄皱了！嗯？你……你就穿这身去应酬？” 连她也发现了不对劲。 周不器轻咳一声，“这身也挺好吧？” 薛姨妈轻轻摇头，“不够庄重，像个富二代。” “我本来就是富二代。” 7017k 第838章 不讲情面 王府半岛酒店。 在电梯里，薛宝珊就遇见了熟人，笑意盈盈的说：“心如姐，好久不见。然后，就简单介绍起来，说这个穿着一袭黑色晚礼裙的姑娘是唐叔叔家的女儿，又说周不器是自己的男朋友。” 唐心如微微一笑，算是打过了招呼，意味深长的说：“宝珊，我听说你进娱乐圈了？” 薛宝珊抿嘴道：“我是在一家娱乐公司里工作。” 唐心如笑道：“回头有这样的小帅哥，这姐姐介绍几个。” 很显然，是把周不器当成了娱乐圈里的小鲜肉，幻想着抱女富二代的大腿上位呢。 薛宝珊想解释什么，唐心如却忽然说道：“对了，我听说……刘弘扬想跟你处对象？” “我有男朋友的。” 薛宝珊神色就冷淡了几分，挽着周不器的胳膊。 唐心如看他这一身低级审美的白色西装，就深深的不以为然，真是除了帅气，一无所有。男人最没用的，就是一无所有的帅气和一事无成的温柔，也就是骗骗宝珊这种不谙世事的颜控小姑娘吧。 她压低声音道：“我听说，刘弘扬好像上高中时候就暗恋你。现在他从美国留学回来，他家的生意又做的这么大，这事不太好办。” 薛宝珊神色坚定，“我有男朋友。” 周不器就很好奇，问道：“唐小姐，那个刘弘扬，他家里是做什么生意的？” 唐心如有意让这个小白脸长长见识，淡淡地道：“房地产。” “多大规模？” “呵！” 唐心如冷笑了两声，嘲讽之意很明显，似乎觉得他根本就没有资格问这样的问题。 这时，电梯打开了，迎面就能看到高高挂起的条幅，表示彩光置业国际公寓的开盘酒会，在右侧宴会厅。 唐心如轻轻一哼，颇有些不屑地瞥了周不器一眼，“知道彩光的这个国际公寓多大规模吗？” 周不器道：“涉外的国际公寓，造价应该不低。” “还算有点见识。”唐心如下巴微微一扬，“这个地产项目，总投资超过30亿。由彩光置业主控。彩光置业的董事长，就是刘弘扬的爸爸。这下明白了吗？” 周不器恍然大悟，“唐小姐，令尊也参与进这个项目里了？” 唐心如像只高傲的白天鹅，很得意的道：“当然！” 她的礼裙很低胸，周不器不由地多看了几眼。虽然他更喜欢踢足球，但看看篮球宝贝也挺不错的。 唐心如发现了他的目光，就愈发的鄙夷，觉得这人果然是个没文化没修养的下三滥。 往里走，到了宴会厅外，又有了很多指示牌和新条幅，还有欢迎某某领导前来指导工作的字样。 周不器心中有数了。 看样子，这个刘弘扬家里条件很不错，能够运作一个30亿的商业地产大项目，还能吸引来多位高级别的领导，应该来头不小。 说不定，很可能也是胡润百富榜上的某一位呢。 唐心如瞥了他一眼，发现他一脸淡然、事不关己的样子，就有些来气，为宝珊妹妹不值，怎么会遇见这种没心没肺没见识的小白脸？ 条幅都摆出来了，还不明白什么意思？ 真是太傻了。 唐心如摇摇头，好心好意的说：“宝珊，现在的刘家攀上了高枝，不比前些年了。就算你不喜欢刘弘扬，到时候也表现的客气一点。否则……否则大家脸面上过不去，你爸爸也为难。” 薛宝珊抿嘴一笑，“心如姐，我明白的，我就是过来把话说清楚。说完了就走了。” 唐心如轻轻地一叹。 哪有这么简单？ 人是会变的，尤其是有钱之后。前几年，刘、薛、唐、李四家是很好的朋友，大家一起做生意，彼此关照。 可现在情况不同了，刘家来首都攀上了高枝，财富暴增，可不像以前那么好往来了，跋扈了不少。 上个月，刘基……就是刘弘扬他爸，甚至还给她打过电话，深更半夜的让她去他的酒店客房里。 意思很明显。 要知道，过去二十多年，她一直都往刘基叫刘叔叔，结果现在有钱了，变成混蛋了，想对侄女下手了。 好在她机灵，找了几个理由给搪塞过去了。 后来，她把这件事跟爸爸说了。结果爸爸的反应很平淡，只说让她装傻充愣，假装不知道。刘家起势了，现在的唐、薛、李三家都要抱着刘家的大腿做生意，得罪不起。 去了宴会厅里……呵！果然是上档次，辉煌气派啊！ 每个人都身着正装。 尤其是女士们，穿着一个比一个美艳。除了一些中年妇人外，还有许多年轻女孩儿，有些不算漂亮，但气质举止都很有范儿，应该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看了一圈，唐心如先看到了正主，指了指右前方角落的位置，“宝珊，你爸在那边呢！” 循声看去，就见两女四男聚成一团，时不时的哈哈大笑，聊得很开心的样子。 薛宝珊轻轻点头，问道：“心如姐，那个长头发的男生，就是刘弘扬吧？” “对，人家学的是艺术设计嘛，以为自己是艺术家呢。”唐心如看样子很瞧不起他。 薛宝珊很平静，“那我过去说清楚。” 唐心如觉得这个单纯又天真的宝珊妹妹，肯定应付不来刘家父子，暗叹一声，咬牙道：“那我陪你过去吧。” 然后，就对身边这个没用的男人非常生气，男朋友？男朋友个屁啊！异想天开的凤凰男！ “那个……周什么，你就别过去了，免得添乱。”唐心如一点都不客气，认为周不器过去了只会激化矛盾。 薛宝珊咬咬嘴唇，歉意的看了一眼周同学，“那……那你就在这边等我？” 周不器很随意的笑着说：“没关系，有事就叫我。” 薛宝珊松了口气，甜甜一笑。 唐心如见他这么懦弱，这么容易就退缩了，就愈发的瞧不起他。 经过大家的劝说，周不器觉得要收敛脾气，这里面毕竟涉及到了宝妹妹的爸爸，要注重他们的父女关系。 闹僵了不好。 唐心如和薛宝珊向那个小团体走过去了。 周不器则漫无目的地闲逛。 可惜一个熟人也没看见。 心中就有些纳罕，觉得自己在首都的地产圈里，也算是有几个熟人，跟泛海、万通、soho、万达都很熟，二线的地产老板里，也有陈老板这样的熟人。 这个彩光置业的刘总这么厉害，怎么一个像样的地产老板都没到场？ 这时，有人过来送名片了。 说他经营着一个娱乐会所，里面有乌克兰大长腿，有十六七岁的越南小妹，有俄罗斯大洋马，还有十八线艺人…… 如果有商务应酬和朋友聚会，可以过去玩，拿着这张金卡名片可以打九折。 周不器笑呵呵的收了名片，就向他问了一些光彩置业的事。 会所老板也知之甚少，只说很厉害，关系很硬、很有钱，大老板刘基这两年发展的极快。 “刘基？” 周不器微微皱眉。 他看了今年的《胡润百富榜》内部版，上面的100名全国大富豪里，没记得有这样一号人物啊。刘基这名字也算是有特点，跟明朝的开国功臣刘伯温重名。如果有这样的名字，应该会有印象才对。 难道这个刘基藏的深，没有被胡润发现？或者他也花钱疏通了关系？ 周不器忍着心中的好奇，跟这个会所老板嘻嘻哈哈地聊了不少，掌握了很多大开眼界的新鲜玩法，莞式服务也已经风靡。 聊得还挺投机。 没想到，唐心如脸色凝重地走了过来，沉声道：“周……周什么，你算不算个男人？” 周不器愣了一下，“唐小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唐心如回头看了一眼，低声道：“宝珊被拦住了，走不开。” “被拦住了？” “她姐姐抓着她的胳膊，不让她走。她爸也不是个东西，就想让宝珊跟那个刘弘扬好。你要是还有点男人的血性，就过去把她带走。” “她还有姐姐？” “同父异母的姐姐，叫薛蕊蕊，很刻薄的一个人，我们都不喜欢她。从小到大，她都对宝珊很不好。也就是宝珊乖巧，要是落在我身上，我……少废话，你敢不敢出头？” 周不器冷哼了一声，“有些人不讲情面，那就怪不得我了！” 然后，就在唐心如惊愕的眼神下，大步流星的向那边走去。 只不过这姿态，在唐心如看来，好似上刑场。 心中有些不忍，决定多找几个帮手，帮忙说道说道。不管怎样，宝珊妹妹有男朋友，这是她自己选的，这是自由恋爱。不能因为生意的利益，就强行把人家小情侣拆散。 周不器才没管那么多，他早就准备好了。 一旦谈不拢，就一拍两散！ 宝妹妹的那个老爸，是个实实在在的大混蛋，还家暴打过薛姨妈。单凭这一点，周不器就能把他揍成猪头脸。 一边走，周不器一边拿出手机，给在楼下的保镖打电话，“我在6楼，都上来！” 软的不行，那就只能来硬的。 走近之后，就见这边五六个男人，五六个女人。宝妹妹在这里面显得比较单薄，白嫩的手腕，被旁边的一个女人给抓住了。 周不器有些生气。 二话不说，直接走过去，肩膀狠狠的一撞！ 撞上了那个抓住宝妹妹手腕的女人。 这女人身体也很柔弱，哪能承受这种力道，当即就“哎呦”一声，踉跄的差点要趴倒在地上。好在两个男人眼疾手快，把她给搀扶住了，才避免了摔倒的尴尬。 7017k 第839章 不要打人 薛宝珊连忙抓住了周不器的胳膊，眉宇间多了几分哀求，眼眶里雾蒙蒙的。 周不器一下就心软了。 爱怜又疼惜的握着她的手，轻轻一叹。 宝妹妹，人善被人欺啊！ 你啊，就是太乖巧、太听话了。 周不器看了一眼被撞得有些惊惶的薛蕊蕊，神色冷淡，“不好意思，动作大了点。” 这时，就见一个长发及肩的小年轻，怒不可遏地站了出来，愤怒的道：“你就是那个小白脸？你敢动手？信不信我叫两个人，现在就灭了你？” 周不器冷冷的道：“男不男女不女。” “你特么……” 刘弘扬瞪着眼睛，就想冲上来打架，却被旁边的几个朋友给拦住了。 这时，一个国字脸很严肃的中年男人走向前了几步，眼睛眯起，“你就是周不器？” “你是谁？” “我是薛向明。” “哦。” 周不器嘴角一撇，万分的不屑。原来这就是宝妹妹的熊包老爸，真是道貌岸然，人模狗样。正眼都不看他一下。 薛向明忍着心中的怒意，沉声道：“我不管你和宝珊认识多久了，该断就该断了。宝珊是名门闺秀，不是你这种人能配得上的。” 薛宝珊又气又恼，红着眼睛道：“爸爸，你说什么呢？” 薛向明没理她，看向周不器，淡淡的道：“我们这种家庭，不是你能够想象的。离开宝珊，回头我给你50万分手费。” 周不器看在宝妹妹的份上，本不想跟这伙人多废话。 带着宝妹妹走人就行了。 可薛向明这话，实在太目中无人了，也从未在乎过自己女儿的感受。 周不器有点忍无可忍，冷笑道：“你们这种家庭？你很有钱？” “当然。” “呵呵！” “胡润富豪榜，知道吧？”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 薛向明见他面色微变，就以为震慑住他了。财富嘛，就是有着压迫人的力量，淡淡的道：“弘扬的爸爸今年上榜了，是全国排得上号的大富豪。” 旁边，刘弘扬有了长辈做靠山，又跳出来了，很嚣张的说：“小子，你配不上宝珊妹妹，趁早滚蛋。” 周不器暗暗皱眉。 心说难道自己真的记错了？刘基就是刘伯温啊……这名字这么特殊，看过之后至少能有个大概印象才对，“你爸叫刘基吧？” 刘弘扬很得意的说：“是又怎样？” 旁边的人不是马仔，而是朋友，也都是家境很优渥的富二代，平时也不懂得怎么隐藏自己，听到这话，就轰然大笑起来。 女士们都是憋的老脸通红。 有几个更是背过了身，肩膀一颤一颤的。 这话太损了！ 刘弘扬这时也反应过来了，差点气吐血了，“你……你特么真是找死！我弄死你！” 周不器冷哼一声，“少废话！你说你爸上榜了，我怎么不知道？” 旁边就有人冷嘲热讽地说：“真是老土冒，胡润富豪榜要当月末才公布呢。刘叔是上榜了，所以能提前得到信儿。” 周不器皱皱眉，“杂志上怎么没有？” 刘弘扬愣了一下，“什么杂志？” 薛向明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以长辈在姿态教育道：“胡润发的杂志，那叫《胡润百富榜》，也是月末发行。而且，杂志统计的只是全国前100的富豪。其余的采用电子版。” 周不器恍然大悟，好笑道：“连前100都排不上？” 刘弘扬气恼道：“你懂个屁，前100那么好进的吗？今年胡润统计了全国前800名大富豪，我爸以8亿的资产排名第788位。你知道8亿的家产是什么概念吗？” “仨瓜俩枣，还挺能显摆。”周不器摇了摇头，很是不屑，“宝妹妹，我们走吧，一群穷逼在这里开酒会，跟丐帮大会似的，没啥意思。” 说着，就拉着宝妹妹要离开。 真是没兴趣跟这种低层次的人待在一起，平白拉低了自己的身份。 薛向明怒喝一声，“不许走！” 刘弘扬赶紧跑过来，拦在身前，瞪着眼睛大声道：“谁特么让你……” “滚！” 周不器一直在忍着这个刘弘扬的骂骂咧咧。一次两次也就算了，还没完了！ 当下就不忍了，直接踹出一脚，正中小腹。 “嗷！” 刘弘扬痛苦的惨叫一声，捂着裤裆就倒在了地上，脸上紫黑色一片，满地打滚。 这一声惨叫，直接引来了会场里所有人的关注，大家都拥了过来。 近距离的那些人，见是刘弘扬倒地了，都是面色震惊，目瞪口呆。 刘家少爷被揍了？ 匆匆跑过来的唐心如，看到这一幕后差点晕了。看着意气风发，把宝珊妹妹搂在怀里的周不器，真是活活气死。 这个笨蛋！ 让你展示男人的血性，没让你鲁莽行事！ 这一脚下去，弄不好就得进去蹲几个月！ “给脸不要脸！” 周不器踹了一脚，还不解气，还想过去给蜷在地上的刘弘扬再来几脚。可这时，刘弘扬的朋友们赶忙跑过去，把他围起来了，生怕他受到二次伤害。 刘弘扬在地上吱哇乱叫，鬼哭狼嚎，大吼着：“叫保安！别让他跑了！别让他跑了！我弄死他！” 下一刻，就有几个面色冷漠的家伙把周不器给围起来了。 大家都是穿着西装，又都是体面人，不想动手。不过，适当的控制还是可以的。 “保安来了！” 这时，有人很惊喜的呼喊了一声。 众人就都松了口气。 果然是高级酒店，安保力量就是强，反应速度真快。 来的这四个保安，一个个都脸色冷峻，穿着统一的黑色西装、白衬衫，目不斜视的走了过来。英俊潇洒，器宇不凡。 一个小年轻幸灾乐祸的指着周不器，“就是他，把他……哎呦！” 话没说完，就见一个保安像是拎小鸡似的，抓着他的脖颈把他整个人提起来，直接就给扔到一边去了。 众人傻眼！ 惊呆了。 这是什么情况？ 这保安怎么回事？ 然后，就见到这四个保安，把围在周不器身边的那几个人都给撞开了，呈四个角，背着手把周不器给拱卫在了中间。 眼神凌厉的环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仅是眼神的交锋，就足以让人打寒颤。 周不器淡淡地道：“躺在地上那小子不会说人话，去给他两耳光，让他长长记性。” 说完，就牵着宝妹妹，直接离开。 后面，又传来了“啪啪”两下响亮的扇耳光的声音。 自作孽不可活。 纯活该！ 一开始的时候，周不器还比较收敛。一来是不想闹的太僵，让宝妹妹脸上不好看。二来也是有所顾虑，万一人家有什么厉害身份，轻易不好招惹。 可刘弘扬这小子爱显摆，说他老爸是今年胡润富豪榜上第788名，身家资产8个亿！ 这下就好了。 周不器可以放心大胆的出手了。 就这点家底，随便收拾。 在保镖的簇拥下，周不器带着宝妹妹，乘电梯下楼。 薛宝珊长吁短叹，苦着脸，“周同学，你别打人呀。” 周不器哼道：“那人嘴贱！” “唉。” 薛宝珊想起了刚才爸爸那张黑成锅底的脸，轻轻的一叹。 下了电梯，没走几步，就在酒店大堂里看到了熟人。 “卢老总？” 周不器有些惊讶。 对面来了七八个商务人士，簇拥着一个秃顶的半老头子过来。这不是别人，正是泰山会大佬之一，泛海集团的卢老总。 卢老总看到他，也挺惊喜，笑着说：“小周？这么巧，你怎么也在这儿？” 周不器叹道：“别提了，刚跟人打了一架。” “打架？”卢老总又好气又好笑，看到他身边的四个魁梧的保镖，就知道这小子不会吃亏，连连摇头，不悦道：“你要注意点身份，你是年轻人，但不能按年轻人的标准来约束自己。” 周不器哼道：“我这也是没办法了，那小子骂骂咧咧，还要抢我女朋友。” 卢老总想批评他几句，可眼下场合不对，人多眼杂。 回头泰山会内部聚会了，再好好说道说道。 这时，薛宝珊在拉了拉周不器的袖子，然后犹豫了一下，轻轻的说：“刘叔叔。” “嗯？” 周不器愣了一下。 卢老总也有些惊讶，看了一眼旁边的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的男人。 中山装男人笑容很灿烂，“宝珊，这是你朋友啊？” 薛宝珊抿抿嘴唇，“嗯，他是我男朋友。” “好！好！金童玉女啊！” 中山装男人连连赞叹，特别欣赏的样子。 周不器也反应过来了，眼睛眯成一条线，不给他好脸色，神色冷峻。 中山装男人脸皮很厚，一点都不尴尬，从衣兜里拿出了一张名片，略带几分卑微的递了过去，“周……周先生，这是我的名片。鄙人是彩光置业的董事长，刘基。” 难怪楼上宴会厅里没有他。 原来是去迎接大人物卢老总了。 卢老总也意识到了什么，面色微变，沉声道：“老刘，你这是搞什么？” “这个……可能是有点误会……”刘基欠着身，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周不器神色很平淡，“卢老总，这位刘总，是你的人？” 卢老总眼睛盯着刘基，随口应道：“彩光置业是泛海的控股子公司，持股75%。” 周不器恍然大悟。 难怪！ 难怪彩光置业能运作30亿的国际公寓大项目，难怪说有部委里和市里的不少大领导会莅临，难怪说刘家攀上了高枝……难怪说刘基执掌了这么大一个公司，身家才区区8个亿。 原来，背后的靠山是泛海集团。 7017k 第840章 什么样的人物啊 “误会，都是误会。”刘基心在滴血，都快恨死了，腆着脸试探着问，“周先生……在哪里高就？” 周不器没心情搭理他。 卢老总是老油条了，笑着说：“你那个太尊地产，什么时候拿地啊？” 周不器道：“不急，明年吧，先得保证现金流。太尊广场的那个项目，规模不小，总要预防反复。” 卢老总摆摆手，“不必担心，我建议你赶紧拿地，缺钱就去找银行周转。现在的地产行情太热了，土地一天一个价。早囤一天，早赚一天的钱。” 周不器犹豫了一下，还是很好心的建议道：“卢老总，最近的经济形势不太对啊，得小心点。过去两个月，世界各地央行注资超过5000亿美元救市。” 大量的资金入市，流向往往就是两个方向——房地产和股市。 所以近期房价暴增，股市暴涨。 形成了巨大的经济泡沫。 卢老总不以为然，笑道：“风险与机遇并存，经济过热不是坏事。尤其在国内，房地产是支柱性产业，坏不了。” “这样啊……” 周不去点了点头，就不多说了。 大资本家嘛，都是超级赌徒。 当巨大的经济泡沫形成的时候，往往两个结局——第一，形成更大的泡沫，创造财富盛宴；第二，泡沫破裂，经济危机爆发。 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前者。 几乎每一年，不同的国家都会受到一些经济困境，推出一些救市的举措，并取得非常好的效果，保住了经济果实。 就比如新冠疫情，几乎眼看着血淋淋的经济危机就要来了。 很多人吓的不行，早早的就抛售了手里的股票，形成了一波股市暴跌。 更多的大资本家却趁机大量吃进，等待救市。然后，各国政府都推出了史无前例的救市行为，全球不仅没有陷入经济危机，而是迎来了一波史无前例的股市大爆发。 早早退场的人后悔不及。 坚持下注、豪赌未来的大资本家们，在灾难面前财富成倍的暴增。 风险与收益成正比。 风险越大，就意味着可能存在的收益越大。 现在是2007年的10月份，美国的次贷危机问题已经开始显露了，各国央行也在纷纷出台政策救市。 房市大火，股市大火。 在这种情况下，底层小民不明所以，选择追涨，纷纷入场；中层次的看到了危机，选择退场保平安；更多的资本大佬，都嗅到了资本盛宴的味道，不仅不退场，反而加速入场。 卢老总这种大佬，自然属于第三者。 嗅到了危机，不仅不退缩，更要拼命地往里钻，胆小怯懦赚不了大钱。 经济危机太罕见了。 更多的时候，救市行为就是一次造富神话，把握住了，一飞冲天。 全球的热钱在滚动，资本在狂欢。 卢老总的选择就是疯狂囤地，堪称国内囤地最多的民营地产企业了。他今年能一跃成为胡润富豪榜的第11名，就是因为手里的土地足够多，价值非常高。 周不器也就是先知先觉。 否则他肯定也要进场了。 要进场，也是抛空。 嗯……国内这边不方便进场，不能砸国家经济的盘。马上就要去美国跟宝妹妹过蜜月了，可以去那边闻闻味道，看看能不能在股市里小赚一波。 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阵骚乱的声音，吵吵闹闹，很没教养。 大厅里的经理、服务员和保安都动了，要控场。 回头一看……呵！竟然是刘弘扬！领着一群人冲出来了！ 看到周不器还没走，顿时大喜，马上招呼着保安，大吼道：“就是他！抓住他！” 刘基脸色阴沉。 活活气死。 “胡闹！” 刘基向前两步，站在了周不器身前，怒喝道：“吼什么？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马上回家订机票，明天就给我滚回美国！” 刘弘扬愣怔了一下，有些惊喜，“爸，你也在？太好了，就是这小子，他刚才动手打人了，你看我这脸？我报警了，把他送进去！” 刘基看着儿子略微肿起的脸，气得浑身发抖，直接左右开弓。 “啪！啪！” 又是两声很响亮的巴掌。 众目睽睽之下，刘弘扬呆住了，惊愕莫名。 旁边跟着他一起下楼，想要一起抓坏人的朋友们，也都愣住了。聪明点的，就开始慢慢后退，随时要跑。 这气氛好像不太对啊！ 唐心如站在远处，掩着红唇，凤眸睁圆，对这种场面很难理解。 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个小白脸……嗯，宝珊的男朋友，到底什么来头？刘基那混蛋，竟然挡在他身前，为了他在大庭广众之下狠扇儿子的耳光。 这俩耳光扇在刘弘扬脸上不假，同样也是扇在刘基自己的脸上。 这要是传出去了，就成业内笑柄了。 除非有比脸面更重要的东西促使他这么做，答案只有一个——利益。 宝珊的这个男朋友，到底是干什么的？ “爸，你……你……” 刘弘扬这一下被打懵了，难以置信地看着老爸。 刘基双目赤红，厉声道：“还不滚？” 说着，就扬起巴掌。 刘弘扬脸上火辣辣的疼，惊惶的退后两步，捂着脸跑了。 卢老总很平静的说：“行了，既然是误会，说开了就行了。老刘啊，回头你这儿子可得好好管教一下，别因怨生恨，做出一些更错的事来。” 刘基听他口气平和，就暗暗松了口气，很惭愧地说：“这些年就忙着做生意，小孩儿都是他妈管着，十五六岁就送到美国去了，唉，家教不严啊。回头我就把他送美国去，不让他在国内惹事。周总，让你看笑话了，真是太抱歉了。” 周不器笑了笑，“刘总客气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就是要告诉他，别人的女朋友，不要乱抢。” 刘基羞愧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误会，都是误会！以后肯定不会了。” 周不器淡淡一笑。 一场闹剧，耽搁了点时间。 这时，又有人过来了，是部委里主管土地审批的赵主任，穿着一件很朴素的夹克衫，标准的领导范儿便装。 过来之后，还以为大家是在这里等他呢，有些受宠若惊，纷纷握手。 尤其是跟周不器握手的时候，非常热情，赞扬道：“小周，你可真了不得！我听说你又搞了一个地产项目，总投资40亿？” 周不器知道他说的是云计算中心，笑着说：“对，正在和市里谈判，估计这个月就能签合同拿地。” 赵主任竖起一根大拇指，“年少有为啊！之前那个项目投资60亿，这又来个40亿的，一年之内投100亿做地产，真是了不起。国家就需要你这样的年轻人！老卢，跟小周一比，咱们都太老了。” 卢老总笑哈哈，“谁说不是呢？” 刘基听后，内心震动。 好家伙！ 一年投了100亿？ 这是什么级别的大企业家啊？这气派，好像一点不输于卢老总啊！ 官场里的人都特别擅长处理人际关系，恭维过了周不器，赵主任又开始恭维卢老总，赞叹道：“老卢，我可是听说了，今年的那什么富豪榜，你排名不低啊！” 卢老总一挥手，“胡润榜呗，都是瞎排的。” 赵主任却很感兴趣的样子，“排多少？进前10了吧？” “差一点，第11。” “了不起！” 赵主任也向他竖起一根大拇指。 卢老总笑着说：“这算什么，咱这儿还有一位上榜的呢！” 刘基跟赵主任不熟，有心结交却没机会。没想到，卢老总一下就把话转到自己身上了，这是在有意提携自己啊，真是太感动了！ 赵主任略带几分惊讶，“哦？是吗？谁啊？” 周不器暗自一叹。 就知道，上榜以后是非多，这个赵主任显然是故意的。 就在他想主动接过这茬时，旁边的刘基忽然动了，主动伸出了双手，跟略有几分惊讶的赵主任握手，笑着说：“赵主任，我叫刘基，是彩光置业的董事长、总经理，这次的富豪榜，也侥幸上榜了……” 赵主任愣了一下，有些措手不及。 卢老总气道：“老刘，你凑什么热闹？榜上有你？” 刘基有些茫然，“有啊，胡润的团队给我发通知了，所是我排788位……” 卢老总没好气的道：“《胡润百富榜》才是正式榜单，后面都是滥竽充数的，你那也算？一边站着去！” 这事闹的。 明明就是赵主任左右逢源、左右恭维的话术，场面人都配合着来，你好我好大家好。没想到，这个刘基瞎参合进来。 788名，也好意思提！ 赵主任依旧是笑呵呵的模样，好像一切都没发生一样，目光很自然的就落在了周不器身上，“小周，老卢说的那个人，就是你吧？” 周不去笑了笑，“胡润那个外国人懂什么行情？瞎排的。” 赵主任很好奇的样子，“你排多少？” “35。” 周不器摇了摇头，很不情愿。 刘基退后了两步，呆住了，怔怔地看着周不器，愕然愣住。 什么情况？ 这小子……他才多大啊？看样子，比自己儿子的年纪还小，竟然是全国第35位的大富豪？怎么可能？ 赵主任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嗯，果然是瞎排的！以你小周的实力，排35绝对是低了。” 周不器哈哈一笑，“赵主任，你可别跟我开玩笑了。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们的酒会了，赵主任、卢老总，你们上楼了，我也撤了，明天还有事。” 大家就簇拥着，把周不器送出了酒店。 刘基宛若行尸走肉，心里发麻。 排名35，这还低了？ 这是走了什么样的霉运，招惹了这样的人物啊！ 7017k 第841章 送礼 这次的事，周不器出尽了风头，引来了不少人的叹为观止。可想而知在这个小圈子里，他的名字会带有强烈的传奇色彩。这是踩着刘基父子的头顶上位的。 可第二天回想起来，周不器就暗自后悔。 觉得这事毛躁了。 出风头有什么用？ 只有外强中干的人才需要靠面子工程撑场面，真正有底气有实力，根本不需要玩花活。就像卢老总那样，往那一站就自有威严。 昨晚，卢老总没多说什么，可眼神之间可以看出他不怎么高兴。回头泰山会的小聚上，估计得挨他批评了。 不管怎样，打人是不对的。解气是解气了，太丢份了。圈子里传开了，就会给人一种年少多金的嚣张印象。不利于以后的生意往来。 尤其是宝妹妹不高兴。 他觉得周不器太不稳重了，争风吃醋又大打出手，有失身份，太幼稚了。更重要的是，这让她和爸爸的关系，会朝着利益化发展。 周不器坐在办公室里，叹了口气。 觉得自己以后得沉得住气，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才是大人物的风采。还需要成长，还需要慢慢修炼啊！ 周不器就给徐百卉打了一个电话，问道：“对了，小刚导演的新片子，演员确定下来了吗？” “没有呢。” “蒋杏有没有机会？” “有。” 周不器脸色一喜，“真的？” 徐百卉哼道：“这有什么？我是华易的董事，我还是婕妤传媒的董事长。在投资的一部片子里，安排两个女演员还不行？放心吧，过几天就签合同了。回头你就可以向她索取奖励了。” 周不器很严肃的说：“别胡说八道。” “嘁!” 徐百卉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屑。 这个周老大，装什么装啊？ 谁不知道谁啊？ 周不器轻咳一声，说道：“是这样，我忽然有了一个灵感，想给你出出主意。小刚导演要拍的电影不是叫《非诚勿扰》嘛，你可以做一档综艺节目，也用这个名字，蹭一波热度。到时候综艺节目和电影相互借势，收视率和票房两开花。” “非诚勿扰？干什么的？” 徐百卉马上收敛了散漫的心思，严肃起来。周老大的创意，从来都不是平平无奇的小玩意，放出来了就能听响。 周不器道：“我没记错的话，现在的婕妤传媒，有三档综艺了吧？” “嗯，户外游戏类的跑男，求职类的职场达人，音乐类的好声音。好声音会在明年2月份开始播出第一季。” “嗯，相亲的方向也挺好。” “相亲？” “对，虽然时代变了，但国内的婚姻模式，绝大多数都是依靠着相亲。这是个大产业，而且有碰撞，不同的男女之间的火花。可以选20个固定的女嘉宾，然后让男嘉宾上台展现才艺……跟求职差不多，把企业老板换成了女嘉宾，模式做的有趣一些。” “嗯……”徐百卉略作沉吟，一点也没客气，“那回头我组织几个编导和制片人开个会，你过来指点下？” 周不器道：“可以。” “谢谢。” “对了，宝妹妹今天状态怎么样？” “还说呢，她生你的气呢！” 徐百卉娇哼了一声，多少有些幸灾乐祸。 周不器惊讶道：“不至于吧？宝妹妹气量那么小？” 徐百卉道：“什么嘛，是她爸爸，都给她打了一上午电话了，说是想见一见周大老板，谈谈生意。” “唉，她那个老爸啊，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你花点心思，帮我安抚一下她的情绪。10号那天，我就要和她圆房了，别耽误了大事。” “靠！” 徐百卉差点气死，原来重点在最后呢。 周不器慢悠悠的说：“一个女孩子，讲话别这么粗鲁，这一点，你得多跟宝妹妹学习。” 徐百卉撇嘴道：“少跟我来这一套，我跟你说件事，李心婉要来京了。” “啥？她不上学吗？” “休学了，过来跟蒋冰婕一起，找个专业的表演老师，学习学习。《红楼梦》明年4月份开机拍摄，她俩一点表演经验都没有，得多准备一下。拍电视剧和拍电影不一样，速度很快，不能ng太多给演员找感觉，没有点基础，到时候很难应对。” “哦，这样啊。” 周不器点了点头。 蒋冰婕和李心婉，一个林黛玉一个薛宝钗，一个学芭蕾一个学昆曲，都没有银幕表演的经验，的确需要多学习。 这年头的影视剧，还很推崇演技。跟后来那种只看颜值只看流量的风气不大相同。 徐百卉懒洋洋的说：“周大老板，这俩姑娘，你想怎么安排呀？” “你的艺人，你看着办！” 周不器大义凛然，表示自己现在只关注宝妹妹，对别人没兴趣。 徐百卉娇哼了一声，“矫情！我可告诉你，李心婉的妈妈跟着她一起过来，陪着她。小姑娘容易摆平，人家长辈跟着，你不出点血是不可能的。” “她妈妈做什么的？” “也是唱昆曲的。” 周不器问道：“那个圈子怎么样？了解吗？” 徐百卉很随意的说：“能怎么样？是地方文化局的下属曲艺机构，谁是主演谁能上台，都是领导说得算。不比娱乐圈强多少。” 周不器松了口气，“那就好办了！” 圈里人嘛，基本都知道怎么回事，名利场里底线本来就低。碍于身份和利益，会共同维护这个圈子。在圈子里面，随便玩，超越尺度地玩。可有些没脑子的饭圈领主就不一样了，跳出去找圈外的女孩子玩了，不死才怪。 这就跟投资一样。 专业的投资者，亏损多么严重也不会闹事。散户就不一样了，亏损多了就去拉横幅。 摆平了徐百卉这边，周不器就伸了个懒腰，看着墙上挂着的那幅“自制力”，越看越觉得刺眼。这时，宁雅娴走过来了，拿了厚厚的一叠照片，“这是我筛选过的20个秘书的初选名单，你看下？” 周不器气笑了，“不看简历看照片？” 宁雅娴白他一眼，“看照片就够了。” 周不器沉声道：“胡闹！秘书的工作很重要，总务室的工作，一分也不能懈怠。长相很重要，但是能力也要达标。” 宁雅娴不知道这周大老板又抽什么风，只能忍气吞声，好声好气的说：“嗯嗯嗯，大老板您说的对，那看看照片吧？” 周不器一挥手，“不看了！你自己弄去！招进来了，都是你的兵。” 宁雅娴试探着询问：“那我就挑两三个胸大的、腿长的，年轻漂亮又没什么恋爱经历的，怎么样？” 周不器哼道：“你当我选妃呢？行了，就这么着吧！” 宁雅娴有点莫名其妙。 周大老板不乱参合，她也乐得清闲。 “等一下！” 周不器忽然叫住了她。 “嗯？”宁雅娴回眸一笑，以为他有了兴趣，要看照片了呢，瞟他一眼，“我还以为你能忍住呢。” 周不器皱起眉头，“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去把这幅字给摘下来，扔掉，挂着碍眼。” 宁雅娴看着墙上的“自制力”，以及下面有过记录的一排“正”，很是狐疑，“不挂了吗？要不还是挂着吧，也算是有个警醒作用。” 周不器气道：“还警醒个屁啊，身边一群溜须拍马的人，徐百卉刚打过电话，你就又来了，真以为本老板是铁打的身子啊？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你们这么多女人的糟践。” 宁雅娴这个气啊。 恨不得冲上去跟这个混蛋大战一场。 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过这里是办公室，不能胡来，她就深吸了一口气，接受了老板的教训，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那行，我这就把这幅字摘掉。” 心里已经有数了。 看样子大老板今天心情不太好，得少招惹。 不过只过了半个小时，宁雅娴又硬着头皮过来了，轻声道：“有一位叫刘基的先生，想拜访你。说是昨天你们见过，来赔礼道歉的，希望你能给个机会。” “刘基……”周不器略作迟疑。他本不想见，不过这人是卢老总的跟班，里面有卢老总的面子，就点了点头，“让他过来吧。” 没一会儿，就见一个身着白色短袖衬衫，黑色西裤的男人走进了办公室，一副患得患失的模样。 正是彩光置业的刘基。 一见到周不器，就躬着身，很热情的伸出双手快步走过来，连连道：“周总，昨天的事，我回去了解了一下情况，错误都在我们这边，真是太抱歉了。我这个过来，就是专门向你表示歉意的。” 周不器对这个人的印象一下就好了许多。 能屈能伸，脸皮够厚。 比薛宝珊的老爸强多了。那个薛向明，有着宝妹妹的裙带优势，这都一上午了，还一点消息没有。 这就是能力差别的反映。 难怪说当初他们刘、薛、唐、李四家合伙做生意，最后是刘基能够胜出。 周不器笑道：“刘总，客气话就不用说了，昨晚的事我也是一时冲动。本来就是一场误会，没必要闹得这么大。过去就过去了，大家都别往心里去就行。” 刘基如蒙大赦，很振奋，“周总果然是做大事的人，这份心胸，我老刘服了！” “客气了。” 周不器不以为意的摆摆手。 刘基正色道：“不过，这事终究是我们做错了，一码是一码，该赔礼道歉，就该赔礼道歉。嗯……彩光置业国际公寓开盘了，我给你挑了两套，门对门。周总，我知道你不缺钱，可这是我道歉的心意，你一定要收下。” 说着，就交上了两个钥匙串。 7017k 第842章 身不由己啊 周不器皱起眉头，有些不悦，“刘总，你这是干什么？” 刘基道：“一码是一码！” “没必要。” “周总，这就是个态度。你不收，就是瞧不起我，就是对昨晚的事耿耿于怀。” “你这个老刘啊……”周不器哭笑不得，“行，那我就收着了。” 这一下，心情就好多了。 周不器的感受一下就充实了许多。 他不缺钱。 区区两套房子，就算是国际公寓是精装修的豪华住宅，两套房也就是800万-1000万，不值一提。 可是这种收礼的感觉，真是太舒服了。 然后，周不器就决定回头去买一件贵重的礼物，送给宝妹妹，她也就该消消气了。这跟她喜不喜欢无关，而是一种被重视、被尊重的态度。 刘基见他收了礼，就心安了。 就算是道歉，也没有直接送1000多万的房产的道理。 其实是有求于人。 不过，他不好直接提要求，就插科打诨，笑哈哈的说：“周总，您的工作风格，可真简朴啊！” “嗯？”周不器没太明白，“什么意思？” 刘基道：“您做的生意这么大，又是互联网又是房地产，怎么也要有十几个女助理在身边辅佐才行吧？能忙过来吗？” 多了才忙不过来呢！ 周不器心底了冷哼一声，一脸正色的道：“做生意，还是得规规矩矩的，你看我这墙上挂的……呃，我是说咱们企业家，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还是要以企业的发展为第一要务。” 刘基赞叹道：“难怪周总年纪轻起就能做起这么大的买卖，佩服啊！不过……适当地劳逸结合，也是很有必要的。正好，我女儿今年大四了，在传媒大学读书。要我让她过来给您当个秘书，您辛苦下，带带她？” 周不器愣了一下，有点发懵。 还有这种操作？ 这么狠？ 这个刘基，有枭雄之姿啊！ 感觉比颜光明还猛。 为了商业利益，把亲女儿往外送的？真是厉害！ 这就跟古代的那些权臣和大将军，为了维护家族利益，把自家姐妹、女儿、孙女送进皇宫，给皇帝做小妾是一个道理。 稍微失神，周不器就连忙拒绝，“老刘，别开这玩笑。有卢老总这层关系，咱们也算是生意上的朋友了。你女儿就是我大侄女，别这样。” 刘基很豪爽的一挥手，“周总，你别跟我客气，这事我能给你办妥。” “不用了。” 这一次，周不器坚决拒绝。 这是瞎扯。 要是把刘基的女儿当成女朋友，像是对待温知夏、薛宝珊那样，这应该没问题。可是把人家闺女当成小蜜，就有点太羞辱人了。 人家女孩子也肯定不愿意。 选秘书也要看身份背景，一定是中产家庭以下的才行。富裕一点的家庭，问题太多，麻烦太多。 人事部的选材是PSD，即Poor，贫穷；Smart，聪明能干；Desire充满野心。 秘书的选材，应该是PSC。 除了P贫穷，S聪明之外，最后一条不能是充满野心，应该是Complacent，自满的、安于现状的。 家庭背景优渥的女孩子，往往是充满了野心，不安分不守己的，不适合当秘书，更不适合当小蜜。 眼见着推荐不成，刘基就唉声叹气，一副忧心忡忡失落的样子。 周不器一看就明白了，笑着说：“刘总，有什么我需要帮忙的吗？” “啊？这……这个……” 刘基搓了搓手，有些尴尬的样子。 周不器心说你连亲闺女都往外送了，就别藏着掖着了，就很平静的说：“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有什么困难，就说出来，咱们一起想办法。” 刘基叹了口气，“周总，你知道我那公司吧，彩光置业。” “嗯。” “周总，知道什么是置业公司吗？” 周不器前世就是干这行的，他当然知道，沉吟道：“嗯……置业公司是开发公司，是房地产公司为了开发某一个大项目，而专门设立的临时的附属公司。地产项目的融资，就是通过置业公司来运作，并负责开发和销售工作。” 刘基见他这么懂行，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叹息着说：“是啊，是临时性的公司。这次的国际公寓项目，盘子很大，是泛海主控的。我和薛家、唐家、李家加在一起，也才25%的份额。现在公寓项目开发完了，这个临时性的公司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通常来说，置业公司一般的生命周期就是2-3年。 项目运作结束了，就成空壳了。 刘基不甘心只做这种临时性的生意，想抱着泛海集团的大腿，继续做一些喝汤的买卖。泛海的规模太大了，哪怕是喝汤，刘基都能上富豪榜。 可问题是，卢老总正要干大事，他看上了这次的“经济危机”，觉得是一次巨大的资本狂欢。所以他几乎把钱都用来囤地了。 不开发地产项目，刘基就没汤喝。 周不器皱起眉头，“这事我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刘基有些着急，“我听卢老总说，你在魔都那边，跟人合作搞了一个房地产公司？” “对。” “有开发公司吗？” “没有。” 周不器笑了笑，算是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太尊地产做起来之后，更多的是行政和管理机构，具体的开发和施工，都要外包出去。可这里就有问题了。 一旦出现层层外包，层层扒皮，那就惨了。 本来是2亿外包给了公司A，A自己拿了5000万，转头以1.5亿包给了公司B，公司B再藏下5000万，以1亿的价格外包给公司C…… 几乎每年都会出现类似的案件，盖起来的大楼是豆腐渣工程，责任人却找不到，一地鸡毛。 所以对大公司来说，要找长期的可信任的合作伙伴，又或者……跟开发公司合作，成立置业公司。 把这个地产项目放在置业公司里，让开发公司也当股东。为了自己的利益，开发公司就必须做好。 比如泛海这次开发国际公寓，就是跟光彩建筑开发公司合作的。 刘基道：“国内房市最好的两个城市，不是魔都，而是首都和鹏城。尤其是首都，这边的机会很大。今年为了迎接奥运，三环以内几乎没什么新楼盘。等明年奥运结束了，肯定要加快施工建设，这是巨大的机会啊。” 周不器非常赞同！ 更重要的是，奥运之后，是经济危机最严重的时候。也是国内房价几十年来很罕见的大跌的一次。 在这个时候拿地盖房，的确有巨大的赚钱机会。 “太尊地产的事，我不怎么管。” “周总……” 周不器笑着一挥手，“国际公寓这个项目，你们多久能做完？” 刘基道：“房市这么火爆，这又是个涉外的高端项目，安保、交通、购物、学校什么的都很方便。用不了半年，估计就结束了。” 周不器点点头，“行，那就到时候再说。太尊地产现在还是个空壳呢，我还没注资呢。等正式运作起来后，再考虑跟你合作的事。” 刘基大喜，连连感谢。 周不器心中暗赞。 觉得这人还是挺靠谱的，很有自知之明。 财富不是越多越好，跟自身能力相匹配了才最好。财富很多，能力太低，就驾驭不住，就是财不配位，就会出问题。 如果换成一个野心勃勃的人，跟泛海集团合作，搞了一个30亿的大项目之后，说不定就飘了，就以为自己翅膀硬了想单飞了。 自己搞块地，自己单干，十有**要折进去。 连石婧琳她老爸，刚踏足房地产时都差点被人下套给阴了。地产市场里的黑手，大概是国内市场里最严重的。 这个刘基没有飘，对自身的定位很准，就是跟在大公司屁股后面喝汤，就是很聪明的做法。他没有太深的官面背景，就不要想着玩大场面了。 太尊地产在魔都，问题不大。 可是来京之后，未必就能做好，如果跟刘基的地产开发公司合作，继续以75比例成立置业公司，风险共担，还能少操心、保质量…… 周不器觉得这个思路可以。 就跟刘基交换了名片，以后可以保持联系。 这一下，是真的成了不打不相识了。 周不器送他到了电梯口。 在电梯门旁，刘基转过头来，压低声音，“周总，回头我把我闺女的照片给你发几张，她随她妈，长的漂亮！” 周不器哭笑不得，“老刘，你不用这样。” 刘基却不死心，“回头我就给你邮寄……哎呀，你别跟我客气，现在的男人，谁没几个女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刘总，真的不用了。” “周总，你真的别客气。” “不用了。” “别客气。” 周不器有点崩溃，只能是避开了这茬，说道：“刘总，那今天就这样吧。生意上的事，咱们回头联系！” 心下暗暗无奈。 这叫什么世道啊！ 徐百卉要送小明星，宁雅娴要送小秘书……现在来了一个做房地产的商人刘基，他更厉害，要把亲女儿双手奉上。 真当我周某人是铁打的啊？ 哎，商场之内，真是身不由己啊！ 第843章 电视广告的意义不大 唐斌辰启程去日本了，开启了第二次职场之路。 这一次，他踌躇满志。 临行前，还掷地有声的告诉周不器：“不征服日本市场誓不还！” 周不器就笑着安抚他，“征服了日本姑娘，也算征服。” 唐斌辰离开了。 是灰溜溜的被赶下台，然后去海外寻找机会证明自己。 不过这事还没完。 作为大老板，他不能纵容这种底下人拱火把顶头上司掀翻下台的行为。群众效应就是祸乱之源，要给张一明和梁儒波一点小警告。 朋友网的铁板一块，周不器默许了。 不过并入社交事业群的新产品helo，却不能纳入他们这个铁板体系里。否则这个团队的力量就太强大了，以后说不定就要左右别的事业部门。 周不器的做法，是升职与减权。 梁儒波升职了，变成了社交事业群的执行副总裁，是仅次于张一明的二把手了。如果做的好，一年之内就会接班。 不过，还有另一层减权。 紫微星内部组成了三个helo团队，同时做这个项目。最终胜出的是梁儒波的团队。 把梁儒波带队做出来的helo作为最终的正式版，这无可争议。 按理说他要继续兼职带这个团队才对。 可周不器却选择了付红亮，把梁儒波架起来了。 这不仅是权术的运用，也有多方面的考量。 评价报告已经显示了，说是付红亮带队做的helo虽然被梁儒波带队做的helo给比下去了。可这不能说明付红亮的能力不行。 付红亮输，是输在了技术不够，他做的helo，bug太多，经常会出现卡顿和闪退。因为他的团队成员，是应届毕业生和大四实习生为主，都是新兵蛋子。 梁儒波的团队里，是从朋友网挑选了一批最优秀的程序员。 技术就决定了，梁儒波做的这版helo，更稳定、更流畅。 可付红亮做的helo也不乏亮眼之处，他的很多产品设计，在评价报告中多处标注了“惊艳”二字。甚至比梁儒波做的那款还多。 一款优秀的产品，技术是毛坯房，设计是精装修。 毛坯房的坚固是底层逻辑，是根基。 装修档次才是吸引用户的关键。 如果让梁儒波负责helo，就是他造毛坯房，雇佣付红亮装修；让付红亮负责helo，则是从梁儒波手中抢来毛坯房，亲自装修。 前者是外包模式，肯定是后者的更好。 不仅如此，一款优秀的产品背后，往往还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加持——激情和热爱。 在开发helo的过程中，付红亮心无旁骛，带着一群新兵蛋子，每天工作时长超过12个小时。他本人更是每天早上8点就到公司了，晚上要到12点才下班回家。 连续奋战几个月，没有超乎寻常地激情和热爱，根本坚持不下去。有的军队会以血肉之躯保家卫国，有的军队看见敌人就缴枪投降，本质上就是精神属性的高低。 付红亮对helo的精神属性，绝对比梁儒波高！ 单从一点就能看出来，梁儒波在做helo的同时，还能偷偷摸摸的发动昔日手下赶走了唐斌辰……跟付红亮的一心一意截然不同。 除此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先知先觉。 前世，张一明和梁儒波创办的字节跳动，做出过很多款即时通讯产品，结果都失败了。这可不是个好信号。 今天的高管会议里，周不器拍板，让付红亮来领导helo。 也算是给梁儒波一个警告。 除此之外，会议上还确定了三件事。 第一，朋友网、校内网和今日头条等网站，要推出版。别的还好说，朋友网和糗事百科要推出事业群的强烈反对。 sp业务就每个月大约有2000万的收入，主要就是靠着跟梦网合作，获得的包月费用和短信分成。 所依靠的内容，就是朋友网和糗事百科。接下来，还会运作秘密网也加入移动梦网。 可是，一旦这些网站推出版了，用户就可以通过手机，免费的登录这些网站了，就不必再花钱包月或者发短信回帖了。 这会给紫微星的sp业务造成巨大的损失。 为此，周不器强力压下了sp事业群的想法，表示不能因为眼前的利益得失而放弃了对未来的下注。 殊不见柯达这种胶卷巨头都要破产了吗？ 数码相机还是柯达发明的呢，结果他们不想胶卷利益受损，就不做数码业务，千亿美元的巨头说倒就倒了。 第二件事，修图软件。 紫微星推出了三款免费的修图软件，分别是p图神器，微美秀图和美图秀秀。此前，内部一直认为美图秀秀最出色。 现在上线一个多月，验证了内部的推断。 美图秀秀果然是最出色的，累积下载量超过了300万。第二名是p图神器，下载量也超过了100万。 美图秀秀主要是女生在用，可以美颜祛痘修图，女孩子很喜欢。 p图神器主要是男生在用，p一些有意思的图，比如把自己的脸p到某个明星身上，就好像是自己在参加电影节似的。 又或者是把自己p成关公，配一把青龙偃月刀……其中有一款功能，在校内网上还小火了一把，给自己p“失恋证”、“痴情证”、“单身证”。 微美秀图夹在中间，就很尴尬。 此前，紫微星对这三款产品是放养状态。从今以后，集团的资源可以适当的上了。不过，大家对微美秀图不太看好。 第三件事，是一个重大的决定。 本月15号，金币钱包系统将会正式上线！ 为了让这套系统尽快地投入使用，许亮杰选择了“技术不够，人工来凑”的思路，组成了三个人工团队。 一个是金币兑换审核的团队，一个是金币收支监管的团队，一个是系统防御实时监控的团队。 养着三个团队，来确保这套覆盖面极大、牵扯到巨大利益的虚拟金融系统的安全。 上线之初，会以朋友网、校内网和今日头条为主。 在这三大网站上同时上线，产生联动效应，测试一下市场反应，并对金币钱包系统做进一步的评估。 半个月后，也就是11月1号，helo正式上线！ 与此同时，金币钱包系统将会搭载到helo身上，并面向紫微星旗下的所有pc网站开放，包括薇蜜网、兴趣圈、糗事百科，甚至还包括微点安全卫士的官网。 这会是接下来这半个月里，紫微星的头等大事！ 许亮杰压力巨大。 …… 许亮杰压力大，付红亮也差不多。 周不器这么信任他，拿掉了梁儒波，把helo业务交给他……这要是做不好，实在是有负大老板的信任。 既然这样，索性就拼命了！ 付红亮就提交了一个报告，张一明觉得这是牵扯面太大，太复杂，又转给了贺阳和周不器。 贺阳就拿着报告过来找周不器商量。 “做广告？” 周不器愣怔了一下。 贺阳道：“付红亮的这个想法很大胆，大概也是受了当初微点杀毒的电视广告的启发，想学习一波。” 微点杀毒当初请杨蜜做了广告，起到了巨大的效果。 不仅微点杀毒火了，覆盖率超过95%。 更是带动着微点安全浏览器、微点输入法等产品被用户的深度信赖。 可这是有原因的。 当时做广告的时候，熊猫烧香病毒肆虐互联网，人心惶惶。微点杀毒的主动防御技术却能够对抗微点杀毒，成为网民们的救命稻草。 当下可没有这样的外部背景。 周不器看了一下付红亮的提案，不由得失笑，“这小子，野心可真大！竟然想申请1亿资金去央视做广告？” 贺阳叹气道：“helo的对手太强大了，也是被逼的。” “做电视广告……”周不器在思量着这个提案，“互联网企业做电视广告的不多啊。” 贺阳道：“主要是没钱，互联网企业都在亏损运营，做电视广告太烧钱了。像阿里百度这种巨头企业有钱，但知名度已经打开了，不需要电视广告来宣传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电视广告的主要的受众群是小孩子和中老年人，跟互联网的活跃用户的交集也比较小。” 贺阳道：“对的，微点杀毒的电视广告效果很好，是因为使用简单。下载安装了，就不用管了，中老年人也能用。可其他相对复杂的互联网产品，对中老年群体投放的意义不大。” 周不器觉得是这个道理。 拼多多能够通过电视广告迅速蹿红，那是移动互联网时代了。 中老年人找人帮忙在手机里下载个app，就可以比较容易地使用了。手机app的上网方式，可比pc上网容易多了。 而且，拼多多那是春节期间的广告，跟微点杀毒的广告一样。这个阶段，一家人往往会聚在一起看电视，就更容易普及到每一个人…… 这么来看，helo做电视广告的意义不大。 贺阳道：“除非是打出百亿补贴的口号。” 周不器一挥手，“不可能。” 这口号太夸张了，一看就是假的，太玄乎了，别说央视了，地方卫视台都不敢打这么夸张的广告。 7017k 第844章 公关 “百亿补贴”的口号喊出来，联动着helo、今日头条、朋友网、校内网、糗事百科、微点杀毒、美图秀秀等产品，就可以形成一波交叉生态互动，相互促进。 不过，这口号太吓人了。 只能在互联网上喊喊，没法去电视台上招摇。 三年之后，就要迎来移动互联网时代了。 周不器的目标，就是在这三年之内，让紫微星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社交巨头。有此积淀，国内市场就稳了。 移动互联网的时代，周不器的目标是全世界！ 国内市场，最好是在pc互联网时代就形成格局。 三年补贴一百亿，并非虚言。 今年，紫微星的广告收入会在25亿元左右，不算显眼。 可是，以后就厉害了。 明年，目标是50亿。 后年，目标是100亿。 大后年，要达到160亿元左右。 未来三年，预期的广告收入超过300亿元，再加上helo可以通过金币推进的软件下载服务、短信服务、游戏试玩服务、网络购物服务……预期还可以有20亿元的收入。 互联网的增长非常迅速，借着人口红利，产值规模几乎每年都在翻番倍增。 紫微星拿出100亿来反馈用户，不成问题。 大前提是helo需要成功。 如果没有这样一个即时通讯软件作为纽带来打通紫微星的产品生态，就算紫微星想给钱都给不出去。 即时通讯的用户粘性才是最强的，就像qq那样。网民上网的时候，打开电脑的第一件事就是登录qq。 helo要是也能有这种吸引力，那就算是成功了。 qq的吸引力，来自于过去多年搭建起来的人脉关系。刚刚入局的helo，就算背靠着朋友网的朋友关系和校内网的同学关系，跟qq的差距也很大，就只能靠着“百亿补贴”来吸引大家了。 周不器在办公室里，跟贺阳和聂才俊说了“百亿补贴”的事，这个口号的普及程度，很可能会关系到helo的生死。 必须要尽可能大的普及开去！ 可是，电视广告不能做，怎么办？ 周不器给出了新的方案，“硬广告不能来，那就软广告。” 贺阳道：“详细点。” 周不器道：“可以赞助一些电视节目，比如《焦点访谈》。可以这样，让焦点访谈的团队以接受群众举报、查证事实为目的，非常严肃的跟有关部门的同志前来紫微星，调查百亿补贴的事。一旦发现紫微星是虚假宣传，欺骗老百姓，会予以最严厉的处罚！调查之后，发现并不存在虚假宣传。同时，咱们给出权威解释，并通过这档栏目，号召电视台和全国人民一起来监督我们。3年之内，看看我们能不能做到补贴100亿！嗯，每个月的补贴费用，我们都会在网站上公示出来，让大家监督。” 贺阳以前在联想时，就是做市场的，听了周大老板的话，算是佩服极了。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市场营销套路了。 这是高级公关思维啊，属于反向公关。 周不器之所以懂这个套路，是因为他在一些自媒体上学习到的。 很多直播app都是非法的，搞一些大尺度表演。 可是，这类的app没法做正规的市场营销，知之者甚少。用户少，赚的钱就少。后来，就玩起了反向公关的套路。 找一些严肃的自媒体号，让这些自媒体用非常严厉的语言，狠狠地批评这款app，说这里有大量的违法的不良内容。还说已经举报，必须要净化网络，严厉打击这种不雅直播的app！ 这样的内容是传播正能量，是做好人好事，不会被封杀。 然后，狼友们就通过这些自媒体大v们得到了消息，就可以高高兴兴地去下载安装，享受福利了。 周不器接着说：“婕妤传媒做了一档新节目，叫《华夏好声音》，明年春节季在燕京台播出，这必将是一款现象级的音乐真人秀。可以跟他们联系，录制一段评委讨论环节。嗯……可以这样，helo是赞助商之一，一个评委就很好奇的问，‘我听说helo在搞什么百亿补贴真的假的？’另一个评委回答，‘好像是真的吧，这样的大公司，不敢造谣。’旁边又一个评委说，‘是真的，我用了，上个月还提现了3块钱呢！’” “自导自演？” 贺阳抽了抽嘴角，真是资本游戏啊。 周不器不以为意，淡淡地道：“真人秀嘛，本来就是演戏，演出即兴的样子。后期补拍一段，找个有吸引力的选手上台的时候，把这段剪进去。” 聂才俊忽然道：“百亿补贴没法做正规的电视广告，可是在真人秀节目里，打出百亿补贴的口号，应该可以吧？” “咦？”周不器眼前一亮，思忖了一下，“这个好像可以。嗯，回头我跟燕京台沟通一下。” 在节目里做广告，管理的很松散。 电视台的制度是严格约束插播广告的内容，节目内广告属于节目内容，不在这个制度范围之内。 相当于一个漏洞。 很多虚假的卖药广告，都不是电视广告，而是电视节目。比如什么养生节目、保健节目，以节目的形式做广告。 贺阳点了点头，好笑道：“行，你接着说，还有什么鬼点子吗？” “我这叫智慧！”周不器哼了一声，想了一下，“可以制造网络红人，就像芙蓉姐姐那样。对了，芙蓉姐姐怎么红的？知道吗？” 贺阳愣怔了一下，“好像是那种造型夸张的照片？这我还真不太清楚。” 周不器摇摇头，“靠着反差。她明明很丑、很胖，却用‘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来形容自己。明明很媚俗，还超级自恋，认为自己冰清玉洁、美艳无双。总说一些反常识的话，来不断地恶心网民，摆拍一夸张又反常的照片，靠着神经病一般的样子，拥有了极高的人气。” 贺阳道：“她的人气高，都是骂她的。” “骂的情感，可比夸的情感来的激烈，更容易让普通人陷入到立场和情绪中去。” “哦？” 贺阳眉头一挑，觉得周大老板话中有话。 周不器道：“模仿芙蓉姐姐，也打造一个类似的丑角的网红。全网骂她、笑她、讽刺她，她的名气就越高。名气越高，大家对她就越是反感。这个时候，就可以有资本操作了。让这个人公开叫板，说helo的百亿补贴是假的，纯扯淡！要是真的，她愿意吃……屎！” “黑公关？” 贺阳马上就明白了，这是比反向公关更进了一步。 “不管是黑白，有用就行。国内目前的公关市场，手段还很低端、套路太少了。”周不器顿了一下，接着刚才的话题，“大家因为厌恶这个丑角网红，就会本能的厌恶她说过的所有话。她公开反对helo，就会让广大网友在情绪的带动下选择立场，选择跟helo站在一起。大家为了证明她的话是错的，就会亲自试用helo，去验证真假。” 贺阳接上了他的话，“网民们经过验证，发现helo能赚钱、能提现。就会有一种跟helo是朋友，跟网红是敌人的感觉。这时候，迎来大反转，网红道歉，说经过她的验证，helo的提现的确是真的，不仅可以免费发短信，还可以赚钱。” 聂才俊都听傻了，背脊发凉。 太阴险了！ 这就是资本啊！ 操控一切的资本啊。 这哪是打造丑角网红，这是把全国人民都玩弄于鼓掌之中，通过塑造一个大反派的负面营销，最终达到正面的市场效果。 不过…… “那屎怎么办，真吃啊？” “才俊，你也太天真了吧？” 聂才俊被周大老板调侃了一下，有些尴尬，他是做财务的专家，对这种套路百出的公关思路，完全不懂。 周不器淡淡地道：“丑角网红嘛，当然不用遵守什么信用，不守信了才能更加激发民愤。嗯，为了煽动网红和网民间的敌对情绪，可以喝一杯猫屎咖啡，戏弄全国网友。网友越不满，对这个人就越关注，就可以让这个网红持续地批评helo，提出一些错误百出的可笑偏见，不断地把全国网友推到helo的怀抱里来。” 贺阳深吸了一口气，眼睛里出现了几分寒冷，“甚至可以适当的指引舆论，或多或少的把qq跟这个丑角网红绑在一起。毕竟，qq是helo最大的敌人嘛。这个网红不断地针对helo，说不定是收了qq的钱。” 聂才俊听后，差点给他跪下！ 背脊的凉气，嗖嗖的。 太吓人了！ 群众最容易盲从，最容易陷入情绪和立场当中。一旦被情绪和立场所左右，就会更加盲从，更加的不辨是非。真相成为谎言，谎言化身正义。 难怪人家是周大老板的左膀右臂，这人心玩的妙啊。 周不器拍手叫好，“这个思路可以有！不过要谨慎处理，站在幕后，不要被人发现了端倪。资金的流动不要走公司的账，不要露出痕迹，私下里处理。” 这一刻，贺阳有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 似乎helo的成功，已经指日可待了。 聂才俊深吸了一口气，沉吟道：“我有个大学同学，在港府的一家经纪公司工作。要不通过他，让他暗中去栽培一个女网红，帮她利用互联网赚钱，改善生活。顺便适当的推动他跟企鹅公司展开一些业务上的合作，被一些网友不小心抓拍到。” 周不器一挥手，“你们看着办吧，还是那句话，这事一定要低调！谨慎！小心处理！” 7017k 第845章 剑走偏锋 离开了周不器的办公室，贺阳的感慨颇多。 他很欣赏付红亮，觉得这个年轻人很有想法，胆大敢拼，很有冲劲。 可是，有些想法并不成熟。 尤其是跟周大老板比起来，那就差太远了。 付红亮的提议是斥资1亿，去央视打广告。这个提议被周大老板给否了。不能打出“百亿补贴”的口号，这广告做的没有意义。 取而代之的，是周不器给出的几点营销建议。 钱花的少了。 效果却能大大增加。 尤其是丑角女网红的计划，可谓是削弱竞争对手、强大自身形象的一大神奇设计。就是阴损了点。 不过，做生意嘛，法律才是底线，阴损不是错误。 也就是这年头国内的企业还不了解这种精妙惊奇的公关套路，要是他们也看懂了，估计玩的比谁都乐呵。 这个周大老板，真是个天才。 可是没走几步，贺阳越来越觉得内心忐忑不安。 这不是堂堂正正的市场营销。 这是剑走偏锋。 是一只无形大手以互联网为棋盘，以天下网民为棋子。 贺阳敢肯定，这几招下去，可以取得很惊人的市场效果，为Helo的上线以及和QQ的竞争发挥巨大的作用。 说不定Helo真的就成为了另外一款国民级的即时通讯软件。 可是…… 成功是会上瘾的，这个瘾，有时候比赌毒黄还要强烈。 很多人都能够克制这内心对赌毒黄的欲望，能够修身养性。可是，每一个人都克服不了的，就是成功。 一步步的，越来越成功。 就比如周不器。 以他的身家来说，哪怕这辈子吃喝玩乐了，身边的所有人都可以陪着他一起吃喝玩乐都够了。之所以还这么努力，还有追求、还有目标……其实就是上了成功的瘾，享受这个世界因为自己而带来改变的成就。 物质追求过了，就是精神追求。可不管是物质追求还是精神追求，背后都有一套同样的逻辑，就是成功。 贺阳有点担心。 担心周大老板年纪轻轻，把持不住。 玩几个女人，就算上瘾了，也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就算没隐藏好，有关部门也要帮着他封锁消息。 英雄不问私德，这都是小事。 真正可怕的是不能正确地引导成功的瘾。 比如这次为了营销Helo的剑走偏锋，就非常危险。 一旦上瘾了，后患无穷。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湿鞋了，紫微星可能要完蛋。没湿鞋，下场可能更可怕，一直剑走偏锋一直成功下去，就有可能带动起国内的企业都开始玩这一套剑走偏锋的营销把戏。 不好好做产品，不好好为用户提供最优秀的产品体验。却想着蛊惑、利用民众的情绪，诱导他们的立场和观点，来跟对手竞争。 这就麻烦了。 短期来看也许能起到奇效，可长远来看必然会对民族企业产生不可估量的伤害，会让国内企业在国际经济圈陷入巨大的负面舆论。 太长远的事，贺阳不做考虑，他要让紫微星活下去，要活得长久，活得越来越好，尤其是以后还要走海外市场……就要兴堂堂正正的王师，在市场经济的体系下公平公正的对国外巨头干，没有捷径可走。 “才俊，这次的事绝密，谁也不能说。”贺阳停下了脚步，语气很严肃。 聂才俊有些惊讶，“绝密？到哪个层次？” 贺阳深吸了一口气，“老板年轻，这次没考虑周全。就咱们三个知情就行了，回头成立一个秘密小组负责，哪怕是高管、决策委员会的成员，都不能透露。” 聂才俊不太理解，“没这么严重吧？这次的营销方案……损了损了点，但也在逻辑之内，也不违法违规。” 贺阳摇了摇头，轻叹口气，“才俊，考你个问题。在职场里，管理者的领导力，最大的体现在哪个方面？” “这……” 聂才俊脑海中迅速浮现出了几条规范答案，不过听贺老板的口气，他要的显然不是范式答案。 贺阳也没为难他，解释道：“上级的一个决定，就可能影响到下级的整个职业发展。所以作为下级，最大的才能，是对上级做好管理。领导好上级，让上级少犯一个小错误，就是在防止自己犯一个大错误。” 聂才俊知道他这番话不是无的放矢，面色微变，压低声音，“贺老板，你要领导咱们的大老板？” 贺阳没有否认，叹了口气，“不管他多么天才，他终究是一个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就有贪嗔痴的欲念，就有可能犯错误。尤其是他这么年轻，商业经验未必丰富。这次剑走偏锋，一旦取得了巨大成功，说不定会造成到他对商业理解的偏差。” 聂才俊肃然起敬。 就觉得贺老板才是企业高管该有的样子。 不是一味的溜须拍马、唯命是从，还要适当的领导好大老板，不断的扶正他的成长之路。 聂才俊深吸了一口气，十分感慨，“孤阴不生、孤阳不长，每个人都会有朝阴的一面，就算周老板是天才，也不可避免。他很年轻，在他朝阴的时候，帮他调整方向，是我们的责任。向阳而生，才会越来越茁壮。” 贺阳点了点头，“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聂才俊面色微沉，“嗯，上一次是联手百度，以类似的方式对抗谷歌。” 贺阳道：“剑走偏锋不是长远之计，堂堂正正才是王者之师。做企业，还是要以产品和服务来说话。用更好的产品质量和更好的用户体验，获取用户的认可。” 聂才俊抽了抽嘴角，压低声音，“对谷歌，咱们是剑走偏锋，对谷歌很不公平。这次不一样，是他们先剑走偏锋的，咱们是以牙还牙。《QQ农场》已经上线了。不用这种方式，别说Helo很难做起来，朋友网的业务都要受到侵蚀。” 贺阳好笑道：“你以为是我迂腐？要不是有这层原因，我现在都想终止这次的丑角网红计划了。” “嗯。” 聂才俊松了口气。 他真心觉得周大老板给出的几点营销建议非常好，生怕贺老板头脑发热给否了。剑走偏锋的确不是正途，却是对抗剑走偏锋的最强手段。 贺阳点点头，“嗯，这次的事要注意保密。我回去找他好好聊聊，这类的事……以后要尽可能的避免，不能混淆了主次关系。” 然后，他就一扭头，去找周大老板谈心去了。 对此，他很有自信。 在他看来，周大老板最大的优点，不是判断准确、目光精准，而是三省吾身，能够听进去更多元化的不同角度的观点。 …… 很多天才都恃才傲物。 有一点点的自大。 比如石婧琳、徐百卉、张一明，包括百度的李总、阿里的马总、京东的刘总，一个个都牛的不行，涉及到自己的领域，基本谁都不信就信自己。 周不器不太一样，他一点都不恃才，他从不认为自己是天才。 他认为自己最大的优点，是有自知之明。 贺阳苦口婆心说了大半个小时，周不器都快听困了，打了个哈欠，说道：“老贺，有啥要求，你就直说啊？拐弯抹角地干啥？想批评我就批评，我虚心接受。” “咳咳……不是想批评你，是想给你点警示。剑走偏锋是歧路，就算一次两次的成功了，也不能说明问题。产品的核心逻辑还是用户，是服务……” “嗯，我懂了。” 周不器大声表态，就像回答老师提问的小学生。 贺阳微微一怔，“你懂了？” 周不器道：“你不就是怕我在歪路上收获的好处太多，喜欢上歪路了嘛……哎呀，你多心了！歪路一点都不好走，不舒服。还是正道好，美好。放心吧老贺，你别看我年轻，我经验多着呢。” 办公室里的宁雅娴，听到这话，差点一个踉跄。 捂了捂脸，假装有什么很重要事情的样子，起身去了隔壁的总务室。 贺阳见他从善如流，一点都不叛逆的反抗，心下大喜，越发觉得这个小周很了不得，“上次对谷歌，就很有问题。不过背后有百度和官方的意志，就不多说什么了。这次推Helo，是竞争对手先不合规矩，也算说得过去。以后尽量避免类似的行为。” “嗯嗯，我知道。” “可以把类似的套路当成杀手锏，是生命垂危时刻的压箱底绝技。绝技嘛，就不能经常使用。更多的时候，还是要以……” 贺阳絮絮叨叨。 周不器就有点不耐烦了，看了下时间，“老贺，你说的我都明白了，你就别给我上课了。我今天有事，要提前下班。你看没什么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一步？” 今天，就是10月10号了。 是薛姨妈的生日。 也是他和宝妹妹入洞房的日子。 得提前下班，好好准备准备。 周不器本想是去外面摆一桌大席，薛姨妈却不同意，说最不喜欢的就是过生日。每过一次，年纪就大了一岁。 她也不是那种张扬高调的性子，在家里炒几个菜，买个蛋糕简单吃点就行了。 周不器就自告奋勇。 表示今晚他要亲自下厨，炒几个拿手的菜，给薛姨妈过生日，犒劳宝妹妹。 第846章 摘花 做菜，吃饭。摆蛋糕，吹蜡烛。 只有三个人，平平淡淡。 周不器都有些过意不去了，觉得这个生日过的有点冷清，少了一些仪式感。 薛姨妈却眼角泛红。 也不知道是感动的，还是心疼的。 今晚，宝贝女儿就要被那混蛋小子给拱了。养了二十多年的闺女，清白的身子就要交出去了。 吃过晚饭，天色还早。 周不器提议，三人去公园转一圈，散步消食。 “你们俩去吧，我就不去了。” 薛姨妈轻轻摇头，打算把这个二人世界的机会让给两个年轻人。 “妈妈，走吧，一起去嘛。” 薛宝珊略带几分撒娇，把妈妈一个人丢在家里，她不可能同意。 周不器也笑着说：“就是，一起！一家人，有啥可避讳的。薛姨妈，去换衣服吧……你得做好监督啊，我就不信你能这么放心地把宝妹妹交给我。” 薛姨妈瞪他一眼，“你敢欺负宝珊，我跟你没完！” 三人一起去散步。 在路上，碰见了花店，周不器就去花店里，买了一大束玫瑰花。可付款时，稍有些犹豫。只买一束花，合适吗？ 送给了宝妹妹，薛姨妈怎么办？ 会不会让她产生一种形单影只的惆怅感？ 也送她一束玫瑰花？ 这肯定不行。 可送别的种类的花，在路上捧着，又有点不合时宜。 没办法，周不器最后只买了一束玫瑰花，送给了宝妹妹。薛姨妈为女儿考虑，很高兴；宝妹妹为妈妈考虑，嗔了他一眼。 散步完回到家里，宝妹妹就脸蛋红扑扑的，先去浴室洗澡了。 周不器嘻嘻哈哈地想一起去，被薛姨妈一把就给抓住了，哼了一声，“老实点！等她洗完的！” “哦。” 周不器伸了个懒腰，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这还是他第一次住在这边。 薛姨妈去了卧室，拿出了崭新的男士内衣裤和睡衣，递给了他，然后在他身边坐下，轻叹道：“小周，宝珊……” 周不器当即表态，“薛姨妈，你放心就好了，我会好好宠爱她的，嗯……都相处这么长时间了，你应该能看出来吧？” 薛姨妈白他一眼，“就怕你宠爱的姑娘太多了。” “怎么可能？”周不器坚定的摇摇头，“有些人就是随便消遣，有些人是灵与肉的结合，不一样。宝妹妹会幸福的，我有信心。” 这种事情，薛姨妈也知道多说无益。 过去这些年，他见过太多了。 别说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了，哪怕是五六十岁的老头子，身体机能都退化了，也还都贼心不死呢。 “姨妈没有别的要求，就希望你能对宝珊体贴、关爱，尤其最重要的一点，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能动手！” 说到这里，薛姨妈脸色就严肃起来，咬牙道：“我要是知道你哪天对我女儿动手了，我拼了不要命，也要跟你同归于尽。” 周不器哭笑不得，“薛姨妈，你说什么呢？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别说这些血淋淋的话……” 提到血，他就又想到了什么，从包里拿出了一方干净白皙的白手绢，递给了薛姨妈。 薛姨妈一看就懂了，脸色微红，狠狠地瞪他一眼，“都跟谁学的这些鬼把戏？” 周不器很奇怪的说：“不是咱们国家的传统文化吗？” 薛姨妈气道：“这是糟粕。” 周不器很无所谓的样子，“我觉得是精华……反正就是留个纪念吧。一会儿等宝妹妹洗完了，你就给她，顺便说道说道。古代的女孩子出阁，都是家里长辈拿着一些春画教导一遍。对了，姨妈，你这有……” “有你个头！” 薛姨妈气得拿起了一个沙发靠垫，就往他脑袋上砸过去。 周不器不以为意，坦言道：“薛姨妈，你是过来人，我也是过来人，有啥不好意思的。男女之间，不就是那么点事嘛，谁不知道啊？越是藏着掖着，越是见不得人，好事不背人，没啥不能说的。” “行了，你快闭嘴吧！” 薛姨妈又气又恼，觉得这臭小子越说越离谱。这种事，小夫妻两个关起门来在房间里，怎么说都行，哪能敞开了说？ 周不器摇头晃脑，“哎呀，姨妈，你这思想观念得变一变……嗯，换个环境就好了。等你和宝妹妹搬过去了，就明白了，我家人都开放着呢。不就是男女那点事嘛，只要经历过，谁不知道？” 薛姨妈冷着脸寒声道：“你再说，今晚我不让你上宝珊的床了！” “呃……” 这是杀招，周不器果然马上就乖乖闭嘴了。 薛姨妈轻哼了一声，“宝珊她爸联系你了？” “没有。” “别管他。” 周不器笑而不语。 这种事，还是得看宝珊的意思，那毕竟是她亲爹。 不过，想让周不器像真正对待自家长辈那样，是不可能的。他都想好了，扶持光彩开发公司的刘基。 这个人是个野路子，人品怎样不说，至少利弊得失的判断很敏锐，很识时务。 可以帮刘基一把，开个合伙公司。 通过刘基，去摆平薛宝珊的混蛋老爸。 那毕竟是宝妹妹的亲爸，不帮不合适，帮多了自己不爽，薛姨妈也不高兴。让刘基代劳就可以了。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宝妹妹就洗过澡出来了，身上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 她的双眸清澈明亮，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娇嫩欲滴。 头发湿漉漉的自然地搭在肩上，朝着周不器的方向瞟了一眼，眼神就飞快地躲开了，脸颊上浮现出了一抹诱人的红晕，快速而小声的说：“我回房间了。” 饶是平时落落大方的宝妹妹，到了这个时候，也羞赧矜持起来。 周不器轻咳一声，试探着说：“薛姨妈，那……那我去洗澡了？” 薛姨妈淡淡地点头，“嗯，去吧。” 得到了批准，周不器就如箭矢一般的往浴室里冲，里面还洋溢着几分宝妹妹浴后的花香。 薛姨妈狠狠地瞪他一眼。 觉得这小子真是没样儿！ 猴急！ 然后，就轻轻的一叹。 不管怎么样，今天晚上，宝贝女儿就要送出去了。 薛姨妈拿起刚才那混小子递给自己的白手绢，起身去了卧室。就像那混蛋小子说的，事到临头……也没必要避讳着了，也不知道宝珊懂不懂，多给她讲讲。 周不器洗澡贼快，也就是两三分钟，随意冲了一遍，就裹着浴巾出来了。推开卧室的门，就见薛姨妈和宝妹妹坐在床边，低声细语地说着什么。 薛姨妈还在比划着什么古怪的手势，宝妹妹脸蛋赤红一片，似乎能滴出血来。 见到周不器，一双白嫩的小手，马上就捂上了脸蛋。 薛姨妈很气恼，“这么快？你洗干净了吗？” 周不器道：“洗干净了！” 薛姨妈咬牙道：“你先出去，我跟宝珊说几句话。一会儿叫你了，再回来。” “哦。” 周不器很听话，转身就走。 去了客厅里，就见到了摆在鞋柜上的那一大捧玫瑰花。 脑海中马上就浮现出了一句古诗：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然后，就开始摘花。 把一片片的玫瑰花瓣都摘下来。 等摘完了花瓣，就听到卧室里传来了薛姨妈的声音，“行了！进来吧！” 再去卧室，发现床罩、床单都换成了红色。 “你手里拿的什么？”薛姨妈微微一怔。 周不器道：“花瓣啊，我把那束玫瑰花都给摘了，一会儿铺在床上。” 薛姨妈心说这混蛋小子还挺会玩情调，果然是老手。见女儿像个木偶似的，咬着嘴唇站在一边，就轻叹口气，决定帮女儿摆平他。 然后就掀开了床罩，跟周不器一起，把一片片的花瓣，很自然的摆了满床。铺好花瓣之后，薛姨妈站在床边盯着看了一会儿，又调整了十几片花瓣的位置，这才满意。 然后，拿起了床头柜的那方白手帕，摆在了床中间的位置，然后又调整了一番花瓣的摆放位置。 忙忙活活折腾了十几分钟。 总算是结束了。 薛姨妈搓了搓手，比较满意，看看宝贝女儿，又看看周不器，忽然很生气：“你个混蛋小子，不许欺负我家宝珊！” 周不器都快崩溃了，“薛姨妈，这都第几遍了？我哪欺负她了？” “今晚上，你温柔点！” “放心吧，我比你有经验。” 薛姨妈听后，差点气死，可眼下这种气氛，又不好再多说些什么，怅然一叹，轻轻地摆了摆手，“算了，你们两个的事情，你们决定吧。我出去了，你们……小周，你温柔点。” 周不器连连点头，“好的！” 几次叮嘱之后，薛姨妈才好似被抽尽了力气，好像丢了什么重要东西似的，背脊都没那么挺了，离开的背影，有些孤单。 等她离开了，周不器就赶紧跑过去，把门反锁了。背靠着门口站着，长长地松了口气。抬头看一眼宝妹妹，发现她坐在床边，也拍了拍胸口，呼出了一口气。 二人对视一眼，都忍俊不禁。 周不器就张开双臂，轻声道：“宝妹妹，过来抱抱。” 薛宝珊很乖巧的走过去，轻轻的依偎在了他的怀里，轻柔的说：“妈妈早些年，跟家里人都不相认了。她这辈子，就只有我。周同学，咱俩好了，你要跟我一起照顾妈妈，她这辈子太苦了。” 周不器的回应掷地有声，“一定的！” 第847章 做什么都支持 第二天上午，周不器去了婕妤传媒。 主要是参加一个讨论会，说一下对相亲类节目《非诚勿扰》的构思。这节目看起来场面挺大，实际上就是在一个演播室里拍的，制作起来比较简单。流程和环节和之前的求职类节目《求职达人》都差不多。 按照徐百卉的意思，就把《求职达人》的团队一分为二，再各自补充，形成两个制作团队就行了。 除此之外，主要是几件私事。 “请假？” “嗯，宝妹妹身体不舒服。” “她怎么了？”徐百卉很关切，“中午下班了，我过去看看吧。” 周不器轻咳一声，“不必了，缓一天，明天就好了。” “嗯？”徐百卉神色狐疑，觉得他话只说了一半，随即想到了什么，美眸睁大，声音打颤，“你……你和宝珊……” 周不器笑道：“对，我俩在一起了。” 徐百卉心在滴血，为宝珊深感不值，悲鸣一声，“渣男啊！” 周不器气道：“少耍怪。” 徐百卉咬牙道：“行，那我问你，那俩女孩儿怎么办？蒋冰婕和李心婉。尤其是李心婉，她妈妈也跟过来了。” 周不器好像想起来了什么，“哦对了，还真是巧了。前几天，有人给我送了两套公寓，光彩置业国际公寓。装修挺高档的，面积也不小，单套都有180平米左右。回头你安排人对接一下，先过户到你这边，给他们暂住。以后机会成熟了，就每人送一套。” 说着，就把钥匙递了过去。 “我就知道！”徐百卉一脸鄙视的样子，“等我以后找个机会，就都告诉宝珊，说你在外面还养了一堆小的，有杨蜜还不够，这下又把《红楼梦》的林黛玉和薛宝钗也给收集了。对了，还有什么蒋杏、邓佳佳，还有车潇……” 周不器连忙打断她，正色道：“你可别乱说，都是什么年代的事了，你不说我都快忘了。都是普通朋友。” 徐百卉撇撇嘴，“没上过床？” “正因为上过床了，才是朋友。” 周不器哼了一声，显露了自己的骄傲。 徐百卉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说法。 也是，周老大这么忙，哪有时间跟女明星去谈天说地畅聊人生。根本就不是一个频道上的，谈也谈不到一起去。 能让他抽出时间跟女明星相处，无非就是房间里的那点事。 然后，心中就暗暗感慨。 这个圈子啊，在外面的人眼中是那样的光鲜亮丽，心生向往。可在大富豪的眼里，就是一个生活消遣的工作。 难怪甄妤师姐去沃顿商学院读MBA后，就留在那边创业不回来了。 做娱乐产业，格调着实不怎么高。 徐百卉轻叹一声，“周老大，你给我点钱呗。” “啥？” 周不器以为自己听错了。 徐百卉哼道：“不是我要钱，是婕妤传媒缺钱。做了两季跑男和求职达人，现在账上才1.4亿。” “1.4亿？这还少？” “可是我想拍电影。” 周不器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拍电影又赚不到什么钱，还是拍综艺节目和电视剧赚钱。你看本山大叔，拍了几部电视剧，赚到手的钱顶上好几个华易。” 徐百卉有点闷闷不乐，说道：“可是电影的影响力大，即便赚不到钱，也能够被业内重视。综艺节目做的再好，人家也当你是个小角色。你不是说要让我当娱乐女王嘛。现在还差得远呢！” “咦？”周不器觉得她情绪不对，“你这是怎么了？受委屈了？” 徐百卉道：“吴宇森回国，要做一个大项目，好像是三国题材的。我也想参与一下呢。结果人家瞧不上我们，是中影主控的，找了美国的公司合作。” 周不器点了点头。 还真是这个理儿。 电影之于娱乐圈的意义不是钱多钱少，而是地位。在这行里，演员的地位划分，话剧电影电视剧。可是按演员的收入划分，正好相反，话剧电影电视剧。 话剧是没法搞了，也就只有国家队能玩，在小范围内演出。要是大面积推广了，很多经典剧目就会被审查毙掉。 对民营企业来说，自身地位和实力的象征，就只有电影了。为什么华易在国内圈里地位这么高？就是因为电影。 “嗯，做娱乐产业的确不能为了赚钱而赚钱。电影是打造企业品牌的关键。” “你同意了？” 徐百卉有些惊喜。 周不器好笑道：“什么叫我同意了？这是你的公司，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我就是提一些建议，决定权在你手里。嗯……你想主控电影？” 徐百卉很高兴，“嗯！” 周不器思索片刻，缓缓的道：“国内的电影市场还没做起来，这行要想带动起来，还是得靠着互联网……” “啊？” 徐百卉一脸的莫名其妙。 周不器道：“婕妤传媒是新公司，跟一些业内知名的企业在品牌方面的确有差距。尤其那些老牌的大导演，都有了固定的合作伙伴，这是最关键的。拍电影，归根结底还是要看导演的功底。” “去港府找呢？” “最好不要，培养自己的年轻人吧。有忠诚，便于建立班底，花钱也少。用综艺节目养电影，自给自足也能做到。” 周不器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港府那边的导演没几个是科班，拍摄手法和运镜方式都是十几二十年前的，包括从好莱坞回来的吴宇森，一样被时代淘汰了。就算顶着国际大导演的名头全世界卖版权，也很难赚到什么大钱了。投资电影的回报率，还不如把钱存银行。 周不器道：“上次拍那个《疯狂的石头》不就挺好嘛，那拨人都挺好，先从这个团队做起来吧，你看能不能给《疯狂的石头》拍个续集什么的。” 徐百卉笑道：“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不管怎么样，有电影拍，让她能够主控电影，这就够了。 …… 唐斌辰下台，梁儒波上台。 周不器下午去公司，拿到了第一份材料，就是关于梁儒波想要改版朋友网的打算，表示要带领朋友网攀上新的高度！ QQ空间推出了《QQ农场》？ 不怕！ 梁儒波认为，社交页游的根基在于社交网站。谁的社交网站做的更好，谁的社交页游就会更受欢迎。 社交页游的本质不是游戏，而是社交。 企鹅是游戏巨头，游戏做的好，未必社交游戏也做的好。 他对此很有信心，然后又重申了那个观点——复制的套路，可以灭杀小公司，却打不垮大公司。大公司之间的竞争，归根结底还是依靠着创新，依靠着产品和服务。 恰好，紫微星就是大公司。 不必太过担心。 不仅不用担心，梁儒波在报告里还很高调地宣称，他接下来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唐斌辰没做起来的“兴趣圈”项目，起死回生！ 不管怎样，有斗志就是好事。 在眼下紫微星和企鹅即将在社交领域展开正面交锋的时刻，绝大多数人都是忧心忡忡的，包括周不器本人。 想要战胜那样一个巨头，当真是千难万险。 甚至周不器都暗中筹划着失败的准备了，秘密派人去做丑角女网红。到时候，就算Helo失败了，也不能让QQ好过。 没想到，梁儒波气势磅礴，慷慨激昂，颇有几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风采。 好似定心丸。 看来，他被剥夺了Helo的控制权，心里憋着一股劲想要证明自己呢。 这是很好的信号。 “可！” 周不器在这份报告上，已经看到了张一明和许亮杰的签字，然后在CEO的拦里，也签了同意。 然后，立刻叫来宁雅娴，让她把这才报告传达下去。 要立即执行。 第848章 龙颜大悦 周不器马上要去美国了。 一半是工作，一半是蜜月。 月末才会回来。 这段时间，国内这边就不会再启动什么大项目了，主要就是以金币钱包系统和Helo为重中之重。 相比之下，云计算的业务量比这些大多了，却也是周不器最有信心的。 根据王建博士的说法，要想把云计算平台真正地搭建起来，至少要筹建40-50个项目组，其中特别巨大的类似“飞天”分布式数据库那种项目，就要有五六个之多。 短期来看，难度最大的当属操作系统。 比如微软最近推出的新系统vista，内部版本超过上千个，每个版本都有所测试。总代码超过5000万行，算上修正掉的代码估计超过一亿行。 这只是操作系统的基础代码，除此之外，还要有配套软件，总规模要有1亿行代码；如果再加上一个完整的软件生态，那么总规模应该不少于十亿行。 微软开发出的vista系统，研发经费超过了200亿美元。为其做出贡献的正式工、合约工、临时工有数万人之多，工程量堪比胡夫金字塔。 由此可见，就国内的科技环境来说，研发出一套类似WindowsXP或者WindowsVista的系统，是不可能的。 首先就是缺乏大量的顶级的操作系统专家。 即便不缺人才了，技术够了，也没钱。 对比之下最明显，金山的WPS算是国内比较大的软件，代码行数超过150万行。金山要重写这个级别的办公软件，整整耗时3年时间。 所以，紫微星的云计算操作系统，根本不可能从零开始。 只能是拿着市面上的几款开源系统，以及前段时间去美求购回来了一套嵌入式系统加以魔改。半抄半改半优化，打造出一套我国“自主研发”的操作系统。 周不器去了云计算业务那边，然后就听到了不少人在私下抱怨，说是王建博士脾气太大了，总爱拍桌子发火。 主要也是这个工作量太大，任务太艰巨了。 为此，周不器也没什么办法，他早就听说了，王建博士的管理风格有些粗暴，性格比较偏执，爱骂人。 这也不奇怪，世界级的天才往往都是这样，乔布斯、盖茨、埃里森、扎克伯格、马斯克，其实都差不多，都或多或少的有一点阿兹海默。 周不器只能是找周峰谈话，晓之以理许之以大义，让他做好润滑剂的作用。云计算是一个超级大工程，对国内互联网的重要性来说，就像当年造原子弹，只能靠自己，必须要万众一心地克服困难。 “唉！” 从云计算业务这边离开，周不器长长的松了口气。哪怕没有亲自参与进去，他也能感受到这里工作氛围的紧张和严肃。 随身的宁雅娴笑着说：“下午要开会，是好事呢。” “哦？” “程秉皓的特殊贡献奖。” “哦！”周不器笑了笑，心情果然舒畅了许多，“是表彰大会啊！” 紫微星的期权设计里，有一个特殊贡献奖。 一旦这个人对紫微星的业务、战略或者发展做出了一些特殊的贡献，就可以拿到一笔不菲的期权奖励。 目前，全公司已经有70多人拿过了这个奖，其中有一个人拿过两次——石婧琳。 第一次，是她为校内团购开拓出了化妆品业务。 这可比卖电子产品赚钱多了。 “大魔王”一战成名。 第二次，就是上个月的开学，她隆重地推出了“91购物节”，利用这个网络购物节，创造出了40多亿的销售额。 然后第二次获此大奖。 现在，又要进行一次表彰大会，要给员工发奖了。 发奖越多，越高兴。 这意味着为紫微星做出卓越贡献的人就越多。 这一次，轮到了紫微星工程院的院长程秉皓。 人事高管会议上，王海洋详细的介绍了程秉皓的情况：“紫微星工程院的一大作用，就是对外展开高端项目的外包服务。第一个项目，就是分布式的页面加载系统。这套系统上个月初在紫微星旗下的网站上线，中旬对外提交，取得了很好的应用效果。” “该系统的内部研发费用为500万元，对外宣称是3000万。首期的6笔订单，总共拿到了2200万元。可随着这套系统的广泛应用，业内同行们都看到了页面加载提升的好处，从上个月25号开始，越来越多的同行开始订购这套系统。” “截止到目前为止，已经有63家企业与我们签订了订购协议。其中，互联网企业58家，非互联网企业5家。国内企业59家，国外企业4家……订单总额2.1亿元！” 这一番话，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高管精神大振。 紫微星工程院的设立之初，是为了完善许亮杰的大中台计划，是面向紫微星内部做一些技术支持的服务。 可做着做着，方向就有点变了。 不仅可以对内支持，也可以对外支持！ 可以把项目卖给更多的同行！ 然后，高端外包服务就出现了。 一开始的时候，受众寥寥，只有6家公司签下了订购协议。可后来这套分布式的页面加载系统上线后，效果非常显著！ 页面加载速度，是肉眼可见的提升了！ 接下来，更多的同行就纷纷参与进来，后知后觉地来订购这套系统了，平均价格在300万-400万之间。 从技术层次和外包市场行情来看，这个价格比较低。 紫微星工程院刚成立没多久，也不能冒冒失失的上来就打出个吓人的高价，把同行都吓退了。 可是，价格虽低，受众很大！ 大到几乎每一家网站，都很有必要搭载上这样一个系统。比如那几个非互联网企业订购这套系统，其实就是国家部门的官网。 这年头，很多部门和事业单位的官网，都备受诟病，要么响应慢，要么服务器瘫痪。问题非常多。 涉及到国家脸面，有关部门很想解决，奈何解决不了。 批下去的经费被层层扒皮，到了下面的开发组手里，就没剩多少。钱少了，就雇不到优秀的工程师帮忙开发。 所以，国企、事业单位、国家机关等部门里，最流行的就是玩外包。 小问题内部解决。 稍微大一点的问题，就去找外包公司。 跟外包公司签订的合同是明码标价，就可以查出相关的资金用在了什么地方，就适当的遏制层层扒皮了。 紫微星工程院的这套分布式页面加载系统，也是外包项目，刚刚好。 不同的是，紫微星工程院正规经营，不返回扣，所以来订购服务的相关单位和部门就比较少，只有5家。 贺阳赞道：“研发经费500万元，销售额……目前已经超过了2.1亿元。老贺，看样子你的工程院，是走向正轨了！” 程秉皓好似喝了二两美酒，红光满面的，故作谦虚，“没有没有，这才刚刚开始。” 许亮杰慷慨激昂地说：“是啊，是刚刚开始。现在才60多家企业订购了这套系统，还差得远呢！要是能像甲骨文的产品那样卖往全球，一年说不定有300亿美元的利润了。” 众人就哈哈大笑。 觉得这个老许太能扯淡了。 甲骨文那种科技巨头，市值将近2000亿美元，那是能够和微软并驾齐驱的。这个老许，是眼看着他的“大中台、小前台”方略有了眉目，激动得语无伦次了。 贺阳道：“目前来看，市场效应已经起来了。如果市场里没有这套页面加载系统，大家网页加载速度都很慢，都处于一个水平线上，就没问题。可现在咱们的页面加载系统推出，并且对外销售，就会让市场产生巨大的变化。” 周不器点了点头，比较认可，“这就是高端外包服务的意义，要从结构上优化国内互联网的底层技术。他们做不到，我们帮他们做！” 如果大家都没有这套系统，那还少说。 可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有的网站用上了，加载速度变快了；有的网站没使用，加载速度很慢。这就会形成非常鲜明的反差，很快会在用户身上体现出来。 比如淘宝和拍拍两个网站竞争，淘宝订购了这个网站，拍拍就必须订购。否则拍拍响应速度那么慢，就会流失大量的用户。 最后所催化出来的市场效果，就是绝大部分的有实力的正规网站，都要应用上这套系统。 仅就国内来说，有类似需求的网站就要有220-250家左右。 如果这些网站都能够成为紫微星工程院的客户，那么这套分布式页面加载系统的销售额，将会超过10亿元！ 研发经费500万，销售额10个亿。 回报率是20倍！ 如果再加上韩日、港台的市场……那就不可想象了，前程会非常光明。 许亮杰自信满满的道：“紫微星工程院做好了，可以有巨大的市场和经济前景。就算达不到甲骨文的级别，也足以在亚洲市场领袖群伦。” 沈向阳笑呵呵的说：“拿到结果了，就是好事。事实证明，走技术这条路是无比正确的。接下来，应该吸引更多的技术人才加入紫微星。” 许亮杰道：“应该在韩日建立紫微星工程院的分院，利用好海外人才。” 众人就有点鄙视这个老许。 拍马屁的嫌疑很重！ 眼下这个阶段，大家都不太放心周大老板的出海战略。觉得国内市场还没太稳定呢，冒然出海，风险太大。 这个许亮杰可好，这是给周老板送梯子呢。 果然，周不器龙颜大悦！ 第849章 坚持走技术创新之路 就这个角度来说，周不器觉得自己比国内所有同行都强。 不管做任何事，首先得有正确的认知。 有了正确的认知，才能做出正确的选择。有了正确的选择，才能把接下来的努力、拼搏发挥出效果。 认知错了，选择错了，以后发现错误了想改就会非常困难。 周不器对于互联网的认知，其实就是对技术的坚持，就是在联想模式和华为模式两条路中的选择。 恰恰，国内的互联网企业，走的都是联想模式。 这显然是不对的。 对比中美的互联网行业，内在逻辑是不一样的。硅谷的内在逻辑，是技术创新；国内的互联网逻辑，是商业模式的创新。 比如亚马逊由电商催化出来的云计算，就是一种技术性创新；比如谷歌由图片搜索催化出来的深度学习网络，也是一次技术性创新。 国内更多的则是玩商业模式。 利用更优秀的商业模式来打造自身的护城河，从扫码支付到网约车，从外卖到互联网金融。 各有利弊。 国内这边的优势，就是可以用更好的商业模式，把产品服务做到极致，国内的很多网站和app设计，比硅谷的强太多了。淘宝就是世界上最优秀的电商平台，微信也不比世界上任何一款即时通讯产品差。 可问题来了。 商业模式创新，能有什么护城河？你做出来了，别人马上也能做出来，没有创意护城河。技术创新就不同了，别人想学也学不来。 把企业的核心定位为技术，才能拥有最大的竞争力和生命力。 尤其很重要的一点，国内的互联网企业，能够热衷于玩商业模式的创新，很大原因在过有关部门对垄断的默认。 各大公司的商业模式，都是依托着垄断逻辑。 一旦时机成熟了，监管部门开始挥刀了，这些巨头有一家算一家，都要遭殃。 国内早晚也要反垄断。 巨头们的最终归路，也一定是跟随硅谷的脚步，从商业模式的创新走上技术创新之路，利用强大的技术当护城河。 其实就是另外一种垄断。 商业模式的垄断，被禁止；技术垄断，却是合法合规，甚至要被全世界支持加以保护的，这是在保护知识产权。 垄断，就是商业中赚大钱的终极奥义。 要垄断，却不能违法，一定要在技术层面做努力。 紫微星的定位，就是要做技术创新型的公司。 要想做最好的技术，就要有最好的人才。 硅谷可以汇聚全世界的人才，国内却没有这样的大环境。唯一的办法，就是走出去。去韩日，去欧美建立研发中心，聘请当地的高级人才为我所用。 这套模式，华为已经走在前面了。 一路很艰辛，但经验已经积累了，算是先驱。今年又顺利地打通了德国市场，相当于把整个欧洲都给拿下了。 华为未来一些年的技术创新，绝大部分都是来自于海外的科研机构，国内更多的是负责一些辅助性的边缘化的技术探索。 紫微星如果这么干，就会有一种属于互联网的独特优势。 通讯技术有工艺环节，就算掌握了技术原理，没有精度、没有设备，做不出来就是做不出来，只能让老外搞。 互联网就不一样了，技术是代码。 会了就是会了。 紫微星在海外科研机构的一些成果，可以和国内无缝对接，就可以最大化的把相关技术中外协同，发挥出最大效果。 百度在人工智能领域为什么能叫板世界巨头？ 因为百度斥巨资，在硅谷打造了一个百度人工智能实验室。走在时代前沿，合理运用全球化的资源优势，才能把自身的技术使命发展下去。 只靠着国内这点技术力量，想叫板硅谷巨头是不可能的。 不过这事不能急。 紫微星国内的科技部门紫微星工程院和紫微星研究院，连总部都没筹建完成呢，国内还没分院呢。 周不器道：“既然提到这点了，我就多说几句。海外战略绝对不能动摇。这次我们在社交领域跟企鹅开战，不论成败，海外战略绝不能变。这次的分布式页面加载系统，就是一次很好的机会。这套系统跟开放平台不一样。” 许亮杰是从美国回来的，他知道硅谷的技术有多强大，很认可周大老板的观点，“上次的开放平台，咱们虽然也是对外出售了，但这套系统受众面比较小。页面加载系统就不一样了，对任何一家网站都很需要。尤其是一些高流量的知名网站，几乎是必备的系统。” 沈向阳沉吟道：“这套系统……技术难度不算太大，至少对硅谷来说难度不大。主要是创意制胜。现在产品上线了，创意就不是优势了，以硅谷的技术水平，很快就能跟进。不过在其他的几个市场，还是可以保持技术优势的。” 周不器一挥手，“硅谷不用想，先把中日韩的市场搞定。欧美市场太艰难，那是硅谷的大本营。我们的目标，是把亚洲市场定为紫微星的大本营。” 这套分布式页面加载系统的巨大成功，给了几大高管莫大的信心，尤其是许亮杰、沈向阳这两个海归派。 似乎马上就要冲出亚洲，走向世界了。 贺阳轻咳一声，提醒道：“这是表彰会。” 众人哄堂大笑。 接下来王海洋按照公司规定，给出了奖励结果——100万现金外加100万股的股票。 奖励标准和上个月的石婧琳一样。 多给点钱，让程秉皓改善生活。 股票没法变现，空有不菲的身家，手里却没什么余财。给他多分点现金，至少把孩子读高级幼儿园的学费给解决了。 表决过后，提案通过。 这事过了之后，周不器又问道：“这套系统，售价偏低？” 程秉皓道：“看市场需求吧。现在我们是独家，单套售价400万左右，的确不算高。主要也是有广阔的客户受众。国内的这些网站都很缺钱，价格高了不合适。” 贺阳问：“这是买断形式吧？” “对。” “改为租借呢？一年70万-80万的租金。就像很多软件一样，每年都要交一笔服务费，长期买卖。” 程秉皓道：“很难，技术的发展太快了。我觉得过个三四年，就算是国内的企业，也能把这套系统独立自主的做出来了。最好的结果，就是以买断的形式出售，我们承诺提供3年的免费售后服务。” 意思很明确，趁着别人做不出来的当口，赶紧以买断的形式收割一波。 就跟硅谷巨头的很多套路一样。 等过几年，国内的其他公司大部分也能做出来了……他们老老实实的也就罢了。谁要是敢跟紫微星抢生意，那就掀桌子。 紫微星可以站上更高的维度，以高尚的情怀把这套系统直接开源。 免费的分享给所有同行。 许亮杰道：“归根结底，这套系统的根基还是分布式。工程院那边，要抓住这个机会，利用我们在分布式领域的领先，多在这方面下精力。” 程秉皓道：“对，工程院下一个着手全面推出的，就是调度与监控系统，协调服务器之间的关系，保持网站的稳定……” 接下来，就是一系列的技术性讨论。 周不器头昏脑涨。 贺阳、王海洋、聂才俊几人也昏昏欲睡。 好在大体上是听懂了。 接下来，他们计划要利用分布式这个前沿技术的机会，多开发出一些分布式的系统，改进和优化网站的性能。 帮助同行们改善网站，让他们的网站变得更好。 有点像割韭菜。 一波一波地来，长一点割一茬，长一点割一茬。 最后一个问题，就很关键了。 “我们的系统，要不要卖给企鹅？” “不卖。” 周不器的回应很干脆。 程秉皓点了点头，表示能够理解。虽然从紫微星工程院的角度来说，客户越多越好，尤其是这样的大客户。 可作为公司元老，m8级别的高管，必须要站在企业战略的角度看问题。 周不器淡淡地道：“目前，微点还在为搜搜提供技术支持，我们也要为开放平台提供一些售后服务。这些都是合同要求的。除此之外，暂停一切与他们的合作。” 贺阳笑道：“他们推出了《qq农场》，这是我们的理由。” …… 企业越大，赚钱越容易。 不知不觉间，紫微星就又打通了一条生意之路，紫微星工程院的外包服务，取得了很惊人的效果，绝对是开门红。 嗯，国内的互联网企业都在努力玩商业模式创新，对技术的沉淀和积累远远不够。 既然这样，那就让他们努力去做商业模式创新好了！ 有什么技术需求，请来找紫微星工程院帮忙！ 工程院的市场一打开，相当于给紫微星的价值评估上又增添了新的筹码，可以在接下来的b轮融资里发挥巨大作用。 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紫微星和企鹅在社交领域的强强对话。 这一战如果效果显著，那么紫微星的估值，将会妥妥地超过企鹅。阿里、百度也不在话下，紫微星很可能在未上市的情况下，就成为国内规模最大的互联网企业了。 期待啊！ 先去趟美国，嗅嗅最近的经济味道。 看看次贷危机的效果怎么样。 7017k 第850章 远亲不如近邻 后天，周不器就要带着宝妹妹去美国度蜜月了。 随行的还有薛姨妈和伍雨。 伍姑娘还没出过国呢，听说这次出去半工作半玩，还是蜜月性质，说什么都要去。周不器想想，也就答应了。否则只带着薛姨妈和宝妹妹，也怪尴尬的。 这天下午，周不器来婕妤传媒这边，接宝妹妹下班。 可她要度蜜月了，最近比较忙，要把手里的工作都安排妥当，一直在开会。 周不器就去了徐百卉的办公室。 她在看剧本。 “哎呀，你来了，快看看！” “什么啊？” “剧本啊！” “我看什么？” 周不器一挥手，伸了个懒腰就坐在了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喊了一声，“小高，给我来杯咖啡。” 小秘书就抿嘴含笑，乖乖的去安排了。 徐百卉很活跃的说：“你帮我看看，我这里有七八个项目呢，你看看投哪个好。”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咋知道投哪个好？上次不是说了嘛，投那个《疯狂的石头》续集，那个团队我觉得挺靠谱的。从导演到副导演，从主角到配角，都是人才。” 徐百卉道：“我想好了，以后每一年，国内都要上映一部由婕妤传媒主控的电影。只有这样，才能打响我们的知名度。” “哦。”周不器很随意地点了点头，“你愿意搞就搞呗。” 徐百卉气恼道：“你这什么态度？” 周不器很奇怪，“我怎么了？” 徐百卉哼道：“你也太不负责任了吧？我让你帮我提几个意见，你就这样百般推托。我告诉你，蒋杏一会儿过来……” “莫名其妙！” 周不器哼了一声，懒洋洋的翘起二郎腿，左手端着咖啡，右手一挥，“行了，拿过来吧，我看下！” 徐百卉抿嘴一乐，就把办公桌上一摞厚厚的剧本捧了过去。 周不器哪会看这个。 只能利用先知先觉的经验。 奈何这些剧本的名字都奇奇怪怪，都没有正式命名，必须得详细看内容才知道是什么故事…… 翻了二十分钟，没看到一个熟悉的。 要么是前世不知名，要么是前世压根就没立项拍出来。 周不器就很没好气的把这些剧本一扔，“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哪会看这些？专业的事还是得专业的人干。” 徐百卉很惆怅，“哪有什么专业的人啊？” “制片人、编剧、导演什么的，你找啊？” “哪有那么容易，这行里骗子太多了，假冒伪劣也多。这种事得有一个靠得住的艺术总监或者懂行的老板拍板才行。” 周不器笑道：“怕啥？谁不是从失败中成长起来的？华易早期不也差点亏本倒闭了嘛。一步步来呗，拍的电影多了，你就有经验了，就懂行了。” 徐百卉试探着问：“亏本了怎么办？” “亏钱了，我补给你！就当交学费了，交到你学会了为止！” 周不器一挥手，大义凛然。 徐百卉有点小感动，然后就揉了揉脸，很苦恼的说：“什么时候能有华易的实力啊，人家都跟好莱坞合拍片了。” 周不器哼道：“好莱坞怎么了？你等着吧，这次我去美国，是带着任务的！我考察考察，到时候牵头，婕妤传媒一样能跟好莱坞合拍。” 徐百卉撇撇嘴，“吹牛。” 这时，秘书小高进来，轻声道：“徐总，蒋杏来了。” 徐百卉眉宇间就严肃起来，恢复了女强人的风采，淡淡地道：“嗯，让她进来吧。” 没一会儿，蒋杏就出现了。 这次过来，谈的是《非诚勿扰》。 不是电影，而是相亲节目。 名字既然一样，就要产生一些联动性。婕妤传媒会和华易、京台合作，找一些电影里的女明星，在第一季的《非诚勿扰》中客串当情感嘉宾。 蒋杏自然同意。 不同意也不行，她是婕妤传媒的艺人，只要不是太过分地安排，不可能违背公司的意愿。如果是一些过分的要求，女艺人就有可能拒绝，接下来就会面临合同期内多年的封杀。 蒋杏坐在沙发上，两条腿叠在一起，修长笔直，没有一丝的赘肉。黑色的皮裙把她的皮肤衬托得愈发白皙。 一张脸儿干净又有几分骄傲，昂首挺胸，很有气场。不是那种温顺乖巧、逆来顺受的性格，让人看着心里痒痒的，想狠狠蹂躏。 谈完了正事，徐百卉就笑着说：“行，那就这么办吧。对了，周总过几天要去美国，你想要什么礼物，可以跟他说。” 蒋杏就很惊喜的样子，“周哥，可以吗？” 徐百卉听了，就连翻大白眼。 觉得女明星果然都一样。 人家周不器比你小好几岁呢，这声“周哥”叫得，可真是甜蜜娇腻啊！ 周不器笑着说：“我后天飞机，要不……明天你有空吧，咱们出来……聊聊？” 蒋杏咬咬嘴唇，似有些犹豫。 周不器道：“朋友嘛，还是得多走动。都说远亲不如近邻，为啥啊？还不是常往来嘛。这朋友啊，不经常往来，关系也就淡了。” 蒋杏气得眼眸瞪得跟杏仁似的。 办公桌后的徐百卉，差点没笑出来。 就觉得这个周老大果然够无耻，把人耍的一愣一愣的。 …… 本以为第二天中午能出去跟蒋杏出去见个面，抽出一个来小时的时间，跟她好好聊聊人生大事，沟通沟通友谊。 结果很不巧，老马来京了。 周不器就没办法，只能说等从美国回来了，再跟蒋杏小姐畅谈人生了。 二人去了一家商务会所喝茶。 马老板笑哈哈，“远亲不如近邻，得多走动。” 周不器哼道：“少来！说吧，到底什么事？” 马老板是遇到了一些小麻烦，叹道：“前两天，我们的架构师告诉我，说是淘宝的服务器有点撑不住了。每天中午和晚上的交易量高峰，服务器的冗余只有2%了。” 周不器好笑道：“这不是好事嘛！冗余越小，说明淘宝的流量越高，成交量越多。你这怎么愁眉苦脸的？” 马老板道：“服务器不够了，就要采购服务器。可是，他们告诉我，淘宝现在的架构，有天花板啊！” “嗯？” “淘宝用的是IOE格局，这个架构最多只能调取5000台服务器，也就能承受5000万人的规模。按照淘宝现在的增长量，三年之内必定要出问题。” “哦，这样啊……” 周不器暗暗好笑。 心说老马终究是慢了一步。 论流量，还是紫微星和百度这边更胜一筹。淘宝的IOE架构只能调取5000台服务器，其实全世界都差不多，这是模板。 但总有解决问题的办法，去打造更大规模的服务器集群。 可是，问题又来了。 小规模数据的算法逻辑，跟大数据规模的算法逻辑是不一样的。要有大数据的处理系统，才能够高效的处理大数据的问题。 紫微星在做的诸多分布式的系统，以及分布式数据库、云计算，百度在做的“金字塔”项目，其实都是寻求用新的技术模式来解决大数据大流量所带来的诸多问题。 马老板问道：“紫微星怎么做的？朋友网和微点，流量可不低吧？” 周不器道：“我们也差不过，也是IOE那一套。我们在CNNIC的数据中心租了2万台服务器，打造了三套模型，每套5000台，另外5000台做备份……嗯，好像是这样，我也不太懂。” 老马一听，羡慕嫉妒恨。 这就是首都的优势啊！ 基础设施太完备了！ 国家机构斥资几十亿打造了数据中心，租借给互联网公司使用。杭城就没有这样的基础设施，只能是阿里自己搞。 那价格就太贵了。 一台IBM的顶级服务器，价格都得十几万美元。 像朋友网、百度这种网站，不需要最顶尖的服务器，这种信息类的网站，即便出现了一些信息差错也没问题。可是淘宝就不行了，涉及到金融交易，丝毫的差错都不能有，必须要用最好的设备。 马老板感慨道：“还是得做大数据的研究啊！” 周不器竖起一根大拇指，“真知灼见！” “紫微星在这方面很有研究吧？” “嗯，还是百度研究的更深。哎呀，老马，要我说，你也不用太着急。淘宝才多点流量啊？能比得上紫微星吗？我这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乐善好施。紫微星工程院做的页面加载系统，用了吧？效果可以吧？” 意思很明显。 等我研究好了，卖给你！ 老马，你坐享其成就好了。 一家伟大企业的成功之路，一定缺少不了运气。前世的老马，这个时间段开始在国内找人，帮淘宝做大数据。 找来找去，碰见了王建博士。 可是王建野心更大，想做云计算，并给老马描绘出了一幅宏大的蓝图。按照阿里内部的说法，就是王建把老马给忽悠了，明明一套大数据系统就行，非要做不着边的云计算。 伯乐与千里马相逢了，阿里云才轰轰烈烈的启动了。 现在，王建博士已经被周不器挖走，去做紫微云了，阿里云估计短期内是看不到了。 没想到，马老板忽然问：“你说的那个云计算平台……这个平台，能调取多少台服务器？” 周不器道：“理论上来讲，没有上限。” “没有上限？” “国内才多少人啊，哪怕全国人民同时上网登录一家网站，十几万台服务器也就够了。理论上没有上限，实际上不需要那么多。” “嗯……” 马老板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周不器叹气道：“做云计算太冒险了，资金量太大。要不是国内的确需要这样一个平台来解决一些互联网问题，我也不想去做。嗯，如果紫微云真做起来了，到时候淘宝直接入驻就行了。” “稳定吗？” “必须的！” 周不器斩钉截铁，“等做出来后，朋友网第一个上，到时候你看看就知道了。” 第851章 流量矩阵 ioe，就是ibm的服务器，oracle的数据库，emc的存储设备，都是世界最顶尖的设备商，也是价格最高的。 一般的网站不需要档次太高。 可是涉及到金融交易，就马虎不得。比如银行业，全世界的银行几乎都是采用的ioe架构，这是最稳定、最安全、最可靠的。 淘宝这种网购平台，必须要用最好的。 甚至朋友网的部分业务也是。 紫微星去ic的数据中心里租了2万台服务器，给朋友网分配了5000台，怎么都够了。可有一块业务不行——淘宝优选频道。 数据中心里的设备都是很大众的偏低端的，搞网购很不合适。 所以在总部这边，紫微星也有一个服务器机房，大概有1000台服务器，都是很顶尖的设备，来运作淘宝频道和校内团购。 不过，这是“技术不够，设备来凑”的处理办法。 等金币钱包系统做好了，业务妥当了，就可以抛弃ioe，用一些低端设备来完成高端服务了。这里不仅是技术问题，也有创意问题。 所依靠的技术原理，就是通过分布式的强大数据处理能力，通过更大的数据量来进行多方核算…… 比如，马斯克的space火箭。 传统的中俄欧美的火箭，使用的芯片造价超过数百万美元，比军用芯片还要高端。因为太空有粒子辐射，火箭去了太空后，芯片受到辐射可能会出现变异，造成计算错误，导致卫星没有进入预期轨道。所以这个芯片必须是特殊材料，有特殊保护。 马斯克不一样，他直接在自己的火箭里搭载民用芯片，价格也就100美元，成本直接缩减了几万倍。 方法就跟分布式原理一样。 在火箭里搞三块民用芯片，并联起来。每一次的计算结果，必须由三方同时计算，同时给出结果。 三方结果相同，执行；结果不同，反馈回去，重新计算，直到三方结果统一为止。 就算辐射给芯片变异了，三块芯片都变异的概率也很小；就算三块芯片都变异了，给出相同的结果也几乎不可能。 通过这种方法，利用低端设备，完成了高端技术的突破。 这就是典型的互联网思维，跟传统的火箭专家一点都不一样。分布式逻辑在互联网里都玩烂了，传统火箭专家还在制作超级高精尖的防辐射芯片呢。 对淘宝，包括校内团购、金币钱包系统来说，当前的困难就是大数据技术的不够成熟，分布式算法协同性的统一还不够。 只能是通过高端设备弥补技术不足。 在这个领域，紫微星算是走在了世界的最前列，也就比亚马逊差一点。亚马逊早就不需要ioe这样的高端设备了，易贝、贝宝却需要。 不过…… 周不器有点奇怪。 这个老马，专门把自己叫出来喝茶，就为了说这点事吗？总不会他又找到了别的高人，生出了做云计算的心思吧？ 马老板轻咳了一声，笑着说：“说起来，我对你真是太佩服了！” “是吗？” 周不器笑了笑，知道他话中有话，防备心很足，生怕被他忽悠住。 马老板感慨道：“你真是做什么都成功啊，校内网、朋友网，还有杀毒软件、微点搜索，最近连外包服务都做起来了。对了，你那套页面加载系统，成交多少了？” 周不器想了一下，“不到70套吧。” 马老板睁大眼睛，真的被震住了，“销售额2个多亿？” “对。” “靠！妈的！” “老马，你这啥意思？注意点素质！” 周不器被他给逗笑了。 马老板深吸了一口凉气，“你这生意做的……太气人了，好事都让你占去了。” 周不器哈哈大笑，“运气，运气好。谁能想到随随便便开发出来的一套系统，竟然就这么受欢迎，一下就把高端外包的市场给打开了。” 马老板道：“你这个外包业务做好了，不比阿里的b2b业务差啊。” “过了，过了啊。” “果然是卖技术比卖商品更赚钱，你小子，了不得了，奇才！” “行了，老马。”周不器保持冷静，才不受他的吹捧，“你别跟我绕了，说吧，到底什么事？” 马老板感叹了一声，“紫微星做得可真好啊！阿里软件做来做去，都做不下去了。你可倒好，随便推出一个新业务，都能成为行业焦点。你那个今日头条，很了不得啊！” 周不器笑着说：“要么说还是你老马眼光好呢，淘宝可是今日头条的第一个广告客户。趁着今日头条刚做起来，知名度不高，广告商不多，淘宝可是占了大便宜呢。” “是。” 马老板很坦然的承认了。 这就是他今天过来的原因。 百度已经正式对外宣布要做电商了，并且李彦红公开放出狠话，三年之内打倒淘宝！从明年开始，淘宝和百度就会正式决裂，相互屏蔽。 对淘宝来说，就会少了一大块流量来源。 可是，过去这一个月，淘宝的数据统计很惊人。 过去一个月，通过今日头条给淘宝导入的流量，只比通过百度给淘宝导入的流量少了31%！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今日头条的流量导入，呈现的是递增的态势。 按照淘宝内部的计算，按照现在的增速，一年之内，今日头条给淘宝带来的流量，就可能跟百度持平。 也就是说，淘宝跟百度决裂之后，有了另外一个流量替代品——今日头条。 再结合着微点和朋友网，淘宝根本不缺流量！ 根本不必惧怕来势汹汹的百度！ 这次过来，就是要强化淘宝和今日头条的合作关系，仅仅是打广告是不够的。也就是今日头条刚刚上线，淘宝占了先机。等今日头条以后做大了，广告费一定会上涨，淘宝的广告预算都未必够。 只能依靠阿里妈妈。 马老板道：“我看今日头条上有不少频道呢，有关注频道、推荐频道，新闻频道、娱乐频道、体育频道、财经频道。” “对，主要就是关注频道和推荐频道，前者是用户关注的媒体账号，后者是主频道，是算法推荐的主页。” “怎么没有视频频道？” “这个频道太大了，短时间内不好上。以后应该会有的，慢慢来。不过很快就会上线一个漫画频道。” “购物频道呢？”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看他一眼。 好嘛！ 这下算是明白了。 原来这才是老马的目的，把今日头条也变成淘宝客。 果然是一招妙棋！ 今日头条在百度搜索中排名比较高。百度封杀了淘宝，但今日头条里却有淘宝频道。相当于百度间接的也给淘宝提供流量了。 再加上微点、朋友网，以及最近已经打通的msn中文网、搜狐网、猫扑，淘宝的流量矩阵已经搭建起来了。 百度这边刚刚成立电商部，淘宝那边已经摆下了天罗地网，只等李彦红上钩了。 马老板问：“怎么样？淘宝和朋友网的合作，做的非常好，上个月的成交额又过2亿了吧？你那边的佣金也有两三千万。” 周不器好笑道：“老马，你这算盘打的妙啊。刚才还说淘宝的峰值流量太高，服务器不够呢，这回就想着让今日头条来帮你分担了。” 就像朋友网的淘宝频道，后台走的是淘宝，前台走的是朋友网。相当于朋友网帮淘宝承担了一半的流量负载，淘宝的服务器压力就小了。 “不做吗？” 马老板也有点拿捏不准，毕竟今日头条刚上线没多久，首要任务是稳住基本盘，而不是忙忙活活地去赚钱。 周不器道：“做啊！必须做！合同就按照朋友网的来？” 马老板很高兴，“没问题！为了表示合作的诚意，明年淘宝在今日头条的广告预算，可以增加20%，达到6000万元的规模。怎么样，这规模不小吧？” 周不器道：“一般般吧，前几天签了个大单，是百合网，年度广告预算3000万呢。现代汽车就更厉害了，以pv量计算，给出了最高5000万的广告费。” 马老板抽了抽嘴角。 心说这小子是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简直是妖孽，赚钱更捡钱似的。 周不器忽然想到了什么，皱眉道：“老马，现在的网购环境越来越好，可这基础设施有点跟不上啊。我说的是支付系统，这是障碍。” “嗯，网银呗。” 马老板也很无奈，这是绕不过去的坎。 周不器正色道：“淘宝的业务想要进一步的扩大，这一关必须过。到时候淘宝的交易量受到银行关口流量的限制，那就麻烦了。淘宝可以通过种种手段，解决大数据、高流量的问题。网银怎么搞？他们有这个心也没那个技术。” 马老板深以为然，“你说得对，这个问题早晚得解决。” 周不器眼神里充满了几分深意，“我听说……你疏通关系了？” “别乱传。” 马老板脸色肃然一变。 周不器笑笑，“我就随口一说。” 马老板一挥手，神色比较坚定，“慢慢来吧，网银关口的流量峰值还没达到。等到了……相关部门会出手解决的。总不能因为基础设施的落后制约了经济大形势的发展。” 周不器看他信心十足，心中就有数了。 看样子，是办妥了。 然后，就觉得自己跟老马还挺合得来，相处的也挺不错，就忍不住说了一句：“成也萧何，败萧何，注意点。” 马老板撇撇嘴，表情比较平淡。 7017k 第852章 购物节是催化剂 忽悠，就是忽悠。 关于网银关口有流量限制的事，是上个月石婧琳跟周不器说的。 上个月，石婧琳搞了一场91购物节，盛况空前。 高峰的时候，有上百万人同时下单。 然后，校内团购的支付系统，也就是会员购的业务就出现了一些问题，不是自身的问题，而是在和网银对接的时候，反响时间变慢了。 甚至有些同学在校内团购里反映，说是支付环节问题多多，支付了三四次，才支付成功。 问题就出在网银那里。 像朋友网、淘宝网这样的商业网站，一旦流量增加了，就要想办法做出各种措施来改善基础设施。 采购服务器，扩充数据库，研究大数据的处理算法等等。 可是网银怎么办？ 网购的支付环节，网银不抽成。不抽成，就意味着他们在这个过程中没有利益可图，是一个纯粹的公共***设施。 这就很麻烦了。 比如这次，淘宝为了应对流量的增长，要采购1000台IBM的高端服务器，总花费超过1亿美元。网银就算有钱，也很难把钱花到这种只有支出没有收入的业务里。 就算要采购，速度也很慢。 更关键的是，网购的浪潮正在袭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使用网购。淘宝不做云计算，所有的利润都会被扩增的服务器和数据库给吃掉。 网银怎么办？ 网银也要每年吐血似的斥巨资不断的扩充支付关口的负载吗？ 就算肯花钱，技术也是障碍。 大数据处理堪称互联网业内最高端的几个技术领域之一了，最优秀的人才都在互联网巨头工作，很少有人会选择去网银。 由此可见，就算银行有钱，肯出钱不断地加强线上支付的基础设施，他们的技术也跟不上，承受不来那种几亿人同时购物的超大负载。 就比如早期的火车购票，刚上线的时候，被全国人民骂惨了，花了几个亿，做的一塌糊涂，根本承受不起全国人民的线上抢票的大流量。 后来，网络巨头们纷纷推出了第三方的购票系统，用技术手段强行与对接，解决了一部分问题。 再后来，铁路的人放弃抵抗了，不挣扎了，把业务交给了阿里云。背靠着阿里云的，才算是真正的解决了全国人民线上购票的需求。 为了解决校内团购的流量问题，石婧琳跟技术团队开了会，给出了三个解决方案。 第一，取消91购物节。 全国大学生才2000万人，只要不搞这种有强大吸引力的购物节，不引来成百上千万大学生的抢购潮，网银的网关是完全能够应付大学生这点流量的。 石婧琳当然不甘心。 她好不容易做出来了这么一个大场面，还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哪能就这么白白放弃？ 第二，联系网银，希望他们增加关口的承载力。 这就太难了。 银行是高高在上的国企，作风强横，说一不二……校内团购这点小生意，人家看不上眼。更重要的是，网银也没什么能力去搞这种公益的事。没钱没技术，别说没心，有心也无力。 第三，绕开网银。 这条路，似乎是唯一的选择。 可蕴含着巨大的风险。 搞不好就要掉脑袋。 在和平时期，金融稳定就是社会稳定的第一要务。国家之所以做出政策要求，线上支付都必须通过网银系统，就是为了确保金融稳定的一大举措。 谁敢绕开？ 周不器听石婧琳说了这件事，也否定了前两种方案。 绕开网银，是未来互联网金融的必然趋势。 可时代还没发展到那个份儿上。 根据国内的互联网惯例，是先发展，后监管。有关部门看不懂，让民间先做做看，避免遏制创新。 做好了，出台政策，正式批准。没做好，出台监管政策，要求整改。 别的问题都好说，可这涉及到了金融领域，是一个极其敏感的地带。出了问题就不是整治那么简单了，说不定要进去。 即便是周不器先知先觉，知道将来的大势，国家的确出台了相关法规，以支付牌照的方式，批准了互联网金融绕开网银的行为。 可那都是四年以后的事了。 眼下这个阶段，让周不器顶风作案，违背国家政策绕开网银去搞线上支付……他还真没这个胆量。 庆幸的是，还有老马。 校内团购只是紫微星的一块小业务，所以周不器一点不着急。可老马就不一样了，淘宝是阿里的灵魂，线上支付是最关键的问题。 周不器不急，老马很急。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只能是老马，冒着生命危险往里冲，绕开网银做支付。当然，老马也不是愣头青，他在不断的北上南下找关系找靠山，一旦以后真出了问题至少能保命。 这里面的事周不器知道一些，敬而远之，一点不参合。 等老马在台前把这些事搞定了，他在后面分享好处就行了。 风险，让老马去扛。 好处，大家一起分享。 其实不只是周不器，圈里的人都等着呢，每一家有线上支付业务的公司，都备受网银折磨。 周不器觉得有点对不起老马，就给他出了一个好主意，说道：“老马，上个月校内网办的那个91购物节，你看了吧？” 马老板赞道：“嗯！很好地创意！明年9月份，淘宝也要加入进来，一起办这个购物节。” 周不器差点气死，哼道：“91购物节是大学生购物节，你瞎参合什么？你以为在大学市场，淘宝抢得过校内团购？你别瞪眼睛，我给你想了一个好主意。” “嗯？” 马老板有点好奇。 周不器好心好意的说：“据我所知，过去这几年，淘宝第四季度的销售额，都比较低，对吧？” 马老板点了点头，叹气道：“是啊，从国庆节，到感恩节，还有圣诞节和元旦。每到这种节假日，商场都在打折促销。老百姓都去线下店抢购了，网购就遇冷了。” “得想办法解决啊！” “你有好主意？” “跟我学习啊！” “嗯？购物节？”马老板眼睛一亮，有些小兴奋，“模仿91购物节，在第四季度做一个网络购物节，网络狂欢，跟线下商场抢市场？” 周不器道：“老百姓腰包里的钱是一定的，去线下店消费了，就不会在网上购物了。第四季度的业绩要想起色，就必须搞出比线下商场跟更有吸引力的促销活动。” 马老板深吸了一口气，交口称赞，“嗯！有道理，有道理啊！小周，还是你们年轻人脑子活，这个思路很对啊。” 周不器道：“购物节的意义，不止是促销，更重要的作用是品牌，是吸引力。比如91购物节，明年暑期，我们打算做一系列的宣传，海报要贴到全国每一所高中里，让高考学子对大学生购物节有所了解，打响知名度。” 马老板明白了他的意思，连连颔首，“没错，是这样。高考学子知道了9月1号的大学生购物节，很可能就不会提前购买电脑、手机或者其他的一些上学用品了，而是入学之后等待这场购物节。把他们的消费从线下转到线上，既给校内网带来了不菲的收益，也能进一步的壮大91购物节的声势，形成马太效应。” 周不器心说线下店的老板们，这都是老马的馊主意，跟我无关啊跟我无关！ 马老板越想，越觉得他的这个建议非常好，“其实淘宝也不定期的有一些促销活动，可场面都太小了，还是应该像91购物节这样，引发一场购物狂欢似的购物节，就像美国的黑色星期五一样。只有这样，才能引发从众效应，吸引更多的人参与进来。” 周不器轻咳道：“第四季度，就是10月、11月、12月。我觉得，淘宝的这个购物节，可以安排在11月份。给网站留一个多月的时间做宣传、做推广，也给用户留出时间把钱攒起来。” 马老板深以为然，“嗯！应该这样！小周，你这个建议，真是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问题啊。第四季度的营销方案，看来得重做了……嗯，我得马上回杭城，布置这件事。” “啥？这么急？” “这都几号了？当然得抓紧。” “我还以为你要从明年开始做呢。” “没必要！”马老板一挥手，哼了一声，“明年，百度的电商平台就推出了。趁着他们没入场，先把购物节的格调定下来！” 周不器点点头，“嗯，行吧。” 马老板就起身开始穿外套，风风火火的就要离开，笑着说：“到时候校内团购也参与进来啊，可以一起做这个购物节。” 周不器果断拒绝，“算了，过几年再说吧。校内网上个月才做了91购物节，下个月再来一场，吃相太难看了。” 理由很强大。 真正的原因，是网银的关口负载不够啊马老板！ 校内网的91购物节，都差点击垮了网银关口，以淘宝的覆盖面和市场普及度，到时候肯定会出问题！ 校内网不仅不能参与，还要远远避开。 在那几天，校内团购要停下来，以免被淘宝的购物节冲击，大学生们没法付款。 哼哼。 到时候马老板被网银搞得焦头烂额，又实实在在收获了购物节的巨大好处，不舍得放弃……就只能是铤而走险地绕开网银了。 不仅如此，购物节所带来的流量暴增，也会让淘宝的架构濒临崩溃。 到时候，马老板就只能来找紫微云帮忙了。 购物节，就是催化剂。 第853章 移动互联网的入口出现了 这次赴美，人比较多。 除了周不器之外，还有宝妹妹和薛姨妈、伍雨，一男一女俩保镖，王浩阳。以及张朝洋和他的助理。 这么多人，周不器选择包机。 弄了一架庞巴迪环球5000，单程费用是35万美元。 登机的时候，薛姨妈还有些紧张。 第一次出国啊。 而且，是乘小飞机出去……这飞机这么小，会不会不安全啊？要飞跃太平洋，掉下去了那可就死翘翘了。 也不用去机场大厅办理各种手续了。从旁边的一个小房子里，很简单的过了安检，就直接去了后面机场，上了飞机。 张朝洋扫了一眼这么多漂亮女人，就压低声音，“你小子，被我发现秘密了吧！” 周不器面不改色，“什么秘密？” “还装？” 张朝洋哼了一声。 都是男人，谁不知道谁啊？ 男人只有两种，隐藏好的和隐藏不好的。 周不器哼道：“别瞎说！那是我保镖。” “穿夹克那个是保镖吧，能看出来。那三个呢？哎呦，你这口味……那女人年纪不小了吧？”张朝洋的眼神，就有意无意的往薛姨妈身上瞟。 周不器气道：“你给我注意点！那是我女朋友的妈妈，你再瞎看，把你眼珠子挖下来！” 这是架小型公务机，主要是商务飞行，没有卧室设计。 好在座椅是平躺床设计，放下之后就可以休息。 最好的位置，当然是留给女士。 周不器是不打算睡了，得盯着点老张。女眷这么多，不能让他乱瞟。然后，心中就打定主意，以后自己买到了私人飞机，要尽量避免别人蹭飞。 这么小的私密空间，有女眷在不方便。 周不器把薛姨妈、宝妹妹、伍雨和慧慧姐安排在了最好的位置，四个人面对面坐着，处于公务机里“会议室”的位置。 外面还有一道隔断拦着。 “薛姨妈，等从美国回来后，你和宝妹妹就搬过去吧，咱们一起住。” 飞机巡航后，周不器就不跟老张胡吹了，跑到了伍雨身边，往里挤了挤。 伍雨正在玩手机赛车游戏，利用手机传感器左摇右摆地调整方向，不亦乐乎，似乎很惊奇这种新奇的游戏体验。 听到周不器这话，她就头也不抬的快速的说：“对呀，姨妈，你和宝珊一起过来吧。人多了热闹。” 薛姨妈耳朵都听出茧子了，轻轻的“嗯”了一声。 她和欧阳慧坐在对面，正在使用笔记本电脑看电视剧，很认真的样子。 只有薛宝珊最岁月静好，手里捧着一本最新出版的王安忆的新书《启蒙时代》，坐在伍雨里侧靠近窗户的位置。 也不知道这吵吵闹闹的环境，她怎么能静下心来看书。 “你这是什么游戏啊？” 周不器见伍雨玩的这么着迷，就随口问她。 “《极品飞车》啊！” “哦，你这什么手机……iPhone啊？” “嗯，刚换的，可好用了。比诺基亚、摩托罗拉的好玩多了。” 伍雨头也不抬的说。 周不器有点惊讶，凑过去一看，发现游戏里都是英文，完全没汉化，“这游戏都出iPhone版了？国内能也能玩？” 伍雨道：“不能玩，我这是破解版。” “啥？” 周不器有些好笑，伍姑娘还会破解手机游戏？ “哎呀！” 伍雨被他打扰了，一下就撞车了，闯关失败，闷闷不乐的关掉手机，埋怨着说：“老公，这个手机跟别的手机不一样，下载的很多软件都要花钱的……” 周不器道：“我知道，购买软件服务嘛，外国都这样。你也买了？线上支付？” “老公，我都说了，这是破解版呢！”伍雨有点鄙视他，然后，就有点小得意，笑嘻嘻打开手机，给他臭显摆，“你看我这里，下了这么多软件呢。你看，有十几款游戏呢，可好玩了。嗯，都是免费的。” 周不器着实惊讶，“你还会越狱？” “什么越狱？” 伍雨愣怔了一下。 周不器见她不懂，就更好奇了，“没越狱你怎么搞的？据我所知，在iPhone里下载软件，可不容易呢。尤其这手机刚进国内，汉化都没做好。” 伍雨道：“用软件啊，我的秘书告诉我的。” “啥？你秘书？” 周不器都惊呆了。 你个臭丫头，让你去缘味集团上班，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好好工作……结果还给自己安排了一个秘书？ 伍雨自知失言，脸色发红，有些尴尬，“是周叔叔给我安排的，你不要凶我。” 周不器狠狠地瞪她一眼，哼道：“把手机的事说清楚，这次就算了。讲不清楚，饶不了你！欠揍！” 认真看电视剧的薛姨妈惊呆了，猛然抬头，愕然看他。 周不器心中一慌，连忙解释，“姨妈，我就随口一说，你紧张啥啊，我又不是要揍……反正就是开玩笑的。” 伍雨的眼神在老公和薛姨妈脸上飘忽，心中一下就明亮了。 一物降一物呀！ 看来，等薛姨妈搬过来后，得跟她搞好关系。以后老公再欺负人，就找薛姨妈帮忙。 想明白了这点，伍雨就开心了，笑嘻嘻的说：“姨妈，老公开玩笑的，她不打人的，咱家里没家暴。” 薛姨妈意味深长的看了周不器一眼，又去看剧了。 周不器松了口气，觉得家里有个长辈，还真是有点麻烦，都没法为所欲为了。 然后，就又说回手机的事。 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可以在iPhone上安装这么多的免费软件和游戏？ 伍雨歪着小脑瓜想了一下，“是一个手机助手，好像……好像叫91，对91手机助手。当时我还跟琳琳姐说呢，觉得挺有意思。她在9月1号做的购物节，叫91购物节。别人在9月1号这天上线了一款软件，叫91手机助手。”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 又是91！ 真是有缘啊！ 不过，这一下也就明白了。 这年头，智能手机已经开始流行了，国内已经有上千万部智能手机了，五花八门，有几十种品类。几乎所有的传统手机厂商，都推出了自家的智能手机。 可是，智能手机的软件下载、安装就成了一大问题。 尤其是iPhone，在这方面存在着极大的缺陷。付费软件，更是让国内的用户苦不堪言。 国内根本就没有付费使用软件的习惯。 91手机助手的出现，算是填补了这个领域的空白。这会是一个很重要的抢占移动市场入口的机会。 就跟PC领域的微点安全卫士一样。 用户们安装了微点安全卫士，就不需要去官网或者搜索引擎里去下载软件了。直接去微点安全卫士的软件库中查找，方便又快捷。 也就是说，微点安全卫士已经逐渐地成为网民们下载软件的入口！ 这就有了很大的操作机会。 比如用户想通过微点软件库下载QQ，可是下载的时候……可以把Helo排在QQ的前面，并且标注上更安全、更可靠、免费发短信、兼职赚钱等等的字样。 只要紫微星启动了Helo计划，集团资源全部上，微点安全卫士就可以发挥出入口优势。不管用户下载、更新什么软件，在排列的时候，都要把Helo排进去。 强行刷存在感。 一次两次的用户可能会不在意，时间长了，一定会对Helo产生好奇，产生使用的冲动。 在推广Helo的策划案中，紫微星一共启动了4大入口。 社交入口——朋友网。 资讯入口——今日头条。 搜索入口——微点。 下载入口——微点安全卫士 前三者的意义是宣传，真正的行为实现，更多依靠的是下载入口。 用户是最怕麻烦，想使用Helo，首先要下载。从社交页转到下载页，就会多一道工序。下载入口就不一样了，用户进入这个入口，就是为了下载软件的。 刚好在这里看到了Helo，说不定就一并下载了。 所以，微点安全卫士虽然是免费的，但对紫微星的战略意义，非同寻常。这是拥有了PC互联网时代软件的下载入口。 相比之下，手机助手的意义就更大了！ 在电脑端，很多产品服务不需要下载软件，直接登录网站就行了。可是手机端不行，任何一款产品，几乎都是要通过App来实现的。 先下载，后使用。 这也就意味着在移动互联网的早期，下载入口会是手机的灵魂，是根本意义的所在。 移动互联网的时代就要来了。 甚至昨天跟老马喝茶，他都提起过。说是支付宝正在开发手机端，大概到了明年2月份，就可以进行手机支付了。 老马对商业的敏感性真是强。 移动浪潮刚刚来了点风，来了点味儿，他就嗅到了。 紫微星必须抓紧行动了。 伍雨买了一部iPhone，玩了一次手机游戏，算是给周不器带来了巨大的启发。 早进场！ 早布局！ 这个91手机助手就很不错。 这是款电脑软件。 不仅对智能机有用，对功能机也有作用，不仅是下载软件，传几首MP3歌曲、传几部、传一些照片，都可以通过这款软件便利地做到。 这是一个可以连接PC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的桥梁。 所有的手机用户，都可以成为91手机助手的用户，这是空白市场，这是刚性需求。 通过这款产品，积攒下这些用户。 等将来向移动互联网转型时，这些PC用户，就可以很巧妙地转化为紫微星的手机用户了，无缝对接。 第854章 一间房 因为中型飞机，航程不够，没法从首都直达旧金山，中途就在阿拉斯加落地，加了一次油，然后复飞旧金山。 这就让周不器有点小郁闷。 太麻烦了。 这种小飞机可不能买。 还好，他看上的湾流G550航程有1.1万公里，足够从首都直飞洛杉矶或者旧金山了。 在旧金山落地后，是当地时间10月14日的下午4点。 各方分开。 老张神秘兮兮的说是会去洛杉矶，据说是认识了一个好莱坞的女明星，也不知道是谁。只知道这个哥们玩的是越来越潇洒了。 当年他大学毕业，就一度想去好莱坞找一份工作，对娱乐业充满了幻想。 恰巧当时雅虎火了。 他又碰巧认识了一个风险投资人，就带着钱回国创业，做了搜狐。 根据计划，明天上午去推特，下午见比尔·盖茨。 后天去洛杉矶。 今天刚下飞机，大家都很累，实在没心情到处走，找了个餐厅，先吃点东西。然后就去酒店休息，努力倒时差。 周不器、伍雨，宝妹妹、薛姨妈，四个人订了一间房。 在餐厅里，薛姨妈听过了安排，都傻眼了，“一……一间房？” 伍雨娇笑道：“姨妈，说是一间房，其实有两个卧室呢，是总统套。书房也有床，也可以住呢，足够了。” 薛姨妈松了口气，轻轻点头，“那我和宝珊一间房就行了。” 啊？ 伍雨就一脸疑惑的样子。 “怎么了？有问题吗？” 薛姨妈更疑惑，她不跟女儿一间房，难道跟伍雨一间房吗？不合适吧？ 伍雨眼眸很明亮，抿嘴笑道：“薛姨妈，宝珊现在是我们周家人了，当然要跟我住在一起呀。宝珊，你跟老公圆房了吧？” 薛姨妈就有点无语。 这个伍雨，有点一根筋啊，这种话题就这么直接问？稍微委婉一点，不行吗？ 好在薛宝珊不是那种矫情的女孩儿，咬咬嘴唇，就很大方的“嗯”了一声，“圆了。” 伍雨干脆利落的道：“那不就得了？宝珊妹妹要跟我一间房。” 薛姨妈崩溃了。 感觉有一种在异国他乡被人卖掉的感觉。 这是什么安排？ 这个伍雨姑娘，她要干什么？ 一共就两间房！ 你和宝珊一间房了，周不器那这小子怎么办？要把他安排进我的房间里吗？ 荒唐！ 不过下一刻，薛姨妈就心中发虚，暗暗骂了自己一句，觉得自己想多了。是啊，人家刚才都说了，这是总统套房，书房里也有沙发床可以休息呢。 看样子，伍雨的安排是让周不器住书房，她和宝珊一间卧室，自己一间卧室。 这么一想，薛姨妈心中就安定多了，那突如其来一瞬的悸动和惊慌，也消逝一空、转危为安了，有些不太好意思，“两间卧室也够了，就不用住书房了吧……” “书房？”伍雨愣怔了一下，有点莫名其妙，“没人住书房呀。” 薛姨妈好不容易沉寂下去的心，一下子又被撩动起来，慌张不行。 不住书房？ 这是什么安排？ 那小子不住书房，那住哪？你这丫头，可别乱点鸳鸯谱！ 周不器忍着笑，“薛姨妈，是这样的，今天晚上，你住在夫人卧。我们三个住在总统卧。” “你们三个？” 薛姨妈的惊讶，一点都没减少，眼神狐疑地在他和伍雨脸上游荡。 伍雨眨眨眼，神色奇怪，“薛姨妈，怎么了？宝珊不是说了嘛，她和老公圆房了，总不能分开住吧。” “那你呢？” “我肯定也要跟老公住在一起呀。” “嘶！” 薛姨妈这下算彻底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 深吸了一口凉气。 似乎很难理解。 太荒唐了！ 伍雨也看出了薛姨妈表情的异样，好笑道：“姨妈，你怎么啦？这多正常呀，在家的时候，我都是和琳琳姐住在一起的。” 薛姨妈犹豫了一下，有些话不好说的太直接，就很委婉的询问：“你们……你们是只睡觉的时候住在一起，还是……还是那什么的时候也这样？” 伍雨没听明白，一脸茫然，“什么啊？” 薛姨妈就很抓狂。 感觉这伍姑娘挺聪明啊，怎么有点情商欠费的样子？ 呃……不会是装的吧？ 薛宝珊莹润丰泽的脸蛋儿上，多了几分红晕，略带几分幽怨，“妈妈，你别问了……” 薛姨妈就去看周不器，发现这混蛋小子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快被他气死了。 太混蛋了！ 混蛋啊！ 去了酒店后，总统套的环境特别好，有一个露天大阳台。阳台上，还有一个椭圆形的大泳池。就是天气有点凉了，否则真想在这橙红色的晚霞掩映下，在泳池里摇曳一会儿。 周不器则是直接去了书房，给王星发了一条邮件。 告诉他，有一款产品叫“91手机助手”，去关注一下，看看是什么公司开发的。如果是创业小公司，就买下来。 然后，又写了一封长邮件，详细地阐述了自己对“手机助手”这款软件的设计思路和产品定位。 现在的手机，都要依托着电脑生存。 哪怕是智能机，也不够智能，要通过电脑端来做一些复杂操作。 一款能够连通手机和电脑，并且便利地为手机提供辅助功能的软件，就成了刚性需求。 这年头，手机跟电脑的连接，更多的是存储卡模式。 就像往电脑里插U盘那样。 打开读取的磁盘，在不同的文件夹里放不同格式的内容，、音乐、图片、视频等等。放错了就打不开了。 可这些文件夹大都是英文名。 一般人操作不明白。 这还是功能机，智能机就更复杂了。会出现一大批眼花缭乱的系统文件夹，非专业人士，很难短时间内就找到需要的文件夹。 内容的传输就特别麻烦。 要通过手机助手，帮助用户解决这些问题，直接在软件界面以汉字的形式显示出各种文件夹，一键操作完成文件的转存和删除，以及应用程序的下载、安装、卸载，还要包括微点安全卫士的一些功能。 比如查杀手机里的木马病毒，清理碎片垃圾等等。 尤其有一点很重要，就是智能手机的越狱和刷机。 这是一块空白市场，紫微星必须要把握住。 未来一些年，功能机会逐步地被智能机取代。 可是，在早期阶段，市场中的智能机品牌太多了，五花八门，需要时间的考验，来完成市场的优胜劣汰，剩下几款最符合市场的手机品牌。 周不器通过紫微星电子集团也在做手机，可手机不可能垄断市场。短时间内很难通过手机成为移动的入口。 手机助手类的软件，就可以完成这样的任务。 不过，等将来智能机市场成熟了，独立于手机之外的手机助手，意义就不大了。各大手机厂商都有自己的软件开发部门，都会推出自家的应用中心，抢流量、抢市场，通过应用中心抽成。 周不器洋洋洒洒写了16条产品建议，发给了贺阳、许亮杰、张一明、沈向阳、季子安、王星和宁雅娴。 必须要把这件事重视起来。 这时，有人敲门。 “进。” “你在工作吗？” 推开门的是薛姨妈。 周不器笑着说：“刚发了几封邮件，现在已经没事了。怎么了？有事吗？” 薛姨妈点点头，想了一下，反身把书房的门关上了，很严肃的在沙发上坐下，正襟危坐：“小周，我要跟你谈谈。” “谈什么？” “晚上怎么住？” “啥？”周不器愣怔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伍雨不是都安排好了吗？姨妈，难道你有别的安排？” 薛姨妈瞪他一眼，“你少跟我装傻！晚上你要跟她俩住在一起？” “对啊。” “不行！” “啊？” 周不器皱皱眉，就有点不高兴，“薛姨妈，你管得也太多了吧？宝妹妹现在都跟我了，都是我的人了，晚上跟我住在一起，不是应该的？” 薛姨妈咬牙道：“跟你住在一起，这当然可以，但你不能欺负她。” 周不器很冤枉，“谁欺负她了？你去问问她，我欺负她了吗？” 薛姨妈没好气的道：“又跟我装傻充愣？这种事，怎么问？” “哪种事？” “你正经点，我跟你说正事呢！” 薛姨妈有点生气，觉得这小子插科打诨，很混蛋。 周不器轻咳一声，说道：“姨妈，既然这样，那我就直说了。是，晚上……我们三个是要住在一起。这不是在欺负宝珊，恰恰相反，正因为我疼爱她，才要这样安排。” “嗯？” “嗯……我跟宝珊单独在一起住过两次，都不上不下的，嗯……姨妈，你是过来人，明白我的意思吧？” “不上不下？” 薛姨妈当然明白，有些纳闷，这小子看样子挺强壮啊。 周不器看她眼神不对，似乎在鄙视自己，就特别想向她证明自己的实力，气恼的说：“薛姨妈，你要学会换位思考。宝妹妹跟你不一样。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这个年纪……可能一个人就够了，可宝妹妹不一样，她身子弱啊，她……” 薛姨妈一下就懂了，脸色瞬间涨红，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了，眼眸睁圆，“瞎说什么呢？没大没小！” 说完，转身就走。 周不器连忙喊她，“薛姨妈，晚上怎么安排？” “随你！” 薛姨妈落荒而逃。 第855章 学费有点贵 因为倒时差，再加上周不器有点兴奋，第一次左拥宝妹妹右抱伍学姐，晚上都没怎么睡。 天蒙蒙亮了才睡觉。 薛宝珊睁开眼睛，已经是中午了，动了一下，感觉身子软绵绵的，好似仍在云端漂浮着，眉心处有动人的余韵残留。 她扭头一看，就见三千青丝、一张殷红润泽的脸蛋儿映入眼帘。 正是还在熟睡中的伍雨。 然后，宝珊就猛然想到了昨晚到凌晨发生的一些事，单是想想，就觉得身上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新人到底不如旧人有经验。 昨晚，在伍雨的帮助下，她只是浅尝辄止的尝试了几个花样，整个人就快晕过去了。而伍雨的种种姿态，每次都让她暗自咋舌，一回回的目瞪口呆…… 这回…… 这回真的算是一家人了，完全打开了。 薛宝珊动作轻缓的下床，披上睡衣出了卧室，就见妈妈正在客厅里用笔记本电脑看剧。 “起来了？” “嗯。” “休息得怎么样？” 薛姨妈话音刚落，就觉得这是废话。 眼见为实啊！ 宝珊这样子，哪有一丁点的倒时差的疲惫？分明是容光焕发，很滋润很幸福呢。 “挺好的，”薛宝珊轻轻点头，“妈妈，周同学出去了吗？” 薛姨妈道：“嗯，一大早就走了，好像去推特那边了。说是你的那个朋友，叫甄妤的，一会儿过来带我们去吃午饭，在旧金山这边转转。还说那小子下午要去见比尔·盖茨呢，也不知真的假的。” 薛宝珊抿嘴道：“既然说了，就是真的。” 薛姨妈很惊讶道：“比尔·盖茨？那不是世界首富吗？不是微软的老总吗？” 薛宝珊轻声道：“盖茨是很厉害，周同学也不差呢。” 薛姨妈见她眉宇间春情未散，心中就幽幽一叹，觉得闺女真是长大了，以后就是周家的人了，心中就气不打一处来，“周同学周同学，你们是同学吗？就不能换个称呼啊？” 薛宝珊咬咬嘴唇，“那……那叫什么呀？” 薛姨妈就压低声音，“你看伍雨那小姑娘怎么叫的？你得叫老公，那混蛋小子才会宠你。” 薛宝珊不太高兴，“妈妈，你别用那种俗人思维去想周同学，他不一样的。你都说了，他下午要跟比尔·盖茨见面呢，他是另一个层次的人。” “什么层次，也是男人！” 薛姨妈有点恨铁不成钢，感觉这些年对女儿的教育出了些问题。遇事不争不抢、藏愚守拙，罕言寡语、岁月静好，在眼下这种情况下，好像会吃亏。 薛宝珊避开了这个话题，“妈妈，我去给甄师姐打个电话，问问她的安排。” …… 周不器上午去了推特那边，跟几个创始人友好交谈，很安心。 搞定了！ 推特的几个创始人，都表示推特海外业务的第一站是英国，然后是欧洲大陆市场。要把B轮融到的钱一部分用来改善业务、技术研究，一部分用来拓展海外。一年之后，等拿到C轮融资后，再考虑对亚洲市场布局。 这就好办了。 只要推特不进亚洲，紫微星就有机会了。 整整一年的时间呢！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一年之后的推特想进亚洲市场，也未必能做到。那个时候，正是经济危机最严重的时候，全球货币紧缩，都没钱了。 Facebook都在拼命找钱求生。 到了那时，推特的第一要务就是活下去，而不是拓展海外市场了。也就意味着，在推特模式的陌生人社交领域，紫微星在亚洲地区，至少有两年的独享时间！ 这两年的宝贵时间利用好了，沉淀下用户，两年以后，张开双臂迎接移动互联网。推特再进入亚洲市场，什么都晚了。 周不器很满意。 赴美执行的第一件事解决了，下午去见比尔·盖茨。 见面之后，先道歉。 把微软亚洲研究院的一把手和二把手都挖走了，这事做的不太地道。比尔·盖茨当然很生气，不过他现在是有求于人。 过几天，微软要隆重地搞一场web2.0全球峰会。 可现在紫微星搞出来的web3.0的新概念，引来了世界性的关注，互联网业内引发了很广泛的讨论和研究。 一个新兴的互联网巨头正在兴起，对于微软这种立志于要从软件服务转型为线上服务的IT巨头来说，有很大的参照价值。 周不器没有敝帚自珍，很坦率的说了一些自己的理解——金币钱包系统。 有劳动，就应该有收入。 网民在上网的过程中，不仅会享受到互联网带来的线上服务，也可以创造大量的收益。可这部分收益，都被互联网公司赚走了。 这有违互联网的分享精神。 应该拿出一部分的收入，回馈给用户，从而形成良性互动。让用户的网络劳动能够在收入中有所体现。 金币钱包系统已经上线了。 藏也没用。 估计这时候，全世界的互联网巨头都已经在默默的开会展开研究了。 周不器索性就开诚布公，把自己的一些理念给说出来。 其实就是照葫芦画瓢。 他一个外行，懂个屁的深度互联网啊。无非就是从结果反推逻辑，找韩教授给出一番理论指导，能忽悠一个是一个罢了。 比尔·盖茨也许是没太听清楚他的大碴子味儿的英语，有点失望。 这套模式，在华夏可以，在美国不行。 国人崇尚勤俭节约，能省一分是一分，能赚一分是一分。在网上冲浪能一点一点的积攒些零钱，会有很大的吸引力。 老美不一样，背后有全球资源，都惯出毛病了。全世界每年一半的资源浪费，都是来自美国人。根本不懂勤俭节约是何物。 金币钱包系统所能赚到的钱一定不会太多，可能一天也就几分钱、几毛钱。以美国佬的奇葩尿性，要是看到有互联网公司这么搞，说不定会直接起诉。辛辛苦苦上网一小时，按照国家的最低工资保障时薪应该给7美元，结果才7美分，这是违反了劳动法啊。 比尔·盖茨暗暗摇头。 觉得这个web3.0理念，就是狗屁。 纯扯淡。 周不器很轻松，不以为意，笑着说：“比尔，你有几架私人飞机？” “嗯？”比尔·盖茨愣怔了一下，“十几架吧，我有一个机队。”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 心中感慨果然是大资本家，吃喝玩乐真是顶流。穿衣打扮倒是很朴素，跟大街上的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这背后的自我享逸，真是一点不含糊。 “能借我一架飞机吗？” “啊？” “我这次来美国，要停留半个月左右。可能要去很多地方，我身边有一个小团队，搭乘客机的话太不方便了。” 比尔·盖茨有点愣神。 心说这人真有意思，一点都不客气的，脸皮真厚。 不过，以双方的身份来看，拒绝是不太可能的，比尔·盖茨没做犹豫，笑了笑，“只在美国吗？” 周不器笑道：“对，美国。” 比尔·盖茨道：“那不需要太大的飞机，我有一架庞巴迪环球5000，不是跨洲际旅行，足够用了。” 周不器惊喜的说：“还真是巧了，我这次包机来美国，乘的这是这款飞机。不过那是我们国内的飞机，在美国这边各种手续都不太方便，否则我就包下半个月了。” 比尔·盖茨道：“没关系，回头我跟我的机长说一声，让他给你安排最优秀的机组人员，你可以放心在美国这边商务旅行。每次有飞行需要，不超过半个小时，就能协调好航线。” 毕竟是首富先生，身份不一般。 他的飞机要起飞，会有一些优先权。 周不器很满意，觉得这哥们真讲究，难怪这些年做慈善能撒出去几百亿美元，够大气，就有点得寸进尺，轻咳一声，“我这次过来……还想去一趟加勒比海。我女朋友过来了，我们过个蜜月。” “好事啊，祝你们度假愉快。” “这个游艇嘛……” “……” 比尔·盖茨有点麻。 上了一堂课，就要把飞机和游艇都借给他？ 这学费有点贵。 这小子，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啊！ …… 第二天，起飞了。 周不器带着薛姨妈、宝妹妹，伍雨，还有一男一女俩保镖，去了洛杉矶。 飞机上，大家都有点受宠若惊，不敢落座了。 虽然都是庞巴迪环球5000，可内部装饰的档次真不一样！ 果然是世界首富，真是奢华啊！ 不说别的，单看飞机里的卧室，那一张从意大利进口的红木大床，没几十万美元就下不来。机舱里还挂着几幅油画，看样子不像是工艺品，像是真迹。 唯一的缺憾，就是金发空姐不太令人满意。 有点老了！ 四五十岁的样子。 伍雨也发现了这点，等空姐送上了果饮后，就很奇怪的问：“比尔·盖茨这是什么审美呀？怎么找个年纪这么大的？” 周不器瞪她一眼，“你懂什么？这一看就是飞了几十年的资深空姐，薪资待遇能顶上三五个小年轻了。漂亮有什么用？经验和服务才是第一位的。” 他看了一眼那间卧室。 暗暗琢磨。 人不可貌相啊。 这位首富先生，还真不能简单的从穿衣打扮和慈善行为做人物判断。深度的接触过后，这哥们的奢华属性一点不差。 大家都是男人，谁不了解谁啊？ 默多克都七老八十了，还娶了个华裔娇妻呢。 在这个小飞机里搞一间卧室，有点违反设计学，太拥挤了。 估计首富先生没少玩机震的把戏。 哎呀！ 好刺激啊！ 只可惜，从旧金山到洛杉矶，航程太短了。否则真要拉着伍雨和宝珊去体验一番空中翱翔，漂浮在云朵间的感觉。 第856章 拼盘 这次来美国，有一个很重要的目的，就是考察。在空前的经济危机到来之前，考察一下美国的环境，以方便日后薅羊毛。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其中有一个方向，就是娱乐业。 婕妤传媒在周不器的产业规划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按部就班的发展，有点太慢了。就像徐百卉说的，跟燕京台合作推出的几档真人秀节目，是挺赚钱，但业内影响力并不大。 做这一行，还是得依靠电影。 可是这年头，国内的电影市场还差得远呢，没发展起来。既然这样，不如就来好莱坞打听一下。 次贷危机的影响巨大，对任何一个行业都有很大冲击。 当然也包括好莱坞。 周不器在好莱坞这边没有关系，但是华易有。 两年前，华易跟好莱坞的传奇影业签下了一个大合同，说是未来7年内可能会合作拍摄不超过40部电影。 周不器托了华易的关系，联系到了传奇影业的老板托马斯·图尔。 两人在伯班克的传奇影业的办公室里见面。 托马斯不是大富豪。 他早先是个税务律师出身，因为在处理税务的过程中，认识了很多大富豪客户。然后又发现电影是个避税洼地，就联系了自己的一些大客户，以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他们，募集到了5亿美元，成立了传奇影业。 也就是说，他是个财富管理者。 有点像基金经理。 自己不出钱，通过帮别人管理财富赚取收益。管理的财富越多，赚取的收入也就越多。听说来者是一个对娱乐业充满兴趣的大富豪，托马斯就拿出了自己最大的热情。 打算把这个年轻的周大老板给说服，让他也拿钱投资传奇影业。 然后，就滔滔不绝，像是说服之前的投资人那样，描绘起了他的关于电影拼盘投资的宏伟蓝图。 “周先生，其实投资电影，跟投资股票一样，有一套风险可控的投资哲学，这是以概率和统计理论为基础的分析方法，叫做蒙特·卡洛模拟法……” “抱歉，打断一下。” 周不器很无奈。 到底是外语，要是科技圈内，他还能比较自如的交流。跨行业了，很多词语就听不太懂了。还在他把宝妹妹带在身边。 宝妹妹简单的给他充当翻译。 托马斯见他英语不是太好，就不再说得太专业，语速也放慢了许多，“众所周知，投资电影的风险太大。尤其对我们这种非从业者的外行来说，想要确保电影项目成功，难度太大了。但是，可以通过投资组合的方式，把风险降到最低，就像对冲基金那样，把变动剧烈的股票波动做成比较稳定的年化收益。” “真的吗？” “没错，根据模型推算，当电影投资的电影项目达到20-25部时，投资收益的波动性就比较小了。一般对冲基金的年化收益率，在12%-18%之间。可如果是投资电影，年化收益率可能达到20%。如果遇到了《泰坦尼克号》《蜘蛛侠》这样的大卖电影，收益率可能会达到30%。即便是很差的年份，收益率也能达到15%。也符合对冲基金的收益要求了。” “准确吗？” 周不器眼睛很亮，很感兴趣的样子。 托马斯笑道：“这套功课，我已经重复好几年了，数据不会错的。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投资其他行业，税率会很高。可是电影不同，电影的税率低，而且还有各种各样的政策补贴和退税政策。这又是一笔回报。” 周不器点了点头，“有具体的案例吗？” 托马斯道：“在03年的时候，派拉蒙就启动了这个计划，当时是跟美林合作的。总共投资了派拉蒙25部电影，年均回报率是20%。这个例子，就证明华尔街的投资理论可以适应好莱坞。这些年来，包括美林、雷曼，以及很多私募基金都参与到了好莱坞电影的拼盘投资计划，有超过130亿美元的资金进入了好莱坞。” 周不器问：“六大巨头都参与了吗？” 托马斯笑道：“差不多，基本都参与了。两个月以前，福克斯和沙丘资本续签了第三份投资协议，又有5亿美元的资金进入了拼盘投资的大盘子里。” 说完，他就叫来秘书，跟她说了些什么。 没一会儿，金发碧眼的漂亮女秘书就拿了一份文件过来。 托马斯把文件递给了周不器。 这是一份过去几年，华尔街资本参与好莱坞拼盘投资计划的名单，声势很大！ 05年1月，福克斯跟沙丘资本签订了一期的投资协议，3.25亿美元参与投资28部电影；同年12月，沙丘资本增资3.25亿美元，又参与了福克斯的16部电影的投资。 05年6月，华纳兄弟跟传奇影业合作。托马斯·图尔拿着刚刚忽悠过来的5亿美元，直接投进了华纳的阵营里，并且参与了《蝙蝠侠》《超人》这样的巨作投资。 05年9月，一家瑞士的信贷银行出资3.7亿美元，跟迪士尼合作，参与迪士尼旗下的32部真人电影的投资。 到了06年，环球影业、派拉蒙、索尼也都先后参与进来，好莱坞的拼盘投资计划轰轰烈烈。 甚至华易跟传奇影业的合作，也是拼盘投资的模式。 华易出一点点的钱，股权极少，实权没有。却能够在好莱坞大片中挂名，这品牌形象就打出去了。 周不器看过这份材料，心中大定！ 妥了！ 徐百卉的电影梦，有着落了！ 这些来好莱坞参与拼盘投资项目的资金，要么是来自银行，要么是来自私募资金。这样的机构有一个特点，就是资金源比较稳定。 所以他们能拿出足够多的钱来投电影这种长周期的项目，对好莱坞电影来说，发行周期通常在5-7年。 可是，明年就是次贷危机了！ 次贷危机影响最大的两个行业，就是银行和私募资金！ 全球货币紧缩，银行的第一目的是活下去，有些银行资金回笼不及时，就直接破产或者被并购了。 私募资金也是，要承受着巨大的赎回压力。 可电影是个长线投资，时间越长赚的越多。短时间内没法退出，就只能低价倾销，找人接盘……可想而知，到了明年，这些拼盘投资中的电影股份，绝大部分都要面临出售。 可上百亿美元的拼盘池子，谁也吃不下。 最后只能是打断腿。 大部分的电影夭折，少部分优质的电影股份，被有钱人超低价收入囊中。 这就是婕妤传媒的机会啊！ 华易名头很大。 有资格跟好莱坞电影公司签一份大合同。 婕妤传媒没这个资历，但只要有钱就行了。到了明年，好莱坞的电影就可以挑挑拣拣地随意选了。 到时候，有了电影股权，适当的在电影里安排几个婕妤传媒的艺人，客串个小角色……放在国内，就是国际影星了，咖位猛涨！ 托马斯见他沉吟不语，就进一步的解释：“最近，环球又发起了一个拼盘投资项目，愿意拿出40部电影75%的股权，吸入10亿美元。现在有不少私募基金都在抢着进场呢。嗯，你知道的，次贷危机挺厉害的，全世界都在大放水。这么多的热钱流入市场，资本机构都在疯狂地寻找投资项目。好莱坞的拼盘电影是不可多得的投资产品。” 周不器好笑的看着他，“你想跟环球合作？” 托马斯笑了笑，“如果周先生有意，我可以帮你牵头。” 周不器不动声色，问道：“这个电影股权，不是电影版权吧？” 托马斯神色有些尴尬，“对的，不是版权。版权要属于电影公司。股权，更多地是意味着分红权。如果电影上映后成功了，可以和电影公司商量，提前买断后续的分红，直接拿到一大笔回报。” 只有分红权，没有版权…… 这大概也是好莱坞巨头们会热衷于这种投资模式的原因，投资的风险由风投机构承担。资本赚的是钱，电影公司赚的是版权。 有了版权，就可以细水长流。 可是婕妤传媒搞电影不是为了赚钱，是为了品牌。 没有版权，就没有话语权。 这意义就不大了。 周不器问道：“托马斯，传奇影业和华纳的合作模式呢？你手里没有电影版权？” 托马斯犹豫了一下，说道：“有。” “嗯？” “如果是资本机构跟好莱坞巨头合作，版权当然全部属于电影公司。传奇影业是电影公司，所以也会有一些版权。” “那资本方有什么理由不以电影公司的名义参与拼盘投资？” 托马斯道：“如果是以电影公司的名义做拼盘投资，股权不能超过50%。股权就是版权嘛，版权大头肯定在六大巨头手里，他们必须要有电影话语权。可如果以资本机构的名义投资，不涉及版权，资本机构的持股份额就可以超过50%了。股权多了，赚的就多。比如环球这次发起的项目，表示要让出75%的股权，这种合作模式，合作方就只能是资本机构，而不是电影公司。”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下明白了。 再看一遍这份材料，就更加明显了。 05年9月，瑞士波士顿银行出资3.7亿美元，先是成立了一家名为王国影业的电影公司，然后通过电影公司拼盘投资迪士尼的32部电影，占股40%。 就意味着他们可以拿到40%的电影版权。 没有拍板权，却有具体的参与权、运作权。 06年1月，相对论资本成立希尔路1期基金，向索尼影视投资4亿美元参与11部电影的制作，占股40%。就只有分红权，没有版权，不能具体参与。 看样子，等明年次贷危机的时候，婕妤传媒应该有选择的挑选拼盘机制下的电影股份。 选那些有版权的项目。 没版权，就没有参与权，怎么安排自己人？怎么利用好莱坞电影的影响力，在国内打造婕妤传媒的品牌？ “图尔先生，这份材料我可以带走吗？” “当然！” “有更详细的材料吗？比如……参与这些拼盘项目的电影列表。” “没问题。” 托马斯的态度非常好，非常客气。他能够感受到这位周先生对电影和好莱坞充满了兴趣，这就是潜在投资人啊！ 必须要搞好关系，拉拢好！ 7017k 第857章 大不了就一起上 买买买，买买买。 薛姨妈很高兴，伍雨很高兴，连宝妹妹在她俩的带动下，也很有兴致的一家店一家店的逛着。 三个女人一台戏，周不器唉声叹气。 大包小包的拎着。 一男一女俩保镖，也成了搬运工。 “差不多行了！别跟个暴发户似的，注意国际影响！” 周不器劝了好一阵，才算是结束了今天的采购潮。 衣服、包包、首饰、手表、钢笔、明信片……甚至还有30多张黑胶唱片，刷出去了130多万美元。这个洛杉矶，真是购物天堂。 伍雨还有点意犹未尽，说是好可惜啊，要是能遇到汤姆·克鲁斯就好了，要不小李子也行。 周不器瞪她两眼，骂了她两句，觉得她欠揍。 薛姨妈就打抱不平，批评了他一顿，觉得他不应该这么粗鲁。 周不器就拍着胸脯表态，说是明天去拉斯维加斯，后天去纽约，接着买！ 伍雨欢呼。 薛姨妈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周不器道：“对了，等去了纽约，你们多买几件泳衣，比基尼什么的。我跟比尔·盖茨借了条游艇，在长岛那边停着呢。纽约的事结束，就去波士顿和西雅图。参加完了微软的全球峰会，就去加勒比海晒太阳。” 伍雨欢呼。 薛宝珊抿抿嘴唇，也很期待的样子，对金色的沙滩和碧海蓝天充满了向往。 倒是刚才还很厉害的薛姨妈，一下就蔫了。 泳衣？ 比基尼？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事业线……感觉成了累赘。 伍雨的玩兴很大。 回酒店放下东西，吃过晚饭，她还提议要出去看夜景。不过洛杉矶的晚上不太安全，就只是在富豪区这边简单的转了一下。 再回到酒店，周不器才算是有空查看一下邮件，了解一下公司的状况。 金币钱包系统上线了，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这时国内还是白天，周不器就跟王星进行了视频通话，了解了相关情况。 还好，一切都在掌控之内。 系统运行正常。 “对了，你说的那个手机助手的事，我查清楚了。” “哦？这么快？” “这是个人产品，跟公司无关，我已经联系上了。” 周不器很关注，“具体说说？” 王星道：“这个人叫熊军，今年25岁。在厦门那边工作，是一个ERP软件公司的项目经理，带着一个10人的小团队。嗯，他是那家公司里最年轻的项目经理。” “哦？这么说是个人才？” “是挺有意思的，他自我介绍，说是高中时期学习成绩很不好，报考了一个三本。本来想读计算机系，结果成绩太差，被调剂到会计系了。” “这种学历能走出来，可不容易。” 周不器这下就更坚定了，看样子这人有点水平。 这年头，企业在招聘的时候，越来越看学历了。可对天才来说，学历就是一张废纸，意义不大。 其实各大公司也都明白这个道理，只不过去二本、三本、专科类院校招聘天才，选材太困难，成本支出太大。直接以学历当门槛，可以缩小选材群体，减少招聘开销。 这就无形中给了那些低学历年轻人制造了巨大的求职障碍。 这个熊军学历糟糕，可毕业没几年，就成为了一家软件公司最年轻的项目经理，可见是有非常独到的过人之处。 当属于不拘一格降人才的范畴。 王星道：“对，他虽然是会计系，但大学期间自学编程。今年，他买了一部苹果手机，发现手机的照片、通讯录，以及一些应用的下载都非常麻烦。为了解决这些问题，他就自己写了一些程序，方便他更好地使用iPhone。” 周不器好笑道：“所以说，他是为了满足自己的iPhone使用需求，才业余时间自己写出来的产品？” “对。”王星低头看了下材料，“这些程序写完后，他就整合在一起，变成了手机助手，挂在了网上。目前，全国已经有20万的用户了。” 周不器道：“不到一个月，就有20万用户了，可见这个市场有着巨大的需求。也是巧了，我女朋友买了部iPhone，也使用了这款产品，我才知道的。” 王星道：“我已经跟熊军说了，让他来一趟首都，我跟他谈谈。如果合适的话，咱们就把这个产品买断。” “把这个人挖来！” “让他全权负责这个手机助手的产品吗？” “对。” 王星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季子安今天给我打了个电话，我俩聊了半个小时。” “哦？” 周不器有些好奇。 王星叹了口气，“老板，这段时间，你对软件事业群的工作，不够关心啊。” “呃……” 周不器沉默。 这是肯定的。 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软件事业群的业务，主要就是微点安全卫士、微点杀毒、微点输入法……都是很成熟的业务了。 而且，都是免费软件，营收能力并不大，更多的是生态基础设施、打造品牌的作用。周大老板更多的精力，肯定要关注在朋友网、微点、今日头条这种有着巨大潜力空间的项目中。 看样子，季子安有点牢骚。 周不器就不由得感慨，果然还是老妈说的好啊，雨露均沾，后宫不乱。 季子安是季君子。 他肯定不会太过在意这些事，可他是软件事业群的负责人，他要为整个事业群的人负责。他不在意，可底下的人在意。 尤其在Helo项目中，来自软件事业群的副总裁傅盛，他带队做的那款Helo被直接毙掉了。 这让软件事业群上上下下都备受打击。 Helo是一款软件啊。 却被划分进了社交事业群。 季子安的牢骚，不是为了他个人，而是代表了他背后的一个群体。 王星道：“季子安的意思，是觉得这个市场的确很好，但没必要从外面找机会。91助手做的其实很差，技术性也不强。如果我们自己组一个团队，一个月后，就能拿出跟成熟的产品。” “嗯。” 周不器沉吟许久。 王星又说：“我还没见熊军，但我跟他在网络上有过交流，也打了电话。从他的履历背景来看，是个有想法、有创意，能带团队的小伙儿。” 周不器道：“行，等你见过之后再说吧。” “如果可以呢？” “那就挖过来！” “那季子安那边？” 这才是很关键的问题。 如果把熊军挖过来了，91手机助手这个项目肯定是全权交给他运作。这就又有点空降性质了，用外人而不用自己人，软件事业群那边会有所反弹。 周不器道：“大不了就一起上！” “啊？” “保留91手机助手，然后让微点这边也推出一款微点手机助手。这块市场很大，一款产品是不够的。未来肯定会陆续出现很多模仿的软件。既然这样，不如咱们就自己跟竞争。” “就像美图秀秀、P图神器和微美秀图那样？” “不，不一样。”周不器给出了不一样的安排，“修图软件不是刚需性产品，也没什么盈利模式，留下一款运营，补充自家的产品生态就够了。手机助手是个大市场，作用会越来越大。可以两个同时保留。” “同时保留？” “对，不妨尝试一下宝洁模式。” “呃……” 王星没太理解。 周不器道：“最厉害的公司，不是让自家的产品成为市场第一。而是让市场第一、市场第二、市场第三、市场第四都是自家的产品。就像宝洁那样，同时运营多个品牌，牢牢地把控住市场。手机助手这个市场还是空白，市场很大。抓住机会，冲进去！” 王星深吸了一口气，“我先见见熊军吧，然后让王海洋也见他一面。如果可以的话……就把他招过来。他家是南方的，工作也一直在南方。如果可行的话，不如就把他的项目组安排在魔都分公司。” “嗯，去做吧！” 周不器结束了视频通话后，又给季子安和孟厚坤分别发了邮件，表示要让他俩对员工的心理情况做好纾解。 这就是分开办公的缺点。 总部做不到垂直管理，就很难在公司业务的阐述中让每一个人都能够理解。等搬到总部园区了，大家在一起办公，情况可能会好一点。 至少总部这边的HR，可以更好的做一些价值观和思想层面的引导了。 …… 第二天，去了拉斯维加斯。 除了买买买之外，就是惊艳的深夜秀场和金碧辉煌的赌场了。 看秀是必须的。 运气很好，还看到了席琳·迪翁的献唱，一曲《我心永恒》激荡人心，好似又看了一遍泰坦尼克。 至于赌…… 大家都比较谨慎。 伍雨兴致勃勃的，薛姨妈和宝妹妹则很保守。这种东西，就算在这里是合法的也最好不要碰。普通人来玩玩，问题不大。 上瘾了也玩不起。 周不器就不一样了，他资本太雄厚。 国内的大老板，倒在女人身上的很少，倒在毒身上的也不多。很大一部分都是沉浸在赌中不能自拔，导致出了问题。 周不器很有自知之明，笑着说：“这有啥？我连这点自制力都没有？行了，来都来了，怎么也要去看看。咱们只看不玩，观光一圈就走。” 去了之后，薛姨妈和宝妹妹就一起上，死死地把周不器盯住，一左一右的夹在中间。 倒是伍雨嘻嘻哈哈，兑换了500美元的筹码，稀里糊涂的压了好几桌，没一会儿就全部输光了。输是输了，但玩的很开心。 感觉这赌城没白来。 第858章 私募 纽约，曼哈顿。 瑞吉酒店。 周不器在这里见到了王浩阳，他已经打好前站，也订好了套房。 只不过这房间…… 未免太奢华了点。 除了十几个房间之外，还配了一个蓝眼睛的高鼻梁的美女管家，走的是轻熟路线，身段跟葫芦似的。 美女管家还说，套房里有私人厨房，如果需要的话，酒店里可以安排私人厨师…… 伍雨、宝珊听了，都暗暗咋舌。 算是见到了世界金融中心的资本主义腐朽。 周不器打发走了王浩阳，就忍不住问道：“这房间得多少钱？” “不到5万。” “美元？” “对。” “太浪费了。” 连花钱如流水的周不器，听后都有点心疼。 王浩阳道：“这里是全美最贵的三大总统套房之一了，名气很大。酒店会安排专车和司机服务，标志性很明显。你去和基金经理会谈的时候，便于彰显身份。” 没办法，周不器在这边没什么名气，只能依靠外物来显示身份。 “调查的怎么样了？” 周不器一挥手，就避过了这茬，说起了正事。现在次贷危机已经显露，全世界央行都在大放水，热钱很疯狂，金融市场也很疯狂。 说不定可以趁此机会，捞一笔快钱。 亲自操刀肯定不行。 水平不够，哪怕国内最顶尖的金融操盘手，也没资格在华尔街操作。最好的选择，就是在华尔街的诸多资本大佬中，选择一位。 购买他的私募基金。 把钱交给本土的私募大佬来管理。 二人去了书房，王浩阳从包里拿出了一份厚厚的打印好的材料，说道：“来美这几天，我调查了30家私募基金，其中也包括摩根、美林、高盛这样的投行。调查看来，大家普遍的投资策略，还是比较激进的。” “激进？” 周不器眼睛一亮。 激进好啊，激进就意味着风险，风险就意味着高回报。 王浩阳道：“我调查的这30家热门私募里，对冲基金只有12家。剩下的18家，动作都很大。其中有13家积极做多，有5家是高调唱空。” 眼下全球的经济形势极其复杂。 次贷危机已经爆发，全球在大放水，积极救市。 那么问题来了。 这场危机到底会愈演愈烈，还是会被成功拯救？ 拯救成功了，因为大放水，必然会导致股市、楼市、期市等金融市场集体走高，屡创新高。如果救市失败，那下场就惨了，全球经济必然倒退。 从过去的经验来看，救市成功的概率极高。 从王浩阳这几天的调查也能看出来。 有13家私募经理认为，未来经济能够走强，能够救市成功，然后热钱涌入后疯狂的追涨买进。有12家私募基金认为未来风险不可控，选择了对冲，一部分钱做多，一部分钱做空，形成内部平衡，降低风险。只有5家私募基金看衰未来经济，认为次贷危机必然爆发，在大肆做空。 其中，对冲基金的规模最大，动则上百亿美元。其次是做多的私募，做空的基金，规模反而很小。 周不器低头看了一会儿材料，各种数据和公式看得他头晕目眩。 然后，就把大部分材料都扔进了垃圾桶。 只关注最后5页纸。 也就是那5家看空的私募基金。 王浩阳抽了抽嘴角，压低声音，“你也认为要发生经济危机？” “可能性很大。” 周不器点了点头。 王浩阳眉头紧锁，“太冒险了，如果真想投资……可以选择2-3支对冲基金。” 周不器道：“经济这种事，见微知著。不说别的，就是私人飞机市场吧，多畸形？我想买一架飞机，订单都排到2012年了，这不扯淡吗？以点窥面、以小见大，就凭这一件事，我就能断定世界经济已经严重畸形了，肯定会出事。” “出事是一定的，就看是软着陆还是硬着陆了。嗯……你看这个。”王浩阳从这5页纸中，挑出了一张，介绍道，“这个人在两年前就看出次贷问题了，然后就可以唱空。做空了两年，保证金补充了三次，要是再拿不到钱，或者泡沫没破裂，他就得倾家荡产了，投资人也血本无归。” 周不器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份材料，沉默不语。 王浩阳道：“现在全世界都在努力，硬着陆的概率很小。万一你这钱投进去，两三年内泡沫也没破裂……” 周不器一挥手，“不用说了，我决定了。你看现在的纳斯达克，跟世纪初泡沫危机时差不多。我这也是经过多番论证的。” 然后，就开始研究这5家私募基金。 打算挑一家，把钱砸进去。 是成是败，就听天由命了。 “这抽成也太高了吧！” 周不器看准了其中的一个数据，有点牙疼。 这几家私募基金，认购费、管理费和赎回费之外，还有利润抽成，份额很高，有4家是20%，还有一家是25%。 亏本了，由投资者承担。 赚钱了，基金经理抽20%-25%的利润当做报酬。 王浩阳道：“这是一定的，越是顶级的私募基金，浮动管理费就越高。其实抽成高低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赚钱。赚钱了，抽成再多也是赚。就怕方向看错了，亏本了。” “那就这样吧，嗯，你辛苦下，都联系一遍，咱们跟这5家谈谈，挑个合适的。”周不器看了一眼那份已经做空两年快要坚持不下去的私募基金的材料，扔进了垃圾桶，“算了，4家吧，这家放弃。” 王浩阳有些奇怪，“为什么？” 周不器道：“都做空两年了还没爆仓，可见没怎么加杠杆。胆子太小了，我想要的是一个疯子。” 王浩阳呆了一下，心中暗骂：“你才是疯子！” …… 下午，去见了两家私募基金。 一个是老头子，五十多岁的样子，很沉稳。他的基金规模超过60亿美元，投资方向主要是股票市场，杠杆在2-3倍之间。 太保守了，放弃！ 这年头，美国金融市场没有杠杆限制，只要资方敢玩，多大的倍率都可以开，哪怕开100倍杠杆也行。 另一个是年轻小伙，看样子也就三十岁左右，以前是美林的研究员，刚刚辞职。从两个过去相熟的大客户手里拉来了2000万美元，主要是想做空科技股，杠杆在1-10倍之间。 这人太年轻，手里的资金规模也太小，感觉不太靠谱。 晚上，在一家西班牙餐厅内，看到了第三家私募基金的经理，西装革履很干练，四十岁左右的样子 不过，引来周不器注意力的不是他，而是他身边的女伴。 我靠！ 去洛杉矶，没见到好莱坞明星。没想到，来纽约见着了！ 她……她叫啥来着？ 一时想不起来了，不是一线大明星。 经过简单介绍，这才解开谜底，她出演过《魔戒》三部曲，饰演过其中的精灵女王，叫丽芙·泰勒。 饶有兴致的说了几句，这个叫尼克的基金经理，就很坦然的说丽芙·泰勒已经结婚了，不过跟丈夫感情不好，正在办离婚手续。 周不器就不好多说什么了。 也有点拿捏不准。 这俩人，是情侣关系吗？还是尼克经理是想通过这个美艳绝伦的好莱坞女星来吸引投资人，拉动资金？ 好莱坞顶多就是红沙发，华尔街可厉害多了，套路层出不穷。 周不器不为所动，谈工作。 尼克履历不凡，当年是泡沫危机时一战成名，开出过20倍的超高杠杆，为投资人赚了10多倍的收益。不过，他当时只是个无名小卒，只管理着300万美元的资金。 那一战过后，他就成名了，管理的基金规模越来越大，04年达到了鼎盛期，资金规模超过50亿美元。 可是后来投资失败，投资人都跑了。 现在的资金池，只剩下了3亿美元。 尼克表示，过去几年他投资失败，主要原因是他在做多，这不是他擅长的投资方式。他更擅长做空。 现在，他感觉到机会来了，就像当年的泡沫危机那样。 他有信心为投资人赚取丰厚的回报。 周不器兴趣很浓。 可是，在离开的时候出了岔子，尼克经理很热情的说：“周先生，泰勒小姐跟您一起去喝一杯酒吧？”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 那位美艳的好莱坞女星眼眸似火，烈焰红唇微微张开，大有一种请君入瓮的的邀请姿态。 周不器就非常不满。 觉得这个尼克太不靠谱了！ 本以为他有做空经验，还想进一步的考察跟他合作呢。没想到，脑子这么蠢。就算找好莱坞女星来搭桥，也得找个差不多点的吧？找个结过婚又过气的，瞧不起谁呢？ 周不器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果断拒绝。 第二天上午，又见了一个资本大佬，年纪45岁左右，有着近30年的从业经验，管理的基金规模35亿美元，做空方向瞄准了期货市场，也包括很多衍生的金融产品。 周不器就非常感兴趣。 在经济剧烈变革的时候，期市的波动比股市大多了。波动越大，风险就越大。风险越大，就意味着背后蕴藏着的收益就越高。 周不器对期货不太懂，王浩阳也了解不深。 只能交给专业人士操盘。 接下来，就让王浩阳多花点时间，做进一步的调查研究。如果合适的话，等把谷歌的股票套现之后，就交给这家私募基金运作了。 第859章 YikYak 在纽约这两天，周不器见了一些人，感受到了当前经济环境的波诡云谲。 一方面，全球大放水，热钱太多。 为了跑赢通胀，最好的选择就是投资，把钱交给华尔街的大基金来打理。 另一方面，次贷危机影响很大，风险很大。 很多优质的投资产品，就成了大基金们疯狂追捧的对象，比如纳斯达克的科技股，比如好莱坞电影的拼盘投资，比如原油期货……这些产业，貌似跟次贷危机的关联性都不大。 机会与风险并存。 一般人还真是把握不住。 想在大变局里赚最多的钱，要么看多，要么看空。 二选一，就是赌。 所以这类的私募基金规模都比较小，一旦赌失败了可能会倾家荡产。那些成百上千亿美元的大基金们，背后承载着太多，策略会相对保守，往往是对冲投资，分散投资，控制风险。 按理说，大基金们的思路是对的。 只可惜，他们太小看了次贷危机的危害性。 彻底爆发，危害会蔓延到各行各业…… 次贷危机洗劫了美国中产阶层一辈子的财富，是一场巨大的金融灾难。不过，这跟周不器无关。别说他一个外国人了，就算华尔街内，也有不少人都满心期待的灾难赶紧到来，趁机发一笔国难财呢。 这事的影响太恶劣了。 周不器不方便站上前台，在背后当个人傻钱多的金主，找一家积极看空的私募基金，赚点零花钱得了。 解决了这件事，周不器就觉得形势很急，迫在眉睫。 晚上回到酒店，就对紫微星的B轮融资有了新的计划。 周不器跟贺阳进行了视频通话，做出要求，“马上准备尽职调查的相关材料，等Helo正式上线后，马上开启B轮的洽谈。” 贺阳有些惊讶，“这么匆忙？” 周不器道：“不能拖延了，美国这边的局势挺紧的，媒体上的声音越来越多，很多经济学家都在看衰未来经济。趁着现在全球大放水，纳斯达克科技股一路狂飙，咱们赶紧完成融资。以免夜长梦多。” 贺阳听出了他的意思，“你是说未来全球经济要走弱？” 周不器道：“这是另外的话题，当务之急，是马上启动B轮融资的计划。” 贺阳沉默了好一会儿。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断网了呢。 过了足足半分钟，他才缓缓的说：“如果次贷危机真的不可控，未来经济真的会一路下行……波及到科技公司也是有可能的。” 周不器见他还在分析利弊，就气道：“不用分析了！按照我说的，马上去做！” 贺阳就很无语，说道：“金币钱包系统的作用，需要时间来体现啊。Helo上线后，百亿补贴的策略也需要时间来消化。如果延后一个月，我们可以拿出更亮眼的数据，在资本面前更有说服力。” 周不器道：“不需要，美国这边……哼哼，现在是钱太多、优质项目太少。热钱疯狂的涌进华尔街，可那些大基金担心次贷危机，都在玩分散投资呢。这个时候，一级市场的风险投资甚至比去二级市场上追高的风险更小。” 为了跑赢通胀，防止财富缩水，很多大基金都是在红着眼睛满世界的找好项目。 都跑好莱坞去投资电影了。 可见这伙人得多心急。 贺阳见大老板态度这么坚决，也就不多说什么了，问了一个最核心的问题，“估值多少？” 周不器问：“聂才俊怎么说？” 贺阳道：“A轮的时候，紫微星的估值是125亿美元。现在的收入，是当时的2.6倍，利润是2.2倍左右。如果以利润和不变的市盈率来看，可以估到275亿美元。” “不高啊……” “啊？” 贺阳都愣住了，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这个规模的估值，国内肯定是第一了。放眼全世界，那也是能排上号的，在互联网企业中，将会仅次于谷歌、亚马逊和雅虎，排名世界第四。 尤其是谷歌，最近已经一飞冲天了，股价超过700美元了，市值2200亿美元，跟微软差不多了。 目前，华尔街的投行在大放水的行情下，集体看好谷歌，认为谷歌的股价还会一路上涨，超过1000美元只是时间问题，大有可能突破2000美元！ 形势真是一片混乱。 一面大声呼喊要小心谨慎，预防次贷危机，一面又呼吁大家买进科技股，似乎只有科技股能扛住接下来可能出现的金融风险。 周不器不在乎那些，谷歌的股价越高越好，赶紧套现离场，他沉吟着说：“紫微星处在高增长阶段，用利润和市盈率来衡量，太吃亏了。还是画大饼吧。嗯……我给你划一道红线，低于300亿美元的估值，免谈！” “啊？”贺阳有些吃惊，“免谈？” 周不器很轻松的说：“现在的形势，是人家有钱花不出去，没看都在纳斯达克疯狂的买科技股避险嘛。投二级市场，哪有投一级市场回报率高？” 贺阳有点担心，“这个报价太高了。” 周不器道：“在谈判的时候，可以着重说明我们是华夏企业，这是我们的一大优势。次贷危机一旦真的硬着陆，全世界都要受害。我们的体制决定了我们能够有更强的防御力。我们在筹建两大总部园区，我们从政府拿到了巨额的扶持和政策优惠。相比于硅谷的科技企业，投资紫微星的风险更小。” 贺阳想了一下，“这事还是让软银牵头吧。” 周不器笑道：“这是一定的，不仅要让软银牵头，还要让软银帮忙，和雅虎日本达成合作。” “嗯，行……”贺阳松了口气，“对了，我听说唐斌辰那边，已经在招聘团队，要行动了？” “嗯。” “太草率了吧？我还以为他会花几个月的时间做市场调研。” “调研的都差不多了，团队已经够本土化了。这事咱们别干预。做起来了，皆大欢喜。失败了也不奇怪，以后再寻找别的海外路线。” 说是这么说，周不器心中对唐斌辰充满了信心。 如果连他都做不成，那国内互联网圈内，很难再找出一个人能在海外市场做出成绩了。而且，有软银的帮忙，可以跟雅虎日本牵线搭桥。 雅虎日本是一家神奇的网站。 有点像国内“百度+hao123+淘宝+58同城+搜狐+优酷+携程”的结合体。只要跟雅虎日本达成合作，把自家产品挂上去，就可以获得巨大的流量支持。 贺阳问：“是推特模型的网站吗？” “对。” “网站名字定下了吗？” “还没有，国内这边叫微博。日本那边……要换个名字。” 说到这一点，周不器也很无奈。 不换不行。 国内和国外是两套互联网机制，没法通融。不同的言论管制，就注定了要有不同的产品定性。比如抖音和TikTok，不是换个名，而是一套模式下的两款不同的产品。美国没有封杀，自家要先封杀。 在海外做社交网站，不管叫什么，第一步就是自我封杀，禁止国内使用。 跟贺阳结束了通话，确定了B轮融资的方略。 接下来查邮件，没想到就看到了唐斌辰的邮件，他通过一些本地人，起了一些网站名字。“微博”类似的发音和方式肯定不行。 日本人推崇可爱、卡哇伊，有卡通感的类型。 同时还要是英文的，有国际范的特点。 一共列了十个名字。 周不器看了一圈，对其中一个印象深刻，几乎下意识的就决定了——就是这个了！ YikYak。 名字很有趣。 尤其很重要的一点，跟TikTok很像，是一个家族的。 左手YikYak，右手TikTok，周不器感觉一下子就抓到了紫微星出征海外市场的两把武器。 接下来，又跟王星沟通了一下91手机助手的事。 “我见过熊军了。” “哦？怎么样？” “挺好的。” “人事呢？” 王星道：“王海洋亲自见的，给出的评价很高，认为这个人适合带团队。” 周不器很果断的说：“那就按计划行动，拿下！” 王星笑着说：“已经行动了，我开价5万，他还价10万，我答应了。” “哦？这么顺利？” “嗯，他在的那家ERP软件公司，是宝岛的公司，领导都是从对岸来的，他不太喜欢。而且，那是家小公司，当然是人往高处走。” 周不器比较满意，“团队呢？” 王星道：“没有团队。我跟他说了，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从以前的公司中带几个人过来，紫微星可以帮他去挖人。他没有接受。他说如果加入了紫微星，就应该找更优秀的人来做这款产品。” 周不器略作思量，“行，那就这么办！把他安排到魔都分公司去，给他批50万，让他自己组团队。另外，总部这边，着手让软件事业群也做手机助手，就叫微点手机助手，可以让傅盛带队。” “傅盛？” “对，就是他。以前的360安全卫士，就是他带队搞的，能力不差。虽然Helo没做成，但这是两个不同的方向。手机助手和安全卫士属性都差不多，他能做到。也算是给他一个补偿。” “好的，我去处理。” “对了，唐斌辰那边的事有眉目了，网站名字叫YikYak。国内这边，等B轮融资做完，也就该启动微博项目了。” 王星心中一动，若有所思。 在加入紫微星前，他就跟周大老板说过，自己想接着创业，看上的方向就是推特。现在来看，机会好像是来了。 第860章 峰会 10月19日，微软的web2.0峰会。 周不器一行去了西雅图，薛姨妈、伍雨和宝珊，跟过去几天一样，依旧是旅游、拍照、购物，逛博物馆。 周大老板把保镖安排在她们身边，只身去了微软总部。 所谓的峰会，就是由微软的人在大礼堂里开一场讲座，讲述微软关于web2.0的理念以及将要推出的web2.0网站的模型框架，对外出售。 归根结底，是为了卖货。 不过微软的牌子太亮了，比尔·盖茨广发请帖，全球科技圈的大佬几乎都到场了，隔着很远，周不器就看到了扎克伯格，他站在路边和一位戴着眼镜的男士热聊着什么。 走过去简单地介绍，才知道这人是谷歌工程副总裁亚当·布斯沃斯。 讲座只是次要的，这么多人过来，其实就是想借着微软的号召力，大家聚在一起，展望未来科技。 也就是说，这其实是一场社交活动。 大佬们相互结识，共同创造新一轮的科技革命。 对于一些慕名而来的小人物来说，当然就是聆听这场web2.0的讲座了，感受科技的魅力。有机会的话，也可以远距离的感受一下大人物的风采。 周不器和扎克伯格结伴而行，没去礼堂，往迎宾楼的方向去。 小人物们都在大礼堂里，等待着讲座的开始。 大人物们基本都在迎宾楼那边，那里有很多设施，还陈列着微软过去二十年的发展史，像一座博物馆，是对外宣传用的。 没走几步，周不器就看到了两张黄色面孔，看样子像是同胞。 没等他开口，对方就很兴奋的走了过来，“周总！” 周不器有些惊讶，“你们认识我？” 对方笑着说：“认识，见过好几次，我是苗人凤，这是我的徒弟，鲁肃。” “阿里的？” 周不器睁大眼睛，这俩花名可够响亮。 苗人凤笑道：“对，支付宝就是我做的。” 周不器的态度就热情多了，跟扎克伯格说了几句，让他先走了，然后笑着问：“你们专程来参加微软的峰会？” “对。” “这峰会没啥意思，除了卖货，就是搭建人脉的。嗯……你俩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刚下的飞机。” “公款出差吗？” 苗人凤和鲁肃俩人就哈哈大笑，觉得这个周总平易近人又幽默，“对，公款。” 周不器暗暗颔首。 以小见大啊。 老马愿意出钱把俩技术人员派到美国来参加这种技术峰会，可见他的企业思路有所变化，要带领阿里向技术化的方向转型了。 “周总，刚才那个人……” “扎克伯格，Facebook的老板。” 果然是他！ 苗人凤和鲁肃对视一眼，都深吸了一口凉气。 心中对这位周大老板，不由得肃然起敬了。 年纪轻轻，不可轻视啊。 跟硅谷的大佬谈笑风生，真是气派。 周不器向周围看了一圈，都是西装革履的白皮肤，忍不住问：“见到别的什么国内同行了吗？” 苗人凤摇摇头，没见到。 鲁肃感慨了一声，来的都是白人，刚才我看到过去了一群印度人，同胞没见几个。这样的盛会，硅谷巨头宁可安排印度人来，不安排华人，可见缺乏重视。 “也不能说是不重视，忌惮吧。” 周不器叹了口气。 最近美国这边曝光了一个新闻，说是有一个华人在思科任技术总监，偷偷下载了很多技术材料和图纸，想要带回国内。结果被发现了，在海关被扣下了。 类似的事还有很多。 时间长了，老美肯定会有所忌惮。在高科技公司中，提拔骨干的时候，就会尽量的避开华人，以免造成技术泄露。 相比之下，印度人就不会了。 华人心中的强国梦是基因里带着的，这是属于祖先的荣光。很多人都是宁可冒着巨大的风险，也想做出一些贡献。印度跟华夏的差距太大，方方面面都落后。印度裔也没什么心情回国报效，就想一辈子安安逸逸的在美国生活。 这就让老美产生了信任。 同样是吃苦耐劳，印度裔、越南裔、马来裔这些来自落后国家的科技人才，会比其他的亚裔更受欢迎。 “你们这是要去礼堂吗？” “对。” “别去了，跟我走吧，去迎宾楼看看，比尔·盖茨在那边当导游呢。” “啊？” 苗人凤和鲁肃就有点受宠若惊。 周不器一挥手，“走吧，名义上，就说你俩是我的助理。” 去了迎宾楼，就看到了二三十人，很多面孔都很熟，比如易贝的梅格·惠特曼，比如新闻集团的默多克，比如雅虎的杨志远。 墙壁上挂着很多老照片，每一张照片的背后，都是微软的一段成长史。 此前来过的人，都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去窃窃私语拉关系了。 没来过的人，都饶有兴致的听着比尔·盖茨和史蒂夫·鲍尔默的解说。 周不器、苗人凤和鲁肃三人，就跟着比尔·盖茨，把整个微软的发展史都参观了一遍。 大家都很熟悉比尔·盖茨，世界首富嘛，微软的创始人兼董事长，太有名了。 可是对微软的CEO史蒂夫·鲍尔默，就不是很了解。 比尔·盖茨就很得意地说了一段他俩在哈佛上学时的一段故事。 当时，比尔·盖茨读大一，鲍尔默读大二，因为“特立独行”的相同属性，以及远超常人的理解能力、反应速度和永远也消耗不完的精力，这俩人像是两个大奇葩。 然后，他俩就搬进了同一间宿舍，成了室友。 谁也不服谁。 都想证明自己更优秀。 比如谁打游戏更厉害？两人就几天几夜的在宿舍里打游戏，谁也不出门。比如谁的数学能力更厉害？吵闹声被隔壁同学给举报了。 最夸张的一件事，两人为了证明自己是更聪明的那个，毅然决然地跨专业选修了难度极高的研究生课程——宏观经济学。 这还不算。 为了证明自己厉害，两人挑好了课程之后，谁都不去上课。不仅不上课，一学期下来，谁都不许学习与宏观经济相关的内容。 到了期末，快考试了。 两人才约定好，同时发力。 几天几夜不睡觉，拼命的学习宏观经济学。期末考试时，满分是100分，比尔·盖茨得了99分，鲍尔默得了97分。 这个成绩让为研究生讲课的老教授很震惊，细查之后，才发现这俩人一堂课也没上过，一个是大一，一个是大二。 再一细查，发现这俩人别的课也不上，天天逃课。 而这俩人门门课都是A。 “花最少的时间来获得最高成绩，是我们当时的拖延游戏。” 说到这件事时，比尔·盖茨掩饰不住得意。 鲍尔默则一脸的愤愤不平，表示自己当时发挥不佳，这才导致分数低了2分。 周不器听了这个故事，有点麻了。 他当初组建十校创业联盟时，采用了交叉混合的选材方式，考察了能力、韧性、眼界、包容性和吃苦耐劳的精神，尽可能地挑选出那些不以学业为重、不怎么上课却也能够有出色成绩的“天才”。 结果证明，他的选择比较成功，绝大部分人都能独当一面。现在成就比较低的，也就是薛宝珊、陈东和孟厚坤了。 宝珊是婕妤传媒的副总，陈东和孟厚坤是紫微星的M5。 可这一比较，差距就出来了。 这比尔·盖茨和史蒂夫·鲍尔默，真是两个大奇葩！ 不说别的，跨专业、跳级的去选修经济学的研究生课程，还不准上课、不准学习……这神奇的脑回路，一般人真是想都想不出来。 周不器觉得要是能早点知道这个故事，自己当年也用类似的方法来选材，说不定能组建起更出色的创业团队。 国内不缺乏天才。 缺的是把这种与世俗格格不入的天才筛选出来的机制。 再一看身边的苗人凤和鲁肃。 就发现这俩来自阿里的顶尖工程师，神色都有点自卑，有一种望尘莫及的感觉。 周不器就很惊讶。 果然是马老师啊！ 比尔·盖茨的语速这么快，他俩竟然能听懂？ 没一会儿，去了大会议室喝咖啡。 没人落座。 大家都是站着，相互寒暄，互递名片，周不器也收到了十几张名片，其中有一位女士叫弥娜·特洛特，是博客业知名公司六度空间的创始人。 在主推六度空间的一款产品，叫Movable_Type。 周不器还真知道这产品。 其实就是博客的开放平台，算是全球这个方向最早的开放平台业务了，也是做的最好的，收入颇丰。 非常贵！ 25个用户，售价599.95美元。 太黑了。 这种定价也就是在发达国家，做一些企业级市场还行。在发展中国家推广个人业务，根本不可能。 比如有1000万用户的新浪博客，如果要用这套产品，要花2.4亿美元！ 把新浪博客卖了也付不起。 花5000万华夏币从朋友网买来开放平台，即插即用，多香啊？ 不过，弥娜·特洛特女士的另外一番话，引起了周不器的重视。 日本的博客业非常发达。 博客数量，比中美还多。在博客业已经逐渐被SNS取代的大环境下，只有日本市场，博客业还遥遥领先SNS网站。 而日本的博客网站，很大部分都是六度空间的用户。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周不器结合着唐斌辰给出的日本社会风气的反馈，好似一下就融会贯通了。 中美和欧洲市场，SNS都在取代博客，成为新的互联网潮流。 可是日本没有。 博客的形式，依旧被日本网民所喜爱。 为什么？ 因为日本比较特殊的本土文化，老百姓比较内敛，不喜欢表达；喜欢默默的旁观，不希望成为受到关注的那个。 都希望隐藏自己，怕给别人造成麻烦。 像朋友网这样的SNS网站，模式是用户发内容，给朋友看。每一个人都是参与者，也是旁观者。 万一自己发的内容，给别人造成了困扰，怎么办？ 博客就不一样了，不用把自己的隐私分享，只要关注一些知名的博客，去看他们分享出来的内容就行了。 其实就是一个“旁观者”的产品定位。 即便是充当“参与者”，也要把参与感降到最低，即隐匿身份，不被打扰，也不打扰别人。 这一下，周不器就对YikYak的产品定位有了比较清晰的认知了。 跟微博还真不太一样。 要让充当旁观者的用户更多地去关注别人，关注明星和社会名人。自身的信息需要隐匿，不要被人察觉到。 就像看片。 偷偷的在家里看，却不能被外人知道。 第861章 薛姨妈，你要为国争光啊 正事基本差不多了。 接下来，该是真正的蜜月了。 周不器把比尔·盖茨的私人游艇给借过来了，去加勒比海玩三天。本想叫上老张，可一想到乘游艇出去玩，又要去沙滩……这个过程里，少不得要换上泳衣。 这可不行！ 不能给他乱看的机会。 比尔·盖茨把他的生活助理珍妮派了过来，一个棕色头发、身材曼妙的女士，让她来负责协调游艇的船队和行程。 直接派来三架直升飞机，载着大家上了游艇。 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果然这有钱人想过的潇洒惬意，还是得往国外跑。在国内，有钱了也花不出去。玩飞机，不让飞；玩游艇，没地停。尤其民众对资本的敌视，有钱人也不敢玩的太奢侈，以免引来阶级对抗。 比尔·盖茨还是比较低调的。 没像阿布、拉里·埃里森、保罗·艾伦那样，攀比似的购买超级游艇，不停地刷新全世界最豪华游艇的纪录。 盖茨的这艘游艇没那么大。 造价1.6亿美元。 100米长，18米宽，有着将近1万吨的吨位。说是游艇，实际上跟个海上宫殿差不多，游艇之上，还搭配着一艘快艇，一艘潜水艇，三架直升飞机，甚至还有反鱼雷装置。 从直升飞机上下来，周不器都有了一种乡下人进城的感觉。 游泳池、音响厅，餐厅、咖啡厅，私人影院、录音棚，健身房、蹦迪舞池……12间卧室，三层高度的瞭望台。 除了比尔·盖茨安排的助理珍妮小姐掌总之外，船上还有23名船员，其中7个是女服务生、3个厨师…… 逛了一圈，暗暗咋舌。 有钱真好啊！ 就是有点放不开，这毕竟是别人的船，船员也都是别人的。 不太好意思瞎造。 逛了不到一个小时，大家就去了咖啡厅，坐下休息了。 好在用国语交流，老外听不懂。 伍雨有点小兴奋，小声道：“老公，咱家也买一艘这样的大船吧，太壮观了，坐着这样的游艇环游世界，想想都开心。” 周不器摇摇头，“不方便。” “缺钱吗？” “不是钱的问题，国内也没港口可以停放啊。就算能停，这么大的船，隔着几公里就能看见，那不跟炫富一样？要考虑到全国人民的感情。” “那在国外买，有空了咱们就出来玩。” “嗯……” 周不器略作沉吟。 在国内，没法把财富的优势放大，有钱人的生活跟普通人差距不算太大，真有些有钱花不出去的感觉。 在资本主义国家则没有这些忌讳，有很多公司，就是专门为超级富豪服务的。可以玩出花来，真正的成为人上人。 就比如这船上的女服务员，除了年轻貌美之外，都是常春藤名校毕业的，谈吐不凡，能力颇佳。一般的服务员，高标准也就是空姐了，端茶倒水而已。这里的服务员，却能够跟客人畅谈古今，谈哲学、谈经济，谈股市、谈期货，是另一个层次的服务员了。 这种资本文化，国内并不推崇。 “算了，以后再说吧。” 周不器一挥手，私人飞机、私人游艇，都是最顶级的奢侈品。 他的个人账户上钱不够。 喝了一会儿咖啡，游艇就开到加勒比海上了。 碧海蓝天，阳光如浴。 船头的位置也支起了遮阳伞，摆好了躺椅。过去躺在阴凉里，迎着湿凉的海风，会有一种人与自然融为一体的感觉。 周不器就张罗着薛姨妈、伍雨、宝妹妹，以及女保镖慧慧姐，盖茨的女助理珍妮，大家一起去晒晒太阳。 嗯，要换上比基尼。 伍雨欢呼。 宝妹妹有点矜持，却也不矫情，抿着嘴唇接受了。 比基尼买了好几套呢。 等大家都回客房换衣服了，珍妮就走过来，悄悄的询问周不器，“要让姑娘们都换上比基尼吗？” “啊？” 周不器微微一怔。 然后，就看到了旁边的那些漂亮的女服务生。 我去！ 果然是大富豪的礼物啊，比基尼盛宴。 真会享受啊！ 嗯！ 外国人比较开放。 就是换上比基尼，看上几眼而已，比尔·盖茨肯定不会介意。 周不器就笑着说：“都可以，姑娘们喜欢的话就一起去吧，留在舱里也闷。” 他是男士，比较简单，脱光了换上一条大裤衩就行。 却发现，薛姨妈迟迟未动。 “薛姨妈？”周不器有些惊讶，“你干嘛呢？回房间换衣服啊？” 薛姨妈有些尴尬，“我就不换了。” 周不器好笑道：“那怎么行？这大太阳的……而且有海风，很潮湿啊，你穿这裙子，没一会儿就给你打湿了。你没买比基尼吗？” “买了。” 薛姨妈就有点牙痒痒。 不仅买了，还买了七八套呢！ 伍雨那丫头，花钱大手大脚的，一点都不知道节省。这种上千美金的比基尼，很大程度上就是一次性的，太浪费了。 “买了就穿啊。现在不穿，下次再出来玩，就过气了，就要买新的了。走吧，去换衣服。”周不器热情洋溢，似乎一点都没发现薛姨妈的尴尬。 “不……不了……” “怎么呢？” “太暴露了，不合适。” 薛姨妈见这小子跟愣头青似的，只能咬牙直说，脸蛋已经泛起了一层绯红。 周不器面色一整，奇怪道：“暴露？比基尼嘛，不都这样？哎呀，薛姨妈，你别不好意思。放心吧，这里没外人。咱们是去二层，那些男性工作人员都是在一层活动。没人上来，他们看不见。” 薛姨妈差点气死。 心说我还不知道那些男船员不能上来？就算是船员上来了，也无所谓。比基尼嘛，就算暴露了点，也是正常穿着。 看见也就看见了。 问题是，你这个臭小子在场，这比基尼还怎么穿？ 到时候，不都被你给看见了？ 周不器似乎没意识到这点，又在劝说：“好了薛姨妈，别磨叽了，伍雨和宝珊可能都过去了，咱们也赶紧的吧。别浪费了这大好时光。这样出海放松的机会可不多。” 薛姨妈气恼，“不方便。” “哪不方便了？” “穿比基尼不方便。” “咋不方便了？”周不器的眼神就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下薛姨妈，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姨妈，你身材保养的多好啊，有啥见不得人的？要是身材走形了，我肯定不多劝你。你这身材这么好，有啥不好意思的？” 薛姨妈几近崩溃。 无语了。 正因为身材保养的太好，所以不方便穿比基尼呢。要是走形了，反而好意思穿出去了。你这臭小子，不是挺聪明吗？在这装傻充愣吗？ 周不器接着劝，“薛姨妈，走吧。” “算了。” 薛姨妈摇头 周不器压低声音，又问：“薛姨妈，是不是……嗯，我包里有刮胡刀，你要是没修理过的话……就用我的刮胡刀。修完了，穿上比基尼就不尴尬了。” 薛姨妈开始还没太听明白。 怎么忽然提到刮胡刀了？ 到了后来，恍然大悟。 脸上倏然涨红，烫得像火烧，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这要是不去换衣服，指不定这混蛋小子又要蹦出什么出格的话呢！太混蛋了！没大没小！不知避讳！ 狠狠的瞪他一眼，就起身上楼回房间了。 周不器在背后喊她，“薛姨妈，用我给你送刮胡刀吗？” “不需要！” 薛姨妈冷冷地哼了一声。 …… 悠扬的轻音乐，响彻在游艇上的每一个角落。 宝珊穿着一身白色的偏保守的比基尼，靠在躺椅上，静静的看书。伍雨则穿着一身红色的比基尼，性感如火，在往大腿上抹着防晒霜。 旁白，还有五六个长发碧眼、白皙的大长腿夺人眼球的大洋妹，那身材……真是劲爆啊！一下就把伍雨和宝妹妹给比下去了。 宝妹妹被比下去，比较正常。 她只有b罩杯。 可伍雨的身材很好，有c罩杯呢，抹胸设计的比基尼，鼓鼓囊囊的很炸裂，很耀眼。可即便这样，跟这些白人洋妞也比不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植入的假体。 前凸后翘的比例极其夸张，跟芭比娃娃似的，大白腿还那么长……周不器都不由得感慨，这比基尼就是专门为白人女性设计的。 亚洲人穿着，就是不如西洋妹有范儿。 这时，又走过来了两个比基尼的西洋妞，秀发一甩，气场逼人。且不说长得漂不漂亮，穿着比基尼往那一站，就足够的魅力四射。 这下，船上的8个西洋妹都聚齐了。 躺椅不够。 她们也习惯了，很自然的把果盘摆在了船板上，大家一点也不避讳着周不器的眼光，自然而然的在甲板上躺下了。 横七竖八，欢声笑语。 周不器居高临下……嗬！ 鼻血差点冲下来。 好一出无敌海景的比基尼盛宴啊！ “唉！” “这下遭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 自己这俩女朋友，被这几个西洋大妞给比下去了。 有点伤面子。 宝妹妹浑不在意，在安静的看书。伍雨大大咧咧的，又在给脚趾甲上涂指甲油，似乎一点都不关心民族尊严这种头等大事。 直到…… 后方又传来了脚步声。 薛姨妈来了！ 周不器猛然回头，好似看到了一个专业的内衣模特，踩着t台，扭胯晃腰，性感婀娜的款款而来…… 好！ 好啊！ “姨妈，你为国争光了！” 周不器忍不住大赞一声，一脸振奋。 反正大洋马也听不懂，他索性就高呼起来。 伍雨惊讶地回头，美眸弯起，也在叫好，娇笑道：“薛姨妈，你身材真好呀！” 7017k 第862章 宠物 周不器不好直勾勾的盯着看，只是扫了两眼，就很好的克制住了。 薛姨妈的双臂遮遮掩掩，见他目光收回，才心安地松了口气。绕到了宝珊那边，离他很远的地方的躺下了。 周不器闭目养神，嗅着咸味的海风，脑海中勾画着刚刚薛姨妈出来的那一幕，虽说她左臂横在胸前，右手有意无意的挡在泳裤的位置，可那爆炸般的身段，着实令人惊讶。 本以为她是C罩杯。 看样子，D罩杯都挡不住啊，比温老师还丰满呢。 嗯，比这些眼花缭乱、玉体横陈的大洋马也更有吸引力。只可惜，薛姨妈太小气了，有这么雄厚的资本，还藏着掖着的。 都是自家人，有好东西都不懂得分享！ 太缺乏互联网精神了。 还是这些西洋妞放得开，多看几眼，她们不仅不恼，反而报以微笑，有几个眼睛还一眨一眨的，好似在抛媚眼。 周不器吓了一跳。 这里是游艇，可不是马场，还是安静的躺下享受一下难得的放松吧，就不骑马了。 免得被薛姨妈批评。 这次出海，目的地是巴哈马群岛。 距离美国很近，安全有保证，是世界知名的度假胜地。 晚上，到底是去岛上的酒店住，还是在船上住？ 伍雨高呼，“在船上！” 周不器又问：“宝妹妹呢？” 薛宝珊抿抿嘴唇，“我都可以，听你的。” 周不器点点头，“薛姨妈？” 薛姨妈见他看过来了，就拿过了一条白色的浴毯盖在了身上，从胸到腰到臀，都给盖上了，只露出了白皙的脖颈和两条美腿，然后狠狠的瞪他！ 周不器莫名其妙，“姨妈，你瞪我干什么？” 薛姨妈见他装傻，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可有些话又不好说，尤其当着女儿的面不好说，哼道：“知道你有钱，但也不能浪费，勤俭节约是传统美德。” 周不器道：“那行吧，找个海边停靠，晚上就在船上睡了，省点酒店的钱。” 在甲板上躺了一个小时，周不器接到了张一明的电话。 因为这边放着音乐，有点吵，他就去了三层，站在瞭望台上，接听了电话。 “国内这都凌晨了吧？还没休息？” “正好是周末。” “哦，对，国内比这边快半天。” 张一明道：“有件事跟你说下，《QQ农场》上线后，对我们的《开心农场》冲击不小。” 周不器声音微沉，“这么快？” 张一明叹道：“现阶段，所有的网民都是QQ用户。有了QQ的交叉生态和流量导入，推广这类游戏相对简单。” “形势很紧迫？” “那倒没有，就是《开心农场》新用户的增长放缓了，《QQ农场》的热度很高。相比之下，还是《QQ农场》更便捷，用户登录了QQ，就可以直接玩这款游戏了。如果是《开心农场》，还要专门登录朋友网，多了一道工序。” 周不器问：“金币钱包系统呢？” 张一明道：“效果挺好的，朋友网的活跃用户里，60%都在使用这套虚拟系统来积攒金币呢。不过，真正想起到震撼人心的效果，还是要等到Helo上线，正式亮出‘百亿补贴’的口号。” 周不器看着远处的一个路过的小岛，沉思许久，“百亿补贴要跟Helo绑定，这个且不提，等下个月再说。《开心农场》的竞争力，还是要体现在产品上，要通过竞争对手没有而我们有的优势，取得市场领先地位。” 张一明笑着问：“听你这口气……你有想法了？” “有点。” “思路可真快。” “你看这样行不行，既然是经营农场类的游戏……不管是种菜还是种水果，不能只是虚拟物品，时间长了可能就厌烦了。要有实质性的好处才行。” 张一明眉梢一挑，心头震了一下，“实质性的好处？送菜送水果？” 周不器道：“对，用户玩《开心农场》，收获了果实并积攒到一定数量之后，就可以选择兑换。我们就把蔬菜和水果给送上门。” 张一明赞道：“虚拟与现实结合，线上和线下的协作，好想法！不过，实现起来并不容易。” “是啊，蔬菜和水果都有时效性。” 周不器感叹了一声，觉得这套模式在当下这个阶段，还真没法开展。快递速度太慢，等用户收到货了，说不定蔬菜和水果就腐烂了。 到时候，不仅不会让用户高兴，还会起到反作用，造成用户流失。 张一明道：“瓜果蔬菜的新鲜保存，这是一个问题，很难解决。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快递费。水果蔬菜我们批量进货，价格不高，可是快递费可能比货品的价格还高。不过你这么一说，我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哦？” “可以虚拟兑换啊，把这款游戏对接入金币钱包系统。” “嗯？” 周不器眼睛一亮。 张一明道：“用户可以把游戏中收获的果实，去金币系统中兑换成金币。通过金币，进行一些实质性的消费，或者直接兑换成现金。” 周不器觉得信号不太好，就去舱内了，很高兴的说道：“嗯，这个思路可以。可以做一个农场商店，用户获得丰收之后，可以把丰收的果实带到农场商店里销售。嗯……最好水果、蔬菜也有个保质期，耽搁的时间越长，腐烂度越高，价格就越低。以敦促用户及时采摘，及时出售。” 张一明的思路也一下打开了，笑道：“对，价格不要一成不变，要跟着季节走，尽可能的符合市场价。把虚拟和现实有效的结合起来。” 周不器道：“所以啊，有卖还不够，还得有买。” “买？”张一明微微一怔，“买种子吗？” 周不器道：“种子是送还是买，这个你们再研究。我的意思是……哼哼，我听说，QQ宠物有几十万的付费用户？在线上养电子宠物？” “呃……” 张一明一下就明白周大老板的意思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 他们能做出一个《QQ农场》，那么朋友网这边自然也可以模仿QQ宠物，做出一个属于自家的电子宠物…… 尤其Helo马上就推出了，宠物的作用就更大了。 张一明皱眉道：“QQ宠物吃相有点难看啊。一会要吃一会要喝，还要洗澡穿衣服，没钱根本玩不转。就是纯粹的圈钱工具。” 周不器道：“所以咱们在设计这款产品的时候，要尽量的克制，而且要有现实意义。嗯……我有个想法，你参考下。要有共情关系。比如主人对宠物好，经常给它吃的穿的，宠物也会对主人好。可以给主人发问候短信，偶尔发一个糗事笑话，也可以是节日祝福。对了！主人也可以给宠物发短信！” 说到这里，周不器一下就兴奋了。 思路愈发打开了。 感觉产品生态，一下就构建起来了。 张一明却没明白过来，“主人给宠物发短信？” 周不器笑道：“梦网啊，发短信就是收入啊，可以跟SP事业部合作。你不觉得主人和宠物的沟通，更有趣吗？” “不是……我的问题是，宠物怎么回复？” “人工智能。” “嘶！” 张一明倒吸了一口凉气。 觉得这个周大老板真是脑洞大开，把紫微星的产业结构，一下就连通结合起来了。 周不器道：“人工智能将会是未来的大趋势，这个电子宠物，可以是紫微星在这个领域走出的第一步。我给你举个例子，比如紫微星电子集团那边在做手机，如果技术成熟了，把这个人工智能的宠物集成进去，主人就可以通过说话的方式，要求宠物进行一些手机的操作。” 张一明有点头晕。 明明说的是《开心农场》和《QQ农场》竞争的事，这个周大老板，说到哪去了？越来越遥远了，思路延展性也太大了吧！ “不是……老大，你说的这些都对，但有一个问题很关键啊，紫微星研究院才成立了两个月啊！咱们的人工智能刚起步，哪能做出让宠物给主人回复短信的功能？” “简单！” “简单？” “技术不够，人工来凑。” “靠！” 饶是张一明修养极好，从不爆粗，此时也有点被震到了。 周不器道：“我们的人工智能技术还需要发展，短时间内让宠物自主识别出主人的短信内容并回复，会比较困难。所以早期的时候，可以招聘一个人工客服团队，伪装成人工智能给主人回复短信。” “厉害！厉害啊！” 张一明感慨连连，对周大老板的敬仰，如滔滔江水。 这思路真是太开阔了！ 主人和宠物之间的交流，一定会非常有趣。很多人即便对电子宠物没兴趣，可是因为猎奇心理，对这种跟电子宠物发短信的方式好奇，就有可能参与进来。 然后，他就要养宠物。 要养宠物，就要去农场商店买蔬菜、买水果。然后，他就要去玩《开心农场》，要加入金币钱包系统。加入了金币钱包系统，就一定避不开Helo这一关。 一环扣一环，把用户安排得死死的！ 这可比QQ宠物厉害多了！ 张一明深吸了一口气，“这件事太大了，我也说不清楚。我先把《开心农场》的丰收果实可以兑换成金币的功能推下去。宠物的事，等你回过来后大家再集体讨论，做一个完整的规划吧，这事不简单，要协调很多部门。” “嗯，可以。” 第863章 想也不行 巴哈马群岛有3000多个岛屿，其中只有30个小岛上面有人。 也就意味着，绝大多数的岛屿都很隐私。 很多明星的绯闻，就是诞生在这里。 以为岛上没人，就在沙滩上做起了没羞没臊的事。没想到，早有游客上岛了，然后偷偷地拍下了这一幕。 周不器肯定不能在沙滩上胡搞。 要保护好伍雨和宝珊。 不过，傍晚的时候，大家还是穿上了救生衣，乘着快艇，去到了一个无人小岛上。并不往小岛深处走，只在粉红色的沙滩上漫步。 所过之处，留下了一排齐齐的脚印。 一行有16个人。 有一些男士船员也在远处跟着，以防发生意外。周不器则带着薛姨妈和姑娘们，以及那些肤白貌美的大洋马，在海滩散步。 海浪温润脚背，沙滩亲吻着脚掌，海天一线，夕阳映红。 真是美景。 嗯，人更美啊！ 周不器都有点按捺不住的幻想起来，要是把在场的姑娘们都扒光，在这沙滩上幕天席地，开一场宗教似的人伦大会，那真是太刺激了。 岛上没有信号，薛姨妈和伍雨，每人拿着一部照相机，不停的拍拍拍。 “老公，你站在，我给你拍一张呀！” 伍雨光着小脚丫，蹦蹦跳跳的，开心的不得了。 周不器就站在海边，任由她发挥。 拍了几张，又把宝妹妹叫过来。 然后，伍雨就代替了宝妹妹，换着拍。 “薛姨妈，你过去和宝珊拍几张呀！” 伍雨又开始指挥起来。 薛姨妈就走过去，以夕阳、大海和晚霞的天空为背景，站在薛宝珊身边，胳膊轻轻的搭在女儿肩膀。 一副静谧美好的景象。 “美！太美了！”周不器赞不绝口，然后就厚着脸皮走过去，“姨妈，咱们三个拍一张吧。” 拍照嘛，当然没问题。 薛姨妈同意了。 只不过…… 这小子要干啥？ 为什么要往中间挤？ 薛姨妈杏眼瞪他，一副凤眼含威的模样。 薛宝珊见他要站在自己和妈妈中间，也不太高兴，噘嘴道：“周同学，你到这边来，别挤。” 周不器很尴尬的说：“不好意思，一般我拍照的时候都站c位，习惯了。” 说着，就站在了宝妹妹的左边。 伍雨装模作样地指挥了几下，照片的构图算是设计好了，周不器居左，宝妹妹在中间，薛姨妈居右。 薛姨妈跟刚才一样，伸出胳膊轻轻的搭在女儿肩上。 巧了！ 周不器也习惯性的要搂女朋友的肩膀，过去一摸，软弹光滑，是薛姨妈的胳膊，手背已经轻微触及到了她腋窝的位置。 薛姨妈气坏了，又不好多说什么，就伸出指甲，在他胳膊上使劲扭了一下。 周不器吃痛，连忙收回胳膊。 构图乱了。 伍雨不满意的叫道：“老公，你不要动！老实点！我拍照呢！” “我没动！” “你动了！” “好吧。”周不器有点无奈，“有只蜜蜂，已经被我打跑了。” 伍雨哭笑不得，娇笑道：“又瞎说，这里哪有蜜蜂呀。” “谁知道呢，要采蜜吧。” 周不器一摊手，示意他赶紧拍照。 另一边，薛姨妈咬牙切齿，觉得真应该找个机会，给这混蛋小子一点教训。 没大没小。 太没规矩了。 …… 在沙滩玩了一个小时，回船上吃晚餐。 为了更有情调一些，周不器让女服务生把餐桌搬到了二层甲板上，在夜幕下打起了灯，搭配着红酒牛排…… 周不器和伍雨、宝妹妹，还有薛姨妈一桌，别的姑娘们在另外两桌。 海天共色，游艇晚宴。 “太有感觉啦！” 伍雨张开怀抱，大声喊叫。 晚餐过后，大家又去私人影院里看电影，挑了一部今年的新片，安妮·海瑟薇主演的《穿普拉达的女王》。 周不器对这电影没啥兴趣。 对这女演员倒挺有兴趣。 电影开始不到十分钟，珍妮就猫着腰走过来，悄悄的跟他说，是盖茨先生来了电话，好像有什么事。 没办法，拿人的手软。 周不器就离开了影院，去外面接听电话了。 比尔·盖茨要找他帮忙。 这些年，微软一直在加强对华的业务扩张，非常重视。比尔·盖茨和史蒂夫·鲍尔默，每年都要抽时间来华两次。 一方面，是搞好跟官方的关系；一方面，是推动微软产品的正版业务。 “今年，微软在华的软件外包业务，整体营收只有1亿美元，距离我们的预期差距太大了。”比尔·盖茨指向很明确，就是版权问题。 周不器拿这个也没办法，问道：“你们的预期是多少？” “2亿美元。”比尔·盖茨叹了口气，“整整少了一半。” “正版化的道路还很漫长，先从大公司做起吧。紫微星这边我跟你保证，用的都是正版。” 周不器笑哈哈的插科打诨，这话其实很虚。 紫微星一般都是春节后的集体采购，一买就买一年的。可那时候全公司才1500人，现在都2500人了。 多出来的这1000套，肯定不是正版。得等到明年，才能集体采购到正版产品给这批人用。 国外的软件，真是太贵了。 很多专业性极强的工程软件，一年的租用费就要几万美元。 即便像bat这种巨头，也有点玩不起。象征性的采购一部分正版，更多的人都用技术手段，使用破解版就行了。 国内正版软件采购最完整的行业，当属政府机关、国企和银行。 比尔·盖茨道：“下个月，鲍尔默会过去，参加微软中国的技术大会，跟方正这样的大企业签下备忘录，推动正版化。如果你有空的话，我希望你能参加。你是华夏互联网的代表性人物嘛，做个表率。” 周不器当即表态，“没问题！一定去！不过，你说我是代表性人物，那真是过誉了。我只能代表紫微星。我们会和政府方面合作，推动互联网办公软件的正版化，不过……我建议你不能心急，这是一条很漫长的路。绝大多数的互联网企业都缺乏盈利模式，都是入不敷出，真是没钱。” 接下来，比尔·盖茨盖茨详细说了微软跟方正集团的合作。 首先，微软以较低的价格，把正版的vista系统授权给方正台式电脑和笔记本电脑。方正则是依靠自身在科技圈的影响力，帮助微软推live搜索等互联网产品。 周不器听后，就非常无语。 感觉微软在互联网的理解方面好像存在着什么偏差。以为靠着自家的windows系统，捆绑自家的互联网产品，就能强推出来。 可实际上根本不行，msn在国内已经死翘翘了，live搜索也半死不活了。 然后，周不器就充满了干劲。 连微软这种巨无霸，都没法在产品捆绑这套模式中玩转。做互联网，归根结底还是要靠产品说话。 结束了通话，他就不去看电影了，拿出了自己的电脑。 要写几封邮件，把《开心农场》、helo、朋友网这几个跟企鹅有这业务竞争的产品，着重地说明一下—— 吃相不能太难看！ 要抓细节！ 要让用户感受到诚意！ 放大对手的弱点，强化自身的优点。 周不器是在咖啡厅里写邮件，结果就很有趣……身边的白皮肤、高鼻梁、纤腰大长腿的西洋妹子，就有意无意的往这边凑。 搔首弄姿。 那小眼神，充满了诱惑。 然后，就有人递了一张纸条过来—— “先生，电影还有一个小时结束。舱底有一间秘密的卧室，不会被发现。” 周不器感觉发现了首富先生的秘密！ 我靠！ 这帮外国姑娘，真是太开放了。 只可惜啊，我周某人不是渣男，想占我便宜……哼哼，你们想多了！ 周不器坚定的拒绝了。 借了人家的船，再用了人家的姑娘，这就太不讲义气了。 …… 巴哈马群岛是个国家。 是避税圣地。 周不器一行人在这边玩了三天，把主要的几个大岛都转了一遍。 玩的很尽兴。 唯一的遗憾，就是大家游泳水平比较差。主要是伍雨水平差。薛姨妈和宝妹妹泳技还可以，可是胆子小。 都不敢去大海里玩耍。 连周不器想下海，都被薛姨妈拦着，生怕他一去不回，被一个大浪给冲走了。 庆幸的是，大家在海边玩，一直都穿比基尼。 到了后来，薛姨妈也放开了。 看就看吧！ 反正已经看过了，藏着掖着反而让人觉得心里有鬼。 有一天大家去了几个无人岛上玩，因为是无人岛，索性就不换衣服了。上船下船，在餐厅用餐，去沙滩散步，都是穿着比基尼出行。 周不器大饱眼福。 对薛姨妈的福利大放送特别满意。 就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 本以为这次的美国行就这么结束了，伍雨却意犹未尽，还想再玩两天，说是要去看大姚打篮球。 周不器从善如流，就交还了游艇，一行人又去了休斯顿。 然后，又终于住回酒店了。 晚上，老规矩。 周不器带着伍雨和宝妹妹住在总统卧，薛姨妈住在夫人房。 薛姨妈却找到个机会，把周不器叫出来，压低声音，很严厉的说：“你这几天老实没？” “啥？”周不器都愣住了，“薛姨妈，你这啥意思？我老不老实，你还不知道？” “跟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嗯……我是说，我挺老实啊，就是多看了几眼，这没啥吧？比基尼就算暴露了点，那也是衣服啊。再说了，我什么女人没见过，多看几眼也少不了块肉……” “少胡说八道！” 薛姨妈气坏了，狠狠瞪他。 周不器很委屈，“我说错了吗？” 薛姨妈哼了一声，避开这茬，低声道：“我问你，这几天，你背着宝珊干没干坏事？那几个美国姑娘，都不是善茬。” “这个啊……”周不器松了口气，很坦然，很轻松，“没有！绝对没有！” 薛姨妈神色狐疑，“真没有？” “没有。” “反正你以后注意点，你这小子……太不老实。” 周不器道：“我挺老实的。” 薛姨妈神色淡淡，“我也没指望你能……不过有一点你要记住，不该碰的女人，绝对不能碰，想都不要想！这是红线！” 周不器好笑道：“夸张了吧？想想又不犯法。” 薛姨妈脸色微变，眼眸死盯着他。 “行行，不想！不想！”周不器摇头晃脑，“我对大洋马，本来就没兴趣。” 7017k 第864章 大中台的技术障碍 10月末，周不器回京。 本想着先去一趟魔都，看看温老师和孩子，然后跟微美秀图和91手机助手的团队开个座谈会，沟通一下。 可直接被总部这边扣下了。 有很重要的事。 周不器在沙滩上玩了几天，有点晒黑了。 回到公司，所过之处，掌声雷动，公司里每一个员工，脸上都洋溢着热情澎湃的激情，眼睛里释放着灼热的火花。 周不器有点莫名其妙，一面挥手跟大家问好，一面回头问宁雅娴，“这是搞什么？” “对你的尊重吧。”宁雅娴抿嘴轻笑。 “嗯？” “胡润和福布斯的富豪榜都正式公布了，你上榜了啊。内网上都吵翻天了，你是百富榜中最年轻的。” “福布斯也公布了？排多少？” “59。” “呵呵！” 周不器就很鄙视的撇撇嘴。 没想到，福布斯富豪榜比胡润富豪榜还不靠谱。胡润把自己排在全国第35名，已经够低了，以周大老板现如今的身家估算，全国前5稳稳的。没想到，福布斯那边更瞧不起人。 不过，看到员工们激情四溢的样子，周不器心有所动。 就觉得上榜了，也是好事。 从个人角度来说，他不希望上榜。可是从公司来看，上榜的好处太大了，首先就是紫微星的知名度大大增加，其次就是员工们的干劲更足了！ 这是符合心理学效应的。 对一些没钱没身份没社会地位的普通人来说，在自我内心不够强大的时候，就需要从其他的跟自己有关系的人或者组织中寻找能够让自我内心强大的力量，来填补空虚。 一个榜上有名的老板，就能够在精神层面灌溉他们干涸的心灵，形成错位满足，有一种浓浓的自豪感。 可实际上，这种自豪感跟他们毫无关系。 周不器心肠还是比较柔软的，不太好意思玩弄这种心术，回头问：“这个月的财报怎么样？” “业务利润应该超过4.5亿了，比上个月少了2亿。” 因为没有具体统计，宁雅娴只能给出大体的数据。 上个月，因为有91购物节，紫微星的单月财报创造了历史新高。可这个月没有购物节，还有国庆节……就导致校内团购业绩缩水严重。好在紫微星工程院的分布式页面加载的外包项目火了，单项目的月利润超过2.2亿。 这才没有跟上个月拉开太大的差距。 “还可以。”周不器满意点点头，然后就清了清嗓子，大声道，“大家工作都很辛苦，这个月的工资里，所有员工都会拿到额外的200元奖励。希望大家再接再厉，永攀高峰！” 实质性的好处来了，自然又引来了大家的热烈鼓掌。 宁雅娴很无奈。 觉得大老板真爱出风头。 上楼了，才在轻轻地说：“业务利润4.5亿，可实际上，上个月的经营收支是负的，亏损了8个亿。紫微星的账面资金，只剩下了88亿，还要预留出云计……” “好了，钱不是问题。”周不器瞥她一眼，有些好笑，“怎么跟个管家婆似的？” 宁雅娴白他一眼，噙着嘴角笑道：“我算什么管家婆啊，顶多算个暖床丫鬟。” “是不是想打针吃药了？” “还行吧。” 周不器道：“还行是什么意思？想还是不想啊？你要是不想，我就去给别人看病了。我的病人，可不少呢。” 宁雅娴贝齿咬着红唇，嗔恼地看他一眼，“想！” “那行，中午去你那，帮你看病。”周不器不禁忧国忧民地感慨起来，“唉，要是全国的医生都能像我这样合理的为每一个患者分配时间，医患关系的冲突也就不存在了。” 宁雅娴哭笑不得，“嗯嗯嗯，你是时间管理大师。” 去了会议室，许亮杰、贺阳、沈向阳、程秉皓、张一明、郭鹏飞等几个技术向的高管已经在场了。 这次议题，讨论的是金币钱包系统。 许亮杰道：“这套系统，目前还没有全覆盖，只应用在了朋友网、校内网和今日头条。就目前来看，效果是惊人的，成绩是喜人的。” 然后，他就拿出了一份很漂亮的成绩单。 上线半个月，这套系统的用户已经超过4000万。 其实主要就是朋友网的用户，70%的朋友网用户，都或多或少的使用过这套金币系统，积攒了一点自己的金币。 不过，有一个数据很抢眼——活跃用户，超过2000万！ 也就是说，只要一个人成为了金币钱包系统的用户，那么他就有50%的概率，成为这套系统的忠实用户，进入到紫微星设计的游戏规则中，不断地去积累金币。 这就有一个非常大的好处。 通过这套系统，形成生态产品的联动性。 比如今日头条。 过去这半个月，今日头条的注册用户，暴增3700万！ 因为用户如果想积攒更多的金币，就要注册、登录校内网、朋友网和今日头条。只有注册了、登录了，才能积攒。 上个月的时候，用户们使用今日头条，大多数都是依靠着搜索平台的流量分发和朋友网的流量导入。 进入网站后，只看内容，不登录。 这就有点麻烦了。 不登录，系统就无法判断这个人是谁，今日头条的最大优势——内容的个性化推荐功能就体现不出来了，黏性就不够强。 现在，随着这套金币钱包系统的上线，从朋友网到今日头条的用户导入，算是有了很强的目的性。 用户在今日头条账号登录了，个性化分发的性能就体现出来了。用户就会“看不停”，沉浸在今日头条的内容矩阵中。 与此同时，很多非朋友网的用户，如果通过搜索平台进入到了今日头条，并成为了今日头条的用户。那么只要他通过金币钱包系统去积攒金币了，为了获得更多的金币，也会去选择注册、登录朋友网和校内网。 联动性就出来了。 就最近半个月的成绩来看，效果很好。 许亮杰叹了口气，“就因为成绩太好，负载也成了问题。” “啥？”周不器眉梢一挑，“又出技术问题了？” 许亮杰道：“现在，金币钱包系统的活跃用户超过2000万，日活用户在2500万。这个数据可不低啊。以我为这套系统设计的架构来看，高峰的时候，能够承受每小时1亿PV的负载。可根据观测，在晚上7点-8点高峰期的时候，每小时的PV已经超过了6000万。” 周不器松了口气，“我还以为现在就扛不住了呢。” 许亮杰苦笑道：“现在是没问题，可大家对积攒金币的兴趣太高了。如果不解决，一个月内就要出问题。” 周不器不太懂，试探着问：“增加服务器？” 许亮杰道：“增加服务器来提高负载，这个问题比较好解决，我已经在处理了。真正的困难，是这么大规模数据的处理问题。” 沈向阳解释了一句，“是数据库的问题。” 见周大老板不太懂，几个技术大牛就给他解释了这其中的简单原理。 金币钱包系统，会产生大量的数据。每一次的金币采集都要做好记录，每一个PV，可能要创造2-3条数据。 也就意味着，在高峰期，需要有1亿-2亿条数据被数据库存储、使用，并完成同步。 未来只会更多。 当数据量小的时候，类似“select*fromtableXXwheretitlelike%XX%”这样的SQL语言，可以很快速的响应并执行。 可是当数据量超级大的时候，这样的语句就完蛋了。 就死机了。 尤其对备受互联网同行诟病的Oracle数据库来说，执行超过10亿条数据的指令时，反应速度就会奇慢无比。 可能要处理半个多小时，才能响应。 这黄花菜都凉了。 当用户积攒金币，从2000金币积攒到2100金币，结果半个小时以后才在数据显示中刷新显示出来……用户体验就会严重的降低。 就算许亮杰的团队设计出了好几套分布式算法来优化、改进响应速度，效果依旧不是很满意。 许亮杰道：“一栋地基不扎实的大楼，再怎么通过技术手段修缮，也改不了危房的事实。金币钱包系统要协调多个网站，会诞生大量的数据，必须要底层逻辑上予以解决。” 张一明道：“是啊，朋友网的数据量就够大了。结果这套金币钱包系统，不仅要处理朋友网的数据，还要把今日头条、校内网的数据都包容进去，技术难度太大。这个大中台的构思啊，首先遇到的不是管理问题，而是技术障碍。” “现在，还只是今日头条、校内网和朋友网。如果以后把更多的产品都放进来，加上Helo和微点，加上薇蜜网、糗事百科、秘密网、豆瓣，再加上第三方的优酷、UC、京东……那数据规模将会非常恐怖。” 许亮杰感慨了一番。 要想实现“大中台”的战略，首先就是要解决技术问题，让紫微星拥有能够处理超大数据的能力。 周不器表情比较平淡，技术问题肯定还是要依靠专业人士，“你们的解决方案呢？” 许亮杰道：“两条路一起走。第一，由紫微星研究院牵头，马上启动对开源大数据系统Hadoop的研究。” 第二呢？ “胆子要再大一下，放弃Oracle，应用上我们自研的飞天分布式数据库！” 第865章 那就上 由杨振坤带队开发的分布式数据库，7月份时做出了Demo，8月份就推出内测版了，9月份推出了试用1.0版，这个月又推出试用2.0版了。 这毕竟是一个大工程，就算做起来了、跑起来了，也不能匆匆上线，要经过足够时间的内部测试。 按照规划，是明年2月份，春节过后了，再尝试着应用起来。 先拿薇蜜网这种小网站试水。 然后上校内网进一步验证。 到了明年5月份的时候，再上到朋友网、今日头条这种重要的业务里。 这次去美国，周不器都打听清楚了。 硅谷的那些科技企业，微软、亚马逊、谷歌、Facebook、雅虎、MySpace等等，没有一家使用的是Oracle的数据库。 原因很多。 最主要的就是响应速度太慢了，有点跟不上时代了，各家都在做自己的数据库。 还有一点，就是太贵了。 在国内，科技公司的惯例是一半用正版，一半用盗版，节省一些费用。甲骨文公司也假装看不见，默认了。至少还使用了一半正版，还有钱赚。 美国就不一样了，管理很严格，没法使用盗版。 所以硅谷的互联网创业公司，几乎在创业的第一天开始，就没有把甲骨文的数据库当成候选，直接排除，用不起！ 国内不同。 大公司还能一半正版一半盗版，创业小公司，穷的叮当响，基本就是全盗版。 反正也是使用盗版产品，当然是用最好的！ 在初创公司或者数据规模比较小的公司里，最好的数据库，就是Oracle。 原因很多。 安稳，稳定，操作简单，有着世界最强大的语言优化系统。 在数据库的使用中，需要使用到SQL语言，不算太难，但细节很讲究，稍不注意就可能出现一个小差错，导致运行不起来。 这就给数据库工程师提出了很高的要求。 所以应届毕业生就算在学校里学得很好，工作后也很难直接上手做数据库管理，这是一个非常精细的活。 数据库工程师的工资，也比前端工程师高。 但是，Oracle数据库解决了这个问题。 哪怕是应届毕业生，哪怕是一些初级数据库工程师，也能很容易地上手使用。一来是他们在校期间学习的数据库，基本都是Oracle，更熟悉；二来，则是Oracle有着独步天下的语言优化系统。 也就是说，一条存在问题的SQL语言，在其他的数据库里，肯定没法运行。在Oracle数据库里，却可以自动的把这条语言优化，帮助水平不足的数据库工程师修改、调整，然后就顺利地跑起来了。 这是Oracle数据库能够碾压所有同类产品的最大优势。 为什么全世界的金融机构都在使用Oracle数据库？ 除了安全稳定之外，就是简单。 优秀的工程师，都去科技企业工作了，谁会去银行上班啊？只有那些三四流、不入流的技术人员才会选择进入银行系统。 这就势必要求银行只能使用Oracle数据库了。 使用复杂、不稳定、经常出错的数据库，技术人员真是应付不来。 其实哪怕是Oracle数据库，如果出现了一些复杂的问题，银行的技术人员也应付不来，都要找合作的技术支持的公司过来处理。 很多技术不足的初创互联网公司，也往往会选择Oracle数据库。 紫微星一开始做校内网时，技术就不太够，就选择了Oracle数据库，大众、简单，方便上手操作。 随着时间的推移，紫微星业务越来越大，抛弃Oracle数据库，是必然趋势。 一来可以节省开销。 二来，是Oracle数据库真的跟不上时代了，没法处理大规模数据，必须要使用上其他的性能更好的数据库了。 紫微星的选择，就是分布式数据库。 从企业战略上来看，周不器早早的就找来杨振坤的团队开发“飞天”分布式数据库，也是有重要意义的。 紫微云计算平台，也需要有自己的云数据库。 这也是个分布式结构的数据库。 云计算业务包罗的四大技术工程——操作系统，大数据处理，云数据库，云防火墙。 “飞天”分布式数据库做出来了，就可以当成模板，应用到云计算的业务中了，魔改一下就是云数据库。可以加快紫微云研发的进度。 可现在摆在周不器眼前的问题，是计划明年2月份在内部测试上线应用的飞天数据库，可能要在下个月就被迫上场了。 而且，一亮相就是个大场面！ 要给金币钱包系统提供支持！ 这可是大事。 要承担着巨大的风险。 飞天数据库还没有经过内测阶段，匆匆忙忙的就上线……一旦拉胯，就有可能对整个金币钱包系统造成影响。 这种事，技术高管都只能是建议权，把利害关系摆清楚。 由大老板做最后的拍板。 周不器沉默许久，深吸了口气，问道：“技术委员会给出结果了？” “11票赞成，3票弃权，1人反对。” “哦？谁反对？” “程振平。”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SP事业群的总裁、M6的高管程振平啊，存在感一直不强，没想到这次的事冒出来了。 许亮杰道：“金币钱包系统，最怕的就是突发故障导致数据丢失，涉及到钱的事，多了少了都是不可接受的。杨振坤的思路我研究了，做的非常好。为了解决高可用与主备库数据一致的矛盾，他把可用性做到了数据库系统内部，用一主两备或一主多备代替一主一备。主库到备库同步的时候不要求同步到每个备库，而是同步到包括主库在内的多数库，超过半数就可以了。也就是说总共三个库中如果有两个成功了，这个事务就成功了。如果任何一台机器出了问题，这个系统的可用性和数据一致性都是可以保证的。” 分布式的优势嘛，类似的逻辑周不器已经听过很多次了，他沉声问道：“数据的安全、稳定，应该不成问题。可是运营的安全、稳定呢？” 这可是测试版啊。 万一跑着跑着，数据库突然崩溃了，金币钱包系统直接瘫痪，那就完蛋了。 许亮杰道：“所以，我的思路是两条腿一起走。” “哦？” “把金币钱包系统的流量，进行分割。目前的Oracle数据库架构保持不变，在非高峰期的时候，这套体系足够用了。只有当中午和晚上，上网高峰期的时候，把一部分流量引入到飞天数据库中。” 周不器眼睛一亮，“在实战中成长？” 许亮杰笑着说：“大概就是这个思路。如果只是一味的内部测试，发展速度还是慢了点。直接上线，既能为金币钱包系统解决一部分的负载压力，也能通过实战积累经验，快速成长。” 周不器点了点头。 心里已经基本认同了，技术委员会有了集体通过，他没道理压下去。 张一明道：“这个思路挺好的，飞天数据库先是备用关系，先承载1%的流量，试试水。然后是2%，5%，10%……逐步的提高飞天数据库的层级，再主次颠倒，以飞天数据库为主，甲骨文数据库为辅。最后，就是彻底抛弃甲骨文。” “杨振坤怎么说？” “他有点紧张。” “紧张？” 周不器被逗笑了。 许亮杰叹了口气，“毕竟还是测试阶段，不太稳定。即便是1%的流量，也是很大的数据量，一旦出了差错……” “打仗的事，不能看将军准没准备好。参谋部决定了，没准备好也得上！而且，上了就必须赢！”周不器的态度已经比较明确了，“沈院长，你说几句？” 沈向阳道：“关系型数据库，缺点很明显，能够扩展、容量小、处理能力不够、成本高。所以硅谷的巨头，比如谷歌、亚马逊、Facebook，都在尝试开发、使用非关系型数据库。紫微星走了另外一条路，坚持关系型数据库的底子，把分布式技术来揉到数据库里面，解决单机数据库存在的各种问题……这是一个重要的方向性挑战，做成了，对整个互联网的基础设施都会是一个巨大的帮助和进步。” “是啊。” 周不器的思维马上跳到了另一个战场——融资。 紫微星的B轮融资，规模会很大，他给出的底线是估值不低于300亿美元。这个规模，绝对是世界第一大互联网独角兽了。 哪怕是华尔街热钱汹涌，对这种规模的投资也会很谨慎。 一家华夏的互联网公司，竟然比硅谷的很多科技企业估值还高？仅次于谷歌、亚马逊和雅虎，比Facebook还高？ 沈向阳的这番话，就很有向硅谷发起挑战的意味。 硅谷的方向选择了非关系型数据库，紫微星的方向则是选择了关系型数据库外加分布式技术的方式。 有资格挑战硅谷，就足以说明紫微星的实力。 自主研发的飞天数据库是否要上线，已经不是技术层面的问题了，还是紫微星的品牌和业内地位的展现。 “那就上！着手准备！未来两个月内，飞天数据库必须拿出惊艳的成绩单！技术委员会要给出更详细的方案，不能影响了Helo的上线和百亿补贴计划！” 周不器一拍桌子，做出了决断。 第866章 硬核科技是动力 这事就算是这么定了。 飞天数据库还不够成熟，紧急上线并承接金币钱包系统这么重要的任务，风险不小，压力很大。 可是，有压力才有动力。 人不狠狠的逼迫、压榨一下，根本不知道极限在哪里。 过去两年的研发过程中，杨振坤那边受到的压力比较小，是时候让他们感受到一些压迫感了。 只要顶住了。 紫微星自主研发的分布式数据库，就算是成了！ 会议结束后，高级副总裁许亮杰和CTO沈向阳来到了周不器的办公室，对紫微星未来的技术方向做一个详细的介绍。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紫微星过去几年在技术方面的投入非常值得。 金币钱包系统和分布式数据库，都代表着世界级的前沿技术。两者只要能够有效结合，就可以给紫微星的业务带来质的飞跃。 过去一年，朋友网推出了《抢车位》《开心农场》等四款社交页游，QQ空间无一例外的全部跟进。 尤其最近的《QQ农场》，给朋友网造成了不小的压力。 这种社交页游技术含量很低，模仿起来很容易。 可是，金币钱包系统怎么模仿？ 就算发生奇迹了，他们也破天荒的做出来了一款类似的系统，可随即要面临的大数据存储、协调、同步、调用等方面的技术难题，怎么处理？ 紫微星有分布式数据库，可以在危难关头显身手，企鹅有什么？ 别说企鹅了，全世界的科技企业，除了谷歌之外，都在这方面承受着巨大的技术压力。连淘宝那点体量，都把马老板惊出了一身冷汗，在到处搜刮技术大牛，希望带领淘宝做大数据呢。 在流量暴增的情况下，增加服务器数量和数据库容量，只是基础。 更重要的是处理大数据的能力。 不能处理大数据，就算容量扩充了，反响速度也会奇慢无比，一批数据要处理半个小时、一个小时才能响应，黄花菜都凉了。 许亮杰道：“一两个月内，金币钱包系统的现有架构，应该能够承受住流量的增长。所以这段时间，让飞天数据库紧急上线，适当的承接一部分流量，在实际应用中快速成长。一旦流量暴增，也可以把飞天当做备选，以防意外。” 周不器一挥手，“既然已经决定了，就去执行吧。” 许亮杰松了口气，笑着说：“金币钱包系统的作用，是显而易见的。这个月初，朋友网的日活用户，也就是1500万-1600万左右。金币系统上线后，朋友网的日活用户，直接暴增到了2500万。其中2000万是非常活跃的用户，几乎每天都会登录。” “嗯，好消息。” “回头你可以看下详细报表，我看过了，非常惊艳。相比于年初，朋友网的营收已经增长2倍。只要金币系统的作用发挥好，下个月朋友网的营收，可能会是年初的4倍，超过5亿元。” “岂止是5亿啊。” “嗯？” 许亮杰有些惊讶。 周不器好笑道：“梁儒波不是在做朋友网的改版嘛，说是在内测中。正常情况下，下月1号，在Helo上线的时候，朋友网同时上线新版本，要在‘百亿补贴’计划下大干一场呢，野心不小呢。” 许亮杰的笑容意味深长，“看样子，他跟唐斌辰一样，也是憋着一股劲，想证明自己呢。” 这句话，让沈向阳也深以为然。 把唐斌辰赶到日本，去掉梁儒波对Helo的运营权，这两手操作……周大老板真是把人心拿捏得死死的，大大激发的这俩人的上进心。 周不器摆了摆手，正色道：“网上有很多商业类的专栏文章，认为朋友网的成功，是依赖于商业模式的创新。这没问题。但我们作为内部人士，必须要透过表象看本质，朋友网的成功，归根结底还是技术的创新。” 许亮杰和沈向阳都是技术大牛，对这句话非常认同。 周不器接着说：“模仿朋友网模式网站有很多，可无一例外都没做起来。其中有一个很关键的因素，就是他们缺乏个性化推荐算法。商业模式容易学，可硬核科技却不是想学就能学到的。从个性化分化，到开放平台，到分布式技术的网站优化，再到现在的金币钱包系统，朋友网的成功，背后依靠着强大的技术做支持。” 沈向阳赞叹：“紫微星的技术定位，是非常准确的。所以接下来，我们要进一步的加强在技术方面的探索。单靠一些分布式系统和分布式数据库还不够，我们必须深度的对大数据展开研究。美国那边，微软、亚马逊、雅虎、IBM等公司，都在对Hadoop展开研究。我们不能落后。” Hadoop是开源的大数据工程的毛坯房。 其实很多科技巨头，包括微软、亚马逊、Facebook、百度、阿里等公司，都想着自己盖一座大数据毛坯房，为自家业务量身打造，毛坯房的结构更稳固。 可盖着盖着，就盖不下去了，全都投靠到Hadoop的怀抱里了。 采用Hadoop的毛坯房结构，不同的公司再跟进自家业务，对毛坯房进行优化、修整、设计和精装。 只有谷歌除外，谷歌有自己的毛坯房。 Hadoop其实就是模仿谷歌的毛坯房，盖起来的一栋各项性能都差一些的毛坯房。 沈向阳在微软时就是最顶级的科学家，他更懂行情。 微软自建的毛坯房项目已经失败了，转投Hadoop了。以微软的强大实力都自建失败，紫微星真没有必要走弯路。 直接采用Hadoop的方案就行了。 百度野心勃勃的要自建毛坯房，搞出来的“金字塔”工程，业内广泛看衰。 周不器虽然不懂技术，但他会用人，让许亮杰和沈向阳这两个有着资深硅谷经历的大佬主控紫微星的技术方向。 他俩一致认为用Hadoop，那就抛除杂念，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周不器道：“紫微星研究院要在硬核科技上坚定不移的走下去，人工智能、大数据和云计算，这三个方向一个也不能落。云计算让王建博士带队去做。沈院长，其余两个方向，需要你多用心。” “国内的成熟工程师里，这两方面的人才都很稀缺。” 沈向阳就很无奈。 这两年，国内顶尖的互联网技术人才，几乎都被百度和紫微星给瓜分了，每一家都抢了40%。剩下的20%，属于其他互联网公司。 这种级别的技术大牛，都是各个公司的大宝贝，挖角很难。 可人工智能和大数据数据真正的硬核科技，一般性的工程师根本不够看，每一个从业者都要是天才和准天才的级别才行。 这就导致选材方向只能是两个：第一，去硅谷挖人，把成熟的优秀的技术大牛带回来；第二，去顶尖学府招聘应届毕业生，雕琢璞玉，从零开始培养。 沈向阳过去这些年在微软研究院，基本就是走这两条路。 通过微软总部的关系，在硅谷到处挖人。挖完之后，分配到国内来做科研。然后，让这些人带着那些应届毕业生做项目。 国内在人工智能方面的从业人员，一大半都是沈院长过去这些年带出来的。微软研究院也号称国内互联网的黄埔军校。 周不器对他表示全力支持，“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沈院长，你可以设定一个大计划。放心大胆的去硅谷招人。技术不等人，早一天发展，早一天出成绩。金币钱包系统和分布式数据库就是典型的例子。技术可以帮助我们在业务竞争中发挥巨大作用。” 沈向阳道：“国内和硅谷的薪资差距还是蛮大的，情怀不能当饭吃。” 周不器点了点头，略一沉吟，说道：“这样，老沈，你跟王海洋、郭丹去制定一个招聘计划。跟市里合作，推动一个专项的人才引进计划。对于一些愿意回国发展的技术人才，承诺解决首都户口，并可以5-7折的价格购置房产，并解决子女的教育问题。让郭丹去咨询下，政府可能还会提供一笔数额不小的人才补助金。” 沈向阳点了点头，“嗯，在首都工作，主要就是住房、教育、户口和环境问题。解决三大问题，号召力就变强了。” 周不器接着说：“对于那些不愿意回国的优秀人才，我们也不要放弃！” “嗯？” 沈向阳眉头一挑。 周不器淡淡地道：“硅谷的巨头可以来华建立各种各样的研究院、工程院，抢夺国内的技术人才。我们可以以彼之道还治彼身！明年，紫微星研究院要在硅谷建立分院！” “啊？” 沈向阳有些吃惊，许亮杰也颇为惊讶。 去美国开设研究院，那开销可太大了！ 在硅谷开设一家研究院的投资，在国内能做4-5个分部了。一来是那边工资高、福利高，二来是那边工作时长短，没法采用狼性文化的激励。 周不器一挥手，很果断，“就这么定了！” 机不可失啊！ 明年，就是千载难逢的次贷危机了，对美国的冲击非常恐怖，引发了大规模的失业潮。硅谷的科技企业同样如此。 大公司股价集体腰斩，小公司纷纷倒闭。连雅虎都不堪重负，差一点就卖身给了微软。 太好了！ 紫微星抓住机会适时的进场，可以用较低的薪资水平招揽到一大批顶尖人才，甚至在其他时间不可能加入紫微星的技术人才，也可能在这个特殊的时间段加入紫微星研究院。 硬核科技才是互联网企业的动力，早一天播种，早一天收获果实。 第867章 给淘宝打辅助 近期的事太多。 周不器很无奈，只能放低姿态，给温知夏打电话，说了好一番甜言蜜语去哄她。 这事办的是实在过分。 连他自己都觉得太渣男了。 跟别的女人去国外玩了半个月，很潇洒。却把她们孤儿寡母的扔在外地，回国后也不去探望。好在温老师知性大气，并没太多在意，还说周末会带着孩子回京。 周不器感动坏了，赞道：“温老师，你就是心中的最美女教师！” 这已经是10月份的最后一天了。 明天，Helo就将正式上线！ 与此同时，紫微星的“百亿补贴”计划，就会横空出世。 金钱开道，跟QQ去摆开架势抢地盘。 另外，紫微星的B轮融资计划已经启动、朋友网马上改版、微点安全卫士正式推出了实时的流量监控功能，朋友网、校内网和今日头条也都拉起了抢眼的页面广告——11月11日购物节！ 这一波页面广告，淘宝几乎把国内主要的几个大网站都上了一遍，半个月就要支出5000万的广告费。 其中，2500万都进了紫微星的腰包。 周不器把石婧琳叫来办公室，“这段时间，校内团购先停一停，给淘宝的购物节让路。” “理由？” “让淘宝在前面披荆斩棘，咱们在后面喝汤。” “嗯？” 石婧琳美眸微挑，没太听懂。 周不器道：“创造出更好的电商环境，可以让每一家电商平台受益，校内团购也是如此。淘宝的购物节做成了，就可以把更多的消费者吸引到网络中来。” 石婧琳道：“校内团购背靠校园市场，很稳。” “稳？稳个屁！” 周不器哼了一声。 石婧琳眼眸睁圆，恼道：“周不器，你骂我？信不信我……” “行了，跟你说正事呢。”周不器绕过了办公桌，拉着她去办公室里的沙发坐下，“做电商，就少不了线上支付，这件事你能解决吗？” “能！” “能个……能也不行！歇着吧你！这是金融变革，你少给我瞎参合，规矩一点。淘宝是行业领头羊，理当让他们第一个过河。” 石婧琳撇撇嘴，“你可真阴险，你这是给马总设局啊，我还以为你跟他关系挺好呢。” 周不器道：“关系是挺好，设局也谈不上，借势而为。冬天来了，这是消费淡季，各大商场都会搞各种各样的促销活动。此消彼长，线下的消费增加了，线上消费就减少了。” 石婧琳轻轻颔首，轻叹一声，“是啊，未来两个月，校内团购就不好做了。冬天一来，化妆品生意就不能做了。校内团购已经形成规律了，销售最好的两个月，是9月份是3月份的开学季。其次是4月、5月、6月和10月。11月和12月的销售额，加在一起都未必有10月份多，跟9月份就更没法比了。” 周不器道：“那就把强势月份变的更强，而不是把更多的努力放在弱势月份上。冬天里电商势弱，这是大环境。改变大环境的事，让淘宝去做就行了。如果淘宝的光棍节网络购物做好了，对校内团购也有巨大的帮助。” “是吗？淘宝和校内团购……已经出现了一定程度的竞争。” 石婧琳有些不太理解。 大学生兜里的钱是有数的，淘宝上货品种类齐全，还有很多价格极低的“高端品牌”，可以满足很多大学生的虚荣心。 校内团购主打正品，就无法做到这一点。 周不器摇头道：“不，校内团购和淘宝是盟友，而不是竞争对手，你得把眼界打开。看看老马，那么积极的推动淘宝和校内网的合作，人家压根就没把校内团购当对手。” 石婧琳觉得被小瞧了，不太服气，颇有几分傲娇地说：“对手？好像他够资格似的。在校园市场，谁来也没用！” 周不器正色道：“今年，国内的消费总额，会超过8万亿。可是电商的销售额才多少？连1000亿都不到！只有那些不入流的电商平台，才会想方设法的搞窝里斗。校内团购在校园垂直领域是稳稳的市场第一，电商内斗太狭隘了。校内团购的对手，不是亚马逊、不是淘宝，而是线下门店！” “嗯……” 石婧琳的精气神一下就收敛了，正襟危坐。 周不器道：“淘宝做的这次购物节，其实就是为了跟线下店抢市场，把消费者吸引到线上平台中。如果做成了，打出名气了，对校内团购也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 石婧琳被说服了，思索着说：“是呀，淘宝的购物节……真的做成了，就会让消费者们看清楚，线下商场的促销，远远不及网络平台。打出知名度，做出影响力，让全国人民都意识到网购的实惠价格。” 周不器点了点头，“每到暑期，各大商场都会来一波面向大学生的促销活动，主要就是手机和电脑。这就跟校内团购的定位产生了重复，形成了竞争。91购物节要想有更大的影响力，就必须跟这些线下店抢市场。” 石婧琳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嗯，跟线下店抢市场……就怕咱们把消费者都抢走了，线下商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周不器道：“让利用户，就是要点对点，要去除中间商。线下店模式必须改，不改就是死路一条。当然，这个血洗线下店的恶名，咱们不要去担，让淘宝冲在最前面。” 石婧琳睁大眼睛，“真黑啊！” “在沙滩上晒的。” “脸皮真厚。” 周不器笑着说：“你少打岔，这次淘宝做购物节，你这边要做好辅佐，别在背后使绊子，要在校内论坛上做好引导，帮忙宣传一下。人家给了这么多广告费，总不能收钱不办事。拿出一个态度来，让老马感受到咱们的诚意。” 石婧琳一脸鄙视，“嗯！你可真有诚意啊！” “那就这样，校内网这边帮帮忙。帮助淘宝，有着很深的战略意义。对我们的淘宝客、广告收入，以及云计算、高端外包等很多业务都有促进意义。” “行了，我有那么小气吗？”石婧琳气呼呼的样子，“我本来就没把淘宝当成对手，虽然他们剽窃了我的网络购物节的创意，可我以德报怨，大人不记小人过。” 周不器觉得她可真能装。 要是不跟她把这里面的门道说清楚，这次的双11购物节，她肯定会在背后抵制，说不定还会在校内论坛和校内新闻里抹黑淘宝。 “对了，今晚别加班了。下班后，我就把薛姨妈和宝妹妹接过去，咱们以后就住在一起了。早点回家，一起吃顿饭，欢迎一下。” “真的吗？” 石婧琳很惊喜地样子。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嗯”了一声，感觉她比自己还兴奋呢。 石婧琳兴致勃勃，压低声音，“她俩搬过来后，怎么住呀？” 周不器道：“薛姨妈住在二楼，宝妹妹住在三楼啊。” 石婧琳眨了眨眼，很期待的说：“我跟宝珊不太熟呢，要不……要不晚上我和小雨，还有宝珊住在一起得了。我们多熟悉一下，免得以后大家在一起生活尴尬。嗯，我也是为了帮你维持家庭的和谐稳定。” 周不器咬牙道：“我谢谢你！不用了！” “你这什么态度？” “我警告你，不准欺负宝妹妹！敢动歪念头，看我不揍你？” “莫名其妙！” …… 这套别墅有三层。 一层是客厅、厨房、餐厅、会客厅、私人影院等公共房间，可以面向外人；二楼则是卧室、浴室、泳池、健身房、小酒吧等房间，可以面向自家人。 三楼是卧室和书房，是私人空间，主要就是周不器和他的女友的生活区。 便是妹妹过来了，也是住在二楼。 薛姨妈也被安排在了二楼。 宝妹妹则上了三楼。 三楼一共四间主卧，算是分配完毕了。 温知夏、石婧琳、伍雨和薛宝珊，每人一间。 周不器不需要，想睡哪睡哪。 当天晚上，石婧琳就鬼鬼祟祟的跟宝珊嘀嘀咕咕，伍雨在旁嬉笑不止，一副看戏模样。好在周不器及时发现，狠狠的瞪了她俩一眼。 然后，就拦腰横抱起宝妹妹，去了她的房间，回头很严厉的说：“今晚我单独宠爱宝妹妹，你们两个谁也不许来！” 回到卧室，周不器就轻轻地拥着她，轻笑道：“宝妹妹，从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薛宝珊软糯糯的“嗯”了一声，难为情的说：“周同学，我……我今天不方便。” “呃……” 周不器神色一僵。 薛宝珊轻声道：“我想让妈妈过来。” “什么？” 周不器大惊失色，吓坏了。 宝妹妹，你也太贤惠了吧？ 薛宝珊脸蛋埋在他怀里，没看出他的表情变化，自顾自的说：“这是第一天搬过来，我想跟妈妈一起睡，陪陪她。周同学，你……你……” “我……我……这个……” 周不器觉得声音有点颤抖。 “你去找琳琳姐和伍雨姐吧。” “这样啊……” 周不器长长的松了口气，如释重负。 第868章 朋友网改版 11月1日，紫微星在行动。 首先，就是朋友网的改版。 因为唐斌辰的事，周不器在故意冷落梁儒波，从而更加的激发他证明自己实力的渴求和欲望。 对于改版之事，他一直没怎么关注。 跟一个普通的朋友网用户一样，直到改版完成了，他才第一次见到朋友网的新面貌。 然后，就大吃一惊！ 深深的感受到了梁儒波的野心勃勃！ 这是一上手就放了大招啊！ 新旧版本的朋友网，左边栏没有变化，取消了上边栏大大的内嵌式发言框，改为弹出式。真正的变化，是主页面。 旧版本，主页面是一排内容栏，最左边是“好友动态”，也就是朋友网最为重要的信息流推荐。好友动态的右边，分别是日记、相册、群组、转帖、好友、站内信等几个比较边缘的板块。 新版来了个改头换面。 把这些功能都放在了头像的下拉框里，只保留了好友动态。 并且，好友动态改名了，改成了朋友圈。 在朋友圈的右边，是另外两个圈子——兴趣圈和秘密圈。 也就是说，朋友网的首页排版完成了精简，挪除了一些应用场景比较少板块，变成了三个圈子并列的格局。 朋友圈，就是好友动态，可以关注到好友的心情、点赞、日志、相册、转贴等内容的更新； 兴趣圈，打破朋友网的好友限制，可以在这里寻找自己感兴趣的话题，进入相应圈子，然后在里面认识更多志同道合的人，可以加为好友。 秘密圈，就是过去的秘密网。 这个网站推出之后，热度很快就超过了糗事百科，出现了很多劲爆眼球的神贴，给人一种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的惊叹。 不过，秘密圈的发帖、留言都是匿名的，不能加好友。 这三个重要板块，就把朋友网分成了三个不同的方向。 朋友圈只面向好友开放； 兴趣圈可以面向所有用户开放，信息留言都是公开的，可以加好友； 秘密圈则是私人的，所有人的信息都会被隐匿，用户们在这里只能匿名发言，且不准加好友，谢绝打扰。 虽然三个板块在定位和内容方面差异性明显，但也有相同的设计，那就是都使用了信息流的推荐方式。 过去，朋友网通过好友动态的信息流推送板块，在其中加入了个性化广告，取得了惊人的效果。过去的这个10月份，单月广告费就达到了2亿元。 这只是一个信息流频道。 现在，改版之后的朋友网，打造了三个社交圈子，把信息流频道变为了三个！ 如果兴趣圈和秘密圈，也能取得跟朋友圈一样的广告效果，那么朋友网的广告收入将会超越百度！ 周不器打开电脑，登录朋友网，只随便看了几眼，就感受到了梁儒波挥斥方遒、万马奔腾的雄心壮志。 很是震惊！ 本以为，梁儒波挤掉了唐斌辰后，顶多就是努力一把，把唐斌辰没做起来了的兴趣圈给做起来，也就证明自身的实力了。 没想到，他野心极大！ 区区一个兴趣圈，不能满足他的胃口。 他不仅要把兴趣圈做起来，还要把紫微星旗下的一个边缘化的很不重视的小网站秘密网给带起来，改造成了秘密圈。 不说能不能做成，单是这个思路和理念，周不器就要为梁儒波拍手叫好！ 只这一招，周大老板就不得不承认，梁儒波真的比唐斌辰要更加的适合接管朋友网的业务。 赞叹啊！ 果然，还是张一明更了解朋友网的团队和业务，他选中的人，的确要更合适一些。 周不器坐在电脑前，浏览了一会儿新版的朋友网，感觉操作习惯和页面设计跟以前都差不多，只有主页排版出现了变化。 还有一个变化，就是朋友圈的广告密度变小了。 单个信息流频道的广告变少，三个信息流频道的广告总量却是增加的。既增加了每个频道的用户体验，又增加了广告收入。 设计的很周到。 “可以的。” 周不器点了点头，又打开了《开心农场》，发现农场商店还没有上线。看样子，出售虚拟的瓜果蔬菜换取金币，跟金币钱包系统对接，这个过程并不轻松。 这时，助理王星过来了，抱着几份文件。 周不器远远地就笑着说：“朋友网新版本，你看了吗？” “看过了，野心很大。”王星走到了他的办公桌旁，把“兴趣圈和秘密网都接入到朋友网的信息流业务里，是个很大胆、很有魄力的设计。” 周不器点了点头，眼睛这才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这事他要是办成了，真的可以接班了。” 王星笑道：“这话可别传出去了。” “嗯……对了，我听说你这有几份不错的数据表？” “三份。” 王星先是递上了第一份材料，是ic给出来的上个月国内搜索份额的粗略统计，“因为谷歌整改了半个月，经常性的打不开，导致用户流失严重，又少了7个点的份额。这7个百分点，微点拿到了6个。” “哦？” 周不器眼睛一亮，这可是好消息。 王星笑着说：“王小船也说了，上个月微点的成绩可能要破纪录，市场份额首度超过40%。事实证明，你的策略是对的。跟百度合作搞谷歌，谷歌流失的用户，绝大部分都投进了微点的怀抱。” “好事。”周不器比较满意，“谷歌的路只会越走越死，被屏蔽的次数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尤其是明年奥运之后，谷歌的网络线路必然会受到阻碍。” 国家力量去整治一个企业，真是太容易了。 阻碍谷歌的网络，就可以让用户在使用谷歌时……响应速度非常慢。使用百度、微点，可能一两秒钟就搜索完了，速度很快。可是用谷歌搜索，要五六秒、甚至六七秒才能打开网页。久而久之，用户缺乏耐心、忍受不了这么差的用户体验，必然会流失。 再加上时不时地网络信号彻底断开，谷歌会彻底打不开……谷歌在国内的投资不少，当局不好直接封杀，这有违wto的原则，要给出巨额赔偿。这跟封杀推特、facebook这些网站不一样，他们并没有真正的进入过国内市场。 当局只需要在背后设定一些障碍，让谷歌屡屡受挫、百般无奈，最后坚持不下去了，就会主动地退出国内市场。 王星摇摇头，叹了口气，“这件事争议不小，业内都很同情谷歌。” 周不器一挥手，“没事，天塌了大个的去顶着，让百度去挨骂就行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谷歌既想要原则，又想要市场，这是不可能的。” 想要市场，就得学学微软和苹果的做法。尤其是苹果，甘心彻底放弃自身立场，乖乖听话，当局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就可以大赚特赚。 王星哭笑不得。 就觉得这个大老板太无耻了。 电商领域，让淘宝在前面顶着，去承受当局的压力和线下门店的怒火；做搜索，也把百度抛出去，让百度顶雷。 年轻果然还是有好处啊。 可以装傻充愣当小弟，把大哥捧上前台。 只有在社交领域，周大老板的作风……似乎比较常规了一点，没有玩出什么太惊人的把戏。也可能是背后偷偷运作着什么，绝密没外泄。 接下来，王星又给出了一份数据结果，笑着说：“这是万瑞给出的数据统计，是10月份国内的十大网站。” “嗯，万瑞的实力不小，怎么样？” “我们有三个网站上榜了。” “哦？” “微点、今日头条和朋友网。” 王星把材料递过来。 周不器低头一看，嗬！ 排名依靠的是独立访问者人数和每个用户停留时间的综合考量，也不知道万瑞是怎么做的调查，准确度如何。 看起来，还是很赏心悦目的 排名第一的是百度，独立访问人数是8400万，每个用户的停留时间是1小时29分15秒。 第二的就是微点，访问人数7200万，用户停留时间是48分24秒。 由此可见，百度和微点的用户，并没有明显区分开。 用户们可能一会儿用百度搜索，一会儿用微点搜索，并没有太强的目的性。不过，从使用时长中可以看出来，用户在做一些精确搜索和反复搜索的时候，更青睐百度。 微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排名第三的是今日头条，独立访问人数超过5200万人，用户停留时间则是达到了3小时20分。 也不知道是在挂机，还是在看新闻。 总归是好消息。 第四是企鹅门户，第五是朋友网，第六是qq空间，第七是搜狐，然后是新浪、网易和淘宝。 王星道：“这榜单看似简单，可万瑞发出去后，就能标志着国内社交领域的大变局了。过去，企鹅是最大的流量中转渠道，有两个网站上榜。现在，紫微星完成了反超，我们有三个。即便是最大的流量分发平台百度，微点与其的差距也不算太大。这足以说明紫微星已经是国内最大的流量批发商！” 周不器笑着说：“万瑞还是很给面子的。” qq空间的日流量10亿pv，朋友网只有5亿pv。可是万瑞给出的排名，朋友网比qq空间更靠前。 这就很给面子了。 近期，纸媒和电视台都在造势，说国内要有自己的第三方权威数据平台，其实就是号召国内的互联网公司都加入到万瑞平台中来。 有了官方的背书，万瑞的公信力大增，这份榜单的正面意义就显示出来了。 紫微星成了最大的流量平台，就可以进一步的加大自身在行业里的网络广告权重，吸引来更多的广告主了。 刚好和朋友网的改版遥相呼应。 “大势在我啊！” 周不器内心中忽然迸发出了一股强大的自信，觉得今天中午12点正式发布的社交软件helo，说不定真能携大势掀翻qq。 7017k 第869章 上线！上线！ 受制于金币钱包系统的负载限制，“百亿补贴”计划有所缩小，会随着Helo的上线，主要围绕着朋友网、今日头条和校内网三家网站展开。 等飞天数据库能够较稳定的运行之后，再向更多的业务展开。以免忽然激增的流量控制不住，让整个系统陷入技术性崩溃。 上午10点，几大业务的办公室，都变成了作战室。 员工们在热火朝天的准备着。 “百亿补贴”一旦推开，紫微星的全部资源就会同时上阵。甚至市场部还专门斥资5000万元，在搜狐、和百度贴吧上做起了页面广告。 内容很简单，标题很醒目“上网就赚钱，百亿补贴回馈网友！” 自家资源里，朋友网、校内网、今日头条、微点等网站的推荐，算是比较常见。除此之外，微点安全浏览器也动了！ 用户打开微点安全浏览器后，会是Hellogo导航页，而导航页的整个背景板，就是醒目的“百亿补贴”。 还有最厉害的。 微点安全卫士和微点杀毒的弹窗推荐！ 这是杀手锏，一般只有极特殊情况下才会使用。这两款安全产品，备受全国网民的信赖，装机率超过了95%。 通过两款产品的新闻弹窗，足以让每一个网民，都能知道紫微星发起了“百亿补贴”的大动作。 这种推荐方式，历史上只用过一次，就是当初借着熊猫烧香的契机，强推微点安全浏览器的时候。 通过弹窗推荐，让微点安全浏览器在几天的时间内，就成为了全国除IE之外用户量最大的浏览器了。半个月后，装机率就超过了80%。 效果非常震撼。 因为效果太震撼了，所以紫微星决定除非有特别重大的战略行为，不允许微点安全卫士和微点杀毒打扰弹窗打扰用户。 弹多了，就麻木了。 就像每一次的登录QQ，都会弹窗出QQ迷你新闻一样。可弹多了，用户就麻木了，很多时候看也不看，会直接关闭弹窗。 微点的两款安全产品长期蛰伏，暗中不发。 一发则不可收拾！ 而且，这一次的弹窗，软件事业部有了技术升级，可以检索用户行为。如果用户看到弹窗后，选择了直接关闭，而不是进一步的了解“百亿补贴”的详情，那么就会进行记录。等第二天上网时会再弹一次，给用户提醒。 毕竟有些时候用户可能很忙，没时间阅览弹窗的推荐新闻。 做多弹窗三次。 作为国内最大的流量流转中心，紫微星有足够的实力，在较短的时间内，把“百亿补贴”的重磅消息覆盖给全国网民。 “百亿补贴”是直接跟Helo挂钩的，是跟今日头条、朋友网和校内网关联的，一旦面向全国推广……那么将会产生巨大的流量！ 这对几个网站，尤其是金币钱包系统的技术部门，提出了极高的要求。 压力最大的，当属派出了35个精英技术骨干来到总部这边备战的杨振坤团队。哪怕只是承接2%的流量压力，对飞天分布式数据库来说，仍旧是巨大的挑战。 周不器就专门过来探望他。 这间“作战室”的气氛很沉重，包括杨振坤在内的每一个技术工程师，都神色严峻，即便见到周大老板和高管团队过来慰问，大家的表情中也看不见笑容。 窗户是开着的。 冬天的寒风猎猎而来，让作战室内的气温比较低。 周不器笑着跟杨振坤握手，“老杨，怎么不关窗？不冷吗？” 杨振坤道：“冷一点好，能够让大家的更冷静，头脑更清醒。” 周不器点了点头，“好钢用在刀刃上，公司为你这个项目投了不少钱，这两年也承受了不小的压力。老杨，丑媳妇也得见公婆。到底是丑媳妇还没美媳妇，就看你和团队的表现了。” “我知道。”杨振坤深吸了一口气，神色严肃，“我已经把窗子打开了，一会儿如果真出了问题……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周不器愣怔一下。 回头看了一眼贺阳和许亮杰，发现他俩神色淡然，颇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样子。 现在还好，紫微星不怎么缺钱。 账上还有80多亿的现金呢。 马上进行了B轮，储备资金只会更多，紫微星不缺钱。 可去年不一样，紫微星真是砸锅卖铁才挤出了一点钱去做分布式数据库的研发……再加上杨振坤不善交际，是个纯粹的科学家、工程师，跟贺阳和许亮杰的关系都处得不太好。 颇有一种不成功，就成仁的压迫感。 周不器皱皱眉，沉声道：“老杨，别胡说八道。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我对分布式数据库的信息，以前很坚定，现在很坚定，以后一样很坚定。做出最大的努力，剩下的，交给老天爷。” 从这里离开，他就回头叮嘱助理，“让行政部派个人看着他，别真做什么傻事，这种人都是一根筋。” 接下来，又去了校内网这边。 石婧琳、陈东、甘扬等人都在，放眼望去，周不器至少能叫出20多人的名字，很多一部分都是当年跟着他一起创业做校内网的元老，现在都逐步成为校内网的管理层和团队骨干了。 来到这边，就轻松多了。 大家笑哈哈，都抢着上去跟周大老板握手。 说起来，这次的行动当属校内网压力最小。校内网主要面向大学生，顶多再加上一些毕业的前大学生。群体小，流量小，负载压力就小。 在石婧琳的带领下，大家就跟开派对似的，欢欣鼓舞，习惯性的要迎接紫微星的又一次胜利了。 离开的时候，陈东快速的跑过来，低声说：“周老大，刘文博被抓了。” “啊？” 周不器微微一愣。 都快忘记这个名字了。 当年北理的传奇学生，十校创业联盟组建时，也是仅次于周不器的第二号人物。可后来种种事后闹掰了，还二度进了监狱。 陈东道：“是孟厚坤说的，你可以问问他。” 周不器点了点头，去朋友网和今日头条巡查过之后，回到办公室就给孟厚坤打电话，询问此事。 “珊瑚版QQ知道吧？” “嗯，这是对QQ的侵权，不是被取缔了吗？” “这是北理的一个计算机教授做出来的盗版软件。” “嗯？” 周不器觉得他话中有话。 孟厚坤道：“企鹅方面警告过好几次，陈教授也同意不更新了。可能是缺钱吧，今年又更新了两版，尤其重要的是，新版本的珊瑚QQ，内嵌了商业插件。用别人的知识产权进行牟利，违法行为就坐实了。两个月以前，鹏城的警方就过来，把陈教授给逮捕了，除了他之外，还有刘文博。” “啥？”周不器有点莫名其妙，“刘文博……我记得他出狱后不是回老家了嘛，怎么又回京了？” 孟厚坤叹道：“习惯了外面的世界，哪还回得去啊？这两次的珊瑚QQ更新，就是他背后怂恿的，利用计算机知识牟利。我刚得到消息，南山法院已经宣判了，又得蹲几年。” 周不器很平静地说：“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入狱了吧？一步错，步步错。” 孟厚坤笑道：“不说他，跟咱们早就没关系了。不过，这件事在网络上引起了不小的争议呢。” “是吗？” “网民们哪有什么是非观，谁对自己有利就支持谁。珊瑚QQ是明显的违法，是侵害了QQ的利益，被取缔、被判刑是正义不过的事。可是网民不怎么看，都在骂呢。珊瑚QQ让他们不用花钱购买会员，就能去掉弹窗广告，就能使用各种红钻、绿钻、黄钻的会员服务，都很欢迎呢。” 周不器摇摇头，“正版软件厂商站出来维权打击盗版，反而被骂？” “不管怎样，咱们运气很好！”孟厚坤笑哈哈，“天时地利与人和！” 周不器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说：“的确，在Helo上线的时候，发生这种事……足以给我们借势了。” 然后，就把王星叫过来，让他去安排。 要利用好突然事件。 顺势而为。 Helo这款产品，不需要开通会员，不需要买红钻、绿钻之类的服务，不玩氪金主义。不仅不氪金，用户在使用Helo的过程中，还能免费发短信，还能积攒金币赚零花钱…… 优势尽显啊！ 这时，宁雅娴脸蛋红扑扑的走过来，快速的说：“外面来了一些人，你去看看。” “谁？” “有人送包子。” “啥？” “有人送来了几千个包子，十几个大箱子呢，说是来慰问的。” 周不器还是第一次碰见这种事，惊讶莫名。 送包子？ 慰问？ 下楼之后，就见张一明跟一个戴着眼镜的人，正高高兴兴地聊着什么。旁边，七八个穿着统一的黄色马甲的师傅们，有男有女，在给大家分发包子。 热腾腾的包子。 看上一眼就让人食欲大阵。 上去了解情况，就让人颇为动容。 这个眼镜男叫鲁良才，是搜狐开放平台业务部的技术人员。 本地人，父母在五道口经营着一家包子铺。 半年以前，他是朋友网的员工。当时朋友网裁员，要把一批“高薪低能”的员工解聘，来压低公司的平均薪酬，把薪酬体系健康化。 不过，在这件事的处理中，紫微星并没有像很多“杀伐果断”的企业一样，直接把这批员工开除了事，而是通过开放平台项目，帮他们联系好了下家。 淘宝、新浪博客、搜狐、企鹅等公司在从朋友网购买开放平台的时候，为了确保项目的正常运转，也都接手了一批技术人才。 鲁良才就是其中之一，工作地点都没有变，只是从楼下变成了楼上，加入了搜狐。 除了帮员工他们安排好了工作、找好下家之外，紫微星还发了一笔丰厚的离职奖金。 面子和里子都有了。 这次的事，让鲁良才等一批离职员工感受到了来自紫微星的关怀。 所以，这次听说老东家有了大动作，要搞什么“百亿补贴”大计划，还要推出一款即时通讯软件去跟QQ抢市场，他就有心了。 这么大的事，大家中午恐怕就没什么吃饭时间了。 要时刻盯着。 鲁良才就让家里的包子铺准备了整整4000多个包子，送到了紫微星总部这边，祝愿老东家这次的大动作，能够旗开得胜！ 吃完包子，更有干劲！ 朋友网的几个高管，都是一脸如沐春风的样子，跟鲁良才高兴地说着什么。每一个人的眼睛里，都闪动着暖心的温柔。 周不器在这一刻也感受到了人性的光辉，上去跟鲁良才握手，关切地询问了他工作、生活中的情况。 看起来，各方势力、各个层面，都在推动着紫微星向前进，颇有一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恍惚感。 如果这样都做不成功，那就太没天理了。 中午12点。 计划启动！ “百亿补贴”开始了。 Helo正式上线。 第870章 全面战争开始了 周不器吃了两个包子，坐在办公室里，百无聊赖。 他是老板，得沉得住气。 才能让员工们心安。 他表示，不看短期数据，让大家不要紧张，只要付出了100%的努力，哪怕失败了，也问心无愧。一切按部就班，按计划行事就好了。 可内心的躁动是不可避免的。 这次的“百亿补贴”和helo上线，如果成功运作起来了，对紫微星的b轮，将会是更进一步的促进作用。 也是紫微星巩固自身国内第一流量平台地位，变成第一社交巨头的必经之路。 宁雅娴见他坐在椅子上发呆，就笑盈盈的走过去，弯腰在他耳边小声说：“秘书室的空额配齐了，新进了三个秘书，我把她们叫过来，你看一下？” “以后再说吧。” “看看吧，都是你喜欢类型，事业线很傲人哦……” “别作妖。” 周不器瞪了她一眼。 宁雅娴轻声道：“你精神太紧绷了，我都能感受出来。应该放松一下，你放松了，员工们才能轻装上阵。” 周不器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就推了一下桌子，座椅在反作用力下向后滑动了一段距离，指了指桌子底下，询问道：“要不你过来？” 宁雅娴美眸含情，轻柔的说：“我不行呢，我得跟各办公室对接，去第一时间掌握到各业务的动态呢。我让王瑶瑾来吧。” 周不器点了点头，“也行。” 宁雅娴就去总务室叫人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劳逸结合才能为公司创造出更大的价值，为了工作，也能如此了。 没一会儿，宁雅娴回来了，语气有些古怪，“你约人了？” “啥？” 周不器微微一怔。 宁雅娴道：“金山的雷总来了！在接待室呢！” “靠！” 周不器暗骂了一声，他腰带都解开了，结果可好，雷俊这混蛋不请自来，不见是不可能的，只能没好气地说：“让他过来吧。” 宁雅娴见他起身系腰带，“噗嗤”一笑，脸蛋润红的白他一眼，一脸促狭的样子，轻盈的走过来，伸出白嫩嫩的双手帮他系好了腰带，整理了衬衫。 见到雷俊后，周不器不由得笑了。 这哥们穿着一件膨胀到夸张的黑色羽绒服，一条牛仔裤，放在人群中，没人相信这么吊丝的一个人会是个亿万富翁。 “看你这样子，事情解决了？” 周不器笑着问他。 这时，已经晋升为二秘的王瑶瑾过来，给二人泡热茶。 雷俊叹了口气，“大吵了一架。” “吵架？” “不想放人呗。” “终究还是放了。” “嗯。” 雷俊如释重负一般的伸了个懒腰。 周不器笑道：“怎么样，你这无官一身轻……从金山辞职后，打算做什么？要不过来帮我？” 这是不可能的，雷俊没有回答他，反而问道：“这几天，我怎么听了小道消息，说你要搞什么百亿补贴？” “对。” “真假的？” 周不器道：“当然是真的，今天中午12点，计划正式启动，已经开始了。” 雷俊睁大眼睛，“百亿补贴？” 周不器好笑道：“有什么问题吗？” 雷俊差点气死。 他辛辛苦苦工作了八年，才把金山做上市，市值也就是几十亿港币。可是人家创业没几年，就要给用户补贴上百亿！ 这差距也太大了。 “骗人的吧？”雷俊直言不讳。 周不器摇摇头，正色道：“是真的，你可以上网看一下。按照我们的计划，是三年之内，发放完这百亿的补贴。” 雷俊很困惑，“哪来这么多钱？” 周不器淡淡地道：“融资，烧钱，补贴用户。只有这样，才能在一个相对稳定的市场里，取得快速而野蛮的成长。除了百亿补贴之外，我们还要推出一款即时通讯软件，你知道吧？” 不管是做helo还是策划“百亿补贴”计划，都不可能永远保密。自家人可以保密，可是合作伙伴那边就未必了。 比如helo，要跟移动合作，就有可能消息泄露。比如百亿补贴，要去搜狐和百度做广告，也可能走露消息。 一周以前，业内就有小道消息了，说是紫微星要涉足即时通讯领域。 这消息并没有引起过分关注。 太正常了。 国内的即时通讯软件就几十款，许多大公司都运营过这样的业务。有一个算一个，基本都失败了。qq独霸天下，不可争锋。 对于紫微星的行动，业内广泛看衰。 不认为能撼动qq的市场地位。 相比之下，前几天刚刚传出来的“百亿补贴”计划，才是真正的震撼人心，都让人听傻了。绝大多数人心中认定了紫微星这是虚假宣传，这是在搞诈骗。 雷俊此时却听出了些异样，愣怔了片刻，大惊道：“融资、烧钱、补贴……你这是要给用户送钱，让他们使用你的即时通讯产品？” 周不器笑着说：“差不多吧，就这个意思。qq是让用户花钱使用，我们是给钱让用户使用，这总能在这块市场中立足，向qq发起挑战了吧？” “还是要靠产品说话。” “你觉得我不会做产品？” 雷俊沉默了一下，恍然大悟的说：“对了，我辞职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可能跟你有关。” 周不器眉梢一挑，“哦？什么？” 雷俊道：“企鹅的人上门了，好像要跟金山毒霸合作，看样子是想在安全领域发力呢。” 周不器一脸轻松的道：“不奇怪，他们早晚要进入这块市场，这符合他们的风格。不过金山毒霸……那不是付费软件吗？” “嗯。” “那就没威胁了。” 周不器心中明镜似的。 这段时间，紫微星跟企鹅的竞争开始趋向于白热化。在此之前，企鹅是国内最大的流量中转站，现在被紫微星超过了，必然会有所反应。 无所谓了。 全面战争已经打响了。 在微点和百度合作封杀国内所有搜索引擎时，周不器就已经想好了。该来的总归要来，这一战必可避免。 庆幸的是，金山刚刚上市，为了保证股价，利润很重要，短期内不可能让金山毒霸免费。 而且，马上就是金融危机了，科技股也要集体腰斩。企鹅作为上市公司，就算想跟牌搞百亿补贴也不可能，没那个钱。 7017k 第871章 雷氏企鹅 办公室里，雷俊和周不器嘻嘻哈哈，聊的很愉快。 尤其说起了日本战略。 金山在这方面做的极好，周不器已经多次向雷俊请教过了。 在此之前，雷俊多有保留，谈到这个话题的时候浅尝辄止，似乎不太想泄露公司的管理经验。 主要也是担心。 金山在日本市场做得极好，尤其是金山毒霸，今年的销量稳稳排在前五。要是紫微星把日本业务做起来了，会不会在安全领域跟金山抢地盘？ 不过，这一次的雷俊，颇有几分和盘托出的意思。 该说的都说了。 “金山在海外的策略，就是以战养战。” “以战养战？” 雷俊淡淡地道：“像你这种百亿补贴的玩法，在国内随便你搞，可是不能这样把钱投到国外市场。在国内赚钱，然后把钱补给外国人，你让上面人怎么想？” “嗯……” 周不器深以为然。 雷俊道：“投资海外可以，国家也在积极的推动着。可是，要有限度，要分清主次。一定是国内为主，国外为辅。要尽可能的以外养外、以外养内，而不是以内养外。” “高见！” 周不器竖起了一根大拇指，笑着说：“紫微星马上要开始b轮融资了，主要就是面向软银募资。花着日本人的钱去发展日本市场，合情合理。” 雷俊叹了口气，“反正你要掌握好尺度，05年我要发展日本市场时，就遭遇了内部的民族主义情绪，有员工要辞职。” 周不器很轻松，笑道：“这也不奇怪，早年的金山打着的是民族主义的大旗，结果跑去日本发展了，肯定会有争议。联想不也一样嘛，90年代口号喊的叮当响，说什么产业报国，可这几年国际化后，争议越来越大。” 雷俊很无奈的道：“还说呢，金山的这种情绪，就是联想带起来的。当时联想投资了金山，派了好几个高管过来。在联想的帮助下，金山的管理是正规了、有序了，可价值观念也走的联想那一套，也玩民族产品那一套，号称要打造本土的通用软件王国。” “你怎么做的？” “跟求波君沟通呗，金山要改。要走国际化道路，就必须要弱化民族主义色彩。连联想都改了，金山也必须改。” 周不器点了点头，夸赞道：“金山搞的挺成功啊，我听说你们的剑侠情缘，在越南都有几百万的玩家了？你的策略是正确的。” 雷俊轻轻摆手，“我跟你说这点，你要格外注意。民族主义和国际化发展是此消彼长的关系。如果你不打算出海，只想在国内做到极致，越是民族主义越好。如果你要走国际化道路，就必须要弱化这一点。金山是小公司，船小好调头。像紫微星、联想这样的大公司，一旦早期有定位了，再转型就很困难，争议很大。” “嗯，我知道。” 周不器可是见识过大场面，太能理解这个道理了。 民族主义强烈的企业，海外拓展必然受阻。国际化发展的企业，国内的民族主义情绪必然很弱。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就像这几年的华为，海外业务蒸蒸日上，发展得非常好，可是这家公司在国内名声不显，毫无民主主义情绪，老百姓就没怎么听说过。 等到后来海外发展受阻，处处受制，国际化路线做不下去了，再回过头来走民族主义路线，在国内市场就直接封神，成了民族顶梁柱，所向披靡。 对于一家有着雄心壮志的伟大企业来说，如果有选择，必然是走国际化道路。利用在国外的市场、资金、资源、技术和社会关系来拉动国内的就业和经济发展，这才是真正的民族之光。 国内市场不是供大于求，而是供远远大于求。 想解决供需矛盾，就必须拓展海外市场。吸引国外的资金来华投资，推动国内的产品出口海外，就是改开以来最英明的经济策略。 这时，宁雅娴很着急的开门进来，气喘吁吁的说：“老板，朋友网那边有点状况，你过去看下。” “是吗？” 周不器不迟疑，马上起身。 宁雅娴一脸歉意的说：“雷总，你看这……” 雷俊一点也不介意，“没关系，我就在这等着。” 宁雅娴展颜一笑，“好的。” 然后，就安排王瑶瑾过来陪雷总闲聊，陪着周大老板出了办公室。 周不器有点急切，问道：“出了什么事？流量太大，服务器没顶住吗？还是分布式数据库那边出问题了？总不会是helo的下载量太多，承受不住吧？” 宁雅娴轻轻摇头，神色平和，“骗你的，没事。” “啥？” 周不器定住，惊讶的看她。 宁雅娴压低声音，指了指办公室的方向，“是贺老板让我过来的，雷总这次过来没安好心，要知会你一声，免得你出错。” “靠！我就知道，这小子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找我，还给我传授企业的国际化发展理念。不用说，肯定是有求于我！” 去了贺阳办公室，贺阳就从他的角度解释了雷俊离开金山的原因。 嗯，他很有解释权。 贺阳就是从联想出来的。 当年金山危机，没钱没管理，内部混乱。然后就是联想救场，出钱出人，派出高管帮助金山梳理管理体系，贺阳就是其中之一。 他跟金山的人很熟。 “求波君是个很优秀的工程师，但缺乏企业家的雄心壮志，决策方面很保守。而金山是求波君的公司，雷俊只是ceo，是二把手。” “你是说争权？” 贺阳道：“雷俊雄心万丈，具备一个优秀企业家的所有素质。而且，他的管控欲极强。所以在金山就经常性地跟求波君发生分歧。求波君想着安安静静做一家本土的软件公司就够了，每年利润几个亿，安逸稳定。雷俊却有着一颗巨大的事业心。他没有金山的控制权，就只能离开。” 周不器先知先觉，回味了一下。 过几年，雷俊就回归金山了。那个时候……他是以金山董事长的身份回归，还从外面招来了好几个高管，把金山从上到下给梳理了一遍，拥有了绝对控制权。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投10亿美元做金山云。 周不器深吸了口气，缓缓的说：“的确，早些年，二马加在一起都比不过他。时过境迁，他距离二马的差距太大了，肯定会心有不甘。” 贺阳道：“过去这几年，雷俊以个人身份投了好几个初创企业，都是他的朋友。” “嗯，我知道。” “有一家叫多玩的企业，你知道吧？” 周不器点点头，“yy语音呗。” 贺阳嘴角一撇，“你可能不知道，雷俊离开金山后，第一件事就是跟多玩的创始人取得了联系。他现在已经是多玩的董事长兼ceo了。”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不奇怪，这家伙号称it圈的老黄牛，勤奋的令人惊讶。想让他闲下来不工作，不太可能。咦？多玩的总部不是在粤东省嘛，在羊城呢。” 贺阳意味深长地说：“他还投了另外一家企业，总部也在羊城。巧了，咱们也参与投资了，还占据了股份大头。” “uc！” 周不器脱口而出。 贺阳沉声道：“对，uc！刚刚俞永覆给我打了电话，他说雷俊去羊城，跟他谈了好几天，包括uc的另外两个创始人。” “他想干什么？” 周不器睁大了眼睛，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贺阳道：“他想成为uc的董事长、ceo！” “同时管两家企业？” “他是投资人啊，业内地位很高。又都是朋友，大家都很尊重他，他的意见……很少有人能够拒绝。更重要的是，他名气大，在资本圈里关系硬。让他当董事长，他能给公司拉来资金。多玩和uc，说是两家公司，其实也可以是一家。” “yy和uc合并？” 周不器眉梢一挑，思绪飞扬，马上开始构想uc和yy结合后的效果。 uc主要做的是手机产品，有uc手机浏览器、uc乐园、uc导航、uc九游、uc即时通讯等等。yy是pc端主打语音聊天的，这两年发展的很好，有着丰富的用户基础以及跟网络游戏的强黏性。 “uc+yy”，这就是翻版的企鹅产品生态啊。 贺阳道：“这两家企业都跟雷俊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恰巧又有着很强的互补性和互通性，他想通过这两家公司实现自己的雷氏‘企鹅’的个人理想。” 周不器恍然大悟的说：“难怪他一上来就跟我说百亿补贴和即时通讯的事，原来是想到一块去了，都想跟企鹅叫板呢。厉害，英雄所见略同。” 贺阳道：“俞永覆跟我说，雷俊在羊城呆了七八天，一直在说这件事。他说只要把董事长的位置让给他，他会承诺拉来一大笔资金，在无线领域大发展，把uc的业务带上更高的高度。” “哼哼。” 周不器这下算是明白阴谋在哪里了。 他这是背着紫微星这个大股东，偷偷的搞事情呢！ uc的a轮时候，紫微星投了1000万元，占股55%，拥有绝对的话语权。不过今年8月份，uc完成了b轮融资，筹到了5000万，稀释了20%的股份。 紫微星跟投了1000万……融资完成后，紫微星的持股比例，变成了48%。 当时，周不器还挺高兴。 因为uc融资的事，他都没参与，全程都是雷俊在忙活，是他拉来的投资人，乐得自在。 现在则看出问题来了。 紫微星持股变成48%了！ 还有52%的股份空缺在外，只要雷俊搞定了这52%股份的投票权，他就可以绕开紫微星，成为uc的掌舵人。 还好！ 听贺阳这口气，uc现在的董事长、ceo俞永覆并没有答应。 7017k 第872章 希望泯灭 紫微星之所以把对uc的持股由55%缩减为48%，是贺阳的建议。 持股太多，对创业公司的积极性是个打击。让出控股权，实际上就是把权力让渡给了管理层，可以更大地激发他们的创业热情。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uc的董事长、ceo俞永覆也是出身于联想，跟贺阳有着不错的交情，算是盟友关系。 俞永覆不是uc的创始人，却能够把uc的大权握在手里，除了他个人能力的出色外，还有就是来自大股东紫微星的信任和支持。 雷俊想绕开紫微星，搞定剩余的那52%的股份，别人都好说，唯独俞永覆这一关他过不去。 俞永覆又不是创始人，他不愿意靠边站。背后有紫微星的支持，那关系背景，可比雷老板大多了。 他有恃无恐，态度很坚决。 就是不同意！ 过去这几天，俞永覆和雷俊闹得很不愉快。 今早，雷俊就搭乘航班回京了，直接来到了紫微星。俞永覆虽然没过来，也把电话打到了贺阳这边，把前后原委给说清楚了。 这件事的核心关键，其实是紫微星。 紫微星支持雷俊，那么雷俊上位，成为uc的董事长兼ceo，由他进行一些复杂的业务运作，可能会合并多玩，打造雷氏企鹅。 如果支持俞永覆，那就有点闹掰了。 uc的两个创始人，都是雷俊的朋友。当初uc能够活下来，也是因为雷俊帮忙拉来的投资。结果这样一家公司他却不可控，失望之下，就可能激发两位创始人和俞永覆之间的矛盾。 贺阳道：“这件事，我们必须要支持俞永覆。” “这是一定的。”周不器认可他的说法，“要是把uc让给雷俊，控制权就会彻底丧失，老俞是自己人，可以信任。” 贺阳松了口气，比较满意。 生怕周大老板跟雷俊关系太好，碍于情面答应了这件事。 周不器沉吟道：“不过，雷俊的思路还是很有参考性的。uc+yy，可以迸发出很大的想象力啊！尤其在无线手机端，真要让他做成了，说不定又是一个互联网帝国。” “嗯？” 贺阳眉梢一挑，感觉周大老板话中有话。 周不器道：“说实话，我对uc一向没怎么看重。就想着哪天做得差不多了，卖个天价套现呢。要是咱们也做手机浏览器了，就要和uc发生碰撞。不过现在看来，uc的战略地位似乎可以进一步的提高。” 贺阳点了点头，“uc最大的优势，就是覆盖了国内全部的手机市场。跟其他几款手机浏览器相比，uc就是这个领域的霸主。” 周不器一挥手，起身道：“雷俊很有想法啊，算是给咱们提供了一条思路。要是‘helo+百亿补贴’的策略失败了，咱们可以再总攻一次，玩一场‘helo+uc+yy’的战术。行了，这事咱们回头再讨论，我去会会他。” “等一下。”贺阳叫住了他，笑着说，“看起来，你的新战术不需要了。过去这一个小时，helo的下载量，已经超过100万。” 周不器很惊喜，“真的？” “中午是上网高峰期嘛，百亿补贴的计划亮出来……朋友网给出的回馈显示，从12点到1点这段时间，用户使用朋友网的时间，平均超过了35分钟。” “好！好事！” 这一下，周不器的底气就更足了。 有流量，可真是厉害啊！ 前世的字节跳动，每推出一款新的app，经常性地能够在短短几天之内，就冲到更大应用商店下载榜的前几名。 就是靠着自家今日头条和抖音的强大流量推动。 企鹅就更不必说了。 靠着qq的流量，几乎做什么成什么，把一些中小型互联网企业打的满地找牙。 现在，轮到了紫微星坐庄，编织起了由朋友网、校内网、微点、今日头条、微点杀毒弹窗推荐，以及外部的搜狐、百度、优酷、酷六所构成的一整套由产品矩阵构成的流量网。 有了流量，就可以为所欲为。 回到了办公室，雷俊果然还等在那里。 雷俊有求于人，很关切的问：“怎么样？出什么事了？” 周不器笑着说：“没事，我们不是上线了一款即时通讯产品嘛，叫helo。12点上线的，网友们的热情很高，下载量太大，让服务器负载压力太大。没事，已经处理好了。” “下载量太大？”雷俊愣怔了一下。 周不器道：“嗯，是挺大的，已经超过100万了。” “100万……” 雷俊睁大眼睛，低头看看手表，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现在，是下午1点13分！ 也就是说，仅仅用了1个多小时，紫微星新推出的这款聊天软件，下载量就超过100万了！ 这得是多大的影响力？多大的号召力？ 周不器在沙发上坐下，“瑶瑾，给我来瓶冰镇可乐。” 王瑶瑾甜甜的“哎”了一声，心中很纳闷。 心说大老板这是怎么了？大冬天的不喝热茶热咖啡，喝起冰镇可乐了！难道是小腹中郁结的那股邪火没发泄出去，想喝点可乐降降火？ 想到这里，王瑶瑾就赶紧捂嘴，差点笑出来。 另一边，周不器还在装谦虚，“这是中午嘛，上网高峰期，过了这一阵，下载量就低了。” 雷俊神色不太好，“嗯”了一声。 就算是中午，这样的数据也很夸张了。 过去在金山推新产品，辛辛苦苦推个大半年，也就是100万的下载量。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紫微星这是在做聊天软件啊，看样子颇有几分起势的可能，在“百亿补贴”这种骇人听闻的营销之下，说不定真的…… “糟糕！” 雷俊心里一下就慌了。 他的“uc+yy”的策略，也是要做社交生态，就包括即时通讯软件。鉴于qq在电脑端的所向披靡的无敌之姿，他打算避其锋芒，在手机端发力。 iphone进场后，给全球手机产业带来了理念似的大变革，无线互联网的时代已经近在眼前了。 雷俊的思路，就是避开qq在电脑端的强势，先一步在手机端布局。用2-3年的时间把uc和yy的产品生态整合好、协调好，然后在手机端发力。 没想到，紫微星也进场了！ 而且，不是迂回作战，不是开拓敌后战场，而是堂堂正正的在正面战场跟qq开战！ 不得不说，周不器这小子的野心和胆识，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可是…… 雷俊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妙的感觉。 感觉计划要落空！ 紫微星都进场做聊天软件了，还怎么会支持他也在这个领域施展拳脚？紫微星是uc的大股东，要是支持了……这不是自己跟自己打架吗？ helo跟qq打擂台，会是紫微星最高决策层的战略。 是最重要的事。 这种情况下，私交那点情分，根本不够看啊。 雷俊不想放弃，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絮絮叨叨的把uc的事给说了，还说了他的一整套产品生态逻辑。 过去几年，他主要投了6家公司，分别是多玩、uc，乐讯科技、ispeak，拉卡拉和好大夫在线。 然后，周不器就惊讶的发现，除了好大夫在线和拉卡拉之外，其他几家公司，都跟社交有关！ 多玩就是yy，ispeak也是语音聊天软件。 uc是手机浏览器和手机社区，乐讯科技就更直接了，就是手机端的综合性虚拟社区和大型网络社交平台。 雷俊表示，他要在时代的风口上，干一点大事！ 把uc、yy、ispeak和乐讯手机社区给整合起来，在手机端打造一个社交帝国。 雷俊感慨道：“我发现了，在盐碱地上播种费力不讨好，再努力也很难取得多大的成功。站在风口上，猪都能飞起来。创业的成功与否，不在于努力和能力，而在于选择。” 周不器非常同意，笑着说：“对，同样是考试，中学生的考试成绩，可能比博士生还好。就在于试卷的选择。中学生挑了小学生试卷，很容易考满分。博士生挑了哥德巴赫猜想，一辈子也解不开。” “无线互联网，是个大风向啊！” “同意。” “哦？” 雷俊眼睛一亮，心中生出了几分希望。 周不器笑着说：“我当然同意了，否则我也不可能对uc这么重视。我成立了一个子公司叫紫微星电子，已经跟谷歌合作，要做世界上第一款安卓手机呢。” 雷俊呆住了，感觉心情从山峰滑落到谷底。 对无线领域有兴趣是好事，可是太有兴趣，就不是好事了。太有兴趣，他就亲自上阵了，没必要支持自己了。 周不器接着说：“首先，紫微星要在pc端建立起自己的品牌和影响力。等和qq这一场擂台赛打的差不多了，下一个战场就是无线市场。” 雷俊心中的希望，消失了大半，变成了一张扑克脸，“跟qq的竞争，难度太大了。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可以多头下注。” 周不器摇摇头，自信满满的道：“没必要，紫微星已经是国内最大的社交公司了。多头下注只会分心，看准一条路坚持下去，就是紫微星的成功秘诀。” 雷俊刚想说什么，宁雅娴忽然走进办公室，站在门口，春风得意的说：“老板，最新消息。helo的下载量，刚刚突破200万！” 周不器一拍巴掌，“好！” 雷俊到嘴边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他低头看看手表。 2点03分。 两个小时，下载量过200万。 希望泯灭。 7017k 第873章 老张想进场 雷俊很失望的离开了，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提过让周不器支持自己接管UC的事。 形势已经很明显了。 根本不可能。 说出来了只是自找不快，还会让二人关系出现裂痕。 周不器摆平了雷俊，又去各个业务部走了一遍。 一片欢声笑语！ 中午的上网高峰期，顶住了！ 今天是星期四，过了这一阵，下午的流量就会归于平缓，压力就小多了。只要中午顶住了，晚上也差不多，这给大家都吃了一颗定心丸。 其实这种流量压力，朋友网、校内网和今日头条都没问题，能够轻松应对。他们是各自独立的部门，有自己单独的体系，各自处理各自的流量，都能应付得来。 最大的难点是金币钱包系统，这是个中台。 也就意味着，金币钱包系统要把三家的流量都整合在一起进行数据处理，流量压力就比较大。 周不器就去看了杨振坤，开玩笑道：“还好没出事，我还真担心你会顺着窗子跳下去。” 杨振坤道：“还行，顶住了。期间出了几个小问题，很快就解决了。” 周不器问：“麻烦吗？” 杨振坤笑道：“现在百亿补贴计划还没完全铺开，流量的增长还不够。一边发现问题，一边解决问题，一边去应付未来更高的流量压力。目前来看，我们的数据库还是很强大的。这一次，我们只用了1%数量的服务器，就帮助金币系统顶住了10%的流量。” “10倍？”周不器由衷地赞叹，“了不起！” 有过了这次的经验，杨振坤充满了自信，也不像上午那样扬言要跳楼了，很振奋地说：“不止是10倍。金币钱包系统一共有2000台服务器，我们分配到了20台。可在刚才，出现了一些问题。我们的处理方法是出现问题了就先切断服务器，让工程师马上调整。流量高峰时，我们只有11台服务器在工作。” 周不器深吸了口气，“20倍！” 杨振坤笑着说：“这毕竟是第一次承接这么重要的任务，数据库还不够成熟，所以我们很克制，并没有开足马力，以免出现故障，大概也就是发挥了20%。” 周不器眼神出了些变化，掷地有声，“100倍！” 自主研发的数据库，对数据的处理能力是甲骨文数据库的100倍！ 扬眉吐气啊！ 没想到，杨振坤还不算完，进一步说道：“传统的数据库，是数据越大，处理效率越差。我们的数据库不一样，处理大规模数据时，跟处理小规模数据的能力，并不会出现变化。现在金币钱包系统的流量还很小，所以飞天数据库的数据处理能力并没有显示出来，等以后流量变得越来越大，飞天数据库的优势就会越明显。别说100倍了，就算是1000倍、2000倍、3000倍都不成问题！” 周不器慷慨激昂，重重的跟他握手，“老杨，你做的这件事，顶天立地。等飞天数据库真正的落地了，公司会给你一个大奖！” 杨振坤有点尴尬，有一种科学家的清高，好像谈钱会伤感情一样，轻咳着说：“这才刚刚开始，现在要赶紧把中午出现的几个小问题解决，晚上的流量会比中午更高。” 到了下午5点多，周不器拿到了最新数据。 说是Helo的下载量已经超过300万了。 按照现在这个趋势，很可能第一天的下载量就超过1000万！ 这就是大势啊！ 目前，企鹅势头很猛，已经形成了即时通讯业务、网络媒体、无线和固网增值业务、互动娱乐业务、互联网增值业务、电子商务和广告业务七大业务体系。 已经基本打造出了“一站式”在线生活的战略布局。 可真正的核心，就是QQ。 周不器越来越觉得，Helo完全够资格跟QQ发起冲击。 不说碾压，至少可以做到并驾齐驱。 这时，电话多起来了。 都是业内同行。 都在关注紫微星最新的大动作。 做即时通讯，这不奇怪。 可是，百亿补贴是什么鬼？ 哪有这么搞的？ 这不是乱套了吗？ 几个关系好的，还专门叮嘱周不器，说让他小心一点，打点好关系。百亿补贴这口号太夸张了，说不定会被举报，有关部门会来调查。 没一会儿，老张就从楼上下来了，来到办公室就大声嚷嚷，“你小子，这是给我上了一堂营销课啊，厉害！太厉害了！” 周不器心情很不爽，没好气的道：“你小点声！” 现在是下班时间。 本以为趁着员工们去吃晚饭，还想把宁雅娴或者王瑶瑾叫过来，钻桌子底下放松放松呢，缓解一下Helo上线的巨大压力。 结果可好，老张又来了。 张朝洋自来熟的坐在沙发上，冲王瑶瑾一挥手，“有毛尖吧？嗯……小周，百亿补贴可真够震撼了。回头我让搜狐搞一个千亿补贴、万亿补贴，你说搜狐能不能火？” 周不器哼道：“搜狐能不能火我不知道，我知道你这是在玩火！” 张朝洋撇撇嘴，“就许你点灯，不许我放火？” 周不器淡淡地道：“刚才已经有人通知我了，说我被举报了。” “啊？” “虚假营销啊！” “靠！不是吧？” 张朝洋睁大眼睛，有几分不可思议。 这年头，互联网在一定程度上就是法外之地，只要别太出格，当局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多福利视频，一搜就一大把。去天涯、猫扑，百度贴吧、兴趣圈、秘密圈里，经常能看到不穿衣服的照片。 甚至很多不合时宜的外媒内容，在谷歌上也能搜到，在各大论坛上也能被广泛讨论。 区区一个百亿补贴的口号，也就是噱头吸引眼球罢了。 真不算什么。 周不器就不在办公桌后正襟危坐了，老张都来了，也没法把王瑶瑾叫过来了，就起身过去坐到了他对面，很随意的说：“举报好啊，我高兴着呢。” “嗯？” 张朝洋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 周不器道：“就像你说的，我搞了一个百亿补贴，要是有人枉顾商业道德，又喊出了什么千亿补贴、万亿补贴的口号，这市场不就乱了？不就成恶性竞争了？还是在一开始就严厉点好，一定要严肃对待，严惩不贷。虚假宣传，牢底坐穿。” 张朝洋定睛看他，“你不怕？” “我怕啥？” “嗯，你关系硬。” 周不器气道：“什么关系软硬的，我是挺硬，你特么来了……我是说，这跟关系硬不硬没关系！我做生意，最在乎的就是口碑、品牌和商业道德！” “商业道德？”张朝洋似乎听出了些什么，有些难以置信，“你真要真金白银的拿出100亿补贴给用户？” “当然！” 周不器回答的斩钉截铁。 张朝洋追问：“就是靠着那个什么金币钱包系统，让用户们在网络上积攒金币，然后就可以兑换成现金？” 周不器笑道：“对，就是这样。通过这种方式，就可以促使用户更多的阅读文章、浏览广告，从而获得更多的广告费。” 张朝洋眯眯眼睛，“100金币1分钱……我看今日头条上面，阅读一篇文章，可以收获2-5金币。小子，你这可够黑了！” 周不器不服气，“还可以做任务啊！” 张朝洋道：“你小子猴精猴精的……算了，我才不管你怎么营销，但是我对你这个金币钱包系统很感兴趣。” “嗯？” 周不器一脸的狐疑。 这个老张，不会是狮子大开口，来索要金币钱包系统吧？老张，你面子没这么大！ 张朝洋轻咳一声，“我觉得通过领金币的方式吸引用户更多的阅读文章，是一个非常好的思路。我敢肯定，上个月今日头条的广告费肯定赚飞了。” 周不器笑道：“没有，还不到4000万。” 张朝洋神色呆木。 有一种被人赶尽杀绝的绝望感。 上个月，搜狐的品牌广告收入也就是7000万元。 要知道，今日头条才刚刚上线两个月！ 就当下的趋势来看，这个11月份，今日头条的广告费可能就会超过搜狐。 去年，紫微星在搜狐面前还是弟弟。今年，朋友网率先发力，广告收入超过搜狐。眼看着今日头条也要超过搜狐了。接下来的微点更不用说，这么大的市场份额，只要商业化运营正常了，超过搜狐也是迟早的事…… 一代新人换旧人啊！ 周不器没心情跟他唏嘘感慨，问道：“老张，你别跟我拐弯抹角，说吧！你到底要干啥？” 张朝洋深吸一口气，直言道：“我认为，搜狐可以加入到金币钱包系统里。” “呃……” 周不器稍显沉默。 张朝洋很惊讶。 这小子的反应，跟他预计的不太一样。 在他看来，这个要求很过分。 毕竟这套金币系统加上百亿补贴计划，绝对算是紫微星看家法宝似的营销案例，只要没有政策风险，成功之路是肉眼可见的。 这个时候一个外人过来染指，有点过分。 周不器沉声道：“老张，你是了解我的。我不在乎钱，我做生意，是想为这个国家、这个民族做一些事，我希望这个行业能够……” “行了！”张朝洋快气死了，“这一套前缀就不用说了，说结果！” 周不器轻咳一声，“搜狐加入，我同意。可是短期流量太大，有点支撑不住。等技术问题解决了，我保证……搜狐就是第一家加入金币钱包系统的第三方网站！” 第874章 金币系统作用大 烧钱补贴，简单粗暴。 却也是野蛮生长抢占市场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周不器要搞的百亿补贴，货真价实，就是要在三年之内，拿出100亿来补贴给用户。在金钱的带动下，让紫微星在PC互联网时代打下坚实的基础，在国内的根基扎稳。 三年后，移动互联网时代到来。 到时候，紫微星的重心就可以向国外转移了，在大变革的时候，快速出击跟硅谷巨头抢地盘，能抢一块是一块！ 多抢一块都是赚！ 不过，100亿真是太多了。 这一波操作下来，三年之内紫微星就别想盈利了，必须通过一些方法来减少紫微星的“损失”。 首先，要设置提现门槛。累积到了15元，才可以提现。 这年头还没有实名制，一定会出现很多有心人在幻想着薅紫微星的羊毛，申请一批账号，不停地刷刷刷，来更快更多的积攒金币。 可是，在金币钱包系统的设计中，常规任务每天最多只能领取300金币，即3分钱。10天是3毛钱，100天是3元钱。 500天才是15元，要一年多才能提现！ 这么大的提现难度，就可以让一群想着薅羊毛的僵尸账号放弃希望。就相当于这部分金币从100亿的账面上抹去了，实际上却没有支付。 如果是专业的薅羊毛团队，不仅做日常任务，还在做一些其他任务，比如看文章、看广告、玩社交游戏、参与推广活动等等……每一个任务，其实都是在给紫微星创造价值。 紫微星赚1块，给用户分1分。 看起来是有团伙在薅紫微星的羊毛，实际上，是资本机构在利用他们的贪心在获利。偶尔再利用技术手段，查封一批薅羊毛团伙……定性为违规刷金币，全部没收。 一分钱都不用分。 第二，可以有站内增值服务。 15元才能提现，这个限制有点大，很多人等不及，怎么办？可以在紫微星旗下的网站内，把金币当成现金花掉。 比如紫微星旗下的网购频道，可以用金币抵扣；比如朋友网开放平台里的很多网页游戏，需要充值的话也可以用金币抵扣；比如话费充值，也可以用金币抵扣。 这些抵扣行为，实际上都是为紫微星创收的环节。 越是抵扣，紫微星赚的越多。 一番操作下来，就是用户得利了，金币抵扣花钱少了；紫微星得利了，让用户产生了消费行为。 100亿补贴的额度也扣除了。 更方都满意。 这就跟后世很多“百亿补贴”的优惠券模式都差不多。 比如有一件衣服，成本价30元，售价100元，销量极低，用户的购买欲不强。可是给了20元的优惠券，用户就会有一种占便宜的心理，不用白不用！ 用户明明没有购买这件衣服的需求，却在优惠券的刺激下激发出了购买欲，然后就花钱下单了。 花了80元买下。 商家看似亏了20元优惠券，被薅了羊毛。实际上，是含泪血赚50块钱。 紫微星旗下的一些增值服务，用户未必真正的有这方面的需求。可为了抵扣金币，说不定就去尝试消费了。 比如开放平台的某一款第三方页游，推出了1金币顶10金币的充值福利大放送。很多免费玩家说不定就会心动，秉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想法，就会尝试着购买游戏道具了。 只要这个金币钱包系统用好了，就可以迸发出难以想象的神奇魔力。 能够打通旗下的所有业务，就像是中央空调，协调着每一项业务的温度，过热了就吹凉风，过冷了就吹暖风。 不过，这还不够！ 只靠以上两点，想要消化掉100亿，还是很困难。 所以周不器还有第三招。 他要建立更崇高的使命，不能敝帚自珍，要帮助国内同行集体进步、共同发展，大手拉小手一起抵御硅谷巨头！ 同行高兴，官方欣慰，老百姓也众志成城。 为国为民的大情怀格局也就形成了。 金币钱包系统是个大中台，只要技术制约解决了，大数据处理能力提升了，就可以包罗进更多的网站。 除了今日头条、朋友网和校内网之外，其他的业务也可以进来。 外面的网站，也可以进来！ 比如搜狐。 张朝洋想把搜狐加进金币钱包系统里，来增强搜狐的用户黏性，这是正常的商业思维。可用户在搜狐上积攒到的金币，就应该由搜狐支付。 也就是说，这100亿里，搜狐也帮忙分担了。 紫微星的压力就小了。 而且，紫微星不能免费服务啊！ 肯定要向第三方网站收取一定的费用，搜狐给用户提供了1金币，就要给紫微星提供1金币的服务费。 这样一来，紫微星就可以化主动为被动，牢牢地把握住这个“百亿补贴”的走势了。 不过，这得依靠技术的进步。 第一步，先把自家的网站都加入进来；第二步，定向地对第三方网站开放，比如旗下投资过的优酷、酷六，以及关系比较好的搜狐、淘宝；第三步，等云计算和大数据业务做起来了，向更多的外部网站开放。 …… 第二天去公司，周不器第一时间拿到了Helo的相关数据。 非常恐怖！ 下载量超过1600万！ 这份数据，把周不器都惊到了。因为关爱秘书的生活，不想她们加班太晚，昨晚他8点多就离开公司了，去王瑶瑾家里畅谈人生。 当时的下载量是600多万。 没想到，他离开之后，数据暴增1000万！ 过来汇报的王星就笑着解释：“都是底子打的好啊！” 周不器心头一动，“你是说大学生？” “可不就是？”王星递了一个古怪的眼神，“大魔王这下又威风了。昨天，通过校内网下载页完成的下载量，超过了900万。” 周不器颇有几分感慨，“我待之以诚，他们也不负我啊！这样的大学生，让我看到了民族复兴的希望。” 王星有点崩溃。 这个大老板，又在上纲上线的上课了。 周不器又问：“装机量现在有多少？过1000万了吗？” 王星笑道：“过了，1200多万呢，形势一片大好。昨天，朋友网、校内网和今日头条的流量都创了新高。朋友网流量过2.4亿，朋友网流量超过7亿，今日头条更是达到了9亿。” 周不器很振奋，“好！好啊！嗯……竞争对手呢？给出回应了吗？” “还没有，估计这会儿还在商量对策呢。” 王星一脸轻松的样子。 大势已经来了。 紫微星过去几年的业务铺垫，对大学生的扶持，在技术方面的探索……如今在金币钱包系统的加持之下，优势尽显。 甚至他认为，这个金币钱包系统的作用比Helo还大，这才是真正的灵魂。就像QQ，是很强大，可唯一的作用就是流量的带动。 有了流量，用户接下来还要用脚投票。QQ空间流量超级大，可那又怎么样？迟迟无法变现，迟迟找不到盈利模式。 金币钱包系统则厉害多了，可以通过金币对用户行为进行一定的掌控。 哪怕是一个资深的网易用户，对今日头条没兴趣。可是在金币的作用下，他就有可能来今日头条看文章。 都是看文章，去网易看，去今日头条看，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是，今日头条的内容更多，在推荐算法的作用下，可以推送出更符合用户喜爱的文章。 久而久之，就可以把网易的用户变为今日头条的用户了。 QQ却没有这样的作用。 就算QQ弹窗出的mini新闻，给自家的门户网带去了流量，可绝大部分用户对这个弹窗都没兴趣，弹出就关闭了。 说过了Helo的事，王星又汇报着其他几个比较重要的事。 其中一个，就是人事部的提议，要把M5级别的市场部总监陈国幻提拔为M6的副总裁，全权负责紫微星的市场业务。 随着紫微星流量的暴增，广告需求也会大增。 流量不能当饭吃，把流量转化为广告收入，才是关键。 这是个很艰巨的任务，市场部必须更加努力才行。 过去两年，陈国幻领导的市场部，取得了很出色的成绩，拉来了大量的广告订单。给他升职，鼓励他一下，让他在接下来流量暴增的形势下，加倍努力，拉回更多的广告订单。 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微点安全卫士上线了一个小功能——实时流量监控。 只要运用好了，紫微星内部就可以通过这个工具，掌控到用户在每一个网站上的流量行为了。 比如，如果一个广告商没选择今日头条，而选择了去凤凰网上打广告，紫微星就可以搜集到用户对该广告的行为数据，多少展示、多少点击、多少转化率等等。 再拿出类似的广告在今日头条上的相关数据，横向对比，展现在广告商面前。 一切就很简单了。 有了客观的数据对比，说服力大增，就可以把这个广告商从凤凰网抢到今日头条了。 说来简单，操作起来并不轻松。 对市场部来说会是很大的挑战，陈国幻要更加努力，设置出更高的KPI指标才行。 这时，周不器的私人手机来了电话。 是孟厚坤。 “周老大，你在办公室吗？” “在，怎么了？” “我去找你。” “啥事？” “嗯……刘文博后续的事。” 第875章 彩虹 孟厚坤现在是软件事业群的副总裁，平时不在总部这边工作。 这次过来，看样子是有什么特别的事。 “刘文博被抓了。” “不是说过吗？” “被判了，陈教授判了三年，他判了一年。” “哦。” 周不器有点莫名其妙。 就这？ 这个孟厚坤，总不会对刘文博还有什么念想吧？早就分道扬镳了！而且，都进去三次了，心性都变了，这种人可不敢要。 孟厚坤道：“前两年，珊瑚QQ就被警告过，陈教授并没有受到什么处罚。主要当时的珊瑚QQ，是一款公益性质的软件，陈教授没有靠这款软件牟利。今年更新这两版就不一样了，内嵌了插件，有了收入，这性质就变了。” 周不器点点头，“嗯”了一声。 孟厚坤接着说：“过去这几年，珊瑚QQ很受市场欢迎啊。去网吧上网，大家基本都用珊瑚QQ，没有弹窗新闻，可以看好友IP，还可以享受到一些会员服务。这就说明了一个道理，在这个市场里，用户是有需求的。” 周不器好笑道：“正版要付费，盗版不花钱，当然有需求了，谁都希望免费。” “对，就是这样。” “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51吧？” 周不器道：“嗯，51社区嘛，就是模仿QQ空间做起来的，所有的产品、功能和玩法，基本都是在模仿QQ空间。说起来，这两年51和企鹅没少打架，还总在媒体上相互攻击。” 孟厚坤道：“对，51社区主打的是年轻人，有点非主流，产品定位和功能跟QQ空间都很像。发展的挺好，听说注册用户都四五千万了。” 周不器摇了摇头，不认为这是一条出路，“雷声大雨点小罢了。连QQ空间都找不到盈利模式，51社区靠什么赚钱？顶多就是壮壮声势。” 孟厚坤好笑道：“这几年，51接了不少官司呢，说他们侵犯了知识产权，在抄袭别人的产品。” “哈哈！” 周不器大笑。 孟厚坤道：“年初的时候，51也出了一款即时通讯软件，叫51挂挂，从设计、功能到操作流程，跟QQ一模一样。QQ推出了一些什么新功能，他们马上跟进，像素级模仿。” “51挂挂？”周不器摇了摇头，“肯定不怎么样。” 孟厚坤笑着说：“主要就是为51社区服务的，下载量也有六七百万了。业务做的不怎么样，主要就是恶心人。” 周不器叹了口气，感慨道：“聊天软件的市场哪有那么容易啊，UC、百度HI、va、网易泡泡、MSN、雅虎通……这么多大公司都玩不转，51一个靠着边缘业务起家的公司，不可能做出什么成绩来。” “是啊，所以他们打算改版了。” “51挂挂吗？” “对。” “你连这个都知道？” 周不器有些惊讶，定睛看他。 孟厚坤挪了挪屁股，往他身边凑了凑，低声道：“51的一个副总，昨天悄悄地找上门来了，想要跟咱们合作。” 周不器皱起眉头，“合作？紫微星不需要跟这样一个不入流的企业合作。” 孟厚坤挤眉弄眼，“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 周不器摇摇头，“51的口碑太差了。” 51是纯靠着抄袭、模仿起家的，旗下所有的产品，都是抄袭别人而来的，没有技术创新，连商业模式的创新都没有。 吃了一大堆官司。 也就是魔都那块地互联网公司太少，要多多保护、扶持，否则真有可能被告倒了。 孟厚坤道：“咱们在幕后提供些技术支持就好了，其实是交易关系，他们象征性的支付一笔钱，咱们提供技术帮助。” 周不器眉梢一挑，“他们要做什么？” “升级51挂挂！” 孟厚坤眉宇间流露着几分振奋和小小的激动。 周不器品味出了什么，“跟珊瑚QQ有关？” 孟厚坤笑道：“对，这个市场是刚需啊。51社区和QQ空间的用户高度重合，51挂挂之所以做不起来，是因为用户都在使用QQ。可QQ的收费不低，喜欢玩QQ空间的大多都是未成年人，没什么钱。如果能让用户们免费使用到一些会员功能，一定会有市场。”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陈教授和刘文博都被抓起来了！” 孟厚坤道：“那不一样，珊瑚QQ是个人做的，一个计算机老师，他懂什么法律啊？人家51是正规公司，有自己的法务团队，早就梳理清楚了。反正51挂挂也做不起来，索性就破罐子破摔，模仿珊瑚QQ，推出新的产品——彩虹QQ。” “具体说说？” “珊瑚QQ会违法，主要是做了三件事。第一，把QQ的底层代码修改了，侵权严重；第二，把QQ的广告弹窗给取消了，给企鹅造成了经济损失。最重要的是第三点，内嵌了自己的插件，产生了非法所得。” 听过这番话，周不器心中大动。 两军对垒，要想取胜，无非是从两方面下手。 第一，让自己变强。 第二，让敌方变弱。 51公司这是要搞事情啊，这是损人不利……嗯，也不能这么说。如果彩虹QQ合法，用户们都使用上了这款产品，随着用户的增多……恰当的时候，就可以帮51社区导流了，而不是正版QQ那样为QQ空间导流。 这倒是个很清奇的思路。 周不器笑道：“这个51真是在歪门邪道上走出创新来了。嗯，这个彩虹QQ，怎么才能不违规？” 孟厚坤道：“第一，底层代码不改。第二，广告弹窗不能取消，不能给企鹅造成经济损失。第三，不内嵌插件。只放开一些QQ的会员功能，比如QQ千里眼，QQ会员隐身。” 周不器奇怪，“会员功能不都是收费服务嘛，这不也是侵害了QQ的利益吗？” 孟厚坤一挥手，“这是用户的选择，这事就跟我们无关了。过来的那个黄副总说，他们已经咨询过法务了，只要做好了这三条，法律上就很难鉴定。这就好像是在隔壁家的窗户上贴了海报，人家很生气，但要说犯法，也不至于。” 周不器好笑道：“真是长见识了，耍无赖也能这么理直气壮的。” 孟厚坤很无所谓的说：“反正跟我们无关，这种事其实很多的，比如MSN，国外有很多种奇奇怪怪版本的MSN，都是在原版软件上加上一些让用户喜欢的新功能。”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下是听明白了。 外挂也分合法外挂和非法外挂。 珊瑚QQ就是非法外挂，这个彩虹QQ就是合法外挂，是在正版软件身上增设了一些补充性的功能，满足用户的需要。 如果法律的武器不能使用，那就只能用技术手段了。 为了保证QQ的增值收入不受影响，QQ一定会搞出各种各样的手段，限制别人在自家产品上添加辅助功能。 也就是把自家院子建起围墙，让那些想把海报贴到自家窗户上的人进不来。 51的技术不够。 不会翻墙。 这才找到了技术强大的紫微星，寻找软件事业群的技术支持。帮助他们翻墙，跨过QQ的技术封锁，继续去他们家的窗户上贴海报。 孟厚坤又进一步的解释，他已经咨询过了自家的法务。即便彩虹QQ出事了，项目负责人像珊瑚QQ那样被抓了。 这件事也跟紫微星无关。 在这个过程中，51是从紫微星购买的技术支持。 只要紫微星的技术是合法的，那这个交易就是合法的。至于51拿着合法技术做什么事，跟紫微星没有任何关系。 总不能一个人持刀行凶了，要把卖磨刀石的人抓起来吧？ 孟厚坤见周不器沉吟，就很果断的说：“这事季子安不同意，季君子嘛，他风格很高呢。还好我负责对外关系，这事是我经手办的，否则就被他压下来了。我就两句话。第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第二，削弱敌人，就是强大自己。Helo的成功，离不了彩虹QQ的侧面掩护。” 周不器也不犹豫，“嗯，可以干！” 孟厚坤眼睛一亮，“真的？你同意了？” 周不器道：“这种事，干不长久。顶多就是恶心恶心人，做不到伤筋动骨。” 孟厚坤不以为然，哼道：“怎么就干不长久？这个计划实施后，彩虹QQ就能接替珊瑚QQ，口口相传，再有网吧的推荐，很快就能做起来。至于技术，就更不成问题了。让他们严防死守好了，别说砌墙了，就算砌得是长城，咱们也能挖地道钻进去，把海报贴上。” 周不器哭笑不得，“太损了。” 孟厚坤撇撇嘴，一脸鄙视，“你少跟我装正经人。” 周不器一挥手，“紫微星跟51不一样，他们是光脚不怕穿鞋，咱们家大业大，业内形象很重要。嗯……这样吧，先做个一两年，看看形势，最长三年。三年之后，就停止为他们提供技术支持。” 孟厚坤很满意，振奋地说：“咱们一明一暗，主力在正面战场作战，再扶持51在敌后开辟新战场，前后夹击，这事就差不多成了！Helo想失败都难！” 周不器叹了口气，一脸悲天悯人，“我考虑的不是Helo，我只是想让那些中学生们公平地使用聊天软件，不必在网聊的过程里都显示出贫富差距、阶级差距，他们都是未成年人啊……” 孟厚坤遁逃。 第876章 Helo的预期 百亿补贴很壮观。 三天之后，helo的下载量超过了3000万。 3000万是什么概念？ 前世人人网推出过一款im软件，叫做校内通，辛辛苦苦推广了一年多，最后也就是积攒下了3000万的下载量。 这3000万的下载量中，真正转化为注册用户的只有2000万。 紫微星只用了三天时间，就取得了这样的成绩。 当然，紫微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前世的校内通，主要是背靠着大学生市场，背后是一群在校大学生和毕业大学生，受众有限。从“校内通”这个名字就能看出来，这款产品很难做大。 相当校园市场可以转化的即时通讯的用户可以达到2000万。 现在还差着远呢。 三天过后，helo依托着校内网，在大学生市场只开拓出了900万用户，还有一多半的市场可以发展。 现在的helo，虽然负责人付红亮只是个m4，但这款产品在紫微星内部的规格极高。 周不器专门成立了一个helo决策小组，亲自担任组长，副组长是许亮杰、贺阳和付红亮，组员有张一明、郭鹏飞、梁儒波、王小船、石婧琳、程振平、韩乐水、盛康、罗济等人。 专门成立一个小组，汇聚一群精英高管来决策一款产品，这样的事过去只发生过一次。那就是跟百度竞争，全力做微点搜索的时候。 可见集团对这款产品的重视。 如果helo做成了，屈身于社交事业群是不可能的，一定会独立出来，跟网络媒体部一样，成为一个专门的业务部，提高权级。 这一天的小组会议上，主要是研究韩乐水教授做出来的一份研究报告，对未来helo的产品发展做出一个全面而详细的预估。 韩教授是学术型人才，不擅长管理和产品运营，他擅长的是商业调研和行业分析。 高管们根据他的分析、总结，做一些取舍，进行一些决策上的判断。 报告的主题：要进一步的明确helo的市场定位！ 做即时通讯跟做搜索还不太一样。 搜索是工具，只要效果好，用户就爱用。即时通讯有着聊天的工具作用，却不仅是工具这么简单，还和日常生活息息相关。 比如msn和qq的竞争。 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msn都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尤其是在一些“高大上”的场合。陌生人之间会交换联系方式，如果报出的是qq号码……好吧，这关系基本就断了。 因为社会印象就是qq很俗很低端，是三低人群的标配。 产品的背后，是面子问题。 报出msn账号，就显得自己很牛逼了，好像跟国际接轨，好像很商务、很高端，很有社交面子了。 只有那些未成年的小孩儿和学生们，才不在乎这些。qq有趣又好用，大家都很自然的交换qq号码。 现在，qq和msn的战役已经基本结束了，qq大获全胜。 这时，社会风气就逆转了。 msn的高大上属性不那么出彩了，反而是年轻人占据了主动权，他们说msn是岁数大的人用的，古板又老派，qq才是年轻人用的。 形成了很明显的产品年龄层差异。 “年轻，就代表着叛逆。他们会本能地与家长、老师划界限，与他们隔绝开，自己形成一个小圈子。这就好像是衣装服饰一样，年轻人不喜欢跟年长的人穿相同的款式。” 韩乐水的这番探讨，得到了在场众人的思考。 代差无处不在。 年轻人和年长的人，处在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上一代都瞧不上下一代，觉得他们太颓废了。 下一代同样也看不起上一代，觉得他们太落伍了。 韩乐水接着说：“时代在变化，却也没变化。现在的年轻人，跟一百年前、一千年前的年轻人，其实没有区别。本质上这是个社会经验、生活压力和人生历练的问题。年轻的时候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充满了理想主义，爱玩爱娱乐爱交朋友，这就是qq解决的痛点。年纪大了，结婚生子了，生活压力增加，要买房买车还贷款，要柴米油盐酱醋茶。这时候，人生中的娱乐属性就会降低，生活属性就会提高。” 许亮杰道：“一个是娱乐性，一个是生活性。很难做到兼容。qq是一款娱乐性软件，helo是一款生活性软件。” 韩乐水做出了进一步的解释，道：“就比如手机挂坠。年轻人觉得很可爱、很漂亮，就喜欢买来挂在手机上，这就是娱乐性。可是成年人却觉得这东西太碍事，影响实用，这就是生活性。” 郭鹏飞道：“嗯，qq秀、qq皮肤、qq宠物、qq空间、qq游戏等产品设计，都是在讨好年轻人，充满了娱乐性。helo的定位不同，不管是登录朋友网、还是去今日头条看文章，又或者是免费发短信，都是生活化的范畴，娱乐性不高，实用性很强。” 韩乐水正色道：“尤其是金币钱包系统！” 然后，他就给列举出了一组数据。 金币钱包系统，算是helo实用性最强的一个功能了，可以领金币攒钱。然而……即便是攒钱，也有人不喜欢，太麻烦了。 金币钱包系统的活跃用户，大概有3000万人。 绝大多数都是25-35岁的年龄层，大概有2000万人。 18-25岁的阶层，大概有500万人。 35岁以上的用户，也有500万人。 进一步的解释…… 社会压力最大的那个阶层，是金币钱包系统最忠实的用户。因为他们正处在工作、买房、结婚、生子的阶段，上有老下有小，肩膀上的压力比山还重，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瓣花。 金币钱包系统积攒的钱虽然不多，但聊胜于无。 在上网放松的过程中，还能额外赚点零花钱，何乐而不为？ 18-25岁的阶层，很多都是大学生和初入社会的年轻人，经济压力不大，对金钱的感知不够真切。觉得使用金币钱包系统几分钱几分钱的积攒，真是太麻烦了，平时少抽包烟就省下来了，主观能动性就不高。 至于35岁以上的年龄段……这就没办法了，很大一部分人是网络知识太欠缺，不会使用，需要时间慢慢培养。 韩乐水道：“年纪大的人不必担心，随着互联网的推广，他们会加入的。主要是年轻人，在未成年人中，金币钱包系统几乎没有用户。在大学生群体中，我们也有过分析，只有40%的大学生会热衷于金币收集。” 周不器说道：“我们缺少未成年人用户，是因为我们缺乏相关产品，一个火星文字库包还不太够。等美图秀秀做起来了，看看能否带动这批人。嗯……韩教授，金币钱包系统的用户比例是多少？” 韩乐水道：“现在，全国有2亿网民。每天都要上网的活跃网民，大概有1亿。这1亿网民中，归属于紫微星的常态化活跃用户，大概有6000万人。也就是说，如果不分年龄段综合来看，一半人会对金币钱包系统感兴趣，另外一半可能不会有太多兴趣。” 就比如后世中的快手和抖音，都出过“金币版”，即极速版。 通过数据可以看出来，快手和抖音的用户里，基本就是一半人使用的是正式版，一半人使用的是极速版。 五五开。 周不器皱皱眉，笑着说：“韩教授，你给个预期吧，咱们的helo，到底前景怎么样？” “很好！” 韩乐水回答的很果断。 周不器眉梢一挑，“比qq还好？” “至少不会太差。”韩乐水的表情比较严肃，侃侃而谈，“按照50%的宏观比例来看，1亿活跃网民中，应该有5000万人会成为金币钱包系统的活跃用户。这就意味着，helo有了保底的5000万活跃用户！” 一番理论过后，韩教授给结果了。 大家很振奋！ 觉得这人果然是商学院教授，水平就是高，七拐八拐之下，直接抛出了一个令人激动人心的答案。 韩乐水接着说：“除了这5000万的金币钱包系统的保底用户之外，还有另外一大半的大学生可以争取。大学生最爱群发短信，helo的免费发短信功能，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争取到了这部分大学生，helo的预期活跃用户可以增加到6000万。” 这时候，石婧琳忽然开口打断了，举手道：“说起免费发短信，我有话要说。” 周不器一挥手，“说！” 石婧琳道：“校内论坛里已经有大学生提出建议了，认为免费发短信会产生短信轰炸的困扰。有的人可能会无休止地给一部手机发短信，让对方的手机不停地震动，没一会儿存储空间就满了。这既给我们造成了损失，也给用户造成了不良体验。” 周不器问：“怎么改？” 石婧琳就有点虚，她不太擅长产品设计，弱弱地说：“我认为……我认为可以把免费发短信模式改为用金币发短信。50金币发一条短信。这样一来，就可以适当的限制一些人无节制的发短信的薅羊毛行为。” 周不器拍板，支持她的意见，很果断的道：“就按你说的办，每发一条短信，要消耗50条金币。把发短信业务也归纳进百亿补贴计划里。既然有60%的大学生对金币钱包系统没兴趣，为了发短信，也要让他们参与进来。” 7017k 第877章 差异化定位 石婧琳提出的50金币，这个数字不是随口说的。 50金币，就是5厘。 而helo的发短信业务跟移动合作，签下超级大订单，就是10亿条短信500万元。单条短信价格，刚好是5厘。 一开始要做聊天软件，周不器是下过狠心的。 他深知qq的强大。 要么不出手，要出手，就必须来一把震撼所有人的大手笔，否则不可能撼动qq巨无霸的位置。 社交软件是必须要做的。 尤其在移动互联网时代，这是重中之重，是手机app中的灵魂，必须要把握住。 一开始谋划时候，周不器甚至想过不惜烧掉两三百亿，也要把这块业务做起来。用钱砸，也得砸出个坑位出来！ 免费发短信和百亿补贴，也就应运而生。 可现在的形势…… 好像不太一样。 qq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不可攀，紫微星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弱小。有了朋友网和今日头条，尤其是在金币钱包系统的推动之下，紫微星的helo似乎大有可为，很有茁壮成长的潜质！ 根据韩教授的推测，在百亿补贴的刺激下，3个月内，金币钱包系统就可以有5000万比较固定的活跃用户。 金币钱包系统每天的常规任务只有三个。 一，登录helo，奖励100金币。 二，登录今日头条，奖励100金币。 三，登录朋友网，奖励100金币。 这也就意味着，这5000万金币钱包系统的活跃用户，都将会是helo、朋友网和今日头条的活跃用户。 再加上发短信功能和校内网的强大激励，大学生们也能够积极地使用helo，又可以增加1000万…… 也就是说，如果helo正常发展，不出意外的话……3个月后，helo将会有6000万的活跃用户。 这将会是巨大的成功！ 现在的qq，活跃用户大概是8000万左右。 差距已经很小了！ 只要紫微星在接下来的产品生态中能继续优化、加深helo的穿针引线的作用，让用户能够享受到一站式的生活化服务，helo就活下来了，就成功了。 有青少年群体这个绝对的受众群，qq足以立于不败之地。 可是，就算helo无法打败qq，可这波操作下来，足以做到并驾齐驱了！ 更重要的是，年轻人才多少啊？ 计划生育之下，年轻人只会越来越少。 年长的人会越来越多。 而年长的人，都将会成为helo的用户。 就像前世的时候，青少年们更喜欢用qq，觉得qq有趣。等他们年纪大了，就开始渐渐地抛弃qq，成为了微信的资深用户，从娱乐化向生活化转变了。 总而言之，眼下形势一片大好！ helo要比想象中的还要成功。 前期的产品定位和配套的生态产品的设计、搭建，以及前期朋友网、《开心农场》、朋友网所积攒起来的强大人气……都发挥了巨大作用。 既然这样，不该烧的钱就不必烧了。 烧钱这种模式，投资人不喜欢。 少花一点，接下来的b轮融资会更加顺利。 原本的产品设计中，免费发短信功能和金币钱包系统是分开的。也就意味着，发短信，紫微星要花一笔钱；金币系统，还要花一笔钱。 既然helo远比想象中的成功，就不必那样破费了。 直接把短信业务并入“百亿补贴”计划里。 这样一来，等将来的helo业务成熟了，要取消发短信业务，也就有理由了。因为“百亿补贴”计划结束了，所以就取消了发短信业务。 不过，产品的设计很多时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 如果把免费发短信的模式，改为50金币发一条短信，这跟最开始的规划就发生矛盾了。helo的发短信功能并入了移动梦网，有sp业务。 也就是说，用户通过helo给手机端发短信，手机端回复了……这属于增值服务短信，1毛钱一条，紫微星能拿到5分钱的分成。 这是能够赚钱的业务，必然要大力推动，鼓励用户在电脑客户端跟手机用户短信聊天。 聊天越多，紫微星赚的越多。 一旦有50金币的限制了，客户端金币不够，就没法跟手机端不停的往来了，sp业务就受到了限制。 50金币一条短信，固然是限制了很多人利用helo不停的乱发狂发短信的行为，同样也限制了sp业务的发展。 程振平也是helo决策小组的组员，听过周大老板和石大魔王的对话后，作为sp业务的总裁，他第一时间提出了质疑。 周不器点了点头，“是啊，短信业务有了金币限制，sp业务也会受影响。石婧琳，你觉得这应该怎么解决？” 石婧琳气得脸色发白。 觉得这渣男是在公报私仇，这个混蛋！ 不就是昨天晚上一起泡澡的时候，她没控制住，在宝珊的q弹的脸蛋儿上亲了一口嘛，有什么大不了？温知夏和伍雨那边，更过分的事都做过呢！ 都是一家人了，还这么见外！ 真是小气的渣男！ 可眼下这种场合，她又不好发作。奈何她又不擅长这种产品设计，一时间也懵住了，根本答不上来。 好在她反应够快，神色冷淡，眼神环视全场，冷艳女王的气质显露无遗，竟然让在场众人都不敢跟她对视。 石婧琳嘴角一撇，很是不屑。 哼！ 男人！ 一群怂包！ 她下巴微扬，傲娇又冷淡，不急不缓的说：“我对helo的运作模式了解不多，具体怎么解决，我也说不好。大亮，你说吧，应该怎么解决？” 付红亮早先就是校内网副总裁，是她的得力手下，听到吩咐，马上就回答：“这事也简单，增加一个收短信有金币奖励功能就行。发短信，要消耗50金币，收短信，可以获得50金币的奖励。也就意味着，每收到一条短信，账上都可以多出50金币，就不必担心金币不够发不出短信了。这就可以大大的促进sp业务，鼓励helo跟手机的短信交流行为了。” 石婧琳美眸晶亮，觉得大亮真是个人才，笑盈盈的说：“这个思路挺好，不过还能改进。” 付红亮对这个老领导很尊敬，很谦虚的样子，“请指教。” 石婧琳挽了挽耳边的秀发，轻飘飘地说：“刺激消费的真谛，不是商品足够便宜，而是让用户产生占便宜的心理。发一条短信消耗50金币，收一条短信增加50金币，这一来一回，也没便宜可占啊？嗯……可以这样安排，发短信消耗50金币，收短信奖励100金币！收到的短信越多，占到的便宜就越多。这就会大大的刺激helo的用户不断地跟手机用户撩骚，不停的发短信。尤其是女生的helo用户和男生的手机用户聊天，女生不想停，男生也不想停，最好永远不要停。” 在座的都是高管，都心悦诚服。 果然是大魔王！ 果然是把校内团购打造的神乎其神的紫微星消费板块第一人。 对市场、对人心的把握真是太准确了。 周不器满意的颔首，“嗯，这个设计挺巧的，就这么办吧。韩教授，刚才说到哪了？你继续。” 韩乐水道：“差不多也就说完了，要强化对产品定位的认知，helo是一款生活化产品，要朝着这个方向打造。不能想着跟qq抢青少年市场就偏娱乐化打造，那就是舍本逐末了。helo和qq是差异化很明显的两款产品。”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目标不要定的太大，要记住，打败qq是很不现实的。对我们来说，最好的格局就是由qq一家独大变为qq和helo的两强争霸。恰好，两强争霸的格局，是同行和官方都希望看到的结果。” 贺阳非常认同，说道：“既然是差异化，那就全方位地差异化。qq的策略是封闭，拒绝一切外来合作。helo的定位则是开放，我们愿意向所有同行打开，允许所有正规网站通过helo的快捷登录，免去用户们在使用一些网站时，要不断的注册、登录的苦恼。” “那就这么定了，要抓住helo和qq的差异化，在这方面下心思。差异化越大，qq打败helo的可能性就越低。” 周不器暗叹了一声。 差异化越大，qq打败helo的可能性就越低；同样的道理，helo打败qq的可能性也很低。 好在，能够跟qq二强并存，就已经是巨大的成功。 就相当于为将来的移动互联网时代打下了非常坚实可靠的地基。 这些年的qq，非常封闭。 尤其是彩虹qq一旦推出，qq为了限制外挂的辅助性功能，只会越来越封闭，四周砌墙，拦截一切外挂。 这个时候，helo要做的就是反其道而行之，主动的打开自己……给同行们放开权限，甚至可以开发一个helo的开放平台。 到时候，业内格局就奠定了。 企鹅的模仿之路，搞死了一批中小企业，让业内苦不堪言。紫微星则胸怀天下，开放、包容有气度，愿意提供帮助，四海之内皆朋友。 （彩虹qq是合法的正版软件，属于小公司为大公司的产品做更多的应用和服务，msn、推特、facebook都有类似的外挂。大公司往往欢迎小公司为自家的产品开发出更多新功能。qq除外。） 7017k 第878章 善解人意的大老板 “百亿补贴”的影响力太大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各大论坛上出现了各种各样的讨论声音，绝大多数声音，都充满了质疑。 《百亿补贴，真实吗？》 《紫微星大揭秘，三年反馈100亿，到底是真是假？》 《互联网需要广告法！》 《极度夸张的口号，是否涉嫌虚假宣传？》 …… 对于网络上的热议，紫微星迟迟没有给出解释。 让舆论多飞一会儿吧！ 有质疑、有批评，是好事。 要是“百亿补贴”的口号喊出来，网络上一个影都看不到，就像没发生一样，那才叫祸事呢。很多时候，负面营销能够起到比正面营销更大的作用。 王星过来汇报，说最近网络上的舆论风向不太对，批评的声音太多了，感觉是有人在故意的引导舆论。 周不器不以为意，笑着说：“可以让批评来的更猛烈一些，不是坏事。如果只有一种声音存在，那么这种声音只能是谎言。网络上不乏聪明人，只要他们醒悟了，等过段时间咱们再澄清加以说明……嗯，最好跟官方一起做出解释，权威公信力就有了。现在的批评越猛烈，将来的赞誉就越狂野。” 一连十天，网络热议。 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多，甚至很多知名的财经人士和文化学者，都公然的带头，希望有关部门能对此严惩。 互联网不是法外之地！ 对待这种恶性竞争、破坏互联网公平性的行为，要尽早尽快的坚决打击！时间长了，就有可能让紫微星的计划得逞。 到时候，就算官方查出百亿补贴是假的了，做出了处罚，也晚了……紫微星借着这一波虚假营销，说不定已经把helo做起来了。 可是渐渐的，舆论风向也有所变化。 其中以老罗的牛博网作为带头，很多大v都对这个现象做出了分析，呼吁网友们在未全面地了解到事实真相的时候，不要盲从、不要跟风，不要被情绪带着走。耐心等待，等更多的细节披露出来了，如果真是虚假宣传，再大肆批判不迟。 同时天涯、猫扑等网站，也出现了很多有意思的留言—— “我下载了helo，是抱着批评的目的。” “我昨天用helo跟男朋友免费发了100多条短信，就是为了狠狠的薅羊毛。” “为了证明百亿补贴的虚假性，我要把每一个任务都做一遍，然后赶紧提现！” “百亿补贴太夸张了，十亿补贴还差不多。所以得赶紧进场去积攒金币，晚了就没机会了。” …… 周不器对网络上的言论并不关注。 上线10天，helo的下载量超过8000万！ 注册用户超过4400万！ 昨天，全国有3600万人登录了helo，所有人都做完了常规任务，还有1300万人把绝大部分的额外任务都做完了。 常规任务是登录helo、今日头条和朋友网，额外任务每天都在变化，有时多有时少。 昨天总共发放出去了42亿枚金币，总价值420万元。 平均每人分到了1毛2分钱。 常规任务和额外任务，人均入账8.4分钱，其他的钱……主要是来自接收短信的奖励。 靠着短信奖励，有人单日就刷到了3.25元。 昨天，helo一共收到了1200万条短信！ 单是这个业务，每条短信奖励100金币，金币钱包系统就发出去了12亿枚金币。 而根据紫微星跟移动梦网的sp业务合作，每条短信增值服务费1毛钱，紫微星能收到5分钱。其中拿出1分钱化作100金币的形势补贴给用户，还剩下4分钱的利润。 1200万条短信，相当于收入48万元！ 虽然48万的收入跟420万的支出相比，差距还很大。但这样的数据出来后，整个helo决策小组都振奋起来。 事实证明，这样的商业模式设计，是完全可行的。 3600万人，才收到了1200万条短信，平均下来才0.3条短信/人。 这个规模可太小了。 上升空间很巨大！ 如果是人均3条短信，就能有480万的收入，就能收支平衡了。 这天的早会上，许亮杰就开玩笑道：“看来，百亿补贴的确涉嫌虚假宣传了。按照这势头发展下去，三年补贴100亿，有点挡不住啊！” 贺阳摇摇头，“形势向好，但有些事，要赶紧处理。已经有四个部门发文了，要求我们对百亿补贴做出解释。” 周不器一挥手，“也不用解释，动作可以搞大一点。我们欢迎四部委联合来紫微星审查，监督、指导我们的百亿补贴计划。” 紫微星的面子很大，四部委不好冒冒失失地上门打扰。 可接到了业内举报，媒体上又广泛传播出了虚假营销的负面影响，不能坐视不理，只能是发文要紫微星给大众做出解释。 其实就是一种保护。 有关部门不上门核查，让紫微星自圆其说的给出解释，这事就算这么过了。 互联网嘛，不必管的太严。 周不器却不这么认为，正色道：“对于网络上的质疑，我们做出公开声明，表示感谢网友们的监督，虚假宣传的事的确深恶痛绝。紫微星愿意和广大网友们一起，为抵制虚假广告宣传做出贡献。并且为了自证清白，会主动邀请工商、网信、税务、市场监管总局等部门组成联合调查小组，全面而详细地调查百亿补贴，把事情的真相还给公众。同时，我们会在每一天的中午12点，公布上一天的金币发放情况，让全体网友实时监督，确保百亿补贴计划的如期展开。” 贺阳笑着说：“这事情就闹大了。” “越大越好！”周不器哼了一声，“咱们是清者自清，给互联网营销打个样。说是百亿补贴，就是百亿补贴。同行们想学，得让他们掂量着点，看看能不能承受得起四部委的联合调查。” “接下来，还有移动的事……” …… 早晚开完。 回到办公室，就见王瑶瑾偷偷摸摸的跑过来，献宝似的递过来了一张小纸条，悄悄的说：“老板，你得奖励我！” 然后，趁着宁雅娴泡茶的时候，就溜走了。 周不器有点莫名其妙，打开小纸条一看，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老板，我也想当你的情人。——慕儿。” 竟然是晋升三秘的冯慕儿传来的小纸条。 说起来也不奇怪。 现在的冯慕儿，已经从集租房搬出来了，跟王瑶瑾住在一起。前几天，周大老板去了一次，当着她的面，就搂着王瑶瑾去了卧室。 完事后，还一起洗了鸳鸯浴。 平时，王瑶瑾的日子很小资，几百块钱的衣服、鞋子，都不用太多考虑，想买就买。休息日里还会带她去五星级酒店喝下午茶，最近还在考驾照，要买车呢。 这一切的背后，都是来自周大老板的资助。 一天两天，冯慕儿还能坚守住。 时间长了，心里难免不是滋味。 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她都不认为自己比瑶瑾姐差。凭什么她过的悠闲滋润，自己却要苦哈哈的埋头骨干，结果还赚不了几个钱，想拿点钱给父母寄回去都不行。 再加上王瑶瑾有意无意的暗示，她也就豁出去了。 宁雅娴泡过茶过来，有些奇怪，“王瑶瑾这是干什么？” 周不器笑笑，把小纸条递过去。 宁雅娴打开一看，暗暗摇头，轻声道：“从她来实习开始算，也有一年了。能坚持这么长时间，也不容易了。就跟在夜场工作的女孩子一样，时间长了，没人能坚守住。” 周不器就不满意，没好气的道：“你这什么意思？我的秘书室是夜场？” 宁雅娴抿嘴一笑，柔声道：“好啦，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大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 周不器哼道：“秘书室一直是你带的，大环境坏了，也是你的影响。别忘了，当初就是你勾引我的，绞尽脑汁的爬我的床。” “谁勾引你啦？” 宁雅娴又委屈又冤枉。 周不器一瞪眼，“你敢说不是？一直搔首弄姿的，穿着短裙坐在我对面，还不拢腿，故意给我看。那次去外地，还让我抱着你撒尿……” 宁雅娴听不下去了，脸色涨红，连忙道：“好好好，大老爷，是我先勾引你的。谢谢大老爷的宠爱，感谢大老爷给我暖被窝的机会，行了吧？” “本来就是。”周不器很满意，然后就叹了口气，“当初，我也是个纯情少年呢，一心想着克己复礼，结果碰上了你这个狐狸精，破了我的专一神功。唉，要不是你，我也不能像现在这样错上加错。” 宁雅娴都崩溃了，恨不得钻进桌子底下。 这个大老板，真是太无耻了！ 当初明明是你总偷看我，还摸我大腿…… 没办法，谁叫人家是大老板呢，宁雅娴只能忍了，温声细气的问：“那慕儿怎么办？要不我给你协调下时间，晚上你早点下班，去陪陪她？” “哼！就想着把本老板往邪路上引！红颜祸水！” “啊？拒绝吗？” 周不器哼了一声，“谁告诉你拒绝了？” 宁雅娴没办法了，只能凑过去，柔声道：“好啦，你这是跟谁生气呢？是helo的事吗？要不……要不钻桌子底下，帮你泻泻火？” 周不器叹了口气，“是移动的人，要搞事情……十有八九是企鹅的人在背后鼓捣的。嗯，你站起来吧，别往里钻了。贺阳一会儿就过来了，我跟他讨论一下。” 宁雅娴松了口气。 果然如此。 这个周大老板，又拿自己当出气筒！ “那……那慕儿那边？”宁雅娴小心翼翼，试探着问。 周不器略一沉吟，叹道：“算了，她刚刚大学毕业，也不容易。没有点外快，靠着一点死工资，不可能在首都立足。你去跟她说吧，后天晚上我去她那，就当帮帮她了。” 宁雅娴脸蛋上挤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大老板，你真是好人，善解人意。” 7017k 第879章 找茬 随着这几年的整治，SP市场受到了剧烈的冲击，移动的梦网业务受到了很大的挑战，收入锐减。 不过，企鹅仍旧是这个市场里的第一大受益者。 单月的SP收入超过7000万元。 前两年高峰的时候，一个月就能进账两三个亿。 收入减少的原因，大概有四点。 一，SP市场的集体萎靡，大环境变了； 二，移动QQ包月降费，包月费用从10元降到了5元。 三，智能手机越来越多，发短信的模式已经进入了时代尾声。 四，飞信。 现在的飞信，全名叫做“飞信QQ”，可以直接从QQ导入用户，给移动QQ的短信业务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飞信QQ的用户已经超过2000万，成长的非常迅速，攫取了大量QQ的SP业务的利润。 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Helo一下子就火了！ QQ对突如其来的搅局者很恐慌，飞信也差不多。移动的人还想靠着飞信的业务，挽救梦网的业绩呢。 现在Helo出来了，而且功能跟飞信都差不多……从产品性能和产品生态来讲，Helo要遥遥领先飞信。 最关键的是，Helo是免费的，甚至还有金币钱包系统能够赚钱。 飞信背靠着移动，虽然发短信是免费的，可吃相很难看，有一堆增值服务需要用户开通，加个好友都要花5块钱开通增值服务。 所以，移动的人就找上门了。 表示要对Helo的发短信业务，进行一波调研。来了七八个人，是梦网的姚副总带队，一群人大腹便便，要求紫微星对Helo的业务模式进行梳理。 贺阳和程振平出面应对，周不器稍作思考，也参与进去了。 姚副总胖乎乎的，坐在沙发上跟弥勒佛似的，“根据用户的反馈，他们都遭遇了Helo的短信骚扰，这可不行啊！” 程振平笑着说：“是有这样的问题，已经整改过了。现在的Helo，不再是免费发短信，而是每发送一条短信，要耗费50金币。受制于金币数量的限制，用户们就没法大规模的使用Helo骚扰别人了。” 姚副总眉头紧锁，不太满意，“没有大规模的骚扰，小规模的骚扰也不行啊！我们在建立和谐社会，国家对于垃圾短信的整治力度是很大的。” 程振平听了，差点反呕。 冠冕堂皇！ 就算是有一些用户通过Helo对陌生人发送一些骚扰短信，那又怎样？短信业务只要存在，这种事情就不可避免，谁还没错发过几条短信？ 移动真正要解决的应该是广告短信和诈骗短信的问题。这已经不止是骚扰短信了，跟涉及到违法犯罪。 可是因为利益关系，移动方面从来就没限制过这类短信业务，只要给钱，短信随便发，根本不加审查。 尤其这几年第三方发短信的软件，已经形成了一条黑产。除了收取短信回复的分成之外，还有广告收入。 即通过SP业务，掌握到了手机用户的个人信息，然后对其贩卖。如果卖给了正规公司，那还好点，用户顶多就是被骚扰，会不停的收到广告短信。如果卖给了犯罪团伙，一些人通过手机信息展开一些恐吓或者诈骗活动，那就严重了。 这种事，前几天蒋冰婕就遭遇过。 她收到了一条恐吓短信，大概意思就是我知道你是明星，我已经知道了你的丑闻。赶紧汇款20万到指定账户，否则我就曝光你！ 涉世未深的蒋冰婕哪里见过这种事啊，还以为是跟周爸爸的事被人知道了呢，被吓惨了，生怕林黛玉这个角色没了。 然后她就慌慌张张地去公司找了徐百卉。 结果，被徐总狠狠地批评了一顿。 现在，移动的人不去处理那些更棘手的短信问题，却揪着Helo的一点小问题不放，这就有点故意难为人了。 贺阳的脸色不太看好，“姚总，那依你之见，Helo应该怎么整改？” 姚副总笑眯眯的说：“可以参照飞信的模式。飞信推出客户端之后，用户就可以通过客户端，免费地发短信了。不过，为了防止骚扰陌生人，飞信只能给飞信好友发短信。这就有效的限制了骚扰陌生人的行为。” 程振平道：“姚总，这就没有道理了。飞信可以有这样的限制，因为飞信接通了QQ，QQ好友就是飞信好友。Helo背后缺乏好友的生态关系，没有好友，怎么发短信？先后顺序搞错了吧？得发短信说上话了之后，才能加Helo好友。” 姚副总笑呵呵的说：“不至于，不至于，程总这话偏颇了。Helo背后有着朋友网和校内网，也有着强大的校内同学关系网和社会朋友关系网。我听说Helo的用户都超过4000万了？短短几天就暴增这么多，不就是靠着朋友网和校内网的用户转化而来嘛。” 看来，这个姚副总也不是个草包，来之前有过调查。 校内网有同学录，朋友网有朋友圈，都是比较强的社交关系。 甚至为了方便Helo新用户更快更方便的跟好友交流，当Helo和朋友网对接时，系统会自动的把用户在朋友网好友关系填充进来。 程振平淡淡的道：“姚总可不要开玩笑，朋友网才多少用户？QQ是多少用户？能比吗？您要是能帮助我们把QQ的好友关系导入到Helo，我跟你保证，Helo也可以走飞信模式，只能给好友发短信。” 姚副总神色一僵，有些尴尬，“QQ的好友关系，你们得跟他们去谈，我管不了。” 程振平道：“QQ覆盖了全国网民，好友关系很强大。但是Helo不行，如果不能给陌生人发短信，Helo的规模就做不起来，只能通过短信业务拉拢新用户。” 姚副总很无奈，苦涩的道：“程总……还有周总，贺总，你们就不要为难我了，我这也是按领导指示办事。Helo必须整改。” 程振平比较淡然，平静的说：“避免短信骚扰，这是对的，要加以限制。飞信采取的方法是给好友发短信，能够有效控制。Helo也有了自己的举措，50金币发一条短信，也能有效的控制。想要完全杜绝骚扰短信，这不可能，飞信的模式也做不到。我们相信，Helo的模式所取得的效果，不会比飞信差。” 这是绝对不可能退让的。 一旦退让了，Helo的增长就会极大的受到扼制。 虽然姚副总没有明说，可这件事的背后，一定是QQ和飞信的联手运作，在一起抵制Helo的崛起。 毕竟飞信的全称叫飞信QQ嘛，两家是合作关系，亲密往来已经很多年了。 UC、POPO、短信袋鼠、MSN等产品的发短信业务，之所以没做起来，也是受到了类似的限制，只能给好友发短信。 可是，这些聊天软件本来就客源很少，好友关系很少。 没有好友，给谁发短信？ 不发短信，怎么去获取新好友？ 这就是个悖论。 在此之前，Helo决策小组已经做出了集体决议，不论如何，一定要顶住！顶住移动的压力，坚持Helo的现有模式。 金币钱包系统的存在，已经能够很有效的限制Helo放肆的发骚扰短信了，甚至比飞信做的还好。 飞信能够给好友发短信，可是QQ好友绝大多数都是现实中不认识的，也是陌生人。不加限制的不停地发短信，很容易对陌生人造成短信轰炸。 Helo则不会，金币不够！ 对方不回复短信，金币根本不够支撑连续不断的短信发送。 眼下移动的人找上门来，其实就是找茬。 贺阳沉声道：“姚总，我就直说了。我们坚定地认为，Helo的模式没有问题。Helo不会改，没必要改，也不能改。” 姚副总都快哭了，“贺总，您别为难我，我也是个办事的，这是领导安排的……” 贺阳不为所动，“上个月，大领导的秘书还专门给我打过电话，认为我们的金币钱包系统创意很好。给用户返利，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符合我们的社会价值。希望紫微星在互联网创新的道路上坚持下去。怎么？移动方面对我们的金币钱包商业模式，存在质疑？” 姚副总冷汗都吓来了，轻咳一声，“这个……我还要回去跟领导做详细汇报。” 贺阳比较冷淡的说：“金币钱包系统创造了巨大的网络流量，产生了巨大的技术难题。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们采用了自主研发的飞天分布式关系型数据库。这是我国在该领域零的突破，也是打破欧美发达国家在这个领域对我国的技术封锁。” 姚副总都崩溃了。 来之前他都调查好了，说是紫微星的周老板很喜欢上纲上线，总是把家国情怀和民族大义挂在嘴边。 这可好！ 这个贺总也不是善茬！ “呃……贺总您放心，你们的态度，我回去一定会详实地跟领导汇报清楚，对于紫微星的发展，移动还是很支持的……” 姚副总的语气有点变了，不像最开始那么强硬了。 周不器见拿捏的差不多了，就开口送上了甜枣，笑着说：“姚总，做生意嘛，一定是互惠互利才行。紫微星的SP业务，月收入大概是3000万。既然是五五分成，移动方面应该也是这个数目吧？” “当然！当然！我们的账面一向是公正的，该是多少就是多少，不会克扣分毫。”姚副总赶紧表态。 周不器笑道：“我没有质疑的意思，我是说……我相信，紫微星可以为移动、为梦网创造出更大的利益，远胜过飞信。” “靠着Helo吗？” 姚副总有点不太相信。 第880章 第一大客户该换人了 当然是靠helo！ helo决策小组内部已经达成了共识，并且做出了初步的预估——只要helo的模式坚持下来，未来几年在短信业务端的收益，将会是qq和飞信业务总和数倍的规模。 靠着的就是金币钱包系统。 按照相关要求，骚扰短信要被限制。偶尔有一些可以，但是不能大规模的泛滥，严重的影响手机用户的体验。 所以，qq、飞信，包括其他的一些第三方发短信软件，采用的模式都是“只能对好友”发短信。 在这样的限制下，qq可以活得很好。 因为qq有着很强的好友生态关系，完全可以做到自给自足。飞信可以强制导入qq的好友关系，在这方面也没问题。 可是一些新兴产品就不行了。 helo一定不能走这种模式。 限制骚扰短信的方法，是利用金币系统，以50金币兑换一条短信的方式。 从理论和实际效果来看，helo的方法，会比传统的只能对好友发短信的模式更好。 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金币可以换钱。 花自己的钱去骚扰别人，太肉疼了。相比之下，飞信客户端可以给好友发短信，因为是免费的，就可以无节制了。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飞信和qq，基于的是qq好友。 想成为qq好友，首先得是网民、是qq用户。 目前，国内的网民一共才2亿人，其中大概有1.7亿是qq的用户。也就是说，飞信和qq的短信业务背后的人群，要受到网民数量的限制。 人口基数是1.7亿！ 可是，国内人口13亿，手机用户超10亿！ helo的短信业务模式，是helo端给手机用户发短信。手机接收到短信后，不回复则不收费。回复了，则每条短信1毛钱。如果开通了短信包月业务，单条短信的价格可能会低至5分钱。 只要回复了，关系就搭建成了。 双方就可以自由畅通的聊天了。 也就是说，哪怕这个手机用户不是网民，只要他被短信内容吸引了，并且跟helo用户建立起了虚拟世界里的聊天关系，他就成为了helo短信业务的一员。 这年头，很多乡镇地区和农村地区，还没有开通网络信号，却开通了通讯信号。可以打电话、发短信，却不能上网。他们不是网民，没有qq账号。 可是，这些地方的人也有“网聊”的需求。对于这种新鲜的聊天模式，会更感兴趣。 helo的商业模式，可以解决这部分人的需求。 飞信和qq的用户基数是1.7亿，helo的用户基数，是10亿！ 用户基数相差6倍。 有这个现实基础和理论模型存在，helo的模式只要走通了，就可以创造出远远胜过qq和飞信短信业务的超大规模。 还有潜藏的一点更深远的长线布局。 国家发展非常快。 刚创业的时候，周不器还在卖201电话卡呢，这才过去几年啊，全国人民都用上手机了。网络市场也差不多，两三年内，网络宽带就会快速地铺进许多城乡小镇和农村地区。 国内的网民数量会随着基础设施的完善，越来越多。 这些早期没上过网，却通过短信交往过很多helo好友的用户们，只要有了上网的机会，在聊天软件选择的时候，一定会选择更熟悉的helo！ 也就是说，helo短信业务的一些用户，就算他们现在还不是网民，不是helo真正的用户。等他们在将来的某一天成为网民了，十有八九就会投进helo的怀抱。 这是紫微星内部的机密，很多m6的高管都不知道。 当然不能告诉一个外人。 周不器是大老板，他没有像贺阳和程振平表现的那么强势，笑呵呵的说：“helo的商业模式是不可能改的，官司打到了政务院，也不可能改。而且，紫微星做生意的一贯准则就是互利共赢。我们相信helo的短信业务，能够给移动带去丰厚的回报。” 姚副总欠了欠身，附和了一句，“是啊，互利共赢才是做生意。不过，helo这模式……周总，您是大人物，我就直说了。helo的模式，引起了很大的争议啊。不仅是移动内部，很多第三方短信软件公司都很不满呢！” “哦？他们为什么不满？” 周不器故作茫然。 “要公平公正啊。”姚副总叹了口气，很是为难，“为了防止短信骚扰，梦网规定了第三方短信软件只能向好友发短信，连飞信也要遵守这个标准。如果helo打破了惯例，别的那些商家怎么办？尤其是qq，这可是梦网的第一大客户。他们也想改为helo的模式，我们也不好交代啊。作为平台方，我们总要公平的对待每一个客户。” 这下算是说实话了。 这是眼红，想学helo的模式呢！ 程振平很不客气，淡淡的道：“姚总，防止短信骚扰，是建设和谐社会不可缺少的一环。想要达成这种效果，方式有很多。按照互联网的说法，就是两条路，一种是模式改进，一种是技术创新。qq就属于模式的改变，通过只能给好友发短信的客观限制，来防止短信骚扰。紫微星不一样，我们是一家技术创新型企业，我们更喜欢通过技术角度解决问题。” “技术？” 姚副总这就不太理解了，helo的短信模式，不就是50金币发一条短信嘛，收到一条短信奖励100金币嘛，技术性很高？ 贺阳道：“姚总，我们会坚决支持移动集团大力整治短信骚扰。qq或者其他的第三方软件，想学helo的模式，我们举双手欢迎。前提是他们要学全了，不能学个四不像。只把向陌生人发短信的模式给学去了，却忽略了对50金币发一条短信这种限制行为的学习。” 姚副总连连摇头，“不行不行，这就乱套了！” 贺阳见他不太懂，就颇有几分骄傲地说：“姚总，你也太小瞧helo了。helo背后依靠的是金币钱包系统。这套系统，别说是国内，就算放眼全世界，都是最顶尖的技术产品，说是引领全球，一点也不夸张。现阶段，如果从国内互联网行业中选出几个能够做到领先世界的技术，金币钱包系统首当其冲！” 姚副总面色微变，“这……贺总，你不是开玩笑吧？” 贺阳很自信地说：“姚总如果有疑问，不妨回去找一些技术专家问问。嗯，一定是在it领域有世界级水准的专家，否则还未必看得懂。” 姚副总虽然不懂技术，但他是个人精。 很快就明白过来了。 难怪紫微星的这几个家伙信心满满，说是不怕别的竞争对手模仿helo的模式，原来是有强大的技术壁垒，学也学不来啊。 还有…… 金币钱包系统，竟然是引领世界的先进技术？这事得回去多方考证一下，非常重要！一旦是真的，这件事就不仅仅是商业问题了，就会上升到政治的高度。 代表国家最高技术成果的产品，竟然不支持，反而去抵制？ 这不是跟国策唱反调吗？ 这是国企最忌讳的事。 周不器摆了摆手，笑着说：“姚总，helo的事……我建议你回去多做一些调研，多了解一下。” 姚副总连声道：“是，是啊，我们的工作做的不到位。” “我重申一遍，紫微星的商业理念是互惠共赢。”周不器叹了口气，感慨道，“过去这几年，sp市场深受打击，梦网的业绩大幅度缩水。作为合作伙伴，我也是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啊！” 姚副总感动得眼泪汪汪，“周总，您能体谅我们的苦衷就好。” 旁边的程振平都惊呆了。 我靠！ 影帝啊！ 周不器轻咳一声，缓缓的说：“过去这几年，梦网最大的客户是企鹅公司。不过，现在的形势已经变了。根据万瑞平台给出的权威数据显示，紫微星已经超越企鹅，成为国内第一大社交巨头。我认为，梦网的第一大客户目标，也应该变了。” 姚副总眼睛一亮，“周总，你这是要加深紫微星和移动梦网的合作吗？” 现在，企鹅每月能给梦网赚7000万，紫微星是3000万，差距还比较大。 周不器点了点头，伸出了三个手指，“三个方面。第一，今日头条的新闻业务，可以入驻梦网。第二，我们有一个秘密圈项目，做的非常好，上线几个月就备受用户喜欢。” “秘密圈？是干什么的？”姚副总拿起了纸笔，一边记录一边问。 周不器笑着说：“糗事百科不是跟梦网展开合作了嘛。糗百是做笑话段子的，秘密圈是做……一些不能说的秘密。前者负责逗人开心，后者负责满足大家的偷窥欲。有人会在秘密圈中匿名分享一些私人秘密，我们可以挑出一些精华且符合政策规范的秘密，进驻梦网。” 姚副总很激动，低头记录。 虽然对秘密圈不怎么了解，但他很了解糗事百科。这个笑话业务跟梦网合作后，在全国已经有1000多万包月用户了。靠着这个业务，梦网上个月赚了2500多万。 只要这个秘密圈不比糗百差，就会成为梦网又一大重点业务。 “第三件事呢？” “我记得你们做了互联网基地了吧？” “对，都是去年建了两个。一个是无线音乐基地，一个是手机视频基地。”姚副总就暗暗摇头，叹了口气，满腹牢骚，“这是巨大的决策性失误。以前上网流量套餐是可以包月的，30块钱无限流量。可是用户开通无限流量后，不停的用手机看视频、听音乐，我们都亏死了。后来没办法，才取消了无限流量的套餐，还引起了社会里巨大的不满。等限流之后，音乐和视频业务就半死不活了，严重亏损。” 周不器道：“音乐和视频的确太耗费流量，不妨换一个方向，再新建一个互联网基地。” “哦？是什么？” “无线阅读基地。” 7017k 第881章 合作要有话语权 以紫微星目前的地位来说，搞定移动很简单。Helo的模式不想变，移动方面也不敢采取什么过激的措施。 不过，周不器不会像老马那样忘乎所以，移动是国内通讯产业的基石，就算能应对也不该得罪。 最简单的办法，花钱免灾！ 想要Helo整改，最迫切的不是飞信，而是QQ。移动没了飞信，还是巨无霸。企鹅没了QQ，那就完蛋了。 Helo和QQ的关系不可调和，Helo和飞信的矛盾却是可以解决的，给出足够多的利益就行了。 紫微星送上了三策，要进一步的加深跟移动梦网的合作。 要取代企鹅，成为移动梦网的第一大用户！ 这还不够。 金主要想有话语权，就要有合作的主动权。 SP业务要依靠着移动梦网才行，不管是什么SP公司，主动权都掌握在移动手中。企鹅是第一大客户不假，可明知道飞信QQ是跟自己抢市场的，也要忍气吞声的为飞信开放QQ好友关系。 这是前车之鉴。 紫微星必须要改变这种被动的局面，要有一定程度的合作话语权，不能让移动太过霸道的干涉自家业务。 就比如这次的Helo，要不是紫微星能高举技术大旗上纲上线，并且主动放低姿态跟移动展开更多的深度合作，帮他们赚更多的钱……说不定就真的要按他们的要求整改了。 一旦整改，Helo不死也残。 这件事的背后，企鹅方面扮演了什么角色，周不器不关心，也不在乎。被动防守不是他的性格，要防守，也是主动防守。 他已经出招了。 紫微星这次提议跟移动加深合作，除了今日头条新闻、秘密分享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手机阅读基地。 只要这个手机阅读基地做成了，紫微星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掌握到跟移动合作的主动权。以后在谈判的时候，话语权就多了。 手机阅读基地，就是只把一些书籍、杂志的内容数字化，挂在梦网业务上。手机用户就可以付费看到这些正版内容了。 传统文学和财经杂志的受众比较小，这类的书读者更喜欢买纸质书阅读，可以在墨香上回味思考。 可是，网络上的一些消遣就不必了。 没什么营养可言，就是看个乐。 不值当花大价钱买实体书，在网络上看看数字版就够了。 移动的手机阅读基地，最核心的就是网络。通过这个梦网的平台，展现给全国的手机用户。 然后，移动和平台进行收益分成。 大体模式跟其他SP业务差不多。 不同的是，其他的小SP业务，只需要挂靠在梦网的平台下就行了。可是，移动阅读基地是个大项目，一旦启动，投资巨大，预期回报也更高。 去年成立的音乐基地和视频基地，总投资达到了10亿。 移动花了这么大一笔钱，就不能草率了。 尤其是音乐基地和视频基地都陷入亏损，要是新建的阅读基地也亏损了……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也就是说，在传统的SP业务合作中，平台上更有话语权。凭移动的强大用户群，没了QQ，还有POPO、UC、Helo、MSN等产品。QQ只能委曲求全，按照移动的要求做事，否则真可能被梦网下架。 但是阅读基地不同。 内容方很有话语权。 移动只有平台。没有内容，看谁去啊？而网络市场很小，远远称不上百花齐放，盛大文学一家独大的格局。即便是一家独大，盛大文学也连年亏损严重。 也就是说，只要移动的阅读基地建立起来了，平台势力会很强大。可一旦平台方和内容方发生矛盾，内容方不合作了，不提供内容了，平台就要完蛋。 对紫微星来说，只要推进移动把手机阅读基地做起来，然后把入不敷出的盛大文学收入囊中。在双方的合作中，紫微星就有了话语权。 到时候，今天这种拿捏Helo的事就不会出现了，双方通过商业利益互有牵制，心平气和地达成平衡。 打发走了移动的姚副总之后，周不器就开了一个高管会议，表示要进一步的加强紫微星在内容领域的深度和广度。 娱乐化的时代正在到来，年轻人们正在反严肃、反权威，追求娱乐精神和自我主义。传统文学会像传统媒体那样走向没落，新媒体和新兴读物会成为主流。 这只是件小事。 高管们都不怎么在意，只要这个业务能牵制移动，目的就达到了，对Helo的发展有着战略意义。即便是投资失败了，也亏不了太多钱。 很快，大家就决定让新晋的副总裁陈国幻组织一个团队，带着财务、法务的团队去一趟魔都，跟盛大谈判，把盛大文学收购过来。 预期的收购价格，不会超过5000万。 盛大文学年年亏损，已成负担。 达成交易，也算是救了老陈一把，这个前首富……就算没被杀猪，也基本被打晕了，这两年混的很差，已经改了国籍变成外国人了。 会议结束后，已经快中午了。 周不器带着宁雅娴，买了花篮，赶紧出行。 今天，薛姨妈的美容院就要开业了。 得过去捧场！ 他过去还不算，为了给薛姨妈长脸，他还专门叫上了老张，一起过去。 张朝洋上了他的车，一脸的不耐烦，“一个美容院开张，要我去干什么？让我去做美容啊？” 周不器笑着说：“捧个场嘛，你张大老板面子大嘛。到时候，送你几张VIP卡，可以送给朋友。嗯，这是高端美容院，消费不低，你得挑人送。” 张朝洋一脸不屑，眨眨眼，忽然想到了什么，试探着问：“这个美容院谁开的？” “薛姨妈。” “嗯……就是在飞机上遇见过的那个？” 张朝洋眼睛雪亮，好似眼前又勾勒出了一个饱满美好、风韵绰约的美妇人形象。这个年纪的女人，最够味。 周不器瞪起眼睛，“你少动坏心思！” 张朝洋笑哈哈，“你急什么？我就问问嘛，果然，一问就露馅了。” “露馅什么了？” “这肯定是你的女人吧，这么紧张……还薛姨妈，你这是玩cospy呢？花花路子挺多啊！” 听到这话，坐在副驾驶位的宁雅娴，差点笑喷出来。 周不器差点气死，“别胡说八道！” “紧张了，又紧张了！让我说中了吧？”张朝洋笑哈哈，没心没肺很得意，觉得这小子天天装正经，真是无趣。 周不器黑着脸，“薛姨妈是我女朋友的妈妈，你少给我乱传瞎话！” “别扯了！”张朝洋一脸不信的样子，对待长辈能有这样的态度，一看就是……忽然，老张愣住了，惊愕的看着他，“你……你小子不会是……” “靠！你给我闭嘴吧！”周不器觉得这个老张太能胡扯淡了，真是什么都能瞎想，“你这想象力，当初真不应该创业，就留在好莱坞发展好了，妥妥的大编剧。” 张朝洋笑呵呵，“那也是现实主义编剧。” 周不器就不想搭理他。 等到了美容院，还没下车，就看到了很多熟悉的身影。 邓佳佳、杨蜜、蒋杏、蒋冰婕、李心婉……嗬！这下厉害了，宝妹妹这是为了支持妈妈的美容院，把婕妤传媒的艺人都给派过来了。 有了明星艺人的热度，这美容院只要软硬件服务到位，想失败都难。 早知道这样，就不把老张叫过来了。 下车之后，周不器也不客气，说道：“行了，要没什么事，老张你就回去吧。” “啊？”张朝洋睁大眼睛，“不参加开业仪式吗？” 周不器摇摇头，“看样子不用了，来了不少女明星，估计少不了媒体记者。你就别露面了，免得又拿你炒作。” “嗯……” 张朝洋也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一个赛一个漂亮，就有点咬牙切齿。心说这个混蛋小子，不知不觉间就跟娱乐圈建起这么深的关系了。 周不器问：“你准备红包了吗？” 张朝洋差点气死，“我连站都没站，VIP卡也没收到，还要红包？” 周不器笑道：“开玩笑呢！回头我把卡送你那去。行了，你就坐这车回去吧，我不如你出名，看看能不能溜进去。” 打发老张离开后，周不器给薛姨妈打了电话。 没一会儿，薛姨妈就穿着一身喜气洋洋的红色羊毛衫出来了，化了一个精致美艳的妆，嘴唇跟火焰似的红润。 “姨妈，你这衣服是不是小了一号啊？紧绷绷的。” “又胡说！” 薛姨妈今天的心情极好，嘴角噙着笑意嗔了他一眼，然后就抿抿嘴，“婕妤传媒的徐总把她的女明星们都派过来了，还有记者呢。你就别过去了，我带你走后门吧。” “不让走正道吗？” “这么多人呢，怎么走？你要是不怕，那就走呗。” “那还是算了吧，后门就后门。” 周不器摇头晃脑地叹息着。 宁雅娴有些恍惚，感觉类似的对话，她和周大老板之间也没少交涉过。 跟着薛姨妈绕道了楼后，有一个消防楼梯，顺着楼梯直接上了二楼。 “姨妈，你不带我转一转啊？我都没看过你这装修环境呢。” “不方便。” “啊？” 薛姨妈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你小点声，有客人。” 去了她的办公室，她就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小包茶叶，帮他泡热茶，一边说：“这是女子美容院，男人禁止入内。而且，我们的很多项目都很私密，客人要脱衣服，你一个大男人出现，不吓着人？” 周不器就很感兴趣，“啥私密项目啊？” 薛姨妈回眸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好在周不器眼尖，在办公桌上发现了一个项目单，随便看上几眼……嗬！真特么贵的，随便一个项目就几千块。 呃……女人可真会玩啊。 各种保健各种推，不比莞式服务差了。 周不器猛然问道：“薛姨妈，你这的美容师，男的女的啊？” 薛姨妈弯腰，把茶杯放在了他身前的茶几上，气恼道：“想什么呢？我这是正规美容院，都是女的。” 第882章 网红计划 周不器看着项目单，随口说道：“薛姨妈，这个永久脱毛真的假的？你可别搞虚假营销欺骗消费者！” 薛姨妈气道：“当然是真的了！” “真能永久？” “当然，激光脱毛，破坏了皮肤毛囊，毛发就不生长了。一次不行，得多做几次。比什么脱毛器、脱毛膏、脱毛贴的强多了，就是费用高了点。” “嗯……” 周不器的眼神就有点闪动。 薛姨妈笑着问：“宁秘书，你做了吗？” 宁雅娴抿嘴道：“很多年前在日本做的，效果挺好的。” 周不器皱起眉头，充满质疑，“你做了？我怎么不知道？” 宁雅娴更加的费解，奇怪的说：“当然要做了，大家不都在这么做嘛。冬天也就算了，要是夏天穿着短袖，露出腋毛来，多没礼貌啊？” “啊？” 周不器愣了一下，恍然大悟的一拍脑门，“哦！原来你俩说的是腋毛啊！” “你以为什么呢？” 薛姨妈和宁雅娴异口同声，气恼嗔怒的瞪着他。 周不器轻咳了几声，有些尴尬，“误会！都是误会！我就是觉得……嗯，明年我就买飞机了，抽空了咱们就找个什么小岛度假，到时候穿着泳衣比基尼什么的，也方便……” “方便你个头！”薛姨妈快气死了，觉得这混蛋小子越来越不靠谱，“女人的事你少管，真以为会管公司，你就什么都懂了？” 周不器解释道：“我就是给你们个建议，那个……反正女明星都是全身脱毛，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跟个瓷娃娃似的看着很漂亮。” 薛姨妈脸色微沉，“你知道得挺多啊？” 周不器轻咳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给我注意着点！” 有外人在场的时候，薛姨妈总是很严厉，时刻拿捏着自己长辈的身份，管教这混蛋小子，然后询问宁雅娴，“宁秘书，他平时是不是很不着调？到处勾搭别的女人？” “还……还好吧。”宁雅娴脸色微红，心里发虚，“老板平时工作很忙的，也不怎么参与商务应酬，还是……还是比较规矩的。” 薛姨妈瞳孔微收，意味深长的说：“宁秘书，你多辛苦，把他看住了。” 宁雅娴心说我有这么大本事就好了，咬牙道：“薛总，我就是个秘书，哪敢管老板的事啊。您既然是老板的长辈，还是你多管着点。” 薛姨妈就有点不高兴，也在心里嘀咕，我能有这么大本事就好了！ 也就是当着你的面，这小子还算规矩。 要是没有外人在场，他没大没小的能上天！ 周不器没理会这俩人的机锋，很随意的说：“姨妈，你这办公室里应该摆张床，平时可以休息啊。” “不用了。”薛姨妈似乎被办公室有床的事提了个醒，眉宇间有些淡然，“宁秘书，你跟他在保持着那种关系吧？” “啊？” 宁雅娴呆了一下，怎么这个薛总的言辞忽然犀利起来了。 薛姨妈淡淡地道：“宁秘书明白我在说什么。” 宁雅娴本就没比她小几岁，自然寸步不让，深吸了口气，干脆利落，“是。” 薛姨妈皱起眉头，“一直都有？” “嗯，保持一年多了。”宁雅娴一点都不遮掩，甚至还反唇相讥，“薛总，你呢？” 薛姨妈愣怔了一下，“我？我什么？” “你……”宁雅娴感受到了周大老板凌厉的眼神瞪过来，心下一慌，连忙改口，“薛总，我听说您一直单着，没想过再找一个？要不要我帮你介绍？” 薛姨妈摇摇头，轻叹了口气，“我早就不想这些事了。” 宁雅娴抿嘴道：“也是，我就是个秘书，平时都跟在老板身边，你想让我介绍……我还不太行，就只认识我们老板一个优质男性。” 论文化水平，十个薛姨妈都顶不过一个宁雅娴。 也就是薛姨妈水平不高，没太听出来。 周不器却受不了了，狠狠的瞪了宁雅娴一眼，不打算待下去了，时间长了准露馅！这个宁雅娴，也不是个善茬！ “姨妈，你这边没事，我就先走了。公司最近事太多，我得早点回去。” “哦，那行，工作要紧。” 薛姨妈在这方面倒是很贤惠，深明大义识大局，跟宝妹妹差不多。 出办公室，刚巧看到徐百卉、薛宝珊和一群婕妤传媒的艺人过来，都是熟悉面孔。杨蜜看到周不器，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欢呼喊道：“周爸……周哥，你也来啦？” 周不器向她勾勾手，单独叫到一边，低声道：“这里有个项目，是激光永久全身脱毛，你带着蒋冰婕和李心婉，把这服务做一遍。以后我带着你们去海边度假，穿比基尼方便。” “好的。” “记住，不是腋下，是全身。” “我明白。” 杨蜜美眸闪烁，似笑非笑的样子，然后对着旁边的宁雅娴挤了挤眼神，笑着说：“你好，宁秘书，好久不见。” 宁雅娴笑道：“你好，越来越漂亮了。” 杨蜜嫣然道：“谢谢。” 从消防楼梯下楼，上车后，宁雅娴就凑到周不器身边，悄悄的说：“老板，改天有空了，我也来做个全身。” “随你。” “你说呢？我听你的。” “不用全身，你又不是明星，也不是老外，胳膊大腿啥的不用整。” 宁雅娴很爽利的回答：“好的。” 周不器满意的点点头，“嗯，先不去公司了，去你家。” 宁雅娴抿嘴一乐，在他耳边小声道：“是要奖励我吗？” 周不器道：“你不感谢一下？” 宁雅娴就依偎在了他怀里，双臂勾着他的脖子，媚眼含情的说：“嗯，多谢陛下隆恩，臣妾万死难报。” “靠！妖精！” …… 下午快2点了，宁雅娴才去了公司。 先去秘书室布置工作。 办公室里的五个秘书，看着像一个熟透了的水蜜桃一般的宁大秘书，都是钦佩又羡慕。大家都是做秘书的，可是人家宁大秘在公司里，颇有几分高管的气派。 简单的做了一些工作安排，二秘王瑶瑾赶忙上前，酸溜溜的说：“大秘书，中午和老板出去这么久，干什么去了？” 宁雅娴神色一冷，“做好你自己的事！” 王瑶瑾气势一弱，赔笑着说：“我开玩笑呢，有正事……嗯，新来的那三个秘书，还没跟老板正式见过面呢，都有点委屈。” 宁雅娴沉声道：“公司最近这么忙，老板哪有时间管这种小事？总务室里，你要协调。秘书的工作很重要，你先关注一段时间，考察一下心性。” 王瑶瑾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嗯，我明白了。” 宁雅娴压低声音，“冯慕儿的事你协调好了。” “我知道，包在我身上。” “嗯，过几天老板可能要去外地出差。到时候，我留在公司，你陪着老板去外地。” “真的吗？”王瑶瑾喜上眉梢，感激不尽，“谢谢雅娴姐。” 回到办公室里，就见周老板和贺老板在密谋着什么。 宁雅娴隐约知道些什么，也有意避讳，给每人泡了杯茶，就避开了。 随着Helo的推出，紫微星和企鹅的全面战争已经打响。 战场覆盖面很大。 最新消息，企鹅又有了两个动作。 第一个动作，QQ医生升级为QQ电脑管家。 安全软件需要控制系统底层，无论是Hook系统调用，还是监控进程、文件等操作都需要占用系统API。如果用户的电脑中有两个及以上的安全软件，在相互抢占系统API的过程中，就会打架，轻则让电脑死机重则直接蓝屏。 所以，由于技术原因，QQ电脑管家和微点安全卫士不兼容。 这个理由很勉强。 微点安全卫士的层级并不高，可以跟任何一款杀毒软件共存。用户无法同时安装微点杀毒和金山毒霸，却可以同时安装微点安全卫士和金山毒霸。 不管怎样，这还说得过去。 第二个动作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对方新上线了一款产品——QQ输入法。 企鹅最擅长的就是玩皮肤，QQ输入法也是，设计出了很多种深得青少年喜欢的皮肤。然后，用户在个性化的设置皮肤的过程中，会建议用户为了更好的使用体验，卸载计算机中已有的微点输入法。 手段如出一辙。 就是二选一。 一波接着一波搞事情，这让紫微星的很多高管都很窝火，想要光膀子上阵拼命。 周不器却阻止了。 “我已经问过了，《金山毒霸》不会免费。别的杀毒软件也一样。安全产品的技术要求不低，他们可以自己做电脑管家，却做不了杀毒软件。单单一个QQ电脑管家，撼动不了微点在安全领域的地位。” “至于QQ输入法……个性化的皮肤设置，主要就是年轻人喜欢。在青少年的市场，我们的竞争力的确不够。” “做出一个正式声明，希望对方能够把商业竞争放在合理合法的范畴之内。紫微星欢迎竞争，但不希望恶性竞争破坏了国内互联网市场的稳定发展格局和公平公正性。措辞要卑微一些，要用请求的态度，求他们放我们一马。” 贺阳能够理解周大老板的意思。 社会舆情是同情弱者。 现在的形势已经很明显了。 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对紫微星质疑的声音，认为他们的“百亿补贴”计划造假，是虚假宣传欺骗老百姓。 另一边，相关部门已经正式发声，说是会组成联合调查小组入驻紫微星，对百亿补贴的事展开调查。 不过，这还不够！ 如果有一个影响力巨大的超级网红，站在台上痛斥紫微星的“百亿补贴”计划，大手挥手，成为压垮紫微星的最后一根稻草。 紫微星可能就真的会成为又一个倒在企鹅脚下的败军之将。 无数同行和网民就会哀惋叹息。 贺阳嘴角一勾，眸光闪烁，“网红计划的人已经找到了，聂才俊的那个在港府的经纪人，也已经联系上了。” 第883章 不能满足啊 坐以待毙不是周不器的风格。 既要示敌以弱博大众同情，又要抢占Helo和QQ竞争过程中的主动权，最主要的就是三招。 一，跟移动加强合作，免除Helo的政策风险。 二，为51的彩虹QQ提供技术支持，开辟敌后战场。 三，网红计划。 自从2004年芙蓉姐姐蹿红网路之后，这些年的互联网上，陆续出现了很多网红，有负面的雅阁女，也有正面的天仙妹妹。 这年头相关部门对网络信息管理很松，也没什么正确引导网络舆论的红头文件，言论比较自由。只要是热点事件，基本都能火起来。 天涯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诞生出一个网红或者新的热点事件，以保持自身的流量。 连天涯那种日活用户几百万的论坛，都能轻而易举的制造网红，要是紫微星发力了……想做成这件事，不要太简单。 “你先看这个。”贺阳递过去了一份材料，“这是从天涯上扒下来的帖子，帖子热度不太高，但很有内容。” 周不器接过来一看，眼睛顿时睁大！ 我靠！ 这么巧？ 这是一档电视节目的一系列截图，有一个女人在提自己选男友的标准，字幕显示的内容很惊爆眼球——男方必须是北大清华硕士、经济学专业，要有国际视野，身高1米76至1米83、无生育历史，未婚，东部沿海户籍、年龄25至28岁…… 一系列超高标准的条件。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哪个富家千金在征婚呢。 结果图片里的这个女人……是特么凤姐！ 接下来还有一系列配图，凤姐也阐述了自身的优渥条件，身高1米46，平时穿高跟鞋1米53，大专文凭、博览群书。 她还说有很多大型金融公司驻中国区首席执行官向她表达过爱意，可她觉得那些成功人士年老色衰，配不上自己。希望能借这档节目，找一个心仪的帅气小伙。 还说没有男人能在智商上超越她，只能在身高和相貌上来弥补。 说她九岁博览群书，二十岁达到顶峰。现在都是看社会人文类的书，例如《知音》《故事会》等等。 言论的确很夸张，很荒诞。 贺阳见他怔住，估计也被这种荒诞不经的内容给震到了，笑着解释：“这也是很多电视节目的套路了，为了博眼球提升收视率，都会编造一些故事。这件事的背后，其实是电视编导一手策划的。只可惜效果不是太好，没红起来。如果有实力强大的平台推动，可以很容易的捧起来。”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这个好，就选她吧。嗯，这件事在运作的时候，要多隔几层，宁可没捧起来，也不能让有心人顺藤摸瓜牵扯到紫微星。” 贺阳笑道：“这事简单，聂才俊的那个朋友就是专门干这么的，港府那边的明星都要时不时的出点绯闻来维持热度，他亲手炮制过不少。” 周不器点了点头，“那就这么办。天涯没捧起来，咱们来做。就先通过校内论坛和兴趣圈给一波热度，今日头条也给推荐。现在形势有点紧，要以最快的速度爆红网络。嗯……炒作起来之后，主战场还是放在天涯上，咱们负责给流量就行了。” …… P图神器、微美秀图和美图秀秀的内部竞争，基本有了答案。 P图神器的下载量超过300万，装机量只有90万。微美秀图就更惨了，装机量连40万都不到。 只有美图秀秀做起来了，下载量超过800万，装机量达到了390万，已经算是一款比较热门的小众软件了。 总部这边也给出了回复。 按照当前的形势，只有美图秀秀会保留，P图神器和微美秀图的项目会取消。接下来，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P图神器和微美秀图的团队，可以有三个选择：要么解散，要么一个月后拿出惊人的成绩，要么放弃修图软件的领域，寻找新的出路。 首先放弃的是总部这边的P图神器。 这是一款面向男性的修图软件。可是，男生如果有了使用修图软件的意向，往往水平就不差，就去学习使用Photoshop了。 面向男性市场的修图软件，没有市场。 季子安就果断作出决策，把P图神器团队给解散了，派发到了微点手机助手的团队中。 这就是总部团队的好处了。 靠山硬。 失败了一个项目，还有很多好项目在等待着，只要有实力，就不怕裁员。 鹏城分公司的美图秀秀团队，当然是最开心的，算是给分公司这边大大的长脸了。最难过的当属魔都分公司，张绪豪带的团队接下来要何去何从，前途很茫然。 微美秀图虽然没做起来，周不器却很看好张绪豪的团队，很有精气神和凝聚力，打算趁着周末去魔都看老婆孩子的机会，过去勉励一番。 而且，这次去魔都属于出差的性质。 陈国幻传回消息，说是收购盛大文学的议案很不顺利，盛大的陈老板似乎没兴趣出售这块业务。 如果人家不想卖，这就有点难办了。 一般的高管出面就不够了。 周不器就亲自出马，去会会陈大老板。 这几年，陈老板混的不太好，没死也残了，业内都有点同情他。盛大并不是国内最大的游戏公司，可是社会舆论在批判网络游戏对青少年毒害的时候，矛头都会直指盛大。 处理这件事应该不难。 当天晚上，周不器早早的就下班了，带着宁雅娴、王瑶瑾和冯慕儿三个女秘书，一起去了高档餐厅吃西餐。 秀色可餐，很满足。 用过晚餐，先送宁雅娴回家。 周大老板则是跟薛姨妈请假了，表示今晚有事，不回去了，让她把家里安排好。 他的左边是冯慕儿，二人一直牵着手，她的小手很柔软很细腻。右边是王瑶瑾，她就自然太多了，坐在豪车后排，软绵绵的身子靠在他怀里，在说着后天去魔都出差的准备工作。 周不器关注的对象不是她，就很温柔的对左边问：“很紧张？” 冯慕儿轻轻点头，“有点。” “放松点。” “嗯。” 周不器道：“后天去魔都出差，你也跟着一起去吧。” 冯慕儿展颜一笑，“好啊，谢谢老板。” 终于可以陪着老板一起出差了。 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可以近距离的接触到很多大人物，感受他们的个人魅力，学习到一些商业事务中的处理方法。 下车后，周不器左手拉着冯慕儿，右手拉着王瑶瑾，一起上楼。结果半路上电话响了，是远在美国的王浩阳。 这可是大事。 回屋之后，先接听电话，王浩阳报喜：“股票都处理干净了！” “怎么样？” “现在的纳斯达克已经疯狂了，连中概股都一路狂飙，更别说谷歌了。这几天，我分7个批次把你手里的36.7万股都抛售了，均价超过720美元。” “不错！” “扣税之后，套现收入2.3亿美元。具体的报表我发到你邮箱里了。” 周不器干脆利落地道：“那个什么RSNK基金没问题吧？” 王浩阳道：“没问题，我一直在关注呢，最近他们又收到了一个超过5亿美元的大订单，投资方好像是一个加拿大的金融机构。看样子，有不少人的想法跟你一样，认为泡沫要破裂、股市要崩盘呢。” 周不器皱起眉头，“怎么又有钱了？盘子大了，回报率就低了。” 王浩阳哭笑不得，觉得这个周大老板真是太贪心了，“美国的金融市场是几十万亿美元级的规模，这个做空基金，还不到50亿美元的盘子，完全可以做到快速进场、全身而退，你不用担心。” 资金量太大操作起来很复杂。 进场太难，买入过多就会导致金融产品价格暴涨。离场更难，大肆抛售会引起价格暴跌，就跑不掉了。 像那种上千亿美元的世界顶级基金，每一次的离场都得花几个月的时间反复拉锯。骤然拉升一波，吸引韭菜追涨，背地里悄悄出货；等连跌了很多天，韭菜要跑了，这时候就得再猛地拉升一波，吸引更多的韭菜进来抄底，然后继续悄悄出货。 这也是周不器这次去美国做空，不选择那些顶级基金的原因。 盘子太大了！ 大多数都是对冲基金，就算旗下有主要做空的项目，因为盘子太大，进出太困难、时间线拉的太长……就会导致回报率太低。 一波金融危机下来，可能也就赚个几倍收益。 可是小盘子就不一样了，胆子大一点、杠杆拉起来，快进快出……运作得当，可能一天就能赚几倍。 周不器沉吟片刻，道：“那行吧，2.3亿美元是吧？留出8000万美元，剩下的都投进去吧。” “啊？” 王浩阳愣了一下。 8000万美元，大概6亿华夏币。按照计划，拿出其中的5个亿投资做太尊地产，剩下的1个多亿……这也不够买私人飞机啊。 “不买飞机了吗？” “买啊！” “那不多留点？我觉得投1亿美元就够了。如果全球经济真的出现了危机，这次做空说不定能有个3-4倍的收益，足够了。” 周不器没好气道：“老王，我说你这格局也太小了吧，就为了三四倍的收益，我至于忙忙活活地专门跑一趟美国吗？行了，按我说的，就这么办了！” 这些年，港府的大富豪刘高尔夫不好好做生意，天天跟女明星搞在一起，一茬又一茬，生意一塌糊涂，钱也没少挥霍。可人家投机眼光是真的好，抓住了次贷危机的机会，去了趟美国豪赌做空，然后就成功了，赚了三四倍的收益回港，生活又乐逍遥了。 周不器辛苦这一趟，肯定不能满足这点收益回报。 第884章 微美秀图的未来 两天后，周不器和王瑶瑾、冯慕儿，还有助理王星以及行政办公室的两个员工，一起去了魔都。 先去分公司那边。 微美秀图的团队气氛有些沉寂，随着产品市场推广的失败，他们这个小团队，很有可能要解散了。 回想过去几个月大家一起艰苦奋斗的日子，真是让人唏嘘。 还有更痛苦的事。 分公司这边，又多了一个项目组——91手机助手，正在火热地招兵买马，颇有几分大干一场的架势。 就像几个月前，微美秀图的团队一样。 张绪豪此前私底下已经跟他们透露过了，团队解散后，不会让他们丢了工作，会找关系把他们都安排到91助手的项目中。 看样子，是没找到出路，微美秀图要被取缔了。 哪怕听说大老板来分公司这边考察，员工们也都情绪低落。过去几个月的辛苦努力付之东流，真是太可惜了。 如果只是普通的上班工作，那倒也罢了，领工资嘛。可他们在做微美秀图的时候，是全身心地投入了进入，在这款产品中耗费了大量的心血。 没想到，张绪豪早上接到了一条邮件，然后打了一通电话，聊了两个多小时。连大老板的团队过来视察，都没能出去迎接。 等周不器过来后，张绪豪已经恢复了斗志昂扬的情绪。 “嗯？” 周不器看到他这样子，颇有些惊讶。 张绪豪很激动，又怕有变，就压低声音，“我的团队，好像有救了！” 分公司这边办公环境很简陋。 连个独立办公室都没有，也没有会议室，大家只是站在走廊里小声沟通。 “有救了？”周不器不太相信，微美秀图是不错的产品，可是市场份额跟美图秀秀差距太大了，“你有办法打败美图？” 张绪豪摇头道：“不打了，内斗没意思！”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 旁边的王星似乎知道些内情，笑着说：“唐斌辰找你了？” “嗯？”张绪豪微微一怔，“你知道？” 王星好笑道：“这段时间，你到处求救，郭鹏飞烦的不行，就找我来想想办法。刚巧，日本的团队，我也参与建设了。” 周不器不知道这件事，问道：“怎么回事？” 王星道：“我去日本后，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日本的女性，不管是十五六岁的女孩儿，还是五六十岁的老妇人，出门在外……都会刻意地打扮一番。像国内不化妆随便穿件衣服就出门的事，那边几乎看不到。”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王星道：“后来我就专门找人问了下，他们说这是日本的文化现象，是对女德的一种要求。在家里可以随意一些，出门在外，必须化妆。对她们来说，素颜出门是一件很失礼很没教养的事。” 周不器道：“好像韩国也这样吧？女德嘛，儒家大文化圈。国内不推崇了，韩日还是很在乎的。也难怪这俩国家的美妆产品那么受欢迎。” 王星笑着说：“也许吧，当时我听了也没太注意。昨天郭鹏飞找到我，说是要我想办法，帮微美秀图找找出路。我就想起来这件事了。日本的女孩子，连出门都要化妆，都要穿比较正式的衣服，她们在网上发布自己的照片，就会更加注意了。” 周不器眼睛一亮，“好想法！” 王星道：“Photoshop太难了，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女孩子都不怎么擅长这类工程软件。可就社会文化来看，日本女性应该比国内女性更加的需要这样一款修图软件。” 周不器深以为然，“韩日现在都在流行医美整容，都在大批量的生产人造美女……还有强大的美妆文化，他们的女性在美的方面，的确比国内需求更强。” 王星给了论调，“男权社会嘛。世界上的大公司里，女性高管的数量普遍在35%-40%左右。在韩日的企业，规模直接缩小了十倍。如果是董事会里，几乎不可能有女性董事存在。” 其实国内也好不了多少。 尤其是港澳富豪，以及内地的一些家族企业，往往都是拒绝女性。周家以前是爷爷周广山当家的时候，每次的家庭会议，都不准女人参与，认为女性会带来霉运。 都是些传统文化的糟粕。 内地还好点，四旧思想破除很多。港澳台、韩日，以及新马泰的一些华人家庭，还深受传统文化影响。 周不器一挥手，“女德还是很有必要的，国内这几年就是女权太……咳咳，行了，不说这个。我觉得在日本推广一款简单易上手的修图软件，还是很有必要的。” 王星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然后昨晚就给唐斌辰发邮件说了，让他去判断。看样子，他是听进去了。” 旁边的张绪豪有点傻眼，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复杂的事，见周大老板看过来了，就连忙道：“对，唐斌辰也觉得在日本推广一款修图软件很有必要。日本的博客业很发达，博文往往都要搭配一些照片。这块市场有需求，却没有配套产品，咱们进去了，刚好可以填补这块空白。竞争力肯定比Photoshop强。” 周不器瞥他一眼，“既然要做，为什么不选择更成功的美图秀秀，而选择你？” 张绪豪笑道：“国情不一样啊，美图秀秀主要就是做一些滤镜美白祛痘瘦脸的功能，专注于修脸。微美修图还可以添加一些有趣的标签，比如在背景里加一个皮卡丘。日本女孩子的修图，不止是修脸，还有风格化的倾向，会增添很多卡哇伊的元素。”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事决定了？” 张绪豪道：“还没有，就是有个大致意向。唐斌辰说这几天会抽空过来一趟，跟我谈谈。嗯……可能也会去美图秀秀那边考察。” 周不器瞪他一眼，“你要是连这个机会都抓不住，就趁早写辞职报告！” 张绪豪深吸一口气，“保证完成任务！” 周不器想了一下，问道：“你现在什么级别？” “M2。” “啥？才M2？” “这个……” 张绪豪神色讪讪，有些尴尬。 周不器又问：“91手机助手的那个熊军呢？他什么级别？” 张绪豪道：“跟我一样，也是M2。” 周不器气道：“他一个刚加入的新人，跟你一个级别？你这几年都干什么了？” 张绪豪叹了口气，很是无奈，“本来说好了要晋M3呢，后来被总部给压下去了，好像是裴瑶专门打的招呼，说是等微美秀图出成绩了再提，也不知道我哪得罪她了。” 周不器皱皱眉，哼道：“压得对！这样压你，这个微美秀图都没做起来，要是给你提拔了，岂不是骄兵必败？” 张绪豪咬牙道：“这次我豁出去了，就算是献身，也要把唐斌辰搞定，把微美秀图这个项目发展到日本去。” 周不器沉吟一下，点点头，“嗯，你要是能说服了唐斌辰，争取到了去海外发展的机会，就晋升到M3吧。” “啊？”张绪豪微微一怔，“这……这不合适吧？” 周不器道：“没什么合不合适的，不以成败论英雄，你的水平在那，提到M3不奇怪。” 然后，又去91手机助手的项目组那边转了一圈。 从分公司出来，周不器对王星说：“日本的互联网行业比国内差太远了，而那是一个发达国家，人口密度世界第一，产值巨大，实实在在地人傻钱多。必须要把这块市场做起来。” 王星知道他意有所指，至少张绪豪的晋升不能这么草率，就试探着问：“你是说……手机助手？” 周不器没想到他这么理解自己的想法，笑着说：“对，就这个意思。日本智能手机的普及率比国内高多了，尤其是iPhone，是除美国本土外的第二大市场。如果没有一个简单便利的手机助手，智能手机的使用起来太麻烦了。” 王星道：“咱们这是要全面地在日开展互联网业务？” 周不器点了点头，“是有这个意思，前几天刚得到消息，百度又被表扬了。说是明年要给他们发一个国家贡献大奖呢。” 王星眉梢一挑，“因为出海？去发展日本市场？” “对。” “没看出来百度做的有多成功。” 周不器道：“既然要做，还是得有多几手的准备。嗯，回头你去一趟羊城，跟UC优视的管理团队见一面。问问他们，有没有去日本市场扩张的计划。在手机浏览器的领域，UC还是比较有竞争力的。” “嗯。” 王星点了点头。 周大老板话中有话啊，说是去问问……基本跟命令也差不多了。紫微星是UC的大股东，刚刚帮助UC的管理层抵挡住了雷俊的夺权。 国内市场里，UC手机浏览器是手机上绝对的霸主。 明年，就是次贷危机了。 机会很难得！ 硅谷巨头和雅虎日本都要陷入运营危机，日本的互联网市场会极度虚弱，需要外援。这个机会出海抢地盘，会比其他任何时刻都更容易。 周不器道：“张绪豪这边如果没问题，就晋升他为M3，把魔都分公司这边定位为紫微星的国际部，先做日本市场。” 王星问：“跟UC合作？” “对。” “深度合作？” “嗯……回头决策委员会上讨论一下，看看是否有合并的必要。” 第885章 小意思 今天的工作到此为止。 这次出差的任务比较简单，就是收购盛大文学。大老板说了，这事容易办，大家也就很轻松。 说是出差，更多的时间是休假。 来国际化大都市里购物。 周不器跟大家一起去了酒店，安顿好了，就打算离开了，去找温知夏，看望老婆孩子。 王瑶瑾有些失望，赶紧拉着了他的胳膊，噘嘴道：“老板，你这就走了呀。” 周不道：“嗯，有事。” 王瑶瑾闷闷不乐地说：“我还以为你晚上会住在这边呢，我俩陪你。” 冯慕儿俏脸绯红。 话说那天晚上周大老板过去，简单的几句语言的交流之后，就把她拦腰抱起，然后去床上交流了。 出了很多血，疼的她眼泪直流。 好在大老板温柔，就不好意思太过，提议把王瑶瑾喊过来。可她初经人事，不好意思，而且血迹都浸透了手帕弄脏了床单，说不定会让瑶瑾姐嫌弃。 周不器当时就没为难她，半道换路，去了另一个房间了。 事后私下里，王瑶瑾就跟冯慕儿说过，以前骆秘书还在的时候，经常是她和骆秘书一起陪老板。以后嘛，就该是慕儿接班了。 眼下，如果大老板真的留在酒店了……晚上说不定就真的要住在一起凑热闹了。 不过看样子，老板没有这意思。 订的是两间普通客房，感觉这种房间，配不上老板的尊贵。 周不器看她羞怯，就笑着一张手。 冯慕儿咬咬嘴唇，轻轻走过去，靠在了他怀里。 周不器又向王瑶瑾勾了勾手，一时双美在怀，一个赛一个的饱满柔软，竟有些难以自持。好在他自制力好，轻咳了一声，问道：“慕儿，你恢复得怎么样？” 冯慕儿很不好意思，脸蛋儿埋在他怀里，传出闷闷的声音，“挺……挺好的，已经不怎么疼了。” 周不器一脸正色，教导道：“不怎么疼，也是疼，多休养几天。男欢女爱这种事啊，要节制、得适度，贪多就不好了。” 冯慕儿连连点头，“哦”了一声。 怀里另一边的王瑶瑾，一个没忍住，就“噗”的一笑。 “嗯？” 周不器瞪起眼睛，伸手就在她屁股上重重的一拍，“你笑什么？” 王瑶瑾娇笑着说：“老板，你放心吧，慕儿跟我住在一起，我会看住她的，嗯……不让她贪多，您抽空了过去几次就行了。” 周不器哼了一声，“就你鬼机灵。” 然后，就把她俩放开了，说道：“我看旁边就有购物中心，你们去逛街吧，每人10万块钱的额度，我报销。” “哇！真的？” 王瑶瑾兴奋的欢呼一声，眼眸亮的好似在发光。 冯慕儿很内敛，可脸蛋儿上也蒙上了一抹消退不去的红润，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去吧。别总想着自己，给家里的父母也买点礼品邮寄回去，大学毕业出来工作了，让家里人放心。” 王瑶瑾笑着说：“我每个月都给父母寄钱，就不买东西了，一会儿帮慕儿挑几样。嗯……得买几样礼物，给办公室里的同事。” 周不器一挥手，“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走了。对了，信用卡额度够吧？” “够的！” 王瑶瑾喜笑颜开，踮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冯慕儿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也走过来，在他右脸上亲了一口。 …… 温知夏一直很关注紫微星的事，尤其是近期网络上舆论热议的“百亿补贴”计划。 见到了自己男人，也不卿卿我我，很着急的问：“你那边没事吧？我看大家都在批评你的百亿补贴呢。” 周不器好笑道：“你可真是女强人啊，你不应该是跑过来扑到我怀里，然后小鸟依人地撒娇吗？” 温知夏又好气又好笑，白他一眼，“这里是办公室，别耍宝，跟你谈正事呢。” 周不器一挥手，“都是小事。” “Helo怎么样啊？” “挺好的。” “下载量有多少了？” “1.2亿吧。” 温知夏美眸闪亮，“这么多？这样看来，你成功了呀，多少用户了？” 周不器就很无奈，这办公室很简陋，是个花纹的玻璃拉门，从外面隐约能看到里面的影子，他不好有什么亲昵动作，只能一五一十的说：“应该超过5500万了。” 温知夏惊喜的道：“这才半个月啊，就有这样的成绩了？这是超越MSN，成为国内第二大IM软件了吧？” 周不器坐在沙发上，懒洋洋的道：“朋友网的注册用户超过8500万，《开心农场》的玩家超过5000万。Helo的规模还差得远呢。现在的形势，是朋友网给Helo流量。等Helo能给朋友网带来流量的时候，就是真正的成功了。” 温知夏抿嘴笑道：“慢慢来嘛，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跟了你，是我做出的最正确的选择。” 周不器就心情极好，笑哈哈的说：“这才对嘛，嗯……我闺女呢？” “在家里，保姆带着呢。” “保姆？靠谱吗？” 温知夏道：“一个保姆，一个营养师，我还专门安排了一个助理。放心吧，不会让你女儿受委屈的。” 周不器叹了口气，“职场女性，真是有着克服不了的客观困难。” 温知夏白他一眼，自动忽视了他这句涉嫌职场性别歧视的话，还是对Helo更感兴趣，问道：“Helo能打败QQ吗？” 周不器摇摇头，说道：“定位不同，就像亚马逊和易贝，是可以共存的。在美国，是亚马逊模式更好。在国内，是易贝模式更吃香。” 温知夏好像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事，笑道：“帮我带念念的那个助理，她平时没事在家就上网嘛，我看她就玩农场游戏呢，最近还在收集金币，一天能攒一两千金币。我问她这些金币能换多少钱，她说一两毛。真是有意思，我给她一个月开12k的工资，她还玩这个。” 周不器道：“不奇怪，巴菲特吃汉堡，还要拿着优惠券呢。12k的工资是常规收入，积攒金币是额外收入。” “嗯……对了，你这次要收购什么公司？” “盛大文学。” “容易吗？” “应该不难，明天先去见史余柱。” …… 现在的史余柱，是国内IT圈的第一大富豪。 至少富豪榜上是这样。 这都要归功于巨人网络的上市，以及近期全球大放水导致的纳斯达克股市一路狂飙。而巨人网络的成功，主要是归功于一款游戏——《征途》。 周不器这次来拜访史余柱，就是因为这款游戏。 这是圈内很有名的故事。 《征途》是一款纯粹的模仿的游戏，模仿对象就是盛大的经典游戏《传奇》。为了研发《征途》，史余柱当年没少折腾。 先是雇了好几个助理，帮他玩《传奇》，刷游戏升级，在这个过程中对这款游戏有深入的理解。发现了很多游戏bug，并利用bug刷宝物，结果被封号了。 史余柱就直接找上门，让陈老板给解封。 后来又被封号了，又上门。 一来二去也就熟了。 然后，有一天史余柱上门，去了盛大的游戏研发组，把《传奇》的研发部门打包给带走了，转而就开发出了自己的《征途》。 一经推出，火遍全国。 史余柱也因此如日中天，成为最顶流的大富豪。 最苦逼的当然是陈老板，游戏被抄袭，有版权纷争；核心团队被集体挖角，也涉嫌违反了员工的竞业合同。 总之问题非常多。 所有人都以为陈老板会怒发冲冠，跟老史决裂，痛斥他的小人行径，并且诉诸法律。 结果大跌眼镜。 陈老板忍气吞声了。 不仅是陈老板很憋屈的忍了，史余柱那边反而很高调，自诩为黄埔滩的IT一哥，还表示从来就没怕过他。 内因虽然没交代，但周不器也能猜到几分。 这几年，陈老板被打压的够呛。 做网游，被全国人民骂。想转型不做游戏了，去做电视盒子，结果被当局一纸禁令给封杀了。被举报盛大偷税漏税，相关部门就上门查账了。还有人举报盛大使用盗版软件，这就很夸张了。 国内的IT企业，就没有一家不适用盗版软件的。民企本来就很艰难，做IT的不用盗版软件，很难活下去。可是盛大就被查了，陈老板亲自出面，带着检查人员到机房、到库房去看那上百张已经购买到的正版软件授权书。 又比如，宝岛的游戏厂商想代理盛大的游戏去岛上运营，给了上千万的代理费，结果陈老板不敢答应。 周不器跟史余柱关系很好，上门详谈。 然后，就拿到了满意的回复。 “对了，老马也在魔都呢，晚上我组个局，你也过来呢。”史余柱最近很是意气风发，“叫上老郭，大家认识下。” “老郭？复兴的那个？” “对。” “行。” 周不器点了点头，他也听说了，复兴的郭总也要加入泰山会呢，“那我这个收购案？” 史余柱一挥手，“我这就给老陈打个电话，小意思！连年亏损的业务，有人高价接盘，不趁早出手留着不是烂在手里了？嗯，我听说盛大最近对视频业务挺感兴趣，好像要大力布局。” 周不器笑道：“那正巧了，我手里有优酷和酷六的股份，可以交换。” 第886章 这小子隐藏的很深 前几年的盛大，是国内第一大IT公司，一时风头无两。 然后，就有点飘了。 盛大要恶意并购新浪，造成了巨大的影响。可是新浪的态度很坚定，反对收购。为了吃掉新浪，时任盛大总裁唐俊从雅虎拉来了10亿美元，要孤注一掷。 本来盛大和雅虎都谈好了。 半路上，陈老板忽然把融资计划给叫停了。众人都很不理解，一切都谈的好好的，为什么不做了？并购了新浪，盛大就有了自己的门户网，也可以做电商业务了。当时的新浪，和雅虎合作搞了一个拍卖网站，跟淘宝差不多。 陈老板给的说法，是不想自己在盛大的股权稀释太多。 后来，那10亿美元就被阿里接手了。 再后来……盛大就屡屡遭受打压，甚至很多刚冒头的小游戏公司，都要把盛大拉出来批斗一番，说盛大想代理游戏失败了，被他们给抢走了代理权，要踩着盛大上位。 周不器此前还没太在意。 跟史余柱一番沟通才算是明白这里面的内情，这个陈老板……惹谁不好，去招惹新浪，难怪会被欺负。 这都是教训啊。 周不器不想欺负人，觉得史余柱那一套太过分了，想要收购盛大文学，还是要互利互惠、许之以利。 去了盛大，跟陈老板谈了三个多小时。 最后，陈老板以情怀的名义，终于答应了。 把盛大文学并入紫微星，的确可以让这个市场更快更蓬勃的发展起来。 盛大文学连年亏损，主要是三个原因。 一，流量低。 二，读者缺乏付费的习惯。 三，运营水平差，广告业务和增值业务推广得不够。盛大旗下有很多页游，都一股脑地挂在站上，把网站排版搞得乱七八糟，可是转化率很低。 这三个问题，紫微星都可以适当的解决。 今日头条拥有极高的流量，拥有很多子频道，可以开设一个文学频道，把盛大文学的内容放进去。 紫微星有金币钱包系统。 金币不是免费币，是实实在在的金钱，100金币等于1分钱。对于一部分腰包里捉襟见肘的正版读者来说，是一个可取的方向。 紫微星名气大，可以吸引到更多更合适的广告。 尤其是要把站的排版重新搞一下，乱七八糟的页面广告要加以限制，用技术手段进行适当的个性化推荐，而不是一根筋的把所有页面广告都挂上去，效果差、转化率低、页面反应速度慢。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周不器没有透露。 就是跟移动的合作。 前世，网络文学真正地兴起并且产生盈利了，就是因为移动阅读基地成立之后。通过这个平台，把网络推向了更大的用户群。 不过，情怀不能当饭吃。 盛大目前的两大主业，一个是游戏业务，一个是在线业务。在线业务中，陈老板盯上了视频行业。 紫微星旗下拥有优酷20%的股份，酷六25%的股份。 周不器更看重的是优酷。 没想到，陈老板相中是酷六，原因很简单，酷六有盈利。酷六是自媒体视频，是用户自己上传的短视频。优酷则是有版权的电影、电视剧等长视频内容。 陈老板认为，未来几年，国家很可能会推出政策，要求视频网站加强内容版权，也就是对影视内容的版权采购。 这可是一笔巨额的支出。 相比之下，还是酷六的模式更好。 陈老板一口价，想要盛大文学，请拿酷六20%的股份来交换。并且在酷六B轮融资的时候，盛大拥有对紫微星手中剩余5%股份的优先权。 这个价码可不低！ 原本，周不器认为盛大文学的价值也就是5000万左右。 可酷六网的估值就高了，当下视频业务这么火热，酷六网又是国内唯一盈利的视频网站，热度足以媲美土豆和优酷。 至少可以估值1亿美元！ 20%的股份，就是2000万美元，相当于1.5亿华夏币了。 溢价3倍。 周不器毫不迟疑，当场答应下来，然后就安排陈国幻，跟盛大展开收购案的细节敲定。 …… 晚上，小聚。 史余柱、周不器，老马，还有复兴的老郭。 “老马，你这派头，跟个新郎官似的。”史余柱一见面，就开起了玩笑。 马老板笑哈哈，“一样一样，同喜同喜！” 十天前，阿里的B2B业务在港府分拆上市了。上市当天，股价暴增3倍，市值一举突破200亿美元。 随后几天，股价也在高位震荡，现在的市值都逼近300亿美元大关了。 这样的市值规模，已经跟亚马逊、雅虎、雅虎日本相当了，全球范围内仅次于谷歌。谷歌的市值将近2000亿美元，差距还是有点大。 不过，这已经足够耀眼。 要知道，阿里集团化运作后，有五大子公司，分别是阿里B2B、淘宝、支付宝、雅虎中国和阿里软件。 上市的只是其中的一个子公司而已。 小聚之后，先是寒暄，跟郭总认识了一番，然后就是调侃老马，最近的势头很大，很牛掰啊！ 马老板笑得合不拢嘴，就指着周不器，“快别说我了，告诉你们一个秘密，这小子才是隐藏最深的那个！” 郭总很好奇，“是吗？怎么说？” 马老板笑呵呵的说：“紫微星要开展B轮融资呢，我听说了一些，那可是狮子大开口，惊呆了一群人。” 史余柱也为之一惊，“小周，是吗？” 周不器故作谦虚，很低调的说：“没那么夸张。” 马老板哼道：“还不夸张？这几天，我跟孙正义见了三次，每次都要谈到你。你那个B轮融资，太邪乎了吧？报价400亿美元？” “咳咳……” 郭老总好像被茶水呛到了。 史余柱也睁大眼睛，一脸莫名，惊愕的说：“多……多少？小周，你……你那公司，B轮的估值报价是400亿美元？” 周不器笑着说：“好像是吧，我还真没太关注，也不太懂。现在紫微星投资太多，每个月都得亏几个亿。计算估值的时候，是采用了业务利润、增长率和业务模型的方式，反正挺复杂的。我就听话，他们怎么说，我就怎么办呗。” 史余柱就指着他，既鄙视又赞叹的说：“谦虚！谦虚了啊！” 马老板坦言问：“行了，你交个底吧，你的报价到底是多少？400亿美元太夸张了。这么的大的规模，直接去上市啊，还融什么资。” 周不器道：“就是400亿美元，不夸张。” “嗯？” “一开始的时候，我们的计划是300亿美元，感觉这就差不多了。可最近紫微星又做了一件大事，价值自然又高了。嗯，百亿补贴的事，你们都知道吧？” “百亿补贴？”史余柱眉梢一挑，也很好奇，“这到底是真是假？” 周不器道：“当然是真的。而且，百亿补贴计划只是一部分，更主要的是Helo。以目前的形势来看，两三个月后，Helo的注册用户就可以超过1亿，日活就可以维持在5000万左右。” 众人大惊，“这么快？” 周不器笑着说：“我这已经很保守了，产品优秀、营销得当，必然要取得成功。” 前世360和QQ竞争的时候，起因是企鹅推出了QQ电脑管家，威胁到了360的根基。360顺势开发出了扣扣保镖，导致QQ每天都有几百万用户流失。 3Q大战一触即发。 这一世的紫微星，营销能力和市场推动能力，可比360强太多了。实力强大到企鹅都不敢等闲视之，不敢采取什么过激的手段。 双方目前的竞争，还处于水底下斗法，没有矛盾公开化。 周不器不想过多纠结于这个话题，就笑着问：“老马，你那个光棍节的网购节，办的挺不错啊？单日成交额17个亿？” 马老板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了，骂了一句，“靠！还说呢，上了鬼子当了！那个购物节，差点把淘宝搞死！” 周不器忍着笑，故作不知，“怎么呢？” 马老板气呼呼的伸出四根手指，“四次！当天，网站整整瘫痪了四次！而且，网页经常打不开，支付环节屡屡出错……搞得一团糟。” 然后，他就叹了口气，“唉，草率了。应该多用几个月的时间准备的，各种各样的技术故障出了十几次。” 周不器就一脸严肃的样子，“是啊，的确要有技术方面的迭代和优化。现在怎么样了？淘宝还能正常运营吗？” 马老板没好气的道：“现在行了，冷清了，就能正常运……咦？对了，你那个金币系统，是连通了朋友网和今日头条吧？” “对。” “数据量大不大？日活几千万，这么多人同时上线收集金币，这么大的数据处理量……你那边没事？” 周不器笑笑，“目前来看，还算稳定。” 马老板抽了抽嘴角，“看样子，你们的大数据技术很厉害啊？” “是吗？”周不器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也许吧，我也不太懂。” 马老板气坏了。 这小子太能装了！ 心下微动。 紫微星的业务范围越来越广，跟百度有搜索领域的竞争，最近又推出了Helo跟QQ正面开火了，战况很激烈！ 唯独在电商领域，涉足不深。 这就给了阿里和紫微星有进一步开展商业合作的机会，如果自家的技术问题解决得不够顺利，不妨寻找他们提供一些技术支持。 第887章 大力支持你冲冲冲 小聚过后，老马又单独把周不器叫了出去。 从一家顶级的商务会所，去到了一家颇有民国风情的公馆里，里面的女服务生都是高叉旗袍，身材个顶个的好。 本以为也就是这样了。 可去了包间里，穿着就更夸张了，是两个漂亮大姑娘，一对一服务。香肩、胳膊、后背、大腿都露着。 浑身上下就两件。 一件是传统的大红肚兜，挂在脖子上。一件是内裤……甚至都不能称之为内裤，也是腰间用丝带系着的，保准一拉就开。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要入洞房呢。 难怪老马说不带秘书、不带助理，这场合，是有点不太合适。 “咳……刚喝了两个小时的茶，这会儿再喝，晚上不用睡觉了。就这样吧，去端个果盘、拿些点心过来。” 周不器虽然是个球迷，但他喜欢的是足球，不是篮球。在美国的时候，去休斯顿看了一场大姚的比赛，也没觉得多好看。 打发走了腐蚀之源，周不器就松了口气，没好气道：“老马，你这是跟我摆龙门阵呢？” 马老板摇摇头，笑着说：“也是别人带我来的，随便玩，保准安全。” “少来这一套！” 周不器哼了一声，心头微动，有资格带老马出来休闲娱乐的这身份肯定差不了。 这时，果盘、糕点上来了，还有一瓶红酒，外国字母也看不太懂，能看出来窖藏很多年了。 马老板吩咐女服务生关门而去，说起了正事，“这次赴港上市，非常成功，各方利益都很满意。接下来，支付宝的业务可以进一步的推动了。” 周不器心头微震，试探着问：“绕开网银？” 马老板沉声道：“这次的购物节，淘宝做的一塌糊涂，很重要的一部分原因，就是支付环境问题太多。这个问题不解决，类似的购物节以后别想再办了。” 周不器皱皱眉，“怎么办？” 马老板道：“事实上，我们已经在做了，淘宝和银行合作，推出淘宝专用卡。银行卡可以直接跟支付宝账户对接转款，就相当于绕开了网银。这个业务，我们去年就已经有了。” “风险可控？” “客户去银行办卡，淘宝再和银行签约，一旦淘宝卡出现了资金风险，由淘宝来承担，跟银行无关。” “嗯。” “其实，资金风险倒是其次，这种小概率事件，就算发生了，赔付就是了。真正的风险是政策。” 周不器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说，现在时机成熟了？” 马老板开怀大笑，“当然成熟了，你没看我们的股价吗？我已经决定了，马上启动淘宝卡的计划，全方位地推动起来。让那些资深的网购用户，都能够去开通一个淘宝卡，直接让银行卡和支付宝账户对接，绕开网银系统。” 周不器点了点头。 觉得这个老马真不容易，左冲右撞终于算是闯出一条路。 这个淘宝卡不是后来的快捷支付。 用户需要专门去相关的银行，开通一个新的银行卡，这张卡上会标有“淘宝”的字样，还要签署一份免责协议。一旦这张卡出现了什么问题，跟银行无关。 快捷支付是任何卡都可以，不需要有额外条款。资金出现了问题，线下是银行承担，线上是支付宝承担。 眼下这个业务还不够成熟，但比此前的网银系统已经强太多了。 马老板道：“这事得靠你帮忙啊！” “我？”周不器下意识地就想往后退，不想参合这种事，“我能帮什么？我那个会员购业务做的一塌糊涂，比支付宝差远了，我都想把这个业务裁掉了。” 马老板连声道：“对对对，裁了好！裁了好！” “嗯？” 周不器一脸狐疑。 马老板道：“阿里和紫微星的合作越来越深，朋友网和今日头条都开通了淘宝优选频道，都需要使用支付宝来交易啊。” 周不器点了点头，“是。” 马老板接着说：“淘宝频道，用支付宝交易。可你那个校内团购，却只能使用会员购交易，这不是在产品层面给用户制造麻烦吗？而且，你那个会员购我看了，模式虽然有创新，但归根结底还是要通过网银。” 周不器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把支付宝接入校内团购？” 马老板一拍桌子，振奋道：“就是这个意思！这是好事啊，只要淘宝卡的模式能普及开，支付宝的支付效率将会大大的提升，网购体验也会……” 话未说完，周不器就一挥手，打断了他，“老马，你不用说了，这件事我同意了！” “啊？” 马老板微微惊讶，没想到这么容易。 周不器正色道：“从长远的角度来看，你做的这件事一定是利国利民，紫微星没有不支持的道理。目前，国内网购的主力群体，还是以白领和大学生为主，朋友网和校内网有这个资源。可以开通一个渠道，允许大学生们把会员购里的余额转存进支付宝。” 马老板一听，都有点感动了，“小周，你这……” 周不器道：“如果支付宝的新模式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绕开网银，会对国内电商环境的搭建创造出极佳的便利条件。老马，我可以给你个承诺，未来几年内，会员购业务不会再发展。紫微星旗下的所有支付环节，都会跟支付宝对接。” 马老板高兴坏了，也长叹一声，“紫微星能有今天的规模，不是没有原因的。” 周不器道：“我也是为了能够给用户提供最好的购物体验，嗯……有一个电商网站叫京东，你知道吧？” “嗯，校内团购的合作平台嘛。” “对，京东主要卖的是家用电器和电子产品……回头我跟他们说一声，也接入支付宝吧。都是做电商的，不能总想着竞争抢市场，还要想着一起把基础设施搭建好。支付宝走在了最前面，任何一个同行，只能帮忙，不能拖后腿。谁敢拖后腿，就是共同的敌人！” 马老板道：“小周，我好像今天才真正认识了你，这心胸、这格局，佩服！” 周不器笑了笑，沉吟道：“嗯……我觉得可以这样，你可以搞一个支付宝联盟，争取把支付宝推向所有电商平台。” 马老板摇了摇头，不答应，“不行，得慢慢来。紫微星没问题，京东跟你们是业务伙伴，也问题不大。其他的那些网站……不一定可靠。这个淘宝卡，资金风险都是由阿里承担，还是要谨慎一些。” “只要没有拍拍就行。” “哈哈！” 马老板大笑。 看样子，Helo和QQ的竞争，真是陷入白热化了。 周不器神色淡然，不动如山。 支付业务想要真正的做起来，想真正的绕开网银，还是等支付牌照开通以后再说吧。老马胆子大，就让他在前面冲冲冲就好了。 成也支付宝，败也支付宝。 周不器不想引火烧身，摇了摇头，把杂念清除，笑着说：“老马，紫微星融资的事，你跟孙正义好好说说。这波融资结束后，我们会给紫微星日本株式会社注资2亿美元，下重手开展日本业务，到时候会和软银和雅虎日本展开深度合作。” 马老板就头大了，“你这报价也太吓人了，400亿美元？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全世界的互联网企业里，仅次于谷歌了！谷歌一年的广告费就100亿美元，你拿什么比？” 周不器摆了摆手，“反正你通个气就行了。现在全世界的热钱都在避险，都往高科技的领域跑。作为全世界最大的独角兽，紫微星不愁没销路。” …… “百亿补贴”的事，还在网络上发酵。 质疑声铺天盖地。 然后，反驳的声音也越来越多，主要是来自大学生群体。一开始，他们是在校内论坛上表示对紫微星的支持。 过去几年，校内网给全国的大学生们提供了太多福利。 不说别的，单是签到福利，就让大家都很眼馋。每个月开一次奖，每次都有笔记本电脑、手机这样的大奖，每年都会有几十名幸运的大学生中大奖。 这都是实实在在的。 还有，校内网提供了很多线上兼职机会，去微知网答题，可以领答题奖金；去补充微点百科、微点问答的内容，早期的时候也可以领奖金；去今日头条开通自媒体账号，也可以赚钱…… 只要使用过校内网，都会知道紫微星在补贴这件事情上，一直是走在最前沿。 百亿补贴一定是真实的！ 渐渐的，他们觉得在校内论坛上支持紫微星还不够，因为这是个相对封闭的论坛，就纷纷去了兴趣圈创建了许多兴趣组，讨论这件事。 然后，就有兴趣组带头，一起向天涯出征。 这年头，天涯才是网络热点事件的中心。 出征天涯，告诉全国的网友，紫微星的百亿补贴计划，一定是真的！领金币就可以赚钱，早参与早赚钱，晚了后悔！ 与此同时，另外一个网络事件在天涯上爆发了。 凤姐火了。 第888章 公平的对决不公平 回京。 下飞机后，周不器没急着回公司，表示王瑶瑾和冯慕儿带的东西太多了，先送她俩回家。 俩秘书就很高兴。 到家之后，周不器还要帮忙，把她俩的大拉杆箱给送上楼。这次出差，二人都是满载而归，买了一大堆东西。 上楼之后，气氛就不太对了。 王瑶瑾抱着他的胳膊，撒娇道：“老板，刚下飞机，我去放水，你泡个澡，放松一下吧。” “就只泡澡吗？” “老板要是想做点别的什么事，人家也只能舍身奉陪喽。” “哼！狐狸精！” 周不器瞪她一眼。 王瑶瑾嘴巴高高噘着，拉着长音道：“老板，这次去出差，我还以为你能有空陪陪我们呢，结果一点时间都没有。” 周不器问：“慕儿呢？” “啊？我怎么了？” 冯慕儿脸蛋儿微红，有些局促，站在旁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虽说在周大老板的帮助之下，她也变成过来人了，可到底经验不足，拉不下脸像瑶瑾姐这样肆无忌惮的勾引。 周不器道：“你要是跟我俩一起泡澡，我就留下来。你要是不愿意，我就去公司了，还有一堆事要处理呢。” “老板，我……我……”冯慕儿吱吱呜呜，脸色涨红。 王瑶瑾气得一跺脚，咬牙切齿，“冯慕儿，你笨蛋呀！老板都白疼你了！” 冯慕儿连忙道：“老板，要不您……您还是先泡个澡缓一下吧，工作节奏太快了，整天都绷着，太累了。” 王瑶瑾白她一眼，比较满意，“算你嘴甜。” 周不器叹了口气，“那行吧，就先休息一下。你先去放水吧，慕儿你过来，我尝尝到底有多甜。” 去浴室，半个小时。去卧室，又逗留了半个小时。 这冬天的暖气开的太足了。 都出汗了。 再返回浴室冲洗一下。 王瑶瑾见冯慕儿拿起牙刷要刷牙，气呼呼的说：“你干什么呢？过来给老板涂浴液呀。” 周不器笑着说：“不用了，我自己来。” 冯慕儿松了口气，然后就不停的漱口，挤好牙膏去刷牙。 王瑶瑾哼道：“真没出息！” 周不器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和蔼可亲的说：“可能是不习惯吧，也怪我，以后习惯就好了。” 冲澡很快，十分钟后，周大老板就穿好衣服离场了。 王瑶瑾裹着浴巾，笑盈盈的把周大老板送走，就发现冯慕儿还在浴室里刷牙，也不知道是第几遍了，不禁气恼道：“冯慕儿，你快气死我了！” 冯慕儿吐了一口牙膏沫，很不解的问：“怎么了？” “你也太没出息了吧？” “太冲了，反胃。” 王瑶瑾恨铁不成钢的说：“现在是在家，你能刷牙漱口，以后要是在办公室里，我看你怎么办！” 冯慕儿嘴巴张圆，“啊？办公室？” 王瑶瑾道：“没往老板办公桌底下钻过的秘书，就不算合格的秘书。” “这……” 冯慕儿呆住。 王瑶瑾就又有点生气，“你真是……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可告诉你，现在你是上位了，秘书室里还有三个小妖精虎视眈眈呢！都跟你一样年轻漂亮，身材都比你好。你要是拴不住老板，被她们几个狐狸精抢了机会，哭都没地方哭！” 冯慕儿轻轻摇头，“什么抢不抢的，她们想上位就上呗。” 王瑶瑾恼火道：“你傻呀啊，老板也是人，他的精力很有限。他的注意力被别人吸引走了，咱俩怎么办？” “哦……” 冯慕儿好似恍然大悟，觉得瑶瑾姐果然是前辈，见多识广经验足。就像老板刚刚在床上吩咐过的，要多向她多学习啊。 王瑶瑾轻叹一声，语重心长地说：“慕儿，不管以后怎么样，现在咱俩是一条船上的。老板让咱俩住在一起，肯定也有这方面的意思。咱俩得齐心，尽可能的多争取到一些老板的欢心。” 见冯慕儿神色不太自然，有些难堪，就正色道：“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事情已经这样了。我倒无所谓，你可是把第一次都送出去了，不就是为了能在大城市里立足嘛。没什么羞耻的，咱们付出了就有回报，总比……” 冯慕儿明白这个道理，可有点听不下去，连忙打断她，“瑶瑾姐，你不用说了，我明白的。嗯……我会尽快适应的，跟你一起多讨老板的欢心。” 王瑶瑾嫣然一笑，“这才对嘛，一年不赚个百八十万的都对不起咱们的年轻貌美。对了，回头你也去驾校报名吧，等考下来了，让老板给咱们配车。” “这……这行吗？” “肯定行，想开车就得先配上车。” …… “薛姨妈，车到了吧，怎么样？……什么钱不钱的，是不是一家人啊？这是我给你配的车……对了，你车技怎么样啊？要不要我抽空教教你？……呵呵，那行，这两部车都是奶茶厂的产权，要是真出了剐蹭什么的，尽量私了。走保险的话跟奶茶厂那边沟通好。” 周不器一边打电话，一边往搜狐大厦的楼上走。 “周总！” 这时，有人在背后叫他。 回头一看，赫然是紫微星的独立董事周红衣。 周不器就匆匆挂断了电话，笑着跟他握手，“老周，你怎么来了？” 周红衣压低声音，“你这不是b轮了嘛，我过来开个会，讨论一下。嗯……聂才俊跟我说，内部估值是400亿美元？” 周不器点了点头，“对，就是400亿美元。” 周红衣深吸了一口凉气，“这增长速度太快了。6月份时a轮，市值才125亿美元。” 周不器笑着说：“这有什么奇怪的？再往前半个月，我们的市值有40亿美元就顶天了。过去这一年，是紫微星翻天覆地取得了惊人成就的一年。” 因为是在外面，二人说话的声音很小，直接走楼梯。 周红衣道：“helo跟qq的竞争，是不是有点雷声大雨点小了？” “啊？” 周不器愣了一下。 周红衣哼了一声，眯起眼睛，“要我说，你手里的武器很多啊，完全可以来点硬的。尤其在安全领域，微点的产品名气这么大、覆盖率这么高，可以采用的手段太多了。我听说qq在通过诱导、捆绑以及很多隐蔽的技术手段来推动用户下载安装qq浏览器和qq电脑管家，越位很严重，你可以采取措施啊。” 周不器眉头一挑，“还有这事？我刚从外地回来，还真不太清楚。” 周红衣道：“安装之后，qq电脑管家和微点安全卫士不兼容，会提示用户一键卸载微点安全卫士。这一波操作下来，不就把微点的产品从市场中挤走了？我知道你注重产品体验，以用户为中心，可该出手时就出手，可别劣币驱逐良币。” 周不器对此很重视，沉声道：“你说的对，这事必须严肃处理。” 当机立断，立刻拿出手机，给孟厚坤打了过去，质问道：“微点安全卫士最近怎么样？” 孟厚坤道：“不太好，自从helo上线后，已经流失了500万用户。” 周不器气道：“从现在开始，你是软件事业群的常务副总裁，所有对外业务你全权负责！季子安就是太正气了，老实人挨欺负！” 孟厚坤很振奋，激昂的说：“周老大，你早该这样了！老好人怎么做生意啊，嗯……季子安能力还是有的，可他擅长的是管理和后勤，对外作战还是得靠我。这样，微点安全卫士马上启动，对他们的程序进行报毒、自动拦截。” 周不器吓了一跳，“你可掀桌子啊，别给我玩七伤拳。我要的是和平，别给我玩恶性竞争。” 至少明面上不过太出格。 不是想放过对方一马。 恰恰相反，不激化矛盾的有序发展，才是对企鹅的真正杀手锏。 前世企鹅能够成为世界级最顶级的互联网巨头之一，不是靠着游戏，不是靠着qq、大战，让企鹅的战略路线发生了转变。 以前是吃独食，什么都自己做。走别人的路，让别人去死。 以后就改了，改为了投资模式。 利用投资的方式，遍及到所有的互联网行业，形成了庞大的生态系统。 之所以会改变发展路线，就是3q大战时被周红衣刺激的狠了，幡然醒悟。 周不器不想过分的刺激他们，以免醒悟。 孟厚坤不以为然，“我爸总教育我，我们爱好和平。但是，以斗争求和平，则和平存。以妥协求和平，则和平亡。” 周不器松了口气，笑着说：“对，最终目的，还是要和平。先出招震慑一下，然后跟他们交涉，把竞争放在合理合法的范畴之内，谁也不能掀桌子。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们的目标，是大家都穿鞋。” 孟厚坤问：“他们要是坚持脱鞋怎么办？” 周不器气道：“靠！那就不玩了，直接找家长！让相关部门出来拉架！不能拿用户的利益开玩笑！” 深思想来，这件事还真是不太好控制。 helo失败了，对紫微星的影响不算太大。可一旦qq失去了市场的主宰地位，那企鹅的巨头身份都要受到威胁了。 一个是新兴业务，一个是核心业务，区别很大。 这不是一场公平的对决。 周不器想用公平的方式公平竞争，本就很不公平。 7017k 第889章 以斗争求妥协 网络上，有两件大事。 一件是“百亿补贴”计划，涉及到100亿的巨额资金，各大论坛几乎都会出现类似的帖子，热议此事。 另一件事，就是凤姐火了。 这是两件风貌牛不相及的事。 甚至因为凤姐的出现，形成了焦点的转移。本来大家聚焦的是紫微星的“百亿补贴”是否涉嫌虚假宣传，可凤姐以怼天怼地怼空气的姿态横空出世，一下就把仇恨吸引走了。 转移公众视线，本就是很多危机公关的惯用手法。 有些人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 还想继续把紫微星放在火上烤呢！让全国网民狠狠的批斗一番，最好是趁此机会，把紫微星的企业形象给搞崩搞臭。 另一拨人……也就是背地里操盘的贺阳，也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 先别管是丑名恶名，先出名了再说！ 百亿补贴的切入点真是太好了。 不能因为凤姐的出现转移视线！ 然后，下一步的行动就开始了。 随着凤姐的帖子在贴吧、天涯、猫扑、兴趣圈、朋友圈等处火热起来，在万千网民都在惊醉于凤姐的奇葩言论时，当事人出现了！ 凤姐拍了一段三分钟的视频，挂在了天涯上。 言论极其大胆。 “我就是要征婚，不过三十岁以上的自己滚蛋！” “姐长的丑，但是有气质。” “我在世界五百强企业工作，对的，绝对的世界五百强，在家乐福超市当售货员。” “爱因斯坦绝对没我聪明，他发明电灯的嘛！” “现在的大学生一代不如一代，网上好像有一个什么百亿补贴……把大学生们耍的团团转。明明是骗局，大学生们还不停的洗地。” “拜托，请用脑子想一想好吗？100亿啊，你以为是给你爹妈烧的纸钱吗？当然是假的！要是真的，我吃屎！” …… 天涯果然是网络事件制造基地。 这个帖子发出之后，天涯马上把所有的流量都给足。不仅如此，因为这是一个全网事件，天涯开始去各个新闻网站上打榜，为这个热帖引流。 一时间，舆情涌动！ 最近最热门的两件事，“百亿补贴”和凤姐，合二为一！ 在这个年末，最强网络现象诞生了！ 因为大学生这个群体被怼了，校内论坛也为之疯狂，大家义愤填膺，纷纷冲上去，言语之间很不客气地狠狠讽刺。 周大老板没有关注这些，而是跟着周红衣一起，去了软件事业群那边。 季子安的妥协思路不可取，孟厚坤的激进思路也不太妥当。 周不器决定亲自过去提点一番。 把二人的权职关系捋清楚。 季子安负责和谈，孟厚坤负责主战。 先和谈。 希望能结束恶性竞争，取消软件捆绑、强制安装和诱导卸载的行为，大家规规矩矩、公平公正的商业竞争。 如果和谈失败，再用第二招。 微点安全卫士报毒拦截，上阵猛攻。微点安全卫士的覆盖率依旧高达90%左右，这一招只要上阵，qq电脑管家就很难安装进计算机。 这时候，开启第二轮和谈。 和谈可能还会失败。 因为双方很不对等。 qq是企鹅的核心产品，为了存活下来，为了打击对手，必然要把一切可以使用的武器都顶上去。 qq电脑管家失败了也就失败了，qq必须通过一些特殊的手段，把helo给弄死。 到了这第二阶段，和谈很有可能还会失败。 没关系，还有第三招！ 金币钱包系统！ helo上除了常规任务外，每天都会推出很多额外任务，可以再加一个额外任务：卸载qq，奖励500金币。 当周不器提出这个方案的时候，季子安差点晕了，大呼不可：“这是明目张胆的恶性竞争，可能会被起诉！” 周红衣摆了摆手，轻描淡写的说：“起诉就起诉，又能怎样？官司输了，赔个大几百万也就到头来。一旦在这场聊天软件的大决战中helo取胜了……单是这块业务，就价值200亿美元！” 孟厚坤哈哈大笑，觉得这个思路真是太对了，“两位周总，你俩真是双贱合璧，厉害！厉害啊！” 本以为自己就够冒进了。 没想到这两位周总，一个比一个野性。 这还不算完，周红衣接着说道：“要我说，也别搞什么第一招第二招了，商业竞争，哪有什么情面可讲？直接上第三招，釜底抽薪！” 季子安闷不做声，很不认同这样的做法。 孟厚坤鼓掌叫好，“对！就应该这样！” 周红衣问道：“500金币多少钱？” “5分。” “太少了，至少要给5000金币！” “嘿嘿。” 孟厚坤笑着搓了搓手，他自然乐见其成。 周红衣道：“可以利用一些技术手段，把金币系统的效果发挥到最大。嗯……我给你们提供个思路，可以这样，卸载qq，奖励5000金币。如果发现电脑上又把qq安装上了，则给个弹窗提示，说是扣除5000金币。重新卸载，可以恢复5000金币的奖励。这样一来，这场战役基本就大局已定了。” 孟厚坤兴奋的笑道：“高！高啊！” 周不器肯定不能答应，这玩法太野了，名声就臭了，一挥手，“行了，按我说的办，别瞎闹！还有，每进行一步，都要先知会我一声。我允许了再搞。” 孟厚坤懒洋洋的道：“知道了，大老板！” 不管怎样，总归是掌权了。 晋升为软件事业群的常务副总裁了，这次的事办妥了，说不定就能晋升一格，从m5变为m6了。 周红衣深表失望。 他觉得这件事如果由自己来操盘，保准办得漂漂亮亮。紫微星有技术有流量，有关系有背景，还地处首都……怕什么？ 放开手脚的干，半年之内就能把qq打残。 不过，这番考察过后，周红衣也暗暗佩服。 不得不说，helo很有机会！ 紫微星的b轮开出400亿美元的估值报价，并不算那么异想天开。 这个办公楼层，当初就是360的工作区。 周红衣故地重游，颇有些感慨。 在办公区间走了一圈，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发现这里的员工们，都在使用一款没见过的办公软件在协同工作。 看这软件的名字……靠！ 怎么这么奇葩？ 名字叫：天下第一。 “这是什么？” 周红衣哭笑不得。 当年他的得力手下，现在软件事业群的副总裁傅盛在旁笑着解释：“一款集成了聊天、日历、文档、音视频会议、工作台的协作办公套件。这是内部项目，没有正式命名，在内部使用。” 周红衣恍然大悟，“像谷歌文档那样的？” 傅盛道：“一开始是模仿着做的，这两个月一直在改进，根据国内的一些使用习惯做一些功能上的优化和调整。” 周红衣眼睛一亮，“你做的？” 傅盛道：“对，一开始是我做的，后来我去做了一款helo，没被选上，又回来接着主管这个项目了。” 周不器问道：“文档效果怎么样？” 傅盛笑着给了一个比较官方的解释，“挺好的，主要目标就是通过线上文档完成两个目的，战略协同和历史沉淀。战略协同就是时间一致、空间不一致的情况，可以让各部门能够实时对接事项。历史沉淀就是空间一致、时间不一致的情况。要让一个部门或项目的经验沉淀，传承下去，记录当时的思考和做法，以及最后的总结和反思。” 周红衣从业这么多年，马上就从这款产品中深深的品味出了什么，深吸了一口气，压低声音：“这个项目，是你想出来的？” 傅盛摇摇头，“总办要求的。” “这个小周……”周红衣心中多少有几分嫉妒了，“有多少文档了？” 傅盛道：“9月份上，现在两个多月，已经有5万份文档了，整体效果挺好的。” 周红衣低声道：“把这个产品抓住了。我有预感，这个产品比安全卫士、杀毒软件、浏览器什么的厉害多了。这就是企业级的helo。” 傅盛笑着说：“还是要听公司的安排。” 说来也好笑，当初在360时，两人颇有矛盾。傅盛觉得自己功劳很大，想要更高的工资、更多的期权，老周却觉得这小子是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就应该本本分分的少惹事，造反了说明人品不行。 差点就闹掰了。 时过境迁，师徒关系自然而然地就修复了。 离开的时候，周红衣笑着说：“你的用人挺有意思的。” “怎么呢？” “挺互补的，那个季子安老成持重，可以掌总。小孟敢打敢杀，当个副手挺恰当。” 周不器笑笑，“就是碰巧了。” 周红衣道：“不过，统帅有了，还得有将军。傅盛就很不错。让他统管几个业务，他未必擅长，可是主抓一块业务，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周不器点了点头，“软件业务还是要重点发展，不过还是得再等几年。没有版权保护，就是能做免费软件。” 周红衣建议道：“紫微星的企业形象这么好，可以让企业版的helo和个人版helo同时推广，让各大公司帮你抵抗qq。” 周不器笑了笑，婉拒了，“企业版的功能还差得远呢，慢慢来吧。” 7017k 第890章 包圆，清场 对盛大文学的并购案进行的很顺利，可是跟移动的谈判却并不顺利。移动去年刚建了两个基地，结果一塌糊涂，都亏了。 去年都有过两次血淋淋的教训了，今年投资再做一个阅读基地，万一又亏了……这管理层要承担多大的压力？ 庆幸的是，他们也不再提helo的整改计划了。 利益动人心。 尤其是去年两个基地亏损那么多，对急需业绩拉升挽回领导信心的梦网业务来说，能够跟紫微星加深合作，再好不过了！ 至于双方加深合作，并且放松对helo的管制后，是否会对自家的飞信业务造成影响……无所谓！ 就算有影响，那也是以后的事了。 这就是国企的一个弊病，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谁知道过几年，自己还在不在这个位置上？ 把眼下的好处捞实才最要紧。 眼下在sp业务越来越冷的时候，紫微星愿意继续在sp业务中和梦网合作，在短信端推出今日头条热点新闻和秘密圈两个项目，就是最实在的利益。 周不器听过了程振平的汇报，整个人就不太好了。 为了说服移动，为了利益交换的让移动放宽对helo的限制，他给移动摆了三局棋——今日头条热点新闻、秘密圈和移动阅读基地。 在他看来，前两者都是芝麻，不值一提。 阅读基地才是西瓜！ 今日头条和秘密圈运作好了，一个月在sp业务中赚个两三千万就差不多了。可是，一旦手机阅读基地运作起来，一个月很轻松就能赚几个亿！ 阅读基地的合作，才是周不器为紫微星和移动搭建起来的友好促进关系的桥梁。 没想到，人家不想承担投资的风险。 只想做一些包赚不赔的买卖。 把芝麻当金子，把西瓜当石头了。 程振平道：“移动不缺聪明人，他们肯定对阅读基地有过评估。这是不想承担责任罢了。尤其去年两个基地都亏损严重，一旦失败第三次，屁股下面的位置可能就没了。有多大的利益才有多大的责任感，情怀和信仰不能当饭吃。” 周不器点了点头，“所以说啊，职业经理人还是要警惕的。我们的股权激励计划要坚持下去，对于优秀的人才，要破格的授予期权。这样才能把管理者和企业的利益关系绑在一起，让他们用主人翁的精神去制定发展规划，不为眼前的小利益而吸引，放眼长远的大战略。” 程振平觉得周大老板话中有话，好像是在暗示自己，优秀的人才要破格的授予期权……那自己算不算是优秀人才？ 画了个大饼，他就有点小亢奋，“目前的形势，我们对移动的目标没有完全达成，但基本目的已经达成了。helo的后顾之忧解除，政策风险已经不存在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皱眉道：“可盛大文学的收购案都进入尾声了，这个月末，妥妥地拿下。移动那边却撂挑子了，不投资做阅读基地了。没有手机端的阅读基地，文学业务很难扭亏为盈，还得亏损很多年。” 程振平道：“我觉得可以分两步走。第一，继续跟移动沟通，把阅读市场的广袤前景跟他们讲清楚。第二，找联通。” “联通？” “联通这几年一直在厚积薄发，想着要超过移动。双方在很多业务战略上，都有着高度的相似之处。嗯……也不奇怪，两家企业的高管经常对调，战略理念都差不多。” 顿了一下，程振平继续说：“光脚不怕穿鞋的，移动家大业大，把风险降低，稳步发展就可以坐稳国内第一的宝座。联通就不一样了，想要追上移动的步伐，就必须做一些能人所不能的事，承担一些风险，期待一飞冲天的机会。” 周不器沉声道：“行，那就这么办吧！跟联通对接，建议他们投资搞一个阅读基地。这个阅读基地，如果是移动做，文学业务直接扭亏为盈，每月利润大几千万都算少的。如果是联通做，也至少能让文学业务不至于亏损运营。” 程振平就有点恍惚。 觉得这个大老板，实在过于自信了。好像几千万的利润，在他眼里是稀松平常、小菜一碟似的。 好在是批准了自己的计划。 很多时候，一个人的决定不是由内而发，而是由外而发的，是被别人逼着走的。 如果联通开始做阅读基地，并且和紫微星展开合作后，那会是什么效果？ 风险逆转。 本来移动的人不想做阅读基地，是不想承受风险。可万一联通做了，并且大获成功了，怎么办？ 紫微星最开始找的合作伙伴，明明是移动，结果这里的人都是庸才，被联通抓住了机会。到时候，少不了要受处分。 为了预防隐患，说不定移动方面就要及时跟进，也赶紧做阅读基地。 处理完了这件事，是cto沈向阳的事。 他也要发起一起收购。 收购一家做java虚拟机的小公司——猛犸科技。 这家公司成立一年，一共14个人，没有过融资，没有过利润，就靠着技术支持的业务苦苦维系……可是，沈向阳的建议报价达到了8000万元。 着实惊讶。 沈向阳解释道：“这个收购案主要是两个用处。第一，猛犸科技的主营业务是java虚拟机，对我们的云计算平台操作系统会提供巨大的技术保障。第二，猛犸科技的创始人叫褚明明，我很早就听说过他了，很优秀的技术人才。他在伯克利大学读博期间，就在顶级期刊上发表了很多人工智能方向的论文，主要就是跟深度学习、视觉和自然语言处理相关，对我们研究院会是一个巨大的补充。” 周不器追问：“真要8000万？” 沈向阳笑着说：“不要把猛犸当成一般的公司对待，这是一家纯技术公司。通常来说，技术型公司就是要比市场型公司价格高。这种小型技术企业，在硅谷最受大公司欢迎，几百几千万美元的收购价是标配。” 周不器肃然道：“对，要把技术抓在手里！老沈，这事你和许亮杰和王建牵头，去放手做就行。以后有类似的公司，也要尽量拿下来。” 沈向阳道：“行，我这就组织团队，去杭城考察。” “啥？杭城？” “对，猛犸科技的总部在杭城，他们的服务对象，也包括网易和阿里。” “靠！” 周不器一下就急了，连忙道：“那就赶紧行动！务必要把这家公司拿下来！顺便看看杭城还有什么优秀的技术型公司……嗯，宁滥勿缺！买买买！” “宁缺毋滥？” 沈向阳以为他听错了。 周不器断然道：“是宁滥勿缺！多花点钱不要怕，把杭城的技术型公司，要尽可能多的争取过来，尤其是大数据和人工智能的方向，最好是包圆！清场！这是战略！” 杭城之所以能成为一个互联网城市，主要是因为背靠阿里，那是阿里的大本营。 有好公司，得赶紧去抢。 以免被阿里的人近水楼台的包圆了。 阿里的技术提高缓慢，对紫微星来说就是最大的利好，分布式数据库、大数据、人工智能、云计算业务……就可以通通的为阿里开放了，为他们提供技术支持。 同行嘛！ 还是要多多帮助，多多关怀的。 7017k 第891章 被看穿了 11月20日，几大官媒和电视台联合报道，声明针对当下网络上热议的紫微星“百亿补贴”事件，有关部门高度关注，要求工商、网信、税务等五部门组成联合调查小组，进驻紫微星。这次事件，高度体现了我国的法治精神，互联网不是法外之地，网络营销要依法依规，要在法律法规的允许范围之内从事商业活动云云…… 消息一出，全网炸锅。 本来就质疑满满的网络舆论，一下子愈发的戾气，到处都是幸灾乐祸的言论。 最具代表性的当属凤姐。 短短几天时间，她就一跃成为了国民网红，热度比以前的芙蓉姐姐高多了。 芙蓉姐姐是靠着搔首弄姿和夸张的造型博眼球，凤姐完全是打嘴炮。 她的主战场是天涯，注册了一个名为“我是罗玉凤”的账号，非常活跃。 “我早就说过了，百亿补贴就是骗局，你们这些低智商的傻瓜，这下上当了吧？” “学历高不等于智商高，一群被洗脑的可怜娃。” “就你们这些人，永远别想跟我处对象！” “喜欢我的人，都行动起来吧。从你我开始，抵制helo，我是qq的忠实用户。想跟我相亲，就得跟我志同道合。” …… 天涯里永远不缺大神。 很快，就有人发图发帖发教程，公开打脸凤姐，支持紫微星的百亿补贴计划了。 先给结论——通过helo积攒金币，的确可以提现，可以把自己的网络行为转化为实实在在的收入。 15元可提现，是真的！ 然后，他详细论证，一步步地截图，说明了自己成功提现15元钱的过程。 金币钱包系统的每天常规任务只有三个：登录helo、登录今日头条、登录朋友网，可以积攒到300金币，也就是3分钱。 还可以做一些额外任务，平均下来，每天可以比较容易的攒下1000金币，也就是1毛钱。 可是这距离15元的提现标准，还是有很大差距。 然后，他就发现了另外一条积攒金币的捷径——短信业务！ 通过helo，可以发短信。 发出一条短信，消耗50金币。收到一条短信，赠送100金币。也就是说，每收到1条短信，可以攒下1分钱！ 这不是常规任务和额外任务，短信业务没有限制。 只要收到的短信足够多，积攒的金币无上限。 这就有很大的操作空间了。 1条短信1分钱，也就是说，只要接收到1500条短信，就价值15块钱了，就满足提现标准了。 这时，帖主又额外做了一番说明。 现在移动的短信包月业务主要是三类，10元钱150条短信，20元350条短信，40元800条短信。而这个包月业务，是指点对点的网内包月，包括网内闪电短信和梦网上行通信费。 如果是对联通、小灵通这样的外网发短信，在不在包月范围之内，每条短信0.1元。 用手机对helo发短信，属于梦网通信费，可以享受到包月政策。40元800条短信，相当于每条短信5分钱。移动用户如果对联通用户发短信，则不能享受包月服务，每条短信1毛钱。这个时候，不如就通过helo跨平台的发短信，还能省钱。 联通的用户也同样如此。 周不器也在阅读这个帖子。 看到这里时，忍不住老脸一红，开始捂脸。 靠！ 吃相太难看了！ 这是软文啊！ 好在这年头网络事件营销还比较早期，大家对这一套的认知还不够深…… 文章继续做详细的说明—— 帖主接下来又发布了一系列的截图，是helo的积攒金币的界面，整整一长排的数据显示—— “helo接收到一条短信，奖励100金币。” “helo接收到一条短信，奖励100金币。” “helo接收到一条短信，奖励100金币。” “helo接收……” 金币钱包的界面显示，金币数量已经超过了15万，达到了提现标准！ 下面的提现图标也亮起来了，还配上了一个大大的笑脸：“主人，你要提现吗？” 确定提现。 进入审核程序。 大约需要24-48小时的审核期。 耐心等待。 第二天上午，helo发来了一条红色的官方消息：“恭喜用户xxx，您已经成功提现15元到支付宝账户，请注意查收。” 进入支付宝余额页面，果然多出了15元钱。 整套流程有理有据，有图有真相。 实践证明，紫微星的金币钱包系统，的确可以提现！ 这个帖子带有一定的科普性质，针对的是近期最热点的网络事件，马上引来关注，一时间跟凤姐的帖子你来我往，抢夺头条的位置。 就在周不器看的津津有味的时候，来了一个私人电话。 阿里的老马。 “马总，有什么指示？” “风向不对啊！” “冬天了嘛，西风变北风。” 马老板气道：“你少给我扯淡，五部委联合进驻紫微星调查，这事莫名其妙，你是不是在搞鬼？” 周不器暗暗吃惊，觉得这个老马嗅觉真够灵敏，故作茫然，“啥啊？” 马老板哼道：“少来！在首都，紫微星是什么地位，我会不知道？不说别的，你和百度私底下联手打压谷歌，这个功劳，就够你们两家领丹书铁券了。就算那什么百亿补贴是假的，也到不了这个份上。闹这么大，一定有原因。” 周不器打着哈哈，“老马，你太敏感了吧？” 马老板道：“我还不了解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这次五部委联合出动，结果已经很明朗了，你那个百亿补贴，肯定是真的。你要是有问题，相关部门肯定不能这么公开的进驻紫微星，最多就是私底下通气，让你们暗中整改就完了。” 周不器笑道：“在魔都时我不就跟你说过嘛，百亿补贴是真的，真金白银100亿。” 马老板不加掩饰的问：“你有什么阴谋？” 周不器不会承认，“这叫什么话？” 马老板冷哼道：“既然是真的，直接发布公告就行了，现在这是什么形势？风声鹤唳！就好像下一步国家就要强迫紫微星关门呢，网络上到处都是负面报道，你们也不处理。哼哼，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小子肯定没干好事，想设局阴人呢！” 周不器就很无奈。 承认自己没有卧薪尝胆的功力。 就觉得生意做到一定程度上，真的跟当官没什么区别，一定要擅长隐藏自己，要有表里不如一的本事。 保持距离、保持神秘，让别人看不透，更能立于不败之地。 过去周不器跟商业大佬来往的时候，往往比较坦诚，本性暴露的比较多。 这下可好，聪明人通过人性就看穿了事情的本质。 还好这是老马，是合作伙伴。 要是小马哥的话，很可能就出事了，未雨绸缪有了准备，说不定就巧妙的破解了这精心设计的珍珑棋局了。 可是，到了周不器这个层次，交朋友已经越来越难，几乎不可能了。只能是跟张朝洋、李国清、俞敏红，包括老马、老丁这种同级别的人常往来，休闲娱乐放松小聚。 如果这个时候都不能尽情释放，还要戴着虚伪面具出门，那就不叫放松，那叫受罪了。 “不说话了？被我说中了？” “没有。” “那就是说中了。” 周不器叹气，无可奈何地说：“我跟你不一样，你是戏精，是演员，我这人最是光明磊落、行侠仗义，从不玩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事。还是得跟你学习，人前多伪装，让别人看穿才行。” 老马差点气死，“我什么时候在你面前伪装了？” “呵呵！” “哼！我问你，这次的事，跟阿里有没有关系？”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你傻啊，阿里是紫微星的股东，给阿里设局，对我有什么好处？你去天涯上看看，我的公关帖里，还帮支付宝打广告呢！你别好心当成驴肝肺！” “是吗？”马老板笑哈哈，“你小子啊，果然被我套出来了！” 周不器道：“我是老实人，不骗人。” 马老板试探着问：“你这是……为了helo和qq的竞争？” 周不器冷冷一哼，“无可奉告！” 马老板也不恼，笑着说：“我肯定是支持helo的，阿里和紫微星是同盟。不过我要告诉你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嗯？” “我能理解你，老外可未必，你得有心理准备。” “嗯，我知道。” “多长时间能解决好？” 周不器道：“不超过半个月，今年之内，紫微星的b轮就要完成，不能耽误。” 结束了通话，聂才俊就匆匆忙忙地跑过来了。 被老马猜中了！ b轮的主要投资者软银发来了一则临时通知，碍于紫微星近期不稳定的不可控的政策风险，软银决定暂缓对紫微星的b轮谈判。 等局势稳定了再说。 聂才俊很不甘心，很无奈的说：“老板，这件事时机找的不太对啊。这段时间，我们跟软银谈得特别顺利，软银甚至都主动表态了，说是愿意以350亿美元的b轮估值，投资20亿-25亿美元。现在可好，突然就叫停了。” 周不器撇撇嘴，“350亿美元，有点不够看！让流言再飞一会儿，拨云见日了，一定是个大晴天！老外看不懂，你还看不懂？” 聂才俊笑呵呵的说：“我就是担心市场有变。” “不怕！一切按计划行事！” 周不器对此信心很足。 他混的是京圈，这个圈子的人，跟企鹅基本都是竞争对手。他跟小马哥相交甚浅，一共就见过三次，没什么交情。 老马能看穿，小马看不穿。 嗯，也不能大意！ 得麻痹对手。 周不器就叫来秘书，让她告诉季子安，让他亲自南下，去一趟企鹅，以弱者的姿态，友好、和善地亲自上门和谈，多拍马屁。 紫微星是小公司，实力弱、资历浅，还差的远呢，恳求大公司放过。 7017k 第892章 操作系统是大国战略 helo的发展，有一点势不可挡，远超预期。这不仅给周不器带来了莫大的信心，也提振了整个公司的信心，胜利曙光就在眼前。 前途无量，真是前途无量啊！ 在这种大趋势下，高管们的心态也发生了些许变化，对紫微星的b轮融资愈发期待了，对周大老板的海外战略也愈发支持了。 做搜索，微点已经是国内第二，仅次于百度了。 做即时通讯……这可是地狱级难度，无数大公司纷纷倒在了qq的脚下，形成了一片尸海。可就在这种情形下，helo竟然杀出来了！ 不管网络上的争议、质疑有多大，可大家的行动是一致的。 helo上线三周了，下载量将近2亿，注册用户已经超过6000万。 过去三天，helo的活跃用户超过5000万。 昨天，helo的活跃用户也首次突破4000万！ 之所以能够推广这么快，除了广告铺天盖地之外，还有三个比较重要的原因—— 第一，大学生群体的帮助。 第二，《开心农场》的强大吸引力。 第三，金币钱包系统的赚钱效应。 尤其是大学生群体，他们在校内论坛和兴趣圈里，自发形成了上百股力量，以多种不同的方式帮助校内网宣传helo。 大学生已经过了少年时期的懵懂无知，尤其是一些名校学生，开始更多地有了自己的思考，对是非曲直有了自己的判断，对国内互联网的形势有了比较清晰的认知。 qq的成长之路，备受诟病，还有各种会员、皮肤、黄钻红钻的增值服务，吃相太难看……helo出现的时机，恰到好处。 接下来，是该好好研究一下海外战略了。 国内市场，已经框不住周大老板的雄心壮志了。 雷俊的“uc+yy”理念，被周不器给否了。 可这也给他提了个醒。 uc可以承载更大的作用！ uc浏览器在国内的手机端，是绝对的霸主，又和诺基亚、摩托罗拉、三星等手机厂商达成了合作，这些品牌的手机出厂时，会默认安装上uc的浏览器。 相比之下，什么open、航海家、星际等浏览器的市场份额都低到忽略不计。 大形势跟紫微星差不多。 国内市场也框不住uc的成长了。 是该走向国外了！ 唯一的欠缺的是拓展海外市场的资金、海外的渠道，以及海外事业部的人才。 恰好，紫微星全都有。 这次的决策委员会上，大家讨论了并购uc的方案。 uc浏览器的理念是“多快好省”，不比世界上的其他浏览器差。前世，uc在拿到融资发展海外战略后，很快就成为了世界上用户规模最大的手机浏览器。 既然要干，不如就大干一场！ 来一波强强联合，趁着次贷危机的机会，狠狠的抢一波市场。 唐斌辰已经在日本把业务框架搭建好了，正在筹备一个推特类型的网站，名叫yikyak。还跟魔都分公司合作，要把微美秀图改版、91手机助手改版，主打日本市场。 如果并购uc成功，就可以主打uc这个品牌了。 “uc”是两个英文字母，不像朋友网、微点、校内网、今日头条这样的命名有着风格明显的本土化特色。 “uc”的英文品牌，很适合主打国际化。 微美秀图改名为“uc美颜”，91手机助手改名为“uc助手”，就可以比较大众化的杀进日本市场了。 前世的uc出海，姿态摆的比较低，直接去了印度和东南亚市场，取得了巨大成功。等积累了足够多的海外运营经验，想向韩日、欧美等发达国家进军的时候，发现市场已经被硅谷巨头瓜分了。为时已晚，非常可惜。 周不器打算借着次贷危机的机会，捞把大的！ 搞定了日本，韩国也是囊中之物，东南亚和印度市场，也就唾手可得了。 …… 决策委员会上，并购uc优视的提议，全票通过。 周不器就委托贺阳，全权负责此事。 在此之前，uc方面就表态过，说是雷俊夺权失败后，非常失望。他跟管理层沟通过，说是下轮uc融资的时候，他希望退出，从此跟uc再无瓜葛。 这自然是好事。 “老板，你看这个。” 会议结束后，王瑶瑾就把刚刚收到的通知递了过来。 “什么啊？” “科技部发来的通知。” “嗯？” 周不器有些惊讶。 王瑶瑾道：“他们说要开一个比较重要的会，邀请紫微星参加呢。许亮杰看过之后，转到你这儿来了。” 周不器就重视起来，看了一眼通知。 有点崩溃。 操作系统！ 这一两年，手机的势头起来了，美国、欧洲、加拿大等国的科技公司，都展开了手机操作系统的研究。 其中以苹果、塞班、安卓、黑莓等公司为代表。 从八十年代开始，国内就开启了一波操作系统的研究。 一开始是做微软的汉化，辛辛苦苦做出来了，结果微软直接推出了官方汉化版，第一波操作系统的研究，彻底凉凉。 第二波是国产linux，国家相关部门高度关注，花了不少钱搞出了好几版，还运用过行政手段强制政企机关使用……结果根本推不下去。 公务员的计算机水平普遍很低，尤其是领导们，用个鼠标都费劲。windows都用不明白呢，linux想都别想。 结果可想而知，也是一败涂地。 电脑操作系统是做不下去了。 现在，当局又发现了手机的市场。 由科技部牵头，这是要号召全国的科技企业，打破帝国主义的技术封锁，做出一款国产可控的手机操作系统呢。 周不器叹了口气，算是明白许亮杰为什么要把这通知转给自己了。 按理说，类似的会议，根本不需要周大老板参加。他又不懂技术，去了也白去，由技术委员会派人去参加就行了。 可这次的会议不一样，涉及到大国战略。 这不仅仅是技术问题。 紫微星如果是小公司也就罢了，这是一家首都的巨头it企业，还拿了官方若干的好处，于情于理都有必要在大国战略路线上贡献一份力量。 可是做操作系统…… 要是纯外行也就罢了，一腔热血觉得人多力量大，没什么办不成的事。 可周不器在这行做了好几年，深切的明白一个道理，以目前国内的实力，想做出一款自主可控的操作系统，根本不可能。 资金匮乏，人手不足，技术不够。 王建博士带队做云计算，其中会有云平台操作系统的项目，这个操作系统可比pc操作系统和手机操作系统容易多了，功能少且单一。 又从硅谷拉来了一群精兵强将，在国内也挖挖挖……堪称组建起了国内操作系统领域最强大的一支技术团队。 即便是这样，紫微云操作系统也没法从零开始，要根据开源的linux和安卓改改改，还专门去美国花高价买回了一套嵌入式系统做参考。 周不器转头就去了许亮杰的办公室，“老许，这个会你去开！” 许亮杰道：“开会容易，咱们要拿个什么态度？” “不参合。” “啊？” 许亮杰微微一惊，“这不太好吧？” 紫微星虽是民企，不用像国企那样不讲道理地必须执行国家政策。可这种大国战略的事都不参与，态度上说不过去。 周不器道：“理由有三个，你把握一下。第一，紫微星在主攻数据库领域的技术封锁，目前来看，已经取得了可喜的成果，飞天数据库各项指标都远超oracle。接下来，我们要继续强化、优化、精细化，把飞天数据库打造成真正自主可控的顶级数据库。” “第二，紫微星正在做云计算，其中就包括云计算操作系统。电脑需要操作系统，手机需要操作系统，云平台同样需要操作系统。现在，电脑端已经被微软垄断，手机端也已经百花齐放。紫微星的发力点是云计算平台。我们有一支强大的操作系统技术团队，我们有不一样的思路。” “第三，我们在积极的开展海外战略，主攻日本市场。紫微星的精力有限，短时间内可能无法再开展更多的大项目了。互联网将会是未来市场中最重要的渠道。如果我们的日本战略成功，就相当于占领了日本的市场渠道。到时候，就可以更好更方便的把国内产品出口到日本了，这也是大国战略。” 许亮杰深吸了一口气，“让郭丹和周峰跟我一起去开会吧。” 周不器点点头，“可以。” 许亮杰长叹一声，也很无奈，“做操作系统需要大毅力大资金，哪有那么容易。就算移动、联通等国企积极响应，恐怕也……” 周不器认同，“只能是魔改。” “市面上开源的手机操作系统只有安卓。如果要魔改，也只能是魔改安卓，套个外壳。而且，就算是魔改，那些国企的技术水平……”许亮杰摇了摇头。 周不器眼睛一亮，“对！移动肯定要响应科技部的号召，到时候少不得要找紫微星来帮忙。嗯！好事！” 这么一来，移动阅读基地项目就顺理成章了。 7017k 第893章 金山毒霸要免费了 事实证明，周不器想多了。 这次国家给了一大笔钱，由科技部牵头、协调各个科技公司做手机操作系统的研发，有关系的人早就听到信儿了。 这次拨付款，可能有十几亿之多，国家对手机操作系统很重视。 可是，这么大一笔钱，怎么可能落入民营企业的腰包？早就被巨头国企给盯上了，其中就以移动、联通和电信三大运营商为主。 许亮杰回来汇报，说是会后民营IT企业的不少人都多有抱怨。这么大的科技项目，不由正儿八经的科技公司操盘，却交给了运营商来主导，这不是扯淡吗？ 周不器就松了口气。 觉得很庆幸。 操作系统的难度太大了，如果把操作系统比作博士生，原子弹最多就是幼儿园。短期之内，能有多远躲多远，不参与。 国企拿了钱没做出来，也就没做出来了。要是民企拿了钱没做出来，保不齐就有些不同派系的人说三道四。 项目专款被内部瓜分了，对紫微星来说是好事。 可以不受外部干扰，踏踏实实的做自己的事了。 前世，移动拉上了博思通讯，魔改安卓开发出了自家的OMS系统，在业务层面集成了139邮箱、移动梦网等大量移动特色的业务。 系统开发出来后，又找到了联想，来一波软硬结合的强强联合，号称要打造国产最强手机，推出了联想Ophone。 发售之后，就被骂惨了。 再后来，市场效果越来越差，就都放弃了。 联通也开发了自家的Uniplus系统，顺利的拿到了核高基认证，即领到了专款资金。结果做着做着，就做不下去了，根本没来得及进入市场。电信最惨，连核高基认证都没拿到，一地鸡毛。 这是国内第一波大举研发手机操作系统，以三大运营商为主，利用强大的渠道优势，要求手机厂商强制应用，可因为技术、内斗、私心、山寨机等缘故，全部失败。 第二波，就是BAT了。 阿里做了阿里云OS，推向市场之后，折腾了几年，以失败告终；百度做了百度云OS，坚持了三年，没钱烧了，业务关闭，放弃了挣扎；企鹅做了TOS系统，研发了两年还没问世就直接放弃了。 BAT的失败，证明了操作系统没有强大的手机硬件做支撑，仅靠单纯的系统服务，很难从乱象丛生的第三方ROM成功突围。 再后来的第三波，就是手机厂商各自搞自家的魔改版本了。 不同的是，第二波拥有强大的技术实力，虽然是魔改安卓，但这是深层次魔改，阿里云OS起势时候谷歌甚至要求手机对其厂商封杀，否则就剔除出安卓联盟。 第一波和第三波都属于浅层次魔改，就像一个人换了件衣服。鸿蒙OS虽然是深度魔改，但是鸿蒙被谷歌屏蔽了GMS服务，等于没了半条命。 周不器也有着做操作系统的情怀，但他知道这是条不归路，别幻想着去国际上跟IOS、安卓打擂台，这是不可能的事。 苹果是做了几十年的操作系统，才推出了IOS。谷歌是联合了全世界的力量，才做出了安卓。 紫微星就算再逆天，也没有这种能量，能开发出一套在本土使用的小众的自主可控的操作系统，就算万幸了。 最佳的出击时期，是第三阶段。 第二阶段时，BAT先后做深度魔改的操作系统，都失败了。操作系统的业务都被裁撤解散了，有一大批该领域的操作系统人才丢掉工作。 这个时候，紫微星出手聚集散兵，把三家的精英都招揽旗下，汇聚起技术人才。再配合上一些海外研究院的技术力量，尝试着在操作系统领域有一些突破。 短期内，先通过紫微星电子做手机，跟谷歌达成深度的合作，成为安卓联盟中的重要一员，跟着谷歌混吧。 …… 网络上，热点依旧是凤姐和百亿补贴。 不过，风向有所改变。 天涯的资深用户都是老网民，这些老网民都比较有钱，花150块钱做实验，这是小儿科。经人提醒后，越来越多的人参与进来。 金币钱包系统，到底能不能提现？ 满15万金币，就能提现15元吗？ 做任务肯定没法在短时间内积攒这么多的金币，可是发短信可以，一条短信100金币。很多人就用自己的手机给自己的Helo账户发短信。 事实证明，此前的那个科普帖子是真的。 真的可以提现！ 这就可以证明，紫微星的确是在玩补贴，没有虚假营销。即便没有补贴到100亿，也只是夸张宣传。 性质就不那么严重了。 一时间，支持紫微星的言论越来越多。 这可不行啊！ 凤姐马上出动！ 这一次，她拍了一段十几秒钟的视频，又发在了天涯上。 果然是第一网红，瞬间就有数千条回帖。 然而这个视频的内容……令人惊愕莫名。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只见凤姐穿着羽绒服，端着一包薯片，露出了憨笑，大门牙很醒目，很夸张的说：“我最喜欢吃嘀嗒薯片了。喜欢我的粉丝们，来跟我一起吃薯片吧！” 网友们都愣了。 这是什么套路？ 做上广告了？ 我靠！ 忽然有一种大呼上当的感觉，这是靠丑出名，然后吸引眼球吸引赞助商？当代言人了？ “凤姐，真奇才！” “我明白了，信凤姐不是得自信，这是得广告费啊！” “原来是炒作！” “这个网红团队实力真强。” “凤姐，你代言这个薯片，收了多少代言费啊？” 本以为只是网友吐槽。 没想到，“我是罗玉凤”竟然回复了，很坦诚的回答：“3万块钱。” 周不器看到这条回复时，直接被逗笑了，忍不住给贺阳打过去电话，“老贺，凤姐那个薯片代言的事，真的假的？炒作归炒作，可别犯法，造谣抹黑了人家的品牌。” 贺阳笑着说：“就是一个乡镇企业，代言是真的，有据可查，签了合同。” “真给了3万块钱？” “对，不过嘛……咱们给了20万。” “啥？” 贺阳道：“其实就是咱们出钱，让嘀嗒薯片配合咱们演一出戏。由嘀嗒薯片出面，花3万块钱请凤姐代言。” 周不器很无语的道：“这是什么鬼操作？” 贺阳道：“小心谨慎啊！万一走露了消息怎么办？得一步步来，她还以为自己真的拿到了商品代言呢，高兴的不行，就放心的配合炒作了。你放心吧，聂才俊的那个经纪人朋友是专业的，他的炒作方案我都看过了，万无一失。就算最后搞砸了，也牵扯不到紫微星的头上。” “行吧。” 周不器又看了一会儿帖子，现在是愈发肯定了，这个“我是罗玉凤”的账号，肯定不是凤姐本人在运营，是有团队在运作。 具体他就不参与了，等结果就行了。 聂才俊说了，为了这个秘密计划，他批了500万的项目资金。 这时，宁雅娴通知，说是孟厚坤打来了电话。 “嗯，接过来吧。” 周不器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问道：“嗯，什么事？” 孟厚坤道：“季子安传回消息了。” “哦？”周不器心思一动，“怎么样？和谈顺利吗？” 孟厚坤没好气的道：“顺利个屁。季子安受了一肚子气，说了一箩筐的好话，连个正主都没见到，就一个副总裁接待的。你的‘南山和谈’计划失败了，接下来该开战了。” 周不器笑道：“受气就受气吧，季君子就是气量太大了，要是这次南下能激发出他的怒火，说不定还是好事。” 孟厚坤哈哈一笑，“我就知道，你憋着坏水呢。怎么样，现在怎么办？开始第二步计划吗？” 周不器道：“那就开始吧，拦截QQ电脑卫士和QQ浏览器的捆绑安装和诱导卸载行为。行了，我不跟你说了，我来了个电话。” 私人手机响了，一般都是比较重要的人。 要么是老马老张这样的商业大佬，要么是爹妈、伍雨这样的家人。 “雷总？有什么指示？” 来电是雷俊。 “我听说你要并购UC？” “你消息可真快！” 雷俊问：“什么时候的事？” 周不器道：“当初投资UC的时候，我就挺看好手机市场。这两年UC发展的这么好，刚巧我们在这方面有一些业务重合，索性就整体并购，做一些业务整合了。” 雷俊道：“我同意这笔交易。” 这话一出，板上钉钉。 周不器和雷俊只要达成了协议，就算创始人和管理层反对都不行。 “价格呢？” “再商量，到时候紫微星会拿出部分股份，以B轮的股价进行交易。” “我同意。”雷俊在夺权UC失败后，就想趁早甩掉这个包袱了，“不过我不要股份，我要现金。” 周不器笑道：“没问题！听你的！贺阳负责这个案子，具体情况你可以跟他谈。” “行。”雷俊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压低声音，“我卖你个消息。” 周不器心头一动，“哦？” 雷俊道：“从明年开始，金山毒霸会在国内市场正式免费。” 第894章 威胁啊 在此之前，雷俊就透露过，企鹅找过金山，希望能达成战略合作。既然要做安全产品，单有一个QQ电脑管家还不够，还要有杀毒软件。 企鹅没法在这方面亲力亲为，就想跟金山毒霸合作。 金山毒霸免费了，很可能就意味着金山和企鹅已经达成了比较深度的战略合作，双方联手在安全市场发力。 针对的当然就是“微点安全卫士+微点杀毒”在安全市场近乎垄断的局面。 这就有点威胁了。 金山毒霸以前是付费的，改成免费版了，就会给人一种占便宜的心里。以前，别人都是花钱才能用，现在免费就能用了，就想去尝试一番。 很多事情，就怕尝试。 尤其是杀毒软件。 从技术的角度来说，杀毒软件不能共存，使用了金山毒霸，就要卸载微点杀毒。一旦金山毒霸的使用效果不差，再加上用户懒得反复操作，就会保留金山毒霸，换不回去了。 一旦“QQ电脑管家+金山毒霸”的合作达成，微点的安全产品制霸国内90%以上市场的时代，就一去不复返了。 接下来的连锁反应，就是金山毒霸免费了，会有更多的杀毒软件开始免费运营。 时代的车轮滚滚向前，安全产品不可能存在垄断市场，挡是挡不住的。 对紫微星来说，这一天来的越晚越好。 尤其是现在Helo正和QQ正面竞争，正处于白热化的胶着阶段，一旦对方的安全产品策略顺利地达成了，就会鼓舞他们的士气。 现在的聊天软件格局，QQ依旧是霸主，体量大概是Helo的两倍。 可是，Helo气势如虹在主攻，QQ焦头烂额在防守。 一旦让QQ在安全产品上扳回一城，士气又凝聚起来了，对Helo的推广也很不利。 “难怪这次南下和谈季子安吃了一个闭门羹，对方这是早有准备啊！” 周不器不太高兴。 觉得金山这是胳膊肘往外拐！ 金山和紫微星，都是京圈里的IT企业，过去也多有业务上的合作往来，怎么能帮助外人对抗老乡？ 周不器思索了一会儿，就给金山的掌门人求波君打了电话，很客气的说：“求总？我是紫微星的小周，周不器。” “周总？” 求波君明显感到些惊讶。 如今的周不器，可不是他一个做软件公司的老板可以高攀的了。 想当初，周不器刚开始做校内网的时候，亲自上门找金山谈合作，当时求波君连见都不见，以至于二人从来就没有过什么交情。 短短几年，后浪就把前浪拍在了沙滩上。 周不器笑着说：“求总，最近我们推出了一款聊天软件叫Helo，正在跟QQ竞争，你听说了吧？” 求波君道：“嗯，知道，百亿补贴嘛，轰轰烈烈。果然是年轻人，有魄力、有想法，比我们这些老家伙强多了。” 周不器继续跟他客套，“求总，您是前辈，您可千万别这么说。不过……有这么件事，QQ为了跟Helo竞争，把QQ医生升级为QQ电脑管家了，还利用捆绑安装、诱导卸载等手段，做一些不太友好的商业竞争，对我们的安全软件带来了不小的威胁。” 求波君脸一黑，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又不好明言，故作正义的说：“是吗？那可不行，商业竞争嘛，还是要在合理的范畴之内。” 周不器道：“是啊，不过这都是小伎俩，我不担心。区区一个电脑管家，成不了气候。只要没有杀毒软件相配合，电脑管家根本做不起来。” 求波君心中一跳，火苗一下就升起来了。 含沙射影啊！ 这小子，肯定是听说了什么，在这威胁呢！ 周不器淡淡地道：“求总，过去几年，金山和紫微星一直都有着不错的合作。微点安全卫士的软件库里，金山系的软件下载总量已经超过2个亿了！” 求波君道：“没有那么多，只有5500万。” 周不器心中暗骂。 这种数据张口就来，可见这个老家伙早就调查过、权衡过了，认为企鹅可以比紫微星带来更多的流量，所以才投靠了企鹅阵营。 毕竟，微点杀毒和金山毒霸是同类型的产品，是竞争对手。微点的软件库不可能全心全意地帮忙推广。企鹅没有杀毒软件，要完全倚仗金山的力量才行。 周不器信口雌黄的没忽悠住，也是脸不红心不跳，半开玩笑的说：“四舍五入都差不多，我就是这么个意思，紫微星和金山的业务合作，还是能够让双方都满意的。” “是啊。” 求波君打了个哈哈，不为所动。 周不器见他连连避让的打太极，也就不客气了，露出锋芒，平淡的说：“求总，百度正在做日本市场，你知道吧？” “嗯。” “紫微星也在做。” “呵呵，听说了。” 周不器道：“最近，我在总结紫微星的成功模式。紫微星这几年之所以能走得这么顺、发展得这么快，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在安全软件产业有了一个精准定调，推行免费杀毒软件，让微点杀毒火遍全国。再通过安全软件的信誉度获取流量，推广其他业务。” 求波君笑着说：“也不尽然。” 周不器道：“大方向总归是没错的，杀毒软件是刚需。这次出征日本市场，我一直在想，到底要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才能快速地打开市场呢？这可不容易啊。思来想去，还是要借鉴国内模式，汲取国内的发展经验才行。” 求波君一下就慌神了，声调变高，“国内模式？周总，你这话什么意思？” 周不器道：“微点杀毒在国内推行免费政策，给紫微星的产品战略提供了基础设施级的保障啊。这套模式，纵观全世界，紫微星是独一号。” 求波君倒吸了一口凉气，当即呆住。 威胁！ 明目张胆的威胁啊！ 他听出来了！ 金山是上市公司，对利润的追求就特别高。 金山毒霸的确要和企鹅合作，实行免费策略。因为在国内市场，已经是微点杀毒的天下了。付费的杀毒软件，不管是金山还是瑞星、江民、卡巴斯基，都活不下去。 微点杀毒就像是一颗炸弹，把国内的杀毒软件市场给彻底地摧毁了！老老实实卖软件赚钱的悠闲日子，一去不回了。 庆幸的是，日本市场很完整。 金山毒霸在国内销量差，可是在日本市场做的不错。再加上在日本的售价比较高，通过外海业务回血，金山毒霸的业绩也还不错。 这次金山做业务调整，调整的只是国内市场。金山毒霸在国内免费，在国外依旧是付费版。这么一来，也可以让用户们对金山赞誉有加。对外国人收费，对国人免费，这本就是再好不过的营销噱头。 没想到，周不器这小子想来一波釜底抽薪！ 他想把免费模式带到日本市场！ 这是要彻底断了金山毒霸的收入来源啊！ 虽然周不器跟笑面虎似的，这一番话说的很和善，时刻保持着一个晚辈对前辈的尊敬。可言谈之中蕴含的威胁之意，怎么都遮掩不住。 求波君深吸了一口气，笑着说：“国情不一样，国内的这套模式，未必就适合日本市场。” “是吗？” 周不器笑呵呵。 市场经济之下，还有免费玩不转的国家？日本人总不能那么贱，宁可花钱使用，也不免费使用吧？ 求波君深感无力，在后浪面前有点呼吸困难，正色道：“小周啊，日本是世界上正版软件使用率最高的国家，几乎100%。他们有消费能力，做免费软件太可惜了，也不值得。” “对啊，好像真是这么回事，日本人的钱不赚白不赚。”周不器恍然大悟一般，然后叹了口气，“也是最近国内的事闹的，我这脑子都跟浆糊似的，QQ电脑管家都成我的心病了。” 求波君知道他意有所指，说道：“我知道，金山一直推崇公平公正、合法合规的市场竞争，在这方面，我是支持紫微星的。” 周不器拿到了满意的回答，笑着说：“黑暗终归褪去，黎明正在到来。求总，咱们一起努力，为国内IT产业的健康发展携手奋斗。” 求波君气的咬牙切齿，却只能好言应对，“对！应该的！” 挂断了电话，周不器喊道：“雅娴，你过来一下！” “怎么了？” “我刚刚有一个思路，在日本推广免费的杀毒软件，你觉得怎么样？” 宁雅娴白他一眼，“这种问题，你问我？我就是一个小秘书。” 周不器哼道：“你少幽怨，好好回答，抽空了去给你打针、喂你吃药，奖励你！” 宁雅娴美眸嗔了他一眼，略作思忖，缓缓地说：“以我的个人理解，最好不要。杀毒软件在日本是一个比较大的市场，咱们刚过去，最好还是能跟本土势力多团结，强龙不压地头蛇。要是一出现就玩免费，把别人都清场，太得罪人了。不说别的，你想跟雅虎日本合作就不太可能。” “嗯，是这样的，我也觉得不太好。”周不器点了点头，然后就一挥手，“行了，你去吧，把UC的材料给我准备一份。” 宁雅娴咬咬嘴唇，眉目含情，“你说的奖励呢？” “嗯？”周不器就很无奈，“你怎么这么馋？最近这么忙，哪有空去给你治病？把文件拿过来，自己钻桌子底下吧。” 宁雅娴抿嘴一笑，凑过去，在他耳边悄悄的说：“钻就钻，我还没钻过呢，试试。” “馋猫！” 第895章 小气的宁大秘 作为秘书，王瑶瑾一直认为宁雅娴和老板存在着一些不清不楚的关系。 可是，她一直都没有证据。 问也不说。 这一下，她算是抓到了现行。 虽然没有亲眼见到，可她听见一些古怪的声音了，再看老板那一脸享受的表情，宁雅娴不见踪影……十有八九是在桌子底下呢！ 为了验证心中的想法，她就一直赖在老板的办公室不走，一会儿泡茶，一会儿擦桌子。一会儿整理文件，一会儿收拾沙发。 果然，让她猜对了！ 许久之后，宁雅娴从老板的办公桌后出现了，脸蛋儿娇艳妩媚，眸光如丝，红唇如血，宛若刚刚狩猎过的吸血鬼。 “谢谢老板。” 宁雅娴的声音欢快活泼，就像刚发了工资。 王瑶瑾深吸了一口气，恍然大悟。 怪不得人家是大秘，自己只能是二秘呢。 原来这种事结束后，是需要向老板表示感谢的。 然后，王瑶瑾心中就多少有些生气，觉得宁雅娴这人真是格局太小了，有这样的成功秘诀，竟然不传授给新人，这是不符合职场规矩的。 还一个办公室里的同事呢，小气！ 宁雅娴见她傻愣愣地在那站着，轻声道：“瑶瑾，给我拿瓶矿泉水，要凉的。” “哦，哦哦。” 王瑶瑾赶忙去冰箱，拿了一瓶水过来。 就见周大老板站在办公桌旁，喝着她刚泡好的绿茶，宁雅娴则是蹲在他的脚下，帮他整理的腰带和发皱的西裤。 “大秘书，你的水。” “哦，谢谢。” 宁雅娴很快就帮周大老板整理好了，起身接过矿泉水，咕咚咕咚喝了两口，很随意的问道：“办公室里有味道吗？” “还……还好吧。我闻不出来，让慕儿过来。” 王瑶瑾有点手忙脚乱，心中虽有怨气，可在宁大秘面前，她还是有点放不开，有点怕这个顶头上司。 周不器一挥手，“还是开窗户放放吧，我去找贺阳谈点事。” “这样最好。” 宁雅娴嫣然一笑，挽了挽耳边的秀发，风韵的气质展现的淋漓尽致，这还真不是王瑶瑾、冯慕儿这种二十来岁的年轻姑娘能展现出来的风采。 “办公室这边，你收拾好了。” 作为随身秘书，宁雅娴要跟着周不器一起去贺阳那边，收尾的工作就要交给王瑶瑾了。 王瑶瑾心中一百个不愿意。 心说你是美了、得意了，让我给你收拾烂摊子！ 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王瑶瑾只能赔着笑脸，甜甜地说：“好的，交给我就行了。”然后，还现学现卖的补充了一句，欢声笑语的说：“雅娴姐，恭喜。” 宁雅娴表情比较平淡，瞥他一眼，轻轻颔首，“谢谢。” 周不器见大秘和二秘的关系这么融洽，心情就很好，一时间意气风发，好似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活力。 去了贺阳的办公室，主要是说uc的并购案。 uc的财报不太好，根本没有盈利，还处在烧钱阶段。估值多少全靠猜，根本就没有一套标准的计算方法，业内的说法就叫市梦率。梦想有多大，估值就有多高。 做梦嘛，周不器最擅长了。 拿下uc，然后把uc作为海外战略的主品牌，雄赳赳气昂昂。这可比现在uc在国内市场打转强多了。 最近，紫微星要发起的收购案比较多。 主要是马上就b轮融资了。 有钱了。 融资过后，势必要烧上几把火，完成几笔大收购，扩充一下赛道和业务范围。 一方面是为了给资本讲出更好的故事，给他们信心。一方是可以把b轮融资的事件放大，通过一系列的收购案，让同行们感受到一个世界级it巨头正在崛起。 “这个案子很容易，咱们的估值是1.2亿美元，雷俊给的报价是1亿美元，管理层的要价是1.5亿美元。都差不多。回头协商一下，大概就能以1.2亿-1.3亿美元的价格完成并购。” 贺阳的神态很轻松。 紫微星和uc的合并，属于皆大欢喜。 雷俊和雷俊拉来的那些投资人，都希望促成交易，他们投资成功，大赚一笔退场；管理层也看好紫微星画出来的大饼，也想利用大公司的资源大干一把；紫微星就更不必说了，还想借助uc的海外运作能力，帮助唐斌辰把日本市场给做起来呢。 这种交易就会比较流畅，以市场价成交。 跟股票买卖一样。 一张50元面值的股票，买方想买，卖方想卖，一拍即合，就能够以50元的价格成交；如果是卖方想卖，买方不想买，那就得打折了，可能是以40元的价格成交；如果是买方想买，卖方不想卖，价格就要上涨。 买方越是想买，卖方越是不想卖，溢价的程度就越高。 比如紫微星的另一桩交易，收购盛大文学。 盛大正在构建互动娱乐大平台，文学业务有着很重要的战略价值，他们不想卖。紫微星希望跟移动有深度合作，避免旗下业务受到运营商的干扰，特别需要文学部，特别想买。 溢价就会很严重。 要不是托了一些别的关系，说不定溢价都买不到。 贺阳道：“现在有一个问题，是并购uc之后，要给uc一个什么级别。” 周不器不敢擅专，问道：“你怎么看？” 贺阳坐在沙发上，把二郎腿放下了，“两个吧，要么是m5，要么是m6。如果是m6，那就是事业部的级别了，感觉还不太够。如果是m5，以老俞的资历，又有点偏低了，怕他有什么想法。” 俞永覆以前在联想控股时就是副总裁了，是m6或者m7的级别。也因为级别高、资历深，他才能以后来者的身份，压住uc的两位创始人，担任董事长兼ceo。 要是加入紫微星，只评了一个m5，有点说不过去。 周不器皱起眉头，“唐斌辰才m5。紫微星日本株式会社的会长、社长只能是唐斌辰，uc要服从他的安排开展海外业务。” 贺阳叹了口气，“是啊，这才是最难办的。安排不好，会造成管理的混乱。就像msn似的，msn的运营，要同时向微软中国和msn总部负责，处在夹缝里，要不停的左右摇摆。” 周不器一脸严肃，“嗯！你说的对！去个人，把许亮杰叫过来！” 许亮杰刚刚开完一个关于金币钱包系统的技术决策会议。 技术会议是最难开的。 因为技术人员都是直男愣头青，绝大部分都是情商欠佳，又都一个比一个脾气大，动不动就跟领导、领导的领导、领导的领导的领导拍桌子。 对于这种气氛，紫微星从上到下都是默许的、支持的。 技术不同于战略。 战略一定是从上到下的，不容分说，必须执行。 技术就不一定了，级别低的未必技术水平就比级别高的差。尤其是年轻小孩儿，接受新技术的能力更快，理解力也更高。 在技术面前，职位的高低意义不大，技术人员就是要聚在一起，各自阐述观点，看看谁的技术水平高。 技术是理科，逻辑性很强，是有迹可循的，越是讨论越是推演，往往越是能够得出一套符合大家要求的方案。 战略有点像文科，很多时候就是依靠企业家的天赋，一拍脑门一跺脚就干了。 许亮杰刚开了一个技术会议，口干舌燥，嗓子眼冒烟，正想休息一会儿呢，就被周大老板叫过去了。 听明来意，许亮杰干脆利落的道：“这事简单！就给uc定为m6，独立运营。不过业务要交由总部协调，中台化运作。唐斌辰需要什么，他就来要什么。唐斌辰就像是前线的特种兵队长，咱们是航母作战指挥室，总不能隔着几万里地遥控指挥吧？这仗到底要怎么打，还是得听前线的安排。” 贺阳皱眉道：“说是这么说，咱们收购uc，目的就是为了帮助uc拓展海外市场。可是不给uc权力，全权让唐斌辰做主，这不是失信于人吗？” 周不器点了点头。 他亲睐uc，也是看中了uc团队开展海外业务的强大能力。如果收购过来，却只限制在国内市场，就有点暴殄天物了。 收购uc的战略意义也不存在了。 许亮杰当年就是负责易贝海外业务的，比较有经验，说道：“唐斌辰是做网站的，让他抓软件，未必能行。这样，让唐斌辰当社长，主要做网站。让uc派一个副社长过去，主要做软件。战略由唐斌辰负责。” 贺阳道：“那就这么暂定吧，uc作为独立运营的子集团，定为m6，再让uc派一个m5去日本，辅佐唐斌辰做软件。” 周不器表示同意。 接下来，又说到对盛大文学的职级安排。 这就比较容易了。 收购完成后，盛大文学会并入郭鹏飞主管的网络媒体事业部，变成今日头条的一个子频道，改为头条文学。 郭鹏飞作为事业部总裁是m6，核心子频道主管是m5，弱一点的就是m4。 可以给盛大文学提供1个m4，4个m3的职位。 随着网络文学产业的逐渐做大，再慢慢地提高等级。 7017k 第896章 金山退出 此时的企鹅内部，总办十几个高管中，已经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 一派，是大家和平相处，你做你的Helo，我做我的QQ，井水不犯河水的开展合规合法的商业竞争。 理由很充分。 如果是一般的小公司，那肯定没关系，以企鹅的业务体量、强大的生态产品群和QQ的号召力，能够以碾压的姿态横扫过去。 大公司就不行了。 必须徐图发展。 就像当年MSN杀进国内，一时间士气大振，成了国民级产品，连企鹅内部的人，在社交沟通的时候都会选择MSN。QQ里都是些三低人群，只有在干“低俗”事情的时候，才会去使用QQ。 当时企鹅的做法就是退避三舍，做好自己的产品，培养自己的用户，靠产品说话。几年下来，QQ终于凭借着强大的本土化特色战胜了MSN，成为了国内当仁不让的龙头霸主。 现在Helo出来了，应该也采用这种方式应对。 紫微星可不是小公司，这几年的发展如日中天，年收入比企鹅还多，流量比企鹅还大。这个时候去硬碰硬，不是明智之举。 事实上，企鹅在过去几年里，在对抗大公司的时候，往往都是采用这种比较温和的态度，不急不躁、慢慢发展。 对抗搜狐、网易、盛大、百度、阿里、新浪的时候，态度都比较友善，没什么过激的行为，甚至很多时候还会有意避让。 比如搜狐在奥运报道中，有着碾压性的优势。 企鹅自家的门户网比不过，就主动放低姿态，联合了网易、新浪、TOM在线、博客网、天极网、猫扑网、和讯网、凤凰网、金融界、MSN中文网、雅虎中国、空中网、中华网、赛迪网、平安在线等20家知名网站，组成了一个奥运报道联盟，共同对抗搜狐。 这种跟同行们广泛合作的姿态，还是很受欢迎的。 业内口碑也有所好转。 这好不容易挽回的声誉，因为Helo的事进行一系列的恶性竞争而遭到破坏，市场和公关的努力就白费了。 另一派则比较激进了，认为Helo和QQ之间，是你死我活的关系。 企鹅的业务有很多，互联网六大核心业务——电子邮件，网络广告，游戏，电商，搜索，即时通讯。 企鹅是国内唯一一家六大业务全覆盖的企业。 不过，相比于其他五大业务，即时通讯是企鹅的灵魂！是不容有失的企业根基！ 其他的业务，可以慢慢发展，友好共存。 可是QQ不行！ 这是企鹅最不能动摇的底线。 Helo如果是小打小闹也就罢了，QQ连看都不会看一眼。这些年国内出了上百款即时通讯类的产品，无一例外的都失败了。 可是，Helo不一样！ 首先，就是Helo拥有自己的用户关系链，背靠着朋友网和校内网，可以有好友关系导入，快速地成品。 其次，Helo背靠紫微星，拥有强大的流量扶持。朋友网、校内网、今日头条、安全卫士弹窗……还有一些合作网站的广告推荐，营销能力无出其右。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金币钱包系统。 使用Helo，可以赚钱！ 这才是最要命的。 使用QQ，要花钱。使用Helo，可以赚钱。 这一对比，高低立判！ 虽然钱不多，对一些青少年来说影响不算严重，可对一些成熟的网民来说，非常具有杀伤力。 如果QQ不采取一些激烈的举措加以反制，即时通讯这个市场说不定就真的被Helo给抢走了。 主和派和主战派，都有各自的道理。 主和的风险，是会让对方做大。等对方越来越强，就可能会集结优势兵力消灭自己了。主战的风险……是有可能当场死亡。 前者是死缓，后者是死刑立即执行。 小马哥夹在中间，做出的决策是先打打，看看效果。 打得好，就坚决打下去。 打的不好……就赶紧鸣金收兵，各自安稳发展。 做企业不是打国战，为了国家尊严和民族存亡，根本就没有后退这一说。做企业可以隐忍慢慢来，就算是死，也要争取死缓。 在缓刑的这几年里，大家把股票套现，一样过着逍遥人生。 就目前的形势来看，QQ也不存在死亡的风险。Helo和QQ虽然都是即时通讯产品，但定位不一样。 Helo有点像加强版的MSN，娱乐属性比较少。QQ则是实实在在的娱乐软件，可以满足更丰富的娱乐生活。 尤其是对一些缺乏互联网知识的青少年来说，他们对五花八门的网站不太了解，不知道朋友网、也没听说过千千静听、4399和电驴哇嘎，有了QQ，就可以满足一切网络娱乐了。 “目前来看，形势还是不错的。紫微星的那个百亿补贴计划，不管是真是假，网络上批评的声音很多，对QQ来说就是好事。” 总办会议上，小马哥定了调子，表示和紫微星的战役，还要继续下去。 就有主和派的郭副总说道：“前几天，紫微星的资深副总裁季子安过来了，要跟我们和谈，希望能够把竞争落回到正规的市场竞争的范畴里……” 小马哥一挥手，“不急！现在形势不错，再打打看！” 郭副总道：“他们已经出手了，对我们的电脑管家、浏览器和输入法进行病毒拦截。微点的安全产品深得用户信任。一旦弹窗拦截，95%以上的用户都会停止安装。” 主战派的代表人物，CTO张总淡淡地道：“直接起诉。短期的困境是可以想象的，坚持下去是唯一的选择。” 另一人又补充道：“我们已经跟金山达成了协议，从明年1月1日开始，金山毒霸就会正式免费。到时候，QQ电脑管家和金山毒霸联合推动，足以在安全市场中抢下一块市场。” 郭副总频频摇头，不以为然，就算咬下了一块骨头，“那又如何？现在矛盾的焦点是QQ和Helo，不是安全产品。” 张总就很不满意，“郭开天你什么意思？投降吗？” 小马哥敲了敲桌子，控场避免大家吵架，语气平和地说：“紫微星和我们的竞争，不在于QQ和Helo，这是一场流量之争。想要守护QQ，不仅要在正面战场御敌，还要把侧翼保护好。做安全产品，就是为QQ挖护城河，这是做好防御的必备环节。” 张总道：“等金山毒霸免费了，就弹窗推荐，建议用户卸载微点的产品，安装上更好更安全的QQ电脑管家和金山杀毒的安全套装。金山毒霸做了快十年的杀毒软件，在品牌、资历和名气方面，都比微点杀毒强。” 另一个主和派的高管冷冷的道：“明年的1月1号，还来得及吗？QQ的日活用户，每天都在减少。Helo的用户却在不断增加。未来一个月，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张总生气道：“你什么意思？难道和谈了，这种形势就能改变吗？” 郭副总道：“至少不会让紫微星有什么过激的举动，最终会达成一个平衡。如果我们不断地用恶性竞争的戏码刺激对方，一旦他们也用类似的手段反击，后果无法预料。紫微星的高管团队是一伙二十多岁的小孩儿，年轻气盛，惹急了他们容易着火。” 小马哥沉吟一会儿，说道：“起诉就不必了，诱导用户卸载微点软件的措施先搁置吧，竞争可以，矛盾不能太激化。嗯，一丹，再跟金山沟通一下。开天说的对，时间不等人。争取把金山毒霸的免费开放时间提前到12月1号。” 这时，办公室主任接到了一个电话，走出会议室去接听了。 回来之后，脸色就黑成锅底。 “怎么了？” “求波君的电话，他改主意了。” “嗯？” “他说暂时搁置和我们的合作，三个月以后再重启谈判。” “什么？”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面色惨变。 气氛凝固。 没有金山毒霸的配套，单靠QQ电脑管家根本玩不转。没有安全产品的支持，QQ时刻都要受到安全隐患，就不敢玩出一些比较过分的竞争手段。 像前世的3Q大战，360之所以会输，就是因为企鹅有聊天软件，也有安全产品，可以满足用户的双向需求，是两条腿走路。 360就不行了，只有安全产品却没有一款能够抗衡QQ的聊天软件。一旦双方杀红眼强迫用户二选一，用户们肯定会选择QQ。 选了360，就等于断了一条腿。 现在紫微星和企鹅的竞争，是紫微星有两条腿，企鹅只有一条腿。一旦强迫二选一的局面出现了，用户们一定会选紫微星。 这才是最危险的。 也是主和派们认为不要跟紫微星玩恶性竞争，要在合法合理的范围内竞争的原因。聊天软件是刚需，安全软件也是刚需。 企鹅现在只有一条腿。 这也是主战派第一步要跟金山合作，要推动金山毒霸免费的原因。只有金山毒霸免费了，跟QQ电脑管家合作了……一旦矛盾激化不可收拾，真的出现了强制二选一的行为，企鹅也可以两条腿走路，不至于落后太多。 没想到，金山退出了！ 不玩了！ 糟糕！ 少了一条腿，就要时刻提防紫微星玩出强制二选一的手段，被动了啊！ 第897章 和移动的合作 做手机操作系统是国家战略，是大事。 只可惜，这年头国家队受到的打击还比较小，大领导们的思维方式也没跟上，还是有点看不起民间力量。 这种科技领域的国家任务，都是由中科院、国企和高校来承担了，结果就是研而不发，搞出来了一堆评级、评奖、评职称的东西，完全没有市场效果。 这次，三大运营商接过了手机操作系统的重担，也是选择了三个方式。有的是找中科院的计算机研究所帮忙，找院士带队。有的是自不量力，跟高校合作自己组织技术力量，自己搞。 相比之下，移动是最靠谱的。 移动因为有钱，过去几年搞了很多技术项目，在三大运营商里算是最了解互联网的。即便放眼全世界，移动也是最优秀的那个，是了解互联网的运营商，旗下主导的几个互联网项目成绩都不错，飞信更是全世界运营商搞起来的最成功的互联网产品。 认知准确了，定位就准确。 移动是拿到钱最多的，也是找上门来科学家、院士最多的，表示愿意帮助他们搞这个项目。 移动一律拒绝。 过去的经验已经多次说明，民间的it技术要远远胜过国家队，那些二十来岁的愣头小伙子，比头衔显赫的科学家们顶用多了。 在民间，有年龄歧视，越老越不值钱，四五十岁就赶紧退休让位给年轻人。在国家队，也有年龄歧视，越老越值钱，四五十岁还是年轻人呢，资历越深拿到项目资金就越多。 不过，这次做的是操作系统，是一个地狱级难度的科技项目。 移动就不把宝押注在民间力量上了，选择跟外企合作！ 选择的目标是微软和谷歌。 因为是国家重点战略项目，还跟其他两大运营商有竞争关系，移动的效率极高，马上就跟微软和谷歌取得了联系。 希望能支付一笔钱，委托他们开发。 就像移动委托第三方帮忙开发飞信一样。 找外企帮忙，这种事移动没做过，但是大国情都是这么做，就是典型的以市场换技术……简而言之，就是花钱买技术。 最经典最值得称颂甚至被写进了全球各大商管课的案例，就是铁道部施展出的著名的“二桃杀三士”。 三年前，国内要推广200公里时速高铁，却没有相关技术，想去国外购买。结果西门子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500亿！ 铁道部就狠心放弃西门子，找到了技术相对弱一些的法国阿尔斯通、日本高铁联合和加拿大庞巴迪，说是只选两家，让三家竞争，大大的压低了价格。 西门子惨遭淘汰，股价暴跌。总部大怒，直接把整个谈判团队给开除了。 第二年，铁道部又要做250公里时速的高铁，又要采购技术……西门子就不敢拿大了，乖乖认怂的低价上门。 铁道部这一招堪称惊艳，把几大巨头耍的团团转，用最少的筹码把国内的高铁产业给发展起来了。 移动也想采用这种方式，让微软和谷歌竞标！ 谁的价格低，就用谁！ 移动是国内最大的手机运营商，在渠道端有着垄断的地位，跟铁道部差不多。 哪想到…… 只隔了一天，微软和谷歌就给出回应——拒绝！ 微软不同意，因为微软对手机业务不够重视，本身也没有自家的手机操作系统。真正的重视起来开发出专有的手机操作系统，要等到2010年了。现在的微软的手机系统，是魔改电脑版的windows系统。 微软总不可能帮别人魔改自家的windows系统吧？ 这不是自己砸自己饭碗吗？ 别说移动了，任何一家公司都不可能。 微软2500亿美元的市值，也看不上那几个亿的技术服务费。 谷歌其实是想同意的。 谷歌在这个月初，已经通过apache开源许可证的授权方式，正式向全世界公开了安卓的源代码。这也是国家会忽然启动手机操作系统国家战略的原因。 中科院的科学家们深知操作系统的难度，从零开始根本不可能。可现在安卓都开源了，操作起来就容易多了。就像电脑端的linux开源了，国内前些年就做出了红旗、xteam、蓝点、中软四款国产linux系统一样。 三大运营商主要的攻略方向，就是要魔改安卓。 移动想拉微软，其实是想给谷歌施加压力，让他们别狮子大开口。 现在的安卓还很不成熟，问题多多。谷歌在全力的改进中……如果能够从移动手里拿钱，发布一款移动安卓，也很不错。 就当做个实验了。 花移动的钱、用华夏市场做实验，何乐而不为？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 可是，移动的要求很苛刻。 必须有主导权！ 就像委托第三方开发飞信那样，版权、运营权都属于移动，谷歌就负责研发，并按照委托方要求做技术升级和改进就行了。 谷歌作为市值2000亿美元的互联网巨头，当然不同意。 他们做安卓，不是活菩萨，别看是免费的开源产品，可依旧有巨大的利益潜在空间。把主导权都让出去了，不成了别人家的孩子？这还怎么在未来的市场里赚钱？ 主导权是不能谈判的一点。 移动要开发的是国产操作系统，没有版权，那不是外国货了？ 没办法，只能把目光投回国内了。 这就有点汗颜了。 既然是国内的科技企业，有技术的话，自己去承接国家项目不就行了？需要移动当中介？这也说不过去啊。 所以，就只能选那些资历不够，不符合承接国家项目的公司。 很快就选定目标——播思通讯。 这是家刚刚成立两个月的科技公司，创业团队比较资深，从事定制化的智能终端软件平台解决方案。 最重要的一点，是安卓联盟的一员！ 跟谷歌有直接的密切关系，在从事改进安卓系统的工作。 不过，这毕竟是一家小公司。 技术水平没保证。 为了确保国产手机操作系统能够顺利开发，移动又派人找到了紫微星。业内都传开了，国内在操作系统领域最厉害的几个技术大牛，都在紫微星，都在负责开发紫微云的云操作系统呢。 这次过来的人，是移动的总裁王宇宙。 周不器、贺阳、许亮杰、沈向阳、王建等人悉数亮相，去迎接这位移动的大老板。 王总喜笑颜开，摆出了平等的姿态，“周总，我听说你们在和联通联系？” 周不器坦然道：“的确，有一些业务上的合作。” 王总瞥他一眼，“是为了手机阅读？” 周不器道：“对，就是手机手机已经成为全国老百姓必不可少的工具，可以成为更重要的传播渠道。纸质书太贵了，通过手机阅读数字版，一定会成为大趋势。” 王总过来，主要是带他视察一下sp业务。 走马观花一般。 这不是主要工作。 贺阳落后周不器一个身位，忽然上前一步，轻声道：“和联通的合作，可以进一步的加深。” “哦？” 周不器回头看他一眼。 贺阳道：“联通好像要开发手机操作系统，希望我们能在技术上提供一些帮助。” 周不器眉梢一挑，一脸严肃的说：“做手机操作系统可是大事，这是国家战略！能帮忙的，我们一定要帮！不能帮忙的，我们也要争取协调！” 王总一把年纪了，见过太多人了，当即就哈哈大笑，虚指着周不器，“你这个小周不老实！三年前，我就是联通的总裁，联通那边什么情况，我会不知道？” “呃……” 周不器就有点尴尬。 心中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不是当演员的料，影帝是机会了，以后有机会的话，搞几个影后吧。 王总和颜悦色，笑着说：“联通做项目，一般不会对外委托。他们实力不够，资金不足，自己搞还能节省一些。” 周不器道：“不管怎样，支持国家战略，是紫微星义不容辞的使命。只可惜……唉，我们的云操作系统一直没有眉目，技术团队严重缺人，想帮忙恐怕也帮不上什么。” 这时，考察的团队已经去到了大会议室。 基本进入谈判流程了。 口号谁都会喊，听听就行了。 关键得看实质利益。 王总道：“你们那款社交产品……叫helo吧？嗯，我都听说了。通过技术手段来限制骚扰短信，我坚决支持。这比飞信那种只能对飞信好友发短信的一刀切模式强多了。” 周不器笑道：“感谢领导支持。” 王总然后就叹了口气，“你说的移动阅读基地……小周，不是我不答应你，这事有点难办啊。去年我们投了两个阅读基地，总共花了10个亿，效果非常差。而且，眼下移动的首要任务，就是要做手机操作系统，资金压力不小啊。” 周不器才不信呢。 移动是个超级巨无霸，这点小钱根本不算什么。 无非是不想承担投资风险。 好在他早就有过预案了，笑着说：“其实，也不用上来就满负荷运作。可以先做做看，试试水。效果好了，再加大投入，进一步的投资。” 王总一拍巴掌，赞道：“小周，咱们算是想到一起去了！” 周不器一脸惊喜的样子，“我这运气可真好！” 王总点点头，沉吟道：“手机阅读基地的事，正如你说的，不宜大动干戈。联通那边我不清楚，至少移动这边还是要轻拿轻放。先利用梦网搭建起来一个阅读平台，把相应的文学书籍和杂志报刊的内容放上去。随着业务的发展，再慢慢扩张。” “对，应该的！” 周不器觉得早就该这样了。 去年做视频基地和音乐基地，为啥花那么多钱啊？因为移动真的在做基地，以高科技的名义拿一块地，然后斥资建大楼，一路买买买，疯狂的采购基础设备，再招聘几百个员工。 地皮竞标、基建、采购，安排几百人的就业……要说里面没猫腻，谁都不信。 这太不符合逻辑了。 哪有上来就盖大楼，然后把所有设备都采购齐全、预期员工都招聘满额的？ 正常的逻辑，就应该是先把网站建起来，看看效果。 效果不好，直接放弃。 效果好了，再一点点的增加设备、增加员工。等到设备数量和员工数量增加到一定规模之后，再圈地盖楼，打造成一个相对独立的项目基地。 后来有一批人落马。 周不器知道自己的这波操作，有可能会得罪人，但他问心无愧，至少节约了移动集团的资源，相当于保护了国有资产。 谈到这儿，基本也就差不多了。 紫微星的两大诉求，都得到了一定的满足。 周不器轻咳一声，硬着头皮道：“王总，helo的短信业务比较成功，是因为我们有技术优势，能够有效地限制骚扰短信的滥发。可是如果有些别的聊天软件想模仿helo，也想开通对陌生人发短信功能，没有技术保障话，会给手机用户造成很大的困扰啊。” 王总深深地看他一眼，点了点头，“嗯，这是一定的。” 周不器当即表态，沉声道：“王总，通过helo的短信业务也看出来了，紫微星拥有国内最顶尖的it技术。在操作系统领域，也不比同行们差。实不相瞒，在三个月前，我们就拿到了安卓的部分代码，展开了相关研究。” 王总有些惊讶，“提前拿到了？紫微星也是安卓联盟的成员？” 周不器摇头，笑着说：“安卓联盟的成员不算什么，紫微星旗下有一家控股的子公司，在做智能手机的研发，已经跟谷歌达成协议了，要合作发布世界上第一款安卓系统的手机。” 王总恍然大悟，“难怪！” 周不器道：“我们主要是研究安卓的虚拟机部分，是想应用在云操作系统中。在安卓代码全部开源的那天，我们的技术团队就开展全面地研究了。在国内，我们的技术团队，应该是最了解安卓系统的。” 王总想把开发系统的任务全权委托给紫微星，可他不敢。 这要这么干了，没法跟领导交代。 做一个国家战略级的项目，还要中间环节倒几手，这是找不自在。而且，紫微星也不会答应。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紫微星的专家团队，每周能抽出半天的时间，过去给移动的研发团队做一些指导，指点一下大方向，指点一下他们遇到的技术困境。 谈了一个小时。 合作达成。 7017k 第898章 无地自容 网络上，舆情汹涌。 凤姐舌战群雄，大杀四方，争论的焦点已经不是她要相亲找男朋友的事了，而是矛头直指helo和百亿补贴。 虽然网友们从她的话中挑出了无数的漏洞和错误，并列举出了许多详实的证据，说明helo产品性能优秀，百亿补贴真实可靠。 可“凤姐”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 这个人有空了，就上网发一些荒诞言论。过一会儿，另一个人有空了，再发一些奇葩观点。噱头高地掌握的死死的。 不管网友们怎么辩解，凤姐就是我行我素，一方面在贬低helo，一方面在大肆赞扬qq。说她以前交过的十八任男友都是从qq上认识的，她只相信qq。 舆情渐渐就变了。 越来越多的人站在了凤姐的对立面。 立场决定选择，这是最基本的群体心理现象。 就比如个别鲜肉偶像，有的为人比较正直，礼貌而友好，可他的那些粉丝太招惹厌了，跟苍蝇似的。这就导致很多外人因为反感他的这些粉丝，进而也厌恶起了鲜肉本人。 总之，对紫微星来说，趋势向好！ 孟厚坤也高高兴兴的来到了周不器的办公室，大有一种旗开得胜的架势，“嘿嘿！手到擒来！” “怎么呢？” 周不器打发走了王瑶瑾，亲自给他端了一杯黑咖啡。 孟厚坤傲然道：“第二步行动大获成功，对方的捆绑安装、强制安装、诱导卸载、强制不兼容等行为，全部取消了。” 周不器笑道：“这么快就怂了？” 孟厚坤哼道：“那必须的，微点杀毒都报毒拦截了，谁还敢用？不就得乖乖的当病毒处理，把相关文件隔离删除嘛。” 周不器点了点头，“看来金山那边给回应了。” “金山？”孟厚坤一愣，“跟金山有什么关系？”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你以为这事是你办的？是我在背后支持你！他们跟金山达成合作了，要把金山毒霸免费呢。到时候，qq电脑管家和金山毒霸组成了安全套件，你觉得你还能这么容易的控场？” “呃……”孟厚坤睁大眼睛，“你搞定了？” 周不器哼了一声，“废话！当然是我！” 孟厚坤撇嘴道：“你是大老板，不你上谁上？应该的！” 旁边的王瑶瑾听到这话，吓了一跳，不由得深深的看这个不太熟悉的傻小子。敢跟周大老板用这种口吻说话，有点嚣张啊。 因为是早上，周不器往往是喝一杯美式咖啡或者红茶，香醇可口还提神，他沉吟着说：“既然对方已经把不合规的手段都取消了，你那边也收收吧。别玩安全恐吓那一套，不要砸了招牌。” 孟厚坤皱皱眉，“周老大，你为什么老喜欢防守？人家三番五次的来挑事儿，你就一味防御，化解对方的手段。要主动出击啊！不给他们点教训，那不是没完没了？” 周不器气道：“怎么反击？用微点杀毒继续拦截吗？光脚不怕穿鞋，咱们是穿鞋的，要注意点体面。” “可是……” “行了，这事我自有安排。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下个月初，跟他们开启第二轮的和谈。” “啊？” 孟厚坤就很不满意，明明是占得优势了，还主动去跟人家和谈啊？ 周不器道：“不要为了反击而反击，要为了利益而反击。意气用事那是小孩子。最好的结果，是咱们在不反击的情况下，也能获取利益。上兵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现在是企鹅一直出招，咱们在防守。同行们的态度都是支持我们，我们是被欺负的那一方。要是我们反击了，并且拿出了更霸道更蛮不讲理的手段，你觉得大家会怎么想？” “狗咬狗一嘴毛。” “你才是狗！” “开个玩笑。” 孟厚坤哈哈大笑。 周不器一挥手，随口问道：“对了，你跟马裳祺怎么样了？” 孟厚坤的脸一下就有点垮，“那样呗。”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你这什么态度？人家琪琪是个黄花大姑娘，白白跟了你，你还不满足？你也太渣了吧？” 孟厚坤叹了口气，“她……哎，她就像这杯黑咖啡。” “黑咖啡？”周不器低头看了一眼，语气疑惑，“香醇可口？这不挺好嘛。” 孟厚坤撇嘴道：“什么香醇可口，苦死了！不甜又没奶！” 一旁的王瑶瑾差点没绷住。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琪琪的性格是有点刁蛮任性，不算甜。可没……这就夸张了吧？多了不敢说，至少也是个b罩杯了。” 孟厚坤很崩溃的说：“那是垫起来的。” 周不器忍不住乐起来，正色道：“不管怎样，你都得给我坚守住了，只能她甩了你，不能你抛弃她。要不是你稀里糊涂的下手了，我说不定就……” “好好好，给你！送给你！”孟厚坤两眼冒光，很兴奋的样子，就觉得周老大真是太讲义气了，竟然想接盘。 周不器气道：“你给我滚蛋！” “唉！” 孟厚坤往后一仰，长叹一声。 周不器哼道：“谁叫你管不住下半身？自作自受。学学我的自制力，你至于像现在这样焦头烂额吗？嗯……我家亲戚开了家女子美容院，看看有没有什么丰胸项目。实在不行，就植入个假体，凑合凑合也能用。” 孟厚坤羞愧的无地自容，直接跑了。 留下办公室里一对老板和秘书在没心没肺的放肆大笑。 …… 这个月末，紫微星和企鹅之间战火的硝烟有点消散了。 周不器早早下班回家。 去二楼的健身房，就发现石婧琳又没干好事，她竟然在壁咚薛宝珊。 宝珊脸蛋殷红，眸光躲闪，不敢看她。 周不器从天而降，成为了护花使者，大喊一声，“你干什么？” 石婧琳吓了一跳，有些心虚，“没……没干什么啊，就是跟宝珊说说话。你不是说要带我去日本嘛，我看她去不去。” 这次去日本出差，主要是三件事。 一，考察紫微星日本株式会社。 二，去雅虎软银考察。 三，见孙正义谈融资。 紫微星的b轮融资，领投者将是软银。作为全球最大的科技类风投的私募机构，最近两个月，软银吸纳了超过200亿美元的资金。 之所以这么猛，是因为科技股太猛了，纳斯达克已经飞了。 而且，次贷危机有点麻烦，隐患很大。 全世界央行都在大放水，全球都在通货膨胀，一些国家已经开始了零利率甚至负利率。把钱存在银行，就是财富缩水。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钱投进科技产业里，一方面是避险，一方面是科技产业势头正猛，回报率超高。 软银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孙正义挥舞着支票，在满世界的寻找优质项目，紫微星算是他目前最关注、最重视的一个项目。 这哥们作风很豪，前段时间都没怎么谈判，就给紫微星开出了350亿美元的估值。 不过，因为紫微星暂时受到了五部委的联合调查，属于不可控的政策风险，融资计划就暂时搁置了。 先等调查结果。 如果调查结果不利，那么紫微星的估值就要缩水；一旦调查结果有利，相当于又拿到了官方背书，估值可能会上涨。 周不器去日本，先去见见他，主要是展现一个姿态。这么重要的事大老板都不露面，有点说不过去。 眼下，石婧琳慌慌张张，一看就在说假话。 周不器不好在宝妹妹面前拆穿她，哼道：“你站过来，我壁咚你俩。” 石婧琳美眸闪亮，脸色喜悦，被这渣男壁咚过这么多次，从来就没这么开心过，乖乖的站在了宝珊身边，肩并着肩、手拉着手等待壁咚。 周不器也没客气，一边一个，左边来个长吻，右边来个深吻，不亦乐乎。 这里是二楼，薛姨妈来往的比较自由，她也来到健身房做瑜伽，就见到了这一幕，嗔道：“去去，亲热就去楼上。” 周不器回过头，见她穿着一身短打，蓝色的运动内衣和白色的运动短裤，露出了白洁光滑的腰身和笔直雪白的大腿，不禁夸道：“薛姨妈，你身材真好，跟小姑娘似的。没事，你做运动吧，我就在这壁咚一会儿，不影响你。” 薛姨妈瞪他一眼，拿这个混蛋小子没办法。 壁咚？ 当谁不懂呢？ 壁咚那是把手撑在墙上，在女孩子面前展现出男性的霸气和威武。 你这是干啥呢？ 双手都伸进她俩的睡衣里了。 还好这是壁咚琳琳和宝珊，两只手正好了。要是伍雨也过来了，你这手还不够用呢！ 有那混小子在，薛姨妈就不好意思做瑜伽了，有些动作摆出来很羞耻，就上了跑步机，对墙边的三人视而不见。 同居时间长了，这种卿卿我我、搂搂抱抱的场面，每天都会在她眼皮子底下发生，都习惯了。 十分钟后，壁咚就结束了。 石婧琳的声音里参杂着一起撒娇和讨好的意味，兴致勃勃的提议道：“今晚，咱们三个在一起吧。” 周不器断然拒绝，“不行！” 石婧琳就很生气，一跺脚，“你怎么这样啊？薛姨妈，周不器喜新厌旧，你管管他啊！” 薛姨妈没办法，只能回头告诫道：“小周，你不许欺负琳琳，男人要有担当，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石婧琳眉飞色舞，洋洋得意，还威胁道：“我今晚要侍寝，宝珊也一起来。你要是敢不同意，我就不去日本了，到时候……哼哼。” 周不器心头一震。 被威胁到了。 这次去日本出差，要是把她和宝妹妹都留在家里了……说不定就要出事！ 哎呀呀！ 后院要起火！ 这时，罕言寡语的薛宝珊拉了拉他的手，“周同学？” “嗯？” “要不就听琳琳姐的吧，我都行呢。” 周不器叹了口气，“也只好如此了。” 石婧琳旗开得胜，笑语嫣然，娇声喊道：“薛姨妈，谢谢你！”然后，就拉起宝珊的白嫩的小手，“走，咱俩去洗澡。” 周不器留在健身房里，看着薛姨妈在跑步机上慢跑，控制着呼吸……运动内衣和运动短裤，把饱满有致的身材紧紧地裹起来，整个人圆润极了。 “你在看什么？” 薛姨妈发现他在偷看自己，不由得扭头瞪他。 周不器问道：“薛姨妈，你罩杯多大？” “什么？”薛姨妈柳眉倒竖，脸色涨红，一下就关掉了跑步机，恼怒的走过来，凤眼含威，“你个混蛋小子，没大没小！你刚才说什么？你在说一遍？” 周不器上下打量她，看得她有点无地自容，这才理直气壮的说：“薛姨妈，你是长辈不假，可我才是一家之主。我的事，你以后少管。我是为了宝珊好，你就给我瞎参合。这次看在你身材好的份上，就算了，下次再敢乱安排我的事，看我不惩罚你。” 说完，转身就走了。 薛姨妈都傻愣住了，呆呆地看他后背，然后狠狠的一跺脚，气喘吁吁的恼火道：“反了，真是反了！” 7017k 第899章 海外模式 uc此前有过两次融资。 紫微星a轮出了1000万，b轮也出了1000万，总共投了2000万，持股48%。 第三轮是没有了。 收购案已经谈成了，uc以1.2亿美元的估值，并入紫微星。也就是说，紫微星总共要给出6240万美元的筹码。 其中，一半是现金支付，给让雷俊和其他投资人，让他们退出。还剩余一部分，则是分给几位高管，让他们改善生活。 另外一半，则是等紫微星b轮结束后，用紫微星的股票置换。用限定性股票把管理层绑在紫微星的战车上。 11月的最后一天，uc的董事长、ceo俞永覆，产品总裁贺小鹏和技术总裁梁杰都进京，来到了周不器的办公室。 这个收购案，算是就达成了。 嗯，是口头协议。 接下来，主要是谈一下海外战略，即日本市场的发展。 梁杰稍微差点，俞永覆和贺小鹏都是野心勃勃之辈，之所以能这么痛快的答应合并，就是因为被紫微星的计划给打动了。 去国外赚钱，多痛快？ 尤其是去赚日本市场的钱，想想就过瘾。 这不仅是日本市场很大很有钱，做好了可以盆满钵满，更有着强大的民族情绪在里面。和平年代里，经济入侵足够扬眉吐气。 周不器道：“做日本市场，说难就特别难。说简单就特别简单。难点在于本土文化，必须要做出符合本土风格的产品，硅谷巨头这几年没少在韩日市场中吃瘪。嗯，国内市场也是鲜活的例子，本土化最重要。” 俞永覆道：“做海外业务，国内目前做得最好的是联想，其次就是华为了。这两家很有代表性，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模式。” 周不器道：“嗯，联想的模式，是信任当地人。美国的分公司就用美国人，法国的分公司就用法国人。这套模式可以最快最有效的在当地开展业务……嗯，其实就是当年收购ibm的电脑事业部，一起买过来的销售渠道，是以前ibm搭建起来的体系。” 然后，就把目光看向了贺阳。 贺阳轻咳一声，“这套模式，优劣点都很明显。优点，用当地人，可以跟当地市场更好的融入，并且获得比较好的品牌名声，不会因为国家和文化的不同而产生一些不必要的分歧。缺点，就是容易被架空，没法狠抓管理，在节省开支和提升效率方面，往往很难让人满意，利润率就会很低。” 周不器点了点头，“说说华为模式。” 贺阳道：“联想的海外业务主要是收购了ibm的电脑事业部，通过收购一下子打开了全球市场。华为不一样，是从国内派人，一个国家一个国家，一点一点打下来的地盘。从这也就能看出来，联想的品牌性更大，华为的底子更扎实。”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华为模式，是从国内派出高管，坐镇一个国家或地区，然后去当地招人，搭建起一支本土的团队。这个本土团队，是由华为总部派去的人负责，是华夏人，而不是当地人。” 周不器笑笑，“跟咱们的模式挺像的。” 贺阳道：“这个模式，优劣势也很明显。优点，因为是咱们自己国家的人管理，肯定不愿意看到老外大手大脚的糟蹋钱，在管理方面也会很严格，能提升工作效率。也就是说，开销少、管理严，防架空、效率高，利润率也高。可这么干了，抱怨声就会很大，再加上作为外国人与当地风土人情的不熟，容易发生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俞永覆道：“简单来说，就是当地人管理，能捞到好处，所以联想名声好。从国内派人，当地人没好处了，就会心生抱怨。归根结底，还是个利益分配问题。给钱就夸你，不给钱就骂你，全世界都一样。” 周不器很严肃，给宁雅娴递了一个眼神，“把这句话记下来，当成海外战略的总思路。” 贺阳作为管理的专家，看问题肯定要更深一层，说道：“联想模式和华为模式的背后，还有一个保密问题。联想卖的主要是组装电脑，面向的是个人业务，业务的保密程度不高。华为在海外有很多研发中心，涉及到技术机密。而且，华为的客户是政府和大企业，需要竞标抢订单，保密要求非常高。这两点，就要求华为只能是从国内派人出去，必须要严格管理。” 周不器连声道：“对，记下来！很重要！嗯……紫微星也要做技术，有个人业务和企业级业务……既有保密性强的业务，也有保密性弱的业务……可以适当的区分业务，合理的运用华为模式和联想模式。” 贺阳一看就明白了，大老板又飘了。 思绪又开始轻舞飞扬了。 开始的时候他也有点崩溃，觉得跟不上大老板的思路，太跳脱、太越级了。你说1，他能想到100；你说初恋了，他能把孩子名字都给你想好。 渐渐的也就习惯了。 因为这样的人，公司里有很多。张一明、许亮杰，石婧琳、郭鹏飞，都大同小异，一个比一个异想天开。 贺阳捋了捋心神，就顺着周大老板的话继续说：“华为模式还有一个优势。如果全用当地人的团队，他们就有可能串通起来，绑架总部。要么升职加薪给钱给福利，要么他们集体撂挑子，甚至可能就跳槽去竞争对手那了。” 俞永覆道：“也看是什么样的国家吧，如果是美、英、澳、韩、法、西、意等国家，这种事发生的概率会很大。日本是不用担心的，那边推崇终身雇佣制，谁要是敢背叛企业，甚至还威胁雇主……这事传出去了，就没法做人了，只有死路一条。那可是自杀率最高的国家，社会舆论压力比国内大多了。像德国、瑞士、荷兰以及一些北欧国家，这种事也不用担心。” 周不器点了点头，“所以说啊，还是不能一刀切，要根据不同的国家文化和国家环境，采取不同的措施。远的不说，就说咱们的同行微软和谷歌，他们来华开分公司，都是由华人主管，其实就是联想模式。名声是真好，应届毕业生都抢着去，可效率奇差、开销极大，各种优越的福利政策，没少薅总部的羊毛。” 贺阳道：“名声还是很重要的。名声好了，可以细水长流。名声不好，竞争对手就会很多，地方关系糟糕，风险就大。” 俞永覆还行，能跟上这周老板和贺老板的思路。 uc的贺小鹏和梁杰，就有点恍惚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说到哪去了？ 不是谈uc的收购案吗？ 谈海外战略也就罢了，好好的研究一下日本市场不行吗？怎么又跑到英美德法去了？还联想模式华为模式…… 拜托！ 现在紫微星的海外业务，连个影都没见着呢！ 联想和华为那可是把业务都做到全世界去了，是国内最著名的两家国际化大公司，跟他们比，异想天开了吧？脚踏实地一点，不好吗？ 周不器本想给几个新人画一张大饼，展现一下紫微星对海外业务的雄心壮志，激励他们努力奋斗。 可那这二人的表情……好像玩大了，吓着他俩了。 就暗暗摇头。 觉得uc的掌舵人，还真就得是俞永覆，这俩创始人都不行。 周不器就长话短说：“海外业务，可以有选择的采用联想模式还是华为模式。比如明年在美国建立硅谷研究中心，就必须是华人掌舵。涉及到技术机密，不能交给老外。如果是去英法西意开设分公司运营网站，则完全可以由当地人管理，赚取名声、交好欧洲市场。嗯……日本不用怕，由总部派人去，可以严格管理，把效率抓起来。” 宁雅娴轻轻颔首，很平静的说：“嗯，我以前在日本工作过，我就亲眼见到过，因为工作不达标，员工们站成一排，领导一个个扇耳光扇过去。拓展日本业务，市场规则简单，也没英美那么多花花样儿，只要做出来让用户喜欢的产品就行了。” 俞永覆道：“是啊，日本的等离子屏都被韩国和宝岛联手给坑惨了。” 周不器一挥手，笑着说：“老俞，过几天我去日本，你也一起吧？去考察一下，想办法把咱们国家的软件推广过去。” 俞永覆轻描淡写的说：“别的不敢说，uc浏览器会很容易。” “哦？这么自信？” “因为uc是免费的。”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 俞永覆笑道：“手机浏览器里，ie只能用在微软的系统里，注定普及不开。海外市场，最受欢迎的手机浏览器是opera。” “国内也有吧？” “对，不过不太一样。国内的opera是免费的，因为有uc在，他们如果收费，根本别想推广开。事实上，他们即便免费了，也没推广开，跟uc差远了。” 周不器有点惊讶，“日本市场的opera浏览器，是付费软件？” 俞永覆笑着点头，“电脑版的opera，是免费软件。手机版的opera，是付费软件。” “好！好啊！”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这一刻，他对拓展日本市场信心倍增。 紫微星在国内的成功经验，可以复制过去了。 7017k 第900章 免费+流量 进入了12月。 周不器又包机出差，去日本。 随行的有贺阳、程秉皓、俞永覆、石婧琳、王海洋、聂才俊、王星、宁雅娴、贺小鹏等十三个人。 不过，在离开之前，他收到了一份财报，比较惊喜。 梁儒波挤走了唐斌辰，成为了社交事业群的常务副总裁。成了话事人之后，他推动朋友网改版，打造了三个圈子，“朋友圈”、“兴趣圈”和“秘密圈”。 过去这个月，经过了市场检验。 虽然这只是一份粗略财报，更多细节需要慢慢来整理，可大体数据已经有了——营收4.3亿元！ 其中，广告费就达到了3.4亿元。 要知道，在唐斌辰当值的最后一个月，朋友网的月收入还不到2亿，广告收入1.5亿。 由此可见，梁儒波很争气。 新官上任第一个完整月份，就拿出了一份足以惊艳集团的财报表单。就算背后有“百亿补贴”计划的强力推动，让朋友网在过去这个月里活跃用户暴增2500万，可客观原因不重要、过程也不重要，决策委员会只看结果。 结果优秀，就足以说明由梁儒波接替唐斌辰这个决策是正确的。 飞机上，大家都围绕着手机浏览器展开讨论。 俞永覆就做出解释，“手机浏览器的品牌有很多，知名的大概也就是微软的IE，火狐和Opera了。在国内市场，都不是UC的对手。” “国外呢？” “国外应该也不难。IE和火狐浏览器，主要是做PC业务，对手机业务并不怎么热衷。有，但是投入很小。比如IE，只能使用在微软的系统上，塞班系统和别的什么嵌入式系统就不可能出现IE浏览器。” “火狐呢？” “火狐也差不多。”俞永覆见在场有很多非技术人员，有不少对手机浏览器都不太懂，就比较耐心的说明，“PC端的操作系统是比较统一，不管是戴尔、惠普，还是联想、三星，都使用的是Windows系统，所以只针对Windows开发浏览器就好了。手机则不同，在国内，每一个款的UC，都要开发出8个版本，对应8个平台的手机操作系统。” 王海洋吃惊道：“那工程量可大了！” 俞永覆道：“是啊，不仅如此呢，不同的手机品牌、手机型号，屏幕大小和屏幕比例也不一样。电脑屏幕非常大，软件界面有一些拉伸和变形影响不大。手机就不行了，那么小的屏幕，一旦拉伸、收缩不到位，就会界面异形。所以还要对不同的手机进行相应地优化。” UC的另一个高管贺小鹏说：“所以微软和火狐对手机浏览器都不怎么上心，因为这活有点吃力不讨好。Opera也做了很多版本，但Opera是收费软件。用户要付费购买才能使用。通过这种方式，Opera手机浏览器才能有利可图。” 王海洋道：“所以说……UC现在还没有盈利？” 俞永覆点了点头，“的确在连续地亏损之中。不过，UC浏览器可以成为一个入口，一个流量源。目前，UC主要有三个盈利板块，一个是增值服务，一个是广告收入，一个是授权费。嗯，就是UC浏览器的默认搜索引擎是微点，每个月会有200万的收入。” 周不器一挥手，高屋建瓴地说：“流量才是最重要的！想一想前几年国内的杀毒软件市场！” 王星笑着说：“杀毒软件也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产业，以前只能靠着卖软件赚钱。紫微星改变了这种模式，变成了流量生意。有了流量，还愁没钱可赚？” 贺阳道：“不仅是赚钱，流量有着重要的战略地位。别说微点安全卫士和微点杀毒现在还能赚钱，就算连年亏损，但其战略意义就足以抹平那点开销。不说别的，这次Helo和QQ的竞争，微点杀毒就是中流砥柱，是幕后功臣。” 微点杀毒的成功，是紫微星独有的先进经验，领先全世界。 大体模式就是—— 在付费软件市场，寻找一款刚需级的产品，然后研发生产出来，性能要好、体验要好。然后……直接免费！ 想打破旧格局，就得掀桌子。 让所有付费软件统统去死！ 互联网的精神就是免费。 免费推广之后，就可以在短时间内迅速地做大做强，形成品牌口碑，拥有巨大的流量。有了流量，就等于有了一切。 付费软件是靠着卖产品赚钱，免费软件是靠着吸引流量，然后通过流量运作来赚钱。 微点杀毒就是一个刚需市场。 可是没法在日本搞。 风险太大了。 在日本，互联网产业发展不如国内，但是软件行业比国内强很多。其实就是市场经济形势下的市场导向。 在日本，没有盗版软件，开发软件卖钱，是最简单最便利的盈利模式。互联网都是免费的，只能靠吸引流量卖广告赚钱……那真是太复杂了，创业失败率太高了。 还是开发软件更稳妥、更靠谱。 国内不一样，盗版软件横行，开发软件卖钱就是一条不归路，国内几乎所有的通用软件都是免费的。 付费了，要么没人用，要么用盗版。 就导致国内的软件行业发展缓慢，精英的IT人才都跑去做互联网了。做互联网虽然很困难，模式复杂多变，风险极高，但也比做软件靠谱。 哪有钱赚，人才就会在哪扎堆。 不同的国情环境和市场形势，导致了中日IT圈不同的格局。 日本的IT精英都在软件行业。 杀毒软件当然就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杀毒软件是刚需！ 据唐斌辰所说，日本的杀毒软件公司，有120多家。一套杀毒软件每年的费用，大约会在300-1000华夏币之间。 金山毒霸卖的很便宜，还不到200华夏币，所以在日本销量很不错。可这样的价格，已经是国内的两三倍了。 由此可见，在日本IT市场里，软件行业蕴含着巨大的利益空间。 紫微星刚刚进场去日本发展，要是一出现就把杀毒软件这个大市场给掀桌子了，推出了免费版的微点杀毒…… 得罪了这么多同行，那就麻烦了，说不定很快就要被人赶走。 微点杀毒没法在日本免费化运作，这就让紫微星的“免费+流量”模式有力使不出，只能苦哈哈的找软银帮忙，牵线搭桥跟雅虎日本合作。 借助雅虎日本的流量来发展自身业务。 可眼下不同了。 UC来了！ 手机浏览器，也是一款刚需产品！在移动互联网还没发展起来的早期，手机端的上网行为，几乎都要通过浏览器来完成，是必备品。 IE和火狐适用范围太小，Opera是付费版！ 国内现在还没有3g信号，可日本在很多年前就推广了，是全世界3g普及度最好的国家之一，手机网民数量比电脑网民数量还多。 免费的UC浏览器就可以撬开这个市场。 然后，通过UC手机助手，打通手机和电脑的关系……流量就形成了传导，就可以进一步的为互联网业务提供支持了。 …… Helo和QQ的竞争还很激烈，可火药味已经不那么浓了。 紫微星乐见其成。 能打赢最好，打不赢也没关系，成为了即时通讯领域的市场第二，跟QQ分庭抗礼了，就已经是巨大的成功。 可是企鹅不同意。 垄断才能赚大钱。 还是应该想办法打败Helo！ 可现在恶性竞争这条路有点走不动了，金山退出了。没有了金山毒霸的帮忙，QQ电脑管家毫无意义。 一旦竞争过火，激怒了紫微星，对方使出杀招，使用“微点安全卫士+微点杀毒”来恶性竞争，那可真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总办里，主战派的声音已经减弱了。 这就跟核威慑一样。 你有我也有，大家才公平，才有资格叫板。你有我没有，说话都不硬气。 不过，就这样放弃也不行。 “金币钱包系统，技术难度真那么高？咱们做不出来？” 小马哥脸色严肃，盯着CTO张总。 张总是创始人，企鹅的二号人物，QQ就是他当年带队研发出来的，可是过了这么多年……技术早就跟不上了。 小马哥早就想把跟着他一起创业的元老都清除掉了。 “这个……的确很难，涉及到方方面面，很困难。”张总顿了一下，做了一个类比，“嗯，比做搜索还要困难几倍。” 这话一出，大家就明白了。 企鹅的搜索业务叫搜搜，做的就一塌糊涂，技术层面根本搞不定，使用的还是微点的技术支持呢。这个金币钱包系统技术难度比搜索还高，那就更没戏了。 “搜索……”小马哥就很生气，一拍桌子，“马上跟微点取消合作！搜搜宁可不做了，也不用他们的技术支持！” 会议室里就很安静。 气氛有些凝固。 小马哥沉声道：“QQ和Helo的竞争绝不能放松！除了钱包系统外，Helo的另一大特色就是短信业务。Helo可以对陌生人发短信，QQ为什么只能给好友发短信？一丹，这件事你去办，让移动给通融！QQ每年给他们赚10个亿，我就不信他们这点忙都不帮！” 第901章 国情 紫微星的收入，绝大部分都是来自于广告费。企鹅不一样，超过75%的收入是来自增值服务，主要就是卖紫钻、红钻，卖会员、皮肤和qq宠物。 这是两种不同的经营模式。 造成这种差异的原因，就是针对不同用户群的定位。 紫微星业务的用户群，主要是成年人，以大学生为分界线。大学生以下的青少年，很少有人使用紫微星的产品。 比如什么朋友网、今日头条、糗事百科、求职网，这种网站对未成年人来说缺乏吸引力。 可是，成年人有消费能力，广告转化效果更高。 比如淘宝、当当、卓越这种电商平台的广告，向未成年人开放毫无意义，他们没有自主网购的能力，打广告也是白打。 也就是说，紫微星的业务，更适合做广告的推广。 企鹅的用户，前几年主要就是青少年群体，是“三低人群”，低学历、低收入、低年龄。msn倒下后，qq还没来得及全面接收msn的用户呢，helo就推出来了。以至于三低用户仍旧是qq的主力军。 三低用户群，广告效果很差。 今年势头最猛的互联网广告是汽车广告，砸进来了几十亿。企鹅旗下的业务，几乎跟这类广告绝缘。 给三低用户群推荐汽车，等于是给和尚卖梳子。 所以也就出现了一个现象，qq空间流量超级爆炸，远胜过朋友网。可是qq空间的赚钱能力，远远比不上朋友网，因为广告商不认可。 互联网产品想赚钱，无外乎两种模式，一种是向企业收费。企业来打广告，网站收广告费。一种是向用户收费，设计一些付费产品的增值服务，让用户去购买。 企鹅的主要业务，就是围绕着qq的增值服务。 最近两年企鹅也在转型，在大力推进广告和游戏业务，多元化集团的收入来源。可最重要的收入，还是qq。依靠着全国青少年的“好玩”、“攀比”、“娱乐”心理，推广皮肤和各种会员服务。 这种模式，显然是不成熟的。 msn组织起的联盟瓦解之后，小马哥一度很振奋，觉得企鹅终于可以腾飞，成为国内的it一哥了。 只要msn的那部分用户，转化为qq的深度用户，就可以丰富qq用户群的多样性，就可以在相关的衍生服务中收获更多的广告费了。 没想到，刚刚有所起色，第三季度的广告收入超过了1.8亿元……helo就横空出世了！ 在qq还没有完成转型的时候，helo火线杀出。 感觉是算计好的！ 小马哥对紫微星的突然偷袭很愤怒。 先是微点和百度达成同盟，屏蔽了一切的搜索平台，让搜搜业务还没做起来了，就凉了大半。这件事还没解决好呢，helo又出来了！ 不过，愤怒并没有让小马哥丧失理智。尤其是现在局势恶化，金山的退出……让他不得不调整战略了，由全面进攻向防守反击转变。 要死守qq的护城河！ 把qq最倚仗的青少年用户群给牢牢地把握住。为此，qq开放了很多免费皮肤，并给很多用户提供了会员试用的机会。 做好防御之后，再挑重点方向发起进攻。 企鹅最擅长的就是模仿，helo可以给陌生人发短信，qq为什么不可以？小马哥有信心，只要qq把这个业务做起来了，就算helo有金币钱包系统，qq也不惧！ 多年以来形成的用户习惯，可没那么容易改变。 只要自家的产品能跟上形势，别落后太多，力所能及的把对方的产品优点，都复制到自家产品身上。 弱者需要抢赛道，需要先发优势。 可后发也有优势，强者更多地是选择后发。不管是国内，还是硅谷的巨头，绝大部分业务都是后发。 看看别的创业公司都在做什么项目。 发现了惊艳创意的好项目，要么收购过来；要么自己也开发一个类似的产品，然后以自家强大的资源优势，把创业公司打垮。 除非这个创业公司的团队超级强大，能顶住强大的压力。比如谷歌、facebook的早期，巨头门几轮轰炸都打不倒，也就开启了自己的巨头之路。 可这种事凤毛麟角。 绝大多数的创业公司都死翘翘了。 不过，紫微星已经渡过了创业阶段的风雨飘摇阶段。 helo可不是软柿子。 小马哥关起门来，默默思考着qq的未来，就觉得短期内想遏制helo的发展是不太可能了，只能慢慢来，用产品说话。 这时，助理过来通报，“紫微星的季子安又来了，你要不要见一面？” “季子安？” 小马哥皱起眉头。 助理道：“跟上次一样，还是来谈和的，希望两家能止刀兵，友好相处、公平竞争、和平发展。不要出现过激的恶性竞争行为，不要因伤害用户的利益。” “呵呵！” 小马哥撇撇嘴，心中冷笑。 公平竞争，哪有那么容易？你做一个开心农场，我做了qq农场，这算不算公平竞争？如果这条路不让走，这不是把人往墙角里逼吗？ 助理试探着问：“要见吗？” 小马哥一挥手，“不见！说的好听！田忌赛马嘛，看似公平，其实根本就不公平。他们这是想用下等马拖住我们的上等马！” 助理深吸了一口凉气，深以为然，“是啊，一旦helo跟qq对子了，紫微星就会在各个层面上超过我们，成为国内的第一社交巨头。” 小马哥摆了摆手，“就这样吧，没什么可谈的。” 大半个小时后，助理又匆匆的跑了过来，很急切的样子，“季子安离开了！” “离开就离开呗。” 小马哥有些奇怪，这有什么可慌张的。 助理咽了口唾沫，“可是陈总说大事不好，嗯……他来了！” 这时，负责跟移动方面对接的陈总过来了，脸色严肃，匆匆走进了小马哥的办公室，“出事了！” “怎么了？” “移动不答应！” “什么？”小马哥勃然大怒，睁大眼睛，“这都不给通融吗？qq跟移动合作了六七年，这些年，少说也帮着他们赚100亿了吧？这点小忙都不帮？真是喂不熟的狼！” 陈总沉声道：“飞信也不会变。” “飞信变不变，跟我们无关。”小马哥站起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着，“以前，大家都遵守规矩，所有的第三方短信软件，都只能给好友发短信。现在helo打破了规矩，允许对陌生人发短信了，为什么qq不行？移动的人，到底在干什么？！！！” 这几年，他们被移动打压的太惨了。 qq一面帮着移动赚大钱，养着那帮大老爷。一面还要被大老爷们层层欺压。可这样他们还不满足，还搞出来了一个飞信，堂而皇之地跟qq抢生意。还强迫qq对飞信开放好友关系，否则就把qq从梦网下架。 都委屈死了。 这也就算了，人家是国企，惹不起。 可紫微星算什么？ 那也是民企！ helo现在跳出来，把飞信和qq的短信业务市场给抢走了，竟然还无动于衷？还在死守着以前的那些破规矩？ 陈总深吸了一口气，也是在忍着怒气，“移动方面的态度很坚决，我跟他们沟通了一个小时，也没什么效果。他们给出的理由，是helo的金币钱包系统技术强大，可以通过技术手段有效地限制骚扰短信……” 小马哥一挥手，哼道：“这不是理由！” 陈总道：“我也不同意，到了最后，他们说了几句话，我觉得才是真正原因。” “嗯？” “移动承接了一个国家战略项目，就是手机操作系统，我们的人也去开会了。紫微星在操作系统领域，拥有着国内最强大的技术团队。好像说是双方达成了合作，紫微星会提供技术方案帮助移动。” “国家战略项目……” 小马哥面色大变，深吸了口凉气。 在国家战略面前，小错能忍、大错从轻，只要瑕不掩瑜，一切都是小事。紫微星如果真参与进去了，helo给陌生人发短信的行为，就算生产出了一批骚扰短信，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然后，小马哥就大感不妙，急忙道：“紫微星的那个季……他人呢？” “走了！” “追！马上把他追回来！我要见他！” “我这就去联系。” 助理干脆利落，马上拿出手机就开始打电话。 小马哥有些慌张，“对了，搜搜和微点解除合作，这事办得怎么样了？” 陈总脸色微变，起身就往外走，“我这就去办！” 小马哥冲着他的背影喊道：“叫停！马上叫停！” …… 周不器一行考察团，落地了。 机场里，唐斌辰组织人过来迎接。 有两个萌萌哒的日本软妹子高高的举着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欢迎老板们来日。” 众人就哈哈大笑。 原来这个唐斌辰骨子里是个闷骚货色。 还好这是私人飞机，走的不是旅客大厅，旁边只有一些工作人员。 两个小时后，周不器一行人出现在了唐斌辰的办公室里，气氛凝固。 尤其是周不器，很尴尬。 特妈的！ 国情！国情！可恶的国情！ 在国内精心设计的“流量+免费”的商业模式，本以为是万无一失、牛掰的不得了，结果一落地，就被日本的本土国情给轰炸得体无完肤。 难怪硅谷巨头在中日韩这东亚三国业务开展得都很不顺利。这国情真是太复杂了，一个比一个复杂。 （提到国家战略多说一句，这半年多，互联网巨头被严厉打击，无一幸免，股价集体腰斩，网络上都是各种各样的负面消息。可是，前几年最受诟病的百度，反而没什么负面消息了。谁知道为什么？答案前文里说过，看看哪个读者细心。） 7017k 第902章 本土保护 虽然是国际化了，世界贸易了，但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本土保护。 美国也一样，在手机领域，黑莓起势了，就打压黑莓；三星崛起了，就制裁三星；华为杀进去了，也少不得一波打压。就是为了保护iphone在本土市场的核心地位。 不同的是，各个国家运用的方式不一样。 美国利用的是知识产权。韩国应用的是爱国教育，让老百姓们从小就认为韩国就是最好的，好东西都是韩国的，就非常支持国产。 因为历史原因，日本不能大谈爱国主义，却也有别的手段——渠道。 二战后，日本的经济崛起，是依赖着几大本土财团。这些年一直在打压财团，削弱其影响力，但日本市场很僵化，像一潭死水。 二三十年前构建起的市场格局，延续到今天也没什么变化。 一张被财团们编织起来的大网，构建起了日本市场的大环境。 比如手机。 国内目前的手机市场，前三名的手机品牌是诺基亚、三星和lg。美国市场的前三名，是摩托罗拉、苹果和黑莓。 日本市场的前三名，是夏普、nec和松下。 全是本土品牌。 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就是财团市场的后遗症，通过渠道关系完成了本土保护。 “诺基亚、摩托罗拉这种手机巨头，根本进不来日本市场！” 唐斌辰的这一番话，给周不器精心设计的“免费+流量”模式泼了一盆冷水。 “诺基亚进不来？”周不器有点不能接受，“都加入wto了，日本政府敢阻止外国品牌？” 唐斌辰道：“跟政府无关，是市场选择。准确来说，诺基亚能够进入日本的商场售卖，不会有任何限制。但是，运营商不会采购诺基亚等外国品牌的手机。” “为什么？” “在日本，绝大部分手机都是运营商出售的。因为简单。用户去商场里买手机，还要去运营商那里购买套餐，麻烦不说，价格也高。去运营商那里买手机，就可以用更优惠的价格选购套餐。” 周不器眯眯眼，“也就是说，不是日本官方阻拦诺基亚，是运营商拒绝诺基亚。” 唐斌辰道：“对，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比如夏普、nec、还有日本的几大运营商，背后都有财团的支持。从某种层面上来说，都是一家人。运营商几乎拥有了垄断渠道，当然是卖自家的产品，抵制外国货。” 周不器有点恼火，“畸形啊！畸形的市场！” 本以为国内的移动、联通这种运营商就够诟病了，结果可好，日本不搞国营企业，垄断机制玩的更特么狠！ 移动都不敢抵制外国货，只卖本土手机。 人家日本的运营商，就敢这么干。 跟美日韩比起来，国内的市场环境，反而是最开放、最公平的，对外商的待遇也是最好的。真是大开眼界了。 这发达国家，也不过尔尔。 这么畸形的市场格局，早晚要被更先进、更自由的市场给超越。 俞永覆眉头紧皱。 他认识到了日本市场的残酷性。 这年头，夏普没有智能机！ 也就是说，在日本市场最受欢迎的这几款手机，都是功能机。竟然是功能机，很多功能都是手机厂商内置的。 用户没什么选择权。 用户不能选择，怎么推广uc手机浏览器？免费也没用啊，渠道都被人垄断了。不用猜，这些日本手机里的内置浏览器，肯定也是本土自产的，捆绑在一起，强制使用，肥水不流外人田。 俞永覆皱起眉头，“诺基亚或者摩托罗拉，就一点销量也没有？” 唐斌辰道：“也许能进前十？够呛。绝大部分人都是去运营商买手机，很少的一部分才会去商场。这也算是日本文化的一部分，怕麻烦，不想麻烦别人，也不想麻烦自己。去商场买了手机，再去运营商买套餐，多了一道工序。日本人都有钱，花钱大手大脚，不想国内那样，老百姓为了省几个钱，宁愿多跑一些路。” 俞永覆脸色凝重，“夏普、nec，还有松下，好像都没出智能机吧？” 唐斌辰道：“日本人不喜欢用智能机。” “呵呵！” 冷笑声此起彼伏。 每个国家都一样。 老百姓没有主见，统治者的要求和宣传，就是最广大老百姓的思想。有独立思想的人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是少数群体。 日企都生产功能机，肯定是生产智能机的环节还不够完善。结果宣传的时候，就说功能机好，智能机太复杂、用起来太麻烦。恰恰人们最怕麻烦，就都去选购功能机了。 唐斌辰来日本这么久，也算是对这个国家有了一定的了解，轻声道：“这些功能机……属于比较高端的功能机，手机里也安装了比较充分的软件。不需要额外下载了，对大多数老百姓来说，运营商提供的服务足够满足他们的需求了。” 俞永覆问：“能用java吗？” 唐斌辰摇摇头，“不能，都是默认的。这些手机应用的是日本开发的ose系统，跟国内那边不一样。” 周不器和俞永覆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 这下完蛋了。 uc浏览器的推广计划泡汤了。 软件战略没戏了。 只能是回归老路线，接受软银的融资，跟雅虎日本达成战略合作。然后，利用雅虎日本的流量做自己的网站yikyak了。 相比于僵化如一潭死水的软硬件市场，互联网市场还是比较开放的。也比较低端，国内的互联网无论是技术、财力，还是认知、模式，都比日本强。 见气氛有些凝固，唐斌辰笑着说：“凡事都有两面性，有好就有坏。日本的市场比较简单，一看就透，没那么多弯弯绕。比如软件行业，就是生产、加工，批发、零售。跟卖鞋卖衣服没什么区别。硅谷都流行网络下载，然后付费购买激活码的模式了，来削减光盘的拷贝成本。日本还是流行卖拷贝。” 贺阳眉梢一挑，“市场简单？” 唐斌辰点了点头，“市场干净，监管很严，没什么恶性竞争，也有很好的产权保护，竞争环境远不如国内那么激烈。更重要的是，在这样的市场环境下，日本人民都是傻白甜，比较好掌控。不像国内那样，因为骗子太多，老百姓都有了防范心。日本这边，广告效果出奇的好，因为广告都是真的，人人都信任广告，这是我们可以利用的一点。” 周不器好笑道：“听你这么说，国内那么复杂激烈的竞争环境，反而成商业优势了？” “真的是优势。”唐斌辰一脸正色，“在国内要不停的创新，想出各种各样的办法来对抗盗版和一些知识产权的侵犯。日本这边不用，按部就班、简简单单的做就行了，没人敢盗用。所以这边的商业模式都比较落后，临机应变的能力不够。国内的企业，是摸爬滚打成长起来的，更能承受挫折，生命力更顽强。日本的企业是温室下成长起来的，一旦环境改变，适应性极差。” 周不器心头猛地一跳。 是了！ 日本企业都是终身雇佣制，人员浮肿、效率低下，这种违反市场经济的企业管理，必然要通过一些措施来解决。 背后财团支持的联合性的网格化垄断，就很有必要。 可是，明年是经济危机！ 非常严重！ uc浏览器真的没机会吗？ 未必！ 日本环境下的这种手机厂商和运营商的联合垄断机制，说不定反而能帮uc一个大忙！ 浏览器是软件。 不管是免费版还是付费版，都是一个小产业，赚钱能力很有限。真要那么赚钱，ie和火狐早就奋不顾身的入场了。 既然是小产业，就不值得重视。 在经济危机的形势下，日本企业倒闭了一大片，很多大企业都要被迫卖身求生存。如果uc给出一定的利益，手机厂商和运营商能否把默认的本土手机浏览器，变为uc浏览器？ 到时候，uc就可以借着运营商的渠道垄断，不费吹灰之力的推广出去了。 机会很大！ 更重要的是，日本市场太干净了。 干净固然是好事，可同样也有缺点。天天洗澡的人会比不爱洗澡的人免疫力弱。就是唐斌辰说过的，日本用户都是傻白甜。 看到一个广告就信了，看到一个有趣的推广就点击进去了。所以日本的互联网广告产业极其发达，是国内的七八倍，有利可图。 相比于被虚假宣传和虚假广告培训的比较精明的国内用户，日本用户更容易控制。这对于精通个性化算法的紫微星来说，是个重要的机会。 个性化算法这一套在欧美不能乱搞，可在亚洲国家问题不大。 这么一番思路下来，好像一切就拨云见日了。 “早进场！电脑端和手机端都要努力，都要做。日本有3g，无线互联网比国内发达不少，要加强在这一块的产业构建。” 周不器决定了，早进场早布局。 借着次贷危机的机会，把这块市场做起来！ 7017k 第903章 渠道商 当天，开会到了凌晨三点，才各自散去。 统一思想，统一理念。 日本业务必须要做起来！ 目前，就是两条路了。 第一条路，借着软银的关系，跟雅虎日本达成合作。然后，通过雅虎的流量，把陌生人社交网站YikYak做起来。 走PC互联网的路线。 第二条路，打通运营商的关系，做软件服务，争取把UC浏览器和UC手机助手预装进手机里。然后，借着UC的品牌，再争取把UC美颜给做起来。 走PC和手机相结合的路线。 走通了其中一条，日本业务基本就可以稳稳地做起来了。 回到酒店，已经凌晨四点了。 石婧琳有点困、有点累，打着哈欠，周不器就抱着她去洗澡，打算赶紧睡了，他也有点累。 “有一个问题，你接受软银的投资，不怕有人说闲话吗？” “什么闲话？” “就像阿里那样啊，大家不都说是给日本人打工嘛。” 石婧琳又打了一个哈欠，一点也不想动，往那一站，让周不器拿着花洒给自己冲澡。 周不器道：“时机不一样，阿里是在活不下去的时候接受了软银的资金，被拿到了很多份额。紫微星是强大以后才开启融资。就算B轮结束，软银投钱了，也就是十几个点，问题不大。” “那要是传回国内，说是紫微星的两轮融资，都是软银领头，就有人阴阳怪气的……哎呀，你少来，我累了，洗澡就睡了……想折腾去找你的大秘书去。” 石婧琳推搡了他几下，表示了拒绝。 周不器没好气道：“我让你扶墙，是想给你搓搓后背！你想哪去了？” 石婧琳大大的白了他一眼，“你就装吧！赶紧说，软银的事你到底怎么想的？” 周不器哼道：“什么怎么想的？拿不到钱的才阴阳怪气，有机会拿到钱的都羡慕嫉妒呢。软银最有钱，报价最高，当然是选软银。” 石婧琳连连摇头，“这不是理由。” “啥？” “钱不是借口，你说过的。” “我说过这话？” 周不器哭笑不得，在资本的社会里、在市场经济的环境下，钱当然是最大的借口。 顿了一下，周不器就问道：“你觉得咱们开展日本战略的意义是什么？” 石婧琳干脆利落的回答，“赚钱。” 周不器摇摇头，“是赚钱，但是要赚大钱。接受软银的投资，就是企业战略的一部分。一方面，可以借着软银的关系，帮助紫微星尽快的融入日本市场。一方面，可以尽早入局，打好基础，把自身的产品生态构建起来。这甚至已经不是企业战略，可以上升到国家战略。” “啊？”石婧琳回眸看他，很是惊讶，“吹牛。” 周不器哼道：“做互联网，什么最重要？流量！流量是王道，有了流量，就等于拥有了一切。尤其日本用户都是傻白甜，只要有流量，还怕产品营销做不到位？你看国内，紫微星和企鹅，几乎做什么都成功，就是因为有流量！” “嗯……” “所以日本战略的第一步，不是赚钱，而是圈流量。不管是YikYak，还是UC，都是为了捕捉流量。就像紫微星这样，构建起一张流量矩阵。有了流量，万事大吉。唐斌辰也说了，日本的IT环境……在模式方面比国内落后很多。尤其是软件，很多软件技术水平很高，可是模式太落后了，还是传统的生产、批发、零售，以至于很多软件都是小众产品，很难出现一款国民级的产品。” 石婧琳意有所动，“你要改变现行模式？” 周不器道：“不是我要改变，是时代的浪潮会推动着他们不得不改变。咱们只需要在时代的风口上受益。日本市场很有钱，没盗版，想赚钱真是太容易了。可是你看金山毒霸，因为缺少渠道关系，要拿出50%的收入，分润给本地的运营商，让他们代销。可即便是这样，金山也是独一号，连联想、华为都打不开日本市场。” 石婧琳重复了一遍，“你要改变？” 周不器道：“传统的日本本土渠道，咱们渗透不进去。恰恰日本的商业很传统，产品都是通过渠道商进入消费者手中，消费模式保守又落后。互联网是点对点的……或者说，一个流量极高的互联网平台，就可以成为新兴的渠道商。” 就比如朋友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渠道商。 当当、淘宝、暴风影音、迅雷等产品，都把自家产品以广告的形式挂在朋友网上，任由用户们选择。 日本的市场环境过于保守，僵化死板，缺乏变通。传统的渠道商，外国人肯定没机会介入。可傻白甜们了解产品，往往都是通过渠道。 别人卖什么，他们就买什么。 很容易忽悠。 就像夏普、NEC、松下这些垃圾手机能在本土销量最佳一样，还不如韩国的三星、LG呢。在国外根本卖不出去，只能在国内依靠垄断的渠道关系，推销给本国老百姓。 有一种说法，说是日本的产品，第一流的卖给本国人，二流三流的才出口到国外，很多人信以为真。 怎么可能？ 资本主义市场，当然是哪赚钱多，就把产品卖到哪里去。把卖不出去的产品，忽悠给能傻白甜的消费者。 这套说辞，其实就是本国的渠道商忽悠傻白甜老百姓，鼓励他们去买本土产品，维护本土企业的生存。结果把很多不怎么知情的外国人也给忽悠住了。 在这种商业模式下，渠道商能够直面用户，所以有着极大的影响力。 手机如此，奢侈品也是如此。 奢侈品是暴利，渠道商很热衷。变着花样一宣传，说是女孩子们都要背着LV、爱马仕的包包显出自己的品味。不背着名牌包，就是low，就是村姑不时尚。 结果就是满大街的年轻姑娘，都背着奢侈品包包，比例之高堪称世界之最，奢侈之风盛行。可年轻的姑娘们，哪有钱买奢侈品啊？只能是找老男人求援助。 就这种市场环境，在国内肯定被狠狠的整治了。 资本都裹挟国家风气了。 周不器对这些不感兴趣，风气越差，他越开心。 渠道商的影响力越大，市场越畸形，就越是好事。对紫微星来说，传统渠道没机会，可是新兴渠道充满机会！ 新兴渠道，就是互联网！ 周不器道：“就说金山毒霸，来日本销售，要让出一半的收益给渠道商，让他们帮忙推广。假如我们能在日本把互联网产业做起来，搭建起大流量的线上渠道平台……哼哼，到时候，国内的那些优秀产品，不就可以很容易的杀进日本市场了？还需要像金山那样求爷爷告奶奶地费尽心思？” 石婧琳美眸闪亮，“难怪你说这是大国战略！” 周不器淡淡地道：“软件行业国内还差点，可是在互联网方向，国内不比硅谷差多少。只要有渠道，足以形成降维打击，完成对日本本土的互联网企业的碾压。” 石婧琳喃喃道：“要是紫微星能带动起一批的国内互联网企业来日本发展，那你真是功德无量了。” 周不器感叹道：“所以啊，第一步就是要跟软银建立关系，这是大计的第一步。” “别人未必认可，而且……你也不能解释，解释了，就让日方警惕了。” “是啊，为了国家战略，我个人牺牲一点，也是无所谓的。” “呵呵。” 石婧琳冷笑了两声。 周不器瞥她，很奇怪，“我说错了？你这语气不对呢？” 石婧琳哼道：“是呢，参与了国家战略，你就是重点保护对象了。到时候，小差小错都不重要了，你这么多女人的事，就不值一提了。”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以我现在的身份，就算不参与国家战略，多几个女人，就有问题了？公序良俗那是约束底层老百姓的，能管到我头上？” “至少能上个保险。” “我不需要买保险。” “还是买吧。” “嗯？” 石婧琳笑盈盈的说：“你跟我瞪什么眼睛，我对你是最好的，你喜欢谁家姑娘了，就带回来呗，我都支持。” “呃……” 周不器面色一僵。 心中暗骂，你个老巫婆！ 石婧琳兴致勃勃，试探着说：“你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帮你？” 周不器愣了一下，“帮什么？” 石婧琳轻咳一声，红着脸说：“公司楼下是个咨询公司，他们有一个财务副总年轻又漂亮，嗯……身材可好了，御姐范，是你喜欢的类型，我看着也不错。你要是同意的话，我跟她接触接触？” 周不器瞪起眼睛，“不行！渣女！” “渣男！” “渣女！” 石婧琳不服，“渣男！” “反正这事我不同意，你给我老实点。让我发现了你敢出轨，看我揍不揍你！”周不器哼了一声，很郑重的说，“回头我找个水平高的女德老师，给你们上上课，还翻了天了！” 然后，就用浴巾给她擦拭干净，把她裹起来，抱她去床上睡觉去了。 第904章 消费年轻女孩儿的青春 第二天，实地考察。 实际上就是逛街。 周不器算是见识到了为什么日本市场里传统模式的力量为什么这么强大了。 某种程度来说，国内和美国都差不多，逛街是逛街，购物是购物。逛街未必就一定要购物。 在日本就不一样了，逛街真的就等于购物。 周不器都觉得自己成傻白甜了。 人家想卖什么，自己就要卖什么！ 不是因为渠道商忽悠的多好，事实上对方不会说汉语，周不器听不懂日语，双方只能是通过手势和蹩脚的日式英语沟通。 是因为服务好。 欢迎光临，九十度鞠躬；请您试穿，九十度鞠躬；打包收好，九十度鞠躬；给您找零，九十度鞠躬；欢迎再来，九十度鞠躬…… 周不器真的很担心这些年轻的日本妹子闪断了腰。 这还不算什么。 买裤子时，就有两个日本妹子跪在脚边，帮你整理裤脚；买鞋的时候，有一个日本妹子跪在脚边全程陪伴，顾客什么也不用动，日本妹子会贴心的帮你把鞋子换好。 而是，动不动就跪地行礼，跟磕头似的。 崩溃啊！ 很多时候，周不器都不想买，可在这种近乎极致的服务中，真是狠不下心拒绝。人家妹子辛辛苦苦又是鞠躬又是下跪的伺候了你半个小时，结果不买了走人了，心里这关真是过不去。 只能是花钱购物。 没有点铁石心肠，真是没法硬着头皮离开。 随行的王海洋、王星、石婧琳和宁雅娴也差不多，都是大包小包。 他们真不是来日本扫货的，是来实地考察、体验风土人情的。可是没逛多久，就有点扛不住了，买的东西太多了。 只能回酒店。 在路上，石婧琳就忍不住感慨：“传统的力量太强大了！想改变这种模式，真是太难了。” 王星和王海洋此前都来过日本，也都感慨，说是对日式服务没有抗拒力。人家漂亮小姑娘跪在地上求你买东西，真是狠不下心来拒绝。 乞丐跪在地上要钱，破破烂烂的让人心生厌恶，拒绝起来很容易；可人家年轻女孩儿跪在地上求你购物，恻隐之心泛滥，真是无力抵抗。 宁雅娴则比较平静，轻声说：“这不算什么，很多餐厅为了吸引男性顾客，还会建立主仆关系。让女孩子们穿着暴露的女仆装，一口一个主人地叫着，可以给主人喂食，顺便销售菜品。服务好是对的，匠人精神也让人尊重。可这太过分了，就是消费年轻女性的青春，服务业已经畸形了。” 王星道：“有职场文化的原因吧？” “嗯，有。”宁雅娴点了点了，嘴角流露着一抹讽刺，“日本的职场里，女性歧视很严重。当初我从日企辞职，就是因为情人节了，女性员工要给身边的所有男同事送巧克力。这一送，半个月的工资就没了。我们几个不同意，女部长还狠狠的批评我们，说她也是这么过来的，还说我们没教养、不懂职场规矩。” 王星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是有意设计的还是自然形成的。” 宁雅娴显然在这方面有着比较深刻的理解，道：“年轻女孩儿在职场里混不开，去不了正规公司，就只能到商场、餐厅甚至夜店当服务员了。可这类场所不会终身雇佣，年纪大了，也就被遣散了。女性只能是嫁人，当家庭主妇，每月从丈夫那里领一些生活费，忍气吞声。” 石婧琳咬牙道：“我看这就是被传统女德给洗脑了，跟封建王朝的糟粕文化似的。” 周不器一挥手，轻咳道：“不至于，韩日都差不多，不比印度强？不比中东好？别跟国内比，国内对标的是欧美，这叫大国格局。” 石婧琳瞥他一眼，意味深长的说：“欧美在兴女权呢，我觉得挺好……” 周不器就打断了她，心说回国后要好好地给他讲讲女德，正色道：“从这里我们也就能看出来了，日本的渠道商之所以能量这么强大，第一，是拥有垄断的销售平台，能够引导民众的购物倾向。第二，就是对年轻女性的青春压榨，通过这种近乎畸形的服务文化，牢牢的锁死客户，诱导他们消费。” 王海洋叹了口气，“这么看来，想撼动传统的供应关系，不容易啊。” 周不器暗暗摇头，不以为然。 诺基亚、摩托罗拉，联想、戴尔，奔驰、奥迪……这些产品打不穿日本传统的供应关系渠道，因为这些产品还不够优秀。 iphone一出，直接打破传统。 还什么日本人不喜欢智能机，更喜欢功能机……这纯粹是渠道商在忽悠老百姓。等iphone杀进日本市场了，民众用脚投票，排几百米的长队去抢购手机，拦也拦不住。 不过，乔布斯可遇不可求。而且乔布斯的设计哲学就是日式审美，拿乔老爷当反例显然不合适。 周不器道：“这么看来，实体产品是不行了，传统渠道太强大，这还是根深蒂固的文化。咱们别去碰。紫微星日本株式会社的理念，就是发展虚拟产品，把国内的网站、软件等虚拟产品通过线上平台推广进来。” 石婧琳撇撇嘴。 王星笑容有点尴尬。 想的可真长远！ 还想帮国内同行发展日本业务呢，先把自家的业务做起来再说吧！ …… 下午，去见孙正义。 用英语沟通，比较流畅。 对于紫微星想要在日本发展的战略，孙正义非常赞同。 孙正义表示，日本人口1.2亿，网民有7000万，互联网环境发达、基础设施很好，跟美国差不多，领先华夏至少24个月。 国内13亿人，网民还不到2亿。 互联网在日本的普及度很高，到处都是wifi信号……可是，日本的互联网发展却很落后，it精英都跑去做软件了，没什么人愿意搞互联网。 雅虎日本是巨无霸，几乎涵盖了互联网的方方面面。 这不是因为雅虎日本多么多么厉害，全靠同行衬托。本土的网站做的很平庸，不管是技术、模式还是设计，都远远比不上华夏。 软银集团的互联网投资，亚洲市场主要就是华夏。不是孙正义不想投本土企业，实在是没法投，缺乏好项目。 孙正义还说，他让人计算过，根据人均收入、人均消费，对互联网的认知程度以及对网络营销的认可度……种种条件来看，目前日本的互联网产业规模，可以很轻松的做到华夏市场的15-20倍。 可实际上，只有6-7倍。 规模远不如预期。 而且，绝大部分的收益都是由雅虎日本创造的。收入的来源，无外乎就是增值收入和广告收入，还有部分电商收入。 不是用户不愿意花更多钱，也不是商家不愿意给更多的广告费……雅虎日本就是一家网站而已，资源有限。 供小于求。 完全可以有更多新奇有趣的网站出来，为用户提供更多的互联网服务，把互联网的盘子做大。 卖软件才能卖多少钱啊？ 互联网做起来了，远比卖软件赚钱多！雅虎日本过去半个月股价暴增20%，市值逼近400亿美元了，比所有软件公司的市值总和还高。 孙正义叹了口气，“我们日本人还是太保守了。” 周不器：“呵呵。” 贺阳：“呵呵。” 王星：“呵呵。” 俞永覆：“呵呵。” 唐斌辰：“呵呵。” 石婧琳冷哼一声，“我没看过！” 孙正义很无奈，很感慨地说：“风气太保守了，社会太僵化了。年轻人都想去大公司里上班，找一份稳定工作。即便有一些人想创业，也不想冒风险去做互联网，都去开发软件了。尤其是游戏软件。哪怕最差的游戏，也能很容易地卖出几千套，也能大赚一笔。有稳赚不赔的买卖，谁去冒险做互联网啊？” 周不器等人就打着哈哈，不太好说实话。 他们已经对日本社会基本摸清楚了，说好听了是平稳、有序、安定、井井有条。往深里说，就是僵化、死板，阶级固化、社会气氛压抑、上升通道封死。年轻人都进入了躺平阶段，就想去大公司里，有一个终身雇佣制合同。 孙正义道：“日本和华夏在文化层面，还是有很多相似之处的，都是汉字，都深受儒家文化影响。美国人看不懂日本市场，他们的互联网公司在这边做不起来。紫微星不一样，我对你们的日本战略很有信心。” 周不器道：“这还需要软银的帮助才行！” “可以。” “我听说……软银去年收购了沃达丰？” “对。”孙正义点点头，“不是沃达丰集团，是沃达丰日本会社。嗯，你们对手机市场感兴趣？” 周不器笑笑，“没错。” 沃达丰是世界上最大的通讯运营商之一，日本业务已经归属软银了，也卖手机。 孙正义皱起眉头，“我知道紫微星有控股的做手机的子公司，但是你们做的手机，没法进入日本市场。” 周不器道：“不是手机，我们有一款uc手机浏览器，这是世界级的免费的手机浏览器，功能强大，在国内已经……” 孙正义一挥手，笑着说：“知道了，我听说过。” 7017k 第905章 免费给你用 经过这两天的考察，周不器的团队发现了一个现象。 日本市场里流行的夏普、松下、NEC的手机，都是功能机。跟国内的功能机却很不一样，属于半智能手机。 手机里，运营商已经提前预装了很多软件。用户在选购手机的时候，除了挑手机的品牌、配置、外观、价格，还会看内置了什么软件，提供了什么服务。 比如视频、音乐、游戏、翻译、记事本、录音机、股票软件等等。跟智能机的区别，很大程度就在于系统。 智能机普遍采用的都是塞班系统，功能很强大，用户可以随心所欲地操控，就跟操作电脑没什么区别。 喜欢什么就去下载安装，不喜欢了就卸载删除。 用户有极大的选择权。 可这年头手机系统的稳定性很成问题，又受制于处理器和存储空间的限制，一旦运行的软件过多或者使用时间过长，很容易造成卡顿、闪屏、强制退出，甚至是系统崩溃。 需要刷机才能重新使用。 对于怕麻烦的日本用户来说，这是最不能忍受的一点。 功能机里运营商预装很多软件，这些软件商和运营商都是合作关系，都有利益往来，属于捆绑产品。强制使用，不能卸载。 这反而让用户简单省事了，不用考虑太多，运营商提供什么产品，就用什么产品。 而且，功能机的嵌入式系统更稳定，内置的软件都是根据手机配置经过精心设计的，不会超标，就不会有智能机那种层出不穷的故障。 说到了UC浏览器，孙正义也不太清楚，就让助手去询问。 反馈的结果，让人吃惊。 比如视频、音乐、游戏这种市场中产品很多、竞争激烈、赚钱效应很强的软件，想要预装进手机里，软件商需要交一笔钱给运营商。 如果是付费服务，软件商和运营商还可以分成。 还有一种，就是赚钱效应很差的软件。 软件自身缺乏赚钱的合理模式，就不太可能花钱去买通运营商的关系，让运营商预装进手机里了。 可是，有的软件是刚需，必须要预装。 比如手机浏览器！ 手机浏览器怎么赚钱？ 这在全世界都是个难题，UC都没有利润呢，还处于烧钱阶段。 烧钱运营，在日本市场里是大忌。 保守的商业理念，让他们认为企业的第一使命就是产生利润，没有利润都是扯淡。所以本土的手机浏览器是一个很尴尬的位置。 全日本大概也就两三款。 运营商为了给用户提供更多的服务，浏览器是必不可少的，有的是自己开发，产品糟糕。有的则是集体采购，由运营商出钱，去采购一批正版的手机浏览器，预装在手机里。 还有的则是跟Opera这类的手机浏览器合作，是付费软件。用户购买手机后，需要另外花钱购买Opera的服务才行。 总而言之，在日本使用手机浏览器，要花钱！ 要么是运营商花钱，给用户免费使用。 要么是用户自己掏腰包。 其实这才是软件行业的主流模式，厂商开发出来，消费者去购买。全世界的免费软件，连10%都不到，绝大部分都是要付费的。只有国内因为盗版横行，是反过来的，软件厂商要免费的求着用户去使用。 这就是紫微星的机会了！ 在国内市场里摸爬滚打，早就开发出了一整套的免费模式。国内IT产业商业模式之先进，别说日本了，硅谷都不行。 软银旗下的运营商，还要花钱去采购别人家的手机浏览器，根本没必要嘛。 周不器笑道：“不用那么麻烦，UC可以免费！免费提供给你们使用！” 孙正义问：“向用户收费？” 周不器摇头道：“不，免费，向运营商免费，向用户也免费，永久免费。互联网的精神就是免费。” 孙正义沉默了一会儿，“这套模式未必能行，软件不同于互联网，靠着……” 周不器哈哈笑道：“没关系，我们有自己的理念。UC在国内就是免费的，一直在亏损。这不重要。做企业，就是要延迟满足。忽略眼前的利益得失，把目光放长远。紫微星初来乍到，为日本用户提供一款优秀的免费的手机浏览器，就当我们花钱交个朋友了，让大家感受到紫微星的友好和善意。” 孙正义问：“你们要着手打造UC的品牌？” 周不器点了点头，“有这个计划。” 孙正义略作沉吟，“如果是为了品牌推广，这样的思路不是不行。免费软件的花销，就当市场营销费了。不过，日本用户的上网习惯跟你们华夏不太一样，通用产品不行，UC需要针对日本用户有针对性地设计。” “当然！没问题！等做出来后，交给你们检验，合格了再预装。不合格就继续调整，不着急，慢慢来。” 周不器信心十足。 硅谷的公司玩不转，那是他们知识产权保护的太好了，模仿能力太差，本土化设计不够；紫微星就不怕了，这太简单了。 要是从零开始的本土化设计，这很难，紫微星相比于硅谷巨头不会有任何优势。 可现在不是从零开始。 日本本土也有几家手机浏览器，扬长避短的模仿就行了。手机浏览器是小物件，不像工程软件那样有很多专利，随便一个设计都有严格保护。 会谈结束，周不器一行人都很振奋。 很顺利啊！ 果然和预期的一样，孙正义对发展自己国家的互联网市场非常有兴趣。同时，也为UC找到了第一个市场突破口。 俞永覆道：“不怕机会小，就怕没机会。如果能够达成合作，UC浏览器真的能预装进软银沃达丰出售的手机里，我相信很快就会形成鲶鱼效应。” 贺阳认同道：“不管他们的商业模式多么的传统、老派，但有一点可以确认，就是所有人都是为了赚钱。有钱赚，就有市场。” 俞永覆笑道：“没错，软银可以使用免费的手机浏览器，别的运营商还要去花钱采购……这就相当于无形中增加了软银运营商的竞争力。其他运营商必须要调整，不调整就吃亏。只要和软银合作达成，我相信在两到三年之内，UC浏览器就可以预装进所有的手机里。” 周不觉得他还是有点保守了。 根本不需要两三年！ 只要次贷危机顺利爆发，所有企业都面临生存危机，都要开源节流，甚至裁员……半年之后，所有运营商都得主动上门找UC合作。 接受软银的融资，还是很有价值的。 石婧琳问道：“UC的免费模式，真的不能赚钱吗？” 俞永覆犹豫了一下，沉吟道：“比较难。UC在国内的主要收益，不是浏览器，是靠着UC衍生的手机网站。浏览器的收入也就是两块了，跟搜索引擎合作，获得一笔平台费。还有就是广告费。比如打开软件的时候，界面弹出广告。” 石婧琳当即道：“最好不要！MSN的手机版，就有这种弹窗广告，我都烦死了。” 周不器道：“前期还是不要投广告了，先把口碑和品牌做起来再说。等借着运营商的关系形成市场垄断了，再试探着做一些盈利模式的探索。不着急。UC浏览器的定位，就是流量抓取器。先烧钱，养起来。” 唐斌辰很坚决的说：“UC浏览器的默认搜索引擎，必须是雅虎。哪怕他们不支付服务费，也要合作。这会成为我们和雅虎日本合作的关键。” 周不器稍作沉默，“应该的。” 他有点理想主义。 仅仅是赚钱，已经满足不了他的追求。他的财富已经够多，根本花不完。开拓日本业务，很大程度上是想借着先知先觉的优势，提前入场布局，把日本市场的流量生态给搭建起来。 就像紫微星在国内那样。 到时候，国内的企业就可以借着紫微星的流量平台去拓展日本业务了，不用像过去金山毒霸那样低三下四。 甚至很多时候，低三下四人家都不搭理你。 搜索业务有难度，涉及到日文，短时间内做起来不太容易。此前就内部讨论过，微点短时间内不会涉及这块业务。 可百度已经做了一年了。 据说百度日本明年就会正式运营，在日本市场里抢份额了。 周不器坚决支持。 甚至提到UC浏览器的默认搜索引擎，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百度。 可唐斌辰说的对，短期之内，必须要抱着雅虎日本的大腿。 …… 第二天，一行人就造访了雅虎日本。 大家的信心就更足了。 雅虎日本哪有一点互联网公司的样子？就跟传统企业一样。在国内和硅谷，去互联网该公司的第一大印象，就是年轻。 到处都是年轻人。 挂着工牌视察的管理者，大多也都二十来岁。 雅虎日本的年轻人都坐在工位上呢，出面迎接的领导们，看样子就没有三十五岁以下的，四五十岁的居多。 周不器直接给其定性了。 死板、僵化，没活力！ 转了一圈，谈到了雅虎日本的薪资结构，给出的说法跟唐斌辰差不多。 二十来岁，普遍就是月薪20多万日元；三十来岁，月薪30多万日元；四十来岁，月薪40多万日元……级别阶层分别明显。 技术上的高低差距不大，刚毕业的大学生，技术好点的可能是29万日元，技术差点的可能20万日元。 低不下去，也高不上去。 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工资比三十多岁的老员工薪水还高，是一件很冒犯很不公平的事。 “这下妥了！” 周不器心中大定，看到随行的贺阳、王海洋等人也都是眼里冒光。 第906章 优惠条款 雅虎日本的总裁桥本先生，全程负责接待周不器一行人。崩溃的是，这个戴着眼镜的老桥本，一句英文都不会。 安排了一个女翻译，说话也很别扭。 索性就宁雅娴出面了。 一亮相，就是一口地道的东京腔，着实把雅虎的人给惊艳了一把。 说到雅虎日本的薪资结构时，桥本先生给出了一番自己独到的见解。 日本弹丸小国，人口却有1.2亿，人口密度世界第一。尤其是东京，这些年来人口越来越多，是典型的车多、人多、企业不够，竞争压力超级大。 内卷化非常严重。 供小于求，所以在择业时，企业方更有话语权，有资格以比较低的薪水签下更多的年轻人。 压榨年轻人，供养老年人，在每一个国家都心照不宣。 相比之下，日本已经步入了老年化社会，这种体系之下，压榨得就更严重了，对年轻女孩子是青春消费，对职场年轻人一样很苛刻。 拿着最低的工资，做着最辛苦的活。把钱都发给老年人了。 尤其是大公司。 大公司，就意味着生命力更强，尤其是索尼、松下、雅虎日本这种级别的巨头，几乎是大而不倒。 也就意味着，在大公司工作，是可以真正的拿到终身雇佣的机会。 如果是去了中小企业，虽然也是终身雇佣……可一旦企业破产，工作就被动地失去了，大家还要辛辛苦苦的再去找工作。 这太麻烦了，工作风险大。 还是大公司好。 工作稳定。 日本社会里的流动性极差，比如备受推崇的匠人精神，这固然是好事。可这背后意味着从祖辈、父辈、儿辈、孙子辈几代人都在从事一种工作，都在做一件事，完全没有阶层变化。 阶层不变，就意味着社会稳定、秩序井然。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一种比较残酷的社会氛围，压抑沉闷，自杀率世界第一也就不奇怪了。 年轻人们都喜欢去大公司工作，大公司的选择权大增，就可以用比较低的薪酬招聘到一些优秀人才了。 桥本先生道：“这是我们的优势，我去过华夏，去阿里巴巴考察过。你们那边的企业文化，是用高薪来吸引优秀的年轻人，这会极大的增加企业开销。我们这种薪酬制度的设计，可以有效地削减支出。” 周不器：“呵呵。” 贺阳：“呵呵。” 俞永覆：“呵呵。” 桥本先生接着说，“刚毕业的大学生，拿到的薪资都差不多，这本就是一种社会平等。要是年轻人们刚刚大学毕业，有的人拿到了50万日元的工资，有的人只能拿到10万日元，贫富差距不一下就拉开了吗？” 年纪轻轻，贫富差距就这么大，年纪大了之后，差距不是越来越大？到时候，矛盾积攒的越来越多，迟早会爆发。 而现在这套模式中，是年长的人有钱，年轻的人没钱，这是符合纲常秩序的。年长的人因为有钱，也能更加的激发年轻人的尊敬，社会风气也会变好。 这么一说，倒的确有几分道理！ 就像北欧的一些极发达国家，对努力奋进、工作能力强的人苛以重税，对懒散懈怠、工作能力弱的人进行福利补贴……最后每个月到手的钱，大家都差不多，均贫富了，就形成了一种社会平等。 周不器又问了跳槽率的事。 桥本先生就解释，说是这些年社会风气有些变化，尤其是IT行业，跳槽率远比传统行业高。很多小公司为了跟大公司抢人才，只能去高薪去挖优秀的年轻人。也的确有不少年轻人不想慢慢的熬资历，冒着风险去跳槽寻找赚大钱的机会了。 接下来，就是初步地谈合作了。 比如把YikYak接入雅虎日本，桥本先生开出了一个令人惊愕的报价，每个月1000万美元！ 一年下来，就是1.2亿美元！ 靠！ 这渠道商可真特么黑啊！ 赚钱比躺赚还容易。 然后，桥本先生就说，他们是日本最大的网站，每一个网民都离不开，拥有巨大的流量。因为软银的关系，他们已经是降低了报价。此前，博客类网站美国的MySpace跟雅虎日本合作，每个月要交1200万美元的平台费。 他还说，这里是日本，是高消费的国家，不要把华夏的标准放在这里。每个月1000万美元根本不算什么，雅虎日本有5000万用户，相当于每个用户才0.2美元，已经很低了。 还说，如果要合作，就要尽快签合同。 一旦雅虎日本的用户再增加，收费也要相应增加上去，越早签合同越有利。要不是看在软银的面子上，根本拿不到这样的优惠价。 至于把雅虎定为UC浏览器默认搜索引擎的事，桥本先生很高兴，大为欢迎。 也是以用户定价。 每个用户每月10日元，相当于0.1美元。 这个报价，让所有人都眼前一亮。 有钱！ 这是有钱啊！ UC浏览器如果能够有1000万的用户，那每个月不就有100万美元的服务费了？这基本上就能维持UC日本会社的收支平衡了。 要是2000万、3000万、4000万用户……我去！这赚钱跟抢钱似的！ 只要把产品做好，打通渠道关系，在日本市场里赚钱，真是比国内容易多了。日本社会里不仅是老百姓傻白甜，企业也有点傻白甜。 在这一点上，周不器很有经验。 以前他们周家在东北做山货生意，最大的客户就是日韩的企业，家里的2亿资产，就是从他们身上赚回来了。 很好骗！ 随便找点借口，说是今年收成不好，山货稀缺，然后就提价了。人家也不去调查，傻乎乎地就信了。 跟老外做生意，比在国内做生意容易多了。 在雅虎日本考察了3个小时，合作的基本框架就达成了。 没有签合同。 紫微星的网站YikYak还没有推出呢，UC的日本业务更是没筹建呢，不能急。可桥本先生却很急，说是希望尽早签约，先把YikYak跟雅虎日本的合作合同签下来。 到了明年，一定会涨价！ 从雅虎日本离开后，贺阳就很有经验的说：“答应他，尽快签约，让雅虎日本给YikYak开一个专有频道。” 唐斌辰有点为难，有点生气，“在日本做互联网，跟国内真是不一样，那些技术员一点都不上进。就这个破网站，在国内做半个月，妥妥地就完事了。日本这些工程师效率太低。” 贺阳一挥手，“这个咱们回头再说，我先说一下我的判断。桥本应该是给我们开了绿灯，机会难得，到了明年，咱们的待遇说不定就跟MySpace一样了，每个月就1200万美元了。” 唐斌辰到底是年轻，有些不解，“不能吧？不是说看在软银的面子上……” 贺阳摇头道：“什么软银的面子，都是说辞罢了。现在是12月份了，是2007年的最后一个月，这是发年终奖的关键时期！我猜得不错的话，桥本应该是业绩没达标，或者说是差一个订单达到一个更高的KPI指标，拿到更多的年终奖。” 这么一说，大家就都有点恍然。 很有可能啊！ 桥本先生是雅虎日本的总裁啊，是二把手呢。这次大家一起去雅虎日本，明显就是考察的目的，他却很热情的主动站出来了。 结交的意思很明显。 尤其是在推销合作订单的时候，他非常地激动，非常的急迫。临走了，他还在苦口婆心地劝说，想让他们早点签约。 按理说，今年签、明年签，对公司来说不都一样吗？桥本先生这样的态度，很有可能是跟他自身的利益有关。 贺阳道：“UC浏览器的订单，每个用户每月10日元……这个价码也不算低了。这事要马上展开调查，问问日本市场里的通行惯例是多少。我估计，这个订单也是他谈判的筹码，希望我们能尽早签约。” 唐斌辰深吸了口气，“是了，现在想来，可能还真是这样。” 周不器道：“马上调查，很重要。要是真能够拿到雅虎日本的订单，UC浏览器……哼哼，这免费模式算是跑起来了！” 俞永覆也如释重负，很高兴的说：“我听说日本互联网都不玩烧钱经营，雅虎日本都连续营利十几年了，泡沫危机时候也一样赚钱。所有现存的业务，都意味着是能够赚钱的业务。日本本土的手机浏览器，好像也有两三家呢，他们肯定能够赚钱。他们靠什么赚钱？无非就是靠着运营商的采购，以及搜索引擎提供的平台费。” 两块收入，一个是采购费，一个是平台费。对本土的手机浏览器来说，当然是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这思路太死板了。 UC浏览器要走免费模式，即放弃采购费。以走量为主，只要能把UC浏览器大范围的普及到日本的手机中……到时候，平台费就是一笔巨额收入，根本不需要什么采购费了。 钱还是次要的。 重要的是走量之后，UC所带来的品牌效应和流量作用。 等UC做起来了，就没必要死守雅虎这个搜索引擎了。甚至狮子大开口涨价，雅虎日本也要认。到时候，主次关系就有可能颠倒。 第907章 两条路都有眉目了 小马哥有点慌。 进入12月份后，qq的日活用户，几乎每天都要少一两百万。 10月份高峰时候，qq的日活用户一度超过了8000万。现在，已经跌落到了7000万以下。 形势不妙啊！ 还有更严重的，就是紫微星参与进了国家战略的项目里！这等于是半个国家队了啊！如果仅仅是手机操作系统，那倒也罢了。 手机操作系统是移动主导的，紫微星只是派了一支专家顾问团，每周会抽出半天的时候，在技术方面予以适当的指导。 更严重的是命名为“飞天”的分布式数据库。 最近在业内大火。 据说，紫微星的金币操作系统每天要处理超过20亿条的数据，而且都是金币数据，是一点都不能出错的重要数据。 这里面的技术难度有多大，别的公司不知道，但企鹅是再清楚不过了。 一个q币系统，这些年没少出错。即便是现在也存在着若干个漏洞，经常会有人钻漏洞去刷q币，给企鹅造成经济损失。 这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数据管理不到位。q币数量的增长、减少，没法通过技术进行有效的监管和控制。 金币钱包系统要处理的金币数量，是q币的几万倍，没有分布式技术，根本完不成这样的任务。双方的技术差距非常大。 根据从紫微星内部偷偷获取来的情报，说是这个金币钱包系统一共有1000台服务器。其中，有100台服务器应用上了飞天分布式数据库，通过10%的服务器数量，承载着超过40%的流量压力。 据说，紫微星有意花6-10个月的时间，把金币钱包系统的流量都转到飞天分布式数据库中，让国产自研的数据库承担最重要的任务。 最近就有消息出来了，说是国家食品药品局的领导专门去紫微星考察了。考察的目标，就是国产自研的飞天分布式数据库。 国内的食品和药品的数量太庞大了，不仅是现在市面上的食品药品，过去几十年的产品都要记录在册。相同的产品，不同的批次、不同的厂家、不同的配料……总数据量能达到几百亿条。 用传统的甲骨文数据库，这管理起来就麻烦了，响应极慢、效率极差。 只能是把这些数据分区管理，每个区搞一个数据库，就会非常麻烦。 而且，用国外的数据库，价格昂贵不说，保密性也不可靠。 这还只是食品药品的数据，还有一些其他更机密、更敏感的数据呢？要用什么数据库来管理？其他的国产数据库都很传统，功能弱、效率差。 飞天分布式数据库如果做成了，意义重大。 食品和药品局这次去紫微星的考察，只是在释放一个信号。普通人可能还察觉不出什么，可业内人士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 紫微星这是偷偷开启了国家战略的发展路线啊！ 惹不起啊！ 现在，网络上的“百亿补贴”的事依旧有很大争议，五部委去紫微星的联合调查小组，也迟迟没有给出结果。 可是小马哥已经感觉事态不妙了。 百亿补贴……就算真的是虚假宣传、虚假营销，那又能怎么样？这种小来小去的错误，掩盖不了紫微星在大国战略中发挥重要作用的光辉啊！ 这件事的结果只有两个。 要么是官方站台，定性为真的。要么就是官方帮忙和稀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管怎么样，对helo都是有利的。 这种情况下，一旦qq和helo展开了恶性竞争……靠！保不齐要拉偏架啊！ 小马哥怂了。 阴的狠的辣的都不太敢用了，想跟紫微星和谈，把双方的竞争放在公平公正、遵纪守法的范畴之内，不要越位、不要过线。 此前，紫微星的资深副总裁、软件事业群总裁季子安先后两次上门，希望双方能保有竞争的底线，和平发展，共同促进国内即时通讯市场的繁荣。 只可惜，小马哥都给拒绝了。 “这事得马上解决！” 小马哥心里慌张，感受到了事态的严峻，打算马上北上，亲自去找紫微星的人谈一谈，达成和平协议。 就让助理先去沟通。 十分钟后，助理就脸色难看地回来了。 小马哥愣了一下，“不见吗？” 助理摇了摇头，“转接到的人不是季总，是软件事业群的一个姓孟的副总，叫孟厚坤。这个人……口气很强势。” 小马哥心中出现了一抹不详的预感，“怎么呢？” 助理道：“说是他们要改变策略了。此前，他们一心想着和平发展、友好共存，这个主张的带头人就是季子安，他已经来过两次了。不过都被我们拒绝了。孟总说，可一可二不可三，季总已经死心了，放手不管这个业务了。” 小马哥心下一沉，脸色凝重，“这个人的理念很激烈？” 助理沉声道：“对，很嚣张！” “这是底气足了。” 小马哥冷笑了两声。 前段时间，还屁颠屁颠地主动上门。眼下忽然就转了风向，肯定跟时局有关。一个是参与了手机操作系统的研发，一个是分布式数据库引起了有关方面的重视。 可真会见风使舵，审时度势啊！ 助理咬着牙道：“那个孟总态度很强势，甚至……甚至还有一些很过分的话。他说过去一个月，qq为了应对helo，在背后动了很多手脚。现在他来接手了，他要反击。” “反击……”小马哥喃喃自语。 助理缓缓的说：“对，反击，他说接下来会让金币钱包系统上线新的奖励任务，号召用户们卸载qq……” “什么？” 小马哥脸色勃然一变。 “还有呢，还说要让微点安全卫士和微点杀毒拦截一切qq的相关产品，甚至……甚至要求用户在微点杀毒和qq之间二选一。” “嘶！” 小马哥倒吸了一口凉气。 最担心的事要发生了！ 他毫不怀疑紫微星会这么干。 在此之前，微点和百度就联手这么干了，其他的搜索引擎都遭受打击，谷歌的市场份额已经降低到了不足10个点。 “马上安排，我要进京！” 等不了了，必须马上行动。 三手准备。 一手是跟紫微星周旋，化解纷争，过去这一个月，他们的确是用了一些不太光彩的手段，得消除恶劣影响；一手是联系金山，确保把金山毒霸给拉过来，以防不测；一手是多找些领导、朋友，托托关系，化干戈为玉帛。 这时，秘书踩着高跟鞋，快速跑了过来，“有人在网上帮我们说话了！号召大家使用qq，抵制helo！” 小马哥抽了抽嘴角，“不是凤姐吧？” “不是。” “那就好。” 小马哥松了口气，暗自欣喜。 做产品，归根结底还是抢用户。只要有用户的认可，其他方面就算落后了一些、被动了一些，也没关系。 秘书的表情却有些古怪，“是芙蓉姐姐。” “靠！妈的！” 小马哥崩溃了。 阴谋！ 绝对是阴谋！ …… 来日三天，基本的业务框架已经确定下来了。 网站和软件两条路，都有了眉目。 从技术的角度来看，网站的难点在于量，量越大，就越难，要有大数据方面的研究才行。软件的难度在于精密，内在逻辑越复杂，功能就越强大、性能就越稳定。 相比较之下，还是软件的难度更高一些。 网站领域，硅谷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开源项目，中美双方差距并不大。软件就不一样了，差距非常大。 尤其是工程软件领域，比如设计芯片的eda软件，国内就深受掣肘。 前世华为的麒麟芯片遭遇打压，如果仅仅是要求台积电不能生产，这还不算什么。就算不能量产，也可以内部慢慢研究嘛。等时局变化，允许生产了，华为依旧能拿出世界级的芯片。然而，美帝把上游也给禁了，不准华为使用eda软件。eda软件领域的三大巨头都是美国企业，这条路被封死，才是最严重的，华为连内部秘密研发都做不到了。 相比起来，日本的软件水平也比国内强很多。日本在软件方面的人才也足够多，微软、ibm、甲骨文等硅谷巨头都在这里建立了软件研究中心。 uc的软件业务，可以放心大胆地交由本地人来做。 网站业务则不太行。 唐斌辰叹了口气，提议道：“我觉得，网站业务还是由总部的中台统一调配吧。国内不是要做微博嘛，网站框架跟yikyak都是一样的。还是由国内的团队把框架搭建好，日本这边直接拿过来，让当地人做做外观设计和本土化风格处理就行了。” “呃……”周不器轻咳了一声，“国内暂时还没这个计划，helo和qq打的正激烈呢，也没法分心啊。” “那怎么办？”唐斌辰睁大眼睛，皱起眉头，“反正这件事，还是得由国内做。就这些小……咳，这些日本员工的效率，没有两三个月，网站根本搭建不起来。” 王星心有所动，提议道：“要不国内先组织个团队，把网站的框架搭起来，这事很简单，给我两周时间，保准完成。至于微博业务是不是要启动，可以等待时机。” 周不器就点了点头，默许了。 日本业务的两条路，经营模式也初步确认了。 网站业务，重要的研发工作由国内为主，日本这边做点外观设计、维护更新、本土化改造就行了。 软件业务，短期之内由国内主导，一旦将来做起来了，最好还是由日本这边承接起来，把软件质量做的更好更稳定。甚至可以在日本做一个紫微星研究院的分院，专门做软件开发。 7017k 第908章 五大诉求 这次出差的时间只有4天，行程很紧，以至于周不器想去风俗场所狠狠的批判一下本土文化都没空。 机场。 周不器对唐斌辰语重心长，“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你可得做好了。国内那边，梁儒波的情况你关注了吧？” 唐斌辰点了点头，“听说了一些，据说朋友网改版之后，上了一个新台阶。” 周不器道：“他不仅把你没做起来的兴趣圈给做起来了，还把秘密圈给做起来了。来之前，张一明专门去我办公室说了这件事，那叫一个显摆。” 唐斌辰很尴尬。 也感觉到肩膀上的担子很重，这已经不关乎自己了，也关系到周大老板。 朋友网的人事安排中，大老板吃瘪，嫡系被流放。二老板把自己的嫡系给顶上去了，而且还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这肯定会让大老板在面子上不太好看。 这种事一旦发生的多了，威信就降低了。 如果日本业务没能顺利的做起来，他唐斌辰离职是一定的，也会让周大老板在以后的人事安排中话语权减弱。 除非周大老板一意孤行地强行拍板，可这样一来，别人可能就会心生不满、牢骚抱怨，这不应该成为一个健康的组织体系的惯例。 周不器拍拍他的肩膀，“压力别太大，我会全力支持你的。给你透个底，B轮融资后，我会留下5亿美元，给你来开拓日本业务。” 唐斌辰心里“咯噔”一下子，压力骤然来袭。 周不器道：“如果合适的话，就尽快跟雅虎日本把合同签了。每年1.2亿美元的平台费，虽然开销很大，但只要YikYak能顺利做起来，什么都值得。” 日本有两个主要的社交网站，一种是博客类的Ameba，一种是SNS类的Mixi。前者用户1500万，后者用户1300万左右。 也就是说，全国有五分之一的网民是这两个网站的用户。 可是，这俩网站估值已经有几十亿美元了。 尤其是Mixi，这网站建站开始，就保持盈利。因为没钱，没法在外面打广告；因为没有厉害的工程师，网站设计结构很简单，运营成本和维护开销非常少；因为技术不够，连广告都不能加……只能靠着旗下的推广频道，通过销售书籍或光碟等产品来赚钱。 结果这个网站马上就要上市了，少说也要二三十亿美元的市值。 体量相当于搜狐和新浪之和了。 可是，这小破网站怎么能跟搜狐、新浪相比？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日本用户消费能力高、单体价值高。 靠着卖书卖光碟，都能连续营利三年，这可太令人期待了。一旦技术改进，网站结构优化，有了更多的广告和衍生服务加进去……将来的赚钱空间就会非常大。 周不器道：“国内那边，会再考察一个月。如果这个月朋友网的成绩依旧亮眼，那么梁儒波就会提M6，挡也挡不住。你这边也加把劲，别落后太多。我给你句话，只要YikYak用户超过1000万，你也提M6。” 毕竟是嫡系，周不器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 唐斌辰心中很感动，深吸了口气，“我知道！不成功便成仁！” “少扯淡！” 周不器笑骂一声。 …… 回国之后，就先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五部委联合组成的调查小组，调查结束了，一切正常。本来就是走个形式，两周下来展开的谈话还不到100次，美其名曰是不想给紫微星的日常工作造成影响。 明天上午，消息正式对外公布。 周不器刚把领导们送走，回办公室里喝杯水，孟厚坤就跑过来，一脸得意又神气的模样，“事情办妥了！” “嗯？” “就是Helo和QQ的大决战！季子安不行，他处理不来。我接手之后，轻轻松松的就解决了。企鹅的大老板已经上门求和了。” 周不器眼睛一亮，“这么快？什么时候的事？” 孟厚坤哼道：“就今天！不过我没答应，晾着他们！好像是往楼上跑了，要找张朝洋帮忙说和，到时候你给我顶住了。” 周不器哭笑不得，“我顶什么？” 孟厚坤道：“我已经说了，紫微星要和企鹅彻底决裂！我们有微点安全卫士和微点杀毒，要把他们的网站都屏蔽、当木马处理，还要对QQ二选一不兼容，也要通过金币钱包系统安排任务，号召用户们都去卸载QQ和相关的产品……”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扯淡。” 孟厚坤笑笑，“是扯淡，但人家信啊。咱们是老老实实的本分人，干不出这么违反商业道德的事。但是人家以己度人，真以为咱们会报复性反击呢。” 周不器问：“你要怎么办？” 孟厚坤往沙发上一靠，翘起二郎腿，“我提出了五大诉求！第一，把搜搜和微点的合约延长两年。唉，你去国外了可能不知道，他们差点要毁约呢，都给王小船打电话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又反悔了。得把合同延长，让他们长长记性。” 周不器一挥手，“这都是小事。” 孟厚坤道：“你别急啊，总得循序渐进吧。第二个要求，企鹅网有个读书频道，我们不是马上就收购盛大文学了嘛。我记得你说过，这块业务想要做起来，主要是流量。企鹅网的流量很高，还有QQ的迷你弹窗，不妨利用一下。把盛大文学的内容都加到他们的读书频道里。” “这个也简单。” “第三，马上删除《QQ车位》《QQ农场》等社交游戏。” “我去！”周不器摇了摇头，“这个不太可能。” 孟厚坤道：“总要试试才行。第四点，鉴于过去一个月，他们利用电脑管家开展了一些不太友好的恶性竞争，我们要求他们立刻裁掉该业务。并且承诺五年之内不再涉足安全软件市场。嗯，要签署合同，违约金是10亿美元。” 周不器笑着说：“这个思路可以有。” 孟厚坤哼道：“必须要有，我都调查清楚了，他们的和谈团队来京后，第一站不是我们，而是去了金山。一看就是不死心，还想跟金山毒霸联手呢。必须得把这条后路堵死，以免将来再有恶性竞争的事件发生。” “第五呢？” “开放QQ的好友关系。” “啥？” 周不器以为自己听错了。 孟厚坤振振有词，“QQ可以对飞信开放好友关系，为什么不能对Helo也开放？当然，合作是双方的，Helo也可以对QQ开放。” 周不器道：“你疯了！” 孟厚坤嘿嘿一笑，“谈判嘛，要留足回旋的余地。” 周不器点了点头，“雅娴，你让贺阳过来，商量一下和企鹅谈和的事。” …… 临近下班点，老张果然来打电话邀请了。 说是有个小聚，老地方，大家一起去唱唱歌，蹦两个小时，放松放松。 “我可没时间看你尬舞！” “有不少人都在呢！” “是吗？” 张朝洋道：“百度、新浪、当当、中华网、金山、用友……京圈里的头头脑脑都到场，你不来不合适。” 周不器故作惊讶，“摆这么大的场面？” 张朝洋冷哼道：“你面子大呗！行了，我都跟人家说好了，你必须得到场。” 周不器很无奈地道：“老张，你又不是不知道，过去这一个月，他们可没少在背后给我使绊子。要不是我命硬，Helo说不定刚出生就夭折了。” 张朝洋道：“行了，和气生财。现在是人家主动上门，还托了这么多关系，你已经赢了。差不多就得了，闹僵了也不好。” 老张肯定是自己人，周不器也不避讳他，“我总得拿捏一阵吧？不拿捏，谈判的时候怎么争取最有利的条件？” 张朝洋气道：“你傻啊？这里是首都，来的人都是京圈里的，还能让一个外人占了便宜？你来就是了，我组的局，还能让你吃亏？” 周不器叹了口气，“那行吧。” 张朝洋又提醒道：“提条件可以，但是不要太过分。太过了，别人想帮你说话都没法帮，总不能仗着人多势众欺负人吧？还是得以理服人。你每一个条件的背后，都要有充分的理由。到时候，大家也容易帮着你说话。” 周不器道：“我本来就没打算能一次谈成。哼哼，这可是个大戏，你看着吧！精彩着呢！” 张朝洋知道这小子猴精，“反正你收着点，别太过。锋芒太露，容易吓着人。要是把别人吓着了，说不定风向就变了。” “嗯，我知道。” 周不器早就考虑到这点了。 过去这几年，业内同行对企鹅很诟病，主要就是因为他们依仗着QQ的强大流量，作风很霸道，让人闻之色变。 现在，紫微星异军突起。 甚至超过企鹅，成为了国内最大的流量中心。 要是紫微星不低调，对外展现出的作风也很凌厉霸道、蛮不讲理，想靠着自家的强大流量，对同行们欺压恐吓，那就会成为新的恶龙，成为新的讨伐对象。 这次双方和谈，来了这么多同行，估计也是来近距离观望的。 看看这个新崛起的巨头，到底是什么成色。 紫微星必须要展现出温和、友好、谦逊、低调的一面。 可这又出矛盾了。 孟厚坤提出的五大诉求，有两条很过分啊！ 第909章 知识产权的出口平台 很多互联网大佬都喜欢蹦迪，李彦红刚开始回国创业的时候，每天晚上都会出去蹦迪。后来成功了，就要注重个人形象了，就不怎么蹦了。 倒是老张很骚包，不分场合。 在包厢里蹦跶，在酒吧卡座里也能摇头晃脑的一顿乱扭。 周不器早早的就过去了。 一群老男人。 连个陪侍小姐多没有，鬼哭狼嚎的在唱歌。 周不器一亮相，马上成为焦点。 今天这局，可以说就是为他组织的。大家都想看看，最近如日中天的紫微星，到底对国内同行的发展，持一个什么态度。 这大概也是小马哥的算计。 大家都来亲眼见证一下，看看这小子的蛮横无理、霸道凌厉！ 五大诉求，一个比一个过分！ 今天的企鹅遭到了紫微星的敲诈恐吓，明天在座的各位，很可能也会落到这样的结局。什么京圈深圈……现在不是分派系的时候了，眼下是董卓做大，该十八路诸侯起兵讨伐才对。 喝了一杯啤酒，音乐就停了。 李国清跟周大老板很熟，就笑着说：“周老弟，你那个五大诉求，真的假的？” 周不器道：“真的。” 李国清叹了口气，给他递了个眼神，“不太妥啊。” 周不器笑道：“我现在都不管实务了，这是底下人搞出来的。没办法，过去这一个月，他们都憋着一股气呢！helo上线，对国内的互联网行业来说，是好事，可以推进即时通讯领域的健康发展。只可惜啊，人家在背后没完没了地使绊子。” 小马哥就轻咳一声，“没那么严重。” 周不器没给他好脸色，淡淡的道：“我一直想让qq和helo和谐共处，友好竞争。我们的高级副总裁季子安，为此还专门南下，去了两次，想和谈。拒绝恶性竞争，大家都尊重商业道德。只可惜，季子安去了两次，被冷落了两次，只见到了一个副总裁跟他和稀泥。” 李国清脸色微变，“还有这事？” 张朝洋马上帮腔，皱眉道：“这可就不对了。竞争归竞争，就算有些时候没把握好尺度越界了，大家坐下来谈谈也就行了。可季子安这事不地道啊！小季那人我知道，可不能欺负老实人啊。” 周不器一挥手，笑着说：“行了，这事慢慢来，不急。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各位。” “什么好消息？” 张朝洋有点像捧哏。 周不器道：“我刚从日本回来。” 李彦红点了点头，“嗯，听说了，你也要开发日本业务，不会是做搜索吧？” 周不器摇头道：“不做搜索，这是海外市场，咱们国内同行还是要联合起来，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嘛！” “咳咳……” 就有几人没忍住，哈哈笑了起来。 这比喻…… 刚才这小子没来的时候，小马哥刚用过，说是现在紫微星势大，要大家联手抗衡呢。 李彦红就很高兴，“不做搜索？做什么？社交吗？” 周不器道：“对，就是社交。我这边已经计划好了，在那边做一个类似于朋友网的社交网站，打败本土势力，也打败硅谷巨头，一统江湖。” “呵呵。” 大家就都发出了几分善意的笑容。 可周不器的下一句话，就让人笑不出了，“我打算斥资5亿美元开发日本业务。” 众人睁大眼睛。 李国清难以置信的说：“5亿美元？没注水？” 周不器笑着说：“注什么水啊？我去了一趟雅虎日本，初步达成了协议。我们的网站，要在他们的平台上专门搭建一个子频道。” 李国清倒吸一口冷气，“这花费可大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是不小，一个用户20美分。还给我打了折呢，一个月是1000万美元。” “嘶！” 众人纷纷变色。 1个月1000万美元，一年就是1.2亿美元了！ 这小子疯了吧？ 有钱也没有这样造的！ 日本的本土特色很浓，名义上是wto体系下的全球化市场经济，可实际上各种磕磕绊绊比国内严重多了，本土传统势力极其强大。 李彦红也有点头皮发麻，咬了咬牙，说不出话了。 百度今年最受好评的事，就是去开发日本业务了，这堪称是国内高科技产业第一次出征日本，并取得了比较好的成果。 百度日本株式会社顺利建起来了，还邀请来了索尼的前任董事长、ceo出井伸之先生担任独立董事，帮助百度在日本的发展。 一切蒸蒸日上。 为此，相关部门已经表扬过百度了。 李彦红也大手一挥，表示要斥资5000万美元，不惜烧钱5年，也要把日本业务做起来！ 可是跟人家小周一比…… 有种小巫见大巫的感觉。 张朝洋也有些错愕，不太相信，“你不是开玩笑吧？” 周不器道：“谁开玩笑了，当然是真的！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月就要签合同了，一签就是三年。我去日本考察过了，传统渠道商的关系太强大了，根本没有突破口。连诺基亚的手机都进不去。这两年国家一直在鼓励知识产权的出口，来弥补这方面的贸易逆差。日本的科技行业整体上比国内强很多，在互联网方面却比国内落后。恰好，互联网是新兴的渠道商，意义重大。” 张朝洋愣怔了一下，已经把今晚的主题给忘掉了，问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干什么？”周不器伸了个懒腰，呼了口气，“当然是响应国家号召，遵从大国战略，出口我们的知识产权！就像百度去日本做搜索，就是很好地示范，这才是大公司、高科技公司应该干的事。” ktv的包厢里，气氛有些凝固。 在座的各位也都算是有头有脸的企业家了，可听到周不器这话，都有些泛狐疑。 真的假的？ 格局这么高？ 有点扯淡！ 对商人来说，合法赚钱、合法纳税就是最有道德的事了，有必要搞这些有的没的？ 周不器没理会大家那种充满质疑的眼神，笑着说：“求总，我听说金山毒霸在日本的销量不错？排名前五？” 求波君是个纯技术员，不善言辞，笑着点点头，“是，今年销量应该能超过100万套。” 周不器摇了摇头，不太满意这个数据，“日本的个人电脑有5000万台，金山毒霸的市占率，也就2%啊！” 求波君道：“前三名都是本土的杀毒软件，这个数据已经不错了。” 周不器感叹道：“这就是传统渠道商的强大之处，电脑商城里主推本土的杀毒软件，谁都没办法。不过，互联网是个机会。日本有个社交网站叫mixi，马上就要上市了。就靠着卖书卖碟片，预期的市值能超过20亿美元，市场机会不小呢。” 求波君道：“新兴渠道和传统渠道矛盾不小，金山选择的是跟传统渠道合作，通过门店的方式销售拷贝。毕竟传统渠道的影响力更大。” 周不器道：“可是传统渠道的抽成更高吧？我听说……金山毒霸是跟日本当地的运营商合作，净利润五五分成？” “对。” “那可少了！” 周不器摇了摇头，颇为惋惜的样子。 一套金山毒霸，单套售价3000日元。扣除人工费、仓储费、运营费，以及拷贝碟片的包装费、生产加工费……最后能分到手1000日本就不错了。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本土的运营商都是盘根错节，背后都有财团背景，形成了一张巨大的商业网。在推广杀毒软件的时候，首先推广的都是本土的杀毒软件。 要是客户觉得本土的软件贵了，才会推荐廉价的金山毒霸。 如果用户是个憨憨，运营商们根本就不会提及金山毒霸，只会推荐本土产品。绝大部分用户甚至都不知道还有更廉价的金山毒霸的存在。 缺少曝光，销量就不会太高。 在求波君看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是外国市场，该忍就得忍。日本的软件行业极其强大，本土的杀毒软件都是世界级的，技术水平确实高。 周不器缓缓的道：“日本的用户，都是傻白甜，他们对杀毒软件根本不懂，关键是看宣传、营销和渠道，很容易忽悠。我要在日本做一个社交网站，目的是为了搭建起一个流量矩阵平台，要让每一个日本网民都要用到我的产品。然后，在渠道推广的时候，不说偏好国内的产品，至少可以做到公平公正。比如金山毒霸，完全可以通过线上平台，让更多的日本用户知道这款价格低廉的杀毒软件。只要营销做到位，金山毒霸的市场份额可以做的更大。” “嗯？” 求波君眼睛微微睁大。 李彦红、张朝洋、李国清等人也都目瞪口呆，才算是真正明白周不器的野心所在。难怪说他要参要参与大国战略，要促进国内知识产权产品的出口呢……他这是要为国内的it行业在国外搭建一个流量平台啊！ 如果真让他做成了，还真是功德无量的事！ 只要国内的产品有价格优势，有曝光率，就算是质量差一点，也一样很有市场。 厉害！ 厉害啊！ 这个小周，看样子不是装的，他真的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有大格局的能人！ 只有小马哥打了个激灵，暗道一声：“糟糕！” 这混蛋小子，真是东北人啊，太能忽悠了！ 这是要把金山拉拢过去啊！ 7017k 第910章 周大老板是个硬茬 小马哥这次来京，除了跟紫微星和谈之外，最主要的工作就是跟金山沟通，推动金山毒霸的免费化。 来丰富QQ的产品线，做好防备，免受安全产品恐吓威胁。 没想到，周不器上来就搞了这么一出！ 这是给金山毒霸画了一个大饼啊！ 在国内市场，金山毒霸到底是免费还是付费，其实都差不多，已经很难赚到钱了，最大头的收益都是来自日本市场。 要是紫微星真的在日本把流量平台建起来了，给金山毒霸更公平地展示机会，说不定销量还能大增！ 日本的物价极高，尤其是知识产权的产品。国内一本书10块钱，在日本可能就要1500日元，即100华夏币。 金山毒霸拥有极大的价格优势。 小马哥笑着说：“紫微星也有杀毒软件啊？你要是真能在日本把平台搭建起来，为什么不推微点杀毒？” 周不器摇了摇头，“马总有所不知，日本市场的消费能力很强。你看看百度就知道了。百度在国内搜索市场是无可争议地第一，可一年也就是二三十亿的广告费。在日本市场，只要有10%的搜索份额，就能超过国内的收益了。” 李彦红颔首道：“的确如此，对日本市场来说，咱们毕竟是外来人，想在搜索、门户、杀毒软件这种已经定型的市场中获得主要地位，几乎不可能。我们的目标，就是成为能立住脚的小众产品，然后尽可能的把小众产品市场做大。” 求波君附议，说道：“没错，过去这一年，金山毒霸在日本市场的占有率只有2%，微乎其微啊。就算微点杀毒也过去了，双方也不是对手。真正的对手是本土巨头。” 哪怕金山毒霸市场份额5%，微点杀毒市场份额5%，总共也才10%而已。 第一和第二是矛盾极强的竞争对手，第四和第五远谈不上竞争性。 周不器很满意，看向李国清，笑着说：“老李，日本的电商市场还是很有机会的，尤其是当当这个方向，做书籍和碟片的销售。在日本，传统的渠道商、门店势力很强大，大家都喜欢线下购物。但有一个方向，还是线上购物更方便。比如一些大尺度的面向成人的书籍、漫画、DVD碟片等等，线下购物还是有些尴尬的。” 张朝洋道：“嗯，日本的宅文化还是很流行的，电商市场会有机会。” 周不器道：“日本不流行低价补贴、烧钱抢市场的玩法，互联网公司从创业的第一天开始，就是以盈利为目的。这就导致他们本土的网站做工很粗糙、框架很陈旧、技术很落后，承载不了大流量，甚至为了保证网站的响应效率，连商业广告都不敢多接……这么说吧，日本只有一家互联网公司有竞争力，那就是雅虎日本站，这个网站涵盖了互联网的方方面面，搜索、本地服务、电商、门户、音乐、视频、博客、媒体、移动等11个大部门。可是，雅虎只是一家网站而已，怎么可能把这么多业务都做通做透？一定存在着大而不精的隐患。我们可以选择其中的一个方向，重点突击！” 对这一点，新浪、搜狐都很有发言权。 这两家网站旗下都有汽车频道，只是大门户网下的一个子频道而已。 后来，就有人看中了这个方向，主做汽车网站。随着今年汽车广告风起云涌，这些汽车网站的估值，甚至能媲美新浪、搜狐了。 周不器接着说：“这次，我势必要把日本业务做起来，就像国内业务一样，打造成最大的流量矩阵平台。到时候，国内的同行想过去发展，就容易多了。说真的，国内竞争太激烈了，我希望大家都能去日本考察一下，别以为发达国家有多发达。他们的人才都在做软件呢，互联网行业还很落后，机会很多啊！”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了。 很多人过来，是想近距离观察一下这个新崛起的年轻人的底色，评估一下今后紫微星依靠着强大的流量是否会对自家业务造成威胁和影响。 没想到，考察的结果完全相反！ 小周根本没有威胁大家的意思，反而是觉得国内的竞争压力太大、市场规模不够，想带领大家一起去日本市场捞金赚大钱呢！ 而且看这架势，区区一个日本市场，远不能满足他的胃口。一旦日本市场真的做起来了，将来一定会开发更多的海外市场。 这思路…… 跟大家完全就不在一个维度里啊！ 他们想的还是在国内市场的斤斤计较、尔虞我诈，周老板已经把眼光放到了海外市场，想着把国内的互联网推向全世界了…… 李彦红还是能跟上他的思路的，笑着说：“大体上，我是赞同的。等以后百度在日本的业务做起来了，我们还可以有更多的合作。内斗没什么意思，一致对外才更让人兴奋。” 张朝洋道：“国内的科技产业整体还是比较落后的，不管是格力、海尔，还是联想、中兴，出口的产品都没什么技术含量，都是些组装制造。真正走在世界前沿的也就是互联网了，比不上美国，但比其他国家都要强不少。” 周不器一拍手，很果断的说道：“对！硅谷的巨头做大之后，都想着去海外捞金，国内的企业为什么就不行？反正我是想好了，日本就是第一站！明年我就去硅谷斥巨资搞一个研发中心，然后再去欧洲建立分公司。紫微星在国内业务的探索，基本差不多了。下一个大战略，是海外市场！” “好啊！有气魄！” “小周，从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是池中之物！” “需要帮忙的，就尽管开口。” “旗开得胜啊！” “哥几个就等你带领了。” “哈哈……”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把周不器满口夸赞。 这是真心的。 不是因为周不器画起来的大饼，说是要在海外建立起流量矩阵平台，带领大家共同发展……这话有点太飘渺了。 大家看重的，是他所展现出来的态度以及紫微星接下来了的战略方向。 是海外，而不是国内。 这也就意味着，紫微星不愿意后院起火，把国内市场当大本营，肯定还是以友好相处、和平发展为主。 在国内广交朋友，不得罪人。在海外业务的发展中，国内同行才愿意更多的伸手帮忙，力所能及地帮助紫微星开海。 要是国内都得罪了，怼天怼地怼空气，一旦海外业务受挫……国内同行别说帮忙了，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都会当笑话看。 包厢内的氛围，陡然发生了变化。 大家心安了，周不器控场了。 小马哥像个局外人。 看着这些京圈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恭维着周不器，精神有点恍惚。 这让他第一次有了后悔的感觉。 在QQ和Helo的竞争过程中，不应该使用一些过激的手段。 这个周不器，是硬茬啊！ …… 当晚，大家唱K蹦迪喝酒畅聊，玩得很开心。 只有小马哥有点落寞。 那五大诉求中，他只答应了第二条，就是把盛大文学的内容加入到企鹅网的读书频道中。 其实门户网站都有自己的读书频道，比如搜狐，就有自家的搜狐读书；新浪也有新浪读书，网易也有网易读书。 实行的都是包月制，每家都是十几万的包月用户，更多的都是跟出版社合作，拿到一些出版书籍的版权。 周不器没有表态，没答应，也没拒绝。 第二天，联合调查小组通过多种方式对外公开了前段时间进驻紫微星的调查结果——紫微星的“百亿补贴”，属实！ 报告中显示，“百亿补贴”会以多种不同的形式体现出来，一部分现金，一部分是增值消费，一部分是短信互动。 总之，实实在在！ 甚至调查结果中还有说明，说是紫微星的计划是三年之内补贴100亿，但鉴于全国人民的热情和踊跃参与，很可能会导致100亿的补贴量不足以维持三年。 可能两年，甚至一年就全部补贴出去了。 时间上可能有出入，但补贴100亿是真的。 这样的调查报告，无疑引来了全民狂欢。 100亿，这是个什么概念？什么样的公司愿意拿出这样一笔钱来反馈给老百姓？ 网络上已经炒炸了。 尤其是凤姐。 她此前的诸多言论都被翻出来，鞭尸打脸，一时间舆论汹涌。紫微星一扫前段时间的颓势，舆论翻转，站上了道德的制高点！ 周不器昨晚喝多了酒，没回家，给薛姨妈请假之后，把杨蜜从学校里叫出来，一起去了蒋冰婕那边。 借着酒劲，周大老板这一晚上雄风大展，是个硬茬。 早上十点多了，他还在睡觉，却被手机给吵醒了。 “什么事？” “嗯？你还没睡醒？这都几点了？” 来电话的是孟厚坤。 周不器打了个哈欠，没好气的说：“昨晚被他们灌多了，现在还没醒酒呢。还说呢，就是为了你那个五大诉求！” 孟厚坤笑道：“辛苦，辛苦啦！” 周不器看了一眼左边娇靥红润的杨蜜，又看了一眼右边妙体白皙的蒋冰婕，感慨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要照顾到方方面面，也是应该的！” 孟厚坤道：“我刚收到消息，五大诉求里答应两条了。” 周不器还有点迷迷糊糊，“嗯，第二条，昨晚就谈好的。” 孟厚坤好笑道：“你还没醒酒呢？今天调查结果出来了，反响很强烈。企鹅方面又退了一步，除了第二条读书频道的合作之后，还把第一条诉求也答应了，承诺延长微点和搜搜的合作。” “哦？”周不器稍有了几分清醒，“嗯，好事！” 第911章 有面子还要有利益 吃过了中饭，周不器才姗姗来迟。 眼下又到了校招季，07-08年度的校招已经开始了，科技园到处都挂上了招聘的条幅。 不过，这里是清华。 小来小去的公司来了就是自取其辱，只有那些有头有脸的著名大企业，才有底气来这边招聘。比如马老板就抱怨过，说是清华的学生都太自负了，前年他们拿到了雅虎10亿美元，本以为很厉害了，就来清华招聘。 结果在讲解会上，就遭受了清华学生的冷眼嘲讽。 说阿里不就是一个卖货的平台嘛，谈什么情怀？谁都不是傻子，少给我们洗脑，赶紧说薪资待遇！工资少了，爷不去！ 当时让阿里的招聘团队很是尴尬，好在那是10月份，还来得及，就赶忙更改了招聘方案，选择了一些档次较低的学校，比如去了西北的交通大学，招聘还算很顺利，发出去了七八个offer。没想到，那些拿到offer的学生，一个也没去。 马老板当时就对周不器很抱怨。 说是因为当时微点安全卫士在积极的打击流氓插件，净化互联网环境。恰恰淘宝当时就是最大的流氓插件之一，口碑极差。 有追求的大学们都不想去。 周不器远远地就停车了，步行过去。 这正是下午的上班点了，是电梯高峰期。 人很多，有点排不上。 周不器就扭头去爬楼梯了。 没想到，身后尾随了一个平头年轻人，穿着一身廉价的黑色西装，里面是白衬衫，还打着领带，穿得很正式。 就算有的企业对员工的着装有严格要求，也不会要求打领带。 再看他这神采…… 周不器也就懂了，笑着问：“你是来应聘的？” 年轻人道：“嗯，去紫微星。” “巧了！”周不器就更热情了，“我也是紫微星的，你叫什么名？” “杨力，我是清华的。”然后，他就上下打量着周不器，“你是实习的吧？” 周不器笑了笑，“我是正式员工，哎呀，清华好啊，你们那都是人才。” 杨力显然很有自信，“还行吧，是比一般的学校强点。” 周不器问：“你们这一届，出国率高吗？” “还行吧，每一届都差不多。” “多少？” “大概30%出国留学吧，另外60%会在国内保研读博，剩下的10%会出来找工作。” 周不器开玩笑道：“那你挺厉害啊，争取到了难得的10%的机会。” 有些事他都知道。 能够直接来总部这边面试的人，一定是实力很强的技术人员，这哥们肯定是计算机系的。 杨力摇了摇头，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可争取的，递减关系，最厉害的都出国了。不想努力了，就出来找工作了，就像我这样的。” 周不器笑笑，“谦虚了，你这是几面了？” “第五轮了，去跟你们的cto聊聊。” “沈向阳啊！厉害！” “还行吧。” 杨力深深的看他一眼，觉得这人不太简单，紫微星的cto，那是何等高度的人啊？这小子好像很随意的样子。 周不器笑着问：“你是本科生吗？” “嗯。” “对了，有一点我特好奇，你们清华的计算机系全国有名，比北大还厉害。你跟我说说，你们的水平层次到底怎么样？” 杨力没兴趣，“没什么可说的。” 周不器笑道：“别啊，我跟沈向阳挺熟的，一会儿我带你过去，让他给你点优待。” “你级别挺高啊？”杨力有些奇怪的看他，然后就想了一会儿，“说多了你觉得我吹牛。这么说吧，现在很火的那个社交游戏《开心农场》，知道吧？” “嗯。” “如果让我大一的时候做……嗯，给我三周时间，我就能把这个游戏的demo做出来。我们学院的一半人吧，基本都能做到。要是放在一般的学校，计算机博士都不一定行。” “厉害！”周不器赞叹一声，“也是，现在博士都不值钱，假冒伪劣的太多。” 杨力道：“我们学校能好一点。” “你想做哪个方向啊？” “软件吧，我是软件学院的。” “嗯……”周不器一时想到了什么，“对了，我听说你们软件学院，要学两门外语？” 杨力道：“差不多吧，英语必修，这个必须要学好，会有外国教授讲一些世界前沿的理论，英语不好就得摸黑。日语可以选修，不修也行。” 学英语，因为要学习、阅读来硅谷的技术材料。学日语也差不多，日本软件行业很强大，很多东西都是日本人搞出来的。 “你日语怎么样？” “还行，我大三去早稻田大学交换生了一年，今年6月份才回来。” “我去！那你是人才啊！” 周不器暗暗吃惊，难怪这人能直接来紫微星总部面试，能直面沈向阳，好像有点水平。 杨力很平静，“还行吧，谈不上。” 周不器问：“对了，紫微星明年要在日本建一个研究院，主要就是做软件方向的。你要是想过去，我可以帮你跟沈向阳说。” “看看吧。” 杨力是标准的技术员范儿，孤傲、高冷、自负，颇有几分爱答不理的样子。 也是，这样的人如果想找工作，手里根本不缺offer，还有海外经历，精通日语，最吃香了。 紫微星也就是他鱼塘里的一条国产鱼苗而已。 周不器轻咳一声，觉得还是有必要礼贤下士的，“我自我介绍一下吧……” “不用了，你是周不器，我想起来了。” “我靠！” “一开始我就觉得你面熟，后来听你说话的口气，我就想起来了。我在一本财经杂志上看到过你，你上富豪榜了。” 周不器一挥手，“什么富豪榜不富豪榜的，都是扯淡的。人活着，除了日常生活之外，不就是实现一些人生价值嘛，要让自己的生命更有意义，做一些值得铭记的事。钱多钱少都是虚的。” 杨力点了点头，“嗯，看看吧，我考察一下。要是没什么问题，我就加入紫微星了。我觉得你这人挺好的，挺有礼貌的。” “呵呵，谢谢。” 周不器有点尴尬，感觉好久都没人这么跟他说话了，大学生可真是愣头青。 …… 周不器当了一回hr，花了几分钟时间，就很轻松的就坚定了一个优秀员工入职紫微星的心。要是让一个普通的hr搞，少说也得磨十天半个月才行。 老板亲自参与面试，还是很重要的。 能够让员工体会到被重视的感觉。 回到办公室就去询问，说是明年的招聘工作，有没有必要亲自参与一下，帮帮忙。结果人事那边的回馈，是明年国内这边要招聘2000个新人，其中1500人是校招。 你周大老板要是有空，那就来吧！ 周不器就直接打了退堂鼓。 现在，紫微星这边安定了，联合调查小组已经离开了，调查报告很有正面意义，是时候加速展开b轮融资的谈判了！ 如果不出意外，到了明年1月下旬，市场就会出现剧烈的波动。 到时候，再想拿到超高估值的报价，就不容易了。 “老板，郭丹过来了。” “嗯，让她来。” 周不器在办公室里，等待着负责对外关系和公共事务的副总裁郭丹，等她来了之后，就说道：“网络上有我的照片吗？” “嗯……应该有吧？” 郭丹也不太确定。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马上联系各方，都给我删了。还有，有的杂志好像也擅自登出我的照片了，发去警告，撤回！以后不准乱发！” 郭丹轻轻点头，“这个很容易，协调一下相关部门就行了。不过我觉得没必要吧？您这身份……就算你想低调，也藏不了太久。” 周不器一挥手，“还是低调点吧，对了，地皮的事，怎么样了？” 郭丹道：“鹏城的已经定下了，这个月20号签字，许亮杰、沈向阳、王建他们都去看过。你要参加签字仪式吗？” “不去，我问的不是南边的，我问的是我老家。” “还在谈。” 郭丹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跟鹏城那边签完合同，我就会亲自飞一趟春城，估计在1月初就能运作完成。” 周不器叹了口气，“下个月，我家人要回去上坟。到时候，你让他们帮忙安排下，做一些安保方面的工作。” 郭丹睁大眼睛，“不至于吧？东北那么乱？不是都被打掉了嘛……” 周不器摆摆手，“是我家内部的事，你不知道。嗯，跟春城签合同的时候，我会出席，振兴家乡经济，我义不容辞。我都不帮忙，谁帮？” 这种事，光有面子不够。 还得有利益。 紫微星云计算业务，要先搞三个云数据中心，除了正在施工建设的首都云计算中心外，鹏城也会有一个。 东北老家，会建设一个备份云数据中心。 这绝对是国内科技巨头第一次去春城投资，并落户重要的项目基地。 有了这层关系，当局就要对周大老板的人身安全有进一步的保障了。包括今后周家的家务事，也多了运作的机会。 前世的遭遇，这一世该报复的肯定会报复。 不需要栽赃陷害，就凭周建国过去二十年做过的那些事，不够吃枪子，也够判个无期了。甚至都不需要周不器主动出手，周建国、周不比父子自己就能玩死自己。 只不过是爷爷因为被接进京疗养，也不参合公司里的事了，分家之后也不闹心了，身体比前世好很多，还要再等等。 总要让老人家的晚年高高兴兴的。 7017k 第912章 步步退让 随着调查结果的公布，凤姐的热度再次暴涨。 这种以丑博出位的网红，要是放在十年后，少不得就要官媒发声，然后各大平台集体删帖、屏蔽，消除恶劣影响。 可是这年头网络上还很随便，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凤姐的言论被扒出，各种调侃、讽刺、尤其有一句话，被网友们批了一遍又一遍。凤姐曾经说过，如果紫微星的百亿补贴是真的，她愿意吃屎。 好啊，现在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你还赖账？ 与此同时，紫微星也做出了公开声明。 说是近期网络上针对我司的“百亿补贴”计划颇有争论，我们欢迎大家的监督和批评，但也希望大家能秉持着公正客观的态度，正确的看待这件事，不要被一些不良言论带节奏。 为了自证明白，同时为了履行我司对社会的承诺，每个月末，我司都会公开该月度的金币发放情况，届时会在朋友网兴趣圈、校内网论坛、今日头条官方主页，以及微点安全卫士的弹窗予以公布。欢迎全社会的监督、批评和指正。 公开金币细节，对紫微星来说还有一层深意，就是可以不断的炒作不断的上热点。 要把“百亿补贴”的作用发挥到最大。 随着时间的消逝，这件事的热度很容易散去，所以每个月末，紫微星都要以各种形式把详细信息公开出去，给略微熄灭的火苗上添点柴！ 尤其是安全卫士的弹窗，意义重大。 如果一个非紫微星的用户，通过弹窗公告看到了过去这个月紫微星发放出了价值2亿、3亿、5亿元的金币，肯定会心有所动，也想参与进去。 一旦参与进去了，就会进入紫微星的产品矩阵中，成为helo、朋友网、今日头条、微点等产品的用户。 这样的私心，普通网民看不到，他们只是觉得紫微星办事太大气了，公开透明啊！ 官方报道不一定是真的，可能是在包庇。可紫微星敢这样每月公开所有细节，让全国人民去监督、查证、审核，这事想假也假不了。 一时间，舆论热潮不断地被推高。 凤姐也终于坐不住了。 这天上午，“我是罗玉凤”的账号在天涯上发了一段视频。 视频中，凤姐高调亮相。 怀里抱着一个qq公仔，旁边还挂着一个qq的台架，看样子就跟前几天给嘀嗒薯片做代言时差不多。 这好像是一个广告代言！ 只这一幕，就让无数网友恶寒起来。 靠！ 这什么情况？ 凤姐又成广告商的宠儿了？这次要代言qq？ 不过，视频里凤姐并没有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露着两颗大门牙，自信而又嚣张地说：“哎呀，原来百亿补贴是真的，真有钱。有钱又能怎样？我就是不用helo，我是qq的忠实用户。谁要是用过helo，就一辈子也别想当我的朋友，更别想当我男朋友！” 然后，就拿过来了一袋速溶咖啡，很嘲讽的说：“helo的用户里，都是一群傻帽，根本配不上我。只有qq用户，才符合我的气质。是啊，我说过，百亿补贴如果是真的，我就吃屎。看到了吗？睁大眼睛，这是猫屎咖啡，你们一辈子也喝不起呢。我现在就吃给你们看！” 然后，冲咖啡。 对着镜头一脸享受的品尝着猫屎咖啡，显摆又得意。 视频一出，网友炸锅！ “太恶心了！” “猫屎咖啡还能速溶？你是假货吃多了，脑子坏掉了吧？” “为了证明我不认识她，我只能去下载helo了。” “同意！” “嗯，转helo了。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太吓人了！” …… 小马哥已经逗留首都三天了。 五大诉求里，他已经同意了两条。可是紫微星那边迟迟不回应，显然不满意这样的结果。小马哥也没闲着，还在跟金山沟通。 努力说服金山，把金山毒霸免费化。 传统的卖软件模式，真是太落后了，至少不符合国内的行情。 可是金山的态度模棱两可，只说再观察一段时间，再看看。意思很明显，就是要等结果。坚持个一两年，看看紫微星能否在日本把业务给做起来。 如果做起来了，那肯定要和紫微星合作。 要是没做起来，再和企鹅谈合作不迟。 金山不着急。 企鹅很着急！ helo来势汹汹，通过一整套产品矩阵的交叉互动和金币补贴，很容易就可以把市场做起来。 一个电脑里安装了微点杀毒的用户，短时间也许能坚持住。可是时间长了，肯定会按捺不住，转化为helo的用户。 早期，该用户可能会同时使用qq和helo。可是时间长了，就会做选择。 都是聊天软件，为什么要登录两个啊？ 既麻烦又耗内存。 很有可能就会主动的二选一。 随着年龄的增长，以及helo背后的一系列产品矩阵的作用，很有可能就会放弃qq，选择helo！ 这一点，非常危险。 金山这边搞不定，小马哥就安排人去找了瑞星和江民，这两家更不能答应。 杀毒软件免费了，靠什么赚钱？ 是流量所带动的衍生服务，或者给其他的产品引流。 金山毒霸是有免费逻辑的，因为金山旗下还有很多产品，还有网游业务。可是瑞星和江民都是纯粹的杀毒软件，除了杀毒软件，什么都没有了，还怎么引流？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服务器。 现在是付费软件，顶多就是几百万用户，几百台服务器就能顶住了，基础设施的投入很少，日常的维护费用很低。 一旦免费了，有了几千万用户，基础设施也得扩增，这可是一笔巨大的开销。 免费了，就得破产，根本玩不转。 这就让企鹅的这一个和谈团队上下都很惆怅。 处处受制啊。 紫微星提出的五大诉求里，搜搜延长和微点的合同，已经答应了。跟读书频道的合作，这个也很容易。 剩下的三条就很难了。 放弃安全产品的业务线，删除《qq农场》等模仿痕迹很严重的社交游戏，开放qq的好友关系……几乎都不可能。 小马哥正带人研究新的方案，就是自己做杀毒产品。 可是如果自己做，至少需要1-2年的内部研发，成品之后的效果也未必可靠，一旦在国际上的安全认证不过关……唉，每条路都很不顺。 就在这时，一个重磅消息传来。 凤姐在网上发了她喝猫屎咖啡的视频！ 还嚣张跋扈的为qq站台！ 听到这个消息后，以小马哥为首的北上和谈团队，全都呆若木鸡。 这特么的，哪来的大奇葩！ 杀人不见血啊！ 看样子，只能是步步退让了。 赶紧让那个凤姐闭嘴吧！ …… “不答应？不至于吧？” 周不器双腿搭在办公桌上，正与在日本的融资团队进行沟通，软银方面不想满足紫微星对自身400亿美元的估值。 高的离谱了。 聂才俊道：“雅虎日本现在是378亿美元的市值，雅虎的市值也就390亿美元。孙正义不认为紫微星的估值可以高过这两家公司。” 周不器哼道：“这算什么理由？” 聂才俊叹气道：“现在科技股的泡沫有点严重，软银也在评估风险呢。我觉得……差不多就行了。要不是咱们对日本业务踌躇满志，软银可能还要拖延一阵。” “嗯……” 周不器略作沉吟。 聂才俊道：“要抓紧了，软银方面最多要出30亿美元。如果我们这次稀释10%的股份，还需要寻找一些跟投的机构。一旦耽搁，这个融资案本月未必能完成。” 周不器道：“嗯，那就各退一步吧。380亿美元差不多，你再沟通一下。” 聂才俊笑着说：“这样我信心就多了。你要是有时间的话，最好再过来一次，亲自参与一下。” 周不器想了一下，“行，明天我就过去。” 随着融资案的展开，很多协议都可以签订了。 除了融资条款外，uc跟软银旗下运营商的合作，yikyak跟雅虎日本的合作，说不定还要打着软银的旗号去吸引优秀的it人才加盟紫微星日本研究院…… 再去一趟，把日本业务真正落实。 上次去的有点匆忙。 这边跟聂才俊打完电话，马上又来了一个电话，孟厚坤笑哈哈的说：“妥了！办妥了！” “五大诉求都答应了？” “呃……” 孟厚坤的笑声戛然而止。 周不器哼道：“凤姐的猫屎咖啡都喝了，总要有点效果。说吧，怎么样了？” 孟厚坤道：“他们说愿意放弃qq电脑管家，不再跟我们的产品发生技术性的干扰。还说两年之内，不会再做安全类产品。” “两年？”周不器眉梢一挑，“咱们的要求不是五年吗？” 孟厚坤懒洋洋的道：“还不死心呗，估计想用这两年时间，自研出一款杀毒软件，跟我们抗衡呢。” 周不器略作沉吟，“两年也行，最好是三年。这事你看着办吧，我不管了。我明天要去日本。和谈的事，你斟酌着处理，跟贺阳沟通好。别太过分，要考虑到紫微星的形象和名声。”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孟厚坤信心十足，“等你回来了，保准有好结果！” 7017k 第913章 组合拳 小马哥很着急，他已经一退再退，可是紫微星那边迟迟没有回应。 没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又去找了老张。 “五大诉求里，我已经答应三个了，这也太过分了吧？”一见面，小马哥就抱怨连连。 张朝洋笑呵呵，“周不器呢？没见着？” 小马哥一挥手，“没有。” 张朝洋道：“估计这小子是真生气了。” “唉。” 小马哥叹了口气。 张朝洋笑着说：“放心吧，那小子我了解，不会这么一直拿捏着的，等几天，过一阵就好了。” 小马哥都快哭了，“等？我上哪等？你没看网上的新闻吗？有一个网红，天天在网络上抵制helo，号召大家都一起使用qq。” 张朝洋忍着笑，“这不是好事吗？” 小马哥就不说话了。 有些话不好明说，却心知肚明。 凤姐能在短时间内忽然蹿红，成为国内第一网红，背后一定有着很强大的推手。推手是谁？按图索骥太难了，几乎不可能。 可是从结果反推，就显而易见了。 凤姐的蹿红，对谁最有利？恰恰就是被凤姐抵制的helo！表面上看，这个网红是在吹捧qq，其实就是高级黑，严重的抹黑了qq的形象。 这几天的事，一茬接一茬。 真是等不起了！ helo和qq之间的纷争，必须马上告一段落。 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你在北方做你的helo，我在南方做我的qq，谁也别影响谁。 你是大佬，惹不起！ 张朝洋饶有深意的看他一眼，“对了，那五大诉求都是什么？” 小马哥沉声道：“第一，延长搜搜的合同，我们答应了，第二，读书频道的合作，我们也答应了。第三，放弃安全产品线，我们也咬牙同意了。这还不够吗？我们总不能真的把qq的好友关系开放出来吧？这是不可能的！” 张朝洋眉梢一挑，“这才四条啊，还有呢？” “呃……” 小马哥欲言又止。 张朝洋追问：“怎么回事？” 小马哥很无奈的道：“他们要求我们删除qq车位、qq农场等社交游戏。” 张朝洋一拍大腿，“对了！就是这个！我记得那小子好像跟我说过，你俩之间有过君子协议？” “呃……” “有没有？” “嗯……” “没有？” 在老张的连番追问下，小马哥很无奈，只好承认，“的确是有过。不过，前几个月微点和百度联手，屏蔽了所有其他的搜索平台。” 张朝洋叹了口气，“十有八九就是这事了！” 小马哥咬牙道：“五大诉求里，我已经答应三个了！这还不够吗？做人留一线，总不能太过了！而且，qq农场推出后，深受用户喜欢，是qq空间里最受欢迎的游戏。这个业务如果放弃了，玩家们怎么办？” 张朝洋点了点头，“嗯，你说得有道理。” 小马哥松了口气，“还得你帮忙。” 张朝洋笑着说：“我问问吧。” 然后，就打了一个电话。 不到半分钟就结束了。 “怎么了？不答应？”小马哥有些急。 张朝洋抽了抽嘴角，“他去日本了！” “又去了？”小马哥有些奇怪，“他不是刚回来吗？” “紫微星在谈b轮，软银领投，好像谈的差不多了。”张朝洋恍然大悟一般，“难怪这小子对开发日本市场这么情有独钟，原来是有软银帮忙啊。也是，开发海外市场难度极大，往往就是钱砸进去了，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软银积极参与紫微星的b轮，就说明软银很支持他们的日本业务。有了软银的支持，紫微星遇到的困难会小很多，成功的可能性也大大增加了。” “日本……海外……” 小马哥就有点恍惚。 他这边正积极地运作和谈，想要推进helo和qq的和平共进。对方对此事好像心不在焉，又跑去日本了，要开发海外市场了。 双方的着力点不在一个频道上啊。 这时，小马哥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他的助理打来的，就想言简意赅地回应掉：“我在谈事。” 助理有点急，“51推出了一个新产品，叫彩虹qq。” “嗯？” “跟珊瑚qq有点像！” “什么？” 小马哥眼睛瞪起。 过去这两年，珊瑚qq这个盗版软件，可没少侵害qq的利益。好在今年警方比较给力，跨省拘捕把北理的那个教授给抓起来，判刑了。 没想到，前脚刚打掉一个珊瑚qq，又冒出来了一个彩虹qq？这是伸出脑袋想挨刀吗？ 不过，想到对方是51，事情就复杂了。 51的所有产品，都是模仿企鹅做出来的，是严重的侵害了自家的知识产权，却依靠着强大的法务，活得有滋有润。 眼下他们搞出来了一个彩虹qq，很可能也是这个套路！ 此前51也推出过一个即时通讯软件，投入市场后反响平平。这是狗急跳墙，又玩起了老本行啊！ 待不下去了。 “马上订回程的机票！” “啊？不和谈了吗？” “先解决了背后的危险再说！” 小马哥果断的做出决定，然后跟老张致歉，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张朝洋送他到了办公室门口，看着他匆忙的样子，暗暗摇了摇头。 彩虹qq？ 好你个小子！ 一招连一招，一环扣一环，你这是组合拳啊！ …… 周不器又跟孙正义见面了，对紫微星的b轮做了一些比较详细的沟通，再次见识到了投资大鳄的风采。 一般的投资人，在投资前，都要对企业进行多轮深刻、细致、详实的尽职调查，不仅要把公司调查清楚，还要把创始人、管理层的背景都给梳理一遍。 整套流程下来，没几个月时间根本搞不定。 搞定这些之后，也还没完，要跟创始团队签一份对赌协议，来保证自身的利益。 这一套在国内非常盛行，风投机构基本都这么搞。 可孙正义没有。 他投资的项目，从来就不搞这一套，这就让他成为了全球互联网创业者最喜欢的投资人之一。 谈了半个小时。 大体框架就定下来了。 本次b轮，紫微星以每股27.5美元的价格，扩增1.3亿股，募资35.75亿美元。由软银领投，承包了其中的1.2亿股，出资33亿美元。 增资过后，紫微星的估值将会接近380亿美元。 剩下的1000万股，份额很小，就随便找了。软银都出这么多了，跟投方很容易搞定。 除此之外，还要多一道手续。 就是要把熊包老爸的资金退出来。 8月份的时候，周不器跟国内的一些投资机构发生了一些分歧。然后，就让老爸把家底掏了掏，凑出了4个亿，买下了那700万股。 紫微星不是上市公司，能够退出的机会不多。 得赶紧找机会退出来，拿到现金。 持有股票，财富增长是很高，可那都是纸面财富，都是虚的。换成现金，实实在在的花出去，享受生活才是实的。 这次来日比较轻松，晚上住在东京郊区的一个山林间的五星级的度假山庄。 日式别墅很漂亮，还可以泡温泉。 下午，周不器带着大秘宁雅娴和二秘王瑶瑾去泡温泉，其间还有经理过来，询问是否需要安排几个女孩子，一起泡。 周不器一时没反应过来。 宁雅娴就在他身边悄悄解释，说是在这边泡温泉，不能裹着浴巾，也不能穿泳衣……必须光着！ 周不器就深吸了一口凉气，见宁雅娴眼神嗔怪，就一脸正色的拒绝了。 这种陪有钱人泡温泉的女孩子，一看就不干净！ 有两个如花似玉的秘书陪着就够了。 为了防止别人打扰，周不器还多付了一笔钱包场，三个人一起泡温泉，谁也不能打扰。 王瑶瑾和周不器差不多，日语一句也不会，很抓瞎。 好在有宁雅娴安排。 第一步，先是冲澡。 第二步，坐在温泉边，伸出脚去试探水温。 第三步，坐在温泉里，进行半身浴。就是把腰部以下泡在温泉里，其他部位露在水面上，以防心脏和其他器官受到压迫，提前让身躯先适应一下。 这一步就很刺激了。 周不器觉得这日本人还真的会玩儿，大小秘书交相辉映，大饱眼福！ 到了第四步，就是全身浴了，可以躺在温泉里。 周不器也一点不客气，左右两边各搂一个，惬意逍遥，忍不住低声道：“我看很多日本电影，都在温泉取景呢。” “哦。” 宁雅娴没太反应过来。 王瑶瑾抿嘴道：“是小电影吧！” “嘿嘿！” 周不器一脸坏笑。 宁雅娴白他一眼，“别胡闹，这大白天的。外面有工作人员在守着呢，要是传出了什么动静，丢死人了。” 王瑶瑾兴致勃勃，“小点声呗！” 宁雅娴瞪她一眼，“你安静一会儿吧！外面那些工作人员，都知道咱们是从华夏来的贵客，你想给他们留一个什么印象？” “哦……” 王瑶瑾就不多说了，上升到这个层面，就不好多辩解了。 宁雅娴低声道：“刚才他们经理问我，晚饭要不要安排女体盛。” “啥？” 周不器愣了一下。 宁雅娴道：“这是传统文化，一般只有比较高档的地方才有。那个经理跟我说，国内的领导和国企干部们过来考察，都要点这个。你呢？” 王瑶瑾一脸厌恶的说：“我不吃，恶心死了。” 周不器也拒绝，“不吃！” 宁雅娴嫣然一笑，就很满意，觉得周大老板挺有定力的，不错。 没想到，周不器下一句话就让她有点崩溃，轻哼道：“这种度假村一看就是接待外国人的，肯定不正宗。回头日本业务做开了，熟悉了，让当地的商业精英带路，去体验真真正正的正宗女体盛宴，肯定比这景区的好，色香味俱全。” 7017k 第914章 取经 晚上，日式别墅，榻榻米。 宁雅娴有点放不开。 倒是王瑶瑾乐在其中，曲意逢迎、予取予求，把会的不会的狐媚子手段都展示了一遍，好像是在大秘书面前显摆似的。 以至于周大老板也就宠爱了宁雅娴十几分钟，有二十多分钟的时间和力气都浪费在了二秘的身上。 完事后，王瑶瑾还娇滴滴的说：“谢谢老板！老板辛苦了！” 周不器就更满意了。 身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放松和满足，对宁雅娴刚才的表现却不太满意，瞪她一眼，“你怎么这么没礼貌？” 宁雅娴就很无奈。 放在平时，她肯定早早的就撒娇腻过去了，道一声：“谢谢老爷。”或者是“谢谢陛下”，“谢谢恩公”，“谢谢主人”、“谢谢孩子她爹”之类更多更有趣的稀奇玩法。 可当着下属的面，她有点放不开，只能略带几分幽怨的说了一句：“谢谢老板。” 周不器刚才费了不少力气，也不急着冲澡，躺着享受贤者时间，缓一缓。 王瑶瑾像蛇似的缠了过来，不高兴地说：“老板，这榻榻米太硬了，硌得我后背疼，膝盖也疼，一会儿去床上睡吧。” 周不器点了点头，很认同，“也是，这榻榻米除了大，就没一点好处。” 王瑶瑾美眸微挑，“大？这算什么好处？” 周不器道：“大了人多，这么大的榻榻米，躺个七八个人也没问题。” “噗嗤！” 王瑶瑾就掩口失笑，轻轻地推了他一把，装模作样的嗔道：“老板，您坏死了。” 周不器哼了一声，“狐狸精！” 王瑶瑾笑嘻嘻的说：“老板，咱们办公室里的狐狸精可不少呢。您是孙大圣，想要西天取经，就得一路降妖除魔才行。嗯，还要有勇气才行呢。” “勇气有什么用？” 周不器摇了摇头，不以为然。 王瑶瑾问道：“那什么有用？” 周不器道：“最重要的是紧箍咒，有把柄在佛祖手里，才能让他老人家放心。其次才是如意金箍棒，降妖除魔。” 王瑶瑾本以为就是开个戏谑的小玩笑，可感觉老板把这个话题上升到了另一个高度，有点不太理解，“紧箍咒最后不是摘掉了吗？” 周不器道：“那是求取真经成功以后才摘掉的。” “哦……” 王瑶瑾拉着长音，似懂非懂。 周不器淡淡地道：“唐三藏去西天取经，成功了，这才名垂青史。后来各种灭佛运动，都动不了他的法身法相。咱们做海外业务，其实就是新时代的取经。只许成功，不能失败。” …… 融资案的框架已经定下来了，接下来就是敲定细节、走法务，挑选跟投方了。 剩下的都很简单。 不出意外的话，本月25号之前，紫微星的B轮融资就能够签约完成。 周不器亲自带队，跟唐斌辰等人一起去了雅虎日本，签下了一份超级大订单，总价值高达3.5亿美元！ 未来三年，雅虎日本站会专门开设新频道，由紫微星全权运营，即YikYak！ 用户们可以通过雅虎日本站，直接登录、进入YikYak。 就相当于在朋友网旗下开设兴趣圈频道，通过朋友网的流量带动兴趣圈的发展。 每个月是1000万美元，一年是1.2亿美元。 周不器这次大手一挥，表现出了破釜沉舟的勇气和决断，一口气签三年！基本就是向死而生了。 一旦YikYak失败，光是跟雅虎日本的协议，就要亏损几亿美元。 只有成功这一条路可以走。 除了自己逼迫自己的压力之外，还有一个原因：便宜。 正常的合同，是三年3.6亿美元。 这次的合同订单是3.5亿美元。 而且，雅虎日本的合同都是以用户计数的，用户越多，价格就越高。未来几年，雅虎日本还会继续成长，用户会越来越多。 签短约的话，会一直涨价。 初步估算，一次性签一份三年长约，可以为紫微星节省8000万-1亿美元。 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周不器不喜欢给人当小弟。初入日本市场，这是没办法，为了应付强大的本土势力，强龙也得盘着，也得找地头蛇帮忙。 一旦紫微星日本株式会社做起来了，就不会这样给雅虎日本送钱了。 凭什么是雅虎给YikYak引流，而不是YikYak给雅虎引流？ 不说超越，至少也是平等的关系！ 做大之后，紫微星的业务势必不会仅限于微博领域，还会开展更多的互联网业务，到时候必然会跟雅虎日本展开竞争。 三年以后，什么都不用怕了。 移动互联网是时代也来了。 提前布局、掌握赛道，紫微星日本业务的流量矩阵就有可能搭建起来，整体流量会超过雅虎。 到时候，雅虎日本和紫微星再合作，就没有谁给谁引流这么一说了，至少是相互引流，是相互扶持、共同成长，就不需要给钱了。 合同签成，紫微星这边很高兴。 雅虎日本这边更高兴！ 负责这个案子的总裁桥本先生，笑得连大牙都露出来了，一笔价值3.5亿美元的大订单，足以把他今年的KPI推上一个新高度。 趁着当下科技股暴涨，他一次性拿到的期权奖励，会超过500万美元。 就觉得眼前的这几个年轻人真是太友好了。 桥本先生就主动发出邀请，说是晚上会组一个酒会，会邀请到东京的很多知名人物和著名企业家，希望周先生赏脸。 周不器想去，却不好决断，看了一眼宁雅娴，发现她在轻微地摇头，就婉拒了。 离开之后，周不器就忍不住问：“为什么不去？” 宁雅娴道：“这种应酬，都是老头子，没有年轻人的机会。” “嗯？” “本地文化啊，论资排辈。你这么年轻，就是个小辈的，有什么资格跟长辈们觥筹交盏？人家都不搭理你的。就像咱们的传统文化，父子不同桌，不是一个辈分的人，根本没有平等。” 宁雅娴当年在索尼工作，没少参与当地的应酬酒会，深有理解。 周不器就有点生气，“一群老东西！年轻才是本钱，我还看不上他们呢！” 宁雅娴轻声道：“不过不用着急，本地文化除了看重资历、辈分之外，还有就是重视实力。你现在初来日本，没什么实力，去了那种酒会，也不会有人搭理你。等紫微星日本株式会社做起来了，打响知名度了，你就有资格了。” 周不器好笑道：“长辈份了？” 宁雅娴道：“归根结底，其实就是恃强文化。论资排辈的本质，也是资历深的、辈分大的人更强。等你在这边足够强大了，就有人想主动跟你打交道了。” 周不器感慨道：“所以啊，年轻不是错，无能才是错。嗯，唐斌辰？” “啊？” 唐斌辰还有点患得患失，刚刚签署的那份合同，让他后背都湿透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我到底能不能打进本地的商业圈子，就看你的表现了，你可别让我失望。” …… 周不器借了孙正义的飞机回国。 愈发觉得私人飞机太重要。 他现在每次出行，都要高管、助理、秘书、保镖等七八个人，多的时候十几个。这么多人去挤航班，不太可能。 尤其是没法同时买到头等舱。 一旦分舱，就太有阶级感，太分裂了。 这时的国内，紫微星正在看好戏。 好精彩啊！ 因为有着珊瑚QQ的前车之鉴，企鹅方面对彩虹QQ非常警惕，尤其是眼下这个特殊阶段，是零容忍的。 一开始的时候，企鹅方面只是想屏蔽彩虹QQ的非法功能，抵制“显示用户IP地址”、“显示用户是否隐身”等功能。 可后来小马哥大手一拍，觉得很窝火！ 紫微星惹不起，还惹不起51吗？ 干！ 然后，企鹅技术部门就马上行动，把彩虹QQ定性为跟珊瑚QQ同样的非法外挂。一旦发现用户登录的是彩虹QQ，就会弹窗提示“发现非法外挂”，要求用户卸载彩虹QQ，否则就不能登录。 还做出了正式声明：“彩虹QQ就是非法QQ外挂，不能使用！” 看到这个声明，孟厚坤哈哈大笑。 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他操盘运作的。当初要不是他坚持，说不定就被季子安给毙掉了。现在市场效果出来了，很有价值啊！ 用户们不想花钱，所以才会安装使用彩虹QQ，使用其提供的一些“会员功能”。 没想到，被禁了！ 还被要求必须卸载，否则就不能登录QQ。 这用户心里能好受吗？ 说不定就一怒之下转投Helo了。 与此同时，51方面也第一时间做出了公开声明，副总裁黄少临表示：“我们是合法软件，彩虹QQ没有修改其他公司软件的代码、没有屏蔽广告，用户根据自己的需要选择使用。所以企鹅如果要打击非法外挂，我们也应该不在其列。” 然后，黄副总还义正言辞的说：“企鹅是一家成功的大公司，应该心胸开放，有气度，应该有包容的态度。国外如果一家大公司有小企业给其做更多的应用或服务，会非常高兴。不论他们会怎么打击非法外挂，彩虹QQ都会在合法范围内为用户提供服务。” 同时他还表示：“这其实是件小事情，不用大动干戈。双方在这件事情上都有道理，倒是可以谈谈合作。” 用户们显然更支持免费的彩虹QQ，再加上近期网络上的凤姐事件…… 一时间，QQ腹背受敌，八方征讨。 小马哥带着总办的一群人，已经有48小时未睡了，一屋子的烟味、汗味、盒饭味儿，大家都在争论、探讨。 为什么会这样？ 流年不利啊！ 最近这段时间，运气差到极点了！ 直到技术部的人匆匆忙忙地跑过来，给出了最新的技术报告。报告显示，为彩虹QQ提供技术支持的是紫微星软件事业群的技术小组。 “嘶！” 总办里，倒抽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第915章 和谈 回国之后，一切都很轻松了。 主要是对手那边焦头烂额，彩虹qq的上线，可谓是给了企鹅一个迎头重击。 双方高管都在公开叫板。 51方面想以此为跳板，双方合作。 其实就是51旗下的51空间有点不行了，用户减少、日活下降，越来越跟不上时代了。对于这个模仿者，企鹅方面压根就没怎么搭理过，一直都把眼睛盯着紫微星呢。 qq空间的对手是朋友网，51空间根本排不上号。 打着打着，51空间就不行了。 尤其是近期《开心农场》和《qq农场》之争，让国内只剩下了两个类似的社交平台，其他平台都不濒临淘汰。 比如张朝洋一度还神秘兮兮，昂首挺胸的要进军sns市场，要推出搜狐自己的社交网站——白社会。 这个网站上个月初上线的，根本没什么人用。 互联网很大，也很小，容纳不了那么多平台，有第一和第二就够了。 在朋友网和qq空间的交锋之下，其他的平台全歇菜。 51之所以忽然想做一款彩虹qq，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各项数据都下滑严重，不救命就要死了。 怎么救？ 51的产品都是模仿qq做的，唯一缺乏的就是qq这个重要的引流工具。 彩虹qq也就应运而生。 51的最终目的，是想通过这款产品，强行把企鹅拉到谈判桌上，希望能把51的产品也打进qq的生态系统中去…… 这无疑是痴人说梦。 可眼下的时机太好了。 企鹅正处于困境之中，被紫微星打压的有点喘不过气来。51方面认为，这个时候恰到好处，可以趁你病要你命，把企鹅拉到谈判桌上，签署个不平等条约。 51的高管多次公开表态，希望能跟企鹅方面坐下来谈谈。还表示他们不会利用彩虹qq推出im工具，如果要做他们早做了，而且转换过程也很辛苦，不值得。 这种话，也就能骗骗不知情的外行。 51早就做im工具了，因为做出来后用户太少，这才没办法，只能幻想着绑架qq来救场了。 对于这样的行为，企鹅方面的回应非常强硬，根本不谈，很坚定的说：“企鹅将尽一切努力去保障用户的隐私和信息安全，打击不法外挂；居然有合法注册的企业从事外挂制作，令人难以置信！” 成功者都有自己的骄傲。 小马哥从来就没把51放在眼里，一个只会抄抄抄的公司，能有什么前途？别看眼下企鹅示弱，51在趁虚而入……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就51那点体量，根本不够资格跟企鹅谈判。 此时的他，正带队第二次北上。 去找紫微星和谈。 这才是真正的幕后大boss！ 没有紫微星的技术支持，就51那点只会低劣水平，根本玩不转。企鹅方随便来点技术限制，彩虹qq就要死翘翘。 孟厚坤觉得眼下自己优势占尽，可以耗着，不着急。 越拖，对自身越有利。 周不器却不想闹的太僵，跟贺阳、季子安沟通过后，就亲自出面，会见了企鹅的代表团。 和谈开始了。 因为和谈级别太高，双方大老板亲自上阵，体面很重要，要给对方留有最起码的人情尊重。 都是一个圈子里的，谁不了解谁啊？ 也不相互揭老底，抢制高点了。 直接亮真章。 小马哥道：“你们提出的那五大诉求有些过了。我们已经答应了三个，剩下两个，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 周不器一挥手，“之前的事我不清楚，都是别人谈的。马总，我这里只有一点，你当初跟我承诺过，不会模仿《开心农场》做一款类似的产品，可是qq农场的事，你怎么解释？” 小马哥脸色微变，有些难看，“微店和百度……” 周不器摇摇头，神色坚定，“这是社交游戏，跟搜索无关。这是你我两家的事，跟百度无关。” 小马哥深吸了一口气，强作平静，“qq农场很受欢迎，已经有上千万玩家了。你知道的，我们不可能下架这款产品，这会引来玩家们的强烈不满。” 周不器道：“helo和qq的事，我就不多说了。垄断可以赚钱，可垄断危害行业。紫微星的定位是全球化的科技企业，国内是我们的大本营。我们希望国内市场能健康发展，而非畸形地野蛮成长。这于国于民都是有害的。” 小马哥点了点头，“是这个道理。” 周不器道：“那三个条件我都看过了，既然你们已经答应了，这件事就算揭过吧。但是，qq农场的事我有点理解不了。” 小马哥有点难堪，咬牙道：“这样吧，我给你个保证，以后朋友网如果再有社交游戏，我们一定不会跟风。” 周不器自嘲的一笑，“马总，我已经相信过你一次了。可是，qq农场抢走了我们上千万的玩家。” “你想怎样？” “唉。” 周不器叹了口气。 小马哥皱皱眉，沉声道：“上一次，就是随口一说，我没往心里去。再加上微点和百度的事……这次有我的保证，你放心就是。” 周不器点了点头，“行，那就这么办吧！马总，我还是相信你的！” 这种事，签合同也没法签。 国内是大陆法系，要严格遵从的每一个法条来判案，固然很严谨，却也缺少了灵活性和变通性，很容易钻空子。 “模仿”就很难在法律上界定。 就算签合同了，说是不准模仿……回头人家又模仿着搞出来了一款页游，到时候不承认就行了。只能是绕开法律看人情。 马总很高兴，脸上露出了笑容。 又说了好一会儿题外话，称赞他的国际化路线的前卫、大胆和英雄主义。国际化企业太难得了，是国家实力的重要体现，国内在这方面还落后太多。很多国内的一流企业对海外市场想都不敢想，还给脸上贴金找理由，说是只关注国内消费者，不在乎国外消费者。 然后，马总才旁敲侧击，暗示着说：“最近，网络上出现了一个网红，总是在发表一些不合时宜的言论，还不停地抨击helo……” 周不器一挥手，很无所谓的样子，“我知道，觉得我们的百亿补贴是假的嘛。没关系，言论自由。想骂就骂吧，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呵呵。” 马总的笑容有点古怪。 周不器道：“不过，这种以丑博出位的行为，有违和谐社会的价值取向，不能因为这样一个人带坏了社会风气，还是应该加以限制的。” 马总笑了笑，就很满意，“我也是这么想的，回头我跟有关部门联系，限制一下？” 周不器道：“可以。” 7017k 第916章 模拟城市 孟厚坤对和谈的很不满意，有一种雷声大雨点小的感觉。 紫微星辛辛苦苦搞出这么大个排场，结果这样就完事了？五大诉求里，对方只答应了三个半？有点不甘心啊。 周不器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样子，很大气的说：“没关系，让他三尺又何妨？” “呵呵。” 孟厚坤冷笑了两声，觉得他可真能装。 周不器摇头道：“这种事不能拖，拖久了，同行们还以为是我们仗势欺人在拿捏呢。锋芒太盛不是好事。” “呵呵。” 孟厚坤还是不满意。 周不器就没好气的道：“平衡！平衡懂吗？紫微星这么大，业务覆盖这么广，你以为就你那一摊子事吗？要从全局的角度来衡量。” 孟厚坤眉梢一挑，“怎么呢？” 周不器道：“咱们刚刚在鹏城拿地了，要在那边建云计算中心。当地的领导就有过暗示，希望两家能够放下分歧向前看。” 孟厚坤冷哼了一声。 周不器接着说：“还有就是梁儒波。” “他又怎么了？” “这小子挤掉唐斌辰后，一心想做出点大事来。朋友网的改版你也看到了，效果出奇的好，兴趣圈很快就做起来了，秘密圈更是成了朋友网的又一大看点。仅仅是改版，他还不满足，想更进一步。” 在这件事情上，周不器一退再退。 没办法，梁儒波水平就是高，接管朋友网后，过去那些管理摩擦的事都没了，开始上下一心谋发展，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人家实实在在拿业绩说话，就算是周大老板也没辙。 孟厚坤对这小子也很好奇，也很认可他在朋友网的成绩，问道：“怎么更进一步？” 周不器道：“有数据统计，说是《开心农场》的玩家构成，主要是女性，女性玩家占比超过70%。很多男士之所以玩，也是因为身边的女性朋友在玩，被带过去的。” 孟厚坤点了点头，“嗯，这游戏设计确实偏女性化一点。” 周不器道：“所以啊，梁儒波打算在开发出一款类似品类的游戏，主打男性玩家。《模拟城市》你知道吧？” “EA的单机游戏？” “对，朋友网打算参照这个创意，也开发出一款城市建造的游戏。一个是种菜偷菜卖菜，一个是建造城市、发展经济、保护城市安全，还要抓小偷……主题更大，也会更复杂一些，偏适男玩家。” “这样了……”孟厚坤恍然大悟，有点创意。 周不器伸了个懒腰，“所以啊，跟企鹅的事得赶紧摆平。《QQ农场》影响力那么大，是QQ空间唯一能够吸引非青少年用户的产品，怎么可能下架？不如就退一步，保证他们不会模仿《模拟城市》就好了。” 孟厚坤撇撇嘴，“谁知道他们的保证是真是假。” 周不器笑骂道：“行了，没你想得那么龌龊。做生意嘛，还是要以诚信为本。” “呵呵。” “对了，彩虹QQ那边过段时间找个理由也停了吧，这事不光彩。” “嗯。” 孟厚坤点了点头。 …… 最重要的矛盾解决了，感觉什么都顺利了。 接下来这段时间，周不器很轻松，晚上也不加班了，下班后就去接宝妹妹一起回家。有时候周不器还会去薛姨妈那里，因为谢绝男士，他得偷偷的走消防通道，快速地溜进薛姨妈的办公室，跟做贼似的。 很快，到了圣诞节。 好消息传来了。 紫微星的B轮融资，敲定了！ 增资35.75亿美元，扩增1.3亿股，总市值接近380亿美元！除了软银领投之外，跟投方还有高盛和红杉。 老爸手里的那700万股也以略微低于B轮的价格，非常顺利地转给了高盛接盘，拿到了1.8亿美元。 当初这笔股票只出了4亿元，回馈了14亿。 不到4个月的时间，赚到了10个亿。 老爸很高兴。 愈发觉得这个儿子成器了。 周不器觉得这笔钱不必急着转回国内，不妨再参与一笔投资。此前，他已经拿出1.5亿美元给美方的私募基金做空了。 1.5亿美元有点少，再加上这1.8亿美元，就差不多了。 圣诞节第二天，周不器又早早的下班，去接宝妹妹。 却听说宝妹妹在开会。 周不器就自来熟的去了徐百卉办公室，发现她正严厉的批评一个下属。走近一看……嗬！这不蒋杏嘛！ 这是犯什么错误了？ 只见蒋杏的眼泪儿跟珠子似的，吧嗒吧嗒往下落。 见到周不器，就柔柔弱弱的唤了一声：“周总……” 眼泪儿就更是止不住了。 周不器没什么怜香惜玉，他肯定是和徐百卉一条线上的，皱皱眉，“这是怎么了？” 徐百卉恨铁不成钢的道：“我好不容易给他在小刚的电影里安排了一个角色，结果她可好，觉得角色太小在发牢骚，就被工作人员给讽刺了，她不高兴就跟人家吵起来了。要不是我出面，她保准被剧组开除。” 周不器笑了笑，“也不算什么原则性的错误，以后注意点就行了。” 蒋杏哭哭啼啼，“徐总，对不起。周总，我……” 周不器一挥手，“行了，没多大点事。王小军给我打过电话，说是《集结号》上映之后，市场反馈超过预期，可能会赚上一笔。他要搞个酒会。我本来不想去呢，不过有了这事……这样吧，蒋小姐，这周末你跟我一起去吧，你去道个歉。” 蒋杏就连连巨头，“谢谢周总！谢谢周总！” 徐百卉叹了口气，很无奈地道：“蒋杏，我知道你不是耍大牌，你就是这性格。这可不行啊，这个圈子里，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女演员。有你没你，对这个圈子没有任何影响。” 蒋杏抹了抹眼泪，抽泣着说：“徐总，我知道了，我会改。” 徐百卉道：“注意点言辞，祸从口出。这次还行，咱们还能控场。以后你要是再这么口无遮拦、控制不住脾气，就算周总愿意帮你，我都不同意。” “嗯，我明白了。” “好了，你回去吧，好好反思。” 徐百卉就摆了摆手，打算打发她离开了。 这种在外界眼里光鲜亮丽的女明星，在她眼中就是赚钱工具，跟流水线车床没什么区别。坏了就要修理，修理不了就换新的。 蒋杏患得患失，见周大老板坐在沙发上没有起身的意思，也就豁出去了，当着徐总的面，就轻咬着红唇说：“周总，您……您要去我那吗？” “嗯？”周不器就觉得这人进步也很大嘛，没必要那么严厉地批评，笑着摆了摆手，“不了，我还有事，下次了。” 第917章 术业有专攻 紫微星b轮的协议签好了。 尚未对外公开。 可是小道消息已经在业内流传开了，震惊全国，震惊世界。 规模太大了！ 最近，阿里的市值一路上涨，已经逼近300亿美元了，这样的超级估值，让全世界都认识到了华夏互联网的规模和体量。 没想到，冒出来个更猛的！ 国外吵吵闹闹，都在询问这个紫微星到底是干什么的？凭什么就能估到这么高的价值？软银这是疯了吗？ 国内这边，更是把同行们震得七荤八素。 挡不住了！ 紫微星太强大了，是最大的流量周转中心，推出的helo甚至让qq都碰了一鼻子灰，很是狼狈。现在，紫微星又融到了35亿美元……这么大一笔钱，这是为所欲为了啊！ 甚至相关部门都在沟通。 紫微星这么有钱，就要为国家做更多更大的贡献。为什么不亲自下场，做一款手机操作系统呢？行政部门就找了贺阳，写了一份简单的战略报告。 未来三年，紫微星要着手做五件大事。 第一，云计算。 第二，开拓海外业务。 第三，进一步的优化、加强飞天分布式数据库。 第四，开发手机。 第二，自主研发出一套国产的人工智能的学习框架。 人工智能是未来最重要的领域，重要级别等同于硬件领域的芯片。要先开发学习算法框架，然后在此基础上再开发深度学习框架。 谷歌甚至已经设立了新的部门，开始研究自动驾驶了，已经走在了世界人工智能领域的最前沿。 相关论文已经发布了数百篇之多。 沈向阳也是参与者，这些论文中也有他的很多重要贡献，他接受了周不器的委托，亲自去了科技部，跟相关领导做了汇报，详细阐述了人工智能的重要意义。 别看b轮融到了35亿美元，是一笔令人难以想象的巨额财富。 可要办这么多大事，还真不一定够。 首先，开拓日本市场，至少要投5亿美元。其次，周不器还想趁着次贷危机的机会杀进欧洲市场呢。第三，紫微星要去硅谷筹建人工智能领域的研发中心。 这几件事，就要准备出10亿美元的预算。 更花钱的是云计算业务。 只做国内是不够的。 至少要在韩日把云数据中心做起来，尤其是韩国市场。 韩国人太爱国，对外国的产品很不喜欢。可是，这只针对普通的老百姓，是大环境的影响下的盲从现象、从众效应。 韩国生产的产品是挺不错，可要说是世界最好那就有点太夸张了，可老百姓就吃这一套。所以去韩国做面向个人的业务就很艰难，本国老百姓不信外国人。 可是成功人士不在这个范畴之内。 在韩国大街上，基本看不见外国车。如果能看见外国车，车主十有八九就是成功人士。 恰恰企业的决策者，都是这些成功人士。 在做企业决策的时候，是理性大过感性，会放下很多虚的东西，权衡实实在在的东西。也就是说，想开拓韩国市场，做个人业务太难了，做针对企业的业务，会更容易一些。 云计算就是打穿韩国市场的很重要的一个业务。 韩日的人口密度很大，可是国土很小，只需要各建一个云数据中心就够了。碍于这俩国家的成本更高，要筹建这两个云数据中心，总花费可能会超过15亿美元。 如果想和亚马逊云抢市场，还要去欧洲和北美…… 这次融来的35亿美元就不够看了。 庆幸的是，云数据中心的投资不是一次性付款，可以慢慢地投资，一步步地发展。比如首都的云计算数据中心，先盖一栋楼，投4-5个亿，搭建2万台服务器。 等规模做大了，服务器不够用了，再盖一栋楼，再投4-5个亿，搭建一个2万台服务器的数据中心模组。 首都这边的云数据中心的整体规划是盖8栋楼，容纳8个数据模组，总共16万台服务器，预期投资40亿元左右。 预期会耗时5-6年。 周不器参加了这次的技术委员会，许亮杰、沈向阳、程秉皓、王建、王小船、周峰、张一明、郭鹏飞、徐铭等技术大佬悉数出席。 期间，讨论了未来云计算战略的规划，给出了一个总体方案。 先拿首都云计算数据中心打个样，积累经验。如果顺利的话，明年第四季度，可以启动第一个海外云计算基地，去东京建立云计算数据中心。 再用东京的项目积累海外运营经验，然后再筹划着去韩国或者欧洲发展……最后才是美国。 周不器算了算时间，以“计划不如变化快”的理由，否决了这个提议。 国情不同啊！ 国内盖大楼速度很快。 可是国外就不一样了，尤其是欧美。国内5个月的工程，欧美地区至少得搞2年。也就是说，在国内筹建新项目，很快就可以见到成果。可是去国外搞这种基础设施，那就有得头疼了。要是一步步的按计划发展，真等到开启欧美市场的云计算战略……什么都迟了。 盖大楼就能把人给耗死。 特斯拉都差点被德国工厂搞死了，一个破厂房搞了好几年都建不起来。德国还是全欧洲效率最高、基建水平最高的国家呢，都玩不转。还好来华建厂，靠着魔都工厂救命了。 “科学家就老老实实的做科研就好了，不要张口闭口谈战略。” 周不器在决策委员会上做出了批评。 因为他对技术很重视，以至于技术人员在公司内的地位很高。这不奇怪，在it公司里，技术人员的地位都很高。 只有技术人员有资格跟领导们拍桌子瞪眼，而不会受到处罚。 可是，不能因为地位高就忘乎所以。 周不器早就听说了，技术委员会有点变形，有点越权。这次参与，果然是亲眼所见。这些技术人才竟想着谋划云计算业务的国际化战略了。 如果是许亮杰、沈向阳、张一明、郭鹏飞、王小船这些人，他们是有资格的，他们是决策委员会的一员。 可别人算怎么回事？ 飘了吧？ 周不器沉声道：“做技术，就要沉下心去钻研！把所有精力都投进去！一心不可二用！集团战略，要涉及到财务情况、人事安排、业务协调、竞争对手、政策法规、经济形势、大国战略、国际局势等等因素！技术只是最底层的环节。你们都是专家，但是术业有专攻。集团的战略决策，当然需要技术导向，但技术发挥的作用远远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重要。今天我就定规矩了，技术委员会上只能讨论技术，不能谈战略！有想法，向决策委员会提交报告！行了，散会！” …… 晚上，华易酒会。 一方面是《集结号》票房超过预期，庆祝一下。一方面是介于圣诞节和元旦之间，相当于过了这两个节日。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华易要上市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预计明年第三季度就能在国内上市了。 上市之前，会有一波原始股分配。 谁能拿到原始股，谁就可能借着华易上市的春风，一跃成为大富豪！王家兄弟说了，华易的原始股向国内的所有同行放开，包括制片人、导演、编剧、演员等等。 不过，制片人、导演和编剧很多都是聪明人，根本不信，知道这话里水分太大。可演员们都有点傻憨，都红着眼睛到处托关系往跟前凑。 就是想跟华易，跟王家兄弟打好关系，拿到一部分原始股…… 周不器内心毫无波澜，一点也不在意。 今年想上市？ 恐怕是有点难。 第三季度正是次贷危机最严重的时候呢，上市？谁个投行敢在那个时候去承接ipo？想上市，至少得等到后年经济缓过劲。 因为关乎上市，酒会非常正式。 周不器就穿起西装，去接了杨蜜。杨蜜穿着一件黑色的长款羽绒服，露着两截白皙光滑的小腿，一双黑色的高跟鞋…… 等停车后，就赶紧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啊啊，好冷啊！” 杨蜜上车后，又是搓手又是搓耳朵。 周不器笑了笑，“里面穿的裙子？” 杨蜜卖弄着说：“是呀，昨天新买的，3万多的香奈儿，今年秋冬最新款……” 周不器伸手，去帮她暖耳朵。 杨蜜扬起俏脸，嫣然一笑，“谢谢周爸爸。” 周不器已经习惯了，暗暗一叹，严肃的说：“一会儿去了酒会上可不能乱叫。这次场合挺正式的，人比较多。” 杨蜜抿嘴道：“我知道的，我就私下里叫，不让别人知道。” 没一会儿，车就开到彩光国际公寓，蒋冰婕和李心婉也都是穿着羽绒服，露着小腿、穿着高跟鞋，在冰天雪地里颤抖。 旁边，还有一身棉服打扮的李心婉的妈妈，神色有点担心。 这还是李心婉第一次参加娱乐圈的酒会呢。 这深更半夜的，跟着周老板一起出去，万一晚上不回来了……其实她早有心理准备的，她也算是半个圈里人，这些事都懂。再加上现在住在周老板的豪宅里，有些事情注定会发生。 可是真到眼前了，还真有点担心。 这时，黑色的宾利来了。 车窗放下，露出了杨蜜那张精致的脸蛋儿，白皙莹润，红唇似火，叽喳着喊道：“快上车啦！冷死了！” 李心婉就和妈妈道别，高高兴兴地拉着蒋冰婕上车了，跟周爸爸打招呼。 后座有点挤…… 周不器也没客气，拍拍大腿，笑着说：“小婉，过来。” 李心婉脸蛋微红，轻轻地“哦”了一声。 然后，冲着窗外喊道：“红姐，你快回去吧，太冷了。” 李心婉的妈妈表情有几分复杂，犹豫了一下才点了点头，“嗯，周老板你们去吧，不用管我。” “嗯，再见！” 周不器笑了笑，眼睛在她身上不禁多看了几眼。 这个红姐，是专业唱昆曲的，术业有专攻，声音极其优美好听，身段保养得也好，多年的舞台经验，气质极佳，韵味十足。只可惜，她都四十多岁了，年纪太大了。 7017k 第918章 帮助中小企业 接上了杨蜜、蒋冰婕、李心婉，这还不算完，又接上了蒋杏，一男四女，一起去了酒会，想低调都不行。 很快就引来了众人的关注。 有资格靠近寒暄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比如王家兄弟，首都台的李台长，中影的韩老板……再就是许多熟悉的女明星了，许情、邓佳佳、徐雯萱、车潇、李晓露、李二冰、国际章等人。 冯导过来打招呼的时候，周不器就把蒋杏叫过来，很随意的说：“我听说她前几天在你的剧组闹了点误会？” 冯导一看就明白，笑着说：“没关系，小事。” 周不器点点头，“她这人性格直，心直口快容易得罪人，但没什么坏心眼，你多担待点。” “当然！一定，一定的！” 冯导点头哈腰，姿态有点卑微。 “冯导对不起，我让您失望了，给您添麻烦了，以后不会了，我会控制情绪。”蒋杏紧紧的咬着嘴唇，鞠躬道歉，心中愈发震撼。 她知道自己这次做错了，一旦传出去了，恐有“耍大牌”的嫌疑，名声会差了。本以为冯导肯定会非常生气，没想到，周总两三句话就摆平了。 冯导更是一副低三下四的姿态。 双方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啊。 周总太厉害了。 这件事很快就搞定了，蒋杏很高兴，按捺不住，悄悄的说：“周哥，等酒会结束了，你去我那吧。” 周不器问：“有事吗？” “啊？”蒋杏脸色微红，嗔他一眼，“周哥，你少捉弄我，你去不去？” 周不器摇了摇头，“就咱俩吗？” “嗯？” 蒋杏没反应过来。 周不器道：“人少了，没意思。” 蒋杏听懂了，羞恼道：“周哥，你也太坏了吧，你想把一起来的那三个小妹妹都带上吗？哪有这样的。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可我没法接受。” “一会儿再说吧。” 周不器摆了摆手，看到了一个熟人——老马。 他竟然从杭城跑过来了。 看样子，这哥们对娱乐圈的兴趣，比老张还大呢。 至于蒋杏…… 说实话，长的不算太惊艳。玩的主要就是新鲜感。新鲜劲过了，吸引力就不强了。在场的女明星少说要有二三十个，都很年轻漂亮。 “老马？你怎么跑过来了？” 周不器笑着走过去，跟他握了握手。 马老板眼睛一亮，跟身边的人说声抱歉，就对周不器笑道：“来找你啊，听说这边有活动，就先过来了，本想着明天去找你呢。” 周不器道：“找我？什么事？” 马老板瞥他一眼，“别忘了，我也是软银的董事。这么大笔的投资，也是董事会上通过的。我对你的海外战略有兴趣。” 周不器并不奇怪，紫微星的b轮融资过程中，他就找过老马帮忙从中说和，问道：“海外战略？你想做什么？” 马老板哼道：“阿里早在三四年前就在海外市场做成规模了，比你早多了！” 周不器撇嘴道：“把中小企业的小玩意卖到东南亚呗，几千万的销售额，我对那种小市场没兴趣。我们的第一步计划，就是打穿日本。” 马老板感觉受到了鄙视，没好气的道：“说的就是这事，阿里也想做日本市场。” 这个话题，说的是阿里的b2b业务，国内的中小企业，把自家的产品挂到阿里的平台上。国外的企业通过阿里的平台，选择从华夏进口商品。 绝大部分都是中小商品。 这一类的商品价格低廉，都是来自中小企业。恰恰中小企业渠道弱、没关系，很难做通出口生意。靠着阿里的平台，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马老板接着说：“其实，我们的业务已经做到日本去了，但客户量太少了。日本是我国的第二大外贸国，理论上消费能力极高才对。” 周不器笑着说：“那是因为当地的本土势力太强大，你有好商品也未必能卖出去。” 马老板轻咳一声，“我们的日本站是英文版的，明年我们打算专门开发个日本站，并在日本成立客户服务中心及平台。” 周不器差点晕倒，略带讽刺，“你这什么水平！” 马老板道：“你呢？有没有兴趣合作？” 周不器皱皱眉，“怎么合作？你那是b2b的业务，我要做的是面向个人的业务。你要是让我给你提供技术支持，这没问题。明年，我就在日本搞一个研发中心，做一些软件服务。要不你也别跟微软合作了，我帮你搞得了！” 今年4月份，阿里和微软签订了合作协议。 其实就是借助微软的技术实力，让他们帮忙，一起进行电子商务、企业管理、办公自动化和企业通讯等在线服务的研发和部署。上个月，又跟思科签订了一系列的协议，在软件服务平台方面展开合作，由思科为阿里客户提供依托于软件在线服务平台的webex视频服务。 马老板气笑道：“行啊，等紫微星有了微软、思科的技术水平，阿里就找你了！我现在没跟你说这个，我是觉得咱们既然都要做日本业务，不妨在这方面有所合作。” 周不器想了一会儿。 也没想出一个电商平台，能够给紫微星的日本业务发展作出什么贡献。电商是吃流量的，而不是创造流量的平台。 靠！ 老马又在这忽悠人！ 就听马老板接着说：“日本的市场环境比较复杂，跟东南亚的一些国家不太一样。单独把阿里的电商平台建过去，当地人未必买账，推广不动。我已经跟孙正义说好了，明年，阿里和软银计划成立一家日本的合资公司，共同拓展日本市场。你要不要一起过来参股？” 周不器摇头，“没兴趣，我跟你说过吧？我不做电商。” 马老板不以为然，“在国内不做就不做了，有了阿里就够了。可是去国外……还是很有必要的。尤其是b2b的业务，不管这个平台性质是什么，目的都是把国内的产品出口到国外，让国内过剩的产能有一个接收渠道。这可以帮助无数的中小企业生存下来。” 周不器沉声道：“这的确很有意义，可仅仅是搭建一个平台，未必能解决问题。最好还是亚马逊模式，你这样搞未必行。” 马老板：“……” 周不器一挥手，“行，回头咱们商量一下，看能以什么样的形式展开一些合作。这件事的确很有意义。” 明年就是次贷危机了，全世界经济被爆锤。国内也受到了严重的干扰，长江三角洲地区在短短几年内，就有几十万家中小企业因此倒闭，爆发了一大波失业潮。 如果能帮帮打开海外渠道，说不定能拯救一批。 不过，这时间有点赶啊。 经济危机马上就要来了。 7017k 第919章 惨遭暴击 历史已经多次证明，闭关锁国就是死路一条。这些年，国家也一直在出台各种政策，鼓励国内优秀的企业走出国门，去探索更大的市场。 国内人口太多，老百姓又很勤劳，就导致创造了太多太多用不完的产品，供需关系不是供大于求，而是供远远大于求。 要想解决这个矛盾，就必须借助海外市场。 把国内过剩的产能转到海外，才能稳就业、促发展、保民生。国家战略是发展第三世界，跟非洲、中东的一些国家建立合作关系，打造成过剩产品的销售地。 花了很多钱，效果比较显著。 可这是远远不够的。 国内的企业家必须站出来，可是真正有这个能力的人凤毛麟角。 前两年，是联想如日中天，其他的it企业连放在台面上谈论的资格都没有。这两年，华为和中兴开始成为业内热点，“技术派华为”、“实力派中兴”广受赞誉。华为推崇的是凶狠、狼性文化，是主攻海外大城市；中兴遵循的则是传统的儒家之道，玩的是“农村包围城市”的发展之路。 这个年末的很多商业论坛，都在重点谈论这两家企业。 可大家都懂，中兴根本不够资格跟华为相提并论。也就是顶着华为的招牌，捧一捧中兴这个国企而已。 华为是真正的国际化企业，中兴够不上。 衡量是否是国际化大企业，通常有三个硬核指标：一，有很大一部分营收是要来自海外市场；二，在世界主流国家拥有较高的品牌辨识度；三，拥有引领世界消费潮流的技术或产品。 关键是第一条。 目前，国内能达到这个标准的企业只有三家：联想、华为和海尔。 联想的海外营收占比接近75%，华为是47%，海尔勉强过43%。即便是放在十年以后，符合这个标准的国内企业，也就是加上美的和小米两家企业，海外收入占比勉强超过40%。 很多公司都在开展海外业务，基本都是小打小闹，市场份额极少，主要是服务海外华人。阿里的跨国业务就是这种，整体营收上占比不大。在企业研发布局、企业员工组成、企业文化等方面均未实现全球化。 周不器想长话短说，这不是聊正事的场合。 马老板却不放他。 周不器没办法，就跟他聊了二十分钟，还是发生了一些见解分歧，“老马，你的意思我明白，帮助中小企业开通海外市场，是很有必要的。但是，你这模式不行，必须得是亚马逊模式。” 马老板坚决绝决，“阿里是轻资产，我们不做电商，我们不卖货。我们做的是电商服务，帮助千万家中小企业卖货。” 周不器摇头道：“这套模式在国内行，国外玩不转。你看易贝，就被亚马逊远远的甩在身后了。在发达国家，知识产权的保护是过不去的一关。卖一件假货就得罚得你倾家荡产。” 马老板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叹了口气，“所以我们的b2b，目前的主要市场是东南亚，明年会进入印度市场。” 可是东南亚和印度的消费能力能有多高？ 全加起来都比不上日本。 麻烦的是，中小企业生产的产品……很多时候都有比较严重的知识产权侵犯，在包装、设计、甚至品牌命名等方面都有很多问题。 这样的产品一旦卖去日本，一定会出事。 紫微星要是敢参与，日本业务就基本死翘翘了。 解决的方案是采用亚马逊模式，由平台去采购，内部审核，确认无误之后，囤在自家仓库里。然后平台上的海外客户下单，直接从自家仓库出货，就可以保证产品的安全可靠。 可阿里显然不想玩重资产模式。 把货囤在自家仓库里，卖不出去怎么办？管理起来麻烦，风险承受大，而且税率也高。同样的一百批货，集中起来售卖，销售额过高，就要过保护红线，就要交税了。如果分摊给一百家中小企业，销售额很低，都在税率保护范畴之内，甚至可以免税。 周不器道：“企业家要承担社会责任，老马，你想扶持中小企业的心思，这点让人钦佩。做海外市场更是大国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我们这代人必须要探索的一步。可是你这套模式，我不太认同，根本做不大啊！小来小去的小生意，有什么意思？你要是真有志向，就去国外跟亚马逊竞争。在国内打败了亚马逊，不算什么本事。要是在国外能抢到亚马逊十个点、二十个点的市场份额，那就是巨大的成功，也为国内的中小企业商品多提供了一个销售平台。” 马老板抽了抽嘴角，觉得这小子魔怔了。 业内最近都传开了。 说是紫微星做日本市场，格局极大、眼光极高，是想在日本建立起一套流量生态平台，然后把国内的虚拟产品推过去，帮助国内的网站开拓日本业务。 这没说几句话，就暴露本质了！ 这是不满足虚拟产品，要向实体产品下手了？要在日本建立一个电商交易平台，然后把国内的实体产品卖过去？ 果然，他猜对了。 周不器若有所思的道：“老马，你这个思路是对的，帮助国货开拓海外市场，寻找更多的销售机会。可是你的模式不对，从基因里就决定了只能小打小闹，根本做不大。” 马老板面色微变，声音都变了，“你……你要干什么？” 周不器道：“做电商。” “靠！”马老板瞪起眼睛，骂了一声，“你给我滚蛋吧！少来这一套！” 周不器笑道：“你急什么？这么多人呢，让人看笑话。不在国内做，是按照你这个思路，以更好的策略执行下去，帮助国内的中小企业。嗯……也包括海尔、格力，安踏、李宁这样的大公司。” “亚马逊模式？” “对。” “这不可能。” “总要试试，万一做成了呢？” 周不器肯定不能亲自下场，他没这个水平，紫微星也没这方面的经验。 可是，亚马逊模式就是京东模式。 刘强栋也是个有格局、有胸怀的企业家。 搞定他比搞定老马容易。 明年，经济危机大爆发，线下店受到的冲击最严重。全球的电商市场，在随后的几年内呈指数级的增长。 国内自然是淘宝一家独大。 国外成了亚马逊的天下。 这就不太符合互联网商业逻辑了。 通常情况，在互联网里行业老大占70%的份额，行业老二占30%的份额，第三第四第五第六都可以忽略。 可全球市场内，该类模式只有亚马逊这一家。 别的企业都畏惧硅谷巨头，要么是本土化的小众平台，要么是玩别的模式绕开亚马逊的壁垒…… 有资格跟硅谷巨头争锋的互联网企业，只能是出自华夏。 如果这件事做成了，那真是功德无量，利在千秋。不需要跟亚马逊争第一，有个第二的位置，就是巨大的成功。 马老板都麻了，本以为想忽悠一波这小子，没想到惨遭暴击。 紫微星也要做电商了？ 想吐血！ 老马就再也没有了在酒会里跟一些娱乐圈人士觥筹交错的心情，想拉着他出去找个地方，好好地聊一聊。 年轻人，不要冲动！ 海外市场不容易！ 周不器却有点没兴趣，连连道：“以后再说吧，你看那谁……周星星啊，我过去认识一下。” 马老板气骂道：“就一个电影明星，你屁颠屁颠的往前凑？” 周不器撇撇嘴，哼了一声。 周星星这次来京，应该是为新电影《长江七号》做宣传的。周不器肯定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他身边的电影女主角，星光闪闪、美艳逼人啊！ 刚刚二十岁的张瑜绮，身段跟欧美姑娘似的，是个葫芦形，烈焰红唇，脸上的笑容绚烂至极，那胸那腰那屁股……吸引力比蒋杏强太多了。 不过老马说的对，这样上赶着过去，有失身份。 周不器就找到了王小磊，跟他说了几句话。 很快，王小磊就引着《长江七号》的主创团队，笑容满面的走了过来，介绍道：“给各位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首都的商业天才，紫微星的大老板周不器周总！对了，婕妤传媒就是他投资的，他也是华易的股东，也是咱们圈里人。” 然后，就试探着询问：“周总，认识一下？” 周不器笑道：“好啊，周先生，一笔写不出两个周字，说不定五百年前咱们还是一家呢！” “荣幸！荣幸呢！” 周星星的国语不太好，对这个周总又从来没听说过，脸上的笑容虽然很夸张，但内心中对这种资本家却很排斥。 握手之后，周不器故作不知，“这位漂亮的小姐是？” 王小磊一看就懂了，就更高兴了。 不怕周总事多，就怕周总见外。事越多，交集越多，关系就越密切。见他好像对这个年轻女演员感兴趣，就连忙介绍道：“她叫张瑜绮，是这部电影的女主角。现在还上学，这部电影镜头不多，就是在暑假拍的。嗯，瑜绮？” 张瑜绮会意，马上鞠躬，热情四溢的笑道：“周总好，我叫张瑜绮。我刚刚看见李小碗了，她是我们校友呢。” “哦？你们认识？” “我认识她，她不认识我。她名气可大了，是专业的昆曲世家，十几岁都上台当女主角了。听说要去红楼演薛宝钗了。” 张瑜绮穿着是低胸晚礼裙，有点暴露，尤其这么一鞠躬，真是风情乍现、风情万种。 7017k 第920章 好人做到底 王小磊很擅长这种事，笑着问：“对了，你们这次过来宣传，住在哪啊？安排好了吗？” 周星星微微一怔。 有点诧异。 心说这个王总今天是怎么了？ 这年头，在首都推广电影，哪能绕开华易？星辉公司在首都没有业务，也没什么熟人。这次《长江七号》做推广，就由华易旗下的广告公司帮忙做的。吃喝住行，也是华易旗下的市场部安排的。 周星星只以为他是贵人多忘事，解释道：“安排好了，就在这里。” 王小磊笑道：“就在楼上客房？那还行，酒会后可以直接上楼歇着，嗯，挺方便的。” 另一边，张瑜绮眸光里闪动着精光，好似捞金客发现了金矿似的，眼神一分一毫都不离开周大老板。 周不器要克制很多，眼神也在她精致的脸蛋儿、白皙的脖颈和有致的身段上来回游走。 王小磊道：“星爷，小刚在那边，咱们过去见见。你们不是闹了点误会嘛，化解了就好了。走吧。” 周星星有些尴尬，也接受了，他做电影还行，不太擅长这种场合。 王小磊转头又笑着说：“瑜绮小姐，你和周总再聊一会儿，今晚的活动你就不用参加了。周总是福布斯富豪榜上的大老板，在国内的影响力可了不得。” 张瑜绮抿抿嘴唇，很洒脱地道：“好的，我会陪好周总的。” 下一刻，王小磊就带着几个人离开了。 把这片场地留给了周不器和张瑜绮二人，牵线搭桥的戏码做的很明显。 张瑜绮签约星辉公司后，在港府那边也拍了几部电影，见过了各种娱乐圈的花花样儿，马上就明白过来，挽了挽耳边的头发，“周总不是做互联网的吗？怎么会跟娱乐圈有交集？” 周不器笑道：“我是华易的股东，也投资了一家影视公司，叫婕妤传媒，听说过吧？” “嗯，听说过。”张瑜绮就眼神戏谑，“我听说婕妤传媒只签女艺人，不签男演员。” 周不器表情平静，“是吗？可能吧……” 张瑜绮抿嘴道：“我还以为周总是喜欢跟女演员打交道呢。” 周不器皱皱眉，觉得第一次见面还不熟就说这种事，也不知道这个张小姐是情商太低还是性格直率，索性道：“这里人太多，你在楼上订了房间？” “嗯，公司订的。” “要不去你房间？聊聊？” “周总想泡我？” 张瑜绮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嘴角噙着笑意。 周不器心头微震，自然不服输，笑着说：“是有这意思，刚才离着很远就看见你了，就相中了。你这身材可真好，三围多少？” “35d，24，35。” “体重呢？” “98斤。” “嗯，挺不错的。”周不器点了点头，赞赏地上下打量她的身材，“走吧，去楼上，给个面子吗？” 张瑜绮干脆利落，“给。” 然后，二人就一前一后出了酒会场，在电梯里相遇。周不器伸手，自然而然的就搂住了她的腰肢。 张瑜绮问道：“周总晚上住在这边吗？” 周不器摇头，“不，要回家。” “女朋友在家等着？” “对。” “哦。”张瑜绮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嫣然道：“应该的，周总是很顾家呢。” 周不器道：“这是一个好男人必须要有的责任和义务。” “呵呵，是啊。” 张瑜绮的笑容就很勉强，很不自然。 上了16楼，在走廊里，张瑜绮低声道：“周总，你想包我吗？” 周不器愣了一下，“啊？怎么这么说？” 张瑜绮道：“这一年多，我在港府接了三部戏，见过一堆人，投资人、制片人、导演、副导演，还有编剧、场务什么的，前前后后有十几个人想当我干爹。” 周不器摇了摇头，“咱俩是同龄人，还是算了吧。” 张瑜绮眉宇间闪过了一抹狐疑，却没有多说什么。 订的是一间普通的套房。 却没房卡！ 周不器差点气死，恨不得给这个大咧咧的傻姑娘两个耳光！ 没房卡你过来干什么？ 张瑜绮就有点尴尬，讪讪的道：“我穿的这裙子，没法装东西啊，房卡可能在工作人员那里吧。那边有洗手间，要不去那？” “嘶！” 周不器深吸了口凉气。 会玩！ 真的会玩。 左右看了几眼，发现没什么人。而且客人去洗手间一般都是回客房，这种公共洗手间都是给酒店工作人员准备的，平时人不多。 “行吧，也只能这样了！” 周大老板很无奈，只能退而求其次，冒着一定的风险去洗手间了。 …… 周不器还好，至少能见人。 参加酒会是不行了，名贵的西裤都弄脏了。不过偷偷的溜走，问题不大。 张瑜绮就不行了，礼裙弄皱弄脏弄乱了不说，领口都撕破了。整个人也不行了，脸色红艳，鬓发散乱，软绵绵地没力气，就想回房间躺在床上睡一觉。 可是，没房卡！ 很操蛋！ 周不器就吸取了教训，觉得以后再出来参与类似场合，身边必须得带着助理，宁雅娴或者王瑶瑾，或者冯慕儿之类的。 有些事还是要可靠的人做才行。 没办法，周不器只能给王小磊打电话，告诉他安排人去前台找服务生，把房门打开。张瑜绮小姐有点累，要回房休息。 王小磊一听就懂了，心中暗道不妙，把这茬给忘了！ 这是安排的不周到啊！ 他压低声音，问道：“周总，你现在在哪呢？” 周不器道：“16层的公共洗手间。” “张瑜绮也在？” “对。” “这太冒险了，周总，你不用管她，马上下楼。” “嗯？” 周不器微微一惊。 心说好一个小王，给我出什么馊主意呢？我这边刚爽完，把人家姑娘折腾的够呛，礼裙弄坏了不说，站都站不住了。然后就拔掉无情，直接撤了？这得渣成什么样？ 王小磊道：“我已经安排助理上楼了，剩下的事你就不用管了，马上离开。注意点，别让人看见了。现在的酒店工作人员也不可靠。” 周不器深吸口气，就觉得果然是术业有专攻，跟人家专业的相比，自己还是差很多啊！有道理，太有道理了！ 然后，就挂断电话，简单整理了一下衣裤，就脱身离场了。 气得张瑜绮在心里面大骂：“混蛋！渣男！把姑奶奶害成这样，自己爽完拍拍屁股就走了，无耻！王八蛋！” 且说周不器下楼，电梯在8楼停了一下，然后，王小磊就出现了。 见到周大老板一切如常，王小磊才舒了口气，陪他一起下了一楼，各自点了一杯咖啡。 王小磊歉意连连，“周总，这次的事是我没安排好。” 周不器有一种被老底揭穿的感觉，感觉过去几年的低调内敛都泡汤了，一下就露馅了，很是尴尬，“还好，没遇到外人。” 王小磊也如释重负。 主要是他也没想到，周大老板的效率这么高。这特么见面五分钟都不到，就上楼了？本以为，他带周星星去跟小刚见一面，把《长江七号》的团队分开。然后他再返回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劝劝张瑜绮呢。 没想到，强中更有强中手！ 人家周老板不需要帮忙。 一眨眼，人就消失了。 去楼上了！ 还没去房间里，去了洗手间……周总果然是周总，非常人能比。 因为太仓促，王小磊没来得及安排，才出了这档子事。 周不器觉得应该好人做到底，宠幸过之后，还要安排下工作，“张瑜绮那边，你看怎么安排一下？” 王小磊笑着说：“这事简单，她跟星辉闹矛盾呢。” “哦？是吗？” “星辉公司的管理问题太多，周星星也不懂这些。星辉旗下有电视部、海外电视部、电影部、艺人部、广告部等等，乱七八糟。张瑜绮是电影部捧起来的。周星星每拍一部戏都要签一堆新人，可他三四年才一部戏，电影部的艺人都没戏拍。周星星就要求电视部搞几部剧，捧一捧。可是电视部也有自己的艺人，哪愿意捧电影部的新人？而且艺人拍过电影了，谁愿意拍电视剧？结果就是一地鸡毛。黄圣伊不就毁约了嘛。” “所以张瑜绮也想离开？” 王小磊点了点头，“这是肯定的，内地去港府发展的女演员，没有一个不想回来的。那边的气氛……哼哼，可一点都不友好。圈里的氛围比内地严峻多了。” 周不器若有所思，“这样啊……” 王小磊马上会意，笑着说：“周总，你要是有意的话，我出面，把她给签过来。她这两年接了几部戏，又是星女郎，还是很值得培养的。婕妤传媒暂时还不行，接不了这种当红的艺人，得由华易出面。” “嗯，这样可以。” “那我这就让人安排，明天中午或者明天晚上，你跟她见一面，把这事聊一聊？她要是同意的话，我这边就去跟星辉谈，大几百万的违约金也就够了。” 这是又安排上了。 周不器觉得应该把主动权把我在自己手里，说道：“这样，回头你把她联系方式发给我，我跟她联系吧。” 王小磊笑笑，“行！没问题！” 周不器看了看时间，才晚上9点多，可他这身是没法再去酒会上了，就说道：“你去把蒋杏、杨蜜、蒋冰婕和李小婉叫下来吧，我送她们回家。” 王小磊抽了抽嘴角。 有点头晕。 7017k 第921章 三年之约 周不器在首都前前后后买了二十几套房子了，送出去了十几套，主要就是给女友的亲戚、秘书和女明星。 有时候一个人安静下来，他就暗暗自责。 觉得这样不好。 给女朋友的家人买房买车，这是天经地义的，是必须的。给秘书配房配车，也还说得过去，很多大老板们都这么干。 给女明星买房买车，这层次就有点低了。 每每他都会自我反省。 可这种事情，还真不是反省、自责、下决心就能坚持住的，每每看到漂亮女明星了，就会产生出一探究竟的想法。 后来有一次他遇到了大学室友王大龙，他的一席话，让周不器恍然大悟。 王大龙说，他跟女友分手后，在宿舍里总会下片看，看完之后就一顿撸。偶尔还行，可长此以往就不好了，总是在自责、懊悔，打定主意要戒掉。甚至为表决心，他还把自己苦心珍藏的一批片子都给删除了。 颇有几分割袍断义的气概！ 过了一阵……缓过劲了，就肠子都悔青了。 妈的！ 好片子都被删除了！只能是无头苍蝇似的到处找资源，重新下载。撸过之后，又下定决心戒掉，又全部删除…… 一轮又一轮的循环。 人生嘛，还是要和自己达成和解，否则来来回回的反复，真是太痛苦了。周不器就妥协了，不挣扎了。这是人性，可比戒烟难多了。 最近，王浩阳去接管了奶茶公司的财务，发现财务状况一塌糊涂，很多优惠的税收政策都没用上，太浪费了，就以奶茶公司的名义在三环斥资1700万，买了5套高档公寓。 这些公寓就都归周不器所有了。 第二天，周不器就带着张瑜绮去了其中的一套，把昨天没施展出来的手段，都给展示了一遍，床单都湿透了。 周不器非常嫌弃，气道：“你尿尿了？尿床上了？” “换呗。” “说得轻巧！” “周总……”张瑜绮下床要去洗澡，听到周老板这样抱怨，就回过身来，翘腿挺胸掐着腰，摆了一个造型，拉着长音道：“周总，不就是床单脏了嘛，我还比不上一张床单吗？” 她没穿衣服，脖颈上、胸口上种满了草莓。 周不器看到这一幕，也就消气了，哼道：“你一会儿给我收拾干净了！” “行，我给你洗！” 张瑜绮性格很大气，对这种小事一点都不在意。 周不器就起身去跟她洗澡，随口问道：“你在港台那边发展的怎么样？不顺心的话，我去说一声，把你的经纪约转到华易。” 张瑜绮微微一愣，有些吃惊，“真的吗？” 周不器皱皱眉，“这有什么真的假的。” 张瑜绮眸光微动，有些兴奋，“周总，我还以为你最多是把这套房子送给我呢，没想到这么会体贴人。你要是能把我的合同转回来，这几年我都跟你，随叫随到随便玩！” 她是新一代的星女郎，正当红呢，媒体上铺天盖地都是她的报道。 尤其公司策划，让她和周星星在推广《长江七号》的时候故意冷眼不来电，好像有矛盾似的，从而吸引关注，成为更大的炒作点。 这让她的名气更大了。 这样的当红艺人，想把合同转回来可不容易。 周不器道：“钥匙给你，是让你暂住。房子可没说给你。” 张瑜绮跟别的女明星不太一样，一点都不会恭维人，说话很直接，不高兴的说：“周总，你也太抠门了吧？我没让你玩爽吗？” 周不器道：“还可以。” “那你连一套房子都不给？你到底想不想包我？不包就算了，合同也不用你管了，让我自生自灭好了。” 张瑜绮拿着花洒，朝着周大老板乱喷，然后就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大笑。 周不器道：“房子是公司买来抵税的，刚买没多久，没法给你。过几年吧，办一道手续就给你了，先暂住着。” 张瑜绮很随意的笑哈哈，“做多三年。我还年轻，可不想把青春都浪费在你身上。三年之内我是你马子，你随便糟蹋，三年之后我就不听你的了。” 周不器没好气一把抢过花洒，哼道：“我这是好心好意的帮你忙，不想你在港台那边受苦，搞的我好像为了你的美色跟你做交易似的。” 张瑜绮很无所谓的样子，“还是交易好，纯粹。你给我出违约金把合同签到华易，这套房子送我，每年再给我点零花钱……钱不钱的无所谓，我自己能赚，只要你能搞定星辉就行，违约金有三千万呢。” “三千万？”周不器摇摇头，“用不了那么多。” 张瑜绮很认真的说：“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把自己卖给你了，三年为期。三年之内，保证随叫随到随便玩，我要是背叛你了，你就封杀我，杀了我也行。”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别胡说八道！” 张瑜绮正色道：“反正说好了，就这样。三年以后，我就不归你管了。你要是想续约，到时候咱们再谈新合同。不过，到时候我就红了，价码也得往上加了。嗯……如果你用心捧我对我好，我还可以给你打个折。” “哈哈！” 周不器被她给生生逗笑。 张瑜绮给了他一个大白眼，有些来气，娇哼道：“有什么好笑的？做这行不就得这样嘛，出名了，成大明星了，像巩丽那样，怎么都行。我现在是新人，这是被你抄底了。你看着吧，我的行情绝对好，用不了几年，保准比巩丽还红！到时候不管你是抛售还是长期持有，都保准大赚。” 周不器本来就图个新鲜，她又不是处子之身，体验一波就算了。 没想到她这么有趣，虽然说话不太礼貌，但在一起后肯定少不了生活的新鲜感和刺激感，挺好的。 “行吧，那就这样，我接受了你的条件。” “一言为定！” “嗯。” “拉钩！” 张瑜绮就伸出了一个小手指。 周不器忍俊不禁，跟她勾着小手指，拉了拉，然后说道：“我有个亲戚是开美容院的，她家有全身剃毛的项目，回头我带你去。” “我？”张瑜绮抬了抬自己的胳膊，睁大眼眸，“我这胳膊、小腿上的汗毛都被粘掉了！都处理过了！” “我说的是全身。” “呃……怪癖！” 张瑜绮美眸一翻，白了他一眼。 …… 随着b轮融资结束，紫微星的账本也“解冻”了，可以正式把几桩谈好的交易达成了。 12月27日，紫微星斥资1.2亿美元，并购uc优视。据说是6000万美元的现金，外加220万股的股票。 12月28日，紫微星跟盛大达成协议，收购其旗下的网络文学平台盛大文学。具体的交易费用，没有向外界透露。 12月30日，紫微星收购了两家杭城的科技公司，一家是猛犸科技，一家是智网科技，都是做人工智能的相关方向。据说，总费用超过了1亿元。 周不器更关心的是两家杭城的科技公司。 2007年的最后一天，他跟许亮杰、沈向阳一起去了杭城。 猛犸科技和智网科技两家公司，都是背靠浙大的技术团队，就没有必要迁到首都去了。留在杭城，可以近水楼台，先人一步的接触到浙大的优秀技术人才。 沈向阳提议，在杭城建立国内的第一个紫微星研究院分院，分院的负责人就是由猛犸科技的创始人褚明明。 许亮杰和贺阳同意，周不器批准。 这件事就算这么过了。 第一个分院，总投资2亿元。其中，1亿元用来收购两家公司，然后整合归一了。剩下的1亿元，是接下来人工智能项目的研发经费。 尽显财大气粗！ 分院这边的项目，内部命名是“线上智能化人机对答及服务”，对外命名为“rokid”。 最早的时候，是周不器想模仿qq宠物，做的一款helo版的电子宠物。后来经过内部调整，演化为了新的模式。 是基于helo的一款文字版的人工智能。 即用户登录helo后，都会出现一个名字叫rokid的好友，这是个人工智能的虚拟好友，展现出helo相比于qq更强大的技术能力，以及为用户提供更方便的服务。 “有问题，找rokid！” 这是这个虚拟好友的宣传语。 通过这个rokid，可以做很多事。 比如，用户说：“我心情不好。” rokid就会去糗事百科上摘取一些经典段子，发出来，逗人一笑。 比如，用户说：“好无聊啊。” rokid就会发一些兴趣圈或者秘密圈的内容，又或者根据他过去的习惯，推荐一些朋友网开放平台的小游戏。搜狐的小游戏平台17173已经接入朋友网开放平台了，很容易实现。 比如，用户问：“明天天气怎么样？” rokid就会根据用户的地理位置，发布该地未来几天的天气预报。 比如，用户问：“拾人牙慧是什么意思？” rokid就会去微点百科里，搜索出简洁明快的解释词条。 比如，用户问：“谢停锋和王妃的绯闻是真的吗？” rokid就会去今日头条里，推送出几篇阅读量最多的帖子出来。 比如，用户问：“为什么很多google在国内市场份额这么低？” rokid就会去微知里，搜索出优秀的答案推送出来。 等等等等。 周不器对这个项目非常重视，极其重视。 目前，这只是文字版，却是人工智能的重要雏形。 等文字版做成了，未来技术逐步成熟，就可以做语音版了。语音版和文字版的内核引擎是一样的，不同的是多了一道语音识别的工序。 语音识别需要深度学习框架才行，技术要一步步的迭代。 7017k 第922章 走出去 新的一年，很重要。 对国家来说，要举办奥运会，盛况空前，首都胡同里的大爷大妈们，都在积极地学习英文，要以最好最热情的精神面貌给外国人当导游。 对周不器和紫微星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次贷危机了，要借着这波机会大干一把。 目前，危机还没有全面爆发。 周不器已经安排好了，把老爸持有的那部分紫微星股票在B轮中撤出，套现了1.8亿美元，投进了私募基金里，为美国的金融事业做贡献去了。 总计3.3亿美元。 对这笔海外的钱，周不器很有期待，想法也有所转变。 国内这边也不缺钱，周不器个人账户中有1.5亿元，老爸是缘味集团的董事长，跟家族企业差不多，账上钱款随便用。既然这样，这笔海外的钱就留在海外好了，购置一些房产，购入一些优质股票，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元旦是在魔都过的，去石婧琳的父母家里吃了顿饭。 回京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刘强栋。 “什么？做海外业务？” 听了对方的说法，刘强栋直接愣住，有些难以置信。 周不器笑着说：“你不是总给我讲犹太人的加油站故事吗？说国内的生意不好做，竞争压力太大，总是模仿缺乏创新。既然这样，去做海外市场啊？你去过日本吧，那边的商业环境简单多了，没那么多弯弯绕。” 刘强栋才不信呢，没好气的道：“我大学毕业后，就去日企工作过，我会不了解日本那边的情况吗？那边只是商业竞争很规矩，要说简单……那是胡扯，本土势力太强大。” 周不器道：“本土势力是很强大，但这只限于传统行业。互联网领域就不太一样了，日本的市场还没开发起来，有大把的机会。而且你也说了，你有过在日企工作的机会，这就是优势啊。” 刘强栋一脸苦涩的道：“你可别为难我了，去做日本市场……国内这边，我都没做明白呢！上个月，我谈了一笔2.2亿的贷款，用来做物流。又有不少投资人找我呢，我说太冒险，不应该负债这么多。” 周不器皱皱眉，不悦道：“什么狗屁投资人？让他们滚蛋！” “啊？” 刘强栋微微一怔。 周不器哼道：“做企业，尤其是要做一家伟大的企业，必须要把所有力量、所有资源都笼络到一起，拧成一股绳去发力。企业家在前面拼搏，投资人在后面拖后腿，遇到了这种人，就趁早都打发了。” 刘强栋摇摇头。 想把投资人清出去，那可不容易，得有点大本事才行。比如当当的女管家，水平就很高，拉来了德国人打压日本人，拉来了美国人打压德国人，左拉右打、左右斡旋，把外国投资人都耍的团团转，想清理谁就清理谁。 相比之下，刘强栋跟李国清差不多，对金融手段了解的不多，也不屑于去了解。他们是企业家，要做企业战略和公司发展，往往最讨厌跟投资人打交道。 周不器一挥手，很大气的说：“需要帮忙就开口，紫微星的B轮融了35亿美元，这个周末就会全部到账。你要是想清掉那个投资人，跟我说，我去接盘！京东模式我看好，一定能行！不管是从生命力还是从社会责任来看，都比淘宝模式更好。尤其是做发达国家的海外业务，京东模式是唯一可行的模式。” “唉。” 刘强栋叹了口气。 感觉压力好大，太莫名其妙了！ 国内这边他都有点晕头转向，一筹莫展，几度怀疑自己的物流模式是否正确。没想到，周大老板的信息比自己还充足。 还要去开拓海外业务了！ 周不器道：“前几天，阿里的老马找过我，想跟我合作，一起做日本业务，我没答应。他们不建仓库，只搞平台，这模式玩不转，解决不了假货问题。但是有一点他说的很对，要想促进国内的实体经济繁荣，就必须为实体企业搭建一个海外的销售平台。” 刘强栋喟然一叹，“我明白你的意思，去海外做这个市场很有必要，可是……这根本做不到啊，京东没钱。” “我有。” “嗯？” “要么紫微星和京东合作，在日本建一个合资公司。要么，紫微星出钱给京东融资，京东拿钱去开拓日本业务。” “这……” 刘强栋有些失神，没想到他的决心这么坚定，这是真要孤注一掷的开拓海外业务了啊！紫微星自己做还不够，还想拉着京东一起。 周不器道：“你不用着急，可以慢慢想。但是我觉得去日本做电商，未来的两三年是绝佳机会，错过了，以后再想进场就难了。” “为什么选日本？” 刘强栋有点牙疼，他知道日本的本土势力有多强大，地头蛇氛围有多浓厚，尤其中日关系有充斥着不稳定风险。 周不器道：“日本有钱啊，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你说为啥去日本？我还想去美国呢！等以后实力强大了，早晚也要把欧美阵地给攻陷了！” 刘强栋抽了抽嘴角，说道：“日本的B2C电商平台，是日本乐天，市场份额超过70%。亚马逊从2000年就进入日本了，业务发展的一直都不太好。” （日本乐天是Rakuten，韩国乐天是Lotte，是两家毫无关联的公司。也不知道是哪个大神翻译的，翻译成一样的名字。） 周不器有过调查，比较有发言权，说道：“硅谷的企业在日本发展的都不太好，日本的互联网格局基本都是本土势力，陈腐老旧落后。咱们虚心一点，别像美国人那么傲慢。美国人以为美式价值观可以称霸全世界呢，一套规则满世界的玩，这根本不可能。咱们积极的融入当地文化，就算比不过本土乐天，也比美国人做的好。” 顿了一下，周不器又补充道：“对了，说到乐天我想起来了。韩国乐天集团能成为韩国的五大财团之一，最重要的一块市场，就是日本，营收比本土还高。韩国乐天一开始就是一个韩国人在日本建立起来的公司，后来才把总部搬回了韩国。韩日关系比中日关系紧张多了，韩国人多能做到，我们为什么不行？” 韩国乐天做的是传统行业。 一个韩国人在传统行业里打破了日本的传统势力封锁，成为一方巨头……一方面说明了乐天的创始人辛格浩是个商业奇才，一方面也说明了只要对当地文化足够了解，就算是外国人也一样能打穿日本市场。 相比于封锁严重的传统商业，互联网的难度降低了几个维度。 韩国人在传统行业都做起来了，华夏人在互联网新兴行业都做不起来吗？ 刘强栋眉头紧锁，深深的盯着他，“你决定了？真要干？” 周不器叹了口气，“总要试一试，做成了，对国内的中小企业会有巨大的帮助，对国内的经济发展也有巨大的促进。未来的两三年，是国内互联网企业能够打进日本市场的唯一机会。错过了，可能就永远错过了。” 永远错过有点夸张，可是不充分的利用好次贷危机，真是太浪费了。 日本是老龄化国家，受金融危机的影响非常严重，很多科技巨头都要卖大楼、拆分业务出售……失业率创新高。 他们越虚弱，就越容易趁虚而入。 当然，得有足够的专业素养才行。 国家在号召企业走出去，去做海外市场。次贷危机的时候，不少大型国企也纷纷看到机会，利用自身的特殊地位，挥舞着钞票就去外国买买买了。 以为能抄底，赚一波大的，再顺势把海外市场做起来。 美滋滋！ 去非洲、中东和南美等第三世界国家还行，去主流发达国家就有点痴人说梦了，这种金融杠杆交易可不是有钱就能玩的转。 结果就是雄心壮志地杀出去，险些血本无归，形成了一系列的国内禁止谈论的商业并购的反面案例。 这也是周不器去美国抄底，要把钱交给当地的私募基金运作的原因。 金融理论，就是那些发达国家创造出来的。 守规矩的人不能跟制定规矩的人玩心眼儿，这是最大的规矩。周不器做的是民企，要守很多规矩，他理解的很深刻。很多国企老总就未必了，把特权当能力，真以为能呼风唤雨呢，去了国外就血亏。 …… 想说服刘强栋不会这么容易，正巧今年是奥运会，很大的一个国家主题就是地球村。大企业要走出去，去拓展海外市场。 为此，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就召开了很多会议和论坛，来推动这一政策。到了奥运年，就更多了。 周不器就拉着刘强栋，一起去了由科技部牵头，联合了商务部、北大光华管理学院、中欧商学院、企业家俱乐部等平台举办的一场论坛。 主要讲的就是科技企业出海。 科技部的刘司长做了一个精彩的汇报—— “当大大小小的IT企业在并购路上有喜有悲之际，同为中国电子信息产业的龙头企业，华为、中兴通讯、联想却选择了另一条路，即内涵式的发展道路，跻身全球电信厂商第一阵营，堪称国内企业的典范。” “看着中兴、华为以及联想在媒体前的风光，有多少企业义无返顾地冲了上来？但又有多少企业能有坚持的毅力，挖掘自己的内涵式发展道路？” “譬如，国际化是企业做大做强的一条捷径。而我国目前的国际化实际上有两种完全不同的动机：一种是体会到本土化之痛，然后渴望通过国际化来平衡或突破；而另一种则是追赶潮流而‘为赋新词’。” “最近几年，我国企业确实在国际化方面迈出了坚实的步伐，但大家也注意到，目前成功的案例还不是太多。总结一下，失败的主要原因是缺乏长期坚持的动力，缺乏一个明确战略，缺乏对市场环境的足够认识，缺乏对自己内在的分析。” “前些年，国内很多企业十分推崇摩托罗拉，认为摩托罗拉凭借强大的研发实力，获取了高额回报。但随着摩托罗拉不断失利，近年来逐渐走向下坡路，这些企业开始对研发产生了怀疑，进而又十分赞赏诺基亚，认为诺基亚凭借强大的品牌营销战略一路高歌，风光无限。” “其实不管是做中国的摩托罗拉，还是中国的诺基亚，大部分企业都没有学到其中的精髓。在国际化方面缺乏坚持的毅力和气魄，耐不住寂寞；营销方面只重短期效果，缺乏长远规划，结果研发成绩寥寥，利润越做越薄。” “这方面，我们要重点说一下华为和中兴。做大做强不是一劳永逸的，而是需要坚持的毅力和巨额的投入。华为与中兴是我国高新技术产业的领军企业，也是我国企业‘走出去’的楷模，但它们成功靠得是长期的积累和埋头苦干，而不是花拳绣腿只做表面文章。” “纵观国际上成功的高科技企业，无一不是经历长期的积累，拥有核心技术或者强大的研发实力；反观国内众多企业，急功近利有余，实干精神不足……” 台下，刘强栋听得很认真。 周不器微微皱眉。 紫微星的海外战略，必须成功，必须要走出去！要跟华为和中兴一样，成为这个国家的名片！ 第923章 人人参与 官方办的指导论坛，实在没啥营养。 都是些老生常谈的话题。 无外乎就是勉励，要求正在或打算学习跨国公司的国内企业，不要掰着指头盘算在几年内能成为世界名牌，而是要有一个立足长远、打持久战的思想准备和战略战术准备。必须科学地认知自己的品牌实力有“几斤几两”，平心静气地去探索、实践，因地制宜地找准适合自己的发展之路。 “成功无捷径，浮躁难作为。” 只有具备恒心与耐心，苦练内功、默默耕耘，才是企业做大做强，并最终获得成功的基石。 其实就是持久战。 抗战八年才胜利，出征海外市场也要耐心才行。 可问题是，扩张市场需要钱啊！ 连续投入那么多年，年年亏损，谁能坚持下去？ 反倒是老马的一席话，更能给人帮助。 马老板是软银的董事，他知道紫微星在日本市场的野心和志在必得的气势。做电商，最需要的就是流量。 如果紫微星在日真的把流量矩阵给搭建起来了，那阿里在日本的电商业务就大有可为了。 周不器虽然拒绝了，但老马不死心，约到了长安俱乐部，一起喝茶。 “去年出了一本经济学著作，影响力很大，叫《维基经济学》，看过吗？” “没有。” 周不器摇了摇头，但他听说过。 这本书一经出版，在国内的企业界就掀起了巨大的轰动，尤其是IT圈子，几乎是人手一本。堪称是继《世界是平的》《长尾理论》之后，在国内企业界有一次集体探讨的经济现象。 马老板道：“我也没看过，但我让人给我讲过这里面的道理，非常对啊。维基经济的理念，就是人人参与，协作共享。单一的、独立的、自我封闭的企业，一定会被这个时代淘汰。” 周不器笑着说：“经济学家的书也未必就全对，当参考就行了，你看企鹅做的多好？” 马老板没好气的道：“少扯淡！维基经济没少给你受益吧？朋友网、今日头条，还有Helo的钱包系统，都是维基经济。这样下去，要是他们不改变，两三年之内，Helo的用户量就能超过QQ！” Helo的发展过程受到了不小的阻力，可是今日头条的成功非常顺利，上线一个月，就把传统的门户网集体碾压了。 靠的是什么？ 其实就是维基经济理论。 传统的门户网是编辑发文，用户看文。今日头条则是人人都可以参与进来，都可以做自己的自媒体。 这基本就是汽车对马车的变革。 维度不同，让传统门户网在今日头条面前连竞争的资格都没有。 马老板摆了摆手，道：“你小子鬼机灵呢，这套理论玩的比我还溜。阿里在筹划B2B、淘宝、支付宝、雅虎、口碑网、阿里妈妈、阿里软件所构成的生态系统，紫微星比我起步早。不过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说，就是维基经济不只在互联网行业，在传统行业也在广泛的应用。” “是吗？” “去年10月份，企业家俱乐部一起去了蒙马公司基地参观。” “对，好像还邀请我了，不过我当时在美国。” 马老板道：“对，就是那次。去参观了一次，印象很深刻。蒙马卖的不是牛奶，而是一个系统。这个传统企业，在整合农民与合作伙伴资源，构建产业链，在生态链上有清晰的判断和坚定的战略。搭建一个平台，让每一个奶农都参与进来。” “呵呵。” 周不器冷笑了两声。 “嗯？” 马老板眉梢一挑。 周不器冷冷的道：“老马，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还是那句话，你那套模式控制不了假货。维基经济的确是潮流，代表未来，可不意味着在国内就能通吃所有产业！蒙马……哼哼，我可不看好！” 马老板不太高兴，一挥手，“你都没去看过……” 周不器似乎很生气，“还需要看吗？是，让每一个奶农都参与进来，予以放任，能够压低成本，同时更好地拉动地方经济。可是，产品安全怎么办？淘宝卖了假货，也就是卖卖假货而已。奶农们的牛奶一旦出了问题，谁能保证？” 马老板不以为然，“人家有检测……” 周不器冷哼道：“淘宝有没有反假货机制？你能杜绝假货？” “呃……” 马老板眨了眨眼，沉默稍许。 周不器叹了口气。 有些事，还真不是好人好事就敢出头，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季羡林先生说过，“假话全不说，真话不全说。”所以人家能当北大校长。同样的道理，坏事全不干，好事不全干。 好人命不长。 反正他已经跟温老师说好了，女儿那边请两个奶妈，喝奶粉就一定要喝进口奶粉。 马老板沉吟许久后，缓缓说道：“不管怎样，商业模式正在变化。对了，你研究过华为没有？” “怎么了？” “上世纪90年代，再造理论大流行，美国的大企业，绝大部分都完成了再造。华为也在这种趋势下找IBM帮忙，完成了再造。现在来看，维基理论比再造理论更近一步。就比如Helo和QQ的竞争，真的只是Helo和QQ两款产品的竞争吗？如果只是这两款产品的竞争，Helo会跟MSN、雅虎通一样，都一败涂地。”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Helo和QQ的竞争，本质上是紫微星和企鹅两家的生态系统的竞争。没有朋友网、今日头条、金币钱包系统的协同，Helo不可能做起来。” 马老板赞道：“对喽，就是这个道理。我们放大点说，未来的商业竞争，已经不再是一个企业和一个企业的竞争了，而是一个生态圈和一个生态圈的竞争！” 周不器很干脆，“同意。” 就比如Helo和QQ的竞争，其实是Helo、微点搜索、微点杀毒、今日头条、朋友网、微点输入法、微点浏览器、今日头条、金币钱包系统等诸多产品构建的生态系统，跟QQ、QQ空间、QQ游戏平台、企鹅网、搜搜等产品构成的生态系统的竞争。 Helo能脱颖而出，除了产品本身过硬之外，更重要的是背后生态系统的力量太强大。 如果企鹅只有QQ，而没有其他的那些业务，这场战役早就结束了。 一个集团军打一个连队，上去就火力覆盖，直接就碾压了。 马老板道：“维基经济的特点，就是开放、共享、对等、全球协作。企业要打破边界，构建生态系统，通过强大的生态系统对抗一家独立的企业，竞争优势非常大。” 周不器笑着说：“对，不断的在边界探索，做无限的游戏。老马，你别跟我讲理论，别把我当小孩儿，这些我都懂。你就直说吧！” 马老板沉声道：“开拓日本市场难度不小啊！我知道你出征日本的决心，恰恰我也有意做日本市场。如果可能的话，紫微星和阿里可以展开深度的战略合作，把两家企业的生态系统合二为一，去跟当地的本土企业竞争！商业竞争，其实就是生态系统的竞争。谁的生态系统强大，谁就更有优势。” 周不器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老马，你怎么老把我当小孩儿？” 马老板有点尴尬，“没有，说的都是实话。” 周不器淡淡的道：“你说的没错，阿里的模式，的确更符合维基经济的理论，人人都可以参与，商家们都可以去阿里的平台上销售。可我还是那句话，要考虑到国情。人人参与未必好。做牛奶不自己建养殖基地，去奶农那里收奶，这模式要出大问题。中小企业的假货问题解决不了，阿里的模式就很难真正的实现维基经济的思想。” 马老板很无奈，“那你要怎么办？” “我说了，学习亚马逊，自建仓库，自营模式。先别人人参与了，先把产品关、质量关严抓起来吧。宁可多花点钱，也要把品质和口碑做起来。” “真要自己搞？” “没有，我投了一个企业，叫京东。” “靠！” 马老板有点抓狂，瞪大了眼睛。 这是他的思路，教给了这小子。然后这小子就拿着这套思路，转头跟别人合作去了？太混蛋了吧？ 京东那种小破公司，在国内都没做明白呢，就要去做海外业务？扯什么淡？ …… 跟老马不欢而散。 外面下了大雪。 周不器就想去接伍雨和薛宝珊下班。 接到伍雨后，发现她手里拿着一本书，得意洋洋的说：“老公，我最近在努力，在学经济学呢！” “是吗？什么啊？” “这是去年出版的很著名的经济学著作！” “嗯？” 周不器都惊呆了，这个伍姑娘，转性了？竟然看起了《维基经济学》？这本书可是复杂又玄奥，不花点精力，根本看不懂。 结果，伍雨把书面一亮，周不器当场崩溃。 原来是畅销书《货币战争》。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这算什么著作，都是反智阴谋论，扔了吧。真正的著作都是脱离大众的，可能畅销吗？” 伍雨笑嘻嘻，“我觉得也挺假的，跟似的。” “拒绝畅销书，你就成长了。” “晚上我想吃火锅。” “……” 周不器看她一眼，很无语。 第924章 客服中心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一个最适合发展电商的国家，那么一定是韩国。如果有两个，那么就是韩国和日本。 原因很简单，韩日是人口密度很大的小国。 本土面积小，没有沙漠，没有大江大河，没有群山环绕的复杂地形，公速公路发达，快递的运输就非常方便。而且，韩国5000万人口，一半都在首尔区，当天下单当天送到，真是太容易了，跟送外卖似的。日本也差不多，一半的人口都集中在东京、大阪、京都这几个大城市，运营起来非常容易。 欧洲小国没有优势，因为文化不同，欧洲的人力成本太高了，而且不好控制。韩日的人力成本也比较高，但有一点很重要，就是员工容易控制。快递小哥很敬业、很听话、很努力，除了工资高一点、福利好点，韩日的快递员跟国内的没区别。 欧美就不行了，越穷越有理，快递员都跟祖宗似的。公司想处罚、想开除，又受到司法的严格限制。如果碰到了大老黑的快递员，最好在保护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取货。 国内的电商难点，有一个很重要的方向是基础设施覆盖的太广了。像欧美以及韩日的电信运营商，都是以盈利为目的，赚不到钱的区域，就不去做了，所以有很多地方没有信号。没信号，就上不了网。上不了网，就不需要送快递，电商开展就更容易了。 国内不行，即便是最偏远的山村，也要把基础设施铺设过去，哪怕年年亏钱，也要在民生问题上适当解决。 这就导致国内的电商和快递业要层层下派到村一级。 层级越多，花销越大，利润越少。 很多偏僻地方，快递业也不想去做，但是不做不行，这是死命令。如果像欧美、韩日那样只做大城市和主要城市，那电商业务的开展就更容易了。 综合来看，中美电商的难点，韩日都避开了。中美电商的优势，韩日都有。既有儒家文化的熏陶，朴实勤劳，又有资本社会的影响，唯利是图，不需要去服务偏远地区的穷苦人…… 从消费者的角度来看，国内最好；从快递员的角度来看，美国最好；从电商企业的角度来看，当然是韩日最好。 周不器也有自己的民族主义。 在国内做企业，要承担社会责任，不能为了赚钱就无所不用其极，要为这个社会这个国家这个民族做一些事。 去国外就不必了。 越是唯利是图，越好！ 紫微星在国外没有承担社会责任的义务，赚钱纳税，就足够了。在国内，除了合法之外，还要合规合理。去了国外，只要合法就够了。 周不器对欧美的电商市场没什么信心，那边的环境太复杂了。可是韩日两国，如果有机会的话最好能够做起来。 省心省力，美滋滋。 可问题是，紫微星在电商这一块很弱势。校内团购的运营，也是依靠着京东在帮忙。在互联网的六大业务中，电商的运营是最复杂的。 找刘强栋，他犹犹豫豫的没自信。 马老板倒是信心十足地想做日本业务，可他那套模式周不器又看不上。 周不器夹在两人中间，又缠斗了两天，没有搞定，就撤退了。 他要回东北老家！ 郭丹那边已经运作得差不多了，紫微云的备份数据中心的选址已经定下来了，就在春城的高新技术开发区，在吉大南校不远。 还有半个多月就是春节了。 去年，爷爷是跟着大伯一家过的，今年他要在这边过年。对老爷子来说，春节前的上坟，是必不可少的环节。 周不器不喜欢这个环节。 主要是担心人身安全。 周建国、周不比盘踞地方二十年，做了二十多年的山货生意……这属于野路子生意，是纯纯的地头蛇，很多手段都不光彩。 现在周建军、周不器父子在首都做的风生水起，成了国内最顶层的企业家。 一旦嫉妒生恨，就要出麻烦事。 周不器先跟着公司的人去春城了，老爸和爷爷两天后会到场。 落地之后，周不器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隆重欢迎。 省里、市里的主要领导都来了，诚挚欢迎这个从春城走出去的年轻企业家回乡建设，为老家的经济建设多做贡献。 普通老百姓对周不器这号人物也许不太了解，可这个层次的人物都知道这小子的厉害。 新闻联播都上了！ 很多中央下发的重要文件中提到互联网行业时候，企业的先后顺序是紫微星、百度、阿里巴巴、企鹅、新浪、网易…… 这种正式文件的次序可不是乱排的，基本就能代表官方对国内互联网企业的座次排名了。 紫微星力压百度，是第一名！ 在省市领导的陪同下，周不器去看了云数据中心的选址，然后就被领导们邀请去参加座谈会了。 很简单，一个云计算中心才能创造几个就业岗位啊？ 这里都是服务器，安排几个人维护就行了。 每年给地方创造的经济价值，也就是电费、水费和网络服务费，实在不能满足领导们的胃口。回乡建设，总要多出点血才行。 座谈会上，领导们你一言我一语，把周大老板捧在了天上，高高的架了起来。想拒绝都拒绝不了。 周不器当即表态，“造福家乡，我义不容辞。不过，在基础设施和人才结构方面，老家这边跟北上广深这种大城市还是有很大的差距，把一些核心业务坐落在老家，也不太现实。不过，紫微星一定会在家乡这边建一个分公司，三年之内，提供1200-1500个就业岗位！” 省里的二把手刘领导坐在他的旁边，问道：“哦？要做什么？” 周不器道：“明年，紫微星的客服中心，会落户这里。今年，我们会先把分公司的框架搭建起来，在老家这边招聘一批网络编辑。” “客服中心？” 刘领导自动把后面一句话给忽略了。 客服中心可是个超级大项目！ 投资10个亿都下不来！ 他此前去移动考察过，知道大公司的客服中心是什么样的级别。 在it企业里，客服被定义为成本部门，盘子越大，开销越大。 员工的工资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培训费用、场地费用、维护费用都很多。 这还是小钱。 有了客服中心，就给客户提供了理赔渠道，就一定会接到各种各样的理赔需求。这种退赔业务，是把公司收进来的钱吐出去，每年都要退赔十几个亿。 一个1500人的移动客服中心，每年花费30亿元。 所以qq就不能建自己的客服中心，真要是搞了，每年的利润就都得被吃进去。 周不器笑着说：“我们的客服中心不会太大，规模也就是100人左右，主要是为客户解决金币钱包系统，以及部分电商业务和增值服务的问题。不过，这只是暂时的，随着紫微星业务的发展，我们的编辑团队和客户团队，一定会越来越大。” “编辑团队，主要是做什么？” “今日头条的文章审核，兴趣圈、秘密圈的内容审核，接下来我们还要做一个叫微博的项目。网络不是垃圾桶，要把网络内容限定在合法合规的范畴之内。” “嗯，应该的。尤其是奥运年，要注意社会影响。” 刘领导眼神就微微发生变化，觉得他的政治觉悟很高，果然是跟大领导们谈笑风生的大企业家。 周不器接着说：“回馈家乡，仅仅靠紫微星一家是不够的。领导，回头还需要市里规划一下，画出一片互联网行业的产业园区，紫微星带头第一个进去，盖一栋大楼，把分公司搬过去。然后，两边一起努力，吸引更多的互联网同行，把服务性的岗位工作都安排在这边。” 刘领导大赞，“这个思路好！应该的！” 受制于地区影响，老家这边很难开展一些技术类的业务，一线人才都不会往这边来。可是网络编辑、客服人员的岗位要求比较低，专业性没那么强，大学生经过培训后基本都能上岗，老家这边就足够了。 春城也有不少大学，还有吉大这么一所全国顶尖的综合性大学。 足够满足人才需求了。 随着网络监管越来越严格，网络编辑和审核编辑的岗位会越来越多。像是字节跳动、百度、阿里、企鹅这种巨头的网络媒体，审核编辑团队都是几千人的超大规模。 等将来校内团购开放了，客服人员也要大规模增加。 如此看来，老家这边的客服中心，还是要建的大一点，壮观一点才行。 省里的座谈会后，又跟市里的领导见面。 一套流程下来，都晚上九点多了。 周不器又请了一个市领导来酒店里聊聊私事，说了一下后天老爷子回来祭祖的事，到时候，会当众给村里的老人发钱。没说的，市里会派警力帮忙，保护安全。 “对了，周总，我记得……万潮集团是你家的吧？”陈姓领导压低了声音，好像在说什么机密的事。 周不器连忙撇清关系，“陈市长，我们早就分家了。万潮集团以前的事，跟我无关，跟我爸也无关。我爸以前在万潮集团一点实权都没有。” “嗯？”陈姓领导隐约听出了什么，试探的语气，“那个……我听说万潮集团好像在做房地产，申请了一笔贷款，这没说的。好像又在社会上募了一笔钱，有点违规了……” 就万潮集团那点体量，所涉及的那点小钱，在紫微星集团面前不值一提。 如果周不器要护着，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而且，就算违规了也没人在意，只要不暴雷，为市里经济发展做了贡献，大家就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看不见。 没想到，周不器神色冷淡，平静的说：“陈市长，我也不怕你笑话，这也是我家里的丑事了。万潮集团的当家人是我大伯，早跟我家闹掰了。他们怎么样，跟我们无关。就算是真出事了，也跟紫微星没关系。” “这样啊……” 陈市长深深的看他一眼，心里有谱了，觉得回头要跟上级汇报反映一下。现在省市领导都把周总当成宝，要当财神爷供起来，在讨好他，可别好心办坏事，惹他不高兴。 7017k 第925章 邀请 第二天，正式签约。 周不器要求媒体在做报道的时候，最好能避开自己，名字不要出现，也不要出现在电视画面里。 把报道的重点放在了郭丹身上。 领导们自无不可。 这次签约，主要一次地皮的交易，125亩的土地，价格只有1250万元。从数额上来看，这是一笔小生意，别说省里了，市里都不用出面，区里就够了。 可这背后的意义很深远。 这是国内科技大企业第一次来东三省投资，而且投得一个非常有技术含量的大项目。 根据紫微星的说法，春城的云数据中心，会在5年之内全部落成，拥有16万台服务器，4eb的存储容量，规划建设机房楼、综合办公楼及附属用房等，建筑面积约90000平方米…… 签约结束后，领导们的热情依旧高涨。 由高官胡德志亲自担任向导，带周不器去春城的高校转一转，考察一番。春城的高校也是很不错的，这里的人才也是很多的，可以满足紫微星在当地的用人需求。 第一站，自然就是吉大南校。 周不器对这里太熟悉了，前世他就是在这边读了四年大学。 一行人乌泱泱的，总共二三十个，光车就有七八台。 还好眼下的大学已经放寒假了，周不器也不用像宠物似的被大学生们指指点点地观摩。有趣的是，在学校里看到了一家缘味奶茶店。 其他的店铺都关门了，就这家店铺开着，似乎专门为省领导和周老板准备的。 客随主便，大家去奶茶店里暖和了一会儿，喝了一杯奶茶。 在奶茶店里休息，胡德志就笑着说：“下次去家里，就别带东西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怎么回事呢！” 周不器笑道：“那是给胡校长买的，跟你没关系。都是一些茶叶水果，也不贵重。” 这个胡高官就是胡校长的儿子，当初分家的时候，就是他帮忙的。 “你那个大伯……没问题吧？” “不清楚，好像要做房地产开发，呵呵。” 周不器冷笑了两声。 “嗯？”胡德志隐约听出了什么，“你想怎么办？” 周不器道：“公事公办。” 胡德志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家族企业内讧，夫妻反目、父子反目、兄弟反目……真是屡见不鲜，周家这还算是好的，分家了。 分家之后，看样子做的都不错。老大一家转型做房地产了，老二一家就更厉害了，在首都干的风生水起，已经成为国内最顶级的企业家。 有的家族企业没分家，闹出了矛盾下场极惨，宁可破产了大家都变穷光蛋，也不愿意让步。典型的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周不器低声道：“我跟市局领导说了，明天我爷爷和我爸回来，后天早上去上坟。到时候让警察同志辛苦下，沿途保护。” 胡德志睁大眼睛，“不至于吧？” 周不器撇嘴道：“小心使得万年船，我大伯……呵呵，要是我在首都穷困潦倒，那肯定没问题，他说不定还能给点钱接济。现在我这么成功，他不会放下尊严的。” 胡德志很严肃的道：“那可得注意点，回头我联系一下，一定要确保投资商的安全。不过，你大伯怎么回事？他在做什么勾当？” 周不器嘴角一勾，“那我就不清楚了，我也管不着。” 接下来，又在学校里转了一圈，见过了不少校领导。 周不器告诉他们，说是这个年度的校招，紫微星计划招聘1200-1500名应届大学生。11月份的时候已经来过一次了，给吉大学生的计算机学院和软件学院总共发出去了17份offer，主要都是技术向的岗位。明年3月份，可能会再来一次春城，面向吉大、理工大学、师范大学、工程大学等高校，主要是网络编辑和内容审核的岗位招聘，这次可能会在春城发出超过400份offer。 这种岗位，专业性不强，能力要求不高。 就不需要去北上广深招人了。 去二三线城市建立分公司，薪资低，地方政策也好。既符合企业发展的健康规划，也能减轻一些员工的生活压力。 人事部给网络编辑这个岗位设定的工资，是3.2k-3.8k。这个薪资水平在春城已经很不错了，算是这个地区应届毕业生最高一档的工资水平。可这点钱去北上广深生活，就不太够用了。 …… 第二天，爷爷和老爸就回来了。 爷爷脸色不太好看。 因为儿子和孙子要住在酒店里。 这特么的！ 春城才是老家！ 不回家住，住在酒店里了，这让老人家面子上觉得很难看。好在他这两年见到了儿子和孙子的成长、成功，他性格不似以前那样强势了，对小儿子和小孙子也渐渐地尊重起来。 最后就是周不器和老爸住酒店，老爷子回家找大儿子去了。 晚上，周不器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是他的初中同学苏志，当初在魔都见过一面，还说好要搞同学聚会呢。 “周不器？” “对。” “我去！”苏志声音很夸张，“你怎么回事啊，给你发qq你从来不回！” 周不器笑哈哈，“都啥年代了，谁还用qq啊？我们现在都用helo了。” 苏志没好气的道：“你在哪呢，同学聚会你能来不？” “在哪啊？” “在家啊，嗯……在春城。” “呃……” 周不器稍作沉默。 苏志只以为他想拒绝，轻叹道：“我可告诉你，你不来就后悔了。咱们这拨同学，基本都大四了，以后工作了，再想聚就不容易了。你要是有空就过来吧，前几次聚会你都没来过。这次能到场的都到场，老师也来呢。” “哪天啊？” “这周六。” “靠！那不就是后天吗？” “不行吗？都订好了！”苏志又解释了一波，“快春节了，有不少人都要去外地呢，得抓紧。还有林哲珠，你还记得吧？那个韩国傻小……留学生，他也参加。参加完了就要回国呢，这次是专门飞过来的。” 周不器道：“对，你不说我都忘了，那韩国傻小子考哪去了？北大？” “对。” “他学习成绩那么差，还能……” “外国人嘛，有优待。”苏志有点不耐烦，“我说你能不能别打岔，到底来不来啊？我可告诉你，孙莞然也去呢，你的老情人！” 周不器笑骂道：“少扯淡，谁老情人了？我从来就没她好过，是她想倒贴，我没答应。嗯……行吧，不就是周六嘛，我会参加。地址呢？” 苏志就很高兴，笑哈哈道：“还说不是老情人，我一把孙莞然亮出来，你就答应了。来吧，在南湖宾馆。” “南湖宾馆？”周不器有些惊讶，“谁安排的？老班吗？这么高级别，到时候……” 苏志道：“不是老班，是魏泽彬。” “谁？” 周不器眉梢一挑，没太想起来这个人是谁。 苏志道：“就是后排那个大高个子，傻呵呵地学习狗屁不是，上学时候天天看武侠，有一次被老师把书给没收了，发现是黄书的那个。” “是他啊！” 周不器猛然想起来，因为这件事，那小子差点被学校开除，不过他家有点关系，给压下去了。要不是有关系，那种差生也读不了重点中学，跟周不器成为同学。 苏志道：“你还别说，那小子挺能的。咱们上高中时候，他爸就出事了，被抓起来了。然后他就退学，去南方混了。没想到，混出名堂了，倒卖二手车，一年能赚一两百万。这次去南湖宾馆聚会，就是他提议的，说是所有花销他都包了。” 周不器笑道：“那行啊，我还以为要让我掏钱呢。” “可别了，现在咱们都大了，以后就自己工作养活自己了。”苏志跟他关系不错，好心好意，“富二代我也认识几个，你跟他们都不一样，少用点家里的钱。最好还是自己养活自己，心安。” 周不器道：“我也工作了，你别瞧不起人。” “呵呵。”苏志觉得挺逗，“你个富二代，我个穷吊丝，我会瞧不起你？我没那么清高。” 周不器又问：“对了，你刚才说老师会去，哪个老师啊？” 读初中的时候，他对班花孙莞然一点兴趣都没有，就是个豆芽菜，还没长开呢。不过，对三个女老师很感兴趣。 一个历史老师，一个英语老师，还有一个外班的语文老师。 苏志想了一下，“那不太清楚，班主任肯定能去……南湖宾馆啊，这么高的级别，只要收到了邀请，老师应该都能去。” “历史老师呢？” “不能吧，好像就邀请了主课老师。” “好吧。” 周不器叹了口气。 不管怎样，英语算是主课，嗯……英语老师叫啥来着？ 韩妍？ 对，印象中是东北师大毕业的。 上班后带的第一届学生，就是周不器他们班。她长的漂亮，人很很好很温柔，周末时候还帮周不器补习过英语，给她钱她也不收。 还记得，当时有一个官二代跟她处对象。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7017k 第926章 发钱 第二天早上6点多，周不器就起床了。 把准备好的供品、香、冥币、烧纸都装车，跟保镖和老爸一起出发，先去市局那边。 负责这次安保任务的副局长郑友已经到了，还有七八个穿着制服的警察，都配上了枪，还有一辆依维柯。 “老郑！” 老爸先下车，很惊喜地冲了过去，伸出双手。 “哈哈！”郑友笑得很高兴，跟他握手，“我听说是你回来了，自告奋勇申请执行这个任务。” 周不器就有点无奈。 这特么的！ 好像是老爸的朋友。 这怎么称呼？ 总不能叫郑叔叔吧？ 没办法，周不器硬着头皮走过去，笑着说：“郑局长，真是不好意思，这一大早的就要麻烦你。我看这车有些年头了吧？回头我以公司的名义，捐赠咱们的人民警察十辆车！” 郑友道：“感谢！感谢周老板大气！” 周建军一挥手，“行了，跟这兔崽子客气什么，连人也不会叫，有两个糟钱就了不得了。” 周不器脸一黑，只好说了一声：“郑叔叔。” 郑友哈哈大笑，“别听你爸的，现在是公务，一码是一码。” 周建军道：“赶紧走吧，一会儿时间来不及了，老爷子火气一上来，连你都揍。” 郑友问道：“周叔脾气还那么大？” 周建军道：“去首都疗养院待着，天天跟一些退休老干部下棋打牌，脾气……嗯，比以前好多了，不怎么动手了。” “不怎么动手，那还是动手。” 郑友也是个豪爽的人，一点都不像个领导，笑声很豪放。 周不器这边，也是搞了一辆依维柯，两辆依维柯同时出发。郑局长跟老爸坐在一起，一路上高谈阔论，说小时候的事。 周不器这才知道，原来他俩还是小学同学，都是小虎村出来的。 这个村子，也就是这一大早要上坟的目的地。 当年，小鬼子来华，军阀韩复渠不发一枪一弹的逃跑，日军占领了胶州半岛，一路烧杀抢掠，就有了第二波闯关东。爷爷周广山才几岁，就跟着他的大爷爷、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和叔叔婶婶们一起去东北了，在春城附近的“小虎村”落了下来。 祖坟都在那边。 距离不算太远，开车不到1个小时。 九十年代后，周家做山货生意发达了，对村子里也颇有照顾，搞了一个蘑菇养殖基地，还鼓励村民们都种木耳。 受此影响，小虎村算是十里八乡条件最好的村子，不说多么富裕，但家家都有彩电，都有砖瓦房，生活比较小康。 周家人在村里自然就有非常好的名声。 村长也算是亲戚，是周不器的堂姑的小叔子。 郑友跟老爸关系很好，说了很多小时候抓鱼挨揍的事，然后就低声道：“你大哥那边，怎么样？” 周建军眉梢一挑，“什么怎么办？” 郑友道：“我听说他们现在要搞房地产，贷了不少钱。贷款不够，又从民间弄了大几千万，有些手段不太规矩。” 周建军沉默了好一会儿，“已经分家了。” 郑友就点了点头。 周不器坐在后排，把脸凑过去，低声道：“爸，一会儿下车时，你安排好了，别把真钱当冥币烧了！到时候给老人们发冥币，人家把你祖坟给刨了。” “兔崽子！” 周建军气死，这混蛋小子，一点都不知道给自己留面子。 郑友又哈哈大笑起来。 …… 一个小时后，周不器在小虎村边的山坡上，看到了爷爷周广山，以及周建国和周不比父子。还有一些远房亲戚，有堂叔、堂伯、堂哥、堂弟，表哥、表弟，一大家子二十多口人。 都是男的。 周不器有点尴尬，很多人他都不认识。更重要的一点，他带了一个贴身保镖寸步不离，生怕周不比那个混蛋脑子进水，一刀捅过来。 可带一个外人祭祖，有点不像话。 还好他反应快，笑着说：“这是我从首都请来的大师，最擅长看阴间风水，让他给咱们镇镇。没事，爷爷，要不咱就开始吧？” 周广山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祭祖的过程枯燥又无聊。 周不器一点兴趣都没有，却积极的上前去烧纸，不是因为他相信，而是这天寒地冻的，凑上来可以取暖。 然后就有长辈在后面说：“小华！小涛！你俩别站着，赶紧过去烧几张！烧得越多，祖宗越保佑你。看你不器哥，要不人家有钱呢……” 周不器一听，觉得非常有道理！ 自己能重活一世，说不定真是祖宗保佑，就抢着烧起来。 一共七个坟，大家一齐上阵，很快就烧完了。 挨个磕头。 磕一遍之后就下山走人。 天气太冷，赶紧烧完赶紧撤。 时代是真变了。 周不器记得小时候跟家里长辈来上坟，各种程序七八套，没有一个小时根本别想下山。 上坟的事结束了。 接下来才是重点——发钱。 这是周不器的主意。 过去，每到春节的时候，周家也会来小虎村这边发钱，却只给一些家里特别贫困，或者遇到了大灾大难的家庭发钱。 每年发个十几二十万。 今年，周不器准备了三大包现金，整整300万！ 他要给全村所有60岁以上的老人发钱，每人1万元。根据民政的统计，村里的60岁以上的老人大概有280多人。 其实是给老爸准备的。 过去这些年，老爸一直是没出息的代名词，备受嘲笑。这次让他站出来，给村里老人发钱，其实就是衣锦还乡、扬眉吐气。 有了这300万，有警察陪同也就顺利成章了。 没想到，县里和乡里的领导早就在村里准备好了，桌子摆好了，横幅都拉起来了：“感谢缘味集团董事长周建军先生回乡捐赠。” 发钱的时候，是爷爷周广山和老爸周建军一起。 周不器站在郑局长旁边，旁边还有县里、乡里的领导，都笑容满面的看着这友好的共同富裕的一幕。 那些领钱的老人就更高兴了，排成了两个长队，寒冷的天气里都充满了热情。 爷爷还好点，他年纪大。 老爸就不太行了，很多老人接到一沓钱后，双手哆哆嗦嗦，有的说“谢谢军子”，有的说“军子有出息了”，有的则是干脆给他鞠躬。 老爸承不住，也得鞠躬还礼。 这多人都鞠躬，老爸的腰就有点受不了，脸上还要挂着友好、和善的笑容，把一沓沓钱递到老人们的手里。 这一幕，周不器多少有些触动。 感觉什么钱不钱的，老爸的尊严最重要。以后每年春节，都应该安排这么一场，让老爸拿些现金回乡发钱。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远处，传来了一片“噔噔噔”的拖拉机声，有的是三轮，有的是四轮，大概有十几辆之多。这些拖拉机的后斗里，都坐满了白发苍苍的老人。 “我靠！” 周不器惊了个呆。 郑友先是一愣，随即勃然大怒，转头对旁边的县乡两级领导大声质问：“怎么回事？他们是谁？” 县领导都傻了，他也不知道啊。 旁边的一个副乡长则是看出来了，深吸一口气，“这……这好像是旁边小岗村的，他们怎么来了？” 王县长都快气死了，“刘刚，你给我个解释！我交给你的任务，你是怎么办的？” “我……我去看看！” 副乡长马上叫人，带着几个乡政府的工作人员冲上去了，要把这批农用拖拉机给拦住。 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这不是胡闹吗？ 人家周老板老家就是小虎村，是感谢村民们在他小时候成长过程中给的帮助，一群外村人跑过来干什么？ 抢钱吗？ 周不器反应极快，连忙道：“郑局长，接上我爸和我爷爷，咱们马上走！” 这边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只要金主离开了，什么都解决了。没钱了，想闹事也没理由，也就散场了。要是金主不离开，那么多白发苍苍的老人冲过来，打也不行骂也不行，拦也没法拦，谁要是犯了高血压心脏病，那就得出大事，好事变坏事。 钱还没发完，周不器冲过去，叫来了几个警察帮忙，提着钱兜子冲到两个队伍里，把钱挨个分发下去。 不到一分钟就搞定了。 然后，就拉着爷爷和老爸一起上了警方的依维柯。 警铃响起，谁也别想拦。 一路就撤了。 剩下的事，让地方官员协调处理就好了。把事情讲清楚，劝回去就好了，很简单。 问题是，这件事的性质不太对！ 大老板回家探亲，还给老人家发钱……这是皆大欢喜的事，政府高兴，老百姓也高兴。是谁走漏了消息，传到了外村？ 传出去了也就罢了，为什么消息变形了？ 让外村的老人们产生了错觉，都集体跑过来了？ 郑友是市局的副局长，级别不低，很生气道：“这县乡两级领导的工作都不到位！没事，这件事我保准给你们个交代！” 周不器则比较淡然，他看见爷爷目光看着窗外，极其地平静，好似一座雕像，轻声问道：“爷爷，这件事你觉得呢？要查吗？” 老爷子淡然的表情出现了几分变化，叹了口气，“没什么可查的。” 周不器偷偷的观察他。 老爷子虽然目光看着窗外，可玻璃的反影里，眼角有些红。 这一幕，让周不器的心头一紧，当即就心疼起来，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郑局长，你帮个忙，告诉他们，这次可能是误会了，没什么大不了，把老人们劝回去就行了。明年春节，我们还回乡给村里老人们发钱。” 郑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心中暗叹。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钱也不是万能的。 7017k 第927章 要么进去，要么出去 大伯搞房地产，注定会失败。 时机就选错了。 这是2008年了，马上经济危机爆发，处理不好贷款问题，肯定会暴雷。银行的钱还好说，大不了就破产不还了，上个失信名单而已。 可民间的钱，必须得还。 老百姓的钱要是不还，就会闹事，一大闹起来了，一家都得蹲进去。非一般老百姓的钱要是不还，那就更严重了，说不定被人剁手剁脚了。 前世，大伯一家都跑路了，然后把老爸给顶出去了。老爸的选择是跳楼，一死了之，现在想来，大概也是保护好老婆孩子最好的办法了。 周不器一直在看戏，坐看大伯一家玩完。 可这次的事，让他心头震动。 还是忽略了老爷子的感受。 儿子、孙子，都是他带在身边从小看大的，以他这么丰富的人生阅历和看人眼光，儿孙那点小心思，岂能猜不透？ 这次去给村民发钱，出了一点意外，把隔壁村的老头老太太们给吸引过来了。这件事的背后，根本不用查。 周不器早就猜到了。 十有八九就是大伯一家眼红在搞事，弄来那么一群上了年纪的老年人，要是撒泼打滚起来，绝对不好收场。 周不器能猜到，老爷子肯定也知道。说不定老爷子已经想到了自己在暗中谋划着什么报复的手段。 回到酒店后，老爷子的情绪很低落，说是马上回京，一天都不想在这边多留了。 老爸看着也心疼，就悄悄找上周不器，低声道：“儿子，要不就收手吧，别搞了。” “啥？”周不器都愣了，莫名其妙，“收手？收什么手？” 老爸冷哼道：“你这兔崽子脑袋里想什么，我会不知道？别想着报复了，狗咬了你一口，你能反咬回去吗？” “我剁了它喂狗。” “滚你个蛋！” 老爸气骂了一声，就抬脚踹他。 周不器很灵巧的躲开了，很无力的道：“爸，你儿子是正经的生意人，别把你们那老一套的想法落在我身上。我是想报复，但我不会出手，那爷俩还不够格。” 老爸神色狐疑，“真的？”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你是我爹，我骗你干什么？” 老爸哼道：“你还知道我是你爹，就你天天这熊样，我还以为你是我爹呢！” “不至于，不至于，你敢叫我也不敢认啊……哎哎，别动手，我错了……”周不器连忙又闪躲了几下，随即轻咳一声，正色道：“爸，这事你就放心吧，我还不至于自降身份去收拾他们。再说了，也不用我收拾。你没听说嘛，他俩要搞房地产呢，贷了一大笔钱，还从民间搞了几千万，就凭那爷俩的水平，能玩转这么大的生意？” 老爸深以为然，叹了口气，“是不容易。” 他现在是缘味集团的董事长，也不是草包了，知道要管理一个大团队的复杂。做一件事的时候，任何一个小环节出了差错，都可能满盘皆输。 而且，因为缺资金，硬是从外面借了一两个亿……这么大一笔贷款，一旦没周转好，就要出大问题。 周不器道：“做房地产生意不算难，可是，做建筑不简单。就像我和琳琳他爸一起搞的那个太尊地产，做项目开发也得把施工建筑环节外包给专业的建筑公司才行。周建国为了省两个钱，又仗着手底下养了一群人，就想亲自上场搞建筑，哪有那么容易！安全管理他们能做到吗？” 老爸面色微变，“是啊，不是专门干这个的，安全方面可能就要出事，说不准就在施工过程中掉下来了……” 周不器摇了摇头，“岂止是施工过程，方方面面都可能出问题！” 前世，就出问题了。 是工房着火了。 工人们搭建起来了简易宿舍，可是安全保障不到位。有一个师傅晚上违规用电，在凌晨大家都在睡觉的时候，着了大火。 虽说后来官方通报是死了两个人，可明眼人都知道，要是只死了两个人，也不会震惊全省，这几个亿的工程也不会说停就停了。 老爸一脸担心的说：“儿子，这事你得出手！” “啥？” 周不器皱起眉头。 老爸气道：“不管你承不承认，周建国都是你大伯！在省里都是挂了号的。他要是本本分分地做生意也就罢了，可他是什么人，你不清楚？现在又搞出这么一档子事，不出事还好，一旦房地产生意出问题了，能不能连累到你身上？要是死几个人，赔偿款怎么办？民间借贷怎么办？周建国赔不起，要不要你出头？” 周不器有点头疼，这也是他很担心的事。 就算他极力的撇清，但这层关系是撇不清的。国内是关系型社会，最重视的就是家庭关系。一旦周建国的生意出事了，闹大了，保不齐就要牵连到自己。 老爸又接着说：“还有，你爷爷这么大岁数了，你得为他想想。周建国的生意出事了，你让他怎么想？说不定还是你在背后……” “靠！那是他老糊涂了！” “说谁呢？没大没小！” 老爸又抬脚要踹他。 周不器一溜烟的跑了，“爸，你说的对，我回去找人商量商量。” 回到自己房间，这次陪他一起出差的秘书王瑶瑾就笑意盈盈的走过来，温柔的帮他脱掉外套，娇媚的说：“老板，你身上有烧东西的味道，我已经把浴缸放好水了，咱们去泡个澡吧。” “少浪！”周不器一挥手，“看看郭丹在哪呢，让她来一下。” 没一会儿，郭丹就来到了他的房间，“老板，你找我？” 周不器点了点头，“有点事，你帮我参谋参谋。” 然后，就把自家情况的大体状况，给她说了一遍。 郭丹脸色严肃，沉声道：“老板，这件事你不能袖手旁观，你得出手！” “啊？” “那是你的大伯，跟你脱不开干系。大环境就是这样，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尤其你现在身份这么高，要格外注意家里人，吃喝玩乐什么的没问题，可一定要遵纪守法。” 周不器眉头紧锁，“那怎么办？我家跟周建国他们不对付！” 郭丹道：“送出去！”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 郭丹道：“送国外去，这是最简单的办法。人消失了，就什么隐患都没有了。有身份的人都是这么搞的。你现在的身份很高，可以效仿一下，把身边的亲戚送到国外去，消除不稳定因素。要是被身边人连累了，那就太冤枉了。” 周不器沉吟许久。 郭丹接着说：“除了把不稳定因子送出去，还要控制好穷亲戚。给他们钱改善生活，这没问题，可不要给多了。要约束他们做良民，而不是在金钱的刺激下为所欲为。” 周不器一挥手，“我知道，我家的亲戚就逢年过节给几万块钱，多少年都这样，上不了天。他们都是老实人，主要就是周建国和周不比。” 郭丹道：“那就想办法送出去吧，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是三个主要的去处。也不用学英语，跟国内生活一样。”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郭丹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美国加拿大都有一些比较有名的情人村，也是国内这边送出去的，在那边生孩子。” 周不器摆了摆手，“我不一样，我是商人。嗯……你说的有道理，给他们送出去。行，回头我跟我爷爷商量一下，看看怎么运作。” 郭丹淡淡地道：“他们要是不同意，就冻结资产，趁着这次寻衅滋事恶意煽动，送进去关几天，他们也就明白了。要么进去，要么出去，二选一，不强迫。”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行，我知道了。” 果然啊，最毒妇人心。 还是自家的软萌小蜜王瑶瑾更好。 打发走了郭丹，周不器就往卧室的方向喊了一声，“瑶瑾，过来泡澡了！” “好哒！来啦！” 半分钟后，王瑶瑾才从卧室里出来，来到浴室看到了周大老板正倚靠在洗手池边，在默默思索着什么。 王瑶瑾此时已经去掉了外裙，身上只裹了一条大浴巾，嫣然一笑，伸出纤纤素手帮他脱衣服。 周不器张开手配合着他，脑海里则在想着周建国、周不比父子的事。 老爸和郭丹说的对。 这种事，还真不能袖手旁观。 不管自己怎样低调，未来一定会以首富的面孔不断地出现在公众视野中。要是被曝出来首富的大伯和堂哥都因为非法经营，都关进去了……这让公众怎么想？说是没关系，根本不会有人信。 除非是把这俩人直接弄死。 可这是不可能的。 最好的办法就像郭丹说的那样，送出国去，眼不见心不烦。去了国外，除了有钱，背景和势力都没了，也就该消停了。 爷爷那边也好交代。 是个不错的办法。 泡过澡，周不器就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去找爷爷，把这个思路给说了。 爷爷眼眸发亮，有些感动，“好！好孩子！” 周不器叹了口气，看样子，老爷子什么都知道，脸色一下就红润起来，好像年轻了五六岁，感慨道：“爷爷，把他们送去了国外，我就什么都不管了。他们的地产项目，我会找人接手，把债务的事摆平。你跟他们去说吧。留在国内，他们是隐患，对我也是隐患。” “好！” 老爷子的精神一下就矍铄起来。 7017k 第928章 同学会是相亲会 为了参加同学聚会，王瑶瑾专门去商场，给周大老板购置了新衣。波司登的羽绒服，杰克琼斯的牛仔裤，一双奥康的棉皮鞋。 “买回来啦，也不知道合不合身。”王瑶瑾敲敲门，大包小包的晃了晃。 周不器上网，头也不回，“差不多就行，怎么也对付过去了。” 1月下旬了。 股市要崩了！ 连续大涨半年的纳斯达克，也有点止不住了，连续几天地下跌。道琼斯更惨，已经产生了恐慌情绪。 因为次贷问题而产生的全球性金融危机，终究要爆发了。 除此之外，国内这边也不安定。 南方多省在下大雪。 起初的时候老百姓还很高兴，因为一辈子都没怎么见过雪。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雪，还可以打雪仗、堆雪人，生生体验了一把北方人的快乐。 可是，雪越下越大！ 好像不停啊！ 北方有暖气，南方没有啊！ 这雪要是持续下去，就要出大问题。 多事之秋啊！ 周不器就给王浩阳打了一个电话，他现在是缘味集团的董事、cfo，大权在握，问道：“账上现在有多少钱？” “现金流吗？” “不是现金流，可支配的盈余。” “将近8个亿。” “这么多？” 周不器颇感吃惊。 王浩阳道：“就去年这一年，单是杯装奶茶，全国的销售额就有6.5亿了，毛利60%，你算算吧。” 周不器深吸口气，道：“有钱就是好事，南方下大雪了，你知道吧？” “听说了。” “这大雪要是不停，再下个十天半个月，那就得出大事。你那边准备好，随时召开临时董事会，说下捐款的事。” “嗯，应该的，我跟房启文已经说过了，他同意。”王浩阳想到了什么，声音微变，“你说我应不应该把财务抓的这么死？” 周不器道：“应该啊，必须的！我爸又不懂这个，你不抓谁抓？嗯？房启文有意见？” 王浩阳道：“那倒没有，他做他的业务，我做我的财务。不过，今年他提了一个方案，想要开拓新的业务线，要做水做饮料呢，张口就要1.5亿。” 周不器笑道：“那就做呗，他以前那个厂子，本来就是做饮料的。” 王浩阳道：“做实业和做互联网不太一样，应酬费太多，还有一些公关费、流水费，抓的太紧了，业务就铺展不开。” 周不器明白了他的意思，“把奶茶业务抓住了，新业务线就适当的放手，让他去干。嗯，他到底是要做水，还是做饮料？” “没说。” “要不做水也行，我去老家那边的长白山。我都跟省里领导说过了，会帮着家乡发展经济。长白山的矿泉水，品质算是国内最上等的。” …… 南湖宾馆是国宾馆，级别很高。 即便这样，周不器也不敢大意，这边正在推动大伯一家出国，要是他们狗急跳墙，说不定真能干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来。 带着保镖还不够，还专门跟郑友副局长打过招呼，安排了两个民警过来，在楼下喝咖啡，时刻警惕着。 周不器穿着不太合身的羽绒服，在服务生的带领下上楼。 然后就去了一个中型宴会厅。 嗬！ 好像有人在唱歌！ 果然是家乡的味道，民风彪悍啊，宴会厅里还能摆上卡拉ok，谁喝高了就上去高歌一曲，谁喝兴了上去扭上一段。 听这声音，还是男女对唱呢！ 周不器就暗暗鄙视。 同学会同学会，其实就是变相的相亲会，胆子小的喝酒唱歌，胆子大的钻被窝，听这歌声这么来劲，估计晚上也跑不了。 “呦！这谁来了？周不器！” “同学们，大家鼓掌欢迎，周不器同学！” 周不器一出现，人家也不唱歌了，一男一女搭配着介绍起来，敢情这俩人不是唱歌的，是报幕的。 “周不器，好久不见！” “周不器，你面子也太大了吧？几次同学会了，你都不参加？” “周不器，你现在干啥呢？” “周不器，过来坐！” 同学们很热情，眼神里真挚又纯粹。 放眼望过去，周不器竟有些感动，感觉好久没参与这么多人又这么纯粹的场合了。看样子，刚才的揣测是多虑了，现在的同学们还没怎么进社会，还是比较收敛的。 周不器笑着跟大家挥手，“嗨，傅嘉……哎呦，杨宇大哥，你这是胖了啊……何永安……钟小彤，老同桌啊，你越来越漂亮了……” 看了一圈，终于找到了苏志。 然后就当仁不让的在他身边坐下。 很多同学都六七年没见了，都忘记叫什么了，还是苏志最熟悉。 苏志好笑地看着他，“你怎么坐我这儿了？” “怎么了？” “你看那谁？” “嗯？” 周不器回头，就见一个头发微卷、凤眉细长，琼鼻玲珑、粉腮微晕的女孩子走过来，她一张瓜子脸完美无瑕，星眸皓如明月，朱唇像滴水樱桃。 没有穿外套，只着了一件紧身的羊毛衫，身材轻盈，很是美好。 女孩儿不太高兴，“周不器，我叫你，你没听见吗？” “这……” 周不器有些迟疑。 他听见了，也看见了。 却没敢认。 初中同学里，印象中没有这么一个漂亮姑娘啊？要是真有这么漂亮的，当年他上学时，也不用去迷恋风姿绰约的女老师了。 近距离一看，呃……好像还真有几分熟悉。 看着苏志幸灾乐祸的样子，周不器恍然，脱口而出：“我靠……你……孙莞然？” “我还以为你不认识我了呢！”孙莞然白他一眼，然后也不在乎其他同学的目光，拉开椅子坐在了周不器身边。 “孙莞然，你怎么这么大了？”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凉气，难以置信。印象中，孙莞然就是一个坐在前排的豆芽菜啊，怎么变成大白菜了？ 孙莞然美眸嗔他，“谁没长大？你没长大呀？” 周不器轻咳一声，“我是说你怎么……你跟整了似的，大变活人啊！” 孙莞然抿抿嘴，挽了挽耳边的头发，笑着说：“去你的，女大十八变，没听说过呀？” 周不器觉得她的眼神有点灼热，心中的热情就凉了半截。 感觉她不太单纯。 这姑娘心里有小九九！ 周不器便问道：“苏志，老师呢？这同学会谁办的啊？” 苏志道：“班长和魏泽彬一起组织的，他俩去接老师了。魏泽彬开了个大奔，老牛了。我刚才打过电话了，在路上呢。” 周不器就很高兴，“都有谁啊？” 苏志很惋惜的说：“就三个，除了班主任之外，就是语文老师和英语老师了。” 班主任是个男的，教化学。语文老师是个女的，长相平平。英语老师……这就让人有点小激动了，也算是儿时的梦中情人了，嗯，之一。毕竟历史老师、外班的语文老师，许情、傅艺薇、陈小旭、关之琳、李佳欣、妮可·基德曼什么的都是他儿时的梦中情人。 只有身边的孙莞然不是。 没想到现在变化这么大，变得这么漂亮了。 孙莞然很好奇的问：“魏泽彬现在干什么啊，买大奔了？我记得他爸不是被抓起来了嘛，他家的钱没被查封？” 苏志道：“查了，那是他自己赚的。” 孙莞然美眸睁大，“真的假的？赚个大奔？” 苏志叹息道：“谁说不是呢，咱们上学的步步落后。他高二就退学了，然后去南方混了。现在开了个二手车公司，有二三十个员工，一年赚好几百万呢。” 孙莞然撇撇嘴，“我还以为多厉害呢！” 周不器觉得她心气有点高，就委婉的批评道：“尊敬你比强的人，你才有机会打通上升的通道。” 孙莞然嫣然一笑，“嗯嗯，你说得对，我错了。” 周不器愣了一下。 苏志也有点傻眼，试探着说：“孙莞然，你不会……你不会还在暗恋他吧？他可是个富二代，肯定早有女朋友了。” 孙莞然白他一眼，轻哼道：“暗恋怎么了？有女朋友怎么了？跟你没关系，我喜欢谁跟你没关系。” 苏志憨憨一笑。 内心绝望。 靠！ 这下没戏了，人家连一句话都不想跟自己说。 好在这时三位老师来了，一下就热闹了，化解了苏志的尴尬。大家都起身，走向门口去迎接了。 班主任感觉没什么变化，戴个黑框眼镜，背地里大家都给他起外号叫“熊猫眼”。 语文老师印象不深，四十多岁的女人，很显老。 英语老师，韩妍老师。 周不器心中欢喜。 果然是英语老师啊，还是那么光彩照人！跟印象中的没什么区别，好像比印象中的更有气质了，淡妆素雅，风韵绰约，嘴角嵌着梨涡般的笑容，让人倍有亲切感。 回想起来，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是初一。 那时候，她是22岁，自己是12岁。 感觉年龄差距好大。 现在，她是32岁，自己是22岁。 好像就没什么年龄限制了，一切刚刚好。 见面之后，大家互相打招呼。 班主任还拿过麦克风，发表了一通水平不怎么高的讲话，博得了满堂彩。 聚会开始！ 热闹非凡！ 周不器就跟一个普通的同学一样，很自然的融入其中，偶尔有人拿富二代的身份跟他开几句玩笑，也不会多说。 看样子，这帮同学的层次都比较低，包括三个老师。 周不器虽然很低调，但紫微星的光芒是盖不住的，有不少媒体都报道了，他上了胡润富豪榜和福布斯富豪榜，他的照片也出现在了不少财经杂志上。 在座的这些人却没有人关注到他，可见他们平时不太关心太上层的事。 看班主任……他在给魏泽彬敬酒，说是感谢他花钱在这么高档的场所办了一个盛大的同学会。别的同学也在起哄。 看样子，魏泽彬是这拨同学里混的最好的。 周不器既庆幸，又失望。 庆幸的是隐藏身份，没那么多烦心事。否则大家就都跑过来朝着自己敬酒了。失望的是，没了身份……怎么争取到韩妍老师的青睐？ 总不能参加一次同学会，就只过过眼瘾吧？ 同学会就是相亲会啊。 水平高的钻被窝。 7017k 第929章 奇腔怪调 同学会一共有三十多人，当年的同学，一多半都来了。 宴会厅里，一共摆了两桌。 班长、魏泽彬和三个老师都在主桌，周不器、苏志、孙莞然在副桌。苏志是学委，周不器是富二代，身份都比较特殊，都被邀请去主桌。 周不器很不高兴。 感觉魏泽彬出现后，这同学会也不纯粹了。两张桌子，同学们随便坐就好了，还得分个阶级、分个主次？ 尤其魏泽彬邀请的时候，还笑呵呵的往孙莞然身边凑，那眼神那笑容……让人来气。 周不器就坚定的留在副桌上了。 “你生气了？” 孙莞然的眼眸好像会说话，似笑非笑的样子。 周不器皱皱眉，“我生气什么？” 孙莞然抿嘴道：“你就是生气了，刚才魏泽彬色眯眯地看着我，你脸色就变了。” 周不器颇感惊讶，“不至于吧？这么明显？” 孙莞然“噗嗤”一笑，花枝招展，“你看，露馅了吧！” “到底能不能看出来？” 周不器很关心这个，他这种身份，在这种小事面前都做不到不动如山，那水平就太低了，必须要自我反省。 孙莞然轻声道：“哪能看出来呀，你城府那么深。” 周不器笑了笑，心情愉悦起来，“你还挺聪明的。” 孙莞然气结，白他一眼，略带幽怨的说：你从来就没关注过我！ 其实读初中的时候，孙莞然就是美人坯子，算是班里最漂亮的女孩儿，就是长得太小了，又瘦又矮又没发育，就一豆芽菜。 当时，她经常会找周不器问物理题，他也能耐心解答，却从没拿正眼看过她，注意力都在身材饱满有致的女老师身上。 以至于同学们都认为孙莞然暗恋周不器，可这小子是愣头青，不懂美人恩。 周不器见她略微噘嘴，心中微动，低声道：“孙莞然，你不会真暗恋我吧？” “呸，谁暗恋你了？” 孙莞然抿嘴一乐，眼眸嗔他一眼，跟放电似的。 周不器撇嘴，“口是心非，你肯定暗恋我。” 孙莞然雪白的脸颊略微浮现了一抹红晕，“我才没有呢，你都有女朋友了。”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你怎么知道我有女朋友？” 孙莞然道：“你是富二代啊，条件这么好，长的……也过得去，能没女朋友吗？说不定还好几个呢。说不定背着女朋友，你在外面还有……” “打住打住！”周不器一脸正色，“孙莞然，你可别污人清白。是，我承认你说的这种现象在社会里普遍存在，富二代都这么玩。但我不一样，我……我是个老实人。” 孙莞然强忍着笑，“是吗？” 周不器正气凛然，“当然！我跟他们不一样！你别把我当富二代看！” “那你有女朋友吗？” “我单身！” “咳咳……” 孙莞然好像一口气没上来，连咳了几声，眼泪都憋出来了，然后就趴在饭桌上，哈哈大笑起来。 其他同学们看不惯，就有点吃味。 “周不器，你说什么笑话呢？大点声，让大家都听听呗？” “就是，你别只顾着哄班花，让大家也乐乐呗。” “周不器，你和班花啥关系啊？” “老情人了吧！” “哈哈！” 副桌这边的气氛一下就活跃起来，虽跟主桌那边的觥筹交错没法比，热度也算上来了。 周不器一点不虚，他都练出来了，张口就来了一个笑话：“人的一生中至少要有两次冲动，一次为奋不顾身的爱情，一次为说走就走的旅行。人的一生中也至少要有两次后悔，一次为奋不顾身的爱情而导致怀孕，一次为说走就走的旅行而赶上春运。” 笑话比较一般。 主要是有女同学在，很多更劲爆更有趣的笑话他都不好意思讲。 好在气氛好。 男同学们都很给面子，都没心没肺地笑着。倒是有几个女同学神色微僵，有一种尴尬地冷场的感觉。 周不器倒吸一口凉气！ 我靠！ 原来男同学都是傻小子，女同学才是身经百战啊！直中命门啊！ 再看旁边的孙莞然，她笑意盈盈，很开心的样子。 周不器就松了口气。 还好，班花同学没被戳中敏感点。 这边又要起哄让周不器讲段子，主桌那边，班主任却发话了，“你们那边先停一下，听魏泽彬讲讲社会上生存的法则。你们今年也该毕业、该找工作了。社会跟学校的鸿沟很大，大家都听听魏泽彬的故事，吸取一下经验。” 宴会厅里，很快就安静下来。 每个人都很好奇。 这个初中同学的履历，也算是不凡了。上学的时候，仗着家里有点势力，一点不学习，总跟社会里的一些人瞎混，十二三岁就开始搞对象。很多男同学的启蒙，都是他传授的，原来男女之间，是这个样子的。 因为有背景，也顺利地读了重点高中。可是高二那年，他爸就出事了，就被抓起来了。他妈就离婚，带着他跑路去南方了。 没想到，这么多年之后，他竟然变成了成功人士！ 看看这打扮吧，别的同学穿的一般都是美邦、以纯这种品牌，好一点的也就是耐克、七匹狼、杰克琼斯。 人家魏泽彬穿的是休闲西装，白衬衫，要多威风有多威风。 有羡慕，有嫉妒。 但虚心学习还是很有必要的。 魏泽彬也不含糊，这种“万人推崇”的场面，是上学时候没体会过的，就开始传授着他的商业之道：“其实很简单，欺负老好人，压榨老实人。” 众人都有点懵。 小学同学、初中同学的感情是真挚的，那时候大家都小，关系都很纯粹。魏泽彬也很在乎这些即将大学毕业的初中同学，就没什么保留。 他是做二手车生意的。 无非就是收车，修理、翻新，出售。 赚取差价。 在这个过程中，如果总结为两点，是低价收车、高价卖车。如果总结为一点，那就是高价卖车。 怎么把二手车卖出更高的价格，这里面就充满了学问。 魏泽彬侃侃而谈，他说在卖车的时候，不要急着销售，要先和客户沟通，打好关系，谈天谈地谈背景，谈文化谈经历谈工作。 有同学捧哏道：“对，我去年就兼职当过销售，不能急着卖东西，要跟客户打好关系。关系好了，卖东西就容易了。” 魏泽彬笑呵呵，不以为然，“那就错了，跟客户沟通，搞好关系只是表象，真正是为了摸底！看看他这个人到底对二手车市场了不了解！” “呃……” 众人恍然。 这个逻辑很简单。 如果客户不了解，就可以适当的开高价了。如果客户足够的了解，就很难卖出高价。 魏泽彬的逻辑却不一样，“这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一点，是搞清楚这个人的人品和个人修养。如果这个人的人品很好，很有礼貌，很有教养，那就好办了。这一类的人，往往都是老实人，不愿意出洋相闹事。他们不闹事，这就好办了。” 然后，他又简单地说了这里面的过程。 其实就是欺骗客户。 虚报配置、虚报车况，甚至擅自更换车牌，反正很多国产车的造型设计都是模仿国外名车，长得都差不多。对于不懂车的人来说，很容易忽悠。 有时候甚至谈妥了，合同签订了。提车的时候，就调包了，把一辆没那么好的车卖给客户。 因为这些人很有素质，就会认为是自己不懂行情，自己判断失误，过错都自己承担了。这些人很老实，明知道吃亏上当了，也不敢上门惹事。 就算上门惹事了，也很容易摆平，很难争取到赔偿。 如果真的发现事态闹大了，不好收拾了，就赶紧一百八十度转变态度，赔礼道歉，甚至下跪都行，陪尽笑脸。 这些好人都心软，基本上只要下跪了，再大的事都能搞定，推车退款。 魏泽彬笑嘿嘿，“有些人说，国内市场竞争太激烈，生意不好做，那是瞎扯犊子。我告诉你们，在国内做生意最简单了。我们的教育体系培养了那么多老实巴交的良民，在良民身上赚钱，是最容易的。所以啊，等你们进社会了，千万别傻乎乎的当良民。良民都是韭菜，要做锋利的镰刀。” “嘶！” 同学们都倒抽凉气。 对于这些还没怎么走出校园的大学生来说，这番论调着实让人大跌眼镜。做好人，当良民，这还错了？ 别说同学们了，连三个受邀参加的老师，也都暗暗咋舌。 感觉这小子太野了，说的都是什么啊？ 可是听起来，好像还很有道理的样子。 魏泽彬接着说：“如果在客户沟通的过程中，发现这个人是个混蛋，骂骂咧咧，素质极差，一看就是地痞小混混，那就给他们以最好的服务态度，别在交易过程中耍猫腻。宁可少赚点，也赶紧把这些人都打发了。一旦闹起来，这样的人是最不容易收拾的。最开始我没经验，碰见了一个硬茬，把我员工的腿都打折了，后来我赔了80万，才摆平的。” 好吧，这一番论调，算是让人大开眼界了。 当好人被欺负，当坏人反而有好处，哪有这样的？这也太荒诞，太无耻，太混蛋了！ 魏泽彬其实也是好意，想帮帮这些初中同学，免得他们毕业后进入社会了受骗上当，让他们对现实生活有更准确的认知。 他还想说：坏男人的女人一茬又一茬，玩了一批再换一批。那些被坏男人玩过的丢弃的女人，最后都要去找好男人接盘。 可这番话不太和适宜，参加同学会的女同学比男同学多。 听说聚会是魏泽彬掏腰包请客，很多男同学就不好意思，就不来了。女同学则没有这些避讳，反而觉得自己不出钱很高兴，会高高兴兴的来。 班长有点听不下去了，皱眉道：“魏泽彬，你这三观不正啊，这样不好。” 魏泽彬很生气，他好心好意的传授经验，竟然被嘲讽了，冷笑道：“三观？三观有个屁用，你以为你的三观是你自己构建的吗？我见客户的时候，也要告诉他们要诚信、善良，要温良恭俭让呢。他们三观正了，我才能更好赚钱，明白了吗？我们这种人是定规矩的，给你们灌输正确三观，是为了给你们定规矩，用道德把你们绑起来，方便收割。英雄不问私德，杀人放火才能万户侯，你懂吗你？你三观正，你很自豪？任人宰割，你很骄傲？你就是个可怜人。要是我的客户都像你三观这么正，我早赚几千万了。” 班长被他讥讽的面红耳赤。 班主任很是感慨，轻叹道：“还是有些道理的，你看到的世界，就是你自己的价值观。老鼠拿了人的劳动果实填饱肚子叫坏，人拿了蜜蜂的劳动果实，叫蜜蜂真勤劳。这是立场问题。” 魏泽彬很高兴，笑道：“对对，就是这样。想在这个社会里混的好，就得从个人立场中跳出来，用上帝视角看这个社会结构。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走狗。” “以万物为刍狗。” “对，就这意思。想做人上人，想要别人当狗自己当天，就要不仁，把天地万物都为己用。你仁了你装好人，别人当天，你当狗。” 魏泽彬胡诌乱解释了一番，觉得自己发挥的很好，颇有一种凌驾万人之上的感觉，很自豪。 同学们在沉默。 三个老师也有点接不上话，这番话实在有点与主流不相符，可是回味一下，在生活的点点滴滴里还真是常见，理赔个保险真是难上加难。 然而，有一个人听不下去了。 觉得这家伙完全就是危言耸听，在胡说八道！ “魏泽彬，你说得不对！” 声音很悦耳，也很尖锐。 众人扭头看去，竟然是班里的小花孙莞然。 魏泽彬不以为然，摇了摇头，“班花，你还没毕业吧？等你进了社会，你就知道我说的对了。” 孙莞然涨红脸，“谁说我没进社会？我现在已经去公司里实习了，都工作三个月了。这次是专门请假过来参加同学会的。” 魏泽彬有些惊奇，“是吗？那你说，我哪说得不对？” “我……我……” 孙莞然支支吾吾地有点说不出来。 魏泽彬笑了笑，“去年那个扶老人案子，你没听说？班花，好人不是这么当的。” 孙莞然不服气，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说道：“周不器，你来说，你觉得他的论调对吗？” “啊？” 周不器正在吃东西呢，没想到一下被点名了。 这叫啥事？ 咱可不想出风头啊。 第930章 周大老板讲经说法 周不器实在不想参与。 这种话题不讨好。 如果在座的都是些商业大佬，自然随心所欲的交流，可在座的都是一些没毕业的大学生，话说多了容易挨骂。 很多商业前辈都多次教导过他，要向上争取，而不是向下兼容。跟层次更高的人交流，如果认知不同，即便是说错了，他也能理解你。跟层次低的人交流，如果认知不同，哪怕说对了，也要挨批挨骂。 想赚钱，研究法律就行了。 最容易赚钱的方法的都写在刑法里，差一点的都写在其他的各种民事法条里。违法肯定不行，擦边球的办法却很多。 比如彩虹qq的价值巨大，运作好了会给51旗下的产品带来巨大的帮助。企鹅却拿彩虹qq没办法，就是因为彩虹qq打了法律的擦边球，没法拿起法律的武器像收拾珊瑚qq那样给处理掉。 哪怕开个小卖部，都可能售卖过期产品和假冒产品。 魏泽彬的说法，很多方面都不够准确，个人色彩太鲜明，有一点夸大和自以为是，但大体道理是相通的。 就比如淘宝的优惠券。 一个100块钱的商品，领20块钱优惠券，购买价是80元。 那直接卖80元不就好了？ 为什么要那么繁琐的设计一道优惠券的环节？ 一方面，是让用户产生一种占便宜的心理，鼓励他们消费。一方面，就是筛选那些对网购不太熟悉不会领优惠券或者太有钱不屑于领优惠券的人，进行价格歧视。 对一部分人卖80元，少赚一笔。对一部分人卖100元，多赚一笔。 这种套路发展到极致，就是大数据杀熟。 整套商业流程，跟魏泽彬卖二手车其实没什么区别。就是魏泽彬的手段更混蛋、更无耻了一些。披上互联网的外衣，就变得高端、精明了。 嗯，淘宝的售后足够好。 不像魏泽彬那样，各种阻挠不承认，颇有一种“离柜概不负责”的做派。 “我哪懂这些啊，不明白！不明白！” 周不器连连摆手，不像参合。 班长被魏泽彬讽刺了一通，心中不满，就想找台阶呢，连忙道：“周不器，你可别谦虚了！谁不知道你啊，你是富二代，你家趁几个亿呢，生意做那么大，你肯定对商业很了解。” 又有同学说：“对啊，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又有同学劝道：“周不器，你讲讲吧，魏泽彬说的对不对啊？你家不是做山货生意的嘛，也这样吗？” 周不器就很是无语。 山货生意…… 呵呵！ 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是提都不敢提的。 班主任也劝说道：“周不器，你从小的生长环境不一样，耳濡目染也比我们这些人更懂生意经。你来给大家说说。” “这个……” 周不器还在迟疑。 这时，英语老师韩妍开口了，嘴角有两个标志性的小酒窝，跟许情似的，特有味道，抿嘴笑道：“周不器同学，你就别谦虚了。我还记得呢，以前给你补习英语，你就跟我说过开家教班赚钱，很有商业头脑。” 韩妍老师发声了！ 周不器心头热血翻涌，充满了斗志。更难得的是，她竟然还记得当年的事。这太令人激动了！看来，这次是想低调都不成了，得高谈阔论一番，争取到韩老师的另眼相待。 “咳咳……”周不器缓缓地站了起来，“既然这样，那我就说两句。” “轰！” 宴会厅里一下就热闹起来。 两桌人都在热烈鼓掌，还有些混蛋男生在吹口哨，好像来的不是周不器，而是个漂亮妹子似的。 “首先我们要明确一个概念，相比于二三十年前，我们的生活环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国家富强了，人民生活富足了。这种变化的原因，是因为我们实行改革开放，我们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国家经济越来越好，我们即将超越日本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 “在经济发展的过程中，占据绝对强势地位的，是民营经济，是‘56789’的法则。即民营经济提供了50%的税收，60%的gdp，70%的科技创新，80%的城镇劳动就业和90%的企业数量。我们必须要认识到，民营经济正在国家的发展建设中，起到越来越重要的地位。” “金山的总经理雷俊说过一句话，站在风口上，猪都能飞起来。同学们都大四了，都要找工作了。那么什么是风口？不是国企和公务员这种铁饭碗，而是寻找一家优秀的民营企业，参与进去，去分享企业成长和国家发展的红利。” 周不器开门三板斧。 这是他最擅长的。 高屋建瓴，以大格局大视角为切入，迅速的进入到大家的个人生活中，产生共鸣。这种讲话套路面对马老板那种商业老狐狸没效果，可震撼一群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大学生，真是太容易了。 一时间，掌声雷动！ 所有人都在热烈鼓掌，掌声比刚才还激烈，声浪好像能把房盖给掀翻了。 果然是世家子弟，这见地、这视角就是不一样！ 相比于魏泽彬的野路子胡说八道，还是周不器的讲法更有吸引力。大学生都有点心高气傲，都想将来能闯出一番事业，都不想做那种一眼望到头的工作。 周不器余光在瞥魏泽彬。 承认自己有点小瞧这家伙了。 他还以为魏泽彬会因为自己这番话恼羞成怒，站起来跟自己来一场论战呢。没想到，他鼓掌比谁都起劲，眼里冒光，很兴奋很认真的样子。 看样子，人都是会成长的。 原本是班级里的差生，可在社会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他要远远比其他的同学成熟。他反驳班长，因为班长啥都不懂，为了反对而反对。他在虚心听自己的话，是因为自己说的……至少听起来有些道理。 这一幕，让人舒心。 同学一场，周不器不介意指点一下他，这小子的商业逻辑还是挺到位的，就是要价格歧视，针对不同的人群进行不同的定价。 就跟收税一样。 向富人多收税，向穷人少收税。 但他的执行流程太粗放太野蛮了，路子不正，很容易出问题。 周不器道：“过去，我们落后且穷，基本就是‘五空’，口袋空、精神空、立场空、知识空、准则空。在这种情况下发展经济，很容易让一些人为了赚钱不择手段。这是时代发展的必然，欧美、韩日经济起步的时候也一样。先富强了，才能有文明。没有富强先搞文明，文明也搞不起来。但是，等经济发展起来了，富强了，就要抓文明了，就要加强监管、强化市场准则，就要在社会文明、企业文明方面展开进一步的探索了。” 魏泽彬睁大眼睛，知道他在说自己，立刻举手。 周不器有些好笑，“你举手干啥？” 魏泽彬道：“这是你自己分析的，还是你有什么内幕消息？” 周不器没好气道：“我知道什么内幕消息？这是最基本的逻辑判断，你多看几本书，看看发达国家的成长过程。” 魏泽彬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周不器一挥手，“且不说监管不监管的事，单从你个人出发。魏泽彬，你做的是民营企业，你没有国企的垄断地位和背景。消费者用脚选择，他们可以自由选择。你这种赚钱法门，是很有效，也是很多中小企业惯用的套路。但是，这是竭泽而渔！嗯，你知道什么是竭泽而渔吗？” 魏泽彬气道：“你少瞧不起人，我也是初中毕业好不？” 同学们就哈哈大笑起来。 气氛一下就融洽了。 周不器道：“国内的企业，平均寿命只有3.9年。你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因为太多的企业，竞争手段不规矩，为了短期效益而消耗企业信誉，在竭泽而渔。短期有效果，时间长了消费者就会用脚投票，就去竞争对手那里了。没了用户，就倒闭了。明白吗？” 魏泽彬深吸一口凉气，面色发僵。 周不器问：“你的二手车公司开几年了？” “三年。”魏泽彬顿了一下，大大方方，“前几年我在一个鞋厂打工。” 周不器点了点头，“那我问你，你的公司的销售额，是不是在逐年递减？” 魏泽彬呆住，傻傻看他。 “被我说中了？” “嗯。” “知道为什么吗？” 魏泽彬呆呆地道：“名声坏了，口口相传，大家都不来了。” 周不器化身算命大师，金口直断，“纳斯达克都大跌了，次贷危机已经扩大了，影响很严重。你这家公司，就算今年能撑下去，明年也该做不下去了。” 魏泽彬沉默。 有点没听进去，或者说是心存侥幸。 去年的销售额是比前年少了800多万，利润少了300万。要说全是名声不佳的原因，也不准确。 有钱之后，他的生活就潇洒了，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肯定少不了香车美女，投入到公司中的精力就没那么多了。 周不器知道，想凭借几句话就说服一个已经成功的人，几乎不可能，就说了下一个话题：“刚才魏泽彬说三观没屁用，我不同意。有一个好三观，可以让我们成为一个更好的人，这当然是好事。” “可是，他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不要自己禁锢自己，不要陷入别人的规矩里。商业市场里给消费者框定的规则，最常见的就是三观道德绑架。我大一的时候，就利用道德绑架，卖过一批电话卡，赚了好几万。” “进社会了，比魏泽彬更混蛋的商人比比皆是，咱们同学可不要陷进别人为你打造的价值观里，轻而易举地完成道德束缚，然后挥起镰刀割韭菜。有一些企业的入职培训，搞什么破冰文化，很容易就能给职场新人洗脑。你们要注意点。” “仗义每多屠狗辈，不是屠狗辈多么高尚。恰恰相反，是这个群体更容易被道德绑架，更容易为热血上头去奋不顾身。我选保镖，我就选出身贫穷又没怎么读过书的。” 这一番话，让大家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沉浸其中，苦苦思索。 只有最后一句，才引来了大家的惊叹：“周不器？你还有保镖？真的假的？吹牛吧？” 7017k 第931章 酒后吐真言 周不器暗暗一叹，感慨自身太优秀了，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一点细节，都容易引起别人的赞叹和羡慕。 好在大家都知道他是富二代，家里亿万家产，也没过多深究。 周不器就坐下来，左边的苏志竖起一根大拇指，一脸赞赏的样子；右边的孙莞然笑靥如花，美眸闪动，还殷切的给他倒了一杯啤酒，低笑道：“周不器，你果然没让我失望，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 周不器瞥她一眼，“暗恋我？” 孙莞然贝齿轻咬红唇，脸蛋儿微红，“就那么一点点。” “唉！” 周不器长叹一声。 孙莞然气恼，“你这什么态度？” 周不器还想跟她调笑几句，这时，魏泽彬已经搬着凳子，从主桌那边跑过来了，就坐在他旁边，很惊讶的样子，“周不器，你专门研究过吧？什么56789，我都没听说过。” 周不器笑道：“算是吧，我读的是工商管理专业。我觉得你的问题是知识不够，路子太野，难持久。有机会的话还是多看看书，做生意还是要以诚信为主，要培养商誉。” 魏泽彬很虚心，“对对，你说的太对了，我这两年也感觉出来了，我这文化水平太低了。还是你厉害啊，说起来一套一套的，还那么有逻辑。不像我，说一说就激动了，刚才把班长都得罪了。” “那你不给他赔罪？” “赔了，你没看见吗？我刚才闷了一杯白酒，得有3两吧。” “那你酒量不错啊！” “呵呵，练出来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咱们是同学，问题不大，也不用扯那些虚头巴脑的。要是在生意场上，你这脾气可得控制一下。真正的大老板，都是不生气的。” 孙莞然惊呼道：“大老板不生气？真的假的？你别骗人。” 周不器哼道：“骗你？有意义吗？” 孙莞然好奇的问：“那……我在一家大公司实习呢，就总能看见我们老板生气，他也是大老板呢，那怎么回事？” 周不器笑道：“也就咱们是同学，一般人我都不告诉他。咳咳，听好了，尤其是你魏泽彬，虚心一点，记下来回去多反思反省，多学习。” “嗯，我知道。” 魏泽彬心中有些惊叹，觉得周不器这小子有点了不得啊，这气度、这气场……有点随心所欲不逾矩的感觉啊！ 这可不是一般的富二代能有的气质。 周不器道：“大老板会生气，这是对的，但不会是失控的生气。孙莞然，你明白这啥意思吧？” 孙莞然愕然，“故意的？” 周不器笑笑，“差不多吧，其实是一种企业管理和御下的手段。比如，把生气设定为4-5个层级，对待不同层次的人和事，表现出不同程度的生气。越是大企业的老板，越需要极度理性，一个热血的冲动可能就会给公司造成巨大的损失。” 孙莞然呆住，“原来是这样……” 魏泽彬眨眨眼，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对啊，应该把情绪当成管理员工的手段，而不是随意的发泄，伤害员工。” 周不器见他还挺机灵的，就多说了几句，笑着道：“大老板都是表演系的，有时候气得浑身发抖，也是表现出来的。如果他是真气成这样，只能说这个人层次不够，慢慢慢慢的企业就散了。不理性一定会失败。人最大的武器是冷静、关爱和微笑，这可不是心灵鸡汤。这就跟谈恋爱一样，掌控了女孩儿的情绪，你就得到了她这个人。掌控住了员工的情绪，你就掌握了员工的心。” 前面还很严肃，最后却变味了。 孙莞然又气又恼，“周不器，我看你是玩女人都玩出经验来了！” 周不器神色一凛，沉声道：“我这是学术讨论，不参杂个人情感，你别顺杆爬，对我进行人身污蔑！” 魏泽彬哈哈大笑，觉得很痛快，“周不器，没想到你这么聪明，懂这么多。果然是家庭出身很重要啊，耳濡目染也比我这样的强。不过说到女人，我还是很有发言权的。” “是吗？” “你说的情绪控制，其实没必要。”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根本不服。 心说你个憨货懂什么，讨论生意经，你反驳几句也就罢了，在这方面跟我较真，这不是装大尾巴狼吗？ 男人之间聊天，如果不受约束，说着说着就容易往下三路跑去。 这是同学会，大家都是很小时候一起长大的，现实生活中没什么交集，也就没什么可警惕的，想说什么说什么。 如果是过些年，可能还要谨慎一点，有些居心不良的人会偷拍私下谈话发到网上去。现在没关系，敞开了聊。 魏泽彬酒劲上来，就说起了他过去这几年的光辉历史。 一开始，他是在一个鞋厂打工。 年纪很小却很机灵，颇受厂长的重视，很快就从车间调到采购部了，也算是有油水的部门。小日子过的还算不错，每个月都有三四千块钱。 有一次，厂长要换车。 新买了一辆奔驰，要把自己那辆桑塔纳2000卖掉。当时这辆车购买时花了20万，厂长嘱咐魏泽彬，6万块钱就可以卖掉。 如果卖多了，就自己留着。 魏泽彬就看到了机会，借着搞采购的机会认识了很多小老板，就给推销出去了，卖了9万！ 只这一笔买卖，他就赚了3万。 当时，是2003年。 魏泽彬还未成年。 有过这次的经历，他对人生也就看明白了。打工，一辈子都没戏。想赚大钱，必须得出去单干！ 买二手车就是个很好的方向。 开始的时候，他是一边打工，一边收车，一边卖车。收入就开始多起来了，基本上每个月都能卖出两台车，赚个三五万。 经过了一年多的培养，他带起来了一个十几人的卖车团队。到了05年初，就正式从工厂辞职，开公司单干了。 周不器、孙莞然、苏志几个人都听的很认真。这样的创业故事，往往是最令人向往、最激动人心的。 可下一句话，魏泽彬的口风就变了，“等有钱之后，我就体会到了。只要有钱，想玩女人真是太容易了。根本不需要你说的那样，她们自己就贴上来了。”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我们厂里有一个厂妹，可漂亮了，我去找她说话，她都爱答不理的。后来知道我在外面开公司有钱了，就开始经常找我聊天，见面吃饭。吃饭时候还抱怨，说她老公怎么怎么不好，说要是能找到我这样的老公就好了，当我老婆好幸福啊什么的。当天我就带着她开房，把她给睡了。” 苏志都听傻了，被震住了。 我靠！ 这哥们喝多了吧？ 孙莞然没什么震惊的表现，只是脸颊微红，不太好意思。就假装低头玩手机，实际上高高的竖起耳朵偷听。 魏泽彬接着说：“我还有一个网友，在QQ上认识的，是一个网吧的女吧台。网聊的时候有点暧昧，我就总找她出来吃饭，看电影聊天什么的。但在我开公司之前，她的态度都不冷不热的，吃饭看电影可以，拉手都不行。后来我日收入过万，她对我的态度就变了，各种主动跟我联系。出去时候愿意跟我贴着坐在一起了，还跟我说其实想想与其找对象分分合合，还不如干脆被人包养。还问我有没有喜欢过她，将来和她的关系怎么样怎么样的。” 苏志看了周不器一眼，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问：“那你包了吗？” “没有。” “哦……” 苏志还觉得有点可惜。 魏泽彬道：“包她那不得花钱啊？想她了，就约出来吃顿饭，拉着开房就行了，根本不用那些乱七八糟的名义。” “不给钱？” 苏志有点难以理解。 魏泽彬笑道：“等你有钱了你就明白了，这是……嗯，一种感觉。其实我根本就没在女人身上花过多少钱。在她们的感觉里，以前跟我在一桌吃饭是很没面子的事，等我有钱了，跟我一起吃饭就是很开心的一件事。给不给她们花钱不重要，重要的是有钱本身就让人与众不同了，变得有吸引力了。” 苏志不太理解，“真的假的？” 周不器道：“其实就是个身份问题。你出10万块钱，让许情陪你吃一顿饭，她肯定不乐意。要是哪个有名的大老板，许情可能会千方百计的找机会凑上来共进午餐……” 还好，后半句他控制住了。 不止是共进午餐，还会免费送炮呢，还会说不求名不求利，只是想当一个普通朋友。 涉及到了大明星，魏泽彬的层次就有点够不到了，神色狐疑，也不太相信。 周不器哈哈一笑，一挥手，“你继续说啊，你这故事挺有意思的。” 魏泽彬笑嘿嘿，“其实也没啥说的，差不多都这样，我现在手机里……我给你看看！” 然后，就拿出手机，打开了通讯录。 “看见没，这个‘好朋友’的分组，都是跟我有关系的女人，大部分都睡过。想约的话，基本上不会落空。有几个听话的，还能一起约，嘿嘿。” 他把通讯录下拉了一下，嗬！ 可不少呢！ 至少五六十！ 这王八蛋，看来是有钱之后没少瞎折腾！ 苏志到底是没见过世面，“一起约？什么意思？” 周不器很无语的看他一眼。 孙莞然的脸蛋就更红了，赶紧低头刷手机，刷刷刷！ 魏泽彬没回答这个问题，忽然想到了什么，神秘兮兮起来，压低声音，“对了，有一个女同学，她在魔都读大学。有一天忽然给我打电话，说是忽然想起我了，要找我聊天。然后我们就聊了一个下午。后来我们就总一起出来玩，一起吃饭，一起泡温泉。她还跟我说好，说开春了要跟我去自驾游，去西湖玩呢。” 周不器忍不住想骂他，连女同学都搞，真是太混蛋了，“什么女同学？是咱们班的还是你小学同学？” “那不能告诉你。”魏泽彬嘿嘿一笑，伸了个懒腰，既是得意又是感慨，“反正有钱之后，我发现我的女人缘一下就好了。以前不管我在哪里，都没有女人会主动和我接近。现在有事没事就会有女人约我出去喝杯咖啡，一起玩儿什么的。还有，我不是加了几个QQ的交友群嘛。” “嗯，怎么了？” “交友群有时候会组织出去聚餐，去KTV唱歌什么的。我在群里也不怎么冒泡，有一次聚会我开车去了，他们知道了我的经济情况，那天在场的所有小姑娘，都跟我加了一遍。唱歌喝酒时候都是搂搂抱抱的。后来我把那些好看的都挑出来……嘿嘿，别说了，不说了。” 魏泽彬见苏志眼睛发红，好似吃人，就摆了摆手，闭嘴了。 苏志都快气死了。 他也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啊！ 大学四年，连女生的手都没摸过，根本找不到女朋友。结果可好，这个学习狗屁不是，早早就退学的家伙，玩的这么花花…… 好白菜都被猪拱了！ 真是太嫉妒，太羡慕，太憎恶了！ 魏泽彬白酒喝了快一斤，有点上头，话题一打开，就收敛不住，又开始卖弄起来：“以前我打工的那个鞋厂，嗯……我打工时候，那些厂妹都不跟我发生工作以外的沟通。现在我出来开公司，那些厂妹随便玩。我挑了两个漂亮的，接她们出来住在我家里，帮我收拾卫生啥的……” “行了，你快闭嘴吧！” 连周不器也听不下去了，这混蛋酒品可真差。 连推带拉，把他给清理走了，回到座位上，就有点尴尬，对孙莞然说：“你别信，他喝多了，胡说八道。” 孙莞然撇嘴道：“是酒后吐真言吧？你们男人，都一样。” 周不器正色道：“你可别一棍子打死，我跟他不一样！” “呵呵！” “真的！” “唉！”孙莞然幽幽的一叹，很是无奈的样子，“周不器，你这么聪明，懂的这么多，你也帮我出出主意呗？” “行啊，你怎么了？” 周不器觉得自己又要化身人生导师了。 孙莞然很苦恼的说：“我在一家大公司实习呢，我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机会，在办公室里做一些类似文秘的工作。可是我们老板，他……他作风不好。” “嗯？” “他如果跟我提那种要求，我该怎么办？” 第932章 重名 周不器义愤填膺，沉声道：“如果有这种事，我建议你趁早离开！有一些人啊，赚了点钱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惯得他毛病！” 孙莞然苦着脸说：“可我不想离开呢，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岗位，50选1呢。” 周不器正气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孙莞然，咱们是同学，我跟你说实话，这种事……你不能陷进去。倒不是说跟老板发生点关系是多么伤天害理的事，咱们不谈道德，不道德绑架。我就说对你的职场规划。” “怎么呢？” 孙莞然很好奇的样子。 周不器道：“如果你真的想在职场里有好的发展，还是要立身以正。就跟做企业一样，魏泽彬那套模式，短期内是能赚到一笔快钱，可从长期来看，他不行。一来是生意做不大，难以持续。如果生意做大了，那下场更惨。如果真和老板发生了点什么关系，短期内你可能会获得快速的晋升，可从长期来看，这也是竭泽而渔浪费青春的做法。” 孙莞然很感兴趣，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跟老板……好上了，这应该是优势才对吧，为什么长期不行？” 周不器皱皱眉，“你那是民企还是国企？” “民企。” “那不就得了？民企不养闲人，晋升靠的是真才实学。越大的民企，规章制度的执行越严格，想走这种捷径上位，根本不可能。” “那可不一定……” 周不器见她啥也不懂，生怕她被骗了，没好气的道：“我还能骗你咋地？傻样吧！假如你要是跟你们老板发生了什么，那就会给他留下一个印象，你是靠色相上位的。最多会给你提供一个不怎么重要的岗位，不可能把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因为色相已经把能力掩盖了，明白吗？” 孙莞然面色微变，喃喃道：“这样啊，原来如此，我懂了。” 周不器摇摇头，“你懂什么？这还只是一方面。一旦发生了关系，就算你能力真的很出色，被大家称赞，一个优秀的企业老板也会对你有所芥蒂，不会委任你重要任务，依旧把你放在清水衙门里。” “为什么啊？能力被发现了还不行？” “我说了，竭泽而渔。” 孙莞然噘噘嘴，“不明白。” 周不器道：“你能力弱，容易掌控，就不会有威胁，老板可以哄着你来。你能力越强，就越不容易掌控，就会成为不稳定因子。除非你们老板没结婚，你能嫁给他。否则你就会成为他的隐患，你越出众，隐患就越大。一旦你拿男女关系的事威胁，那就是大麻烦。为了预防不测，必然会对你进行打压。” 孙莞然惊了个呆，美眸睁大，“这么说来，能力强了，反而是累赘？能力差了，反而更好？” 周不器笑着说：“就是这个意思，这就是走捷径的隐患。如果你对自身能力没信心，觉得没机会晋升管理层，跟老板发生点关系就是职场捷径。可如果你能力很强，想当公司高管，那我建议你还是要洁身自好。一旦有了特殊关系，你的晋升通道就封死了。” 孙莞然呆呆的说：“那……那老板看上我了咋办？我要是拒绝了，那不是得罪他了吗？” 周不器摇头道：“那要看你们老板什么级别了，如果是小老板，格局没那么大，可能就得罪了。大企业家的心胸都很宽阔，别说拒绝了，你当面批评他都没事。说不对反而会高看你一眼，对你格外器重呢。” “是这样吗……” 孙莞然患得患失，不太相信的样子。 周不器觉得这个初中女同学还有戏青涩，就好人做到底，笑着问：“你那是什么公司啊？我帮你分析分析。” “嗯……大……大公司。” “做什么的？” “互联网。”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互联网的大公司？在哪？” 孙莞然咬着嘴唇说：“首都。” 周不器深深的看她一眼，没想到还遇到同行了，“百度吗？还是搜狐？新浪？英才网？阿里、企鹅、网易、盛大也有分公司。” “都不是。” “那是什么？” 周不器心头猛地一跳，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孙莞然道：“是紫微星。” 周不器感觉刚才喝的几杯啤酒，化成了硫酸，在胃里翻滚起来，脸色僵硬了，“紫……紫微星？你没骗我吧？” 孙莞然扬扬白皙的下巴，笑嘻嘻地说：“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 周不器在心中暗道了几声冷静，短暂地思索过后，就觉得她没说真话。 紫微星的老板就是我啊！ 我怎么不知道？ 哼！ 净扯淡！ 孙莞然奇怪地看他，“你怎么了？” 周不器一脸镇定，笑呵呵的问：“对了，你说你的实习岗位是什么？文秘？” 孙莞然很洒脱的道：“对，文秘。嗯……其实差不多啦，就是秘书。” 周不器盯着她，“我听说，紫微星只有m4以上的管理层，才有资格配秘书。你的老板是什么级别？” 职场里的老板，未必就是公司的董事长。 很多员工，都会叫自己的直接领导为“老板”。 孙莞然一脸狐疑，“你怎么知道的？” 周不器松了口气，放松了，脸上又浮现出了几分笑容，“我有个朋友也在紫微星工作，恰巧知道一些……嗯？” 忽然，周不器面色猛地一变！ 不对！ 有问题！ 为了防止领导和秘书发生亲密关系，紫微星内部有制度，所有管理层配备的秘书，都必须超过30岁。 而且，还有三个隐性条件。 第一，最好结婚了，有孩子了，家庭稳定。 第二，最好不要太漂亮。 第三，本地人或本地长期定居。 这个孙莞然，一条都不符合！ 应届毕业生，东北人，也就22岁。没结婚，没孩子，长的还这么漂亮，身材有致，声音悦耳……她根本就不符合紫微星的用人条件。 “咦？周不器，你怎么了？” 孙莞然的俏脸凑上前，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近距离的看着他，红唇莹润，肌肤胜雪，水灵灵的大眼睛灵动有神。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强作镇定，“你……咳，我听说紫微星有规章，好像招秘书不能招30岁以下的，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孙莞然娇哼道：“谁跟你开玩笑了？我说了，我是做类似文秘的工作，名义上不是文秘，实际上就是文秘。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吧？” “呵呵，明……明白。” 周不器笑得很尴尬。 很窘迫！ 靠！ 好像撞枪口上了！ 不会这么巧吧？ 秘书室……不，正式名字是总务室，去年新进了三个女秘书，年轻漂亮，都是应届生。周不器一次都没召见过她们。 应届生嘛，都是大四学生，没什么工作经验，主要还处在学习阶段，让她们在办公室里多学习、多磨练就好了，没法给她们安排复杂工作。 还有就是这些没毕业的大学生，对社会和职场环境都充满了美好幻想，有些不切实际。 得等她们毕业后，离开学校，真正的进入社会了，才能体会到生活的不易。住房、交通、吃饭，都需要花钱，头疼脑热了只能去药店自己给自己开药，都没法去医院。 到了那时候，理解也就深刻了。 很多事情就顺水推舟了。 就像三秘冯慕儿，她也是以应届生的身份入职的紫微星，从实习做起来。真正爬上了老板的床，也就是前几个月的事。 社会是个大机床，可以把应届大学生的心高、气傲和棱角全部磨平。 只是…… 这个孙莞然，就是那新晋的三个女秘书之一？ 不会吧？ 周不器不相信巧合，拿出手机给王瑶瑾发了短信：“新来的那三个秘书，都叫什么？” 短信发出，可能还要一段时间才能收到回复。 周不器还在挣扎，尝试着说：“名义上不是秘书，实际上是秘书……这不是绕开公司规定吗？这能行吗？” 孙莞然嫣然笑道：“行还是不行，不都是老板说的算嘛。” 周不器呆若木鸡，“你说的那个老板，是……是谁啊？” 孙莞然笑嘻嘻的说：“紫微星的创始人，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呀！最大的大老板！哎呀，好像还跟你重名呢。” 周不器笑的比哭还难看，“呵呵，真巧。” 孙莞然的笑靥比烟花还绚烂，“嘻嘻，是挺巧的。”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呵呵！” 孙莞然挤了挤眼睛，一脸戏谑，“嘻嘻。” “呵呵！” “嘻嘻。” “呵呵！” “嘻嘻！” 周不器有点崩溃。 感觉很不妙！ 早知道，至少应该把秘书名单给看一遍啊！ 靠！ 这个孙莞然，绝对是故意的！她肯定是从别的地方听说了什么，看见了自己的报道，然后才故意来紫微星应聘的！ 这时，王瑶瑾的短信回来了。 言简意赅，给了三个名字：“杨雪，宁露，孙莞然。” 周不器麻木了。 孙莞然又凑过来，很没礼貌地看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很自然地问：“这是谁发来的短信呀？雅娴姐还是瑶瑾姐？” 周不器脸色僵硬，内心发麻，“王瑶瑾。” 孙莞然“哦”了一声，好笑着说：“这个王瑶瑾挺有意思的，她看我简历，跟你是老乡，就找我谈过好几次话，在暗示我呢。” “暗示什么？” “陪老板睡觉啊，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嘛，说不定会更加得宠。” 周不器面色一沉，很严肃的说：“这个王瑶瑾，就爱胡说八道！” 孙莞然一脸似笑非笑的样子，“是吗？可是我问过她了，她也承认了，她就是靠着爬上老板的床，才晋升二秘的。还说想栽培我呢。” “那啥，我去给老师们敬杯酒，我和你老板没关系，最多重名！” 周大老板有点狼狈，起身跑了。 靠！ 好你个孙莞然，咱们走着瞧！ 7017k 第933章 善向胆边生 敬酒这种事，对周不器来说手到擒来。 漂亮话一套一套的。 先从最年长的班主任开始，然后是语文老师，然后才是英语老师韩妍。 周不器旁敲侧击，也套出了一些基本信息。 班主任的儿子，今年高考了，学习挺好的，想往南方考；语文老师的女儿在读小学，有车有房，生活条件很好；英语老师……也结婚了，还有一个4岁的儿子。 周不器傻了，内心哭泣。 韩妍老师啊！ 你才32岁，你还是一朵花啊，你急什么啊，怎么就……呃，这个年纪了，有一个4岁的小孩儿也不奇怪。再看她脸蛋红润、酒窝浅浅的样子，周不器就死心了。 要是个不幸的家庭或者离婚了，那最好不过。 看她这样子，好像还挺幸福的，这就没办法了，总不能去破坏人的家庭。 周不器就很认真的敬了韩妍老师一杯酒。 把一些美好想法给收起来了。 唉！ 可惜，可叹！ 韩老师，对不起！我终究是来晚了！ 早知道，我当年就不应该听熊包老爸的话，12岁的时候就努力一下，奋起抗争，倾囊相授。说不定你也能夹道欢迎，说不定你那时还是个处子之身呢。你是处，我也是处，也算是一段师生佳话。 现在是不行了。 周不器叹息着摇了摇头，收起了向韩妍老师敬礼的心思。 不过，也不能气馁！ 谁叫咱当年基础打得好呢，知道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梦中情人找了一堆。英语老师不行，还有历史老师呢！历史老师叫啥来着？陈燕儿？对，好像是这个名字。 这时，聚餐已经差不多了。 有些男生也喝得上头。 班长和魏泽彬就张罗着换下一场，一起去唱k。 周不器回到座位上，脸上的落寞掩饰不住。 孙莞然俏脸凑过来，大眼睛盯着他，“你很失望？” 周不器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跟你有关系吗？” 孙莞然笑嘻嘻歪着头，“生气啦？” 周不器嘲讽的说：“你很得意？在我身边隐藏了好几个月，行啊你孙莞然，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你这么心机？” 孙莞然噘嘴道：“你还怪我！我好几次跟宁雅娴和王瑶瑾都提过，想让大老板见见我们三个新人，结果都被你拒绝了。你不见我，我有什么办法？我连去你办公室打扫卫生的资格都没有。” 周不器冷冷的道：“那你就这样？很好玩？” 孙莞然就又忍不住笑起来。 哈哈！ 太有意思了。 打周大老板一个措手不及，大型社死现场。 周不器脸一黑，“很好笑？” 孙莞然就摆出了一副委屈的样子，可怜兮兮的说：“你……你真生气了吗？可是刚才有人告诉我，说是大老板都不生气的，会把生气设定为4-5个层级，对待不同层次的人和事，表现出不同程度的生气。大老板都是表演系的，就算气得浑身发抖，也是表现出来的。” 周不器僵住。 靠！ 大意了！大意了！ 刚才不知内情，跟她说了一堆掏心窝子的话，甚至连老板和秘书的关系，都从多个角度给解释了一番。 这下惨了。 反被这丫头给拿捏了。 孙莞然欠身凑过来，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娇声道：“喂，你不会真生气了吧？” 周不器看着她吹弹可破的白嫩脸蛋，恨不得凑上去狠狠的咬一口！ 孙莞然笑嘻嘻，然后又起身凑到他耳边，悄悄的说：“韩妍老师很漂亮呢。有气质，很丰腴，很有感觉。” 周不器心头一震，面色一沉，“你别胡说八道。” 孙莞然挽了挽秀发，挤了挤眼睛，“你没兴趣吗？” 周不器很不高兴的说：“什么兴趣不兴趣的，她是老师，我是学生，你脑子里都想什么呢？思想这么不健康呢？” “哦，这样啊……”孙莞然拉了一个长音，摇头叹息，“好吧，那是我误会了，我还以为你对韩老师感兴趣呢，毕竟跟宁雅娴是同龄人，气质也差不多。我都帮你把她的个人信息调查好了，看来是我想多了。唉，是我思想太不健康了。” “嗯？” 周不器心头一动，原本如一潭死水的心绪，又泛起了阵阵微波。 听她这口气，韩妍老师还有救啊！ 这倒是个意外之喜！ 看来有个女同学的秘书，也是件好事，至少可以更方便的打探起老师家的情报信息。 周不器心潮荡漾，轻咳一声，反正也没事，就聊聊天吧。 到了现在这个阶段，宴会已经差不多了。 有几个男生已经喝高了。 班长和魏泽彬就开始组织，要赶赴下一场了，去ktv唱歌，继续喝酒嗨皮。 周不器和孙莞然搬着椅子坐在角落里聊天，别人只会认为这俩人是旧情泛滥，也不会过来凑热闹当灯泡。 “哦，聊什么呀？”孙莞然一脸天真的样子。 周不器稍作沉吟，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拍脑门，“对了，我刚才给韩老师敬酒的时候，我感觉她的表情不太自然。她家是不是有什么困难啊？你跟我说说，她现在什么情况啊？” 孙莞然似笑非笑，“你这么关心韩老师啊？” 周不器一脸正色，“她是咱们的英语老师嘛，当年还帮我补习过英语，能帮就帮一把了。对了，我记得咱们上学时，她跟一个官二代在谈恋爱，后来怎么了？” 孙莞然心中非常鄙视。 可刚才玩的已经够过火了，她也不敢火上浇油再刺激大老板了，真惹毛了他，以后自己肯定没好日子过。 现在的同学关系，是优势。 一旦过分了，就变劣势了，就不好了。 孙莞然抿嘴笑道：“挺好的，结婚了。” “结婚了？” “嗯，咱们高二那年就结婚了。” “这样啊……” 周不器点了点头，计算一下，也差不多是那个时间段，孩子都4岁了。 接下来，孙莞然的语气就神秘起来，小声道：“不过去年……嗯，前年，她老公出事了。” 周不器心头一跳，“出事了？” 孙莞然道：“嗯，她老公……说是个官二代，其实他爸也就是个小科长。不过有这层关系，他也当公务员了，三十岁就当科长了，然后就……嗯。” 周不器皱皱眉，“你嗯是什么意思？” 孙莞然很鄙夷的说：“男人都是一个德性，有钱了有权了，不都一样？接下来的还用我说？” “什么？出轨了？”周不器睁大眼睛，痛心疾首，“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韩老师也是大意了，竟然被这种渣男给骗到手了！可恶！” 然后，就见孙莞然的表情，戏谑、无语，又略带几分冷笑。 周不器轻咳了一声。 就觉得这个初中女同学还是太青涩了，没进过社会，太理想化、太嫉恶如仇了，得花时间好好调理。 孙莞然轻哼道：“前年年底，就被查出来了，就给处分了。花了不少钱走关系，才保住了工作，发配去了公主岭旁边的一个县，当一个什么农委的副主任去了。” 周不器眼睛一亮，随即觉得这种状态不对，连忙换成了凝重表情，沉声问：“这么说来，韩老师现在的生活条件不太好？” 孙莞然道：“不好谈不上，就是……两地分居。” “这样啊……” 周不器眼神闪烁。 孙莞然就又把那张精致的脸蛋儿凑过来了，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似笑非笑，“周不器，你想啥呢？怎么贼眉鼠眼的？” 周不器神色一板，瞪她一眼，“你才贼眉鼠眼，我在想怎么帮韩老师。” 孙莞然自顾自的说：“是呀，出了这种事，就算没离婚，也没啥夫妻感情了。又是两地分居，一个人单过，你的确能帮上忙。” “莫名其妙！” 周不器哼了一声，不去搭理她，眼睛已经落在了那边起身穿大衣的韩妍老师身上，一时善向胆边生。 嗯，应该帮帮韩老师！ 这时，班长已经号召大家离开，去ktv唱歌了。 周不器也起身了，孙莞然忽然拉了他一下，稍作犹豫，低声道：“周不器，我给你当秘书，你有好处的。” “嗯？” “我告诉你个秘密，你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什么秘密？” 孙莞然说了一句很劲爆的话，“宁雅娴在贪公司的钱。” “啥？” 周不器愣了一下，根本不信，这没有任何道理。要说王瑶瑾、冯慕儿通过职务关系贪点钱，这还有可能。 宁雅娴是个绝顶聪明的女人，她做不出来这种蠢事。缺钱了，跟周大老板要就行了，根本不需要这样。 孙莞然道：“有一次写采购报表，她让我改价格了。桌椅、电脑、卫生纸什么的，我粗略算了一下，少说也有3万多块钱。” 周不器哭笑不得，这下就更笃定了。 这里肯定有误会。 宁雅娴就算要贪钱，也不会用这么拙劣的手段，更不会为了这几万块钱就搞这些事。回头可以问问她。 3万块钱……简单猜测一下，应该是留给秘书室的小金库，从而让新来的小秘书们有一些公司薪酬制度之外的福利待遇。不至于像冯慕儿以前那样，太过寒酸，要住在隔断房里。 不过，孙莞然有一句话说对了。 她的作用很重要。 相比于跟王瑶瑾、冯慕儿这种床笫关系，肯定是跟孙莞然的同学关系更纯粹、更稳定、更可靠。 对孙莞然的信任度，不亚于宁雅娴。 宁雅娴在明，孙莞然在暗。 明暗结合，就可以帮助他更好地掌握住秘书室的动态了，可以大大的降低不稳定性风险。 “莞然，回公司后，你低调点，跟往常一样。别让她们知道咱俩的关系。嗯，宁雅娴和王瑶瑾也别告诉。” 周不器低声道。 孙莞然俏脸微红，“哦”了一声。 莞然？ 好肉麻！ 我的小名叫莞莞！ 7017k 第934章 韩老师 宴会结束，转场了。 机会来了。 老师要撤！ 同学们苦心劝了半天，终于把班主任给留下了。两个女老师要回家，虽然才晚上八点，可去ktv和一群学生唱歌，有点放不开。 机会都是主动争取来的。 周不器自告奋勇，很大气的说：“这也挺晚了，同学们，你们和班主任先去吧，我送英语老师和语文老师回家。” 然后，就被迫秀了一把肌肉，“我有司机。” 同学们都有点目瞪口呆。 有保镖，还有司机？ 就算你丫是富二代，你过分了吧？装逼装到你这个份上，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大家心中多有不满。 觉得这个周不器真是太过分了，参加个同学聚会，就低调点，大家在一起高兴高兴就完了。知道你是个富二代，知道你家有钱，可也不能这样显摆吧？ 太能装了！ 周不器都委屈死了。 天地良心！ 我已经够低调了！ 不过也好，秀了一把，大家很快就散了。 语文老师又说她家就在附近，不用送。 那就更好了。 上车之后，有司机，有保镖。 周不器就吩咐道：“告诉警察同志，让他们散了吧。感谢他们的辛苦。回头咱们给他们赞助10辆警务车。” 韩妍老师很惊讶，轻声问：“警察？后面那台车是警察？” 周不器笑道：“我本来想着咱们吃完饭了，一起沿着南湖走一走、散散步。这不是怕晚上不安全嘛，就请了两个民警。” “啊？” 韩妍很惊讶，眼眸睁大。 车里的灯光有点暗，可两人挨得很近，周不器就能近距离地观察她的脸蛋、眼眸、琼鼻和红唇，心潮澎湃。 儿时的梦中女神啊！ 近在咫尺。 周不器深吸了口气，表示要镇定，问道：“韩老师，你家在哪？” 韩妍道：“红旗街那边。” 周不器笑道：“那正好，咱们走吧，去卓展逛逛。” 卓展算是春城最好的购物中心之一，有很多国际大品牌和奢侈品牌，随便一件衣服、鞋子，就要几千块钱。 老师这种工薪阶层很难在这里消费。 也算是周不器的精心安排。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根据孙莞然提供的情报，韩妍的丈夫是个官二代，本身也挺争气，三十岁就当科长了。家庭条件应该很不错。 这种条件，可以把卓展这种级别的购物中心当成主要的逛街场所。 后来，她丈夫出事了。 花了一大笔钱才保住了工作，又被发配到边远小县去了，家庭条件肯定是一落千丈。韩老师再想来卓展购物，就有经济约束了。 这种消费降级带来的埋怨和不满，以及同事、好友的消费攀比，负面情绪一定会郁结在心头，想要扬眉吐气。 这是最基本的心理判断和人性思考。 果然，韩妍心头微动，“去卓展？” 周不器笑着说：“对，去购物。” 韩妍咬咬嘴唇，声音很轻，道：“都……都这么晚了，卓展都要关门了。” 周不器笑笑：“所以咱们得抓点紧，去了之后，试一下差不多就行了，别精挑细选了，赶紧下单赶紧买。” 韩妍老师明白他的意思了。 本能的想拒绝。 可内心的冲动，让她怎么都张不开嘴。 过去这一年多，她家的经济条件急转而下，她都不好意思跟过去的那些朋友一起逛街了。省吃俭用几个月，才敢鼓起勇气去一次，买一件好点的衣服充门面。 这种日子，真是太难受了。 借着点酒劲，也就上头了，韩妍觉得自己脸蛋儿很烫很红，好在已经出发了，车内灯关掉了，不会被发现。 “你……你要买什么衣服啊？”韩妍老师还在坚守最后一点矜持，“我帮你挑。” 周不器笑道：“给你买。” “我？”韩妍老师本能地在挣扎，“不、不用，直接送我回家就行。” 周不器好笑道：“韩老师，你就别跟我客气了。我还记得上学的时候，我英语不好，每周末都去你那补课呢。你那个电梯楼公寓，我还记得呢，40平米。一共就卧室和洗手间两个屋。” 提起当年的事，韩妍也轻松了不少，挽了挽耳边的头发，抿嘴道：“嗯，那是学校旁边的单身公寓，租的，住的都是老师。” 周不器道：“对啊，那时我总去找你补习，给钱你也不要。现在想起来，我还感谢你呢。要是没你当年那样教我，说肯定考不上重点大学。” “你在哪呀？” “北科。” “嗯，挺好的。” 韩妍脸上就露出了一个很舒心的笑容，总归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一路上就聊过去的事，很开心。 去了卓展，韩妍老师很熟悉，直接上了三楼女装专卖，还板着脸，颇为严肃的说：“说好了，就买一件，有个心意就行了。” 周不器笑道：“韩老师，你就别跟我客气了，喜欢什么就买什么。抓紧时间。” 说着，就拉着她的胳膊，走向了最亮最大的那个女装店。 是卖外套大衣的，外国品牌也看不懂。 反正很高档。 随便扫一眼，价格就没有低于1万块钱的。 韩妍有点过意不去，跟他拉拽着，压低声音，“往里边走，这家太贵了。” 周不器就左手拉着她的胳膊，右手顺势搂上她的腰，半拖半拽把她推了进去，低声道：“韩老师，你别客气。推推搡搡的，让人看笑话。” 韩妍脸蛋儿微红，就抿抿嘴唇，依着他进去了。 两个女服务生笑容灿烂。 周不器放开了拉她胳膊的手，另一只环着她腰的胳膊却没放开，好像不经心的忽略了这一点，笑着指着店中央最醒目位置的一件米白色的毛呢大衣，“这个挺好看的！” 女服务生眼尖，一下就看出苗头了，马上雀跃的介绍：“最新的秋冬款，穿起来特别洋气，这次的东京时装周上，就展示过这款。” 韩妍也一眼相中。 凑近一看，顿时吓住。 售价6万8！ 这么贵重的衣服，就算是两年前她都没买过，声音微变，转头小声的说：“太贵了，不要这件。” 周不器在她腰间拍了拍，轻笑道：“我买单你怕什么？喜欢就买。” 韩妍刚才也是紧张、兴奋、犹豫、开心的情绪萦绕心头，有些恍惚，都没太注意，这一刻却感受出来了。 这混蛋小子！ 竟然在搂着自己的腰，两人紧贴着站在一起，要多亲密有多亲密。 韩妍脸色倏然涨红，眼眸里闪过了一份嗔恼，“你怎么这样？” 周不器假装没听懂，笑着说：“没事，今天不限额，喜欢什么就买什么。没看我把保镖都带来了嘛，东西多了让他俩帮忙拿着。” 韩妍挣了一下，没挣脱，咬着红唇眼神严厉的瞪他。 周不器差点笑出来。 我也没用劲啊？ 这都挣不开？ 就算横向挣不开，你往前迈一步，不就拉开距离了？ 周不器经验很多，心中有数，就让服务员寻找尺码，搂着她的力气又减轻了几分，又指着另一件灰色大衣，“韩老师，你看这件怎么样？我感觉也挺好的。” 韩妍觉得脸蛋滚热，心中起了几分狐疑，大胆猜测却不敢确定。毕竟这可是自己的学生，年龄差距不小呢。 只觉得这是他“强迫”自己买衣服的手段，心中才略微安定。 “嗯，这个领子我不喜欢。” “那你看喜欢什么？时间有限，就别挨个逛了，挑一家好店，就多买几件。你看这个怎么样？这个格子设计我挺喜欢的。” “还，还行。” 韩妍有些难为情，声音比较小。 周不器笑着回头，很果断的说：“小姐，把这一款也拿一件来试试。嗯，还有这个、这个、这个，都挑出来。” 韩妍只觉得是试衣服。 试过之后，挑个最好的，也没觉得怎样。只觉得跟这小子站的有点近，有些局促，却也不挣扎了，假装不知道。 周不器见她老实了，反而就把搂着她腰肢的手收了回来。 韩妍抿嘴一笑，然后白他意义。 周不器故作不知，“韩老师，你瞪我干什么？” 韩妍脸色又有点红，小声嗔道：“你手上不老实，跟谁学的？都变坏了。” 周不器假装没听见，又搂上了她的腰推搡她，“走了，去试衣服了。” 因为是大衣，就不用去更衣间了。 把外套脱掉，然后穿上就行。 试过一件，周不器就凑上去，悄声问她：“怎么样，喜欢吗？” 韩妍轻轻点头，“嗯，挺好的。” 周不器就笑着回头吩咐女服务员，“把这件包上吧，试下一件。” “啊？” 韩妍吓了一跳。 这也太草率了吧？一件好几万的衣服，这样就决定了？ 周不器道：“韩老师，赶紧试，我刚才问过了，九点半就关门了。抓紧时间。” 东北这边经济欠发达，夜生活比较单调，除了酒吧、ktv、浴室、足疗店和按摩会所，其他店铺晚上都早早关门。 韩妍接着试穿。 “喜欢吗？” “嗯。” “包起来。” “喜欢吗？” “还好。” “包起来。” “喜欢吗？” “不了，这个样子不太好。” “那就换下一件……” 一连试了七八套，挑中了其中四件。 总价超过13万。 韩妍脸色微变，有点害怕了，无功不受禄，哪能一下花这么多钱，很紧张的凑到周不器身边，略带几分柔弱的说：“周不器，别这样，随便挑一件就行了，别都要，太……太贵重了。” “没事，都说了，我给你买。”周不器把卡交给保镖，让他跟服务员到柜台刷卡结账，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咱们去坐着等一会儿吧。” 说着，就拉起她的小手，去沙发上坐下了。 韩老师的小手很柔软很温暖，很细腻很顺滑，掌心里都是汗水。也不知道是热的、高兴的，还是紧张的、彷徨的。 7017k 第935章 十年的等待 韩妍老师心情很慌张。 花费得太多了！ 一件冬款大衣，三款相对薄一些的秋冬款的风衣，整整花了13万。 如果只买一件，说不定是看在过去师生一场的情分。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花这么多钱，这里面十有八九有问题。 尤其这小子来到商场后就不太老实，动手动脚的。 不过，韩妍心中也存有一丝侥幸。 人家是富二代，思维方式和生活方式和普通人不大相同，说不定这是人家表达热情的方式呢。 韩妍在心中给自己寻找理由，跟他过去坐在了沙发上，又小声嗔恼的抱怨：“你怎么这样啊？把手放开。” 周不器就放开了她的手，手臂却从后面环住了她的腰。 这时的韩妍已经把外套大衣脱掉了，里面就是一件薄薄的紧身的羊毛衫，身材曲线很好地展现出来。 这一搂。 嗬！ 腰身好细啊！ 身材保养的真好。 周不器紧贴着她坐，轻轻搂着她，无视她羞恼的眼神，很随意的问：“一会儿买什么？裤子吗？” 韩妍有些小生气，“不买。” 周不器不气馁，“那要买些羊毛衫，或者衬衫什么的打底衣吗？” 韩妍轻轻摇头，“不需要。” 周不器笑着说：“对了，我记得卓展四楼也是女装吧？” “嗯，卖鞋。” “那一会儿咱们直接去四楼，买两双鞋？” “这……” 韩妍感觉自己人格分裂了。 一个人格在坚决拒绝：不行，不能要了，让人家买了这么多东西，拿什么还？ 一个人格在满是期待：终于能拥有一双新款鞋子了，太棒了！ 她现在的平常穿的两双鞋，都是前年买的。虽说没坏没破损，可已经不时髦了。人靠衣装，尤其是女人，想在相应的圈子混，首先要衣装穿戴配套。 韩妍心里很惆怅，要是再这么“邋遢”下去，她的社交圈子就要降级了。 她不甘心。 眼下的机会，让她从人性和骨子里就难以拒绝。 周不器还在追问：“怎么样？想要吗？” 韩妍脸蛋儿红艳如血，紧咬着嘴唇，轻轻地“嗯”了一声，眼帘低垂，都不敢看他，感觉所有的自尊和坚持在这一刻都被打碎了。 周不器也知道又进了一步，在她腰间轻轻摩挲，笑着说：“有啥不好意思的，给你买你就拿着，就当我的一点心意了。” 韩妍很想质问他，一点心意？就紧紧是一点心意？ 可话到嘴边就说不出口。 假装不知道，实在受不了他搞怪的手了，就轻轻拍了一下，凤目圆睁，“手干什么呢？老实点。” 周不器凑过去，小声道：“韩老师，你的腰好细啊，身材真好。” 韩妍红着脸瞪他，声音很低，“就瞎说，没大没小。” 周不器觉得差不多了，就暂时收工，起身去观望了一下，就见保镖那边已经结账收获，往这边走了。 “结完账了，咱们上楼！” 周不器冲她招手，然后自然而然的伸开了一只胳膊。 韩妍就穿上大衣，因为商场里温度较高，也不系扣，敞着怀走了过来，看到周不器这小动作，咬咬牙。 然后，就假装视而不见，漫不经心的说：“在哪呢？拿到小票了吗？” 好像很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到了周不器身边，回头张望收银台的方向，身子恰好站在了胳膊前面。 周不器顺势一搭，就搂上了她的腰，配合的完美无缺。 大功告成！ 不过周不器也不能太急，把她搂在怀里，等着保镖过来，问道：“拿到小票了吗？” 保镖打开袋子，展示了一下。 周不器点了点头，微笑着看向怀里的美人，“上楼吧？” 韩妍觉得自己的脸很热，不好意思迎他的目光，强装出一副很随意的样子，故作轻松地“嗯”了一声，“走吧。” 周不器就一路搂着她，有说有笑的往扶梯走去。 韩妍也比较自然，轻轻的贴着他肩膀，还主动的轻笑着说：“一会儿要不要去二楼，我陪你买几件男装？” 周不器看看手表，“抓紧时间吧，还有50分钟。我明天就回京了，就没机会带你出来了。嗯，我家现在搬首都去了。” “明天就走？”韩妍有些吃惊，“这么仓促？” 周不器笑道：“不仓促，我的秘书半个月前就定好了行程。我要是不回去，公司里人要得背后骂我。” 这一下，韩妍就好奇起来了，神色也恢复如常了，眼眸微亮，“你工作了？在实习吗？” 一个富二代在大四阶段就出去实习，很有上进心啊。 周不器摇头道：“不是实习，是我的公司。” “你家的公司？” “不是我家的公司，是我的公司。我大一时候就创业了，现在……也算颇具规模。我的秘书、保镖，都是公司配的。” 韩妍惊讶道：“你当老板了？” 周不器笑着点头，“对，我是老板。我是富二代不假，但我不吃家里的饭，恰恰相反，我的公司还养活了将近3000名员工。” “这么多？” 韩妍神色狐疑，觉得她夸大其词，在骗女人上钩。 周不器自责了一下，觉得过了。 两人相处的时间还是太短，彼此了解不多。把真实情况说出来，会远远超过她的认知，给她的就不是震撼，而是怀疑了。 在认知范围内的顶部，叫震撼。超出对方的认知范围，就要挨骂了，会被当成骗子。 “等你去了首都，我带你去我公司参观。”周不器就避过了这茬，走上了扶梯，把韩妍往边上一挤，“韩老师，咱们站边上，这样礼貌。” 说着，就伸出双手，同时环住了她的腰，两人就面对面挨着站立了。 这都马上下班了，没什么人了，电梯根本没人用。 韩妍知道他在找借口，抬头嗔恼的看他，“从进商场开始，你就一直动手动脚的，可一点都不礼貌。” 周不器不理这茬，笑着说：“韩老师，你的酒窝真好看，跟许情似的。不对，比许情的还好看。” 韩妍白他一眼，“瞎说。” 眼神就又躲闪开了。 不行。 距离太近了，呼吸都能喷到脸上，有点扛不住。 周不器接着说：“真的，你鼻子往上像车潇，鼻子以下像许情。没人跟你说过吗？你长的像明星。” 韩妍不搭理他，趁着到了四楼，就挣脱了他，快速走出扶梯，“好了，到了。跟我走，去那边吧。” 周不器赶紧跟上，又搂上了她的腰。 四楼是女性服饰大杂烩，除了女鞋之外，还有女包、女士内衣、女士配饰等店铺，放眼望去，心情极好。 终于可以任性的买买买了。 这种感觉太好了。 韩妍见他又搂过来，眼神戏谑，抿嘴笑着说：“你怎么跟个赖皮狗似的？” 周不器凑过去，附耳低声，“今晚就赖着你。” 韩妍心头一震，面色微变。 周不器就笑着说：“这里还卖内衣啊，还有女包。韩老师，买完鞋咱们去这边来吧。得加快速度。” 韩妍摇了摇头，把复杂的想法抛出脑海。 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秋冬款的鞋子，样式都差不多，比不来夏款的鞋子那么种类繁多。韩妍老师也放开了，挑鞋的速度很快，很快就挑好了四双。 试穿一下，放弃一双。 留下三双。 周不器很豪气，刷卡买单，一共8800块，比大衣便宜多了。 去付款的时候，就不必多等了。 周不器拉起韩妍的手，直奔内衣区。 韩妍就又忸怩起来，脸色发红，“要不……要不就不买了吧。” 周不器问：“为什么不买了？” “就是……” “不好意思？” “嗯。” 韩妍眼睛瞟了他一眼。 “这有啥不好意思的，不都是衣服嘛。”周不器笑了笑，附耳低声，“一定要穿好内衣，要爱护自己。” 韩妍当然知道，她对内衣的渴求比对包包的渴求还大，“嗯”了一声。 周不器笑着问：“想买吗？” 韩妍咬咬嘴唇，声音很小，“还行吧。” 周不器拉着她到栏杆旁，挤了挤眼睛，“韩老师，你三围多少？” 韩妍又羞又恼，把头偏过去，“不告诉你。” 周不器就不客气了，一把将她拽进怀里，紧紧的抱住了。 韩妍差点叫出来，赶紧忍住了，左右环顾了一下，松了口气，就想挣脱，气恼道：“你干什么？放开我。” 周不器的胳膊像是铁箍似的把她抱在怀里，小声道：“告诉我你三围多少，要不就不给你买内衣，也不给你买包了。” “我不。” “那就不买了。” “不买就不买。” 韩妍的语气有点弱，一副底气不足的模样。 “真不买？”周不器见她不挣扎了，就一脸戏谑的样子，“不买的话，一会儿咱们直接就走了？我明天就回京了，你就没机会了。” 韩妍愁恼地说：“我又没量过，我怎么知道？” “那罩杯呢？总知道吧？” “不告诉你。” “真不告诉？” “不告诉。” “好吧。” 说时迟那时快，周不器直接上手，韩妍快速后退闪躲。 “你现在怎么这样了？”韩妍被他放开之后，却也只退后了一步，站在他面前，眼神嗔恼又气愤，“以前上学时，我记得你是个乖孩子啊，变得这么坏了。” 周不器笑笑，伸出一只手。 “干什么？” 韩妍把敞怀的大衣紧了紧，一脸警惕的样子。 周不器道：“带你去买内衣啊，不去吗？” 韩妍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去啊，干嘛不去？有人花钱，傻子才不要。” 周不器递了一个眼神，“手。” 韩妍一跺脚，就伸手主动拉起他，贴着他肩膀，低声道：“你经验可真多，肯定有不少人上当。” 周不器正色道：“怎么可能？韩老师，你别污蔑我。” 韩妍训斥道：“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从进商场开始，你这一套一套地变着花招，一看就是千锤百炼的。你才多大啊？小小年纪不学好，就搞这些事。” 周不器俯身，在他耳边小声道：“韩老师，你真误会了，我上初中时候就看上你了。我从首都飞过来参加同学会，就是因为他们说你会来。” 韩妍脸色涨红，停下脚步，扭头看他，“你瞎说什么呢？你那时候才多大？懂什么？” 周不器不服气，“怎么不懂了？你以为我英语真不好啊？就算不好，我也可以请家教来辅导啊，我干嘛跑去找你？还不是看上你了，想找机会接近你嘛。” “你……你……” 韩妍都有点抓狂了，脸蛋娇艳欲滴。 周不器笑笑，跟她十指相扣，“好啦，这事一会儿再说，去买衣服吧。” “哼！” 韩妍还有点气呼呼的。 周不器笑着说：“韩老师，你罩杯到底多大？” “你不是量过了吗？” “时间太短了，C罩杯还是D罩杯？” “D。” “哇！” 周不器夸张的叫了一声。 韩妍又羞又恼，跟他十指相扣的手，就去掐他手掌心。 周不器感慨道：“哎呀，我有福了。” 韩妍气的去踩他脚，却被躲开了。 到了这个时候，就是个傻子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韩妍愈发的心慌意乱，觉得心跳加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次购物，花了这么多钱……想抗争都没力气。 已经被钱砸趴下了。 索性就不想了。 韩妍摇了摇头，咬着银牙毅然决然地走向了内衣店。说不定……说不定他在跟自己开玩笑呢，不一定就是自己想的那样。 挑选内衣很快，但要试穿很麻烦。 有女服务生在，周不器也不好上去凑热闹，只能干等。 好在韩老师有经验了，效率极高。 前后用了20分钟，就选定了7套内衣，一点也不客气，颇有一种豁出去的气概。 价格还好，总共7200元。 挑选完了，下单刷卡。 周不器就又有空和她闲扯了，笑着说：“我刚才有礼貌吧？” “怎么了？”韩妍瞥他一眼。 周不器道：“刚才我要是冲过去，帮你换内衣，你也拒绝不了。” 韩妍又好气又好笑，很无力的说：“周不器，你这一套都是跟谁学的？我算是服了。上学时候你也不这样啊，挺好的一个孩子。” 周不器笑哈哈，“上学时候也一样，就你没发现，我还偷看过你裙子底下呢。” “嗯？” 韩妍面色一凛，很严肃地看他。 周不器小声道：“就在你家辅导英语的时候，有时候你会穿裙子。我就用两面胶，把小镜子粘在鞋上，在你讲题的时候，我偷偷的把脚伸过去。” “你……你……” 韩妍崩溃了，抓狂了。 周不器笑着说：“你别生气啊，我话没说完呢。我那时怕你发现，都小心翼翼的，不敢调整角度，试了好几次，啥都没看见。” 韩妍松了口气，笑骂道：“原来你从小就这么坏！我竟然没看出来！” “咱们去那边。” 周不器指了指过道栏杆旁，这边没人，韩妍犹豫了一下，也跟过去了。过去之后，周不器就伸手搂她腰。她没躲，很自然的站在他身边。周不器的手滑下去，在她屁股上掐了两下。 韩妍这才躲开，白他一眼，“你差不多行了啊，越来越过分了。” 周不器苦着脸，很无语的说：“韩老师，你这棉裤也太厚了吧，啥手感都没了。” 韩妍就“噗”的一笑，乐不可支的道：“就厚，就防着你动手动脚的。” 周不器凑过去，很认真的说：“今晚我要得逞。” 韩妍脸蛋变成了一块大红布，“不行，你别这样。” 周不器也不急，“拉手总可以吧？” 韩妍道：“拉手可以，别的不行。” “那走吧，给你买两个包，也就该关门了。” 周不器伸手，韩妍就松了口气，去牵他的手，十指相扣，一起去买包了。 不过，挑包的时候，韩妍避开了一线的国际大品牌。 周不器还以为她在省钱，就宽慰道：“没关系，喜欢哪个就挑哪个，我给你买。” 韩妍轻轻摇头，悄悄的说：“这里的名牌包假的多，不靠谱。” “这样啊……”周不器点了点头，“那就随便挑一个吧，等开春后你去首都，我带你在首都逛一逛？” 韩妍抿抿嘴唇，没拒绝，也没答应。 怕挑到A货，韩妍很谨慎，左看右看、左挑右选，并不因为是周不器花钱就随意扫货。都快关业了，才患得患失的挑了一款价值900元的包。 总归是买完了。 大包小包，下楼。 二人牵着手，另外一只手也拎着包，颇有一种满载而归的感觉。 周不器笑着问：“韩老师，今晚开心不？” 韩妍迟疑了一下，还是承认了，轻轻颔首，“挺开心的。” 周不器就凑过去，又在她耳边说悄悄话，“让我也开心一下，好吗？” “不好。” 韩妍当即拒绝。 周不器很坦然，小声道：“韩老师，你当年是我的梦中情人，这一天我都等了快十年了。你不会这么绝情吧？” 韩妍不满意，咬牙道：“这不是绝情不绝情的问题。” “韩老师，帮我圆梦吧。” “什么梦？” “你就是我的梦。” “我的天啊！”韩妍哭笑不得，紧握着的手轻轻掐他，“你这花言巧语都跟谁学的？” 周不器挤了挤眼睛，“行不？” 韩妍白他一眼，“不行。” 这拒绝的语气就没有一开始那么坚决了，颇有一种欲拒还迎的撒娇感觉。 出去后，打开后备箱，把所有的袋子都放进去。 然后周不器给保镖递了个眼神，然后拉着韩妍上车，“快上车，冷死了！” 韩妍刚上车，就被一股力量拽了过去。 然后，门就被人从外面关上了。 她脑子“嗡”的一下。 下一刻就被吻了。 韩妍象征性的推了几下，哀求了几句，没什么效果，很快就回应起来。 车厢里的温度陡然升高。 周不器的手就很不老实，钻进了她的羊毛衫。 韩妍抵挡了一下，“有人。” 周不器含糊着说：“保镖在外面看着呢。” “会被看见。” “从外面看不见里面，没事……” 韩妍心中暗叹，也就任其施为了。这种事，也不算奇怪，购物这一个小时里，她都建立了好几拨心理准备了。 也就默认了。 直到感觉裤子松动，才悚然一惊，死死的抓住他的手，紧张的说：“别在这，不行。” 周不器冷静了三分，“去酒店？” 韩妍道：“去我家。” “行。” 周不器点点头，从她身上爬了起来。 韩妍也默默的坐起来，把推上去的内衣和羊毛衫整理好，小心翼翼的往车外看了几眼，很紧张都说：“真看不见吗？” 周不器笑道：“没事，看不见，收拾好了吗？” “等一下。”韩妍把手背到身后，又整理了一会儿，才慢慢的说，“好了，走吧。” 周不器这才让保镖和司机进来。 韩妍指路，去她家。 一路上，周不器又忍不住去亲她，前排有两个大男人，韩妍没法接受，就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小声道：“你别急，回家的。” 周不器道：“谢谢。” 韩妍羞恼，去掐他胳膊。 快到的时候，韩妍又凑过来，细声说：“前面有个药店，停一下吧。” 周不器一愣，“干嘛？” 韩妍气恼，可是前排有外人在又不好发作，只能咬耳朵道：“去买点用的东西啊，笨蛋。我现在单住，家里什么都没有。” 周不器笑笑，“没事，我有准备。” 韩妍就掐得更狠了，“你果然早有图谋。” 到了小区，周不器把保镖留在车里，他和韩妍拎着所有包，高高兴兴的上楼了。 进了电梯，韩妍轻轻的一叹，“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周不器很满意，“应该的，我都等十年了，就当帮我一个忙。” “哪有这样帮忙的？”韩妍白他一眼，然后又自顾地一叹，“对了，我家里，孩子他奶奶也在呢。” 周不器以为自己喝多了，意识错乱了。 孩子他奶奶？ 那不就是她婆婆？ 靠！ 韩老师，你搞什么搞？ 见周不器脸色大变，好似生气，韩妍赶忙娇嗔道：“你急什么？她年纪大了，这个点应该都睡了。” “这……” “咱们小点声，直接去我卧室。”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愕然道：“韩老师，你这……你这是什么玩法，这也太刺激了吧？我怎么觉得不靠谱呢？要不去酒店吧。” 韩妍白他一眼，“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没事，咱们小点声。老人年纪大了，耳朵也不好。你只要藏在卧室里不出来就没事。” “呵呵。” 周不器有点傻眼。 韩老师啊韩老师！ 果然是名师才能出高徒，你是名师，我是高徒，你比我还厉害。 拿出钥匙开门，果然黑咕隆咚的。 韩妍先进去，观察了一阵，才蹑手蹑脚的走过来，用极低的声音说：“进来吧，拿着鞋去卧室。” 然后，她就在前面带路。 周不器把大包小包放在地板上，拎着鞋，悄悄的跟随，大气都不敢喘，跟做贼似的，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动静。 终于，来到了韩妍的卧室，周不器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韩妍关门，开灯，跟周不器大眼瞪小眼，然后相视一笑，这过程，还挺好！ 周不器好笑道：“我终于明白啥叫偷香窃玉了，真跟做贼一样。” “得了便宜还卖乖。”韩妍白他一眼。 周不器轻咳一声，试探着道：“要不，咱们这就开始？” “你急什么？来都来了，我还能跑了啊？”韩妍又白了他一眼，“我去洗个澡，嗯……你先脱衣服上床躺着吧，你肯定没法洗澡，太冒险了。我去洗个毛巾，拿过来帮你擦擦。” 周不器觉得她说的有道理，“那你快点洗，别老太太醒了过来敲门。” 韩妍道：“嗯，你直接把门反锁。我敲门三下，你就开。” 周不器也来越觉得好笑，“跟特务接头似的。那行，你脱衣服去洗澡吧，我好好看看。” 韩妍脸上有些热，当着他的面，把外套、棉裤和羊毛衫给脱了。却不好意思继续了，从衣柜里找出了干净的睡衣，凑过去亲了他一下，“你乖乖等我。” 周不器不满意，“你继续啊，没脱完呢。” 韩妍嗔道：“再脱你就扑上来了，好了，你快脱衣服上床吧，我一会儿就回来。嗯……你的东西呢？” “什么东西？” “用的东西呗，还能什么东西？” 周不器恍然大悟，“哦”了一声，从大衣内兜里拿出了一盒药。 韩妍愣了一下，“这什么？” 周不器得意的把药盒给她展示了一下，是一盒毓婷。 韩妍又气又恼，脸色涨红，“不行，用套子。” 周不器道：“那多没意思，韩老师，这可是咱们第一次约会，咱们应该追求最美好的体验。行了，快去洗澡吧。再不去，我现在就办了你。” 韩妍恨恨的一跺脚，“你真是太混蛋了，没见过你这样的。” 十分钟后，韩妍冲澡回来。 晚上十点，努力了一晚上的周不器，终于得逞了。 十点半，孙莞然来电话，问周不器在哪，怎么还不回去？周不器告诉她，晚上有事，同学聚会那边就不参加了。 “咦？你那什么声音？” “你听错了！” 周不器哼了一声，挂断了电话，莫名其妙。 过了十分钟，又出事了。 客厅里有了动静。 周不器吓坏了，不敢动了。韩妍则比较镇定，爬起来披上睡衣，小声道：“没事，我去看看，可能是孩子晚上喝水。” 周不器没好气道：“你这模样，出去没事？” 韩妍道：“没事，我就说聚会喝多了。” “那你快点。” “嗯。” …… 一直混到了凌晨2点，韩妍老师先后洗过四澡。多番劝说之下，周不器才穿好衣服，要离开。 离开之前，周不器从大衣兜里拿出了一沓钱。 这是晚上同学聚会，一旦发生意外买单用的，索性就给韩老师了。 “这1万块钱你拿着。” 周不器把钱放在了床头柜上。 韩妍觉得自己骨头都散架了，一动不想动，也没拒绝，“嗯，放那吧。” 周不器坐在床边，拍拍她，“还能动不？” “不能。” “你得带我出门啊。” 韩妍这才反应过来，只能辛苦地爬起来，扶着墙壁，偷偷摸摸、蹑手蹑脚地把周大老板送下楼了。 第936章 平衡 包机，回京。 周不器上了飞机就把座椅放倒，变成了一张简易床，开始睡觉。昨晚真是太累了。折腾到凌晨2点多才回酒店。 洗了个澡上床睡觉，都3点了。 早上8点就起来了，9点的飞机。 睡觉的时候，周不器做了一个梦，梦到的韩妍老师的温柔和美好、缠绵和体贴，让人流连忘返。 惊醒后，才发现在做梦。 摇了摇脑袋，才从迷迷糊糊中清醒过来，原来不是梦，是圆梦。 周不器伸了个懒腰，“到哪里了？” 王瑶瑾在旁，给他递上来了一杯水，“应该快了，最多20分钟。” 周不器点了点头，“下午的会几点？” “1点半。” 周不器看看时间，松了口气。 还好，还能吃个午饭。 这次回东北，不管公事、家事还是私事，都做得很不错，大体满意。 公事上，云数据中心的项目已经定了，今年4月份就会施工建设，明年肯定能投入使用。还谈妥了客服中心的项目，省里市里会大力支持，依托着吉大这所全国师生数量最大的学校，也算是对前世的母校有一个交代。 家事上，爷爷还没有回京。他在努力说服大伯一家，让他们出国。这事如果是去年运作，根本不可能。今年就很有可能了，寻衅滋事、煽动隔壁村老头老太太来“抢钱”的事，就够他们喝一壶。次贷危机大面积爆发，贷款压力也会急剧加大。 私事是最让人满意的。 白嫩柔软的韩妍老师……周不器又摇了摇头，避免自己想入非非。 落地。 吃饭。 回公司准备开会。 周不器往秘书室的放下看了一眼，很随意的问：“雅娴，新来的那三个秘书，都是什么背景的？” 宁雅娴今天抹了一点腮红，看起来格外的精神，笑着说：“哪有什么背景，就是大学生呗，都很优秀。杨雪是中传学播音主持的，以后带出去了，可以帮你出面做一些公开的回应；宁露是北二外日语系的，既然要重点发展日本业务，带在身边可以当翻译；孙莞然是中财的，可以帮你管理下个人财务。对了，她还是你的老乡呢，也是春城人。” “这样啊……” 周不器点了点头，对她的工作比较满意，看来这新来的三个秘书都不是花瓶。 宁雅娴试探着问：“你要见一下吗？不过孙莞然请假了，好像家里有什么事，后天才会上班。” 周不器一挥手，“以后再说吧，准备一下，去开会。” 这次的决策委员会，主要就是对即时通讯领域展开一些讨论。 根据互联网调查数据显示，去年国内的通讯软件市场，规模已经达到了50亿元。这个产值不包括互联网广告，主要就是增值服务和sp业务。即qq的会员、皮肤、宠物等收费内容，以及移动qq的梦网业务。 要知道，去年的互联网广告市场的规模，也才80亿元左右。 由此可见，通讯软件市场蕴含着巨大的利益空间和成长价值。 议题一，就是helo。 随着qq和helo的和谈达成，helo进入到了快车道发展。过去这一个月，活跃用户直接翻倍！ 注册用户达到了9800万。 活跃用户达到了4700万！ 这比预期的成绩好多了，根据helo项目组的报告，推测会在2月底，经历过一波春节长假之后，helo再完成突破，达到5000万日活。 现在看来，几乎提前了一个月。 用户有了，流量有了，是否需要寻找新的盈利点？helo是一款全免费的产品，可数据显示，很多用户愿意在通讯产品中花钱，愿意购买增值服务。 付红亮阐述道：“过去三个月，qq的日活在逐渐降低，已经从高峰的9000万下降到现在的6000万了。可从数据和市场反馈分析，qq已经降无可降，至少两三年内，他们依旧会是这个市场的霸主，用户粘性极大。helo的日活量，5000万也基本封顶。” 张一明补充说：“是现有环境下的封顶。最近几个月，国内在互联网设施方面的新基建有了初步成效，宽带线路更广更多地铺设下去，中美的海底光缆也连通了。基础设施的进一步完善，就有了宽带下乡的可能。我们有理由相信，在未来的一两年内，国内网民数量会急剧增加。” 也就是说，以现有的网民规模来看，qq的用户保底就是6000万日活，降不下去了。helo的日活封顶就是5000万日活，升不上去了。 接下来helo和qq的斗法，除了是服务好老用户别让他们转平台之外，就是想尽办法拉新用户，让那些新网民加入自家阵营。 对这一点，周不器深表赞同，思绪飞扬。 金融危机爆发，让全世界经济带来了巨大伤害，对国内的影响也很大。为了应付这场危机，国家推出了4万亿计划，主要就是大基建和“家电下乡”。 大基建很好理解，我国是全世界基建最好的国家。投资大基建，可以拉动内需、创造gdp、解决就业，完善国家的基础设施。每当经济出现状况，都要出台大基建计划。 “家电下乡”也是拉动内需、刺激消费的一种办法。 经济危机下，家电都卖不出去了，企业就要完蛋。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国家以民生着手，帮助老百姓改善生活，农村家庭买家电，都可以从国家领取到大额补贴，以较低的价格买到家电。同时家电的上下游渠道也可以领补贴。 可谓是一举三得，既刺激了消费，也解决了企业危机，还改善了老百姓的生活。 京东就是在这个时候崛起的。 周不器对此很重视，甚至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电脑，也在补贴之列！ 在“宽带下乡”和“家电下乡”两大政策下，乡村的网民数量会在未来几年内极大增加。 恰好，紫微星跟联想的关系一直很好。 新网民的电脑知识比较匮乏。 如果紫微星能够和联想，以及北大方正、清华同方达成合作，让他们的联想电脑、方正电脑、同方电脑都预装上自家的helo，那么和qq在新用户争夺的领域，就有了先机优势！ 思绪到这里，周不器就悚然一惊，愣怔了一下。 他猛然想到了一件事！ 去年，微软总裁鲍尔默访华，做的很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跟北大方正签署了一份合作协议，要求方正电脑能预装使用微软的搜索产品，而不是竞争对手谷歌。 当时，周不器还嘲笑过鲍尔默，觉得他决策昏聩，不懂国情。现在一看，好像不是这么回事……鲍尔默的决策，比自己领先了好几个月啊！他也是盯上了新用户市场！ 果然是不能小瞧天下英雄。 会议室，付红亮接着说：“目前，helo有4700万日活，基本到顶了。流量中转平台的特性已经可以体现出来，为朋友网和今日头条带来了巨大流量。我认为，可以增加一些增值服务了。” 张一明则是不同意见，道：“我认为helo要坚持免费化，至少三年之内，要免费化。只有免费，才是吸引用户的最大动力。” 周不器问：“大亮，你说的增值服务，是什么？” 付红亮道：“跟云有关，用户支付一笔钱，我们就可以把他们的聊天记录存储在helo的云端服务器中，方便他们很多年后的查阅。这个技术很成熟，我们内部使用的企业版超级文档，就有类似的功能，把所有文档和记录都备份在云端，方面以后的团队参考和借鉴。” 企业版的超级文档，就是内部被胡乱命名为“天下第一”的那款产品，有点像谷歌文档，有点像企业版helo，功能很强大。 目前主要是紫微星内部使用，至少今年内不会对外商业化运营。 不对外运营，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紫微星的云计算平台没搭建起来。 如果只是上传文字，这没问题，文字体量很小。 可是文档就不行了，很多文档都很大，包括视频文件、语音文件、各种图片等等。 一旦商业化运营了，简单的云端服务器，根本存储不下。 必须要等云数据中心建好了，借助云计算平台来搞。 helo可以帮助用户存储聊天记录，主要也是存文字。只要不是视频、语音和各种大图片，都没问题。 通过云服务，还可以赚一笔增值费。 就像微点笔记那样。 付红亮的意思，就是赶紧赚钱。 张一明不同意，觉得不要急于赚钱，要延迟满足。 随后大家表态，基本一半一半。 周不器沉吟许久。 觉得这件事要谨慎处理。 付红亮是helo的负责人，他需要像张一明汇报。这事都闹到决策委员会上了，可见分歧很大。处理不好，就会让二人的工作关系出现裂痕。 眼下的分歧……是付红亮想赚钱，张一明想先免费做，打磨产品吸引用户。 很可能是各自地位决定的。 付红亮的层级比较低，只有m4。他眼下目标应该是赶紧把helo做出成绩来，最好是赚一笔大钱，拿出惊艳的财报，快速晋升。 张一明层级很高，是紫微星的二股东。他没有晋升欲望，只想把公司做好做强，肯定是从长远着手，为未来考虑。 周不器很快就站在了张一明这边，要维护他的权威。 而且，紫微星刚刚融了35亿美元，根本不缺钱，没必要着急通过helo来盈利。 在云计算平台没有正式上线前，一切的云服务都是不成熟的。周不器做出了自己的决定，一言以决，“这样吧，先免费运营。等两三年后，有实力进行图片和语音的存储了，再进行收费。qq要开通会员才能云端存储聊天记录吧？helo要有优势，坚持免费。” 张一明面带微笑。 似乎早早就胸有成竹。 在很多大事的决策上，他和周大老板的意见往往高度一致。 付红亮点了点头，“好，我接受。” 说是接受，可脸上的神色不那么高兴。 周不器笑着问：“大亮，你晋升m4多久了？” “啊？”付红亮心头微微跳，“去年3月份晋升的，大概10个月吧。” 周不器道：“helo是你主管的，过去这几个月的成绩，我们都有目共睹。虽然距离5000万的日活预期还差一点，可现在的成绩，已经足够破格提拔。我建议，晋升付红亮为m5，大家的意见呢？” 贺阳笑笑，“当然，应该的，我觉得上个月就该晋升了。” 许亮杰赞道：“大亮不错。” 沈向阳点了点头，“我同意。” 石婧琳自然最高兴，付红亮就是从她手里走出来的兵，很开心的说：“大亮能力强，有责任心、善于团结同事，这是他应得的。” 接下来，郭鹏飞、季子安、王小船、韩乐水、聂才俊等人先后表态，全部赞同。 付红亮眼睛发亮，一下就激动起来。 刚刚提议被否的失落，也就荡然无存。 周不器继续掌握平衡，接着说：“helo现在是归属于社交事业群，我看就不必了。在这里就统一作出部署和人事调整了。张一明不再兼任社交事业群的总裁，由梁儒波晋升m6，担任该事业群总裁，对张一明汇报。同时，把helo分拆出来，成为一个独立的业务部，由付红亮负责，对张一明汇报。” 看向贺阳，他点头同意。 这就没必要表决了，免得有派系分歧，直接拍板。 最高兴的当然就是付红亮。 脱离了社交事业群，不再受梁儒波牵制，他就自由了。 周不器又嘱咐了一声，“大亮，配合好张一明的工作。” 付红亮笑道：“当然，过去几个月，我们配合的一直很好。” 然后，就是下一议题了。 金币钱包系统的副总监李笑宇，被百度挖走了。 互联网圈藏不住秘密。 百度也要正式进军即时通讯领域！ 都发对外公告了，名字叫百度hi，气势汹汹。 媒体造势。 说是百度的入场，会让即时通讯市场愈发的腥风血雨，很有可能会形成以qq、helo和百度hi三强争霸的局面。 挖走李笑宇，是想搭建一个类似金币钱包系统的平台。 这是今天的主要话题。 所有人都高度重视。 又一个巨头入场，不容小觑啊！ 周不器有些好笑，非常轻松。 先知先觉的好处，百度hi一定会失败，根本不必在意。 其实，去年的时候，百度就表示过，要做即时通讯软件，还公开号召网友们帮忙起名，有一个“百度小声”的名字，还得到了李彦红的高度赞许。 周不器好心好意，有一次吃饭时候就提了一句，觉得百度没必要走这趟浑水。qq一家独大，挡不住。 百度果然消停了一阵。 然后，helo就出世了，以雷霆之势，疯狂的抢夺了qq的市场。 李彦红大怒，就又跑紫微星来挖人了。这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认为周不器是大骗子，在玩阴谋手段。 不让百度做，自己却在偷偷做。 然后自己吃市场！ 太黑了！ 周不器明明是好意，却有苦不能言。甚至在决策委员会的诸多高管看来，都觉得周大老板这手大忽悠，真是玩的神乎其神，太高明了！ 把李总耍的团团转。 要是那个时候百度也入场了，helo面临的竞争环境就更复杂了。 这次的会议上，就是想讨论该怎么防范百度hi，对他们的挖人行为进行一定的报复。 周不器一挥手，“不必了，一切照旧，就当没发生。” 贺阳皱皱眉，以为他是看重和李总的情面，劝道：“生意归生意，这都是正常的。你去年阻拦了百度做即时通讯的计划，这无可指责。”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你以为我在乎的是这件事吗？我本来就……算了，这件事我自有主张。百度要做聊天软件，跟他们的电商业务有关。qq想阻拦，让他们去抵挡就好了。helo做好自己的，不用在意竞争对手。” 许亮杰也觉得他为了平衡关系手段有点软，“挖走了李笑宇，这是想搭建类似钱包系统的平台，不能大意啊。” 周不器摇头道：“就算搭建起来了，又能怎样？百度没钱搞百亿补贴。行了，这事我就专断了！谁也不能去找百度的麻烦。恰恰相反，如果百度hi的推广，需要借助我们的平台和流量，我们全部接受！只要给钱，咱们就给服务、给流量、给资源，不准有抵制情绪。” “这……” 众人大眼瞪小眼，有点不能理解。 那可是百度啊！ 一点都不担心吗？ …… 会议结束，周不器很疲惫的回到办公室，打算躺沙发上眯一会儿，却发现手机里来了一条短信，是韩妍老师发来的：“小坏蛋，我下不来床了。好疼，火辣辣的，都肿了。” 周不器来了兴趣，跟她发短信：“痛并快乐着。” 韩妍应该还躺在床上没事做，很快就回复短信：“坏蛋。” 周不器又回复：“韩老师，这次真的太感谢你了，算是帮我圆了儿时的一个梦。” 这次就没信儿了。 过了许久，她才回应：“不客气。” 7017k 第937章 捂好钱袋子 回京后的第二天，周不器接到了张朝洋的电话。表示要在首都饭店摆一桌，邀请互联网同行，吃顿饭，聚一聚。 这哥们已经无欲无求了，每天过的比周不器潇洒多了，绝对是快意人生。 圈里的各种活动，都是这个闲人在组织。 周不器参加了。 首都的同行来了大半，当当、百度的二李肯定少不了，也有新浪、英才网、携程等公司老总，也包括微软、ibm这种外企的业务负责人。 吃饭，喝酒，谈行业趋势。 股灾要来了啊！ 道琼斯指数历史性大跌。 纳斯达克也崩了。 a股就更不必说了，早就一泻千里。 经济危机要来了！ 救市已经没法救了。 去年，全球各大央行都在救市，都在疯狂的放水印钞票，创造了一波世界范围内的人造大牛市。 现在，泡沫破裂，要崩盘！ 会不会像世纪之交那样？it企业集体完蛋？ 很担心啊！ 美国那边已经传来了重磅消息，传了很多年的微软要收购雅虎终于要成真了！小道消息已经流出来，未来几天，微软会正式报价雅虎，完成并购。 雅虎的市值已经跌到300亿美元左右了，可这依旧是世界前三的互联网巨头。如果连雅虎都支撑不住，国内的这些互联网企业，该何去何从？ 包括当当在内的准一线、二线公司，都表示要收紧开支，捂好钱袋子，渡过难关。 一旦经济危机真的爆发，就会死掉一大批互联网公司，这是一定的。这时候，就是现金为王了。 谁账上的现金多，谁的生命力就更顽强，更有竞争力。 在这方面，当当做得一直不错。 百度家大业大，现金流充足，自然不怕，李总还微笑着说：“风险就意味着机遇，谁能把握住，谁就能冲上去。” 张朝洋马上接话，“所以你要做聊天软件？” 李彦红道：“去年就想做了，被人骗了。” “嗯？” 不明内情的同行们，就都睁大眼睛，非常好奇。 能把李总给骗了？ 这水平不一般啊！ 是阿里的那位吗？嗯，很有可能。这哥俩关系一直不太好。 周不器不能坐视名声受损，轻咳一声，郑重地道：“罗宾，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去年劝你别做聊天软件，完全是一片好意。” “呃……” 包厢里，众人惊呆。 大眼瞪小眼。 什么情况？ 小周把老李给骗了？大新闻啊！ 哈哈！ 有意思！ 李彦红愤愤不平，不悦道：“百度去年都向网友征集聊天软件的名字了。你出于好意，不让百度做，我信了。可你转头就推出了helo，这是什么意思？” 周不器淡淡地道：“因为紫微星是以社交为主体的公司，做聊天软件是顺理成章的事，风险小、成功率高。事实也证明了，helo的确做的不错。” 李彦红摇了摇头，不这么认为，“helo的成功，源于紫微星的强大流量。恰好百度也不缺流量，如果百度要做……” 周不器一挥手，打断了他，“老李，你这就唯心了。” 李彦红道：“少扯这套！就因为你在社交领域做的不错，我相信了你的建议，没在去年做聊天软件。结果呢？百度错失了良机，紫微星却把自家的helo做起来了。” 周不器就不太高兴了，“李老板，你这就没意思了，缺乏客观立场，太想当然了。” 李彦红沉声道：“我很客观！” 众人听的那叫一个心花怒放。 做这行的基本都是理工男，一个比一个骚包，表面上很严肃，心里面都笑开了花。两个圈内最成功的互联网企业家掐起来了，太好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啊！ 尤其眼下经济危机来袭。 如果紫微星和百度干起来，说不定就能给他们这些二线企业多一些喘息的空间。 干吧！ 越激烈越好！ 乱世出英雄，现在的互联网格局太死板了，最好能把这个局面彻底掀翻，重来一遍，新的英雄才会出现。 周不器奇怪地看了李彦红一眼。 觉得他今天不对劲。 这不像他的风格啊，怎么跟吃枪药似的？这哥们挺儒雅，挺有君子风范的啊。 心中一动。 马上就想到了什么。 挖墙角事件！ 当初百度从校内团购挖了一批核心骨干，惹得周不器很不高兴，干了一回。百度让出了不少利益，帮忙给流量推广今日头条，才摆平了这事。 这次，百度又从金币钱包系统挖人了，把副总监李笑宇给挖走了。 李老板这是未雨绸缪，怕周不器为这件事发火，向百度开战，所以要先一步出手，站上道德制高点。 尤其挑了一个这么多业内同行在场的机会，把这事抖搂出来，就是在利用名声完成道德绑架。 周不器不禁有些好笑，觉得他真是小瞧自己了，也太高估自己。你做不成聊天软件，百度hi没戏，你还不信！ 不过，周不器擅长用道德绑架别人，却不喜欢被别人道德绑架，得赶紧把道德制高点抢回来。 “李总，你这番话真是漏洞百出。”周不器往后一靠，抱着肩膀，“我听说，你的百度hi，在下个月末试上线？” 李彦红承认，“对。” 周不器撇嘴，“那就有问题了，以百度的实力，做一款聊天软件而已，不出一个月就能做出来。刚巧，前几天，你才从我这挖走了helo业务的一个副总。这足以说明，你的百度hi研发团队才刚刚组建，才刚开始运作。” 李彦红脸色平淡，“这不能代表什么。” 周不器冷淡的道：“不能代表什么？helo是去年11月1号推出的。如果我真的骗了你，在helo推出时你就该有上当受骗的感觉，就该很生气才对，应该马上重启聊天软件计划，12月份也就该上线了。可结果呢？百度hi的团队才刚刚组建。” 这就有矛盾了。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都明白了周老板的意思。看来这件事，还真可能是百度方面在胡搅蛮缠。 李彦红不是演说家，不怎么擅言辞，表情就不太自然了，“去年我们的精力一直在别的业务上，我往返了日本好几趟。现在刚抽出空来。” 周不器好似没听见，自顾自的道：“上个月，helo和qq闹的挺大，大家也都看到了。经过我们的多番努力，才终于打破了这个市场的垄断格局。我们这边成功了，百度hi项目就启动了。李总，你是把helo当马前卒吧？现在卒子进了一格，你就开始活跃了？” 这番讽刺有点过，张朝洋就站出来圆场，笑着说：“看来都是误会，说开了也就好了。来，大家喝酒！喝酒！” 生意场上，这点小事算个屁啊！ 别说可能是假的，就算是真的，谁也说不出什么来，这都是最正常的事。 只不过周不器这小子是个不吃亏的主。 一点道德地盘都不让。 李彦红就有点尴尬，他刚才这一番夹枪带棒，当然是故意设计的，就是想抢道德制高点，然后在这么多同行的注视下，希望周不器能收敛一些。 两件事。 一，不要报复百度挖人。 二，不要让紫微星的流量封杀百度hi。 没想到，被这小子轻易化解。 不只是化解。 周不器要把李彦红看上的道德制高点给占领，淡淡的道：“这事不管是不是误会，都是同行，过去就这么过去了。我还是那句话，百度做聊天软件，没机会。去年没机会，今年没机会，以后还是没机会。我这是好心好意。李总，你真要做？” 李彦红不太自然，却很坚定，“要做。” 周不器道：“helo推出时候，受到了qq明里暗里的诸多打压。要不是我有万全的准备，helo说不定已经死了。我不一样，我不喜欢吃独食，我希望帮同行们共同进步。国外战略是这样，国内战略也是这样。这话在当当、携程、搜狐、新浪身上有效，在百度身上也有效。” “真的？” 李彦红眼睛一亮，有些激动。 这是他最关切的事。 百度hi推出，受到qq的打压是一定的，这是过去的惯例。如果helo从屠龙勇士变成恶龙，那就太糟糕了。 没想到，周不器的口气……好像没有恶性竞争的意思。 张朝洋笑着说：“那肯定是真的，小周的格局，可千万不能小看了。” 周不器淡淡地道：“百度hi如果想推广，想用紫微星的资源推广，我们全盘接受。按市场价走，该是多少就是多少，不会因为你是竞争对手就封杀你，或者给你开高价。紫微星的商业理念，就是公平竞争、和平发展。” “好！说的好！” 李国清戴着一个黑边眼镜，笑眯眯的拍手，一副骚包样。 李彦红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还真是小看了这家伙，当即站起来，举起酒杯，“这事是我误会了。刚才的话，我收回！你们谁都不许传出去啊，咱们周老板大格局、大胸怀，有大企业家的风采。这杯酒我干了，就当我为刚才那番话赔礼道歉。” 周不器在意道德制高点，可是李彦红不在乎。 商人们都不在乎。 有利益，能赚钱就够了。 其他的东西都太虚。 李彦红见他表态，心下欢喜，马上把制高点让出，自己低头服软。面子什么的不重要，也就是他们东北人在乎。 周不器很满意，起身跟他喝了一杯，笑着说：“不仅是百度，所有同行都一样，紫微星的资源，向所有人开放！” 这一场就算过了。 周大老板展尽了风采。 第二场，南方大雪。 要捐款啊。 怎么个安排？ 这个捐款也不能乱给钱。 捐太多了，把同行衬托的太少，得罪同行。捐太少了，名声上就说不过去。 雪灾很严重，蔓延到了很多省份，造成了上千亿的经济损失，各行各业都在组织捐款。娱乐圈那边，也做了统一的部署。 顶流10万，一线5万，二线2万。 每个人要按照自己的级别，给出相应的捐款。宁可捐少了，也不能捐多了。捐多了基本等于退圈。婕妤传媒旗下的杨蜜、蒋杏、邓佳佳、徐雯萱等人，都捐2万，蒋冰婕和李心婉都不用出钱。 企业界也差不多。 这年头，还是以央企、国企为主，别盖了人家的风头。 经过讨论，定了个数额，100万元。 周不器就有点无语，感觉太少了。 不过人家也有道理。 去年，国内汽车行业爆了，销售了800万辆汽车，整个汽车行业赚了1000亿。成了全球产量第二、销售第三的火爆车市。 去年在互联网上就砸了几十亿广告费。 可这次的捐款，车企集体消失，只有宝马、华晨、大众、起亚几家给钱了，都在100万左右。 大环境就这样。 不要当刺头。 经济危机已经来袭，更严酷的寒冬即将到来，得把钱袋子捂好，活下来才最重要。 晚上回家，周不器就给老爸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缘味集团的捐款规模要缩小，捐100万就够了。 此前的准备是捐款1000万。 少了一个零，老爸很高兴。 …… 马上就春节了，没什么新项目开展，重要的事都推到春节后做。 周不器就比较轻松。 第二天去了公司，听说孙莞然上班了，也没召见她，而是给韩妍老师发短信：“韩老师，在吗？” 很快，韩妍回信：“方便。” 这也是暗号。 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每次发完短信，韩妍都要把信箱清空才行。 周不器发短信的速度极快：“身体怎么样？恢复了吗？” 韩妍：“嗯，消肿了，已经不疼了。中午跟朋友出去逛街，穿新鞋新衣服。谢谢你，花的太多了。” 周不器：“这是你应得的。” 韩妍：“那也要谢。” 周不器：“韩老师，想跟我保持长期的关系吗？” 韩妍：“你不是在首都吗？怎么保持？” 周不器：“你来首都，或者我抽空了回去。机会不都是创造出来的嘛。你想长期保持吗？” 停顿了两分钟。 短信才姗姗来迟。 “有点怕。” “第一次约会太激动了，我以后会注意的，别担心。怎么样？想吗？” 韩妍的短信这次回应的快了，看样子已经考虑清楚了：“挺想的，你呢？” 周不器：“我也是。” 7017k 第938章 内奸 每年第一波的校招，是在10月-1月，第二波的校招是3月-5月。 现在，第一波的校招已经结束了。 紫微星发出去了超过900份offer。 这是一个非常巨大的工作量。 好在王海洋的工作能力很强，入职后，一直在完善、扩建紫微星的人事部门，目前已经储备有超过160名hr。 根据王海洋的说法，成熟的优秀的hr，可以关照到大约30个员工，包括签约、薪资谈判、心理辅导、绩效考核、价值观引导等诸多工作。 初级点的hr，可能只有15人左右。 平均下来，每名hr大约可以关照到20名员工。 紫微星今年国内的员工名额是4500人。 还要招聘、培养更多的hr才行。 预期目标是打造出一支240-250人的人事hr团队。 随着紫微星体量的越来越大，高管人数也越来越多。集团副总裁m6以上的高管，已经多达25人。 这其中，还不包括即将可能获得晋升的唐斌辰、傅胜、黄俊才、徐铭等人。 以及已经拟任晋升的两位紫微星工程院副院长杜博和康红波。 杜博博士是留美归来，此前在亚马逊工作，是分布式领域的专家；康红波博士是从甲骨文研究院跳槽而来，是从事软件开发的高手。 这俩人都过了半年的试用期，可以正式任命了。 康红波为紫微星工程院的常务副院长，m6级。杜博也是m6级的副院长。共同辅佐大元老程秉皓。 周不器就很愁。 他只见过康红波三次，见过杜博一次，印象都很模糊。 这要是见面了叫不出对方的名字，那就太尴尬了，也伤害人家的自尊，以为自己不被公司和老板重视呢。 周不器就给自己定了个规矩，对m6以上的高管，必须要做到足够熟悉，对对方的姓名、职务和主管的核心项目要张口就来，对他个人的大体背景也要有一定的了解。 也不知道谷歌是怎么搞的。 谷歌副总裁以上的高管，有几百人之多。其中很多是级别很高的科学家，再有就是分散在全球各地的分公司总裁了。 2月1号，康红波和杜博正式晋升，成了m6。 周不器做了很充分的准备，晚上才邀请他们在清华科技园的食堂里，吃了个便饭，对他们融入紫微星表示祝贺，同时再次重申了紫微星重视技术的立场。 第二天，沈向阳就来找周大老板。 他也递交了一份人事变动的名单，要求晋升紫微星研究院的常务副院长张鸿光和副院长徐铭为m6。 工程院的配置那么高了，研究院这边也不能落后。 张鸿光是从谷歌研究院挖来的，最初是在微软研究院工作，后来跟随李开覆跳槽去了谷歌。沈向阳加入紫微星筹建研究院后，他就跳槽离开谷歌，跟随老领导过来了。 徐铭的履历更复杂，曾经在3721、雅虎中国和360工作。后来紫微星收购360，他进入了搜索事业群，当时就是m5的级别。跟王小船的工作配合不好，就调到了研究院。 周不器把名单放在了桌子上，很随意的说：“我这边没问题，人事那边通过了就行。老沈，你也不用攀比。工程院主要承接的是一些中台项目和外包项目，研究院做的才是技术研究。比起工程院，研究院的级别只高不低。” 沈向阳笑道：“总要让大家心理平衡一点。” 周不器点了点头，又问道：“今年打算筹建硅谷研究院和日本研究院，要有所准备。嗯，也不必太急，先把春节过了。我看现在这经济形势，有点复杂。” 提到这点，沈向阳对周大老板就愈发佩服，庆幸紫微星先把b轮搞完了，资金充足，说道：“对，一旦经济危机控制不住，就会塌方。如果那时候去海外投资，筹建研究院，人才招聘会更加便利。当地政府也会热烈欢迎，给予政策优惠。” 周不器想到了什么，“对了，我听说你和雅虎的那个副总裁陆器，是同门师兄弟？” 沈向阳笑笑，“对，我们都是跟随罗杰·瑞迪教授读博。瑞迪教授是语音识别领域最顶级的科学家。不过我比较叛逆，做的是视觉。嗯，华人同门这边，主要就是四个了。最大的是李开覆，我比他小一届。我之后就是陆器和洪小闻了。” “洪小闻？”周不器愣了一下，“微软研究院的新任院长？” 沈向阳点了点头，“对，就是他。” 周不器道：“你应该把他也一起带过来啊。” 沈向阳摇了摇头，“人各有志吧。” 周不器问：“有没有可能把陆器挖过来？我跟他见过两次，聊的挺好，我觉得他对紫微星的发展前景还是很看好的。” 沈向阳皱皱眉，迟疑道：“有点难，他的太太、孩子都在美国，尤其是孩子，在那边上学呢。就算要回国发展，也得等几年孩子长大的。” 周不器道：“我没说让他回国，可以让他担任紫微星硅谷研究院的院长。他不是你学弟嘛，又是从事人工智能的，和硅谷研究院的定位相符。” 沈向阳很无奈的说：“陆器在雅虎做的很好啊，他都晋升资深副总裁了。按照紫微星的级别，就是m7，跟我一样。这还不是最重要的。硅谷研究院的业务量太低了，他未必能看上。” 其实就是庙太小，容不下大佛。 周不器沉吟道：“你说的这事我考虑过，你看可不可以这样……柳晴怀孕了，得请产假了，推特那边的工作要暂时卸任。让陆器过来，担任紫微星的高级副总裁，全权负责欧美市场，同时进入推特董事会，接替柳晴的工作。” 沈向阳也是决策委员会的成员，知道最近公司在干什么，很惊讶，“让陆器去管理推特？如果是这样，是有操作空间的。尤其微软要并购雅虎，这必然会导致管理层动荡，离职的概率很高。可问题是，如果让陆器过去了，对推特就是如虎添翼。” 现在，紫微星也在做推特类型的网站。 国内这边叫微博，3月1号上线。日本那边叫yikyak，在2月1号，也就是昨天已经上线了！ 也就是说，紫微星和推特已经在这个领域展开竞争了。 这个时候，怎么能扶持推特？ 周不器道：“经济危机的爆发已经不可阻挡。每到经济危机的时候，都会出现口红效应。就是当人们钱包里缺钱的时候，就没钱去度假了，只能买口红这种小玩意，来满足自身的快乐需求。推特、facebook都属于这种小玩意。可想而知，接下来经济动荡的这几年，推特、facebook这种轻量级的带有娱乐、社交属性的网站会迅速崛起。” 沈向阳点点头，“的确，对头部互联网企业来说，这是个机会。现在和十年前已经不一样了，互联网的基础设施很健全，可以满足人们的日常生活和娱乐需求了。” 周不器道：“yikyak不应该局限于韩日或者亚洲市场，还要进入欧美市场。推特就是拦路虎。我们的优势是可以左右逢源。在内部给推特捣乱。柳晴跟推特的管理层工作了好几年，又是个女人，不方便运作。可以让陆器过去。” 沈向阳很疑惑，“为什么要这样？我们是推特的大股东，直接吞并不行吗？” 周不器很严肃的说：“不，要避开美国市场。推特这种模式，很可能会成为未来的重要媒介，美国那边……比较敏感。yikyak的主基地是亚洲，副基地是欧洲。北美市场可以适当的退让，放任推特发展做大。” 沈向阳非常困惑，不理解。 周不器又不太好说，总不能说我可以洞察未来吧？ 成长起来之后，推特的媒体意义太大了，甚至都可以推特治国。 欧洲还好，是互联网荒漠。 网站是美国的还是华夏的，其实区别不大，只要遵守欧盟的法律法规，都差不多。美国就不行了，在国家安全方面看的很紧。 周不器略作沉吟，说道：“吞并没意义，吞并了推特，还会出现第二家推特。这对我们反而不利。我们是推特的大股东，在董事会里有席位有重要的投票，就可以适当地左右战局。在美国市场，可以放任推特发展。在海外市场，却要给他们拖后腿，给yikyak提供机会。” 沈向阳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是想让陆器过去当“内奸”啊。 一方面，要把yikyak推广到欧美市场；一方面，要利用股权关系，在内部给推特掣肘。“推特”一定会有，有一个可以掣肘的推特，总比没有掣肘的推特好。 这么一来，yikyak想失败都难。 沈向阳道：“如果这样搞，会和管理层矛盾激化。只会有两个结果，一个是创始团队退出，一个是他们引进新的投资人，稀释或者回购我们的股份。” 周不器笑道：“我们选择后者。” “啊？” “推特这种模式，会是未来重要的媒体力量。yikyak不可能吃掉全部市场，既然这样，不如就借着先入场的机会打造一块商业殖民地好了。等推特那边成长了，不想接受殖民了，咱们再高收益退出，大赚一笔用来发展yikyak。” “嗯……” 沈向阳沉吟不语。 这任务还真是够艰巨，一般人还真是运作不来。如果用这个挑战来吸引陆器，成功的概率就大大提高了。 7017k 第939章 图片识别 2008年了，经济危机正在爆发。 该有大动作了。 周不器对推特的战略，完成了第三次转变。 第一次，刚入股的时候，在努力帮忙，还把柳晴派过去平衡创始人和管理层的关系，让乌烟瘴气的公司气氛能有所好转，让嬉皮士的CEO能有所收敛。 这是最友好的时期。 第二阶段，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对推特的态度就有所变化了。推特B轮融资有钱了，要拓展海外市场了，这可不符合紫微星的规划。 这跟紫微星的战略重合了。 周不器就委托柳晴，让她默默地在背后拖后腿，想方设法地拖延推特的海外发展计划。结果就是推特去欧洲了，没来亚洲。 第三阶段，也就是现在。 就不需要藏着掖着了，要针尖对麦芒了！ 要把推特牢牢的限定在美国市场，海外市场要由YikYak去征服。2月份在日本上线，3月份微博在国内上线，6-7月份的时候，YikYik就会进入欧洲市场。 这个阶段，矛盾冲突很严重。 说不定会在董事会上动手打架。 柳晴肯定不行了。 她去年结婚了，怀孕了，丈夫是国内的，她要养胎。生完孩子了，也有意回国内发展，避免两地分居夫妻感觉不和。 这就要求必须要有一个重量级人物坐镇紫微星的全球市场。 陆器就是重要人选。 他是硅谷IT企业中级别最高的华人之一。 陆器是沈向阳的同门师弟，关系很好。前世，沈向阳在微软工作，就是他建议了鲍尔默，在并购雅虎失败后，把陆器给挖了过来，到微软当高级副总裁了。 第二天，周不器就签署了CEO文件，把紫微星研究院的常务副院长张鸿光和副院长徐铭，同时晋升为M6，以保持工程院和研究院的平衡。 副院长这个职位是属于做技术研究的管理岗。 跟杨振坤那种级别很高的技术岗不同。 杨振坤级别再高，也当不了CTO，主管不了一块业务，他是个纯粹的科学家；研究院和工程院的副院长，却可以成为未来CTO的候选人，也可以工作调动，去别的事业群当总裁或者副总裁。 晋升令刚下来，沈向阳就脸色红润的来汇报了。 周不器还以为是陆器的事有眉目了呢。 “怎么可能？”沈向阳哭笑不得，“这件事不能急，得看微软和雅虎的并购案，以及经济危机股价崩盘之下，董事会给管理层施加的压力。先等几个月吧。我说的是另一件事，你一定很关注。” “什么事？” “你去年给我安排的一个任务。” “是吗？” 周不器有点尴尬，早特么忘了。 沈向阳道：“网络上充斥着大量的黄图，几乎每一家论坛都有，都需要有一个人工审核团队。你就要求研究院做一套可以自动识别黄图的算法。” 周不器马上想起来了，“对！你还说要专门设立一个鉴黄师的岗位，说女性比男性更适合呢。” 沈向阳笑呵呵。 周大老板的关注点从来都这么另类。 “鉴黄师的作用，是对一些过于复杂的黄图进行审核，然后培养算法模型。这是比较深的层次了，暂时还没研究到。我的团队开发出了一个通用性的黄图识别算法，可以识别出95%以上的黄图。只要隐藏得不是太深，都可以查出来。” 在计算机视觉识别这个领域，沈向阳在世界上绝对是数一数二的科学家。 当年读博士的时候，他的导师是著名的罗杰·瑞迪教授。这个印度裔老头子专研的是语音识别方向。沈向阳却不走寻常路，顶着压力开启了视觉识别的研究，并取得了巨大成功。 即便过了十年，计算机视觉识别领域的很多基础理论，也是当年沈向阳博士期间搞出来的。 周不器眼睛一亮，“这么快？做出来了？” 沈向阳笑道：“识别率95%，正确率也在97%左右。我本想着能进一步地优化，把正确率至少提高到99.9%。可眼下出事了，我觉得你这边很需要。97%的正确率，也足够用了。不如就市场化了。” “好！好！” 周不器很振奋，夸赞了两声。 做科研不能研而不发。 科技成果一定要在市场里实践检验才行。 紫微星研究院的这个小项目，看来要立功了！很有可能要大赚一笔了！ 黄图的自动算法识别，就可以免去人工审核了。 就可以用AI代替人工，就不用发工资、发福利、发五险一金了，可以极大的节省开销。 更重要的是，沈向阳说的对，最近出事了。 照片门火了。 全国老百姓都知道了，原来港台的娱乐圈这么乱！原来光鲜亮丽、高高在上的女明星，脱光了衣服也一样。也要搔首弄姿，也要跪在雌伏。 过去几年，会出现各种门事件，总有些大尺度图片上传。 可这次不同，涉及到了太多女神级的大明星，热度空前。 国家监管部门就下了重手，已经不是打电话通知了，而是直接下发盖章的红头文件，要求各地互联网企业要净化网络市场，要给青少年提供一个健康绿色的成长环境。 做不好，就要被罚，甚至关门。 可是，很多流量很大的网站，几千上万条帖子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发出来了，得要多少图片审核员？白天可以审核，凌晨怎么办？ 这是最近圈内最让人头疼的事。 连校内论坛都炸了。 女星的私房照被大学生们一轮又一轮的发上去，删了一波又来一波，往往复复的很烦躁。 这下好了。 AI来了！ 这不仅可以解决紫微星的困境，也可以帮助同行们解决眼下的麻烦。 周不器很振奋，问道：“别人家的黄图识别程序，能做到什么程度？” 沈向阳很自信的道：“就算是谷歌、微软，也不会超过咱们。国内乃至亚洲市场，咱们这套图片识别程序，可以代表着最高的人工智能水准。” 图片识别不简单，甚至比语音识别还难。 很多图片太复杂了。 一旦准确率不高，就会出事。用户发一个小黄鸭，或者发一个胸罩图片，或者发一个自拍，说不定就被判定为黄图，就发不出去了。 这就太影响使用体验了，会被用户骂娘。 所以黄图识别算法都出现很多年了，因为正确率不高，并没有被互联网企业广泛接纳。 很重要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硅谷在这个领域研究的不深。美国不在乎和谐社会，黄图就黄图了，随便发。Facebook、MySpace上都到处是黄图，说不定还能吸引流量呢。 硅谷不做，这个领域的技术就没法更新，国内就用不上。 好在有沈向阳。 “好，老沈，你这是帮同行们解决了一个燃眉之急。”周不器很高兴，试探着询问，“嗯……我看这样，把这个程序转给工程院，由工程院协调，对外进行外包服务的销售及售后，你看怎么样。” 沈向阳点了点头，“应该的。没事，研究院这边，我去沟通。” 周不器很满意，笑道：“放心，真要卖出好价了，少不了给你们发个大红包。” 沈向阳道：“不只是国内，也可以去韩日销售。尤其是日本，他们也有比较严格的法律规定，要有码才行。日本的互联网技术比国内差不少，嗯，至少比我们紫微星差很多。有必要在日本建立这样一个销售体系，或者直接委托雅虎日本代销。” 周不器深以为然，“行，回头咱们再商量。” 很多互联网企业都是模式的成功，没什么技术，遇到一点复杂的技术问题，就要去找外援。比如当下的阿里，背后就是靠着微软和甲骨文的技术支持。 周不器也在积极地往上凑，想成为阿里最大的技术后台。 日本的网站，还不如阿里呢，做的都很粗糙。有点像国内的银行系统，简单的技术问题自己搞，稍微复杂一点的就找外包。 的确很有必要开拓。 周不器就把程秉皓叫过来，商量了这件事。 程秉皓摇头道：“我前天才从日本回来，考察过了，还是不能在那边做工程院，那帮日本人太磨叽了，一点小屁事磨个没完，娘们唧唧的。而且你不知道，那边的售后服务堪称畸形，就像索尼、松下这种大公司，还在为二三十年前的老旧设备做售后维修呢，不惜养着一大批技术早就淘汰的专门针对老旧设备的售后部门。” 周不器皱皱眉，“你觉得呢？” 程秉皓道：“在日本把销售体系搭建好就行了，强势一点，只卖产品，不接受需求单。跟那帮人沟通，浪费时间又浪费精力，不确定性成本太高。” 在国内，工程院的高端外包是可以接需求的。 比如当当有个什么需求，可以对工程院提出。工程院评估之后觉得可以搞，就会收费帮忙做。可对日本网站不需要，不接受他们的需求订单。 工程院这边研究出一个什么好算法好程序，直接去卖就行了。爱买买，不买拉倒。 程秉皓道：“工程院的定位不能偏，还是要以紫微星自身为主。本质上来说，这是一个中台性质的内部部门，主要是服务于我们自家的业务。外包服务能做最好，赚些利润。不能做也无所谓。” 周不器觉得他很冷静，没有被金钱冲昏头脑，赞许道：“对，应该的！对了，我听说工程院那边最近又爆了一个项目？” 程秉皓无不骄傲的笑道：“对，也是运气好，一个关于数据库读取的。500万的价格，半个月卖了50多单。嗯，市场部的功劳也很大。” “今年给工程院定的KPI是营收增幅35%，能做到吗？” “应该可以。” “研究院那边做出来了一个人工智能方向的黄图识别算法，我跟老沈说了，转到工程院这边，你去运作。这个产品，卖上一两百单都轻松。” 程秉皓眼睛一亮，“做出来了？12月份时候我还关注过这个项目，老沈可以啊！去年我们的外包收入6.5亿。要是有了这个黄图识别算法，用不了半年，今年的KPI就达标了。” 周不器一挥手，哼道：“想什么呢？让你运作而已。这个项目的收入，只拿出20%归计入工程院的KPI。” …… 虽然是经济危机，虽然是南方大雪。 可对紫微星来说，好消息真不少。 进入到2月份，各部门上个月的粗略财报，纷纷出炉。 增长率最高的是SP业务。 收入从3000万暴增到了8800万！ 最大的功劳，当然就是Helo的短信业务。 根据移动方面的说法，过去的这个1月份，企鹅依旧是梦网的第一大客户，收入9100万，比紫微星多了300万。 也只是300万而已！ SP业务的总裁程振平跟换了个人似的，穿上了崭新的皮鞋、崭新的西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今天是新郎官呢。 在跟周不器、贺阳做汇报的时候，他信誓旦旦的表示，这个2月份，紫微星必然会超过企鹅，成为移动的第一大客户！ 企鹅的SP业务，主要就是靠QQ，短信业务收入和增值付费收入。 紫微星不一样。 2月份，秘密圈和头条新闻正式接入了移动和联通的梦网服务。短短几天，就有超过190万的移动用户和40万的联通用户开通了秘密圈的包月服务，每月5元钱。 开通包月会，用户每天会收到一个完全真实的秘密，规模在3-4条短信。这些故事都是匿名的，很有可能就发生在身边的某个人身上。 偷窥的快感，让这个业务的热度远远超过头条新闻。 除此之外，4月份的时候，移动和联通都会开通手机端的付费阅读平台，主要就是面向紫微星旗下的文学业务。 这一部分也算是SP收入。 所以，程振平信心满满。 他表示，2月份，SP收入会超过1.2亿。等文学业务上线后，SP业务的月收入，就稳定地保持在1.5亿以上。 会是企鹅两倍的规模。 到了那个时候，紫微星就会成为移动的第一大金主，就不能被轻易拿捏了。 这时，周不器的手机震动了，收到了一条短信。 又是韩妍老师。 这段时间，两人经常发短信聊天，有点像热恋中的小情侣。 “刚刚来例假了，晚了五六天。看样子，应该是吃药的事，你别担心。下次不吃药了。” 看到这条短信，周不器就松了口气。 摆摆手，让贺阳和程振平离开了。 然后给韩妍老师回短信：“下次不吃药片了，伤身，换一种大补的方式。” 第940章 经济危机下的头部效应 虽然经常发短信，但每次时间都不长。 周不器没空一发就几十分钟地聊个没完，最多发个十几二十条。确定了韩妍老师没怀孕，也就放心了，注意力还是在工作上。 他拿过来了程振平送过来的财务报表。 上个月，sp业务营收8800万，利润将近8000万。 这是紫微星利润比最高的部门。 原因主要有两个。 一，紫微星的sp业务部门，属于搬运工的性质。把秘密圈的内容归纳整理，挂上梦网；把今日头条的新闻归纳整理，挂上梦网；把糗百的内容归纳整理，挂上梦网…… 真正的运营并不多。 技术含量不高，就意味着不需要高薪聘请一些高端人才。 整个部门200人，每月的薪资、福利开销还不到300万。算上其他的诸多费用，单月成本也就是大几百万。 第二个，就是百亿补贴。 为了表示对“百亿补贴”计划的重视，以及向全民承诺的真实性，紫微星专门成立了一个百亿补贴专项资金。 刚刚好100亿元。 这笔资金，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许擅自挪用，只能用于“百亿补贴”计划的开销。 用户用金币去充值话费，就从专项资金里扣钱，转给移动；用户用金币去淘宝频道购物，就从专项资金里扣钱，转给淘宝；用户用金币购买了朋友网开放平台页游的增值服务，专项资金就把钱转给朋友网，然后朋友网再按照比例跟页游分成…… helo的短信业务也是如此。 用户发短信需要消耗金币，这笔钱是从专项资金里扣除，转给移动；用户通过helo端收到短信，helo会有梦网分成。这笔钱是sp收入，归属于sp业务部门。 也就是说，helo要发短信，花费走专项资金；helo收到短信，收入归属sp事业群。对sp业务来说，属于只入不出，当然就会利润率极高。 财报上显示，单靠这个业务，sp事业群上个月就赚了6000万！ 不只是sp业务，其他也是如此。 比如今日头条，用户看广告，会有收益，这部分收益是来自于专项资金；广告商支付给今日头条的广告费，却都归属于今日头条。 紫微星通过这个百亿专项资金的设计，极大的活跃了各大业务的主观能动性。 这是一种占便宜的心理。 专项资金的池子就那么大，就100亿。 花完了就没了。 抢的多，谁的kpi就高，谁就能拿到更多的奖励。 所以就出现了一种现象，朋友网、今日头条、helo、校内网，包括糗百和刚刚并入紫微星的头条文学部，都在积极参与。 鼓励用户积极地使用自家服务，阅读自家频道上的广告。用户在自家平台上赚取的金币越多，就意味着自家平台赚到的收益越多。 从全局上来看，就是极大的提高了员工们的工作积极性，相当于一次变相的激励活动了。 堪称是意外之喜。 极大地提高了员工们的工作热情。 唯一的例外，是搜狐。 老张也看上了金币钱包系统，要把搜狐网加入进来。用户在搜狐上阅读文章、看广告，也可以获得金币。 就相当于搜狐也参与进来抢这100亿的池子了。 内部就有不少人有过意见。 表示不希望外人参与。 好在高管层面都很冷静。 搜狐参与进来，那是要支付服务费的。抢了1金币，就要支付2金币给紫微星。也就是说，搜狐从专项资金池里抢了5000万，就要支付给紫微星市场部1个亿。 这个2月份，搜狐正式接入了金币钱包系统，并且打通了账号。 用户可以通过helo，直接登录搜狐了。 对紫微星来说，这是一次实验。 拿老张当小白鼠。 运作好了，有经验了，就可以向更多的互联网同行扩展了。 虽然没有上决策委员会上讨论，但周不器私下里已经和贺阳、许亮杰、张一明沟通过了。“百亿补贴”计划要远远比想象的成功。 这根本不是补贴，而是一种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行为。 先把孩子扔出去，让狼去咬住，趁着狼高兴的时候，把狼套住。 送出100亿，说不定能赚回200亿。 完全可以变成常态化的商业计划，连续性的推广下去，让“百亿补贴”成为紫微星的一个企业标志。 …… 除了sp事业群的营收爆炸之外，其他业务也都业绩亮眼，就好像是大家都想赶在春节之前，给周大老板献礼一样。 连搜索业务的收入也达到了4500万元。 王小船艰难了好几年，终于有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 微点搜索的商业化运营，终于走上正轨了，可以有稳定的利润了。 最亮眼的财报，当属朋友网。 新晋升的m6、社交事业群总裁梁儒波，成了紫微星当下最红的高管，声势之大堪比当初运作91购物节成功的石婧琳。 上个月，朋友网的总收入超过4.2亿元！ 其中，光是广告收入就有3个亿。 开放平台的收入也超过了6500万元。 “只可惜是冬天，淘宝频道的收益没有增长。”梁儒波过来汇报，还自谦了一句，听在周不器耳朵里，就跟装逼没什么两样。 周不器轻咳一声，问道：“广告收入3个亿吗？我刚看了万瑞数据的统计，上个月，国内互联网上互联网广告的总投放量，也就是10亿左右。算上微点、今日头条和校内网，我们广告总收入将近4.5亿。” “我认为还不够。”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 心说这小子心可真大，紫微星一家的广告收入，就占到整个互联网广告市场总额的45%了，这还不够？ 同时周不器也在暗暗自责，觉得过去这段时间，对梁儒波的关注太少了，有点忽视这个大才了。感觉这小子很有可能是张一明幕后的军师。 梁儒波道：“紫微星已经成长为国内第一流量平台，第一大社交巨头，社交网络的收入核心就是广告业务。相比之下，另外两家流量平台，都有着明显的弱点。百度的广告收入都在依赖搜索业务，百度空间、百度博客都没做起来，就看百度hi上线后能否完成整合了。qq的弱点是用户群层次不高，空有流量，却不受广告商的认可，主要是靠增值收入和游戏收入。就看企鹅网能否发力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梁儒波接着说：“互联网广告的核心就是流量，而两位两大流量平台都有各自的劣势。只有紫微星才构建起了比较完整的生态体系，可以把流量的优势发挥到最大。45%的市场份额，还不足以体现出这种优势。” 周不器不禁笑了，“45%还不够？你认为多少？超过一半吗？” 梁儒波给出了一个自己的判断，“我觉得今年能做到60%。” 周不器摇摇头，好意提醒他，“这种话，在我这说说就算了。” 靠着广告赚钱的互联网企业，有太多了，新浪、搜狐、网易、企鹅网、新华网、凤凰网、优酷、土豆、猫扑、天涯、赶集、汽车之家、智联招聘、谷歌等等。 要说这么多网站的互联网广告收益总和都比不上紫微星，那就有点夸张了。 梁儒波道：“别的时间段不好说，但现在是特殊时期，我们可以做到。” “特殊时期？” “经济危机的形势很严峻，全球股市都在跌。”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梁儒波道：“我做过调查，也跟陈国幻聊过。广告行业存在着强周期性，每一次的周期低谷，都会带来广告主投放收缩。” 周不器道：“经济危机之下，商家们的广告预算减少，这是必然的。可是互联网形势大好，社会作用越来越大。单个商家的广告预算少了，但商家数量会大幅度增加。所以就算是经济危机，总体的互联网广告产值，也会比去年有显著提高。” “同意，但经济危机还有一个影响，会导致广告供给侧的集中度提高。” “嗯？” 周不器眼睛一亮。 梁儒波道：“由于广告主们的预算减少，就会尽可能的将广告投放到预期效果最好的渠道上。由此可见，在经济危机下，很多靠着互联网广告吃饭的中小网站，就拿不到钱了，倒闭的倒闭、关门的关门。即便像搜狐、新浪这样的企业，广告收入也会不及预期。紫微星作为互联网广告渠道的头部企业，会受到供给侧的哄抢。” 周不器深以为然，非常赞赏。 高见啊！ 08年金融危机的互联网具体情况，他不太了解，先知先觉的作用不大。可是，十几年后疫情所带来的的经济危机，他可太了解了。 小媒体没了干粮，奄奄一息。 流量爆炸的互联网巨头，广告收入都是爆炸性的增长，马太效应非常明显。 可以通过简单的逻辑分析判断出来。 在经济危机之下，如果新浪、搜狐的广告收益都萎缩了，那就具有行业代表性。绝大部分网站的广告收益都会萎缩。 可是，广告总产值是增长的。 增长到哪里去了？ 一定是最顶流的头部网站，即百度、微点、今日头条、朋友网和企鹅网。五大顶流网站里，紫微星独占其三。 刚好符合梁儒波说的60%的份额。 嗯，qq空间也算顶流网站，但接不住广告。企鹅网是门户网，定位和搜狐、网易、新浪都差不多，拥有qq的流量导入，日子会越来越好，超越传统三大门户，成为国内第一大门户网。 周不器眯眯眼，想到了什么，“对了，今年给朋友网定的kpi，是营收增长100%，我还以为定高了呢。这么看来……这个指标低了？” 梁儒波笑而不语。 “去年收入多少来着？” “24亿，其中广告收入18亿。” “那今年的目标是48亿的收入啊……”周不器不由得一笑，“按照你这么分析，弄不好朋友网这一年的广告费，就有可能达到这个数。” 梁儒波道：“我争取。” 周不器笑道：“总归是好事，最好所有业务都能完成kpi，都能拿到足额甚至超额的期权奖励。不过有些数据要向下保密，不要因为提前完成指标就丧失动力。” 现在的紫微星，已经引进了外来资本。 对员工薪资和期权的设定，需要由资方认可才行，否则就有管理层沆瀣一气，侵吞资方利益的嫌疑。 上个月末，紫微星开了董事会，定下了今年各业务的kpi指标和期权奖励。 资方的态度，是越高越好。 管理层的态度是适当的放低，争取让自己主管的部门都能完成指标。 周不器作为老板，必须也只能是跟员工们站在一起。 …… 《长江七号》全国上映，口碑平平，票房却很喜人。 张瑜绮完成了全亚洲的宣传，终于放假了。 随即就接到了金主的呼唤。 “周先生，好久不见，你又帅啦！” 在婕妤传媒楼下，张瑜绮上了一辆黑色宾利，在车里看到了熟悉的面孔，一下子就火热地张臂扑了上去。 辣的不行不行的。 周不器跟她热吻了一会儿，刚有了点兴致，就被张瑜绮“哎呀”一声给打断了，把他的手从打底衣里拽了出来，“不行，周先生，你手太凉了，一会儿成冰冻酸奶了。” “对了，你的合同解约了，知道吗？”周不器就正襟危坐起来，告诉司机，去美容院。 张瑜绮就特别高兴，又贴在他身上，“周先生，你太好了。违约金多少呀？” “1500万。” “呃……” 张瑜绮眨了眨眼，吐了吐舌，就不说话了。 好特么吓人！ 什么时候自己能值这么多钱了！ 这年头的明星还没那么值钱，像范爷这种级别，捐款也就捐5万，拍一集电视剧也就10万块。 对张瑜绮这个新人来说，1500万绝对是巨款。 周不器皱眉道：“你当初合同怎么签的，违约金3000万？这都敢签，能把你吃死。” 张瑜绮大咧咧，坐回来，整理了一下内衣和打底衣，“那时候才18岁，什么都不懂呢。” 周不器道：“回头你就签华易吧，这次买断合同的费用，华易出了一半，我出了一半。华易那边，你得去给他们拍戏。” 张瑜绮很大气，一挥手，“没问题！欠账还钱，天经地义，我去给华易打工！” 周不器似笑非笑地看她，“那我这边呢？” 张瑜绮凑过来亲了他一口，笑嘻嘻的说：“能怎么办？还不起钱，就拿身子抵呗。上次说好的，未来三年，我当你马子，专属的！” 7017k 第941章 春节红包 周不器带着张瑜绮，去了薛姨妈的美容会所。 走后门。 偷偷摸摸的入场。 直接钻进薛姨妈的办公室，以防被客人看见。 张瑜绮左右张望。 薛姨妈瞪他一眼，咬牙低声道：“又过来干什么？” 周不器笑着说：“还能干什么，过来做美容呗。她你不认识吗？《长江七号》的女主角，你不是刚看过电影嘛。” 薛姨妈上下打量了张瑜绮一眼，没看出来，问道：“做什么项目？” 周不器道：“老规矩，全身脱毛。把你这最好的师傅请过来。” “不用全身，别的地方都脱过了。”张瑜绮快言快语，撸起袖子，露出白白净净的胳膊，“你看，连汗毛都没有。” 薛姨妈抽了抽嘴角。 这混蛋小子！ 前段时间，他带三个小姑娘来过，杨蜜、蒋冰婕和李小婉，都没长齐呢就要脱掉。这下可好，又带了一个过来。 看样子，这个圈子的照片门，只是冰山一角。 薛姨妈就带着张瑜绮出去，找这里最好的激光美容师介绍过去。 处理得当了，就气呼呼的回到办公室，咬牙切齿的道：“周不器，你给我说说，这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你们什么关系？” 周不器头也不抬，低头看一份介绍材料，很随意的样子，“还能什么关系，咦？姨妈，你这美容项目也太假了吧，虚假营……” “你少打岔！”薛姨妈好像要审判他，瞪着他，“你这怎么回事？左一个右一个的，差不多行了呗。家里好几个，还不够你糟践啊？” 周不器就很无语，没好气的道：“薛姨妈，你这叫什么话？谁糟践谁啊？你是不是不太理解我现在的身份地位啊，就这几个小明星，我这叫屈尊降贵，这叫赏她们脸。” 薛姨妈气恼道：“知道你厉害，社会地位高，是大人物，可是……可也得差不多点吧，不能没完没了啊。” 周不器摇头晃脑的说：“薛姨妈，我看你还是没出圈，生活的层次低了点，见识不够，眼睛就盯着男女这点事，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等出圈了，谁在乎这个啊？不是我批评你，你现在的思维层次，还不如刚才来的那个小明星呢。” 薛姨妈差点气死。 周不器道：“我这次回东北，参加了一个同学会。我有一个同学，在三角洲那边做二手车生意，一年也就赚个三五百万。看他手机通讯录里，少说也有五六十个。我这才几个啊？差的远呢。” 薛姨妈咬牙道：“你就不能跟人好的比啊？非得跟这样的比较？” 周不器拒绝了，“好的就更比不了了，有一两百个呢，得做excel表格来管理。人太多了，我没那么多精力和时间，还得办公司呢。够用就行，不贪多。” 薛姨妈生生气笑。 周不器就一脸狐疑的样子，“薛姨妈，你不会吃醋了吧？” 薛姨妈已经习惯这混蛋小子的嬉皮笑脸了，没好气地说：“我吃你个头！” “姨妈，你胸围多少？” “我胸围多少，跟你有关系吗？” “问问呗，真壮观。” 薛姨妈脸上微热，嗔他一眼，“你别整天没大没小的，这是你该关注的吗？我在说你的事呢，要注意检点。” 周不器伸了个懒腰，“薛姨妈，你又不是小姑娘了，有啥害羞的。而且，别这么酸，温柔点，要不我就不对你好了。” “你说什么呢？” 薛姨妈的声音果然弱了不少，脸蛋微红，嗔了他一眼。 这一点，她自己也要承认。 跟女儿搬过来之后，算是最近二十年最舒心的日子。除了生活物质条件优越之外，精神世界也有一定程度地满足。 这混蛋小子很会照顾人，家里女人来例假的时候，他嘘寒问暖还会殷切的泡红糖水。要是琳琳、宝珊她们几个也就罢了。自己来事的时候，也会享受到这种待遇。 这种感觉，真是既古怪，又温馨。 相比于过去的家暴日子，现在的生活简直是天堂。 周不器很认真的说：“姨妈，我没跟你开玩笑，说真的呢。我喜欢温柔听话的女人，你越是温柔体贴，我对你就越好……” “好了，快胡说了，我用你对我好吗？你对宝珊好就够了。”薛姨妈有点听不下去，打断了他，然后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了一袋茶叶，要给他泡茶。 周不器问：“薛姨妈，你平时忙吗？” “还行吧，我有个合伙人，平时都是她在管理，我就是查查账。” “那要不你当我的生活助理吧。” “啊？” 薛姨妈微微一怔，神色狐疑的回头。 周不器道：“其实就是给你安排一个小任务，很简单。” “什么任务啊？” “你也看见了，我这边……咳咳，上次有杨蜜她们几个，这次又有张瑜绮，以后估计还得有。她们给我打电话，我也没时间接。要不你就帮我在中间沟通吧。我想约谁了，就告诉你，你来给我安排。谁要找我，也把电话打到你这来。” “啊？” 薛姨妈都傻了，这叫什么任务？ 周不器叹道：“本来我想让伍雨做的，可她是我女朋友，我思来想去，让她做这种事有点缺乏尊重。” 薛姨妈都快气死了，“她是你女朋友，那我是什么？对我就尊重了？” 周不器皱皱眉，“薛姨妈，温柔！我再说一遍，你温柔点！” 薛姨妈语气降了三分，咬牙道：“我怎么不温柔了，你总这样气我，我温柔得起来吗？你就说你办的这叫什么事？” 周不器道：“这是我的私事，我是相信你，才委托给你帮忙的，别人我还不相信呢。再说了，你不是说不忙吗？” 薛姨妈坚决拒绝，“不行，我不做。” “姨妈，你要听话。” “不是听不听话的事，这种事……我做不来，也接受不了。好了，你快找别人吧，你那个宁秘书不是挺厉害的吗？” “她也有工作。” “这件事，真没法答应你。”薛姨妈姿态放低，语气很轻，甚至带了几分求饶，“别的事，我也就听你的了，以前哪件事我没听你的？这个真不行，你绕了我吧。” 周不器点了点头，“那行吧。” 看样子，薛姨妈是真没法勉强，那就只能换人了。 宁雅娴肯定不行，她忙不过来。 王瑶瑾和冯慕儿两个秘书，也不太靠谱。这种事太隐私了，她俩的信任度还不达标。 回头跟孙莞然沟通下，看看能不能把她带起来。 这时，张瑜绮回来了。 周不器眼睛一亮，“这么快？” 张瑜绮笑着说：“就一小块，几分钟就搞定了。” “我看看。” “哦。” 张瑜绮一点都不含糊，回头把门反锁了，然后走到周不器身前，开始脱裤子。 薛姨妈正在泡茶，回头就看到了光溜溜的样子，手里的茶杯差点摔到地上。 周不器看了几眼，很满意，笑着说：“对嘛，这多好看，白白净净的，穿上吧。这种激光诊疗，得几个疗程吧？” 张瑜绮提上裤子，道：“三次吧。” “嗯。” “不过激光把毛囊破坏了，好几天都不能洗澡啦。周先生，你要是想睡我，就等下个月吧。” “没事，不急。”周不器点了点头，“你春节在哪过？” 张瑜绮轻声道：“回老家。” “手里有钱吗？” “存了一些，有五万多。” “啊？”周不器有点惊讶，“这么少？” 张瑜绮噘嘴道：“我就拍了三部电影，都是大导演的，片酬一共才30万港币。给家里买了房，就没剩什么了。周先生，要不……你给我点？” 周不器哼道：“为了你那个破合同，我都花了750万了。” 张瑜绮整理好了裤子，就坐在了沙发上，凑过去亲他一口，笑嘻嘻的说：“我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不会让你亏本的。都要过春节了，你给我发个红包嘛。” 周不器点了点头，“行，我安排下。” …… 第二天，周不器就安排了，让缘味集团派了人，把杨蜜、蒋冰婕和李心婉都叫到了婕妤传媒。因为李心婉还未成年，她妈妈红姐也过来了。 要签代言合同。 杨蜜的合同，100万年。 蒋冰婕和李心婉的合同，50万年。 缘味集团去年的利润4亿多，这都是小钱，再翻十倍也是小意思。 杨蜜还好，她接过不少代言合同了。 可这次不一样。 不需要拍广告，人家缘味集团的奶茶电视广告，请的是当红歌星周杰伦，根本看不上这种没什么知名度的小明星。 也就是说，这次是只拿钱，不干活。 是金主爸爸发的春节红包。 皆大欢喜。 特别高兴！ 蒋冰婕和李心婉就更高兴了，她们第一次拿到代言合同，还晕乎乎的。 周不器就顺势跟红姐说：“等春节过了，小婉再进京，就该准备去拍《红楼梦》了。到时候，就把事办了，把关系确定下来。” 红姐犹豫了一下，轻轻点头。 拿钱办事，天经地义。 解决了这三个人，这才把张瑜绮叫过来，也是签代言合同，价值100万。上午签合同，下午钱就到账。 张瑜绮高兴得眼泪当场就落下来了。 周不器好笑道：“至于吗？” “这是100万呢，我全家都没有这么多钱。”张瑜绮越哭越凶，“当初我要读艺校，家里出不起学费，我妈把家里的黄金首饰都拿出卖了，里面还有我姥传下来的。” 周不器把她抱在怀里，“这日子不是好了嘛，你现在能赚钱了，让家里过好日子就是了。这才100万而已。我看你表现，要是表现好，明年再给你涨。” “嗯！”张瑜绮重重的点头，这姐们信誓旦旦的，“我要是不好了，你就打我，扒光了打。只要不打死，随便你打。” 周不器哭笑不得，觉得这人思维方式跟正常人不太一样。 从东北回来之后，周不器就收敛了不少。 每天都准时回家。 也是跟韩妍老师有点过火，伤着了，得缓缓。等过了春节，再潇洒快活吧。 更多的精力是关注在公司上。 马上春节了，得把一些长假预案做好准备。 现在的紫微星，最顶层的核心高管有四个。 除了周不器之外，就是M8的贺阳、许亮杰和张一明。程秉皓也是M8，但他已经退二线了，担任紫微星工程院的院长，属于高薪权低的元老。 市场部、人事部、公关部、法务部、行政办公室、企业发展部、紫微大讲堂、SP事业群等业务部门，部门总监和分管副总裁，都要向贺阳汇报。 紫微星研究院、紫微星工程院、中台战略组、搜索事业群、软件事业群、技术部、系统部、运维部，这些领域的负责人，都要向许亮杰汇报。 张一明统辖的则是社交事业群和校内事业群，以及媒体事业部和Helo事业部。这些部门的负责人分别是梁儒波、石婧琳、郭鹏飞和付红亮，都要向张一明汇报。 周不器除了要接受贺阳、许亮杰、张一明的汇报外，还有CFO聂才俊、CTO沈向阳、云计算的王建，鹏城分公司的裴瑶、美国的柳晴、日本的唐斌辰，以及UC的俞永覆。 最近又多了一个。 紫微星正式组建了微博事业部，从各部门抽调了50名员工，由王星担任事业部总裁，直接对周不器汇报。 3月1号，微博正式上线。 王星带着20多个核心骨干，已经表态这个春节不休息了，留在公司加班。要抓紧时间继续打磨，把微博做到尽善尽美！ 周不器找他谈话，笑着说：“春节真不回家了？” “不回了，志在必得。” “这么有信心？” 王星道：“连Helo都做起来了，微博没有任何失败的道理。这个市场，国内还相对空白，虽然有几家网站已经在模仿推特做了，但都没做起来，差距不小。” 周不器点了点头，“微博的对手，可不是那些小来小去的国内同行，你觉得是什么？” 王星沉默。 周不器笑道：“有啥不好说的？” 王星道：“微博做的是陌生人社交，朋友网是熟人社交，归根结底，都是社交。国内出现了几款模仿推特的网站，都没做起来。因为有朋友网的珠玉在前，他们没机会。” 周不器认同道：“的确，微博做起来后，必然会跟朋友网产生业务竞争，这是不可避免的事。可是，不能因为存在竞争就不去做。我们不做，别人也会做。” 王星沉吟道：“可以寻找微博和朋友网的差异化，主打不同的定位，来减少……” “不必！”周不器一挥手，“差异化不是找出来的，是打出来的。不许恶性竞争，不许内耗。其他方式你随意，要是真打垮了朋友网，这是你的成就。当然，可能性也不大。朋友网现在日流量超过12亿，QQ空间的日流量都下降到不足9亿了。” 王星眉梢一挑，“鼓励内部竞争？” 周不器道：“竞争与合作并存。朋友网会给微博流量，微博也会给朋友网流量。但两个网站不会统一，要保持各自的独立性和完整性，谁也不是谁的附庸品。” 在他看来，微博是一定会成功的。 这是时代所趋。 陌生人社交有着其存在的必然性和合理性。 微博有着紫微星强大的流量扶持、先发优势，以及柳晴那边反馈回来的推特的内部经验和总结……根本不可能失败。 唯一担心的，是微博做起来后，一不小心就把朋友网给弄死了。 前世的国内市场，基本就这样。 人人网和开心网一度如日中天，微博一出，直接把这俩网站打趴下了，把所有用户都抢走了。 不过，国外的Facebook一直比推特做的好。 很重要的一点就是Facebook有着比推特更多的玩法，依靠着开放平台，通过第三方公司的应用来辅佐。 朋友网也有开放平台，又有了朋友圈、秘密圈、兴趣圈“三圈合一”的设计，社区效应很丰富，效果很惊艳。 最好的结果，当然就是朋友网和微博共存，既合作，也竞争。这个竞争必须是真实的，是要见血的。 就跟打架一样。 双方都在争胜，都想把对方打趴下。多次的打斗比试下来，双方的打架技巧都会提高，个人武力值都能上升。 可是，如果双方都在互相谦让，看似打架，其实在表演打架，并不真打，那就完了。花里胡哨地中看不中用。一旦有搅局者过来真打，双方谁都扛不住。 假的就是假的。 要想要双方都有竞争力，就必须要鼓励朋友网和微博在流量共赢的前提下，拳拳到肉的真打！都要力争把对方打疼、打痛！ 从集团的角度来看，任何一方被打吐血，都是集团的损失。 可是，只有真打见血，双方才能都拥有更顽强的生命力。利用好了，就可以变为紫微星内部的强大优势。 朋友网是微博的陪练，微博也是朋友网的陪练。 一旦出现新浪微博，或者QQ好友网这种竞争对手，他们内部没有陪练，上来就真刀真枪的干，就会吃没经验的亏，会被战斗经验丰富的朋友网和微博轻易击倒。 第942章 心理错觉 春节要发红包。 不仅要给小明星发，也要给员工发。 给员工的红包，是节后上班的现场，由高管们集体站成一排，给大家发现金红包。也就是说，如果员工春节后不能按期回到工作岗位，1000元的红包就没了。以此来鼓励大家赶紧返回工作岗位。 不仅要给员工发，也要给创业联盟的元老们发。 当初十校创业联盟的成员们，现在都各司其职。 徐百卉和薛宝珊在做婕妤传媒，蒸蒸日上；甄妤师姐更厉害，在美国创业呢；张银磊很苦逼，一个月工资就3000块钱，自己带队做饭团网，做的很勉强；马平山在南方做无人机，已经颇有成效，预期明年就能有一款量产的无人机面世了。 其他的人主要都是在紫微星工作，都是很重要的岗位。 可是，仅靠工资收入，很难体现出各自的身份。 春节回老家，总要显摆一下。 周不器就安排缘味集团，进行了1亿元的分红。创业联盟中，即便不在缘味集团持股的个人，因为在北极星创投中持有股份，也获得一笔分红，也算是当初大家一起筹划做奶茶店的奖励。 扣税20%。 周不器的分红最多，总共分到3220万元。 这笔钱，他一分也没要，分成三份，孝敬给了老爸、老妈和刘姨。 其他人，马平山、陈东、郭鹏飞、张银磊可以分到220万元，徐百卉分红300万元，孟厚坤和甄妤分红380万元，薛宝珊分红460万元，季子安分红780万元。 不过，有些事还真不是钱就能解决。 张银磊就来找周不器，犹犹豫豫地，话到嘴边说不出来。 周不器以为他想说饭团网的事，一挥手，“别急，慢慢来！你不是把津门也做起来了吗？今年把魔都、羊城也试着做一下，先做校园。缺钱了就融资，创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坚持下来积累经验。等风口爆发，你就能一飞冲天。” 张银磊深吸了口气，摇头道：“周老大，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我……我听说你很擅长谈恋爱？” “靠！” 周不器想骂娘。 这是谁在造谣？又在污蔑我的清白！这种事，肯定不是外人，要么是孟厚坤那个小王八蛋，要么是徐百卉给出的馊主意，别人干不出来。 张银磊道：“周老大，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儿，嗯……也跟她吃过几次饭，可她对我没感觉。她说我是个好人，想跟我做朋友，却没有当恋人的冲动。” 周不器哈哈大笑，“一样的套路，一样的话术。” “啊？” 张银磊微微一怔。 周不器哼道：“这简单，你就告诉她，你刚刚拿到了200多万的分红，然后你的公司马上融资5000万美元，你看她有没有当恋人的冲动？” “啊？5000万美元？”张银磊吓了一跳，“哪有？”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我说你的关注点能不能正确一点？5000万美元的融资正在谈啊，等过几个月你把她睡到手了，就说融资谈判失败，不就行了？动动脑子。把做生意的灵活性用在谈情说爱上，十个八个的小姑娘还搞不定？” 张银磊连连摇头，“不行，你这说的跟孟厚坤一样，我不能这么干。我想谈的是纯洁的恋爱，我不会显露财富。” 周不器气结，“榆木疙瘩！” “周老大……” 张银磊神色尴尬，带几分恳求。 周不器就很无奈，叹了口气，“哪有什么纯洁的恋爱，我看你就是……算了，你还是赶紧谈一场，找个女人睡几次，时间长了就明白了。你不想用钱砸，那就比较麻烦了，却也不是没办法。” 张银磊眼睛一亮，“怎么做？” 周不器道：“在我们这行……咳咳，不是，我是说心理学上，有一个词，叫吊桥效应。听说过没？” “没有。” “吊桥效应，就是指当一个女孩儿过吊桥的时候，因为紧张和害怕，会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如果这个时候，碰巧遇见了一个男生，那么她就会错把由这种情境引起的心跳加快理解为对方使自己心动，从而产生的生理反应，进而对对方滋生出爱情的情愫。” “呃……” 张银磊睁大眼睛，忽然有一种推开新世界门的感觉。 周不器笑着说：“所以啊，爱情都是要精心设计的。比如，你带那个女孩儿去走玻璃栈道、去蹦极、去鬼屋，甚至是蹦迪、唱K、喝酒，这些都会通过情景和外物的刺激使她产生心理变化。她就会产生一种心理错觉，认为这是你给她带来的美好感觉，从而认为对你心动爱上你了。” “我靠！” 张银磊都有点崩溃了。 这也行？ 这果然跟孟厚坤、徐百卉、郭鹏飞、陈东和薛宝珊说的那样，真应该向周老大请教啊，真是大佬！ 周不器接着说：“如果她矫情，这也不去那也不去，你就想办法带她去酒吧，听听音乐喝喝酒，酒精带来的异样感觉，也会让她产生一种心理错觉。不过不如玩蹦极、过栈道那么激烈。你要是能带她去蹦极，蹦极完事后马上表白，十有八九她就能答应你。然后你马上去亲，该摸的不该摸的都摸一边，盖章认证。这事就差不多了。就算她事后反悔，可被你占了大便宜，也就能认了。” 张银磊深吸了一口气，很诚挚的说：“周老大，你果然是专家，我学到了。” 周不器轻咳一声，正色道：“你别乱说，我之说以懂这个，是因为我在研究企业管理的时候，活学活用，忽然才想到的。” “企业管理？”张银磊很好奇，“这跟吊桥效应有关？” 周不器道：“心理错觉可以应用到所有场合。绑架了你，然后对你嘘寒问暖，你就会格外感动，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对。” 张银磊连连点头。 周不器接着说：“别人求你办一件事，你随随便便的解决了，他会很平淡。如果这件事你很容易就能解决，但表现得很为难，整个过程让他提心吊胆地担惊受怕，解决方式百转千回、险象环生，让他好像在天堂和地狱间来回。等事情办妥了，他能感动的给你跪下。” “呃……” 张银磊抽了抽嘴角，感觉周老大真是当老板的料，对人性的拿捏死死的。 周不器道：“所以你就要思考了，你在给你的员工布置任务的时候，他口中的困难、复杂，艰辛、反复，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是真的这么困难，还是在故意给你制造心理错觉？等事情做成后，你会表扬赞许，甚至加薪升职，这是否在他的设计之内？你想管理好饭团网，一定要拿捏好下属的心理。” 张银磊深吸了一口凉气，“周老大，我明白了。” 周不器道：“所以看人做事，不要用眼睛，也不要用耳朵，要用结果。有的人说的比唱的好听，天天喊口号，可给不出结果，那就是骗子。给出结果了，就算说的再难听，那也是忠言逆耳。在结果出现之前，不要给自己有任何心理预设，那很可能是心理错觉。极度地冷静，冷静到孤独，你就离成功不远了。” 张银磊沉默不语。 周不器笑笑，“明白了吗？” 张银磊瞥他一眼，“你在说我喜欢的那个女孩儿吗？不要被自我的心理波动影响，要追求结果而不是过程。” “呃……”周不器抽了抽嘴角，“你要是这么理解，也没错，归根结底就是为了滚床单，为了繁衍后代。” 张银磊很困惑，“那你呢？你也这样吗？” “你能跟我比吗？”周不器哼了一声，一挥手，“行了！就这样吧！是用钱砸，还是走吊桥，又或者是直接灌酒，你自己选吧！” 打发走了张银磊，周不器就骂了好几句。 真是个榆木疙瘩！ 爱情的过程是很美好，但是结果更美好！ 等你玩的多了，就懂了。 然后，就想到了一些美好的事，拿出手机给韩妍发短信：“韩老师，在吗？” 韩妍：“方便。” 周不器：“韩老师，我想你的身子了。” 韩妍：“想也没办法，我来例假了。你在首都，也够不着啊。” 周不器就直接拨通了她的电话号码，笑呵呵的说：“韩老师，你想我没？” 韩妍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婉好听，抿嘴笑道：“你这个小坏蛋，我才不想你呢，满脑子都是那种事。” 周不器笑着说：“咱们不是说好了保持长期的关系嘛，你改主意了？” “没改。” “那现在怎么办？” “春节了，你不回来吗？到时候你订间酒店，告诉我地址，我就上门了。” 周不器道：“我春节不回去。” “那怎么办啊？咱俩分隔两地，怎么保持关系啊？”韩妍就有点失望，有些烦躁，“要不断了得了，有个念想还天天烦。” 周不器道：“别断啊，我好不容易搞到手的。” “那你说怎么办？” “你娘家不是在津门吗？” “嗯。” “你春节不回娘家？” 韩妍道：“回也行，不过我得带着孩子一起，没法绕道首都去见你。” 周不器道：“那要不这样，你回娘家，然后我去津门找你？正好离得不远。” 韩妍的声音里有些掩饰不住的欣喜，“真的？” “你不许叫我小坏蛋了，嗯……你叫我一声老爷，我就答应你去津门。” 周不器这是心理学玩到极致了。 明明是他提出的建议去津门，一下就主客易位，给韩妍造成了一种心里错觉，好像是她在求着他去津门。 韩妍不同意，嗔道：“你才多大啊？不害臊，我不叫。” 周不器哼了一声，“那就算了，不去了！” 直接挂断电话。 不出半分钟，电话就打了回来。 韩妍老师很无语，很无奈，“老爷老爷老爷，行了吧？” 周不器笑道：“这还差不多。” 韩妍轻声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咱们在津门见？” “嗯，你再叫一声？” “老爷~” “行，那就这么定了！” 第943章 薄利多销才是互联网 周不器本想在今年的春晚上砸一波广告，直接把微博推出去呢。 借着春晚的强大宣传力，很容易做到。 紫微星也有这个财力。 可思考许久，还是否了。 今年大雪，南方很多人都被困住了，过年都没法回家，成了全国人民的一件心事。晚会上，还安排了一场捐款仪式，缘味集团也去了。总经理房启文代表，举着一个大牌子上去。其实早在几天前，钱就捐出去了。 就是利用一波春晚的影响力，给这些爱国捐款的企业打一波宣传。 这种形势下，紫微星就不去凑热闹了，这次春晚的关注重点不可能是广告。 把微博的推出日期延迟到了3月1号。 春节前的最后一个会议，是关于头条文学的。 是战略级会议，头条文学的人一个没来。 主要就是周不器、张一明、郭鹏飞等几个年轻人在做决策。 盗版问题。 “我研究了，现在的站有防复制功能，但技术还是差点，缺少反爬虫技术。盗版网站直接利用爬虫，就能强行把内容扒下来，挂在自家网站上。” 郭鹏飞现在是网络媒体事业部的总裁，旗下的核心业务就是今日头条，也包括头条文学、微知和糗事百科。 周不器不太理解。 郭鹏飞就给解释了一下。 这其实跟搜索引擎的爬虫技术一样。比如百度和微点合作，屏蔽了所有同行搜索引擎，反对别的搜索引擎抓取百度知道、百度百科、微点百科、微点知道等自家生态内容。 这对别的搜索引擎就是致命打击。 但这里有一个问题。 爬虫协议是一个君子协议。 百度和微点说：“同行们，我把你们加黑名单了，不许来爬取我们的内容了。”然后，同行们就遵守约定，就不爬取了。 这是一个承诺屏蔽，而不是技术屏蔽。 也就是说，就算加黑名单了，也可以利用技术绕开协议，强行爬取。 那些搜索引擎都是正规公司正规网站，都会遵守君子协议。国内正规企业不遵守的案例，也就是360爬取百度百科的内容了。 盗版网站才不管这些。 这是非法网站。 这伙人连法律都不遵守，会遵守君子协议？ 直接绕开协议，强行爬取。就可以很容易地把正版网站上的付费内容，爬取到盗版网站中来。 现在的问题是，站的技术不够，不能利用技术反爬虫。奢望加入黑名单遵守君子协定是不可能的。 可是，紫微星有！ 郭鹏飞自信满满的说：“这都是小意思，如果想技术性的反爬虫，咱们这边搞个技术小组，一周就能解决。问题是，有没有这个必要。” 张一明皱皱眉头，“现在的情况有点复杂。头条文学的内容，除了在自家网站上，也会在今日头条的频道里出现。这没问题，都是紫微星的集团渠道。可问题是，第三方渠道怎么办？咱们已经运作好了，要把头条文学的推广到搜狐读书频道、企鹅读书频道和网易读书频道。” 郭鹏飞点了点头，“问题就在这，第三方平台不可控。” 就算自家的平台技术强大，能够反爬虫。 可把内容授权给第三方平台后，第三方平台技术不够，就直接拉跨。盗版网站直接去第三方平台抓取内容了。 随着网络文学的兴起，这种第三方正版平台，只会越来越多。 前世就是这样。 当反爬虫技术成熟化，正版站都能屏蔽盗版网站的爬虫了。盗版的内容来源，都是去第三方网站上抓取。 还真的有站几乎没有盗版资源，只能去正版网站上去看。查其背后的原因，是因为这个站拒绝给任何第三方授权，防止第三方泄露。 这固然是保持正版了，网站收入却也减少了。 讨论了没几分钟。 周不器就起身要离开了，“算了，默许现状吧，不用改了。这个行业还没发展起来，靠着盗版先把行业热度带起来了再说。总归有了这么多第三方渠道，有了移动阅读平台，头条文学今年就可以开始盈利了，比以前在盛大强。” 郭鹏飞见他要走，赶忙道：“你去哪？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我这有个新模式。是否可以取消订阅，免费化，靠广告收益。这就可以把绝大部分的盗版流量带回到正版网站上。” 周不器没好气道：“什么馊主意，这年头什么人看网络？就跟qq空间一样，流量是挺高，能赚到广告费吗？不也得靠卖增值服务赚钱？” 郭鹏飞道：“以后呢？” 周不器一挥手，“以后再说！” 他还真有事。 要去京东，找老刘谈谈去日本做电商的事。 随着经济危机的出现端倪，阿里那边有点退缩了，老马怕了。这也是前车之鉴，有经验了。2000年他第一次拿到融资时候，一时心高气傲，觉得牛的不得了，去哈佛招聘员工，在欧洲、美国都建了分公司，打算一口气就把国际化给做起来。 结果泡沫危机就爆发了。 所有钱烧光了，差点死掉。后来还是软银救命。孙正义还指点了老马，说是可以开拓新的业务，模仿易贝做一个网站，这就有了接下来的淘宝。 当年的经济危机，阿里差点死掉。 眼下又来了。 老马退缩了，也不缠着周不器想要合作了，退堂鼓的意思很明显。 周不器却不同。 越是经济危机，越要出征海外！ 刘强栋的心态和老马差不多，也是想在经济危机下挺过去、活下来。京东不比阿里，负债很多，又迟迟没有盈利。 现在已经有分析师做出评估了，金融海啸的爆发已经在所难免。在经济萎靡的情况下，风险投资者会格外谨慎，大家都在想办法“过冬”。 这种情况，至少会持续到09年末。 也就是说，这段时间京东想拿到融资，真是千难万难。 可是京东为了做物流，在到处拿地。虽然是顶着高科技的名义，地价很低，但圈地、盖库房、招聘快递员，这些都是巨额开销。 没有钱，工资发不出，贷款还不上。 京东就要完蛋了。 怎么办？ 最大的希望，就是大靠山紫微星了。 只要紫微星能给京东融一波钱，京东就能挺过去。 所以，老刘和老马都有过冬思维，选择却不一样。老马选择退出，老刘选择激进。他已经下定决心了，答应周不器的要求，去日本做电商！ 只有这样，才能顺利的拿到紫微星的融资。 刘强栋依旧觉得在日本做电商很难，“前些年，易贝去了日本，做了几年就退出了。去年，易贝卷土重来，又杀进日本市场了，还是不温不火。眼下这形势，我觉得易贝又得离场。本土的乐天和雅虎，实力很强大。” 周不器一挥手，“老刘，是你格局小，还是对我没信心？在日本做电商，竞争对手不是乐天和雅虎，而是实体店！日本那种极致的实体店服务，才是电商艰辛的根本原因。我要是在日本，我也去实体店买东西，小姑娘跪在地上给你服务，谁不享受？” 刘强栋微微一奇，“那你这是……” 周不器淡淡地道：“我说过了，咱们不能学美国人的傲慢。易贝是把美国那一套照搬到日本，能成功才怪呢。更重要的是，易贝是孤军奋战。想做电商，最重要的就是流量。我在日本做了家网站，叫yikyak，已经上线一周了，你知道吧？” “是吗？” 刘强栋没什么感觉。 周不器道：“yikyak在雅虎日本上开了频道，这就有了流量。这还不算什么，我打算投资几部好莱坞电影，利用好莱坞大片给yikyak打几个硬广告。” “什么？投资电影？” 刘强栋愣了一下，没太明白，真的假的？ 有钱也不能这样造吧？ 周不器一挥手，“你不懂，是拼盘投资。只要经济危机爆发下去，会有越来越多的好莱坞优质电影拼盘被抛售出来。有人接盘，电影会继续运作。没人接盘，电影项目就夭折了。” 刘强栋感受到了对方的决心，“你这是铁了心要把日本市场做起来啊！” 周不器道：“一定的，等yikyak做起来了，就会有巨大的流量。有了流量，还怕咱们自家的电商平台没机会？日本的电商我考察过了，有一个巨大的劣势。” “哦？” “网购价跟实体店价格，没有差别。所以日本的电商，卖点东西就能赚钱。不比国内大打价格战。也没有优惠券、购物节等等许多新奇的玩法，整个风格都很老套。我们的优势太多了。” 刘强栋深吸了一口气，“看来，是需要好好研究一下。” 现在的京东，竞争对手不是淘宝，而是国美和苏宁，都是卖家电的。 网购有巨大的成本优势。 京东的运营成本是6%的左右，国美、苏宁的成本则要超过16%。 这就是线下店的劣势。 日本那种线下店，成本更高，绝对超过20%了。网购价却和实体价一样，可见在日本做电商绝对蕴含着很大的利益。 社交网站mixi没什么广告，靠着卖书卖碟片，就能持续多年保持盈利了…… 这简直就是用做实体店的思维做互联网，全球第一大奇葩。 就是老老实实的进货、渠道、卖货。 是最基本的“企业要追求利润”的商业法则。 这一套在中美这种经济活跃的国家，早就有点过时了。 如果销售额10万元能赚1万元和销售额100万元能赚1万元，在日本的选择一定是前者，规模小管理简单，利润率更高。 小本生意就能赚到高额利益，这种方式他们最喜欢了。 国内就不一样了。 要走量！ 让利走量、薄利多销才是新时代的大经济模式。 要选，一定是选100万销售额赚1万，甚至10万销售额赚1万和100万销售额不赚钱，在互联网思维下，也要选后者。 100万销售额的用户数量，要比10万销售额的用户数量多。 用户多，销售额高，估值就高！ 盘子就更容易做大。 潜力就越大。 前者是作坊经济，没有规模，胜在稳定；后者却可以是资本大运作，很容易把规模做大，风险性也高。 日本社会内卷化太严重，没人喜欢冒险。年轻人都宁可忍受论资排辈的职场制度，也不想去冒险创业，压抑又憋屈。 刘强栋一下就充满信心了。 觉得春节过后，要去日本多考察一段时间，好像真的可行。 7017k 第944章 捆绑 这次春节，留守公司的加班员工，有117人。 大年三十这天，紫微星在翠宫大饭店包了一个大礼堂，摆了十桌，大家一起欢度春节。还有人编排了节目，上台表演。 周不器没上去，只是十桌轮流走了一遍，跟员工们喝了一轮酒。 本是高高兴兴的一场联欢会。 可是偏有人拉着他谈工作。 刚刚从日本归来，UC的董事长俞永覆。 这哥们喝了几杯白的，脸色很红，头脑却很清醒：“UC浏览器，在软银那边通过了。” “哦？” 周不器有些惊喜。 俞永覆喝得有点高，笑眯眯的样子，眼睛都快成一条线了，“不过他们也有一个条件。软银拥有雅虎日本40%的股份，孙正义是雅虎日本的董事会主席，都是一家的。咱们的浏览器如果想进软银的手机零售业务，就要把UC的默认首页设定为雅虎日本。过去他们都是这么干的。” 周不器点了点头，“应该的，我一再强调，要尊重当地的社会文化和用户习惯，别学美国人的傲慢作风。我们不需要改造当地的风土人情，不做价值判断，顺应潮流赚钱就行了。” 俞永覆笑道：“不过，咱也不是吃素的！” “哦？” “UC浏览器的默认主页，肯定是雅虎日本了。不过，浏览器上会有一个默认插件栏，就是咱们的YikYak。” “嗯，可以！” 俞永覆道：“雅虎日本上有YikYak的子频道，浏览器上又有默认的快捷入口。只要UC浏览器能够顺利地铺开，手机端的流量入口就算是打通了。” 日本的3g网络已经普及很多年了，手机网民的数量比电脑网民还多。 所以做日本的网站和国内不太一样。 在国内，主要就是做PC端。 手机端主要以业务为主，2g网也搞不了太多服务。 日本却要PC端网站和手机端网站同时搞。大体结构都一样，排版设计要有所区别。 3g网的速度也不算太快，这就导致很多电脑端的网站功能，要在手机端网站阉割掉。功能太多，网速太高，加载时间就太长了。 俞永覆笑着说：“有一句话你说得对，日本用户绝大部分都是傻白甜，这也是他们更喜欢功能机，而不是智能机的原因。智能机更多地需要自己操作，使用起来很复杂。功能机都是运营商给设定好了，上手直接用就行了。UC浏览器给YikYak开了入口，就等于是给手机网民修了一条过河的桥。” 周不器点点头，“软银这边通过了，就可以扯着软银的旗号运作了。要尽快跟别的运营商谈判，把UC浏览器尽快地铺展开。这是免费软件，有竞争力。” 俞永覆有些为难，道：“如果运营商是从外面采购浏览器，那这好办，咱们免费提供，他们省了一笔钱。可是有的运营商旗下有自己的软件部门，是自己做手机浏览器。这就不好运作了。” 周不器笑道：“这也容易，等就行了！经济危机一爆发，所有企业都要受灾，尤其是日本那种过分传统的社会模式。就算是终身雇佣，在金融海啸之下，也要有大规模地裁员。UC浏览器免费提供，这是帮了他们大忙。” 俞永覆道：“嗯，可以沿着这个思路设计。” 周不器道：“对了，你说这些，让我忽然想到了一点。日本用户都是傻白甜，这不跟前几年国内的网民一样？” 俞永覆笑着说：“大体上差不多，绝大多数人都不敢有太复杂的电脑操作，害怕把电脑搞坏了。手机也是，连卸载、安装都不敢，都是运营商预装什么，他们就用什么。” 周不器眯眯眼睛，“这就是机会啊！” “嗯？” “前几年……嗯，在微点安全卫士没出现之前，国内的互联网市场，存在着一种超级强大宛若病毒的营销方式。靠着这招，淘宝把易贝打得满地找牙，哪怕易贝把各大网站的广告位都买断了也不行。” “我去！” 俞永覆面色一变，马上想到了什么。 流氓插件！ 各种流氓插件、流氓软件，疯狂地席卷网民的电脑，用类似病毒的方法做营销，这当然很厉害了。 营销学里有一个名词叫“病毒营销”，流氓插件是真·病毒营销。 这种现象，给全国网民造成了极大地困扰和痛苦。 正因为如此，微点安全卫士一经推出，就能迅速地火遍全国，装机率最高时候会达到90%。就是因为大家被流氓插件和流氓软件给坑惨了，这是刚性需求。 周不器摆摆手，“照搬国内肯定不行，这太过分了。不过，适当的招数，却可以稍加利用。比如，设计一个YikYak插件。跟一些软件厂商合作。用户在安装这类软件的时候，可以选择是否要安装YikYak插件。” “捆绑安装……” 俞永覆点了点头，这在性质上就弱了很多。虽然也有些不正规，但这是经过安装协议许可的，是经过用户同意的，就不算太流氓。不像国内前些年的那些插件，都是强制安装、偷偷安装，卸载都没法卸载。 周不器道：“把这个方案研究一下。如果可行，那对YikYak的推广，又会是一大助力。手机端有UC浏览器的捆绑，电脑端再通过软件共享的方式，把YikYak插件装进用户的浏览器，方便用户直接通过浏览器插件进入网站。” 这一套，在国内肯定没法搞。 类似的操作，已经臭大街了。 可是日本没事。 他们没经历过流氓软件、流氓插件的强制安装、不能卸载、不断地广告弹出的困扰，对这种营销行为的反感没那么强。 那就很容易操作了。 都是傻白甜，在安装软件的时候，往往就是不断地下一步，默认所有程序设定，然后就完成安装了。再然后，YikYak插件就装进浏览器了。 俞永覆稍作沉吟，“可以做电脑版的UC浏览器，嗯，把微点浏览器改个皮肤换个名，主打快速简洁轻量级的上网。” 周不器道：“那就这么办！两条路一起走，一面推出PC端的UC浏览器，默认要有YikYak插件。一面跟一些常用软件合作，把YikYak插件搭上去。调研一下，报一个推广预算上来。” 晚上十点半了，散场。 周不器回家，欢度春节。 场面很温馨。 老妈、刘姨、薛姨妈，这是长辈；温知夏、石婧琳、伍雨和薛宝珊，这些是女朋友；周楠，这是青春靓丽的小妹；睡觉的小家伙周念一，这是女儿，亲生的。 都很美美哒。 只有一个人很碍眼，坐在沙发上看春晚的老爸周建军。 周不器就很烦躁。 我的后宫里，怎么能出现第二个男人？太上皇也不行啊！按照史书上的规矩，得把他软禁起来。 周建军见他神色不善，奇怪地说：“干啥呢？” 周不器轻咳道：“没事，爸，这屋子里都是我的女人，你少溜达，也别往楼上去，怪不方便的……” 周建军气得瞪眼，“你这兔崽子！” 周不器就懒得理他，得去探探口风。 正主回来了，可以包饺子、准备吃年夜饭了。 薛姨妈是厨艺高手，就起身去了厨房。 准备好了拿到客厅，全家人一起包饺子。 周不器也去了厨房，打算净手包饺子，凑过去，紧张地小声问：“薛姨妈，我爸没怎么样吧？” 薛姨妈很费解，“我就跟他打了声招呼，没怎么说话，怎么了？” “那就行，”周不器就松了口气，然后一脸严肃的样子，“我再说一遍，你离他远点，他那个人，一点不靠谱。你有脸蛋儿有胸脯有身材有气质，我估计他肯定有什么邪恶想法。” 薛姨妈气结，“我看有邪恶想法的是你吧？有你这么……” 然后，话就说不下去了。 周不器神色古怪。 薛姨妈脸色微红，生怕别人听见，声音压低，“你有点样，那是你爸，你得尊重他，你要尊敬长辈。” 周不器轻咳道：“薛姨妈，你可能是误会了，我就是有时候喜欢跟你开个小玩笑，真没什么邪恶想法。” “瞎说什么呢？”薛姨妈脸色倏然涨红，小心地回头看了一眼，“你出去吧，这里不用你。” 周不器正色道：“姨妈，我没跟你开玩笑，你要保护好自己。嗯……我爸要是哪天犯浑了，你就告诉他，你是我的女人，让他离你远点。” 薛姨妈又羞又气，又嗔又恼，凤眼睁圆，“周不器，你把话说清楚，谁是你的女人？” 样子凶巴巴的。 声音却很小，生怕传出去。 周不器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薛姨妈，你怎么了？激动什么？我是一家之主，你当然是我的女人了。不仅是你，我妈、刘姨，还有楠楠、念念，不也都是我的女人？不也要我庇护？姨妈，你想歪了吧？” 薛姨妈哭笑不得，对这混蛋小子的逻辑很抓狂，“少来这一套一套的，我说不过你。你爸很友善，没见过他犯浑。倒是你，没少犯浑，你给我注意点。要是再敢毛毛躁躁的，我就跟宝珊说！” “说什么？” “说……” 薛姨妈话到嘴边，又说不下去了，脸色红艳，又瞪了他一眼。 周不器笑嘻嘻，摇头晃脑地说：“姨妈，我发现你思想有点不太健康，宝妹妹是我女朋友，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这不是……当然，你这也不算错。这种事，论迹不论心，只要行为上规规矩矩的，心里面有一些别的想法，也无可厚非。” “快滚蛋！莫名其妙！” 薛姨妈推了他两下，觉得这混蛋小子真能诬赖人，明明是他时不时地撩骚……羞愤气恼之下，又在他脚面上踩了一下。 第945章 女儿很争气 年夜饭。 周建军当仁不让地坐在长桌的主位上，很有气派。 周不器在右手边，挨着他的分别是温知夏、石婧琳、伍雨和薛宝珊。薛姨妈坐在薛宝珊的旁边，在末席。 老爸咳了咳嗓子，想学着爷爷的样子，在开席前说几句话，“新年新气象”、“家和万事兴”、“慈母旺三代”、“多生孩子多赚钱”之类的话。 周不器却没给他机会，大声道：“好了，都别坐着了，没外人，开吃吧！薛姨妈，你别客气，咱们是一家人，别拘束。” 妹妹周楠也不给老爸面子，欢呼一声，“好嘞！哥，我要是吃到你包的硬币了，你给奖励不？” 周不器笑道：“行啊，想要啥？” 周楠笑嘻嘻地说：“哥，等我大学了，你给我多少零花钱啊？” 周不器一挥手，“什么多的少的，给你一张副卡，随便刷！” “欧耶！” 周楠开心地摆出了胜利的手势。 周不器正色道：“当然了，你年纪还小，不能养成乱花钱的习惯。副卡要有额度，每个月2000块钱封顶。” “抠死你得了！” 周楠翻了个大白眼，娇哼了一声，她才不信呢。当哥的敢这么抠门，老爸得把他腿打折。果然，老爸果然瞪起眼睛，很生气的样子。 周不器才不管呢，直接开吃。 最爱韭菜鸡蛋馅的饺子。 还倒了一杯老爸泡了很多年的虎骨虎鞭酒。 然后，就有点看不惯。 他吃饺子的调料，主要是酱油，然后加稍许陈醋和辣椒油搭配。温知夏吃饺子，主料是陈醋，加少许的酱油和辣椒油提味。 “来来，你尝尝我这个，这样好吃！”周不器蘸了一下自己碗里的调料，把饺子喂给旁边的温知夏。 温知夏白他一眼，只能接受，小声道：“少吃点咸的，容易得心脑血管疾病，多吃点醋好。” 周不器凑过去，在她耳边说：“不许吃醋，否则不疼你了。” 温知夏耳垂微红，嗔道：“快吃饭吧。” 周建军那边都快气死了。 这混账小子！ 目无尊长啊，这么正式的场合，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还在打情骂俏，太混蛋了。 正想教训几句，没想到，那小子主动找茬了。 周不器皱眉道：“爸，你这个董事长怎么当的，我听王浩阳说，以前那个财务总监，是你找来的？贪了公司800多万？” 周建军脸色一僵，啥脾气都没了。 周楠一听，眼眸睁大，惊呼道：“800多万？这么多？爸爸，不会是你联合手底下人，一起坑我哥的钱吧？太黑了！” 周建军差点气吐血。 这一双儿女，小时候是多让人羡慕啊。 没想到，长大之后一个比一个坑爹！ 儿子也就算了，都习惯了，连女儿也这么争气。 周不器很大气的道：“老子贪儿子的钱，天经地义，没什么大不了的。” 周建军忍不住了，气恼道：“少跟我扯犊子！谁知道老车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还老乡，去他奶奶个腿儿吧！回头我就把老乡都开了！” 伍雨弱弱地问：“叔叔，那我爸呢？也要开除吗？” “呃……”周建军语气一顿，他能对儿子急头白脸，却没法对儿媳妇发作，露了一个笑脸，“那当然是例外。” 周不器就很随意地说：“爸，公司财务的事，你就让王浩阳管就行了。你不懂就别瞎掺和，别给他拖后腿。” 周建军不服气地说：“就不怕他也贪？” 周不器不以为然道：“贪才能贪多少钱？他不会做这种蠢事。今年下半年，我会成立一个监察部门，处理这件事。到时候会派到缘味集团那边去，该开除的开除、该抓捕的抓捕，谁也别想跑。嗯……爸，你要是真贪我的钱了，就赶紧坦白从宽、如实交代，要是以后查出来了，小心吃牢饭。” 老妈那边忍不了，瞪了他一眼，“大过年的，别瞎说！” 周不器笑嘿嘿，“开个玩笑，我总不能把我爸送进去。” 周建军冷哼了一声，一下就想到了什么，淡淡地道：“对了，你爷爷那边，有消息了。” “哦？” 周不器眼睛一亮，这件事他格外关注。 周建军道：“听你爷爷的口气，那爷俩好像同意了。等过了春节，就把产业卖掉，把账还了，移民出国。你爷爷还要在那边待几个月，盯着他们。” 周不器很好奇，“爷爷是怎么办到的？” 周建军哼了一声，“还能怎么办？摆事实，讲道理！一面是不成器的周建国父子，一面是事业有成的咱们父子俩，你爷爷会怎么选？”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 就觉得老爸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周建军淡淡地道：“让他们留在国内，将来很有可能会影响到你……咳咳，影响到咱们父子的事业。要么滚出国，要么滚进去。二选一之下，当然是选择出国。” 周不器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这事解决了，我的后顾之忧就少了一半。” “另一半呢？” “呃……” 周建军皱皱眉，“说啊！” 周不器轻咳一声，“老爸，你也别给我惹祸。你惹事了，我更麻烦。” 也就是大过年的。 搁在平时，周建军必然要动手，把这混蛋儿子给痛扁一顿。 …… 大年初一，上午去公司，下午去温知夏弟弟家。她的父母也过来了，看样子，有长期在首都生活的意思。 这是好事。 老两口年纪有点大，儿女都在首都，最好还是搬过来，也方便儿女照顾。 女儿这么争气，家庭条件什么的不用愁。 大年初二，上午去公司，下午去伍雨父母家。她的父母也都购置上了新车，看样子，生活在首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是好事。 老两口年纪还不算大，努力努力……说不定还能再造出一个儿子来。 反正女儿争气，家庭条件什么的不用愁。 大年初三，包机去魔都，去石婧琳家。她这一大家子，少说也有四五十人。好在石家是大门大户，顶级豪宅。 要是一般的人家，满地跑的小孩子都装不下。 周不器跟石婧琳的老爸石国泰谈了一些房地产行业的前景和发展，打消了老丈人的疑虑和担心，对国内楼市又恢复了信心。 见周不器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样子，石国泰就多有感慨。 未来，是这个年轻人的天下！ 自己是老了。 还好，女儿争气！ 第二天下午，包机回京。 这个年，算是在忙忙活活中结束了拜年大礼。 还好，就四个女朋友。 要是再多几个，这过年七天都排不开！ 还是宝妹妹好，把妈妈带在身边，一起生活，这就免了周不器到处跑的麻烦。 初五，回公司。 这一天，除了一些特殊情况，M4以上的高管都已经结束休假，回到工作岗位了。 周不器先拿到的数据，就是Helo在过去这几天的使用情况。 看了一眼，立时间大惊。 过去一周，Helo的短信业务爆炸了！ 发出短信，19亿条！接收短信，12亿条！ 周不器看后，就觉得这数据太假了。 如果是真的，相当于短短几天，Helo就通过短信业务，疯狂敛财超过5000万！ 付红亮笑着说：“都是真的，春节期间，短信业务本来就很活跃。今年的情况还不清楚，去年，春节期间移动用户发送了超过120亿条短信。” 周不器点了点头，“日活呢？” 付红亮道：“差不多，没突破5000万。这是个瓶颈，有点难。不过，现在Helo的注册用户、活跃用户，都已经超过朋友网了。流量的主客关系，已经易位了。” 以前，是朋友网给Helo带流量。 现在Helo规模做起来了，迅猛蹿升，成为了核心产品，开始是Helo给朋友网引流量了。用户们打开电脑后，直接登录Helo，然后通过Helo的快捷方式，进入朋友网、今日头条和校内网。 周不器深深地看他一眼，分析他这番话背后的深意。 Helo的核心作用，比朋友网、今日头条都高了。 可是，Helo的负责人只有M5，朋友网和今日头条的总裁，都是M6。校内网就更夸张了，总裁是M7。 付红亮刚刚晋升M5没多久，短时间内再次晋升，显然不太合适。 周不器不动声色，问道：“对了，我听说百度那边有联系了？” “是，他们要推广百度Hi。” “嗬！” 周不器冷笑了一声。 心说这个李老板，也够能上眼药的。 自己这边刚表态，说是会公平公正地对待每一个互联网同行，不会因为是竞争对手就故意打压或者封杀。 他那边就行动了，还把推广百度Hi的订单，交到了Helo这边。 紫微星要是答应了，这性质就像是前面打仗很激烈，后方给敌人销售军火。 “答应他们，没什么大不了的。”周不器很大气，不认为这是个对手，“软件推广的价格体系呢？设计好了吗？” 付红亮递过来了一份材料，道：“跟市场部那边沟通过，拿出了一个大体方案，贺阳说可以，张一明也通过了，你看下。” 第946章 要竞争不要斗争 早在helo还在讨论阶段，内部就有过这样的产品设计，用户可以通过helo的金币钱包系统，参与相应的任务，下载、安装一些软件，获得一些金币。 用户从“百亿补贴”中赚金币，helo从软件厂商那里赚服务费。 helo是免费产品。 尤其聊天记录云存储计划被否决之后，付红亮不甘心，立刻就把这个计划给启动了。 现在的helo已经做成规模了，都摸到瓶颈了，完全可以利用搭建好的平台赚钱，鼓励大家下载软件，就是很有效的一种方式。 软件下载的行为发生在helo端，收益自然也就归属helo。 周不器接过材料，看了一下推广价格。 一共四个层级——初级，1元；中级，2元；高级，5元；终极，10元。 1元的初级服务，指用户在helo端的金币钱包系统上，完成一次软件下载，软件厂商要支付1元钱的服务费。 2元的中级服务会比初级服务更好，在技术方面有所升级，可以利用ip筛查和计算机扫描的方式，有效地排查重复率。 很多用户为了在helo端多赚金币，可能同时申请了很多账号。1元档的服务不会管这些，随机地就把下载任务分发下去了，这必然会导致大量的重复，造成营销浪费。 尤其在很多网吧、家庭里，是一台电脑多人使用。 会不停地切换账号。 这就会导致这台计算机中已经存在这款软件了，还会被多次重复地下载。 2元钱的中级服务，就是一个下载2元钱。但可以通过技术手段筛选，不让那些已经成为拥有该软件的用户再次参与类似任务，来反复薅羊毛。 5元的高级服务，是“下载+安装”。 中级服务里，用户下载完了可能不会安装，只为了做任务赚金币。5元的高级服务，是要确保用户把软件安装到了电脑里。 10元的终极服务，是更进一步，是“下载+安装+打开”。 打开就是打开软件的应用界面，也就意味着用户完成了该软件的注册，真正成为落地用户了。 看过了后世中各种app的推广套路，周不器觉得这个定价还真是实惠。 有的地推套路，地推人员拿个二维码在大街上挨个找人，让他扫码下载自家的app，完成注册后，立刻给10块钱现金。 还有的就更猛了，直接去小城小镇，免费送土豆、送大白菜，注册就给。 甚至有的还会发动老用户来拉取新用户，老用户拉了一个新用户，就会奖励十几块钱……那个时期，一个新用户的落地成本，能达到几十块钱，打车、外卖、短视频这种竞争极度激烈的行业，都是几百块钱才能捕获一个新用户。 付红亮见大老板沉吟，还以为他觉得贵，说道：“微点安全卫士的软件下载，一个下载平均还不到5毛钱，比天空下载站贵一些。因为微点的流量更高、曝光率更高，用户的下载率更高。有更好的服务，就会有更高的价格。通过金币系统来下载，转化率会更高。就凭现在用户们对收集金币的热度来看，保守估计，80%的helo用户会积极响应。” 周不器觉得有点夸张，问道：“helo的日活将近5000万，这个任务一下去……单日下载量就能超过4000万？” 付红亮笑着摇头，“这肯定不行，服务器承受不起，得慢慢来。每天给500万-800万的账号推送下载任务，分批次吧。” 周不器点了点头，“百度hi呢？给的是什么订单？” 付红亮撇撇嘴，“很抠，说是就批了1000万的推广预算，买的还是最廉价的初级服务，1块钱的那种。” “什么时候开始？” “月末，两天时间把这件事搞定。” 周不器笑道：“两天进账1000万，这生意做得好。” 付红亮道：“目前这个收费标准，还是待定版，要根据具体的数据反馈来修订。要是1块钱的初级版转换率超过10%了，那就比10块钱的终极版划算，就没人买终极服务了。我觉得可以先用自家产品测试一下。” 周不器颔首道：“嗯，这个思路可以。先去推微点音乐盒和美图秀秀，试试水。” 付红亮笑着说：“我就这个意思，这个月把这件事敲定。下个月了，正式对外开启基于helo金币钱包系统的软件下载服务。” 周不器一挥手，就拍板了，“行，这件事你看着办。百度那边，不要苛待，给国内同行们打个样。过去这几年，国内互联网处于野蛮生长的时期，到处都是恶性竞争、你死我活。helo就用行动告诉他们，在紫微星这里，我们会一视同仁！要竞争不要斗争，相互促进才能共同提高。” …… 到了中午，李彦红来了电话，他很高兴，“小周，这次是真的吧？” “百度hi的推广？” “对。” “只要你拿钱，就能买到资源。有什么真假的，我早就说过了。” 李彦红赞道：“行，果然是大老板，有气魄！上次酒局上的事，是我想差了，也是喝多了，糊涂了。事后我也后悔，你别往心里去。” 周不器很随意地说：“你不说，我都快忘了。” 李彦红笑道：“行，这次我算是看明白了，谁才是这行里真正的朋友。这次先出1000万，试试水。如果helo的推广效果好，我们会进一步地跟进。” “老李，你也不用小心翼翼的，我这边不设防。”周不器顿了一下，“不过，我再说一遍，你那个百度hi，没啥机会。除非是我砸100亿，你砸200亿，否则别想做起来。” 李彦红道：“helo的战略价值我们都看到了，把今日头条、朋友网、校内网，以及微点的一些产品都打通了，骗不了人。百度的产品也很多，也需要这样一款产品把生态体系搭建起来。这事你不用说了，百度hi必须要做起来。” 周不器道：“要我说，你还不如把这些精力都用来开发百度在日本的搜索业务。咱们配合着来，还怕拿不下来？” 李彦红拒绝，“就这样。” 聊了十分钟，没能达成协议。 helo的巨大成功，显然是把李彦红给刺激到了。 现在的百度，已经是肉眼可见地被紫微星给甩开了。要知道，去年的这个时候，百度还是国内实实在在的互联网大哥呢。 helo的成功，让紫微星的产业根基愈发稳固。这就像是催化剂，极大地催生了朋友网和今日头条的热度和创收能力。 周不器叹了口气。 觉得有些可惜。 要是百度能和自己齐心协力，把劲往一处使地去做日本市场……那成功率就大大提升了。 唉！ 有了超越时代的眼光，有了凌驾在行业之上的判断，这种感觉很孤独。 还好。 还有韩妍老师。 她的声音就跟她的身子一样地温暖又柔软，好似又把思绪拉回到了那一个疯狂紧张又刺激的夜晚。 “我马上就上飞机了。” “真的？” 周不器很惊喜。 韩妍轻笑道：“你怎么这么兴奋，至于嘛，我可不信你身边没有别的女人。” 周不器也没隐藏，笑着说：“那能一样吗？你是我的韩老师啊，我读初中的时候就看上你了，就想把你泡到手。要不是那时候我年纪太小，说不定咱俩早就成好事了。” 韩妍抿嘴道：“就瞎说，你当时才多大啊？你想跟我好，我还不答应呢。” 周不器哼道：“你不答应，我就去找别的女老师，我记得当初咱们学校，有不少漂亮女老师呢。” 韩妍嗔道：“你怎么这样呀，我记得你当初是个好孩子，学习认真，也不跟女同学打闹，就爱踢足球……” 周不器笑道：“那可是初中啊，女同学都是豆芽菜，很多都没来经呢，也没法下手。女老师多好啊，都发育好了，上不了手，看着也养眼。” 韩妍笑骂道：“真没想到，我被你骗了。” “手到擒来！” “我当时还没想好呢，结果你就……” 周不器笑哈哈，避过了这个话题，“现在怎么安排？我是今天过去，还是明天过去？” 韩妍轻声道：“明天吧，我家不是市区的。明早我让弟弟开车送我去市区，去找你。” 周不器道：“那我早点去，开个房。你直接来酒店找我？” “直接去酒店呀……” “对，先办事。” “呸！” 韩妍嗔恼了一声。 周不器笑道：“对了，韩老师，上次我跟你说的，你忘了没？” 韩妍有点闪烁其词，“什么啊？” “叫我什么？” “周不器呗……” 周不器不满意，“直接叫名字，多没感觉，一点都表现不出咱俩的师生情谊以及十年后再叙情缘的心境。” 韩妍好笑道：“那叫老爷就有心境了啊？你是我的学生啊，哪有这样式的。你这都跟谁学的，不大点就这么会玩。” 周不器笑嘿嘿，“我还有更会玩的，你想不想试试？” “不想。” “真不想？” “不想。” “说实话，真不想？” “一点点吧。” “就一点点？” “我……”韩妍有点支支吾吾，“我不跟你说了，我要上飞机了，还抱着孩子呢。” 周不器不满意，“你还没叫呢！” 韩妍那边传来了一些噪音，她压低了声音，悄悄地说：“老爷，我要上飞机了，明天见。” 7017k 第947章 战略要大气 紫微星发展到现在这个规模，周不器要调整自己的管理策略了，要进一步地放权。尤其是国内业务，就不追踪过程了，只看结果就行。把更多的责任让贺阳、许亮杰、张一明去承担。 helo的稳定，让紫微星国内市场的业务有了灵魂，算是稳了。 接下来，要更多地关注海外业务。 第二天一大早，周不器就叫上司机，去津门了。 跟唐斌辰聊了一路。 “yikyak的注册用户突破500万了，不算太满意。我觉得不应该只依靠雅虎的静态营销，要动起来。” “怎么说？” 唐斌辰道：“facebook在日本的业务不太顺利，因为本土有ameba，旗下的博客网站，拥有日本大部分的明星博客和个人页面。这是巨大的吸引力。我跟王星、陈通聊过，他们说微博要想做起来，就必须走名人路线。就像当初新浪博客那样。” 周不器点了点头，“应该的，利用名人的影响力和吸引力来获取新用户。” 唐斌辰感叹道：“想把当地的那些名人都聚集起来，这可不容易，咱们没这方面的资源，软银都不行。雅虎日本旗下的博客业务，也远不如ameba。” “你觉得怎么办？” “跟当地的经纪公司合作，去……” “不妥！” 周不器听了半句，就打断了他。 唐斌辰有些惊奇，“怎么了？有问题吗？”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先不说日本，就说国内。微博要做名人战略，你觉得应该怎么办？找经纪公司、中介公司去一个一个的联系吗？” “嗯……”唐斌辰噎了一下，“情况还是不太一样的。微博背后还有朋友网，陈通手里甚至还掌握着很多新浪博客的名人资源。” 周不器道：“战略上，要大气。我还是那句话，日本市场志在必得。ameba我知道，博客是旗下的一个业务，主要的媒体业务还是类似朋友网的sns网站。短期来看，的确比facebook更有竞争力。不过，我相信在faeba的日子不会好过。” 唐斌辰道：“的确，我听说有不少人被挖走了。” 周不器道：“这就对了，面对硅谷巨头的气势汹汹，ameba内部一定是紧张的、不安的。尤其现在全球经济濒临崩溃，就更严重了。这是个机会。你去找ameba，上门去谈。紫微星愿意提供帮助。” “啊？” 唐斌辰愣了一下。 周不器接着说：“我没记错的话，ameba并没有采购朋友网的开放平台吧？” 唐斌辰道：“没有。” “那就行了，紫微星可以出手，从业务到战略，从资源到资金，全方位地帮助ameba，帮他们抵挡facebook。帮他们在硅谷巨头和金融危机的夹缝中活下来。” “这……” 唐斌辰深吸了一口凉气。 算是感受到了周大老板的魄力和成竹在胸。 yikyak想做名人战略，最好的方式，当然就是找ameba帮忙。就像微博找朋友网帮忙，就可以很顺利地把名人路线做起来。 可问题是，yikyak是一伙外国人搞的网站，ameba未必愿意帮。 就算愿意帮，也要狠狠地宰一把。 还不如直接去找经纪公司和中介公司运作呢。 周大老板的解决方案很是巧妙，直接主客换位！ 寻找帮忙的不应该是yikyak，而是ameba！在facebook和金融危机的双重冲击之下，只要没有先知先觉，ameba内部一定是忧心忡忡的，人心涣散，不少人都被挖走了。 如果这个时候紫微星出手帮忙，绝对是天上掉馅饼。 紫微星旗下的朋友网，业务和ameba高度重合。不同的是，朋友网的技术含量更高，玩法更多更新颖。 ameba就很传统了，单调粗糙，连开放平台都没有。 周不器问道：“ameba的没上市吧？” “没有。ameba是t的控股子公司。t是上市公司，ameba不是。” “估值有多少？” “应该不会太高，t的市值还不到50亿美元。ameba没有广告，好像还没有盈利，我估计……有个10亿美元就不错了。” 周不器爽利的道：“没关系，既然认准了，就上去做！你那边研究一下，上门去谈，跟ameba谈深度的战略合作。咱们要拿到尽可能多的股份和投票权。嗯，底线是25%，进入董事会。紫微星会把运营朋友网的相关经验、技术成果和优秀产品，提供给ameba，帮助他们跟facebook抗衡。” “至少25%的股份……” 唐斌辰又吸了口凉气。 就算是战略级入股，价格会比风投入股低很多，这也要几亿美元了。此前，集团已经给日本业务拨款5亿美元了，看样子是要继续追加。 真是下血本了啊！ 如果这样，日本业务都做不起来，那真该自刎于东京，无言回国见家乡父老了。 “我的方案，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 “嗯？” “就是花钱太大了。” 周不器笑道：“投资嘛，入主之后，就要积极地推动ameba上市。争取3-5年之内就把钱套现出来。短期来看，ameba比facebook强大，可从长期来看，还是facebook更厉害。日本互联网又不封闭，连通全球之下，肯定是用户资源更强大的facebook更有吸引力。” 唐斌辰咬咬牙，“行，我知道了。” 周不器轻轻地“嗯”了一声，“拿下了ameba，yikyak的发展就可以一路畅通了。这件事要办好。嗯……要尽快，最好一两个月内就把这件事解决。” 现阶段，朋友网的开放平台依旧很有竞争力。 可是，2008年是“应用中心”元年，各大平台都推出了自家的应用中心，即开放平台。苹果也在这一年推出了苹果商店。 facebook一看开放平台这东西烂大街了，就不藏了，直接开源。 一旦开源，朋友网的开放平台就没有吸引力了。 得打一个时间差，借着免费帮ameba搭建开放平台的理由，尽快地完成战略级入股。 yikyak的全球业务发展，除了自身条件够硬之外，还有一个因素，竞争对手实力不强。如果竞争对手很强，就想办法去削弱。 美国那边已经运作了，要给推特拖后腿。 日本这边也一样。 只要陌生人社交的风口起来，日本这边肯定也会陆续出现类似推特的本土网站。其中，最有可能成功的，肯定就是ameba了。 就像国内市场。 新浪微博为什么能战胜一切其他的微博类竞争对手？这可不是先发优势，比新浪微博早推出的微博网站少说也有十几二十家。 原因是新浪博客！ 新浪博客是业内第一，转型做微博，就很容易完成名人的导流，实现新业务的发展。名人路线是这一类社交媒体成功的关键因素。 在日本市场，当然就是ameba。 如果不战略投资ameba，过一两年，ameba肯定也会推出推特类的业务。 到时候，手握名人资源的ameba，很可能完成逆袭，超越yikyak。 这种不可控风险，还是应该提前排除。 把ameba和yikyak变为“一家人”。 要是ameba哪天真的想做类似的网站了，紫微星就可以像处理推特那样，在内部使绊子、下黑手，处处阻挠。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陌生人社交的尺度更大、话题更广，但信任度不高。熟人社交会更礼貌、更友好，更值得信任。 朋友圈能做电商，微博却做不了电商，就是这个道理。 也就是说，ameba的sns业务，比yikyak更适合给电商引流。 给好友推荐商品，肯定会比给陌生人推荐商品的成功率更高。 刘强栋那边已经开窍了。 过了初七就要去日本考察电商市场了。 眼看着快要到津门了，周不器就挂断了电话，思绪飞速转变，联想到了韩妍老师白白嫩嫩、柔柔软软、温温热热的丰腴身子。 真是难得的享受啊！ 那风韵的风情感觉，真不是杨蜜、蒋冰婕这种小姑娘能带来的。 这时，老张来了电话，气喘吁吁，“小周，在哪呢！” 周不器笑道：“新年好啊，在工作。” 张朝洋道：“大过年的还上班啊，来三亚啊，我在这边打沙滩排球呢，阳光真好，比基尼美女也不错。过来度假，放松一下？” 周不器严肃地说：“放松就不必了，我还是喜欢紧一点。” “年纪轻轻，你……算了，爱来不来！我去打球了，挂了啊！”老张匆匆忙忙，气喘吁吁，一看就是体力不行了。 周不器暗暗鄙视他。 很快，就接到了韩妍老师的短信：“我上车了，半个小时后进市区。” 周不器难得地正经了一回：“我也快到了，咱们先去吃饭，还是去逛街？” 韩妍：“先开房吧。” 周不器：“也行，帮你解解馋。” 韩妍：“呸，不知道谁馋。” 周不器：“韩老师，这次就当我考察你。你好好表现，温柔一点，乖一点。表现好了，我就多跟你保持几年。表现不好，说不定就要断了。” 韩妍那边不回应了。 过了一分钟，短信才回过来：“这就腻了？” 周不器：“没腻，就是……我这边可选择得挺多的，只能是择优而选。” 韩妍：“你果然有很多女人。” 周不器：“嗯。” 韩妍：“那我该怎么办？” 周不器：“你听我安排就行了，我多花点工夫调教你。” “我不。” “那就没办法了。” “小坏蛋。” 7017k 第948章 韩老师第二弹 市中心，万丽酒店。 韩妍老师在服务生的带领下，上了顶层，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地，生怕一不小心踩坏了脚下软绵绵的地毯，赔不起。 总统套房啊。 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紧张又期待。 敲敲门，看到了周不器。 “进来呀。”周不器笑了笑，“干嘛愣神了，不认识我了？” 韩妍白他一眼，回头很友好地跟服务生说了声：“谢谢。” 进屋，关门。 也不知道是谁主动的，两人一下就拥抱在了一起，亲吻起来，大有一种天荒地老、不死不休的气势。 要不是来了一通电话，说不定这时候就滚上床单了。 韩妍脸色红润娇艳，整理好了内衣，提上提了裤子，埋怨道：“怎么不关机啊？” 周不器道：“现在是上班时间，不能随便关机。” 接过电话，是鹏城分公司的总裁裴瑶。 “裴瑶，什么事？” “我怀孕了。” “啥？” 周不器刚刚荷尔蒙迸发得很强烈，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住了。努力回忆了一下，自己好像跟裴总裁没睡过吧？难道是睡多了，给忘了？不会被赖上了吧？ 裴瑶道：“刚查出来的，不到两个月。我估计再有半年，我就要休产假了，我爱人让我多休一段时间，可能……可能要休4个月。” “呼！” 周不器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啊，提心吊胆地，笑道：“好事啊！恭喜！没关系，该休息就休息，多休一段时间，没问题。给你准备6个月的产假，不用担心公司的事，养胎生孩子要紧。最近咱们公司的喜事挺多啊，柳晴也怀孕了，都三个多月了。” 裴瑶笑道：“谢谢老板，我可不敢休那么长时间，公司变化这么快，回来就跟不上了。” 周不器问道：“分公司那摊，你觉得谁合适？” 裴瑶想了一下，说道：“要么就从总部那边派个m6的高管过来，要么就让曹红涛以m5的身份代管。” 看样子，她对手底下的那几个兵不太满意。 周不器道：“行，反正还有时间，你慢慢考察，回头跟贺阳、王海洋商量着解决。我听许亮杰的意思，要把一部分的软件业务迁到南方，跟美图秀秀合并，组成一个软件业务部。工程院和研究院今年也会在那边筹建分院，得从中协调好。” 裴瑶轻声道：“嗯，跟我说了，我正在做这件事。分公司园区这边，10月份就能入驻了。我休假之前，会把这些事处理好，顺利地搬进新家。” 周不器笑着说：“分公司交给你，总部这边都很满意。” 这次通话没避着韩老师，结束通话，就见她坐在不远处，审视又惊奇地看着自己。 周不器在身边拍了拍，好笑道：“看什么呢？过来啊。” 韩妍今天为了方便，棉大衣的里面，只是一件很薄的黑色加绒小衫。脱掉了外套，就把饱满的身材展示出来。 她起身坐过来，好奇地问：“你真开公司了？当老板了？” 周不器上手脱她的衣服，“当然了，我不跟你说过嘛。” 韩妍没拒绝，配合着她脱掉小衫，又主动解开内衣，奇怪地扬头看他，“你应该读大四吧？怎么就开公司了？” 周不器道：“我不跟你说过嘛，我大一时候就创业了，大学四年……上过的课不超过五堂，就在外面创业开公司了。起来，脱裤子。” 韩妍站起来，扶着他的肩膀，愈发好奇，“你怎么做到的？怎么还有分公司？你的公司做得很大吗？” 周不器笑着说：“要不是事业上有所成就，我哪有底气回东北参加同学会把你泡到手？你不会以为我一个大学生的身份，就敢对老师下手吧？” 韩妍媚眼微嗔，抿嘴道：“别人不敢，你可说不准。读初中时候，就敢对女老师想入非非了，还偷窥。” 周不器笑笑，“是偷窥了，不啥也没看着嘛。不过现在看着了，嗯，不错！身材保养得真好。” 这时，韩妍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脱光光了，她媚眼如丝，双手勾着他的脖颈，凑过去在他耳边腻着声说：“老爷，抱我去床上。” “别急，先喝杯红酒。” 周不器把她放在沙发上，起身去了酒柜。 韩妍有点傻眼。 这啥情况？ 这混蛋小子把自己扒光了，然后不赶紧去滚床单，忽然又玩起了情调，喝红酒了？要喝红酒，你别脱我衣服啊？ 你那边衣衫整齐，衬衫上连个褶皱都没有。我这边光溜溜，哪有这样捉弄人的？ 周不器看了下标价，随便挑了瓶最贵的红酒，拿了一只杯子走了回来，就见韩妍老师脸色通红，幽怨又嗔恼地瞪自己。 “不至于吧？这么着急？喝杯酒又耽误不了太长时间。” “你都把我衣服脱光了。” “早晚不都得脱。” 周不器很随意的样子，开瓶，倒了一杯，坐在了韩老师身边，左手拿杯，右手往她腰上轻轻一搂。 “我喝什么？”韩妍有点傻，哪见过这种世面。 周不去笑道：“我喂你。” “嗯？就你花样多。” 韩妍白他一眼，然后，她就觉得贫穷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力。她还以为是两人共用一个杯子喝酒呢，结果人家玩的是嘴对嘴喂酒。 喝了两口，韩妍就浑身发热，轻轻拽他耳朵，“说！你祸害多少小姑娘了？玩女人的花样也太多了吧？我还是过来人呢，都顶不住，我不信那些小姑娘在你面前能有防御力。” 周不器摇头晃脑地说：“年少不知老师好，才把少女当个宝。韩老师，你可别妄自菲薄，你比那些小姑娘有吸引力多了。” 韩妍笑容满面，“你少来哄我，我才不信呢。” “来喝酒。” 周不器又抿了一口。 韩妍俏脸嫣红，羞嗔地看他一眼，这才凑了上去，接了一口酒。 “不道谢？” “谢谢。” “谢谁啊？” 韩妍听出了他的意思，哭笑不得道：“你这都跟谁学的，你比我小多少岁呢，让我叫你老爷，你不害臊啊？” 周不器笑道：“不啊，很享受，很有成就感，就好像我把你征服了一样。” 韩妍翻了个大白眼，“真不知道跟谁学的，小时候看你是个好孩子，怎么变这样了。玩女人的花样这么多，我都快晕了。” “多喝点酒就不晕了，来。” 周不器又喂她一口。 韩妍就没办法，夹着嗓子，娇滴滴地说：“谢谢老爷。” 然后，也觉得自己矫揉造作，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周不器却一脸正色，“这有什么好笑的，就应该这样。” “嗯嗯嗯。” “对了，你家里那边，怎么样？” “就那样呗。” 说到这事，浑身火热的韩妍就冷静了几分，也不依偎在他怀里了，往后一靠，靠在了沙发上，神色淡然。 周不器倒酒，回头看她，“那样是哪样啊？你俩是分居还是分开居住？你的归属权在哪啊？” 韩妍发笑道：“你年纪不大，控制欲还挺强的，给你睡过了，我就是你的了啊？” “那你什么意思？” “我……算了，你怎么想都行，我都依你。家里那边，这次过年，我都没跟他说过三次话。要不是为了孩子，早就离了。” “为啥不离？” “孩子啊，他家有关系啊，离婚了，孩子肯定判给他。”韩妍很冷静，声音平淡，“我现在已经想好了，下半辈子，就为我自己和我儿子活。你要是不嫌弃我，我就跟你。没啥丢人的，是他先背叛我。我跟他没关系了，你别有道德压力。” 周不器轻咳一声，“什么嫌弃不嫌弃的，在我看来，女人在四十岁以下，都是黄金年龄。” 韩妍轻轻点头，“那还有七八年呢。” “算了，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了。人生得意须尽欢，来，喝酒！”周不器又把她搂进怀里，继续喝酒。 韩妍就有点埋怨，“就你，瞎挑话题，刚才感觉都没了。” 周不器笑道：“慢慢培养慢慢来嘛，你下午几点回去？” “三点半我弟弟给我打电话。” “那还早呢。” 韩妍喝了口酒，又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对了，你公司是做什么的？” 周不器轻轻搂着她腰，“互联网，紫微星听说过吗？” “紫微星……耳熟……”韩妍猛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倏然一变，“嗯？紫微星？朋友网的那个紫微星吗？” 周不器笑笑，“你用过？” 韩妍惊呼道：“你没骗人吧？” “我骗你干什么？” “紫微星的老板不是那个什么……季子安吗？我在电视上总看见他。” “他是我手下。” “那……那紫微星不是国内最大的互联网公司吗？好像比qq还大。” 周不器笑道：“差不多吧，要不我让你叫老爷呢，没有点身份倚仗，我也没这资格啊。怎么样，现在够资格了吗？” 韩妍咬咬嘴唇，神色狐疑，“我感觉你在骗我。” “哦对了，我兜里有名片。” 周不器从裤兜里拿出了一张备用名片，递了过去。 名片很简单，就三行。 周不器 紫微星集团董事长 电话：xxxxxx 韩妍有些恍惚，神色惊疑，难以置信。 周不器笑笑，轻轻咬下她的耳朵，“韩老师，我现在有资格吗？我要你叫我老爷，叫主人也行，嗯……叫爸爸也行。” “去你的吧！” 韩妍被他逗笑了，推了他一下，“你也太不害臊了，我才不陪你瞎玩呢，越说越没谱了。” “你自己选，叫什么？” “还是叫老爷吧，就这个还正常点。还爸爸，亏你想得出来，你不脸红啊？” 韩妍撇撇嘴，又好气又好笑。 周不器指了指脚下，拍拍她的腰，递了一个眼神。 韩妍脸色涨红，狠狠地白他一眼，娇嗔道：“给我拿个垫子！” 7017k 第949章 文档的优势 “行了，至于吗？”洗过澡，周不器见韩妍老师不停地刷牙，就有点无奈，“都下肚了，刷牙有啥用？走吧，吃点东西，压一压就好了。” 韩妍吐掉牙膏沫，回头瞪他一眼。 周不器把浴巾裹在身上，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声，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快点，穿衣服，去吃饭了。” 很快，二人就把衣服穿好，打算离场了。 韩老师有点不好意思，还把凌乱成一团的床稍微整理了一下。 周不器从包里拿出了一沓钱，1万块，“这个给你。” 韩妍脸色微红，贝齿咬着嘴唇，走过去接了，小声道：“谢谢。” “嗯？怎么教你的？” “这都完事了，还要叫啊？” “什么完不完事的，以后见到我，你就得这么叫，这才显得我把你征服了嘛，我才更有……嗯，成就感和满足感。” 韩妍有些为难，“被人听见了怎么办？我没法做人了。” 周不器笑着说：“我说的是咱俩私下里，有外人在场的时候别这么叫，你叫我也不敢答应啊。” 这还行，韩妍勉强能接受，把现金放在了包里，脸蛋绯红，略带羞赧地说：“谢谢老爷。” “这才对嘛，走吧。”周不器一伸手，就见门口有一面落地大镜子，不由得颇为后悔，“哎呀，刚才要是来这就好了！” 韩妍微微一怔，“怎么了？” “镜子啊！韩老师，你跪这。” “啊？” 韩妍不太情愿。 周不器催促，“快点，我看看啥感觉。” 韩妍知道他什么意思，就抱着他的腿跪在了他脚下，看着镜子里一高一低的样子，就觉得很羞臊，有一种抬不起头的屈辱感。 周不器赞道：“行了，起来吧。果然啊，还是陈老师会玩，得跟他学学。” 韩妍起身后，杏眼圆睁，面色微变，“你……你把陈燕也睡了？什么时候的事？” 周不器愣了一下。 这名字好熟悉。 陈燕……那不就是一度也朝思暮想，初中教过自己的历史老师吗？ 周不器好笑道：“我说的是冠希哥，照片门不知道吗？这是经典造型。” “哦。”韩妍恍然大悟，撇撇嘴，“我没看过。” 周不器心有所动，“对了，你刚才说的是教历史的陈老师吗？” “对。” 韩妍就一脸警惕，上下审视的样子。毕竟，陈燕的美艳比起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还年轻几岁。 韩妍是周不器读初一时候去初中当老师的，第一届教的就是他们这班。陈燕和外班的语文老师是一届，都是初三时候才上岗。 周不器正色道：“毕业之后，我就没见过陈老师了。对了，她现在怎么样了？还在初中教书吗？” “嗯。” “她的家庭关系怎么样？有孩子了吗？” “她还没结婚呢。” “这样啊……”周不器不动声色，随即叹了口气，“唉，物是人非！等过几个月吧，我家里的事处理好了，我就回母校捐款。” 嗯，找机会见见陈老师！ 在这方面，女人都很敏感，尤其是遭遇过丈夫背叛的过来人。 饶是周不器掩饰得好，韩妍也敏锐地看出了什么，心中轻轻一叹，也没点破，假装不知道。笑盈盈地挽起他的胳膊，一起出了总统套，还有点可惜，“待了几个小时就离开，太浪费了。” 周不器好笑道：“干嘛？要不直接让服务生把饭菜送过来，咱们不走了？继续？” “知道我家老爷厉害，行了吧？”韩妍神色妩媚，瞟他一眼，压低声音，“我可不来了，现在腿都有点打颤。” 周不器在她耳边小声道：“你这么说，让本老爷很有成就感。” 韩妍也会打情骂俏，吃吃的笑道：“征服女人是不是跟征服星辰大海一样？” 周不器哈哈一笑，“差不多！” “你可真会玩。” “这得两个人配合着来。” 韩妍就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悄悄地说：“你说怎样就怎样，我都依着你。” 周不器心情不错。 下楼在餐厅里，一顿法餐吃了快两个小时。然后去购物，给韩老师买了一个很精致的坤包，韩老师特别高兴。 挽着他的胳膊，带着几分雀跃，好似回到了少女时期。 周不器好笑道：“腿不软了？” 韩妍白他一眼，“好了！” 周不器道：“这包7000多，给你买回去了，你能背出去吗？学校里不管？” “学校管什么。” “就不怕被发现？别人要是问你哪来的钱，怎么办？” 韩妍似乎早就想好了理由，“我们现在是各过各的，互不干涉。他不知道我有多少钱，老太太也不懂这些，发现不了。” 说是这么说。韩老师也不想买东西了。 看时间，才下午1点多。 距离她弟弟来接，还有2个多小时呢。 周不器问：“现在去哪？看场电影？” 韩妍轻轻咬了下嘴唇，凑过去，腻着声问：“老爷，房间退了吗？” “啊？”周不器愣了一下，哭笑不得，“你……你这是恢复了？” 韩妍脸色绯红，“过了这次，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见面呢。” “下不来床怎么办？” “不至于。” “可别又肿了。” 韩妍抛了一个媚眼，“你不是要学陈老师嘛，去大镜子……” 周不器当机立断，“走！” …… 韩老师疲惫酸痛地回家了，周不器神采奕奕地回京了。 感觉这个年，过得非常充实。 接下来的一件事，是带着妹妹去北电艺考。 这事已经走关系内定了。 让徐百卉帮忙运作，这事很简单。 回到公司，宁雅娴汇报，说是最近公司内网上讨论最多的一件事，就是百度hi。百度来势汹汹，不可小觑啊！ 一旦真的做大了，很可能会给helo形成威胁！ 很多员工都留言，建议高管们要反复斟酌，商业竞争没什么情面可讲，不要纵容竞争对手。 内网是个大杂烩。 乱七八糟的什么都可以说，很多外网上不能说的敏感话题，内网上也会肆无忌惮地讨论。反正是内部网站，不会对公众层面造成影响，不让老百姓知道就行了。 宁雅娴专门挑这件事来说，其实也表现了她的态度。 她认为要严厉对待百度hi。 这大概就是秘书的大权了。 秘书没有决定权，却拥有选择性的汇报情报而影响老板决策的能力。 就比如有一个贪腐案，说是一个打字员收礼几百万。打字员能有什么权力？是因为房地产商们为了让自家的项目尽快审批，就给打字员送钱，让他能够优先把自家的材料挑选出来，打印好交给领导。 好在周不器练出来了，枕边风吹多了，耳根子很硬，说道：“安排一下，去软件事业群那边，把超级文档的项目命名确定了，‘天下第一’……这名字太荒唐了。” 这就是个态度。 当qq还在担惊受怕，当百度hi还在满腹入场的时候，紫微星的视角，已经抬到了另一个高度。从个人聊天软件，向企业级办公软件进军！ 在这个领域，别说国内了，放眼全球都缺乏一款足够优秀的产品。 普及度最高最受欢迎的，大概就是谷歌文档了。 不过，谷歌文档的功能不多，主要是文档，没有即时通讯、语音和视频会议的沟通。大部分的公司，都是“msn+谷歌文档”搭配使用。 紫微星自家研发出来的“天下第一”，在功能上有所结合。 下午，去了软件事业群那边。 见到了季子安、孟厚坤、傅胜等人。 “我还是觉得叫微点文档比较好，虽然传统了点，但能突出我们这款产品的特性。”会议上，季子安先表达了态度。 孟厚坤赞同，“嗯，文档功能，是这款产品最强大的所在。” 然后，他又进一步解释，“如果是msn这种即时通讯，发im，比较随意，发过之后就很少修改；但是对待文档，我们会更认真，会反复修改。im有非常清晰的群边界，一些人在群里、一些人在群外，往往维持较长时间不变，消息很少跨群传播；但是文档不同，可跨越边界传播，这意味着在文档里写下的观点会很自然地传播到对它有需求的人手里。” 周不器没用过这产品，就很好奇，“怎么跨群传播？” 傅胜微微一笑，这是他的得意设计，说道：“我设计了一个@功能。这是word、谷歌文档都没有的功能。@一个人，对方会直接收到这篇文章上有人@他的信息，打开文档链接，看什么事与他相关，过程非常自然。这样一来，通过写文档，很多工作直接就安排了。” 顿了一下，接着又说：“比如，在文档里@一个市场宣传、@一个产品设计，虽然写文档的时候没有跟任何人说话，思路也没有被打断，但是在这个过程中相关人都接收到了与自己相关的信息，可以把属于自己的部分利用协同编辑延展开来。” 周不器赞赏地说：“嗯，很好的思路！这可以极大地提升工作效率，由文档会代替碰头会了。” 傅胜道：“对，这就是效率的提升。咱们公司的技术人员比较多，性格偏内向，开会的时候让大家提问题，往往只有很少的人表达。改成文档会议之后，原来不怎么说话的人，就会在文档评论里输出一些很好的观点和想法。” 季子安道：“其实不只是技术人员，在国内，大家性格都很内敛，每一次开会的当众发言，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一项挑战。但文档的在线编辑模式，鼓励了大家平等参与，不论喜欢表现与否、口才好坏、性格外向还是内向，都可以通过文档来表达，只要有思想。哪怕是聋哑人，也能开一场很成功的会议。” 周不器是老板，站得高看得远。 马上又想到了什么。 是啊！ 日本文化更内敛！ 或者说，是社会文化、职场文化阶级很严重，导致级别低的新员工大气都不敢喘，别说挨骂了，挨打都是常有的事。 然而，企业的活力和新颖的点子，都要来自年轻人。 外国人都能看到的缺点，日本的本土企业家当然也明白，只不过是那种传统的阶层文化有利于企业的稳定。老员工稳重，企业就稳定，风险小；年轻人点子多，就会冒进，企业的风险就大。 又想要稳定，让企业生命力更长；又想给年轻人说话的机会，不至于让企业跟时代脱节……自家的这套在线文档模式，就有很效果啊！ 谷歌文档不行。 那是给美国人设计的。 美国人都很开朗，年轻人都很自信，都很善于表达，在功能方面没有考虑到亚洲人的内敛、谦逊的特性。 相比之下，肯定是傅胜的设计更符合亚洲文化。 傅胜显然对自己的这款产品很满意，再加上他受到过周红衣的指点，深知道这是一款战略级的产品，就继续介绍—— “这款产品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对事不对人。这件事说得容易，做起来却很难，因为我们是一个人情社会。文档却可以。同事给我发一个方案，我可以在针对性地问一些问题。通过评论的方式完成讨论。自始至终，我们都不必知道对方是谁。这就可以让讨论更客观、更理性，也打破了上下级关系的束缚，可以大胆地畅所欲言。” “以前那种开会模式，大家都喜欢设计一个更注重形式，底色、背景图案、动效什么的，可我们内部开会，是为了解决问题，而不是看谁的ppt漂亮。而且，ppt多是要点，很多内容还需要讲者口头表述，总会有一些含混不清；但文档不同，写下的每个字都要尽可能精准。”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效率。老板，这对你很有帮助。你去开会听汇报，听人说的话，每分钟也就是250-300字。可如果不是听而是看，阅读速度可以达到每分钟500-600字。如果是筛选着挑重点阅读，速度就更快了。通过这种方式，你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掌握到公司最新的项目计划和项目进展。” “再就是……” 好吧，成了傅胜的产品介绍会。 看样子，随着helo的成功，他心有不甘。这款产品这么强大，这么成功，内部使用半年，好评如潮。 应该有更重要的作用才对。 周不器道：“这件事慢慢来，先把名字定下。微点文档不太好，太普通了。我对这款产品有更高的定位，需要更漂亮的名字。嗯……最好要有英文名，要照顾到海外市场。” “海外……” 傅胜惊了个呆，打了个寒颤。 敢情周大老板对这产品不是不重视，而是太重视…… 7017k 第950章 嘀嗒 微点文档这个名字有点单调，只表现了“文档”。谷歌文档这样命名，是因为这款产品只有文档功能。 紫微星的文档产品，除了文档之外，还有视频、语音、即时通讯等功能，甚至未来还会开通开放平台，直接跟许多办公管理系统对接，比如财务管理系统、人事管理系统等等。 随着时代的变化，企业的组织形式并没有太大的改变，无外乎就是市场部、技术部、公关部、财务部、人事部等部门。 可是，数字化的时代之下，可以极大地提高了企业的运转效率。 提升效率，就是提升企业的竞争力和生命力。 有的企业10天干的事，有的企业1天就能完成，后者的市场竞争力就可以在数据层面表现为10倍的优势。除非是某些垄断性的国企，没人竞争，效率低了也无所谓。 组织结构的优化非常困难。 每一次的改革，几乎都是伤筋动骨。 可是，可以通过另一种方式完成对组织形式的迭代和提升，那就是工具。 有人用镰刀收割庄稼，有人用收割机收割庄稼。单体效率一样，因为工具选择的不同，工作表现的结果天差地别。 办公软件，就是这种工具。 传统的工作模式，是一个部门搞出来了材料，然后要打印出来，召集各部门开会，把材料分发下去，把各种想法讲清楚。 各部门拿到文件后，回去各自为战，做好文件后，再重新开会，集体商量，再打回去，根据新的指导意见整改…… 以此往复，效率奇差。 就像一群农民拿着镰刀收割麦子，看起来忙忙活活很辛苦，都是笨活。 紫微星推出的这款文档办公软件，就是收割机。通过文档的在线协作，很多员工甚至都没见过面，甚至远在天南地北，就可以在线上把工作高效而有序地展开。 这就是全球都在推动的政企数字化的意义。 数字化，也分层次。 如果一家公司通常用邮件沟通，那彼此的互动必然很慢，效率不高； 如果一家公司通常使用ppt展示，那必然更重视形式主义； 如果一家公司通常以msn这种即时通讯软件为沟通方式，那工作作风就会很散漫，各种偷鸡耍滑； 如果一家公司以word工作，企业文化就会更倾向于个人创作，而不是集体协作。 工具本身的属性，会潜移默化地影响一个团队的行为。 跟这几种模式相比，谷歌文档无疑是最好的。 紫微星推的这款产品，在功能上比谷歌文档更丰富，在设计上比谷歌文档更符合本土、乃至受儒家文化影响的亚洲企业。 具体起什么名字，一时没思路，就转给了人事、行政和市场部，让那些部门的女孩子给建议。 不过，一连几天都没提出什么好建议。 直到这天傍晚，周不器避开众人的视线，偷偷地叫上石婧琳，一起下班。 “最近，那个文档软件挺火呀。” “起名难啊。” 周不器叹了口气，只起中文名，这个比较容易，最近也出现了几个不错的中文名字。可这款产品要推向海外，就要有英文名，这就不太容易了。 石婧琳挽了挽耳边的头发，“实在不行，就分开取吧，没必要让中文名和英文名联动。中文名咱们自己取，英文名找老外帮忙。”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石婧琳笑道：“说起来，这个软件确实挺好的，工作效率提升了不少呢。” “是吗？” “嗯，以前……”石婧琳有点小尴尬，“以前我布置任务，都是要做一个ppt，然后各部门开会。先制定详细的业务流程，再让大家按照流程一步一步走。自从这个文档软件出现后，工作模式就不一样了。” 周不器在做调研，“具体说说？” 石婧琳道：“就是……工作模式更柔性了，不像以前那么僵化了。写个文档、＠一些个人、构成一个业务群，业务就布置下去了。员工们好像有点怕我，都叫我大魔王，当着我的面不敢提意见。现在这种文档模式，也不用见面，他们就敢踊跃表达了，就涌现出了很多新鲜想法。” 周不器颔首道：“嗯，打破层级了，更利于扁平化管理。” 石婧琳笑道：“对，就是这个意思，以前是流水线线程驱动，现在是网络化了。每一次的嘀嗒，都有一种灵感的碰撞，挺有意思的。” 周不器愣了一下，“什么‘嘀嗒’？” 石婧琳就很鄙视他，“我看你是没用过这产品吧？‘嘀嗒’，声音啊！每一次来文档或者被@后，都有一声‘嘀嗒’提示。” “咦？”周不器眼睛一亮，“这个词挺有意思的！嘀嗒，很活泼，很有趣啊！通俗易懂，还容易记，比helo好多了。” “嗯？” 石婧琳眉梢一挑。 周不器眯起眼睛，想了一会儿，说道：“要不可以这样，中文名叫‘嘀嗒’，英文名叫‘tita’。跟来文档时的拟声词呼应。” 石婧琳神色一喜，“那晚上我就去内网上发帖，建议叫嘀嗒和tita，明天你下个文件，就正式确定下来。” 周不器哭笑不得，“又没奖励，这点功劳你也贪？” 石婧琳下巴微扬，哼道：“谁贪了？你自己说，‘嘀嗒’这个词，是不是我告诉你的？本来就是我想出来的。” 周不器笑笑，“对，你说得都对！” 这次二人一起下班，不是为了早早回家。 而是周大老板要带着女友一起，去过点骄奢淫逸的腐败生活。 蒋冰婕过完春节，从老家回来了。 周不器请她吃个饭，顺便亲热一下，慰藉一番。 地点选在了兰会所。 蒋冰婕见到了石婧琳，还有点紧张，听周爸爸说这是女朋友，就更紧张了，小脸发白，似愁非愁，有一抹淡淡的忧伤。 还真是要演林黛玉了，这气质，真有点像！ 周不器笑着安抚，“没事，你叫琳琳姐就行，她不凶，别害怕。” 蒋冰婕松了口气，轻咬着嘴唇叫了声：“琳琳姐”。 石婧琳高兴坏了，眼睛笑成了一条缝，眉开眼笑的样子，真是比中了彩票大奖还高兴，过去拉着蒋冰婕的小手，好像口水都流出来了，“妹妹今年多大了？” 蒋冰婕弱弱的，声音很低，“十八了。” 石婧琳笑得更灿烂了，“十八好，十八好呀。” 心里乐开花。 哎呦喂！ 这个妹妹好！ 这脸蛋儿，可真俊俏啊！这小手，可真柔软啊！这小身段，可真是含苞待放香喷喷啊！ 看来，那臭男人也挺有用的。 老娘没白跟他一场！ …… 第二天，决策委员会。 周不器拍板，给文档软件作出了正式命名，中文版的叫“嘀嗒”，海外版的叫“tita”。 目前，海外版还处于幻想阶段，国内版还处于内测阶段。 嘀嗒这款产品，有视频会议和语音会议，还有大量的文档，这些内容都要保存在云端，方便分处在各地的员工在线参与以及事后回顾。 这些都要求得有很大的云端存储空间才行。 目前来看，首都的云数据中心将在9-10月份完工。 就算云计算平台还没搭建好，可云端存储的技术不高，可以先把这块业务做起来。只要云数据中心建好，有了足够多的服务器，嘀嗒就可以开放了。 第一波肯定是北方地区。 等鹏城的云数据中心也建好了，再对南方地区开放。 这种情况下，云计算业务就很有必要向海外拓展了，首先要征讨的目标，就是日本。 去日本建立一个云数据中心。 除了为tita服务之外，还可以满足紫微星在日本的自家业务的发展需求。紫微星日本株式会社业务做大以后，要不停地采购服务器，花销太大了，还不如直接上云计算。 趁着今年是金融海啸，出海刚刚好！ 东京的人口密度、车流量和发达程度，要远远超过首都，在那拿地真是千难万难，也没有什么科技优惠一说。 今年却是好机会。 在东京拿下一大块地，盖房子，造紫微星日本的总部大厦，也把日本的云数据中心搭建起来。在经济危机的作用下，日本官方一定会特别欢迎，会给出一系列的投资优惠政策…… 决策委员会上，经过讨论，觉得周大老板的思路有点冒险。 现在，日本的业务花钱如流水，却连个影都没见着。 这样不停地大手笔投入，一旦日本业务没做起来，那就惨了。 周不器却很坚决，不容置疑地表态，“日本业务，必须成功，也只能成功。等业务做起来了再投资，什么都晚了。先把钱投进去，这是破釜沉舟，才能督促我们每一个人全力以赴！” 只有日本业务做起来了，周大老板以后才能经常性地往东京跑，才能有机会跟日本女孩子产生一些深入的交流，了解一些当地的风土人情。 当然了，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企业发展。 然后，大框架就定下来了。 今年5月份，让郭丹带队去日本，谈土地交易。 总投资2亿美元！ 1亿美元，用来建造紫微星日本株式会社的总部大厦。 1亿美元，用来投资紫微星日本的云数据中心。先不用搞得太大，批一块地，盖一栋楼，搞一个数据模组，弄1万台服务器就行。 即便tita在日本没推广开，1万台服务器也可以自给自足，满足紫微星日本业务的设施需求。 7017k 第951章 包容叛徒与异己者 傍晚，下班点。 石婧琳来到了周不器的办公室，正色道：“宁秘书，我跟老板说几句话。” 宁雅娴会意，抿嘴退出了。 周不器奇怪，“怎么了？” 石婧琳脸色发红，绕过了他的大办公桌，有些忸怩，“下班了，咱俩早点走呗。”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 咋地？ 这是上瘾了啊！ 石婧琳见他神色戏谑，有些下不来台，很不满意地说：“怎么了，就行你天天在外面潇洒啊？带上我一起就不行吗？你还是不是我男人？” 周不器低声道：“昨天刚去过，你也得让人家小姑娘休息休息吧？人家都不好意思了，你看不出来啊？” 石婧琳负气地一跺脚，扭头去沙发上坐了，很不高兴。 周不器走过去，坐在她身边，小声道：“你这样不行，太主动了就露馅了，隔三差五去一趟就行呗。” 石婧琳道：“那你叫那个杨蜜，她也挺好的。”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杨蜜和蒋冰婕是一伙的，都要去拍红楼，你觉得她俩私下里说不说悄悄话？” 石婧琳很失望，“那怎么办？” 周不器好笑道：“你急什么？我新认识了一个，就是《长江七号》的女主角……” “好啊！” 石婧琳眼眸一亮，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也对女明星这个行业很感兴趣。 周不器道：“她在做激光脱毛呢，得几个疗程。下个月吧，我找机会给你安排。你也差不多点，别这么花花。” 石婧琳脸一红，恼道：“你才花花！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昨天晚上给那个韩老师打电话，柔情蜜意地，是谁？总不能是韩乐水吧？”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别闹，晚上不能走，韩乐水要讲座呢，很重要。” 石婧琳撇嘴道：“明天把材料看一遍就行了，浪费时间。” 周不器瞪起眼睛，哼道：“那能一样吗？听现场才能更感同身受，人家都发文了，说是在京的m5以上的高管都要参加，咱俩得做个表率。而且，这次讲座的主题是《领导力原则》，要有现场的互动交流才行。” 石婧琳有点小幽怨，“那你别忘了！” 周不器差点笑出来，“嗯嗯，知道知道，忘不了！” 石婧琳也觉得不太好意思，就面色一正，很严肃地说：“对了，有一件事你帮我参谋一下，到底要怎么处理。” “什么事？” “去年8月份的时候，百度不是从校内团购这边挖走了七八个骨干嘛。” “嗯，当时还小小地报复了一下。” “前几天，有两个人联系我了，说是想回来。” “啊？” 周不器颇有些惊讶。 很多人会在前任公司坚持到拿完年终奖，再跳槽离开。所以春节后会有一波入职潮，这是惯例。 可是，这次是怎么回事？？ 百度重金挖过去的人，才过了半年，这就要回来了？这么短的时间就要离职，肯定不是能力问题。 十有八九是权力分配问题，是企业内斗。 从这件事里也就能看出来，百度的电商业务没戏。这还没正式上线呢，就在内部搞这种事了，完全没有在内部形成战斗力。 石婧琳愤愤不平地说：“当初百度来挖人，我苦苦挽留，给他们开了各种各样的条件，他们还是走了。都是我培养起来的，一群叛徒！” 周不器摆摆手，很平静地说：“叛徒越多，行业发展得才能越快，才能充满活力和竞争力。整个互联网行业，最流行的就是叛徒文化。” 石婧琳气呼呼的道：“就你格局大，装什么装？” 周不器笑道：“我装什么了，全公司几千个员工，跳槽几个人，不是很正常嘛。” 石婧琳鄙视的瞟他一眼，哼道：“反正当初他们把我开的条件都拒绝了，毅然决然地跳槽去了百度。现在有两个要求回来，还不要那些额外条件，以前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 “好事啊！” “但他们是叛将啊，我感觉品性……价值观方面不太好，要怎么处理啊？” 周不器摇摇头，“他们是主动离职，还是犯错误了被开除？” 石婧琳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周不器轻咳道：“所以说，他们不是因为过错被开除的，这样的员工，离开之后想回到公司，会是一笔非常宝贵的财富。” 石婧琳撇撇嘴，“跟王海洋说的一样。” “是吗？”周不器就很高兴，笑了笑，“英雄所见略同吧。你想啊，他们为什么回来？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年轻人出去转一圈，才知道什么样的公司是好公司，什么样的老板是好老板。有了对比，所以才会放下尊严地回头，这得多难得？” 石婧琳沉默不语。 这件事她此前跟主管人事的王海洋有过沟通，那家伙也是类似的意见。说什么二次回归的员工，忠诚度往往会更高。 可就是心理不平衡。 同时，她还有一个念头，就是这俩人能力真的很不错，如果不同意他俩回来……至少在校内团购的业务开展方面，会是一笔损失。 所以想找周大老板讨论一下。 周不器跟她生活在一起两年多，也摸清了她的脾性，得夸赞她、顺着她来才行，笑道：“你想啊，这是一次多好的团建机会，他们去的可是百度啊！跳槽去了百度，待了不到半年就跑回来了，说明什么？说明百度比紫微星差得多！至少百度的电商部门，比你的校内团购差很多。” 石婧琳美眸一闪，果然高兴了不少，嘴角微勾，轻笑道：“百度本来就不如我们，咱们的福利多好呀？春节了，有1000块钱的大红包，他们有吗？还有这次南方大雪，企业都在捐款，咱们的员工都被同行羡慕死了。” “是吗？” “你不知道吗？校内网上有一个专门的讨论帖，说的就是这件事。别的公司，都是员工自掏腰包捐款。咱们公司是有固定的福利制度，每年会给员工发1000元的捐款补助，这笔钱必须用来捐款，来表达爱心，展现紫微星员工的大爱无疆。这多好啊，员工们既有了名，又没少利。” 周不器点了点头，说道：“反正这事我认为你还是让他俩回来吧，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入职之后，跟其他的员工分享一下出去这半年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这事你去跟王海洋沟通，最好是当成一个课题来做。很多人尤其是应届毕业生，没去过别的公司，还以为别人家的月亮更圆呢。把这件事做好，就可以很有效地打消一部分人跳槽的心思。” 石婧琳听进去了，觉得这个思路挺好。 这是踩着百度的肩膀，抬高紫微星的地位啊！ 哎呀！ 好事！好事！ 前段时间，百度又从紫微星挖走了一个中层。这次借着百度的名义，给员工们上上课，让他们见识一下百度的真面目。 bat里，百度名气最大。 连百度都是如此，其他两家又能好到哪里去？ 到头来，还是紫微星最好。 这是把一件员工入职的小事，最大化地在集团层面利用起来了。 周不器追问：“对了，那俩人什么级别？” 石婧琳哼道：“一个m2，一个m3。都是我一手提拔带出来的，哼！叛徒！” 周不器点了点头，“层级这么低，也不可能细作。没啥叛徒不叛徒的，大胆用就行了。要有包容心。你可以这么想，他俩是百度的叛徒跳槽来到紫微星，你不就可以尽多尽详细地掌握到百度电商部门的情报了嘛。” 石婧琳道：“是啊，叛徒文化让互联网没有了秘密，这大概才是分享的真谛吧。” …… 紫微星大讲堂。 韩乐水教授结合了国内外互联网行业的管理理念，以及周大老板的企业管理思路，搞出来了一套与传统企业模式截然不同的领导力指南。 其实就是去阶级化。 m9的高管和实习生是平等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不能下命令，只能进行工作分配，也不应该存在上下级关系。 不过这种文化在深受儒家影响的亚洲国家，很难真正地办到。很多新来的实习生，见到了一个m1小领导，骨头就软了，嘴就瓢了，腰都直不起来了。 这是很糟糕的一件事。 发展下去，就是下属连为真理争辩的勇气都没有了，变得对上级唯命是从、高唱赞歌。 创业型团队，一定比执行型团队的战斗力更强。 前者是以我为主，跟投资人据理力争，敢于坚持正确的事；后者则不同，是听从领导吩咐，是非对错不要紧，听上级领导的命令就是最正确的。 紫微星发展到现在这个阶段，已经不再是创业公司了，而是大公司。 韩乐水要搞一系列的领导力课程培训，从组织结构上防止大公司病。 作为管理者，不能依靠平台所赋予的权力去带团队，这是虚幻泡影，没了平台，就啥也不是。应该依靠得是能力和人格魅力。 有了能力和人格魅力，别说带领团队了，甚至可以引领着上级领导一起向前，这才是自身实力的保证。 周不器此前也是这样的理念，鼓励“刺头”，反对唯唯诺诺；鼓励下级挑战上级，反对上级以权压迫下级；鼓励上下级发生业务分歧，在没有完全准确判断的时候先以下级的为主，先试试看，如果失败了再按照上级的要求重做…… 不过，周不器是草台班子，想一出是一出，并没有形成自己的体系。 韩教授这是把这套理念给标准化了。 再加上“嘀嗒”的工具，文档模式的网格化办公，也可以有效地规避掉上下级权力的压迫关系。不敢当面说，可以在文档中留言。不善于表达，可以用文字的方式阐述想法。 这堂培训结束，晚上9点半。 高管们各自回到工作岗位。 韩乐水一路跟着周不器，要去他的办公室，边走边说：“要是做传统企业，比如万达这种做房地产的，上下级关系就非常重要。级别关系越明确，执行力就越强。上面一句话，底下人不敢有任何异议，马上行动，就可以指哪打哪，也能大大地提高效率。” 周不器点了点头，“但咱们是科技行业。” 韩乐水道：“对，科技行业……尤其是以科技研发为核心的行业，一定不能这么搞。做房地产，没啥技术含量，老板一拍脑门就干了，只要大环境好，怎么做都赚钱。科技研发不同，领导不是全知全能，做不到指哪打哪。这就必须要鼓励新人的叛逆和刺头精神了，唯唯诺诺搞不了研发。要让他们敢于反抗，敢于提出不同的意见，敢于挑战权威，敢于表达自己，敢于成为异己者。作为企业，就要形成一种包容的企业文化，允许多样性的存在。不同的意见越多，不同的想法越多元，碰撞起来才能越激烈，才能摩擦出灵感的火花。想法越多，火花越多。想法越少，火花越少。没有火花，就没有研发。这需要我们每一个管理者的包容、体谅和大度，允许他们发声。” 这一点上，紫微星做得不错。 技术会议上，经常就是吵得不可开交，许亮杰都被埋汰过好几次，什么“岁数大了”、“技术理念太落后”、“被时代淘汰了”…… 以至于许亮杰跟周不器提过好几次，想把技术委员会主席的这个头衔让给沈向阳。 要是放在传统企业，这是不可想象的。 小员工敢辱骂领导？ 必须开除！ 缘味集团就是这样，谁敢背后讽刺一句周老爹，必然是卷铺盖走人的下场。 来到了办公室，韩乐水说了另一件事，“贺阳跟我说，让我把你的营销理念整理一下。” “啊？” 周不器有些拿捏不准，我啥时候这么英明了？领导力理念，被韩教授整理成册了，这下要把营销理念也整理一下？ 韩乐水道：“从最早的校内网，圣诞节免费送苹果，寒假免费送书。到后来的……微点杀毒电视广告，熊猫烧香的借势……还有helo的上线，这系列都挺惊艳的。” 周不器有点脸红，轻咳一声，“都是同事们集思广益。” 韩乐水道：“我听说最开始做奶茶店的时候，你也给出过不少的营销思路。” “都是些小玩意。” “小玩意才有大道理。” “嗯……也是。” 周不器叹了口气，自己真是太伟大了，再怎么谦虚也藏不住了。 韩乐水道：“我打算申请30万的经费，搞一个五六人的调研小组，把紫微星的发展历程捋一遍，再去缘味集团那边考察一下，把经验总结出来。如果可能的话，可以写出一本营销方面的专著。”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行。有事可以找孟厚坤帮忙协调。” 7017k 第952章 女强人伍雨 晚上。 周不器穿着睡衣，在楼下健身房里跑了半个小时，然后悄悄溜进了薛姨妈的卧室，嘻嘻哈哈地闲聊了半个小时。 主要是薛姨妈在卧室里穿着睡裙，里面没戴胸罩。 被周不器逮个正着，眉飞色舞调笑不断。 薛姨妈又恼又火，实在忍无可忍，羞愤道：“周不器，你一天不调戏我，难受是吧？” 周不器连忙正色，“姨妈，你这叫什么话，开个玩笑而已嘛，我啥样女人没见过，别说你穿着睡裙，就算是光着……好好好，我不说了，再见！晚安！” 唉！ 这个薛姨妈，真是不经逗，开个玩笑都不行，太小气了。 吹着口哨上楼，石婧琳在书房里。 找了一圈，在大浴室里找到了薛宝珊和伍雨，她俩应该是刚洗过澡，身上都裹着一条白色浴巾，头发湿漉漉的，对着镜子梳头，在聊着什么。 “当当当。” 周不器敲敲门，“我可以进来吗？” 伍雨嫣然道：“老公，来呀！你帮我梳头！” 薛宝珊也抿抿嘴唇，回眸一笑。 周不器走过去，在每人脸蛋儿上亲了一口，“姐妹关系这么好啊，聊什么呢？” 伍雨道：“我跟宝珊谈生意呢！” “谈生意？” 周不器有些惊讶。 心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伍雨大小姐也会谈生意了？ 伍雨脸蛋儿微红，不服气地说：“老公，你可别小瞧我，我现在也是女强人啦！不信你问宝珊，我是不是在谈生意？” 薛宝珊抿嘴道：“嗯，是谈生意呢。” 周不器站在她俩身后，找过来了两把梳子，一边一个，帮她俩梳头，很好奇地问：“谈什么生意啊？我能听听吗？” 薛宝珊笑而不语，指了指伍雨，意思是这事得问她。 伍雨哼了一声，自以为是地说：“你从来不看电视，跟你说你也不懂！” 周不器好笑道：“说说呗，你不说咋知道我不懂。” 伍雨娇声道：“你知道最近有一个节目很火吗？是首都台的《好声音》，唱歌类的。一群草根歌手去唱歌，导师觉得唱得好，就转身选人。遇见厉害的，还要抢人呢！” 薛姨妈回眸看了周不器一眼，挤了挤眼睛。 周不器惊讶道：“是吗？听你这么一说，这节目很好看吧？” 伍雨就很高兴，“嗯！超级好看！播放了三期，收视率已经碾压同档期的所有节目了，老毕的那个什么《过年七天乐》也不行。又来了20多个广告单……是吧，宝珊？” 薛宝珊轻声道：“是70多家广告商，我们挑选了其中价格比较合适，产品也值得信赖的20家。” 节目都播出了，才接广告单，这肯定就不能是内容植入广告了，节目都录制完了。 不过也有办法，就是插播广告。 让主持人再录制一段口播广告，剪辑进正常的节目里就行了。如果是大广告商要真正的进入节目内容里，就要延后几期了。 《好声音》的模式不是全部录制完毕再播放，而是录制几期就播出去。第一期播出的时候，正在录制第五期。第一期播出后签下的广告，可以在第六期加进去。 周不器问道：“咱们公司的占比是多少？” 薛宝珊道：“版权是我们的，收益要合理分配，咱们占比……将近45%。目前接到的广告总额已经超过3.2亿元了，接下来可能还会有新的广告商入场。再加上电视台插播广告分成和后续的重播和推广活动，这一季节目，婕妤传媒至少能赚1.5亿，说不定能赚2亿。” 周不器赞道：“宝妹妹果然厉害，一出手就是大手笔，比徐百卉那个渣女厉害多了！要我说，把她撤职得了，你来当总经理。” 薛宝珊脸蛋润红，娇嗔了他一眼，“周同学，你又乱说。” 伍雨就很不高兴。 她好不容易心血来潮，想搞点正事，谈一笔生意，结果这俩人稀里糊涂地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老公！你到底听不听我的生意啦？” “听！听啊，你说啊。” 周不器轻柔地给她俩梳头，他不会画眉描眼，除了帮女人脱衣服，这就是他最擅长的了。 伍雨拿出一张黑乎乎的面膜往脸上贴，含糊着说：“我要代表缘味集团，跟《好声音》栏目组做生意……” “等等！《好声音》的主广告商，不就是缘味奶茶吗？” “哎呀，你别打岔……嗯？”伍雨眉梢一挑，转过头来，美眸睁大，“你怎么知道的？你不是说你没看过吗？” 周不器轻咳道：“猜的，猜的，你继续。” 伍雨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撇撇嘴，“是啊，缘味奶茶是《好声音》的主赞助商，可这是传统的赞助模式。我要搞新的营销路线。嗯，我现在是缘味集团营销部的副总监啦，我爸给我晋升的。” “什么营销路线？” “事件营销。” “啊？” 伍雨见他好像不太知道，就特别高兴，又有了显摆机会，嬉笑着说：“事件营销啊，最有效的营销手段，可以单次、短暂、迅速地博得所有受众的注意！百事可乐就是这样做起来的。” 周不器眼睛一亮，“你要搞什么样的事件来营销啊？” 伍雨道：“南方下大雪了啊，等《好声音》分组完成后，可以让选手和缘味奶茶一起，去南方灾区慰问。” 周不器点了点头，“思路可以，运作方式上要进一步的构思才行。比如我给你举个例子，前段时间，我在大街上看到了好几个猛男，穿着古罗马盔甲拿着重剑在大街上走，非常吸引眼球。后来才知道，是一个什么夜店开业。这就是很失败的事件营销，是产生了强大的吸引力和关注度，可是大家的关注点都在古罗马猛男身上，根本没注意到是哪家夜店。” 薛宝珊美眸盈盈，觉得周同学好棒。 随便在路上看到一点事，都能马上跟商业理论联系在一起。 伍雨就很失望，又白显摆了，叹了口气，“唉，看来我真是没商业天赋。” 周不器道：“以你的努力程度，还轮不到拼天赋。” 薛宝珊忍俊不禁。 伍雨大发娇嗔，一跺脚，“老公，我不理你了！” 周不器不想她气馁，笑道：“不过你这思路是对的，顺着走就行了。” 放下梳子，在两边的小腰上轻轻一搂，又在各自脸上亲了一口，低声道：“今晚咱们三个睡一屋吧。” 薛宝珊抿着嘴唇不说话。 沉默就是同意。 伍雨眨巴着眼睛，迟疑着道：“不行吧，今晚……轮到宝珊和琳琳姐了……要不把她也叫过来，咱们一起住吧。” 周不器道：“不叫她！嗯，没事，回头我自有办法补偿她，就这么定了。你俩赶紧收拾，收拾好了回房等我。” “那你呢？” “我去给小情人打个电话，安抚一下。” “哦，那你快点。” 伍雨点了点头。 薛宝珊神色轻松，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没听见，拿着头绳把梳好的头发扎起来。 …… 国外的调研公司score发布了2007年全球十大搜索引擎排名，第一谷歌，第二雅虎，这一点毫无争议。 第三是微软的live，第四是百度，第五是微点。 在国内市场，微点的市场份额已经稳稳地超过37%了，百度依旧是半壁江山，谷歌被挤压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 树倒猢狲散。 要知道，前两三年的谷歌中国，可是在华夏这块土地上招聘了一大批最顶级的人才，清北毕业生在国内就业，基本都是选外企，谷歌的工作环境比微软还好。 别说紫微星了，在那个时间段，bat都不是对手。 现在好了，谷歌日薄西山。 连最核心的搜索业务都被百度和微点联手打得满地找牙，聪明人很快就能闻到味道，得趁早跑路！ 早跑早脱身。 春节之后，谷歌研究院爆发出了一大波离职潮，超过80名技术开发人员选择了离职。 越是提前跑路，就说明这个人越聪明。 由此可见，这80多名离职员工，都是谷歌研究院中最精英的骨干。 跳槽去哪？ 紫微星成了大赢家。 发出去了76份offer，入职了57个人！ 都是技术人员。 其中，18个去了云计算业务，11个去了研究院参与人工智能业务，10个去了工程院做大中台，8个去了搜索事业群，4个去了金币钱包系统，3个去了朋友网，2个去了今日头条，1个去了微点杀毒。 不只是谷歌研究院，微软那边也差不多。 微软研究院和微软工程院，总共有29人跳槽加入了紫微星。除此之外，ibm研究院、甲骨文研究院、易贝研究中心，也有13人跳槽来到了紫微星。 春节之后，紫微星从外企研究机构中，总共招来了99个技术工程师，级别最低的也是t5，最高级的一个是t9，跟杨振坤一个级别，入职后就是研究院技术向的副院长。 对于这些人，集团层面比较重视。都是最聪明的人，不能当打工仔一样对待，要充分尊重，要把大饼画清楚。 不能急着上岗，先搞7-10天的入职培训，给他们讲一讲紫微星的理念、追求和价值观，立体化地给他们解构紫微星的产业分布和战略方向，让他们对公司的前景有一个比较充分的认识。 周不器也上台，发表了一番半个多小时的讲话。 效果挺不错。 不过让他惊奇的是，这近百个技术大牛里，竟然还有七八个女性。看样子，时代还真是变了，女性也加入进研发工程师的行业里来了。 嗯，主要也是工资高。 做前端开发，一年的工资封顶就是100万了，再高也不可能，技术含量决定了用人薪资。 做后台、数据库、人工智能、云计算等领域的开发，那薪资就没上限了。比如那个t9大佬，一年工资450万，外加1万股的期权。 7017k 第953章 Widget广告 总办下了一道命令，要求紫微星的所有员工，上班期间只能使用“嘀嗒”办公，一旦发现有人使用qq、msn等产品，轻则警告扣奖金、重则开除。除非是市场部，需要对外跟客户沟通，可以申请使用第三方软件。 周不器在办公室里，也在学习使用这款内部产品。 阅读文档、发现问题、给出建议、评论探讨……整个过程全程记录，存储在云端。一旦某一个项目做成功或者做失败了，事后都可以把所有的前期过程拿出来，总结经验，分析得失。 这一次，周不器参与了今日头条的一个营销方案设计小组的讨论，并且通过文档的形式，给出了很重要的建议。 营销的手段五花八门、日新月异，尤其是互联网，在技术的迭代之下，玩法就更多了。 这一次，提出的是widget营销。 翻译过来不太准确，大概意思就是小程序营销、小插件营销。 专门为广告设计一个小插件。 今日头条也加入了淘宝客的阵营，也就是说今日头条的广告除了传统模式的广告投放之外，还可以参与淘宝卖货。 帮淘宝卖货，赚抽成，其实就是阿里妈妈奖励的广告费。 现阶段，今日头条和朋友网的淘宝客服务都一样，都是搞一个淘宝优选频道，借着自身的流量，吸引用户下单。 不过，今日头条的淘宝频道做得不好。 朋友网的淘宝频道，哪怕是1月份的淡季，抽成收入也达到了2300多万元。今日头条的淘宝频道，只有120万元。 差距非常大。 这就让郭鹏飞非常不满。 作为紫微星的创业元老，他现在还是m6，人家张一明都是m8了！张一明的副手梁儒波都提拔为m6，成为朋友网的总裁，跟他平起平坐了。 这就让郭鹏飞很不爽，在部门内下了死命令，半年之内，今日头条的淘宝频道，抽成收入必须追上朋友网！ 做不到，整个淘宝频道的管理层集体开除，换新人来！ 这种事不太合乎职场规矩，小公司常见，大公司不行，管理太粗放、太野蛮了，争议很大。一看就是管理者的水平不行。 这就跟大人教育小孩儿一样，没文化没水平的才靠着吓唬、威胁、打骂来管教，有水平的都是言行举止上的谆谆善诱。 因为这件事，郭鹏飞还被举报了。 举报信交到了张一明那里，后来又转给了周不器。周不器啥也没说，直接当废纸扔进了垃圾桶。 这可是嫡系，必须优待。 郭鹏飞是网络媒体事业部的总裁，作风霸气，好像在模仿当初的顶头上司是石婧琳，摆出了一种说一不二的气场。 必须做！ 没办法，今日头条的营销部门和淘宝频道部门，就抓紧时间想对策。 还真给出了一个很可行的方案！ 也就是widget营销。 周不器对这个营销方案第一次听说，就很好奇，把相关文档都看了一遍，很快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在后世中很常见。 比如知乎、小红书、微信公众号之类的平台上发文章，发一篇美妆文，写得声情并茂很好看，吸引了很多读者。 文章的最后，就可以推荐相关的美妆产品了，附上一个widget，点击这个插件，就可以直接下单购买。 周不器看到了一个叫张悦的营销官的说法很好—— “今日头条是自媒体平台，每一个自媒体都会有比较专业的媒体方向，形成自己的固定的读者群。向固定的读者营销，转化率要远远超过传统模式下的淘宝频道。” “widget的营销广告，广告不再是广告，而是成为文章内容的一部分，文章与产品产生共鸣，更容易被接受。自媒体创作者可以根据用户特征自选widget广告内容，通过可以根据自己的文章风格自定义样式，做到完全与文章融合。” “这种模式一旦做起来，不仅可以辅佐淘宝频道，更可以为整个今日头条的广告业务赋能。这是硅谷最新推出的广告模式，优点很多，很受欢迎。” 然后，就把widget广告的优点列举了一遍。 普通广告，信息量有限；widget广告，无限扩充。 传统广告互动性弱，用户会避之不及；widget广告是内容的一部分，用户观看的兴趣很强。 除此之外，传统广告只能检测pv、点击等数据。widget广告因为是一个独立的插件，就可以针对这个插件做很多独特的设计，从而检测到近几十上百项的广告数据，加以分析利用。 可以说，在商业模式的创新上，国内走在了世界的最前列。 widget广告模式虽然是硅谷发明出来的，但人家不太会应用，还是国内玩得好。就像日本人发明了二维码，要由国内企业发扬光大。 周不器给这个方案留言了：“今日头条还处于发展阶段，要尤其注重用户体验。传统页面广告的投放要克制。不妨就以个性化的信息流广告推荐以及widget广告为主。希望营销部门酌情考虑。” 很快，就收到了一个员工的评论：“我认为，传统广告也可以个性化推荐，不是算法推荐，而是自媒体创作者的个人选择。很多文章，不适合加widget广告，因为没法卖货。却可以加传统广告。比如汽车自媒体，就可以加一些车辆图片、车辆广告。” 又有人回应：“自媒体为了培育自己的粉丝群，所以在投放广告的时候也会很克制，不会为了赚钱就随意地在文章里贴页面广告。这个思路可以。” 又有人说：“还是要有审查机制，要预防自媒体刷流量骗广告费的行为。页面广告要加在文章中部、尾部的位置。要通过技术手段加以判断，只有用户由上到下均匀地滑动网页时，才计入一次广告展示。防止刷流量，也可以激励自媒体对内容的运营。” 周不器看了许久，就不回应了。 集思广益。 这种工作模式挺好。 这时，王瑶瑾一步三摇，扭着小腰走过来，把一份材料递上来，娇滴滴地说：“老板，这是春节期间各业务的运营数据，你看下。” “嗯，放那吧。”周不器随意地点了点头，看她蜂腰长腿黑丝袜的诱惑样子，不禁心动，叫住了她，“你等下。” “什么吩咐。” 周不器勾勾手，把她叫到身边来，抓了一下她的小手，低声问：“今天方便吗？” 王瑶瑾嘴角含笑，“方便呢。” “慕儿呢？” “她也方便，我俩日子差不多。” “中午去你那。” “谢谢老板。”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王瑶瑾是个狐狸精，眼珠一转，悄声道：“老板，新来的那几个秘书，你真不见吗？有一个是你老乡呢，高挑漂亮。” 周不器不动声色，“叫什么？” “孙莞然。” “嗯……让她过来吧，我跟她说几句话。” “好的。” 王瑶瑾莞尔一笑，又一步三摇地转身走了，跟走猫步似的，一点都不自然，一看就是故意在大老板面前摆出来的妩媚妖娆样。 没一会儿，孙莞然就过来了，穿着很保守，一条黑色的长裤。上身是一件蓝白相间的长袖，收腰很窄，精致干练。 就是眼神有点幽怨。 周不器打发走了王瑶瑾，笑呵呵地问：“怎么样？春节过得好吗？” 孙莞然不太高兴，“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周不器哼道：“这叫什么话？老板能忘记员工，但同学不会忘记班花。” 孙莞然抿抿嘴，白他一眼，“少来了，我看是老板想潜规则女秘书吧。” 周不器道：“你别污蔑我。” “这是你说的！” “不过，同学对同学，还是可以说不清道不明的。你当年不是暗恋我吗？” “你果然在打我的主意！” 孙莞然咬着嘴唇，眼神不善。 周不器一挥手，“跟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严肃点，我要跟你说正事呢。” “哦，你说。” 孙莞然就正襟危坐起来。 周不器低声道：“我现在的秘书挺多，可就宁雅娴合格。王瑶瑾和冯慕儿，都差点意思，水平不太够，太花瓶了。” 孙莞然就想狠狠地鄙视他！ 同学聚会的时候，她都把周老板的底儿给摸透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内幕，也都打听到了。知道了老板和女秘书的关系定位。王瑶瑾和冯慕儿的水平高不高不知道，但是睡过之后，就只能是低水平了。这叫排除不可预知风险。 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 因为无才了才更容易掌控，才更符合古代男权社会的稳定有序。 现代也差不多。 睡过的女秘书，就不能用心栽培、大力培养了。一旦把她们培养成才，能力大幅度地提升了，就不稳妥了，万一回过头来反噬怎么办？ 还是花瓶更保险。 碰见个好老板，顶多是不培养，当花瓶养着。碰见混蛋可耻的，就是直接愚昧化地洗脑，让女秘书变成天真的傻子，无脑崇拜。 除非女秘书能变为女朋友，这关系就牢固多了，就可以破圈不受这个约束了。 孙莞然没有反驳什么，心中为难又彷徨。 这职场之路，要怎么选？ 正常发展，又累又辛苦，缓慢又挣扎。 跟老板上床是条捷径，可以迅速地转正，拿到高工资、高待遇，可以迅速地领先同期入职的同事。可这会引起老板的忌惮，随后的培养、提拔就停止了。除非能有某种方式，获得老板的青睐和全部信任！ 在这种大企业的用人原则面前，那点同学关系不值一提啊。 周不器不知道她心里面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很认真地说：“就靠宁雅娴一个秘书是不够的，她孩子还小，很多事都脱不开。我打算重点培养你们新来的这三个，就当是首期的管培生计划了。” 7017k 第954章 管培生 最近这几年，“管培生”的概念风靡全国。 究其原因，是因为国内经济发展迅猛，尤其是民营经济崛起，已经超越了国企和外企，形成了 “56789”的效应，成为了国内经济发展最重要的支柱。 民营企业多了，总要有人才来管理吧？ 人才哪里来？ 最好的人才，都在外企。 很多知名外企，比如宝洁、可口可乐、柯达、普华永道、阿迪达斯、三星、西门子等企业，都是在外国经营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有着完备、成熟的培训体系、管理制度和员工的提拔准则，有着绝对领先的产品和技术，有可复制的行业经验。 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管培生。 其中以宝洁为代表，从来不从外面挖人，管理层绝大部分都是自家培养的管培生，把应届毕业生从一块白纸开始打磨，培养成优秀的管理人才。 民企做起来后，就纷纷去宝洁挖人，很快就让宝洁有了黄埔军校的美名。 管培生的热度就起来了。 很多民企都觉得宝洁很厉害、很强大，都学着搞自己的管培生计划。管培生是一家公司的嫡系部队，拥有更高的忠诚度。 连京东都在去年推出了一个“京鹰”计划，也就是精英管培生计划。 可问题来了，那些知名外企搞管培生计划，都是在国外有了十几年的运作经验了，培养管培生就像学校培养人才一样，按部就班，有一套成熟健全的体系来保证管培生的成长和职业发展。 很多刚成立没多久的民企，他们懂什么？ 结果就是一地鸡毛。 因为管培生不属于正式的职工岗位，连实习都算不上。实习也是在一个部门里长期工作，学习技能、积累经验。 管培生培养的是管理型人才，不需要专业技能，玩的是轮岗制。这周在人事部工作，下周就去财务部。这半个月在市场部调研，再过半个月就去客服中心观摩了…… 员工刚摸到点眉目，就轮岗去别的部门了，结果就是啥也没学明白。 一波轮岗过后，发现这个员工稀里糊涂脑子里一团浆糊，那就没办法了，直接辞退。 员工就直接傻眼！ 他们都是以应届毕业生的身份入职，结果干了半年多，就被辞退了，啥也没学到不说，连应届毕业生这个优势身份也没了，成为了职场弃子……还不如当个实习生。 更有甚者，成了骗子的代名词。 因为管培生这个名字太好听了，很容易忽悠人。很多小公司就打着管培生的名义去大学招聘，忽悠来了一群应届毕业生。入职后直接搞一段时间的销售培训，然后就把他们外放去做销售了……要么干下去，要么放弃应届毕业生的身份，辞职离开。 就相当于订购了一辆奔驰400，到手一看，是一辆“时风时风路路畅通”。 京东在这方面搞得不错，刘强栋非常重视，亲自上阵当管培生们的“校长”，是真正地想在京东身上复制宝洁模式，打造出国内企业管培生计划的标杆。可真正达到的高度，距离预期的也有很大差距。 周不器心血来潮提出“管培生”，其实就是随口一说的概念，紫微星并没有管培生计划，实力还不够。 管培生计划要做好，就必须给每一位管培生配一个级别足够高的中层甚至高管当老师。去某一个部门轮岗的时候，还要专门安排一位前辈悉心指导。 单是这两点，紫微星就做不到。 紫微星还处于高速的成长期，分不出额外的人手来做这种辅导性质的工作。甚至本部门也进了很多应届生新人，需要着重培养呢，哪顾得来培养外人？ 没有优秀的老师引路，再优秀的管培生也发展不起来。 这年头，大家对管培生的底细还缺乏认知。 以为这是一个多么光鲜亮丽的职位呢。 孙莞然不知内情，美眸一闪，很惊喜，“真的假的？要培养我当管培生？” 周不器道：“不是培养你，是你们新来的这三个。” 孙莞然没有被幸福冲昏头脑，警惕地看他，“你……你不会是一计不成，又心生一计吧？变着花样地套路我？” 周不器哭笑不得，“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小心眼？” 孙莞然哼道：“同学聚会时候，我同学传授我的经验，我可都记得很清楚呢！当老板的心思都很坏。” 周不器轻咳道：“那行，我以初中同学的身份告诉你，我这是为你好。” “真的？” 孙莞然眼眸微亮。 周不器低声道：“我的助理、秘书，必须得是非常信任的人。而且，能力还不能太差。端茶倒水、递送文件这种事，是个人都能干。你们三个的简历我看了，都是高材生，都是层层选拔上来的。你说是50选1，其实是3000选1。50选1那是面试阶段。简历那关，就先把99%的人给刷掉了。” 孙莞然“哦”了一声，“那……那你打算怎么培养我们？” 周不器道：“轮岗吧，去人事部、财务部、市场部、行政部、总办……以及研究院、工程院，朋友网、helo各大业务都走一遍，包括海外的业务部门。不用着急，花个两三年时间也值得。” “这么匆忙，能学到什么？” “见不同的人，经历不同的事，见各种各样的世面，首先要把正确的三观树立起来。” “啥？” 孙莞然愣怔了一下，有些好笑。 心说姐们我都大学毕业了，还要重新建立三观？周老板，你是不是想给我洗脑，让我彻底沉沦进你这方无尽深渊里？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同学聚会那天，魏泽彬的话，你没听啊？” “啊？”孙莞然很是不解，“那天……你不是也辩解了嘛，说他的说法都是错的，不应该……” 周不器一挥手，道：“当时那么多人，你让我怎么说？讲话要分人分场合，懂吗？不要影响别人的快乐生活。” 孙莞然更茫然了，“啥意思？” 周不器道：“越是无知越幸福，不要轻易地去破坏别人的幸福生活。就好像馒头被苍蝇爬过，你要知道的话，你吃起来就很难受，你不知道的话吃起来就很幸福。咱们那些同学，有几个能做到魏泽彬那样？知道得越少，就越岁月静好。人家馒头吃得正好，你非要说上面有苍蝇爬过，心胸好的还行，脾气不好的，上来就给你臭骂一通。” 孙莞然气呼呼道：“周不器，我感觉你在为魏泽彬洗地啊，我看你跟他一样，也三观不正！” 周不器气道：“我最烦跟你们这种年轻人谈三观。你连校门都没怎么出过，根本没见过这个世界的样子，你有什么世界观？人生五十才知天命，你才二十岁，什么人生经历都没有呢，你有什么人生观？你连社会上有多少多元化价值都不知道，你怎么构建价值观？魏泽彬那天说得没错，你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你的三观都是别人告诉你的。进入社会第一步，就是要亲身感受这个社会、这个世界，构建起真正属于你自己的人生理念，而不是按照别人的说法去过一辈子。” 孙莞然呆了一下，嘟囔道：“咱俩同岁好不好？你就不是年轻人啦？” 周不器摆摆手，“算了，我给你讲个故事，老张……咳，我有个企业家朋友。他喜欢上一个女员工，可那个女员工有男朋友。你知道怎么办吗？” 孙莞然很鄙视的道：“你这么无耻，这么三观不正，肯定是强抢过来！” 周不器淡淡的道：“根本不需要抢，只需要把真相告诉她就好了，告诉她馒头上有苍蝇爬过。到底吃不吃，让她自己选择。” “什么意思？” “我那个朋友搞了一个奖，奖励她和她男朋友去迪拜度假旅游一周，让她走出井底，见识一下更精彩的世界。从迪拜回来，她就跟男友分手了，跟我那个朋友好上了。” “嗯……” 原本还有点愤愤不平的孙莞然，立时就沉默下来。 抢别人女友，这肯定是不对的，不符合正确三观。可是，帮别人从井底中拽出来，告知真相，就错了吗？追求更精彩的人生，错了吗？ 总不能真相是错的，谎言才是对的。 孙莞然不太清楚周不器的这番话，到底是他的真实想法，还是他想故意忽悠自己。总之，这套说辞很有蛊惑性，让她过去坚持的信念有所动摇。 周不器道：“宁雅娴是我最信任的秘书，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她的人生经历很丰富，她大学毕业后，去了日本工作。年纪轻轻就在异国他乡感受到了人情冷暖和职场残酷。后来回国和男友创业成功，结婚生女，却遭遇婚变，小三抱着一个男孩儿打上门了。她果断地选择了离婚，带着女儿单过，然后重新回到职场工作。” 孙莞然有点懂了，“好丰富的人生经历。” 周不器点了点头，“没错，她见过这个世界的样子，她知道人情冷暖，知道人性骨子里的东西，才会有更准确的价值判断和价值观。真相只有一个，我是真，她也是真，我们就是一条心的。谎言有千万种，如果我是假的，她也是假的，我们几乎不可能有一条心。王瑶瑾和冯慕儿经历的还太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还不够，很容易被煽动、被影响，我没法信任她们。” 孙莞然道：“所以你想让我们这几个新人，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有最多的人生经历，然后跟着你全国各地到处飞，还会去国外见世面？构建世界观？” “当然，在各部门轮岗的过程中，我不会给你们任何帮助，也不会有任何背景暗示，就跟正常员工一样。人情世故，你们自己去领悟，去重构人生观。” “压力好大。” 孙莞然没有刚开始的气势汹汹了，语气柔弱了不少，眉宇间充盈着不安，竟然是一种对揭露真相的恐慌。 周不器追问：“莞然，我问你，到底是穷人多，还是富人多？” “穷人多。” “是优秀的人多，还是平庸的人多？” “平庸的人多。” “是割韭菜的人多，还是韭菜多？” “韭菜多。”孙莞然眉梢微挑，“这什么意思呀？” 周不器道：“认知决定了成就。正确的认知加上运气，就会成功。这就告诉你，在世俗的诸多认知里，大部分人都有的认知，就是穷人认知、平庸认知，是底层老百姓的韭菜认知。你想出圈，想当人上人，就要走不一样的方向，相反的方向。当你的某一个认知和周围身边的人都一样了，你就要自我警惕了，这很有可能就是被谎言蒙蔽的。你要从对立的角度去重新思考，看看到底是否有矛盾点。真相只有一个，谎言却可以千千万。如果是真相，你从任何一个角度去分析去论证，结果都一样。” 孙莞然轻叹了口气，“周不器，你说得太好了，难怪你能成企业家，口才真好。” 周不器摇头道：“这不是口才不口才的事，我是把你未来可能的人生之路给你指出来，你自己选。到底是生活在岁月静好的圈子里，当一个傻乎乎的鸵鸟。还是冲出圈子，去触碰血淋淋的现实。一般人还真没这个勇气。” “冲出圈子了，就进了你的圈子。” “对”。 周不器笑呵呵。 孙莞然轻柔地说：“进了你的圈子，就可以获得你的信任了。就像宁雅娴那样，值得被你重用了。睡没睡过，也无所谓了，也可以大力提拔了。” 周不器轻咳道：“关于这一点，我要重申。同学会那天我说的老板睡过的女秘书不能提拔，一般是指小老板和层次比较低的秘书。真正的大人物，天南地北地到处走，女秘书跟在身边见过了风风雨雨，见过了真相，都不会闹出那种小三上位的蠢事了，恰恰相反……嗯，我还有个朋友老史……” 话语顿住了，不好提人家的名字。 “怎么了？”孙莞然很好奇。 周不器道：“我那个朋友也是企业家，曾开过一个大公司，后来破产了，差点自杀。你猜后来怎么样？他的十几个女助理、女秘书，都纷纷跟丈夫离婚了，卖房卖车平分家产，拿到钱之后把钱送给他，助他东山再起。现在他又成功了，成为大企业家。” 孙莞然美眸睁到了最大，“真的假的？十几个？” “对，十几个！只多不少！” “骗人吧？” “骗你干什么？你要是真当我秘书或者助理了，以后有机会我带你见他，还有他那十几个红颜知己。” “真吓人。” 孙莞然面色微白，感觉另一个圈子的事，跟自己过去的三观认知，还真是一点都不一样。 周不器笑着说：“这种人生，才叫丰富多彩，人生在世没白活一遭。” 孙莞然深吸了一口气，“周不器，你太厉害了，你打动我了，我答应了。” 周不器笑笑，“那行，我这就安排，明天你就开始轮岗吧。” 孙莞然轻轻颔首，点了点头，起身离开，走了几步，忽然回头，贝齿轻咬红唇，轻声道：“你想睡我，那就睡吧，反正我一直都暗恋你。我比宁雅娴强，我是黄花姑娘。” “咳咳，一码归一码。” “你可以考虑。” “也行。” “露馅了吧？大色狼！” 孙莞然脸色一红，狠狠的白他一眼，傲娇地一扭头。 7017k 第955章 海外要自力更生 “管培生”的事很容易。 新来的三个小秘书杨雪、宁露和孙莞然，听说之后都很高兴。主要是每天窝在总务室里，真是太无聊了。 周不器真是做不到心狠手辣，把这几个优质苗子圈起来，女子无才便是德，说好听了是养花瓶，其实就是养猪。每天喂食，猪就会很高兴。 可这有点太残酷了，对这几个优秀的年轻女孩儿很不公平。 这种事，很多人能干出来，反正国内人多，优秀的人一点不缺，少了这三个，根本没影响。圈起来享受美色就好了。 周不器不忍心，尤其不能对自己的初中女同学下手。 要给她们提供职场的发展机会、人生的成长空间，以后的路该怎么走，机会该怎么选择，就看她们自己了。 到时候就算一个不少地全扑进了周大老板的怀抱，他也只能坦然接受了。 自古美女爱英雄。 宁为英雄妾，不为庸人妻。 没办法，谁叫自己太出众，得认命。 新的学期马上就要开学了。 紫微星研究院提供了一份材料，申请3亿元的专项资金，投给大学。其中，1亿元给清华，1亿元给北大，1亿元给浙大，和三所高校的计算机学院成立人工智能实验室，做一些这方面的研究。 北大清华自不必多说，是国内最优秀的两大高校。浙大那边，前不久紫微星在杭城收购了两家人工智能方向的公司，合并组建为了研究院杭城分院，要背靠浙大的技术和人才资源。 技术委员会通过，周不器签字，批准了这笔资金。 钱钱钱，到处都要用钱。 在b轮融资之前，紫微星储备资金超过80亿，又通过b轮拿到了35.75亿美元……这才过了几个月啊，一多半就砸进去了。 百亿补贴专项资金，100亿元。 日本业务的运营资金5亿美元，基建和云数据中心又要投入2亿美元。前段时间又接连收购了uc、盛大文学等几家公司…… 目前，紫微星账上的可用资金，还剩下55亿华夏币，外加18亿美元。 接下来，还要投京东，跟京东合作在日本做电商，大概资金2亿美元。 还要去硅谷、去日本建立研究中心，预计投资1亿美元。 尤其还要把yikyak推向欧美市场，这可是个艰巨的任务，还要准备出3亿-5亿美元…… 庆幸的是，紫微星的国内业务，除了研究院要一直地投入，其他业务都能够比较稳定地产生利润了，连搜索业务和工程院外包业务，在春节之后也喜报连连。 黄图的自动识别程序，一经出手，就成交了55单。只这一笔生意，就为紫微星带来了2.7亿元的收入。甚至通过金币钱包系统，这个月大概也能从搜狐那里收到120万-150万元的服务费。 就现在的形势来看，就算国内要做云计算，要做人工智能实验室，可随着紫微星业务的健康发展以及强大流量带来的促进……紫微星在国内市场连续两年的巨额亏损的行情，要结束了。 前年亏损10亿，去年亏损60亿。 今年，在这个经济危机大爆发的时期，紫微星在国内市场将会产生丰厚的利润。 总体估计，今年的国内市场利润，预计在22亿-25亿元之间。 这是年初董事会上定下的目标。 目前来看，肯定是低了。 金融海啸之下，广告供给侧集中化，紫微星各板块业务的收入会井喷式爆发。 麻烦的是国外市场。 最好不要把国内赚的钱转移到国外去，就用从软银身上融来了那笔钱就好了。还剩下18亿美元的外汇，争取把国外市场搞定。 很快，要钱的又来了。 春节都没回家过年的唐斌辰。 “老周，我打听清楚了！” “ameba？” “对，我跟他们老板谈了整整两天。我去，你都不知道，日本清酒给我喝的，现在脑子还嗡嗡的呢。” 周不器好笑道：“去喝酒了？好事啊，这说明人家有意合作。要是拿你当外人，才不会请你喝酒呢。” 唐斌辰道：“嗯，藤田……就是ameba的大老板，他叫藤田晋。很年轻，不比咱们大多少，在日本商业社会上绝对是异类。他很欢迎紫微星的投资，他也承认了，ameba在发展的过程中，受到了朋友网很大的启发。” 周不器道：“都是聪明人，能看清现在的经济形势。” 唐斌辰笑着说：“是啊，连软银都声明了，接下来两年会谨慎投资，预防不可测风险。现在咱们愿意拿钱，要是ameba不接受投资，能不能活下去还不一定呢。” 周不器点了点头，“说说具体情况。” 唐斌辰道：“那个藤田晋是从美国回来的，所以商业思维跟传统的日本人还不太一样。我也是见了他才知道，ameba这么火的网站，竟然还没盈利。这在日本商业规则下简直不可想象。他知道facebook的强大，对紫微星的战略投资非常欢迎。” “价格呢？” “他对ameba的心理估值是10亿美元，不过现在经济下行，又没有盈利，他的定位是8亿美元。如果我们是战略投资，愿意把朋友网的一些经验和业务技术分享过去，他愿意以5000万美元的价格，转让10%的股份给我们。” “不行！太少了！” 周不器断然否定。 10%就是个小小股东，一点参与感都没有，话语权太小。 唐斌辰道：“对，我没接受，他的态度也没那么强势，我觉得还可以谈。唉，还是这种美式思维好，我还真怕他是个本土的日本企业家，硬得跟石头似的，那就难了。” 周不器沉声道：“我给你3亿美元，占股40%。回头我让聂才俊去一趟日本，把这件事搞定！他要是有异议，就联系雅虎的人帮忙说和。实在不行就找孙正义出头，他是紫微星的董事，不能只挂名不干事。” “啊？” 唐斌辰微微一愣。 周不器道：“紫微星投资ameba的意义，为yikyak引流，帮忙发展名人路线，这只是一方面。从更长远的视角考虑，ameba和雅虎日本一样，早晚都会成为咱们的竞争对手。” “我去！”唐斌辰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我们要有足够多的话语权，要能够影响ameba的决策，以便未来发生竞争的时候，可以知己知彼？” 周不器道：“回头我让人给你发一份机密材料过去，你看看我们对推特的定位就明白了。做海外业务，是在悬崖峭壁上走钢丝。要想做起来，除了自身产品强大之外，还要有效地削弱主要竞争对手的实力。在国内，政府可以帮我们打压外企。在国外，我们只能自力更生。” 唐斌辰深吸了一口气，“我明白了！” 原来还有这一层！ 老板果然是老板，视角果然是更高更远更宏观。 周不器道：“这件事，务必尽快搞定。嗯……告诉那个藤什么玩意，战略投资后，朋友网会把开放平台的代码，全部免费地对他们开放，表达出我们最大的诚意。” 唐斌辰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如果是这样，那我这边就赶紧联系当地的律师所和会计事务所，来筹划这件事了。这种事，还是得靠当地人说和。” …… 周不器通过嘀嗒，用文档的形式，跟所有m7以上的高管分享了要大手笔战略级投资ameba的事。 争议不小。 花钱太多了！ 这笔投资做成了，前前后后要在日本市场砸进去十几亿美元，太恐怖了。 百度在日本做搜索，轰轰烈烈、声势壮观，把索尼前董事长都请过去了，一共花了多少钱？ 才5000万美元！ 周大老板这是疯了。 要是他亲自坐镇日本，亲自抓这块业务，那没说的，大家一定会全力支持，就算失败了也要支持。 可是唐斌辰……他就是个败军之将啊！ 他能行吗？ 贺阳留言：“要慎重。” 程秉皓回复：“我保留意见。” 许亮杰回应：“太冒险了吧？” 还好，季子安、柳晴、王小船、石婧琳和沈向阳大力支持，坚定地站在周大老板这一边。 张一明没有在文档里评论回应，而是直接发来了im信息，“你为什么敢这样支持唐斌辰？” 周不器：“我相信他，就像我相信你一样。” 张一明：“万一失败怎么办？我觉得这不是好事，你在日本市场花了这么多钱，如果失败了，我怕他会自杀。日本那种环境里，真要预防这种事。就算你对他很有信心，也不能把压力都压在他身上。” 周不器觉得很有道理。 想了一会儿，就有了一个新想法，直接给他打去了电话：“给你分配个新任务。” 张一明爽利地接受，“好的，你说吧。” 周不器道：“你去趟日本，跟唐斌辰好好聊聊。” “啊？” 张一明有点莫名其妙。 周不器接着说：“唐斌辰才m5，让他直接对我汇报，不太合规。从今以后，你来主管这个业务，让他向你汇报。大框架我已经定下来了，ameba必须拿下。接下来要怎么发展，你把思路整理一下，跟唐斌辰和俞永覆商量，理出一条正确的发展路线来。” 张一明有点忌讳，解释道：“我不是跟你要权。” 周不器笑道：“在我看来，你来主抓这个业务，会比我更好。” 前世，tiktok横空出世，别说亚洲市场了，能横扫全球市场，把硅谷巨头都打得满地找牙。背后就是张一明。 他的确更适合。 7017k 第956章 你骗我，我骗你 现在市面上最火的音乐软件有三款：千千静听、酷狗和qq音乐。二线产品中，有酷我、foobar2000、微点音乐盒等等。 今年1月份，微点音乐盒推出了2008新版本，设计更炫酷、更时尚了。 春节过后，helo就启动了。 通过金币钱包系统的额外下载任务，号召用户们去下载使用微点音乐盒。 效果非常好。 十天之后，微点音乐盒的装机量超过1800万，一跃成为国内第一线的音乐播放器。 主要是微点音乐盒有一个隐藏功能，可以和helo联动。 用户在微点音乐盒中听音乐的时候，可以在helo的好友状态中显示出来，好友就能看见你在听什么音乐了，可以很便捷地分享过去。 只可惜，这年头音乐市场缺乏版权保护。 虽然周不器早早行动，授意婕妤传媒和紫微星市场部合作，采购到了国内很大一部分歌曲版权，却也很难通过音乐播放和音乐下载服务来赚钱。 音乐播放器都是通过增值服务来收费。 要想听到更好的音质，就要付费购买增值服务，比如qq音乐的绿钻。绝大部分用户听音乐，根本不需要那么好的音质。 甚至好音质会消耗更高网速，会卡顿。 付费用户很少，每个月也就是大几十万的收入，版权不花钱，增值收入能勉强保证不至于亏本。 微点音乐盒也差不多。 这本就是紫微星旗下一个很边角料的业务，周大老板从来就没关注过。能做起来最好，做不起来拉倒。 音乐市场真正的竞争期，是发生在版权约束以后。 版权才是核心所在。 就算微点音乐盒现在垮掉了，等以后音乐市场迎来版权变革，紫微星有钱有版权，就可以火线重启，迅猛地杀回市场。 不过目前来看，这个业务做得还可以。 在金币钱包系统的推动之下，已经成为一线品牌了，能够跟酷狗、qq音乐相竞争了。 接下来就简单了。 自家产品内推成功，拿出了非常漂亮的数据，就可以对外展示了，欢迎更多同行把自家软件拿到helo的金币系统渠道上来推广！ 第一个大客户，就是百度。 计划稍有所改变，变化也不大，百度hi的上线日期，推到2月份的最后一天。 然后，在2月份的最后一天和3月份的第一天，利用金币钱包系统全方位地推广。百度出资1000万元，要求helo随机地推动1000万个账号完成百度hi的下载任务。 在百度hi上线这天，周不器也心血来潮地登录了helo，在任务页面领了下载百度hi的任务。 下载完成，获得了500金币的奖励。 安装完成后，算是见到了百度hi的真面目。 这设计页面……感觉又是一个彩虹qq，完全就是qq的另一个翻版！要不是看见软件名不一样，还以为登录的这产品就是qq呢。 这也正常，毕竟这年头国内网民更熟悉qq，使用起来更习惯。如果百度hi的设计个性化太多，用户没法在最短的时间内搞清楚，说不定就放弃了。 刚看了没一会儿，张一明就过来了，说的就是百度hi。 “这款产品的设计不简单。”张一明表情比较严肃，“这可不是一款简单的im通讯软件。” 周不器并没感受出来，“是吗？” 张一明道：“从产品设计就可以看出来，这是一款实实在在的战略级产品，打通了百度贴吧、百度空间、百度百科和百度知道等产品。更重要的一点，百度马上就要做电商了，百度hi可以承载着流量引入以及交易买卖的作用。”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可以想到。” 看看qq在企鹅的产品生态中的作用，再看看helo在紫微星产品生态中越来越突出的作用，就能明白百度hi这款产品的野心。 张一明道：“这些还不算什么，百度hi还有一个特殊功能，这是helo所不具备的。用户可以在百度贴吧、百度空间中直接在页面端与对方发起im对话。这就需要一个即时性同步问题了。” “咱们也能做到吧？” “当然可以，我们认为这样会弱化网站的独立性，减弱网页端评论的积极性。这是不同的产品理念，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百度已经把网页端和客户端的同步问题做到很完美了。” “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很大！”张一明深深地看他一眼，“我觉得你上当了。做聊天软件很简单，可是要打通这么多的产品生态，尤其还要同步多端的信息……就算百度技术再强大，也不可能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做出来。” 周不器眉梢一挑，“你是说……百度早就在内部秘密研发了？” 张一明很果断地说：“至少半年了。”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 靠！ 好像被李彦红给骗了。 去年9月份，李彦红说要做聊天软件，周不器给他劝阻住了。百度就没推出，然后helo就上线了。 这还让李彦红一度成了上当受骗的受害者，站上了道德制高点。 听张一明这么一分析，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啊！ 百度从来就没放弃过聊天软件，一直在内部秘密研发。李彦红也根本就没听从过周不器的意见，很可能是因为一些技术问题没解决，才一拖再拖地延后百度hi的上线。 张一明道：“我记得去年3月份的时候，就传出百度要通过收购兼并的方式进入im通讯领域。后来百度辟谣了。现在看来，他们很可能是早就有进入即时通讯市场的打算。没有对外收购，而是在内部自主研发。” 周不器把前后所有事联系起来，深吸了口气，“这么看来，还真是这样。做电商，就一定少不了聊天工具。看样子，这个念头在百度要做电商那一刻开始，就萌发出来了。这个李彦红，藏得可真深啊，还挺会演。” 张一明沉声道：“这一次，百度是有备而来。搜索市场的格局已经基本定下来了，可百度迟迟没能找到第二条业务线。现在是即时通讯，接下来就是电商。百度气势汹汹。” “气势汹汹？”周不器撇撇嘴，很不在意，“校内团购那边，有两个人跑回来了，你不知道吗？百度已经染上了大公司病，他们的企业管理出了大问题。你说百度hi和百度空间、百度贴吧等产品打通了，可这种跨部门的合作，他们能搞定？就像你说的，咱们不搞网页端和客户端同步，这会弱化网页端的功能。” 就比如朋友网。 好友间在朋友网上留言评论，你一条我一条，就可以反复的打开网页，就可以反复的刷到广告。 如果朋友网上加了一个按钮，用户点击这个按钮，就可以直接用helo跟好友对话……那问题就很严重了。 的确，这种设计会让好友间的交流更方便了。 如果是评论，间隔时间会很长。 直接用helo沟通，方便快捷。 可一旦启用了helo，朋友网上的动态评论功能就弱化了，网页上的评论就少了。用户就不会反复打开网页，流量就少了，继而就会导致广告收入减少。 这是紫微星不会让helo和朋友网、今日头条、校内网等网站完全打通的原因，要保持各自的独立性，这里存在着产品设计的矛盾。 百度却这样做了，非常想当然。 一旦百度贴吧、百度空间的利润减少了，百度hi侵害了其他部门的利润，矛盾就会爆发。李彦红能压得住？ 李彦红是科学家，这是他的优势，让百度早期就有着很显著的技术优势，脱颖而出。这也是他的劣势，让百度的战略不清，企业管理一塌糊涂，内斗不断。 张一明道：“我觉得这事不能这么算了，可以……” 周不器一挥手，“别急，百度最近要去国家领大奖呢，嗯，咱们也有份。‘企业走出去’国家贡献大奖。别乱了大局。不用怕他们，他们成不了气候。百度hi是helo的软件下载服务的第一个大客户，我们不仅不要捣乱，还要帮忙，要拿到更漂亮的数据，才能吸引到更多的用户。” 张一明笑着说：“我知道，我也是这个意思，要多帮。百度hi只要小有成就，就会引起百度贴吧、百度百科等部门的反弹。这可以给他们制造动乱。咱们可以趁乱去把他们的分布式技术团队给挖过来一部分，给杨振坤的数据库团队补充人手。” 现在的紫微星，技术含量最高的项目不是云计算，也不是研究院的一些实验室，而是杨振坤负责的分布式数据库。 尤其随着金币钱包系统的风靡，数据量暴增，对飞天数据库的要求也会大大增加。 除了大数据的处理之外，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同步性。 国内同步只是开始，下一步要做的是全球同步。 yikyak要推向韩日，要推向欧美，早晚都要启用自家的数据库系统。这就对飞天数据库提出了更高的技术要求。 要有更多的分布式领域的高级人才加入才行。 在这方面，从谷歌中国和微软中国挖了一遍之后，再想挖人……就只能去百度了。 周不器没想到这小子也玩上阴谋诡计了，有些好笑，“不要太明目张胆，要温水煮青蛙，慢慢挖，别直接剁了，把李彦红惹毛了。” 7017k 第957章 通用型数据库 张一明说从百度挖人，不是没有道理。 因为最近的确传出了一些动静。 百度搞了一年的“金字塔”项目好像要搁浅。 这要从科技发展的历史说起…… 在互联网没发展起来，数据量很小的时候，大家使用数据库来进行数据分析。当数据量增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传统的方式就不行了，要应用到分布式技术。 百度算是国内最早涉足这个领域的公司之一，跟紫微星差不多。 06年的时候启动了该项目组，利用分布式技术来增加搜索效率，确保搜索响应能够最快最迅捷。 后来，数据量继续增大。 大数据概念兴起。 也就是去年，百度就筹建了一个技术课题小组，要搞国产自研的大数据系统，即金字塔项目。这个时间段，跟微软、亚马逊、雅虎、ibm等硅谷巨头都差不多，几乎是同时启动。 可互联网的变化太快了。 仅过了一年，时局就变了。 由雅虎主导开发的大数据开源产品hadoop，成了世界科技公司的主流，并利用开源机制，迅速建立起了hadoop大数据体系。 ibm和雅虎都已经放弃了自研，投身进了hadoop，包括奥多比、美国在线、myspace等公司。 开源产品多好啊！ 全世界的开发者一起努力，一起改进。相互分享，共同成长。 省时省力不说，还能节约大量的研发经费。 这个时候，百度内部就出现分歧了。 到底要不要跟那些硅谷巨头那样，也投身进hadoop的怀抱？看目前这趋势，说不定未来几年，亚马逊、微软、facebook等巨头也要靠拢过去。 依靠开源产品，性价比更高。 可是，国产自主研发的名义，还要不要了？百度过去几年的好名声，很大原因就是来自于科技领域的自主性。 左边，是国家战略；右边，是企业成本。 到底是向左还是向右？ 前世，百度还坚持了一段时间，直到09年才把这个团队解散，选择了企业成本。因为当时的团队负责人充满了理想主义，据理力争又充满信心，在百度内部的角力中苦苦挣扎。 这个人是杨振坤。 这一世就不一样了，杨振坤早就被紫微星收入麾下，带队开发分布式数据库了。 没了杨振坤的坚持，百度能坚持多久？ 要知道，现在是经济危机。 百度是上市公司，股价跌幅很惨，在投资人那边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在企业开销方面，当然是能省一笔是一笔。 李彦红是个科学家，也有科技情怀，但有一个前提条件，企业要活着。企业赚钱能力差了，管理层不高兴，投资人更不高兴。他又不怎么擅长权谋，一个处理不好，可能就要众叛亲离。 就算李彦红想做，可是管理层不支持，投资人不看好，他想强行拍板，需要极大的魄力才行。 下午，周不器参加了一次技术委员会，就说了这件事。 大家都野心勃勃。 沈向阳、程秉皓、王建、杨振坤等人更是翘首以盼。 “金字塔”是一个充满理想主义的项目。 国产自研的大数据系统，这要是做出来了，绝对是顶天立地的产品。因此，这个项目即便很辛苦，要耗费大量的心血，也吸引去了很多有情怀的技术大牛，要为了理想做出一些成就来。 一旦项目被取缔，那就完了。 等于断送了这些技术精英、科学家们的理想。 结果可想而知。 这些人还能留在百度吗？理想都破灭了，那就是伤心地啊。他们又不愁找工作，下场一定是心灰意冷地集体离职。 而且，就算他们想留下，权斗之下也留不住。 一个技术副总裁要做“金字塔”，另一个技术副总裁要转投hadoop体系，这是内部的权力竞争。谁赢了，谁就上位成为新的首席技术官了，有点你死我活。 赢家通吃，为了确保自身地位，怎么办？ 当然是趁着取缔金字塔项目的机会，把竞争对手的嫡系部队全部裁掉！ 要知道，百度为了搞这个金字塔项目，可是把最精英、最核心的技术力量都抽调出来了，才组成这么一个项目组。 一旦项目废止，就会对百度造成巨大的技术人才损失。 紫微星就可以顺势出击，全盘接盘了。 尤其是杨振坤，他的分布式数据库就涉及自研的大数据处理，最需要类似的人才。随着飞天数据库的上线运营，很多缺点也都暴露出来。 单体的数据处理能力的确很强大，可整个系统的协作性、协调性、可扩展性存在缺陷。目前，还只能部署在500台以下的服务器上，还需要更多的技术积累。 对此，许亮杰帮忙解释：“甲骨文做数据库，从研发到成熟，整整用了六年时间。咱们的飞天数据库才两年，还需要更长的时间改进、完善才行。” 沈向阳道：“分布式数据库，是面向未来的数据库，将来一定可以成为数据库市场的主流。” 这话就很明显了。 未来会是主流，现在是非主流。 这年头，还是关系型数据库的天下。 这也是今天技术委员会的重要议题，关于云计算业务要开展的下一个重要项目——云数据库。 周不器本以为自家的飞天数据库都做出来了，稍微魔改一下，变成云数据库，也就行了。 可现实不行。 飞天数据库的诞生时间太短了，目前只是完成了一些基础功能的设计，还有太多的细节没有展开研究。就比如扩展性。强扩展性理应是分布式数据库的一大优势，可目前飞天数据库还没有在这方面研究，扩展性还不如oracle呢。oracle能拓展到5000台服务器，飞天有500台就封顶了。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兼容性与多样性。 对此，王建博士给出了很精彩地解释—— “飞天数据库，就像是六脉神剑，是最顶级的武功，可未必适合所有人。段誉这种天赋奇才，可以修炼，可资质差的就不行了，就只能学学七伤拳、伏虎拳之类的武功。有的人资质很高，也未必喜欢六脉神剑，乔峰喜欢降龙十八掌，东方不败喜欢葵花宝典，张无忌喜欢九阳神功……谁都不差。这就是多元性。” “数据库领域五花八门，有各种各样不同样式的数据库，原生多模数据库、时序数据库、图数据库、表格数据库以及各种不同风格的关系数据。就跟武学秘籍一样，世间千千万，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选择。” “紫微云数据库，应该是建一座藏经阁，把这些不同类型的数据库尽可能多地容纳进去，我们自研的飞天数据库，只是其中的一种。云计算平台搭建好以后，会有成千上万家企业进驻，他们不可能都使用飞天数据库。我们要储备到足够多的武功秘籍，才能满足不同的武学爱好者的需求。” 周不器很高兴，觉得他道理讲得很明白。 沈向阳道：“分布式数据库可以代表未来，但不是现在。我们的云计算业务几年之内就能推出，那个时候，也指望不上飞天。当务之急，紫微星还是需要开发出一套成熟稳定的自主可控的关系型数据库，作为云平台上的主数据库。” 王建道：“嗯，要基于mysql。”随后又对周大老板补充了一句，“这是开源的数据库，缺点很多。可开源这么多年，全世界的开发者已经进行了最大程度地优化。” 杨振坤面色不太自然，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却也没办法。 飞天分布式数据库的时间太短了，纯粹的国产自研，还有太长的路要走。即便是自家内部使用，也只能是某一个领域。 数据库很重要的一点，就是通用性，要适用于多个场景。可是飞天数据库本身没有兼容性，不能使用很多传统数据库的语法和模型……使用起来就很不方便。 这就像做手机操作系统，要兼容安卓一样。 不兼容，即便技术再强，也只能是小范围内使用，很难大面积推广。依托开源的安卓，则是更大众化。别的企业喜欢，自家员工也喜欢。而且，兼容了安卓，就可以使用安卓的生态系统中眼花缭乱的应用服务了。 这些应用服务，都是无数企业耗费很多年做起来的。 如果都是自研，都自己做，几乎不可能。 也就是说，飞天分布式数据库功能是很强大，技术是很先进，但是只能服务于某一个特殊领域，比如吞吐量极高的金币钱包系统。又或者yikyak要上这个系统，飞天数据库就要专门为yikyak定向开发，为yikyak的需求做定向设计才行。 通用性不足。 紫微星需要再研发出一款通用性的挂在云平台上的数据库。可以依托开源的mysql，有更强大更丰富的功能。 随便一个新业务，都可以直接上手使用这款数据库。如果使用飞天数据库，那就比较麻烦了，需要为这个业务专门量身设计、量身打造，单独维护、单独升级，这就太影响效率了。 周不器稀里糊涂听了个大概。 基本情况算是了解了。 如果紫微星只做朋友网或者只做微点搜索，那么飞天数据库就可行，一对一专项服务，量身定制，这会是最好的数据库。 可紫微星旗下的业务太多了，覆盖到了方方面面。 飞天的团队就那么二三百人，不可能应付来那么多业务。再加上云计算平台要面向千千万万的企业，每家企业都有不同的数据库需求。 飞天数据库就有点不够用了。 还太嫩太年轻，需要更长的时间来成长、发展才行。 紫微星需要一款通用性的数据库，作为自家业务的主数据库，同时推上云端，作为云计算的主数据库推广给其他企业。 这个通用性数据库，就只能是开源的mysql。 王建道：“现在，云计算业务有278人，不到280人，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做云操作系统的设计和基于大数据的开发。如果要上云数据库业务，还要再进250-300人。每年再增加6000万-7000万的开销。” 周不器就一挥手，好笑道：“上百亿都投了，还差这几千万？既然有需要，那就做。老沈，你居中协调一下，看看到底是抽调还是招聘，处理好。云计算是核心战略，没什么可犹豫的，要上就果断上！” 王建博士就很高兴。 杨振坤叹了口气。 大势还是挡不住啊。 跟云计算平台相比起来，飞天数据库就是个小玩意。 周不器道：“当然了，飞天数据库这边也不能停，这也是重点项目，要大力支持。你们不是说了嘛，分布式数据库才是未来。不能总想着弯道超车，要克服困难，从头开始一点一点地搞研究。” 杨振坤表情好看了不少，问道：“那百度那边？” 周不器略作沉吟，“这事不能急。国家要给百度和紫微星发奖呢，说是最近，也不知道具体是哪天，可能是下个月，也可能是下下月，他们的效率啊……不过，在发奖之前，我觉得他们不会终止金字塔计划，这是他们的脸面。等发完奖了，再看看吧。” 杨振坤眉梢一挑，“真有机会？” 周不器笑着说：“机会很大，等金融危机爆发得严重一点，百度股价再跌一些，他们也就扛不住了。李彦红的性格是弱点，就算他能一手遮天也没那个胆魄，他顶不住投资人和管理层的压力。在官方政策、投资人、管理层和个人名声面前，他肯定要有所取舍来做平衡。经济危机之下，活下去是最重要的。” 杨振坤就很高兴，“如果能把金字塔项目的那批技术精英接手过来，飞天数据库的前景就大大增加了。” 周不器很果断的说：“机遇和风险并存。金融危机的趋势已经很明显了，有点挡不住了。别家企业都在避险，我们却要在这里寻找机会。不仅是百度，微软、谷歌、甲骨文、ibm都是上市公司，运营压力都很大。可以去他们的研究院挖人。国内同行那里要克制，去外企挖人要大胆。” 7017k 第958章 要公平竞争 危机与机遇并存。 周不器提前为紫微星准备好了资金，打算趁着金融危机大干一场。有着同样想法的，还有微软。 微软的野心更大，他们要吞并雅虎！ 随着谷歌和facebook的崛起，受影响最大的就是雅虎，加上金融危机爆发，雅虎股价一路下跌…… 雅虎的投资人一致看好把公司卖给微软，捞一笔钱赶紧撤。经济危机眼看着就越来越严重，耽搁了，还不知道要损失多少呢。 不过，并购并不顺利。 微软溢价50%，开价446亿美元，被雅虎董事会给拒绝了，认为这个价码“严重低估”了雅虎的实际价值。 近期又传出消息了，说是谷歌想购入雅虎20%的股份，又说新闻集团介入了，也想收购雅虎。 微软方面不愿放弃，从国内把马老板找了过去，让他当中间人，说服雅虎。 雅虎的资产主要有三大部分，一部分是雅虎本部业务，其余两部分是雅虎日本和阿里巴巴的股份，都是30%左右。 马老板强势入局，要推动雅虎的交易，甚至要启动雅虎董事会的重新选举，以推动这场交易的进行。 这种情况，让周不器也颇有些感慨。 虽说紫微星当下的规模不比阿里小了，可是论影响力，双方还有很大的差距。国内的企业家里，能参与这种世界级大并购的人，也就是马老板了，这是真正的国际影响力。 周不器刚有点小羡慕，就马上收敛了心思。 枪打出头鸟！ 老马，你可别嘚瑟！ 想了一会儿，周不器还是给老马打了一个电话，“老马，微软和雅虎的事，你真参与进去了？” 马老板坦言道：“对，阿里和微软是合作关系，微软在给阿里提供技术支持。阿里又和雅虎有股权关系，可以充当中间人。” 周不器道：“你怎么想的？” “嗯？”马老板有些好笑，“你这什么意思？你有想法？” 周不器道：“强强联合，可不是好事啊。微软是巨无霸，唯一的缺点，就是在互联网领域有点跟不上时代。如果整合了雅虎，微软就没有劣势了。到时候，微软的业务一定会在国内卷土重来，会对国内互联网企业形成冲击。” “这话好没道理。微软并购了雅虎，那微软就是阿里的大股东了。背靠着微软，阿里的技术难题就可以迎刃而解。” “你格局不会这么差吧？” “这是business。” 周不器哼道：“老马，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阿里遇到的那点技术难题，我能帮你解决。不就是峰值交易量太高嘛，我们的飞天分布式数据库，可以有效地解决这个问题，而且硬件成本极低，也就是ioe的5%。” 马老板没好气地说：“你没事总盯着我干什么？” 周不器笑道：“想帮帮你嘛。” 马老板道：“支付宝交易，需要的是金融级的数据库，你那东西才研究了几年？退下吧！” 周不器据理力争道：“这叫什么话？金币钱包系统，也是金融级的数据处理好不好？哎呀，你是个技术外行，我跟你说你也不懂。这么跟你解释吧，我这是分布式数据库，是将每一份数据同时备份三份，存放在三台不同的机器上。其原理是，一台机器出故障的概率如果是千分之一，两台同时坏的概率可能就是百万分之一，三台同时坏的概率则是十亿分之一。明白了吗？出错的概率只有十亿分之一！唉，你又不懂技术，跟你说也白说。” 马老板又好气又好笑，“我不懂技术，你就懂了？少跟我扯这套。” 周不器道：“不信回去问问你的cto，可以派团队过来考察。” 马老板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事十有八九成不了，雅虎的意思挺坚定的。微软的价格太低了。” 的确很低。 雅虎本部是门户网，是有点脱离时代了，该卖也就卖了。可是，雅虎手里的雅虎日本和阿里巴巴的股份，却是非常宝贵的重要资产，升值潜力巨大。 周不器道：“雅虎最重要的资产，不是本部业务，而是雅虎日本和阿里的股份。到时候，万一雅虎把这两部分资产剥离出去，把本部业务卖给微软了，那你就惨了。” “没那么严重。”马老板笑了笑，压低声音，“这事成不了，这次的金融危机跟2000年不一样，互联网要大爆发。别看雅虎股价大跌，可利润要大涨。过去这两个月的利润，比去年增长了三倍。经济危机之下，互联网广告都集中投放了，雅虎这种巨头，会收入大涨。” 周不器好笑道：“你怕啥？我还能去抄底雅虎股票咋地？反正我就这意思，人家请你是给你面子，你别傻呵呵地真往上冲。微软和雅虎不合并，有利于公平竞争，有利于国内的互联网产业。” 失败吧！ 一定要失败！ 只要并购失败，雅虎内部就会生乱，想卖的和不想卖的闹成一团，就会人心惶惶。到了那时，就可以很容易地去雅虎挖人了。 比如周不器早就看好的，雅虎的执行副总裁陆器。 这个电话刚打完，另一个电话又来了。 这次是企鹅的小马。 “马总，有什么指示？”周不器跟他不太熟，关系冷淡，说话就没那么随意了。 小马总声音凝重地问道：“百度hi的声势不小啊！” 周不器笑呵呵，“是吗？好事啊！即时通讯这个市场太僵化了，竞争对手越多，才能促进大家共同进步。” 小马总差点没气死，沉声道：“周总，没必要这样。池子就这么大，瓜分得多了，个体收入就少了。helo做的很不错，金币钱包系统做得也挺好。可是，真的有必要利用helo和钱包系统帮百度hi做推广吗？” 周不器叹气道：“我要做生意，我要赚钱啊！为了搞金币系统，我可是真金白银地掏了100亿，一分钱都不少！百度给钱让我们做推广，没理由不接受。” 小马总就很不高兴。 这小子油盐不进，在这装傻。 即时通讯的市场，咱们两家瓜分，一家一半，不香吗？非要让出一部分给百度？百度的搜索生态那么强大，技术能力也强，一旦真把百度hi做起来了，就是麻烦事！ 周不器平静地说：“紫微星一直在推崇公平竞争、良性竞争。helo不会跟qq玩恶性竞争，也不会利用自身的垄断地位对百度hi进行打击。同时，我也欢迎qq相关的软件产品加入进来，使用我们的钱包系统的推广服务。” 小马总很无奈，“你这是养虎为患。” 周不器笑着说：“我这是为大局考虑。” 就算百度hi做起来了，那又如何？ 抢的也只能是qq的用户。 紫微星、企鹅和百度，都是国内互联网的巨头，也就意味着helo、qq和百度hi的竞争，已经不是单纯的三款聊天软件的竞争了，而是三款产品背后的生态系统的竞争。 谁家的生态系统更吸引人，谁家的产品就能脱颖而出。 百度的生态，主要是搜索生态。企鹅没有，但是紫微星有。 也就是说，百度hi能提供的服务，qq不一定能提供，而helo都能提供。helo能提供的服务，qq和百度hi都没法提供。 一旦三方混战，最有利的只能是helo。 主战场在百度hi和qq身上。 如果一个用户既喜欢百度hi的服务，也喜欢qq的服务，又不想这么麻烦的两者都使用，怎么办？ 很简单，投靠helo！ 紫微星是稳坐钓鱼台，你们爱怎么办怎么办！ 临到快中午了，周不器伸了个懒腰，“雅娴，过来！” “来了！” “最近怎么样？生病没？” 宁雅娴美眸一闪，抿嘴一笑，小声道：“有点，中午去我那？” 周不器气道：“生病了怎么不早说？” 宁雅娴道：“我怕你忙不过来。” 周不器瞪她一眼，“就算没时间过去打针，吃点药也行啊，耽误病情了怎么办？轻重不分！准备一下，咱们这就走。” 安排得很好。 结果吃完中饭，去宁雅娴家的路上，周不器又接到了一个电话，来自张瑜绮：“周先生，我这边治疗结束了，你过来找我呀？还是我去找你？” “嗯……”周不器看了一眼身边神色略带几分幽怨的宁雅娴，就轻咳了一声，“今天有事，明天中午我去找你。” 张瑜绮大大方方，“哦，你有工作呀？” 周不器道：“嗯，工作太忙了，要安抚好手下员工。” “那行吧……”张瑜绮也没多想，“那我就告诉经纪人了，说完下午有空。婕妤传媒让我去试镜，要拍一套广告呢。” “拍广告？” “嗯，缘味奶茶的广告。就年前你给我发的大红包。本来说不拍的，可我这不火了嘛，就顺便把广告拍了。不是电视广告，是贴在纸杯上的广告。” “行，那我明天联系你。”挂断了电话，周不器伸出胳膊搭在宁雅娴的肩膀上，不由得感慨，“真像你说的，都有点忙不过来了。” 7017k 第959章 要把命脉掌握在国人手里 “你小点声！” “没事。” “随你吧。” 周不器就很无奈。 这个张瑜绮，真是没见过这么野性的姑娘。 她妈妈就在客厅呢，结果她在卧室里一点都不收敛，很夸张地大喊大叫、撕心裂肺，一点都不避讳的。 主要也是娘俩关系好。 她家从小就父母离异了，她是跟着母亲相依为命长大的。一度她妈妈做生意，家里还有点钱。后来做生意失败，就很惨，把房子都赔出去了。后来读艺校，家里出不起学费，她妈妈只能把首饰卖掉。 现在日子是好了。 她的经纪关系从港府那边转回来了，以后就在国内这边工作了，就可以在一起了，似乎要让她妈妈当她的经纪人。 这天中午，周不器辛辛苦苦忙碌一场，终于算是完事了，还有点担心，“被听见了怎么办？” 张瑜绮懒洋洋，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很无所谓地说：“听见就听见呗，那是我妈，又不是外人。” 周不器问：“你怎么跟他说我的？男朋友？” “我哪敢啊。”张瑜绮撇撇嘴，然后坐起来，红润润的脸蛋儿上很兴奋，“可以吗？你要当我男朋友？” 周不器也不客气，当即拒绝。 张瑜绮冲他皱皱鼻子，哼道：“放心吧，赖不上你，我跟我妈说了，我傍了个超级有钱的大金主。” 周不器有些好奇，“她同意？” “什么同不同意的，这行不就这样嘛。”张瑜绮伸了个懒腰，锤了锤酸痛的腰，“我的身体我做主。” 周不器点了点头，打算去洗澡，回头看了一眼床面，就没好气地说：“你怎么回事，怎么又尿床了？” 张瑜绮翻了个大白眼，嗔了他一眼，“还不赖你？” “跟我有啥关系？” “算了，一会儿让我妈帮我收拾就行。” “呵呵。” 周不器冷笑两声，觉得她这心可真大，就去洗澡。 张瑜绮唤了一声，“周先生，你这就要走吗？” 周不器头也不回的道：“嗯，下午有事。我这也是抽空过来的。” 张瑜绮就跑过去，跟他一起洗澡了，很奇怪地说：“周先生，那个杨蜜怎么回事？”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她怎么了？” 张瑜绮道：“上午拍广告片的时候，我感觉她好像敌视我。” “她不懂事。” “她也是你的人？” “嗯。” “怪不得呢。”张瑜绮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然后眉飞色舞，笑嘻嘻地说，“周先生，那你觉得……我和她谁更好？” 周不器想也不想，“她。” 张瑜绮就大为不满，不高兴地说：“凭什么嘛，我哪里比她差了？我是长得不如她，还是身材不如她？” “行了，别胡搅蛮缠，赶紧洗澡，我得走了。” 周不器面色平淡，心里一哼。 为啥？ 亲疏不同！ 洗过澡，匆匆离开。 张瑜绮的妈妈送他的时候，还很客气地说了一句：“周先生，有空常来玩啊。”让周不器还有点小尴尬，也不知她一会儿回屋整理床单时，会作何感想。 离开之后，去京东。 熬了两个月，刘强栋又专门去了一趟日本考察，纠结了许久，终于算是下定决心了。打算要带领京东，加入到紫微星的宏图大业中去，去开拓海外市场！ 本土业务都没做起来呢，就做海外市场，真是有点可笑。 在国内的b2c市场，京东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市场第一是当当，第二是亚马逊，第三是北斗手机网，第四才是京东。 更好笑的是周不器，这哥们也不知道怎么了，眼睛就盯着京东了。 要去日本做b2c电商，去跟当当合作啊！ 不过，对京东来说是好事。 总归能拿到一笔融资，度过经济危机的难关。否则经济危机之下，做物流所带来的债务压力很大，拖延时间久了，员工工资可能都发不出了。 “你这怎么？又搬回办公室睡了？” 去了京东，周不器就见刘强栋的办公室里摆了一张1.2米宽的单人床，被褥叠得很整齐，肯定是秘书帮忙收拾的。 刘强栋道：“对，房子让我卖了。” 周不器就摇了摇头，“工作很重要，也别影响了生活。上一个分手了，可以找下一个。” 刘强栋笑了笑，“我有数。” 上一个给他生了儿子的女友又分手了，就去美国了，这下又回归单身的潇洒日子了。也不知道是几天睡办公室，几天睡酒店。 周不器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这次去日本，有啥感触？” 刘强栋道：“两点，第一，实体店太强大。第二，电商环境太……怎么说呢，太僵化。” 周不器笑道：“对，很僵化。他们的运营思路跟国内不同，都是利益最大化，能多赚一毛，都不会少要一分，从来就没有薄利多销的概念。” 刘强栋道：“主要也是管理理念的不同，薄利多销就要管理一个很庞大的团队，这可不容易。尤其是终身雇佣制，给老板带来极大的压力，每多一个员工，身上都会多一份责任。那边的中小企业，每雇用一个人都要慎之又慎。经济环境也是推崇小而美，精致却很贵。” 周不器摆摆手，“不说这个，在海外做电商，大有可为。国内有太多物美价廉的产品，却缺乏海外的销售渠道。阿里那一套不行。” 阿里的b2b业务，三四年前就做到韩日、东南亚，甚至欧洲市场去了。听起来很牛很高大上，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假冒伪劣根本避免不了。 真正使用阿里b2b业务的海外客户，都是华人。他们从平台上采购国内的小商品，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山寨品，然后在国外市场出售。 看起来挺爽，坑害国外消费者。 时间长了，就会有损华夏制造的名声，就会被抵制。 做海外市场，一定要用真货。 国家在这方面监管很严，出口的商品必须比面向本土的商品质量更好更安全才行，这是建设国家形象的必由之路。 没想到，被老马通过互联网打开了一个口子。 周不器道：“国内的很多中小企业，生产的很多都是假冒伪劣、严重侵犯知识产权的商品。为什么会有这种现象？因为国内的消费者，更认品牌。同样质量的鞋子，贴上个耐克的标志，就是牛逼，消费者就是认。耐克阿迪达斯在国内好像挺高档，在国外就是大街货，贴不贴这个牌子，毫无意义。” 刘强栋顺着他的思路走，“之所以要贴这些牌子，是因为这些企业生产的商品，主要是面向国内市场，卖给国内的消费者。从商品的设计环节开始，他们就没想过海外市场。” 周不器点了点头，“可是，我们还是一个发展中国家，老百姓的消费能力有限。仅靠内需，根本消化不了国内过剩的生产力。只能打价格战，相互压价，把利润压到极限。” 刘强栋叹了口气，“是啊，我这次春节回老家，就听说过一件事。说是三年前，有两个商人，一个投资了200万，买了块地。一个投资200万，把那块地租了下来，建了个生产皮带的厂子。两年下来，卖皮带亏了40万。另一个去年12月份把土地转出去了，赚了100万。两年啥也没干，白收租，最后卖地还大赚一笔。” 周不器道：“实体经济难，除了国内市场环境不够健康之外，很大原因是海外市场打不开。只想着国内这一亩三分地，自己人跟自己人掐架。过去这几年，做外贸的一个比一个有钱，连带着海运业都达到了历史最高点。” 这年头，国内的商人还没反应过来。 或者说，没有找到合适的海外渠道。 等过些年电商发展起来了，很多商家就看到了机会，去亚马逊上做跨境电商。只做真货就好，不贴耐克阿迪的商标，就用自己的，只要物美价廉，一样能有不错的销量。在老外眼里，耐克阿迪这种低档次，跟无名品牌没啥区别。 可是，亚马逊那是美国企业。 命脉掌握在别人手里。 一旦被切断，不让你卖了，无数中小卖家就要死翘翘。 这就是周不器要坚持在海外做电商的意义。 赚钱是一方面。 还要帮忙解决国内过剩的生产力，让中小企业多一条活路。为那些物美价廉的国产优质商品，提供一个能够在海外销售的渠道和平台。 刘强栋是从最底层走出来的，他的情怀远比那些富二代出身的企业家高。 周不器三番五次地论证、解释，算是真正地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国货出海的渠道，就是中小企业的命脉，还是应该掌握在国人手里，才更加地稳妥、可靠，有着长期的保证。 “对了，易贝又做日本业务了，怎么样？” “一塌糊涂。” “肯定的，日本的本土化特色那么强，美式那一套搞不定。”周不器点了点头，“如果咱们去日本做电商，我觉得可以收购一家本土的电商公司，重用当地人。” 刘强栋一挥手，“这都是小事，现在有一个问题要解决，去日本做电商……模式呢？” “b2c啊！” “b2c的模式也有好几种。” 周不器很果断地说：“我找你合作，当然是走你的模式！嗯，京东模式！” 7017k 第960章 目标一致向前看 京东模式，就是自建物流、自建仓储、自建配送，从头到脚的一条龙电商模式。 在这方面，京东算是创新者。 自建仓储模式和物流体系，是亚马逊首创的。不过，亚马逊只有大货车的物流。就是把商品从一个仓库搬运到另一个仓库，配送环节，还是外包给第三方公司。 京东则是在此基础上有所改进，把最后一公里的配送体系也建立起来了，并取得了巨大成功。 让第三方配送，缺点太多了。 调包且不说，服务质量也差。 后来亚马逊觉得自身这种外包的配送体系弊病太多，也开始自建配送体系，把“最后一公里”掌握在自己手中。 只有把电商的每一个环节都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能让自家的电商模式更有竞争力。 哪怕是阿里，等淘宝和天猫做起来后，也要斥巨资入股各大快递公司，搞出了一个菜鸟联盟。如果不这么搞，万一市场有变，快递公司集体反水，不跟阿里合作了，淘宝和天猫当即就得死翘翘，这是不可预知的商业风险，要尽可能地排除。 除此之外，海外电商要自建仓储，还有更重要的意义。 周不器道：“日本的电商业务，除了销售本土产品之外，还有一层意义就是为国内的中小企业开拓跨境电商业务。可是，国内的假货问题很严重，必须多一道中间环节，加以监管、约束和审查，确保产品质量，也要维护平台形象。” 刘强栋沉吟道：“如果是跨境电商，就不能是从国内发货运送到日本了。而是应该提前把货运到日本的仓库里，然后再上线销售。到时候，直接从本土仓库出货，可以最大化地节省效率。” 周不器道：“国内的企业，要先把货物送到国内京东的仓库里，由京东负责审核、查验。然后，京东把货品集体打包，发往日本的仓库中存储，开始在线销售。在这个过程中，既避免了假货，又提高了效率、提高了用户的客户体验，为售后的退换货服务也提供了便利。” 刘强栋表情有些复杂，“如果是这样，卖家的工作量就大大减轻了，那些对电商运营不怎么熟悉的企业，也可以很容易地线上销售了。” 周不器笑道：“没错，只要把商品上架就好了。国外的电商网站，连个客服都没有。出现了商品问题，都是发邮件沟通，效率极差。如果京东能在这方面有所改进，就能在用户体验上秒杀所有海外电商平台。” 刘强栋道：“一切流程都要由平台来承担，成本不小。” 周不器道：“所以可以另收一笔费用，除了商品的固定抽成之外，还可以收一笔仓库使用费，物流、配送以及售后的服务费。” 刘强栋点了点头，“这在国内是不可能的。” 周不器笑道：“但是跨境电商可以。” 国内的电商平台都太友好了，除了体贴到极致的客服不说，在电商平台上购买的商品，绝大部分都要比实体店里便宜很多。 可是国外的不同，网购的价格跟实体店购物，价格都差不多。就是图个方便，能够送货上门。 在亚马逊上做跨境电商，富了一群人。 这可比做淘宝、做京东、做拼多多容易多了。把商品发给亚马逊仓库，把商品挂在平台上，然后就不用管了。每天晚上打开邮箱，查阅邮件。对有问题的订单予以解决，要么退款要么换货。中间环节都是亚马逊帮忙。 更重要的是，充满暴利！ 尤其是一些水杯、挂件、公仔、布娃娃之类的精致的小玩意，在国内的生产成本，也就是几块钱而已。 可是挂在亚马逊上售卖，动不动就是几十美元。 一单就能赚几百块华夏币。 有的跨境电商小店就是纯空壳，先去亚马逊上找商品，然后跟国内的天猫、京东对比，寻找价差。 假如亚马逊上一个公仔120美元，天猫上只卖120元，那就赚大了！ 直接在天猫上拍200单，发给亚马逊仓库。然后上架100美元销售，轻轻松松赚个几万块。 当然，亚马逊的费用也高。 销售抽成15%，再加上仓库费、服务费，销售额的20%要被亚马逊抽走。可即便这样，也挡不住海内外价差的巨大利润。 国内不是生产不出漂亮可爱又精致的好产品，是生产出来后卖不出去。 供大于求。 类似的产品太多了。 以至于很多中小企业只能是放弃原创，去抄袭国际大品牌的设计，去贴上人家的标签在国内低价售卖。 如果能有海外渠道，那就是另一片天地。 周不器笑着说：“我有个朋友叫颜光明，他给我讲过一个故事，挺有意思的。说他有个朋友，温州人，是小个体户。有一次带着老婆孩子去法国旅游，去了埃菲尔铁塔。去了之后，就有几个大老黑在那卖纪念品，是一个埃菲尔铁塔的模型，50法郎一个。” 刘强栋点了点头，“发达国家都那样，大件便宜，像什么电脑冰箱空调洗衣机都比国内便宜。小件就贵了，尤其是非生活用品的小件，贵得离谱。” 周不器道：“没错，那个温州人听说50法郎一个，就很生气，感觉被大老黑给坑了。后来发现，大老黑没有坑人，卖白人卖黑人，都是那个价。然后他就醒悟了。” “醒悟？” “对，一个铁塔的模型，才能值几块钱？他当场就买了十几个，拿回国来开始研究，开了个小工厂，照着样子自己生产了。成本还不到3块钱！” “呃……” 刘强栋抽了抽嘴角。 周不器接着说：“然后，他就带着国产的这些小玩意，去法国了。别人卖50法郎，他卖10法郎。不管是前面卖货的大老黑，还是后面供货的大老白，都傻了。10法郎的价格，他们进货都进不来。后来就很清楚了，他把整个埃菲尔铁塔的旅游区都给霸占了。你现在去旅游，全法国的铁塔模型，也都是他们生产的。” 刘强栋不由得感慨，“这就是眼界啊，还是应该鼓励中小企业的老板们都能全世界地跑一跑、看一看，别局限在国内。” 周不器道：“你刚才说得很对，国外的大件很便宜。为什么？因为生产大件的往往都是大公司，而这些大公司的生产基地都在国内。产品生产之后，直接出口回国，规避了国内的增值税，自然价格就低了。可是小商品就不同了。生产小商品的都是小工厂，小工厂总不能也来国内吧？只能是本土建厂。国外的小工厂，生产成本能跟国内比吗？国内生产一个铁塔的成本是3块钱，国外的生产成本，可能要10法郎。如果我们能够给国内的中小企业搭建一个海外销售的平台，那在海外市场将会是巨大的竞争力。当然，还是要适度，要避免有倾销嫌疑，这需要等平台建立起来之后，把价格机制建起来，确保国内的小商品售价要高一些，别把海外小工厂打压得太惨。” 刘强栋被这番话逗笑了，“在国内做电商，都是价格越低越好。去国外做，得预防他们售价太低，得强制抬价才行。” 周不器道：“这就是我们国内的中小企业在国际市场中的巨大竞争力。可现实是，拥有世界级竞争力的国内中小企业，生活得却无比艰辛，一茬茬地倒闭。一部分原因，是国内的开放程度还不够。一部分原因，就是他们没有像那个温州商人一样，在埃菲尔铁塔旁寻找到产品的销路。” 刘强栋眯眯眼睛，“但是我们的电商平台，却可以给每一家中小企业，提供一个销路的机会！” 周不器笑笑，“有点夸张了，总归是多一条渠道，多一条生存之道。” 刘强栋深吸了口气，“意义太重大了，这可比阿里的那个b2b业务强多了。” 周不器点头道：“没错，阿里的b2b业务……且不说假货问题，就算全是真货，也有很大问题。他们的业务面向的是企业。是海外的华人采购国内的商品，然后他们在当地去卖。相当于多了一道中介关系。b2b上的商品因为是大量采购，比淘宝上的价格还低呢！利润都被中间商给攫取了！没有实质性地帮助到那些中小企业。我们的模式，可以取消中间商，把最大的利润带给中小企业。” 刘强栋道：“中间商不可避免。到时候，国内也会出现很多中间商，去中小企业采购商品，然后跟我们的电商平台对接。” 周不器淡淡地道：“国外的中间商，赚到的钱都贡献给国外市场了。国内的中间商，赚到的钱都在国内市场流通。这就是差别。” 刘强栋深以为然，点了点头，“是这个道理。” 话说到这个份上。 一切就顺理成章了，目标一致向前看。 海外电商业务，意义重大，一定要做！ 而且，要坚持下去，要做大做强！ 接下来谈京东的融资和合作方式，反倒是小事了。 只要目标一致，战略坚定，确定了是有意义的事，钱多钱少没必要斤斤计较。 7017k 第961章 整合广告平台 现在的京东，北极星资本占股20%，紫微星占股8%。 这次融资，主要就是以紫微星为主。 刘强栋让财务拿过了账本，让周不器看，他瞅都不瞅一眼。 这谁能看懂啊？ 直接谈价就行了！ 在这方面，刘强栋值得信任，远胜其他同行。 刘强栋开价2.2亿美元。 周不器根本不还价，直接同意。 然后，表示会出资1亿美元。 刘强栋觉得多，周不器很坚定，觉得京东应该抓住金融危机的机会，趁着别人业务收紧的时候迅猛出击，把商业模式跑起来。 稍作商量，这事就谈妥了。 不过，具体的细节还需要进一步地协调，京东还有其他的投资人，要尊重他们的意见。这次融资，给京东的估价不低。加上经济危机，说不定前期的投资人会撤出。 这些就都是小事了。 大方向敲定，就足以开香槟庆祝了。 下午回到公司，已经是4点多了。 周不器喝了两杯酒，就不太想工作，随便找几个人谈谈话就好了。 “对了，那几个小家伙，都在哪呢？” “谁呀？” “秘书室那几个。” 宁雅娴忍俊不禁，就觉得这个周大老板可真能装！ 小家伙？ 是，她们三个是挺小，今年才大四，应届毕业生。可是，你周大老板也是大四，好不好？人家跟你同龄同届！ 宁雅娴不太清楚，就去找王瑶瑾。 王瑶瑾管这事，笑着说：“都安排好了，让她们吃点苦头。早上8点，来总务室这边，打扫卫生。9点回到轮值岗位上。杨雪在人事部，孙莞然在财务部，宁露在市场部……这个宁露挺有意思的，工作挺积极，我听说昨天跟着师傅，一起跑市场呢。” 周不器点了点头，“挺好，风物长宜放眼量。年轻人吃苦是福，享乐才是吃亏。” 王瑶瑾问：“轮岗时长呢？” 周不器想了一下，道：“一个月吧，不要急。多给点时间，让她们把各部门的业务都熟悉一下。每个月去要一份部门的反馈报告。” 微博已经上线了。 不过紫微星没有急着上流量，没有大范围推广。先低调上线运行着，看看效果。等时机成熟了，再启动流量。 王星现在已经不是周不器的助理了，成为了微博事业部的总裁。 更多的任务就要由宁雅娴承担。 她有这个能力。 可是，单靠一个宁雅娴可不太够，王瑶瑾和冯慕儿都靠不住。冯慕儿还好点，毕竟年轻有上进心。王瑶瑾就是个纯花瓶，只能干一些打杂的事。 这三个新人里，如果能培养出一个分担宁雅娴的工作，那就好了。 “管培生”的轮岗制非常考验人，会很累很辛苦，要耗费更多的体力、精力和脑力。同样地，有付出就有回报。 这样的岗位学习的东西更多，进步得更快。 接下来，宁雅娴挑出了一份重要文件递过来。 周不器一看，嗬！ 好家伙！ 不得了啊！ 这就是经济危机的巨大作用吗？ 上个月，也就是2月份，陈国幻带领着市场部，总共为紫微星拉回来92份广告订单，总金额高达12.7亿元！ 平均下来，每份订单价值1300万元。 可了不得！ 具体的订单详情没有看到，材料上给了几组比较笼统的数据。这些订单，主要是投放在紫微星旗下的三大平台——朋友网，今日头条和微点搜索。 其中，朋友网最多，共有9.6亿元！ 时限最长的一份订单，是30个月；时限最短的一份订单，只有3个月。平均下来，每份广告订单的合同期大概是12个月左右。 也就是说，靠着这些新订单，紫微星每个月都能有1个亿的新增广告收入。 市场反馈果然跟分析预测相呼应了！ 金融危机刚冒个苗头，广告商们就一窝蜂地涌上来，开始集中化的去有强影响力的平台做广告了。 周不器就把贺阳和陈国幻叫过来了。 陈国幻在开会，有点慢。 贺阳先来了，说到了广告的事，也很高兴，笑着说：“的确，在线广告业务今年要大爆发。去年，紫微星的广告收入将近25亿元，今年这形势……翻倍都有点少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是啊，2月份一共就29天，还有春节长假，能正经工作的日子，也就是半个月。这么短的时间，就拉来了这么多订单。这固然要表扬陈国幻的工作出色，大环境的影响也是很重要的。” 贺阳点了点头，“不只是线下订单，2月份……更准确地说，是过去这半个月，线上订单暴增了300%。” 周不器眉梢一挑，有些惊讶。 贺阳道：“线上订单数额都比较小，多则几万几十万，少则几百几千块。可积少成多。2月份，线上新增订单超过了8000份，总金额达到了4.9亿。最多的是微点，2.2亿，其次是朋友网，也有1.5亿。” 如果是数额巨大的广告单，一般是广告商跟紫微星线下接触，白纸黑字签合同。 如果是小广告单，就不值得挨家跑了。 也跑不过来。 直接线上协议就够了。 紫微星旗下的朋友网、今日头条、微点、校内网都有自家的自动广告收纳系统。广告商登录这些系统，然后自己报价，填写相关信息就好了。市场部会联合法务部对相关广告进行核查，通过之后，会电话通知商家，要求付费。 然后就可以发布广告了。 不过，不同的平台，广告形式也不一样。微点主要是竞价排名，朋友网是“竞价+个人化推荐”，今日头条除了“竞价+个性化推荐”外，还可以有传统的页面广告。校内网主要就是页面广告，以及校内论坛置顶的广告贴。 除此之外，还有朋友网开放平台广告位，还有糗百、记账网、薇蜜网的广告位。以后甚至还会尝试着给美图秀秀、微点音乐、微点播放器增加一些开屏广告。 “对了，许亮杰那边要有动作，整顿各大网站的广告平台。”贺阳想起了什么，觉得很有必要汇报，“他跟你说了吗？” 周不器摇头，“还没有。” 贺阳点了点头，“老许还在跟几个业务总裁沟通，要说服他们，估计今天没动静，明后两天也差不多了。” 周不器问：“怎么整顿？” 贺阳道：“中台化运营，节约成本，防止腐败。现在的线上广告收纳系统，都是各自为战。朋友网有自己的系统，今日头条、微点也有自己的系统。都是类似的功能，搞出来了一堆差不多的东西。当然，这些系统本质上都差不多，都是一套架构做出来了。可是运营和维护分开了，也没必要。” 周不器明白了他的意思，“把所有的广告平台，整合成一个？” “对，整合起来，然后让广告商根据自身需求，选择在不同的平台上投放广告。既节约了我们内部的人力成本，也方便了客户的广告投放。” “嗯，这个思路可以。” 贺阳笑笑，“就怕有人不同意呢。” 周不器皱起眉头，“有油水？” 贺阳稍作沉吟，“油水的事……肯定是有的。比如广告商和我们的内部人员勾结，拿到内部价或者优先投放，都会损害公司的利益。” 有阳光的地方就有阴影。 腐败的事不可避免。 朋友网和微点的广告位稀缺，采用的是竞价模式。同样的类型的广告，谁投标的价格高，就先上谁的。 比如当当的广告单价3元钱，京东的广告单价2元钱，两种又都是b2c电商属于同类的推广，就是当当优先。 如果是内外勾结，就会有问题。 当当如果发现排名第一的京东投放价只有2元，就不会出3元了，直接出2.1元就够了，无形中就损害了紫微星的利益。 下一个问题更严重。 就是违背公司原则，给有勾结的广告商优先上广告。明明当当给的钱多，可是如果内部人士跟京东勾结，就会先把京东的广告投出去，既侵害了紫微星的利益，也侵害了客户的利益。 周不器表情平静，早就猜到了，道：“7月份吧，把监察部组起来，去招两个厉害的审计，看看能不能把一些有破案经验的公职人员也请几个过来。” “这事另说。”贺阳摆了摆手，轻咳一声，“这次把广告平台中台化运营，最大的难点是石婧琳。” “啥？她又咋地了？” “这个……把朋友网、今日头条、校内网、微点、糗百等网站的广告位整合起来，在一个页面上展示给广告商，这就有个排次问题了。校内网的广告收入不多，排名比较靠后。广告商的投放热情可能会有所折扣。” 周不器浑不在意，一挥手，“这算什么？广告主都是企业级用户，都足够地理性、冷静，会跟普通用户一样受到排名先后次序影响？人家投放广告前，肯定是早就做好调研了。这事也别为难许亮杰了，我就定了。排名的时候，第一位是微点，第二位是校内网，第三是今日头条，第四是朋友网，第五是开放平台，第六是薇蜜网，第七是导航网。其他小网站，都放在其他类别里。” 贺阳点了点头，试探性地征询了一句，“其实最赚钱的广告业务，是helo和微点安全卫士的弹窗广告。” 周不器当即拒绝，“不行！” 7017k 第962章 你吃枪药了？ 随着紫微星的做大做强，有些会议就不可避免。 尤其国家在鼓励科技创新，打破西方国家的技术封锁，走上自主研发的路线……紫微星算是代表企业。 周不器就代表紫微星参加了。 会议级别很高，各大互联网巨头的头头脑脑都参加了。 没说的，民企在这方面肯定是响应国家号召，愿意承担更多更大的社会责任。 周不器被点名发言，他绕不过去，就给领导们描绘了一番云计算的宏伟蓝图。 “早期我们做网站的时候，一般是自己买服务器，安装相应的系统、数据库、中间件，建立源文件。等我们的云计算平台建立起来之后，模式就改变了。” 周不器平静地坐在椅子上，虽然是在场年龄最小的家伙，可一点不怯场，成竹在胸的样子，让很多人都为之惊艳，有了一种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感慨。 “等紫微星建起来之后，做网站就容易多了，通过购买相应的服务，就可以实现原来的一切功能，就像在淘宝上购物一样简单。创业者可以按照网站的规模、并发、流量购买相应的服务器资源、数据库资源、网络资源和存储资源。甚至我们还会进一步地打通云计算的相关产业，为用户提供域名注册、短信网关、商标注册等服务。相当于足不出户就实现了网站架构一条龙服务。” 领导也不能只听小周的一面之词。 就询问别人的意见。 首先发言的是企业家群体。 百度的李总，你什么意见呀？ 李总：“云计算这个东西，不客气一点讲，它是新瓶装旧酒。并没有传言得那么神乎其神。” 企鹅的马总，你的态度呢？ 马总：“这个事……可能要几百年以后可能实现，现在来看，还是太早了，不切实际。” 众人就很无语。 南辕北辙啊！ 这俩人虽然都是在反驳小周，可思路完全相反。一个觉得云计算是渣渣，不值一提。一个觉得云计算太前卫太遥远，现阶段实现不了。 还好，阿里、曙光、联想、方正等几个跟紫微星有合作的企业都一致看好云计算业务，认为这会成为未来互联网产业的重要基础设施。 既然云计算怎么好，有没有人愿意跟进啊？总不能把这么重大的基础设施项目，都交给紫微星吧？ 一票企业家就都沉默了。 还有科学家顾问团发言，表示云计算的技术含量太高，涉及了操作系统、数据库、高速存储、分布式、大数据等诸多方向，实现起来很困难。尤其是云数据中心的投入，动辄几百亿，太花钱了。 有这钱，还不如搞芯片。 企业家群体就很无语。 芯片那是百年大计，是民间力量能玩得转吗？能不能别有好事都往你们头上盖，有难题都甩给我们民企啊？ 全世界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够从上游到下游地把芯片产业玩通，这是最典型的全球化资源配置的产业。国内想以一国之力完成全世界几十个国家联手才能达成的目标……请你们科学家走出象牙塔，别太理想主义，也别再忽悠领导了。 就算要做，也应该是国家力量来做，而不是最容易赚钱的产业都由国企垄断，地狱级难度的产业包袱都甩给民营企业。 本以为大家也就是心里面发发牢骚，面子上都敷衍含笑，也就过去了。 没想到，马老板跳了出来。 有一种有恃无恐的气势。 马老板口才极好，侃侃而谈：“我查了数据，去年国家财政科学技术支出的费用，是2100多亿，比06年多了425亿。增长率超过25%，位居全球第一。这是好事，也是我国振兴科技产业的必经之路。可是，这笔钱都花到哪里去了？” 气氛有些冷。 马老板才不管这一套，直言快语：“改革开放之后，民营经济迅速发展，有了越来越重要的经济地位。民营企业贡献了50%的税收，创造了60%的gdp，研发出了70%的科技创新成果，解决了80%的就业人口，以及90%的市场主体。” “从数据就能看出来，民营企业不是不研发。恰恰相反，民企的研发能力，远远超出想象，占据全国的70%！市场上能见到的科技产品，绝大部分都是来自民企的科研成果。可是，在国家的科研经费分配上，民营企业又拿到了多少？” “去年2100多亿的科研开支，提供给民企的还不到20亿，不足1%。民企拿着不到1%的国家科研经费，就为国家创造了70%的科技创新，这还不够吗？民企做的科技研发，还少吗？如果民企的科研成果都不够，那么请问，那99%的科研开支，去了哪里？他们又拿出了什么样的科研成果？” “刚才也说到了，紫微星的云计算项目投资巨大，至少也要几百亿的投资。这是一项巨大的互联网基础设施的项目，可是他们拿到了多少科研经费？我是紫微星的独立董事，我看过专门的材料，只有1500万元……” 周不器都快气死了，想吐血！ 好你个老马！ 你自己作妖，能不能别带上我？ 众人噤若寒蝉。 没人敢吱声。 最后只有柳老总表态，很有底气地支持了老马，还拿联想举例子。结果一下就引来了科学家群体的反弹，一致抨击，说联想是组装厂，毫无技术含量，“贸工技”路线是巨大错误…… 企业家群体不敢像老马那样在领导们面前吐露真言，可面对这些学院派的科学家，就底气很足了，纷纷站在了柳老总的背后。连儒雅谦和的李彦红，都很不高兴地说：“学院派的科学家，就只能待在学院里。企业的事，你们不懂。” 这话马上引来了大家的共鸣。 还真是如此。 学院派的科学家，名头一个比一个响，和民企的距离却是一个比一个远。别说领导一个民企的科学技术小组了，连科学顾问的头衔都挂不上。 紫微星搞云计算业务，也有一个科学家小组过来调研，还说愿意当科研顾问，结果被技术委员会毫不客气地给拒绝了。 企业的钱，都是辛苦赚来的，每一分钱都要用在刀刃上。学院派科学家的经费都是国家给发的，感受不到粒粒皆辛苦。 花自己的钱给自己买东西，才能物美价廉。 花别人的钱给别人买东西，结果只能是既不物美，也不价廉，说不定还有中间的油水。 争论还在继续。 科学家把矛头直指互联网产业的高薪水，“你们开的工资那么高，优秀的人才都往你们那跑了，都不愿意来研究所做科研。” 老马是辩论鬼才，“那就奇怪了，民企拿到的国家科研经费那么少，却可以给科研人员开出高薪水，拿出了一系列有质又有量的科研成果。你们拿到了国家那么多科研经费，科研成果却搞不出来。你们的科研人员工资那么低，钱都去哪了？” 周不器觉得话题有些歪，也忍不住表态了，淡淡地道：“民企还是太穷了，如果经费足够多，应该给科研人员开出更高的薪水。我们有大量的顶尖人才流失在海外。之所以不回国，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国内工资太低。想让马儿跑，就必须给马儿吃草。情怀当不了饭吃，让科学家们勒紧裤腰带为国献身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是市场经济。” 本来是一场很严肃的科技创新研讨会，结果乱成一团。 好在主持会议的领导心胸很大，笑眯眯，表示不管是白猫黑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研究所有研究所的难处，民企有民企的牢骚，各有各的难处，要互相体谅，精诚合作。 会议结束后，周不器就很不高兴。 找到了老马，没好气的道：“你差不多行了，吃枪药了？” 马老板道：“说实话才能为国为民。” 周不器生生气笑，“假话全不说，真话不全说，还用我教你？” 马老板也不太高兴，讽刺道：“你年纪轻轻，怎么跟个老油条似的？就没一点热血？革命先烈要都像你这样，早特么亡国了！” 周不器冷声道：“多读点历史，少跟我扯淡。刘邦地痞做派，他赢了。项羽义薄云天，他死了。热血那是给下面的小兵打气用的，你是兵还是帅？一个大帅热血上头，你是找死？下次你要作死，别带上我。我看你是取得了一点小成就，就不知天高地厚了，你以为你是谁？” 马老板又想辩解几句，这时有人过来，就闭口不应了。 等离场后去了停车场。 马老板就主动走了过来，缓过劲了，很轻松的笑道：“你投资几百亿做云计算，我还以为你有胆量呢。” “胆量和愚蠢不沾边。” “没事，我心里有数，用不着担心。” 周不器叹了口气，指了指那边离场的科学家，“看见了吗？他们都一把年纪了，有的要打车回家，有的是自己开车回家。咱们都有司机，有助理在等着。各为其主，各为其命吧。享受生活，没啥可抱怨的。抱怨也没用！” 马老板笑着邀请道：“我过两天还要去美国，带着我老婆一起，参与微软和雅虎的案子，顺便度假。你去不？” 周不器摆摆手，“算了，下次吧。” 7017k 第963章 人在江湖飘 这次的事，给了周不器很深的警惕性。 一开始，老马刺头，还在可控范围之内。后来老柳出来支持，这问题就严重了，企业家群体就都站出来了。 所谓天塌了个高的顶着。 老马个头太矮，大家怕他顶不起来。柳老总出来了，就不怕了。 这问题就严重了。 有商业影响力这没问题，可是不能靠着商业影响力公然玩对抗啊，这是想干啥？国企、研究所、高校那都是亲儿子，科研资金都是左手倒右手。在当爹的面前抱怨他把钱都传给儿子了，不给自己，这叫什么事？ 更重要的是，民营企业的发展模式，到底听你老柳、老马的，还是听谁的？ 这次的领导很有胸怀，不甚在意，以后可就未必了。 这俩人要是不改，保准出事。 周不器坐在车里，沉默不语。 再过几年，老柳名声就毁了，为人也低调了，不怎么公开阐述自己的那套商业理念了。也的确应该这样，时代的变化之下，老柳的那一套有点过时了，不能再让新一代的企业家以他为标杆了。 可是，老马那一套越来越有土壤，加上他生意却越做越大，越发膨胀。 未来一些年老马在国内商业市场的地位，比今天的老柳，有过之而无不及。 到处演讲，以商业教父的姿态宣扬指点众生。 甚至还搞出了一个湖畔大学。 要对外招生，招生条件很严格，只招收那些有潜力有能力的青年企业家，给他们做企业管理指导。 这固然是好事，能够帮青年企业家少走弯路，快速成长。 可问题是，你老马想干啥？ 嫌自己的商业影响力还不够，还想把国内未来一代代的企业家们，都培养成你的学生？你是马老师啊还是马校长？以后国内的企业家，到底是听你的，还是听谁的？ 你老马要是官方一条心也行，可天天当刺头，常常唱反调，口才那么好，影响力那么大，这个看不惯那个看不顺眼的，不分场合地张口就来…… “飘！太飘了！” 周不器就连连摇头，觉得老马是生意做得太大，跟西方资本家打交道太多了，被他们的邪路给影响了。 再回忆起会议上发生的一幕，才想起企鹅的小马哥很低调，全程不发一言，根本不参与。 这也不奇怪，他不是京圈的。 这才是大智若愚。 就比如华为的任老总，也是学习的榜样。 去年，华为经过多年断腕般的铁血改革，终于见到了回报，把欧洲业务全部打通了，一举跻身全球通讯巨头前五的行列。 华为已经起飞。 年底的财经人物评选中，就想把大奖颁给任老总。结果人家老任在南边挥了挥手，根本不搭理，没兴趣来领奖。 想几年前李彦红领个奖时，何等的意气风发。民营企业家成为年度经济人物，那可不容易。结果人家任老总不屑露面。 什么样的土壤，养育什么样的企业家。 京圈就是距离政治中心太近了，这是优势，也是劣势。 这一刻，周不器思绪飞扬。 目前，紫微星在国内斥巨资打造两个总部园区，北边一个，南边一个。 北边这个是总部。 南边那个是华夏总部。 等以后海外业务做起来了，还要去美国搞个总部，叫全球总部。所谓全球总部，就是指除去国内市场以外的总部，即海外总部。这是联想发明的新词。如果叫海外总部，会让老外产生一种“外企”的感觉。叫全球总部就不一样了，还以为真的以为总部在美国呢。 类似的还有全球副总裁。 微软、谷歌、ibm的全球副总裁，就是ceo、总裁之下的最高职位，在高级副总裁之上，负责全球市场。国内跨国企业的全球副总裁，是指负责外海业务的副总裁，比高级副总裁只低不高。 这也是国内跨国大企业很稀缺的原因之一。 国内和国外，虽然都是做生意，却是不同的商业体系和行为逻辑。 今年，南边的总部就可以盖起来，可以入驻了。 周不器想着要不要把自己的工作地点搬过去……反正紫微星的大框架已经打下来了，具体的业务执行，也不用过多虑了。 去南边工作，一来距离魔都更近，可以更方便地去看老婆孩子。一来也可以跟京圈保持一定的距离，少参合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回到办公室，周不器就让宁雅娴摆好笔墨纸砚，然后把石婧琳叫过来。 “干嘛？又写字？” 石婧琳一看这架势，就明白了。 周不器笑笑，“石总裁，请吧？” 石婧琳抿抿嘴，白他一眼，很自信地走过去，持笔蘸墨，很有架势，“这次写什么？” 周不器道：“别发飘。” “别发飙？”石婧琳愣了一下，神色古怪，“你是马大帅看多了吧？在彪哥身上吸取教训了？”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飘！人在江湖飘，岂能不挨刀？懂了没？” 石婧琳想了一下，轻轻颔首，“那就写这句吧。‘别发飘’三个字挂上去，人家来你办公室一看，还不知道要怎么想呢。” 然后，挠了挠头。 用旁边的电脑上网，把繁体字写法查了一遍，这才挥墨书写，一蹴而就。 “哎呀，没写好，这个不算。” 石婧琳把写好的字撕毁，再写一幅。 又写了第三幅。 这才心满意足，把笔一扔，笑意盈盈地说：“可以了，要落款吗？” 周不器笑道：“可以啊！” 石婧琳转头吩咐道：“宁秘书，你去我办公室，让我的秘书把我的印章拿过来，一共五枚，都要。” 打发走了宁雅娴，石婧琳才转头小声问他，“你不是开会去了吗？这是受刺激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一言难尽。” 石婧琳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就哼道：“这次又给你写好了，能挂多久？上次那个‘自制力’挂了一年多，也没见有什么效果。” 周不器理直气壮道：“我这是自污，你境界太低，跟你说你也不懂。你去读读《资治通鉴》，品味一下为臣之道。” “少来！” 石婧琳翻了个大白眼，觉得这渣男永远都有理由。 周不器笑着说：“你要是看不懂《资治通鉴》，读读《女德》《女诫》啥的也行，也能提高。” 石婧琳轻哼道：“这是公司，没心情跟你打情骂俏。” 没一会儿，宁雅娴把印章拿回来。 石婧琳签字画押，就算搞定了。 一幅“人在江湖飘，岂能不挨刀”的诫条就写好了。 “飘”字故意写得很大，有点花式，很醒目。 周不器很满意，就授意秘书去装裱上。高档点，然后挂在办公室里。 回到自家公司，就舒服多了。 阅读了上个月的公司财报，特别满意。 净利润，4.2亿元！ 其中，朋友网净赚2.8亿元，工程院净赚2.4亿元，sp业务净赚1.1亿元，今日头条净赚2900万元，微点搜索也有了1600万的净利润。 扣除百亿补贴专项资金2.3亿元，以及研究院、云计算、数据库业务的开销和春节福利…… 这样的国内利润，堪称惊喜。 成绩很耀眼，紫微星的内部改革一直没停。 许亮杰经过慎重考察和人事方面的推荐，选择了软件事业群的副总裁、刚刚入职紫微星未满一年的留美博士、前谷歌的技术总监姜智勇，担任刚刚成立的中台事业部的总裁，m6级。 这个中台事业部，目前主要有两个业务，一个是金币钱包系统，一个是自动广告收纳系统。 同时，还要协调工程院的工作，还要协助cto完成架构和中间件的处理工作…… 总之，摸索了一年的中台计划，正式开始实施了。 根据许亮杰的说法，把各平台的广告系统中台化运作，除了能预防各部门的内部操作之外，每年还能至少减少600万-700万的薪资开销。 接下来，中台事业部会尝试着解构更多网站的业务板块，把类似的产品也整合在一起。 周不器给这份文件作出了批示：“宜缓不宜急，决策要慎重。” 这时，来了一个电话，是王浩阳。 王浩阳快言快语，“两件事！第一件，我刚刚批了1.5亿，授权给房启文了。他已经尝试开拓新业务了，跟你说的一样，去长白山谈矿泉水了。” 周不器比较平静，“经济危机之下，要抓住机会。这几年就不分红了，赚到的钱，都用来开拓新的业务线，一定要给房厂长提供最大的后援保证。” “嗯，第二件事，你的飞机有了。” “哦？” 周不器眼睛一亮。 这可是好事！ 现在的他，随着地位身份的上涨，再去乘民航，就太不方便了。每次出行，少则四五人，多则十几人。总不能自己坐头等舱，让别人坐公务舱或者经济舱吧？ 只能是包机。 可包机价格太贵了，国内航班，单趟就是二三十万。 赶紧买到私人飞机，这可是刚需。 王浩阳笑着说：“金融危机好像挺严重的，已经波及开了。这次是法国一家银行的行长，要把他订购到的飞机转手。不过现在这形势，转手挺难的。他一开始说是九五折转售，现在已经是九折了。我估计还能再降降，他那银行要破产。” “飞机已经出厂了？” “对，还没装修，全新的。” “好事！” 7017k 第964章 资本家赚钱太容易了 周不器又去美国了。 这次，身边陪同的是沈向阳、王浩阳、陈东，以及两个秘书王瑶瑾和冯慕儿。 这次出去，主要解决三件事。 一，把飞机订单搞定。 二，近距离观摩一下雅虎和微软的交易，学习一下这种国际巨头超级并购之下的血雨腥风。不管这笔交易能不能成，亲临现场体验一次，也是重要的人生阅历。 三，去见一见私募基金的经理，鼓励他，给他勇气，继续满仓加杠杆地干！ 周不器先后两波，总共出资3.3亿美元，交给了基金经理去做空。 现在是3月中旬，业绩很亮眼！ 已经赚了65%！ 要知道，金融危机才刚刚开始爆发，一切才刚刚开始啊，就已经赚了2亿美元。 在华尔街玩资本游戏，果然很疯狂！ 周不器看过报表，基金经理的操作中规中矩、不算太激进，满仓干，最多时候加到了4倍的杠杆。 其实这也正常。 就算是金融危机，就算是超级股灾，市场也不是一泻千里、一路狂跌的，而是处在多头和空头的不停博弈中。 有时候空头赢了，一路大跌；有时候多头赢了，就会剧烈拉升。 周不器投的这个基金，是从头到尾都看空。 这就很关键了。 一旦杠杆加得太多，万一某一天多头赢了，价格大幅拉升，很容易就爆仓。4倍的杠杆，涨幅25%就要爆仓。40倍的杠杆，涨幅2.5%就要爆仓。2.5%的价格浮动太容易了，都不需要多头发力，空头稍微松懈，价格就涨上去了。 所以别看现在的华尔街不设杠杆限制，但私募经理的杠杆，一般都会控制在10倍之内。规模越大的基金，杠杆越小。最大的那些基金，不仅不能加杠杆，还要通过对冲来降低风险。 有些人手里就1万美元，属于光脚不怕穿鞋，豁出去了搏一把，才可能开出几十倍的杠杆。 美国很多大资本家族都因为操作金融市场，杠杆玩得太大，被白宫和美联储看准机会，果断杀进去，直接掀翻了。 比如现在某个500亿美元的大基金，以10倍杠杆做空入市，撬动了5000亿美元的大盘，疯狂砸盘。这个时候，大盘不仅不会大跌，而是会大涨。 这时候的资本家，就不是在餐桌上吃肉了，而是成了餐桌上的肉。 白宫和美联储必然会行动，伙同其他华尔街饿狼，联手出击，砸出更多的钱把市场哄抬起来，把这块超级大肥肉吞下去。 就算金融危机是大势，阻挡不了。 可短暂地阻挡一时是可以的。 只要阻挡了一时，就足以让很多大杠杆血本无归。 好在周不器资金量比较小，只有3.3亿美元。 在几十万亿的金融市场中，可以忽略不计。藏在边角料，偷偷地喝点汤，就足够潇洒美滋滋了。 一架湾流g550也才5000万美元。 赚个几倍收益，就足以让全家人在海外逍遥快活了。 除了这三件事外，周不器还有一个任务，就是陈东。 在日本做电商，不能是京东自己搞。 他们没那么多钱。 刘强栋也扛不起那么大的风险。 一定是紫微星和京东共同出资，风险共担，成立一个京东日本株式会社。到时候，紫微星这边少不得也要派人坐镇京东日本的业务。 派谁去？ 紫微星这边，真正的电商业务也就是校内团购了。 让石婧琳去，这肯定不行。 那就只能是团购总监陈东了。 “去日本？” 陈东对这样一个提议，非常惊讶。这次跟周老大来美，还是他第一次出国呢，对日本的了解更是微乎其微。 周不器道：“校内团购的体量太小了。” “不是说以后会放开吗？” “就算放开，也是五六年以后的事了，现阶段，还是要以校园市场为主。这个平台太小了，已经局限了你的发展。” “我对日本市场不了解。” “这不重要，知人善用就行了。咱们这伙人，都要用最高的标准来要求自己。用人做事，而不是做事用人。关键是，你要把校内团购的运营经验带过去，让日本网民见识一下花样繁多的电商营销。我都查清楚了，那边傻白甜居多，就吃营销这一套。” “这太突然了。” 陈东深吸了一口气，一时难以接受。 他已经跟女友结婚了。 老婆孩子都在国内，女儿在上幼儿园，让他一个人去日本打拼，心下不安。 周不器道：“紫微星和京东会合资成立一家公司，共同运营。京东占股51%，紫微星占股49%。我们必须要派一个有能力有威信，且足够年轻有着强大适应力的高管过去才行。” 陈东默然。 周不器继续说：“去了之后，你就是京东日本株式会社的总裁，二把手。如果你的成绩足够出色，一把手又不够完美，三五年之内，我会想办法帮你成为一把手。” 陈东苦笑了一声，“不是权力的事，是……唉。” 周不器能体谅他的苦衷，叹了口气，“家庭和事业很难两全，就算是我，也没办法。我女儿在魔都，跟她妈在一起呢。我最多每周过去看她一次。没办法，谁叫咱们都是奋斗者呢，除非现在就退休。” 陈东摇了摇头，“事业的成功，能弥补家庭的裂痕。男人丢掉了事业，没有裂痕的家庭也会出现裂痕。” 周不器好笑道：“大道理你这都挺懂啊。” 陈东长长一叹，“我就是舍不得暖暖……” 周不器道：“刘强栋的小孩在美国呢，只能在视频里看看，一两个月才能见一次。咱们的独立董事周红衣，他小孩也在美国呢，半个月能见一次。还有李国清的儿子，不也在美国读书嘛。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日本好多了，三四个小时就到了。每周末你都可以回国跟家人团聚。” 陈东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周不器还在劝他，“你就放心地去吧，你的老婆女儿，我来帮你照顾……” 咦？ 这话说着怎么不太对劲呢？ 好在陈东没太在意，两家关系很好，生的都是女儿，经常会走动。 “周老大，你让我考虑考虑吧。” “没问题。” …… 到了美国之后，王瑶瑾和冯慕儿两个小秘书，就没法寸步不离地跟着周大老板了。 只能是陪着周老板洗洗鸳鸯浴、暖暖被窝、侍奉枕席。 陈东充当了周不器的助理，跟在身边。 大家分头行动。 王瑶瑾和冯慕儿白天逛街，晚上侍寝。 沈向阳去雅虎见陆器，向他发出橄榄枝，再顺便打探一下雅虎内部管理层的意见。 王浩阳去了纽约，谈私人飞机的事了。 周不器则是约了马老板。 然后带着陈东，主动上门。 周不器虽然没有接受邀请参与微软和雅虎的案子中调解，可他现在的地位身份都有了，有资格旁观。 微软要收购雅虎，从06年就开始传了。 世人皆知。 今年正式报价，媒体也是一路跟踪，没啥秘密可言，也没什么可避讳的。大家都是明牌，就看谁的实力强、手腕高了。 微软收购雅虎的意愿很迫切。 过去这半个月，马老板参与进了收购案里，从中斡旋，竟然真的推动了案子的进展。史蒂夫·鲍尔默非常高兴，对老马很尊重，对老马引荐的周不器也很尊敬。 虽然不是一个国家的人，但都是一个圈子里的顶层人物，早都认识了。 鲍尔默很高兴地宣布：“17号，也就是后天，微软和雅虎将会正式开展高管会谈。” 这是自1月31号微软以446亿美元的价格报价雅虎后，双方首次达成了一致，表示会在线下会谈。 比尔·盖茨已经半退休了，微软的大权都在鲍尔默手里，他很忙，只跟周不器和老马见了半个小时。下午他还要飞回西雅图，跟微软的董事会去解释。 出来后，周不器和马老板走在空旷的硅谷大街上，不太满意，“你搞什么？不是说好了别出力嘛，怎么把案子给推进了？” 马老板瞥他一眼，“人家给钱！” “嗯？” “我要是帮忙协调，把微软和雅虎给合并了，我能拿到千分之一的报酬，你知道多少吗？将近5000万美元！” “我靠！” 周不器睁大眼睛。 马老板道：“这本来就是生意，我干的这活……就像投行的并购顾问一样，当然要有服务费。不同的是，我可以两头吃。微软希望成功，会给我一笔钱。雅虎那边，大股东梅森基金也联系我了，希望我能说服杨志远，也会给我一笔咨询费。” 周不器咽了口唾沫，“真有5000万美元？” 马老板道：“如果谈成了，只多不少！” 周不器一脸羡慕地说：“要不我帮你运作，到时候谈成了，咱俩二一添作五？” “哈哈！” 马老板大笑了两声，才不信呢，“去你的吧！” 周不器笑着问：“你觉得这事能谈成吗？” 马老板摇摇头，“难！” 跟在周不器身边的陈东，都已经听傻了，呆若木鸡。 多少？ 5000万美元？ 真的假的？ 啥也没干，就在中间递话，左右斡旋、疏通关系……这种活，就能赚5000万美元？美国果然是邪恶的资本主义啊，资本家只要拥有了人脉、地位和一定的口才，赚钱真是太容易了！ 难怪美帝最优秀的人都愿意往华尔街跑呢。 赚钱跟变戏法似的。 然后，陈东心中就猛然生出了一股豪气！ 跟真正的大人物相比，自己的差距太大了。还是应该走出舒适区，接受新的挑战，在事业上取得更大的成就，拥有更高的社会地位，才能获得更大的尊重和认可。 7017k 第965章 紫苑 接下来几天，周不器都在旧金山，一直在密切关注微软收购雅虎的大案细节。 沈向阳找到了师弟陆器，有过一番沟通。 周不器算是了解到了其中的一些内幕。 这事还真是复杂。 雅虎的门户网模式，已经有点跟不上前沿的互联网浪潮了，这是业内共识。 所以过去一些年，雅虎的离职率很高。 最顶级的科学家和精英人才们，都纷纷离开了，跳到了微软、谷歌、facebook、亚马逊这些正当红的企业中。 业绩难以维系华尔街的预期，核心人员频频离职，这让投资人对雅虎的董事会非常不满。 创始人杨志远和大卫·菲洛肯定不想出售。 但他们对雅虎的控制权已经不多了，几大股东都是华尔街的大基金。 眼下就形成了一种局面。 大股东想要推动雅虎交易，卖给微软。从长期的角度来看，他们已经不再认可雅虎的模式，还不如卖掉，捞一笔大的。 管理层也希望雅虎能并入微软。 他们已经受够了雅虎这种半死不活经常裁人的日子，想要傍上微软这棵大树，从此过几年安稳日子。 两大创始人坚决不同意。 到了他们这种层次，身家几十亿美元，几辈子都花不完了，工作的目的是情怀而不是钱。他们认为微软的内部斗争太激烈，跟崇尚自由的硅谷文化格格不入。微软的在线业务，一直都是雅虎的手下败将，卖给他们也不甘心。 不想卖，怎么办？ 就必须在董事会上，争取到更多投资人的同意，来抵挡大股东梅森基金的意志。 然后，就有了谷歌有意高价收购雅虎20%股份的传闻。 创始人想要争取到更多投资人的同意，方法很简单，就是推动雅虎改革，创造出更多的利润。许诺雅虎股价能够在未来几年内大涨，给他们信心。 怎么操作？ 第一，提高收入；第二，降低开支。 美国市场中，在线广告业务三大巨头，第一是谷歌，第二是雅虎，第三是微软。 三家都有各自的在线广告平台。 如果雅虎放弃自家的广告平台，转而投靠谷歌的阵营，使用谷歌的广告平台服务……那就简单了。 谷歌的广告商更多，广告单价更高。 根据数据模型计算，如果雅虎放弃自家的广告平台，而选用谷歌的平台，虽然要拿出一部分广告分成给谷歌，但广告客单价更高了，总收入也多了。即便被抽成，总收入也会提高。 更重要的是，自家的广告平台不做了，就可以把这个大部门整体裁撤掉，节省出400多人的薪资开销。 既提高了收入，又降低了开支。 这是雅虎最大的底气。 也是杨志远敢于抵挡微软的报价，坚持到底的原因。 微软的鲍尔默听说雅虎拉上了大敌谷歌，来“威胁”自己要求抬高报价，就非常生气，表示就446亿美元的价格，不涨价。 毕竟从市场的反馈来看，外界普遍不看好微软和雅虎合并。 消息传出后，雅虎的股价暴涨，微软的股价却大跌了。 雅虎有上万员工，微软吃下去之后，真的能整合好？就不怕消化不良？ 周不器听过了沈向阳的汇报，一时间心潮澎湃，就算置身事外，也能感受到这场世纪大并购内部的波澜壮阔。 微软、谷歌、雅虎，这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三家在线业务巨头，果然是环环相扣。 微软和谷歌是死敌。 雅虎夹在中间，左拉右打，玩得可真妙。 然后，周不器就询问身边的陈东，笑着说：“怎么样？你有什么感想？” “我……”陈东略有些尴尬，硬着头皮说，“那个……周老大，真有5000万美元啊？” “啥？” 周不器愣了一下。 陈东道：“那天马老板说，他当掮客的服务费，是5000万美元……” 周不器差点气死。 不过，这也不奇怪。 陈东现在的层级还比较低，只是紫微星的m5，校内网副总裁兼校内团购的总监，以前根本没跟马老板打过交道。 周不器就心平气和地告诉他，“老马是个大忽悠，他的话都半真半假，左耳听、右耳冒就行了。不仅是老马，商业市场里，都是千百张各色面孔。要学会分析判断，听别人说话，听的是逻辑和道理，而不是故事的内容。纠结在内容的真假、立场的是非、观点的对错，那只能说明你的思维层次还没提上来。” 陈东稍作沉吟，叹了口气，“是啊，又何必拘泥于别人的说法。” 周不器道：“团购总监这个位置，在紫微星内挺显眼，可放在行业里，就不够看了。你得跳出来。去日本负责电商业务，那是开疆拓土。到时候，阿里如果也去日本做电商，你就有资格独当一面地跟马老板接触了。屁股决定脑袋。坐在了那个位置上，你会看见不一样的世界。” 他对十校联盟中的每一个人，都非常重视。 当年，他可不是一拍大腿，就很容易地把十校联盟给组建起来了，而是搞了一场社会实践的大考察，层层选拔上来的。 创业，要有胆识，有气魄，有壮士断腕的决心。 怎么办？ 当时周不器的做法，是授意刘文博，带着那些人天天逃课，去夜总会、酒吧，甚至声色场所搞“团建”。 创业，要有锐利的识人眼光，以及与一般普通人不同的价值理解。 当时周不器的做法，是打印了一批留守儿童的照片，让大家以慈善的名义去卖电话卡。要是一般的道德君子，肯定就老老实实地上课，当自己的三好学生去了。 可是做企业，运用的规则是法律而不是道德。圣母只能打工，当不了企业家。比尔·盖茨这种世界首善，也得靠着抄袭起家。 卖了一波电话卡后，周不器就让大家强制选择。 是选择学业，还是选择跟他一起创业？ 这就需要识人眼光了。 当时的那些人，都是学校里的执牛耳者，是响当当的风云人物。连徐百卉这样的大渣女，都是北舞的高材生，是学习成绩最好的。 创业，还需要忠诚，团结一心。 当时，周不器给大家安排了一系列的校外创业项目，总共7大项！没有合同约束，全靠口头承诺。还真有几个项目做成了，比如甄妤的餐桌广告项目、孟厚坤的小卖部项目、陈东的低价书项目等等。 多的时候一个月能赚几十万。 即便这样，也没人要昧着良心觅下某个项目，当成自己的事业。依旧把自己当成创业联盟的一份子，所有资金都给联盟，成了周不器最早创业时的启动资金。 开缘味奶茶店的过程中，除了刘文博，大家手脚都很干净。在周不器跟刘文博的对决中，大家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周老大…… 十校创业联盟的这批人，都是在周不器一穷二白的时候，就跟着他一起干事业的，每一个人都通过了层层考核。 大家不仅应该是一起打江山，也应该是一起坐江山。 周不器读历史，最痛恨的一点就是杀功臣，只有农民出身的开国皇帝才会这么干，一看就是土包子的小农思维，是没自信、没底蕴的表现。 唐宋这种贵族出身的开国皇帝，往往都能处理好君臣关系，其乐融融，共享富贵。 恰好，周不器是个富二代。 十校创业联盟中的这几个人，周不器一个都不想错过，都想把他们培养到一定的高度。陈东主管校内团购，做出的成绩非常好，不妨就派他去日本做电商。 陈东深吸了一口气，“行，回国后，我跟鸥姐商量一下。” 鸥姐，就是他的老婆赵信鸥，比他大一岁，目前在紫微星电子科技集团工作。 说到紫微星电子，这也是周不器会在旧金山逗留很多天的原因。 除了观摩微软和雅虎的案子，就是紫微星电子的总裁周绍宁要来美国了，过来跟谷歌谈判。 手机的模型已经基本确定了。 拿出了三个方案。 跟谷歌方面协商。 同时，要确定手机的销售运营方案。 世界第一款的安卓手机，为了降低风险，产量不能太高，销售地只能是美国，这里是谷歌的主场，更好掌控、做市场调查。 国内还没有3g，在国内推广安卓手机也不现实。 下飞机之后，先吃饭。 周绍宁详细说明了这次来美的安排。 第一，确定下来手机的名字。 第二，确定下来手机的款式、设计。 第三，跟谷歌以及运营商签下销售协议，在美上市。 “叫什么名字？” “小行星。” “啥？” 周不器眉梢一挑。 周绍宁很奇怪地说：“这是你们那边给出来的名字，说是这个名字得到过你的认可。小行星的英文是asteroid，跟安卓的andriod的词根一样，更有联动性。我觉得挺好的。” 周不器这才猛然想起。 当初给helo命名时，下面人给出了一堆方案。其中有一个名字很不错，就是“小行星”。虽然最后采用了“helo”的命名，“小行星”因为很惊艳，就备存了。 紫微星和小行星，都是星星，有关联性。 没想到，被周绍宁给看上了。 周不器皱皱眉头，“asteroid……这个名字有点长啊！印在手机背后，不得一长串？影响审美啊。嗯……对了，aster这词啥意思来着？” 这是个冷门词，即便周绍宁生活在美国多年，也一时猛住了。 旁边的北大高材生，陈东就笑着脱口而出：“aster，属于植物类的专属名词，大概意思……是一种花，紫苑，紫苑花。” “紫苑……”周不器眼睛一亮，嘴里不停地重复，“aster，紫苑，aster，紫苑，aster……” 陈东也发现了，很惊喜地道：“这个名字很好！我们叫紫微，这个叫紫苑。而且，aster加个后缀，就是小行星，跟紫微星也有关联度。” 周不器本来对这款手机的命名，有一些想法。 比如叫nexus，或者叫pixel。 这两个都是今后谷歌旗下手机的系列品牌，都很好听。 没想到，自家想出的手机名，好像有过之而无不及，能够跟紫微星的品牌遥相呼应上，比格格不入缺乏实际意义的nexus和pixel强多了。 周绍宁笑道：“aster，嗯！我觉得行！朗朗上口。aster说顺口了，就是‘爱死她’、‘爱上她’，更会受到年轻人的喜欢。” 周不器道：“不仅如此。安卓系统还有很大的改进之处，等明年在国内上市了，就可以针对安卓的原始版本，进行一定的内部设定，封装进一些功能和自家产品，魔改出一款简易的换肤手机操作系统。这个操作系统的名字，可以叫asteroid。” 就像小米刚开始做的时候，第一波的米粉积累靠的不是手机，而是小米魔改的miui系统。其实就是换个皮肤改改ui，更符合本土设计，属于最低端的魔改，技术含量很低。 紫微星如果做，一个月就能出demo，两个月就能上线。 这事就这么定了！ 手机名：中文的叫紫苑，英文的叫aster。 手机系统：中文名是小行星系统，英文名是asteriod。 接下来，话题就转到了微软收购雅虎的案子上。 周不器就把从沈向阳那里得来的情报给说了一遍。 周绍宁曾在美国工作过很多年，以前还是谷歌中国的总裁，听过内幕之后，沉吟许久，摇了摇头，“这事没这么简单！” “哦？” 周不器很好奇。 周绍宁道：“不管是微软收购雅虎，还是谷歌购买雅虎20%的股份，并让雅虎放弃自身广告平台使用谷歌广告平台，这两件事的背后，都少不了一件事，那就是反垄断审查。” “嗯。”周不器点了点头，“应该可以疏通吧？” 周绍宁道：“的确，美国的反垄断审查在互联网企业身上管得比较松。可微软是软件巨头。上个月欧盟不就对微软开罚单了嘛，说微软未遵守其在2004年做出的反垄断裁决，处罚13.5亿美元。当然，如果这笔交易达成，这十几亿的罚款，交了也就交了。” 周不器道：“看来这事还真是复杂，没事，明天微软就和雅虎正式会谈了，我去问问，看有没有机会旁听。” 此前比尔·盖茨就说过，不会跟雅虎在私下里谈判。 因为双方都是上市公司。 要为股民负责，所有信息都会公开透明，收购进程会实时公开，还会有许多掮客从中斡旋，通报消息。 周不器虽然是外人，可他想旁听，也不是没机会。 嗯，跟大公司学习学习。 7017k 第966章 雅虎是纸老虎 手机的事，周不器没有过多参与。 周绍宁是专家。 听取他的汇报，有一个大体上的了解就够了。只要大方向正确，就没问题。 周绍宁这次来美国，一方面，是和谷歌达成终极协议；一方面，是跟美国的运营商t-mobile签合同，由他们负责销售。 其实就是合约机。 根据初步方案，aster的手机零售价是199美元。这个价格太低了，连成本都不够。 不过，运营商还可以用电话费来捆绑。 美国人的消费力很强，花钱如流水。 iphone的签约机，是签约两年，每个月最低消费是50美元。两年下来，就是1200美元。 aster底气没这么足，可太低了也不行。 谷歌的面子也很重要。 最后的方案是每个月45美元。 也就是说，用户在t-mobile中购买aster手机，除了要一次性支付199美元之外，未来两年，每个月还要支付45美元的电话费。 总花费就是1279美元！ 这笔费用中，运营商会拿到电话费的70%，即756美元，同时承担消费者的违约风险。手机厂商会拿到199美元，外加30%的话费提成，总共523美元。 按照周绍宁的说法，运营商一开始给出了两套方案。 一套方案是电话费7：3分成，一套方案是电话费6：4分成。 苹果选择的是6：4分成，即拿到今后两年40%的话费。 周绍宁经过判断，选择了7：3分成的方案。 如果是6：4分成，就是长期合作模式。 运营商会在每个月用户交上话费后，月末分批次地支付。同时，用户违约的风险，需要双方共同承担。 7：3的方案，是运营商分三个批次，第一批是即时交付40%，6个月后交付30%，12个月后交付30%。 这个方案有助于紫微星一次性地就能把所有资金回笼。 即1台手机销售之后，紫微星当月就可以拿到199+45*24*30%*40%=328.6美元。剩余的194.4美元，会在接下来的12个月入账。 1台手机的生产成本，大概是240美元。 还有交给第三方的60美元的专利费和技术服务费，以及运费、仓储费、人工费、关税、增值税、所得税等开销大约120美元……这笔钱，刚好可以用未来12个月内的两笔收益做抵押来交付。 也就是说，1台手机销售后，就可以直接地回笼资金，产生将近90美元的利润，流回到国内。 紫微星电子集团没兴趣跟他们玩长线，得赶紧把钱回笼，拿到钱了才能继续接下来的生产，做更新款的手机开发。 如果10万台手机都能顺利售罄，这笔生意就可以赚到7000万华夏币。 总成本1.87亿，利润7000万，毛利大概26%。 这个数据还是太低了。 因为这只是“生产-销售”的环节，还没有扣除企业的运营、薪酬，研发费用、设计费用、公关费用等开销。 尤其是研发费用，占比超过15%。 全都算下来，也就是勉强保本。 可是，保本就是大赚！ 通过这单生意，紫微星电子真正地把公司体系给搭建起来了，供应链体系组织起来了，研发团队、设计团队也都组建起来了。 相当于用美国人的钱，帮助紫微星电子把自身业务给理顺了。 接下来，就可以大展拳脚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美国卖手机，就必须给摩托罗拉、微软、ibm等企业交专利费和技术服务费。 以后在国内销售，就未必了。 国内物价低，消费能力弱。 可以慢慢谈。 具体销售了多少台手机，老美也不知道，里面也有很多猫腻。这60美元的知识产权开销，少说也能节省一大半，这利润就挤出来了。 唯一存在的一点风险，就是手机滞销……这一点几乎不可能。10万台手机数量不大，美帝人民消费力很高。 谷歌的名声又这么大，10万台手机只少不多。 至于后续会不会加量生产，以及会不会为其他运营商定制别款的手机，就要看首批这10万台手机销售后的市场反馈了。 现在是3月16号。 4月份会把手机的终极方案定下来。 5月份，拿出样机，为手机方案做最后的技术保证和处理，测试、协调、反馈。 6月-7月，进一步地技术调整，反复测试。同时在全世界内协调供应链，准备好手机的零配件，协调好代工厂。 8月份，正式开工！ 9月中旬，手机出厂，出海运往美国。 10月份抵达美国。 10月下旬，全美所有的t-mobile店铺开始销售。 …… 这年头，做功能机简单，套个模板直接生产就行了。 智能机就难了。 尤其是高端智能机，整套业务流程极其复杂。放眼国内，也就是周绍宁能把这一摊运营起来，魅族不行，雷俊更不行。 周不器大胆放权。 不放权也不行，太复杂太琐碎了，头疼。 还是搞互联网自在一点。 华夏的互联网站在世界的塔尖上，是可以跟硅谷叫板的存在。这个发展过程虽然也复杂又麻烦，但是很爽，是在欺负别人。 可是做手机就不行了，跟欧美韩日差距太大了。尤其是高端机，上下游都掌握在别人手中，这是一个极其憋屈的成长过程，是在被人欺负。 这个憋屈，还是让周绍宁去承担吧。 第二天，周不器顺利地加入到了微软和雅虎的高管会谈当中。 地点在硅谷的戴娜花园酒店，跟世外桃源似的，风景极好。 会谈的场面很吓人。 两家公司的创始人都露面了，比尔·盖茨、鲍尔默、杨志远和大卫·菲洛。两家公司的核心高管也都来了。 这还不算什么，还有十几个外人！ 有的是什么金融公司，有的是什么会计事务所，有的是什么大律师，有的是什么投行专家。五大投行里，来了四家。 一半的人都是爷爷辈。 周不器颇有一种大开眼界的感觉。 好刺激！ 跟群殴似的。 谈判的过程很不顺利。 比尔·盖茨和鲍尔默态度很坚定，表示他们已经作出过全面而精确的分析，不会再提价了。雅虎方面只有两条路，要么接受，要么拒绝。 杨志远和大卫·菲洛当然不甘心。 雅虎是他们一手创办的，就像亲儿子。 当父母的，谁愿意把儿子卖掉？ 除非是活不下去快饿死了。 或者是结婚。 自家儿子跟别人家的女儿喜结连理，大家结合在一起，成为一个新的家庭。 可微软和雅虎的合作模式，显然不是结婚，而是吞并。 过去这段时间，金融危机在发酵。 微软的股价一直在跌。 当初报价446亿美元，是一部分现金加一部分股票。现在股价下跌，价码也下跌到了420亿美元。 这怎么办？ 又是一场持久的拉锯战。 雅虎方表示，微软必须提价，只有这一条路走。 如果微软不提价，那雅虎就会接受谷歌的融资，使用谷歌的广告平台。到时候，谷歌的实力进一步增强，微软就更不可能追赶了。 鲍尔默表示：“现在世界上只有谷歌这一家强有力的搜索和在线广告公司，这是不够的，也是畸形的。微软和雅虎合作，可以创造出第二家，可以跟谷歌竞争。把雅虎并入了微软，雅虎才会有更大的存在价值。” 杨志远又说：“微软报价之后，雅虎股价涨了，微软股价跌了。但是两家公司的市值总和，还是缩小了上百亿美元。可见华尔街普遍不看好这次并购。” 鲍尔默解释：“总市值缩水是因为金融危机，跟并购案无关。” 杨志远：“我没有感受到你们的诚意……” 双方你来我往。 周不器和马老板坐在圆桌会议的后排，只旁听、不发言。 渐渐地，也品出点味道了。 微软的诚意很足。 雅虎的几个高管也都兴致勃勃，在饶有兴致地讨价还价，阐述雅虎的实际价值。如果雅虎和微软合并了，雅虎就可以大规模裁撤掉重复部门，跟微软整合，就可以大幅度地削减开销。微软应该提高报价才对。 可是雅虎的两个创始人就不太对劲了，听起来是在据理力争，怎么有种胡搅蛮缠的感觉？有一种……想要故意把这笔生意搅黄的感觉。 他们根本就不想卖！ 这是被董事会和大股东逼得没办法了，不得不出来跟微软谈判。 周不器跟老马窃窃私语，“这下我放心了。” 马老板低声道：“你又看出什么来了？” 周不器小声地说：“这几天，我专门查了几组数据。美国的在线广告市场，谷歌的份额将近一半。雅虎和微软加在一起，份额也不如谷歌，垄断的性质不严重。” “嗯？” 马老板眉梢一挑，知道他意有所指。 周不器悄悄的说：“要是雅虎投入谷歌的阵营了，那谷歌的垄断地位就会加强，这笔交易很难成行。” “嗯……”马老板恍然大悟，“怪不得微软方面有恃无恐，雅虎扯着谷歌的虎皮，其实是纸老虎。谷歌入股雅虎，双方合作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周不器笑笑，“《三国演义》啊！” “嗯？” “雅虎就像蜀汉，想拉着东吴一起北伐曹魏。却没想到，东吴那边突然偷袭，说不定就大意失荆州了。” 马老板抽了抽嘴角，竖起一根大拇指，“高！还是你高！” 周不器道：“大胆假设，说不定还有阴谋论呢。” “嗯？” “你觉得微软和谷歌，背后会不会暗通款曲？要不怎么雅虎刚发出橄榄枝，谷歌就答应了，表示愿意高价收购20%的股份呢。” “不会吧？”马老板面色微变，摇了摇头，“不至于，你这心思太黑暗了。就算是三国演义，曹魏和东吴也不至于合谋灭蜀。最多……最多就是利益上的一致，心照不宣。” 周不器点了点头，觉得很有趣。 三国大战！ 好精彩！ 现在的美国，乃至全球的在线广告市场，是谷歌、雅虎、微软三大巨头绞杀在一起。 这种情况下，怎么扩大自家地盘？ 两种方式。 要么收购，要么抢！ 这次业内第三的微软先出招，诚意十足的想要收购行业第二的雅虎。行业第一的谷歌在背后当渔翁。 微软和雅虎的合并，外界普遍不看好，这种巨头企业的资源整合可不容易，搞不好就是第二个时代华纳和美国在线。 如果微软收购失败，那就只能是第二招了……抢！ 雅虎的局面就会很被动。 想投靠谷歌的阵营，受到反垄断的制约，几乎不可能。 到时候，就真的左右为难了。 投资人发现被创始人戏耍了，就会大怒。雅虎的管理层发现公司处在谷歌和微软的夹缝中了，心灰意冷，就会纷纷离职。 雅虎的地盘也就被谷歌和微软瓜分了。 一代巨头将会彻底陨落。 看样子，前世雅虎从辉煌走向落寞，不仅是自身原因，跟谷歌和微软这两头虎豹的环伺也有直接关系。 对紫微星来说，这是大好事。 雅虎内乱，就可以挖陆器了。 更重要的是，可不可以趁虚而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雅虎依旧是顶流的网站。yikyak的全球化推广，说不定要靠雅虎帮忙。 7017k 第967章 飞机要到手了 在硅谷看了一场大戏，很过瘾。 也见识到了硅谷的科技企业家跟资本对抗的过程。 就俩字：忽悠！ 微软和谷歌，是前狼后虎，一个比一个凶狠。雅虎的俩创始人却不想放弃，继续挣扎，在努力运筹，想要忽悠一批股东支持。 谈判自然无疾而终。 微软态度一下就强硬了。 很坚定地表态，说是限令雅虎的董事会在6周之内，必须接受微软的报价。否则，微软将联合雅虎的大股东，再疏通其他股东的关系，重组雅虎董事会！ 到时候，很可能会把两大创始人都赶走。 真是太有意思了。 这次微软强行收购雅虎的行为，不管收购结果如何，最终的答案只有一个，就是美国互联网格局由三强争霸，迅速地变为谷歌和微软的单挑。 周不器就不管了，见过了一场大世面后，就乘航班启程去纽约了。 王浩阳那边已经基本谈妥了。 私人飞机要到手了！ 原价4800万美元，现价4200万美元，相当于八七折入手。 这可是刚刚才下线的新机。 当然，有过一道转手，名义上已经是二手机了。那位法国银行家急需用钱，不想拖得太久，就想赶紧变现拯救自家企业。 周不器也没耽误时间，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也算帮了对方一个小忙。 还承诺，一周之内，款项就会到账。 不过，飞机买下来了，想直接带回国内还不太现实，在美方这边要把归属权合同走完，要有审批。 同时，对飞机进行装修。 还要跟国内对接，得到相关部门的批准，联系好航空公司的托管服务，最快也要等到6月份飞机才能投入正式使用。 然后，又见了湾流的人。 飞机怎么设计啊？怎么装修啊？ 周不器哪懂这个，好在他们有几十套备选方案，根据样板风格改装就行了。 公务机嘛，总归都差不多。 没必要太个性化地标新立异。 周不器的要求是贵气高档又内敛低调，就算被人拍到了内部装潢，也不要让人产生一种炫富、土豪、挥金如土的感觉。 座位也要充足。 这架飞机主要不是私人使用，是商务使用，是要带着手下海内外的到处飞，去各地谈工作。座位少了，可能都坐不下。 就定下了10个座位，1个长沙发的设计，最多可以搭载15名乘客。 那问题就来了，这不是波音747或者空客a380这种巨无霸，机舱空间有限。搞了这么多座位，还要有洗手间、酒柜、餐桌以及空姐区域……就没空间再布置卧室了。 没了卧室，就少了很多乐趣。 周不器只能叹息。 暂时就这样吧！ 这是一架纯工作的飞机。 既然是为了工作，就以公司的名义采购好了。算上装修费、手续费、税费以及各种开销，满打满算5000万美元足够了。 紫微星出得起这个钱。 主要也是周不器没钱了，想个人掏腰包也掏不起。 最近，温知夏在魔都的浦东区买下了一处豪宅别墅，总价格超过3000万。周不器个人账户上就剩下1.2亿元了。 另外，最大头的资金3.3亿美元都在私募基金里，在做金融操作呢，短时间内拿不出来。 就以公司的名义买得了。 反正现在紫微星大搞海外市场，乘民航真是太不方便了，买一架飞机……员工们也说不出什么。 搞定了这件事，又跟私募基金经理见了一面，聊了聊对未来经济形势的看法。 周不器很坚定。 金融危机一定会愈演愈烈！ 现在才刚刚开始，千万不要怂，不要收手，要继续干！如果发现操作怂了，想稳妥着见好就收了，周不器宁可违约，也要把资金撤回来，然后投给别的基金继续做空。 基金经理就很高兴。 最喜欢这种在背后跟着他一起全力以赴的投资人了。 当天晚上，就买了几张豪头的机票，乘民航回国了。 国际航班的头等舱，是真正的头等舱，非常豪华。 跟国内不同。 国内航班现在都不太正规。 一些大飞机，有头等舱、公务舱、经济舱的三舱配置，这跟国际航班一样，没问题。可以在票价上显现出来，经济舱票价1000元，公务舱大概就是1500元，头等舱就要2000元。 可绝大部分飞机，都是两舱配置，即头等舱和经济舱。 实际上，这个头等舱一点不豪华，完全就是公务舱配置。之所以叫做“头等舱”，是因为可以多卖一些票钱。 再过些年，国内民航整顿，这种现象就会有所改变，跟国际航班接轨了。很多头等舱就纷纷改名为公务舱。 国内航线中，几乎就看不到头等舱了。（多解释几句，有些读者可能年轻，不清楚前些年的事，说国内航班没有头等舱。其实一直有，就是这几年正规了，都改叫公务舱了。） 飞机上。 陈东好像还没回过劲来，拉着周不器去小酒吧喝酒，问道：“你真要买私人飞机？” 周不器好笑道：“你不一直跟着我嘛！合同都签了，你没看见？” “飞机啊……” 陈东生生咽了口唾沫。 有点难以置信。 感觉周老大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别的小年轻都在玩车炫富，他已经低调要斥资5000万美元，采购豪华私人飞机了。 周不器道：“你也可以。” “啊？” 陈东愣了一下。 周不器道：“日本的电商业务，名字上是京东日本株式会社，实际上是紫微星和京东合资的是一家新公司。如果你能带这家公司单独上市了，你就是大老板，当然也可以采购一架飞机。到时候，你往来就方便了，每天晚上下班都能回家。” 陈东被这个大饼砸晕了。 周不器笑了笑，“怎么样？考虑清楚没？鸥姐怎么说？” 陈东深吸了口气，“她说会支持我的选择。” “嗯？没有建议？” “有。” “是什么？” “她建议我去。”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娶个好老婆能旺三代，陈东，你有福了。” 陈东叹了口气。 周不器扭头看他，“还没想好？” 陈东咬咬牙，“去了之后，我是二把手？” 周不器哈哈一笑，很高兴，心中有数了，“这是b2c电商，咱们没经验，主要还是要靠京东那边派人。你去当个副手。别看这个合资公司紫微星只占49%，可真正的话语权，还在咱们这边。只要你做出来的成绩足够出色，证明你能肩负起日本业务，转正是迟早的事。” 陈东问：“如果京东派来的那个人，做的也挺好呢？” 周不器淡淡地道：“那也简单，派出去开拓新的市场就好了。还有欧洲和美国的更大的市场等待着开发。” 陈东沉吟片刻，缓缓地说：“石婧琳比我懂营销，我都是听她指挥的。让她去更合适。” 周不器哼道：“她一个女人，去什么？老老实实在家相夫教子就得了。而且……我打算调动她的岗位呢，让她离开紫微星。” “啊？”陈东愣了一下，很是不解，“让她离开？为什么？她做出来的成绩多好啊？” 周不器一挥手，“行了，这事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安排。你这边准备下，等回国了，你就把手头的工作交接了，然后去京东那边熟悉业务吧。下个月，京东的b轮融资就能完成，紫微星来投。最迟5月份，京东日本就要运营了。找个日语的私教，先学一下。有空的话也可以去找唐斌辰，熟悉一下那边的社会气氛和文化。” 陈东苦笑道：“我这撂挑子了，石婧琳回头肯定骂我。现在是开学季，校内团购正忙着呢。” 周不器道：“骂你一句，回头就得骂我两句，你也别跟我抱怨。” 陈东就哈哈笑起来。 想多说几句，周老大你该控制一点，女人多少是多啊？差不多就得了！ 不过话到嘴边就不好多说了。 两家常有往来，陈东经常带着老婆孩子去周老大家里做客，见过他的女朋友，也就四个而已。跟别的民营企业家相比起来，真是不值一提。 很多电视上的企业家，背后的红颜知己那都是十几个、几十个之多。 男人嘛，赚了钱以后会干啥？ 无非是老三样。 要么毒，要么赌，要么是女人。 前两个都太邪乎了，绝对不能碰。第三个是人之常情。 回国后，刚好是白天。 周不器有点累，就不想去公司，想好好休息。 结果公司传来的消息有点出乎意料。 百度hi好像有点起势了。 同时在线人数，超过了200万！ helo虽然有5000万日活，但同时在线人数，最高也就是3000万左右。 更重要的是，百度hi上线了新功能——金币钱包系统。 周不器听到这个说法，当即忍不住，就去了公司。 李彦红不会是真的疯了，也要学着helo的营销模式，也要搞一个百亿补贴吗？如果真要这么搞了，那还真是麻烦！ 去了之后，就松了口气。 原来还是虚拟积分制度。 跟金币钱包系统差不多，也是参与各种活动，然后赚取积分。同时，如果用户想享受一些百度旗下产品的特权服务，要耗费积分。 如果积分积攒的足够多，还可以在线兑换虚拟物品。 可以肯定的是，等百度的电商业务上线后，虚拟积分一定也可以参与商品下单的折扣。 只可惜，这些都是皮毛。 百度没有真金白银地掏钱！ 紫微星的金币钱包系统，那是货真价实的100亿，用户积攒了金币之后，真的可以兑换成金钱。相比起来，百度的虚拟积分就太鸡肋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想挑战qq，不大出血，怎么能行？ “唉。” 周不器就摇了摇头，给百度hi判了死刑。 7017k 第968章 地图 成功的企业家都有着远超常人的精力，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稀松平常。 不是体质的原因，而是生活环境的问题。 普通人每天要挤地铁、挤公交上下班，回家后还要洗衣做饭照顾孩子，还有老人需要关照，生活的琐事太多，耗费了大量精力。 成功人士就不必了，往来有专车。在家有保姆，公司有秘书，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一点琐事都没有，精力会更集中。 除此之外，还有运动。 普通人的工作性质属于苦力活，回家就想着休息了，哪有心情做运动。成功人士的工作都是脑力活，身体运动是必备环境。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饮食。 成功人士的饮食搭配会更加均衡、合理，尤其是碳水食物的摄入上要有所控制，越少越好，比如大米、面条、包子、米线等食物。 这些东西吃进肚子后，会让体内的血糖含量短时间内迅速上升。血糖上升了，人就容易犯困。老外都不睡午觉，国人却喜欢睡午觉，主要就是饮食原因，吃完米饭就犯困。 饮食合理了，身体素质也会更好更强壮，天天吃牛肉吃奶酪的肯定会比天天吃大米饭喝菜汤的身体更结实。 如果是普通人，娶一个老婆就差不多了，天天交公粮也有点受不了。成功人士就不一样了，很多五六十岁的大叔跟小伙儿一样血气方刚，深受小姑娘的喜爱，多金体贴会疼人、经验丰富活更好。 周不器这种年轻人就更是如此了。 不需要倒时差。 当天晚上要约杨蜜，结果她不方便。转头就去了张瑜绮那里，逍遥快活了一回。 唯一的缺点，就是她又尿床了，惹得一身骚。 第二天去公司，听说了一件业内比较严重的事。 前些天，国内搞了一场315晚会，最大的批判对象，就是分众传媒的无线业务。据说，他们已经掌握了全国一半手机用户的个人信息，然后每天通过程序，会向这些人发送几亿条垃圾广告短信。 对分众来说，这是一个非常重要且有稳定收入的业务，每年上千万的利润，都想着要分拆上市了。 结果被曝光，直接完蛋。 别说上市了，整个业务都要被切掉。 严重影响了分众的企业形象。 可是，分众放弃了这个业务，全国还有几十上百家类似的企业也在做这样的垃圾短信业务。分众是大公司，敢于壮士断腕。 那些小公司怎么办？ 他们一定会趁着分众退出这个市场，火线出击去抢地盘。 在这个领域，打击分众这样的民企没有任何意义，治标不治本。当然了，区区一个315晚会，也不敢治本，连提都不敢提的。 周不器会关注这件事，是因为用户信息。 那些无线传媒公司，到底是从哪里得到了那么多手机用户的个人信息，然后针对性地投放广告？ 商场、医院、学校、猎头公司、用人企业等平台都是泄露源，也有黑客会盗取信息偷偷售卖。 还有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互联网企业！ 互联网公司绝大部分都没有盈利，都在亏本运营，都在想方设法地弄钱，以便能够活下去。向这些传媒公司出售用户信息，就是一条生财之路。 周不器想起来了一件事，就是他刚刚做校内网的时候，就有媒体找上门来，想要购买校内网的大学生信息，长期合作。 被他坚定地拒绝了。 当时，校内网正和淘宝谈生意，财神孙同宇也在。然后就发生了一件很尴尬的事，因为淘宝也是人家的客户。 周不器觉得这件事很重要，就找来了贺阳，着重说了，要确保紫微星旗下的所有用户信息的安全。加强监管，防止泄露。 这不仅是道德约束。 也是企业长远发展的核心竞争力。 互联网企业最重要的资产就是用户。 为什么qq死活都不愿意对其他平台开放？因为用户是第一竞争力，分享出去了，自家的竞争力就弱了。 紫微星也差不多。 一旦紫微星的用户信息泄露，被一些传媒公司收集走，去发一些垃圾短信，这只是小事。就怕被业内同行给拿到手了。 到时候根据用户数据一番分析，就有可能对紫微星的产品形成冲击。 “随着人工智能的发展，用户信息、用户数据的作用会越来越大。这是紫微星未来几十年的大战略。有些同行过于短视，意识不到用户信息的价值，我们自己要有清楚的认识。” 周不器连连告诫。 贺阳点了点头，“那就中台化统一管理，不给前台权限，就可以防止下面员工擅自盗取信息私下贩卖的行为。” 周不器道：“嗯……对了，你昨天给我递来的材料，说了谷歌地球，怎么回事？” 贺阳道：“要加强监管啊！” 谷歌地球是05年推出的软件，可以根据商用卫星的拍摄，免费浏览全球各地的高清晰卫星图片。 然后，网民们在使用这类软件的时候，就会把相应信息标注上去，就包括一些敏感地区。 贺阳接着说：“各国军方都针对谷歌地球采取了一些防范，法国是自己推出了一个产品，模糊化了本国的军事基地。英国是对自家的军事基地进行了伪装。我国主要是对谷歌地图定期监控、予以限制，同时也要开发自己的产品。” “自己的产品？”周不器眉梢一挑，觉得有点荒谬，“清晰度能保证？” 谷歌地球的分辨率能达到0.3米，在地图上能把自家阳台看得清清楚楚。国内的商用卫星技术远远不够，分辨率最多只有15米。 贺阳道：“是没法保证，好在我们只做国内市场，采用航拍技术。” “航拍？” 周不器眼睛一亮，知道他忽然提起这番话的意思了。 贺阳笑着说：“相关部门牵头，搞出来了一个叫影像中国的软件，除了商用卫星之外，主要就是利用航拍飞机，对主要城市和地区进行拍摄。航拍的清晰度，要远远大于卫星。分辨率大概只有8厘米。” 周不器皱皱眉，“盈利模式呢？” 贺阳道：“为了跟谷歌地球竞争，肯定是免费的，也没法做付费的专业版。国家前期能给一些补助，后期就要自力更生了。” 自力更生就是死。 有点可惜了。 以后国内封杀谷歌，大家也就使用不到类似的服务了。 周不器眯眯眼睛，沉吟着自言自语：“我们也有微点地图。” 紫微星有一款产品，叫微点地图，没啥实质性的独有内容，就是从别人家的地图上扒下来换了层皮。 这就导致微点地图缺乏竞争力。 如果微点地图在国内的主要城市的分辨率，只有8厘米……那就足以秒杀所有同类的地图产品了，什么谷歌地图、百度地图，统统都不行。 恰好，紫微星就有这样一个优势！ 影像中国必须要靠国家资金支持，否则做不下去。用航拍飞机到处拍城市景象，那得多大的投入？ 大城市还好，三四五线的小城市怎么办？ 农村怎么办？ 国家这么大，怎么能拍完？ 如果采用小型的无人机进行航拍，那就不一样了。 根据马平山的说法，他那边研究的多旋翼一体化可航拍的无人机，今年就能投入量产，明年就能上市销售了。 无人机在国内是一块空白市场。 想赚钱，只能去卖给外国人，比如喜欢到处旅游的欧美年轻人，就很喜欢拿着无人机到处拍摄美景。 国内还缺乏类似的概念。 如果能够跟有关部门合作，跟影像中国合作，让他们采购一批自家的无人机，然后分发给国家测绘地理信息局以及遍布在全国的各单位，让下面单位负责在所属辖区的航拍。 用无人机航拍，操作简单、费用极低。 然后，把航拍的内容存档，并发送给影像中国和微点地图。 这个产业关系就跑通了。 既记录了我们国家的发展、变化和崛起过程，也能支持国内无人机产业的发展，还能变相地打压谷歌地球和谷歌地图。 等过一些年，就可以根据这些年里陆陆续续航拍的图片，做一些时代变迁的汇总了。通过航拍图片，记录下时代发展与变迁的过程，通过视频的方式展现给全国人民，将会是最大的正能量。 论经济发展速度，我国绝对是世界第一。 周不器道：“未来十年，会是产业互联网的天下。精准的线上地图，就会成为产业互联网的重要基础设施。微点地图现在还很落后，甚至连百度地图都不如。我们要在这个业务上提前布局，尽早地打出微点地图的优势特色出来。” 贺阳笑着说：“把全国各地的发展变化记录下来，这就是最重要的数据，可以成为中央衡量全国各地经济发展的重要参考。冷冰冰的图片不会骗人，这是最真实的参照。如果我们有意推动，当局一定会大力支持。就不知道无人机那边的发展怎么样了。” “问题不大！”周不器一挥手，颇有信心，“你来运作吧，跟当局去谈。这会是一件国家战略的大事，用光影记录下中国的大时代发展，意义重大。传统的航拍飞机肯定不行，国家没这么多钱。可是无人航拍的一体机就不一样了，投个几千万、几个亿，保准能把全国所有主要地区都做起来。紫微星提供人工智能方面的技术支持，来完成图片识别和图片整理，负责整合、优化那些拍摄下来的航拍图片，统筹好报备给国家。这个业务可以搞。” 7017k 第969章 AI可以换脸吗？ 嘀嗒除了文档办公，还可以聊天。 一般情况下，没人会给周大老板发消息。 有重要的事，打电话或者当面沟通。不重要的事，压根就不要说，免得耽误周大老板的时间。 不过，这一天有人给周不器发消息了。 是负责搜索业务的王小船。 “微点的商业模式已经走通了，我已经给同事们下死命令了。今年，搜索业务必须产生1亿元的净利润。” 周不器有点莫名其妙，就很随意地回了一句：“嗯，努力。” 王小船很快又回复了：“老板，我是做技术的。” “嗯？” 周不器没太理解他的意思。 王小船：“微点的商业化之路走上正轨，团队都很高兴。可我不认为自己是个纯粹的商人，我还是偏技术的。如果只是做管理，很多人都比我强。如果把对技术的理解加进去，我才是微点事业群的一个合格的总裁。” 周不器有些奇怪，“紫微星一直对技术的发展非常支持，你被掣肘了？” 王小船回应：“现在的微点，还有巨大的技术性的成长空间。最近，我就阅读了几篇关于语义网络的论文，嗯……是人工智能领域最前沿的课题，对搜索结果的正确反馈非常重要。” “语义网络？” 周不器哪懂这个啊，有点头疼，心说你王小船想讨论技术话题，去找许亮杰、沈向阳啊，找我干啥？ 王小船解释：“语义网络就是通过……嗯，一套智能化的模型，来形式化表达数据中的隐含语义。比如，我在微点上搜索‘紫微星的老板是谁’，以现在微点的搜索技术，是关键词搜索，抓取‘紫微星’和‘老板’两个关键词，这就很低级，给出的搜索结果一定不够准确，不能满足用户的心意。” 他打字很快，换了一行，很快又给出下一行，“如果我们赋予搜索信息的语义理解，就会明白，用户搜索‘紫微星的老板是谁’，关键点根本不是‘紫微星’和‘老板’，而是对‘周不器’这个人的好奇。就可以直接以‘周不器’为关键词，给出相应的搜索结果，准确度就更高了。” 周不器回了一个“哦”，不知道该说啥。 王小船那边继续解释：“信息是指外部的客观事实，知识是对外部客观规律的归纳和总结。互联网上几乎拥有所有想要的信息，可是搜不出来，因为用户的需求主要是知识，搜索结果更多反馈的是知识。我们就需要打造一套人工智能的模型，在信息的基础上，建立实体间的联系，把信息转化为知识反馈给用户！” 周不器有点懂了，试探着说：“搞一个知识库，左边输入海量信息，右边输出可用的知识？” “对，就是这个意思。然后，再把若干知识整合，就可以形成更深邃更高端的知识。现在的知识，都是人类根据信息归纳总结出来的，比如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如果有一天人工智能达到了一定的高度，只需要把宇宙间的信息都投放进这个……嗯，知识库里，计算机就可以利用这些信息，帮我们总结出人脑所无法企及的知识来。” “这脑洞可真大！” 周不器颇有些愕然。 这时，王小船觉得周大老板有点上套，就直接打电话过来了，笑着说：“老板，你觉得我的思路怎么样？” 周不器道：“有点夸张。” 王小船道：“不夸张，总结出超越相对论的知识，那是很遥远的事情。现在只需要做一些最简单的知识总结就行。人工智能是未来，先把这个知识库模型搭建起来，不停地训练、培养，并应用在微点、搜索，甚至Helo上。” “Helo上怎么用？” “杭城的研究院，不是在为Helo做一个自然语言处理的项目吗？Rokid，这个名字就很好，kid。人工智能的未来太遥远了，现在只是个刚出生的kid。” 周不器这才知道他说的是啥。 Rokid，就是在为Helo开发的一个智能虚拟机器人，Helo用户可以在线跟Rokid聊天，甚至问一些问题。 现在是文字版。 等以后，就要推出语音版。 成熟之后，就会投放到Aster手机里，成为智能语音助手。 还可以开发Rokid智能音箱。 在这方面，紫微星走在了世界的最前沿，沈向阳本来就是这个领域最顶尖的科学家。 王小船觉得Rokid这个切入点很好，接着说：“比如，我在Helo上向Rokid询问，‘我今天穿什么？’机器人肯定傻，‘爱穿什么穿什么！’如果有知识库模型，就可以对这个问题进行一定的理解和分析。Rokid就可以进行信息整合，首先根据IP判断我在首都，搜索当地天气，很冷，然后给出穿厚实衣服的建议。” “我去！” 周不器惊了一下。 这样的问题，后世中很多优秀的智能语音助手，似乎都能做到。也就是说，王小船提出的这个人工智能方向，未来会很有市场。 对培养Rokid非常重要。 王小船接着又解释了一下Rokid现阶段运用的自然语言处理技术。实际上，就是把无数的对话存储在数据库里。当用户向Rokid提问时，Rokid就会去数据库里召回相关对话，进行回答。 就像淘宝的机器人客服，答案都是一个模式。 如果有了知识库模型，就可以对信息进行整理、归纳为知识，传递给用户了，回复的答案就丰富个性化了。 又比如在朋友网找朋友，搜索“在首都会英语且喜欢看电影的朋友”，目前世界上任何一个平台都无法应对这样的搜索难题。 可如果有了知识库模型，把朋友网的用户信息在左边塞进去，右边就可以给出相应的“知识”了，就可以给出回答了。 朋友网的可玩性和趣味性就会大大增加。 “当然，这些还比较遥远。从简单的入手，一定是微点，先在搜索业务上使用。我猜谷歌肯定有类似的项目了，咱们也得启动。” 王小船一劝再劝。 周不器道：“既然这么好，那就做啊！有什么问题？你提交给技术委员会啊！” 王小船为难道：“这是个大项目，如果提交了……现在许亮杰脑子都一根筋了，天天喊着要中台化、中台化。这个项目提交上去，最后肯定是由研究院主导，来协调微点、Helo、朋友网的项目需求。” 周不器明白了，“你想亲自负责这个项目？” 王小船道：“我知道中台化可以减少成本、提升效率，可在项目的初期，只能是以搜索为主。等项目做起来了，再中台化运作，向其他业务拓展也不迟。在技术方面，我谁都不服，沈向阳也就那么回事。不要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多点开花，说不定会有更好的效果。” 周不器有些好笑。 这个王小船，真是有意思。 去年，微点商业化运营搞的不好，月月亏损，让他压力很大，把徐铭的技术团队都打包送给了研究院，来节省本部开支。 今年，微点商业化进入正轨了，有稳定收益了。他的心思就活泛起来，技术情怀又多了，又想参与进公司技术业务的发展之路上了。 紫微星很重视技术，以至于沈向阳、王建、周峰、杨振坤、徐铭、康红波等技术人才都颇有名望。 有些人级别不高，可因为是技术大牛，也很有知名度。 王小船级别很高，可是在公司内部，有点静悄悄……缺乏强大的技术产品傍身，在技术委员会里的话语权都不高。 难怪他会越过顶头上司许亮杰，直接找到自己。 这件事，许亮杰还真不好处理。 只能是大老板来拍板。 手下员工有这么强大的内在动力和理想追求，作为老板，周不器怎能拒绝？ 就算这样安排可能会提高一些企业成本，可多花的这点钱，跟“技术理想”相比，那就不值一提了。 而且，搜索是个高技术活。 必须要激发出王小船的技术热情，在搜索部门内部孵化出更多的技术项目，紧跟谷歌才行。 “行，那就这么办吧！我同意了！” …… 周不器作为老板，也不能为所欲为。这次越级安排，有点不太合规，就找许亮杰和沈向阳谈话，跟他们作出解释，希望能够理解。 许亮杰很不高兴。 不是对周大老板不高兴，而是对王小船不高兴，没人喜欢越级汇报的下属。 在周不器心里，王小船要比许亮杰重要，因为他更年轻。 年轻才有未来。 实在不行，就把微点事业群划归给张一明来分管。 有必要尽快地让张一明上位了。 最好是明年，就让他当紫微星的总裁，全权负责所有业务。 日常的运营、管理，这些对周不器来说没问题。可是涉及到技术领域，他就很抓瞎，尤其是世界前沿领域的新技术，完全是一头雾水。 沈向阳那边没问题，笑呵呵。 随后，还跟周大老板饶有兴致地讨论了一些人工智能的话题。 周不器知道，这老阴币是故意的，故意讨论些高端的技术话题来为难自己，是在报复越权的行为。 为了王小船，也只能硬扛了。 人工智能是紫微星接下来最重要的大战略。 会涉及到方方面面。 在首都紫微星研究院的本部，会研究机器学习、深度学习框架、智能推荐、泛图像识别、智能输入、图像分割等领域。 在杭城分公司，会研究自然语言处理和智能语音的方向。 今年，鹏城的分部也会建起来，会做一些机器人的相关研究，包括传感器、摄像头，体机交互等等，这是硬件领域。 硅谷的分公司，会做深度学习、人脸的检测和识别、自动驾驶等领域的研究。 周不器哪懂这些啊，不过他先知先觉，还是有一些优势的，轻咳一声，“还可以有一个方向，嗯……图像生成的领域。” “图像生成？”沈向阳眉梢一挑，“怎么讲？” 周不器有点心虚，“就是AI换脸。” “AI换脸？” 沈向阳还是觉得奇怪。 “我说的这个词也不一定准确，大概意思就是……”周不器轻咳了一声，脸不红心不跳，镇定的说：“比如一段人物的小视频，可以运用技术手段，把这张脸换成别人的脸。” 沈向阳点了点头，“哦，智能换脸技术啊。嗯，这个方向的确算是人工智能，不过应用的场景不多吧？” “不多吗？”周不器神色讪讪，“给电影的女主角换脸什么的，还是很有必要的。” 沈向阳是专家，沉吟道：“如果是换脸，这个技术难度太大了，短时间内实现不了。就算是实现了，也不够真实。电影在大银幕上播放，每一个像素都非常清晰，需要有无痕迹的PS技术才行，人工智能短期内达不到这个效果。” 大银幕上不合适，小屏幕上也有市场嘛！ 这个老沈，一看就是直男。 周不器又不好多说，只能点头，“嗯，是！” 沈向阳笑着说：“不过你提的这个方向还是挺好的，换脸不太现实，但可以换别的物品。比如电影在拍完之后，忽然接到了缘味奶茶的广告，就可以通过技术手段，把奶茶没有痕迹的放上去。这点还是比较容易做到的。应用场景比较多，还是可以做一些研究的。” 周不器笑笑，“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婕妤传媒是娱乐公司嘛，也要拍电视剧、电影、综艺节目什么的。《好声音》知道吧？正在热播。播出之后又接到了很多广告，却没法以画面的形式加到已经录制好的节目里，少赚了一两千万。如果有了这个技术，就可以做到了。” 沈向阳认同道：“对，这是个不错的方向。比如优酷的一些影片，就可以运用类似的技术，把广告直接加到影片内容里。把显性广告变为隐性广告。” 周不器就很满意。 果然啊，先知先觉很有用，都能跟技术大神达成一致了。 技术就是技术，不管来自何种领域，都是有价值的。 第970章 鹬蚌去争吧 （临时有点事，回头会补上。） 在国内，微软一直是被科技界集体讨伐的对象。 主要是一些学院派科学家。 最近又出了一件事，让微软方面压力不小，微软中国新上任的董事长张涯勤都要不停地出面解释。 微软针对旗下的office办公软件，搞出来了一套XML标准，并有意推广为国际化标准，让全世界的开发者都利用这套标准，可以让更多的产品有更好的兼容性，也有利于劲往一处使，共同推动技术进步。 在ISO的IT联合技术委员会的30个成员中，有20个赞同，10个反对。 反对的声音，主要是来自国内力量。 我国一直在寻求软件领域的突破，可微软是世界第一软件巨头，像一座大山挡在那里。可问题是，Windows是世界上最主要的操作系统，开发者都愿意围绕着Windows做开发。 对此，科学界就有人站出来了。 就是最喜欢抛头露面的IT科学家倪院士，他表示：“微软标准只支持Windows平台，如果它成为国际标准，将增强Windows在操作系统领域的垄断，严重危害国产操作系统发展。” 这是一句大实话。 可下一句话就让人目瞪口呆了，他表示，“在国家863计划的支持下，国产Office现在已经成熟。国产Office产品中，包括永中、金山、中文2000、普华、共创、新华、即时等产品已可替代微软Office。如果是要编写商业计划书，引用许多由电子表计算出来的数据，或者是要编写数千页的特大文档，有的国产Office也胜过微软Office。我国已经到了有实力对微软说不的时候。” 互联网圈不发声。 软件圈有过声音，主要是技术性地反对XML协议，认为微软藏私，很多机密技术没有分享出来，一旦XML标准化，会有利于微软的技术霸权，要求微软解密、技术共享等等。 可倪老的声音，让软件行业也集体哑火。 没有这么吹牛的。 哪怕是国产最好的WPS，也远远没法跟微软的office去比较。 对微软说不，下场很严重。 这已经不是科技层面的问题了，而是政治层面、外交层面、民生层面。 国内铺天盖地都是盗版软件，怎么办？ 最简单的一点，方正、联想、同方、海尔等电脑企业，都是上市公司。这些企业卖的电脑，要不要安装正版的Windows系统？ 在欧美市场，一套正版系统售价270美元。 在国内售价很便宜，也要900块钱。 如果这些电脑都搭配着正版操作系统，这笔费用谁来出？最后还不是消费者来买单？神州这种非上市小公司还行，财务没公开，微软告都没法告。 可那些上市公司就很麻烦，一告一个准。 到时候就必然导致国产正规大企业的电脑价格大涨，这是一年几十亿的大池子。拿国内老百姓的钱，去养微软？爱国要理性，搞不好就弄巧成拙。 官方就赶紧行动，控制舆论。 反对微软可以，这是正确的大方向，但要控制在合理的范围之内，只讨论标准的技术问题，别搞扩大化。 周不器也接到了相关部门发来的通知，心中暗叹了口气。 这事都炒起来了，想控制可没那么容易。 尤其那些科学家，自诩为国为民为了发展国内科技产业，全都是一种赶走了微软、我们自家产品就能茁壮成长的思路。 谷歌是被赶走了，百度变成啥样了？ 总之，今年国内的科技界，少不得要跟微软来一场大战。 反正周不器不参合这事，免得以后踩雷，受到同行的埋怨。学院派科学家惹出来的祸，跟民企不挨着。 吩咐下去，要求所有高管不要谈微软的事。 这时，接到了一个电话，来自百度的李彦红。 周不器以为他是想谈谈微软的事呢，没想到，对方说的是百度Hi。 “技术性不兼容？” “对。” “果然！” 周不器哈哈大笑，该来的总归是来了。 李彦红叹了口气，“你还笑，这可不是正常的市场竞争啊。” 周不器淡淡的道：“这你别找我，对百度Hi技术性不兼容的又不是Helo，你跟我埋怨啥，你那边就没备案？” “嗯……” 李彦红长叹一声，很是无奈。 周不器道：“那就没办法了，当初我们推Helo时，受到了什么样的遭遇，你又不是不清楚。我也提醒过你，聊天软件不好做。除非你能跟我一样，砸100亿进场。百度Hi我看了，界面简洁清新，没广告，跟百度贴吧捆绑，设计得很好。可是，好产品未必就能成功。” 百度Hi现在做得挺不错，背后最大的力量，就是百度贴吧。 比如用户玩“李毅吧”，需要不停地打开网页，进入网页去刷帖子，回复别人的留言。直接用百度Hi就容易了。 百度贴吧之于百度Hi，就有点像朋友网之于Helo。 形成了一个公众讨论平台。 用户在百度Hi上，就可以方便自在地查看别人给自己的留言了，并在客户端快速回复。如果要查阅新的帖子，就可以通过客户端的快捷方式，直接进入网站。 李彦红沉默稍许，硬着头皮道：“那个……咳咳，当初Helo遇到这种事，是怎么解决的？” 周不器笑笑，“怎么解决的，你可以去查啊？有些事是商业机密，不便透露。” 李彦红当然调查过，很生气地说：“要不我也做杀毒软件算了！” 周不器冷笑道：“李老板，在百度Hi这件事上，你做了什么你清楚。有些事我没提过，不代表我不知道。我放下嫌隙，以德报怨，还用Helo去帮你推广。如果这样你还是把紫微星当竞争对手，那我就没办法了。就算是佛门，也有金刚怒目！到时候，技术性不兼容百度Hi的就不只是QQ，还有Helo！” 李彦红知道这小子的熊脾气，笑着说：“不至于，跟你开个玩笑。不过……唉，这样下去不行啊，这不利于即时通讯这个市场的健康发展。” 周不器道：“我就是个做生意的，我只能做到问心无愧，让Helo和百度Hi和平共处。至于别家公司怎么操作，我也无能为力。” 李彦红厚着脸皮说：“QQ和Helo可以完美兼容啊，要不……咳咳，要不你从中帮帮忙，说和说和？” “做不到。” 周不器毫不犹豫地拒绝。 心中颇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福兮祸兮，还真是不好说啊！ 这一世的百度Hi，傍上了一个大腿Helo，借着金币钱包系统的强大推广能力，以及自家平台的推动，很快就积攒到了超过400万用户。 发展速度比前世快多了！ 可是，遇到的麻烦也接踵而来。 本来要等到几个月后才会出现的间接性的技术性不兼容，早早地就出现了。 强制屏蔽这种事太不友好了。 所以QQ和百度Hi的不兼容不是一直发生的，而是偶尔会发生一下。用户在登录了QQ的时候，再想登录百度Hi，偶尔就会冒出“网络无法连接”的字样。 虽然是偶尔，可把时间线拉长，用户对百度Hi的不满就可以积攒下来，层层叠加地放大了。 周不器忽然想到了什么。 前几天付红亮来汇报过，说是百度Hi有网页版，就是用户直接在百度空间、百度贴吧上，就可以在线地使用百度Hi来聊天。 当时，周不器还嘲笑过百度的产品经理水平太差。 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百度方面应该是早有预料。 客户端很容易被针对，被技术性不兼容，毕竟Helo当初就有过类似的遭遇。可是网页端没问题，干扰的技术再强大，也影响不了网页端的使用。 听周不器拒绝的坚决，李彦红也没意外，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接下来，我会和那边进行沟通。” “祝你成功。” “如果沟通不成，我们会进行反制。” 李彦红冷冷地说道。 周不器听了，差点笑出来。 好啊！ 反制好！ 你俩打架吧，越激烈越好。企鹅利用QQ，打击百度Hi；百度利用自家的搜索地位，打击企鹅的旗下网站。 好一个鹬蚌相争！ 李彦红显然不想让他当渔翁，“你呢？要不要一起来？” 周不器道：“我反对一切不正当的竞争方式，不管是对百度还是对QQ，我都会一视同仁，友好相待。紫微星的流量，会帮百度做推广，也会为别的公司提供服务。对了，QQ超级旋风刚刚跟Helo达成了一份价值500万元的推广合同。” 李彦红沉声道：“你不表示一下？” 周不器许诺道：“阿里是紫微星的股东。你那边不是在搞电商嘛，跟淘宝撕破脸了，相互屏蔽了。没关系，紫微星不会受此干扰，等百度的电商平台上线了，我们会一视同仁。就算得罪老马，我也不会违背市场公平的原则。” 李彦红沉默稍许，深吸了口气，“行！那就说定了！” 周不器道：“对了，有人跟我反映，在百度上搜‘Helo’，跳出来的搜索结果是‘百度Hi’，这不太合适吧？” “是吗？” “你少跟我装！把关键词给我改过来！我用微点搞你了吗？” 李彦红也没坚持，笑着说：“行，我帮你问问。” 第971章 敏感性太差 唐斌辰打来了电话，通报了三条好消息。 第一，YikYak在日本的用户，已经超过100万！ 这样的成绩，以国内的视角来看，实在不值一提。 微博上线三周，都没用紫微星强力推动，只是在朋友网的边栏里开了一个“微博”频道，就迅速地收获了500多万新用户。 YikYak背靠着日本最大的网站雅虎，上线7周，仅仅是这样的成绩，似乎说不过去。 可是，对比着看就不一样了。 目前日本最大的社交网站是Mixi，市值25亿美元，也就是800万用户而已。Ameba的用户数量，也就是400多万而已。 雅虎日本的用户数量，也就是2000万而已。 不过，这些都是注册用户数。 雅虎日本的日活超过6000万，绝大部分用户都没有注册。 由此可见，社交网站在日本市场，还有巨大的上涨空间。即便是本土做得最好的几家网站，也没有足够高的市场占有率。 国内有2.6亿网民，其中朋友网的注册用户多达1.2亿。 就算其中有大量重复注册的，也有8000万-9000万真实用户了。 用这样的数据比例衡量日本市场，YikYak在当下这个时代，至少可以在日本市场拥有3000万用户。 800万用户、技术很差、设计很粗糙、盈利模式很单一的mixi，市值都25亿美元了。 如果YikYak真做到了3000万的规模，市值稳稳超过100亿美元。 从某种程度来说，YikYak有很大的优势，因为日本本土没有一家类似的网站，产品差异化很大，又是匿名社交，不会让产生一种“被人关注”、“被人打扰”的感觉，更贴近当地风土人情。 第二，电脑版的UC浏览器已经做完了，4月1号正式上线。并且跟日本当地的12款软件，达成了“合作”安装的协议。 除此之外，软银的运营商从下月1号开始，就将会正式发售搭配有UC手机浏览器的手机了。 海外业务的发展，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第三点，就是对Ameba的融资。 周不器的要求是拿到40%的股份。 可谈了半个月，对方觉得这种融资模式很危险，有可能会丧失控股权，不愿意转让出这么多股份。 好在对方也没把门关死。 表示愿意以2.4亿美元的价格，稀释30%的股份。 这就很惊喜了。 只要超过25%，投资方就能在企业中拥有足够高的话语权。除非创始人签下了什么投票权转让协议，或者是AB股制度，来保障创始人的控制权。 这种模式，中美很流行。 日本不是。 日本的商业市场很传统，传统的都让人觉得脱离时代了，投票权和股票直接挂钩，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附属协议。 像什么投资人赶走创始人的事，中美经常发生，日本就几乎没有。因为日本的商业社会特别注重利润，是最传统的企业思维。要是创始人不能给企业带来利润，根本不需要投资人出手赶人，自己就辞职了。 周不器对海外业务的发展很满意，“股份最好能再多一点，这件事你看着处理。最好能再多些。如果对方很坚持，现在的方案也可以。” 唐斌辰道：“很难改进了。” 周不器同意道：“那就这样吧，抓紧时间运作，你直接去找聂才俊。4月份，这个案子必须办妥，越快越好。” “嗯，我要跟你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说。” “日本的搜索市场格局有变，除了雅虎第一的位置无法撼动之外，谷歌已经跃居第二了，市场份额在持续上涨。” “啊？” 周不器有些惊讶。 唐斌辰道：“以前的市场第二是本土的一家搜索引擎，技术不够、产品设计一般，主要是借助跟本土运营商合作，跟手机绑定，成为默认的搜索引擎，就占据了很高的市场份额。可过去这两年，从04年开始吧，谷歌开始优化日文搜索的产品和技术，一点点地爬上来了。” 这是肯定的。 谷歌拥有最好的技术。 只要他们在产品方面上心，进行更多的本土化设计，没有外界环境的打压，随着时间的推移，让用户们自我选择，市场份额就能一点点地爬上来。 一直到了2018年，谷歌的市场份额才终于第一次追平了雅虎日本。 不过，这和紫微星的日本业务有什么关系？ 唐斌辰道：“谷歌在中日韩的搜索团队，其实是一个，由华人工程师朱慧灿开发出来的，他现在在谷歌中国……” 周不器就打断了他，“这种事，你自己看着办，挖人也好，合作也好，我只看结果。不过，我最近研究日本文化，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 “嗯？” “日本很喜欢可爱的、卡哇伊的，甚至有点贱兮兮的形象，比如皮卡丘、美少女战士，又或者各种漫画。” 唐斌辰道：“对，主要是当地的文化太压抑了。唉，这边的社会氛围死气板板的。我去美国，跟国内的生活方式没什么太大区别，我在Facebook工作时，就特别舒心。在日本就不行了，感觉有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你喘不过气来。” 周不器道：“他们是老年社会嘛，年轻人的压力太大……我不是要跟你讨论文化，我是要给你提供一个发展YikYak的全新思路。” “是什么？” 唐斌辰就很高兴，周老大可是紫微星最棒的产品经理，他提出来的创意，往往都能够无往而不利。 周不器道：“咱们发短信的时候，都可以发一些小表情，笑脸、哭脸什么的。在做YikYak的留言和评论时，也可以有这样的设计。不过，你要请专门的设计团队，打造出一系列符合当地文化的贱贱的、萌萌的、可爱的、有趣的表情贴纸。” “这样行吗？” 唐斌辰微微一愣。 周不器道：“当然行！按我说的去做，多做出几个系列来，越多越好。嗯……短期内可以有免费版。随着业务的拓展，就可以有付费版了，要让用户购买专属的表情包。别忘了申请专利。” 唐斌辰抽了抽嘴角，“增值服务啊，这不是企鹅的玩法吗？” 周不器哼道：“你管他是谁的玩法？能赚钱就行。日本一共就那么点人，纯靠跑流量赚广告费……盈利实在有限，增值服务是不可缺少的一环。” 这可不是胡说。 后世中，韩国人开发出的一款产品Line，打败了一众好手，成为了日本最受欢迎的手机通讯软件。 靠的就是新奇可爱的表情贴纸。 用户需要付费购买。 单是这项收入，每年就有几千万美元，占到了Line整体收入的四分之一，可见日本用户对各种表情包的喜爱，已经到了畸形的程度。 就像唐斌辰说的，日本人的情感都太压抑了，灵动可爱卖萌的表情包就会异常受欢迎。 …… 内网上有一条帖子火了。 说是紫微星的首席安全专家吴寒清，带着一个5人的黑客团队，去美国参加了一个黑客比赛，荣获第一名，获得了100万美元的奖励。 其实也不能叫黑客，他们是良民，是白帽子。是用黑客技术做好事，即IT安全专家。 这是一件喜事。 白薅了老美100万美元的羊毛。 许亮杰特批，这笔钱公司一分也不要。拿出60%，分给参赛队员。剩下的40%，分给所有安全体系内的技术人员，金字塔的塔尖也需要塔基的支持。大家共同进步，才能搭建出更稳更安全的紫微星防火墙。 这些都不重要。 真正让引起周不器重视的是，这个黑客比赛的前五名，竟然有三个团队是来自国内，另外两个，一个是来自俄罗斯，一个是来自罗马尼亚。 美国人哪去了？ 美帝搞出来的比赛，结果美国人狗屁不是，被几个外国团队给抢了？ 听起来扬眉吐气。 我们狠狠地踩了美帝一脚，扬我大中华的科技之光。包括《科技日报》在内的诸多媒体上也兴高采烈地报道，就好像我国的科技事业蒸蒸日上，真的能脚踏美帝了一般。 可动动脑子分析，就知道这不现实。 也就是忽悠一些外行，还有一些敏感性很差的科学家和听风就是雨的媒体人。 美国那可是互联网的发源地，是群英荟萃的地方。这比赛奖金这么重，怎么可能没有本土黑客参加？美国人参加了，怎么可能榜上无名？ 周不器就专门打电话问了吴寒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只说过去几届都差不多，前几名都是俄罗斯和国内的团队，美国的团队特别少。 周不器追问：“你详细说说，你们这比赛，都比什么？” “黑客技术啊。” “详细点。” 吴寒清有点莫名其妙，“我说详细了，你能听懂？” 周不器差点气死，“我跟你说正事呢，你严肃点！” 吴寒清心说我也想说正事，那不是对牛弹琴吗？就只能很含糊的简单地说：“简单的说，就是……大概主办方指定几个IT系统，给我们规定一段时间。哪个团队能在这段时间内找出最多的漏洞，哪个团队就获胜。” “找漏洞？” “对。” “主办方是谁？” “硅谷的一个民间的技术协会。” “哼哼！” 周不器冷笑了两声。 吴寒清有些奇怪，“怎么了？” 周不器哼道：“你是安全领域的专家，是科学家。可是在别的领域，你就一窍不通了，敏感性太差。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你把比赛的详细材料给我，我找人调查一下。” 第972章 科技大赛问题多多 这次黑客大赛“夺魁”，国内有不少媒体在报道，根本不去考究背后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这类的事，在业内很常见。 用业内开玩笑的话来说，叫“出口转内销”。 就比如某个研究所、某个公司开发出了一个产品，要想说明这个产品多么多么厉害，不能是投放到市场上看市场反馈。 主要就是去国外参赛，一个世界性的科技大赛。 参赛之后，顺利夺魁，荣获第一名！ 然后，国内这边的报道就跟上了，极尽赞美之词，称赞我国如何如何打破了国外的科技封锁，如何崛起、如何强大。 个别无良的学院派科学家跟上起哄，这事就坐实了。 背后去调查一下，就会发现这个所谓的世界大赛，是国内的某个中介机构或者国内资金资助举办的，在国外租了个场子，申请了个商标，然后从国内邀请一些人过去。 左手和右手比谁的力气大。 谁赢了，谁就是世界冠军、世界第一。 其实就是过家家，忽悠领导和老百姓。 类似的事别的行业也一样。 比如影视圈，一部电影在国外给一个野鸡影视节赞助，就可以顺利地拿到一个最佳女主角。 回国之后摇身一变，就是世界影后了。 宣传效果大增。 就可以收割粉丝了。 又比如维也纳大厅、白酒、世界级野鸡期刊、国际野鸡大奖、世界级野鸡研究院的院士、国外野鸡权威媒体、国外著名野鸡大学…… 基本都是一样。 就是借着外国的光环，欺负国内老百姓信息闭塞，玩着爱国、猎奇、崇洋媚外的心理引导，最终完成收割，要么获名要么获利，要么获得了高高在上的社会地位。 不过，这次吴寒清的事就不一样了。 首先，他是个实在人，不可能去参加一个野鸡大赛。这比赛一定是货真价实有强大技术含量的。 其次，这次的举办地是美国硅谷。 科技圈玩“出口转内销”，选择的外国举办地通常是欧洲，那边没啥科技信仰。可硅谷就不行了，没有点真材实料，很难获得放行。而且硅谷的华人科学家太多，也太容易露馅。 这两件事，都足以说明这个黑客大赛的确是真实的。 这就很有问题了。 既然是真实的，为啥老美自己人没法获奖？ 周不器把材料从吴寒清那边收上来，然后分别给了柳晴和甄妤，让她俩去查一查。硅谷推崇极致的自由主义，在这边做社会调查很容易。 当天晚上，周不器去了蒋冰婕和李小婉那边。 红楼梦要开机拍摄了，她们下周就要去怀柔那边去拍戏了。时间差不多了，周不器就抽出时间去了一趟，好心好意地帮助李小婉完成了从女孩儿到女人的蜕变，人生得到了升华。 离开时都晚上10点多了。 没办法，周大老板是个好男人，总不能夜不归宿，回家后还得找薛姨妈聊天，听伍雨嘻嘻哈哈地讲故事呢。 结果在车上，就接到了甄妤师姐的电话。 “查清楚了！” “这么快？” “我就给他们协会发了一封邮件，表示想要赞助，然后询问了他们过去几届的赞助方和经费数额。然后就给我回复了，把过去几年的赞助清单发了过来。这种接受赞助的协会和机构都要公开信息，以便接受社会监督。” 周不器有点无语，没想到这么简单，问道：“都有谁？” 甄妤道：“挺多的，有十几家呢。一共举办了五届，赞助方的变化很大。不过，从第三届开始，出现了一个财力雄厚的赞助方。别的赞助方都是几万美元，这个赞助方一出手就是500万美元。我就查了一下这个基金，感觉不太对。” 周不器哼了一声，“我就知道，肯定有问题！” 甄妤轻声道：“我也不知道我查到的信息准不准，我是在网络上查到的公开信息，未必就对。这个基金背后，是五角大楼，合作方都是一些军工企业。”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凉气，“果然如此！” 甄妤道：“这个黑客大赛，前两届举办的时候，前几名大部分都是美国的团队。不过从第三届这个大金主出现后，美国的团队就少了，就算有参赛的，也都是实力很弱的那种。” 周不器冷声道：“这就没错了，肯定是收编了。这个黑客大赛的主要流程就是寻找各种系统的漏洞，以便完成黑客攻击。要是每一届都是美国人获奖，全世界都会慌张。美国黑客技术这么强，他们会不会借着系统漏洞，在网络上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甄妤惊声道：“现在，他们不让美国的团队参加了，前几名都是国内的黑客团队，还有就是俄罗斯的团队。这成绩公布开了，全世界就会对我们两国产生警惕、畏惧、防范的心理，产生敌对情绪。” “恐怕还不止如此呢！” 周不器叹了口气。 甄妤没想通，“怎么呢？” 周不器道：“咱们是参赛者，举办方是美国人。他们出题，他们获得答案。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他们看上了哪个系统，然后就可以出题了，然后就邀请我们或者俄罗斯的黑客团队，帮他们找漏洞了。相当于他们出钱，雇佣我们最优秀的白帽子团队，帮他们工作，回过头来可能是针对我们自己。” 甄妤吓坏了，声音都变了，“周不器，你得赶紧阻止这件事！” “当然，否则我也不会让你调查了。” “怎么会这样啊，这都好几届了，怎么就没发现呢？很多国家都上当受骗了。” 周不器解释道：“这也不奇怪，因为这是真的科技大赛，是需要凭本事夺冠的。谁不想要一个世界冠军的头衔？还能有一笔丰厚的奖金。这些参加的顶尖的技术人才，都要极度地专注于某一项领域，这必然会导致他们对其他领域的关注有所缺失。不了解国际形势、不了解运营、市场、阴谋、政治、外交等诸多因素，就必然会被蒙蔽。所以我一直反对科学家天天喊口号当行业领袖，他们懂个屁啊。他们最大的价值就是科学技术的研究，有这精力，就该老老实实做研发。当科学家都想着忽悠老百姓割韭菜了，科研氛围就会被一再破坏。” 做企业尤其如此。 企业的战略决策大权，一定不能由科技人员主导。 强如比尔·盖茨这种难得一见的天才，也要早早的退位让贤，把微软的战略决策大权让给销售员史蒂夫·鲍尔默，自己去管技术。 这次的事不算太大，但性质比较严重。 周不器没有着急反馈，在等柳晴的消息，要两边印证。 过了两天，柳晴的消息姗姗来迟。 她给出了一个非常详实的报告，总共27页！ 按照她的说法，她是花了35万美元，专门找调查公司去做的，给回来的是英文版。 周不器看了个大概。 跟甄妤师姐的说法，除了个别细节有些分歧，大体情况高度相似！ 而且，给出的情况调查结果更丰富了。 这实实在在就是五角大楼想借助外国黑客团队的力量，帮自己找漏洞的一场大赛。 周不器赶紧叫来宁雅娴，让她把这份材料打印出来，然后翻译好。 得赶紧把材料交给国家。 把其中的原委讲清楚。 以后类似的国外举办的这种黑客大赛，可不能参与了，必须严令禁止。谁想出国参赛，必须先申报，经由公安部的批准才行。 还好这次吴寒清心血来潮，带队参赛并夺冠了，在内网上引起轰动，被周不器敏锐地发现了。要是再晚几年，国内的这些it安全公司，不知道要帮五角大楼多少忙呢。 这时，贺阳敲敲门，过来汇报了他正着手运作的一个项目。 即紫微星、八吉星、影像中国、国家地理信息局等部门的合作，利用无人机航拍来记录国家的地理信息和发展面貌，整合到影像中国和微点地图上，共同抵抗谷歌地球和谷歌地图。 现在的难点，是国家地理信息局是个穷衙门，没钱。还是个冷衙门，没权。 就算他们同意，也未必能推得动。 周不器一挥手，“地理局的权力不够，没法做决定，那就找更上一级能做决定的。” 贺阳皱皱眉，“很难吧？” 周不器沉声道：“谷歌地球的危害很严重。谷歌地球发布之后，他们就按照五角大楼的要求，对美军的军事基地进行了模糊化处理。英国是最重要的盟友，也修正了。可别的国家就不行了，尤其是我国。去年不就出过这种事嘛，美国的一个研究员，利用谷歌地球，拍到了我国094型核潜艇，直接把我们最新的海军装备给曝光了。” 贺阳摇摇头，“这说明不了什么，谷歌用的只是商业卫星，人家内部还有军用卫星，该发现的早发现了。” 周不器道：“可是，谷歌地球不能在一些区域，给用户开放注标识的权力。如果是首都大街，这当然随便标注，标注得越多越好。可有些地区，绝对不能标注。只要谷歌地球开通了这种服务，就一定有人会往上标注。标注上的信息，才是最大的隐患。” 贺阳有些不解，“你的意思是……” 周不器道：“当然是国家安全，这是最重要的事。让我们的无人机航拍城景，会上升到一个新高度。” 这时，宁雅娴把翻译好的材料递了过来。 周不器点了点头，顺手递给了贺阳，“这个你看看，不妨并在一起提交上去，美帝很坏呐！” 贺阳接过来看了一会儿。 随即眼睛大睁。 7017k 第973章 页游的风口 2008年，互联网有一个风口，就是api，即开放平台。 这是从硅谷那边带起来的。 从3月份开始，一下就火了。 当然，紫微星这边早有准备，去年就通过一波操作，开通了朋友网的开放平台。 唐斌辰正在跟日本的社交网站ameba谈融资，之所以进行得非常顺利，很重要的一部分原因，就是对方要蹭开放平台的热点。 紫微星这边已经许诺了，只要完成融资，就会免费地把朋友网开放平台向对方开放，并提供相应的技术支持。 这是大风口，得抓住机会。 问题来了，为什么开放平台是个大风口？ 因为facebook。 去年，朋友网和facebook前后脚地开通了开放平台业务，走在了全世界的最前沿。国内这边开发者不多，一年下来，朋友网的开放平台上只增加了7000多个应用，其中4800多个是纯免费的应用。 facebook就不一样了。 背靠全球的开发者，总共出现了超过3.5万个应用。 这些应用为facebook增加了各种各样的新奇玩法，极大地增加了facebook的黏性和趣味性，还带来了巨大的利润。 周不器看过财报。 今年的第一季度，facebook的开放平台业务，营收超过2.1亿美元！ 这笔收入，facebook的总抽成会超过65%。 其中，游戏抽成在40%-50%之间，广告抽成足足有70%。 相当于facebook什么也不用做，只是搭建了一个平台，然后网站流量就上涨了，趣味性就增加了、用户黏性产生了，营收也显著地发生了。 有点像坐在家里，钞票从天上掉的感觉。 朋友网这边，开放平台业务也越来越好。 第一季度，总营收超过了4200万元！ 其中，归属于朋友网的收入，足足有2400万！ 在开放平台的模式设计上，facebook和朋友网是一家人，抽成比例都差不多。 不过，现在的开放平台还是早期阶段，要鼓励更多的开发者参与进来，所以双方在抽成之后，还会拿出很大一部分钱，补贴回开发者。 比如朋友网开放平台，要拿出50%的收入补贴给小游戏、小应用产品的开发者。2400万的收入，拿出1200万补贴给中小应用商。 至于那些一个月收入几百万的火爆页游，那就不会补贴了。 比如，盛大在去年推出了一款著名页游《纵横天下》，上线第4个月，单月总收入就超过1000万了。 其中，朋友网开放平台贡献了500万。 在这种形势下，国内互联网圈又兴起了新一轮的小风口——页游。 页游行业的门槛很低，技术含量很低，随便拉几个人，找几个设计师和美工，就可以开搞了。这刺激了大量小型工作室在今年的第一季度杀入页游行业。 单是首都地区，就有新娱兄弟、众诚科技、豌豆互动、游侠网等页游公司拿到了融资，最高的一个拿到的融资达到了500万美元…… 紫微星没有参与进去。 因为根本不需要。 虽说去年紫微星卖了一波开放平台，大赚了一笔。可是，有开放平台没用，还得有流量！ 流量才是最关键的。 目前，国内流量最大的网站，第一名百度，第二名是微点，第三名就是朋友网！日活用户将近5000万，日均pv超过12亿！ 搜索平台的pv量虽然高，可意义不大。 开放平台想要形成转化效果，一定得形成社区化，要有一种习惯性打开的趋势。随着helo的成功以及金币钱包系统的推广，这种“习惯”在慢慢地培养。 就比如盛大的《纵横天下》，在国内付费页游收入中稳居前三，月收入1000万。这款游戏，总共投放在了34家平台上。其中，朋友网的开放平台贡献了500万，占了半壁江山。 紫微星坐拥朋友网，就如同坐在了一座金山上。 在这种形势下，周不器信心越来越足了。 前世，在微博、网站全死了。朋友网冲破这个格局，活下来的可能性越来越大了。 在美国，朋友网有facebook这个合作伙伴；最近，又要跟日本的ameba达成合作了。 世界上最大的三个互联网国家，都跟朋友网有关系。朋友网就可以近水楼台，先人一步地引进国外的爆款页游和热门应用，吸引到自家开放平台上来。 朋友网现在的员工超过900人，其中，开放平台业务的员工就有270多人，一多半都是从事应用开发的。开放平台上的应用中，有800多个都是自家人开发的，属于独有版权，别的平台没有。 朋友网这边过得很滋润，别的平台就不行了。 比如楼上的那位。 张朝洋苦着一张脸下楼，“服了！我真的服了！要不我把搜狐送给你，你别搞我了！” 周不器哈哈大笑，“怎么这是？被人煮了？” 张朝洋道：“你那个今日头条一出，过去半年，搜狐的流量下降了20%。这还不算什么，更严重的是17173，收入直接腰斩。” 周不器很夸张的样子，“腰斩？不至于吧？17173不是游戏资讯平台嘛，是搞游戏论坛、游戏新闻的。” 张朝洋没好气的道：“少给我装。你那个今日头条，都把游戏新闻给偷光了。流量下降，只是损失了广告费。还有页游的收入。用户都去朋友网上玩页游了，谁还来17173？” 商业是商业，人情是人情。 企业家都能分得开。 不过，对于老张就不必了。 周不器总要额外关照一下，轻咳道：“这个……我也无能为力，我总不能要求朋友网的人要区别对待搜狐吧？再说了，用户有自主选择权，朋友网已经是国民网站了，每天12亿pv。17173虽然搞得不错，可跟朋友网比起来，还是差了点。” 张朝洋长叹了一声，“唉，痛苦啊！” 周不器有点好笑，“行了，我看你还是跟女明星的约会少了，演技没提上来。有事你就直说吧，能帮的我肯定帮。” 目前，国内三大门户网中，网易的市值最高，将近24亿美元。 搜狐其次，有18亿美元。 现在经济下行，各方都在想办法稳定收入，稳定股价。新浪那边甚至都传出消息，要收购分众传媒旗下的部分广告业务了。 张朝洋沉吟片刻，说道：“你那个头条文学，搞得不错？” “是吗？”周不器眨眨眼，摇了摇头，“没怎么关注。” 张朝洋撇嘴道：“从盛大买过来后，你运作了这么多操作，还说没关注？搜狐、新浪、网易、企鹅，四大门户网的读书频道里，都上头条文学的了。” 周不器笑笑，“这块市场才刚刚开始，需要足够多的流量带动关注度。” 张朝洋问：“你和运营商联系好了？” 周不器点头道：“嗯，5月份，移动的阅读平台上线。6月份，联通的阅读平台上线。除了头条文学之外，还会有一些出版图书、杂志和书刊。嗯，跟搜狐读书频道差不多。” 张朝洋眯眯眼睛，缓缓地说：“那可不一样！运营商啊，要面向全国的手机用户，这才是最大最固定的平台，比你的朋友网强大多了。” “也就是这几年吧。” 周不器哼了一声，不以为意。 国企和民企竞争，根本没有可比性。别说公平竞争了，哪怕国企占据绝对强势地位，只给民企留了一道可以喘气的口子，民企都能从这道口子里挖掘出一座金山出来，碾压国企。 微信如此，支付宝如此，朋友网如果能在移动互联网时代存活下来，也是差不多的格局，会远远超过移动的各种自营平台。 张朝洋道：“如果手机平台推动网络了，这个市场将会迎来春天。” 周不器奇怪地看他，“老张，你啥意思？想进场跟我抢地盘？我可告诉你，你千万别趟这个浑水。起点是业内巨无霸，前两年被人挖走了一批核心人员另起炉灶，结果什么也没做起来。” 张朝洋一挥手，“我说的是页游！” “嗯……” 周不器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现在的起点，正版用户很稀少，那点订阅费根本不够活。最大头的收入，就是一些热门网络的游戏改编权了，主要就是页游。 张朝洋道：“我要优先权。” 周不器很干脆，笑着说：“行啊，这点小事，你打个电话就行了呗，还专门跑一趟。你那个《天龙八部》搞得不错啊，声势不比企鹅的《地下城勇士》差。大型网游搞得这么好，你可以挑一本热门的网络，也改编成大型游戏，说不定能成。” 张朝洋才不信呢，“别扯了，再热门，能比得过金庸的巨作？改编个页游，骗骗钱得了！” 周不器翻了个白眼，“怎么说话呢这是？你是做生意啊还是玩诈骗？” 张朝洋笑了笑，“那我回头就让人去运作这件事了。头条文学的改编，我先挑。我挑剩下的再向别的公司开放。” “没问题。” “到时候游戏开发好了，你在原网址旁边加一个直通车。” 周不器一挥手，“这事我不管，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吧。文学部的人要是不同意，我也没办法。我只有一个要求，页游开发好之后，必须放在朋友网开放平台上。” 挂在了开放平台上，朋友网就能抽成50%了。 版权费、设计费、游戏开发费、营销费等等，都是搜狐出了，所有的苦活累活都是他们做，失败的风险也由他们承担。 然后，紫微星靠着一个平台，就能稳稳抽水一半。 这让周不器生生感受到了一把移动梦网的美滋滋。 做平台，真是躺赚！ 7017k 第974章 我想生个孩子 进入了四月份，跟京东的融资案算是达成了。 与最初的方案略有出入。 紫微星出资8000万美元，拿到了京东30%的股份。融资完成后，京东的市值达到了2.67亿美元。 因为此前北极星和紫微星也占据一些股份，这轮融资过后，周不器手里的两家公司将是京东最大的股权方。 其中，紫微星占股35.6%，北极星占股14%。 两者相加高达49.6%，比刘强栋的个人股份还多10个点。 不过，股份多不代表话语权大。 根据融资协议的要求，紫微星只有9.6%的投票权，多余的投票权要授权给刘强栋，以保证他对公司的绝对控制。 融资达成后，接下来就是共襄盛举了。 紫微星和京东会各出2000万美元，成立京东日本株式会社，在日本开展B2C的电商业务。其中，紫微星持股49%，京东持股51%，投票权跟股票挂钩。 这样的股份安排，只是确保京东方面在创业阶段有足够的话语权和主导权。 毕竟他们才是搞电商的专家。 4000万美元想把B2C电商做起来……嗯，在国内不行，在日本还真有可能。那边不流行补贴策略，电商的价格和实体店的价格没啥区别。而且国土面积小，市场高度集中，物流也很容易就能搭建起来。 在金融危机的冲击下，失业很严重。 为招聘快递员提供了外在保证。 不过，作为新入场的外来网站，京东日本在初期的时候，商品价格必然要有较大的让步，同时斥巨资做营销、导流量，打通供应链关系。 营销才是烧钱的大头。 4000万美元如果不够用，接下来就要启动融资。 京东没啥钱。 融资的主力军，肯定会是紫微星。到时候，紫微星就可以一举超越京东，成为京东日本最大的股东了。 4月5号，签合同。 协议达成。 周不器和刘强栋喝了一杯红酒。 表示会用半个月的时间在国内这边组建团队，其中就包括校内团购的总监陈东，搞一场誓师大会，出征日本。 刘强栋还笑着说：“但愿明年京东也能拿一个国家贡献奖！” 周不器一挥手，“没啥意思，就一个大奖状。” “不能吧？没奖金吗？” “有，5万。” “那也不少了。” 刘强栋笑哈哈。 就在前天，紫微星参加了由“中国企业国际化”国家战略组委会举办的国家战略论坛，荣获“中国企业走出去”的国家贡献奖。 一开始的时候，说是要搞一个重量级的大奖，要真正表彰那些走出去的企业，比如紫微星、百度、华为、联想这种。 结果搞着搞着就变味了，被更多的利益方看中了。 获奖的企业一下就多了。 变成分蛋糕了。 连新希望这样的企业，都因为和美国南卡罗来纳州的农业产品进出口贸易而获奖。 没了含金量，就成笑话了。 以后没人会再参加。 上午去京东那边签合同，喝了点酒，兴致上头，中午就拉着宁雅娴的纤柔小手，去她家了。好一番恩爱快活，完事后就趴在她的身上，真是一根小手指都不想动。 太享受了。 周不器忍不住夸赞道：“雅娴，别看我女人这么多，你是最让我满意的。嗯……我那个韩老师也不错。” 宁雅娴声音慵懒又无力，轻声问：“韩老师，你那个初中老师吗？” “对。” “她比我好？” “没有，没你这么温柔。” 宁雅娴轻柔地说：“我们这个年纪的女人，结过婚、又生过孩子，很多事都看开了。你调教她几次，多跟她讲讲道理，她就温顺了。” 然后，就抿抿嘴唇，莞尔笑道：“我一开始不也不怎么喜欢配合嘛。相处时间长了，就习惯了，就知道你的好了。” 周不器抬起头，居高临下地看她，“我很好？” 宁雅娴美眸毫不闪躲地望着他，“嗯，我能感受出来，你喜欢我、宠爱我。你去别的女人那，都喜欢……嗯，在我这，就咱们两个人，是二人世界。” “那是你好，一个人就能顶她们好几个。”周不器笑了笑，挤了挤眼睛，“她们都是小姑娘，耐力有限，哪像你啊……再多来一个，我都得投降。” “呸！”宁雅娴脸蛋愈发红艳了，美眸含情，双臂紧紧地勾着他脖颈，略带撒娇地腻着声说：“再来两三个宁雅娴，也不是咱家老爷的对手。” 周不器就很感慨地称赞道：“雅娴，你真是个尤物。拥有了你，我还真是幸运。” “我也是呢。” “嗯？” 宁雅娴极尽温柔，“跟了老爷，是雅娴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周不器戏谑地看她，“真话假话？” “当然是真的，你感受不出来吗？” “嗯，你跟我是一条心。比王瑶瑾、冯慕儿她们几个强多了。” “老爷，我……我……” “嗯？” 宁雅娴深吸了一口气，好像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似的，鼓起勇气小声说：“老爷，我……我想给你生个孩子，行吗？” “啊？” 周不器的热情一下消退了不少，从打情骂俏中冷静下来，翻身下马，背对着她坐在床边。 这可不是小事。 一旦有了孩子，她就是周家人了，温知夏、石婧琳那边未必好交代。 在外面玩玩，家里人现在都不管了，只要注意卫生，爱怎么玩怎么玩。可是玩出孩子来了，性质就变了。 宁雅娴坐起来，从身后抱住了他，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柔声道：“老爷，我是你的女人，你就是我的天。遇见了你，我的人生都圆满了，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为你生个孩子。” 这么聪明的女人，周不器也不好骗她，平静地说：“这件事比较复杂，我回去问问家里人的意思。” “我妹妹要来首都了。” “哦。” 周不器就更平静了。 来就来呗，能咋地？也不让碰。 看得见吃不着，还不如眼不见心不烦。 刚好，这时来了电话。 “老马？有事？” “你在哪呢？忙不？” 周不器笑着说：“嗯，有点事要忙。怎么了，你有什么吩咐？” 这时，宁雅娴就跪坐在他背后，伸出十根纤柔的手指，轻轻地按压着他的肩膀，帮他做肌肉放松。 马老板道：“给你介绍个朋友。” 周不器哼道：“少扯淡，直说吧，要找我帮什么忙？” 马老板笑哈哈，“帮忙不就是交朋友嘛，怎么样，有空吗？明天中午，钓鱼台宾馆？” 周不器问：“谁啊？” 马老板道：“分众的蒋南春。” “哦，他啊……” 周不器点了点头，往后轻轻一靠，就靠在了宁雅娴怀里，让她轻柔地帮自己按压额头。唉，雅娴姐真的很温柔、很美好。 马老板叹道：“315晚会后，他的日子不太好过了，分众的无线业务已经裁掉三分之二了，业务总裁都离职了。他本想着退二线了，结果出了这种事。” 周不器一点不客气，“裁掉是应该的，一天发几亿条垃圾广告短信，这已经严重干扰到了老百姓的日常生活。我都没少受骚扰。” 马老板笑道：“想骂他，明天饭桌上骂。” 周不器想了一下，就接受了，“嗯，行吧。” …… 洗过澡，从家里出来去公司。 在车上，宁雅娴就又依偎进了周不器怀里，双手还轻轻地勾着他的脖颈，像小猫似的呢喃：“老爷……” 周不器好笑道：“今天怎么这么温柔？” 宁雅娴紧咬着嘴唇，“我想给你生孩子。” 周不器拍拍她的后背，道：“你都有欣欣了啊，她是你女儿，也是我女儿，都一样的。” “不一样，她不是亲生的。” “在我心里，都一样，我会像亲生女儿一样地对待她。” 宁雅娴轻叹一声，幽幽地说：“老爷，让我给你生孩子吧。生了一个孩子，我才真的算是你的女人。” 周不器似乎理解她了，“缺安全感了？” 宁雅娴轻轻颔首，承认了，轻叹道：“我又长了一岁，今年都三十三了，距离你又远了一步……” 周不器想说“我不会抛弃你”，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以后的事，谁敢保证？ 雅娴姐是75年的，韩老师是76年的，她比韩老师还大一岁。 周不器这么年轻，身边的小姑娘一茬接着一茬。王瑶瑾、冯慕儿这边还没怎么样的，就又来了孙莞然、杨雪、宁露几个新人…… 还真是不好说啊！ “我会慎重考虑的。” 周不器沉默良久，很郑重地点了点头。 宁雅娴美眸闪亮，“真的吗？” 周不器笑笑，搂上她的腰，“你愿意帮我周家开枝散叶，总要给你一个机会。不过还是那句话，我得回去跟家里那几个说清楚。” 宁雅娴就很高兴，“她们都是很聪明的姑娘，会理解的。” 周不器点了点头，“但愿吧。” 宁雅娴就很高兴，凑过来，附耳低声地说：“老爷，这次小梦过来，我会帮你说和说和，看看她愿不愿意跟你好。” 周不器心头猛地颤动起来，躁动又冲动，“真的？” 宁雅娴抿嘴轻笑，打趣道：“你激动什么？至于吗？” 周不器重复追问，“你说的是真的？” 宁雅娴轻轻点头，“嗯，是真的。她今年也29岁了，而且她还……唉，反正她现在单着呢，人生很灰暗，连工作都辞了。这次来首都散心，我问问她的意思。” 周不器深吸了口气，试探着问：“雅娴，这不是交易吧？” “啊？”宁雅娴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有些生气，不高兴地说：“什么交易，她是我亲妹妹，我能拿她做交易吗？这件事，春节时候我就想好了。不管你让不让我生孩子，我都会这么做。” 周不器就把她抱在大腿上，轻声哄她，“别生气，跟你开个玩笑嘛，我这是……这是高兴得傻了。” 宁雅娴娇媚地白他一眼，然后轻轻一叹，几度欲言又止。 周不器奇怪，“怎么了？” 宁雅娴小声道：“小梦……她，她的事有点复杂，是她的隐私，我也不好多说。等她来了，我问问她的意思吧。我都跟你了，她未必愿意跟你。” 周不器保证道：“放心吧，主动权在你们手中。你俩同意，我高兴；你俩不同意，我也能接受。别为难她，你妹妹就是我妹妹，咱们不欺负人。” 宁雅娴“噗”地一笑，“又占她便宜，她比你大多少岁呢？你得叫雅梦姐。” 周不器心情舒畅，笑哈哈，“我是她姐夫！就是比她大！” 第975章 晚上8点，周不器下班，去美容院。 薛姨妈在办公室里，桌子上一堆材料，手里拿着笔，旁边还有计算器，一个人忙忙活活，额头上都有点出汗。 这时，就见到周不器猫着腰偷偷地溜了进来。 薛姨妈忍俊不禁，打趣道：“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还大老板呢，鬼鬼祟祟的跟偷人似的。” 周不器把门反锁好，松了口气。 刚才进门的时候，他听到了不少顾客的声音。这要是被看见了，就尴尬了。 听到薛姨妈的调侃，就哈哈一笑，“我倒是想偷，你不让啊！” 薛姨妈脸色赤红，狠狠地瞪他，“再敢胡说八道，看我不教训你！” 周不器才不在乎呢，笑着说：“是你说的。” 薛姨妈给了他一个大白眼，“你又过来干什么？” “接你回家啊，顺便跟你说点事。” “说什么事？” 薛姨妈警惕地看他。 这小子，每天晚上都会去她房间，规矩是规矩，就是嘴上花花，没大没小地调戏人。调戏几句也就算了，可每次过去的点，都是她洗过澡准备上床休息的时候，身上就一件薄薄的睡衣，胸罩都摘掉了，这混蛋小子不仅不避讳，还贼眉鼠眼。 周不器很轻松地说：“这次不调戏你，是正事。” 薛姨妈就松了口气。 周不器走到办公桌后，好奇地问：“你这是干啥啊？” 薛姨妈叹气道：“查账啊，上个月的账，有2万块钱对不上，也不知道是我算错了，还是有人动了手脚。正好你来了，你帮我算算。” 进入到了四月份，天气不那么冷了。 薛姨妈也退掉了羊毛衫，在办公室里，只穿了一件黑色的长袖印花衬衫，整个人看起来既高贵又时尚，也有几分女老板的干练。 当然，把饱满美好的身材，也展现得淋漓尽致。尤其胸口两颗扣子没系，这居高临下，还真是一番白茫茫的傲人风采。 “嗯？”薛姨妈扬头，随即气结，掩住胸口，“你又乱看什么呢？赶紧帮我查账。” 说着就站起来了，不给他偷看的机会，然后把他推到座位上，让他去干活。 周不器哼道：“又不是没看过，有啥好藏的，抠门。” “你还说？！” 薛姨妈瞪眼。 周不器很无奈地道：“姨妈，我看你就是跟我见外，没拿我当自己人，一点都没有分享精……好好好，我帮你查。” 只过了两分钟，周不器就不耐烦了。 满桌子的字据，麻烦死了！ 周不器道：“薛姨妈，你也太笨了，为什么要自己查账？咱们又不是专业的。” 薛姨妈站在他身边，也没办法，轻声道：“那怎么办？底下人查过了，账是对的，我总要再查一遍吧？” 周不器轻松地说：“你去找宝珊啊，嗯……找伍雨也行，让她帮忙，从缘味集团调一个财务过来。你这点账，查起来很简单，一两个小时就搞定了。每个月来一次，你的麻烦就解决了。” 薛姨妈美眸一闪，有几分惊喜，“对呀！还是你这孩子聪明，一会儿回家我就跟小雨说，让她给我派人过来。” 周不器翻了个大白眼，“薛姨妈，我不是孩子！” 薛姨妈心情舒畅了，展颜笑道：“在长辈面前，你就是孩子。对了，你刚才说的正事是什么？” 周不器正色道：“很重要的事，咱俩合计合计。嗯……你这也别站着啊，要不你坐这儿？” 说着，拍拍自己大腿。 “又犯浑！”薛姨妈伸手在他头上拍了一下，然后背身倚靠在办公桌上，双手抱着胸，“说吧，什么事？” 周不器道：“我那个秘书，宁雅娴，你见过好几次……” “嗯，我知道，三十多岁的那个。” “姨妈，你这就不对了，你怎么有年龄歧视啊？三十多岁怎么了？三十多岁的女人，最有味道了。丰韵、成熟、知性、温柔。宁雅娴身材多好啊，不比你差，那感受，可不是十几岁小姑娘能比的……” 薛姨妈也摸清了他的套路，知道再说下去，肯定要落在自己身上，“嗯嗯嗯，说正事！” 周不器道：“她说要给我生孩子。” “啊？” 薛姨妈嘴巴微张，有些错愕。 周不器感叹道：“这就是优秀男人的烦恼啊，总有些痴情女子为我痴狂，我又为之奈何？” 薛姨妈又好气又好笑，“你还挺得意啊，你想怎么办？真生啊？” “不生怎么办？”周不器喟然一叹，“总不能辜负美人吧，我这人心软。” 薛姨妈咬牙，“还美人，她都三十多了！” 周不器深以为然道：“是啊，正因为三十多了，要生就得抓紧了。再过些年，想生都不行了。我觉得应该给她一个机会，否则太不公平了。嗯……姨妈，你现在是三十八还是三十九？你要是想生，也得抓紧！” 薛姨妈差点气死，“我跟谁生去？” 周不器挠了挠头，犹豫不决，“这个嘛……” 薛姨妈差点吓死，生怕这混蛋小子说出点惊人之语。其实相处这么久了，她也摸清了这小子的脾性。秉性肯定是好的，手脚上规矩。很多次其实都有机会上手，他都克制住了，可见是有底线的。 薛姨妈对他很放心。 就是这混蛋小子嘴上没把门的，什么胡话都往外冒。 薛姨妈连忙打断他，把话题收回正轨，很严肃地说：“你女人这么多，要是挨个都生，你得要多少孩子？温知夏给你生了个女儿，以后小雨、琳琳，还有宝珊那边，都要生吧？要是外面的女人也生，那不乱套了？” 周不器道：“宁雅娴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还是内人啊？她都多大了？” “姨妈，你怎么还是年龄歧视啊，我就喜欢三十多岁的女人，有味道，那感觉……唉唉，我的意思是，宁雅娴是我的助理啊，不管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手里攥着我所有的秘密。她只能是咱们自己人。” “你还要她给你当小老婆啊？咱家这边怎么办？” 薛姨妈的谨慎是对的。 周不器的女朋友都二十来岁，年纪最大的温知夏，今年也才28岁。要是把宁雅娴带回来，像一家人这样相处，这怎么排？她年纪最大，却是最晚进门的，还结过婚有过孩子，谁服气？其乐融融、一团和气的周家，这平衡不就打破了吗？ 周不器也思量好了，“她是外室，除了逢年过节一起过，平时不在一起。嗯，她说她妹妹要过来，让她姐妹俩在外面住就行了。她家你知道吧？就在咱家斜对面，也就一千多米……” “我知道，在别墅区里见过她好几次。”薛姨妈挥挥手，还有点忧心忡忡，“她人品怎么样啊？就像你说的，她掌握了你那么多秘密，以后再给你生了孩子，要是有什么别的心思找上门了，咱家这边谁能顶住？我可不帮你出头。” 周不器笑着说：“这你放心，她是聪明人，只会想着跟咱家这边处好关系，不可能闹僵。” 薛姨妈轻轻一叹。 她也听出来了，这小子心性很坚定，是想让宁雅娴生孩子了。 也不算错。 周家人丁不多，不管是他爷爷还是他爸爸，都在催促着他多生孩子，开枝散叶呢。温知夏、琳琳、宝珊都是女强人，几年内都不会生。小雨嘻嘻哈哈像个孩子，让她生孩子也不现实。 “你要是想生，那就生吧，反正咱们家这条件也生得起。” “姨妈，你同意了？” 周不器很高兴，很惊喜。 薛姨妈颇为叹息，轻声说：“这种事，将心比心吧。我也是女人，我当年也……唉，我能体会她的感受。她要是不想跟你也就罢了。要是想跟你，一辈子指望你，说到底还是得给你生个孩子。有了孩子，就有了保障、有了希望。” 周不器正色道：“姨妈，这你就放心吧，咱们是一家人，你的人生只会越来越光彩。我会好好宠爱宝珊的，你都能看见。你可以指望我。” 薛姨妈也坦露了心声，轻轻颔首，“嗯，我知道。搬过来之后，我……我一辈子都没这么轻松过。呃……除了你这混蛋小子，就爱胡说八道！” 周不器笑哈哈，“姨妈，你也太小气了，开几句玩笑嘛。” 薛姨妈冷哼道：“你再敢调戏我，我就开个家庭会议，告诉她们几个，大家一起批斗你！没大没小！” “对，家庭会议。姨妈，回头我开个家庭会议，把这件事说一下。小雨和宝珊肯定没问题，她俩会支持我。就怕温老师和琳琳有意见。到时候你也表个态，要坚定不移地支持我。雅娴挺不容易的。我是个男人，总要给她个孩子。” “行吧。” 薛姨妈略作犹豫，也就答应了。 周不器笑道：“姨妈，下周我去日本，咱家一起去北海道看樱花。” “好啊！” 薛姨妈很心动，很期待。 “到时候咱俩去泡温泉。” “美得你！” “在日本的温泉，不准穿衣服，多刺激？” “周不器，你给我滚！” …… 第二天中午，钓鱼台。 周不器提前十分钟到场，见到了马老板，以及他这次带过来的新朋友，分众传媒的姜南春。 虽然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事，但大概上也有眉目。 3·15晚会的一场暴击，让姜南春差点吐血。 他今年才35岁，过去十几年的辛苦奋斗，每天工作十五六个小时，平均每天都要坐两次民航，不停地拜访客户。 今年3月5号，正好跟35岁重合，他就宣布辞去ceo，退居二线，想享受生活了。 结果只过了十天，就遭到暴击。 周不器和姜南春不太熟，所以见面之后也不能直接就谈工作，先热切地唠唠家常，把气氛搞热、把关系变熟。 在这一方面，姜总是大神。 看人下菜，水平很高。 周老板年纪轻轻，听说现在还是大四学生的身份……都是男人，都是从大学时代过来的，都是大学时期创业的商人，姜南春太知道这背后会发生什么了。 不过，说别人的事不礼貌。 姜南春主动说起了自己的大学生涯。 相当传奇！ 一般情况下，院系的学生会主席是大三的同学当，校学生会的主席是大三、甚至大四的学生来当。 姜南春不一样。 大二的时候，他就去竞选了，竞选校学生会主席！ 怎么操作？ 第一波，贿选！ 把所有院系的学生会主席都拉拢一遍。 第二波，内部演习。 多找一些学生会里的人，关起门来研究，把竞演词改了又改，然后让大家绞尽脑汁地出各种刁钻问题，寻找答案，以便应对竞选时的困难。 第三波，黑公关。 调查竞争对手，寻找他们过去的缺点，加以批评。并在竞选的时候，雇一群人出各种刁钻难题，质问那些竞争对手，让他们难堪。 第四波，跟团委老师搞好关系。 这反而是最容易的。 几波操作下来，奇迹就发生了。 姜南春在大二开学这一年，顺利地当上了校学生会的主席，成了全校名声最响最知名的人物。当时，年仅19岁。 当了校学生主席以后，接下来干什么？ 当然是赚钱。 不过，跟北科的那群跟周不器做对过的校学生会主席不同，姜南春利用校学生会主席的金字招牌，去校外接广告业务。 再利用自身的关系，发动大学生，一起帮忙。 到了大四，卡上已经多了200万。 要知道，那可是1994年。 手里拿着个大哥大，往来都有专车……比学校里的院长、教授们都威风。 周不器听过之后，颇有些瞠目结舌。 有些人能成功，真是应该的！ 比如在场的马老板，他读中学的时候，就天天去西湖旁边找老外练英语，然后就结交上了老外朋友。80年代中期的时候，就有老外朋友出钱，邀请他去国外做客。老马去国外玩了一圈，早早地就睁眼看世界了。 又比如当当的李总，在北大读书时候就去北大出版社当主编了，手下的责任编辑，都是北大老师。又比如京东的刘总，在人大读书时，自学编程做了套系统，赚了几十万。 当然，这些人跟姜南春都比不了。 因为姜南春玩得更花花。 “对，我当时年轻，又有了那么多钱，就有点飘。在大学里，处了14个女朋友。这还不算，我白天在校外工作，晚上还天天去舞厅。嗯，那时候流行舞厅嘛。” “在舞厅看见漂亮小姑娘了呢？” 马老板笑哈哈地问。 姜南春也不含糊，都是男人，都是这么过来的，“那肯定是去宾馆了，去舞厅不就是为了找漂亮女人跳舞嘛。也不一定是小姑娘，阿姨也挺好。” “噗！哈哈！” 马老板哈哈大笑，没心没肺。 周不器也被逗笑了，连连道：“对对对，年少才不知阿姨好，错把少女当成宝！” 姜南春赞叹连连，“原来是同道中人，周总，我敬你一杯！” “呵呵。” 周不器跟他喝了杯酒，心中冷笑，很是不以为然。 谁跟你是同道中人？ 哼！ 渣男！ 太渣了！ 那可是九十年代初期啊，那是什么社会环境？舞厅也就算了，在大学里，竟然勾搭着14个女朋友？ 太过分了！ 没见过这样的大渣男。 周不器愤愤不平，越想越生气，有一种被人比下去的感觉，就觉得一山更比一山高，自己还需要更加努力才行啊！ 差距太大了！ 自己在校期间，也就是忙活来了温知夏、石婧琳、伍雨、薛宝珊4个女朋友而已。 算上娱乐圈的，杨蜜、蒋冰婕、李小碗、张瑜绮；算上秘书，宁雅娴、王瑶瑾和冯慕儿；还有初中的韩妍老师。 这才12个。 把宁雅娴的妹妹宁雅梦算上，再把初中的历史老师陈燕算上……也才勉强凑够14个。 唉！ 好不公平啊！ 马老板属于闷骚型的，很好奇地问：“你那14个女朋友，后来怎么样了？” “唉，别提了！” 姜南春连连摇头，很苦恼的样子。 马老板愈发好奇，“怎么了？” 姜南春道：“那时候刚流行过圣诞节，我就想着过节了，就送点花吧。可14个人，那一天晚上，我也送不过来啊。就继续以工作为幌子，让花店的人帮我送。” 马老板笑炸了，“然后就露馅了？” 姜南春苦涩的道：“可不嘛，花店那人也够傻的，记了一个长名单，去了之后打电话把所有人都叫过去，让她们自己按照上面的名字挑，能不露馅吗？” 马老板拍案叫绝，觉得太精彩了，“没讨伐你？” 姜南春道：“讨伐了，有几个会组事了，把这些人都组织起来了，想报给学校，要开除我。好在那时候我有钱了，每人补偿了2万块钱，诚意道歉，才算是摆平了。” 这一下，周不器心里就平衡多了。 好！ 好啊！ 让你嘚瑟！大渣男！ 没我这水平，还想踩钢丝，不出事才怪呢！同时交往14个女友，那得网格化管理才行，你还是太嫩！ 自家的丑事曝完了。 相当于把自己的把柄主动送过去，关系就能迅速拉近。 接下来就是谈业务了。 姜南春自饮三杯，喟然一叹，然后试探着询问：“周总，紫微星的广告业务做得很好。有没有兴趣接手分众无线的业务？” 周不器毫不客气，断然拒绝，“没兴趣！我也是垃圾手机短信的受害者，不可能做这种事！” 7017k 第976章 广告，中介，平台 短信广告业务是个大雷，没人敢踩。 对于周不器的断然拒绝，姜南春并没有感到意外，这也不是他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而是另一个方向的合作——互联网广告。 分众传媒现在是美国的上市公司，很有钱。 过去几年，在国内一路疯狂的收购，收购了上百家企业，迅速地把分众传媒做成了一家多元化的传媒集团。 因为不停地买买买，很多人就看到了商机，迅速入场，去做和分众相同的业务。 不是为了把公司做大做强。 而是为了被分众看上。 被看上了，分众就会掏腰包把公司买下来，然后创业团队就能大赚一笔离场。 在这种情况下，分众传媒在去年出资2.25亿美元，收购了国内最大的互联网广告服务公司——好耶网络。 涉足互联网。 这个好耶，有点像中介公司。 就是想做广告的一方跟好耶合作，由好耶提供广告方案和营销方案，把广告投放到四大门户等平台上，帮企业做推广，从中赚取佣金。 很多中小企业，都喜欢和好耶合作。 比如易迅这种刚冒头的小公司，在业内缺资源缺人脉，如果直接上门去找搜狐谈广告合作，人家根本看不上这种小生意。就算谈价格了，也可能被宰。 而且，小公司的部门少，组织结构小。 广告怎么设计？ 营销方案怎么做？ 推广预算怎么分配？ 市场反馈的结果是否公开透明，平台方会不会利用自身地位提供虚假数据，坑害广告方的利益？ 好耶可以提供一条龙的服务，并且在业内有不错的口碑和信誉。 姜南春就举了一个例子，“比如在搜索平台的营销，就有很大的漏洞可以钻，不懂行情的创业公司，就容易吃亏。” 紫微星旗下的微点就是国内第二大搜索平台，所以周不器很上心，问道：“搜索广告？怎么回事？” 姜南春轻咳一声，“我说的是百度，不是微点。” 周不器笑呵呵。 百度和微点的模式，基本都差不多。除了微点比较良心，医药行业的广告少之又少。除此之外，百度存在的问题，微点很大程度上也存在。 在国内，百度在本土的搜索领域商业化是做的最好的，别说微点在学习借鉴了，连谷歌都在悄悄地模仿改进之中。 姜南春道：“在百度上做广告，主要是买关键词。比如，我买‘姜总’和‘姜南春’两个关键词，在百度上搜索这两个关键词的时候，我指定的链接就会排在第一位。一个点击5块钱，一个月2万点击，就是10万块钱的广告费。” 周不器点了点头，“是竞价排名，谁对关键词的定价高，谁的链接就能排在第一位。在这方面，微点比百度强。” 比如，淘宝在百度上购买“淘宝”关键词的出价是5元钱，京东购买“淘宝”关键词的出价是10元钱。结果就很有意思了，在百度上搜索“淘宝”，给出的第一个链接就是京东，淘宝只能排第二。如果淘宝没买“淘宝”的关键词，那么搜索结果中，就会满屏都是京东的信息。 这就是竞价排名的模式。 背后的原理，就是隐性地强迫各大网站都必须来自家的平台上购买关键词。 不买？ 可以啊，你不买，你的竞争对手就买了。然后原本属于你的流量，就都会跑到竞争对手那里去。 各家公司为了避免被竞争对手的关键词打压，只能参与竞价，去百度上打广告。 这也是为什么百度的商业模式跑得这么好的原因。 目前，国内百度的市场份额是54%左右，微点的市场份额超过35%。两者的差距并不大，可是赚钱能力就差太多了。 百度一个月的净利润一个亿，微点才一千万，相差十倍。 主要就是微点的竞价排名比较克制。 用户在微点中搜索“淘宝”，不管淘宝买没买关键词，搜索结果的第一位，必须是淘宝的链接，以满足用户的搜索需求。 这对企业来说，就没有了强迫性。 买不买关键词，反正都会在前几个搜索结果中显示，很多企业为了节省开支，也就不买类似的服务了。 姜南春摆摆手，“竞价排名是平台的问题，我说的是广告服务商的问题，很严重，已经把中介行业的形象给抹黑了。” “哦？”周不器比较关注，“怎么样？” 姜南春道：“还是刚才那个例子，我在百度上买了两个关键词，1个点击5块钱，一个月2万点击，广告费10万块。按照这行的惯例，是20%的服务费。即便我要给中介交12万，中介商收下2万，然后把10万汇给百度。” 周不器问：“有什么问题吗？” 姜南春道：“有，而且很严重！百度不会公开展示具体的广告数据，只会给乙方。乙方就是广告服务公司。广告服务公司拿到数据后，可以修改。” “造假！”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 竞价排名会让人恼火，但这不触犯法律，只是商业道德的问题。可是造假就严重了，这是商业欺诈。 姜南春道：“比如，广告服务公司监控到我在首都，而且每天只是白天上网，那就简单了。他就只投首都地区的白天时间段。其他的地区和时间段，排在首位的根本不是我。也就是说，他投都没投，就开始刷量。我如果不懂行，上网一看，果然排在第一，挺好。可实际上，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一个月的2万点击，可能只有200个。12万的广告费，只交给了百度1000块钱，剩下的都进了自己腰包。” 周不器表情严肃，“这种情况很严重？” 姜南春点了点头，“严重！” 周不器沉声道：“这种乱象，必须要加以限制才行。广告方如果不知情，交了一大笔广告费后，却没有实际效果。因为信息差，最后就会把怨气发泄在百度身上，认为是百度太差，广告转化率不行。迁怒于百度，就不会去百度投放广告了。” 百度如此，微点当然也一样。 明明是中介的广告服务商在搞猫腻、玩诈骗，结果背锅的却是搜索平台。 这些无良的广告服务商，真是可恶！ 想要解决，也很简单，就是破除信息差。 信息阻隔、信息不透明的结果，一定是遍地谎言。 所以在这套业务模式里，“广告方-中介方-平台方”三方之间，必须要打破信息阻碍。广告方的实力不够，没有自己做营销方案和设计广告的能力，需要找中介方帮忙，这没问题。可是，平台方要确保广告数据同时向广告方和中介方开放。 这肯定很麻烦。 直接把数据交给中介方，让中介方把数据转交给广告方，这多简单啊？快捷省事，却也给中介方留下了下黑手的机会。 必须要有一套广告方和平台方能够直接信息对接的机制。 这也是姜南春今天过来找周不器的目的。 紫微星集团是国内最大的互联网广告平台方。如果由紫微星牵头来改善国内的网络广告乱象，肯定会事半功倍。 到时候，分众旗下的好耶这种正规运营的广告服务公司，就不会受到市场劣币驱逐良币的影响，凭借更好更可靠的信誉，获得更多的生意了。 分众就可以很好地度过眼下的危机。 马老板也觉得这件事很严重，说道：“我认为，平台方应该有一条硬性指标，要求中介方必须提供所有广告方的详细信息，以便平台方和广告方能够直接沟通，随时查证。” 姜南春轻咳了一声，有点尴尬，“这就不必了吧。” 绕开中介？ 这怎么行？ 就像买二手房，要是买方和卖方直接联系上了，一旦买卖双方缺德，就可以直接交易了，中介还怎么赚钱？好耶虽然是正规公司，但也是中介，不能有损自己的利益。 周不器问：“姜总，你的意思呢？” 姜南春道：“广告投放和营销方案，都属于公司机密，不能对外公开。平台方肯定不能把数据公开展示，却要有一个可以展示给所有广告商的平台。” 周不器道：“这样的平台一直都有。” 姜南春道：“不一样，你们的广告平台，是甲方对乙方的数据展示。如果广告方是直接去平台上打广告，那广告方就是乙方，可以看到数据。如果广告方是通过中介去平台上打广告，中介就是乙方，只有中介能看到数据。所以平台方只需要开通一个服务平台或者客服部门，让丙方……就是广告方可以向平台方进行数据咨询，相互对照，就可以判断真假了。” 马老板笑而不语。 都是人精。 让广告方跨过中介方，能够直接跟平台方沟通，会影响中介方的收益；如果让平台方开通一个新业务，那就是平台费的运营成本增加，影响的是平台费的收益。 周不器显然不会按照别人的方案去做，一挥手，笑着说：“新成立一个客服部门简单，可广告方万一被中介方蒙蔽了怎么办？就算我们有客服部门，他们也未必会咨询。平台方还是应该直接跟广告方沟通才对，中介方必须提供足够的信息才行。这种事太复杂了，我也说不好，回头跟市场部的人商量一下。” 马老板笑哈哈，“对对，来！喝酒！” 阿里也是平台方。 在这方面，利益和紫微星是一致的，当然是支持周不器。 7017k 第977章 中介是反商业的 在广告中介行业，通常就是20%的佣金，从广告方手中获得。 不过，平台太多了。 很多网站拉不来广告，或者广告位铺不满，怎么办？就只能去讨好中介方，希望中介方能够给点面子，把更多的广告拉到自家的网站上。 在这个过程中，就有返利。 大概也是20%。 比如，谷歌刚刚进入国内时，没资源没人脉，还备受国内互联网同行的对抗，怎么拉广告？当时，谷歌就找了三家有国资背景的广告中介方。 中介方除了会在广告方那头抽水20%以外，谷歌收到了广告费后，也会拿出20%的提成，返回给中介方。 以此来加强合作，希望中介方能够把更多的广告带到自家平台上。通过这种方式，跟百度、雅虎、微软来竞争。 在这个产业链中，中介方占据绝对的强势地位。 他们手握最多的信息，掌握着最多的资源，可以左右通吃，赚得盆满钵满。 不过，时代在进步。 互联网的属性就是点对点的，“中介”是一种反商业的产业。在互联网的发展中，中介的价值会越来越低，直到消失不见。 现在是08年的4月份，广告中介的地位已经没有那么强势了。 真正的大广告主，都是直接去平台上投放广告。 比如百度、阿里、奔驰、上汽、王老吉、亚马逊等企业来紫微星上打广告，根本不需要通过广告中介，直接跟紫微星沟通。 双方会谈，线下签订合同，这事就定下来了。 这种大企业，都有自己的市场部，都可以自己设计广告的营销方案，不需要由中介提供服务。 恰恰这种大企业的广告，都是大订单。 国内的网络广告产业，超过80%的市场份额都是由大企业完成的。只有那些中小企业，以及一些对互联网行业一窍不通的传统企业，才会选择跟广告中介合作。 也就是说，随着时代的发展，“广告-中介-平台”这个产业链中，中介的话语权越来越低，广告方和平台方话语权越来越重。 尤其是平台方！ 比如紫微星。 这是国内最大的互联网广告集中地，广告位很有限！广告商们要赶紧下单，赶紧抢资源！ 特别是眼下全球经济急转直下。 生意不好做了，企业要怎么办？ 第一步，就是削减开支。 首先削减的，就是广告开支。 手里所剩不多的那点广告费，就不能随便乱投了，必须要注重转化效果，浪费不得。紫微星旗下的个性化推荐算法，能够完成广告的精准推荐，这是广告商们最喜欢的。 因为这样的优势，让周不器在面对姜南春的时候，能够拥有足够多的话语权。 产业乱象该怎么整治？ 对不起，你这个国内最大的网络广告中介商说的不算，要按照紫微星这个最大的平台商的规矩办。 酒桌上，姜南春还在争取。 周不器不为所动。 加上阿里也是广告平台，马老板和周不器是一伙的，二打一，也就没什么悬念了。 最后一件事，姜南春想推进好耶跟紫微星的合作。 双方共享优先权。 即好耶接到广告后，要优先投放在紫微星的平台上；紫微星在拿到广告后，可以插队，要优先投放。 周不器对合作很感兴趣。 广告嘛，当然是越多越好！ 大客户需要，小客户也需要。 虽然紫微星的广告位稀缺，但朋友网、今日头条两大广告平台的转化率都非常高。 比如某一家企业有100元的广告预算，每个点击以1元钱计算。放在一般的平台上，转化率很低，可能要投放满7天，才能凑够100个点击，来完成这笔订单。在朋友网上就不一样了，高流量和精准营销之下，广告转化率极高，可能7个小时之内就完成了100个点击，这笔订单就结束了。 这也是紫微星在短短几年之内，就迅速崛起成为国内第一大互联网广告投放平台的原因。 智能的推荐算法得到了最大化地应用。 在这种形势下，紫微星需要超级大量的订单才行，快进快出，迅速地完成一笔一笔的广告订单。 分众旗下的好耶网络是国内最大的互联网广告代理商，手中的广告资源不少，如果愿意合作，对紫微星会形成帮助。 不过，周不器又提出了两个要求。 “页面广告、视窗广告、浮层广告、贴片广告这类的传统广告，并不是紫微星的主打方向。” “我知道，你们首创了信息流广告，是互联网广告的3.0。” 周不器笑着点头，“对，信息流广告。这种广告都是精准营销，转化率极高，我们采取的是有保底的竞价模式。谁开的广告单价高，就会优先投放。好耶想要优先投放权，想插队，这没问题。可一定是同等价格下的优先权。” 姜南春表示理解，“这是自然。” 周不器又问：“对了，好耶的广告代理，佣金是多少？” 姜南春道：“行业规矩，20%。” 周不器摇了摇头，“不行。” 姜南春就有些不太高兴，“周总，你这什么意思？” 周不器淡淡地道：“在紫微星投放的广告佣金，必须比别的平台佣金少10个百分点。别的平台是20%的佣金，紫微星最多是10%。” 如果好耶在紫微星上投放广告的佣金比例更低，就可以吸引那些中小企业更多地来紫微星上投放广告了。 可这对好耶太不公平。 姜南春沉声道：“周总，没这样做生意的吧？” 周不器皮笑容不笑地说：“姜总，明人不说暗话。咱们两家的合作，到底谁更占便宜？如果是半年前你来找我合作，佣金比例可以一致。可现在是什么形势？分众的都被央视点名了，都被3·15晚会给曝光了，名声都臭了。这时候，谁愿意往分众身边凑？” 姜南春张了张嘴，变成了苦瓜脸。 同桌的老马，差点笑了出来。赶紧找个理由，说是上厕所了，捧腹大笑。 老姜啊老姜，来之前我说什么来着？ 想在那小子身上占便宜？ 你想多了！ 你去这个圈里问问，多少同行因为对这张年轻的脸产生过轻视，然后被这小子给涮了？这小子猴精着呢。 周不器没理会老马，平静地说：“姜总，这个时候你想让好耶跟紫微星合作，无非是看上了紫微星的正面形象和颇佳的社会名声。想凭借紫微星的独家资源，让好耶能够一方面维系好老客户，一方面招揽到更多的新客户。” 姜南春笑容有些僵硬，“什么都瞒不过你。” 周不器道：“紫微星这个时候上，是压上了自己的声誉和口碑。区区一个优先投放权，价码太低。” 姜南春点点头，叹了口气，“让利10个点，这太多了。5个点吧，15%的佣金。” “不够。” “那就12%，不能再降了。” 周不器举杯，笑道：“合作愉快！” 姜南春苦涩一笑，跟他碰杯。 这次合作，在业务层面来看，好耶可亏大了。 跟一般的小网站合作，除了20%的佣金外，网站方还会给10%-20%的广告提成。去紫微星投放广告，给提成是不可能的，连广告方的佣金都降低到12%了。 这个小周总，可真是够强势啊，真有气势。 好在姜南春也不是一般人，他能够深切地明白和紫微星合作后，对好耶会有怎样的战略价值。 紫微星要整治行业乱象。 要求中介方必须提供足够充分的广告方的详情，以便紫微星能够随时跟广告方联系，把广告数据反馈给他们，进行核实。 这是破坏行规的事。 相当于二手房买卖，卖家向中介索要买家的手机号码，想直接沟通。 这怎么可能？ 这么搞了，行业中的那些广告代理商，必然会集体造反，手下的广告资源就不来紫微星上投放了。 可紫微星又是最大的广告平台，广告方都愿意去紫微星上打广告。 怎么办？ 找好耶！ 最终的结果，很可能就是好耶在一定程度上成了中小企业想去紫微星上投放广告的“指定”代理商。 这是战略意义。 所以，好耶网络不仅要和紫微星合作，接受对方的苛刻条件，还应该进一步地建立合作关系才行。 姜南春笑着说：“好耶和紫微星有着天然的盟友关系，周总有没有兴趣入股好耶？双方达成战略合作。我愿意以去年收购的价格，转让20%的股份给你，25%也行。” 周不器摇摇头，“不必了。” 姜南春道：“我们正在筹备好耶的ipo，预期两年内就会上市。” “上市？”周不器笑着摇摇头，“现在这经济形势，我劝你还是不用想了。” 没法上市是一方面。 关键好耶的业务跟互联网的基因是不相符的。 互联网是点对点，天然反中介。 广告中介这个行业，随着时代的发展，会一步步地退出历史舞台。 这个时候去入股好耶，纯属亏本生意。 事实上还真是如此。 前世，姜南春对好耶网络给予厚望，可在金融危机的冲击下，上市计划泡汤。后来移动互联网来了，姜总敏锐地嗅到了什么，赶紧甩卖！ 吐血大降价，把好耶给卖掉了。 相比当初买入时的价格，堪称腰斩。 幸好跑得快。 没过几年，在互联网广告业界素有“黄埔军校”美称的好耶网络，就停工停产，活不下去了。 7017k 第978章 别攀比 周不器一点都不着急。 可是姜南春很急，第二天上午，就带着手下一票高管，笑容满面地上门了。 紫微星现在的体量太大了。 虽说很多部门都搬出去了，但搜狐大厦这边，仍有1100多名员工。按照这边的装修配置，满员也就是900-1000人。 人很多，很拥挤，场面就有点乱。 好在这笔生意是郎情妾意，双方的大老板牵头，不需要搞那些形式主义，赶紧去大会议室开会，把合作议程搞定。 唯一的小麻烦，是好耶网路的业务模式偏传统。 好耶网路十年前就诞生了。 提供的广告服务，更多的是面向传统的门户网，最大的合作伙伴，就是搜狐、新浪、网易和企鹅这四大门户网。 所设计的广告样式，也都是针对门户网开发的，主要就是页面广告、视窗广告、浮层广告、贴片广告、3d广告等1.0时期的广告。 近几年又开发出了2.0的搜索广告的服务。 对于紫微星主打的3.0的信息流广告业务，并没有涉足。 所以双方合作可以，好耶网络这边需要派出一个团队过来调研学习，深入地了解信息流广告的原理和设计模式。 合作达成。 中午，周不器回请一次，跟姜南春又去钓鱼台宾馆喝了一次酒。 这次不是喝茅台，是专门带去的三个白色瓷瓶没有外包装的散酒。 “这是什么好酒啊？” “我爸以前在东北托关系搞的，窖藏的十几年了。” 姜南春只以为是地方特色酒，很客气地说：“那得好好尝尝。” 周不器笑道：“听说你大学时候处了14个女朋友，估计现在也没少忙活。这三瓶都是虎骨酒，给你壮壮！” “咳咳……” 姜南春老脸涨红，颇有些尴尬。 他身边带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小秘书，中专毕业就被选为秘书了，今年才19岁……是清清白白的关系，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姜南春就只能笑着掩饰，转移话题，很好奇地问：“虎骨酒？真的假的？我有一次去东北虎森林公园，那边景区也卖虎骨酒。” 周不器撇撇嘴，“那能比吗？这可是我爸……哼哼，当年的东北啥情况，你应该也听说过。这是虎骨酒，叫虎鞭酒也行。” 姜南春抽了抽嘴角，“这三瓶都是？” 周不器道：“嗯，还有一种熊胆酒，那味儿我喝不来，就这个吧。中午咱俩喝一瓶，剩下两瓶你带回去。” 一瓶酒一斤。 秘书喝的是果汁，两个老板平分了。 周不器大概半斤，酒气熏天，下午就不好回公司了。散场后，就拉着宁雅娴，要去她家。 宁雅娴知道他的习惯，小声道：“我今天不方便。” “啊？” 周不器有些失望。 宁雅娴低声道：“我问过杨小姐了，她在学校呢。有空。张瑜绮跟朋友在外面吃饭呢，也有空。你看看挑谁。” 周不器点了点头，“都叫上吧，让张瑜绮回家，咱们去接杨蜜。” 上车之后，周不器就闭目养神。 感觉酒劲有点大。 宁雅娴则是通过手机，联系对方二人。 没一会儿，车停了。 周不器就感觉有一个轻盈娇俏的身子扑了过来，勾起了他的脖颈，娇笑着说：“周爸爸，你终于想起我来啦……嗯，你酒味好大。” 睁眼一看，果然是杨蜜。 周不器任由她坐在自己腿上，轻轻搂着她的腰，笑着问：“你不是在上课吗？” “逃课呗！” “学校不管吗？” 杨蜜道：“学校规定肯定不行，可老师不敢管。” 周不器问道：“老师不敢管？不至于吧？你这点小名气，老师就怕了？” 杨蜜轻轻摇头，“不是怕我，是……嗯，上个月，我们有一个表演老师被开除了。” “为什么？” “管得太多！” “因为有学生要逃课？” 杨蜜小声地说：“对，有一个女生，比我小三届呢，今年才大一。想要请假出校，老师就没同意，还把她给批评了一顿。大一的小女孩儿，又不是出去拍戏，老师也是为了她好嘛。可人家不领情。听说那女孩儿傍的是一个三代，家里权力可大了。递了一句话，就把那个老师给开了。” 周不器冷冷地哼了一声，“不知好歹！” 杨蜜叹气道：“谁说不是呢，反正出了这事后，老师就不怎么敢管学生了。尤其那些在外面有人的学生，都得哄着来。” 周不器有些好笑，“包括你？” 杨蜜脸色微红，“差不多吧。” 周不器眉梢一挑，“他们知道我？” 杨蜜嬉笑道：“那怎么可能？不过都是猜测，我在外面傍大款了。有个好朋友偷偷问过我，我也没说，就说认了个干爹，以后的事业一路畅通。她就天天劝我。” “劝你什么？” “我说我认了个干爹，她就以为是个糟老头子呢，哈哈！就为我可惜，以为我受了多大的委屈呢。” 杨蜜嘻嘻哈哈，就觉得特别有趣。 周不器也觉得挺有意思，随即面色一正，很严肃地说：“这次你们学校的老师被开除了，你要敲响警钟，要有所警惕。有些人，能离多远就离多远。如果傍的是大款，这还好点。如果傍的是权贵，这种人趁早躲开。” 杨蜜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哦，我知道。” 周不器见她有些敷衍，沉声道：“很多商人想攀附权贵，可是没关系没渠道，怎么办？采取的办法往往就是你们这个圈子。让女明星去当润滑剂。有些人可能因为这样很呼风唤雨了，但你别眼红，那都是作死。一旦后面的人出事，就是先拿你们这种小明星开刀，敲山震虎。” 杨蜜吓了一跳。 周不器搂着她的小腰，告诫道：“钱不是越多越好，权更是碰都不要碰。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要自不量力地这山望着那山高。” 杨蜜深吸了一口气，轻轻的依偎在他怀里，语态轻柔地说：“嗯，我知道了。周爸爸，我不和她们一样。我跟着你就挺好的，什么都不缺，也没人敢欺负我。” 周不器拍拍她的后背，轻声道：“知足成乐，挺好的。跟在我身边，也足以满足你的野心，别跟别人比。” 杨蜜很乖顺，“嗯，我知道了。” 说得很好听，不跟别人比。 等去了张瑜绮家里，攀比之心一下就上来了。 尤其是脱衣服洗澡时，竟然发现二人身材相当，年龄相仿，都是有颜值有身段，谁也不比谁差。 “狐狸精！” “你才是狐狸精！” 张瑜绮躺在浴缸里周不器左边的怀里，气呼呼地说：“这里是我家，有能耐你别来啊？” 杨蜜靠在他右边，气笑道：“你家？你脸皮怎么这么厚？这是我家！” “这是你家？你疯了吧？”张瑜绮都气傻了，就扬头看向周不器，“周先生，这种神经病的女人你怎么也要？我有很多闺蜜的，你喜欢什么样的，我都可以帮你介绍！” 周不器闭目养神，假装没听见。 杨蜜冷笑道：“我看你才是神经病，你现在吃的用的穿的住的都是我家的，你还跟我比？信不信我让我干爸把你轰出去？” “什么你家的……嗯？”张瑜绮愣了一下，神色僵住，“干爸？你……你们……” 杨蜜俏脸上就闪过了一抹得意，嘴角一勾，颇为讥讽地说：“你不是挺嚣张吗？不是想跟我比吗？来啊，比啊？他是我爸，我是他女儿。这房子是干爸的，就是我家的。怎么着，我说错了？” 张瑜绮气势一下就软了，傻眼了，结结巴巴，“周……周先生，她……她是你干女儿啊？” 周不器从鼻腔里“嗯”了一声。 张瑜绮就默然不说话了。 杨蜜旗开得胜，高兴的不得了。 …… 下午三点多，周不器才带着杨蜜，从张瑜绮家里出来。 杨蜜充满活力，很是雀跃。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刚才不是说没劲了嘛，这回又好了？” 杨蜜笑哈哈，“高兴的。那个狐狸精还跟我比，也不看看她什么身份。哈哈，她尿床了，连小婉都不如。” 周不器皱眉道：“以后再带你出来玩，不许仗着身份欺负别人。” “是她先跟我比的，好像她多受宠似的。”杨蜜嘟囔了一声，然后跃跃欲试，“周爸爸，要不你把她甩了吧，我把我的闺蜜都找过来，你看看有没有相中的。哪个也不比她差。” 周不器一挥手，“以后再说吧，对了，你啥时候去拍戏啊？” 杨蜜道：“毕业以后吧，小婕和小婉是女主角，一个林黛玉一个薛宝钗，得早进场拍戏。我是晴雯，是个小配角，戏份不多。” 周不器点点头，“下次我再带你过来，你不许仗势欺人了。” “哦。” 杨蜜老大不满意，嘴巴高高噘起。 周不器瞥她一眼，笑骂道：“行了，嘴巴能挂油瓶。最近国贸上了一款限量版的香奈儿手包，鳄鱼皮的。给你留了一个。这就去取了吧。” 杨蜜美眸一闪，惊喜雀跃，“真的吗？” “嗯。” 周不器轻描淡写。 “哇哦！”杨蜜兴奋地欢呼一声，“周爸爸，你太好了！我爱你！” 那包其实是伍雨定下的，价格不菲，足足27万。可听说是鳄鱼皮，觉得有点恐怖，就不想要了。石婧琳和薛宝珊对奢侈品更是毫无兴趣。 索性就送给小明星了，哄哄她。 7017k 第979章 手机支付 因为黑客大赛的事，公安部给紫微星颁发了一张“国家卫士”的大奖状，希望紫微星能再接再厉保卫共和国的网络安全。 在这个过程中，自然会旧事重提，希望紫微星能进入企业级的安全产业。 微点杀毒的技术这么好，只做个人杀毒，实在太可惜了。 应该为政企做更多的贡献才对。 周不器承诺，两年之内，紫微星会启动企业级的安全业务。 这行可不好干。 紫微星是民企，在中美的技术交流方面限制比较小，可以很自由地展开合作、学习和技术性创新的研究。 可做企业级的安全业务，做大了之后，就要承担保护政府系统和军队系统安全的责任。 这跟飞天数据库不一样。 数据库只是服务设施，安全产品却相当于网络信息的“防御武器”，就会非常敏感。 到时候，再想对外进行技术交流，会受到白宫方面巨大的阻力。“防御武器”是在对抗白宫，白宫断然没有资敌的道理，很容易发起制裁，禁止自家的科技企业与其合作。 周不器迟迟没开展这个业务，也是有这方面的顾虑。 等过个一两年，如果启动企业级的安全业务，也不能顶着紫微星的牌子。 到时候，分拆一块业务出去，另起炉灶地成立一家公司，重启“360”的品牌，专门做企业级杀毒软件就行了。 4月15号，微博开始启动，要正式拉客，大范围地运营了。 王星联合陈通，首先就是发起了名人路线。 周不器已经不怎么关注国内业务了，主要目光是海外市场。 如果连日本都吃不下，韩国、欧美就更不可能了。 京东已经开过誓师大会，组织了一个8人团队，去征战日本市场了。 周不器也没闲着，包了一架飞机，和一家人去北海道看樱花了，有伍雨、薛宝珊、薛姨妈和宁雅娴，以及宁雅娴的女儿宁欣欣。 宁雅娴是个日本通，大家在北海道这边玩了两天。 周不器难得清闲，算是对日本国情有了一个更深的了解。有一点很惊讶，日本人去商店购物、去地铁的时候……都是刷手机！ 大翻盖的3g手机。 很精致。 有一种让周不器都不好意思把兜里的诺基亚拿出来的感觉。 这难不倒宁雅娴，她就是学通信的。 “这是手机钱包。” “手机钱包？手机支付？” 周不器很惊讶。 我靠！ 这才08年啊，就有这操作了？ 宁雅娴轻声道：“04、05年的时候就有了，应用的是felica技术。大概就是……嗯，在手机里加一个felica芯片，利用电波通讯，跟读取器连接。商家和地铁里，都有读取器，就可以完成对接。” 周不器问：“扣费呢？” 宁雅娴道：“绑卡啊……嗯，这边跟美国差不多，信用卡很流行。把信用卡号和手机钱包绑定，刷手机的时候，就可以直接在信用卡里付费了。” 周不器感慨道：“日本这是全世界最早玩移动支付的国家吧？” 难怪能开发出二维码，甚至还不屑应用。 人家已经有既有的移动支付方式了。 宁雅娴就给他解释，“大概是三年前吧，日本的运营商和信用卡机构就成立了一个移动支付联盟，旨在建立跨发卡机构、跨运营商的移动支付标准，推进消费者使用手机购物。” 周不器就有点高兴不起来。 敌对国家的水平这么高，这差距不小啊。国内还是2g网呢，只能是等基础设施搭建起来了，智能机兴起了去推广二维码支付。 可二维码比不了felica。 二维码必须有网才行，felica不需要网络。 又比如坐公交、坐地铁刷卡，回家刷门禁卡，都没法使用二维码。直到后来又推出了nfc通信技术，跟felica一样，也是由索尼研发出来的。也是搞一个类似“钱包”的东西，录入信息，然后跟读取器接触。 可推广效果并不好。 因为成本高。 想用nfc技术，就得给手机里装一个nfc芯片，手机价格就上去了。 这么来看，二维码在国内能推广起来，也有国情的原因，不需要在手机里加一个额外的芯片，只要能上网的手机都可以应用，容易推广。 宁雅娴笑着说：“你不是要搞电商嘛，这是好事啊。” 周不器哼道：“这算什么好事？” 宁雅娴道：“数据显示，日本现在的网民超过8500万，其中通过手机端上网的网民，将近5000万。这5000万手机网民中，绝大部分都有手机钱包，都有过手机支付的行为。” 周不器眼睛一亮，“有道理！” 宁雅娴道：“有过手机支付的行为，就说明信用卡和手机绑定了。既然绑定了，自然也可以电商购物。” 周不器觉得有戏，“行，明天就去东京！” …… 先去见唐斌辰。 他现在忙得不可开交。 yikyak的用户已经超过100万了，可以进一步地开发、优化手机端的业务了。可是开发手机网站，就特别麻烦。 至少要开发4个版本！ 第1版，i-mode版本。 i-mode是一种无线通信技术，有点类似于国内的wap。在国内，手机用户通过uc上的就是wap网。wap上的网页跟pc端的网页不一样，需要为手机屏幕量身定制才行。 i-mode也是如此。 就是用户通过手机浏览器所看到的那个yikyak版本。 其他3个版本，就是三大运营商。 日本有三大运营商，ntt、kddi和软银。 每一家运营商，都有专属于自己的运营商服务平台，是使用不同的语言和标准搭建的。 日本现在的手机，都是高端的功能机，可以上网、发邮件、玩游戏、听音乐、算命、交友、看电视、刷卡进地铁站……这些手机上通常都有一个按键，可以一键进入运营商的主页，里面有各种丰富的互联网服务。 有点类似于国内的“移动梦网”，里面有足够丰富的内容，供用户选择。 可是，移动的梦网和联通的网上营业厅，性质相同，却是不同的平台。sp业务的糗百段子，需要开发出两个不同的版本，分别投放到梦网和网上营业厅里。 日本也一样，需要为每一家运营商，单独开发出一款版本。 如果开发java版，那就是第5个版本了，更麻烦了。 周不器沉声道：“麻烦也要做！uc为什么能称霸市场？就是因为版本多，针对不同的平台，有十几个版本。用户换了新的手机，或者换了别的运营商，依旧能够使用到uc的服务。” 唐斌辰叹了口气，咬牙道：“就是管理起来麻烦，这帮日本工程师的效率……要是在国内，我特么一个个都开了！活着就是浪费粮食的！” 周不器道：“坚持一两年吧，等智能机普及了，就好了。尤其是安卓这种开源系统，只要推广开了，就会一片光明。” 安卓能够打败传统的运营商平台模式，很大的原因就是给开发者提供了便利。 开发一款安卓app，直接装在手机里就够了。 一款产品通吃所有。 运营商平台就不行了，要针对不同的平台开发出不同的版本，又麻烦又复杂，兼容性不好升级也困难。 唐斌辰很好奇地问：“安卓……对了，子公司那边的手机，不是世界第一款安卓手机吗，怎么样了？” “谈好了，10月份在美发售。” “来日本啊！” “啊？” 周不器有点莫名其妙。 唐斌辰有点小兴奋，“外国手机之所以进不来日本市场，很大原因是运营商的影响力太大，他们只去找本国的东芝、夏普、nec去定制手机，别人家就没有机会。这是最传统的商业模式。不过，三大运营商里，有一个是例外。” 周不器脱口而出，“软银！” 唐斌辰笑着说：“对，软银。孙正义的见识和眼光，比另外两家运营商强多了。软银进入这个行业没几年，运营商业务在日本只排第三。可是有孙正义，软银的份额肯定会步步走高。而且，他会尝试着告别传统，跟上新时代的步伐！” 周不器略带惊喜，“他要引进外国手机了？” 唐斌辰道：“跟ameba谈判的时候，我见了他一次，他好像有这意思。正在跟苹果谈判，想要把iphone引进来。” 周不器感慨道：“果然啊，一个国家的进步，必须得有一个开眼看世界的领路人才行。要是日本还坚守过去的传统，搞什么功能机比智能机优秀的扯淡论调，那就落后于全世界了。这个孙正义，果然有眼光。” “而且有胆量。” “对。” 周不器点了点头，敢于跟传统的强大势力做抗争，难怪孙正义和马老板会一见钟情地惺惺相惜，他俩就是同一类人。 唐斌辰建议道：“要不你去试试？软银愿意引进iphone，说不定也愿意引进咱们的手机……” 周不器想了一下，摇摇头，“没那么简单，这是第一部安卓手机，系统不稳、软件不稳，都在验证中。如果在日本发售，有语言问题，还有通讯硬件的问题。第一款还是主打美国市场吧，让谷歌帮忙协调软硬件。软银愿意开放，终究是好事。到了明年，咱们的手机估计就能进入日本市场了。” 唐斌辰满是期待地说：“如果能软硬件一体化地推动海外产业发展，说不定能取得更好的效果。” 周不器摆了摆手，“这个以后再说，我要问另一件事，日本的手机里……都有一个手机钱包？” 唐斌辰道：“对，准确的说法是‘钱包手机’。” “绑卡了，会促进电商发展？” “不会，现在都是功能机。很多手机连java应用都下载不了。就算有的能下，用户也不会用。都是使用运营商预装的产品，要么就是去运营商平台。现在的电商，主要还是pc端。不过，日本的信用卡业很发达，也没什么网银限制，支付环境比国内好很多。电商的发展不会受到支付方式的制约。” 周不器点了点头，“那也行。” 归根结底，还是制约在功能机上。 接下来，就看iphone的强大杀伤力了。 也只有iphone这种级别的产品，才能够一击必杀，打破日本传统的运营商格局，让他们向更多的外国手机厂商开放。 7017k 第980章 从流量到流量池 国内，微博已经开启了名人路线，邀请各种社会名人加入微博，借助他们的影响力从而迅速地聚集人气。 紫微星旗下其实并没有真正的博客业务。 朋友网也有个人日志，但这跟博客不同。 朋友网是熟人圈，只有好友才能看到在日志里的文章；博客是公众平台，所有人都可以过来阅读上面的文章。 随着时代的发展，博客的一个弊病出现了——单一、冗长，不适合快速阅读。 网络上的信息太多了！ 各种新鲜事好玩的事，天涯、猫扑，搜狐、网易，朋友网、今日头条……有太多的资讯类的内容了。 博客的吸引力已经远不如前几年那么火。 有多少人能沉下心来坐在电脑前，看一篇有深度的针砭时弊的博文？ 在信息爆炸的时代，网民们都希望用最快的时间，又快又迅速地掌握到最新的朋友动态、名人消息和社会事件。 文字，就是微博。 视频，就是抖音。 一定要短、要快，要节约时间，最大效率地给用户提供最多他感兴趣的信息。 微博的140字限制。 就是要限制名人的发言长度，从而更好地满足读者的阅读需求。 微博一出，国内的那些博客就可以一家一家地关门大吉了。 在日本，YikYak也该开启名人路线了。 跟Ameba的融资案已经谈完了，最终是以2.6亿美元的价格，拿到了32%的股份。一共五个董事席位，紫微星获得了两个。 对这样的结果，紫微星方面非常满意。 接下来，YikYak就可以和Ameba展开业务合作，利用Ameba的名人资源，发展自家业务了。 博客业务在日本大受欢迎。 Ameba的人显然没有意识到YikYak的出现，会对自家业务是一种巨大打击，是一种最典型的鸠占鹊巢。 养大了别人家的孩子，自家的孩子死翘翘了。 周不器对这笔交易很满意，笑道：“要抓住机会，一蹴而就。趁着信息差，巧取豪夺。YikYak必须要做起来……嗯，对了，你对奥运会有没有想法？” “啊？” 唐斌辰还真没想过。 周不器道：“日本的奥运选手都很穷，可以过去联系一下，达成协议。奥运期间，让他们都来YikYak上发发状态。嗯，大不了给一笔赞助费。” 唐斌辰眼睛一亮，“事件营销啊，好思路！” 这年头，日本奥运还是一群散兵，除了个别职业选手，大部分都是业余的，没什么钱。稍微给点钱，就能让他们积极地参与进来。 来YikYak上发言，跟网民互动，接受大家的鼓励和赞扬，这本就是一件很高兴的事。 还能拿到一笔赞助费，何乐而不为？ 今年是很好的机会。 等过了今年，再想搞这种事件营销，那花销可就大了。 今年奥运会，我国狂揽50多枚金牌，深深地把日本给刺激到了，认识到了举国体制的强大之处。 然后怎么办？ 学啊！ 第一件事，就是日本成立了体育总局，开始主抓奥运，从那之后，日本的奥运产业就开始蒸蒸日上了。 有了国家扶持，运动员就要听国家的话了，也不好擅自接受企业的赞助去合作了。 所以今年的机会不容错过。 周不器接着说：“在发展YikYak的阶段，要充分利用好事件营销。嗯，没有事件，那就制造事件！” 唐斌辰没太理解，试探着问：“怎么说？” 周不器瞥他一眼，淡淡地道：“最具有社会热点的事件是什么？当然是娱乐明星。比如某一个大明星出丑闻了，要么毒、要么赌要么出轨，在YikYak上曝光出来，有图有真相，就可以迅速地吸引关注。YikYak就火了。” 唐斌辰皱起眉头，“这怎么搞？” 周不器道：“你不懂行情，去找娱乐事务所啊。很多娱乐公司都是竞争关系，别人家的艺人红了，自家艺人就冷了。别人家的艺人出丑闻了，自家艺人就有机会上位了。YikYak不是实名制，怕什么？大不了就造谣。随便搞点图片，就去抹黑。你掌握了资本的力量，搞臭几个娱乐明星还不容易？” 唐斌辰张大嘴巴，瞠目结舌。 周不器道：“在国内，有些手段不方便用。在国外，就没有什么限制了，别有道德压力。只要别露馅，爱怎么搞就怎么搞！劣币驱逐良币啊。日本市场很规矩，是良币。你稍微劣币一点，就能闯出来。” 唐斌辰已经傻眼。 算是见到了周老大的真面目。 真阴险啊！ 在国内，紫微星要当良币，要想尽办法地抵制劣币。 在日本市场，就要以劣币的手段向良币发起冲击。别的商家都是规规矩矩地做生意，用户也都是傻白甜，社会气氛很压抑。YikYak上随便搞一点哗众取宠的吸引眼球的东西，就很容易出位。 不论是微博还是推特，都是很多人在网络上发泄不满、疯狂吐槽的地方。 日本社会很压抑。 很需要这样一个平台来释放。 Facebook这种是熟人社交，没办法释放，一旦被发现了就是社死。YikYak就无所谓了，申请个账号，不需要什么详细信息，也不需要实名制，陌生人社交，上去狂喷就行了。 周不器道：“韩教授最近写了一本书，根据紫微星过去的一些成功的营销案例，总结出来的新的互联网产品思维。简单来说，就是要从流量思维转化为流量池思维。我认为很有道理。” 唐斌辰很好奇：“流量池？怎么理解？” 周不器道：“我也是看了个初稿，大概就是……流量思维，是引来流量，然后变现流量。流量池思维，是把流量存储在池子里。然后对池子里的流量加以引导和控制，除了变现赚钱之外，还可以存量找增量、高频带低频。” 唐斌辰重复了一遍，“存量找增量，高频带低频……” 意思很好理解。 就是利用流量池里现存的流量，让这些流量去拉来更多的流量，即让老用户去吸引新用户；让高频率的重度用户，去带动着低频率的轻度用户一起使用，产生联动，从而让低频变高频。 周不器接着说：“既然是池子，就要有入水口。比如微博，受到紫微星在国内强大产业的支持，入水口就非常多。比如朋友网、今日头条、校内网、Helo、微点浏览器等等，都可以成为微博的入水口，带进流量。微博要做的，就是丰富内容和玩法、强大产品体验，把引进来的流量，存留在自家的流量池里。然后让这部分流量进一步地产生存量找增量的效果。” 唐斌辰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这就是你刚才说的事件营销。怎么把流量存在流量池里？就是通过持续性的事件关注，让他们想走都走不了。” 周不器道：“大概就是这个意思，YikYak可以有一个热搜榜，把最近最热门的娱乐圈事件或者社会事件列出来。产生一个个连续不断的火爆话题。想不落伍，想知道最新的热门话题，就要不停地登录YikYak。” 唐斌辰缓缓地说：“YikYak现在的入水口主要有三个，雅虎日本的子频道，UC浏览器的默认栏，Ameba的流量。从流量入口来说，已经够多了，再加上一些数字广告以及和雅虎通的合作也就够了。接下来，是该想办法把池子建起来，把流量存储起来了。” 周不器很满意，“等韩教授把书写好了，内部会进行一系列的讲座，到时候你回国听听，跟韩教授当面沟通一下。再跟王星和陈通交换一下想法，他们做微博的思路很好，你可以借鉴一下。” …… 周不器是过来人，深切地明白流量池的思路是非常正确的。 越是发达的国家，新用户的落地价就越高。 如果都靠广告来吸引用户，那推广费用就太高了。最佳方法，就是以老带新，运作和控制好流量池，让老用户自发地拉动新用户。 最典型的就是饭圈文化。 这个文化的诞生地就是日本，各种打榜、应援、衍生品消费。后来传到韩国，形成韩流文化推广到了全亚洲，乃至全世界。 加深YikYak和一些本土娱乐事务所的合作，把爱豆们拉过来，就可以带动粉丝群，甚至包括小电影的女演员。 她们都不是大明星，收入都很低，合作起来就会很容易。 这还可以和京东日本的电商业务形成联动。 这次从国内派出来征战日本市场的团队里，只有两个人会日语。让他们从零开始，那真是太难了，猴年马月都做不起来。 这可比YikYak难多了。 做电商，首先得有仓库，得有货源，得有供应链的渠道关系。 这伙人连日语都说不明白，根本玩不转。 所以，不能从零开始。 直接收购一个半成品。 这很简单。 在日本做电商跟国内不同，国内做电商，死活都很难盈利，必须烧钱很多年才有可能赚钱。日本就不同了，有点流量，基本一上手就能赚钱。 价格战什么的，不存在。 所以日本的电商非常多，产生盈利的都有四五十家之多，都是很小的平台，卖书的、卖鞋的、卖CD的、卖片的、卖内衣的、卖套的，还有卖漂亮女孩儿联系方式的，即有偿的美女服务。 京东日本这次过来，以雷霆之势，果断出手收购了一家出售成人影像制品和美少女写真集的名叫buyme的小网站。 斥资2亿日元！ 其实，也就是150多万美元。 不是为了经营这个贩黄小网站，而是为了接收这里22个日本创业员工，以及他们已经打通好的当地的仓储、物流和供应链关系。 第981章 突破口在哪里 京东日本的地址，在东京都港区的港南。 地理位置比较偏。 是一栋比较老旧的办公楼。 没关系，反正紫微星准备在日本拿地盖大楼，先坚持一两年，以后就搬家了。 周不器拉着宝妹妹的手，跟宁雅娴一起，去京东日本那边考察。 去慰问一下。 顺便了解一下情况。 去的时候，就见到陈东正站在给员工们讲话，旁边配了一个日语翻译，慷慨激昂，讲的是一套理想、信念、追求和企业使命一套的东西。 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加薪。 所有曾经buyme的员工，都会加薪10%，希望大家再接再厉、共创辉煌。 周不器没急着去打扰，就在这边的办公楼里转了一圈。 在这里办公的，都是一些小公司。 没一会儿，陈东就找过来了，几人就在外面的长椅上坐下。 陈东道：“不能急，得一步步来。一方面，去别的电商平台挖人，打通更大的供应链关系。一方面，把buyme……现在叫jd了，把主业做好，除了卖碟片和写真之外，还可以销售书籍、杂志、漫画、专辑、cd和游戏卡、游戏碟，这些产品的供应链渠道都差不多，可以先做起来。” 周不器点了点头，“以前的业绩怎么样？” 陈东道：“这公司是06年成立的，第一年就盈利了300多万日元。去年的盈利超过1000万日元。不过最近亚马逊、易贝又开始发力日本市场了，他们的日子就有点挣扎。” “流量呢？” “去年的日活平均能超过1万，今年少了30%。” “太少了！” 周不器摇摇头，不太满意。 陈东叹道：“是啊，流量才是根本。现在的业务，主要是卖亚文化产品，卖的是御宅族的消费品。再就是一些粉丝消费了。我打算在这方面展开营销，回头跟刘睿沟通下。” “刘睿会日语？” “对，他在日本留学过，此前在京东的职位是市场部总监。” “怪不得刘强栋让他过来掌舵。” 周不器又问：“有什么营销思路吗？” 陈东道：“日本这边的粉丝文化挺流行的，很多经纪公司都在想办法打造自己的偶像团队……嗯，就跟韩国少女时代似的。我觉得可以尝试着和经纪公司合作，赞助几个比较红的偶像团体，吸引他们的粉丝来我们这里消费。” 周不器摇了摇头，“这可不是什么好思路。” “呃……” 陈东有些尴尬。 周不器略作沉吟，缓缓的道：“最好是跟yikyak呼应起来，营销中台化。以免双方的营销开支重复，造成浪费。你去让刘睿过来，我跟他谈谈。” 刘睿虽然是京东的人，可在周大老板面前，他不敢有半点的不敬。 刘强栋的风格跟周不器不同。 周不器比较随和，手下的员工可以随意地跟他开玩笑，甚至批评他、指责他，这些都没问题。刘强栋就不行了，非常强势，但凡有丝毫的忤逆，就可能被开除。 这种性格有好处，就是京东的执行力超级强。 坏处就是缺乏顶尖人才。 越是优秀的人才就越骄傲，喜欢以我为主的自由气氛。刘强栋的这种强势作风，就是把员工当工具。 不让说话，不让提反对意见，那就拜拜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一般的人才会留下，高级的人才都会流失。 以至于京东十几年后，市值都上千亿美元了，在校招的时候，都很难打进清华北大、复旦交大这种级别高校。 人家根本看不上。 阿里、企鹅花40万就能请来的数据库工程师，京东得开70万、80万的年薪才行。 周不器见到了刘睿，就笑着勉励了他几句，告诉他可以放手大胆干，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还是说了京东日本要和yikyak联合营销的思路。 最典型的就是粉丝经济。 可以双方同时出手。 跟经纪公司合作。 找一些当红偶像，让他们加入yikyak，然后在yikyak平台上，号召粉丝去京东日本的平台上购买独家的写真、专辑和相关衍生品。 刘睿自然满口答应。 周不器就有点无奈。 唉！ 好可怜！ 在国内市场，他哪用操心这种琐碎的小事？这种粉丝经济，才能有多大的产值？这么点的小盘子，还得要他周大老板亲自出面策划。 做海外市场，放眼望去，遍地都是困难。 粉丝经济的产业太小了。 这只是当务之急。 得找一个更好的突破口才行。 突破口在哪里呢？ 以日本的电商环境来说，京东日本在今年就赚到利润，这一点应该不难。可想赚到大钱就很难了。 周不器来日本做电商，不是为了小打小闹。 而是为了跟乐天、雅虎日本、亚马逊这种巨头竞争。必须要为京东日本寻找一个更大更有吸引力的噱头才行。 周不器一时也没什么好主意。 就跟刘睿说了一些流量池的思维，要为yikyak开设尽可能多的入水口，然后想办法提供有价值有黏性的服务，把流量存储下来。 …… 回去的路上，周不器还一直没有什么好思路。 在国内市场，买书，去当当；买电器，去京东；买便宜货，去淘宝；大学生统一去校内网拼团购。 有了这样一个精准的定位，电商的“存在意义”就找到了，就有了最稳定的流量池，然后积少成多，做大做强。 京东日本是什么定位？ 不管是卖书、卖专辑、卖影碟、卖游戏卡还是买家用电器，市场中都已经有很多类似定位的平台了。 乐天和亚马逊做得都很好，也都囊括这些业务。 差异点在哪？ 像淘宝那样，卖便宜货吗？ 这很难。 短期之内，京东日本的供应链渠道只能在当地取材，价格方面根本没有优势。 除非是卖假货。 如果没有一个清晰准确的突破口，京东日本注定只能是二三线的电商网站，很难对乐天、亚马逊和雅虎形成冲击。 回到市区了，打电话询问，说是薛姨妈和伍雨已经购物完回酒店了。 周不器和宝妹妹手牵着手，也回酒店。 一开门…… 嗬！ 多了四个崭新的大箱子！ 这娘俩出去购物，是买了多少东西？ 还好唐斌辰那边找了两个本地人跟着她俩，否则还搬不回来了。 薛姨妈有些尴尬。 伍雨则很兴奋，看到周不器回来，雀跃地说：“老公，你回来啦！宝珊，你过来，看我给你买的化妆品，你来试试。” 薛宝珊抿嘴含笑，“好啊。” 周不器就有点无语，“这大包小包的，都是什么啊？怎么每次出国，你都跟搬家似的往国内搬东西？” 伍雨笑嘻嘻地说：“便宜啊，质量也好。咱们包机回去，带回去方便。” 周不器走到沙发上坐下，伸手轻轻搂她，说道：“给温老师和琳琳买礼物了吗？” “买了，每人一个大箱子。” 伍雨头也不抬，手里摆弄着一个球形的玩具，很认真的样子。 周不器好笑道：“你这都多大了，还买玩具啊？” “老公，你也太落伍了吧？这叫手办，不叫玩具！” 伍雨就很鄙视地白他一眼，然后就很失望地把手里的玩具直接扔进了垃圾桶，又去拿新的。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气道：“伍雨，有你这样糟践钱的吗？新买的，摆弄几下就扔了？” 伍雨道：“重复了呀，你没看见？” 然后，果然从另一边拿出了一个跟刚才一模一样的手办。 是一个很精致的女孩儿模型。 周不器有些奇怪，莫名其妙的道：“重复了，你还买什么？哪有你这样浪费钱的？” 伍雨娇声道：“老公，你太老土了，什么都不懂。这叫扭蛋！嗯……就是有一个机器，我投币后，机器就会随机地弹出一个扭蛋出来。都是随机的，我根本控制不了。你看这个，我挑的这组是‘美少女战士’，差两个就集齐了。” 薛姨妈在一旁，也有点接受不了这玩法，连连摇头道：“这帮小鬼子，就能坑人。卖东西不老老实实地卖，非得玩随机。这才扔了几个啊，刚才在店里，这丫头少说也扔了十几个呢。” 伍雨不高兴地说：“姨妈，你说这些干嘛呀。在店里的时候，有两个当地的小情侣，一口气投了100多个币子呢，比我多多了。要不是看他们玩得有意思，我才不买呢。” 周不器眼睛雪亮，拿过一个扭蛋左看右看。 外形是个蛋状的半透明塑料壳，里面有一个很精致很漂亮的美少女……嗯，大概就是美少女战士了。 说实话，这东西制作得真不怎么样！ 太小了！ 外面的蛋还不如个鸡蛋大，里面的玩偶就更小巧玲珑了，很多局部的细节都看不清楚，胳膊腿跟火柴棍似的。 都没法把里面的玩偶拿出来把玩，一不小心就弄碎了。 太小了，没法抓握。 可是，这一刻周不器却很兴奋。 他敏锐地想到了什么！ 扭蛋手办，在日本很流行啊！ 日本是动漫王国，是卡通王国，是二次元的发源地。 国内的二次元文化，即便是十多年后，都远远不如现在的日本发达。就像陈东说的，这里有一大票的御宅族，不仅是孩子，也包括成年人。 现实社会里的压抑和苦闷，都去虚拟世界里寻找快乐了。 京东日本的突破口，找到了！ 7017k 第982章 二次元 什么样的生意最容易俘获消费者？ 无外乎是刺激的，兴奋的，能够激发人冲动和欲望的。 更直白地说，就是黄、毒、赌。 违法的肯定不行。 就要利用这背后的机制，进行适当的演化和发展，变成合法的、健康的、积极向上的生意。 目前来说，这三样生意，周不器都在做。 黄，这是最符合人性的东西。 比如美女直播，helo交友，朋友网找好友等等，都在这个范畴内。也包括糗百段子和秘密圈。 毒，本质上来说就是上瘾。 比如烟、酒、槟榔，都是软性的上瘾产品。除此之外，还有两大类藏得比较深的，一个是甜，一个是辣。甜味和辣味都能够上瘾，有的人每天都要喝碳酸饮料，有的人天天都要吃辣条。缘味集团的奶茶，就是主打甜味。 赌，其实就是一种不可预知的奖励机制。 这是比较深度的心理研究，是互联网行业研究最深、应用最广的一种营销方式。 最典型的就是今日头条的推荐机制。 对一篇自媒体文章来说，如果平台源源不断地给流量，创作者就麻木了，哪天少给点，平台就会挨骂。 改成不确定性，就可以极大地改观。 在自媒体苦等很久也不来流量，就要放弃的时候，忽然来了一波推荐，送了一个大礼，就可以让创作者满血复活。 等这个创作者动力十足的时候，再用同样的办法去刺激其他人。 只要不定期地刺激一下，每个人都会打满鸡血，每个人都会拼尽全力。拿到流量了会更努力，没遇到流量，更希望下一次能遇到。 就像打麻将，天天输，肯定就不打了。输三天，赢一天，就会特别激动，麻将瘾会越来越大。 任何情况下，流量都是有限的，都是不够用的。用最小的代价激发出内容创作者最大的动力，这就是“赌”的秘密。 又比如发红包。 10块钱给100个人发，如果每人都发1毛钱，真是太少了，都懒得去领。可如果是随机红包，有的人可能是9块钱，有的人可能是1分钱，多少都看运气。 这样一来，大家的兴致就会大增，纷纷去抢红包了。 很显然，伍雨买了这些扭蛋手办，就是把“赌”的精髓玩到了极致。 投币下去。 买到什么？不知道！ 好期待啊！ 因为不确定性，就可以激发出人的贪欲，让人产生一种“这次我一定能买到我想要的手办”的错觉。 到手一看，不是心仪的，有点失望。然后马上把期待投到了下一次的投币当中。 如果是推出一整套的“美少女战士”手办让大家去买，这积极性就差了。 买完了，也就完了。 采用这种随机选择，不确定性的抽奖模式，就可以大大地激发出消费者想要集齐全套的迫切愿望，期待感大增。 消费力也就大大增加了。 这套商业模式，就是起源日本。 最开始是福袋。 商场做促销的时候，会把一些不确定性的产品放在一个袋子里，有贵的有便宜的，消费者去购买，可以刺激消费，增强娱乐性。 再后来，就是扭蛋了。 再后来，扭蛋就推广到了港台，然后是内地。 国人最擅长的就是模仿并创新。 扭蛋太弱鸡了。 一点都不精致，不好看。 恰逢国内二次元文化也起来了，a站、b站都火了，在这种社会大环境下，盲盒出现了。很快就席卷全国，引发了一波消费狂潮。 再然后，日本人也从国内借鉴模仿，也推出了各种各样的盲盒玩法。 比如日本的美妆品很有名，就搞出来了美妆盲盒，很热销。 现在才08年，国内的a站b站还没出现，二次元文化还小众得不能再小众。而且社会还处于高速的发展中，每年的gdp增速超过10个点，正处于万众一心大奋斗的时代。 虚拟二次元能火起来，很重要一部分原因是现实生活不如意了，年轻人要去虚拟世界里寻求满足感。 现在的国内经济蒸蒸日上，金融危机还没有彻底爆发，还达不到这个程度。 日本就不行了。 80年代被老美搞了一波，直接就完蛋了，变成了消失的20年，经济萎靡不振，社会压力大，内卷化极其严重，提前步入老龄化社会…… 僵化的市场、固化的阶级、压抑的社会氛围……在这种情况下，日本的二次元文化蓬勃发展。 眼下这个阶段，盲盒在国内肯定没法搞。 在日本却大有市场，这跟十几年后没什么区别。 在这种形势下，京东日本不妨就以二次元为切入点，杀进电商市场！ 没想到，伍雨的贪玩之心，一下子给周不器的商业思路提供了新灵感。 “穿衣服，咱们走！” 周不器很高兴，拉起伍雨，要出去。 伍雨眨巴着眼睛，“干嘛呀？” 周不器笑道：“你不是说这个美少女战士的手办还缺几只嘛，咱们去买全了。顺便多买几个系列。” “真的？” 伍雨眼睛亮晶晶的，很兴奋。 周不器很豪气的道：“当然是真的！这次，咱们买几百几千个带回国！宝妹妹，你也去啊？” 薛宝珊轻轻摇头，“我有点累了。” 伍雨就过去拉起她，“走嘛走嘛，咱俩一起去，可有意思了！” 三个人穿好衣服，又出发了。 薛姨妈都傻眼了。 这几个人是怎么了？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去买玩具？ …… 第二天，薛姨妈、伍雨、薛宝珊和宁雅娴，就带着七八个箱子，包了架飞机回国了。 周不器留下了。 伍雨学姐给他提供了一个绝妙的思路，让他灵感乍现，打算把电商的发展战略一并定下来。甚至还给刘强栋打了电话，让他来一趟东京。 在刘强栋没来之前，周不器先把日本电商行业做了一个详细的摸底。 得到的结果，喜忧参半。 相比于国内电商，日本的电商比较落后。 不过，这只是模式上的落后，日本的电商模式很传统，跟过去的电视购物、报纸购物、杂志购物没什么区别。 在日本，这些销售方式统称为“通贩”，即“通信贩卖”，在电视销售、导购杂志、报纸广告、电话购物、网络销售等通信方式的购物模式，都一样！ 属于二十年前的产物。 非常传统，非常落后。 这是缺点。 同时，也有优点。 传统就意味着稳定，就意味着成熟。国内的电商模式很先进，比美国还先进，可是不够成熟、不够稳定，隐患比较大，经常会出问题。 在日本，则不会有这些顾虑。 通贩的三个特点：一，产品质量可信度较高；二，售后有保障；三，销售环节规范，没有国内的什么“原单”、“尾单”或是“行货”、“水货”之分。 这些优点，就保证了日本电商的安全可靠。 日本最大的电商平台是乐天，拥有5000万会员用户（会员免费）。随后还有几十家产生盈利的电商平台。 随便一个超市，一个零售店，都可以开设自家的电商网站。 在这种情况下，也就不奇怪易贝两度来日，两度铩羽。亚马逊也过得很挣扎了。 现有的电商体系已经非常成熟了，外来者要想破局，就必须用一些手段才行。要么像亚马逊那样，十年如一日地坚持，亏本运营，慢慢地做品牌、做服务，形成用户口碑。 要么……就要出奇制胜！ 长时间地坚持和积累，京东日本很难是亚马逊的对手，必须快刀斩乱麻，用一些特殊的手段，征服这个市场。 怎么出奇制胜？ 这对国人来说，就比较简单了。 国内的电商模式，各种花花样都有，随便借用几招，就够日本受用几十年了。 去了京东日本那边，周不器提出的二次元切入，立刻就获得了刘睿的赞同。 刘睿道：“日本的电商环境很好，大城市化很好，人口高度集中，交通发达。同时，也有一个弊端，就是线下店太发达了。各种各样的零售店和便利店，能够提供最极致的服务，能够提供足够丰富的商品。东京的便利店密度，是燕京的7倍。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大家更愿意去线下店购物。日本1.2亿人口，真正的网购群体只有3000万。” 顿了一下，刘睿接着说：“根据我们的调查，日本的网购用户主要是三类群体。第一类，退休的老年人和家庭主妇，常年在家，送货上门更方便；第二类，双职工家庭，夫妻二人都上班，没时间去线下购物；第三类，就是二次元群体了，逃避社会，更喜欢虚拟世界。” 周不器问：“这三类的比例呢？” 刘睿竖起一根大拇指，“35岁以下的年轻人，是网购的主要人群。” 陈东笑着说：“日本的通贩，可不只是网购，还有各种通信平台的销售。老年人和家庭主妇天天在家看电视，更容易被电视购物诱导。” 周不器撇嘴，“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产物了。” 刘睿道：“的确，整个通贩产业，其他平台的业务都在萎缩，网购的份额越来越大。日本社会虽然僵化、固化，终究会随着时代在进步。我们在这个时候入场，时间选择得很好，可以搭上时代的顺风车。易贝去年又杀回日本了，也是因为看到了机会。” 周不器点了点头，“行，等明天老刘过来了，咱们谈谈京东日本的大战略。现在这形势，我觉得要破局，只做b2c还不够！” 7017k 第983章 要么突破，要么死 在国内，京东目前只做自营。 因为京东坚持只做正版行货，只有自营增加一道内部审核程序，才能尽可能地避免出现假货。要是把平台开放了，让别的商家入驻，正品就很难保证。 在日本不会。 不管是什么零售平台，谁要是能买到假货……那真是发财了。售假、贩假的商家，社死都是轻的，残酷的社会舆论压力，能逼迫得他们直接自杀。 乐天就对商家开放。 即除了b2c的自营业务之外，也开展c2c业务。 允许商家在平台上开店，然后直接发货给消费者，不必经过平台的商品审查。乐天上面有2万多个商家，今年第一季度的成交额超过600亿日元。 京东日本刚刚草创，一切都在萌芽阶段。 最缺的就是供应链关系。 很多渠道就算能够打通，因为平台太小、流量太低、名气不够，导致供应商不够重视，不会给出最优惠的价格。 这些都是早期要面临的困难。 如果能在b2c的主营业务之外，开设c2c的模式，允许商家入驻，将会很大程度上解决供应链短缺的问题。 可以让京东日本在较短的时间内，就能够有足够多的商品积累。否则用户登录网站，找了一圈发现商品数量太少，什么感兴趣的都没有，也就离开了。 第二天，刘强栋风风火火地从国内赶过来了。 大家就开会讨论这件事。 大家都认为，做c2c这条路还是很有必要的。乐天的产业做得这么大，也就是“b2c+c2c”的组合。 甚至刘强栋还说，等国内的电商市场成熟以后，京东也会允许第三方店铺来平台上开店，在一定程度上也就是c2c了。 可是，乐天的模式已经做得这么成功，京东日本怎么在c2c领域完成突破？ 在这个领域，乐天和雅虎已经霸占了市场。 连易贝这种c2c的世界巨头，在日本市场也很难有一席之地。 周不器提出了一个思路，很大胆地说：“可以借用国内的先进经验！” “国内……”刘强栋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淘宝？” 周不器道：“99年的时候，国内就出现了c2c平台易趣。过了不到一年，就跟新浪达成了战略联盟，获得了流量支持。到了02年，易贝进入国内，收购易趣，有钱有技术有经验有模式，开始了全线出击。到了03年，淘宝才出现。” 这是国内电商市场最成功的商业案例。 当初，易贝霸占了国内c2c领域几乎全部的市场。淘宝出现之后，仅用了三年，就抢到了70%的市场份额，易贝灰溜溜地逃回美国，留下易趣跟tom合作，每况愈下。 周不器缓缓地道：“每个国家都有不同的国情，但是商业原理都是一样的。想破局，就必须要主打差异化。b2c业务要以二次元为突破口，c2c业务就可以拿淘宝和易贝的案例当参考。在日本，有乐天和雅虎两座大山压着，连易贝都翻不过去。” 刘睿沉声道：“是，要么不同，要么死！没有第三条路可以选！” 周不器笑笑，“死倒是不至于，日本的电商环境不像国内那么严酷，盈利也比较容易。无非就是没法做大，当一个小公司了。” 刘强栋很坚决地说：“要么做大，要么死，没有第三条路可以选！如果只是小打小闹，还不如不做。有这精力，还不如把国内市场精细化地打理好。” 周不器点了点头，“没错，京东日本必须要做大。不说超越乐天，至少也要能平起平坐。亚马逊一直虎视眈眈，他们模式好、技术强、资金雄厚，还有国际大背景的支持。如果短期内无法锻造出自身品牌价值，长期来看，必然会被亚马逊步步蚕食市场份额。” 这就是硅谷巨头的厉害之处了。 长线很厉害。 比如搜索，雅虎是现在的绝对老大，再过十年，谷歌就迎头追上了；比如电商，乐天是无可争议的业内第一，再过十年，亚马逊就能够跟乐天平分天下了；比如facebook，目前被本土社交网站压制得很厉害，再过十年，facebook就超越本土势力了。 归根结底，还是日本互联网模式太传统、太落后，很难做到与时俱进，创新性不够。这一点，跟国内相差太大，甚至都比不上韩国。 韩国的互联网也能与时俱进，不管是抄是模仿，总归能跟上世界潮流，硅谷巨头就很难对本土企业形成太大的冲击。 这年头的日本，还是世界互联网三巨头之一。再过十年，都要被印度超过了。连雅虎日本这种大巨头，都要被韩国互联网巨头nhn给并购了。 刘睿试探着问：“要学淘宝，玩免费？” 周不器当机立断，“对！必须免费，也只能是免费！” 陈东如数家珍地说：“当年，易贝霸占了全部的市场份额，淘宝为了突破，就推行了免费化。易贝在全世界的商业模式，都是收费。他们认为免费是一种非正常的竞争手段，会损害整个行业的健康发展，认为这条路不可持续。” 刘睿道：“乐天的收费，比易贝还多。每个月要有1万日元的平台坑位费，每笔交易，乐天还要抽5%-25%不等的佣金。除此之外，乐天还有广告位，商家要支付一笔广告费。” 周不器问：“和亚马逊差不多吗？” 刘睿摇头道：“大体上相同，细节有区别。亚马逊上的商户，可以把货物交给亚马逊的仓库，由亚马逊统一调配、发货，并负责售后的退换货。商家只需要交一笔仓储费。这套模式比较复杂，乐天并不支持，商家只能自力更生，自己跟快递公司合作，自己发货、退换货。” 周不器眼睛一亮。 这又是个机会！ 京东的最大优点不是平台做得多好，而是京东的物流做得足够优秀。 刘强栋也敏锐地发现了机会，目光闪动地说：“物流，也是一个突破口。日本的人口密度极大，绝大部分人都在几个大城市里。偏远地区短期内我们还照顾不到，那里的c2c商户，让他们按照乐天的模式，自己联系快递做运送吧。大城市的商铺，可以用更好的服务。” 周不器笑道：“没错，平台免费损失的利润，可以通过快递服务赚回来。让商户自己联系快递公司，这太麻烦了。我们要自建物流，暂时不需要覆盖全国，覆盖几个主要的大城市就够了，并提供上门取货的服务。” 刘强栋道：“大城市的商铺，很多都是大商家。这些商家的订单很多，如果让他们自行处理快递，就会焦头烂额，会更喜欢上门取件的极致物流服务。” 周不器的思路跟他完全一致，“大城市地区，我们自己派人送货。偏远地区，转交给第三方邮递送货。只做几个大城市，就算是自建物流，几个月也就做起来了。” 刘睿笑着说：“这边的人文……大家都害怕给人添麻烦，都喜欢从自己身上找问题。这就导致退换货的比例极低。这可以减少很多的麻烦。” 日本的通贩交易，二十年前就出现了，整套模式早就成熟了。中美做电商，很多人都喜欢多下单几件产品，挑中一件自己喜欢的，其他的都退掉。 退换货的物流成本，是一笔巨大的平台开销。 日本不兴这一套，不爱退换货，这就给电商平台减少了巨大的运营成本，盈利也就很容易了，自建物流也更容易了。 至此，京东日本的差异化突破口，就都找到了。 一个三个。 第一，二次元。 第二，免费化。 第三，自建物流体系，为入驻商铺提供更优秀的物流服务。 可新问题又出现了，京东日本只是一家新公司，人力有限、资源有限。短时间内根本没法运作这么多业务。尤其是自建物流，这已经不是互联网了，是传统行业了，要申请牌照。 这就很麻烦了。 没有点有实力有背景的地头蛇，很难突破当地的传统商业势力。 而这个时候，周不器又提供了第四个差异化思路，“朋友网和今日头条都有一个淘宝优选频道，你们知道吧？” 刘强栋表情平静，点了点头，“嗯，淘宝客。背后是阿里的广告平台。” 这年头，京东还很弱小。 京东在国内的竞争对手是当当和亚马逊，跟阿里的差距太大，大到都不够资格当对手。 周不器道：“做电商，最重要的就是获取流量，越多越好的流量。当年淘宝为了拉流量跟易贝打仗，采用了流氓插件的方式，不停地弹广告。这一套在日本肯定不行。” 陈东进一步地补充说明，“当年，易贝买到了所有大网站的广告位。淘宝没办法，只能跟一些小网站合作，以农村包围城市的方式。” 周不器道：“没错，就是这个意思！乐天和雅虎，包括亚马逊、易贝，都是财力雄厚，日本的主要流量平台，都被他们瓜分了。京东日本的流量从哪里来？yikyak也是新网站，就算做起来了，只靠一家网站也不够。需要发动更多的中小网站参与进来，帮助我们来卖货。” 刘强栋深吸了一口气，“你是说……我们也搞一套类似淘宝客的服务？” 周不器沉声道：“我觉得可以！” 刘强栋沉默不语。 这一下，他算是真正明白了周大老板的意思。 这次开会。 是为京东日本的发展做战略决策。 可目前来看，好像不仅仅是业务层面的战略啊，还有股权结构方面的新战略！ 淘宝打败易贝……淘宝客，阿里妈妈…… 在这两件事中，谁最有经验？ 谁最有话语权？ 当然是阿里！ 7017k 第984章 解决矛盾才能脱颖而出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在此之前，周不器大大低估了在日本做电商的难度。这里的电商模式是很落后，但是很稳定，电视购物、电话购物都出现二十多年了，整套线上转线下的模式已经很成熟了。 想要在这种环境下冲杀出去，难度不小。 得需要更强有力的帮手才行。 比如曾经找紫微星合作，被周不器屡次拒绝的阿里。 国内的互联网商业模式，走在世界的最前沿。 在电商领域，当然就是阿里。 阿里妈妈就是阿里首创的广告模式。 易贝坑位费和佣金，让很多商家很痛苦。尤其是小商家，订单很少、销售额很低，结果每个月还要支付500元钱的坑位费。 这就导致淘宝的卖家数量，远远超过易贝，商品数量非常丰富，用很短的时间内就打败了对方。 打败了易贝后，淘宝继续免费。 那该怎么赚钱？ 阿里妈妈就出现了。 淘宝上的卖家很多，流量有限。商家们想获得流量，怎么办？要么买广告位，要么是加入阿里妈妈，按照销售比例拿出一部分收入，转让给能够为自己带来流量的平台。 这个平台，可能是阿里系的自家平台，也可能是外部的第三方网站。 这是商家的自主选择。 可以加，也可以不加，不是强制性的佣金模式。 抱怨就少了。 可是深入地思考一下，这两者之间，有区别吗？ 阿里妈妈平台的出现，必然会导致商家内卷化。有的商家加入了，流量大增、销售额大涨，然后搜索结果就提前了，强者愈强。 没加入的商家订单很少、销售额很小。为了竞争，就只能加入，拿出一部分销售收入，分润出去。 分润少了还不行。 少了排名还是低，让出的利益越高，订单越多、成交额越高，排名就越高。 结果就是商家和商家相互打架，相互内卷，竞争越来越激烈。 平台什么也不用做，坐捞好处。 这套思路，周不器能看得清清楚楚，历史书里有太多类似的故事了。 皇帝和大臣有矛盾，怎么办？ 不能直接出手，这太低级了。 有的蠢皇帝这么搞了，就会让自己和臣子处在对立面，朝廷政事就会一团糟。 正确的做法，是要培养出一个敌对的派系，借用另一波臣子的力量，把这个臣子给搞死。皇帝高高在上当裁判，稳坐钓鱼台。 矛盾爆发在两个臣子之间，当然和背后的皇帝就无关了。 在日本的电商市场，那些传统的电商平台跟店铺之间一定存在着坑位费、佣金的矛盾，这是一种他们解决不了的矛盾。 乐天、雅虎的日本人解决不了，亚马逊、易贝的美国人也解决不了。 谁能解决这个矛盾，谁就能脱颖而出！ 阿里妈妈的模式很有机会。 这套商业模式，说起来简单，可运作起来的细节比较复杂。周不器不清楚详情，刘强栋也从没研究过。 最了解的，当然就是阿里。 把刘强栋叫到日本，让他亲眼看一看，亲耳听一听。 目前，总共给京东日本找到了四个突破口：二次元，免费化，自建物流和阿里妈妈模式的广告平台。 每一个突破口，运作起来都很困难！ 几个中国人，言语不通地跑到日本来，带着20多个本土员工……就算是挥舞着钞票，想要短时间内把这么多任务都完成，也有点不现实。 而且，客观因素的制约很大。 搞二次元，要联系动画公司和经纪公司吧？ 没有人脉。 搞免费化，要派出销售团队去跟一些重点的商家对接，吸引他们来开店吧？ 人手不够。 自建物流，要有当地的人脉关系和政策帮助，才能在本土物流势力的夹缝中成长起来吧？ 没有背景。 类似阿里妈妈的平台……这看起来是最简单的，可依旧没有相应的经验。 想解决这么多问题，单靠紫微星和京东的力量还不够。 还需要更多的帮手才行！ 周不器把这些困难都摆在刘强栋的面前，让他自己做判断，还振振有词地说：“我早就说过，我做电商，不是为了赚钱。我是为了能够在海外建立起一整套零售渠道，帮助国内产品的海外销售。阿里的电商做得很好，还是应该把国内的最强力量都派出来，劲往一处使，齐心合力！” 刘强栋比较平静，其实也正常，这年头的京东，跟阿里还挨不着，还不是水火不容的关系。 “咱们一件事一件事地说。” “没问题。” “第一，二次元，这件事要怎么运作？” 周不器一挥手，笑着说：“无非是跟一些经纪公司合作，先利用粉丝文化。发动一些偶像团队帮忙配合，这个我来负责，让yikyak的团队来搞。” 刘强栋点了点头，“那第二件事，免费化。我们做免费了，竞争对手会不会跟进？” 周不器一挥手，“这不可能！坑位费和佣金，是他们最依赖的盈利方式。不管是乐天、雅虎，还是亚马逊、易贝，都是上市公司。他们没法壮士断腕，股东那边没法交代。尤其这里是日本市场，是僵化、固化的代名词。” 刘强栋又问：“自建物流呢？这需要一定的背景和人脉才行。” 周不器笑道：“所以就更要引进阿里了。软银没有股份，可软银是紫微星和阿里的股东。如果这是一家紫微星和阿里的合资公司，软银就会更加上心，帮更多的忙。” 刘强栋见他对答如流，心中就有数了。 看样子，这个周老板已经打好了算盘，铁了心要把阿里拉入伙了。人多力量大，这是要把国内最精锐的电商团队抽调出来，组合成一支精锐小队，出征日本市场！ 至于第四件事阿里妈妈，就不需要询问了。 阿里不入伙，他们还要搞一个技术团队，把这个平台开发出来。阿里入伙了，直接拿过来用就行了。 周不器接着说了一番长篇大论—— “前几个月股市大跌，现在的股市趋于平缓，看起来金融危机要控制住了。我给大家吃个定心丸，这不可能！在未来几个月内，金融危机一定会剧烈爆发，暴发得非常严重。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第一，金融危机爆发，日本政府要救市，我们不管是自建物流还是自建仓储，这些投资行为都会受到当地的欢迎，都会受到政策支持。” “第二，经济危机之下，消费萎靡，商家们的销售额降低。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很多大品牌都会放下尊严，主动地跟电商平台合作，寻求线上销售的增长点。而我们的免费化策略，将是巨大的吸引力。” “第三，经济危机的时候，现实生活会越发地困难不尽如人意，会进一步地刺激娱乐业和二次元文化的发展。如果我们能把握好娱乐经济和二次元的切入点，就可以迅速地打出名气，建立起品牌！” “阿里是国内最好的c2c平台，京东是国内最好的b2c平台。我们的京东日本，恰恰就是b2c和c2c的结合。我建议，让出一部分股份，引入阿里。由紫微星、阿里巴巴和京东共同组建起一支海外电商的征战团队，勠力同心、携手共进！” 这一番话，说得刘强栋有点脸红。 不是不同意，觉得周不器吹捧得有点过了。 国内最好的b2c平台，是当当，可不是京东。 可这也恰恰说明了周不器对京东的扶持之意，这要是不同意……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有点不知好歹了。 刘强栋深吸了一口气，“既然这样，我没有理由拒绝！” 周不器一拍手，“好！就应该这样！” 刘强栋道：“我有一个要求，阿里的股份不能比京东多。” 周不器很豪爽地道：“这没问题，回国了我就找老马，把这事定下来。咱们做的是大事，他有一万条理由答应，也没有一条理由拒绝。” …… 计划不如变化快。 这里原本是一个名叫“buyme”的小网站，被京东日本收购了。结果京东日本的牌子还没挂上去呢，看样子又要改名了。 好在现在还处于前期的筹备阶段，buyme还是像过去一样地运营着，并没有完成改版。 周不器和刘强栋一起乘国际航班回国。 在飞机上，刘强栋还对商业问题很重视，“想打造出二次元的定位，可不容易。” 周不器对此充满自信，笑着说：“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让yikyak这边的团队负责。” 刘强栋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就建议道：“日本有不少二次元的动漫网站，你可以调查一下。二次元社交也是社交，对yikyak的产业能够形成帮助。” 周不器点了点头，“有道理。” 下飞机后，周不器就给唐斌辰打去了电话，让他关注一下日本有哪些本土的知名的二次元网站。 当天晚上，唐斌辰回了一封邮件。 详细说明了这类情况。 所谓二次元，主要就是漫画、动画、电子游戏等等。延伸一下，也包括一些爱豆偶像的粉丝文化。 最主要的是漫画。 漫画在日本的影响力，比美国还大。 可问题是，日本的版权管理很严格。在国内，可以上网看到一些很精彩的漫画，其实都是盗版。 日本就不行了，漫画公司都不喜欢把漫画挂在网上。 放在网上，怎么赚钱？ 当然是卖漫画书更赚钱！ 以至于在网上很难看到漫画网站，有也是原创性的网站，即大名鼎鼎的p站——pixiv网。 漫画爱好者们可以自行把自己创作的漫画挂上去。 赚钱效应很差。 相比之下，动画片则相对自由了，即视频网站……目前主要是两个，一个是n站，一个是z站，即nie。 7017k 第985章 还是国内舒服 这年头，网络封锁还不是很严重。 比如推特、Facebook这种网站，在国内都可以直接访问，包括Niconico和zoome两家网站。 周不器就上网研究了一下。 都是日文的，看不太懂。 大不了就全买下来！ 看这网页粗制滥造的模样，就知道这俩网站都没什么钱。 可是，周不器很快就发现出了什么。 他虽然不太懂二次元，但他先知先觉，知道未来的大势。 作为二次元网站，都要有些跟一般性的视频网站不一样的玩法才行。 Niconico的玩法，是弹幕，用户可以发弹幕留言； zoome的玩法，是气泡，形式跟弹幕差不多，不是不是子弹的形式，而是气泡的形式。看起来比弹幕更可爱一些。 怎么选？ 当然是Niconico！ 弹幕才是未来的主要潮流。 周不器就给唐斌辰回邮件，让他着重关注一下Niconico，看看能不能买下来。作为紫微星的子公司，还是交给原先的团队，独立运营。 在国内这么搞，失败的可能性极大。 一旦创始人失去了股份，工作积极性就差了。他们创业是为了当人上人，不是为了当打工仔，期待着吊丝逆袭。 这有好的一面。 就是能够激励更多的人参与创业，社会经济就会充满活力。 同时也有不好的一面，就是创业失败的概率太大了，很多人都是借钱创业，一旦失败就要负债几百万。 太不稳定了。 容易失业，容易负债，生活太迷茫。 日本社会追求稳定。 创业比例是全世界最低的，跟北欧差不多。优秀的年轻人宁可打工，也不去创业。当老板的压力太大了，要承担各方面的压力，还要承担企业失败的风险。还是打工更稳定，更安全，更保险。 全资收购Niconico，对创始团队不仅不会伤害，反而是帮了他们一个大忙。 做这种网站，很大程度都是源自热爱，而不是为了吊丝逆袭成为人上人。 背后有一个大公司支持，当然是好事。 第二天去公司。 先听了王星的汇报。 周不器就有一种身轻如燕的感觉。 还是在国内好啊！ 做生意太通畅了，完全就是信手拈来。哪像开拓日本业务，忙忙活活搞了一场又一场，到头来还是前路茫茫，充满了各种不确定性。 微博的名人路线做得非常好。 半个月时间，就打通了100多位社会名人的大V号。 要知道，新浪博客的“名人”，也就是800人左右。 当年新浪博客的名人路线，就是陈通搞的，人脉关系都掌握在他手里。这次他亲自出手，为微博搭建名人路线，轻车熟路，业务发展得很容易。 目前，微博的注册用户数已经超过800万了。 日活也轻轻松松地过百万。 这还没推动大学生资源呢，还没让朋友网和Helo的流量发力呢……王星的策略，是先把名人拉过来。 名人发帖，就是“内容”。 内容多了，用户们才能看到更多的信息，网站的吸引力才更强。 现阶段的微博，不是缺流量，而是在控制流量的增长，以免内容太少满足不了流量快速增长的需求。 相比于在日本做YikYak，在国内做微博的难度真是降低了一万倍。 周不器勉励了几句，啥也没说。 没什么好说的。 按部就班地发展就行了，不需要周大老板多操心。 紫微星在国内的业务，已经非常地成熟、强大且稳定了。背靠着Helo和朋友网，发展产品的能力比QQ还强，有了流量，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然后，宁雅娴又来汇报，说是企鹅方面推出了一个新网站，叫QQ校友。 顾名思义，就是模仿校内网的网站。 要为全国大学生服务。 周不器听后，忍俊不禁，觉得对方胆子可真大，“校内团购的财报呢？拿来给我看看！” 5分钟后，另一个秘书王瑶瑾就把材料整理好，递交了过来。 这学期开学后，校内网已经搞了三波校内团购。 第一波，这波主要是电脑、手机等大件，单笔交易比较高，完成订单260万笔，成交额8.2亿元。利润4000万。 第二波，就是石婧琳最擅长的美妆品了，完成了80多万笔订单，成交额1.2亿元。却创造了超3500万元的利润。 第三波，是一些零碎的小商品，也包括一些鞋帽袜子和学习用品，完成了160多万单，成交额5000万元，利润600万元。 现在又在进行第四波了。 基本上就是半个月一次。 随着时代的发展，新生代的大学生越来越有钱了，消费力相比于前几年有肉眼可见地增长。 石婧琳甚至想策划销售奢侈品包包。 香奈儿、爱马仕、迪奥、蔻驰这种国际大品牌，假货太多了。让女大学生去买，很容易买到假货。校内网可以通过平台买到真包，卖给大家，免得大学生受骗上当。 不过这个建议被周不器给否了。 助长大学生奢靡风气，这可不是好事。 其实这种现象已经在校园里出现了，主要就是女生之间，攀比心很重。有一个室友买了奢侈品包包，其他人也都想拥有。 校内网不能助长这种风气。 周不器在公司待到了上午10点，就出发去机场了。 跟刘强栋一起，去杭城。 跟老马谈合作的事。 宁雅娴留在公司，由王瑶瑾和冯慕儿两个秘书跟着。 去机场的路上，周不器接到了老爸的电话。 “你在哪呢？” “去机场，一会儿去杭城，明天回来。” “你爷爷刚才跟我通话了，说了一件事。我问问你的意思。” 周不器现在是周家的“话事人”。 小事上，儿子要听老子的。 大事上，还是周不器算得算。 在这方面，老爸已经被爷爷教出来了，做得很好。只在鸡毛蒜皮的小事上摆当爹的身份教训儿子，有时候还会揍他。不过在大事上，基本都依着周不器的意思。 “爷爷？”周不器眼睛一亮，“老家的事，摆平了？” 老爸的语气很欢畅，“听口气是差不多了，说是下个月他就要回京疗养嘛。应该是下个月前，就能把那一摊的事解决，把那爷俩送出国。” 周不器松了口气，“好事！把那对瘟神送出去，是生是死，咱们就不管了。在国内这边，咱们也算解脱了。” 老爸道：“你爷爷想让你出一笔钱。” “啊？” 周不器有些奇怪。 老爷子很精明，应该做不出来命令二房出钱补贴大房的事来。 老爸道：“你爷爷舍不得家里的房子。” 周不器也就明白了。 十多年前国内房地产市场化后，周家在春城净月附近弄了块地，自己盖了三套别墅。中间的一套是老爷子的，旁边的两套就是两个儿子的。 分家的时候，老家的这三套房产都分给了大伯一家。他们现在清盘出国，这些房产必然都要出手卖掉。 要是卖给外人，就太可惜了。 住了这么多年，别墅区里的花花草草都有感情了。 周不器很果断地说：“没问题，我出1000万。那是咱老家，不能卖，要找人打理着。周建国爷俩出国后，咱们以后过年，也可以回东北老家了。还是那边过年的气氛好，不像首都，放炮都不行。” 老爸冷笑道：“1000万可不够，人家狮子大开口呢！” “多少？” “1800万。” “没多少钱，这钱我出了。赶紧把他们打发走，我看着心烦。我回东北还有事呢，他们爷俩不滚蛋，我怕有生命危险。” 周不器还想回初中母校捐款呢，顺便会会韩老师，以及印象中能歌善舞的教历史的陈老师。 大伯一家还在，回东北得全副武装。 偷偷约会有点危险。 老爸没好气的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这都什么年代了？跟十几年前都不一样了。你不是带着保镖吗？” 周不器哼道：“保镖也挡不住枪，小心点总没错。可惜我不是大领导，否则我还想清场封路呢。” “少扯犊子！”老爸骂了他一句，“行了，那这事就这么定了，我这就跟老爷子说了。” 周不器“嗯”了一声，“房子买下来后，找专业的人都检查一遍，免得有炸弹。” 老爸快气死了，“少扯你娘个蛋！” “一定要检查，多找一些人。然后把房子重新翻修一下，园区里也重新设计、规划一下，那个破凉亭设计得太丑了，赶紧拆了。” “以后再说吧。” “对了，爸……你在老家那边，有没有私生子、私生女什么的？” 这个问题，萦绕在周不器脑海中很久了。 来京这几年还行，老爸收敛了不少，作为缘味集团的董事长，工作上的事很忙。可在老家的时候，那真是风流贪花的“周二少”。 谁敢保证他在外面没有别的家室？ 周不器以己度人，觉得这太有可能了。毕竟宁雅娴都缠绵地哀求了好几次，想给自己生孩子了。 而且还有一点。 熊包老爸不熊包，前世是年轻经验少，很多事情看不透。这一世，很多事情就清楚了。老爸不算什么聪明人，却也不是傻瓜。 他怎么就轻易地上当，然后就跳楼了？ 是不是在外面有什么私生子，被大伯拿捏到了把柄做威胁？ 可惜，老爸根本不承认，语气很坚定：“少扯淡！没影的事！” “爸，你要是真有……也别瞒着我。咱家这条件，你就算有十个八个私生子，也一样能处理好。大不了就都送国外读书去，多给点钱，去国外潇洒快活呗。只要别在国内给我捣乱就行。” “没有！” 第986章 京淘 最近，老马的日子不太好过，被批评、讽刺，都快成笑话了。 去年高峰时，阿里的股价一度超过40港元，被认为是全亚洲最大的互联网公司，风头无两。可是随着金融危机的一点点爆发，阿里的股价一路下跌。 去年3月份，阿里的股价跌破了发行价的13.8港元。 到了现在，只剩下12港元了。 一地鸡毛。 还有更让人头疼的。 到了下个月，阿里员工的股票就解禁了，就可以套现了。马老板在内部了解了一下，有很多高管都想套现赚一笔钱。 一旦高管套现，必然会引起市场动荡。 到时候，股价必然会再度暴跌。 阿里的股票代号是“1688”，本意是“一路发发”，带着大家一起发财的意思。结果可好，变成了蒸发的“发”。 同时，还有来自美国的压力。 当初阿里上市时，作为阿里的大股东，雅虎为了助推阿里的成功上市，在首日斥资7.76亿港币认购了阿里的股票。到了现在，已经亏损了2.46亿。 雅虎正在跟微软搏斗呢，在阿里身上的投资失败，也会让杨志远非常不满。 见到马老板的时候，周不器吓了一跳。 这才几天没见啊，这哥们好像又瘦了一整圈。 好在马老板的精神面貌不错，约到了一家茶室，几人一起去喝茶。 不免就开始唠叨起来。 全球的经济形势，很严峻啊！ 美国经济的持续紧缩，对我国贸易出口造成了严重影响。再加上银根紧缩、华夏币升值、出口退税下调、加工贸易政策调整、原材料涨价、劳动力成本上升……等等因素，让很多中小企业尤其是外向型中小企业措手不及，面临被大规模淘汰的境地。 马老板感叹道：“你在北方可能不知道，阿里做的就是中小企业的生意，对长三角和珠三角地区的企业太了解了。从上个月开始，就有一大片的中小企业异常地倒闭了。其实不仅这两个地方，可以说全国的民营中小企业，都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生存危机。” 阿里上市的部分是b2b业务。 这块业务的市值暴跌，背后的逻辑就是中小企业遇到了重大困境。 周不器道：“金融危机是不可避免了，现在只是初兆。更严峻的挑战，还在后面呢。” 马老板点了点头，“是啊，最具体表现就是产值回落，效益下降；出口减少，资金短缺。倒闭破产、关停并转之风越来越盛，正在从个体变成群体，从迹象变成趋势。全球经济是出了大问题。” 周不器打发走了茶艺师，自己泡茶，很平静地说：“归根结底，还是出口贸易出了大问题。如果有订单，哪怕是保本、哪怕是小幅亏损，那些中小企业也能咬牙坚持下去。现在的问题，是根本没有订单了。” 马老板道：“是啊，经济出现了问题，各国政府首先要做的就是要保护本国企业。减少进口商品，扩大本土生产来稳定就业。” 周不器道：“所以还是那句话，要有一条自主可控的在国外的销售渠道。如果外国的销售渠道都掌握在外国人手中，发生经济问题的时候，他们首先要照顾的肯定是自己人。” 马老板明白他的意思，瞥了一眼在旁边没怎么说话的刘强栋，“你们不是去日本做电商了吗？” 周不器叹了口气，“遇到点麻烦。” 马老板似乎早就料到了，好笑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了，这行不好做，这下明白了？” 周不器淡淡地道：“没什么不好做的，想赚钱很容易。不过，赚钱不是我的目的，我是想建立一个有足够出货量的大平台。做起来很容易，做大很困难。难点在这儿。” 刘强栋没他这么强势，微笑着说：“现在是遇到了点困难，我们发现b2c业务满足不了我们的市场定位，还要做c2c业务。可京东没有这样的经验，淘宝是国内做得最好的。” 马老板眉梢一挑，“来跟我取经？”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不是取经，是要钱。” 马老板品味着他的话，眯眯眼睛，“你们想让我入股？” 周不器道：“不是你，是阿里！” 然后，刘强栋就轻咳一声，详细地给马老板解释了一番京东日本的发展规划和业务层面的战略设计。 说了十分钟。 马老板神色惊异，有些错愕，“业务铺得这么大？这得花多少钱？” 周不器沉声道：“不管花多少钱，一定要做好！眼下经济危机，是打穿日本市场的机会。平常时期，去日本自建物流非常困难，就算建起来了也很难在夹缝中生存。可经济危机给了我们机会。连国内经济都受到了这么大的冲击，对日本市场的冲击只高不低。” 马老板深吸了一口气，“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可以一步步地来啊。”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你落伍了，现在的互联网思维，是用最短的时间打造出最大的品牌知名度，快刀斩乱麻。而且我说过了，机会难得，慢了就错失了。比如大品牌的入驻。经济危机之下，很多大品牌必然会放下尊严去线上开店。如果我们慢了，就被别人抢过去了。这些大品牌，都是最重要的商品资源。” 马老板点了点头。 这一点，他太有体会了。 阿里现在做了淘宝商城，也是想利用眼下的机会，拉拢大品牌商家过来开店。 刘强栋是内行，所以他的切入角度很巧，“首都最近有消息传出来，说是当局要加强电子商务的监督管理。马总，你听说没？” 马老板的脸色就更难看了，“听说了。” 刘强栋道：“最近在征求意见，估计很快就要出台政策要求了。新规出台后，淘宝店都要去工商局注册了。这必然会增加网上开店的门槛，有一大批淘宝店会因此关张。” 马老板长叹一声，“谁说不是呢！首都出来了新规，用不了多久，全国各地都要出规定，麻烦啊！” 周不器这才知道，原来老马还在为这件事发愁。 难怪前些天他给自己介绍姜南春时还没这么落魄，现在看起来竟有点骨瘦如柴。 刘强栋笑着说：“日本的电商业务做起来后，会对淘宝有帮助。日本的物价比较高，网购的价格也很高，利润很多。淘宝可以有新规，推荐一些优质店铺开通海外的店铺，把产品卖往日本。这样一来，大家去淘宝开店的积极性就提高了。赚老外的钱，可比赚自己人的钱容易多了。” 马老板眼睛一亮，觉得这个思路很好，“假货怎么控制？” 刘强栋道：“不能点对点，必须由京东仓库周转。由京东负责产品的审查。然后统一发往日本的仓库。可以采取亚马逊店铺的模式。” 周不器笑道：“这个思路好。日本人的脑子……都有点僵，做电商也很老派。吸引一批国内的优质店铺上去开店，教一教当地人，告诉他们网上开店的正确方法。到时候，就可以通过竞争相互促进，内卷化的积极主动地给我们送钱购买平台的流量了。” …… 最近这段时间以来，这是马老板最高兴的一天。 晚上，他专门摆了一桌国宴。 请周不器和刘强栋喝酒。 合作意向已经达成。 既然要干，那就干一波大的！ 做成了，不仅能赚到大钱、赚到巨大的社会声望，还是利国利民的一件好事，能够适当地推动国内中小企业的发展。 在日本做成后，以后还可以做韩国、印度、东南亚，还有欧洲和美洲……想想都振奋人心。 亚马逊可以满世界地开展业务。 阿里没这个实力，紫微星和京东也都各有缺点。 可三家联手，取长补短，这还不行吗？ 只要三方利益能够平衡，别生内乱搞内讧，以周不器为京东日本设计的一整套战略发展……至少日本业务很有可能会做起来。 当然，现在已经不叫京东日本了。 阿里入场后，必然要改名。 周不器很客气，表示新名字不需要有紫微星的元素，只取京东和阿里的元素就够了，还给了两个建议，一个是“京里”，一个是“京淘”。 马老板借着酒劲，也没多想，就同意了“京淘”的名字，还说全球域名就是“jtao.”，也就这么定了。 唯一的小分歧，是股份的分配。 此前，京东日本的股权结构是京东51%，紫微星49%。 阿里入场后，股权怎么分？ 不管怎么分，阿里都不能比京东差，这是原则问题。阿里的电商可比京东强多了。如果跑过去给京东当小弟，老马肯定不进场，宁可跑去日本跟软银合作。 刘强栋早有这个心理准备，表示愿意大幅度地让出股份。 这三人都是很成熟的商人。 都知道一家多人合伙的健康的公司，在股权结构上不能太平均。要是三家的股份都是30%左右，大家的话语权差不多，那就麻烦了，会出大问题。 一旦产生了分歧，到底听谁的？ 2比1的话，这还好说。 如果三方的意见都不统一，那怎么办？各自为战的话，不是乱套了？所以必须要有一个掌握绝对话语权的“话事人”。 创业公司不怕决策出错。 错了，改过来就是了。 怕得是没有决策！ 三方产生分歧，一旦没有拍板的决策，公司业务就会陷入停滞，一步慢步步慢，错失良机，就会逐渐地被市场淘汰…… 一定要有一个带头人，哪怕这个带头人的决策错了，另外两方也要坚持跟上。可以保留意见，但一定要坚决执行。 一个错误的决策也比没有决策强。 周不器、马老板和刘强栋，都有这样的思想觉悟。 那么，这三方的话事人，应该是谁？ 京东肯定不服阿里，京东是率先进场的，并且建立了京东日本。让他们把一把手的宝座让给新来的一方，不平衡。 阿里肯定也不服京东，阿里比京东的体量大多了，经验多、模式也多，背后还有软银的地头蛇关系，样样都强。 怎么办？ 两方意见很统一。 这个合资的公司，要由周不器掌舵！ 周不器就是话事人。 7017k 第987章 同是天涯沦落人 阿里现在的日子很不好过，股价都破发了，所谓的“亚洲第一互联网巨头”也已经成了笑柄。别说跟真正的第一巨头雅虎日本相比了，甚至都比不了国内的紫微星。 马老板心气很低。 而且，阿里的股价现在表现得很不好，他也有意跟周不器加深合作，在适当的时候帮阿里一把，把股价抬一抬。 压力太大了。 要知道，阿里上市的时候，马老板为了抬升股价，邀请到了8位策略投资者。 分别是雅虎的杨志远，鸿海集团的郭太铭，九龙仓的吴总，新鸿基地产的郭氏家族，嘉里集团的郭老板，以及思科和工商银行。 每一个都是商界大鳄。 现在阿里股价暴跌，不是把这伙人都给坑了吗？ 遭遇到了这么大的挫折，让马老板说话都不够硬气。 把主导权让给紫微星，也就顺理成章了。 只要不让京东主导，面子上就过得去。 周不器虽然年轻，但事业成就很大，而且胸怀天下，他有这个资格。 在这种大前提下，京淘株式会社的股权分配，也就定下来了。 紫微星占股40%，阿里和京东各自占25%。 剩余的10%，授予在第一线拼搏的创业团队。 10%看起来不多。 可京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创业，不是从零开始，而是半成品加工，有钱有资源有人脉有技术有关系有渠道有背景…… 背靠着紫微星、阿里和京东，什么都不缺了，只要前线团队勇敢地去闯就行了。 而且，新成立的京淘集团很有钱！ 随着阿里的入股，公司注册资本也多了。此前，紫微星和京东各自出资2000万美元。这次，阿里也投进来2000万美元，占股25%，紫微星就要追加投资，再投1200万美元。 京淘的总资金，达到了7200万美元！ 绝对的财大气粗！ 不比亚马逊、易贝差多少了。日本的本土企业，没一家能拿出这么多钱来推广电商，能拿出来也不会拿，都在想着赶紧把平台搭建起来，赶紧卖货赚钱呢。 根据初步的商谈，京淘的业务主要分为五大业务板块。 第一，b2c业务，京东的人负责； 第二，自建物流，京东的人负责； 第三，c2c业务，阿里的人负责； 第四，类似阿里妈妈的广告平台，阿里的人负责； 第五，也就是最重要的市场营销，由紫微星的人负责，自然就是陈东。 他此前是校内团购的总监。 校内团购的背后运用，很大一部分工作都是由京东承接。校内团购的业务，主要就是市场推广和营销。 陈东比较擅长这个业务。 不过，还有另一个变化。 此前，京东日本的会长、ceo是刘睿。现在就不行了，刘睿是京东系的，只能当个副总裁。京淘的会长、ceo要由紫微星的人来担任。 也就是陈东！ 周不器本想着过几年看看情况，合适的话再把他提升来了呢。没想到一波股权结构的变化，公司的管理层结构也发生了改变。 就怕陈东年轻经验浅，驾驭不住京东和阿里派过去的高管。 没办法。 赶鸭子上架，不上也得上了！ 这天晚上，三个人都喝得醉醺醺。 主要是两个电商大佬放下身段，在酒桌上拼酒了。让周不器这个东北人都甘拜下风。尤其是刘强栋，那叫一个千杯不醉，周不器和老马加在一起都不是他的对手。 好在三人都有秘书，喝多了也不怕。 周不器在王瑶瑾和冯慕儿的搀扶下，回了房间。 脱衣，泡澡。 左拥右抱，缠绵悱恻。 过得很舒坦。 就不知道那俩人怎么样了，是不是喝得不省人事了。 第二天早晨醒来都快9点了，周不器低头看了一眼，靠在自己怀里的是冯慕儿，脸蛋上还残留着一抹潮红。 这姑娘，自从跟了自己，开始褪去青涩，变得水润妩媚，越来越有女人味了。 周不器就觉得自己真是个好人。 帮了人家姑娘一个大忙。 “王瑶瑾？” 周不器也不下床，轻轻摩挲着怀里美人的后背，喊了一声。 很快，王瑶瑾就推门卧室的门，笑盈盈地走进来了，“老板，你醒啦？刚才马总打来电话，我跟他说中午一起吃饭，下午你会乘航班回京。” 周不器点了点头，“给陈东打个电话。” “哦。” 王瑶瑾又回了客厅，找出了周老板的手机，拨打了陈东的号码，接通之后，才轻盈地说了一声：“我是王瑶瑾，你等下，老板有事找你。” 周不器见旁边的冯慕儿醒了，就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等她一点一点地顺着被子往下滑去，这才接过了手机，靠在床头，把新公司京淘的事跟陈东给说了一遍。 陈东目瞪口呆！ “京淘集团是一家立足于海外市场的电商平台，先做日本市场。紫微星是大股东，这个董事长、首席执行官，自然要由你来做。战略、财务、人事和市场，都要由你把关。” “我……我……” 陈东感觉气都快喘不上来了。 周不器好笑道：“怎么？不敢？” 陈东很僵硬，“我日语就能说几句话，日常沟通都做不到。我以为跟着刘睿先做几年，把日语练起来……” 周不器打断他道：“语言不应该成为障碍，京淘集团要定位于世界，现在是日语，以后是不是还要学韩语、法语、英语、德语？用人做事，把人用好就行了。总共7200万美元，这么大一笔钱，还不够你花？” 陈东苦涩地说：“就是因为钱太多，我才……唉，周老大，你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前几天，刘睿还是我的上司，这下我直接成他的领导了，这人际关系哪是那么容易处理。” 周不器建议道：“最好是春风细雨地处理好。随后阿里也会派精兵强将过去，到时候，你只需要平衡好京东系和阿里系的关系，你居中掌舵就好了。两边人的能力再强也没关系，你别成矛盾焦点，你要当裁判。如果真的处理不了刘睿，就开了！让京东换人！” “啊？”陈东愣了一下，“这不好吧？” 周不器淡淡地道：“没什么好不好的，做生意不是过家家。你也说了，7200万美元不是一笔小数目。三方都不想亏。谁捣乱，就开掉谁。不管他是京东系还是阿里系。你放心，老刘和老马都是大企业家思维，能明辨是非。” 说是这么说，陈东还是长长一叹。 苦涩难耐。 自己一个小年轻，要去管理京东和阿里的高管……要知道，这是海外业务，不管京东还是阿里，都非常重视，都会把自家最精锐的团队派出去。 比如这个刘睿，就是京东市场营销的第一大员，今年27岁，据说很快就要提拔为京东的副总裁了。 这种级别的高管，哪是那么好管理的？ 周不器安抚道：“别太担心，我跟两方都说好了，一定要派年轻人过去。用新思维和新活力，去跟日本市场的传统、固化的机制去竞争。除了财务人员，一般都不会超过30岁，你把握住了就行……嗯，咳咳，我这还有事，不跟你说了，你准备一下吧！” 挂断电话，周不器就拉着王瑶瑾，滚上了床单。 另一边，陈东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盲音，久久不能释怀。 这个周老大，太狠了！ 7200万美元啊！ 还要管理好京东和阿里的两票人马！ 周老大，我想回家！ 陈东很委屈，就给同在日本的唐斌辰打电话诉苦，说了这件事。 唐斌辰听后，哈哈大笑，觉得很痛快。 陈东气道：“很好笑吗？” 唐斌辰笑哈哈地说：“我还以为周不器一直在压榨我呢。这下好了，终于发现一个比我还惨的人了，我心理平衡了。” “靠！” 陈东大骂了一声。 唐斌辰哼道：“以前你不是说我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吗？电商业务周不器也很重视，也会特别关照、会不停地指点呢。怎么样？你什么感觉？” 陈东长叹一声，喟然道：“是啊，局外人哪能体会到局内人的感受。此时此刻，我算是能理解你了。” 唐斌辰道：“我闻琵琶已叹息。我已经习惯了。” 陈东回应，“嗯，同是天涯沦落人。” …… 杭城这边，周不器赖床不起，瞎折腾。 家里那边，石婧琳和伍雨也赖床了。 石婧琳甚至还给秘书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自己上午不去了，有急事就打电话，没急事就先搁置，下午处理。 两人都穿着薄薄的睡衣，坐在床边。 腿上放着几张打印好的a4纸。 这是周不器提供的新的商业方向——盲盒。 主打日本市场的盲盒计划。 伍雨嘴巴高高噘着，很不高兴。 石婧琳轻轻一叹，拉起她的手，“你不是很喜欢扭蛋吗？盲盒是扭蛋的新玩法、新升级，多有趣啊？” 伍雨道：“我不会做生意。” 石婧琳撇撇嘴，娇哼道：“这种鬼话骗骗周不器也就行了，别跟我说，我还不了解你？你比谁都聪明，就是聪明劲没用对地方！” 伍雨大发娇嗔，“哪有，我就是笨，什么都不懂。” “你策划的那个缘味奶茶跟好声音选手的灾区营销活动，上了七八个电视台，几十家主流媒体报道，地方领导去了十几个。这种级别的营销案，是一般人做得来的吗？” “那是宝珊运作的。” “瞎说，我问过她了，她说都是你的主意。” 伍雨大为不满，气呼呼的道：“这个薛宝珊，敢出卖我，看我不跟她算账！” 说着，就要下床，去找薛宝珊说理去。 石婧琳一把抓住了她，冷笑道：“往哪跑？给我老实坐着！宝珊早就去上班了，你上哪找去？今天，咱俩就把话说清楚！” 伍雨一脸苦涩，一副求饶的模样，“琳琳姐，我放过我吧……” 7017k 第988章 世界上只有两种人 石婧琳没有放过伍雨，觉得要好好地跟她聊聊。 如果是傻乎乎的笨丫头也就算了。 伍雨是名校高材生，从人际处理上也能看出来，花花肠子多着呢、手段巧着呢，连薛姨妈都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 在这个家里，谁说话最有分量？ 第一位的肯定是周不器。 第二位是谁？ 不是周不器的未婚妻温知夏，不是长辈的薛姨妈，不是雷厉风行的女强人石婧琳，不是乖巧温顺的知心人薛宝珊，甚至不是周爸周妈周妹妹。 是伍雨！ 伍雨说一句话，大家都会听。 当然，这背后的逻辑不太一样。 大家听周不器的，因为他是一家之主，是男人，是引领这个大家庭往正确方向前进的舵手。 大家听伍雨的……是因为宠她。 这种憨憨的样子，让每一个人都很喜欢。 能做到这一点可不简单。 要说伍雨没有复杂的心机在算计着这一切，这是不可能的。这样的讨好型人设很可能是她故意打造的，来跟每一个人处好关系。 女人才最懂女人。 这样的家庭这么复杂，谁没有一点私心、一点小心思？ 温知夏最厉害，孩子都生完了，半年后就要结婚了。 薛宝珊很弱吗？ 她顺利地把妈妈接了过来，大家一起住。 要知道，这个家里，连周不器的亲爹亲妈亲妹妹，都不能搬过来。 薛宝珊却做到了。 当然石婧琳也不差，让周不器各种周转资金，把谷歌的股票都卖了才筹集几个亿，跟事业颓败的石家合伙做生意。 算是石家事业东山再起的关键。 有私心很正常，这是人之常情。 可问题是，石婧琳认为伍雨的方向错了，她的选择太小女人了，过于感性化了。 要是一般的关系，石婧琳肯定不告诉她。 可她们不是一般的关系。 石婧琳轻声道：“温老师在做教育培训，宝珊在婕妤传媒做得又那么好。我这边也不用说了，就只有你。你不觉得这样很不对吗？” 伍雨坐在床边，顺手从床头拿过来了一个扭蛋，笑嘻嘻地摆弄着，没心没肺地说：“我在缘味奶茶啊，我做的也挺好。” 石婧琳不悦地说：“你要是认真做，我相信你能做好。可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你有多少时间花在工作上？每天有2个小时吗？” 伍雨嘟囔道：“我对奶茶生意没兴趣，没意思。” “那就做盲盒啊，周不器不是给你找好方向了嘛。” “哎呀……” “好好说，不许撒娇！” “我不想当狼！” 伍雨见石婧琳语气严肃，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了，就深吸了口气，有些厌烦地挥了挥小手。 “当狼？”石婧琳愣怔了一下，“什么意思？” 伍雨道：“鲁迅说过，世界上只有两种人，吃人的人和被吃的人。在我看来，人就是两种，一种是狼，一种是羊。” 石婧琳有些小惊讶，没想到这姑娘说的话题这么深刻，精致的眉梢微微轻挑，“你这是理想主义吗？” 伍雨轻叹了口气，“不是理想主义，我是觉得觉得挺没意思的，很荒唐。狼每天都在装羊，叫披着羊皮的狼，在各种场合大义凛然、冠冕堂皇，还到处做慈善。上次我做方案，让缘味奶茶和好声音的选手去灾区慰问，我真是恶心坏了。” 石婧琳很平静，很坦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伍雨接着说：“还有更可气的，羊多可怜啊，可羊每天都在装狼，叫……叫装大尾巴狼。吃不来羊，却可以帮助狼吓唬羊、圈住羊。” 石婧琳很奇怪，“所以你这是对世间百态有了感悟，在故意逃避？” 伍雨轻轻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轻声说：“我觉得无忧无虑挺好的，老公宠我，你也宠我。大家对我都好，干嘛想那么多是是非非，我有着花不完的钱，吃喝玩乐就够了。” 石婧琳对这个说法不认同，摇头道：“吃喝玩乐可以满足自我，可这太低级了，时间长了就腻了。只有成功地满足，才能日久弥新、浓香强烈。我从小就是这么过来的。小时候，我也对迪奥很好奇，现在给我我都不要。没有意义。” 伍雨眼眸眨了眨，轻问道：“琳琳姐，就一定要事业上的成功吗？爱情不行吗？老公还是真心对我好的，我能感受出来。” “我承认。” “这不够吗？” “可是……” 石婧琳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说起。 爱情这种事，最不靠谱！ 你现在是年轻漂亮，二十年、三十年以后呢？周不器身边的小姑娘不断，对你的宠爱必然没那么多了，那时该怎么办？ 衣食无忧是肯定的，钱也是永远都花不完。 可这都是外物。 精神寄托呢？ 爱情是最不保值的。 石婧琳不忍直言，想了一下，就轻笑着问她：“那你觉得你现在是羊，还是狼？” 伍雨咬咬嘴唇，“羊吧，我再也不做线下策划了。” 石婧琳摇了摇头，“狼会吃羊，但狼只会跟狼下崽。狼和狼才是一家人，关系再亲近的羊，也不是同类。” “啊？” 伍雨张大嘴巴，目瞪口呆。 石婧琳淡如止水地说：“周不器对你是真心的，我相信对每一个人都是真心的。他是狼群的头狼，我们应该是跟随在他身边的母狼，而不是被他狩猎来的母羊。他在外面的小秘书、小明星，那些都是羊，她们跟咱们是一家人吗？别说那些小情人，连宁雅娴都进不了咱们的家门。” 伍雨已经恍惚了，说不出话来。 就觉得琳琳姐果然是大城市豪门出来的，见地非凡，真不是自己这种东北小地方出来的姑娘能比的。 石婧琳轻声道：“咱们这不是普通家庭，咱家人多，关系很复杂。温老师、宝珊，还有你我，我们都能接受现在的局面，这是很庆幸的事，可是想维护好，并不容易。我相信，每一个人的关系都是真实的。但这是感性的。除了感性，还需要理性的羁绊。” “理性……”伍雨明白她的意思，“利益纽带吗？” 石婧琳坦然承认，“这只是一方面吧，最重要的是你要参与进去，你要变成狼。只有狼才最能理解狼。现在你能认同周不器，是羊对狼的……斯德哥尔摩。对不起，我就直说了。等你变成狼了，变成狼群里的一员，你才能真正地认同他。” 伍雨轻轻点头，“嗯，我知道，老公追我的时候……一直在故意凶我，是有点斯德哥尔摩。我们在一起之后就好了。” 石婧琳道：“爱情只是浅层次的认同，你知道他为什么想要你接管缘味集团吗？你不愿意做奶茶，他又在鼓动你做盲盒。归根结底，他是想让你变成狼。只有这样，你才能对他有深层次的理解，成为灵魂伴侣。” “是啊。” “你说得对，普通人理解不了我们的关系，因为他们是羊，是羊的法则。周不器是狼，我也是狼，温老师和宝珊也都是狼，我们是狼的法则。我们是在法则的层面理解他，你却停留在感性层面。这是你跟我们三个最大的不同。在权力和金钱面前，男女关系这点事，真的是不值一提。” “琳琳姐，你说得太好了。我好像想通了好多事。” 石婧琳拉过她白皙柔软的小手，轻轻地说：“你说你不想当狼，我知道这是善良之心。可是大仁不仁，大善不惠。” “嗯，老公也说过，小善是大恶，大善是无情。” “两三天的善恶观，跟十年、一百年、一千年的善恶标准未必一样。” “嗯。” “现在的情况，你仔细去观察，很大程度上不是狼去羊圈里找羊，是羊在千方百计地爬出羊圈找狼。是公羊阉了自己也等不到狼，是母羊脱了裤子也找不到狼。” “嗯。” “最可笑的是有些羊阉了自己或者脱了裤子后傍上了狼，就以为自己变成狼了，对以前生活过的羊群就会变本加厉，比狼还狠。” “嗯。” “狼吃羊是天道，羊也需要狼来抵挡外围更凶猛的老虎，各取所需。羊吃羊没有任何道理可言，这才是最冷酷的同类相残……” “好啦，我明白啦！”伍雨大发娇嗔，“琳琳姐你太坏了，什么狼啊羊啊，我就是随便的一个比喻，哪有那么多大道理。不就是做生意嘛，谁不会似的！” 说着，就从床上拿起了那份周不器写的那份关于盲盒的商业方案，细细研究起来。 …… 当晚，周不器回家，很惊奇地在书房里看见了伍雨，她坐在写字台前，嘴里咬着一支笔，精致的脸蛋儿上飘浮着几片愁云。 “写什么呢？” “老公？你回来啦！”伍雨展露出了一个笑脸，放下笔，“我写计划书啊！” 周不器有些惊讶，“什么计划书？” 伍雨奇怪地说：“盲盒啊，不是你给我的吗？” “嗯？” 周不器就愈发困惑了 真的假的？ 伍学姐转性了？这是要拼搏奋斗当女强人了？ 伍雨娇声道：“老公，世界上只有两种人，我和你是一种人。” 7017k 第989章 从偶像下手都不行？ 4月20号，阿里从淘宝抽调出了一个最优秀的27人小团队，出征日本！ 其中，8人是常备军。 其余19个人是临时队伍，主要都是技术人员，帮忙搭建网站架构的。以前是做B2C，现在多了C2C业务，网站的设计方面要有所调整。 雄赳赳，气昂昂。 出师当天，省市领导都参加了送别会，还语重心长地嘱托，希望他们能为国增光，开拓海外市场、活跃国内经济。 前世，阿里是在这一年和软银合资了一家电商网站，主要是由软银控股。 做得还算可以，能排进日本国内的前十名。 这显然不能满足马老板的雄心壮志。 阿里真正的出海，是天猫在国内一统江湖之后。 那时，国内市场增长放缓，阿里就把天猫和淘宝最优秀的团队抽调出去了，派到了东南亚，搞电商！ 搞得风风火火，做的是天猫模式，很快就成了当地的第一大电商平台。 一时志得意满。 可市场占有了之后，补贴没了，广告费减少了，占有率就越来越低了，后来就全盘失败了。 失败的原因有两个。 第一，内因。 东南亚多穷啊，天猫模式搞的都是大品牌，商品的价格比较高。当地人的消费能力有限，更喜欢廉价的商品。 第二，外因，也是主要原因。 企鹅进场了。 找到了一个当地的电商创业者，投入巨资扶持，给人给技术给经验给模式……其实就是拼多多模式。 各种花花样的营销套路，真的假的不重要；全是价格低廉的商品，真货假货也不重要。 便宜就行！ 然后，阿里就败了。 这是典型的战略性的失败。 都是国人，内斗也就罢了，去了国外还要拼个你死我活，烧掉几十亿美元去给外国人薅羊毛…… 周不器很不喜欢这种方式。 美国企业在本土斗，在满世界斗，那是人家的家底厚、关系硬，全球化发展大几十年了。我国才改革开放多长时间啊？刚有点钱就跑国外内讧去了，着实让人痛心。 京东和阿里在国内怎么竞争，周不器不参与。 可是在国外，必须给我一条心！ 这次把京东和阿里都拉上，组起了京淘株式会社，就特别让人满意，官方也高兴。 京淘的C2C业务，未来的发展方向其实也是天猫模式。 主要就是围绕着大品牌运作。 日本和东南亚不一样。 这是发达国家，消费水平很高，不允许假货……天猫模式就可以橘生淮北则为枳，说不定真的可以在日本市场绽放光芒。 这一天，周不器来到公司里，听到了一条很喜人的消息。 就在昨天，Helo的活跃用户首次突破了5000万！ 同期的QQ，日活用户在6500万左右，依旧是国内霸主。 百度Hi……日活90万！ 根据内部消息，这90万的日活，很大一部分都是百度的员工和员工的家属。百度Hi的营销团队甚至还玩起了保险公司的套路，大量地招聘实习生。 招实习生工作吗？ 当然不是，这些人都是百度Hi的用户，他们来实习了，就可以把百度Hi推广到他们的亲戚、朋友、同学身上。 等一个实习生的人脉资源用完了，发展不出新用户了，就可以换掉了，再招一波新的…… 反正大学生有的是，年年有，一茬接一茬的。 周不器跟李总通过电话，对方表示对百度Hi仍然充满信心，会把时间线拉长，用产品、服务和技术说话，不争朝夕争未来。 从产品的推广上，百度Hi已经不再对外投放广告费了，只在自家的平台上做推广。 3月份的时候，百度Hi热度还挺高。 有媒体还宣称国内即时通讯的市场以后要三国争霸了，是QQ、Helo、Hi的三分天下。这才过了一个月，声势一下就冷了。 现在国内的互联网行业轰轰烈烈，欣欣向荣，跟日本的一潭死水完全不同 每隔一段时间，网络上都能出现一些热门产品，比如迅雷、土豆、校内网、Helo、地下城勇士、千千静听、暴风影音、快播等等。 新产品日新月异，来得快，忘得也快。 现在国内最火的新产品，是微博！ 周不器都放权了，他在关注海外市场。 目前的主要思路，是二次元和偶像团体的携手营销。 收购二次元网站Niconico，联动YikYak和京淘。让漫画家和二次元的小伙伴们能够去YikYak上交流，也可以去京淘上购买相关的衍生品。 发动偶像团体，比如AKB48这种，让她们来YikYak上开通账号，跟粉丝互动，同时专辑、写真、唱片都有在京淘的直通车。 当然，也包括还在筹划中的盲盒。 总结一句话，就是利用二次元文化和偶像团体的影响力，把年轻群体吸引到YikYak和京淘中去。 搞定了年轻人，这事基本就成了。 不过，那毕竟是外国。 有着很大的文化差异，以及不同国籍间信任度的欠缺。 连续两件事，都没做好。 “都失败了？” 周不器语气不悦，充满了质问 唐斌辰苦涩的道：“Niconico是一个类似YouTube的网站，上面主要是动漫。是几个动漫忠实爱好者创办的。人家怀疑我们动机不纯，不愿意卖。” 周不器现在已经基本确定了。 这个Niconico，就是大名鼎鼎的N站，是弹幕二次元的始祖。国内的A站和B站，都是模仿这个做起来了。 可问题是…… “拒绝了？这可是视频网站啊！拿到融资了？” “没有融资。” “没有融资，怎么活？” 周不器就很难理解。 视频网站，这是个绝对烧钱的行业，以至于紫微星现在都做到这种规模了，都没有参与进去。 版权问题且不说。 就算版权都是免费的，宽带和服务器的消耗，也是一个天文数字。 一个用户在网络上看一部1g大小的动漫视频，背后的机理其实就是用户从网站服务器上，下载了1g的视频，边下载边看。 如果是几万人几十万人几百万人在线看视频，那带宽就是个恐怖数字。每年不烧掉几千万，根本做不下来。 唐斌辰道：“日本这边……跟国内不能比。国内的视频网站，有十几家拿到了融资，融资总额都十几亿美元了。日本这边不行，视频网站就是个亏钱生意，迟迟没有盈利，他们都不喜欢投。Niconico就是日本的YouTube，却也没能拿到融资。” 周不器有点莫名其妙，“那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限流加VIP。” “啥？” “第一，用户只有注册了，才能看视频。像优酷、土豆那种不注册的野生用户，就不能观看。” 周不器撇撇嘴，“很奇葩。” 唐斌辰道：“更奇葩的在后面呢。注册才能观看的限制，还是解决不了设备和宽带负荷的问题，所以就有第二招，排队观看。所有用户要排次序，排着队收看。而且还要限时限量。” 周不器被生生逗笑了，“互联网还能这么玩？我算是开眼界了！” 唐斌辰接着说：“如果用户想无限制地在线看动漫，就要付费开通VIP了。” “有数据吗？” “有，目前的注册ID大概有720万，付费VIP有56万。会员费是每月300日元。网站的主要收入来源，就是这56万付费会员的收入。” 周不器听过之后，心中快速地计算。 300日元就相当于20华夏币了。 每个月是56万*20元……相当于每个月都有1000多万华夏币入账！ 我靠！ 这生意做得可真容易啊！ 难怪人家有底气不卖。 这付费能力是真的强啊。 周不器非常惊愕，难以置信地问：“不会这破网站，靠着这56万的付费会员，就能产生利润吧？” 唐斌辰道：“没有，还在亏本运营，几个创始人都要兼职打零工补贴网站。付费收入虽然高，可这边的版权意识很强。Niconico就因为没钱，只能购买些动画片来播放，还只能是一些老的、廉价的。当红的动画片都是去电视台上播放，Niconico出不起版权费。” 周不器沉默许久，才颇有些阴冷地说：“行，我知道了。你那边继续跟Niconico方面联系，不要停。哼哼，卖不卖，他们可说了不算！在国内这种充满恶性竞争的市场我都能跑出来，搞定日本的一个小公司，还不是手拿把攥？” “啊？”唐斌辰愣了一下，“周老大，你要干什么？” 周不器道：“你别管了，我找几个人商量下。你再说第二件事，偶像团体怎么回事？又不是什么电影明星，很困难？” 背后有华易和婕妤传媒，周不器也算是半个娱乐圈大佬。 他比较懂行。 这个圈里，地位最高的是电影明星，然后是电视剧演员，接下来是综艺咖，最后的才是那种蹦蹦跳跳的年轻偶像团体。 演艺公司培养偶像团体，就是为了利用他们年轻又美好的身体去赚钱，没什么情怀可言。 比如很多电影明星，给多少钱都不拍广告、不拍电视剧，这是原则问题。 偶像团体就没有，给钱啥都干。他们也没有自主的话语权，公司让干什么就得干什么，拿到钱之后，碰到良心的经纪公司，只会抽成70%或者80%。碰到心黑的，一分钱都没有，每个月只发定量的工资。 这也是周不器想要唐斌辰先从爱豆偶像团体下手的原因。 比较简单。 没想到，竟然不行？ 第990章 要避免功高震主 唐斌辰联系了三家经纪公司，想要跟他们的偶像团体做一些事件营销的合作。 无一例外都被拒绝了。 原因有三。 第一，YikYak是一家新公司，靠不靠谱啊？ 还是外国人，可别是骗子！ 第二，偶像团体没有自由，都是被公司深度控制的，每天穿什么衣服、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跑什么通告，甚至陪那个老板吃饭……这些都由经纪公司来决定。 偶像爱豆们都是工具。 让他们去YikYak上开通账号了，直接跟粉丝对接……那不是自由言论了吗？万一说错了什么话坏了形象，公司岂不是要承受巨大的损失？ 不能让他们擅自发言。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日本的娱乐圈太保守了。 周不器听后，哭笑不得，“保守？唐斌辰，是我听错了吗？最大的经纪公司杰尼斯，号称全日本最大的鸭店，你以为我不知道？” 唐斌辰解释道：“我说的不是男女关系层面，是商业层面，是思维理念上的保守。2008年的日本娱乐圈，跟1988年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都是老一套的运营理念和商业模式。AKB48你知道吧？日本现在最火的一个新晋女团。” “听说了。” “这个女团成立之后，三个月内就推出专辑，开过演唱会了。过去这一年，又搞了好几个小队，就是不停地巡演会发专辑，发写真集。整套运作模式，过去几十年都没变过。”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这就比较好理解了。 日本的社会非常稳定，阶层稳定、模式稳定，说得直白点，就是一潭死水。本土势力极其强大，缺少外来势力的推动，几十年下来就是一成不变。 还是老一套的玩法。 现在都是互联网了，都是数字音乐了，日本市场还是以唱片为主。 日本的人口占全世界的全世界1.6%，唱片销量占全世界的25%，演唱会数量也是举世之最。 为啥？ 就像唐斌辰说的，娱乐公司太保守了，太守旧太传统了，过去的老一套能让他们赚得盆满钵满，为什么要变？ 版权保护那么好。 只要娱乐公司不授权，歌迷们想听音乐，就只能去买专辑，去听演唱会。 唐斌辰道：“电影明星是有自主权的，他们可以去开通博客，可是偶像明星不行。娱乐公司过去的运作模式里没有互联网，他们不愿意改变。过去的经验、过去的模式做得很好，就能赚很多钱了，为什么要冒着风险改变？” 周不器有点生气，“你就不会想想办法？” 唐斌辰叹了口气，“我会继续推进这件事。另外，跟Ameba的合作已经展开了，有一些名人加入到YikYak了。” 周不器道：“粉丝圈的盲从性才是最强的，号召力和影响力才是最大的。这件事要想办法推进，这不仅是YikYak，也关系到京淘能不能迅速地打开市场。” 唐斌辰试探着问：“周老大，你不是在娱乐圈里认识的人多吗？国内应该有娱乐圈大佬跟这边有关系吧？能不能从这边想想办法？” “嗯，我问问吧。” 周不器答应了，没有太过苛责对方。 这两件事没办好，也在情理之中。 如果是网站运营没做好，那肯定是该怎么批就怎么批，毫不客气。 可这两件事都有点超纲，有点超出商业经营的范畴了，这属于人情关系的往来，是社会关系和社会地位的体现。 归根结底，就是YikYak是个新公司，规模太小太年轻，在东京的商业圈名望不够，本土势力看不上。 在某些程度上，东亚国家都差不多，都是人情社会，人情关系很重要。唐斌辰初来乍到，连日语都不会说，想破圈并不容易。 唐斌辰没做好的事，周不器必须接过来！ 他是老板。 这是他的责任。 “京淘”的出现带有使命的意义，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作为大股东的一方，紫微星必须要展现出足够强大的实力，表明自身有资格领导京淘，并推动其业务的发展才行。 否则，紫微星这边平衡不了京东和阿里的关系，陈东在内部管理上也会受到掣肘。 京淘的四步走：二次元，免费，自建物流和天猫模式的广告平台。 周不器已经承诺要“二次元”的营销任务会由紫微星操盘了，并跟YikYak合作，展开一系列中台化的营销方案。 如果第一步都走不下去，京淘就很难在短期内快速地打出品牌，就很难迅速地吸引更多的流量入口，就没法吸引到足够多的商家入驻……会产生一系列的麻烦。 到时候，紫微星会丧失对京淘的掌控力，至少阿里那边很可能会跳脚夺权。 不管是商业还是人情，其实都差不多，更多的都是锦上添花和落井下石。成功了，更多的人过来锦上添花，其乐融融；失败了，更多的人过来落井下石踩一脚，死气沉沉。 在京淘发展初期，必须要统一思想。 也就要求周不器必须亲自上场，把唐斌辰没做好的事做下去！ YikYak和京淘是一体化营销的。 做好了，对两家网站都很有帮助。 周不器立刻动身，跟宁雅娴乘车去往婕妤传媒。 宁雅娴在日本工作过好几年，太熟悉那边的环境了，听说之后，显得很平静，“嗯，这不奇怪。归根结底，还是名气太小，不能获得对方的信任。不过，这两件事解决起来，应该不难吧？紫微星的牌子不顶用，可以找软银啊！” 周不器摇摇头，“软银也是个破局者，他们想引入iPhone呢，这会打破本土的运营商和手机厂商的业务模式。” 宁雅娴笑了笑，“也是，孙正义在日本总挨骂，说他卖国。不过解决这点小事，也就是一句话的事。不管是Niconico还是那些经纪公司，都会卖个脸面。” 周不器叹了口气，“能用也不能用。” “嗯？” “京淘远比你想得复杂。京东方面肯定没问题，主要是阿里。老马鬼着呢！现在阿里遇到了麻烦，他愿意退让由紫微星操盘。等过几年阿里复苏了，要防止他变脸。” 宁雅娴很惊讶，“不至于吧？” 周不器道：“总要防范一手。” “防范阿里，和软银有什么关系？” “想防范阿里，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拿出绝对的实力，让紫微星在京淘的发展壮大过程中起到决定性的作用，要发挥出远超阿里的作用。” “嗯。” 宁雅娴轻轻颔首。 周不器道：“咱们可以用软银的关系，可别忘了，软银和阿里才是一家子。要是咱们靠着软银的关系，把京淘的营销给做起来了。等过几年老马野心膨胀了，就有了找茬的借口。京淘营销策划的成功，到底算在谁头上？是紫微星还是阿里？靠着软银做起来的营销推广，老马很可能会厚着脸皮上来要分一杯羹。” 宁雅娴没想到这里面的事会这么复杂。 同时也对这个小男人颇有些佩服。 眼下的复杂难题都没解决，没找到合适的处理方法呢。他就未雨绸缪地想到几年后的事了，开始为京淘大获成功以后可能遇到的“论功行赏”在布局了。 周不器接着说：“京淘的成功之路，紫微星必须要拿到足够多的功劳，板上钉钉的功劳。这样等以后坐江山的时候，才更有正义性和权威性。要是……史书里的记载有很多，如果有人功高盖主，下场就会很不愉快。好一点的是安排个闲职颐养天年，更多时候是抄家灭门。” 宁雅娴美眸盈盈，对他愈发钦佩，很妩媚地说：“你想得真长远，你比我优秀。” 周不器谦虚地摆摆手，笑道：“不同的位置，想法不一样。你要是坐在我这个位置上，说不定比我想得更深远。” 宁雅娴抿嘴道：“你又哄我。” 周不器挤了挤眼睛，凑过去，小声地问：“你妹妹什么时候来首都？” 宁雅娴脸蛋绯红，耳垂都泛上了一层红霞，嗔他一眼，“我就知道！你期待很长时间了吧？” “姐妹花……” “我不许你说！” 宁雅娴大为羞恼，连忙伸手捂他的嘴巴，脸色涨红地说：“她五一长假后会过来，不过……不过咱们说好了，你不能为难她。我会把你的意思告诉她，她会怎么选择，我不插手，你也不许强迫她。” 周不器就有点莫名其妙，哼道：“你这叫什么话？你见我强迫过谁了？我连以权压人的手段都不用。就凭我这人格魅力，还需要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 宁雅娴娇媚地白他一眼，“嗯嗯嗯，周大老板魅力太大，引无数少女竞折腰。” 周不器摇头，“折腰有啥意思，脱裤才行。” 宁雅娴笑着拍他一下，“又乱说！刚夸你有大企业家的思维眼光长远呢，这又跟孩子一样胡言乱语了。” 提到孩子，周不器就想起了什么，凑过去小声道：“我开过家庭会议了，讨论了你的事。” 宁雅娴美眸闪动，满脸期待，“怎么样？” 周不器无不得意地说：“手到擒来！” 宁雅娴兴奋的像个孩子，一下子就扑进了他怀里，勾着他的脖颈又亲又啃，都近乎哽咽了，“谢谢！谢谢你！” 第991章 动画版权 两件事。 第一，拿下视频网站niconico。第二，搞定偶像团体的经纪公司。 在周不器看来，其实就是一件事。 杀进日本的演艺圈！ 周不器去了婕妤传媒，有些惊讶，看到了不少男员工。过去的婕妤传媒，都是女员工。徐百卉这是改变人事观念了？ 徐百卉正在开会，周不器去等了十几分钟，徐百卉才略带疲倦地回到办公室。 周不器问道：“宝妹妹呢？” 徐百卉气恼道：“就知道关心你家宝妹妹，我嗓子都快冒烟了！” 周不器笑哈哈，亲自起身帮她倒水，很好奇地问：“你开始招男员工了？” 徐百卉道：“没办法，女人不够用。做这行的……还是男人更适合，很多场合女人去了不方便。而且业务越来越多，得增加人手了。” “资金怎么样？” “很有钱！” 提到这一点，徐百卉就很高兴，说是《好声音》第一季落幕了，婕妤传媒的分账超过1.5亿元。接下来，又该上跑男了。 坐拥两款火爆的综艺节目，让婕妤传媒已然是国内最大的真人秀制作公司。 除此之外，还有《求职达人》，以及正在筹划中的《非诚勿扰》…… 周不器见她说得起劲，就摆摆手，打断了她，“想没想过去国外发展？” “什么？” 徐百卉愣怔了一下。 周不器道：“《跑男》和《好声音》，这做得多好啊？尤其是《好声音》。音乐无国界，这节目在国内能火起来，去了国外也一样有受众。” 徐百卉神色警惕地看着他，“周老大，你又要搞什么名堂？紫微星的业务在日本发展不顺利，你想拉我进场？” 周不器鼓掌笑道：“聪明！” 徐百卉差点气死，“不去！没钱！” “你刚才不还说有钱嘛，账上有3.7亿现金呢！” “我得留着钱，去好莱坞买拼盘投资的版权呢，不是你给我安排的吗？” “那这钱也不够啊？” 周不器摇了摇头。 徐百卉道：“准备5000万美元，参与3-4部电影的拼盘投资，跟迪士尼、华纳什么的合作，一下就能把婕妤传媒的知名度给打起来了。我听说已经有拼盘基金在抛售电影的拼盘股份，要退场了。” 周不器道：“这才哪到哪，还早着呢，金融危机还没彻底爆发。” “周老大，你什么意思？”徐百卉神色狐疑，然后很郑重地说，“我可告诉你，参与拼盘投资跟好莱坞巨头合作拍电影，我都筹划很久了。你可不能给我否了。综艺节目拍得再好，婕妤传媒也只能是二三流的娱乐公司。想成为第一流的娱乐公司，就必须在电影业务上有所斩获。” 周不器一挥手，“我知道，拼盘投资的事先别急，时机还没到。你这账上的5000万美元也有点少了，到时候我个人再给你拿5000万美元，你的电影梦就能做起来了。” “真的？” 徐百卉眼睛雪亮。 “这都是小事。” “那行，你说吧，有什么要我效劳的？陪床也行。” 周不器瞪了她一眼，正色道：“让你猜对了，紫微星的日本业务受到了点挫折，可能要你帮忙。” 徐百卉惊讶道：“真要把《好声音》推广到日本？不能吧？日本的音乐市场极度发达、竞争极度激烈，别说比国内了，比欧美都夸张……” 周不器打断了她，“夸张是夸张，未必没有机会。这件事先不下结论，回头你把日本的影视圈做一个全面的调查，详细了解一下。这几年中日两国的娱乐产业交流越来越多，应该有懂行的人。” 徐百卉轻轻点头，“摸底简单，我也听说了，日本的娱乐圈很落后……不是落后，人家很先进。我的意思是他们的运作模式太老化了，跟二三十年前没什么区别。” 周不器道：“我知道，现在我要说的是另一件事，你得马上帮我办。拿出一笔钱，去日本把动画片的网络版权都买下来，越多越好。” “又买版权！” 徐百卉听后，就有点来气。 前年，周大老板就着手安排过，紫微星和婕妤传媒共同出资去采购影视版权，主要就是网络播放版权。 前前后后总共花了1.8亿。 国内的影视剧版权，90%都到手了。这还不算，还跑到马来西亚、泰国、印度、越南、韩日等国也扫荡了一圈。 马来西亚和泰国的影视版权被席卷一空。韩日的影视版权也很多，有超过370部电影和160部电视剧的版权。 不同的是，马来西亚、泰国、印度、越南的版权采购，跟国内是一个模式，是全版权的彻底买断。 韩日是发达国家，版权价格比较高。婕妤传媒这边就只是采购到了大陆地区的网络版权，价格比较低、数量比较多。 版权拿到之后，就进仓库了。 毛用没有！ 本以为周不器会利用紫微星在行业内的能量去推动视频版权正版化，到时候手里屯着这么多版权，就发大财了。 结果可好，他一点这方面的想法都没有。 周不器就跟她解释，“时机不成熟，这种事必须得是官方来推动，慢慢等吧。版权是好东西，在手里屯着又不长毛。不过，日本很重视正版。视频网站只有拿到正版授权后，才能播放。” 徐百卉愁闷地说：“日本的那些著名动画片的国内网络版权，咱们都买到手了。” 周不器道：“这次去买本土版权，只要网络版权就够了，要尽可能多地采购，多多益善。” 徐百卉很无力地说，“周老大，买这么多动画片版权，你这是要干什么？” 周不器道：“日本有一个二次元网站niconico，做得很好。注册用户700多万，付费用户都有50多万。是动漫爱好者的基地。我想把这个网站买下来，他们不乐意。” 徐百卉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你可真是个阴谋家。把版权都买下来，到时候niconico就只有两个选择了。要么卖给你，要么死。” “这叫战略！”周不器哼了一声，“niconico穷得叮当响，几个创始人都要打零工来补贴网站，没资格跟我斗。” 徐百卉点了点头，慢慢沉吟道：“此前咱们去日本采购过版权，对那边的行情还是比较了解的。网络版权价格很低。” “本土的也低？” “除了个别本土特别受欢迎的动画片，大部分价格都很低，跟大陆版权差不多。” “啊？” 周不器就有些惊讶了。 徐百卉笑着说：“我刚才跟你说了，那边的影视运作模式很落后，跟二三十年前一样。你知道一部动画片制作好之后，是怎样的商业运作吗？” 周不器才不回答呢，“你说。” 徐百卉道：“卖dvd，这是动画片最主要的收入来源。” “不奇怪。” 周不器点了点头。 这是有版权保护的国家的正常影视运作模式。一部好莱坞大片，票房收入只占总收入的25%。 除此之外，25%是来自碟片的销售，25%是来自电视台的转播收入，25%是来自相关衍生品的收入。 很多不能上院线的b级片、电视剧和动画片，就是直接“dvd+电视台+付费点播+流媒体”的模式。 在国内，一部电影的收入来源，基本就是票房。票房失利，电影就彻底玩完。这只是国内的特殊情况，只适用于国内市场。 比如前几年备受批评的《无极》，国内票房失利，被认为是严重亏本。可《无极》的海外市场很成功，尤其是日本市场，包括了碟片、游戏、音像、电视台、书籍、舞台表演、卡通片等等，是《无极》最大的消费市场。 这部片子让投资方中影集团赚了一大笔。正因为这次成功，后续中影又投资了陈导的一部文艺片《梅兰芳》。《梅兰芳》海外市场欠佳，没让中影赚到钱，双方从此就分道扬镳，陈导再也拿不到中影的投资了。 徐百卉接着说：“dvd卖得差不多了，动画片就会上电视台，首轮、次轮、三轮、四轮……一些受欢迎的动画片，会播放十几二十遍。日本不流行欧美那种付费点播。一般影碟卖不出去了，电视台没收视率了，就会上网络平台。这是最后的选择。” 周不器这也就理解了唐斌辰的说法。 难怪niconico上面都是一些很老的动画片，或者是一些质量比较差的动画片。 因为动画公司根本就看不上网络平台。 还是以dvd和电视台为主。 当然，也跟网络平台太穷有关，开不出足够有吸引力的价格，动画公司宁可把版权捂在手里。 就跟音乐市场一样。 音乐公司不给网络平台授权，歌迷们听音乐，就只能去买专辑、听演唱会了。 归根结底，还是日本的互联网企业都太小家子气，满脑子都想着盈利、赚钱，商业模式太守旧，从来就没有烧钱抢市场的互联网新思维。 如果网络平台能给出足够多的钱，让音乐公司赚到的钱比卖唱片、开演唱会还高，那肯定会选择更赚钱的一种方式。 大体模式就是互联网公司高价采购数字音乐，免费给歌迷听，花上几年时间，就可以摧毁唱片市场。 等唱片市场摧毁了，音乐公司和歌迷就没有选择权了，只剩下了互联网这一条路。到时候，互联网公司就可以让歌迷付费订阅，玩音乐流媒体了。 欧美、中韩基本都是这个套路，这是最新潮的商业模式。不破不立，利用互联网建立国际商业新秩序。 7017k 第992章 盲盒不轻松 日本的影视娱乐圈很传统，很守旧。 这其中，最典型的是动画产业。 日本的动漫太厉害了，全世界的知名度和经济产值，也就仅次于美漫。去年，日本动画的国内产值是80亿美元，海外产值是40亿美元，总价值超过了120亿美元。 这其中，包括了票房、影碟、电视台播放，也包括了漫画书、游戏改编、手办等衍生价值。网络版权微乎其微。 这也是漫画和动漫都不喜欢去互联网上投放的原因，价值太低了。 传统模式多赚钱啊？ 正因为如此，就让传统势力很强大。传统势力很强大，又会推动着传统模式进一步地固化。 这个局面想打破，非常难。 可是，难不代表着不能。 随着时代的发展，传统模式必然是落后的，要被新的模式取代。 一开始进场的，是国人。 在娱乐资本化之后，热钱疯狂地涌入娱乐圈，可是娱乐圈创意跟不上，拿不出那么多受人欢迎的作品，怎么办？ 买版权，改编！ 那个时候，除了抢购各种版权之外，全亚洲的影视版权也被国内的公司给买完了。哪怕是日本演艺环境很守旧，不愿意让人“糟蹋”自己的作品任意改编。可是当一笔大钱砸在头上，根本就没法拒绝。 影视圈嘛，归根结底还是为了赚钱。 只要砸钱，没有什么办不到的。 这只是开了一个口子。 真正挥舞着钞票进场打开日本国门的，是硅谷的影视巨头奈飞，而且一入场就是直奔日本影视的核心产业——动漫。 奈飞一出手，上来就搞定了日本的五大动画制作公司，不仅打破了他们的商业模式，连动漫的制作模式都给打破了。 颇有一种打破本土的旧秩序，按照自己的规矩建立新秩序的气派。 日本的动画片普遍都很好，因为他们的动画片普遍采用“制作委员会”来制作。就是找一群人成立一个委员会，共同参与决策，一起参与制作，集思广益、查漏补缺，来确保动画片质量。 这就导致对动画片的要求很高，制作周期很长，动画片的质量普遍较高。 这也和他们的商业模式有关。 日本的动画行业，是按照每部动画片的市场评价来决定收益的。即销售dvd后，观众给出的反应。评价高了，动画师的收入就高；评价低了，收入就很低。 这就要求他们必须精益求精，制作出受欢迎的优秀动画。 这种方式显然跟不上信息爆炸的时代了。 以前的电视台模式，观众看一部动画片需要3个月。以后的网络流媒体模式，观众可以自我选择播放时间了，可以连续追看，一部动画片3天就看完了。 数量少了根本不够看。 而且传统模式下对动画师的要求太苛刻了，他们的收入太低了，平均每年也就400万日元的收入，相当于30万华夏币。 这种情况对动画师的压迫感很强，哪还能有什么创造性的灵感？已经不是艺术家了，而是成了流水线上的工人。 动画制作公司其实都明白这种现状很糟糕，跟不上时代就会让整个行业都无法维持。时间长了，就有可能出现人才不足，没人愿意来制作动画了。 只是当地的本土势力太大，商业模式太传统，没有一个实力雄厚的巨头公司站出来，带领大家掀翻旧秩序、打造新局面。 奈飞一出现，就有很多动画公司跟着造反了。 总而言之，互联网在改变世界。 哪怕是日本，也抵抗不了这种时代的大势。 周不器对掀翻日本的娱乐圈传统模式缺乏信心，紫微星现在也没有这样的实力，还做不到。不过，通过一些手段，适当地做一些改变和引导，让他们帮忙推动yikyak和京淘的发展，还是有很大机会的。 跟徐百卉聊了一次。 大概就是三个方向：第一，收购动画片版权；第二，跟当地的偶像经纪公司建立合作关系；第三，尝试着把《好声音》推进日本市场。 这三件事一个比一个难，都需要做一番全面又细致地调查才行。 总归让徐百卉去运作，比唐斌辰去做要容易一些。 婕妤传媒也是娱乐公司，是同行。这几年中日韩三国在娱乐产业上经常会有一些合作，一起唱歌、一起拍戏，很有机会建立联系。 周不器在婕妤传媒这边待了一下午，然后跟薛宝珊一起下班回家。 在车上，薛宝珊很吃惊地问：“伍雨姐真的要做生意吗？” 周不器笑笑，“差不多吧，也不知道石婧琳跟她说了啥，转性了，在研究盲盒呢。” “真要做盲盒呀？” “做。” “不容易吧？” “没那么难。”周不器就把业务流程大概说了一遍，“无外乎就是五个步骤，第一，画图纸；第二，制作模型样板；第三，选材料；第四，找工厂；第五，流水线批量生产。” 薛宝珊轻声道：“上次你们从日本带回来的扭蛋，我看了，挺有意思的。这东西生产起来很简单，选材制作都容易。最大的难点是创意，也就是第一步画图纸。” 周不器点了点头，“是啊，这是最难的。” “要怎么办呢？” “好像在找设计公司吧。” “这样不行呢。” 薛宝珊轻轻摇头，不认可伍雨这样的处理方式。 周不器叹了口气，“是不太行。” 薛宝珊道：“你做这个盲盒，是为了渗透日本的二次元文化，是为了给yikyak和京淘做营销。就算国内的设计公司能够迸发出深受日本人欢迎的创意，这个过程也一定是漫长的，至少也要一年半载。画个图纸都要一年半载，再走接下来的生产流程……就算每一个流程都很顺利，一年之内你的盲盒也很难面世。” 周不器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你说得对，关键是我也没什么好主意。” 薛宝珊轻声道：“盲盒的第一款产品很重要，要开门红，要引发市场效应才行。最好的结果，是这款盲盒能够同时受到中日两国的年轻人喜欢。次好的选择，是只针对日本市场。” “嗯，国内的消费能力还是弱了一点。” “所以核心是日本市场。” “对。” “那就应该请日本的设计师啊，只有他们才最了解日本年轻人的审美爱好。” 周不器伸出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笑道：“宝妹妹和我果然是一条心的，我也是这么想的。” 薛宝珊很奇怪，“那你怎么不去指点伍雨姐？” 周不器道：“先让她自己摸索着，考验考验。你说得对，盲盒手办的生产，最重要的环节就是产品设计。这是最耗时也最重要的一环。就算请日本的设计师，想要设计出一整套模板，也得一年时间。” 薛宝珊扬头看他，“那就放弃了吗？” “不是放弃，等伍雨遇到挫折了，再指点她。” “盲盒不是要帮助京淘做营销吗？等一两年以后，盲盒就算做出来了，对互联网产业发展的附加价值也不大了。” “咦？宝妹妹，你有什么好主意？” “可以改编啊，比如《千与千寻》，比如《哆啦a梦》《灌篮高手》，比如《美少女战士》……” 周不器摇头道：“你日本去得少，不太了解。首先，扭蛋文化在日本都出现几十年了，所以可以改编的漫画，基本都改编过了。比如《美少女战士》，年轻人们买过了美少女战士的的扭蛋，再让他们买美少女战士的盲盒，吸引力就没那么强了。” 薛宝珊像个好奇宝宝，“然后呢？” 周不器接着说：“还有第二点，就是大师级的漫画家都很偏执，哪怕是漫画衍生的手办，也要精雕细琢。比如《千与千寻》。要想改编这部动画，就必须得搞定宫崎骏。即便是搞定了他，他也必然要亲自担任设计师。这种艺术家都很有追求，对每一个细节都很重视，结果就是效率低下，两三年都未必能把盲盒手办的模型给设计好。” 薛宝珊轻轻点头，“是呀，我很喜欢宫崎骏。” 周不器道：“还有第三点，衍生品改编的版权价格太高了，除了几百万美元的改编费，后续还要有30%左右的利润分成，跟迪士尼动画没啥区别。你看日本的扭蛋，谁敢改编宫崎骏的作品？只有那些娱乐业巨头才有资格跟宫崎骏合作。扭蛋生意相比于宫崎骏，还是太小了。” 薛宝珊轻轻一叹，“好不甘心呢。” 周不器笑笑，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只要盲盒生意能把伍雨同学的上进心激发出来，那就够了。日本业务的发展，咱们还有别的方式。” “好声音吗？” “嗯，好声音的模式很好。背身盲选的机制，其实就跟盲盒差不多，都有赌的因素在，都是一种对未知充满期待，然后开箱或者转身一瞬的惊喜。” “是啊，如果我们能把《日本好声音》做起来，说不定还可以跟盲盒联手营销呢。” 周不器点了点头，“争取吧，先把日本音乐市场摸摸底，同时关注一下那边的综艺环境。我还是那句话，好声音的模式适合全世界。日本市场的拓展还有很大的变数，需要各方面的同步努力才行。” 7017k 第993章 电视节目模板 过去这些年，电视行业有一个抄袭链条——大陆抄港台，港台抄韩国，韩国抄日本，日本抄欧美…… 不同的是，抄袭的背景不一样。 港台和韩日，都有着比较明确的版权购买协议。 大陆这边就不行了，基本就是拿过来了稍加修改，直接就用。 根本不给版权费。 主要也是给不起，版权太贵了！ 比如九十年代的时候，英国推出了一个现象级综艺《百万富翁》，港府的亚视花了3000万港币，才买到了52集的改编制作权，一年而已。 随着时代的发展，国家的富强，这种局面必须要改变。 这已经关乎国家形象问题了。 婕妤传媒作为国内综艺节目的领头羊，很有必要作出表率作用。 不仅不抄袭，还要对外输出！ 最有版权价值的当然就是《好声音》。 在周不器的预想里，是先借着全方位的攻略日本的机会，把《好声音》先行一步地推进日本市场！ 《好声音》在国内大火，如果在日本也大火了，就足以说明这套模式是可以跨国界的。 到时候，《好声音》就可以扬名世界了。 与此同时，婕妤传媒也可以声名鹊起。 周不器给婕妤传媒安排的任务，先去日本那边摸摸底，了解一下行情。 《好声音》跟传统的那种成本低廉、影像粗糙综艺不同，这档节目制作精良，整个制作团队超过120个人，机位有十几个，跟拍电影似的。 国内版的第一季，制作成本足足7000万！ 其中，光是四个导师的费用，就有3600万。还好导师的收入属于分红制，就是先少拿一部分钱，然后等节目上映后，根据总收入来分成。 节目质量越好，收入就越高，导师的分红就越多。 这既可以节省节目前期的制作经费，降低风险。也可以让导师在制作的过程中更加卖力，大家齐心协力地把这档节目做好。 日本的人工成本更高，制作成本可能也会更高。 得做好市场调查。 然后，意外之喜就来了！ 徐百卉兴奋冲冲地打来电话，告诉周不器，说是世界第一大电视模板运营公司endemol找上门来了。 他们希望能够代理《好声音》的版权，推广到全世界！ 周不器正在听取付红亮的汇报呢，他在讲着接下来3个月helo的主要业务和发展思路……接到徐百卉的电话，当即就把付红亮打发走了。 “以后这种事不用跟我说了，你直接找张一明！” 周不器张开手臂，让王瑶瑾从背后把风衣穿在自己身上，带上宁雅娴，急急忙忙地走了。 立刻去婕妤传媒！ 这可是大好事！ 机会啊！ 婕妤传媒也就是在国内有一些名气，出国了差得太多。这也是周不器要推动婕妤传媒去跟好莱坞合作，搞电影拼盘投资的原因。 跟好莱坞合作，就意味着拥有了名望，就能够引来一定的重视了。 可那是电影。 综艺节目这个范畴还差了一点。 周不器虽然不知道这个endemol公司是什么，可听徐百卉的口气，就知道这家公司在全球综艺节目版权运作方面有很强大的实力。 以婕妤传媒的实力，去日本制作综艺节目，有点不够看。如果有世界级大公司协助，那就很容易了。 经济学里有一个现象，经济下行则娱乐上行。 大概逻辑就是经济差了，老百姓生活就压抑了，钱包就空了。只能通过低消费的娱乐，来自我解压、自我放松。 日本的动漫、音乐，包括影视剧行业的竞争极度激烈，娱乐行业高度发达，也跟过去20年失落的经济有关。 金融危机越来越明显……这种形势之下，全球的娱乐公司都动起来了。 去了婕妤传媒，就见徐百卉正和薛宝珊兴奋地说着什么，脸蛋红扑扑的。哪有一点商人的样子？分明就是个小姑娘。 见到周不器来了，徐百卉就先给他做科普。 所谓的“电视节目模板”，就是常说的节目版权，由一系列有着内在联系的节目元素组成的，能够塑造和完成一个特定电视节目独创性的结构或框架。 很多模板都非常惊艳，有着全球化运作的可能。 这就诞生了很多专门从事电视节目模板全球化运作的公司。荷兰的endemol公司，就是其中做得最好的一家，在26个主要国家都有分公司，旗下运营的节目模板超过2000个，其中不乏《老大哥》《一掷千金》《百万富翁》这种知名模板。 2000年，西班牙电讯集团报价收购了endemol公司，当时的价格是55亿欧元。 现在的价值已经超过150亿欧元了。 徐百卉说：“电视模板的运营是一个大生意，我查了国际电视节目模板认证和保护协会的资料，去年全球一共有117个电视节目模板在全球化运作，总产值超过35亿欧元。” “35亿欧？”周不器愣怔了一下，“这么多？平均每个电视模板的价格超过3000万美元？” 徐百卉难掩振奋，声音清脆爽利，“对啊！平均下来，都要3000万美元呢。一些著名的电视模板，比如《美国偶像》这种，每年光是电视模板的收入就有4亿美元。” 周不器也是第一次听说，喃喃道：“我去，这下发财了！” 徐百卉很开心地说：“这笔钱，主要包括授权许可费、顾问费和其他辅助收入。电视模板的交易，不是卖版权就行，还会有一系列配套的工作。版权就好似一个漂亮的包装盒，这个外壳包装是既定的，不同的国家，可以根据不同国家的情况，往盒子里装不同的东西，包括情节设计、台词脚本、灯光、音乐、流程等等。” “交易呢？谈了吗？” “还没谈，他们的总裁会亲自飞过来。” “哦？” 周不器眉梢一挑。 总裁亲自过来？ 很有诚意啊！ 果然是行业第一巨头，眼光很锐利，一下就发现了大商机。 薛宝珊不像徐百卉表现得那么兴奋，比较沉稳，轻声说：“这应该是国内第一次对外的电视节目模板运作，价格方面应该不会太高，我们要有心理准备。” 周不器也冷静下来，“嗯，是这个道理。咱们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这个过程总归不会太顺利，对方压价也是正常的。这个时候，该忍就忍。我还是那句话，好声音适合全世界，而且一定会成功！嗯……现在全世界最著名的电视模板是什么？” “《美国偶像》吧。” “那不算什么，在我看来，《好声音》比美国偶像强多了！谈合同的时候，我们可以先退让一步，价格方面都好说，先把合作谈成，借着对方的资源，把《好声音》推广到全世界。这不只是商业，也是政治任务。” “嗯，我知道。”徐百卉点了点头，“我有心理准备。” 周不器道：“不过，暂时退让可以，合同不能签得太长。《好声音》的模式至少可以火上十几二十年，生命力比《美国偶像》《百万富翁》什么的还强。盲选机制就是盲盒效应，是深层次人性的反映。合同要短，用不了一两年，好声音就能火遍全球，到时候再重启谈判……” 徐百卉打断了他，好笑道：“周老大，这就不用你说了，人家是专业做这个的，是全球第一。哪会为了一个电视版权就坏规矩生意还做不做了？人家有一套业务流程，你不用太担心。最后的结果，肯定是双赢的。” 周不器点了点头，“总之我就一句话，《好声音》一定可以在全世界范围取得成功，哪怕在美国市场，也不会比《美国偶像》差。你要在这个前提下跟对方谈判。” 徐百卉笑着说：“还要有一个附加条件，先帮着我们把好声音推进日本市场。” 周不器竖起大拇指，“对！就是这个思路！” 这时，徐百卉的手机响了，周不器的手机也响了，几乎同时。 周不器一看，竟然是李小婉。 有些奇怪。 她不是去拍戏了吗？怎么忽然打电话了？这姑娘很懂事，平时最多就是发一两条短信，不会电话骚扰的。 另一边，徐百卉已经接听了，听口气，跟她通话的是蒋冰婕。 周不器马上就意识到了什么了。 红楼剧组那边出事了！ 否则这两个乖巧的姑娘，怎么会同时打来电话？ 很有可能是告急！ 接听之后，果然如此！ 李小婉的声音很急切，都是哭腔，说是有一个投资人醉醺醺的，是个有钱男老板，要她陪着一起吃饭。她不愿意，对方就在剧组里闹事，连戏都停了。 那架势，这顿饭她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否则就别想拍戏了。 那个老板看起来挺厉害的，剧组里的人都怕他，负责现场的执行制片人一直苦劝都没用，导演是个女人，在投资人面前，就更没有话语权了。 红楼剧组关系很复杂。 敢在这里闹事，看样子是来头不小，至少是个很有钱的大老板……嗯，暴发户。有格调的企业家干不出这种下三滥的事。 周不器这边还在犹豫。 徐百卉那边已经气呼呼地应了下来，“混蛋！欺人太甚！无法无天！我还就不信了！你们保护好自己，哪都不要去！我这就过去！” 周不器没办法。 这种事，总不能让她一个女人出头，也就应承下来，“你别着急，跟你蒋姐姐找个地方躲起来，我这就过去。放心，有我在，翻不了天！” 7017k 第994章 功夫之王 二人上车，去怀柔。 周不器就很奇怪，问道：“就这点小事，值得你亲自跑一趟？” 徐百卉好笑道：“你不也跟来了吗？”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你不来我能来吗？这种酒鬼闹事，派司机过去就摆平了，用得着咱们过去？” 跟徐百卉聊得多了，周不器对这个圈子的一些事也就很清楚了。 在影视剧拍摄的时候，经常会遇到闹事的。 有的是投资人闹事，有的是地方官员，有的是地方有头有脸的势力，还有的就是群演头子私下串联搞事情。 所谓红颜祸水，很多时候闹事，都跟女演员有关。 解决的办法也简单，就是剧组把女演员派出去。不管对方是叫嚣着撤资的投资人，还是叫嚣着搞破坏的地头蛇，基本上就是把女演员派出去，去吃一顿晚饭。 等第二天早上女演员回到剧组，事情就摆平了，就可以正常拍戏了。 不过，这有个前提。 就是女演员没背景，或者女演员的背景没有闹事的人那么大。如果女演员关系硬，那么剧组宁可不拍戏了，也不敢把女演员送出去。只能找别的手段解决问题，两害相权取其轻。 蒋冰婕和李小婉是新人演员，这不假。 可周不器此前去过剧组，跟总制片人韩三爷沟通过，这俩姑娘是他的人，谁特么也不能动！ 有这层关系在，红楼剧组的人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把她俩委派出去，会想尽一切办法顶住压力，把她俩保护好。 所以周不器听说这件事后，压根就没想过去，觉得有失身份。把司机派过去，把那个酒鬼投资人赶走，警告几句就行了。 没想到，徐百卉竟然气呼呼地要亲自下场。 “嘻嘻，我就知道你还是很关心我的。” “别自作多情！” 徐百卉一扬头，“本来就是！” 周不器哼了一声，“少跟我耍心眼，你现在这么忙，还要运作《好声音》版权的事，为了这点事要跑一趟怀柔。我不信你没有什么别的动机！” 徐百卉撇嘴道：“我吃醋了行不？在办公室里，你跟宝珊搂搂抱抱的，我心里烦！” 周不器瞪她一眼，“少跟我矫情！” 徐百卉恨恨的看他一眼，闷闷地哼了一声，“是，我是遇到了点麻烦，想让周大老板下场，帮我解决一下，行了吧？” “你遇到麻烦了？”周不器眉梢一挑，有些惊讶，“不是蒋冰婕和李小婉吗？” 徐百卉撇了撇嘴，“那是红楼梦！红楼选秀又搞了那么多丑闻出来，别说圈里人了，连外行都知道红楼的女演员背后都有金主罩着。一个投资人，就算喝酒了吧，他得多愚蠢才会去片场闹这种事？” “你的意思是……故意的？” 周不器很惊讶。 徐百卉淡淡地道：“蒋冰婕和李小婉都是婕妤传媒的艺人。人家去闹事，是在打我的脸，要给我点颜色看呢！” 周不器这一下是真生气了，“是谁？” 徐百卉颇为嘲弄地说：“你的老朋友呢！” “啥？” 周不器愣了一下。 老朋友？ 不会吧？ 老马、老张、老李这些人，都干不出这种事啊，就算是华易的王家兄弟，也做不出这种没脑子的事来。 喝多了去片场闹事，然后指名道姓地要求女演员陪着吃饭，这得是多下三滥的手段？这人就算是有钱老板，路子也不会太正。 来路不正的人，周不器就算认识了，也不会有太深的交集。 徐百卉道：“最近有部华人主演的电影很火，你知道吗？” 周不器摇摇头。 “《功夫之王》。” “哦！” 周不器连连点头，这部电影很有名，当然知道。 徐百卉道：“这部电影是好莱坞的狮门影业主控的，最大的投资方是国内的华易。电影上周在美国上映了，票房不怎么样，名气却很大。” “类型片嘛，很多时候就是叫好不叫座……”周不器就很奇怪，“不过，你说这个干什么？跟这件事有关系？” 徐百卉瞥他一眼，很平静地说：“狮门影业没钱，要找华易。华易也没钱，也要从别的商人那里拉资金。搞事情的不是华易，是华易拉来的投资人……” 周不器马上就想起了什么，面色一变，“老陈？不会吧？” 徐百卉淡淡地道：“嗯，就是他。他女儿是《功夫之王》的女主角嘛。前几年一直在国内拍电视剧，已经是一线顶流女星了。这次连好莱坞大片都拍上了，都成好莱坞影星了。” 周不器脸色有些难看，“怎么回事？” 徐百卉道：“婕妤传媒不是要参与好莱坞电影的拼盘投资嘛，恰好《功夫之王》上映了。你可以关注一下，这片子在国内的热度，比前几年的《无极》《夜宴》《满城尽带黄金甲》还夸张。这就是出口转内销的力量。姓陈的是刘雨菲的经纪人，在运作她跟好莱坞的经纪公司签约，以后要走国际化路线了。这跟婕妤传媒的思路挺吻合的，我就找过他，看看能不能合作。他帮我在好莱坞拉关系，我帮他接着捧刘雨菲。” “他招惹你了？” “一开始时候还行，后来喝了几杯酒，他就暴露本性了。” 周不器眯眯眼睛，“你没提我？” 徐百卉瞥他一眼，语气复杂，“他想跟我开房，我没同意，就提到了你。结果不提你还好，提到了你，他更有气势了，还动手动脚的。说当初你是跟着他一起混的，他很关照你。就算你知道了，也要卖他这个面子。” “老杂毛！” 周不器气得骂了一声。 徐百卉质问道：“周老大，你当初真跟他在一起混？” 周不器气道：“谁特么跟他混了，根本不是一路人。当时校内团购要有快递，我就跟快递行业有一些往来，参加了几个应酬，然后就认识了。跟他一起在天上人间喝过几次酒，都不超过三次。根本不是一路人，后来再叫我，我都懒得搭理他们。” 徐百卉道：“可是在华易这边，你们又有关系了。你是华易的股东，他却是华易电影的重要投资人。” 周不器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 徐百卉冷笑道：“拍了一部好莱坞的电影，感觉全中国都装不下他了。不仅对我这边呢，对华易的王总也一样，那口气大着呢！” 周不器道：“嗯，他一手把女儿给捧到了好莱坞，水平还是有的。” 徐百卉不屑的道：“这算什么？你那几个……我帮你捧，等拼盘投资业务做起来了，保证哪个都不比刘雨菲差！” 周不器笑笑，“那就靠你帮忙了。” 徐百卉气恼道：“你还有心情笑？” “你想怎样？” “我都被人欺负了！” “嗯，我知道。” 周不器轻轻点头，气头已经过了，表现得比较平静。 …… 怀柔的路程比较远。 40分钟后才到场。 去了之后，发现事情已经摆平了。剧组的人都是干活的，没权没势处理不好，就打电话请来了总制片人韩三爷。 韩三爷到场之后，很快就把事情搞定了。 不过，出了这场闹剧，今天的戏是不能拍了，把两个年轻的女演员都送回了酒店。 就像徐百卉说的。 这事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就是在给婕妤传媒找麻烦，想给徐百卉一点颜色，让她以后把身段放低一点。 周不器去酒店看了蒋冰婕和李小婉。两个姑娘都很年轻，哪见过这种事情啊，都吓坏了，委屈极了，眼眶红红的。 见到亲人来了，又哭了一场。 周不器又哄又劝，又许诺等过几个月拍完戏了，带她俩去夏威夷海边度假，才好不容易哄开心了。 刚好这时有人敲门。 开门一看，竟然是韩三爷。 见到周不器，韩三爷就非常尴尬，连声道歉，“周总，你看这事闹得……是我这边的管理出了差错，下不为例，保证下不为例。” 周不器笑笑，“韩先生，你也别跟我见外。你管着那么大一摊，哪能关注到这种小事。这次能亲自跑过来一趟，就算是给面子了。” 韩三爷虽然是娱乐圈的扛把子，却也不敢在周大老板面前大意，很诚意地说：“终究是我这边出了问题……这样吧，晚上我私下里安排个饭局，算是赔罪，不知周总这边有没有空？”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周不器也不好拒绝。 再加上杨蜜、蒋冰婕、李小婉以后在圈里的发展，还要这位爷的关照才行，也就没推辞。 “那行，就别安排外人了。” “嗯？” 韩三爷微微一怔，品味着对方的话。 饭局就是一种商业纠纷的潜规则啊。 韩三爷是中间人，出面摆一桌，让矛盾双方握手言和，化干戈为玉帛。就是一个小误会，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区区几个小明星而已，也没必要闹掰。 都是娱乐圈的投资人，他们的钱对这个行业都很重要。 可是眼下周总的话…… 韩三爷心头打鼓，有些捉摸不透，是不是周总太年轻，不太懂这里面的道道啊…… 下一刻，周不器就给他揭开了谜题，淡淡地道：“这件事，平不了！” 韩三爷心头猛地一跳，试探着问：“周总，你这意思……我听老陈说，你们有过交情？不至于吧？” 周不器义正词严地道：“交情归交情，法律是法律。我听说他的地产公司在经营过程中，存在着偷税漏税、非法公转私、行贿、非法聚众、非法集资等严重问题。私交不能大过法律！不能让一小撮坏分子，坏了和谐社会的大好局面！” “嘶！” 韩三爷面色猛地一变，惊吸了一口凉气。 7017k 第995章 赤壁 这件事，周不器绝对不能轻放。 如果陈老板只是喝多了，来片场闹事，调戏蒋冰婕和李小婉几句……这是小事，韩三爷当个和事佬，摆一桌也就平了。 可是牵扯到了徐百卉，这就不行了。 徐百卉是国内的娱乐圈女王！ 要是随随便便一个人跳出来，都能折辱她一番，她的个人形象、业内地位和圈里的话语权，还怎么确立？ 个人的威望，往往是通过杀伐果断建立起来的。 老陈进了好莱坞，有点飘了。 竟然觊觎起了徐百卉。 哼哼！ 这是自作孽。 必须送进去，让他冷静冷静！ 免得他有点小成绩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做房地产生意，基本一查一个准。 万通的冯老总就跟周不器说过，当年跟他同期在首都做地产生意的，全首都一共就五拨人。现在就剩下万通系的六君子了，其他四拨人都被抓进去了。 韩三爷背脊发冷，觉得这个小周总是个狠茬。 当中间人圆场是不可能了，晚上就只能邀请了电视局一个领导，央视的台长以及华易的王总作陪。 其间的话题也很重要。 是关于婕妤传媒的，尤其是《好声音》。 当徐百卉说起《好声音》可能会国际化运作，打造成电视节目模板推广到外国市场，众人都惊呆了。 这绝对是开先河了。 搭配着奥运的文化输出，简直就是娱乐圈对国家的一个献礼。 这太重要了！ 有领导就表态，希望婕妤传媒能加倍努力，争取早日把《好声音》推广过去，这作用可能比孔子学院还大呢。 同时，还在指点婕妤传媒的工作。 要做好宣传工作。 面向老百姓的时候，认知比事实重要，认知就是来自宣传。只说不做比只做不说会更有效果。 《好声音》做得这么好，都要把版权卖到欧美市场去了，这种重要新闻可不能藏着掖着，必须要加大力度的宣传才行。 只做不说，那只是一些高科技的行业，我们国内要秘密开发，不能声张。一旦走露消息了，就容易被钳制。 娱乐圈就不必了，要大张旗鼓地搞起来！ 在很多老百姓的心中，只说不做，就等于做了；只做不说，就等于不做。要想让婕妤传媒和《好声音》的品牌深入到底层老百姓的心中，就必须要说，舆论造势做宣传引导。这种大国崛起的好消息，官方也愿意助推这一类的新闻大面积地推广…… 一大套下来，说得非常有道理。 既符合官方意识，也负责婕妤传媒的利益，何乐而不为？ 徐百卉笑着说：“接下来，我们就会和荷兰的公司谈合作了。如果谈成了，就会放出消息。” 周不器补充了一句，“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我们想先去日本市场做《好声音》。紫微星和婕妤传媒近期都有出征日本市场的战略安排。如果放出消息，有些国人可能会误会，认为我们是给日本人送钱，引起一些不好的情绪。在这方面，我们会比较谨慎。” 领导一挥手，很大气地说：“这一点你们不用担心，你们做的是好事，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舆论引导方面不必担心。” 又针对这个话题说了半个小时，才算是告一段落。 大家就都举杯，预祝紫微星和婕妤传媒的海外业务能够顺利，最好是一举拿下日本市场！在经济领域完成对日本的入侵！ 周不器就发牢骚道：“你们是不知道，跟那帮日本人打交道，能气死个人。那规矩死板得让人抓狂。整个市场一片死水，我想掀起一点涟漪，阻力非常大。” 韩三爷就笑着说：“是啊，这一点我深有体会！前几年我们跟日本人谈《无极》的合作，那真是累死了。不过，有过第一次就好了，以后的合作会非常顺利。这次的电影合作，就一路畅通，非常舒服。” 周不器就很好奇，“哦？这次是什么电影？” 韩三爷道：“《赤壁》啊！国内这边7月份就上映了，宣传一直也在做，你没关注到？” “是啊！《赤壁》！” 周不器眨了眨眼，神思有些飘离…… 华易没参与投资这部电影，主要是投资太大了，达到了8000万美元，《功夫之王》也才5500万美元。 再加上导演是在好莱坞过气的吴雨森，来大陆捞金…… 王小军不太看好这部电影，面上总要过得去，笑着说：“《赤壁》在日本的档期定下来了吗？” 韩三爷笑着说：“嗯，定了，11月1号，全日本545家电影院同时上映。” 王小军面色微变，“这么多？” 韩三爷道：“嗯，比同期的《007》还多30家影院。” 说别的大家都听不太懂。 可这句话大家就都明白什么意思了。 《赤壁》在日本的热度，竟然比好莱坞巨制《007：大破量子危机》还高？一部华语片，在日本市场竟然比米高梅的王牌巨作还受欢迎？ 接下来，就是韩三爷的个人秀了。 吴雨森从好莱坞回来，是他力主引进的，而且一上手就是巨资投入的超级大制作。就现在这形势来看，成功是意料中的事了。 韩三爷道：“《赤壁》虽然投资很大，但被分拆成了两部，《赤壁·上》和《赤壁·下》，成本压力并不大。投资方有日本的艾回，发行方是东宝东和。他们在日本的影视娱乐圈都有着巨大的影响力和人脉关系。有他们运作，《赤壁》的先期营销比起索尼影业也只高不差。” 徐百卉敏锐地意识到了什么，追问道：“韩总，我听说三国文化在日本很流行，是真的吗？” 韩三爷很坚定地说：“非常流行！曹操、诸葛亮、赵云这些人物，在他们心中都会是加强版的织田信长和德川家康。嗯……这么说吧，90年代我们拍了电视剧三国演义，当时的情况才叫震撼。在日本播出后，火爆程度比国内还盛。” 然后，就说了一段十几年前的往事。 说是《三国演义》当初拍摄的时候资金不够，缺钱缺道具，都是日本人赞助的。可日本给的道具都是本土战国时期的，并不符合三国历史，很多道具就出错了，比如赵云、周瑜的穿戴，都是日式幕府的衣服。 不过，瑕不掩瑜！ 这是一部旷世巨作，在日本上映后，反响空前。《三国演义》首播之后，因为观众们太喜爱了，喜欢得不得了，就纷纷写信给电视台，希望能再播一遍，根本看不够啊！ 写信的人太多了。 后来电视台也扛不住了，在播出完首轮之后，马上又重播了一遍。这在日本的电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三国演义》打破了一个纪录，成为了唯一一部连播两遍的电视剧。 韩三爷接着说：“这次拍《赤壁》之前，我们跟日本的公司合作，做了一些市场调研。结果很惊人。有50%的当地人能直接讲出一些三国人物故事，80%的人表示对三国文化非常喜欢，几乎100%的人都听说过三国文化。” 徐百卉目光闪闪，美眸盈盈。 周不器沉吟不语，思绪已经飞了…… 韩三爷也是人精，似乎看出了什么，主动说：“这次《赤壁》的合作，中影跟日方的合作很顺利。这已经不是我们第一次合作了，此前的《无极》就在日本市场取得了比较大的成功。东宝是日本最大的娱乐巨头，如果有需要……” 徐百卉很振奋的笑道：“韩总，您真是雪中送炭呀！实不相瞒，我们现在正犯愁呢，人生地不熟的去日本发展，没有点靠谱的人脉关系，很难打开市场。” 韩三爷一挥手，很大气地说：“小事一桩，包在我身上！中影和东宝的合作，某些方面就是中日双方在影视娱乐业的合作。这肯定没问题。你们办的是大事，回头我亲自去一趟日本，帮你们介绍一下。” “感谢！太感谢了！” 徐百卉高兴坏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东宝株式会社在日本就相当于国内的“中影+华易+婕妤传媒+万达影院”，在娱乐圈拥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东宝一句话，整个行业都要给面子。 就像韩三爷要拍《建国大业》，国内所有明星都会免费加盟为他演戏一样。 如果能打通东宝的关系，那眼前的困境就迎刃而解了。 首先，采购动画片的网络版权。 只要价格到位，就可以比较容易地谈妥。 再就是《好声音》进日本……如果能和东宝合作共同开发《好声音》，到时候日本娱乐圈的顶流艺人，以及那些最优秀的制作人，基本就是看上谁挑谁了。 周不器想得更远。 《赤壁》要去日本上映了啊！ 三国文化在日本很流行啊！ yikyak和京淘的营销，完全可以借助一波《赤壁》的强大热度，从三国文化方面着手。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第一期的盲盒手办，到底要设计什么主题？要怎么设计图案？怎么样才能尽快尽早地投放市场，而且被当地人深深喜爱？ 电影《赤壁》就是个机会！ 7017k 第996章 登台做法借东风 周不器不太喜欢跟娱乐圈的那些人接触。 没想到，偶然之下的一场饭局，给了他不少意外之喜。 中影投资、吴雨森导演的《赤壁》即将进入日本市场，这是一部大制作，在日本影视圈内受到了远超好莱坞大片的隆重待遇。 也就是说，接下来日本业务的推广，可以和《赤壁》联手营销！ 紫微星出征日本市场，不仅仅是商业行为，也是国家战略，意义非常重大。甚至电影失败了都没关系，只要YikYak和京淘在日能够发展顺利，就可以弥补一切损失。 只要紫微星把合作的报告打上去，红头文件就可以下到中影集团，要求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借着《赤壁》的声势，推动紫微星的海外业务发展。 电影是娱乐产业的龙头，而娱乐产业在日本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如果《赤壁》的日本发行和YikYak合作，联合营销，就可以借势推动YikYak的成功了！ 当年，财力雄厚的易贝把淘宝挤压得连喘气都难。马老板另辟蹊径，让淘宝去赞助了《天下无贼》。 在宣传《天下无贼》的时候，淘宝也紧随其后，然后淘宝就借势打出了第一波的名气。 看样子，紫微星可以复制当年淘宝的成功，推动YikYak和《赤壁》的合作！ 前世，《赤壁》在国内市场饱受诟病，很多情节极其雷人，选角也很莫名其妙。可这部片子为中影赚了一大笔钱。具体的数字虽然没透露，可通过后续的一系列反应不难分析出来。 《赤壁》大获成功后，吴雨森飘了，中影也有点飘了，认为这种国际大导演果然厉害，连历史题材都能赚得盆满钵满，简直比国内的张、冯、陈还厉害。 然后，就一拍脑门做了一个惊人决定，再次投资8000万美元，要跟吴雨森合作，拍一部战争片！ 也就是《太平轮》。 要知道，战争片在全世界都不讨好，除了《拯救大兵瑞恩》等几部战争片能够盈利，绝大多数的片子都在亏损，能保本的战争片就算世界级佳作了。一部《珍珠港》差点断送了迈克尔·贝的导演生涯。 国内商业片大导演冯导的《集结号》也让华易大亏了一笔，赶紧攢了一部《非诚勿扰》，回回血。 在这种情况下，中影敢斥巨资给吴雨森拍战争片，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赤壁》为他们赚了太多钱。 等《太平轮》血本无归、赔得吐血以后，中影就和吴雨森分道扬镳了。吴导也就从神坛跌落，风光不再了。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赤壁》在日本上映后，横扫一切好莱坞大片，连续6周在周票房榜中登顶。 好评如潮，全民狂欢。 上下两部片子，也打破了《英雄》和《无极》过去创造出的无数华语片纪录，成为日本最受欢迎的华语电影，总票房超过1.1亿美元，比大陆市场还多。票房如此，在碟片销售、电视台转播、衍生品销售等方面，同样都掀起了一波三国热。 这个时候，如果“三国系列”的盲盒能够同期进入日本市场……那就可以学一学诸葛孔明，登台做法借东风！ 这一次因为红楼片场的一点小意外，竟然有了这样意想不到的收获，关于日本市场攻略的整个思路和方向都打开了。 有一种路路畅通的感觉！ 回家告诉伍雨，伍雨也很高兴。 家里人对伍雨都很关照，薛姨妈也参与讨论，连宝珊也在筹谋划策地“照顾”她，就好像家里的忙内不是宝珊，而是伍雨。 三国题材的方向非常巧妙。 第一款盲盒，最好的结果是中日两国都受欢迎。可是要做到这一点会非常难。如果选择的是三国题材，就很有可能实现了。 确定了方向，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 顺着这个思路走就行了。 第二天，周不器去公司就开始运作老陈的事。给市里的相关领导打了电话，表达了对通产集团的不满，并举报其公司有偷税漏税、非法集资等犯罪行为，希望能够依法处置。 老陈不是一般人。 富豪榜上排名五百多，身家财富20多亿，在手段商业圈里关系不少。长袖善舞、人脉极广，各行各业都有朋友。他甚至还是市工商联副会长。 可是，他名头再多，在周不器面前也是泡影。 双方根本不是一个层级的。 老陈顶多是市一级的企业家，周不器是国家级的，而且是做得最好的那个。尤其是最近拓展海外市场，出征日本……国家对此高度重视，早就统一了思想，各部门各单位要予以配合。 “走出去”的国策都制定好几年了，很多企业都是骗补的。就算是一些正规运营，往往也是低端制造，毛衣帽子羽绒服什么的。 紫微星是最有代表性，最能代表国家形象的那个。 没说的！ 必须处理。 不过，想处理陈老板也不那么容易，要慎重才行。那么一摊那么大，一旦企业群龙无首垮掉了，会让很多人失业不说，对国家也是巨大的损失。 可以处理，给一个小教训就够了。 不能真的公事公办关个几年。 周不器很干脆，很爽利地说：“让他进去半年，冷静冷静！如果半年还冷静不下来，那就再冷静半年！直到真正冷静了为止。” 打了一个电话，周不器又叫来郭丹，让她跟踪这件事，务必落实。 如果市里不愿意处理，那就找更上面的关系。 总之必须拿下！ 要让他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解决了这件事，周不器走出办公室，打算去云计算业务那边看看。听说王建昨天又拍桌子了，爆了粗口。 这种科学家，实在不怎么懂管理。 周不器要支持他，也得经常给他擦屁股，免得团队人心涣散导致优秀人才都愤愤不平地离职。 可是没走几步，就愣住了。 眼前，走过来了一个青春靓丽的大美女。 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穿着一袭蓝紫色的短披肩小外套，把绝佳身材衬托得呼之欲出。下半身是一件墨绿色的休闲裤，手腕上戴着一只奢侈品手表，一看就镶钻了，随着胳膊轻轻摇晃，能闪瞎人的眼睛。 竟然是伍雨！ 她一路走来，让紫微星的同事们纷纷侧目，不管男女，都一副猪哥相。 周不器有点牙疼，赶紧把她迎到了办公室，很无奈地说：“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 “你来可以，能不能别这么花枝招展？还有这块表……我去，这得镶了几十个钻吧？啥时候买的，多少钱？” “嘻嘻，珍藏版，300多万呢。你也有呀，你怎么不戴？” 伍雨很得意地摇摇手腕。 “我怎么戴？”周不器瞪她一眼，带她去了沙发上坐下，“忽然过来，有什么事？” “谈工作。” “啥？” 周不器哭笑不得。 伍雨不服气地说：“你别小瞧人，就是谈工作的！” 然后，就打开了白色的高档手包，从中拿出了一叠折叠起来的材料，“我都查清楚了，盲盒业务可以开展了。” “是吗？”周不器有点小惊讶，“这么快？” 伍雨笑道：“我有手下啊，办事效率很高！哎呀，你看不看？” “嗯嗯，看，什么材料啊？” 周不器接过一看，是国内的一些中小企业名单，后面还有许多营收数据和订单详情，不禁有些惊讶。 伍学姐可以啊！ 这种材料都能找出来？ 这些企业，都是为日本的扭蛋做代工的国内工厂。 伍雨道：“日本的扭蛋市场，规模不算大，也就是300亿日元。其中，40%的扭蛋都是由国内的企业代工生产的。”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低头看材料。 伍雨接着说：“可是也不知道怎么了，从3月份开始，国内那些生产扭蛋的厂家，订单量一下就少了。总体下来，订单比去年少了60%呢！而且看这形势，未来几个月的订单会越来越少。” 周不器抬头看了她一眼，轻声道：“是金融危机，全世界的经济都遇到了困境。扭蛋生意的盘子虽然不大，但毕竟也是一块比较重要的产业。经济危机之下，日本的扭蛋企业首先要做的是拯救当地的代工企业。国内的订单都转到本土了。” “哦，这样啊……”伍雨拉了一个长音，随即嫣然一笑，“看样子是机会来啦，国内的扭蛋代工厂订单量大幅下滑。就可以为我们生产盲盒了。日本的扭蛋生产工艺都很好很精致，为国内培养出了一批优质员工，刚好给咱们干活。” 周不器笑笑，“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不过……盲盒和扭蛋的机制一样，生产环境都是小意思。真正困难的是设计环节。就算是选定了三国题材，可三国人物怎么设计？关羽、赵云，大乔、小乔都长什么样啊？” 伍雨学着他的习惯动作，白嫩的素手轻轻一挥，装出很霸气很果断的样子，娇声道：“你去开电脑！我都把图纸发到你邮箱里了！有现成的，效果非常好！” 第997章 三国插画 打开电脑，果然有很多图片。 很惊艳。 也很操蛋！ 这些图片都是三国人物插画，每一幅都非常精美，充满了艺术气息，一看就是很有逼格的那种。 可问题是…… 就算周不器不怎么懂艺术，也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些插画是日本人画的，每一幅画作里都充满了日式的物哀审美。 通篇的插画气氛，有点像东京奥运会开幕式，很诡异、很惊悚的感觉。 就感觉关羽、张飞、马超、黄忠这些杀气腾腾的武将，不是在战场中刀光剑影，而是在自己的梦中反思反省以第三方的视角旁视人间。 韵味多了，层次厚了，冲击力却差了。 尤其是以一个热爱三国文化的国人的视角来看，这些图片简直不可理喻，荒唐荒谬，把传说中的勇猛武将的血性灵魂给画没了。 感觉还不如单机游戏《三国志》里的人物画。 当然，娱乐性的插画和艺术性的插画不能类比，周不器只能自嘲自己艺术欣赏力有点差。就像他更喜欢毕加索年轻时候的画作，因为能看懂。反而毕加索成为大师后艺术水准炉火纯青后的画作，就有点欣赏不来了。 伍雨见他看得认真，就笑嘻嘻地问：“老公，男生都集过水浒卡，你当初收集过吗？”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收集过。” 提到这茬，他就有点好笑。 当年小当家方便面推出了水浒卡，那真是火爆全国。当时，小当家方便面就成了他们同学间唯一的零食，有点零花钱都去买方便面了，就是为了收集水浒卡。 甚至很多人买了很多方便面根本吃不下，卡留下，面扔掉。 伍雨很得意地说：“你知道当年统一为什么会推出水浒卡吗？” “哦？”周不器很好奇，“为什么？” 伍雨故作深沉，轻咳了几下嗓子，娇声道：“这就说来话长啦……”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告诉宁雅娴把门关上，不要打扰。然后把伍雨拉到了自己腿上坐下，笑着说：“别卖关子，快点说。” 伍雨轻笑道：“当年电视剧《三国演义》在日本播出，盛况空前，引发了一股三国热。在这种社会气氛下，日本的插画大师正子公也就创作了一套以三国为背景的画集作品《绘卷三国志》，也就是这些图片了。嗯，这只是一部分，想看全集得去买画作才行，国内还没有，得去日本买。” 周不器点了点头，“我就知道，这些画是日本人画的，一点不符合我们的审美。” 伍雨接着说：“当时，这套画作集推出后，受到了热捧。正子公也当时在插画界还是个新人呢，也是靠着这套作品，一举成为世界级的插画大师。《无极》早期的人物画作设计，也是请他绘制的。” “那跟水浒卡有什么关系？” “因为当年推出《绘卷三国志》后，正子公也就公开说了，他接下来会画一系列水浒一百零八将的插画。统一的老板看到了《绘卷三国志》非常喜欢，珍藏了好几套。又听说对方要画水浒英雄了，马上就有了灵感。” “商人的灵感！” “嗯，跟咱们的盲盒思路差不多呢，水浒卡也是盲选的。” 伍雨连声说道。 周不器道：“赌桌、彩票，水浒卡、扭蛋、福袋、盲盒，本质上都差不多。嗯，彩票不算，还不如赌桌。” 伍雨噘嘴道：“老公，你要不要听我说了？” 周不器笑笑，“好好，说吧！你接着说！” 伍雨哼道：“当时，统一的老板听说正子公也要在两年后推出水浒英雄的画作，就很着急。打算在两年之内，推出国风版的水浒一百单八将插画。然后，他就紧急寻找画家，用了整整两年的时间，终于把水浒英雄给画好了。然后就编好了故事，变成水浒卡，跟小当家方便面一起销售了。当时，水浒卡和《绘卷水浒传》是同期发行的，国内最流行的是水浒卡，这种国画的画风更受国人喜欢。可是在日本市场，他们更喜欢《绘卷水浒传》的画作表现力。” 周不器深以为然，“你说得有道理。” 伍雨眨眨眼，神色狐疑，什么有道理？ 周不器好笑道：“咱们的盲盒，要做一系列三国人物的手办。过去的商业案例，就可以用作参考啊。《绘卷水浒传》在日本更受欢迎，水浒卡在国内更受欢迎。同样的道理，《绘卷三国志》在日本受欢迎，国内这边嘛……就要另有设计了。” 伍雨美眸睁大，“老公，你也太聪明了吧？我就说了个开头，你就想到我的思路啦？” 周不器道：“我们不可能按照日式审美设计出一套三国手办在国内销售。应该捍卫本土文化，就像水浒卡一样，要以国风的风格为本土重新设计。” “剽窃我的思路。”伍雨撇撇嘴，娇哼了一声，“那我再考你一下，统一当初绘制水浒卡，用了两年时间呢。日本市场好说，就照着《绘卷三国志》来就行了。可国内市场，我们没有模板，如果从零开始设计，说不定也要两年时间，那就太晚了。” “嗯，你有想法？” “有啊，现在考考你。” “这个……” 周不器一时间还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了，要是随随便便找几个画师把三国人物画出来，质量肯定不高。 伍雨见把他给难倒了，就特别高兴，笑不可抑，“怎么样？想不出来了吧？” 周不器好奇地看他，“你想好解决办法了？” “当然！” 伍雨下巴微扬，颇有些得意的样子。 周不器笑着问：“是什么？” 伍雨轻咳一声，又开始卖关子，优哉游哉地说：“你想呀，水浒卡当年为什么那么成功？我想主要有三个方面。一，满足了青少年集卡的乐趣；二，打开了干脆面的销售市场；三，对本土文化的一次捍卫。我们可以汲取成功经验，发扬光大……” 周不器在她柔软的屁股上拍了一下，没好气地说：“少跟我打官腔！” 伍雨嘻嘻一笑，然后挤了挤眼睛，“国内最近刚出了一款桌游，在首都这边挺火的，尤其是大学里。你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 “《三国杀》。” “哦……” 周不器恍然大悟，明白她的思路了。 伍雨自顾自地给他做科普，“《三国杀》是几年前传媒大学的一个毕业生设计，后来就商业化运作，做成卡牌，形成了一种桌游。今年1月份上市，据说都卖十几万套了。” 周不器暗自思索。 这个思路好像可以！ 让三国的盲盒和《三国杀》桌游联动起来。盲盒的手办形象，和《三国杀》里人物皮肤相吻合，一个是3d版，一个是2d版。既能玩游戏，又能有收集的乐趣。盲盒推动游戏，游戏促进盲盒。 这样的关系很不错！ 《三国杀》刚刚推出，至少还能火爆个五六年。等《狼人杀》的热度起来之后，《三国杀》的热度才开始消减。 几年的时间，足够盲盒在本土市场打出品牌了，借着三国热来试水。接下来，就可以推出更多系列的盲盒，把这个产业做起来。 伍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还在卖弄，笑盈盈地说：“我查过了，好像有游戏公司把《三国杀》的版权买过去了，要改编成线上网游呢！” 周不器眼睛一亮，当机立断，“抢过来！” “啊？” 伍雨微微惊讶，没太明白。 周不器道：“把这个游戏公司买下来，嗯……我有一种预感，这游戏可以火。而且这是轻量级游戏，可以制作成页游，投放到朋友网的开放平台里，丰富朋友网的玩法。” 伍雨张大嘴巴，吃惊道：“老公，你……你真要买公司呀？” 周不器一挥手，很果断地道：“买！这公司在别人手里，跟你的盲盒合作起来就容易麻烦，是是非非牵扯不断。不仅游戏公司要买过来，《三国杀》的所有版权都要买过来，包括那个开发《三国杀》桌游的公司。买过来之后，决策大权都在你手上，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伍雨有点虚，怕怕地说：“不……不好吧？我什么都不懂呢……” 周不器笑着说：“游戏的设计和运营你不用管，你就处理好三国杀和三国盲盒的联动关系，发挥出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联合营销就行了。” 伍雨松了口气，“那还行。” …… 想拿下老陈，还真不怎么容易。 法律和官方层面，都没问题，一句话的事。 可人情就不太好处理了。 周不器上午打过电话，求情的电话下午就来了。 华易的王家兄弟先来了电话，感慨了一番。 好在王小军跟周不器关系更好，语重心长地说：“老陈在首都经营了二十年，人脉关系很广，是根深蒂固的地头蛇。拿下他并不容易，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周不器不屑地冷笑一声，“没什么可准备的，我就不信他敢反抗。” 王小军道：“反抗你当然不敢，他又不傻。就怕到时候他求了太多人，你一一拒绝……到时候，那些帮着求情的中间人在你这边都讨不到好，难免对你有怨气。”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老陈的关系这么广，说不定能请到十几二十个人来求情。周不器要是把这些人的求情都拒绝了……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终归会给人一种不近人情的感觉。 7017k 第998章 冷静 晚上，老爸来了电话，询问周不器最近是不是在欺负什么人，得饶人处且饶人。 “都找到你头上了？”周不器惊呆了，又有点生气，“饶什么饶！没法饶！” 老爸沉声道：“是供应商那边递的话，说是希望你那边能高抬贵手。你要是不合作的话，供应商的价格可能会……” “靠！” 周不器骂了一声。 老爸听他语气不善，追问道：“怎么？事情很严重？” 周不器恼火道：“不管严不严重，现在很严重！爸，都威胁到你头上了，别告诉我这你能忍？” 老爸道：“做生意嘛，和气生财……” 周不去又打断了，“爸，你也太熊包了吧？不就是供应商嘛，缘味奶茶现在什么声势啊？这家不行就换下一家！” 老爸没好气的道：“你以为这关系这么容易打通吗？” 周不器道：“爸，你要明白，在奶茶产业中缘味集团是处于最核心的位置，是上中下游最重要的一环。是他们倚仗你，不是你倚仗他们，怕什么？” 老爸道：“不是怕，是没必要。我听说有人跟你发生了点误会，你就要送人进去？这都什么年代了，你别玩这一套。” 周不器气恼道：“哪一套啊？他那公司偷税漏税，还涉嫌挪用资金、非法集资，罪名不少呢，判刑不应该吗？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反正这事给你我顶住了！什么狗屁供应商，谁敢提价，就直接换人！没有情面可讲！” 挂断了电话，周不器就有点生气。 感觉老爸水平还是差了点。 堂堂缘味集团的董事长，竟然能被供应商给唬住。 不过，这也说明了老陈是首都的地头蛇，人脉极广、关系很复杂，到处都是朋友。可能也正是因为这样，他这一路来顺风顺水，又抱得美人归，着实飘了。 周不器想了一下，给另一个地头蛇颜光明打了电话，跟他说了这件事。 说起来，老颜和老陈也是朋友。 当初都是在一个酒局里认识的。 颜光明现在跟周不器混得很好，在紫微星电子集团当副总，他负责供应链，事业风生水起，当然能分清主次，听说之后大怒道：“这姓陈的特么活腻了！我找几个人做了他，让他……” “行了，把你那套江湖气收起来。” “这个老陈，事业做到国外去了，走路鼻孔能冲着天，傲得不行，我早就看出来这人不地道了。妈的，这事交给我了，我运作一下……” 周不器淡淡地道：“你运作什么？我已经安排好了，让他进去蹲半年，冷静冷静。” “呃……” 颜光明愣了一下，说不出话来。 我去！ 进入蹲半年啊！ 真狠！ 本以为在生意上教训他一下，然后让他大出血，做出深刻且诚恳地赔礼道歉呢。没想到周总竟然要把他送进去！ 难怪老陈现在饥不择食地乱找关系呢，原来被枪口顶到后脑勺了，殊死一搏了。 周不器冷冷的道：“你给老陈传个话，就说我说的。成年人犯了错，就要认！我给他一次机会，进去冷静半年。要是还这样不停地托关系找人，说明他很不冷静，我不介意让他进去多冷静几年。” 颜光明试探着询问了一声，“真的这么严重？” 周不器沉声道：“很严重！” “必须进去？” “你告诉他，惹到了徐百卉，就是惹我。徐百卉在娱乐圈打拼不容易，正好拿他开刀祭旗。分量轻了体现不出她的权威。这次就是杀猴儆鸡，他自作自受，怪不得别人。” 颜光明深吸了口气，“嗯，我明白了。” 周不器道：“到现在为止，我都是好说好商量。他主动认错，进去冷静半年也就出来了。要是跟我死扛，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尤其别再托一些乱七八糟的关系来烦我！” 颜光明道：“行，我这就去办。你放心，老陈最近还是飘了点，但他不傻，能分清利害关系。” …… 最近这段时间，周不器觉得自己半只脚都踏进娱乐圈了。 主要也是紫微星的国内业务进入了成熟期，周大老板主要工作是拓展海外业务，第一站是日本市场。 日本攻略的重要一环，就是打通娱乐圈的关系。 中影方面已经传来消息，表示会拿出十二分的力气，帮助紫微星和婕妤传媒开拓日本业务，会和日本的投资方和发行方打好关系。 再过三个月，《赤壁》就会在国内上映了。 《赤壁》的主创团队也开始了国内的宣传工作，韩三爷邀请周不器在这个周末过去一起吃个饭，跟《赤壁》的制片人、导演见个面，其中还会有日本演员、在电影中饰演甘兴的中村狮童。 yikyak和《赤壁》在日本的联合营销思路已经达成。 到时候，电影《赤壁》的相关信息，以及投资人、发行方、演员的各种预告，都会通过yikyak平台展现给公众。 周不器总要赏脸去参加这个饭局。 这天中午，正准备出去吃午饭呢，贺阳过来了，说了一件不太好的消息，“《三国杀》的网络游戏不太好运作。”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怎么回事？” 贺阳道：“三国杀的版权在游卡公司手中，这是一个新公司，主要是运营卡牌桌游业务，这家公司很容易，几千万就能买下来。麻烦的是网络游戏版权。游卡没有制作网络游戏的能力，就把版权授权给了杭城边锋游戏。” “边锋游戏那边不好解决？” “嗯。” “解决不了？” 贺阳道：“看来你是不知道，边锋游戏是旗下有三大业务，分别为边锋游戏、游戏茶苑和浩方电竞。” 听说了“浩方对战平台”，周不器这就懂了，睁大眼睛，这是盛大的子公司？ 贺阳颔首道：“没错，早在04年的时候，边锋就被盛大收入囊中了。如果只是一个小公司，我们可以很容易地拿下来。可游戏业务是盛大的核心业务，这方面我们下不去手。这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 周不器皱起眉头，“版权问题没法协调吗？” 贺阳道：“早在今年1月份，游卡就给边锋授权了。现在，边锋的游戏团队已经在着手开发《三国杀》的网页版了。现在是页游的风口，双方都很有信心。” “版权比呢？” “游卡有控制权和《三国杀》游戏的设计权，以及最终解释权，占股51%。边锋的团队负责游戏的运营和制作，占49%。” 这样的合作方式，其实就是游卡自己不会制作网页游戏，然后委托边锋制作，利益共享。所有关于《三国杀》游戏的设计、玩法，都在游卡手中。 按理说，只要周不器拿下了游卡，就等于拥有了《三国杀》这个游戏。边锋那边只是委托协议，只能分享收益，却没有《三国杀》这款游戏的话语权。 可问题是，如果边锋开发出来的游戏不尽如人意，游卡方面因为是外行，也很难做出改进。 如果是紫微星来运作《三国杀》，就不需要委托第三方了，就可以拥有《三国杀》从桌游到网游的所有运营权了。 虽然只是一款休闲型的轻量级游戏，可这游戏未来几年内在国内大火。 一度是苹果商店免费游戏的第一名。 企鹅为了竞争，为此还模仿开发出了一款《英雄杀》。 等《开心农场》热度褪去之后，《三国杀》就是国内最受欢迎的页游。赚不赚钱是次要，这是对朋友网战略上的补充，这才是最重要的价值。 更何况三国杀还可以跟三国系列的盲盒联动。 一定是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才最牢靠。 周不器很坚决地说：“那就先把游卡拿下来。拿下游卡之后，再去跟盛大谈。多给点钱也没问题，看看能不能直接把《三国杀》的制作团队收编过来。员工如果想留在杭城工作也可以，可以在那边成立一个游戏工作室。” 贺阳愣了一下，“盛大能同意吗？” 周不器笑道：“能不能同意，总要去试试。陈老板都改国籍了。国家战略是让企业走出去，赚外国人的钱带回国。不是让企业家走出去，从国内赚到钱带出国。他完全走反了。在魔都，你看史余柱什么地位？再看陈老板都被打压成什么样了。这事还真没那么复杂。” 贺阳道：“我在世贸天阶约了饭局，跟游卡的人，你也去一趟？” 周不器点了点头，“走吧！” 中午，周不器就和贺阳去了世贸天阶，跟游卡的老板吃了顿饭。 完全是一边倒。 一边是企业家大鳄周不器，另一边是刚成立的一家小公司，真是连拒绝的勇气都没有。只要紫微星在价格方面不欺负人，交易就可以十拿九稳。 周不器露了一面，表达了一个态度，接下来的事就都是贺阳去处理了。 吃饭的时候，周不器接了一个电话，以至于他有点心不在焉。 急急忙忙地就往婕妤传媒那边去赶。 听徐百卉的口气，老陈是认怂了！ 他服软认命，主动去自首了。 这不奇怪。 但凡有点脑子，都知道眼下这是什么形势。胳膊拧不过大腿，周大老板的影响力，比老陈背后的权贵靠山还大。 别说老陈惹不起，背后的人都惹不起。 服软低头也是正常的。 不过，他干女儿今天跑去婕妤传媒了……听徐百卉的意思，好像是她见靠山倒了，心思就飞了，想另投明主了。 嗯……要冷静！ 7017k 第999章 好声音不是音乐节目 去了婕妤传媒，果然在徐百卉的办公室里，见到了一个长相高级、温婉五官搭配着大波浪卷发，气质非凡、侧颜无敌的女孩儿。 正是刘雨菲。 她选择了一件上衣有着非常古典气息的建筑印花设计的娃娃领衬衫，给人一种精致典雅的感觉。下边又搭配上了一款a字裙，两件衣服搭配起来不仅非常的凸显气质，看上去还很有年代感，呈现出满满的国际范儿。 前几年一个饭局上，周不器见过她，是老陈带她出来臭显摆的。 当时她年纪还小，还没怎么长开。 现在则是完全长开了，女人的味道很强烈。 周不器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刘雨菲见他来了，连忙起身，脸蛋晕红，略带羞赧，双手握在身前，“周叔叔，好久不见。” “呃……” 周不器这才想起来，这还是个晚辈。也不好多说什么，做了个下压的手势，“嗯，别紧张，坐吧。” 然后，就把目光看向了神色戏谑的徐百卉，轻咳道：“这是怎么回事？” 徐百卉抿嘴道：“老陈给我打电话道歉了，说他前几天喝多了，发生了一点小误会。” “你怎么说？” “我让他去自首，以前的事就算这么过去了，然后他就答应了。” “还算有点担当。” 周不器点了点头，比较满意。 虽说发生了一些小意外，老陈终究是上道的，识时务者为俊杰，主动认错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法律是给老百姓制定的。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物，公安和法院给出来的只是一个对外公开的结果，很多事早都在背后达成协议了。 老陈的事也是这样。 进去蹲半年，只是一系列博弈最后的结果。老陈的公司触犯了什么法律，这只是给公众的一个说法。本质上来说，其实就是周不器和老陈的一次掰手腕。 周不器力量更大，老陈就得服软认输，以一个更恰当的名义进去。 刘雨菲这次开口了，语气有点怯懦，很腼腆地说：“徐总，他说让我过来专门向您道歉。还说……还说您如果要去好莱坞发展，有什么需要用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嗯，客气了。” 徐百卉假模假样地敷衍了一句，心中好笑。 去好莱坞发展，你一个小演员，能帮上什么忙？要是程龙还行！所谓帮忙，无外乎就是婕妤传媒要拍个什么电视剧电影，让她过来拍戏，借着她的热度和人气来卖座。 现在的刘雨菲，绝对是国内人气最高的女星，片约不断。 关键是她不乱接戏。 老陈是她的经纪人，她只接拍老陈参与投资的戏。老陈参与投资了，在影视作品里就有话语权，就可以要求制片人、导演、剪辑师、化妆、道具等工作人员尽心尽力，为她量身设计桥段。 这次把刘雨菲外放出来，“借”给婕妤传媒，可见老陈是真的认错了，连宝贝疙瘩都亮出来了。 只可惜，老陈太自信了。 人家姑娘已经长大了。 外面八卦不断，各种猜测都有，她心里面肯定会有想法，不想靠着他这个老男人了。正巧这次他栽了，逃跑的机会来了。 不过，她刚开口流露出点意思，徐百卉就打断了，跟周不器说了一些日本业务的事。根据最新的调查结果，发现想把《好声音》开进日本市场，真不是容易的事。 日本的音乐产业太发达，乐坛门槛极高。 选秀模式基本走不通。 偶像类歌手，都是经纪公司从很小的时候就签下来，然后在公司里专业地训练七八年，达到了极高的技术水准之后，才能出道。 那些solo歌手就更厉害了。 男歌手中，不会创作的歌手除了从乐队单飞的泽田研二，没人能混得下去；女歌手也要有创作很突出的地方，要么声音特别好，走声优路线。要么是唱功绝佳，要么是舞台极强。 放眼全世界，日本歌手的专业水准堪称第一线。 原因大概有三点： 第一，商业模式决定，日本的音乐还是以卖唱片为主，创作力不强、唱功不行，没法脱颖而出。 第二，不能假唱。 日本的音乐模式非常成熟，从开始出道到大红大紫，每一步的成长之路都是固定的，几乎都是一个模板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出来的。要跑大量的通告，要经历无数的现场。这些都要真唱，没点真本事早就露馅了。 第三，演唱会。 一场演唱会一个多小时，一个人唱满全场……有的歌手唱一两首歌还行，连唱一两个小时，那就是对唱功和体力的终极考验了。一般的歌手根本不敢开演唱会。可是开演唱会对日本歌手来说，是事业的标配。 徐百卉道：“日本音乐市场极其饱和，各个音乐台为了招揽观众保住收视率，都是拼尽了老命，每年都有各种大赏，音乐节目一批又一批，有时还会有一些特别节目。甚至一些大公司还有自己的音乐台，很多知名歌手也有自己专属的音乐台，竞争白热化。” 周不器听后，则有些好笑，“这是你的想法？” 徐百卉笑笑，“是一个日本音乐人跟我说的，他不看好一个外国的新节目跑到日本音乐市场去作死。其实也有一定的道理。从音乐的角度来看，《好声音》是挖掘新人类的节目。可日本已经有很成熟的挖掘方式了，选秀节目这种低效又笨拙的方式，很难吸引到音乐公司。” “挖掘新人？” 周不器笑着摇了摇头，觉得日本人的思维还是太传统了。 《好声音》的定位，是一档挖掘音乐新人，然后明星化地包装、推广，发专辑开演唱会的节目吗？ 这思路也太保守了！ 从本质上来说，《好声音》是一档娱乐节目！ 以娱乐观众为目的，获取强大的社会效应和关注度，然后拉赞助、拉广告、卖版权来赚钱。至于最后选出来的冠军能不能成为一名专业的优秀的歌手，这根本就不重要。 这根本就不是一档为了音乐而服务的节目，是为了娱乐而服务的综艺节目。 用音乐市场来圈定《好声音》，这视野就太窄了 刘雨菲早年也在日本生活过，还取过一个日本名字，有过亲身经历，细声说道：“在日本，在很多角落里都有livehouse，演出门票很低，风格很亲民。很多没名气又有实力的歌手，都是先去那里唱歌。小时候妈妈总带着我去，他们唱得可好了，不比大歌星差。很多经纪公司，都是来这种地方挖掘草根歌手。” 徐百卉轻轻点头，认可她的说法，“嗯，这种地下歌手都是千锤百炼出来的，专业性更强，能吃苦有毅力。没有点吃苦耐劳的精神，还真当不了歌手。” 周不器一挥手，“什么歌手、音乐的，《好声音》根本就不是一档音乐节目，是一档以音乐为噱头的综艺节目。《好声音》跟日本传统的音乐文化，根本就不是一个维度上的产品。我不是让你调查过日本的综艺节目收视率嘛，什么情况？” 徐百卉道：“前十名里，有七个都是搞笑类的综艺。以至于搞笑艺人在日本的社会地位很高，能跟有些著名的电影演员相提并论了。很多长相靓丽的女明星，都嫁给了长相平平的搞笑艺人。” 周不器高屋建瓴地说：“很不奇怪，这是社会大环境就决定的。日本经济萎靡二十年，社会压力大、内卷化严重，老百姓只能通过娱乐产业来排解消遣。搞笑类的综艺节目，最能让人放松，最能缓解精神压力。” 徐百卉明白了他的意思，试探着说：“你是说……《日本好声音》可以尝试有更多的娱乐路线？增进更多的搞笑元素？”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选手唱歌还是要体现专业性的。搞笑元素可以在导师之间，给他们设计桥段，让他们在选人环节多出些洋相，逗乐子。” “嗯，可以尝试。” 徐百卉埋头思索，神思游离，在思量着日本好声音可以选择的商业模式和运作思路。 等再抬头一看，当即就有点生气。 这个周老大，一会儿不盯着他，他就要整事！ 只见沙发上，周不器已经坐在了刘雨菲的身边，一只胳膊轻轻地搭在了她的肩膀，在小声的说着什么。 刘雨菲脸蛋绯红，羞赧中又夹带几分喜悦，眼眸里的期待和兴奋，怎么都掩饰不住，嘴角流露出的笑容……那叫一个甜蜜啊。 徐百卉知道男人的劣根性，明知道是周不器精虫上脑，在心底也是骂了声“狐狸精”，然后正色道：“周总，你跟我来一下，咱们去找薛总，把好声音的事商量商量。”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有些惊讶。 他这边正高兴呢。 这个大侄女可真是乖巧温顺呢，还很会撒娇地讨人喜欢。结果那边徐百卉不高兴了？嗯……果然，下一刻周不器就冷静下来了。 这个女人，最好还是不要碰！ 免得惹一身骚。 7017k 第1000章 立体化攻势 出了办公室，徐百卉就脸色严肃地说：“这个女孩儿，你不能动！” 周不器也冷静下来了，哼道：“我知道，就是随便聊聊天，你想哪去了？好像我没见过漂亮姑娘似的。” 徐百卉撇嘴道：“好看的小姑娘那么多，你喜欢谁我给你介绍，这个别碰。这姑娘是非太多，关注度也太多了。十五岁读北电，连续接拍了《金粉世家》《天龙八部》《仙剑奇侠传》和《神雕侠侣》，最近更是连好莱坞电影都拍上了。这种不正常的爆红方式，别说圈里议论纷纷，外行人也能一眼就看出端倪。” “嗯，我知道。” 周不器叹息一声，对她的建议听进去了。 说得很有道理。 另一个类似的女孩儿，是未来几年井甜大小姐。纵观整个国内娱乐圈，就没她俩这样成长起来的。 太另类了，关注的角度也会不同。 尤其是刘雨菲，比井甜还过分。年轻时候无知天真，接受了很多采访，坦白了很多事。再加上群星璀璨的十八岁成人礼，难免不让人想入非非。 要是周不器这个时候凑上去了，必然有牵扯不断的因果。 最好的方式就是离远点。 只可惜…… “咳咳。”周不器轻咳了两下，一脸郑重的样子，“你都明白的道理，我当然明白！这件事也算是给咱们提醒了，捧女明星的时候要适度，要符合正常的成长路线。杨蜜、蒋冰婕她们几个，别短期内投入过多的资源，要慢慢来，一点一点地成长。” 徐百卉点了点头，“还有老陈，他都服软了，没必要翻脸。这可是他的心肝宝贝，小心跟你拼命。” 周不器深以为然，“有道理。” 要是老陈死扛，最后周不器痛下杀手把他拿下，这就是翻脸了，老死不相往来。现在情况是老陈主动投案自首了，也就是说明老陈接受了周不器的和解方案。 虽说和解方案有些严重，但终归是和解了。 老陈进去蹲半年，也就出来了。 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等他冷静之后，接下来双方还有合作的余地。 婕妤传媒要投资拍电影。 可是拍电影风险太大了，如果所有资金都是婕妤传媒自己出，就等于要扛下所有风险，这不符合商业逻辑。 最好的方式就是婕妤传媒主控，然后拉来更多的投资方，大家一起投入资源，一起分担风险。老陈的资金比较雄厚，未必就不能合作了。 商业嘛，只有永远的利益。 柳老总当年把孙红斌送进去蹲了半年，等出狱后，孙红斌还是柳老总的跟班小弟。 尤其徐百卉说的这点很重要，刘雨菲是老陈的心肝，要是被周不器给抢来了……那说不定就真翻脸了。 前账旧账一起算，说不定就要拼命。 周不器虽然不怕老陈，可这毕竟是首都的地头蛇，能量不小。一旦狗急跳墙，说不定会被他挠伤。 为了一个被摘过花的小明星，不值得冒这样的风险。 “唉！” 周不器又叹了口气，觉得好可惜。 徐百卉又好气又好笑，“怎么感觉你跟丢了好几百万似的。” “差不多吧。” “你身价少说也几百亿了，丢了几百万，还心疼？” 周不器哼道：“你懂什么？越是大富豪，越是勤俭节约，我这是……算了，你不懂，我这是弘扬民族传统美德，不能跟西方资本主义的邪路一样，有钱了就开始胡乱花，造成严重的资源浪费。” 徐百卉撇撇嘴，跟他去了薛宝珊的办公室，说起了正事。这个周末，中影的韩三爷组局，《赤壁》的主创团队一起吃饭，认识一下，方便合作。 周不器道：“合作的模式，可以先在国内搞一遍。婕妤传媒联手《赤壁》，和微博和朋友网合作，展开电影的营销。然后让yikyak来微博这边取经，学习经验加以改进，用在日本市场中。” 徐百卉问道：“这次的事件营销，有点大吧？” “大吗？” “很大，先是《赤壁》，然后是向niico上投放所有的优质动画。然后还有三国系列的盲盒，还有《好声音》……这是遍布了电影圈、音乐圈，二次元市场和动漫市场，手笔好大啊！一统日本的娱乐产业了。” 周不器笑笑，“这不算什么，今年还有奥运会呢！yikyak已经跟日本奥委会达成合作了，给了220万美元的赞助，日本的奥运选手会全程在yikyak上分享在首都参加奥运会的所感所见所想所得。” 徐百卉明白这里面的政治意义，深深点头，“嗯，就应该这样。国外对我们的误解太深了，还以为我们现在还梳着长辫子没进入现代文明呢。借着这次的奥运机会，是应该向全世界展现国家的繁荣与强大。嗯，尤其是小鬼子。” 周不器瞪她一眼，“注意点言辞和心态，那叫日本人，不叫小鬼子。” 徐百卉笑嘻嘻的说：“又没有外人怕什么，在外面我不乱说……哎呀你放心吧，我不会露馅的，会很友好地跟他们合作的。” 周不器道：“日本的思维模式比较单一，凡事力求精益求精，争取把一个事情做到极致……”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日本的工匠精神！” “对，工匠精神。这种精神在工业时代，让日本的发展受益匪浅。可现在是互联网时代，要求更多的是创新以及快速迭代的能力。日本企业固有的思维模式以及技术结构，这和互联网时代相关领域的发展越来越不合时宜。这是我们的机会。” “嗯。” 徐百卉深以为然，就觉得周老大真是厉害。 这才几个月啊。 周老大从对日本的一无所知，就已经把他们的国家和社会看得深入了，这次多方势力联合出击，势必要征服日本市场！ 少言寡语的薛宝珊轻声说：“传统的日本商业，都是专注于某一个点上精益求精。对于某个点上的专注，我们不如他们。可我们做的是面，是一个3d立体空间。把无数个点整合起来，打造成一个系统化的生态结构。我们是用一个体系进攻他们的一个点。” 周不器欣然道：“对，这叫立体化攻势，还是宝妹妹最懂我。” 徐百卉鼻子一歪，差点气死。 …… 随着奥运的临近，视频行业非常火。 各大互联网公司几乎都有自家旗下的视频业务。 紫微星旗下并没有，主要就是和优酷合作。 现在的优酷主要就是ugc模式，即用户可以自己上传视频。视频里可以加广告，用户获得一定的广告收益。 这种模式不能持续。 因为很多用户上传的视频并非原创，而是盗版内容，比如电影、电视剧和海外的一些影视内容。 等国家加强版权管理之后，这套模式就彻底玩完。 想玩ugc，就只能是短视频了。 让普通用户上传一个有质量能够跟专业机构相抗衡的长视频，那真是太难了。 张一明再次建议，希望紫微星自己搞一个视频网站。 很多今日头条和朋友网的用户上传视频，都只能传到优酷上，相当于把自己的资源便宜给了外人。 经过几轮融资后，紫微星在优酷的份额只剩下了20%，感觉并不多。 不如就自己搞。 周不器再次拒绝，坚定地和优酷合作。 张一明道：“要先入为主。” 周不器解释道：“视频产业不着急上，现在政策不稳。一旦政策变化，整个产业随时可能会面临大洗牌。” 张一明眉梢一挑，“你是说……版权问题？” 周不器道：“这个问题一定会加以限制。没必要着急进场，等政策变化后，必然会有大量的视频网站倒闭，一大批相关的从业人员失业。那个时候进场，既能得民心，也能快速地脱颖而出。” 时局的变化还很早。 2012年的时候，国内的视频网站有上千家之多。一朝政策变化，就剩下了不到十家，都是背后有强大的资本力量支撑的网站。 最关键的是，这个行业烧钱太多。 网站连年亏损严重，补贴了太多钱进去，结果却因为广告机制的问题被用户喷了个头破血流。 这个行业问题太多。 最好的应该是奈飞模式，可国内消费力有限，让用户每个月花100块钱开通会员看影视剧，这太不现实。就只能加广告，靠着广告收入弥补订阅收入。 这就又有新问题了。 怎么样可以赚取更多的广告费？ 提高流量！ 这就导致了一个祸害了整个影视行业的乱象——流量明星。 视频网站为了卖广告费，必须要获得巨大的流量才行。也就是说影视剧的质量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观看人数要多，流量要高。 哪怕是挨骂，也要把流量推上去！ 这就很操蛋了。 视频网站明明是每年自掏腰包几十亿补贴，结果不仅没有好名声，还被骂得狗血喷头，甚至还把整个影视行业给破坏了。 就足以说明这种粗放的商业模式是错的。 周不器不想重蹈覆辙，也不允许紫微星变成影视行业的毒瘤。 可短时间内又想不出太好的解决办法。 不卖广告？ 用户花不起订阅费，用户太少，规模做不上去。再加上反盗版的力度太弱，随便一搜就都是盗版资源，这个模式很难走通。 卖广告？ 这就需要跑流量，就要找流量明星……那就可能祸国殃民了。 周不器半只脚都踏进娱乐圈了。 他肯定不允许影视行业被流量明星给搞垮掉。 在2012年之前，国内的影视行业虽然问题多多，但优质剧还是不少的，连《新红楼梦》这种制作精良的电视剧，都被骂惨了。 视频行业应该是怎样的脉络……周不器暂时还没有什么好思路。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有能力改变前世的乱象。 实在不行，就直接上书！ 只要周大老板的海外业务发展得红红火火，成为世界级的互联网大佬，话语分量就会极高，对国内互联网行业拥有很高的话语权。 官方也会高度认可他的意见，在政策上予以支持。 只要有政策限制，“流量明星+天价薪酬+饭圈文化”就可以被很好地管控起来。不管是做视频网站还是做娱乐产业，都会受益。 眼下还时机不到。 7017k 第1001章 韩国代言人 周不器虽然对视频行业深表忌惮，但这是互联网领域的一个重要方向，他并未真正放过，而是以投资的形式参股。 投资非常成功！ 目前，国内的视频网站前十名，分别是优酷、酷六、土豆、我乐网、六间房、新浪视频、魔方网、琥珀网、第一视频、偶偶视频。 其中，前两名的优酷和酷六，紫微星都是早期就参与投资了。 优酷经过b轮之后，紫微星的股份稀释到了20%。酷六的股份卖给了盛大，交换来了盛大文学，还剩下了10%。 这两笔股份，成了紫微星的重要资产。 周不器看不上，可是有太多人眼红了，对此虎视眈眈。 视频行业会是一个超级大浪潮！ 这是符合基本的互联网逻辑的。 过去几十年，电视台赚得盆满钵满。受制于政策限制，私人办不了电视台。随着互联网的出现，这样的格局要发生改变。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视频网站就是电视台。只要基础设施健全了，视频网站运作好了，会比电视台更有吸引力。 基本上除了日本那种特别重视传统的商业，对创新行业有排斥、有抵制的国家之外，主流国家的视频网站都是一个重要的互联网风口。 国内尤为如此。 盛大就对视频行业尤为看重！ 盛大盒子失败后，陈老板就退而求其次，向网络视频进行战略转型了。通过视频网站来取代盛大盒子的作用，盯上的目标就是酷六网。 周不器知道盛大收购酷六的下场一定是双输结局。 因为未来的视频网站行业只剩下了优酷、土豆和爱奇艺，酷六已经销声匿迹了。 不过这跟紫微星无关。 现在，是盛大看上了紫微星手中酷六的股份，紫微星看上了盛大旗下边锋游戏的《三国杀》开发团队。 双方有着谈判的基础。 张一明听了，非常无语。 真不知道周大老板是怎么想的！ 大家都在赶风口，急急忙忙地往视频网站行业里挤，生怕去晚了没饭吃。周大老板反其道而行之，不仅不进场，还在想方设法地把股份往外送！ 紫微星现在的形势多好啊！ 行业第一优酷和行业第二酷六，都是紫微星的战略合作伙伴。只要紫微星进场，很容易就能一统江湖。 周不器对此很坚定，“这件事听我的，视频行业的发展，我有100%的信心。现在不是最佳的时机，再等等看！” 张一明点了点头，就说起了另一件事，“前几天我跟谷歌中国的副总裁朱阔见过了，我打算邀请他来朋友网当副总裁，负责搜索和广告分发业务。让原本负责这块业务的黄俊才去媒体事业部当副总裁，帮一帮郭鹏飞。” 周不器知道他这是想把自己的嫡系力量渗透到媒体事业部，并未在意，很惊讶地问：“谷歌中国的副总裁？这是什么级别？去朋友网当副总裁，算是降级了吧？” 张一明笑笑，“一个是日薄西山，一个是蒸蒸日上，他说没问题，用能力说话。” “嗯，好事！” 周不器赞叹一声，心中颇为感慨，真正感受到了今天的紫微星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经非常强大了。 企业的人事招聘，往往也分层次。 通过层次的划分，也能看出不同企业级别。 最底层的企业，自身缺乏竞争力，就只能是提供远超市场行情的薪酬和职位，以高薪厚禄来吸引人才加入。 其次，是提供符合市场行情的薪酬和职位。 再往上两个层次就比较厉害了。 提供远比市场行情低的薪酬和职位，一样能从竞争对手那里挖来高级人才。 早期的阿里、百度、紫微星这种，企业没有名气没有资金，只能提供比市场行情更低的薪酬、更低的职位。 依靠的是企业的理念、团队的创业精神，以及股权和创业者的个人魅力。 通过一些精神层次的感染，来吸引高级人才的加入。 早几年的时候，贺阳会愿意加入紫微星这个由大学生组起来的草台班子，很大原因就是被周不器的个人情怀和人格魅力所感召了。 到了现在，老板的个人魅力已经不需要了。 紫微星又上升到了一个层次。 周不器不需要出面了，那些高级人才愿意自降薪酬自降职位地主动加入紫微星，就说明“紫微星”已经形成了强大的品牌号召力和行业影响力。 谷歌中国的副总裁，愿意自降身份去紫微星旗下的一个事业群当副总裁。 这足以说明了紫微星如今在国内如日中天的大好形势。 当然，另一方面也说明了谷歌在国内市场的步步溃败。 张一明笑着说：“最近又传出消息了，说是李开覆要离职。” “过去两年，这类的消息没断过吧？” “这次不一样，传得有声有色。” 周不器皱皱眉，“真要离职了？” 张一明摇头道：“没有，不过传得有鼻子有眼。谷歌总部都发布公告了，施密特亲自出面澄清，肯定了李开覆过去几年的成绩。” 周不器点了点头，笑道：“澄不澄清不重要，重要的是过去这几年，李开覆连续传出要离职的消息，无风不起浪。要么是谷歌总部对国内的业务不满意，要么就是国内这边的管理出了问题，人心惶惶。对我们总归是好事。” 张一明道：“谷歌现在有600名员工，绝大多数都是出身于清华北大、复旦交大、浙大南开这种级别的高校。在校招层面，我们的竞争力还是比不过他们。不过，我们的竞争力比微软强了。在国内的it行业，也就仅次于谷歌了。” 周不器对此表现得很坦然，“很正常，大学生们还不够成熟，人生观、事业观都处在象牙塔里。对社会和企业的认知，也都是停留在耳朵的阶段。等他们出来工作一两年，就能分清紫微星和谷歌中国的高低了。” 张一明道：“也不尽然，咱们有校内网，对大学生的吸引力应该更高一些才对。谷歌中国之所以吸引力那么强，是因为李开覆为自己打造了传奇履历的人设，成为了无数大学生的精神导师。很多应届生选择谷歌，都是冲着李开覆去的。” 周不器冷笑了两声，“弄虚作假罢了！” 张一明试探着问：“要不要找几个写手，扒一扒他的老底？还有唐俊，也是人设营销高手，虚构了不少假学历。” 周不器略作沉吟，摇摇头，“算了吧，总归是做出过巨大贡献的。” 这俩人从美归来，带回来了不少行业精英。这批人后来都成为了国内互联网最早期的一批优秀人才，作出过卓越贡献。 英雄不问私德。 瑕不掩瑜。 张一明笑笑，“就算咱们不写，早晚有人看不过去，要扒一扒真相的。” 周不器一挥手，“无所谓了，应届毕业生去了谷歌中国也挺好的。谷歌的技术强，算是帮我们做员工培训了。等过几年，他们把人才培养好了，也就该加入紫微星了。” …… 周末，陈东回国了，看老婆孩子。 也来到了周不器的办公室，跟他做一些汇报。 周不器也很关心。 京东系的人和阿里系的人，到底能不能尿到一个壶里？再加上本土的创业团队，一共三大派系。 陈东这个新手，到底能不能驾驭住这么复杂的局面啊？ 没想到，见面之后，陈东对京淘株式会社的内部情况避而不谈，而是谈起了另外一件事——韩国。 “什么？要去韩国做电商？” 周不器一时就头大了。 忽然之间，就能体会前几个月自己找刘强栋要跟他联手一起去日本做电商时，老刘的切身感受了。 现在，京淘在日本才刚刚搭建，整个体系还没运转起来呢，距离成功遥遥无期。 这个时候，又要跑韩国去做电商了？ 能不能悠着点啊！ 这思维也太跳脱了吧？ 陈东一脸认真的样子，“我反复衡量了，觉得这个思路可行。”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怎么就行了？” 陈东道：“韩国的国情极其特殊，民族主义情绪很严重。不管是京东、阿里，还是京淘、亚马逊，咱们这些外国企业很难在韩国真正地打开局面。韩国人更喜欢本土的企业，更喜欢在本国的电商平台上购物。”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略有耳闻。” 陈东道：“所以不管是紫微星还是京淘，如果想去韩国开拓市场，就不能顶着紫微星分公司或者京淘分公司的名义，这种方式几乎不可能成功。从谷歌、雅虎，到亚马逊、易贝、myspace，几乎都在韩国折戟了。” 周不器颇有几分嘲弄地说：“是啊，大韩主义盛行，全世界都不如他们，当然是本国的东西最好。” 陈东道：“所以我们去韩国做电商，就不能以京淘的名义。” 周不器眉梢一挑，“你有什么想法？” 陈东道：“借用国内的经验，雅虎和阿里的模式。” “嗯……” 周不器深以为然，明白了他的思路。 硅谷巨头进入国内市场，也是连连受挫。雅虎算是最早进入国内的国际巨头，一度声势很强大。 可在周红衣的带领下，短短几年就急转直下了。 雅虎总部就更改了战略思路，由亲自下场变成了以投资的方式来运营国内市场。一开始，雅虎选择和盛大合作，收购新浪，力图掌握游戏、门户和电商市场。 后来盛大退出，阿里进场。 雅虎还把雅虎中国的业务打包送给了阿里，算是达成了最深度的战略合作。雅虎退出了国内市场，却通过入股的方式，间接地通过阿里掌控了国内的电商市场。 从这一点上来说，雅虎的策略要远远胜过微软、谷歌、亚马逊、facebook等硅谷巨头，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去韩国做电商，直接下场肯定不行，当地的民族主义太强了，老百姓都不喜欢外国货。 应该学习雅虎和阿里的合作模式，在韩国扶植起一个“代言人”，间接性的掌控韩国的互联网市场。 7017k 第1002章 雷厉风行的陈东 去韩国发展互联网的策略是定下了，这个比较容易。找一个韩国人，在韩国开一家韩国公司，成为紫微星的代理人。 就像三星集团那样。 李健熙家族在三星中的持股还不到4%，美资控制了超过50%的股份。从法理上来讲，三星当然是韩国的企业，是最重要的大集团。 可三星成长起来的巨大红利蛋糕，都被美国人分享了。 日本也一样。 比如日本的三大运营商，ntt、kddi和软银，背后都有美国资本在支持。包括欧洲和国内，其实都差不多。 美国是金融帝国，最擅长的就是资本游戏。过去三十年，美国已经把很大一部分国内的工业和制造业都转移到国外了。这个活太累太辛苦了。还是玩资本游戏来钱更快。 不过，美资之所以能横行全世界，有一个很重要的一个背景原因，就是美国资本不会过多干预企业运营。 比如三星要怎么发展、kddi要怎么运营，阿里是什么战略、搜狐的ceo是不是天天泡妞不务正业……他们基本都不怎么管。 这是美资和很多国家财团的本质不同。 日本财团组建起了一个庞大的业务网之后，就有强烈的排外性，连诺基亚、摩托罗拉这种手机都打不开市场。就算三大运营商背后都是美资，他们也不干涉，只要能赚钱就行。 要不是孙正义是个“日奸”，把iphone引入了日本市场，日本在移动互联网时代就会严重跟世界脱钩。 这也是全世界都很欢迎美资的原因，没有附加要求。人家是真正的资本主义，唯利是图，不看什么理想、追求、情怀、爱国主义，只要能赚钱就行。 紫微星不是资本主义的企业。 就算在韩国扶植起了一个“代理人”，也不可能像美资那样给他全部的自由，要让这家企业在一定程度上按照紫微星的战略要求去发展。 比如，韩国电商平台做起来之后，要成为国内中小企业的出货渠道，这就不是资本干的事，是特属于企业家的情怀。 这就要求韩国的这个代理人要有出国留学的经历，要从大韩民族那种“全世界我最牛”、“世界第一”、“历史悠久，文化悠远”的民族自豪感中走出来，认识到这个世界真正的样子，建立正确的世界观。 要是一个土生土长民族主义很强的韩国人，就很难合作。 这样的一个人，去哪找呢？ 陈东道：“我们收购的这家日本的电商平台buyme，创始人一共有三个，都是东京大学的毕业生，两个日本人，一个韩国人。” “韩国人？是他？” “对。” “去过美国吗？这很重要！” “嗯，从小就去。” 陈东就把这个韩国人的背景信息详细说了一下。 这个人叫金钟赫，父亲是现代集团的高管，母亲是律师，家境很优渥，每年寒暑假都有出国游玩的机会。本来想去美国读书，可是女友去了东京大学，他也就跟着过来了。 这么一说，周不器就放心了一半。 见过这么多世面，至少在思想层面不会那么极端。 陈东道：“他这次有意回韩国创业，是因为最近韩国的电商行业出了大事。” “哦？是吗？” “韩国最重要的电商平台au遭到了黑客攻击，1081万名会员的个人信息被泄露。要知道，韩国网购人口一共才2000万。” “呃……” 周不器惊了个呆。 陈东接着说：“韩国在七八年前就全面地实行实名制了，手机号和身份证绑定，跟网络账号和住址都绑定。这些泄露出来的信息，会非常有价值。” 周不器问：“怎么操作？” 陈东道：“首先是把这些个人信息收集到，去黑市上去买，这个比较容易。接下来就可以对这些个人信息进行分析了，筛选出优质的客户，给他们写信诚挚地邀请。对于差一点的用户，可以用广告短信的方式联络。” 周不器沉默不语。 陈东道：“金钟赫的家里在韩国有一些关系，他爸爸是现代集团的高管，妈妈是律师，爷爷是退休的政要。这小子路子挺野的。我觉得可以给他一笔钱，让他去试试。” 周不器点了点头，“他要多少钱？” “200万美元。” “少了！” “嗯，我也是这么说的。我告诉他做电商200万美元砸进去连一点影都没有，至少要五六百万，才能把初期的架子搭建起来。” 陈东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自信满满。 周不器有一种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的感觉。 不是陈东说的内容，而是他表现出来的气场和人格魅力。把他放在日本让他独当一面，是真的锻炼人。 在韩国做电商这件事，如果给200万美元，这属于天使投资，也就占20%的股份。这太少了。 京淘占40%，紫微星和京东各占10%，总共出资600万美元，这就不是天使投资了，属于战略上的合资企业，属于内部创业。 周不器略作沉吟，说道：“这笔钱全部让京淘出，股份安排上就太明显了。这样，紫微星和京东分别在韩国注册一个空壳公司。三方出资，让股份分配均衡一点。京淘出400万美元，紫微星和京东各出100万美元。” 陈东笑道：“跟我说得差不多，我跟他谈过了，他愿意接受这样的方案。我给他的个人股份是25%，再预留出一部分给创业合伙人。” 周不器道：“行，那就这么办吧。做成了最好，要是失败了也无所谓。600万美元咱们亏得起，就当买个教训，吸取经验了。” 陈东道：“他们以前做的buyme就挺好的。韩国的电商环境比日本还好，人口更集中，国土面积更小，网络基础设施更好，全国一半人口都在首尔。而且，韩国的线下店不如日本，网购气氛却比日本好。他在日本都能做起来，回到祖国了，又有家族关系在，没道理失败。” 周不器一挥手，“没问题，你是京淘的ceo，你说得算。” 陈东好笑道：“可别，我还需要你的商业理解来给我指引方向呢！” “嗯。”周不器点了点头，也就说起了正事，“京淘那边，关系处理得怎么样？” 陈东脸上的笑意就收敛了，却不愿意对此多谈，“没关系，我能处理好。” 周不器道：“这个金钟赫是buyme的创始人，他忽然提出要回国创业，恐怕不只是因为韩国的电商平台泄露了个人信息吧？” 陈东苦笑一声，“我就知道瞒不住你。” 周不器淡淡地道：“京淘这边蓄势待发，网站还没上线呢，就筹集到了7200万美元。聪明人都能看出来这家公司存在着怎样的雄心壮志。他在这时候想离开，要么是受到了排挤，要么是受到了打击。” 陈东叹了口气，“阿里的人很强势，一进场就把buyme的业务从头到尾喷了一遍。” 周不器皱起眉头，“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 陈东立刻打断了他，坚决拒绝。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有些好奇，“你能搞定？” 他可不信。 阿里的电商业务太成功了，而阿里派到京淘的团队，都是从淘宝中抽取出来的精兵强将，是精锐中的精锐，难免心高气傲、目中无人。 连原来的本土创业团队都喷，陈东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肯定也不在他们的尊重范围之内。 陈东深吸了一口气，很平静地说：“我是京淘的董事长、首席执行官，我认为我的权力应该是由下而上的，而不是由上而下的。如果遇到了点麻烦就让你出面，由更上层的权力来施压，就算能解决问题，也只是表面上的。私下里大家会更加地离心离德。” 周不器深深的看他一眼，缓缓地说：“从下而上的权力可不容易获得，你得做出巨大的成绩，有强大的人格魅力，让底下的员工发自内心地服气你、尊重你才行。” 陈东道：“互联网就应该是由下而上的，如果我连最基本的这一点都做不到，不如就把位置让出来给更合适的人。” 周不器笑了笑，“这么有信心？” 陈东很严肃的道：“不只是信心，这应该是京淘的用人策略，从ceo开始。日本的互联网行业，权力结构也是由上到下的，完全是传统模式。京淘真正的要想破局，就必须打破这种阶级化的权力结构，从理念上根除。能者上，逊者下。没有论资排辈，用能力说话，一点不客气。” “应该尊重本土文化，别跟硅谷巨头一样，要做到平衡。” “嗯，对外要顺应本土文化。对内要加以改革，要给企业注入更大的活力和创新性。以前这公司是金钟赫联合两个同学做起来的，原本的企业文化就和传统的日本模式不太相同。推动起来阻力不大。” 陈东的语气非常坚定。 周不器颇有些惊讶。 没想到这小子主意这么正！ 比yikyak的唐斌辰还坚决，还雷厉风行呢！ 转而一想，也不奇怪。 这小子高中毕业，女儿都出生了。一边读大学一边养孩子，都没告诉家长……可见这人意志力极强，信念感极强。 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周不器既然把他放在那个位置上了，也没回头路了，这要是回头了，京淘就得落到阿里手中，只能是硬往上顶，沉声道：“既然决定了，那就大胆去做！由下到上的权力是好的，可很多时候由上至下的权力也是很有必要的，否则要董事会干什么？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麻烦，就来找我，我给你撑腰！” 7017k 第1003章 绕不开的专利槛 星期日。 上午，徐百卉打来电话，说是刘雨菲想请周不器吃饭，来表示感谢。 周不器有点生气，感觉自己成了别人眼中的猎物。 也就拒绝了。 既然决定了，就要意志坚定一点。 周大老板不仅是富贵不能淫，美女也一样！ 中午，周不器和几个同事在北理踢了一场球，他表现很不错，进了两个球。 然后，他就拒绝了同事们聚餐的邀请，跟拉拉队员伍雨一起离开了。晚上还有应酬呢，要和《赤壁》的剧组有个饭局。 “噫，一股汗味！” 上车后，伍雨就往边上挪了挪，很嫌弃地躲着他。 周不器哼道：“汗味怎么了？都是出汗，踢球出的汗你就嫌弃，在床上出的汗你就享受，我看你是精神分裂吧？” 伍雨笑嘻嘻，“那不一样。” 周不器把自己的运动鞋脱下，觉得很捂脚，随口问道：“对了，盲盒公司的名字起好了没有？” “起好了，叫潮玩公社。” “嗯，挺好的。” “下周就去注册了，那个……嗯……老公，这家公司的股权怎么分啊？注册资本要多少？” 周不器道：“1000万吧，多了也没必要。你会注册公司吧？” 伍雨娇声道：“这有什么不会的，我有手下呢。就是……老公，你能不能把琳琳姐派给我啊？” 周不器瞥她一眼，“怎么了？” 伍雨神色讪讪的道：“我不是没经验嘛，有点害怕。要招聘员工，还要联系设计公司和代工厂家，我都没接触过。” 周不器稍作沉吟。 伍雨道：“琳琳姐说了，你早就看不上她了，想把她从紫微星撵走。” 周不器没好气道：“胡说！只不过现在紫微星的业务走入正轨了，各项规章制度要严格执行。夫妻不能同时任职。”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石婧琳太强势了，不管是贺阳还是许亮杰，看不惯就喷。在业务结构上，她需要向张一明汇报，可她是大魔王，张一明跟她说话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惹毛了她。 这已经有点干扰公司秩序了。 她这种性格，不适合当手下，更适合当老板。 伍雨小声道：“我问过她了，她说听你的。” 周不器瞥她一眼，“你怎么想？” 伍雨很期待地说：“跟我一起做盲盒啊，有她在，我就不怕了！” 周不器提醒道：“她要是去了，她就得当老板了，你只能当副手。” 伍雨很大度地说：“应该的，她比我厉害，就应该让她当老板。新公司的股份，我俩一家一半……嗯，老公，要不你占一半吧，我和琳琳姐占一半就行。” 周不器摆摆手，“这点小生意，你们俩鼓捣去吧。” 他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虽说石婧琳是自己的女人，可她事业心极强，谁都不服。她在紫微星虽然是打工仔的身份，但她是校内事业群的总裁，是m7的高管。 让她离开紫微星去做盲盒，多少受了委屈。 这可不行。 得想办法弥补她的心理落差，免得她耍小脾气。 伍雨伸了个懒腰，把惊人的弧线展露出来，特别开心，感觉有琳琳姐的帮忙，盲盒生意肯定就能做起来啦，“对了，我问了好多朋友，他们都说我做这个不行呢！” “什么不行？” “盲盒呀！他们都认为这个生意做不下去，没出路，没一个看好的。” “别管他们。” 周不器哼了一声。 伍雨正襟危坐，老气横秋的说：“那怎么能行？咱们做老板的，要虚心纳谏才行。”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你这就骄傲上了？” “嘻嘻。”伍雨灿烂地一笑，挪了挪位置，凑了过来，拉着他的胳膊，“我觉得盲盒生意肯定能行，扭蛋多好玩啊，跟抽奖似的，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看好。” 周不器淡淡地道：“这个世界上，有99%的人是平庸的，只有1%的人能引领这个时代。这也就说明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有99%的力量把你往平庸的方向去拉，想成为那1%的人，注定是孤独的。” 伍雨道：“嗯，知己难觅的孤独。” 周不器笑道：“可以啊伍学姐，总结能力很强。” 伍雨扬了扬白皙的下巴，翻了一个大白眼，轻哼道：“老公，你那边得抓紧。我要去日本找正子公也，让他给咱们的盲盒手办做模型设计呢。要是耽误了，就赶不上《赤壁》在日本上映了。” 周不器道：“嗯，今晚去跟《赤壁》的剧组吃饭，过几天就去日本，让中影的韩总引荐，跟日本方面的发行商合作。有了这层关系在，联系正子公也也就方便了。三国人物的插画他都画好了，这是最复杂的环节。有了图纸，接下来就简单了。《赤壁》在日本是11月份上映，还有半年多呢，时间足够。” …… 晚上，应酬如期而至。 说是跟《赤壁》的剧组吃饭，可中影韩三爷、华易王小军、婕妤传媒的徐百卉，以及周大老板都去了，一般的主创人员就没资格进场了。 嗯，这话也不绝对。 男演员没资格。 女演员还是可以进场的。 这种饭局，都要交替而坐，就是两个男人之间要坐着一个女士，要么陪着聊天，要么负责倒酒。女演员就是干这种活。 周不器临时接了一个电话。 就先没进场。 现在走廊打电话，是负责手机业务的周绍宁。 “临时有变！” “什么意思？” “好消息！” 周不器笑着说：“有好消息还卖关子？什么好消息？” 周绍宁道：“咱们的手机卖完了！” “啥？”周不器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aster手机？10万台？不对啊，你不说这手机最早要10月末才能发售吗？” 周绍宁道：“美国那边的销售套路很成熟啊，预定的发售日期是10月20号，可这是全球第一款安卓手机，谷歌方面非常重视。给出了整整半年的前期营销时间，以免将来手机上市后没受到市场的认可。” 周不器惊奇道：“你是说……谷歌已经开始全美营销了？运营商那边接到了大量的订单，超过10万台手机？” 周绍宁笑道：“对！就是这意思！根据运营商的反馈，他们手中接到的订单量，已经超过了22万台。这才是刚刚开始啊！根据他们的估算，这款手机别说10万台了，就算是100万台都未必能挡住！这形势比iphone发行时还火爆。” 周不器并未觉得奇怪，“这是肯定的，苹果哪能跟谷歌比啊。谷歌是信仰，苹果顶多就是制造商……当然，iphone太优秀了，这款产品一出，苹果和谷歌的地位说不定几年之内就要发生互换。” 周绍宁很振奋，感慨道：“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信，太英明了！说实话，一开始你说要跟谷歌合作开发安卓系统的手机时，我还是很怀疑的。谷歌完全就是个手机外行。现在的市场反馈，足以说明了这次合作的巨大成功。” 周不器自信满满的道：“这只是刚刚开始。抱上了谷歌的大腿，紫微星电子集团就可以成为世界第二大手机制造商！” “第二大？”周绍宁很震惊，“能打败摩托罗拉？可能吗？” “呃……” 周不器很无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周绍宁的印象里，诺基亚世界第一，摩托罗拉世界第二，这是不可撼动的手机行业巨无霸。可周不器的思维里压根就没有这两个厂商。 第一是苹果！ 第二就应该是紫微星！ 紫微星取代的是前一世htc应处的位置。 想到htc，周不器一下就敏感起来，心思凝重了，沉声道：“老周，你要有准备了。如果aster只是小打小闹的手机厂商也就罢了。如果销量暴增，必然会引来专利流氓。我听说美国有很多空壳公司，不从事生产，每天就是打官司，不停地收知识产权费。” 周绍宁笑着说：“咱们已经交了60美元的专利费了。” 一部售价400-500美元的手机，专利费60美元。 能坑死个人。 可这只是个开始，根本不算什么。 60美元的专利费，只是功能机时代的专利。 智能机时代的专利体系还没构建起来呢。这一块业务，也有60美元的专利费。比如最大头的一个wi-fi技术的若干专利，每部手机就要40美元。 加在一起就是120美元。 这比印钞机印钱还快。 周不器沉声道：“现在的专利，主要针对的是传统功能机包含的专利。咱们做的是智能机，智能机的大户是谁？” 周绍宁愣了一下，失声道：“你是说……苹果？” 周不器道：“这是一定的，iphone是传奇性的产品，代表着以后智能机的主流方向。这就意味着所有的智能机都要向苹果交各种各样的专利费。除非放弃美国市场。” 这不是危言耸听。 黑莓、htc都是因为智能机专利方面被苹果告了，失去了美国市场，迅速地跌下神坛。华为、ov、小米等手机进入美国市场受阻，也是跨越不了的专利费。 只有三星扛住了。 因为三星是老牌手机厂商，技术水平很高，手里握有大量功能机时代的手机专利。这些专利，智能机也跨不过去。 也就是说，三星侵犯了苹果的智能机专利，苹果侵犯了三星的功能机专利，旗鼓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三星补交了一笔专利费差额，这事也就过去了，不必遭受禁售的处罚。 从此，美国市场上就只有两款主流手机：苹果和三星。其他的手机品牌都很难跟运营商合作，基本都死了。 紫微星的手机业务跟黑莓、htc都差不多，时间太短没底蕴，手里缺专利。又没有谷歌财大气粗能够斥资上百亿美元收购摩托罗拉。 以后打起了版权官司，会很吃亏。 退出美国市场，像华为、小米那样只做亚洲和欧洲市场，又很不甘心。 好在周不器有一些先知先觉的优势，赶紧先把iphone未来几年的一些惊艳设计给研发出来，申请到专利。 很多专利的技术水平不高，纯属创意专利，很容易搞。 嗯，先把ipad的国内商标买过来！ 最好去欧洲、韩日、印度、中东、南美和东南亚，也提前抢注ipad商标。 还有iwatch和airpods。 不就是耍流氓嘛，谁不会似的。 7017k 第1004章 入乡随俗 周不器在外面打了20分钟电话，这才在一个美女服务生的引荐下去了包厢。不得不承认，这首都饭店的美女服务生素质就是高，长相就是标致。 等进了包房，就发现服务生也就是服务生了，跟大明星还是有些距离。 《赤壁》是一部华语大片，投资之高创造了华语电影的一个纪录，请来了两岸三地的诸多大牌，连赵·巴菲特·薇都只能演个小配角。 不过，这种女人周不器不想碰，还是给老马留着吧。 周大老板很讲义气。 去了包房之后，发现大家还没开始呢，座席都没排呢，满桌子十几个人，就在等周大老板。 周不器有点不好意思，连忙道：“快坐啊，别等我了，我这都不好意思了。” 韩三爷做东，热情地朝他招手，“小周，来，主位给你！” 论身份论地位，周不器有这个资格。 可他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伙，脸皮可没那么厚，连忙推辞，说什么也不接受。然后在王小军和徐百卉的建议下，韩三爷才坐了主位，周不器坐在他左手边的位置。 至于周不器的另一边……就不好再坐男士了，要交叉着来。 周不器虽不情愿，也只能是入乡随俗，邀请一位女士坐在自己身边了。 正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抬头一看，嗬！ 七八个美艳漂亮的女演员，都装扮精致。有几个不认识的女演员显然是想把握住这次来之不易的结交大人物的机会，妆容、头发都专门做过了，还有相应的首饰搭配，穿得都是晚礼服。 “刷刷刷！” 一道道目光看了过来，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王小军适时地引荐《赤壁》的导演吴雨森过来，握手言欢，然后就给他一一介绍起了这些女演员。 小乔、孙尚香、骊姬、甘夫人、糜夫人，还有就是一些无名氏的女演员……周不器就没怎么听说过了，有的是三四十岁风韵十足，有的是十多岁的小女孩青春靓丽，有的是知性温婉的御姐风范…… 这场面，其实就跟去ktv点公主一样。 不过，在场的有一些知名女演员，周不器不想表现得太不尊重人，让他一个20来岁的小伙点了一个40岁的阿姨，这得让整个饭局的人都汗颜自愧不如。 王小军察言观色的水平很高，见周不器的目光在小乔身上停留了许久却迟迟不发出邀请，马上会意，建议道：“周总，要不让林小姐坐你旁边吧。你不是要去日本做生意嘛，刚好林小姐在日本留学过，让她给你讲讲那边的风土人情。” 周不器眼睛一亮，“哦？林小姐在日本留学过？” 林思玲的年纪也不小了，对娱乐圈来说却是个实实在在的新人，《赤壁》是她的银幕处女作，所以对这次饭局她也非常重视，穿了一件黑色的略显保守吊带连衣裙，露出了白皙的肩膀和胳膊。 可是，她身材太好了。 衣服保守，也遮掩不住她这傲人的如一波三折的曲线，明眸皓齿、烈焰红唇，轻轻地挽了一下耳边的头发，妩媚之中夹杂着几分妖精般的妖娆。 “是呢，我在日本留学过三个月，研修美术史。” “会日语吗？” “我在日本主持过电视节目。” 周不器笑着说：“那就叨扰林小姐帮我讲讲日本的风土人情了，也巧了，我的生意正想往日本那边发展呢。” 林思玲嫣然一笑，“思玲愿意效劳呢。” 这声音，好像嗓子被夹住了一般，要多嗲有多嗲。 要是孙悟空在这，必然能嗅到狐狸精的骚气，然后大喊一声：“呆，妖精！吃俺老孙一棒！” 周大老板选好了，其他男士也就不客气了，纷纷发出邀请。 韩三爷自恃身份稳如泰山，另一个女主角扮演孙尚香的赵小姐就主动靠了过来，坐在了他的身旁。 坐法也很有说道。 圆桌很大，坐下十几个人绰绰有余。 男士和男士之间，间隔很大，有将近一米的间距，说话的时候要提高声调才行。隐藏的含义就是男人之间的谈话不能避人，要大大方方地说，在场的没外人。 男士和女士之间，间隔很小，是挨着坐的。意味着男女之间可以私下沟通，说一些别人都不知道的悄悄话，以便深入交流。 一番安排下来，饭桌上就成了一对对男女，每位男士身边都有女伴作陪。 嗯，徐百卉在这里也算男士，身边是一个同龄的年轻女演员。 这也是周不器要狠心把老陈送进去，给徐百卉出气的原因。 在娱乐圈里，女性的身份不说受歧视，至少在很多场合里会很不友好。 必须要把老陈给拿下！ 让徐百卉踩着老陈的肩膀登顶，以免以后在这种场合下，又被人欺负。 果然，效果很好！ 没有男士敢点她了。 周不器看了徐百卉一眼，见她很自如，也就放心了，笑着对身边的林思玲说：“听林小姐的口音，是宝岛人？” “是呢，周总。” “难怪，你的声音很甜。” 周不器这声赞美很诚挚。两人的座位是紧紧挨在一起的，近在咫尺，这种窃窃私语，就感觉她的声音酥酥麻麻，让人陶醉。 光说悄悄话也不行，还得应酬饭局。 吃饭，喝酒，聊天。 主要是说一些《赤壁》发行的事，要求主创人员都要去微博开通个人账号，然后转发一些预告片，做一些电影的点评和拍摄过程中的趣事。 就有一个大胡子男人提出疑惑，“微博？这个网站很有名吗？如果只是一个小网站，有必要吗？” 周不器解释道：“没错，微博是紫微星旗下的一个新网站。微博没听说过，朋友网总听说过吧？对，朋友网和微博是一家的。你们在微博上发的信息，会以信息流广告的形式转入朋友网的朋友圈、兴趣圈和秘密圈。” 韩三爷很不满地道：“老刘，你喝多了吧？周总是紫微星的大老板，紫微星是国内最大的互联网公司，估值800亿美元！做线下发行你擅长，做互联网营销，还得听周总的！” 周不器摆摆手，笑道：“有质疑才有进步，合作嘛，大家都是为了《赤壁》的营销。” 然后，周不器又向大家展示了微博的野心。 《赤壁》在国内是7月份上线，到了那时候，微博注册用户要超过6000万，日活用户要超过2000万，成为国内又一大媒体平台。 在微博上做电影推广，总归是没错的。 国内这边很好说，周不器和韩三爷决定，大家都要服从。 接下来就是一轮喝酒。 周不器有些不喜，男人喝白酒也就罢了，在场的女士也是白酒。酒桌上摆了8瓶茅台，每对男女要喝一瓶。 不管是男的喝还是女的喝，要求是必须见底。 没红酒、没果汁，连矿泉水都没有。 他想说些什么。 见徐百卉若无其事地也在喝白酒，话到嘴边就忍住了。 没办法，要入乡随俗。 这种场合要是表现得太格格不入，就不是套交情的应酬了，而是得罪人的应酬。说不定有些人心怀鬼胎，就想着女士们喝白酒醉倒了，好带回酒店呢。 不过看这架势……嗬！ 都是女将！ 谁喝倒谁还不一定呢。 喝过一杯，林思玲就殷勤的为周不器倒酒，身子微微一侧，肩膀就依在了他的肩膀上。没办法，两人挨得太近了。 周不器想躲，可抬头看了一眼，就不必躲了。 唉，只能入乡随俗，让她占这个便宜了。 周不器笑着说：“林小姐是模特吗？” 林思玲抿嘴一笑，“是啊，我以前做个模特。不过现在的主业是主持人，也唱过歌，出过专辑。” “难怪身材这么好。” “谢谢。” “满桌的女士我看了一遍，就属你身材最好，又高挑，又丰满。” 林思玲一点不含糊，眨了眨眼睛，娇声软语道：“周总，你喜欢丰满的女孩子吗？” 周不器坦言，“当然，男人谁不喜欢。就怕不是真的，现在流行隆胸。” 林思玲娇媚地说：“周总，我这是真的。” “是吗？” “是真的呢。” “口说无凭。” 林思玲凤眼含笑，笑不可依，“这种事情怎么证明呀？是真的，就是真的。” 周不器感慨道：“眼睛是看不出来，只能上手了。” 林思玲扑哧一笑，白他一眼，“周总，你讨厌，我就知道你要捉弄我。” 周不器眼睛往桌子底下看了一眼，道：“你皮肤真白，腿也挺长，你个子很高吧？” “175公分。” “这么高？” “是呢。” “唉，我不如你，我才是你的十分之一。” “啊？” 林思玲愣怔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算了，以后你就知道了，入乡随俗嘛，饮食男女都免不了。”周不器一挥手，“来，咱俩喝一杯。一瓶的任务，早喝早利索。” 林思玲喝酒的样子很淑女，单手举杯，单手遮掩，喝过之后又殷切地倒酒，娇笑道：“周总，你说的是什么口音？好有意思，跟赵大叔似的。” 周不器哈哈一笑，“对，我也是东北人，差不多。” 林思玲双手举起酒杯，很恭敬很认真地说：周总，我是第一次拍电影，以后的事业重心也会往大陆这边转。思玲以后还要您多多关照呢。 “嗯，应该的。” 周不器跟她碰杯，一饮而尽。 7017k 第1005章 隔壁的公寓 饭局过后，还有下一场。 感觉酒还没喝到位，很多女演员都很清醒。 好在周不器身边的这位俏脸酡红，酒态朦胧了，到火候了。要是再赶下一场，就不省人事要捡尸了。 周不器就拒绝了邀请，笑着说：“林小姐喝多了，我送她回酒店，就不过去了。” 王小军等人自然附议。 周不器就一点没客气，搂着林思玲的纤腰，半搂半扶地把她带到了自己车上。 上车后，也没松手。 这腰可真细真柔软啊。 林思玲好像酒醒了一般，小心翼翼的往窗外看了一下，拍了拍胸口，长舒了口气，“你们大陆人太能喝了，要是再喝一场，我非醉了不可。” 周不器好笑道：“你没喝多？” 林思玲嫣然一笑，“周总，我的演技可以吧？” “厉害。” 周不器夸赞了她一声，搂着她腰的手却一点都没有收回来的意思，还故意在她腰间捏捏，探探她的反应。 果然，她的反应很平淡，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挽了挽耳边的头发，愁苦地说：“虽然没喝醉，也差不多了，我现在就想去泡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 周不器点头，“嗯，应该的。” 林思玲看着车窗外一幢幢大楼向后飞驰，问道：“周总，您这是要带我去哪啊？” “你住在哪？” “我住酒店。” “很远吧？” 林思玲轻轻地“嗯”了一声，眼帘低垂，“是挺远的。” 周不器道：“那就别过去了，刚好我在这附近有一套房子，今晚你就去那休息吧。” 林思玲的脸蛋就更红了。 《赤壁》虽然是她拍的第一部电影，可她是74年生人，年纪比宁雅娴还大。在港台和日本都有过当模特和主持人的经历，见多识广，一眼就能看穿男人的心思。 只是觉得这男人年纪有点小，有点小尴尬。 那就麻烦周总了。 “不客气，应该的！” 周不器一脸正气的模样，然后搂着她腰的胳膊就慢慢向上滑去，搂上了他的肩膀，往怀里一带，“路程还远，我看你喝多了，先在我肩膀上靠一会儿吧。” 林思玲像小猫似的“嗯”了一声，“周总，你真体贴。” 然后，就真的轻轻依偎在了他怀里。 这一下，周不器就更不客气了。 双手齐上，胡作非为。 林小姐就像喝多了似的，双眼闭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着，贝齿轻咬，脸蛋酡红，靠在他怀里，像一只安静的猫咪，只是偶尔扭动几下身子，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等到了公寓楼下，周不器已经大饱手福，寸寸测量过他的曼妙身材了。只可惜，穿的是长款的连衣裙，还是不够尽兴。 周不器来过这里，跟张瑜绮的那套公寓是一个小区。但到底是哪套房子就不清楚了。 没办法，房子太多了。 王浩阳去了缘味集团后，以公司的名义买了6套公寓，都交给了周不器。其中一套，周不器给张瑜绮暂住了。 其余5套，他去都没去过。 好在他的司机慧慧姐早来过，会定期安排保洁人员收拾房间。 停车后，周不器扶着林思玲下车。 林思玲就醒酒了，脚刚一落地，发现后面尾随了一辆黑色的奔驰车，下来了三四个人，连忙捂脸，下意识就拉着他往车里钻，“有人！有人跟着我们……” 周不器好笑道：“不是狗仔，那是我的保镖。” “保镖……” 林思玲嘴巴张圆，这才恍然眼前这个年轻小伙，是内地数一数二的大老板。 每次出行两辆车。 前车是女司机，后车是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保镖…… 再想到刚刚在车里周总动手动脚，就更加恍然了。 在几个保镖的簇拥下，进了公寓楼。 惊讶地发现，跟张瑜绮的那套是一个公寓楼。 慧慧姐就笑着告诉他，跟张瑜绮的那套公寓在同一楼层，是隔壁。 说巧不巧，在电梯里就见到了熟人。 “周先生？” 竟然是张瑜绮的妈妈，手里大包小包，看样子是购物刚回来。 见到周不器，第一感觉是来找瑜绮的。 即便他怀里搂着一个长相惊艳的大美人。 毕竟这种事也不是没发生过。 此前周先生就带着一个叫杨蜜的女孩儿上门，跟瑜绮见过面。 可今天不行啊。 张妈妈很尴尬地说：“周先生，瑜绮在家呢，可她今天不方便啊。” 周不器笑笑，“跟你们没关系，我这朋友从外地来的，没地住。刚好我在这边还有一套公寓，就带她过来了。” “这样啊。”张妈妈舒了口气，脸色露出了笑容，看向了林思玲，“这姑娘是南方人吧，长得真秀气，真好看。” 简单地寒暄，周不器拒绝了她的要求，没有去隔壁见张瑜绮。 新人驾到，旧人先放到一边。 去了同一楼层，果然在张瑜绮的公寓隔壁。 开了房门，在房间里检查了一遍确认安全后，外人就陆续离场了。只剩下了周不器和林思玲这对孤男寡女。 “林小姐，你先去浴室洗澡吧，我给家里打个电话，今晚就不回去了。” “嗯，好的。” 这个时候，林思玲有些难为情，可还是拿着准备好的干净浴巾，起身去了浴室。 周不器这边给薛姨妈打电话，“姨妈，晚上我不回去了。” “又在哪个女人那里鬼混？” “新认识的一个朋友，从宝岛来的。作为一名事业有成的爱国青年，我认为我有责任为海峡两岸的良好关系作出力所能及的贡献。” 薛姨妈又好气又好笑，“你永远都有理。” 周不器笑着说：“因为我代表着正义，正义永远不缺理由。” 薛姨妈没心情跟他说这些有的没的，告诫道：“你在外面瞎闹，注意安全，做好防护措施。要是运气不好遇见个不干净的，咱家人谁也跑不了！” 周不器略微沉吟，“姨妈，咱们是不是一家人？” “你说是不是？” “我问你呢？” “当然是！” “那我要是不小心得病了，你能不能跑……姨妈？靠！真没礼貌！” 周不器长吁短叹地挂断了电话。 薛姨妈的建议还是很好的。 周不器在这方面把握得很好，如果是韩老师那样的良家还好，可以完全信任。对于娱乐圈里的女人，还是要小心为妙。至少刚开始认识的时候，要小心一点。 除非像杨幂、蒋冰婕那样是黄花大闺女，不必担心。又或者像张瑜绮那样，保持长期的关系，知根知底地熟悉了，就可以放心大胆了。 周不器又打了个电话，“慧慧姐，你买盒杜蕾斯给我送过来。” 欧阳慧道：“我回家了，我让老罗给你……” “算了，让他们在楼下值夜吧，我自己想办法。”周不器拒绝了这个建议，然后给张瑜绮打电话。 张瑜绮有些惊喜，“周先生？你在哪呢？” 周不器笑道：“我在隔壁。” “我今天不方便。” “我知道，你妈妈跟我说了。对了，我记得上次我用的那盒套，还剩了吧？” “嗯，你就开始用了两只，后来体检报告出来，你就不用了，在那放着呢……”张瑜绮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周先生，要我把剩下的给你送过去呢？” 周不器道：“嗯，送过来吧。” 也就是半分钟，有人敲门。 开门就见到了张瑜绮，她穿着一件公主宫廷风的蕾丝睡衣，穿着一双拖鞋。见到周不器，一下就扑在了她怀里。 周不器跟她抱了抱，“东西呢？” “在这呢，给你。” “行，那你回去吧。” “我不。”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 张瑜绮左顾右盼地在房间里张望，“我要看看这狐狸精长什么样，有没有我好看。” 周不器好笑道：“样样都不如你。” 张瑜绮很高兴，“谁啊？我认识吧？” “《赤壁》的女主角。” “林思玲？” 张瑜绮美眸睁大，那股跃跃欲试的劲头消退了不少。 这女人虽然是第一次拍电影，可过去几年在宝岛的娱乐圈已经打出了很大的名气，还主持过金马奖。 周不器拍拍她的腰，“行了，回去吧。今晚测验一下，合适的话以后介绍给你。” 张瑜绮扁扁嘴，不太情愿地离开了。 “周总？周总？” 这时，浴室的方向传来了林思玲嗲嗲的声音。 “我在！” “哦，我放好水了，要泡澡，您要来吗？” “可以。” 周不器叹了口气，觉得当老板真是辛苦，一点都不得闲。 为了杀进娱乐圈，为了给徐百卉铺平未来的发展道路，为了日本市场能够顺利地开发起来，为了伟大祖国的繁荣昌盛……周大老板只能硬着头皮上，任劳任怨了。 …… 第二天早晨。 周不器在疲倦又爽利的感受下醒来，再看看枕边的林思玲，她还在沉睡，好似还没醒酒，脸蛋上依旧酡红。 仔细一看，好像不是酒红，而是残留未褪的红潮。 周不器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快活是快活了，怎么有点腰疼？ 嗯，肯定不是肾的事。 周大老板年轻又强壮，辛苦一晚上根本不算事。所谓腰疼估计是林思玲的腿上力量太强，被她双腿给绻的。 总归是为两岸关系的友好作出了贡献，辛苦一些也是应该的。以后还有中日友好、中韩友好，中美友好、中欧友好，中非友……咳咳，这个就算了，非洲市场还是交给同行吧。 总之，任重而道远！ 我辈要加倍努力才行。 7017k 第1006章 力所能及别越界 林思玲是个标准的尤物，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肤白腿长，给周不器带来了莫大的享受。 周不器的意思是带她去医院做个体检，如果一切都健康，这套公寓就给她住了。反正她也说过，以后的事业重心会以拍电影为主，以大陆市场为主。 在首都总要有个歇脚的地儿。 结果周大老板刚流露出这个意思，人家就婉拒了。 表示不愿意接受这种方式。 如果是约会，她愿意接受周大老板的邀请。 别的就不必了。 周不器就有点惊讶，拿捏不准她这是真讲原则，还是故作矫情，又或者玩一手欲擒故纵的把戏，想拿捏自己。 不管怎样，周不器的好话不会说第二遍。 不同意拉倒。 他身边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女人。 谁稀罕似的！ 隔壁的张瑜绮就一点不比她差，性格好还不矫情，虽说不会夹着嗓子嗲里嗲气地撒娇，可野玫瑰的做派比她爽利多了，还有尿床的绝技傍身。 不过，就这一宿的露水情缘，周不器觉得还不够尽兴，就说下个月初去日本，邀请她陪同。 林思玲欣然接受。 她是《赤壁》的女主角，必须要去。 她一个新人能当上女主角演小乔，不是因为她在港台市场有名气，港台才能卖几块钱票房？投资8000万美元的大片，根本不在乎港台市场。 而且她的演技太差，个头太高，一点都不符合“小乔”的模板。 最主要的原因是《赤壁》是一部商业片，要考虑到市场——日本市场。 林思玲早年间在日本拍过不少平面照，当过模特，还以流利的日语主持过电视节目，在日本市场比较有观众缘。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赤壁》是一部大作，日本市场跟国内不同，在日本可以针对这部电影开发很多衍生品，其中有一个意向就是舞台剧《赤壁》。 这种舞台剧要全日语演出才行，《赤壁》电影里的演员都没法上，只有林思玲可以登台表演。 这次的日本行，主要就是中影和东宝合作，谈拢一揽子的《赤壁》在日本的发行计划，顺便把紫微星日本株式会社和京淘株式会社介绍过去。 跟东宝这种娱乐业巨头牵上了关系，对紫微星和婕妤传媒接下来的诸多业务展开，就大有裨益了。 周不器下午去了公司，先把这件事交代清楚，然后去了贺阳的办公室。 “游卡的事谈妥了吗？” “差不多吧，价格上还有些分歧。” “他们要多少？” “3500万。” “这也没多少啊。” 周不器摇摇头，有些好笑。 也就是眼下卡在了最准确的时间点，游卡是新公司，《三国杀》桌游又是一种国内比较新奇的聚会游戏。 再过几年，游卡的估值能增长100倍，光是网页游戏业务就能成为一个小巨头。 贺阳笑着说：“多争取一下吧，我的开价是2000万。再拖延几天，估计3000万能成交。” 周不器一挥手，“你看着处理吧，3500万也没多少钱，别把人逼急了。我问你一件事，我听说市里出了一个新政策，要扶持互联网行业的发展？” 贺阳一拍脑门，笑着说：“对，是有这么个政策！其实扶持互联网行业发展的政策全国各地一直都有，不过这次不一样。扶持力度很大，以紫微星的实力，每年可以很轻松地拿到1000万以上的扶持资金。” 1000万对紫微星来说，不值一提。 可是对官府来说就很多了。 飞天分布式当初立项的时候，是重大科研项目，也才从国家拿到了500万的项目资金而已。首都的互联网企业有几千家，就算只有200家符合标准，每家500万元，也是10个亿了，是一笔巨额资金了。 周不器道：“国家掏钱扶持民企了，这是好事。” 贺阳叹气道：“经济下行啊，很多企业都做不下去了。首先要救的，肯定是科技企业。这里是首都，是政策的风向标。如果经济危机持续恶化下去，想必全国各地的科技局都会出台相应的政策。” 周不器对此很关注，“扶持的条件呢？我看一下。” 贺阳道：“具体的政策还没出台呢，现在是有个大体思路，没有文件。大概就是……嗯，这钱不是白给的，有很多人才引进和技术创新的要求。” “怎么说？” “比如要求这家企业的员工里，有多少个海归，多少个博士、硕士的硬性要求。还要有专利要求，要成功申请到20个专利，才有资格拿到扶持资金。这要求不低。去年，紫微星申请成功的专利才182个。” “那能一样吗？”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 贺阳有些奇怪，“怎么呢？” 周不器道：“紫微星是一家市场化的公司，是干实事做产品的公司。我们不需要虚头巴脑的头衔，我们只对真正的创新项目申请专利，来保护我们的合法权益。而不是像有些公司那样，申请了一大堆无用的专利，数量庞大，上骗领导下骗员工外骗老百姓，换取巨大的社会声望和科技经费。” 未来一些年，这种情况会愈演愈烈。 很快我国就成为世界第一大专利大国了，跟喜剧一样。 贺阳眼睛微微一眯，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这个针对互联网行业的政策，有漏洞可钻？” “一定的！”周不器叹了口气，“国家政策的意图非常好，通过这个产业扶持计划，既刺激了高级人才回国，又鼓励了科技创新，还让这些优质科技企业在经济危机的形势下能够活下去。可是很多政策……唉，别的科技行业我不管，鞭长莫及。可是互联网行业，紫微星作为行业巨头，有理由有责任来管一管。” 贺阳脸色沉重，非常严肃，“这事容易得罪人。” 周不器哼道：“得罪谁了？最多就是得罪了那些满脑子坏水想钻政策漏洞骗经费的罪犯！他们是行业毒瘤，是整个互联网产业的敌人！” 贺阳叹了口气，摇摇头。 周不器接着说：“这事是我昨天中午踢球的时候听人说的。然后我就问张朝洋了。国内互联网行业的专利，申请起来非常简单。开源社区中有太多的开源代码了，对了，facebook把开放平台的代码给开源了，这事你知道吧？” 提到这茬，贺阳就有点头疼，“还说呢！facebook把开放平台开源后，国内很快就有人发现了。去年我们卖出去的开放平台代码，跟facebook几乎一模一样。都在后悔呢！尤其是企鹅，去年花了好几个亿，现在变成免费产品了，能不生气嘛。” 周不器一挥手，“这都是小事，真正的大事是想办法清除行业毒瘤。老张说了，什么所谓的20个专利，听起来门槛很高，实际上就是忽悠外行。从开源社区把开源代码下载下来，修改20个彩色代码，20个专利就到手了。这是最应该戒备的。” 这不是危言耸听。 未来一些年，整个行业一片乱象。 开源代码down下来，修改20行色彩的代码，20个专利就到手了。剩下来的就是走流程、等视察，区重点企业每年多少补助、市一级的多少补助，省里又有一笔。每年光拿补助就够了，什么业务也不用搞。 甚至连员工都不需要，领导来视察，弄一些临时工坐一早上，就忽悠过去了。 根据我国的著作权法，代码只要不是原样照抄，就算是自主研发。开源的东西，修修改改，就是自主研发的高科技。 很多企业是纯粹骗补的草台班子，愚蠢地连专利流程都不会申请，怎么办？ 这就又诞生了一个行业，帮企业申请专利，比如某桔网，靠着帮人申请专利变成了估值近百亿的独角兽。 这就是典型的劣币驱逐良币。 国家给出的巨额行业扶持资金，都被那些行业毒瘤给骗走了，真正用心做产品做科技的企业，反而拿不到多少钱。 以至于很多良币都要学着劣币的法子，也要通过这种手段拿钱。他们不拿，国家的钱就都被毒瘤拿走了。 这就会导致我国整个互联网行业的技术创新只能停留在零星的几家企业身上，其他的企业都在浑水摸鱼，技术含量很低。 硅谷巨头很赚钱，主要是依靠着技术垄断。技术垄断背后是知识产权的专利，这不仅不违法，还要严加保护才行。 国内巨头很赚钱，主要是依靠商业垄断，玩的是各种“二选一”、“封杀屏蔽”的套路。虽然也很赚钱，跟硅谷巨头根本不是一个性质，有点祸国殃民。 紫微星现在有实力了，话语权也够了。 周不器的想法，是国家出台了这么好的政策，应该善加利用，努力推动改革，把政策更好更合理地实施下去。 可贺阳的表情比较冷淡。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感觉不妙。 贺阳很严肃地说：“这件事，只能私下里委婉地提供建议，不能提供方法。这不是互联网行业的问题，甚至不是科技行业的问题。紫微星只是一个民企，乖乖听话就好了，做好自己，力所能及别越界。” 周不器背脊发凉，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情怀太高。 差点步入马老板的后尘了。 贺阳道：“不管同行们怎么做，紫微星要牢牢地秉持本心就行，众人皆浊我独清。你说得对，这里面问题很多，民企的乱象比国企严重一百倍。我们是企业，问心无愧做好自己就够了。” “你说得对！” 周不器冷汗都下来了，回到办公室，盯着墙上挂着的那幅“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的字，驻足观望了半个小时，像个雕塑。 7017k 第1007章 双学位 （浅尝辄止也被删减了，那就避过这段剧情开始下一话题了。） 4月的最后一天。 贺阳以快刀斩乱麻，只用了一周的时间，就搞定了一笔收购，以3200万元的价格完成了对游卡的收购。 收购完成之后，游卡独立运营，直接对贺阳汇报，接下来就是跟盛大沟通，把委托出去的《三国杀》页游版权收回来。 周不器并没有直接下场，他最近有点忙。 上午，通过企业的办公软件“嘀嗒”，接到了王星转来的一个截图。 是微博上的一张截图。 账户名是经过认证的知名企业家雷俊。 他发了一条微博，语气斩钉截铁：“移动互联网是下一波创业的大机会！” 只可惜现在微博的用户数量并不高，转载数和评论量都不够。 哪怕微博的用户规模上去了，这类的内容也很难成为热议的焦点，只能在小范围的圈子里传播。 网络上的专家太多了，被网友冠以“砖家”的称号。 眼下这个阶段，外行很难分清雷俊到底是专家还是砖家。只有那些嗅觉敏感、认知精准且胆大妄为的人，才可能朝着这个方向走下去，冲向移动互联网的漩涡。 嗯，移动互联网。 雷布斯算是有了一次命名权。 此前，业内都把手机上网称为“无线互联网”，以后就改了，通通是“移动互联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移动公司在背后赞助了他。 针对这条微博，周不器特别提议召开了一次决策委员会，给高管们来了一次未雨绸缪。 现在搞移动互联网还有点早，时机不成熟。 iPhone还没正式进入国内呢，安卓机还没面世呢。 等明年自家的Aster手机成熟了并且在国内发行了，紫微星在全方位地进入移动互联网领域。然后，2-3年之后彻底完成向移动互联网的转变。 这里就有很大的门道了。 要求这些企业核心高管们，接下来的时间里要着重关注硅谷动向，学习、研究、深入思考，领会移动互联网的要义，在战略安排上有所倾斜。 并且在招聘、提拔、重用人才等方面要有所倾斜，要选择那些学习能力强的，能够快速适应新时代的，思维敏捷善于改革的年轻人。 老一批的PC互联网时代的老人……真的很无奈，肯定会有一部分人失去工作。要么改行，要么去一些二三线的公司。 首先就是技术不同了。 这点好解决，努力学习也可以做到。 可是思维方式的转变比较困难。 这就像是传统商业思维和互联网思维的鸿沟差距。 传统思维，是客户，是一个点。 互联网思维，是用户，是一个面。 移动互联网思维，是场景化用户，是一个立体空间。有了更多的连接，让互联网世界和现实世界开始一一对应。有了时间维度和空间维度，就好像互联网内产生了一个镜像宇宙。 开完会，周不器就收拾东西，准备去学校。 没错，现在的周大老板，还是北科的大学生呢，再有两个月就毕业了。 这可是北科走出去的最成功的企业家。 周不器有点头疼，他不知道这次午饭的目的是什么。初步猜测，很可能是让他这个大企业家在毕业典礼上讲话，鼓舞即将毕业的同学、勉励没毕业的学弟学妹。 去学校的路上，宁雅娴就看出了他愁眉不展，笑着说：“还想低调？” “不是低调不低调的事。”周不器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现在的紫微星已然是国内首屈一指的互联网巨头了，甚至都开始征战海外市场了。我这马上也要毕业，少了‘学生’身份的紧箍咒，再想像以前那样‘隐姓埋名’也不可能了，势必会渐渐地走进公众视野。官方也希望我能站出来，引领时代的发展，鼓励同行科技创新。” 宁雅娴好奇问：“那你愁什么？” 周不器很无奈地说：“要是企业家俱乐部里讲话，那肯定没问题，我张口就来，草稿都不用。可是给这群大学生讲话，讲什么？” 宁雅娴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嗯，也是。” 周不器道：“要是讲深了，大学生们未必能够理解，也容易犯忌讳，会给校领导惹麻烦。讲浅了，显得个人学识不够，会被那些天之骄子的大学生嘲笑。” 宁雅娴笑道：“这论调不少呢，我在内网上就看到过帖子。有几个从谷歌跳槽过来的员工，就揭露了他们以前在谷歌工作时的议论，说你水平也就那样，无非是运气好撞大运了，又有富二代的好出身。” 周不器摇摇头，很认真地说：“这不是嘲笑，是实话。我能成功，有两个最大的因素，一个是运气，一个是富二代的身份。” “富二代？可你创业没从家里拿钱。” “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这样的家庭里，从小到大耳濡目染学到的商业思维。” “嗯。” 宁雅娴抿抿嘴唇，看向他的眼眸亮晶晶的。 取得了这么大的成就，又很有自知之明地谦虚，不骄不躁不飘不傲不嚣张跋扈，这样的男人谁不喜欢？ 周不器叹气道：“国外的高校毕业典礼上，经常会请一些社会名人或著名企业家来给毕业生讲话。这些人的讲话，普遍都是一个调性，都是反鸡汤。” 宁雅娴轻轻摇头，“国内不行，尤其你现在这种身份，不能公开表达负面情绪。” 周不器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感慨道：“是啊，只能从正面地引导，鼓励他们不停地努力、奋斗、拼搏，好像只要努力了就能成功一样……这种鸡汤，太容易害人了。甚至有调查显示，有70%的大学生认为自己毕业十年后能达到年薪百万。” 宁雅娴轻声道：“是啊，很多应届生离开校园，对社会和自己的未来都充满了无限的美好想象。最近咱们公司里来了一批实习生，我听说有人动不动就在办公室里哭呢。” 周不器眉梢一挑，“哭？为什么？” 宁雅娴道：“随便一点小事就能哭。比如压力大、没自由，比如安排的工作完不成，比如被领导批评了，比如被同事排挤了，比如每天起早贪黑太累了，原因很多。现在都是独生子女，从小就宠着，很多人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苦。” “嗯？” 周不器皱起眉头。 宁雅娴笑笑，“只是实习生。” 周不器点了点头。 紫微星的招聘业务，有一个潜规则，就是要优先招聘那些家庭出身不好的大学生，家境好的除非特别优秀，否则不招。 对外宣称是紫微星要优先照顾穷苦人家的孩子，促进社会的共同富裕。真正的原因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能吃苦、能担当。 …… 在周不器的百般建议之下，午饭的地点选在了学校食堂。 跟校领导去金碧辉煌的大酒店吃饭，心理这关不好过。 即便去食堂，也不是学生大厅。食堂有不向学生开放的宴会厅，有专门的厨师和服务员。 饭桌上有校长和三个副校长、办公室主任，还有经管院的刘院长，以及马列学院的一个女老师詹玲珑。她很年轻很漂亮，画了一层眼影，是去年刚刚研究生毕业留校任教的。 安排座次的时候，周不器的右手边是校长，左手边就是这位漂亮的詹老师…… 周不器暴汗。 这什么鬼？ 学校里怎么也搞这一套？詹老师又不是林思玲，你安排了我也不敢动手啊！ 还是说走露了消息，校领导们知道自己把学校里的优秀青年教师温知夏给拐跑了？知道了自己有帮助女老师的小爱好了？ 这可不是娱乐圈饭局。 还没等高主任安排，周不器马上开口，说是让自己的秘书坐身边，公司那边太忙了，一旦临时有事也好早做处理。 然后，就顺利地坐下了。 宁雅娴坐在周不器身边，詹玲珑老师被安排在了他的正对面，一抬头就能看见。每次目光转过去，都刚刚巧能迎上她的目光，她还会眨眨眼，露出洁白的牙齿甜美地微笑。 周不器就尽量不去看她，跟校领导们谈正事。 拐走了一个，已经很愧对母校了。 要是再拐走一个，就太过分了。 好老师都被学长拐跑了，学弟怎么办？ 做人不能太自私！ 说起的第一件事，果然就是毕业典礼的讲话。 周不器也不隐瞒，说出了自己的困惑之处。 高主任笑道：“这个简单，到时候我这边准备一篇稿子，你去念就行了。” 周不器才不会接受满纸空话呢，笑着婉拒，“主任你别给我戴高帽子，我哪能讲出那么高屋建瓴的话。” 直接拒绝也不好，周不器退而求其次，“我想着要不再等两年？现在互联网的形势还不太明朗。等过几年局面差不多了，我回校给大家讲讲移动互联网的产业发展。” “也行，也行！” 众人以茶代酒，喝了一杯。 毕竟是学校，不能堂而皇之地喝酒。 第二件事，是校长亲自说的，很认真地说：“是这样，经过我们的研究决定，在你毕业的那天，除了授予你工商管理系的本科学位之外，还会授予你国际经济与贸易系的名誉博士学位。” “啊？” 周不器惊了个呆。 这就是传说中的双学位吗？ 第1008章 紫微星经管学院 （忘记更新了） 名誉博士的头衔不算什么。 随着紫微星的发展壮大，以及周不器年龄的成长，脱离了“大学生”的身份，在未来的一些年里他会陆陆续续收到很多所高校的名誉博士学位，包括海外高校。 人生的第一个名誉博士从北科手里接过来，也算是给母校一个面子了。 周不器略作沉吟，就欣然接受了。 校领导们都很高兴。 接下来，经管院的刘院长就笑着说起了学院的事，“周总，你知道……” “别，院长，你叫我小周就行。” “哈哈，那行。小周同学，咱们学院在北校门西侧盖了一座新教学楼，12层楼，你知道吧？” 周不器笑道：“嗯，知道，我大二那年破土施工的，大三下学期就竣工了。现在已经投入使用了吗？” 刘院长道：“对，初步地投入使用了。我们管理学院已经有27年的历史了，目前已拥有五个本科专业、十个硕士学科点和两个博士学科点，在校学生已达2000余人。过去的管理楼已远远满足不了学院快速发展的需要，在此背景下，校领导们决定建设新管理楼，在基础设施建设上给予学院大力支持，以适应学院不断发展的要求。” 周不器听愣了。 一脸莫名其妙。 院长？ 你在说啥呢？ 刘院长自顾自地接着说：“新管理楼内教学设施将建有MBA教室3个；普通教室9个；案例讨论室12个以及各类实验室10个。这些场所可以说是经济管理类师生与社会及企事业单位交流的良好平台。” “嗯，是啊。” 周不器眼睛微微眯起。 品味着刘院长这番话，去除掉所有的官话套话空话，然后就找到重点了。 新管理楼，可以成为师生们和企事业单位的交流平台！ 这是要和紫微星合作吗？ 这当然没问题，校内网现在还在北科校园的大学生活动中心里有办事处呢，为一些在校大学生提供兼职机会。 北科虽然比不了清华北大，却也是985、211工程的重点大学，地处首都，学校的分量又能上升半格。 这里的学生可以满足任何一家企业的用人标准。 可是，经管院不太一样。 北科是理工科大学，经管院却偏文科……这方面就达不到国内第一线的水平了。为此，周不器跟人事部的人交流过。 人事方面的意思，去北科招聘技术类人才，这没问题，多多益善。可是招聘经济师、会计、市场等方面的人才，就差点意思了。 就算周不器是老板，也不可能外行指导内行的强行摊派。 不过没关系。 周不器是大老板，手底下的公司可不止紫微星一家。 周不器笑着说：“院长，实不相瞒，我手底下除了紫微星之外，还有几家公司。每年都有不少的招聘指标。在就业方面，我肯定会优先考虑学弟学妹们。” 刘院长很高兴，“对，我知道，你是我们学院走出去最成功的企业家。缘味集团你也有参股吧？咱们学校里还有缘味奶茶店呢，很受师生欢迎。” 周不器笑道：“对，缘味集团的业务线在扩大，我会督促他们，首先来咱们学校招聘。” “哦？业务线扩大？” “对，要做矿泉水。” “嗯，好事！” 刘院长连连点头，也不知道是真懂还是假懂，绘声绘色地把饮用水市场给描绘了一遍。说是他去一家矿泉水厂考察过，一瓶售价1元钱的矿泉水，瓶子的成本是2毛钱，运营成本是1毛5，水的成本可以忽略，总成本3毛5，利润大大滴！ 周不器当然知道做水的利润空间有多大，前世里未来国内的首富就是做矿泉水的，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刘院长叹息一声。 周不器心中一动，知道这事还没完，就很主动地说：“院长，需要我帮忙的，您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义不容辞。” 刘院长喟然道：“新管理楼是建起来了，可很多配套设备还需要进一步地完善才行。” 这时，校长开口了，很为难地说：“学校经费很紧张啊。而且，北科是一所理工科的大学，国家给的资金主要是培养我校理工科的建设。经管院这边的问题，还需要学院这边自己解决。” 周不器不动声色，低头吃了口菜。 盖教学楼容易，可是教学楼里的配套设施可不容易，如果是采购世界先进的智能化设备，一两个亿都下不来。 学校里应该不会这样薅羊毛吧？ 刘院长道：“新教学楼的设备更新，不是朝夕就能完成的。我们殷切期望历届校友以及曾予以我们支持帮助的企事业单位、各界贤达在新管理楼的建设中继续给予大力支持。” 周不器颔首道：“嗯，应该的！我就是从经管院出来的，我必须要带这个头！” 校领导们都很高兴。 以茶代酒，起身敬他。 校长道：“目前来看，资金缺口很大。经过学校的批准，经管院打算引入市场的机制，引入企业特色。” 刘院长道：“新管理楼教室和案例讨论室以及实验室的上课率、利用率很高，是经济管理类师生与社会、企业交流的场所。支持新管理楼建设，是校友回报母校的最佳方式，也是社会关注教育的良好机会。与此同时，我们会以冠名方式一次性投入装修资金，宣传期限长、投入产出比例高。” “冠名？” 周不器微微一怔。 刘院长道：“对，冠名，企业可以选择合适的场所冠名，一次性投入冠名权费用。该场所按照相应标准装潢后，将在房门醒目位置标识冠名，并仅以此名作为该场所标识，而且冠名单位对该场所具有优先使用权。” 周不器眼睛睁大，微微发呆。 学院缺钱竟然缺到这个份上了。 都把教室拿出来给企业冠名了？嗯……这倒是个不错的思路。 比如缘味集团去赞助一间教室的装修和设备仪器，然后这间教室就叫“缘味多功能阶梯教室”了。以后缘味集团来北科招聘，就可以使用这间教室，会更有品牌性。 刘院长接着说：“企业、个人可以以各种名义为管理学院提供赞助，赞助费用多少不限。在新管理楼真正打造完成后，学院会在醒目的位置公示并表示感谢；个人赞助5千元以上、企业赞助2万元以上者，将勒石永志。” 周不器叹了口气，“没想到母校这么缺钱。校长，各位领导，我在这里表个态吧，支持学校和学院的建设发展，我义不容辞。不管别的校友出资多少，我会代表紫微星，一次性出资2亿元，用于新管理楼的建设工作。希望学院越办越好。” “嘶！” 在场的所有校领导，齐齐变色。 校长这种级别的领导，都声音发颤了，激动地站起来走过来握着他的手，“小周，你……你真要出2个亿？” 周不器很诚挚地说：“校长，不管毕没毕业，我始终是北科的一份子。直到今天，我还记得当初胡校长对我的谆谆教导。是学校给了我成长的机会。只可惜，现在经济下行，紫微星还在忙着出海发展日本业务，现金流并不充足。2亿元是我的心意，也是我的责任。如果不够，咱们再慢慢想办法。” 校长很感动地说：“实不相瞒，从去年开始，我们就在筹资了，直到今天，也才筹到了4500多万元。新管理楼还缺少太多的教学设备，有了这笔钱……” 絮絮叨叨一番话。 总之，校长很动容，其他几位副校长也很感动。 对面的詹玲珑老师，美眸盈盈，好似一汪湖水，泛着涟漪。 这眼神…… 周不器打了个激灵，赶紧强制冷静。 只有宁雅娴神色微紧，在旁边小声地说：“老板，捐赠要通过股东大会，这么大笔的捐赠未必能通过。” 刘院长就是高级经济师，给很多企业家讲MBA，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企业做慈善固然是社会责任，同时也是一次企业的品牌建设。 可这2个亿给出去，对紫微星的品牌建设缺乏实际意义，只能给周不器个人创造了好名声。这是公器私用啊，影响不好。 好在学校里早有方案，刘院长说道：“我们有方案。不仅教室可以出售冠名权，学院也可以！” “嗯？” 周不器愣怔一下，没反应过来。 刘院长道：“经过学院决定，学校批准，北科经济管理学院愿意以每年1000万元的价格出售冠名权。2个亿，就是20年。” 周不器睁大眼睛，“给学院冠名？” 刘院长道：“对，给学院冠名。学校和学院不会亏待任何一位有爱心的校友，我们会竭尽可能地用我们自己的资源进行回馈。从今以后，管理学院改名了，全称就是燕京科技大学紫微星经济管理学院。在任何一个场合，内部或是外部，正式文件或是官方文件，包括给新生的通知书中，都会标注上紫微星经济管理学院的名字。” 周不器有点汗颜。 感觉占了学校天大的便宜。 这可是985、211工程的国家重点学府啊！ 不是三本、专科和民办学校，哪有一个重点学府的学院被企业冠名的？紫微星这是在教育系统里深深地扎根了。 周大老板不好应下来，宁大秘书可不会谦虚，主动站了出来，笑盈盈地说：“如果是以赞助的形式投放，这2亿元就可以绕开股东大会批下去了，就不会有任何阻碍了。紫微星经管学院，这个名字挺好听的。” 第1009章 历历在目 潮玩公社已经注册好了。 现在只有7个人，其实就是缘味集团市场部副总监伍雨的几个手下，办公地点也在缘味集团，还属于兼职阶段。 不过，这都5月份了，得抓紧时间把盲盒做出来，否则就赶不上《赤壁》在日本的上映了。 周不器有点不放心伍雨，就脱离了《赤壁》的团队，提前一天跟伍雨来了日本，去见著名的插画家正子公也。 这套面向日本市场的三国系列盲盒，将会以他绘制的《绘卷三国志》来蓝本，这套插图在日本大受欢迎，是很多年轻人了解三国文化的第一手资料。 说来也巧，中影此前跟正子公也也有合作。 陈导演的《无极》的服化道设计，就是出自正子公也之手，比如电影中的重要道具“鲜花盔甲”，国人看了不伦不类、莫名其妙，一点都不符合中华文化。其实是日本人设计的，是日式审美，为了开拓日本市场。 事实证明这样的设计还是比较成功的，要不是有日本市场托底，《无极》别说给中影赚钱了，得亏到姥姥家。 有了这层关系，打交道就容易了。 先通过中影联络上正子公也，然后上门拜访就行了。 正子公也是亚洲最顶尖的插画大师，非常喜爱中华文化，甚至会讲一些中文，绘画过战国、三国、水浒，包括无极的插画故事，这些都需要有很深的文化功底才行。 他很期待能够和中方再次合作。 甚至直接把周不器等人邀请到了自己家里做客，态度非常友好，一开口就是中文，可惜水平太差，听起来很费劲。 接下来的沟通非常顺利。 正子公也的开价极低，才500万日元，折算成华夏币才30多万元。不过他希望能收获一笔后期的利润分红。 这也正常，30万就想请动这种级别的艺术家不太现实，这其中还包括了《绘卷三国志》的改编版权。 伍雨似乎不太情愿。 在她看来，反正自家又不缺钱，干嘛要拿以后的分红补偿啊，直接给出一笔钱买断就好了。哪怕开价5000万日元，也才300多万华夏币而已。一次性付清，以后就两清了。 免得以后盲盒在日本大卖，还要不停地给正子公也分红，长线来看，开销更大。 周不器却认可了正子公也的合作方案。 区区500万日元，连《绘卷三国志》的改编权都不够。正子公也之所以开了这么低的一个价格，就是为了日后盲盒推出后的利润分红。 这种合作模式对双方都有好处。 三国系列的盲盒在日本市场能不能成功？ 不好说！ 周不器虽然先知先觉，但他很少利用前世今生的信息差玩“复制+粘贴”的把戏，这件事在前世根本就没发生过。这一世能不能成，没有案例可循，只能是遵循商业逻辑摸索着发展。 借着《赤壁》的热度，盲盒大卖的可能性很高。 可是能卖多久，热度能持续多久，谁都说不准。 周不器在日本的影响力有限，要想打开日本市场，就必须尽可能多地依靠本土势力才行。就像yikyak和雅虎合作，并且投资了ameba；就像京淘收购了一家本土的电商网，并且通过阿里和软银的关系，积极打通本土市场。 潮玩公社的盲盒也一样。 要借助当地人的能量！ 眼前的正子公也，就是最佳人选。 日本的漫画师很多，绝大多数都上不了台面，真正能称得上艺术家并且有巨大影响力的插画家也就是正子公也了。 以“低价+利润分红”的方式进行合作，其实就是在利用正子公也的本土资源。 想赚大钱？ 可以，要让三国系列的盲盒大卖！ 正子公也为了自身的利益，就会极大地提高主观能动性。都不用潮玩公社去鼓动他，他就会积极主动地用尽各种资源去帮忙推广三国盲盒，大力倡导三国文化。 正子公也赚小头，潮玩公社赚大头。 三国系列的盲盒一旦成功了，盲盒也就在扭蛋市场中抢来了一块蛋糕，接下来就可以做更多的新奇有趣的盲盒系列了。 合作很顺利。 酬劳是500万日元，外加日后三国系列盲盒在日本市场利润的1%-10%，每销售100万件，利润增加一个百分点。销量超过1000万以后，就会是10%的分红封顶。除此之外，在国内工作的吃穿住行都要由甲方承担。 正子公也表示给他3-4天的时间，把日本这边的工作交接、处理一下，然后就可以轻装上阵去中国工作了。 前前后后也就谈了一个多小时。 主要是语言不太通畅。 很多时候都要由宁雅娴从中翻译。 从正子公也的家中出来，伍雨很开心地说：“这个帅哥真容易说话。” 周不器气道：“什么帅哥？人家把你爸岁数都大！” “是吗？”伍雨微微一怔，随即无所谓的样子，“反正是个帅大叔。” 周不器瞪她一眼，哼道：“我看你快欠揍了！” “嘻嘻。” 伍雨挽着他的胳膊，撒娇的样子。 宁雅娴轻笑道：“他的中文水平不行，以后工作了交流起来不便。你要专门请一个翻译才行。” 伍雨连连点头，“对，得找翻译。真奇怪，他连个经纪人都没有。” 周不器解释道：“可能是中影的关系吧，让他对这次合作充满期待。《无极》给了他跻身电影圈的机会，咱们给了他跻身盲盒圈的机会。钱多钱少不重要，合作的机会最重要。” 伍雨“哦”了一声，然后长长地一叹，“唉，好可怜！” “可怜？” 周不器眉梢一挑，不明所以。 伍雨道：“我说的是他太太，好可怜啊。帅大叔一点都不会疼人。就让他太太一动不动地跪在那，跟女仆似的。咱们走的时候你看见了吗？她跪在那儿送咱们离开呢。” 周不器摇头道：“那不叫跪，那叫跪坐，是社交礼仪。古代咱们国家胡凳没传进来时，也都是跪坐。他们最多算盗版。” 伍雨撇嘴道：“什么盗版正版的，反正我觉得日本女人好可怜。当老婆跟当仆人似的，真卑微。” “嗯，是挺卑微，比国内差远了。” “是啊，还是国内好。” 伍雨呼了口气，觉得很庆幸。 她觉得自己要是生活在日本这种社会里，肯定会为当地的自杀率贡献一点增长率。 宁雅娴轻声道：“不是这样的，她们是自作自受。” “啊？” 伍雨很茫然，周不器也很好奇。 宁雅娴道：“当年……二十多年前吧，日本的女权很流行呢。当时日本经济发展速度全球第一，女性还是各大公司争抢的香饽饽。整个女性阶层，几乎都实现了经济独立。” 周不器就很惊讶，“真的假的？” 宁雅娴道：“八十年代的日本发展多快啊，是典型的人不够用，不管是什么人，找不到工作是不可能的。可是随着经济收入的提升和社会环境的改变，日本女性就有了更高的需求，出现了很多今天看来都很不合理的要求。” “都有什么？” “比如恋爱观，当时的日本女性，有着臭名昭著的‘一拖四’现象。” “啥意思？” 周不器睁大眼睛。 宁雅娴脸色平静地说：“就是说一个女人出去逛街，至少要有三个男人陪伴，一个负责打车、一个负责请客吃饭，一个负责购物消费，也就是‘三个钱包’。可这三个男人都只是钱包，不是真命天子，最后会嫁给第四个男人。” “靠！” 周不器惊了个呆。 还有这种骚操作？ 伍雨也惊呆了，摆着手指头算着，娇声道：“温老师，琳琳姐，宝珊，我……老公，你也是一拖四吧？” “去你的吧！”周不器差点气死，“我能跟她们一样吗？” 伍雨笑嘻嘻，“雅娴姐你接着说啊，挺有意思的。” 宁雅娴道：“在那个纸醉金迷的时代，日本的男性要追求一个女性，必须要付出极其昂贵的代价，鲜花、浪漫酒店、车接车送、高级餐厅、贵重首饰……这些是约会的基本配置。” 周不器有点感同身受，“太过分了！” 宁雅娴轻叹道：“谁说不是呢？这还不算呢。日本的痴汉概念，也是那个时候流行起来的。当时女性坐公交和地铁，稍微被男人有点身体接触，就会大闹一场，媒体争相报道，一时间征讨痴汉的现象风靡。后来，男人乘车一动都不敢动，连说话都不敢了，见到女人都躲得远远的。甚至还出现了女士专有车厢，不让男人进。” 周不器恍然道：“难怪现在地铁里那么拥挤，所有人都沉默不说话，这是后遗症吧？” “也许吧。” “后来呢？” “当然是越来越过分，在实现了教育公平、就业公平、婚姻自由之后，他们还不满足，还想继续为女性争取权益。这也不算错。可她们自己也不知道能争取什么。金钱不缺、工作不缺、男朋友也随便挑，一个人的基本需求其实就这么多。思来想去，最后就找到了一个突破口，生育自由。” “过了！” 周不器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好似一切都历历在目。 宁雅娴道：“当时，她们把婚姻定义为对女性的压迫，认为如果不用结婚，不用生孩子，女性可以收获更有价值的自由。这件事触犯了一个健康社会的底线。” 伍雨眨巴着眼睛，也难以置信，“太夸张了，太极端了。” 宁雅娴接着说：“当时，男领导给女员工发邮件，如果发多了，就会被起诉到法院，认为他图谋不轨，是性骚扰。以至于在给女性员工安排任务的时候，要格外小心才行。” 周不器忽然明白了什么，日本社会由盛转衰，不仅有外因，更多的是内因啊。 美国的猫腻，顶多让日本经济缓慢一点。 可是这种畸形的女性主义一旦发扬起来，可能会让日本社会走向死亡。 必须要严厉遏制才行。 周不器道：“所以，经济危机来了，各大企业有了裁员的理由，女性都离开职场回家当家庭主妇了。” 宁雅娴轻轻点头，“对，大概就是这样。一切的社会问题都是钱的问题。女性没有了经济自由，也就失去了自信，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只能依靠丈夫。整个日本社会的男女问题，就发生了颠倒。我当初在日本工作时，情人节要给所有男同事送巧克力，把我气坏了。” 伍雨叹息道：“原来是这样呀，我开始还挺同情她们呢，听你这么一说，原来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宁雅娴笑道：“其实韩国也差不多，大概也是这个路数。现在全世界都在流行女权，国内也有这种苗头。只有韩日，根本渗透不进去。人家早就经历过了。” 周不器颇为感慨，“前车之鉴啊！嗯，不对，我是个女权主义者，是广大妇女同胞的亲密战友。” 伍雨气歪了鼻子，“亲密**吧！” 周不器老脸一红，“你欠揍了吧？” “嘻嘻，开玩笑嘛。” 伍雨连忙露出了讨好的笑容，撒娇起来。 7017k 第1010章 贤内助 第二天，伍雨就回国了。 这次来日本，她的任务完成得非常顺利，就等正子公也去国内，然后正式签约，开始设计三国人物的盲盒手办了。 这是盲盒流程里最重要的一环。 伍雨就有了一种干出一番大事业的热血，虽然是五一假期，也没打算歇着，要赶紧回国，把合作的设计公司挑选出来。 周不器不能回国。 最重要的事还没办呢！ 周不器带着宁雅娴，送伍雨乘国际航班回国，然后就在机场里等待，等待婕妤传媒、中影和《赤壁》剧组的人了。 二人在机场内的咖啡厅里坐下，两个保镖坐在旁边一桌。 周不器左右观望，很是感慨，“这哪像经济危机啊，这密密麻麻的人，全是来日本旅游的国内同胞。” 宁雅娴挽了挽耳边的秀发，笑着说：“幸存者偏差啊，受到影响的人都没来，来的都是没受到影响的。” “你是哲学家。” “昨天呢？” “嗯？” “我不是给你讲了日本女权的发展史嘛。” “哦。”周不器点了点头，似笑非笑，“我就知道，你那话里水分太大，主观性太强了。” 宁雅娴轻轻摇头，“基本事实还是有的，就是表达的比较片面，不算假话……咦？你不奖励我吗？” “奖励你？” “您是大老板，格局很大，要把每一个女朋友都培养成女强人，连伍雨小姐都要当老板开公司了。如果是石婧琳，我什么都不说，她从小到大受到的熏陶，见过的经历过的让她能有准确判断，不会被轻易煽动蛊惑。伍雨这种小门小户出身的女孩子，一旦短时间内身居高位，就要有所警惕。” 周不器心头一震，觉得她说得太有道理了，惊讶道：“你是在故意吓唬她？” 宁雅娴嗔道：“什么吓唬？我只是在讲一个故事，讲一个道理。以免她忽然在事业上取得巨大成功了，有了更多不切实际的追求。尤其国内现在女权抬头，被影响了就不好了。我觉得温知夏、石婧琳和薛宝珊都没事，我最担心的就是伍雨。” 周不器深以为然，“雅娴，你真是我的贤内助！” 宁雅娴抿嘴笑道：“我算什么贤内助，就是个小秘书罢了。我这只是打了一个预防针，接下来你还要有更多的防御措施才行。别给她犯错误的机会，既是保护你，也是保护她。” 周不器沉声道：“雅娴，你说得太有道理了！当初第一眼看见你，我就知道你知性懂事识大体，有心让你当我的秘书了。时间证明，我当初的选择是对的！” 这是真心话。 在他看来，宁雅娴就是一坛珍藏的女儿红，越品越悠远，越回味越绵长。 宁雅娴眨眨眼睛，很妩媚地说：“第一次见面？难道不是因为我漂亮才吸引你？” “不是。” “不是因为我腿白身材好？” “不是。” “不是因为我胸大？” “不是。”周不器老脸有点扛不住，轻咳了一声，“你别把我想得那么肤浅，我也是对你有过深入调查的。” 宁雅娴脸蛋绯红，“那你就多调查调查嘛，我想给你生孩子。” “得！” 周不器溃败。 这种年纪的少妇，骚起来真是让人神魂颠倒。 这时，飞机到了。 来的人很多，他们是包机来的，手续办理得很快，很快就过关了。 对于周大老板的亲自接机，韩三爷有点受宠若惊。 周不器很客气地微笑迎接，目光环视，果然在这些人的后排看到了一个身着橘色上衣、白色半身长裙的靓丽女星，正是林思玲。 她的身份最低，最后一个上前握手，公事公办的样子，很大气地说：“周总，很高兴又能见到你。” 周不器点了点头，半开玩笑地说：“我不会日语，对日本也不太熟，这几天就跟着你了。” 林思玲烟视媚行的瞟他一眼，“知道呢，周总。” 这次一众人等在日本集合，主要是打通两家公司的关系。 一个是《赤壁》的投资方艾回，一个是《赤壁》的发行方东宝。 艾回就是avex，过几年修改了中文名，叫爱贝克思集团，是日本最大的音乐集团，也是世界上最大的独立唱片公司。滨崎步和藏族女歌手阿兰，都是这家公司的艺人。日本七成的唱片销量，都是来自艾回。 阿兰唱了《赤壁》的主题曲，《赤壁》舞台剧也要由艾回策划制作。 打通了艾回的关系，《好声音》就一路绿灯了。那些蹦蹦跳跳的偶像艺人，也能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了。 日本经济萎靡二十年，娱乐产业在社会里有着极大的影响力。 yikyak只要能获得娱乐圈的支持，明星们都来开通账户，那成功就指日可待了。 东宝株式会社是日本的电影巨头，影响力比艾回还大。 打通了东宝的关系，婕妤传媒和紫微星在日本收购影视剧的版权，也就能一路开绿灯了。有了版权，就有了视频业务的核心命脉。 目标已定，即刻出发。 日本也有“五一长假”，大概10天左右。 不过老板和高管不需要假期。 下午就和东宝的人会面。 谈判非常顺利。 除了《赤壁》和东宝的一揽子发行计划外，再就是yikyak和东宝的全方位战略合作了。 未来三年，东宝发行的所有电影，yikyak将会成为首要的网络营销平台。东宝会要求电影的导演、演员等主创人员都开通yikyak账号，在平台上发布一些相关的电影信息。yikyak会给流量帮忙宣传。 这个合作很简单。 电影的主创人员都有义务配合发行方的宣传工作，这不仅是职业素养，也是写在合同里的要求。 东宝有了一个新的营销渠道，yikyak多了一个流量入口，合则两利。 说是简单的合作，要是没有中影的居中介绍，以紫微星这个互联网公司想跟东宝这种传统地头蛇牵上关系，几乎不可能。 别说紫微星了，日本国内的博客网站有二十多家，也没有哪个电影发行公司把博客当成宣发渠道。 合同会在节假日之后签。 晚上，东宝的人就邀请《赤壁》剧组，包括周不器等人去吃饭，去风俗场喝酒。 周不器都来日本好几次了，还没去过夜场，就邀请上唐斌辰一起去了。有地头蛇带领，能够确保安全。 有徐百卉、宁雅娴、林思玲等人在，周不器就不点日本姑娘了。也没觉得这里的风俗场所比国内的名门夜宴、天上人间、卡萨布兰卡强多少。 语言不通，还是跟唐斌辰一起聊天。 “这次跟东宝谈成合作，接下来你这边的事就基本都解决了。你别总呆在办公室里，要融入当地文化，多跟东宝的人接触，他们才好帮忙。” “yikyak的用户数已经超过500万了，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 唐斌辰道：“跟那些博客网站对比，yikyak的规模也能排进前五名了。雅虎日本的影响力还是大，随着时间的推移，yikyak频道的引流效果越来越强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yikyak不能当雅虎的附属，应该是超越。” 唐斌辰很自信地说：“时间的问题，我现在很有信心。ameba的资源已经初步整合到yikyak上了，接下来就是出政策把ameba上的那些名人都吸引到咱们这里。现在又跟东宝达成了合作……我这边你不用担心，要是完成不了任务，我刨腹自尽。” “去你的！” 周不器冷眼一瞪，骂了他一句。 唐斌辰摇头道：“你要是有精力，还是多关注一下京淘那边。运营电商可比yikyak复杂多了。而且京淘那边派系林立，我听说陈东现在日子很不好过。” 周不器喝了一口酒，胳膊一张，就自然而然的搭在了身边林思玲的肩膀上，叹气道：“我跟他说过，他好像要自己解决。” 唐斌辰扭头瞅了一眼，发现周大老板把手往人家女明星的胸口里伸，赶紧避开目光非礼勿视。 好在这里是国外，又灯光昏暗声音嘈杂。 “他想自己解决，可不容易。我去参加过一次他们的会议，那几个副总裁都各说各的，对他毫无尊重。” “坚持吧，挺过去了，就成了。挺不过去，就换人。” 周不器其实很欣赏陈东，毕竟是自己带出来的人，想法跟别人不一样。比如唐斌辰，给周大老板添了不少麻烦。陈东就不一样了，周大老板想帮忙他都不需要，就想自己扛起所有责任，更坚决更壮志。 这时，身边的林思玲遮掩着胸口，凑过去小声道：“周总，要不咱们先走吧，这里经常有人喝多了闹事。” “去哪？” “你带我回酒店。” “也行吧。” 周不器就答应了她的请求，过去跟一些同僚说了一声，带着自家人先走一步了。那伙人找了一个歌舞伎町的案内人，环绕着十几个年轻漂亮的日本妹子，看样子晚上要体会一番日本风情，就不便打扰了。 林思玲嗲里嗲气的，也能凑合一宿了。 7017k 第1011章 底线是不能突破的 这一晚上，那些人在案内人的安排下，肯定没少为国争光。 这都常态化了。 国人对那段战争岁月都有着刻骨的记忆，和平年代不好表现什么，就在这方面完成征服了。一些企业有带薪年假出国旅游的福利，去了日本之后，小伙伴们也要完成一下心中抱负，不是喝酒陪唱，要本番才行。 周不器没那么俗。 他还在为两岸关系的友好发展作贡献。 林思玲真是个极品尤物。 尤其那嗲嗲的声音，就好像是吃烛光晚餐的时候有音乐家在旁边拉小提琴，既有情调又有感觉，荷尔蒙的双向刺激。 第二天早上，宁雅娴就来通知，说是上午的活动取消了，下午再去跟东宝的人见面。 看样子，是昨晚的战况太惨烈，都要休养生息。 周不器表示理解，外战肯定会比内战激烈一些，就叫起了林思玲，一起吃早餐。 林思玲只吃了几片菜叶，一点水果，娇腻地说：“周总，你能给我发个红包吗？” 周不器吃着日式早餐，觉得嘴里淡出个鸟来，“红包？什么红包？” “你给我点钱吧。”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他也算是见多识广认识不少圈里的女明星了，还第一次见这么直接的。 林思玲也没避讳有宁雅娴在场，轻声道：“周总，我住在你的房子里，你每个月给我50万的零花钱，行吗？” “啊？”周不器略显惊讶，“50万？” 宁雅娴也很吃惊，抬头看了她一眼，觉得这女人想钱想疯了。 这年头的娱乐圈还没通货膨胀，赚钱不那么容易。 一线明星，一年也就是几百万的收入。小燕子一集电视剧的片酬才10万，陶虹一集才2万。 像程龙、李连吉这种国际功夫巨星，一部片子能赚1个亿，那是高山仰止令人震惊的。可人家是好几年才能拍一部戏，平均下来一年也就几千万。 而且，那是男明星。 女星的地位要低一些，收入会少一些。 林思玲神色比较平静，挽了挽耳边的头发，娇笑着说：“50万很多吗？十几年前的那些港姐，每个月都有30万、50万港币的收入呢。” 宁雅娴问了一句，“是吗？” 林思玲道：“对呀，很多人在节目里都公开承认了。” 宁雅娴轻轻摇头，“当年她们刚出道的时候，都是十七八岁的女孩子。而且当时港府是金融中心，经济发达，大富豪们挥金如土。现在的经济环境可不太好。” 其实就是暗暗讽刺她年纪大，不值这个价。 林思玲噘噘嘴，挺了挺胸，撒娇着说：“周总，您说呢？50万很多吗？” 周不器神色淡然，“不是钱多钱少的事。” 心中冷笑！ 果然不出我所料，在这待价而沽呢。 周大老板不缺点这钱，随随便便也就撒出去了。问题是，钱不是这个给法，这是人性的问题。不能让一个人在短时间内就有着超出常识的收入提高。 钱给多了，就容易飘，就容易贪心不足。 就像紫微星的员工们，薪水要合理控制，不能给得太多。薪水不足怎么办？用期权来补。期权也是利益，可短期内没法兑现，员工依然很穷，依然要很努力才行。 而且，最重要的是公平！ 杨蜜、李心婉、张瑜绮她们几个，一个月才几万块的零花钱。 凭什么林思玲要给几十万？ 这不是破坏了市场行情吗？ 周不器给自己定了一个目标，就是要努力解决网络视频行业和娱乐圈的关系，拒绝流量明星化，拒绝天价片酬。 这不仅严重损害了视频行业，也严重破坏了娱乐产业的健康发展。 首先要做的，就是抑制通货膨胀！ 不能因为你漂亮丰满会撒娇、肤白腿长会浪叫就给你开天价酬劳。别人怎样不管，周大老板要以身作则，维持行业金融秩序的稳定才行。 随便应付了几句，周不器就带着宁雅娴去公司那边了。 一上车，宁雅娴就忍不住笑出来，“真不给呀？” 周不器哼道：“又不是镶金的。” 宁雅娴道：“你又不缺钱。” 周不器摇摇头，“不是钱的事，给房给车给名牌包，这些都没问题，就是不能给太多钱，这是人性问题。” 宁雅娴哭笑不得，“你都总结出结构性的经验了。” 周不器淡淡地道：“这就是企业家和暴发户的区别。” 宁雅娴笑坏了，“你可真会玩，不过……杨蜜、张瑜绮那边，一个月就几万块，是少了点。她们能愿意吗？” 周不器道：“钱是少，可房子贵啊，几百万呢。这还不算什么，等以后婕妤传媒股份改造筹备上市，给他们分一点原始股，每个都能有几亿身家。我还能亏待了她们？” “嗯，也是。” 宁雅娴深以为然，真心跟着周大老板的人，就没一个没着落的。最早跟他创业的那几个人，都已经成为了呼风唤雨的人物。 周不器淡淡地道：“一门心思钻钱眼里，她就赚不到钱。谁相信我，愿意依靠我，她的人生总能在未来绽放光彩。” 宁雅娴轻轻一叹，“林小姐这是因小失大了，她的眼界有问题，我估计她到现在都意识不到你的价值呢。开价50万，既是轻视了你，也是轻视了她自己。” 周不器点点头，“这对岸来的女人有点傻，她要是一个月要5万块零花钱，我就让她住在张瑜绮隔壁，让她们当几年邻居了。只要乖乖地别惹事别犯错，几年后婕妤传媒上市，随便就是一两个亿。” 宁雅娴轻声道：“嗯，认知决定成就的高低。” 周不器长叹一声，“唉，我本来还担心张瑜绮一个人住在公寓那边太孤单，想给她安排个邻居呢……” “等等！她不是跟她妈妈住一起吗？” “那怎么行？” “嗯？” 宁雅娴微微一怔。 周不器一挥手，一脸严肃地说：“她妈年纪太大了，我的底线是不能突破的！” 宁雅娴回味了一会儿。 有些纳闷。 他的底线，到底是“她妈”，还是“年纪大”？ 周不器叹了口气，“唉，这个林思玲是可以放弃了。接下来的任务很重啊，还得帮张瑜绮找个合适的邻居才行。” “……” 宁雅娴抽了抽嘴角。 …… 去了紫微星日本株式会社，就见唐斌辰正在看报。 走近一看，很惊讶！ 竟然是日本报纸。 周不器睁大眼睛，“你能看懂？” 唐斌辰笑着说：“大概大概吧，还在学习中。” 周不器竖起一根大拇指，“厉害！这都写的什么啊？有什么重要新闻吗？” “挺多的，比如这个，日本已经正式禁止文件共享了。日本大概有175万网民使用各种文件共享软件，在网上交换游戏、电影及音乐。以后就不行了，运营商会实时监控，违者会断网并罚款。” “嗯。” “还有这个，百度挺厉害的。” “怎么呢？” 唐斌辰看的这是财经类的报刊，是互联网版面，说道：“百度已经力压所有日本的本土搜索引擎，成为日本搜索市场第四大搜索产品了……” 周不器打断了他，“等等！雅虎日本呢？” 唐斌辰道：“雅虎日本是日企，可搜索技术是雅虎给的，不算是本土的搜索引擎。” “哦。”周不器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也不奇怪，日本的本土互联网技术也就那样，肯定比不上百度。” 唐斌辰笑着说：“这还不算呢，百度日本现在还缺一个负责人。据说他们要把有着日本搜索第一人之称的井上俊一挖过去。他是雅虎日本的副总裁呢。看这架势是挖成了，井上俊一正在办离职手续。” 周不器很真诚地说：“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很希望百度能做成的。去年，国内的互联网广告总量才80多亿，日本的互联网广告总值达到了800亿。百度只要能占10%的份额，就能再上一个台阶。” “对了，这里还有篇新闻。”唐斌辰换了份报纸，“这是《富士产经商报》，就报道了华夏的企业纷纷登陆日本市场的事。这里写着‘日本是使用汉字的国家，并且距离中国不远，其市场魅力正在逐渐增强，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中国网络企业来日本淘金，与此同时，中国政府十分支持这些企业向海外发展，中国网络企业进入日本市场将使日本同行感到更大的竞争压力’。” 周不器眉梢一挑，很警惕，“市场反应怎么样？有抵制情绪吗？” 唐斌辰笑笑，“没有，用户们根本不关心这些。” “那就好。” “文章里主要报道了三家公司，分别是易查、百度和紫微星。” “易查？”周不器有些惊讶，“他们来日本了？” 易查这家公司，周不器也听说过，主要是针对手机平台做搜索的。 早几年的国内市场，各大搜索公司都没有在无线领域发力，易查抢占了大片的市场，跟uc、qq、搜狐、凤凰、人民网、环球网、飞信、移动灵犀等合作，占据手机搜索领域50%的市场份额。 一时风头无两，融了2000多万美元。 可是，随着百度、微点、谷歌、搜搜在手机搜索市场的发力，易查搜索就不行了。 尤其为了打压谷歌，百度和微点联手，打造了一体化的生态内容，屏蔽了所有其他搜索引擎。在此之后，易查的市场份额就大幅度地缩水了。 用户使用易查，查不到百度知道、百度百科，也查不到微点问答、微点百科……手机用户们就纷纷转了平台。 再加上最大的手机浏览器uc默认捆绑了微点搜索，易查在国内市场就有点做不下去了。 没想到，竟然在日本市场开花了。 唐斌辰看了他一眼，“易查在日本做得非常好！是全日本排名第三的移动搜索引擎，仅次于雅虎和谷歌。是排名第二的移动广告网络，仅次于雅虎日本。” 周不器很惊讶，“啊？” 唐斌辰道：“百度出海首选日本市场，很大原因就是易查做得很成功。他们06年就进入日本市场了。嗯……就是紫微星投资了uc，uc浏览器默认搜索引擎改为微点之后，他们就做了战略调整。” 周不器问：“他们怎么做的？” 唐斌辰道：“无外乎就是跟运营商合作，跟uc差不多。不过，uc的合作方是软银，易查的合作方是ntt。” 软银只是日本的第三大运营商，客户1800万。ntt_doo却是日本的第一大运营商，有5000多万用户。 周不器对此很关注，“具体说说！” 唐斌辰道：“易查的成长过程，很符合国内的互联网发展模式，跟日本这边不是一个路数。06年，烧钱做市场。07年，继续烧钱，同时推出了自家的广告联盟，寻找盈利方向。到了今年，基本就能盈利了。” 周不器皱皱眉，“不是，我是问易查凭什么能跟第一大运营商合作？” 唐斌辰回应得干脆利落，“很简单，多给钱啊！别的搜索引擎，都是免费或是收费的。易查是掏钱给ntt，ntt方面当然要选择易查。事实证明，这样的思路完全正确。去年的时候，易查还是日本第二大手机搜索引擎呢！” “怎么今年降到第三了？” “因为谷歌的日本业务迟迟没有突破，他们改变了战略思路，也跟本土地头蛇合作了。首先要合作的就是ntt_doo。今年1月份，谷歌和ntt达成了战略协议，谷歌也成为了ntt的搜索服务方。” “易查呢？” 唐斌辰笑着说：“归根结底，还是钱啊。易查的目标是今年要盈利，也就不给ntt钱了，给他们免费服务。既然是免费了，ntt也就没必要绑架用户强制使用易查了。增加了谷歌的搜索服务。” 周不器点了点头，“难怪之前你说过，谷歌已经成为日本市场第二大搜索引擎了，跟这件事有关吧？” 唐斌辰道：“对，就是因为这件事。ntt提供了谷歌和易查两种搜索服务，供用户选择。用户有了选择权，当然是选谷歌。在手机市场，谷歌的份额就超越易查了。总体市场，谷歌也有了进步。” 周不器眯起眼睛，“这么说来，打通ntt的关系，还是很有必要的！” 唐斌辰深以为然，“的确，ntt的用户数量几乎是软银的三倍。只要跟ntt合作了，uc就可以很好地推广开了。” 周不器沉声道：“市场是丛林法则，优胜劣汰、适者生存。连谷歌都要向运营商低头，就说明了紫微星也只能这样。你去安排下，明天上午让uc方面的负责人过来，咱们开个会。uc要放低姿态，实在不行就给点钱，一定要跟ntt达成合作！” 7017k 第1012章 百转千回谈生意 下午，跟艾回谈合作。 周不器对此很期待。 艾回在日本的影响力，比索尼音乐、华纳音乐、环球音乐的总和还多，是本土音乐的镇山大王，三大音乐巨头也奈何不了。 旗下有的业务线有几十条，除了音乐的发行、出版，演唱会、歌曲大赏之外，还涉足了通信、电视、动漫、经纪艺人、物流、音乐学校等业务。 旗下的偶像团体，有十几个之多，除去很多爷爷辈的团体不说，最近几年很红的Sweets、AAA、Kiss-MY-Ft2，moumoon、girl-next-door等团队，都是艾回打造出来的。 不管是把YikYak打造成“饭圈中心”计划，还是《好声音》的制作，只要有了艾回的支持，基本就成一大半了。 会面之前，周不器对此表示乐观。 因为他有过调查，艾回旗下有互联网业务，把自家音乐挂在自家的音乐网站上，手机用户就可以付费下载听音乐了。 可见面之后，心就凉了半截。 艾回派出来的团队规格很低。 艾回集团的决策人都没露面，来会谈的是艾回集团旗下的艾回音乐的几个负责人，董事长松浦胜人、副董事长千叶龙、常务董事兼总经理小林敏雄等人。 就这几个虾兵蟹将，他们能做主吗？ 后来一番介绍，得知千叶龙是艾回集团的副社长，位高权重，很有话语权。可他怎么是艾回音乐的副董事长？ 徐百卉就私下里介绍，说是当初千叶龙是艾回音乐董事长，松浦胜人只是一个音乐制作人。有一次千叶龙要把松浦胜人开除，滨崎步就带着一群艺人群体不干了，表示会跟恩师共进退。开除了松浦胜人，他们也会离开。 艾回方面一下就慌了，收回了解雇松浦胜人的成命。为了安抚人心，还提拔松浦胜人为艾回音乐的董事长，把千叶龙贬为副董事长了。 这件事一度闹得沸沸扬扬，滨崎步的名声、人品和职业素养都受到了打击，热度减退，就没有以前那么红了。 周不器心头一喜，又觉得机会增加了。 见面之后，先谈《赤壁》和艾回音乐的合作。 周不器先不参与。 徐百卉就跟他窃窃私语，“这个松浦胜人是个超级大渣男，世间罕见的那种。公私不分，利用公司的资源满足私欲，他培养起来的女歌手，基本都……嗯，还把滨崎步搞成了M。” “啥？” 周不器愣了一下。 徐百卉低声道：“我也是这几天调查，艾回的人告诉我的。松浦胜人是个音乐天才，艾回音乐的顶级歌手和组合都是他打造出来的。不过这人道德品质太差，否则当初集团也不会要解雇他这个功臣。不过他把滨崎步驯化成小猫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滨崎步抛弃了职业素养去保他。” “真的假的？” “还有更震惊的呢！” “嗯？” “当年，松浦胜人和滨崎步的妈妈谈恋爱，发现了小女孩儿滨崎步的音乐天赋，就开始培养她。没过几年，滨崎步长大了，火了。他俩就恋爱了。” “咳咳……” 这里是谈判的会议室，周不器极力压制自己的震惊之处。 我勒个去！ 会玩！ 真的会玩！ 徐百卉接着说：“前几年，松浦胜人和滨崎步分手了。据说是松浦胜人带小电影女演员回家里玩，被滨崎步抓了个现行。” 周不器忍不住感慨，“果然是音乐天才啊，真够特立独行的。” 徐百卉道：“分手后，松浦胜人又和自己培养出来的一个团队偶像恋爱了，比他小20多岁。不过他还很关心滨崎步。分手后，滨崎步跟别人恋爱了，感情很好，还一起纹了情侣文身。松浦胜人让滨崎步洗掉，她不同意。松浦胜人又说让滨崎步增加点图案，把自己的元素加上去。结果滨崎步还真加了。” “呃……” 周不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徐百卉耸了耸肩，“这都是我打听到的。可能是艾回音乐的人都很憎恨松浦胜人，在故意抹黑他也说不定。” 周不器笑笑，“不管怎么样，对我们来说都是好事！” “好事？” “联合制作《好声音》，这难度不小。如果能邀请滨崎步当导师，给她一个洗白和翻红的机会，松浦胜人肯定非常愿意。有了他的支持，这事就有戏了。到时候让松浦胜人当音乐总监，滨崎步当导师，也算给他俩创造机会。” 徐百卉点了点头，“嗯，这个思路可以。” 艾回和《赤壁》的合作很顺利，合作无外乎就是三个方面：一，艾回负责发行《赤壁》电影中的所有配乐，会发行专辑；二，《赤壁》邀请艾回旗下的藏族女歌手阿兰演唱主题曲；三，舞台剧的合作。 在这个过程中，艾回要举办不低于3场的音乐活动，来为《赤壁》做映前宣传。 这没什么可说的。 可是，艾回和紫微星以及婕妤传媒的合作，就有点不好商量了。 要求旗下的艺人都去YikYak上开通账号？ 要加强偶像团体和粉丝在YikYak上的互动，吸引粉丝在YikYak上打榜？ 这是什么鬼操作！ 日本音乐市场的竞争白热化，各种榜单有几十个之多，还需要一个互联网企业也参合一脚？ 不同意！ 艾回音乐是日本音乐市场最大的传统势力，是传统模式的最大捍卫者，有什么理由做出改变？ 艾回和东宝不同。 东宝是《赤壁》的发行商，双方都有选择权，可以放弃合作。艾回是《赤壁》的投资方，也就是说《赤壁》的音乐业务只能跟艾回合作。 谈判结果不太好。 第一步，跟艾回合作，把YikYak打造成饭圈流量中心的计划失败。 第二步，制作《好声音》。 这就更不可能了。 艾回这种级别的巨头，还需要通过选秀来提拔音乐人吗？直接找星探，去线下的LivaHouse选就行了。还可以去一些二三线的音乐公司去挖墙角，以艾回的影响力很容易就能挖过来。 周不器就很无语。 果然啊，一群没见过世面的老顽固！ 这是把《好声音》定位为选秀类的音乐节目了。 徐百卉解释道：“《好声音》不是常规意义上的选秀类音乐节目，而是以音乐为切入点的趣味性的综艺节目。” 这几个日本佬都一脸懵逼。 艾回集团副社长、艾回音乐副董事长千叶龙似乎很感兴趣，“怎么赢利？” 徐百卉见鱼上钩，就很心喜，“《好声音》的盈利点不是卖唱片……当然，卖唱片也是一种方式，但不是最主要的方式。我这里有一份材料，几位先生可以过目。” 把翻译好的材料递给了会议秘书，徐百卉接着说：“《好声音》在我们国家，仅仅是第一季，就创造了收视奇迹。前三期的收视率分别为1.5%、2.8%、3.093%。总决赛的收视率超过5.8%。” 千叶龙皱起眉头，“投资5000万，总共收获了2.9亿元的广告费……你是说靠广告费赚钱吗？这也太少了，能收回成本吗？” “千叶先生，2.9亿华夏币，相当于40亿日元……” “太少了吧？” 千叶龙很困惑，在场的每一个日本人都很困惑。 徐百卉暗暗自责，觉得自己对日本市场还是缺乏足够了解，对方这种冷漠的态度，很大原因是双方的不熟悉。 徐百卉轻声道：“《好声音》是一种新的合作模式，按照收视率的比例，跟电视台进行广告费的分成。” 千叶龙道：“日本的电视模式，是电视台制作或者采购电视节目，在电视台中播放。” 好吧！ 又一道难题出现了。 电视台那关也很难冲破。 庆幸的是千叶龙先生话锋一转，“不过，分红的模式也不是不可以，如果艾回来运作，还是可以说服电视台的。问题是，你们这节目收入实在太低了。我们的朝日电视台，每年的广告费要超过2000亿日元。投入这么大的心血和精力，才能赚这么点广告费，不值当。” 徐百卉心中大骂，你怕不是个傻子！ 不同的国家，数据能放在一起对比吗？脑子都锈住了，真以为日本是全世界呢，我给你看的数据，就是个参照标准而已。 放在日本市场，《好声音》的广告收入是不够多，那是因为整个日本的媒体广告市场太大，是国内的5-6倍。 而且，国内是几百个电视台，日本主要是五大电视台，广告的集中度极高。 不同的国情，不能横向比较。 材料上都写清楚了，电视台的广告分红只是《好声音》很小的一部分，更大头的收入是节目内的赞助费和软广告。 随着《好声音》第一季的热播，第二季的广告都卖飞了。第一季的总赞助商是缘味奶茶，结果第二季缘味奶茶出资1.2亿的赞助费，竟然没抢到主冠名权！ 加多宝直接开价2亿元！ 缘味奶茶虽然销量不错，是奶茶业龙头，可是跟加多宝旗下的王老吉相比，就差得远了。王老吉那可是能够跟可口可乐正面硬扛的国民级饮品，销售额是缘味奶茶的几十倍。 按照婕妤传媒方面的估算，《好声音》第二季的软硬广告总收入，很可能会达到7亿-8亿元。 这可比辛辛苦苦制作唱片卖专辑容易多了。 日本的广告业务又这么发达，这么成熟。 你们这群笨蛋，怎么就不懂呢？ 徐百卉气坏了。 觉得这伙老家伙脑袋都生锈了，死气沉沉，毫无商业上的创造性。对新鲜的商业模式更是一种警惕敌视的态度。 周不器也看出了徐百卉的窘态，知道她的功课做得不够多。 现在见面了搭上了关系，就好说了。 以后慢慢谈，把《好声音》的模式、理念解释清楚，未必不能合作。 这次也就这样了，回头要分别跟松浦胜人和千叶龙谈，逐个击破。 分开的时候，千叶龙笑着说：“周先生，艾回可以要求旗下的艺人都去YikYak上开通账号。合作什么得就不用说了，这是个交易。” 大体意思，就是艾回看不上YikYak这个小玩意。 要是YikYak给一笔钱，艾回就可以要求旗下的艺人去开通账号，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这见识可真是浅薄啊，像块臭石头。 周不器却很高兴。 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看样子，这个千叶龙果然是集团层面的高管，跟主管音乐业务的松浦胜人不太一样。他在更高的层面，希望跟中影、紫微星这样的来自华夏的大公司保持良好的关系。 艾回目前只在港台开设了分公司，却没能进入华夏。 华夏是一个充满朝气又蒸蒸日上的大市场。 背靠着国家，有一个巨大的潜在市场，让艾回方面很希望能够和中影、紫微星建立起合作关系，为将来艾回进入大陆市场做铺垫。 出门在外，不管是企业还是个人，背靠一个强大的祖国，就相当于有了后盾，这是附加价值。 第1013章 大手笔，大生意 日本的业务开展，需要一步步地来，不能急。 遇山开道，遇水修桥。 用降维式的商业创新来一点点地蚕食传统商业的市场，最终建立起自己的商业体系王国。想做到这一点很不容易。 十年前，孙正义借着互联网做到了。 可软银起家后，很快就陷入传统阵地了，这几年在日本国内的创新之路处处受挤，软银也渐渐地从屠龙者变成恶龙，跟传统商业有一点同流合污的意思了。 这事很严重。 十年以后，雅虎日本这种日本第一大互联网巨头，都要被韩国互联网企业给并购了。主要就是雅虎日本躺在了功劳簿上，坐享旧模式带来的巨大利益，在移动互联网时代落后了。 虽然日本业务的发展遇到了很多困难，可周不器已经越来越有信心了。 整个生态体系的雏形基本搭建起来。 又有金融危机这种千载难逢的机遇，机会大大的！ 第二天，周不器就跟uc方面开了个会，要求他们放低姿态，主动上门，去寻找另外两大运营商。 不能再等了，要抓紧合作。 现在的日本主要流行的还是功能机。 也就是说，即便uc和软银达成了合作，去年软银出售的手机，也没法使用uc浏览器。功能机没法在线让用户完成卸载旧产品、安装新产品的过程。 只有软银新出售的手机里，才能搭载着uc浏览器。 软银是日本的第三大运营商，市场份额只有18%左右。 好在日本现在很有钱，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每年能销售4000多万台手机，几乎都是通过三大运营商出售的。 也就是说，软银每年可以给uc带来700万的新用户。就算uc浏览器对yikyak的转化率只有25%，也能为yikyak创造将近300万的新增用户了。 这可比斥巨资投放广告来拉新容易多了。 跟本土地头蛇合作，做生意就是简单粗暴，直接运营商捆绑，传统商业模式不给用户选择权，“强制”他们使用。 这也就不奇怪本土的大企业都不愿意搞商业模式的创新了。 旧模式多好啊？ 运营商就是土皇帝，他们说怎样就是怎样。连谷歌都要放低姿态的伏低做小，乖乖地选择跟运营商合作了。 这对紫微星来说，既是障碍，也是助力。 关系搞不定，就是障碍；疏通了关系谈妥了，就是助力。 区区一个软银满足不了周不器的胃口。 接下来，uc要把另外两大运营商也拿下，让uc浏览器称霸日本的手机市场，间接地完成对yikyak的引流。 现在经济下行很严重，尤其是日本社会，已经有很多银行开始裁员了。 这是好事。 他们越糟，紫微星的机会就越大。 这边开完了会，周不器打算去找徐百卉，把《好声音》的日本业务开展做一个宏观上的部署。艾回虽然拒绝了，但门没有关死。 华夏是个巨大的超级市场，艾回对此很觊觎，轻易地不敢拒绝中影、婕妤传媒和紫微星的合作建议。 艾回看上了国内市场，婕妤传媒看上了日本市场，双方有合作的基础。 没想到，紫微星日本这边，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你怎么来了？” 周不器有些好笑。 来人竟然是老朋友，百度的大老板李彦红。 李彦红也很惊讶，笑着说：“真巧啊，我也没想到你会在这儿。我来日本处理点事，刚巧来你们这边看看，学习学习。” 周不器就邀请他转了一圈，“没什么可学习的，一共就一百来人，还得慢慢招聘才行。” 李彦红跟着他去了办公室，“你可别跟我谦虚，我这趟过来就是为了学习。上次政务院的会议里，你说会投入10亿美元拿下日本市场，这不是假话吧？” 周不器笑笑，“假的。” “嗯？” 李彦红眉梢一挑。 周不器哼道：“10亿美元怎么够？单单一个云计算业务，投入10亿美元都不一定满足。” “云计算？”李彦红立时头大了，“你怎么想的？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吧？” 周不器奇怪地看他，“你真不看好云计算的方向？” 李彦红摆摆手，沉声道：“不是看不看好的问题，当务之急，是你要赶紧盈利，活下去才是第一位的。云计算就算是不错的方向，十年内能产生利润吗？在国内要顺应政策，可这是国外，你只需要遵循商业的逻辑……” 周不器笑道：“我这就是商业逻辑。” “嗯？” “这里是日本啊，传统势力有多强大，你又不是看不见。紫微星要想做起来，少不得当地政府的支持和保护。要做到这点，就得给他们画一张大饼，让他们看见我们要在日本长期耕耘下去，要在这里做世界第一流的科技产业，为当地的经济发展作出巨大贡献。” “云计算是大饼？” 周不器道：“这个月我们就会派人跟地方政府谈了，要拿地盖大楼、盖云计算数据中心，顺便把物流牌照拿到手。云计算业务的总投资，会达到50亿美元！” 李彦红哭笑不得，“你这大忽悠，都忽悠到国外了！你还真别说，就你这势头，还真容易唬住他们。” 顿了一下，就深以为然地说：“嗯，这个思路可以！现在全球经济下行，我听说日本这边很多银行都开始裁员了，这就是个信号。地方政府为了活跃经济稳定就业，必然要积极地拉动外来投资。你这时间点选得挺好。” 周不器心说，时机当然好，我都筹划一年了！ “你来日本干什么？是为了去雅虎挖井上俊一？” “对，搞定了，6月份就能正式入职。” “恭喜。” “谢谢。”李彦红笑了笑，又把话题转了回去，“你在日本投资这10亿美元，分几年啊？” 在国内，双方是竞争对手。 在国外就是战友了。 周不器也不需要隐瞒，坦言道：“今年就要都投进去。” 李彦红愣了一下，“今年？10亿美元都砸进去？现在经济下行啊，你得小心啊。本来我给百度日本的年度预算是5000万美元，现在都缩水到了3000万美元了。” 周不器哼道：“经济下行才要加大投资！” “风险太大了。” “别人恐惧我贪婪！” 李彦红略作沉吟，问道：“10亿美元可不是小数目，要怎么花啊？” 周不器叹道：“花钱如流水啊，就怕不够花。一开始的时候，给紫微星日本注资5亿美元，每年给雅虎的频道费就要1亿美元。前段时间斥资2.4亿美元拿到了ameba的32%的股份，还有uc浏览器的推广。马上还要收购一家动漫视频网站niico，还要买动漫版权……” “版权？”李彦红很费解，“买版权干什么？” 周不器道：“版权才是视频行业的核心资产啊，这是核心竞争力。有了版权，他们不卖也得卖了。” 李彦红深吸了一口气，“盘子太大了！” 周不器道：“这还不算完呢，京淘你知道吧？又是大几千万投进去了。接下来，还要推动娱乐产业的合作，做日本版的《好声音》，还有一个手办玩偶的项目。再有就是要投2亿美元盖大楼、盖一个云数据中心……七七八八算下来，10亿美元差不多。” 李彦红摇了摇头，“要专注啊！” 周不器道：“专注那是对新手说的。再说了，我这边组织了好几个团队呢，yikyak团队、uc团队、京淘团队、基建团队和《好声音》团队，各自管一摊，也算专注。” 李彦红抽了抽嘴角。 周不器自顾自地说：“日本的传统势力太大了，想要破局，就得有一些方式方法才行。就像百度做搜索跟雅虎对抗，有点像单挑，怎么可能成功？” 李彦红笑了笑，“你说要怎么办？” “当然是群殴了！” “怎么群殴？” “百度vs雅虎，是项目和项目的竞争，点对点的较量。想要胜出，应该是一个立体空间对一个点的较量，要打造一个生态系统去竞争一个项目，利用交叉资源和业务互补来放大自身优势。” “哪有那么容易。” 李彦红当然懂这个道理，却摇了摇头，现在连一个项目都做不好呢，还何谈搭建一个生态体系？ 周不器笑笑，“总归要想办法。” 李彦红很好奇，问道：“yikyak做的是社交吧？你要怎么破局？” 周不器道：“大概就是三个方面吧。第一，跟娱乐圈合作，打造饭圈文化，你知道饭圈吧？就是fans。” “嗯，让明星来认证，鼓励明星和粉丝的互动。” “对，这一步基本已经谈妥了，1000万日元，艾回的艺人就会全部入驻，很便宜。第二步，就是打造二次元文化，你知道什么是二次元吗？” “游戏，动漫……”李彦红点了点头，随即恍然大悟，“所以你要收购动漫网站niico，不惜去采购动漫版权？” 周不器笑道：“差不多吧，就是这个思路。” 李彦红点了点头，颇为感慨，“大手笔啊！” 周不器接着说：“第三步，就是体育文化了。马上就是奥运会了，yikyak去赞助日本奥运代表团了，体育的吸引力也不小。” 李彦红颇为感慨地说：“饭圈、二次元、体育，yikyak的这个营销定位真是精准啊，大手笔、大生意。” 周不器笑道：“也是一点点摸索，一点点修订总结出来的。” 7017k 第1014章 咨询顾问 随着前期的摸索、调研、修正和改进，yikyak的发展之路已经定下来了。 三大营销方向：饭圈，二次元和体育。 三大流量入口：雅虎日本，ameba和uc浏览器。 艾回那边已经回信了，只要支付1000万日元，艾回旗下所有出道的147个本土艺人，都将会来yikyak上开通账号。 平均一个艺人还不到10万日元，真是太廉价了。 日本艺人的收入，比国内明星少多了。 主要也是日本的娱乐业太发达，明星艺人太多了。有数据统计，每50个日本人里，就有一个接受过艺人的培训，有过当明星的机会。 满大街都是星探。 嗯，可能也是挖掘小电影女演员的星探。 有了艾回的帮助，接下来的运作就容易了。去别的娱乐公司一一联络就好了，邀请他们的艺人加入，艾回就是底气。 李彦红听过了他的大体描述，对这个思路也很认可，“不过，我感觉你很急啊？你为yikyak设计的发展思路很好，欲速则不达，我感觉你急了。” “没有吧？” 周不器摇了摇头。 他当然急。 6月份，第二代iphone3g就要面世了。 8月份，软银就将其引入到日本市场了。 日本的网络基础设施很好，可以领先国内一步，迎接移动互联网的浪潮了。 这才是周不器最看重的，赶紧把yikyak和uc浏览器的体量给做起来，就相当于拥有了流量蓄水池。以后做什么app产品，直接通过yikyak开闸放水给流量就行了。 李彦红笑着说：“要不咱俩合作？” 周不器瞥他一眼，“怎么合作？” 李彦红道：“你在这边没有搜索业务吧？要不让百度给yikyak提供搜索服务？还有uc浏览器。” 周不器摇摇头，“晚了！已经跟软银和雅虎日本签订一系列的战略合作了，要用雅虎搜索。没办法，这是地头蛇，初来乍到不容易，得找个靠山。” 李彦红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半开玩笑地说：“现在是能用上雅虎，等过几年紫微星日本站稳脚跟，业务发展起来了，就该跟雅虎日本决战了吧？” 周不器打了个哈哈，“不至于！不至于！” 李彦红哼了一声，心说紫微星一开始做朋友网的时候，百度也没少帮忙呢。结果这混蛋小子转过头来，就把搜狗给收购了，改组升级成为了微点搜索。 “京淘呢？” 李彦红继续问，大有一种刨根问底的意思。 取经嘛，做海外市场不容易，总要相互学习、扶持着成长才行。 周不器道：“这个比较麻烦，短期内很难见效，慢慢发展吧。可以通过yikyak引流，饭圈的专辑、写真集、唱片，二次元圈的dvd影碟、游戏碟、漫画书。” 李彦红不太了解日本的电商形势，“好做吗？” 周不器笑道：“想赚钱很容易，想做大很难。” 李彦红建议道：“不能贪多，从技术、服务和创新的角度来说，我们比日本强。百度这才上线几个月啊，就把所有本土的搜索引擎给打败了。本土的那些网站之所以受众更广，是因为先入为主，产生了用户习惯。” 周不器笑笑，“说的对。” 李彦红道：“可是随着新一代的年轻人成长起来，这就不一样了，他们可没有什么用户习惯，一定会选择更好更体贴的产品。” “是。” 周不器很赞同。 李彦红道：“日本的互联网完全是被运营商给绑架了，比如雅虎日本、乐天市场这两大本土巨头，做起来以后他们在干什么？都在涉足宽带运营，想通过给用户提供宽带服务，来捆绑自家的网站。国内的运营商很诟病，日本这边也强不了多少。” 周不器深以为然，“没错，他们的思维模式还是太传统了。构建生态系统很有必要，咱们构建的生态系统都是软服务，他们直接是来硬的，强行让运营商跟互联网产品捆绑。手机不就是嘛。” 李彦红笑着说：“主要也是国内不允许民企做运营商的服务，要不咱们也干了。这套捆绑模式，赚钱更容易，用户也不容易流失，更稳定。” 周不器道：“有利有弊吧，正是因为国内的种种政策限制，才让互联网企业迸发出了各种稀奇古怪的商业模式。这算是我们的优势。” 李彦红颔首道：“也算是化劣势为优势了，技术、服务和更先进的商业模式。短期来看，我们恐怕不是本土势力的对手。如果把时间线拉长，五年、十年之后，那就未必了。” 这番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目前的市场，谷歌不是雅虎日本的对手；亚马逊不是乐天的对手；faixi的对手。 再过十年，谷歌已经是日本第一搜索平台；亚马逊可以和乐天分庭抗礼；facebook也成为了日本最大的社交网站。 日本的本土网站，最大的优势就是先发优势和本土化设计。等外国企业对当地的文化了解了，等新一代的年轻人成长起来了，本土的互联网金字塔也就该轰然倒塌了。 归其原因，还是运营商和互联网的结合。 这种模式赚钱太容易了。 以至于他们根本就不想创新，在不停地抵制外来势力的入侵，来保护好自身的固有利益。 可是，一旦出现了缝隙，出现了突破口，整套模式就会轰然倒塌。 这个突破口就是iphone。 iphone一出，直接打垮了由日本最大的运营商ntt_doo打造出了十年之久的i-mode上网模式。 iphone太适合日本人了。 乔布斯本就是日式美学的拥趸，是索尼创始人盛田昭夫的忠实粉丝，iphone的设计理念全都是日式美学，这本就是为日本用户量身打造的产品。 周不器笑着说：“这么说来，百度在日本的业务也打算细水长流，慢慢发展了？” 李彦红道：“对，三年之内不追求利润，放长线钓大鱼。”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计划得是挺好，可不如变化快啊。百度在移动互联网时代落伍了，在奋力挣扎，本土都做不好，还哪有精力做海外业务？ 中午，周不器跟李彦红一起吃了午餐。 李彦红还帮了他一个大忙，“你这边缺人啊，我给你介绍两个，肯定行！” “哦？” 周不器眼睛一亮。 李彦红笑着说：“其实是出井伸之先生给我介绍的，出井伸之你知道吧？前索尼的董事长。” “嗯，你说。” “百度日本缺一个负责人，我就让出井伸之给我介绍，他说了三个名字。一个是雅虎的副总裁井上俊一，已经被我挖过来了。另外两个是偏市场的，跟百度近期的定位不符。不过我都见过了，都是很优秀的管理者。yikyak这边搞出了一整套三板斧的营销方案，就缺运营市场的人。” 周不器很高兴，“好啊！我这边正找猎头呢，也找不到人！” 李彦红笑道：“没事，你要是有意的话，我跟出井伸之联系，让他组个局，见一面就行了。出井伸之的地位不用我说，他的建议，那些晚辈都会很慎重地考虑。”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阶层。” “一个是乐天市场的副总裁生田将太，一个是韩国企业nhh的日本分公司社长贺来胜平。他俩都是出井伸之的门生，都是从索尼出去的。他说一句话，很顶用。” “太感谢了！” “客气。”李彦红摆摆手，顺便又建议道，“要我说，你也邀请出井伸之当紫微星日本的独立董事得了。” “啊？” 周不器微微一愣。 李彦红笑道：“别被人的名头吓到，他离开索尼后，就成立了一个科技咨询公司，专门为科技公司提供一些战略性的建议，以及一些人脉、资源方面的帮助。” “咨询费多少？” “每年300万美元吧，他值这个价。” “嗯，不算高。”周不器略作沉吟，笑了笑，“尤其是介绍了两个做市场的高管，这很重要。择日不如撞日，你这就帮我联系吧，看看老爷子有没有空，今天就过去拜访。” 电光石火间，他就盘算好了。 两个做市场的高管，正好紫微星日本和京淘两家公司，一家一个。至于独立董事……紫微星日本这边就不需要了。让他去京淘那边出谋划策，利用他在日本的人脉、地位和社会声望，为京淘的站台就行了。 下午，周不器就带着唐斌辰和陈东，和李彦红一起去见出井伸之了。 老爷子今年都七十多岁了，看起来特别矍铄，反应很快。他在日本商界的地位，前五排不进去，前十还是绰绰有余的。 周不器就笑着说要买块地，要盖总部大楼、盖云计算数据中心、盖物流仓库。 出井伸之很干脆地就答应了，也不客气，“介绍费10万美元。” 周不器哈哈一笑，“成交！” 接下来又说要邀请出井伸之担任京淘的独立董事，他就很高兴，滴里嘟噜说了一达通，讲了一些他和中国的渊源，故事不少，还和很多领导人有过合影。还表示他还没老，还能在科技行业发光发热，可以在国际化运作中提供一些经验。 看样子，在索尼引咎辞职后，他心有不甘，一直在想证明自己呢。 嗯！ 好事！ 哀兵必胜！ 给你证明自己的机会，把京淘和紫微星日本都做起来吧，这是你的翻身仗！ 周不器就改了主意，又邀请他也给紫微星日本当顾问。 “两份工作，年薪500万美元。” “没问题！” 7017k 第1015章 生态协同 回国的航班上，徐百卉愁眉不展。 这次的日本之行，其他事都办得很利索，只有一件事遇到了麻烦——《好声音》。 在日本做《好声音》，比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日本主要是五大电视台，生产出来的综艺节目比国内还多。音乐类的节目，往往就是音乐，收视率一般不高。 真正能够收视率爆表的节目，往往都是搞笑类的综艺节目。 日本收视率前十的综艺节目里，七八档都是搞笑综艺。 主要是日本社会太压抑了，人们更喜欢看搞笑节目，来排解生活压力。 这就导致那些长相很丑的搞笑谐星拥有了很高的地位，经常能把娱乐圈里最漂亮的女人娶回家。 “我说了，《好声音》不是一档音乐节目。不就是搞笑嘛，这还不简单？写好搞笑的剧本，让四个导师配合着演戏就行了，盲选环节和抢人环节是节目最大的看点。” “让《好声音》增加搞笑元素这个很简单。不是节目的问题，我说的是这个机制的问题。日本的电视节目，绝大部分都是电视台自家旗下的制作公司生产的，然后在自家的电视台上播出，是一条龙的垄断机制。”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国内都开始流行制播分离了，“日本的电视台就没有从外面引进内容？” 徐百卉道：“有，但大多数都是买断。买断版权，一次性付清费用。自家电视上的广告收入，都落自家腰包里。” 周不器点点头，“这种模式不适合《好声音》。” 徐百卉轻声道：“这还不算呢，在外面采购的往往是一些电影、电视剧和动画片，综艺节目不对外采购，都是电视台自家生产。” “为什么？” “综艺节目的失败率高啊！对外采购的影视剧和动画片，都是在电影院或者dvd市场经过市场验证的，风险小，买过来播出就行了。综艺节目不行，一旦节目播出效果不好，就播出下去了，要赶紧撤档，换上观众更喜欢的节目才行。”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这是商业电视台的常规操作，在国内的电视台上几乎不可能出现。在国内，一款节目都制作出来了，哪怕一个观众没有，也要坚持播出下去。电视台形象、社会舆论、主管领导的脸面和制作团队的辛苦付出，这些都比赚钱更重要。 商业电视台就不客气了，一档新上的综艺节目，第一期效果不好，能坚持到第二期。第二期效果不好，还能再给一次机会，不过档期就要调整了，可能从黄金档调整到深夜档。如果深夜档的收视率还是低于平均水平，那就没办法了，直接下架！ 徐百卉道：“日本每年新出品的综艺节目，有一半都要夭折。如果哪款综艺火起来了，也会有优待，调整到更好的档期去创造更大的价值。这种模式对第三方的综艺节目制作公司来说太不友好了，风险太大。只能是电视台自产自播、自主可控。” 周不器皱皱眉，“没办法解决？” 徐百卉揉了揉眉心，“艾回啊！综艺节目是电视台自产自播，不是硬性要求，是市场选择的结果。艾回跟朝日电视台关系密切，如果说服了艾回，就能说服朝日电视台，到时候就可以三方联合制作。不过这是两大本土地头蛇，到时候咱们的利益肯定会受到侵蚀。” 周不器一挥手，“侵蚀就侵蚀吧，只要保住版权，先把第一季做出来再说！我相信以《好声音》的水准，绝对能创造收视率奇迹。等到第二季的时候，我们就有话语权了。” 这么着急在日本制作《好声音》，不是为了赚钱。 而是要利用《好声音》的影响力，为yikyak和京淘做宣传。 到时候，京淘是主赞助商，每期节目里主持人都要念上几遍“这里是由京淘独家赞助的《日本好声音》，选好货，上京淘！京淘网购，安全便宜又方便！” 然后，《好声音》和yikyak还可以产生联动效应，让选手和评委们在yikyak上分享心情，跟观众们互动。 这才是最主要的目的。 日本的综艺节目，因为风险大，所以运用的策略是低投资、多生产。以量取胜，十个里面能跑出一个爆红的就算成功了。投资低，基本都跟《康熙来了》一个制作水平，说是粗制滥造都不为过。 《好声音》要精品化打造，第一季的投资预算少说也要10亿-15亿日元！ 这足以让日本的电视台制作20部综艺节目了。 这笔钱看起来很多，实际上一点不多。 也就是1000万-1500万美元而已。 这笔钱，要是让京淘和yikyak去各大平台和媒体上打广告做营销，顶多就溅起个小水花。日本一年的网络广告总额超过100亿美元，这点钱做广告真是太少了。 yikyak在雅虎日本上开了个频道，每年都要给1亿美元的服务费呢。 紫微星是很财大气粗。 可是通过做广告、买流量的方式把yikyak和京淘做起来，那真是太难了，是一个无底洞。 可《好声音》就不一样了。 顶多就是投资1500万美元而已。 一旦火遍全国，所带起来的广告效应可能比砸15亿美元的广告费还要大。 这一招，周不器是跟老马学的。 当初淘宝被易贝挤压得无处生存，淘宝就去投资《天下无贼》了。结果电影爆红，淘宝也借势而起，一发不可收拾了。 花最少的钱，做出了一件轰动全国的事。 《天下无贼》只是一次性的，《好声音》却是连续不断的，可以不断地给观众灌输京淘和yikyak的品牌。 周不器冷哼道：“《好声音》亏一点没关系，让地头蛇占些便宜。初来乍到，总要给一些保护费。关键是要让《好声音》顺利地制作、播出。不管是艾回还是朝日电视台，都是一群蠢蛋，他们哪知道咱们玩的这种降维打击似的商业模式？交叉互补，生态协同！这里存在着代偿的机制！” 徐百卉撇撇嘴，“你就会欺负我。” “谁欺负你了？” “婕妤传媒和紫微星是两家公司，你就是要让婕妤传媒把利益输送给紫微星，欺负我和宝珊是弱女子。” 周不器好笑道：“你这叫什么话？紫微星不是你的公司啊？左右倒右手而已。” 徐百卉娇哼道：“我是婕妤传媒的老板，可不在紫微星任职。”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你说得有道理……这样，回头让紫微星再给婕妤传媒融资一波，我个人再借你点。到时候，你就有钱去好莱坞收购电影的拼盘版权了。” 徐百卉高兴了，笑道：“这还差不多。” 周不器沉吟着说：“这次通过《赤壁》也能看出来，日本影视圈对商业大片很推崇。这也不奇怪，他们本土的电影投资都很小，没什么大场面大制作。等拿到了拼盘电影的版权，可以争取一下，把电影在日本、港澳台的音乐发行权给艾回。这会是一个很重要的谈判筹码。” 徐百卉眼睛一亮，“好主意！好莱坞电影的音乐发行权一般都给三大音乐集团了，艾回在这方面一直很弱势，这也是他们很看重和《赤壁》合作的原因，他们很难获得跟商业大片的合作机会。如果我们能有这方面的资源，双方就更有合作的基础了。” …… 回京之后，周不器要着手解决《三国杀》游戏版权的事。 贺阳出手了，可没解决好。 盛大的核心产业就是游戏，《三国杀》这个游戏都开发两个多月了，基本雏形都有了，然后就转手卖掉？这怎么可能？ 现在是页游的风口，雨后春笋一般地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页游公司。 盛大这种游戏巨头，当然不可能错过。 《三国杀》这类的卡牌游戏国内还很稀缺，盛大就更没有理由脱手了。 贺阳以正常的商业手段解决不了，那就只能是周大老板出手，用人脉、个人脸面和社会资源来运作了。 现在有一个问题，是紫微星把《三国杀》的游戏版权收回后，有没有能力把游戏开发出来？毕竟紫微星不是一家游戏公司，偶尔做了《抢车位》《开心农场》，也只是临时性的客串。 先做调查。 现在的紫微星，旗下有两个游戏工作室，分别位于首都和鹏城，都隶属于朋友网旗下。 首都这边的工作室，主要做的就是《开心农场》这类的休闲页游，正在开发的一款新游戏叫《模拟城市》。 鹏城那边的工作室就没限制了，可以生产全品类的页游，为朋友网的开放平台提供资源。这只是小工作室，一共才20多人。 《三国杀》收回来了，就要由鹏城那边的工作室接手，得先了解情况。 如果水平够，接手就接手了。 水平不够，说不定还要找楼上的老张帮帮忙。 回京后，周不器简单地看了一下上个月的财报，然后就打算南下。 4月份，紫微星的国内净利润3.6亿元，这已经是连续第三个月的单月利润超过3亿了。 今年，紫微星将会横扫国内市场。 1月份，净利润1.8亿。 2月份，净利润4.2亿。 3月份，净利润3.3亿。 4月份，净利润3.6亿。 年初的计划，是今年的利润在25亿元左右。看这形势，40亿都未必能挡住了！ 当然，这只是国内市场。 算上海外市场和各项投资，4月份紫微星就亏损了17亿，总体已经亏损了48亿。 7017k 第1016章 三国杀团队 宁雅娴留在了首都，陪女儿去游乐场。 而且，她妹妹宁雅梦要来了。 她要想想办法，该怎么措辞去解释接下来要面临的一段关系。 每次想到这件事，宁雅娴就暗暗自责。 不是因为周不器。 而是因为妹妹的前夫。 妹妹的前夫，当初就是宁雅娴介绍的，是她同届的同学，人很优秀，一表人才，修养品味也高，家境也不错，各个方面都很好。 相识之后，全家人都非常满意，然后就结婚了。 没想到，婚姻持续了一年多就离婚了。 现在的社会就这样，女人离过婚，就失去选择权了。 宁雅娴心疼妹妹，反复思考、纠结、彷徨、犹豫之后，终于痛下决心，要再当一次媒人，把周大老板介绍给妹妹！ 这件事背后的问题不少，存在着巨大的争议。 但有一点很明确，周大老板有资格，他配得上！ 姐妹俩一起跟了他，也不算吃亏。妹妹比她小4岁多，眼看着就奔三了，还没生孩子没有稳定的家庭呢。 既然周大老板有意，不如就撮合一下。 给他生个孩子，以后的人生就有依靠了。 宁雅娴的人生履历很传奇，她过去十几年经历过的事，是很多人一辈子都没见过的。岁月的沉淀和一件件往事，让她早就把人性和社会看透了。 周不器可不能停。 他是大老板，大秘要照顾，二秘三秘也要照顾，忙着呢。 这次，就带着王瑶瑾和冯慕儿一起南下了。 在分公司总裁裴瑶的陪同下，一起去看了鹏城总部的建设情况。 周不器走在园区里，远远望去，发现园区被分成了四块。 一块空着，连杂草都没处理。 一块空着，地皮却被处理完了，随时准备施工。 一块在忙忙碌碌地施工。 一块已经修建了四栋崭新的大楼。 连外部装修都做好了。 周不器很惊讶地问：“这么快？这都盖好了？” 裴瑶笑着说：“分阶段施工的，这边是第一期工程。你看那边的停车场、绿化带，那是食堂，这是活动中心。那两栋高的都是办公楼了，每栋6层，能容纳1000名员工。一栋是研发楼，一栋是业务楼。” 这两栋写字楼都不是主体办公楼，属于附属楼。 主体办公楼还没开始施工呢，设计方案都没敲定，那会是一栋投资超过40亿元的地标性的现代化建筑，不能草率上马。 反正现在紫微星的员工数量还比较少，等今年的新生入职了，鹏城这边也不足1000人。 一两年之内，两栋附属楼就足够了。 先对付着用，等以后其他几部分园区都建好了，再统一地安排。 这种附属楼，往往是某一个独立部门的业务楼或者研发楼，比如美图秀秀这种比较大的项目，就可能独享一栋楼。 周不器没怎么关心盖楼的事，左右观望了一圈，笑着说：“我一开始还担心这边办公，那边施工，噪音会不会有所影响。现在看来是多虑了。” 裴瑶笑笑，“园区大啊，等过几个月，就把另外三块工地都建成围墙，跟现在的临时办公区隔离开。”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边的交通不太发达啊。” 裴瑶道：“正在改变，市里正在着手布局这一片地区的发展。” “不能都指望市里，等8月份正式搬进后，要准备班车。用班车把员工们送到指定的地铁站和公交车站。” “好的。” “走吧，咱们进去看看！” 周不器一挥手，就引着一众人七八个，一起向已经建好的办公楼走去。 不仅是建好了，连室内装修都进行到一半了。 “哎呦！你慢点！” 裴瑶怀孕了，已经显怀了，周不器见她上台阶吃力，就连忙扶了一把。 裴瑶笑笑，“谢谢，现在还行。” “什么时候休假？” “7月份吧，10月份就回来。” “不要急，身体重要。” 周不器就故意放慢了脚步，让裴瑶的秘书扶着她的胳膊。这里还在装修，有很多装修材料，地上湿滑可能会摔跤。 可刚走了没几步，周不器就不看了，“走吧，出去！” 裴瑶很奇怪，“怎么了？不满意？” 周不器道：“我对你的工作很放心，我就不看了。这里味道太重，别影响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对了，这什么时候能装修完？” “很快，月末装不完，下个月初也就差不多了。” “国内搞基建效率就是高，这才几个月啊，平地起高楼了。” 裴瑶笑着说：“要是紧急施工，速度更快。现在的一期已经建好了，8月份就能入驻。明年夏天是二期开园。后年是三期。至于四期……就要看你的规划了。” 四期就是总部园区的主体大楼了，是预算高达40亿的地标性建筑。 这栋建筑的投资会是前面三期总投资的3-4倍，短期内没法启动。启动了也是浪费，根本没有那么多员工。 鹏城这边的总部，满员配额是1.2万人，单是一个主体大厦就能容纳3000-5000人办公。 现在，分公司这边一共才400多人。 同样的道理，首都那边的总部园区也是一样，有七栋呈北斗七星方位布局的大厦。每栋楼的标配是七层，每层2800平米，每层容纳300人办公。 七栋楼，总共是1.5万的工作岗。 还有一些附属楼，总共能容纳2万人。 今年11月份入冬后，首都的总部园区就会全部施工完毕，就可以正式搬过去了。 现在的紫微星是办公楼不够，各个业务部门都从搜狐大厦搬出去了，留下来的也都很拥挤。等搬到紫微星总部园区后，就太有富余了。空间太大、楼太多，都用不过来了。 周不器很无奈地道：“以前是办公区不够用，等两边的总部园区都建好了，是员工太少，造成了空间浪费。” 裴瑶领略了他的意思，“那这边的四期工程先不启动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先搁置吧，三五年内不动了。三十四亿的投资，开销太大了。等紫微星上市后再说吧。” “上市？” 裴瑶眼眸一亮。 周不器叹道：“海外业务烧钱太多了，这还没开拓欧美市场，只是一个日本市场，就要砸进去10亿美元。” 裴瑶恭维道：“您投资了10亿美元，能赚回来1000亿美元。” 周不器没觉得这是拍马屁，他也是这么想的，“说是这么说，可资金方面压力很大。紫微星现在的体量太大了，风险投资就算会有，最多也就是一两轮了，该为上市ipo做准备了。” “要多久？” 裴瑶对此很感兴趣，她入职比较早，手里的期权很多，足有105万股。一旦上市了，她也就身家几个亿了。 周不器道：“现在金融危机啊，这两年有点困难。三年以后吧，我们看看形势再具体分析。” 紫微星现在账上有60亿华元和15亿美元。 国内市场已经很稳了。 接下来海外市场的拓展才是花钱重点。 前世阿里去东南亚做电商，都砸进去了20多亿美元。紫微星瞄准的是发达国家，钱少了肯定不行。 回到公司，就找到了刚刚成立2个月的页游工作室的总监陆正，问了《三国杀》游戏的事。 如果把这个游戏收回来了，让你来开发，你能不能做起来啊？ 陆正很自信地表示页游而已，没难度！ “不过，不能接盘。” “嗯？” 陆正道：“如果让我从零开始开发《三国杀》游戏，这个很简单。不管是页游版，哪怕是pc客户端，全部开发出来也用不了一年时间，这只是小游戏。可如果把别人家的半成品拿过来接着做，那就难度大了。” 周不器皱皱眉，“当个参考也不行？” 陆正道：“当个参考可以，但不能使用他们的架构体系。不同的团队有不同的设计思路，半路接盘他们的项目，我们还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去理解他们的制作理念，还不如从头开始呢。” 周不器点了点头，“心中有数了。” 陆正笑着说：“要我说，直接把版权收回来，我带五六个开发人员，两三个美工，也就能做出来了。这事包在我身上，小意思！” 周不器瞥他一眼，“现在的《三国杀》，是盛大旗下的边锋游戏工作室在开发，你的水平比他们高？” “这个……” 陆正有点受打击，他此前是联众的页游部的总监，开发出过很多款页游，比如联众新推出的三国类战略页游《泡面三国》，当初就是他主导开发的。 可是比成绩的话，比边锋就差很多了。 通过简单的对话，陆正给周不器的感觉不是自信，而是职场老油条，让人不喜。 因为周不器不懂，所以他自信。 因为比不过边锋，所以就不自信了。 周不器沉声道：“过程是什么不重要，我要结果！要最好的结果！《三国杀》这个项目必然要上，我要的结果不能比边锋差。你做不到，我就去找搜狐合作。” “别啊……”陆正神色有些尴尬，深吸了口气，“直接从边锋那边把他们的项目接过来，这个的确比较难。不同的团队有不同的思路。不过，我们可以不要项目要人才。把边锋的《三国杀》研发团队的设计师、美工和架构师挖过来，我们重新整合，再出发。” 周不器一挥手，“就这么定了！” 打发走了陆正，周不器冷哼一声，一点不客气，“这个人不能重用。” 裴瑶笑着说：“本来也没打算重用。游戏不在紫微星的战略里，这个页游工作室就是凑风口的。风口一过，工作室解散，也就裁掉了。” 周不器道：“《三国杀》不是标准的页游，生命力会远远超过网页游戏，包括现在火爆的《开心农场》。这个团队要抓好。” 裴瑶轻轻点头，“好的，我记住了。对了，版权在盛大手中，真能收回来？” 周不器比较轻松，“应该不难。” 7017k 第1017章 游戏内置广告 解决《三国杀》版权的事，可以从两个方面着手来搞定盛大。 第一，酷六的股权。 第二，史余柱。 现在的魔都，互联网老大已经不是盛大的陈老板了，而是巨人集团的史老板。 这哥们作风蛮横，气势很强。 关键还很讲义气。 魔都互联网的事，找他帮忙准没错。 二人都是泰山会的成员，虽说过去一年多周不器已经不怎么参与聚会了，可关系还在，史老板必须要照顾这个小老弟。 果然，周不器话茬一开，史余柱就很爽利的道：“多大点事啊，容易！” “哦？”周不器眼睛一亮，“我可是让人谈了半个月了，盛大态度坚决，不愿意归还版权呢。” 史余柱哼道：“什么不愿意归还？本来就是你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周不器轻咳了两声，“白纸黑字的合同，咱们做生意，别用江湖手段。” 史余柱笑着说：“知道你做生意规矩，嗯……这事也好办，盛越公司你知道吧？盛大旗下的一个子公司，今年刚成立的。” “不知道，干什么的？” “游戏广告的代理公司。” “广告代理？”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 因为跟分众的姜南春有往来，让他对这个行业有所了解，知道这行水挺深，很黑很不要脸，各种虚假数据、坑蒙拐骗。 史余柱听出了他语气不对，笑着说：“前两年老陈被折腾得够呛，丢了半条命，急急忙忙改了国籍。现在胆子小了，做生意谨慎多了。人家是正规公司，做的是网络游戏的内置广告。” 周不器恍然大悟地说：“内置广告啊。” 史余柱道：“嗯，这是去年刚刚兴起的一个产业，很有前景。国内有4300万网游游戏玩家，其中有数百万游戏玩家都有不错的消费能力。” 周不器对此认可，“内置广告的思路挺好的。” 史余柱又给他展开了详细介绍，“比如现在青少年都流行玩《魔兽世界》《征途》《地下城勇士》，在网吧玩游戏的时候，总要喝饮料吧？王老吉就可以出一笔钱，在游戏内加一些王老吉的软广告，来影响玩家的心智。玩游戏别生气，怕上火喝王老吉。时间长了，王老吉就会成为网吧的必备饮品。” 周不器哈哈大笑，“‘玩游戏别生气，怕上火喝王老吉’，你这广告语可以卖给加多宝啊！” 眼下已经是晚上了。 周不器洗过澡，腰间围着浴巾，坐在床上打电话，一边等待着王瑶瑾和冯慕儿擦干头发过来侍寝。 这时，两位秘书已经裹着浴巾过来了。 王瑶瑾去床头的安全产品区寻找了一遍，看看酒店里有没有准备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冯慕儿就很随意地把湿漉漉的头发扎了一个马尾，然后就走过来跪在了周大老板脚下，扬起精致白皙的俏脸征询他的意思。 周不器捂着手机听筒，低声道：“别急！一会儿的！” 现在有很重要的工作要谈，可不能分心。 电话那头，史余柱继续说：“这个行业，分众从去年就开始做了，又收购了传世奇迹和酷动传媒，成为了业内龙头。盛大想闯出来，可不容易。” 周不器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如果能帮助盛大把游戏内置广告的代理业务做起来，归还《三国杀》版权，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可是，紫微星不做网络游戏啊，我这只有一些页游，都隶属于朋友网。前段时间我们刚刚跟分众达成了一系列的广告合作，具体细节我不太清楚，很可能就包括内置广告的合作。” “我这有。” “啊？” 周不器愣了一下。 史余柱笑道：“《征途》啊，这可是国内最火的网游。我正打算把《征途》，以及其他几款游戏的广告业务交给盛大呢。” 周不器道：“那多不好意思啊。” “也不都是为了你。”史余柱笑了笑，“《征途》……你知道，这是模仿《传奇》做起来的游戏，当初我去盛大把传奇的制作团队都给挖过来了。这次也算是把情面还回去。刚好，跟你这事一起谈了。” 周不器连连感谢，表示明天就会飞魔都，到时候见面谈。 太感谢了！ 这个老史，够意思！ 挂断了电话，就伸了个懒腰，往床上一靠，招手道：“慕儿，过来吧。大晚上的，化什么妆？素颜已经够漂亮了。” 冯慕儿肯定不能涂口红，只是在那边简单地描了描眼影，看起来更娇媚了一些。 王瑶瑾则是在脸上抹着什么，好笑道：“老板，这不是化妆，是保护皮肤的。” 周不器哼道：“是药三分毒，没病就不能吃药。化妆品也是，那都是化学成分，往脸上抹，皮肤能好吗？” 王瑶瑾抿嘴笑笑，觉得周大老板不懂化妆品，就避过了这茬，笑着说：“老板，你刚才给巨人的史总打电话吗？” “嗯……嘶！呼！” 周不器长长地舒了口气。 王瑶瑾头也不回地说：“我看新闻，最近巨人网络被官方批评了呢。” “为什么？” “好像是因为什么内置广告。” “啥？”周不器有些发呆，“详细说说，怎么回事？” 王瑶瑾笑着说：“巨人网络旗下有一款游戏叫《巨人》，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里面出现了很多足疗、洗浴中心、异性按摩、泰式spa之类的广告，就被约谈要求整顿了。嗯，是应该整顿，游戏玩家都是青少年，不能毒害他们。” 周不器听后，哭笑不得。 好你个史余柱！ 变得跟老马一样了。 明明是你这边遇到了麻烦，不得不更换内置游戏广告的代理商，去投靠正规经营的盛大。一番话术下来，搞得我还要对你感恩戴德。 这帮人精啊，真是一点都不能大意。 相比之下，还是这狐狸精更好。 至少不用浪费上面的脑细胞。 …… 第二天，周不器带着两个秘书、两个保镖，一起去机场准备飞魔都。 王瑶瑾哈欠连连。 周不器好笑道：“你还没睡好？” 王瑶瑾拉着长音撒娇道：“老板，人家是女孩子，哪能跟您一样龙精虎猛呀。” 周不器道：“你还不如人家慕儿。” 冯慕儿连忙道：“老板，我现在也困呢，好累。一会儿上飞机了，要睡会儿。” 周不器笑着说：“都是姐妹连心，其利断金，你俩这也不行啊？” “跟您比不了！” 王瑶瑾和冯慕儿异口同声，大发娇嗔。 这时，来了一通电话。 竟然是企鹅的马总。 周不器皱皱眉头，两人平时没啥往来啊，接听了电话，“马总，有什么指示？” 马总问：“周总，我听说你来鹏城了？今天有空吗，我们见面聊聊。” 周不器心说果然是地头蛇，消息源可真广啊，说道：“很抱歉，我在机场呢，马上要去魔都。有什么事电话里说也一样。” 马总沉声道：“51那边不像话啊！” 周不器差点笑出来。 百度hi搞得轰轰烈烈，连个子丑寅卯都没搞出来。要说国内仅次于qq、helo的聊天软件，当数彩虹qq。 据说用户量已经有七八百万了。 这可是qq的大敌，双方杀得你来我往，好似猫鼠游戏。 相比于helo，彩虹qq才是qq的生死大敌。 可彩虹qq不营利，不修改底层代码，属于灰色地带的产品，想告都没法告。 不过，双方还是对簿公堂了。 因为51想全方位地跟企鹅竞争，从企鹅挖来了一批高管和技术团队，打算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企鹅那边以“违反竞业禁止业务”为由，对集体跳槽的十几名员工提起诉讼，理由是他们带走商业机密，违反了之前所签订的竞业禁止协议…… 这件事行业普遍都是支持企鹅，他们是正义的一方，51的种种手段流氓属性很严重。这也不奇怪，企业是有性格的，创始人的性格就是企业的性格。 51的创始人当初做的是个人网站，主营业务是“研究女性身体的奥秘”，靠着这个网站，让他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然后创业做了51，瞄准了企鹅。 行事的作风，比周红衣还野。 周不器肯定要站在正义的一方，沉声道：“马总，彩虹qq跟我们无关。qq和彩虹qq的竞争，我的态度一直是在商业的范畴内解决，合法合规，不要越界，不要给互联网行业带来出格的行为。” 马总质问道：“我听说彩虹qq的背后，是你们的技术团队？” 周不器断然否决，“这是诽谤！” 早在helo和qq和谈之后，他就下令孟厚坤，要让他中止和彩虹qq的合作了。现在的彩虹qq之所以能绕开qq的技术封锁，那是因为他们从qq团队里挖走了人，知己知彼了。 马总感叹了一声，“这是行业毒瘤啊！” 周不器笑笑，“严重了，不至于。我听说myspace要收购51了？如果这笔交易达成，以后51的风格就会有所变化，外企还是很规矩的。” 马总无奈地说：“要是收购成功了，我就不给你打电话了。最新消息，双方已经谈崩了。51的管理团队是一帮土包子，没一个会讲英语。跟老外沟通时，还得配翻译。这种情况怎么整合？把公司卖了，他们都得离职。” 周不器明白对方的意思。 无非就是想紫微星和企鹅联手，发动一场手术刀行动，把51这个国内网络社交领域的一个毒瘤给清理掉。 周不器可不能干这种事，婉拒了，“多一个竞争对手，有利于促进行业的提高。能在对方的流氓手段下存活下来，才更能说明自身商业模式的强大生命力。生存能力的强弱真是太有用了，我去日本就感受良多。当地的企业都是温室里的花朵，只要给咱们出手的机会，就能把本土互联网企业都连根刨掉。” 联手可以，得去日本联手。 统一战线，共御外敌。 在国内就不必了。 7017k 第1018章 借花献佛，感激涕零 魔都。 周不器早有思想准备。 史余柱想玩一出借花献佛的把戏让自己感激涕零，那真是在欺负自己年轻。 去了巨人，有点惊讶，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史余柱竟然没有出来迎接，只是派了一个漂亮的女秘书出来。 “史总在开会？” “没有，在玩游戏。” “啥？” 周不器哭笑不得。 秘书则神情严肃，“巨人是一家游戏公司，老板要亲临一线，是公司产品的首席体验师。” “好吧。” 周不器耸了耸肩，老板干什么都是对的。 去了办公室，果然见到史余柱坐在办公桌前，全神贯注地打游戏，旁边有一男一女伺候着，好一幅励志的画面。 周不器不喜欢打游戏，没好气地说：“老史，还玩呢？” “啊？”史余柱愣了一下，抬起头，“哦，你来了啊，你等下，我打完这个副本！梅梅，你把周总照顾好。” 然后，又埋头去打游戏了。 女秘书也有点尴尬，讪讪地说：“周总，您先坐，我给您泡茶。我们老板平时不这样的，这是没把您当外人。” 周不器笑着说：“没关系，我在这等一会儿。别泡茶了，来几杯咖啡吧，昨晚工作太晚了，你看我这两个秘书，都没睡好。” “好的，咖啡。” 女秘书梅梅莞尔一笑，眼眸里满是崇拜。 同时，对自家老板的荒唐也有点无可奈何。 为什么不能跟周总学习呢？ 看人家这俩秘书，精神头不太好，肯定是昨天工作太忙、太劳累了。 努力的人，运气总不会太差。 史总啊史总，我这工作是很清闲，但缺乏上进动力啊，您但凡能有周总一半的努力程度，我就算工作辛苦点，也心甘情愿啊！ 女秘书一边去冲咖啡，一边内心叹息，有一种大好年华虚度的沧桑感。 十几分钟后，史余柱那边终于打完副本了，好像捡到了什么神奇装备，高兴得不得了，一阵欢呼。 然后，他就起身把位置让给了身边的男助理，让他继续练级。 周不器好笑道：“你这助理好啊，还负责帮你打游戏。” 史余柱哼道：“这是我专门雇来的游戏代练。” 周不器笑呵呵，“嗯，专业。” “走吧，咱们去隔壁聊，有点事我还想跟你请教呢。” 史余柱带着他去了隔壁，环境清新，有好几盆绿植，清净了不少。 然后说起了《三国杀》的事，史余柱的态度很轻松，不就是一款页游嘛，不值一提！轻轻松松就能解决！ 《三国杀》的版权本来就属于游卡，而游卡则是紫微星的全资子公司。现在紫微星要收回版权，盛大没有理由不放手。 一旦闹掰了，盛大就算能够手握《三国杀》的版权，没有游卡的配合，也开发不出好游戏。做生意不能置气，要以利益为重。 周不器就告诉他不能大意，《三国杀》的游戏开发，不是简单地委托代理，还有未来游戏的收入分成。 如果游卡只是出钱委托边锋开发《三国杀》游戏，这就很简单了，收回来就行了，大不了定金不要了。 可这种模式开发出来的游戏往往不尽如人意。 必须要把双方的利益深度捆绑，才能开发出好游戏。如果纯粹地委托开发，边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事后就两清了。游戏好不好、会不会成功，跟他们无关，在游戏设计和开发上就不够上心。 如果把《三国杀》游戏未来收益的50%让给边锋，对游卡来说既可以节省了一笔前期的游戏开发费用，又节省了后续的维护、运营和升级的费用，还能够把双方深度捆绑，共同努力把游戏做起来。 这就像《好声音》给导师很低的薪酬，却要给他们未来收益的利润分红；三国系列的盲盒给首席设计师正子公也很低的薪酬，却要支付未来的利润分红。 其实都是一个道理，是期权机制。 这种合同捆绑就很复杂了。 如果直接违约，现在可能要支付1.5亿-2亿元的违约金。 紫微星收购游卡才花了3000万，自然不能当冤大头。 周不器淡淡地道：“版权我是一定要收回来的。如果盛大那边不同意，我就只能砸违约金了。” 史余柱轻描淡写地摆摆手，笑着说：“没那么严重，不至于。现在的老陈低调多了，可不敢惹是生非了。让你砸违约金，这不是掀桌子翻脸吗？他现在胆小，不敢跟你闹僵。你放心吧，这事包在我身上。回头我把巨人所有的游戏广告代理业务都交给盛大，你这是附加条件，也就谈成了。” 周不器就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老史，真是太感谢你了！” “客气了。” 史余柱很大气地摆摆手，有一种信手拈来的感觉。 周不器又恭维道：“去年我还听说有投行质疑巨人网络的股价风险，认为你们旗下就《征途》一款火爆的游戏，是单腿走路，风险太大。我听说你们上线了一款新游戏，叫《巨人》。” 史余柱就很高兴地说：“对，《巨人》，成绩还不错，3月份公测，现在同时在线人数已经超过35万了。” “这算是两条腿走路了？” “是啊。” “走累了，还是得做做足疗按按摩，放松一下。” “咳咳……” 史余柱顿时老脸一红，当即醒悟自己的小算盘已经露馅。 《巨人》因为游戏内置广告的低俗，已经被勒令整改了。 否则他也不会要狠心更换广告代理商。 要摆出个姿态给官方看，表现出巨人网络的决心。 点到即止，周不器没有深究，笑哈哈地问：“行，这事我就交给你了。对了，你刚才说要跟我谈什么？” 史余柱很严肃地说：“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有点拿不准，你帮我出出主意。” “什么啊？” “你觉得51怎么样？” “啊？” 周不器头都大了。 又是51！ 在鹏城，跟马总聊了一次。来魔都，史总也要提这茬。 周不器对51这公司没什么深入了解，主要是看不上，对方层次太低，达不到让紫微星高度关注的级别。 史余柱道：“myspace出资3亿美元要收购51，这事你听说了吧？” 周不器点了点头，略有耳闻，“我听说收购失败了？” 史余柱道：“嗯，失败了。不过51现在缺钱，在急着融资。这是个香饽饽，有不少风投机构都参与了进去。” “是吗？” 周不器漫不经心。 “嗯？”史余柱见他这么冷淡，不禁有些吃惊，“你没关注过51吗？这也算是国内第三大社区网络了吧？pv量稳稳的前十呢，也就仅次于朋友网、qq空间、百度、微点、今日头条这几个大网站。” “流量高却不能变现，跟没流量没什么区别。”周不器摆摆手，很好奇，“你怎么忽然问51的事了？总不能……你不会要投资51吧？” 史余柱道：“都是魔都的企业，巨人网络在关注。51的流量不能变现，那就想办法让流量变现就好了。别的那些风险投资不说，连阿里都想参与一脚呢！” “阿里？”周不器一脸惊愕的样子，“阿里看上51了？” 史余柱理所当然地说：“那肯定啊，阿里做的是电子商务，最擅长的就是流量变现，跟51结合起来，会很有效果。” 周不器皱皱眉头，“没听说啊！” 不过，阿里投资51的商业逻辑是存在的。 做电商最重要的是找流量。 阿里现在跟百度闹掰了，已经屏蔽了百度搜索。同时，阿里又跟企鹅的拍拍是竞争关系，这条路也断了。 阿里的流量来源，主要是依靠紫微星，为此还曾经战略入股。 投资51社区也是同样的逻辑。 流量嘛，当然是多多益善。 可是，51这种在行业内臭名昭著的名声，老马能看上？ 高度怀疑啊！ 史余柱道：“51社区跟巨人的业务是互补的。巨人有强大的变现渠道，51有足够多的流量。依靠电商变现，可能3-5年才能见到回报。依靠游戏变现，是立竿见影。”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问道：“所以呢？你跟老马在抢51？” 史余柱笑哈哈，“也不能算抢，他让给我了。老马还是很义气的，本来他那边跟51都接触半个多月了，谈得也差不多了。我进场后，他还是让给我了。这件事上，我欠他一个人情。” “咳咳……” 周不器差点笑喷出来，赶紧喝咖啡掩饰。 果然如此！ 我就说嘛，老马怎么能看上51？ 这个老史啊…… 还是戏太差。 想玩一波借花献佛，让我感恩戴德欠他一个人情，结果被揭穿了。他可倒好，被老马玩了这么一手借花献佛，还要感激涕零。 史余柱似乎看出了什么，神色狐疑，“什么意思？你觉得51不行？” 周不器摆了摆手，问道：“你开的价格呢？” 史余柱道：“有风投机构的报价是5000万美元，占股20%。巨人有资源优势，又能业务互补帮助51变现，我这边的要求是5000万美元占股25%。现在是我的总裁在跟51接触，我还没出面呢。不过大概的融资方案已经出来了。” “5000万美元啊……” 周不器摇了摇头。 从体量上看，5000万美元占股25%，这个价格足够实惠了。 51的用户有1.2亿，活跃用户有3200万。 其中，3200万的活跃用户里，有1400万是经过人脸认证的年轻美女用户。 这可是互联网社区的最大资源。 有了美女，就等于有了男人，有了流量。 7017k 第1019章 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啊 史余柱对投资51的方向很看好，网络游戏社区化，貌似应该是很好的一个方向。 51每个月的活跃用户有3200万，其中1400万是经过人脸验证的美女。在全国三四线小城市的网吧里，男男女女们使用的不是qq空间，更不是朋友网，而是51空间。 为什么？ 因为真实的有照片的美女。 在网络上，经常有人上传虚假照片跟人聊天，这让人很反感。有的美女照片很漂亮，可另一端可能是个抠脚大汉。 这就让很多网络交流产生了障碍。 51解决了这个刚性问题，业内首创了“人脸识别”。 就是用户在51里上传用户照片时，有一个认证功能，用户需要打开电脑的摄像头，对准自己的脸，然后摄像头跟照片进行对比。 如果相符，就认证成功了。 有了真实的美女和帅哥认证，吸引力就大大增加了。 虽然技术很粗糙，漏洞很大，但这套模式走在了国内的最前沿。很多年轻人都是去网吧上网，也就出现了一种现象——网络上出现了一堆非主流的照片，都是年轻人通过网吧摄像头拍摄的网吧照，很杀马特，很有年代感。 这是51能够快速崛起的重要法宝之一。 这就说明了一个道理。 51的用户大部分都是年轻人，都是经常在网吧上网的年轻人！ 又有数据统计，年轻人去网吧，65%是去玩游戏的。 51社区和网络游戏的用户群，高度重合！ 只要巨人能够把51用户的10%转化为自家的游戏玩家，那巨人就可以堂堂正正地成为国内第一大游戏巨头了。 从商业战略的角度来看，巨人和51的结合，算得上是如意算盘。 不过，这毕竟是5000万美元的投资。 史余柱很谨慎。 想问问周不器的看法。 周大老板的战略眼光国内翘楚，甚至国内都放下他要去征服海外市场了。校内网、朋友网创办的时间也就比51早了半年，可现在双方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公司。 周不器的回答言简意赅，很果断，“没戏！” “啊？”史余柱很惊讶，“为什么？” 周不器冷声道：“51是什么样的公司，还用我说吗？在鹏城的时候，企鹅的马总就给我打过电话，要和我联手把51搞死呢。彩虹qq太不地道了。” 史余柱点了点头，“是啊，要不是有这层原因，凭51现在的体量，估值10亿美元都够了。你认为51在企鹅的打压下，活不下来？” “外因永远只是次要的，内因才是关键，别什么事都往企鹅身上赖。” 周不器摇了摇头，有些话却不好多说。 前几年，51发展得一度非常好，发展速度比朋友网和qq空间都要好。 比朋友网快，是因为朋友网初期面向的是大学生和白领阶层，用户群小。比qq空间发展快，是因为51的这伙人肯砸钱。 51的几个创始人都创业过很多次，搞过很多打擦边球的个人网站，赚了几千万。后来又融资了1500万美元。 很有钱！ 有钱就可以做事了。 这种社区网站很烧钱，主要就是基础设施的投入。比如51，每天用户要上传1000万张照片，这么大的存储量和带宽需求，必须要有很充实的基础设施才行。 51买不起ibm的服务器，却也采购了大量惠普以及国内的服务器，从1000台变为3000台变为5000台。 同期的qq空间只是qq旗下的一个增值服务，是一个小项目，没钱没资源。 用户打开qq空间，页面要响应10秒钟的时间。 直到后来51起势了，朋友网也做大了，企鹅才开始重视qq空间，利用自家的平台资源扶持发展，投入了几个亿，完成了反超。 51在各个方面都在模仿企鹅，甚至也要学着企鹅的路线，走上“社交流量+游戏变现”的战略路线了。 可51有一个最大的短板，他们没有qq。 彩虹qq看起来挺猛，实际上就是在qq身上吸血的蚂蟥。只要qq痛下决心，很容易就能解决掉。 这根本不是企鹅打压51的问题，而是51跟不上企鹅的脚步。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移动互联网时代就要来了！ 这是最核心的一点。 这种大时代下的变迁，51根本承接不住，会迅速掉队。 史余柱追问道：“什么意思？你具体说说！” 周不器瞥他一眼，淡淡地道：“老史，互联网不是低买高卖的投机倒把，这是通过技术为用户服务的行业。myspace开了那么高的价格收购51失败了，因为51的管理层都不懂英语，你说这得多可笑？连英语都不懂，还做什么互联网？” 史余柱轻咳一声，“我英语也不算好，这不应该是必要条件。” “错了，这不仅是必要条件，而且是先决条件。不仅是互联网行业，是所有的科技行业。清华大学有1600门课程，其中有700门是全英语授课，这说明了什么？不懂英语，就别想玩技术。” 顿了一下，周不器又补充道：“懂英语，不仅能阅读到第一手的国外技术材料，也能掌握到最新的行业方向。就算51没什么技术含量，但不懂英语，他们就没法第一时间察觉互联网行业的变化。等感觉出来了，什么都晚了。” 史余柱有点头疼，“我没跟你讨论英语教育问题，也没你那样的雄心壮志，我说的就是一笔小生意，5000万美元投资51，没那么宏观。” 周不器觉得自己还是很诚恳的，说的都是大实话，坚定地说：“我的建议，不要投，没未来！” 史余柱不甘心，皱起眉头，“51和巨人在业务上是存在互补的。” 周不器淡淡地道：“理论上互补。可是，51的团队不懂英语，所以就不互补。” “靠！”史余柱就想骂娘，这叫什么奇葩逻辑，又好气又好笑，“行，你给我说说，怎么就和英语有关了？” 周不器道：“不懂英语，技术就不够。” 史余柱退一步，“行，技术不够，做游戏、做社区，本来就没什么技术含量。” 周不器道：“51的用户群，主要面向的是一群三四线的非主流的年轻人。他们是什么审美？包括qq空间，都是各种皮肤，花里胡哨地充满了廉价点缀。年纪稍微大一点或者见识多一点，都更喜欢简约、清爽的页面设计。” 史余柱点了点头，“嗯，所以朋友网的用户群和51没什么交集。” 周不器进一步地说：“朋友网上可以有很多广告，qq空间和51上却几乎没什么广告，从技术的角度来看，这是为什么？” 史余柱渐渐地明白了他的思路，“花里花哨的页面设计，内容就多，页面加载时间就过长。如果再加上广告，一个页面可能十几秒钟都打不开。” 周不器笑道：“朋友网的技术不错，即便加了广告，平均的响应速度也就是两三秒。我虽然没有51的数据，但我估计响应时间不会低于5秒钟。前几年51的流量比qq空间还大，很大原因就是qq空间的基础设施没有改进，页面加载太慢了。这几年投入资金加以改善，qq空间就迅速超越51空间了。可见即便是三低的非主流群体，用户体验也是很重要的。” 史余柱沉默了。 渐渐地理解了对方的逻辑，技术还真是个很重要的原因。 企鹅的“社交流量+游戏变现”战略，依靠的不是qq空间，而是qq。qq是软件，把游戏推广预装进qq上，是本地客户端，不影响用户体验。 51没有qq，只能依靠51空间来引流。 怎么引流？ 只能是通过广告或者类似广告的方式来推荐。 51的页面响应速度本来就不快，一旦为了变现增加了若干广告，就会极大地影响用户体验。到时候，51空间和qq空间就是此消彼长。会有越来越多的51用户流失到qq空间。 周不器说道：“在美国，fayspace。为什么？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myspace被新闻集团收购后，变现的压力大增，投放了大量的广告影响了用户体验。这跟巨人和51的结合，有类似之处。” 周不器又说道：“朋友网的广告转化率很高，技术保证是很重要的前提。用户打开网页很快，即便点击了广告，也能快进快出，不会影响什么。可是51就不同了，做不到快进快出，用户对广告推广一定是回避。给巨人的游戏引流很难有效果。” 史余柱深吸了一口气，“这还真是个大问题。” …… 王瑶瑾和冯慕儿坐在不远处，小声地嘀咕什么。 “老板今天怎么了？”冯慕儿很奇怪，“怎么为了一件不相干的事说这么多？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啊，他又不是巨人集团的顾问。” 王瑶瑾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按理说……嗯，昨天晚上的电话你听见了吗？史总好像在给咱们老板设局呢。” “啊？不是吧？” 冯慕儿掩口轻呼，难以置信。 王瑶瑾轻声道：“应该不是很严重，小把戏而已，老板肯定看穿了。我估计……他说不定要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嗯？”冯慕儿黛眉一挑，压低声音，“你是说老板在忽悠史总？” 王瑶瑾忍着笑，“我觉得是。” 冯慕儿道：“可我觉得老板说的都是实话，很有道理啊。” 王瑶瑾白她一眼，娇哼道：“这你就不懂了吧？用假话去忽悠人，那叫骗子。用真话去忽悠人，那才叫企业家。” 冯慕儿似懂非懂，“是这样吗？” 王瑶瑾年长几岁，自觉比冯慕儿多了一些见识，就很自信，“你看着吧，我敢打赌肯定是这样！咱们老板才不会吃亏呢。” 7017k 第1020章 抢生意吗？ 中午，史余柱邀请周不器去参观了正在修建的巨人网络的总部大楼。 很震撼！ 这是来自世界级建筑大师汤姆·梅恩的设计，打眼望去，犹如科幻片里的外星建筑 立意也深刻，整个建筑围绕着“从地里自然生长出来”的主题，这是巨人及史余柱扎根本土游戏领域的宣言。 当然，费用也高。 紫微星总部园区的造价超过60亿元，其中有7栋主建筑和12栋附属建筑。 其实就是主建筑花钱，7栋建筑的造价达到了49亿元，单体建筑造价高达7亿元，请的是西班牙的建筑事务所设计。 可是跟这个巨人网络的总部相比就差点了。 这座概念性的建筑，造价高达15亿！ 当然，也是紫微星公司太大，员工多、部门多，必须要准备出足够多的工作空间才行，巨人产业园区也就是这一栋主建筑而已。 周不器很喜欢这栋建筑，“什么时候能建好？” 史余柱笑着说：“明年，对了，你那呢？” 周不器道：“南边的8月份能搬进去，北边的11月份能搬进去。” 史余柱很惊讶，“不会吧？这么快？我记得你那两个园区，不是去年才开工吗？我这楼从06年就开始建了。” 周不器道：“不是主体大楼，那个慢。先盖好了几栋附属楼，先搬进去，在外面租写字楼也浪费。” 中午，史余柱邀请周不器去了一家中档餐厅，吃了一顿“板朋菜”。 什么是板朋菜？ 就是老板的朋友来吃的菜，普通客人吃不到。 周不器很随意。 别说中档餐厅了，去吃碗麻辣烫他也能接受。 一边用餐，一边就又说起了51的事，史余柱内心中还存有一线希望，问道：“51就没救了吗？” 周不器瞥他一眼，“救什么？” 史余柱道：“51的流量不低啊，每天都能有2亿PV，就没有变现的方法？” 周不器似笑非笑的样子，“老史，你这问题让我怎么回答？从某些方面来说，51也算是紫微星的竞争对手呢。” 史余柱一挥手，“最多就是同行，谈不到对手，51的级别不够。” 周不器道：“51能不能变现，这个且不谈。QQ空间的体量是51的五六倍，流量更高。可QQ空间变现了吗？现在不也是靠着卖皮肤、卖增值服务赚钱？企鹅那种互联网巨头都解决不了这个问题，51就能解决？” 史余柱点了点头，“是这个道理。” 周不器深深看他一眼，发现他在苦苦思索。 内心就有些好笑。 老史啊老史，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能不能理解，就看你的情商高低了！ 企鹅也有电商平台，叫拍拍。 可拍拍做得一般般。 更重要的一点，拍拍依靠QQ空间导流了吗？ 完全没有！ 拍拍的流量依靠的是QQ和企鹅门户网。 51空间就是山寨版的QQ空间。 连正主都没法给电商网导流，山寨版就可以了？51的那些非主流用户群，真的能转化为淘宝的消费者？ 这年头的电商，普通的网民可玩不来。 等到随随便便一个普通网民也能网购了，那已经是五六年以后的移动互联网时代了，支付牌照已经颁发，可以完全地绕开网银体系了。 那个时候，51早就凉透了。 老马可能看不见未来51的结局，可就凭现在的51的用户群定位……可以这么说，51的用户和淘宝的用户完全是两拨人。 巨人和51有合作的理由，因为双方的用户群是一致的。阿里去给51投资，老马在糊弄鬼呢，阿里的股价都暴跌成什么样了，哪敢随便花钱。 看样子，史余柱还真没发现。 这哥们不算是一个纯粹的互联网人，对电商和网络社区好像都不太理解。 周不器道：“老史，网络社区跟游戏不一样。游戏公司可以百花齐放，不同的玩家有不同的爱好。可平台类的网站具有高度的集中性，是数一数二的原则。只有行业第一和行业第二能够生存。过去这一年，51的用户在陆续流失。接下来几年只会更惨。51动摇不了QQ空间的地位，更无法对朋友网形成冲击。” 史余柱叹了口气，“是啊！” 周不器接着说：“QQ空间的背后有QQ，朋友网的背后有Helo，51空间是无根之萍。” 史余柱咬咬牙，一拍大腿，“专业的事就得听专业人士的意见！就这么定了！” 然后，就拿出了手机，给巨人网络的总裁刘伟打去了电话，沉声道：“把跟51谈判的团队撤回来吧。” “啊？为什么？” 电话里，刘伟很惊讶。 史余柱道：“这个案子，咱们不做了！” 刘伟苦涩的道：“为什么啊？我跟这边都谈妥了，他们也正式通知投资人和阿里了，表示会接受巨人的投资。” 史余柱很坚定地说：“推了吧，这件事还不成熟，欠考量。51未必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刘伟急忙忙地说：“为什么不好？51跟我们战略互补啊，51和巨人的合作，就可以复制企鹅的模式……” 史余柱打断了他，“行了，就这么定了，我决定了。放弃投资51，你那边去处理吧。谁要是有意见，让他来找我！” 这边挂断了电话，周不器也不吃饭了，开玩笑地说：“老史，你这《征途》这么赚钱？5000万美元说拿就能拿出来？” 史余柱了了一桩心事，也算轻松了，笑道：“还行吧，市场反馈不错。” “利润怎么样？” “一季度的利润，大概5000万美元吧。” “这么多？”周不器睁大眼睛，一副吃惊的样子，“做游戏果然很赚钱啊！” 旁边的王瑶瑾和冯慕儿对视一眼，都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猜对了！ 周大老板才忽悠人呢！ 昨晚在鹏城的酒店里，同房过后，老板就吩咐了，去上网查一下巨人集团的财报。那是上市公司，信息都是公开的。 一查之下就很惊讶了，巨人今年一季度的财报，净利润竟然高达4830万美元！ 要知道，第一季度的时候，巨人集团旗下只有一款产品，就是模仿《传奇》推出来的《征途》。一季度的净利润竟然就高达3.5亿元了。 紫微星旗下的业务那么多，朋友网、校内网、今日头条、微点搜索、微点软件，还有SP业务……林林总总加起来，第一季度的利润也才9亿多。 人家就靠着一款游戏，就顶上紫微星三分之一的收益了。 难怪同行们都在纷纷涉足游戏产业，这行真是太赚钱了！ 老板昨晚明明已经查过巨人的财报了，现在却一副茫然、惊讶又夸张的样子，一看就是在演戏。 就不知道老板接下来的目的是什么了。 抢51的生意吗？ 史余柱不明所以，颇为得意，“新游戏《巨人》在三月份公测了，虽然不如《征途》火爆，总归也是一款很优秀的游戏。” 周不器恍然大悟地说：“难怪你钱多得要投资51呢，原来这么有钱。” 史余柱就叹了口气，摇头道：“51的事就不提了，你说得有道理。” “你说得也有道理。” “啊？” 史余柱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周不器笑着说：“社交流量加游戏变现的战略思路，是非常正确的，只是你选错了目标。” 史余柱瞳孔一缩，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要跟巨人合作？” 周不器淡淡地道：“你投资51，不就是看上了他们的流量吗？论流量，全国哪个公司的流量能比得过紫微星？” 史余柱抽了抽嘴角，很无语地说：“你说的谁不懂啊，可紫微星……呵呵，投资51，我能拿到25%的股份。投资紫微星，区区5000万美元，也就能拿到千分之一的股份。” 周不器笑道：“不必战略投资了，双方可以合作啊。” “怎么合作？” “你出钱，我给流量。” “嗯？” 史余柱眉梢一挑。 周不器问：“企鹅公司的游戏业务，利润比巨人还多吧？” 史余柱点了点头，“巨人在国内游戏行业，排不进前五。” 周不器道：“《征途》是爆款游戏，很受欢迎。企鹅的游戏，可以通过QQ客户端的快捷键直接登录，相当于QQ为自家的游戏引流了。紫微星不做游戏，至少不做大型网游。如果巨人有需要，Helo客户端可以提供流量。” “真的？” 史余柱眼睛一亮。 通过QQ、Helo这种即时通讯软件来引流，这是直接流量，可以直接打通账号。哪怕是爆款的《征途》，最多时同时在线150万人，玩家数量500万。 这数据在大型网游里算多的，全国同时在线过百万的网游，只有三款，分别是《魔兽世界》《梦幻西游》和《征途》。 可这数据跟Helo相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 Helo的注册用户都超过1.2亿了，日活用户5000万，这吸引力可比51空间大多了。 周不器道：“Helo尚属于一款比较新的产品，在摸索和发展阶段，会一点点地增加功能。最近，Helo准备增加一个游戏面板，内置几款游戏。我们的态度是宁缺毋滥，先挑几款精品游戏尝试着上。如果你有意合作，以后用户就可以通过Helo和Helo账号直接登录《征途》了。在账户安全方面，我相信Helo的账户安全性会远远强于《征途》，也可以降低游戏的盗号风险。” 史余柱很兴奋，一拍大腿，“你愿意合作，那早说啊！我还用得着去找51吗？就这么说定了！Helo的这个游戏位，我买！我一定买！” 第1021章 社交引流 下午，周不器去分公司简单地视察了一遍，就打算去准岳父石家了。 “五一”这几天，石婧琳一直都在家里陪父母。 正巧过去陪她，然后一起回京。 王瑶瑾就有些恋恋不舍，好不容易才捞到和老板一起出差的机会，结果老板是个“妻管严”，晚上还要回家住…… 冯慕儿则不一样。 王瑶瑾只是个二本生，有一个不错的工作、不错的收入就心满意足了。冯慕儿却是985高校毕业，在事业上比较有上进心。 趁着老板没走，冯慕儿赶紧问：“老板，这个跟巨人谈生意，算是成功了吗？” 周不器笑笑，“勉强吧。” 王瑶瑾轻哼道：“当然成功啦，老板出马，马到成功，没看都把51的生意给抢过来了嘛。” “就为了抢生意吗？” 冯慕儿虽然年轻，理解力似乎比王瑶瑾强上一些。周大老板是什么位份的企业家啊，就算要抢生意，也没必要亲自出面，拉低了身份。 周不器眉梢一挑，有些惊奇，“哦？慕儿你说说，这次和巨人合作，是为了什么？” 冯慕儿小脸一红，咬着嘴唇道：“应该……应该是想给helo寻找一个新的变现模式吧。” 王瑶瑾没好气的道：“这还用你说嘛，没看见史总都感恩戴德的要给老板送钱，要把《征途》加到helo上嘛。”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还有吗？” 冯慕儿有点想法，可胆子小不敢乱说。 王瑶瑾就不怕了，笑盈盈地说：“51是竞争对手呀，抢走了巨人的生意，不让巨人和51合作，51就死翘翘了。嗯！就是这样，马总不是说要联手打压51吗？老板，我还以为你真拒绝了呢！” 周不器瞪她一眼，“别自以为是！” “哦。” 王瑶瑾吐了吐舌头，就不说话了。 周不器眯眯眼睛，“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啊，说不定有利用的机会。” 王瑶瑾和冯慕儿对视一眼，都有点莫名其妙。 有一点是可以确信的。 周大老板的层次又飘到云尖上了，翘脚仰望都看不到。 …… 第二天，周不器就跟史余柱一起去了盛大。 陈田桥盛情相邀。 一点都没有嫌隙的样子。 周不器也算见识了史余柱这个黄浦滩之狼的强势作风，几乎都不给对方留余地，就说接下来巨人会把旗下游戏的内置广告业务，交给盛大旗下的盛越公司。同时，希望盛大这边帮帮忙，把《三国杀》的版权给放了。 “这……” 陈田桥有点为难。 史余柱一挥手，不容置疑地说：“人家的东西就还给人家，游卡都被紫微星收购了，《三国杀》就是人家的游戏了。这游戏能不能成功，不在于盛大开发得怎么样，而在于游卡的玩法设计。” 陈田桥很诚恳地说：“说实话，这游戏我一开始都不知道，只是一个小项目而已。可这不是盛大的游戏，是边锋旗下的游戏。边锋是盛大的子公司不假，可当初收购时就说好了，边锋可以独立运营。如果是盛大看上了《三国杀》，肯定会直接收购游卡啊，一了百了。” 史余柱皱起眉头，“你说话都不好使？” 陈田桥很为难，说道：“边锋的业绩一直很好，独立运营的效果很出色。他们看好《三国杀》，已经在研发了，我这边也不好强制干预。” 周不器沉声道：“陈总，《三国杀》的版权我是一定要收回的，如果谈不拢，我就砸违约金。” 砸违约金就是撕破脸了，陈田桥可不敢干这种事，连忙道：“这不是利益问题，而是原则问题。周总，咱们也是老相识了，我老陈做事，义字当先。盛大和紫微星在许多业务上也都有合作。如果是盛大这边，那没问题，问题这并不是盛大的游戏。” 周不器深深看了陈田桥一眼，发现他不似作假。 扭头看向史余柱，他也点了点头。 看样子，陈田桥那边是真的很为难。 这就正常了。 否则以紫微星和盛大的合作规模，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三国杀》版权，还是紫微星这边授权出去的……说一句话，也就收回了。 迟迟搞不定，是因为老陈这边也搞不定。 真要是破坏原则强行干预边锋游戏的内部运营，固然可以做到，可也会让边锋的管理层不满，搞不好就要离职了。 周不器笑笑，“陈总，砸违约金的事只是个玩笑，紫微星和盛大的合作不会变。当初紫微星还很弱小，就只有一个校内网时，盛大就是校内网的广告客户了。说起来，也有一份恩情在。” 陈田桥松了口气，很谦虚地说：“不至于！不至于！” 周不器道：“对了，我记得当初盛大在校内网上做的第一条广告，是棋牌类的游戏，叫游戏茶苑，现在怎么没了？” 陈田桥笑着说：“合并了，把游戏茶苑并入边锋游戏了，变成了边锋游戏大厅。成绩还不错，注册用户超过1.4亿，每周活跃用户超过1000万。” 周不器皱皱眉头，“不高啊！” “呃……” 陈田桥抽抽嘴角，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还不高？ 你周大老板的口气太大了。 周不器淡淡地道：“我记得国内的第一大棋牌类游戏大厅，注册用户都超过4亿了，别说每周的活跃用户了，每天的活跃用户都要超过2000万。” 陈田桥神色有点垮，“那是qq，不能比。” 周不器笑笑，“没什么不能比的。” “嗯？” 陈田桥眉梢一挑，马上想到了什么，眼睛里闪过了几分难以抑制的振奋。 周不器神色淡然，“qq游戏平台是行业第一，因为背靠着qq。紫微星不会深入游戏行业，《三国杀》是个特例，我要做的是三国类的衍生产品……这个且不说。国内能抗衡qq的产品只有一个，那就是helo。” 陈田桥惊讶又惊喜，“周总，你愿意对盛大开放helo？” 周不器笑着说：“我说了，盛大是校内网早期的广告客户，为我们早期发展提供了很大的帮助。国内的棋牌类游戏平台不少，但我首先想到的就是盛大。” 不管这话是真是假，陈田桥很感动、很兴奋。 qq游戏平台的出现，真是如过江龙一般，把国内所有的类似棋牌类游戏平台都赶尽杀绝了。 盛大也不得不收购了边锋游戏，把自家的棋牌平台跟边锋大厅合并了，来抱团取暖。 归根结底，就是qq太强大了。 而且qq封闭性太强，拒绝和一切外来商家合作，从qq流量池里泄出去的流量，只能进入自家的产品里，肥水不流外人田。 如果helo愿意开放，愿意把helo的流量池打开，向别人家的产品导流……那就不仅仅是区区一款棋牌类游戏了，会影响国内整个互联网格局！ 陈田桥思路很快。 毕竟不是王瑶瑾、冯慕儿那样的小秘书。 他马上就想到了周不器要把helo开放、增设一个游戏面板的长远意义。 qq是行业第一，helo是行业第二。 helo要怎么超过qq？ 同质化肯定不行。 只有标新立异才能在一个相对成熟的市场里脱颖而出。 他们向左，我就向右。 他们向前，我就向后。 他们收费，我就免费。 他们免费，我就收费。 总之，要走出一条完全不一样的路线，才有可能掀翻旧世界，创造新世界。 qq很封闭。 helo的思路是相反的，要开放！ 周不器道：“国内的互联网环境很不规范，紫微星要推动行业的公平发展。helo会逐渐的向所有同行开放，当然，这个过程要一步步地来。短期内，我们会先挑选一些优质的公司和精品的产品来合作。在棋牌游戏的领域，我认为边锋游戏大厅就很不错。” 陈田桥眯眯眼睛，问道：“合作方式呢？接通账号，直接通过helo登录？” 周不器笑道：“当然，就跟qq和qq游戏大厅的关系一样，不会有任何偏见。国内的棋牌类游戏平台还有很多，别人家也应该获得这个机会。” 陈田桥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三国杀》版权的事，我来解决。边锋游戏大厅是边锋最核心的产品，想必他们也会愿意。” “这样最好。” 周不器微微一笑，从容不迫。 陈田桥轻咳一声，说道：“其实边锋有两个核心产品，一个是边锋游戏大厅，一个是浩方对战平台。” 周不器全盘接受，“没问题，浩方对战平台比qq对战平台好多了，如果能把浩方接入helo，堪称强强联手！” 陈田桥非常高兴，“周总，跟你谈生意真是太愉快了。” 周不器道：“只要接入了helo，都可以有一个功能。helo的好友在玩浩方，或者是玩边锋游戏，又或者是玩《征途》和《传奇世界》，都可以在好友动态里看到相应的信息，从而跟踪好友的游戏动态，吸引他们一起玩游戏。” “好！好啊！” 陈田桥连连赞叹。 史余柱也是惊喜连连。 helo里的好友能够看到好友的游戏动态，这才是最大的社交引流。跟紫微星合作，真是比跟51合作强一百倍。 7017k 第1022章 Helo不死，紫微星长存 周大老板出马，手到擒来！ 《三国杀》游戏版权的问题解决了。 不仅解决了。 《三国杀》的游戏已经开始制作了，技术、设计、美工、音乐、测试等团队都在运作了，直接拆散这个部门，放弃过去两个月的努力，就太浪费了。 helo如果能够跟边锋游戏平台对接，那边锋就拥有了跟qq游戏平台一较高下的机会。在这件事情上，盛大绝对是占了大便宜。 这是花钱都买不到的发展机遇。 为了表示感谢，边锋方面也表现出了极大的诚意，表示会把整个《三国杀》团队的人员都送给紫微星。 其实也就是18个人而已。 这只是个小游戏，制作10个月、雕琢2个月、测试2个月，基本上明年夏天，《三国杀》的客户端和网页版就可以上线了。 周不器对盛大的态度很满意，索性就在杭城新成立一个游戏工作室，专门做《三国杀》。鹏城的那个游戏工作室不怎么样，等页游的热度过了，就原地解散。 当然，周大老板亲自跑了一趟，总不可能只解决《三国杀》版权这点小事。 王瑶瑾和冯慕儿都是秘书，跟在老板身边，能掌握到第一手的业务情况。 在接下来的这段接触中，从陈总和史总的口中，也算是理解了自家老板的布局。 嗯，果然格局很大！ 回京的航班上，这俩人就叽叽喳喳讨论个没完。 王瑶瑾后知后觉地说：“qq是封闭的软件，不对外合作。helo是开放的产品，可以给所有的互联网产品提供流量扶持。老板就是厉害，比马总强多了，格局就比人家高。” 冯慕儿美眸闪动的望了老板一眼，有点失望，发现他在闭目养神，轻声道：“helo现在已经比较稳定了，前期出现的许多技术问题都解决了，稳定性跟qq差不多了。接下来就该全力抢地盘了。” 王瑶瑾也是这么理解的，“对，helo现在的日活用户是5000万，qq的日活是6200万，差距不大。这次增加了游戏面板的功能，helo用户也可以通过helo玩棋牌游戏了……估计用不了十天半个月，就能超过qq啦！” 周不器不想打扰她俩，在装睡，可听到这里就实在是忍不住了，好笑道：“你以为qq那么容易打败啊？” 王瑶瑾笑意盈盈，“老板，你没睡呀？”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你俩别在这瞎说，让人听见了，笑话我这个当老板的没教育好。” 王瑶瑾有点脸红，鼓着嘴巴说：“人家说得不对吗？helo最受人诟病的一点，就是娱乐性太弱了。有了游戏面板，增加了热门游戏，不就可以跟qq对抗了？” 周不器瞥她一眼，“helo的定位本来就不是娱乐软件。” “啊？”王瑶瑾有点迷糊，“跟边锋游戏大厅打通了，不就是娱乐吗？” 周不器道：“这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什么意思？” 王瑶瑾不懂，转头看向冯慕儿，她也是一脸迷糊的样子。 这件事比较复杂，周不器不想多解释，摆了摆手，“等过段时间你们就知道了，静静观察、默默思考。” 因为是“五一”假期，很多高管都休假了。 周不器回京后也没急着开会，把许亮杰和张一明叫到办公室，先交换了一下想法。 许亮杰见周大老板春风得意的样子，笑着说：“看样子，这次出差很成功。” 周不器笑笑，“岂止是成功。” “哦？” 许亮杰很好奇。 周不器笑道：“这次解决《三国杀》版权的过程中，我发现了一个战略层面的机遇。如果把握住了，紫微星将会牢牢地占领国内互联网塔尖的位置。” 许亮杰连忙问：“是什么？” 张一明则是一脸兴奋的样子，“太好了！” 按理说，这种战略层面的大事，应该由决策委员会讨论，至少也应该由几个核心高管交流过才好运作。 不过，周大老板不一样。 过去的履历让他有独断专行的资格。结果也多次证明，他的决策往往都是富有远见的，被时间证明是正确的。 周不器道：“现在的helo已经稳定了，日活用户保持在了5000万左右，社交关系和使用习惯也渐渐地建立起来。爆红一时然后迅速销声匿迹的担心，可以彻底排除了。” 张一明颔首道：“嗯，不管是从业务、运营、技术、中台的角度来看，helo都已经进入了成熟期，算是一款很成熟的产品了。现在，朋友网的日活是4800万，今日头条的日活是3400万，校内网的日活是1200万，helo的日活却是5000万。helo对于紫微星生态系统的作用，渐渐地趋同于qq对企鹅的价值了。” 周不器问：“现在有多少网站能够通过helo直接快捷登录？” 张一明道：“主要还是咱们自家网站和投资的网站，外站暂时还没开放……嗯，只开放搜狐了。” “京东、优酷、酷六、搜狐，这些都开放了？” “嗯。” “怎么样？稳定吗？” “很好啊，很方便。”张一明笑了笑，“这里涉及的主要是数据库管理，我们能解决。” 然后，张一明就从技术的角度给周大老板进行了简单地讲解。 helo的用户，要把一些个人信息存储在数据库中，账号名、密码等等。 每一个账号都要对应一个userid主键。 这个userid，下面会有一系列的id，比如朋友网id、微博id、京东id、优酷id、搜狐id等等。 通过这些id，把不同网站的账户跟helo的账户对应起来，数据库里会记录下了这个userid和这些id的绑定关系。 等用户使用搜狐、优酷等网站时，就可以通过helo，直接在紫微星的数据库里调取相应的id完成登录了。 增加新的网站id，很容易，就是在userid里多增加一个条目而已。 有技术挑战的是读取过程。 比如，用户使用helo登录搜狐，在登录的过程中，需要读取紫微星的数据库，然后跳转搜狐的数据库。 搜狐几百万，京东几百万，还有优酷、酷六、uc、微博等网站……用户在登录的时候，都要去读取紫微星的数据库。 积少成多，数量会很惊人。 这就给紫微星提出了两个要求。 第一，基础设施过硬，有大数据处理能力。 服务器要多，处理能力要强、宽带容量要大，要能承受住巨大流量访问。 第二，稳定。 一旦紫微星这边的数据库出了问题，别的网站也登录不了了，就要给客户赔偿损失。 就像早期的火车票网站12306，经常登录不上，甚至会出现网站崩溃。就是后台的数据库崩了，基础设施不够，稳定性也不够。 周不器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又问：“现在的helo对那些外站的合作模式是什么？” 张一明笑笑，“哪有什么合作模式啊。” 许亮杰补充道：“之前是测试阶段，优酷、搜狐这些网站，都属于帮我们测试helo快捷登录的稳定性的，给我们提供了大量的数据反馈。” “免费的？” “对，各取所需。” “现在不用了吧？”周不器毕竟是技术外行，得听专业人士的意见，“咱们这边成熟了？” 张一明笑道：“很成熟！” 周不器道：“那就对外扩展吧，向更多的同行开放。我这次去魔都，跟盛大和巨人达成了协议，要在helo上增加一个游戏面板，通过helo，可以直接登录进入他们的游戏。” 然后，就把这次南下之行的过程给简单地说了一遍。 张一明和许亮杰对视一眼，都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 果然如此！ 周大老板又在玩大手笔。 给《征途》《传奇世界》以及边锋游戏大厅这种游戏开通快捷登录，这是一个开始。开了这个头，接下来helo就会全面地对所有同行开放了。 只要双方有意，以后所有的网站和软件，都可以通过helo来直接登录了。 这果然是一张确保紫微星长久地屹立在金字塔顶尖的一张牌！ 周不器道：“对新网站新游戏而言，流失率最高的一个环节，就是注册。很多人的互联网知识匮乏，不会注册。哪怕是很多人会注册，可是繁冗的注册过程需要几分钟时间，但凡某一个环节出现了错误，就要重新开始，耐心就消耗没了。” 张一明深吸了一口气，“没错，注册的环节要万分小心，有数据统计，注册环节有着高达40%的用户流失率。” 许亮杰道：“别说普通人了，我也怕注册。每一个网站都要注册、登录，还要记住账号、密码。有时候账号密码还不一样，经常性地就记混了或者忘记了。别说国内了，放眼全世界，这都是一个刚需要解决的问题。” 周不器道：“既然技术成熟了，helo就要挑战这个刚需性的问题，帮助全国网民解决注册难的痛点！helo一键登录，要能解决所有网站和软件的问题！这既帮助了用户，也帮助了那些互联网公司，优化了40%的注册流失率，这会对行业发展有巨大的帮助。” 当然，帮助别人就是帮助自己。 假如，全国的所有网站和应用软件，都是通过helo的账户userid来完成的登录，登录信息都保存在紫微星的数据库里。 这也就意味着helo成为了刚性产品。 只要上网，就必须要登录helo，通过helo来登录其他的平台。 到时候，想离开helo都不可能了。 用户和helo已经深深捆绑了。 如果放弃helo，就相当于他要把自己过去很多年里用helo注册登录过的几十上百个网站或者软件的账户信息都修改一遍。 这修改成本太高了，也记不住。 几乎不可能。 用户只能死守helo，再也离不开。 helo虽然还没有盈利，但战略意义对于紫微星而言，已经是最核心的产品了。 helo不死，则紫微星长存。 7017k 第1023章 薅游戏厂商的羊毛 周不器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天才，所依靠得无外乎就是先知先觉。 前世，他就感受过。 当所有的网站和App都用某一个手机号注册绑定了之后，是简单方便了，可麻烦也接踵而至，想换手机号码，换不了了！ Helo如果能做到这一点，就可以起到类似的效果。 张一明从产品的角度又说明了这种快捷登录的好处，“通过Helo登录第三方网站，可以给第三方网站带去大量新用户。同时，用户可以把第三方网站分享的信息同步到朋友网，传播不同网站的内容。这既丰富了朋友圈的内容，也能提升第三方网站的访问量和用户数。” 许亮杰点了点头，“快捷登录的确能给用户带去方便，只要有Helo账户，就可以免去重新注册和输入密码的麻烦……” 周不器打断了他，“不仅呢，安全系数也高了，Helo的安全防护能力，可以极大的预防盗号，这对游戏产业来说至关重要。” 张一明笑道：“对，快捷登录在我看来至少有六大优点。第一，登录时间缩短；第二，用户体验提升；第三，避免用户需要记住各个网站的多套用户名和密码；第四，用户转化提升；第五，安全系数提高；第六，边际成本降低。” “边际成本？” “对我们的服务器和数据库来说，访问量越大，平摊到每一次访问的成本也就越低。”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许亮杰道：“类似的模式国外也有，MSN也可以快捷登录，不过没有推广开。” 周不器知道这件事，“微软的障碍肯定不是技术问题。” 许亮杰笑着说：“没错，是个人信息的保护。各大网站都用MSN登录，相当于把自家的相应数据都给了MSN。” 然后，他就举了一个例子。 比如淘宝。 如果用户使用Helo快捷登录淘宝，然后去购物。这个过程按理说是阿里的商业机密，外人不知道。可如果用Helo快捷登录了，紫微星也掌握了相应数据。 这时，紫微星就可以做一些数据分析了，分析这个用户登录淘宝的频率、时间点和登录时长。然后，就可以跟淘宝抢生意了。 在用户习惯性的登录淘宝的时间段里，经常给他推送淘宝频道或者京东的广告，就可以诱导、改变他的网购行为。 张一明道：“国情不一样，想要便利想要安全，就必然要牺牲一定的个人隐私。只要Helo放开了，推出快捷登录服务，国内99%的网站和软件，都会使用我们的服务。” 许亮杰很谨慎的说：“这件事不能着急，要一步步的放开。骤然放开，每天可能要爆发出几亿、十几亿的访问量，我们承受不住。基础设施要完善，技术也要一点点的迭代、成熟。” 周不器点了点头，“没错，宁可发展慢一些，也不要忙中出错。先和一些热门网站、热门游戏合作，培养用户习惯。” 张一明笑道：“是不用着急，国内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紫微星！谷歌和微软有技术，但他们没有类似Helo这样的国民级产品。企鹅有产品，可是QQ很封闭，不对外合作。而且就算他们放开了，也没技术，处理不了几亿人次的登录。” 周不器很坚定的说：“没错，就是这样！怎么样才能在一个成熟的市场里把生意做大？有两招。第一招，反其道而行之，寻找差异化。第二招，做一些别人做不到的事。”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过去这些年，几十个聊天软件都倒下了，Helo却做起来了，是因为我们有朋友网、校内网和微点，我们还有真金白银的百亿补贴，这些事，企鹅一件也做不到。靠着这些因素，Helo在夹缝中成长起来了，变成了参天大树。可只是第二大的树，最大的树依旧是QQ。现在来看，Helo对QQ的超越，要依靠我们最倚仗的环节——技术！” 技术才是最大的护城河。 就算企鹅方面发现了不对，把QQ开放了，短期内也没法跟进。他们在分布式领域耕耘不深，很难处理好大规模数据的同时访问。 等企鹅的技术跟上了，江湖早已经变了，Helo已经登顶成为武林盟主了。 许亮杰点了点头，“我认为这个思路可以，我支持。利用半年的时间，逐步的在国内开放Helo快捷登录服务。半年后，首都的云计算中心也就投入使用了，基础设施有了大幅度提高。一年之后，争取彻底开放Helo！” 张一明道：“QQ的玩法更多、更有趣，这也是QQ比Helo更有吸引力的原因。可是，双拳难敌四手。今年，是开放平台之年。硅谷那边都有小道消息了，说是下个月的苹果发布会上，乔布斯会发布iPhone的开放平台。” 周不器笑笑，“嗯，我知道，是苹果的应用软件商店。” 张一明道：“Helo太年轻了，底蕴很薄。如果Helo开放了，让更多的同行参与进来，帮忙优化、丰富基于Helo的玩法，对QQ的劣势也就弥补了。” 周不器一挥手，“Helo的开放平台先别急，先把游戏面板做起来，跟游戏厂商合作。妈的，那些做游戏的公司可真是赚钱啊，巨人靠着《征途》这一款游戏，一季度的利润达到了5000万美元。这种数据，国内还排不进前五。” 张一明好笑道：“薅羊毛啊？” “必须的！” “怎么薅？” 周不器脱口而出道：“给快捷登录收费。” 张一明和许亮杰都同意。 这是一定的。 用户通过Helo的账户完成对第三方网站的登录，这个过程中紫微星是需要花钱的，需要提供宽带、提供数据库，提供技术保障来进行数据处理。 紫微星当然不能白帮忙。 第三方公司享受到了Helo提供的快捷服务，必须要支付一笔费用才行。 周不器道：“收费标准不能太高，嗯……MSN的收费多少？” 许亮杰道：“国内几乎没有，国外的大概一次登录2-5美分。” “太贵了！” 周不器摇了摇头，觉得微软真是太黑了。 难怪有数据统计，全世界的合法行业里，做软件是最赚钱的，利润率高达95%，比烟草还高。相当于用户花了100块钱，95块钱都是利润。 也难怪MSN的快捷登录业务推广不开了。 张一明慢慢思索着说：“这行在国内还比较空白，定价没什么参考。不过，Helo的快捷登录，其实就是一次信息的对接，跟短信差不多。”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发一条短信1毛钱。” 张一明笑道：“1毛钱的短信费那是面向个人的，企业大规模的采购，也就是1-2分钱。咱们的Helo采购量更大，单条短信价格只有5厘。” “嗯。”周不器深以为然，“有道理。” 许亮杰眼睛一亮，说道：“这个思路比较好，可以拿运营商当参考，咱们也不算欺负人。Helo的快捷支付价格，一般情况就是每次登录的服务费是1-2分钱。如果量特别大，可以降低到8厘或者5厘。” 张一明认同道：“没错，比如刚才说过的那个边锋游戏大厅，如果跟Helo对接了，就相当于QQ游戏平台跟QQ的关系，用户量短期内会暴增，每天的登录量可能要达到2000万。哪怕只是1分钱，每天的服务费也有20万了，这太多了。棋牌游戏赚不到什么大钱，边锋承受不起。” 周不器点了点头，“是啊。” 张一明沉吟道：“边锋游戏大厅对Helo来说是有战略意义的，不妨就给一些优惠，不论次数收费了，每年1000万的服务费。” 周不器一挥手，“具体什么方案，你们回头再商量吧。不过，我要说一点，对于一般性的网站和软件，单次登录的服务费是1-2分钱，这没问题。可是网络游戏的价格要高，统一是1毛钱！” 张一明笑道：“我觉得可以，这价格不高。” 像《征途》这种火爆全国的游戏，每天登录玩家也就是400万左右。即便有50%的玩家使用Helo登录，也就20万元。 一个月600万而已。 对《征途》来说是小意思。 《征途》为了保证用户的账号安全，登录的时候还会有短信验证或者邮箱验证，这个功能也要有2-3分钱的开销。 用Helo登录了，这笔钱就省了，账号安全的责任交给Helo了。 周不器暗暗盘算。 《征途》600万，《魔兽世界》《梦幻西游》《传奇世界》每月也能有500万的收入，再有《天龙八部》《泡泡堂》《跑跑卡丁车》《劲舞团》等热门游戏…… 再加上正值风口热度正盛的页游…… 单靠着游戏业务的快捷登录，Helo每月收入5000万都不成问题！ 就可以盈利了！ 这个方向很好啊！ 嗯，资源有限，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周不器道：“现在咱们的基础设施还待完善，技术还需要迭代、优化和成熟，可以优先向游戏厂商提供快捷登录服务。” 张一明比许亮杰更像商人，笑着说：“不仅如此。游戏的快捷登录，是用户打开游戏客户端，用Helo进行登录。可Helo要增加游戏面板模块，玩家可以通过Helo客户端完成游戏登录，这不仅是快捷登录，还有引流效果。” “你觉得呢？” “想要进入Helo的游戏面板，每年要缴纳1000万元的平台服务费。嗯，可以竞价排名。价格越高，排名越靠前。” “有道理！”周不器觉得这个思路很好，“到底是1000万还是2000万，回头你们再研究。这个思路是对的，咱们不做游戏，但我们要对游戏厂商薅羊毛！唉，他们赚了太多不义之财，我这也是好心好意的帮他们减轻罪恶。我佛慈悲，阳光普照。” 张一明抽了抽嘴角，“你真善良。” 周不器叹了口气，“是，我太善良了。” 第1024章 要让游戏玩家感受到关爱 有一些人的成功是理所应当的，人家就是智商高，是天才，能够发现常人看不到的商机。 有些人的成功，靠得是含着金钥匙出生，在外人看起来，也很天才。这是身处的圈子和所掌握的资源所决定的。 比如在紫微星，很多人都说周不器是天才，可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之所以他经常能够迸发出别人想象不到的创意，除了先知先觉之外，还因为他是老板。 他是老板，能见到更多的同行大佬。 掌握的信息资讯更多。 他是老板，能见到很多官员。 可以先人一步地掌握到政策动态。 他是老板，所以对公司的所有业务、产品都有所了解，而不是像张一明、许亮杰这种高管一样，只掌握某一部分的业务。 其实就是三个字——信息差。 周不器掌握了更多的资源和信息，就可以经常性地利用这层优势，来表现自己的天才了。 这次的Helo快捷登录，就是一个例子。 周不器能够跟史余柱、陈田桥这种的人物坐在一起喝茶，能跟企鹅的马总电话长谈，到了这样的层次，“水平”自然而然就上去了。 创意也一样。 具体的Helo快捷登录业务，交由张一明全权处理，许亮杰要负责他把握好中台的技术线。 周不器掌握了比他俩更多的信息，就可以想出他俩想不出来的好点子。 “五一”长假结束后，沈向阳重返工作岗位。 周不器就把他叫来了办公室，问道：“杭城那边的研究院分部怎么样了？” “Rokid？” “对，什么时候能上？” 周不器觉得这个小项目可以有用武之地了。 Rokid，就是Helo上的智能助手，现在是文字版。 还很初级、很低端。 沈向阳见他有点着急，知道是有什么事了，“如果着急的话，现在上也可以。” “哦？”周不器眼睛一亮，“真的吗？” 沈向阳道：“自然语言处理的相关技术已经出现很多年了，这不难。Rokid现在做的又是文字版，就更容易了。有问题的是如果用户提问一些文字复杂、需要绕几个弯才能理解的问题，那人工智能就不行了，经常会闹笑话，得等深度学习。” 周不器道：“深度学习，那都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沈向阳问：“有什么事吗？” 周不器就把Helo快捷登录的事给说了，“下午的高管会议上，就会重点说这件事。” 沈向阳沉声道：“快捷登录啊，这件事不能急，一步步地来，一步步的扩大容量。流量在短期内暴增，咱们也承受不住。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紫微星自己的业务能够稳定运行，别本末倒置。”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我知道，Helo的快捷登录，先对游戏开放。哪怕是《征途》这种爆红游戏，一天的活跃玩家也就400万左右。就算全用Helo快捷登录，这点访问量也不会对我们形成干扰。” “游戏啊……” 沈向阳有点惊讶，紫微星的战略设计里没有游戏啊，最近的周大老板，好像突然对游戏感兴趣了？ 周不器笑笑，“就是为了给Helo寻找一条变现之路，还有51……嗯，这个还八竿子打不着呢。” 沈向阳很好奇，“51怎么了？” 周不器摆摆手，“我有点小想法，这个假期我去了趟南边，给51下了个套，就不知道他们钻不钻了。钻了最好，不钻也无所谓，这个以后再说。我要说的是Rokid和游戏快捷登录的合作。” 沈向阳知道，周大老板又在奇思妙想了，这个年轻人似乎最擅长的就是玩业务交叉、功能互补，打造一个立体化的产品体系。 从这方面来说，这的确算是周不器的一大长处，是可以指点手下这些天才高管的。 周不器道：“网游为了保护账号安全，都会有登录的二次验证，前几年主要流行的是邮箱验证。现在手机普及了，主要就是手机的短信验证了。” 沈向阳笑着说：“木马盗号嘛，都是一些小来小去的不法分子，技术含量不高。对于这种技术含量不高的盗号方式，通过技术手段就可以解决了。如果用Helo快捷登录，除了极少数情况遇到了高端盗号分子，一般情况下不需要验证，也可以保护账户安全。” 周不器好奇。 沈向阳就简单解释，说是每一个Helo用户都是有使用记录的，比如ip地址，比如登录Helo之后习惯性地会有哪些操作，比如登录Helo的过程中是否还有些别的电脑操作。 这些记录，都是一个账户的“肖像”，也是安全认证的身份。 如果一个盗号份子通过一些手段，知道了某一个人的Helo账户名和密码，登录上去了，Helo的安全机制发现ip不同，各种操作习惯都不同，就会暂时冻结账户，然后手机短信验证了。 如果在种种异常之下，用户第一时间就去修改密码或者进行金融交易……那99.9%是盗号无疑，要立即锁定账户，进行更详细的身份验证来解锁，甚至由Helo的客服对接。 这就足以让Helo在无需二次验证的情况下，大大地保护账号安全。 当然，这里也有漏洞。 比如盗号分子登录Helo之后，什么违规操作也没有，看两眼就下线了。这就很难被Helo的安全机制发现，好在这种情况也没什么损失。Helo只要在下次登录时，给用户发送一条异地登录的提示消息就行了。 这个过程说来容易，却需要强大的网络安全技术做保障。 国内能做到这一点的，紫微星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紫微星是国内最大的网络安全公司，微点安全卫士、微点杀毒、微点网盾、微点安全浏览器都是紫微星的产品。 尤其现在紫微星在做云计算业务，正在着手打造更先进、防御力更强的云安全体系。 通过Helo快捷登录，可比通过游戏厂商的游戏账号登录安全多了。 有了这个优势存在，玩家们以后必然会纷纷地把游戏账号跟Helo账号绑定。通过Helo账户登录，既便利，又方便，还安全……何乐而不为？ 说着说着，沈向阳也理解了周大老板的意思，“Helo的账号安全，仍然存在漏洞。我们可以保护Helo的账号安全，可游戏玩家通过Helo快捷登录到游戏后，就跳转到游戏方的数据库了，就是游戏账号了，不在我们的保护范围之内了。” 周不器道：“没错，如果因为游戏方的安全机制太差，导致账号出现了安全问题，就算这个过程跟Helo无关，可玩家不懂啊，就会连Helo也埋怨上。” “所以要解决？” “对。” “Rokid？” 沈向阳有些惊讶，有些好奇。怎么都不能把Rokid这个Helo智能小助手跟保护游戏账号的安全联系起来。 周不器道：“游戏账户和一般性的网站账户不同，安全等级要更高一些才行。游戏玩家辛辛苦苦打了几个月的账号，发现被盗了，会受到很大的打击。为了确保Helo快捷登录的安全性，我们会给游戏玩家发送短信。” “发短信？二次验证吗？” 沈向阳皱起眉头。 如果二次验证了，那登录过程不就又很麻烦了？Helo快捷登录的优势就会减弱很多，玩家就直接通过游戏的账号、密码登录了。 周不器笑着说：“不是二次验证，是很体贴的关爱短信。” “哦？”沈向阳很好奇，笑了笑，“行了，快别卖关子了，你是全公司最出色的产品经理，我们都服气。” 周不器道：“用Rokid啊。Helo可以给好友发短信，Rokid当然也可以发短信。每次玩家通过Helo快捷登录游戏，Helo都要发一条关爱短信，比如‘尊贵的Helo用户XXX，我是您的小助手Rokid，您正在登录《征途》。适度游戏益脑，过度游戏伤身，请注意游戏时间哦。’这样的一条短信，可以至少有四个功能。第一，强化Helo的品牌；第二，推出Rokid小助手；三，告诉用户他在登录游戏，如果不是本人操作，要赶紧处理。一旦发生盗号行为，那就怪不得Helo了，只能怪他自己。四，表达Helo对游戏玩家的关心，让用户感受到来自紫微星的体贴和温暖。” 沈向阳赞叹道：“果然是同样的味道，符合周老板一贯的产品哲学！” 周不器连忙挥手，谦虚地说：“别，批评比赞扬更有价值。你看墙上这字，‘人在江湖飘，岂能不挨刀’？你得保护我，别让我发飘。” 沈向阳哈哈一笑，“嗯，让Rokid做智能问答，难度有点大。可是发短信就太容易了，这功能随时可以上线。” “嗯，下个月吧。”周不器略微沉吟，就定下来了，“6月1号，正式对国内的一些知名游戏开通Helo快捷登录服务，同时上线Helo的智能助手Rokid。” 沈向阳点了点头，“不过有一点我不太明白，你刚才说Helo给用户发短信，有四个功能。其他三点都很有意义，唯独第二点的‘推出Rokid小助手’，这什么意思？” 周不器目光深远地说：“要坐好SP业务的末班车。” 第1025章 末班车 短信的成本可以忽略不计，可一条短信收费1毛钱。 全国人民一天能发上亿条短信。 这是一个超级大蛋糕。 对民企来说，哪怕只是吃点蛋糕的边角料、吃点残羹剩菜，也能赚个盆满钵满，采用的方式就是SP业务。 过去的这个4月份，紫微星的SP业务收入超过了6800万元，国内第一，领先企鹅公司500万元。 不过，随着时代的变化，SP行业已经是夕阳产业了。 首先就是各种包月政策，短信费用下降了。 其次，是可以wap上网的手机越来越多。 最重要的一点，国内已经启动了3g战略。 随着基础设施的改进，国内很快也要进入移动互联网时代了。 SP行业的生命力，也就剩下2-3年了。 各种信号已经很明显了。 想在这个行业里多捞一把，得抓紧时间，赶紧进场，否则就赶不上末班车了。 SP业务的总裁程振平此前就汇报过。 说是微博做得不错，跟美国的推特很像，可以发展短信业务。 推特最早期的定位是什么？ 其实就是针对手机短信，是基于美国运营商的SP业务。 比如，有1万用户在推特上关注了网络红人帕丽斯·希尔顿，并开通了短信业务。那么当帕丽斯·希尔顿发推特时，运营商就会向这1万用户以手机短信的形式发送这条推文。 这也是280字符、140字限制的原因。 因为一条短信的容量只有这么大。 内容发多了，一条短信就装不下了。 运营商从这1万用户中收到短信费，然后跟推特分成。 等移动互联网的浪潮席卷全球，短信模式死翘翘以后，140字的限制也就取消了，在推特上发的内容长度就没有限制了。 网站建立的早期，不方便加广告，短信业务就成了推特的收入来源。 现在的微博也没有广告。 也可以跟运营商合作，做SP的短信业务。 程振平的疑虑，是微博到底靠不靠谱？ 现在的微博，规模还不算太大，注册用户也就1500万，名人战略也在有序地推进中。 新开辟一个SP业务，费用不低。 要有12-15人的团队，每月给这些人的工资、福利、五险一金、所得税，以及基础设施费用，至少要30万的开销。 SP业务是跟运营商五五分成。 紫微星要想回本，微博的短信业务要每月收入60万才行。 这可不是小数目。 一个没什么名气的新网站，能否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周不器当即拍板，“应该做！” 要坐好这一趟SP业务的末班车！ 微博当然很靠谱！ 现在名气小没关系，很快名气就大了。以紫微星的能量，想推出一家创意优秀、很有吸引力的网站很容易。 Helo的智能助手Rokid，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会比微博更有趣。 沈向阳对这个思路很惊讶，“你是说，让Rokid给游戏玩家发短信还不够，还要把Rokid推向SP市场？” 周不器笑道：“你不觉得Rokid和SP业务，有着天然的一致性吗？” “嗯……” 沈向阳陷入沉吟。 周不器道：“Rokid是一个智能小助手，这块市场国内还是一片空白。即便Rokid现在的技术还不够成熟，应对不了过于复杂要绕好几个弯的问题，可对于一些简单问题，总能应付吧？比如，我给Rokid发一条短信，询问‘马六甲海峡在哪个国家’，总能回答吧？” 沈向阳点了点头，“这当然可以，Rokid的背后可以和微点对接，直接微点搜索就行了。” “又比如，我见到了一个英语单词，不知道什么意思。直接询问Rokid，不就有答案了？这就不用查英汉词典了。1毛钱的短信，对单个用户来说资费并不高。” “这就是训练了，在科学研究的领域里，提出问题比解决问题更重要。” “啥？” 周不器愣了一下。 沈向阳笑道：“想解决问题，首先要提出问题啊，有因才有果。现在国内解决问题的能力在提升，可问题都是外国人提出来的，比如陈景润解决了一部分哥德巴赫猜想。” 周不器皱起眉头，“别云山雾罩。” 沈向阳解释道：“这种智能助手的研究方向，主要是三步。第一步，复制，就是自然语言处理技术，这是最容易的，就是把预设好的问题和答案都存储在数据库里，有人提问了，直接调用就行了。第二步，模仿，这就是我在着手攻略的深度学习框架，让计算机按照自己的思维去模仿人类的交流方式，而不是一味复制。第三，超越，这就是王小船正在做的那个知识库的项目了……” “对，我记得，说是有一个知识库。左边把知识投放进去，右边就给出结果了。是人工智能超越人脑的大课题。这命题太大了。” “嗯，现阶段Rokid只能通过自然语言处理做到第一步的一小部分，通过简单的计算机学习做到第二步的一小部分。” “所以要训练？” “没错，训练Rokid的过程，其实就是提出问题、解决问题。然后把问题和答案存储到数据库里，方便以后随时调用。” 周不器恍然大悟，眼睛一亮，“这么说，Rokid开通SP业务，有利于训练Rokid，可以让我们的智能小助手更强大？” 沈向阳道：“在这个过程中，提出问题更重要。所以需要更多的用户不停地向Rokid提问，在一问一答中让Rokid学习、成长。同时，我们也需要一批客服人员，挑选出一些热门的提问，然后想出来惊艳又有趣的答案，存储在数据库中。等以后用户再提类似的问题，Rokid就不会闹笑话了，就可以给出准确又惊艳的回答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比如苹果的Siri。 向Siri问一个问题，他的数据库里可能对这个问题有5条备选答案。 对这个问题连续问5次。 Siri每次都能给出不同的回答。 当第6次问的时候，Siri就露馅了，给出的回答就开始陷入重复性的循环了，就是数据库里的储量不够了。 周不器又笑着说：“咱们要在春城盖一个客服中心，可以给Rokid准备100名客服。遇到了一些复杂的问题，直接由人工对接。” 沈向阳沉声道：“这费用可不小。” 周不器道：“所以要开通SP业务。如果客服和用户是在Helo端交流，产生不了任何价值。如果是以短信的方式交流，就可以产生利润了。” 沈向阳好笑道：“原来在这准备着呢！” 周不器道：“一方面吧，用户登录Helo后，有多少人会闲着跟Rokid聊天？都去找好友聊天了。只有在手机上，用户没流量上网，才会更有兴趣跟Rokid发短信交流。要么问一些问题，要么调侃一下智能机器人。” “其实这机器人的背后，是人类。” “这多好啊，既训练了人工智能，又培养了用户的兴趣。更重要的是，打响了Rokid的知名度，这将是国内第一款也是最著名的人工智能。未来会有大战略！” “投入不小啊。”沈向阳顿了一下，有点心疼，“SP业务，每月开支50万。养100个客服，每月还要50万。Rokid的研发团队，这需要高级的技术人才，花费就更高了，每个月要150万。” 其实就是研发的环节最花钱。 人工智能的技术含量太高，月薪2万都算低的。紫微星研究院杭城分院一共有30人左右，其中有25人是研发人员，平均工资30k。 花了这么多钱养了一群专家，很多年都看不到回报，一般的企业还真不敢做。 后世，国内兴起了一波人工智能热，国家给了很多的钱扶持行业发展。 同行们是怎么做的？ 除了几个大公司在认真研究，更多的公司做人工智能不是在招聘人工智能的技术专家，而是在招聘才思灵敏的客服人员。 什么意思？ 就是这家公司制作出来的机器人，背后根本就不是人工智能，是通过联网接通到背后的客服人员。 前台是机器人在演戏，后面是真人在对答如流。 好似唱双簧。 客服人员经过培训，可以妙语连珠，不停地抖机灵，欢声笑语把外行耍得团团转。 名声有了，大把的钱也到手了。 那些真正投入巨资做人工智能研发的公司，因为做出来的人工智能比那些客服“人工智能”的效果差太多了，反而会受到社会批评，认为缺乏技术含量。钱没赚到，还挨了骂名。 周不器当然要真的搞研发，要先人一步地推动国内的人工智能产业发展。 不过，这也给他提了个醒。 早期的人工智能，水平太差了，即便是十年以后，水平依旧很差。 可以两条腿走路。 一条腿，默默研发，巨资投入，辛苦付出。吃力不讨好，不争朝夕只看未来。 一条腿，招客服。 用真人客服来弥补人工智能的不足，给用户带来惊艳又耳目一新的感觉，打响Rokid的名声，享名又有利。 研而不发是不行的，推动Rokid进入SP业务，搭上末班车，就是要回回血。 能赚一笔是一笔。 周不器一挥手，“人工智能是战略，通过Helo和SP业务，打响Rokid的品牌比什么都重要。你放心，100个客服人员，算在Helo头上。SP业务的开销，也跟研究院无关。不会苛勒你这个院长的科研经费。” 沈向阳哈哈一笑，“那还行！” 第1026章 坑位费 决策委员会，正式做出了决议，通过了helo快捷登录的战略方向。 具体的执行由张一明负责。 许亮杰协助他完成一些中台，以及技术线的工作。 这样的一起人事安排，周不器也是一次试探。 从级别上来说，张一明和许亮杰都是m8的高级副总裁，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管。 随着紫微星的规模越来越大，周不器想提拔一个m9的总裁，全权负责紫微星国内的所有业务线。这个人选早就定下了，就是张一明。 他年轻、锐利、眼光独到，性格好、团结同事，对国内互联网行业非常了解。 更重要的一点，他是创始人、是第二大个人股东。 持股越多，利益共同体就越强。 现在的问题是，早期张一明是许亮杰的手下，需要向他汇报。如果提拔了张一明，让许亮杰向他汇报，心里面会不会不平衡？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这次借助helo快捷登录的事，探探他俩的反应。 许亮杰应该能够理解。 张一明是创始人呢！ 前几年职位低，那是因为太年轻了，缺乏经验，所以在下面历练慢慢成长。到了合适的机会，公司的大权还是掌控在创始人的手里比较放心。 创始人是父母，公司的孩子，高管只是保姆。 再好的保姆，也不如父母那样疼爱孩子。 如果许亮杰不能理解，甚至在背后使绊子拖张一明的后腿，那就没办法了，周不器也不是心慈手软之人。 helo快捷登录的收费方案也定下来了一个大纲。 1，对大型网络游戏，单次登录收费1毛。 2，对于页面游戏，单次登录收费5分。 3，对于棋牌类、休闲类、益智类等免费游戏，可以有不限次数的买断服务，每月1万-5万元不等。 4，helo的游戏面板，每个坑位售价1000万元/年。并且采用竞价机制，出价越高，坑位排名越靠前。 helo的游戏面板，就相当于一个游戏推广平台，采用的是史余柱投资51的商业逻辑，“社交流量+游戏变现”。 周不器把巨人投资51的案子给搅黄了。 然后反手就自己搞了。 多少有点不地道。 会议结束后，周不器就给史余柱打了电话，跟他说了收费标准。 巨人现在财大气粗，一款《征途》都让他们赚飞了。 史余柱当即表态，毫不犹豫地道：“给我留两个坑位，我这边有两款游戏，《征途》和《巨人》，都要上！” 周不器笑着问：“多少钱呢？” “嗯？不是说1000万一个坑位吗？” “那是保底价，是竞价模式。” “靠！” 史余柱想骂人。 这个小王八蛋，可真是黑啊！ 不过，眼下不是犹豫的时候，史余柱很有魄力，属狼的，作风凶狠、敢打敢拼，略微沉吟，就冷哼了一声，“你那个游戏面板，一共多少个坑位？” 周不器道：“10个，呈金字塔状分成4个层级，最上层是1款钻石游戏，第二层是2款黄金游戏，第三层3款白银游戏，第四层4款青铜游戏。游戏的背景会有相应地展现，钻石耀眼璀璨，黄金是金光闪闪。” “我去你大……”史余柱差点就骂出来了，“周不器，你丫也太会玩了吧？你别qq玩得还花花！” 周不器笑笑，“做生意嘛。” 史余柱哼道：“你这才刚上手就这么搞，就不怕这生意没做起来？” 周不器淡淡地道：“奇货可居，宁缺毋滥。宁可少几款游戏，也不能滥竽充数。1000万的坑位费，是保底。就是通过高竞价，把那些粗制滥造不受市场喜欢的游戏排除出去。只有那些受到市场认可，并且赚了大钱的游戏才会加进helo的游戏面板里。” 史余柱有气无力地说：“你太会玩了。” “怎么样？你出价多少？” “你这面板什么时候上啊？” “6月1号。” “这么急？” “没办法，helo一直在亏损，也得有盈利点啊。老史，你要有意可得赶紧加入，一共就10个坑位，先到先得。要是晚了，就没这机会了。qq对企鹅的游戏是什么推动作用，你是做游戏的，你看得最清楚。” 史余柱叹了口气，“一年1000万，你小子太黑了！” 周不器道：“我再重复一遍，坑位费不是1000万，起拍价是1000万。就算你出了1000万，要是有十款游戏的出价超过了1000万，你这边就会被撤掉。” 史余柱皱皱眉，“你这模式不行，这样容易得罪人。咱哥们之间我跟你说实话。要么直接拒绝，要么就给人坑位。别开始说好了，后来一波竞价，给刷下去了。你这让人空欢喜一场，有多大的期待就有多大的抱怨。把人都得罪光了。” 周不器略作沉吟，“嗯，你说得有道理。看来这个方案还不成熟，要修改。” 史余柱笑道：“对，问题不少呢。要我说，也别搞什么竞价机制了，太混蛋了，名声都给你搞臭了。都是大老板，谁还甘心被你拿着竞价模式戏耍？要是游戏厂商私底下联手，说不定就抵制你了。” 周不器问：“要不你给我出个主意？” 史余柱道：“很简单，一口价！能出得起钱就给坑位，出不起钱就不给坑位。不是分四种坑位嘛，那就这样。钻石坑位定价4000万，只有1个名额；黄金坑位定价3000万，有2个名额；白银坑位定位2000万，有3个名额；青铜坑位定价1000万，有4个名额。” “好主意！” “你也别玩什么民主，直接私下联系。比如国内现在最火的三款游戏，《征途》《魔兽世界》和《梦幻西游》，这种游戏才有资格进钻石坑。你私下里联系一遍，谁跟你关系好，就先找谁。对方给得起钱，就谈妥了。” 周不器好笑道：“老史，你是看上钻石坑位了吧！” 史余柱爽利地说：“当然，这个主意是我给你出的，你在魔都时咱们就说好了。钻石坑位就给《征途》了，每年4000万，没问题！” 果然是财大气粗，4000万跟4000块似的。 这里也有史余柱的小算盘。 跟helo的合作，对巨人来说是很重要的战略安排。 先把这个钻石坑位占了再说！ 物以稀为贵啊！ 游戏面板只有一个钻石坑位，如果没有引流效果，大不了第二年就取消合同。为了战略亏损几千万，这没什么大不了。 如果有效果，那就赚大发了！ 巨人提前占坑，以后钻石坑再续约的时候，于情于理巨人网络都会有优先权。只要巨人的游戏别太拉跨，巨人就可以永远地把这个坑位占下去。 helo没有任何理由要更换坑位的合作方。 一共10个坑位，史余柱决定要拿下两个，当即表态：“《征途》拿下钻石坑位，《巨人》拿下青铜坑位，一共5000万。” 周不器也很豪爽，“没问题，就这么定了！” 史余柱还很担心地说：“你可别给我设套，钻石坑位要设计得醒目一点，吸引力要足够强，才对得起我给的这高价。1个钻石坑的价格，等于4个青铜坑呢。” 周不器笑道：“没问题，我保证！钻石坑位的游戏图标可以变大、耀眼、醒目，再加上火爆符号的配饰。等设计方案设计好了之后，会发给你。”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这边还有事，不跟你说了。你也去联系其他游戏厂商，把剩下那8个坑位填满吧。6月1号就上线，你这时间安排得也够满了，不嫌累。” “年轻嘛。” 周不器心满意足地结束了跟老史的通话，觉得这个电话很值。 他说得有道理。 游戏面板的坑位费很高，高到只有游戏公司的老板才有资格拍板。 这跟百度、微点的搜索竞价不一样。 那是小生意。 都是各大公司手底下的小部门在运作，可以任意地设置游戏规则。 可跟大老板谈生意就不一样了。 面子很重要。 要是也搞一套竞价机制去戏耍各大游戏厂商的老板，那就太得罪人了，紫微星要把整个游戏行业都给得罪。 helo做的这件事，明明是讨好游戏行业，是让游戏厂商们都拍手称快的事。 毕竟企鹅靠着qq的强大引流能力，已经抢占甚至打垮了很多国内的游戏公司。别人家推出一款游戏火了，企鹅马上跟进，推出一款qq版，然后依靠qq引流…… 这套模式让国内的游戏厂商苦不堪言。 现在，解决问题的手段来了! 跟qq旗鼓相当的另一大聊天软件helo选择了开放，选择了跟游戏公司合作，相当于给他们开辟一条能够应付企鹅蚕食的道路。 不能把好事变坏事。 游戏面板的坑位最多就是10个，只能减少不能增加，物以稀为贵。到时候，只要helo的引流效果好，各大游戏公司就会纷纷地托关系找门路，来上赶着跟helo合作。 紫微星不做游戏，却可以在国内的游戏行业拥有极高的话语权。 这时，宁雅娴递过来了一份打印好的材料。 “这是付红亮给的，是国内目前最火爆的几款网络游戏。” “嗯，我看下。” 周不器低头一看，嗬！ 还真不少。 巨人的《征途》《巨人》，九城的《魔兽世界》《奇迹世界》，网易的《梦幻西游》《大话西游》，完美时空的《完美世界》《诛仙》，金山的《剑网》，搜狐的《天龙八部》，网龙的《魔域》，盛大的《传奇》，光宇的《问道》，还有《热血江湖》《跑跑卡丁车》《劲舞团》《神泣》…… 周不器都看晕了。 就这，还没算上企鹅旗下的游戏呢。 这也太多了吧！ 国内的青少年们，能玩得过来吗？ 7017k 第1027章 谢谢姐夫 具体的执行层面，周不器不会参与。 不过有两个电话他要亲自打一下，一个是巨人的史余柱，一个是盛大的陈田桥。 这是在魔都说好的事，出于礼貌也要通知一下。 史余柱这边没问题，很爽利地答应下来，还指出了一些小问题，帮助紫微星加以改进。可是陈田桥那边就出了点问题。 1000万的坑位费？ 太贵了！ 不干！ 周不器都惊呆了，难以置信。 这个陈老板，到底怎么想的？这眼光也太差了吧？ 跟Helo合作，这不是1000万或者2000万的坑位费的问题，这是公司的战略问题！ 是“社交流量+游戏变现”的新方向！ 就算这个方向错了，Helo的引流效果不好，大不了明年就不续约了，也就是损失几千万而已。为了集团战略，投资几千万试验一下，有什么问题吗？ 宁可错过也不能放过啊！ 而且，这套模式是有成功案例的。 企鹅的游戏业务能够迅速地崛起，成为国内排名前三的游戏巨头，不就是靠着社交流量的强大推动力？ 盛大是国内第一大游戏巨头啊，还在乎这点小钱？ Helo愿意把自家的流量分享出去，这对行业来说是多大的恩惠啊，陈老板竟然不领情？ 周不器就颇有些感慨。 难怪盛大能从国内第一大互联网巨头逐渐地衰退，到最后都放弃互联网业务，转型做投资了。陈老板这战略眼光不太够啊，战略决策一错再错，处处落后。 陈老板不愿意出钱，也无所谓。 盛大虽然是国内第一大游戏巨头，可他们是靠量取胜的，旗下运营着十几款游戏，所以收入最高。论单个游戏，盛大在国内排名前十的游戏，也就是吃老本的《传奇》了。 其实一开始暴雪要把《魔兽世界》交给盛大代理，代理费是4年5000万美元。陈老板一听，勃然大怒，拿我当傻子？ 然后就拒绝了。 然后，就真成傻子了。 九城顺利地接过了《魔兽世界》，再加上《奇迹世界》，就坐稳国内游戏行业的第二把交椅了。以至于九城的朱老板经常放出豪言，说黄浦滩改头换面，老陈已经不行了！ 去年《征途》出来后，史余柱也有过类似的言论，都是嘲讽陈老板战略决策失误的。 周不器不在乎盛大来不来，可问题是……区区1000万的坑位费，盛大都不愿意出。那么盛大旗下的边锋游戏，愿意出这笔钱吗？ 询问之后，果然如此。 “这不可能，这太贵了！”陈田桥似乎对周不器这样的要价很不满，“周总，盛大有很大的合作诚意，可你开的价格太离谱了。” 周不器就不太高兴，淡淡地道：“陈总，我不妨给你透露些商业机密。刚刚我已经跟巨人的史总谈妥了，他出资5000万，买下了一个钻石坑位和一个青铜坑位。物以稀为贵，这样的定价只低不高。” “他是个疯子。” “我相信其他的游戏公司也会认可的。” “盛大不会接受。” 陈田桥的态度非常坚决，他最反感的就是有人看他钱多然后去“敲诈”他。 周不器皱起眉头，“那边锋呢？” 陈田桥断然道：“边锋也不会同意！” “边锋游戏大厅和浩方对战平台，不想跟Helo对接了？” “就算是对接，也不能是这样的价码。” 周不器冷漠地说：“看来我们的分歧有些大，陈总不再考虑考虑？” “必须降价。” 在这种事情上，陈田桥的态度一项很坚决，说一不二。 当年，盛大运营《传奇》大获成功，游戏的制作方韩国人就想大幅度提价来续约，结果被陈田桥直接回怼了，要么降价合作，要么换代理！不惯着你！ 然后，韩国人就痿了，主动降低报价，上门去求着盛大续约。 后来暴雪也来了，要让盛大代理，陈田桥是同样的态度，要么降价合作，要么换代理！ 然后，美国人没惯着他。 把《魔兽世界》真的交给了当时还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九城。 这次也差不多，陈田桥的态度一如既往，要么降价合作，要么换合作对象。 周不器自然也不会惯着他，淡淡的道：“这是规矩，不能破坏。” 陈田桥听出了他语气不善，不想跟他闹僵，主动笑着说：“没关系，买卖不成仁义在。《三国杀》的事还是按以前的方案来，《三国杀》的团队已经通知下去了，可以接走了。” 周不器微笑道：“是啊，这次没合作成功，还有下次。游戏面板只是一个开始，现在时间很紧，只能设置10个坑位。等Helo的业务成熟了，技术强大了，会开通一个开放平台，所有的游戏都可以加进去。到那时费用就低了，再合作不迟。” 说是这么说，以后会变化成什么样，谁也说不准。 这是个新鲜业务，周不器也没有先知先觉的优势，接下来是什么走势、怎样发展，都没法预测。 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可现在新问题来了。 边锋游戏大厅不合作了，盛大不愿意出钱买坑位，Helo总需要给棋牌类的游戏平台留出一个位置来。 选谁来替代呢？ 周不器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楼上的邻居。 不过，眼下不着急。 周不器给老张打了个电话，约好明天上午去他办公室聊合作。然后，就跟宁雅娴一起去机场了。 这可是头等大事！ 宁雅娴的妹妹宁雅梦，从南仓老家过来了。 哎呀呀！ 好期待啊！ 去机场的路上，周不器就在车里对宁雅娴又搂又抱，又亲又啃，“雅娴，你真是太贤惠了！” 宁雅娴美眸闪闪地说：“那你就给我一个孩子。” 周不器道：“别急，会有的。哎呀，咱妹妹来了，要不要先去买点东西，表示表示？” “不用了，又不是没见过。” “嗯，也是。唉，雅娴，你这是又帮我圆了一个梦啊。” 宁雅娴哭笑不得，“又是圆梦，你到底有多少梦？” 周不器嘿嘿一笑，“这个梦很美好，姐妹花……” “不许你说。”宁雅娴脸色涨红，去捂他的嘴，娇嗔着说，“我还没跟小梦说呢，一会儿见面了，你别猴急，别吓到她。” 周不器有点失望，“还没说啊？你这工作效率也太差了吧？” 宁雅娴又好气又好笑，“这哪是工作啊？咱们说好的，让她自己选，愿不愿意接受，都随她，你不准欺负她。” 周不器哼道：“这叫什么话？你妹妹就是我妹妹，我能欺负她吗？宠她都来不及呢！你放心吧，我会像疼爱你一样地疼爱她。” 宁雅娴有点晕，感觉又被他绕进去了。 去了机场，二人去出站口等待。 两人都穿着风衣，周不器是黑色款，宁雅娴是米色款，款型有点像。宁雅娴又轻轻挽着他的胳膊，远远看去，有点像情侣装。 等了十几分钟，宁雅梦才拽着一个拉杆箱，姗姗来迟。 她穿着一条蓝色的裙子，与北方的天气有些格格不入。显然是有点冷，红唇轻咬，脚下步频极快。 她长得很美，和宁雅娴有五分神似，都是瓜子脸、长睫毛，脸庞白皙细腻。她的神情有些疲惫，但清澈的眸子好似沙漠里的甘泉，明亮得如同一泓碧水。 宁雅娴远远地招手。 宁雅梦看到后，粲然一笑，然后快步走了过来，欢快地唤了一声：“姐！”又看向姐姐身边的男人，犹豫了一下，才勉强地喊了一声：“姐夫。” 宁雅娴嗔道：“怎么穿这么少？” 宁雅梦在不停地跳脚，“谁知道首都这么冷。” 周不器让保镖接过了拉杆箱，然后就把身上的黑色风衣脱下来，披在了宁雅梦的身上。 宁雅梦脸蛋微红，眨了眨眼，嫣然道：“谢谢姐夫，你真有风度。” “还叫姐夫？” “啊？” 宁雅梦愣了一下，“那叫什么？” 宁雅娴心头一慌，连忙岔开话题，笑着说：“走吧，先回市里去吃饭。欣欣在幼儿园呢，下午不上班了，一会儿就接她放学。” 上车，离开机场。 宁雅娴就拉着宁雅梦的手，询问些家长里短的事，父母身体还好不好，二舅家的狗下崽了没有，三姨家的拆迁款发放了没有…… 以至于周不器都参合不进去。 还好宁雅梦懂事，视线绕过姐姐，欠身看过来，笑着问：“姐夫，你生意现在怎么样啊？我看媒体上报道，说紫微星现在是国内最大的民营公司了，估值比海尔、联想、美的还高呢。” 周不器也不客气，“还行吧，这三家公司的市值加起来，大概能顶紫微星的一半。” “啊？真的假的？” 宁雅梦惊了个呆，她知道姐夫的公司做得很大，姐姐给他当秘书，每天接触的都是要员和大人物，手里的资金都是几个亿、几十亿的调动。 没想到，夸张到这个份上！ 宁雅娴嗔了他一眼，解释道：“紫微星没上市呢，都是估值，互联网企业的泡沫太大，跟那些制造业不一样。” 宁雅梦喃喃道：“好厉害。” 周不器道：“还有更厉害的呢，你想不想试试？” “什么啊？” 宁雅梦很好奇。 宁雅娴就伸出指甲在周大老板的腰间掐了一下，又赶紧岔开话题道：“别听他瞎说……你真辞职了？编制不要了？” 宁雅梦眉宇间就浮现出了几分忧愁，轻轻一叹，又摇了摇头，“不要了，不回去了，那是伤心地。以后就在首都了，在这边找一份工作。姐夫，我以后投靠你了，你收不收？” “收！必须收！” 周不器大手一挥，非常豪爽。 宁雅梦嫣然一笑，“谢谢姐夫。” 第1028章 没必要为别人的错误买单 去长安大饭店吃西餐。 往来有很多外国人，穿着都很正式，属于高端场所中的高端场所。 连接待的小哥都是外国人，说着蛮夷味儿的中文。 让宁雅梦有点紧张。 “咱们穿得这么随意，我还以为会不让进呢。”落座之中，宁雅梦好奇地四周打量，很小声地说。 周不器笑笑，“不至于。” 宁雅梦眨了眨眼，很奇怪地说：“我看电影里都这么演。” “港片吧？”周不器笑着解释了一句，上下打量着她，越看越欣慰，“港府那边是这样，穿得太随意，都去不了高档餐厅。大陆这边不一样，这里是二环啊，那些达官贵人谁敢那么高调的出席高端场所？” 宁雅梦点了点头，“嗯，也是。” 还有一点，就是接待的小哥都很有眼力，周大老板穿着虽然随意不正式，但人家这一身行头可价值不菲。普通人看不出来，人家迎来送往都练出火眼金睛了。 宁雅梦有些脸红，“姐夫，我可没见过什么世面，一会儿别给你丢人。” “什么丢不丢人的？”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我有个女朋友叫温知夏，我俩刚恋爱的时候，去吃路边的西餐。嗯……就是比较低档的西餐厅。我那时候把钱都用来创业了。点餐的时候，温知夏点了八分熟的牛排，结果女服务员就很不屑很鄙视的样子。” 宁雅梦惊讶道：“牛排没有八分熟吧？只有七分熟和九分熟。” 周不器道：“后来又去吃西餐，那时候我也有钱了，就可以去高档餐厅了。温知夏点的还是八分熟的牛排，女服务员始终保持着最甜美的笑容，没有任何异样。后来上的牛排，的确比七分熟的牛排老一些，比九分熟的牛排嫩一些。” 宁雅梦听懂了，眼眸里闪动着光彩，轻轻一叹，“姐夫，我明白我姐为什么会跟着你了，你太有魅力了。” 周不器轻声说：“高层次的人能理解、尊重低层次的人，可是低层次的人不能理解高层次的人。低层次的人看不起高层次的人，而且低层次的人不认为他低，反而认为自己高高在上，站在一个道德制高点上。雅梦，如果你是明白人，就千万不要跟那些人一般见识，除了惹一身骚之外，什么也捞不着，保持一定的距离就好了。” 宁雅梦很感动，“谢谢姐夫，我明白了。” 周不器道：“活好自己，跟过去保持距离，更没必要为别人的错误买单。” 宁雅梦眼眶微红，连连点头。 宁雅娴坐在她旁边，轻柔地拍拍她的后背，然后温柔地望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周不器。 这个小男人，还真的挺暖心呢。 妹妹婚姻不顺，离婚后跟青梅竹马的男孩恋爱，也无疾而终……作为姐姐，她知道内情，她知道妹妹这一些都没有错。 可那又怎样呢？ 社会就是如此，对于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总是那么地残酷，会一次次地在伤口上撒盐。 点餐的时候，周不器特意要了八分熟的牛排。 还要了一瓶红酒。 周不器举杯，很热情地说：“雅梦，过去的就过去了，眼睛向前看。不一样的圈子，有不一样的世界。” 宁雅娴感同身受地说：“是的，不一样的圈子，大家的思维方式也不一样。离过婚了又怎样？在这个圈子里，没人会在乎这一点，有的只是尊重。” 周不器道：“没错，在首都，你会走进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宁雅梦深吸了一口气，动容地说：“谢谢姐，谢谢姐夫。” 三人举杯相碰。 吃饭的过程中，周不器多听少说。 从她们姐妹俩的对话中，也知道了一些宁雅梦的情况。那段婚姻很失败，是因为双方是相亲认识的，两人在婚前的了解不够多。所以，离婚之后，宁雅梦交往的男友，是跟她青梅竹马的小学同学。 这就很熟悉了，关系一直很好。 读书的时候，那人也一直很喜欢宁雅梦。 虽说那人条件不太行，但宁雅梦毕竟离过婚，自身的要求也降低了，考虑到两人过往一起长大的岁月，也就答应交往了。 结果，后来还是分手了。 新男友想跟她上床，她说什么都不同意。几次下来，他就忍无可忍，觉得自己被骗了，说了一大堆难听的话，把宁雅梦狠狠地羞辱了一番。 宁雅梦很失望，就分手了。 这都是半年前的事了。 这件事给她的打击很大，差点抑郁了。 姐妹俩同仇敌忾。 周不器却有点不一样的想法。 换位思考，人家新男友真的错了吗？要是换在自己身上，自己会怎么做？ 有一个暗恋多年的女同学。 可她嫌弃自己家庭条件不好，跟别人结婚了。结果她婚姻不幸，离婚之后想找自己接盘。接盘就接盘吧，毕竟喜欢了那么多年，也就认了。 可是，好上之后，不让睡！ 这不扯淡吗？ 连睡都不让睡，这人到底有没有诚意啊？是不是在故意戏耍，在骗自己的感情啊？ 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了，都离过婚了。 睡一下又能怎样？ 碰都不让碰，一看就不是一条心！ 这种情况还结婚，那不是往火坑里跳吗？ 只要不是死忠的舔狗，绝大多数男人恐怕都没法承受，分手是必然的。 周不器从男人的角度出发，没觉得人家的做法有什么错，唯一的错……大概就是不应该用恶毒的语言侮辱人，这太没教养了。 不过…… 看到宁雅娴气呼呼的样子，周不器很困惑。 不应该啊…… 宁雅娴多贤惠、多知性、多懂事啊，就算是亲妹妹，也不至于为了袒护她而丧失了基本的是非判断。 看宁雅梦的样子，也不像是矫情的性格。 难道说这里面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 第二天，周不器去了公司，准备上楼找老张。 带着宁雅娴走楼梯。 “跟雅梦说了吗？” “没有。” “怎么还没说？” “不知道该怎么张口。” 宁雅娴很为难、很勉强，把自己的男人介绍给妹妹，这种事还真的不那么容易。以前是想想还成，真到执行层面，真是难以启齿。 周不器道：“有什么不好张口的，就说我相中她了，直说呗。又不是小姑娘了，有什么遮遮掩掩的。” 宁雅娴白她一眼，“你也有身份歧视。” 周不器轻咳道：“不是身份歧视，是我觉得到了雅梦的年纪，还有她过去的经历，很多事都看开了，应该跟那些涉世未深又充满幻想的小姑娘见识不一样了。” 宁雅娴轻咬嘴唇，“我考虑考虑吧。” “我算服了你。” 周不器很无语，这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好像本老板不配拥有你们姐俩似的。 唉！ 世俗的价值判断太深入人心了，都形成了自我约束了。殊不知跟在本老板身边，已经跳出世俗的圈子了。 去了楼上，老张都准备好了，在亲手泡茶。 大杯小杯，大壶小壶。 茶香浓郁。 “来尝尝，新茶。” 张朝洋只瞥了一眼，就又埋头摆弄起来，大有一种秀茶艺的气派。 周不器才不给他面子，“行了，别卖弄了，跟你说正事呢。” 张朝洋不搭理他，很殷切地倒了一杯茶，笑着端过来，“宁秘书，来尝尝我这茶，新出的龙井。” 宁雅娴抿嘴笑笑，“谢谢张总。” 周不器翻了个大白眼。 就觉得这个老张真是越来越不务正业了。看着架势，至少得在茶上浪费20分钟时间。 刚巧这时候来了个电话，是张一明，应该是有一些重要业务要汇报。 周不器索性就在张朝洋的办公室里工作了。 接听之后，张一明问道：“你没在公司？” 周不器道：“我在楼上呢，跟老张谈点游戏的事。没关系，有事你就直说。” 张一明赶紧道：“我就怕你去楼上呢，我通知你个消息，除了钻石坑位卖给了《征途》，另外两个黄金坑位也卖出去了，一个是网易的《梦幻西游》，一个是网龙的《魔域》。这俩公司反应最快，昨晚才发去的通知，今天一大早，他们就确定要买坑位了。” 周不器笑笑，“说明人家有眼光。做战略嘛，最怕的就是优柔寡断，谁能先人一步地抢占先机，谁就能占据有利位置。” 张一明道：“搜狐那边你注意点，别把黄金坑位许给他们了。” 周不器道：“放心吧，昨天我就给老张说过了，他们的《天龙八部》要买下一个白银坑位。这个老张，抠着呢！” 另一边，老张就冷眼瞪了过来，骂道：“没见过你这么黑的！黄金坑位每年3000万，《天龙八部》是新游戏，一共也没赚多少钱。” 张一明那边接着说：“除此之外，九城也跟咱们联系了。” 周不器笑道：“不奇怪，九城是咱们多年的合作伙伴了，他们肯定会加入。我还以为《魔兽世界》会买一个黄金坑位呢，看来朱老板这是把钱都花在足球上了。” 张一明道：“不是《魔兽世界》，是《奇迹世界》。” “嗯？”周不器微微一怔，“什么意思？” 张一明道：“九城没为《魔兽世界》购买坑位，只是出资2000万，为旗下运营的韩国游戏《奇迹世界》买了一个白银坑位。” “为什么？” 周不器很费解。 九城玩的这是什么把戏？ 目前国内最火爆，能够同时在线超过百万玩家的大型网游，一共就三款，分别是《征途》《梦幻西游》和《魔兽世界》。 《征途》斥资4000万抢到了钻石坑位，《梦幻西游》也花了3000万买了黄金坑位。 《魔兽世界》怎么回事？ 连一个1000万的青铜坑位都不买？ 不至于吧？ 朱老板都去投资足球了，不说成不成功，这战略魄力绝对是顶级的。总不至于像盛大的陈老板那样，因为太贵而不买。 第1029章 棋牌游戏 九城和紫微星颇有渊源，准确来说，是婕妤传媒。 当年，婕妤传媒还是甄妤师姐掌舵，校内网也刚刚初建。 当时校内网没有融资，缺少经费，打广告就成了校内网能活下去的必然选择。可是，选什么广告？ 甄妤师姐领命去了魔都。 她的第一目标是盛大。 毕竟当时的盛大如日中天，陈老板还是国内首富呢。 可去了之后，盛大的人对甄妤很不待见，瞧不上这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甄妤师姐努力争取，才好不容易拿到了一个棋牌游戏的广告订单。 甄妤很不甘心。 区区一个棋牌游戏的小订单，满足不了校内网的开销。 然后，她就临时决定，去了九城。 结果合作得非常顺利，九城把《魔兽世界》的广告大单给了校内网。 从此结缘。 这还不算，九城和婕妤传媒刚刚又完成了一个合作，九城出资1200万元，邀请婕妤传媒的团队拍摄一只广告影片。 婕妤传媒这边诚意很足，把宁皓给派出去了，还有黄勃、王讯等演员，用《疯狂的石头》的团队，去拍一部名为《奇迹世界》的短片电影。 大概30分钟。 这件事刚刚谈妥，去津门取景拍摄，预计一个月拍完，两个月后就可以上线推广了。 从这也能看出来，九城在推广游戏方面敢于花钱。 可《魔兽世界》怎么回事？ 张一明给出了解释，“当初九城跟暴雪签下的是4年代理合同，这已经是第3年了，明年4月份就该到期了。” 周不器猛然想到了什么，“续约受阻？” 张一明道：“有困难是肯定的。当初暴雪为了进入国内，开价并不高，4年的代理费5000万美元，外加22%的利润分成。这样的代理条件，远远达不到《魔兽世界》的级别，提价是必然的。” 周不器沉吟道：“九城方面没有为《魔兽世界》购买坑位，看样子，续约的进展不顺利。” “应该是这样。” “怪不得九城会急急忙忙地跟婕妤传媒合作，斥巨资为《奇迹世界》拍摄电影广告呢，这是预案啊，希望用《奇迹世界》取代《魔兽世界》。” 前前后后结合起来，周不器就恍然大悟，有一种窥探到了九城商业机密的感觉。 其实先知先觉也够用了，暴雪的确更换了《魔兽世界》的代理权，选择了跟网易合作。 可周不器亲身参与进去了这个行业，才能真正地一窥究竟，明白这里面的商业逻辑。 这边打过了电话，张朝洋那边也不卖弄茶艺了，笑着说：“依我看，暴雪和九城的合作要黄！” 周不器道：“九城的业绩，不就是靠《魔兽世界》撑着吗？要是失去了《魔兽世界》的代理权，九城的股价还靠什么支撑？《奇迹世界》虽然也是爆款游戏，但跟《魔兽世界》相比就差远了。就算暴雪要提价，也要续约吧？” 搜狐也在做游戏，并迅速成为了国内游戏行业的新生力量，所以张朝洋很懂行情，笑着说：“现在不是九城愿不愿意提价续约的问题，而是暴雪愿不愿意跟九城继续合作的问题。九城的实力还是弱了点，去过几年的运营，出了不少问题。” “这不是关键点吧？” “九城只是游戏的代理公司，而不是游戏的制作公司，是硬实力的问题。” “什么意思？” “你没玩过《魔兽世界》吧？这游戏最主要的模式就是副本，国内这边迟迟都没推进巫妖王之怒，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九城的实力不够。把游戏汉化的过程，其实也是一次制作。九城缺少这方面的实力。” 周不器道：“所以说，暴雪方面希望能够选择一家游戏制作公司成为《魔兽世界》新的代理？” 张朝洋笑笑，“我个人的猜测。” 周不器眯起眼睛，盯着他。 张朝洋心里一顿发毛，往后靠了靠，“你这什么眼神？又在琢磨什么坏主意？” 周不器笑道：“搜狐也是游戏制作公司啊，你们原创的《天龙八部》，很成功啊。” 张朝洋哼了一声，“少来！” 周不器很郑重地说：“如果暴雪不和九城合作了，搜狐应该往前顶啊！就算九城运营得不好，《魔兽世界》也是当仁不让的国内第一网游。” 张朝洋神色狐疑，“你说真的？”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啊，我没那闲工夫。我跟你说正事呢。老张，你不是说要让我投资畅游，跟你一起做游戏嘛。” “不是……” “这是一个机会，应该要把握住。暴雪不换代理也就罢了，他们要换，哪有理由不争取？” “你都说了，《魔兽世界》现在是第一网游，那代理费……” “再多也值得。”周不器就一脸似笑非笑的样子，“老张，过去这几年，我没少帮你出主意吧？你每次都没听。现在回过头来看，怎么样？” 张朝洋就抽了抽嘴角。 周不器好心好意地说：“要不是看你是邻居，还免费借了一层写字楼给我，我才不帮你呢。搜狐的主营业务没啥大发展了，你要想稳定股价，还是得在游戏上发力。” 张朝洋沉吟许久，“这事可不是拍拍脑门就能决定的。” 周不器笑道：“也是，还有一年才到期呢，不着急。不过眼下有件事，看你愿不愿意做。” “什么事？” “helo的游戏面板里，需要一款棋牌类的游戏平台，就像qq游戏大厅那种。” “嗯，需要。” “我一开始找的是边锋游戏大厅，不过他们反悔了，交不起1000万的坑位费。” 张朝洋又好气又好笑，“1000万？棋牌那可是休闲游戏，跟网络游戏不一样。浩方对战平台的年收入才1000万，利润也就500万。边锋游戏大厅也好不到哪去，让他们把所有利润都给你？”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用户重要，还是利润重要？老张，我跟你从来都说大实话，只要有流量，棋牌游戏平台的前景胜过任何一款网游。网游操作多复杂啊，等全民上网的时代到来，能有多少人玩网游？棋牌游戏却不一样，在国内有10亿用户！” 这可不是夸张之词。 现在是pc时代，是大型网游的天下。等全民手机时代到来，那就不一样了。国内除了《王者荣耀》和《和平精英》，其他的任何一款手游的收益，都比不了棋牌游戏。 棋牌游戏的市场大、利润高，存留率高、门槛低，用户黏性大、生命周期长，自带传播属性裂变快。 棋牌游戏才是未来游戏行业的第一大风口。 不管是《魔兽世界》还是《王者荣耀》，随着时间的推移都会过时，可是棋牌永远不会过时，永远不会淘汰。 张朝洋眉梢一挑，狐疑着问：“你不会是想让畅游帮你开发一款棋牌游戏平台吧？” 周不器笑笑，“有什么问题吗？” 张朝洋摇头道：“畅游做的是大型网络游戏，这种休闲类的游戏……” 周不器一挥手，打断了他，“战略可以调整！老张，我这是给你指出一条明路了。前几次你都没听，这一次你要是还不听……那就没办法了，搜狐一定会被时代淘汰。” 张朝洋道：“没说不信你。” 周不器笑笑，“也是，都说吃一堑长一智，你这都吃几堑了？” 张朝洋问：“你怎么不自己做？” 周不器道：“游戏不在紫微星的战略规划里。不过，如果你不做，我就派一个人去注册新公司，我个人投资，让他去做游戏。先从棋牌游戏入手，然后借着紫微星的招牌，把《魔兽世界》的代理权抢过来。” 张朝洋哈哈大笑，“野心真大。” 周不器伸了个懒腰，“不过这太麻烦了，运营起来也复杂，我对这行兴趣不大。有精力还不如做海外业务呢。你要是同意合作，咱们就联手，把这些发展计划都送给畅游。” 张朝洋有些好笑，“你这么好心？” 周不器哼道：“你不是总眼红微点的成功，说当年被我骗了才把搜狗卖掉吗？哼哼，做好了游戏业务，比你自己做搜狗强多了！” “棋牌游戏……” 张朝洋沉吟许久。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老张，我说你这魄力也太差了吧？不就是款棋牌游戏嘛，失败了又能怎样？” 张朝洋瞪他一眼，“这是一款棋牌游戏的事吗？跟你合作了，你能不推进畅游去抢《魔兽世界》的代理权？” 周不器微微一愣，随即大笑，“老张，你还挺了解我！” 张朝洋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helo的那个游戏面板，不是下月1号就上线了吗？现在开发棋牌游戏平台也来不及了啊。” “不开发。” “嗯？” “去收购啊，市面上棋牌游戏平台少说也有十几家，都有盈利困境。您老人家出手收购，还不是手到擒来？” 张朝洋感觉自己进套了，咬牙切齿的说：“你特么是把一切都算清楚了，就一步步地诱惑我入局呢！” 周不器笑道：“那你来不来？” 张朝洋瞥他一眼，沉声道：“你出多少钱？我可告诉你，收购棋牌游戏平台，这个简单。可是以《魔兽世界》现在的级别，那代理费能高到天上去。再加上国内同行的哄抢，代理费肯定超过1亿美元，突破2亿美元也很有可能！” 周不器淡淡的道：“棋牌游戏是休闲娱乐的刚需，是helo的战略，必须要有。既然是战略，就不是钱的问题。只要你能接受我的方案，在畅游的合作方式上，一切都好谈。” 7017k 第1030章 国际代理 忽然之间，周不器就觉得喜事连连了。 首先，是宁雅娴的妹妹过来了，感觉可以重温旧梦了，双姝可期。 其次，自己家里的那点腌臜事，终于算是解决了。 出国的机票已经买好了。 大伯父子俩在这个月20号，就会出国去加拿大，从此就让周不器从复杂的家庭环境中解放了。虽说比既定的时间晚了点，终归是解决了。 尤其让人惊喜的是《好声音》。 婕妤传媒已经跟荷兰的电视模板运营公司endermol谈妥了，把《好声音》除了中日两国的所有全球版权，都交给了对方代理。 签约3年，代理费1000万美元，版权收入分成50%。 周不器听说了这样的签约合同，真是想给徐百卉鼓掌叫好，就带着秘书去了婕妤传媒。 这代理合同，就怕比较啊！ 最近周不器对游戏行业涉足很深，所以掌握了很多信息，《魔兽世界》跟九城的代理合同，是签约4年，代理费5000万美元，外加22%的利润分红。 这仅仅是利润分红。 是九城通过《魔兽世界》赚到钱后，扣除运营成本和所得税，剩下的利润再分成。 《好声音》就不一样了，直接是收入的分成。 也就是说，endemol公司销售《好声音》的版权，赚了100块，就要给婕妤传媒分50块。运营的开支都要由endemol承担。 这合同很有诚意啊！ 去了婕妤传媒，才知道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徐百卉还对这合同不满意呢，不高兴地说：“那些老外太能压价了，就给1000万美元的代理费，我都不想跟他们合作了。” 周不器却很满意，“1000万美元，不低了吧？” 徐百卉白他一眼，“你懂什么？预订单都签出去了，是美国nbc和英国的bbc呢！” “啊？” 周不器很惊讶。 徐百卉解释道：“美国有四大电视网，nbc、abc、cbs和fox。现在全美最火的音乐节目，是fox的《美国偶像》，abc背靠迪士尼，也不缺乏有些节目。cbs就更厉害了，是美国第一大电视网，有很多经久不衰的节目。只有nbc在这方面有些匮乏，他们在满世界地找创意，都找好几年了。” “所以就看上了《好声音》？” “是荷兰人推荐的。” 周不器笑着说：“那不就得了？人家有资源有渠道，咱们有品牌有制作团队，刚好合作。嗯……还有英国的电视台？” 徐百卉轻声道：“英国的逻辑也差不多。《英国偶像》是英国独立电视台出品的音乐节目，很受欢迎。bbc就坐不住了，想寻找一个有竞争性的音乐节目来抢市场。” 周不器道：“好事啊，英美是全世界音乐潮流的引领者，《好声音》在咱们手里，有点珠玉蒙尘。交给endemol运营，尤其等nbc和bbc都各自推出了《美国好声音》和《英国好声音》，到时候在英美两国的带动下，全世界就会有更多的国家采购《好声音》的制作版权了。” 徐百卉不服气地说：“荷兰人太会欺负人了，我敢保证，就nbc和bbc的两单合同，三年的版权，也足以在抵扣掉1000万美元的代理费和50%的分成之后，又让endemol大赚一笔了。” 周不器一挥手，“做生意别这么小气，不给人家留出足够的利益空间，人家凭什么帮你把《好声音》推向全球市场？得感谢人家才对。要认清现实，在没有形成品牌之前，再好的创意也敌不过渠道，渠道为王。” 徐百卉闷闷地“嗯”了一声。 周不器知道她的心思，其实就是想让自己哄哄她，可他不干，还一本正经地给她讲大道理，“《魔兽世界》刚来的时候，开出的合同多优惠啊。眼下代理合同要到期，品牌知名度打响了，就有议价权了。接下来的代理合同，肯定是个天价。那还是世界级的游戏巨头暴雪呢，在进入一个陌生市场的时候也得乖乖认怂。” 徐百卉咬牙切齿，翻了个大白眼。 周不器假装看不见，继续说：“这个合同签得很漂亮，才3年而已。等3年的代理期一过，那时候《美国好声音》和《英国好声音》也都播出了，只要引发了社会效应受到市场的认可，咱们就有议价权了，就可以签下更好的代理合同了。到时候，给他们分25%的发行分成就行……” 徐百卉又好气又好笑，“25%？周老大，我说你懂不懂呀？” 周不器有些奇怪，“怎么了？不对吗？海外的电影发行市场就是这样吧？发行方会抽总票房的25%作为自己的收入。” 他跟好莱坞打过交道，具体的运营模式也略有了解，那边的电影工业体系很成熟，有一套完整的规矩。 所有合同谈判都按规矩走，谁也别坑谁。 一般情况，就是制作方投资拍片子，然后交给发行方。 发行方投资做宣传做市场，然后交给院线。 院线方负责修建电影院、完善基础设施，为影迷提供观影场所。 不过好莱坞巨头都有自家的遍布全球的发行公司，是自己制作公司自己发行。在市场宣传的时候，往往就把制片成本和发行成本都算在电影成本里了。 徐百卉道：“电影是制作方、发行方和院线方的三方分成啊。院线方拿50%，剩下的50%票房，制作方和发行方各占25%。算起来，制作方和发行方，也是五五分成。不管是电影还是电视剧，制作方和发行方往往都是同比例的。制作方生产出创意，发行方提供市场和宣传。嗯，本国业务除外。” “本国业务除外？什么意思？” “就像咱们的电影，要是在国内发行，肯定不能给25%呀。发行公司敢开这么高的价，咱们就自己找关系发行了。反正在国内，咱们不缺人脉不缺资源，自己做就行了。只有国外市场，咱们人生地不熟，当地的发行公司才有话语权，能拿到25%。” “哦，这样啊……”周不器毕竟不是这行的人，笑了笑，“这么说来，你跟endemol签的合同很符合市场规则啊，五五分成，很了不起啊！” 徐百卉心中很得意，还装作很不高兴的样子，“分成比例还行，就是代理费太低了，我以为能拿5000万美元呢……” 周不器夸赞道：“这样已经很好了，提出表扬！嗯……要不我送你套房子吧，大平层还是豪华别墅，你自己挑，我给你买！” 徐百卉美眸一亮，“金屋藏娇吗？”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那啥，我是接宝妹妹回家的，我先走了。” 徐百卉气得跺脚，“我还要跟你谈日本业务的事呢。” 周不器头也不回地摆摆手，“你自己看着处理吧！你全权负责！” …… 《好声音》绝对是大生意。 国内市场采购版权的价格，往往比国际市场价低很多，也就25%-30%左右。人家也不敢开高价，价格开得太高了，国内直接不谈了，反手来一波模仿，告还没法告，一分钱也赚不到。 可即便如此，后世国内的公司采购《好声音》的版权，也要开出5年6000万美元这样的天价。像nbc、bbc这样的知名国际电视网采购，采用的往往是“制作费+利润分红”的模式，单季度的版权开支几千万美元都不在话下。 不怕现在代理费太少。 只要能把《好声音》运作出去，未来就相当于有了一座金矿。 周不器豪气万丈。 感觉随着事业的扩大、地位的提高，就觉得做生意的难度直接降级了，再也不像刚开始创业时的苦哈哈了。 大手一挥，就能开创出一片新市场。 这感觉可真豪迈啊！ 第二天去公司，他在办公室里盯着墙上那幅“人在江湖飘，岂能不挨刀”，心中默默念叨了许久，这才带着秘书上楼了。 没错，楼上也有好消息传来了。 过去几年，老张虽然看好周不器这小子的前景未来，可内心里还是有着自己的骄傲，觉得小伙子很年轻，还需要成长。 结果就导致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错过了对方的指点，颇为遗憾。 最大的败笔就是今日头条。 话说当初周不器曾找过老张，想一起搞的，结果老张觉得这模式太扯，还是搜狐这种门户模式更好。 现在的结果，是三大门户网的流量加在一起，都比不上今日头条。 这次，周不器又来主动合作了，张朝洋说什么都不能错过了。 搜狐的游戏业务才刚刚起步。 《天龙八部》做得虽然不错，可跟其他几大游戏巨头还有不小的差距。这个时候，紫微星的流量就会起到关键作用。 张朝洋早就想跟紫微星在游戏方面有合作了，眼下可以说是一拍即合。 上楼之后，周不器就见老张递过来了一份名单，首都地区一共有7家棋牌类的游戏公司，都是全国性的平台，除了联众，规模都比较小，很多都是新公司。 “不要联众。” 周不器当即否决。 联众和阿里、企鹅这些公司不一样，他们的大股东虽然是外国资本，但控制权都在本国人手中，还属于本土企业。 联众就过分了，控制权已经落在了韩国人手里，老一批的员工都纷纷离职了。国内的棋牌类游戏平台百花齐放，很多人都是从联众出来创业的。 7017k 第1031章 畅游 除了联众之外，剩下的都是些小公司。 数据的多少就没有参照意义了。 主要看产品、团队和商业模式。 可现在就这一张纸，怎么去分析判断？ 好在张朝洋是内行。 他已经用星号把这些公司都标注出来了，有2家一颗星、1家两颗星、2家三颗星，1家四颗星。 四颗星的这家公司，就是联众。 还有家五颗星的公司！ 这就很让人惊讶了。 竟然比联众还看好？ 看这公司的名字，叫竞技世界网络公司，旗下运营的平台叫JJ比赛。 “咦？” 周不器心头一动，感觉很熟悉的样子。 张朝洋就简单介绍，说这是个新公司，去年才成立，目前JJ比赛平台上只有一款棋牌类游戏，叫JJ斗地主。目前玩家数量比较少，注册用户只有50万，但模式很新，以竞技模式取代了传统的散桌模式…… 周不器听了几分钟，心中大定。 果然如此。 JJ斗地主啊！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哪怕是一家刚成立的新公司，全城扫货之后，也能迅速地在同行中脱颖而出，让老张给出了比联众更高的评价。 再说团队，他们的创业团队是90年代的清华大学生，毕业后曾创办过软件公司。去年又二次创业，做了游戏平台。 这一下就基本妥了。 游戏少可以慢慢做，团队和商业模式比什么都重要。 周不器一挥手，果断出击，“老张，我看也不用挑了，时间不等人，就这家吧！QQ游戏玩的是散桌模式，Helo想要在这个领域走出来，就要主打差异化，JJ比赛的竞技模式就是破局的关键点。” 张朝洋有些惊讶，“这就决定了？不用去考察一下？不跟团队见见？” 周不器很无所谓的道：“你觉得行就行了，一个新公司，顶多也就几百万上千万的价格。有这时间，还是谈谈《魔兽世界》吧，这才是大生意。” 张朝洋气道：“我不是你手下，你少指派我！” 周不器笑着说：“谁指派你了？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你是游戏行业的专家啊，我就是个外行，我懂什么？你觉得这个JJ比赛可以，我也觉得商业模式符合Helo的定位，那就行了呗。我只是建议，拍板权在你手里。” 张朝洋冷冷地哼了一声。 这小子鬼机灵，一句话里有十个套。 周不器追问：“怎么样？《魔兽世界》的事，定下来了没？你要定下来了，我给你当马前卒，我去魔都找九城，打探打探机密。” 张朝洋又好气又好笑，“你这混小子，少给我戴高帽。” “是真的！” “呵呵。” “《魔兽世界》到底怎么个章程？” 张朝洋淡淡的看他一眼，“那要看你出多少钱了。” 周不器心中暗喜，谈钱？ 谈钱就有戏了！ 看样子，老张终究是经不住诱惑，要给自己打下手了……嗯，也不能这么说，就算是搜狐拆分畅游然后引入紫微星的资本，搜狐也是大股东。 最多就是让紫微星多了一个深度合作的战略伙伴。 “你要多少钱？” “等明年《魔兽世界》的代理到期后，那代理费一定是天价。畅游这边没什么钱，想代理《魔兽世界》，就得你出钱。嗯……先出15亿吧。” 周不器点了点头，“倒是不多。” 张朝洋咬牙切齿，瞪眼道：“知道你有钱，少给我显摆！” 周不器笑笑，“股份呢？” 张朝洋很干脆，“25%的股份。” 周不器皱皱眉，“少了点。” 张朝洋摇头，“不少了，达到战略合作的红线了。” 周不器道：“老张，这可不是一般性质的战略合作。紫微星不做游戏业务，如果入股了畅游，将来的游戏相关产业就都会并进来，这可是深度的战略合作。我从盛大把《三国杀》的游戏开发版权给要回来了，到时候也并入畅游。” 张朝洋有点头疼，认识这么多年，也知道这小子的性格了，有气无力地说：“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吧，就算想1块钱收购畅游，我也有心理准备。” 周不器哈哈大笑，“不至于，我能坑你吗？畅游是你的公司，你说得算，我只给你提建议，决策大权你拍板。” “呵呵。” 张朝洋冷笑了两声。 你小子的建议，谁敢不听啊？你这影响力，随便一句话就能把畅游的管理层都给煽动起来，大股东也没用。 周不器轻咳了一声，说道：“这样吧，紫微星出20亿，占畅游35%的股份，怎么样？” 张朝洋道：“我已经给畅游的管理层许诺过了，一旦畅游拆分，会拿出20%的股份给他们，争取在明年上市。” 周不器笑着说：“应该的，20%的股份稀释35%，还有13%。也就是说搜狐持股52%，紫微星持股35%，管理层团队持股13%。嗯，这比例分配得很好。” 张朝洋很鄙视地说：“你可真会做生意。” 周不器脸不红心不跳，“还行吧，都是跟您学的。” 张朝洋冷哼了一声，淡淡的道：“你再加3亿，这事就这么定了！” 周不器爽利地说：“没问题！就这么定了！紫微星出资23亿，持有畅游35%的股份，回头咱就签合同。老张，到底是邻居，跟你谈生意就是痛快。” 张朝洋比较平静，缓缓地说：“你入局了，畅游明年的上市计划就要放弃了。” 周不器笑道：“对，放弃，有了23亿的注资，畅游不缺钱。现在经济形势不好，晚两年再上市也不迟。等拿下了《魔兽世界》以后，上市后的股价表现会更好。” 张朝洋哭笑不得，“你真是对《魔兽世界》念念不忘啊。” 周不器道：“因为暴雪是美国的游戏巨头。” “嗯？” 张朝洋眉梢一挑。 周不器坦言道：“有了这层和暴雪的合作关系，将来的海外业务就有助力了。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 张朝洋心中微微一惊，“你还要把游戏业务做到海外去？” 周不器一挥手，“以后的事，谁能说得准，得看我的手机能不能卖到全世界。不过该铺垫的总要铺垫。先把关系打好，总比要用的时候临阵磨枪好。” 张朝洋点了点头，“想代理《魔兽争霸》，这事我研究了一下，可行性很高。” “哦？” “根据我目前掌握的信息，暴雪和九城有99%的可能性要分道扬镳了。” “怎么判断的？” 张朝洋道：“暴雪最近正在推动一件大事，要把暴雪战网和《星际争霸2》推进国内市场，包括正版的《魔兽争霸》。上次说过了，九城的技术水平不太够。据说，暴雪正在跟完美时空联系。” 周不器略微惊讶，“完美时空？运营《诛仙》和《完美世界》的那家游戏公司？” 张朝洋道：“对，完美时空是一个完全自主开发的游戏公司，技术能力比较强，已经成功开发出3款3D网游了，让同样推崇技术的暴雪很认可。” 周不器皱起眉头，“暴雪要和完美合作了？” 张朝洋笑笑，“没有，完美马上要去纳斯达克上市了，就在7月份。眼下这个时机，不可能做出过大的战略调整。他们过去是做自主研发的游戏，要是切换赛道变成了代理商，资本市场未必会认可，上市之路也会受阻。” 周不器问：“暴雪又找谁了？” 张朝洋道：“暂时还没找，还在跟完美洽谈。不过，九城肯定是没戏了，他们犯了一个忌讳性的大错误。” “哦？” “九城接受了EA的价值1.67亿美元的融资。” “呵！” 周不器这下稳妥了。 难怪九城现在正想尽一切办法地主推旗下的新游戏《奇迹世界》，这是在基因里跟暴雪犯了冲突啊。 暴雪和EA都是美国游戏巨头，都是死敌。 九城在股权结构上跟EA合作了，在业务方面就不再可能跟暴雪合作。 周不器问：“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主动跟暴雪接洽，争取到战网的代理权，打好关系，为明年的《魔兽世界》做准备？” 张朝洋点了点头，“这是一条明路。战网、《星际争霸》和《魔兽世界》，都是暴雪的业务，还是都交给一家公司来打理，运作起来比较方便。” 周不器道：“行，那就做吧！先把紫微星出资23亿融资畅游的案子敲定。有了紫微星的招牌，暴雪就知道畅游的实力了，合作的机会就大大增加了。” 张朝洋瞥他一眼，“给你安排个任务。” “没问题！” “你跟九城的关系很好？” “还可以吧，合作很多年了，老朱还总邀请我要搞一场足球赛呢。” 张朝洋有些好奇，“足球赛？” 周不器就很无奈地说：“九城的员工队和紫微星的员工队进行一场比赛啊，双方都由老板上阵带队。” 张朝洋好笑道：“你踢球不是挺好的嘛。” 周不器叹息道：“我踢球水平是挺高，可跟人家没法比啊，人家朱老板都在国内的顶级赛场中登场比赛过呢！” 张朝洋就哈哈大笑起来。 这都成笑柄了。 周不器笑道：“没问题，等这边搞定了，我就去趟魔都，会会这位热爱足球的朱老板！” 张朝洋“嗯”了一声，“网游更换代理的风险不小，最大的不可控因素就是数据的转移，要把九城的数据安全地转到畅游的服务器中来。一旦数据丢失，就会对玩家的游戏账户造成不良影响。” “我的任务呢？” “你跟九城打好关系，如果《魔兽世界》真的由畅游代理了，让九城在转交数据的时候别玩猫腻，老老实实地把数据都交给我们。” “好。” 第1032章 俯视苍生，怜悯人间 游戏行业震动了。 过去，大家都知道紫微星的生意做得很好，短短几年就声名鹊起，达到了bat的级别，甚至都要去拓展海外业务了。 可紫微星和游戏产业似乎不沾边。 这一次，紫微星对helo业务的战略调整，让国内的游戏公司集体打了鸡血。 helo的流量啊！ 好眼红！ 日活5000万啊！ 好激动！ 在国内做游戏，大家最担心的就是被企鹅给盯上，然后人家靠着qq的强大推动力，靠着流量很容易就把原版给干掉。 现在，机遇来了！ 紫微星不应该叫紫微星，应该叫大救星！ 张一明过来作了汇报。 短短三天时间，就已经收到了超过一百个网页游戏的合作需求。 “一百个？” 周不器惊了个呆，难怪说国内游戏行业的人才缺口有300万之多，游戏也太多了吧？这得有多少家游戏公司？ 张一明道：“这才刚刚开始，我估计半个月内，这个数量可以超过两百个。”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好吧，真是页游的风口，都冲进来了。” 张一明笑道：“helo快捷登录对大型网游的作用，需要长期来体现。可对页游的作用，就立竿见影了。” 然后，就给周大老板讲了一下其中的逻辑。 做页游，最大的难点就是注册。 很多玩家对页游嗤之以鼻，宁可去玩qq象棋，也不去玩页游，觉得这太low了。这就导致很多玩家连注册都不想注册，见到页游就避开。 很多页游公司为了解决这个问题，都推出了试玩功能。 就是不用注册，打开页面就能上手玩。 免费注册先试玩半个小时。 在这半个小时之内，要想尽一切办法把玩家给吸引住，用丰富的玩法提高玩家的期待值。等吸引得差不多了，这个时候再弹出新的页面，要求玩家注册账号。 这是一道鬼门关。 闯过去了，就基本成了。闯不过去，就基本废了。 网站的注册，可以导致40%的用户流失率。 页游的注册，流失率会高达80%。 所以为什么朋友网开放平台那么火？哪怕竞争激烈、内卷严重，页游公司也要硬着头皮把页游投放进去。 因为在朋友网的开放平台，玩家可以直接通过朋友网账号就登录游戏了，是免注册的。 玩家只需要填写一个游戏名，然后选择角色，就可以开始游戏了。 简单又方便。 解决了很关键的问题。 又比如盛大在线，模式跟朋友网开放平台差不多，也是一个在线平台，可以统一用盛大的账号登录。游戏公司在平台上投放游戏，盛大在线坐地分成。 这是一个令人羡慕嫉妒恨的赚钱方式。 不过，盛大在线和朋友网都有优缺点。 朋友网的用户群体，主要是两类，一类是白领、大学生、公务员等高知分子；一类是对互联网知识很缺乏的成年人，登录朋友网主要是积攒金币、玩《开心农场》。 这两个群体，都不是页游的主要受众群。 盛大的用户都是一些资深玩家，既然是资深玩家，都去玩电子竞技或者大型网游了，谁去玩页游啊？ 也不是页游的主要受众群。 全国页游行业的总产值，朋友网也就占到了15%左右，跟盛大在线差不多。 很显然，朋友网和盛大在线加在一起，都无法满足页游市场的需求。 直到helo快捷登录出现。 堪称是整个行业的救命稻草。 当一个页游网页弹出后，用户不需要注册了！ 直接通过helo快捷登录。 简单高效。 最大的难题解决了。 周不器问：“一下为这么多游戏开通快捷登录，咱们这边能保障吗？” 张一明笑道：“没问题，国内的页游市场，每天的总登录量也就是2000万左右。使用helo快捷登录的玩家，短期内不会超过1000万，跟咱们自家的数据读取相比，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随便从牙缝里挤出来点资源，都够解决了问题了，成本可以忽略。” 就算每天有800万玩家通过helo快捷登录页游……每次登录的服务费是5分钱，helo单靠这一项业务，就能入账40万。 一个月下来，就是1200万元。 这生意做得可太容易了。 周不器就颇有些感慨，“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掌握资源。谁掌握的资源多，谁就能更容易地赚钱，赚大钱。” 张一明笑笑，“也得有这个脑子才行，为游戏开通快捷登录服务，至少国内还没谁能想出来。有了helo快捷登录，就相当于我们掌握了全国玩家的数据。谁是资深玩家，谁是有付费能力的玩家，就都有统计了，到时候畅游……” 周不器一挥手，“这个且不提，咱们不参与畅游的运营，游戏面板怎么样了？” 张一明脸色严肃起来，“我找你说的就是这件事！” “哦？” 周不器眉梢一挑。 张一明道：“helo的游戏面板，一共有10个坑位，目前已经定下来7个了。钻石坑位《征途》，黄金坑位是《梦幻西游》和《魔域》，白银坑位已经定下来了《天龙八部》和《奇迹世界》，还差1个名额。青铜坑位有《巨人》和棋牌类的游戏平台，还差2个名额。” “有什么问题吗？” “企鹅也想来。” “啥？” 张一明沉声道：“企鹅运营的《地下城与勇士》，想在咱们的游戏面板中买一个白银坑位。他们的《qq炫舞》，想购买一个青铜坑位。” “呵呵。” 周不器忍不住发笑。 厉害！ 真是厉害！ 前段时间，他拒绝了马总联手打压51的提议，这下可好，马上就上眼药了。 helo不是标榜着开放公平吗？ 不是说要打造一个没有恶性竞争的互联网平台吗？ 行啊！ 那就把《地下城与勇士》和《qq炫舞》投放过来，看你接不接。 接了，紫微星就要用自家的流量，帮助企鹅公司去赚钱。到时候，这两款游戏就可以坐拥qq和helo两大引流平台，红到发紫了。 不接，人家就有理由了，紫微星所谓的公平开放不过是妄言，在忽悠同行罢了。只要存在了利益之争，该打压的一样打压！ 同行们都接入helo快捷服务了，到时候用户的登录数据就都掌握在了helo手中。 这是非常宝贵的玩家数据。 一旦紫微星自己也做游戏，就可以对这些玩家进行精准营销，通过一系列的狂轰滥炸的广告，把玩家从别的游戏吸引到自家游戏中了。 “马总这是急了。” “被彩虹qq给激怒了。” “哦？” 张一明笑道：“这段时间你就关注游戏业务了吧？qq和彩虹qq的大戏，精彩纷呈呢！” 周不器很感兴趣，“怎么样？” 张一明道：“前几天qq更新了版本，想要从产品层面攻克彩虹qq。当使用彩虹qq的用户查看好友ip时，好友信息界面上将不会显示任何信息，或是直接显示为美国的ip地址。结果只用了不到24小时，彩虹qq也推出新版本了，破解了qq的隐私版权保护，可以重新显示ip了。” 周不器好笑道：“碰上这种耍流氓的，是够头疼的。马总这是对咱们有误会，我都跟他解释过了，咱们没有为彩虹qq提供技术支持，他就是不信。这次想把游戏投放到helo上，我估计也是在报复咱们。” 张一明道：“是啊，人家能破解qq的隐私协议，是因为他们技术太差。咱们这是遭受了无妄之灾。” 周不器比较平淡，“也不算是无妄之灾，双刃剑吧。” “嗯？” 张一明眉梢一挑。 周不器道：“《地下城与勇士》很火啊，当初企鹅是跟好几家游戏巨头竞争，才抢过来了代理权，这游戏的玩法简单且丰富，玩家数量一定不低。如果《地下城与勇士》与qq强行绑定，那玩家想玩，就只能登录qq。如果投放到helo上了，用户就不用必须登录qq了。” 张一明点了点头，“理论上是这样，可我们要注意，qq和helo的用户群，重叠性并不高，还不到35%。helo的用户群，是精通互联网和对互联网缺乏使用知识的群体，是高低两级。qq的用户群体，是中间阶层。” 周不器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了窗边，俯瞰着清华科技园，“是啊，都是聪明人。” 张一明道：“要不就直接拒绝好了，现在是坑位少，游戏多。企鹅的游戏落选，也在情理之中。” “就算是合理地落选了，也会落人口实。” “接受吗？” 张一明有些迟疑不定。 这样好吗？ 企鹅那可是紫微星最大的竞争对手，双方都是以社交为战略支点的互联网公司。国内的市场就这么大，企鹅多吃了一口，紫微星就少吃了一口。 资敌的行为，总不好吧？ 周不器冷哼道：“我估计企鹅方面也没人会想到咱们能同意，无非是给咱们上个眼药，恶心恶心罢了。哼哼，很多人都以为我是大忽悠，那就通过这次的事告诉所有同行，紫微星是真心真意地要打造一个公平公正、开放友好、互惠互利的平台，促进国内互联网产业的健康发展！哪怕是最直接的竞争对手，他们愿意来，我们也举双手欢迎！这才是利国利民的大企业应该有的气度！这是紫微星的信念和价值观，是紫微星一直追求的商业道德！借着这次机会，向官方、领导和同行们，展现出紫微星的格局、心胸和情怀，让他们真切地认识到，紫微星到底是一家什么公司！” 张一明没有觉得意外。 这符合周大老板的一贯操守。 在格局和思维层次方面，周大老板永远都是一种俯视苍生、怜悯人间的姿态。 “那就《地下城与勇士》吧，《qq炫舞》有qq的品牌标志，这就不必了。” “可以！” 7017k 第1033章 静观其变，等待机会 5月10号，星期六。 周不器租了架大飞机，带着紫微星的15人员工足球队，还有多达63人的啦啦队，一起南下去魔都了。 已经跟九城的朱老板约好了，来一场南北大战！ 其实就是周末了，来一场公司间的友谊赛。 周大老板要动用公司资源去拉关系，人事部当然不能放过。就给这场球赛增加了团建属性，挑选出了63位过去几个月表现优异的员工，包机去魔都玩一圈。 星期六去，下周一就回来了。 也不会耽误工作。 在飞机上，紫微星的副总裁、总编辑、员工足球队的队长陈通就发表了热情洋溢地讲话，说这场比赛友谊第一、比赛第二。赢球是肯定的，但不能赢得太夸张，要给九城留点面子。朱老板已经把虹口体育场给准备出来了，别让他们太丢人。 大家就热烈鼓掌。 哈哈大笑。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 靠！ 这个老陈，可真能吹！ 朱老板可不是足球投机分子，是真正的足球爱好者，很早就组建了自己的九城足球俱乐部。可觉得小打小闹没啥意思，又斥资收购了中超球队中邦，组建了联城俱乐部。可这球队的水平有限，没法争冠。他第二年又斥资收购了申花，跟联城合并，合并成了新的申花队…… 这还不算，他经常跟着申花一线队一起训练，甚至还替补登场过…… 一旦朱老板玩猫腻，把申花队的预备队或者青年队的球员借给九城几个，跟紫微星踢比赛……那必然是一边倒的屠杀。 不过，周不器对此并不担心。 就算真的有半职业球员参赛了，朱老板这种大商人，也不会玩得太过。一旦发现形势不对，也就该放水了。 国内的足球嘛，踢的不是足球，而是人情。 上午10点到魔都。 吃午饭。 朱老板吓了一跳，以为对方是来砸场子的。 踢一场比赛而已，来了七八十人？ 这是怕踢不过，然后动手打架吧？ 饭都不够吃了！ 先去九城总部参观，然后安排助理，紧急加订8桌。 下午还要踢球，喝酒就不必了。 饭桌上，朱俊拉着周不器，赞不绝口的说：“周总，Helo的游戏面板，这招玩的好！用我们这行的话来说，叫全攻全守、两翼齐飞！” 周不器好笑道：“我也是从小就跟我爸一起看球的，你别跟我卖弄。” “哦？是吗？” “嗯，我记得也就七八岁吧，我爸就带我去看奥东队的主场。我家在春城，那主场在延边，每次都要六七个小时的车程呢。” “现在是亚泰了。” 周不器摇摇头，“那就没意思了，没感情。” 朱俊笑着说：“那你也买个球队啊，咱们一起玩。”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会买的。” 朱俊眼睛一亮，“真的？看上哪支球队了？不会是国安吧？这好像不太行，人家是国企控股。” 周不器道：“阿森纳吧，也许是热刺，最好是伦敦的球队。” “咳咳……” 朱俊差点噎死。 周不器笑道：“你这什么表情？” 朱俊一脸无语的样子，“周总在开玩笑吧？去买英超的俱乐部？” 周不器道：“我是球迷，我喜欢的是真足球。” 朱俊稍显沉默，竖起一根大拇指，然后对着某协会破口大骂了好几分钟，咬牙切齿道：“周总，你也看球，你给我评评理，申花的水平，是不是中超第一？有好几场球，都特么是被做掉的！妈的，民企搞足球，就是不如国企好使。” 周不器笑笑，“那是你太高调了，坏了行规。” “我高调？”朱俊不以为然，然后就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地说，“周总，要说高调，我比你可差得远呢！” “啥？” 周不器有点莫名其妙。 这叫什么话？ 过去这几年，周某人可是夹着裤裆做人，一直很低调！ 朱俊意味深长地说：“周总，你最近在黄浦滩的名声，可不太好听呢。” 周不器一脸困惑，“什么意思？我得罪人了？Helo的游戏面板，只会广结好友吧？是盛大吗？” “盛大？怎么可能？”朱俊不以为意的摇摇头，压低声音，“是51。” “靠！” 周不器有些无语。 朱俊笑道：“我听说巨人一开始都跟51谈妥了，要出资5000万美元投资51。后来是你亲自上门，跟史余柱谈了两天，让他放弃了这个打算，然后把钱都投给了Helo？” 周不器脸不红心不跳，“没有的事。” 朱俊戏谑的看他一眼，“这是史余柱说的，要不你打个电话跟他核实一下？”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 真尼玛坑啊！ 甩锅能力一个比一个强。 朱俊道：“人家史老板都放话了，说不是他想毁诺放弃投资51，是你亲自找上门了，要用Helo跟他合作。有了紫微星的合作机会，他当然就没有再投资51的理由了，这事怪不着他，他只是做了一个商人应该做的事。” 周不器很无奈地说：“这个老史，太不讲究了。看来明年的Helo游戏面板坑位，得给他去掉一个名额。” 朱俊眼睛一亮，“今年就应该去掉！” “啊？”周不器敏锐地抓住了机会，反客为主，笑着说，“《奇迹世界》不是已经有了吗，你还想要一个？” 朱俊道：“九城不是拿到EA的融资了嘛，拿到钱之后，我就投资了韩国的G10娱乐公司。” “干啥的？” “《劲舞团》的开发商。” 周不器恍然大悟，“哦。” 朱俊接着说：“《劲舞团》现在由久游运营，这是个小公司，实力有限。让他们去跟大公司竞争Helo游戏面板的一个坑位，有点困难，你看你这边能不能……” 周不器略微沉吟，“这个嘛……” 朱俊道：“1000万的坑位费，保准没问题。我觉得你那个游戏面板，取材时候要有所分类，不能都是大型网游。还要有《劲舞团》这种专门面向女性的游戏，平衡嘛。既能照顾用户群，也能拓展覆盖面。” 周不器心中微动。 觉得这个思路可以。 有三点好处。 第一，给朱俊面子。 第二，就像他刚才所说的，Helo需要这样一款为女性玩家量身打造的游戏，来拓宽Helo的用户群。 第三，给企鹅上眼药。 企鹅想把《地下城与勇士》和《QQ炫舞》投放到Helo游戏面板上。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让人头疼。 这下好了，只上《地下城与勇士》，Helo公平开放的名声就保住了。 同时，放弃企鹅模仿《劲舞团》打造的《QQ炫舞》，直接投放原版，相当于反戈一击、还了一拳。 让企鹅知道紫微星也不是好欺负的。 周不器不动声色，忽然问：“对了，你怎么不投放《魔兽世界》？” “这个……” 朱俊的脸色就有些为难。 周不器压低声音，“我听说暴雪要结束跟九城的合作关系？” 朱俊脸色严肃地说：“我们正在处理，一切都可以商量。” 周不器摇了摇头，“你接受了EA的投资，跟暴雪的关系就破裂了。” 朱俊叹了口气。 周不器追问：“还有机会吗？” 朱俊沉默不语。 周不器道：“我听说暴雪要把战网和《星际争霸2》推进国内市场，九城没争取代理权？” 朱俊脸色平淡，“他们没答应。” 周不器点了点头，“是这样，紫微星出资23亿，投资了畅游。老朱，你给我句准话，畅游有没有必要去竞争暴雪战网和《星际争霸》的代理权？” 朱俊道：“想在国内卖正版单机游戏，这没什么市场。” 周不器瞥他一眼，“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战网还是星际争霸，一点都不重要，跟暴雪打好关系才最重要。” 打好了关系，才能在明年《魔兽世界》代理到期后，拿到优先的代理权。 朱俊沉吟许久，才缓缓的道：“《魔兽世界》的代理权，我们不会轻易放弃的。” “我知道。” “你那边先准备着吧。” “明白。” 周不器微微一笑，点到即止，这就够了。 …… 午饭过后，朱俊就邀请紫微星的人，一起去申花的训练基地观光，看一看职业运动员的训练，看一看青训小球员的潜力。 都成旅游项目了。 等到下午三四点凉快了，双方再踢友谊赛。 陪在周不器身边的秘书是王瑶瑾，她有点患得患失，抓住机会凑过来，低声道：“老板，51的事怎么办？” “嗯？”周不器好笑地看她一眼，“什么怎么办？” 王瑶瑾小心地说：“要不我跟公司说一声，警告他们。还有史余柱，他也是个坏人。他们在传瞎话抹黑你。” 周不器云淡风轻，一挥手，“用不着！” “啊？”王瑶瑾不服气，“老板，发现了火苗就得赶紧扑灭呀，免得星火燎原。” 周不器好笑道：“哪有那么严重？人家是商人，都有分寸。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哼哼！” 王瑶瑾神色狐疑，“老板，你都算到了？” 周不器淡淡地道：“是福是祸，还不一定呢！静观其变，等待机会的出现。” 第1034章 六六大顺 踢过之后，周不器放心了。 九城那边很老实，没从申花借调球员，双方的水平差不多。 上半场过后，比分是6：4。 紫微星这边进了4个，作为前锋的周不器左右开弓进了3个。 这让他很汗颜。 这是老板球啊。 别人拿球时候，对方抢得挺猛。周不器拿球的时候，防守形同虚设，趟两步就能射门，放水的意思很明显。 感觉己方后卫也差不多，朱俊也进了3个。 上下半场各25分钟。 裁判是申花的一个青训教练，中场休息的时候，还很友好地跑到紫微星这边，帮他们出谋划策，说是多打边路，贴地传中，让周大老板门前抢点，保准能追平比分。 专业人士也看出来了。 九城的后卫根本不敢跟周不器硬碰硬，生怕把他踢坏了。 队长陈通做了热情洋溢又掷地有声地讲话：“我就讲三点！第一，下半场首先我们要早点进一个球，这样我们还有翻盘的可能！第二点，我们要赶紧进第二个球，这样我们就扳平了！第三点，努力打进第三球，那我们就反超了！” 掌声一片。 周不器也夸赞道：“听君一席话，如听一些话。说得太好了！” 掌声就变成了笑声。 紫微星这边的队伍很年轻，体力更好，到了下半场，就能逞能了。主要是朱俊年纪太大，有点跑不动了，反观周不器还是生龙活虎。 不过，扳成了6：6平之后，对方的防守力度就上来了，周不器就拿不到球了。 一场南北大战，最终以平局收场。 晚上，朱俊在黄浦江上租了一艘游览船，带着紫微星的客人欣赏江上的风景。由此可见，朱老板是个性情中人。 对足球是真的热爱。 “你真要买一个英超俱乐部？” “差不多吧。” “什么时候？” 周不器道：“一两年之内吧，送我爸的。他是资深球迷，我这几年忙着创业，都没怎么看球了。他每个周中和周末都会熬夜看球。嗯，他喜欢阿森纳。” 朱俊深深地看他一眼，“阿森纳那可是豪门，刚刚建好了新球场，正到了收割的时候呢。就算人家要卖，那也是天价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所以多定几个目标，阿森纳不行，那就热刺。” 朱俊哭笑不得，“那可是死敌啊！” 周不器有点头疼，“也是，到时候再说吧，看看他的意思。实在不行，就买阿森纳得了。毕竟是亲爹，他要是看上了，砸锅卖铁也得买。” 朱俊竖起一根大拇指，“有孝心。” 周不器的目光，看着远处夜幕下泛着粼粼五彩波光的江水，语气很轻，感情很深，“就当我祝贺他的新生吧。” 朱俊微微一愣，以为是什么没听过的东北话。 不过，他能感受出来周老板是个重感情的人。 其实业内早就传开了，紫微星的周老板，年轻却很稳重，机智又很讲究，是个大忽悠也有东北人的豪爽和义气，值得结交。 两人坐在船头摆起的小桌上，品着一杯红酒。 此时此景，让朱俊有了一种青梅煮酒论英雄的豪情。 当然，也是大家都很喜欢足球，是同道中人的原因。 朱俊也就说实话了，叹了口气，“九城这边，《魔兽世界》的代理，看样子是没法续约了。” 周不器连忙道：“我这边是第二选择。你能争取，当然是你的，我保证不跟你抢。哄抬物价，只会便宜外国人。” 朱俊摇了摇头，“拿了ea的投资，犯忌讳了。暴雪很生气，完全没有想跟我们合作推动巫妖王之怒的意思。” 周不器就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拿ea的投资？这么明显的错误都能犯？” 朱俊没好气的道：“你以为我想？ea也是游戏巨头啊，跟《实况足球》齐名的足球游戏《fifa》就是他家的。他们推出了一款网游，叫《fifaonline》。这可是全世界最重要的一款足球类的网游，我总不能让给别人吧？” 周不器真是哭笑不得。 这个朱老板，为了足球真是有点奋不顾身了，宁可得罪暴雪放弃《魔兽世界》也要争取到《fifaonline》的代理权？ 这代价可有点大。 朱俊道：“网游更换代理，这个过程很复杂。” 周不器道：“嗯，张朝洋跟我说了，说是数据转移的过程有风险。一旦数据丢失，会造成玩家的不满，会流失大量用户。他派我过来，就是想让我跟你打好关系，别到时候转移数据的时候被你坑了。” 朱俊哈哈大笑，“你可真诚实。” 周不器坦言道：“明人不说暗话。” 朱俊道：“数据转移的过程可能导致数据丢失，转移过程也需要时间。还需要搭建游戏的运营团队、客服团队，构建线下关系。这些都需要时间。一旦换代理，《魔兽世界》至少要停服3个月的时间。” 周不器知道这些事情，老张跟他说了，虚心地问：“听你这口气，有解决办法？” “有。” 朱俊很爽利地回应。 周不器眼睛一亮，“哦？怎么办？” 朱俊问：“是畅游吗？” “对，紫微星投资入股了。” “可以这样，畅游在魔都开一个分公司。然后九城把《魔兽世界》的所有服务器，包括运营团队和客服团队，都转交过去。基础业务没有变化，也就不需要重新内测、重新组建团队了。游戏停服两三天，就可以完成代理的切换。” “好主意！” 周不器很高兴。 这场球没白踢，效果杠杠的！ 朱老板可真是纯粹啊，感觉跟张朝洋都差不多了，是那种可以交心的商业伙伴，热爱吃喝玩乐，是个性情中人。 不比老马、史余柱之流，明明关系很好，总是想方设法地在背后坑你。 朱俊道：“为了运营《魔兽世界》，九城一共采购了4000台ibm的服务器以及各种设备，总共花了7200万美元。” 周不器心中有数，“钱不是问题！” 朱俊见他这么爽利，也不好意思坑他，干脆利落地道：“硬件设备用了几年肯定有折价，畅游出5000万美元，把这些都接过去。” 周不器根本不讨价还价，“没问题！” 很多时候，企业的高管都禁止老板参与谈判，就是这个原因。 老板往往都太豪气了。 太注重个人脸面。 就没有哪个创始人大老板擅长讨价还价的，擅长这种工作的往往都是职业经理人。 朱俊觉得对方给足了自己尊重，很舒服，点头道：“行，那就这么说定了。如果我们不能改变暴雪的心意，那就把所有设备、团队都交给畅游。咱们两边一起联系暴雪，这事很容易推进下去。” “好！” 周不器举杯。 老张安排的任务，圆满完成！ 比预想中的效果好多了。 前世，网易取代了九城，成为了《魔兽世界》新的代理方。 可是换代理的过程，闹得一地鸡毛。 同行相轻，丁总也是做游戏的，就看不上九城。开价2200万美元，就想把九城的设备和团队全部打包。 差点把朱俊气死！ 网易这是抢了游戏代理权，还要以收破烂的价格把人家的设备和团队给买走。 欺人太甚！ 朱老板就表示，宁可把所有设备都废弃掉，宁可把所有团队都裁掉，也不跟网易合作！甚至还说要毁灭《魔兽世界》的所有数据，让暴雪和网易滚蛋去吧！ 结果这事被曝光了，玩家们知道了，直接疯狂。 《魔兽世界》的贴吧炸了。 说是九城敢动一下《魔兽世界》的数据，以后就号召所有网友，一起抵制九城的游戏。 九城没办法，只好妥协。 可说什么都不肯直接交付服务器和团队，让网易自己重建体系吧。 这就导致网易接手之后，一切都要从零开始。本来08年末就可以上线的巫妖王之怒，硬生生地拖到了2010年的8月份。 周不器不是游戏人。 他跟朱俊不算同行，却是球友。 又比较大方能给人尊重，谈判起来就太容易了。 就像这场南北大战友谊赛的比分，6：6。 是六六大顺。 …… 晚上，周不器要回家，陪老婆孩子。 女儿念念已经一岁了，可以牙牙学语满地爬了。 周不器觉得自己这个当爹的不够尽责任。 好在下个月，他的私人飞机就要到了。 到时候，就可以每天都往魔都飞了。 把女儿哄睡了之后，周不器抱着温知夏，打算回卧室温存去了。没想到，这时接到了马老板的电话。 “老马？有事？” “跟你咨询点事。” “说。” “你觉得阿里投资51，有没有必要？” 周不器哼道：“你爱投不投！” 马老板笑着说：“我听说是你搅黄了巨人跟51的合作？”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胡说八道。” 马老板语气不善地说：“51的创始人，当初是我的员工呢。51也一直帮着我在对付企鹅，你可倒好，给我半路拦了一道。” “嗯？”周不器品味出了什么，“你这是承认了？彩虹qq的背后，到底是谁在提供技术支持？企鹅那边一直在冤枉是我，听你这口气，是阿里啊！我这是给你背黑锅了啊！” 马老板连忙道：“这事跟阿里无关，我就是问问你的意思，51的前途怎么看？” “你觉得彩虹qq是qq的对手？” “嗯，我明白了。那就这样，这么晚了，不打扰你了休息了。” “喂？喂？靠！” 周不器把手机扔到一边，隐约猜到了什么。 很有可能是51失去了巨人的投资后，又转过头来找了阿里。马老板不想投资，这是想学史余柱，也拿自己当挡箭牌啊！ 果然是一个比一个坑！ 7017k 第1035章 面子 回京后，出了一件大事。 大地震来了。 举国悲痛。 紫微星只是一家线上公司，在援救过程中帮不上什么大忙，只能多出点钱了。这次跟年初的南方雪灾不同，那只是小灾，这次是大灾，必然是举国驰援。 回公司后，周不器就找来了贺阳，告诉他准备启动临时股东大会，通过一份捐款决议。做好调研，问清楚捐款数额，这一次紫微星就不必低调了，尽量多出钱。 多捐也不行，是有封顶上限的，要低于国家财政的救灾拨款。不能喧宾夺主是一方面，主要也是国家释放的一个信号。 比如这次大地震，国家的救灾款是1.2亿。实际上，救灾和灾后重建工作，财政拨款上千亿，远远不是区区1.2亿元的救灾款能比的。 1.2亿就是为社会各界设的一道线，定得一个标准，各企业、组织和单位参照自身的级别和社会地位，量力而行。 不同的天灾，危害程度都不一样，国家需要社会各界帮助的多少也不同。外界不了解详情，就要通过国家救灾拨款的数额来参照。 周不器跟贺阳说过了捐款的事，又告诉他，“全公司统计一下，所有川籍的员工，如有必要都可以申请到5-7天的假期，回家看望。如果有震区的员工，那就……唉，一个月的带薪假期吧。” 贺阳点了点头，“应该的。” 周不器道：“马上通知下去，紫微星旗下所有的网站，包括朋友网、校内网和今日头条，都换成黑白页面，向灾区人民表示哀悼，娱乐活动该停也停，校内团购先别搞了。” “好的！” 贺阳暗暗赞叹，老板就是老板，思路总是这么清奇。 简单布置过后，周不器就上楼了。 向老张交接任务。 搜狐这边的气氛跟过去没什么两样，办公区里该笑笑、该闹闹，张大老板在办公室里悠哉地喝茶看书。 周不器过去，跟老张说了这次魔都之行的成果。 老张就惊呆了。 愣愣地看着周不器，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周不器好笑道：“干嘛？不信？” 张朝洋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说真的？九城愿意把《魔兽世界》的服务器和团队都交给我们？” 周不器道：“我看朱俊那人挺实诚的，不像是假话。” “厉害！厉害啊！” 张朝洋这下是彻底服了。 已经不是自愧不如了。 这小子带来的惊喜，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老张这次给周不器安排的任务，如果满分是10分的话，在他看来，周不器只要完成了6分，就算成功了。 毕竟游戏换代理是一件很复杂的工程。 没想到，周不器带回来的结果，是100分！ 这已经不是能够确保数据交接顺利的问题了，而是约好了能够把九城的《魔兽世界》业务组打包接收过来。 不仅是解决了数据转移的风险，还是把所有切换代理商可能存在的麻烦事，全部解决了。 一劳永逸！ 树的影，人的名。 紫微星一飞冲天。 与之带来的，就是周不器个人遮掩不住的强大影响力，他亲自出面谈业务，不管是什么样的老板，都要给三分薄面、送三分薄面，再讨好着献上三分薄面。 光是靠面子，一件事就办成了九分！ 剩下那一分，随便说点好话、踢一场足球，也就顺顺利利地办妥了。 国内是个人情社会，事业的成功往往分成三步走。第一步就是放下面子去赚钱，这就已经难倒了99%的人，是一个人成熟的标志；第二步，用钱赚回面子，说明小有成功；第三步，用面子赚钱，说明是个成功人物。 张朝洋觉得自己处在第三步，在互联网圈里，他的面子还是很好使的。 可是，这一刻他恍惚间觉得，周不器已经走到了第四步了，可以用面子赚面子。他只要赏脸出面，就没有做不成的事。 感觉双方已经不是一个层次的商人了。 当然，张朝洋是前辈，他嘴上是不会承认的，笑着说：“这样看来，咱俩配合，有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我对畅游的未来，充满了期待啊。” 周不器很高兴地说：“这么说，jj比赛平台拿下了？” 张朝洋一挥手，“这只是小事，很简单。” “谈妥了？” “我亲自去了一趟，谈了两个小时。一家成立半年的小公司，有什么理由不同意？800万，全资收购。” “厉害！” 周不器拍手鼓掌。 不得不说，老张的面子还是够用的，肯定是比贺阳强。 前段时间让贺阳去收购游卡，费了一周多的时间才敲定。老张的级别就不一样了，他亲自露面，就好像是偶像爱豆降临在了小粉丝身边。 张朝洋很随意的道：“这不算什么，我说的是另一件事。” “哦？” “我去完美时空了。” 周不器微微一愣，“干什么？谈暴雪的事吗？” 张朝洋道：“对，完美正准备上市呢，上下都很忙。暴雪方面还在跟他们接头，想把战网和星际争霸交给他们。我跟他们说了，让他们帮忙引荐畅游。” 周不器略显惊讶，“同意了？” 张朝洋嘴角一勾，有些骄傲，“又不是什么大事，我都亲自去了，他们还能拒绝？你那边搞定了九城，我这边搞定了完美。两边一起推荐，拿下暴雪应该不难。” “是啊。”周不器点了点头，随即有些好笑，“行啊老张，你这效率不是挺高的嘛，怎么就把搜狐搞成这样？” 张朝洋气道：“搜狐怎么了？搜狐很差吗？你少给我在这儿贩卖焦虑。那什么，完美那边给了我面子，你也帮帮忙，游戏面板还有坑位吧？给他们的游戏《完美世界》留一个。”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我就说嘛，你怎么这么能了，原来是扯着我的虎皮拉大旗！” “莫名其妙！” 张朝洋死活不承认，淡淡的道：“怎么样？现在计划已经实施得差不多了，你什么时候交钱？”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你去办手续，办好了找我，随时都行！” 紫微星账上的储备资金现在有60亿元，外加15亿美元的外汇。 近期，要大出血了。 第一，给母校北科捐款2亿元，获得了经管学院的冠名权，变成了紫微星经管学院，甚至连新建的经管楼都变成了“紫微楼”。 第一，出资23亿给畅游，持股35%。 第二，要给婕妤传媒输血，出资10亿元。 也就紫微星不是上市公司，如果是上市公司，知道紫微星跨行业的投资了娱乐公司，保准股价大跌。 算起来，这已经是紫微星第三次给婕妤传媒输血了。 第一次是收购婕妤传媒的互联网广告部，第二次是直接注资，这次又是注资。 因为好声音、跑男、求职达人等综艺节目的成功，婕妤传媒现在的市场估值可不低，徐百卉直接报了一个100亿。 这次紫微星出资10亿元融资，又可以拿到10%的股份，再加上以前持有的20%，经过稀释重新划分后…… 婕妤传媒的股份比例，分别是北极星创投持有39.6%，紫微星持有28%，甄妤、徐百卉、薛宝珊各自持有10.8%。 未来是娱乐的时代，随着监管的加强和经济的下行，紫微星和婕妤传媒的距离会越走越近。 连续放血三波，紫微星的储备资金变为了“25亿元+15亿美元”。 该收紧点了。 好在紫微星在国内的盈利能力越来越强，连helo都能赚钱了。 …… 鹏城。 企鹅总部，高管会议。 最近的企鹅公司很烦躁。 同行太坑了。 先说最令人头疼的，当属彩虹qq，这伙人太不要脸了。 qq又采用了新技术，来防止彩虹qq。 结果怎样？ 在51论坛上，有用户就留言发帖了，询问怎么办呀？查探好友地址的功能又被限制了。 本以为吐吐槽也就算了，没想到，官方回复了！ 官方客服表示：“昨夜，企鹅方面又做出了修改，可能又调整了ip协议，导致部分用户ip又开始出国。对此情况，我们会努力破解的，大家期待ing。” 这样的一条回复，被打印出来传阅给了众高管。 当然是义愤填膺。 51方面真是太过分了，这是连遮掩都不打算遮掩了，一个正规公司，公开地玩软件破解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更有甚者，他们还从51内部，打探出了一些机密。 据说，彩虹qq将在两个月内发布一个新版本，这个版本将捆绑51的业务推广功能。 这也不奇怪。 人家推出一个新产品，免费地为用户服务，图啥？ 设备和宽带的消耗，也是一笔不菲的开支。 最终的目的，肯定是想为自家业务帮忙。 这是企鹅方面绝对不允许的。 珊瑚qq的事情解决了，因为珊瑚qq的背后是个人，这个很容易处理。可彩虹qq的背后一个公司，有一个庞大的法务团队，这事处理起来就费劲了。就算官司告赢了，可能也是一两年以后的事了，那个时候，彩虹qq都把qq的血给吸干净了。 不能忍了！ 只能出杀手锏了！ 要予以彩虹qq最彻底地反击，要求用户二选一，要么卸载彩虹qq，要么卸载qq，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7017k 第1036章 谁给谁当嫁衣 从技术的角度来说，二选一封杀彩虹QQ，比针对Helo或者百度Hi容易多了。 不仅是公司技术实力的原因，也有产品逻辑。 Helo和百度Hi都是完整的独立产品。 彩虹QQ是外挂。 如果QQ暂停运行或者关闭了服务器，彩虹QQ也就没法登录了。彩虹QQ不能打通QQ的服务器，更不可能进入QQ的服务器去抓取用户的好友关系。 彩虹QQ的产品逻辑，是对QQ的破解。 就好像安装了某一个正版软件，如果没有付费，就没法使用。这个时候，去下载一个破解程序，安装到软件的下载目录里，然后就可以使用了。 这就是破解版。 彩虹QQ也是一个破解程序，安装到QQ在本地电脑的安装目录下。安装之后，就可以破解QQ的部分会员功能了。 所以封杀彩虹QQ的二选一，从技术的角度就容易多了，直接扫描用户的硬盘判断有没有安装破解程序，或者有没有启动外挂程序就行了。 一旦发现，就立马弹窗，要求用户做出选择，要么“卸载彩虹QQ，继续使用QQ”，要么“拒绝卸载彩虹QQ，退出QQ”。 把选择权交给用户。 可是，一旦退出了QQ，外挂程序也就没法用了。 要想使用QQ，就只能卸载彩虹QQ。 这样的决定，一定会引起许多用户的不满，可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现在彩虹QQ的用户都将近1000万了。 拖延得越晚，波及面就越广。 趁着彩虹QQ的影响力还有限，要赶紧下狠手，把这款流氓软件给搞死，保护自家QQ的权益！ 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企鹅占据着道德和法律的制高点，是维护自身的合法权益，怎么做都不过分，业内同行只会批评51玩得太过了。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企鹅痛下决心，要让彩虹QQ彻底消失！ 51只是一家小公司，企鹅过去都没怎么用正眼瞧过，没想到还蹬鼻子上脸了。这次，必须下狠手，狠狠地整治一番。 不过，对另外一家大公司，就有点头疼了。 这才是今天总裁办会议的讨论重点。 最新消息，紫微星那边答应了！ Helo给出了官方回复，说是拒绝了《QQ炫舞》想要购买Helo青铜坑位的申请，但是同意了《地下城与勇士》的白银坑位申请。 也就是说，企鹅旗下运营的游戏《地下城与勇士》，能够登录到Helo中了！ 马总本想给周不器上点眼药。 没想到，对方竟然同意了！ 这一下，反倒让企鹅方面有些为难了。 真的要把《地下城与勇士》投放到Helo游戏面板上吗？ 每年给他们送2000万的坑位费？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还有一点，把《地下城与勇士》放在了Helo上推广，这会落人口实啊。 企鹅借用紫微星的Helo，来推广自家的产品。紫微星却不能使用QQ，去推广他们的产品。 这不公平啊。 要是这么做了，业内口碑会下降。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地下城与勇士》的代理权是企鹅跟好几家游戏巨头抢了好几个月，才好不容易抢到手的，会作为自家的核心游戏推向市场。 大集团的玩法，很多时候就是生态协同、交叉补贴，如果用户只能通过QQ来登录《地下城与勇士》，那么就可以既保持QQ的活跃度，也能便利《地下城与勇士》的注册、登录。 如果《地下城与勇士》登录到Helo中了，那岂不是说，用户也可以通过Helo直接注册、登录？很多玩家登录QQ的必然性就降低了。 既然通过Helo也能快捷登录《地下城与勇士》，并且通过Helo也能完成社交需求，还有什么理由登录QQ？ 这不是给他人做嫁衣吗？ 可是，拒绝又很不像话。 企鹅这边提出申请，紫微星同意了申请，自己这边却退缩了……这不是耍人玩吗？太把商业视作儿戏了。 经过了一番讨论，最终定下来了。 合作！ 有Helo的流量来推广《地下城与勇士》，不用白不用！这个名额自己不用，也要便宜其他的游戏同行了。 游戏市场就这么大，别的游戏多赚一块，自家的游戏就会少赚一块，对于稀缺资源，要赶紧抢！ 而且，坑位费是每年2000万。 合同是一年一签。 这就有操作空间了。 今年，把《地下城与勇士》投放到Helo的游戏面板中去，吸引Helo的玩家都来玩这款游戏。等到了明年，就放弃续约！ 到时候，Helo上面的那些玩家，总不可能随意地丢弃辛辛苦苦玩了一年的游戏。不想放弃，就只能通过QQ端来完成登录。 也就是说，企鹅可以靠着这一款游戏，完成玩家从Helo到QQ的大迁移！ 哼哼！ 谁给谁做嫁衣，还不一定呢！ …… 周不器觉得很有成就感。 游戏而已，呼之即来！ 翻手之间，就把整个游戏产业给搞定了。 Helo游戏面板的10个坑位，已经都卖出去了。 钻石坑位：《征途》 黄金坑位：《梦幻西游》，《魔域》 白银坑位：《天龙八部》，《奇迹世界》，《地下城与勇士》 青铜坑位：《巨人》，《完美世界》，《劲舞团》，《JJ比赛》 10款游戏，每年能给Helo带来2亿元的固定坑位收入。 再加上Helo已经与全国197家游戏达成了快捷登录协议……Helo很可能靠着薅游戏厂商的羊毛，每年就能收入3亿元！ 赚钱真是太容易了。 紫微星不做游戏，但通过Helo的一波游戏平台战略调整，就轻轻松松依靠着游戏赚了一笔大钱。 每年收入3亿，这当然比不了《征途》《魔兽世界》这样的顶尖游戏，人家两个月的净利润就能达到3亿元。 可这份收入，也足够碾压国内99%的游戏了。 不过，随着消息的公开，内部就出现了一些争议。 什么情况？ 竞争对手企鹅的游戏，竟然也能投放在Helo上？ 不同层次、不同位置的人，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很多人都无法理解这种行为，觉得这太荒谬了。 然后，内网上就爆出了一条震惊的消息。 说是Helo事业部的总裁付红亮，在为Helo游戏面板挑选游戏的时候，存在收受好处费的行为！ 据说，他从企鹅那里收了2600万，其中2000万是坑位费，给了公司，剩下的600万进了个人腰包。 宁雅娴把这件事汇报给了周不器。 并把内网文章打印出来。 列出了关于付红亮近期的20个疑点。 爆料人是Helo事业部产品设计部的一名M2的管理者，名叫顾强。 要不是批准《地下城与勇士》进入游戏面板的决议是周不器亲自拍板的，他说不定都信了。 不过，等看过了这篇文章后，周不器暗暗惊愕。 嗅到了职场权斗的味道。 再看这篇举报文章，细节丰富，逻辑详实。写出来过去十多天，付红亮在运作Helo游戏面板过程中的种种怪事。 见了哪些人，说了哪些话，跟财务做了哪些沟通…… 不会真有事吧？ 这时，传来了一阵急促地敲门。 贺阳来了，一脸严肃的样子。 周不器放下手里的举报材料，抬头看他，“是内网的事？” 贺阳道：“昨天上午，付红亮找过我了，给了我一张卡，里面有200万。” “啊？” 周不器震惊了。 贺阳做了个下压的手势，安抚他的心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拿到卡之后，我就让人去调查了，大体情况跟付红亮说的一样。” 周不器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真收了企鹅的200万？” 贺阳摇头道：“别信内网上举报的文章，那是阴谋论。这件事跟企鹅也无关，这种大公司很难做出这种事来。” 周不器心头微动。 游戏面板中的10款游戏，其实付红亮的决定权并不高，绝大部分都是周大老板亲自拍板的。 《征途》《巨人》《天龙八部》《地下城与勇士》《奇迹世界》《完美世界》《劲舞团》《JJ比赛》这八款游戏，基本都跟周不器的人情关系和战略制定有关。 剩下的《梦幻西游》和《魔域》…… 《梦幻西游》是网易的游戏，以网易的规模和丁总的人品，应该干不成这种事。 那就是…… “是《魔域》？网龙给的钱？” “没错，网龙为了能抢到这个黄金坑位，一共出了3200万。3000万到了公司账上，200万送给了他个人。” “嗯……”周不器点了点头，神色严肃，“我也有这种感觉，《魔域》达不到黄金坑位的标准。” 贺阳道：“怀疑要有证据，现在的情况，是付红亮主动把钱上交了。也跟我做了详细说明。我调查了一天，跟他说得差不多。” 周不器问：“内网上的文章呢？” 贺阳道：“他是昨天上午上交的，文章是昨天晚上发布的。” 周不器松了口气。 还好！ 有了时间的先后顺序，就能洗白了。 要是付红亮真的在这次的业务里伸了黑手，那就麻烦了。 开除舍不得，不开除是坏了规矩。 就算周不器是老板，也要按规矩办事。 不过，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随随便便一个M2的基层管理者，就敢举报事业部总裁？就算正义感爆棚要举报，也要隐姓埋名偷偷摸摸吧？ 第1037章 捕风捉影 贺阳犹豫了一下，说道：“这笔钱，是9号那天到账的，昨天是15号，付红亮才把钱交上来。” 周不器点了点头，“200万，多考虑几天也是符合人性的。” 贺阳道：“就怕是揣在腰包里观望，发现态势不对了才上交。他上午把钱交上来，晚上举报的文章就在内网上发出来了。” 周不器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叹了口气，“捕风捉影的事没有必要深究，不管怎么样，他主动把钱交上来了，这件事就过了。把这200万退还给网龙，告诉他们紫微星不兴这一套。如果再有第二次，以后就不会有合作关系了。” 别说付红亮是先坦白，然后举报文章才发出来的。 就算是举报文章先发出来，付红亮才坦白，眼下这个时候，周不器也要保他一保。 不能让背后的人得逞！ 尤其眼下这个时候，Helo不能乱。 人哪有不贪钱的？ 真正能靠着自我内心约束坚定原则的人，少之又少。 贺阳缓缓地说：“我知道付红亮是你的校友，是校内网出来的，可这件事的不良影响已经造成了。” 周不器皱起眉头，“老贺，这就没意思了，他都主动上交了，还要怎样？紫微星现在的制度很不完善。不能把制度上的错误过多地归咎于个人。优秀的制度，可以让坏人变好，劣等的制度可以让好人变坏，紫微星在制度的建设方面还不够成熟，应该……” 贺阳摆摆手，打断了他，“我知道你的意思，眼下这个时间，Helo事业部的总裁不能动，也没有理由动。从原则上来说，付红亮没有犯错。” “嗯。” “不过，很多时候真相并不重要，认知大于事实。” “所以说写举报文章的人，才是真正的居心叵测，虚构事实来给公司添乱。” 这是周不器最生气的一点。 这件事情里，付红亮也许心中有过一些念头，但最后他还是守住了原则，把钱上交了，是在举报文章发布之前。 也就是说，论迹不论心，付红亮在事实层面没错。 可是，内网上的文章已经闹翻天了！ 很多疾恶如仇的普通员工对这种破坏公司制度的高管深恶痛绝，觉得他们高高在上不好好地为公司谋福利，天天想着自己捞好处……其实也是一种恨人有笑人无的心态。要是他们自己坐在付红亮的位置上，只会变本加厉更过分。 就算紫微星总办澄清了真相，那又如何？ 有多少人信？ 上位者嘛，都是坏蛋。 除非任何蛛丝马迹都没有，但凡流露出了一点谣言，都会被无限放大，一点点地形成一系列的阴谋论。 在普通员工的认知里，一旦认定了付红亮收了好处费，总办的澄清就没意义了。谁不知道付红亮是大老板的嫡系？是校内网的早期创始人？ 认知大于事实。 这污点是洗不清了。 私下里，以讹传讹的声音就会越来越多。 必然会影响到公司形象和价值观。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 这必然会对未来付红亮的管理工作造成很不好的影响，个人威信下降。没人尊重他了，他带的团队就很难再形成战斗力。 贺阳对这种事显然很有经验，说道：“现在有一好一坏。好的方面，付红亮不是基层管理，他是M5的高管，手下有一群M4、M3的管理者。优秀的人往往更能理解优秀的人，从这个层面来说，举报文章对付红亮的影响很小。” “嗯。” “坏的一面，是付红亮以后要尽量低调了，最好不要再跟普通员工打成一片，这会互相伤害。甚至……甚至一旦以后付红亮升职提拔，都要小心一些，以免引起一线普通员工的非议和不满，产生一些阴谋论，甚至连累到你。他是校内网早期的创始人之一，内网上的高管介绍里都写着呢。” 周不器很头疼，“一个高管，在自家公司里，怎么可能不抛头露面？” 贺阳神色淡淡，“这是你需要解决的问题。归根结底，这次的事是付红亮反应迟钝了，如果他能第一时间把钱交上来，什么后续麻烦都没有。一个巴掌拍不响。” 周不器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有些严厉，“付红亮是一个巴掌，另一个巴掌是谁？” 贺阳笑了笑，“内网是实名制啊，是Helo的一个M2，叫顾强。” “他背后没人？” 周不器语气沉重，这才是最关键的。 “这就不好说了。”贺阳摇了摇头，“你周大老板亲自出马，给Helo设计了一个基于游戏的战略业务，一下就让Helo找到了变现方式。游戏坑位费，一年就能赚2亿！付红亮只是个M5，有可能是怀璧其罪，惹人眼红了。” 紫微星现在很庞大。 有诸多派系。 两大核心派系，一个是以张一明为首的朋友网派系，人才最多、收入最多，实力最强大。一个是以石婧琳、郭鹏飞为首的校内网派系，关系最硬、底蕴最厚。 其他的几个派系，一般不参与竞争。 紫微星的大老板是周不器。 二老板有两个，一个是张一明，当初一手创办了朋友网，一个是郭鹏飞，一手创办了校内网。这俩事业群才是焦点。 张一明和郭鹏飞肯定没有矛盾。 每人持有1.2亿股，以上一轮融资的价格来看，估值都超过30亿美元了，早就没什么物质的追求了，就想把紫微星做得越来越好，完成精神追求。 可他俩手下的人就未必了。 他们的股票还不够多，他们的权力还不够大，他们还希望能更进一步，拥有更高的职位，争取在上市之前赚到更多的股票。 周不器有意协调两派的矛盾，让石婧琳和郭鹏飞都对张一明汇报，来化解这种矛盾。 目前来看，效果很不好！ 张一明似乎不擅长处理这种复杂的人际关系，人性、权力、欲望、财富之间的争夺，真是太原始了，人类永恒的难题。 也不奇怪，他太年轻了。 别说张一明，哪怕是两世为人的周不器，都有点有心无力，觉得应付不来。 过去这半个月，周不器忙忙活活为Helo铺路搭桥，造出了一条通天大道，通过游戏面板的创意，把整个游戏产业都带动起来了。 尤其Helo快捷登录的提出，更可能让Helo成为全国最重要的一款产品！ 运作好了，全国所有的网站、软件、游戏等互联网产品，都可以接入Helo，使用Helo的快捷登录服务！ Helo就是一块超级大肥肉啊！ 而付红亮因为年轻资历浅，他现在只是个M5，上面还有一群M6、M7、M8。 但凡谁有心，都可能伸一脚进来。 这些高管中，谁最可能？ 其他派系的人缺乏竞争力，不敢出手。校内网派系的就更没必要出手了，付红亮本就是校内网的人，Helo越成功，校内网派系的人就越高兴。 那么就只有朋友网派系的人了…… 此前，朋友网是紫微星赚钱最多流量最高最核心的业务。 现在，Helo的活跃度已经超过朋友网了。 在周大老板的帮助下，Helo也开始了盈利之路…… 简单地分析就能得出结果。 这件事的背后，很可能是张一明的人！ 张一明肯定不会出手。 那就是他的那群在朋友网的嫡系干将了。 朋友网做的是社交，Helo也是社交。 付红亮下台了，很有可能是从朋友网调派一个副总裁过来，执掌Helo事业部。 周不器也没经历过这种事，如果摆在桌子上面谈，什么都好办。可是桌子底下的刀光剑影，就很难处理了。 捕风捉影的事，查都不好查。 只能向贺阳请教。 贺阳道：“抓大放小。” 周不器连忙问：“怎么说？” 贺阳似乎早就想好了，干脆利落地说：“处分张一明。” “啊？”周不器愣了一下，“这件事，应该跟他无关吧？Helo本就是他分管的业务部，他和付红亮打配合也挺好的。” 贺阳道：“他失察。” “呃……” “内网的举报文章，闹出了这么大动静，不处理肯定是不行的。可是，不能处理小喽啰，那样只会让底层员工和基层管理者寒心。要处分，就直接处分最大的管理者。要是出了事就找临时工背锅，会闹笑话，时间长了，总办的公信力就没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有道理。” 贺阳接着说：“这件事不要往下查了，总办出个声明，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帮付红亮澄清就好了。不过，这事的背后不可能是一个M2，应该是朋友网的那群人搞的。” 周不器深以为然，“我也这么认为。” 贺阳道：“朋友网是张一明一手打造的，他是朋友网的灵魂。他的手下惹事，是他没管理好，让他背锅，他不冤。” 周不器略有迟疑，“让张一明背锅肯定没问题，他也不会有意见。就怕……我要让他接班啊，这会不会影响他的威信？” 贺阳笑道：“恰恰相反，这样处理，可以极大地增加他的威信。作为员工，大家都希望跟着一个有担当、敢担责的领导做事。这件事跟张一明无关，可他愿意站出来承担责任，大家只会更加地尊敬他，并且同情他、理解他。这既能震慑高管，也能安抚基层。” 第1038章 处罚1亿美元 周不器松了口气，这下安心了，“还好有你，否则这事我都有点处理不来，还是没经验啊。” 贺阳道：“咱们这种公司，高管都是最聪明的人，想查他们，那真是难上加难。尤其这种捕风捉影的事，就更难有切实证据。你看着吧，用不了多久，写举报文章的那个顾强就会主动辞职。” “是啊，人去楼空，查都没法查。” “朋友网那几个副总裁，都有点……哼哼。也能理解，朋友网每个月的利润超过2亿，他们都是功臣。总办这边不方便处分他们，那就处分张一明好了。朋友网是张一明带起来的，那些都是他的同学和老部下，该怎么处理，让他自己看着办！” 周不器失笑道：“这件事跟张一明无关，咱们却下手把他处理了。人心都是肉长的，朋友网的那些人也就该老实了。” 贺阳点头道：“张一明的能力没问题，唯一欠缺的就是年龄。他太年轻了，跟你还不一样。我刚开始加入紫微星时，也对你不以为然，觉得你太年轻不成熟。好在你能通过一次次的成功来树立威望。张一明还不太够，如果你想让他当集团总裁，需要给他更大的压力。要能承受委屈，要隐忍克制。否则等他上位后，高管们集体发难，他扛不住。” 周不器摆摆手，“集体发难不至于，等这学期结束，我就让石婧琳离职。这个大魔王走了，也就没人能当这个刺头了。” 贺阳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石婧琳的性格，就只能当一把手，谁也别想指挥她。在创业阶段还行，公司处在蛮荒阶段，没什么规矩可言。 可这次的举报文章一出，就给总办这边提了个醒。 是时候把紫微星的规章制度进一步完善了。 在一套严谨的制度里，石婧琳很难有发挥的余地。 “她离职了，谁去负责校内网？” 这是贺阳最关心的问题。 公司内的派系之争，很大原因就是来自朋友网和校内网。郭鹏飞这边比较低调，校内网的领军人物就是石婧琳。 把石婧琳撤掉，有利于缓解公司的内部矛盾。 周不器反问：“你觉得呢？” 贺阳道：“季子安可以，他性格好，善于团结同事。” 周不器不动声色，又问：“监督的部门也要立刻筹备了，这个负责人让谁来负责？” 贺阳道：“孟厚坤，他有家学渊源，能够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 周不器好笑道：“软件事业群的总裁和常务副总裁都调走了？” 贺阳道：“趁着这个机会，就调走吧。软件业务那边已经很稳定了，也不需要有精神领袖带着大家抢地盘了。打天下的时候用将帅，治天下的时候用文官，专业的事还是让专业的人干吧。” “提拔傅胜？” “我觉得他行，他开发的‘嘀嗒’是一款很优秀的产品。我已经听过太多人说过类似的话了，包括从硅谷回来的海归，他们都说从来没用过像嘀嗒这么优秀的办公软件。” 周不器点了点头，“行，我考虑一下。接着说举报文章的事，具体的处理措施是什么？说说你的思路。” 贺阳伸出了三根手指，“我说三点。” “好。” “第一，严惩张一明的失察之责，表达公司对这件造谣抹黑事件的愤怒。同时，也给基层员工吃定心丸。紫微星的处罚结果，是由上到下的，而不是由下到上，有利于平息怨气。” “可以。” “第二，要尽量消除举报文章对付红亮的负面影响。我的建议，是把helo事业部合并到媒体事业部里，组建网络媒体事业群。让郭鹏飞当总裁，付红亮当事业群的副总裁。利用郭鹏飞的威望来保护他。” 周不器眼睛一亮，很高兴，“这个思路好！” 有郭鹏飞保驾护航，谁还敢伸手去欺负付红亮？ 同时也有警告、惩戒付红亮的意思，把他从部门一把手变为了二把手。他收了网龙的钱，没有第一时间上交给公司，心中动了杂念，这才引发了后续的连锁反应。 贺阳接着说：“第三点，让付红亮当张一明的助理，挂名就行。来说明张一明和付红亮二人之间没有矛盾，遏止阴谋论。同时对外传递信号，高管层的人际关系是和谐友好的，不存在斗争。”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有些无奈，“一个公司都这么复杂，要是官场，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不知道要多麻烦呢。精力都用来解决人与人之间的权力矛盾了，哪还有心思干正事？” 贺阳笑笑，“咱们这算好的，够干净了。” 周不器沉吟片刻，叫来了宁雅娴，让她把孟厚坤叫过来，然后才对贺阳说：“就按你说的这三件事办，你去跟张一明说清楚，他应该能理解。至于处罚的措施嘛……扣除过去几年他拿到的所有期权，扣发今年的年终奖。把处罚结果公告在内网上，让所有员工看看！” 贺阳睁大眼睛，非常惊讶。 周不器一挥手，“就这么办了！” 周大老板在紫微星不领期权，工资每月也就是1万5。 其他人就不一样了，包括张一明、郭鹏飞都在领着期权和高薪。尤其是张一明，过去几年领了300万股的期权。 要一次性都扣掉。 按照b轮融资的股价，300万股的价值……超过8000万美元！ 以当前紫微星的估值来看，这笔期权的价值稳稳超过1亿美元。一次予以这么大的惩罚力度，让全体员工看一看公司的决心！ 也让那几个真正在背后谋划的人看看，有人在给他们背锅，在替他们受罚，看他们以后会怎样。 张一明这边是仁至义尽了，过去一起创办朋友网的情分，也就还得差不多了。以后如果再有一些不规矩的行为，那就只能痛下杀手了。 这次处罚，也是推了张一明一把。 帮他斩断跟过去的情面。 从今以后，公事公办！ 要想当紫微星的总裁，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公平，可不能再对过去的朋友网派系有特殊优待了。 交上这笔钱，足以震惊所有员工。 只要张一明坦然接受、虚心认错，愿意为了公司大局自我牺牲，背锅蒙冤还上缴巨额罚金……他晋升总裁的这条路，也就走通了。 也算是因祸得福。 区区300万股而已，跟他个人持有的1.2亿股相比，不算什么。 张一明要是连这点期权股都斤斤计较，那就不配当总裁了。 这跟传统企业和一般性的科技企业不同。 紫微星的高管里，绝大部分都是天才，随便放出去一个，都有成为一方巨擘的能力。想要带好这么多的天才高管，不仅要有过人的能力和强大的人格魅力，在精神层面也要让大家心服口服才行。 周不器的精神追求那真是太高了。 谁都服气。 张一明不说跟周不器比，但至少要比绝大部分的高管强才行。 放弃价值1亿美元的期权股，还是比较有说服力的。 …… 孟厚坤开车来到搜狐大厦。 上楼，敲门。 发现周不器坐在沙发上，脸色很难看。 孟厚坤奇怪地问：“怎么了？” 周不器道：“内网上的举报文章，你看了吗？” 孟厚坤有家学渊源，对这种事真是太理解了，嘴角一勾，“应该是有人看helo蒸蒸日上，越来越好，眼红了吧？有资格眼红helo的，搜索业务不行，软件业务不行，校内网业务也不行，就只有朋友网了。” 周不器比较平静，“也许吧。” 孟厚坤哼道：“我以前就跟张一明说过，他的手段有点软。整个紫微星的五大事业群，就朋友网那边乌烟瘴气的，不停地争争争。” 周不器摆了摆手，“不能一棍子打死，竞争越激烈，对个人的要求就越高。要是做不出业绩，想争也没法争。” 孟厚坤淡淡的道：“正常的竞争当然好，就怕为了竞争不择手段，用些下三滥的招数。这次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周不器就把贺阳三策给说了一遍。 孟厚坤听后摇摇头，“差了点。” “哦？” 周不器有些好笑，感觉这个孟厚坤有点老气横秋，连贺阳都不放在眼里了？ 孟厚坤问：“写举报文章的那个人呢？叫顾强是吧？” 周不器眉头紧锁，很生气地说：“在你来之前，我刚刚得到消息，他已经递交了辞职报告。” “嗬！”孟厚坤冷哼一声，“我就知道！这件事不能这么简单地处理，贺阳的手段还是偏柔了，有些事情，一味地澄清、解释，解决不了问题。想真正地解决内部矛盾，还是得转移到外部敌对势力身上。通过外部压力，推动内部形成战斗力。” 周不器微微一震，“啊？” 孟厚坤淡淡地道：“顾强的这篇举报文章，背后有敌对的公司在使坏。helo最近的势头太猛了，快捷登录服务让全国的互联网同行都兴奋莫名，游戏面板更是撬动了整个游戏行业。外部的对手眼看着没法从产品、服务和技术等方面跟helo竞争了，只能玩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他们买通了我们内部的人，造谣生事、故意抹黑。紫微星的内部一片和谐，没有矛盾，矛盾是来自外面helo的竞争对手。这才是真正解决问题的方式，化被动为主动，还能激发员工的凝聚力。” 周不器忍不住为他鼓掌，“高！你比贺阳还高！这事你来办！” 7017k 第1039章 锦衣卫指挥使 公司里复杂的职场关系，让人头疼。 不过，孟厚坤好像很擅长！ 比贺阳还厉害。 好！ 好啊！ 周不器很高兴，一拍手，“行，就你了！” 孟厚坤奇道：“什么我了？” 周不器道：“这次的举报文章，短时间内就成了内网上最大的热点，也给我们提了个醒，我们内部的职场违规可能比较严重了，已经引起了很多普通员工的极大反感。应该成立一个部门，专门调查、监督企业内部的营私舞弊、中饱私囊、弄虚作假等行为。” 孟厚坤有些惊喜，“我来负责这个部门？” 周不器笑道：“非你莫属，贺阳建议的也是你。” 孟厚坤道：“没问题，交给我了！不就是企业的内部调查嘛，这个很简单。嗯……这个部门得能文能武才行，要有专门懂财务会审计的人，也要有会侦察、能威吓的人。回头我问问，看看哪个公安局有经侦高手，争取挖两个过来。” 周不器瞥他一眼，“你要多少人？” “这个……”孟厚坤试探着问了一句，“你给我多少经费？” “每年500万。” “靠！太少了！” 孟厚坤非常不满意。 周不器问：“你要多少？” 孟厚坤道：“500万一年能养几个人？20个员工顶天了！紫微星现在几千人，一旦这个反贪的部门成立，肯定能接到很多举报信，要处理很多案子，这点人哪能够？再说了，这个部门也不能就这一项工作吧？” “嗯？” “要监督、落实公司的规章制度吧？比如员工的穿着，设备的采买，公共设施的破坏，都要予以监督吧？” “是。” “还要对各部门员工不定期的工作能力、遵章违纪、廉洁自律方面进行监督吧？迟到早退要有警惕吧？”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那是人事部的职责，你少在争权。你就把中饱私囊的事调查做好就行了。” 孟厚坤摇了摇头，“周老大，你不懂，中饱私囊那多low啊？只有最笨的人才那么干。就像有些当官的，傻子才是直接收钱。” 周不器微微一愣，“什么意思？” 孟厚坤轻咳一声，压低声音，“你笨呀，这跟泡女明星是一样的。” 周不器心中发虚，神色凛然，“你别胡说八道！” 孟厚坤笑道：“我就给你举个例子。泡女明星肯定要花钱吧，这钱怎么花？只有最笨的金主和女明星，才会一手交钱一手交人，这多low？” “咳咳……”周不器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很不高兴，“那你什么意思？” 孟厚坤道：“通过其他的方式啊，不能给钱，给钱有迹可循，能查到。要换成一种阳光下的就算被查到也不怕的方式。比如给演电影的机会，支付报酬；比如给她一个代言，代言费500万；比如帮她安排商演。这些都是正经的劳务收入，是阳光下的生意。用这种变相支付的方式，来代替直接给钱。金主安全，女明星也安全了。被媒体发现了都不怕。” 周不器心中有谱了，正色道：“好的不学，天天琢磨这些旁门左道的事！” 孟厚坤道：“我是听说的，我可不敢跟娱乐圈的女人靠近，我爸知道了得打断我的腿。我说的就是这么个意思。聪明的人，都是通过阳光下的交易，来完成暗地里的利益转移。” 周不器明白他的意思，眯起眼睛，“咱们公司也这样？” 孟厚坤点了点头，“肯定可以做到，像付红亮直接收了200万现金这种事，实在太低级了。如果网龙是给付红亮的哥哥姐姐安排了一份年薪50万的工作，变相地完成利益输送，这怎么查？” 果然是见多识广。 “有什么办法解决吗？” “首先，就是要进一步地明确公司的各项制度，不给权力寻租的空间。比如这次游戏面板的事，为什么别的公司不用玩这种手段，网龙却需要额外送钱？因为《魔域》破格了啊，属于超擢提到了黄金坑位，本来这游戏是不够这个级别的。如果我们能给游戏面板的游戏选择，订立一套明确的制度，就可以杜绝了。” “说说看。” 周不器脸色浮现出了几分微笑，很有兴趣的样子。 就觉得这个孟厚坤，这几年的成长真快。 底子好，聪明，又有家学渊源，就能够在短时间内脱颖而出。 想当初开奶茶店的时候，周不器带着孟厚坤一起去跑供应链，当时的孟厚坤真是青涩稚嫩，连宝妹妹都不如，只能给她打下手。 孟厚坤道：“有人情往来可以，但这个人情要由最高层……嗯，也就是你来掌控。其他的时候，都要按规矩办。游戏面板的坑位太少，抢坑位的游戏太多。就可以这样，把所有的网游按照日活量来拉一个排名。排名越高，选择权就越高。比如《魔兽世界》排名第一，那么这款游戏就第一个选，到底是选钻石坑位还是青铜坑位，怎样都可以。然后是排名第二的《征途》，在剩余的位置中继续选。用规则代替游戏面板业务负责人的主观选择，把权力给规则而不是给个人，就可以有效地预防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是这样的，这次是太匆忙了，要抓紧时间把游戏选出来，下月1号就上线了。等明年的时候，就会有明确的筛选规则了。” 孟厚坤道：“把规矩放在明处，没有什么是不能放在台面上说的，人情往来也一样。所有事情都放在桌子上面谈，就可以朗朗乾坤。但凡某个领域有在桌子底下谈判的空间，就必然会滋生阴暗的角落。” 周不器很满意，“嗯，不错！” 孟厚坤接着说：“所以，我这个部门要有一定的规章制度的监察权。比如某个部门某个业务制定了一系列的制度，我们这个部门，就要模仿坏分子以自私自利的心态在桌子底下寻找漏洞，从不同的角度来完善规章制度的建立。” 周不器被他说服了，“这的确很专业，一般的人做不来。” 孟厚坤笑道：“所以啊，我会去体制里招聘一些人过来，然后去大学里招聘一些聪明的年轻人，社会学、心理学、哲学，包括警察学院和军校的学生。我这个部门，跟其他的部门不一样。把一些体制里的案例和惯用手法讲给他们，让他们从中摸索、学习，举一反三。” 周不器点了点头，批准道：“两件事，一是反舞弊调查，一是规章制度的完善。” “其实还有……” “行了，先把这两件事做好吧！” “每年我要2000万经费。” 周不器同意了，“可以。” 孟厚坤就很高兴，“这点钱，够养五六十个人了。” 周不器没好气道：“你别给我监守自盗！” “就这点小钱，我至于吗？”孟厚坤很是不屑，“紫微星这么大，要天南地北地飞，住宿费、旅途费、出差费，这些不花钱啊？还有跟其他公司调查取证的花费，甚至还有钓鱼执法的费用，你以为反腐调查那么简单啊？” 周不器有点头疼，无力地摆摆手，“你看着办吧，爱咋样咋样！” 孟厚坤笑嘿嘿，“周老大，这个部门叫什么？” “监察部啊？不行吗？” “不好，这是政府里的部门，还有什么反腐、反贪这类的字眼，最好也不要用，别跟官方重合了。咱们是企业，也不是国企，别跟他们玩一样的把戏。区别开来，免得引争议。” “那叫什么？” 孟厚坤追问一声：“别的公司都叫什么？” 周不器想了一下，慢慢思索着说：“京东的好像叫内控合规部，百度的是道德委员会，阿里的是廉政合规部……还别说，跟你的观点类似，都在故意避开。” 孟厚坤很骄傲的道：“那肯定啊，哪个公司没有高人啊。我觉得咱们别跟他们一样，什么合规部、委员会的，咱们要做，就要做到最好！这个部门我来带，肯定比他们强！” “你有什么想法？” “你任命我为紫微星的锦衣卫指挥使吧！” “啥？”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 孟厚坤道：“我这个部门，要独立于整个公司的组织框架以外，是最大的公司机密，董事会都要回避，只对你一个人负责。所以在命名上要有所区别。” 周不器虚心地请教，“有必要吗？我要提拔张一明当总裁呢。” 孟厚坤瞥他一眼，“你组建这个部门，是为了反贪，还是为了让紫微星发展得更好？” 周不器道：“反贪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公司更好。” 孟厚坤点了点头，“这不就对了？不能本末倒置。贪就贪了，能怎么样？我们要杜绝类似行为，不是因为我们在乎那点小钱，是因为这种行为会败坏公司的风气，影响公司的健康发展。也就是说，让公司越来越好，这才是最关键的一点。如果这两者发生了矛盾呢？哪个重要？” 这就很符合周不器的认知了，笑着说：“咱俩是同道中人。” 孟厚坤道：“所以说，我这个部门的工作，必须要保密、绝密才行。谁都不能打听。普通的员工不会想那么多，他们疾恶如仇，恨不得把所有中饱私囊的人全干掉，见一个杀一个。可咱们不行，咱们要平衡利弊，择机择时而动。就比如这次付红亮，他是清白的，这就容易了。可他不是清白的，怎么办？总不能开了他，然后让蒸蒸日上的helo陷入动荡吧？” 周不器同意他的观点，“嗯，我当初听到这个消息时，第一印象就是想装傻。假装不知道，继续相信付红亮。等helo快捷登录和游戏面板业务稳定了，再找机会揭发他收钱的行为，把他开除。” 孟厚坤哈哈大笑，“周老大，我看你当官也行，你跟我爸差不多。” 7017k 第1040章 卫帅 听过孟厚坤对这个新工作的理解，周不器就放心了。 最怕的就是一些小年轻，冲劲太猛，正义感太强。 这就太理想主义了。 隐忍、克制、创造财富，在企业的每一个环节都会有所体现。 最典型的就是技术委员会。 每次开会，许亮杰都要崩溃。 他也算是紫微星前三号的高管了，可在技术委员会的讨论中，经常有一些小年轻，蹬鼻子上脸地跟他拍桌子，还屡屡讽刺他太老了、过气了，什么都不懂就不要瞎指挥。 没办法，只能忍。 刚出校门的年轻人，总是血气旺盛、恃才傲物。 许亮杰负责的中台业务，虽然只是起步阶段，就已经是世界级的技术难度了，每天要处理几亿次数据的读取。 随着helo快捷登录服务的推出，这个数据规模必然会超过10亿！ 怎么办？ 只能加班熬夜辛辛苦苦地干，来确保中台业务的顺利运行。可以说，这是紫微星目前压力最大的一个部门。 许亮杰都一把年纪了，总不能他亲自上阵，只能靠着这群年轻的新人。 被讽刺就被讽刺了，只要他们能把工作干好就行。 为了工作的顺利开展，为了公司越来越好，该忍的必须要忍。 在企业反贪反舞弊这件事上，也差不多。 根本目的，是为了让公司越来越好，而不是为了所谓心中的浩然正气，去把企业搞垮，造成诸多的发展困难。 该忍的得忍，该装傻时得装傻。 发现了有人在营私舞弊、中饱私囊，不能愣头青地上来就三下五除二地报警、开除，通报全体员工。 这爽是爽了，公司就完了。 周不器道：“咱们做企业是为了赚钱，是为了创造社会财富，不是为了作威作福。有些人是别人赚钱给自己花，肆无忌惮。咱们是民企，自己赚钱自己花，前提是能赚钱。” 孟厚坤笑着说：“这不用你说，我比你懂。我几年我爸没少教育我，眼睛里要能容沙子。遇到了举报，就算证据确凿，也要服从公司的大局，适时地予以澄清，适时的铁腕整治。” 周不器点了点头，“眼睛里的沙子，必须要清除。但是清除的时机和方式方法，必须要掌握好。” 孟厚坤摆了摆手，自信满满地说：“我就是这个部门的不二人选！谁都不如我！” 周不器笑笑，很满意，“不过，这个部门叫啥名？真叫锦衣卫啊？” “对啊。” “有点不伦不类吧？” “就因为这样，才能表现出这个部门的特殊性。我这个部门，要独立于公司体系之外，避免交集，避免交叉感染。” 周不器哭笑不得，“什么乱七八糟的。” 孟厚坤道：“就是这样，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啊！锦衣卫要是也在体系之内，那不也在山中了？就跟三权分立一样，要分开。分开才能保持自身的独立性和权威性，还有神秘性。” 周不器觉得这小子真有点不正经，好笑道：“随便你吧，反正是你的部门，你不嫌丢人，爱叫什么叫什么！” 孟厚坤不以为然的道：“丢人？丢什么人？锦衣卫可是大明的重要机构呢，你不知道《明朝那些事》有多火，培养了多少明粉吗？我去招人，说我们内控合规部招聘，人家理都不理你，觉得莫名其妙。叫锦衣卫多好多威风啊？人家一问，说你在哪工作啊？说我在锦衣卫北镇抚司工作！这多拉风？这吸引力就出来了！” 周不器被逗坏了，哈哈大笑，“还北镇抚司啊。” 孟厚坤有点臭屁，有点骚包，笑嘿嘿地说：“必须的啊，紫微星有南北两个总部园区啊，刚好一个北镇抚司，一个南镇抚司。到时候，我锦衣卫的员工，不管男女，都配上统一的锦衣卫制服，嗯，飞鱼服。走在哪里都威风凛凛。到时候，你说吸引力强不强？招聘的时候有没有号召力？” 周不器对他很服气，“你厉害。” 孟厚坤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构思着自己的锦衣卫诸事宜，沉吟着说：“嗯，锦衣卫的经费有限，人手不能太多，就设定50-60个岗好了。人数太少，就别分开了，都在一起办公。南北镇抚司不按地域划分，按照工作内容划分。北镇抚司主管经侦和反舞弊调查，严打严抓，从武；南镇抚司主管企业制度的完善、监督和落实，以及企业内部各种信息的搜集和调查，风闻奏事，从文。嗯，就这样安排了。”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颇为嘲弄地说：“行啊你，这算是找到最适合你的工作了。” “还行吧。” 孟厚坤笑嘿嘿，搓了搓手，感觉有大展才华的机会了。 周不器道：“这个部门，你爱怎么搞怎么搞，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尽管提。” “咱们这个十校创业联盟，搞了好几家公司呢，除了紫微星之外，还有紫微星电子集团，还有缘味奶茶，婕妤传媒，还有八吉星、饭团网、京淘……嗯，海外的就算了。主要做国内。这些公司，都要在锦衣卫的稽查范围之内。嗯，中台化的思路，锦衣卫就是这些公司反贪反舞弊的大中台。” “行是行，让北镇抚司搞就行了，可是……”孟厚坤有点为难，瞥他一眼，“可就怕经费太少，人手不够。” 周不器道：“去别的公司做调查，可以让他们给钱。” 孟厚坤点了点头，“我觉得可以这样，我们锦衣卫追缴回来的赃款，可以根据不同的情况，拿出一部分作为大家的奖金。这就是多劳多得，可以激发大家的工作热情。” 周不器同意了，一挥手，“可以，就这么办！对不同案件的赃款，可以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拿出一部分作为奖金。” 孟厚坤很高兴，笑道：“你看着吧，用不了几个月，我就把锦衣卫给你建起来！” 周不器很严厉地说：“所有的工作都放在明面上，不准搞密探往各个业务部里派，要是把公司搞得人心惶惶、乌烟瘴气，你就下台吧！” 孟厚坤一脸轻松，“放心吧，本帅有数！” “你帅个屁！” “文盲，锦衣卫指挥使又称缇帅、卫帅，你懂不懂啊你？” “行行，你是卫帅！” …… 晚上不加班了。 周不器今天有点累，下班就走。 是心累。 跟优秀的人一起工作，有很多优点，把工作安排下去就行了，不需要太多操心。等过一段时间，他们就总能给出令人满意的结果。 也有缺点。 优秀的人太聪明，复杂的心思让人捉摸不透，至少在处理的时候要多多小心，要努力地维持着公司里各种各样的平衡。 还好有孟厚坤。 他应该能把握好度。 “打电话给张瑜绮，我一会儿过去。” “啊？” 宁雅娴坐在车里没有动，眼神弱弱地看着他。 周不器奇怪地看她，“怎么了？” 宁雅娴面飞红霞，凑过去，在他耳边小声地说：“老爷，你都好久没疼我了。” 周不器道：“你妹妹不是来了嘛，我不是给你留出空间好……” “我跟她说了！” “真的？” 周不器很是惊喜，心思一下就活泛起来了，感觉疲乏劲一下就消退了。 宁雅娴紧咬着红唇，白他一眼，“真的。” 周不器把她搂在怀里，狐疑着问：“这次没骗我吧？我妈说了，漂亮的女人都爱骗人。” “没骗你，真说了。”宁雅娴贝齿轻咬着下嘴唇，然后轻轻一叹，“唉，大前天我就跟小梦说了。这两天她都不跟我说话了，在生气呢。” 周不器笑道：“亲姐妹，能有什么气？一时想不明白吧。没事，有个开头就好了，给她点时间，她会想明白的，又不是小姑娘了。” 宁雅娴瞟他一眼，“你去不去我那？” “方便吗？” “有什么不方便的。” “那就去！好好疼疼你！” 宁雅娴瞥他一眼，告诫道：“我跟小梦说了，她还在生闷气呢。过去之后，你别调戏她，给她点时间考虑，你要是心急了，保证……” “行了，我还不如你了？”周不器打断了她，不屑地哼了一声，“也就是你妹妹，要是换成别人，本老板亲自出手，两三个小时之内就能拿下！” 过去之后，就见宁雅梦穿着居家裙子，露出半截美腿，陪着欣欣在客厅里玩耍。 欣欣欢快地叫了一声：“爸爸！” 然后就张开小手，晃晃悠悠地跑了过来。 周不器哈哈一笑，过去就把她抱在怀里举高高，目光看向宁雅梦。发现她也在抬头看自己，眼神复杂。 二人这么一对视，宁雅梦的脸蛋“唰”地一下涨红，然后狠狠地瞪他一眼，一扭头，冷哼着转身，上楼去了。 周不器盯着她上楼的背影，嘿地一笑，回头对宁雅娴道：“扭屁股的样子跟你真像。” “呸。”宁雅娴白他一眼，“在孩子面前别瞎说。” 周不器笑笑，挤了挤眼睛，“是先吃饭啊，还是先吃你？” 宁雅娴从他怀里把女儿接过来，轻柔地哄她：“欣欣去找小姨玩，妈妈要和爸爸做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欣欣才四五岁，奶声奶气很天真，“做什么呀？” 周不器哈哈一笑，又把孩子抱过来，“走，咱们去找小姨玩。”然后回头道，“雅娴，你跟酒店订餐吧，让司机去取，然后去浴室等我。” 7017k 第1041章 温室长不出好苗子 周医生穿着白大褂……哦不，穿着白色的浴袍，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有点腰酸。 下次还是去卧室去床上吧，浴缸的空间太小了，施展不开。 不过，这还是没有耽误周大老板弃商从医、治病救美的坚定信念。 鲁迅先生能弃医从文，用血淋淋的文字唤醒国人，救国救民。 都姓周，都是本家。 周不器觉得自己也不能太差，救国救民是做不到了，亲自下场、艰苦奋战，救几个女人还是能办到的。 比如离过婚带个孩子的宁雅娴。 比如离过婚精神不振都快抑郁的宁雅梦。 “重任在肩啊！” 周不器觉得自己肩膀上的担子不轻。 就让宁雅娴先回卧室躺一会，歇半个小时，自己则去了另外的方向，去玩具房哄孩子了。 欣欣在玩芭比娃娃，宁雅梦在旁，有些走神。 “想什么呢？” “啊？！” 宁雅梦打了个激灵，吓了一跳，然后才拍拍胸口，抬头瞪他，脸蛋又涨红起来，冷哼了一声，没理他。 欣欣把手里的玩具扔掉，张开小手扑过来，“爸爸去哪了？” 周不器在她身边坐下，把她放在腿上，笑着说：“爸爸跟妈妈去玩游戏了。” 欣欣不依地跺脚道：“玩游戏，玩游戏。” 周不器道：“不行，那是大人才能玩的游戏，小孩子不能玩。” 另一边的宁雅梦受不了，气道：“你跟小孩子乱说什么？” 周不器笑着说：“她又不懂。” 欣欣当然不懂，好奇宝宝的眨着很天真的大眼睛，“大人的游戏好玩吗？” 周不器回答：“好玩。” 欣欣欢呼道：“我也玩。” “不行，小孩不能玩。” “那爸爸跟小姨玩。” “哎呦，欣欣长大了，懂事了！” 周不器哈哈一笑。 宁雅梦气得一伸脚，在他腿上踢了一下，恼怒羞愤地说：“你别做梦了，霸占了我姐，你还想……我就知道，你们有钱人没一个好东西。” 周不器轻轻捂住了欣欣的耳朵，很严肃的道：“在孩子面前，别乱说话。” 宁雅梦咬牙切齿，“你少臭美了！我才不像我姐那么傻，会白白便宜你！” 说着，就起身离开。 周不器也顺势起身，把欣欣举高高，逗得她咯咯直笑。然后跟在宁雅梦的身后，很好笑地说：“你真以为你姐是傻瓜？” 宁雅梦回头白他一眼，撇嘴道：“反正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周不器正色道：“话别说得这么满，其实上次你来京，我就看上你了。跟你姐说，她没答应，说让你去追求你自己的幸福。” “果然如此，你承认了吧？”宁雅梦咬牙，气呼呼地看着他，“以前我就觉得奇怪，你看我的眼神总不对劲。不过你和我姐的那层关系，我就没多想，没想到……你可真是……哼！” 周不器摇头晃脑地说：“这有什么？有一句话说得好，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还有一句话说得好，君子爱美，取之有道。我相中你了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又没霸王硬上弓，选择权不是在你手里嘛，也没为难你。” 宁雅梦回想了一下，这混蛋好像的确没为难过自己，不仅没为难，反而还处处照顾。这么一想，她气势就虚了不少，语气弱了，“你把欣欣耳朵捂上。” 周不器捂上了孩子的耳朵，笑着说：“有什么事，说吧。” 宁雅梦小声道：“你都有我姐了，怎么还不满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还有别的女人呢，你怎么这么贪呢？” 周不器摇头道：“这不是我的事，是你的事。” “啊？” “你姐在关心你啊。” “又是这一套。” 宁雅梦撇撇嘴，不太高兴，转身下楼。 周不器跟上她，跟她并肩而走去客厅，一边说道：“你可千万别误会我，我是看上你了，想得到你，可也不是非要不可。就是觉得你现在的精神状态不太好，一个人这么单着也不是那么回事，身边需要有个男人来照顾你。” 宁雅梦在沙发上坐下，警惕地看着他，“你的说辞怎么跟我姐一样？你俩串通好了吧？” 周不器哭笑不得，“你这叫什么话？雅娴是你亲姐，她还能害你啊？跟了我，你还受委屈了咋地？” 他刚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宁雅梦就像触电似的，连忙远远地躲开了，红着脸瞪着他，“说话就说话，你别动手动脚。” 周不器好笑道：“至于嘛你？又不是小姑娘了，就算你不想跟我，我也是你姐夫吧？跟洪水猛兽似的。” 宁雅梦很鄙视地说：“有了姐姐，还想要妹妹，你就是洪水猛兽。” 周不器摇头道：“我说了，你别从我身上找问题，这件事跟我无关。我能不能得到你，对我的生活影响不大，你也说了，我身边不缺人。可你就不一样了，你不跟我好，能怎么办？” “我又不是没人要。” 宁雅梦嘟囔了一声，声音很小。 周不器道：“反正我建议你考虑考虑，这种事不能感情用事，还是要理性分析才行。咱们也不是小孩儿了，也不用扭扭捏捏的。你挺漂亮的，身材也好，各方面我都挺满意，还是雅娴的妹妹，从哪方面看我都有理由照顾你。我这条件你也知道，跟了我，总不能让你委屈了就是。” 宁雅梦觉得这不是人话，可又无从反驳，气呼呼地说：“我跟你没爱情。” 周不器哭笑不得，“你都多大了，还小孩子啊？我能相中你，你也觉得我不错，就行了呗？别人也就罢了，你还有姐姐呢。有你姐在，还怕我欺负你啊？” “没感情。” “感情慢慢相处不就有了？日久生情啊。” “嗯……嗯？” 宁雅梦黛眉轻挑，贝齿咬着红唇，瞪了他一眼。 周不器轻咳着说：“你别误会，别乱引申。” 宁雅梦哼了一声，撇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 周不器很坦然，“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娥皇女英千古留名。” “恶心！” “习惯就好，又不是小姑娘了。” “我……我……”宁雅梦有些愤愤不平，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才气鼓鼓的道：“我不跟你好，你别做梦了。我吃大亏了，我不干。” 周不器摆摆手，笑着说：“别急着拒绝，慢慢考虑。不同意，就跟以前一样，叫我姐夫就行。要是想通了，就可以改口了。” “改口？” 宁雅梦微微一怔。 周不器道：“对啊，改口，就像你姐一样。” 这时，宁雅娴从楼上下来了，脸上还挂着一抹余韵的腮红，一边下楼，一边随意地问：“老爷，订餐送过来了吗？吃饭吧。” 宁雅梦脸蛋顿时变成了一张大红布。 羞愤难当。 姐姐也真是的，肯定是被这混蛋小子灌迷魂汤了，感觉就像一对大宅门里的男主人和受宠的小妾。 反正我不叫！ …… 第二天去公司，周不器去了张一明的办公室。 说了处罚的事。 张一明表现得比较坦然，“贺阳跟我说过了，我分管的业务出了问题，我来承担过错也是应该的。” 周不器点了点头，“成大事者都要有大胸怀，这是你必须要走的路。” 张一明笑笑，“我这边没事。” “背后鼓捣这件事的人是谁？你心里有数吧？” “嗯。” 张一明没有隐瞒。 朋友网是他的大本营。 这里边的事，别人想查都未必能查到，可他不用查就能猜到。 张一明叹了口气，“到此为止吧，好在没酿成什么大错，就别错上加错了。” 周不器摆摆手，说道：“到底是谁，我就不管了，你心里有数就行。这一次，你站出来背锅，对你也有好处，能让人服气。就当是一次测试了。人非圣贤，犯错不要紧，要及时改正。如果再有下一次，那事情就很严重了。” 张一明深吸了一口气，“我明白。” 周不器道：“公司的高管，能力要足够优秀，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人品也要过关。一个人能力太强，人品太差，隐患就越大。” “嗯。” “昨天我成立了一个新部门，叫锦衣卫，孟厚坤是首任锦衣卫指挥使。” “啊？” 张一明哭笑不得。 周不器笑道：“是他取的名字，随他折腾吧。这小子在处理负责的人际关系方面有能力，我会让他监管锦衣卫的同时，也当我的助理。有一些这方面的难题，你可以找他交流，以后他也在总部这边工作了。” 张一明问道：“你要改组helo事业部和媒体事业部？” 周不器解释道：“没错，这几天就动。这俩部门合并了，让郭鹏飞来统一管理。校内网的总裁也要换人。” “季子安吗？” “对。” “我不认可贺阳的思路。” “哦？” 周不器眉梢一挑。 张一明道：“我说的不是用人思路，是管理思路。我觉得，保持朋友网派系和校内网派系的激烈竞争，还是很有必要的。有竞争，就可以互相监督、互相促进。我不认为一团和谐会有助于公司的长远发展。” 周不器瞥他一眼，“你能处理好？今年年末或者明年年初，就提拔你当总裁。到时候，国内的业务线都交给你。” “不是有锦衣卫嘛，孟厚坤可以帮忙啊。”张一明笑了笑，随即正色地解释，“保持竞争还是很有必要的。比如朋友网和微博，都是社区网络，必须要在内部展开竞争。咱们内部客气了，拿出去的产品在市场里就会缺乏韧劲。温室里养不出好苗子。” 周不器点了点头，“你有主意就行。” 张一明道：“我认为，可以把微博并入到校内网的派系里。这两派的矛盾不应该缓和，要保持下去，在竞争中进步。” “你是说……” “提拔郭鹏飞到m7吧，别压着他了。让他当媒体事业群的总裁，把helo事业部和微博事业部都并进来。校内网的市场还是小了点。靠着校内网，很难跟朋友网竞争。以后，可以让媒体事业群成为校内网派系的大本营，展开竞争。” “嗯，可以。” 周不器略作沉吟，认可了这个提议。 同样是二老板，张一明马上都当总裁了，变成m9的最高层了。郭鹏飞还是个m6的集团副总裁级别，容易造成不平衡。 借此机会，可以提拔他为m7的资深副总裁，缓和人事方面的矛盾。 7017k 第1042章 最大的缺点 针对这次Helo事业部总裁付红亮涉嫌中饱私囊的职场舞弊事件，紫微星快刀斩乱麻，只用了两天时间，就给出了一系列的处理结果。 首先是澄清。 把前因后果说明白，举报文章里有许多不实之处。不是企鹅的《地下城勇士》，而是网龙的游戏《魔域》。不是600万，而是200万。 《魔域》为了竞争黄金坑位，的确给了付红亮200万。不过，这笔钱付红亮没有收，而是主动上交给公司了。 公司已经把这笔钱退还给了网龙。 紫微星只做阳光下的生意，不玩歪门邪道的手段。 其次，是由刚成立的“锦衣卫”通报，说是已经掌握了切实证据，证明这次诬告事件是一次有组织的由外部竞争对手主导的抹黑造谣，意图就是为了给我们欣欣尚荣业务发展造成影响，从内部分裂我们。 Helo最近发展得太好了！ QQ和彩虹QQ打得不可开交。 MSN的美国团队都撤出国内了，承包给了国内一家公司去运营。 百度Hi更是半死不活。 只有Helo，越来越好，蒸蒸日上，最近推出的快捷登录服务和游戏面板业务，更是为这款产品铺设出了一条通天大道。 Helo的成功，引起了竞争对手的眼红和嫉妒。 请同事们不信谣不传谣，团结一心粉碎对手的阴谋，一起把工作做好、把业务做大、把公司做强。 我们的强大与自信，就是对外部对手的最有力还击！ 孟厚坤绝对是一把好手，全盘否定了贺阳从内部着手淡化矛盾的思路，而是引进外部势力来转移矛盾，通过外部刺激来激发内部的活力。 收到了很好的效果。 第三步，就是组织结构的调整了。 除了新成立的一个部门“锦衣卫”外，网络媒体事业部、Helo事业部和微博事业部合并，组建了网络媒体事业群。提拔郭鹏飞为M7，是该事业群的总裁。 同时，任命刚刚晋升M6两个月的傅胜，为软件事业群的总裁，主管嘀嗒、微点安全卫士、微点杀毒、微点浏览器、微点音乐盒等软件产品。 至于原软件事业群的总裁季子安的去向，暂时还没有公告。 只是说这段时间，季子安会和傅胜进行工作的交接，帮助他尽快地适应新岗位…… 具体的这些过程，周不器都没参与。 他要处理一件比较棘手的事，把石婧琳拿下，给季子安腾位置。 公是公，私是私。 想要把石婧琳从校内事业群总裁的位置上拿下，这可不太容易。过去这几年，她立下了汗马功劳。 尤其是校内团购。 这个业务，当初是周不器一手开拓出来了，可他只是起了个开头，然后就甩手不管了。真正把校内团购做起来并引发了全国大学生市场现象级的电商潮流的人，是石婧琳。还搞出来了一个91购物节，在大学校园里名声很大。 周不器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要跟她谈一谈！ 争取能够从“公”的角度说服她离职。 如果不行，那就只能玩“私”的手段了。 哼！ 我的女人，我还治不了你？ 敢不听话，揍你一顿！ 没想到，石婧琳表现得特别大度，很端庄地坐在沙发上，主动询问：“你找我是说季子安的事吧？”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你听到信儿了？” 石婧琳撇撇嘴，颇有些自嘲，“谁能给我通风报信？都躲着我呢，人走茶凉。” 周不器不忍，去她身边坐下，轻轻地把她拥在怀里，笑着说：“这说明我家琳琳太优秀，他们都怕你。” 石婧琳在他肩膀上轻轻一靠，叹息着说：“离开就离开吧，只可惜我的B4C电商做不起来了。” 这是去年5月份就有的思路。 是一个全新的电商模式。 在种种变故之下，这都过了一年了，这个计划还停留在纸面上。 她如果离职了，这个计划应该就会永久搁置了。 周不器对此比较坦然，“B4C的模式风险太大了，还要号召大学生，容易耽误学业，不搞也罢。失败了亏点钱没什么，影响了社会风气就不好了。” “随你吧！” “你怎么知道我要让你离职？” 石婧琳就坐直身子，瞥他一眼，娇哼道：“你以为我傻啊，这段时间，你每天都给我打好几次预防针，不就是等今天嘛。” 这时，宁雅娴有事过来汇报。 刚好听见了半截话。 顿时大惊。 每天打好几次预防针？ 真的假的？ 看石总裁这小身板，她能顶得住吗？ 自己昨天打过预防针，今天还有点腰酸无力影响工作呢，两三天都不一定缓过来。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了不得！ 石婧琳往边上挪了挪，拉开了一段距离，问道：“是要让季子安来接替我吗？”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就是他。” 石婧琳“哦”了一声，毫不掩饰地说：“他还行吧，其实我觉得孟厚坤更好，他手段更强。季子安过来，未必能斗得过朋友网的那帮人。” 周不器好笑道：“所以把Helo事业部和微博事业部都并到媒体事业群了嘛。以后你们这一派，就会以媒体事业群为大本营了。要想跟朋友网抗衡，首先要在营收方面追赶上。校内网的市场还是小了点，收入有限” 石婧琳撇撇嘴，“三个弱鸡组合在一起，能有什么效果？差远了！” 周不器不跟她吵，得哄着来，毕竟让她离开工作了好几年的岗位，有些理亏，叹气道：“琳琳，我希望你能理解，咱俩是两口子，夫妻店做不成跨国集团。” 石婧琳很平静，“我知道，我能理解，你不用哄我，我早就想通了。不信你问小雨，我都说了，等这学期一过，就跟她一起做盲盒。” 周不器道：“大材小用了！” 石婧琳有些奇怪，“那你让我干什么？” 周不器道：“你去当缘味集团的董事长吧。” “啊？” 石婧琳掩口吃惊，美眸睁圆。 缘味集团的董事长，那不是你亲爹嘛！ 周不器很认真地说：“我这马上就毕业了，到时候想低调也没法低调了。我一旦暴露在聚光灯下，我爸的关注度也会提上去。这是对他的一种保护。” 石婧琳问：“叔叔能同意吗？” 周不器哼道：“不同意也得同意，他总得服从大局吧？他敢不同意，让我爷爷揍他。大伯那边的问题解决了，现在就剩下我爸了。他是个不着调的，隐患太大。我的竞争对手拿我没办法，要是给他设个局，很轻易就能拿住他。” 石婧琳又好气又好笑，“你要把叔叔送出去？” 周不器笑了笑，“他上半辈子被圈着，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他现在都快五十了，让他带着我妈还有刘姨，满世界的旅游，去享受生活吧。到时候我再去英超给他买个足球俱乐部，打打前站，先在欧洲打出名气。” 现在来看，紫微星的海外业务发展得比较缓慢。 日本市场迟迟拿不下来。 欧洲市场就更遥遥无期了。 恰好足球在欧洲有巨大的社会影响力，尤其是顶尖豪门，在欧洲都是妇孺皆知的存在。足球不仅是商业，也是获取政治资本的手段。俄罗斯和中东的石油土豪，都是通过足球打穿欧洲。 恰好，老爸是资深球迷。 周不器也喜欢足球。 兴趣爱好和商业版图可以有机地结合起来。 石婧琳喜欢手握权力的感觉，对执掌缘味集团充满期待，脸蛋儿上的笑意怎么都掩饰不住，就觉得这男人还是靠得住的，轻声道：“嗯，楠楠妹妹也该上大学了，该学着独立了。让叔叔和阿姨出去旅游，也算是弥补年轻时候的遗憾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缘味集团现在开了一个新业务，在做水呢。这可是个超级大市场，比奶茶大多了。我爸能力不太够，上次竟然被供应商给威胁了，差点没给我气死。他也没法跟房厂长打配合。你过去之后，尽量帮房厂长把这个业务做起来。要是做成了，那缘味集团就高枕无忧了。” 石婧琳轻描淡写，“小意思。” 周不器伸手，拉起她的小手，捏了捏，道：“那边跟这边的气氛不一样。在那边，你拥有绝对的权力，半点委屈也不用受，谁不听话就直接开除，说一不二。你这性格，做互联网不太合适，去那边就合适多了。” 石婧琳不愿意跟他在办公室里暧昧，抽回了手，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那就这么定了！等这学期结束，我就离开校内网！” 周不器伸了个懒腰。 很高兴。 感觉琳琳还是很识大体的，这么简单就搞定了。 这时，宁雅娴过来，轻声道：“孙莞然到了，在秘书室呢。” “哦，让她过来吧！” 周不器就起身回到大办公桌后坐下，整了整衬衫，随便拿起了一份文件，一丝不苟地阅读，很有威严。 没一会儿，娇俏的初中女同学就来了。 穿着一条蓝色的紧身牛仔裤，把笔直的双腿衬托得非常妖娆，很有青春气息。 “老板，您叫我。” “最近怎么样？” “还行吧，就是累。” 孙莞然松了口气，感觉这个初中同学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挺唬人的。 周不器道：“给你安排个任务。” 孙莞然站在他的办公桌旁，笑盈盈地说：“好呀，什么任务？” 周不器道：“我想以个人名义，给咱们的初中捐赠一个图书馆，嗯……大概500万元吧。初中嘛，图书馆也不用搞得太大，400万盖楼、装修、采购设备，100万买书，也就差不多了。初中的记忆很美好啊，多帮一把。” 孙莞然美眸亮晶晶的，很兴奋，“嗯嗯！这是好事，我支持你！什么时候回东北啊？” “月末吧。” “没问题，我去安排！” “嗯，去吧。” 周不器挥了挥手。 “周不器，嗯，老板……”孙莞然嘟嘟囔囔，欲言又止。 周不器好笑地看她，“怎么了？有事就直说。” 孙莞然向前走了几步，小声道：“周不器，我告诉你个秘密，杨雪有男朋友了！” “谁？” “杨雪！” “杨雪是谁？” “就是跟我一起来的那个秘书啊，你忘了？”孙莞然一脸狐疑的样子，有点莫名其妙。 周不器这才想起来。 新晋的那三个女秘书，分别是孙莞然、宁露和杨雪，都是名校出身，层层选拔上来的，都非常优秀。 每天关在秘书室里有点可惜，就把她们派到不同的业务部门观摩学习去了。 周不器没太理解她的意思，“杨雪有男朋友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孙莞然睁大美眸道：“你怎么……她给你戴绿帽子呀！” 周不器差点气死，“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都不知道杨雪是谁，戴个屁绿帽子，给我滚蛋！” 孙莞然气恼道：“她不是你秘书嘛，你不在乎？” “莫名其妙！” “那行，反正那么多人追我呢，我也找个人处对象去！” 毕竟是初中同学，关系不一般，孙莞然不太给大老板面子，恨恨地一跺脚，转身就走了。 好心好意地给你传小道消息，还不领情！ 渣男！ 可是，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周大老板威严又严肃的声音，沉声道：“年纪轻轻，处什么对象？有这精力就好好工作！一天天地不学好！” 孙莞然回头，很鄙视地瞥他一眼，“我就知道，哼！” 周不器略微沉吟，“那个宁露有对象不？” “没有。” “能肯定？” “我们是好姐妹啊，我们三个住在一起的。” “嗯。”周不器点了点头，心里有数了，很严厉地说，“公司不设管培生，却给你们三个提供了管培生的机会，这是公司在有意栽培你们。要把心思用在正事上，好好学习。管培生的学习内容这么多，那个杨雪还有心情谈恋爱，说明工作不够认真。她以后很难回到秘书室了，你要引以为戒，听见没有？” 孙莞然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似乎这番话才最符合她对周大老板的认知，“哦，我知道了。” 等她晃着小蛮腰走出办公室，周不器才怅然一叹。 唉！ 初中的豆芽菜，也长起来了。 既然是老同学，本老板总要保护好你。 嗯，那个宁露也是，虽然没有同窗之谊，但她姓宁啊，五百年前和宁雅娴是一家人呢。看在宁家姐妹的份上，对宁露也要能帮一把是一把。 周不器又叹了口气。 这大概就是自己最大的缺点了吧？ 心肠太好了。 第1043章 利益驱动才能复制 地震的灾害太大了。 在有关部门的推动下，社会各界积极响应，各大媒体连轴报道，出现了一幕又一幕可歌可泣的伟大事迹。 有的老人把一辈子的积蓄都捐出来了，有的学生把一学期的伙食费捐出来了，有的农民工把积攒了好几年要回家娶媳妇的钱也给捐出来了…… 一时间，全社会都迸发出了各种各样的捐款热潮，去帮助灾区群众。 仗义每多屠狗辈。 因为屠狗辈最容易热血上头，最容易被舆论煽动，最容易被感性冲昏头脑。 捐款可以，但要力所能及啊。 这种形势下，敢发声的人不多，却不是没有。 比如万科的王实。 他建议普通人最多就捐10块钱就好了，他对万科的员工就是这么要求的。基层员工可以不捐，捐款最多也只能捐10块。 还公开站出来号召了，希望大家能理性捐款。 结果被骂惨了。 还被网友起了外号，从王实改叫了“王十元”。 这种事也少不了马老板，这哥们更狠，说了一个1块钱标准。不过老马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网络上不准有连篇累牍的批评文章。 王实就是个搞房地产的，已经过气了，可以随便骂。 直到几年之后，一位姓郭的女士出现了。网上的风评才彻底扭转，纷纷向王实道歉，说是当年太无知，悔恨当初没听王总的话。 周不器不会参与这种事。 马老板太飘，不能学。 王实更是处于半退休的状态，天天游山玩水，把万科的股权又都送给国家了，可以肆无忌惮。 周不器可不行，他手底下还有几千号员工呢！ 要是因为个人的一些言论影响到了公司，影响到了几千员工的社会名声和工作收入，那就太不负责任了。 随着层次的越来越高，周不器总结出了一条做人的铁律。 对底层的老百姓来说，要夹着裤裆做人，管好老百姓的裤裆，社会的道德基础就构建好了。对有社会地位的人来说，要夹着尾巴做人，尾巴夹稳了，社会的稳定基础就有了。 周不器假装对未来的事不知道，在积极地跟慈善协会合作，去推动捐款。 紫微星旗下的金币钱包系统，用了三天时间，就火线推出了一个在线捐款功能。用户可以把金币转到捐款钱包里，也可以网银转账，把现金转到捐款钱包里。这笔钱紫微星会转给慈善协会，算是为灾区人民奉献一份力量。 这当然不只是捐款。 也是商业行为。 从公司运营的理论来说，企业的一切行为，都是商业行为。不管是招聘、裁员，还是捐款、修建公共设施，这背后都是商业逻辑。 用资本主义的理论来说，捐款是富人对穷人最隐蔽的剥削方式。 紫微星这边，周不器不用分心。 这里有最聪明的人在管理，该怎么办，他们会自己处理。 可是缘味集团那边就不行了。 石婧琳还没上岗，就凭老爸的思想觉悟和商业理解，根本不明白这笔捐款背后的商业意义。 对于这次地震，国家给的救灾资金是1.2亿。 企业捐款不能超过这条线。 周不器就告诉老爸，让他准备1个亿，捐给慈善协会。然后，让房厂长出面，去参加央视举办的“爱的奉献”赈灾晚会。 18号这天晚上，赈灾晚会的直播开始了。 演艺明星们纷纷上阵。 纷纷都有几十万元的捐款，像本山大叔、国际章这种超一线大腕，捐款更是达到了100万。 当然，明星只是小头，企业捐款才是大头。 这场晚会，总共筹集到了18亿元的救灾资金！ 其中，有五大企业独占鳌头！ 第一，宝岛的企业台塑集团，捐款1亿元！ 第二，民营钢铁企业日照钢铁，捐款1亿元！ 第三，国内的互联网巨头紫微星集团，由季子安登台，手里摆着大号的1亿元捐款横匾，在掌声雷动中出现了。 第四，缘味集团，也是1亿元！ 第五，另外一家饮料企业王老吉也出现了，同样是1亿元。 在这样的全国热潮之下，结果可想而知。 网络上直接炸开！ “不喝可乐，喝奶茶！” “奶茶只喝缘味奶茶！” “中国人，只喝王老吉！” “患难见真情，真爱紫微星。” “把王老吉喝成世界五百强！” “缘味奶茶你确实太嚣张了，你有一杯全国人民就买一杯，你出一箱全国人民就扛一箱！” “从今以后，我只用helo！” “野性消费，从今天开始，扫光超市里的所有缘味奶茶和王老吉！” …… 当捐款变成了商业，就有门道了。 首先，外企和港澳台的企业不行，舆论导向也是有地域性的，不可能把自家的肥水流给外人。外面的企业捐得再多，也不会成为热点。 其次，要符合大众认知。 日照钢铁也捐了1亿元，可一丁点的水花都没溅起来。在大众的认知里，钢铁生意是聚宝盆，捐1个亿……捐少了吧？！ 却根本不知道这是民营钢铁企业，利润很有限，运营很艰难，在国企的夹缝中苦苦生存。 第三，就是拉近距离。 钢铁行业距离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太远了，他们理解不来。不过，像helo、朋友网、王老吉、缘味奶茶这些产品，都在生活中耳熟能详，能够第一时间感应到，亲切感就出来了。宣传的效果就有了。 这天深夜，周不器搂着宝妹妹，一番缠绵恩爱过后，都打算睡觉了，忽然接到了老爸的电话。 看样子，老爸是反应过来了。 怎么样？这下明白了？ “唉。” 熊包老爸叹了口气。 周不器道：“爸，你……嗯，你水平也有，做点小生意还行。现在的缘味集团已经是大企业了，尤其要开辟矿泉水的新业务，你掌控不住了。回头我把阿森纳给你买下来，你去当俱乐部主席吧，在国内做生意太复杂了。” “嗯？”老爸的思维果然跟常人不同，他是温格的铁杆粉丝，“阿森纳？你确定？” 周不器笑着说：“只要他们肯卖，我就给你买。嗯……他们的新球场刚建好，未必能卖，反正到时候再说。” 老爸惊讶道：“买英超的俱乐部，价格不低吧？你别给我买个保级队。” “放心吧，要么是豪门，要么是准豪门。” “你哪来的钱？” “投资回报啊，我买了美国一个私募基金的产品啊……哎呀，这你就别管了，反正做好准备，下个月末，我就让琳琳过去当董事长。” “嗯。” 老爸虽然熊包了点，但很有自知之明。 再说了，在缘味集团当董事长，有什么乐趣？还是足球好啊！国内的足球没法玩，越玩越心累。去英超玩，想想都激动人心。 嗯，不错！ 这儿子没白养，果然很孝顺！ 忽然想到了什么，老爸连忙道：“对了，我跟你说件事，房启文刚给我打过电话。” “他不是去参加赈灾晚会了吗？” “嗯，他在后台给我打的电话。” “什么事？” “他说他也没想到，这次捐款会有这么出人意料的效果，现场反应和网络舆论都非常正面，以后的社会效应也必然能跟上。” “这是肯定的。” 周不器对此很有信心。 熊包老爸道：“老房跟我说，他要借着这个机会，提前把缘味矿泉水投放进市场。不是一开始计划的分批次分地域地慢慢发展，而是直接借用缘味奶茶的渠道，展开全国性的投放。” 周不器认可道：“嗯，房厂长的水平还是很高的。” 老爸就有点没法接受，没好气的道：“你俩怎么一路货色，太功利了！捐款就是捐款，那是企业的爱心，是……” 周不器就打断了他，不以为然道：“爸，你这啥逻辑？爱心和商业又不矛盾。发展商业就是献爱心，缘味矿泉水做起来了，能给东北拉动多大的gdp？能带动多少就业？你觉得这次赈灾晚会的意义是什么？” 老爸愣了一下，“救灾啊。” 周不器道：“如果仅仅是救灾，就默默捐款好了，企业和各界精英一定会跟上的。为啥几大部门联合出面，和央视搞了这么一场大活动，连大领导都出面致谢了？” “你说。” “这本来就是一台秀，一方面，是捐款赈灾，一方面也是宣传。给那些真正有爱心肯捐款的企业提供国家最重要的媒体资源，帮他们做广告。” “嗯。” 老爸稍显沉默，觉得这小子说得有点道理。 周不器道：“借着赈灾捐款的名义，企业做起来了，看起来挺功利，好像捐款的目的都不纯粹了。这种行为是应该鼓励的，是国家希望看到的。企业通过捐款的方式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以后再有天灾出现，就会有更多的企业加入进来。情怀驱动可遇不可求，利益驱动才有复制性。这是正向效应，会把国内的慈善事业带动起来。” 老爸没好气的道：“就你理由多。” 周不器笑道：“行了，太晚了，赶紧睡吧。对了，大伯那边没问题吧？” “没有，后天的飞机，就去加拿大了。” “那就好，过几天我就回东北。” “干啥去？” “给初中盖一座图书馆，做点慈善工作。” “嗯？”老爸不屑一哼，“我算看出来了，你小子的慈善，不那么纯粹！知子莫若父！你给初中盖图书馆，是想从初中那边捞到什么好处？” 周不器冷汗差点下来，“没有的事！你别诽谤我！” 7017k 第1044章 欺人太甚的周不器 十年后，国内最主要的捐款行业，就是互联网类的科技企业。 现在还不行。 能够产生盈利的互联网企业都少之又少。 bat这种大公司也就捐几百万而已。 一些小公司就更不行了。 还处于烧钱的阶段，总不能拿着投资人的钱去捐款吧？ 对于地震赈灾的事，51公司并没有太多地关注。 他们很烦很痛苦！ 一桩桩事，真是太气人了！ 51社区空间刚出现的时候，采用的是网吧战略，一炮而红。 当时的企鹅对qq空间还不够重视，没有太多的产品创新设计，也没有花太多钱采购基础设施，导致qq空间既无聊，登录又慢。 51则靠着网吧战略，跟网吧合作，一统网吧里的青少年。 随着后来qq空间的业务受到重视，51就有点不行了，51就开始模仿qq空间的创新设计。越来越多的51用户都流失到了qq空间。 归根结底，是qq空间背后有qq，51什么也没有。 51也推出过自己的聊天软件，市场效果不行。 后来珊瑚qq被封杀，51抓住机会，一举推出了彩虹qq！ 当时，helo和qq正在大战。 51很果断地找上门来，要跟紫微星合作，希望能够得到技术支持。合作达成了，预计要4个月才能开发出来的彩虹qq，在紫微星的帮助下，不到一个月就推出了。 qq的那点防隐私技术，在紫微星面前不值一提。 就在51的人高高兴兴地为未来充满期待时，没想到，helo和qq谈和了！ 大战结束了！ 来得快，去得也快。 紫微星就终止了跟彩虹qq的合作，不提供技术支持了。好在后来51从qq团队里挖来了几个技术人才，让最了解qq的人去破解qq，彩虹qq的生命力就延续上了。 这件事，让51对紫微星不太满意。 有卸磨杀驴的嫌疑。 不过51的主要对手是企鹅，不可能同时跟企鹅和紫微星两大社交巨头开战，依旧在努力维持着跟紫微星的良好关系，还在紫微星的平台上做了不少广告。 今年，51的资金告罄，要开启新一轮的融资了。 受到了资本的追捧。 风投基金想投，很多互联网企业也想投，想跟51达成战略合作。 51很高兴。 可是好景不长，形势一下就变了。 巨人退出了投资。 按照史余柱的说法，说是请教周不器了，他不认为巨人和51的结合是一个正确的战略方向，所以巨人就撤出了。 然后，巨人就砸了5000万，在helo游戏面板上买了两个游戏坑位。 51方面很生气，却也不是没有第二选择。 游戏的变现之路不行，那就找电商好了。 51的庞总最早的时候就是跟着马老板一起做黄页的，有些关系。没想到，找到马老板后，马老板的说辞竟然跟史老板一模一样！ “周不器不看好51，他不认为阿里和51的合作能有效。他做网络社交这么成功，他的观点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马老板也很明确地拒绝了。 51的庞总快气死了。 就觉得紫微星欺人太甚！ 阿里和巨人是51最佳的合作伙伴，结果都失败了……背后的始作俑者周不器，你丫手伸得也太长了吧？ 这里是魔都，不是首都！ 气归气，庞总可不敢把周不器怎么样，在紫微星这个庞然大物面前，只能是一忍再忍、忍气吞声。 51不缺投资者，找风险投资机构就行了。 只要彩虹qq的战略能够成功。 彩虹qq成功了，51空间就不再是无水之萍，相当于有了根基，业务就稳了。 过去几个月的交锋，彩虹qq做得挺好。 可是，最大的危机出现了！ 企鹅使用了杀手锏。 二选一了！ 要么卸载彩虹qq继续使用qq，要么退出qq！ 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这一下，51就直接完蛋了。 这天，庞总召开了51的最高层会议，所有人都面色沉重、忧心忡忡。 太难了！ 那可是qq啊！ 是不可超越的巨无霸！ 过去这几年，国内出现过几十款、上百款的聊天软件，只有一个helo杀出来了，成功地从qq手里抢来了一块地盘。 其他的聊天软件，包括msn、雅虎通、网易泡泡、新浪uc等等，都死翘翘了。 彩虹qq只是一款基于qq的外挂，怎么活？ 负责市场的黄副总沉声道：“不管怎样，彩虹qq都要坚持下去！” 负责融资的财务官神色更是凝重，声音嘶哑，上火很严重，“如果彩虹qq失败，我们就完蛋了。巨人和阿里的先后退出，给我们的融资造成了巨大的不良影响，很多风投机构都在打退堂鼓了。眼下经济形势不太好，风投资本都在控制支出。之所以愿意投资51，除了主营业务的流量很大之外，还有就是看重彩虹qq的战略效果。” 黄副总道：“过去三年，51流量的增长率在不断走低，很大的原因是我们的产品线太单调了，缺乏一款通用软件来拉动51空间的活跃度。这就是彩虹qq的战略意义。如果彩虹qq失败了，51的战略方向就没了，前景很不明朗。” 庞总一拍桌子，怒骂道：“这个紫微星，欺人太甚！” 副总裁郑明同仇敌忾，很愤怒地说：“要是没有紫微星，51早就拿到巨人的融资了。钱到手了，就算彩虹qq失败了，我们也可以寻找其他的战略点。现在巨人退出、阿里退出，我们迟迟拿不到钱，彩虹qq又受到了这样的打压……这已经对我们的融资造成了巨大影响。” 财务总监马上说道：“如果拿不到融资，我们最多还能坚持10个月。” 庞总印堂发黑，“这个周不器，太可恶了！” “是啊，qq固然可恨，可是紫微星更可恨！我们跟紫微星从来就没产生过矛盾，过去这一年，我们甚至在紫微星的平台中投放了超过3000万元的广告，都喂了狗！” “太过分了，他这是损人不利己。” “怎么不利己？朋友网和今日头条，不是有淘宝频道吗？helo的游戏面板，不是把巨人拉过去了吗？紫微星就是想吃独食而已。” “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短短三天时间，彩虹qq的活跃度降低了40%！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庞总气得浑身发抖。 彩虹qq的事如果挺不过去，51可能就拿不到融资，公司可能就完蛋了。 生气归生气，这种涉及几个亿的融资大案，比如要足够冷静才行。 黄副总说道：“紫微星和企鹅都是巨头公司，我们比不了。跟企鹅开战已经是我们的极限了，眼下这种时候，无论如何都要忍住，要避免跟紫微星发生摩擦。” 负责技术的刘副总道：“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在技术方面寻找突破口。看看能否通过技术手段，帮助用户解决二选一的困境。目前来看，是有机会的。” “哦？” 庞总眼睛一亮。 刘副总道：“二选一的技术原理，是qq内有一个类似qq医生的产品，这款产品可以扫描硬盘、分析数据文件，从而判断电脑里是否安装了彩虹qq的破解程序。如果我们能够屏蔽qq医生的功能，就可以屏蔽二选一弹窗。” “不行！” 法务的人马上就拒绝了。 彩虹qq是挂外，是灰色地带的产品。之所以没违法，是因为没有对qq的底层逻辑进行改动，只是增加了新的功能。 屏蔽了qq医生的扫描功能，这就改底层逻辑了，就是非法软件了。 刘副总皱起眉头，沉声道：“只有这一种办法。” 会议室里，非常沉寂。 擦边球可以，违法肯定不行，不能给南山必胜客一丁点的机会。 大老板庞总深吸了一口气，果断地发话了，“彩虹qq一定要活下来，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既不违法，也要生存！彩虹qq是51的希望，不能放弃！” 大家的反应就有点平淡。 都知道这有多难。 51在任何层面都不是企鹅对手，双方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公司。再加上qq这件事上，企鹅是正义的一方，站在商业道德和商业伦理的制高点上，获得了同行们的支持。 这可不好解决。 庞总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冷声发狠道：“如果彩虹qq做不下来，哼哼，那就别怪我了。周不器欺人太甚，我也不是好惹的！” “老旁！” 黄副总吓坏了，连忙提醒他。 刘副总也说道：“要冷静啊，跟企鹅竞争，已经用上我们全部的心血了。要是去招惹紫微星，那我们岂不是……” 庞总眼睛赤红，冷冷的道：“那你们告诉我，能怎么办？彩虹qq失败了，51的最大战略点就没有了。游戏变现、电商变现两条路都被堵死了，彩虹qq也死了，我们还怎么融资？狗急了还要跳墙呢！就算伤不到紫微星，也要挠他两把，当我好欺负的！” “这太冒险了！” “51都要死了，还什么冒险不冒险？他不让我活，我也不让他好过！” 庞总的语气很决绝，大有一种扛起炸药包去炸碉堡的气概，明知死路一条，也要往上冲。太气人了！ 企鹅只是竞争对手。 紫微星才是赶尽杀绝。 7017k 第1045章 特务头子 孟厚坤换岗位了，回家里一通显摆。 老爸也很高兴。 不是升职加薪或者去了一个多么重要的部门，而是新的这份工作……有特殊意义，是独立于体系的存在，将会是周不器最倚仗的心腹。 从职位上也能体现出来。 孟厚坤除了集团副总裁、锦衣卫指挥使之外，还挂着ceo助理的头衔，有权阅读紫微星的所有材料，有权参与紫微星的所有事务。 这天早上，他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 “有事！有事！” “着急忙慌的，被狗撵了？” 周不器没好气地教训了他一顿。 同样都是助理，以前王星当助理的时候，周不器很客气、很友好，对待孟厚坤就不必了，这是真正的心腹。 看不顺眼了随便骂。 孟厚坤也不是吃素的，气恼道：“你屁股后面都有危险了，还在这儿泡妞呢！” 周不器身边的冯慕儿脸蛋儿通红，左手掖着胸口的衬衫领口，右手捂着脸，一溜烟地跑到隔壁的秘书室了。 “下次敲门！” 周不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孟厚坤撇撇嘴，一脸鄙视，“就你还批评教育我呢，你比谁玩得都过分。” 周不器冷哼道：“做思想工作，要站在上帝视角而置身事外。你以为那些当官的都人格分裂啊？这是一套很专业的大理论，你爸没教育过你啊？” 孟厚坤哈哈大笑，“要不给你我爸当儿子去得了，你悟性比我高，你要是他儿子，他保证乐得鼻涕冒泡。” 周不器没好气地一挥手，“行了，到底是什么事？” 孟厚坤面色一正，“51的刘总给我递话了。” “嗯？” “51可能要对你下手！” “啥？”周不器眉梢一挑，有些惊诧，“是对我个人下手，还是对紫微星下手？” 孟厚坤稍作沉吟，“不好说，可能都有。” “靠！” 周不器惊了个呆。 孟厚坤很严肃地说：“那伙人的做派……你应该听说过，那几个创始人，当年是做不雅网站起家的，野着呢，你得注意点，多带几个保镖。” 周不器不太相信，瞥他一眼，“你危言耸听，吓唬我吧？这是51的人告诉你的？” 孟厚坤道：“是我自己分析的，小心驶得万年船啊。刘总跟我说的是商业的事，说是彩虹qq最近被qq打得喘不过气了，要是没有什么意想不到的破局法门，彩虹qq可能就要死了。到时候，必然会对51的这轮融资造成影响。他们可能会狗急跳墙。” “哈哈！” 周不器一下就放松下来，非常高兴的样子。 孟厚坤有点莫名其妙，“你抽风了吧？” 周不器哼道：“你懂什么？只要别来人身攻击，商业上的戏码，我手拿把攥，早就把一切都布局好了！” 孟厚坤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但本能地相信他，点了点头，“你有数就行。不过……这次咱们是无妄之灾啊。你交的那都是什么朋友？巨人和阿里都没投资51，史老板和马老板把锅都甩给你了，说是听了你的建议，才放弃投资的。” 周不器道：“很正常，强者要包容弱者，这是人性。以前咱们弱小的时候，我天天去阿里薅羊毛，老马不也都接受了吗？这不是纯粹的商业合作，是有交情的合作，强势的一方就应该多帮一把。现在咱们强，帮阿里和巨人承担一份责任，也不为过。” 孟厚坤差点气死。 什么狗屁逻辑！ 咦？ 不对！ 周老大什么时候吃过亏？ 孟厚坤冷静下来，神色狐疑，“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你在顺水推舟？” 周不器瞥他一眼，展现出了几分高深莫测的神态，“不说全部预料到了，但基本的走势跟我分析的还是差不多的。” 孟厚坤很好奇，“你有什么计划？” 周不器淡淡地道：“我早就说了，紫微星不做游戏。过去半个月，我往魔都跑了好几趟，你不会真以为我是为了游戏的业务吧？” “不是为了游戏？”孟厚坤就没法理解了，“那是为什么？” 周不器道：“如果仅仅是游戏面板，这种执行层面的事，我直接安排下去，让张一明或者付红亮就搞定了，至于我亲自出面吗？我要做的是战略！” “什么战略？” “当然是helo的战略！” “不懂。” 孟厚坤摇了摇头。 周不器摆了摆手，“现在多说无益，主动权不在我们手里。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现在就等着qq发力，干死彩虹qq！嗯，正义战胜邪恶，多美好啊。” 孟厚坤咬牙道：“刘总可是说了，彩虹qq死了，庞老板就会疯掉，到时候狗急跳墙，就真可能掉转枪头，放弃跟企鹅开战，转而跟咱们交火了！” 周不器翘起二郎腿，优哉游哉，“等的就是那一天。” “靠！” 这一下，孟厚坤基本懂了，虽然不清楚周老大的具体思路，可大体逻辑算是明白了。 也就放心了。 51的背后偷袭其实不是偷袭，而是周老大故意使出的一个漏招，在引诱对方来攻。 真是阴险啊！ 这狡诈的心思别说外人了，连特么自己人都猜不到！ 周不器问：“51的那个刘总，跟你什么关系？这种内部消息都告诉你？” 孟厚坤就解释说：“当初咱们不是给彩虹qq提供过技术支持嘛，当时51方面的技术负责人，就是这个刘副总。然后就认识了。” “副总裁？首席技术官？”周不器有些惊讶。 孟厚坤笑着说：“可能是想找下家吧，庞老板前面跟企鹅开战呢，这就谋划着想跟咱们交火了。同时跟两大社交巨头厮杀，估计是觉得51活不长了，想提前找工作。” 周不器就有些不屑，“这种人不能要，职业道德太差。” “嗯。” “你那个锦衣卫，怎么样了？” “找到了一个副处长。” “啊？” “我舅介绍的，朝阳那边一个经侦队的副队长，水平挺高，就是有点磕巴。这种情况就升不上去了，只能在下面主管案件的侦破，没法在大雅之堂讲话。” 孟厚坤颇有些得意。 周不器撇撇嘴，“是啊，朝中有人好办事，你开了多少工资？” 孟厚坤道：“年薪30万，税前，不算太高，还有每年800股的期权。来了之后，让他当北镇抚司的司长，嘿嘿！” 周不器有点惊讶，“连副指挥使都不是？” 孟厚坤道：“他是专业人士，主抓案件的反舞弊调查就行。副指挥使我打算从财务部那边调派一个过来，更了解公司的业务，来协助我。” “南镇抚司呢？” “从麦肯锡挖一个人过来。” “行，你看着办吧，可以去找王海洋商量。” 周不器有些好笑，觉得这小子可以。 成特务头子了！ 打发走了孟厚坤，周不器就让宁雅娴把门锁上，然后把冯慕儿叫过来，继续刚才的事。 现在他大幅放权，工作比以前轻松多了。 虽说比不了老马、老张的潇洒劲，至少比前几年强多了，很多业务上的事都不用操心了。 可是，宁雅娴却没动，只是眼神嗔着他。 “嗯？”周不器这时走到了办公桌后，品味出了什么，有些好笑，“你要来？也行啊，过来钻桌子底下。” 宁雅娴嗔道：“我才不钻了呢，每回膝盖都发青。” “那怎么了？” “小梦你还要不要了。” “要啊！” 周不器斩钉截铁。 这不废话嘛！ 本老板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吗？虽说你妹妹离过婚了，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能帮总要帮一把啊。 宁雅娴埋怨道：“那你主动点呀。”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她不是没想通吗？嗯……我的意思是，你不是不让我太主动，让她自己考虑吗？” 宁雅娴嗔道：“我是说别让你用强的，别勉强她，也没让你躲着她呀。她之所以想不通，不就是跟你不熟悉，没有感情基础嘛。你现在有空，可以跟她约会啊，出去购物逛街喝咖啡，这还用我教你吗？” “她能出来吗？” “那就看你的水平了。” “呵！” 周不器冷笑一声。 好你个宁大秘，敢嘲笑本老板的把妹水平。 周不器当即就拿起电话，拨通了宁雅梦的手机号码，问道：“小梦，你在家吗？” “在。” “总这么在家呆着也不行，这样吧，你出来，我跟你聊聊，给你介绍个工作。” “这……” 宁雅梦又不是小女孩子，她当然能拎得清这里面的玄机。 周不器故意压低声音，好似做贼一般，“没事，我偷偷出去见你，不让你姐知道。咱俩好好谈谈，总这么回避也不是那么回事，咱们都是成年人了，对吧？” 旁边的宁雅娴，捂着嘴巴，又好气又好笑。 “那……那……”宁雅梦结巴了几下，才犹犹豫豫地答应了，“那你别带我姐，别告诉她。” 周不器小声道：“嗯，我知道，我给她安排工作，让她留在公司，我现在就回小区接你。” “嗯，好吧。” 宁雅梦还是很温柔的、很识趣的，就是有时候感觉她有点自卑，不像宁雅娴那样，该笑笑该生气生气，不够自信。 结束通话。 周不器挑衅似的看了宁雅娴一眼，得意洋洋，“怎么样？” 宁雅娴抿嘴含笑，“挺厉害的。” “把我外套拿来。”周不器起身，等待她给自己穿衣，很是高兴，“这事咱俩要合计好，你在前面推，我在后面追，两边一起发力，保准把她拿下。” 宁雅娴轻柔的把外套披在他肩上，轻轻地“嗯”了一声。 “这个月可能够呛了，下个月吧，下个月争取把她推倒。怎么样，你没意见吧？” “我都行。” 7017k 第1046章 小梦 宁雅梦今天穿了一件草木绿色的法式上衣，下面是一条浅色牛仔裤，呈现着一种清爽的糖果色系穿搭。 打眼看上去，就特别有一种邻家小妹的感觉。 嗯，今年29岁。 周不器站在车边冲她招手，宁雅梦的脸蛋飞起一抹红霞，咬咬嘴唇，脚步放缓，看起来很是难为情。 走进之后，她犹豫了一下，才轻轻地唤了一声，“姐夫。” 周不器笑笑，“穿这么少？不冷吗？” 宁雅梦这才扬头看他，“还行呀，今天不冷。” “走吧，上车。” 周不器帮她拉开了车门。 宁雅梦很有礼貌，细声地说：“谢谢姐夫。” 然后回头看了一眼，有些惊讶。 有两辆奔驰跟着。 旁边站着七八个大汉，神色严肃，东张西望，似乎在很紧张地防备着什么。 上车后，宁雅梦小声问：“姐夫，后面那些人，是你的保镖？” “嗯。” “这么多？两车保镖？” “没办法，最近在商业上得罪人了，对方在生意上搞不过我，说不定就用下三滥的招数了，得做好防备。” “真吓人。” 宁雅梦美眸睁大，很吃惊的模样，又通过车窗往外看。 发现一辆车在前，一辆车在后，刚好把自己的这辆车保护在了中间。 周不器笑着说：“我觉得没事，不过保卫的人觉得要重视，我也没办法。没事，让他们跟着吧，不影响咱俩约会。” 宁雅梦嗔了他一眼，红着脸说：“我不跟你约会，我是出来跟你谈事情的。” 周不器有些好笑，“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先去国贸吧，买几件衣服，马上就夏天了……” 宁雅梦轻轻摇头，“不买，买回去了，我姐就发现了。” 周不器很奇怪，“发现就发现呗，我给你买衣服，怕什么？” 宁雅梦轻咬着红唇道：“我不想让我姐知道我……我出来跟你见面，好像……好像我要跟她抢什么似的。” 周不器哭笑不得，“抢什么了？小梦，你这思想觉悟不行啊，那是你亲姐！你们亲姐妹，什么抢不抢的？你姐的态度你还没看出来啊，她是想把美好的生活跟你分享呢。” 宁雅梦瞟他一眼，“我是不会答应的。” 周不器摇了摇头，叹气道：“你啊，就是跟我见外，那是你亲姐，客气什么？行吧，你想去哪玩？” 宁雅梦这次没有拒绝，轻声道：“百子湾的今日美术馆，有画展呢。” “百子湾……” “怎么了？” “没什么，走！那就去百子湾！” 周不器虽然没有什么艺术细胞，但欣赏美的能力还是有的，很多人不喜欢看画展书法展，觉得太枯燥太乏味，他却有这个心境。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宁雅梦是个画师。 以前在南仓的时候，她在文化宫工作，每逢有活动了，她和几个同事都会出面为一些庆典活动做一些绘画类的创作。 周不器道：“你在文化宫的时候，你们画画是临摹啊，还是创作啊？” 宁雅梦眼睛就明亮起来了，“创作呀，我拿过两次区里颁发的最佳创意奖呢。嗯……就是给一个主题，然后按照这个主题进行创作。” 周不器笑道：“那你是个画家啊！” 宁雅梦抿嘴道：“就是个业余爱好者，没正经学过。” 周不器点了点头，“你这个方向挺好的，很容易找工作。我给你三个选择吧，一个是缘味集团，给他们做广告设计，缘味集团知道吧？” “嗯，缘味奶茶，你当初就是开缘味奶茶店起家的。” 话匣子打开了，宁雅梦就渐渐觉得萦绕在二人之间的尴尬气氛不见了，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 周不器接着说：“还有就是婕妤传媒了，这是做影视娱乐的，也有美术方面的工作。不过我不建议你过去，那边的工作有点低端。” “哦，那就不去。” 宁雅梦理所当然地接受了他的意见。 周不器道：“还有一份工作，我觉得非常适合你，强烈建议你去。我女朋友开了一个新公司，叫潮玩公社，是做盲盒的，需要很多设计师和画师。你去了之后，可以有重要的作用。” “盲盒？是什么？” 宁雅梦眨眨眼，很好奇。 周不器就给她解释了一遍，又说潮玩公社当前的任务，是要和日本的插画大师正子公也合作，制作出一系列三国系列的盲盒手办。 宁雅梦果然很感兴趣，兴致勃勃，“这个方向好有趣。” 周不器笑道：“现在是做日本市场，是配合电影《赤壁》和紫微星日本的业务联合推广。以后就会推出国产国风系列的盲盒手办了。” “可……可是……” “嗯？” “那是你女朋友开的公司？” “对，伍雨。”周不器看出了她的为难，能体会她的心思，笑着说，“你别紧张，没你想得那么复杂。伍雨比你小好几岁呢，她跟你姐也认识，关系也挺好。” 宁雅梦很好奇，“不吵架吗？” 周不器道：“有什么好吵架的，咱们这个圈子跟普通人不一样。回头我带你去见她，你就明白了，没有那些争风吃醋、勾心斗角的事。” “哦。”宁雅梦眨巴了几下眼睛，歪着头小声问，“姐夫，你偷偷告诉我呗，你在外面有多少女人？挺多的吧？” 周不器好笑道：“这还用偷偷摸摸的，你问你姐啊，她是我秘书，我的事她都知道。” 宁雅梦皱皱鼻子，“我才不问她呢。” “难为情？” “嗯。” 宁雅梦脸蛋微红，承认了。 周不器就说道：“我这人自我约束力比较强，自制力比较好，也不是什么渣男。不像有些人，有了点钱有了点权，就在外面养了几十几百个。我在这方面还是很克制的，林林总总算下来，也就十来个吧。” 宁雅梦嗔了他一眼，“姐夫，十来个也不少了呢。” 周不器笑着道：“分人吧，跟普通人比肯定算多的。” “都有谁呀？能告诉我吗？” “我女朋友有四个，一个叫温知夏，她在魔都工作呢，给我生了个女儿。在首都这边，有石婧琳、伍雨和薛宝珊三个女朋友。有机会我都介绍给你认识，她们都是好姑娘，都好相处。别的就不值一提了，有几个小秘书，还有几个小明星。” “明星？”宁雅梦美眸发亮，“真的是明星吗？” “对。” “是谁呀？” “张瑜绮，你知道吧？” “不知道。” “《长江七号》的女主角啊。” “哦，有点印象。” 宁雅梦没有太大的兴趣，觉得名气太小了。 周不器又说：“杨蜜呢？她总知道吧？《神雕侠侣》的郭襄……” “哦，是她呀，我知道！” 宁雅梦很高兴，很惊喜的样子。 周不器就有点没法理解她，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可高兴的。嗯……大概在她看来，女明星在社会上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连杨蜜这么出名的女明星，都成了姐夫的金丝雀，姐姐跟了他，也就不算吃亏了。 周不器一挥手，“不管是小秘书，还是小明星，都没啥意思，就是随便玩玩的，跟咱们不是一家的。最重要的就是那几个女朋友，还有你姐。嗯，你要是跟了我，你也算一个。” 宁雅梦脸蛋儿又酡红起来了，低着头，细声说：“我姐说了，她说……说你不会为难我，让我自己考虑，自己选择。” “那肯定啊，我为难你了？” “没有。” “那不就行了？”周不器笑了笑，“选择权在你，你姐和我都会尊重你的决定。你接不接受，都可以。” 宁雅梦眼睛看向了窗外，轻声道：“姐夫，我不想跟你。” “为什么？” “就是不想。” “不好意思吗？”周不器又追问了一声，“咱俩没谈过恋爱，觉得没法接受？” “不是。” 宁雅梦摇了摇头。 周不器又问：“因为你姐？你们姐妹两个一起跟我，你接受不了？” 宁雅梦轻轻点头，“有点吧。” “这没什么吧，你们姐俩在一起，也可以有个伴，不比别人强？以后你和你姐都给我生个孩子，一家人在一起，多热闹啊？” “这不是主要原因。” “嗯？” 这周不器就不太理解了。 “我……我……”宁雅梦犹豫了好一阵，才轻叹口气，“我就是不甘心。” “不甘心？”周不器眉梢一挑，有些惊讶，“不是吧？跟了我，你觉得委屈？” 宁雅梦扭过头来，很郑重地点头，“有点。” 周不器气笑了，“开什么玩笑？我还配不上你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宁雅梦有点着急，有些紧张。 周不器摆摆手，“你怕什么？我又不欺负你，没事，有什么话就直说。” 宁雅梦扁扁嘴，“我不告诉你。” 然后，又扭向窗外了。 周不器觉得莫名其妙。 这什么情况？ 吱吱呜呜的到底啥意思啊？行不行，你给个准话呗？现在这情况，总不能指望着本老板天天不工作了，陪你出来谈恋爱吧？ 做老板的，主要就是看结果！ 要是每一件事都追踪过程，那不累死？ 男女之事也一样。 直接拿结果，多好？ 周不器一时间拿捏不准了，见她看着窗外，似乎不想多谈，又见她白嫩的小手放在腿上，索性就伸手过去。 把她的小手轻轻地握在了手心里。 很柔软，很细腻。 跟少女一般。 宁雅梦没有反抗，只是转过头来，嗔了他一眼，“姐夫，你欺负人。” “没有啊？怎么了？” 周不器故作茫然，手里还使坏，故意在她掌心挠了挠。 宁雅梦神色嗔怪，“姐夫，你这样，我就告诉我姐了。” “这次我是偷偷出来跟你约会的，你姐不知道。” “姐夫，你坏坏的。” 周不器就凑过去，小声道：“别叫姐夫了，跟你姐一样，叫老爷吧。” 宁雅梦干脆利落，娇声道：“不叫！” 7017k 第1047章 批判大会 周不器对业务采取了放任的态度，交给了张一明、许亮杰和贺阳，分工比较明确。 主要就是张一明。 m6以上的高管，基本都很清楚了，也许几个月后，张一明可能就会晋升为集团总裁。 不过，总裁的位置至关重要。 要多多磨练才行。 每个人都想当总裁，都想大权在手。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就容易出现各种各样的明争暗斗，为了那个位置去争、去抢，甚至使用一些不规矩的手段。 付红亮的事件，就是提醒。 这件事在贺阳和孟厚坤的引导下，得到了很完美地解决，并没有对付红亮的个人名声造成什么影响。 反而是激发了内部的众志成城，认为付红亮管理的helo太成功了，遭到了竞争对手的陷害！ 结果就是，他对helo团队的掌控力更强了、威望更强了，带团队的效果更好了。 外部对手肯定是害怕他了，才会构陷他。 这太值得尊敬了！ 不过，这只是执行层面的完美解决。 周不器站在更高的位置，觉得要有思想层面、战略层面的改善。 付红亮事件不算大。 哪怕他真的洗不清了，要被开除，影响力也比较有限，他也就是个m5，是helo的负责人而已。 如果不做好预防，要是哪天有人想当集团总裁，然后把同样的套路用在张一明身上，那影响力就太大了。 替换总裁，对企业来说就相当于大换血。 必须要扼杀住那些人妄想成为集团总裁的念头才行。 想当总裁可以，先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水平！ 天将降大任于何人？ 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者也。 怎么办？ 周不器思考了几天，有了方案。 就是一条，折磨张一明！ 此前价值1亿美元的处罚结果，已经引起全公司员工的震惊了，甚至有很多人为他鸣不平，觉得这处罚力度太大了，太吓人了。 现在看来，还远远不够！ 这天早上，周不器开了决策委员会。 会上只有一个主题，就是批评张一明。 要求每一个人都发言，只能批评，不准夸奖。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方向给张一明扒皮，指出他在管理、用人、思路、工作方式等诸多方面的问题。 哪怕是一丁点的小毛病，也可以指出来。 虽说此前周不器跟张一明有过沟通，可真进入了这种场合，张一明也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会议室里，每一个高管都在严厉地批评自己，毫不留情、毫不客气！ 张一明脸色煞白。 一开始的时候，他嘴角还能勉强挤出微笑，到了后来已经僵硬了，只能是一边记录自己的缺点，一边机械化地回答，“我知道了”、“以后一定改正”、“下不为例”、“感谢你的批评和建议”…… 这一幕，让很多人都心有不忍。 周大老板，太特么残酷了！ 人家是紫微星的高级副总裁，是最高级的高管，为公司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如果说周不器是紫微星的第一大功臣，那么张一明就是紫微星无可争议的第二大功臣。 现在可好，张一明被骂得狗血喷头！ 不知道的，还以为周大老板要玩一出兔死狗烹的戏码呢！ 很多人一边批评，一边心里滴血。 如果自己是张一明……换位一下，恐怕承受不住这种屈辱，太委屈、太羞辱、太折磨人了！ 明明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不受夸奖，反要挨骂？ 什么人能承受住这样的委屈？ 这个集团总裁，真不好当啊！ 尤其是体制内出身的副总裁郭丹，都吓傻了。 这什么情况？ 批判会吗？ 整个决策委员会的所有核心高管，都把矛头对准了张一明，这种语言的力量，是可以杀人的！心理脆弱点的，可能直接就开窗户跳下去了。哪怕心理强大的人，也很容易抑郁。 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张一明。 就觉得小张好可怜。 身边放着一包抽纸，在不停地擦汗，脸色死白一片。 坚持了1个多小时。 决策委员会结束了。 张一明感觉自己都堆在那了，一动也不动。郭丹不忍心，就想走过去安慰几句，然后扶他起来…… 没想到，她刚一起身，周大老板严厉的声音又传来了，“所有人都不要动。决策委员会的议程结束了，不过今天大家对一明同学的批评和建议都很好，借着这次机会，不如就一劳永逸。把所有能够向张一明汇报的m4以上的管理者，都叫过来！” “嘶！” 倒吸凉气的声音，响彻在了会议室里。 天啊！ 还没完！ 批判大会还在继续，甚至升级了！ 刚才的批判，至少还在核心高管层，还是小圈子。 这下厉害了！ 把张一明的那些手下都叫过来了！ 让这些人当着所有高管的面去批评张一明，指出他在工作中可能出现的错误、疏漏和管理方式的问题，这是众目睽睽之下，一记记的耳光往他脸上扇啊！ 当周不器的这句话说完，别说郭丹这种女士了，在场的很多男性都心头一紧，好似有一种巨大的恐慌感。 不对劲啊！ 太过了吧？ 简直是杀人诛心！ 管理是有一套方法的，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一个优秀的领导在夸奖一个员工时，要当着众人的面夸赞，这样效果会更好。在批评一个员工的时候，要把他叫到办公会，单独批评，这样效果更好。 如果反了，那就容易出事。 单独叫到办公室夸奖，那是锦衣夜行，会让人失望；公开批评，会让人的自尊心承受不住，可能会彻底崩溃。 可是，周大老板在对待张一明的问题上，恰恰是往反道上走！ 要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让张一明承受最大的折磨。 尤其是许亮杰，他心中很慌张，甚至产生了某种恐惧。 他能明白周不器的良苦用心。 弹簧是有弹性的。 压力越大，反弹的力量就越大。 人就像弹簧。 压力就是积蓄力量，是厚积薄发的过程。 可是，这代价未免太大了吧？ 设身处地地想一想，许亮杰打了个寒颤，感觉自己未必能扛得下来！ 这得是多大的心脏，才能忍受着这份自尊心的打击？ 这份羞辱感和委屈感，谁能扛住？ 要是玻璃心一点，这次会议结束，可能命就没了。 而这……这就是晋升集团总裁的代价吗？ 恍惚之间，许亮杰就觉得那个位置距离自己太遥远。 这一刻，他对企业的管理，似乎有了更深的一层认识。 企业的所有岗位，大致可以分为四大类：动作执行层、任务执行层、战略管理层、战略决策层。 虽说这里是决策委员会，可大部分都是提建议的。 真正能拍板做决策的人，也就是周不器了。 现在，要增加张一明了？ 许亮杰认为自己处在战略管理层的类型中，想做这一层的高管，要做到三件事：一，能够背负巨大的压力；二，能够承受非一般的焦虑；三，能够在混乱中找到方法。 可是这一刻，他认识到了自己与战略决策层的差距。 这一层很酷。 也很残酷。 注定是一场孤独的游戏。 就像此时的张一明，被几十个人包围着批评，就像战场上被敌军包围的孤独的战士。 别的层级，面对的是苦和累。 战略决策层，玩的却是生与死。 做企业，就是做人。 成功了，是生。 失败了，是死。 所有未来的巨额回报，都是当初在生死线上的挣扎，风险与收益成正比，最大的风险当然就是生死的风险。 就比如此时的张一明。 这就是创业精神啊！ 紫微星已经是大集团了，难免出现了一些大企业病，比如付红亮事件，争权夺利甚至都到了“构陷”同事的程度了。 周大老板搞出来的这场批判大会，一方面是提拔张一明为集团总裁的信号，一方面也是他希望张一明能够帮助紫微星重拾创业精神的理想。 听着那些年轻人毫不客气地对张一明展开批评，许亮杰有些走神。 很多念头也就放下了。 相比于努力，心力、格局、愿景、动机水平和性格，才是能力背后的驱动系统。 忽然间，许亮杰有些佩服重重包围中的张一明。 甚至心底默默为他加油打气。 希望他能顶住，能够扛下来。 被接连五六十人接连地痛批，一旦承受住了，那就是心如大海、彼岸花开。 决策委员会的高管们，都有些神色动容。 那些平时需要向张一明汇报的下属们，还是第一次参与到这么重大的场合下，还是当着集团最高层的面。 谁挑的点准确，谁批评的角度更高级，谁说不定就能进入某位高管的法眼！ 不同的层次，思考问题的方式也不一样。 在这种激动、热切和亢奋的心情下，新来的这波45人的下属团队，对张一明展开了一波又一波地批评。 宛若剥茧抽丝。 连生气摔碎一只茶杯破坏了公司的财物这种事，都摆在了台面上。 每人有2分钟的讲话时间。 轮番上阵，谁都不能错过。 不说张一明怎么样，决策委员会中的高管都受不了了。 刚才，他们已经开会1个多小时了。 现在，这45个人每人讲话2分钟，又得一个半小时！ 靠！ 活人恐怕要被尿憋死！ 难怪刚才开会的时候，周不器一口水都不喝，在这等着呢！ 这是想把所有人一起折磨啊！ 太狠了！ 7017k 第1048章 专属待遇 紫微星总裁的位置，现阶段的有力争夺者有两人，一个是张一明，另一个是许亮杰。 周不器一心在培养张一明，要栽培他、提拔他，这多少让许亮杰心里很不平衡。 凭什么？ 就因为私交好？ 公是公，私是私，不能混为一谈！ 紫微星的定位早就明确了，要立足于技术的发展，而许亮杰主管的软件和搜索两大事业群，技术难度要比张一明分管的三大事业群高多了。 还有更重要的一个——中台事业部。 在云计算尚未做起来之前，中台事业部就是紫微星内部技术含量最高的一个部门，甚至飞天分布式数据库，也只能是中台事业部的技术海洋的一部分而已。 金币钱包系统和helo快捷登录服务，这些有着每天10亿级别读取次数的服务，背后都是要由中台事业部来提供技术支持。 最大的压力都让许亮杰承担了，结果提拔的时候，竟然要选张一明？ 不公平！ 可是这次批判大会，许亮杰服气了，心服口服。 也醒悟了。 自己承担的是压力，张一明承担的却是生死。 集团总裁是有资格对一些重要决策拍板的，这种决策拍板，一旦发生错误，很可能让企业在生死线上徘徊，一不小心就陷入万丈深渊。 日本在屏幕面板行业的错误决策，让一大批的世界级日本科技巨头都丢了半条命，三星却因此成功登顶。 想要能够掌握企业的生死，首先要能够掌控自己的生死，要有超出常人的毅力、胆魄和生命力。 先是巨额罚款1亿美元。 然后，又是整整三个小时的批判大会。 采用车轮战的方式，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张一明的尊严和脸面用耳光打碎，然后狠狠地在脚下践踏。 谁能扛住？ 历史有记忆，很多人在遭受这种情况时，就真的自杀了，不乏很多顶天立地的人物。 许亮杰扪心自问。 我行不行？ 不说别的，这三个小时的憋尿，都有点顶不住。 别说这批判大会了，单单是前段时间的1亿美元巨额罚款，要是落在他身上，他就得疯狂，恨不得上去拼命，少不得要跟紫微星对簿公堂打官司，维护自身的合法权益。 人家张一明却坦然接受了。 “唉！” 许亮杰叹了口气。 心态一下就平和了。 他从内心深处承认了，张一明是有资格成为集团总裁的，他有能人所不能的过人之处。 胸怀和格局，是被委屈撑大的。 真正的强者是经受了现实的打击全身上下血淋淋的，却依旧能够笑看人生，去追求更崇高的理想。 在这方面，许亮杰承认自己做得还不够。 张一明还是厉害啊！ 嗯，周大老板更厉害！ 能想出这么阴险的手段来梳理企业的组织结构，真不是一般人能玩得出来的。听说老板在办公室里没事就总看《资治通鉴》，真特么是帝王心术啊。 批判大会结束后，决策委员会上的高管走得都很匆忙，神色一个比一个凝重。 一些中层管理者不明就里，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呢。 实际上都是被尿憋的，要赶紧上厕所！ 许亮杰也很尿急，却没着急，跟上了周不器，若有深意地说：“给弹簧施压，压力越大，反弹的力度就越大。” 周不器笑笑，“对。” 许亮杰道：“就怕压力过大，弹簧崩断了。” 周不器瞥他一眼，淡淡地道：“他不会。” 许亮杰点了点头，“挺过来的，都是英雄。” 然后，就加快脚步，赶紧去洗手间。 周不器的办公室有配套的洗手间，他不徐不疾，一开门，就见宁雅娴红着脸坐在马桶上，很是尴尬，“等一下，很快就好。” 周不器笑笑，“没事，你先方便。” 又过了五分钟，周不器才从洗手间里出来，觉得一身轻松，心中暗骂：“决策委员会的那些人，一个个都特么属羊的，尿脬得多大？批判会这么长时间，就没一个要上厕所的！你们不去上厕所，本老板都不好意思去了！这是批判张一明的，就不是批评你们的，你们怕啥？死守在座位上，凑什么热闹？” 来到办公室里，就见宁雅娴坐在沙发上，揉着肚子。 周不器关切地问：“来事了？要不我给你倒杯热水？” “没来，是胀得膀胱疼。” 说完，宁雅娴就忍俊不禁，扑哧一笑。 周不器深以为然，“我也差不多！” 宁雅娴就很好奇，“你这样搞，真的没事吗？” 周不器轻描淡写，“能有什么事？” “有点吓人。” “这算什么？” “不严重吗？” “不过是尊严上受点屈辱而已，这点委屈都承受不了，还办什么企业？哪个成功的企业家，不是这么走过来的？” 宁雅娴抿嘴道：“你就不是。” 周不器看她一眼，稍显沉默，缓缓地说：“那是因为你加入公司的时间太晚了。你知道我当初能从东北老家逃出来，一直在给我爷爷装孙子吗？” 宁雅娴哭笑不得，“你本来就是你爷爷的孙子。” 周不器接着说：“你是没见过刚创业的时候，我求爷爷告奶奶的样子，为了搞校内团购……算了，我是特殊情况，不能跟我比。你知道微点的创始人刘宇吧？” “嗯。” “他当初创办微点时，把全部身家都搭上了，把自己和父母的房子都抵押了，还跟亲戚朋友借了几百万。你知道一旦创业失败，他会是怎样的结局吗？” “是啊，成功是闯出来的。” 宁雅娴轻轻颔首。 她想到了自己，年轻时候也挺敢闯的，还跑去日本工作了，回国后也跟男友创办了公司。可结婚生女后就不行了，有了孩子，就是最大的牵绊。 宁雅娴轻声道：“我就是，自己苦一点累一点没关系，可万万不能让孩子有一丁点的风险。刘宇把孩子和父母的未来都压上去了，挺有魄力的。” 周不器笑道：“做家长的都一样，我爷爷当初也是这么想的，把儿子孙子都圈在家里，他来帮子孙后代遮风挡雨。” 这时，郭鹏飞过来了。 目的和宁雅娴一样。 周老大，你这样对待张一明，会不会太严厉了？ 周不器哼了一声，“不同的位置，看问题的角度也不一样，你看不懂，说明你层次还低，或者说你换位思考的能力不足。” 郭鹏飞没好气的道：“少来，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无非就是给集团总裁这个位置设一个高高的门槛嘛，让那些觊觎这个位置的人都望而却步。张一明扛住了，挺过去了，他就顺理成章地晋升了。他表现出了过人的能力，这就是人格魅力，大家就心服口服了。他的个人威望就提升了，总裁的权力就掌控住了。” 周不器眼睛一亮，“咦？这不是挺懂吗？” 郭鹏飞皱眉道：“可是我担心他扛不住，我听说……”然后，他就压低了声音，“我过来的时候，看见张一明跟他的几个大学同学在办公室里呢，好像在集体抹眼泪。” 宁雅娴吓了一跳，“不会吧？” 郭鹏飞道：“真的，下面的办公室是透明的啊，都能看见。” 周不器对张一明充满信心，很平静地说：“放心吧，出不了事，哭一哭也好，男人哭吧不是罪。发泄过了，也就好了。” 郭鹏飞抽了抽嘴角，“你太狠了，宽于律己，严于律人，你就不怕出事。” 周不器气道：“你懂不懂管理啊你？我看你该停职一年，去专心读一读mba。我问你，你对某一个工作不满意的时候，你是批评身边的高管，还是去批评最底层的员工？” “身边的高管。” “这是什么道理？” “呃……” 郭鹏飞语塞了一下。 周不器道：“职位越高，承担的责任就越大。你觉得我对张一明很严厉，他才承担了多少，一点点的屈辱而已，只要他别自杀，有人会害他性命吗？” “啊？”郭鹏飞打了个哆嗦，面色煞白，“周老大，你……” 周不器一挥手，冷冷的道：“有些事，我没跟你们说过，也不想说。你以为我身边每天带着那么多保镖，是为了防备谁？是商业上的竞争对手吗？能在商业上跟我们竞争的对手，就说明对方是一家正规公司，不管商业的手段多么可恶，对方都值得尊敬，这仅限于商业的范畴。你以为我屁颠屁颠地去结交那么多企业老板，跟泰山会的几位老总打成一片，去给达官贵人拍马屁，是为了什么？你看盛大被打压成什么样了，首富都进去几个了，国美的老板也快了。紫微星如日中天的背后，你以为是什么？不过是搞了一场批判会，这算得了什么？” 郭鹏飞眼眶发红，“周老大，我……” 周不器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算了，不说这些，你们好好工作，把公司的业务做好就行。鹏飞，我问你，紫微星有一个巨大的缺点，你知道是什么吗？” “没根基。” “别扯这个，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我说的是商业的范畴。” 郭鹏飞想了一下，说道：“是时间太短了，我们才做了四年。” 周不器道：“四年时间，对互联网企业来说已经足够长了，你看着吧，未来会诞生一大批只用一两年时间就如日中天的企业。” “那是什么？” “紫微星走得太顺了。” “这是你的功劳。” 郭鹏飞这不是马屁之言，是肺腑之言。 紫微星过去几年，几乎每一步都踩在最正确的步点上，不管是用人还是战略，哪怕是融资的时机，都选得恰到好处。 人用对了，战略决策对了，业务的发展就成功了一大半。 紫微星发展的业务，失败的并不多。 真正投入了巨大精力和金钱，却迟迟没有效果的两个比较失败的业务，也就是盛世单车和饭团网了，都拆分出去单独运营了。 周不器叹道：“人不经历磨难，不经历挫折，怎么能成长？三国里有一个常胜将军……” “赵子龙。” “嗯，你发现没有，所有最重要的战役和战略要地的镇守，刘备都没有派赵云去，宁可派黄忠这种老将，宁可用魏延这种反骨，也不用赵云。” 郭鹏飞理解了他的意思，“嗯，常胜将军不能重用。” 周不器道：“常胜将军每一步走得都太顺了，没经受过挫折、坎坷，没有在生死绝望间失败的经历。一个有过失败经验的人，会明白如何应对失败，即便失败了也可以重整人马。常胜将军呢？项羽一生就败了一仗，连重整旗鼓都不会，直接自刎乌江了。” 郭鹏飞一下就沉默了。 从某种程度来说，紫微星在周不器的带领下，都是常胜将军。 除了从外面空降的那些高管，贺阳、许亮杰、沈向阳、王小船、聂才俊、俞永覆等人。可是总裁的位置，总不能交给这些“外人”吧？ “自己人”都连战连捷，这可不行。 他们没有遭遇过挫折。 那就主动给他们制造挫折，帮助其成长。 总裁的位置太重要了，必须要有挫折训练。 郭鹏飞深吸了一口气，“回头我也组织部门里的人，让他们对我也进行大规模的批判，越狠越严格越好……” “不行！” 周不器果断打断了他。 “啊？”郭鹏飞很费解，“为什么？”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你这么搞了，全公司的人都这么搞，那不乌烟瘴气了？天天开批判会，成什么样子？”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张一明要晋升总裁，所以才要这么对待他。这是他的专属待遇。要是所有人都这么搞了，还怎么突显出张一明？” “嗯，有道理。”郭鹏飞恍然大悟，然后就放下了自己给自己制造困境的心思，又小声地说：“我还有一个担忧。” “嗯？” “今天的会上，张一明的那些手下，对他的批评都挺严厉的，有几个批评得特别凶。万一他记仇了，会不会……” 周不器点了点头，“所以你刚才的建议是错的，批判会一定只能是特例，用在最重要最核心的人身上，不适用于每一个人。有心胸有格局的人，能够允许、接纳不一样的声音存在，我相信张一明能够做到。可有些人就未必了，一旦被批评得狠了，说不定就记恨上了。” 7017k 第1049章 紫微星只需要一个精神领袖 作为高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腹。 贺阳的主要心腹有两个，一个是主管人事的副总裁王海洋，一个是主管财务的副总裁聂才俊。他们有着共同的特征——空降高管。 周不器在张一明这件事的处理上，如同轩然大波，必然会引起比较剧烈的反响。 大老板的意思所有人都能明白。 无非就是想提拔张一明当总裁而已。 可这代价有点大。 大到作为一个旁观者，都心惊胆战。 宝剑锋从磨砺出。 很多时候，高级人才的培养就是要给不断地打磨、历练。 可周大老板的做法真是太狠了。 贺阳在办公室里抽着烟，不知道连抽了几支了，办公室里乌烟瘴气的，开窗户都不行。 这时，负责人事的王海洋过来了。 “怎么样？”贺阳有些急切。 王海洋点了点头，“还可以。” “呼！” 贺阳松了口气，绷紧的脸部肌肉就放松了下来。 王海洋道：“我看他好像是哭了，眼睛红通通的，还有几个他的手下。看样子，这次对他们的打击不小。” 贺阳有些好笑，“哭了？” 王海洋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眼睛都肿起来了。” 贺阳叹了口气，“到底是年轻人。” 王海洋笑着说：“这种事，挺过去了，就成长了。人生都会有很多的第一次嘛。第一次遭遇这种事，一时间是接受不了。可有过了类似的经验，身体内就好像产生了抗体，以后再有类似的逼宫事件，他就能从容面对了。” 贺阳感叹道：“咱们这位老板，心思缜密啊，佩服。” 王海洋道：“嗯，确实厉害，很难想象，他下个月才会正式的本科毕业。这次的事过后，张一明的总裁位置算是稳了。他做到了所有人都做不到的事，谁还敢跟他抢？我看许亮杰的状态，他也泄气了。” “许亮杰？”贺阳撇撇嘴，哼了一声，“怎么也轮不到他！” “啊？” 王海洋微微一愣。 很好奇。 贺阳就不方便说了，虽然是心腹，但有些话没必要说，就不能说。 在他看来，许亮杰如论如何都不可能晋升为总裁。 对那个位置有竞争力的，全集团大概有五个人。 分别是张一明、郭鹏飞、季子安、石婧琳和陈东。 石婧琳将要离职，陈东去了日本做京淘。 也就剩下三个了。 张一明、郭鹏飞和季子安。 这几个是紫微星的创始人，是最重要的股东。季子安虽然没有在紫微星直接持有大量的股票，他却是北极星创投的一员，间接持有着2700多万股。 这不是私交有多好的问题。 而是利益的结合。 只有自身利益跟紫微星的利益深度结合的人，才能够出任集团总裁。 目前来看，郭鹏飞和季子安还需要成长，能力还需要提高。 张一明可以早一步地提上去。 不过，周大老板不是一般人，人家每天看的不是mba的管理学书籍，人家看的是《资治通鉴》。 付红亮事件不算大，性质比较严重。 目前来看，周不器没有深究的意思。 主要就是不想让紫微星红红火火的业务发展陷入停滞，因为人事动荡而产生不利于公司快速成长的后果。 罚没张一明300万的期权股，真是不值一提。 老板的心思很深沉、很复杂，他不可能真正地放任这件事不受控制地发展下去。 成立锦衣卫，只是一方面。 既要保持业务的稳定，又要有组织结构的平衡，还要让内部产生持续不断的竞争力，在内部产生一股强大的推动力，推着大家向前走。 现在，郭鹏飞和季子安还没成熟起来，总裁的位置只能张一明去坐。为了让他晋升得合情合理、获得每一位高管和员工的认同，周大老板专门搞了“1亿美元罚单”和“批判大会”两件大事。 效果的确很明显。 开会的时候就能看出来，许亮杰当场就蔫了。 张一明的晋升之路被扫清了，名正言顺。 可是，企业里不能有铁帽子！ 万一张一明不行呢？ 万一张一明晋升之后，大力提拔朋友网派系的人呢？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张一明成为总裁之后，就是紫微星名正言顺的二把手了，同时他还是第二大个人股东，又是紫微星创业过程的重要功臣，要能力有能力、要股权有股权、要威望有威望…… 一旦他脑子一热，想跟周不器争权了，就要出致命危机。 周大老板这种天天研究帝王术的人，不可能没有预防。 刚刚结束的“批判大会”，就是防微杜渐。 批判大会的目的，是给总裁的位置设置一道难以逾越的门槛，让别人不敢觊觎。同时，也有更深层的意味，就是要削弱张一明在紫微星内部过高的威望。 这需要很精细地运作才行。 要让张一明的威望既能带好团队、管理好公司，又不至于威胁周大老板。 同时，也能在威信层面拉近和郭鹏飞、季子安的距离。 通过郭鹏飞和季子安，给张一明形成压力和竞争，让他不能松懈，要持续不断地努力才行，否则随时都可能被这二人给替换掉。 会议结束后，贺阳一直坐在办公室里抽烟，在思索着大老板的心思。 虽然都是猜测。 但他相信，这场批判大会背后的深远意义，还有好几层。 表面上来看，是为了给张一明的晋升之路肃清障碍。 这背后，未必没有周不器自己的一些考量。 紫微星只需要一个精神领袖就够了，那就是周不器！ 人多了，容易分心。 也容易出事。 史书上说，赵匡胤并没想当皇帝，可是他的威望太高了，成了几十万将士的精神领袖，然后就被黄袍加身，登基当皇帝了。 不管是张一明还是郭鹏飞，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业务就行了。 不需要太高的威望当精神领袖。 威望低了，带不动团队，就要想办法提高一下。威望太高，组织结构不稳定了，就要想办法打压一下。 也许，这才是周大老板的如意算盘。 “老贺？贺老板？” “啊？” “你想什么呢？昨晚没休息好？” 贺阳揉了揉脑门，“烟抽多了，有点走神。” 王海洋道：“我刚才说，百度那边的消息已经确定了，他们要正式地把金字塔项目裁撤掉了。” “哦？”贺阳眼睛一亮，很高兴，“这可是大事，老板都盯了好几个月了。” 王海洋笑道：“对，机会很难得，真是……为了这个金字塔项目，百度投入了1亿多，把百度最精英的工程师都抽调过去了。百度大厦有一片每天晚上24小时的灯火通明，就是做这个大数据项目的，他们想扬眉吐气在科技领域打出国威呢！” 贺阳摇了摇头，“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王海洋很认真地说：“我听说，他们那个项目已经做出来了。就是……就是效果跟硅谷的开源产品差了点。如果再多投入一些时间和精力，就可以加以改进。这个项目之所以被裁掉，很大原因是派系争斗。” 现在的百度，首席技术官的位置空出来了，都空置好久了。 一派想做自主研发的金字塔，成功了，就上位。 一派是想用硅谷那边现成的开源系统，运作成功了也能上位。 相比较之下，当然是后者更有竞争力。 国产自主研发的大数据系统，如果性能爆炸也就罢了，性能还不如雅虎开发出来的开源产品hadoop。 花钱多、耗时长，耗费的精力也多，还要把最优秀的工程师都投入进来…… 百度真是有点扛不住了。 别的时间段还好，现在是金融危机啊！ 百度股价一路狂跌。 压力很大！ 向国家申请资金，科技部表示最多只给500万。 钱都发给亲儿子的国有企业了。 没办法，百度只能是削减支出，把这个最烧钱的研发性大项目给砍掉了。 把这个项目砍掉也就算了…… 这个项目可是那上百位最顶级的大数据处理方面的工程师过去两年的心血啊，一朝之间付诸东流…… 过去将近两年的时间，他们没日没夜地工作，很多人甚至从微软研究院跳槽过来，放弃了高薪和高福利，来百度在996的战线上拼搏，为了什么？不就是一个自主研发、自主可控的产品吗？ 现在，说砍就砍掉了。 对百度心灰意冷。 也就该集体离职了。 不离职也不行，想留也留不住。他们都是派系斗争的牺牲品，留下来了，他们属于哪个派系？胜利的一方论功行赏，永远也轮不到他们。 紫微星早就盯上了。 现在看来，机会出现了。 贺阳沉声道：“百度这件事，足以给我们敲响警钟。一旦企业内部的派系争斗太乱太复杂，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损害公司利益的事。回头你把这件事调研一下，整理成文件，在内部的管理层培训课上讲解。嗯，再转给锦衣卫一份，让他们参照。” 王海洋深以为然，“嗯，应该的，这是前车之鉴。还好付红亮提前把钱上交了，否则这件事演化下来，说不定就是一次复制。” 贺阳摆了摆手，“这件事就不提了，你回去准备吧。百度要裁员，这可是大事，得赶紧跟老板汇报。想要跟李彦红谈，必须得他出面才行。” 然后，就急冲冲地去了周大老板的办公室。 7017k 第1050章 又又又接盘 百度的上一任首席技术官是创始人之一，名叫刘建国，曾是北大计算机系的副教授，研究的方向包括实时系统、计算机网络和分布式等领域。 他从主抓技术的副总裁晋升到首席技术官，主要就是因为在分布式领域的研究。 可是，上任了不到一年，他就离职了。 水平不太够！ 在06年的12月份正式离开百度。 从那以后，百度的cto位置就空出来了，一方面内部组织，一方面从微软研究院挖人，形成了两派技术团队。 都想抢那一个名额，职场的派系斗争就愈演愈烈。 可见李总在人事管理上存在严重的错误。 优柔寡断，缺少一点“刚愎自用”的魄力。 在管理上，很多时候决策错了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不做决策。cto的位置都空缺快两年了，还没补上呢。不管怎么样，先临时选一个啊，别激化内部的派系矛盾啊。 现在终于出问题了。 整个金字塔项目的团队都要离职了。 一方以压倒性的优势战胜了另一方，平衡彻底打破。 失去了平衡，就太危险了。 岂不是说百度的技术业务，从此只能牢牢锁定在胜利者这一方了？能不顾及公司利益的排挤有竞争关系的同事，这种人上位了，会真正地为了公司利益着想吗？肯定是个人利益大于公司利益，会大量地培植亲信。 周不器置身事外，很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就不知道李彦红“身在此山中”，能否体会到了。 周不器听过了贺阳的汇报，就给李彦红打去了电话，毫不掩饰地问：“老李，你那个金字塔项目，要放弃了？” “是。” “太可惜了。” “经济形势不好，百度的股价压力很大，投资人都希望能够削减不必要的研发开支。”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投资人？那不就是美国人吗？一石二鸟啊！让你削减研发开支，既能稳定百度股价，也能遏制国内的科技发展。” 李彦红好笑道：“这话说得，真符合你大学生的身份。” 周不器叹了口气，“真要放弃啊？” 李彦红道：“嗯，董事会上已经决定了，正在着手准备了。” 周不器道：“这个项目从06年末开始的吧？” “立项的时间要更早，我的上一任cto，就是推不动这个项目才离职的。” “整整两年的研究心血啊！” 李彦红很无奈，“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周不器皱眉道：“那么多科学家辛辛苦苦两年的工作成果，说放弃就放弃了，那些人都要离职了吧？” 李彦红沉默。 不只是离职，还有裁员呢。 “有多少人？” “将近一百人。” “光是遣散费，就上千万吧？” “嗯？”李彦红眉梢一挑，“你话里有话吧？” 周不器很大气地道：“你知道，我这人最是喜欢古道热肠，最讲义气。你那边有困难，我也不能袖手旁观，我帮你吧！” 李彦红又好气又好笑。 这特么的！ 又来！ 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这混蛋小子，又想过来接盘了！ 以前紫微星还很弱小，到处接盘还能理解。现在紫微星都成大公司了，还玩这种不要脸的套路。 嗯…… 也不是不行！ 如果百度裁掉金字塔项目，那么就需要为这些离职员工支付一大笔的遣散费。可是，换一种方式就可以规避掉遣散费。 把金字塔项目打包，卖给紫微星！ 这就没有裁员的流程了。 不仅节省了一笔遣散费，还能额外从紫微星收到一笔钱。 唯一的缺点…… 百度需要把金字塔项目的相关技术成果，都转交给紫微星。 这个项目虽然放弃了，但很多技术是可以通用的，是可以为其他的项目研发做技术储备的。这些都是属于百度的知识产权，都申请专利了。 送给紫微星吗？ 算不算资敌？ 周不器道：“老李，国内研究点东西不容易，你别损人不利己，宁可扔掉也不分享给同行。硅谷可以这么搞，那是人家有全世界的人才优势，我们有什么？不精打细算，我们怎么跟他们竞争？” 李彦红有些勉强，“这是个失败的项目。” 周不器道：“就算失败了，也有失败的经验和教训，这些都是价值。” 李彦红沉默了许久，叹了口气，“唉，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就是做技术的，我比你还不甘心呢，裁掉这个项目，我比任何人都心疼。当初我搞这个项目，是想对标谷歌，没想到……” 周不器很平静地说：“是啊，比不上谷歌，百度比不上，紫微星也比不上。正因为这样，我们才要在技术方面有一些交流，强强联手。” 李彦红气笑道：“你说得比唱得好听！” 周不器淡淡地道：“我的首席技术官是沈向阳，他此前是微软研究院的院长。你那边裁员之后，他大手一挥，一样能把那些人接收过来。” “嗯。” 李彦红认可这样的说法。 参与金字塔项目的工程师，最低也是p4，有大量的p7、p8级的科学家存在。这样的人，去一般的公司肯定不甘心。 离开了百度，最大的可能就是去紫微星了。 都在首都，生活圈子也不用变，很方便。 前世，这伙人离职后很多都被阿里云的王建给招过去了，他是前微软研究院的常务副院长嘛。然后，这伙人就成了阿里云的核心班底。 李彦红沉吟许久，“见面谈吧。” 周不器爽利的道：“行，我下午有事，明天上午我带人过去见你！” 挂断了电话。 周不器很高兴。 看样子很有戏！ 李老板对技术的信仰无须怀疑，他一度是想对标谷歌呢，堪称雄心壮志。裁掉了金字塔项目，那些一线科学家们很心疼，李老板一样心如滴血。 没钱养儿子了，怎么办？ 把儿子送给有钱人家，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宁雅娴见他双腿搁在办公桌上，靠在大班椅上优哉游哉，就有点哭笑不得，过去把他踩脏的文件整理了一下，好奇地问：“下午有事吗？日程上没安排呢。” 周不器笑嘿嘿，“约会！” “谁呀？” “你妹。” “真的？”宁雅娴有些吃惊，“她同意？” 周不器哼道：“有什么不同意的？我亲自出手了，还有办不成的事？上次我跟她去看画展，她跟你说了吗？” 宁雅娴抿抿嘴，“没说，在瞒着我呢。” 周不器嘿嘿一笑，“我牵她手了。” “真的假的？”宁雅娴美眸睁大，不可思议的样子，“你骗人，她不可能答应的。” 周不器撇撇嘴，“什么答应不答应的，我牵过去了，她没反对。” 宁雅娴气道：“我就知道，你用强了。” 周不器莫名其妙，“这算什么用强？再说了，就牵个手而已，至于吗你？” 宁雅娴不太高兴，道：“你不能这样，要尊重她，别太轻浮。牵手……牵手就算了，别的事情，你得征求她同意才行，要不我就不让你跟她好了。” 周不器一脸费解，很奇怪地看她，“雅娴，你怎么了？有那么严重吗？” 宁雅娴咬牙道：“很严重，你不能对她动手动脚。咱们说好的，要把选择权给她，不能为难她。” “我没为难她啊。” “你动手动脚的，牵手就算了，要是没征得她的同意，亲了摸了，她又不敢反抗，怎么办？丢了清白，不只能认命地跟你了吗？那不是她的主动选择，是被动选择，是你用道德绑架了她。” “什么乱七八糟！” 周不器有点来气。 有些话有点伤人，就没说出口。 清白？ 清白个屁啊！ 都离过婚了，装什么装？ 别说只是牵下小手，就算搂搂抱抱了，摸也摸了亲也亲了，那又怎样？甚至哪怕是上床睡了，又能如何？ 哪来的什么绑架？ 雅娴，在你妹妹这件事上，你怎么忽然矫情起来了？ 宁雅娴语气就软了不少，蹲在他身边，拉着他的手小声的说：“老爷，小梦是个好女人，她跟我不一样，你别欺负她。” “你也是好女人。” “她比我好。”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雅娴，你话中有话啊，怎么回事？别跟我打机锋。” 宁雅娴轻轻摇头，“这是她的事，我不会说的。如果她想跟你了，她会告诉你的。” …… 中午，周不器去接宁雅梦。 然后去找伍雨一起吃午饭，顺便谈谈工作的事。 今天有点冷，宁雅梦穿着一件一眼就爱上的针织马甲，蓝色的颜色青春活力，有种站在蓝天下的感觉。内里搭配一件颈部蝴蝶结系带的衬衫，优雅洋气。下装选择一条卡其色的休闲西装裤，整体的配色简约清新，很有治愈感。 人长得漂亮了，穿啥都好看。 “姐夫！” 这次，宁雅梦就开朗了许多，离着很远就遥遥招手，嘴角流露着灿烂的开心的笑容。 走近之后，宁雅梦就小声问：“姐夫，你没跟我姐说吧？” 周不器笑道：“没有。” 宁雅梦松了口气，“那就好。” 周不器伸出右手，“有牵手的意思。” 宁雅梦脸蛋微红，瞟她一眼，连忙把双手背在身后，嗔道：“我没答应跟你好。” 周不器受到了宁雅娴的告诫，就没为难她，“走吧，上车，先去吃午饭。伍雨说那边有一家潮汕菜，特别有味道。” 宁雅梦有些害怕，“真……真去见你女朋友呀？” “对。” “那……” “怎么了？” 宁雅梦脸蛋红扑扑的，“那你怎么介绍我？” 周不器道：“直说呗，就说你是宁雅娴的妹妹，我想接盘。” “什么接盘？” 宁雅梦没太理解。 “就是我看上你了，想收了你！” “不……不太好吧？” 周不器笑笑，“没事，走吧！” 7017k 第1051章 补充型的产品 午饭。 宁雅梦见到了伍雨，嘻嘻哈哈的样子，似乎对自己的身份一点不介意，还很热情地邀请，过去跟她坐在一起。 然后就形成了周不器坐在一边，伍雨和宁雅梦坐在一边的局面。 气氛很融洽。 不过，饭桌上的话题，就不能围绕男女之事了，宁雅梦放不开，伍雨也没心情，她现在正忙着做盲盒呢。 “老公，我赶紧把琳琳姐派给我吧，我都快抓狂啦！” “为什么？” “选择困难症呐，合适的代工厂有20多家，很多都接不到单了，都希望能跟我们合作，怎么选呀？” 这时，连美食都引不起伍雨的兴趣了，双手像是花瓣一般地撑着下巴，可怜巴巴的看着对面的周不器。 周不器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做决策是不那么容易。” 伍雨满眼期待地说：“你教我呀。” 周不器道：“做决策无非是两种，一种是利益考量，一种是情怀考量。现在做盲盒，主要就是利益因素。” 伍雨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对，利益！有的质量好，可价格高。有的质量差一些，价格也低。还有的质量和价格都差不多，就不好选了。” 周不器不清楚其中的细节，也没法给出最直接的建议，只能很宏观地解释，“做决策是有顺序的，首先，你要保证这件事是真的。不能是假的，也不能是片面的。如果你对这件事的认知偏浅，就容易出问题。这是做企业的第一步，一定要把认知提上去，对信息了解的维度太少，你就很难判断真假。” “哦。” 伍雨腮边微微鼓着，略微有些茫然。 周不器笑着说：“给你举个例子，很多人在做一件事或者阐述某种观点的时候，都会说身边的人都这么干、别人都这么说，然后就信了。生活里的琐事，聊聊花边影响不大。可是做企业，就必须要认真，要有更全面地了解才行。” 伍雨若有所悟，“所以说，我应该去做调查，不应该听厂家、设计公司和团队里别人的说法，去更多的维度捕捉信息。” “对。” “我知道了！去日本调查！那些厂子都是给日本的扭蛋做代工的，做得好不好，合作模式怎么样，那些日本的扭蛋公司最清楚。” 周不器好笑道：“这你怎么查？你上门去问啊，谁搭理你？” “啊？”伍雨就一脸失落的样子，“那怎么办啊？” 周不器摆了摆手，“算了，供应链太复杂了，这事你处理不来。你先搁置吧，先设计产品。现在是那些厂家着急，你不急。等琳琳把紫微星这边的工作交接清楚了，再过去帮你处理。” 伍雨嫣然一笑，“对，琳琳姐什么都懂。那些工厂都是长三角的，她家在那边有势力有关系，她能摆平。” 周不器就有点无语。 这话说的！ 人家石婧琳能处理这种事，是她有那个供应链管理的能力，不是靠着家族势力！ “那产品呢？”伍雨笑嘻嘻地问，“设计产品，有没有什么诀窍呀？” 周不器给宁雅梦夹了点菜。 宁雅梦小心地看了伍雨一眼，才舒了口气，轻声道：“谢谢姐夫。” 然后，把耳朵高高竖起来。 感觉姐夫在谈这些事情的时候，很自信、很迷人，很有人格魅力。 周不器缓缓地道：“产品的设计……其实不管是什么产品，总归是有一套宏观的逻辑存在的。嗯，我公司的韩教授专门开过一堂课，就产品设计的社会学原理。” 伍雨有点害怕了，“很复杂吗？” 周不器好笑道：“复杂是挺复杂，我跟你总结一下就行了。不管是什么样的产品，实体产品或者虚拟产品，其目的都是制造快乐。给汽车加油，汽车就能启动了，你就会快乐；你饿了吃东西了，也会快乐。” 伍雨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这样，产品的目的是为了制造快乐。” 周不器道：“所以说，只需要把人类的快乐进行分析总结就行了。” “啊？” 伍雨很崩溃。 这哪懂啊？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所以让你多学习嘛，你不会总结，总有社会学家和哲学家帮你总结过了。美国的社会学家芭芭拉就有过总结，这世界上的快乐，只分为两种，分为两种：消耗型的快乐和补充型的快乐。” 伍雨叽叽喳喳，“快说！老公，你快说嘛！” 周不器道：“大概逻辑就是……嗯，越是底层的人，就越喜欢用消耗型的方式来寻求快乐，比如娱乐节目、游戏、追剧、酗酒等等。这是消耗品，过了也就过了，不会产生附加价值。处于高层次的人，往往善于用补充型的方式来寻求快乐，比如阅读、摄影、运动、艺术创作、结交高人等等。这是补充的机制，在快乐的同时，可以成长、提高、强大自我。” “哦，好像是。” 伍雨神色有些尴尬，感觉自己有点堕落。 周不器冷哼道：“你想开公司，就得有所取舍了。想要不被时代淘汰，就要不断地学习、不断的成长才行。” 伍雨就很不服气，“我也很喜欢看书的，好不好？” “你看什么书了？” “《后宫·甄嬛传》！” “靠！”周不器生生气笑了，“那不是网络吗？这能有什么补充，都是最低级的消耗品，为了爽而爽，毫无历史考究和常识性的逻辑。” 伍雨不以为然，娇哼道：“你又没看过，你怎么知道？网络上的也有精品好不好？” “行啊，那你说说，你都从《甄嬛传》学到什么了？不就是看一遍，爽过之后就过了？” “哪有？我也有补充啊，可以学习里边的宫斗技巧……” 说着说着，伍雨的脸蛋儿就倏然绯红起来，嗫嗫嚅嚅地说不下去了。 周不器差点笑出来。 这是露馅了！ 好你个伍学姐，一天嘻嘻哈哈地不努力，把心思都用在这个方面了！ 这下实锤了！ 难怪她能在家里那么受欢迎，老爸老妈喜欢她、妹妹喜欢她、爷爷也喜欢她，关键薛姨妈也很疼她，不比自己的亲女儿差…… 伍雨的俏脸如同滴血，睁圆眼睛，凶巴巴地说：“不许笑！刚才说到哪了？产品！说产品的设计呢，你别乱打岔，讨厌死了。” 有宁雅梦在场，周不器就不好多笑话她了，轻咳了一声，正色道：“不同的产品有不同的用户人群，所以在产品设计时，就要想清楚快乐的种类。就比如最近很流行打鬼子的电视剧，有层次的人不看电视机，拍得太写实、太符合历史，就会没有收视率。要把补充型变成消耗型，情节越荒诞离奇，越简单直白，收视率就越高。” 伍雨这下开窍了，缓缓思索着说：“像美少女战士的那种扭蛋，是消耗型快乐。三国系列的盲盒，应该是补充型的快乐，所以要增加更多的历史元素……嗯，我懂了！比如关羽的手办，可以设计很多种，斩颜良诛文丑、过五关斩六将、华容道、水淹七军、败走麦城……把这个人物的一生都表现出来，人物丰满了，历史知识的补充机制也出来了。” 周不器竖起一根大拇指，“聪明！” 宁雅梦听的津津有味，这时也开口了，轻声道：“社会的结构是金字塔形状的，越向下，人口基数越大。消耗型的产品，会比补充型的产品更有市场。” 伍雨娇哼一声，摇头晃脑地道：“但是补充型有追求、有价值，更有社会意义，我不要当唯利是图的商人，要做一些有情怀的事。” 周不器觉得她可真能显摆，轻轻摇头，“国情不一样，国内是金字塔，我们还在发展中。日本是发达国家，社会结构是椭圆形，上下都少，中间最多，补充型产品也会很有市场。” …… 现在的潮玩公社还没有正式的办公地点。 伍雨带着十几个人，就在缘味奶茶的办公楼里，抢了一间200多平米的大办公室。 这样挺好的。 等以后石婧琳来缘味集团当董事长了，也可以兼任潮玩公社的董事长，不至于到处跑。 带着宁雅梦过去之后，就见到好几个人在嘀哩咕噜地说日语。 正是三国盲盒手办的首席设计师正子公也，还有他带的两个徒弟。正子公也会说简单的中文，俩徒弟很白痴，只能说鸟语。 宁雅梦看到挂满了墙壁的画纸图稿，很兴奋，雀跃得像个少女。 走近一看，却有点失望。 这什么鬼魅风格？ 这是三国人物？ 这诸葛亮脸上是抹粉了吧？看起来跟作法的道士似的……哦，这是借东风啊，这造型跟跳大神似的。 “姐夫，这些画好奇怪啊。” 宁雅梦偷偷地走过去，小声嘀咕。 周不器装得很明白似的，淡淡地道：“这叫物哀。” “嗯，是挺悲哀的。” “……” 周不器白她一眼，发现宁雅梦还挺俏皮，快速地眨巴着眼睛。 这一点都不像少妇啊。 跟伍雨差不多。 周不器深深地看她几眼，把她看得脸红退后了两步，才微微一笑，“现在的三国系列盲盒主要是面向日本市场。以后会推出国风版的三国手办，还有一些消耗型的卡通手办。” 宁雅梦小声道：“我喜欢国风。” 周不器道：“博采众家之长，才能成大师。别带偏见，去欣赏艺术，尝试着理解和学习，然后化为自己的东西，跟在正子公也身边学习的机会可不多。” 宁雅梦轻轻点头，“嗯，我听姐夫的。” 第1052章 1块钱 第二天，周不器就带着技术委员会的几个大佬，一起去了百度，有沈向阳、许亮杰、王建、康红波、张鸿光、杜博等人。 这些人，普遍都三四十岁。 背景比较相似。 都是来自硅谷巨头的科研机构，微软研究院、谷歌研究院、甲骨文研究院、ibm研究院、易贝研究院等等。 这也是周不器向百度释放的一个信号。 有志之士的选择，往往是趋同的。 紫微星虽然比百度晚诞生了几年，但已经是后来居上，哪怕是在百度最引以为傲的技术领域，紫微星也有迎头赶上的姿态，甚至隐隐地反超了。 比如沈向阳，百度当初也邀请过他。李彦红亲自出面，希望他能去百度当人cto，可人家没答应。 没想到，过了一年，就跳槽去了紫微星当cto了。 这么多在it圈内声名赫赫的大佬出现，百度内部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比大领导来调研工作带来的影响还大。 这一幕，让李彦红五味杂陈。 好在下一幕，让就让找回了场子。 紫微星这次过来，重点关注的是金字塔项目，即国产自研的大数据处理系统。 这可是世界级的技术。 大家坐下来开会，李彦红可以指点江山、畅所欲言，周大老板呆若木鸡，一句话也插不上嘴，只能是许亮杰、沈向阳、王建等人展开讨论。 双方在技术领域交流观点，灵感的火花频频出现。 只可惜，周大老板啥都不懂。 索性不参与了，低头发短信，“小梦，下周一我要去东北老家，你要去吗？” 宁雅梦很快地回复短信：“我不敢。” 周不器：“怎么不敢？” 宁雅梦：“在首都有我姐保护我，去东北了，我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周不器：“这都让你猜到了！” 宁雅梦：“姐夫，你又捉弄我。” 周不器：“你跟伍雨联系了吗？她给你开多少工资？” 宁雅梦：“嗯，五千八。” 周不器：“少是少了点，但做企业要按规章制度，有多少能力就匹配多少工资。我每个月多给你点钱吧，免得你不够花。” 宁雅梦：“姐夫，我不要你包养。” 周不器：“你神经别那么敏感，有些事没必要拎得那么清楚。昨天说了，快乐有两种，一种是消耗型，一种是补充型。我喜欢漂亮女人，也是为了追求快乐。” 宁雅梦：“我姐是哪一种？” 周不器低头发短信，会心一笑，觉得宁雅梦还挺会聊天的，快速地回复：“那些小秘书、小明星，就是消耗型快乐，爽就够了，不需要汲取什么养分。你姐不一样，她在我的工作和生活中很重要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补充型，是对我生命完整性的一个补充。” 宁雅梦：“嗯，我听我姐说了，她想给你生孩子，你答应了。” 周不器：“你也帮我生个孩子吧。” 宁雅梦避开了这一茬，有点自卑，“我没读过大学，就会画画，样样都不如我姐，我不能给你什么补充。” 周不器手指如飞：“有啊，有很大的补充！你是宁雅娴的妹妹，这就够了，能拥有你们姐妹两个，我人生很圆满啊，很有补充性。” 宁雅梦：“我就知道，你太恶趣味了！还跟我姐说什么打针吃药，还让她叫你老爷，还想让我也叫。我姐被你灌了迷魂汤，我才不上当呢。” 周不器：“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宁雅梦：“子非鱼安知鱼之不乐？” 周不器：“我请你吃鱼子酱？” 宁雅梦：“我关机了，不理你了！” 然后，可能就真关机了。 周不器连发了好几条短信，她都不回复了。 然后，心头的疑云就多了几分。 不对劲，这个宁雅梦有问题，从宁雅娴对她妹妹的态度和闪烁其词中就能看出来。 真正的美食家，听说有鱼子酱，那都是很兴奋的，比如宁雅娴。只有没吃过鱼子酱的新人，才会觉得密密麻麻的鱼子酱有点恶心，小心翼翼地不敢尝试。 以前国内的生活很朴素，不流行这东西。 可随着改革开放，欧美、日本的东西进来了，给我们开了眼界，知道鱼子酱的美味了，就开始食用了。 受众群体越来越多。 尤其等90后、00后一拨人成长起来，就更喜欢这种美食了，烤面包、烤馒头都要搭配着鱼子酱去吃。 都泛滥成灾了。 周不器对宁雅梦越来越好奇了。 这时，会上的讨论从技术的角度终于转向了商业的角度。 “呼！” 周不器松了口气。 自己可以上场了。 周不器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紫微星要打包收购百度的金字塔项目，沿着这个项目的思路，继续把这个项目做下去。 一共才一百个工程师，每年的开销也就7000万-8000万，紫微星出得起这笔钱。 此前，周不器跟沈向阳沟通过，知道这个项目的意义所在。 沈向阳为了方便他理解，举了一个例子。 大数据就像盖房子。 谷歌盖起了世界上最好的房子，很高兴、很得意，然后把房子的图纸拿出来了一部分，分享给了全世界。 其他的科技公司就根据这个图纸，分别盖起来了自己的房子。 可房子盖起来后，质量不太好，远远比不了谷歌。 在这些房子中，要数雅虎和阿帕奇基金合作开发的房子效果最好，虽然比不了谷歌，但比其他房子都好多了。 然后，雅虎和阿帕奇基金就决定，把自家开发出来的房子，免费地分享给全世界。 这个房子，就叫hadoop分布式大数据系统框架。 现在，除了谷歌之外，全世界的科技公司几乎都在使用hadoop了，包括微软、亚马逊、易贝、微软、ibm、苹果等科技巨头。 百度内部的派系斗争也已结束，放弃了自家建设的房子“金字塔”，也去使用雅虎的房子了。 用雅虎的房子，有一个优点。 省钱！ 别人家盖好的房子，自己搬进去住就行了，只要根据自己的喜好和需求，在毛坯房内精装修就可以了。 省时省力。 微软、亚马逊、ibm都在用这套房子，也就是说，大家的基础设施都一样了，技术水平也都差不多了。 能够跟微软、亚马逊、雅虎这种公司达到同级别的技术水平，多好？ 可是，还有一个缺点。 用了这套房子，就只能跟微软、亚马逊、苹果他们处在同一水平了。就只能仰望谷歌，永远也比不上。 百度对标的是谷歌，当然不甘心。 可经过一系列的内部斗争，现在结果出来了，他们要面对现实，放弃了在技术上追逐谷歌的幻想，也去使用雅虎的房子，跟微软、亚马逊同流合污了。 想要超越微软、亚马逊、苹果等公司，在分布式和大数据领域对标谷歌，就只有一种方法，自主研发！ 可是这太难了。 百度的金字塔项目被裁掉，因为这房子开发出来之后，质量还不如雅虎的房子。 不过，这至少是存在了一个念想，保留一个继续追逐谷歌的机会。 技术是需要迭代和慢慢积累的，现在比不过就直接放弃，以后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万事开头难，要坚持下去，不断地自我提高，才有可能完成突破。 失败了，未来还可能成功。 放弃了，就永远都不会成功。 沈向阳还说，雅虎开发的房子，只是一个毛坯房，不同的公司要根据自身的情况，进行精装修。 虽然大家的房子结构都一样，可精装修也是技术活。有的公司能装得金碧辉煌，像个皇宫；有的公司只能简单装修，还土坯房没什么区别。 这也是紫微星要接盘金字塔项目，要继续研发下去的原因。 让金字塔项目去超越谷歌，几乎是不可能的。 甚至超越hadoop都非常困难。 可技术是可以迭代的，就像建楼梯，要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往上建，有了第一个台阶，才能建第二个台阶。等别的房子里需要建楼梯了，就直接过来搬运了。哪怕不直接搬运，要建新楼梯，过去有了建楼梯的经验和图纸，上手也就容易了。 这叫技术储备。 这也是李彦红不太想把金字塔项目卖给紫微星的原因。 这个项目虽然失败了，但技术却留下了，形成了储备，为百度日后的分布式和大数据领域的新研究，可以提供帮助。 不过，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李彦红道：“出售项目可以，可是金字塔项目的所有知识产权，百度都要有一份。” 周不器瞥他一眼，笑了笑，“以前的可以，以后的可能就要付费了。” 李彦红眼睛一亮，有些惊讶，“付费就可以？” 真的假的？ 真正的好东西，是买都买不来的。 周不器一挥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老李，现在这形势你也看出来了。金字塔项目的科学家们都不想放弃，都想换个地方继续做这个项目。差不多就行了，成人之美吧！” 李彦红轻轻一叹，语气很轻很平和，“你象征性地出1块钱，就把这个项目带走吧。希望你能坚持做下去，别放弃。”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掌声雷动。 很多金字塔项目的科学家，都热泪盈眶。 这就要离开了，竟有点舍不得。 7017k 第1053章 500万 这一笔交易，达成得很顺利。 紫微星的好处更大。 首先，项目到手了。 这可是大数据工程啊，进入到移动互联网时代，就开始全民上网了，国内有十亿网民。紫微星要做全球市场，用户规模可能会达到二三十亿。 很多时候，硅谷巨头的企业并购都会很顺利，其中就有技术的原因。 一些新诞生的科技公司，比如Instagram这种，几乎没有什么沉淀，迅速地在全世界就火起来了，技术发展远远跟不上产品的发展。 那就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一，自己搞，但是发展速度要放缓。就像TikTok那样，不能想着一口吃个胖子，要广积粮、缓称王。先用两三年把技术做起来，然后再大力出奇迹地做市场推广。 二，找科技巨头。 时间不等人。 互联网市场瞬息万变，一天一个变化。如果“广积粮、缓称王”了，用个两三年储备技术，万一时代变了呢？眼下这个阶段用户喜欢这款产品，万一两三年以后用户的喜好变了，不喜欢了怎么办？ 所以，把自己卖掉往往是最佳选择。 卖给谷歌、Facebook、微软这种科技巨头，利用他们强大的科技能力和市场推广能力，就可以把自家这款优秀创新产品迅速地在全世界铺开了。 紫微星想去全球市场上混，首先要把技术关给攻破了。 万一产品做出来了，却受制于技术耽误了推广，那就太可惜了。移动互联网时代，坑位就那么多，谁先抢到谁占优势。 金字塔项目是国内IT圈很少见的世界级项目，百度为此都研究两年了，把上一任CTO都解雇了，光是研发资金就花了1.3亿。 就这么随意地废弃，真是太可惜了，周不器一番运作，顺利地收入囊中。 还有就是人才了。 金字塔项目的科学家，有两部分构成，一部分是从微软研究院挖过去的大数据团队，一部分是百度原本的从各部门抽调过去的技术精英。 如果是通过猎头去招聘类似的人，最差的P4、P5，每个也要花5万-6万元，像那些P7、P8的科学家，猎头收费30万、50万都算良心价。 猎头的收费标准，通常就是员工第一年年薪的50%。 这个团队每年的总薪资超过6000万，给猎头50%，那就是3000万了。 现在，周不器亲自出马，跟李彦红谈妥了。 把项目整体打包！ 不仅保留了项目，也绕开了裁员和招聘的过程。 这给双方都带来了极大的好处。 李彦红只是象征性的开价1块钱，因为紫微星接盘之后，百度就不用给1500多万的遣散费了。周不器已经答应，百度可以继续拥有“金字塔”项目过去两年研究的科技成果。也就是说，这笔交易中百度没有遭受任何损失，还节约了一大笔离职补偿。 交易的双方都很愉快。 互惠互利。 还保留了情怀。 如果百度裁掉这个项目，然后把这些人裁掉……那百度的名声就臭了，这一批顶尖技术人才会对百度非常失望。 现在则不同了，他们很感谢百度。 尤其李彦红还很心机地给出了1块钱的报价，真是把那些单纯的科学家们感动得热泪盈眶。 啊！ 李总好伟大！ 技术情怀好伟岸啊！ 过去两年，百度在这个项目上花了1.3亿。现在，李总为了自己的技术信仰，为了支持国内科技产业的发展，在自身无能为力的时候，只收了1块钱，就把这个大项目卖掉了！ 他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让这个项目能够继续下去，让大家过去两年的心血不必白白付出。 太感动了！ 交易如期达成。 周不器去了李彦红的办公室里喝茶，连连称赞，“你这手玩得太漂亮了！佩服！” “怎么呢？” “原本你要把项目裁掉，一分钱赚不到，名声也臭了。现在好了，把项目卖给我，整整赚到了1块钱不说，还收获了好名声呢！” 李彦红见这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差点活活气死，“你说话一直都这样么？让人很生气，知道吗？” 周不器哈哈一笑，解释道：“知道，咱这不是关系好嘛，没把你当外人。你难道不知道我在业内的形象吗？谦逊、低调、友好又有礼貌。这样跟你说话，是跟你关系好，我们东北人都这样。” 李彦红哼了一声，没好气的道：“我的副总建议我，要开价1500万呢！” 周不器笑呵呵，“我不是冤大头。” 李彦红生气道：“1500万很多吗？这个项目，我们做了两年，投入了无数的心血和精力，总共花了1.3亿。” 周不器撇嘴道：“少来了，知道你是科学家，但请以企业家的身份跟我对话。及时止损，就是企业管理最高级的自律。” 李彦红好笑着摆摆手，“夸张了。” 周不器改口，“嗯，初级的自律吧。” 李彦红点了点头，“差不多，最高级的自律，应该是心无旁骛地孤注一掷。国外的……比如苹果，乔布斯重新掌权后，上来就砍掉了十几个业务线，都是能够赚钱的业务线，都放弃掉了。现在靠着手机业务彻底翻身。国内的嘛，华为也不错。”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深深看着他，“我怎么感觉你在讽刺我？” 李彦红笑道：“没有的事！” 周不器哼道：“我承认，我做生意是不太常规，不像你这说得那么专注。可是，你别拿我跟一般的商人来比，我做奶茶、做互联网、做传媒、做无人机，是因为我对市场有更深更敏锐的洞察。哪怕是乔布斯和任老总，也比不上我，这波我在大气层！” 李彦红连连点头，深以为然，“你说得对，国内的这些企业和企业家，我几乎都研究过。只有你，我实在看不透。你做的那一套，简直是违反商业规则的。” 周不器道：“正因为反常识，我才能在日本市场做起来，你不行！” 李彦红皱起眉头，就不太服气，“现在才刚刚开始，你怎么就说你能行？怎么就说我不行？” 周不器道：“百度日本的模式太常规了，日本社会那么固化，你还用最传统的方式去发展，怎么破局？做生意嘛，就要反着来。别人免费我收费，别人收费我免费。别人简单我复杂，别人复杂我简单。别人高价我低价，别人低价我高价。别人正常我反常……” “行了行了！”李彦红又好气又好笑，“你在这给我上课呢？” 周不器笑了笑，“聊天嘛！你这茶叶不行，改天我送你几包好的，都是大姑娘用脚丫子踩出来的。” 李彦红跟老马不一样，不擅长扯皮，忽悠水平差多了，见绕了半天都绕不到主题上，只能直言道：“对了，金字塔的项目组，什么时候搬走啊？” “马上，这个月末搬完，下个月正式在我那边上班。” “人是好说，设备呢？” 周不器就有点奇怪，“找专业的公司帮忙啊，有问题？” 李彦红轻咳了一声，很认真地说：“设备可不属于金字塔项目啊。” “靠！” 周不器差点笑出来。 原来在这等着呢！ 李彦红道：“项目材料可以直接转存到你们的设备里，把设备留给我，我这边还能用。”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行了，你就别绕弯子了，直接开价吧！还转存，当我什么都不懂啊？服务器内容的转存，还有办公电脑环境的搭建，都费时费力，出了差错严重影响工作心情。直接都带走！” 1块钱的报价，实在太荒诞了。 其实就是演戏。 是李彦红在“金字塔”项目的那群科学家面前演得一出戏，收获他们的感激，让自己和百度都能收获一个好名声。 他们是派系斗争被赶走的，通过1块钱的报价，就可以化腐朽为神奇。 私交这么好，周不器也不好拆穿他。 李彦红道：“500万吧，电脑、服务器、存储设备和各种实验器材，你都带走。” 这才是真正的报价。 “没问题，就500万！” 周不器大手一挥，想也不想地答应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讨价还价就不在周不器的概念里了。 回程时，周不器跟许亮杰说了500万的事。 许亮杰就不太高兴，“这么损？要是1块钱，我敬佩他，说明他真是个技术的追随者。要是500万，我鄙视他。” 周不器比较平静地说：“首先，他是个企业家。然后，他才是个科学家。主次分明嘛。他要是纯粹的科学家，金字塔项目根本不可能裁掉。” 许亮杰道：“他是科学家，他把金字塔项目裁掉了。你是科技外行，你却把金字塔接过来了要继续做。你比他更有技术信仰。” 周不器好笑道：“我哪有什么技术信仰？我是为了赚钱！靠着节流，不可能赚到大钱。想赚大钱得先有巨额的投入，要承担巨大的风险。” “你敢投入，这就很难得了。” “好吧，你说服我了，我的确有过人之处。” 周不器叹了口气，觉得辩论不过他，只好承认了自己的优秀。 许亮杰抽了抽嘴角，觉得这个大老板真是个年轻人，好活泼啊。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很认真地说：“我在百度跟一些人聊了聊，听说了新一任的CTO人选，挺让人惊讶的。” 第1054章 菩萨心肠 这一两年，百度在人事方面有了很大的调整。 主要就是李彦红觉得一开始跟他创业的那些人有点跟不上时代了，水平不够了，要把位置让出来给新人。 这个思路是没错的。 当企业发展到一定规模的时候，很多创始人的能力就跟不上了，要么甘愿身处低位，当个中层领导，要么就要离开。 对百度来说，问题就出现了。 别的创始人都要离开，李彦红的太太要不要离开？ 夫妻店本就受忌讳。 而且，别人都离开了，你老婆却不离开，也说不过去。 结果就是所有人都要走。 空出来了一堆让人眼红的坑位。 李彦红个人的管理风格偏柔软，他的主要精力都在抓技术，而不是在管人事，必然就会导致内斗加剧，企业内部的派系斗争愈演愈烈。 更严重的是，随着老一批创始人的集体离开，百度的创业精神也就失去了。新上来的人手里没有创业阶段的股票，没有足够的财富傍身，满脑子就只能是赚钱。他们要靠着拉升业绩赚期权，这就必然导致百度要唯利是图，只要能赚钱，什么活都要接。 连锁反应也就出现了。 所以在商业案例分析的时候，就会发现全世界的大企业里，很少有让技术人才去管理企业的。即便是出现了个别几个，资本方也会做好协调，给他搭配一个管理方面的高手当总裁。 前些年百度做得很好，因为李彦红身边也有这样一个帮手，就是他老婆。 可现在她离开了。 平衡就打破了。 李彦红显然没有意识到这点，还在轰轰烈烈地推动新老更替的计划。今年3月份，百度新的cfo上任；4月份，新的coo上任。 现在，只剩下一个cto了。 内部的技术领域，两大派系的争斗也有了结果。一派大获全胜，一派输得很彻底，打包卖给了紫微星。 看样子，胜利的一方就要成为新的cto了。 不过听许亮杰这口气，似乎另有玄机。 许亮杰道：“好像要空降！” “哦？” 周不器眼睛一亮。 许亮杰点了点头，比较慎重，“我听了好几个高管的说法，都是这个意思，看样子是真的。” 周不器笑道：“空降是对的，这说明李彦红还没糊涂。这种拿公司利益当儿戏，不惜一切代价上位的人，说什么都不能重用的。如果这样都内部提拔了，这不是鼓励内斗吗？就会进一步地激化百度内部的职场纷争。” 许亮杰关注的不是这个方面，“你知道港湾吗？” “港湾……”周不器当然知道，紫微星电子的周绍宁当初没少从这里挖人，“知道啊，不是被华为收购了嘛。当时港湾的很多人不愿意去华人，就离职加入紫微星电子了。” 许亮杰点了点头，“普通的工程师，华为肯放，最厉害的就不行了。” 周不器眉梢一挑，“李易男？” 许亮杰道：“嗯，自从06年6月份，港湾被华为收购后，李易男就重新回到了华为，担任首席科学家。” “我知道。” “李易男是个技术天才，水平是真的高，很快就帮助华为解决了很多技术难题。虽说他有过背叛的经历，可任老总爱才心切，为了笼络他，又想让他接班了。” 周不去摇了摇头，“很难，任老总有这份气度，别的高管可不行。尤其李易男是个纯粹的科学家，我听说情商弱得像个孩子。这种人管不了企业。” 许亮杰笑笑，“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管理层都反对，任老总也没办法。李易男感受到了大家对自己的排斥，就主动申请外调了，去了魔都管终端业务，又组建了芯片设计部门。” “然后呢？” 周不器没理解他要表达什么。 许亮杰转头深深地看他一眼，“华为收购港湾，是06年的6月份。按照收购协议，要求李易男在华为工作两年。现在这形势，李易男不可能留在华为，也就是说，下个月初他就会离开华为。” 周不器疑惑地看着他，随着面色一震，很惊讶的说：“不会吧？你的意思……李彦红要邀请李易男去当百度的cto？” 许亮杰道：“我是这么听说的。” “这不太合适吧？”周不器皱起眉头，有些费解，“李易男先生是电信、通信领域的科学家啊，说是国内该领域最厉害的专家都不为过。可百度是互联网公司，这完全是两个技术方向啊。” 许亮杰笑了笑，“人家是技术天才，融会贯通了吧。” 周不器撇撇嘴，很是不以为然。 许亮杰知道周大老板不懂技术，就给他解释道：“现在的互联网越来越向移动设备端发展，未来的技术潮流，应该是互联网和移动通信的结合。李老板是科学家，他能很清晰地看准世界技术的发展方向。” “这是个理由。” 周不器点了点头，认可了他的说法。 心中暗暗吃惊。 看样子，看到移动互联网潮流来袭的人，可不是少数！ 到了这个层次的人，谁都不是笨蛋。 前有阿里推出了手机支付宝，后有雷俊在微博上发布“移动互联网存在一大波创业机会”的言论，现在连李彦红也在技术领域布局移动互联网了。 战略眼光没得说。 可是，挑人的眼光就有问题了。 移动互联网的确需要互联网技术和无线通信技术的结合，但是，主次要分清啊！一定是互联网技术为主，通信技术为辅。 李易男是技术天才不假，可人家是通信技术的大神，就算对互联网技术也有涉猎，也肯定达不到能做百度cto的级别。 周不器叹了口气，“我这个人有个大毛病，就是菩萨心肠，太善良了！” “嗯？” “李总的用人眼光真是太差了，他能对未来的商业潮流做出精准判断。可是，商业发展是需要由人来推动的。用错了人，眼光再好也是白费。” “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周不器一脸悲天悯人的模样，觉得自己是观世音转世，有一颗菩提心，“咱们出手，把李易男抢过来吧！让他帮着紫微星电子做手机，这才是属于他的方向。也算是帮百度化解了一段用人危机。” 许亮杰笑而不语。 好熟悉的味道！ 周大老板果然厉害，明明是看上了技术天才想半路截胡，却总能给出大义凛然、仁爱天下的论点。 李总也不知道会不会气吐血。 嗯，如果能有李易男的帮助，紫微星电子的手机业务就能上一个新高度了，至少一系列的技术难题就有了着落。 今年试水，明年起飞。 周不器忽然脸色一沉，眯起眼睛，“现在李易男还没离开华为呢，就算李彦红真想找他，也只是私下接触。这应该算是公司机密了，怎么会告诉你？” 许亮杰好笑道：“您是专家，您来分析分析？” 周不器被逗笑了。 然后就轻轻一叹。 这背后的原委，不难分析。 这是明目张胆白热化的职场斗争啊！ 肯定是有人不希望李易男上位，然后通风报信，希望紫微星能半路截胡把李易男挖走……那个时候，百度cto的位置说不定就可以内部提拔了。 真是太混蛋了！ 完全罔顾公司利益，把公司赋予自己的权力当成了争权夺利的工具，不想着为公司创造财富，只想着上位，甚至不惜出卖公司的重要情报！ 这也给周不器提了一个醒。 紫微星也有很多公司机密，包括商业机密、技术机密，以及一些财务、人事和股权结构方面的重要情报。 普通员工是不行的，他们想卖都没法卖，他们手里没权。 没权就掌握不到真正的机密。 最多就是偶尔说错话，犯不了原则性的错误。 真正能够出卖公司机密的人，往往是占据重要岗位的那些人，手里有了权力，才能拥有寻租空间。 可是很多企业在管理的时候，是对普通员工极尽管制，严格得近乎压迫，对重要岗位的掌握权力的管理层却监督的不够。 完全是搞反了！ 不受监督的权力必然要出问题，百度的这一系列事，就是血淋淋的教训。 周不器觉得回去要找孟厚坤好好谈一谈，把百度的事跟他说一说，给锦衣卫的规章制度定一个大体方略。 普通员工的打卡签到、服装规范、迟到早退……这些小事就不用去管了。 这种错误，犯一百次也影响不大。 让人事部去管就行了。 锦衣卫的监督和调查目标，要重点锁定在那些关键岗位上的管理层。手里的权力越大、掌握的资源越多、流动的资金越多，这样的人就必须要更加严格地监督起来。 这个层次的人一旦犯错，那对企业来说才是真正地伤筋动骨。 回到公司，走楼梯上楼。 许亮杰又问：“500万这事，怎么处理？” 周不器一挥手，“直接给钱。” 许亮杰试探着道：“要不要把消息透露出去，让金字塔项目的那些人知道真相，我们收购这个项目并不是1块钱，而是500万。” 周不器摇了摇头，“保密吧。人家好不容易演了出戏，没必要揭穿他。百度啊……”然后他就长叹一声，“参天大树都是从内部先腐烂的，百度现在很危险，咱们就别火上浇油了。” 许亮杰笑笑，“果然是菩萨心肠。” 7017k 第1055章 现金为王 这天，中午有航班。 回东北。 激动人心的时刻又要来了，这个上午，周不器满脑子都是初中时期的青涩懵懂，一个个妩媚丰满的身影久久挥之不去。 教英语的韩妍老师，教历史的陈燕老师，还有外班不知姓名的语文老师…… 周不器跟韩妍老师已经有很深厚的交情了。 这次回去给母校捐款，争取跟陈燕老师也叙叙旧，共忆往昔的美好时光。 贺阳过来做一些投资方面的汇报。 今年上半年，最受关注的融资案，本应是51社区。 可因为周不器的参与，给搅和了。 最受关注也最受震撼的互联网融资案，就变成土豆网了。一个月以前，他们刚刚拿到了5700万美元的d轮融资。 似乎要掀起新一轮的视频网站的竞争了。 跟土豆齐名的优酷，自然不甘示弱。 他们马上也行动起来，要开展c轮融资了。预期的募资金额会达到4000万美元。 这就是贺阳汇报的重点。 优酷要开展c轮了，紫微星跟不跟？ 最大的障碍就在周大老板身上，只有他对这个行业似乎不太看好，不愿意一直跟进，甚至紫微星迟迟都没有启动自家的视频平台。 一开始的时候，紫微星持有优酷25%的股份，b轮过后，稀释到了20%。 如果紫微星还想把优酷当成旗下重要的战略布局，就必须要跟进了，一旦股份下降到20%以下，就会失去掌控力。 周不器有些头疼，“账上现在有多少资金？” 贺阳道：“流动资金不算，储备资金有25亿，另外还有15亿美元外汇。” “不多了啊！” 周不器有些为难，这花钱速度也太快了。 现在才5月末啊！ 按理说，金融危机要等到8月份才会彻底暴发，如海啸般地席卷全世界。现在只是出现了一些经济下行的征兆，还没有彻底崩盘。 结果紫微星这边已经把钱花得七七八八了。 投资畅游，花了23亿，这笔交易有点操蛋，感觉有点冒失。 贺阳叹了口气，“国内业务没问题，主要是海外业务，花钱太狠了。这还只是日本市场，就遇到了这么大的阻碍，如果去欧美市场……压力很大啊。” 周不器见他有些动摇，连忙面色一正，很坚定地说：“发展海外市场，有再大的困难也要做下去。钱的问题，我已经有计划了。至于欧美，我也有方略了，我爸打算去英超买一家俱乐部，会借用足球的影响力，辐射欧罗巴。” “那好啊。” 贺阳笑了笑。 心中暗暗吃惊，觉得大老板现在是越玩越大，布局越来越广了。 搞足球，这真是一个重要的财富密码。 不是说搞足球多赚钱，而是这玩意影响力大，能够保留财富，让自己的钱变成自己的。切尔西的老板阿布当年差点被当成寡头拿下了，立刻买下了债务累累的切尔西，砸钱砸出了冠军，化险为夷。 周不器一挥手，“优酷要融资，那就跟进吧，不需要投太多，保持20%的股份不被稀释就行。” 贺阳道：“那需要大约800万美元。” 周不器很豪气地拍板决定，“也就是6000万而已，这不是问题。嗯……还有什么动静？就只有土豆和优酷要融资吗？” 现在国内有三大视频网站，土豆、酷六和优酷。 酷六排名第二呢。 紫微星现在还持有10%的股份。 “酷六那边暂时还没什么动静，”贺阳知道他是什么心思，试探着问，“真要卖掉？” 周不器瞥他一眼，“优酷和酷六都是小网站也就罢了，咱们随便投。现在这两家都处于行业领先地位，模式一样，竞争很激烈。左手是儿子，右手是闺女，帮谁都受埋怨。赶紧卖掉一个，撇清关系。” 贺阳点了点头，“酷六之所以迟迟没有启动新的融资，主要是因为盛大。盛大持有的股份已经超过30%了，他们打算把酷六并入盛大的体系，进一步地加深合作。” 周不器很爽利的道：“那就这么定了，你去跟盛大谈，就说……2500万美元吧！让盛大出2500万美元，酷六的股份，我们就转让了！” “2500万美元……”贺阳皱皱眉头，“少了点吧？这轮融资过后，土豆的估值都超过3亿美元了。酷六的流量不如土豆，但酷六已经盈利了，土豆还在烧钱。从市场的角度来看，酷六的模式更好。” 周不器不以为然，哼道：“你都说了，盛大持有的酷六股份，都超过30%了，已经严重影响到了酷六的决策方针。陈田桥那个人……嘿嘿，可是出了名的优柔寡断。土豆、优酷拿到巨额融资后，一定会展开新一轮的市场竞争。酷六那边却换了思维，不想烧钱想盈利了，你觉得这可能吗？” “嗯？” 贺阳眼睛一亮。 周不器淡淡地道：“趁着现在土豆和优酷还没发力，酷六的股份要赶紧出手，越快越好，免得酷六的市场份额大幅下降。” 在先知先觉的经验下，他对酷六没怎么听说过。这就说明酷六这家网站在未来的某个阶段死掉了。 这一世，周不器跟盛大和陈老板打过不少交道，恰好酷六又和盛大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两相结合，失败的原因也就找到了。 土豆和优酷都在疯狂的烧钱，疯狂地抢市场，扩大地盘。 酷六那边已经在变现，想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上赚钱了，真是对这个行业太乐观了。 在《三国杀》游戏版权这件事上，周不器算是欠了陈田桥一个人情。这次不如就借着酷六的机会，把人情还了！ 以低于市场价的估值，把酷六的股份卖给盛大。 礼尚往来嘛！ 周不器接着说：“经济下行越来越严重，我跟你举个例子你就知道了，我不是要做盲盒嘛，长三角那边，有二十多家生产扭蛋的工厂已经没有订单了。他们现在已经不是赚钱接订单了，只要能保本能让厂子活下去，就愿意接单。” 贺阳喟然道：“是啊，本以为是奥运年、盛世年，结果又是雪灾又是地震，经济也出了大问题。” 周不器摆了摆手，很轻松的样子，道：“别跟一些经济学家似的要看空中国，要坚定信念。谁看空，谁倒霉。不过，经济危机必然会愈演愈烈，甚至在某一个时间点可能会彻底崩盘。咱们要未雨绸缪，现金为王。尽快把酷六的股份卖掉，价格上再让步一些也可以。握住现金，就是最大的底气。” 贺阳点了点头，“行，回头我就跟聂才俊谈这件事，争取在下个月就把这件事敲定。” 周不器又补充了一句，“财务支出方面要收紧。” “好的。” 贺阳接受了指令，打算离开。 走到门口，忽然想到了什么，回头笑着问：“对了，你不是在华尔街买了一只私募基金吗？你那是做空的，经济下行，应该效益不错吧？” 周不器就很高兴，“还行！” “赚多少了？” “3.1亿美元。” “本金多少？” “3.3亿美元。” “嘶！” 饶是见多识广的贺阳，听说之后也目瞪口呆，惊吸了一口凉气。 我靠！ 太夸张了吧？ 这就翻倍了？ 难怪说人家要去英超买俱乐部呢，这是在华尔街赚飞了啊！ 金融果然是血淋淋的。 全球经济下行的大势之下，多少企业破产、员工失业，多少老百姓要靠着救济金过日子，多少人一辈子的积蓄投在股市里哭天喊地…… 对一些目光锐利的商界大佬来说，却是一场狂欢的资本盛宴。 这个世界，真是从来就没有公平可言。 …… 回东北了。 就觉得家乡的天空是格外地蓝，家乡的空气格外新鲜。 好轻松！ 好舒坦！ 主要是心理安定了。 周不器重活一世，最重要的问题解决了——复杂的家族背景。 大伯一家移民出国了。 东北老家成了周不器真正的老家，以前大伯在的时候，他都不怎么敢回来，回来了也要全副武装才行。 当然，还有更舒心的。 走出龙嘉机场，周不器看到了一个风韵妩媚的少妇，在远远地招手，嘴角两颗标志性的小酒窝，可爱又迷人。 正是韩妍老师。 初夏到了。 韩妍老师穿得很清爽，一看就是特意打扮过的，穿着一条长款的浅粉色的吊带雪纺裙，有一种精致的小女人的感觉。 呈现着一股优雅又显气质的淑女风。 这颜色不会显得太少女，也不会显得太成熟，凸显出了温柔感和风情绰约。裙摆上的褶皱层次设计，把整个人衬托得很立体。 韩妍老师向前小跑了几步。 发现周不器身边有五六个随从，神色就闪过了几分尴尬，脚步放缓了。 还有更尴尬的。 韩妍老师愣住了，惊呆了，不知所措了。 她在周不器的身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那个女孩儿，她……她好像也是自己的学生吧？同学聚会那天，她出现过……对！就是她，她叫孙莞然！ 韩妍背脊一凉，脑子一热，暗叫一声不好！ 下意识地就想转身离开。 就当不认识。 太丢人了！ “韩老师，你去哪？” 下一刻，周不器就从身后叫住她了。 这声音听在韩妍的耳朵里，好似魔鬼，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藏起来。 7017k 第1056章 刻舟求剑 “韩老师！韩妍老师！” 周不器快速走了几步，赶紧去叫她。 韩妍欲哭无泪，近乎崩溃，没办法，只能转过头来，装出了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周不器同学？你怎么在这儿？呀！孙莞然同学，你也在啊！” 孙莞然不知道这里面的事，还真以为是巧合呢，雀跃着说：“韩老师，真的是你呀，好巧啊。你也刚下飞机吗？” 韩妍含糊着说：“没有，来机场送人。” “真巧！” “是啊，真巧。” 韩妍有点无地自容，瞥了周不器一眼，神色不善。 太坏了！ 竟然不提前通知一声，早知道这样，我才不来接机呢。 孙莞然不明所以，很热情地说：“韩老师，你一个人吗？怎么回去呀？” 韩妍吱吱呜呜了一下，“嗯，我要坐大巴。” “那多麻烦？”孙莞然性格开朗，甚至有点古灵精怪，笑着邀请，“要不跟我们一起吧，我们有车呢！” 话一出口，才觉得不对劲。 自己只是秘书啊，哪有资格越俎代庖帮老板做决定？ 嗯，第一次陪老板出来出差，没经验，以后得长长记性。 目光就看向了周不器。 周不器笑笑，“行啊，韩老师，你一会儿就坐我车吧，咱们一起回城。” 韩妍装模作样犹豫了一下，“方便吗？” “方便，很方便呢！”孙莞然笑盈盈地跑过去，挽着她的胳膊，“周不器现在开公司了，我们公司的人派车来接了呢。” 韩妍很惊讶的样子，“开公司了，你们不是学生吗？” 孙莞然笑嘻嘻地说：“他现在是大老板，我是他的助手。” 去了停车场，提前打前站的副总裁郭丹准备了四辆车，其中闪瞎眼的那一辆是88888牌照的红旗。 这本来是万潮集团的资产，是爷爷周广山的座驾，是专门跟一汽定制的。 现在归周不器所有了。 从今以后，他就是这块土地上的主人了。 而且，更胜从前！ 以前爷爷周广山事业巅峰期的时候，在春城也算是呼风唤雨的大人物，他跟省里的一把手是知青好友，堪称一手遮天。 周不器现在没有这层关系。 他完全不需要。 人的名树的影，这就够了。 这次出差，周不器没有带别的秘书，只带了孙莞然。 上车后，就让她坐在前排，自己和韩老师坐在后排。 韩妍很尴尬，用眼神警告他，不要动手动脚。 周不器凑过去，小声道：“怕什么？她是我秘书，早晚都要知道。” 韩妍脸色涨红，“不行，不能告诉她。” “这种事，藏是藏不住的。” “我没脸做人了。” “韩老师，你得听我的。” “我听，可是……” 这时，孙莞然很奇怪地回过头来，眨巴着大眼睛，“韩老师，你俩说什么呢？” 韩妍神态僵硬。 周不器笑着说：“这不是要回学校捐款嘛，问一下学校的基本情况。” 韩妍立刻跟上，“嗯，这学期马上就结束了，要放暑假了，要捐款盖图书馆得抓紧。说不定这个暑假就可以动工建设呢。” 周不器严肃地说：“嗯，是应该抓紧。应试教育培养的大部分都是螺丝钉，想要成为人上人，单单是学习好成绩优秀是不够的。有一个图书馆，开展兴趣阅读，增加孩子们的阅读广度，有助于他们建立一套更完整的认知体系。” 韩妍叹了口气，轻轻摇头，“现在孩子的课业这么重，哪有精力阅读课外书吗？有点时间，都去学钢琴、学书法、学舞蹈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多学些艺术也挺好的，国内现在的产品潮流都是模仿，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老一代人缺乏审美能力，他们是看着八个样板戏长大的，根本没有艺术熏陶，就只能是模仿外国的产品设计。就像这辆老爷车，当初就是模仿林肯轿车的造型。” 韩妍脸色倏然一红，幽怨又嗔恼地白他一眼。 周不器就有点莫名其妙。 这说的都是正事吧？ 哪又说错了？ 呃…… 老爷车？ “老爷”俩字犯了忌讳？ 韩老师啊韩老师，你也太敏感了。 孙莞然鬼机灵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问道：“现在的年轻人成长起来以后，就能改变现状吗？” 周不器道：“当然能，学习钢琴、音乐、绘画、舞蹈这些艺术行为，虽说不会对生活品质有太大提高，但牵一发而动全身。孩子们都这么学，整个民族的艺术品位就上去了，审美水准提升了，自主的产品设计能力也就上去了。用不了几年，等90后、00后的这批孩子进入了工作岗位，国产设计就可以成为主流了。毕竟国人才最了解国人的喜好。” 孙莞然轻声道：“可社会里都说我们80后是垮掉的一代，90后更是堕落颓废的代名词。” 周不器冷冷的道：“那是老家伙们的眼红！那是嫉妒！哼，就像咱们公司，我宁可招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一张白纸的应届毕业生，都不会招一个五六十岁的行业专家。” 孙莞然轻叹道：“这些我是不懂了，反正我实习这几个月，最大的感触就是老人家的话都太有道理了，是应该学习的，哪怕是一千年前的古人。” 周不器好笑道：“你又有人生感悟了？” 孙莞然道：“是呀，就比如‘刻舟求剑’这个成语。以前读书的时候，就觉得那个楚人好傻啊，难道不知道剑在江中掉下去了，跑到江边是找不到的？工作了，进入社会了，我才发现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楚人。在这条岁月长河里，很多人在某一个节点遗失的东西，过了很多年都一次又一次地返回寻找，却不知道那只是在江边徘徊，回不去了。” “嗯？” 周不器微微一震。 心说这丫头，不会这么聪明吧？ 这就看出来了？ 是在讽刺本老板吧？ 初中时期的懵懂悸动，当年没能实现。过了很多年，又回母校去寻找了……这还真有点刻舟求剑的味道。 要么说老师就是老师呢，水平就是高。这时，韩妍老师开口了，轻笑着说：“应该是一件事的正反面吧。反面，叫刻舟求剑。正面，叫不忘初心。哪怕转换了时空，只能在江边寻找，但寻找的不是那把剑，而是当初的那个心境。” 周不器很高兴，“嗯！韩老师说得好，这就叫不忘初心！在江边寻找，至少比不找强吧？至少还能看到波澜壮阔的江水，能够回忆着当年在江面上漂泊的心境。万一江水泛滥，变成了洪水，我也可以帮忙抗洪，是吧？” 韩妍老师从脸颊到耳垂，到雪白的脖颈，都染上了一层红霞。 狠狠地白他一眼！ 又小心地向前看去，发现孙莞然没有回头，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周不器见孙莞然转过去了，这边也就不老实了，伸手去搂她的腰，二人你来我往，玩得不亦乐乎。 韩妍老师心惊肉跳的，生怕被孙莞然忽然回头看见，又紧紧地咬着牙关，生怕被听见。 等到了市里，车速放缓，这才有所收敛。 “韩老师，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 周不器一本正经地样子。 韩妍小心地松了口气，笑着指出了方向，“在红旗街那边，先过去，我指给你们……” 等到了楼下，韩妍老师对周不器递了一个眼神，很热情的道：“周不器同学，孙莞然同学，你俩上楼坐一会儿吧？吃点水果。” 周不器笑着说：“行啊。” 然后下车，孙莞然也跟着下车了。 没走两步，周不器忽然想到了什么，对孙莞然吩咐道：“你先回去吧，把酒店安排好，跟郭丹把明天的日程安排好，别耽误了工作。” 孙莞然没法拒绝，“好的，明天好像有市里和区里的领导一起呢，要安排吗？” “可以。” 周不器摆了摆手，不以为意的样子。 这次回东北，不只是给母校捐款。 云数据中心已经开工建设了，另外，命名为紫微星客服中心的产业大厦也已经选址完毕，要破土动工了。 明天，周不器要和地方上的领导们一起去种棵树，留个纪念，庆贺紫微星的客服中心落户春城。 按理说这种小事，周不器没必要亲自出面。 不过既然都回来了，还是要给地方的父母官一些面子，混个脸熟，以后方便做事。再看看大伯和万潮集团那边是不是留下了什么后遗症，要彻底清除。 韩妍老师就像做贼似的，嘴角挂着一抹微笑，说是等孙莞然有空了再来家里玩。等她离开了，就拍了拍胸口，长长地松了口气。 “你也太坏了，刚才差点都被发现了。” 没了外人，韩妍老师就妩媚妖娆起来了，主动挽着周不器的胳膊，一起往楼上去，大发娇嗔起来。 周不器并不在乎，“没事，她是我秘书。” “秘书……”韩妍老师似乎品味出了什么，睁大眼眸，转头看他，“你……你和她……你们两个……” 周不器摇摇头，“没有的事！” “哦。” “以后就未必了。” “我就知道！” 韩妍老师又好气又好笑地瞟了他一眼。 周不器不以为意，低声问：“现在去你家方便吗？要不出去开房吧。” “方便，家里没人。” “那一会儿……” 韩妍抿抿嘴，似笑非笑的样子，“您是老爷，都依着你呗，还能怎么样？” 周不器笑呵呵，很满意，“刚才在车里，你不太听话，一会儿上楼了，你先罚跪半个小时，听见没？” 韩妍白他一眼，“又想调教我。” “行不行？” “行行行，你说怎样就怎样。” 7017k 第1057章 苏醒吧，我的韩老师 周不器在韩老师家的浴室里简单地洗了一下，然后由她帮自己穿衣服。 他思量了一下，要不要让韩妍老师帮忙，去联络陈燕老师。 稍作犹豫，就放弃了。 惹她生气就不好了。 “韩老师，你会开车不？” “不会。” “你去学啊，等学会了，我给你买辆车。” “你敢买，我也不敢要啊。” 韩妍抿嘴一笑，瞟了他一眼。 周不器就有点奇怪，“韩老师，你娘家在津门，也是大都市啊，怎么嫁到这种小地方来了？” 韩妍轻声道：“分配的，就在这边了。” 周不器又问：“你们夫妻关系怎么样了？” “没关系了。” “离了？” “没有，不过我知道他在那边又找了。无所谓了，跟我没关系了。” 韩妍老师的表情比较平淡，似乎早就把这些看开了。 结过婚，生过孩子，还遭遇过婚变……经历过这么多事，哪怕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女，也能一夜之间长大。 正所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经历得多了，懂得也就多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那你怎么办？” 韩妍眉宇间有着淡淡的忧愁，“人这辈子也就那么回事，我现在就想着我儿子能健健康康地长大成人，考大学、结婚成家。” 周不器不这么认为，道：“韩老师，你才三十出头啊，女人的大好时光才刚刚开始啊，为什么要为别人的错误买单？” “那能怎么样？” 韩妍感受到了他语气和言辞中的关切和善意，心里暖洋洋的，就愈发觉得委身给这个小男人，是值得的。 周不器皱眉道：“你还这么年轻，为啥自暴自弃？人生还长着呢，婚姻远没你想象的那么重要。没有婚姻，你依然可以过得幸福，活得精彩。” “心都死了。” 韩妍情绪失落，轻轻地摇头，似乎不想提这茬。 周不器皱起眉头，“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 “我习惯了。” “罚跪。” 周不器不太高兴，把刚刚用过的那只枕头又扔在了地板上。 韩妍就抿嘴一乐，似笑非笑，“干嘛？你不走了，又想调教我？” 周不器哼了一声，“赶紧的！” 韩妍就把枕头捡过来摆正，轻轻跪了上去，似乎也挺喜欢这种游戏，嘴角勾着可爱的小酒窝，抿嘴道：“老爷，您又想怎么玩？”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玩个屁！咱俩说说你的事！” “我？” 韩妍就不太情愿，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配合着玩过家家游戏的心情也没了。 周不器就长叹了一声，“韩老师，作为学生，你这样我看着心疼啊。你条件多好啊，又是从大城市来的，就算婚姻不幸，那又怎样？跟漫长的人生相比，婚姻微不足道。” 韩妍低头不语，一动不动。 周不器建议道：“韩老师，我建议你离婚，开启新的人生。这样耗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啊？你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 韩妍咬咬嘴唇，深吸了口气，“不能离。” “为什么？” “别人怎么看我？” “我去！” 周不器有点崩溃。 这都什么年代了？ 这还英语老师呢，你怎么一点国际化眼光也没有？ 虽然有老话讲“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可是韩妍老师的生活真的有点心酸，让人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气愤。 韩妍轻轻一叹，自嘲地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心里挺高兴的，可是……可是离婚了，我怎么办？我身边的朋友，还有学校里的老师，还有家人亲戚，他们……” 周不器气道：“你是为了自己活，不是为了别人？怎么着，离婚了别人就笑话你？” 韩妍跪在他的脚边，扬头看他，眼眶里已经有些湿润。 周不器心头一软，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起来吧。” 韩妍就很听话的起身，身上的浴巾散开掉落在了地板上，她似乎也没有察觉，光着身子坐在了他的大腿上，轻轻地依靠在他怀里。 周不器觉得自己的境界猛然就提高了，可以坐怀不乱了，郑重其事地道：“韩老师，我跟你说这些，不是因为咱俩有这种关系，是因为我觉得你完全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 韩妍沉默不语。 她的性格偏软，逆来顺受，一点都不会主动争取。 从这一点上来看，跟宁雅娴真是有很大的差距。 周不器把她抱在怀里，思考了一下，问道：“你们几月份放暑假？” “7月份。” “那暑假了去首都吧，我带你转转。” “大夏天的，太热了。” “听话！” “那我看看时间吧。” “嗯，跟我电话联系。” 周不器就很满意。 树挪死，人挪活。 东北这边的生活环境和工作环境，让韩老师陷进去了，很难跟过去斩断关系、划清界限。 想解决这个问题也简单。 带她出去见见世面。 让她死去的心再重新活过来，焕发生机。 苏醒吧，我的韩老师！ “好了，我该走了，我袜子呢？” “哦。” 韩妍老师又找来袜子，蹲在地上帮他穿上。 周不器这边就拿过了手提包，从里边拿过了一叠钱，刚好1万块。 “这个给你。” “你不用每次都给我钱的，我有工资……” “给你就拿着。” “嗯，谢谢。” 韩妍飞快地瞟他一眼，双手接过钱，脸蛋微红，声音很小。 周不器这边穿戴好了，走到门口，很认真地说：“韩老师，我跟你说的话，你好好考虑一下。生命只有一次，我们都应该去努力追寻更美好的生活，不是吗？不为别人，就为了你自己，自私一点。” “好啦，我知道了。”韩妍收了1万块钱，心情清爽了不少，在打趣他，“我看你是想让我离婚了，然后彻底霸占我吧？” 周不器哭笑不得，“你想哪去了！” 韩妍眸光盈盈，轻柔地说：“说句不要脸的话，在我心里，我现在就是你的人了，离不离婚影响不大。” 周不器摇头道：“我是为了你，不是为了我。” …… 第二天，去工地。 先看了云计算数据中心的施工现场。 东北的经济不发达，客观条件也有一部分原因，太冷了。南方可以全年搞基建，经济发展非常快。东北就不行了，4月才能化冻开工，11月份就停工了。一年里只有7个月能搞建设。 好在这边的政府给了巨大的帮助，几乎是有求必应。 今年，把紫微星云计算数据中心产业园给规划出来，然后把第一栋数据中心大楼给建起来，应该问题不大。 郭丹在现场给周不器和同行的领导们作了介绍。 说是这栋楼的设计很有讲究，会使用一套风力降温系统。 大型数据中心里，给服务器降温是重中之重。所以后世中很多的数据中心，就建立在湖底、北极、高原等低温地区，就是利用外部条件来降温。 纯粹用电降温，真是太浪费了。 紫微星的云计算业务才刚刚开始，还做不了那么复杂的降温系统，只是先做了一套简单的风力降温，就是引入外部的季风进来，对服务器降温。 说来简单，做起来并不容易。 这边的风都是从蒙古那边刮过来了，蒙古的经济很落后，主要就是在国内商人的帮助下，从事粗放型的资源型经济。这些年生态破坏很严重，树木都被砍伐了，经常会有沙尘暴出现。 风力很大，但是利用起来不容易，需要有一层过滤系统。 接下来，又去参加了紫微星客服中心产业大厦的奠基仪式，周不器跟几位市里的领导一起种下了友谊之树，还跟市长一起给树上裹了红布。 中午一起吃了饭。 到了下午，才终于抽空出来，有机会回初中母校去看看了。 孙莞然也是长长的舒了口气，如释重负一般，很高兴地说：“原来高级别的领导都这么和蔼，感觉跟家里的长辈亲戚没什么两样。” 周不器有些好笑，“这下见世面了？” “嗯，见过了！”孙莞然坐在车里的后排沙发他的身边，很雀跃的样子，“我感觉我有进步了，你觉得呢？” 周不器摇摇头，“没感觉出来。” 孙莞然气呼呼，哼道：“你少装了，我都发现了！” “嗯？发现什么？” “你跟韩妍老师，是不是有事？” “什么事？” 周不器不动声色。 颇为吃惊。 心说这小丫头果然很敏锐啊，这都能发现？昨天韩老师在场的时候，他还是很收敛的，就算偶尔能出现蛛丝马迹，也是韩妍老师神态上的变化。 这都能看出来？ 嗯！ 水平可以啊！ 很有成为一个优秀秘书的潜力。 孙莞然脸蛋微红，“昨天下午你去韩老师家里了，说不定……” 周不器不承认，“别乱说，污人清白。” 孙莞然道：“我有证据！” “什么证据？” “王瑶瑾都跟我说了。” “啥？” 周不器一脸的莫名其妙，怎么又跟王瑶瑾有关了？ 孙莞然似乎有些害羞，往他身边凑了凑，小声地说：“来之前，王瑶瑾都跟我说过了，说是你晚上……说你无女不欢，到时候可能要糟蹋我，让我有思想准备。可是昨天晚上你老老实实的，我猜肯定是在外面有过了，十有八九就是韩老师。”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 这狗屁逻辑！ 还以为你察言观色挺厉害呢！ 7017k 第1058章 孔雀开屏 这天下午，是私下走访。 第二天上午，才是正式的会面。 在紫微星客服中心大厦的奠基仪式上，周不器跟市里领导随意地提了一句，结果就被人家关注到了，表示一定要全方位的配合！ 然后，规格就提上去了。 教育局的几个领导在第二天一大早就专门去了周不器的酒店，表示要全程陪同，全程服务，确保捐款的顺利进行。 没办法，现在紫微星的名头太大了。 对这些地方清水衙门的领导来说，也许体会不到紫微星这家企业的国家价值和社会意义，可有一件事全国人民都知道。 这次的大地震，紫微星集团捐款1个亿！ 这是多大的爱心啊？ 同时，紫微星的财力雄厚，成了地方领导的重要印象。 这次回母校捐款，必须要足够重视才行！ 周不器这次没有拒绝。 反正马上就毕业了，高调就高调点吧。 毕竟这次回母校捐图书馆，除了帮助学校发展、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之外，周不器也有自己的私心。 就像孔雀开屏一样。 这是雄孔雀吸引雌孔雀的一种方法。 捐一座图书馆，吸引来陈燕老师的关注。 有了教育局领导们的陪同，孔雀开屏的效果就更好了。 周大老板回母校捐款，学校方面拿出了极高规格的待遇，校长、副校长、教导主任、政教主任等校领导们都来到了校门口欢迎。 学校还组织了五六十个初中生，穿着干净统一的校服，排成整齐的两队，在迎接贵宾…… 形式主义很严重。 这就让周不器不太高兴了。 又不好发作。 靠近之后，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同学上前送花。 “高校长，就别拍照了，我现在还是大学生呢，教育部长跟我谈过好几次话，要我保持低调，不要给大学生造成冲动性的创业影响。” 周不器实在忍无可忍，就扯着虎皮说了一句。 这话一出，果然众人变色。 嗬！ 看看人家的层次！ 不管是教育局的领导还是中学的校长，这些教育口的人何曾见过教育部的一把手？ 接下来，一系列眼花缭乱的迎接活动，半取消半简化，一行人簇拥着周大老板，终于走进了主教学楼。 孙莞然作为秘书，紧紧地跟随在周大老板身边。 心潮涌动。 少女心都炸裂了，好似小鹿乱撞。 这种一呼百应的场面……以前她作为学生，充当过迎接队伍中的一员，就觉得很烦躁很厌恶。可现在真正成为了其中的一员，并且占据了最中心的位置，这种感觉……真的是天差地别！ 有一种被人捧着的飘飘然。 尤其是那些校长、副校长都露出讨好的脸色跟自己对话，说着一句赛一句的好听话，真是给人一种宇宙中心的感觉。 虽说自己不是真正的主角，只是主角身边的秘书。 可是这种人上人的优越感，真的令人陶醉。 孙莞然少女心泛滥了，脸蛋微红，看向了旁边少言寡语但每句话都能引起大家追捧的周不器，就觉得这才是男人应该有的样子。 进了教学楼，先是参观。 兴趣寥寥。 然后，就是正戏了。 周不器是从这所学校里走出来的学生，现在回母校捐款了，有一个很重要的流程是绝对不能忽略的，就是把当年教过他的那些老师都请出来，见一面，叙叙旧。 这一下，周不器脸上的笑容就多了不少，“好啊！要见一见！” 学校这边早就准备好了。 出去叫人，很快，二十多个老师就都过来了。 周不器没有在办公室里等着，而是主动去了走廊迎接。隔着很远，就见老师们都过来了，他赶紧上前，笑容满面。 学校领导紧赶慢赶地跟在后面，帮忙介绍。 最前面的，当然就是班主任。 此前在学生聚会里见过。 “小周，你真当老板了？” 班主任重重地跟他握手，眼睛里如同冒光。 周不器谦虚的笑笑，“嗯，做了点小生意。” 班主任哈哈大笑，“小生意？我怎么听说紫微星给地震灾区捐了1个亿？” 周不器道：“国家有难，义不容辞，砸锅卖铁也得尽一份责任。” 大家就都肃然起敬。 是啊，那可是1个亿呢！ 他今年才多大？ 就算做生意很成功，也不可能赚那么多钱吧？“砸锅卖铁”应该不是个形容词，而是陈述一段事实才对。 一时间，老师们就都发自肺腑地夸赞起来。 韩妍老师俏丽地站在一旁，她今天穿着一件长袖长裤，美眸盈盈，嘴角含笑。似乎这样的赞美之词，跟赞美自己是一样的。 接下来，周不器一一跟老师们握手。 重要的老师在前。 比如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化学这些主课。 周不器表现得特别尊师重道，每次都是双手去握，还会象征性地说几句关切之词，问候一下身体，表示有什么忙自己能帮上的一定会帮。 物理老师是个中年妇女，还真是一点不客气，“小周，我儿子也今年毕业，你看能不能去你公司工作？” 周不器微微一愣，看她一眼，就笑着说：“没问题啊，能帮我一定帮。莞然，你给张老师留个电话，回头你来安排。” 孙莞然心中也有些恼火，觉得这个张老师真能顺杆爬，就隐晦地解释道：“张老师，紫微星是一家高科技公司，我们只面向985高校的大学生。” 教物理的张老师神色微僵。 周不器皱起眉头，回头道：“没关系，紫微星不合适，看看别的公司是否有合适的岗位，你来安排好。” 孙莞然抿抿嘴，笑着说：“好的，张老师，那一会儿咱们留个电话。” 周不器跟韩妍老师握手的时候，二人表面上进行着最基本的寒暄，手里却没老实，你挠一下我的手心、我挠一下你的手心。 然后，终于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了。 教历史的陈燕老师！ 其实早在第一眼，周不器就发现她了。 跟记忆中的简直一模一样！ 岁月好像在她脸上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她的长相偏古典，粉黛轻描、眉目如画，有一定的舞蹈功底，身段特别好。又好似天生媚骨，双眸好似会说话一般，长长的黑睫毛精致无比，眨呀眨的搔得人心痒痒的。 “陈燕老师，我最喜欢你的历史课了。” “我现在教语文了。” 陈燕抿嘴一笑，跟他握手，本想浅尝辄止，结果一下就被他握住了。 周不器很好奇，“改成主课了？” 陈燕轻笑道：“嗯，改了三四年了。” 周不器开玩笑道：“那可真可惜，后来的学弟学妹们可听不到那么精彩的历史课了。” 众目睽睽之下，有心也不好表现出来。 吃相不能太难看。 也就松手了。 可周不器又不甘心，在收手的那一刹，鬼使神差地在她手心里轻轻挠了一下，就像刚才捉弄韩妍老师那样。 陈燕果然注意到了，柔软的小手微微一颤，眼神也颤抖了一下，略带几分狐疑，跟他对视。 周不器迎着她的目光，炽热地直视了一下。 然后马上收敛，转而跟下一个老师握手了。 前后花了十多分钟，才算是跟这些老师见过面、握过手。 这个流程就算过了。 班主任也被邀请过来，一起来参加接下来的重要会谈，也就是图书馆的捐赠。 也就是走个流程，大方针已经定下了，周不器个人出资500万，为母校盖图书馆。 去了办公室，班主任还很惊讶，“小周，你那公司，真给地震捐了1亿？” 周不器点了点头，“对。” 高校长好笑道：“这还有假？你没看都上电视了嘛！” 班主任很夸张，“真多啊，我看移动才捐了3000万？你那公司比移动都大？” 现在的移动市值很高。 非常高！ 比微软还高。 在国内有一股风，说是移动已经是世界第一大科技巨头了，比微软还厉害。我们已经扬眉吐气，脚踩美帝了。 移动的名气就如日中天，成了标杆式的企业。 内行人却很清楚，移动的技术含量还不如联想呢。 周不器笑着说：“我们哪能跟移动相比啊，这波移动少说也要出资两三亿。” 高校长就很奇怪，“不至于吧？我也关注了，好像就是3000万。” 周不器摇摇头，轻笑着说：“他们的直接捐赠并不多，可给了政策扶持，力度不小。这段时间，所有从外地去灾区的移动手机号，都会自动充值100元话费，方便沟通，方便救灾。” “100块钱？那也不多吧？就算有50万人，也就5000万而已。” “就怕有无良商家。” “嗯？” 这里的都是教育口的人，对商业信息还真是不太了解。 周不器叹了口气，很痛心地说：“有些人做生意，那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是必然要生儿子没屁眼的。移动不是给了政策，要赠送100元话费嘛。粤东那边就有人看到了机会，在当地申请了几十万张没有话费新的手机卡，然后带去震区，一下就有话费了。然后带回去批发给零售商，就可以赚差价了。” “什么？！！” 一时间，众人就义愤填膺起来。 真是太混蛋了！ 比发国难财还可恶！ 嗯…… 关键是，什么人才能一口气买到几万、几十万张新的手机卡？ 7017k 第1059章 留电话了 闲聊。 大家对周不器都太好奇了。 这么一个年轻人，就办起来了这么大一个公司，还给震区捐款了1亿元。 太让人震惊了。 而且，巨大的成功没有让他飘起来，他谦逊不摆谱，在场中人对他的印象就特别好，聊天的气氛很热闹。还有人用半开玩笑的方式请教，说是在春城这一片，干什么比较赚钱啊？ 这就让周不器很为难了。 还真想不出什么好路子来。 这是大环境决定的。 从谈恋爱这件事上就能看出来。 在经济发达的大城市，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在挑选结婚对象时，优先选得是民营大公司的人。这类群体发展潜力大、智商高，收入也高。 在东北就不一样了。 优质女性找对象的时候，都更喜欢找有编制的事业单位员工，或者公务员。 印象中，当初在初中读书时，韩妍老师和陈燕老师这种年轻又漂亮的女老师，找的对象就都是公务员。 做生意是需要冒险的。 可东北的大环境下，都在追求稳定的生活，年轻人毕业后首选的方向就是考编考公务员。地方大环境不改变，神仙来了也难救。 就比如这个月初的泰山会的一次聚会，万达的王总也去了。 王总虽然不是正式成员，可今年算是成为编外人员了，往来很密切。万达现在的总部在首都，可万达是在东北起家的，是从东北走出来的企业。 王总是军人出身，很有担当，就想打破“投资不出山海关”的论调，想回去搞一次大的！ 振兴东北经济！ 连东北人都不帮忙发展东北经济，还能指望谁？ 然后，他就看上了长白山。 打算在长白山搞一个度假山庄。 周不器也是东北出来的，想拉上他一起搞，他吓得连连推辞。这不是担当不担当的问题，这是想用资本挑战社会大环境。 想得太多了。 结果可好，他这个东北人没答应，泰山会里另外两个大佬却答应了。 一个是泛海的卢老总，一个是巨人的史余柱。 打算跟王总一起干。 可把王总高兴坏了。 他本想投资十几二十亿先试试水，这下来了两个大佬，那就没跑了，投资低于百亿都对不起他们的情怀。 周不器没办法，只能退让一步，说是缘味集团在长白山做了一个矿泉水生产基地。等度假村建好之后，可以把缘味矿泉水生产基地作为一个旅游景点，让游客们去参观…… 眼下这个阶段，他们已经组成了一个考察团，联合去长白山考察去了。 …… 周不器婉拒了一起吃午饭的邀请，带着孙莞然离开了。 舒了口气。 这种场合，还真是累。 花钱找罪受。 捐赠的后续事宜，他是不打算参加了，让郭丹来代劳好了。 孙莞然撇嘴道：“张老师的儿子是一个二本生，怎么办？” 周不器很无所谓地说：“安排到奶茶厂那边吧，行就行，不行就拉倒，不重要。这个张老师人品不行，我记得以前上学时候，她还在家里开补习班，跟学生收费呢。” “嗯，我也参加过，一个月200块钱呢。” “我当时找韩老师补习过英语，我给她钱，她都不要。” “啊？” 孙莞然呆住了，一脸惊愕的样子。 周不器莫名其妙，“你这什么表情？” 孙莞然震惊道：“你也太……太那个了吧，上初中时候就跟韩老师搞上了，你……你也太早熟了吧！上大学之前，我连男女之间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当时就是补习英语，没关系！” “以前没关系，现在有关系了。” 孙莞然眼眸眨呀眨，一副审视的模样。 周不器表情平淡。 没有反驳。 坐在车里，孙莞然冲着他皱了皱鼻子，轻哼了一声，“对了，除了张老师之外，陈老师也留电话了。” “陈老师？哪个陈老师？” 周不器的初中老师里，有两个陈老师，一个是教历史的，一个是教化学的。 孙莞然道：“是陈燕老师。” 周不器心头微跳，有些小激动，“她怎么给你留电话了？” “嗯？”孙莞然敏锐地抓住了什么，掩口惊呼，“你和陈燕老师也……” 周不器气道：“少胡说八道，我要是跟她有关系，她能没我联系方式吗？还用得着你在中间当电灯泡？” 孙莞然想了一下，好像真是这么回事。 周不器问：“陈燕老师给你留电话，干什么啊？” 孙莞然轻声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她就主动找到了我，然后给我留了电话，还说有事可以联系她。” “嗯……” 周不器心里有数了。 看样子，握手的时候在她手心里轻挠了一下，起到了很关键的作用。 这是接到了暗示，主动送上了联系方式？ 这个陈燕老师，懂得挺多啊！ 猛然之间，周不器就有点打退堂鼓。 患得患失起来。 他是有经验的。 像孙莞然这样的黄花大闺女另说，她没经验，什么样的蹊跷事都可能发生。可是过来人就不一样了，有了经验，就比较懂男人了。 就像当初韩妍老师，在面向周不器的时候，她一直在退，不停地退。周不器一直向前，不停地冲，然后一个加速就一举拿下。 这种模式虽然比较辛苦，但可以放心。 说明她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人。 陈燕老师就不一样了。 周不器不过是在她手心里挠了一下，稍微向前跨出一步……还没发力呢，陈燕老师就主动地跑过来，把联系方式送上门了。 太吓人了。 假如陈燕老师在这方面不怎么检点，那就太令人失望了。 “喂，你怎么了？” 孙莞然见他脸色由晴转阴，很是奇怪。 周不器摇摇头，“没事。” “咱们现在去哪？” “去我家。” “啊？” 孙莞然脸色顿时涨红。 周不器气道：“你鬼叫什么？就你这没长开的豆芽菜，我还能把你怎么样啊？我家房子现在空出来了，正在翻新装修呢，我过去看看。” 孙莞然不服气道：“谁是豆芽菜了？” 周不器在她胸前瞥了一眼，很鄙视地说：“飞机场吧？” 孙莞然差点气死，气鼓鼓的道：“周不器，你眼神不好吧？谁飞机场了？我就算比不了宁雅娴，也至少是个B罩杯，你瞧不起谁呢？” 周不器撇了撇嘴。 孙莞然可不是一般的秘书，她是同学，又没有外人在场，就不屑地讽刺，“我看你就是有贼心没贼胆，故意打压我出气。” 周不器被她逗笑了，“你在刺激我？你知道这下场是什么吗？” 孙莞然美眸亮晶晶的，颇有些得意地说：“好呀，来啊，谁怕谁？” “莫名其妙，我看你是发春了！” “胆小鬼。” “你懂个屁。” 周不器冷哼了一声。 凡事都要分个主次关系，当务之急，是要调查清楚陈燕老师的事。 周家别墅在净月潭那边。 过去之后，发现正有施工团队在努力地工作，熊包老爸就在现场，戴着一个白色的安全帽。 “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都一周了。” 要不是有外人在场，老爸肯定就一脚踹过来了，这混蛋儿子，家里的事一点都不关心。翻新老家这种事，家里人不亲自在场指挥、安排着，能行吗？ 周不器问：“爸，这多久能搞完？” 老爸道：“快，几个月的事，我大体上安排下，剩下的事让朋友过来监督着就行了。等春节了，就回这边过年。” 周不器又问：“等翻新好了，怎么分配啊？” 这里有三套别墅。 以前，中间的那套是爷爷的，左边那套是大伯的，右边这套才是自己家。中间的规格更高、更大一些，三层，1000多平米。两边的别墅是一样的，两层，500平。 老爸道：“中间这个给你，我跟你妈在左边。右边这个给楠楠，她也长大了，以后带对象回来，就让她住这边。” 周不器挠挠头，“不用了吧……” “你爷爷安排的。” “哦，好吧。” “你现在住哪？” “南湖宾馆。” “嗯。” 熊包老爸点了点头，眼睛在儿子身边的小秘书身上看了一眼，就特别满意。 周不器就有点鄙视他，带着孙莞然简单地转了一圈，然后就走了。 孙莞然有些不太适应这样的快节奏，气喘吁吁地说：“周不器，你要去哪呀？我饿了，我……我想去净月潭走走。” 周不器瞥她一眼，“干嘛？没去过？” 孙莞然略带几分撒娇，“去嘛，反正也没事，去那边吃饭，吃完了刚好散散步。” 周不器点了点头，“行吧。” 注意力却一点都没在她身上。 吃饭的时候孙莞然叽叽喳喳，他有点心不在焉，想着陈燕老师的事。 总不能打电话给高校长吧？ 那就太明显了。 没办法，只能给韩妍老师打电话了。 “陈燕？” “对，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她没结婚吧，为什么啊？她条件这么好，应该不缺追求者吧？” “……” 电话那头，沉默不言。 周不器问：“韩老师，你在吗？” 许久之后，韩妍才轻叹道：“陈燕跟我关系还可以，知道一些她的事。她挺好的，就是脾气不太好，眼光太高了。以前有一个跟她处得挺好，都谈婚论嫁了，结果还是黄了。” “为啥啊？” “看不上。” “啥？” “那家条件挺好的，家里长辈也是个科长，有权也有钱。她还是没看上，心气太高了。” 第1060章 陈老师追求很高啊 一通电话打下来，周不器心安了。 根据韩妍的说法，陈燕老师的性格挺冷的，在学校里，跟大家的关系普遍处得都不太好。背地里，大家都觉得她太傲了，自恃清高。 就比如评职称。 每当这个时候，全校老师都拉帮结伙地走关系，希望能评上。可陈燕老师从来不参与这种事，还总是冷嘲热讽，觉得就一个破职称而已，不值得她放下脸面去求这求那。 时间长了，自然就不合群。 周不器就很好奇，“评上职称了，应该能涨工资吧？” 韩妍道：“嗯，会涨工资。可人家看不上啊，每个月多开几百块钱，她不在乎。” 周不器好笑道：“这个陈燕老师，有点特立独行。” “还有一件事，在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 “什么事？” “有一个学生家长，是做生意的，挺有钱的。认识了之后，就说每个月给她2万块钱，想那什么……她年轻漂亮，还没结婚嘛。” 周不器心头一紧，“她答应了？” 韩妍轻声道：“不仅没答应，还在学校里宣扬出去了，2万块钱可不少呢，她当时的工资也就5000多。这事闹得挺大，教育局的人都出面了，把她批评教育了。这事过后，学校里的老师对她的印象就好了，觉得她能坚持原则，就是性格差了点，不合群。” “这样啊……” 周不器好像就没那么斗志昂扬了。 韩妍道：“不过我跟她关系还可以。” “嗯？” “她私下里跟我说了一些话。” “什么意思？” “她跟我说，一个月就给2万块钱，一个穷光蛋。要是一个月给她20万，她说不定就答应了。” “哈哈！”周不器心中敞亮了不少，“开玩笑的吧？” 韩妍轻轻地“嗯”了一声，“听口气，像是开玩笑的。不过，有一点我能确定，别看她一个月工资才5000多，她真是看不上2万块钱。” 周不器心中有数了，“嗯，看样子心气是很高。” 这种事，周不器真是太能理解了。 不同层次的人，有不同的人生目标。 理想越大、追求得越高，就越能对眼前的一点小利益不动如山。 其实就是看不上。 就比如周不器刚重生那会儿，想要从家里跳出来，去首都读书创业。妹妹不忍心，就偷偷地把私房钱拿出来给他，有30多万呢。 家里当时就给了他1万块钱，是一年的生活费。 周不器却坚定地拒绝了，没有收。 如果是普通的小人物，根本无法理解这种行为，觉得他太愚蠢。30万都不要？就算当成创业的启动资金也行啊？ 这就是底层思维的认知局限性。 周不器可不是想随便开公司赚钱，他是有着非常远大的志向！ 想实现这种远大志向，别说30万了，30亿都不够。 根本不是钱能解决的。 而是靠人。 靠着一个有战斗力有凝聚力由一群天才组成的敢打敢拼敢玩命的团队，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 有了优秀的团队和正确的目标，赚钱就像天上掉馅饼。 这就是大生意和小生意的区别。 为了赚钱而赚钱，只能是小生意，小打小闹。为了某一个理想、目标和信念去搭班子、定战略、带队伍，往往才能富可敌国。 就比如阿里和企鹅的二马。 去年，圆通想白送给老马20%的股份，老马没要，少说也是几个亿。因为这不符合当时当下阿里的战略。 战略比钱更重要。 企鹅刚创业时候，小马哥能拿到70%的股份，结果他死活都不肯要，就只要47%。因为股份过于集中，个人拿得太多，就不好带队伍了。 团队也比钱重要。 当把战略和团队放在更高级别的位置上，放弃短期内的自身利益时……结果就会正面反馈回来，长期的钱就会源源不断地涌来。 用诺贝尔经济学奖的一个理论来讲，就是穷人之所以会穷，不是因为懒惰，而是因为认知局限，因为目光短浅。 眼下的陈燕老师，大概也就是这种情况。 她给自己定下了一个太高的人生目标，所以她都快30岁了，还保持未婚，大概率就是不想嫁人过上安稳却一眼望到头的生活；对评职称这种事缺乏兴趣，因为一个中级教师、高级教师的职称，也远远达不到她的追求；甚至对每个月2万块钱的额外收入，都不屑一顾。 陈燕老师可以啊！ 如果真是这样，那陈老师可比韩老师的思想层次高多了。韩老师连离婚都不敢，真是让人捉急又心疼。 周不器感受出来了韩妍老师的情绪不高，大概她也猜到了什么，也就不含糊了，很直接地问：“韩老师，陈燕老师的……嗯，个人生活方面怎么样？检点吗？” “嗯。” 韩妍只简单地回了一个字。 周不器问：“你能确定？” 韩妍轻声道：“差不多吧，每天我俩都一起下班，没见过她跟哪个男的有联系，她就有两个弟弟，会经常联系。” “这样啊……” “据我所知，她就谈过一次恋爱，我是说她毕业来学校之后，以前怎么样我不清楚。来学校以后，没几个月，她就跟水利局的一个公务员谈恋爱了。” “哦！对！”周不器想起来了，“我上学时候，每天开车接她的那个，一个破桑塔纳。每天人五人六的，还打着发胶。我们私下里都叫他‘炸毛哥’。” 韩妍道：“嗯，就是他。他俩处了两年……三年，对，是三年，当时我生孩子了，本以为要参加她的婚礼呢。等我再去学校，她就说她已经分手了。” “为什么分？” “不清楚，她没说。从那以后，我们就感觉她性格有点变了，对学校里的很多事都不争不抢了，后来学校让她改教语文，她也没说什么，就同意了。” 周不器听她话中有话，有些奇怪，“语文是主课啊，教语文总比教历史好吧？” 韩妍轻叹了口气，“因为职称的关系啊，她的历史课上得很好，全市都有名呢。可她不走关系评职称，别的历史老师怎么办？总不能她这个最优秀的老师评不上，别的历史老师都晋级了吧？学校的脸面也不好看。后来就给她调整教语文了，别的历史老师晋级就没阻碍了。” “我去！” 周不器很崩溃。 就一所破初中，也搞出这么多复杂的学术场斗争。 韩妍接着说：“当时，我们几个年轻教师都为她打抱不平，打算写一封联名信，一起告上去呢。陈燕没同意，她说不在乎评职称，也不想让学校为难，还说教语文也挺好。神神叨叨的，说教语文能转运，我也没太听懂。” 周不器松了口气，笑道：“行，回头我找她问问。” “你有她的电话吗？我发给你？” “不用，她给我留了。” “啊？” 韩妍有些吃惊。 周不器笑着说：“在学校的时候，她把电话留给我的秘书了。” 韩妍难以置信，“她主动给你留的？你跟她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啊，你当时不是也在场嘛，就握了握手，随便地说了两句。” “哦……” 韩妍老师也是当事人之一，她显然知道握手这件事里兴许存在猫腻。 否则人家陈燕凭什么主动给你留电话？ 周不器打了个哈哈，“好了韩老师，那就这样。我后天就回京城了，明天我去找你玩？你方便吗？” “方便。”韩妍声音有点小，弱弱地问，“你跟孙莞然在一起吗？” “对啊，我俩吃饭呢。” “她知道咱俩的事了？” 周不器看了一眼对面酸溜溜的孙莞然，有些好笑，“应该猜到了吧，她鬼机灵的。” 两件事加在一起，韩妍快气死了，“你混蛋！” 周不器结束了通话，很奇怪地看着对面，“你吃饱了？” 孙莞然气呼呼的样子，噘嘴道：“气都气饱了。” “至于吗？” “我不喜欢你了！” “真的？” “我要跟你分手！” “啥？” 周不器哭笑不得。 孙莞然脸色微红，硬气话就说不出口了，略带羞赧地说：“你陪我去净月潭，要不我就生气，就不理你了。” 周不器笑了笑，“不吃了那就走吧，去逛逛。” 孙莞然就很雀跃，白皙的脸蛋上闪过了一抹笑意，俏盈盈地起身跟他走了。 走在净月潭的甬路上，孙莞然偷偷地看他，然后鼓起勇气，想去拉他的手。可几次尝试都没敢伸出去，就觉得心慌意乱，小鹿乱撞。 “你手咋地了？” “啊？没……没怎么啊……” 孙莞然脸色涨红。 周不器戏谑道：“我还以为你被马蜂蜇了呢！” 孙莞然又羞又恼，气得一跺脚，“周不器，我不跟你好了！天天就知道欺负……”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因为周不器主动伸手，去牵上了她的小手。 孙莞然的少女心一下就泛滥了，娇柔害羞起来，眼神闪躲，语气软糯糯的，夹着嗓子说：“你干嘛呀……” 周不器根本就没理会她这千娇百媚的小模样，很随意地说：“陈老师的电话号码呢？拿过来，我给她打个电话，约个地方见一面。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有些事，还得亲自考察一下才行。” 7017k 第1061章 AdMob 周不器决定了，要给陈燕老师打电话。 不过，刚拿起手机，就接到了另外一个电话。 来自沈向阳。 “老沈，什么事？”周不器知道应该是有比较重要的事，小来小去的事传不到自己这边。 沈向阳很振奋，“我那个学弟，有谱了！” “哦？” 周不器眼睛一亮，内心一下就激动起来。这份激动，感觉比陈燕老师还澎湃。 沈向阳道：“微软彻底放弃对雅虎的收购了。雅虎的管理层现在都很失落，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雅虎正在与时代脱节。” “陆器要离开了？” “我们刚刚通了电话，他希望能见你一面，详细地聊一聊我们的战略规划。” “行啊，没问题！”这是工作，周不器一点不含糊，不辞劳苦，“过几天我回京了，咱们就一起去美国。” 沈向阳笑道：“微软和雅虎的合并失败后，股价一直在跌呢……” “知道，媒体上不炒得挺热嘛，移动成世界第一大科技巨头了。” “呃……我说的是硅谷。微软是风向标，他们最近的日子不太好过，收购失败，比尔·盖茨要彻底交权，大概是引咎退休了。” 周不器很高兴，“硅谷出现规模性的离职潮了？” 沈向阳道：“嗯，都在裁员。” 周不器感叹道：“春江水暖鸭先知，这就是释放的信号。经济危机收不住了，未来几个月内，搞不好要塌方式崩盘。连硅谷这种地方都在裁员，别的行业可想而知。” 沈向阳建议道：“我觉得我们要做两件事。第一，赶紧行动，拿下陆器，然后趁着别人裁员、降薪、降低福利的机会，我们赶紧吸纳人才。” “嗯，应该的。” “第二点，就是钱了，我看总办发文件了，说是要做好过苦日子的准备，要现金为王。” “我也没想到，做海外市场这么烧钱。” 周不器也有点头疼。 区区一个日本市场，前前后后、方方面面都要砸进去10亿美元了。 这再做欧美市场，资金少了根本不够用。 紫微星B轮融资超过35亿美元。 本以为储备已经很充足了。 现在来看，好像还不太够用！ 唉！ 紫微星还是年纪太小，底蕴太浅了。 沈向阳问：“你有找钱的方法了吗？” 周不器沉默稍许，淡淡的道：“总归能想到办法。” 沈向阳笑着说：“我这有个思路，你看下。” “哦？” “你有个合伙人，叫甄妤是吧？” “对，她在美国创业呢。” 沈向阳道：“她创办的公司叫AdMob，是专门做手机端的广告业务的。我去查了，说是紫微星占股35%呢。”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开始创业的时候他们没钱，公司出的。说起来，这都是两年前的事了。” 一开始的时候，紫微星占股40%，甄妤占股15%。 刚立项的时候还行，赶紧拉来钱，赶紧把生意做起来。 等生意做成了，这个股权结构就不行了。 “紫微星+甄妤”的持股达到了55%，对主导的创始人存在了风险。后来就又引入了新的风投资金，进行了股份结构的重新设计。 甄妤没有反对。 紫微星持股就变成了35%，甄妤师姐变成了10%。 沈向阳问：“你知道他们这个生意到底是做什么的吗？” 周不器道：“知道啊，是针对手机运营商的。好像是运营商会对定制手机有着全方位的控制，为了保证手机的产品体验，会通过技术手段禁止手机应用加广告。” 沈向阳笑着说：“对，就是做这个的，真是一个很神奇的公司啊，最近在美国那边很火呢。尤其iPhone要推出应用商店了，你知道吧？” “嗯，听说了。” “应用如果不能加广告，就无法盈利。没有利益驱动，开发商们就没有去开发应用的动力。所以AdMob的业务对新生代的智能手机来说，是刚需，是必需品。” 沈向阳虽然在国内工作，可他每天都在坚持阅读美国那边的文章、报刊和杂志，时时关注着那边的科技动向。 对于硅谷最新的大趋势，他很了解。 第二代iPhone马上就要出来了。 有了初代的积累和沉淀，iPhone3g将会真正地走进手机市场的大舞台。 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AppStore。 而AppStore的背后，必然要应用到AdMob公司的产品。AdMob开发出了一个手机广告平台，可以通过技术手段，绕过运营商对手机广告的封锁，为手机App提供广告入口。 比如打开App后的开屏广告。 就目前来说，AdMob几乎做到了全世界的市场垄断。 这可太重要了。 周不器兴奋地说：“你是说，苹果要收购AdMob？” “不是苹果。” “嗯？” “是谷歌。” “哦！”周不器恍然大悟，“谷歌也不奇怪！” 目前，美国有两大巨头在面向智能手机市场深度的布局。不是摩托罗拉和微软，而是苹果和谷歌。 苹果搞了iPhone。 谷歌推出了开源的安卓系统。 这两家在这个领域里针尖对麦芒，厮杀得很激烈。 AdMob对苹果很重要，有很深的战略价值。 对谷歌也同样如此！ 因为谷歌做的是开源的操作系统，所以手机广告平台对谷歌的价值，会比苹果更大。 就比如谷歌和紫微星电子合作推出的即将面世的世界第一款安卓手机Aster，就必然要给开发者留出盈利的空间才行。 这就必须要通过技术手段，绕开运营商的封锁。 看样子，AdMob成了香饽饽啊！ 两边一起争，价格就炒上去了！ 看来这次赴美，还不只是要搞定现任雅虎的资深副总裁陆器了，还要为谷歌和AdMob牵线搭桥。 紫微星做手机，要抱着谷歌的大腿才行，否则在美国寸步难行。 要互惠互利。 这就是一次可以加深双方合作友谊的机会。 沈向阳笑着说：“昨天我跟周绍宁聊了一下午，就在说这件事。从技术的角度来说，AdMob做的事难度并不算太大，至少对谷歌、苹果这种巨头来说，不存在技术障碍。最关键的一点，是AdMob已经开发出了一整套很成熟的手机广告平台，并且拉到了目前全球超过90%的手机应用商。” 周不器理解他的意思，道：“是啊，如果不存在足够强大的护城河，市场份额说没就没。” 沈向阳道：“没错，就是这个意思。AdMob之所以能成为香饽饽，因为入局的早，产品成熟，垄断了这个市场。可现在的手机应用才多少啊？等苹果和谷歌入局之后，那才是真正的爆发期。靠着苹果和谷歌的市场能力，给他们两年时间，就能把AdMob挤压的没有生存空间。” “对。” 周不器深以为然。 AdMob的产品技术性很强，可以绕开运营商的封锁。可这产品最强大的不是技术，而是创意。 哦！原来还可以这样玩，设计一个平台绕开运营商的技术限制，不就可以给手机应用加广告了？ 有了创意，跟进就容易了。 谷歌和苹果都不缺技术。 AdMob唯一的优势是先发，几乎占领了当下的市场。 对谷歌和苹果来说，谁能抢到AdMob，谁就能在智能手机市场抢到一个先机。可以通过AdMob，来反过来影响那些手机开发商，号召他们来自家平台上开发手机App。 这是短期的战略意义。 从长期来看，AdMob没什么价值，苹果和谷歌完全可以开发出更优秀的产品出来。可如果自己开发，然后运营、推广、拉客户，市场的先机就失去了。 所以说，AdMob必须卖！ 只能卖！ 要是敢捂在手里不卖，人家自己去开发了，用不了几年，AdMob就该死翘翘了。 周不器沉声道：“行，你回头写一个分析报告。等去美国之后，咱们一起去把这件事给做成。” 沈向阳建议道：“可以叫上周绍宁。” “好！” 周不器就在净月潭旁，身边有三个保镖跟着。 另外一个保镖，跟着孙莞然身边，落在了身后，她也接到了一个电话。 周不器这边打完电话，孙莞然那边也小跑了过来，说道：“是巨人的史总来的电话。” “有什么事？” “他让你请客。” “啥？” 周不器微微一怔。 孙莞然掩口笑道：“他去长白山那边考察完了，要来春城呢。听说你回东北了，就想让你尽地主之谊。” 周不器很高兴，就给史余柱回了一个电话，开玩笑说：“你想安排啥？我们这边的一条龙按摩，可不比南方差，各种花样都有。” 史余柱哈哈一笑，“你知道的不少啊？” “我也是听说的。” “不跟你扯了，你安排好酒店就行，吃吃喝喝就够了。” “都有谁啊？” “万达的老王，泛海的老卢，亿利的丁总还有联想控股的小赵，没外人。” 周不器道：“没问题，我来安排！野生动物什么的是吃不了了，要是提前十年，熊掌都是固定菜，老虎也能搞到。” 史余柱连忙道：“别搞那些，野生动物有啥好吃的，弄点地方特色就行了。” “对了，你怎么想着搞度假村了？” “巨人网络只是巨人投资旗下的子公司，巨人投资是多元化的集团，脑白金不知道？” 周不器哼道：“对，你也是个大忽悠，跟老马一样！怪不得在51这件事上，你俩联手坑我呢。” 史余柱哈哈一笑，“没有的事，都是误会。” 第1062章 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陈燕老师，我是周不器。” “哦，你好。” 电话里，陈燕的声音有些清冷，的确如韩妍说的那样，有点格格不入的感觉。 周不器的心情很火热，问道：“陈老师，你下午有课吗？” “有的。” “这样啊……” 周不器拉了一个长音，语气中故意流露了几分失落。 试探一下陈燕老师的反应！ 果然，让他给猜对了。 陈燕马上就轻声道：“下午是自习课，坐班就行了，不用讲课，是可以调换的。” 周不器笑道：“这样啊，那你能请假出来吗？” 电话那头沉寂了稍许。 然后才传来了陈燕老师轻柔的声音，“嗯，可以的。” 周不器就心下安定了，询问道：“那你能出来吗？咱们找个地方喝杯咖啡，聊聊天怎么样？” “去哪啊？” “我去学校那边找你？” “别在学校附近。” “那去哪？” “去红旗街那边吧。” “好，那咱们现在就过去，电话联系。” 周不器很高兴。 红旗街…… 韩妍的家就在红旗街那边。而她也说过，每天都会和陈燕一起下班回家。由此可以简单地推理，陈燕老师的家也在红旗街那边。 有戏！有戏！很有戏！ 周不器打发走了孙莞然，让她回家看看父母，别回了一趟东北家都不回。这也算是老板对秘书的关怀了，工作时间回家探亲，属于带薪休假。 然后，就在保镖的陪同下，一个人去了红旗街。 打电话一问，陈燕老师已经到了。 在省人民医院对面的新华书店门口。 周不器步行过去。 他没换衣服，穿着的比较正式，虽说不是西装革履，也是休闲西裤、白衬衫，很显眼。 很快，就见远处陈燕老师朝这边走来。 她也没换衣服。 还是上午时的红色的短袖、黑色的长裤，头发简简单单地扎了一个马尾。因为是老师，不能浓妆艳抹，给人一种素面朝天清秀可人的感觉。 周不器招了招手，快速走了几步，笑道：“陈老师，你这么快啊？” 陈燕脸蛋微红，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道：“嗯，我打车来的。”然后，并不看他，眼神闪躲，左顾右盼，好像在寻找什么似的，微微皱眉道：“这附近没什么好的咖啡厅……” 周不器很随意地说：“随便找一家，不用太高端，星巴克就可以。咖啡好不好不重要，咱们就是聊聊天。” 陈燕轻轻颔首，“行吧，那就去我家那边吧，我经常去。” “哦？你家在附近？” “嗯，在时代家园，前面的路口拐弯就是。” “听你安排。” 周不器从善如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跟着她一起走。 四个保镖落在不远处的身后。 陈燕回头看了一眼，眼神狐疑。 周不器笑着说：“没关系，我的保镖。” 陈燕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果然是大老板了，你做的生意很大吧？” “还行吧。” “我也用过helo和朋友网，你们那个百亿补贴，是真的吗？” “是真的。” “真的有100亿？” “对。”周不器笑了笑，“陈老师，你既然关注了，应该会知道啊，百亿补贴每个月的资金走向，都会向全社会公开啊。” 陈燕很好奇，“我知道紫微星是大公司，还给灾区捐款了1亿呢。你……你在紫微星是什么职务啊？高管吗？”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算是吧。” 陈燕大有一种刨根问底的意思，“算是？什么意思？” 孔雀开屏嘛，当然是越艳丽越好。 周不器没隐瞒，坦言道：“紫微星是我创办的公司，我是这家公司的老板。” “啊？”陈燕掩口惊呼，难以置信的样子，“你……你是紫微星的老板？” “对。” “我专门查过了，好像紫微星上一轮的融资，融了30多亿美元呢！” “嗯，去年12月份融的，是b轮。” “你……你……” 陈燕老师目瞪口呆，怔怔地看着他，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她有心理准备。 知道这个当初自己教过的学生很厉害，很有钱。能一口气就给学校捐500万盖图书馆，事业肯定很成功。 却没想到，达到了这个级别！ 以紫微星的规模，他至少也是几百亿的身家了吧？ 嘶！ 太夸张了！ 周不器好笑道：“陈老师，你这什么眼神？钱到了一定的数量，就是数字了，我都无感了。钱多钱少，也改变不了咱们曾经的一段师生关系，你说对吧？” 陈燕轻轻的咬咬红唇，“嗯，对。” 二人去了咖啡厅。 周不器点了一杯拿铁，陈燕要了一杯美式。 周不器就很惊讶，“你能喝得惯美式？不苦吗？” 陈燕轻轻摇头，“生活不就这样嘛，习惯了。” 周不器笑笑，“美式是先苦后甜，要慢慢回味。” 陈燕目光灼灼，看着对面的周不器，眼神一点都不闪躲，“我一直都没尝到甜味，你教我？要怎么品？” 周不器笑哈哈，“我哪有这个品味啊，无非就是挑贵的选。” 陈燕颔首道：“对，社会就是这样，钱能解决一切问题。” 周不器心下奇怪，觉得陈燕老师这样的心态不太对，可能不是拜金，生活态度上肯定是有些消极。 “陈老师，你结婚了吗？” “没有。” 周不器有点明知故问，“我记得我读书的时候，你跟一个男的处得挺好吧？他每天放学都开着一辆桑塔纳来接你。” 陈燕沉默了片刻，轻轻一叹，“嗯，后来想结婚的，没结成。” “为什么？” “现实问题。” “嗯？” “他家条件不好。” 周不器很惊讶，很不理解，“条件不好？我听说他家里是公务员吧？那个年代能开着一辆桑塔纳，条件算很好了吧？” 陈燕瞥他一眼，神色冷淡，“我记得你也是富二代吧？跟你家的条件比，算好吗？” “呃……” 周不器摇了摇头，很不认同她的思维方式。 陈燕平静的道：“我承认，他家的条件是比绝大部分的家庭都好，可也很有限，从此也就过上相夫教子的稳定生活了。” “稳定不好吗？” “稳定就代表着一成不变，就等于失去了希望。我还不到三十岁，我没出过国，没去海边晒过日光浴，没见过沙漠的样子，没吃过法式的鹅肝和牛排。这个世界很精彩，我却什么都没有经历过。” 周不器点了点头。 果然，陈燕老师是有追求的。 她不甘心过上平凡、平庸、平淡的生活，也算是代表了当下某一类高知女性的群体。 想要从传统的婚姻家庭中走出来，为自己而活。 也是符合社会学现象的。 如果把男女都分成a、b、c、d四档，双方在择偶的时候，往往并不是对等地a找a、b找b、c找c、d找d。 那是古代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现代是自由婚姻。 有了自主选择权，就出问题了。 女人都喜欢找比自己更强的男人，男人都喜欢找比自己差一点的女人。 也就是说，a类男配b类女，b类男配c类女，c类男配d类女。 那么问题就出现了，空出来了a类女和d类男。 d类男找不到媳妇。 要么打光棍，要么花钱去东南亚找越南媳妇、缅甸媳妇。 还剩下了一个群体——a类女。 这类群体的选择，往往是三种。 一，嫁给老外。 二，单身主义，哪怕结婚了，往往也很快就会离婚自己单过。 三，投靠给最顶层的s类的精英男性。 可是，s类的男性少之又少，怎么办？ 很少的一部分能拿到一张结婚证。 绝大部分就要在背后默默无闻。 相比于bcd类的女性，让她们一辈子默默无闻不争不抢，安安静静地不惹事，这有点困难，传统观念束缚着他们，有机会就想上位，会发生各种挺着大肚子上门的事。 a类女就不一样了，她们认知程度较高，能够分析利弊得失，对婚姻也持无所谓的态度，反而是最稳定的群体。 普通的bcd类的女人，长得再漂亮，也很难真正地进入s类男的圈子。 看样子，这个陈燕老师，就属于这种a类女。 陈燕沉默了许久，忽然问：“对了，你知道孙欣琪吗？” “孙欣琪？”周不器脑子里过了一遍，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不知道。” 陈燕道：“她是我的大学同学，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俩也特别有缘，大学毕业后，都来到了这所学校。她教语文，我教英语。” “哦！是她！” 周不器猛然想起来了。 格外地激动！ 周不器虽然不知道这个名字，但他却记忆深刻，这就是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的那个外班语文老师啊。 原来她叫孙欣琪！ 韩妍、陈燕、孙欣琪，堪称当时学校里最美的三个女老师。 “孙欣琪老师现在怎么样？” “她早就辞职了。” “啊？辞职了？” 周不器有些失望。 陈燕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缓缓地说：“工作到第二年，我俩的教学质量挺好，就获得了去首都进修的机会……唉，细节就不说了，反正后来她跟首都的一个有钱男人好上了，就辞职了。我还留校当老师。” “跟一个男人好上了？老男人？” “不是，当时也就二十多，我见过，条件挺好的，就是结婚了。” “呃……”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前因后果联系起来，也就明白了。 陈燕老师这是被她最好的闺蜜给刺激到了。 果然，接下来就听陈燕比较冷淡地说：“一开始我还挺瞧不起她，觉得很不值。后来，她就怀孕了，去美国生了个女儿。后来我就发现，我和她已经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了。她来春城，住的是最好的套房，一晚上要5000块钱，顶我一个月的工资。对了，我的这套公寓，也是她出钱帮我买的。” 周不器有点惊讶，“她出钱帮你买房子？” 陈燕道：“嗯，她有钱嘛。我们关系很好，最好的那种，无话不谈。她看我条件不好，还租房子住，就帮我买了。” “这样啊……” 周不器点了点头，看样子，是真的好闺蜜。 不过，给钱是小事。 思想上的引导才是最关键的。 陈燕淡淡地道：“我俩一开始是一样的，甚至我家的条件比她还好一些，大学时是我经常给她花钱，请她吃饭，让她用我的化妆品、穿我的衣服。可现在不一样了，我就是一个三线城市的普通初中老师。她却可以每年在全世界各地旅游、度假，住着价值上百万美元的别墅，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奢侈品。” 周不器叹了口气，“所以你很不甘心？” “不甘心！” 陈燕老师一字一顿，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周不器跟她对视着。 能够感受到她眼神中的不忿和不甘，还有几分淡淡的忧愁，如同一江春水向东流。 “所以你本来都谈婚论嫁了，却反悔了？” “是。” 陈燕深吸了一口气，豁出去了，把过去这几年从未跟任何人讲过的心事，全盘对周不器讲了出来。 周不器其实也能理解。 这些事，韩妍老师不知道，说明陈燕没跟她讲过。现在二人第一次见面，陈燕老师却和盘托出了。 为啥和盘托出？ 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是希望自己能把这个盘子给接住吧？ 难怪她会这么主动！ 这特么的！ 又想让我当接盘侠！ 本来是回母校狩猎，这下可好，成了主动送上门的猎物了！ 幽怨归幽怨。 毕竟是师生一场，有这个情分在。盘子都送出来了，不接有点不近人情。 对视了一会儿，陈燕轻轻一叹，摇了摇头，低头喝了一口咖啡。 好苦！ 周不器轻咳一声，问道：“陈老师，你有什么理想吗？” 陈燕摇了摇头，自嘲地说：“我哪有什么理想，我就觉得孙欣琪的生活很好，我很羡慕。3月份时候她又回来了。她越是对我好，我越不服气，觉得不公平。” 周不器虽说笃定了99%，还差最后那1%，就试探着说：“嗯……我也认识挺多有钱老板的，回头了我帮你介绍吧。” 下一瞬，陈燕的脸色涨红，眼神像刀子一样地刺过来。 周不器故作不知，“怎么了？” 陈燕咬牙道：“孙欣琪的男人今年才三十五六，我不要老男人，我丢不起那个人。” 周不器很为难地说：“年轻的哪有什么有钱的？” 陈燕深吸了口气，鼓足勇气，“周不器同学，你觉得我怎么样？” 周不器上下看了一眼，“很好啊，很漂亮，身材也好。” 陈燕双颊赤红，连白皙的脖颈都好似覆上了一层红霞，故作平静地说：“我有点困了，想回家睡一会儿，你要去吗？” 周不器笑道：“巧了，我咖啡喝多了，也有点犯困。” 陈燕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轻轻颔首，语气温柔，“嗯，走吧。” 7017k 第1063章 身份易位 陈燕老师的公寓面积不大，一室一厅一卫，才60多平。 作为单身公寓，足够了。 家里养了一只可爱的白色猫咪，正趴在沙发上，懒洋洋地打盹。主人回来了只抬头瞄了一眼，就又懒懒地闭上了眼睛，发出了“喵”的一声。 周不器对宠物无感。 主要是没精力。 这左一个盘右一个盘地等着他去接，前路漫漫任重道远，肩上的责任重大，哪有心思去管小动物啊。 陈燕告诉周不器，这只猫咪叫“球球”，都养了五六年了，最大的特点就是懒，有时候一整天都一动不动。 周不器看着她在准备猫粮，离得远远的，要是被挠了脸，那就说不清了。 陈燕蹲在远处，很开心地看着猫咪吃食，头也不抬地问：“周不器，你有女朋友吗？” “我要结婚了。” “啊？” “不出意外的话，9月份结婚。” 陈燕回眸看他一眼，“我会参加你的结婚典礼。” 周不器摆摆手，好笑道：“哪有什么典礼，领个证，把孩子的户口落上就够了。” 陈燕惊呆了，“你……你都有孩子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一岁了，是个女儿。” 陈燕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你未婚妻是做什么的？” 周不器道：“老师。” “啊？” 陈燕呆若木鸡。 周不器笑道：“她是我的大学老师，比我大几岁，硕士毕业就留校任教了。不过恋爱之后，她就辞职了。” “哦，这样啊……” 陈燕脸色绯红。 周不器问：“陈老师，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陈燕咬咬嘴唇，“我也不想当老师了，想辞职。去大城市生活，有机会了，可以约上孙欣琪。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周不器就颇有些感慨。 所以说啊，社会要想稳定快速地发展，就得把老百姓给圈住，才能让他们安分守己。要是他们都见过了精彩缤纷的世界，再想回到过去简单平凡又朴素的生活，那就太难了。 心野了，就沉不下去了。 陈燕老师虽然没有亲眼见识过，可她的闺蜜已经出圈了，给她描绘了太多乱花渐欲迷人眼的画面。 周不器扪心自问，让他回归到普通人的生活，他也不甘心。 “你除了未婚妻之外，身边还有别的女朋友吧？” 陈燕蹲在地板上，远远地看着他。 周不器笑笑，很坦然，“嗯，有。” 陈燕问：“是孙莞然吗？她真漂亮。” “她不是。” “真的？” “嗯，暂时不是。” “哦……” 陈燕就恍然大悟一般，似乎这才符合她对有钱人的世界认知。 话都说开了，周不器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叹了口气，“我记得我读初中时候，有三个女老师给我印象最深刻，一个是教英语的韩妍老师，一个你，还有一个就是隔壁班的语文老师……” “孙欣琪。” “对，就是她，真可惜。” “可惜什么？” “她跟别人了呗。” 陈燕不明所以，有些好笑，“你有什么好可惜的？她是我同学，跟我同岁，找老公了不也正常？韩妍不也结婚了嘛……”声音越说越小，飞快的瞟他一眼，脸蛋微红，若有深意地说：“就我是单身。” 周不器假装不知道，“那你想找什么样的啊？” 陈燕咬咬牙，豁出去了，“年轻、有钱、还帅气的，就像你这样的。” 这话一说完，就觉得自己脸上烫得能蒸熟一颗金蛋。 赶紧转头，低头观察猫咪进食了。 周不器表现得很平静，“像我这样的啊……对了，陈老师，你帮我个忙呗。” “什么忙？” 陈燕心中苦涩，觉得浑身都没力气了。 常言道，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 可这一刻，她觉得有一座喜马拉雅山挡在自己身前。 身份上的差距太大了！ 而且，身份上的过大差距还不算什么，这家伙当初是自己的学生，这让她主动去追求，有一种巨大的负罪感和道德压力。 好难啊！ 可是，她只能硬着头皮上。 她受够了这种三线城市的枯燥生活，每天都在不断地重复相同的事情，就是在混吃等死，浪费光阴。 到底该怎么办啊？ 没想到，峰回路转。 这个学生似乎看懂了自己的心思，也主动起来了。 周不器问：“我刚才跟孙莞然去净月潭逛了一大圈，脚有点酸。陈老师，你能打盆温水，帮我洗洗脚吗？” 陈燕先是微微一怔，随即空洞的美眸里就闪现出了亮丽的波动光彩，从两人见面开始，嘴角第一次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可以啊，你等下！” 很快，她就从卫生间里端出来了一盆温水，声音快活了不少，展颜笑道：“你试下水温，我感觉有点烫，不行就加点凉水兑下。” 周不器笑道：“我就跟你随便一说，你还真给我洗脚啊？” 陈燕眼眸飞他一眼，轻声说：“嗯，我帮你洗。” 周不器一副开玩笑的样子，“这么听话？” “嗯，听你的。” “为什么听我的？” 这一下，陈燕就说不出什么来了，也不敢迎他的目光，把脸盆摆在了他脚下的地板上，细声地说：“抬脚，我给你脱袜子。” 周不器就配合着抬脚了，追问：“陈老师，我问你话呢，你为什么听我的？” 陈燕低着头，轻柔地给他脱袜子，只能看见红通通的耳根，深吸了一口气，声若蚊蝇，“你自己知道。” 周不器差点笑出来，还在那装相，“我不知道啊。” “你知道。” “那我猜一下？” “嗯。” 陈燕面红耳赤，可这些话说出来后，心里边一下就敞亮了，行百里者半九十，拼了！ 周不器凑过去，在她耳边小声问：“陈老师，你是不是想要我收用你？” 陈燕脸蛋上能滴出水来，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用极小的声音“嗯”了一声。 “你大点声，我没听见。” “是，你收用我吧！我想做你的女人！” 这一下，陈燕也有点感觉出来了，这个坏蛋似乎在故意捉弄自己，就猛然扬起赤红的俏脸，咬着红唇，豁出去的大声道。 周不器哭笑不得，“你这么大声音干啥？隔壁都能听见了。” 陈燕嗔恼地白他一眼，“声音小了，怕你听不见。” 周不器还想继续调笑她，觉得挺有趣。 可这时，手机响了，又是史余柱。 不能不接，就只能暂且放下了继续戏弄她的心思，快速的道：“陈老师，你跪这儿帮我洗脚吧，我接个电话，应该比较重要。” 陈燕紧紧地咬着嘴唇，似乎能咬出血来，然后就点了点头，“嗯，你接电话吧，我不出声。” 周不器就接了电话。 史余柱跟他说，他那边的行程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上午就会来春城。到时候，会跟省里的领导展开一个会谈，就是针对长白山度假村的大项目。 这让周不器很为难。 一方面，是家乡，希望有商人能多多出钱、多多投资，帮助家乡建设。 一方面，是这个项目毫无成功的希望。 用不了几年就烂尾了，200亿的投资打了水漂，成了万达最失败的一次投资。 略微沉吟，周不器就决定了，他要做一个时代的旁观者。这么多商业大佬都看好这个项目，他一个外行要是喋喋不休，就太得罪人了。 不仅得罪同行，也得罪了省里的领导。 死道友不死贫道。 史余柱邀请他，说是明天跟省里领导有会谈，希望邀请他也一起去，共襄盛举。 周不器看到陈燕老师跪在自己脚下，轻柔地帮自己按脚，成就感很大，道：“行吧，那我就过去一趟。不过说好了，我后天就回京了，我不参加官面上的应酬。” 这里是春城，是他的主场。 他不到场不好看。 史余柱豪爽的道：“行，那就这么说定了，明早八点吧，我们差不多就能到了。你直接去省委那边就行了。” 一通电话打了十分钟，陈燕根本就不会按脚，只是偷偷地听他通话，心中一阵阵的吃惊。 人家生活的层次，真的高啊。 这也越发坚定了她的信念。 一定要追随他！ 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无论如何都不能错过。 这时，周不器也结束了通话，笑着问：“陈老师，你在偷懒啊？” 陈燕有点尴尬，“已经洗过了，我不会按。” 周不器道：“嗯，那就不泡了，擦干净吧，有点累了，我去床上躺会儿。” 陈燕扬头，征询他的意思，“那……那我站起来了？我去给你拿毛巾。” 周不器摆了摆手，“嗯，起来吧。对了，陈老师，你改口叫我老爷吧。总你你你的，怪见外的。” “啊？”陈燕愣怔了一下，没太理解，“叫……叫什么？” 周不器笑道：“老爷，你没看过《大宅门》《乔家大院》什么的嘛，家里的妻妾姨太太都要叫男主人老爷。” “哦，老爷啊。”陈燕恍然大悟，又好气又好笑，白他一眼，“我还以为是姥爷呢，我想你辈分也没那么大呀。” “那你叫不叫啊？” “叫呗，老爷。” “嗯。” “老爷，您稍等，我去给您拿毛巾。” 陈燕老师似乎摸清了这小子的套路，又是跪着洗脚，又是叫老爷，无非就是想表现出自己大男子主义的权威。 其实就是一次身份的易位。 以前是师生关系，老师是主导地位，学生要听老师的。以后这关系就变了，要顺从他，听他的了。 7017k 第1064章 聚焦农业 周不器留宿了。 第二天早上，陈燕老师煮了白米粥，煎了鸡蛋，搭配着咸菜，就是最简单的早餐。 周不器呼噜呼噜地喝粥，就发现旁边的陈燕一直在笑，眉眼间流露着遮掩不住的妩媚多情的余韵。 “你笑啥？” 周不器看她一直盯着自己，有些莫名其妙。 陈燕抿嘴道：“高兴。” 周不器问：“有啥高兴的？” 陈燕媚眼如丝，“我是你的人了。” 周不器皱皱眉，“谁说的？我答应了？” 经过了一晚上的耳鬓厮磨，陈燕对这家伙也算了解了，就爱捉弄人，嘴角一勾，莺啼绵软的轻哼道：“老爷，你又来逗我，你都……你都收用过了。” 周不器摇头晃脑地说：“你误会了，用是用过了，要不要收，我还得考虑考虑。” 陈燕大发娇嗔，“老爷，你坏死了！” 周不器就没理睬她，这都七点多了。 赶紧吃完早餐，今天还有很重要的事呢。 七点半，就要出门了。 陈燕走到门口送他，蹲下帮他穿好鞋，又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轻柔地说：“老爷，我不想当学校当老师了。” “嗯。” “那我辞职？” 周不器淡淡地道：“我再考察考察吧，谁知道你听不听话。” 陈燕嗔道：“老爷，我哪没听话？” 周不器摆了摆手，“行了，找工作还有三个月的试用期呢。你赶紧收拾一下吧，今天不上班了？” “我请过假了，腰也酸腿也酸，要回去补一觉。”陈燕略带撒娇，眼神可怜巴巴的，“老爷，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嘛~” 周不器头也不回的走了。 下楼，司机已经等在那里了。 一上车，他就挥了挥拳头。 搞定！ 谁说陈燕老师冷冰冰地不近人情，跟人交往的时候总是格格不入？扯淡！人家是外冷内热，真是百依百顺啊，比韩妍老师还靠谱呢。 诚意满满，收获满满啊。 哎呀呀，感觉一天的工作劲头都来了。 今天的事比较重要。 可能会涉及上百亿的投资，全省高度关注，这样的巨额民间投资，是非常罕见的事。 私下里，领导们对周不器赞不绝口。 直接把功劳就记在他的账上了。 毕竟，一开始就是紫微星回到春城投资，要投建云计算数据中心，还要建互联网的客户中心产业园。 现在，紫微星的客户中心大厦已经启动建造了。阿里也派出团队过来谈判，表示愿意在这边成立一个500人左右的客服中心。 一切欣欣向荣。 现在更有一批企业家考察团队去了长白山，要搞一个超级大项目，周不器又参与其中，这里面肯定有他的面子在。 太好了！ 朝中有人好办事，东北出了一个顶级的企业家，靠着在商界的影响力和号召力，对地方经济的发展，真的有巨大的带动。 周不器过去跟考察团汇合，跟省里的团队举行了一次本省最高规格的会谈。 长白山度假村的项目，周不器不会出资。 只会让缘味集团参与进来，把缘味矿泉水生产基地并进度假村的旅游观光景点，让游客们可能亲眼见证一下缘味矿泉水的生产流程。 涉及食品安全，老百姓都很上心，这会是一个很重要的旅游景点。 借着游客的良好口碑，也可以为缘味矿泉水打开市场知名度。 会谈中，周不器多听少说。 万达的王总也是东北人，所以说话很客气。巨人的史余柱就不一样了，区区省级领导而已，他根本就不在乎，三番五次地说出一些刺耳的话来。 考察这段时间他可是听说了。 东北这边的投资环境很差。 比如有一个哥们在这边搞了一个摩托车配件厂，生意做得挺好，年产值超过5000万。可是利润率太低了，主要就是位置太偏僻，交通运输的费用太高了。进货费用高，出货费用也高。如果是中部省份，就可以降低这笔开支。 他就想把配件厂转到两湖那边，至少可以提高3个点的净利润。 结果，他忙活了两年，都没搬走。各种限制，各种不批，生怕厂子走了，降低了当地的经济产值。到最后，甚至有人来闹事了。厂长吓坏了，最后厂子也不要了，一个人跑路。 鸡飞蛋打，双输的结局。 厂子完了，名声也没了。 好在这伙考察团都是国内顶级的企业家，不是随随便便可以任人宰割的小人物，没人敢违规办事，史余柱只是质问了几句，得到了友好肯定的回复之后，也就作罢。 面对这么多的大商人，省里肯定不能放过，为了发展本地经济，当然是投资越多越好！ 长白山度假村的投资可能会过百亿，这还不够。 要继续努力！ 然后，就有领导在卖力地拉拢了，语重心长的说：“我省是个农业大省，从去年开始，我省陆续投资了62亿元，在镇赉、大安、松原三个项目区实施规模造田工程……” 领导把大体情况作了介绍。 这里地处松嫩平原，地势平坦，耕地后备资源丰富，是最具农业发展潜力的地区。 据统计，该地区有未利用地近1100万亩，占全省未利用地一半以上，通过土地开发整理，增加粮食产量的潜力特别巨大，是东北地区乃至全国目前少有的一块可集中开发利用的土地资源。 由国家投资进行改造，这一点毋庸置疑。 可问题是，土地改造成功之后，怎么运作？ 直接把土地租给农民吗？ 那就太浪费了！ 这里是大平原啊，还像几千年传统那样用人力和畜力来耕作，效率低、产量少，管理起来也太复杂。 最大的农业国是美国，一个农民的生产力能顶国内上万个农民，主要就是依靠着科技耕作，通过机械设备和先进的科学管理来进行农业耕作。 我国的土地山区居多，很难进行机械化耕作。可这里是松嫩平原，就有了科技农业的前提条件。 这里有最肥沃的黑土地。 而且，这是一片未利用未开发的土地，也就不存在着和农民之间的使用权纠纷，都在政府手里。 运作起来会非常方便。 周不器对长白山度假村那个项目，毫无兴趣。 可此时，他就激动起来。 觉得这个项目很好！ 他就是本地人，他一心想为家乡的经济发展作出贡献。可是，他只是一个商人而已，改变不了大环境。他想回家乡投资，可放眼望去，实在没什么投资方向。 农业，就是机会！ 尤其我国的最大危机是粮食危机，国内种植出来的粮食只够养活7亿人，剩下的粮食都要依赖进口，主要就是美国。 一旦中美关系恶化，粮食危机就要暴露。 对于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家来说，关注农业问题，会是未来很重要的一个方向，会上升到国家战略的高度。 以周不器现在的层次来说，赚钱已经意义不大，想要实现更高的人生价值，就要落实到民族和国家的大利益上。 国内最好的土地耕作地，当然就是黑土地。 在松嫩平原打造一个国内标杆式的农业生产基地，全系列的机械化耕作，高效率、低成本，高产出、高回本，就可以为未来国内的农业发展引领一定的方向。 类似的农业生产基地，国内也有几个了。 都是国企搞的。 效率和成本可想而知，不见得能比农民拿着锄头去耕作好多少。 想要真正地做起来，还得靠民企。 这大概也是省里的战略设计。 东北的发展环境不好，民营资本都不出山海关，只能是国家给钱或者命令国企去东北投资发展。这么多年下来，也没见得东北发展得有多好。要想提高市场经济的活力，就必须要引入更多的民营资本或者外资。 国企搞不好，这不是国内的问题，全世界都一样。全世界就没有一家国企能搞好。凡是民企能涉足的行业，国企就一定不是民企的对手。 周不器一下就有兴趣了，开始积极发言起来，跟领导有一腔没一腔地搭上话了，眼里发亮。 这一幕，省里的领导看在眼里，心中感动。 果然啊，关键时刻还得靠自己人！ 别人对这个农业项目都兴趣寥寥，还是得靠自家人的大力支持。 领导很高兴地说：“我们这个农业项目，将分成镇赉、大安、松原三个项目区，项目区总面积558万亩，建设高标准基本农田458万亩，新增开垦水田255万亩，改造中低产田203万亩，其中旱改水150万亩，合计新增水田405万亩，近期工程实施按照新增水田300万亩安排……” 又一番话说出来。 大概意思，就是这个总投资达到62亿元的农业项目，将分成三块。 由政府出钱，负责改造、开垦土地，然后租给企业或者农民来耕作。其中，松原项目区由一个国企接管，镇赉区会由当地的农业厅来运营，剩下的大安项目区，希望交给民企运作。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这是一块新地。 到底要怎么搞，谁都不清楚。 那就分成三路来搞好了，总能有一条路走出来。 要是放在经济发达的地区，有魄力的领导就直接拍板，认准一条路就走下去了。 东北不行，失败多、成功少，领导也是怕了。 万一拍板错了，损失就太大了。 分成三条路走，总能有一条走通。 然后让另外两条没走通的路，去后知后觉地模仿那条走通的路就好了。发展慢是慢了点，至少能确保成功。 周不器大力支持，一点都不像个讨价还价的商人，当场表态，“这个思路非常好！” 第1065章 特供 这次的会议规格比较高。 领导就是提个方向，如果企业家有意了，再跟农业厅进行专项的对接，商谈具体的事务。不过，大体方略已经有了。 大安的这块项目区，已经在改造了，预计到明年年底，就会改造出120万亩的水田，后年开春就可以耕作了。这么大规模的土地，每年单是土地租金就得几个亿了。 再算上播种、施肥、人工和后续的管理、收割等环节，这个项目每年少说要投10个亿！ 第一年的时候，还要采购各种设备，又得砸进去几个亿。 这生意太大了，周不器有点玩不动。 他又不是专门搞农业的，手底下也没有这方面的精英人才，以一个纯外行的视角切入进去，根本搞不起来这么大的项目。 会议上，周不器就很明确地表示，他对这个农业项目有兴趣。可是，具体怎么搞，要从长计议。 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 每年花10个亿，对周不器来说不算什么，哪怕都亏了他也能承受得起。 可是，家乡承受不起！ 投资不出山海关，这可是铁律。 国内有不少有情怀的企业家都想振兴一下东北经济，基本就是谁来谁死。要是周不器回家乡投资农业失败的消息传出，那对家乡的负面影响就太大了。 连周不器这个本省人回乡搞投资都失败了，那谁还能成？ 以后就再也没人过来投资了。 这个项目如果周不器要做，那就只有华山一条路，只许成功，不能失败！ 可他是农业外行，哪那么容易啊？ 会后，万达的王总和巨人的史总就都找到了周不器，建议他不要冲动，没有全能型的商人，农业看似简单，可越简单的东西难度越大。 国内都搞了几千年的农业生产了。 几千年下来，就没有任何改变。 传统的力量太强大了。 史余柱还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你想做的是科技农业，就像美国那样，大大地提升生产效率。可是你别忘了，我国有8亿农民，都用机械去播种、收割了，他们怎么办？” 周不器笑了笑，“不至于，也就是100多万亩，影响不了全国的大局。” “可是本地呢？”史余柱瞥他一眼，神色平淡，“如果官府想让你通过这些土地为地方农民创造足够多的就业岗位呢？这怎么办？要是别的地方，我就不说什么了。在这边，我怕到时候农民聚集起来，把你从国外高价进口的机械设备给砸了，让你不得不雇佣他们来耕作。” 周不器摆摆手，“没那么严重。” 史余柱冷哼道：“你还是太年轻，二十年前，我也做过一点农业方面的生意。去过一些国营农场参观过，那都是给领导特供的农场，有武警官兵把守。那又怎样？每到秋收的时候，一样会被偷。面积太大，根本看管不过来。” 周不器心头一震。 这才是关键啊！ 如果是国企搞的农场，有强权保护，抓到了后果很严重。民企的农场就没这资源了，到时候有农民过去偷偷收割粮食，就算被抓到了，也不好处理。人家那么穷苦，想罚都没法罚。 万达的王总摇了摇头，“这事的确不好搞，100万亩，那是多大啊？怎么看管？一不小心，可能就是整村出动，晚上打着手电，一晚上就能收割几百亩水稻。农场化经营在国内推不动。” 史余柱道：“最关键的还是稳就业，要给农民留条生路。尤其眼下经济下行，社会上失业人数这么多，农民工已经出现了返乡潮，稳定是最重要的。” 周不器心凉了一半，“嗯，是这个道理。” 王总笑道：“不过，弄块地还是挺好的，这边是黑土地，产出的粮食质量好。” “嗯？” 史余柱眉梢一挑。 王总道：“你刚才说的，特供啊！咱们小老百姓，没有特供食品。可国内的食品安全，越来越成问题了。很多大米都是重金属超标。” 周不器眼睛一亮，觉得这个思路不错，“嗯，可以搞！小弄一块地，咱们自己种点水稻、小麦什么的，测好土地的金属含量，把地养起来。不加化肥，产量可以低一点，纯绿色有机大米。咱们自己弄点自己吃，不大面积搞，就容易了。” 王总点了点头，“对，搞大了不好，容易出事。民以食为天，农业可不是拍拍脑子就能搞得。成功了，有农民劳动力剩余的问题。失败了，有恶化投资环境的风险。出事了就都是大问题。小来小去的，不管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都不影响大局。” “嗯，姜还是老的辣，这事我想得简单了。”周不器就有点尴尬，“领导那边怎么办？我都表态了……” 王总好笑道：“你表态支持，承包100万亩是支持，承包1万亩也是支持。你又不是搞农业的，哪能上来就大包大揽？” 周不器轻轻“嗯”了一声，叹了口气，“看来只能仗着年轻，厚着脸皮解释了。” 王总哈哈一笑，建议道：“要不咱们合作搞个公司，承包个5万亩地，除了种植粮食，还可以搞大棚栽种果蔬，再养些鸡鸭鹅，养猪养羊养牛，弄个鱼塘，再加上你的矿泉水，都专门特供给我们首都的总部。” 周不器很豪爽地应承下来，“嗯，应该搞。现在国家发展起来了，有钱人越来越多，食品健康越来越重要。绿色食品、有机食品这会是未来的一个重要消费趋势。” 王总开玩笑地说：“就是这意思，咱们先少承包一块地，看看农业形势。积攒运作农业的经验。以后要是真有机会了，再注资扩大也不迟。” 他做的是大生意，有点看不上有机食品这种小众行业，就是想着自己动手吃得健康。 周不器却上心了。 老史和老王说得对，眼下的确不是个大打出手搞农业的时机。各个方面都不了解，不能拍拍脑门就做决定了。 先小打小闹，搞一个特供的有机食品生产基地。 保护不了全国人民，至少先把自家的员工保护好，让食堂可以提供最新鲜最安全的饭菜。 等以后机会成熟了，缘味集团说不定可以在农产品这个方向上，寻找新的盈利点。 然后，周不器就猛然发现，当走在正确的发展道路上时，一切都是这么地丝滑柔顺，每一步都跟设计好似的。 石婧琳马上就要去缘味集团当董事长了。 她是个女强人。 不喜欢有人对她的权威形成掣肘。 周不器认可她的能力，很支持她。所以在她上任之前，有必要帮她把缘味集团内部的势力肃清掉。 主要就是两位元老。 一个是周不器的老爸周建军，他是董事长；一个是伍雨的老爸伍高义，他是常务副总经理。 单从能力和职场斗争上来讲，这俩人加在一起都不是石婧琳的对手。 可是，他俩是长辈啊！ 石婧琳处理起来，必然会束手束脚，就会影响她对缘味集团全方位地掌控和大刀阔斧地管理改革。 老爸这边很好说，直接开除就行，去英超买个俱乐部给他玩。 伍叔叔怎么办？ 他是伍雨的爸爸，处理起来可不能太随意了。 眼下要和万达合作，在家乡这边搞一个有机食品生产基地，那就巧了，正好把伍高义派过来，来主管这个项目。 他本就是春城人，当初搬到首都去，是因为他害怕受到大伯一家的迫害。 现在大伯一家已经滚蛋了。 伍高义自然就可以回到东北老家生活了，这边才更适合他，亲朋好友的关系也都在这边，再合适不过了。 有空了他还可以去缘味矿泉水厂视察一下，一举三得！ 嗯，就这么办！ …… 中午，周不器没有参与官面上的应酬。 农业的事都不谈了，长白山度假村的事，跟他关系不大。 他明天就要回京了。 要把春城这边的事安排好。 中午下课了，周不器把韩妍老师叫到了南湖宾馆，一起吃午饭。 韩妍有点勉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孙莞然。 去了之后，就很高兴。 孙莞然不在。 周不器就笑着解释：“我给她放假了，回家看父母了，明天早上跟我一起回京就行了。” 韩妍轻轻颔首，然后就似笑非笑地看他，“今天陈燕没上班。” “嗯。” “我打电话问了，她说心情不好。” “是吗？” 周不器有些好笑，这个陈燕老师，早上跟她开了几句玩笑，她不会当真了吗？你叫老爷我都答应了，这关系就算定下来了，怎么傻乎乎的可爱呢。 韩妍白了他一眼，“是你惹他不高兴了吧？” 周不器连连摇头，“没有，是她自己想多了。” 韩妍撇撇嘴，随即脸色一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你昨天给我打电话问陈燕的事，是不是……是不是……” 周不器好笑地看她，“是不是什么？” 韩妍咬牙质问：“你是不是没征得她的同意就动手动脚了，就像当初对我那样？哼，吃瘪了吧？陈燕跟我不一样，她性格可硬了，才不能依着你呢。” 周不器一脸的莫名其妙，“啥玩意？我当初对你哪样了？” “你用强了。” “别扯了，明明是半推半就。” 韩妍脸色红艳，嗔怪地瞟他，“就算是半推半就，那也是我性格弱，稀里糊涂就依了你。陈燕不一样，我都跟你说过了，她可倔强了，否则她都快三十了，能单身吗？” 周不器叹了口气，“嗯，是挺倔强的，我不同意都不行！” 第1066章 我为自己而活 韩妍有点幸灾乐祸，捂嘴偷笑，“我就知道，让你这么坏。有了韩老师还不够，还想要陈老师，你怎么贪心呢？这下长记性了吧？不是每一个老师都像我这么温柔。” “陈老师比你温柔多了。” “还嘴硬。” 韩妍白他一眼，看着这个小男人脸色无奈又无语的样子，就觉得特别有趣。 周不器哭笑不得，“谁嘴硬了？我说真的呢。” 韩妍才不信呢，神色戏谑，“昨天你给我打电话，我就猜到你是什么意思了，本想提醒你来着，别去招惹她。后来又想，你吃点亏也好，免得到处沾花惹草。” 周不器想到了昨晚连夜奋战的辛苦付出，觉得这话触动了心事，叹了口气，“是啊，你应该提醒我的。昨晚我半宿没睡。” 韩妍笑不可抑，看着这个无所不能的大老板吃瘪，真是太有意思了，“半宿没睡，伤心了？” 周不器摇摇头，“没伤心，伤身。” 韩妍轻声道：“嗯，熬夜伤身，应该早睡早起的。” 周不器奇怪地看她，“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跟你说了，你误会了！” 韩妍娇媚地白他一眼，语气轻柔地提醒道：“你以后别这么逞能了，知道吗？我们这种年纪的女人，什么不懂呀？哪是你花言巧语就能轻易哄骗的。要骗，就骗那些十七八的小姑娘去。” 周不器气道：“谁骗了？” “我就是被你骗到手的。” 韩妍老师白皙的下巴微微一扬，不知想到了什么，就又笑哈哈起来。 太好玩了！ 周不器瞪眼道：“别你你你的，叫我什么？” 韩妍往包房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小心地说：“这里是外面呢，万一被人听见……” “又没外人。” “嗯嗯嗯，老爷您别生气。陈燕是笨蛋，她不懂风情，我懂你的好，我伺候你。” 韩妍挤了挤眼睛，见他神色古怪，就又嬉笑起来。 周不器就有点抓狂。 感觉韩老师今天疯了。 “陈老师一点不笨，比你聪明多了，人家有主见着呢，敢于争取自己的幸福。” “她争取什么了？” 韩妍有些茫然。 周不器道：“幸福啊，人家都29岁了，还一直单身，不就是在等待一个机会嘛。机会出现了，就要果断抓住。” 韩妍没太理解，“什么机会？” 周不器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啊！” 韩妍就扑哧一笑，嗔他一眼，“老爷，你快别逗我了，我快笑死了。”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谁逗你了？她一会儿就过来了。” “啊？” 韩妍愣了一下。 周不器道：“没看一直没上菜嘛，不就在等她嘛。估计这会儿也快到了。” 韩妍脸色涨红，很是难为情，“你让她来干什么？我……这叫怎么回事嘛，万一她看出来了什么，我在学校里还怎么做人？” 周不器道：“她不想当老师了，要辞职。” “她要辞职？”韩妍有些错愕，随即就神色狐疑起来，“陈燕真要来？” “当然。” “你是想让我帮你劝她吧？我可做不来。要不……要不我还是走吧，不跟你们……” “你往哪去啊？” 周不器见她起身要走，就拉了她一把。 韩妍很着急，很急切地说：“不行，你不知道陈燕，我跟她同事七八年了，我太了解她了。她眼光敏锐着呢，要是不小心……” 周不器好笑道：“你就留这儿吧，怕什么？昨晚我就住在她家里，都睡过了。” 韩妍撇撇嘴，根本不信，“少来了，没一句真话。” “谁骗你了？”周不器对韩老师很服气，“你俩还多年的同事呢，你根本不了解她好不好？你完全想反了！当初收用你的时候，我还费了一番心思。昨天收用她，没费吹灰之力，在咖啡厅喝了杯咖啡，然后就上楼去她家了，很简单。” 韩妍惊了个呆，脸色发白，“不……不会是真的吧？” “本来就是真的，陈老师怎么还没来，我打个电话……” 周不器刚拿出手机要询问一下，另一边，就有人敲包厢的门了。 陈燕老师闪亮登场！ 她今天穿着一件藕紫色polo领薄款针织衫，款式修身。明艳色调的上身效果，把皮肤衬托得愈发白皙细腻。搭配着一条格纹高腰半裙，既显身高腿长，又甜而不腻。 穿着上的清爽糖果还不算什么，最让韩妍震惊的是陈燕的神态！ 哪有一丁点心情不好的样子？ 肌肤红润生泽，眉目欣悦含情，给人一种几近枯萎的玫瑰花又重新绽放的感觉。 跟过去几年里的陈老师，完全不一样！ 韩妍心里咯噔一下子。 她也是女人，太清楚这种变化背后的原因了。这不是身体上的变化，而是精神世界的充实。 难道……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不会吧？ 下一刻，韩妍彻底绝望。 就见陈燕俏盈盈地走了过来，丝毫不避讳，直接就小鸟依人地过去坐在了周不器的怀里，双手勾着他的脖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撒娇着说：“老爷，我想辞职，好不好嘛？” 周不器拍拍她的后背，“去旁边坐下，韩老师还在呢。” 陈燕也看到了韩妍，并没觉得尴尬，笑容满面：“韩老师，你是从学校直接过来的吗？” 韩妍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脸色涨红，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嗯……是……是啊，我从学校打车过来的。” 崩溃了！ 毁三观啊！ 这是陈燕老师？ 太假了！ 她怎么会这样？跟过去了解的那个陈燕，完全就不是一个人啊。还有，她……她也在叫老爷，而且张口就来，比自己顺口多了…… 陈燕就似笑非笑地瞟了周不器一眼，还坐在他腿上，对韩妍道：“韩老师，是我家老爷约你过来的吗？” “是，是啊……” 韩妍都快尴尬死了。 陈燕抿嘴道：“韩老师，我家老爷看上你了，想跟你好呢。” 周不器就非常满意。 嗯！ 陈燕老师虽然是新人，但比韩妍老师的觉悟高多了，既主动又不避讳，还能帮自家老爷主动揽客，境界很高嘛。 当然，揽客就不必了。 老爷我早就搞定了。 韩妍很崩溃，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感觉自己这辈子从未这么窘迫过，脸上烫得惊人，只能避开这个话题，强作镇定地说：“陈老师，你上午没去学校，你不是说不舒服嘛……” 周不器好笑道：“什么不舒服，就是太累了。当初我收用你的时候，第二天你不是也腰酸背痛，在床上休息了一整天嘛。” “我……” 韩妍差点气晕过去。 “啊？”陈燕目瞪口呆，眼神在周不器和韩妍之间流动，惊愕万分，“你俩……你俩……” 周不器抱起她，放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干脆利落地道：“韩老师都跟我好了半年了，比你早多了。行了，你俩唠会嗑，我去叫服务生上菜。” 长痛不如短痛，磨磨唧唧的太费劲。 他明天就要回京了，晚上还要请老卢、老王、老史、老丁他们几个吃饭。 没时间慢慢磨。 不如就开门见山，大家坦诚相见。 周不器离席了，其实就是想把包厢给她俩留出来，有单独交流的机会。 然后，他给孙莞然打了电话，问晚上的应酬是否安排好。 孙莞然小声道：“安排是安排好了，真要吃烧烤啊？我看那个丰茂串店档次一般，是个大众餐厅，这样行吗？” 周不器哼道：“一看你就没去过延边，丰茂串店在那边可火了。我小时候，我爸带我去延边看奥东队的甲A联赛，看完球了，就要去丰茂吃一顿烧烤，那味道……不是春城这边的烧烤能比的，全国都比不了。那是餐桌上有白钢炉，把生串上来自己烤。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吃的是感觉，是情绪，是气氛。” “我就觉得档次有点低，把那些大富豪叫去……” “天天五星级饭店，也吃腻了。行了，你就听我安排就好了。嗯……你现在专门过去一趟，多给点钱，现场监督，把调料配好，要用最好的食材，别给他们吃拉肚子。” 孙莞然低声道：“我现在就在店里呢，在监督呢。昨天我跟他们联系后，他们的老板专门从延边赶过来了，要亲自准备。他是个朝鲜族，感觉怪怪的。” 周不器对她的工作就特别满意，“嗯，你在场就行。多给点钱，啤酒白酒都要最好的。” 孙莞然道：“人家老板不要钱。” “要给钱。”周不器皱皱眉，“我们去了之后，不拍照、不留念，也不会题词什么的，也不要影响到大厅普通人的就餐，你提前说清楚。” 孙莞然轻声道：“嗯，我知道，这边的区长把他的办公室主任派过来了，是个大姐，她也在呢。” 周不器就放心了。 看样子，家乡这边的招商引资工作还是挺好的，各方面的服务都很到位。 回到包厢里，就见韩妍老师和陈燕老师坐在一起，小声地说着什么。 看到周不器回来，陈燕扭头，笑着说：“老爷，你去哪了？这么久？” 周不器道：“打了个电话，你俩说什么呢？” 陈燕很平静地说：“韩老师不能理解我的选择，我告诉她，我用了29年，才有机会跟你坐在一起吃饭。我想过一种不被别人定义的生活，我为自己而活。” 第1067章 攀比心 午餐很丰盛。 有很多国宴级的名菜。 陈燕老师哪见这些啊，大快朵颐，满眼都是小幸福，“老爷，你明天就要回首都吗？” “嗯。” “晚几天不行吗？” “不行，回去有重要的工作。” 周不器给她夹了一只鲍鱼，她就抿嘴笑道：“谢谢老爷。” 周不器又给韩妍老师夹了一只，韩妍满脸通红，吱呜了半天，才说出了“谢谢”两个字。 至于老爷的称呼，她是怎么都说不出口的。 如果是私下里，这好说，二人世界里叫什么都是情调，还有一种被征服的满足感。可是有外人在场，她就怎么也张不开口。 陈燕不同，她品尝着鱼翅鲍鱼燕窝羹，觉得这才是理想中的生活，轻声问：“老爷，吃完饭了一会儿干什么？” “你说呢？” “嗯……” 陈燕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韩妍老师，似乎理解了男人的意思。 明天他就要走了。 可韩老师有孩子，晚上要回家。 温存的时间只能是下午了。 组的这个饭局，不就是这个意思嘛。 韩妍老师显然也反应过来了，连忙道：“一会儿去购物吧，我……老爷，你一会儿带我俩去国贸买几条裙子吧，夏天到了。” 为了不去陈燕家，韩老师也算是拼了。 陈燕美眸睁圆，很惊讶地说：“韩妍姐，原来你也叫老爷啊。” 周不器哈哈大笑。 韩妍气得狠狠地瞪他。 这一下，陈燕心里就舒服多了，攀比心也平衡多了。 饭后，三人就去逛街购物了。 周不器懒得跟她俩一起选衣服、试衣服，只负责交钱。她俩挑选衣服的时候，他就坐在过道的长椅上打电话。 晚上的宴请还是比较重要的。 这么多的知名企业家来春城，于公于私都要安排好他们，给他们留下一个好印象，让他们以后能够常来。 韩妍此前跟周不器一起买过东西，知道他的大手大脚，有过心理准备了，上万块钱的裙子很随意地挑选、试穿。 陈燕老师就像个胆小的孩子，唯唯诺诺的。 不太敢尝试。 太贵了。 韩妍看出了什么，就笑着走到她身边，小声道：“没事，喜欢什么就挑什么。” 陈燕有点紧张，小心地看了周不器一眼，“太贵了，老爷会生气吧？” 韩妍好笑道：“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陈燕很担心地说：“韩妍姐，我跟你不一样，老爷现在还没答应我呢。” “答应你什么？” “我想辞职跟他走，他没答应呢。” “嗯……” 韩妍深深地看她一眼。 果然，这个妹妹是有野心的，难怪对学校里的那些事从来都不怎么上心，连晋级职称的名额都不抢。 心中暗暗一叹。 陈燕小声道：“我要是挑这么贵重的衣服，花了太多钱，老爷会不会觉得太拜金，就不喜欢我了？” 韩妍跟周不器相处很久，更了解他的性格，低声问：“他昨晚在你那住的？” “嗯。” “那不就得了？他要是不喜欢你，能在你那过夜？要是随便玩玩，三更半夜穿衣服就走人了。” “也是。” 陈燕点了点头，还是不太敢出手。 “放心吧，他不怕花钱，当初……嗯……”韩妍犹豫了一下，觉得都这样了，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当初他追我的时候，带我去卓展去购物，花了十几万，我都吓坏了。要不是因为这样，我也不能跟他好。” 陈燕差点笑出来，“原来是老爷追的你。” 韩妍有点小尴尬，不过已经比中午吃饭时候强多了。刚开始的时候，她的脸色一直都红彤彤的，都不好意思说话。 现在已经有点放开了。 毕竟都这个年龄了，人生经历这么坎坷，很多原则性的坚持也都放下了。 不过，被一个“新人”嘲笑，是不能忍的。 韩妍白她一眼，咬牙道：“这里是公众场合，别老爷老爷的乱叫，要是被人听见了，还不知道怎么笑话呢。” 陈燕淡淡地道：“我只做我自己，无所谓别人的眼光。” 韩妍轻轻一叹，拉着她一起去挑衣服了。 逛了一个半小时。 二人也没客气，每人都买了十一二件，有裙子、凉鞋、内衣、短袖和薄款外套，总共花了13万8。 从商场出来，周不器就很无奈地说：“韩老师、陈老师，也就你俩是老师了，教过我，否则我才不陪你俩逛街呢。我这么忙，连陪我女朋友逛街的时间都没有。” 花了这么多钱，陈燕很心虚，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讨好着说：“老爷，辛苦了。” 周不器摇摇头，“没昨晚上辛苦。” 陈燕扑哧一笑，拍他一下，“讨厌了你！我现在腰还酸呢！” 大包小包地放上车，周不器拉着她俩坐在后座上，这就不客气了。左边一搂，亲了上去；右边一抱，也亲了一口。 “韩老师、陈老师，现在咱们去哪？” 周不器满是期待地问。 韩妍心里一慌，脱口而出：“看电影吧！” 陈燕晕着脸，小声说：“要不……要不还是去我家吧，我有点累了，想休息。” 周不器笑道：“还是陈老师贴心，我也有点累了，走吧，去你家！” 韩妍一百个不愿意，扭着身子不依道：“不行，我不想去……” 她接受不住，另一个也一样。 陈燕就故作娇柔地说：“老爷，我昨晚太累了，想歇着。去我家了，让韩妍姐陪你休息吧……” 周不器从善如流，“行啊，你俩是老师，听你俩的。” 韩妍这才勉勉强强，忐忑不安地跟着他俩去了陈燕的家。 一个60平米的单身公寓。 只有一间卧室。 韩妍心中好紧张。 可她知道，这一关是免不了的。明天他就要回京了，她晚上还要回家照看儿子，不可能在外留宿。 就只有下午的请假时间了。 周不器也没猴急，先说看看她俩买的新衣服、新鞋子，都换上看看。 开始换裙子换外套的时候还好，可到了换内衣的时候，周不器就不客气了，一个箭步冲上去，就拦腰给韩妍来了个公主抱。 “老爷，你放我下来。” 韩妍这刚脱掉，新内衣还没穿上呢，就被人抱起来了，觉得没脸见人了，只能把脸埋在他怀里。 周不器好似没听见，抱着她就往卧室去。 走到卧室门口，回头试探着问：“陈老师，你来不来？” “不……不要了吧……” 陈燕也一样尴尬，神色讪讪，很是为难。 这时，韩妍老师就不把脑袋藏在他怀里当鸵鸟了，扬起头，很严肃地警告道：“陈燕，你不许过来。你要是来了，我以后不跟你说话了！” 陈燕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周不器很随意地说：“陈老师，你自己考虑，别听她的。你愿意来就来，谁也拦不住你！” 陈燕顶住了压力，一直留在客厅看电视，连卫生间都不敢去。 因为卧室的门都没关，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要去卫生间，就要路过卧室。 万一忽然冲过来一个人影，把自己抢了过去，那就糟了。 下午4点多，周不器穿戴整齐，要离开了。 距离晚饭的时间还早。 先去跟老卢、老王、老史他们一起去伪满皇宫转一圈。 这个时候，伪满皇宫已经关闭，不对公众开放了。这是夏天，天还大亮，刚好这个时候过去，就可以避开游客，在馆长的介绍下游览伪皇宫了。 走到了门口，周不器忽然想到了什么，大声喊道：“韩老师，你过来一下！” “什么事？” 韩妍慵懒的声音从卧室里传出来。 周不器道：“你过来。” 韩妍很为难地说：“我没穿衣服呢……”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穿不穿能怎样？又没外人，快过来，我急着要走呢。” “你等下！” 过了半分钟，就见韩妍脸蛋儿殷红，好似能滴血，眸子水汪汪的，身上裹着一条蓝色的薄毯，慢腾腾地走了出来。 “什么事呀？”韩妍觉得没脸见人了，尤其不好见陈燕，语气慵懒又带着几分嘶哑。 周不器从包里拿出了一叠钱，“这个给你。” 韩妍咬咬红唇，走上前来，伸手接了过去，小声地说：“谢谢老爷。” “嗯。”周不器摆了摆手，“你再回去休息会儿吧，我这就走了。陈老师，我晚上应酬完，来你这过夜！” “好的。” 陈燕甜甜地应了一声。 等周不器走了，她才长长地吁了口气。 另一边的韩妍也一样，如释重负一般，觉得骨头架都散了，跟陈燕对视一眼，双方的眼神都极其复杂。 都快尴尬死了。 尤其韩妍手里还拿着一沓钱，她只能故作轻松，强装镇定地问：“老爷给你钱了吗？” 陈燕的目光也落在了她手里的钱上，轻轻颔首，“嗯，给了，今早给的。” “多少啊？” 韩妍有点无地自容，觉得不应该这么问，可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 这大概就是每个女人心底都存在的攀比心吧。 陈燕咬咬嘴唇，“跟你一样，也是1万。” “哦。” 韩妍心中的石头落了地，一下就放心了。 毕竟，自己结过婚，还生过孩子。从某些方面来讲，是比不上陈燕的，人家还是未婚女性呢。周大老板的一视同仁，让她感受到了一些人格上的尊重。 陈燕对这个问题也很在意，双眸发亮，追问：“韩妍姐，老爷以前也给你钱吗？” “嗯，给。” “每次都是1万？” “嗯。” “哦，这样啊……” 陈燕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韩妍轻声道：“燕子，能把你的浴巾借我用下吗？我想洗个澡。” “哦，行啊，我给你拿。” 陈燕马上从沙发上站起来，回卧室给韩老师找东西去了。 韩妍在背后又追问一声，“你家有新的牙刷吗？” “没有，”陈燕很有主人翁的热情，把干净的浴巾拿了过来，“韩妍姐，你先洗澡吧，我这就下楼给你买。” 韩妍没好意思麻烦她，“没有就算了，我漱漱口就行了。” 7017k 第1068章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晚上，吃烤串。 在场的一共就六个人，除了周不器之外，有巨人的老板老史、万达的老板老王、泛海的老板老卢，以及联想控股的副总老丁和亿利的副总老蔡。 周不器一个小年轻，要面对其他五个老男人。 虽说都是顶级富豪，可大家都是从困难时代过来了，没那么多讲究。听说晚上的安排是烧烤，连一向注重衣着的老王都脱掉了白衬衫，换上了一件深色的短袖。 小圈子聚在一起，就特别高兴。 烤串的任务，自然交给了周不器。 国内其他地方的烧烤，基本都是由店家烤完刷好调料之后，放在盘子里给客人端上来。这就少了过程的体验感。 周不器喜欢这种朝鲜族风味烤串，主要就是可以自己烤。 店家用盘子把生肉串端上来，肉串干不干净、好不好，可以仔细辨别。在烤串的过程中，肉串滋滋冒油，一旦发现要烤糊了，大家就笑哈哈地大声提醒；要是真烤糊了，就不客气地讽刺一番…… 这种烤串不只是享受美食，也是人与人交往的过程。 周不器现在是很少去延边了，奥东队都解散了。 记忆里却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尤其是夏天，在热腾腾的碳火炙烤下，大家光着膀子喝冰镇啤酒，每一口都是透心凉，突出一个爽。 当然，这些老男人就不可能脱外衣了。 周不器又教他们搭配好调料，感觉这场晚餐的安排，既有地方特色，又很别开生面。再加上朝鲜族专有的面筋料，能吃出不一样的味道。 每一口肉串咬下，都觉得是异样的风情。 周不器还点了10串羊腰子。 表示要给这些老男人好好补一补！ 结果，大家都很矜持，每人出了一串。周不器表示不喜欢浪费，把剩余的腰子就都吃掉了。 闲谈时，大家都不谈工作，只谈过去的经历和有趣的事。 史余柱忽然问：“对了，我听说你要去买足球队？” 周不器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朱俊说的。” “靠！” 周不器骂了一句。 这特么的！ 没一个靠谱的！ 老王对足球也有一份特殊的情怀，万达当年可是国内的足球霸主，就神色严肃，很好心地建议道：“不要买，你这脾气又不太好，到时候能把你气死！” 老史哈哈一笑，“人家格局比你大呢！” “嗯？” “这小子要买的是英超俱乐部，人家看上阿森纳了！” “啊？” 这话一出，众人皆惊。 夸张了吧？ 在国内买俱乐部，几乎都不用花钱，把债务承担过去，跟地方政府沟通好，就可以免费接盘了。 国内做足球不可能赚钱，都当成地方的形象工程来抓。 谁有情怀谁去搞。 可是英超就不一样了，那是市场经济下的足球，是真的能赚钱的，阿森纳这几年都赚出一个足球场的钱了。 周不器摆了摆手，解释道：“给我爸买的，他现在是缘味集团的董事长，水平太次了。我想把他开除了，送他去国外玩足球，随便折腾去吧。” 老王竖起一根大拇指，“这理由很强大！” 周不器道：“这不很正常？你不也把你儿子送到英国去了？” 众人就哈哈大笑起来。 这混蛋小子！ 他是送儿子，你是送老子，能一样吗？ 卢老总皱皱眉头，瞥他一眼，“买阿森纳，少说也得几亿英镑吧？你拿得出这笔钱，国家也未必能批准这么大一笔外汇。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啊。” 周不器一挥手，“没关系，我手里有外汇。” “公司的吧？” “不是，我个人的。” “这么多？” 大家有点不理解。 周不器就解释道：“我家里有点钱，让我爸买了点紫微星的股票。后来b轮的时候，他就出来了，赚了一大笔。” 这就是一套绕开外汇局的机制了。 给紫微星融资，用华夏元。 融资的时候，软银给的是美元。所以就可以套现出美元了，而且直接就可以落在海外的账户上。 这还不算，周不器还坦言道：“当时我搞到了3.3亿美元，嗯，去年12月份的时候。我觉得经济不太景气，就在华尔街找了个专门看空的私募，投进去了。” “啊？” 众人惊呆了。 史余柱眼睛亮得像两颗小灯泡，“12月份就进去了，得赚不少吧？” 周不器笑笑，“还行吧，这半个月亏了，现在大概……还赚2亿美元吧。” “这么多？” 史余柱难以置信。 觉得这小子真特么是个商业天才啊，这种金融豪赌都敢玩？ 周不器很无奈的道：“这只是账面的的浮盈啊，想提现出来，首先得给基金经理交20%的利得服务费，剩下1.6亿。再给联邦交20%的利得税，又是……嗯，3200万的支出。再加上管理费、托管费、赎回费，能赚到手的也就1.2亿美元。” 史余柱差点气死，“这还嫌少？” 万达的发展越来越顺，已经把企业目标修改了，要打造成世界级企业，老王对海外市场开始虎视眈眈，目光灼灼，“小周，你觉得现在这经济形势，怎么样？” 周不器道：“越来越差。” “控不住？” “难！” “继续看空？” “嗯……”周不器深深看了他一眼，有些好笑，“王总，怎么着？你也想进场试试？” 史余柱当机立断，“我觉得行！你给个准话，全球经济到底会不会继续下行？”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这谁知道？我只有个大概猜测，大概……嗯，大概率会下行吧，说不定要崩盘。你也是做高科技的嘛，硅谷的形势你没听说？连硅谷都开始裁员了，你说这信号明不明显？” “嗯……” 老史就沉吟不语，目光闪烁。 周不器也稍显沉默。 连刚放上去的20个麻辣牛肉串都烤糊了，他都没有发觉。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做民营企业，混圈子很重要。 这个圈子应该是市场型的圈子，而不是政商型的关系。 比如在场的老王。 当万达遇到危机的时候，国内同行能出手的几乎都出手了，都在帮忙。连阿里、京东、企鹅这种跟房地产毫不相干的互联网企业，都出手相助了。 可有的混权贵关系而不是混市场关系的房地产公司遇到危机，那真是墙倒众人推，一个朋友都没有。哪怕是有限责任公司，企业债务也要由个人腰包去承担。一个100亿的项目，想要打折50亿卖掉，人家还嫌贵，打算砍到10亿…… 再说了，美国才是金融中心，次贷危机影响最大的是美国。去美国做空，洗劫的是美国中产的财富。 拿着老美的钱，来给自己赚人情，何乐而不为？ 周不器就建议道：“要不咱们几个合伙凑一笔钱，再进场捞一把？我觉得经济还要下行，估计会很严重。” 卢老总皱皱眉头，“现在经济形势不好，国家对外汇的管控很严，不容易兑换。” 周不器愣怔了一下，有些吃惊，“您手里没有储备的外汇？” 这种级别的企业家，谁在国外没有点储备？万一国内这边政策变化，不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了，也好有个保底。 卢老总深深地看他一眼，“回头再谈。” 史余柱哈哈一笑，“对，先吃饭！哎哎，你这串烤糊了！你这烧烤水平也太差了吧？” 周不器尴尬地说：“没看见，这次我保准烤好。” 说着，就想把烤焦的20根肉串扔到旁边的垃圾盘子里。 “别扔啊！拿来，我吃！” “对，别浪费。烤焦的都是肥肉，瘦肉还可以吃……” …… 当天晚上，有联想控股和亿利集团的两个副总在场。 他俩层次不太够。 有些话题就没法展开。 就约好回京后大家聚一聚，就做空金融危机的事展开讨论。 周不器对这件事很看重。 一方面是培养在国内企业家圈子里的关系，广结人脉。一方面，是紫微星真的没钱了。他这个大老板，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现在，紫微星账上只有25亿元和15亿美元的外汇。 太少了！ 这点钱根本不够紫微星在接下来的几年内开展全球范围的市场拓展。 一级市场上的融资又非常困难。 就只能冒险做一些非常规的商业手段了。 回东北操劳了好几天，再回到公司，宁雅娴就送上来了厚厚的一叠文件要他处理。 每一份都很重要。 其中，就有一些高管写的举荐信，包括许亮杰、王小船、傅胜、韩乐水、聂才俊、俞永覆、程振平等人。 大同小异。 好似安排好的。 大概意思就是请大老板不要再折腾张一明了，他是总裁之位的不二人选，我们都很服气，让他上位来管理公司、领导大家向前进，是众望所归！ 周不器把这些信简单地翻了一遍，惊呆了，看向宁雅娴，“这怎么回事？” 宁雅娴很平静，笑着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孟厚坤说了，他去调查了。这是许亮杰的意思，他安排的。” “许亮杰？” “嗯，看样子他是放弃那个位置了，不想争了，在跟你表态。” “好事。” 周不器笑了笑，满意地颔首。 看样子，过去这段时间的一系列安排，是很有效果的。连许亮杰这个直接竞争者都心服口服，别人就更说不出什么了。 张一明的总裁之路就算彻底扫清障碍，只等时机成熟就可以晋升了。 要是力排众议地强行提拔，就容易离心离德，加剧内斗。 现在大家都服气张一明，都支持他担任总裁。等他上位之后，就可以更容易地开展工作，上下一体、同心协力。 前者是由上到下的任命而上位，后者是由下到上的支持而上位，两者的工作动力和工作重心必然会有所区别。 7017k 第1069章 二次进场 签字。 签字。 签字。 很多事情其实都不算太大，但是按照公司规定，需要他这个CEO签字，才算是走完流程。主要就是财务方面的支出，以及人事方面的调动。 业务方面周不器已经大幅放权了。 再有十天，他的私人飞机就可以抵达国内了，手续早就过关办好了。在国内做进一步的检测、报备，选好机组成员和空姐，大概到7月份就可以使用了。 周大老板需要天南地北地跑，不仅是去各地分公司视察，也是到处搭建关系、结交人脉。 如果这个时候业务上的事还需要他来签字，那就太影响效率了。 “对了，酷六的事解决了。” “哦？这么快？” 周不器这才从文件海中走了出来，精神有所亢奋。 宁雅娴笑着说：“贺老板亲自去魔都谈的，比你预期的价格高呢，2亿元，现金成交。” 周不器一挥手，“正好，看看他有没有空，让他来一下！” 十分钟后，贺阳到了。 周不器笑道：“酷六的案子这么容易？” “还好吧，行业驱动。” 贺阳表现得轻描淡写，可内心中着实吐出了一口浊气，有一种精神勃发的感觉。 这还是他第一次跟业内大佬谈合作，并且迅速地取得成功。 以前这种级别的交易，都要周不器亲自出面才行。 周不器很高兴，“真是2亿成交？” 贺阳点了点头，“嗯，我派聂才俊和陈国幻过去签约了，这周就能达成。2亿元，比你预期的2500万美元，稍微高了一点。” 周不器表扬道：“真厉害。” 贺阳摇摇头，解释道：“主要也是土豆和优酷那边太猛了，酷六的创业团队也急着想融资，想抢市场。盛大却担心融资过后会稀释股份，想进一步地掌控酷六。盛大和酷六搅合在一起，我看是悬。投资方和创始团队的矛盾不小。” 周不器不以为意，“无所谓，咱们只做生意，不论其他。相比于酷六，盛大太强大了，他们拗不过。这次盛大又从咱们这拿到了10%的股份，控制力就更大了。合并是早晚的事。” 贺阳笑了笑，“沈向阳说，你又要去美国了？” “对，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呢。” 周不器的神情比较严肃。 “什么事？” 贺阳见他这状态，就知道事情比较大。 周不器道：“我手里有点钱，还有我爸的，在美国投资了一个私募基金，在做空……效果非常好啊！” 贺阳笑笑，“你的投资眼光好。” 周不器瞥他一眼，感慨道：“紫微星现在很缺钱啊！卖掉酷六的这点收益，真是杯水车薪。” 贺阳道：“也不能这么说，紫微星投资酷六，堪称惊艳的投资案例，大家都在热烈讨论呢。当初投资酷六，也才500万美元。两年下来，不仅给我们赚回了2亿，还外加一个盛大文学部。” 周不器一挥手，“我要说的是大事！” “哦？” “紫微星的账上有15亿美元的外汇吧？” “对。” “不太够啊！” 贺阳眉梢一挑，心中不妙，“老板，你这什么意思？” 周不器道：“单是日本市场，今年就要砸进去10亿美元。要向欧美市场发展，这点外汇根本不够。” 贺阳惊呼而出，“你……你要用公司的钱去美国的金融市场做空？” 果然是顶天的大事！ 此前周大老板投资华尔街的私募基金，那是他自己的钱，那他当然随便操作，爱怎么搞怎么搞，风险自己去承担。 可是用公司的钱就不一样了。 这要所有股东一起承担风险。 这个决策可太大了！ 金融市场瞬息万变，尤其是华尔街，外人根本玩不转，谁上场谁死。只有一种方式，那就是把钱交给华尔街的金融高手，让他来操盘。 可是华尔街的很多人都是疯子。 经常能玩出高得吓人的杠杆。 贺阳很担心，“这太冒险了吧？我们不是投资公司。把储备资金投进金融市场……类似的事情不是没发生过，大多数都是企业遇到危机了，要不行了，只能破釜沉舟地去赌一把。紫微星现在远远没到那个程度啊，缺钱了，我们可以继续融资。” 周不器道：“上市是不用想了，这几年不可能。找私募基金融资……这过程太漫长了，也拿不到什么好价格。” 贺阳忧心忡忡，“太冒险了，太激进了，紫微星没必要这样。” “也不只是咱们，有几个民企的老板也想一起进场，去试试。”周不器笑了笑，“你担心什么？我把全部家底3.3亿美元都投进去了，现在都快翻番了！” 贺阳苦着脸道：“那是金融啊，一步天堂，一步地狱。那么高的杠杆，搞不好两三波操作下来就亏没了。” 周不器一挥手，“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这不仅是要为紫微星赚一笔外快，解决资金问题。也是咱们结交业内同行，雨露均沾的手段。咱们带他们一起去美国赚钱，以后紫微星的生意，能不顺风顺水？” 贺阳抽了抽嘴角，“成功了当然行，就怕失败了。” 周不器道：“所以这次投资，紫微星要领头。如果失败了，咱们亏得最多，让他们想抱怨都没法抱怨。” 贺阳呆了呆，“你要拿多少？” “咱们不是有15亿美元的外汇嘛……” “不行！” 话未说完，贺阳就义正词严地打断了，绝对不行。 周不器很奇怪，“老贺，我做事你还不放心？” 贺阳沉声道：“这不是信心不信心的问题，储备资金是企业健康运营的保障。国内这边还好说，万一日本的业务出了问题，外汇又都被你挪走了，就要出现运营危机。” 然后，他就叹了口气，进一步地解释：“未虑胜，先虑败。万一这次投资失败了，都亏进去了，也要做到不影响公司正常运营才行。要留有一笔储备金，让我们有充足的时间进行融资。” 周不器被他的严肃和不安也扰乱得心里突突的。 前世的次贷危机导致的股市大崩盘，发生在8月份，雷曼兄弟传出了破产信号。后来开始救雷曼，却营救失败，9月份雷曼彻底破产，全球股市雪上加霜。 按照常理来说，这时候进场做空，应该能大赚。 可金融从来没有常理。 逻辑可以用来价值投资，却不可能用来短期投机。 周不器这第二次进场，会多招一批人。因为是外汇，资金量肯定大不了，顶多就是几十亿美元。 跟几十万亿美元的美国金融市场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可是，推倒多米诺骨牌，不需要太大的力气！ 万一多了这点钱，导致改变了金融危机的走势，物极必反地导致拯救雷曼成功，让全球经济复苏了，那就昏天暗地了。 周不器对紫微星的商业布局，几乎都要完蛋。 犹豫了也就三五秒钟，周不器心下一沉，大手一挥，冷哼道：“就这么定了！投资哪有不冒风险的？我承受的投资风险，是全世界最小的风险！我就不信了，哈雷彗星还真能撞地球。你给句话，到底能拿出多少外汇？” 贺阳叹了口气，知道改变不了周大老板的决议，深吸了口气，“如果你一定要做，那我肯定会不遗余力地支持。你……你最多可以调用12亿美元。” 周不器咬咬牙，“行，那就12亿美元！妈的，这次跟老美拼了！” 贺阳的表情有些复杂，他是紫微星的一众核心高管中，很少的一位可以从商业以外的视角看问题的人。 很显然，周大老板的二次进场，帮着紫微星赚钱只是顺水推舟。 紫微星缺钱，去一级市场融资就好了。 就算经济不好，融资困难，也难不倒紫微星这种潜力股的企业。 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想帮别人赚钱。 这才是不能明言的动机吧？ 贺阳往头顶上指了指，“你要带他们一起玩？” 周不器瞥他一眼，神色淡淡，“这是唯一的办法，帮他们大赚一笔，就不用惦记紫微星了。如果给了股份，会存在巨大的隐患。我们只做市场不站队，免得以后查起来出事。这一点，要跟楼上的老张学习，像盛大、巨人、九城、新浪、阿里、百度这些，未来都危险。” 贺阳喟然一叹，“你这个位置，不好坐啊。公司的人都以为张一明是受苦受难才有机会当上总裁，却不知你是怎么在外面遮风挡雨。” 周不器摆了摆手，“在其位谋其政，总不能尸位素餐吧？” “普通人是无法理解的。” “这事保密。” “嗯？”贺阳眉梢一挑，“都保密？咱们出资去金融市场运作的事情也要保密吗？” 周不器道：“对，保密。你、我，还有聂才俊知道就行了。风险太大了，别让他们跟着提心吊胆，把本职工作做好。” 贺阳皱起眉头，“这不太合规矩啊……投资人呢？也要保密？” “对，保密！” “这样会得罪人，有违契约精神。” 周不器一挥手，哼道：“有啥可得罪的，最大的投资人是软银。咱们跟孙正义业务往来这么多，他不会怎样的。” 贺阳点了点头，“你决定了就行，什么时候动？这次去美国？” 周不器道：“对，抓紧行动！早进场，早赚钱！” …… 当晚，周不器就约上了柳老总、卢老总，以及老史、老王等人，再通过柳老总和卢老总联系上别的一些神秘人，共商大事。 去美国捞钱了！ 跟不跟？ 第1070章 大智若愚 进入了6月份，helo推出了新版本，游戏面板正式上线。 总共10款游戏，每年的坑位费总计2亿元。 helo的快捷登录服务也正式对外推出。 不过，碍于基础设施和技术能力的限制，目前没有全面开放，只是有选择性地对一些游戏和知名网站开放了。 大概有800个游戏、平台和网站。 包括淘宝、搜狐、网易、易趣、当当、优酷、土豆、新浪、携程、智联招聘等网站，都可以通过helo来快捷登录了。 进入了6月份，全国人民已经从地震的阴影中走出来，着手准备迎接奥运的伟大征程了。 周不器跟张一明谈话，说了晋升总裁的事。 什么样的时机会合适一些？ 张一明道：“现在大家的议论还比较大，等过几个月吧。等大家冷静下来，再正式公布这件事。” 周不器点了点头，“那就9月份？下学期开学，总办正式发文，晋升你为代总裁，试用三个月。如果没问题，12月份就转正。” 张一明深吸了口气，“嗯，我都可以。” 多了一道试用期的关，又相当于多了一道门槛。 试用期内，会有公示栏。 员工们可以进行意见的反馈。 周不器安抚道：“放心吧，出不了问题。有问题了，我帮你解决，转正的路没有阻碍。把规矩定下来。以后再有类似的事，就可以拿你的例子当示范，别人就说不出什么了。增加一个公示试用环节，可以降低用人方面的管理风险。” 张一明道：“嗯，我明白。大家对我都很支持，这段时间，贺阳、许亮杰、程秉皓和沈向阳都找我聊过。” 周不器点了点头，“接下来这段时间，你要做好三件事。第一，就是校内网，季子安要接替石婧琳做校内网了。下学期的校内团购，不能受影响。” “好。” “第二，微博的言论尺度要把握好，这方面你跟陈通和相关领导要多多交流。地震这段时间，负面消息太多了，要适当地节制。” 张一明皱皱眉头，瞥他一眼，“删帖吗？言论环境受限，很多人就不使用微博了。类似微博这样的产品，国内有不少呢。” 周不器淡淡地道：“那些都是小众平台，哗众取宠而已。当局是懒得管。比如老罗的那个牛博网，言论尺度就很大，早晚要出事。现在的硅谷互联网巨头在国内都纷纷铩羽，等鲶鱼都没了，以后就要严了。” 其实谷歌在全世界，都会受到新闻言论的管制，要符合当地的法律法规。比如在德国，法院就会发文，要求谷歌上不能出现有关**的内容。 谷歌都要积极配合。 国内不太一样。 谷歌的理念是依法办事，遵纪守法。所谓法，就是法院根据法律作出的判决或要求，而不是官府的行政命令。 国内都是某某部某某委的行政要求，法院从来不参与这种事。 一开始的时候，谷歌还能争取，后来也妥协了，只要有盖章的明文，不管是什么部门的都可以。 后来又变了。 出示盖章的明文，就是留下了证据。渐渐地就不这么搞了，就开始电话上的口头通知，还要求不得录音不得记录不能公开是谁下达的指令…… 像微博、朋友网、今日头条这种媒介，几乎每天都会收到类似的电话，要求删除这个删除那个。 国内的企业不遵守，直接关闭。 谷歌是外企，不好强制关闭，也有一系列的手段去处理。 微博要想活下去，就必须要遵守规定。 张一明不太情愿，还是太年轻。 周不器笑着说：“这次回东北，有人给我说了一个成语，我觉得挺有趣，就是‘刻舟求剑’。小时候听到这个成语，觉得主人公楚人好傻好笨蛋，可长大之后，才发现我们每个人都是楚人，都会过了很多年之后，转过头去寻找曾经某一个节点失去的东西。” 张一明叹了口气，“是啊，年少时天真无邪，这大概就是成长的代价。” 周不器道：“我又想到了另一个成语，叫‘削足适履’。小时候也有类似的感慨，竟然会有这么傻的人，会蠢到砍掉自己的脚去适应鞋子，换一双鞋子就不行吗？” 张一明深受触动。 周不器很平静地说：“聪明人都换鞋子了，可留下来的我们，都是笨蛋。我们就应该砍掉双脚去适应鞋子。” 张一明咬咬牙，“我知道了。” 周不器笑着说：“做企业，不仅要有敏感性，更需要钝感性。太聪明的家伙，早早就跑了。只有迟钝的笨蛋，才可能坚持下去，慢慢地做出一些成就。有些人的聪明，是小聪明。还有一种聪明叫大智若愚。” 张一明深吸了一口气，终于理解了，“我知道了。我们愿意放弃一些原则，是因为我们在坚守更大的一些原则。” 周不器受到了感染，深以为然，“是啊，谷歌在坚持一些原则，看似令人敬佩，那只是小原则。他们是外企，他们没有对我国的社会责任。我们要有。稳定发展，才能繁荣昌盛。先有富强，后有文明。伊拉克阿富汗那种乱糟糟的地方，就不可能有富强，不可能有文明。在这方面，对西方思维也要有所警惕。” 张一明被他给逗笑了。 明明是想让微博更适合国内环境，小树苗能够茁壮成长变成参天大树，能够活下来，能够赚到更多的钱，结果他总是能够上纲上线上升到国家大义的民族高度。 大老板的视角，永远这么高大上。 “行了，这事我明白了，第三件事呢？” “做好rokid的市场推广。” “哦……” 张一明知道这件事。 rokid是紫微星研究院杭城分院做出来的一个人工智能小助手，6月1号的新版本helo中正式上线了。 helo用户可以与rokid进行对话，咨询一些问题。 周不器道：“rokid现在还不够智能，背后需要人工客服来伪装人工智能。春城那边已经招聘了50多个客服，你来协调好。这是其一。其二就是rokid要推向sp市场，手机用户可以发短信跟rokid对话，询问天气或者一些小问题。协调好各个部门的关系。” 张一明眯眯眼睛，“这需要协调研究院、客服中心、helo、中台事业部和sp的部门，的确不轻松。” 周不器要求道：“rokid会是未来紫微星的一款重要产品，是人工智能的核心支柱，要有最高规格的重视。” 张一明沉声道：“我知道，我会抓起来的。” …… 晚上，周不器又和几个老男人企业家，还有一群年轻的神秘人聚在一起了。 方案敲定了。 有人带头赚钱，当然要参与！ 紫微星出资12亿美元，这么大的手笔都砸进去了，还怕什么？ 干！ 然后，这伙人一共筹到了整整22亿美元。 老王、老卢、老柳、老段、老俞这些人，都是以个人的名义出资，总共才筹到了1.2亿美元。史余柱不一样，他的巨人投资公司遍布的领域很广。再加上这哥们的赌性极大，上来就玩最大的，巨人投资帐下的2.6亿美元，全部投了进来。 算上周不器，企业家的群体总共出资15.8亿美元。 剩下的6.2亿美元，就是那些神秘人士了。他们以各种各样的名义参与进来，有的是用别人的名字，有的是挂着某个投资公司，有的是某某基金会，有的是海外亲戚代持。 总之，行动组创建完成了！ 接下来，就是去美国，往市场里砸钱了。 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叫赵嘉仁，非常高兴，拍着胸脯说他会安排一架波音747，大家一起去美国！ 去美国的金融市场兴风作浪，想想就爽！ 柳老总就赶紧告诫，说是要低调，别走漏风声，越少人知道越少。不管成功或失败，最好都要保密。 赵嘉仁就哈哈大笑，“我们肯定会保密，只要你们别传出信儿就行。” 晚上11点多了，周不器回到家里。 上到二楼，发现薛姨妈卧室的门还开着，走进一看，发现薛姨妈正和宝妹妹在说着什么。 “薛姨妈，这么晚还没睡？” 周不器敲敲门，走了进去。 薛宝珊抿嘴含笑，“你回来啦，我跟妈妈在说美容院的事呢。” “美容院怎么了？” “这个……” 薛姨妈神色讪讪。 周不器一看就明白了，笑道：“开美容院主要是兴趣，是服务咱们自家人的，赚不赚钱不要紧。” 薛姨妈白了他一眼，“说得轻巧，做生意哪有不赚钱的？” 周不器没换外裤，也不好直接坐在床上，就在旁边的梳妆椅上坐下了，很随意地道：“想赚钱还不容易？这样，回头婕妤传媒和缘味集团都会给女员工发福利的美容卡，指定你的美容院。” 薛姨妈神色兴奋，很高兴，“这样行吗？” 周不器一挥手，“就这么定了，宝妹妹，你去安排。” 薛宝珊有些迟疑，扬头看他，“周同学，这……这样好吗？” 周不器道：“有什么好不好的，科技类的公司必须要做到公私分明，免得引起高级人才的反感，别的公司不需要。” 薛宝珊轻轻颔首，“嗯，好吧。” 周不器笑笑，“宝妹妹，这周末我要去美国，你跟我一起去。” “又去美国呀？” “嗯，很重要，你给我当翻译。” “好的。” 周不器挤了挤眼睛，“到时候，咱俩顺便在美国过生日，过二人世界，谁也不带。” 6月6号，是周不器的生日。6月7号，是宝妹妹的生日，只相隔一天。 “嗯，薛姨妈，你去不？” “我不去，太折腾了。” 7017k 第1071章 覆巢之下无完卵 大飞机就是好。 能从首都直接飞到纽约，中间都不用停的。 周不器这次来美，主要是三件事。 第一，见陆器，挖人。 第二，推动谷歌和admob的交易。 第三，就是进一步地参与到金融危机的大浪潮里。 风险很大。 可值得一搏！ 这几天周不器也考虑清楚了。 投资，哪有不承担风险的？ 要是连先知先觉之后的金融操作风险都承受不了，那自身的格局就太低了。安安稳稳地生活，不属于企业家。 当然，如果罕见的事情发生了，在诡异波动的金融市场中，连先知先觉都没用了……周不器也只能认栽。 像卢老总、柳老总，还有老王、老史他们的钱，赔了也就赔了。 投资就必然有亏本的风险。 可别人就不行了。 要是真亏损了，以后周不器少不得要自掏腰包补偿他们的损失。 为此，周不器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来都来了，那就上！ 一行三十多人，场面有点吓人。 去了纽约，约见基金经理。 听明周不器的来意，这个蓝眼睛高鼻梁的美国白人，上来就把周不器抱在了怀里，还去亲他的脸…… 给周不器吓得连连后退。 一问之下，才知道这哥们最近不太顺。 过去半年，他的资金浮盈超过90%，成绩挺好的。 可是，最近美国媒体上报道出了更多地在市场上积极做空的许多基金，有很多收益都非常惊人。比如一个叫鲍尔森的小业务员，去年募到了1.3亿美元，开始进场做空。 业绩非常好，就有越来越多的金主纷纷入场，给他钱让他帮忙做空。到去年年底，他手底下运作的两支基金，总规模已经达到了50亿美元。 半年之后的现在，两只基金的总规模达到了190亿美元！ 仅仅6个月的时间，就狂赚140亿美元！ 翻了将近4倍！ 相比之下，周不器投进来的这个基金，收益率真是不够看，太勉强了。做空市场，需要承担多大的风险啊，搞不好就血本无归。 结果只拿到了90%的收益。 过去这两周，基金经理开始转型，要逐步地增加做空房市的份额，结果操作失利，亏了一笔，浮盈只有60%了。 很多金主觉得这人太蠢，就纷纷撤资，投给别的基金了。 追涨杀跌是普遍习惯。 现在，他手里掌管的这只基金，只剩下了16亿美元的规模，比高峰时缩水了80%。 周不器千里迢迢送来的这笔22亿美元的资金，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这一笔22亿美元的巨款，决定权主要是周不器。 他说投哪，就投哪。 背后出资的那些人，没一个懂金融市场，就算懂金融，也是国内的金融，跟华尔街完全是两个概念。 大家这次过来，都是亲眼见证、亲眼监督。 至于怎么操作，全看周不器。 周不器压力有点大。 他哪懂这个啊！ 当初，他也是从若干个做空的私募基金里，挑出来的这个。这基金经理此前在大投行工作，做到了总监级，履历好、水平高，经验很丰富！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行业专家的收益率，竟然被一个普通的业务员给碾压了！ 不过，这个时候想撤退是不太可能了。 从这个基金里退出来，选择别的基金……这个过程太繁琐，耗费时间太长。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媒体上也报道了，真正盈利的做空基金，连20%都没有。绝大部分都被市场给玩死了。 这哥们收益率虽然低了点，但至少还是盈利的，还属于那20%的优质基金。 周不器做生意这几年，有一个最深刻的感悟，就是拒绝锦上添花，要选择时机雪中送炭。商业上的套路千奇百怪，全世界都不一样，可有一点是相通的，大家都是人，都有最基本的人性。 最赚钱的生意，都是通过人性赚钱，而不是营销和市场推广。 也就犹豫了几秒钟，周不器就坚定了信念，表示要继续跟这个基金经理合作，在他失意的时候帮他一把！ 当然，条件也会优渥不少。 以前，基金经理的利润抽佣是20%。 这次，他会专门成立一个新基金，加上此前他千辛万苦拉来的3亿美元和这次进场的22亿美元，凑成25亿美元的盘子，利润抽佣减少到了10%。 然后，他就殷切地给周不器讲起了他的新的投资理念。 很多专业词汇，周不器也听不太懂。 要靠着宝妹妹在旁小声翻译。 大概意思，就是过去这半年，他的基金收益率之所以不算太高，主要是投资结构的问题。他的资金里，只有10%投进了房市。 做空房市，才是最赚钱的市场。 那些半年赚了四五倍的金牌基金，无一例外都是做房市空头的，所有资金都砸进房市里。 话语之间，还流露出了对那些金牌基金的鄙视。 周不器也就懂了。 这很符合国内的三句老话——“同行相轻”，“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初生牛犊不怕虎”。 周不器挑的这个基金经理，背景很光鲜，水平很高业内颇有声望，他是穿鞋的，自己的钱也投进去了，所以投资方面就略显谨慎，要确保盈利。 做空房市太冒险了，他只拿出了10%的资金参与进来。 可那些普普通通的业务员，穷光蛋一个，手里的钱都是从金主那里忽悠来的。 这伙人操作起来，那就不讲逻辑了，都是一群超级疯子。 上来就往风险最大的市场里冲。 他们赚的是佣金。 当然是收益越高，佣金越多。至于失败了会赔多少……他们本来就是穷光蛋，业内有没什么名气和声望，亏了也就亏了，反正亏得都是投资人的钱。 这就变成了一场超级大豪赌。 赢了，人生巅峰。 输了，大不了改行。 周不器挑中的这个基金经理，是行业精英，非常优秀，而且把自己的身家财富也投进来了，当然不能玩豪赌…… 基金经理还用冷嘲热讽的语气，简单地说了一下房市的玩法。 主要就是各种cds债券。 大致逻辑就是大投行发行了关于房市的各种债券衍生品，从cc级到aa级，评级越高，信用越好，越容易履约。 做空房市，就是做空房产债券。 一部分人认为投行不行了，亏损太严重，无法履约债券了，就一路看空。 另一方面，投行要保持自身的信誉，就要不断地履约债券，要抬高价格，这就是做多。 很多看多的私募基金相信联邦政府、美联储和投行的能力，认为他们能应对危机，也会跟着做多。 这是一场你死我亡的拉锯战。 目前来看，空头的一方大获全胜。 赚得盆满钵满。 各大投行的上半年财报，动辄亏损上百亿美元，堪称史上最惨的一次对华尔街大投行的洗劫。 基金经理此前做的是cc级的债券。 这一类属于垃圾债券。 越是垃圾债券，价值就越低，就越容易成为一张废纸，所以看空赚钱很容易。缺点是杠杆小，回报率低。 投行们最看重的债券是aa级，这是投行在业内生存下去的信用所在，那都是拿生命在捍卫的债券。 bb级的债券违约无法兑付了，保险公司会赔偿20倍，相当于20倍杠杆。 花了1块钱买bb级的债券，等空头大获全胜把bb级的债券砸成废纸的时候，就可以收获20块钱的违约金了。 aa级的回报率更高，是200倍！ 可是，这种优质债券都是投行的骨血啊，怎么可能让这些债券违约变成废纸？ 除非投行死了。 连命都没了，信誉自然也就没了，债券就会彻底变成了一张废纸。 保险公司要大吐血的赔偿违约金。 这番交谈下来，周不器彻底明白了。 他知道金融市场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杀人不见血啊！ 现在的美国金融市场，存在着两伙人。 一伙，是如饿狼一般的野生资本，他们不在乎美国市场的稳定，不在乎老百姓的死活，不在乎美国经济可能因此倒退几十年……他们只想赚钱！ 在疯狂地做空！ 只要把市场彻底搞死，他们就大获全胜，是吸全美国人民的血。 还有一伙人，就是联邦政府、美联储，以及华尔街的各大投行和一些知名的正能量基金了，他们在努力地维护金融市场的稳定，努力地坚守底线，不让美国发生混乱。 覆巢之下无完卵。 表面看来，是联邦政府、美联储、华尔街各大投行的实力更强。 可是，他们之前犯错太多了。 在房市次贷的问题上，给饿狼们留下了太多的机会。导致他们发现了问题，想及时弥补，自身已经是千疮百孔，几百上千亿美元的做空资金已经杀进来了。每一家都挥舞着大杠杆，搅动着几万亿美元的超级大盘子。 现在，就是大决战了！ 空头赢，则美国经济倒退几十年。 多头赢，美国的金融市场还能保持稳定，国民财富还不至于被洗劫一空。 听过了这么一番介绍，周不器融会贯通，也就明白了。 此前他总听说什么华尔街在次贷危机里掠夺了美国中产几十年的财富……现在看来，这个说法不够准确。 华尔街的主要力量都和美联邦和美联储站在了一起，在努力维护稳定。 真正的杀手，是华尔街的野生力量，是起义军，是游击队，是造反势力，是围点打援的资本饿狼…… 周不器打了个寒颤。 也就理解国内为什么对金融市场的管制这么严格了，处于半封闭半打开的状态。真要是让华尔街的这群野生饿狼冲杀进来……恐怕真要凶多吉少，改革开放的果实可能一夜之间就要荡然一空。 太可怕了！ 这特么的，为了自身利益，枉顾美国几亿人乃至全球几十亿人的死活，这就是国内常说的资本邪路吧？ 太邪恶了！ 太恐怖了！ 普通人都是小白兔，哪懂这些绕来绕去的复杂玩法，真要跟这群野生资本饿狼站在一起，必然会被吞得骨头渣不剩。 以至于周不器都有些不忍了，怜悯心泛滥起来，脑海中冒出来了一个放弃做空的念头……这是助纣为虐啊。 不过，下一刻这个念头就消失了。 国内是半封闭的金融市场，跟外界有墙隔着，受到的干扰不算太大。 嗯，问题不大！ 接下来，基金经理又说了一个很惊人的情况，“过去半年，我在房市做的是cc级债券。有些激进的基金，做得是bb级的债券。他们的回报率更高。” 周不器问：“你也要进场玩bb级的债券？” 基金经理摇了摇头，沉声道：“最近，有不少于3亿美元的资金，冲进了aa级债券市场。” aa级债券，就是最稳定、最安全、信誉最好，一旦违约了会获赔200倍的那类债券。在普遍的理解中，这类债券不可能违约。 周不器愣了一下，“可行吗？” 基金经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我也打算进场！” “啊？” 周不器大吃一惊。 基金经理道：“美国有五大投行，分别是高盛、大摩、美林、雷曼兄弟和贝尔斯登。实力最小的贝尔斯登，因为面临债务违约，在3月份的时候不得不卖给了大摩，才挺过了这一关。” 周不器心头一跳。 实力最差的贝尔斯登，被联邦和大摩给拯救了。 现在实力最差的投行，就是雷曼兄弟了！ 大名鼎鼎啊！ 这个享誉世界的大投行，在这一年破产了！哪怕周不器不懂金融，也听说过这个震撼性的消息。 基金经理沉声道：“据我所知，雷曼兄弟上半年的亏损达到了200亿美元，美林也超过了130亿美元。大摩超过百亿，高盛也有大几十亿。” 周不器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觉得好荒诞！ 放在国内，就是一伙民间游资，联手起来把工行、建行、农行、交行和邮政储蓄给一窝端了。 果然是美帝，真特么奇葩！ 基金经理道：“现在有做空基金开始进入aa级的市场，这就是一个信号。” “什么信号？” “他们……嗯，应该是我们，我也坚定看空。我们认为，以联邦政府和美联储的实力，救不了所有的投行！” “呃……” 周不器感觉重生这几年来，从没像现在这么惊心动魄。 太刺激了！ 这伙人，是要一股脑地把联邦政府、美联储和几大投行给打趴下！ 先知先觉告诉他，这伙野生的华尔街饿狼，猎食成功了！ 他们真的吞掉了一头猛虎！ 基金经理冷冷的道：“如果联邦政府和美联储不出手相救，这几大投行全都要死。就算救了，也只能是挑大个的救。我认为美林和雷曼兄弟都很危险。aa级的债券理论上不存在违约的可能。比如贝尔斯登，为了不违约，把自己卖给了大摩，让大摩帮忙兑付到期的债券。可是，也有一个例外！”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凉气，“如果联邦没有注资给大摩，让他们能够合并贝尔斯登，那么到期的债券，他们就无法兑现。就会破产。” 基金经理道：“对，破产！只要破产了，无法兑现的债券，就可以通过保险公司获得最高200倍的收益。” “如果没破产呢？美联储拯救成功了呢？” “那aa债券的价值就稳住了，就会做空失败。所以投资结构要设计好。我的思路是拿出30%的资金做空房市，70%的资金依旧在股市。做空房市的资金中，拿出5%-10%的资金，去押宝aa级债券。” “哦……” 周不器背脊发凉。 他是先知先觉的，他知道雷曼兄弟必死无疑。可这时候，他却不敢“提点”基金经理加大资金量去做空雷曼兄弟的aa级债券了。 表面上看，用1亿美元资金做空，就能收获200亿美元。 可这太邪乎了。 杠杆太高了。 做空不是单方面操作，需要有多头方去接盘，主要就是投行。不用太多，周不器砸进去20亿美元拉大杠杆，美国的5大投行可能一家都保不住。 那小命就危险了。 覆巢之下无完卵。 跟着喝汤可以，他要是成了美国市场最大的吸血鬼，以后就麻烦了。 金融市场太夸张。 周不器有点忌惮，生怕自己赚钱太多，被人盯上了。 赚钱无所谓，可这种钱赚得人心里发慌。 只能心里默默念叨。 赚个几十亿美元就够了，别赚太多！ 要是把五大投行都搞死了，我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钱是挺好，得有命花才行。 好在这个基金经理是个行业精英，是华尔街的翘楚。他不是光脚的，就必然会有所忌惮，投资风格就不敢太激进。 就算进场aa级债券了，资金量应该也不会太多。 还好，还好。 周不器松了口气。 他想在全世界出名，可不想以这种方式出名。索罗斯大名鼎鼎，可他那是臭名昭著，很多国家都禁止他进入了。 不聊了不聊了！ 把钱给你，你随便操作去吧！ 出了事，你丫去承担！ 纽约太吓人了。 哥们去硅谷了，还是高科技的产业更舒心。 当天下午，周不器就带着宝妹妹和两个保镖，乘航班去了旧金山。 7017k 第1072章 不争馒头争口气 最近的硅谷，要说最让人瞩目的一件事，就是苹果即将举行的新产品发布会了。 去了硅谷之后，先见周绍宁。 Aster产品的最终方案已经定下来了，从本月15号开始，代工厂将会正式生产。 周绍宁过来，跟谷歌有一些进一步的沟通。 然后说起了苹果发布会的事，周绍宁说了他可以通过关系搞到发布会的入场券，周不器就告诉他多弄几张。 到时候带着宝妹妹，还有沈向阳、甄妤师姐一起去看看。 以及可能约上的陆器。 说到iPhone，自然而然就聊到了自家的安卓系统手机。 周不器想到了什么，说道：“对了，你对日本市场关注没有？” “不多。” 周绍宁现在的主要精力，都投在了美国市场。 这是应该的。 不管是第一代的iPhone还是第一代的安卓机，都只能在美国发行，这里有着全世界最多的科技爱好者和发烧友。 这种问题频出、故障无数，需要不停刷机刷系统的新型手机，一般人根本玩不转。 周不器沉声道：“想打开日本市场，非常困难，那是个文化封闭、本土化色彩极其强烈的国家。想要短时间内做出成绩，就必须要建立一个完整的生态体系，用3D立体的产业结构打穿他们的一维市场。” “嗯？” 周绍宁有些懵，没太理解他的意思。 周不器淡淡地道：“现在，我们已经在日本的娱乐、二次元、饭圈、电商、互联网传媒等方面有所布局。就差一个手机了。” 周绍宁皱皱眉，“好高骛远了吧？日本的手机市场可不容易。” 周不器笑笑，“iPhone啊！” “什么意思？” “孙正义就是日本传统商业社会的鲶鱼，被当地人讽刺为卖国贼。不是因为他卖国，是因为他撼动了那些能够控制媒体舆论的势力的利益。当地的老百姓都是傻白甜，他们哪懂资本逐利背后的波诡云谲？” “您就跟我明说吧！” 周绍宁一脸无奈的样子。 周不器道：“日本的三大运营商里，软银最差。孙正义有雄心壮志，当然不甘心。早在几年前，他就盯上乔布斯了，想通过自家的运营商平台，把iPhone卖到日本市场。” 周绍宁点了点头，“这不奇怪，当年索尼的Walkman风靡全球，既时尚又新颖。结果乔布斯上台后，推出了iPod，上来就把索尼打得满地找牙。日本在电子产品领域保持了20年的神话，也正式破灭。” 周不器叹了口气，“是啊，乔布斯还是厉害，他是真正改变世界的人。” 三星是靠着违法的阴谋手段，借着液晶面板和等离子面板的机会超越了日本的科技企业。苹果不是，或者说乔布斯不屑于这么玩。他只需要推出一两款划时代的产品，光明正大，就可以轻易地改变世界科技产业的格局。 周绍宁坚定不移，“我相信，他的iPod能打垮索尼，他的iPhone……我相信也一样可以打垮诺基亚和摩托罗拉。” 周不器认同道：“嗯，孙正义大概也是这样的分析思路，所以早早就看上了iPhone，想跟苹果合作。可是初代iPhone问题太多，乔布斯第一次做手机，很多方面都不够熟悉，连3g网都没有。设备设施跟日本的移动网络环境不相配，孙正义就没有引进。” “二代iPhone会进入日本市场？” “一定的！” “嗯……”周绍宁神色狐疑，“iPhone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有空你多去日本转转，去看看形势！要做全球市场，就要到处走走，了解当地的市场格局。日本有三大运营商，一旦软银销售iPhone了，你觉得会怎样？” 周绍宁很谨慎，“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iPhone也只是第二代而已，仍会存在很多问题。日本的手机市场那么传统，这么多年来诺基亚和摩托罗拉都打不进去，iPhone就可以了？” 周不器道：“乔布斯是索尼的信徒，他学的就是日式美学，iPhone进入日本市场，必然一炮而红。到时候，另外两大运营商看到软银来势汹汹，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办？” 周绍宁深吸了一口气，“如果软银跟苹果签的是独家协议，另外两家运营商，就需要在市场中寻找能够抗衡iPhone的产品了。” 周不器很果断地道：“这个世界上，能跟乔布斯的苹果抗衡的企业，只有谷歌。” 谷歌不生产手机，只有安卓系统。 这好处自然就要落到安卓的最大的合作伙伴紫微星电子头上，即自家的Aster手机，中文名叫“紫苑”手机。 周绍宁不太敢相信，“这可能吗？日本的手机产业很传统，这套模式都运转十多年了，能这么轻易地打破？” 周不器瞥他一眼，“Walkman当初在全世界风靡了20年，结果呢？市场份额不还是一夜之间就荡然无存？你在市场上还能买到Walkman？” 周绍宁目光闪动，“如果你真是这样，我们的机会就来了！借着iPhone的春风，彻底改变过去十几年世界手机产业的格局。” 周不器笑笑，“你有思路就行，做好准备，技术方面要有储备，研究清楚他们的移动网络标准。第一代的Aster是不行了，到了明年，我觉得很有机会！” 日本市场还相对传统，过去的用户习惯不可能很快改变。 过去的用户习惯，就是运营商把在手机里预装进足够丰富的应用。用户们上手使用就行了，就不用千挑万选了。 默认装什么，就用什么。 只要自家的手机卖进日本市场，到时候就可以默认预装自家的许多App。 到时候，紫微星的日本业务，将会一飞冲天，彻底称霸移动互联网。 当年，周不器下决心要做手机，是为了QQ准备的。 害怕搞不过QQ，就只能通过手机终端的强行干预，强迫用户使用自家产品。 现在看来，这条路不用走了。 自家的Helo已经足够成功！ 世界第一款安卓手机，谷歌肯定会不遗余力地帮忙满世界地推广，就像前世的HTC一样，是安卓手机的代言品牌，三星都只能卖卖低端机，高端机市场全部被HTC霸占。 随着时间的推移，周不器过去几年的布局，开始见效了。 手机业务就不用盯着国内了。 世界才是大舞台。 美国是第一站，日本可以是第二站。 美国有最多的电子发烧友，日本有最好的移动网络基础设施。相比之下，欧洲像个大农村，各方面都差了点。 …… Helo已经足够成功。 尤其紫微星在地震时一笔1亿元的捐款，赚足了眼球，引起了国民的深度认可。活跃度已经达到了5500万！ 不过，竞争对手QQ也开始复苏了。 日活用户超过了6500万。 双方依旧有1000万日活的差距。 相比之下，此前国内活跃度第三高的聊天软件彩虹QQ，日子就不那么好过了。 巅峰时，彩虹QQ的用户量超过1500万，日活规模能达到500万。 可随着企鹅出台了一系列制裁措施，彩虹QQ就完蛋了。 51方面很窝火！ 很气愤！ “二选一”真是太狠了。 无能为力啊！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51先后组织了三个技术团队，想要突破封锁，从而保持彩虹QQ的活跃度。结果三路齐出，突破都失败了。 彩虹QQ的日活已经不到10万了。 眼看着就不行了。 51的高层会议上，死气沉沉。 前景很不明朗。 要完蛋了！ 两个月前，彩虹QQ高奏凯歌，51也成为了资本市场的宠儿，有不少风投资本想要投资，连阿里和巨人也都看上了，想要建立深度的战略合作。 结果出现了搅局者。 紫微星的周老板把阿里和巨人给劝退了！ 再加上QQ和彩虹QQ的争锋，导致51连连失利，许多曾经看好的风投基金，也都纷纷退却了，打算再等等！ 其实就是害怕了，不想投了。 觉得51失去光明了。 要死了。 别说外面的投资人了，看看这高管会议上的众生相，又何尝不是？连内部人都认为51活不下去了。 在紫微星和企鹅的联手打压下，连喘气都难。 “咦？老刘呢？他怎么不在？” 有人发现了，公司重要的高管，主管技术的刘副总，今天竟然没有到场。 51的大老板庞总冷冷的道：“他递交辞职报告了。” “什么？” 众人惊了个呆。 就有人难以置信地说：“不至于吧？彩虹QQ突破不了QQ的封锁，是想象之中的事，他引咎辞职了？” “引咎辞职？” 庞总冷笑了一声。 知情的人事副总也颇为嘲弄地说：“人家是不想跟着咱们一起沉船罢了。他以为我不知道呢，他的秘书就是我安排的。这段时间，他跟紫微星的联系挺密切。” “他要加入紫微星？” “他是想，可紫微星看不上。” “那他还辞职？” “紫微星看不上，还有百度。他去百度当主管媒体内容的技术总监了。” 一众高管就大眼瞪小眼。 觉得好憋屈！ 百度的事最近都传开了，百度的一个重要的技术项目团队被紫微星挖走了。百度流失了一大批的顶尖技术人才，所以在业内疯狂地挖墙脚，到处抢技术人才。 这很正常。 可是……老刘的职位，怎么才是一个主管媒体内容的技术总监啊？他在51可是最重要的高管之一，是主管技术的副总裁，就相当于首席技术官了。 这也太屈就了吧？ 51的高管，在业内就是这样一个层次吗？ 好心凉！ 庞总深吸了一口气，已经怒不可遏，阴沉的脸上能滴出水来，咬牙切齿的道：“51今天的遭遇，始作俑者就是周不器！51的账上还有一些钱，就算不融资，省吃俭用也能再坚持一年。这一年时间里，我们要跟紫微星拼命！不争馒头，争口气！” 第1073章 上任后的第一件事 6月4号，周不器和沈向阳一起，约见陆器。 6月5号，周不器和沈向阳、周绍宁一起，约见陆器。 6月6号，周不器和沈向阳、周绍宁、柳晴、甄妤一起，约见陆器。 这一天，是周不器的生日。 在大家的起哄下，陆器也有点不好意思，算是答应了一半。没有正式同意加入紫微星，但他会以私人朋友的身份，参与到谷歌收购AdMob的案子中来。 AdMob的业务做的是手机端的广告平台。 谷歌是全世界最大的在线广告平台，又在重点发力手机终端的业务，当然不肯错过。 可以想象，这笔交易必然又会诞生一个天价。 AdMob一年的营收也才1600万美元。 可是，这种战略级的合并，数据的意义已经不大了。 晚上，周不器单独跟宝妹妹吃了烛光晚餐。 “本来还想跟你过二人世界呢，现在这么多事，有点忙不过来了。” “没关系呢，我很开心。” 薛宝珊很能理解他。 周不器道：“今天是我生日，可以草率点，明天是你生日，可不能大意了，必须得隆重！” 薛宝珊美目盈盈，“不用呢。” 周不器摇摇头，坚定地说：“不行，一定要隆重点。我听说市里有一家脱衣舞俱乐部，可好看了，明天我带你过去？” 薛宝珊大发娇嗔：“周同学，我不理你了。” 周不器哈哈一笑，叹了口气，“等忙完了这阵儿，咱们去奥兰多玩一天，然后再回国吧。” 薛宝珊脸蛋红润，微微低头，“我都行，听你的。” 第二天，是宝妹妹的生日。 但是没办法，时间很紧。 AdMob虽然才创业两年，营收不高，但已经实现盈利了，这才是最关键的。一个互联网公司，在保持高速发展的同时还能盈利，足以引起重视。 苹果已经率先问价了。 开价2.8亿美元！ 没悬念地拒绝。 目前，在这个领域里，AdMob是当之无愧的市场第一，市场第二是Quattro，差距非常大。 周不器充当中间人，帮助谷歌打败苹果，推动谷歌对AdMob的收购，有利于双方进一步地建立合作关系，有利于手机业务的深度合作。 然后，就很烦躁。 很头疼！ 美国人办事的效率，真是太差了。 或者说，流程化都成规则了，太死板了。 如果是国内谈生意……比如周不器跟马老板、史余柱，包括盛大的老陈和九城的老朱谈生意，哪有这么多琐碎的事？ 老板都亲自出面了，还斤斤计较，太不给面子了吧？ 坐下来吃一顿饭，也就差不多了！ 有这磨磨唧唧的时间，大家晚上搂着妹子去唱KTV好不好？ 互惠互利地合作，各退一步，也就迅速达成了。 美国人不行。 谷歌的创始人拉里·佩奇亲自带队，各种文件看了一个小时，然后又不停地询问AdMob的诸多细节，又和财务官、人事官、技术官等人谈话。 周不器很抓狂，就偷偷的把陆器拉到一边，很崩溃地说：“就这效率，这案子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谈不下来！” 陆器就很惊讶的样子：“怎么可能？哪能那么快？” 好吧，他还觉得十天半个月都算快了。 周不器摇摇头，淡淡地道：“要是我，不出三天，保准把这个案子拿下。多花钱又能怎样？夜长梦多。我创办京淘，前后也就一个小时就搞定了。嗯，你知道京淘吧？” “嗯，略有耳闻。” 陆器接到的offer是紫微星的全球副总裁，跟高级副总裁是一个级别，都是M8。这么高级别的职位邀约，他当然要做足功课，要对紫微星有全面的了解。 周不器道：“京淘是紫微星和京东、阿里联合做的一个电商平台，现在的主要市场是日本。未来几年，会尝试向欧美发展。” 陆器眉头紧锁，“非常难，亚马逊这么多年来都未能盈利。” “真的不行吗？” 周不器故作惊讶的样子。 陆器道：“文化背景要慎重考虑。亚洲市场……主要就是中日韩、东南亚，大体上都差不多，都受儒家传统文化影响。表现在互联网上，就是更能容忍。亚马逊的电商业务连年亏损，主要就是服务方面的投入太大了。” 提到这点，周不器就笑了，“对，你说这个我想起来了，日本的网站……哎呀，我浏览过一些，真是触目惊心啊！” 陆器还真不知道，很惊讶，“怎么说？” 周不器好笑道：“那网页设计，就跟90年代似的，像素很低，土得掉渣。”（2021年也一样） 陆器道：“小网站吧？” 周不器摇摇头，“都是商业网站，很多都是很热门的网站呢。比如紫微星日本刚刚完成收购的视频网站，叫Niconico。” “怎么呢？” “这个网站有收费频道，要付费成为会员才能观看视频。我也不懂啊，后来有人告诉我，说这个很容易就能破解。好像就是……打开网页检查器，就会发现视频的原链接就在里面挂着呢。直接点击链接，就能收看了。” 周不器虽然不懂技术，但看到一幕发生时，也是啼笑皆非。 这互联网水平真是太弱了。 等紫微星日本正式完成对Niconico的收购后，必然要完成一些技术和设计方面的更新和改进。过去的网站像草台班子，太不入流了。 陆器笑笑，“防小人不防君子吧。” 周不器道：“反正日本的IT人才都在做软件呢，互联网技术的发展很落后，跟国内十年前一样。哪怕是雅虎日本，技术风格和设计风格，也都是很多几年前的产物。” 陆器稍作沉默，缓缓的道：“话不能这么说，我觉得……我个人感觉啊，日本在这方面的发展并不落后。别说日本，欧洲的很多网站，其实也是90年代的风格。不是欧洲和日本落后，而是硅谷太先进。国内的互联网是直接向硅谷看齐，所有的网站都是照着硅谷的标准在做，也就突显出来了。” 周不器笑道：“是啊，不是他们太落后，是我们太强大。” 陆器道：“紫微星发展海外市场，首选日本，从技术的角度来说，算是最高级的挑战了。” 周不器摇摇头，淡淡地道：“没什么挑战，论互联网技术，摆在紫微星面前的挑战，也就是微软、谷歌这些硅谷巨头了，日本的互联网企业不够格。沈向阳是我的CTO啊，你应该对紫微星的技术能力有所了解才对。” “他跟我说了，还谈了人工智能。” “对，我们要在硅谷建一个人工智能实验室，这个负责人非你莫属。” “我再考虑考虑。” 陆器比较谨慎。 周不器道：“有什么好考虑的？雅虎现在的规模看起来是比紫微星大一点，那又能怎样？雅虎哪还有未来？谷歌和微软打得这么凶，打着打着，雅虎就没了。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的厮杀，打败了全世界所有的其他可乐品牌。雅虎也一样。” 陆器迟疑了一下，觉得人家周大老板陪着自己转了好几天，诚意很大，有些过意不去，就压低了声音，“我是打算离开雅虎。” “哦？” 周不器眼睛一亮。 陆器道：“但还没想好去哪。” “什么意思？”周不器微微一愣，随即醒悟，“是微软要挖你？” 陆器笑而不语。 这就不方便说了。 周不器这下也就明白了，难怪这哥们犹犹豫豫地拿不定主意，原来还有比紫微星更高大上的offer啊。 紫微星的吸引力是挺大，可对方是微软！ 周不器皱起眉头，不喜欢被人吊着的感觉，“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今年，紫微星的美国业务必须要开展起来。你如果有想法，就尽快跟我说。我现在把希望都放在你身上了，没有联系别人。” 陆器感觉他有了几分压迫的意思，坦言道：“我只有一个要求。” “说！” “我只对你一个人负责。” “没问题！” 周不器很豪气，大手一挥。 这点小事，很容易解决！ 陆器的offer是M8的全球副总裁，上面还有M9的CEO和总裁，还有M10的董事会主席。 也就是说，从级别上来看，陆器之上应该还有张一明。 这就没必要了。 至少短期内没必要。 张一明都没怎么出过国，让他去管理海外业务，他也做不到啊！至少得等几年，张一明有了更多的海外经历，见过更多的外国人，对海外业务有了足够的了解之后，才能够适当地参与。 到了那时，周不器就不会客气了。 一旦陆器跟张一明发生矛盾，二选一留下的必然是张一明，这才是真正的自己人。 眼下先把陆器忽悠住。 先拿下再说。 陆器接着说：“美国业务我全权负责。” 周不器摇了摇头，“小了，欧洲的业务也要做起来，也由你来统筹。你比我更了解欧美市场，这边的业务，我只会偶尔提供一些建议，一些战略性的建议。绝大多数都要由你来决策。” 陆器深吸了口气，心下有谱了。 周不器道：“你知道上任后第一件要做的事是什么吗？” “人工智能实验室？” “不，这个很重要，但不是最重要。” “那是？” “iPhone马上就出新款了，媒体也曝光了，苹果会发布自家的应用商店。” “嗯。” “紫微星跟谷歌合作开发的Aster手机，今年10月份也要上市了。” “嗯？”陆器眉梢一挑，马上领会他的意图，“是要在智能手机上做文章？推出一款手机端的应用？” 周不器沉声道：“紫微星有一款核心产品，叫Helo，你知道吧？” “嗯。” “先做一个iPhone版，再做一个安卓版！” 第1074章 孙猴子翻不出五指山 晚上，宝珊在泡澡。 这就漫长了。 没一个小时，她出不来。 周不器在卧室里等她，开始一个个地打电话，先是温知夏，关心她们娘俩的生活。然后是伍雨和石婧琳，告诉她们自己4天后回国，这段时间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相互解决。 然后又跟宁雅梦通话五分钟。 还有韩妍老师和陈燕老师。 按理说，韩妍和陈燕从任何一个方面来看，都配不上周不器。身材好、长得漂亮，这是基础要求，还远远不够。 而且她俩都不是姑娘身了，尤其韩妍老师，结过婚还有一个儿子。 可人就是这么奇怪。 过去没有得到过的东西，未来有机会了，说什么都要拥有。 当然，韩老师和陈老师也有自知之明，都很听话，予取予求，让周不器很受用。陈燕已经跟学校申请了，她要离开学校了，周不器也同意了。 单通电话的时间不能太长。 主要是量大。 接下来，还跟张瑜绮、杨蜜，以及《红楼梦》剧组的蒋冰婕和李心婉打了电话，这就不需要有太多的关切之言了，就是要她们努力工作，洁身自好，离一些不相干的男人远一点，小心被渣男骗了。 等过几个月有空了，会带她们一起，找一个小岛度假几天，晒晒日光浴。 最后，周不器想给孙莞然也打一个电话，让她结束在财务部的学习，去人事部历练一番。结果这通电话没拨出，就进来了一个电话。 是张一明。 “helo的游戏面板业务，有点小问题，游戏的打开率太低了。刚才我跟张朝洋聊了两个多小时，需要改革。不改这个业务做不下去。” 然后，他就分析了之所以这个业务会出问题的原因。 是helo受众群的原因。 如果把全国的网民分成高中低三档，helo的用户群，主要就是高档和低档。高档指得是白领、公务员、大学生等群体，这个群体很少有时间玩大型网游。低档则是指一些中年的家庭夫妻，这些人很多连打字都不会，更别说玩大型网游了。 高档用户，是靠着校内网和朋友网吸引过来的。 低档用户，是靠着《开心农场》和金币钱包系统吸引过来的。 分层很明显。 相比之下，qq的用户群比较统一，主要就是中档用户群了。比如中学生和一些在社会上打工的青年人。 他们的计算机水平不太高，但基础使用无障碍，可以打字，可以听音乐看电影，也可以玩网络游戏。 也就是说，用户结构就决定了。 qq来推广网络游戏，效果会非常好。因为qq的用户群就是网络游戏的玩家群体。helo的用户群和网游的玩家群体重叠度不高。 其实，这也是helo能够脱颖而出的原因。 helo和qq表面上看起来是强强竞争，可周不器也忌惮qq的实力，在产品设计上就有所取舍，扬长避短了。 放弃了qq的核心用户群体，放弃了中档网民，去做高档和低档的市场，形成了巨大的差异化，这才让helo能够大获成功。 放弃了中档群体，必然就会导致为网络游戏的引流效果欠佳。 张一明道：“经过我们的调查，helo游戏面板的使用者，主要就是大学生群体。如果仅仅是这样，那这个游戏面板根本没必要，直接跟校内网合作不就好了？游戏厂商必然会有牢骚。” 周不器问：“有人跟你发牢骚了？” 张一明道：“暂时还没有，不过按现在这个形势发展下去，这种事情必然会发生。他们花了这么多钱来购买我们的游戏坑位，推广效果却没有达到，不满意是肯定的。如果今年这个业务没有声色，搞不好明年的游戏面板业务就要放弃。” 周不器笑笑，“老张怎么说？” 张一明道：“张总认为游戏面板的使用率低，是因为helo的用户对这个业务缺乏了解，转化率不够。他觉得应该先打造一款核心产品，然后由核心产品完成衍生。” “核心产品？” “嗯，悠闲类的轻游戏，他要把jj比赛改名为jj游戏。现在的jj比赛只有斗地主比赛，太少了。他说要丰富玩法，就像qq游戏平台那样，引入更多的棋牌类游戏。同时，也要继续保持jj比赛原有的比赛模式。两条腿走路。” 周不器“嗯”了一声，“老张还是有想法的。” 张一明道：“不过这远远不够，棋牌游戏和大型网络游戏有着巨大的鸿沟，用户群严重不同。想解决这个问题，还是应该着手在helo的用户结构上进行改造，吸引更多的年轻人使用helo。” 周不器笑了笑，“对了，彩虹qq怎么样了？” “啊？”张一明愣了一下，怎么这么跳跃，“好像不怎样，被qq打压得很厉害，应该是不行了。技术问题解决不了。” 周不器追问：“51融资了吗？” 张一明道：“没听说。” 周不器就很满意，“游戏面板会出现使用率低的情况，我当初就预料到了。别着急，再等等，盯紧51。” 张一明就颇有些惊讶，“你都想好了？要在51身上出戏？” 周不器哼道：“阿里的老马和巨人的老史都使坏呢，他们不想投资51，都赖到了我身上，你说51那边怎么想？要是一般人也就算了，可51那几个创始人都是野路子出来的，是靠不雅网站赚到的第一桶金。这伙人胆大妄为。现在彩虹qq要死了，融资又迟迟拿不到，必然要把火气发在咱们头上。” “不担心吗？” “不用！”周不器自信满满，“孙猴子瞎闹腾罢了，还想翻过我的五指山？我早就说了，我对游戏没兴趣。之所以搞游戏面板，可不是为了游戏。静观其变吧，我感觉51的报复马上就要来了。” 这时，薛宝珊终于泡澡出来了。 周不器就匆匆结束了通话，很无奈地说：“宝妹妹，我终于明白姗姗来迟这个典故是哪来的。” “怎么呢？” 薛宝珊身上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露出白皙的肩膀、白皙的胳膊和半截大白腿，流淌着青春的气息，清秀又美丽。 她手里拿着一条白色的毛巾，在擦着头发。 据说吹头发会伤发质，每次她都是手动擦干。 周不器走上前，从她手里接过了毛巾，帮她擦头发，好笑道：“姗姗来迟，就是珊珊来迟，是我家宝珊来的太迟了。” 薛宝珊坐在他大腿上，嗔道：“你又欺负我，我要告诉妈妈。” 周不器哼道：“男欢女爱天经地义，薛姨妈要是知道我这么宠爱你，只会夸我、奖励我。” “周同学……”薛宝珊嘴巴高高噘起。 “嗯？” 周不器细心地帮她擦头发。 薛宝珊红着脸蛋，小声道：“周同学，我今天有点累，咱们……咱们就睡觉，好不好？” 周不器手下一顿，咬牙道：“好你个薛宝珊，你是想教我学成语吧？不仅是姗姗来迟，还有坐怀不乱？不成，不成！姗姗来迟学也就学了，坐怀不乱绝对不能学！” …… 谷歌和admob的案子迟迟没有着落。 主要也是admob的要价太高了。 8亿美元！ 谷歌方面要有所权衡。 到底是自己搞一个手机广告的业务，还是对外收购，这收购价也太高了…… 周不器努力地从中推动，谷歌迟迟没有反应。 到了10号这天，周不器等人就不跟谷歌联系了，和沈向阳、薛宝珊、周绍宁、柳晴、甄妤、陆器等人一起，去看了苹果的发布会。 发布会上，果然见到了穿着格子衬衫的乔布斯。 与会者，绝大多数关注的都是产品，是新一代的iphone。 周不器不一样，他关注的是台上那个有着扭曲场力的乔布斯。 “他化妆了。” 周不器言之凿凿。 “啊？”旁边的周绍宁有些惊讶。 “他生病了，你不知道？” “知道，听说是癌症，在全世界找医生，没这么严重吧？” “你看他多瘦啊。” “嗯。” 周不器叹气道：“要是普通人，可能3个月就不行了。他能联系到全世界最好的医生，也许生命能多延续几年。” 周绍宁就沉默不语。 周不器感慨道：“所以啊，钱不是万能的。一定要合理地安排好工作和生活的关系，做好协调。该休假休假，该放松放松。我听说你每天12点才下班，早上7点又去公司了？” 周绍宁没有接这茬，低声道：“对了，真要挖李易男？” “他离开华为了？” “嗯，离职了。” “那就挖啊。” “可我听说他跟华为签了一年的竞业协议，不能从事与通信相关的行业。” “啊？” 周不器皱起眉头。 周绍宁道：“金字塔项目被你拿下之后，百度在业内大规模地吸收技术人才，我听说李彦红都亲自出马了，去见过李易男。” 周不器点了点头。 这也就不奇怪了。 在国内的科技领域里，李易男就是一座高峰，甚至有一种普遍印象，就是他去百度当首席技术官……算是屈才了。 他跟华为有竞业协议，做不了通信领域，当然就只能把百度当跳板，先去做做互联网了。虽说他不是互联网行业的人，但他是技术天才，大概也能胜任…… 可周不器不满意这样的安排。 国内好不容易出了一个这样的技术人才，还愿意留在国内发展没跑去国外……让他去跨界做互联网，真是太可惜了。 周不器看着台上乔布斯意气风发地介绍他的新一代iphone，愈发觉得要把自家的智能手机做起来。 在技术环节，急需李易男这样的大神来撑台！ 周不器沉声道：“去联系李易男！华为的竞业协议我去搞定！咱们做的是世界级的手机，是国家科技战略，任老总格局很大，应该不会设门槛。就算真有门槛，吃了官司也不怕，大不了咱们赔违约金！” 7017k 第1075章 风雨之后见彩虹 6月12号，周不器就要回国了。 在11号这天，他和宝妹妹一起去了奥兰多。 一般的年轻人去奥兰多，主要就是去环球影城，新开的哈利波特园非常火爆。 周不器最想看的则是肯尼迪航天中心，去参观一下，了解人类探索太空过程的点点滴滴。探索太空，才是人类技术发展的终极方向。 薛宝珊对这些不感冒，她喜欢海洋世界。 海洋世界里充满了迪士尼的色彩，是孩子的天堂，在这方面，周不器感觉宝妹妹像个孩子，特别喜欢那些海洋生物，虎头鲸、海豚、海象、海狮、水獭、企鹅之类。 就在观看海豹表演的时候，周不器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甄妤师姐。 “好消息！” 甄妤的声音很兴奋。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哪方面？” 甄妤很高兴地说：“谷歌出价了，6亿美元！” “这么快？” 周不器有些惊讶，怎么效率忽然变得这么高了？ 甄妤笑着说：“可能是咱们昨天一起去看了苹果的发布会，还跟苹果的高管一起吃了午饭，谷歌方面害怕了吧。嗯，也可能是谷歌被苹果的这场发布会给震撼到了。” 周不器振奋的道：“不管怎么样，对我们来说都是好事！” “嗯。” “你呢？有什么打算？” 甄妤转而问道：“陆器呢？” 周不器道：“他说上个月，他就给雅虎递交辞呈了。这个月末或者下个月初，就能正式上任。” 甄妤轻声道：“我是想回国的。” 周不器很高兴，“太好了，我早就期待这一天了。紫微星的高管中绝大部分都是男性，太不协调了。” 甄妤道：“嗯，柳晴已经休息养胎了，我这边走不开。等陆器正式上任后，我再回去吧。” 周不器很爽朗地道：“没问题，就这么办！” 随着苹果和谷歌的进场，移动互联网时代的序幕即将拉开。 紫微星必然要提前做好准备，未雨绸缪。 这是周不器最大的优势。 要做移动互联网，就要有一个手机广告平台，就像admob这样的。手机端的广告形式和电脑端不太相同，模式、设计和初期的受众群也不一样。 甄妤最早就是做广告业务的，大学校园的餐桌广告项目。后来创立了婕妤传媒，在美国又参与做了手机广告平台admob，是联合创始人、第二大个人股东。 这个任务交给她，再合适不过了。 正好，鹏城那边的负责人裴瑶大肚子要休息了，尚缺一个接班的人选。 甄妤过去正合适。 鹏城是改革阵地，是最前沿的地方，在那里做移动互联网的初期探索，也符合当地的社会文化。 天时地利，就差人和了！ 人和…… 这还真有点小麻烦。 当年，甄妤是婕妤传媒的创始人、董事长、总经理，裴瑶是她招聘来的分管市场的总监，后来表现卓越才被提拔为了副总。 几年过后，甄妤从美国凯旋而归。 回国之后，竟然是给当年下属的下属的下属的下属接班…… 这种事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会不舒服。 想处理这件事，只能是周不器出面。 以甄妤的功绩和履历，连贺阳、许亮杰、张一明、郭鹏飞都没资格在她面前指手画脚……十校创业联盟里，自从刘文博被开除之后，甄妤就是名副其实的二号人物了，连周不器都要尊称一声“甄妤师姐”。 当年校内网之所以在没有外来资金的情况下做起来，主要就是靠着甄妤的校园餐桌广告项目，筹集了上百万元。 后来紫微星斥资8000万美元收购搜狗，哪来的钱？也是甄妤在美国的一番运作，入股了视频网站youtube，从谷歌身上赚来的收益。 还有推特和admob，甄妤在美国所发挥的作用，可比柳晴大多了。 甄妤显然没想那么多，继续说着谷歌收购admob的事，轻声道：“谷歌现在的现金压力也挺大，这笔交易，他们不会给现金。” “啊？” 周不器就有点失望。 不给现金给股票，这有啥用啊？紫微星现在缺的是可以随时调用的现金，要靠着金钱的力量在金融危机这几年挥斥方遒呢。 甄妤解释道：“谷歌正在推进多个超级大项目，其中有两个已经公开了，一个是安卓，一个是浏览器。” “浏览器？谷歌浏览器？”周不器微微一怔。 甄妤道：“嗯，上周，谷歌在maux上发布了开发者的预览版本。正式版估计几个月内就会上线。根据业内的说法，谷歌这个项目做了4年，花了90多亿美元。嗯，他们自研了一个新的浏览器内核，据说试用效果挺好的，比市面上现存的浏览器内核都要强大很多倍。” 周不器当然知道，“回头得让咱们的微点浏览器跟上，要应用上谷歌的浏览器内核。对了，股票并购，禁售期怎样？” 甄妤轻声道：“最少也要24个月，近期谷歌的股价很不稳，不希望出现大笔的抛售行为吧。” 周不器不太满意，“谷歌现在的股价，超过550美元？” 甄妤道：“对，最近谷歌接连开启了安卓手机战略，还有浏览器业务，股价有所回升。” 周不器哼道：“这可不行，要是给现金，可以现在交易。要是给股票，就要拖一段时间了。不能一点好处也不占。” 甄妤没太理解，“什么意思？” 周不器就压低声音，避开了游乐园的游客，小声说：“我在纽约时见了华尔街的金融家，知道了一些秘密。几大投行上半年都亏损惨重，联邦政府可能救不过来。有一伙野生的资本家，正在酝酿一个疯狂的计划，要开超级大杠杆地进场做空市场。” “啊？” 甄妤惊了个呆。 这种秘闻都知道？周老大也太厉害了吧？ 周不器斩钉截铁地说：“一旦运作起来，那影响是世界性的，任何行业都不能幸免。未来几个月，谷歌的股价必然要一路跳水，腰斩都算轻的。现在完成并购交易，不符合admob的利益。” 甄妤又好气又好笑，“前几天你不是还很着急嘛，想积极地推动谷歌和admob的合并。” 周不器道：“此一时彼一时，我想的是赶紧卖掉换现金，可谷歌只给股票不给钱。那肯定要选一个股价足够低的时候完成交易。” 甄妤迟疑着问：“那拒绝吗？谷歌开价6亿美元，诚意很足呢。” 周不器笑道：“不着急，等手机上市后，admob的价格只会更高，那时候再交易，成交价会更高。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嗯？” “如果现在admob并入谷歌了，你的身份很麻烦。完成交易后你再离开admob，可能要签竞业协议。你回国后就没法搞手机广告平台了。现在你是admob的老板，你离职回国，什么协议都不用签。” “是啊……”甄妤略微沉吟，“那行，我跟哈姆伊谈，让他暂缓接受谷歌的方案，再等几个月。” …… 最近的企鹅公司，喜气洋洋。 总办会议上，再也没有了过去几个月的阴霾。 主要有两件事。 第一，自从helo上线并推出了金币钱包系统后，qq的活跃用户在持续下滑。日活从7300万下降到了6000万。 最近，终于有所复苏，提高到了6500万。 一直降下去，那就糟了。 现在有了反弹，就说明qq在用户心中的地位还是很高的，依旧是一款很有市场竞争力的产品。 第二，流氓被制裁了。 困扰了大家半年多的彩虹qq，终于在一系列的打击之下，要完蛋了。这既是对自家qq业务的利益保护，也是正版战胜盗版的典型案例，值得大书特书。 51空间被qq空间打得满地找牙。 彩虹qq也不行了。 这下，51活不下去了吧？ 马总特别高兴，笑容满面，“我听话51还没获得融资？” 刘总裁就笑哈哈，“听说被紫微星的周总给搅黄了。” 马总笑道：“当初我给他打过电话，说要联手打压51。他拒绝了，说了一大堆义正词严的话，说是要公平竞争，不要恃强凌弱。好听的话说了不少，到头来不还是出手了？” 刘总裁好笑道：“这个周总年纪轻轻，还挺有意思的。” 这时，王副总闪烁着眼眸，嘴角噙着笑意道：“这下有大戏可以看了！” “嗯？” “最新的内部消息。”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互联网行业里没有秘密，几乎每家都有在别家的眼线。也没必要故意安排，市场就这么大，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同学、朋友和前同事，随便问一下就知道了。 所以很多重要决策都会严格保密，经常会绕过董事会的布置下去。 51的一些决策转型，企鹅这边也能有所耳闻。 “哦？怎么样？” “彩虹qq是死了，做不下去了，庞总的怒火直指紫微星啊！” “可以理解。” 众人就忍不住失笑。 51的庞总可是个疯子，做事从来不计后果。否则也不敢以卵击石，不停地跟企鹅这种巨头叫板。 马总很好奇，“51要怎么做？” 王副总顿了一下，缓缓地说：“据说，我听说……他们要开发出一款类似彩虹qq的产品，专门针对紫微星。” “叫什么？” “彩虹helo。” “噗！” “哈哈！” 总办中，哄堂大笑。 太痛快了！ 这下好了，风雨之后，果然见了彩虹！ 让紫微星也尝尝这种被吸血虫盯上的滋味！ 周大老板不是总爱树立正面形象嘛，什么公开透明、公平公正，什么拒绝恶性竞争，要保护好中小企业的利益，什么不能倚强凌弱…… 口号一句比一句好听。 现在行了，人家要做彩虹helo了！ 有能耐，你别玩“二选一”！ 7017k 第1076章 居中斡旋的大佬 喜气洋洋地回国。 这次出去，想办的事基本都办成了。回到公司，周不器就开了个会，把美国业务的事简单说了一下，陆器即将上任！ 美国太远了，有点鞭长莫及，必须要有一个足够信任且能力足够强大的人在掌总才行。 陆器可以。 对周不器来说，当务之急更应该操心的还是日本业务。 至于国内，他一点都不担心。 微博的日活都超过1500万了！ 这样的成绩，周不器甚至都没发动自己在娱乐圈的资源帮忙呢。他要是一挥手，大陆和港澳台的明星都进入微博，日活简简单单就能翻番。 这个先不急。 微博的管理体系必须要足够成熟才行，现在的苗头不太对。王星的水平很强，就是政治敏感性不太到位，过于纵容一些言论了。 这是巨大的隐患。 前世，王星就创业搞了“饭否”，在小圈子里很流行很火，后来惨遭封杀。 微博背靠紫微星，关系很硬，突然遭遇封杀自然不可能。 可自身也要差不多点。 不要让各方面都难做。 会后，贺阳来到了周不器的办公室，说了组织团队出国旅游的事。 “去哪？去日本？” “对，日本。” 贺阳笑了笑，对国内来说，出国旅游最方便的就是韩日和新马泰了。距离近，华人文化比较丰富，费用低。 周不器问：“大夏天的，怎么忽然组织起出国旅游了？” 贺阳道：“咱们是大公司，要是都挤在年底一起出国，那人数就太多了。而且年底是冬天，就太单调了。根据人事部的计划，一年12个月里，每个月份都要有安排，每年争取送220-250名优秀员工出国旅游。这会是公司福利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往返机票和住宿用餐都由公司承担，每年会有500万的福利开销。” 周不器点了点头，批准了，“没问题，就这么办。福利体系要丰富起来。嗯，出国不比国内，要方方面面地照顾到，这方面要做好。很多公司搞了这种出国旅游的福利，可是回国后，员工就纷纷辞职了。肯定是某个环节没有做好，让大家伤心了。” 贺阳道：“这个月末，朋友网的12名员工会去日本，到时候，主要带他们去分公司看看。” “哦？” “这是唐斌辰的建议。” “走后门？” 周不器有些惊讶，唐斌辰当初是朋友网的常务副总裁呢。 贺阳道：“嗯，有点这个意思。日本那边缺少优秀的技术人才，让这些人过去看看，如果有意向，可以跟公司申请调动，去紫微星日本工作。过去之后，工资会增加。” 周不器就有点无奈，“看样子，唐斌辰这是被当地的IT程序员给逼急了。只能从国内借调了。你跟张一明沟通下，实在不行，就出差吧，派技术团队过去援助。” 贺阳笑笑，“这就是张一明的意思，主动选择总比被动选择强。不需要太多人，过去两三个，也就够了。” 中午，周不器去学校接了杨蜜，一起去了张瑜绮那边。 结果可想而知，杨蜜又是一脸嫌弃。 每次都尿床，感觉那疯女人有点小儿麻痹，小脑不健全。 周不器却渐渐习惯了。 尿床就尿床吧。 忍了！ 毕竟也挺刺激的。 把杨蜜送回学校，转头就去了婕妤传媒。 徐百卉有好消息。 “已经定下来了，NBC要做《美国好声音》，BBC要做《英国好声音》，都公开出来了！” 徐百卉一见到他，就打发走了秘书，很兴奋的样子，走过去之后就皱皱眉头，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一身女人味！” 周不器问：“没有尿味吧？” 徐百卉愣了一下，“什么尿味？” 周不器摆了摆手，“说正事呢，《美国好声音》我知道，我在美国时就看到报道了，说是让大家建议，看挑选什么导师合适呢。” 徐百卉就很高兴地说：“日本那边也定下来了，艾回答应了。” “哦？《日本好声音》？” “对！” “搞定了？” “还没有，不过艾回已经同意了，接下来只要说服朝日电视台就行了。这应该不难，搞定了艾回，别的就容易了。” 周不器就很满意，“嗯，不错！好声音的世界潮流要掀起来了，说起来，婕妤传媒也是国际化公司了。” 徐百卉道：“不过，艾回有个小忙，要咱们帮忙。” “帮艾回做国内的音乐市场？”根据过去了解的情况，周不器就很武断地做出了判断，“国内的音乐环境说是全世界最复杂都不为过。艾回在日本市场里，都被傻白甜的日本乐迷给惯坏了，他们在国内玩不转。” “嗯……也不都是这件事，主要是求个情，我觉得你出面比较合适。” “啥？求情？” 周不器微微一愣。 徐百卉道：“其实艾回几年前就打入国内市场了，斥资3500万美元投资了橙天，占到了25%的股份。” 周不器对娱乐产业并未太过上心，所以不太清楚，“橙天娱乐？那也是大公司啊，艾回挺厉害啊。” 徐百卉撇嘴道：“大公司是大公司，可也得分人，得罪了华易，那日子就不好过了。当年，橙天有钱了，想要大干一场，就把华易的花姐给挖走了，带走了华易绝大部分的核心艺人，都快挖空了。” 周不器知道这件事。 当初给华易的伤害很大。王家兄弟到处找帮手，他之所以能以个人名义入股华易，就是在华易的这个危机时刻。 徐百卉道：“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橙天哪能跟华易比啊？就算把华易挖空了又能怎样？那些从华易跳槽去橙天的艺人，这三年过得都不太好，都接不到戏了。连陈到明这种一线男演员，过去三年也只是拍了几部电视剧，跟电影绝缘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王家兄弟的能耐还是强。” 徐百卉道：“是啊，所以最近花姐就坐不住了，合同到期后，她带着那些艺人，从橙天跳出去了。演员是靠着表演吃饭的，避开了橙天和华易之争，才能够有更多的参演机会。” 周不器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说艾回搅了进来，所以即便投资了橙天，过去几年也根本没有在国内市场发展起来？被华易打压了？” “差不多就这意思，艾回想在国内打造偶像男团呢。” “真会找理由！” 周不器撇撇嘴，不以为然。 艾回未免太自信了。 他们在国内做不起市场，根本原因就是他们那一套商业模式在国内玩不转。 艾回和婕妤传媒的合作，大概逻辑就是艾回帮助婕妤传媒在日本发展业务，婕妤传媒帮助艾回在国内发展市场。 徐百卉又做了一番说明，说是可以参照韩日两国在娱乐产业上的合作。 日本的艾回和韩国的S..M娱乐是最大的合作伙伴。艾回的艺人去了韩国，经纪约会落在S..M娱乐的手里。而S..M娱乐的艺人，比如少女时代，去了日本后就会全权由艾回包装运作。 为此，周不器一点兴趣都没有。 甚至有几分嘲弄。 “这帮小鬼子，一个个的特么心里没逼数！” “啊？” 徐百卉有点发愣。 周不器冷声道：“韩国的偶像艺人，可以自由地进入国内发展，要是少女时代来华，婕妤传媒可以一路开绿灯帮忙。可是日本艺人，可能吗？一个日本人，有可能成为国内青少年的偶像吗？” 徐百卉白他一眼，“艾回想打造本土的偶像团体。” 周不器摇了摇头，“一家纯日本公司，根本不可能，这是在挑战我们的社会底线。” “嗯。” 徐百卉对此深表认可，一个由日本的企业运作、包装的偶像团队，哪怕都是国人，也不可能在国内红起来。 艾回的想法真是太简单了。 周不器一挥手，“不管怎么样，先应付着吧，把他们忽悠住。先把《日本好声音》做起来！只要这节目成功了、赚钱了，以后互换的合作模式就不必了，单纯地在日本市场的合作就够了。” 徐百卉迟疑了一下，“那华易和橙天这边，你出头吗？” 她觉得自己的面子不够大。 组一个局，化解两边的恩怨，她自觉还做不到。 可周不器可以当这个居中斡旋的大佬。 周不器稍作迟疑，叹了口气，“算了，那我就出个头吧。” 徐百卉笑道：“这对你是好事啊，可以加强在娱乐产业里的地位和影响力。你不是说互联网的未来会和娱乐产业深度结合嘛，这就是机会。国内市场华易已经基本控制住了，橙天没办法，去港澳那边网罗了一批。两边都打好关系，全国的明星不都在你手里？你再看上哪个女明星，不就……” “别胡说八道！”周不器瞪她一眼，哼了一声，“我是哪种人吗？多个朋友多条路，微博的社会公众属性必然要向娱乐属性发展，这是言论管制的必要。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嗯，少女时代还是挺有潜力的，她们要是有意来华发展，婕妤传媒这边可以运作一下。” “嗯？” 徐百卉眉头微微一挑。 第1077章 彩虹Helo 周不器去了机场，很激动。 飞机终于到了！ 以后有了专机，就不用挤航班了。 按照工作人员的说法，说是本月28号，飞机就可以正式首飞了。飞机的名称叫“紫微星号”，白色的机体上喷上了“紫微星”三个字。 嗯，理论上这不是周不器的私人飞机，这是公司的飞机。 上飞机看一圈。 属于实实在在的公务机，设计简约低调，没什么私密空间。 机舱空间着实有点小。 不过，小也有小的好处，起降容易，灵活方便。给一架波音747起降所需要的条件和给一架湾流G550起降需要的客观条件完全不同。 很多时候，波音747要在天空中盘旋很长时间，等一切准备妥当了才能降落。这段时间，湾流G550早就完成了降落，效率会更高。 就像很多人买车，都是买小轿车，站也站不起来，腿也伸不开。哪怕是顶级富豪也不可能买辆房车到处跑，是挺宽敞挺舒适，可需要的外在条件太多了，太不方便。 不管怎样，飞机到手了！ 周不器决定了，这段时间就老老实实地留在首都。 不乱跑了。 等飞机所有的手续都跑下来，机组人员都到位之后，就可以乘自家飞机满地图地跑了。 从机场回城的路上，宁雅娴轻声道：“刚才沈向阳给我打电话，说是首都的云数据中心已经盖好了。” “嗯，好事。”周不器点了点头，“安排个时间，我会过去剪彩。” 第一期的首都云计算数据中心，要建立由一个2万台服务器组成的模组。不过，紫微星的云计算平台还没有建起来，服务器的分布式连接还有技术问题没能解决。 现在全世界的服务器集群，最主流的方式就是最多把5000台服务器连在一起，5000台服务器是个上限。 也就是谷歌、亚马逊、微软等几大巨头能够有所突破。 王建带领的云计算团队还在努力。 紫微星现在的服务器需求量很大，从中科院的数据中心里租借了1.6万台，自家机房还有3000台。 总计将近2万台！ 当然用不了这么多，更多的是一种以防万一的储备。 这么多服务器，是分片利用的。 即朋友网、今日头条、微点、Helo等服务器需求很大的业务部，都要分隔开。每个部门的服务器都少于5000台。 通过物理隔断，就可以绕过5000台服务器的技术限制。 这就有问题了。 比如Helo和朋友网。 用户登录Helo，需要一段延迟时间来进入Helo的服务器。通过Helo进入朋友网，就要跳转到朋友网的服务器了，又需要一段时间来加载、登录。 这响应速度就慢了。 其他业务也一样，每一次的跳转，都需要一次对不同业务服务器的登录、加载和读取过程。 如果技术完成突破，把这些相关联的业务都统一放在一个超大的服务器集群下，一次加载就完成了所有业务的登录……用户登录Helo后，就不需要再有额外的其他跳转了，响应速度就会非常快。 就比如在淘宝购物，从聚划算跳转到天猫，响应很快。可是从天猫跳转到京东，这时间就很长了。 打破5000台服务器的技术瓶颈，就可以让紫微星的业务开展上升到一个新高度。 为此，王建已经下了军令状。 说是今年一定可以攻破这个难题！ 金字塔项目都并入到紫微星了，成了云计算业务的一个子项目。有了这么多顶级科学家的帮助，就可以有所突破。 预计等今年首都的第一期云数据中心完善了，所有的服务器都装进去，调用完成了，技术问题就有可能解决。 到了明年，紫微星就可以真真正正地在互联网业务上，从技术的角度做到在国内市场领袖群伦，成为独一档的存在。 回到市区，周不器打算去一趟百度，跟李彦红旁敲侧击一阵，探探李易男的事。 这时，却接到了孟厚坤的比较急促的电话：“最新消息，51在针对我们！” “急什么？”周不器风轻云淡，“慢慢说，怎么回事？” 孟厚坤道：“51内部人士传来的消息，他们在做一款新产品！是专门针对我们的！” “哦，这样啊。” 周不器不急不躁，一点都不担心。 孟厚坤不明所以，现在又脱离了业务线当了锦衣卫头子，很是着急，“彩虹Helo！是彩虹Helo！彩虹QQ被搞死了，他们不甘心，把矛头对向我们了！” “哈哈哈哈！” 周不器放声大笑。 笑得身边的宁雅娴神色古怪，莫名其妙。 …… 周不器一点不急，还是先去了百度，跟李彦红见了一面，询问了一下百度CTO的事。 卖掉金字塔项目后，百度的技术人才流失严重。 近期，百度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在全国到处地挖技术人才。 很显然，李彦红也意识到了职场内斗的隐患，不希望百度内部的技术体系一家独大地被某一个群体彻底控制。 到时候，连他这个老板都能一起绑架。 越来越多的信号表明，百度之前堪称惨烈的技术派系内斗，是七伤拳的行为，最终便宜了外人，要空降了。 只可惜，李彦红对这小子很忌惮，死活不肯松口。 周不器叹了口气。 这就没办法了。 你不说你心仪的CTO是谁，我肯定不知道是谁啊！ 等以后我把李易男挖来了，只能是巧合了。 英雄所见略同嘛。 回到公司，马上就有人把他往张一明的办公室引去。 这里有五个人，张一明、贺阳、许亮杰、付红亮和孟厚坤。这是一个小型的高管会议了，一看就是针对Helo的。 周不器笑容满面，“怎么样？商量出什么了？” 对于Helo的情况，当然是自己人最清楚，优点是什么、缺点是什么，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 孟厚坤对Helo有点像外人，很多事情不清楚。 不过一番沟通过后，他就渐渐地明白过来了。 彩虹QQ之于QQ，是吸血虫，必须要严厉打击。 彩虹Helo之于Helo，这可就不一定了！ 张一明很惊讶，很惊喜，站起来迎接他，“彩虹Helo啊，搞不好要帮我们一个大忙！” 付红亮双目发亮，“Helo游戏面板业务现在遇到了困境，主要原因，就是Helo的用户结构缺少中端用户。彩虹Helo可以作为一款战略级的产品存在！” 周不器难掩得意。 这一番操作，始于两个月前他的魔都之行，跟史余柱见了一面，知道了巨人要战略投资51的事。 51的主要用户群，是一群15-25岁年轻人。 即中端网民。 是最喜欢玩网络游戏的这个群体，否则巨人也不能看上他们想要斥资5000万美元战略投资。 这个群体，恰恰是Helo最缺乏的。 如果能借助51的力量，把这个群体引到Helo的体系下，那就是具有战略意义的重要补充。 周大老板搞Helo游戏面板，做的不是游戏业务，做的是调控、完善、补充Helo用户结构的大战略。 现在看来，对方上套了！ 周不器笑笑，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我早就跟你们说了，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国外市场有难度，在国内市场，以紫微星现在的能力，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张一明也忍不住送上马屁，“这一招太厉害了！佩服啊！QQ打压彩虹QQ，因为企鹅和51的用户结构高度重合，都是中端网民，是拳头对拳头的强竞争关系。我们就不一样了，表面上看也是针尖对麦芒，可深究细节，在用户结构上还是可以互补的。” 孟厚坤现在也看懂了，喃喃的道：“51做彩虹QQ，其实就是想借着彩虹QQ，为自家的51平台引流，来减少51用户的流失。现在彩虹QQ做不下去了，他们想要坚持这个社交软件对社区空间的引流战略，那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那就是抱上Helo的大腿！” 付红亮笑道：“是啊，大概思路是对的。只可惜他们拿不到Helo的核心数据，不知道Helo的用户群结构。Helo现在的用户群结构，是高端用户和低端用户，恰恰最缺的就是中端用户。51打的如意算盘，有点作茧自缚了。” 孟厚坤哈哈大笑，“太有意思了，周不器，我就知道你小子够阴，呃……”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办公室里的气氛就不太对。 哪能跟大老板这么说话？ 孟厚坤愣了一下，发现自己得意忘形，也很尴尬，讪讪地说：“我是说老板你太厉害了，51在你手里，就跟蚂蚱似的。他们想开发彩虹Helo，借用Helo的用户帮51引流。可实际上，Helo的用户都是高端的和低端的。高端的不屑玩51，低端的不会玩51，根本起不到引流的作用。恰恰相反，51把自家用户引到彩虹Helo上，却可是为我们充实中端用户的群体。” 周不器不以为意，他对自己很有自信，认为自己可以通过能力和人格魅力来收获权威，不需要干涉别人的言论表达。 他大手一挥，意气风发，“有了51的帮忙，游戏面板的使用率问题，就可以解决了。彩虹Helo就是Helo的日活超越QQ的一个契机！” 第1078章 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 前世，51刚一出现，就通过线下网吧策略，很快在青少年中风靡起来，用户规模比QQ空间还大。后来，QQ空间开始发力，就一点一点地把51空间的用户给抢走了。 归根结底，双方的差距就是QQ。 51被逼无奈，想要活下去，就只能做彩虹QQ。 可是，彩虹QQ很快就被弄死了。 51也就很快地消失在了互联网的大舞台上。 这就是缺少核心产品的劣势。 是无根之萍。 这一世，国内的互联网格局有所变化。 除了QQ之外，还出现了一个能够跟QQ齐名的聊天软件——Helo！ 接下来发生的事就理所应当了。 51想要活下去，傍不上QQ的大腿，还有第二个选择，去抱Helo的大腿！ 周不器之所以早在两个月前就敢谋划这件事，除了51的几个创始人比较邪性天不怕地不怕之外，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基于商业逻辑上的判断。 搅黄了阿里和巨人对51的投资，彩虹Helo就是51最后的选择。 紫微星现在做得红红火火，各个业务都很出色，可最缺的就是中端网民的群体。 彩虹QQ也好，彩虹Helo也罢，并不是一个真正的软件，属于外挂插件。 即把原本的Helo下载，装进去一个破解插件，增加一些额外的功能，就是彩虹Helo了。本质上还是Helo。 所有通过彩虹Helo新增的用户，背后都要进入到Helo的数据库和服务器中。也就是说，彩虹Helo增加的新用户，就等于Helo增加的新用户。 51的注册用户有1.3亿，日活用户1300万。 现在的Helo，日活是5500万，QQ的日活是6500万，双方的差距只有1000万！ 假如51运作得好，能够把自家的活跃用户都拉到彩虹Helo上来，将会是Helo超越QQ的一大助力！ 如果能在PC时代就让Helo超越QQ，周不器觉得自己可以封神了。 张一明沉吟道：“现阶段的各种网络行为，主要还是发生在高端和中端网民身上。低端网民缺乏电脑常识，还需要时间来培养……” 周不器一挥手，打断了他，“电脑是不用想了，低端网民的规模超过10亿，怎么培养？连电脑打字都不会。想要把这个大群体利用起来，还是得靠手机。” “呃……” “这个以后再说。” “嗯，国内的高端网民我们已经一网打尽了，几乎都是Helo、朋友网、微知、今日头条、微点这些产品的用户。所以接下来是该在中端网民身上发力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彩虹Helo是一个机会，我们要把握住。” 张一明笑笑，“也就是个破解插件，咱们有微点杀毒。咱们要是想打压彩虹Helo，可不用像企鹅那么麻烦。直接报毒就行了。” 周不器道：“对，得提前沟通，让微点杀毒有所防备。别到时候51满怀期待的把彩虹Helo推出来了，被咱们的杀毒软件给查杀了。” 张一明看他一眼，“咱们应该表现出什么样的姿态？” 周不器道：“不高兴。” “嗯？” “看看过去这段时间QQ方面的表态，我们去学习一下。我们对彩虹Helo的态度，应该跟他们对彩虹QQ一样。嗯，至少表面上应该是这样。不过。紫微星是大公司，有着大心胸和大格局，不会玩一些恶性竞争的手段，会公平公正地利用平台资源，而不是垄断性地封杀。” 张一明若有所思，“表面上反对，背后里暗中支持？” 周不器笑道：“对！默默地支持！看看彩虹Helo是怎么设计的，如果有必要，咱们要主动地降低技术门槛，方便他们去破解。” 这番话一说完，大家也就都明白周大老板的意思了。 背地里捣鬼，去坑51啊！ 可是，这有必要吗？ 以紫微星现在的实力，如果看上了51的用户，直接上门谈就行了。51现在迟迟没有融资，紫微星如果上门，保准可以用最低的价格拿到最多的股份。 许亮杰很不理解，问道：“既然51这么重要，为什么我们不直接收购？或者去战略融资？” 周不器道：“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不过没必要。51的时代特性太强了，已经有点脱离时代了。前几年51为什么那么火？因为杀马特风在全国流行，51就是非主流的聚集地。现在这股风已经过去了。QQ空间在不停地更新，51还是过去的模式，根本没有未来。” 张一明点了点头，“嗯，51最大的价值就是那些忠实用户。可是，连QQ空间都迟迟找不到盈利模式，51能怎么做？他们没法变现。” 周不器摆了摆手，很郑重地说：“在彩虹Helo这件事上，我们要有主动权。当我们需要彩虹Helo的时候，就可以让彩虹Helo活得很好。如果我们不需要了，就可以占据大义轻易地取缔盗版产品。如果我们跟51合作，彩虹Helo就是正版了，那就不好收尾了。” 其实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没有说。 移动互联网马上就来了。 51的产品模式，最多就剩两三年的生命力了。就算紫微星拿下了51，那又能怎样？这种非主流的产品，不在90后、00后的审美范围里，也没有手机端App改造的可能性。 与其花一大笔钱投给51，还不如躲在背后偷偷地享用51带来的好处。 神不知鬼不觉。 既赚到了名声，又白白赚到了利益。 一旦彩虹Helo出格了，或者某一个时间段紫微星不需要彩虹Helo了，就可以占据制高点轻易地毁掉彩虹Helo。 牢牢地掌握主动权。 孟厚坤渐渐地摸清了周老大的思路，淡淡的道：“嗯，我觉得这个思路行。前期可以给51吃一些甜头，默许他们做一些比较大的改动。让彩虹Helo跟51联动起来。” 付红亮笑道：“紫微星的产品有一个共性，就是都比较高端，对于中低端用户的心理，我们摸不太清。对于一些成熟产品，也不能冒险做太大的改动。彩虹Helo可以当成一个实验品。51常年为中端用户服务，最知道他们需要什么了。让他们用彩虹Helo去设计、改造。改造失败，跟我们无关。改造成功，我们可以学习过来，为原版的Helo上增加类似功能。渐渐的，Helo就可以聚集起一群年轻用户了。” 孟厚坤道：“没错，风险让他们去承担，好处我们来收获。还是那句话，前期我们要大开绿灯，让彩虹Helo能够对51的主营业务产生帮助。一旦有效果了，他们必然要投入精力和资源来进一步地设计、丰富彩虹Helo的玩法。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等枪也有了，炮也有了，就不需要敌人存在了。” 周不器摆了摆手，“行，大体思路就这么定了。具体的方案，一明同学，你和大亮再认真设计。这件事你来主抓，嗯，务必要保密！” 说到“保密”二字时，他神色很严峻。 最近，他越来越觉得互联网内消息满天飞，不管是百度和51，都差不多。 这里有内部管理的问题。 因为内部动荡，所以人心惶惶、凝聚力不够，就容易从内部传出一些机密消息来。可互联网行业没有秘密，也是很多年就存在的现象了。 周不器问：“彩虹Helo什么能推出？” 孟厚坤道：“这个月末吧，他们挺急。” 周不器沉声道：“这件事，给我们提了一个醒。彩虹Helo是51内多么重要的内部机密，竟然能传出来了！这一定是51的管理机制出了问题。我相信类似的事，紫微星也一定发生过不少。” 贺阳很无奈的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互联网的圈子就这么大，谁不认识谁啊？要么是同学，要么是校友，要么是老乡，要么是曾经的同事，要么一起参加过论坛活动。随便一打听，就能问出来。” “这件事必须要处理好！” “要不以后重要的项目开发，就进行封闭管理吧，就像当初阿里开发淘宝那样。” 张一明很认同这个思路，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当初马老板偷偷地要开发淘宝，为了防止消息泄露，把淘宝的开发团队都关在了湖畔家园，连手机都收走了，想打电话得申请。 然后，淘宝才忽然跳了出来，打了易贝一个措手不及。 进入到移动互联网时代，秘密研发的项目会非常多。 很多项目的成功，就是源自先入为主。 谁先抢了坑位，谁就能成功。 等自家产品上线了，竞争对手反应过来要组建团队从头开始开发，至少也要大半年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足够抢占市场了。 可一旦在开发过程中走漏了消息，让竞争对手提前布局了，那优势就不存在了。 周不器最大的优势就是先知先觉。 这个优势，在PC时代显现的不算明显，最明显的应该是即将到来的移动互联网时代。国内都圈不住他了，他要在全世界布局。 保密工作就非常重要。 周不器道：“可以，以后的新项目开发……像云计算这种大工程就没必要全封闭了，如果是单一的重点项目，还是应该封闭式管理。把规章制度完善起来，先给大家通个气。” 第1079章 保密 公司化运作都上百年了，积累了太多的经验。有需要的时候，根据过去的经验借鉴、适当地修改就行了。 很快，贺阳就拿出了关于紫微星业务保密的规章制度。 有两条，让周不器比较惊讶。 第一条，是关于高管会议的。 当涉及公司重大决策和重大战略的会议时，与会的所有人都不能携带手机进场。 很显然，这是防止有人窃听呢。 周不器有些惊讶，“有必要吗？” 贺阳道：“这是孟厚坤的建议。” 然后，又加以解释。 手机窃听非常容易，不需要装有任何的软件，只要安装了手机卡，就可以通过卫星信号实时监听。普通人肯定做不到这点，可就怕有的商人有关系，能够把公权力为私用。 第二条，是关于投资人和小股东的。 通常来讲，投资人是创业公司的父母，是花钱的人，他们有理由知道每一笔钱花在了哪里，都用来做什么了。 这是很有必要的。 有很多创业公司都不规矩，有的创业者拉到融资后，得意得不行，拿着投资人的钱，首先就给自己买了辆大奔。 胡乱糟蹋投资人钱的行为，笔笔皆是。 所以在很多投资协议中，就会明确地标注，创业公司的每一笔资金动向，都要及时地通知投资人。 甚至有的投资方会牢牢地把控住财务，从源头上限制创业团队乱花钱。 紫微星开展A轮的时候已经是大公司了，底气十足。 自然没有这些苛刻的条件。 不过，出于对投资人的尊重，过去一年里，紫微星的绝大部分资金动向，都会第一时间地告知投资人。 这是业内常态。 可是，这里有很大的问题！ 有漏洞可钻！ 投资方是父母不假，可他们有很多孩子，会投资很多公司。养了这么多孩子，必然会有一些亲疏远近。 持有的份额越高，越亲密！ 比如一家风投机构，在A公司的份额是3%，在B公司的份额是30%，这就有亲疏之别了。 假如这两家公司有一定的业务重合，就危险了。 投资人掌握到了A公司的发展动向，发现有一个新业务非常有前景。为了自身利益着想，就有可能会去提醒B公司，告诉他们这个方向很有市场，让他们赶紧跟进。 这就是内奸啊！ 为什么紫微星出售酷六的股份那么容易？前后也只花了半个月，盛大就斥资2亿把那笔股份都收入囊中了。 盛大想要控股酷六，只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是紫微星持有优酷20%的股份，只持有酷六10%的股份，这就有亲疏之别了。万一盛大给酷六设计了一套惊艳的商业模式，被紫微星偷偷地告诉了优酷，那不损失大了？ 互联网没有秘密。 除了员工的流动频繁，都相互认识之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几百家互联网公司，头顶上就是那十几家风投机构。 信息的集中化太高。 哪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紫微星引入了资本获得了融资，已经整整一年了。过去这一年里，周不器没有太在乎，按照行规给投资方交代清楚，他们的钱都花在了哪里。 因为这是PC时代。 眼下的紫微星，已经是不可撼动的巨头了。紫微星的新产品上线，靠得是自家的生态体系，靠着是朋友网、微点、校内网的流量带动。 “先入为主”已经不怎么重要了。 可是，移动互联网不行。 PC互联网到移动互联网，有一个很大的区别就是在PC上，用户可以在任何一个网页上任意地跳转，没有任何障碍。 从Helo跳转到朋友网，从校内网跳转到糗事百科，从微点跳转到饭团网……这些过程不会有任何障碍。 可是移动互联网时代就不一样了，是一个个独立的App，很难在不同的App之间完成跳转。 也就是说，在移动互联网时代，会允许独立的App存在。 谁先入坑，谁就有优势。 先入坑的成本很低，直接跳进去占坑就行了。如果等坑位让别人占了，然后想出手抢过来，那成本开销就大了。 紫微星诞生得比BAT晚了几年。 所以在PC互联网时代，即便周不器有先知先觉，相比起BAT，紫微星也没有什么太突出的优势。 微点打不过百度，Helo打不过QQ。 真正的崛起，是在移动互联网时代！ 现在，iPhone3g已经推出了。 世界上第一款安卓手机Aster也要在10月末发售。 移动互联网的浪潮即将开启！ 这一次，周不器就不客气了。 要撸起袖子，放开手脚地大干一场了！ 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内部问题。 要保密！ 别特么自己这边靠着先知先觉想出来了一堆好点子，结果被人通风报信，都告诉给别人了…… 投资人、小股东，都要进行业务运营方面的保密！ 知情权的福利，取消了！ 即便对董事会负责，也只会提供大业务部的财务文件，花了多少钱、赚了多少钱，这就够了。 至于业务的发展增速、新增多少用户、启动了什么新项目，包括一些重要岗位的人事调动，都不能透露。 比如周不器很看重付红亮。 如果哪天周不器把付红亮调派到去做视频业务了……这就太明显了，这肯定是紫微星要把视频网站当成最重要的战略方向来运作了。 总之，能保密的尽量保密。 紫微星只对决策委员会负责。 董事会就看看财报，做一些收入、支出、员工福利等方面的批准就行了。 “可以，就这么干！” 周不器大手一挥，拍板了。 这样一来，投资人肯定不高兴。 也无所谓了。 周不器已经不打算对紫微星展开C轮融资了。 这波去美国的秘密投资，是一次大买卖！ 做成了，就可以为紫微星捞到足够多的接下来几年的发展资金。过几年等移动互联网火爆起来要到处烧钱了，就可以直接上市融资。 就这么定了！ 贺阳笑着说：“也要留点余地，投资人如果想知道一些情况，可以提出申请。经过批准之后，才可以获取阅读相关材料的权限。”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我看行！” …… 最近这段时间，周不器要留在首都。 要帮徐百卉搞一件大事。 缓和华易和橙天之间的矛盾。 徐百卉一心想当娱乐圈女王，可是这一行对女人真是太不友好了。很多时候大家只是表面尊敬，背地里说三道四。 还是需要靠男人帮她镇场。 华易的王家兄弟不错，挺讲义气，很多场合都很关照她。 如果另一大巨头橙天也能对她有这样的尊重，那这身份就立住了。 徐百卉有点心虚，感觉摆不平这么大的事，只能是找周不器出面。 “放心吧，我已经联系上了，这周日，首都大饭店！” “真的？” 徐百卉一脸惊喜的样子。 周不器坐在她办公室里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随意地看着茶几上摆放的几本时尚杂志，觉得这些长腿模特还真是性感啊。 徐百卉走过去，把杂志扔掉，“这有什么好看的，都是假照片。橙天那边，你真联系上了？” 周不器道：“嗯，通过中影的韩三爷带话的。当天晚上，橙天的伍总就给我来电话了，热情得不得了。” 徐百卉坐在他身边，缓缓的道：“国内的电影市场越来越热，北上的势头很明显呢。橙天应该是感受到压力了。” “嗯？” “英皇娱乐，港府的娱乐巨头。” “我知道，怎么了？” 徐百卉道：“最新消息，英皇娱乐要来首都开分公司了，要重点发力内地的业务了。杨老板口气可大了，说他想捧红谁，就能捧红谁。” 周不器冷笑两声，“国内的娱乐产业，还轮不到他一个港人做主！” 徐百卉就很高兴，“对呢对呢，这几年港府来的人都可嚣张了，都在欺负咱们内地的演员。你看《赤壁》的阵容，都是咱们内地的一线当红演员，去给港台的新人当配角。” 周不器道：“有了外部压力就好办了。英皇娱乐来势汹汹，华易和橙天就应该联合起来，统一战线对抗外敌。前几年他们欺负人，现在内地的市场起来了，就想舔着脸上来，哪有那么容易。以后就主客易位了！” 徐百卉深以为然，连连点头，“对，华易那边就是这个思路。前几年华易的片子，还要请港台的明星当主演，现在也不请了，改策略了。不跟他们玩了，捧咱们自己人。” 周不器沉吟道：“国内的市场还是小了点，还没发展起来。你想跟华易、橙天站在同一条线上，还是得靠拼盘投资。嗯，你这边现在能拿出多少钱？” “2亿美元。” “至少要筹5亿美元，拿到12-15部好莱坞大片的份额，最好都运作成中美合拍片。这种事情，面子没用，还是得靠利益捆绑。你来牵头做这件事，邀请华易和橙天也参与进来。到时候，你在好莱坞那边有面子，在国内有里子，就货真价实了。” “嗯！” 徐百卉美眸盈盈，觉得周老大好厉害。 不知不觉地，跟在周老大身边几年，就觉得筹到5亿美元只是一件很容易的小事…… 第1080章 信手拈来的娱乐场 周不器在婕妤传媒这边坐了一下午。 给徐百卉构建了一个完整的娱乐产业的蓝图，主要就是电影方面的，电影是娱乐行业的龙头嘛。 国外，趁着金融危机去抢购好莱坞大片的拼盘投资。 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经济下行了，的确有一些好莱坞电影的拼盘资金不想做了，想要撤资，把手里的电影股份给卖掉。 不过，这些拼盘基金都没实力。 没实力，就意味着他们抢不到优秀的电影资源，比如华纳、迪士尼、环球手中的重点开发的商业大片。 还是要等。 现在流出的电影拼盘都不上档次。 等到9月份，世界级投行雷曼兄弟破产倒闭，那才是真正的世界性的金融塌方。所有人都傻眼了，包括绝大部分的资本家，都欲哭无泪，生怕血本无归。哪怕亏了七八成，也要把投资收回来！ 那个时候，电影的拼盘投资项目才会海量地散出来。 比如迪士尼的《爱丽丝梦游仙境》这种巨作。 可是市场上又没资金敢接盘。 很多项目就此夭折了。 像《爱丽丝梦游仙境》这种商业大项目，有着蒂姆·波顿大导演的票房号召，迪士尼只能是砸锅卖铁的自己搞！ 如果婕妤传媒能筹集到一笔资金，参与进去……那就厉害了！ 《爱丽丝梦游仙境》是真人动画片，皮肤的颜色就不怎么重要了，完全可以推一个国内的女演员上去。 到时候，婕妤传媒想不火都难。 这还只是国外。 国内市场，周不器也定下了调子。 华易为什么这么厉害？ 冯导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这种级别的导演，他的存在就是一种光环。 婕妤传媒也有机会。 二张很快就要闹矛盾了。 老谋子没钱，很合适抛出橄榄枝。 还有陈大导演，他现在背靠的是中影，意气风发。不过，今年他拍的《梅兰芳》是个文艺片，票房不尽如人意。再加上《赤壁》大卖，中影就有了新欢吴雨森，就可以抛弃陈导了。 婕妤传媒也可以收过来。 沿着这个思路，徐百卉又提了一个人——姜闻导演。 这哥们最近在酝酿新片了，具体是什么片子还不清楚，不过业内传出了消息，说是英皇娱乐主控。 周不器一下就想到了《让子弹飞》。 表示周末可以凑一桌，跟华易和橙天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一起努力，把他给拉回来。内地的电影人，还是要支持内地的娱乐事业发展。 最好能让婕妤传媒主控，然后徐百卉去当制片人。 周末，晚上有饭局。 中午的时候却接到了一个朋友的电话，是万科的王实。 “你来首都了？” “嗯，有些私事，你有空吗？” “你在哪？我马上过去！” “王府饭店。” “等我15分钟！” 周不器在业内接触过不少商业大佬了，要说他比较佩服的人，应该有两个，一个是张朝洋，一个是王实。 主要是这俩人生活太潇洒。 尤其是王实。 作为万科董事长，他常年不在公司，到处地游山玩水不说，这回又要跑国外读书去了。不是那种混学历的镀金，是真的学习，去重新感受校园里的纯粹氛围。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哥们创办了万科，可手里一丁点股份都没有。 去了王府饭店，在一楼的咖啡厅坐下。 周不器就忍不住问了，“你当初持有万科的股份有多少？” 王实表现得很平淡，“40%吧。” “怎么就都送出去了？” “呵呵。” 王实笑而不语。 周不器追问：“说说呗？” 王实略作沉吟，缓缓的道：“三点原因吧，第一，不自信。第二，自信。第三，不自信。” “啥？” 周不器就一脸无语的模样。 王实笑道：“是真的，没跟你开玩笑。第一点，不自信……这没什么可避讳的，当年的市场形势很不明朗。这么一大笔财富在手里，我很担心个人的安全问题，不自信能保护好自己。”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然后呢？” 王实淡淡地道：“第二点，自信。我有信心通过能力来掌控公司，即便没有股份。就算不持股，万科也是我的公司。” “第三呢？” “当巨额的财富在手上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利用得当。如果是打理公司的财富，数目再大也没关系，不会为所欲为。如果这是个人的财富，保不准会怎样呢。这是对个人定力的不自信吧。” “不至于吧？你挺有定力的。” 周不器半开玩笑地说。 王实就老脸一红，忍不住轻咳了一声，“这次找你出来，是想找你帮个小忙。” “可以啊，什么事？” “嗯……这个……” “有事就直说呗，别客气。” 周不器有点奇怪，王大老板这么直爽的人，怎么还磕磕绊绊起来了？ 王实低头喝了几口咖啡，才缓缓地说：“是这样，我认识了一个朋友，她是个小演员，没什么名气。我听说你有个电影公司？” “啊？哦！对对！” 要不是顾及对方的面子，周不器差点就哈哈大笑起来。 老王啊老王，刚夸你定力好呢！ 王实有点尴尬，好在跟周不器足够熟，否则这种事还真不好开口，压低声音，“她是科班的，演过几部电影和电视剧，都是小人物。” 周不器皱皱眉，“要是演技不行，强行捧的话，容易受人诟病。就算捧红了，也会给你招惹是非。” 王实道：“她就在楼上呢，要不我让她下来，你跟她谈谈？” “呃……”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再仔细一看。 嗬！ 怎么感觉老王今天神采奕奕呢！ 真是老当益壮。 下楼介绍认识，赫然就是传说中的田小姐。 这就有数了。 只要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小明星就行。 田小姐将来是老王的第二任太太呢，能够俘虏这样的男人，就足以说明她本身足够地优秀，绝不仅仅是靠色相上位。 简单地寒暄过后，周不器就提供了新思路，“既然演过几部电影和电视剧还没走出来，就说明这条路可能不适合你。要不你来婕妤传媒当制片人吧？不用当执行制片，负责协调一些资源就行。回头婕妤传媒会和好莱坞合作做一些合拍片。老王你不是在美国读书嘛，正好。” 王实就特别高兴。 田小姐佩服得五体投地。 寸寸丝滑。 人精啊！ …… 周不器觉得自己很擅长处理娱乐产业的事，比做互联网容易多了。 他一出面，很容易就把华易和橙天给协调好了。 一来，双方并没有什么原则性的矛盾，最大的矛盾就是王景花当年带着华易的一众明星跳槽去了橙天。 现在，王景花带着这些人已经离开了橙天，矛盾基础也就不存在了。 再者，就是周大老板的脸面了。 做娱乐产业，最重要的就是面子。 以周不器现在的身份，他说一句话，不管是华易还是橙天，都要给面子。大家都是相互托衬着，相互抬举。 英皇娱乐来势汹汹地跑首都来做经纪公司，大张旗鼓地来抢人了，除了程龙等港星，小燕子也被挖了过去。 华易和橙天难免紧张。 只可惜，这两家都是穷光蛋。 很难参与到婕妤传媒正在积极运作的拼盘投资项目里。听说要筹集5亿美元，华易的王老板和橙天的伍老板都眼冒金星，都快崩溃了。 华易表态，说是等明年上市拿到钱之后，再跟好莱坞大规模地搞合拍片吧，现在有心无力。橙天就更差了，他们去年去港收购了老牌电影公司嘉禾，在开拓港澳市场呢…… 周不器笑呵呵。 带着你们赚钱都不来，那就没办法了。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不管怎样，周不器觉得自己虽然不是娱乐行业的人，却信手拈来。在娱乐产业指点江山，可比引领互联网行业容易多了。 果然，第二天酒醒上班，就听到了幺蛾子。 雷俊来了！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事。 “这都十点多了，你才上班？”雷俊这种工作狂，看到周不器这没精打采的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周不器摆了摆手，道：“昨晚喝多了，住在外面了。早上才回家换衣服。” 雷俊是个老实人，只以为他是喝多了睡在酒店，摇头道：“商业上的应酬，能避免则避免，没有用。” 周不器好笑道：“你这是干啥？专门来批评我的？” 雷俊笑笑，“来跟你合作！” “合作？”周不器就一脸狐疑的样子，“UC现在是紫微星的子公司了，你的‘UC+YY’的无线社区计划已经泡汤了。” 雷俊一挥手，“是新的方向。” 周不器心头一挑，“什么方向？” 雷俊道：“智能手机。” “呵呵！” 周不器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好嘛，这是互联网玩不下去，要朝着“雷布斯”的方向发展了？被乔布斯前段时间的那场发布会给刺激到了？ 雷俊很严肃地道：“我这次合作的诚意非常大，我专门拉来了6000万美元的资金，打算跟你的紫微星电子合作，一起做手机！” 第1081章 拒绝 好嘛，看样子雷俊是慕名而来。 紫微星电子要跟谷歌合作，推出全球第一款安卓智能手机，这消息已经传遍全世界了，也是谷歌这段时间的股价能够逆市上行的主要原因。 一开始，计划投产10万部手机。 结果在美国，谷歌一公布消息，运营商那边直接炸了，提前半年收到了40多万部手机的预订单。 看这架势，Aster手机不管质量怎么样，靠着谷歌信仰，一面市就能有百万级的销量。 如果质量有保证，口碑没崩盘，接下来必然会有更大的购买潮。 按照周绍宁的说法，他已经跟代工厂谈妥了，在今年准备了500万部手机的产能。 一旦手机上市后发售火爆，必然要加快生产。 这手机的质量，可比iPhone1好多了。 论做手机，周绍宁可比乔布斯专业多了，他毕竟是小灵通的发明人之一。而且晚了一年，有了前人更多的经验。 iPhone1只能用2g网，通讯信号时有时无，各种问题一大堆。可即便这样，iPhone1也销售了600万部。 再加上现在谷歌的名望比苹果大多了。 Aster手机的销量，一定低不了！ 眼看着Aster手机要开花结果了，雷俊来了…… 周不器就只能笑呵呵。 雷俊却觉得自己很有诚意，很郑重地说：“这6000万美元的资金，我只有一个要求，我要拿到30%的股份，并且由我担任董事长……” “等等！等等！”周不器一脸的莫名其妙，“6000万美元很多吗？你不会真以为我会缺这点钱吧？” 雷俊摇了摇头，“做这种硬件产品，最重要的就是砸钱，现金流越多越好。这一行我了解过，回款周期长，很多时候都需要贷款保证运营。紫微星电子现在的规模还不够，资产也不足，拿不到贷款。” 周不器就很无语，“雷总，你也太小看我的手机业务了。” “嗯？” “我们的Aster手机，嗯，中文名叫紫苑手机，下半年的预备产能是500万部！” “啊？” 雷俊惊了个呆，吃了一惊。 现如今国内的手机市场，高端的智能手机机型，每年的销量总共也不到100多万部。 Aster手机肯定是高端机型了。 不高端也不行，谷歌不答应，这本就是他们对标iPhone的一款产品。 周不器淡淡地道：“Aster手机是跟运营商捆绑的合约机，这是美国那边的主流销售模式。除了基础购机价外，还有未来两三年内的话费分成，真实零售价大约会有510美元。生产成本240美元，专利费用60美元，运费、仓储费、人工费、关税、增值税和所得税开销，总计120美元。也就是说，每销售一部手机，紫微星电子可以拿到将近80美元的利润。” 雷俊呆若木鸡。 这一套数据，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 500万部产能，如果都能进入市场完成销售，单部手机80美元的利润，500万部手机，那岂不就是……4亿美元？ 靠！ 难怪人家看不上这6000万美元的融资，这是已经打开了一条畅通无阻的赚钱大道。 周不器接着说：“500万部只是最保守地估算，是今年的产能。如果这部手机发售后受到了市场的认可和欢迎，明年必定还要增产。去年的iPhone问题那么多，在美国还卖出了600多万部呢。几百美元的手机，在国内算是奢侈品，在美国就是大众消费品，他们买得起。” 雷俊的气焰一下就打下去了。 忽然有点脸热。 他还想能靠着这6000万美元的“巨额资金”的诱惑，去换来一个董事长的位置呢。 好打脸啊。 不过，雷俊也有自己的思路，沉声道：“嗯，你说得对，500美元的手机在美国市场不算什么，可是在国内根本不行。国内的杂税比较多，商业环境也更复杂。你想维持80美元的利润，国内的零售价至少要600美元。老百姓根本消费不起。” 周不器瞥他一眼，“你有想法？” 雷俊道：“物美价廉啊，这不是你最擅长的吗？当初校内网还给大学生推出过定制款的手机呢。我现在的助理，用的就是你们当初推出的这款手机，都用出感情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越是高端机，利润率越高。Aster的真实零售价510美元，利润80美元，利润率15.7%。虽然无法跟iPhone相比，但也算很高了。 尤其考虑到这只是第一款的Aster，需要打通供应链，打通各种渠道关系，额外支出会更多。 以后业务成熟了，利润率会进一步地提高。 可是低端机就不行了，利润率必然很低。 其实周不器也有心理准备。 在早期的智能机时代，想赚大钱，要依靠欧美和日本市场，在发达国家销售高端机。国内市场还是要以低端廉价的智能机为主。 想使用智能机，得是高端网民里的高端网民。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还有操作的因素。 普通人根本不会用。 会刷机、会越狱，会“手机+电脑”的协同操作，是早期智能机的必备操作。 很多智能机的需求者都是大学生。 他们不可能花大几千块钱去买一部手机。 所以，赚钱要靠国外。国内还是以低端机抢市场，把智能机的行业带动起来才行。 国内还没3g网呢。 要到明年才发牌照。 不着急。 真正的低端廉价的智能机大规模地面向市场发售，得等3g基站全覆盖，估计就要等到2010年了。 这些规划，周不器就没必要告诉雷俊了。 这是商业机密。 雷俊郑重其事的道：“我认为，智能手机市场大有前景，国内市场不可忽视。如果我去紫微星电子当董事长不合适的话，要不我过去当个顾问吧……” 周不器好笑道：“这我可说得不算，你得去跟周绍宁谈，他是紫微星电子的董事长和CEO。”顿了一下，他就很奇怪地问：“以前我邀请过你啊，你怎么就改主意了？” 雷俊有点小尴尬，“对市场有了一些新的理解。” 周不器叹了口气，很无奈地说：“雷总，我跟你说句实话，我当初是真心实意的邀请你加入。紫微星电子的股份构成里，我个人持有10%。其实我一点股份都没想要，我当初之所以保留这10个点的股份，就是希望未来能够有一个重量级的人物加入，然后把股份转给他，把企业做大。只可惜，你没同意。” 雷俊笑呵呵。 10%？ 他可看不上！ 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而是自身价值能否顺心如意地实现的问题。 10%又当不上董事长，去了有屁用啊？ 到了他这个层次，早就拥有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了。他是不可能给别人打工的，他如果进入了一家企业工作，必然要掌握全部的大权才行。 周不器没有答应，有点不欢而散。 送走了雷俊，关起门，宁雅娴就很惊奇，“就这么干脆地拒绝了？” 周不器瞥她一眼，“那还怎样？” 宁雅娴道：“就算你不要他的资金，让他进来当个顾问也行啊，这么成功的企业家，他对市场肯定会有很独到的见解。” 周不器道：“就是因为他是成功的企业家。” 宁雅娴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周不器哼道：“他也看上智能手机这个市场了，你没看出来吗？他要做智能手机！他能力这么强，又是有名的劳模，他要是进来了，必然会成为咱们最主要的竞争对手。他这是要来偷师呢！” “不至于吧？” “行了，我还有事，要走了。没有重要的事，不要联系我。” 周不器起身，就要翘班。 让雷俊进入紫微星电子学习智能手机的流程，以及让他掌握到这一系列的供应链和销售渠道的关系，这是不可能的。 前世的雷俊，在做小米之前，偷偷地去魅族偷师了。 当时，魅族的老板掏心掏肺，几乎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雷俊了，引为知己。结果这哥们转过头来就创办了小米，打死了魅族。 现在周不器坚定地拒绝了雷俊，以后还是朋友。 如果让雷俊加入了紫微星电子，然后他叛逃出去创办了小米，那就很难做朋友了。周不器愿意包容，对方都没脸靠前。 宁雅娴见周大老板要走，连忙问：“你去哪？” “干嘛？还得向会汇报啊？” “不是，你……你是不是要去见我妹妹。” “我俩偷摸约会，不能告诉你。” 宁雅娴翻了一个大白眼，嗔道：“你是不是惹她了？” “没有啊！” “这两天，我看她有点生气呢，你是不是动手动脚了？” “没有！” 周不器坚决拒绝。 宁雅娴神色狐疑，“真没有？” 周不器不是爱撒谎的渣男，就很诚恳地说：“真没动手动脚，就是动嘴了。上周五我俩去看电影，送她回家在门口，我亲了她一下，她就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再见也不说，就直接跑了。” 宁雅娴气呼呼地说：“哪有你这样欺负人的？” 周不器心中早就冒出了一个很大的怀疑，见她这副奇怪的样子，就压低声音问道：“雅娴，你妹妹到底怎么回事啊？我感觉……我感觉她跟个大姑娘似的，一点不像少妇。” 宁雅娴脸色倏然一红，“我不告诉你。” 第1082章 iPhone的阴影 “姐夫，你别老来找我，我要上班呢。”宁雅梦拉开车门，坐上后座，就一脸无奈的样子。 周不器上下打量她，笑着问：“不生气了？” 宁雅梦脸蛋微红，“生！” 周不器往她边上凑了凑，宁雅梦花容失色，去推搡他，“姐夫，你再这样，我就不跟你约会了，我回去上班了。” “亲一下怕什么？” “我下车了。” 宁雅梦作势就要离开。 周不器拉起她柔软又白嫩的小手，好笑道：“你怎么跟大姑娘似的？” 宁雅梦气恼道：“我本来就是大姑娘。” 周不器表情有些古怪，重申了一遍，“我说的这个大姑娘，不是大姑娘的意思，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宁雅梦脸色涨红，扭过头去，“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 “姐夫，我不理你了。” 宁雅梦大发娇嗔。 这态度，可比上个月好多了，温柔会撒娇了。 周不器小声道：“小梦，要不要亲个嘴？” “不亲。” “真不亲？” “你亲我，我就下车！”宁雅梦轻哼了一声，噘了噘嘴，“姐夫，你工作这么忙，不用总来找我，多浪费时间啊。” 周不器不为难她，只是拉着她的手，笑着说：“巧了，刚来的路上接到了你姐的电话，还真有点事。” “啊？”宁雅梦面色一变，很郑重地说，“那你快去吧，别耽误了正事，等有时间了咱们再约吧。” 周不器笑道：“没事，我带你去。” “不……不好吧……”宁雅梦有些紧张，有些为难，“要是被我姐看见了，不就露馅了？” 周不器道：“不去公司，谈点手机的业务。” “哦。” 宁雅梦闷闷地应了一声，有一种担惊受怕的感觉。 周不器好笑道：“没事，跟着我就行了，就跟平时聊天一样。” 宁雅梦轻轻“嗯”了一声。 在路上，难免要说些儿女情长的事。 “小梦，你觉得我怎么样？” “什么啊？” “别装。” 宁雅梦低头不敢看他，脸上发热，“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周不器在她耳边低声说：“总这样拖着也不是事，快刀斩乱麻得了。找个好日子，我就收了你吧，以后你就安安心心地跟我过。” 宁雅梦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我不。” “为什么？” “被我姐知道了不好。”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有啥不好的？你姐早就同意了，她要不答应，我也不能跟你这样啊。再说了，你是你，你姐是你姐。这是咱俩的事，跟她无关。” 宁雅梦闷闷地不出声。 周不器小声地建议，“要不咱俩偷偷的也行，我先受用着。不让你姐知道，先把关系定下来，等以后时机成熟了，再告诉她。” 宁雅梦嗔恼道：“姐夫，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受用啊，你也太大男子主义了，跟古代的大老爷似的。” 周不器哈哈笑道：“你姐不就这样叫我嘛。” 宁雅梦飞快地白了他一眼，“我才不叫呢。” 周不器叹道：“反正你考虑一下吧，嗯……今天几号了？” “18号。” “那就这个月吧，争取这个月末，咱俩就好了吧。对了，月末我要回学校参加毕业典礼，我就正式毕业了。” “哦，对，你还是个大学生呢。” 宁雅梦深深地看他一眼，表情复杂。 他还是个小家伙呢。 就已经是自家姐妹的主心骨了。 周不器笑道：“我毕业了，你送我一个礼物。” 宁雅梦抿抿嘴，嫣然道：“行呀，你想要什么礼物？太贵重的可不行，我可没钱。” “不要钱。” “那你要什么？” “你。” “我……” 宁雅梦贝齿紧紧地咬着红唇，板着脸瞪他。 “小梦，听话。” “我……我考虑考虑吧。” …… 去了滚石大厦，那里是紫微星电子租用的办公地，见到了周绍宁。 周绍宁正在打一个越洋电话，说着熟练的英语。 十分钟后，才结束了通话，很高兴地说：“谷歌就是谷歌，这影响力真是太大了！” 周不器也很高兴，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定下来了吗？要推向欧洲了？” “嗯，定下来了！” 周绍宁挥了挥拳头，非常地振奋。 这条路，走得真是太对了！ 抱上谷歌的大腿，真是有一种脚踩摩托罗拉的感觉。 最新消息，自家生产的Aster手机，收到了欧洲的大订单，超过100万部！这还只是初期的第一笔订单，以后说不定会有更多。 原本，紫微星电子跟代工厂签下的产能订单是500万部，现在看来，是不太够用了。 500万部的产能储备，只是为美国市场准备的。 现在欧洲也加了进来，市场就大大的了！ 周绍宁详细介绍道：“在美国，我们合作的运营商是T-mobile，可这不是一家美国公司，这是一家德国企业，是欧洲最大的运营商，是全球第三大运营商。现在Aster手机在美国的预售这么好，名气这么大，让T-mobile看到了卖到欧洲的可能。” 周不器皱起眉头，就很奇怪，“T-mobile是欧洲的电信公司？那为什么不早做准备？早点联系，你这边也可以提前做准备啊。现在冒冒失失地就要上欧洲市场了，产能能安排好吗？” 周绍宁笑道：“产能没问题，在国内代工生产，只怕产能太少，不怕产能太多。一天24小时的三班倒。论产能效率，全世界只有国内最好。”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至于为什么不早做打算，因为此前没有先例。” “什么意思？” “因为iPhone。不管是iPhone还是咱们的Aster，跟过去的智能机都有本质的区别，我们是全触控的智能机，并且拥有新的系统。从任何一个方面来看，Aster对标的都是苹果的iPhone。”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周绍宁道：“初代的iPhone，问题不少，销售了600多万，主要是在美国市场。有这个参照在，T-mobile运营销售我们的Aster，自然也是把主要目光都落在了美国市场。可现在的形势变了。” 周不器恍然大悟，“因为iPhone3g！” 周绍宁笑道：“对，就是新款的iPhone，虽然还没有正式上市，但发布会上的演示品，已经让全世界惊艳了。尤其还有了3g功能，实用性大增。欧洲已经有很多家运营商宣布要销售iPhone了。iPhone能卖到欧洲，咱们的Aster当然也可以。嗯，这背后谷歌出力不小。” 周不器就颇有些感慨。 前世他只是听说，说是iPhone改变了手机行业，引领了智能机时代。 这一世他亲自地参与进去，才真正的能够感受到iPhone这种产品对全世界手机格局的巨大改变。 这不仅仅是一部手机了，全世界的手机厂商都要朝着iPhone看齐。 紧跟iPhone的步伐，生。 谁敢抵挡iPhone，谁就是死，摩托罗拉和诺基亚这种老牌巨头也不例外。 相比之下，周不器就算是先知先觉，也很难做到乔布斯那种把全世界踩在脚下挥斥方遒的划时代领导力。 周不器为Aster手机的谋划，已经非常成功了，变成了世界上第一款安卓手机。 可是，仍要生活在iPhone的阴影下。 智能手机的市场，只能是让iPhone在前面遇山开路、遇水搭桥，扫清一些旧势力。自家的手机跟在后面捡现成的就行了。 这当然很轻松，很容易赚到大钱。 周不器心里却沉甸甸的。 即便是先知先觉，跟这种世界级的商业奇才相比，还是有巨大的差距。 人家是在改变世界。 自己只能是在人家改变的世界上赚钱……格局和层次上，真是差了不少。 周绍宁显然理解不了周大老板的情怀，在他看来，能从国外把钱赚回国内，就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了。 似乎赚钱就是最有意义的事情了。 周不器问：“欧版和美版，会不同吧？” 周绍宁道：“没有，现在的3g标准，主要就是两个。咱们的合作伙伴是T-mobie，只需要一个标准，有不同的语言设计就行了。不过，还是应该有所准备。如果有新的运营商要上门合作，可能要配有不同的标准。” 周不器也就理解了，“这么说来，定制机的成本更低？” 周绍宁笑道：“差不多，专门为某一个运营商定制的版本，只需要适配他们的网络标准就行了。如果是公开零售版，就需要全网通了，要在手机里增加更多的芯片来符合更多的网络标准。不过暂时不需要，只做运营商的定制版就行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连乔布斯都妥协了，在积极地推进定制版的iPhone，咱们跟上就行了。唉，智能手机的时代，是属于乔布斯的时代。跟上他的脚步，他怎么搞，你就怎么学，这就够了。” 周绍宁摆了摆手，“做生意嘛，不丢人。”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行了，市场增加，销量必然增加。我以前就跟你说过，要关注专利版权。专利流氓肯定在盯着呢，就等你如日中天的时候冒出来，宰一把狠的。要当成头等大事来抓，这比多卖几百万部手机还重要！你跟谷歌做好交流，别在巅峰时候乐极生悲。” 第1083章 胆大 深入参与其中了，周不器才感受到了iPhone划时代的感染力。 一连几天，他特别关注媒体上关于iPhone的报道。 主要是美国的一些媒体。 各种消息满天飞。 绝大部分都是唱衰的。 跟乔布斯刚开发布会时候的论调产生了很大的偏差。一看就是很多传统的手机厂商发现了什么，觉得形势不对，要借助舆论的力量来抵制了。 这也算是国内外比较常见的竞争手段了。 相比之下，国外在这方面还比较克制。 周不器关注了一篇邮报的文章，说是他们的记者专门来华进行了调查，走访了iPhone的两个代工厂广达和鸿海。 得到的说法很惊人。 这两个代工厂手里都是有保底订单的，每个月至少也生产200万部iPhone！ 也就是说，一年要生产2400万部。 这简直太惊人了。 iPhone一年能有2400万的销量？ 很多资深的手机人士，就纷纷地质疑。 有一些人认为，初代iPhone销售了600万部，可二代iPhone会在全球23家运营商同时销售，面向20多个国家和地区，发布规模和声势远超去年，再加上积累的运作经验，今年的iPhone出货量超过去年，应该没问题。 可是要达到2400万，那就有点天方夜谭了。 现在全球经济可不太好呢，上半年的手机销量明显放缓，比去年少了整整22%。 而且，还有很多负面理由。 比如，初代iPhone问题太多，主要就是乔布斯想要的太多了，导致出了问题。二代iPhone为了稳定性在设计上缩水了，价格上却更高了。 而且，诺基亚、摩托罗拉、三星、索爱等老牌手机厂商也意识到了苹果这个异军突起的竞争者，都盯上iPhone了。 在这个iPhone3g上市的7月份，几乎每一家主流的手机厂商，都要推出自家的旗舰机型！ 就跟密谋好了似的。 都在同一个时间发布。 就是为了跟iPhone抢市场！ 这是手拉手要搞死苹果！ 在这种形势下，连华尔街的分析师都认为二代iPhone恐怕要折戟，就算乔布斯是天才领袖，也很难破局。 iPhone3g的销量别说2400万了，能超过1000万，就谢天谢地了！ 周不器看完这篇报道，沉默许久。 在日本市场，他千辛万苦，想出了各种奇思妙计去挣脱本土的传统商业势力，力图要打出一片新天地。 困难重重，阻力很大。 可是，乔布斯呢？ 他面对的是全世界的传统势力！ 那得是多大的困局？ 结果呢？ 他横扫千军。 “不行！至少日本市场要确保拿下！” 周不器的傲气被打掉了不少，重生的优越感也磨掉了很多，归根结底，自己不是乔布斯那样的有着现实扭曲场力的天才。 还是稳扎稳打吧。 先把日本市场拿下。 然后，就惊讶起来。 日本的业务，紫微星日本没问题，YikYak的注册用户已经超过1000万了，已经是不小的成功。婕妤传媒要做的《日本好声音》也在推进中了。 可是京淘怎么回事？ 怎么没动静？ 只是说本月1号，京淘网站正式上线了，网站很稳定。 陈东好像消失了一般。 不汇报，不诉苦。 京东和淘宝的两个团队，加上原有的本地团队和软银派过来的顾问帮手，这么复杂的局面，陈东真得掌控住了？ 周不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打电话询问，陈东自信满满的道：“嗯，管理上的事，我都解决了！” “解决了？” 周不器很是狐疑。 陈东道：“真的，他们现在都听我的，我撤换掉了以前京东和阿里派过来的一个财务总监和财务副总监，换上了一个菲律宾裔的日本人主抓财务。他不参与派系关系，只对我一个人负责。” 周不器颇为惊喜。 这小子，可以啊！ 做企业，最重要的就是把握住两大业务，一个是财务，一个是人事。这两个业务把控住了，也就拥有了公司大权。 陈东是怎么做到的？ 竟然能把京东和阿里派去的财务给干掉了？ 关键是，这事办得悄无声息。 就说明没有发生地震啊！ 化为无形了！ 可以啊！ 周不器就愈发好奇了，“你怎么做到的？来教教我，你这水平可以啊！” 陈东的笑声有点尴尬，“那个……兵行险着吧。” “怎么险了？” “周老大，我可以保密吗？” “啊？”周不器愣了一下，很是好笑，“跟我还保密？” 陈东道：“等过段时间再跟你说吧，我的策略有点……有点不太合规，我跟他们也说好了，大家都要保密，谁都不能说。我要以身作则。” 周不器道：“行，你自己有想法就行。做错了事不要紧，改过来就行，有我给你托底，天塌不了。就怕你胆子太小怕出差错不敢做事。” 陈东道：“我这人，就是胆子大。” “嗯，知道！” 周不器深以为然，这哥们胆子是挺大，可以说是他见过的最大胆的一个人。 高中时候就把师姐的肚子搞大了，等师姐读了大学，还让她把孩子生下来了，然后两人一边读大学一边养孩子，一连三四年，家长始终都不知道…… 说一句胆大妄为、瞒天过海都不为过。 他毕业于北大，这不是周不器看好他的原因，原因是他胆子大，敢打敢冲、敢想敢拼。 …… 宁雅梦在潮玩公社上班了，当设计师、画师，周不器就不好总打扰她工作。 不过，得多多见面。 下午下班，就和宁雅娴一起去她家，也不能耽误时间，要尽可能地把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都利用起来。 就趁此机会先慰藉一番宁大秘。 然后，简单地冲个澡，就穿着男士睡衣走到了客厅，去看在陪着欣欣玩耍的宁雅梦。 “完事了？” 宁雅梦有点阴阳怪气。 周不器有些惊喜，“咦？你会吃醋了？好事啊，有进步。” 宁雅梦脸蛋一红，白他一眼，“刚才你手机响了，我看了一下，是张一明来的。” 周不器也不着急，笑着在她身边坐下，想搂她腰，被她闪躲开了，嗔道：“刚搂完姐姐，又来搂妹妹，你也太坏了。” “是你太见外了。” “是你坏。” “你姐姐想生孩子，你知道不？” “嗯。” “你呢？” “不告诉你。”宁雅梦轻哼了一声，“在孩子面前别乱说。” 周不器凑过去，在她耳边小声道：“咱们都说好了，这个月末。” 宁雅梦脸色涨红，“谁说好了？我可没答应。” 周不器一挥手，“行了，就这么定了！我这边太忙了，赶紧把关系定下来，我这也好把精力都用在工作上。” 宁雅梦气道：“姐夫，我还耽误你工作了啊？” 周不器笑笑，“差不多吧。” “你在耍赖皮。我不跟你说了，你赶紧回电话了。红颜祸水，咱们最好保持距离。”说着，就抱起欣欣上楼了。 周不器对着她的背影道：“别忘啊，月末！就这么定了！” 给张一明回电话，嗬！果然是大事！ “彩虹Helo上线了！” “这么快？” 周不器有些惊讶。 张一明道：“是啊，我也没想到，看样子他们那边是真的着急，在加班加点地开发。现在是试用版，在原本Helo的基础上，多了一些额外功能。你过来看一下，我觉得有一些功能过界了。” 周不器犹豫了一下，“行，我这就回公司。” 没办法，不回不行。 既要照顾好身边的秘书，也要关照好手下的高管。女的叫临幸，男的叫约谈，性质都差不多，重在雨露均沾，否则都要闹脾气。 上楼穿衣服。 宁雅娴光不出溜地刚洗过澡出来要穿内衣，听他要回公司，就有些慵懒，“回公司吗？我……我有点累了。” 周不器摆了摆手，“你不用去，刚才也挺辛苦的，在家休息吧。” 半个小时后，到公司。 去张一明的办公室，发现他正和Helo的几个负责人在开会讨论，研究彩虹Helo的一些事。 彩虹Helo是一个破解版产品。 会在原版的Helo上增加一些新功能，有的功能可以允许，有的功能如果太越界，就要予以整治。 紫微星的技术很强大，可以碾压51。 直接用技术手段设置屏障，让对方无法突破就行了。相比之下，在这方面紫微星比企鹅会更有优势。 张一明告知，说是目前的彩虹Helo主要有三个功能。 第一个，显示好友IP。 除了IP地址外，还有具体的物理位置信息，这个功能就很强大了，比如“首都北科北门瑞明家园网吧”。 正版的QQ，开通会员可以显示好友IP。 Helo比较注重个人隐私，不提供查询对方IP的功能。这算是一个缺陷，这一类的产品……往往就是越低俗，越有市场。 原版的Helo不方便搞，不符合产品定位。 彩虹Helo加上了这个功能，挺好！ 好处让Helo得了。 侵犯隐私的恶名让彩虹Helo消化了。 第二个，这就很严重了。 必须要取缔！ Helo上搭载了金币钱包系统，需要用户做任务去领金币。可是做任务多麻烦啊？彩虹Helo解决了这个问题，搞了一个自动领金币的功能。 除了一些复杂任务，一些简单任务彩虹Helo都可以自动完成。 这可是侵害了Helo的利益，是犯法的行为！ 金币钱包的任务，是紫微星的一种特殊的广告，是盈利方式。自动做任务了，广告效果就没了。 这要是起诉，一告一个准。 就像QQ控告珊瑚QQ那样。 周不器冷笑了两声，“看见了吧？对待敌人，就不能仁慈！人家想着断我们的根呢！金币钱包系统的防御墙要提高，禁止自动收金币！” 第1084章 一款优秀的外挂软件 很显然，彩虹Helo比彩虹QQ越界多了。 自动收金币这个功能，就是实实在在地违法。 人善被人欺啊！ 过去几年里，紫微星的业内形象太好了，一直秉承着公平公正、自由竞争的理念，给人一种老实巴交的感觉。 彩虹QQ的功能设计很谨慎，可是彩虹Helo就过分多了。 51方面这是在试探紫微星的底线！ 不过，张一明也有不同的看法，沉吟着说：“最好不要一刀切，彩虹Helo和彩虹QQ有着本质上的不同。51和QQ的用户群高度重合，51的用户都是QQ的用户。所以51推彩虹QQ没有障碍，功能少一点也没关系。彩虹Helo就不同了。双方的用户重合度很低。要想把51的用户吸引到彩虹Helo上，必然要给彩虹Helo设计出很多有趣丰富的玩法才行。”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有道理。” 付红亮道：“彩虹Helo是51的破釜沉舟，在设计风格上肯定要大胆一些。对51来说，推广彩虹Helo比推广彩虹QQ难度大多了。在这方面，我们不宜过多限制。” 周不器有所冷静，“嗯，是不能一刀切。” 付红亮笑着说：“我认为，自动签到收金币的功能可以保留，其他的做任务收金币，就必须要用户手动操作了。” 周不器就默认了这个选项。 接下来，就是第三点重要的功能改动——彩虹Helo修改了Helo的一些底层设计。 Helo的产品设计和QQ有很大的不同。 前者的设计理念是简约高效，后者的设计理念是娱乐丰富。 比如，QQ要点击两下好友的头像，才能弹出对话框，Helo只需要点击一下就可以显示出对话框。 嗯，这样的设计会更简单。 毕竟对很多低低低端的网民来说，鼠标“双击”也是一个比较困难的操作，能避免就避免。 比如，QQ通常是一个窄条的长方形界面，点击头像弹出对话框才是一个接近正方形的聊天界面。Helo没有新界面的弹出，直接就是一个正方形的主界面。 正方形的主界面里，左边条是好友列表，右边就是聊天对话框了。随意地点击一个好友头像，右边就会显示与该好友的对话界面。 这样的设计还有一个好处，速度快。 像QQ那种，从主界面中弹出另外一个对话框，需要完成一次跳转，需要一定的响应时间。Helo这种不需要跳转，速度更快，指哪打哪。 一旦在QQ中和很多好友聊天，就要弹出许多个对话框，占用的内存就会很大，电脑稍微差一点就有卡顿的可能。Helo不额外弹出，就不会有额外的内存负载。 而且，一旦QQ里有很多好友发来消息，就会有许许多多的头像在跳动，看起来会很乱。Helo不会有头像跳动，只会在头像下多有一个数字标。好友发来了1条消息，旁边就标注一个“1”；好友发来了10条消息，就会标注数字“10”。 清晰直观。 总而言之，Helo的产品设计会比QQ更快更简洁，少了很多花里胡哨的设计。 可是很多年轻人，就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的设计。就是喜欢花钱给QQ空间装扮皮肤、添加背景音乐，哪怕这样会导致页面加载速度过长也无所谓，这样才能彰显个性。 原版的Helo，在设计层面就不受年轻人喜欢。 这种简约的设计风格，主要受两类人喜欢，一种是高端网民，追求高效；一种是低端网民，追求简单易操作。 51的团队显然也发现了Helo在产品设计方面存在的缺陷。 所以，他们就对Helo进行了大胆的底层修改。 变得花里胡哨了！ 皮肤、外观、声音都可以修改！ 51的团队也很奇葩，直接把QQ的一整套“造型设计”都给搬过来了，来为彩虹Helo换新装，各种各样的皮肤…… 甚至还有用Q币才能买到的QQ秀服装，在彩虹Helo里也可以免费使用，用户可以任意挑选，直接把QQ服装秀认定为自己的头像就行了。 这特么…… 周不器看过之后，就很想笑。 真是人才啊！ 大家在QQ上用不起的道具，在彩虹Helo里可以随意地免费地使用！ 这种设计，彩虹QQ没法做。 这是严重侵犯QQ的商业利益，会触犯法律，会坐牢。 用在彩虹Helo身上就不会了。 彩虹QQ和QQ本质上是一款产品，彩虹Helo和QQ却是两款产品。 QQ方面就算有抱怨，也顶多是说彩虹Helo抄袭，侵犯了他们的QQ秀设计……这就没法告了，一模一样就算抄了？法律可不是这么规定的。 只有底层的代码一模一样才叫抄！ 外观的设计一样，底层的代码不一样，用专业点的话来讲，这叫“结果一样，实现的过程不一样”，这就不属于法律意义上的抄袭。 张一明专门在电脑里给周不器展示了这个设计。 打开彩虹Helo，在个人头像那里，可以选择自定义头像，然后就跳到了一个新网页……一个神奇的网页。 上面有各种各样精美的QQ秀！ 前面展现出的是系统默认配置的一些精美QQ秀，有漂亮的头发、漂亮的衣服，还有闪闪发光的魔术手棒…… 下面标着10Q币。 这是价格。 不过，“10Q币”上面被划了一道斜线，旁边多了两个字“免费”。 也就是说，在QQ里要花费10Q币才能卖到的昂贵的QQ秀，在彩虹Helo里，免费就可以领取了！ 不仅如此，系统还支持用户自定义的选择。 用户可以任意地在库存里挑选喜欢的人物，然后给人物造型设计、从头到脚地穿搭起来……每一个造型都有Q币的费用，却都被斜线划掉了，变成了免费。 大概意思就是少男少女们，快快来吧！ 你们在QQ里羡慕嫉妒恨只能看着别人玩的服装秀，在彩虹Helo里可以免费玩、随便玩，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周不器算是服了。 彻底服了。 难怪51这种看似很不入流的网站能在过去几年红遍全国，51的产品团队真是有高人啊，他们太了解年轻人的想法了！ 彩虹Helo，不仅仅是山寨版的Helo，也是山寨版的QQ啊！ 这是以Helo为底子，以QQ为装饰的新产品。 会玩！ 真的会玩啊！ 周不器真是太佩服了，哈哈大笑，“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这个彩虹Helo太惊艳了，我都忍不住为他们点赞了。” 付红亮对这样的设计也赞不绝口，“嗯，我也没想到，他们会有这样的奇思妙想，真的很好。这样一来，彩虹Helo不仅能以Helo的用户为根基，还可以把QQ的用户吸引过来了。51的用户本身对Helo兴趣不大，对QQ却充满兴趣。” 张一明道：“没错，彩虹Helo堪称是一款彩虹QQ的改进产品。埋下的是Helo的种子，长出来的是QQ的大树。” 付红亮笑道：“这样的设计，就更有利于把年轻用户从QQ吸引到Helo上了，真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周不器也颇有些感慨，“真是不能小瞧天下英雄啊，谁都有可取之处。我还以为51被企鹅压制得喘不过气，举手投降了呢。看看彩虹Helo，哪是这么回事？人家是换了个赛道，继续在恶心企鹅。” 张一明忍俊不禁，“总归对我们有好处。” 付红亮道：“没错，QQ不能容忍彩虹QQ，Helo却能容忍彩虹Helo。这样的前提之下，结果是注定的。也许短时间内51对我们会很敌视。可我们只要表达出公平公正允许彩虹Helo存在的姿态，51方面的枪口，必然还是要对准企鹅。” “这场社交软件的大戏，可真是精彩啊！哈哈！” 周不器非常高兴。 在乔布斯身上丢失的傲气，在这一刻又找回来了不少。 前世没有他的时候，国内的聊天软件市场多僵化啊？一潭死水，都是QQ的天下。这种形势必然会推动着市场朝向不健康的方向发展。 现在有了Helo，市场一下就活跃起来了。 彩虹QQ搞不动，还有彩虹Helo。 重生的意义还是很大的！ 可以有效地防止互联网垄断。 除了这三点主要的改动之外，还有一些不那么重要的细节上的小改动，比如彩虹Helo是绿色安装版，不写注册表；用户可以选择运行原版的Helo或是彩虹Helo；可以自定义摄像头状态；为用户增加了隐身功能；自定义是否接收图片、是否接受文件…… 总体来看，这是一款非常优秀的外挂软件。 从设计的角度来看，如果满分是100分，周不器愿意为其打95分，极大地丰富了Helo的功能和可玩性。 不过就目前来看，这些新功能都有些复杂了，不适合增加到原版的Helo中。 周不器道：“咱们这边，也要配合好。Helo用户可以使用免费的QQ秀，这设计挺好的。原版的Helo用户要能够完整地接收到来自彩虹Helo端的QQ秀，要是无法正常显示，那就太打击彩虹Helo用户的积极性了。” 付红亮笑笑，“就怕企鹅那边有意见。” “那是51搞出来的把戏，跟我们没关系。”周不器很是平淡，“说不定，那边还等着看我们的笑话呢！” 第1085章 我的人你少管 彩虹Helo上线了。 紫微星表现得很大度。 默许了这款产品的存在。 这也算是国际上的通行惯例了。 微软的MSN，在国际上有许多款外挂的版本呢。MSN比Helo更简约，一点娱乐性都没有，是一款纯商务的产品。 很多开发者对MSN不满意，都在MSN的基础上加以改动，增加了一些新的有趣功能。 这是可以的。 只要开发者别用改版后的MSN做一些违法乱纪的事就可以。对微软来说，也有收获。MSN的产品定位一旦确定下来，就没法更改了，一旦更改必然会造成忠实用户流失。 这些外挂的MSN就可以充当原版MSN的一些补充，丰富一些玩法。为MSN吸引更多的用户，提升MSN的影响力。 紫微星对彩虹Helo的态度，也差不多是这样。 自己不方便做的事，让别人用外挂的形式去做，去补充Helo的产品功能，何乐而不为？尤其彩虹Helo针对QQ的迹象真是太明显了，简直是一举多得。 不过，Helo能允许彩虹Helo的存在，QQ却忍不了。 一开始，企鹅的马总还听说51转了枪口，要开发彩虹Helo跟紫微星拼命，还有点幸灾乐祸。觉得周不器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心慈手软。对待51这样的公司，两家联手，直接剿灭了就完事了！ 这下好了，惹祸上身了吧？ 没想到，等彩虹Helo推出后，马总当场麻了，一个人在办公室里闷坐了半个小时。 51真是太可恶了！ 不是彩虹Helo吗？ 不是针对紫微星吗？ 怎么反手又是一拳，瞄准了QQ最大的增值业务QQ秀了？ 在彩虹QQ上敢玩QQ秀，保准打得他们满地找牙。可在彩虹Helo上玩，真是千钧的力道打在了棉花上。 相比起对QQ的伤害，彩虹Helo比起彩虹QQ，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51的这伙人，真是太混蛋了。 总办会议上，高管都有点义愤填膺。 Helo和QQ都是聊天软件不假，可是从产品定位、产品设计、产品主打的用户群等诸多方面都是不同的。 其中很重要的一点，Helo是纯免费软件。 不仅免费，用户还可以通过Helo的金币钱包系统去赚钱呢，基本上把每天的任务都做一遍，一个月下来，少说也能赚4-5元钱。 QQ不一样。 这是一款付费软件。 用户想要享受到更好的服务，就要花钱买Q币、买会员，买各种增值服务来开通各种功能。 也就是说，QQ的各种娱乐功能其实都有，只不过很多功能只对付费用户开放。彩虹QQ这种破解外挂，可以免费地给用户提供付费功能，自然要受到打压。 可是Helo不一样。 Helo没有付费功能，而且也不是一款主打娱乐的产品，很多功能根本就没有。彩虹Helo并没有侵犯到Helo的实质利益，恰恰相反，彩虹Helo还提供了更多的功能，有利于吸引更多的用户。 没办法，忍不了！ 紫微星可以默视彩虹Helo的存在，企鹅方面不行。 开了一上午的会，企鹅方面也没拿出什么像样的章程出来，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周不器身上，希望这小子别那么缺德，讲点良心吧！ 周不器接到马总电话的时候，他正在陪伍雨和宁雅梦吃午饭。 宁雅梦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感觉没脸见人了。 这个姐夫真是太奇葩了！ 疯了！ 有些话，两人私下里说说就好了，怎么当着伍雨小姐的面就说出来了？还月末……月末个屁啊！ 关键伍雨小姐的态度更是奇葩，不仅不反对，还在起哄。 果然是奇葩配奇葩。 电话响了，周不器没接，一边吃饭一边追问：“小梦，这事就别拖了。你定个日子吧，28号、29号，还是30号？” 宁雅梦气道：“31号！” “行啊！”周不器眼睛一亮，很是惊喜，“你说的？” 伍雨就扑哧一笑，“老公，这个月没有31号。” “呃……” 周不器就一脸没好气的样子。 宁雅梦脸色涨红，很为难地说：“伍总，你快跟他说说，别这样。” 伍雨把脑瓜摇成了拨浪鼓，“这是你俩的事，跟我无关，别扯上我。” 宁雅梦差点气死。 那是你老公，跟你无关？我怎么感觉你脑子里缺根筋似的！ 周不器皱眉道：“那就这样吧，28号。28号那天是毕业典礼，我就算正式告别大学校园了。你就当送我个礼物了。” “我不。” “听话。” “我不。” “不听话我不喜欢你了。” 周不器的表情就不太高兴。 宁雅梦无可奈何，咬着嘴唇道：“姐夫，真的不行，月末那几天我不方便。” “啊？”周不器冷静下来，神色狐疑，“真的？” 宁雅梦见伍雨真的不管自己，也有点心死，只能靠自己了，很无奈地说：“不信你去问我姐，您是姐夫，我哪敢骗您啊？” 周不器深深看了她一眼，发现她不似说谎，就点了点头，“那行，那就延后几天，等你亲戚走了以后再说，行吧？” 宁雅梦拗不过他，有几分认命了，颓丧着脸，闷闷地“唔”了一声。 周不器这时才想起马总的电话。 对方已经来了两通了。 周不器拿出手机，给对方回了过去，“马总，刚才有点事，没注意。嗯，请问有什么新的指示？” 马总有点崩溃，这小子，总是说得比唱的好听！ 手段一次比一次邪乎。 奈何每次的态度都好得不得了，让人想发火都发布出去。 “周总，51那边很不讲商业规则啊！” “是啊！” 周不器沉声应了一句，深以为然的样子。 马总道：“彩虹QQ已经被我打压下去了，没想到他们又做出来了一个彩虹Helo，真是太过分了。作为一个旁观者，我也看不下去了，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周不器奇道：“帮忙？帮什么忙？马总，你把话说明白点，我年轻，不懂事，不如你想得那么深远。” 马总被噎了一下，只能硬着头皮说：“彩虹Helo真是太过分了，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利用QQ的资源，一起帮你打压。” 周不器叹了口气，“不至于，咱们是做大生意的，该有的心胸和格局，必须要有。不管怎么样，51只是一家小公司，为了生存，他们也是没办法。能活得很好，谁愿意偷鸡摸狗背负骂名啊？还不是生活所迫嘛。” 马总心中凉凉，已然明白了对方的态度，却不甘心放弃，要努力争取，沉声道：“彩虹Helo已经严重破坏互联网行业的商业秩序了。” 周不器道：“那也不能两大巨头暗地里联手，就要玩市场垄断吧？这可不行，违法的事情我不干。马总，你放心就好了，我们对彩虹Helo也是反对的，这不是我们希望看到的产品。我已经要求技术部门加以限制了。” “哦？” 马总眼睛一亮，感觉希望又回来了。 周不器道：“没错，彩虹Helo竟然可以自动地去金币钱包系统里做任务收金币，这严重侵害了紫微星的利益，必须在技术上予以限制才行。” “还有吗？” “没了！” “没了？” 马总的心又凉了，有一种做过山车的感觉。 周不器笑着说：“对，就目前来看，彩虹Helo还是比较规矩的，就只有这一个功能比较越界。其他的都还行，没有侵犯紫微星的利益。” 马总要做最后一次努力，“据我所知，还有一些功能上的设计很越界，比如个人头像的设计上，可以使用QQ秀。” “有吗？”周不器语气茫然，似乎不知道的样子，“无所谓了，有没有影响不大，只要没有侵害到Helo的利益，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们愿意怎么搞就怎么搞吧！” “嗯，我知道了！” 马总很不爽，直接挂断了电话。 想骂人！ 这特么的！ 在他看来，周不器这小子比51的人更可恨！ …… 吃过午饭，周不器特别高兴，感觉又完成了一件人生大事。 打算去找张瑜绮，聊聊天，喝杯茶，安逸安逸。 在路上，接到了另一个马总的电话。 这个马总跟周不器关系就很熟稔了，一点不客气，开门见山：“你买私人飞机了？” “对，月末就能用了。” “在哪呢？” “机场呗！还能停在我家车房顶上啊？” “带我去看看！”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我这很忙呢！” 马老板哼道：“我也是紫微星的董事，我还不知道你小子？天天不着调的到处跑，一天里有半天不在公司。” “咳咳，我主要是出来谈业务。” “别扯了，天天跟娱乐圈搅和在一起……” 周不器拿他没办法，“行了，你在哪呢？我去找你，去机场看飞机！服了你了！” 马老板就很高兴，“我在……我去找你吧，去搜狐大厦？” “行。” “对了，京淘最近有点平静啊，你知道怎么回事不？” “咦？”周不器眉梢一挑，“你也觉得奇怪了？” 马老板道：“对啊，这公司刚组建的时候，那伙人天天给我发邮件，抱怨这抱怨那的。这半个来月，一下就安静了。那个陈东这么厉害？都摆平了？不能吧？” 周不器笑笑，“我也不太清楚，我问过，他说保密。” 马老板嘿了一声，“我也问了，他们也说保密。这特么的，都是跟你学的，创业公司跟投资人玩保密，都是你惯出来的！换个别人，保准撤资！” 周不器冷哼道：“我的人，你少管！” 第1086章 中心化 （上一章被屏蔽了，应该很快能放出来） 周不器带着马老板去看了自己的私人飞机。 这哥们双眼放光，喜欢得不得了。 “什么时候能飞？” “这个月28号。” “这么快？”马老板很高兴，“嗯，挺好！” 周不器笑笑，“你要用可以借你，我28号那天毕业典礼，用不上。” 马老板一拍脑门，“靠！你不说我都忘了，你小子还是大学生！” 不过借飞机这事就不用提了。人家新买的飞机，自己都没用过呢，自己先借来喝了头汤？没这样做人的。 周不器看他意犹未尽的样子，笑着说：“你不买一架？” 马老板脸色一垮，“是想买来着，可是……唉，算了，别提了！” 阿里的股价都变成个位数了，太拉胯了。 这个节骨眼上，不可能买飞机。 现在，大A股有一句顺口溜，叫“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满仓中石油。”可是，满仓中石油的股民，也比不上满仓阿里的股民惨。 比起发行价，阿里的股价已经打两折了。 这还不够呢！ 还得继续腰斩。 老马这人有点迷信，他近期其实是刚出山，因为股价崩得太厉害，整个人快疯掉了。他专门去了山里的白云观静修，禁语三天，手抄经书，并制定下了“深挖洞，广积粮，不称王”的策略。 这个策略可以说是大获成功。 是未来阿里重新崛起的法宝。 只可惜这哥们后来飘了，把“不称王”给忘了。别的互联网大佬都是在乌镇齐聚，这哥们根本看不上，往来友好的都是哪国的国王、王子，哪国的总统、首相，要么也是比尔·盖茨、巴菲特这种级别的商界大佬，在世界上的影响力之大国内已经无出其右了，懂王上台后邀请的第一个国人展开友好会谈的就是老马。 这次来京找周不器，看飞机是小事，主要还是业务上的一些合作。 现在的阿里有困境，老马低调了不少，很务实。 主要就是云计算上的合作。 没办法，淘宝增长得太快，阿里的技术上要有所突破，首先要过的就是5000台服务器的技术关。 一套系统里，最多只能容纳5000台服务器。 可是淘宝的流量越来越高，尤其开展一些促销活动时，流量会骤然爆发。基础设施的限制已经成了阿里必须要过的一道门槛。 为了应对这一关，阿里也成立了一个新的业务——淘宝商城（未来的天猫）。 把过去的淘宝分成淘宝和淘宝商城两个网站，也就是说淘宝可以有5000台服务器，淘宝商城也可以有5000台服务器。让淘宝商城来分担一部分流量，就可以顶住了。 可是，淘宝商城的效果不好，大家更喜欢去淘宝上购买那种价格低廉的小商品。 以至于淘宝虽然一分为二了，可流量并没有一分为二，还是都集中在淘宝里。 其实这个问题也好解决，无非是把淘宝继续拆分。 比如把淘宝分拆成衣服站、鞋子站、日用品站、电子产品站等等，拆分成多个系统，每个系统最多5000台服务器，就可以解决问题了。 通过化整为零的业务设计，把复杂的技术难题简单化。 阿里过去就是这么干的，老马根据风水知识，又请教了大师指点，把阿里分成了七个子公司B2B、淘宝、支付宝、雅虎中国、阿里妈妈、口碑网和阿里软件。 紫微星的模式也一样。 微点、朋友网、校内网、Helo、今日头条等流量很高的业务，其实都是“分拆”的结果。 一旦分拆，就要形成许多个不同的服务器体系，每次的网页跳转，都要在不同的服务器体系内完成新的读取……反应速度就慢了。 而且，很麻烦。 还很浪费！ 朋友网和校内网的服务器资源，必然都有剩余，这是以防万一的保证。每一家都要留出空白资源来防止流量暴增所导致的服务器崩溃。如果这些业务能整合在一起，只需要留出统一的公用空白资源就行了，就可以减少浪费。 总之，当下世界上最主要的技术潮流，就是“中心化”。 突破技术难关，把许许多多的零散业务都整合起来，既能提高效率、提升用户体验，还能减少浪费、更合理化地安排服务器资源。 云计算平台，就是把所有不同的业务都放在云上，就是中心化的集大成者。 国内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紫微星。 嗯，其实紫微星也还差一点。 紫微星目前也没能打破5000台服务器的技术瓶颈，根据王建博士的说法，说是年底之前会有所突破。 这是做云计算必须要过的一关。 从理论上讲，云计算可以把无数台服务器都通过复杂的分布式算法，都连接到同一个云系统里管理起来。 因为老马不懂技术，所以周不器就特爱在他面前显摆自己懂技术，郑重其事地说：“现在的技术发展方向是中心化，通过中心化来节约成本、提高效率。可中心化也有缺点，太集中了容易造成资源分配不平等。想要追求更高的效率和用户体验，未来的大趋势可能还是要去中心化。” 马老板差点气死，“少出洋相，你又懂了？” 周不器心安理得的道：“我懂啊，当然懂了。我跟你不一样，我年轻，学习能力强、适应能力快。虽然是技术外行，但一点点地也能抓到里面的逻辑。不像你，知识体系已经僵化了，进步空间已经没了。” 马老板恼火道：“就一句话，帮不帮！” 周不器很爽利的道：“这还用问吗？当然帮了，我早就说了，等我的云计算平台搭建起来之后，第一个邀请的就是淘宝。” “还要多久？” “还得几年吧。” “靠！” 马老板就很不满意。 周不器很无奈地道：“那有什么办法，技术差距太大了。谷歌、微软、亚马逊这些企业在三年前就完成技术突破了，就能连通上万台服务器了。咱们这边的积累还是少。不过也不用急，年底之前我的团队就能突破5000台服务器的瓶颈。” “真的？”马老板很惊喜，“到时候，双方可以加深合作。” 周不器略微沉吟，就点了点头。 互联网圈子没有秘密。 还有一层原因，就是互联网技术是“软技术”，主要是存在于理念上。这跟材料疫苗芯片半导体这些“硬技术”不同，这些领域的技术细节都公开了，不会还是不会，主要是工艺流程的复杂。 互联网技术存在于虚拟世界里，跟现实关系不大，会了就是会了，不涉及工艺环节。别人公开了，自己也就会了。 把超过5000台服务器连接在一起，其实就是个软技术，找到了几个关键点，突破了也就突破了。 然后，整个团队的人就都会了。 很容易就可以完成复制。 一旦团队里有人跳槽，或者有人私下里透露一些关键的技术环节，别的公司就可以很容易地做到这一点了。 所以紫微星在这个技术领域有了突破，用不了几年，国内的其他公司很快就可以跟上。 就像前世的阿里云，前期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艰苦至极、困难重重。可阿里云做好了，别的公司再做云计算，那就轻轻松松都跟上了。不是因为别的公司技术好。而是因为一个是开拓进取，一个是模仿学习。 在这方面，周不器的心态很好。 受苦受累也是应该的，总要有人要承担更多的责任，要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来推动国内的互联网行业发展。 要是都想着模仿，不想着开拓，国内科技行业的创新之路永远也建不起来。 周不器有这个担当。 甚至打算在合适的时机，向国内的同行免费公开服务器管理方面的分布式技术，让他们彻底摆脱服务器数量的技术限制。 免得他们还要绞尽脑汁地偷偷摸摸地过来学，免得他们还要花费巨额的资金研究相关技术，去重走一遍紫微星走过的路，造成研发经费的浪费。 周不器把这个思路说了，告诉老马不要着急。 很多事情别人没做，紫微星在做；别人不会做，紫微星会去做。等云计算平台搭建好了，第一个对淘宝开放！ 马老板就笑呵呵，“要是我们的官员都有你这种招商水平的一半，咱们国家的GDP早就超越美国了！” 这特么的，真能上纲上线啊！ 明明是想拉客，想把淘宝拉到紫微星云计算平台上去当客户，总还能说出一番大道理。 …… 很快，一周过去了。 周不器要回学校参加毕业典礼了。 还真有点小紧张。 主要是尴尬。 作为学生代表参加典礼仪式上台让校长拨穗也就罢了，他还要穿两套衣服，一套是学士服，一套是博士服。 本科毕业了，直接变博士。 着实有点脸红。 好像自己是特权人物似的。 没办法，为了学校的脸面，只能接受了。 不过，这天一大早，他却收到了一个新的消息，被紫微星放纵发展的彩虹Helo，推出了新功能，直接把彩虹Helo和51强行捆绑的功能。 第1087章 告别大学，毕业典礼 毕业典礼是在大礼堂举行。 位置有限，除了博士毕业生能够全部参加典礼之外，硕士生和本科生只能是挑选一些优秀的学生代表来参加。 经管院在北科属于偏门，不受重视的那一类。 盖个大楼学校都不给钱，只能到处化缘，甚至连学院的冠名权都卖出去了，放在国内的重点大学里也算是第一遭了。 不过，这次经管院出了一个大才——周不器。 借着周不器的影响力，这次的毕业典礼上，经管院派出了20多个同学参加，绝大部分都是周不器的同班同学。 周不器的宿舍三人都去了。 只可惜，他们被安排在了后排的角落里。周不器是最前排，穿着红黑色的博士服，旁边坐着的都是博士。 这是他要求的。 没办法，总不能真上台两次拨穗吧？ 以本科生的身份上台一次，再以荣誉博士的身份上台一次？ 那整个毕业典礼，不成了周不器的独角戏？ 索性就放弃本科生的那一拨，直接以博士的身份上台得了。 6月28日早上8点30分，毕业典礼正式开始了。 全体起立，奏国歌。 然后就是校长讲话、副校长讲话、教务处主任讲话…… 周不器正襟危坐。 听得很认真。 大学四年，坐在教室里的机会真是不多。 这是最后一次了，就格外地珍惜。 讲话过后，就是正冠礼了。 凡是参加毕业典礼的同学，都可以上台接受校长的拨穗，然后接受他所颁发的毕业证书，并完成合照。 第一波上台的是博士毕业生。 校长也穿着博士服。 别的同学什么感觉不知道，周不器内心很壮阔，有一种庄严的神圣感。 这种感觉很奇怪。 前世他在大学里，只是普通学生中的一员，很难感受到这种情绪。甚至觉得这种正冠礼有点形式主义，会嗤之以鼻。别说这种拨穗礼轮不到他，就算能轮到他，他也不会太在乎，觉得这毫无价值。 这一世就不同了。 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会格外地珍重、珍惜。 也许，这就是不同层次不同阶段所拥有的不同感触吧。 大学四年。 就要画上句号了。 回顾这几年，周不器觉得自己的大学生活很干瘪，他几乎都没怎么在大学里生活、学习过。可是，这里是他事业起家的地方。 无论是早期的十校创业联盟，还是校内网，大学都为他提供了最宝贵的机会。 如果没有大学生的身份，他当年卖电话卡就算卖得再好，也不可能号召到那么多顶尖的大学生加盟进来跟自己一起创业。 眼看着就要告别大学，周不器在感激之余，还多了几分伤感。 正冠的环节，很漫长。 跟很多学校的多线程拨穗，很多校领导甚至辅导员一起上阵同时为毕业生拨穗不同，北科的拨穗礼都是由校长一个人完成。 所有人都会排队上台。 鞠躬，拨穗，握手。 说一声“谢谢”。 然后颁发毕业证书，站在一起拍照。 每个人的流程大约需要6-8秒钟时间。 礼堂里有两三百名学生。 整个环节用了40多分钟。 看起来特别地漫长。 周不器甚至能够发现有很多同学的脸上已经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觉得好无聊、好烦躁，真是太磨叽了。 他的心态很平和，在静静地等待。 他比较特殊，他落在最后。 学校也给了他特殊的礼遇，规格很高。 等所有学生的拨穗礼都结束了，副校长就充当司仪讲话，说道：“同学们，我们这一届的本科生中，出现了一位特殊的同学。他在2004年刚入学的时候，就参与了校园创业，以销售电话卡起家。然后，他创办了校内网……” 这话一出，礼堂内就轰动起来！ 是他！ 是他！ 就是他！ 我们的英雄周不器！ 在北科，很多人没见过周不器，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可是“周不器”这个大名那真是如雷贯耳了。 现在，大学生活动中心里还有校内网的办事处呢，每年都会有勤工俭学的大学生过去兼职。 刚刚盖起来的经管楼，也正式挂名了，叫“紫微星教学楼”，连学院的名字都改成了紫微星经管学院。 副校长双手下压，提高了嗓门：“看来同学们也都知道，校内网就是诞生在我们的大学生活动中心。大家都用过校内网吧？” “用过！” 同学们的热情一下就提了起来，再也没有了刚才漫长的拨穗环节的无聊，毕业典礼的高潮这才终于到来。 副校长很高兴地说：“短短四年时间，紫微星科技公司就从校内网做起，逐步地开展了朋友网、微点杀毒、Helo、今日头条等互联网业务，逐步成为了我国首屈一指的互联网大公司，甚至业务已经做到了海外市场……” 起哄声又响起来了。 没办法，周不器的各种故事在学校里都被传得神乎其神了。 而这位同学还特别低调，平时根本不露面。 听这意思，周不器同学也回校来参加毕业典礼了？真是太好了！能见到真人了！ 副校长双手下压，继续控场，感受到了同学们的热情，只能长话短说：“周不器同学是我校走出去的优秀校友，大家也看见了，新盖的经管楼就是由紫微星冠名的。为了向周不器同学过去四年在企业管理和对外业务发展方面作出的卓越贡献，我校决定在颁发他工商管理系的学士学位的同时，还会授予他国际经济与贸易专业的荣誉博士学位！” 掌声已经迫不及待地响起来了，副校长的最后一句话“现在我们邀请周不器同学上台”淹没在了巨大的如同浪潮一般的掌声之中。 本来说好是只上台，不讲话。 可是同学们太热情了。 最关键的是，副校长都造势成这样了，想低调也不可能了。周不器走上台，就觉得耳朵都能被全场的掌声给震得嗡嗡作响。 传递了一个眼神，周不器自然而然地走到了副校长的位置，面向了话筒。 没办法，只能发表一通简短的讲话了。 “同学们好，我是周不器。” “轰！” 最简单的一句话，掌声好似能把房盖给掀翻。 周不器颇有些感慨。 这些都是校友，他们即将离开大学的庇护，进入社会里了。他们将要迎接巨大的环境的变化，所有的一切和过去的大学生活都会有天差万别。 他想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勉励这些同学们。 “我相信，你们应该都是抱着努力就有回报的信念来读大学，可是，现在你们要毕业了。等待你们的是即使努力也不一定有公平回报的社会。你们今天之所以觉得努力会有回报，是因为过去你们周围的环境激励、敦促、帮助着你们，并且褒奖你们取得的成绩。世界上还有即使努力了也没有得到回报的人，有想要努力却无法努力的人，有过于努力而身心崩溃的人。” 礼堂内，鸦雀无声。 只有周不器的声音通过传声筒，回荡在每一个同学的耳边。 大家听得很认真。 因为周不器同学的讲话，跟此前校长、副校长、教导主任的讲话都不一样，跟过去里符合大家认知的鸡汤截然不同。 周不器接着说：“你们是北科的毕业生，你们是天之骄子，可这还远远不够，大学里学到的知识远远不够你们在社会中生存，你们需要变得更优秀。名校不是技校，你们应该有更高层次的社会认知和人生理解。名校的毕业生也不应该鹤立鸡群，不应该在普通人面前耀武扬威地秀优越感。请拒绝庸俗，远离平庸。”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 觉得他有点放飞自我，就扭头看了一眼校长。 这是毕业典礼，这样说，合不合适啊？ 校长微笑颔首，示意他继续。 周不器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在我看来，你们毕业后最可怕的一件事，就是进入到了一个平庸的集体里。这样的集体绝对不是一个团队，会让你失去进取心，久而久之你就会成为一个平庸的典型，这样的地方庸才压制着人才，谁创新就整谁、谁优秀就抹黑，大家一起和稀泥，既没有理想也不会进取……” 毕竟是即兴演讲，讲着讲着就有点歪楼。 这个话题可不能讲了。 赶紧换下一个。 “1%的人能见识99%的世界，而剩下的99%的人只能看到世界的1%。能被大众认同的道理，只不过是羊群效应。我希望你们都能成为那1%的人。古人就告诉过我们，吾日三省吾身。怎么省？马克·吐温说过一句话，希望大家共勉。当你站在大多数人一边的时候，你就该想想你是不是错了。你要明白，这个世界是由大多数的平庸的人组成。当你和大多数人都一样的时候，你就已经陷入了平庸。” “改革开放二十年，我国的经济发展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已经是世界第三大经济体了。可是回过头来我们会看到，我们走得更多的是粗放型的发展模式。未来，我们必要要产业升级，要走向创新之路。” “什么叫创新？” “和别人不一样，和世界上的绝大多数都不一样，才是创新。未来需要你们！小心思考，大胆前行。” 周不器没有提前准备，感觉说得有点乱，前后的逻辑是统一的，可是有点跳跃，同学们未必能深刻地理解。 可以明显地看到很多人眼睛中的茫然。 他就有点后悔。 还是出了差池。 早知道，应该跟学校多多联系，做出万全的准备才好。临阵上场，言辞之间缺乏了递进，过于突兀了就不便于理解。 不过，校长却很高兴。 重重地跟他握手。 “讲得真好！” “临场说的，条理不清，不够透彻。” “不，非常好，希望能给同学们带去启发。”校长随即就发出了热情的邀请，“等下学期开学了，你来给新生讲话，好好讲讲？” 周不器笑了笑，“行！” 接下来，鞠躬，拨穗。 颁发证书。 北科的周不器同学，本科毕业了，获得了博士学位。 第1088章 不设立规则 因为紫微星的纵容，彩虹Helo更大胆了。 没办法，这也是形势所迫。 他们的现金流马上就空了，最多还能维持一年。一旦遇到了什么意外或者突发事故，可能最多就能坚持半年。 得赶紧把彩虹Helo做出成绩，让风投机构看到前景，然后拿到投资才行。 所以彩虹Helo一推出，就非常大胆。 在试探紫微星的态度。 紫微星三番五次口口声声说的公平公正、反对恶性竞争的论调，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事实证明，他们好像真的挺大度！ 这就好了！ 新功能就可以上线了。 要快刀斩乱麻地解决彩虹Helo用户太少的问题。 当初紫微星做Helo，第一波用户是怎么吸引的？ 依靠的是朋友网。 用户可以直接把朋友网的好友关系导入到Helo中，这就形成了第一批的好友关系网，然后靠着这个关系网病毒式发展，逐渐地变大。 彩虹Helo也可以走这种模式，直接把51空间的好友关系列出来，做成一个导入文件，直接提供给彩虹Helo。 这个过程就不像朋友网和Helo的好友导入那么容易了。 朋友网和Helo是一家人，可以直接把功能集成，在后台的数据库里复制粘贴，一键转换就结束了。 51和Helo不是一家人，不可能在后台完成数据库的转换。只能是51列出一个好友名单以第三方插件的模式并在彩虹Helo里，彩虹Helo的用户想加谁为好友，需要走一个申请加好友的流程。 背地里，其实就是Helo用户加新好友的过程。 对方同意之后，双方才算是建立了好友关系。 相比之下，比朋友网的好友导入复杂了不少。 可51方面仍然很高兴。 能导入就很好！ 能把51的好友导入到彩虹Helo里，这就说明了紫微星方面没有在这方面采取针对性地拦截，给予了他们足够多的“改编权”。 这可太好了。 他们最担心的是彩虹Helo的用户缺少足够多的关系网，以至于很难对这款产品产生黏性和吸引力。 从而也就没法跟51产生业务交叉了。 现在有了51空间的好友背景，就有了一定的关系结构，也可以跟自家业务紧密地结合起来了。 渐渐地，他们也回过味儿了…… 在对待外挂产品的策略上，紫微星这是采取了截然相反的姿态啊，不能再用过去的思维做彩虹Helo了。 好像没必要偷偷摸摸。 彩虹Helo的出现，对Helo是有益的啊！ 把51的用户导入到彩虹Helo里，紫微星收获了新用户，他们当然不会反对。 嗯！ 看样子双方有着合作基础！ 中午，周不器参加完毕业典礼，又跟校领导在学校食堂一起吃了午餐。 回到公司，就听见了孟厚坤的打趣之词，“哎呦，周博士回来了？” 周不器哈哈一笑，“嗯，回来了！咦？你这穿的什么？” 这个孟厚坤，穿得很精神，是黑色的制服，有点像西装，却是中式改版，有很多中华文化，衣服下摆和裤子上都绣着图案。 “怎么样？帅不？” “这啥啊？” “鱼啊。” “鱼？” “这是锦衣卫的飞鱼服，男版的。还有女版的呢，跟旗袍似的，更好看。”孟厚坤洋洋得意的显摆着。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你可真能闹！” 孟厚坤哼道：“这不叫闹，这叫吸引力！我们这个部门是得罪人的活，要做一些经侦的工作，又不是公安机关，一般人谁愿意过来啊？很难吸引到优秀人才。我这样的设计，你不觉得很有趣很有吸引力吗？会有更多的人积极报名愿意加入。” 周不器一挥手，“随便你吧，在这儿等我，有啥事？” 孟厚坤嘿嘿一笑，“那边服软了。” “嗯？谁啊？” “51。” “服软？” 周不器眉梢一挑，根本不信。 那伙人还会服软？ 他们要是会服软，根本不会和企鹅的关系闹得那么僵。 孟厚坤道：“嗯，上午他们的李总……也是主要的创始人，跟我打电话了，说是彩虹Helo是一款合则两利的产品，希望能够跟我们建立合作关系……” 周不器没等他话说完，就大手一挥，“不行！” 孟厚坤道：“其实我觉得合作也挺好的。紫微星是以大学校园起家的，做出来的产品都有点……怎么说呢，都有点高大上，不够接地气。51走的是完全相反的路线，他们的核心理念就是接地气，他们是靠着网吧战略起家的。” 这年头，网吧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娱乐场所。 经常是人满为患。 中学生、打工人、青少年们的主要上网地点，往往也都选择在网吧。 网吧就是中端用户最主要的上网场所。 搞定了网吧，就等于拿下了这些中端用户。 当年十校联盟定创业项目的时候，郭鹏飞就跟周不器建议过，要不要去校外开一家连锁网吧？结果被周不器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网吧可不是随便搞的。 首先这是重资产行业，要装修，要有电脑和配套的桌椅。这倒是容易解决，最麻烦的是牌照问题。 网吧是高用电的场所，安全隐患怎么办？ 需要卖烤肠卖泡面甚至还有炒饭炒面，食品安全怎么办？ 聚集了这么多的人，就需要有公安部门的许可。 还要防止未成年人…… 整套手续就不可能完整地办下来。 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国内所有的网吧都属于不合规的场所，一查一个准，随便一个部门都可以过去开罚单。弄个个体网吧，少赚点钱养家糊口，民不举官不究，做了也就做了。 做连锁就难了，做大了，赚得多了，就容易被盯上。 网吧行业最红火的时候，国内也没出现过任何一个大型的连锁网吧，个别的连锁网吧也是地方性的小打小闹。 周不器不会去碰这种灰色地带。 不过孟厚坤说得也对，紫微星现在最缺乏的就是网吧的用户。Helo游戏面板上的那些大型游戏，绝大部分的玩家都存在于网吧。 孟厚坤接着说：“51空间的很多增值服务消费，都是在网吧完成的，他们有着庞大的网吧线下网络。如果能够跟网吧合作，推出一些活动，比如金币钱包系统的活动，吸引网吧的玩家闲暇时间赚金币，会进一步地加强紫微星的业务发展。” 周不器点了点头，“有点道理。” “那合作吗？” “不！” “啊？” “没必要。”周不器摆了摆手，“这种线下活动太复杂了，紫微星只把线上产品做好就行了。再说了，就算咱们真的需要跟线下网吧展开合作，可以去找巨人帮忙啊！网游公司才是线下网络最发达的行业，每家网吧都能买到他们的点卡。” 孟厚坤轻轻“嗯”了一声，“你有思路就行，那我就回绝他们。” 周不器道：“网吧战略如果要搞，几年前还行，现在有点晚了。个人电脑已经越来越多了，智能手机也丰富了。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我们一定不能和彩虹Helo合作。不能给他们一个出现在阳光下的机会。可以纵容他们存在，却只能让他们处于灰色地带。” 归根结底，彩虹Helo只是一款破解插件。 作用很大。 却也要小心提防。 大家都是做生意的，没人愿意免费做好事，人家开发彩虹Helo，主要还是为了自家的产品服务。 这就要掌握好平衡才行。 紫微星要牢牢地把握主动权，不容讨论的主动权！要是双方合作了，岂不是就可以讨论了？有了讨论空间，就麻烦了。 对方就可以询问，哪个可以做，哪个不可以做，然后定下一套规则，让彩虹Helo在规则之内发展…… 有了规则，也就有了钻规则漏洞的空间，就有可能侵犯到紫微星的利益。 想解决这个问题也简单，就是不设立规则。 具体怎么做，我说了算！ 我说合规就合规，我说不合规就不合规，至于我们的判断标准是什么……哼哼，那可不能告诉你。 这样一来，紫微星就可以牢牢地占据有利位置，生杀大权在握了。彩虹Helo就永远逃不出Helo的手掌心。 孟厚坤听过了他的解释，忍不住竖起了一根大拇指，“我就知道，你是人精！” …… 月末了，宁雅梦身子不便。 周不器在无奈的同时，也很高兴，因为他的私人飞机可以用了。 赶紧上飞机，回东北，去看看老家松嫩平原的土地改造工程，租一块地下来，和万达合作做一点农业方面的事。 顺便看看陈燕老师和韩妍老师。 周不器有些奇怪。 按理说，陈燕老师应该已经辞职来京了啊，怎么迟迟没动静呢？这是改主意了？ 飞机上。 周不器又带上了小秘书孙莞然，还有就是伍雨的爸爸伍高义。 “伍叔叔，你懂农业不？” “这有啥不懂的，当年万潮集团的时候，咱们也开过收大米的业务，我就负责过。我了解这行。” “哦？”周不器还真不知道这件事，“我家还收过大米？那后来怎么不做了？” 伍高义道：“赚不到钱，就不做了。粮价太低了，又那么沉，从农民手里收上来，卖给粮库，光这运输和人力成本就不低。还是做山货容易，价高价低的容易操作，粮价都是国家标准，这不是市场化的行业。” 周不器笑笑，“咱们要做，也是做有机绿色大米，面向的是高收入阶层，不受这个限制，一斤大米百八十块没问题。嗯，主要还是给自家的食堂供应。” 第1089章 农业的飞机 卖大米有点扯，就算是真的也太遥远了。 主要还是自给自足的农家乐。 随着经济的发展，老百姓能吃饱了，就开始想着要吃得好，食品安全会越来越重要。周不器主要是想搞个农家乐，自己种水稻，养一些鸡鸭鱼、猪牛羊，盖大棚种一些绿色的瓜果蔬菜。 一来可以为自家提供最好的食材保证。 同时，也是社交场所。 有空闲了，可以邀请企业家们过来玩，体验一下农家乐的气氛。 回了东北，老家的房子还在装修。 当晚周不器留宿在了陈燕老师那里，询问了一些情况，颇有些唏嘘。 第二天，他跟着伍高义，万达的王总，以及几个主管国土资源和农业的领导，一起乘车往西走，去看本省的西部大开发计划。 这次的松嫩平原改造真是个大工程，在路上，相关人员就给周不器解说，说是这一片地区存在的许多问题。 近年来降雨减少，蒸发量大于降水量，土地盐碱化、沙化严重；水利建设资金不足，水利设施建设滞后，土地资源不能有效开发利用，限制了粮食生产能力的增加。 为解决这些问题，省里启动了引嫩入白、大安灌区、哈达山水利枢纽三项水利工程。 既要改造水利，也要改造土地，双管齐下才能开垦出一片新的农耕田。 周不器表现得比较冷静，忽然提到了另外一个角度，“马主任，你知道八吉星公司吗？” “没听说，跟你的紫微星有关系？” “嗯，算是紫微星的关联公司，做的是无人机。” “无人机……飞机公司？这可厉害了！” 毕竟是偏僻东北的领导，马主任显然不如沿海省份发达地区的领导那么见多识广。 周不器笑道：“上个月，八吉星公司跟国家地理局签署了一份价值2.2亿元的采购合同，这是近十年来地理测绘局在国内最大的一笔订单了。” “买飞机吗？”马主任很不解，“用飞机测绘地貌？” 周不器解释道：“是这样，谷歌推出了一款服务，叫谷歌地球，可以通过他们的商业卫星拍摄到我国的基本情况，清晰度非常高。” 马主任马上道：“嗯，听说了，这事好像挺严重，他们能拍到一些敏感地区。” 周不器点了点头，“对，所以有关部门要推出一款类似的服务，来跟谷歌地球竞争。可是我国的商业卫星可视度不够、分辨率不高，满足不了实际应用的需求。” 马主任恍然大悟的道：“所以要用飞机拍摄？航拍？” “嗯，用无人机航拍，直接现场拍摄，清晰度就比谷歌卫星高多了，图片内容也可控了。而且，我们自己的国家，当然是要我们自己人来拍摄、记录。把全国的地貌变化和城市发展都用无人机航拍来记录下来，这是时代的印迹，不容抹去。也能够让后人回顾我们这一代的风貌。” “很有意义啊！” 马主任颇为感慨，对这个小周总很佩服。 比他儿子还小一岁呢！ 结果呢？ 小周总已经能站在国家和全局的高度看待问题、处理问题了，在做一些非常有意义、有价值的事。 自己的儿子也是名牌大学毕业，考了个公务员，喜欢上了一个银行职员，天天去送花送水果送礼物，没一点出息。 周不器推动八吉星和有关部门的合作，来做航拍业务，一来是可以让自家的微点地图有第一手的素材来源，来打败谷歌地图和百度地图。二来就是为八吉星的无人机业务拉订单，让他们能够活下去了。 这次农业考察，让他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周不器笑着说：“马主任，我看美国的那些大农场，都是用飞机洒农药，效率又高又快。松嫩平原也是大平原，我觉得可以组织一下，说不定可以代表我省，打造出全国性的高科技农业基地呢。” 马主任道：“咱们国家也有，一般都是国有农场，我去考察过，能够从部队借来直升飞机去打农药。” 周不器笑了笑，“马主任，你没理解我的意思，我是说……民用级的。” “嗯？”马主任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失声而出，“你是说……你是说你的无人机？” 周不器点了点头，“我觉得可以尝试一下。” 马主任很惊愕，“能做到吗？” 周不器道：“具体我是不太清楚了，得去再问。但无人机这东西的技术原理都一样，跟大小无关。农业无人机无非就是体量大一点，载重多一点。相比于复杂的航拍技术，这应该不难。如果可以的话，我会让八吉星的团队过来考察，跟吉大和农大的相关团队合作，在这个领域做一些探索。” 马主任深吸了一口气，“好主意啊……嗯，这件事我要汇报给领导，意义很重大。如果通过了，说不定可以申请国家的重大科研项目经费。农业啊，这是最重要的民生问题。” 周不器“嗯”了一声，“我就是提个思路，具体能不能成，还要看八吉星和高校的合作成果。” …… 考察点不属于松嫩平原的三大改造区。 紫微星和万达联手也就租个几万亩地，这很简单，划出一块已经修整利索的土地划分出来就行了。 本来这块地是计划给农业厅和农大的一块合作用地，是来实验转基因玉米项目的。 现在有大企业家要来投资，相比之下，还是投资更重要。实验地可以慢慢再选。 东北太穷了。 在投资人面前，领导们从上到下都是很卑微的姿态。 考察的过程有点走马观花。 周不器落在了最后，把主角位置让给了伍高义，毕竟他才是这个项目的真正负责人，他得看上才行。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小秘书不太着调。 来视察农业项目，孙莞然还穿上了裙子了，这边是野外，风比较大，一吹就容易走光。没办法，周不器就只能走在她身边护着她。 “你这样，他们都知道咱俩有关系了。” 孙莞然脸蛋红润，笑嘻嘻地说。 “那怎么办？眼看着你裙子被大风刮天上去？”周不器有点生气，好在他现在已经毕业了有些事可以适当地放开了，“不长脑子，穿裤子不知道吗？” 孙莞然噘嘴道：“我以为就是随便走走看看，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哪想到这边这么荒啊，风还这么大。” “还犟嘴？” 周不器瞪起眼睛，这时风又来了。 孙莞然就慌忙地一手在前一手在后，按着她裙角的右边，左边只能是周大老板效劳了。 周不器很不客气地批评道：“你再这样不长脑子，以后别跟我出来了，丢人现眼。行了，咱们别过去了，就在这边吧。” “哦，好吧。” 孙莞然有点心虚，一副认错的样子。 今天这事，的确办差了。 就顾着美了，把正事给耽误了。 好在周大老板不懂农业，就是瞎凑热闹，看了也白看，走个形式而已。 两人就往回走，打算去车子那边避避风。 孙莞然歪头看他，轻声问：“你昨晚在哪？韩老师那还是陈老师那？” “陈燕。” “哦，她怎么了？你不是说她要辞职去首都找你吗？” “不去了。” “为什么？” 周不器表情就很复杂，叹了口气，“造化弄人啊！” 孙莞然很奇怪，“怎么了？” 周不器沉默稍许，才缓缓的道：“你记得当初隔壁班有个语文老师吧？长得可好看了，跟陈燕老师是一起来我们学校的……” “嗯，知道，跟我一样也姓孙。” “对，她是陈老师的大学同学，关系特别好。” “有什么问题吗？” 孙莞然见他表情沉重，就隐约猜到有些不好的事情发生。 周不器道：“上周，那个孙老师吃安眠药了，在美国。” “啊？” 孙莞然愣怔了一下，捂嘴惊呼。 周不器摆了摆手，“还好家里的保姆及时发现，救过来了。” 孙莞然不了解内情，松了口气，“还好，嗯……孙老师家那么有钱啊？她去美国了？家里还有保姆？” 周不器没跟她解释，免得给她造成什么心理阴影。 不过孙莞然多聪明啊，马上就联想到了什么，试探着问：“孙老师跟陈老师的情况相同？陈燕老师害怕了，所以就犹豫了，不想去首都找你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 孙莞然拍了拍胸口，“好吓人，为什么啊？多大的坎过不去啊，心理有问题。” 周不器深深看了她一眼，“所以啊，没有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是老老实实地当普通人就好了，你要考虑好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同圈子的人都有不同圈子人的困难之处，钱解决不了所有问题。” 孙莞然撇撇嘴，“那也得先有钱了再说。” 周不器好笑道：“你心态挺好啊？跟伍雨似的……呃，伍雨你知道吧？咱们高中时的校花呢。” 孙莞然是外向的性格，开朗活泼，娇哼道：“她长得未必有我好看，我就是那时候小，还没长开呢。现在比比，还不一定谁是校花呢。” 周不器上下瞥了她一眼，有些不屑，“好像现在长开了似的。” “周不器！” 孙莞然一点都没受到孙老师的影响，挥起粉拳就要跟他决斗。 周不器跟她打闹了一会儿，笑着说：“我觉得你挺好的，嗯，除了宁雅娴之外，比那两个秘书强。” 孙莞然捋了捋耳边的碎发，轻哼道：“我知道原因。” “哦？是什么？” “男人都犯贱。” “啥？” “王瑶瑾和冯慕儿都百依百顺的，在你这个大老板面前大气都不敢喘，时间长了你就觉得无趣了。我不一样，我敢……”说着，孙莞然就挥了挥小拳头，笑嘻嘻的样子，“你惹我了，我敢揍你！” 周不器稍作沉吟，深以为然，“嗯，有道理。哎，人性啊！” 第1090章 试验田 下午回到春城，周不器要见一个人，以前万潮集团的副总魏大军。他可是以前周家最倚仗的高管了，85年毕业于东北林业大学，日常的管理运营都靠他。还精通韩语和日语，做山货生意卖向韩日市场，也是靠他对接。 现在大伯一家移民去了国外，万潮集团也解散了，魏大军就处于失业状态。 过去这段时间，老爸一直跟他联络，希望给他安排一个新工作。 缘味集团在长白山的矿泉水厂已经差不多了，还缺一个厂长。 老爸的意思是让魏大军过去接。 周不器觉得可以。 魏大军是爷爷周广山当初亲自找过来提拔起来的，算是周家的嫡系。结果他现在快五十岁了，工作没了，有点说不过去。 周家的内部问题，不应该牵扯到员工身上。 不过，魏大军以前在公司里，一直是支持大伯的。周不器父子俩不介意，愿意胸怀坦荡地接纳他，魏大军觉得面子上过意不去，有点下不来台。 周不器亲自过去，打算劝劝他。 这一点很重要。 主要是熊包老爸的水平太差了。 缘味集团的矿泉水业务，一直都是由总经理房启文来抓，整个运作流程老爸一概不知，批钱之后就撒手不管了。 现在石婧琳接班，成为了缘味集团的董事长，她必然要成为实至名归的董事长，把缘味集团真正地变为周家的产业。 想做到这一步，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控制住房启文的势力。 比如，周不器交好了几个女明星的朋友，想给她们钱，怎么办？直接给现金或者大额转账都很不方便，最好的方式就是让缘味集团出面，签一份代言合同。 至于代言合同签完后，有没有必要大力地推广，就看缘味集团内部的决策了。做公司嘛，不可能每一项决策都是正确的，多签了没有市场价值的代言合同，也是正常的。 这就要求石婧琳必须对缘味集团有全部的掌控力才行。 否则房启文可能会有反对意见。 魏大军在万潮集团工作了十几年，类似的经验太多了。让他去矿泉水厂当厂长，既能保证业务的正常开展，也能确保矿泉水厂的意志跟董事会保持一致，而不是被总经理带偏了。 矿泉水业务一旦做起来，可比奶茶大多了。 很多传统企业里，经常会出现业务绑架老板的事件发生。比如某一个销售副总，掌握了公司的全部销售渠道和人脉关系，就可以威胁老板给自己涨工资甚至给股份，否则就辞职。老板不同意，销售副总就带着所有手下集体跳槽，整个公司也就垮了。 缘味奶茶要警惕这种局面的发生。 周不器出面，可比老爸的作用大多了。 喝了一顿酒。 然后跟以前很客气地称呼他为“魏叔叔”，这事也就差不多了。 “小周，我听你爸说，你现在在搞互联网？” “对。” “巧了，我儿子毕业了，也想创业做互联网呢。说是受到了谁的刺激……有个大学生创业，都做出上百亿的身家了，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呃……”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 不知该怎么说。 魏大军道：“互联网这行咋样啊，我怎么觉得这么浮躁呢？他是学通信的，我都联系好了，想着让他去联通工作呢。可他想自己开公司，跟我要了20万。” 周不器犹豫了一下，缓缓道：“嗯，这行挺有潜力的，好好做能行。嗯……不过，要避免踩雷。” “避免踩雷？” “对，就是看好发展方向。现在国内的互联网格局，主要有四大雷区吧。一个是视频类网站，运营成本高、政策风险大，千万不能搞。一个是sns社交网站，主流网站已经定型了，很难超越了。再就是生活搜索类网站，这也是目前一个重要的创业方向，不过这个行业细分太多，盈利前景不明朗，也不要搞。最后一个就是网页游戏，这是现在最火的风口，也不要参与了，游戏巨头都在入场，新公司没机会了。” 魏大军一个快五十岁的人，都晕了，根本听不懂，“要不我把你电话给他，让他晚上联系你，请教一下？” 周不器笑笑，“行啊，没问题。” 态度很好，心下不以为然。 创业成功的概率百不足一，最被市场看好的是三类人。 第一类，有过多次创业经历的年轻人，百折不挠；第二类，从大公司出来的管理层，带着创意、技术和管理经验；第三类，海归高材生，甘心放弃海外的舒适生活回国创业，单是这份决心就能够打动人。 像魏大军的儿子这种看见互联网热门，就跨行业过来创业的，基本就是见光死。 喝了一顿酒，说服了魏大军，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周不器晚上会住在陈燕老师那边，在车上，又给韩妍打了一个电话，“韩老师，你在哪呢？” “在家啊。” “我去陈老师那边，你也过去啊？” “啊？”韩妍就很无奈，“这都几点了？孩子他奶奶还在呢，我出不去。” 周不器道：“才八点多啊，怕什么？你就说出来跟朋友喝杯咖啡，九点多就回去了。陈老师家距离你家又不远，打车五分钟就到了。” 韩妍有些犹豫，“不好吧……” 周不器笑道：“有什么不好的，过去聊聊天，这几天陈老师的心情不好，她的一个好朋友在美国喝药了，差点出事，咱们去安慰安慰她。” “怪不得我看她最近挺消沉呢。” “嗯，走吧，你现在就穿衣服过去吧。我明天就回京了，这次回东北还没见过你呢。” “那说好了，我十点以前就要回家。” “没问题！” …… 晚上九点半，周不器接到了魏大军儿子魏煌打来的电话，说是他们几个朋友要一起做一家互联网社交服务的网站。 周不器比较平淡，就想随意地敷衍几句。 连51都做不下去了，还想着进场做社交呢？ 没想到，对方竟然提起了朋友网。 “朋友网？”周不器愣了一下，兴趣来了不少，“你们要基于朋友网做一个社交服务类的产品？” 魏煌道：“嗯，朋友网有一个开放平台，任何公司都可以加入。直接对接上去，就可以利用朋友网的资源流量和好友关系了。” 这一下，周不器觉得对方靠谱了不少。 背靠着朋友网做点小生意，这成功概率还是蛮大的。朋友网开放平台上的应用里，有10%都产生了盈利。 “嗯，这个思路挺好的，你说下，想怎么做？” 这时，周不器看到韩妍老师已经穿好衣服，从卧室里出来了，怕打扰他打电话，就轻手轻脚地，指了指门口，用口型说“我走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沙发上的手提包。 韩妍抿抿嘴唇，走过去拿起包，也不敢拉开，就送到了周不器面前。周不器打开包，从里面拿出了两沓钱，递了过去。 韩妍美眸一闪，有些困惑，也有些惊喜，眨了眨眼睛，只用口型不说话，“这么多？” 周不器笑笑，“给你的。” 韩妍妩媚地瞟他一眼，“谢谢，再见。” “嗯。” 周不器起身送她到门口，跟她挥了挥手。 电话那头，声音没断。 “……朋友网上都是真实的社交关系，大部分人都上传了自己的照片。可是朋友网有一个局限性，就是人和人之间不能随意地交流，必须要好友认证才行。可到底该加谁为好友，又是选择困难症了……” “……我们这款产品，就是要解决这个问题。用户可以把照片挂在我们的产品上，然后就可以进行匹配了。双方都可以看到照片，当双方都认可对方的照片，就匹配成功，就可以加好友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这是一款真实的恋爱产品，通过照片选人，通过长相的第一感官，主要就是男女配对了。兴趣圈和秘密圈也可以加好友，但那更多的是依靠内容，寻找的是志同道合的好友。我们主打的是长相，算是补充了朋友网的一个缺失……” 魏煌絮絮叨叨。 周不器也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还真是一个比较好的方向。 嗯，应该也是学美国的。 美国那边就有一个类似的网站，是付费网站，用户不多，可都是很忠实的用户，靠着付费匹配，已经连续很多年保持盈利了。 紫微星发展到现在这个规模，再想有所突破……必须在战略定位上有所改变。 过去的紫微星，有点高大上。 朋友网、今日头条和helo都是如此，都不够接地气。这必然就导致很多青少年网民对紫微星的产品不够喜爱。 魏煌的社交服务产品，就很接地气了。 男女双方把照片挂上去，然后用最原始的方式完成匹配——看脸。相中了，就可以约聊，就可以进一步地发展。 这的确是一个刚需的领域。 qq比helo受欢迎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qq的约聊属性更强。helo不宜过分地改动破坏了产品定位造成老用户的不适。 彩虹helo似乎也没有这方面的设计。 魏煌和他的小伙伴的这个创业思路，好像可行。 先借着朋友网开放平台搞一搞。失败了，对紫微星没有影响，就当一块试验田。成功了，紫微星就可以出手，进行一些深度的合作了。 7017k 第1091章 措手不及 魏大军儿子的事，周不器随意的就安排给秘书了，直接对接朋友网就好了。至于以后会怎么处理、如何安排，他都不会参与。 周不器现在关注的都是国际大事，是一些硅谷的动向。 比如，谷歌推出了一个新业务，谷歌engine。通过谷歌engine的服务，允许用户本地使用谷歌的基础设施构建web应用，待其完工之后再将其部署到google基础设施之上。 说白了，这就是谷歌云计算平台的雏形。 作为当今世界上最厉害的两大科技巨头，微软和谷歌这几年针锋相对竞争得很激烈。谷歌有了动静，微软也在这个月初公开了一个大计划——windowsazure，预计要投资80亿美元。 即微软的云计算平台。 就是想跟谷歌engine和亚马逊的e2c展开竞争。 云计算的大潮，终于在硅谷涌动起来了。 周不器回京后，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这样的新闻材料，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他感觉自己已经够努力了，该做得都做了，对技术人才和技术发展也足够重视了，一直在提前布局。可跟硅谷巨头相比，还是有着巨大的差距。 人家的云计算平台，轻轻松松地就上线了。 自家的平台却还处于闷头吵架、一团乱麻的阶段。 任重而道远啊！ 不过周不器也没气馁。 云计算平台也有不同的研究方向，方向错了，人才再多、技术再好也没用。在硅谷，亚马逊远远不能跟微软和谷歌比，可亚马逊的方向走对了，也就在未来几十年里称霸云计算产业了。 这方面，周不器有优势。 他拿着打印好的新闻材料，专门去了云计算业务见了王建、周峰等几个负责人，进一步地明确了要走亚马逊e2c的路线，不要看着谷歌和微软进场了，就开始眼红怀疑自己，想着去走谷歌或者微软的路线。 要坚定信念地走下去，我们的资源有限、时间宝贵，经不起折腾，要走最捷径的路去追赶谷歌和微软。 不求能超过亚马逊，至少在世界范围能跟微软云掰掰手腕吧？ 不过，最近的风向越来越不对劲，似乎微软就要倒闭了一样。 很多软件公司，都以打压微软为荣，随便开发出来一款软件，就说性能碾压了微软的同类产品，灭了微软一道，挫败了微软的阴谋云云…… 更有甚者，就是一伙人做了一张ppt，然后邀请了一堆专家和学者过去，办一场论坛会说是要研发什么样类型的软件，一举粉碎微软在国内的霸权地位。 这种模式想从风投机构那里弄来经费不现实，却可以从国家申请来很多科研资金。 以前还是炒炒操作系统的概念，要打破windows系统的格局。现在的微软似乎千疮百孔了，连软件业务也要被我们给超越了…… 这让周不器很头疼。 很无奈。 真正做事的人，都觉得微软高山仰止，是业内的珠穆朗玛峰。可媒体和大众舆论中的微软，成了弱不禁风的小山包。 网络上出现了一篇篇带有抹黑性质的征讨微软的雄文。 这种现象，周不器也能理解。 现在世界上市值最高的科技巨头已经不是微软了，移动的市值超过2600亿美元，比微软高了200亿美元。把微软踩在脚底下，可以增强民族自豪感和自信心。尤其这是奥运年，可以彰显我们的大国崛起、盛世临朝。 区区微软不在话下。 可这种现象无疑会让国内的科研气氛变得浮躁起来。 微软的软件业务那是踩着硅谷几千家软件公司的尸体，在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称霸世界的。可不是靠喊喊口号就能超越的。 其实这点浮躁的舆论气氛，紫微星这边也能克服。 可关键是微软的邮件都发到周不器的邮箱里了。 是微软的当家人董事长、ceo鲍尔默。 邮件的内容很简单，表示他对微软在华业务过去大半年的发展形势很困惑，认为微软受到了不公平待遇，想请周大老板解惑。 去年，微软中国更换了总裁，然后形势就急转直下了。 周不器回邮件，表示无能为力。 美国时间应该是半夜了，可鲍尔默很快就回复了，表示希望周不器能辛苦一下，从中牵头帮忙，他不希望把关系闹僵，微软也不希望采取一些反制措施…… 周不器当即气笑。 觉得这个鲍尔默真有点愣，比尔·盖茨肯定不会这么张扬。 不过，这种人往往都是硬茬。 谷歌能一气之下退出国内市场，脸书能高调宣传不会进入国内市场，微软显然也不是软柿子。没了谷歌和脸书，替代品还有很多，微软可不行。 周不器肯定处理不来这种事，只能在邮件里告诉鲍尔默，希望他冷静。等当局发现了那些喊口号的家伙都是骗经费的，国产软件碾压微软的这阵风也就过去了。 不过，鲍尔默措辞比较强硬。 周不器在办公室里思考了许久，觉得这事就算跟紫微星无关，恐怕也逃脱不了。枪打出头鸟啊，保准能牵连到自己身上，就找来贺阳。 国内这边把微软搞了，紫微星去美国发展，保准是相同的待遇。 天塌了高个地受罪。 紫微星现在就是那个高个的。 两人一合计，觉得这事还真不能推卸，得重点关注起来，把鲍尔默的意思传达上去，得找几个领导好好聊聊。 争取一下。 估计鲍尔默也看出来了，听说了紫微星要在美国开设分公司，要在美国发展互联网业务了，就给周不器提个醒。 微软在国内的待遇，不管跟紫微星有没有关，都只能有关。 这种层次的商业竞争，让周不器措手不及。 …… 甄妤师姐回国了。 周不器亲自去机场接她，然后叫上了徐百卉、薛宝珊、郭鹏飞、张银磊、季子安、孟厚坤这几个在京的十校创业联盟的老伙伴，一起为她接风洗尘。 其乐融融，好不热闹。 说起来，甄妤师姐算是创业联盟里仅次于周不器的第二号人物了。 郭鹏飞问道：“甄师姐，你回来后在紫微星工作吗？” 甄妤抿抿嘴，“嗯，做互联网。” 她做什么都行，回婕妤传媒也行。 不过周不器让她来紫微星。 紫微星的决策层里，女性太少了。石婧琳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一个有资历有威望的女性高管了。 这可不是好事。 女人可以从不同的视角看问题，可以提出一些不同的思路。如果决策委员会里都是一群大老爷们，视角太单一，就容易出问题。 郭鹏飞有点唯恐天下不乱，“甄师姐，你回来后，是什么级别啊？我现在是m7了！” 周不器差点气死，想揍他！ 甄妤的状态很好，轻笑道：“跟你一样，也是m7。周老大说让我去南边，管鹏城分公司的业务，向移动互联网发力。” 郭鹏飞皱起眉头，不太理解，“我都m7了，你怎么也m7？” 甄妤挽了挽耳边的秀发，“我是空降的嘛，太高了不合适。” “你薪水多少啊？” “不知道。” “给你配房配车了吗？” “啊？” 甄妤就觉得这个郭鹏飞好可爱。 “够了！”周不器狠狠地瞪他一眼，“你给我闭嘴吧！” 众人就哈哈大笑。 郭鹏飞没搭理他，又好奇地问：“甄师姐，你有对象了没？” 甄妤忍俊不禁，打趣道：“怎么了？你想跟我谈恋爱？” “噫！” 大家就起哄起来。 果然是从美国回来的，口气真不一样，真野。 郭鹏飞闹了个大红脸，尴尬地说：“不是我，我有女朋友，明年或者后年，我就要跟关婷结婚了。我就是想提醒你，没对象的话赶紧找，免得被某人趁虚而入。”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觉得这小子话中有话。 再看旁人……嗬！ 一个个眼神怎么都这么古怪？ 让周不器有点措手不及。 好在徐百卉及时帮他澄清，娇声道：“周老大很专一的，我给他作证！我手底下那么多女明星，他一个都不碰！” “真的假的？” 郭鹏飞一脸不信的样子。 徐百卉很认真的道：“是真的，不信你问宝珊？” 薛宝珊脸蛋红扑扑的，轻轻地“嗯”了一声，感觉好丢人。 第二天，周不器和贺阳、王海洋、孟厚坤一起，送甄妤南下，去分公司那边上岗。 结果就出了点小意外。 分公司总裁裴瑶不放权！ 她都大肚子了，眼看着七八个月快生了，还不肯走呢。她的理由也很过关，下个月，分公司这边就要搬家了，就要搬到新总部了。 这段时间很重要，她要站好最后一班岗。 等搬家过后，她再休产假。 周不器和贺阳对视了一眼，有点拎不清。 这个裴瑶，到底是公心还是私心？ 公心当然很好。 私心的话…… 当年，甄妤可是她的领导的领导的领导呢。现在，甄妤回国来接她的班，她在故意拿捏吗？ 好在甄妤师姐表现得很好，笑着说：“正好我对业务还不太熟，就以普通员工的身份参与进来，从基层了解一下工作吧。” 很显然，甄妤也不是善茬。 对方想拿捏？ 不管是真是假，都不给她机会显摆权力。不去总裁办公司，直接去基层微服私访一个月，不产生交集。等她休假了再摇身一变成为霸道女总裁。 周不器心中颇为感慨，女强人的心思可真复杂。 7017k 第1092章 美颜的惊喜 硅谷巨头的实力让人心惊，哪怕周不器重活一世，也有一种有心无力的感觉。可是，去日本发展科技产业，那就容易多了。 最近，就传来了一个惊人的好消息！ 周不器在鹏城留了两天，带着八吉星的技术团队，去华为和中兴考察了一番。这俩企业是目前国内在硬件领域研发做得最好的，可以取取经。 纵观全世界，消费级的无人机都处于萌芽状态，八吉星要抓住时代赋予的机会才行，在技术和市场端同时发力。 然后，就被魔都那边传来的好消息吸引了，风风火火地去了魔都。 有了私人飞机，就是方便！ 随身的两个秘书王瑶瑾和冯慕儿都兴奋莫名，尤其是王瑶瑾，还用飞机上的音响放出音乐，她在周大老板面前搔首弄姿地跳了一段韩舞。 周不器点评，认为她跳得不如少女时代好看。 主要是裙子不够短。 得把大白腿露出来才行。 去了魔都，直奔分公司而去。 在日本业务的设计里，周不器主要是盯上了YikYak和UC浏览器，这两款产品是紫微星前期捕获流量的主要产品，格外地重视。 目前来看，发展得都还可以。 YikYak的用户已经有1500万了，日活用户超过600万，已经是日本前30的大网站了。这才短短几个月，发展很喜人。 UC浏览器相对差一点，主要是目前只打通了软银一家运营商的关系，硬关系不够强。 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 有另外一款产品在不受重视的情况下杀出来了——UC美颜！ 更有甚者，UC美颜的开发团队，是一伙华夏人！ 整个团队32人，只有3个精通日语的翻译而已。 其他人连日文都不会，最多会几句亚麻跌。 这款产品往前追溯……一开始，紫微星是要做一款简约版的Photoshop，推出了三款产品，分别为美图秀秀、P图神器和微美秀图。 后来，鹏城分公司开发的美图秀秀，打败了总部的P图神器和魔都分公司微美秀图，留存下来，目前已经有超过2800万的用户了。 其他两款产品团队，自然而然地就要解散，要么做别的项目，要么裁掉。 微美秀图的团队负责人是张绪豪，他不甘心团队解散。而且他也算是校内网的老人了，跟郭鹏飞的关系很好。 然后就托了郭鹏飞的关系，看看能否再给点机会。 刚巧当时唐斌辰从朋友网挤走，要去开发日本市场。郭鹏飞就把张绪豪引荐给了唐斌辰。紫微星已经有了美图秀秀了，微美秀图在国内没有存在的必要，想活下去，只能往外走。 再后来，就是紫微星彻底并购了UC。 微美秀图改名为“UC美颜”。 一开始，大家都认为这只是一款附庸的产品。研发团队在国内，连个日本设计师都没有，就是让他们公款去日本旅游了一个星期，回来就改日本版。 没想到，真的跑出来了！ 而且是大获成功！ 今天是7月12号，在这个7月份里，UC美颜的下载量高达2200万！ 而这背后，紫微星没有花一分钱！ 主要是当地的主流媒体的自发报道，还有一些论坛、博客的自发宣传……因为这款产品，真是太好用了！ 真真是解决了日本网民的刚需啊！ Photoshop真是太麻烦了，不会用。 而且，Photoshop也没有手机版。 日本社会里“骚扰者”比较多，女孩子害怕，男孩子也害怕。走在新宿的大街上，到处都是星探，询问漂亮的女孩子想不想当明星，想不想拍片。 很多漂亮女孩去拍片子，都是稀里糊涂被骗过去签了合同，然后不得不进入了表演行业。 现实中如此，网络上就更是如此了。 所以，日本的网民对个人隐私都非常看重，他们在网络上发布自己的照片，会非常地谨慎。首先，不能太丑，太丑了影响别人的视觉体验，不礼貌；其次，很多人就算上传照片，也不想露出正脸，要P掉；第三，就算上传人物照了，也要把背景图P掉，比如照片里出现了某家店铺，可能会侵犯肖像权。 总之，各种规矩太多，太麻烦！ Photoshop又太复杂。 UC美颜的出现，真是解决了他们当下最需要的一个痛点！ 这产品跟美图秀秀差不多，操作简单易学，功能丰富而强大。首先就是美白祛痘、瘦脸大眼、增加滤镜，女孩子的最爱。然后就是各种卡哇伊的图案，比如把照片里人脸的位置放上皮卡丘或者猫咪的图案，就可以保护隐私了。 背景图就更简单了，有一个橡皮擦功能，不需要什么就擦掉好了。 初学者稍微用十分钟，也就能学明白了。 就是这样的一款产品，5月份在日本上线，在小众范围传播，口碑极好。6月份进入了公众视野，越来越多的人下载使用。尤其6月末，很多媒体主动地报道了这款神奇的软件。然后，就有了7月份的大爆发。 周不器去了魔都分公司，见到了项目负责人张绪豪。 嗬！ 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不一样了。 头发好像还打了发蜡。 周不器好笑道：“这下厉害了？” 张绪豪笑哈哈，“还行吧，我的团队是最棒的，我就知道我们早晚能成功！” 周不器问：“怎么就忽然火了？” 张绪豪道：“当地媒体帮忙，电视台上都出现过呢。有一个搞笑综艺节目，就用咱们的UC美颜给女孩儿修脸，然后拿着女孩儿的照片去相亲，男生高兴得不行。等见面以后，男生直接崩溃了，是个满脸雀斑的女胖子。”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我怎么感觉跟抹黑似的？” 张绪豪笑道：“不管是抹黑还是抹白，总归宣传效果非常好，现在UC美颜的用户已经超过2500万了，其中有1800万是手机端。日活稳稳地超过1500万。”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 有点无语。 靠！ UC美颜的日活，超过YikYak和UC浏览器的总和了！ 果然日本是传统型社会，传统媒体的力量太大了。YikYak傍上了雅虎日本的大腿，也顶不过主流报纸和电视台的一波宣传。 嗯，主要也是产品的切入点很好，深深地抓住了当地社会的痛点。 周不器又问：“当地的软件公司，就没想着开发出一款类似的产品？UC美颜的团队里连一个日本人都没有，我不信你们能开发出最符合当地人使用习惯的产品。” 张绪豪撇撇嘴，不以为意，“理念问题！” “哦？” “他们的软件公司，都是想着卖软件赚钱呢，都是传统模式。就跟卖衣服一样，制作衣服，销售衣服。软件公司也是开发软件，销售软件。UC美颜这种缺乏盈利模式的软件，就算有需求也没人去做。嗯……可能有几家在做，不过肯定是付费软件，用户量很低就是了。” “不能大意。”周不器比较满意，“UC美颜的大获成功，必然会带动很多类似产品的诞生。我建议你赶紧跟唐斌辰合作，组建一个由当地人组成的产品体验团队，加紧改善产品、丰富细节。归根结底，还是要靠产品说话。” 张绪豪点了点头，“嗯，我跟他说了，我会去日本见他。” 周不器颇有些感慨。 做生意，计划真是靠不住啊，必须得有一点运气才行。 日本的软件产业很发达，远胜国内。可是互联网行业就差了很多，各方面都不如国内，不管是资金、人才，还是政策层面的重视程度。 周不器本想通过互联网打穿日本市场，以YikYak为主。结果，YikYak发展比较慢，未受重视的软件却忽然火了。 在日本最厉害的软件行业里硬生生地冲杀出了一条路。 UC美颜的脱颖而出，是巨大的惊喜。 虽然，短期内还没有看见UC美颜的盈利模式和流量转换的商业模式。这不重要，慢慢来，有了用户，就什么都好说了。 “对了，你关注iPhone了没？” “嗯，太吓人了！” 这么大的事，张绪豪当然知道。 iPhone3g正式上市了。 空前火爆！ 火爆到什么程度？不管是美国，还是英国、法国、德国、意大利，所有的苹果商店外，都是排成了长长的队伍在购买。 很多人甚至都要彻夜排队才行。 最夸张的是日本市场，根据当地的媒体报道，大阪的iPhone一上市，只用了4个小时，就卖光了！ 上市两天时间，iPhone3g的保守销量就超过了300万部。 全球缺货！ 现在，国内的两家代工厂都疯了，人休机器不休，加足了马力全速生产。过去每月能生产200万部，现在每月能生产400万部。 此前手机行业的专家和分析师预测，在经济不景气的情况下，iPhone3g能卖出1000万部，就算很成功了。 可这样的抢购潮出现，有分析师已经作出了年销售4000万部的预测。 苹果的股价已经暴涨35%。 这样的现象，跟魔都分公司没有直接的关系，却有间接的关系。 魔都分公司很小很简陋，只有两个项目组。 一个是UC美颜，一个是UC手机助手。 现在，UC美颜已经在日本市场火了。iPhone卖得这么火爆，也该UC手机助手上场了……现在的iPhone问题多多，很多操作都很难在手机端完成，要搭配着电脑才行。 可iPhone本机的连接软件真是太糟糕了，UC手机助手可以解决这个痛点。 第1093章 紫微星国际大厦 紫微星现在有两款手机助手。 一个是紫微星总部这边开发出来的微点手机助手，一个是从外面收购来的91手机助手，后来改名为UC手机助手。 实际上，这个概念是来自91手机助手。 总部这边是后发模仿的。 可微点的品牌力量太强大了，微点手机助手很快就成为了更受热捧的产品。国内的智能手机不多，不过微点手机助手可以为功能机服务，比如向功能机里传输照片、电子书、音乐、小视频之类。 UC手机助手在国内混不下去，不如就遵循UC美颜的先例，重点在日本市场发力。 随着iPhone的大卖，机会来了。 周不器道：“我一直有个计划，就是把魔都分公司打造成紫微星的国际部，负责开发一些可以有机会面向海外市场的产品。这里是国际大都市，有足够多的外国人和接触外面世界的机会。” 张绪豪道：“我知道，UC助手会争取在日本市场发力。” 周不器点了点头，“UC的总部在羊城，那边太偏了，很多事都不太方便。我打算把UC手机浏览器的国际线挪到魔都这边来做，羊城本部就做国内市场好了。” 大概意思，就是一个从国内到国外的中转部门。 国外业务在发展初期，肯定会遇到人手不够的问题。这就要求需要把海外的产品业务切割开，把一部分不涉及语言类的底层开发挪到国内来做。 一方面是国内技术好，一方面是国内薪资低。 而且，很多业务都是重合的。 比如微博和YikYak，就是相同的框架，就没必要重复开发了。直接让YikYak提需求，对接国际部，然后国际部从微博那边获得代码，整合调整就行了。 就比如谷歌。 不管是谷歌韩国还是谷歌日本，他们的谷歌业务做得都比较皮毛，真正的核心底层技术开发部门，其实是谷歌中国。 由国内这边跟美国总部对接，开发协调、适当地调整技术细节，进而供应全亚洲市场。 微软也一样。 微软的互联网业务，也是从美国延伸到国内，然后从国内延伸到亚洲市场。不过软件业务就不同了，微软亚洲的软件业务中心是日本。微软国内的软件业务一般都是对接的微软日本，微软日本再对接美国。 紫微星的这个国际部，要做的就是协调中外。 国内做好的，输送给国外。国外做好的，输送给国内。避免重复开发，造成资金浪费；避免高级人才开发简单功能，造成资源浪费；避免低级人才开发高级功能，造成效率的下降。 这个业务，跟总部的中台事业部还不一样。 中台事业部主要是高并发技术的处理和国内业务的协调。这个国际部门更多的是运营部门，需要荟萃各国人才，要懂英语、韩语、日语，包括法语、德语、俄罗斯语等等。 这就是国际大公司的复杂性了。 不可能所有高级人才都精通很多语言，就算大家都说英语……可是英语和英语还不一样，印度人的英语跟西班牙人的英语根本就没法交流。必须要有一个国际部来居中协调。 比如宁雅娴以前在索尼工作，就因为精通中文、英语和日语三种语言，就进入了国际部重点栽培。 张绪豪早就听到风声了，说总部那边有意把魔都打造成国际部，就试探着说：“要是这么搞了，魔都分公司得扩建啊。” “嗯，要扩建。” “多少人啊？” “这得回头让人事部拿方案，怎么也得四五百吧……”周不器深深地看他一眼，有些好笑，“你什么意思？” 张绪豪很兴奋地说：“咱们去租个高档写字楼？现在UC美颜已经大获成功了，办公环境是该改善一下了。” “租啊……” 周不器皱起眉头。 张绪豪知道大老板的兴趣爱好，是个地产狂魔，不停地盖盖盖，总部园区都搞两个了，大楼都盖到日本去了，就很惊愕的样子，“总不能盖楼吧？” 周不器瞥他一眼，“为什么不行？咱们这边好地段的高档写字楼，租金回报率多少？不低于6%吧？” 张绪豪点了点头，“嗯，只多不少，7%-8%吧。” 现在的房市跟十年后不同。 十年后，最高档的写字楼，租金回报率也就是2%-3%左右。也就是说一套市值100万的房子，每年租金只有2-3万。 商业敏感性高的地产大佬，都卖卖卖、跑跑跑了。 现在则不同，房地产市场非常火爆，还处于供小于求的阶段。 也就是说，高档写字楼的数量远远跟不上市场的需求，国家经济发展太快了，处于蒸蒸日上的态势。 很多公司都抢不到第一手的房源，都要转租好几手，租金都高得离谱。 8%的租金，相当于租用12.5年，就能直接买下来了。 更重要的是，紫微星是科技企业，科技企业拿地盖楼，成本更低。 周不器没有迟疑，一挥手，很果断地说：“必须要盖楼！” 张绪豪哪敢多说啊，就小心的提醒道：“魔都这边就几百人的规模，租一层写字楼……最多两层就够了。盖一栋大厦，少说十几层……” 周不器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是做管理的，视野要放开！” 张绪豪尴尬地解释，“主要我前段时间的精力都用在UC美颜上了，没关注别的。” 周不器很无奈地帮他解释，“盖大楼，一方面是利益考量，更省钱。紫微星拿地批地都很容易。最重要的是，要有紫微星的品牌形象。紫微星的国际部不能跟个小公司似的进驻在别人的大楼里。这栋大楼，必须命名为紫微星国际大厦。” 张绪豪点了点头，也反应过来了，“嗯，咱们是大公司，应该有大公司的体面和外界形象。” 周不器要盖紫微星国际大厦不是心血来潮，在总部早就通过气了，说道：“不用太高，12-15层的大厦就行。咱们自家用3-4层，剩下的租出去。不用8%的回报率，5%的回报率，三五年的时间也能回本。” 大楼贵，主要是土地贵。 紫微星以2亿元的价格拿到好地段的土地，盖起大楼，总投资5亿元。盖好之后，这栋楼的市场价值可能要达到30亿元。 然后，以15层楼计算，单层价值2亿元，就算租金回报率是5%，每层租金也有1000万元。也就是说，只要地段好、租客多，每年光是租金就能入账1亿元。 这种模式要属搜狐的老张玩得最溜。 搜狐就那点业务那么点人，已经要盖第三栋大楼，要买土地盖畅游大厦了。 周不器也算学到了一手。 这也不算占官府的便宜，因为这里牵扯到了品牌的无形资产。 一般的公司拿地，可能要花15亿。紫微星拿地，只需花2亿元。可是，“紫微星”的品牌就能顶上那13个亿的地价。 这栋大楼叫XX大厦，很难对周边产业格局形成附加影响，缺乏号召力和带动力。如果是叫“紫微星国际大厦”就不一样了，有着紫微星的吸引，就可以让更多的科技企业往这边投靠，扎堆过来。就会方便政府统一地搭配基础设施。 要是这么多科技公司都零散地分开，政府需要为每一个地点的科技公司都开设高速网络专线，以及进行电、水、交通、餐饮等方面的调控，那开销就大了，管理起来非常复杂。 搜狐、紫微星这种知名的大公司，就可以利用自身的品牌来帮助政府完成城市的规划，集中化管理，避免资源浪费。这就是大的高科技公司在拿地时无形资产的体现。 张绪豪没想那么多，他也不需要关注这些事，只知道周大老板是个盖楼狂魔，连连点头，“嗯，对！还是自己盖楼好！” 周不器哼了一声，没好气地问：“我上次要提拔你当M4，后来怎么被人事给否了？” 张绪豪挠了挠头，“没成绩不提拔，也不奇怪。” 周不器叹了口气，这小子也是校内网时期的老人了，道：“分公司的总裁，是M6的级别。UC美颜做得不错，再等两个月看看。如果不是昙花一现，在日本市场稳住了，你也算是大功一件。到时候就提拔你当分公司的副总裁吧，主管业务。” “分公司副总裁？” “嗯。” 周不器神色平静。 张绪豪睁大眼睛，深吸了一口凉气，“那……那岂不是M5的级别了？” 周不器气道：“这都几年了，当初你主导收购的应届生求职网的那些人，都是M4、M5了，你还M3呢，不脸红啊？” 张绪豪挠挠头，“嗯，脸红。” “UC美颜的只要在日本市场稳住了，就是巨大的成就。破格提拔也不过分。”说着说着，周不器就有点来气，“到时候人事那边来谈话，你表现好点！态度端正点！别到时候又给你刷下去了！” 张绪豪虽然被训了一通，内心还是很感动的。 就感觉周老大还是四年前他认识的那个周老大，意气风发。 第1094章 多点触控 张绪豪要去日本，跟唐斌辰商谈一下uc美颜和uc手机助手的事。这是面向日本市场的产品，靠着一群国人闭门造车，运气好了能受到市场认可，时间长了保准露馅。 还是得由一个当地人组成的产品体验团队，来进行产品细节和设计方面的改进、完善。 恰好，周不器也要去日本。 当晚，周不器回到了魔都的家里，怀里抱着一岁多的女儿，一边嘻嘻哈哈地逗女儿，一边跟温知夏聊天，然后就接到了周绍宁的电话。 又是一个好消息！ 真让周不器给说对了！ iphone在日本市场的火爆销售，让另外两大运营商都压力倍增，想要销售谷歌系列的智能机了…… 很着急！很热切！ 这可太好了！ 另外两大运营商主动求着上门来合作，紫微星这边就有谈判空间了。就有理由把自家的产品跟运营商服务捆绑了。 “又要走了？”温知夏有些叹息，也有些幽怨，自己的男人太忙了，陪自己的时间太少了。 周不器又从她怀里把女儿接过来，笑道：“魔都的市场不是做起来了嘛，不用你整天在这盯着了吧？” “怎么呢？” “你跟我去日本玩一圈啊，带着咱宝贝女儿。” “放暑假了，我这很忙呢。” “那也要休息啊。”周不器语气很果断，“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你是我老婆，你得听我的，要不就不娶你了。” 温知夏妩媚地白他一眼，“少来威胁我，不娶就不娶，我现在有女儿了，不怕你了。” 周不器一脸愤怒的样子，道：“什么？有了女儿就敢不要老公了？我看你找打！” “哎呀，别闹。”温知夏推了他一把，抿抿嘴唇，“真去日本呀？” “嗯，去吧。” “我这边刚涨薪呢，就要请假了。” “怕什么，谁还敢开了你啊？”周不器无所谓，“嗯，你工资多少啊？” 温知夏笑盈盈的道：“过10万啦，嗯，每年15个月。” 周不器惊讶道：“这么多？税后年薪100多万了？我一个月的工资才1万块，果然还是做教育培训赚钱多啊。” 温知夏轻笑道：“你哪有1万啊？也就8000多。” “谁说的？” “你工资卡在我这呢。”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我记得我给伍雨了啊……” 温知夏笑嘻嘻地往他怀里一靠，“她给我了。” “嗯，过几月咱俩就去领证。”周不器把她往怀里一搂，有些奇怪，“对了，念念怎么还不会说话啊？我看刘强栋家那小子，10个多月就说叫爸爸了。” 温知夏犹豫了一下，“可能发育晚吧，有时候也能妈、妈两声。” “妈、妈的……不会是骂人话吧？” “滚！” 温知夏差点气死，哪有当爹的这么说话的。 周不器哈哈一笑，“我这是第一次当爹，不是没经验嘛。” “第一次当爹？”温知夏就一脸鄙视的样子。 周不器就严肃起来，很郑重的样子，“这咱们可得说清楚，我可就念念这么一个女儿，可没什么私生子！” 温知夏冷笑了两声，“宝珊都跟我说了。” “她说什么了？她敢……呃……”这时，周不器才有点恍然，脸色的正气一下就荡然无存，变得讪讪起来，“那个……我是说我第一次当亲爹，所以没经验，这行了吧？” 好你个宝妹妹，会告密了！ 回去打她屁股！ …… 从魔都到首都，接上周绍宁几个人，一起去东京。 手机的业务蒸蒸日上啊！ 美国搞定了，欧洲也搞定了，现在连日本的订单也拿到手了。 在飞机上，周不器和周绍宁坐在一起，就谈了这件事。 感慨唏嘘。 iphone真是太厉害了。 诺基亚、摩托罗拉、三星、飞利浦、lg这种手机厂商这么多年来，迟迟都没能打进日本市场。当地的传统产业格局真是太强了。 苹果一来，天翻地覆！ iphone不仅一举打破了外国手机厂商无法在本土生存的惯例，还创造了一系列的销售记录。 很显然，软银也没想到iphone竟然会这么受欢迎，他们先期拿到的订单数量不多，导致很多地区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内，就被抢购光了。 这是日本手机史上从没有过的事。 可见民众对iphone的欢迎和喜爱。 软银方面在紧急的跟苹果方面增加订单，对此，孙正义可以稳坐钓鱼船。他在06年就接触乔布斯了，要把iphone引入日本。当时，初代iphone还没出现呢。 因为时间早，所以承担的风险大，苹果给出的条件就会更优越，给软银提供了三年的iphone独家代理权。 也就是说今年、明年和后年的iphone，在日本市场里，只能在软银这里购买。 其他两大运营商干着急。 只能把目光放在谷歌身上，即aster手机。 这是唯一的选择。 诺基亚、摩托罗拉什么的都不行，他们还在玩实体按键呢，还在玩电阻屏呢，实在跟不上潮流。 周绍宁叹了口气，“触控屏手机其实几年前就有了，不过以前是电阻屏。iphone之所以是潮流产品，因为他们用的是电容屏，而且是多点触控。” “咱们是电容屏？” “嗯。” “单点触控？” “对。” “做不到多点触控吗？难度很大？” “嗯，很难！” “还是应该想办法解决，多点触控才是触控屏的发展趋势。”这方面，周不器就很有信心的展现观点了，“当年，苹果推出了鼠标，改变了个人电脑行业。现在他们推出多点触控，一样能改变手机行业。多点触控对手机的意义，就是鼠标对电脑的意义。” 周绍宁显然是这方面的专家，就解释道：“多点触控技术……其实上世纪80年代就开始研究了，主要是两个地点，一个是贝尔实验室，一个是微软。我当年在贝尔实验室工作时，我隔壁就是多点触控的实验室。后来，贝尔实验室的技术转售给了一家公司，这家公司又在05年被苹果收购了。” 周不器眨了眨眼，“所以说，多点触控的专利，现在都掌握在微软和苹果手里？” “嗯，基石的专利都在他们手里。”周绍宁点了点头，“不过，多点触控说起来简单，是一套很复杂的技术体系，包括工艺流程。比如iphone，类似的工艺组件，要在美国这边生产出来组成模组，然后运到国内进行二次组装加工。国内的工艺还是差了点。” 周不器头都大了。 连组装工艺方面都很欠缺？ 嗯……未来的iphone是全产业线都在国内了，说明富士康等一些加工厂的工艺技术也在突飞猛进的发展。 就比如后期他们把生产线搬到了印度和东南亚，可核心组装部分，还是要在国内完成。那边的工艺水平不够，组装不了太精密的材料。 周绍宁见他若有所思，还以为他对多点触控很感兴趣，就进一步的解释了其中的技术原理，“多点触控其实就是在液晶屏上加了一层可以抓取屏幕多重触控信号功能的屏膜。这是最核心的专利，是多点触控的基石，都在苹果和微软手里。不过，想实现多点触控，还需要更复杂的技术。” “是吗？” 周不器哪懂这个啊，只能听他说。 周绍宁道：“嗯，诺基亚和摩托罗拉之所以死守键盘，不愿意在触控屏上有更大胆的探索，主要就是源于透光率问题没法解决。” “透光率？” “对，比如你用电脑或者手机，就会发现有的屏幕色彩鲜艳，有的屏幕发暗发乌，这就是屏幕透光性太差。目前来看，世界上最好的透光材料是玻璃，也能有3%的透光折损，光线会被反射掉。触控其实是两层，这透光折损就更大了。就像诺基亚的那些电阻屏手机，透光率往往只有75%。” 周不器有所理解了，“也就是说，想把触控技术做好，除了本身的技术要达标之外，还要在应用层面足够优秀，要能够跟液晶屏深度结合。” 周绍宁深深点头，叹了口气，“对，应用层面才是最难的。鼠标60年代就发明了，到了80年代才被乔布斯应用出来。多点触控也差不多，这技术是二十年前诞生的，真正想要应用起来难度重重。” “所以咱们研究多点触控技术其实不难，难的是把这技术能够真正的应用出来。” “嗯，也难，只不过是应用更难，透光率的问题需要跟液晶屏技术相结合，可国内相关技术太差了。这是一个大体系，不是咱们在某个单项领域的技术提高就能解决的。决定木桶容量的不是最高的木板，是最短的那块。” 周绍宁顿了一下，很无奈的说：“比如三星的液晶屏，质量最好的一定是供给自己和苹果公司使用。咱们拿不到最好的那批货。” 周不器能理解对方的担心。 做高端机，得有高端材料才行。 国内这方面还很欠缺。 现在来看，紫微星是有先发优势，能够跟谷歌合作，推出世界第一款的安卓手机。可等以后安卓系统普及了，三星也进场做安卓高端机了……那时候就有危机了。 三星不给紫微星电子供应最好的液晶屏，aster手机在材料方面就必然会有所欠缺。这就会导致自家手机在图像观感上不如竞争对手。 周不器哈哈一笑，“你陷入死胡同了，现在的智能机用户都是科技领域的人或者发烧友，他们的敏感性比较强。可以后市场打开了，更大的用户群参与进来，这就不重要了。同样型号的液晶屏，高档的和中档的能有多大的透光率差距？有1%吗？” 周绍宁点了点头，“差不多。” 周不器就放心了，“只有1%而已，普通人谁能看出来？谁眼神那么好使？几百美元的手机现在看起来是挺贵，过几年就是快消品了。品牌比材料更重要，摩托罗拉不是诺基亚的对手，这就是证明。用不着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当务之急，还是要在多点触控上发力。下一代手机，必须要有多点触控！” 7017k 第1095章 芯片 在飞机上，周绍宁和周不器谈了很多关于手机制造的技术问题。 压力很大！ 如果仅仅是采购，这个简单，毫无难度。就像现在的Aster手机，所有的核心组件都是从国外买来的，然后在国内组装。只有一些普通的不那么重要的材料可以用国产替代。 周不器是过来人，他能理解周绍宁的担心。可以说任何一个国内科技领域的从业者，都有这样的担忧。 但很多现实问题，不是靠着商业市场就能解决的。 手机的核心部件CPU、摄像头、基带芯片、射频芯片、屏幕、运存、内存……这是一个超级庞大的产业体系。 别说某一个公司了，全世界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把这一套体系给组建起来。 全球化的市场之下，市场上的表现是相互协作，美国的公司做运存、英国公司做CPU、韩国的公司做屏幕、日本的公司做摄像头……大家一起把这件事做好。 整套体系做下来，从无到有、从低端到高端，在没有外界干扰且有足够多的顶尖人才的情况下，至少也要上万亿美元的投入。 国内的环境比较特殊，要把整个产业体系都做起来。 这必然是泛而不精。 而且严重缺钱。 如果是低端机，主要依赖国产元器件，可以做到。 如果是高端机，想用任何一款国产元器材料都非常困难，需要有极大的技术和工艺领域的突破才行。也就是说一家公司的技术突破是不够的，要多家公司协作上的技术突破。 周不器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对这行完全不懂。 只知道安卓系统是大势所趋，要做安卓手机……而且，这行和互联网不一样。做互联网，先知先觉就够了，哪怕不做硬核科技的产品，一样能做成巨头。 可是各种高端元器件、半导体材料、芯片的研究，先知先觉没有任何作用。 低端的好做。 高端的就要涉及整个体系的协同提高，这是真正的硬核科技。是目前人类所掌握的最顶尖的科学技术，载人登陆火星在高端芯片面前都不算什么。 别说登陆火星了，给周不器一个任务，让他带领我国的航天团队完成载人登月任务，那都是天方夜谭。 先知先觉可以投机取巧，在硬核科技方面就没法搞了，只能靠硬实力上。 比如周不器要搞云计算，比微软、谷歌都提前了一年。可现在微软和谷歌的平台都出来了，紫微星的云计算平台还有好几个关键技术没突破呢，明年都未必能上线。 好在先知先觉给了周不器解决问题的办法。 不管怎样，做这种硬件设备，一定不能让自家公司像联想和小米那样，沦为舆论中“买办”的代名词。 想做到这一点，就必须有自主研发。 不管是从国家利益、公司品牌，还是个人名声上来说，紫微星电子都必须在高端手机组件的领域有一些突破性的自主研发产品才行！ 必须要做到！ 集中所能调动的所有人才、资金和社会资源，一定要在高端技术领域完成一两个点的突破！ 完成国产自主化！ 到时候，20个重要组件当中，哪怕19个都是从国外买来的，剩下1个有着国产自研的属性，就可以打上自主研发的标签了。 这形象就高大上了。 然后再推出低端机系列，尽可能多地采购国产材料进行组装……紫微星电子的国内地位也就巩固了。 温知夏把女儿哄睡着了，也坐过来，听他俩讲话。听到这里，就有点忍不住了，很惊讶地说：“二十个里面，有一个是国产的，就算自主研发了？我怎么感觉……” 难听的话她没说出来。 这不是欺骗老百姓吗？ 周不器很无奈地说：“能在某一个点上有所突破，就已经是巨大的成绩了。” 周绍宁点了点头，“嗯，如果是低端领域，这个相对简单。就好像一个学生从30分提升到60分，提高了30分也容易，可从99分提升到100分，提高了1分也非常困难。哪怕是某一个点上的突破，我们也只能选最简单的点，还未必能成。” 周不器很好奇，“那个点最简单？” 周绍宁道：“芯片。” “啥？”周不器愣了一下，“芯片不是最难的吗？做PAMiD模块、音频解码器、调制解调器、收发器什么的会更容易吧？” 周绍宁道：“我们不可能完成其中任何一个单独的元器件突破，只能把其拆解，完成某一部分的技术突破。既然拆解了，当然就要选最重要的。而且，芯片是我国卡脖子最严重的一个领域，我们在这方面努力，能展现我们的决心。” “芯片……” “我们只做芯片设计，就跟盖大楼画图纸一样。用现成的模板和画图工具，去绘制就行了。绘制成功交给晶圆厂按照图纸去生产。”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借着先知先觉也就明白了。国内的“芯片热”兴起后，大公司做的其实都是画图纸的工程。 温知夏却不理解，“这也太简单了吧？就画图纸？” 周绍宁苦笑道：“画图纸也没那么简单啊，这是高端手机芯片啊，全世界有给高端芯片画图纸能力的公司，也不会超过五家。联发科那么厉害，也只能玩玩中低端。我们要想把这图纸画明白，也得去海外建研究中心才行，仅靠国内的实力还未必够呢。芯片是难度最大的科技工程，这画图纸的技术也比神六载人航天难度都高。” 温知夏美眸睁大，她是纯外行视角，哪懂这些啊，通过载人航天来对比，就太有切实感受了，深感震惊。 周不器也深表震撼，感觉这行水太深了。 难怪国内同行都不愿意进场。 就只有华为敢玩。 太吓人了。 要不是害怕紫微星电子陷入“买办”的舆论漩涡，他也未必能下定决心做这行。载人航天那是举国之力在做一件事。现在是靠着单一的一家民企来做，还真是得需要大格局、大魄力才行，国内同行里也就任老总有这气魄了。 当然，现在多了一个周不器。 “那就这么定了！要做！” 周不器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大手一挥，当机立断。 周绍宁看他一眼，伸出了一根手指，“从3g芯片到4g芯片，至少100亿！” 温知夏已经呆住了。 傻眼了。 画画图纸而已，就要100亿？ 太疯狂了！ 周不器很高兴，因为他发现先知先觉又能用上了，笑着说：“3g芯片就不要搞了，直接押宝下一代，去研究4g芯片。” 周绍宁愣了一下，迟疑着看他，“太着急了吧？4g还远着呢！估计十年内出不来。而且国内明年才发3g牌照……” 周不器淡淡地道：“3g都在国外发展十年了，咱们现在进场，连人家的尾巴都抓不到。” 周绍宁点了点头，比较任何这一点，“的确，现在进场，必然会有代差。” 周不器沉声道：“咱们既然决定要做高端了，就要做到世界顶尖！不说世界第一，至少是世界前三、世界前五。现在进场做3g芯片去摸国外芯片公司的尾巴，没有任何意义。只能是提前布局去赌下一代。” 这一点，他很有发言权。 周绍宁还是低估了世界科技的发展速度，他以为4g要十年后才能出现。事实上，两年之后4g的基站就开始大规模地建设了。到了2012年，国内也开始建设4g基站了。 虽然国内到明年才上3g，短短3年的时间，运营商们很难把3g基站的投入成本给赚回去。可这就是我国的优势了，运营商都是国企，必须要服从国家战略。战略比赚钱更重要。当4g来临了，千万不能落后。 联发科的芯片在2g、3g时代很火，可他们决策错了，显然也低估了4g来临的时间，没能感上4g芯片的潮流，差点就完了。好在他们及时调整，押宝5g芯片，苦心钻研多年画5g芯片的图纸，终于画出来了。虽然比不了苹果、高通、三星、华为的5g芯片那么优秀，却也获得了翻身的机会。在中低端领域，联发科还是很有市场的。 现在才08年，5g时代还有点遥远。 可以押宝4g芯片！ 周不器愈发高兴起来了，感觉又发现了新机会，“嗯，咱们去研究4g芯片。可以做两款，高端芯片放在高端机型上，低端芯片放在中低端机型上。国内消费力有限，消化不了那么多高端机，更多的还是中低端机型。” 周绍宁就很无语的样子，“我再重复一遍，虽然我们只是画图纸，这也是一个世界级科技工程。我们把所有的人才和精力都为一款芯片画图纸，也未必能成功。更不用说什么高端还是低端了。就别要求那么多了，先画出来再说吧。” “呃，好吧。”周不器摆了摆手，眯起眼睛，“老周，这件事必须马上行动，这趟日本之行结束后，你就去欧洲考察，把研究院给建起来。事不宜迟，要尽快行动，赶紧把4g芯片的项目给运作起来。” 周绍宁愣怔了一下，“这么急？” 周不器道：“当然急，越早越好！” 周绍宁瞥他一眼，试探着说：“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赶紧生产手机，来满足欧洲和日本的订单需求吧？得把这些订单完成了，才有资金做研发啊？”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缺钱了，我帮你解决，要么融资，要么注资！芯片是国家战略，也是企业战略！这事必须要搞！现在就搞！咱们都不带头，靠着国内那些同行，更特么完蛋！” 周绍宁沉默许久，缓缓地道：“那你得亲自出面，帮我搞定李易男。他以前在华为负责终端业务，芯片业务也是他筹备起来的，他对欧洲市场也熟悉。你把他挖来。这件事，我觉得还是要靠他来带头。” 周不器有点头疼，却也只能接受，“行，我去见他！争取拿下！” 周绍宁咬了咬牙，算是接受了。 这可是豪赌了。 也就是周大老板这种大格局的企业家能够下定决心。 温知夏心惊连连，她还是第一次近距离地了解这里面的事，颇为震撼，“没想到这么复杂……我看媒体上，总是有专家说要做操作系统要做芯片的，嗯，最近又说国产软件了。” 周不器有点不爽，“别听他们的，天天喊口号。最近他们宣传国产软件，宣传就宣传吧，还想踩微软的肩膀，把我都给连累上了。喊口号的人都不干事，干事的人都不喊口号。他们是做舆论工作的，我们是做科技工作的，不是一个圈子的。” 周绍宁笑着说：“技术研究都是要保密的，哪能到处乱说？那不是被竞争对手甚至是国外给发现了？” 周不器面色一正，看向温知夏，“刚才我俩的对话，你可千万别往外说。要是被人知道我们在搞4g芯片，保准有老外给我们拆台，防止我们做大。这可是大事，谁都不能说。” 温知夏不太理解，“那他们为什么还到处说？不是拖后腿吗？” “嗯……也不能这么说，很多事都不能一棍子打死，舆论工作也是很重要的。”周不器想到了什么，就颇为好笑，“你没看见网上的说法嘛，很多网友都说他去中石油当总经理，都能保证不会亏。” 温知夏轻轻点头，“嗯，国内的油价多高啊，结果中石油亏损很严重。” 周不器道：“这就是舆论的引导作用，背锅呗！” “嗯？” 温知夏一头雾水。 周绍宁也是很惊讶的样子，“老板，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又知道什么内情了？” 周不器淡淡的道：“也不算是什么内情，就是见过的人多一点，了解的情况多了一些。有些责任，只能让中石油去背，企业不背责任，让谁背？老百姓哪懂这些啊，就看国内油价高了一点，企业又没盈利，就开始阴阳怪气了。” “具体说说？” “咱们这边的原油成本价比美国高，不管是提炼工艺还是运输成本又或者采购价格。还有更直观的一点，国内的油价里，超过一半是税。美国的油价里，只有19%是税。你把这两块扣减一下，再看看两国油价。这种事情，舆论只能要落在企业身上，总不能往别的方向引。” “呃……” “能源是国家战略，哪能通过赚不赚钱来衡量？国家如此，企业也是如此，在战略面前，亏钱还是赚钱都不重要。对手机业务来说，画4g芯片的图纸，就是最重要的战略！” 第1096章 周不器的需求层次理论 晚上，东京君悦酒店。 总统套房。 这算是周不器在亚洲住过的最贵的房间了，一晚上100万日元。别的总统套都是宽敞大气，给人以心情舒畅的感觉。这里不太一样，紧紧巴巴的，倒是设计得非常精致，非常有日本文化。很多装饰品周不器都不敢动，很可能是古董。 周不器坐在炕上。 嗯，也许称为榻榻米或者地板更为合适，身前是一张大的纯木色雕琢着精美图案的方桌。 他在用笔记本电脑登录网站。 YikYak、京淘网，以及刚刚完成改版的Nicocico。 从设计风格上来说，跟中美的网站风格还是不太一样。 有一种很紧巴的感觉。 就像这套总统房一样，很精致、很紧凑，一点都不大气。 看样子，“压抑”已经成了日本文化里深入骨髓的东西了。 就比如旁边摆着的两个木椅，大概也就30公分那么高。周不器去试了一下，觉得莫名其妙，这不就是小板凳嘛，坐上去的造型……跟蹲便似的，却设计得跟老板椅似的有一个大靠背。 这时，温知夏穿着睡衣，光着脚丫悄悄地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轻轻的靠在他肩膀上。 “睡了？” “嗯，在飞机上睡多了，刚哄睡。” “辛苦了。” 周不器转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温知夏妩媚地瞟他一眼，轻轻一叹，“我心情不好。” 周不器奇怪，“怎么呢？” 温知夏埋怨道：“还不是你们在飞机上说的，感觉压力好大。” 周不器哭笑不得，“你有什么压力？你又不是科技行业的人，你不早就从盛世单车转行做教培了嘛。” “我有家国情怀，不行吗？” “啥？” 温知夏白他一眼，轻叹了一声，“我是心疼你，感觉你要做的事情难度好大。可是老百姓不知道，你做不好了可能还要挨骂。我以前就是，总有专家说要做操作系统要做芯片的，我还以为挺容易呢。没想到比载人航天的难度还高。” 周不器笑了笑，把她搂在怀里，“事在人为，总得有人去做吧？而且，我也喜欢去做。” “嗯？”温知夏眉目微动，“你喜欢？” 周不器道：“对啊，马洛斯的需求层次理论啊。不同的人就有不同的追求层次，当你达到了某一个层次时，低层次的追求就无法给你带来快乐了，就需要有更高的需求来自我满足。刚开始创业时候，赚钱是最大的乐趣。现在不一样了，赚钱已经无法给我带来多大的享受了。” 温知夏一脸嗔恼的样子，翻了一个大白眼。 周不器以为她不信呢，“真的，没骗你。我现在就想做一些实实在在的事情，让自己的生命存在更有意义。不求名也不求利，就求一个心安理得。唉，你层次太低，估计理解不了。也不怪你，我认识的很多商业大佬，很多也只停留在赚钱的需求层次。这是正常的，我才是不正常的。” 温知夏嗔道：“少来了，你以为我不知道马洛斯的需求理论啊？” “嗯？” “需求层次一共是五层，从低到高是生理需求、安全需求、情感需求、尊重需求和自我实现需求。” 周不器连连点头，“对，说得太对了，我现在就处在自我实现的层次。低层次的需求我已经不在乎了。” 温知夏咬牙道：“你左一个女人右一个女人的，总不能是情感需求的层次吧？宝珊、琳琳她们几个，可能是这个层次。别的那些，只能是最低级的生理需求的层次。” “咳咳，这个……不矛盾。” “你不说你不在乎低级需求的层次了吗？” “这个……”周不器反应很快，马上就想好了理由，“我跟别人不一样，别的有钱人身边女人很多，那是实实在在的生理需求层次，很low。我不一样，我在这方面也是自我实现的层次。” “理由呢？” “我家三代单传啊！我得实现家族血脉的延续啊，这难道不是自我实现？我可不是为了什么生理的……唉唉唉，会动手了？” 温知夏又气又恼又好笑，伸手去掐他。 觉得他太荒唐了。 周不器瞪眼道：“好你个温知夏，敢跟为夫动手？趴桌子上，看我怎么揍你！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温知夏知道他是在故意地胡搅蛮缠转移话题，轻哼了一声，问道：“明天的谈判，你要去吗？” 周不器松了口气，颔首道：“嗯，要去。不仅是手机订单的问题，还要跟两大运营商在互联网业务上展开一些合作，捆绑上YikYak和UC浏览器。嗯，再加上UC美颜和UC手机助手，也要有。” 温知夏扬头看他，“如果谈成了，互联网业务在日本是不是就稳了？” 周不器笑笑，“差不多吧！运营商的势力还是大，而且这边买手机，一般都是免费的，就更绕不开运营商了。” “免费的？” “嗯，就是手机免费，但是要捆绑3年或者5年的套餐。用话费来代替手机。日本的三大运营商，比国内还垄断呢，很多竞争方式国内都不可能允许。” “是吗？”温知夏很好奇，“说说呀。” 周不器笑着说：“知道得越多越痛苦，知道的越少越岁月静好，你确定还想知道的更多？飞机上讲了那么多，不已经让你心情不好了嘛。” 温知夏淡淡的道：“我的需求层次也不低，好不好？我喜欢跳出舒适区，要不我也不能跟你，还容忍你这样，左一个右一个的。” 周不器揉了揉鼻子，赶紧把话题转回来。 这个温老师。 都要娶她了，还这么醋坛子。 “运营商的手机都是特别定制的，日本这边更特殊，连卡槽都要锁定。像国内，移动的手机放上联通的卡，一样可以使用。日本就不行了，在软银买的手机，就只能用软银的卡，用不了别的运营商的卡。” “这也太侵犯消费者权益了。” “但是可以赚钱啊。而且这是发达国家，消费能力也高。一般都是免费领一部手机，跟运营商签3年的合约合同。3年过后，旧手机就可以扔掉换新手机了，反正是免费的。” 温知夏啼笑皆非，“什么免费啊，不是在话费里了吗？拿消费者当傻子。听你这么一说，国内的运营商还挺好的。” 周不器伸了个懒腰，“反正对我们有利就行。看这形势，苹果商店几年内都开不进来，iPhone也只能是通过软银售卖。有这个压力存在，另外两大运营商肯定要牢牢地抱紧咱们的大腿。” 温知夏问：“那诺基亚呢？摩托罗拉呢？下午我查了一下，好像诺基亚要在10月份推出一款无按键全触屏的手机呢。” “是吗？电阻屏吧？” “不清楚。” “应该是电阻屏，初代iPhone的问题那么多，天天被他们嘲笑电容屏多么多么差，他们的选材方向肯定是电阻屏。” 这就是周不器的优势了。 随着iPhone的出现，触控屏手机大热。不过，在电容屏和电阻屏之间，存在不少的争论。初代iPhone的电容屏，问题太多了。 传统手机厂商选的都是电阻屏，还要搭配一个触控笔。 周不器坚定地站在了iPhone这一边，告诉周绍宁要克服困难，哪怕手机生产出来之后问题多多，也要做电容屏。 只有电容屏才能更好地向多点触控推进。 而且，电容屏操作起来更方便。轻轻地触碰上去就行了，电阻屏得有按压力才能传输信号。电阻屏还需要不断地校正，电容屏完全不需要。 随着二代iPhone的大热，估计到了明年，所有的旗舰机都要换成电容屏了。 当下的手机市场里，也就是自家的Aster手机能够抗衡iPhone。 …… 第二天，周不器、周绍宁、唐斌辰等人，一起跟日本第一大运营商NTT_DoCoMo的人会面了。 唐斌辰颇有感触。 觉得周老大真是太厉害了！ 过去几个月，他多次上门想要跟NTT方面接触，达成一些合作，让UC浏览器和YikYak能够捆绑到他们的服务里。 可人家根本不搭理，有人引荐也没用。 上门好几次，也就见到了一个小课长，连副总都见不到。 这次不一样了。 人家是总裁亲自出面，带上了七八个核心高管，一见面就哈腰鞠躬，客气得不得了。而且，当唐斌辰说过去三番五次的上门都被拒绝后，在场的七八个高管，都是头发花白的老头子，就集体起立，鞠躬道歉。 那态度，真叫一个谦卑。 靠着一部手机，就轻易地把对方拿捏住了。 舒服啊！ 没办法，随着iPhone的出现，日本的手机互联网格局要彻底改写了。过去，是由NTT主导推动的i-Mode模式的封闭式的移动互联网。 软银这条鲶鱼不讲规则地卖国求利，引进了iPhone，直接破坏了过去的市场秩序。 其实这也不是NTT的错。 任何一个行业的市场第一，往往都是一样的。要保守，要守住自己的第一地位，要克制性地创新。看着第二、第三创新了，效果不错，然后再马上去模仿、跟进，继续守住自己的第一地位。 现在的日本运营商市场，软银创新了，引进了iPhone。 NTT作为市场第一，只能跟进。 跟进的这条路失败了，没关系，可以回过头来继续发展i-Mode模式，还是市场第一。跟进的这条路成功了，也不至于让软银做大反超，自己还可以是市场第一。 可以选择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谷歌和紫微星电子联合推出来的第一款安卓手机——Aster紫苑手机。 第1097章 圆满落幕 从NTT这里，周不器看到了很多行业材料。 在日本，商场和各种零售店铺销售的手机，市场份额只有5%，有93%的手机是通过运营商来销售出去的。 这样的比例非常夸张。 欧美市场的运营商合约机，占比也就是70%左右。 而根据NTT方面的预测，软银的首批iPhone，大概会有120万部左右。 呃……已经卖光了。 苹果方面还是经验不足，后续保证没跟上，估计他们也没想到iPhone3g能引发这么夸张的全世界的抢购潮。 全世界的iPhone都缺货。 都要靠着在华的两家代工厂加急生产。 也就是说，软银后续的订单，肯定不会太饱和，每个月能有20万-30万部新iPhone上线就不错了。 日本手机的年销售量，高达3000万。 除去固有的传统手机之外，NTT方面做了市场预测和行业分析，市场今年对这种新型的全触屏智能机的需求量，可能会达到500万-600万部。 iPhone的预期销售量是300万部。 还有200万-300万的市场份额…… NTT比较谨慎，不可能下太大的订单。 砸在手里那就惨了。 运营商的定制机没法退货，相当于运营商从手机厂买来，然后再卖给消费者。要是卖不出去，就砸在自己手里了。 所以NTT就给出了两个比较保守的合作方案—— 第一，Aster手机在日本的独家销售权，他们的采购订单是100万部，采购单价是500美元。 第二，如果没有独家销售权，他们只会采购30万部，采购单价降低到485美元。 这样的合作模式跟欧美又不太一样了。 在美国跟运营商T-mobile的合作，是“采购费+未来话费分成”的模式，这种模式对双方都有利。 假如手机太差，卖不出去，就没有未来的话费分成了，运营商可以少亏一点；假如手机卖得很好，手机厂商可以拿到比固有采购费更多的分成，可以赚到更多。 相当于利益共享、风险共担。 美国的主流商业模式都是这种，好莱坞也是。大明星也都是给基础片酬，然后给未来的票房分红。电影失败了，片方少亏点；电影火了，明星可以多赚点。 紫微星电子跟T-mobile合作，如果手机销售很顺利，单部手机可以卖到523美元，利润将近90美元。但有风险，手机卖不出去就砸手里了，单部手机要亏100美元。 跟日本运营商合作，是买断式的，单价更低一些，但没有风险。 风险全部由运营商承担了。 这背后的逻辑就是市场垄断。 日本市场的手机超过90%都是通过运营商卖出去的，几乎就是垄断了。也就是说，运营商想卖什么，消费者就要买什么。 他们拿到货了，几乎不可能砸在手里，总能想出各种各样的活动推销、变着花样地促销，“忽悠”消费者买单，把手机卖出去。 所以日本的运营商愿意选择买断模式。把风险都自己扛，但采购价格更低。赚到钱了，自己的利润会更多。 周不器并没有太过参与谈判，主要是周绍宁和唐斌辰在谈。 听着翻译的沟通，他颇有感慨。 难怪日本的传统手机产业不想变革，不想创新，不想引入外来势力……这特么是吃得盆满钵满啊！ 在手机市场，他们可以为所欲为，想怎么赚钱就怎么赚钱。 比躺着赚钱还容易！ 这种情况下，他们当然不想变。 难怪孙正义会被骂成卖国贼了，这是一脚踢翻了他们的金饭碗。 至于NTT开出的两种合作方式…… 肯定是第二种。 软银是紫微星的投资人呢，Aster手机必须要在软银旗下出售。 上午谈。 中午吃饭。 下午谈。 到傍晚的时候，合作方案就基本敲定了。 NTT采购30万部手机，议定单价是502美元。同时，紫微星日本的各项互联网服务，对接到NTT的运营网络体系之内。 日本第一大运营商，拿下！ 谈判还算顺利。 双方你情我愿，各取所需，一拍即合。 拿下了NTT，接下来就很容易了。 第二天上午，又去跟第二大运营商KDDI谈，条件差不多，细节方面略有出入。KDDI采购的订单是50万部，单价是498美元。 下午才去见软银。 孙正义现在意气风发，志得意满。红光满面的样子，跟新郎官似的，脸上的笑容怎么都掩饰不住。 他的这波战略规划，真是太成功了！ 堪称惊艳了整个日本商界。 当年，沃达丰日本是第三大运营商，可是运营得很糟糕，市场份额越来越少，眼看着就要被NTT和KDDI给吞并了。 这个时候，孙正义抄底接盘，买下了沃达丰的日本业务，就变成了软银的运营商业务。 收购完成之后，马上跟自家的雅虎日本对接捆绑，宽带运营业务当年就起死回生！ 宽带业务的回春满足不了孙正义的胃口。 他还要把手机运营业务给做起来。 正巧，当时苹果跟摩托罗拉合作推出了一款音乐手机，结果乔布斯大怒，说摩托罗拉做出来的手机就是屎，简直是砸了苹果的招牌！ 然后，乔布斯就痛定思痛地要自己做手机了。 当时的苹果毫无做手机的经验，还处处受到传统手机厂商的掣肘和嘲讽。普遍都不看好乔布斯。孙正义很大胆地主动上门，找到乔布斯。希望将来手机做出来后能够独家代理卖到日本市场。 这商业眼光是绝了。 不比周不器的先知先觉差多少。 现如今，iPhone3g发售。 软银果然就一飞冲天了。 周不器问道：“独家代理了iPhone，对软银今后的市场份额有什么预期？” 孙正义笑了笑，“冲击30%。”然后，又补充了一句，说是他当年接手沃达丰的时候，市场份额还不到10%。 “对了，你这独家代理权是几年啊？” “三年。” 周不器竖起一根大拇指，“那你可赚大了！” 孙正义笑道：“跟你一样。” “我？”周不器微微一怔，“我怎么了？” 孙正义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咱们是一类人！你盯上的是谷歌，我看上的是苹果。归根结底，咱们对下一个时代的方向预期都是一样的。世界上第一款安卓手机，这品牌价值可不低。” 周不器悚然一惊。 好像还真是啊！ 孙正义的一搏，靠得是iPhone。紫微星电子的出位，靠的是抱着谷歌大腿玩安卓。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不同的是，人家靠的是商业眼光的精准预判，周不器靠的是先知先觉。 这么一比较，周不器暗暗惭愧。 孙正义不比其他的日本老头，他能说英语，所以交流起来很便利，笑着说：“你比我强。当初我也分析谷歌的安卓系统了，当时的判断是风险比较大，还要观望。没想到你就冲进去了。” 周不器脸不红心不跳，“我这边跟谷歌合作比较多，所以比较了解，也相信他们的技术实力。” 孙正义点了点头，问道：“那两家都谈好了？” “嗯，谈妥了，NTT是30万的订单，KDDI是50万的订单。” “恭喜。” 孙正义笑容满意。 周不器笑着说：“我一开始还以为你要拿到Aster的独家代理呢，就像iPhone似的。” 孙正义道：“独家代理对你们并不好。” 周不器哈哈一笑，“乔布斯找你了？” 孙正义笑道：“没有，但他后悔是肯定的。” 这次谈判就不需要周绍宁他们上场了，周不器随便跟孙正义谈几句话就差不多了。这种级别的人物，想谈这种小生意，也就几分钟几句话的事。 周不器问：“怎么样，软银这边的订单需求是多少？” 孙正义略作沉吟，看他一眼，“100万怎么样？” 周不器轻轻点头，“嗯，我看可以。看现在这形势，iPhone根本不够卖。借着iPhone的声势，你们刚好可以推销Aster手机。” 孙正义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敢给一个大订单，瞥他一眼，“价格呢？” 周不器没必要隐瞒，坦言道：“NTT的单价是502美元，KDDI的单价是498美元。” 孙正义有些好奇，“新版的iPhone，标准售价是两档，16g的是599美元，32g的是699美元。你这手机分几档？” 周不器轻咳一声，“不分档，都一样，都是32g储存空间。第一次做手机，业务方面还不够好，款式不宜太多。到了明年会给用户多几种选择。” “32g卖498美元，比iPhone便宜200美元，还是比较有市场空间的。”孙正义表示理解。 “好！” 周不器很高兴。 又以498美元的价格，拿到了100万部手机的订单。 至此，日本之行算是圆满落幕了。 三大运营商中，NTT的订单是30万部，采购单价502美元；KDDI的订单是50万部，采购单价是498美元；软银的订单是100万部，采购订单也是498美元。 总共180万部手机，总价值8.976亿美元！ 日本这边跟欧美还有一点不同。 现在，Aster手机在美国那边已经收到了又一家运营商的报价，总订单数已经超过300万了。欧洲也有100万部手机的订单。 可是，紫微星电子在欧美没有拿到一分钱的定金。 手机的前期生产环节，都需要紫微星电子自掏腰包，要么借钱要么贷款，要么是赊欠上下游产业链的资金…… 总之，所有压力和债务都要手机厂商来承担。 日本这边相对友好了，买断模式下，他们会提前给15%定金！ 下个月就给！ 总共1.35亿美元！ 来的时候，周不器给周绍宁布置了一个任务，说是让他赶紧去欧洲把芯片设计的研究院给组建起来。 可是，没钱啊！ 钱都压在手机上了，除了公司账面上自有的10亿之外，还从银行贷了15亿，上下游的产业链以及代工厂林林总总又欠账了10亿……随着订单量的增加，欠款只会越来越多，可能会达到超过60亿。 这要是算负债率的话，妥妥地超过500%。 要是传到外界，得吓晕一片人。 不过，这是运营周转的欠款，性质不同，不需要支付利息。被欠款方根本不急着催款，恰恰相反，欠款越多越好呢。都是这行里的人，都清楚这里面的运作模式。欠款越多，说明发展得越好。 就像缘味集团的奶茶。 运营模式就是缘味集团把奶茶免费地发给经销商，让他们先去卖，卖完了之后再回款。从经销商的角度来看，就是欠了一屁股钱。可欠得钱越多，说明经销商的能量越大，能卖出去的货就越多。 运营的事可以解决，可是去欧洲建研究中心，这没法欠钱啊！ 现在机会来了。 日本的运营商愿意先支付定金。 这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第1098章 百折不挠的视频网站 搞定了三大运营商，紫微星日本的业务发展就有了最基础的保障。 不说未来多么成功，至少不可能轻易死掉了。 有一个小问题，唐斌辰提交给了周不器。 收购完二次元动漫网站Niconico后，唐斌辰已经大刀阔斧地对网站架构和设计进行了改革和升级。 以前的网站问题太大了。 很多VIP视频，是需要花钱才能看到的。可是技术水平太差，稍微懂一些计算机知识，就可以轻易地绕开付费限制，直接从视频源头上观看。 改动之后，这个问题没有了。 还有新的问题。 “要不要取消流量限制？” 唐斌辰的这个问题很有针对性。 过去的Niconico，经费太少了，为了减少宽带网络和服务器的开销，就采取了限流的方式。免费用户想看视频，得慢慢排队才行。而且排上之后，观看也有时间限制。 想要无限制地看动漫，只有一个办法，花钱开通VIP。 靠着这种模式，过去的Niconico在没有拿到融资的情况下，艰难地存活下来。 现在紫微星日本收购了Niconico，财大气粗了，要不要改变这种模式？一旦改变了，付费用户的增长必然会有所放缓，大家都去免费看视频了。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YouTube太火了！ 唐斌辰道：“YouTube是日本目前流量最高的视频网站，上面有很多动画片资源。Niconico限流之后，很多用户都跑去YouTube上观看了。” 周不器有些奇怪，“版权呢？” 唐斌辰道：“YouTube日本这边花钱，买到了一批廉价的动画片版权资源，然后免费给大家看。嗯，在日本市场，传统的‘免费地上波’和‘免费BS放送’市场规模很大，收费平台要想打败免费视听播放平台很困难。YouTube背靠着谷歌，他们当下的战略不是赚钱，而是吸引用户。” 这就有点麻烦了。 要是没有YouTube这个美国公司，Niconico跟本土的视频网站竞争，真是随便玩、随便赚。有了一个外来的搅屎棍，真是严重破坏了本地可能存在的盈利模式了。 这一下，周不器也就理解为什么当地商人都很痛恨孙正义了，在YouTube身上是感同身受了。 周不器皱起眉头，“双方的动画版权数量呢？” 唐斌辰笑道：“YouTube不是一个动漫视频网，他们是全领域，不可能在这个领域投入太多经费。只是买到了一些最廉价的动画片。他们有的动画片，Niconico都有。Niconico有的动漫版权，他们就不一定有了。” 顿了一下，唐斌辰补充道：“在Niconico上看到的免费动画片数量，至少比YouTube上面多一倍。嗯，我说的是日本的本土动漫。很多最新最好看的动漫，需要付费才能在Niconico上看到。” 周不器点了点头，“有了YouTube的存在，Niconico肯定没法限流了。这边限流了，用户都跑到竞争对手那里去了。” 唐斌辰道：“会跑一部分，还有一部分会留下来排队，毕竟这边的免费资源比YouTube更多。” 周不器一挥手，很果断地说：“不行，限流模式必须取消。限制了用户的访问，只会助长竞争对手。流量放开，可以多一部分广告收入，更可以增加网站的受众基数。这样，可以缩小免费动漫的范围，只比YouTube多一些就行了。更多的优质动漫，还是要购买VIP后才能观看。嗯，也可以付费点播。” 放在十年后，这样的商业设计真是太小儿科了。 随便一个从业者都能说出来。 可现在不同。 全世界能够盈利的视频网站凤毛麟角。 为了盈利，视频网站行业存在着十几种商业模式，真是选择困难症。 其中就包括过去Niconico这种“免费限流+付费VIP”的模式，奈飞的全付费模式，YouTube的只赚广告费的全免费模式等等…… 到底选择哪一种，谁也说不清。 周不器却很清楚。 付费模式是必然要走的一条路。 免费模式下靠着那点广告费，根本支付不起巨额的视频版权费。连YouTube做着做着，都开始采取了“免费+付费+订阅点播”的模式。 具体让周不器去执行，他未必能做到，可让他给唐斌辰出谋划策，确定下来视频网站的商业模式，他还是能做到的。 “仅靠着买版权，这条路走不通。还应该采取自制模式。可以跟动漫工作室联合制作动漫，享有独家的网络版权。” “嗯。” 唐斌辰点了点头，记在心里。 周不器接着说：“同时，也要鼓励用户上传自制视频，鼓励他们制作一些有趣好玩的动漫视频。喜欢看动画片的除了孩子之外，大部分都是宅男宅女，还有一些工作压力大的上班族，要抓住这些群体的特点。” 唐斌辰笑道：“已经在做了，给一些动漫人物配音，日本这边声优很流行。这类的视频点击量往往都很高。” 周不器想到了什么，“对了，直播呢？” 国内的直播产业兴起，要等到2010年以后。那个时候，国内的宽带完成了降费增速，改进了基础设施，才能形成一轮新的互联网风口。 比如要等4g网络出现了以后，才能有短视频业务。要等4g网络全国性地铺设完成了，才能有高清全屏的短视频业务，时间提前了做不起来。 这不是商业嗅觉的问题，而是客观条件存在的障碍。 国外的Facebook、谷歌等公司做的短视频产品没起来，因为入局太早了，海外的4g基站铺设得太慢了，网速不够，用户下载了App发现不停的卡顿，用户就放弃了，招牌就砸了。TikTok在国内有了打败巨头的经验，太了解推出产品时机选择的重要性了。提前了不行，做不起来。晚了不行，被人抢了赛道。一定是找准最佳时机上线产品，既不卡顿也不被抢赛道，配合着好玩有趣的产品设计，才能脱颖而出。 国内现在做不了直播网站，客观条件有障碍，要做也只能是那种模模糊糊的144p、240p直播，美女都跟打了马赛克似的。 可日本就不一样了，这里有全世界最快的网速。 唐斌辰点了点头，“嗯，这边直播网站挺多的。Niconico的创始人还跟我说呢，想开通直播业务，被我给否了。” “否了？为什么？” “这边的直播跟咱们那理解的不一样，他们都不露脸。” “不露脸？” “嗯，普通人都太看重个人隐私了，都不敢露脸。一些敢露脸的公众人物，根本没时间开直播跟粉丝互动。我去看了一些直播网站，绝大部分都是挡着脸的，很多甚至就是把摄像头挡住，只出声音。”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难怪这边声优这么火，这一个个都不敢露脸，当然是声优了。” 唐斌辰道：“做直播网站的开销比做视频网站还大，暂时不要做。” 周不器点了点，“嗯，那就这样吧，Niconico是本土网站，创始人都是本地人，有些优势，要争取拿到更多的动漫独家版权。也未必就纠结于动漫，可以适当地放开一些，看看宅男宅女们喜欢什么，为他们量身定做。二次元、饭圈，好吃懒做、自私自利、不求上进、虚拟世界、只顾眼前利益、幻想一夜暴富……抓住人性，去一击制胜。在日本做生意跟国内不一样，只要符合法律，怎么搞都没事，政府权力没那么大。去一点点地驯养他们。” 唐斌辰开玩笑地说：“看样子还得找一些心理学、社会学的专家咨询。” 周不器摆了摆手，“对了，陈东那边怎么样？” “不清楚。” “嗯？” “真不清楚，其实……5月份、6月初的时候，我听说京淘那边还挺动荡的，不停地吵架。后来也不知道陈东用了什么方法，一下就摆平了，把内部矛盾化解了。” “怎么做的？” 周不器也很好奇。 唐斌辰摇摇头，“他没说，反正我知道他的动作肯定不小。上个月，他从证券公司那边高薪聘来了一个本地人当首席财务官，把京东和阿里的人都给压下去了。反正挺惊艳的。不过……”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 唐斌辰很谨慎的道：“好事不背人，背人无好事。如果是什么光明磊落的手段，陈东不至于保密。连你都不知道，可见这事有点复杂。” 周不器略显沉默，点了点头，“嗯，不仅没告诉我，京东和阿里那边也都在保密呢。京淘里的派系那么复杂，结果大家都很统一地在为一件事保密……不行，我得去问问！” 唐斌辰道：“嗯，陈东胆子太大，是该去摸摸底。有一次给我提了个建议，我都吓坏了。” “什么建议？” “他说YikYak想火起来，得通过事件营销。最大的事件营销就是大明星了。让我找一些人制作一些大明星的黑料事件，酗酒打架、或者黄赌毒什么的，然后拍下来挂在YikYak上，就能火遍全国。” 周不器稍许沉默，重重点头，“我觉得他的建议非常好！” “啊？” 唐斌辰惊了个呆。 靠！ 怪不得呢！ 我就说在陈东身上总能发现出一点古怪却有相似的气质呢，原来在这儿呢！ 他俩就是一路人！ 第1099章 不按常理出牌 陈东胆子很大，非常有魄力。而且一旦下定决心干了，执行力非常强，再苦再难也能坚持下去。 这一点，从他一边读书一边偷偷地养活女儿就能看出来。 当年十校联盟刚组建的时候，周不器想出了一大堆的临时性的项目，餐桌广告、校园中介、宿舍小卖部、奶茶店等等，很大的目的就是为了考验这批人。 当时，给陈东安排的项目是盗版书。 一来这行来钱快，能够立竿见影地解决他在生活上的困境。二来是对这小子的一次测试，看看这小子的成色。 做盗版书甚至比甄妤师姐做校园餐桌广告还要困难。 这是灰色地带，背后要联系盗版的出版商，这个过程中很容易上当受骗，甚至一旦没控制好被学校发现了，搞不好会被开除！ 陈东想也没想就干了。 然后还真的干成了！ 虽然赚得不多，一个月也能有两三万的收入了，却大大解决了他的生活压力，也为创业联盟提供了一些早期的创业资金。 要知道，当初的陈东生活多困难啊？他和女友还要上课、读书，要请阿姨来照顾家庭才行……各个方面都非常缺钱。可即便这样，陈东赚到钱后，也只是每月留下8000块钱自用，剩下的钱都上交了。 从那时起，周不器就知道这小子行，是个可造之才。 不过，这小子有些时候太野了，经常会不按规矩出牌。 最典型的案例就是有一次他涉嫌挪用了公司的钱去炒股，然后被孟厚坤发现了，要不是周不器反复琢磨，差点就被开除了。 从那以后，周不器对他的管理就非常严格了，把他安排在了石婧琳的手下。石婧琳是个女强人，非常强势。那些级别比她高的高管，她都能当面顶撞，更别说陈东这个手下了，基本就是三天一大骂，两天一小骂。 陈东是十校联盟创始人里职位最低的，还天天挨骂受窝囊气……他竟然挺过来了，毫无怨言，闷头苦干。 每到季度考核的时候，石婧琳都能给他最优的评价。 算是经受住了心理关。 可是，最近京淘内部的井井有条，实在是奇怪。 还严格保密。 不用说，陈东肯定是不按规则出牌了，甚至做得比较过分！ 真要是堂堂正正的话，他没必要跟自己保密。 下午，周不器就带着唐斌辰一起，去了京淘那边去找陈东。 在车上，周不器问：“你觉得他能说吗？” “啊？”唐斌辰愣了一下，有些好笑，“你都亲自上门了，他能不说？” 周不器点了点头。 这次来日本，他身边没带秘书，就想空出来时间好好陪陪老婆闺女。可这工作中没有个漂亮女秘书坐在身边陶冶身心，还真有点奇怪。 京淘这边比较偏，办公楼也比较老旧。 相比于上次过来，这次再来明显是好多了，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首先就是办公面积大了。 以前的办公区旁边是两家小公司，这次一去，那两家小公司已经搬走了，办公区都被京淘租下来了。整一层的写字楼，京淘占了四分之三。 陈东在开会呢，听说周老大来了，阿里和京东的人就有些躁动。 意思是这会就别开了！ 赶紧去迎接大老板吧！ 陈东却提出了反对意见，坚持把会议开完了，让周不器和唐斌辰随便在公司里转转。 等见到陈东时，已经是20分钟以后了。 周不器挺高兴，表扬道：“可以啊，这才几个月，变化真大！” 陈东笑道：“大家劲往一处使，做起来就挺容易的。” 周不器深深看他一眼，点了点头，“现在有多少人了？得有两三百了吧？” 陈东道：“嗯，这边有220多人，主要是负责技术和市场的。” 周不器听出了他话中有意，有些惊讶，“还有分公司？不会吧？” 陈东道：“不算什么分公司，物流啊，咱们不是要自建物流嘛。不过我们计算了，自建物流费时费力，短时间内很难做到。我派人出去考察了，争取是两条腿走路，一边自建体系，一边在当地收购一家小的物流公司。” 周不器眉梢一挑，神色古怪，“你对公司的掌控力这么强了？他们都听你的？” 旁边的唐斌辰笑而不语。 陈东揉了揉脑门。 头疼啊！ 该来的还是要来。 “周老大……” “行了，我都来了，直说吧！” 周不器大手一挥，不给他辩解的机会。 差不多就得了！ 在我面前就别保密了！ 陈东有点心虚，轻咳了一声，正色道：“周老大，总部……嗯，紫微星那边最近推出了一系列新的关于公司保密体系构建的规章制度。” “嗯。” “我觉得挺好啊！” “这跟你无关。” “京淘打算沿用这一套规章制度。” 周不器气笑道：“少跟我扯淡，咋地？你还想把我当成投资人，对我保密啊？” 陈东硬着头皮说：“理论上是这样的。”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滚蛋！” 唐斌辰差点笑死。 觉得这个陈东还挺有意思的，都这种时候了，还在那挣扎呢。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赶紧交代吧！ 陈东一脸苦相，“周老大，我觉得还是暂时保密比较好……” 周不器断然道：“不行！今天你必须说！看你这心虚样，就知道你没干好事。” 唐斌辰开玩笑道：“陈东，你不会是联合着手下那两伙人，一起侵吞公司资产了吧？在这儿遮遮掩掩的。” 陈东瞥他一眼，没好气的道：“我这是紫微星的最高机密，你级别太低，没资格听，给我出去！” “卧槽！” 唐斌辰就要活活气死。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斌辰，那你就先回避一下，我听听这小子在玩什么阴谋诡计。” 唐斌辰很崩溃、很无语，只能出去。 “行了，这下可以说了吧？” 周不器好整以暇地在陈东的办公室里瞎转，走一走瞧一瞧，书架上摆了很多日文的书籍，还摆了一张和老婆、女儿的家庭合照，很温馨、很幸福。 陈东去把办公室的门关好，叹了口气，闷闷地坐在了沙发上，“周老大，我这也是没办法。” 周不器很轻松，笑着说：“没事，慢慢说。犯错误了也没关系，我帮你弥补，没什么大不了的。” 陈东摇了摇头，“没犯错误，算是我的一个……一个比较大胆的选择吧。” “哦？” “京淘里的派系很复杂，不过本土派没有话语权，不重要。真正有话语权的也就是咱们紫微星，还有京东和阿里了。刚开始的时候，的确争得挺厉害。” “嗯，不奇怪，能理解。” 周不器早就有思想准备了，陈东这么年轻，又没有海外留学的背景，看起来的确不怎么靠谱。 陈东缓缓地说：“开始我也不太适应，后来我就明白了。大家在一起的争吵，不是为了谁管谁、谁的权力大，而是对公司未来发展的分歧。归根到底，是他们担心我年轻没经验，把京淘给带坏了。” “嗯。” “所以说，派系斗争只是表层现象，更深层的矛盾是谁才能够带领京淘走得更远、发展得更好的问题。这才是主要矛盾。” “然后呢？” 周不器产生兴趣了，也不到处观望了，回到沙发上坐下，饶有兴致地听他阐述自己的创业理念。 陈东道：“公司内部有分歧、有争议，这很正常。可是，如果是不停地争吵，把时间都用在吵架上了，就不能做事情了。所以，必须要想出一种办法，结束争吵。” 周不器瞥他一眼，“达成协议了？” 陈东正色道：“没错，我让他们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我要向他们证明自己才是最适合带领京淘做大做强的人，我可以比他们为公司带来更大的利益！ 周不器点了点头，“搁置次要矛盾，抓住主要矛盾，这个思路是对的。协议是什么？你要怎么做？” “赚钱。” “嗯？” “日本的电商环境……说容易也容易，说困难也困难。京淘要想做起来，除了以前你帮我设计的一些模式之外，最重要的还是要砸钱做营销，去电视台和传统报纸、杂志上做广告。传统媒介的影响力太大了。” 周不器深以为然，赞同道：“是啊，UC美颜被传统媒体报道了一圈，忽然就火了，比背靠着雅虎日本的YikYak日活都高了。” 陈东道：“但是去传统媒体上打广告，费用太多了，京淘的账面资金将近8000万美元，不太够用。而且，我们打算收购一家物流公司来尽快地把这个业务做起来，又是一大笔钱的开支。这是最关键的问题。他们解决不了，我可以！” 周不器眼睛一亮，有些好笑，“你能解决？” 陈东自信满满的道：“对，我可以！” “你有什么好主意？” “我听你的！我相信你！” “啥？” 周不器愣了一下。 陈东轻咳了一声，神色又尴尬了起来，连咳了好几声，弱弱的道：“周老大，我记得你提过好几次了，说是今年上半年的经济下行，只是个开始。以后的经济会越来越糟，甚至可能会突然崩盘。” “嗯。” “这就是我的依据！” “嗯？” 周不器睁大眼睛，身体马上坐直了，不可思议地看着对面的陈东。 这小子！ 他干了什么？ 第1100章 玩了一把日经指数 话说到这个份上，周不器已然猜到了陈东到底干了些什么。 这小子去金融市场上兴风作浪了！ 难怪说他把京东和阿里派来的两个财务给压下去了，从当地的一家证券公司聘用过来了一个首席财务官。 还以为这是他的管理手段呢！ 原来，这是为金融交易做准备啊！ 这胆子，太大了！ 恍惚之间，周不器微微一愣，好像……好像这波操作，他和自己没什么区别。都是利用公司的保密规则，偷偷地进入金融市场上捞一笔大的。 不同的是，这小子胆子好像更大一点！ 周不器不敢自己进场，只能是把钱投给华尔街的一家私募基金来操盘。陈东胆大包天，直接找来了一个金融交易的高手，亲自上阵！ 当初国内股市连续走高，陈东这小子就私下里涉嫌挪用了一笔公款去炒股。这下可好，又来了这么一出！ 果然是有前科的。 不同的是，两件事的性质不同。 到底是“个人挪用”还是“企业投资”，最简单的一个评判标准就是公私分明。 拿公司的钱去金融市场，赚来的钱归公司所有，亏损的钱由公司承担，这是投资行为。拿公司的钱去金融市场，赚到的利润进入自己腰包，公司只能收回本金，这就是挪用资金谋利了。 公对公，私对私，就不会有问题。 不过，这里面也有很多空子可以钻。 很多时候，这种非主营业务的投资行为，都是需要保密的，尤其是上市公司，必须严格保密。因为一旦被外界知道公司不务正业地玩起了金融操盘，股价必然大跌。 既然保密了，就给了很多坏人操作空间。 拿公司的钱进场投资，亏本了，这是公对公，是属于公司的投资行为，亏损由公司承担。赚钱了，就可以改变性质，这笔钱是个人从公司“借”出来去投资的，赚到的钱属于个人，把本金“还”给公司就行。 所以很多时候，这种事情就是一刀切。 正儿八经的非金融公司都不会拿着公司的钱去炒股、炒期货之类。除非是这家公司不行了，再不来钱就活不下去了，没办法了只能赌一把的进场。 不管是紫微星还是京淘，显然都没到活不下去的地步。 可见周不器和陈东是两个大奇葩。 周不器还好理解。 他是先知先觉，有足够的底气保证。 陈东呢？ 他凭什么敢这样冒天下之大不韪地杀进金融市场？ 周不器面色铁青，质问道：“你哪来的信心！” 陈东道：“你给我的信心。” “少诬赖我！” “没有，是你说的，你说现在的经济下行只是开端，未来会有更严重的经济危机，甚至是全球性的经济崩盘。你在很多场合说过好几次。” 周不器咬牙道：“这只是我的个人判断，万一我判断出错了呢？” 陈东深深地看他一眼，“我相信你！” “卧槽！” 周不器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陈东道：“我都认识你好几年了，也不是说你做的每一件事都能成功，但绝大部分都做成了。最重要的一点，那些没成功的事，你一开始表现的态度就不那么自信。但凡你表现得特别自信的事，总是能够做到。我有经验。” “少拿我当挡箭牌！”周不器想骂人，“为虑胜先虑败，你想到了万一你投资失败，会是什么后果吗？” 坦白之后，陈东反倒平静了，很镇定地说：“知道，我会离开京淘。但这是唯一的办法。我年轻没资历，在紫微星的级别也不够高，过去的成绩也不够突出。校内团购虽然搞得不错，但成交额别说跟淘宝比了，连京东都比不过。想把这个复杂的团队捏合起来，就只能采用一些特殊的办法。” “采用特殊的办法能理解，可这办法也太特殊了……”周不器就很无奈，随即心头一动，“嗯？这么胆大妄为，那两波人竟然能同意？” 陈东道：“我跟公司签了保底协议，他们当然同意。” “什么保底协议？” “赚到的钱归公司，亏本的钱我来承担。” “靠！” 周不器有点抓狂，感觉又碰上了个愣头青，这小子，怎么跟罗永皓似的。为了公司的发展，个人去兜底承担债务了，真是莽啊。 难怪阿里和京东的人能同意他这么胡搞，还会帮着他保守秘密。 这是稳赚不赔啊！ 投资成功，京淘有钱了，接下来就可以大刀阔斧地砸钱做广告了，再搭配着紫微星日本在业务上的交叉互补，就可以发展得顺风顺水。 投资失败，亏损的钱由陈东来承担，公司也不会损失什么。到时候，陈东投资失败灰溜溜地下台，他们刚好顺势上位，执掌京淘。 周不器很头疼地问：“你做的是哪一块？期货还是股市？” 陈东笑着说：“股市，跟踪的是日经指数。” 经济危机对日本的影响巨大，这一年的日经指数暴跌了将近50%，是历史上最惨痛的一年。也就是说花1块钱做空，可以回报2块钱。如果是2倍杠杆，1块钱就可以回报4块钱。 周不器虽然不清楚具体的数据怎样，但他知道日本是美国的马仔，经济深度捆绑。美国经济崩盘，日本也马上完蛋。做空日经指数是做稳妥最安全的，比在期货房市黄金原油等领域的风险都小。 想到这点，周不器就松了口气。 这波投资稳稳地能成功。 就怕这小子胆子上天，去期货或者原油市场上瞎搞了。从证券公司聘请了一个高手，那又怎样？在这种规模的经济巨震面前，什么样的高手都没用，只有华尔街的饿狼才能在丛林法则活下来。 玩指数还是可以接受的。 周不器脸色好看了许多，“投了多少钱？” “5000万美元。” “行，一共8000万美元，你投了5000万美元，还给公司留了3000美元。” 陈东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嘲弄，挠了挠头，“这笔钱投进去可能短时间内拿不出来，也不能耽误了公司的发展。” 周不器哼了一声，“你是怎么想的，万一5000万美元都亏没了，你怎么办？” 陈东道：“我来赔偿。”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你手里的股票，那都是泡沫资产，你拿什么赔？紫微星还没上市呢！就算上市了，短时间内你也套不出这么多。什么都不懂，就在这瞎胡闹！” 陈东很坚定地道：“想太多没意义，去做就好了。少谈些主义，多做些事情，遇到了问题，总归能想到办法，先把眼前的事过去再说。过去这一个月，京淘很稳定，发展很迅猛，搁置了争议、没有了分歧，一切蒸蒸日上。这就够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做企业就好好地做企业，以后少整这些歪门邪道的事。亏钱了很痛心，你以为赚钱了就很得意吗？真要是大赚了一笔，你这个团队会不会人心浮躁？” “啊？” 陈东没理解他什么意思。 周不器气道：“大家要是发现原来在股市上赚钱这么容易，谁还辛辛苦苦做手里的工作？” 陈东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松动，也就放心了，很虚心地说：“下不为例，主要是京淘一开始的时候内斗太厉害了，不处理不行了，可能还没发展就死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周不器很严肃地说：“这件事要高度保密，哪怕以后赚了一大笔钱，也别到处宣言，闷声发大财就够了。” 陈东连连点头，“嗯，知道，不往下传，不会动摇军心。”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不只是动摇军心的问题，传出去了，你让别的本土公司怎么想？行了，既然已经做了，那就做下去吧。你去弄一份文件过来。” 陈东愣了一下，“什么文件？” 周不器瞪着他，气道：“你还真要自己去兜底，去承担责任啊？去弄一份文件过来，我给你签字。到时候出了问题，我给你解决。” “啊？” 陈东心中如拨云见日，霞光万丈。 周不器摆了摆手，“快去弄！” 陈东感动得眼泪儿差点下来，“周老大，不……不用这样，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你当个屁啊当，5000万美元真要都亏了，你拿什么赔？”周不器摆了摆手，语气不容置疑，“行了，就这么定了，赶紧把文件弄好。你以为这件事这么简单就过了？阿里和京东那边都盯着呢，就算你真赚钱了，那两家也不会让你好过。” 这种事情，周不器可以做，他功成名就了，威望那么高，就算他全程保密地做了一些事，投资人也只能捧着他来。就像马老板绕开股东和董事会拆分了支付宝，雅虎和软银都快气死了也无可奈何。 可陈东不行，他扛不起。 只能是周不器出面。 陈东眼睛发红，“周老大，真的……真不用这样……” 周不器一挥手，“以后别搞这种事情，要做也跟我通个气，别脑袋一热就冲进去了。你现在是京淘的CEO，你要做的是国际业务，要沉着冷静。别手底下有几个人拱火，就热血上头了。” “嗯。”陈东重重地点头，“我知道了。” 第1101章 无缝衔接 创业者最重要的一个素质，不是学历多高、不是水平多好，而是胆子大。 只有胆子大，才能闯出来。 周不器觉得自己胆子还是挺大的。 以他先知先觉的优势来说，其实不需要什么创新，循规蹈矩就好了，把前世所有可以开展的成功案例都复制一遍，就可以取得惊艳全世界的巨大成功。 可他没有，算是走出了一条比较新的路子。 至少把生意都做到国外去了，这是最让他感到骄傲的。国内的土地只能养活7亿人，剩下6亿人的口粮，只能去国外购买粮食。 改革开放后老百姓能吃饱满了，不饿肚子了，根本原因就是可以赚取更多的外汇了。其他的什么都好说，但是土地多少是固定的，用外汇去外国买粮食，是国家的第一战略。 能为国家赚回外汇才是真英雄。 在这个前提下，周不器必然要把生意做到国外去，内需只是锦上添花，外需才能解决最根本性的问题。 陈东的胆魄这么大，周不器对京淘的未来愈发有信心了。 不过，他也隐隐担心。 觉得这小子胆子大得有点越界了。胆大是好事，可胆子太大越界了，那就容易出问题。在国内还能动动关系帮他压住，在国外就鞭长莫及了。 周不器决定回去后跟贺阳、张一明好好谈谈，再派个M5的高管过去，协助一下陈东，尤其要盯住他。 从东京到魔都，也就两个小时的行程。 先送老婆孩子回魔都的家里，然后周不器也没下飞机，直接飞了东北老家，也是两个小时的行程。 在国内飞行，手机就好用多了。 可以在飞机上很方便地打电话，要处理眼下最重要的一件事——搞定李易男！ 这种级别的科学家，国内可以说是凤毛麟角，可不是那些搞论文混奖项的院士们能比的。 让他去百度，堪称是双输。 前世，李易男被李彦红招入麾下，担任首席技术官。想法是挺好，可以提前在移动互联网中布局，把互联网和移动终端深度结合。 可是，李易男是电信科学家，不是互联网技术的科学家。以他的水平指导一些中低端的互联网业务没问题，可是太高端的互联网技术就不行了，毕竟是跨界跨行业了。 果然，两年后就捅娄子了。 第一责任人当然就是CTO李易男。 因为这件事，当即把COO和CTO都开除了。受到这件事的牵连，李易男的业内声望跌到了谷底，有点半退圈了。 要知道，李易男刚离开华为的时候，那可是如日中天！ 这是什么概念？ 就好像思科的全球副总裁离职后来到了国内发展，那一定是万众瞩目，无数的科技公司都往上冲，都去抢人。 这个时候的李易男，让他加入百度担任CTO，那都是屈才了。 想把这个人抢过来，不容易。 不过紫微星有优势。 国内在技术领域能跟紫微星相抗衡的公司只有三家，华为、中兴和百度。竞争对手一下就缩小了。 外企就更不可能了。 李易男在华为成长起来的，对华为的所有技术都了若指掌，加入外企……他就算有陈东的胆子，也不敢这么干。 排除了外企，排除了华为。中兴也不可能，华为和中兴是竞争对头，这有明确的竞业禁止协议。 剩下的就是百度和紫微星了。 除非李易男愿意继续屈就，去加盟一家技术含量没那么高的公司……那就太没上进心了，养老还行，他今年还不到40岁呢，还很年轻。 还有一点，周不器去华为考察时，跟任老总专门谈到过这件事，知道李易男的确签了一份为期一年的竞业禁止协议，禁止的范畴主要是不能从事路由器和交换机的领域，这是华为最主营的业务。 华为的手机业务现在很差，任老总很不满意，几度都想把这个部门裁掉。 所以，李易男可以做手机。 通篇分析，周不器觉得紫微星很有机会。 机会大大的！ 符合李易男这个级别的科技企业，能够供他挑选的也就是紫微星和百度了。而紫微星背后还有紫微星电子，可以做手机，可以做芯片！ 李易男在华为时，就在魔都组建了芯片设计部门。转到紫微星电子后，刚好可以无缝衔接。 周不器打电话问了王海洋。 这段时间，周绍宁和王海洋已经见过李易男好多次了。不过对方沉默寡言，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 也不知道是在待价而沽，还是本身性格如此。 周不器要亲自出面了！ 这个面子，任何人都要给！ 果然，飞机还没到春城呢，王海洋就回信儿了，说是李易男正在杭城呢，晚上有时间。 “杭城？”周不器愣了一下，“跟阿里无关吧？” 王海洋道：“那就不清楚了。” 周不器道：“行，我晚一点就去杭城。” 有私人飞机了，干什么都方便。 王海洋问道：“要我过去吗？我现在订航班，应该还来得及。” 周不器笑道：“这都几点了，嗯……你明早的航班过来交接就行了。” “交接？” “我都亲自出面了，你认为我搞不定他？” “没有，大老板出面，当然是马到成功。” 王海洋笑哈哈。 挂断了电话，周不器就放心了，端起桌子上的鲜榨的果汁，喝了一口，又喊道：“蓓蓓，过来一下。” 很快，一个穿着红色短袖、格子短裙的妙龄空姐就娉娉婷婷地走了过来。 双腿微屈，蹲在他身边，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好似会说话。 “董事长，您叫我？” “申请航线吧，飞杭城。” “马上吗？” “嗯，尽快吧。去春城接人，然后就可以起飞了，用不了半个小时。你让机长安排下时间。” “好的。” 空姐扭动着小腰，婀娜而去，抓住一切机会来展示自己。尤其眼下这种老板一个人，身边没有秘书的情况下。 只可惜，周大老板定力很强！ 目不斜视！ 然后，就拨通了另一个手机号码。 “喂，韩老师？” “啊！你到了？这么快？” 韩妍老师的声音有些惊讶，也有些着急，“我和陈燕还没到呢，嗯……刚出发，可能要半个小时后才到呢。” 周不器笑道：“不着急，我没到，我在飞机上呢。” “哦，那还……嗯？”韩妍马上意识到了什么，嗔道：“又骗人，飞机上怎么打电话？你到了就在那等一会儿吧。” 周不器好笑道：“真的，没骗你！无所谓了，反正我也大约半个小时就到了。对了，你和陈老师带行李吗？” “没有……”韩妍老师有点难为情，“陈燕说不用带，到时候你会给我们买。” 周不器很大气地道：“对，陈老师说得对，出来度假，我全包。” 旁边就传来了陈燕嬉闹的声音，“老爷，我要包包！” 韩妍推了她一把，忧心忡忡地说：“可是真的不用提前订航班吗？万一没有票了，不是白跑一趟？” 周不器沉默稍许，“等你来了就知道了。” 40分钟后。 两个少妇在机场大厅的门外左顾右盼，正是韩妍和陈燕两位初中老师。 韩妍穿着一条姜黄色的V领连衣裙，手里拿着一只白色的坤包，显得格外地有气质、有风采，像是一位温柔的大姐姐。陈燕穿着的是一件白色的小T恤，下面是一条低饱和度的绿色的碎花半身裙，有一种文青的小清新，像是一位俏皮的小姐姐。 在门口这么一站，格外地吸睛。 陈燕摘下墨镜，有些着急，“韩妍姐，你听错了吧？是大厅里面，不是大厅外面吧？” 韩妍轻轻摇头，“没有，我问了两遍，就是门口。” 这时，一个身着白衬衫、黑西裤的男子走了过来，很恭敬地轻声问：“请问，是韩妍女士和陈燕女士吗？” “啊！对，是我……”韩妍微微一愣，有点发懵。 陈燕反应挺快，快速地说：“你是周不器的保镖？” 男子笑着说：“对，是周总让我过来接你们过去的。” 韩妍和陈燕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真奇怪！ 二人跟着他一路走，韩妍在后面一头雾水，很狐疑地小声道：“你说咱们这是去哪啊？那小混蛋在搞什么？” 陈燕开玩笑道：“你敢说老爷是小混蛋，一会儿我要告状。” 韩妍白她一眼，“我看你是中毒了吧？” 陈燕左右观望了一圈，小声道：“应该是直接去VIP候机室吧？你去过没，是不是这个方向？” 韩妍摇摇头，“没去过。” 结果可好，绕了一圈，到了一个没有旅客的安检关口。 拿出身份证简单登记，简单地安检了一下，然后就直接通过了。 过了小门，后面就是机场了。 有好几个工作人员在前面带路。 韩妍和陈燕都懵了，有一种刘姥姥进大观园无知又无力的感觉。 这什么情况？ 不用值机，不用买票？ 直接过了安检就登机了？ 再然后，前面就出现了一架不那么大的飞机。 这一下，韩妍和陈燕都明白了，惊呆了！ 感觉脚下灌铅，走不动路了，好像连呼吸都停止了。 好震撼！ 这飞机上印着闪亮三个字——“紫微星”。 第1102章 意志品质很重要 飞机上天了，进入云端。韩妍和陈燕两人觉得自己的心境也上天了，也好似飞上了云端，飘飘然的。 坐在沙发靠椅上，紧张得一动不动。 私人飞机啊！ 感觉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周不器见两位初中老师眉宇间有些不安，就跟空姐要来了一瓶红酒，给她俩倒上，笑着说：“紧张什么？不用拘束，又不是民航有人管着你们。来，喝一杯。” 韩妍端起酒杯，深吸了一口气，难掩震惊地问：“这……这是你的飞机？买的还是租的？” 陈燕瞥她一眼，打断了，“当然是买的，你没看飞机上涂着‘紫微星’三个字嘛。” “嗯，买的。”周不器拍拍自己身边，笑了笑，“陈老师，来我这边坐，不用紧张，又没外人。” 陈燕起身绕过桌子，来到了他身边坐下，小声道：“感觉很不现实，我以为这辈子能见到私人飞机就不错了，没想到还坐过了。你要带我俩去哪啊？不能直接飞到国外了吧？” 周不器好笑道：“私人飞机也得办手续啊，等下次提前一点，给你俩把护照和签证办好，就能出国了。这次就在国内转转吧，先去杭城，我处理一点工作上的事。然后去海南岛上待两天，我弄一艘游艇，咱们出海。” 陈燕张了张嘴，忍不住问：“私人游艇吗？” “对。” 周不器点了点头。 陈燕和对面的韩妍对视一眼，都流露着掩饰不住的惊讶，然后就是惊喜和期待。 真的有私人游艇啊！ 游艇可以出海，去欣赏海天相接的壮美蓝色，感觉这吸引力比飞机大多了。 私人飞机、私人游艇……这才是大富豪的生活吗？ 周不器觉得她俩有点紧张，就起身去了另外的区域，去打电话了，给她留下私下交流的空间。 电话打给老张。 “喂，你的游艇还在海南不？” “对，在那停着呢。” “借我用用。” “行啊，我给你个电话，回头你自己联系就行。” 张朝洋去年买了一艘私人游艇，花了400万美元，命名为“快乐号”，长度22米，是国内最大的私人游艇。 事件的起因，是周不器约着他一起买私人飞机。 可飞机多贵啊，老张有点含糊。恰好当时私人飞机的订单都爆满了，根本买不到。老张就退而求其次，买了一艘游艇。 游艇买回来了，引起了不小的躁动，觉得老张真是潇洒人生，花钱如流水，让人羡慕啊！ 为此，九城的朱俊就很不服气，说是老张花400万美元买了一艘游艇，根本不算什么。他玩足球，每年要花1000万美元，这才是高端玩家。 听说周不器要去南边出海玩，老张也来了兴致，笑着说：“正巧我现在没事，我明天也赶过去，咱们一起去南边的岛上度假几天，放松放松。”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别了吧，马上就奥运会了，搜狐是最主要的报道平台，你现在很忙啊！” 张朝洋道：“工作都布置下去了，不用担心。” 周不器不想让他过来当电灯泡，轻咳了一声，“我带了两个朋友，你过来不太方便。” “不方便？”作为邻居，就算周不器隐藏得很好，老张也早就发现蛛丝马迹了，哼了一声，“朋友？女朋友吧？有啥不好见人的？” 周不器很无奈的道：“不是女朋友，是我的两个初中老师，当初我读书的时候，对我都挺好的，我表示一下感激。” “哦，这样啊……”张朝洋听说是正事，就不好多说什么了，随即很高兴地说，“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我下单了！” “下单？”周不器眉梢一挑，马上反应过来，“你的飞机？” 张朝洋哈哈一笑，“对，我也要有飞机了，预计明年春节后就能用了。是一个奥地利球队的老板，经济不景气，缺钱了，就把飞机转给我了。” “恭喜啊！” 周不器心里明镜似的，以老张的个性，他的飞机肯定不如自己的好。要是比自己的还昂贵还优秀，早就显摆开了。 张朝洋笑着说：“我这游艇也有了，飞机也快到手了，你得跟上啊！你没想着买艘游艇？” 周不器道：“我倒是想买，没地停啊。” “啊？” “你看上次啥时候来着，保罗·艾伦的私人游艇来华，把航道都堵了，造成了货轮的拥挤。国内的大型港口都是商贸港，咱不能为了个人享受占用国家资源。” 张朝洋抽了抽嘴角，“你要买多大的游艇？差不多就得了呗！海南那边的旅游港，停个三五十米长的游艇问题不大。” 周不器笑道：“上次我借比尔·盖茨的游艇，跟我女朋友去加勒比海玩了一圈，挺好的。” 张朝洋很无语。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废话嘛，当然好！比尔·盖茨的游艇100多米长呢，那是豪华宫殿。相比之下，自己这22米的国内最大的私人游艇，就跟路边的小旅馆似的。 “那你怎么办？不买了？” “过两年再说吧，先给我爸去英超买个俱乐部，还有剩余资金就给他买架飞机买艘游艇，带着我妈周游世界、享受生活就行了。” …… 到了杭城之后，周不器让保镖去取了10万块钱，交给了韩妍和陈燕，让她俩去商场购物。 他本人则是给老马打了一个电话，咨询到了本地的一个新开的专门为成功男士打造的五星级的商务会所“浴美衣”，然后就邀请李易男过去了。 到场之后，还真是被这里的设施给惊艳到了不少。 堪称美女如云。 除了常规的港式按摩、泰式按摩和各种按摩服务之外，还有游泳、洗浴、桑拿。还有舞队，可以选择舞队为客人跳一些精致典雅的传统舞蹈。 还有瑜伽。 不是要男性客人练瑜伽，而是让女孩子们练瑜伽，客人在旁边欣赏。再有就是丝竹管弦、古筝琵琶之类陶冶情操的服务。 周不器一概拒绝，只要了个单间，品茶论道就够了。 很快，李易男就到场了。 穿着很随意，一件灰色的衬衫，一条藏蓝色的裤子，是休闲的打扮。一点都不像是商务上的见面。 别说这种商务人士了，一般情况下，哪怕是个本科应届生出去找工作，都要整整齐齐地穿好西装呢。 周不器对此并不在意。 他早就听说过了。 这个李易男在过去的工作中，经常表现得不是情商欠佳，而是零情商，不分人不分场合不顾及情面，直言不讳得让人头疼。 这也不奇怪，这种顶尖人才，普遍都有一点天才病，有着与常人严重不同的特点，有一些阿斯伯格综合征，比如牛顿、爱因斯坦、贝多芬，又比如比尔·盖茨、乔布斯、马斯克等人。 周不器不在乎这些，可是这第一印象……给人的感觉不太好。 对方身上好像缺少了那么一股劲！ 这是一种难以描述的感觉。 创业型团队和执行型团队是不同的。 执行型团队，个人能力非常重要，通常是从重点大学里选材，选出那些水平最好、学习能力最快的人。 可是创业型团队不一样，是中学生、大学生还是研究生，根本不重要。 经常就是一群文化水平不高的团队，打败了一群由高材生组建起来的团队。学历只是冰山上的一角，冰山下的韧劲、乐观和胆魄，这才是成功的基石。 要是优秀的人永远比不优秀的人能获得成功，那巨头企业永远能招到最优秀的人，永远就能立于不败之地了。 在创业过程中，意志品质才是最关键的，可能会占到成功因素的80%-90%。有了这个先决条件，然后才是定战略、定目标。 用柳老总的管理“九字方略”来说，就是搭班子、定战略、带队伍。搭好班子，挑选出正确的人是最重要的。 可眼前的李易男…… 感觉有点问题。 他身上的动力和上进心，好像被抽离掉了。整个人看起来毫无斗志，没有精气神了。看样子，过去十年的经历，把他身上的棱角都磨光了。 这可不是好事。 周不器还指望着他能带队攻克技术难关呢，除了封装测试之外，芯片设计是芯片各项环节中最简单的一环，可这也是世界级的科技工程，全世界没几家公司能做到。 想做到这一点，除了技术好之外，意志品质也得有啊！ 随后一番交流。 这哥们果然是技术男，不善言辞，基本上是周不器问什么，他就说什么呢，一点都不会配合着活跃谈话气氛。 也有好处，就是他非常地坦诚。 周不器问他是否和百度接触了，他承认了。又问他百度开出的薪资是多少……本以为他会有所隐瞒呢，没想到也大大方方地说出来了。 “650万美元。” “啊？” 周不器面色微变，有些错愕。 这么高？ 这是4500万的工资啊！ 当然，以百度目前的规模来说，给出这样的薪资不算什么，再高一些都无所谓。可问题是，这样的高薪不符合一家快速成长的科技企业的薪酬战略。 就比如紫微星年薪最高的高管是许亮杰，也就是550万元。不是给不起更高的薪水，而是不能给。想赚更多的钱，请去争取期权，去获得股票！ 鼓励工作，业绩好了，期权获得的就多。公司是市值高了，股票价值就高。 说白了，高薪是买断策略。更好的策略是“基础薪酬+未来收益”，只要公司发展得好，未来的收益会远远超过当下的工资。 只有在两种可能性的情况下高管才会拿高薪。 第一，高管随时准备跑路，不想跟企业同甘共苦的放眼未来； 第二，这家企业已经平庸化了，没有了高成长性。未来的收益没有了高增长性，就要关注眼前利益拿高薪了。 现在的百度，显然还是一家非常优秀的公司，未来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 第1103章 科学家的薪资 650万美元的高工资，就能透露出很多信号。 周不器暗自思索。 他对李彦红是很相信的，这样打破薪资结构的工资，显然很不合适。百度的CTO位置都空置两年了，过去这段时间，经常跟硅谷那边的科学家传出绯闻，说是可能会聘用。 可薪资问题是个很大的障碍。 在美国，一个副总裁级别的高管，拿到650万美元的薪资算是比较正常，就跟国内拿650万元差不多。 就比如陆器在雅虎，年薪高达1500万美元！ 可是加入紫微星后，他的薪资降低到了120万美元，以便能满足紫微星的薪资结构。 当然，这跟雅虎的不求上进也有关系。 当一家公司未来的想象力失去了，未来的发展看不到更广阔的空间了，通常的情况下就会产生一种情况——高管集体高薪。 这是一个正常却反常识的经济现象。 那些蒸蒸日上的大公司，高管的薪资往往比较低；经营不太好、进入平庸化的企业，高管普遍工资很高。 背后的原因就是期权。 高管都是最聪明的一批人，在蒸蒸日上的公司里，他们才不要高薪呢，都是想着拿基础工资，然后去争取更多的期权股票。发展缓慢的公司里，股票看不到增长的空间，唯一的工作动力就是拿高薪了。 雅虎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市值只有400亿美元的雅虎，CEO梅格女士拿着世界上最高的薪资——2.4亿美元！ CEO都这么高的薪水了，其他的高管，工资一样很高。 雅虎的薪酬委员会之所以会批准这么夸张地远超微软、谷歌的薪资体系，也是没办法的办法，高薪资是雅虎活下去的唯一可能。 在人才竞争方面，雅虎根本抢不过微软、谷歌、亚马逊、甲骨文这些充满前景的企业，只能是高薪诱惑。 可是，高薪也不是万能的，雅虎的高管在纷纷离职中。 陆器宁可来紫微星拿120万美元的工资，也不要雅虎1500万美元的工资。 百度不是雅虎。 在国内市场，百度还处在朝气蓬勃的阶段，抢人才的能力堪称一绝。李彦红怎么就不合逻辑地给李易男开出了650万美元的高薪？ 周不器旁敲侧击。 好在李易男是个纯粹的技术男，对人情往来和勾心斗角的事似乎一窍不通，三两句话就露馅了。 的确是“超高薪+超低期权”的模式。 李易男不是互联网人。 他对互联网这一套模式不了解，在华为时候，他的年薪是6000万，比百度还高呢！到手的钱才是真正的钱。 对跨行进入互联网行业，李易男也不太放心，对“基础薪资+高期权”的模式心里打鼓。高期权不是时间到了就能拿到的，是需要看业绩表现的。工作达标了，才能把期权拿满，一旦工作没做好，期权就没了。 这风险太大了。 还是老老实实拿工资更稳妥。 周不器不认可他的看法，解释道：“期权的作用是激励，只要工作出成绩了，拿到了期权。那么股票在未来的价值，将会几倍甚至几十倍于现在拿到的工资。” 李易男的思维模式显然跟他不同，“万一没出成绩呢？” “啊？” 周不器愣了一下，觉得对方不应该问出这么低级的问题。没出成绩，当然就没有期权了，总不能公司花钱养闲人吧？ 李易男不怎么会看人脸色，自顾自的道：“我在华为时，经常是几个月做不成任何成绩。可我一样能拿着最高的工资。就比如去年10月我申请去魔都筹建芯片业务，做了大半年，除了把团队组建起来了，并没有拿出什么亮眼的成绩，但工资一分都不能少。” 周不器先是一愣，马上醒悟。 靠！ 果然啊，这才是大神！ “基础工资+高期权”的模式，的确可以鼓舞员工的工作积极性，督促他更快更好地完成任务，获得期权。 这是一个很好的激励机制。 可是，谁能确保做研究了，就一定能出结果？ 低端的研究可以做到。 国外都出来结果了，相关资料也都公开了，一边学习一边研究，努力点也就做出来了。 可是，李易男是什么级别的科学家？ 让他搞低端研究真是太浪费了。 尤其是电信、通讯、芯片等领域，这些领域的高端技术，国外都是有技术封锁的，国内需要一点点地摸索才行。 经常就是一个高薪科学家团队，研究了一年半载什么也没做出来。 做不出来是正常的，做出来了才不正常。 花了几个亿做研究，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也没捞着……什么样的公司有这种魄力搞这种事？ 研究一次不行，就研究十次，那就是几十亿砸进去了。 敢在高端科技领域投重金搞研发，除了企业家要有远超常人的魄力之外，还需要这家企业有着强大的赚钱能力才行。 一年利润几个亿的小公司，想做都没法做。 国内现在的论调是中兴和华为并驾齐驱，这真是太高看国企了。中兴做的也是中低端，敢玩高端的只有华为一家。 从李易男的身上也就看出来了。 一年6000万的工资。 过去大半年，他几乎没拿出什么像样的成绩出来，可依然可以拿着高薪。 要是互联网的薪酬模式之下，他连一丁点的期权股票都拿不到，只能领到几百万的基础薪水……这显然不符合这种级别的人才定位。 高薪模式才有保障啊！ 才能够让李易男这种天才能够专注于在高端领域做研究，才能够让他不会因为收入方面的不平等而影响了科研工作。 要是采用“基础薪资+期权股票”的模式，所导致的结果就只有一个，李易男为了自身利益，一定要拿到“成果”才行，就会主动选择一些中低端的研究，会去排斥几乎拿不到什么结果的高端科研。 这样一来，高端领域的研究就永远开展不起来了。 可这种模式，很容易钻空子。 既然高端研究很大可能是出不来成果的，科研人员还能保障性的领着高工资……那为什么要辛辛苦苦地奋斗？浑水摸鱼不就行了？反正出不出成果都是一样的。 就像华为的任老总多次痛心疾首的号召，要“推倒研发的金字塔”，显然也是遇到了这样的管理困境。 相比之下，还是互联网模式下的“基础工资+期权”的模式，更容易管理。 “哎，高端研发果然很难！” 周不器在心中喟然长叹。 除了要招聘顶级人才之外，还要有足够的资金投入，还要有高超的管理水平才行……要有精神上的刺激和鼓舞！ 要让高端科研的团队有一种由内而外的拼搏动力，去发自内心地投入到科研之中。 这时候，美国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美国欺负我们，我们要反抗！我们要团结一致，突破西方国家对我们的技术封锁！ 可是，喊爱国口号容易，真正身体力行的人，又能有多少？ 英雄每多屠狗辈，当穷得叮当响的是屠狗辈的时候，爱国情怀能够振奋人心。可富裕了，有钱了，还是过去的“英雄”吗？还会有这份情怀吗？怎么才能激励科技人才们在拥有了很多财富之后还能苦哈哈地闷头做研发？ “哎！好难！” 这一刻，周不器也明悟了不少。 他深切地理解了在硬件领域的技术研究和互联网领域的技术研究的深切不同，这是各个层面上的不同。 分享是互联网的基因，很多硅谷的高端技术可以很大程度的分享给全世界，我们可以随意的学习、借鉴，甚至去免费下载他们的开源代码，就比如安卓系统。 可是，没有开源的免费硬件。 哪怕是一颗螺丝钉，都要我们自己研究才行。 困难很大，任务很艰巨。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他理解了李易男索要高薪的原因了，说道：“我就直说了，百度是做互联网的，跟你的技术方向不吻合。来紫微星电子吧，你当首席技术官，做我们自己的智能手机。” “Aster手机我也听说了，不过……”李易男抬头看了他一眼，“那只是一款组装机吧？如果仅仅是组装，我过去的意义不大。” 周不器露出了笑容，“你觉得应该做什么？” 李易男道：“有价值的事情。” 周不器噎了一下，感觉跟他聊天真挺费劲，也就不绕弯子了，“对了，你在华为做芯片，是什么方向？” 李易男看他一眼，沉默不语。 周不器笑着说：“我不是要打听什么商业机密，前几天我还去华为考察，跟任老总请教了挺多问题呢。我是说……嗯，华为的芯片专注的是3g领域吧？” 李易男继续沉默。 他自己的事好说，什么都可以坦白，可是公司的事就难说了。尤其此前有过港湾事件，他就更敏感了。 周不器道：“国外的3g都做了十年了，现在进场已经晚了，不可能跟随上德仪、联发科、摩托罗拉、英飞凌这些外国公司的步伐。” “嗯。” 李易男点了点头，终于有了回应。 周不器道：“做科技研发的风险很大，研发不出结果还只是小风险，顶多几十亿的研发经费打水漂。更大的风险是战略风险，一旦决策者战略出错，可以会有灭顶之灾。” 这话不是无的放矢。 做研发的风险太大了，3g时代风靡全世界的芯片巨头们，在进入了4g时代后，很多巨头就轰然倒塌了，他们没想到4g来的会这么快，一下就脱节了。放眼全球，4g芯片也就剩下了高通和三星有战斗力。 李易男果然是内行，一点就透，“没错，移动互联网和智能手机是大趋势，未来一定是高端芯片的天下。过去是功能机，手机的功能不多，芯片的处理能力差一点也没关系，所以可以允许几十家手机芯片厂存在。可一旦到了智能机，对芯片处理能力的要求就会大幅度地提升，只有真正的拥有高端硬核科技的公司能够大放异彩。” 周不器眼睛一亮，自己的先知先觉跟对方的专业知识遥相呼应了，觉得很痛快，“没错，从大哥大到功能机，手机的形状缩小了很多，就要求内置的芯片必须小巧。越小越好。未来的趋势也是如此，你看iPhone的设计，就是轻薄小巧，对芯片的要求非常高。” 李易男听出他的意思了，有些惊讶，“周总，你要做芯片？” 周不器道：“做4g芯片，去赌下一代！” 李易男深深地看他一眼，“周总，就算只是芯片设计，这也是一项世界级的大工程。” 周不器道：“我知道，所以来找你。” 李易男摇摇头，“做不到。” 周不器道：“争取用五六年的时间，把自家的4g芯片架构设计出来。可以去国外建立研究中心。具体的技术我也不懂，可我看很多智能机都采用高通的S芯片，iPhone用的是三星的芯片。” 李易男沉默不语。 周不器很果断，伸出了一根手指，“1亿！” “啊？什么？” 李易男微微一愣。 周不器道：“我知道这件事很不容易，很有可能白白浪费几年时间落个一事无成的下场。公司这边不会吝啬，会给予你最大的支持。你在华为6000万的年薪，没关系，来紫微星电子，给你1亿年薪！” 李易男心头猛地颤动起来。 在华为，技术人才的工资是最高的，而他是华为的首席科学家，他是最高的工资。放眼全国也是最高薪了。 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的周总，似乎更有魄力？ 周不器淡淡的道：“紫微星的名声你肯定听说过，我对技术的追求跟你一样。这就是我的态度，相信你能体会。” 李易男深吸了一口气，“我考虑考虑。” 周不器已经起身要离开了，不容置疑地说：“事不宜迟，越早越好。4g时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来了，一定要抓紧时间。我已经让人事部的人过来了，明天上午就会到。给你一晚上的考虑时间。1亿年薪！” 第1104章 舆论是认知 一番接触过后，周不器对拿下李易男就充满了信心。 首先，他的思维模式一点都不互联网。 其次，他的技术方向不是互联网。 最重要的一点，李易男感兴趣的高端技术的研发，这在国内让他根本没有选择权。离开了华为，要么跨行去百度，要么加入紫微星电子，要么就是出国打拼。 这哥们过去这几年过得这么难这么坎坷都没想过出国，这条路不存在。 那就好办了！ 明天让王海洋和颜光明过来收拾战局！ 签约拿人就行了。 不过，跟李易男一番对谈之后，也给周不器提了一个醒，让他愈发感受到做高端科研的困境了。 自家的4g芯片做出来了好说，做不出来怎么办？ 或者说做出来了，但是很低端，性能很差怎么办？到时候为了确保手机的使用体验，还是只能采购高通或者三星的芯片。 从市场的角度来看这没问题，可是从舆论的角度就不好处理了。 随着移动互联网时代到来，人手一部手机，人人都可以上网，自媒体营销号满天飞，一多半的网民都是初中以下学历，很容易被舆论蛊惑，然后引发社会性的讨论事件。 周不器给韩妍和陈燕打了电话，她俩还在购物呢，说是已经吃过了。就叮嘱她俩购物完了之后去奥体中心附近的丽筠酒店。 然后，他就带着两个保镖，在酒店里的浙菜馆随便吃了点饭。 吃饭的时候，给周绍宁打了一个电话。 周绍宁笑着说：“怎么样？李易男答应了吗？” 周不器道：“我让他考虑一晚上，应该差不多。” “真拿下了？” “我给他1亿工资。” “呃……” 周绍宁沉默不语，他一个月的工资才3万，也就刚刚满足他在首都的日常生活而已。 周不器笑着说：“他不是互联网人，华为的股权结构你知道的，他们的股票跟上市公司的股票不是一个概念。他会更看重工资。” 周绍宁松了口气，“你是说可以不用给干股？现在期权池里剩下的3%的干股，我还想都给他呢。” 周不器道：“不用了，少给点期权，简单激励一下就行，主要是给工资，他是比较传统的科学家思维，跟咱们不一样。嗯，我跟你说的不是这件事。” “嗯，你说。” “我要把紫微星电子改名。” “啊？” 周绍宁很惊讶。 周不器道：“趁着现在手机还没上市，早改早利索。紫微星电子这名字不伦不类的，就跟紫微星的控股子公司一样。” 周绍宁愣了一下，“不是吗？” 周不器笑道：“你现在是全世界的接订单啊，等这波生意做完，就算是世界性的大公司了。哪能还是附属的存在？” “嗯。” 周绍宁点了点头，比较认可。 周不器道：“我觉得Aster手机这名字就挺好的，这是小众词，可以用这个名。中文名可以直译为爱斯特科技，也挺有国际范。” 要叫爱思特，不能叫紫苑。 紫苑跟紫微也太相近了，从名字上就把这家公司的格调给降低了。而且，万一以后的手机业务没做好，或者研发失败要延续很多年的组装业务，也不至于受舆论过多牵连到紫微星。 到了晚上七点多，韩妍和陈燕回来了，大包小包的。 “这是总统套房吗？” 陈燕过去跟周不器约会，都是去她家里，这还是她第一次进入总统套，感受到这里的奢华大气。 周不器不置可否，“都买什么了？” 韩妍抿嘴笑道：“没买什么，每人买了一套内衣，还有一条裙子。本来想买泳衣来着，她说去海边了再说。哦，一共花了3万多，还剩下不少呢……” 没关系，剩下的钱你俩平分吧。周不器一挥手，引着她俩往客厅走去，就见陈燕老师踩在软绵绵的地摊上，用脚尖一颠一颠的，就上去在她圆润的臀上拍了一下，“好好走路，少出洋相！” 陈燕白他一眼，“我不是担心高跟鞋把地毯踩坏了嘛。” 周不器过去开红酒，陈燕在背后问他，“老爷，你工作处理好了吗？” “嗯，就是见一个科学家，想让他为我工作。” “那他答应了吗？” “差不多吧，我给他开了1亿年薪。” “什么？” 陈燕和韩妍异口同声，目瞪口呆，感觉自己听错了。 周不器拿着酒杯和红酒过来，当仁不让地坐在了她俩中间，解释道：“这是最顶尖的科学家，人才难得。” 韩妍脱掉了高跟鞋，温柔体贴地主动接过来倒酒，很惊讶地问：“科学家工资这么高？我看报道上说，科学家的工资都很低啊。” 周不器左臂张开，轻轻地搭在了陈燕的肩膀上，很随意地说：“舆论不能轻信。舆论传播的不是事实，舆论传播的是认知。商家传播的是广告认知，官方传播的是国家发展需求的认知，别把舆论当真相。” 虽然都是老师，但这个话题显然有些超纲，陈燕也很好奇，“科学家的工资很高？” 周不器道：“高啊，国内人均GDP是3500美元，也就两万多块钱。别说科学家了，国内稍微做点科研工作的新人，一个月也能赚上四五千。一年就是五六万了。” 韩妍端着两杯红酒送过来，一杯给陈燕，一杯给周不器，轻声道：“别跟普通老百姓比啊，我一个月的工资还四五千呢。” “你是人民教师啊，多光荣的职业？工资太低了！” “跟明星比啊，媒体上不都这么说嘛，科学家的收入还不如戏子高。” “舆论嘛，国家发展需要。无非就是抬高科学家的社会地位，鼓励大家都去当科学家，别去当娱乐明星。什么工作不是工作？哪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各行各业都是平等的。” “可是演员的收入比科学家高，也不太好吧？” 韩妍跟二人碰了一杯，轻轻地小酌一口。 小酒怡情。 今晚注定是一个缠绵悱恻的春宵，先喝点红酒培养一下气氛。不微醺点，一会儿还真不好面对这小坏蛋。 周不器叹了口气，“所以说啊，对你不了解的行业，千万不要妄加评断。谁说演员的工资高？比做科研的差多了，我去过几次怀柔影视基地，看过那边的群众演员，那生活状况，能让人掉眼泪，过得比要饭都惨。” 陈燕身子如泥，靠在他怀里，“你说的是群众演员，大明星的收入高。” 周不器道：“小众群体没有可比性，一小撮人代表不了一个行业。再说了，就算一线大明星，收入也未必有科学家多。我们紫微星的一些科学家，这才几年时间啊，就身家几亿美元了，不比当明星赚钱多？这次我开了1亿年薪，好莱坞的不算，国内的谁能比过？” 韩妍皱起精致的眉梢，“可是电视上都有过，很多科学家过得都很清贫，比如杂交水稻的袁隆平。” “这又是一个误区了。” “怎么呢？” “袁老没钱，不代表他没能力赚钱。他如果在体制外，水稻技术专利在他自己名下，他一样几十亿、几百亿的家产。体制内的科学家清贫，因为他们创造的价值都属于国家。国家不给高工资，不代表科学家这个行业集体清贫。民企里的科学家，一年赚几百万几千万太容易了。” 韩妍老师对这个话题特别好奇，追问：“那为什么那么多科学家不去民企里赚钱？” 周不器道：“很多行业民企不能参与啊，相关领域的科学家只能在体制里工作，低工资就不奇怪了。还有就是有太多的科学家徒有虚名，名气挺大技术层面根本不行，企业不收。再就是有些科学家年轻时候没赶上好时代，现在年纪大了只能在体制里养老，没法在企业里创造价值了。” 顿了一下，他觉得眼下花前月下的好时光，说这种事太不合时宜了，就赶紧总结，打算结束这个话题：“市场是公平的，创造多大的价值，就会有多大的回报。你说的明星收入高，科学家收入低，你特指的是市场里的明星和非市场里的科学家，这是两个维度，哪能一概而论？拿体制里演艺团体的艺人跟体制里的科学家比，拿市场里的科学家和市场里的娱乐明星比，这才公平。” 韩妍轻轻颔首，被说服了。 陈燕抿了一口红酒，笑盈盈地说：“老爷，你怎么懂得这么多？感觉你是老师，我是学生似的。” 周不器笑道：“我是内行的啊，我就是做科技的，当然知道这里面是怎么回事，总不能跟你们外行一样那么容易被舆论带偏。” 有些话题他也没有太过深入。 可不是所有科学家都能安贫乐道，从过去的操作系统，到现在争吵得很热的国产软件，再到以后的芯片热……明明是市场里的企业行为，偏偏有一些体系里的科学家跳出来，帮一些人煽风点火。 正经企业肯定不会上当，都远远避开。 忽悠的是外行。 汉芯一号，投资11亿；昂扬微半导体，投资10亿；格芯，投资647亿；坤同半导体，投资400亿；德科玛投资194亿，红芯投资1280亿…… 做这行研发失败的事太多了，这很正常。 可是，研发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 可能需要几年甚至十几年的秘而不发，既要保密，也要攻坚，这是一个非常艰苦又需要隐忍的行业。 成功了，可能会出名，失败了，一辈子默默无闻。 可有些人搞这种高科技研发就不一样了，还没开始呢就满世界地宣传他们要做什么了，非常高调，各种PPT宣讲，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们要振兴中华、帮助国家崛起打破欧美技术垄断了。然后，短短几年时间，申请来的几十亿几百亿就花完了，就宣告研发失败。 眼下的氛围不宜谈论这些事，周不器跟她俩碰杯，又小酌了几口，笑着说：“对了，你俩都买内衣了？” “嗯。”陈燕笑意盈盈，“干嘛？你要看？” 周不器笑道：“行啊，去换上，我看看怎么样，帮你俩点评点评。” “先喝酒吧，一会儿的。” 韩妍不太情愿，想要婉拒，这才喝了一杯啊，酒劲还没上来呢。 周不器才不管，“快去换！嗯，就在这换吧！” 陈燕扑哧一笑，轻轻地推了他一下，“韩妍姐，你在这看着他，我去卧室换。要是在这换，他肯定不干好事。” “你这是好坏不分啊，”周不器摆了摆手，“算了，好像我能怎么样你似的，去吧去吧！” 第1105章 周老板很懒很勤奋 “我去，几点了，赶紧起床了！” 第二天一大早，周不器从温香软玉中爬起来，一看时间，已经上午九点多了。 “嗯哼……” 韩妍睡眼迷离，神态慵懒，很不情愿地哼唧了一声。陈燕则一个转身，背对着他又朝另一个方面继续睡了。 “啪！” “啪！” 周不器掀开了盖在腰间的被子，清脆的两巴掌拍在屁股上，没好气的道：“赶紧起来，一会儿孙莞然要来了！” “啊？” 这一下，韩妍就打了个激灵，一下清醒了。 孙莞然，这是她的学生啊。 这要是被她堵了被窝，那就没脸见人了。 周不器不由分说地把困意浓浓的陈燕拉了起来，又对韩妍说：“我的睡袍呢？拿来给我穿上……嗯，行了，你就不用穿了，一会儿还得脱。赶紧去冲个澡，收拾利索了。” 韩妍没办法，只能去伺候他，拿过睡袍轻轻地披在了他的肩上，又在他腰间随意的打了一个结。 周不器左手拉着韩妍，右手拉着陈燕，去了浴室，“你俩赶紧冲澡，今天还有事呢。” 虽说李易男的事十拿九稳，等王海洋和颜光明过来了，基本就可以收人。不过，周不器作为紫微星的大老板，来了杭城一趟，总该去紫微星研究院杭城分院看看。 智能机器人Rokid也算是紫微星的一个重点培养的业务。 周不器就不冲澡了，昨晚是洗过了“鸯鸳鸯”浴后才睡的。抓紧时间洗脸刷牙，时间挺急的，真被孙莞然撞破了，也有点小尴尬。 “你俩快点啊……行了，就别打沐浴露了，昨晚不是洗过嘛，速度点。冲一下就洗脸刷牙了，我去订早餐了。” 周不器忙忙活活，又出去打了个电话，让服务生把早餐送到客房里来。 然后，又给伍雨和薛宝珊打了电话，简单地聊了两句。 薛宝珊轻柔地说：“对了，周同学，我告诉你一件事，妈妈的美容院盈利了呢。” 周不器笑道：“好事啊，薛姨妈水平就很高。眼下经济这么差，她都能扭亏为盈，嗯，厉害！跟宝妹妹一样厉害！” 薛宝珊娇嗔，“哎呀，别闹了，那是因为琳琳姐把缘味集团的女员工都号召过去做美容了。” “嗯，别急，紫微星这边要走程序，美容卡没这么快这么发。” “没急，我没说这个。有客人给妈妈介绍了一个朋友，是个女老板，也是开美容院的。不过她的美容院在亏本，她贷款还不上了，愁坏了。看到咱家的美容院生意好，客人要排队，就想让咱家兑过来呢。” “啥？”周不器有些头大，“哪有这么简单，越是做大生意越要无情。” “可是我觉得……” “这样，等过几天我回去了，咱们再聊，好不好？我这几天在外地出差，要处理一些重要的工作。” “嗯，好吧。” 薛宝珊很乖很懂事，深明大义不黏人。 没一会儿，早餐送进来了。 满满的一大桌子，有三十多种样式，单是各种水果就有七八样。 服务员走后，周不器走出餐厅，去卧室叫人，“你俩快点……我去，你俩干啥啊，先吃饭，又不急着出门……” 只见韩妍和陈燕已经穿好了昨天新买的内衣，又在穿裙子了，一副准备出去逛街的模样。 韩妍红着脸说：“你不说孙莞然要来嘛，穿得太随意，她不就猜到了……”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你以为她不知道啊，跟我一起过夜的，还能跑了？行了，别磨叽了，去吃早餐吧。” 果然，早餐只吃了一半，孙莞然就来了。 陈燕去开门。 孙莞然美眸微闪，很惊喜的样子，“陈燕老师？你也在呀？” 陈燕就比韩妍坦然多了，笑着说：“嗯，韩妍老师也在，我们正陪老爷吃早餐呢，你也来吃点？” 孙莞然很高兴地说：“好啊，我在飞机上什么都没吃。” 陈燕就引着她向餐厅的方向走去，远远的说：“老爷，孙莞然来了。” 周不器喝了口牛奶，向孙莞然招手，“过来吃点，刚下飞机？” 孙莞然见韩妍坐在他左边，陈燕坐在他右边，已经没位置了，就跑到了他对面坐下，笑嘻嘻地说：“周不器，你跟韩老师和陈老师的关系真好。” 韩妍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陈燕表现得很自然，打趣她道：“你们同学关系不也挺好嘛，你过来了，就让给你了。” 孙莞然哪是这种过来人的对手，俏脸绯红，见周不器好整以暇的吃着蓝莓，就很幽怨的说：“我还是姑娘呢，他看不上我。” 陈燕很惊讶，不太敢相信，“老爷，莞然同学多好看啊，你怎么……” “行了，别扯这些乱七八糟的。”周不器瞪她一眼，“王海洋呢？你们一共几个人？” 孙莞然早上简单地吃了块面包，所以就只挑一些水果吃，轻声道：“一共六个人，沈向阳也过来了呢。都一起去见李易男了，我直接打车过来的。” “沈向阳？” “嗯，说是跟李易男交流一下互联网技术，探探他的底。” “应该的。” 周不器点了点头。 聘用李易男作为手机公司的CTO了，不可能让他把全部精力都用在芯片项目上，他带个路攻坚一些技术难题就好了，还要关注手机本身。 智能手机，就会包括一系列的互联网服务。 就比如手机助手这种产品，未来的几年，国内少说也会出现几十款。这种产品没什么技术壁垒，很容易做成，而且蕴含着很大的利益空间。 除了排行榜之外，还有推荐榜。 推荐榜就是广告榜，谁给钱推荐谁。 琳琅满目的各种新App为了脱颖而出，就要斥资购买广告位，去获得曝光和流量。对手机来说，就可以获得互联网的软件服务费了。 这是一个超级巨大的市场。 iPhone的第一个万亿美元，靠的是手机本身；第二个万亿美元，靠的就是互联网的服务费。 以后的手机厂商，必然会越来越多地参与到互联网服务中来。 手机的利润太少了。 尤其是国内市场，竞争堪称白热化，又不能用谷歌的GMS服务，对手机硬件设备要求极高，利润率远远低于国外市场。 还是互联网服务更赚钱。 周不器知道这个大趋势，这也是他特别看好周绍宁来负责这一摊的原因。这哥们是做手机出身的，当年参与发明了小灵通。他后来还当了谷歌中国的总裁，进入了互联网行业。两边都懂，最合适。 吃过了早餐，都十点多了。 孙莞然跟分公司那边安排好了，看看时间，建议道：“你快点换衣服吧，一会儿中午了，他们就下班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把杯子里剩余的牛奶喝掉，“韩老师，去帮我换衣服吧。” 孙莞然傻乎乎的，也要跟着去。 好在陈燕在后面拉了她一把，“你个姑娘家家的，去什么？” “怎么了？” 孙莞然有点不明所以。 陈燕见周不器跟韩妍进卧室了，才小声说：“他里面没穿衣服，你去干啥？让韩老师伺候他去吧。在公司也这样啊？他自己不会穿衣服？” “会……会吧……” 孙莞然有些小尴尬，只能信口胡诌。 她现在还不算真正的秘书呢，就是偶尔陪老板出差，平时在公司里，根本进不去老板的办公室，哪知道他日常怎样？ 不过，孙莞然也很好奇，悄悄地问：“陈老师，周不器他还真把自己当大老爷了？连穿衣服这种事都让别人伺候？” 陈燕重重点头，欲言又止。 孙莞然看出了什么，“怎么呢？” 陈燕朝着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小声道：“岂止是穿衣服啊，脱衣服也是，昨晚他的裤衩和袜子都是我帮他脱的。” 孙莞然心下鄙视，觉得这混蛋可真够懒的，却不能这么说，尝试着帮忙解释，“他平时工作太多了，挺勤奋的。工作上太累了，生活上懒一点也能理解。” 陈燕想到了昨晚上他的辛苦付出，深以为然，“嗯，不累才怪呢。” …… 都11点多了，周不器带着孙莞然，一起去了紫微星研究院杭城分院。 看到了这里朝气蓬勃的AI研发团队。 一共90多人。 这么高端的技术，周不器肯定是不懂了，但他先知先觉，他知道行业趋势，所以也做了一个简单却能够指引方向的重要讲话—— “想象这样一个场景，我们的Rokid机器人，跟一个小孩在下棋。假设我们的Rokid算法强大，下棋能力很强，小孩眼看就要输了。这时你在旁边看见了，就说了一句话，‘哎呀，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就说了这么一句话，Rokid就改变了他的下棋策略，最后让这个小孩获得了胜利。”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至少看到了三件事。第一，它的下棋水平很高；第二，它能够听懂你说的话，而且还能听出弦外之音；第三，它可以把你的话与下棋这件事相关性地连接起来，而不是当成一句跟其无关的噪音不予理睬。” “现在，人工智能已经战胜了象棋和国际象棋的选手，可是在围棋圈，他们认为围棋代表了这个宇宙，研究的不是技术而是道，他们不相信电脑能在围棋领域战胜人类。可是我相信，下棋的本质就是计算。而论计算力，人类远远不如计算机。” “人工智能还有很远的路要走，刚才我说的三个方面里，我们现在连下棋很强这件事都没有做到。希望大家一起努力，一起把Rokid培养成才，它是我们所有人的孩子，望子成龙，是每一个做父母的期待，也是我们每一个国人在当今时代大国崛起的期待！” 一番话讲完，在掌声里，周不器看到了沈向阳的身影。 周不器眼睛一亮，去了办公室，“你什么时候到的？” 沈向阳笑着说：“你讲话时候刚到的，说得真好，把人工智能未来三十年的发展之路都给说清楚了。” 周不器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李易男呢？怎么样了？” 沈向阳笑了笑，“他答应了。” 第1106章 薛姨妈要开分店 南。 湛蓝的海，一艘白色的“快乐号”游艇慢悠悠地前行。 周不器穿着四角泳裤，戴着一副墨镜，悠哉地躺在简易的躺椅上，清爽的潮湿的带着淡淡地海腥味的海风，吹拂着他的头发、面颊、身体的每一处的感觉，就像艳丽丰盈的女人一样的诱人。 嗯，诱人的女人就在旁边。 “行了，这看不见！”周不器见身边的三位每人都裹着一件白色的浴袍，就赶紧叫嚷着，“都捂着，比基尼不白买了嘛！赶紧脱了！” 没办法，老张的这艘私人游艇，跟比尔·盖茨的豪华游艇真是天壤之别。 盖茨的游艇有三层。 男性的船员和救生员们在一层工作就好了，姑娘们可以在二层恣意地玩耍、欢快，大大方方地把比基尼穿出来，展现出最美好的身材。很多开放的欧美的女孩子们，甚至可以连比基尼都不穿，恣意享受青春的美好。 可这小游艇就不行了，就一层！ 总不能在驾驶室前的甲板上放肆吧？那不是被驾驶室里的船员们大饱眼福了？被都被看光光了？ 按理说这种小游艇，就不用雇佣船员了，自己驾驶出海就行。 可周不器只会开车，不会开船，而且也没证。 有证也不敢。 万一遇到点风浪，方圆几十里都是大海，非专业人士真是操作不来。 这就导致在游艇上的欢乐很受限。 不管是韩妍和陈燕两位初中老师，还是孙莞然这个初中同学，显然都不愿意穿着比基尼在陌生人面前展现。 庆幸的是，游艇的舱顶，还有一层观景台。 虽然很小，但足够用了。 别人都在一层呢，舱顶就周不器和她们三个。 韩妍紧紧地捂着身上的浴袍，左顾右盼，小心翼翼地说：“会不会有摄像头，驾驶室那边能监控到？” “哪来的监控？行了，赶紧的吧！”周不器啼笑皆非，摆了摆手，“莞莞，你去放下音乐，拿瓶红酒过来，来点气氛。” 这时，陈燕就解开了浴袍，放在了旁边的躺椅上，露出了里边一件白色的裹胸式比基尼，竟穿出了几分天使翅膀般的圣洁之感。 “老爷，好看吗？” “嗯，不错。” 周不器赞许了一声。 以前都说是人靠衣装，现在美人见多了，经历的多了，认知也有所变化了。这话完全说反了，是衣靠人装才对。 长得漂亮，穿什么都好看。 另一边，韩妍忸忸怩怩，犹豫不决的样子。 周不器哼道：“韩老师，我倒计时十秒钟。不听话就过来罚跪半个小时，你自己选。十、九、八、七……” 韩妍白他一眼，只能解开了浴袍，露出了里面一件绿色的比基尼。 周不器笑道：“这不挺好吗？身材这么好，腰细腿长的，还怕看啊？人到中年容易发福，你不趁着现在多展现自己的美丽，以后就没机会了。” 陈燕捂嘴偷笑，跑过来，蹲在他身边，在他耳边小声地嘀咕了几句。 周不器哈哈大笑，“对，是我疏忽了！等过几天咱们回京后，我带你们去美容院做激光，处置一下就好了。” 这时，音乐响起来了。 孙莞然拿着一瓶红酒，穿着粉色的比基尼走了过来，带着一种满满的少女感，青春气息很强烈。 走过来后，还故意在周不器面前站定，转了一圈，又转了一圈。 周不器悠闲地躺在那里，有点莫名其妙，“你干啥呢？转呼啦圈啊？” 孙莞然这才走过来，把红酒放下，咬牙低声道：“我是豆芽菜吗？” 周不器脸色郑重，“真没想到，低估你的实力了！” 孙莞然脸色微红，哼了一声，“知道就好，流氓！” 然后，倒酒给站在护栏旁远眺海景的韩妍和陈燕送过去。 韩妍感慨：“好美啊！” 陈燕附议：“是啊，真美！” 孙莞然看着大海，壮美波澜，水天相接的缥缈浩瀚，也忍不住欢呼起来：“我喜欢大海，太美了！” 身后，也传来了周不器的赞叹声：“哎呀，好美啊！太美了，让人心潮澎湃啊！” 陈燕回眸一笑，略带几分撒娇地说：“老爷，你躺在那能看见什么？” 周不器笑道：“能看见三条美人鱼啊，比大海还美呢！” 韩妍白他一眼，想说他油嘴滑舌，话到嘴边却不敢说，万一被罚跪了，当着孙莞然的面，就太尴尬了。 “来，咱们喝一杯。”周不器也起身，走到了护栏旁，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中，感觉整个人的心境都宽敞明亮了许多，“要是能下去游泳就好了。” “可别了。” 韩妍马上否决了。 他们几个都是北方人，游泳水平本来就不高。而且这里不是海边，万一抽筋了也是麻烦事，提心吊胆的。 周不器伸手轻轻地搂着她的腰身，说道：“你俩想留在春城也行，我抽空了也可以过去看你们。可以这样，你俩安排好时间，周末了可以来首都。” “啊？”韩妍面色微变，“那哪来得及？不行，不行。” 陈燕则美眸一亮，她没结婚没孩子，没有负担，欣然道：“这样好，你没时间的话，我们可以过去找你。” 韩妍连忙拒绝，“不行，没时间。” 周不器笑道：“怎么没时间？我派飞机去接你俩啊。上午过来，中午咱们见一面，去酒店吃个饭、聊聊天什么的，下午就送你俩回去了。” “啊？” 韩妍扬头看他，不可思议。 这样也行？ 从春城到首都，一天就跑一个来回了？这感觉，跟坐地铁似的。 陈燕很高兴，“这样好，我同意！”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那就这么定了。莞莞，这事你来负责吧。平时我可能没时间，你跟韩老师和陈老师联系，安排行程、安排时间、安排酒店什么的。安排好了我会挤出时间过去。” 孙莞然挺高兴，“好呀，韩老师、陈老师，以后你俩有什么事找我就行了。” 韩妍犹豫了一下，也轻轻颔首。 “不行，这阳光太烈了，我去浴缸泡一会儿，都谁去？” “我！” 孙莞然第一个举手。 周不器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你个大姑娘家家的这么踊跃干什么？大人的事，你少参合！”然后，就把酒杯使劲地往大海里一扔，左手搂着韩妍，右手搂着陈燕，回船舱里了。 只留下孤零零的一个孙莞然，愤愤不平的跺脚，气呼呼的道：“周不器，你总欺负我，算什么本事？” 想了一下，觉得这话不对，赶紧改口，喊道：“周不器，你也欺负我一下，能死啊？” …… 两天后，周不器一行人回京了。 飞机落地后，就带着三人直奔薛姨妈的美容院，带她们几个做激光脱毛的美容项目去。既符合了自己的审美品位，以后穿比基尼也方便。 薛姨妈笑盈盈地给她们三个安排好了。 等办公室里就剩下了周不器，才气恼地过去，拽他耳朵，“你不是说出差有工作吗？” “哎哎，别动手啊！”周不器怪叫一声，“薛姨妈，你动手了，我也动手了啊？看咱俩谁占便宜谁吃亏。” 薛姨妈赶紧捂着胸口退后几步，脸色微红，咬牙道：“宝珊跟我说，你去外地出差了，就这样出差的？带着三个女人去逍遥快活了吧？看这胳膊，都晒黑了。” 周不器摇头晃脑的道：“姨妈，你误会了。那个孙莞然是我的秘书，另外两个是我初中老师，当初我读书的时候，对我帮助都挺大的。我带她俩去海边玩一圈，算是表达感激。” 薛姨妈哼道：“我还不知道你？感激到床上去了吧？你不就是喜欢老师吗？又过来做美容项目，这不就是你的爱好吗？” 周不器打了个哈哈，“算了，不说这个了，我就这么点爱好，你也不能给我剥夺了吧？咱们还算不算知己了？” “谁跟你是知己了？”薛姨妈又好气又好笑，觉得这混蛋小子真能顺杆爬。 “没睡过的叫红颜知己，睡过的就叫情人。你不是我知己，难道还想跟我……哎哎，行了，我过来是帮你处理正事的，不是陪你打情骂俏的，有宝妹妹拦在咱俩中间，也不合适啊。” “你知道就好！” 薛姨妈狠狠地白他一眼。 周不器一脸正色，“我听宝妹妹说，有别的亏损的美容院找你，想让你转兑过去？” 薛姨妈轻轻地“嗯”了一声，发现她的眼神不对，赶紧双腿一侧，拿过一本杂志，盖在了大腿和裙子上，“眼睛老实点！” “没看着啊，至于嘛你……好了，不打情骂俏了，说正事。” “哼！” 薛姨妈又瞪他一眼，这才缓缓地说起这件事。 大概就是距离这里三站的地方有一个美容院，规格和装修比自家美容院还大。是去年花了1000万做起来了。 刚开业的时候，生意兴隆，做得非常好，每月都能有100多万的流水，扣除房租水电费和工资后的利润都有60万。 可过去几个月不行了。 经济下行，就陷入了亏损。 别说利润了，每个月的房租、水电费等开销超过30万，这笔钱都赚不回来。那家美容院面向的是中产阶层，可中产往往是受到经济危机影响最大的群体。 关键那个女老板还是用自己和父母的房产抵押，贷款开的美容院。贷款还不上，房子就要被法拍了。 现在很着急！ 周不器点了点头，金融危机的影响一点点地在社会之中蔓延，已经到了各个层面。 薛姨妈接着说：“我过去看过好几次了，也跟那个女老板聊了，她挺真诚的，把合同的原始数据和贷款协议都给我看了，应该是真的。而且，她的美容院做不了假。面积比咱们这还大，装修也不差，1000万的价格差不多。” 周不器问：“对方什么意思？” 薛姨妈道：“咱们出价500万，就可以把她的美容院兑过来，打对折呢。” “这……” 周不器看她一眼，微微皱眉。 薛姨妈连忙道：“奶茶公司那边不是发了一批美容卡嘛，顾客就太多了，有点忙不过来了。尤其周末的时候，她们都来做美容，都挤不下了。你的公司要是也发了美容卡，肯定就……我想着兑过来也行……” 她有点羞愧。 觉得很难为情。 500万的转让费虽然是打了五折，看起来很便宜。可是，她没钱啊！想把那家美容院兑下来，只能是从女儿、女婿这边拿钱。 周不器摆了摆手，笑道：“姨妈，咱们是一家人，你跟我客气什么？我之所以犹豫，不是这500万的问题……” “是吗？” 薛姨妈暗暗松了口气，一点都没有长辈的自信，被拿捏得死死的。 周不器正色道：“姨妈，这开店啊……开一个店比较容易，你是老板，每天过来上班，亲自监督就行了。可是开了两个店，这就复杂了，需要有一套标准化的管理机制才行。” 这就跟开连锁店是一个道理，从1到2是最困难的，这背后需要涉及规章制度和管理体系的确立。 这是普通的个体户最难逾越的一关。 需要很专业的管理技能才行。 相比之下，从2到3、从3到10，这个过程就容易了，无非就是复制、复制、再复制。唯一的难点就是招聘过程中的选人。 以薛姨妈的水平，管理一家美容院都很勉强，更别说开分店了。 500万而已，周不器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薛姨妈的事业，有一个比较成功的事业，会让她的人生很充实、很满足。一旦开了分店，两家美容院可能在短时间内就轰然倒塌了。 这不是缘味集团和紫微星给员工发美容卡就能解决的。 管理做不好，服务就做不好。 服务不周到，到时候还要连累到缘味集团和紫微星的名声，员工们说不定就会吐槽公司，认为是领导在里面玩了猫腻，有利益牵连。 这一下，周不器也就明白为什么宝妹妹把这个问题推给自己了。 开一家分店而已，只是一件小事。 宝妹妹当初就是从奶茶店做起来了，肯定很明白连锁店这里面牵扯到的道理。可是，薛姨妈是她的妈妈，有些话她不方便说，她不好意思去揭薛姨妈的短。 宝妹妹不好揭短，周不器也不好说。 平时嘴上花花，开几句玩笑，这无伤大雅，薛姨妈也不是那种死板的人物，也能接受。可直接说她水平太差，管理不了两家店，这就有点伤人了。 好在周不器脑子活，很快就找到了解决方案，笑着说：“姨妈，我非常支持你开分店的思路！不够，500万就不用花了，可以连人带店，免费的盘过来。” 第1107章 神奇的资本运作 薛姨妈美眸睁圆，难以理解，“免费？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周不器笑了笑，老神在在地说，“企业实体满足的往往是一些基本需求，无形资产才是最大的价值。” “什么意思？” “就像两款一模一样的包包，一款是国产的某个品牌的包，一款是LV的包。从外形上看，两个包一模一样，可是从市场选择上来看，哪个包更有价值？” “LV的。”薛姨妈轻轻颔首，“你说的是品牌？” 周不器翘起二郎腿，说道：“对，主要是品牌。表面上看，两款一样的包，价值一样大。可有了无形资产的增值，双方的真实价值相差巨大。你说对方的美容院跟咱们这家差不多，就像两款一样的包。区别在于，咱们有无形资产。” 薛姨妈微微蹙眉，“咱家的美容院哪有什么品牌？” 周不器很无奈，解释道：“品牌是什么？就是市场认可度。咱们的美容院，背后有缘味集团、紫微星、婕妤传媒的女性员工做支柱，有需要的话我再联系几个做公司的朋友，让他们也发美容卡。资源就是无形资产啊。有了这么多用户，美容院不就可以长久地盈利了吗？” 薛姨妈点了点头，还是不理解这小子到底要用什么样的方法，略带几分尴尬地说：“小周，姨妈不懂这些大道理，你就告诉我要怎么做吧，姨妈都听你的。” 周不器眸光一闪，“真听我的？” “嗯，听你的。” “那你今天戴的胸罩什么颜色啊？” “你……”薛姨妈凤目含威，咬牙切齿的样子，“你一天不调戏我，难受啊？” 周不器振振有词，“我这都出差好几天了。” 薛姨妈狠狠地剜他一眼，冷哼道：“黑色的，行了吧？赶紧说！一天天地没大没小！” 周不器摇了摇头，“你骗人。” “没有。” “骗了。” “没有。” “是红色的。” 周不器的语气斩钉截铁，这是夏天啊，薛姨妈穿着一件白色的紧身女士衬衫，下面以一件黑色的齐膝包臀裙，很有丽领的风采，风韵又显气质。 这又薄又透的女式衬衫，怎么能全部遮掩住？ 周不器撇嘴道：“薛姨妈，你太不老实了，一句实话也没有。我进这办公室的第一眼，就看出来你戴的是红色胸罩了。” 薛姨妈没觉得自己穿的内衣颜色被他看出来有什么不妥，早都习惯了。不过，被拆穿说谎还是有点难为情的，脸色涨成紫红色，强词夺理道：“你都看见了还问？” 周不器哼道：“我是想测测你的反应，果然被我发现了！你不诚实！” 薛姨妈知道这小子就爱胡搅蛮缠，一股子的大男子主义，要是不认错，这点小事他能念叨两个月，烦都烦死了。 没办法，只能认错，气势就柔软了不少，轻柔地说：“好啦，这次是姨妈错了，不应该骗你，别生气了。” “认错了？” “嗯。” “那要惩罚。” “嗯？”薛姨妈眉梢一挑，就警惕起来，“你想怎样？我可告诉你，要注意身份。有些事情，适可而止，该克制的得克制。” 周不器哭笑不得，“姨妈，你在说什么？你想歪了！” 薛姨妈还有点提心吊胆，才不信这小子的鬼话呢，神色谨慎地看他，“那你想怎样？太过分了不行。” 周不器笑道：“很简单，晚上回家了，咱们一起去泳池里游泳。” 薛姨妈长松了口气，原来就这点小事，眉宇间就溢出了笑意，很爽利地说：“行，等晚上我游泳的时候去叫你。” 周不器很满意，进一步地说：“那你不能穿那种保守的连体泳衣。” 薛姨妈有些气恼，咬咬银牙，“行！听你的！” 周不器很高兴，看来薛姨妈是真想把美容院的事业做大，为了求自己帮忙，这次是豁出去了，就得寸进尺起来：“你要穿比基尼。” 薛姨妈瞪着俏目，生气道：“在家里的室内游泳，穿什么比基尼？让宝珊、琳琳她们几个看到了，你让我怎么做人？” “可是……” “家里没有比基尼，等以后买了再说吧。你再多提要求，我不给你穿了。” 薛姨妈俏脸冰冷，不再给他胡搅蛮缠的机会了，下了最后通令。 周不器也就妥协了，点了点头，“行，合作达成！” 然后，就笑哈哈起来，说道：“姨妈，你别误会我，我刚才其实是让你感受下谈判的过程。谈判，就是相互竞争相互妥协的艺术。以后你去盘下那家美容院，也要谈判才行。” “那还穿泳衣吗？” “穿！” “哼哼，我就知道。”薛姨妈很鄙视地白他一眼，“行了，你的要求我都答应了，快说正事吧。到底要怎么免费盘下来？人家那美容院前前后后花了1000万呢。” 周不器哼道：“1000万算什么，我刚才说了，企业实体的价值远远比不上无形资产的价值高。一个LV的包实体价值也就100块，无形价值却有1万块钱。” “嗯，这个我懂了。” “所以啊，你可以用咱家美容院的无形资产，去并购那家美容院。” “啊？” 薛姨妈这下又不懂了。 周不器就细心地解释道：“那家美容院的老板把房子都抵押了，把全部资金都投进来做美容院了，肯定是想做一番事业的。不到万不得已，她不可能愿意把美容院转出去，而且还是只用500万的价格，这是逼急了。” 要是拖几年，那家女老板贷款还不上不说，装修就旧了。到时候装修的价值就没了，只能以店铺价值进行转兑，价格就更低了。 经济危机之下，大公司还能撑下去，中小企业才是最艰难的。 眼下这500万的转让金，在周不器看来其实都有点高了。 狠狠心，还能往下压。 不过没必要，他压根就没想采用收购的模式，而是并购。 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薛姨妈的管理水平不太行。 让她去管理两家美容院，几乎不可能。 恰巧，薛姨妈也说了，那家美容院是去年11月份开业的，一开始的生意很兴隆，每月的净利润都能有大几十万。刚一开业，生意就能这么好，可见那个女老板的水平很不错。 至少比薛姨妈强！ 薛姨妈管理的这家美容院，开业这么长时间迟迟都无法盈利，一开始经济好的时候都赚不到钱。现在经济下行，就更赚不到钱了。要不是背后有关联企业的福利美容卡，估计年底就得关门了。 由此可见，那家美容院的女老板，水平挺好的，只是太不走运。贷款太多，又迎上了经济危机，这才遇到了事业困境。 有了这个前提条件就好说了。 那家美容院，还让她继续管理！ 既能解决了关联公司太多，发的福利卡太多人满为患的问题；也能解决薛姨妈管理水平不行的问题。 周不器接着说：“如果有选择的话，她肯定是不愿意把美容院转让的。只要咱们能够帮她解决了客流问题，帮她盈利了，她一定会很高兴地坚持下去。” “怎么做啊？” “单店并购……嗯，就是说让她的美容院改名，改成咱家美容院的名，变成咱们的分店。也就相当于把咱们的无形资产转移过去了。代价是让她把她的美容院50%的股份转让过来。” 这一下，薛姨妈听懂了，惊讶道：“这行吗？就让她改个名，就要她一半的股份？” 周不器道：“这哪是改个名这么简单啊？首先，她还是老板，她还在管理自己的美容院，她的员工还是她的员工。只不过股份从100%变成了50%。做生意，最重要的是能够活下去。活不下去，股份再多也是废纸。活下去了，股份再少也是实实在在的价值。只要签好合同，做好法律保障就行。别以后分店那边生意兴隆赚大钱了，她又回过头来计算当初的账，资产流失什么的。” 薛姨妈眨着眼睛，似懂非懂有些懵，似乎对这种空手套白狼的资本运作很难理解，“咱们什么也没付出，就拿人家一半的股份？这真的行吗？” 周不器好笑道：“姨妈，我一再跟你强调，无形资产才是最重要的资产，比实体资产多多了！咱们付出了无形资产啊！你想啊，现在她的美容院连续亏损，贷款也还不上。咱们的无形资产注入之后，就可以接到紫微星和缘味集团的美容卡订单了啊，就可以盈利了，就可以活下去了。这不比那点店铺价值和装修成本重要多了？品牌价值、人脉资源、企业渠道、管理能力和老板的个人魅力，这些都算是无形资产，怎么就没付出啊？” “哦，是啊……”薛姨妈这才有所顿悟，“好像真是这样啊，如果不愿意分享股份，她就要破产。分享了50%的股份给我们，她还可以当老板，还能让美容院起死回生……” 忽然之间，她觉得资本运作好奇妙。 死守着自己的家底，看似能拥有更多，其实是死路一条；主动把自己的家底送出去，看似成了散财童子，反而能收获成功。 太神奇了。 跟过去的一些常识性的认知完全相反。 周不器见她眉宇间流露出了愉悦，笑着说：“这下想明白了？” 薛姨妈抿抿嘴，“嗯，想通了。我看报纸上的文章，都在抨击各种各样的资本运作，我还挺反感的。没想到，原来资本运作这么神奇。” 周不器笑道：“那是官方担心市场都去玩资本游戏不好好做实体了，在有意地引导舆论，以免过度地资本化。过去二十年国家发展日新月异，靠得是什么？改革开放，归根结底就是对资本的开放，民间资本和外国资本……” 薛姨妈轻轻摆了摆素手，很头疼地说：“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姨妈这种外行是不懂了。不过小周，你说的方案我听明白了，可具体怎么操作，姨妈这边不一定能弄好。” 恰好，这时韩妍、陈燕和孙莞然，都做完了激光脱毛的美容项目，敲门进来了。 看样子挺疼。 走路时候都是小碎步。 一进屋，孙莞然就大声抱怨，“周不器，你骗人！你不说无痛吗？都疼死我了！”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哪有那么夸张？一惊一乍的！别人怎么没事呢？韩老师和陈老师怎么没事呢？拔根汗毛、薅根头发而已，能有多疼？” 薛姨妈在旁笑着解释，“用激光把皮肤毛囊破坏了，可能是有点疼，过了这一阵就好了。这几天洗澡的时候注意点。皮肤组织现在被破坏了，别感染了。” 然后，就意味深长地瞟了周不器一眼。 小子！ 消停点吧！ 人家刚做完激光手术，别去折腾了，老老实实回家吧！ 周不器一挥手，正色道：“孙莞然，给你布置个工作，明天上班了，你就去做。” “哦。” 孙莞然用一个古怪的姿势坐在了沙发上，听说有工作安排了，神色就认真起来。 周不器道：“你去跟财务、人事和法务那边各抽调一个人，嗯……去找宁雅娴，让她帮你安排。然后过来，跟薛总去谈一桩美容院的并购交易。” “啊？”孙莞然惊了个呆，星眸睁圆，“并购？让我去带队？我什么都不懂啊？” “你不懂，不是让你带专业的人了吗？”周不器瞪了她一眼，“1000万的小案子，你都做不好？过程很简单，查看对方的合同文件，走工商流程，走法务流程。只要别被骗了就行。” 然后，又把刚才的方案给她说了一遍。 孙莞然听说之后，也颇为惊讶。黄口白牙地上门去索要50%的股份？一分钱不出？妈呀，这种策略也就你周不器能想出来！ 周不器又道：“我记得下个月是七夕节吧？” 陈燕马上附和，“嗯，8月7号。还有半个月。” 周不器点了点头，“莞莞，回头你跟人事那边商量一下，给全公司每一个在京的女性员工都发一张美容卡，当作节日福利，嗯……200块钱、300块钱就够，不用太多。以后可以成为定例，三八妇女节也可以发。” 孙莞然也是女员工，很高兴地说：“好啊！嗯，这下我就心里有底了。要是空手上门去要股份，就算咱们有道理，可人家美容院老板未必能理解呀，说不定以为咱们是打劫的呢。要是拿着订单上门，有了实质性的利益，那就容易谈了。” 周不器很看好这个初中女同学，在众多秘书里，仅次于宁雅娴了，很满意地说：“去做吧，有问题了去找宁雅娴商量。嗯，这边跟薛总做好沟通。” 第1108章 用不着添油加醋 韩妍老师和陈燕老师来首都了，周不器总要尽一些地主之谊，比如去王府井转一转，去鸟巢看一看，去大名鼎鼎的钓鱼台国宾馆吃晚饭。 其实也没那么贵，一份单人套餐也就几百钱，普通人也能消费得起。关键就是国宴的名头大，普通老百姓望而却步，不敢去吃。 “晚上你俩就住这儿，刚做完激光手术，我留下也没啥意思，就不陪你们了。” “嗯，出去好几天了，多陪陪家人，家人才是最重要的。偶尔贪玩一下可以理解，不要本末倒置了。” 韩妍语气轻柔地规劝他，还真有点老师对学生的谆谆教导，希望他积极向上的能学好。一点都没意识到一个贪玩的周大老板，才更符合她的利益。 周不器笑着摆摆手，“对了，激光手术怎么样？真那么疼？” 韩妍抿嘴道：“还好，就是有点痒。” 陈燕轻轻点头，分析道：“嗯，应该是毛囊上很轻微的痛觉，连成一片，就变成痒了。” 周不器好笑道：“我看你不仅可以教历史、教语文，还可以教生物了。” 这时，来了一条短信。 这是他的个人手机，一般人不会随便发短信，周不器低头一看，是薛姨妈的信息：“我下班回家了，你在哪？” 周不器就给她回过去了电话，“姨妈，我在外面跟韩老师和陈老师吃饭呢，有什么事吗？” 薛姨妈道：“家里现在没人。” “嗯？”周不器有些奇怪，“没人怎么了？丢东西了？” 电话那头稍作沉默，薛姨妈才缓缓地说：“趁着她们几个都没回来，你要不要回来游泳？” 周不器啼笑皆非，“薛姨妈，你也太夸张了，游泳而已，又不是啥见不得人的事，回来就回来呗？” 薛姨妈气恼道：“你好意思，我可不好意思！” 周不器道：“有啥不好意思的？行了，咱俩都说好了，你别着急，等我回去了咱们一起游泳。” 这边挂断了电话，周不器又问：“韩老师，你什么时候回去？” 韩妍轻声道：“尽快吧，我想……后天吧。” “这么快？” 周不器皱皱眉。 韩妍咬咬嘴唇，“嗯，孩子还小，不能离开太久。” 有个拖油瓶，就很无奈。 周不器叹气道：“要我说，你还是离了得了，到时候我给你找找关系，打起官司了，保准让孩子跟你。” “真的？”韩妍眼睛一亮，很激动的样子，“老爷，这真的可以吗？” 周不器算是深切感受到了“母为子刚”。 韩妍跟陈燕不一样。 陈燕无所谓，不管是什么时候什么场合，甚至有外人在场也没关系，可以大大方方地叫周不器为老爷。韩妍就不一样了，除了亲热的时候调情，平时很少这么叫，不太好意思。 这次听说周大老板能帮她解决最关心的事，她也就不管不顾了。 周不器奇怪的道：“你不是说你家那口子在外面跟别的女人同居，有了新的家庭吗？还有，他以前不是被抓了现行，被贬谪去外地了嘛。” “嗯。” “那不就得了？他是婚内出轨啊，是过错的一方，孩子判给你，不是天经地义？” “可他家有关系。” “呵！” 周不器冷笑一声。 陈燕轻笑道：“韩妍姐，咱家老爷是什么身份啊，你婆婆家那点关系，根本不顶用。这根本不是问题。就看你想不想离婚。” 韩妍是一个比较传统的女人，最在乎的就是她的孩子。 而且，她现在还处于婚姻状态。虽然丈夫在外面胡混，都分居两年了，可她有自我约束，觉得自己在婚姻里跟别的男人有关系，会颇有愧疚。 她现在也有点想通了。 只要孩子能跟着自己，离婚是最好的选择，是一种身心上的双重解脱，以后就可以像陈燕那样心安理得了。 韩妍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老爷，只要你能帮我把孩子抢过来，我……我就离婚。” 周不器一挥手，“行，那就这么办，回头我打个市局打个电话，小事一桩。嗯……陈老师，你跟韩老师一起回东北吧。” “啊？”陈燕很不情愿，眼巴巴地说，“我还想在首都多陪你几天呢。” 周不器道：“我这出差好几天，公司里的事一大堆。这样，你回东北，看房子去。选最高档的小区，大平层也行。” 陈燕美眸微微闪动，万分惊喜，“老爷，你要给我买房子吗？”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买两套，要挨着的，你和韩老师一人一套。赶紧把这事办下来。然后这不暑假嘛，你赶紧去报个班，学开车。韩老师，你也去学。回头我给你俩都买辆车，上班就方便了。” “老爷，你真好，终于知道傍大款是什么滋味了。”陈燕一点也不含蓄，起身走过来，俯身在周不器的左脸亲了一口，柔情蜜意地说：“谢谢老爷。” 周不器看向韩妍，指了指右边的脸。 韩妍向包厢门口看了一眼，也像陈燕的样子，走过来俯身，在他的右脸颊上亲了一口，轻柔温软地说：“谢谢老爷。” 吃过了大餐，周不器带她俩上楼，看了房间，又检查了她俩激光手术的情况，效果很好很满意。又告诉她俩别泡澡，洗澡的时候要注意一点，别感染。 然后，就回家了。 换上泳裤，跟薛姨妈一起在家里的室内泳池里游泳。 游泳而已。 锻炼身体啊，这跟跑步一样，属于最佳的锻炼身体的方式。也就是薛姨妈想法太多，担心太多。 游了几趟，周不器跟薛姨妈坐在泳池边又简单聊了一下美容院运作的事。 然后也就要散场了。 “对了，姨妈，你身材保养得这么好，皮肤这么细腻这么白，有空了多教教宝珊她们几个。” “嗯。” 薛姨妈翻了一个大白眼，一脸嗔意。 周不器一脸奇怪，“你瞪我干什么？” 薛姨妈轻哼道：“这下满意了？” 周不器就更奇怪了，“我满意什么了？” 薛姨妈又狠狠地白他一眼，起身裹上浴巾，穿上拖鞋，下楼换衣服去了。 第二天，周不器去了公司。 先见贺阳。 没办法，现在的周不器已经不是大学生了，算是一个社会人士了。各种科技论坛的邀请就过来了，还有很多部委的讲话邀请，以及媒体的访谈。 应该怎么办？ 周不器不想过分地声张。 可太低调又不行。 紫微星的生意做得这么大，互联网业务已经开展到日本市场了，并且做得有声有色，比百度强多了。手机订单有几百万，远销欧美地区。 在奥运这个时期，国内要烘托起一种盛世来临、大国崛起、万邦来贺的气氛。 国内的企业家不少，可是有国际知名度的企业家并不多，除了马老板，也就是周不器了，配得上大书特书大力宣传，展现出大国在科技领域里的强大实力。 在这个节骨眼上，周不器有责任代表国内科技行业的代言人出现在公众视野里，提振全国人民的民族情绪。 经过一番商量，决定挑选三份报刊，接受他们的采访，分别是《企业家杂志》《商业周刊中文版》和《南方人物》。 所谓的采访，不能只是针对周不器，还包括紫微星的一些高管和基层员工，既有横向也有纵向，报道出来的内容才立体。 周不器会专门抽出一个小时，跟着三家媒体的记者见面，接受每位记者二十分钟的专访。 这个计划定下来，周不器心情就兴起了波澜。 以后就要面向公众了，风险与机遇并存。 如果有选择的话，周不器宁可不要这份机遇，也不想去承担风险。以他的先知先觉，他根本不需要这种社会影响力的额外辅助。 “老板，韩教授过来了。” “哦？让他过来。” 这时，韩乐水教授拿着一沓厚厚的材料走进了周不器的办公室，笑呵呵地说：“书写完了，你抽空看下。” “从《流量到流量池》？” “对。” “嗯，这是很先进的互联网思维，有必要把书发表出去，帮助更多的创业者打开创业思路，把国内的……咦？” 周不器接过了这本打印稿，不由得一愣。 书名《从流量到流量池》。 下面还有一个副标题《紫微星崛起的成功之路》。 这都正常。 可作者一栏就不一样了。 作者：周不器！ 这一下，周不器就皱起眉头，“韩教授，你这什么意思？这是你写的书啊？” 韩乐水笑着说：“我就是代笔的，这里的商业案例，还有很多互联网思维，都是来源自你。我就是把你在不同场合下的很多次讲话提炼精要，总结出来的这一套新的互联网商业思维。” 周不器才不在乎这点虚名呢，“韩教授，咱们是民企，不玩体制里那一套。你写的书，就是你写的。你的观点，就是你的观点，我不需要抢手下人的研究成果往自己脸上贴金。我是提出过很多想法，可是系统性地总结成从流量思维到流量池思维，这是你的研究成果。” 韩乐水笑道：“那就这样，作者栏里有两个……” “不必了。”周不器一挥手，很果断地拒绝了，“韩教授，咱们别这样，这书里我一个字都没写。客观事实已经足够好了，咱们没必要添油加醋。” 第1109章 AI仿生 关于手机业务，周不器一开始的想法是把手机作为紫微星的互联网业务的一个终端延伸，是深度捆绑的关系。 通过手机终端，来强推紫微星的互联网业务。 目前来看，不需要了。 在PC互联网时代，紫微星就已经做到了国内数一数二的层次，移动互联网时代将会是一片光明。 这样一来，就不需要把手机强行捆绑在紫微星的战车上了。 可以张开翅膀，自由地展翅翱翔了。 首先就是改名。 周不器的建议是改名叫“爱思特”，后来周绍宁和颜光明一商量，决定叫“爱斯达”，开始了新的篇章。 尤其是李易男入职之后。 沈向阳对这个人很好奇，这几天在派人全程跟踪，然后向周大老板汇报。 “这个人……怎么说呢，挺有主意的。” “嗯？什么意思？” 沈向阳道：“他很有想法，也不太爱表达。” 周不器笑道：“对，性格古怪点也正常，他这几天在做什么？” 沈向阳想了一下，总结道：“大概就是三件事吧。第一，他拿着内部的Aster手机，跟iPhone做对比。第二，跟许亮杰一起，去清华的微电子所调研了半天时间；第三，在咱们这边的人工智能实验室呆了一整天。” 前两个都好理解，最后这点就很奇怪了。 就目前来说，手机业务跟人工智能不沾边，Rokid智能助手登录手机端，少说也要三四年之后了。 周不器奇怪地问：“他对人工智能感兴趣？” “不清楚。” “啊？” “他是个怪人，跟个闷葫芦似的。前天在人工智能实验室，他拉着不少专家询问人工智能领域的课题和方向。我问他在想什么，他也不说。” 周不器笑了笑，“还是那句话，不怕做错事，就怕不做事。不管他在做什么，只要有想法、在做事，那就行。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开的工资太高，让他没了前进的动力。” 沈向阳摇了摇头，很自信地说：“那倒不至于，他是个技术控。家里的钱都是老婆管着，就一件T恤一件大短裤。放在外面，没人知道这是个亿万身家的大富豪。” “嗯，那就行。” “不过，我隐约能猜出一些他要做什么。” “哦？” 周不器眼睛一亮。 这也不奇怪，沈向阳也是世界上最顶尖的科学家，尤其是人工智能领域，别说国内了，放在硅谷都是塔尖上的存在。 沈向阳沉声道：“国内的芯片技术太差了，咱们现在自主设计出来的芯片，比国外至少落后三四代。都是些国外淘汰的、过了封锁限制半公开的设计方案。你让他做通用芯片，是直接大跨步地要弯道超车做4g芯片，难度太大了，失败的概率极高。” 周不器叹了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管是什么企业，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国内95%的科技企业都在生死线上挣扎，连活下去都难，让他们投钱做这种高风险研发，也不现实。” 过去二十多年，科技类的企业算是国内淘汰率最高的行业。 一开始都是国有背景，阻碍重重，除了极个别的走出来了，绝大部分的都垮掉了。就比如校内网此前卖过的熊猫手机、科健手机，这些都是国企的产品，后来都不行了。 现在国内民用领域的科技企业，基本都是以民企为主导，以及个别几家从国企完成了深度股改的几乎跟民企一样的企业，联想、中兴、讯飞，也包括海尔、格力、TCL这种走出来的优秀的大家电企业。 这是基因里决定的。 体制里的岗位，背后的属性就是低工资、高福利，稳定、轻松、铁饭碗。这些岗位特点，跟科技领域完全是背道而驰。 做科技行业，必然要伴随着高薪酬、高风险，随时可能被裁员。哪怕都是做组装，波导的手机也要比科健的手机技艺更精湛。 有志向的科技人才，没人喜欢去体制里养老。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去民企或者深度股改的国企里，可以拿到更多的股份；在传统的国企里，跟股份彻底无缘。这年头，想靠工资实现财富自由是不可能的，只有股票可以。 这就必然会出现一个现象，科技企业很缺钱。 几个大学生想做点科技研发，怎么做？找风投资本是不可能的，研发是个无底洞。只能跟国家的产业扶持资金去申请。 可科技行业的年轻人，基本都是不谙世事、不会圆滑的类型，没有背景关系，想申请到资金几乎不可能。 相比于各行各业的迅猛发展，科技行业的赚钱率是最差的，95%以上的科技行业都在生死线间徘徊。只有那5%的龙头行业在闪闪发光，收获了巨大的成功、巨大的财富和巨大的社会影响力。 要是这5%的公司都不做高科技研发，那就真没戏了。 周不器很坚定，掷地有声地说：“不管成功还是失败，紫微星必须要做！研发是星辰大海，给我冲！” 沈向阳摇了摇头，“研发可不是什么星辰大海，要真是星辰大海，大家不都挤破脑袋地往里冲了？还用得着号召吗？研发是地狱深渊，是充满未知的黑暗世界。” 周不器气道：“就算是地狱深渊，也特么的给我往里闯！走的人多了，便有了路。实力强的不在前面冲，就永远也不可能穿过地狱，打通人间和天堂的路！” 沈向阳笑了笑，“你别激动，知道你投研发的意志很坚定。我就是让你有一个正确的认知，以便你的战略决策能够更加准确。” 周不器眉梢一挑，觉得他话中有话，“你什么意思？” 沈向阳道：“我这也是根据李易男最近这几天的行程，有过的一些分析。做4g芯片弯道超车，这风险太大了，直道都超不了，更别说弯道了，十有八九要翻车。有一个更好的思路，是换道超车。” “换道？怎么换？” “你知道仿生芯片吗？” “苹果吗？” 周不器先知先觉，他知道苹果自研的A系芯片就叫仿生芯片。 “苹果？”沈向阳愣了一下，“苹果要做仿生芯片吗？没听说啊？” 乔布斯认为，想要真正地把软件做到极致，就必须要“软硬一体”，最核心的当然就是芯片。随着初代iPhone的成功，乔布斯信心大增。今年，苹果就有了大动静，斥资2亿美元收购了知名的芯片公司半导体，一下就拥有了150名硅谷顶尖的芯片工程师，开始了芯片之路。 这就是硅谷巨头的优势了。 他们可以很容易地在硅谷完成资源、人才和技术的整合，快速地拥有跨赛道的顶尖科技。国内的科技巨头就不行了，要一点点的摸索。去硅谷砸钱买，当局都不可能批准，只能去欧洲想想办法。 周不器很无奈地说：“不是，你说的仿生芯片，到底是什么？” 沈向阳道：“仿生芯片就是增加了模仿生物系统的功能和行为的芯片，就相当于有了一定的人工智能，也可以叫AI芯片。” “哦，这样啊！” “其实主要就是神经网络引擎。嗯……我简单说一下，就是06年的时候美国的一个科学家，也是我的一位好友，他提出受限玻尔兹曼机模型与深度信念网络，成功地训练多层神经网络，解决了反向传播算法局部最佳解问题，也就是咱们的人工智能实验室在做的深度学习。有了深度学习，就有了大规模深度神经网络学习的可能性。第一家跟进的公司是英伟达，开发出了世界首款AI芯片……” “等等！”周不器头很大，打断了他，“AI芯片到底是什么？咱们要做的4g芯片是通用芯片吧？有什么区别？” 沈向阳道：“处理能力更强，算力更强大！通用芯片，就是可以通用。AI芯片的应用范围很小，主要就是人工智能。比如黄图鉴别，这就是人工智能，看似简单，却需要超级强大的算力才行。通用芯片就做不到了，需要AI芯片来处理。” “呃……” “这么说吧，你知道Photoshop为什么没有手机版吗？” “因为手机端的算力不够？” “差不多就这意思。”沈向阳点了点头，“在电脑上打开一款大型游戏，如果处理器性能不行，就会很卡。手机上也是。一般性的游戏、视频，通用芯片就够了。可是遇到超大计算量，这就很难了，比如视频的渲染，通用芯片不可能完成。嗯，其实我们也有解决办法，就是云计算平台。手机用户如果要深度渲染视频，可以把视频上传到云端，然后让云端的处理器来进行计算、处理。可这就慢了，需要上传、下载，过程很麻烦。如果有性能强大的AI仿生芯片，可以处理超大计算，就可以直接在手机端进行深度的视频渲染了。又比如你此前说过的手机端人脸识别，这就需要强大的人工智能计算能力，通用芯片会很吃力，最多做一些简单的人脸识别。AI芯片却可以识别得更全面，更准确。” 周不器轻轻颔首，基本理解了。 他不了解AI芯片是什么鬼东西。 但是，他做紫微星这么久，也有了一定程度的技术认知，再结合先知先觉，就可以有敏锐的判断了。 未来的技术大方向，是中心化的云计算。然后，是去中心化的边缘计算。 大概逻辑就是现在科技不发达，本地端的芯片处理能力不够，遇到处理不了的问题怎么办？上传到云端，去使用云计算。然后通过云端反馈结果。 等以后科技发达了，本地的芯片处理能力就够了，一些复杂的处理就不需要上传到云端了，可以在本地端或者靠近本地端的边缘地带进行计算了。 这个AI芯片的理念，符合去中心化的潮流！ 去中心化有一个好处——安全。 把信息传到云端处理，就相当于把自家的内容交给了云计算平台，搞不好会泄密。直接在本地端处理，就更安全了。 再加上未来iPhone的仿生芯片的大杀四方，可见仿生芯片的用武之地。 “嗯，这个方向可以有！” 周不器很快就有了自己的判断。 沈向阳觉得这件事很重要，又进一步地说明，“智能手机如果进一步发展，必然会在手机端处理越来越多的任务。涉及人工智能方面的计算，往往会非常复杂，这就很需要AI芯片了。” 周不器眯起眼睛，“所以你认为李易男这几天的奇奇怪怪，也是看上了这个赛道？” 沈向阳颔首道：“很有可能，他去清华微电子所了，主要调研的就是半导体专业。又对我们的人工智能实验室这么感兴趣。很有可能是有这方面的思路。” “你觉得呢？” “呵呵。” 沈向阳笑了笑。 周不器好笑道：“你笑什么？” 沈向阳沉默稍许，缓缓的道：“这不好说，AI芯片是一个全新的领域，神经网络的基础在06年才搭建好，还存在着太多的技术选择。就好像前面有几百条路可以走，到底选哪一条，谁也说不准。AI芯片的方向挺好，可到底是怎样的技术选择，这就很难讲了。” 这下很无奈了。 商业方向，周不器很清楚，AI芯片未来一定会成为主流。可是设计AI芯片的技术方向该怎么选，这就不清楚了。一旦走错路，可能就前功尽弃。 不过，这也是一个优势。 那就是在AI芯片这个领域中，国内外是同时起步的。只要紫微星及时进场，就算发展速度不如硅谷那么快，也至少不会像通用芯片领域落后三四代的差距那么大。 周不器沉声道：“老沈，我觉得这个思路行！” “哦？” “就像你说的，弯道超车容易翻车，不如就换道超车。有必要提前进场布局AI芯片。嗯，至少可以两条腿走路。电子那边，让李易男做4g的通用芯片。咱们这边组织一个团队，尝试着做AI芯片的研究，十年如一日，可以慢慢来。” “真做？” 沈向阳有些惊讶，觉得这个周大老板真是又冲动、又果断。 周不器叹了口气，“怎么能不做？你看看国内那些同行，大家都不做，咱们国家的芯片工程怎么才能取得进步？总要有人站出来才行。老沈，你去找李易男，好好跟他说下，然后给我打一个详细的报告上来。” 第1110章 都是为了工作 因为携美出海玩了一圈，这让周不器有点愧疚。大家都在公司努力，他这个当老板的却在外面逍遥快活，不是这么回事。 回到工作岗位上，就特别努力。 手底下的事安排得密密麻麻，处理文件、找人谈话，稍有点时间就去各部门视察，指点工作，还会旁听一些部门会议。 到了下午3点，就有人看不下去了。 贺阳去周不器的办公室，找到了他，很严肃地说：“你这样不行。” “怎么了？” “你别这么勤奋。” “啥？” 周不器被他逗笑了。 贺阳很认真地说：“这不是开玩笑，在其位谋其政。不在其位，就不要越界，就算你是好心好意，也会让在位置上的人不知所措。很多工作已经授权给张一明了，那是他的职权范围。” 周不器一伸手，邀请他去沙发上谈。 贺阳道：“既然栽培张一明，就要给他足够的权力，尤其不要侵蚀他的权力。你这样直接下场，会让底下人不知所措，让张一明也难办。” 周不器叹了口气，“唉，我就是太努力了。” 贺阳深以为然，郑重其事的道：“不同的位置，有不同的工作方法。基层员工的工作饱和度很高，但你不行。你这个位置上，宁可少做，也不能多做。宁可每天喝茶看报或者出去度假，也不要把工作排得太满。” 周不器神色古怪。 看向对面的贺阳，呃……他好像不是在故意拍马屁的在讨好自己。其实也没这个必要，贺阳也不是这样性格。 这特么的！ 工作多了，还成罪过了，还不如多花点时间休息享乐，这找谁说理去？ “我说认真的呢，不是开玩笑。”贺阳又重复了一句，一脸正色，“你这个位置上，最重要的不是处理一些细碎的琐事，你不要关注这些。你要多思少做，保持轻松、放松的心态，要有足够的留白时间去思考公司的战略设计和未来发展，这才是最重要的。” 周不器点了点头，“有道理。” 贺阳沉声道：“最近我一直在关注张一明，做得足够优秀。有他做帮手，是足够可靠的。你管结果，让他管过程；你制定战略，让他去执行；你是舵手，让他划船；你是造梦师，他是圆梦师；你制定目标，他带队朝目标前进；你负责花钱，他负责赚钱。这才是正确的权力分配。一个优秀的二把手很好找，一个厉害的一把手，才是一家企业成功的关键。组织体系的崩溃往往不是下级使用上级的权力，而是上级滥用下级的权力。” 这话说得就挺重了。 周不器深吸口气，“嗯，接受批评。” 贺阳接着说：“国内业务已经很稳定了，势头蒸蒸向上，只要战略方向没问题，企业发展就不会出现问题。你这个位置，切忌主意太多，太多了就会让人无所适从。你的工作其实就三件事，第一，制定战略；第二，听汇报，批示‘yes’或者‘no’。” “第三呢？” “我刚才说过，一定要保持平和安静的心态！要少排工作少开会，要留出来足够多的自我放松的时间，看书、喝茶、找同行的企业家朋友聊天、打高尔夫，又或者出去度假，这些都可以。这是人性，只有当人处于最轻松、最冷静的状态下，才能有最深邃、最准确的思考。” “嗯。” “你如果每天也忙忙活活的，那我觉得你把自己的定位放得低了。可你的事业版图铺得这么大，你要有更高的视野才行。” 贺阳的大道理，符合周不器的一贯认知。 只不过在紫微星创业的几年里，周不器兼任董事长、ceo和总裁，很多事情都习惯了。现在张一明虽然还没有正式任命，可他已经在尝试着接管了，连许亮杰和沈向阳都开始经常性地去他办公室协商业务了。 执行层面的事应该要彻底放权。 周不器叹了口气，“老贺，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唉，大家每天都加班工作，都这么努力，我却每天优哉游哉的，就怕大家心里有意见。” 贺阳道：“工作的性质不一样，工作的方式当然也不一样。一切都是为了工作。回头我在高管会议上提一下，他们会理解的。”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贺阳道：“越是大领导，越应该少出花点子，要有’节俭主意’的意识，除非是不稳定的时期。紫微星国内的业务已经很好了，比百度、阿里都要强大，稳定发展就够了。当然，海外业务或者手机业务，还在起步阶段，还需要很多‘奇思妙想’去打开市场。这跟紫微星的国内业务应该是两种运营思路。” 周不器沉声道：“行，以后保准做好劳逸结合，不给组织体系制造混乱。” 其实他也明白。 贺阳这番话虽然不会是拍马屁，但水分也不少，说法比较委婉。 大概意思就是紫微星已经是大公司了，国内业务很稳定，每个月都能有3亿多的净利润，请不要搞幺蛾子了！ 大公司和小公司是完全不同的企业模式。 小公司的生存空间很小，在大公司的挤压中生存，要想活命，只能出奇制胜。怎么出奇？就是各种花花招，各种花点子，各种幺蛾子。 花点子容易出错，所以小公司的死亡率极高。一旦成功了，小公司就有可能通过花点子从大公司的夹缝中拼杀出来。 紫微星的一路壮大，就是这么走过来的，从校内团购、到免费杀毒软件，到helo的百亿补贴和游戏面板，几乎每一步都是在出奇制胜。 现在形势不同了。 紫微星已经是国内数一数二的互联网巨头了，是大公司了，生存的空间很大，有流量有平台、有资源有用户，堂堂正正地跟任何一家公司摆开架势竞争，都可以占据上风。 既然这样，就没必要出奇招了，走王者之师的路子就好了。 以少胜多的概率太小了，以多胜少才是正道。 周大老板的很多奇思妙想，用在战略上就行了，不管是做芯片还是押宝移动互联网，只要他有足够长的时间去审时度势地冷静思考，不被琐碎的工作细节所干扰就行。可是在执行过程中，就没必要出奇兵了。堂堂正正地压过去，以紫微星的实力，足以在国内市场一路碾压了。 其实就是稳定大于创新。 贺阳离开了，周不器也想离开了。 哎！ 这老板当的，好憋屈啊！ 没办法，只能遵从贺老板的要求，去外面潇洒快活，去执行劳逸结合的任务了。哎，都是为了工作。 “陈老师，你在哪呢？” 周不器给陈燕打了一个电话。 陈燕拉着长音，略带几分撒娇地说：“爷，我和韩妍姐在宾馆呢，无聊死了。” 周不器心头微跳。 这称呼从“老爷”简化成“爷”了，感觉好亲切。 “怎么没出去？” “上午出去了，一身汗，闷死了。回来洗澡，皮肤……都有点发红了。也不知道是捂的，还是水太凉了。” “没发炎吧？” 陈燕轻声道：“没有吧，应该还行。” 周不器走出了搜狐大厦，上了自己的专车，“我这就过去找你们，要不要去看医生？” 陈燕扑哧一笑，“老爷，你也太坏了，这怎么看医生？你过来给我俩看看就行。” 这时，电话那头传来了韩妍的声音，很着急地说：“老爷，我俩没事，你别听燕子瞎说。你不用过来，工作要紧，别耽误了正事。” 周不器郑重弄道：“我这就是正事。” 韩妍语气轻柔的劝道：“男人还是要以事业为重，别把心思都花在女人身上，要分清主次，别耽误了正事。” 周不器很无奈的道：“韩老师，我没跟你开玩笑，是真的，我就是太努力工作了，刚才都被批评了，得多放松、多愉乐才行。你和陈老师准备一下吧，我这就过去。” “真……真的不影响工作吗？” “这就是最重要的工作。” 这时，陈燕老师又在电话里呼喊起来，“老爷，你要过来临幸吗？” 周不器道：“嗯，看情况，争取吧。” 陈燕道：“我没事，韩妍，你呢？” 韩妍语气轻缓，“嗯，我也可以。” …… “陈老师，你干嘛呢？” “我刷牙呢，马上了！” “快点，去吃饭了，饿了。” 周不器从温香软玉中爬起来，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正好出去吃饭。这大夏天的真是太闷热了，跟烤箱似的，这个时间段能好点。 周不器坐在床边，见韩妍老师蹲在旁边帮他穿袜子，说道：“韩老师，你跪着帮我穿啊，蹲着多累啊？” 韩妍抬头，嗔了他一眼，“我要穿裙子呢，膝盖都红了。” 周不器道：“又找理由，这是羊毛地毯，能把膝盖跪红了？” 韩妍无奈的瞟他一眼，只能当当正正的跪在他脚下，埋怨道：“这下行了吧？刚才我至少这样跪了半个小时，还不够啊？一点机会都不放过。” 周不器眨眨眼，笑哈哈道：“我忽然想起当年找你培训英语的时候了，要是当初你跪在我脚下教我英语，我觉得我能考上北大。” “呸！”韩妍又嗔又恼，在他大腿上拍了一下，“不给你跪了！” 起身就不管他了，自己去另一边穿内衣去了。 周不器叫道：“别走啊，还有一只呢。” 韩妍回头瞪他一眼，“你自己穿吧！就会欺负人，天天的都被你欺负死了。” “你不喜欢被我欺负吗？” “不喜欢。” “你就自欺欺人吧，不知道多高兴呢。”周不器见陈燕刷完牙从洗手间出来，就向她招手，“陈老师，过来帮我穿袜子。” 陈燕就听话多了，俏盈盈地过来跪在他脚下，抿嘴取笑道：“爷，你也太懒了吧，穿只袜子还要人伺候。” 周不器感叹了一声，“不是我懒，我不能做这种小事，都是为了工作！” 7017k 第1111章 芯片双子星 韩妍在陈燕只在首都留了两天，周不器陪她俩看了场京剧、听了场相声，去国贸买了一大堆东西，总共花了40多万。 尤其是两只零售价16万的LV包包，让陈燕瞠目结舌，韩妍老师更是吓得连连推迟，说什么也不肯要。 在周不器的几番坚持之下，她也就美美地收下了，脸上的笑容，洋溢了一整天都不消失。 这天上午，周不器安排飞机，送她俩回东北了。 回到公司，处理点重要的事。 沈向阳的关于AI芯片的报告打上来了，总共是13页的A4纸，上面罗列的各种数据和技术方向，也把AI芯片的前沿思想和未来期待给讲清楚了。 很多内容周不器都看不太懂。 但大体内容是明白了。 所谓的AI芯片，其实就是AI加速器，专门用来处理人工智能应用中的大量计算任务的模块。可以作为单独的芯片存在，以后技术强大了，也可以集成到通用芯片中。 根据先知先觉的一个案例，周不器对AI芯片的理解就更深刻了——人脸识别。 人脸识别不是什么多前沿的科技，二十年前就出现了。九十年代初就开始广泛地应用了。二十世纪初，我国的公安部门就可以根据人脸识别技术抓捕罪犯了。 可是，为什么智能手机直到iPhoneX才真正地开始用上人脸识别技术？ 因为直到这个时候，苹果的A系列芯片才终于有了仿生功能，也就是把AI芯片的技术集成到了A系列的芯片中。 所谓的人脸识别，就是人工智能的一种，是计算机仿生的一种判断，需要有超大计算量才行，市面上的通用芯片很难这个问题。 就算出现一些人脸识别的安卓机了，那也是假的，是2D识别，用不着真实的人脸，拿个人脸照片就可以解锁。 人脸识别的3D结构光不算太难，全世界有很多家公司能够做到。 难的是仿生芯片。 全世界只有苹果独一家。 有了AI处理技术的强大支撑，给苹果的A系列芯片的计算力和处理力大幅度提高了，4核芯片能够轻松吊打安卓机的8核芯片。 而当下的2008年，AI芯片还是最前沿的一个领域，是一个新的赛道，全世界的科技企业都在摸索地前行。 根据沈向阳的报告显示，对于AI芯片未来的技术方向，业内始终不能达成共识，分成了几大流派。一来是深度学习等算法模型的研发并未成熟，二来是AI的基础理论方面仍然存在很大空白。 也就是说，AI芯片是真正的“软硬一体”。 软的层面，是代码层面的AI算法；硬的层面，通过集成电路的芯片设计。而芯片设计的方式和嵌入式语言的应用，就是根据软件层面的AI算法。 两者要深度结合、高度统一，把软件上的技术通过硬件来展现出来，才能开发出最强大的AI芯片。 再往深里说……AI芯片会涉及更广更复杂的领域，不仅是集成电路半导体行业了，还要跟互联网技术、跟软件技术深度结合才行！ 像高通、英特尔、三星、IBM这些顶尖的芯片公司，最强大的实力体现在“硬”的方面，“软”的方面就有所欠缺了。 他们不是互联网公司，也不是软件公司，存在着技术短板。 AI芯片的核心是AI，要先有AI技术，然后才能根据AI技术进行相关的芯片设计。最强大的AI芯片，一定是有最好的AI技术和最好的芯片设计才行。 同样的例子，还有云计算。 IBM、思科、惠普等服务器巨头搞不起来云计算平台，这个市场被互联网巨头瓜分了。因为云计算平台的核心是云操作系统的虚拟能力和调度能力，是“软”技术，几百万台服务器的分布式连接只是配套设施。 AI芯片跟云计算一样，是一个存在着互联网统治硬件的领域，主导的不应该是芯片公司，而是互联网公司。 对周不器和紫微星来说，眼下就是一个机遇！ 紫微星研究院的人工智能实验室由沈向阳负责，研究的就是AI技术。完全可以技术拓展，把AI技术和芯片设计相结合。 虽然要结合两种技术，可这个工程不见得比李易男要做的4g通用芯片要难。 通用芯片因为是通用属性，所以功能更多、更精密、设计得更复杂。AI芯片功能单一，在芯片设计上的复杂度就没那么高了。 国内最缺的是芯片领域的人才，相比较之下，AI的相关人才还是比较多的。从这个角度来看，做AI芯片要比做通用芯片更可能成功。 而且这是个新赛道，只要做出来了，就是世界顶尖。 周不器的思维马上从沈向阳的报告中跳了出来。 第一步，通用芯片；第二步，AI芯片；第三步，通用芯片跟AI芯片的结合，推出类似苹果A系列芯片那样的仿生芯片。 很显然，对当下绝大部分的芯片巨头来说，欠缺的都是AI芯片的能力。 紫微星在人工智能领域的布局不错，既有沈向阳这个顶级科学家，又从雅虎挖来了陆器，可以说是充满了机会。 下午快6点多了，周不器给沈向阳打了电话，“老沈？有空的话过来聊聊。” 这可是大事，沈向阳推掉了手里的会，马上跑了过来，“是AI芯片的事吗？” “对，我决定了，这个项目必须做！” “真做？” “嗯，必须做，这是我们的机会。” 沈向阳深深地看他一眼，“这个方向比云计算的风险还大，而且国内缺乏相关的配套设施，也缺乏足够多的人才。想做AI芯片，就需要有精通软硬两种技术的顶级人才，既要懂人工智能，又要懂芯片设计。” “你呢？” “我不行，”沈向阳摇了摇头，“我对芯片设计的方向缺乏研究。不过李易男还可以，他的互联网知识不算顶级，也挺不错的。” 周不器一挥手，“不管怎样，这件事就这么定了，马上启动。紫微星这边，做AI芯片；爱斯达那边，做4g通用芯片。双子星，缺一不可。” 沈向阳早就猜到这个结果了。 这符合他对周大老板的认知。 稍做沉默，缓缓地说：“这会是一个大工程，国内不仅缺乏相关产业，更缺乏相关人才。我认为要分为三步走。” “你说！” “第一，让李易男加入紫微星的技术委员会，并担任紫微星研究院的副院长，协调和完善两边的技术协作。” “好！” 这当然没问题。 虽然是改名了，但紫微星和爱斯达就是货真价实的一家人。虽然不是一个集团公司，但属于控股的关系。 就像阿里和拆分后的蚂蚁，从股权结构上看是两家公司，可从管理体系中看，蚂蚁依旧在阿里的组织体系内。 沈向阳道：“第二，跟清华大学合作。我跟李易男谈过了，他也去微电子所考察了。做芯片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五年、十年能出结果就不错了。国内缺少人才，那咱们就自己从零开始培养。可以根据我们的需要来设计专业课程。”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 靠！ 又来布置任务。 这种事，肯定要周大老板出面协调了，不仅要沟通好学校，还要跟中央和教育口的主管部门协商。 在清华弄一个新专业，又是这种级别的高科技……少说也要投资几十上百亿，要邀请国内外最顶尖的教授，必须得靠国家力量来推动。 沈向阳也知道这很有难度，说道：“如果开设不了本科专业，可以设硕士和博士专业。吸纳计算机专业和集成电路专业的本科同学。” 这就简单多了。 甚至都不用国家推动了，紫微星出点钱就能给办了，周不器脸色好看了许多，轻轻点头，“嗯，回头就组织一个技术访问团，去跟清华接洽。” 沈向阳道：“第三点，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了，还是要去硅谷发展，在硅谷建立生物计算实验室和AI芯片实验室。把那边的研究成果拿回来，跟国内这边的研究对接，也可以在教学中应用。” 说白了，就是钱。 普通的工程师只能做一些普通的技术岗，在科研实验室里工作都是顶尖工程师，也就是说这一类的实验室人均薪水都很高。 初步评估，一个硅谷的50-60人团队的科研实验室，每年的薪酬、福利开销会达到4000万-5000万美元。 此前，已经计划好要在紫微星美国研究院建立四个实验室了：认知计算实验室，人工智能实验室，深度学习实验室，大数据实验室。现在又多了生物计算实验室和AI芯片实验室。 每年为这个研究院的开支可能要达到3亿美元。 周不器对金钱数字什么的已经麻木了，没觉得2亿美元和3亿美元有多大差距。 只要移动互联网的风口捕获住，那赚钱就会比抢银行都快。 这点研发经费根本不算什么。 人工智能，就是移动互联网之后的下一波巨大的机会。 要尽早入场。 周不器大手一挥，“就这么定了！开搞！” 第1112章 电竞 有一件事可以看出这次由次贷引发的金融危机有多严重，火爆十年的国内房地产市场，竟然开始降价了！ 这种黑天鹅事件，容易造成公众的恐慌，却可以成为狩猎者的狂欢。 马上入场！ 抄底！ 周不器跟石家岳父一起搞的太尊地产，就开始行动在魔都和首都购置土地了。同样的进场的还有老张。 很多时候，周不器都觉得这哥们不适合做互联网，也许让他做房地产可能会取得更惊人的成就。 这天上午，周不器跟老张一起去了石景山。 老张在这边低价拿了一块地，打算盖一栋写字楼——畅游大厦。 畅游已经从搜狐里拆分出来了，搜狐占58%，紫微星占股35%，这也算是双方楼上楼下的这么多年最深度的一次合作了。 二十分钟还没到，周不器就有点抱怨，“你选的这什么地儿？也太偏了！” 张朝洋笑着说：“环境好啊，旁边就是城市公园。做游戏，创意很重要，不能老憋在公司里。下楼就是公园，可以经常去走一走、散散心。” “这都脱离中关村了。” 周不器很无语。 中关村背靠着清华、北大和中科院三大人才基地，是国内科技产业的发源地，这都五环开外了，都失去对人才的第一选择权了。 这也是当初周不器砸锅卖铁找关系，说什么也要把朋友网和校内网搬到搜狐大厦的原因，地处清华科技园，从地理位置上就有了优先权。 张朝洋也很无奈，“那边都满了，没地了。” 周不器摆了摆手，“畅游的董事会我也没参加过，财报也没看过，你对这公司的发展有什么规划？” “做游戏呗。” “哪个方向？” “《天龙八部》做得不错，算是国内目前最热门的改编网游了。我觉得这是畅游的优势。接下来，可以进一步地拿到金庸作品的改编权，做一些大型网游。再就是一些页游了，也是改编，从你的头条文学那拿版权。” 周不器瞥他一眼，“你都说了，做游戏需要创意。复制的创意，还叫创意吗？” 张朝洋愣了一下，“你觉得不行？” 周不器沉默不语。 张朝洋道：“有一款改编游戏《鹿鼎记》已经到后期阶段了，明年就能测试上线。还有《大话水浒》，是一款定位于超越《大话西游》的q版游戏……” 周不器打断了他，皱眉道：“老张，你不觉得当下国内的游戏行业很悲哀吗？” “嗯？” “国内有太多的代理游戏，代理美国和韩国的游戏。这也正常，加入了wto就是地球村。可是，我们国内的游戏，在海外有市场吗？最多就是在日本和东南亚的小范围推广，受众也很有限。” “你什么意思？” 张朝洋抽了抽嘴角，神色复杂。 靠！ 我就知道！ 跟你小子合作，准没好事！ 野心太大了！ 不用说，这小子肯定是不满足于只做国内的游戏市场，还想去海外发展，哪有那么容易？ 周不器笑道：“畅游不是跟暴雪在合作嘛。” 张朝洋瞥他一眼，“怎么呢？” 周不器道：“你看暴雪做得多好啊，做出来的游戏都可以销往全世界。《魔兽世界》就不说了，单机的《魔兽争霸》也很好，可以给我们提供思路。” 张朝洋有些头疼，“你有什么想法，就直说吧！” 周不器道：“竞技类的游戏很有市场啊，你看暴雪办的嘉年华，不管是星际还是魔兽，都很火，都跨出游戏圈进入体育圈了，这一下就高大上了。” “电竞？” “我觉得这挺有市场，刚好，我发现《魔兽争霸》里有一些对战类的地图，很受欢迎，比如真三，比如刀塔。真三只有国内市场就算了，刀塔的设计更国际化。暴雪方面并未上心。如果能把这个地图单独拿出来，脱离魔兽，打造成一个新的游戏产品，说不定会很有市场。” 张朝洋咬牙道：“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周不器看他一眼，“老张，我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这么一说。畅游的产业想要做大，就必须要有更丰富的游戏类别，不思进取地只做的游戏改编，迟早会过气。jj游戏平台也是竞争，越竞争越有可玩性。玩游戏的本质，就是要感受到一种现实中体会不到的优越感和成就感。你知道sky、moon不？在年轻人心中都受欢迎？” 张朝洋神色狐疑，“来真的？” 周不器点了点头，“去试试！畅游不是要代理魔兽争霸和魔兽世界吗？这肯定是一笔天价费。到时候，你就以谈判的添头，拿下暴雪手里拥有的地图版权就行了。再跟地图设计者合作，保准齐活。” 张朝洋沉默稍许，缓缓的道：“我本打算明年带畅游去纳斯达克的。” 周不器不以为然，“那急什么？明年代理成功《魔兽世界》，《天龙八部》也更加普及了，拿出一份漂亮财报。后年再上市吧。全球经济这么差，急忙上市你也融不到太多钱。缺钱了，股东注资。”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 老张已经吃几堑了，非常尊重这小子的建议，深深点头，“行，回头我就布置……嗯？你说的那游戏叫什么？多塔？” 周不器笑道：“是《魔兽争霸》里面的一张地图，d-o-t-a，刀塔。” “行。”张朝洋喟然一叹，很无奈，“我算是发现了，畅游的战略都要跟着你走了。” 老张其实是个略显固执很有个性的人。 前世，王小船做搜狗，流量迟迟不高。王小船就构想出了一个“三级火箭”战略，要做搜狗浏览器，通过浏览器为搜狗引流。 汇报给老张，老张勃然大怒。 认为王小船已经失去对搜索的专注了，心思开始飞了，就把王小船解职了，不让他当搜狗的ceo了。 好在王小船也不是等闲之辈。 搜狗是他一手创办的，受到了这么大的委屈，一般人说不定就要辞职了。恰巧这时，百度第二次抛出橄榄枝，邀请他去当cto。 可王小船又给拒绝了。 在搜狐闲赋之后，反而成了他在搜狐最忙碌的一段时间，每天的吃住都在公司里，跟仅有的几个小伙伴，用了半个月的时间，自己动手搞出来了搜狗浏览器，然后推向市场，大获成功。 老张这才醒悟，很高兴，又把王小船给叫回来了，让他重新执掌搜狗。 对于让畅游进入电竞市场的建议，老张从内心里是不认可的。 可是，周不器不是王小船。 张朝洋可以轻易的拿捏王小船，却要足够的尊重周不器才行。 …… 上午去考察了一番。 刚好这边距离缘味集团的总部不太远，周不器就拒绝了老张一起吃午饭的邀请，来这边找伍雨和宁雅梦。 还是上次的那家菜馆。 “琳琳去哪了？” “她去外地考察了，后天才能回来。她想把奶茶厂搬走，搬到中部省份去。” “哦。” 周不器心中赞叹。 果然是石婧琳，真有魄力啊。这才成为缘味集团董事长半个多月，就有大动作了。在首都建厂的成本太高了。而且，对员工也不太友好。 首都的生活成本太高，在奶茶厂里打工，一个月就那么点收入，很难有体面的生活。去了中部省份，生活上可以提高。而且，中部省份四通八达，交通便利，便于运输。 其实，此前熊包老爸也想把首都的奶茶厂搬走，可失败了。这是总经理房启文的大本营，有点搬不动。 石婧琳来了，可就不管那一套了，上来就干！ 以后，首都只会作为缘味集团的行政中心和运营中心，把生产流程都搬到经济欠发达的地区来节约成本。 “姐夫，你是不是生气？”宁雅梦声音弱弱的，有点患得患失。 周不器微微一愣，“生气？我生气什么了？” 随即就反应过来。 过去这段时间，光顾着陪韩妍和陈燕了，有点忽略宁雅梦了。前段时间打得那么火热，却迟迟没能上她身子，然后一下就冷淡下来了，让她产生了一些误会。 周不器摆了摆手，笑着说：“没有的事，最近公司里的事挺多，抽不开身，你姐没跟你说吗？” 宁雅梦轻轻摇头，“她从来不跟我说公司的事。” 周不器道：“嗯，主要就是……我要想办法说服有关部门，然后跟清华合作，给他们一大笔钱，做一个新的技术性专业。” “给他们钱？” “对。” “多少啊？” “少说也得几个亿，这是个长期工程，至少也要扶植起几十个研究课题。” 别说宁雅梦了，伍雨也有点不可思议，“这么多钱？都给清华了？” 周不器笑笑，“培养人才啊，当然得花钱了。做一些课题研究，除了采购设备外，也是要给人发工资、发奖金的。” 伍雨美眸睁大，很讶异地说：“可是我看报道了，说是清华的人才，都跑国外去了，清华都成留美预科班了。”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除了妖言惑众破坏国家发展的大好形势，产生不了任何实际价值。” 宁雅梦也觉得很奇怪，姐夫，难道不是吗？清华有很多人都跑美国去了吧？不是假的吧？ 周不器道：哪有那么多？也就一多半，不到60%。 伍雨又好气又好笑，嗔恼道：“这都一多半了，还不多啊？老公，你怎么想的？怎么老是这么奇怪呢？” 7017k 第1113章 一样的套路 伍雨现在也做生意了，第一批的盲盒手办原稿已经出来了，是一批赤壁大战时期的英雄人物，周瑜、诸葛亮、关羽、吕蒙、张飞、刘备、曹操、曹仁、张辽、黄盖、庞统等人，也包括隐藏手办，大乔、小乔和孙尚香。 周不器觉得应该好好教育她一下。 认知是一个人或者一家公司的核心竞争力，而深刻的认知，源自读书、思考和对社会的敏锐洞察力。 伍雨现在的思维还是有点大众化了。 周不器道：“咱们做生意，一定要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懂什么，不懂什么，你没去清华读过书，也没做过调研、没有过详细的考察，甚至连清华校园都没去过几次，你怎么就敢这么武断地下结论？” 伍雨噘噘嘴，有些脸红，“不对吗？很多人都这么说。” 周不器道：“心理学上有个达克效应，如果你无法正确认识到自身的不足，你就会产生认识偏差，就会让你沉浸在自我营造的虚幻的优势之中，常常高估自己的能力水平，无法对一件事或一个人有准确的判断。” “哦。” 伍雨有些闷闷不乐。 宁雅梦很有好奇心，“姐夫，你说我们判断错了？” 周不器道：“对也好、错也好，这都不重要。重要的要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你们明明对清华一无所知，怎么就能那么笃定地认为你对清华的理解是正确的？又怎么确定媒体报道是真实的？一点怀疑精神都没有吗？” 伍雨娇嗔道：“老公，我要什么都懂了，还要你干什么？你给我讲嘛。” 周不器放下筷子，解释道：“这是一种普遍现象，许多人的状态是对一个领域知道得很少，但他们不知道自己不知道，于是他们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产生一种虚假的自信。随着知识的增长，有些人意识到自己不知道很多事情，就会自信丧失，对一切都充满怀疑。随着知识的进一步增长，知道的事情越来越多，就可以成为这个行业的专家了，自信又回来了。很多时候，专家和小白的状态是一样的，他们认为自己对这行什么都懂。” 宁雅梦眼眸亮晶晶的，对这个姐夫很仰慕，“那清华的现象到底怎么回事？” “举个例子，有两个项目，在外部环境都一样的前提下，一个投资回报率是200%，一个投资回报率是100%，要投哪个？” “高的呗。” “就是这个道理，国家做大学，其实也是一种投资，对人才的投资、对未来的投资。贡献越大的大学，拿到的经费就越多。那我问你，全国哪家大学从国家拿到的经费最多？” “清华和北大。” “所以嘛，国家的经费一共就那么多，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周不器顿了一下，没好气的道：“伍雨，你认真点，我教你做生意呢！” “哦，我听着呢！” 伍雨放下筷子，正襟危坐。 周不器道：“咱们做生意当老板，不可能什么都懂，专业的事让专业的人去干，不必关注过程，只拿结果就够了。你不懂清华不要紧，可以通过结果来反推。比如你做盲盒，生产过程怎么样，你根本不懂，你全程跟踪也没用。只要最后拿到优秀的产品，拿到了结果，这就够了。通过结果带团队，有说服力，你的工作也轻松。” 伍雨脆生生的道：“嗯，通过结果来管团队，我明白的。不过……清华的人才流失率的确是最高的啊？” 周不器摇了摇头，“错了，清华的人才流失率是最低的。” “啊？” 宁雅梦惊了个呆，难以置信。 伍雨也瞠目结舌，好心好意的道：“老公，我知道你喜欢给我洗脑，让我乖乖听你的话，可你……可你也不能信口胡诌吧？” 周不器差点气死，“谁跟你胡诌了？” 伍雨撇嘴道：“你自己说的，清华毕业生有60%都跑国外去了。” 周不器道：“我说的是计算机系，这跟紫微星有密切的合作，我很了解，其他的学院和专业不太清楚。” “那就很有代表性了，60%呢！”伍雨娇哼了一声，“要是咱们北科，一年能有10个出国吗？这还不是人才流失吗？” 周不器淡淡地瞥她一眼，“我再说一句，对你不懂的行业，不要自以为是的妄下评断。” 伍雨撒娇道：“我这不跟你讨论嘛。” 周不器道：“你可能对清华没概念，我就是做互联网的，我最清楚。就计算机系来说，清华的本科生水平，跟北科的博士生是一个层次。” “啊？” 伍雨美眸睁大，很惊讶。 周不器道：“具体的数据我没查过，但大体方向我还是清楚的。假设两所学校的计算机系都有100人，本科毕业后，清华的毕业生有60人出国了，人才流失率是60%。北科的毕业生有10个出国了，人才流失率是10%？” “不是吗？” 伍雨和宁雅梦对视一眼，都有些奇怪。 10除以100，就是10%啊。 周不器淡淡的道：“对比的时候，一定要放在同一个标准，同一个体系之下。按照相同的人才标准，清华能培养100个人才，北科这100人中最多能培养5个。出国了10个，人才流失率会高达200%。” “呃……” “不是每一个大学生都是人才，很多人读了重点大学，注定也只是普通人。当白领当蓝领，报考公务员，或者做着一份很普通工作。论毕业生的流失率，清华肯定是最高的。可是说人才流失率，那就不是一个概念了。” 伍雨轻轻点头，“哦，也对。” 周不器接着说：“清华有70%的课程是全英文授课，这是培养有国际化视野的国际化人才。紫微星要成为国际大公司，就需要这样的人。相比之下，其他高校的大学生更多的是做一些基础性工作，在国际化的前沿性的课题上要差不少。” 伍雨笑嘻嘻地说：“老公，我都懂了。” 宁雅梦略作迟疑，试探着说：“姐夫，你这么自信，你怎么就能肯定这不是你所处在的这种跟清华密切关联的环境下所产生的认知偏差？” “问得好！”周不器眼睛一亮，竖起一根大拇指，“你说对，认知偏差肯定会有。现实的复杂程度，复杂到用任何理论、用任何语言来描述都是不准确的。对错不要紧，关键是要远离鸡群，拒绝群体化思维。” 伍雨迷迷糊糊，“什么意思？” 周不器道：“要有着与绝大多数人不一样的思维见解，你才能统治他们，而不是被他们裹挟着随波逐流。你是企业的老板，你手下管着100个员工。要是你的思维认知跟他们都一样，那凭什么你当老板，他们不行？盲盒这东西有不复杂，他们学会了以后，为什么不跳出去单干？最关键是在你这个老板身上，要有一点跟其他人都不一样的属性。” “那如果错了呢？” “错了就改呗，换个思路再来一次。对错是其次的，你的人格魅力就表现在你跟绝大多数人都不一样。当你的个人风采和人格魅力建起来了，哪怕你错了，甚至破产了，也会有很多人死心塌地跟着你，助你东山再起。伟大的企业家一定不是靠着资本、金钱和社会关系去收买人心，而是靠着自己身上不一样的闪光点。你看石婧琳的性格，好不好、对不对且不说，关键是一定要跟别人不一样。” 伍雨连连点头，“嗯，我看书上写了，伟大的人都是孤独和不被世人所理解的，看来我也要做一个孤独的……哎呦！” 周不器就伸手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没好气的道：“还伟大呢，你能把盲盒搞明白就不错了！” 伍雨撇撇嘴，“我找琳姐去帮我嘛。” 她有点小脾气，鼓着嘴巴气呼呼地走了，“我去洗手间！” 宁雅梦星眸闪动，眸子里泛动着流光溢彩，一脸崇拜的模样，“姐夫，我明白我姐为什么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了。” 周不器笑着问：“为什么？” “你跟别人都不一样。” “钱多？” “不是。” “女人多？” “讨厌呢。” 宁雅梦白他一眼，略带娇嗔，风情万种。 周不器心头微动，觉得这个小姨子真的好美，尤其她因为上班穿着一件白色的女士衬衫，领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了一大片白皙细腻的肌肤，很是诱人。 宁雅梦脸蛋微红，却没有遮掩，咬牙道：“你就是靠着这种‘不一样’的思路，才追到了那么多女孩子。” 周不器还以为她说的是商业上的事呢，没想到绕到了私生活上，连忙道：“你可别给我乱扣帽子！” 宁雅梦回眸看了一下，趴在桌子上，小声说：“姐夫，伍雨小姐都跟我说了，说当初你俩谈恋爱的时候，她是上当受骗才跟了你的。” “什么？” 周不器差点拍案而起。 好啊！ 这个伍学姐，敢血口喷人了？回家得揍她一顿！ 再低头一看，嗯……火气就更盛了。 不过，这不是生气的火气，而是邪念的火气。宁雅梦身子前倾地这么一趴，连衬衫里的白色文胸都看得清清楚楚，很是波涛汹涌。 宁雅梦赶紧直起身子，白他一眼，戏谑地说：“伍雨小姐说，当初她是校花，追她的男生有二三十个呢。那些男人都不停地给她写情书、送花送巧克力送水果，说着各种各样的甜言蜜语。你不一样，你上来就把她臭骂了一顿，认识第一天就强拉着她去开房了，吓得她差点报警，还总吓唬她要揍她。然后，她就被你的魅力给打动了。” “呃……” “原来你做生意和追女生，都一样的套路，挺厉害的。” “厉害个屁！”周不器被揭了老底，有点下不来台，“一会儿你跟我走！” “干嘛去？” “让你感受一下你姐的幸福生活。” “果然，一样的套路。” 要是前段时间，宁雅梦说不定就嗔恼了，这次没有，她抿嘴含笑，略带了几分俏皮。 第1114章 拖欠供应商的钱 周不器本想着下午就带着宁雅梦回去。 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 关系也一点点地升温，火候差不多了，该下手了。 宁雅梦却说什么都不同意。 有伍雨在身边，周不器也不好多勉强，下次得找机会单独约她出来，争取一举拿下。步行送她俩回公司。 走到厂区门口，看到了一辆很扎眼的跑车，一辆橘色的兰博基尼，隔着很远就能看见。 周不器皱起眉头，质问伍雨，“这是你的车？” “才不是我的呢，我就开了一辆宝马x6，我现在很低调的。”伍雨轻哼了一声，一脸似笑非笑的样子，“这是雅梦姐的。” 周不器愣了一下，看向一脸窘态的宁雅梦，“你的车？你姐给你买的？” 宁雅梦涨红脸道：“哪有，我都没有证。” “那这怎么回事？” “有坏人。”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 伍雨笑嘻嘻地挽起他的胳膊，幸灾乐祸地说：“有人在追他呢，好像是个什么富二代，挺有钱的。” 宁雅梦很无奈地说：“有一次我去看画展，就被缠上了。然后一路尾随，就找到公司这边来了。我都跟他说过了别来找我，他还死缠烂打。” 这时，就见前面的那辆兰博基尼鬼怪，车门像剪刀似的打开了，极其拉风炫酷，一个戴着墨镜的人很潇洒地走下来，单手扶着车门，摆了一个自认为很酷的造型。 周不器差点气死。 这人少说都三十多岁了，还跟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年轻似的，一看就是没出息的货色。 “他是富二代？” “好像是，家里好像是做房地产的。” 宁雅梦声音弱弱的，像个犯错的小孩子。 “只要是做生意的，那就好办了。”周不器冷哼了一声，回头跟落在身后十几步远的几个保镖一招手，沉声道：“去把那小子给我揪过来！” 另一边，墨镜男也有所警觉，吓坏了，就想躲进车子里赶紧溜。 可他哪里是身姿矫健的保镖的对手？ “哎哎，你们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 然后，就像小鸡啄米似的，被拎了出来，吱哇乱叫起来。 保镖头子老罗上去就一个耳光，发出了“啪”的一声，沉声喝道：“闭嘴！” 伍雨紧紧地抱着周不器的胳膊，有点害怕，也有点小兴奋。宁雅梦惊呆了，胆怯起来，颤着声说：“姐夫，别……别打人啊。” “不怕，上车。” 周不器也怕打起来，来到了自己今天的座驾旁，让她俩上车先躲好。 “大……大哥，有话好好说。” 这人都三十多了，骨头软得跟面条似的，被人揪着脖颈，颤颤巍巍的，大气都不敢喘。 周不器不屑跟这种小角色玩花样，可是这种富二代，不给点颜色，就容易蹬鼻子上脸，以后会不停地骚扰宁雅梦。 “叫什么名？” “李亮。” “知道为什么叫你过来吗？” “知……知道，大哥，我错了，我不知道宁小姐是你的女人……以后再也不敢了……” 态度极尽的卑微，不停地求饶。 刚才那一耳光看样子分量不轻，半边脸都肿了。 周不器比较淡然，“你家是做生意的？” “对，做房地产生意的，是建强集团的董事长。大哥，你这次放过我，我回头给你拿100万赔罪，行不？要不，要不200万也行！” 这小子一看就是个草包。 周不器皱皱眉头，这反而不好处理了。越是草包，越不知轻重。要是聪明人就好说了，能分清利害得失。 “你家很有钱？” “有钱！有钱！你要多少钱，尽管开口！” 周不器稍作沉吟，就继续让保镖压着他，当着他的面打了一个电话，“老冯，有一个建强集团，做房地产的，你知道不？……哦，你等下。” 周不器看向了眼前这个富二代，“你爸叫李建伟？” 李亮愣怔了一下，有些失神，“你怎么知道？啊啊疼！对，我爸是李建伟，我叔是李建强！” 周不器这时又对着电话说：“这样，你帮我个忙，跟李老板说一声，让他管教他的儿子，把心思用在正地方，实在不行就送出国祸害老外去。每天骚扰我女朋友，下次再发现了，我直接送他进局子。” 打过了一个电话，周不器就摆了摆手，示意保镖放开他了，冷淡的道：“行了，滚蛋吧。别家里有几个钱，就不知天高地厚。再让我发现一次，打断你的腿！滚吧！” 很简单地处理好这件事，打发走了李亮，周不器上车，就很无奈地说：“房地产太热了，随便个人五人六的人，都能在这行里赚一大笔。” 伍雨拍着白嫩的小手，“老公，你太帅了！” 周不器道：“要不是招惹你们了，我都懒得搭理他。” 伍雨笑嘻嘻地说：“没招惹我，招惹她了。” 旁边的宁雅梦脸色红晕，略带几分娇羞，声音轻柔细腻，“姐夫，给你添麻烦了。” 周不器好笑道：“这叫什么话？你是我的人。行了，去上班吧。” 等她俩下车后，周不器摇下车窗，对着背影喊道：“雅梦，你过来一下！” 宁雅梦回身过来，俯身对着车窗，“姐夫，有事吗？” 周不器小声道：“要不下午就请假吧，咱俩去你家。” 宁雅梦连连摇头，“不行呢。” “为什么？不想跟我好？” “不是，不……不能让我姐发现。” “你姐下午要上班啊，晚上才能回去。” “那也能发现。”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隐约理解了什么，压低声音，“雅梦，你跟我说实话，你真是大姑娘？” 宁雅梦脸色涨红，这一次却没有回避这个话题，贝齿紧紧地咬着下嘴唇，“嗯”了一声。 “真的假的？” “真的。” 周不器深深地看她一眼，感觉她说的是实话，再加上她们姐俩过去的一些反常表现，还真可能是真的，“那就改天？找个上午的时间？” 宁雅梦抿着嘴唇，“嗯”了一声。 “那你看哪天有空，上午请个假，我把你姐支开，然后偷偷地过去找你。” “行。” “那就说好了？” “嗯。” …… 紫微星CTO沈向阳正式接替许亮杰，成为了技术委员会新的主席。李易男加入了紫微星的技术委员会，担任四个副主席其中的一位。 然后，周不器亲自出面，向他表示热烈欢迎，又参与了新的技术委员会的第一次技术讨论。主要的讨论方向就是人工智能和芯片设计，以及这两者的结合。 这是个非常长远的大方向。 也是世界级前沿的技术课题，AI芯片哪怕是在美国，也是很小众的前卫方向，公开表示会跟进AI芯片的大公司，也就是英伟达了。 在国内的高校里，能够跟上这种级别技术课题的只有清华和北大两家。所有的材料都是英文的，单是一个语言关，就能把99.9%的高校和大学生给刷掉。这种英文材料，英语专八都看不懂，高级翻译都不行，必须得精通英语的专业人士才行。 方案就确定下来了。 接下来，技术委员会就会牵头跟清华方面对接，展开进一步的更广泛的深度合作。 关于AI芯片存在的技术方向，可能有几十种、上百种之多。 要是让紫微星去针对这些方向做课题、做研究，几乎不可能。首先，紫微星的员工薪资太高了。其次，紫微星也没这么多专业、这么多方向的人才。 很多课题不仅仅是计算机知识、集成电路知识，还会包括着数学、物理和通信工程，涉及方方面面，是一个完整的科技体系。 紫微星覆盖面没这么全，只有高校才可以。 让高校去做类似的课题研究，才能结合到方方面面的领域人才。而且高校里的主要研究人员是硕士生和博士生，工资更低，花费更少。 国家出一部分钱，紫微星出一部分钱，就可以把这些前沿课题组建起来了。 研究出来的课题成果版权，教授团队拥有一部分，国家拥有一部分，紫微星拥有一部分，算是最好的分配方式。 在会议上，沈向阳还建议到要给美国的常春藤高校出钱，资助美国的科研团队做研究，出成果后，紫微星可以拿到一部分专利版权。 就比如苹果手里的多点触控技术专利，一开始就是大学里的教授团队做出来的，后来几经周折被苹果高价买下。 周不器比较谨慎，暂时搁置了这个议案。 先重点投资清华。 先做做看！ 要是清华做不出来，再去寻找外援。 紫微星现在的资金有限，还没能力去国外过多地大撒币。 当然，有些钱是必须要出的。 周不器接受周绍宁的邀请，去爱斯达电子那边参加了一次战略级会议，形势比较严峻。 太缺钱了！ 现在，爱斯达手里的订单已经超过750万，全球先后有6家运营商加入进来了。 700万的订单，可喜可贺！ 可是，这750万订单里，只有日本的180万手机订单可以提前拿到一部分的预付款。其他的订单都是先拿货，后付款。 这是通行的行业惯例，不管是卖手机、卖电脑，又或是卖空调、卖冰箱，大家电和小家电都是这套模式。 不仅是运营商拖欠着手机厂商的应付款，手机厂商也一样会拖欠供应商的钱，通常就是3-6个月以后再付款。 可是，现在供应商那边已经供不起了。 Aster紫苑手机是高端机。 原材料成本高达240美元。 750万部手机，每部手机的成本是240美元，总共就是18亿美元，超过135亿华夏币！ 可是，自家公司的账上，只有10亿元。 怎么办？ 第1115章 要想马儿跑，就得给马儿喂草 国内的金融体系不够发达，如果拿着手机订单去贷款，不是不行，会很困难。而且，银行为了降低风险，贷款额度会压缩得很紧。 爱斯达电子这边只拿到了15亿元的贷款。 其实已经算特批了。 本金一共就10亿元，贷款来了15亿，已经很给面子了。 总共需要135亿，现在只有25亿，还远远不够。 只能是把资金缺口都压在供应商的身上。 这也是行业惯例了。 运营商拿货，压手机厂商的货款；手机厂商拿元器件，压供应商的货款。 供应商作为最上游，就要承担起货款延后的巨大风险。 要先给货，后拿钱。 一旦手机厂商失败了，破产了，供应商直接歇菜，也要跟着倒霉。所以对一些新的手机公司来说，不可能上来就做高端机。 高端机的成本太大了，压下去的货款太多。找上门去，供应商根本不搭理，没人愿意冒这个风险。 前世的小米刚开始做的还是低端机呢，为了解决好供应链，也是求爷爷告奶奶。当时日本刚刚发生了福岛核泄漏事件，大家都在纷纷逃离日本。雷俊为了搞定供应商，冒着核辐射的带着团队直接上门，感动了日本人，这才顺利地拿货。 爱斯达电子这边之所以能上来就搞高端机，供应商也愿意给货，是因为背后有紫微星和谷歌背书。 可是，现在供应商那边也有点跳脚了。 资金缺口太大了！ 爱斯达的本金一共就10亿元，结果要把上百亿的应付账款都压在供应商的身上，这真是太多了！ 业内的通行惯例，应付账款占企业总资产的80%算是比较多的，120%就算封顶了。 应付账款也算负债，相当于爱斯达的负债会超过1000%！ 这太夸张了。 就算这背后有紫微星和谷歌背书，供应商们也很崩溃！ 如果是平常时候，大家咬咬牙，也就坚持下来了。高端机的供应商都是外企，在国外的贷款相对容易，拿着订单去找银行就行了。 供应商是最上游，赚得最多，风险也最大，他们需要跟银行贷款，然后拿到钱去生产原材料，发给手机厂商。 可现在是金融危机啊！ 全球都在银根紧缩，银行害怕出事，都不敢贷款了。 这就导致供应商的压力非常大！ 他们一分钱没收到，几十亿就投进去了，一旦出事……别说爱斯达这边破产了，就算是应付账款拖欠个一年半载，他们都可能在金融危机下玩完。 所以现在就出现了巨大的分歧。 爱斯达手里握有大笔的订单，急着进货、抓紧投产。供应商那边迟迟见不到钱，不想承担巨大的风险，希望爱斯达这边先交一笔保证金，否则就不发货。 周不器问：“现在咱们有多少货？” 颜光明是负责市场和供应商关系的，沉声道：“算上仓库里的以及在海运货轮上的一部分货，可以满足350万部手机的生产需求。” 也就是说，在手机订单不增加的情况下，还差400万部手机的供应元器件。 周不器皱起眉头，“这马上就8月份了，怎么还用货轮？得抓紧时间了。以后的运输都改为空运。” 周绍宁解释道：“这都是两个月前定下的，当时的时间很充裕，所以选择的海运。现在订单紧张了，必然会选择空运。这都是小事，关键是我们需要给供应商更多的信心，让他们尽快发货。10月末就要面向市场销售了。” 周不器问：“你有什么办法？” 周绍宁叹了口气，“最简单直接的办法，给钱！钱到位了，什么问题都解决了。日本运营商支付的订金，都要拿去欧洲筹建4g芯片的研究中心。”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这笔钱不能动！” 周绍宁道：“我跟谷歌那边沟通过，他们表示会提供一定的担保。可现在不是担保不担保的问题，而是钱的问题。要给真金白银。供应商那边也没办法，他们已经拿不到贷款了，咱们不给钱，他们就要停工停产。” “嗯，给钱。” “要不……要不我跟谷歌那边沟通一下，让谷歌来融资？” 周绍宁很小心地建议道。 “啊？现在？”周不器连连摇头，“不行，现在融资太吃亏了。融资的时机，一定是最有钱的时候，而不是最缺钱的时候，否则一点谈判空间都没有，能被坑死。” 周绍宁早就猜到了，很无奈，“那怎么办？” 周不器沉吟许久，问道：“你这边再努力努力，跟供应商多争取一下。我给你个日期，9月15号！9月15号之前，我给你拿10亿美元！把你这边的问题一次性搞定！” 10亿美元虽然解决不了所有应付账款，可已经足够让供应商们心安了。 这笔钱砸进来，爱斯达所有的运营风险和债务风险将会彻底解决。 周绍宁长舒了口气。 这个大老板，终于肯批钱了！ 他可是知道的。 母公司紫微星的账上，目前有30亿元和15亿美元的外汇。随便给一点，就能解决掉爱斯达的资金周转问题。 虽然现在是两家公司了，但这是控股的关系，没必要分得太清。 可他不知道，要是紫微星账上有钱，周不器早就出钱了。 30亿的资金不能动。 这是紫微星的日常运营周转资金，最近可能要捐10亿给清华。 15亿美元的外汇，其中有12亿美元已经悄悄地被周不器挪走，投资给了美国的一个私募基金。剩下的3亿美元，要随时应对海外业务的不时之需。 周绍宁不明所以，想要争取一下，一脸为难的样子，“9月15号……那还有50天呢，这拖得时间太久了。” “你想怎样？” “最好这个月末或者下个月初就给。” “这不可能！” 周不器断然拒绝。 这个时间段，不可能把海外的投资收回来。一定要等雷曼兄弟破产了，全球金融市场彻底崩盘后才能收手。 “为什么？” 周绍宁不太理解，反正都是给钱，先给后给不都一个样？ 周不器很无奈，有些事情一旦保密了，就容易让人产生误会，轻咳道：“紫微星的资金我暂时还有别的用处。” 周绍宁神色狐疑。 周不器一挥手，懒得在这种小事上多费唇舌，“这样，先给你拿2亿美元，把供应商稳住！剩下的8亿美元，等9月份再给你，就这么定了！” 周绍宁大喜，“好！” 2亿美元啊，13亿华夏币呢！ 爱斯达的本金一共才10亿元。 “呃……这钱怎么算啊？算是借款，还是注资？还是融资？” 周绍宁很在意这个问题，很关键。 如果是注资，爱斯达过去10亿本金，大股东一下注资了10亿美元，就会严重稀释小股东的份额。 现在周绍宁的股份是15%，一旦是注资形式，他手里的股份会被稀释到连1%都不到。 这就太寒酸了。 很多无良大股东老板，就是这样坑害小股东利益的。比如扎克伯克坑他早期跟他一起创业的合伙人。 “放心吧，融资！有空你就计算一下，到时候给爱斯达开一个高价！” 周不器是做互联网的，最能理解股份对管理团队的激励作用。 要想马儿跑，就必须给马儿吃草。 这是一个比较反常的经济学现象，送出去的股份越多，对自己就越有利。可是很多人就很不理解，不仅是普通老百姓，包括官府的领导也一样，生怕送出去了吃亏。 在过去二十年的国企改制中，所有走出来的非垄断性行业的国企，都是让出了超过50%的股份。那些抠抠搜搜死守着股份不愿意分享的国企，基本上都倒下了。完全是一种小农心态，不患寡而患不均，宁可大家一起饿死，也不愿意让别人吃龙虾，自己吃米饭。 不过，这对民营经济的发展是好事。 那几家改制成功的国企，比如海尔、联想、格力、海康威视、讯飞、京东方、TCL等等，几乎都是各自领域的巨无霸，很多都做到了各自领域的世界第一。 要是所有的国企改制都成功了，他们有资源有政策，有官方采购和人脉优势，民企根本很难跟他们竞争，也不可能成为市场中最主要的发展力量。 周绍宁听到周不器的话，心中吃了一颗定心丸。 融资就好了。 以爱斯达手里的这些订单，就算只卖750万部手机，也能产生7亿美元的净利润，保底也能80亿美元的估值。 紫微星出资10亿美元，最多也就是稀释15%左右。 …… 7月27号，紫微星转账2亿美元到了爱斯达的账上。 供应链的紧张可以暂缓了。 周不器接受颜光明的邀请，一起南下去了鹏城，去考察了当地的一家科技公司——汇顶科技。这是一家提供手机解决方案的公司。 这次考察的项目，是他们的电容触控芯片。 Aster手机这次使用的是美国安捷的单点触控芯片，并没有在国内采购。主要汇顶的芯片是刚生产出来，是否可靠还需要市场来验证。 不过，周不器已经跟周绍宁说过了，如果有可能的话，以后还是要尽量地扶持国内产业链的全方位发展。 触控芯片的技术难度不算太高。 周不器过去考察了一番，跟张总进行了一番交谈。 张总早年间在日本的电子公司当工程师，积累了大量的相关经验，是业内专家，着重阐述了触控芯片的设计难度。 他们目前正在着手研究10点触控的芯片，预计两年内实现量产。 10点触控的芯片就是可以同时在屏幕上抓取10个点，10点虽然也挺多了，可满足不了iPhone这种高端机的设计需要。 Aster系列的手机也是高端机，下一代开始也要多点触控了，这肯定不行。 10点触控芯片最多可以在低端机上用用。 不过，两年以后，国内的智能机市场也该起来了，有必要在国内推广一些低端智能机，满足国内消费者的需求。 第1116章 指纹 周不器大老远地跑到鹏城来汇顶科技考察，可不是为了区区一个单点触控芯片。 单点触控都出现很多年了，已经很落后了。 iPhone都用上多点触控了，下一代的Aster也必然会跟进。 可是对Aster来说，只一味地模仿iPhone，很难有一些独特的品牌印象，尤其是专利权。iPhone的各种设计都申请专利了，哪怕是滑动解锁和圆形的Home键，想模仿都要交钱才行。 周不器有必要解决这个问题。 让Aster也有一定程度的引领全球风潮的机会，这也可以给谷歌长脸。谷歌是全球最具创新性的公司，如果只是一味地模仿苹果，那就太丢人了。给谷歌长脸了，谷歌也必然会大力地支持自家手机的发展。 周不器看上的是按键指纹解锁。 这个创意在十年前就有了。 在功能机的时代，有多款手机都推出了指纹解锁功能，可市场的反馈差强人意，很快就被市场淘汰了。 一直到了智能机时代，2011年的摩托罗拉推出了智能机款的指纹解锁。智能机有更强大的算力，可以更准确地完成指纹解锁，深受市场好评，惊艳了全世界。 然后，乔布斯就跟进了，由iPhone引领了全球风潮。 单论技术难度，滑擦式指纹解锁技术比单点触控还简单，不够准确，华而不实、体验落后。按键式指纹解锁技术也高不到哪去，也比不了多点触控技术。 现在，汇顶都在研究10点触控技术了，两年内就要完成10点触控芯片的量产了。可见他们的技术实力是不错的，完全有能力开发按键式指纹解锁芯片。 想做一款优秀的手机，单靠一家公司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需要整个产业链的协同。 通用芯片、AI芯片这种最高难度的活，周不器自己去扛了。 比较低端的多点触控、指纹解锁技术，就要靠同行来帮忙了。如果国内的同行连这个都做不好，那就没办法了，只能去找国外的公司做。 按键指纹解锁，难点不是技术，而是创意。 周不器只要提供创意，跟国外的科技公司合作，半年之内保准能实现芯片的量产。第二代的Aster上多点触控技术；第三代的Aster手机，就要上按键指纹解锁技术。 还有两年时间。 至少可以留给汇顶一年的时间去做研究，秘密研发。一旦汇顶做成了，借着Aster手机的全球市场，作为全球第一家按键指纹芯片的生产厂商，汇顶必然鲤鱼跃龙门，成为全世界手机厂商眼中的香饽饽。 也算是为国内的科技产业链做贡献了。 这一番密谈很机密，张总很高兴，作为业内人士，他太了解Aster手机的鼎鼎大名了。在全球iPhone供不应求的情况下，最受市场期待的手机就是他们的Aster了。 这是一条大粗腿！ “周总，两年后就要推出按键指纹解锁的智能手机吗？” “对，Aster3就要上，大约在2010年的10月份上市。” 这是周不器的决心。 前世，摩托罗拉推出了世界第一款按键指纹解锁手机。为什么这么一家落后的传统的手机厂商会想出这么好的创意？ 那是因为谷歌以125亿美元的天价把摩托罗拉给收购了。 当时，谷歌旗下的头号大将HTC被苹果打压得喘不过气来，在十几个发达国家打起了诉讼官司，对HTC发起了禁售处罚。 没办法，谷歌只能亲自上阵，推出了指纹解锁的摩托罗拉手机。可是市场效果不好，谷歌方面认为自己最好不要亲自下场做手机，就保留了摩托罗拉的核心专利，把品牌和实体资产以29亿美元的价格卖给了联想。 这一世，周不器一定不能让Aster走上HTC的老路。 前期先苟着。 跟苹果搞好关系，该付费付费、该给钱给钱，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一旦吃了版权官司，那就是生与死的问题了。 争取步步抢先地多搞一些应用专利，最终完成双方的专利互补、各自安分，就像后来的苹果和三星那样。 到时候，苹果如果敢在美国起诉Aster侵权，爱斯达就可以在国内起诉苹果侵权，谁也不怕谁。 所以，Aster一定要在创新路上一路狂奔，拿到更多的技术专利、应用专利和设计专利。（即发明专利、实用新型专利和外观设计专利） 张总很高兴，“周总，很感谢你愿意相信汇顶！据我所知，指纹识别不是太高难度的技术，我相信两年之内，我们可以完成任务。” 周不器笑道：“那就最好不过了。Aster现在还没正式上线呢，就已经在全球收到了750万部手机的订单。有紫微星和谷歌的携手运作，Aster手机的未来会一片光明。只要Aster带起了按键指纹解锁的风潮，汇顶的订单就一定不会少。” 张总很感激地说：“早就听说周总情怀高、格局大，令人钦佩啊，不过……” “哦？”周不器眉梢一挑，“有什么困难，尽管提，能帮上的我们一定帮。” 张总犹豫了一下，缓缓地说：“资金方面有所欠缺，汇顶这边愿意以5000万元的价格转让25%的股份，邀请爱斯达注资，您看？” 周不器顿时笑了。 这哪里还是缺钱？ 分明是想让双方建立起股权关系。现在这种黄口白牙的承诺，实在缺乏保证。 “老颜，你怎么看？你那边资金充裕吗？” “这……有点困难。” 周不器道：“能帮就尽量帮吧。” 颜光明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嗯，有困难可以克服，Aster的目标就是产业链的国产化。能帮上的，我们一定帮。” 周不器一挥手，“那就这么办！也不用讨价还价了，5000万元，25%的股份。不过，张总，我希望能有一份对赌协议。” “对赌？” “两年之后，汇顶的按键指纹解锁芯片要完成量产。做到了，爱斯达主动削减持股，拿出5%的股份，奖励给管理层。做不到，汇顶再追加10%的股份补偿。” “这……” 张总心里有些闷，算是见识到了这个业内闻风丧胆的周大老板的风采。 真是凌厉风行，果断锐利啊。 这么大的事，三言两语就决定了？都不要开会讨论，集体研究一下？未免太武断了吧？ 周不器淡淡地道：“张总，我只有一个目标，两年后，我希望按键指纹解锁的芯片完成量产！这对汇顶，对紫微星和爱斯达，都有着非常重要的战略意义。我需要一份军令状。如果你做不到，我去找别人合作。” 张总深吸了口气，咬牙道：“周总，这军令状，我接了！” …… “创新！创新！什么叫创新？跟别人都不一样，就叫创新。别人往前，你往后；别忘往左，你往右。” 周不器来到鹏城，专门请马平山和甄妤这两个十校创业联盟的元老吃饭，然后就谈到了无人机创新的问题。 甄妤抿嘴道：“创新跟经验之谈是相背离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总归要试试，不试就永远的墨守成规。创新失败是正常的，可一味地重复过去不创新，那是要命的。对了，你那边怎么样了？裴瑶放权没？” 甄妤瞥他一眼，“你不知道？” “我这几天一直在关注手机业务。” “我把宋涛给开了。” “宋涛？谁啊？” 甄妤道：“一个M3的管理，美图秀秀的副总监。” 周不器有些奇怪，“美图秀秀做得挺好吧？他犯什么错误了？” 甄妤很平静地说：“裴瑶没放权，我就以新人的身份加入了美图秀秀，当一个普通的产品策划。那个宋涛作风太蛮横，连M4的总监秦明亮都拿他没办法。蛮横点不算什么，他还骚扰女同事。” “呃……” “有一天开会，我当着大家的面就批评他了，说他作风太差，人品不行。他就很生气，扬言要开除我。” “然后呢？” “我当场就把他开除了。” “哈哈……” 周不器大笑起来，果然是甄妤师姐的手段。 甄妤撇嘴道：“当时，那个宋涛还可嚣张了，他不知道我是谁。我就把裴瑶叫来了，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宋涛是裴瑶的高中同学。” 周不器和马平山对视一眼，都没说什么。 呵呵！ 哪有这么巧的事？ 这事的背后，很有可能是甄妤听说了宋涛是裴瑶的同学。再加上宋涛的工作作风不好，裴瑶迟迟不放权……甄师姐这是借题发挥，建立起自己的权威。 “裴瑶呢？她同意了？” “她不同意。” “那怎么办了？” 甄妤淡淡的道：“我就告诉裴瑶，要么开除宋涛，要么把她和宋涛一起开除，让她自己选。然后，她就道歉了。” 周不器心中暗暗一叹。 好吧！ 又一个石婧琳。 而且她这气势，赶紧比石婧琳还刚猛呢。石婧琳的强势都摆在明面上，甄妤师姐显然更阴损一些。 饭后，周不器和马平山先送甄妤回家。 回去的路上，马平山就语重心长地建议：“周老大，甄妤你就碰了，还是找一些单纯的小姑娘比较妥当……” “什么乱七八糟的！莫名其妙！” 第1117章 老史的创业史 颜光明虽然是个大老粗，但为人处世方面非常好，他过去两年的工作，让周绍宁这个内行都特别满意。 手机的供应链体系，几乎都是颜光明一手打造的。 这一次，周不器专门抽出了两天时间，跟着颜光明一起，把国内的现有供应商以及未来可能存在的供应商都走一遍。 至少先看一看国内的科技环境，有一个大体印象。 免得以后周大老板有了什么奇思妙想，结果国内的技术水平不够，把技术创意给了国外，让国外占去了技术专利。 比如屏下指纹解锁技术，现在世界上没人能想到这一点。 其实技术难度不算太高，难的是创意。 周不器如果帮助汇顶这样的科技公司提早发力，他们就可以率先研究出来，然后满世界地去申请专利。 iPhone的专利体系为什么那么强大？HTC去了被灭了，三星也差点被废了，国产手机这么强大了甚至都不敢进美国市场。 因为苹果拥有的力量不是一家公司，而是整个科技产业链的群体，是由几十几百家科技公司组成的专利组织群。只要做手机，谁都绕不开。 想在这个圈子里立足，单靠一家公司的力量远远不够。 把国内的同行都扶持起来，形成一个大的专利体系，在将来的国际化竞争中，就会占据很大的优势。 未来，iPhone为了削减成本，手机的元器件中除了处理器、射频芯片、基带芯片、传感器等一些精密器件从国外采购，中低端的器材大部分都是国产化了，都是从国内的科技公司采购。 周不器要提前布局，做好准备。 到时候，iPhone就要陷入由紫微星、爱斯达和国内同行们联手构建起来的专利矩阵中了，国内科技产品在世界上的话语权也就多了。 周不器先来考察一圈。 推动Aster的国产化是必然要走的一步，先打好关系。 这不仅是全产业链的升级，成为Aster手机的后盾，也可以大大地削减制造成本。多了不说，削减40%-50%还是很轻松的。至少进口零配件的10%-30%的关税是不用交了，17%的海关增值税也不用交了。 周不器跟颜光明一起，在鹏城、珠江和魔都走了一大圈。 总体感觉还是挺好的。 至少大家都能够活下去，而不是像别的行业的很多中小企业那样，在经济下行的状态下就死掉了。 国家这几个月出台了一系列的保护政策，降税、补贴，提供特殊保护，主要保护的就是科技企业。 至于别的行业……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国家的力量也有限，不可能全方位地照顾到。 去了魔都，看老婆孩子。 然后史余柱就听说了，说什么都要让他出来，去按脚。说最近一个商务会所里来了几个泰国的阿姨，按脚水平很高。 周不器本能地想拒绝，表示不会去那种不健康的场所！ “谈谈游戏面板的事。” “明天再谈吧，挺晚了。” “也有泰国小妹。” “算了，那我就过去一趟，跟你谈谈工作吧。” 周不器叹了口气，有点无奈，生意做大了，真是一点放松的时间都没有。 去了之后，老史果然挑了一个很专业的阿姨给他按脚，手法看起来的确很好，穿着会所里准备好的浴服，很随意地问：“你那个Helo，现在的日活有多少？” 周不器道：“5600多万吧。” 史余柱皱眉道：“这么高的活跃度，为什么游戏面板的转化率这么低？我怎么感觉被你坑了呢？去年，我花了3000万买下联众世界的首页大广告，那效果出奇地好！今年4月份跟联众的广告到期后，我就没续订，选择了Helo的游戏面板，花了4000万。这广告效果不行啊！” 还好周不器是内行，否则又被他忽悠了，撇嘴道：“怎么就不行了？在联众世界打广告，转化率是零！” 史余柱摇头晃脑地说：“那不一样，在联众的广告，是宣传作用，以广告展示为目的，不以转化率为考核目标。” 周不器哼道：“Helo的游戏面板就没有广告展示的作用了？上周我看了材料，每天使用Helo游戏面板登录游戏的用户，多达410万人次。哪怕这410万人次都不是《征途》的玩家，至少也能给《征途》带来410万次的广告展示了吧？这还只是切实转化的，还有很多用户是打开了游戏面板，但没有进入游戏，这部分数据还没有统计呢。把这部分统计进来，800万次的展示总是有的。每天展示800万次，不比联众世界的广告次数多？” 史余柱哈哈一笑，“不分伯仲吧。” 周不器大手一挥，“我在业内的名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还能让合作伙伴吃亏了？等一年后给你详细数据。要是你吃亏了，我给你退钱！” “那就不用了，我就是比较奇怪，《征途》这么好的游戏，为什么在Helo上的转化率这么低。”史余柱目光灼灼，问出了最核心的问题。 周不器肯定不能说，Helo的用户群划分是重要机密，敷衍道：“可能是游戏面板是新版块，上线时间太短，用户们还不熟悉。” 史余柱问：“你说会不会是《征途》的收费太高了，让很多玩家打退堂鼓？” 这是最近的大新闻。 说是某地医院的一个财务出纳，沉迷于玩《征途》，过去一年多的时间里，挪用了医院120万的公款去买装备，打造了一个顶级大号。后来被发现了，被查处了。损失的公款肯定没法退回了，为了挽回损失，医院把这个游戏账号给拍卖了。 拍出了400万的天价，医院还特么赚了！ 也不知道这则新闻背后是不是由巨人在推动。 总之这新闻出现之后，《征途》的玩家猛然暴增，原来打游戏也能这么赚钱。论市场营销，这位史老板可是大神级人物。 周不器笑着说：“收费高不高我不清楚，但我可以告诉你一个事实，国内最有钱的那批网民，都是紫微星的用户，都存在着通过Helo引流到《征途》中的可能。” 史余柱点点头，“算了，我请你过来不是谈这个的。我听说你在考察手机供应链的上游厂商？”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你怎么知道？” 史余柱笑道：“有人跟我说了啊，你周大老板不好请，那些小老板面子不够大，觉得你不肯赏脸。就把关系拖到我这儿来了，想让我出面请你。都是本地的一些手机供应商老板，都挺不容易的。” “推不掉？” “我这边不太好做。” 周不器觉得应该给他这个面子，“行吧，那我就后天回京，明天再多留一天，都见个面。不过你提前通个气。我知道现在经济危机，他们经营得很困难，可是我这边也很难，负债率都1000%了。短期内不可能开展低端机业务。让他们坚持下去，技术升级。” 史余柱道：“技术升级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战略方向的选择。技术发展的可选方向那么多，到底要选哪条路？这就需要一个带头人，帮他们引路。” 周不器不置可否，好笑道：“你个做互联网的，怎么跟这些做手机供应链的人搅在一起了？” 史余柱道：“他们当中的很多人，当年都是我的手下。” “啊？” 周不器有些惊讶。 史余柱笑着说：“你怕谁不知道我的创业史吧？当年我也是做技术的，不是互联网技术，是硬件技术。当年我开发出了一款汉卡，赚到了第一桶金。” 周不器虽然年轻，但在圈子里混了这么久，对当年的事也很清楚。 当初，计算机是没有汉字的。 为了改变这种现状，北大的王玄院士带领团队，经过一番努力终于创造出汉字版了，最主要的两大产品就是汉化打印机和汉卡。 有人在前面开路了，后面的人就容易模仿了，就诞生了一大批的相关科技公司。 80年代的中关村，这类公司至少有几十家，其中最著名的就是中关村三巨头——北大方正、清华同方和中科院的联想。王玄院士还成为了方正的一把手，是国内最有权威的科技领袖。 没想到，老史当年也是这条路子出来的。 周不器惊奇地道：“魔都的这些做手机零配件的企业老板，当年都是你的手下？跟你一起做汉卡的？” “有一部分是。”史余柱摆摆手，“而且那都是后来了，一开始的时候巨人就我一个技术员，是我自己做出来的。” “你自己做的？”周不器眼睛一亮，竖起一根大拇指，“厉害啊！二十年前，能做出汉卡的那都是院士水准啊！” 史余柱也不含糊，很骄傲，“那你以为呢？除了清华北大中科院那几家，背后有强大的技术团队保证。别的品牌的汉卡，都不如我的。他们都是几十上百人的技术团队，我是老哥一个！” “厉害！厉害！”周不器是真的很惊诧，“没想到你还是个科学家！刮目相看啊！” 史余柱摇头道：“后来又发生了两件事，给我的打击很大，公司连续两次差点都死了。我就不下场做科技研发了，安心做一个企业老板，招来了一批人，指挥他们去做。” 第1118章 大时代下的悲凉 周不器很喜欢听人讲故事，一个人只有一双眼睛两条腿，阅历是有限的。却可以通过别人的故事，来增加自身的阅历和社会认知。 这年头的企业家，每一个都有着波澜壮阔的人生履历。 史余柱堪称其中的佼佼者。 周不器此前听别人说起过一些，可听当事人讲个人故事，哪怕这个故事会美化很多，仍旧让人心潮澎湃，敬仰之情油然而生。 能从那个时代大风大浪地走过来，每一个人都是天才。 史余柱的第一段故事，就分外地精彩。 说是他当年大学毕业后，在省里的统计局工作，年仅27岁的时候，就是处级干部了。当时，是88年。 统计局需要处理很多文件、打印很多文件。 可是，当时的计算机系统都是英文的，也就配套了很多汉卡和汉字打印机。国内自主研发出了十几款，单是中关村就有几十上百家公司在代理、销售和生产这种产品，其中做得最好的当然就是方正集团，其次是联想和同方。 再就是现在的泰山会理事长段老总的四通集团了，他生产的四通24点阵打字机操作简单、字体漂亮。很多体制内的部门都不去买方正、联想、同方这种昂贵的销售价格3万-5万的打字机，而是去买四通生产的打字机，因为价格只有2万多块钱。 那还是八十年代中期。 史余柱的部门用的就是四通打字机，可他作为处长，处理的材料太多了，就很不满意，觉得四通打字机太差了。 然后，他就捡起了大学里自学过的课本，借了一台IBM计算机，耗时半年自己编程搞了一套“M-6401”的文字处理软件，送给了统计局。 通过这款软件，可以打印出比四通打字机更漂亮的64点阵字。经他这么一弄，四通打字机直接被废弃了。 周不器大为吃惊，“你不是数学系的吗？” 史余柱道：“我自学编程啊。” 周不器难以置信，“然后就一个人，把那些大公司的由院士带队的科技团队都给比下去了？” 史余柱哈哈一笑，“差不多！这东西其实很简单，当年是国内计算机人才太少，只要学了，有点头脑，很容易走出来。” “真厉害。”周不器连连赞叹，“然后你就看到了商机，辞职了？” 史余柱点了点头，“响应国家号召下海创业嘛，我也不喜欢在体制里工作，就辞职了，一个人鼓捣鼓捣，利用M-6401的原理，开发出了M-6401汉卡，也就是巨人汉卡了。” 汉卡其实就是一种处理文字的芯片，是很低端的芯片，研发难度不算太大，周不器问：“当时的汉卡已经很多了吧？” 史余柱道：“是挺多，市面上少说也有十几款了，当时的科技公司几乎都在卖汉卡，都是靠汉卡起家的。不过，他们的汉卡技术落后。” “真的假的？” 周不器就不太相信了，你再是天才，技术水平再强大，就老哥一个，还能比人家专业技术团队做出来的产品技术好？ 吹牛的成分很大。 史余柱淡淡地道：“我的汉卡推出之后，只用了三个月，销量就做到了全国第一。我的巨人汉卡，售价比什么方正汉卡、联想汉卡贵好几倍！他们一个汉卡才1500块，我一个汉卡能卖到4000多。那又怎样？我的技术就是好！产品就是先进！市场就是认可！” 周不器神色狐疑，不信。 史余柱哼道：“你见过哪个在市场里竞争的国企技术实力比民企强？要是把全部市场都对民企开放，国企一家也活不下去……” “不讨论这个。”周不器摆了摆手，心头仍是惊讶不已，“我就是觉得太夸张了。” 史余柱道：“是挺夸张，我现在回想起当年，还总是心潮澎湃的，那时候只要稍微有点技术，赚钱真是太容易了。我的汉卡推出后，一年卖了2.8万套，销售额1.6亿，净利润超过3500万。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那是92年，巨人科技完全可以跟方正、联想、清华同方这样的科技巨头比肩。”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凉气。 真没想到，老史当年这么风光！ 史余柱接着说：“这是92年，到了93年，我的公司年销售额就超过300亿了，比方正、联想什么的加起来都多，是真真正正的国内第一。那时我已经有几百人的技术团队了，推出的中文手写电脑、中文笔记本电脑、巨人传真卡、巨人中文电子收款机、巨人财务软件、巨人防病毒卡、巨人加密卡等十几种产品，只要一出，就能立刻打垮那些国企的产品，成为市场第一。你今天看起来名气很大，跟我当年相比，还是差了点。” “营销做得好吧？” “不仅是营销好，技术也能碾压他们。单靠营销，没有硬实力，哪能称霸市场？” “后来怎么不行了？” 史余柱叹了口气，“战略错了。” 周不器问：“因为巨人大厦？” 史余柱摇了摇头，“不是大厦的事，我计算过，只要公司正常发展，巨人大厦肯定没问题。而且，那都是后来巨人多元化发展做保健品的时期了，是第二段故事了。我说的是早期，是我立志要打造出中国IBM的时候。” 周不器眉梢一挑，“在科技行业受挫了，所以多元化做保健品了？” “对。”史余柱点了点头，“还是那句话，战略眼光问题。有一个正确的战略眼光，要远比在科技产业上的大投资重要。当时，巨人的研发经费是国内最多的，你猜怎么样？486微机和Window3.2中文系统出现了。强大的处理能力和汉化版的微软系统，把当时国内所有的科技企业全给灭了，你能想象那种感觉吗？” “嗯，降维打击。消灭你，与你无关。” “对，这话说得太对了，就是这种感觉，那真是一种大时代下的悲凉，让人绝望，我人生第一次感受到绝望的滋味。” 史余柱似乎又回忆起了当年国内科技产业集体崩盘的场面，神色哀伤，颇为唏嘘。 周不器皱皱眉，“然后你就放弃了？” 史余柱瞥他一眼，淡淡的道：“你太年轻，你感受不了当年那种严峻气氛。当时，清华北大中科院旗下都有十几家科技公司，每家都有七八个院士带队。结果怎么样？除了方正、联想、同方和紫光这种底蕴雄厚的公司活下来了，剩下的都死了。巨人也遭受了巨大的损失，我们旗下的十几款中文产品，一夜之间都报废了。而当时有一家小公司，作出了正确的战略选择，开发了一款办公软件，迅速崛起了……” 周不器马上道：“是求波君，金山的WPS。” 史余柱轻轻点头，喟然道：“你说我当时心里是什么滋味？我花了3个亿的研发经费，开发出了十几款产品，软件产品七八款、芯片产品五六款，技术难度比他的WPS高多了。可结果怎样？战略错了，就一败涂地。好在前几年赚得多，还亏得起，否则巨人当时就破产了。转型做保健品，是活下去的唯一方式，科技行业的风险太大了。” 周不器太年轻，那个年代距离他很遥远，他很难感同身受。 不过，从结果反推过程，就能感受到当年的压力和大环境的苍凉。 联想早早地就放弃自研了，还发生了内讧。方正和同方倒是坚持了几年，可很快也活不下去要被迫转型了。连王玄院士这种科技领袖都从方正集团的董事长、总裁的位置上下台了，换上了一个商人上台带领方正重振旗鼓。只可惜，一个股改不成功的科技型国企根本活不下去，十多年后，方正、同方这类的企业也都资不抵债地破产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现在国内手机的供应链体系环境很严峻，可是比起当年，还是好了一万倍。” 史余柱脸上就露出了笑容，“对，我跟你说了这么多，这就是我今天找你的目的。” “哦？” “那些生产零配件的上游企业，都是很小的科技企业，年产值几个亿的都很少。如果要研发新技术、开发新产品，可能就要把全部家底都砸上去。研发失败了，公司破产；研发成功，可是战略失败了，公司还是要破产。” 这番话有点夸张，但大逻辑是对的，做新技术的研发的确要冒着巨大的风险才行。紫微星这种大公司资金雄厚，能支撑得起研发失败。 很多中小企业，一旦失败一次，很可能就是灭顶之灾。 比研发失败更悲痛的是战略错误。 千辛万苦地突破技术关，研发成功了，结果发现战略选择错了，那更是从心底的凄凉，是从山峰到谷底的绝望。 就比如手机的解锁方式。 除了指纹解锁之外，还可以有虹膜解锁、眼纹解锁、声纹解锁、刷脸解锁、NFC解锁等等。 以国内目前的技术水平来说，这些都能做到。 无外乎就是不够精准而已。 这就是战略选择了。 周不器专门去了趟汇顶科技，给他们支招去做指纹解锁，这就是战略方向的指导，可以避免他们走弯路。 第1119章 整合产业链 这时，周不器已经明白史余柱的意思了。 他希望自己能给他当年的那些小老弟一些战略指点，避免他们走弯路。 做科技研发，做技术升级，这没问题，人家在九十年代初期就带领科技团队有过几个亿的研发大投入了。 关键是，研发方向是什么？ 如果走错了路，那就太可惜了。 对一家企业来说，活下去是最重要的，而活下去的依靠就是企业战略的选择。 到底是研究电阻屏还是电容屏？是研究指纹解锁还是声纹解锁？是研究3g芯片还是4g芯片？ 这种战略选择关乎生死，是最难的。 很多科研机构备受诟病，花了国家的大笔经费，结果就是研而不发，研究出的成果一大堆，真正有用的没几个。 因为科研课题的选择往往是由科学家来主导，他们看得更多的是技术趋势。对市场的判断，对用户行为的理解分析，还是得靠有眼光的企业家来引领。 对一些中低端的手机元器件来说，那些公司的技术水平是够用的。就比如指纹解锁，这都流行二十年了，无非就是把技术精简化改良，放在手机终端使用。 难的是谁来告诉他们指纹解锁未来会有市场，谁来引导他们去做这个方向的研究。 如果是硅谷，那好说。 科技公司遍地都是，天使投资人随处都有，有一个好项目，很容易就可以拿到钱开工了。方向选错了，创业失败。可几十几百个同类型的项目同时砸下去，总能投对一个，然后就一跃而起，成为巨头公司了。 十年以后，国内也有这样的经济实力和人才储备了，也可以这么干。可以很快地打造出一整套中低端的产业链体系，手机、平板电脑、光伏、物联网、机器人、智能汽车等等。 可现在还不行。 尤其在经济危机之下，每一家公司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出错就死掉了。 由此可见，史老板身上有着一股江湖义气，曾经的老部下有困难了，他都能拉下脸来求情，求着周不器帮忙。 史余柱开玩笑地说：“你不会这么小气吧？明明商业嗅觉那么敏感，就是想藏着掖着，不愿意给他们分享？” “这叫什么话？”周不器摇了摇头，“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帮人就是帮己，整个产业链的共同进步，才能让国内的手机制造产业蓬勃发展。” 史余柱夸赞道：“我就知道，这是我最佩服你的一点，格局大！” 周不器好笑道：“不过，你就这么相信我？我是做互联网的，你要问我互联网的未来前景，咱们还能谈谈。你让我在手机的上游供应链那里指点江山，万一我领错了路，怎么办？” 史余柱道：“这种事，哪有百分之百的？无外乎就是根据你们手机的设计需求，给他们布置任务而已。他们研发成功，完成任务，就可以拿到订单，把企业做大。你们也不用去国外采购了，直接用国产的相关元器件，也能节约成本。算是合则两利的好事。” 周不器点了点头，问道：“你那边有多少家公司？” 史余柱道：“十多家吧。” “我靠！”周不器惊了个呆，“多少？十多家？都是为手机提供器材零配件的？” 史余柱瞥他一眼，言语间颇为傲气，“很多吗？现在全世界的手机都在国内生产。除了一些高端机，中低端手机的零配件，不都是国内提供？不都是在咱们长三角地区采购？我当年的巨人科技，做过汉卡、打字机，生产过电脑、收款机、传真机，这都在一个大产业链里。” 周不器连连摇头，“这样不行。国内需要尽快地兴起一批有实力的手机元器件供应商，多而散可以均摊风险，可硬实力就弱了。得集中力量办大事。” 史余柱眉梢一挑，“要整合？” 周不器沉声道：“必须要整合！把同类型企业的技术、人才整合起来，打造出8-10家在国际上都有竞争力的元器件供应商！” 十年之后，国内一大批的功能机、山寨机时代的零碎的供应商，都经过市场化的整合，优胜劣汰了，剩下了一批在世界上都很先进的提供中低端元器件的供应商，比如汇顶科技、立讯精密、欧菲光、同兴达等等。 有了最强大且丰富的供应链体系的保证，也就促使着国产手机在全世界拥有了极大的市场地位。全球的手机公司中，除了苹果和三星，就只有国内的手机公司有资格在这片红海中存活下来。华为落幕了，还有小米，还有OV上阵出征海外市场。 包括光伏、电动车等领域，跟手机差不多，有了一个强大、配套且完整的供应链体系，就可以拥有足够的市场主导权。 可是，那都是十年以后了。 现在国内的手机供应链体系还乱而冗杂，反正是给低端的功能机和山寨机供货，技术难度很低，能赚一笔是一笔。 从这个层面来说，经济危机来了也算好事。 要是没有经济危机，他们还会躺在功能机、山寨机的订单里悠然自得，丝毫感受不到危机。有了金融危机，手里的订单锐减，有了生存压力，就会寻找变通的道路了。 史余柱听出了周不器话语中的意思，有些惊讶，“打造出8-10家？你要在全国布局？” 周不器瞟他一眼，没好气的道：“既然帮了，当然是帮到底，总不能只帮你的朋友，别人都不管不顾吧？” 史余柱抽了抽嘴角。 果然，这小子跟正常人不一样。 “你想怎么做？” “提供建议，接不接受看他们。接受的话，我可以提供一笔资金，帮助他们进行产业升级和产业整合，提出一些确切的技术方向。” “你会下订单？” “当然。” 史余柱很奇怪，“你做的不是高端机吗？” 周不器道：“高端机价格太高了，iPhone的水货在国内价格都超过6000多了，还是阉割版。普通的消费者哪能用得起？智能机是个新鲜玩意儿，年轻人和大学生才是主力的消费群体，要为他们打造出相对廉价的智能机才行。” 史余柱深以为然地点头，“所以重点是为低端机培养供应商？” 周不器道：“不是为低端机培养，是短期内他们的技术水平只能为低端机提供元器件。不过也快，我估计用不了六七年就可以面貌一新，高端机里70%-80%的元器件也都可以国产化了。” 史余柱心中很佩服。 这种事，他是连想都没想过的。这小子不仅要亲手打造出一家国际化的手机制造公司，还要亲手打造出一整套有着国际竞争力的手机产业供应链体系。 巨人现在做的是互联网科技，已经不做硬件科技了。 不过，巨人网络只是巨人集团的子公司，巨人集团旗下还有房地产业务呢，还要跟万达去长白山盖度假山庄呢。 参与手机供应链体系的打造，也在巨人的投资范围之内。 十几年前，巨人是这个行业的佼佼者。 现在，史余柱看着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周不器，恍惚间又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样子，充满了雄心壮志。 “你要挑选一些优秀的供应商公司进行投资？”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隐约听出了什么，“怎么？你也想参与？” 史余柱点了点头，“我觉得这是个大事。” 周不器笑道：“行啊，到时候一起搞！你当年的手下不是有很多在做这行嘛，刚好你出面，来把这件事理清。” 史余柱深吸了口气，有些迫不及待，“什么时候动手？” 周不器道：“等钱从美国拿回来的。” 提到这点，史余柱就特别高兴，伸出了4根手指，压低声音，“这个数了！增长了40%！” 周不器哈哈笑道：“我挑中的投资项目，赚钱还不正常？看着吧，这才刚刚开始。等这笔钱收回了，咱们就开始搞。” 然后，就开玩笑道：“我对硬件领域不太熟，你不是大科学家嘛，一个人又做汉卡又做中文软件的，软硬皆通，你来把关。” 史余柱摆了摆手，很认真地说：“我觉得你可以组织一个商会。” “什么商会？” “现在不都流行这个嘛，什么江南会、江北会的。” 周不器当即拒绝，“拉倒吧，我总不能搞个东北会吧？东北没有企业家。” 万达、紫微星这种是东北出身，但是立足在首都做全国市场，已经不算东北的企业家了。 史余柱笑道：“你可以不按地域划分，按照行业划分。你的手机订单来自全球各地，又想着要规划、整合国内的手机供应链体系，你可以把这个行业的人都集结起来，做一个手机产业商会……” “你可别给我出馊主意了！” “啊？” “你还嫌我的影响力小啊？我可不想怀璧其罪。” 史余柱微微一愣。 周不器神色淡然，“你以为我年轻不懂历史？我不仅懂近代史，我还懂古代史，我天天看《资治通鉴》，我比你理解得更深刻。” 第1120章 真诚与利益的捆绑 在这件事情上，周不器颇为惭愧。 人无完人，每个人都有自私的一面。 他明白老史这个建议背后的意义是什么，无非就是希望周大老板能够通过自身的影响力和社会地位，来为那些这个手机产业联盟里的人进行保护，让他们能受到公正的待遇。 有些人做企业，有一个好背景，有岳父或者哥哥关照着，可以放心大胆地干，不用混圈子。 可更多的人都是一些从底层辛苦打拼上来的，没权没势，自身利益得不到保证。这就需要有人能站出来保护他们的合法权益了。 就好像养猪场里有一群猪，每天都可以把猪粪当肥料去种庄稼。可有的人不想吃庄稼，想吃点荤腥吃点肉，这就需要建一扇门把他们堵在门外。 周不器觉得自己觉悟太低，永远也当不了什么商业教父。门就意味着阻隔，就意味着对抗。给别人当护身符了，外人想闯进来，首先要做的就是把这扇门踹开。 有门的时候，别人进不去，猪也跑不出去，肥料就会很充足。 没门了，别人能闯进去了，同样的，猪也能满世界地往外跑了，把猪粪拉在外面了。 没了猪粪，地里的庄稼就没有肥料了，收成就不好了。 可庄稼人的眼光哪能看那么远，会高兴得拍手称快，还以为自己终于不用去干掏粪那种苦力活了，也能有资格参与进去分到几块猪肉尝尝呢。 “我不是英雄，我是狗熊，别抬举我。” 周不器坚定地拒绝了老史的建议，第二天晚上就回京了。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拒绝这类的建议了。 随着紫微星越来越大，而且他也毕业了，企业家俱乐部就邀请他去担任副理事长，将来说不定可以接班柳老总，成为新的民营企业家领袖。 周不器没答应，只想当一个普通成员。 谁愿意上谁上。 那个座位太烫人。 “啥时候去买俱乐部？” 晚上，老爸老妈带着妹妹一起过来吃晚饭，薛姨妈亲自下厨，做了一顿很丰盛的晚餐。 周不器微微一怔，“你急什么？” 老爸没好气的道：“转会期都快过了，能不急吗？赶紧买下阿森纳，赶紧投资买球员啊！克伦克太抠门了，温格的水平再高，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周不器有些好笑，这个老爸还真是个铁杆枪迷，就轻咳了一声，“爸，咱得有个心理准备，阿森纳不一定能买下来，这不是钱不钱的事，人家未必愿意卖。就算愿意卖，走手续、走审批，还要过球迷那关，一年能解决就不错了。” “啊？” 老爸一脑门黑线，很恼火。 周不器建议道：“要不你有空就出国走走，雇一个助理帮你翻译，去那边考察一下。利物浦不是被债务压身喘不过气来了嘛。” “利物浦？那多偏？热刺怎么样？” 老爸眉头紧锁。 他又不是英国人，对英国球队没那么多感情，买不来阿森纳买热刺也差不多。利物浦有点偏，不如伦敦这么繁华。 周不器很为难地道：“我一开始也觉得热刺行，可名气差了点，跟阿森纳和利物浦没法比啊……” 俱乐部名气差，有追求有上进心的球员就不愿意去。 周不器买球队还是很有机会的，他在老爸的带领下也热爱足球，知道未来的大牌球员，贝尔、内尔马、苏亚雷斯、莫德里奇等等。 要是球队差了，他的先知先觉就意义不大了，很多球员看上了也竞争不过。 老爸有点虚。 让他单独出去跟英超的豪门俱乐部接洽，他担心被英国佬给骗了。 周不器有些好笑，摆了摆手，“没关系，先看奥运会吧。等奥运会过了，咱们一起去欧洲度假，谈谈俱乐部的事。” 然后，就把目光看向了妹妹，“楠楠，你现在也是人造美女了吧？” 周楠噘嘴，含糊地说：“哪有，我又没动刀。” 老爸一瞪眼，很严厉地盯着她，“长啥样就是啥样，敢在脸上动刀子，把你腿打折！” 周楠翻了个大白眼。 她马上就要去北电读书了，趁着这个暑假，她把牙齿给做了。其实以前她的牙齿也很白很整齐。不过，跟全瓷牙比还是差了点。 一个夏天，做了12颗全瓷牙，花了200多万。 比金牙还贵。 周楠现在长大了，也学着几个嫂子开始控制饭量了，放下筷子，娇声问：“哥，我问你件事。” “行啊。” “我有个朋友，她每次穿的裙子可丑了，我要不要跟她说？说了，怕她心里不舒服。不说，我心里这关过不去。” “咦？”周不器眼睛一亮，露出了笑容，“楠楠长大了。” 周楠翻了个白他一眼。 周不器看向旁边，“琳琳，如果是你，你怎么办？” 石婧琳轻声道：“我不会说。” “为什么？” “这种事，你怎么说？你凭什么说？衣服好不好看，这是个主观判断。这里有一个隐含的高低之分。你说她丑，背后的意思就是你审美比她强，她不如你。你怎么确定这一点？你凭什么认为她的审美不如你？会不会是你自己审美太差，欣赏不来她的裙子的美感？你不是服装行业的大师，你的认知代表不了这个行业，只能代表你自己。” 周楠眨巴几下眼睛，“哦”了一声，弱弱地说：“可是……可是我家里有钱啊，我从小到大穿的都是世界大牌，应该比她有审美能力吧？” 石婧琳轻轻摇头，“即便是这样，我也不说。如果是咱俩，你随便说，我是你姐姐……” 周楠笑嘻嘻的道：“是嫂子！” “嗯，这个关系断不开，口无遮拦一点也无所谓。可朋友间的相处，最大的要义就是平等，谁也不高谁一等。如果在言语之间处处表现自己的优越感，那就不是朋友了。尤其咱家条件这么好，在外面跟朋友相处时，就要格外地注意，要谦虚低调、要克制内敛。可能你随口的一句话，别人就会误以为你是在炫耀。” “没有啦，我在外面从来不说家里的事，没人知道我哥是周不器。” 周楠嘻嘻哈哈的样子。 周不器很重视这个问题，因为往大了说，这个问题跟他要不要给养猪场当守门人是同样的选择题。 “我认为，说不说都可以。” “啊？” 周楠微微一愣。 周不器道：“《论语》里说，孔子入太庙每事问。大概意思，就是说孔子是一个祭祀专家，他什么都懂。可是他每次去一个祭祀场所，每件事都要认认真真地问，这是什么规矩那是什么规矩。每个圈子都有很多的礼仪和规矩，而这些礼仪和规矩都在随时代而改变。礼仪的原初是什么？在我看来，就是诚。” 周楠差点晕倒。 什么莫名其妙的？ 周不器接着说：“程朱理学对此延伸，提出的是‘每事敬’，你要对每件事都有一份尊敬。比如你去某一个国家旅游，你心里有一份敬意吗？你尊敬人家吗？你觉得朋友的裙子丑，你可以先问问，了解一下对方的审美标准，万一她真的是疏忽了呢？带着敬的心思，每事问。” 周楠迷迷糊糊，“哦”了一声。 周不器瞥她一眼，很平和地说：“同样的道理，适用于任何一个方面。娱乐圈的丑闻很多，这我们都知道。你要当演员，首先就要对这个行业和这份工作有一份尊重。尊敬一份工作，不管是潜规则还是明规则，都要有这份诚心在里面。否则，就算你嫂子能保护你，不让你在这个圈子里受欺负，你也很难在这个行业里脱颖而出地走出来。” 周楠试探着说：“也就是说，只要我能保持一份真诚，一份对别人的尊重，问心无愧，不管怎么选择都可以？” 周不器点了点头，“理论上是这样的，如果你这么真诚，对方还因此生气跟你疏远了，说明这个人根本不配跟你交朋友。” 石婧琳哼道：“楠楠，别听你哥的。真诚如果有用，哪还有那么多唯利是图？你哥要是真那么真诚，还能真……” 话说一半，就戛然而止了。 晚上，周不器在书房里简单处理了一下文件，然后被石婧琳叫过去泡澡。 “咦？就你一个？” “宝珊刚走。” “她怎么走了？被你吓跑的？” 石婧琳白他一眼，“她去跟薛姨妈说美容院的事了。” 周不器进浴缸里，跟她一起泡了一会儿，问道：“吃饭的时候，你欲言又止，要说什么？” 石婧琳掐了一下他在自己身上乱动的手，嗔道：“真诚和利益是捆绑的，现在这种环境下，哪有绝对的真诚？尤其是在娱乐圈里，你别把楠楠教育成傻白甜。” 顿了一下，她也毫不掩饰地坦言道：“我会心甘情愿地这样跟着你，可不是被你的真诚打动的，是你的实力。我相信温老师和宝珊也都差不多。眼下这个年代，自身利益比真诚重要多了。” 周不器闷闷不爽。 石婧琳嫣然一笑，“你应该高兴才对。” “嗯？” “真诚可以改变，可是利益不会。只要你的实力足够强大，你的利益足够大，谁也不会背叛你。管你十个还是二十个，大家都会视而不见。多多益善。” “多多益善？” “对。” “我在前面辛苦努力，你在我后面捡现成的便宜？好你个石婧琳，原来你才是隐藏最深的那个！” 第1121章 竞合才是大趋势 进入了8月份，奥运的气息越来越浓，马上就开幕了。 市里专门给紫微星这边留出了50多个名额，开幕式那天可以亲临现场观看。如果是一般的场合，周不器肯定就拒绝了。 可这是奥运会，堪称史上最伟大的开幕式，亲眼见证也算是难得的经历。 “这是上个月的财报。” “哦，怎么样？” 周不器埋头坐在办公桌后看helo上个月的具体数据。 宁雅娴抿嘴道：“挺好的，比上个月多赚了2000万，足足有3.6亿。” 现在是暑假，校内团购是没法搞了。 也正因为是暑假，季子安才可以从容地接管校内网的业务，有充足的时间为9月份开学季的校内团购做准备。 周不器简单地看了下财报。 国内总收入5.9亿元，不算各种杂项和投资项目的开销，只算业务运营，净利润是3.6亿元。 业绩挺亮眼。 其中，薪酬、福利的总支出是1.6亿元。紫微星在国内现在有5400名员工，平摊到每个人身上，每人是2.9万元。 除了朋友网的业务一骑绝尘，创造了超过2亿元的利润外，helo业务也起来了。7月份是helo推出快捷登录服务的第二个月，这个月里，总共完成了8.4亿次的快捷登录服务，进账2500万元。然后这2500万元中，有1800万归为了helo的利润。 这里面涉及怎么样的成本分摊，周不器就看不懂了。随着公司的发展，财务结构越来越复杂，非专业人士很难搞清楚。 周不器对这份很简单的财报没有太多的关注，过去这几个月都差不多，都在一种缓慢而稳定的增长中，每月的运营利润基本都在3亿-4亿之间。 业绩增长有所放缓。 不是紫微星不行了，而是国内市场的体量就这么大。紫微星的营收主要是靠广告，可目前国内互联网上的广告，已经高度集中化了，商家们每在网络上投放2.4元的广告费，就有1元进入了紫微星的腰包。 接下来的业务增长，就不是企业家能主导了。 这需要时代和大环境的改变。 目前国家已经在做了，已经启动了新一轮的光纤扑建工程……预计到了两年后，国内的网速就可以进一步地提高了。 “半个小时后，《南方人物》的记者过来。” “来哪？办公室？” “对。”宁雅娴轻轻点头，“到时候，会拍一些照片，问你15-18个问题，采访过程会在20分钟左右，不会超过30分钟。” 周不器道：“只谈公事，不谈私事，最多可以谈谈大学。” 宁雅娴笑道：“我知道，问题表单咱们筛选过了，我亲自过目的。” 周不器轻轻点头，立时想起了什么，“另外两家媒体不也是今天过来？” “来，挨着来。” “你跟《南方人物》的记者认识？” “啊？” 宁雅娴面色惊呼。 周不器一看就明白了，冷哼了一声，“我还不知道你？你随便一个眼神，我都知道你想摆什么姿势！” 宁雅娴嗔道：“这是公司呢，你又闹。” 周不器道：“问题要筛选好了，别跟你认识，就可以随便报道别人的隐私。” 宁雅娴轻笑道：“不会的，她是我大学同学。他们报社听说采访的是科技企业，就专门派了一个理科生记者过来采访。” “男的女的？” “女的。” “漂亮不？” “挺漂亮的。”宁雅娴妩媚地白他一眼，“你又想干嘛？要我帮你介绍？” 周不器摆了摆手，“先排队吧。” 宁雅娴扑哧一笑，又好气又好笑，咬牙道：“你跟我妹妹又怎么了？你是不是又欺负她了？” 周不器愣了一下，很是冤枉，“哪有？这次是真没有！我俩……我俩现在可聊得来了。” 宁雅娴道：“我看她这几天话也不多。” 周不器心头一动，向她勾了勾手，让她靠近后，压低声音，问道：“雅娴，雅梦真是姑娘啊？” 宁雅娴抿嘴不语。 周不器气道：“你还藏啥？我那天都问了，她都承认了。” “啊？”宁雅娴神色狐疑，“真的假的？” “什么真的假的，她自己说的。”周不器有点莫名其妙，“这到底怎么回事？她都多大了，还结过婚、离过婚，我怎么感觉你们姐俩联起手来把我当猴耍呢！” “谁敢耍你啊？” 宁雅娴啼笑皆非。 周不器把她拉过来，按在了自己大腿上，不容置疑道：“今天你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 宁雅娴很无奈，“姑娘就姑娘呗，她不是说了嘛。” “真是姑娘？” “嗯。” “她……她不是结过婚吗？” 宁雅娴叹了口气，“你以为她为什么离婚？她样样都不差，她前夫是我高中同学，各方面条件都很优秀。哪怕现在他俩结婚了，我家人对他的印象还是很好，逢年过节他也会去家里看我父母，是个很好的人。” 周不器试探着问：“她前夫是不行吗？” 宁雅娴白他一眼，“大老爷，你不想别人盯着你的隐私，你能别盯着别人的隐私吗？这种事情怎么说？反正我妹妹还没被男人碰过呢，是黄花姑娘。你要是得手了，就占大便宜了。” 周不器说了句很混蛋的话，“不会是后期修补的，然后你们姐妹俩合起来骗我……哎哎，别咬！一会要采访呢。” 宁雅娴气不过，趴过去在他耳朵上咬了一下，气恼道：“我敢保证，你要是敢跟小梦这么问，一辈子都别想碰她。” 周不器打了个哈哈，“所以我要问你嘛，有什么好生气的。” 心中笑呵呵。 这件事，还真得刨根问底才行。 宁大秘不想多数，也没关系，周大老板经验十足。 到底是原装的还是二手的，只要上手了，很容易就能检测出来。 没一会儿，记者采访开始了。 周不器有点小失望。 宁雅娴的这个大学同学，一点都不漂亮。嗯，也就是中人之姿，不在周大老板的审美范围之内。 先是《南方人物》，这是一本大众杂志，一般都是公务员和白领在订阅； 第二份是《商业周刊中文版》，这是一本美国杂志，有国际影响力的人物专访有可能会转译成英文在国外刊登，周不器很显然在这个范畴之内； 最后是《企业家杂志》，这是跟企业家俱乐部合作的一份杂志，主要是面向全国的企业家群体和创业者。 三本杂志基本上就涵盖最主要的受众群了。 采访的过程有惊无险。 周不器应对得还算得体，采访的内容最关心的就是三点：第一，年仅22岁的年龄；第二，大学创业的有趣故事；第三，海外市场的展望。 最后是拍照。 在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上，在办公室的沙发上。 可总觉得欠缺了点什么。 总给周大老板一个人拍，单调了点。就有记者建议，要不要再请一个高管过来汇报，摆拍一张“工作照”？ 周不器断然拒绝。 这可不行，身份不对等，搞不好就弄巧成拙了。 而且，选谁不选谁都说不过去。 就像老张曾经教过他，做老板，最好不要跟手下员工一起吃饭。员工这么多，跟谁吃不跟谁吃？ 肯定会照顾不过来。 吃不上饭的人说不定心中就会有焦虑、担心，至少也是遗憾和不舒服。 最好就是一刀切，不要吃。 周不器现在也基本这样，除了身边的几个秘书，也就是跟贺阳、张一明一起吃饭。郭鹏飞、季子安这种都是私下的朋友聚会，不在列。 然后，周不器就打了一个电话，“老张？你在公司吗？啊……你下楼一趟，我有点事。……对！马上下来！我着急！” 张朝洋还以为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呢，一路小跑的从楼梯上过来，气喘吁吁。 结果差点没气死。 这混蛋小子，就为了给杂志拍照？拿自己当背景板？ 好在他也算给面子，大大方方地跟周不器在沙发上坐在一起喝茶，摆拍了几张照片。 这个采访团队离开之后，张朝洋也没过多纠结，问道：“对了，我听说有一款产品，叫彩虹helo，是在盗版你的……” “老张，那都是两个月前的事了！” “是吗？你知道啊？” “能不知道吗？” 张朝洋皱起眉头，神色古怪，“你就这么纵容了？有人跟我建议了，说是我们可以参照这种模式，做一个搜狐helo。到时候，就可以通过搜狐helo给搜狐引流量了。” 周不器哭笑不得，“谁跟你提议的？” 张朝洋摆摆手，“被我否了。” 周不器道：“你要做搜狐helo，我这边肯定不会设置阻碍。关键是你要有产品的核心竞争力啊，用户凭什么不用原版helo，去用你家的搜狐helo？你看彩虹helo设计得多好，可以用很多免费的qq秀，还可以享受各种q币服务。” 张朝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果然，让我猜中了！” “猜中什么？” “你纵容彩虹helo，是为了假他人之手对抗qq。” “那你真是小瞧我了。” 张朝洋神色奇怪，“不是吗？” 周不器道：“你看现在国内的舆论，微软在漩涡中心。这背后除了人为诱导舆论之外，还有就是微软现在的气质不对。微软这两年日子过得不太好，主要原因就是鲍尔默的格局太小了，跟雅虎斗、跟谷歌斗，跟甲骨文斗、跟ibm斗，跟天斗跟地斗，他斗个屁啊！斗得越厉害，他越惨。你看谷歌，到处找人合作，在全世界建立商业伙伴，竞合才是未来商业的大趋势。要竞合，不要斗争。” 7017k 第1122章 魔改！魔改！ 本以为是随口唠的家常，可老张随口提出的“搜狐helo”，给周不器提供了一个新思路。 彩虹helo的效果还是挺好的。 一个多月前上线，根据目前的统计，通过彩虹helo端新增的用户量已经超过了400万，日活增加了100万。 只要给彩虹helo留出足够长的时间，相信会有更多的51的用户通过这款产品，引入到自家的平台上来。 只要彩虹helo不破坏原版helo的所有属性和功能，对产品稍作改动，这是完全可以接受的。哪怕哪一天彩虹helo真的增加的弹窗，会弹出51空间的地址和广告了，也是可以容忍的。 51和紫微星并不存在强竞争关系。 原版的helo很简洁，没有弹窗，给人以清爽、舒畅的使用体验。彩虹helo的设计就花样很多了，花样多了，必然就会导致产品复杂、运作不那么流畅，一旦增加了弹窗广告，说不定就会引起用户的反感。 而这时，用户已经在彩虹helo上把好友关系搭建起来了，不想轻易地离开这款产品了。随着年龄的增加，慢慢的就会厌倦彩虹helo的复杂，就会投到helo的怀抱里。 国内的市场很大，不可能只存在一款社交产品。 就算十年后，有了qq和微信，一样也要有许多的小众的有趣的聊天软件，来满足一些用户的需求，陌陌、探探、密聊、soul、钉钉之类。哪怕是qq和微信，也分用户群，青少年更喜欢用qq，成熟的人都使用微信。 根本原因就是人性的复杂和多元，他们有各种各样的审美喜好和产品需求。 可是，探探、密聊、他趣、树洞、饭友等产品，用户数量太少。缺少一个庞大的用户基数做支撑，产品做得再好，功能再新颖有趣，也很难推广开。 这就导致很多优秀的产品早早地就死掉了。 随着彩虹helo的实验初见成效，以及老张随口提到的搜狐helo，一下让周不器就找到了一个新的方向。 紫微星应该开放！ 要以更大的胸襟向市场开放！ 不仅可以允许彩虹helo存在，还可以面向更多的魔改版的helo开放！ qq和微信都是封闭性很强的产品，是自己和自己玩。 这显然不是紫微星的基因。 可以最大程度地开放helo的api，让国内的创业团队都参与进来。只要不修改helo的底层，不侵害到紫微星的利益，那就应该允许随意的魔改。 比如同城聊天，推出同城helo； 比如匿名聊天，推出匿名helo; 比如约会聊天，推出陌陌helo； 比如婚恋聊天，推出相亲helo； 比如阅后即焚聊天，推出秘聊helo。 甚至可以和阿里合作，推出一版淘宝helo！ 阿里旗下有阿里旺旺，可这是一个专门针对淘宝交易的聊天软件，使用率很低，用户只有在网购时才会使用到。 这就导致阿里旺旺的产品定位没有达到一开始的预期，无法产生旺旺为淘宝引流的效果，反而是淘宝为旺旺引流了。 市场反应和设计理念完全反了。 归根结底，还是阿里旺旺的用户基数太少了，网购频率也太低了。 如果推出一款淘宝helo，这就不一样了。 首先，淘宝helo可以和阿里旺旺打通。在网购交易的时候，阿里可以为淘宝helo提供跟旺旺一样的安全保护。 其次，在快递运输时，用户也不需要登录旺旺来了解物流信息了，直接通过淘宝helo就可以，简单方便。 第三，淘宝helo也可以正常地使用helo的所有功能。 平时不购物的时候，用户可以通过淘宝helo自由地聊天、发短信、登录朋友网、使用金币钱包的功能。 而淘宝helo本身的存在，就是为用户提了一个醒，暗示他们可以去网购。甚至淘宝helo可以弹窗，就像登录qq会弹出qq新闻那样。登录淘宝helo，可以弹出淘宝迷你页，就可以完成对淘宝的引流了。 这样一来，紫微星可以借助其他公司的手，推出更多更有趣的魔改helo，把用户都锁定在helo中。 其他公司也可以在相应的魔改helo中为自家的产品引流。 也算是各取所需。 现在国内的社交软件市场，qq还是牢牢的霸主之位，helo是国内第二，双方依旧存在着1000万日活的差距。 行百里者半九十，最后这1000万日活，真是很难去完成数量上的补充，进而完成超越。 有了这个新思路，机会是真的来了！ 今年不超越qq，明年也很有可能完成反超了。 这就像是智能手机的操作系统，跟谷歌超越苹果的思路是一样的。 苹果先推出了智能系统，是全封闭的。谷歌随后就采取了截然相反的思路，是全开放的，把安卓系统向全世界的开发者敞开。 然后，安卓系统的用户数量很快就超过苹果系统了。 周不器觉得这个思路很有搞头。 只要这个策略成功了，helo在国内市场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了。十年后，企鹅方面也在担惊受怕，害怕忽然冒出来了一款产品把qq和微信都给打败了。 可在这个思路之下，完全不需要有这样的担心。 周不器推掉了手里所有的工作，一个人关在办公室里写写画画，默默构思。 下午三点多，终于叫来了张一明和付红亮。 阐述了这一个观点。 “紫微星要更包容，更多元，更开放！” “两点之间，线段最短。明明有最短路线，没人愿意去绕一大圈。” “如果helo开放了api，创业者们在做聊天软件创业的时候，就不会是自己单独搞一款独立的聊天软件，然后跟巨无霸的helo去抗衡了，这是地狱级难度，谁搞谁死。相比之下，借助helo的现有资源，利用helo的api推出一款魔改版的helo，依托着helo原本的庞大的用户群和关系网才是最佳的创业选择。只要产品到位，就可以很容易地推出新功能的魔改版helo。” 在兴奋的多巴胺刺激下，周不器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是跳动的，就好像刚刚搂着两个小秘书在办公室里恩爱快活了一番。 付红亮目瞪口呆，对周大老板的思路目瞪口呆。毕竟他的级别比较低，跟大老板的接触不算太多。 张一明却很快就理解了这个思路，沉吟着说：“的确，这样一来，对用户也友好了。如果市面上只有一款helo，所有人想换别的产品都换不了。他未必会喜欢helo的功能，却也只能使用，这是半主动半被动的选择。有了魔改版helo，选择权就大大增加了，可以为用户增加了更多的新玩法。” 周不器道：“没错，越是大公司，越是要稳妥起见，要谨慎创新。这种模式可以解决helo未来可能存在的创新性不足的问题。” 哪怕是引领智能手机的iphone也一样。初出茅庐的时候，可以大胆创新、积极进取，通过不断地创新去打破巨头的封锁。可iphone成为巨头成为行业第一了，就要保守起见了。反正都是第一了，千万不能创新出错，失去了第一的宝座。 相比之下，安卓的创新就很多了。从iphone4以后，苹果手机上所有的新功能几乎都是从安卓上学来的。 为什么安卓创新性更强？ 因为安卓系统和安卓机是分开的。 谷歌手里紧握安卓系统就够了，把系统开放出去，自然会有无数的手机厂商为了争夺市场份额，会不断地创新。哪怕是世界第一的三星，也要不断地推陈出新，还大力推动过虹膜解锁，还开创了折叠屏手机时代。 创新成功了，这份荣誉既属于这家手机厂商，也属于谷歌的安卓系统！ 谷歌什么也不用做，光环和美名就来了。手握安卓，稳坐钓鱼船，引领着世界智能手机的创新浪潮。 紫微星也一样。 可当helo成为市场第一以后，创新性必然要下降。到时候，就要警惕别的新产品通过强大的创新力超越自己了。 魔改版的helo，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helo不方便做得创新，可以通过第三方公司的魔改版去随便玩。创新成功了，为helo增加用户活跃度，为helo创造了美名；创新失败了，那是第三方公司的错，跟紫微星无关。 紫微星拥有了helo，激励着别的公司不断地创新去做魔改版helo，业内地位就会稳如泰山。 周不器道：“彩虹helo是我们的一次实验，目前来看，实验成果还是很不错的。一开始，我也只是把这款产品当成一次性的辅助。现在看来，未必不能沿着这个思路走下去。不管怎样，企鹅都是国内的社交巨头。重复别人走的路，永远只能在后面跟随。想要超越，就要走不一样的路。他们往左，咱们就往右！他们封闭，咱们就开放！” 张一明一点都不像年轻人，老成持重的样子好像四五十岁了，不急不缓地说：“这是个重大的战略调整，不要冒失。仅仅彩虹helo这一个实验品还不够，还需要再实验几次。” 周不器大手一挥，“行，就按照这个思路去制定计划！嗯，记得保密。” 7017k 第1123章 不可预知的风险 关于魔改Helo的新方略，是一个很重大的业务调整。 这不是Helo一款产品的问题，而是会形成一个风向，会推动紫微星更多的产品朝着这个方向走。 这样搞，到底好不好？ Helo是紫微星的拳头产品，是紫微星最重要的流量平台。今日头条之所以能迅速地在几个传统门户网站中脱颖而出，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流量。 互联网的世界里，流量为王。 如果把Helo放开了，允许了魔改版的出现，是否会有给竞争对手递刀子的嫌疑？ 比如淘宝。 如果以后校内团购走出校园市场，就要跟淘宝正面交锋了。到了那时，淘宝Helo应该怎么定位？ 总不能说取缔就取缔了吧？ 一旦把这件事当成重要业务来发展，就要跟第三方的魔改Helo签约。紫微星不能擅自地关闭API，第三方公司不得修改Helo的底层逻辑侵害紫微星的利益。 没有后顾之忧，才会有更多的公司愿意参与进来魔改Helo。 周不器叫来了几个核心高管开会，张一明、贺阳、许亮杰、沈向阳、郭鹏飞、季子安、王小船、王星、孟厚坤等九个人。 表决一下。 这么大的事，在没有先知先觉的前提下，周不器也不敢轻易拍板。 还是少数服从多数集体决策吧。 表态很惊人。 除了周不器没举手，贺阳弃权之外，其他所有人都赞同了魔改Helo的思路，觉得这很有意思，很能体现紫微星的格局和胸襟。 BAT三巨头的诞生都比紫微星提前了好几年，以至于业内很多人谈起互联网巨头的时候，还是自然而然地就谈到了百度、阿里和企鹅。 通过这件事，就可以表现出紫微星的与众不同之处！ 周不器赶紧道：“大家表态的时候别盲目，魔改Helo的未来充满不确定性。可能会为我们带来巨大的利益，也可能会存在着巨大的风险，被竞争对手利用。” 贺阳道：“嗯，风险还是很大的。Helo现在的发展很好，彩虹Helo在帮我们很大的忙。可如果推进了魔改Helo计划，就相当于给彩虹Helo发了一张许可证……” 郭鹏飞很激进，非常支持这个计划，挥手打断他，“许可证就许可证，如果要推进这个计划，肯定要把丑话说在前面，不准修改Helo的底层结构，不能侵犯紫微星的商业利益。有了这两点保证，彩虹Helo玩不出花样。” 贺阳沉声道：“Helo现在的势头很不错，按部就班地发展，两年之内不说超越QQ，至少也能达到差不多的层次。稳定发展，就足以确保我们的利益了。魔改Helo计划的设想很好，可一旦出现不可预知的意外，可能会破坏当下的大好局面。” “没那么严重！”郭鹏飞不以为然，态度很坚决，“现在是经济危机啊，哪有那么多创业公司？这个计划推动起来，三五年内能见效就不错了。那时候，Helo说不定就是市场第一了，话语权就更重了。” 沈向阳认为，“紫微星还没到稳定发展的阶段，还是应该保持锐意进取的姿态，不断地推陈出新。一味的保守，很可能会遏制紫微星的想象力，说不定还会失去当下的成功果实。” 互联网公司的PE为什么远高于其他行业？ 因为想象力。 资本看重的是互联网企业对未来的不可预知的成功，想象力越大，估值越高。 许亮杰笑着说：“我认为不必过于担心未来的风险，Helo是我们的产品，我们拥有绝对的主导权。如果真的出现了一些不可控的意外，大不了就找个理由取消合作。” 孟厚坤冷冷的道：“我觉得也没问题，就像杀猪一样。去猪圈里杀猪，会把小猪仔吓坏，要告诉它们，不是因为它们是猪才会被杀，而是因为那几头胖猪犯错误了，所以才会被屠宰。然后，给小猪仔多喂点饲料，它们也就高兴了。” 周不器气得瞪他，“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孟厚坤撇嘴道：“我说错了？你就是太在乎个人名声了，有什么啊？你掌握着Helo的话语权，就算那些魔改Helo真的心生抱怨了，可那时候他们的市场已经做起来了，有了利益羁绊，想退出也没机会了。不仅不能骂你，还得变着花样地夸你。” 周不器差点气死，“你闭嘴吧你！” 他只想老老实实地做生意。 不想跟任何人为敌，友好的结交每一位同行，不愿意把事情做得太绝。 许亮杰轻咳了一声，缓缓的道：“极端是极端了点，但大体逻辑是对的，我们拥有Helo的话语权，就不怕将来有人利用魔改Helo做出了一些越界的事。” 张一明道：“我认为，可以参照朋友网开放平台的模式。” “利益分成？” 许亮杰、贺阳等人都是眼睛一亮，觉得这还真是个很妥当的对未来不可知事件的正确解决方案。 魔改Helo最麻烦的一件事，就是魔改版本比原版更火了！ 要是原版Helo日活只有1亿，某一个魔改版本日活却有2亿了，这是最让人头疼的。取缔也不是，不取缔也不是。 从紫微星的角度来说，当然是最有利益，原本Helo和魔改Helo加在一起，是3亿日活，可以创造出巨大的财富和流量。 可某一家公司利用魔改Helo，创造了2亿日活，同样可以创造巨大的财富和流量，这就像是把梨树枝嫁接在了苹果树上，生出了苹果梨一样。 这个苹果梨，可不属于紫微星。 这就不让人那么舒服了。 还是张一明的思路比较活，借着朋友网开放平台的成功案例，给出了妥当的解决方案，道：“可以根据魔改Helo的登录次数进行收费；也可以对魔改Helo的收入进行相应的分成，从10%到50%的不等。如果魔改Helo赚了2个亿，就要分给我们1个亿，我们也不算是白给他们提供平台和用户关系。” 沈向阳笑道：“嗯，这个方案可以考虑。魔改Helo不仅可以给我们带来流量，如果真的产生了巨大的收益，还要给予分成，就可以进行有效地制约和掌控了。” 张一明郑重其事的道：“我认为，魔改Helo的方略一定要推进下去。这不是吸引外来流量和利益分成的问题，而是掌握到其他平台的信息数据。淘宝Helo的用户都喜欢物美价廉的商品，京东Helo的用户在价格方面就不会那么敏感。这有助于我们以Helo为中心，打造更有深度更全面的互联网产品。” 周不器点了点头，“我对这件事也没什么信心，大家千万不能盲从我的思路，要从各个不同的角度多做权衡。该批评批评，该反对反对。这样，大家回去考虑几天。下周一的早会上，咱们再进一步的商议。” …… 第二天中午。 周不器接到了石婧琳的电话。 “你中午有约吗？” “没有。” “没关系，你如果要去哪个秘书或是哪个明星那午休，那就下午见。” 周不器好笑道：“哪有什么午休，你有事？” 石婧琳轻声道：“嗯，你要是有空的话就过来一趟，我有点工作上的事跟你商量。你可以过来，我陪你吃午饭。” “行，我这就过去。” 周不器本想叫上宁雅娴一起，可又想到宁雅梦所在的潮玩公社也在缘味集团总部。她们姐妹见面了，宁雅梦总放不开。 就叫上了二秘王瑶瑾同去。 在路上，王瑶瑾闷闷不乐，犹豫了好久，才小声的道：“老板，我要跟你说件事。” “怎么了？” “我要辞职了。” “啊？”周不器很惊讶，“辞职？为什么？是我的问题吗？” 王瑶瑾语气消沉，摇了摇头，“不是，是我个人的问题，我家里的问题，我想回老家了。” “发生什么事了？” “我给妈妈气病了。” “啊？” “她让我回家相亲结婚，我跟她吵了好几次了。她身体不太好，我也是没办法了。” 说着说着，王瑶瑾的眼眶就红了。 周不器就很无奈。 这种事，他这个外人真是不好多说什么。在他看来，家庭绑架是最混蛋的，他当初也是好不容易才从东北跳出来到首都来读大学。 周不器张开胳膊，轻轻地把她拥在怀里，“考虑好了？真要回去？” 王瑶瑾眼泪吧嗒吧嗒往下落，哽咽着说：“嗯，要回去，妈妈身体不好，爸爸也老了，他们把我养大不容易。” 周不器心头有点憋闷，可劝她留下是不可能的，他又不是她的男朋友，没资格去影响她的家庭关系。这种事，左边有道理，右边也有道理。只能是当事人自己选择。 “你回老家了再找工作？” “嗯。” “这样，我帮你安排下。你家是渝城对吧？” “老板，不用，不用的……” 王瑶瑾有点受宠若惊，连连摆手。 周不器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你也算跟了我一场，这样不明不白的，你也受委屈了。” “没有，我不委屈，我都是自愿的。”王瑶瑾有点着急，“老板，你对我很好，给你当秘书这两年，我学到了很多，成长了很多，我很感激你对我的关照和培养。” 周不器一挥手，“就这么定了，你去新希望集团上班怎么样？回头我跟刘总打声招呼，给你安排过去。” 王瑶瑾是个软妹子，紧紧地咬着嘴唇，又哽咽起来，“谢谢老板。” 第1124章 果汁产业 “你那个秘书怎么回事？” 简单地吃了个便饭，石婧琳把周不器带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就很敏锐地发现了什么。 “要离职了。” 周不器伸了个懒腰，觉得这办公室有点破旧。 等缘味集团把厂房都迁到外地，总部变成运营中心和行政中心后，就要盖一栋新的办公大楼了。 不是周大老板喜欢盖房子，这是大形势。 经济危机之下，搞基建工程往往是最佳的投资方向，既能创造大量的劳动就业，抢救上下游产业链，也能为社会创造长久的价值。 像欧美那样，直接给老百姓发钱……看样子是高福利，实际上是竭泽而渔拉选票。钱到了老百姓手里，都吃吃喝喝地花掉了。可是投在基建工程上，老百姓通过劳动拿到钱。虽然也是都花掉了，但留下来的高楼大厦、道路桥梁是实实在在的，可以产生长远的经济作用。 “离职？” 石婧琳有些惊讶。 周不器就简单地把王瑶瑾的事给说了。 石婧琳微微蹙眉，不太相信，“真的假的？她是不想给你当地下情人了，找的借口吧？” 周不器很无所谓地说：“管她真的假的，想走就走呗，我还能一直霸占着人家啊？” 石婧琳很鄙夷的瞟他一眼，“我看你是玩腻了，想换新的了吧？” “别瞎说。” “反正这事你做好收尾，别让她跑回老家了到处说，坏了你的名声。封口费也好，青春损失费也好，你给她一笔钱，别那么抠门。” “我还用你教？”周不器哼了一声，在沙发上坐下，“行了，说正事吧，找我过来干什么？也就是你了，把我呼来唤去的。别人跟我谈工作，不都得主动上门找我？” 石婧琳白他一眼，“不做出点成绩来，我才不回紫微星呢。” “果然是我的女人，有追求！”周不器哈哈一笑，拍拍自己的大腿，“过来坐！” 石婧琳犹豫了一下，去把办公室的门反锁了，然后就真的过来，轻轻地在他大腿上坐下了，还很娇腻的双手勾住了他的脖颈。 “咦？今天这么乖？” “跟你说点事。” “嗯。” “你知道苹果产业吗？” “知道啊，iphone都滞销了……” “不是！”石婧琳啼笑皆非，拍了他一下，“我不是说手机，我说的是水果，苹果。” 周不器奇道：“苹果怎么了？” 石婧琳以一个很亲昵的姿态坐在他腿上，轻声道：“在全球市场，果汁主要就是浓缩果汁来调制的。比如巴西是最大的浓缩橙汁产地，波兰是浓缩苹果汁产地。可是去年，波兰的苹果减产了，导致浓缩苹果汁供不应求，达到了1800美元一吨。国内的浓缩苹果汁就顺势抢占了国际市场。在这种形势下，有一大批的果农开始种植苹果。” 周不器一听就懂了，“今年经济危机，卖不出去了？” 石婧琳颔首道：“嗯，现在的浓缩苹果汁价格已经跌到500美元一吨了。上半年的出口量，比去年同期下降了60%。可今年苹果的产出比去年翻了一倍，都滞销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很无奈地说：“这就是地方领导缺乏经济常识，看见哪个产业热门就号召老百姓往哪个产业里钻，只会追涨，不会抄底。别说有经济危机，就算没有经济危机，只要波兰的苹果恢复产量，一样要出事。” “嗯！嗯！咱俩想一起去了！” “嗯？” “你说的啊，抄底！” “苹果？你要抄底浓缩苹果汁？” 周不器睁大眼睛，本来双手还去解她的女士衬衫的扣子想使坏，一下就顿住了。 石婧琳道：“缘味集团的现金流很好，储备金都4个多亿了，放着也是放着。现在经济环境这么严峻，把钱拿出来投资，既能为国为民缓解果农和地方政府的压力，也能为缘味集团多开设一块事业版图。” 周不器这下算是看明白了。 她是想带领缘味集团开拓新业务了！ 稍一琢磨，也符合她的个性。 她能当上缘味集团的董事长，不是靠着裙带关系，而是她真的有这样的能力。可别人未必能理解，就以为她是靠男人才上位的。 缘味集团的奶茶店业务，是周不器做起来的；固态杯装奶茶业务，是总经理房启文做起来的。新上线的矿泉水业务，也是房启文在操盘。 这就让石婧琳这个董事长、总裁有点尴尬。 她需要有一项过硬的功绩傍身才行。 否则就算她能使用强势的管理作风把缘味集团打造得铁板一块，大家内心底也未必能真正地尊重她。 果汁产业，就是她看好的一个方向。 石婧琳轻声道：“现在浓缩果汁的价格，是过去十年最低的。现在进场是最合适的，肯定是抄底。” “抄底是肯定的。” 周不器点了点头，很认可这个判断。 他对果汁行业没有了解，但对大形势判断得很清楚。国家的4万亿救市计划还没有推出呢。推出了4万亿计划，所导致的结果必然是一定程度的通货膨胀。也就是说，这个计划推出后，浓缩果汁的价格必然会上涨。 石婧琳很惊喜，“你答应了？” 周不器伸手去解她衬衫的扣子，石婧琳就低头配合着他，还嘱咐道：“你注意点，别把我衣服弄皱了。” 这里是办公室，周不器肯定要保护好她的个人权威，不能让她太狼狈，也就停下了动作，沉吟道：“抄底的计划肯定没错，思路也是对的。别人恐惧我贪婪，我听说现在国内的果汁行业一片萧条。” “嗯，很萧条！”石婧琳连连点头，“汇源的收入都大幅度下滑，有点做不下去了，最近正在跟可口可乐谈，想要彻底卖掉呢。在大家都避之不及的时候进场，往往才能出其不意地取得巨大成功。” 周不器慢慢思索着道：“纯果汁这个方向不好搞。纯果汁属于高档饮料，售价偏高，不适合大众推广。” “那就果汁饮料呗。” “你真想好了？” “你知道王老吉现在是什么形势吗？” “啊？” 石婧琳伸出了一根手指，很夸张地说：“这个数！不是1亿，不是10亿，是100亿！他们的销售额，很可能会超过100亿！大地震的时候，他们捐款了1亿元，全民都沸腾了。王老吉甚至可以跟可口可乐叫板了！咱们也捐款了1亿元，咱们也要抓住这波机会。” 周不器深以为然。 王老吉这波操作是真的厉害，不是叫板可口可乐，是真的代表民族饮料有史以来第一次地超越了可口可乐。 当然，好景不长。 “王老吉”是一个国有的品牌。 一开始的时候，加多宝是一年100万租来的商标权。后来年销售额涨到100亿了，就加价到了500万一年。 没想到，很快就做到了200亿规模。 这下，国企就不平衡了，就有人说话了。“王老吉”这个品牌每年销售额200亿，他们每年只能拿到500万，这也太悬殊了？这不是国有资产流失吗？ 然后就开始查，发现果然有一些金钱方面的问题，就把商标给收回了。 这是必然的，民企想生存，不上点钱很难跑通关系，一查一个准。结果就是商标没了。不过，加多宝方面也没气馁，继续以“加多宝”的商标继续卖，一样火爆全国。 国企收回了王老吉，市场根本不买账，很尴尬。好在他们做市场不行，打官司却很厉害，告状就行了，一举赢了几场官司，要求加多宝不能用红罐，不能用绿罐，不能沿用以前的那种用在王老吉身上的广告语…… 几年下来，加多宝完蛋了。 国家一看这样不行，这不是自己人和自己人内讧，加多宝和王老吉都垮了，把市场又都让回给可口可乐了吗？赶紧往回找补，说是红罐的版权可以允许加多宝和王老吉一起用，企图挽救……可那时候，形势已经变了，机会已经失去了，再也不可能抗衡可口可乐了。 在这方面，周不器是有经验的。 加多宝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没能跟国企划清界限，失败的结果就注定了。主要那是港商，不了解大形势。要是也来京圈混一混，在泰山会里接受一番指点，估计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悲剧。 周不器道：“指望王老吉抗衡可口可乐不太现实。” 石婧琳很高兴地道：“对，所以要靠我呀！矿泉水做得挺好的，全国各大经销商都在抢。可产能不够。现在是机会，全国有几百家果汁厂要做不下去了，首都这边我知道的就有十几家。厂房、工人、车间什么的都是现成的。我们做好生产监督，改良口味，贴上‘缘味’的商标，利用我们的渠道，10月份就能推向全国市场了。” 顿了一下，她接着说：“目前，国内饮料行业的销量中，瓶装水的份额40%，碳酸饮料是25%，果汁饮料是18%。我们在碳酸饮料上很难和国际巨头抗衡，只能寄托在瓶装水和果汁饮料身上了。” 周不器道：“你想做，我当然支持。不过，我建议你野心不要太大。缘味集团做到一定的规模就够了，不要做得太大。” “啊？” “做得越大，外界盯着的人就越多，管理起来就不自由了，掣肘也多，未必是好事。” “是吗？” 石婧琳稍显讶异。 周不器瞥她一眼，“你觉得汇源出售给可口可乐，能成功吗？公司做到这种规模，就超过商业的范畴了。” 石婧琳白他一眼，从他腿上站起来了，走到大镜子前，整理着自己的衬衫，傲娇地说：“我不是伍雨，我可是有事业心的。我嫁给你，是为了实现个人价值，可不是为了吃喝玩乐。缘味集团在我手里，一定会越来越好。” 7017k 第1125章 给周大老板戴高帽 下午，周不器有很重要的事。首都云计算中心第一期工程已经完成了，2万台服务器已经基本部署完了。 接下来，可以进行适当的数据迁移了。 当然，这个过程还非常地复杂，紫微星的云计算平台还迟迟没有落地，很多技术难点还没有突破。 周不器会过去一趟，给这个团队予以鼓励，走出了第一步，这就是好事。 他匆匆忙忙地要离开。 背后却有人叫他。 “姐夫！” “咦？” 周不器听到了宁雅梦的声音，回头一看，果然见到宁雅梦脸蛋红扑扑的，穿着一件蓝色的短袖，白色的包臀裙，腰臀曲线浑圆饱满，踩着高跟鞋快速小跑过来。 “慢点，别跑。” 周不器赶紧上前，搀了她一把。 宁雅梦脸蛋儿就愈发红艳了，把白嫩的胳膊抽回，背到了身后，细声道：“姐夫，我……我……” “怎么了？” “我想跟你说点事。” “说呗。” “我想单独跟你说。” 宁雅梦有些难为情，快速地瞥了一眼周不器身边跟随的秘书王瑶瑾。 这是楼梯口，没有外人，就只有一个小秘书了。 周不器有些好笑，让王瑶瑾去楼下等自己，“这下行了吧，她是我秘书，跟你姐一样，不用回避的。” “就因为是秘书，才要回避呢，我不想让我姐知道。” “到底是什么事？” 周不器很好奇。 宁雅梦紧紧地咬着红唇，眼帘低垂，吱吱呜呜的有些难以启齿，“姐……姐夫，你……你很忙吗？” 周不器道：“嗯，马上要去一个项目基地视察。雅梦，你今天怎么了？平时性格挺爽朗啊，怎么忸怩起来了？” 宁雅梦脸蛋如同一块大红布，眸光闪躲，低头不敢看他，声音很低，“那……那明天呢？” “你到底要说什么？”周不器哭笑不得，“我的工作可以随时调整，你有事的话，当然是以你为主。” “姐夫……” “嗯。” “你……你明天上午有空吗？” 周不器就很无语，“你有事就先紧着你来，你到底什么事？” 宁雅梦似乎豁出去了，猛地抬头，咬牙道：“姐夫，我考虑好了。明天上午，你可以去找我。” “啊？” 周不器愣了一下，随即大喜，两眼好似发光。 宁雅梦撇撇嘴，很不情愿地哼了一声，“你都求了这么久了，我打算答应你。我明天上午请假，你……你有空过来就行。过了上午，以后就别来了。” 然后，就觉得实在太难为情，也不理睬他的反应，转身就走了。 走到楼道门口的时候，忽然回眸，很警惕很认真地说：“姐夫，这事你先别告诉我姐，先保密。等我准备好了再告诉她。” 周不器保证道：“放心吧，不会露馅的！” 这一下午的工作，周不器都觉得轻飘飘的。可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云计算项目的总工程师王建博士又带来的好消息。 紫微云的4大重点技术关口，已经突破了2个，剩下的2个，突破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很大的原因就是谷歌云和微软云的雏形实验品推出。 有了一个参照的模板，通过结果往回反推，就可以解决很多问题了。 王建信誓旦旦地说：“我们可以领先谷歌和微软，更早地推出云计算平台。我们的云操作系统已经基本搭建完成，虚拟机也完成了技术突破。预计到了明年3月1号，紫微云就可以正式上线。” 周不器很惊讶，“领先谷歌和微软？” 王建就笑道：“谷歌和微软只是在云计算领域做了一些尝试，并没有像亚马逊那样全面地投入进去。他们对这个方向还不确信，还在看风向，现在只算是做了一个小实验。” 大概就是谷歌做的是平台即服务，微软做的是软件即服务，属于为自家主营业务做的一点补充性的业务。 属于上不了台面的边缘业务。 根本不受重视。 相比之下，亚马逊因为做的是基础设施即服务的业务，投入巨大，砸了重金上去。花了这么多钱，想不重视都不行了。 所以云计算工程在亚马逊是头等战略。 紫微星跟亚马逊有点像。 亚马逊就是个卖东西的平台，虽然也是硅谷巨头，但技术水平远远比不上谷歌和微软。论技术实力，紫微星不比亚马逊差。 亚马逊能做到的，紫微星也能做到。 周不器就很高兴，“好！要坚持下去！谷歌和微软没能重视起这块市场，我们刚好可以趁此机会快速出击。博士，未来的两三年里，你的任务很重啊！国内市场很容易，可紫微云的目标是做国际市场，要用更高的标准要求自己。” “没问题！” 王建博士很自信，有一种路上捡钱的窃喜之感。 谷歌和微软现在对云计算业务都不够重视，可是，他们分别推出了实验品的雏形，搞出来了平台即服务和软件及服务的样板。 紫微星的技术虽然比不上他们，但样板都放出来了，去参照着学习，难度就小多了。 这是个机会！ …… 魔都，51总部。 高管会议上的气氛比前两个月缓和了许多。 最近更是收到了好消息，有风投机构表示愿意投资了，价格甚至比4月份的时候还有所上涨，估值可能会达到3亿-3.5亿美元。 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彩虹Helo。 可是，投资人那边也表示了一些担心，彩虹Helo的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以前搞彩虹QQ，开始的时候也顺风顺水挺好的。 可等彩虹QQ做大了，就不行了，就要面临制裁了。 彩虹Helo会不会也是这样的结果？ 紫微星现在表现得很大度，是因为彩虹Helo只是个小玩意，是个放不上台面的小产品，他们不在乎。 可等彩虹Helo日活几百万了，做成气候了，紫微星会不会翻脸不认人，直接把彩虹Helo给封杀了？ 这是51现在所面临的最大的行业风险！ 不仅是投资人担心，高管们更担心。 负责市场的黄副总叹气道：“现在彩虹Helo的日活在80万-100万之间，其实我们完全可以把这个规模做大。可是我们不敢投放更多的宣传资源，不能白白给他人做嫁衣。” 负责产品的王副总也很无奈的道：“没办法，不能过于刺激紫微星。他们对彩虹Helo到底是什么态度，谁也说不清楚。” 庞老板一挥手，咬牙道：“这件事必须要解决！不解决彩虹Helo未来可能存在的风险，我们的投资就拿不到。就算能争取过来，也会被狠狠压价。” 王副总从产品的角度分析道：“其实彩虹Helo对Helo也是有帮助的，初步统计，过去一个半月，彩虹Helo至少给Helo带去了300万的新增注册用户。” 新上任的技术总监冷冷的道：“现在他们需要彩虹Helo，会很友好地纵容。我能看出来，他们在故意地放宽技术障碍、取消门槛，在给我们的彩虹Helo开绿灯。一旦等彩虹Helo这边的新用户增长停止了，失去了利用价值，可能就卸磨杀驴了。” 王副总深以为然，“是啊，彩虹QQ就是前车之鉴，同样的错误，我们不能犯两次。” 庞老板总结道：“彩虹QQ的失败，我们要总结经验教训。现在看来，这类产品的闭门造车是不合适的，我们需要主动上门。” “找紫微星合作？” “对！” “他们未必能同意吧？” 庞总对紫微星的印象很不好，51现在的困境，周不器至少要负一半的责任，冷淡的道：“周不器现在很牛啊，很多财经媒体都开始报道他了，新时代的互联网领航者，呵呵！喜欢起高调，好啊，咱们配合他。” 黄副总体会着老板的意思，试探着说：“我们要从周总的身上找突破口？” 庞总淡淡地道：“他喜欢戴高帽，想摘下来可就不容易了。我听说他挺在乎个人名声的，还倡导要避免恶性竞争，要促进互联网行业的和谐发展。咱们的姿态放低一点，主动上门去求他们，争取……争取以合同的方式，确保彩虹Helo的合法性！” 王副总当即道：“没错，总没有只占便宜不出力的道理。彩虹Helo给Helo贡献了那么多的新增用户，他们总该有一些说法才行。” 庞总道：“最好能获得紫微星的认可，允许在彩虹Helo上增加一些51的商业元素，在合同框架内为51引流。” “这可难了！” 借着别人产品开发一款外挂为自己赚钱，这放在全世界都是违法的。 “也不一定不行，我们可以付费。” “就算咱们付费，他们也不会答应。” “总要去争取，去试一试！” 庞总一言决断。 对彩虹Helo来说，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自家的51社区引流。最好的情况当然就是签合同，保证彩虹Helo的合法性，把一切都放在明面上；如果对方不愿意，以后再想办法通过灰色的手段为51引流。 人事副总是个女性，今年46岁，画着淡淡的眼影，风韵犹存，平时少言寡语，这时开口提出了一个意见。 “要不就用美人计吧？” 会议室里，一下变得异常地安静。 这种计策，也就女人提比较合适。 一众高管的眼神就都热辣且复杂起来。 第1126章 人为的事件营销 美人计在疏通关系中是最常用的计策，尤其是商业上的合作。很多老板都不缺钱，用钱买通有点难，美人计就很用市场。 老板们普遍年纪都很大，为了保持自身的生命力和活力，他们就要多跟年轻人接触，多了解新鲜事物，跟年轻人待在一起来保持自身的年轻动力，最好就是年轻姑娘。 可问题是，周不器很年轻啊！ “很困难吧？”庞总对这个计策有些拿捏不定，“周不器的私德方面应该挺好的，我没听说过有什么问题。” 黄副总也沉吟道：“是有点难，周总好像跟娱乐圈的关系很深，投资过好几部电影，肯定是见过世面的。” “总要试试！”马上就有人提出了不同意见，“连试都没试过，怎么知道成不成功？” “要不去酒吧请几个？” 一个李姓副总显然很懂行，提出了一个比较常规的建议。 美人计是普遍计策，很多公司都有专门的公关部门，可互联网公司里都没有这类的公关职位。这样的任务实在不好指派，一旦引发事件，容易搞坏公司气氛。 所以业内的通行惯例就是去酒吧或者夜总会花钱请几个有气质的女孩儿过来，换上自家的制服接受两三天简单的培训，临时委任一个前台或者秘书的身份。 简单地包装一下，就可以带出去谈工作了。 “这不可能！”庞总一挥手，当即拒绝，“那是周不器，可不是一般人。他就是做互联网这行的，到底有几斤几两，他一眼看不出来，三两句话也能问出来了，保准露馅。” 黄副总深以为然，“没错，想用假的去蒙混周总这种级别的人物根本不可能，到时候被揭穿了，反而坏了大事。要想用美人计，我们还是得拿出最大的诚意才行。年轻漂亮还不够，还要有气质有学识，对互联网行业很精通，最好是业内人士。” 点到即止。 这话可不好明说，实在有点强人所难。 因为在会议室里，有一个人是合适的，不是46岁的人事副总，而是负责增值服务产品创意与设计的副总裁陈思思。 她是港大的硕士毕业，三年前加入51，今年年初晋升副总裁，今年才27岁。 庞总私下里曾追求过她两年，可她一直都没答应。 这姑娘很有性格，想让她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估计够呛！ 没想到，陈思思的回答干脆利落，“只要公司有需要，个人的荣辱不算什么！” 庞老板心在滴血，神色复杂，喉咙发干地说：“思思，别勉强，实在不行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 陈思思挽了挽耳边的秀发，神色淡然，语气坚定，“公司现在有困境，想拿到融资，就必须要处理好跟紫微星的关系。牺牲我一个，救活全公司，这样任务我可以接受。” “思思……” “庞总，您不用劝了，我已经考虑好了。” “要……要不……” 庞老板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会议室里一共有7个高管，其他人都神色惊喜，满是期待的样子。陈思思副总裁年轻貌美，是高学历的才女，谈吐优雅，有气质还有思想，有身材还有修养，远不是从夜总会里找回来的公关小姐能比的。 黄副总很高兴地说：“小陈要是同意的话，那就最好不过了，有你亲自出马，管他什么周不器、周有器，保准一举拿下！” 高级副总裁的王副总见庞总迟迟不决意，就一挥手，沉声道：“行，那就这么定了！思思，这件事就委屈你了。不过你放心，只要这件事办成了，公司一定不会小气。” 陈思思脸蛋红艳，咬着嘴唇道：“公司培养了我三年，最关键的时候，我不会退缩的。” 王副总道：“嗯，那就这样吧，安排一场饭局，请周总过来。先喝酒，我们放低姿态，表示愿意追随紫微星，一起抗衡QQ。第二步是利诱，彩虹Helo可以付费，但我们需要有正式的合同来保证这款产品的合法地位。第三步，嗯……” 陈思思轻声道：“第三步我来。” 王副总笑了下，安抚她道：“你出面喝两杯酒，说不定前两步就把他搞定了，就不用走第三步了。” 陈思思轻轻点头，“嗯，我有心理准备。” “庞总，你看？” “这……” 庞老板心很疼，看着苦追了两年的女孩儿要这样主动献出去了，有一种钝刀子割肉的痛苦，“思思，你真的不用……” 陈思思神色坚定，“庞总，您就答应吧，我毕业后就加入公司了，感谢您这几年对我的关照和培养。现在公司遇到了经营危机，作为一份子，这是我应该做的，是我的工作。咱们做企业，还是应该公私分明，不是吗？” 庞总咬咬牙，“行，那就这样！” 心中暗暗祈祷。 希望周大老板能够洞若观火不中计。 马上，就觉得这个祈祷不太对。 周大老板不中计，那彩虹Helo怎么办？总不能为了区区儿女情长这点小事，而坏了公司的大局吧？还有几百号员工要养呢！ 可他要是真中计了，就太难受了。 果然啊，想要做企业当老板，要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才行。这大概就是亚圣说的，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吧？ …… 第二天，周不器满怀期待，一会儿，就可以偷偷地去找宁雅梦，一亲芳泽了。 先去公司。 然后就听到了一条好消息。 唐斌辰出手了！ YikYak上曝出了一条独家的重磅消息，日本的著名女星酒井法子涉毒，被抓起来了！这是独家消息，甚至还有她跟神秘男子出入酒吧然后在本田车里吸食的视频。 视频虽然很模糊，但酒井法子的身影清晰可见！ 娱乐业在日本有着非常重要的社会影响力，明星不只是一个工作，更要承担着社会道德为年轻人树立榜样的作用。 在这方面，韩日对明星的严苛程度全世界都是最高的，自杀谢罪的都有。 然后，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作为内部人士，周不器一下就能看出来，这是一场人为的事件营销。要踩着酒井法子的肩膀，把YikYak推向日本更广泛的公众视野。 周不器就暂缓了去找宁雅梦的心思，先给唐斌辰打了一个电话。 果然不出他所料。 真的是蓄谋已久的策划。 这是跟艾回合作的。 酒井法子不是艾回的艺人，可名声很大，几乎是日本娱乐圈内唯一能够抗衡滨崎步的女艺人，是天后级人物。 滨崎步近两年名声下滑，艾回很担心，这也是他们跟婕妤传媒要推出《日本好声音》的原因之一，就是为了让滨崎步去当导师，再火一把。 恰好YikYak需要全民性事件来博眼球营销，堪称一拍即合。酒井法子那点事，圈里人都知道。提前安排几个人跟踪偷拍，跟拍了半个月，终于拍到了视频证据。 这是YikYak的独家新闻。 而日本的媒体报道非常注重版权，如果是转载的新闻，就必须要注明出处，表明这条视频和这条报道是来自YikYak上的某一个神秘账号。 关注度也就上来了。 “我就出了2000万日元，是艾回那边全程策划、跟拍的。我这边一共有50多段视频，400多张照片。会分批次地陆续放出去。” “账号呢？什么名义？” 唐斌辰笑道：“一个自称是娱乐圈内的敢说真话的神秘人士，以后可以找机会多利用几次，娱乐事件的影响力真大！这消息是昨晚放出去的，今早各大媒体就转载了。我刚刚看到的数据，YikYak已经有超过300万的新增用户了。” 周不器道：“要利用好联动营销，跟一些娱乐艺人合作，让他们在YikYak上发文，多增加一些内容，把这波事件流量存储在YikYak的流量池里。” 唐斌辰很轻松地说：“都策划好了，这马上就奥运会了，体育明星也基本都完成入驻了。借着奥运的热度，把这波流量维持住。” 周不器“嗯”了一声，“既然启动了，最好就连续性地接上。奥运会过后，《日本好声音》也该启动了，做好营销。YikYak是个平台，不是什么专业媒体，越博眼球越好，什么史上最好看的综艺节目、史上投资最高的节目、什么国际化团队、跟美国NBC英国BBC同时起步、推出世界级歌星等等。不怕哗众取宠，声势越大越好。” 《日本好声音》的项目已经启动了，已经确定了两大殿堂级的歌手，男的是玉置浩二、女的是滨崎步。 在日本的普遍的低成本综艺节目里，投资1000万-1500万日元就不错了。《日本好声音》的投资总额高达15亿日元，是普通综艺节目的100倍！ 只要宣传跟上，必然能站在舆论的风口浪尖。 就像国内当年大制作《英雄》一样，那真是全民性的慷慨激昂。 拍得好不好另说，先把声势炒作上去！ YikYak作为《日本好声音》的独家网络合作平台，结果就是水涨船高，迅速地风靡全国，成为一家顶流网站。 唐斌辰笑着说：“跟艾回的合作太舒服了，他们在业内的地位无与伦比，有了他们的介绍，我们已经打通了更多的娱乐公司的关系。” 周不器道：“这个思路是对的，酒井法子算是开了一个好头。舆论焦点不要断掉，要一件事接着一件事，一个焦点接着一个焦点，一波接一波地持续发酵，要让YikYak成为全日本舆论的最中心。如果没有合适的大新闻，可以再找第二个酒井法子。” 娱乐圈嘛，黄赌毒，这种人很好找，不是这种人才不好找呢。 第1127章 你别催我 这次的次贷危机，算是帮了周不器一个大忙。 要是没有这次黑天鹅事件，紫微星的海外业务想要这么顺利地发展起来，几乎不太可能。随着金融危机的逐渐加深，海外市场已经是越来越可期了。 除了YikYak借用酒井法子发起了事件营销，开始全面地向公众推广之外，还有一个好消息。 iPhone在日本已经销售300多万部了。 苹果商店的App下载统计也出来了。 排名第一的，赫然就是紫微星旗下的产品——UC美颜！ 下载次数350万！ 领先第二名的雅虎日本30多万。 除此之外，还有两款产品也榜上有名，跻身了前20名的榜单。排名第5的是UC手机助手，排名第14的是UC浏览器。 都是软件产品。 主要是因为UC的开发团队实力比较强大，经验丰富。过去的UC浏览器，要面向多种平台开发十几种版本，这让他们积累了大量的应对不同环境的开发经验。 在IOS上开发App，是一个新兴产业，iOS工程师堪称过去一个月内最热门的IT职位之一，仅次于窗体小部件开发工程师和Javascript的插件开发工程师。 相比之下，京淘和YikYak的App迟迟都没能推出，目前还是要以网络版为主。iPhone的存量还少，不必太着急。 周不器对紫微星在日本市场的拓展很满意，尤其是UC软件业务的发展，远超预期。跟运营商深度捆绑合作这条路，算是走对了。 不应该像前几年的硅谷巨头那样，心高气傲目中无人，认为区区一个小岛国，IT技术马马虎虎，随便进场就能把本土势力都砸烂。 事实证明，硅谷巨头都碰得头破血流，连谷歌也妥协了，要忍气吞声地找运营商合作了。 周不器也就总结了经验，做海外业务，还真不能用一套标准就想玩遍全世界。 连硅谷巨头都不行。 要根据不同的国家不同的法律法规、风土人情和社会习惯，制定出相对应的市场发展策略。紫微星在这方面不能学老美，要有谦逊诚恳、包容开放的姿态才行。 周不器心情不错。 吹着口哨，避开了宁雅娴，偷偷地溜了。 宁雅梦估计都等着急了。 都是成年人，这时候就不遮遮掩掩了，周不器去的时候，宁雅梦已经洗过澡，换上了一件新的偏粉色的睡裙在等他了。 “姐夫，你怎么才来？” 宁雅梦一见面就埋怨起来，她脸蛋红扑扑的，刚刚沐浴过，脸蛋上的皮肤跟果冻似的，有一种满满的胶原蛋白的感觉。 “在公司有点事。”周不器看了下时间，“也才九点吧，着急了？” “再晚点，我就走了。”宁雅梦美眸瞟他一眼，“赶紧去洗澡。” 周不器都惊呆了，前段时间忸忸怩怩，这下怎么这么猛了？很好笑地说：“不急吧？咱俩先聊会儿天，喝两杯红酒，调节下气氛……” “还调什么气氛啊，赶紧，上楼洗澡！”宁雅梦一副急不可待的样子，双手去推他的肩膀，“你的浴巾和牙刷我都准备好了。” 周不器在她的推搡之下往楼上走去，哭笑不得，“你这是怎么了？急成这样？” 宁雅梦咬着红唇道：“再磨蹭一会儿，时间就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 周不器有点莫名其妙。 宁雅梦气恼道：“我是……我是姑娘啊，你得多给我留点时间让我缓一缓。缓不过来，我姐晚上下班，不就发现了？” “那也不必急于这一会儿吧？” “你快点！” “行行，你别催。” 周不器在她的拉拽下，去了她的卧室。床上已经准备好了浴巾、毛巾，还有男士睡衣。然后就脱衣服，准备去她卧室里的浴室去洗澡。 刚解开衬衫的扣子，宁雅梦就背过身去不好意思看她了，还在催促，“姐夫，你快点。” 周不器从背后看她，可以看到她晶莹可爱的小耳垂都微微泛起酡红，随口问道：“雅梦，你还真是姑娘啊？” “嗯。” “要不是的话就赶紧承认，要不一会儿露馅了更尴尬。我可是很有经验的，是真是假瞒不过我。” “本来就是。”宁雅梦又有点不耐烦了，“哎呀，姐夫你别说话了，快点去洗澡。” 周不器快被催疯了。 头一次遇到这种事。 “行了，你快别催了，搞得我心情都没了。”周不器很无奈，左右看了一眼，“对了，我包落在楼下了。包里有白手绢，你去取一下。” “我……”宁雅梦有点咬牙切齿，也不敢回头看他，气冲冲就要下楼取东西了，还不忘回头催促，“你快点！” 周不器很抓狂。 这个宁雅梦，今年也29岁了吧？ 29年都这么走过来了，还差最后这一哆嗦了？多等一分钟也不行？唉，这种老姑娘的心思，真是鬼神难测。 周大老板很郑重地表示，今天认栽了！ …… 中午吃的是牛排。 据说这东西血红蛋白很高，可以补血。另外，周不器还在餐厅里点了一些桂圆、红枣和紫葡萄干，也是可以补血的水果。 经过周大老板的实践检验，证明宁雅梦真的冰清玉洁。 冰清玉洁也就算了。 更有甚者，她连接吻都不会。 这就很震惊了。 就算他前夫那方面不行，可接吻总该差不多吧？难不成从恋爱到结婚，都没怎么亲吻过？ 然后，就得到了很确切的答案。 “我本来就是初吻，都给你了，什么都给你了。”宁雅梦可能失血过多脸色微微发白，细嚼慢咽地切吃着一块浓香四溢的牛排。 周不器有点难以置信，“这怎么回事？有点……有点超出我的认知呢？你不是故意装作不会接吻吧？” 宁雅梦抬头看他，有些恼火，“姐夫，你这样说话很伤人！” 周不器尴尬的笑笑，“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没必要藏着掖着。” “就算是你的人了，你也不能这样埋……埋袋？” “埋汰。” “你也不能这样埋汰我吧？” 宁雅梦这个南方人，跟这个姐夫相处时间多了，渐渐地也会用上几句北方的方言。 周不器不以为然的道：“因为这根本不重要，手绢我都收好了，上面签了你的名字，我这就已经算是捡了宝了。别的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宁雅梦鼓了鼓嘴巴，很幽怨地说，“反正我的初吻就是给了你，我一共谈过两次恋爱，其中有一个是我丈夫。最多就是拉拉手，就婚礼那天抱过几次，后来他连抱都没抱过我。” 周不器给她盛了一勺羹，“好了，我知道了，我会疼爱你的。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 “你先别告诉我姐。” “行。” “我一会儿去上班。” “啊？”周不器有些惊讶，上下看她，“不是请假了吗？今天就在家好好休息吧。” 宁雅梦脸蛋微红，“我现在感觉还好，没想象中那么疼，都……都挺正常的，下午可以上班。” “不着急吧？” “现在是关键时刻，第一期的‘赤壁英雄’手办图稿已经最后一轮了，接下来就要制作手办模型，然后就投产加工了。” 周不器眨眨眼，有些好笑，“缺了你不行？” 宁雅梦白他一眼，“姐夫，你别小瞧我，我现在是正子公也最主要的画作助手，我画画很有天赋的。” 周不器笑道：“行，那你好好干，跟伍雨把这摊子撑起来，你就是首席设计师了！” 宁雅梦这下终于害羞了，晕起脸蛋，轻轻地“嗯”了一声，“谢谢姐夫。” 送宁雅梦去上班，下午优哉游哉地回到搜狐大厦。 直接去了楼上老张的办公室。 “咦？你怎么了？中彩票了？”张朝洋看到他满面红光的样子，有点莫名其妙。 周不器哈哈一笑，“差不多吧！” “怎么了？” “不能告诉你，私事。” “跟女人有关吧？” 老张用一副鄙视又看穿的眼神审视他。 周不器脸色一正，肃然道：“没有的事，别污蔑我！我问你点事，你给我出个主意。” 张朝洋懒洋洋的道：“说吧，又什么事？” 周不器道：“紫微星不是在走国际化路线嘛，我打算把魔都分公司改造成国际部，想盖一栋紫微星国际大厦。” “盖啊，响应国家号召搞基建，多好的事？” “没钱啊。” “少扯。” 张朝洋才不信他的鬼话。 周不器解释道：“是这样，既然是国际大厦，肯定要定在国际中心地带，会有很多外国人往来，郊区的科技产业园就不太合适了。” 张朝洋就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在商业中心地段盖大厦啊，这不是没钱，应该是没土地吧？” 周不器道：“土地还是有的，是真的没钱。国际商业中心那一片，都是高楼大厦林立。我本想盖一栋8-12层的大楼就够了，可这不符合那边的城市规划，这太矮了，至少也得25层以上。是真的没钱。” 在那种地方盖高层，就算低价拿地，建筑成本也能高到离谱。普通的建筑肯定不行，还得要建得美观，符合城市的规划蓝图。 张朝洋皱皱眉头，“你那个国际部，会有多少人？” “不会超过500人，有两三层的写字楼也就够了。” “你想要国际大厦的挂名权？” “那肯定啊，我这是国际化大公司，总不能把这么重要的部门放在别的大厦里吧？尤其那是经济中心，紫微星的国际形象还要不要了？” 张朝洋笑着说：“很简单，去跟当地的政府谈就行了。你希望能叫紫微星国际大厦，地方领导比你还希望呢！那种中心地段，土地可不好拿，基本都被国企拿走了。去疏通关系，找一动国企新盖的地标大厦，你去买下几层，然后申请冠名就行了。紫微星的名声这么大，各方都会积极推动。可能连冠名费都不用出。” 周不器眨眨眼，沉吟着道：“嗯，这个思路可以，过几天我就去一趟魔都。要是真能冠名一栋已经盖好的地标大厦，还省去了施工建设的时间。” 第1128章 实验样品 奥运开幕式，周不器是一定要亲临现场的。 市里一共就给了50多张票，分是分不过来的，索性就不分了。只给十校创业联盟的小伙伴分了一些，剩下的名额就都安排给了自家人。 周不器，温知夏、伍雨、石婧琳、薛宝珊、薛姨妈，还有宁雅娴、宁雅梦，冯慕儿、孙莞然，甚至张瑜绮、杨蜜、蒋冰婕和李心婉也过来了。 再就是老爸老妈，刘姨和妹妹，温家的岳父岳母和大舅哥、伍家的岳母、石家的几个大姨姐了。 爷爷年纪大了，说什么都不来。 开幕式的壮观场面，着实让人心潮澎湃，内心震撼。 周不器心中也涌起了一股莫名的自豪感，中华民族过去百年的屈辱，在这一刻是真的可以扬眉吐气了。 这不是形式主义的宣传，这是实实在在的现实写照。 这一场奥运会，是该让全世界重新认识一下这个古老的有着几千年文明的国家了。而一个强大的祖国，往往是国际化企业在海外市场的最大支柱。 就比如HTC，想灭就灭掉了，随意地揉扁捏圆。 自家的Aster手机就不一样了，不管是美帝还是欧洲，想打压Aster都得反复斟酌地掂量掂量。尤其是苹果手机对国内市场的觊觎。 华为在海外受到挤兑时，苹果在国内的日子也不好过，最终是承诺5年内要在国内投资2750亿美元并提供相应的配套技术、帮我们培养若干技术人才，才算是拿到了绿色通行证，没像三星那样被一棍子打死。 什么样的层次，思考什么样的事。 周不器在这场开幕式上，感动的是国家的强盛、民族的崛起，以及紫微星未来国际化道路的有力保证。 身边的姑娘们就不太一样了。 就觉得周围的漂亮女人真多啊！打眼看去，好像每一个都比自己漂亮，压力顿生！ 温知夏、石婧琳还好点，层次高，不屑去计较琐碎的小事。张瑜绮、杨蜜也无所谓，她们没资格去计较。宁雅梦、孙莞然她们几个就不一样了，整场开幕式看下来，小脑瓜跟拨浪鼓似的左顾右盼。 也不知道哪些是周不器的亲戚，哪些是别的什么关系。 新的一周，第一个早会就很重要，紫微星的最高层再次对魔改Helo的思路做了讨论。 结果差不多。 除了贺阳依旧弃权，所有人都认为可以尝试去搞。 就目前来看，魔改Helo的思路对紫微星带来的威胁是有限的、可控的，可为紫微星能带来的利益和好处却是数之不尽的。 然后，又制定了几条简单的规定。 对所有非商用性的魔改Helo，紫微星推行的是免费策略。 也就是说，如果某家公司开发的魔改Helo，没有商业化运作，没有为自家的产品打广告、引流量等等，紫微星就不会收费。 这无疑会大大地促进第三方公司对开发魔改Helo的热情。 试试总是没错的。 先打造出一款魔改Helo，看看反应。如果市场反馈不好，用户太少，放弃就可以了，反正是免费的。 如果市场反馈很好，用户基数比较大，再做进一步的商业化探索，把这款魔改Helo的流量往自家的平台上来引导。 至于收费标准和模式，大家集思广益，构思出了十几种模式。 总结下来，主要就是三大类—— 一，按登录次数收费。 就像Helo的快捷登录服务那样，魔改Helo每登录一次都要支付紫微星相应的费用。 二，分成模式。 就像朋友网开放平台那样，魔改Helo赚到的钱，都要按照比例对紫微星分成。 三，买断模式。 就像Helo的游戏面板那样，游戏厂商每年向紫微星支付一笔固定的费用，以后不管有多少登录次数、赚了多少钱，都跟紫微星无关了。 三种模式，紫微星内部都有现成的样板模式可以当作参考，在产品策划和项目运营方面都算是有一定的经验。 当然，“魔改Helo计划”的战略意义深远，远不是一两次会议就能搞定的。 这个计划一旦运作起来，可能会对未来二三十年国内的互联网产业形成很重要的影响。这么一来，Helo就相当于一款半开源的产品了，所有公司都可以加入到“魔改Helo计划”中来，会极大地影响未来国内的互联网产业格局。 这个计划别说对紫微星了，放眼全世界都是头一遭，是巨大的产品战略的创新。 单靠一个偷偷摸摸的彩虹Helo还远远不够。 需要有更多的实验品论证这一计划的可行性。 会议上，大家出谋划策。 有的人说跟楼上的老张合作，搞一款搜狐Helo，可以看新闻聊天；有人说跟旗下的优酷合作，推出优酷Helo，可以看视频聊天；有人说跟京东、当当合作，推出京东Helo、当当Helo，电商平台是最需要流量的，他们也许很愿意尝试…… 周不器没有表态。 觉得这些思路都不够亮眼。 决策委员会上的很多人都不是做产品的，他们对产品的理解不到位。大决议定下来就够了，具体的执行，还是小会上讨论吧。 回到了办公室，就看到孙莞然弯着腰，手里拿着一块抹布在擦沙发。 二秘王瑶瑾离职了，周不器单独为她的账户上转了100万，算是分手费。 秘书少了一位，自然就要有新人填补进来。 冯慕儿晋升为二秘了，孙莞然也正式结束了轮岗，回到了董事长的办公室，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三号秘书。 她的头发染色了，有一种黑色、棕色、金色的混合感，还微微打卷，一下就让她身上的青春气息遮掩了不少，变得成熟妩媚起来。 上身穿着一件白衬衫，下面则是一件黑色的包臀短裙，黑色的丝袜，黑色的高跟鞋……很有一种圣洁与堕落同在的诱惑。 周不器悄悄走过去，在她翘起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嗯！ 很饱满很有肉感。 初中时期的豆芽菜，真的长大了。 孙莞然微微惊吓，转过身来，俏脸上的惊讶和嗔恼消失全无，换上了一个大大的甜美的笑脸，“呀！你开完会了？” 周不器愣了一下，好笑道：“你近视眼？” “没有啊，假的。”孙莞然把鼻梁上的镜框摘下来，在他面前晃动了一下，黑框眼镜没有镜片，“不好看吗？” 周不器道：“很好看，有气质。” 孙莞然抿抿嘴，戴上了眼镜框，“我以后就是你正式的秘书啦，宁雅娴把我叫过来的。”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你在我这工作，平时说话时候注意点，有外人了别太随意。” 孙莞然笑道：“我知道，会给你留面子的，大老板。” “对了，美容院的事怎么样了？” “应该快了吧，在走程序呢，挺顺利的。” “行，你别收拾了，去泡壶茶，我这一会儿要跟人谈话了。” 周不器摆了摆手。 关于魔改Helo的事，还需要有更进一步的讨论才行。 没一会儿，张一明就过来了。 “彩虹Helo还是差了点，他们可能在担心我们拆台，在推广方面比较克制。我们需要找一个合作伙伴，打造出一款更有标志性的典范式的魔改Helo样品才行。” “是啊，彩虹Helo有点胆小。” 周不器也很无奈。 51那伙人不是挺野的嘛，怎么在彩虹Helo的发展方面就畏手畏脚了呢？紫微星这边早就公开表态过了，不会采用一些类似“二选一”的恶性竞争的行为，会倡导构建和谐有序、健康发展的互联网环境。 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我周某人在业内的名声这么正，不至于怕成这样吧？ 张一明笑着说：“可能是过去彩虹QQ的惨痛教训，他们吓坏了。” 周不器摆摆手，“实验样品的事，你有什么好思路？” 张一明道：“是刘洋告诉我的。” “刘洋？” “朋友网的页游业务总监。” “怎么样？” “他说可以跟YY合作。” “哦？” 周不器眼睛一亮。 作为一名优秀的产品经理，他马上就意识到了这个建议的可取性和惊艳之处，比什么京东Helo、搜狐Helo的构思强多了。 “魔改Helo计划”要想推广开，就必须要打造出一两款比较成功的样品。有了成功的案例，别人关注到了，才会能更加踊跃地加入进来。 YY也是一款聊天软件，主要是基于游戏的即时语言交流，这几年发展的势头很好。网游玩家在组团打副本时，都是使用YY语音在沟通。 可是，YY也有一个限制，就是用户基数太少了。 只有那些游戏玩家才是YY的用户。 跟Helo合作，无疑可以几十上百倍地放大YY的用户基数群。 张一明却提供了另外一个思路，语气轻和，有条不紊地说：“YY这款产品我关注两年多了，发展的趋势特别好，已经产生了用户需求推动产品发展的效果。一开始的时候，YY是为网络游戏做语音沟通用的。在打游戏等待的过程中，就会有人无聊，就会为大家唱歌解闷。渐渐地，语音唱歌就成为了YY上的一个潮流。尤其当有女玩家出现的时候，都会有才艺展示的环节。” 周不器马上想到了什么，“娱乐频道？” 张一明笑着说：“对，一开始的YY只有游戏频道。随着才艺展示的流行，现在已经出现了娱乐频道，出现了许多不怎么打游戏却主攻才艺展示的娱乐主播。” 第1129章 守株待兔？ 受制于网速的原因，现在YY的娱乐频道只有语音。 视频直播业务要到2010年以后才在国内逐步地推广开，出现了一批直播网站，也涌现了一批主打高清视频的网站。 周不器没怎么用过YY，张一明也只是关注产品，理解不深。 就从财务部找来了一个年轻小伙，是个资深的YY玩家。YY的游戏频道自不必说，他简单地把娱乐频道说了下。 主要就是“干五项”，即MC、散磕、套词、另类和说唱。 基本上都是差不多的一套模式，脏口荤口等不堪入耳的词语毫不忌讳。 很多人专门就是为了学习骂人才去听的。 这小伙还即性的喊了一通：“修罗本是金罗汉，见意忘利必须干。帝王与我把命换，从此闭门在修观。忘眼天下走四方，男儿志气似金刚。挡我去路把命让，天下能有几人浪……” 这已经很克制了，至少没有不雅词汇。 可依旧让周不器和张一明有点毛骨悚然。 尤其周不器倍感尴尬，娱乐频道里的好几个开过千人场“大秀”的主播，都是他的东北老乡。二人转被本山老师绿色化推广了，那些在场子里不方面说的嗑都在网络上传播了。 不过，这也说明了YY娱乐频道的一个潜力。 这只是语音，等过几年网速提升了，开通了直播业务，那必然会形成一个很大很火的市场。 表扬了这小伙一通人，让他回去工作了，张一明就笑着说：“越是高雅越曲高和寡，越是媚俗越万众青睐。古典音乐没人听了，流行音乐越来越口水。语音秀的内容极度低俗、庸俗、恶俗，只要发展开了，说不定会比流行音乐更有市场。” 周不器暴汗。 还真让他给说着了，这真是未来的某一种市场趋势。 好在国家及时出手干预，严厉整治，把“干五项”中的后四项都给取缔了，只保留了一部分比较干净绿色的喊麦内容。 眼下的互联网市场还处于野蛮生长的时期，区区一些脏口荤口骂人话而已，实在算不了什么。 周不器道：“要包容多元化的艺术形式存在，要鼓励高雅艺术，也要支持一些大众化的表现形式。相声高雅了十几二十年，差点死了。这些事情，还真不能一棍子打死，遵从官方的监管要求就好了。不同的时期，有不同的社会生态。” 张一明松了口气，生怕大老板眼睛只盯着天上看，而忽略了底层老百姓的生活娱乐。 Helo的一大缺点，就是太简洁了，娱乐属性不高，形式太高雅了，很多产品细节的设计都有点像MSN。 这必然对年轻人的吸引力有所不足。 可又不能轻易地更改Helo的产品定位，去追求娱乐化和庸俗化，这会让很多习惯了清爽、简约的Helo老用户不习惯，尤其一些比较高端的白领用户。 想要推动Helo超越QQ，娱乐化、庸俗化、平民化是必不可少的，这也是紫微星要大力支持彩虹Helo的原因之一。 有了魔改Helo这个概念，就可以既保持原版Helo的一身正气，也可以通过各种魔改版本，满足不同的用户群的产品需求。 可一个彩虹Helo好像不太够。 YY在这个领域有巨大的市场和影响力，尤其这种朗朗上口很洗脑的魔性MC、说唱等内容，很容易吸引到一批热血年轻人。 张一明道：“YY的娱乐秀场里，最火最热门的也就是千人场。不是因为节目不受欢迎，而是YY的用户基数太小，受众群太少。”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跟Helo合作，会让YY的发展进入到一个新高度。对了，盈利模式呢？” 张一明道：“可以给主播送礼物，增值服务收费。这方面应该不用过分担心，有流量了怎么都会有收入。” 周不器沉吟道：“跟YY合作，的确是一个很重要的契机。但有一点必须要慎重，如果把YY跟Helo对接了，等他们出名了有底气了培养出用户习惯了，翻脸不认人了怎么办？” 张一明深以为然，“的确，这一点需要格外慎重。” 周不器道：“如果是搜狐Helo，淘宝Helo这种魔改版，我们不必过分担心，本身的黏性不够强。可是YY的这种语音秀，真是太有感染力了。现在国内应该就只有YY这一家吧？” 张一明轻咳了一声，“同类的模式应该也有许多，不过正规合法而且有一定知名度的，应该就只有YY了。” “也是！” 这年头，有语音陪聊服务。这还不算什么，哪怕网速很差，可依旧有不法分子看准了市场需求，推出一些付费的不雅直播内容，其中就包括Helo。先加好友，看视频聊天，先试看一小段……想继续看，请给指定的账户打钱，就可以收看更多更刺激的内容了。 Helo从5月份开始，响应国家号召，予以了坚决的抵制和整治，一旦发现该类的违法违规行为，会永久封号。 在这方面，紫微星是有优势的，2月份就推出了人工智能的黄图识别程序，4月份推出了简单的对视频聊天画面的智能审核功能。 先由计算机通过人工智能审核一遍，挑出来那些可能存在违规的视频聊天，交给人工来审核，一旦确定违法，就会予以惩处。 毕竟不是所有的不雅视频聊天都是违法的，如果是夫妻间的小情趣，实在不能干涉别人的隐私。紫微星招聘的“鉴黄师”都是女性，就算看到了一些什么，夫妻双方损失也不算太大。男人看了女人，是男人占便宜；女人看了男人，也是男人占便宜。 问题不大！ 周不器道：“YY的这种语音秀很有魔性，刚才那小子喊的那一段，我现在脑瓜子还嗡嗡的呢，堪称洗脑。如果要运作YY版的Helo，就必须要格外注意，以合同的形式明确约束，以免将来的反噬。” 张一明认同道：“没错，一旦Helo帮YY完成了引流，他们这种娱乐形式，很容易就会培养出一大批的忠实用户。到时候，哪怕切断了跟Helo的合作，那批忠实用户一样会选择注册YY，成为他们的新用户。” 周不器有点后悔，“YY是雷俊投资的，当初他还构思过‘UC+YY’的商业战略。早知道，当初收购UC的时候，就应该连YY一起拿下。” 张一明很轻松地说：“现在出手也不晚，YY也就只是一个小众领域的小产品，一家小公司而已。我觉得并购就没必要了，花费太多了，而且YY这种语音秀的内容……实在恶俗，也不符合紫微星的气质。我们去股权投资，进入他们的董事会和决策层，有一定的掌控力防止生变就好了。” 周不器轻轻点头，比较满意，“可以，那就按这个思路办。你去安排吧，对YY进行战略投资，推出YY版Helo。” 明明说的是别人的公司，可两人三言两语之间，就把YY的命运给定夺了。 在紫微星这种巨头面前，YY连挣扎的资格都没有。 就算YY的创始人李总不同意，可还有大金主雷俊呢！ 投资人一定会同意的。 张一明犹豫着问：“彩虹Helo那边，要怎么办？现在的彩虹Helo，日活已经超过100万了，已经算是形成一定规模了。只要51方面发力，我估计很快就能把日活推高到400万-500万。51空间虽然被QQ空间挤压得很惨，可每天依旧有超过1300万的日活。” 周不器也有点头疼，“总不能上赶着找上门吧？” 张一明道：“要不咱们这边释放点信号？我估计彩虹Helo也在观察咱们的态度，在梦寐以求地能完成彩虹Helo跟自家社区的对接呢。” 周不器摆了摆手，“咱们不急，他们越急。咱们这边一再示好，他们说不定就有别的想法，还以为咱们是求着他们了。” 张一明好笑道：“守株待兔？等着他们主动来给咱们送钱？” 周不器道：“先等等看，51那边迟迟没能完成融资，着急的是他们。只要彩虹Helo和51完成了对接，他们在投资人面前就有了底气。现在咱们占着主动呢，不着急。51的团队野着呢，他们跟别的互联网公司不一样，别把他们跟YY画等号。” 张一明点了点头，“行，那就先解决YY。等YY那边处理得差不多了，51那边如果还没动静，咱们再想办法表示表示。” 周不器笑道：“嗯，我估计51的账面资金不多了，撑不了多久了。先做YY的案子。嗯，要全程保密，别走漏了消息，尤其是魔改Helo的计划，不能传出一丁点的风声。” 张一明离开后，周不器坐在老板椅上闭目养神，思索着魔改Helo可能还存在的方向。 这时，身边传来了一股幽香。 是宁雅娴的味道。 周不器也没睁眼，就感受到了宁雅娴在耳边吐气如兰，小声地问：“你是不是把小梦的身子给破了？” “啊？” 周不器虎目猛地睁圆，惊呆了。 宁雅娴见状，也就明白了，神色淡然了不少，呼了口气，“果然，让我说对了。” “你……你怎么知道的？” “她不一样了，我能看出来。” “这都能看出来？”周不器马上激动起来，“雅娴，你这是绝招啊！可得教教我，到底是什么方法？？看眉毛，看腿型，还是看屁股？总不能是望闻问切吧？我要是把这招学会了，以后就……嗯，慧眼如炬，有利于招聘，对公司有好处。” 宁雅娴翻了一个大白眼，没好气的道：“这能有什么方法？那是我妹妹，我对她的个人情绪、生活习惯和动作举止足够了解。” 第1130章 兔子来了 魔改Helo是一个需要长期推进的大计划，尤其进入了移动互联网时代以后，有可能会成为一款能够聚焦所有互联网服务的超级App。 短期内，紫微星要做两件事。 第一，找合适的实验样品，给开发者和创业者们打一个样。 第二，把付费服务的概念给建立起来。 以更大的视角来看，国内市场甚至可以当成一块试验田，把魔改Helo的战略给推广起来，积累经验。 做成之后，去征服全世界！ 就像抖音和TikTok的这种关系。 先在国内做抖音，积累了足够的经验和产品设计的理念之后，再杀出国门，去跟国际巨头去竞争。 国内的互联网市场很野蛮，有BAT三大巨头，竞争起来往往会不择手段，封杀、屏蔽、“二选一”等等恶性竞争的行为比比皆是。 抖音在这种环境下都能茁壮成长，甚至做得比BAT还好。 走出国门之后，国际市场里不能玩封杀、“二选一”之类的强制性手段，再跟谷歌、Facebook、微软这种硅谷巨头竞争的时候，就会有一种身轻如燕、如鱼得水的感觉。 不过，这不能着急。 半年之内争取先把YY版的Helo确定下来。 周末，周不器乘飞机南下，石婧琳和薛宝珊也一起跟随，主要是去看宝贝女儿念念，小丫头终于会咿咿呀呀地说话了，能够冒出“妈妈”、“姨姨”、“奶奶”之类词语。只可惜，不会叫爸爸。这让周不器很惭愧，打算多陪陪女儿。 除此之外，就是要确定魔都分公司的总部——紫微星国际大厦的选择了。 周不器接受了老张的建议，放弃了自己盖大楼的打算，去找一栋现成的刚建好的顶级写字楼。去买下几层，然后找关系冠名。 就比如紫微星总部现在所在的搜狐大厦，当初就叫威新国际大厦。后来被搜狐看上了，不管是市里、中关村还是清华，都在积极运作，希望港商能予以配合，把名字改为搜狐大厦。 搜狐的牌子多硬啊。 搜狐大厦屹立在清华科技园里，这就是一种相得益彰的光环。要是叫威新国际大厦，影响力显然不如搜狐大厦这么大。 包括魔都的支付宝大厦，也是这套模式。 两天前，周不器已经派副总裁郭丹去了魔都，跟当地的市领导谈了。 结果不出所料，各方都很欢迎，都在积极推进。 然后，就跑去魔都最繁华最中心的地带陆家嘴了。 紫微星要成为国际化科技企业，要打造的是国际大厦，偏远了不行，地点一定要选在中心的中心，要突出、要醒目才行。 然后，就真的找到了合适的刚刚竣工的大厦！ 虽然是星期日，可领导们没假期，派出了规格极高的陪同团队，陪着周不器一行人实地考察，就在江边。 著名的豪宅区汤臣一品就在不远处。 过去之后，周不器久久不能言语。 这栋大厦，他很熟啊！ 堪称陆家嘴的地标性建筑之一了，一开始叫做合生国际大厦，后来各方运作之下，改名叫未来资产大厦了。 陪同的郑秘书长就简单地介绍：“这栋大厦的预定名字是合生国际大厦，北边是香格里拉大酒店，南边是花旗银行大厦。西边是震旦大厦，东边是金融开发区。这栋大厦请的是美国的设计团队施工建设，从04年开始施工，上周才刚刚竣工。” 周不器笑道：“上周才竣工？” “对，要么说巧了呢。” “果然是缘分。” 周不器点了点头，扬头看着高耸的大厦，很是满意。 这种规模的大厦，已经不仅仅A级写字楼的要求了，作为地标建筑，需要有特定的寓意和内涵在里面，有着艺术性的设计。 大厦总共33层，平均每层面积1800平米，单层面积比搜狐大厦小了1000平米。 既然命名为紫微星国际大厦了，就相当于一张名片。既然是名片，就不能太寒酸，要从格调和装修等诸多方面显示出紫微星的实力。 可不能像很多互联网公司那样，简单地搭上水泥地、刮大白，然后就可以摆上办公桌开始办公了。 这里是国际化的金融中心，往来会有太多的外国人和领导人过来参观、考察、学习、调研。 这不仅是紫微星的形象，很大程度上也代表了魔都的形象、国家的形象。 周不器简单盘算了一下，觉得办公区不能太拥挤，要足够的休闲、足够的宽敞上档次才行，“秘书长，大厦里预售出去多少了？” “一半多了，大部分都是外企。市里这边在调控，否则很可能就被外企给抢光了。” “是啊，国内顶级的写字楼还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外企的经济实力是最强的。首都那边，位置好点的写字楼，都租不到第一手，要转手好几次才能租到。” 郑秘书长笑道：“这栋大厦属于半国企半民企的性质，市里一直在重点关注。这里老外太多，在管理秩序上必须要规范。” 周不器深以为然，道：“嗯，这点必须要保证。奥运会办得这么成功，简直就是恢复了大唐时期万朝来贺的盛况。不能因为这种物业管理上的疏漏，让老外看了笑话。” 郑秘书长保证道：“这你放心，这里的设计团队、施工团队和以后的物业团队，都会按照国际管理模式，以最高水准的团队组合来运作。这栋大厦会是一颗夺目明珠，与外滩百年建筑一起辉映。” 周不器点点头，驻足观望了许久，回头问：“郭丹，你觉得怎么样？” 郭丹笑着说：“我觉得很合适，这是江畔，我们挑高层，还可以鸟瞰整个外滩江景。” 周不器一挥手，“那就这么定了！” …… 方案定了，具体的细节周不器就不参与了。 该栋大厦的总投资是18亿元，平均每层也就6000万。紫微星买下其中的5层，外加大厦的冠名权……估计4亿-5亿妥妥能够拿下。 郭丹去处理具体的操作，周不器则是被史余柱一个电话叫了过去。 美国那边传来了惊人的好消息！ 金融市场要崩盘了！ 进入了八月份，美国的金融市场急转直下。五大投行都要完蛋，高盛和大摩把投行性质改为了银行控股公司，而雷曼兄弟和美林证券，已经命悬一线！ 美股已经开始暴跌了。 多空大战开始了。 多头方认为，联邦政府和美联储会出台强力措施来救市，来拯救金融市场的秩序。空头方则认为以联邦政府和美联储的那点水平，他们摆不平眼下近乎崩盘的金融格局。 今年来，美国五大投行中的贝尔斯登，已经垮掉了。 雷曼兄弟和美林证券看样子也熬不住了。 周不器自然也在密切关注美国那边的形势。 他的个人账户，已经由3.3亿美元变成了9.7亿美元，进入八月份以来，已经暴增120%了。紫微星的账户里，12亿美元也变成了26亿美元，涨幅也超过了100%。 史余柱也参与了这次行动，激动兴奋之余，也难免心惊胆战，“差不多就行了吧，要不撤了？” 周不器瞥他一眼，“撤？怎么撤？投资协议里是3个月的封闭运作呢，要违约吗？” 史余柱双眼发亮，“就算是违约，也能赚80%。”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你才投了多少钱？1.5亿美元？紫微星投了12亿美元呢。先等着吧！不着急！” 周不器大手一挥，不给他讨价还价的空间。 这场投资操作就是他发起的，他是总裁。 史余柱问：“你认为金融市场会崩盘？” 周不器道：“咱们找的基金操盘手是华尔街的饿狼，他也把全部家产都投进去了。不管崩不崩盘，只要他不撤，咱们就可以再等等。” 史余柱见他坚持，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只觉得这小子真是个做大事的人，12亿美元投进去……现在都翻倍了，还能这么沉得住气，真够厉害的。 “对了，有人把关系拖到我这儿了，想见你。” “谁啊，又是你的老部下？” “这次不是，是51。” “啊？” 周不器颇为惊讶。 史余柱叹了口气，“当初我都说好了要投资51，可后来听了你的建议，就把他们回绝了。挺过意不去的。51现在的现金流很紧张，迟迟都没能启动新一轮的融资。” 周不器眉梢一挑，“找我干什么？” 史余柱道：“好像是彩虹Helo的事，想跟你谈和吧。我估计他们是担心你随时下手把彩虹Helo给封杀了。” 周不器道：“我跟他们不熟。” 史余柱很无奈地道：“我跟你一起去，这次……我跟你说实话吧，51那边找到新的投资人了。可投资人有一个要求，要降低彩虹Helo未来可能存在的风险。如果51拿不到融资，那就真是因为咱们两个才破产的，我可不想当罪人。” 周不器气道：“你少拉我当垫背！是你不愿意投资，跟我无关！” 话是这么说，心中却涌出了不一样的想法。 见见51的人？ 谈一谈彩虹Helo？ 好事啊！ 这不就是推进“魔改Helo计划”的重要一环吗？ 主动上门了？ 挺好！ 看样子，守株待兔成功了，兔子真的来了！ 第1131章 哎呀，中计了！ 老史的行事作风很江湖气，他有一句话说得很对。 51在国内也算是一家很知名的互联网公司了，是一个时代的青少年“杀马特”文化的中心，具有很强的时代意义。 如果这家公司做不下去了，是因为自身的战略和运营出了问题，外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人家自己的公司，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可如果这家公司的失败是因为周不器的“阴谋算计”导致的，这在名声上就不利了。 几经拉扯，周不器终于同意了。 表示会接受这次应酬。 史余柱就很高兴，表示他会亲自做东，邀请双方入局。都是同行，没必要闹得太僵化。生意上的竞争可以理解，结私怨真是没有必要。 晚上，周不器和秘书冯慕儿一起，去了陆家嘴的金茂大酒店，曾经号称是世界最高的酒店。去了之后，没去56层的餐厅中心，而是直奔位于86层的金茂俱乐部，这里才是金茂大酒店最高档的地方。 连服务员都很厉害，周不器随意地听了几句，感觉她们的英文水平比自己还高。 与会之后，一共有七八个人。 老史也是带着秘书过来的，一个三十多岁很有气质的大姐姐，一看就是跟了她很多年的知根知底的生活助理。 周不器的态度比较平淡，还没落座呢，丑话就说在前面了，“我一会儿还有事，咱们有事说事，拐弯抹角就没必要了。” 51的人有点尴尬，却只能赔着笑脸。 庞总、黄总、王总、陈总……史余柱简单地做了一番介绍，周不器依旧表现得很矜持，甚至有着些许的不耐烦。 唯一让他多看几眼的，也就是那位叫陈思思的陈总了。 是个顶漂亮的美人。 衣品很好，很有气质。上身是一件黑色的花苞袖针织上衣，显瘦；下身是一条高腰波点的半身裙，颇为时尚。 一双简单的带质凉鞋，白嫩的脚丫没穿袜子，搭配着伪素颜的淡妆，显得慵懒随意又有几分漫不经心，却很符合聚会的气氛。 周不器一点没客气，当下在主位上就坐下了，左边是史余柱，右边……呃，右边不是51的庞老板，而是这位精心打扮的陈思思。 “周总，我可以坐在您身边吗？” “陈小姐请坐。” “谢谢周总给我机会，我还想跟您多接触，多学习呢。” “陈小姐客气了。” 周不器比较礼貌地点点头，算是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笑容。 满满一桌子最顶级的黄浦滩名菜，可这种场合显然不怎么不适合吃东西，简单的吃几筷子意思意思也就够了。 主要还是谈事情。 坐在周不器边上的陈思思近水楼台，起身为他夹了几道菜，略带撒娇地说：“周总，我们的彩虹Helo，做得好不好，你给句话嘛。” 周不器不为所动，“我没怎么关注。” 这就有点欺负人了，一看就是在故作敷衍。谁不知道当初巨人要投资51，就是被您老人家给搅黄的？ 陈思思款款坐下，轻叹一声，“周总，我们51有将近1.5亿的用户，日活超过1300万，虽然跟您这种大生意比不了，可也有不小的市场呢。” 周不器轻轻点头，“嗯，51做得不错，我也听说了。庞总，陈小姐，你们今天过来是要找我谈彩虹Helo的事？” 庞总连忙道：“对，就是彩虹Helo。周总，您那边对这款产品到底是什么态度？” 周不器淡淡的道：“紫微星的态度一向很明确，我们不会反对一些合理性的非商业的产品改造，不会扼杀开发者们的创意。” 陈思思轻声道：“是呢，就跟电影似的。电影在一些非商业目的用于学术交流和学习的私下场合播放，是不存在版权纠纷的，是可以免费播放的。可是在其他的场合，就要买票买正版碟才能观看了。” 周不器好像没听出来她的深意，笑着说：“我也投过几部电影，还算是比较了解。是这个道理，拿着别人的电影去卖钱，总要给知识产权支付一笔费用才行。奥运会的盛况空前，我们的领导人也对全世界有了庄严承诺，会推出一系列的政策来强力地推动知识产权的保护。” 几个51的高管都很振奋，黄副总连声道：“对，周总，您说得太好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是亘古不变的商业法则！” “嗯？”周不器眉头一挑，神色严肃起来，“庞总，陈小姐，你们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陈思思拉着长音，很幽怨地说：“周总，51社区现在进入发展瓶颈了，我们急需一款有着……对了，您最近不是在倡导从流量到流量池的互联网行业新思维嘛。51现在不缺流量，可是缺少一个稳定的流量池。” “流量池？”周不器眼睛微睁，“陈小姐意有所指啊，你说的是彩虹Helo？” 陈思思精致的脸蛋儿上闪过了几分惊喜，“对，就是彩虹Helo。” 周不器皱起眉头，“你们想把彩虹Helo跟51社区结合？” 陈思思可怜兮兮地说：“周总，我们这也是没办法了。51的用户流失太高了，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年可能就不行了。不过您放心，我们会尝试着把尽可能多的51用户引入到彩虹Helo上，也算是间接性地帮Helo引流了。” 周不器神色淡然，“我不缺这点流量。” 庞总有点气不过，想拍案而起。 小陈都这样低三下四了，这一副讨好又卖宠的样子，他何时见到过？看到自己追求了两年都没成功的女人在别的男人面前这样撒娇卖宠，真是心都碎了。 陈思思眨巴着大眼睛，哀求道：“周总，您就帮帮我们吧，我们真的很需要彩虹Helo。如果这件事解决不了，会影响我们下一轮的融资。” 周不器瞥她一眼，“怎么帮？” “允许我们对彩虹Helo进行一些商业化运作，当然，我们绝不会触及到Helo的底层逻辑和产品的原有利益。” “这没有先例。” “试试嘛……” 陈思思的声音酥酥的、麻麻的，好似能把人的魂儿给勾走一般。 史余柱都惊呆了。 恍惚之间，还以为这是老旁他们从哪个高级会所里请回来的头牌呢。可仔细观察一下又不太对，气质这么正，而且敢坐在周不器身边聊业务，必然是核心高管才对。 更惊讶的还是51的这伙人，他们好像这一刻才算是见识到了这位陈副总的能耐，这杀伤力可真强啊，真会撒娇。 庞总有点受不了了，咬牙道：“周总，我认为双方的合作，是可以互惠互利的。彩虹Helo可以为51引流，也可以为Helo增加新用户，双方是有合作基础的。就像刚才说的，如果是非商业性的电影播放，是可以免费的。可如果用在商业用途，只需要支付一定比例的知识产权费就可以。” “哦？”周不器眯眯眼，“庞总的意思……你们愿意为了彩虹Helo付费？” 庞总咬牙道：“只要紫微星能给彩虹Helo正式的授权，一切都可以谈。一切按规章制度、按合同办事。” 周不器摇了摇头，“没有这样做生意的，微软的MSN、雅虎的雅虎通、谷歌的talk，都没有这种模式。” “周总……” 陈思思的筷子一下都没动，朝周不器这边欠着身，一副苦苦哀求我见犹怜的模样。 周不器不动声色。 陈思思也豁出去了，倒了满满的一大杯红酒，二话不说，咕咚咕咚地就开始喝，似乎吃定了这位年轻的周大老板会怜香惜玉。 可是，周不器是何等人物？ 岂能被这种小心思给算计到？ 中计是不可能的。 不上当！ “这件事比较复杂，要从长计议。” 周不器很简单地敷衍了一句。 心中暗暗后悔，感觉今晚不应该过来。51方面明显是在设连环计呢，就是在拿捏这位大老板的脸面。 都是这种高高在上的大老板了，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斤斤计较吧？ 周不器很平静地看着陈思思喝完了一大杯红酒，“陈小姐，只靠喝酒，谈不成生意。我从来没在酒桌上谈过生意。” 也就是半个小时，他就打算起身离开了。 陈思思一咬牙一跺脚，也就豁出去了，脸上流露出了一个嫣然妩媚的微笑，“周总，那我送您下楼吧……” 去了电梯里，陈思思打发走了女服务生，也没避讳周不器身边的秘书冯慕儿，脸蛋红润地说：“周总，咱们聊聊吧？去54层还是74层？” “有区别吗？” “54层是咖啡厅，74层是豪华套房。嗯……我已经订好了房间。” “套房？”周不器眉梢一挑，“陈小姐，去房间里聊什么？” 陈思思轻挽了一下耳边的头发，眼神略带了几分迷离，贝齿轻轻咬了红唇，“周总您想聊什么，就聊什么，思思都可以的。” 周不器倒吸了一口凉气！ 哎呀，中计了！ 糟糕！ 今晚的应酬，本老板小心翼翼，生怕陷入到51这伙人精心设计的陷进中，一直都很克制很隐忍，一次次地从对方的套里钻出来。 没想到，临秋末晚了还是没躲过去！ 果然啊，强中自有强中手，真是小瞧了天下英雄。 这一组连环计玩得精妙啊。 陈小姐年纪轻轻就做到了副总裁的高位，果然是胸有锦绣能力卓然的，这一招诱敌深入、请君入瓮，真是厉害啊。 失策！ 失策了！ 这一下真的中计了。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周不器没办法，只能认栽了。 第1132章 我这是将计就计 美人计，中了也就中了。 可周不器要警惕接下来可能会存在的连环计，毕竟这种事对有钱有势的男人来说很不友好，哪怕人家是上赶着倒贴，一旦闹起来，也是男人的错。 好在周大老板在这方面早有了万全的准备。 让保镖老罗上楼，给房间来了一次详细而缜密的调查，要预防一切可能存在的窃听设备、偷窥设备。 甚至连手机都被留在了外面，不能带到卧室里。 冯慕儿那边又提供了一盒超薄的冈本。周大老板虽然平时很少用这东西，可凡事都有例外，作为秘书，要有完全的准备才行。不仅有安全设备，还有润滑剂、白手绢等辅助工具呢。不过这两样就不必了。 周不器打算速战速决。 既然中计不可避免，那就尽早的跳出来，花花样就不要有了。闪电战也好、阻击战也罢，要赶紧结束战役，然后把战场打扫干净，离开这块是非之地。 陈思思被周大老板的这一套操作搞得很恼火，觉得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身体上的屈辱也就忍了。 可这是人格上的屈辱……嗯，也得忍。 不仅要忍，还要讨好邀宠，曲意逢迎，笑脸相陪。 眼看着周大老板忙忙活活地冲了个澡，就准备穿衣服离开，一点也没有彻夜缠绵的念头……陈思思赶紧也不洗了，匆匆裹上了一条浴巾，光着脚丫跑了出来。 “周总，您……您要走？” “嗯，要回家。” 周不器神色严肃，不容置疑的样子。 旁边帮他穿衣服的小秘书冯慕儿就抿嘴笑道：“陈总，我们老板很顾家的，从来不在外面过夜，这次……这次也是被陈总的魅力感染了。” 周不器很欣赏地说：“陈小姐果然是风华绝代。” 陈思思心头恼火，感觉这臭男人想穿上裤子不认人，赶紧委婉地提醒他，巧笑着说：“周总才是男人中的男人，刚刚能够在周总身下承欢，思思很荣幸呢。” 周不器很豪爽地一挥手，“陈小姐客气了，对待同行，我从来都不会小气。” 冯慕儿差点笑出来，赶紧转身，背向了陈思思，生怕被她看出来自己脸上绷不住的窃笑。也觉得自家老板真是太坏了，得了便宜还卖乖。 陈思思有点后悔了，恨不得冲上去踹他两脚。 渣男啊！ 渣得透透的！ 本来她还想找机会以后能跟周总多多交流呢，现在看来是不必了，他绝对是渣男体质，提上裤子不认人的那种。 不行，得赶紧把好处捞到手！ 否则这美人计不是白用了？ 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那就太吃亏了。 眼看着周大老板要走了，陈思思赶紧快步向前小跑了两步，挡在了门口，扬起红润精致的脸蛋，略带几分质问的语气，“周总，您就这么走了吗？” 周不器皱皱眉，“陈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陈思思摆出了一副弱不禁风的神态，双眸含泪地说：“周总，我大学毕业就加入51了。今年年初，MySpace想收购51，可我们的管理层没有一个人会说英语，交易就搁浅了。我在港大读的硕士，英语很好，然后就晋升为副总裁了。” 周不器故作茫然，“陈小姐想说什么？” 陈思思道：“我想帮公司渡过眼下的困境，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周不器恍然大悟地说：“你是说彩虹Helo？” 陈思思双眸发亮，满是期待地望着他，“周总，您就帮帮忙吧，彩虹Helo的商业化运作，对51来说很重要。如果这个问题解决不了，我们就迟迟拿不到融资，可能……可能就要因为现金流的问题破产了。” 说着，就把身上的浴巾一拉，浴巾像是瀑布一般地倾泻而下，滑落在了地板上，把她曼妙风情的身子展露出来。 挡在卧室门口。 似乎周不器不答应，今天就别想出这个门！ 冯慕儿赶紧过去捡起浴巾，围在了她的身上，轻声道：“陈总，空调开得有点大，别感冒了。” 陈思思推了她一下，很坚定的拒绝，美眸死死的盯着周不器。 大有一种“你得了好处，就必须要给个交代”的强盗逻辑。 周不器叹了口气，“陈小姐，你这又何必呢？” 陈思思哀求道：“周总，您就帮帮我吧。” “你需要我怎么做？” “我希望紫微星能给我们开具出一份授权书，表明彩虹Helo是合法合规的产品，我们双方是友好合作的关系。当然，商业化运作之下，我们会为Helo支付一笔费用。” “陈小姐，我今天是中了你的美人计啊！” 周不器很苦恼的样子。 陈思思见他口风松动，就非常高兴，俏目盈盈，似笑非笑地说：“这次的合作，周总也没吃亏，不是吗？” 周不器哼道：“你也没吃亏！” 陈思思脸蛋酡红，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嗯，思思的确很荣幸。” 周不器喟然一叹，很无奈地说：“陈小姐这么热情，我如果还是拒绝，就太不近人情了。那就这样吧，按照你说的办。” “真的？” 陈思思雀跃得差点跳起来。 周不器点了点头，沉声道：“那就这么定了，彩虹Helo如果是非商业化运作，可以免费。如果是商业化运作，支付一笔费用就行了。” “收费标准呢？” “以后再谈。” “周总，您可不能收太多的钱，我们给不起……” “可以。” …… 周不器心满意足地离开了酒店，带着小秘书要回家了。 魔都的家也换上了豪华别墅，有很多客房，秘书也不必住在酒店里了。 周不器很高兴。 今晚的应酬，虽说他个人牺牲了不少、付出了许多，但为了公司的利益，个人牺牲点不算什么！ “魔改Helo计划”得到了进一步的推动！ 彩虹Helo成了第一个正式实验样品，而且已经大跨步地走到了付费阶段。 谈判过程可真是漫长啊。 单是跟陈思思副总裁在卧室里的一对一单聊，前前后后就花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算是达成协议，彩虹Helo会以付费的方式进行商业化运作了。 在这个谈判的过程中，周不器一直小心翼翼地，全程采取的都是以退为进的思路。他越被动，对方就越主动。 他要是主动了，51方面肯定能看出来紫微星在这方面有着很强烈的需求，到时候他们说不定就开始拿捏了。 眼下是最好的结果。 彩虹Helo主动上门，积极推进，满怀期待地踏入到魔改Helo的大计划中。彩虹Helo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谈判成果，必然会格外的珍惜，就会用上公司的全部资源会推动这款产品的发展。 这边，周不器很高兴，旁边的冯慕儿已经笑不可知了。 “你笑什么？” “有意思呗。” “怎么有意思了？”周不器有点莫名其妙。 冯慕儿抿嘴道：“老板很棒。” 周不器哼道：“少敷衍。” 冯慕儿戏谑地说：“别人沾上了女人，都是要花钱解决。你沾上了女人，她却要哭着喊着求着给你送钱。老板，你太厉害了，我崇拜你。” “没看我这次上当受骗，中了人家的美人计？” “没有吧？” 冯慕儿知道内情，自然能看穿一切。 周不器叹了口气，“没办法，为了企业的发展，我也只能将计就计。你以为做老板很容易吗？紫微星在国内有5400多名员工，就意味着5400个家庭。我得为这些家庭承担起相应的责任才行。” 冯慕儿已经习惯了，抿抿嘴，“嗯，还是老板技高一筹。既享用了美人，也享受到了工作成果。” “什么美人不美人的，庸俗！”周不器哼了一声，“你以为我很看重这个？你眼睛只盯着这个，说明你层次太低。” 冯慕儿笑而不语。 周不器道：“彩虹Helo这个项目也算是我一手推进的，做到现在这一步，也算是有始有终了。任何工作都是这样，一定要有责任心。” 冯慕儿轻轻点头，“嗯，我明白，我不会像王瑶瑾那样忽然就辞职的。我也不想辞职，以后……以后就算不当秘书了，也可以调去其他的部门。我不想离开公司。” “对了，秘书处的工作现在轻松了吧？” “嗯，轻松多了，很多材料和文件都转到总裁办了，让一明同学去处理了。” “下个月我去美国，带你一起。” “好呀！” 冯慕儿就特别开心，这也算是给老板当秘书的一大福利了，可以周游世界，欣赏全世界的风景，尝遍全世界的美食。 这时，周不器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史余柱打来的，“彩虹Helo的事，你同意了？” “我去，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老庞刚给我的信儿。” “嗯，他们的诚意挺足的。”周不器顿了一下，“而且你说得对，51不能毁在咱俩的手里。我在彩虹Helo上做出让步，帮他们一次。以后他们是死是活，就跟我无关了。我已经作出了最大的让步。” 老史笑哈哈，“跟陈总谈得不错？” “什么陈总？” “少装。” “哦，你说陈思思小姐啊？她送我下楼，我俩就分开了，怎么？她有什么问题吗？” 史余柱沉默稍许，淡淡的道：“没问题最好，就算有什么问题，我也能化解掉。这黄浦滩的互联网圈子里，就没我解决不了的事。这是我组的局，你不会有任何的后顾之忧。” 周不器沉默稍许，硬着头皮“嗯”了一声。 第1133章 脚踏实地 周不器回京了。 叫来了张一明、许亮杰、付红亮等人开了一个小会，传达这次南下的工作成果。 一开始，他们还有些惊讶。 周大老板这次南下，不是去解决魔都分公司紫微星国际大厦的事吗？这种事如果要传达，直接给文件就行了，至于把大家专门叫过来吗？ 这不是浪费大家的时间吗？ 再不济，也是找贺阳商量啊，他才是负责这一摊的。 等周不器说过了彩虹Helo，大家就都面色微变，惊愕起来。 “彩虹Helo加入了？”付红亮激动得有点坐不住了，“怎么会这么顺利？” 张一明也难以置信，狐疑道：“你主动找他们谈的？” 周不器摆摆手，笑着解释：“史余柱帮忙牵线的，51那边最近困境不小，彩虹Helo是救命的产品。我早就说过了，他们比我们还急。” 张一明道：“就算是这样，想谈成也不容易。尤其现在魔改Helo的计划还处于内部论证阶段，在保密且没有股权关系的背景下让彩虹Helo加入进来，真令人吃惊。” 周不器正色道：“是啊，是很不容易，为了促成这笔交易，我也是牺牲了很多。” “多少？” “几个亿吧。” “什么？” 众人大惊。 花了几个亿才推动彩虹Helo加入到魔改Helo的计划中来？那真是亏大了！周大老板，你这是怎么想的？ 周不器觉得自己这口无遮拦的臭毛病得改，轻咳了一声，“我说的几个亿，不是钱。” 许亮杰反应很快，笑着说：“你说的是耗费的心血，烧掉的脑细胞吧？” 周不器哈哈一笑，“对！老许，还是你懂我！” 许亮杰也没恭维他，很平淡地道：“你是大老板，多辛苦一些也是应该的。你要是不辛苦，不做好表率，手下这些人谁愿意给你卖命？” 很显然，他的企业管理思路跟贺阳完全不同。 周不器用历史的经验有过总结—— 许亮杰是武将思维，奉行的是身先士卒、同甘共苦，上马提刀斩敌酋，可安军心；贺阳是文臣思维，倡导的是羽扇纶巾、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可镇朝堂。 创业早期，周不器是个武将，亲自下场部署，指挥了好几场关键的以少胜多的战役，取得了巨大成功。现在正朝着文臣统帅的方向去转型。 周不器懒得跟这些技术派去探讨企业管理的思路，继续说着彩虹Helo的事，“他们已经答应会支付一笔费用，来获得改装Helo的许可权。具体要收多少钱，你们回去再商量。” 张一明问：“他们的现金流怎么样？” 周不器稍作思忖，缓缓的道：“我记得4月份的时候，巨人要投资51，当时的价码是巨人出资5500万美元，占股25%。巨人是战略投资，价格压得比较狠。这么来看，51的市场估值在3亿美元左右。这次融资，我估计也差不多。” 张一明点点头，“现在是魔改Helo计划的第一步，我认为收费不应该太高。可是产品设计的时候，要考虑到长期效益。降价容易涨价难。现在价格低了，以后这个计划做成了，想推动涨价，就会引来开发商的抱怨。” “你有什么想法？” “昨天大亮刚跟我商量过，我们认为在收费模式上，Helo应该有一套比较统一的标准，可以跟Helo快捷登录服务的标准进行参考。” 张一明这话说完，付红亮就跟上了，接着说：“魔改Helo的收费标准设定可能会引来很多非议，这是个新鲜事，如果采用一套新的收费标准，也不容易去说服51。不如就和Helo快捷登录服务对接好了。” “哦？”周不器很感兴趣，“详细点？” 付红亮道：“Helo的快捷登录服务，主要是两个标准，如果是网站和一般的软件登录，每次收费1-2分钱。如果是游戏、页游的快捷登录，费用会更高一些，在5分-1毛之间。魔改Helo，可以定性为一般的软件登录。” “按次数收费？” “对，我统计过，现在的彩虹Helo每天的日活在105万左右，登录次数在140万-150万左右。如果是单次1分钱的收费标准，每天要支付1.5万左右。” 周不器皱皱眉头，“少了点。” 张一明笑道：“不少了，现在日活才100万。可51的日活是能达到1300万。假如彩虹Helo的日活是1000万，我们每天就有至少10万的收入了。” 每天10万，一年还不到4000万。 也不算太多。 而且，彩虹Helo恐怕没机会达到1000万的日活了，51空间已经是一款落后于时代的产品了，就算有了钱有了流量，产品做不好都白费。以51那伙人蛮打蛮干的作风来看，缺少细腻的产品设计和解决用户痛点的抓手，恐怕用不了两年也就死了。 彩虹Helo只能是一个实验品，魔改Helo的成功样品希望，还是要放在YY的身上。 张一明接着说：“别忘了，彩虹Helo的主要目的是为51空间建立流量蓄水池，要把51空间和彩虹Helo联动起来。也就是说，通过彩虹Helo，可以直接登录51空间，相当于一次快捷登录服务了。还可以再收1分钱。” 周不器的反应比较平淡，却也没反对，“嗯，你们觉得行，那就试试吧。” 这套魔改Helo和快捷登录服务统一收费的思路看起来挺好，可受制于时代，只适合PC互联网时代。 等到了移动互联网时代，魔改Helo每次登录只收费1分钱，就有点低了，要提价。而1分钱每次的快捷登录费则有点高了，要降费。 更重要的是，这种登录次数的统计模式也变了……在PC端登录，每次电脑关机了，就可以统计为结束登录。手机就不一样了，手机经常是不关机，很多常用App都是一直挂在后台。一次登录，用七天？这就太亏了。 不过，周不器现在已经远离产品了，也不敢肯定自己的思路就是正确的，让张一明带队去做就好了。 …… 下午，周不器在沈向阳、许亮杰、王小船、周峰、周绍宁、李易男等人的陪同下，一起去清华，跟几位校长见了一面。 主要谈的就是微电子研究的方向。 与会的有好几位这个领域的院士，把国内半导体领域的现状说了一遍。 非常地唏嘘。 说是前些年国家队的军工科技团队跟复旦联手，想开发出我们国家自己的486芯片。组织了上百人的科研团队，好几年没搞出来，最后拿出来的结果也差强人意，只能是继续从国外采购。 要知道，486芯片那可是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芯片技术了，是英特尔统治全球PC的芯片。当年的方正、联想、紫光等科技巨头都想过攻坚，结果要么是还没开始就结束，要么是半途而废，都失败了。然后是军方团队上场，也败了。 然后，还有前几年火爆一时的方舟芯片和汉芯一号，都闹出了大丑闻，把国家经费挥霍一空。 微电子所的李院士就提出建议，说是眼下做芯片，不要好高骛远，不要想着回避欧美的技术成果和专利去从零开始的从指令集、架构等方向开始做了。 还是应该在国外芯片公司的科技成果上加以改进、发展。不要喊出一些不切实际的口号，踏踏实实地从产业做起来，先把ARM研究透了再说。 先基于ARM摸透了，再找机会摆脱ARM。 周不器马上就产生了共鸣，这是正路。 华为的麒麟芯片，采用的就是ARM架构。 其实不只是华为，未来手机的高端通用芯片，都是在ARM的地基上建立起来的。 四大高端芯片巨头，苹果、高通、三星、华为，都是采用的ARM架构。 ARM架构，就是ARM公司根据自己开发出的ARM指令集，设计出来的一套芯片中最核心的组件——CPU和GPU。 这是芯片设计中最困难的环节。ARM公司直接打包好，其他公司直接用就行了。 别的公司花钱买到授权，就可以直接利用开发好的CPU和GPU，进行一些其他的周边设计，开发出自己的产品了。 这里有一个缺点。 ARM指令集是开源的，是免费的。可要使用ARM架构，是要付费的，非常昂贵。 高通自诩实力很强，认为自己有实力摆脱ARM的架构，根据指令集去研究自家的架构。组织起技术团队，攻坚了两年多，竟然真的研究出来了。可是，结果不令人满意。搭载自家架构的芯片性能远远不如ARM架构的芯片性能，也就放弃了。 但是苹果成功了。 苹果的A系列仿生芯片采用的是自家架构，然后性能远超本尊的ARM架构。大概意思就是，ARM开发出来了一套语言，然后，苹果用ARM的语言跟ARM辩论，打败了ARM。 这也是iPhone利润率很高的原因之一。 别人家的芯片更贵。苹果自研的芯片不用支付授权费，成本更低。而芯片往往是一部手机中最昂贵的元器件。 即便苹果的技术水平这么高了，也不能开发自己的指令语言，要使用ARM的指令集…… 在这方面，紫微星不能好高骛远，要把每一个脚步都走踏实。 第1134章 中关村第一才女 紫微星和清华已经有过很多年的合作经历了，这一次要干点大事，除了新增一些有关AI、芯片的硕士、博士专业之外，还会成立一个紫微星-清华集成电路研发中心。 在运作上就要小心很多。 复旦的微电子所就是长年跟外面的企业合作共同研究，结果就闹出了汉芯事件。先后几期的技术专家组、验收专家组都没有发现……可事实上，在汉芯流片推出的时候，BBS上复旦的本科生们就已经产生了巨大的质疑，认为一年多的研究就能流片根本不可能。 一开始的计划，紫微星要出资15亿元，用钱砸出一个春天。 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想在集成电路领域完成突破，尤其是高端芯片领域，没有个几百上千亿的大投入很难有机会。这必须要依靠国家的力量来推动。 后来，砍到了10亿。 然后，确定为5亿。 要一点一点挤牙膏似地给钱，不能一次性到位，要时刻保持着饥饿感，同时也是推动国家大基金的进场。 相比于企业向国家申请科研经费，以高校的形式去申请，就容易多了。 这次跟清华校方会面过后，就把基本方案敲定了。 在9月1号开学那天，正式公布这次的重磅合作计划。只要合作顺利，紫微星承诺今后每年至少会向清华捐赠5亿元，用于技术领域的科研工作。 这一天，周不器在办公室里看电视，看奥运国乒的比赛。 有人忽然上门。 这种不打招呼直接上门的人，只有一种可能，是业内的老朋友。 开门见客，是雷俊。 他身边有一位黑色裙子的女士陪同。 “咦？你在看电视？” “奥运会嘛。” “你可真闲！” 雷俊有点牙疼，似乎很难相信周不器这种大闲人能做出紫微星这么成功的公司。 周不器把电视关掉了，让秘书去泡茶，邀请他二人去沙发上坐下，“这位朋友是……” “周总你好，我叫梁静。” “哦，你好。” 周不器起身跟她握手，心里略带讶异。 雷俊道：“我过来是找你要钱的，梁静要创业，缺少一笔启动资金。” “缺启动资金了，你就出了啊？你还缺这点钱了？” 周不器有点莫名其妙，他能够看出来这个雷俊跟梁静关系很好。有资格跟雷俊当朋友，个人水平一定不会太差。 出于对雷俊的信任，周不器对梁静都不需要考察了，她一定是一个很优秀的从事科技工作的女性。 雷俊道：“我出钱可以，但我手里的资源不多。如果有紫微星的帮助，我相信她的创业会更加成功。” 周不器点了点头，心中有数了，“梁小姐是做什么工作的？” 梁静道：“我的上一份工作，是永中软件。” 周不器面色一变。 永中软件就是最近国产软件舆论的中心，在不断地煽动民意，对微软的产品加以抹黑和排挤。这显然是一个荒谬透顶的营销。 这种营销方式不是不行，可首先得是产品过关，这是最核心的一点。拿下了三星，华为起来了，那是因为华为手机的足够优秀，只要有机会就可以一飞冲天。排挤特斯拉，可国内的电动车一塌糊涂，最后只能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现在的永中软件看似轰轰烈烈，站在舆论的浪尖在拳打微软、脚踢甲骨文。结果就是从国家弄来了一大笔经费，口号喊得叮当响，两年之后就破产了。 雷俊见周不器脸色难看，连忙道：“你别误会，梁静可是咱们中关村第一才女！” “哦？” “你年轻可能不懂，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时候，梁静在中关村就大名鼎鼎了。她是倪院士的助理，一直站在科技战线的最前沿。” “联想出来的？” “嗯，我大学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就在联想。后来倪院士离开了，我也跟随他离开了，他是我的老师。” 周不器不动声色，“你认识贺阳？认识杨振坤？” 梁静笑道：“认识，来之前我给贺阳发短信了，他说让我来见你。还说你最近要跟清华合作，做一些集成电路方面的研究。” 周不器皱皱眉，“倪院士不是在给永中软件奔走站台嘛，你为什么离开他？” 梁静沉默稍许，叹了口气，“倪老师有他的坚持，可我做不下去了。从方舟芯片到汉芯、从NC终端机到麒麟操作系统，我不想再被人利用了，我有负罪感。” 周不器脸色好看了许多，就怕又是个堂吉诃德似的人物，笑着说：“你也觉得永中软件做不起来？” 梁静道：“永中最近在舆论的漩涡里，很威风。6月份的时候，永中牵头组织了一个很高端的国产软件生态研讨会，我和倪老师也在。当时，我在会上讲话，说如果我们想要一个‘国产软件生态’，其实挺清晰和明确的，就是国家出钱，投种子，一年往市场里撒500亿，连撒10年，允许大面积失败。”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个思路是对的。” 梁静叹了口气，“是啊，不管是国产操作系统，还是国产软件、国产芯片，想做起来很难，但基础条件是大手笔地撒钱。可是我人微言轻。敢说话的没作用，有作用的不说话。会上，有领导着重讲话了，说是要从科技园拿地做高政府投资的资产，以保证投资成果……” “嗯，不奇怪。” “从那时开始，我就知道这个项目又失败了，就跟前几年的方舟芯片一样。你会发现，现在的软件推广，跟当初的方舟芯片、NC终端机的模式简直一模一样。我不想再浪费时间，我选择了退出。” 周不器道：“你要创业做什么？” 梁静道：“旅游网站。” 周不器眉头紧锁，“跨行业？” 梁静就解释，她不是技术研究人员，她是做产品的。 周不器摇了摇头，“旅游这个创业方向挺好的，可眼下的时机不合适。现在的经济这么差，这么小众的创业方向很难活下来。” 旁边的雷俊笑着说：“她出来创业，主要是想找一个足够强大的理由离开倪院士。” 周不器问：“那你真正想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梁静深吸了一口气，“我是倪老师的学生，我为他的精神和真诚感动，我也跟他一起奋斗了十几年。可是，我不认为他的路子是对的。有太多的坏人看出来了这一点，在利用他的声誉骗取资金。我听说紫微星要出钱，跟清华合作做芯片领域的研究。” 周不器这下也就明白了。 这才是她这次过来的主要目的，也是雷俊亲自出面引荐的原因。她是一个有情怀有追求的人，难怪被雷俊这种大忙人高高捧着，称她为“中关村第一才女”。 周不器问：“你这几年跟随倪院士，做过芯片，做过操作系统，现在又在推国产软件……这些都是世界级技术含量的产业。你觉得，想在这些高精尖领域有突破，要注意什么？” “拒绝体制化。” “嗯？” “从体制里申请经费，却要拒绝体制的集体心智模式。” “具体说说？” 梁静这么多年来有过太多类似的经验了，缓缓的道：“集体心智模式，要高度依赖确定性。在确定性的框架内，内部人才高度竞争、不能容纳失败。结果就是过度管理。所有的人都以确定确定再确定为荣。不确定是恐惧，是慌张。失败，是羞耻，是污点。而创新、创意，从萌芽到长成，就是与不确定与失败的一路相伴。” 周不器忍不住鼓掌，“说到根子上了。” 梁静道：“我们能造得了房子，放得了卫星，生产出原子弹。联想能把英特尔架构的PC卖到全球第一，但是他们无法向内再走一步，去做核心技术，也不能向旁边再走一步，去拥抱互联网。又比如软件生态会上领导的讲话，去科技园拿土地确保政府投资的回报……原因都是一样的，这背后都是确定性思维。” 周不器深以为然，“柳老总曾跟我说过一些观点，我是不太认同的。他说没钱没能力的生意不能做，没钱有能力的生意不能做，有钱没能力的生意不能做，有钱有能力但没有相应人才的生意也不能做。按你的观点来看，这其实就是来自体制里的确定性思维。” 在这方面，周不器颇为自己感到骄傲。 因为他已经发现，自己在思维层次等诸多方面上，已经远远超过了同时代的企业家。 他在追求不确定性。 如果只为了成功，为了赚钱，他大可以利用先知先觉，把前世所有的成功案例复制一遍，创造一个1万亿美元、2万亿美元的企业帝国。 可他没有。 他做了很多前世都没有出现过的事，做了校内团购，去开拓海外市场，最近甚至在推动“魔改Helo计划”这一世界级的创新型产品策略。 越是高科技产品，越是充满了不确定性。而这份不确定性，就要求开发团队与体制保持距离。 第1135章 科技要为人服务 “还有钱！” 梁静补充了一句。 周不器笑道：“当然，资金是很重要的一环。” 梁静轻轻摇头，“我说的不是总经费，我说的是给开发人员的薪水。前几年，我跟着倪老师在方舟科技工作，其实一开始做得都挺好，顺利地开发出了国内第一款嵌入式芯片，大领导们一批一批地去调研。后来就不行了。” 周不器笑道：“你是内部人士，你能给出些不同意见。” 梁静道：“嗯，方舟的研发团队其实挺好的，倪老师也认为他们的研发力量很强，所以才加入的。可是，在工资待遇方面出了问题。当时的方舟3号，研发经费拨款1538万元，可是根据国家要求，给科研人员的工资部分不得超过15%，也就是230万元。平均下来，每一位开发人员的月工资只有2000多块钱。” 周不器暗暗摇头。 做芯片的都是这个国家最稀缺最优秀的一批人，一个月就给这么点钱……情怀当不了饭吃啊，能不往国外跑么。 这次跟清华合作，他也的确知道了一些国家在科技研发方面的诸多规定。 比如，在工资、劳务费、单位提成等方面的资金，在事业单位不超过5%，科研转制企业不超过10%，企业单位不超过15%。 除非这笔钱跟国家无关，是纯粹的企业投资。 可芯片这种大投资，只靠企业是不行的。 就比如紫微星跟清华合作的集成电路研究中心，一定是紫微星出钱牵头，然后政府和清华共同出资，一起搞。 大家一起出钱，就要按照国家的规章制度来办事了，紫微星说的就不算了。大学是事业单位，适用的条例就是工资比例不能超过5%。 这就必然会导致学校里的博士、硕士们为教授工作拿到的薪水非常地微薄。 可人性都是利己的。 衣食无忧才能全心全意地投入到热爱的事业中去，当基本生活都存在问题，还要吃苦耐劳的搞科技工程……这真是拿圣人的标准去要求科学家。 周不器连连摇头道：“国内科研环境遇到的最大问题，就是科研和市场严重脱节，就好像资本是洪水猛兽，会腐蚀了科学技术一样。技术是服务产品的，产品是服务用户的。没有用户，再好的科技成果也没用。美式枪的技术水平比苏式枪好多了，可AK47才是最受欢迎的那款。” 梁静轻轻点头，“一开始，方舟芯片挺好的，李总也挺真心的，可这点薪资真的不行。让我去跟领导反映。我去之后，还受到了专家的嘲讽，说是芯片项目资金主要用在流片和EDA工具上面，人员工资只是小头。” “无视市场，无视人性，失败是必然的。” “是啊，他们从上到下都是这么思考问题的。无视市场的人才争夺，市场定价。以维护官方定的规则为中心。就是这样要求的。你做不到，你就是错的。做不出芯片，就是丑闻，就是倪老师识人不明，被人骗了。” “呃……” 周不器微微一愣，他还真没从这角度思考过。 因为受到柳老总的诸多提携，他对倪院士一向不怎么看得上，觉得这是个水货院士，为各种骗子奔走呼号，骗了太多国家经费。如果真的那么水，又怎么可能让梁静这种中关村第一才女死心塌地跟随？ 这背后还有着许多远不是一个科学家就能掌控得了的更深层次的问题。 低端芯片做成比较容易，高端芯片失败是必然的。 成者王侯败者寇。 败了，也就成了骗子。 如果给每一个失败者都打上浪费国家经费的骗子标签，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谁还愿意去尝试这种高精尖领域的科技研究？ 梁静淡淡地道：“刘墙，还有我……我有这样的自信，我们这样的人，随便干点简单的事，一年赚个几十几百万应该不难。可是，我们干着最困难最艰辛的事，还要给我们最少的钱，这种事，谁心里如意？要不是跟在倪老师身边这么多年，我当初也留在联想了，随便组装点机器，不受窝囊气还能赚大钱，多好？” 周不器问：“刘墙是谁？” 梁静道：“是方舟芯片的总工程师。” “现在去哪了？” “他离开方舟出来创业了，做的君正公司，为MP4、学习机、电子书等简单的电子设备开发一些低端芯片，这对他来说很容易。听说他已经在筹划上市了，估值几十亿是有的。”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是啊，参与那种前沿性课题的技术大牛，随便做点低端芯片，想赚钱还是比较容易的。 梁静能看出来，这位年轻的周总对倪老师有些不以为然，就想多解释几句。业内对倪老师存在着很多误解，尤其是倪老师作为专家组的成员为汉芯做鉴定这件事。 “当年的汉芯，搞得风风火火，我跟在倪老师身边，也参与了一部分。” “汉芯？不是造假的芯片吗？” “嗯，是造假。”梁静点了点头，“当时王晋是拿着摩托罗拉的芯片，涂抹掉了摩托罗拉的标志，换上了汉芯的标志。可当时，王晋也组织起了一支很强大的技术团队在做研发。因为他从摩托罗拉内部把那款芯片的所有材料都偷出来了。” 周不器眉梢一挑，“什么意思？” 梁静道：“意思就是，如果再给他一些时间，说不定就可以弄假成真，他就可以真的把汉芯给设计出来！” 然后，她就简单举了个例子来形容。 这就跟摆积木似的。 摩托罗拉芯片是一款摆好的完整的积木，王晋从美国把每一块积木都带回来了，然后就组织团队开始秘密开发，要把这些积木摆整齐。 这样一来，设计难度就大大降低了，就真的有可能开发成功。 然而，时间没站在他那一边。 梁静道：“当时的汉芯，一共做了三期，鉴定组的专家派出去了十几个，都是知名院士。倪老师是真的不知情，他只做技术鉴定。别的院士有没有人知情，我就不知道了。反正结果就是有一个充满正义感的年轻人，揭发了造假事件，引起了社会反响。王晋没有了继续摆积木的机会，团队也就解散了。” 周不器不清楚具体的过程。 但是，可以从结果反推。 汉芯造假这种巨大的丑闻，造成了极大的负面影响，结果是没什么人受到实际性处罚。 “的确，涉及这种层次，就不是简单的是非对错标准能评判的了。天地不仁，正义未必就是正确的。” 周不器颇有些感慨，然后就很高兴，因为他发现这位梁静女士果然不凡，阅历和经验也是能力的一部分。 梁静正襟危坐，很认真地说：“周总，我愿意继续在芯片的战线上奋斗。如果你给我机会，我就加入紫微星。如果你真的认为倪老师像业内说的那么不堪，也看不起我，那也没关系，我自己创业做旅游网站。” 周不器苦涩道：“我对倪院士没意见，可他跟永中软件搞的这些事，真是给我惹了大麻烦！” “怎么呢？” 梁静很惊讶，一直在旁沉默不语的雷俊也有点莫名其妙。 周不器道：“做国产软件，这当然是好事。可为什么要发动舆论去抹黑微软？我们国家的科技实力，真的能跟微软抗衡吗？前几年的国产操作系统就搞过这么一波了，结果怎么样？我们的大领导访美，要专门去比尔·盖茨的家里做解释，还带上了方正、同方、联想、海尔、TCL等国企送上了十几亿美元的超大订单。微软这才换上了温和的陈勇政当微软中国的总裁。去年，他们的总裁又换人了，又上了一个强硬派，信号还不明显吗？” 雷俊皱皱眉头，“这跟你有关系？” 周不器道：“怎么没关系？微软在国内受到不公正待遇，紫微星去美国发展，你觉得会是什么下场？当然，个别企业的利益远没有国家利益重要。如果国产软件真能超过微软做起来，紫微星的美国业务受阻我也心甘情愿。可永中软件有那个实力吗？他们配挑战微软吗？只要微软来一波反制，下场会非常恐怖。” 顿了一下，周不器接着说：“挤走了谷歌，国内还有百度。没有推特，国内还有微博。可微软是独一无二的。微软的软件业务过去十几年至少也投入500亿美元了，永中软件也就是1.5亿元的国家经费，怎么比？就为了永中一两个亿的研发经费，阻碍紫微星去美国开拓上千亿美元的市场？” 雷俊暗暗心惊。 然后，就生出了一种无力感，看向周不器的眼神都变了，变得有些麻木了。 差距太大了！ 想当年，这小子带人上门找金山求合作，希望金山能去校内网上打广告。雷俊都懒得去见这种小人物。 这才几年啊，双方已然不再是同一个层次的人了。 梁静深吸了一口气，“周总，虽然我认为利用舆论排挤微软这件事跟倪老师无关，但如果这给您造成了什么麻烦，我愿意替他向您道歉，他太希望我们的科学技术能国产化了。” 周不器摆摆手，“我没那么小气。” 梁静道：“我也认为永中打不赢微软。在我看来，只要搞定知识产权问题，选择技术路线，找会干的人、投入干，芯片是一定能做出来的。搞不定的是操作系统。做芯片，绕得过英特尔，也跨不过微软，必须得适配微软的系统才行。我跟着倪老师这几年，参加过太多的高端会议，满场朱紫，却还说着十几年前的话语体系。我不想陪着倪老师继续了，我推不动，他也推不动，我只想加入紫微星。” 周不器沉默了半分钟，缓缓的道：“紫微星和清华合作，成立了一个紫微星-清华集成电路研究中心，如果你愿意，可以去当主任或者副主任。协调好研究中心和紫微星之间的关系，即科研和市场的关系。” 这个职位，有点像产品经理。 很符合梁静的能力，她就是中关村很知名的产品经理。 梁静很高兴，“好！谢谢周总！”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份工作，你只需要挑选科研课题，跟紫微星的技术委员会对接，居中协调。研究中心的前期不需要你，可能要到11月份，才会正式开放课题申请。这几个月，你去……嗯，给你三个选择。第一，给朋友网总裁梁儒波当助理；第二，给微点搜索的总裁王小船当助理；第三，给微点软件的总裁傅胜当助理。我只有一个任务，搞清楚‘用户体验’的概念。科技，归根结底是为人服务的。” 第1136章 人才啊 周不器叫来贺阳，着重说了下梁静的事。 一问之下，果然了不起。 说是当年梁静大四的时候，去联想当一名实习生，她是学计算机的，是那个时代很少见的女程序员。 然后，迅速地脱颖而出。 她长得不算漂亮，靠的肯定是能力。 大学毕业后，很多应届毕业生都去联想人事处办理手续，然后，她就把人事处的人都惊呆了。 因为，这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办理的职位是部门经理。 这还不算完，又过了一年多，她升任了联想的事业部副总，当时年仅23岁。当时，杨元清是事业部总经理。 可以说，这样一个人在联想的前途会是一片光明，而联想当时PC的市场份额也很快就打败了国际巨头，成为了国内第一。 可是，梁静不甘心，她开始想干一件大事，要做一个比如说对IT产业、或者整个IT业历史更有意义的事情，而不是把时间放在每天进货出货算毛利上面。 然后她就辞职了。 给倪院士当助理加入了方舟的团队，直接从2万块钱的工资变为了2000块钱。钱赚的少了不说，事业做得也不好，芯片、操作系统、NC终端机，甚至还有“云+端”的构想……那可是2000年啊，那真是一个太遥远太缥缈的商业设计了，根本玩不转。（NC终端机：NC跟PC是相对的，PC机是个人电脑，NC机就是想打造另一种跟个人电脑完全不同模式的电脑。） 后来，她就有了一个副业，当媒体人，撰写科技类的文章，还兼任了当时很红的科技媒体网站CSDN的副总裁，结交了一大批科技媒体圈的人，王路、刘任、飞龙大师、蒋滔、keso、李学令…… “等等！”周不器打断了贺阳，很惊讶，“谁？李学令？” 贺阳笑道：“对，就是YY的创始人，他和雷俊、梁静他们都是好朋友。李学令以前也是写科技文章的，还当过搜狐、网易的编辑。后来觉得这也瞧不起、那也看不上，就自己出去创业了。” 周不器觉得挺有意思的，就打算上网搜索梁静的文章。 然后就找到了她的新浪博客，简单地浏览了一遍，发现了一篇《选择比能力更重要》的文章，内容很大胆。 “我总是拿在赌钱来比喻事业。” “手里没有筹码，不能上桌。我们等待良久，终于攒够了上桌玩一把的机会，那么赌得是第一把要赢。赢了就有了换牌的机会，有了小输的资本。第一把输了，那就只能下桌走人，看别人玩，自己再次从零攒起。” “当你发现突然风比较顺的时候，你不应该停下来，而应该ALLIN，赶紧拼。” “开局的胜利能让你赢得输得起的筹码……” 单是这几句话，周不器就知道这人身上有一股子敢打敢拼的劲儿。 人生就像投资。 谁敢轻易地就把全部家底都压上去？想做一点大事，就要有远非常人的勇气和胆魄。离开了联想的稳定，加入了方舟去赌不确定性，哪怕是赌输了，身上的光环也遮掩不住。 周不器把她叫到办公室。 梁静笑着说：“我这段时间会在朋友网这边实习。” 周不器问：“你跟李学令关系很好？” “嗯，挺好的。” “公司最近有一个很重要的项目，嗯，是一个世界级创意的项目，独一无二。可能会战略入股YY。你如果方便的话，我希望你能加入这个团队，居中促成这次谈判。” 梁静很干脆地说：“没问题，我都可以。” 周不器很高兴，笑道：“我在看你的博客呢，真没想到，你还是个知识博主呢，怎么没去今日头条上开个账号？” 梁静笑道：“我已经开通了微博账号。” “我看你这文章里，怎么说呢，我觉得有一股劲啊，又是赌命、又是风势的。” “对，我会算卦。” “啊？” 周不器啼笑皆非。 梁静开玩笑地说：“真的，朋友们评价说，说我九流的水平做技术，三流的水平写文章，一流的水平是算卦。” 周不器随口道：“那行啊，你帮我算一卦？” 梁静道：“可以啊，你写一个字。” 周不器拿起办公桌上的纸笔。 略作沉吟。 写什么呢？ 一会儿，他要离开公司，去美容院那边看看。分店的并购案已经搞定了，薛姨妈现在也算是有两家美容院的大老板了，买个花篮过去看看。 于是，周不器就在纸上写下了一个“薛”字。 “姓？” “对。” “男的女的。” “女的。” “哦……”梁静拉了个长音，嘴里念念有词，嘀嘀咕咕，然后就连连摇头，“此女大凶。” 周不器睁大眼睛，“大胸？这你都能算出来？” 梁静眉宇间有些尴尬，好在她都结婚生子都三十多岁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就缓缓的道：“草字头，嗯，指代的就是男女关系。‘薛’字的下边两部分，是一个少了走之底的‘追’，以及一个辛苦的‘辛’。大概意思就是即便你辛辛苦苦追到手了……嗯，完成了这个字的上半部分的意思。结局就不会太好，会有更重要的一部分溜走。所以啊，这是个大凶的女人，我建议你不要碰她。” 周不器深感震惊。 人才，果然是人才啊！ 难怪被雷俊称为中关村第一才女，果然名副其实！货真价实！ 算得太准了！ 那可是薛姨妈啊，当然要克制，即便有心也不能行迹，这是原则的底线问题，绝对不能碰！ 甚至连她是大胸都能猜出来，真是太厉害了。 这是大老板的个人隐私，梁静也不好多谈，她是有阅历的人，即便猜到了些什么，也不认为有什么错。 小节有损，大节不亏就行了。 比如国产软件这种大事。 梁静跟着倪院士这么多年，这是她心中的死结。 话说前几年做国产操作系统上的office软件，最重要的一关，就是国产的office软件能够打开微软office的文档。因为国内外绝大部分的文档都是微软office的格式。 当时，就搞了“启航计划”，集结了国内一大批软件专家，还从韩国、日本高价请来了一批技术人才，想要一起破解微软的文档格式，以期能读能存。 结果失败了。 然后，今年的微软主动开放了office的文档格式。 让人绝望。 周不器摆了摆手，“别太执拗了，把希望放在永中这种小公司身上，是不可能的。” 梁静问：“我们为什么不做？” 周不器耐心解释道：“我们在做云计算、在做分布式数据库，这些是比办公软件更高难度的软件项目。再说了，金山的WPS做得多好？有这一款就够了，还要多少？有资金、有资源，就应该推动WPS，而不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地瞎搞。” 梁静建议道：“我们可以战略入股金山，帮忙推动WPS，推动办公软件的国产化。紫微星是大公司，可以帮一把。” 周不器瞥她一眼，“不要想当然，紫微星已经帮了金山不少忙了。” “是吗？” 梁静很不解。 周不器道：“金山毒霸已经免费了，在抢微点杀毒的市场。我没挤压他们，就已经是帮忙了。” 梁静神色困惑，“还是应该跟外国公司去竞争。” 周不器气道：“杀毒软件的市场，哪个外国公司能跟紫微星竞争？微点杀毒早就一统江湖了。紫微星的力量也是有限的，不可能去做所有的事。业务量的线性增长带来的管理复杂是指数型增长。我们只能挑一些难点痛点去做。只靠一家公司，解决不了所有问题。” “金山呢？” 梁静还在执着。 周不器道：“时机不合适。” 梁静追问：“什么时候合适？” 周不器有点抓狂，一挥手，“好了，金山的事，公司自有安排。你就别操心了。” 雷俊离开金山后，金山的日子很不好过。 杀毒软件的市场没了，办公软件的市场也越来越差，不是被微软抢走了份额，而是被官方强推的永中office给抢走了。 网游市场也出现了企鹅、畅游、完美、九城等新巨头。 估计用不了多久，金山就要把雷俊请回去拯救破败山河了。 等雷俊回去了，才是战略入股金山，跟金山合作推动国产办公软件的最佳时机。 永中office不行，其他的国产office也都是烂泥扶不上墙。想指望他们去抗衡微软，除了喊口号激怒微软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只有市场化运作的WPS有资格跟微软office一较高下。 这个梁静，还真是倪院士的弟子，身上也有着那么一股唐吉可德的劲儿，完全是不顾现实条件的往前冲。 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不讲策略一味蛮干……看似理想主义为国为民，结果只能是一败再败。 周不器本来还挺看好她，这么一看就有点失望了。 她不太适合做市场，就让她去负责紫微星-清华集成电路研究中心好了，协调清华和紫微星之间的关系，负责审批项目、发放经费、跟进科研成果…… 嗯，有空了，可以请她来算卦。 第1137章 大凶 很多时候，得信命。 周不器让梁静帮忙算了一卦，显示是大凶，还真的惹上麻烦了。可他只当是个玩笑，没有在意。专门买了花篮，去庆贺薛姨妈新的美容院挂牌开业。 薛姨妈没什么亲戚，因为早早怀上了薛宝珊且不顾家里反对，也就跟家里断了往来。现在，她身边的亲人也就是薛宝珊和周不器了。 她的事业有了起色，周不器于情于理都要露面才行。 然后就出事了，被路人拍下来了。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周不器递上花篮，薛姨妈笑容满面地接过来，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这就是周不器开始接受媒体报道的坏处了。 《南方人物》最新版已经出了，封面人物就是周不器，穿着黑色西装、白色衬衫，潇洒着翘着二郎腿。 摄影师的拍摄角度很好，选取得是由下及上的视角，把他整个人拍得格外大气，有一种统治者的感觉。 关于周不器的专访，就是这一期最重磅的文章。 文章里甚至为了博眼球，还打上了“首富”、“大学创业家”、“全世界最富有的23岁以下年轻人”等称号。 还配了几张照片，是周不器跟张朝洋的合影，又配上了《新老两代互联网企业家的交接》的大标题。 照片里，老张就是个背景板，经过简单的调色和照片的裁剪，愈发把周不器个人形象衬托得很高大上。 《南方人物》销量极高，算是国内最畅销的杂志之一，深受白领和知识分子的喜爱。 这样一来，周不器在社会的中上阶层，算是比较出名了。 自然引来了无数人的关注和追捧。 路边偶遇，就有可能被随手抓拍。 现在的手机很多都有拍照功能了。 在这方面，周不器已经很注意了，身边没带秘书只有两个男保镖，在美容院的门口，只是给薛姨妈送上花篮，都没说上两句话，就被迎进美容院了。 可即便这样，照片也在网上流传开了。 其实这也没什么。 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照片，周不器既然公开接受媒体采访了，也就做好个人照片在网络上任意传播的准备了。 可是，互联网是个杂货市场，有高档的龙虾鲍鱼，有大众的鲤鱼闸蟹，也有被扔进垃圾桶的臭鱼烂虾。 总有些人为了发泄自己在现实生活中的不如意，在网络上任意地造谣、抹黑、攻击社会名人。 第二天周不器去了公司，宁雅娴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周不器没甚在意，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给贺阳打过去，“老贺，我昨天去亲戚家的美容院送花篮，被人拍下来发到网上了，你知道不？” “嗯，我在处理了。” “怎么做的？” “我觉得没必要全网删帖，跟一些主要的大流量网站沟通一下，让他们删除掉那些恶意攻击的贴子就好了。你已经走进公众了，这类事情只会越来越多。” “可以。” 周不器表示理解，没太过在意。 以紫微星现在的业内地位，同行们都要给面子。而且，紫微星要求的不是彻底删除照片，而是删除那些恶意的不友好的言论，也是情理之中的。 业内也算是比较常见的共识，哪怕是最大的竞争对手企鹅，也会积极帮忙。 大家都一样，保护好了周不器，就是保护自己。 本以为只是一件小事，可到了上午10点多，周不器参加了一个财务会议，回到办公室，就看到了宁雅娴严峻的表情。 “怎么了？” “有人不听话！” “嗯？” “有人不仅不控评，还在故意地煽风点火，想蹭这波热度来诋毁你。”宁雅娴咬牙切齿，极其愤慨的模样。 周不器很惊愕，“不会吧？谁啊？” 宁雅娴道：“是一家叫doN的新闻网。” 周不器皱皱眉头。 小众网站啊，没听说过！ 这种小网站，不要命了敢惹紫微星？要是有切实的理由也就罢了，紫微星要求删帖属于侵犯用户的表达权。 可紫微星只是要求删除恶意言论和造谣评论，天经地义啊。要是走法律，是可以起诉诽谤的。就算互联网不是实名制，起诉不了用户，却可以起诉平台。 宁雅娴道：“这家公司是千橡集团前几年收购的，创始人是刘任。” “刘任？” 周不器微微一愣，觉得这个名字好耳熟啊。 宁雅娴道：“他是科技圈内很知名的媒体人，都活跃很多年了。doN新闻网在大众视野里是小众网站，可是在科技圈内很知名，比较有影响力。” 周不器这才猛然想起来。 梁静也是科技圈的知名媒体人啊，昨天跟她谈话，她好像就提起过这个人，是她的好朋友。 不过，这件事的性质显然超过了友谊的范畴。 想让梁静通过私交来摆平，根本不现实。要是私交有用的话，这家doN新闻网根本可不敢这么搞，一定是有巨大的利益在里面。 让贺阳过来！ 周不器很不高兴，坐在电脑前，登录了这家网站，果然看到了一大排加红加粗被重点展示的热门新闻，很是哗众取宠，《紫微星老板幽会情人》《新晋首富喜欢年纪大的女人》《人不风流枉少年，揭底紫微星创始人的女人》《美容院的金屋藏娇》…… 新闻的评论更是多达上千条。 贺阳是高管，手底下的事一大堆，还真没关注到，过来之后还一头雾水。来到电脑前看到这些新闻和评论，脑子“嗡”地一下子。 “这是什么网站？” 贺阳声音都变了，眼神发红，怒不可遏，显然没意识到还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别急。” 周不器很冷静，他毕竟是两世为人，眼下的这点小麻烦，跟以后的公关危机相比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现在的网络管理还比较松，允许出现不同的声音，允许大家在网上讨论。真理越辩论越清，谎言越描越黑。只要是假的，就很难形成气候。等不允许讨论了，只准传播一种声音了，那才是真正的困境，想解释都没有言论空间。 宁雅娴很气愤地说：“咱们跟千橡的竞争那都是好几年前了，现在校内网已经统治大学生市场了，他们还用这种……” “别污蔑人家，不是千橡。”周不器摆了摆手，很冷静地分析，“咱们虽然跟千橡有过不太友好的经历，但陈总还不至于这么下作。他也是大老板，他明白兔死狗烹的道理。应该是doN新闻网这边自作主张的。你看这些新闻……” 周不器连续打开了几个网页。 “咦？” 宁雅娴果然敏锐地发现了什么。 这种新闻网站，主要是靠广告赚钱。通常会有若干数量的广告，然后分片分块地安排到每一个网页上。 通常，一款广告不能在短时间内投放到所有的网页上，效果会大打折扣，要交叉着投放。 可这些网页上，都是一样的广告——《金山毒霸》免费啦！ 宁雅娴睁大眼眸，难以置信，“这是资本的关系？金山？” 周不器摇头道：“不可能，跟金山没关系。金山为了推广他们的杀毒软件，在这类的科技网站上投放广告而已。” 贺阳点了点头，认同道：“嗯，金山的口碑极好，在业内都是朋友，他们只是想做广告。这一定是这家网站的主张。” 周不器很平淡地笑了笑，“现在是经济危机啊，广告数量锐减。而且，为了保持效益，供给侧的广告商都在集中投放，都投到紫微星、网易、搜狐、企鹅这些大公司身上了。这种小网站必然是亏损严重，好不容易《金山毒霸》免费了，在大面积地做广告，好不容易拿到了这样的广告单，当然是要好好地运作一把，多赚一笔。” “嗯，是这个道理！借着你的热度，多吸引一波流量，多收点广告费。” 贺阳深以为然，心中很赞叹，都这种时候了周大老板还能这么冷静客观地思考问题，果然是做大事的人。 周不器道：“所以啊，解决这件事很简单，无非是钱而已。给这家网站点钱，弥补他们广告费的损失，他们肯定就删帖控评了。” 贺阳眉梢一挑，有些惊讶，“你要给钱了事？” 周不器冷声道：“当然不行！这次惯着他们了，下次不知道还有多少来碰瓷的！现在是奥运盛世、万邦来贺，这是最好的时代！容不得这些老鼠上街！” “怎么做？” “先联系这个doN新闻网，看看他们的态度。” 在这方面，周不器有着远超同时代人的见识。 果然，只过了半个小时，贺阳就回应了，语气平静：“让你说对了，他们说愿意撤下那些造谣的新闻，但是需要10万块钱的公关费。” “谁说的？” “刘任，这个网站的创始人、总裁。” “录音了？” “嗯。” “好，给钱。” 周不器嘴角微微一勾，比较庆幸。 果然是互联网的蛮荒时期啊，很多套路都不成熟，大家都还很傻很天真。这一次，必须来一波狠的，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第1138章 给我把事情搞大！ 随着社交网络的出现，越来越多的人在网络上有了发言权，各种各样的大V和自媒体层出不穷，出现了一个又一个意见领袖。 这本是好事。 可以给每一个人自由的表达权，这是几千年的人类文明从来没有过的。可是，总有些坏人会利用时代的优势，会无孔不入地渗透进来。 比如有机构A主动上门寻找到某家公司头上，说是未来该公司可能会出现公关危机，他们希望承包这次公关任务，开口就是几千万几个亿的要价。企业不同意，就会有BCDEF等百万大V在网络上发力，联合起来打造成内容矩阵，大面积的传播负面报道。 很多企业没办法，就只能“愉快”地交上一笔公关费，要摆平此事。 这时，A再以侠客的姿态出面，拯救企业于水火之中。BCDEF等自媒体就转移方向了，舆论热点下降，公关危机也消除了。 眼下才2008年，社区网络刚刚出现。 像DoN新闻网这种利用热点舆论炒作，吸引流量卖广告费的模式，属于最早期最原始的招数。甚至始作俑者刘任对此毫无经验，很随意地就接听了紫微星的电话，然后竟然还真的亲口索要公关费了。 真是太单纯了。 紫微星这边完成录音，交上钱，证据都抓在手里，就是实实在在地敲诈勒索，一抓一个准。 奥运会结束了，首都的外国人骤然少了许多。 生活开始正常化了。 8月29号这天，孟厚坤带着几个人，在中关村的一处茶馆里，等到了刘任，笑呵呵的递过去了一个书包。 刘任点了点头，打开书包一看，里面安静的躺着十沓钱，正是他需要的10万块钱公关费。他叹了口气，很无奈的说：“小兄弟，回去跟你们周总说一声，这件事我办的不地道。我也是没办法了，经济形势这么差，网站已经快做不下去了，过去两个月，我们已经裁员40%了。” 孟厚坤表情淡然，“嗯，了解。” 刘任道：“等挺过了这一阵，我……我会亲自上门向周总负荆请罪。” 孟厚坤嘴角一勾，有些嘲讽，“你觉得我们周总会见你？” 刘任喟然一叹，他是个好人，眼下这种事，是被形势逼得没有办法了。他内心中也很惭愧，低着头，拿着书包就打算离开了 可茶室包厢的门口，站着五六个神色严厉的家伙，不由分说地走了过来。 刘任还以为是紫微星雇的人呢，吓了一跳，“你们是谁？你们想干什么？这里是首都！现在是法治社会！” “呵，你还知道是法治社会？”其中一个年轻人冷笑了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本证件，晃了一下，“看见了吗？警察！” “警……警……” 刘任立时呆住，感觉整个人被抽调了魂，变得木讷起来。 接下来，手铐一上，直接给他扣住了。 孟厚坤脸色平淡地走出来，笑着问：“张队长，敲诈勒索10万，是什么性质？” “人证物证俱在，少说也得三五年。”张姓队长一挥手，然后转身对旁边的茶馆老板和服务员吩咐道：“一会儿你俩跟我去一趟……别怕，把你们刚才听到的见到的说一遍，做个笔录就行。” 刘任没有丝毫的反抗，规规矩矩的套上了手铐，扭头看向孟厚坤，神色复杂，“至于吗？” 孟厚坤沉声道：“你根本没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刘任死死地盯着他，希望得到他的解释。 他在业内的名声很好，有很大的一批读者。只要是这行里的人，几乎没谁没看过他撰写的科技类文章。 孟厚坤叹了口气，“刘总，我看过你不少文章，我很喜欢你的锐利和坚持。但是，这件事越界了，你也别怪我们周总。我们对事不对人。” 刘任连连摇头，似乎还没有理解，“过了，太过了。” “过了？”孟厚坤冷笑一声，“我看你还有点执迷不悟，我们是紫微星！我们手里掌握着国内最大的社交网络，校内网、朋友网、今日头条和微博都是我家的！我们对社区网络的理解，要比你深刻太多！” 他很生气，也很失望。 他真的很不希望对刘任这样的业内前辈、师长动手。可是，这件事是个苗头，必须要严肃地扼杀。 孟厚坤接着说：“互联网没有秘密，如果这次让你得逞了，你知道今后会出现什么吗？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参与进来，搞几个上百万粉丝的账号，进行这种无底线地造谣抹黑，然后向我们索要公关费。这点公关费，我们不在乎。但是，我们周总的个人形象，容不得你们败坏！” 刘任沉默。 孟厚坤问：“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被抓吗？” 刘任微微一愣，没太理解他的意思。 孟厚坤很平静地说：“来之前，周总跟我说了，我吓得冷汗都出来了。你被抓，是因为做事的是你，收钱的也是你，敲诈勒索罪就认定了。如果你只做事，甚至对我们的和解费严厉拒绝。到时候，让第三方的公关团队上门来找紫微星申请外包公关就行了。只要咱们之间没有金钱往来，你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张队长，我说得对吧？” 张队长点了点头，“嗯，没有实质性的物证和金钱往来，就无法认定为敲诈勒索，最多是造谣诽谤，根据治安处罚条例来处理，那就是派出所小民警干的事了，跟我们就无关了。” 刘任是个老实人，又是迫不得已做这种事，没组织没策划、没经验没方案，哪能想到这些？他呆呆地说：“民间的媒体人，只有两条生存之路，第一当上主笔，赚稿费。第二，写公关稿。” 张队长都听不下去了，气恼道：“你们写公关稿，爱吹捧谁就吹捧谁。就为了博眼球吸粉丝的哗众取宠，就去无故抹黑人家？就随意地拍了几张照片，就敢那样胡编乱造？” 孟厚坤冷冷的道：“照片里的女人，是我们周总的亲戚，还是他的长辈。你们这样造谣，给人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刘总，你想过吗？” 刘任呆若木鸡。 孟厚坤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地道：“我们周总年少多金，又是著名企业家，盯上他的人太多。这次要是让你得逞了，以后说不定会有更多的人跳出来。群体可以展现出很崇高的品质，勇敢、无畏、无私、牺牲，这远比个体的时候更突出。同样地，群体也可以犯下罪行，要远比个体十恶不赦。刘总肯定明白我在说什么。我还是那句话，对事不对人。犯法了，就要接受惩罚。” …… 周不器在办公室里，听完了孟厚坤的回复，轻轻点头，“这个刘任，我也简单的了解了一下，是个能人。当年周红衣做3721，跟CNNIC大战，大家都噤若寒蝉，甚至都去支持CNNIC了。国家队嘛，谁都不敢得罪。这个刘任胆子很大，就敢公开支持3721，还连续撰文炮轰CNNIC的中文插件的诸多病毒式的强制行为。” 孟厚坤道：“嗯，他是有良知的，这次……我估计他自己也没意识到，他这是违法犯罪的行为。” 在旁倒茶的宁雅娴气不过，冷冷的道：“造谣别人的私生活，这叫有良知？这种人，抓得越多越好。都抓起来，网络也就干净了。” 周不器深以为然，“没错，这事还得继续！” “啊？”孟厚坤吓了一跳，“我问过了，人家警察说他敲诈勒索数额巨大，可能会判3-5年呢。” 周不器一挥手，“我说得不是这个。” “嗯？” “祸兮福所倚，这次的事看起来挺糟心，运作好了说不定还是好事呢。毕竟是造谣，那个美容院老板是我家长辈，咱们可以心安理得地出手。要是被拍到了实锤，那才麻烦呢。要防患于未然。” “能有什么实锤？” 孟厚坤身体前倾，很好奇的样子。 周不器一瞪眼，“跟你说正事呢！” 孟厚坤笑呵呵，“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把这件事发酵起来。让全国网民都知道，有一家网站在造谣抹黑你，还勒索了10万块钱。结果被抓进去判了好几年。这样一来，那些博眼球的自媒体就不敢对你下手了，被震慑住了。” 周不器颔首道：“嗯，就这个意思。不过，单单一个刘任还不够。” 孟厚坤愣了一下，吃惊道：“一个还不够？总不能把那家网站的高管都抓起来吧？那就太过了。咱们现在占着法律和道德的制高点，同行都会支持咱们。可我们要是一网打尽，把一些不相干的高管也抓起来，业内名声就臭了。” 周不器没好气道：“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我是个知法守法的好公民！越界的事，绝对不能干！” “那你什么意思？” “抓虾米。” “嗯？” “我看天涯、猫扑、贴吧，包括今日头条、微博、新浪博客上都在传我的照片，很多内容都不堪入目。” 孟厚坤这下明白了，睁大眼睛，很是不可思议，“你是说对普通人下手？” 周不器道：“普通人都没实名制，上哪查去？去找那些有影响力的知名账号，那些都是有详细信息，要从网站领收入的，一查一个准。这件事，必须给我搞大！杀杀这股邪风！搞别人我不管，搞我周不器，不行！” 第1139章 以直报怨 “真要这么干？” “干！” 周不器斩钉截铁。 孟厚坤还有些犹豫，“这样妥当吗？有点……有点……” 周不器一挥手，“那些抹黑造谣的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咱们仁慈了，他们还以为咱们怕了。必须严厉打击。杀一批、打一批，震慑一批！” 孟厚坤不太认同他的想法，可是见他这么坚定，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周老大决定的事，必须要执行下去！ “杀一批是什么意思？” “就像刘任这样，送进去！一个刘任还不够，再多找几个知名的有影响力的大V，从新浪博客、天涯和今日头条上找，一起送进去！” 孟厚坤道：“他们可没敲诈勒索。” 周不器道：“对，以诽谤、侵犯别人名誉权的名义，直接跟地方公安联系，根据治安处罚条例行政拘留，罚款就行了。找出来5-6个，都给我送进去！” 孟厚坤好笑道：“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就为了拘留几天？” 周不器哼道：“这就够了，就足够有威慑力了。” 在这方面，他是有经验的。 传统的黑公关事件处理，是别人发一堆公关黑搞，自己就发一堆公关洗白搞……大家在网上互相骂，把网络上搞得乌烟瘴气不说，真相也被隐藏得越来越深，层层迷雾之间，除了些许行业内的人，老百姓根本分不清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在这方面，做得最好的当数特斯拉。 特斯拉没有公关部门，不在公关上投入一分钱。可是，马斯克本人就是个公关大师，在美国跟福特、奔驰、林肯等传统车企大战了几年，早就积累出了一系列丰富的对抗黑公关的经验。 二话不说，直接走法律途径。 要么罚款，要么坐牢，重重地处置一批人，让那些想跟风蹭热度的人不敢再乱发公关文。总不能为了赚点小钱，就要蹲进去吧？ 渐渐地，热度也就下降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特斯拉底子干净，再加上是外企，有WTO当后台，有底气要求法律保护。别的国内的企业就不行了，大家的屁股底下都不怎么干净，只要想查，谁都有事。不敢，也不能走法律程序，就只能在舆论上打口水仗了。 紫微星显然也是有底气的。 本身这件事本来就是造谣，再加上紫微星现在如日中天，是官方眼中的宠儿。都不需要衙门里的人给予紫微星特殊的优待，公平公正地处理就好了。 孟厚坤开玩笑道：“那这笔投资可亏大了，想把那些人的资料信息查清楚，得付出不小的筹码呢。又要联系网站，又要联系警方，还要筹备律师团队。平均每个人身上，少说也要投入10万块。” 周不器道：“别说10万了，100万也要上！你去跟财务部的人说，他们要是不愿意出钱，我个人掏腰包！” 孟厚坤冷哼道：“谁要是敢不给钱，我扇他大耳光子。你在外面遮风挡雨，他们要是不知感恩，连点律师费都唧唧歪歪，就应该就地开除。” 周不器笑了笑，“应该不会。” 孟厚坤点了点头，“行，这事我去办了。杀一批，挑五六个影响力大的，送进去拘留几天，让他们反省反省。然后呢？打一批是怎么说？” 周不器道：“挑10-20个次一级的账号，联系到账号本人，明确地告诉他们，我们会保留对他们的起诉权。要求他们把所有不切实际的言论都删除，然后发帖公开道歉，置顶30天。” “不听话呢？” “抓起来，严肃处置！” “嗯，行。” 孟厚坤沉吟许久，觉得这个思路挺好，阶梯渐进似的，对不同的群体采取不同的处置办法。 要是把所有散布谣言的人都抓进去，紫微星没这个精力，影响也不好，不能对太多的普通人动手。 惩治一小部分人，让绝大部分人闭嘴就行了。 周不器接着说：“把这些事都做好之后，把所有的处理结果，以及我们保留起诉权的那些账号人的道歉链接都发出来。利用微博和今日头条传播开，让网友们都知道，互联网不是法外之地。在网络上胡说八道，一样要受到惩罚。” 孟厚坤深以为然，“这样就把绝大部分人给震慑住了，以后再想胡编乱造，就要小心点了。我觉得这个方案可以。” 周不器淡淡地道：“我不是娱乐明星，不玩那种丑闻炒作的把戏。谁敢造我的谣，我就要送谁坐牢。厚坤，我觉得这件事要常态化地抓起来。你的锦衣卫要专门成立一个小组，来时刻监督网络舆论，时不时地发几份律师函、送进去几个，要严厉打击。我的个人形象就是紫微星的企业形象。保护好我，就是保护好紫微星的每一个人。” 孟厚坤领命而去。 宁雅娴就有些迟疑，小声地说：“你这样搞，真的好吗？” 周不器道：“这种事情如果忍了，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多。对犯罪分子的宽容，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不要以德报怨，我要以直报怨。” …… 原本说好的，这次的开学，周不器要回北科给新生做开学讲话。 现在有点尴尬。 紫微星忙着和清华合作，一年要给几个亿，对母校那边有点过意不去。这次回去了，周不器敢保证，校领导们又要开始集体化缘。 得赶紧躲开。 紫微星现在账上可不富余。 给清华捐5亿，紫微星国际大厦还得4亿-5亿元……这样一来，紫微星账上的可用现金就剩下20亿了。 得找个理由躲开！ 再加上最近照片的事在网络上发酵闹得沸沸扬扬，上门采访的记者一大堆，周不器索性就出国了。 除了秘书和保镖之外，还带上了刚刚拍完《红楼梦》的杨蜜、蒋冰婕、李心婉三个姑娘，一起去日本。 本来说好要带她们去度假的。 可现在没时间了，去日本泡泡温泉得了。 也可以避开国内的狗仔。 要是在国内被人拍到周大老板跟几个小明星关系密切，还不知道又要传成什么样子。 经过了半年的努力，日本业务终于有成效了！ 歌坛天后酒井法子的涉毒事件，YikYak作为地震级大新闻的首发平台，立时成为了全日本关注的焦点。 上个月，YikYak的用户数量增长了1800多万！ 直接把YikYak的总用户规模推高到了3500万。日活更是夸张，达到了2000万，几乎是雅虎日本的一半了。 仅靠着酒井法子这一件事，就远超过去半年唐斌辰对YikYak的各种努力。 以至于见面之后，唐斌辰就忍不住感慨，“果然是娱乐至上的国家，娱乐明星的影响力太大了，比政客、文人、企业家什么的大多了。” 周不器笑道：“经济增长停滞，社会压力大，娱乐业要是再不发达，成人产业再不旺盛，老百姓还不造反？这边的宗教也不算太流行，娱乐就是他们的精神支柱。” 唐斌辰深以为然，“嗯，我认为，YikYak的核心定位不是社交，而是娱乐。” “哦？” “还是那句话，日本人对个人隐私的保护极强，他们不喜欢在社区网络上过多地展示自己。只有那些公众人物，尤其是娱乐明星才会露面。YikYak和微博不太一样。微博的定位应该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YikYak应该是对社会事件、娱乐人物的关注。” 周不器皱皱眉，“你跟王星沟通过？” 唐斌辰摇摇头，“没有。”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最主要的还是普通人对公众人物的关注，存在着一种信徒似的追随关系。”周不器摆了摆手，他也很久不研究产品了，也说不太准，“有空你和王星多聊聊，还有陆器。YikYak要推向欧美市场呢。” 唐斌辰看向他，“今年不行吧？”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时间有点紧，就算今年做，也要等到年末了。美国那边不太顺利，先看看经济形势吧。对了，奥运会呢？奥运会对YikYak没帮助？” 唐斌辰道：“有，但是不大。接下来，还是先炒作《日本好声音》吧，有滨崎步和安室奈美惠的号召力，关注度一定不会小。” “安室奈美惠？谁啊？” “也是艾回旗下的歌手，正当红呢，很受年轻人的喜欢。” 周不器好笑道：“你还真进入到娱乐圈了，了解得这么多？” 唐斌辰很无奈的道：“没办法，总要了解一下才行。YikYak是《日本好声音》独家的网络合作伙伴，是各种内部信息的首发平台。会跟朝日电视台、艾回、婕妤传媒一起，电视、网络，线下、线上的一体化打造。后续可能还会邀请雅虎日本和一些传统媒体参与进来。” 周不器摆摆手，“行，具体的事我就不参与了。我说的房产中介找了吗？” “嗯，找到了，一共有3套房源，都在港区。” “港区是哪？” “是一个新区，富豪区。而且，跟别的富豪区不同，这里有很多外国使馆，国际气氛很浓厚。我昨天专门去了一趟，挺好的。别的富豪区本土化太明显了，都是木质结构。这里的别墅都是钢筋混凝土的。” “最近价格怎么样？” “大跌。”唐斌辰笑哈哈，很满意，“我看现在是抄底的最佳时机，我也打算在这边买房呢。” 周不器很高兴，“走，去看看！” 第1140章 上瘾的地产生意 东京是亚洲最发达的城市，相比于国内的经济中心魔都，东京的人口是魔都的2倍，面积是魔都的三分之一，人口密度是魔都的6倍，GDP总量是魔都的20倍。 可是，有一个产业东京非常惨。 那就是房地产。 自从80年代地产泡沫破裂后，日本的房地产市场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现在，全日本40%的房产，都已经被外资买下来了。 尤其是日本东京的帝国饭店。 这是皇家结婚、宴会的百年老店。 然后被一家美国的资本Cerberus给全资收购了，变成了美国人的饭店。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Cerberus翻译过来的意思，是“看门狗”。 对当地人来说，堪称是奇耻大辱，闻者纷纷落泪。 今年3月份，华尔街的资本就嗅到了风向不对，纷纷地从日本房产市场撤离了。当月，日本的房产价格就集体暴跌30%。 现在是9月份，金融市场越发地紧张。 雷曼、美林这种世界巨头都有破产的风险，而金融危机的核心点，就是房地产。过去半个月，房产价格再次暴跌40%。 跟去年的同期价格相比，现在的日本房市，普遍跌幅都达到60%-70%。 相比之下，豪宅的跌幅比较小，只有40%左右。 很多都是外国人的二手豪宅。 这些老外们在经济危机的冲击下活不下去了，哭哭啼啼地要回国了，老家都快沦陷了，还哪有心情在东京享受纸醉金迷啊？ 就开始集体卖房。 房产中介给周不器挑的这3处房源，都在港区，都是待出售的二手豪宅。这里是国际化的富豪区，全东京的外国有钱人几乎都住在这里。 二手房有一个好处，可以拎包入住。 甚至今天就可以搬进去了。 “这边有很多高级住宅，大使馆都在这边。还有一个好处，东京的高校也主要分布在港区。”唐斌辰若有深意地帮他介绍。 周不器眼睛一亮，“大学都在这边？挺好啊，那大学生很多喽？” 唐斌辰笑笑，“嗯，很多。” 周不器道：“现在来看，日本市场咱们已经算是吃下来了，十拿九稳。这完全可以作为亚洲海外市场的中心，进一步地向韩国和东南亚辐射了。我以后可能会经常往这边来，这人生地不熟的也不行，得有一个助理。可以从大学时期开始培养，重点要学好中文。” 因为说的是中文，房产中介根本听不懂，脸上只能挂着讨好的笑容。 这一点有些奇怪，这个日本房产中介是个50多岁的大叔，西装革履，穿得比周不器还像成功人士。 唐斌辰想说的是另一件事，“我觉得总部大楼的事，可以换一个思路。” “哦？” “从04年开始，从国外来的地产热钱开始涌入东京。这里经济发达、人口密度大，建筑成本低，被认为是抄底的机会，然后，外资就开始推动东京的地产市场转热。过去这几年，东京的地产价格一直在走高。” “这下是断崖式崩盘。” “对，就是崩盘。”唐斌辰点了点头，“日本的经济跟美国深度捆绑，次贷危机对他们的影响太大了。过去这几年，在外资的带动下，东京开发了一片又一片的地产项目。现在资金外流，在集体大跌。” 周不器明白了他的意思，惊讶道：“你是说……你是说咱们不自己盖了？直接买一处楼盘？” 唐斌辰道：“我找人计算过，直接买是最划算的。不仅是省时省力，可以尽快地搬进去，关键价格也低，成本价就能拿下。更重要的是地理位置。” 周不器扭头看他，“这里？港区？” 唐斌辰道：“没错，就是港区。过去几年在大面积的基建，中心地段的地都被拿光了。咱们拿地，只能去郊区了。云计算中心和物流仓储中心是基础设施工程，放在郊区没问题，可是总部也在郊区，就有点偏离主流了。还是应该在中心地段拿地，就像谷歌、亚马逊、微软那样。只有在中心地段，才有大公司的形象，在招聘的时候才更有竞争力。跑到了偏远郊区，员工们下班后要到市里喝杯清酒、娱乐应酬，太不便利了。” 周不器深以为然。 日本这边的职场环境跟国内、跟欧美都不太一样。 别的地方，员工们恨不得下班了就赶紧回家，陪家人待在一起，留出足够的属于自己的时间。可是在日本不同，男人下班之后就回家，会被家人嘲笑。 是不是要被解雇了？ 是不是在公司里没有朋友？ 是不是工作不顺利，被领导冷落了？ 正常的情况下，员工们都要在公司里自愿加班一两个小时。然后跟公司领导，或者公司里的朋友一起出去吃晚饭，喝点小酒，应酬一下。 这被认为是职场社交的重要一环，甚至男人下班后跟朋友们去风俗场所快活一下，女人们往往也能理解，认为这是工作的一部分。 下班就回家陪老婆的老实人才是不能容忍的，才是没用的体现。 以至于到了晚上，很多小酒吧里会有单身男人在孤单地一个人喝酒，喝到11点多了，最后一班地铁了，才会起身回家。 因为害怕回家太早被家人瞧不起。 社会压力之大可见一斑。 这就是本土环境对企业选择的重要影响了。如果紫微星日本的总部在郊区，那跟本地文化就太格格不入了。 应该选择经济发达、娱乐产业旺盛的中心地带，方便员工们下班后的娱乐活动。 从这也能反映出一个问题——现在的唐斌辰，信心十足！ 这样的社会背景，唐斌辰肯定早就发现了，他迟迟没说，是因为底气不足。万一买了一栋写字楼，日本市场却没做起来，那不惨了？ 现在YikYak大火，UC美颜更是成了女孩子必备的手机软件，紫微星日本的业务已经初见成效了。 可以买楼了！ 唐斌辰接着说：“这里是港区，大部分的大学都在这里，外国人也喜欢生活在这里。这里有很大的人才优势。把总部设在这里，会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周不器点了点头，“价格呢？” 唐斌辰道：“去年，次贷危机还没爆发的时候，高盛集团花了370亿日元买下了银座的蒂芙妮大楼。虽然只有9层，但那是东京最繁华的街区，是蒂芙尼的标志，是一栋堪称艺术品的建筑。也就3亿美元而已。日本的楼价，比国内低多了。现在外资逃离，楼市一片萧条，价格就更低了。” 周不器见他张口就来，知道他必然是做了很充足的准备，“嗯，是抄底的机会。” 唐斌辰很高兴，笑着说：“对，我看上了一栋写字楼，12层，在东京塔那边。6月份就竣工了，后续一下就断了。外资撤了，想打包卖掉，迟迟没人接手。咱们要是上的话，我估计2亿美元就能吃下。” 周不器好笑道：“你这是有备而来啊？” “机会难得。” 唐斌辰有点心虚。 又是2亿美元，这花销着实有些多了。 周不器问：“6月份的时候，咱们不是买了一块地，破土动工了吗？” 唐斌辰道：“那是云计算中心，还有京淘那边的物流中心。嗯……大厦的工程可以停掉，损失不太大。” “你是总裁，你来处理。”周不器一挥手，他对这边的业务了解肯定不如对方，大胆放权，“到时候，别忘了给我留一间办公室。” 唐斌辰见他答应了，欣悦道：“好，给你用最好的装修！”顿了一下，弱弱地问：“那这买楼的经费……你看？” 这才是最核心的一点。 “你先去谈吧，月底之前给你打钱。” 周不器现在已经麻木了。 紫微星虽然是一家高科技公司，但国内外的产业中，花销最大的就是基础设施的投入，建设云计算中心，大批量地采购服务器、搭设高速网络，以及各种总部大楼的建设和采购。 还好，现在是经济危机，日本的地产又崩盘了。 现在是最佳的抄底时机。 2亿美元就能在最繁华的地带买下一栋12层的顶级写字楼，这价格非常地划算。 跟这种2亿美元的房产生意比起来，周不器要买个人居住的豪宅，那真是不值一提的小生意了。一共准备了3套房源，都挺好的。 一套是日式风格，两套是英伦风格。 说是英伦风格，但这里是日本，别墅的内部也有许多日本文化的设计，比如榻榻米、木质摇椅、墙壁上的极简主义的插画。 周不器一点没含糊，放弃了那套日式别墅，把剩余两套英伦系的别墅全部拿下。 一共才3亿日元，总价还不到450万美元。 按照中介的说法，去年那两个外国人买下购买的时候，单套豪宅的花费就超过300万美元。这次是捡了大便宜了。 周不器想要拎包入住，中介方有点死板，表示需要过合同，不能急。不过很快，房主很着急出手，明天或者后天保证能入驻。 这时，来了一个电话，是国内打来的。 沈向阳说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研究院的常务副院长张鸿光要跳槽去百度了，担任CTO。” 第1141章 哎，让你得逞了 沈向阳是CTO，同时兼任研究院的院长，很多时候会忙不过来。所以紫微星研究院的日常工作，其实是由张鸿光这个常务副院长来负责。 这么一个重要人物被挖走，很可惜。 不过，也在情理之中。 百度的CTO之位已经空悬两年了，期间联系过不少人，挖过许亮杰和王小船，也找过李易男。现在，李易男被周不器半路截胡，百度那边多少有些恼羞成怒。 沈向阳打这个电话的意思，是询问周不器公司这边要不要启动法律程序。 紫微星和百度都是做互联网的。 业务方面有很大的重合度。 张鸿光跳槽去百度，违反了竞业协议。 周不器问：“你跟张鸿光谈过吗？他什么态度？” 沈向阳叹了口气，“他很坚决，嗯……这不是我们的问题。在紫微星，他只是研究院的副院长。可去了百度，他是CTO，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以有更大的舞台施展才华。” 周不器表示理解，“是啊，人往高处走。” 沈向阳很无奈地说：“他也算是我的老同事了，当初在微软研究院时候就跟着我。后来跟随李开覆，一起创办了谷歌研究院。” 周不器这才想起来。 是啊！ 这个张鸿光，好像很不安分呢！ 短短三年时间，这都是第3次跳槽了。这么高频次地跳槽，很难真正地跟公司形成归属感。 “他想走就走吧。” “要走法律程序吗？” “起诉？”周不器啼笑皆非，“拉倒吧，回头我给李大老板打个电话，聊一聊就行了。索赔个几百万，没这必要。” 沈向阳舒了口气，笑着说：“6月份的时候，他刚行权，一共1万股。” “价格呢？” “行权价100元，花了不少钱。” 毕竟是老同事，沈向阳也在帮着张鸿光说好话。 这次离职，张鸿光搞得不太体面，违约了不说，还跑到竞争对手那去了。换成狠心一点的公司，直接把他兑现的这1万股期权直接剥夺了都有可能。 紫微星还没上市呢，区区1万股也不可能在工商等部门注册，完全就是紫微星自己的规章制度，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真要这么干了，双方就彻底闹掰了，搞不好还要打官司。 如果是友好分手，可以用当前的市场公允价回购，每股可能会有400元。张鸿光相当于赚了一大笔钱。 这也不可能。 总不能让他合同期内跳槽到竞争对手那里去了，还能白白从紫微星卷走一大笔钱。 那就只能是原价回购了。 张鸿光花100元买的，紫微星花100元强制回购。 双方两清，谁也不欠谁的。 周不器道：“紫微星和百度是竞合关系，是竞争对手，也是合作伙伴。在人事的安排上，还是要以合作为主。这是他主动跳出合同的，直接以原始投资价回购就行了。” 沈向阳很高兴，“这样一来，鸿光会感激公司的。” 周不器笑着说：“咱们先开个好头，以后去百度挖人，有这个案例在前，李大老板也说不出什么来。” …… 这次来日本，周不器身边带了两个小秘书，冯慕儿和孙莞然。再就是杨蜜、蒋冰婕、李心婉三个小明星了。 买的房子没法住，只能住在外面。 冯慕儿表示不好意思跟那几个小明星一起瞎混，孙莞然就更不行了，眼珠子睁圆，一副气恼又鄙视的模样。 这一下，她算是见识到了这个初中同学的混蛋样了。 不是说三个小明星的存在，这她早就想到了，这厮跟娱乐圈关系这么深，以他的秉性，跟女明星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这是肯定的。 让人没法接受的是她们的称呼。 竟然叫他“周爸爸”，有时候简略成“干爸”，真是太恼火了。 周不器也很无奈地道：“总不能干涉别人的言论自由吧？我可没那么霸道！” “你去死！” 孙莞然伸脚就想踹他。 周不器哈哈一笑，拉着她，从客厅去了卧室，还把门关上了。 孙莞然脸色倏然一红，顿时紧张起来，羞涩地问：“你……你要干什么？” “有点事。” “等……等回国后再说吧。” “不行，很急。” “你找她们去……”孙莞然俏脸绯红，如同一块大红布，忸忸怩怩的样子，双手紧紧地攥着裙子的领口。 周不器愣了一下，随即气道：“你想哪去了？有正事给你安排！” “啊？哦！”孙莞然松了口气，在床边坐下，忽闪着大眼睛，“什么事呀？” 周不器道：“我买了两套别墅，明天你去跟房产中介对接，把这事处理好了。嗯，到时候让唐斌辰给你配个翻译。两套别墅，你挑一个喜欢的，咱们自家人用，要保密起来，别让那些小明星知道。另一套可以带她们过去。一明一暗，双保险。” 孙莞然嘴角微微一勾，暗自窃喜又一副难为情的样子：“什么咱家人嘛……” 周不器瞪她一眼，“得了便宜还卖乖？” 孙莞然气道：“是你占我便宜。” 周不器摆摆手，“那三个丫头还等我去临幸呢，没空跟你扯皮。” 孙莞然差点气歪了鼻子，“嗯嗯嗯，我知道啦！还临幸，你当你是谁啊？皇帝啊？” 周不器笑道：“改天翻你的牌子。” 孙莞然贝齿咬着红唇，“翻就翻，谁怕你似的。” 周不器撇嘴道：“从初中开始就觊觎我身子，终于要得逞了，美坏了吧？” 孙莞然白皙的下颌一扬，“就美，气死你！有能耐你别翻我！” “不翻就不翻。” 周不器扭头就走。 孙莞然在背后重重地一跺脚，娇斥道：“你敢！” 当晚，孙莞然和冯慕儿住在总统套的夫人房，两人窃窃私语，时不时地发出几声窃笑，脸蛋都红扑扑的。 “别……有什么好听的。” “走嘛。” “要去你去，我不去。” 冯慕儿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坚决拒绝。 孙莞然拉着她，拉着长音道：“不嘛，你陪我去，就一分钟，咱俩偷听一分钟就走？” 冯慕儿坚决拒绝，“我不，被发现了就惨了。” 孙莞然道：“被发现了，算我的！” “别去了……” “走吧，走吧！” 孙莞然不由分说，拉着冯慕儿的手，蹑手蹑脚地跑到了总统套的门口，二人都捂着嘴巴，有一种做贼似的刺激，还挺有趣。 两人不敢开灯，就用手机照亮，捂着嘴巴忍着笑，把耳朵贴在门上，眼睛微微眯起，颇有一种洞房花烛夜听墙角的感觉。 可是，什么也听不到。 “你听见了吗？” 孙莞然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问。 冯慕儿摇头，“没听见。” 孙莞然大为不满，“怎么回事？” 冯慕儿小声道：“门板材质太好，隔音太好？嗯……房间太大了，离得太远，听不到吧？” 孙莞然就很失望。 “听不见，咱们回去吧？”冯慕儿有点心惊胆战，小声的建议。 孙莞然不甘心，咬牙道：“他应该没锁门，咱们偷偷地打开一道门缝。” “啊？”冯慕儿吓了一跳，“不行，绝对不行！” 孙莞然因为是初中同学，所以不怕开除，胆子很大，出着馊主意：“总统卧多大呀，还有一道墙挡着，还有日式的屏风呢。他肯定在忙着呢，开门的声音这么小，他听不见。” “不行，真不行……” 冯慕儿吓坏了，跟她推搡拉扯。 孙莞然已经不管不顾，右手跟她推搡，左手已经握上了门把手，轻轻一转……嗬！果然没有反锁！ 门开了！ 果然能听到一些声音了。 可是，这黑咕隆咚的冯慕儿根本就看不见，也想不到孙莞然胆子这么大，竟然真的去扭动了门锁了，还想跟她拉扯呢，稍微一用力……二人一下就失去平衡，齐齐的顺着已经打开的门，摔倒了总统卧里边。 “哎呦！” 两人摔了个大马趴，痛得面面相觑。 然后，世界就安静了。 感觉这一刻地球都停止了。 只有周不器恼火的声音从里边传来，大声质问：“谁？” “啊！不……不是我！” 孙莞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赶紧捂住嘴巴，爬起来一溜烟地跑了。 冯慕儿心底哇凉一片，快绝望了，又不敢不回答，匆匆爬起来，弱弱的道：“老板，我……您继续，不打扰您工作了……” 然后，赶紧把门关上，也赶紧消失。 第二天，周不器要跟唐斌辰一起，去做一些软件市场的考察。 吃早饭的时候，周不器什么也没说，还主动给孙莞然和冯慕儿夹菜，让她俩都长舒了一口气，心惊肉跳得真吓人。 要离开的时候，才把孙莞然叫过来，低声道：“今天辛苦点，去把房产的事搞定，应该很快，卖家比我们还着急。先把合同签了，今晚就住过去，具体的流程慢慢走就行。” “嗯。” 孙莞然低着头，不太敢看他。 周不器好笑道：“知道错了？” 孙莞然抬头瞟他一眼，噘噘嘴，“对不起啊，昨晚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就是想开个玩笑的。” 周不器凑过去，在她耳边道：“今晚咱们去泡温泉，然后去了新房子，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睡？” 孙莞然美眸里能溢出水来，咬着嘴唇。 “说话啊？” “就咱俩？” “嗯。” “行，就这么定了！”孙莞然很洒脱，一点都不犹豫，转身要走，回眸斜视着他，很得意的样子，“我早就说过，我一定可以把你拿下！” 周不器叹了口气，一副认栽的模样，“哎，让你得逞了。” 第1142章 泄密？ 中午，周不器临时有事，把孙莞然留在了日本，让她处理房产的事。三个小明星也没带，让她们继续在这边玩。 自己则是带着冯慕儿回京了。 老家着火，传来了一条让人很恼火的消息——百度上门，提出了一个“百度Helo”的产品思路。 紫微星正在推动“魔改Helo计划”，按理说，百度积极参与，是好事。 可是，这个计划目前还处于内部论证的保密阶段。 到底能不能成，内部还没个准信呢。 百度怎么知道的？ 这么高度保密的一个战略计划，竟然泄密了？被外人知道了？又或者是研究院的副院长张鸿光跳槽去百度担任CTO，送上了一份大礼？把紫微星的商业机密外泄了？ 不管是哪一个方面，都不能忍！ 如果是自家泄密，必须严查，重重处置！ 如果是张鸿光泄密，那就更不能忍了，只能是法院见。紫微星这边大度地选择了和平分手，还回购了他手里的期权，已经展现出了最大的诚意。要是这样，张鸿光都不知感恩，那就太不是东西了。 在飞机上，周不器就跟张一明打了电话，严厉地质问。 张一明显得比较平静，“应该不是我们这边的问题。只有集团最高层才知道魔改Helo的计划，除了付红亮之外，普遍都是M6以上。这些人都是公司深度捆绑，不太可能出卖公司的利益。” 周不器对这个回答不满意，沉声道：“说不定就哪个环节出了疏漏，一些重要的文件在传递过程中，被一些普通员工看到了。再不济他们的秘书也可能会阅读到相应文件。” 张一明沉默稍许，缓缓的道：“我比较有信心，这些是绝密文件，一般的文秘和工作人员没有权限阅读。如果出错，我认为还是张鸿光出问题的可能性比较大。” 周不器冷哼了一声，“推卸责任？” 张一明道：“没有，我刚刚跟高管们开过会，基本能够确保我们这边没事。” “认真调查！” 周不器没好气地挂断了电话，有些恼火。 也有点心虚。 是啊，“魔改Helo计划”是重要的商业机密，文件上都会盖上“机密”的大红印章，普通的文秘和行政人员是没有资格阅读的。 只有个别几个人可以，即董事长办公室里的秘书。 文件总要打印、复印、分发吧？ 这个过程，都要由董事长秘书来完成，现在的宁雅娴，已经渐渐地开始接手“董秘”的职能了。 宁雅娴肯定不会泄密。 可是，董事长办公室的文件太多，宁雅娴一个人未必忙得过来，她也需要一个助手。在此之前，这个助手就是王瑶瑾。 而现在，王瑶瑾已经离职了。 太巧了！ 会不会是她泄密？ 赶紧打电话给宁雅娴，询问此事。 宁雅娴很郑重地表态，“不会，我这边一定没问题，我可以保证。别说这种机密文件了，所有决策委员会的决议文件，我都是亲自处理，不会让二秘、三秘她们参与。” 周不器追问，“会不会你弄好了文件，被人偷看了？王瑶瑾这么突兀地就离职了，我现在还觉得奇怪呢。” “你也太多疑了吧？”宁雅娴又好气又好笑，“你没时间关心王瑶瑾，我可是一直在关注呢，她早就回渝城了，都开始在新岗位上工作了。她家里有老人忽然生病了，她才匆忙辞职的，跟商业竞争无关。” 周不器松了口气，“咱们这边没出问题就好，办公室里，你要把好关。” 宁雅娴道：“一明同学刚开了会，我觉得应该不是咱们这边的问题。跳槽离开的那个张鸿光，他虽然也是M6，但他只是研究院的常务副院长，做的是技术类的工作。‘魔改Helo计划’是战略类、运营类的工作，他很难知情。” 周不器笑着说：“遇到了问题，首先是自我怀疑，可以减少出错。” 宁雅娴轻声道：“上午我们收到了百度发过来的合作消息，我一直在关注。我觉得……我觉得应该不是咱们内部的问题。你说会不会是李总太聪明，从咱们最近的一些公开商业行为里，作出了精准判断？” 周不器道：“这不可能，李大老板是个科学家，让他鉴定技术问题，他可能有这能力。商业眼光未必能有多好。” 宁雅娴道：“说不定是一场误会。真要泄密了，说不定国内同行就都知道了，至少阿里、企鹅这样的巨头会得到信儿，至少楼上的邻居会第一个跑过来。你别着急，等回来再说吧。” 周不器心安了不少，“嗯，我在飞机上呢，两个小时后就到公司了。” 宁雅娴抿嘴道：“真的不用急的，你可以在日本多考察一两天。” 周不器撇嘴道：“没啥可考察的！” “怎么呢？”宁雅娴有些奇怪，“不是说要在日本建立一个开发软件的研究中心吗？” 周不器道：“不值当！” 宁雅娴很认真地说：“日本的软件技术很强的，我以前在日企工作时，就能看出来。只有最高端的软件才是我们自己做，一些小来小去的软件，都是外包了。” 日本的软件业有一个很大的习惯，就是外包。 比如日本第一大运营商NTT，就是最大的软件外包商。NTT不自己开发软件，都是从外面采购的。如果采购不到，就自己写文档需求，然后交给软件公司。 最大的外包商，一个是中国，一个是印度。 单是接日本科技公司的软件外包订单，国内每年就可以获得几十亿美元的外汇收入。这也是国内高校里的软件工程专业，都要学日语的原因。 一方面，是学软件的人都比较骚包，学日语对他们看日本电影有帮助，有主观能动性；一方面，则是为了好找工作，可以看懂日本人发过来的文档，可以深刻领会日本专家的软件架构思维。 在这方面，日本人的思维方式很奇怪，宁可多花钱去外包，也不愿意自己干。因为他们认为，写文档是“上流”的精英的白领工作，写代码是“下流”的码农的蓝领工作。 写文档，就是写软件需求，需要有什么功能、什么设计。如果软件设计相对复杂，就会有高级软件工程师把软件架构也写清楚，然后交给外包公司去做。 外包公司不需要对软件有什么深入的理解，按照文档上的说明，逐条地实现其功能就行了。是个简单脑力的体力活。 只有那些技术含量比较高的软件，日本的大公司们才会自己动手做。 日本的软件行业，最大的两个方向，一个是游戏，一个是嵌入式系统。 游戏自不多说，嵌入式系统这个就很厉害了。比如功能机的系统、微波炉的系统、洗衣机的系统、游戏机的系统，这些都是嵌入式系统。 不同的设备，需要有不同的系统，不同的操作指令。 这是一个比较高端的活。 别说这才2008年，哪怕是十年以后，国内也没有一款真正的自主研发的嵌入式操作系统，直到华为的欧拉。在这个领域，日本拥有着强大的技术水平。 周不器道：“你在日企工作，都是哪年的事了？十年前了吧？那时候，日本整体的IT环境、IT技术都远远领先国内。哼哼，时代变了！现在，国内的IT行业在诸多领域，已经超越日本了。” 宁雅娴很好奇地道：“嗯，你以前说过，在互联网技术方面，我们比日本强。可他们的软件水平不是很好吗？” “主要就是嵌入式的技术水平很高。” “有什么问题吗？” “咱们现在不需要嵌入式技术啊，手机那边用的也是安卓系统。而且，嵌入式技术会越来越脱离时代，以后就是物联网的天下了。” “物联网？” 宁雅娴不太理解。 周不器道：“嵌入式系统，就是给微波炉、电饭锅、冰箱、洗衣机、电视、台灯、MP3什么的设计操作系统。每一款设备都要有一套操作系统，开发繁琐不说，用户的体验也不好。就像以前的功能手机一样，不同的手机有不同的系统，操作起来不方便。” 宁雅娴试探着说：“你是说……你的意思是未来这些电器设备上，会跟手机行业的巨变一样，由若干的不同的嵌入式系统，变成了一套整合所有的系统？” 周不器道：“对，这是必然的。用一套物联网系统，把所有这些设备都整合起来，包括门锁、窗帘、扫地机器人什么的，你没去过比尔·盖茨的家里吧？有机会可以去看看。就像他家似的，纯电脑控制。通过一款终端设备，通过一套系统，遥控所有的家用电器。到时候，行业就会迎来巨变，就跟iPhone对手机行业的改变一样。日本现在的嵌入式技术是挺强，可一旦物联网的潮流出现，没了市场，再高端的技术也没用。” 宁雅娴似乎看到了未来，不确定地问：“很遥远吧？” 周不器道：“不会太远，15-20年吧，这套万物互联的系统就应该会出现。到时候，通过手机终端或者音箱终端，就可以完成控制了。” “那在日本的研究院还做吗？” “不做了，不需要！” 周不器只考察了一个上午，就已经有了判断。 微软亚洲研究院的软件研发部门是在日本，可他们是很多年前成立的。那时候的日本IT技术还远远领先国内。 以后则不一样了。 日本在缓慢增长，甚至原地踏步，国内则在飞速发展。用不了几年，整个IT产业就会齐齐地碾压日本高科技。 没必要帮日本培养科技人才，紫微星在这里的使命只有一个，那就是赚钱。有研发经费投入，还不如在国内多搞几家研究机构，多跟几家大学合作呢。 第1143章 三款实验品 日本的科技产业已经没戏了。 至少IT产业是这样。 这一上午，周不器走马观花地看了7-8家公司，其中包括雅虎日本、NTT、乐天、NEC等大公司，只能说他们从理念逻辑上就出现了巨大的错误。 全世界的科技行业，都是把“码农”当成宝，是一家公司最核心的资产。一个副总裁不敢跟大老板顶嘴，可是最底层的码农有这样的底气。 国外的谷歌、Facebook，国内的紫微星、百度，那真是把码农高高供起来，公司里所有最好的政策首先面向的都是这群人。 日本不一样，码农都是炮灰，被认为是蓝领工种。 再就是人才的培养了。 在国内，紫微星、百度这种大公司，在招聘技术人才的时候会非常的严格，4-5轮的面试算是少的，很多重要岗位要5-7轮的面试。 就是要选出最优秀最适合本公司的人，大家一起发展、一起进步。 日本就不一样了，甚至都没有几所正规的大学有计算机系的命名。应聘的时候，面试很简单，几个简单的算法和数据结构，就可以通过录取了。 尤其是英语。 哪个毕业生能说一口比较流利的英语，那走路都可以趾高气扬的，会深受领导的器重……只要会英语，就可以在日本的IT圈里如鱼得水地混了。 总而言之，就是人才匮乏、技术落后，英语差劲、不思进取。 前些年，国内的IT产业刚刚搭建起来，日本走在了前沿，各个方面都很领先。可到了眼下的08年，互联网行业里已经被国内反超了，软件行业比国内强一些，可后继乏力，迟早也要完蛋。 这样的现状，紫微星日本研究院的计划是泡汤了。 可是，周不器很高兴。 日本的IT产业人才匮乏，靠着先发优势，能够诞生出一批本土化的有很大影响力的网站，然后依靠着本土化特点，去跟国外巨头抗衡。 可是，这终归是个技术产业。 随着时间的推移，本土的那些网站必然会逐渐地脱离时代，技术落后、迭代缓慢……日本的互联网市场，终将会彻底被国外巨头给占领。 紫微星要坚定不移地发展日本市场，把这块市场拿在手里！ 日本的科技企业喜欢来华派发外包任务，紫微星主动出击去日本发展互联网……两相结合，只要运作妥当，日本之于华夏的关系，就可以成为欧洲之于硅谷的关系——后花园。 国内的生产力太强了，各行各业都在产能过剩，互联网产业也是如此。如果能把日本发展为国内IT产业的后花园，过剩的产能就可以不必浪费，对外输出了。 这波计划如果能做成，紫微星就功德无量了。 回国之后，周不器下飞机就乘上专车，回奔公司。 一路匆匆。 回到公司，先听取贺阳、张一明和孟厚坤的汇报。 首先排除的是张鸿光。 研究院不在搜狐大厦，地理上有隔绝，业务上也有隔绝，相关材料根本传不过去。而且沈向阳也保证，说是相信张鸿光的人品，就算他真的从一些渠道知道了“魔改Helo计划”，也不会向百度透露分毫。 这个观点，贺阳也相信。他不是相信张鸿光的人品，而是相信他的能力。 如果跳槽了，就跟新东家去偷偷汇报老东家的商业机密……这样的人，一定不可能在一家大公司里当上核心高管。 张鸿光为了个人利益和职业规划考虑，也不可能在新东家面前说老东家坏话，拉低自身的层次。 其次，就是决策委员会了。 应该也没问题。 孟厚坤跟每一个人都一一谈话了，他们都确保相应的文件没有让秘书看到。很多人手里甚至根本就没拿到文件，只知道了一个简单的战略概念。 决策委员会的成员，最低也是M6的高管了。 要是这种级别的高管还会给别的公司通风报信，那紫微星的企业凝聚力就太失败了。 第三，就是董事长办公室这边了。 机密文件向来只由宁雅娴经手，大概率也能排除。 贺阳道：“这么看来，应该不是咱们这边。” 张一明比较认可这个观点，“先自查是对的，自查无误，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去外面寻找原因了。如果是外因，应该是两个方向，YY和51。” 孟厚坤哈哈一笑，“不用说了，肯定是51！那公司跟漏风似的，什么秘密也藏不住。他们里面的事，咱们能知道，阿里、企鹅、百度这些公司肯定也能打听到。别忘了，百度前几个月刚刚把51的CTO给挖走了呢。” 周不器松了口气，笑道：“如果是51，那倒可以放心了。他们对魔改Helo的计划并不知情，一心一意地在做彩虹Helo呢。” 贺阳点头道：“嗯，‘魔改Helo计划’还没有正式推出，这里还存在着变数。让百度提前知道了这个计划，说不定会浑水摸鱼。” 孟厚坤道：“我看这事没那么复杂，肯定是百度从51那边得到信儿了。51跟咱们签了合同，把彩虹Helo合法化了，还有了商业化运作的可能，让百度一下就看到了社交软件的机会。别忘了，百度刚刚有了一个大动作！” “什么啊？” “百度有啊！” “百度的电商平台？上线了？” “对，9月1号正式上线。” “这就不奇怪了。” 周不器恍然大悟。 百度有啊，就是百度的淘宝。想做电商，首先要有一款买方和卖方能够相互交流的产品。这也是半年前百度推出百度Hi的原因。 一方面是做社交，一方面是为电商做准备。 可是，百度Hi做得很不成功。 在QQ和Helo的双重压力之下，比前世还不成功。 除了刚出现的时候，很多人出于好奇试用过一段时间，很快就放弃了。现在除了百度自己人，几乎没人用这款产品。 百度Hi推广不开，百度有啊的推广就更有难度了。 想用百度有啊，首先得有百度Hi，得有聊天工具才行，还要注册百付宝……整套流程非常烦琐。 相比于去淘宝购物的便利，去百度有啊真是太费劲了。 企鹅的拍拍还可以靠着QQ来交流呢。 如果百度主动选择壮士断腕，放弃自家的百度Hi，转而去做百度Helo，利用Helo强大而丰富的用户关系，来方便在百度有啊上的购物，就可以极大地提升用户体验。 嗯，这应该就是真相了。 李彦红从51那边听到了消息，彩虹Helo跟紫微星达成合作了，变成了一款合法产品，甚至可以适度地商业化开发了。 51可以，百度应该也可以吧？ 放在过去，李彦红说不定就直接给周不器打电话沟通这件事了。不过，最近百度刚刚从紫微星挖墙脚，挖走了张鸿光，让他厚不下脸皮给周不器打电话了，只好以正式的公司信函的方式提出申请。 这才引发了一些内部的种种猜测。 周不器心下有数了，比较心安，“行了，这件事我来处理，我去找李大老板谈。” 张一明比较敏感，微微皱眉，“你要推动百度Helo？” 周不器愣了一下，“有问题吗？” 张一明道：“那可是百度啊，拥有巨大的流量，咱们的微点搜索仍与其存在着16个点的差距。现在魔改Helo还处于计划阶段，应该以做实验为主。百度Helo……会不会太大了？” 意思很简单，不管是彩虹Helo，还是YY版Helo，背后都是小公司，能力都有限。 这两款魔改Helo都在可控范围之内。 紫微星比较容易管理。 出了问题，影响也有限。 可以根据这两个样品，进行一些策略方式的调整，以免反噬。如果效果不好，赶紧叫停，放弃这个计划。如果效果好，再进一步地推动，向大公司开放。 百度是大公司啊。 万一百度Helo做得太成功，百度Helo成了主要产品，Helo成了小众产品，那就惨了。到时候，合同都签了，有法律效益了。如果强制违约，业内名声也坏了。 周不器先知先觉，比较轻松，笑道：“放心吧，我有数！现在的百度，是名大于实。名气响叮当，水平也就那样。李大老板做技术还行，做商业规划差了点。咱们在做云计算，他们在做框计算，你说多荒唐？他做电商，不是老马的对手。他做社交，也成不了气候。百度Helo不会有什么未来。” “武断了吧？” “相信我的判断！” 周不器斩钉截铁。 别人也就不好多说了。 周大老板只要自信起来，大家都高兴。但凡他很自信的事，几乎都没出过错。 张一明很高兴，笑道：“如果是这样，百度Helo可以成为我们‘魔改Helo计划’的重要实验品了。51和YY都是小公司，咱们积攒下的运营经验还不够充分。跟百度合作了，就有了很大的补充。三角关系是最稳定的，彩虹Helo、YY版Helo、百度Helo，三款实验样品，够了！” 周不器一挥手，“行，那就这么定了。对了，日本研究院的计划取消了，那边人才匮乏、后继无人，没什么大发展。以后，还是要靠国内对他们技术扶贫才行。” 第1144章 丑话说在前头 周不器和李彦红在一家茶座里见面，说了百度Helo的想法。 跟此前猜测的差不多。 果然是51那边走漏的消息。 “你对彩虹Helo是怎么考虑的？”这是李彦红最奇怪的一点。 周不器装傻充愣，“什么怎么考虑的？” 李彦红惊讶道：“你就这么默许了？” 周不器道：“要收钱啊，按登录次数的多少来收费呢。” 李彦红摇摇头，根本不信，质问道：“彩虹Helo的性质，可不是简单地收一笔服务费就能解决的。在战略上你有什么考虑？允许第三方Helo？” 周不器知道，很难蒙混过关，打了个哈哈，“一会儿去游泳啊？这天怪闷热的，在外边站三分钟，就全身是汗了。” 主要是李大老板的郑姓女秘书身材太好，前凸后翘得特别夸张，跟内衣模特似的。而且水平也高，期间接了一个电话，全程英语，干练娴熟。 这水平，比冯慕儿和孙莞然可高多了。 李彦红没好气的道：“一会儿让小郑去陪你游两圈？” 周不器正色道：“你这叫什么话？行了，你不就是看着彩虹Helo眼红了嘛。你想做百度Helo，没问题，我答应了！” 李彦红很高兴，“真的？” 周不器道：“什么真的假的，我说行，那就一定行。不过，得有一些前提条件。” 李彦红点了点头，“嗯，我听说了。不能修改Helo的底层逻辑，不能损害原属于Helo的利益，商业化运作还要付费。” 周不器好笑道：“我没记错的话，紫微星和51的合作方案还没公开吧？你打听得这么清楚？” “这个不难。” “不过，百度是大公司，为了防止百度Helo做大将来对Helo形成反噬，还需要一个补充条款。如果双方合作了，百度就不能再做即时通讯软件了。百度Hi必须取消。” 李彦红眉头紧锁，“这有点过了吧？” 周不器道：“你对彩虹Helo打听得这么清楚，肯定知道彩虹Helo接下来会怎么做吧？他们会通过彩虹Helo，跟51社区完成对接。就像QQ和QQ空间那样。聊天软件的最大意义，就是引流，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百度的流量是挺大，可那都是公共流量。聊天软件就不一样了，这是私域流量。公共流量再大，也很难引到你家的百度有啊上。只有私域流量才是可控的、可引导的。” 李彦红不置可否。 周不器淡淡的道：“彩虹Helo我不担心，51是一家小公司，他们没实力跟紫微星对抗。可百度就不行了，你家是大公司，有必要设置更多的条款未雨绸缪。百度Helo也可以引流，到时候你来一波操作，把百度Helo的流量引到百度Hi了，借用紫微星的资源去推动自家的聊天软件，我不亏大了？” 李彦红哭笑不得，叹了口气，“没那么严重，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国内的互联网市场跟国外不太一样。国内不需要那么多的聊天软件产品，有QQ和Helo，基本就够了，就足以满足用户们的社交需求了。百度Hi推出的时机并不好。” 周不器撇嘴道：“时机好了，也没戏！不如就趁早放弃，趁早解散，还能多节省点成本。把百度Hi的团队都转到百度Helo上来。” 李彦红道：“现在的百度Hi，只是百度内部的一款办公产品。” 周不器很坚定地道：“那也不行，Helo是紫微星最核心的产品。你想用，我愿意借，我不是小气人。彩虹Helo我都默许了，再多一个百度Helo也无所谓。前提是你们不能对我造成威胁。农夫与蛇的故事太吓人了。我可不想当农夫。” “没商量？” “取缔百度Hi，是百度Helo的前提条件。” 周不器斩钉截铁。 李彦红已经领略到了他的如意算盘，“Helo不是QQ的对手，所以你希望通过第三方Helo的方式，帮你增长用户、扩大影响力，从而跟QQ抗衡。” 周不器笑笑，“算是吧。” 李彦红道：“百度拥有巨大的流量，会把Helo推上一个新台阶……” 周不器一挥手，“老李，你也别给我灌迷糊汤了，我只是个传声筒，这事是Helo事业部决定的，我也改变不了。百度Hi虽然不太成功，但百度的名气太大了。取缔百度Hi，只是其中的一个条件，还有附加条件呢。” “还有？” 李彦红愕然一愣。 周不器哼道：“允许第三方Helo的出现，紫微星要承担多大的风险啊？像QQ那样关起门来自己玩自己的，闷声发大财，这多好？紫微星也可以这么做，可我认为这样对我们这个行业不太友好，会扼杀同行们的创造力。我这边好心好意地为了行业考量，总不能还要承受巨大的商业风险吧？” 李彦红沉默稍许，问道：“附加条件是什么？” 周不器道：“如果百度Helo哪天不做了，百度在百度Helo下线之后的18个月内，禁止发布任何一款聊天软件。以免借着百度Helo的声势，来一招移花接木，通过产品特色把Helo的用户关系吸引过去。” 李彦红气笑了，“真苛刻。”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是你，也一样会这么干。”周不器顿了一下，很无奈的样子，“彩虹Helo是个开头，如果百度也跟进做了百度Helo，我相信很快会有更多的公司看中这个机会，也参与进来。紫微星的定位就是开放、多元、包容、海纳百川。能够允许51和百度，自然也要允许更多的同行。自掘坟墓的事我不能干，必须要把前提条件设置好。” 李彦红这下就很惊讶了，“你愿意向更多的同行开放Helo？” 周不器看他一眼，“有什么问题吗？” 李彦红道：“这管理难度可大了！” 周不器道：“所以说啊，要有一套统一的标准和统一的运营规则，没有人有特殊待遇。百度是大公司，可以带这个头。” 李彦红摇了摇头，好笑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这是要拿我当小白鼠。” 周不器笑道：“各取所需罢了，我早就跟你说过，做电商很难。百度有啊要想真正地使用起来，除了要有足够多的商户加入之外，就是配套的软件设施了，要有聊天工具，还要有支付工具。这是对用户体验的巨大挑战。靠着百度Hi肯定不行。” “嗯。” 李彦红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这一点。 周不器笑道：“直接把百度Hi对接到百度Helo上啊。一个是Hi，一个是Helo，名字也很像。对现有的一些百度Hi用户来说，也比较容易接受。就好像产品改名，与Helo对接，增加了新功能一样。” 百度Helo的核心是Helo。 可是，对普通用户来说，事实不重要，认知才重要。可以给他们形成一个错觉，百度Helo的核心是百度，是百度Hi的升级版，是百度Hi扩充了Helo的功能。 Helo只能对接紫微星的生态体系。 百度Helo要丰富许多，可以对接百度知道、百度贴吧、百度空间等百度的生态，功能就愈发强大了，可玩性就更多了。 尤其是百度贴吧，这可是目前互联网上一等一的产品。 同行们虽然推出了很多类似的产品，包括朋友网的兴趣圈，其热度都难以跟百度贴吧抗衡。 百度Hi的一个很重要的功能，就是可以在软件端接收百度贴吧的信息，然后完成回复，方便又快捷。 这个功能迁移到百度Helo上，会极大地便利用户。 相当于集成了朋友网、百度贴吧两款国内最热门的社区产品的信息回复功能。 好处虽然很多，可对李彦红来说，这是一个很艰难的决断。百度Hi一度是百度高度重视的战略级产品。 现在，仅仅上线半年，就放弃了？ 就投靠别人的阵营，帮别人打工了？ 百度不是51那样的小公司，真是不甘心啊。 周不器也不急，让他慢慢考虑，半开玩笑地说：“我前几天去日本考察呢，你在后面就把张鸿光给挖走了，你这不地道啊？” 李彦红瞥他一眼，“这可怪不得我。” “不怪你？”周不器冷哼了一声，“不怪你还怪我了？张鸿光是自己跑的？” 李彦红道：“差不多。”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有些惊讶。 李彦红惊讶地看他，“你不知道？” 周不器问：“怎么回事？” 李彦红道：“这种级别的高管，哪能简简单单就挖过来？就算我能提供CTO的职位，他也得愿意才行啊。这还真跟我关系不大，是你自己的问题。” “那你倒是说啊！” “我跟他聊过几句，他说得很含糊，可大体意思我听明白了。好像是他的一个什么亲戚家的姑娘是你的秘书吧。然后就去打听了。说是你这边没打算重用他，让他很失望，就打算跳槽了。” “靠！”周不器惊了个呆，“老李，你别在这跟我挑拨离间！” 李彦红没好气的道：“我至于吗？爱信不信！我这说的都是大实话，要不是看你一向还挺坦诚的，我才不告诉你呢。”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 这下就明白了。 就说王瑶瑾的离职会这么突然呢，有一种措手不及的感觉。他都没培养出一个合适的二秘呢，她就离开了。 敢情她和张鸿光还是亲戚啊！ 她没有泄露魔改Helo的计划，却给自家亲戚透露了一些自己的用人喜好，让张鸿光对未来的职业规划失望了，这才跳槽去了百度。 这背调做得不够啊。 看来，应该把身边的每一个秘书都做一个详细的背调，在招聘的时候就要问清楚，不能跟紫微星里任何一个员工有太过密切的往来才行。 第1145章 不谈情怀谈利益 回来一调查，果然如此。 此前冯慕儿和王瑶瑾住在一起，就经常能听到她跟一个什么三姨夫的人打电话。听口气，可以判断是紫微星的员工，具体是谁就不清楚了。 宁雅娴表示，她也没办法。 当初招聘王瑶瑾的时候，是做过背景调查的，符合标准。那个张鸿光是后来才加入紫微星的。他是技术人才，主要考察的是技术上的业务能力。 “好在没出什么大问题，只是离职而已。”周不器叹了口气，很无奈，“要是真从我这泄漏了公司机密，那就闹笑话了。” 宁雅娴轻声道：“有我把关，不会的。冯慕儿和孙莞然都还可以。” 周不器长吁短叹地说：“人家都说只要睡过了，就能通往女人的心灵。我为了能让身边的秘书有归属感，能有更多的忠诚，为了公司的业务保密，我做了多大的牺牲？哪个秘书我不是亲自上阵？结果可好，还是出了岔子。” 宁雅娴又好气又好笑，“已经很好啦。” 周不器点了点头，“王瑶瑾主动地辞职离开，说明她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不想再给公司添乱了。可见她还是很有良心的，我的辛苦付出也没白费。” 宁雅娴很无语，只能顺着他来，“嗯嗯，效果挺好的。” 周不器道：“这次的事敲响了警钟。以后我会见重要的人，或者谈重要业务的时候，让秘书室那边规避着。” “我忙不过来怎么办？” “孙莞然吧。” “你这么相信她？” “哼哼！”周不器轻蔑地瞟她一眼，“本老板挑女人的眼光，你还敢怀疑？” 宁雅娴白他一眼，“嗯，你最厉害，姐妹俩都睡过了。” 周不器眼睛一亮，身体前倾，很高兴地说：“雅梦怎么样？还生气吗？” “有点。” “她也太小气了吧？是你自己发现的，又不是我露馅的，她跟我发什么脾气啊？唉，女人心海底针。” “你是始作俑者，不跟你发脾气跟谁发？” “嗯，有道理。”周不器深以为然，试探着问，“晚上我去你那？” 宁雅娴声音就压低了不少，“想去就去呗。” 周不器两眼里充满期待，“那晚上怎么睡？” “那就看你的水平了。”宁雅娴轻哼了一声，“我不跟你说私事了，你有安排，梁静有事情想跟你汇报。” 周不器皱皱眉，“刘任的事？” 刘任已经被抓进去提起诉讼了，接下来就是走程序宣判了，敲诈勒索10万块，少说也要判个3-5年。 作为科技媒体人，梁静和刘任是好朋友，肯定想说情。 宁雅娴道：“她汇报的是集成电路研究中心的事，不过我估计肯定也要说刘任。” “孟厚坤那边怎么样了？” “动作很快，已经有两个新浪博客的博主因为涉嫌造谣、名誉诽谤，被治安拘留了。这事闹得挺大的。网上舆论几乎一边倒，都在支持你。” 周不器笑笑，“这是肯定的，我给美容院送花篮，就能编出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谣言出来。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薛姨妈年纪多大啊，那是长辈。这种造谣太可耻。” “你真把薛总当长辈？” “当然。” “我没看出来，我亲眼见的，你都调戏过她好几次。” 周不器脸色一僵，气道：“少跟我胡说八道！我那是跟她开几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你思想别那么肮脏！赶紧去，让梁静过来！莫名其妙！” 没一会儿，梁静来了。 她是个有理想有追求的女强人，雷厉风行。当年离开联想，她就很快地结婚生子了。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赶紧把个人生活问题解决，然后留出精力干大事。 芯片，当然就是大事。 紫微星-清华集成电路研究中心已经正式成立了，下设有5个硕士专业、3个博士专业，副教授13人，正教授11人，博士生导师6人，院士4人。 每年可招生120-140人。 除了紫微星出资5亿元以外，国家出资5亿，清华校方出资5亿，一共筹到了15亿元的启动资金。15亿对清华这种院校来说不算什么，他们每年的项目经费超过300亿元。 可15亿对集成电路这个专业就很多了。 这是个小众的高端专业。 严重地缺钱缺人。 在这方面，大学跟企业没什么两样。因为集成电路的专业太高端，投入产出比奇差，很多时候投进去了很多钱，拿不到像样的科研成果，经常是把国外的学术成果扒过来冒充。时间长了，在这个领域的科研经费也就少了。 校领导也是有级别的，想要步步高升，得有成绩才行。同样的钱，投到计算机、通讯、建筑等领域更有效果，投到芯片、材料、生物制药等领域拿不到成绩……结果就是马太效应。 庆幸的是国家和校方都深刻地认识到集成电路产业的重要意义。 有紫微星进来推动，自然要高高兴兴地配合。 在这个集成电路中心的资金来源方面，紫微星有过要求，要求紫微星和政府、校方是1：1：1的出资比例。 也就是说，紫微星出5亿，政府也必须出5亿，校方也要跟进5亿。 三方共同出资，把这件事推动起来。 这个方案谈成了。 紫微星还要求，要拥有这三笔资金的最终批复权，结果就被学校拒绝了。这个集成电路中心挂着紫微星的名，却是学校的资产，要利用学校的科研力量。 后来，紫微星退而求其次，要求拥有自己出资的那5亿经费的审批权和监督权。剩下那10亿元，由校方来管理。 这个方案得到了通过。 校方也是体制，跟体制的合作一定要万分小心才行。 这也是华为的奋斗史令人动容的原因。 国外的科技企业，可以跟高校合作，给钱资助他们做研究，研究成果共享。很多数学家、物理学家、材料学家等等跟公司业务没有直接关联的专家，公司不需要聘请，直接跟高校的教授合作就行，省钱省事。 可国内就不行了，首先是高校里的科研力量不够强，再就是学术研究的种种弊病太多了。华为想搞高精尖的科技创新，就离不开数学家、物理学家、化学家、材料学家等一大批跟自身主业没有直接关联的科学家。忌惮着跟国内高校合作，那就只能自己花大价钱养着了。 搜狐大厦背靠着清华。 这个资源如果不用的话，真是太浪费了。企业培养人才的数量，肯定不如大学那么多。这个紫微星-清华集成电路中心所培养出来的人才，不可能都进入紫微星，会供养给国内整个芯片产业。 这里是首都，是五道口的清华科技园。 一旦发生分歧了，紫微星这边几分钟就能上门跟清华理论了，甚至可以通到更高层。华为就没有紫微星这样的地利人和的优势了。 这个集成电路中心的紫微星一方的负责人，就是梁静。 这次，她是过来汇报调研结果的。 周不器先开口了，“你不是去南边了吗？” 梁静道：“嗯，我跟李学令见了一面，简单地说了Helo和YY合作的事。听说刘任出事，就回来了。” 周不器摆摆手，避开这茬，“说说吧，研究中心怎么样？” 梁静递上来了一个文件夹，大概有十几页的A4纸，沉声道：“不太好。” 周不器翻开文件夹，快速地浏览他的调研报告，头也不抬的说：“可以想象，我们是有心理准备的。否则也不可能主张要有资金的审批权和监督权。” 梁静道：“主要有四个问题，比较突出。” “嗯。” “第一，学术造假严重，造假成本太低。” “这对我们来说不是问题，集成电路的研究不单是学术研究，是要真正拿出科研成果的。我们也有专家，是真是假，一查便知。” 对这一点，周不器比较放心。 集成电路不是数学、分子生物学，不是停留在纸面上的理论，是要真正地拿出设计图，甚至要流片见成品的。 像汉芯那样拿着国外的芯片换个图标去冒充，紫微星这边也有科学家，很容易就可以辨别出来。 梁静接着说：“第二，学风浮躁，很多人做这个是为了升官发财，为了出名当院士。” 周不器道：“人之常情，别拿圣人的标准去要求科学家。在这方面，紫微星参与进去了，可以尝试着解决。之所以浮躁，是因为名利没有和学术成果挂钩。很多人没有学术成果，可靠着走关系走背景获得了名利，这我们管不了。很多人做出来了学术成果，可因为性格不好或者得罪了一些人，也没能获得名利，这一点，我们可以加以改善！要给那些真正做出成绩的人名和利！官位我们给不了，但我们可以给钱！只要有了技术突破，就要给出足够耀眼的奖励。嗯，这一点回头再研究，要把奖励机制做起来。” 不求名不求利，一辈子默默奉献的科学家，国内有很多。 但他们不是人，是圣人。 这是严重违背人性的。 不能拿这样的标准要求每一个人，自私贪婪，追求功成名就才是人性，才是人之常情。体制里的标准很多都是面向圣人的，要求企业家不要贪钱，要求科学家不要图名，要求劳动者不要牺力，要求年轻人不要躺平…… 企业里的制度则不一样。 要以最大的恶意去揣度人性，假设所有人都是坏人，都是王八蛋。然后这些王八蛋们在这套体系之下，都被约束住了，都在积极向上地拼搏，创造出巨大的价值。 其实就是资本行为。 不扯什么家国情怀和民族感情，什么都不如直接给钱最实在。 钱到位了，什么都有。 国家和清华不可能给科学家发太多的钱，最多就是给一些荣誉，尤其是老派的科学家们，生活普遍都很清苦。 在这方面，紫微星要有所改变，要让那些为自家公司作出巨大贡献的人名利双收。 第1146章 我就是要年龄歧视 跟前两点相比，第三点的问题就更为突出了，也是紫微星最有必要参与进来加以解决的重要问题。 “论资排辈的现象太严重了。”梁静叹了口气，很是感慨，“地位高的年纪大的，他们每天在计划如何花费钱，他们拿到经费很容易，很大一部分精力不是做科研，而是想办法把钱花出去。年轻人则不同，他们在不停地申请经费，却总是拿不到。他们很大一部分精力不是在做科研，而是不停地在寻找经费。” 周不器点了点头，“一边是花不完，一边是没得花。” 梁静道：“科研经费的审批，主要就是看申请人身上的荣誉，以及社会关系和人脉背景，项目本身反而不重要了。这是最关键的一点，紫微星必须要加以改进。” 周不器道：“没错，这也是我坚持要有资金审批权的原因，就是为了规避体制内的学术气氛。做科研，尤其是高端科研，是有年龄歧视的。” 梁静抽了抽嘴角，“年龄歧视……” 周不器瞥她一眼，“你也别不服气，我知道你是倪院士的学生，可倪院士的年纪，他那点技术水平还能跟上今天的时代潮流？” 梁静轻轻摇头，“没有不服气，倪老师是知道的，当初我们做方舟芯片，他担任的是主管市场的副总裁，已经离开研发岗了。” 周不器笑笑，比较满意，“对，研发不是老头子的事。哪怕是爱因斯坦、普朗克、杨振宁这样的世纪物理学家，也是在年轻时候创造出了最伟大的成就。年纪大了就不行了。这是人类不能抗拒的衰退。” 梁静若有所悟，“我们在项目审批的时候，要着重倾向年轻教授？” 周不器沉声道：“这是一定的！越是高端项目，越是要全神贯注地投入进去。年纪大了，精力衰退。尤其出名之后，还要面对媒体、学校等各方面的人际关系，投入到科技研发上的精力很有限。相比之下，社会关系简单的年轻人才更有韧劲，更投入、更专注。” 还有一层深意，他没有明说。 在一个人功成名就的时候，不去锦上添花地吹捧，而是去警醒地批评他；在一个人跌入谷底的时候，不是去落井下石地贬低，而是伸手帮他一把。 这是周不器一贯的“不一样”哲学。 别人向左，他就向右。 很多光环笼罩的科学家可以很容易地拿到经费，从国家和学校那里拿到大笔的钱做研究。这个时候，紫微星再冲上去送钱，人家根本不在乎。 背靠着国家，谁还在乎一家企业的经费？说不定还嫌弃资本家的经费有铜臭味儿呢。 投资回报率太低。 把经费发给年轻学者和教授就不一样了。 他们没有名望、没有资历，千难万难都申请不到经费，胸怀大志却没有机会，从国家和学校那里拿不到钱……这个时候，紫微星来雪中送炭了。 这个时候，年轻科学家必然会心存感激。 一旦成功了，紫微星就是他们命中的贵人，双方的关系会进一步地加深。甚至可能放弃自身教授的身份，从体制内退出，加入紫微星了。 紫微星的王建、杨振坤等人当年也都是体制中人，都是大学教授，后来离开体制进入了市场化的企业中。 梁静问：“我们要怎么做？” 周不器手底下管理着这么多的技术高手，比较有经验，很果断地道：“第一，拒绝所有60岁以上的科学家，不管这人头衔多大，院士也好，博导也好，都离远点！” 梁静愣了一下，“一刀切？” 周不器道：“对，一刀切！” “万一有些上了年纪的科学家真的有好项目呢？” “有好项目，他们也不缺钱，有国家和学校给他们兜底呢，用不着紫微星上去凑热闹。咱们只是一家企业，论资金实力，比不上政府和学校，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况且，我也不认为一个60多岁的老头子还能搞出什么科技成果来。” 梁静撇撇嘴，心说这个大老板还真是年龄歧视。 你年轻，你就很了不起？ 就可以拥抱年轻人，歧视老年人？ “老年人是做不成什么科技成果了，可是，当今这个世界，话语权都掌握在少数一些老年人手中。很多重大的科技项目，只有老年科学家才能牵头组织起来。让几个小年轻牵头组织，他们有这个威望服众吗？有这个影响力招贤纳士吗？” 梁静忍不住发出质疑，她过去这些年跟着倪院士为了国内自主可控的操作系统和芯片东奔西走，一直都是在跟体制打交道，思维方式还没有拉回来。 周不器摇摇头，解释道：“国家的思维方式是由大及小，先有一个大概念，搞一个大项目，然后分化出无数个小课题。企业尤其是互联网企业，思维方式是由小到大。要从若干个小课题做起来，然后组织成一个大项目。” 就比如“魔改Helo计划”，这也是个大概念，可这是理论层面。执行层面是由小及大，慢慢来，先搞几个实验样品，试试水。 要是国家来搞“魔改Helo计划”，那就完全不一样了，政策下达，覆水难收。各地直接上马各种基建工程，筹建各种魔改Helo大厦，几十个魔改项目同时起步，就搞起来了。这种模式下，必然要有一尊甚至几尊科技界的大神来控场，必然是院士级别的。 梁静似乎没太理解。 周不器就举了一个比较形象的例子，说道：“企业做物流，先从一个城区开始搞，一点点地变成一个县，一个市，一个省，然后是遍布全国。国家做物流，直接就是成立物流集团，从全国开始动工，然后是到省、市、县、乡。” “哦！对！” 梁静这才恍然大悟，举一反三，立刻就明白了周大老板的投资理念。 不能跟各种知名院士合作，他们接的是国家项目，国家的逻辑是确定确定再确定。企业的逻辑是不确定，不管做什么，都充满了未知数。这就要从小处着手了，找年轻的科学家，错了也没关系，多投几个，积水成河。课题多了，项目多了，慢慢地也就变成大工程。 周不器笑道：“咱们以前不是说过嘛，做芯片研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允许失败。这恰恰跟确定性思维是相悖的。年轻团队失败的损失更小，咱们投得起。” 梁静深吸了一口气，“嗯，我明白了，我们的重点关注对象，是那些年轻教授。” 周不器点了点头，“我给你简单设个标准，具体的方案你回头再跟技术委员会商量。第一，60岁以上的一律不投；45-60岁之间教授项目，要严格审查，对课题人做详细的背调；30-45岁的教授，是我们的重点扶植对象，要尽可能地多帮助他们。” 梁静点了点头，“嗯，这个年龄段的教授是最难拿到科研经费的一个群体。” 周不器道：“恰恰，他们也是最大的潜力股，他们才是最佳的投资对象。紫微星每年会在清华的这个集成电路研究中心里投5亿元，我们最主要的投资对象，就是30-45岁的教授群体。项目只要差不多，就可以给钱，不用过分地审查，免得给他们造成太大的心理负担，我们允许失败。” 梁静心服口服。 这一下，算是认识到周大老板的志向了。 他一点也不比自己差！ 不同的是，自己过去几年的努力，从操作系统到芯片又到国产软件，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漫无边际毫无章法，做的都是无用功，所有努力都付诸东流了。 周大老板不一样，他有着明确的目标，也有着明确的执行策略。跟在他身边，似乎心境一下就开阔了，思路一下就清晰了，不再像过去几年那么迷茫了，前进路上出现了希望。 周不器接着说：“清华里不缺天才，应该有一些未满30岁就被评为教授的人，就像咱们公司的王建博士、杨振坤博士，他们当年在学校里，也都是二十来岁就当了教授。对于这类群体，尤其要重点照顾。” “什么方案？”梁静掩饰住内心的激动，感觉自己这一刻终于选对了事业方向。 周不器道：“无条件给钱！” “啊？” 梁静愣了一下。 周不器道：“对于二十多岁就当上教授的这群人，不管他们申请的科研课题是什么，哪怕是研究永动机，也要直接给钱！24小时之内就把钱发下去！明知道他们一定会失败，也要给钱，给他们去感受失败的机会！总之一句话，我们要跟体制反着来！体制看重的是年纪、地位和业内资历，我们就重点关照那些没地位、没名气、没资历的年轻人。越是年轻人，就越要关照。一个失败的年轻人，要远远比一个失败的老年人更有价值。体制的年龄歧视，是歧视年轻人。我们的年龄歧视，是歧视老年人。” 梁静有些苦笑，“什么歧视啊，没必要说得那么难听。” 周不器道：“说难听了，才能让你记忆深刻，免得以后项目经费发放的时候，被人情困扰，忘记了基本原则。大善无情。在这种关乎国运的大事面前，无情，就是最大的有情！” 第1147章 跟老美的学术交流 还有第四点，学术交流。 不管什么领域的科研，都需要科学家之间不断地交流。只有交流，才能产生思想的碰撞，才能碰撞出灵感的火花，完成技术突破。 可是，集成电路领域国内严重缺人，仅存的这些专家，放在国际上也就是三流水平。三流人才和三流人才在一起，怎么也难碰撞出一流的灵感。 偶尔有一两个顶尖的一流人才，就会显得那么孤单，找不到其他人进行交流，只能独自思考、孤军奋战。 这是国内高端科研领域最严峻，也是无法解决的问题。 如果是在普林斯顿或者麻省理工，随便一个下午茶都能找到人聊聊学术上的话题，很大可能坐对面的就是诺奖、菲奖或者图灵奖的得主。 交流是双向的。 两个本科生在一起讨论，很难诞生灵感。可如果是一个诺奖大佬，他就很有可能从一个本科生身上发现亮点之处。而本科生也能够通过点拨，开启新的认知世界。 这是知识结构和思维层次的问题。 国内任何一所高校都没有这样的学术环境。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国家和一些重点高校一直在推动着送人才出国的计划。把优秀人才送出去，让他们去国外的高等学府继续深造、学习。 不仅有大学生在校期间交换生计划，还有面向毕业生的免费公派出国计划，甚至很多讲师、教授、博导们也经常能获得几个月的临时去国外学术交流的机会。 在这个方向上，国内走在最前沿的就是清华北大。 别的学校也都有这种外派的学术交流计划，不过，这种学术交流是对等的，什么样的层次去什么样的学校。清华北大的学生，可以送到美国的常春藤。吉大、北科的这种高校，就只能送到爱尔兰、新西兰的一些学校了。 去了美国常春藤，学术氛围好，生活条件也好，很多人就留下了。去了爱尔兰、新西兰等一些小国，发现科研环境还特么不如国内呢，回国率就会很高。 总之一句话，对等交易。 哈佛、普林斯顿这种级别的大学，学术水平远超清华北大，凭什么允许清华北大的人过来学习、过来学术交流？ 以常春藤的实力，还真不屑于把学生和老师派到清华北大来做学术交流。 允许的原因，就是交易。 拿人才换学术。 常春藤的高校很有自信，他们相信学术交流的人才来到自家学校之后，能够被这里的环境所感染，愿意留下来一部分，为他们做贡献。 也就是说，常春藤高校拥有了一批来自国内的顶尖人才。而国内也通过学术交流，学到了一些领先的知识，让剩下那一部分愿意回国的人才带回来。 双方各取所需。 要是国内出台种种政策，把出去的人才都召回来了，美国再难以从国内获得人才了，交易的天平被打破，就容易出问题。到时候，美方就必然会严厉限制国内大学生出国学习、交流的机会，就只能闭门造车了。 除此之外，还可以有政府间的合作，来推动学术交流。企业也可以发挥作用，就是给钱。 常春藤都是私立学校，每年的收入主要就是来自社会捐赠。 也就是说，谁有钱，谁是爷！ 有钱了，就能去国外重点大学读书。 国内的各种二代，除了李国清的儿子是个天才，实实在在地考上了，其他人都是花钱上的。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去送钱，给钱了，就能去混个好出身，然后结识到世界名流，摇身一变成为公子哥或者名媛小姐了。 给钱混文凭可以，给钱购买学术交流的机会，当然也可以。 这是常春藤的重要收入来源。 国内也有很多科技企业和知名企业家在给常春藤高校捐款，一方面派自家的科研团队过去学习，一方面是国内的大学母校有这方面的需求。母校没资格把学生送到常春藤去学习，就只能找著名校友帮忙，让他们捐钱买机会了。 清华的外派名额有很多，可清华太大了，专业太多了。分配到紫微星-清华集成电路研究中心的名额，每年可能也就剩下5-8个。 这显然是满足不了这么高端的科技研究的需要。 清华力有不及，就只能是紫微星上了。 在这方面，周不器比较谨慎。 一方面是现在缺钱。 给常春藤捐钱，少来少去的人家根本看不上，最低也是1亿美元起步。做集成电路这种敏感的学术交流的项目，每年都得3亿-5亿美元的捐赠。 这笔钱，紫微星现在给不起。 就算能给，周不器也有些不情愿，他先知先觉，就格外会在意个人名声。眼下的国内舆情还好，可过些年就不一定了。给外国高校大手笔的捐款，普通的老百姓根本理解不了，搞不好就成卖国贼了。 花钱找挨骂的事他不想干。 “学术交流的事先不急，你那边能争取就争取，为年轻人和年轻教授争取。那是清华的名额，能争取到最好，争取不到就让他们看着人情搞吧，咱们也没办法。” “我们也可以努力一下。” “怎么努力？”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 梁静眼眸发亮地说：“我那天听谁说来着，说你在硅谷那边面子很大呢，跟很多科技大公司都有不错的关系，比尔·盖茨、拉里·佩奇、扎克伯格都是你朋友……” 周不器眉梢一挑，“你是说走企业路线？” 梁静道：“对呀，学术交流不一定非要去大学，去企业里也可以，那些硅谷巨头都有自己的研究中心……” 周不器沉默许久，叹了口气，“难！” “啊？” “去大学，是学术交流。政治不能阻碍学术。这个理由冠冕堂皇。去企业里，就是纯正的技术交流了，美国那边的限制很严重。” “这样啊……” 梁静有些失望。 周不器道：“如果是互联网技术，比如清华计算机系的那些人想去硅谷的企业里学习，这咱们可以安排。互联网技术的封锁性不强，我们现在好像也有人在那边做交流吧？雅娴？” 宁雅娴站在很远处，听到这声，走过来，笑着说：“嗯，有三波人呢，一共40多个，在谷歌、微软和Facebook。” 周不器一奇，“还有微软？” 宁雅娴道：“嗯，是沈向阳安排的，6月份才出发。” 周不器笑道：“看来，咱们和微软的关系也挺好嘛。” 宁雅娴白他一眼，“人家不是看上推特的股份了吗？” “哦，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周不器点了点头，又看向梁静，“集成电路和互联网是两个领域，企业级的交流，互联网还可以，芯片不太可能。嗯，紫微星这边要做的是AI芯片，可以跟硅谷多做一些AI方向的技术交流。” 宁雅娴抿嘴笑道：“沈向阳派出去的团队，就是人工智能的。” “哦，好事！哈哈！” 周不器很高兴。 说起国内的企业家里，在硅谷有这种影响力的也就是两个人了，一个是老马，一个是自己。可阿里是技术荒漠，跟硅谷巨头在国内的分公司合作就够了。 相比之下，还是自己的分量更重。 连续投资YouTube、推特、Facebook、Admob等知名大项目的成功，让周大老板在硅谷的声望稳稳地有了一席之地。 近期的Aster手机，更是轰动欧美了，要叫板苹果了。 梁静灵光一闪，想出来了一个好主意，“要不……要不咱们跟清华交换名额？” “嗯？”周不器瞟她一眼，“什么意思？” 梁静道：“清华的人才太多了，名额不够，派出去的学生太少了。很多都是毕业后自费出国的。自费出国了，回国的几率就大大降低了。如果是公派，很大部分都会回来。常春藤高校的名额有限，可咱们跟硅谷巨头的关系这么好，可以把计算机系的一些高材生公派到微软或者谷歌学习。” 周不器略微思忖，“嗯，这个思路可以有。” 让学生去硅谷学习，很难接触到核心项目，可即便这样也比在书本里学到得多。而且，那里是硅谷，是纯英语的办公环境，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在那种环境下，人可以快速地独立起来，开了眼界、长了见识，成长得更快。 不管是做互联网还是做芯片，英语都是必备的语言，不懂英语就不可能成为这个行业里最顶尖的专家。 从培养人才的角度来说，这种模式是可行的。 至少可以试试。 7月份派出去，实习半年，1月份回国过年；3月份派出去，9月份回国开始新的学期。耽误了一个学期而已，对这种级别的人才来讲，随便翻翻书本就补回来了，课堂里的那点东西没什么实际价值。 梁静道：“我们可以每年帮清华派几个本科生或者硕士生去硅谷大公司里交流，费用由紫微星承担。要求是让清华拿着集成电路专业的名额跟我们换。反正培养出来的人才都是清华的学子，他们不亏。”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这个方案有可行性，回头可以安排一下。很多人出国做学术交流，都是公费去国外度假，造成了极大的资源浪费，是可耻的学术腐败。如果让我们来参与选派，可以挑选那些优质的、年轻的，有上进心的有市场潜力的人。” 这个方案太好了。 如果真运作起来了，那紫微星就是提前跟清华计算机和集成电路两大专业的顶级人才打下了交情。 以后毕业了，成长起来了，加盟紫微星还会远吗？ 就算去了美国不回来了也没关系，紫微星可以把分公司开过去。 第1148章 校内网的新火 这次的开学季，是季子安操盘的第一次校内团购。 过去的石婧琳，主要思路是卖化妆品。 季子安延续了这条线，同时回顾了校内团购的老传统——手机。 说起来，校内团购已经有整整3个学期没有卖过手机了。 主要是当下手机市场萎靡严重，利润太低。压货太高，退货率太高，搞不好就要亏本，很不划算。 季子安不像石婧琳那么唯利是图，他把校内团购更视为战略意义。 尤其最近周不器的“花边照片”在网络上传得沸沸扬扬，只不过是给美容院女老板送了个花篮而已，就被很多人造谣成他金屋藏娇了。 不需要周不器额外吩咐，季子安主动就承担起了责任。 大学生就是紫微星的核心用户群。 这次，校内团购销售的是三款摩托罗拉的手机，其中就有大名鼎鼎的摩托罗拉V8。 去年，这个手机刚上市的时候，售价超过5000元！ 这款手机首次采用了“虚拟触摸感应操作技术”。播放音乐时，宽大的外屏上会出现虚拟音乐播放控制键，用户可直接触摸进行操作。在文字输入方面，V8也能不断适应用户的输入习惯，经过一段时间的积累，用户与手机相互磨合，最终在输入文字时的效率将会大大提高…… 总之，功能很强大。 是去年摩托罗拉叫板苹果的一款重磅产品。 结果可想而知，被苹果吊打。 今年，这款手机的市场售价已经跌到2500元了。 季子安从经销商处的采购价是1850元，校内团购的挂牌价是1999元！ 校内网上直接疯了。 沉寂了好几年的校内团购手机活动，终于又爆发出了一次大热潮。 校内团购只开始4天，就卖出去了超过100万部手机，销售额超过13亿元！ 季子安这边也没闲着，先是在校内上发表了一通声明，把摩托罗拉V8的背后价格说了一通，进货价是1880元，经销商的指导价是2200元。 可是，校内网考虑到了大学生的消费能力，愿意在这个开学季给全体大学生们送一波福利！哪怕吃官司，也在所不惜！ 在服务大学生的心态方面，校内网一直坚守着紫微星集团董事长、首席执行官周不器先生的办企理念，大学生是国家的未来、民族的希望，必须要保护好、照顾好。也希望同学们能有真知灼见，保护好周不器先生，不要让他被一些不法分子利用网络恣意地抹黑。 接下来的事态发展就可想而知了。 刘任被抓等待判刑，好几个知名博主因为造谣诽谤被行政拘留治安处罚了，还有一大群人收到了紫微星的律师函，纷纷的删帖道歉，声泪俱下。大学生们投桃报李，自发地在网络上维护了正义和周大老板的高大形象。 周不器对季子安的这波团购操作非常满意，让宁雅娴把他叫过来谈谈。 她打过电话后，周不器试探着问：“昨天怎么样？” 宁雅娴顾左右而言他，“什么怎么样？” 周不器昨晚去了宁雅娴那里，想把姐妹两个一起抱上床，结果宁雅梦气呼呼地不同意。他没办法，只能分而治之了。 宁雅娴肯定没事，就看她妹妹是什么态度。 “雅梦没生气吧？” “还行。” “还行是什么意思？” 宁雅娴瞟他一眼，“今早还说你了呢。” 周不器眼睛一亮，“说我什么？” 宁雅娴道：“她埋怨我瞎了眼，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坏蛋，连累着她也上当了。” 周不器气道：“这叫什么话？我还没资格拥有你俩？” 宁雅娴抿抿嘴，“我觉得有。” “那不就得了？” “她没转过来弯，不服气。” “那怎么办？” “生孩子吧。”宁雅娴小心地瞥他一眼，“马上就秋天了，咱们说好的，秋天就开始要孩子。女人只要生了孩子，就对你有归属感了。我和小梦都给你生，以后……以后还不是你说怎样就怎样。” 周不器脑海中马上浮现出了他带着挺着大肚子的宁雅娴、宁雅梦姐妹俩，去老爸老妈面前显摆的画面。 这大概就是当儿子的做大的尊严了。 “嗯，可以。”周不器大手一挥，“就这么说定了！” 宁雅娴嘴角的笑容都快从脸颊上溢出了，美眸盈盈、波光闪闪，凑过去，小声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保准让你得逞。” 周不器心头猛跳，声音都有些嘶哑，“真的？” 宁雅娴轻轻点头，“嗯，我帮你劝她。” 这时，季子安过来了。 周不器笑着邀请他坐下，“校内团购搞得不错啊，销售额多少了？” “超过17亿了。” “第一次搞团购，就要超越石婧琳了？” 季子安很谦虚，“销售额是挺高，利润不行。主要是卖手机，这个业务不亏本就算不错了。” 周不器道：“亏本就亏本了，穷人觉得钱最重要，可对富人来说，安全才最重要。没必要把钱看得太重，越想捂在兜里，你越捂不住。校内网的作用很大，业务运作上，赚钱不是目的，要记住我这句话。” 季子安笑道：“我知道，两不耽误。过几年不是就要在国内推出低价版的智能手机嘛，既然有这个计划，可以利用好校内网打前站。把手机热在校内网上再烘托起来。摩托罗拉现在已经掉队了，可名气还很大，可以多加利用。” 作为世界手机的两大巨头，摩托罗拉和诺基亚是两种不同的模式。诺基亚是以贴牌为主，除了通讯技术，诺基亚的零部件都是从外面采购组装的，主打性能好、稳定；摩托罗拉是美国公司，更有技术优势，核心零配件都以自研为主，其中就包括芯片。 研发的风险太大，很可能自家千辛万苦研究出来的新技术，市场忽然出现变革，一夜之间就不适用了。 在智能机冲击市场的时候，首先倒下的就是摩托罗拉。 iPhone出现了，诺基亚可以很快地跟进，采购就好了。买电容屏，转型做触控技术，做智能手机…… 摩托罗拉就遭殃了，转型太困难，他们花费了上百亿辛苦研发出来的芯片，不适配智能机……就只能硬着头皮死磕。 去年，初代iPhone以电容屏的多点触控技术闪亮面世。摩托罗拉不甘示弱，以自研的虚拟触摸感应技术相抗衡，结果是一败涂地，滞销了一大堆的库存机。 价格大跌，被校内网捡了漏。 这类事情，未来几年只会一次又一次地重复上演。也算是便宜了国内的大学生。 现在山寨机流行，对学生党来说，用摩托罗拉肯定比用山寨机更好。就比如这次校内团购主打的摩托罗拉V8，从产品设计上来说，是真的漂亮。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摩托罗拉都掉队好几年了，他们的日子不太好过。这样，回头咱们一起去趟美国，跟摩托罗拉方面谈谈。看看校内网能不能直接从他们那边拿货，越过经销商。可以跟摩托罗拉联手推出‘大学生专属特惠计划’。” 季子安道：“越过经销商有点难，不过让摩托罗拉加入这个特惠计划，可能性很大。前年，摩托罗拉的全球市场份额是25%，去年下降到了17.5%，现在只有9%了，而且主要是在北美市场。海外用户已经不认可这个品牌了。校内网能够出货，我相信他们有很大的意愿长期合作。” 周不器开玩笑道：“如果可能的话，咱们可以用市场换技术。” “用大学生市场？”季子安摇了摇头，“这个市场太小了，不太现实。” 周不器道：“不管怎么样，摩托罗拉手里的技术和专利还是令人觊觎的。对了，化妆品销售怎么样？” “有些下降。” “这样不行。” “我在联系宝洁的一个市场部副总，想挖过来当校内团购的总监，把化妆品这个业务提振起来。” 季子安平时又不用化妆品，对这个品类缺乏激情和认知，很难做到像石婧琳那么好。 周不器道：“化妆品的假货太多，校内网要在这个领域为大学生有一些安全保障。” 季子安点了点头，“我最近有个新计划。” “什么计划？” “卖眼镜。” “啊？” “现在的眼镜太贵了，少则几百块钱，多则几千块钱。对大学生来说，有点承受不起。而大学生恰恰是眼镜重要的用户群。如果我们能够通过线上发货，线下验光的模式加以改进，说不定可以改变这个行业，至少可以在大学校园普及开物美价廉的眼镜。” 这可是个大计划啊！ 新官上任三把火。 石婧琳上台时，推出了化妆品和服装团购。这个季子安更绝，想玩起眼镜团购了，这把火烧得可够厉害了。 周不器略有些惊讶，“线下验光？能成吗？” 季子安笑道：“咱们都是这么过来的……嗯，你不算，我是这么过来的。对眼镜来说，眼镜度数的测算其实不是主要的，是300度还是500度，用户自己心里都清楚。他们不清楚的主要是两眼焦距。线下检测，咱们有优势。” “什么优势？” “缘味奶茶店。” 第1149章 百度条款 跟YY那边的谈判比较缓慢，这个合作比较复杂。 因为周不器看好YY未来的发展，所以这次南下谈判，不仅是YY和Helo的合作，还会有两家股权方面的交涉。 紫微星会战略投资YY，要求的持股份额是不低于40%。 这个要求挺过分。 YY的管理层团队方面不希望转让出这么多的股份，这样一来，资方的股份就占大头了，就失去话语权了。 他们对紫微星的战略投资热切地欢迎，可不想失去控制权，免得被清出局。也失去太多的股权，让自身的利益受损。明眼人都知道，YY抱上了紫微星的大腿，会进入高速发展的阶段，用户和收入会大幅度地提高。 谈判不太顺利。 相比之下，“魔改Helo计划”的另外两个样品推进得很顺利。 这才几天啊，新版的彩虹Helo已经推出了，果然引入了51空间，锐意进取的果断开启了商业化路线。 百度方面也不甘示弱。 很快就作出了反应，表示愿意跟紫微星展开会谈，商量百度Helo的相关事宜。 要求比较多。 为了确保Helo的利益不受侵犯，百度要承诺如果将来双方不合作了，百度在至少24个月内不得运营与“百度Helo”类似的产品。 同时，百度Helo每一次的升级后的产品，不能直接推向市场，要经由紫微星方面审查，确定新版本没有侵犯自家利益之后，才能正式推出。 还有就是账号对接了。 百度账号可以绑定到Helo中，Helo也可以快捷登录百度了。现在的百度还不能享受到Helo快捷登录服务，主要是紫微星这边以技术不达标的理由拒绝了。 以至于百度的用户很多，可真正的注册用户并不多。比如百度贴吧，活跃度是很高，可有一半的帖子都是游客发言，都是未注册的用户。 一旦严格管理，不允许游客发言了，活跃度会立刻降低。 跟Helo合作，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直接通过Helo的快捷登录，读取Helo账户信息，头像、用户名、年龄、居住地、学校等等，就可以快速地自动生成百度账号了。 这是李彦红尤为关注的一点。 通过Helo，可以为百度增加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注册用户！ 注册用户可比游客重要多了。 同样的用户，注册用户可以在百度的产品体系内留下更多的被记录的痕迹，这些痕迹都是一个人的成长史。 只要记录下来了，放弃的成本就会很高，就不容易转移平台。 现在，百度依然是国内第一大搜索平台，可微点在背后死死地咬住，跟得很紧。眼看着紫微星一天比一天强大，以更快的速度在成长着，一旦产品矩阵更丰富的打造起来，微点很有可能就会通过产品间的交叉互补，逐渐的超越百度，成为搜索行业的老大。 百度Helo，可以让他们暂缓压力。 哪怕将来百度Helo不做了，可Helo的快捷登录服务会保留，就可以形成一定的“借鸡下蛋”的功效。 周不器并没有在意太多，PC时代的这点用户数量，跟移动互联网时代根本没法比。想拥有更多的用户，把握好下一个时代才是最关键的。 百度在这方面没有正确的战略安排。 而且，他从来就没把百度当成竞争对手，只要确保百度Helo不会伤害到紫微星就行了。相比之下，还是“魔改Helo计划”更重要。 这一天，李彦红带着两个高管上门，着重又说了这个计划。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不就是担心我翻脸不认人，随意地通过百度Helo拿捏你们嘛。放心吧，我不屑于用这种手段打击异己。” 周不器的保证，看起来意义不大。 国内流行的就是无奸不商，没什么契约精神。今天紫微星需要百度了，就会说尽好话，各种承诺，高高兴兴地欢迎百度Helo。哪天紫微星不需要百度了，就有可能脸色一变，敲诈勒索。 李彦红道：“还是应该在合同上有所体现。” “怎么体现？” “提高违约金。” “嗯。” “百度Helo如果效果不好，百度可以单方面地放弃这款产品。可不管这款产品做得好不好，紫微星都无权单方面的中断服务。” 李彦红这样的要求不算过分，都在常理之中。 在原有的方案中就有这样的条款。 想要“魔改Helo计划”顺利地推广开来，必须要让第三方的Helo没有后顾之忧，Helo要一直秉持着开放、多元、包容、友好的市场定位才行。 一旦紫微星可以任性的对某一款合作关系不融洽的魔改Helo中断服务，或者任意的打压，或者不再提供Helo数据库的读取通道了，下场会非常严重。 那伤害的就不是这一款魔改Helo了，会伤害到所有的魔改Helo，会让大家形成恐慌。 为了解决这个恐慌性问题，很多做得很好的第三方公司可能就要跑路，脱离Helo的队伍，另起炉灶。那些留下来的魔改Helo，都是实力差的，没能力跑路的。 这样一来，整个“魔改Helo计划”就会大打折扣，甚至破产。 周不器惊讶道：“现在的违约金已经挺高了吧？10亿呢！” 李彦红瞥他一眼，“以紫微星的实力，还差这10亿吗？百度Helo一旦做起来了，可能价值100亿。” 周不器好笑道：“你这么有信心？” 李彦红道：“不是信心不信心的事，谈生意嘛，丑话说在前面，免得以后出了分歧，伤了朋友感情。” 周不器笑道：“我同意。” 李彦红严肃的脸上不由得流露出了笑容，“我还没提数呢，你就答应了？” 周不器淡淡的道：“既然合作了，我就从没想着单方面解约。只要百度Helo遵守合同规定，不做一些侵害Helo利益的行为，我就愿意以人格担保，会确保百度Helo的正常运行。我的人格，我相信是无价的。” 李彦红笑呵呵。 这种鬼话才不能信呢。 大家都是生意人，就别谈人格这种可笑的概念了。 “我认为违约金的设定，不应该是具体的数额。可以按照比例来计算。100倍的比例我认为比较合适。” “比例？用户比例？” “对。”李彦红点了点头，“根据注册用户数来计算，如果百度Helo有100万用户，你要出1亿的违约金。如果有1亿用户，你要出100亿的违约金。” 周不器豪爽干脆，大手一挥，“你说得对！就这么办！嗯，回头跟彩虹Helo也可以谈一下，就按照这个条款走。” “咦？”李彦红神色狐疑，瞟了他一眼，“我又上了你的当？” 周不器笑哈哈，“老李，你这叫什么话？” 李彦红气道：“你是想让百度主动站出来帮你背书吧？” “夸张了，不至于。”周不器笑了笑，“我就是觉得这个‘百度条款’挺好的，可以跟更多的第三方合作伙伴普及。嗯，如果还有更多的同道愿意加入进来的话。” 李彦红抽了抽嘴角，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还说不是设计好的！ 连“百度条款”这个概念都提出来了。 好嘛，这就是要让百度背锅呢。 万一以后真的出现了违约的合同，紫微星就可以根据“百度条款”进行违约，从而终止合同……太操蛋了。 这混蛋小子，果然有坑。 李彦红咬牙道：“不行，不能用‘百度条款’这个概念。” 周不器笑哈哈，“别那么小气。” 李彦红眯起了眼睛，敏锐地意识到了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计划，你想主动地推动第三方公司参与到Helo的定制中来？除了彩虹Helo和百度Helo之外，你还想有更多的Helo？” 周不器打了个哈哈，“待定，不好说。” 李彦红深深的看他一眼，淡淡的道：“你想用‘百度条款’的概念去忽悠人，我也拦着，这本来就是我提出来的条款。不过，我有一个额外要求。” “什么要求？” “我要保留百度Hi。” “这不可能！” “百度Hi的产品定位会修正，不再面向市场了，会变成一款办公交流的软件，只在百度内部使用。” 李彦红说得很诚恳。 百度Hi辛辛苦苦开发出来，设计出了那么多强大的功能，就这么浪费掉真是太可惜了。不如就转型，做企业级的办公软件了。当下国内在推动一股办公软件国产化的潮流，刚好符合大趋势。 周不器眉头微皱，“老李，我这边是诚心诚意地跟你合作，连百度条款都答应了。你可别跟我玩猫腻坑我。” 李彦红好笑道：“不至于，是真的要转型。” 周不器道：“既然转型了，不面向大众市场了，那就改个名。” “改名？” “对，过去的百度Hi，升级成为百度Helo了。过去的百度Hi老用户可以直接转化为Helo用户，你把数据对接过来。不要让两款产品的用户产生交叉矛盾。” “呃……” 李彦红心头不由地感慨，年轻就是好啊，思维敏捷，反应就是快。在这种选择面前，简直是脱口而出。 周不器问：“怎么样？你同意，我就同意。” 李彦红点了点头，“同意！” 第1150章 周大老板为国足谏言 清华最好的专业是计算机系，各省的高考状元、奥林匹克竞赛的金牌选手在选择专业的时候，几乎都是首选。 尤其是“姚班”，堪称国内高校第一班。 一个清华计算机系的本科生，比大部分高校的博士生水平都高。像搜狗、有道这种搜索引擎，初期没有资金，王小船和周峰都是从清华拉来在校生学弟帮忙。 同样的，人才越集中的地方，人才流失率就会越高，计算机系的毕业生一多半都跑国外去了。 怎样把人才留住，就是社会各方都在努力要解决的问题。 方方面面很复杂，其中有一点就是好奇心。 好奇心是成为行业顶尖人才最重要的推动力，而这份好奇心，也让他们对这个世界都充满着憧憬，怀揣着理想和抱负，想要亲眼见识一下这个世界真实的样子。很多人没有公派出国的机会，都是家里借债也要出去。 这就是公派的意义了。 在校期间，学校就提供机会让他们去美国学习、生活一段时间，让他们感受一下，满足一下年轻人对这个世界的好奇。而且，公派的意思是国家出钱让他们出去学习，不仅免学费，还给生活费。 这就有一层更深的“道德绑架”。 国家花这么多钱培养他，还花钱送他出国学习，要是这样他都能狠下心一去不回了，那就太狼子野心了。 这种人会有，但是比较少。 很大一部分的公派留学生都选择了回国。也就是说，自费出国的人，回来的机会很渺茫，很多人宁可举债也要出国赚大钱，这个决心一下，就很难改变了。公派的人回国的几率会大大增加。 只可惜，国家的财力也有限，无法供太多的人公派出国。 名额很有限。 清华的人才很多，一直受到这个问题的困扰。现在紫微星出来了，表示愿意利用自身的资源，帮助清华的学生去硅谷“镀金”…… 这简直是送大礼。 对很多校领导来说，送出去的公派学生也是一份政绩。 至于紫微星说的要送到微软、谷歌、亚马逊这样的硅谷巨头那里实习，而不是去高校里深造，这完全不是问题！ 去哪学不重要，关键是能够去硅谷朝拜一下，让这些计算机系的高材生漂浮的心能够落地。 实习也挺好。 校方很快就给出了方案，说是每年7月份，大三学生完成了这一年的学业后，就可以去美国学习、生活了。 去半年。 来年1月份或者2月份，在春节前回来。 半年时间，足够让年轻人的阅历、见识和生活感悟有足够多的成长了。 等3月份了，是大四下学期开学。 对接下来的本科学业，以及找工作或者考研都不耽误。 紫微星也顺势要求名额置换，这些去硅谷大公司实习的大学生，所有的费用由紫微星全包。可集成电路中心的公派名单，紫微星希望能够有参与权，挑选一些最合适的人去国外进行学术交流。 学校一口就答应下来。 校方什么都不损失，还白白赚到了好几个公派生的名额，何乐而不为？ 紫微星-清华集成电路研究中心每年的公派名额是6个，其中，硕士生2个、博士生2个，另外还有2个讲师或者教授。 学校表示，需要留出1个名额，由学校单方面安排，以防有拒绝不了的关系。其他的5个名额，紫微星都可以参与进来，只要基本条件过关，校方都可以答应。 甚至不在研究中心范畴之内的微电子所相关专业的本科生，紫微星也可以有建议权。 具体的议案，周不器没太关注。 他已经飞往魔都了。 温知夏已经把个人户口转到魔都了。 周不器过去，要跟她领证。 顺便准备一下，去美国。 国际金融秩序已经绷不住了，差不多该收网了！ 收网了，就有钱了，可以帮老爸去英国买球队了。 上午领证。 下午，周不器就跟个渣男似的，跑出去约上了九城的朱俊，一起踢球去了。顺便咨询一下收购俱乐部的一些方法。 朱俊告诉他，英超的豪门俱乐部的收购案会非常地复杂，亲自上手搞肯定不行，还是得找大投行帮忙，什么高盛、摩根士利丹的，他们有资深的谈判专家和投资顾问。再去当地找几个法律顾问，也就差不多了。 最好能有当地的足球名宿站台背书，会获得球迷的支持。 “真复杂！” 周不器接过毛巾，擦了擦汗，坐在场边的替补席长椅上。这场球他踢得不错，可能也是对方后卫不好意思下脚，让他化身为小小罗了，怎么突怎么有。 朱俊道：“等你真要买了，告诉我一声，我也凑凑热闹。收购英超豪门球队，想想都过瘾！” 周不器笑道：“行啊，等以后买完球队了，我去英国看球的时候，保准叫上你。” “玩足球的才叫真气派！” 朱俊是个资深的足球爱好者，又很爱炫富，听说老张买了一艘大游艇，还很不服气呢，认为玩游艇格调太低。 周不器摇了摇头，“国内玩不动，有心无力。” “随便玩玩嘛。”朱俊笑笑，想起了什么，“对了，网上的照片，怎么回事？” 周不器很无奈的道：“造谣呗，还能怎么回事？我家亲戚开了个美容院，还是长辈呢。我去送个花篮，就被人拍下来发网上了。结果就出现了一堆人造谣，说我金屋藏娇。”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你的处理方式，嗯……”朱俊略有迟疑，试探着问，“会不会有些过了？” “过了？没有吧？”周不器不以为然。 朱俊道：“互联网从诞生的那天起，就是谣言满天飞，也没见谁真的起诉了，还行政拘留。你这样搞……有点吓人啊。” 周不器哼道：“就是要吓住他们！杀鸡儆猴，免得以后乱喷！互联网不是法外之地！” 朱俊不认为这是个很好的处理方式，不符合当下主流，“太严厉了，不允许他们说话，会坏了你的形象。” 周不器摇头道：“老朱，你这可说错了，完全说反了。越严厉，形象越好。懂的人自然懂。不懂的人都是恃强主义。嗯……就比如说足协。” 朱俊好笑道：“足协？你又有什么高见了？” 周不器道：“我认为，足协是国内最好最干净的部门，最多就是吹个黑哨弄点假球，绑个球员勒索点钱什么的。” “呃……” 朱俊抽了抽嘴角。 周不器道：“全国上下你找找看，像足协这么高级别的部门，还有哪个能允许全国人民随意地批评、谩骂？因为允许骂了，所以足协的形象就坏了。要是集体禁言，全网一句坏话都没有，足协就是高高在上的好衙门，会深受大家的爱戴。国足是很臭，可还不是最臭的。国足就是背锅的。” 朱俊哈哈大笑，“我们搞足球的感谢你！” 周不器瞥他一眼，很认真地说：“我没跟你开玩笑，我是真这么想的。现在各行各业都在出谋划策，希望能把国足搞好。归根结底，就是把青训抓起来。” “嗯，他们都这么说。” 朱俊的表情比较随意，他虽然是申花的老板，可他才懒得搞青训呢。他做足球就是玩游戏，是娱乐自己用的。 周不器也能看出来，国内玩足球的老板，没几个真正在搞青训，“想抓青训，就必须要对足球有真正的热情才行。你看国内青训搞得好的，都是业内的资深从业者。” “要花钱，培养球员可不容易。” “嗯，在我看来，热情也好，花钱也罢，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那你认为最重要的是什么？” “我刚才说过了，要禁言。” “什么？” 朱俊愣住了，觉得莫名其妙。 周不器淡淡地道：“现在全国人民都在骂足协，骂国足。国足的形象比路边的乞丐都差。这种形势下，哪个家长愿意把自家孩子送去踢球？哪怕踢成了国脚级别，也是破鼓万人捶的下场。哪个家长愿意让自家孩子天天被全国人骂？” 朱俊脸色收敛，点了点头，“是这个道理。” 周不器道：“想要发展足球，首先得有足够多的足球人口。要想足球人口多，就要让家长们有热情让孩子们去踢球。就像很多人从小就希望当兵当警察一样，得有好形象啊。假如能像管制最近的牛奶事件一样地管制足球舆论，禁止不相干的言论，只能夸国足、不能骂国足。时不时地再安排足球运动员出席一些重要晚会，多搞几次慈善活动多宣传多树立正面形象，国足就可以翻身了。家长们就愿意鼓励孩子们去踢球了。足球踢得好不好一点都不重要，管制的舆论才是是非好坏的唯一标准。” 朱俊叹了口气，“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能做成这么大的生意了，你这是看得透透的。难怪你会这么严厉的处置这次的造谣事件，你对舆论的理解算是入髓了。” 周不器笑着摆摆手，“一家之言，胡说八道。” “大家都想搞好足球，你没跟领导建议？” “拉倒吧，老百姓总要有发泄的渠道。国足、娱乐圈，要么就是资本家，还有什么？再就是境外敌对势力了。老百姓能骂的还真是不多。给他们留一点发泄的空间吧。嗯，前提是别骂我。” “足球，娱乐圈，资本家……”朱俊哈哈大笑，“你这是一样不少！” 周不器耸了耸肩，“所以也别怪我太严厉。” 第1151章 故技重施？ 百度的动作很快。 这边跟紫微星达成协议，那边就正式对外发出公告了，表示百度已经和紫微星达成了深度的战略合作，百度Hi会升级成百度Helo，功能更强大！使用更高效！百度Helo不仅是升级版的Hi，也是升级版的Helo！ 背后的原因也简单，百度很着急，要赶紧推动百度Helo，为自家的电商平台做基础设施建设。 消息放出，51的庞老板就非常恼火。 “砰！” 庞老板坐在办公室里，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欺人太甚！ 原来紫微星对Helo的态度这么开放，都能默许百度去开发相应的衍生产品了。百度是大公司，他们做这种衍生产品，对Helo的风险极大。这种情况紫微星都能允许，那自家的彩虹Helo，就更不会有障碍了。 彩虹Helo的商业化运作，是符合对方的商业逻辑的。 既然这样，自己何苦要付出那么大的牺牲？ 又何必去用美人计？ 自从美人计过后，他每次看到陈思思，都有一种刻骨铭心的痛，好似心头被捅了一刀。自己没沾过荤腥的女人，竟然让那小子给得逞了。 越想越不甘，越想越愤慨。 更重要的是，他是真心喜欢陈思思的，过去这几年，一直都没变过。闷坐了半个小时，庞老板咬咬牙，也就豁出去了，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思思，我对你的心意从来没有变。晚上一起吃饭吧？” 随着彩虹Helo的落定，公司的融资也一路畅通了。 估计在一个月之内，5000万美元的融资就会到账了，51现在的危机算是化解了。庞老板内心轻松，又儿女情长起来。 没一会儿，陈思思的短信就回过来了，只有一个字：“好。” 庞老板非常高兴，感觉心头的伤口愈合了。 感觉自从美人计后，思思的心态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好像还是好事呢！ 这时，黄副总过来了，汇报了彩虹Helo的事，“老旁，紫微星那边的审核通过了，新版的彩虹Helo可以正式对外发布了。” 庞老板笑眯眯，有一点意气风发，“嗯，好事，凌晨就上线吧。有了彩虹Helo，51空间的最大难题就算是解决了。” “可是……” “嗯？有问题？” 黄副总眉头紧锁，“营销怎么办？” 庞老板有些奇怪，“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有什么问题吗？” 黄副总道：“如果是常规的营销方案，这当然没问题。我们拿到了融资，去门户网和论坛上打广告就好了……” 庞老板打断了他，“不要抛弃我们的老传统，走网吧路线。让全国的网吧都安装上彩虹Helo，上网场景就有了。” 黄副总点了点头，“这个方案在执行，不过，还可以有更好的思路，可以跟紫微星合作。” 庞老板稍作沉默，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是啊，紫微星现在如日中天，拥有巨大的流量。那什么精准营销的算法，广告转化率也高。今年的互联网广告，超过一半都投放在紫微星的平台上了。回头咱们也得在技术领域发力，把精准营销做起来。” 黄副总小声道：“紫微星的精准营销，主要是朋友网和今日头条。这是很好的广告投放平台，可对彩虹Helo来说，未必就是最佳选择。” “哦？” “我们还有更好的选择！想推广彩虹Helo，当然是利用Helo的平台最好！” 黄副总双眼冒光，又做了一番详细的解释。 不管是彩虹Helo还是百度Helo，本质上就是一款依托着Helo的外挂程序。有Helo，外挂才能使用；没有Helo，外挂也就失去了意义。 这两款魔改Helo都有各自面向的用户群，可二者之间都有着相同的一个庞大用户群，那就是原本Helo的固有用户！ 现在的Helo，注册账号超过1.9亿，日活账号高达5700万，是国内仅次于QQ的第二大聊天软件。 Helo中有金币钱包系统的任务推广，在这上面发布任务，用户完成任务了，就可以领取金币，赚到一笔收入。 这是个很强大的推广功能。 彩虹Helo和Helo的高度相似性，以及彩虹Helo的丰富性、趣味性，让黄副总相信只要运作顺利，就会有足够多的原本属于Helo的用户跳转到彩虹Helo上来。 彩虹Helo火了，自家的51空间，就可以迎来新生！ 庞老板眼睛一亮，马上理解了他的说法，“对！这是个好主意！原版的Helo真是太单调了，不比前几年的MSN好到哪去。要是没有发短信功能和金币钱包系统托着，Helo根本不可能发展起来，说不定就跟MSN一样，被QQ打得满地找牙了。” 黄副总自信满满的道：“这是彩虹Helo的优势，只要能通过金币钱包系统，号召Helo的用户们去下载彩虹Helo，我敢相信，彩虹Helo的用户数量会大增！51空间的日活现在是1300万左右，可Helo的日活高到5700万。如果运作成功了，51空间可以依靠着彩虹Helo完成飞跃！” 庞老板点了点头，“嗯，是这个思路。” 黄副总很无奈的道：“如果我们去朋友网或者今日头条上打广告，这个比较简单，给足广告费就行了。可想通过金币钱包系统推广会比较难，彩虹Helo和Helo……可能会比较敏感，他们不一定同意。” “你想怎么办？” “要不……” “嗯？” “要不咱们再来一次？” “来什么？” 庞老板心里头升起了一阵不妙的预感。 果然，黄副总下一句话，就让他的心沉入谷底，“上次小陈的美人计挺成功的，周总那边……好像挺吃这个的。要不让她再辛苦一下？” 庞老板感觉心里刚刚愈合的伤口又开始流血，“没必要吧……” 黄副总沉声道：“很有必要！老庞，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对彩虹Helo来说，能够拿到Helo的推广资源会非常重要！” “可是……” “我相信小陈会答应的。这种事，我觉得还是先听听她的意见。你看是我跟她说，还是你跟她说？” 庞老板抽了抽嘴角，很是崩溃。这种事，要他怎么开口？ 黄副总一看就明白了，“那我跟她说吧。” 庞老板长叹一声，算是默认了。 半个小时后，有人来敲门，正是精致优雅的副总裁陈思思，她穿着一件蓝色的连衣裙，精致的淡妆，看起来清新又干练。 “庞总，黄总刚才跟我谈话了。” “哦，是……是吗？” “他说工作有需要，需要再对周总用一次美人计。” “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吧。” 庞老板很尴尬，毕竟一个小时以前，他还发短信过去表白过。转眼就要安排她去应酬施展美人计了。 陈思思咬咬嘴唇，“如果是工作的安排，我可以接受。” 庞老板心里的话说不出口。不过，做大事的人，一定不能感情用事。很快，他的理性就战胜了感性，只能硬着头皮道：“思思，公事是公事，私情是私情。我希望咱们都能分清楚，我……我个人是不在乎这些的。” 陈思思抿抿嘴唇，轻声道：“庞总，我明白了，我会处理好的。” …… 孙莞然在日本处理完了房产的事，直接飞到了魔都。 周不器亲自去机场接她，带着她一起回家。 孙莞然闷闷不乐的模样，不怎么搭理她。 “你怎么了？” “哼！” “怎么了？” “你说话不算话！” “咋了？” 孙莞然歪着头，质问道：“在东京时候，咱们都说好了，你要从了我，怎么第二天就跑了？”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我这不回国要处理点公司的事嘛。” 孙莞然脸蛋赤红，咬着嘴唇道：“那就今晚！” “今晚？”周不器连连摇头，“不行，今晚不方便，我要入洞房呢。” “嗯？” 孙莞然神色愕然。 周不器也没跟她隐瞒，“我刚跟我女朋友领证了，今晚要好好陪她啊。” 孙莞然美眸睁大了，难以置信的模样，“你……你竟然领证了？你结婚了？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不结婚呢！” 周不器哼道：“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啊？我可不是渣男！” “是谁啊？温知夏吗？” “对。” “那别人怎么办？石婧琳、伍雨，还有那个薛……薛姨妈怎么办？”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你瞎说什么呢？薛姨妈那是长辈！那是她女儿薛宝珊，你造我的谣，我起诉你。” 孙莞然长长地“哦”了一声，小心地扭头看他，“以后怎么办呀？” 周不器道：“就是领个证，给念念把户口上好，没那么严重。不办婚礼，日子还是跟以前一样地过。” “要是别人想生，怎么办？” “离婚呗。” “还说不是渣男！”孙莞然撇撇嘴，很鄙视的样子，“那也有计划生育政策呢，生多了，你就完蛋了，罚你几个亿！” 周不器很无奈地道：“不行以后就去国外生，在国外把身份办妥。在国外生完了，回国内上国际学校。” 孙莞然美眸一亮，笑意盈盈，“那我以后去英国生，到时候请个英式管家，从小学英式贵族礼仪，跟《公主小妹》似的。” 周不器打趣道：“跟谁生啊？” 孙莞然翻了个大白眼，“一个渣男！” 第1152章 看我降妖除魔 新婚燕尔，到了中午才起床。 又是一番你侬我侬，小两口有了一种刚认识时候住在校外小房里的冲动和激情。温知夏百依百顺，周不器雄风大展。 温知夏先起床了，洗漱完毕，看见周不器还在赖床，就走过去，轻柔地推了他几下，“老公，该起床了。” 周不器拉着她的手，很高兴地说：“温老师，你是我老婆了。” 温知夏脸蛋晕红，“本来就是。” 周不器笑哈哈，“也是，孩子都生了。想当初，我把你泡到手，也是废了一番工夫的。” “德性吧。”温知夏白了他一眼，都起床了，可不敢在这个话题上有更深入的开展，否则这家伙兴之所至，说不定又要拉着自己滚了床单，就转了话题，“老公，你明天要去美国吗？” “嗯。” “这次能赚一大笔吧？” “必须的，少说也得五六倍。”周不器颇有些意气风发，“一边娶老婆，一边赚大钱。嗯，双喜临门！” 温知夏道：“我看《华尔街日报》了，说是美国银行退出对雷曼兄弟的收购谈判，去跟美林谈了。雷曼真的要破产了啊？宁可破产都不卖？” “人性嘛，不患寡而患不均。宁可自己一分钱没有，也不愿意看着别人捡便宜赚大钱。美国银行开出的收购价肯定极低。” “那雷曼怎么办？” “博弈呗，美联储跟雷曼的战争。看看到底是雷曼大而不倒，美联储只能咬牙认栽，以最大的力度去推动拯救雷曼。还是美联储的大佬们怒不可遏，不想惯着雷曼的决策者们，宁可爆发金融海啸，也不愿意去满足那些蛀虫的胃口。” “看样子，金融圈真的要出大事。”温知夏把周不器拉起来，嗔道：“好啦，快去洗脸刷牙，都中午了，吃午饭了。” 这是多空大战的终极战役了。 杠杆已经飞了。 很多超级赌徒都是上百倍地杠杆往里冲。 多头，是赌雷曼赢，认为雷曼大而不倒，一定不能死。美联储最终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地拯救雷曼。然后，金融市场回春，金融秩序开始向好。 空头，是赌雷曼破产，认为美联储没有能力在救了美林的同时也去救雷曼。尤其雷曼的股东们贪心不足，要价那么高，美联储有被绑架的嫌疑，估计美联储的人都快气死了。 午饭，两个小秘书一起过来用餐。 冯慕儿轻声道：“老板，刚才51的人联系我了。” “嗯，什么事？” 周不器头也不抬的随口问。 “嗯……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就说是想见你，有很重要的事。”冯慕儿小心翼翼地措辞。 周不器抬头瞟她一眼，秒懂。 现在，紫微星和51已经是合作关系了，商业版的彩虹Helo都已经经过批准了。小来小去的事情，两边公司对接就行了。根本麻烦不到他这个大老板身上。 再看冯慕儿略显紧张的模样，周不器也就猜到了，十有八九他们是想故伎重施，又对本老板使计！ 哼！ 还上瘾了？ 温知夏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起身给周不器盛了一碗汤，轻声道：“应酬上的事，逢场作戏就好，别太当真，免得被骗。” 周不器哼了一声，“放心吧，不管是枪林弹雨还是刀光剑影，也破不了我的金钟罩铁布衫！” 下午，周不器要去见史余柱了，一起谈谈去美国的安排。 冯慕儿跟着他一起，小声道：“这次还是陈总。” 周不器眉梢一挑，“陈思思？” “嗯，就是她。” “靠！这是美人计上瘾了？她在哪？” “还是上次的那家酒店，她开好房间了。”冯慕儿说得比较淡然，作为秘书，她已经渐渐习惯了处理这种事。 周不器咬牙道：“这是瓮中捉鳖啊，吃定我了？” 冯慕儿试探着说：“要不……要不我回绝她？” 周不器轻咳一声，正色道：“一味地回避，解决不了问题，好像咱们服软了，怕了她似的。不过，咱们也不能自投罗网！” “那怎么办？” “去宝格丽酒店开个房间，让她过来！” 周不器先去巨人集团见史余柱。 经过一番商量，史余柱建议还是低调出行就好，没必要通知别人。到时候事情办好，给他们分钱就行了。 这么多人闹哄哄地去纽约，人多眼杂，保准会被注意到。 现在雷曼和美林濒临破产，整个华尔街一片哀嚎，肯定不会太消停。让一群公子哥过去，赚了大钱就忘乎所以了，说不定会出事。 周不器认可了他的观点，“行，那就咱俩去！别人谁也不告诉！” 史余柱笑笑，“对，多雇几个保镖。” 这段时间，周不器跟魔都的一些老板们往来比较密切，不仅有石家岳父的人脉，还有科技圈的很多人。 这算是半个魔都商圈的参与者了。 从巨人大厦离开，冯慕儿上车后就小声道：“陈总已经到了。” “挺快的。” “半个小时以前就到了。” “看样子，应该有什么重要的事在求着咱们。” 周不器心下坚定，下了决心，表示这一次绝对不能再上当了。 去了宝格丽酒店，果然在一楼大厅的休闲区里，看到了清新亮丽的都市大女孩儿，正是51的副总裁陈思思。 她穿着一件白色短袖，蓝色的牛仔长裙，搭配着一双内增高的小白鞋，肩膀上挎了一只白色的包包，显高显瘦，清爽简约有气质。 哪有一点职场高管女强人的样子？ 分明是个女大学生。 这一番打扮，颇有心机。 对一些涉世未深的男孩子来讲，烈焰红唇、热裤短裙、职场制服之类的穿着更能吸引人。可周大老板就不一样了，这种女人他见多了。 这种大老板喜欢的女人，往往都有着相同的类型——单纯。 他们见过太多功利有心机的女人了，警惕心会很强。 往往只有“单纯”的女孩儿能挑动心扉。 陈思思这一副女大学生的样子，淡妆素颜的纯天然美，把个人的气质和形象极尽可能地往单纯上靠拢了。 乍眼一看，她好像比冯慕儿还青涩呢。 冯慕儿小声地嘀咕了一声，“狐狸精。” 周不器见多识广，深以为然，“不怕，看我降妖除魔。” 陈思思欢欣雀跃地走了过来，轻笑道：“周总，您来了？冯秘书，好久不见。” 冯慕儿抿嘴一笑，“陈总，好久不见，你今天真漂亮。” “谢谢。” 陈思思美眸微挑，看向周大老板。 发现他神色淡然。 “陈小姐，这次又有什么事？” “周总，有点事想麻烦您。” “什么事？” “要不……咱们上楼单聊？冯秘书，您不是订好房间了吗？” 陈思思一点都没含糊，很猛很强大。 周不器心头冷笑，自然不怵，“那就上楼！” 身边有秘书有保镖，这么多人守护着，还怕被一个小女子伤了身？ 单聊就单聊，单挑也不怕！ 去了房间里，周不器往沙发上一坐，一点不客气，“陈小姐，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陈思思轻咬着红唇道：“周总，咱们去卧室里单说，行吗？” 周不器冷冷的道：“陈小姐，上次让你得逞，我是觉得你一个女人在职场里不容易，想帮你一把。这次还来？真当我好拿捏？得逞了一次，还想再来？” 陈思思都快哭了，“周总，我没那个意思……” 冯慕儿心中窃喜。 觉得自家老板真霸气，都来房间里了，还能坦然自若、义正辞严，这自制力可以！ 周不器沉声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吗？上次我中了你的美人计，这次还想再来一遍？当我什么人了？” 陈思思委屈的眼睛发红，道：“周总，您误会了，没有，真都没有。我……我就是想找你帮一个小忙。” 周不器神色淡然，“说吧，到底什么事？” 陈思思抹了抹眼睛，就站在旁边，小声地把事情说了，说是彩虹Helo想通过Helo的金币钱包系统的任务做推广…… 周不器愣了一下，“就这点小事？” “对您来说是小事，可对彩虹Helo来说，是大事。” 你们跟紫微星这边联系过了？ “应该有过吧……” 陈思思不太确信，她不是管营销和市场的副总裁，只是执行任务而已。 周不器暗暗摇头。 心说51这伙人，真是能自己给自己找事，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 紫微星这边，连彩虹Helo都批准了，区区一个推广渠道而已，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只要给钱，别人能用到的资源，你们也一样能买到！ 真以为紫微星的公平是假的？ 周不器能够理解51方面为什么会如此看重Helo金币钱包系统的金币任务，无非就是彩虹Helo和Helo是一体的，想通过做任务的方式，把Helo的用户吸引到彩虹Helo中去。 如意算盘打得很好。 可他们显然对Helo这款产品理解不深，搞错了！ Helo的固有用户群，是一群高端用户和低端用户，还等着通过51空间去吸引那一批年轻的中档用户呢。 想把Helo的固有用户吸引到彩虹Helo上，那可真是想多了。 这是个错误的战略设计。 周不器心下有数了，看来这次的美人计也没那么严重，也就心安了。 第1153章 下不为例 周不器翘起二郎腿，问道：“你们有多少营销预算？” “2亿。” “哦？” 周不器有些吃惊。 砸2亿做广告？ 这是大手笔啊！ 这波融资一共就5000万美元，要拿出一半来做推广？ 陈思思咬着嘴唇道：“目前融资还没有正式谈成呢，只有一个内部的简单预案。15%的工资、福利，20%的设备采购和基础设施改造，5%的技术服务费，10%的现金流储备，剩下的50%都投在市场里。”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也算是当前互联网普遍的资金安排了，根本不涉及科技研发，最大头的开销都是营销。 把钱花在市场上，远比花在科研上有效果。 就比如58同城。 这家小网站现在还籍籍无名，后来之所以火遍全国，是因为2010年的时候分两次融资了8000万美元。然后，拿出了其中的7000万美元，请来了杨蜜做广告，不管是电视台还是各大主流网站，铺得到处都是。 然后就火了，在无数的诟病和口水声中，异军突起成为行业第一了。 “2亿的市场推广经费，要怎么花？”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大概……大概要分12-15个月吧。这波融资完成后，我们的计划是明年年末，或者后年年初完成下一轮的融资。” “呵呵。” 周不器心头冷笑。 想多了！ 没有下次了！ 陈思思见他似乎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就只能泄露了一点机密，“来的时候，黄总跟我谈过，大概……如果这次融资能够顺利完成的话，他希望在今年年底，与Helo的金币钱包系统展开广泛的合作。最少会投入5000万元。” 周不器眼睛微亮，“5000万？” 陈思思轻声道：“嗯，最少是5000万。如果推广效果好的话，随后还会有追加，可能会达到1亿，甚至更多。到了明年，我们还会跟朋友网、今日头条、微点安全卫士的下载频道展开合作，可能也会投入5000万左右。” 周不器挺高兴。 这挺好！ 果然是好心有好报啊！ 紫微星这边心怀大义，批准了彩虹Helo的合法化，间接地帮着51完成了融资。然后，51也投桃报李，把钱都要献给……哦不，都要投在紫微星的平台上做推广。 这样的合作，多多益善！ 明年且不说，至少今年就能通过彩虹Helo和Helo金币钱包系统的任务推广合作，稳稳地收入5000万…… 嗯，5000万啊！ 虱子再小也是肉。 周不器作为紫微星的大老板，为了公司利益着想，不能总是好高骛远盯着肥肉，边边角角的小订单，该收也是得收的。 只是…… 唉！ 老板的辛苦，普通员工是无法理解的，还以为真的是每天都在吃喝玩乐呢，不知道咱是付出了多大的牺牲？算了，谁叫咱是老板呢？总要承受起别人所不能承受的责任和义务！ 为了这5000万，再中计一次，也认了！ 见周不器沉吟不语，陈思思有些心慌，从进屋开始，她就被周大老板一顿臭批，吓得她心慌意乱的。进屋十几分钟了，别人都坐着，就她跟个小学生似的，一直站着，她甚至能感觉到内衣都被汗水浸湿了。 “周总，行……行吗？” “嗯？” “可……可以合作吗？” 陈思思的声音发颤，觉得大气都不敢喘。 周不器叹了口气，“算了，咱们去里面聊吧。” 然后，就起身向里间的卧室走去。 陈思思神色惊喜，嘴角微微一勾，略带几分挑衅地瞥了冯慕儿一眼，扭动着腰身，跟着他去了卧室。 …… 等陈思思洗过澡，裹着浴巾从浴室里走出来，周不器已经穿好了裤子，系上了腰带，已经开始穿衬衫了。 陈思思怕他提上裤子不认账，赶紧道：“周总，那利用金币任务去推广彩虹Helo的事……” 周不器很大气的道：“批准了。” “谢谢周总！” 陈思思欢呼一声，雀跃地跑过来。 周不器一伸手，拦住了她，皱起眉头，沉声道：“陈小姐，我已经给过你两次机会了。可一可二不可三！这是最后一次，没有下次了！” 陈思思可怜巴巴的样子，弱弱地说：“周总，以后还有更多的合作呢……” “够了！”周不器一挥手，打断了她的话，郑重其事地说：“合作是合作，一切按流程办就行了。别走这些歪门邪道。我知道你是美人计，之所以这两次我都愿意中计，是因为我觉得你一个女人在科技圈里工作不容易，尤其是当高管。我想帮助你一把。可是，你也不能把这种优势当成你在职场中的武器。” 陈思思怕他误会，连忙解释，“周总，没有的，不是的，我不是那种人。这次是特殊情况，临时有事才过来找你的。” 周不器系好了衬衫的扣子，打算离开了，神色淡然，“陈小姐，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不过，这两次让你得逞，我的确是有意在帮你。没有第三次了。我虽然是紫微星的老板，但公司的业务，要按照公司的规矩和流程办。走特权关系是不行的。” 陈思思深吸了口气，“周总，我明白了。” “嗯，那我走了。” “周总！” 陈思思忽然在背后叫住了他。 周不器回头，瞥他一眼，“陈小姐，还有事？” 陈思思轻咬着嘴唇，很感激地说：“周总，这两次你愿意给我机会，我很感谢你。我也替我们庞总和所有公司的同事感谢你对51的帮助。” “应该的，别客气。不过，下不为例，以后不能这样了。” “我会记住你对我的教导。” “嗯，再见。” …… 9月13号，周不器和史余柱一起，飞美国。 大决战开始了。 从美股就能看出来，忽高忽低，变化剧烈，多空大战玩得非常惨烈。这种场合，青铜玩家胆敢进场，保准被人一口吞掉。 股市的风险还算小的。 期市的风险更大。 房市就更夸张了，最高有200倍的杠杆。也就是说真正的大决战，其实是在房市。 周不器投资的这个私募经理，已经搞起来了三期基金。从最早期的“股市+期市”，已经变为现在的“期市+房市”。 收益动荡得很剧烈。 大家集体投资的二期基金，前天看的时候，收益率是328%。今早一看，一下就变为105%了。 因为华尔街那边传来了好消息，说是美联储在发力了，强硬地要求美国银行必须尽快地完成对美林的收购！ 价格什么的，该让步就让步！ 这则小道消息，一下子让多头方为之疯狂。 在飞机上，史余柱也有点担心，“我今早看报了，美林的危机好像真要化解了。” 周不器很轻松，坐在他的对面，眼神时不时地往另一侧的他的小秘书身上瞟，笑着说：“不怕，咱们的基金跟踪的是雷曼。只是被美国银行收购美林的消息给殃及了，问题不大。” “就怕美联储真的出手把雷曼也给救了！” “救？怎么救？” “花旗完全有能力吃下雷曼吧？” “应该不会……” 关键时刻，周不器的自信也没那么充足了，万一事情真的有变，美联储联合花旗把雷曼兄弟给收购了，那就死翘翘了。 还好，史余柱给他吃了定心丸，笑着说：“我觉得也不会，上个月我听说花旗和高盛也下场做空了，赚了大几十亿抽身而出，被整个华尔街的投资人骂得狗血喷头。” 周不器心下坚定了，“嗯，他们这是在喝雷曼还有美林的血！要是花旗或者高盛出手去收购雷曼，必须得大出血。嗯，好事！” 这就是资本社会的坏处了。 权力无法控制资本。 面对海啸的时候，一定是各方退让，牺牲小我、成就大我，齐心协力地阻止金融海啸发生才好。 可资本是逐利的，如果资本方认为没有利益可图，宁可海啸爆发把所有人都淹死，也不愿意去抵挡海啸。哪怕美联储再是强硬，大投行都不会遵从。 美国银行愿意收购美林，因为美国银行没有投行业务，收购了美林之后，可以补充自家的业务，一跃成为金融巨头，覆盖到全球金融业务的方方面面了。 在此之前，美联储是想推动美国银行收购雷曼的。 可雷曼出价太高，要求太多。 美国银行不同意，没办法了，美联储才推动美国银行收购美林。 这种事情，多说无益。 说得越多越担心。 等结果就好了。 史余柱笑道：“你这飞机不错！” “等这次赚了大钱，你也买一架啊？” “算了，太扎眼了。” “怕什么？”周不器不以为然，“张朝洋都买了，现在连明星都开始买私人飞机了。行情好啊，飞机便宜。过几年再买，价格就上去了。” 史余柱摆了摆手，“以后再说吧，我在纽约那边租了一艘游艇。去了之后，咱们也别着急，等消息就行了。” 周不器道：“反正我要买。” “买什么？飞机？游艇？” “不，买房。” 很多豪华地段的房子，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供不应求，房主都是大富豪，都不想卖。金融海啸是个机会，不仅有房源，还能抄底。 第1154章 一盘死棋 曼哈顿，TR酒店，总统套。 周不器穿着睡衣，悠闲地在泳池边的躺椅上看一份英文的报纸。嗯，练习英文的阅读能力。 这新闻他都看了20分钟了，津津有味。 说是“世界皇后”选美总决赛近日在德国落幕，全世界的佳丽都跑去参赛了。然后就曝出丑闻了，说是大赛的主持人在私下里一直在招募渴望参加选美的少女和模特儿，为一些达官贵人做一些有偿的服务。 在纽约的五星级酒店或者法国蓝海岸的豪华游艇上接客，一晚上的“温柔乡”，可以赚到1万欧元的巨款。 客人主要是一些中东的大富豪，以及许多富商、政要、贵族和知名人士，有超过150个美少女受害…… 真是太罪恶了。 真应该好好批判。 孙莞然在穿着一身黄色的少女感十足的泳衣，肤白腿长，还真有一点小诱惑。她也在旁边看报，一份华尔街的经济类的报纸，津津有味地说：“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你又抽什么风？” 孙莞然道：“这篇文章的分析可好了，我明白雷曼和美林的事了。” “怎么了？” “要破产啦！” 周不器气道：“用你说？” 孙莞然噘嘴道：“主要是雷曼兄弟，破产的风险很大，主要有两个原因。第一，此前联邦政府救助贝尔斯登和房地美、房利美，已经引起公众的愤怒了。大众认为联邦是拿着纳税人的钱为资本家服务。这是个关键性的问题，解决不了，可能会引起下一期的总统大选。” “拿钱救市，反而成了为资本家服务？”周不器好笑地摇摇头，“看样子，全世界的老百姓都一个样。金融危机爆发了，资本家才更容易浑水摸鱼，受苦受难的都是普通老百姓。” 孙莞然道：“还有第二点呢，雷曼兄弟的债务太高了，有6500多亿美元呢！根据美联储的规定，只有当银行有足够的资产来抵押时，美联储才可以为银行注入资本。可现在雷曼兄弟已经资不抵债了。除非美联储愿意为了雷曼兄弟更改条例。” “时间来不及了。” “不过，还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哦？” “让私人机构来收购雷曼啊！” “谁会在这个时候当冤大头？” “我哪知道？”孙莞然把报纸一扔，伸了个懒腰，“不过也说不准，现在全世界都知道美国想救雷曼，可实力不够。谁要是愿意这时候出手帮一把，就是帮了联邦政府和美联储一个大忙，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周不器摆摆手，“多说无益，走了！回去睡觉！想太多没用，等消息就行！” “慕儿，走啦。”孙莞然起身，冲着泳池里的美人鱼冯慕儿喊了一声，然后就快跑了几步，追上了周不器，紧紧地挽起他的胳膊，小鸟依人地贴在他身上，小声地问：“晚上怎么睡啊？” 周不器瞥他一眼，“你想干啥？” “咱俩一起睡？” “不行。” “啊？” 孙莞然气鼓鼓的样子，有些恼火。 周不器道：“等这波赚了大钱，庆功会上再说。” 第二天，周不器还搂着冯慕儿没起呢，卧室的门就被孙莞然猛地推开了，大呼小叫：“起来！快起来！” 周不器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一大早上，吵什么？” 孙莞然心急如焚，见床上这俩人还在睡懒觉，就气不打一处来，这次来纽约是办大事的，不是让你俩男欢女爱的！ 耽误事！ “出大事了！快起来！” 孙莞然急坏了，冲上去，一把就把被子掀到了地板上。 好在也不是外人，还没起床的两人虽然没穿衣服，也不算太尴尬。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周不器和冯慕儿算是大醒了。 “怎么了？” 周不器脸色严肃地问。 孙莞然道：“美林的股票暴涨了！” “为什么？” “市场里传出了消息，说是美国银行和美林已经达成了协议，美国银行会溢价70%收购美林！美林得救了！” 周不器并没觉得意外，比较平静，“不奇怪，意料之中。咱们的空头跟踪的是雷曼的债券。” 孙莞然急得直跺脚，“雷曼的股票也暴涨了！” “嗯？”周不器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正常，美林被救，给市场提振了士气。不只雷曼的股价在涨，应该是所有的股票都在上涨吧？” 孙莞然好似泄气一般，“周不器，你根本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次……这次我们可能要完蛋了！” 冯慕儿这时已经拿起一条浴巾裹上了身子，又拿过了一条浴巾盖在了周不器的腿上。感觉孙莞然有点危言耸听，她就狐疑地说：“莞莞，你别自己吓唬自己，老板都有安排的。” “有个屁安排！” 孙莞然是真的着急，急得眼泪都扑簌簌地往下落。 周不器看她哭了，一时是既心疼又心慌，赶紧把她拉过来在自己大腿上坐下，好言哄道：“到底怎么了？天塌了，有我顶着，你怕什么？” 孙莞然梨花带雨，哽咽着说：“周不器，这下完了！咱们要完了！” “到底怎么了？” “雷曼那边也传出好消息了，英国的巴克莱银行已经跟雷曼达成协议了，表示愿意收购雷曼！” “什么？” 周不器脑袋“嗡”地一下，感觉半边身子都麻了。 难道真的要印证孙莞然昨天说过的那句话？ 这第三条路真的要走成了！ 真的有第三方的私人机构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去讨好联邦政府和美联储，愿意当冤大头去收购雷曼兄弟？ 是啊，英国！ 这不就是美帝的马仔吗？ 难道这个世界真的会因为自己的出现，而发生蝴蝶效应，导致雷曼被救吗？ 一时间，周不器冷汗都下来了。 …… 周不器和史余柱一起，去了曼哈顿的三一教堂。在这里，找到了脸色铁青，跑过来祈祷的基金经理。 经过了一番了解，两人也对着耶稣像祈祷起来。 靠！ 这下惨了！ 今天一大早，两条重磅的利多消息放出，让这场多空大战的终极战役几乎画上了句号！无数的空头大军被强行平仓，亏得吐血。 多头一方高奏凯歌，满载而归。 大鼻子基金经理掌管着三期基金，除了第一期因为参与得很早，现阶段还有超过80%的浮盈之外，第二期的基金已经亏损了23%，第三期更是亏损达到了35%。 昨天账面浮盈还超过100%呢，今天就血亏了。 一夜之间，形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现在该怎么办？ 是及时止损地撤出，还是赌徒似地继续坚持？ 离开教堂，史余柱有点患得患失，小心地建议，“要不……要不就撤了算了，也就亏了20%多，还能亏得起。” 周不器瞥他一眼，“没听那大鼻子老外的意思吗？他就想着能趁着这波机会一跃晋升顶流社会呢，他不会放弃。” 基金经理不放弃，就意味着合同没到期。 这时候退出，就要交违约金。 史余柱很谨慎地说：“现在形势对我们已经很不利了，美国救了美林，英国救了雷曼，他们已经联手了。现在的市场瞬息万变，杠杆这么大，要是延误了……” 周不器沉默无语。 退？ 为了这场终极大战，他从去年就开始筹划了。 整整一年多的时间。 还找来了一大批人，一起搞。 现在是最紧要的时刻，反而要退出吗？ 功败垂成？ 太不甘心了！ 史余柱低声道：“咱们这些人，亏了也就亏了。投资嘛，本来就没有稳赚不赔的买卖。大家拿出来的也都是闲钱，没动家底。可那些人就不行了。他们的钱要是亏了，这账都得赖在你身上！到时候，你得连本带息的还，不还不行。” 周不器沉声道：“就因为有这伙人在，才更不能退！” “嗯？” “亏了也就亏了，还钱就还钱。这点钱，我砸锅卖铁也还得起！” 史余柱道：“不至于，大家凑一凑，总能让你渡过难关。” “我不是这个意思。”周不器摇了摇头，神色淡淡，“要么帮他们赚一笔钱，把这个人情攒下。要么，我亏一大笔钱，补偿给他们，也能把这个人情攒下。攒下人情，比钱更重要。以后紫微星或者别的什么公司上市，股东名单上就干净了，就没有后患了。” 史余柱叹了口气。 周不器咬牙道：“老史，这次就赌一次吧！要是真亏了，缓我几年，以后我连本带息的还你！这次来美投资是我牵头的，总不能把老哥几个一辈子的家底亏出去。” 史余柱摆了摆手，喟然长叹，“形势很严峻！没机会啊！” 周不器沉默不语。 眼下，正式的公告都发出去了。 美国银行收购美林，巴克莱银行收购雷曼。 几乎是一盘死棋。 这时，史余柱接了一个电话，是从国内打来的，“啊！老王！……放心，没那么严重！我就在纽约呢，对，跟小周在一起！……退？都这时候了，还怎么退？大家辛辛苦苦参与了一局，九十九步都走完了，还差这最后一步了？……对！坚持！我们刚刚跟基金经理见过面，我们都同意坚持下去！坚持就是胜利！” 第1155章 转运了！ 这一天，浑浑噩噩。 多头的基金在疯狂收割，把空头资本杀得片甲不留，诞生了一起又一起的血案。 太危险了。 中午吃午饭的时候，就有服务生很紧张地过来给尊贵的客人提醒，说是出门的时候，尽量往南走，绕开北边的那栋写字楼。 刚刚，有人跳楼了！ 这里是华尔街，是人吃人的地方。 很多人都是把全部身家砸进去，还借了很多高利贷，疯狂地往里冲，就为了赌这一次财富自由或者一跃进行名流的机会。赌赢了，是人生赢家；赌输了，只能一死了之。 孙莞然看雅虎新闻，就更震惊了。 娇俏的脸蛋全天发白。 新闻上说，不完全统计，今天在曼哈顿地区，已经发生了17起血案，有的是自杀，有的是他杀。 纽约警方已经出动，高危封锁了。 周不器的内心也紧紧地纠在一起，这种资本游戏，真特么不是人玩的。不过，他不能表现出恐慌情绪。他是主心骨，要是他都软弱了，孙莞然可能又要哭了。 “别总关注这种事，除了增加烦恼，没有任何意义。等结果就行了。”周不器笑着拉起她的小手，叫上了冯慕儿，一起去客厅里投屏看电影。 点播了一部比较欢快的今年才上映的喜剧片《功夫熊猫》。 等了一下午，仍旧没能收到反转的消息。 反倒是巴克莱银行收购雷曼、美国银行收购美林的消息传得满天飞，多头资本操控着媒体舆论，在猛烈地造势。 大有一种“国破山河在，今朝再出发”的气魄。 等到晚上，周不器算着国内已经是白天了，就开始打电话给女友通报消息。 这次投资，一旦真的失败……个人亏损3.3亿美元，紫微星亏损12亿美元且不说，跟着他一起来投资的一些钱，他是必须要还的。 连本带息将近6亿美元。 以周不器的财力，想偿还这笔钱并不难。可他手里没有这么多现金，到时候只能是四处拆借，想办法找银行贷款。 生活上会遇到危机。 一旦出现困难了，说不定就会有人要离他而去了。 先给温知夏打电话。 温知夏听说后，语气很坚定，“你是我老公，我们还有女儿。就算你倾家荡产了，我也会跟着你。” 周不器很高兴，“真没白疼你。” 接下来是石婧琳。 石婧琳显得很轻松，前几年石家做生意失败，上百亿都亏出去了，这点钱不算什么，不以为意地说：“没关系，就算你变成穷光蛋了，你的女人我来养！你就放心吧！” 周不器愈发高兴，“真没白疼你！” 挂断电话，才渐渐地回过味来。 咦？ 怎么感觉不太对呢？ 养我的女人，不养我？好你个石婧琳，敢抄我后路！信不信我把你大姐、二姐，还有你那个年轻貌美的小姨都给抄了？ 然后，又给伍雨和薛宝珊通话。 这就舒心多了。 伍雨甜腻，宝珊贴心；伍雨撒娇，宝珊温柔；伍雨嘻嘻哈哈，宝珊深明大义……给周不器稳稳地吃了两颗定心丸。 “还是伍学姐和宝妹妹最乖，真没白疼她俩。” 周不器很高兴。 忽然觉得投资失败也就失败了，怕什么？没钱了，可以回家吃软饭，一样过着潇洒恣意的生活！ 然后，又给薛姨妈通了电话。 薛姨妈吓坏了，“多少？几十亿的负债？” 周不器叹息道：“事实上，是可能亏掉20亿美元，150多亿华夏币呢。一部分是公司亏的，剩下的要我个人承担。” 薛姨妈哪经历过这种大场面，声音发颤，“真要负债几十亿吗？” 周不器道：“嗯，一旦投资失败，这是不可避免的，杠杆玩得太大了。姨妈，我不跟你讨论这个。咱们先考虑下后果吧，要是真失败了，你怎么办？你还跟我一起过吗？” 薛姨妈愣了一下，“你这什么意思？” “我就是说……” “你跟宝珊闹别扭了？” “怎么可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多疼她。” 薛姨妈很坚定地说：“我跟我女儿在一起。” 周不器笑道：“这么说，你不会离开我？” “嗯。” “我真没白疼你。” 薛姨妈嗔道：“又胡说，我看你是故意找个理由戏弄我吧？” 周不器叹了口气，“真没有，是真的有失败风险。你是不知道这场面有多惨，今天，华尔街这边都死了几十个人了。” “死人？” “嗯，有的亏得血本无归，就自杀了。还有的应该是集体投资，失败后不甘心，就把基金经理或者牵头的人给杀了。反正可惨烈了。” 薛姨妈很紧张地说：“美国这么乱，你赶紧回来吧！老老实实在国内做生意就好了，跑国外去干什么？” 周不器道：“赚外汇啊，不赚外汇，国家怎么去国外买粮食、买石油、买芯片、买军火？这是国家安全的第一战略。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在国内做生意是简单，可大家都不发展海外市场，国家就乱了。” 薛姨妈很认真地说：“小周，这些大道理姨妈是不懂了，可不管怎么样，活着才是最重要的。钱够花就行，你要平平安安的，你要出了点什么事，宝珊怎么办？” 周不器深以为然，“嗯，我懂。薛姨妈，为了你，为了宝妹妹，我也会注意的，我在这边雇了十几个保镖呢，都有枪。” “太危险了，赶紧回家吧。” “嗯……” 这时，孙莞然敲敲门，来到了书房。 她刚刚洗过澡，换上了一件米黄色的很短很薄的睡裙，里面的白色内衣看得很清楚，白皙的肌肤宛若牛奶，细腻又红润。 周不器匆匆结束了电话，好笑道：“你这是干啥？勾引我？” 孙莞然轻轻咬着嘴唇，走过去在他大腿上坐下了，吱吱呜呜地说：“周不器，我……我刚才上网查了。” 周不器皱皱眉，“我说了，别关注金融市场了，是亏是赚，咱们也无法左右，最后等结果就行了。” 孙莞然轻声道：“我查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五行八卦，运势学，星座学。” “啥？” 周不器哭笑不得，觉得这边有点挤，就抱起她一起去了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孙莞然娇声道：“我觉得你现在运气不好，找找别的办法，说不能解困呢。” 周不器才不信这个呢，“你查到什么了？” “没……没什么，就是……就……” “都是瞎扯淡。” “总要试试嘛。” “试什么？” “嗯……” 孙莞然脸色酡红，欲言又止，美眸盈盈地望着他。 周不器被她看得心头发麻，尤其她刚刚洗过澡，身上有一抹淡淡的清香，难免有些悸动，轻咳一声，“有事就说呗。” 孙莞然凑过去，在他耳边小声道：“我看网上有人说，男人运势不好的话，就去找个姑娘，破个处，见点血光，就能冲破霉运了。” 周不器被逗得哈哈大笑，“什么乱七八糟的！” 孙莞然噘嘴道：“古代都是这样，很多人生病了，快不行了，就要跟他说个亲事，赶紧入洞房，要用喜事把厄运撞破呢。” “封建迷信。” “咱们现在呆着也是呆着，一点忙都帮不上，难不成就这样坐以待毙啊？你不是说的嘛，要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没条件也就算了，现在什么都现成的，姑娘也洗得干干净净送上来了，你要退缩？” 孙莞然用周大老板的理论质疑周大老板，目光灼灼。 周不器迟疑着道：“我本来想庆功那天当成奖励……” 孙莞然气道：“还奖励个屁呀，你都快完蛋了！现在不赶紧想办法走出困境，你就成穷光蛋啦！到时候，你上哪领奖励去？” 周不器稍作沉默，长叹了口气，“嗯，你说得对。现在这金融形势……唉，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孙莞然雀跃地跳了起来，很急切地拉着他，“事不宜迟，赶紧的！快走！” …… 第二天一大早，周不器搂着孙莞然还没起呢，卧室的门就被冯慕儿猛地推开了，大呼小叫：“起来！快起来！” 这一幕，跟昨天早上简直一模一样。 昨天，是孙莞然猛地闯了进来，通报了巴克莱收购雷曼、美国银行收购美林的坏消息。今天，是冯慕儿冲了进来。 周不器翻了个身，搂着孙莞然继续睡。 冯慕儿就跑了过来，先是看到了床头柜上摆了一张带血的白手绢，稍微走神。然后就跑过去，红光满面地去推周不器，“老板！老板！起来了！起来了！” “什么事啊？” 周不器打着哈欠坐了起来。 冯慕儿欢呼道：“有好消息了！天大的好消息！”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心底莫名地激动起来，“跟雷曼有关？” “嗯！是雷曼！”冯慕儿雀跃得都跳起来了，拍手兴奋地说，“巴克莱银行收购雷曼的案子没通过！英国政府的金融监管机构，拒绝批准这笔交易！” “真的？” “嗯！最新消息！华尔街都炸了！” “好！好！天无绝人之路啊！” 周不器兴奋地一个翻身就跳下了床，不穿衣服就往书房跑。 旁边的孙莞然这时也醒了，略带慵懒地靠在床边，觉得身子很疼很不舒服，可心理上别提多开心了。 哎呀呀，原来我是大功臣！ 真的转运了呢！ 第1156章 海啸 真是一朝地狱，一朝天堂。 跌宕啊！ 市场的风向一天一个样，以至于因为有了昨天的前车之鉴，今天的周不器都不太敢出门了。可能今天会比昨天死更多的人。 过去这半年，金融市场真是瞬息万变，反转反转再反转。 多空交替的对决，看似是多头和空头的资金在市场上惨烈厮杀，实际上这背后一直被联邦政府和美联储的大手在无形操控着。 完完全全就是政策市。 尤其是最近几天。 雷曼和美林相继传出破产信号，空头势力大涨；接下来，联邦和美联储下台，帮忙找关系、托人情，帮忙找接盘侠，多头又起来了。 然后，雷曼的谈判失败，面临破产，美林顺利地找到下家……多空势力势均力敌，展开终极大战。 随后发生的事，即便周不器是个金融外行，也嗅到了一股浓浓的阴谋的味道。 市场里迎来了重磅利好消息，雷曼获救了！雷曼被巴克莱银行接盘，美林投入到了美国银行的怀抱里，皆大欢喜！ 一时间，空头资本被杀得血本无归，无数的空头资金爆仓、平仓。剩余的活下来的空头资金看到形势不对，就都纷纷转向，赶紧去做多，去挽回损失！ 然后，终极杀招就来了。 英国方面没有批准巴克莱银行的议案，收购雷曼失败！ 金融市场里异常地寒冷。 海啸爆发了。 多头资本把昨天空头资本的遭遇也生生感受了一遍。 这两波反转再反转的操作，哪怕是很多保守稳健的大基金，玩的是既做空也做多的对冲策略，只要信念不坚定，情绪被市场和政策带动了，也一样要亏得吐血。 英美关系这么好，巴克莱银行方面都答应了，都做好了收购雷曼的打算，英国金融机构竟然给拒了？ 一旦巴克莱收购雷曼成功，巴克莱就可以一跃成为世界上最顶级的大投行！雷曼的资源和渠道，可不是巴克莱能比的。 却出现了这样一个令所有人都震惊的结果。 这是联邦政府和美联储一起，说不定连英国方面也是暗地里沟通好的，三方联手，给华尔街吸血的豺狼们上了一课！ 不管是多头还是空头，只要在利用金融危机在吸血，都得死！ 周不器没出门，跟史余柱在酒店里喝起了香槟。 痛快啊！ 终极大战结束了！ 雷曼方面已经放出了消息，在收购议案被否定之后，雷曼方面立刻就被联邦政府要求破产。联邦没有权利要求一家公司破产，可当董事会表决的时候，董事们都给出了惊人的答案——同意破产！ 此时，雷曼已经正式对外宣布，启动了破产程序。 盖棺论定了。 雷曼死了！ 先知先觉的周不器，终于赢了！ 太紧张，太刺激了。 在金融海啸里捞金，真是太不容易了。周不器先知先觉，都几度萌生了退意想要撤出。其他资本饿狼没有先知先觉，全靠着认知和胆略往里冲，这得承受多大的压力？ 好在现在什么都结束了。 经过昨天一波惨烈的厮杀和打压，所剩的寥寥无几的坚持下来的一些空头资本大获全胜。 “这下赚大了！” 史余柱眉飞色舞，激动得连坐都坐不住了。 周不去颇为感慨，“真不容易！以后可不能干这种事了，太焦虑了！昨晚我一晚上都没怎么睡，都失眠了。” 孙莞然心下鄙视，轻哼了一声。 昨晚没怎么睡？ 难道不是在忙着和本姑娘研究着转运的大计？ 中午，基金经理笑哈哈地跑到了酒店，逢人就给小费，全身上下都被兴奋给笼罩着。 经过一番沟通，算是印证了一些之前的猜测。 次贷的总资金量，其实也就5000亿美元左右。就这么点钱，联邦政府出面，把所有的次贷债券都吃下也不是问题，就可以避免次贷危机了。 可实际上，联邦政府和美联储已经出了几万亿美元救市了，还是杯水车薪。 因为次贷的背后，还有超级大杠杆。 5000亿美元的资金量是不大，可在杠杆的加持下，就疯狂了。根据经济学家的粗略估算，算上杠杆之后，总盘子高达62万亿美元，平均杠杆超过100倍。 这么大一笔钱，把美国卖了也不够。 如果联邦政府和美联储在背后不玩点什么花招，全世界的金融体系真的会被华尔街搞出来的这波危机给彻底搞死。 只能是让饿狼们自相残杀，诱导多头和空头互相撕咬。等最后差不多了，官方再出来收拾残局、打扫战场。 金融海啸很严重，很惨烈。 可至少基本的体系和秩序还存在着。 …… 海啸爆发了。 纽约变得不那么稳定。 周不器还想抽空在这边找房源，可已经没机会了，得赶紧离场。史余柱回国了，周不器一行则是飞往旧金山。 可以找机会花钱了。 赚了一大笔钱，心都有点飘了，这可不行。这点钱跟以后的事业相比，就是小巫见大巫，乱花迷人眼，千万不能迷失。 “这次能赚多少钱啊？” “少说也得五六倍！” 孙莞然笑嘻嘻地说：“可惜基金经理太保守了，只有很少的一部分资金买入的是优质债券。要是都买这种高杠杆的债券，赚的就更多了。” 周不器道：“不到一个合理的范畴之内，他们是不会收官的。夜长梦多，赶紧把钱落到口袋里，这样最好。” 粗略估计，紫微星参与进去的二期资金，回报率会在5-6倍之间。而他最早个人出资的3.3亿美元，更是会有11-12倍的收益回报。 这钱赚得，都让人有点打怵。 据说，华尔街那边有小资本赚到了60多倍的回报，投入300万，赚到了2亿多美元。可那才多点本金啊，不值一提。 根据基金经理的粗略估算，如果算是回报总额，他掌管的这三期资金，赚到的收益放眼整个华尔街，也能排进前十名。 “这次来旧金山有什么安排啊？” “找微软，找谷歌，找Facebook，有一大堆的事要处理呢。纽约的事只是一个小插曲，别忘了咱们的使命。” 周不器告诫了她俩。 孙莞然撇撇嘴，“我忘什么？我就是个小秘书。” 周不器好笑道：“你这话中有话啊？” 孙莞然轻哼了一声。 周不器道：“等钱到账了，你俩每人500万奖励。说好了，这钱是帮你俩孝敬父母的，你俩得控制好，最好别告诉长辈。老人家一下有了这么多钱，心态就容易出问题。” 冯慕儿晕着脸蛋，轻声道：“嗯，这次去纽约，我的心态都有点飘了。” 孙莞然笑哈哈，“赚大了！” 周不器道：“这次的事，谁都不要说，就当从来没发生过。心思还是要放在工作上。这种快钱赚得让人心中不安，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冯慕儿轻轻点头，道：“嗯，要好好工作。先去硅谷，把公派实习的事落实下来。唉，这几天的美股，肯定要一泻千里了。” 周不器笑道：“这就是机会，Facebook正缺钱呢，咱们送上门。” 第1157章 掠夺人才啊 金融海啸的爆发，让全球经济都产生了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效应。 硅谷也不例外。 这次过来，周不器有一种很明显的感受，硅谷的气氛没有以前那么悠闲自在了。虽然过往的行人依旧很好，不管认不认识，路过了都会打一声招呼。 可很多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担忧。 过去这半年，硅谷一直在裁员！ 现在雷曼兄弟破产，金融海啸爆发，必然会爆发出更大的裁员潮。甚至，很多新兴的科技公司，都有可能因为资金链断裂而破产！ 硅谷大名鼎鼎，享誉全球，创造了一大批福布斯富豪榜上的超级富豪。 可是，那些都是从硅谷闯出来的成功者。 绝大多数的人都倒在了创业的路上。 科技行业是淘汰率最高的行业，尤其是研发型的企业，长年无法产生利润，只能是靠情怀支持，有投资人如“天使”一般，会不断地给钱，帮助年轻人们运用科技来圆梦。 可现在金融危机了。 投资人也没钱了。 必然会有一大片小公司因此倒闭、破产。 哪怕是一些大公司，也面临着资金链断裂的风险。昨天，雷曼兄弟宣告破产。今天，硅谷的年轻企业家们就活动起来了，开始不停地托关系找人，想要融资！ 包括Facebook。 Facebook今年已经拿过几次融资了，甚至饥不择食地从李家诚那里还拿了6000万美元。要知道，去年的Facebook，那可是非常矜持非常傲娇的，资本家们挥舞着钞票来送钱，扎克伯克看都不看一眼。 给钱没用，还得给资源！ 只有那些能在公司业务发展上为Facebook产生很大帮助的资金，才可以过来融资，才能拿到股份。 当时，微软顺利地上位，给Facebook估值150亿美元。 现在的Facebook，账面上其实不缺钱，现金流还有1.8亿美元呢。可对一家成熟的公司来说，账上资金越多越好。 金融海啸刚刚爆发，未来会变成什么样，谁也说不准！ 万一跟当年的大萧条一样，长达十年的经济不振，怎么办？这点钱，肯定挺不过那么长时间。赶紧把钱拿到手，才是当务之急。 前世，扎克伯格辛辛苦苦找了半年，都迟迟没能找到投资人，急得晕头转向。 后来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找DST投资公司了，这是一家俄罗斯的投资公司。 这还不算，扎克伯格还退了一大步。 07年的时候，Facebook的市场估值就达到150亿美元了。到了09年，很多投资人给Facebook开出的估值是40亿-60亿美元，很是欺负人。 俄国人想投资美国企业不容易，待遇有所提高，给出了100亿美元的报价，扎克伯格也就咬牙接受了，让出了1.96%的股份，拿到了2亿美元的融资。 这一世则不同了。 周大老板和小扎同学一拍即合。 今年是奥运盛世，中美关系很融洽，比美俄关系好多了，忌讳没有那么多。 登门的时候，沈向阳也从国内过来了。 毕竟，赚钱是小事，技术交流才是最关键的。技术领域的沟通，周大老板不太擅长。 一见面，扎克伯格就说起了蹩脚的中文：“欢迎光临，好久不见。” 周不器认为，还是跟他用英语交流比较顺畅一点。 然后就分成了两波。 沈向阳去跟人谈技术项目分享了，周不器则是沟通融资的事。 非常顺利。 紫微星和Facebook的合作已经有很多年了。 现在，紫微星还持有Facebook7.5%的股份呢，也经常会派技术团队过来，共同参与一些项目的开发工作。 周不器说希望每年能派几个清华计算机系的大学生过来实习，扎克伯格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下来，非常高兴！ 小扎还说Facebook现在有40多名来自斯坦福大学的在校生过来兼职实习，对此，他会非常的支持和欢迎。 除此之外，还会给实习工资。 每小时20美元。 “好！” 周不器拍手称快，就觉得硅谷果然是重视人才，“学商官”一体化做得真是好。 国内的中关村对标的就是硅谷，可是“三位一体”做得非常糟糕，学术是学术、技术是技术、市场是市场，是政策决定产业，而不是产业决定政策。 不过，旁边的孙莞然听了却心头一动，凑过去，在他耳边小声道：“不行，20美元的时薪，太多了。” “嗯？” 周不器心头快速地计算，然后，冷汗就下来了。 一天工作8小时，时薪20美元，一天就是160美元了，一周工作20天的话，就是3200多美元。 换成国内货币，那就是2万多块钱了！ 靠！ 太多了！ 这可是实习生啊。 斯坦福大学的在校生过来实习，20美元的时薪比较正常。他们一边要照顾学业，还经常会参加学校里的各种活动，平均每天在Facebook的工作时间有3-4个小时就不错了。 一个月能拿到1500美元的实习薪水，还是比较正常的，不会比大学生去洗衣店、洗车店打工多太多。 可清华的学生过来实习，必然是全职实习。以国人那种吃苦耐劳的性格，再加上时薪这么高，每天别说工作8小时了，工作12-15个小时都算少的，甚至会自愿放弃节假日。 到时候，一个月的实习工资能赚到8000美元？ 这特么是阴谋啊！ 哪能给实习生开这么高的工资？硅谷的科技企业为了“掠夺”人才，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给实习生开的工资，跟正式员工没什么太大差别。 大四上学期，紫微星帮忙运作一些清华的大四学生过来实习，本来是希望他们能提前出国开眼见世界，满足了好奇心，心性也就稳了，可以回去报效祖国了。 可硅谷企业给出的实习工资这么高，他们哪还有可能回国？ 8000美元的月薪，别说是实习工资了，就算是正式工资，紫微星都不可能给一个应届毕业生开出来。 周不器有点慌，连忙道：“20美元的时薪太多，不合适。” 扎克伯格很奇怪，“很多吗？” “嗯，要降。” “我们的薪资体系就是这么设计的，20美元的时薪是最低了，不管是斯坦福还是加州理工、南加大的实习生，领的都是20美元的时薪。总不能因为你们是外国人，就要降低薪水吧？这不成歧视了？” “靠！” 周不器想骂人。 这特么的，大义和道理都在人家那边。 老美想多给钱，自己一个中国人却不希望同胞赚得太多，真是太惭愧太丢人了。这跟古代的“愚民、弱民、疲民、穷民”的政策有什么区别？ 周不器起身，出去打了个电话，“张院长，你好，我是周不器……嗯，是这么个事，紫微星不是想跟咱们学院合作，帮一些大学生来硅谷的高科技公司实习……对，我在美国呢，在Facebook跟扎克伯格会谈呢……” 花了一分多钟，周不器简单地把这个经过说了一遍。 “20美元的时薪啊……”张院长颇有些感慨。 周不器求教道：“张院长，我记得你就是斯坦福的客座教授，你应该有经验吧？” 张院长苦笑道：“我是教书的，没在企业里工作过，还真不太懂这些。不过，20美元的时薪真是够多了。学校派出去的交流生都是去学校里，除了会拿到一些奖学金和生活补助，收入不算太多，每学期也就5000美元。” “在企业里，一个月就能赚5000美元。”周不器很为难，“如果是这样的话，送出去的实习生，恐怕就回不来了。” 张院长沉默许久，缓缓的道：“我记得二十年前，刚改革开放那会儿，我们国家迫切地需要技术，派出去了很多人去国外学习。不管是学校、研究中心还是企业，只要有机会，就派人出去。” “当时是怎么做的？” “收缴。” “嗯？”周不器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张院长道：“外派工作的机会是国家给的，这个性质……你可以理解为是出差的一种。赚到的劳务费归国家所有，然后国家再按自己的标准发工资。” 这么一说，周不器马上就懂了，“像朝鲜来的服务员那样？” 张院长道：“对，就是那种模式。她们能来我们国家工作，算是她们国家给予她们的巨大恩惠，只有一些有身份背景的家庭的女孩子才能过来。” 周不器当即否定，连忙拒绝，“这可不行，时代变了。” 他是东北来的，尤其常去延边看球赛，很多饭店和酒店里都有从朝鲜来的女服务员，每一个都很干净漂亮，眼眸里清澈透明，清纯又真诚。 饭店给的工资大概是3000-4000元，不过这钱不是给她们的，要上交给国家。这笔钱属于国家收入，变成朝鲜的外汇储备。朝鲜回头会按照自己国家的工资标准给她们发放一些朝鲜币，这才是真正的工资，兑换成华夏币，也就是200-300元左右。 张院长说的显然也是这种模式，这都2008年了，在国内绝对不能这么搞。帮助大学生出国见世面，这本是好事，要是真这么搞了，就会好事变坏事，紫微星的名声就臭了。 第1158章 投资收益表 这还真是个棘手的问题。 张院长沉吟许久，才缓缓的道：“想解决这个问题，还是得从自家这边找原因。如果是别的学校，那也好办，遮掩就行了。跟硅谷的公司合作，让他们支付合理范畴的薪水。可我们的学生不行，挡不住眼睛，也堵不上耳朵。硅谷的薪资结构就在那摆着，蒙混不了。” 周不器道：“嗯，就算能遮掩也不能降薪，没这样的道理。” 张院长很认可这个说法：“对，想用一些遮遮掩掩的手段去处理我们的学生，只能适得其反。他们有无数个渠道能够把内情查清楚。还是应该敞开天窗说亮话，一切都摆在明处，把主动权交出去。” 周不器好笑道：“张院长，你这叫什么话？我还能强迫谁啊？哪个学校的学生也不行啊。” 张院长又讲起了历史，“改革开放初期的时候，国内派出去技术交流的人才，包括大学、研究中心、实验室和许多企业。效果很糟。公派生的意义是国家出钱让人才出国学习，然后回来报效祖国。有家国情感牵绊和利益枢纽牵绊，回国的概率会很大。可后来就发现问题了，去一些研究中心和企业里做技术交流，人家是给工资的，而且工资是国内的几十倍。这可比国家出的那点钱多多了，国外的利益牵绊就更大了，就不回来了。” 周不器问：“所以后来就逐步取消了？” 张院长道：“嗯，面向有报酬的技术交流，基本都取消了，现在主要做的是大学与大学的对接，国外的大学最多是给咱们的学生一些奖学金，在承受范围之内。” “一刀切？”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国力差距，解决不了。人家给的钱就是多，这是硬实力。总不能国家出钱送人出国学习，然后让他们留在国外，为外国做贡献吧？公派生还是应该回来。” 真是简单粗暴的操作。 解决不了问题，就把这个问题屏蔽。 把所有公派技术交流的人都安排到对口的大学里，他们拿不到太高的薪资了，感受不到西方帝国主义的高薪诱惑了，随后回国的可能性就大大提高了。 本质上来说，玩的就是信息差。把他们隔绝在校园里，就可以天然地抵制外界的各种诱惑了。 周不器摇头道：“还是应该想办法解决，现在的年轻人跟当年不一样了，好莱坞电影天天放，互联网这么发达，只要想查，就没有查不到的信息” 张院长笑着说：“你可以打个样，看看你能怎么解决。20美元的时薪……嗯，这压力的确不小。” 周不器道：“不管怎样，送学生去硅谷大公司实习的方案不能变。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培养出一批打进过敌人内部的优秀人才，才能更有助于提高我国计算机产业的整体水平。” “就怕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嗯，我再想想吧。” 周不器叹了口气，揉了揉脑门。 这还真是个不好解决的棘手问题。 相比较之下，复杂的融资案对周不器来说就很好解决了。 金融海啸爆发的后果非常可怕，硅谷的很多企业都纷纷调整了战略，提高了警惕并且减缓了扩张步伐。 可是扎克伯格不一样。 他和周不器差不多，都很年轻，都很狂野，都制定了积极扩张的计划。 两个月前，facebook甚至推出了中文版，在港澳台地区开始运营了。 要扩张，就意味着需要钱。 很快就敲定了方案。 紫微星已经持股7.5%了，扎克伯格不希望再多了。周不器也无所谓，反正他现在有钱了，个人出资就好了。 出资2.3亿美元，持有2.27%的股份。 只一上午就谈妥了。 双方的合作非常愉快。 不仅是周不器这边，沈向阳那边短暂的技术交流也很顺利。 “双方的技术方向是一样的，都是hadoop。” “大数据？” “对，大数据。”沈向阳点了点头，“随着互联网的流量的爆发，这两年几乎所有的科技公司都在投入精力去开发能够在上万台服务器上分析处理线上数据的软件平台。” 周不器瞥他一眼，“有新发现？” 沈向阳道：“嗯，facebook的魄力不小，他们正在同时做两个开源项目。一个是解决单点错误的项目，可以允许技术人员在多个hadoop服务器上运行大量的任务，而不需要担心整个集群被单个任务带崩。一个是超大的数据库项目，可以运行一个能够将全球数据中心都连起来的hadoop集群。第一个项目我们也在做，进度不比他们慢。第二个项目我们还没有。” 周不器眼睛一亮，“有机会参与进来？” 沈向阳笑笑，“融资顺利？” “很顺利。” “那就没问题了。” “没什么忌讳的吧？” “没有，facebook对这两个项目的初衷就是开源。只要开源了，全世界的开发者都可以无偿地使用这两个项目。咱们跟facebook合作，无非是提前进组。” “行。” …… 这次来美，要处理的事情不少。 谷歌要收购admob，微软想收购推特，参与facebook的融资，紫微星美国分公司的筹建……除了紫微星的业务之外，也包括婕妤传媒。 金融海啸爆发了！ 影响非常大！ 连遍地黄金的旧金山都不行了，硅谷也是一片萧条，科技公司们都在做三件事——第一，四处找钱；第二，裁员；第三，缩减业务，渡过难关。 跟硅谷相比，好莱坞就差多了。 硅谷随便拿出一家大公司，其规模、体量就比整个好莱坞加起来都大。电影这行实在不怎么赚钱，哪怕是美国的好莱坞，一样紧巴巴的。 最直接的影响就是从03年开始流行的跟华尔街合作的电影拼盘投资项目，几乎彻底崩溃了。 过去半年，拼盘投资的基金在缓慢撤资。 起初效应还不算明显。 可现在金融海啸爆发，这就太明显了。眼下这种时候，不管投资什么都要亏钱。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钱都撤出来，老老实实地握着现金才是最稳妥的。 宁可亏本，也要及时止损的撤出！ 为了这件事，周不器帮着婕妤传媒也谋划了半年之久了。 现在是时候出手收拾残局了。 徐百卉已经买了机票，即将赶往美国。这个时候，周不器也从纽约那边拿到了确切的投资收益表。 太振奋了！ 各种单据极其复杂，涉及有基金管理费、托管费、赎回费，还有基金经理的分红佣金，以及收益的利得税…… 林林总总。 周不器直接看末尾。 很亮眼的成绩单！ 个人资金3.3亿美元，变为了38.6亿美元。 企业投资12亿美元，变成了64.2亿美元。 根据基金经理的说法，他旗下掌管的三期基金，本金一共是42.5亿美元，总共赚到了245亿美元。 其中，将近一半是帮周不器赚的。 当然，基金经理赚得也不少！ 第一期基金的分红比是20%，入账8.6亿美元；二期和三期基金的分红比是10%，入账14.3亿美元…… 这一次，这位大基金经理从华尔街投行辞职出来单干，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单是佣金就赚到了23亿美元。 这其中最大的功劳当然就是周不器。 第一期的时候，周不器就是大客户。后来基金收益变少，很多金主都纷纷撤资了。第二期的时候，也是周不器在最关键的时候帮忙，总共拉来了22亿美元的大资金。 这次基金经理能一跃成为超级富豪的行列，最感谢的当数周不器。 然后，他就发来了一封邮件。 送了一份大礼。 他听说周不器前几天透露想在曼哈顿买房，就主动表态，说是已经联系上了房产中介，在中央公园旁买下了三层豪华公寓，会送给他。 有空了可以过去办理交接手续。 周不器对此没有太过关注，短期之内，他是不打算去纽约了，华尔街那边太凶险，冤魂太多。得等这股风气过了再说。 今天的行程，去微软。 鲍尔默是个外向的张扬的性子，一天天地到处叫嚣，作风霸道。周不器过去主要是谈谈推特的收购案，以便紫微星在美国的业务能够顺利开展。 结果一见面，鲍尔默就大声嚷嚷起来，质问国内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让微软遭受这样的待遇？ 周不器耸了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完全就是一小撮人搞出来的歪风邪气，想推国产软件，这是立起了一个正义的大旗，背后完全就是瞎胡闹。 想推国产office跟微软竞争，可以啊，国内的wps不比微软office差多少。有推动办公软件国产化的心思，就应该动用国家资源和社会号召力，去积极地推动wps。 对于这款产品，社会各界都印象颇佳。 结果没有，那伙人从国家申请来了一大笔经费，搞出来了一堆莫名其妙的office软件，然后就利用行政资源，顶着各种各样伟光正的大名义，强迫很多机关单位、企业和高校去采购…… 就那种垃圾软件，别说让人花钱采购了，免费给人用人家都不用。 无外乎就是金山是一家健康运营的民企，不玩乱七八糟的手段，而且是上市公司，财务公开透明。推广起来了wps，对很多人也没有实质性的利益。 鲍尔默沉声道：“这件事必须解决！你不帮忙，那只能是我出手了！” 周不器眉梢一挑，“你想怎样？” 鲍尔默没有正面回答，淡淡的道：“会严重！” 7017k 第1159章 还是去好莱坞收割吧 鲍尔默是个纯粹的商人，在商言商，就事论事。谈生意的时候，很严厉，很多措辞都充满了威胁，对周不器一点都不客气。 谈过了生意，就变成了一个相知多年的好友，热情得不得了。 说起清华的大学生过来实习的事，也是一口答应下来。时薪比谷歌低一点，硅谷这边是20美元，西雅图总部那边是18美元。 即便是18美元，对紫微星来说也是天价。 鲍尔默给周不器倒了一杯威士忌，还眉飞色舞地说：“最近市里新开了一个脱衣舞俱乐部，从东欧来了一群漂亮姑娘，晚上我带你过去！” 周不器笑笑，“不方便吧？” 鲍尔默道：“没什么不方便的，不对外开放，咱们是VIP客户。现在经济形势不好，来了一批人东欧人，很多都是没有正式手续的，不少都是处女。不管做了什么，她们都不敢报警。” 周不器吓了一跳。 可别为了追求刺激，找来了一些未成年少女，或者有一些凌虐类型的玩法，那就太混蛋了。本来他还想跟鲍尔默套套交情，晚上一起出去呢。听他这口气，这下是不用了。一群东欧来的没有身份的美少女，这里面一定有越过尺度的违法事。 资本社会真是太邪恶了！ 赶紧拒绝。 鲍尔默也想跟周不器套套近乎，生意归生意，私交归私交。对于这样一个才华出众的年轻人，他也很欣赏。 “那就明天去看球赛？” “橄榄球吗？我不太懂，篮球还行。” 现在，大姚还在NBA打球呢，体育爱好者基本都要看球赛。 鲍尔默是个篮球迷，后世他从微软离职后，就收购了洛杉矶快船队，疯狂砸钱，直接把一支烂队打造成了联盟顶尖的强队。 只可惜，现在NBA的新赛季还没开打呢。鲍尔默又提议，说是晚上一起去一个乡村酒吧，去听听音乐，周不器答应了。心中默念，就算是轻音乐酒吧，也要低调，人头马可以喝，大洋马不能骑！ 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谨慎。 鲍尔默还是很想跟周不器合作的。 微软的在线业务一直不太好，今年收购雅虎失败，让鲍尔默很丧气。眼见着谷歌、Facebook等公司一步步走强，微软的线上业务却逐渐萎缩，MSN不仅是退出大陆市场，全球市场的份额也越来越少。 推特有可能是重要的一环。 周不器也有意把推特的股份卖给微软，眼下不是个好时机。反正不卖给微软，也可以卖给谷歌或者Facebook。 Facebook开放平台中最火爆的一款应用，就是推特。通过这个应用，推特和Facebook两个很有竞争性的社交网站可以消息互通。 推特的消息可以第一时间同步到Facebook上，Facebook的消息也可以自动地转到推特上。 这在国内显然不太可能。 除了紫微星，没人愿意把自家的平台资源借给竞争对手去使用，只有竞争，没有竞合。 晚上一起喝了两杯，鲍尔默主要是问推特的事，表示如果这笔交易完成，紫微星在美国的业务发展，微软一定会竭尽全力地帮忙！ 周不器比较矜持，笑呵呵。 金融海啸都爆发了，硅谷也要爆发一股严重的裁员潮。这时候紫微星进场提供就业岗位，美方只有举双手欢迎的份。 先吊着吧！ 等以后真遇到困难了再说。 周不器在旁敲侧击，鲍尔默到底要采取什么样的行动来应对国内的舆论压力，尤其是盗版论调。 很重要的一个舆论就是指责微软的阴谋，说微软在国内市场故意纵容盗版操作系统和盗版办公软件，用盗版来打压国产操作系统和国产软件。希望网民和各事业单位、企业、高校能够认清现实，回归国产。 这是事实。 可这不是阴谋，是阳谋。 是我国政府花了巨大的代价好不容易争取过来的。 前几年国内推国产操作系统的时候，也是利用类似的手段。结果就是微软针尖对麦芒毫不示弱地硬碰硬，不停地发起诉讼，起诉各种各样使用盗版Windows系统的企业和单位，一年发起几千起诉讼。国内还不算，还回到美国去告在美国上市的企业，还跑去WTO去告，造成了极不好的影响。 后来花了十几亿美元才摆平，才让微软更换了大中华区的总裁，改变了对华策略。 现在国产软件又搞这么一套…… 真是不长记性。 嗯，估计相关领导也是想过了，操作系统太难了，是不可逾越的山峰。以国内的科技实力想强推本土的操作系统不太现实。可办公软件多简单啊？无非就是Word、PPT、Excel表格什么的，很简单的小软件，国产代替应该不难！ 这就是典型的外行领导被内行专家给忽悠了。 通常来讲，一个项目越复杂，代码数量就越多。比如一个App，可能也就5万行代码；谷歌浏览器，有700万行代码；安卓系统，有1200万行代码；WindowsXP系统，有4000万行代码。 而微软的office，有整整4500万行代码！ 最根本的原因，就是稳定性、流畅性，以及软件背后一系列生态性的服务。 做出一款软件很简单，可这是办公软件啊，要面向很多企业和高校，会承接很多重要的业务，比如金融报表、文件分析等等。 一旦产品不稳定，就有可能酿成巨大的损失。 普通的office软件，遇到稍微大一点的文档，反响时间会很长，就会影响效率。更重要的是全世界上百种语言的支持。 在国内，微软的office可以轻易地打开一款德文、阿拉伯文、阿尔及利亚文写的文档，然后就可以开展工作了。 普通的办公软件根本识别不了那么多复杂的语言文字，打开后是一片乱码，也就无法开展国际化的业务。真正有能力采购正版办公软件的企业和事业单位，往往都需要跟国际接轨。 这一点上，连努力了十多年的WPS都做不到。更别说那些才做了几年，由官方牵头招来的一群三流程序员设计的国产office了。 在周不器看来，WPS可以在一部分国际化程度不高的中小企业、二线高校，以及三线城市以下的政府机构里推广。而这个群体，往往是不需要采购正版的，随便从网上下载点破解版，很少会被追究。 在核心领域，还是离不开微软的office，这才是有经济实力去完成正版采购的主力群体。也就必然导致了国内办公软件主要的采购目标是微软的现状。 连WPS都争不过。 何况那些不入流的新兴国产office？ 嗯，可能有些人认为金山是一家民企，水平有限、魄力不行，想跟微软这种巨头竞争，还是得靠国家队。 这件事其实跟周不器关系不大。 紫微星内部的office系列产品的使用率比较低，主要是用自家开发的“嘀嗒”来办公，这办公效率可比office强多了！ 这是下一代的办公软件！ 在同一个赛道上竞争不过微软，就换一个赛道。 “嘀嗒”这种企业级地集成了聊天、会议记录、文档、视频会议、ERP系统等诸多功能的办公软件，才是未来数字办公的主流。 可是，周不器总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不管怎样，微软都是外人。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微软狠下心来对国内下手，让自己国家又像几年前那样，吃一个大亏。 只可惜，鲍尔默不是比尔·盖茨。 这人是个冷血动物。 跟他谈女人，他能嘻嘻哈哈地把怀里的金发洋妞推到你怀里。跟他谈生意交情……抱歉，没交情！ 凌晨1点多，周不器回到了酒店，心情不太好。 冯慕儿在沙发上打瞌睡，一个激灵起来了，笑着说：“老板，有好消息。” “哦？什么啊？” “纽约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咱们的资金，最迟下周一就能到账！” “这么快？”周不器脸上露出了笑容，“嗯，果然是好消息！” 冯慕儿道：“那个大鼻子家伙说你如果要去英国买俱乐部，他可以帮忙。现在经济危机，投行最需要的就是大客户，可以找高盛和摩根士利丹一起运作。还说你最好成立一个家族公司，以公司的名义，可以节税。现在全世界都在推面向企业的减税法案呢。”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这种事情，得找专业的人去做。咦？孙莞然呢？” “她有点累了，先休息了。” “嗯，准备一下，明天去洛杉矶。” “啊？”冯慕儿微微一愣，“明天……不是，是今天，这都凌晨了。不是去谷歌吗？” 周不器一挥手，“先等等再说吧！这种大公司还是硬气，底气足，金融海啸的冲击波及过来得比较慢，得等时间发酵一下。跟微软、谷歌这种巨无霸相比，还是好莱坞更脆弱。还是先去好莱坞收割比较好。” 嘿嘿！ 不管是迪士尼、华纳兄弟，还是NBC环球、米高梅、派拉蒙、索尼影业……都要丢了半条命！ 拍电影的风险太大，所以要引入外来资本来均摊风险；拍电影的投资太高，好莱坞的电影公司根本拿不出那么多的现金流，只能去银行贷款。 也就是说，现在的好莱坞巨头都在面临着债务压力，同时也要承受着拼盘资本纷纷撤资的惨痛后果…… 微软能顶住，可以不给周大老板面子，好莱坞可顶不住。 第1160章 撞上了卡车司机 高盛的顾问费是真贵啊，一个案子要100万美元，限期2周。 时间长了，还要额外收费。 好莱坞六大电影公司，都有自己长期合作的拼盘投资基金，每一家都不同。有的公司还有2-3家拼盘合作伙伴。 每一次不同机构的谈判，都是一个案子。 林林总总，可能要跟十几个机构和拼盘基金对接，其中还包括跟电影公司的对接，整个流程不会太轻松。 听说周大老板接下来还有意去英国收购一家豪门足球俱乐部，高盛方面表示出了非常浓厚的兴趣。 面对这样的超级大客户，必须要服务好！ 高盛派出了企业并购、投资谈判领域的首席专家、副总裁罗斯·威尔先生的团队，一共14个人，亲自出马为金主服务。 是真的专业。 周不器带着徐百卉，跟这个团队在洛杉矶的好莱坞大酒店见面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拿出详细的电影清单。 正在运作的电影和即将运作的电影，以及各大电影公司背后的那些拼盘投资基金。 迪士尼背后的是波士顿银行的基金，福克斯背后是沙丘资本的基金，派拉蒙背后是美林的基金，华纳兄弟的背后是传奇影业，索尼和环球的背后是相对论传媒组织的希尔路基金…… 首当其冲的当然就是派拉蒙。 美林都被收购了，过去半年一直在积极努力地大甩卖，很多电影的拼盘股权都以3-7折的价格卖掉了。 “派拉蒙就算了。”周不器摇了摇头，当即拒绝，“美林半死不活半年多了，好东西都被瓜分了，剩下的都是没人要的。” 主要是派拉蒙太菜了，已经拍不出好片了。 这波进场，主要盯上的就是迪士尼、华纳和环球三家，这是未来的好莱坞三强。 罗斯·威尔提出了第二个建议，“那就福克斯吧！” 然后，翻出了一份文件递了过来。 缓缓地解释道：“福克斯从05年开始，就跟沙丘资本合作。05年1月份，达成了一份涉及28部电影，总价值3.25亿美元的合作；同年12月，又宣布增加16部共同融资的电影项目，追加了3.25亿美元。” 这种大公司，每年能生产15部电影左右。再加上帮其他公司发行的电影，一年要运作超过25部电影。 像华纳兄弟这样的超级巨头，每年可能要运作超过40部影片。 “这两份合同已经履行完了吧？”周不器低头看着材料。 罗斯·威尔道：“对，我们可以盯上他们的第三份合同，是在去年8月份签署的，总共涉及了32部影片，总投资额高达5亿美元。” “32部影片，应该是两年的计划了。现在刚过去一年，说明还有大约16部影片拼盘股份流落在外。” “对，沙丘资本的吉米是我的老朋友，我已经问过了。我们机会很大！” “哦？” 周不器眼睛一亮。 罗斯·威尔笑道：“我们的运气很好。因为过去几年，沙丘资本和福克斯的合作一直很好，年收益超过16%，所以过去半年虽然经济很差，沙丘资本也没打算终止合作，想要延续下去。可雷曼出事之后，金融市场的环境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周不器瞥他一眼，神色淡淡。 他也不是什么善茬。 国人出海做生意，经常被投行的这伙人坑得很惨，比如趁着金融危机很多超大型国企挥舞着钞票出海买买买，都被坑得吐血。 这个罗斯·威尔跟沙丘资本的人是老朋友，那么交易的时候，立场上是否会倾向对方？会不会怀揣着坑一把亚洲来到傻土豪的想法？ “金融海啸爆发了，所有的拼盘投资都要撤。不仅是价格要低，我还要有选择权！” “选择权？” 罗斯·威尔没有领会他的意思。 周不器道：“过去半年，派拉蒙的拼盘投资以3-7折的价格出售，我也不需要太压价，也是这样的价格就够了。不过，我需要有选择地采购，而不是一揽子全要。” “这……”罗斯·威尔愣了一下，“这不太好办。” 周不器很坚定：“威尔先生，现在的形势我们都明白，没人有多余的钱进场了！要么死扛着，要么卖给我！” 拼盘投资计划里，没有电影选择权。也就是说投资基金会无差别地投入到电影公司制作的所有电影里，不管是文艺片还是商业片，不管是小投资还是大投资，都一样。不分项目，都占相同的股份比例。 沙丘资本的手里，大约还握着未来一年福克斯要投产的16部电影的股份。可这16部电影里，必然有很多赢利不佳的。 打包把这16部电影的股份都买下，那真是太对不起周不器的先知先觉了。 当然是买下那些比较知名的影片。 剩下的那些都不要。 金融海啸之下，全世界的资本机构都在想着保命，就算明知道现在抄底，将来有可能大赚一笔，也实在拿不出钱。 撤资，保证现金流，保命要紧。 罗斯·威尔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起身，出去打了一个电话。 周不器一边看着文件材料，一边笑着看着旁边的徐百卉，好笑道：“这下有感触了？” 徐百卉很苦恼，“嗯。” “让你多学学英语，想做国际化业务，英语不过关怎么能行？” “我在学啊，那老头语速太快了，我一句话还没反应过来呢，他两三句都说出来了。” “嗯，咦？” 周不器微微惊了一下，他手里拿着的是福克斯的16部影片的筹备名单。电影的名字都是英文，这就给周不器造成了不小的认知障碍，跟脑海中的电影没法画等号了。 只有两部他能通过中文名准确地分辨出来——《阿凡达》和《鼠来宝》。 这下厉害了！ 连卡梅隆的大片都能撞上。 再看投资比例，嗬！真不低呢，这份合同的总资金是5亿美元，过去一年里，已经花掉了2.6亿美元，还剩下2.4亿美元。这16部电影的总成本是7.1亿美元。也就意味着，拼盘投资的占股比例是2.47.1=33.8%。 周不器心头猛地跳动起来。 好像捡到宝了！ 过去几年，国内的很多中美合拍片，是一个非常不对等的合作。国内的电影公司不能获得全球市场的收入分红，只能获得国内市场的收益和发行权。 可这种拼盘投资合同不一样，这是有全球收益的。不仅是票房，也包括DVD收入、电视转播收入等相关衍生收入。 票房收入也就占总收入的25%。 粗略估算，《阿凡达》的票房分成10亿美元，总收入就是40亿美元，33.8%就是13亿美元？ 这下牛掰了！ 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有了《阿凡达》镇场，这波拼盘投资的操作就有保底了。 就在周不器兴奋之时，罗斯·威尔已经打完电话回来了，“沟通过了，他们愿意分拆出售。” “这就对了，我记得很多独立影业的拼盘项目就都是拆分售卖的。优质项目是7折出售，差一些的是3折出售。我也没有太苛刻的要求，稍微好一些就行。” “我已经说过了，明天他们就会派团队过来。” “好！” 周不器觉得这个开门红搞得不错。 在好莱坞办事，果然比硅谷容易多了，碰不上鲍尔默那种强硬派，都是一群唯利是图的人，谈判起来就容易多了。 接下来是环球、华纳和索尼，这运作起来就比较复杂了。 他们的主要合作对象是传奇影业和相对论传媒。 虽然也是拼盘投资，但操作流程不同。 像福克斯和派拉蒙这种，都是电影公司和资本基金对接，版权的意义更多是分红权。传奇影业和相对论传媒都是公司性质的，华尔街的钱不是交给六大电影公司，而是交给这两家公司运作，然后由这两家公司去跟六大影业对接。 比如传奇影业和华纳的合作，传奇影业可以拿到真正的版权，而不仅仅是分红权，相当于获得了更多的利益。缺点是撤资难。华尔街想撤资，要走两道流程。先是传奇影业大甩卖，卖掉华纳的电影拼盘股份，然后华尔街再从传奇影业这边撤出……这几乎不可能做到。 投资电影的钱可以退出，投资公司的钱想撤出就太难了。 也就是说想买断华纳、环球、索尼这三家手里的拼盘投资合同不太现实。 派拉蒙排除，华纳、环球、索尼不行，福克斯在运作，米高梅濒临破产，那就只剩下一个迪士尼，以及十几家独立电影公司了。 看样子，想要去收购那些被华尔街抛弃的拼盘投资电影版权，可选择性也不算太高，只有福克斯和迪士尼两家。 可问题又来了。 迪士尼的动画片太好了，皮克斯更是吸金王牌，这些都是不可能亏损的，都不存在风险。 迪士尼不可能把这些稳赚不赔的电影放在拼盘投资的盘子里。 只能拿一些他们不太擅长的真人电影参与进来。 周不器对迪士尼的真人电影也没什么信心，除了《加勒比海盗》这个王牌系列，就没什么像样的作品了。 嗯，除了迪士尼后期又收购的两个工作室——漫威影业和卢卡斯影业。 第1161章 周大老板的思维很奇怪 搞来搞去，只剩下了一个福克斯。 徐百卉不满意。 高盛方面更不满意。 好嘛，高盛派出了这么高规格的团队，以为能跟着亚洲来的大富豪谈一笔大买卖。100万美元一个案子，这波去好莱坞，总能赚上1000万美元吧？ 结果搞来搞去，就福克斯这一个案子。 早知道这样，哪还用这么麻烦？ 以罗斯·威尔跟沙丘资本的熟稔关系，打个电话，把两边的意图讲清楚，这事也就定下来了。 不甘心啊！ 好在罗斯·威尔也不是善茬，当晚，他就跟好莱坞的几个知名制片人搞了一个派对，邀请周不器和徐百卉去参加了。 在比弗利山庄半山腰的一栋豪华别墅，很是奢华。 看门口停满的豪车，就知道这规格不小。 进门一看，嗬！ 还有熟人呢！ 那不是大名鼎鼎的华人之光程龙大哥嘛！ 周不器和他有过几面之缘，徐百卉跟他就更熟了。 见面之后，程龙就做解释，说是他的新片《功夫之王》票房不错，帮狮门影业赚了一笔。好莱坞最擅长的就是追涨杀跌。这部片赚钱了，下部片约马上就来了。电影已经立项了，是一部家庭动作喜剧《邻家特工》。 而关于这部电影背后的资方，就很有说道了。 是相对论传媒参与的拼盘投资，合作方是狮门影业，合作模式跟《功夫之王》一样。狮门影业只是一家独立制片公司，资金有限，所以在拍《功夫之王》的时候，自家只是出了很小的一笔钱，都是从外面找来的资金，从华易拉了一笔，又有相对论传媒的拼盘投资，也就凑齐了。 现在形势变化了。 事实证明程龙大哥还是有全球市场的，既然有很大的可能性会赚钱，就不需要华易来分享利益了。狮门会自掏腰包，补足华易的那一部分。 狮门影业算是好莱坞运营最健康的独立电影公司了，出得起钱。可是相对论传媒就不行了，过去这几年，他们参与了太多的拼盘投资项目，平均每年要参与投资45部电影！ 包括了索尼、环球、华纳、派拉蒙、狮门、新线、梦工厂等电影公司。 很多时候，是属于寅吃卯粮的投资行为。 就是还没从华尔街拿到资金呢，就在好莱坞先把合同签了。然后拿着签好的合同，去华尔街找钱。 这种运作模式，让相对论传媒迅速成为了最大的拼盘投资合作方。拿着合同去找钱，肯定比空口白牙去要钱的成功率更高。 这就让相对论传媒迅速地崛起、做大了。 可是，风险与回报成正比。 这样搞，风险太大了。 一旦华尔街没钱了，拼盘合同就砸在手里了。 华尔街没钱？ 怎么可能？ 可这种奇葩事，眼下就真的活生生地出现了。 这也是罗斯·威尔先生要搞这一场派对的原因，就是为了周不器量身打造的。别的电影不说，程龙是你们自己人，总要帮一把吧？要帮程龙，就要从相对论传媒那里接盘，把属于狮门影业的拼盘合同买过来。这就又谈成了一个案子，又有100万美元到手。 “接！要接！” 徐百卉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动，拉着周不器小声嘀咕。 “狮门？” “嗯，那是程龙呀！”徐百卉快速阐述自己的观点，“进口片只能拿到13%的票房分成，如果是合拍片，却可以拿到43%。狮门看到有钱赚，就把华易给抛弃了。咱们刚好可以通过相对论传媒的关系，把拼盘合同接过来。婕妤传媒也就能顶替华易，成为国内一等一的电影公司了。” 周不器有些好笑，“你这眼光也太窄了吧？” 徐百卉咬牙道：“我不管，我就是喜欢程龙。” 周不器瞥她一眼，点了点头，“行。” 这次来好莱坞做电影的拼盘投资，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帮徐百卉的事业更进一步，通过好莱坞的国际影响力，让婕妤传媒更上一层楼。 就比如《好声音》。 现在美国NBC和英国BBC已经在启动制作了。按理说，制作这种“翻拍型”的综艺节目，会从原版团队里借几个人过来当顾问，甚至会专门邀请原创团队过来做一些节目的设计指导。 可婕妤传媒没有接到这样的邀请。 人家根本看不上。 婕妤传媒名气太小了。 这波跟好莱坞的深度合作，就是帮助婕妤传媒在全世界的影视圈里扬名！ 赚不赚钱，都是次要的。 反正有《阿凡达》打底了，想亏本都难。 接下来，罗斯·威尔和程龙一起，就给周不器和徐百卉引荐了很多好莱坞的名流和掌权者，还有几个很漂亮的女演员，只可惜没有大牌，一个也不认识。 第二天上午，周不器就在自己的酒店里，等来了昨晚见过的相对论传媒的负责人比克斯。 罗斯·威尔在卖力地推荐。 相对论传媒手里有着好莱坞未来两年超过65部影片的拼盘权，包括了环球、索尼、华纳、狮门、梦工厂等7家电影公司，总资金高达14亿美元，平均占股都在30%-40%之间。 如果婕妤传媒想跟好莱坞在拼盘投资领域展开深度的长期的合作，相对论传媒是越不过的一关。 周不器懒得听他俩自卖自夸，直言问：“比克斯先生，你那边有多大的资金缺口？” “这个……” “比克斯先生，我做生意不喜欢绕弯子，咱们长话短说。” “呃……” 比克斯看了罗斯·威尔一眼。 罗斯·威尔淡淡的道：“周先生是做大生意的人，有什么困难，你就直说就行。他很忙，可能也就会在好莱坞待几天，浪费了这次机会，可能就没有下次了。” 比克斯轻咳了一声，“大概2亿美元。” 解决了这2亿美元的缺口，相对论传媒就能活下来了。接下来，靠着电影分来的利润，就可以勉强度日活下去了。 周不器干脆利落，“2亿美元，我要挑10部电影。” 比克斯在心中快速计算。 这个亚裔土豪挑的电影，一定都是商业大制作，投资成本会在1亿美元-2亿美元之间。10影片的投资总额大约会有15亿美元，占股35%的话，就是5.25亿美元了。 相当于相对论传媒花到5.25亿美元才买到的拼盘投资项目，要以2亿美元的价格出售……几乎是打了4折。 这价格可不行。 越是商业大片，越值钱才对。 “周先生，这不行，太过了。”比克斯沉吟半分钟，表示不能接受。 周不器笑道：“你有什么方案？” 比克斯道：“2亿美元，5部电影。或者5亿美元，10部电影。” 周不器摇了摇头，“这不符合当前的经济形势。威尔先生，你是做投资并购的，你应该最有经验才对。这跟企业融资是一个道理，一定要在企业最好的时候融资，而不是企业资金链断裂的时候融资。” 罗斯·威尔点了点头，“嗯，是这样。比克斯，对相对论传媒来说，现在不是关注赚钱还是赔本的时候，现在要重点关注的是生死的问题。拿不到钱，公司就破产了。” 比克斯道：“就算破产了，我们手里的这么多优质的电影拼盘资源，也能补偿投资人的损失。” 周不器嘴角一勾，说了一句诛心的话：“那你呢？你能从里面获得什么好处？公司活下来，你才是那个好莱坞呼风唤雨的大人物。破产了，你什么也不是。2亿美元，8部电影。这是我的底线。比克斯先生，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下午，我会去漫威那边谈一谈。这次来好莱坞做拼盘投资，我的预算有限。” 打发走了外人，徐百卉很奇怪，“漫威？那不是漫画公司吗？” 周不器很惊讶，“《钢铁侠》啊，大片啊，你不知道？” 徐百卉道：“知道啊，不是亏了嘛。” “亏了？” 周不器有点莫名其妙。 “不是……”徐百卉有点着急，“哎呀，我就是做这行的，我不知道吗？《钢铁侠》赚了，可是接下来的《绿巨人》亏了。漫威是个漫画公司，他们没钱。过去几年的一些漫威电影，除了索尼做的《蜘蛛侠》，别的片子都在亏损。市场上不看好漫威做电影，都不参与拼盘。漫威为了筹钱拍《钢铁侠》和《绿巨人》，把公司资产包括漫画版权都抵押了，才启动了这两个项目。” 周不器道：“《钢铁侠》赚得挺多吧？” 徐百卉道：“电影是个长周期的产业啊，赚钱了，要两三年才能慢慢把利润收回来。亏钱了，一次性就真的亏了。单从电影的角度来看，《绿巨人》的损失肯定不如《钢铁侠》赚的那么多。可从眼下账面来看，漫威亏损很严重。” 周不器很高兴，笑道：“好啊！越亏损越好！” 徐百卉愣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惊呼道：“你要给漫威出钱？帮他们拍漫画电影？” “对，拼盘投资嘛。” “跟漫威合作搞拼盘投资？” 徐百卉睁大了眼睛，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这个周老大，这是什么逻辑？ 相对论背后的是索尼、环球和华纳啊，这些都是好莱坞巨头。结果你不想着广泛而深度的合作，却只拿8部影片的拼盘版权。 转过头来，跑去跟一家充满了不确定性、充满了危机和风险的漫画公司合作？ “周老大，你的想法和思维怎么就这么怪呢？” “啊？没有吧？”周不器揉了揉鼻子。 “就是，每次你都要反着来。” 徐百卉轻哼了一声。 旁边的小秘书冯慕儿脸蛋绯红，连连点头，“嗯，我同意。” 第1162章 周土豪的逻辑 漫威一直不被业内看好。 好莱坞也有自身的清高属性，一个漫画公司，会拍个屁的电影啊！《蜘蛛侠》能够成功，那是索尼哥伦比亚拍的，其他的漫威超级英雄电影，都相继扑街。 华纳旗下的DC才是香饽饽。 一部《钢铁侠》的成功说明不了什么，随后的《绿巨人》不就失败了吗？后来迪士尼会以42亿美元的价格收购漫威，不是迪士尼的管理层眼光多么高明，而是来自一个大神——史蒂夫·乔布斯。 皮克斯动画工作室就是乔布斯创办的。 前几年，迪士尼以74亿美元的天价并购了皮克斯，乔布斯也就顺利地进入了迪士尼的董事会，成为迪士尼最大的个人股东。 再加上他过去的传奇履历和惊人的商业眼光，只要他看上了漫威，没人会反对。 现在才9月份，乔布斯要忙着全球供应iPhone呢，根本关注不到影视圈的业务。迪士尼的年度董事会要到明年1月份呢。 也就是说，此时的漫威仍旧是好莱坞的孤魂野鬼，想拍一部电影，难上加难，要把全部的家底都压上去。他们已经启动了《钢铁侠2》的制作，只是缺乏资金，正发愁呢。 大金主上门了，漫威方面都不敢相信。 这两天，周不器的大名已经传遍好莱坞了。他的个人履历、背景材料和身家财富的估值，摆在了好莱坞每一个企业高管和大制片人的案前。 眼下这种时候，他几乎是好莱坞唯一的金主！ 没想到，他竟然跑去漫威了？ 果然是亚洲来的傻土豪啊，真是什么都不懂！ 漫威要拍的是超级英雄电影啊，可没有什么低成本电影，每一部都是投资1亿-2亿美元的商业大片。 这得花多少钱？ 要承担多大的投资风险？ 拼盘投资之所以在前几年会火爆起来，最大的精髓就是风险管控。在一个拼盘里，一部分钱投商业大片，一部分钱投中档电影，一部分钱投低成本，一部分钱投冲奖片……综合下来，风险就降低了，就有稳定的收益了。 全搞商业大片，保准亏死！ 像索尼、派拉蒙这种影视巨头，每年也就是1-2部商业大片。环球、华纳这种业绩出色的也就是2-4部而已。 可漫威呢？ 每年都要拍1-2部，这是把自己当好莱坞巨头了，这不扯淡吗？ 周不器这种奇葩操作，可以说是惊呆了整个好莱坞。 中午吃饭的时候，罗斯·威尔的电话就被打爆了，都是希望他能从中搭桥，帮忙联系亚洲来的周土豪。 相对论传媒的比克斯被周土豪威胁了一通，连个屁都不敢放。 哪还能等到明天做决定？ 回去紧急开了一个会，立刻就做出了决定。中午，他就来信了。说是愿意接受周土豪的方案，以2亿美元的价格出售8部影片的拼盘投资股份。 至于哪8部影片，只要是相对论传媒有的，周土豪随便选！ 主要也是担心。 要是周土豪跟漫威那边搞上了，那就太操蛋了，保准是一个超级大案子，少说也要5亿美元。要是把钱都花在了漫威身上，自己这边连汤都喝不上。 下午去漫威，谈得非常顺利。 周土豪一言九鼎，在硅谷受的窝囊气算是在好莱坞都发泄出来了，不是别人威胁他了，是他在不停地威胁别人。 要么，跟我合作；要么，你们没钱等死好了！ 有钱，就是任性！ 晚上，还有很重要的派对，这次的规格就更高了，索尼哥伦比亚、环球、华纳、传奇影业、相对论传媒等知名公司的大老板都会纷纷亮相。 甚至汤姆·汉克斯、安吉丽娜·朱莉这种级别的好莱坞巨星也会现身捧场，颇有一番好莱坞手拉手迎接周土豪的气势。 回去的路上，徐百卉却一点兴奋劲都没有，半边身子都麻了。 “你怎么了？不高兴？” “周老大，你也太不靠谱了吧？” 徐百卉颓丧着脸，都快哭了。 周不器哼道：“我怎么就不靠谱了？你没看漫威的人多高兴？就差点跪在地上跟我叫爹了！” 徐百卉气道：“叫爹？叫祖宗都不为过，10亿美元啊！你……你怎么不跟我商量啊，这么大的合同，三言两语就定下来了，你也太草率了吧？” 周不器嘴角一勾，“这叫谈判策略。” “什么意思？” “现在的好莱坞，肯定都把咱们当傻瓜了，当成是亚洲来的人傻钱多的土豪。” “你还很高兴？” “高兴啊，他们把我当笨蛋，才会心里产生一种占便宜的心理。既然是占便宜，就要一股脑地往前冲，拿到合同了就赶紧签，生怕落后了就没机会了。”周不器特别高兴，“在漫威不谈好了嘛，明天准备合同，后天就签约。” 这趟去漫威，堪称是大杀四方。 周土豪的土豪本质，展现得淋漓尽致。 出资10亿美元参与拼盘投资，投资接下来漫威工作室出品的13部商业大片，持股占比在35%-45%之间。 徐百卉显然不理解这个大合同未来会给她带来怎样的收益和世界级的影响力，苦涩地说：“谁知道是他们把你当笨蛋，或者你是真笨蛋。” “莫名其妙！” “你太冲动了。” “我做事，什么时候出过差错？”周不器坐在车里，瞪了她一眼，“你连我都不信了？” 徐百卉咬咬嘴唇，“信。” “那不就得了？”周不器摆了摆手，笑哈哈，“这个合同如果能顺利签约，将会是婕妤传媒在未来几年里最大的保障。” 徐百卉抱头，很崩溃地说：“周老大，你……你怎么盲目自信呀，你又不懂电影。漫威要是这么好，他们能缺钱吗？好莱坞大公司不都抢着跟他们合作了？” 周不器哼道：“好莱坞那些人懂什么？让他们拍电影还行，让他们做企业战略和市场规划，他们都得歇菜！” 好莱坞的公司高管，几乎都是制片人出身，谁能制作出大卖的电影，谁就能一步步地高升。 可制片人哪懂什么企业战略和公司管理？眼睛只能盯在拍电影上。这就必然导致好莱坞巨头在世界上有着非凡的名气，业绩却一塌糊涂，被一轮一轮地并购掉了。 迪士尼要不是很早就抱上了乔布斯的大腿，发起了从皮克斯到漫威，又到卢卡斯影业的几轮收购，迪士尼也只能还是那个小作坊似的动画工作室。 “战略？”徐百卉神色狐疑。 周不器淡淡的道：“我虽然不太懂电影，但我懂市场，这就够了！” 徐百卉虚心地请教，“周老大，给我讲讲呗，你怎么分析的？” 周不器道：“金融海啸已经爆发了，这对全世界的经济会带来巨大的伤害。失业率的提高，就会产生一系列的社会矛盾。” 徐百卉都愣了，“这和电影有什么关系？” 周不器道：“关系太大了。经济越差，娱乐产业越发达。你看日本，就是典型代表。” “嗯。” “可娱乐产业也是分类别的，比如严肃的访谈节目，搞笑的综艺节目。” “对，日本的综艺里，收视率最高的都是搞笑类。咱们的《日本好声音》也要尽可能地增加搞笑元素。” “就是这个道理。”周不器点了点头，“你看《钢铁侠》，剧情老套而简单，远远不如华纳的《蝙蝠侠之黑暗骑士》。可结果呢？市场反馈极好，两部片的市场反馈差距并不大。你发现关键点了吗？” 徐百卉渐渐地通透了，双眸发亮，“你是看中了漫威电影的产品定位？走诙谐娱乐路线？嗯，对呀，是这个道理。” 周不器道：“如果经济蒸蒸日上，老百姓生活很如意，他们会愿意买票观看一些有深度有内涵的电影。如果经济萎靡，失业率飙升，观众们生活得已经够不如意了，谁还会买票去看深刻又沉重的现实题材？漫威的超级电影占据了所有成功的可能，幽默风趣、剧情简单、合家欢、非现实。这会最符合经济弱势时期的定位。相反，华纳的DC漫改电影，就算有诺兰大神在，他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改变经济形势下的社会心理。” “周老大，我爱上你了。”徐百卉挪了挪屁股，凑到他身边，挽起了他的胳膊，满脸的崇拜之情。 周不器一甩胳膊，气道：“滚蛋！” 徐百卉哼了一声，撇了撇嘴，然后又展颜一笑，“这么说来，漫威会超过DC，引领超级英雄电影的市场？” 周不器颔首道：“这是一定的，这就是从用户心理到产品定位上的选择，是标准的互联网思维。研究好你的用户，抓住痛点、解决刚需，就很可能会成功。” 徐百卉由衷地赞叹，“周土豪的高论果然厉害，把好莱坞的人都给耍了。” 周不器哼道：“区区好莱坞而已，哥可是跟硅谷掰手腕的男人。在硅谷面前，好莱坞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你看着吧，等奈飞的流媒体兴起了，好莱坞得集体下跪。” “国内呢？” “差不多，所以你要多多关注互联网，学习互联网逻辑。婕妤传媒的运作离不开互联网，迟早会成为紫微星重要的战略一环。” “嗯……”徐百卉轻轻点头，“可是……钱怎么办？我这边一共就筹到了2亿美元。跟相对论的合作，这笔钱就花完了。” 第1163章 真瞧不起人 钱不是问题，周土豪现在很有钱，表示愿意以个人名义借给婕妤传媒美国分公司5亿美元，把这件事搞定。 徐百卉压低声音，小声道：“周老大，宝珊说你去纽约金融市场做大事了，赚到大钱了？” 周不器瞥她一眼，“你说呢。” 徐百卉抿抿嘴唇，“肯定赚到了，你这么厉害。” “知道就好。” “赚了多少？” “保密。” “切！” “反正够用就行了。” 徐百卉撇嘴道：“那你才借我5亿美元啊？福克斯的案子，至少得1.5亿美元吧？再加上漫威的超级大合同，5亿美元哪够啊？” 周不器道：“钱生钱啊，13部电影，少说也有6-7年才能拍完。这么长时间，你早把后续的资金给赚出来了。这是长期饭票。” 徐百卉犹豫了一下，迟疑着说：既然是长期饭票，怎么才6-7年啊？ “嗯？” “漫威的漫改电影如果成功了，保准也能大赚一笔。就像《钢铁侠》，全球票房6亿美元，漫威能拿到的票房分账至少也有2亿美元了。通过票房就能回本了。用2-3年时间把其他渠道运作下来，至少能净赚5亿美元。” “是，漫威的未来不会缺钱。” 这也是周不器很佩服乔布斯的一点，在发动迪士尼收购漫威的时候，是金融海啸之后、《钢铁侠2》上映之前的间歇期，漫威在生死线上挣扎，是一个绝佳的抄底时间点。 迪士尼收购皮克斯工作室，花了74亿美元；迪士尼收购卢卡斯工作室，花了40亿美元；迪士尼收购有数千个IP之多的漫威工作室，也才花了42亿美元。 要是《钢铁侠2》上映后再发起收购，收购价肯定比皮克斯要高。 不过，现在形势变了。 周大老板提前进场，跟漫威签下了拼盘投资的合同，也算是从中瓜分出了一杯羹。 徐百卉试探着说：“漫威不缺钱，等这次的拼盘合同结束后，他们就很难续约了把？” 周不器“嗯”了一声。 这是肯定的。 “迪士尼+漫威”的组合，让漫威的超级英雄电影不存在失败的可能。既然不存在风险，就没有必然让外人参与进来分红了。 徐百卉撇嘴道：“这算什么长期饭票？你既然这么有钱，就从股权上下手啊。有了股份，成为了董事，才是真正的长期饭票。漫威现在外债超过4亿美元，经营多困难啊。你出钱融资，他们肯定答应。” 周不器眨眨眼。 嗯，给漫威融资，是个不错的选择！ 相比于明年迪士尼收购漫威的那个时间点，现在更是抄底的好时机，因为《绿巨人》还在全球上映中，票房不及预期，市场上一片唱衰的声音。 想全资收购是不可能的，但融资的成功性很高。 “对这种传统行业融资会很复杂，不像给硅谷的创业新公司融资那么简单。” “咱们不是找了高盛的团队嘛，让他们帮忙呀！人家的副总裁都过来了呢，就谈点拼盘投资，大材小用啦！” “嗯，可以考虑。” 周不器认可了这个建议，回去跟高盛的人好好聊聊，评估一下交易的复杂性。 晚上，有一场很隆重的大派对。 派对的主人是环球影业的大老板大卫·林德，与会的都是好莱坞有头有脸的人物。除了一些索尼、华纳、派拉蒙、传奇影业等公司高管之外，与会的明星几乎都是熟人，汤姆·汉克斯、马特·达蒙、乔治·克鲁尼、梅丽尔·斯特里普、安吉丽娜·朱莉等人。 其中还有一个小美女阿曼达·塞弗里德，被大卫·林德先生很认真地介绍给了周不器，说她是正在热映的电影《妈妈咪呀》的女配角，这次是和梅丽尔·斯特里普一起过来的…… 周不器不动声色。 美人计吗？ 哼哼！ 太小瞧我周某人了。 结果这一晚上，周不器就被缠上了，阿曼达跟他形影不离，时不时有一些身体上的碰撞和摩擦……这欧美人的身材，真是劲爆啊！ 热情似火的不仅有金发洋马，还有各大巨头影业的高管们，都很期待能够和周土豪展开合作。 现在，消息已经放出去了。 周土豪会以2亿美元的价格，从相对论传媒那里任意地挑选8部影片完成交易。 不用想，他肯定是挑商业大片。 商业大片，往往就意味着全球市场。 这年头，国内的进口品票房分成是13%。如果是合拍片，则可以拿到43%的分成。差距特别大。 而现在国内合拍片的标准还很低，要到2012年《中美谅解备忘录》签订之后，才会有更严格的合拍片要求。现在只要有一定比例的中方投资，放进去几个小配角，就可以符合合拍片的要求了。 还有一点。 相对论的运作模式很先进，更容易从华尔街那边拿到钱。所以相对论的底气很大，拼盘投资的要求很多。 除了要按照版权比例的利润分成之后，每一部相对论传媒参与的电影，还要给他们一笔“佣金”，是100万美元的制片费用以及2%的毛利分红。单是这个条款，相对论传媒每年就能有数千万美元的收入。 跟婕妤传媒合作，就不会有这么欺负人的条款了。 有这样的双重背景存在，好莱坞巨头们都非常期待能够和婕妤传媒合作。 相对论传媒的影响力很大，合作对象包括了环球、索尼哥伦比亚，也包括了华纳、狮门、顶峰娱乐等公司的六十多部电影。 周土豪只挑8部，到底要挑哪8部？ 这就很有选择性了。 今晚派对的意义，就是建立起交情，争取让周土豪选择自家的电影项目。 周土豪就有点头晕目眩。 所有人都在卖力地推荐自家的产品，其中不乏大名鼎鼎的作品，比如环球的《速度与激情》。巧了，环球也在努力地想把这个系列开发到国内市场，跟婕妤传媒合作比跟相对论传媒合作好太多了…… 好不容易甩开了跟屁虫似的阿曼达，周不器找了个借口去洗手间。 这里是私人别墅。 大家都在一楼社交，去二楼单独交流。二楼是客房，三楼是主人房就不方便去了。 周不器上了二楼，然后就隐隐地听到了一些古怪的动静。 “咦？” 周不器心头微跳。 果然在路过某一个卧室门口的时候，声音就清晰起来了，男女交杂的混合声，堪称是灵与肉的碰撞。 周不器连连摇头，很是鄙视。 好莱坞？ 哼！ 乌烟瘴气！ 往门口端详了一下，门被紧紧关上了，有点可惜。 “周先生？” “嗯？” 周不器吓了一跳，赶紧从那个门口躲开，回头一看，是一个削瘦高挑的女孩，这一张白皙的脸蛋儿……可真惊艳啊，好似刀工鬼斧般的艺术品，宛如雕刻出来的一样，所有的面部线条都那么流畅，不带有一丝多余的装饰。 简直是轮廓美的极致。 有点眼熟。 她叫什么来着？ “周先生，我是克莉丝汀，克莉丝汀·斯图尔特，一名演员。” “哦，你好。”周不器隐隐地记起来了，笑了笑，“斯图尔特小姐，有什么事吗？” “你在选片的时候，能选择我的片子吗？” “嗯？” “我主演的片子，《暮光之城》，第一部的票房很好。明年就会上续集了，马上会做后期。不过我们和相对论传媒发生了很大的意见分歧。嗯……这是一家小公司，叫顶峰娱乐，相对论传媒想拿捏我们。” “哦。” 周不器点了点头。 《暮光之城》是大爆的电影系列啊，赚了这么多钱，相对论传媒影响力这么大，顶峰娱乐又是个很小的独立电影公司，必然会被压迫。这是好莱坞的常态了，独立电影公司的生存很艰辛。 这时，客房里的声调又提高了几分。估计屋子里的饮食男女太着急了，都等不到上床，在门口就演练上了。 克莉丝汀·斯图尔特咬咬嘴唇，“周先生，我们去屋子里谈吧。” 周不器也没多想，就陪着她去了。 结果一进屋，她就把门给反锁上了，半蹲半跪在了他脚边，伸手抓住了他的腰带，碧色的眼眸闪动着诱惑的风情，扬头看他，嘴角微噙。 “斯图尔特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暮光之城》对我很重要，周先生，我愿意为你服务……” “女士，你误会了。” 周不器暴汗，赶紧退后了两步，又伸手把她拉起来了。 这美国妞，真是太豪放了。 不是说进屋谈事情吗？怎么就往下三路走了？ 真是愁人！ 楼下的那些好莱坞精英，把自己当成了亚洲来的可以任意哄骗的傻土豪。眼下又来了一个漂亮女演员，还以为自己的私生活跟他们一样混乱呢！ 真是瞧不起人！ …… 男人出门在外，得保护好自己。 女明星虽好，可不能贪恋，还是搂着自家的小秘书美美地睡上一觉，比什么都强。贴心温柔，还安全可靠。 第二天上午，来了好几拨人。 这是昨晚周不器要求的，让各方把剧本送过来，他会一一阅读，从中挑选出8个电影项目。 最受关注的，当然就是华纳。 这是当下好莱坞第一大巨头。 找了半天，却没有华纳送来的剧本。 徐百卉打了电话沟通了一番沟通，就很无奈，“华纳不参与了！” “怎么了？” “华纳找到新的投资人了，好像是一个叫詹姆斯·帕克的澳大利亚富翁，他愿意投资4.5亿美元，参与华纳接下来75部电影的拼盘。再加上传奇影业，华纳的危机过去了。” “靠！”周不器有点来气，“亏得我昨天还和华纳的人聊了那么多！有这时间，我还不如找个女明星去卧室里研究一下欧美女人的生理构造呢！” 徐百卉很鄙视地说：“回头我就告诉宝珊！” 周不器哈哈一笑，“开个玩笑嘛，我的自控力你又不是不知道。没了华纳更好，咱们的工作量就小了。” 没了华纳，主要就是看环球了。 主要是找那些投资超过1亿美元的大制作，首先要选的就是《速度与激情》。运气很好，有两部呢，一部是《速度与激情4》，一部是《速度与激情5》。 再就是投资2亿美元的《罗宾汉》，投资1亿美元的《公众之敌》和《拜见岳父大人3》……挑选起来很简单，凡是周不器印象不深刻的电影，都不是好电影。 不过，《拜见岳父大人3》可以参与。 这是一部喜剧片，符合当下的经济形势。而且，这都是第三部续集了，已经形成了一批固定的观众，想亏本都难。 “对了，挑这个吧，动画片。” 徐百卉单独把一个剧本列了出来。 因为都是英文，周不器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什么电影，“动画片？投资才6900万美元？咱们出2亿美元买8部影片的拼盘权，价格都定了，当然是越贵的越划算啊。” 徐百卉道：“你不是说的嘛，战略更重要。” 周不器瞥她一眼，“你要做动画片？” 徐百卉轻轻点头，“国产动画水平太差了，除了创意之外，就是工艺流程和制作环节了。国内搞出来了那么多动画产业园，都变成房地产项目了。靠他们不行，要靠我们。” 周不器竖起一根大拇指，赞道：“嗯，这个思路好。” 徐百卉道：“国内有很多有追求的动画师，可他们一没钱，二没经验，技术也不太够。我专门在这个行业里调研过。这次可以参与几部动画片，咱们派团队过来学习。” “你说得算。” 周不器支持她的想法，再简单看了看剧本梗概，一下就高兴起来。这是《神偷奶爸》啊，环球的经典系列动画，可以有。 接下来，就是索尼哥伦比亚了。 看过之后，直接麻了。 一共有三部投资超过1亿美元的电影，没有一个熟悉的。这公司不行了，只能靠着不停地翻拍《蜘蛛侠》来救命了。 还不如独立电影公司呢。 比如顶峰娱乐就很好，《暮光之城2》《暮光之城3》《暮光之城4》，总投资预计是3亿美元……很划算。 还有狮门影业，大名鼎鼎的《敢死队》。 《速度与激情4》《速度与激情5》《拜见岳父大人3》《神偷奶爸》《暮光之城2》《暮光之城3》《暮光之城4》《敢死队》。 8部影片，齐活！ 全是成系列的爆米花电影，这一类的电影最有全球市场，剧情简单、受众广泛、政治正确，全世界都能接受。 第1164章 又是这一套 8部影片确定下来了，徐百卉不太满意，她还想跟狮门影业合作，一起开发程龙的新片《邻家特工》呢。 可她也知道，没有名额了。 只有8部片子的名额，肯定要选一些商业大片，影响力大、回报率高。《邻家特工》只是一部中成本的小众电影。 接下来，是沙丘资本的案子了。 去年这个时候，沙丘资本出资5亿美元，参与福克斯32部影片的拼盘投资。现在，还剩下2.4亿美元、16部影片的投资合同。 这2.4亿美元，沙丘资本已经打过来2亿美元了。 忽然金融海啸爆发，直接打了个措手不及。 剩下的4000万美元缺口，他们砸锅卖铁也给不出来了。与其等着违约，不如就把剩余的这一半合同卖掉，说不定已经投进去的2亿美元还能收回去一部分。 一开始，周不器也打算对这16部福克斯的电影定向采购。 可现在形势有变。 婕妤传媒做拼盘投资项目，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打出自身的影响力。想要提升影响力，主要是两个方面，一个是质，一个是量。 质，就是投拍出最好看最受全世界欢迎的电影。 量，就是要足够的多。 只有投资的片子多了，接触到的制片人、导演、演员、经纪人等业内人士才多，才能通过业务合作尽快地拓展人脉，形成影响力。 哥伦比亚、环球、华纳、迪士尼、狮门、顶峰娱乐等公司加在一起，才挑出了8部电影。这数量实在太少了。 就只能是在福克斯身上下手了。 剩余的16部电影订单，不管是好片烂片，照单全收！ 这个案子就更顺利了。 罗斯·威尔居中协调了三次。 周不器报价1亿美元，沙丘资本报价2亿美元。 周不器报价1.2亿美元，沙丘资本报价1.8亿美元。 周不器报价1.3亿美元，沙丘资本报价1.5亿美元。 周不器表示：“成交！” 这2.4亿美元的订单，最终以1.5亿美元的价格出售给了婕妤传媒。这1.5亿美元的款项中，有4000万美元要填入拼盘投资项目的缺口中，剩下的1.1亿美元会被沙丘资本收回。 虽说亏了9000万美元，可眼下这种经济形势，能收回来就不错了，还要感谢老朋友罗斯·威尔的帮忙呢。 下午，罗斯·威尔去漫威沟通融资的事了。 临行之前，跟周不器沟通了一下收费的问题。 谈拼盘投资，一个案子收费100万美元。可是对漫威的融资是大案子，费用就不能这么低了，要500万美元。这种案子非常复杂，不比在硅谷投资个初创企业那么简单，3个月能跑完就不错了。 周不器懒得跟他讨价还价。 他还要看剧本呢。 福克斯那边送来了12份剧本，是这16部拼盘投资的电影中已经确定下来的12部已经立项的电影。 其中，就包括《阿凡达》和《鼠来宝》。 徐百卉很高兴。 又有动画片可以参与学习了。 福克斯旗下的蓝天工作室，在好莱坞也就仅次于迪士尼动画工作室、皮克斯动画工作室和梦工厂动画工作室了。 不过，徐百卉还是很奇怪，“你怎么有时间看剧本啊？” 周不器抬头看她，“怎么了？” 徐百卉闷闷不乐的道：“这个案子都定下来了，有什么可看的。有这时间，还不如想想怎么把程龙的《邻家特工》弄到手呢。” “一部烂片而已，至于吗？” 周不器把福克斯的这些剧本大纲扔到了一边，除了《阿凡达》和《鼠来宝》，没一个熟悉的，很多都是投资几百万美元的小制作。 倒也不奇怪，这16部电影的预计总投资是7.1亿美元，《阿凡达》和《鼠来宝》就有4亿美元了，剩下的14部电影要分享3亿美元。 有点失望。 印象中，《钢铁侠》成功之后，福克斯很快也重启了《X战警》系列，主打金刚狼。看样子，这个系列影片不在拼盘投资的计划当中，是临时起意的新项目。 徐百卉对《邻家特工》念念不忘，相对论传媒的比克斯对周不器挑中的这8部影片也念念不忘。 心在滴血啊！ 太残忍了！ 这个亚洲来的土豪不是人傻钱多吗？ 怎么把8部最有可能赚钱的电影给挑走了？这准确率也太高了吧！ 尤其是《速度与激情》系列和《暮光之城》系列，这可是相对论传媒手里最重要的两个赢利项目！ 有了这2亿美元回血，相对论传媒的资金困境算是解决了，可以后的赚钱能力必然要大打折扣。 不甘心！ 比克斯运作了一下午，合纵连横。晚上，就和环球的一个副总裁，以及一个美女演员一起去到了周不器的酒店。 打算好好谈一谈。 “周先生，给点机会吧？”一见面，比克斯就一副哭丧相，“这8部电影都是相对论传媒最看重的影片……” 周不器皱起眉头，“你这什么意思？放弃吗？” 合同还没签呢。 比克斯连连摇头，“不是，就是跟您商量一下，看能不能重新选择。” 周不器淡淡的道：“我已经很客气了，你提供的电影名单里，最大的项目好像是环球影业的《罗宾汉》，投资2亿美元。这个项目我可没要。” 话是这么说，眼睛就往跟着他一起来的女明星脸上瞟。 好眼熟啊！ 身上有一股很特别的气质，长相不算特别惊艳，但身上这气质是真吸引人。 哦，想起来了！ 她是玛丽昂·歌迪亚！ 一个法国女演员，难怪气质这么特殊，跟苏菲·玛索似的，优雅又性感。 我去！ 不会又是美人计吧？ 奇了怪了，为什么所有人都对本老板用这一招？ 比克斯小心地问：“周先生，我记得你说过，婕妤传媒来做拼盘投资项目，是为了提升影响力？” 周不器不置可否。 比克斯笑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这个建议你就真要好好听一听了。” “哦？” “我这里有一部电影，是环球投拍的《公众之敌》，这是一部真正的商业大片，卡司强大。哦对了，歌迪亚小姐就是这部影片的女主角。” “《公众之敌》？” 周不器有印象，这部电影被他放弃了，原因是剧情不熟。他不熟的电影，都不是什么大卖的电影。 比克斯道：“对，论影响力，这部片子比《拜见岳父大人3》强太多了。嗯，我这有份材料，你看下。” 这是《公众之敌》的卡司名单。 果然很强大！ 导演，是大名鼎鼎的迈克尔·曼。 演员阵容就更夸张了。 约翰尼·德普、克里斯蒂安·贝尔、玛丽昂·歌迪亚、比利·克鲁德普、查宁·塔图姆…… 厉害了！ 堪称神级阵容！ 玛丽昂·歌迪亚后面还有特殊的标注，她是今年奥斯卡、金球奖、英国奥斯卡、法国凯撒奖的最佳女主角！ 这完全就是史蒂夫·斯皮尔伯格、马丁·斯科塞斯才能打造出的演员阵容。 看到周土豪惊讶的表情，比克斯很高兴，笑着说：“周先生，这部片子备受关注，是明年最受期待的电影之一。这可比《拜见岳父大人3》强大多了。” 周不器瞥他一眼，“有什么想法，就直说吧。” “交换。” “交换？” “嗯，两部片子的制片成本都是1亿美元，从投资额方面，你不吃亏。在影片的影响力方面，对婕妤传媒也大有好处。” 比克斯的这番话，说得很有道理。 不过，周不器也不傻。 对方之所以这么卖力地推动交换，用卡司阵容这么强大的《公众之敌》去换一部卡司阵容很弱的系列续集电影《拜见岳父大人3》，肯定是《公众之敌》在票房预期方面出了问题。 可是，票房的多少不重要。 《公众之敌》的影响力太大了。 “海盗船长”和“蝙蝠侠”当男主，新晋奥斯卡最佳女演员当女主，还有迈克尔·曼大导演……这个项目参与进去，婕妤传媒堪称一炮而红。 即便没赚到钱，也赚到了业内地位。 相比之下，《拜见岳父大人3》只是一部美式喜剧电影，票房上可能没问题，可影响力就差多了。 周不器很心动，想交换。 不过，人家有求上门，得拿捏着才行，就迟迟不表态。 这时，那个环球副总裁说话了，提到了NBC正在筹制的《美国好声音》。 巧了！ 环球影业和NBC电视网都是NBC环球集团旗下的子公司。 也就是说，环球和NBC，是一家人！ 合作对象都是婕妤传媒，这就有操作空间了。 副总裁表示，如果《公众之敌》和《拜见岳父大人3》的交换达成，他愿意帮忙，让NBC的《美国好声音》制作团队向婕妤传媒发出邀请。 婕妤传媒派人给《美国好声音》当顾问了，这就相当于给婕妤传媒背书了。别的国家的好声音，自然而然也要请婕妤传媒的人过去帮忙…… 周不器心下很惊讶。 没想到环球的人也会这么热切。 《公众之敌》和《拜见岳父大人3》都没有做成合拍片的可能，按理来说，投资方不管是婕妤传媒还是相对论传媒，对环球影业的影响都不会太大才对。 看样子，环球和相对论应该是发生矛盾了，不想在《公众之敌》这个项目上合作了。 得问问内情。 不能鲁莽。 可别踩雷。 “我和歌迪亚小姐单独聊聊吧。”周不器提出了一个意见，既然她是女主角，应该知道其中的内情才对。 本是公事公办的一个要求，结果那俩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嘿嘿的神色，一副你懂我懂大家懂的表情。 “玛丽，今晚你就陪周先生好好聊聊。”比克斯挤了挤眼睛，然后拉着环球的人一起走了。 周不器差点气死。 果然又是这一套，就不能来点新鲜的？ 唉，我真的只是想聊聊天。 第1165章 能帮的总要多帮一把 “歌迪亚小姐，《公众之敌》是不是出现问题了？” “是。” “怎么回事？” “电影已经拍完了，可后期的资金断裂了，还差3000万美元，相对论传媒不给钱了。”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有些惊讶，“违约了？” 玛丽昂·歌迪亚叹了口气，“不算违约，很复杂，因为……这是一部犯罪的剧情电影，讲的是当年中情局诞生的过程。” 周不器笑笑，“那一定是很精彩的故事。” 玛丽昂·歌迪亚轻轻点头，“我敢肯定，这会是一部好电影，可剧作上出现了一些问题，导致环球和相对论传媒出现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具体呢？” “一开始，这部电影的计划是pg13级，比较大众。可拍摄的过程中，发现这是一个很沉重的故事，很多动作和犯罪场面要如实地呈现出来，这种分级就不行了，就要上升到R级。” “这样啊！” 这一下，周不器就懂了。 PG-13级指的是针对儿童的分级，13岁以下的孩童，需要在家长的指导下观看，里面可能会出现不算严重的暴力、裸露、性感、粗话等内容。 虽然不是G级的面向所有年龄群，但PG-13级也算是合家欢的一部分，可以一家人带着孩子一起去影院观影。 漫威的电影，基本都是PG-13级。 合家欢了，票房才多。 R级就不行了，17岁以下的青少年不宜观看。相当于制片方主动地砍掉了一部分票房。一部电影被评为了R级，就不可能全球性的大卖了。 环球影业毕竟是电影公司，由电影人主导，愿意为了影片质量牺牲一部分的票房。他们为了《公众之敌》这个大项目付出了很多心血和汗水，肯定不希望因为分级的缘故让一部优秀影片被阉割掉。 相对论传媒本质上是华尔街对好莱坞的入侵，哪有什么电影情怀可言？拍电影是投资，就是为了赚钱！ 这就产生了矛盾。 玛丽昂·歌迪亚很自在地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很是魅惑地说：“周先生，我可以抽一支烟吗？” 周不器愣了一下，连忙伸手，“当然，你自便。” “谢谢。”玛丽昂抿抿嘴，幽绿色的眸子瞟了他一眼，烈焰红唇微微一勾，“周先生，您要不要来一支？” 周不器摆摆手，“戒了。” “啊？”玛丽昂·歌迪亚微微一呆，神色变得复杂起来，很有礼貌地把已经抽出来的女士香烟又放了回去，“周先生果然是大人物。” 周不器已经察觉出来对方在故意地释放身上的女性魅力了，法兰西的风情油然而生，笑了笑，“歌迪亚小姐，咱们还是先说说电影吧。” “哦，好的。”玛丽昂·歌迪亚轻轻一叹，“一开始约定的是pg13，现在变为了R级，相对论传媒很不满意。环球和制片组这边比较被动。所以我们都希望婕妤传媒能够顶替相对论传媒。” “如果我没答应，会怎么样？” “相对论传媒的意思是削减经费。本来要投资3000万美元，他们有意削减到1200美元。” “嗯。” 周不器比较理解，电影被评为R级了，票房预期必然会减少，投资预算相应地减少，也是符合逻辑的。 可主创方不甘心，玛丽昂·歌迪亚唉声叹气道：“《公众之敌》是我来好莱坞拍摄的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大制作，我希望能够做到最好。电影已经拍完了，如果削减了后期经费，最终呈现出来的质量一定是不及格的。” 周不器笑道：“你的压力别这么大，我看男主角不是德普和贝尔吗？他俩才是扛票房的。” 玛丽昂·歌迪亚咬咬嘴唇，“这对我很重要。” 好莱坞的大明星，一般都是来自英语系国家，法国的各种大演员在欧洲很出名，在好莱坞根本就不入流。她是个法国人，她的好莱坞之路会充满艰辛，正想趁着今年的奥斯卡奖搏一搏呢。 她今天穿着粉红色的长袖露肩上衣，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脖颈、锁骨和深深的胸沟。腰间很窄，露出了两指宽的小蛮腰，性感又不俗气。下面是一条白色的长款鱼尾裙。 衣品一般般，关键是有气质。 周不器皱起眉头，沉声道：“歌迪亚小姐，我跟你说实话，我不看好《公众之敌》这个题材，R级片只是一方面。现在全球经济崩盘，明年失业率会急剧飙升。这种情况下，《公众之敌》这种沉重的、现实的剧情电影，很难会获得市场认可。相比之下，《拜见岳父大人3》这种喜剧片才能更受青睐。” “周先生，你帮帮我。”玛丽昂·歌迪亚深吸了口气，上身微微前倾，毫不介意地向他展示身材。嗯，她没戴Bra。 “这……” “周先生，我今晚可以留下来。” “你稍等，我去找人商量一下。” 周不器赶紧起身，去了别的房间，他实在不想跟私生活很豪放的法国女人有什么私情。 去了书房，给相对论传媒的比克斯打电话，言简意赅：“交换项目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比克斯很兴奋，“你说！只要我能办到，都可以！我手里有足够多的电影资源，认识足够多的好莱坞女演员……” 周不器打断了他，“你需要附赠一个项目。” “嗯？”比克斯愣了一下，“周先生，你这什么意思？” 周不器淡淡的道：“没必要绕圈子，《公众之敌》的票房恐怕不会太成功。而且有那么多大牌演员，票房收入可能都已经被分出去了。项目收益肯定比不上《拜见岳父大人3》。我需要一个项目做补偿。” “什么项目？” “狮门影业主控的，程龙主演的《邻家特工》。” “好！一言为定！” 比克斯很高兴，当场就答应下来了。邻家特工的投资才3000万美元，相对论传媒的出资额是1000万美元。 在他的计算模型中，《公众之敌》至少要损失1800万美元，眼下只要送出投资1000万美元的《邻家特工》，就可以把《公众之敌》这个亏本合同送走，还能收回一个很有市场前景的喜剧片，简直太赚了。 周不器很果断地道：“那就这么定了，明天签约！” 徐百卉在旁边很高兴，等他结束通话，就雀跃地问：“周老大，谈成了？” “嗯。” “真拿到《邻家特工》了？” “你这么想跟程龙合作，总要帮你把事办了。” “太好了！搞定了程龙，以后婕妤传媒去港台发展业务，就能一路畅通了。”徐百卉很开心，似笑非笑地瞟他一眼，“周老大，这件事你办得漂亮，我奖励你。” “奖励什么？” “外面那个洋妞不是在等你嘛，你去吧。我帮你保密！嗯，我批准啦！” “你批准有个屁用？” 周不器哼了一声。 徐百卉很奇怪，不太相信，“你没兴趣？新的法兰西玫瑰，奥斯卡影后呢，不去试试？”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徐百卉深深地看他几眼，“看来我真是误会了。” 别说徐百卉误会了，连玛丽昂·歌迪亚都误会了。 她本以为自己今晚肯定要留在这里了。 男人嘛，都一样。 她对自己的魅力还是有自信的，现在又有了奥斯卡影后的光环，对男人来说本就是又一种吸引力。没想到，这个亚洲来的周土豪，竟然要放自己走？ 玛丽昂·歌迪亚非常吃惊，起身准备离开，都到门口了，又狐疑地回眸看他，“周先生，我……我可以留下的。” 周不器笑笑，“谢谢，不用了。” 玛丽昂·歌迪亚知道东方人都比较含蓄，兴许是周土豪比较单纯比较憨厚，没理会自己的意思，就只能更直白地表述了，用上了F字母的词语，“周先生，你可以搞我。” 周不器还是保持着谦虚友好的态度，“歌迪亚小姐，我很感谢你的好意，可真的不用了。我做电影不是为了赚钱。我愿意支持《公众之敌》这样的优秀电影项目。” 法国丽人还多有几分感动。 送走了客人，徐百卉眨巴着眼睛，上下看他，“周老大，你变性了？” “啥？” “不是，我是说你的性格怎么变了？不是变性。” “哼！” “要是搁在以前，这种机会你才不会放过呢。”徐百卉撇撇嘴，早就把周老大给看透了，“大洋马呢！” 周不器不以为然，“大洋马有什么好的？” 徐百卉翻了个大白眼，“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 “咦？”周不器宛若发现了真理，深以为然，很感慨很严肃地说：“是啊，实践才是检验事实的唯一标准！百卉，你说的对啊！我连试都没试过，怎么能妄下断论？这太不客观了，是要不得的唯心主义！嗯，你批评得对啊！” “啊？” 徐百卉都惊呆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周不器正色道：“实践出真知，大洋马好不好，只有检验过才知道。慕儿，过来！” “在。” 冯慕儿在隔壁的小酒吧，跟孙莞然品着红酒聊天呢，听到呼唤赶快就跑过来了。 周不器道：“那天晚上我给你的名片里，有一个叫克里斯汀·斯图贝尔的吧？” 冯慕儿点了点头，“好像是有，我找找。” 周不器一挥手，“肯定有，那天晚上她就拉着我去二楼的卧室呢，被我给拒绝了。现在看来，还是我年轻了。不经历风雨，怎么能见彩虹？不经实践检验，哪能有客观认知？没有足够的阅历，岂能有深刻的社会洞察力？百卉，你批评得对啊，我吸取教训，以后不会这样了！” 徐百卉很抓狂，很崩溃。 靠！ 这下背锅了！ 这个周不器，真是混蛋呀！ 周不器有着一种把千钧重担扛在肩上的使命感，“嗯，把名片找出来，让她过来。我把相对论传媒手里的三部《暮光之城》系列都给收过来了，对她也是个解脱。就比克斯那人渣样，要是没我，斯图贝尔小姐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遭遇呢。来了一趟好莱坞，能帮的总要多帮一把。唉，总要力所能及地多施雨露、恩泽万民。” 徐百卉觉得自己快疯了。 还万民？ 万女吧！ 冯慕儿找到名片递过来。 周不器亲自给克里斯汀·斯图贝尔通了电话，说得比较隐晦，“斯图贝尔，我是周不器。嗯，那天晚上我们见过的。《暮光之城》的项目安排都知道了吧？嗯，都按你的要求办的。你现在有空吗？来我的酒店喝杯酒？” 对方沉默了十几秒，才吐出了一个词：“OK。” 第1166章 好莱坞的商业模式落后 从审美上看，克里斯汀·斯图尔特在美国影迷中的地位，就跟刘天仙在国内影迷的地位一样。长得无可挑剔，演技烂到家。 周不器感受了一把，也就那样！ 很冷淡，不怎么配合。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欠了她多少钱似的。搞得周不器兴致全无，本来第二天还想写一张支票送给她的，免谈了。 服务态度太差。 一连在美国待了七八天，周不器准备回国了。 徐百卉讽刺道：“看样子昨晚是玩爽了，来好莱坞的真正目的达成了。” 周不器瞪她一眼，道：“少胡说八道，我要回去处理国家大事呢。微软这次要动真格了，延误了时机，国内要受到巨大的经济损失。” 徐百卉撇撇嘴，“那好莱坞这边怎么办？” 周不器道：“这不都谈得差不多了嘛，你留下来收尾就行了。《邻家特工》都帮你弄到手了，还不满足啊？” “漫威呢？” “13部电影的拼盘投资，已经确定了，他们不可能反悔。你去签约就行了，你才是婕妤传媒的老板。” “融资呢？” “让高盛的人去运作，需要审计净资产，需要做尽职调查，整个流程会比较漫长。我出钱就行，谈判过程交给你了。区区一家漫画公司而已，还不值得我亲自出面。” 言语之间，周不器颇有些傲气。 眼下的他，还真不怎么把好莱坞放在眼里，硅谷才是他的主要讨伐目标。 徐百卉翻了个大白眼，一脸嘲弄，“可把你能坏了！” 周不器一挥手，“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就行，嗯……我给你定个标准吧，拿漫威25%的股份，资金最好别超过5亿美元。20亿美元的估值，我觉得差多了。” “哦，”徐百卉点了点头，她是敢打敢拼的性格，“搞砸了别赖我。” 周不器笑哈哈，“没事，成功了算你的，亏钱了算我的。” 徐百卉嘴角微微一勾，展露出了几分笑容，“周老大，你什么时候回国呀？” “晚上吧，明早就到了。” “那正好，下午你陪我去见一个人呗。” “谁啊？” “CBS电视网负责电影业务的一个总监，是CBS在好莱坞业务的负责人。她叫贾乐，来美国七八年了，现在的名字叫杰西卡。她是中传毕业的。我要请她过来，管婕妤传媒的好莱坞这一摊。” 周不器比较认可，“嗯，应该的。我听说CBS的企业文化不太好，职场性骚扰很严重，她应该愿意跳槽。” 徐百卉撇嘴道：“做这行的，哪家公司不严重？在国内的时候，我少帮你找了？” 周不器轻咳一声，神色严肃地道：“用人的时候不要太挑剔，做这行，还是男性更擅长。在国内我可以帮着你，在美国这边咱们鞭长莫及。” 徐百卉轻轻点头，“我知道，会继续找人。反正我只要一点，要有在国内关系的华人。索尼当年收购哥伦比亚的时候，找了几个美国人负责，给他们坑惨了。前期还是要靠自己人，等过几年业务稳定了，再找美国人。” “你有数就行。” “除了拼盘投资，我还想自己主控电影呢。” “好莱坞电影？” “嗯！” 徐百卉美眸盈盈，征服好莱坞啊，多刺激？不用做得多么好，只要做了，拍出几部差不多的片子，也就火了。 华易多做不到的事，婕妤传媒做到了，业内第一谁与争锋？ 周不器觉得这个思路可行，略作思忖，高屋建瓴地说：“咱们毕竟是外人，想在好莱坞把业务做起来，并不容易。索尼用了十年，花了二三十亿美元，才算是把哥伦比亚影业正常运营了。短期之内，还是以拼盘投资为主。这是资方，制片方要求着咱们，谁都不敢得罪。” 徐百卉眼帘一挑，“你是说除了这次接盘的拼盘投资项目，以及跟漫威合作的超英大片，以后还要继续做拼盘投资？” 周不器道：“嗯，要做！这是在好莱坞站稳脚跟的快捷方式。这次金融危机爆发，流行了很多年的拼盘投资模式估计就要停了。以后，传奇影业和相对论传媒都会陆续推出拼盘业务，开始向制片公司转型了。婕妤传媒很可能作为唯一的一家拼盘投资合作方。整个好莱坞都要把你捧在手心里才行。时机成熟了，再做自己的电影。” 徐百卉有点担心，“亏了怎么办？” 周不器好笑道：“亏了就亏了呗，怕什么？大胆尝试，去做就行了！” 趁着这波金融危机的抄底订单，想亏损都难！ 除非电影公司敢玩猫腻，在账面上做文章。 比如时代华纳集团旗下有华纳影业，也有许多电视网、杂志等可以打广告的媒体平台。这里就可以有关联交易了。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去年上映的《哈利·波特5》，连续4部大卖，第5部也不可能更换主要演员。演员就拿捏住了华纳，纷纷开出天价，想狠狠地宰华纳一笔。 华纳没办法，只能咬牙认了，签下了屈辱性的合同，给出了大量的利润分红，才高高兴兴地把电影拍完。 如果老老实实地把合同走完，华纳赚的还没有演员们多。就有了内部操作，左手倒右手，制片费、顾问费、宣传费、发行费、以及华纳从时代华纳贷款所要偿还的高额利息…… 林林总总算下来，这部全球大卖10亿美元票房的电影，亏本了1.67亿美元。 亏损了，就没有利润了，就不需要给演员们利润分红了。 有了这次的教训，演员们也就学乖了，在后续的合同中都做了大让步，才让这个系列的辉煌继续了下去。 婕妤传媒不需要有这方面的担心。 这是资方，不仅不能耍花样，还要把金主爸爸服务得妥妥帖帖才行。 …… 周不器乘着私人飞机回国了。 有点匆忙。 可对这次的美国之行真是太满意了。 首先，就是金融市场上的操作，真是太完美了。虽说没有几十上百倍的收益，但眼下的收益已经足够亮眼了。 紫微星赚了50多亿美元，周不器的个人海外账户更是从3.3亿美元的现金一跃变成了38.6亿美元。 接下来，就是成立家族基金，把这38.6亿美元放进去，各种分散投资，保持财富的增值了。拿出2.5亿美元投资Facebook，借给婕妤传媒5亿美元做拼盘投资，再预留出5亿美元争取拿到漫威25%的股份。 剩下的资金，拿出一半来就足以去英国收购一家豪门球队了。 很满意！ 在好莱坞的这波拼盘版权的抄底，更是堪称惊艳。 花了1.5亿美元，买到了二十世纪福克斯旗下的16部电影的拼盘版权，虽然只有《阿凡达》和《鼠来宝》两部知名影片，可这就足够了！投资占比高达33.8%！ 花了2亿美元，买到了《速度与激情》4、5两部，《暮光之城》2、3、4三部，《神偷奶爸》《敢死队》《公众之敌》和《邻家特工》总计9部影片的拼盘投资权。 这9部电影，其实是三个案子。 分别属于环球影业、顶峰娱乐和狮门影业。 每个案子的占比都不同。 环球的影片是《速度与激情》系列，《神偷奶爸》和《公众之敌》，占比是30%；顶峰娱乐的是《暮光之城》系列，因为是小公司，所以拼盘占比极高，达到了43%；狮门影业有《敢死队》和《邻家特工》两部片子，拼盘比例是37%，也比较高。 然后，就是跟漫威的合作了。 10亿美元，买到了漫威接下来的13部漫改大片的拼盘投资权，投资股份预计在35%-45%之间。 拿下这三个大单，婕妤传媒的国际化运作就有了基础条件。 总体来看，是一次很圆满的美国之行。 飞机上，冯慕儿早早地就放下椅子休息了。 孙莞然则在一边躺在周不器怀里，一起看电影《玫瑰人生》。 “对了，你说好莱坞会给硅谷跪下，真的假的？” “当然真的。” “奈飞？” “嗯。” “我看奈飞了，也就那样，片源不多，而且小众。” 周不器道：“慢慢来嘛，看长远点。好莱坞这边制片水平很高，可是商业模式的探索上太保守了。AOL和时代华纳的合并，都成世纪笑话了。好莱坞缺乏互联网的基因，他们玩的还是50年前的商业模式。” 孙莞然对这部节奏缓慢的电影兴趣不大，坐起来，请教道：“商业模式比产品更重要吗？” 周不器道：“大众领域是这样，商业模式和市场认知，都比产品质量更重要。如果是文艺片，好莱坞可以继续独霸天下。可是在大众领域，就是奈飞的天下了。美国一年也就20亿人次看电影，可很多人每天可以在小屏幕前看几个小时。” 孙莞然眨巴着眼睛，“好莱坞也有一家视频网站呢，要跟YouTube和奈飞对抗。” “嗯？” “Hulu啊，是NBC、福克斯、迪士尼、索尼哥伦比亚他们好几家合作一起搞的。拿出一部分自家片源，独家授权给Hulu。奈飞没了片子，不就不行了吗？” “Hulu？”周不器有些惊奇，“他们做这网站了？” 孙莞然道：“做了呀，我还看了呢，有高清视频。说是从亚马逊挖了一个高管过来管理。” 周不器叹了口气，“所以说啊，成功都是逼出来的。” “什么意思？” “好莱坞这是联手要通过片源垄断，灭掉奈飞啊。” “对。” “奈飞没了片源，也就只剩下华山一条路了。” “怎么办？” “自己拍！” “呃……” 孙莞然睁大眼眸。 她这段时间在好莱坞工作，也是知道一些行情的。在美国拍片，可不是像国内那么简单，弄个剧组找好演员就可以开机了。美国有一大堆行业工会，甚至连动物保护协会都要参与进来，如果拍摄动物的时间过长，就是虐待动物…… 周不器却没在思量这些，眼睛微微一眯，喃喃自语：“Hulu……” 第1167章 老板出手 紫微星现在没有视频业务，不是因为不重视，而是因为太重视。周不器始终没有找到一条合适的发展视频业务的方式。 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流量明星对社会生态的破坏太大了。 全世界都有流量明星，可在娱乐圈里，这只是最最底层的一个群体。就比如韩国的男团女团，看起来挺美挺好看，却是受歧视的那一类，偶尔进入了主流会场，比如去青龙奖的颁奖礼上演唱，场面就会特别尴尬。 青春活力的女孩子们在台上又蹦又跳，台下的制片人、导演、演员们别说鼓掌了，笑都不能笑，全程绷着脸，集体沉默，宛若空场一般。 谁要是表现出了对偶像团体的喜欢，那真是太low太丢人了。 等下一个节目，某一个专业歌手上台献唱，那就开始掌声雷动了表示欢迎了。 本质上来讲，大家根本就不是一个圈子里的。 导演、演员、编剧、歌手这些人，他们的圈子叫演艺圈。很多大演员通过自己演员的职业，通过作品成为了明星，成为了偶像。 男团女团的圈子叫偶像圈，是职业“偶像”，通过又蹦又跳的色相去吸引大众。 可国内不一样。 流量明星不仅进了大雅之堂，还成了全民追捧的大人物，成了高高在上的存在，可以随意地压榨那些受人尊敬的老戏骨。 甚至为了应付这些偶像咖和综艺咖的流量明星太差的专业能力，剧组里甚至要容忍他们不说台词说数字…… 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就是互联网。 再准确一点，就是互联网视频。 互联网视频太烧钱了，可国民的收入很有限，过高的VIP订阅费老百姓承受不了，就只能采用“免费+广告+低会员费”的模式。 即便是低会员费，会员也很少。 主要收入靠广告。 广告的模式，就是流量越高的视频，广告费越多。这也就意味着，影视剧内容的好坏不重要，对视频网站来说，能带来流量才最重要！ 年轻人们喜欢又蹦又跳的偶像组合？喜欢嘻嘻哈哈的综艺节目嘉宾？ 简单！ 直接让偶像团体的流量明星和屎尿屁的综艺明星去当主演就好了，至于演技怎么样、内容好不好，根本不重要。 能带来流量就好了。 电影公司都没钱，可互联网公司很有钱。 有钱就是大爷，流量为王，凡是互联网企业参与的影视作品，就只能按照流量的模式来走……结果就出现了一系列畸形的社会现象。 偶尔出现的几部优秀的电影电视剧，背后的资本方一定没有互联网的参与。 可问题来了，流量模式，真的赚到钱了吗？ 没有！ 所有的视频网站，每年都要亏掉几十亿，没有任何一家公司能够赢利。 既砸了口碑，又赔了钱，连带着把社会风气都带坏了。 可是国外的奈飞、Hulu却靠着另外的模式，逐渐地开始赚钱了，那就是“零广告+高会员费”的模式。 好莱坞玩不转互联网，他们虽然联手搞出来了一个Hulu，但他们运作不起来。现在婕妤传媒通过拼盘投资的模式，进入了好莱坞。 如果紫微星和婕妤传媒的美国分公司可以和Hulu建立关系，通过专业的互联网公司来运作这样一家视频网站，既是解决了好莱坞的包袱，也能为自家的网络视频业务探索出一条先河。 这个思路可以记下来，回头去美国了，做进一步的市场调查。 Hulu啊！ 虽然比不上奈飞，但也算是未来流媒体平台的巨无霸了…… 紫微星现在资金实力很雄厚！ 外汇储备67亿美元！ 想干什么都能干成。 回国之后，周不器也没休息倒时差，直接去公司，昂首挺胸，迈着四方大步。这下真牛掰了。 叫来了张一明、贺阳和聂才俊。 开始发钱！ 爱斯达电子缺钱？手机业务不好开展？那就融资，紫微星出钱10亿美元，稀释20%的股份。这轮融资过后，紫微星对爱斯达的股份就会达到64%，周绍宁、颜光明的个人持股变为12%，周不器的个人持股变为8%。 再给紫微星日本拨款5亿美元！ 其中，2亿美元去购置紫微星日本的总部大厦，多余的3亿美元交给唐斌辰，开始放心大胆地开展日本业务，尤其是云数据中心的建设。 YikYak已经起势了，以UC美颜为主的UC软件群也渐渐地被大众认可，紫微星日本的业务蒸蒸日上，可以进一步的追涨。 两笔钱撒下去，还剩下52亿美元的外汇。 哎呀！ 有钱的日子，真是痛快！ 不过，贺阳比较严肃地告诫，“只此一次，下不为例，紫微星是互联网企业，金融业务不是我们的主业。” 周不器深以为然，叹了口气，“不用你说我也明白。唉，你是不知道啊，在纽约的时候，我就待在酒店里，门都不敢出，到处都在死人。金融游戏已经不是风险了，而是凶险。” 聂才俊沉声道：“嗯，拉斯维加斯只是小打小闹，最大的赌局往往都在纽约。纽约的地下赌局，玩得可比拉斯维加斯大多了。” 周不器摆了摆手，“算了，不提了，反正我全身而退，还带回来了大把的外汇。这笔钱，足够紫微星花到上市了。” 贺阳很稳重地说：“继续封锁消息吧。” “嗯？” “这笔钱太多了，赚了50多亿美金，这太夸张了。这消息要是放出去，底下人可能就没动力干活了。” “是哈。” 周不器笑哈哈。 聂才俊道：“不仅如此，还是应该保持财务上的饥饿状态。如果各部门都知道公司账面充裕，可能就会造成资金使用中的浪费。” 张一明认同道：“没错，业务的成功不能靠着资金的推动，而是应该开着努力、模式和创新型的想法。拮据一点，反而更有动力。”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那就继续保密吧。投资人呢？要保密？” 贺阳笑着说：“紫微星现在的规模，哪个投资人敢打上门来刨根问底？你去跟孙正义讲清楚，他是做大生意的人，能够理解。”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 这混蛋！ 又给本老板安排这种费力不讨好的活。 软银可是紫微星早期最重要的投资方，现在公司强大了，转过头来就翻脸不认人，连财务报表都不给人家看了？ 聂才俊笑道：“业务上的财务收支，还是可以对投资人公开的。不过现金流、外汇储备等诸多方面就没必要了。” 周不器一挥手，“行，那就这么定了！财不露富，是应该保密。对了，YY怎么样了？” “看雷俊的意思。” “嗯？” 雷俊是YY幕后的隐形老板，李学令在前面负责YY的运营，背后的战略设计，雷俊有很大的话语权。 周不器明白了这意思，“咱们入局了，雷俊就会退出？” 张一明点了点头，“对。” 周不器不由得好笑，“可怕的控制欲啊！” 贺阳道：“可能是在金山当了太多年的总经理，不想再过受掣肘的日子了。雷俊撤出了也是好事，以后的YY就可以按照我们的意志设计战略了。” 周不器问：“股份呢？” 张一明道：“多玩愿意稀释20%的股份，另外雷俊持股25%，也会转给我们……嗯，要有所溢价。对多玩战略投资的估值，可以是1.2亿美元。但雷俊的估值是2亿美元。这个分歧是现在谈判的主要难题。” 雷俊现在持股25%，稀释20%后就变为20%了。 也就是说，这两笔交易一旦达成，紫微星就可以拥有多玩“20%+20%=40%”的股份了。 很满意！ 李学令不想给别人打工，想自己当老板，他不会卖掉公司。紫微星能通过这种三方运作的方式，拿到40%的股份，已经算是极限了。 至于雷俊想多要点钱…… 周不器道：“雷俊现在要做投资，差不多就行了，咱们多退让一步……算了，我给他打个电话吧。” 然后，也没迟疑，就给雷俊通了电话，开门见山地道：“雷老板，YY那个案子怎么回事啊？” 雷俊从他口气中听出了几分张扬，好笑道：“周总这是去哪赚大钱了？精神面貌不一样了啊！” 周不器轻咳一声，马上就谦逊起来，“赚什么大钱，无非是感谢你嘛！你上次推荐过来的那个梁静，很优秀啊。” 雷俊道：“嗯，她的理想很大，很有追求。我觉得只有在你那，才能实现她的个人抱负。” 周不器道：“不至于，雷老板的雄心壮志，我也是知道的，你是天生的创业家。” 雷俊啼笑皆非，正色道：“行了，你别给我上眼药。你对YY的思路，真是惊艳到我了，YY版Helo……你这才是要办大事啊！我还以为彩虹Helo只是特殊情况呢，没想到又来了百度Helo。这下还有YY版的Helo，你这是想打造出第三方Helo的大产业啊！” 除非完全屏蔽消息，否则以雷俊的眼界见识，稍微掌握点内情，就能猜到紫微星的野心和战略展望。 周不器也没回避，郑重地说：“这个计划还在内部论证呢，你那边先保密。别坏了我的大事。” “你要开多少钱？” “咱们各退一步？” 周不器都亲自上阵了，肯定不能像下面人那样几十万几百万地斤斤计较，大框定下来，差不多就行了，还是朋友间的面子重要。 雷俊不含糊，“3500万美元，你拿走。” 周不器很果断，“成交！” 老板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YY的案子敲定了！ 总共花了5900万美元，拿到了多玩40%的股份，可以进入了董事会参与决策了。 YY版Helo，可以启动了。 第1168章 专属优势 接下来，就是讨论在校大学生去硅谷大公司实习的问题了。 大学生在大四的时候去企业里实习，是年轻人接触社会、迈向工作岗位的前奏。因为是实习，学习的属性很强，没有工作指标，所以适应起来比较容易。 要是不经历实习直接上手就在大企业里工作，会非常吃力。 这个实习的履历，当然是越高越好。 去微软、谷歌、亚马逊这种级别企业里实习，就好似站在了IT企业的塔尖上，站得高看得才能远，才能拥有更高的眼界和见识。别人需要在社会里摸爬滚打很多年才能拥有的眼界，他们刚出校门就可以达到了，起步就可以遥遥领先。 这样的一批人，最好是能够为我所用。 可这也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过上了“奢华”生活，再回来过“贫苦”日子，就不怎么情愿了。早些年国家还组织了许多各种形式的对外交流，渐渐地就只剩下了大学与大学对接的形式。 国家都解决不了的事，紫微星能办到吗？ 叫来了许亮杰、孟厚坤、王星、季子安和王海洋，一起开一个小会。 “咦？老沈呢？” 周不器发现沈向阳没来。 贺阳笑着说：“他在国外还没回来呢！” “这么久？” 周不器记得，沈向阳是跟他同期去美国的。 贺阳道：“去法国了！” “怎么跑那去了？” “研究院的常务副院长张鸿光不是被百度挖走了嘛，他去找人了。好像看上了意法半导体公司的一个技术副总裁，野心不小。” 意法半导体公司是由意大利和法国的两家半导体公司合并而成，规模不小，在半导体领域，能排在世界前十。 周不器有点惊讶。 这个沈向阳，玩得有点大了吧？ 意法半导体的副总裁，会回国来当紫微星研究院的副院长？就算是当紫微星的副总裁都未必能愿意吧？ 挖这种级别的人才，没几个月的运作根本谈不下来，等老沈回来了，再详细问问。 先说公派实习生的事。 王海洋听后，就颇有些奇怪，“这很难吗？很好解决啊！” “哦？”周不器有些好笑，“怎么做？” 王海洋是分管人事的副总裁，能力很强，唯一的缺点是没有留美经历，只在宝岛工作过，对欧美的环境不太了解，很自信地说：“咱们不是也派出了很多技术团队去微软和Facebook做技术交流吗？” “那不一样……” “都一样！咱们不是高校，有很大的主动权。现在的难点是做技术交流的不是有合同在身的合作企业的员工，而是野生的鲜嫩嫩的大学生。” “咦？” 周不器眼睛一亮，一下就领会了王海洋的意思。 对啊！ 企业之间做技术交流，是市场运作，双方要讲情面，挖人是很忌讳的。这跟从高校或者体制里的研究机构派人去国外做技术交流的性质不一样。后者是非市场运作，就没有什么限制条件了。 从清华直接派大学生去微软实习，微软肯定会见到人才两眼放光，给出各种各样的优惠福利，千方百计想留下来，让他们毕业后能够去微软工作。 大学生嘛，是市场之外的人才。 紫微星派人去微软技术交流，这就不一样了，都是有合同在身的。而且大家都是企业，有商业里的隐性规则。这次微软坏规矩从紫微星挖人了，下次微软和别的企业做技术交流，也可能被挖墙角。 这样一来，圈子就乱了，技术交流的活动就不能广泛地开展了。为了避免这种行为，通行惯例就是企业和企业的技术交流，彼此都不挖人。 而且，是甲方给员工出钱，乙方概不负责。比如紫微星派人去Facebook工作，这些人都不是Facebook的员工，薪酬和福利待遇都要由紫微星支付。 如果在清华的大学生出国之前，都跟紫微星签约，变成紫微星的员工。只有签约的大学生，才有机会去硅谷大公司实习。不签约，紫微星就不安排。 这样一来，就不是清华跟硅谷企业的对接了，变成了企业和企业之间的对接。对方就不会给大学生们发工资了，所有的开销都由紫微星承担。 许亮杰在硅谷工作很多年，当即否定，“搞形式啊，这不行，老美不吃这一套。是大学生还是员工，办签证时都要写得清清楚楚，人家一看就明白。除非咱们要求大学生退学，脱离了大学生的身份，变成紫微星的正式员工。硅谷其实是斯坦福的科技园，是由高校支撑起来的。所以硅谷的企业都有相同的基因，对大学生会有格外地关照。除了会有各种奖学金和补助金之外，都会给大学生提供足够多的实习岗位，给出很高的薪水。这是惯例了。清华的大学生也是大学生，他们一定会支付薪水。” 王海洋面色微僵，强笑道：“至少可以先把三方协议签下来，给硅谷的企业提个醒。告诉他们这些大学生是紫微星重点培养的人才，让他们注意点。” 许亮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这是对的，有一层紫微星的潜在关系存在，他们会比较收敛。” 贺阳沉声道：“焦点不是硅谷的企业会不会收敛，会不会主动挖咱们墙角的问题，而是咱们的大学生出国以后，见过了大世面，还愿不愿意回来的问题！主动权不在我们，也不在硅谷的企业，而是在这些大学生手里。咱们的正式员工派出去了，可他们在国内买房了，谈了恋爱，就有了羁绊，就只能回来。大学生在国内是一片空白，去国外也是一片空白，羁绊太少。” 周不器道：“对，这是最关键的一点。” 孟厚坤有点不耐烦，气道：“其实就一点，钱！硅谷能给出比我们高的工资！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都是人，谁没有思乡之情？谁没有爱国之情？情怀不能当饭吃，首先得特么过上好生活！” 王海洋摇头道：“涨工资是不可能的。” 这个问题，周不器早就跟贺阳讨论过。 给一些基层的技术人员开出可以媲美硅谷的高薪，紫微星完全可以做到，每年就是多支出几个亿而已，不算什么。 关键是不能给。 绝大多数人工作都不是为了理想和情怀，而是为了赚钱，为了更好地生活。没钱的时候，他们会非常地努力，奋斗奋斗再奋斗。 有钱了，身上的那股劲就没了。 包括很多企业家也是如此，创业成功了，财务自由了，想买什么就能买什么，漂亮女人换着玩……时间长了，人生就茫然了，就失去奋斗目标了。 连张朝洋、王实这种级别的大佬都不能避免。 真正能够在财富自由之后还能继续奋斗的人，依靠的都是个人的兴趣、情怀和理想。 给员工涨工资很简单，可后续的一系列问题不好解决。 不努力了怎么办？躺平了怎么办？有钱了有底气了不听指挥了怎么办？男人有钱就变坏，天天把心思都用在了别的地方，怎么办？ 这是人性。 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能够在财富自由之后依旧对工作充满了热爱，充满了兴趣。 兴趣才是人生最好的导师。 而国内的教育最缺的就是这种东西。 计算机热门，就都纷纷报考计算机系；金融热门，就都纷纷报考金融专业；医学热门，就都纷纷去学医了。 归根结底，是因为学这个专业更好找工作，更容易赚钱。 这是赚钱导向。 只有极少的一部分兴趣导向，才能在工作之后脱颖而出。就像王小船，从小就对计算机深度痴迷，极度热爱。不是为了钱而工作，反而成了最有钱的群体的一员。 想从普通员工一步步地变成高管，除了能力足够强大之外，必须要越过财务自由的心理关，要么有强烈的兴趣，要么有强大的情怀。没有精神属性的支撑，做不了高管，最多到中层就歇菜了。 贺阳叹了口气，缓缓的道：“涨工资这件事太复杂，不容易运作。可以想办法从其他方面找补，比如解决首都户口。” 孟厚坤淡淡地道：“户口是其次，主要是房子。国家把大环境都构建好了，要利用好这个专属于我国的优势。咱们可以推出一项福利政策，公司会帮着那些优秀的有潜力的员工支付房子的一部分首付，贷款让他们慢慢还。一个月的工资一半用来还房贷车贷，工作关系也就稳定了。”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就比如这些清华实习生，出国前咱们就给他们安排好，让他们家里出钱。他出5万，咱们出10万。他出10万，咱们就出20万。封顶30万。有了这个政策，他们就算到处借钱，也要尽可能地让家里多出钱，白捡的便宜，哪能不要？筹到钱之后，付了首付，买一套房子。房贷用他们将来在紫微星的岗位工资做抵押。如果出国之后一去不回了，房贷合同失效，产权转给公司。为了保住家里辛辛苦苦筹到的一笔首付款，他们也要回国。” 周不器的办公室里，鸦雀无声。 就觉得这厮果然是锦衣卫指挥使，名不虚传！ 心够黑！ 人性拿捏得妥妥的。 季子安是个纯好人，忍不住问：“去国外的收入很高，10万、20万的首付款，放弃了也影响不大，几个月就赚回来了。” 孟厚坤嘴角一勾，“是啊，清华的大学生能有这样的见识，可他们的父母有吗？自己一辈子的家底拿出来，给孩子在首都买了房子，付了首付。结果孩子不要了，首付款打水漂了，他们能同意吗？” 季子安抽了抽嘴角。 孟厚坤冷哼道：“国家培养了人才，却给国外的公司工作，这里有爱国绑架；紫微星出钱送出国，却不给紫微星工作，这里有契约绑架；清华积极地号召他们回国报效，却不回来，这里有道德绑架；父母给他们付了首付款，却要放弃，这里有利益绑架、孝道绑架和家庭绑架。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就不信了，这么多紧箍咒上上了，他们有多大的勇气和魄力会留在美国？” 大家都沉默不语。 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这小子。 周不器已经习惯了，轻咳了一声，笑呵呵地说：“其实还有备选的一条路，紫微星在美国有分公司。如果真遇到了不要命的也要挣脱紧箍咒，也可以去分公司那里。” 贺阳点了点头，“嗯，这是紫微星的专属优势。这么看来，公派出国实习的计划，我们的确能运作起来。” 第1169章 紫微星奖学金 国产软件的事还是应该解决。 如果是BAT、移动、电信、华为、大唐这种级别的企业要做这种事，那往往问题不大。他们都有高人坐镇，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未虑胜先虑败，就算跟微软抗衡，也能把波及面控制在有限的程度之内。 即便对抗失败了，也不会有什么太严重的后果。 可眼下这伙搞国产办公软件的人，说白了就是一群打着爱国幌子从国家和社会里吸引科研经费的骗子，是一群乌合之众。天天喊口号还行，这个他们擅长。真让他们站出来对抗微软，还没站起来就趴下了。 事情闹得这么大，想收场就不容易了。 路要一步步走，饭要一口口地吃。国内的软件产业，现在根本没资格去挑衅微软，先超越了日本、印度和以色列，成为亚洲第一软件大国再说。 上一次，周不器给科技部写信说了这件事，没什么作用。这一次，他给更高一级的部门写了封信，写清了前因后果。 金融海啸之下，全球企业的利润必然会下降，股价集体暴跌。眼下这种时候，不要给微软狗急跳墙的机会。 宁雅娴把打印好的信递过去，让他签名，有些迟疑，“这样行吗？” 周不器一蹴而就，写下了名字，“既然撞上了，总不能视而不见地看着几条臭鱼腥了一锅汤，坏了国内科技产业的大好形势。” “跟咱们有关吗？” “无关。” “鲍尔默不是说这件事解决不了，会限制紫微星在美国的发展吗？” 周不器好笑道：“你不知道鲍尔默是忽悠大师？你看微软最早期的电视广告，就是他亲自上阵的，跟传销似的。几个虾兵蟹将而已，值得微软对咱们出手？根本不对等。” 宁雅娴这几次都没跟着周大老板去国外出差，不太了解形势，“既然是虾兵蟹将，微软为什么这么重视？” “人家重视的是舆论和口碑，而且……”周不器神色比较严肃，“金融海啸这么严重，鲍尔默为了应付利润大幅下降的危局，肯定会出重手的。” 宁雅娴若有所思的道：“微软如果出手了，无外乎就是在版权。反盗版，推正版。” 周不器叹了口气，“对啊，遏制盗版，推广更多的正版来增加收入。” 宁雅娴笑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算微软出手了，对咱们的影响也不大。咱们采购的都是正版系统、正版软件。波及不到咱们身上。” “对咱们这种大公司没有影响，可是对中小企业，以及几亿的普通老百姓，就会有巨大影响了。”周不器摆了摆手，有些烦躁，“大道理都一样。成功了，最先受益的是塔尖上的人，塔底的群众能不能受益，不一定；失败了，最先受损的是底层群众的利益，塔尖上的人依旧高高在上，毫发无损。” 宁雅娴道：“悦上者荣，悦下者蹇。” “啥？” “悦上者可以荣华富贵，处处为普通人着想就会困难重重。你想为民请命，会很困难。” “我算什么为民请命？力所能及，问心无愧罢了。”周不器有点自嘲，也有些无奈，“为民请命的难处在于不被大众认可。民众的思维由上位者主导，他们在时刻维护着上位者的利益。误以为上位者的利益就是他们的利益。就比如这次对抗微软的舆论效应，最高兴最欢欣鼓舞的就是即将成为受害者的那群人。” 宁雅娴稍显沉默，“那怎么办？” 周不器翘起二郎腿，哼了一声，“路都是他们自己选的，怨不得别人。是死是活，跟我无关。这次的事，那些大公司、大机构的同行，有谁发声了？不都在沉默嘛。我才不当出头鸟呢，也就是提个醒，我不是谭嗣同。” 宁雅娴被他逗笑了，“还谭嗣同，少上纲上线。” 周不器摆了摆手，随即笑哈哈，“康有为多好？妻妾成群，还娶了一堆洋小妾。我记得哪个国外的运动员是康有为的玄孙女还是重孙女来着？” 宁雅娴翻了个大白眼。 扭身走了，头也不回地说：“季子安要见你。” 没一会儿，季子安过来了，主要说了三件事。 一，校内版Helo。 二，眼镜团购计划取消。 三，奖学金。 周不器微微一怔，“校内Helo？” 季子安道：“对，校内网有很多丰富有趣的内容，校内新闻、校花校草评选榜、校内音乐等等，可以推出一款专属于校内网大学生的Helo。” 周不器有些拿不定主意，“步子迈得太大了吧？一明同学怎么说？” 季子安很无奈的道：“他说暂缓。” 周不器松了口气，点了点头，“嗯，我的意见也是暂缓，步子别迈得太大。现在是实验阶段，魔改Helo到底能不能成，能不能被市场接纳，还需要时间来验证。不如就让百度Helo、彩虹Helo和YY版Helo去做好了。如果做成了，再推校内版Helo也不迟。” 季子安稍作沉默，“行。” 周不器追问道：“眼镜团购呢？怎么取消了？” 季子安叹了口气，“市场调研后，发现这行不好搞。” 周不器笑道：“销量太低了吧？眼镜不是快消品。要想有利润，就只能靠单品高价维持。” 季子安摇了摇头，“不是这个原因，大学是眼镜销售率最高的地方。校内网拥有整个大学市场，这是我们的优势，销量不会太差。难点是测光。” “嗯，机器很贵。” “对，每一所学校都要有配套的验光机，投资很高。这还不是最关键的，眼镜度数的测试，需要专业的验光师。而且，机器眼光也不够精准，还需要有专业的眼科医生去测试调配度数。国内大部分的眼镜店都是不合规的，配眼镜要去医院里才行。” “那就别搞了。” 周不器很能理解这样的决定，如果是小来小去的眼镜店也就罢了，要是搞成了大产业，就要严格按照标准来了。要有专业的验光师甚至眼科医生，这就太复杂了，校内网运作不起来。 同时，也心中好笑。 看样子，季子安成为校内网总裁之后，日子过得不太舒服。手底下的人都过惯了石婧琳时期的辉煌岁月，对新上任的季总裁就有着很高的要求和期待。 季子安是近视眼，所以第一把火就想搞团购眼镜，可做不下去。他以前是软件业务的总裁，第二把火想烧到软件身上，想做校内版Helo，也被内部否决了。 是有点难。 奖学金计划，就是第三把火吗？ 季子安道：“现在的校内团购，有一个很大的问题，物流的配送环节。咱们施行的是B2B式的整体封装物流运输，可以避免运送环节的调包、漏包。可到校拆封、发放快递的时候，就会出事。以前校内团购的量比较少，这还好办。可现在校内团购已经风靡校园，像吉大、浙大这种大学，动辄几千个包裹，发放环节会发生混乱。这学期开学季的团购，就发生过超过60起因为混乱导致的丢包事件。咱们第一时间做了赔付，可品牌口碑会坏掉。” 周不器瞥他一眼，“奖学金计划，跟这个有关？” 季子安道：“对，给学校送钱，让学校帮忙解决，腾出一间专用的校内团购的教室，把所有的物品都放在教室里。避免社会闲杂人，由大学生们自己拆封、自己分发。组织学生会帮忙分派，当成一次社会活动来做。” 周不器笑道：“这思路挺好，既解决了问题，又能把奖学金发下去，助学公益，提升品牌影响力。” 季子安点了点头，“一些人数比较少的院校不会发生混乱，就不必合作了。专门挑一些人数比较多的学校去合作就好了。嗯，通常来讲，学生人数多的学校也都是重点学校。” “多少钱？” “每年出资1亿元，挑选100所大学，按比例分。” “嗯。” 周不器微微皱眉。 每年给大学捐1亿元的奖学金，这已经很多了，可问题是平摊到100所大学里，那就很少了。尤其很多重点大学，各种各样的企业捐赠的奖学金多如牛毛，方正奖学金、金龙鱼奖学金、三星奖学金、佳能奖学金、奔驰奖学金、华为奖学金、柏莱诗奖学金、三菱奖学金、中石油奖学金等等。 像清华北大这种高校，奖学金的品类有七八十种之多。 少的几千块钱，多的两三万。 紫微星出的这点钱，实在不值一提，平均下来，还不如外企给的多呢。除非是把1亿元的奖学金重点关注在3-5家学校里。 周不器缓缓的道：“紫微星做到现在的规模，是应该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作为一家从大学校园起家的企业，必然要回馈大学，培养出更多的优秀人才。明早开个小会，叫几个人过来，咱们商量下。” 季子安愣了一下，“我这个案子，否了吗？” 周不器笑道：“没有，你做你的！你这是校内网奖学金，是小打小闹。紫微星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捐款的资本意义，就是品牌效应。 可是，重点大学里的企业赞助奖学金，往往都几十种之多，哪有什么品牌作用？就真的变为捐款了。 最好是能够捐款意义和品牌意义兼顾。 紫微星奖学金如果要做，就一定要做到最好，要出类拔萃响当当才行！ 第1170章 科技创新大奖 晚上，薛姨妈和薛宝珊在客厅里看起了电视。 这让周不器很惊讶。 过去一看，原来是由宝妹妹亲自参与制作的新综艺《非诚勿扰》在首都电视台开播了。现在，婕妤传媒旗下有四大综艺节目，跟首都台建立起了深度的战略合作关系。 春天，播放《好声音》；夏天，播放《奔跑吧，兄弟》；秋天，播放《非诚勿扰》；冬天，播放《求职达人》。 周不器不好意思坐在二人中间，就坐在了宝妹妹旁边，搂着她一起看电视，“以前秋天播放的不是《求职达人》吗？” 薛宝珊轻声道：“要配合电影的宣传呀，小刚导演的同名电影12月份就上映了。最后两期的《非诚勿扰》，会跟他的电影联动。” “哦，也是。”周不器笑了笑，“这么看来，电影票房应该不低。” 薛宝珊轻轻摇头，“市场不够，现在国内买票看电影的人，一共就只有1200万。每张票35元-40元，一部电影的票房封顶就是4亿了。再加上票房统计不准确，存在偷票房和转移票房的行为，市场不乐观。” “嗯，国内主要是没有电影习惯，电影市场想做起来，首先得让新一代的年轻人愿意买票看电影。娱乐圈这点实力，肯定做不到。” “那靠谁？” “互联网啊！” “互联网？” 薛宝珊美眸睁大，有些惊讶。 周不器笑道：“只有互联网才能让一个产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当然，这种改变可能是缺点，也有可能是优点。对于电影产业，肯定是优点了。” 薛宝珊很好奇，“怎么做呀？” 周不器道：“补贴，一张电影票40块钱，观众花9块9买票就能进场看电影，其他的钱由互联网公司补贴。补贴个三四年，电影市场就空前火爆了，一步步地向好莱坞看齐。” 国内的人口基数这么大，就算票价没有北美高，可只要这个产业发展起来，就有着比北美市场更大的潜力。 在技术领域，国内还比不了硅谷。可是在“互联网+产业”的新领域，国内可以遥遥领先。砸钱补贴，简单粗暴。 薛姨妈不敢相信，“能行吗？人口这么多，那得补贴多少钱？” “人越多才越好呢！”周不器笑了笑，“互联网的运作模式很复杂，这是流量池思维，嗯……薛姨妈，我这么说，你能听懂不？” 薛姨妈翻了一个大白眼，不想跟他说话。 薛宝珊依偎在他怀里，扬头看他，“真的会这样吗？”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为了吸引流量。虽然在电影这块补贴了很多钱，可把流量存下了，就可以有更多的交叉运作了。而且，这也不是单独的互联网补贴，一定是以互联网为主的产业协作。” “什么意思？” “培养老百姓的观影习惯，整个产业都会受益，每一个环节都应该参与进来。比如影院里，一张票40元钱，却可以团购的形式30元就卖给互联网平台了。再比如，电影的制片方和出品方为了能够吸引关注，也愿意拿出一部分的票房分成转给互联网平台。” “也就是说，制片方、发行方、院线方、影院方会和互联网平台合作，每一家都让出一部分的利益，共同把这个产业做起来？” 周不器笑了笑，“对，所以只有紫微星这种级别的大公司才能做这种事，小来小去的公司参与进来，只能当炮灰。做个互联网卖票平台很容易，可是协调整个电影产业，他们就无能为力了。” 薛宝珊美眸亮晶晶的，“嗯，紫微星和婕妤传媒合作，就可以把这件事做好。” “对。” 周不器的思维忽然跳跃起来。 这厮现在心气大了，国内已经放不下他了，每天都想着怎么去征服海外市场。婕妤传媒跟好莱坞的合作很密切。 这种购票平台说不定可以在美国推广。 未尝不是一个为Hulu引流的机会！ 成为Hulu的付费会员，就可以拥有低价购票的机会……感觉这个模式很靠谱，说不定可以成为Hulu对抗奈飞的绝招。 甚至在美国都不需要玩补贴那一套。 国内的购票平台，都是低价售票，线上买票的价格比线下便宜。国外的购票平台都是高价售票，线上购票比线下购票更贵。 因为美国的电影市场很成熟、很传统，一百年下来，影迷们都习惯线下买票了。 线上买票，是一种便利行为。 既然获得了便利，就要有额外的收益。 Hulu如果跟购票平台联动，会员可以享受到低价购票的优惠条件……“互联网+产业”的玩法，国内可比美国领先多了。 通过交叉互补，来完成业务上的拓展。 Hulu不在电影票的业务上赚钱，通过这个业务来吸引流量，发展出更多的会员。会员们也很高兴，虽然每月10美元的会员费价格不低，但可以买到“低价票”。多买几张，就相当于每月的订阅费省出来了。 “老公！” “啊？” 周不器听到了石婧琳的声音，回头一看，发现她穿着睡裙，站在旋转楼梯那边。 “星期五的晚上，你留出时间，我有事。” “好的。” “我二姐要过来。” 周不器问：“来家里吗？” 石婧琳道：“不的，她处了一个男朋友，都谈婚论嫁了，过来跟咱们吃一顿饭，认识一下。” …… 奖学金的事还真不能想当然。 确定了方案后，季子安对这个行业做了简单的调查，然后就觉得紫微星每年给高校出1亿元的奖学金，是封顶了。 国内最高级的奖学金，是国家奖学金，每年向全国6万名大学生发放，每人每年8000元。 也就是说，国家才出5个亿。 其他的各种各样的奖学金，会作为补充。有一个很重要的标准，就是不能重复。比如一个学生申请成功了国家奖学金，除了极特殊情况，就不能申请别的奖学金了。 在辅导员这里就被刷掉了。 每一届的大学生有2700万，奖学金的名额就那么多，总不能让很少的一部分人都拿了吧？要面向更多的人才行。 申请到了一种奖学金，别的奖学金就拿不到了。 像北大清华这种学校，一半的学生能拿到奖学金。 这样的安排是对的。 不能给大学生太多的钱。 要是尖子生每年赚到十几万的奖学金，那就出事了。大学生都很青涩不成熟，驾驭不了这么多的钱。 穷一点，可以安稳。有钱了，就要出事。 这是人性。 这种形势下，紫微星的奖学金计划就不能扩充了。1亿元的奖学金，每人每年可以拿到5000元，也足以惠利到2万人了。 “既然这样，这个奖学金计划就不以校内网的名义做了，就叫紫微星奖学金吧。”周不器叹了口气，计划有点泡汤。 这种紫微星奖学金，就变成了纯公益，品牌意义不大了。 不过，早会上贺阳提出了一个新的方案，“巧了，前几天梁静找我，也专门提了这件事。这段时间她在清华工作，接触了很多人，很有感触。很多教授过得都很清贫。老教授还行，还能分到清华给的房子。年轻教授就不行了，一个月的工资就两三万，首都的房价这么高，生活压力很大。” 周不器眉梢一挑，“有解决方案？” 贺阳道：“择优奖励。” “嗯？” “可以设立一个紫微星科技创新大奖！” 周不器眼睛一亮，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咱们不在奖学金这上面做文章了，在科技大奖上努力？不鼓励学生，鼓励老师？” 贺阳道：“主要是鼓励科研类的博士研究生，以及年轻教授。梁静应该跟你说过吧？国内的学术环境里，论资排辈的现象太严重了。可真正在研发第一线上的都是年轻人，他们才是最应该鼓励、最应该嘉奖的群体。” 周不器觉得这个思路很靠谱，“嗯，她跟我谈过。年轻的科研团队申请不到科研经费。做出科技成果了，也很难拿到相应的荣誉奖励。很多由国家设立的科研奖项，都是老头子的地盘。谁权威谁获奖，谁人脉广谁获奖。” 郭鹏飞愤愤不平地说：“老年人获奖也能接受，只要他们年轻时候的确作出了很大的科技贡献。可是，几十年前的国内，有多少科技贡献？除了一些军工方面的技术突破，民间的科技成果几乎为零，连电视机的生产技术都是从国外引进的。这种奖项模式，已经伤害了国内的科技产业进步。” 孟厚坤瞥他一眼，然后就讲了一个小故事。 说是有一个人，初中学历，当年是做组织工作的，现在是某一个行业垄断国企的老总。论技术水平，连个本科生都不如。 结果，他过去这几年经过一番运作，成了很多大学的博士生导师、教授，在国际期刊上发了很多文章，还和别人联合编写了行业的标准手册，成了业内最重要的权威。 现在，他正忙着去中科院、清华北大这边运作人脉，打算在年底的评选中成为院士呢。 周不器一挥手，“没能力的事，咱们不要参与，做好自己就行了。紫微星科技奖这个想法很好，可以沿着这个思路进一步探索，尝试着把这个奖项做起来。主要面对年轻的科研工作者，面向年轻的科研团队。国家不给的东西，咱们给！年轻人才是未来！不仅给荣誉，还要给钱！” 第1171章 经济危机的冲击很大 爱斯达科技的总部在首都，可手机的供应链主要遍布在长三角和珠三角，这就需要在魔都有一个很重要的运营中心才行。 金融海啸爆发，地产业有点崩盘，魔都的很多房子，价格都暴跌30%了。土地的拍卖价格也出现了降低。 魔都为了拯救经济，出台了很多强有力的措施。 国内最主要的经济发展模式，就是依靠投资。改革开放的时候，靠的是外资、港资和台资。现在国内经济发展起来了，国企和民企也可以参与进来，通过投资来带动经济增长了。 见效最快的方法就是搞基建、盖大楼。 政府也可以通过卖地来增加财政收入。 首都这边，婕妤传媒已经启动了新的总部大楼计划。爱斯达拿到了10亿美元的融资后，也成了阔气的土财主，要在魔都那边拿地做运营中心了。 周不器过去开了一个会，然后回到公司，就见孙莞然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你有回信了！” “信？” 周不器微微一怔，没反应过来。 孙莞然道：“你不是写了封信反映问题嘛，领导给你回信了。” “我去！” 周不器回到座位上坐下，结果信件……就有点动容，还真的是信啊！ 他给领导写信反映国产软件和微软的矛盾问题，其实是打印版，是在Word上写完后打印出来的，最后他签个名而已。 这封信，是纯手写板。 字迹有些潦草。 可是内容很多！ 少说也有大几百字，言辞恳切，既然表达了对国产科技产业现状的担忧，也表示了对周不器拳拳之心的勉励。 “……科学上的事要听科学家的意见，市场上的事要听企业家的意见。政治家要考虑到方方面面，各种各样的因素……希望能够理解我这边的难处。” “……没有人能够一帆风顺，真要是一帆风顺了，反而失去了很多乐趣。” “……紫微星在一步步地践行、落实国家‘走出去’的战略，我们都看在眼里，也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所做的努力。” “……祖国的未来要靠你们。” “此致敬礼。” 周不器的信只有500多字，可这封回信，手写了600多字。 诚意十足。 只可惜，可能是有些事情不便透露，并没有实质性地对这件事有一个详细的解释，更多的是鼓励、关怀的话，希望周不器不要放弃，遇到了困难受到了委屈也要坚持下去。各方共同努力，把国家建设好。 信的最后，说他会写一个条子，让相关部门组织一个座谈会，大家坐下来，心平气和地把国产办公软件的事说清楚。 周不器反复看了几遍，有点烦躁。 他是真不想跟那些人打交道。可信上都明确说了，不去也不合适。 宁雅娴在旁，小声地问：“能解决吗？” “难！”周不器把信递给了他，叹了口气，“让我去跟他们面对面地谈呢，这怎么谈？有些人是真的相信能掀翻微软，在兴高采烈呢；有些人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想出头；有些人是真正的既得利益者，他们要把咱们视作仇寇。” “啊？”孙莞然面色一白，吓了一跳，“那以后还是别参与这种事了。他们都不是一般人。得罪的人太多，早晚有一个爆发点。” 周不器摆摆手，“我心里有数，过几年紫微星上市了，我就退休了。” 宁雅娴哭笑不得，“你才多大就退休？” 周不器笑哈哈，“早点退休，回家陪老婆孩子。莞莞，你想不想生孩子？” 孙莞然白他一眼，“不想！” “真不想？” “过几年再说吧。” …… 晚上，周不器和石婧琳去了一家是米其林三星的意大利餐厅。 宴请石婧琳的二姐石婧美，以及她新处的男友任运峰。 据说都谈婚论嫁了。 见面之后，石婧美很自在，笑着打趣：“妹夫，我听说你的生意都做到国外去了？” 周不器笑哈哈，“都是琳琳教得好。” 石婧琳白他一眼，“知道就行！” 旁边的任运峰则有点尴尬，等石婧美转头开始介绍时，他才从衣兜里拿出了两张名片，笑着说：“周总，石总，我是任运峰，是美美的男朋友。以后还请二位多多指教。” 从气度上看，表现得很自然，可眉宇间的卑微怎么都掩饰不住。 不是他的个人成就太低，实在是对方太高。 “太客气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周不器接过名片一看，是一家物流公司的董事长，不由得惊奇，“咦？我听琳琳说，你不是在一家白酒公司工作吗？” 任运峰摆了摆手，“别提了，辞了！去年就辞了！” 周不器很好奇，“怎么呢？” 因为都是自家人，周不器也没太拘束，让石婧美、石婧琳姐妹俩点菜就好了，他拉着任运峰谈着事业上的事。 男人一见面就谈事业。 真不是周不器想谈，不谈事业，能谈什么？谈交情？很抱歉，周不器跟他还真没什么交情。总不能像女人似的，不管熟悉不熟悉，都跟好朋友似的唠家常。 任运峰很无奈地道：“做不下去了，再做我感觉整个人就废了。我当运营副总裁，找出无数个改进点，希望能够改进，能够提高营收、减少开支。可领导不敢批。” “为啥？” “怕得罪人呗。” “嗯，国企的通行弊病吧，企业不是自己的，就不敢当主人一样大刀阔斧地改革。想的不是企业的利益，而是自己的官位。” “对。”任运峰叹了口气，“改得太多得罪人，要么就是会影响短期效应，让账面变难看，这些压力都扛不住。每天只能小打小闹。” 周不器笑了笑，“不过你敢从国企跳出来，放弃铁饭碗出来创业，勇气可嘉。嗯……不过物流行业现在不好做吧？” “唉，别提了！” 任运峰就摆出了一副崩溃就抓狂的样子。 周不器道：“经济危机一来，对物流业的冲击会很大。” 任运峰又叹了口气，“其实经济危机也不怕，物流是刚需，总要货物运输吧？可我们……嗯，我们这个小圈子，主要是从大国企接单。生意还算不错。可就这个月，这不爆发金融海啸了嘛，就换领导了。” 周不器眉梢一挑，“新官上任三把火？” “对。”任运峰撇撇嘴，“他以前是管食品安全的，这不三聚氰胺出事了嘛，就一通折腾，跑到企业里当领导了。口气大得没边，一上任，就说要砍掉30%的物流成本。” 周不器好笑道：“这是想戴罪立功呢。” 任运峰气道：“想戴罪立功可以，首先得对这个行业有最基本的了解吧？一个外行，什么都不懂，一来就要砍掉30%的物流开销，这不扯淡吗？” 周不器问：“做不了了吗？” “没法做！”任运峰就跟他算了一笔账，“我做的物流，主要是20米的超长大货，跑首都到魔都的线。单趟单车的成本是1万5，我们开价2万块钱，还有得赚。” 旁边的石婧琳已经点好菜了，听到这个话题就很关注。 因为缘味集团也要有物流运输。 在经济危机之下，她也有过削减物流成本的计划。 没想到这个准姐夫就是这行的，就很惊讶地问：“从首都到魔都，也就1000多公里吧？” “1300公里。” “成本要1万5？真要这么多？你不说实话，可当不了我姐夫！” 任运峰笑道：“当然是实话！” 周不器前世就做过物流，他比较懂，帮忙解释道：“这种大货车的成本极高，油费、过路费、尿素费，维修保养费、保险费，人工费、轮胎费。还有折旧费，贷款利息、杂费和罚款。成本很高。” 石婧琳一头雾水，“尿素费？” 周不器道：“柴油机里要加尿素。” 任运峰竖起了一根大拇指，就很佩服，“周总很内行！” 周不器摆摆手，“不说这个，1万5的成本，你要价2万……单趟单车有5000块的利润，这生意还可以。” 任运峰恼火道：“那是以前了，现在要削减30%的物流成本。2万的单价削减30%，就变成1万4了。这特么连成本都不够！经济危机，少赚点这大家都理解，可也不能让我们亏本做吧？” 像这种大型的货物运输，每个公司往往都有固定的合作伙伴。尤其是国企，一任领导一拨人，都有专属的合作伙伴。 任运峰眼下的物流生意做不成了，想去帮别的公司拉货，人家根本不开单。 实在不行，就只能关门大吉了。 嗯！ 大概这也是二姐石婧美这次来京的主要目的了，希望妹妹、妹夫能帮帮忙。 石婧琳也领会了这层意思，马上诉苦。 她也想削减物流开销呢。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缘味集团的体量太小了。 这种20米长的超大货车，运输的都是加急的重材料，主要就是为大型国企服务。如果不着急的话，就直接用货运火车运输了，成本会更低。陆运的好处就是当天出发当天到，速度更快。 不管是奶茶还是矿泉水，都用不上。 周不器问：“贷款多少？” “2000多万。”任运峰抽了抽嘴角，然后就越发对外行指导内行的安排愤愤不平，“经济危机之下，物流行业本来就很惨了，还要削减30%的成本，这还让物流公司怎么活？毛都不懂！” 石婧美显然很喜欢这个草根的创业者，小声道：“妹夫，你想法多，你给出点主意？怎么办？” 第1172章 内行欺负外行 周不器已经看出端倪了。 这个任运峰是草根出身啊，没什么抢眼的家庭背景，完全是靠着自身的能力和才华走到今天。跟石家相比，他就是个凤凰男。 二姐显然很喜欢他。 嗯，今年三十出头，长得高大英俊、沉稳帅气，的确有眼缘。 既然都求到头上了，周不器也不能袖手旁观。 “什么时候竞标？” “下个月初。” “几家公司参与？” “六七家吧。” “这么多？”周不器有些惊讶，“跑一单亏一单，还要参与？” 任运峰撇撇嘴，“有关系的呗，要么能搞到免费的油，要么有办法走绿通免过路费，要么就是通过别的什么渠道抵扣。说不定有的人已经疏通好了新领导的关系，有办法通过其他方式拿到补贴呢。”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就是国企和民企的区别了。民企里，肯定是以企业的利益为先，挑选那些性价比最好的合作伙伴。花自己的钱为自己办事，必然是价廉又高效。花别人的钱为别人办事，最重要的是确保自身利益。 周不器不由得好笑，“跟国企打交道，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眼下经济危机，不管怎么样，物流公司先活下去再说。” “对。” 任运峰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 对方是周不器啊，大名鼎鼎！很多商业杂志上都做评估了，论身价财富，这小子很可能是国内的首富！ 周不器道：“这样，我给你出一招。不就是削减30%嘛，简单！从首都到魔都，单趟收费1万8，少赚一些。至少公司不能死，货车司机不能失业，贷款利息也要还上。” “这可不够30%……” “别急啊，没说完呢。物流不都是双向的吗？” “对，首都到魔都，魔都到首都，两条线都有。” “首都到魔都，收费1万8。魔都到首都，收费2000元。正常情况下，来回的收费是4万元，你的标书是2万元！降低50%！” “你是说……” 任运峰是内行，一听这里的古怪报价，就能品味出其中的深意了。 心头暗暗震惊。 靠！ 果然人家能当首富啊！ 玩得可真溜啊！ 石婧美和石婧琳姐妹俩就不知情了，很奇怪地问：“这么低的报价，要怎么运作？” 周不器笑而不语。 任运峰深吸了口气，“嗯，这个思路可以，只跑单趟。” “只跑单趟？”石婧琳眨眨眼，“只跑首都到魔都的线，魔都到首都的线不跑？” 任运峰道：“这么低的报价，没法跑。竞标的合同又没有强制性，是双方各取所需的优先权。” 周不器笑道：“魔都那边要出车，就说没车。今天没车后天没车，大后天也没车，就是一直没车。不跑，就不会亏。” 石婧琳微微皱眉，“那也不行啊，也不能只跑从首都到魔都的线吧？回来怎么办？空车跑那不是更浪费？” “这就是关键点了。” 任运峰愈发觉得周总的这个计策太巧妙了，能把外行欺负死。 外行领导内行？ 这种安排是真的容易出事，内行可以很轻易地就把外行给忽悠住。 任运峰解释道：“正因为跑物流要算双线的来回成本，这个方案才能真正的施行开。陆运一般都是加急发货。如果魔都这边我们不出车，他们却很着急要向首都发货，怎么办？找别的物流公司？这种临时找的合作商，因为要计算来回双线，出车一趟的成本就要3万块。” 石婧琳美眸一亮，恍然大悟，“这么高的物流价格肯定不行，他们没办法，还是得在你身上想办法。” 任运峰道：“对，这时候再谈，就可以跳出合同了，属于临时性的派遣，可以临时谈价了。我手里有首都到魔都的合同订单，可以只算单程成本，开价2万8，就可以把所有同行都打败。” 石婧琳呆了呆，“一番操作下来，比以前的合同还赚了？这能行吗？” 周不器哼道：“一个巴掌拍不响，谁也别怪谁！这只是临时性计划，应对的是短期内立功心切的外行领导。要不是他一上台就想着削减30%的物流成本，把物流公司都往死路上逼，还至于这样吗？” 任运峰很高兴，他才不在乎什么短期长期，忽然觉得还是外行领导好。可以随便地忽悠，随意地给对方设陷阱，自己赚大钱。 至于有没有内行人能看出合同中的问题去提醒…… 他就是从国企中出来的，这一点大可不必担心。 在体制里工作，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做多错的心思。而且，他一个因为奶粉事件受到处分的外行跑来企业里当大领导，上上下下谁能服气？ 都想着他能吃瘪，赶紧滚蛋呢！ 自己在物流合同上设一个陷进，不仅让对方削减30%物流成本的计划泡汤，还要让对方再增长30%的物流支出。 估计用不了半年，也就该下台走人了。 企业里的头头脑脑们不仅不会生气，反而会很高兴，会很感谢自己。 哎呀！ 这个思路可以有！ 这个周总，年纪轻轻，商业手法可真野啊，一点都不像是做科技企业的，这套路跟那些做实业的土老板有得一比了。 石婧美也有些心颤，凑到妹妹旁边，在她耳边小声道：“你老公也太阴了，跟他在一起，你不害怕吗？” 石婧琳是个奇葩，她认为姐姐这话是在夸自己，脸蛋晕红，“我才不怕他呢，他对我挺好的。” 石婧美摇摇头，“要是我，我可能早早地就溜了，这样的男人太危险了。” 石婧琳抿嘴道：“没那么严重，你跟他接触多了就知道了，他挺温柔的，也会体贴人。不管是对我还是对生意上的朋友，都挺好的。估计他最近也是火大，被外行领导气坏了。” “怎么呢？” “有一伙人要做国产办公软件，然后碾压微软的office，从此办公软件国产化。” “这事不好管吧？” 石婧美马上也意识到了什么，伸出一根白嫩的手指，往上方指了指。 石婧琳叹了口气，轻轻颔首，“对，很复杂，他给大领导写信了，好像都没什么效果。”然后就有点生气，恼火道：“我都说他好几次了，少多管闲事。国内同行那么多，谁说什么了？不都在保持沉默么，连金山的wps订单被他们强制性的派发式的抢走了一部分，都什么也不说呢。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楼塌了，看热闹就行了，非要触霉头。” 石婧美轻声道：“你老公是好人。” 石婧琳展颜一笑，很高兴，“嗯，他心肠挺好的。就是有时候稀奇古怪得让人理解不了。” 不能理解的，还有任运峰。 他这物流行业的人都想不出这种釜底抽薪式的计策，这个年轻的周总是怎么想到的？就凭自己这三言两语，都不做市场调查，就能给出这样的竞标方案？ 这也太厉害吧？ 难怪人家能成为一等一的大富豪！ …… 吃过晚饭，周不器牵着石婧琳的手，轧马路。 一个保镖开着车尾随着，一个保镖在不远处跟着。 “现在的水果不好卖，很多都要烂掉了。” “出口减少。” “嗯。”石婧琳轻轻一叹，很惋惜的样子，“经济危机来了，受影响最大的还是最底层的老百姓。” 周不器问道：“你不是要做果汁饮料吗？怎么样了？” 石婧琳神色一僵，“看情况吧，有点复杂。先把矿泉水做好。” 周不器哈哈大笑。 石婧琳白他一眼，“果汁不好做，汇源果汁都出事了！” 汇源果汁要卖给可口可乐，已经都谈成了。对方的出价很有诚意，溢价2倍，以179亿港币的价格完成并购。 在经济危机之下，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这都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买卖。 按理说这种商业性的消息从来不是网络上的重点话题，结果不知道了，这件事一下就爆发了，闹得全网都是。 网上骂声一片，说把汇源这种民族品牌卖给老外，是卖国行为。不用想，这背后肯定有人在操纵舆论，利用底层网友的民愤来阻止这场并购交易。 “同行干的？” “可能是，可口可乐已经是行业第一了，高高在上。要是让他们把汇源也收购了，那不是会进一步地巩固自身地位？” 石婧琳很高兴，似乎很乐意看到汇源受挫。 都是做饮料的。 不买汇源了，买缘味的可能就会提高。 周不器猜测道：“是不是加多宝啊？要不是康师傅？统一？内地的这些做饮料的同行，都是些土包子，他们未必能玩出这么狠的手段。” 石婧琳道：“不知道，反正要么是外敌入侵，要么是自己人内讧。这次危机之后，不管收购成不成功，汇源的品牌算是完了，以后的市场份额必然大跌。那些供货的果农才是最惨的。” 周不器点点头，“是啊，哪怕是种水果，也是马太效应，强者愈强。” “什么意思？” “褚橙你知道不？” 石婧琳轻声道：“嗯，褚老先生种的橙子，是高端水果，价格很高呢。” 周不器道：“对，今年这行情，褚橙可能也要面临滞销。柳老总给我打了电话，说是大家分一分，把褚老先生的橙子给包圆了，就当发给员工的福利了。” 人和人是不平等的，就跟投资一样。 有点残酷。 救了一百个普通的果农，救了也就救了，不会有任何附加价值；同样的钱，如果救了一个企业家，那么他就有能力把这个水果产业做起来，提供几千个就业，创造出更多的生产价值，联动着上下游各种渠道，可以供养几万个家庭。 7017k 第1173章 不能用金钱来衡量 徐百卉还在美国。 不过已经有好消息传回来了。 漫威方面愿意通过融资的方式来缓解公司现金流的压力。现在的这些漫威高层拥有着很大的雄心壮志，想要打造跟DC漫画一样成功的漫改电影系列。虽然没钱，但他们这几年已经陆陆续续地在回收过去卖掉的漫画版权。 因为徐百卉在美国，所以婕妤传媒的国内业务，就都要由薛宝珊来处理了。 她一直在主管综艺节目，并没怎么参与电影业务。 周不器担心她受欺负，就亲自过去了。 是宁皓导演的新电影《疯狂的赛车》，电影已经拍完剪辑完了，要邀请一些业内人士过来观影，提供修改意见。 这是业内常态，每一部电影在上映之前，都要经过很多轮的修改。 周不器亲自出面，给中影、华易和橙天的几个重要人物打了电话，又通过他们联系了不少知名的制片人和编剧。 这么一番安排，场面就热闹起来了。 婕妤传媒很有面子，宁皓导演也心存感激。 具体电影要怎么修改，周不器就不参与了，内部放映结束后，他跟宁皓握手，笑道：“可以看出来，这是一部很盖里奇似的很优秀的电影。” 宁皓笑了笑，“很荒诞。” 周不器道：“荒诞也是一种现实，是一种对现实的消解和对抗。” 宁皓深以为然，“前几天我跟朋友聊天，他给我讲过一个故事。说是枪毙死刑犯的前夜，监狱里会进行一场预演。犯人在被押赴刑场进行预演时，没有悲伤，没有痛哭流涕，反倒是嘻嘻哈哈，像是在做一场游戏。”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一种自嘲似的转移似的对抗，不嘻嘻哈哈又能怎么办呢？任何一个人，都无法直面这种即将到来的时刻。” 宁皓道：“人生本就悲凉，大家所有的折腾其实都是一种对抗。” 周不器觉得他说得太有道理了。 最大的对抗，其实是跟自我的对抗。 就比如今天的内部展映式上，来了一个年轻的小演员。按理说，这种人是没资格参与的，这是第一次的内部展映，主要是在专业领域提出修改意见。小演员还没有这样的专业能力。 不过，她关系硬啊。 她的姨妈是蒋纹丽。 蒋女士要自己当导演拍电影呢，让她的外甥女担当重要角色。这个时候多走走、多帮帮忙，以后自己拍电影时，希望也能得到一些帮助。 刚才见面的时候，蒋女士就特别热情，把她的外甥女介绍给了周不器，说是希望周总能够多多担待、多多指教、多多关照。 就差点没说请周大老板对自家外甥女多多亲密了。 意思很明显。 在场的人都看出来了。 周不器哪能这么露骨，大老板的风度还要不要了？内心的一番天人交战过后，还是咬牙坚持住了，上半身战胜了下半身。没有递出名片，也没有索要对方的联系方式。 蒋女士和她先生在影视圈内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可不比张瑜绮、蒋冰婕这种草根，沾上了不好脱身。 展映过后，那些专业人士要展开讨论，周不器就跟华易、橙天的人一起去楼上的办公室里喝喝茶，说说好莱坞拼盘投资的事。 只可惜，他们都很拮据。 虽然听说婕妤传媒已经跟好莱坞巨头都建立了联系很眼红，可经济危机之下，都很缺钱。有心无力，想参与都没法参与。 还好都很给周大老板面子，说是需要帮忙尽管开口，征服好莱坞，这是属于国内影视圈的集体荣誉。 “对了，你老家是春城人吧？”王小军忽然想到了什么，问了一句。 周不器笑道：“对啊，有空过去玩？” 王小军道：“有一部电影正在你老家拍摄呢，很好的项目，因为资金断裂暂停了。你知道，经济危机嘛，投资人给不出钱了。” 周不器瞥他一眼，“给我下套？” 王小军好笑道：“下什么套？陆传的电影，讲南京大屠杀的。要是搁在以前，我说什么也跟进去了。可现在不行了，华易这边也很艰难，不比你财大气粗。” 周不器眉梢一挑，马上意识到这是什么电影了，《南京！南京！》啊。这种电影，说什么都要拍出来，不能用金钱来衡量。 要是抗日神剧，能赚钱他也不投。这种写实题材，不赚钱也一定要拍。 “行，你帮我联系吧。” “我这就让小陆过来！” 王小军很高兴。 周不器一挥手，“不用了，他是导演，别乱跑了，免得影响了剧作思路。我去找他，明早就去。” …… 第二天，沈向阳回来了。 很关键。 周不器暂缓了回东北，跟他谈话，“意法半导体的副总裁，真能挖过来？” 沈向阳道：“中科大毕业的，是个华人，叫邓文瀚。” “华人也很难吧？” “总要试试，做科研工作，最重要的往往不是技术人才的多少，而是管理技术人才的能力。一个好的管理体系，能让80分的技术团队创造出100分的技术成果；一个糟糕的管理结构，80分的技术团队可能连10分的技术成果都做不出来。” 周不器有些惊讶，“你不懂吗？” 沈向阳有点无奈，“不是一个方向啊，互联网领域的技术管理，我还是可以做到的。可是做芯片，是另外一个体系。” 前者更容易管理。 可以根据修改的bug数，写下的代码行数，给出的项目结果等方面设计KPI，就有了考核机制。有了机制，就容易带团队了。 设计芯片就不行了。 技术封锁，没有参照标准。 搞来搞去大半年，可能是推翻推翻再推翻，在不断地犯错、试错、改错再犯错的过程中，到头来除了一大堆的出错记录，什么也没留下。 要是按传统的KPI考核来激励，这些都是毫无价值的工作。 这就容易出事。 八十年代的时候，国内到处都是科技类的研发型公司。那个时候，国内一穷二白，民间的科技成果几乎为零，随便研发出点什么，都可以大赚一笔。 那个时候，中关村有几百家做技术的公司。 可那个时代太落后了，大部分人都不懂市场、不理解商业MBA、不了解管理的价值，以为做科技研发就是找来一堆技术人才，然后在一起做项目就行了。 八十年代时候还好，国外的高科技公司没进来，大家还能抢地盘赚大钱。等92年画了一个圈之后，时代就变了，国外的科技巨头都进来了，国内搞研发的企业就都死了。 长城转型、浪潮转型、巨人转型、联想转型、方正转型、同方转型、……中兴都开始引进小灵通玩市场了。华为不转型，要不是有任老总的当机立断，差点也死了。 周不器马上想到了什么，面色微变，“走华为模式？找IBM帮忙，打造管理系统？” 这可要命啊！ 华为早期过得很滋润，小公司嘛，管理起来很简单。可到了90年代中期，企业有一定规模的时候就发现了科研路线在企业管理上的复杂性，这个问题不解决，就容易出事。然后，就开始向国外拜师。先是找德国，失败了，接下来就去美国找了IBM帮忙。 那可是从里到外自掘坟墓似的改革。用任老总自己的话说，就是自己革自己的命。前后流失了3000多名员工，花了几十亿，才终于构建起了一套完整的以研发为根基的企业架构。 这种改天换地般的变革，紫微星可玩不起。除了任老总，国内没人能玩。 好在沈向阳是专家，笑着说：“不必，华为是硬件科技企业，他们的困难比我们多。紫微星要做的是AI芯片。AI芯片，是AI为主，芯片为辅。先有AI，再有芯片。本质上，咱们是互联网企业，只需要在某一些节点上做一些适当的管理调整就行。” 周不器理解了他的意思，“不需要引进系统化的全套的管理体系，引进一个高人，协调管理就行？” “对。” “可人家能愿意吗？意法半导体的副总裁，回来当紫微星研究院的副院长？太屈才了吧？” 周不器摇了摇头。 这样的安排肯定不行。 可是，提供紫微星副总裁的职位，也不太合适。紫微星是互联网公司，AI芯片只是一个小小的边缘性的创新项目，配不上一个集团副总裁职务。过度地拔高，会打破公司体系的平衡。 沈向阳点了点头，“兼职吧。挖回来一个世界级的芯片专家不容易，让邓文瀚过来主管AI芯片，是有点大材小用了。不过我们还有爱斯达科技啊，手机业务不是要做通用芯片嘛，那才是世界级难度的大工程。他的主要工作，是爱斯达集团的高级副总裁、首席科学家，然后兼任紫微星研究院的副院长，主管AI芯片业务。” 周不器很高兴，“这样的安排挺好的。问题又来了，他真愿意回来吗？” 沈向阳笑笑，“会的！他在法国工作，最近法国的事，你没关注？” “呃……经济危机？大罢工，大游行？” “岂止？他家被抢了。” “啊？” 沈向阳道：“有几个黑人，拿着枪上门，把他家给抢了。他太太和女儿都在，差点就出了大事情。” 周不器沉声道：“这太不像话了！这件事很严重啊，嗯，必须回国！只能回国！去了美国、英国，黑人一样多，枪支一样泛滥，一样不安全！还是回国好！” “咱们可能要花一大笔钱，给他的合同作出赔偿。” “只要能回来，花多少钱都值得！” 周不器大手一挥！ 这种事情，不是用金钱可以衡量的。 第1174章 不会是暗示吧？ 上了飞机，去东北。 身边跟着孙莞然。 老宅已经重修好了，过去看看。顺便跟老爸通知一声，可以去英国买俱乐部了，投行都联系好了，看上了哪个俱乐部，去谈就行了。 在飞机上，梁静来了电话。 意思很明确。 请周大老板去做个演讲。 现在的紫微星，跟清华的建立起来的合作关系越来越密切了。不仅有合作搞起来的集成电路研究中心，还有计算机系学生的海外公派。 接下来，紫微星还要搞创新科技大奖，这个过程也少不了清华的帮助。 不过，这些都不是热切邀请他去做演讲的原因。 小道消息已经传出来了。 今年胡润富豪榜和福克斯富豪榜的首富，很有可能会是紫微星的创始人、大老板周不器！ 据说，他的个人身家超过500亿元！ 在这样的大形势下，请神秘低调的周不器出面给大学生们做个演讲，堪称是千呼万唤。 校方也在积极推动。 这可是新时代年轻人的标杆啊！ 周不器不太情愿。 清华的学生一个个都有点恃才傲物，自己过去了万一讲得不太好，被起哄了可就太难堪了。 梁静开玩笑道：“清华方面可是说了，你要是不过来办一场讲座，他们就不帮你搞定奖学金的事。” 这种细碎的事，周不器没太关注，“奖学金怎么了？” 梁静道：“奖学金属于偶然所得，要交20%的所得税啊！” “啊？” “国家有规定，除了政府给的奖学金以及外国的机构颁发的奖学金，国内的各种形式奖学金都要交税。” “真的假的？我怎么没听说？” 周不器也念过大学，没听说谁的奖学金交税了。 梁静解释道：“国家要求是超过800元的部分，要交偶然所得税。很多差一点的学校，奖学金是800元封顶，所以不用交。很多高校企业赞助的奖学金，要么是提前扣除了，要么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周不器笑道：“是应该闭眼，学生好不容易争取来了奖学金，还要交税，心理创伤也太大了，不查是应该的。” 梁静道：“清华可以帮忙解决这个问题。” “哦？” “除了这些要求之外，还有特殊条款，某些经过批准的特殊奖学金可以免征所得税。很多企业的奖学金都是时有时无，咱们如果是常态化的设置，可以申请这个条款。” “每年1亿，不算多。”周不器觉得这个特殊条款应该要申请到，总不能大学生们拿了奖学金还要提心吊胆地被查税，“行，那就这么定了。” “演讲呢？” “我去！” “啊？” 梁静听着电话里“嘟嘟”的盲音，陷入了思索。 我去？ 靠！ 大老板，你把话说明白点啊！ 这个词，表达的是要去啊，还是不去而发出的感叹语气啊？ …… 本想着回了春城，先去找韩老师和陈老师温存一番。 可因为行程有所耽搁，落地之后就直接赶往电影剧组。为了拍好这部电影，陆传导演专门斥巨资建了一座战乱时期的南京城，雄心壮志想干一票大的。 周不器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想拉动家乡经济。 到了2010年，就会发生钓鱼岛事件。 那时候，拍摄的限制就没那么多了，会就出现大量的抗战题材的电影和电视剧。而陆传已经在老家这边建一座城了。 很多影视项目就不用再浪费人力物力了。 过来扩建、完善、修缮就可以了。春城也算是国内最早的影视基地了，是老革命根据地，完全可以在新时代里承接更多的主旋律的电影项目。 比如老谋子的《金陵十三钗》。 像老谋子、凯哥导演这种大艺术家，不管能不能赚钱，先拉到婕妤传媒再说。 周不器低调现身，在剧组附近的一个小旅馆里，见到了陆传。 “周总，你好！你好！” 陆传很激动，紧紧地跟他握手。 周不器也没多废话，问道：“资金缺口多大？” “300万。” “不多啊！” “呃……” 陆传颤了颤嘴角，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300万还不多啊？ 周不器轻咳一声，“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不是中影投资的项目嘛，怎么回事？这点钱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吧？” 陆传很无奈地道：“大环境问题，他们不愿意多给钱了。” “大环境？” “是啊，这项目被毙掉了好几次。嗯，外交的原因。” “哈哈！” 周不器大笑起来。 这哥们运气太差了，现在中日关系很好，这种偏写实的题材的确不好公开展映。尤其最近的经济危机，影响就太大了。我国现在是日本第一大的进口贸易国，不能因为一部电影坏了大局。 陆传很头疼地说：“这剧本，我前前后后写了3年，20多个版本，都有宣扬仇恨的嫌疑。后来吕克·贝松……嗯，一个法国导演，他给我提的建议，说是可以换一个角度，从日本兵那边切入。我挑了几个日本兵的日记做改编写的剧本，这才过审。不过，那也是去年的事了。今年好像又不行了。” “是啊，现在是拐点。” 周不器点了点头。 今年的中日关系，堪称是八十年代中日蜜月之后关系最好的时期。从5月份的“暖春之旅”，到“地震外交”，到日舰来华，再到海洋问题取得突破性共识，以及福田首相亲自来华出席首都奥运会……用官方的言论来说，就是“五大拐点”，双方领导人表现出了历史性的高瞻远瞩。 这种大环境下，陆传拍的这部电影，的确很麻烦，要反复地在大剪刀之下整改才行。 周不器建议道：“不管怎样，电影还是应该好好拍，可以缓几年再上映也行。中日蜜月长不了。等时局变化了，剪辑的时候你也没那么多限制。” “导演……” 这时，有人敲了敲门，出现了一个穿着民国时期旗袍的女演员，条顺盘正。 周不器一下就认出来了。 秦蓝啊！ 陆传皱起眉头，“我这有客人，有事一会儿再说。” “哦，对不起……” 秦蓝连忙鞠躬道歉，要退出去。 “秦小姐请留步！” 周不器不想撵人，他这次过来就是想实地看一看这个“南京城”到底怎么样。有必要的话，可以跟省里、市里联系，进一步地打造老革命影视基地。 目前来看，还算可以。 可以通过婕妤传媒进一步地联络圈里关系，号召剧组过来拍摄。等抗日神剧满天飞的时候，去横店拍片都得排长队。东北也未尝不可。 也算是帮家乡做贡献了。 “行，我这边没什么事，资金缺口我帮你解决。”周不器没想在这边多留，打算离开了。 陆传很高兴，“周总，真是太感谢你了！还让你专门跑了一趟！” “那就不打扰你工作了，我这就走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周不器又跟秦蓝笑着打了声招呼，“秦小姐穿旗袍的样子很美，很有民国范。” “哦，谢谢。” 秦蓝迷迷糊糊的，心说你谁呀？脸上却挤出了一个微笑。 “再见！” “哦，再见。” 然后，周不器就径直离开了，在这里逗留了不超过十分钟。 陆传不知道其中的内情，很是莫名其妙。 这可是中影韩三爷和华易王总都亲自打电话过来嘱咐过的，要他热情接待周总，不能有半点的懈怠。 一看就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很有可能是有关系有背景的公子哥！ 他来了一趟，说了几句话就走了，好奇怪啊！ 难道…… 陆传的眼睛就上下打量起了秦蓝，不由得多想了。这些公子哥，好像都喜欢女明星。这个周总来也匆匆，说了几句话，见了秦蓝之后就去也匆匆了。 暗示性很足啊！ “导演？”秦蓝一头雾水，“什么时候拍戏啊？我今天不是杀青吗？” “哦，对，一会就拍。”陆传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问道：“你跟周总认识？” “刚才那个？”秦蓝摇了摇头，“不认识啊。” 陆传压低声音，“他好像看上你了。” “啊？”秦蓝眨巴着大眼睛，有些吃惊，“他谁啊？” 陆传道：“一个大人物，好像跟婕妤传媒有关系。” “他……他……” 秦蓝咬咬嘴唇，硬气的话却没说出口。 她在圈里这么多年，主要都是演电视剧。好不容易接到了一个电影角色，她还想抓住机会，跟陆导演谈一场“恋爱”呢。 不过现在好像形势有变。 周总？ 真的看上自己了？ 看陆传导演在那个年轻周总面前卑微的模样，这如果可以选择的话…… 陆传只是猜测，也不敢确信，“他认识你。” 秦蓝患得患失，也不想着赶紧拍完戏杀青回家了，犹豫着说：“可他什么都没说。” “眼神呢？” “啊？” “有没有什么暗示？” “没……嗯，好像眼神是挺热的。” 秦蓝回忆了一下周总刚刚看自己的样子，欣赏之中好像的确带有了某些男人看女人的异样色彩。 陆传尝试着分析，小声道：“你说他会不会是自恃身份，不想表现得太明显，就暗示了几句话。你要是愿意，就主动跟他联系？” 秦蓝好笑道：“我怎么联系啊？我都不认识他，也没他电话。” “我有啊！他刚才跟我通话了。” “哦。” “你要不要……” “那给我吧，我试试。” 第1175章 老革命影视基地 以现在的形势来看，“首富”这个头衔是要实实在在地落在周不器的身上了。 这个光环可不得了。 跟以前接受几家财经媒体的专访完全不一样。 “首富”对全国人有着极大的吸引力，各大媒体争相报道，会写出各种博眼球的大标题。他个人要进一步地出名了。 作为从东北走出去的首富，如果他都不想着报效家乡，别人就更不可能了。 这是周不器必须要做的事。 万达的长白山度假村不行，长白山没有那么大的名气，撑不起那么大的项目；他本想着在农业领域大干一场，经过一番调研发现这行更不好干，只能小打小闹自我供应了。 农业是国家命脉。 而且这行太复杂。 国内的粮价极低，很大原因就是每年国家有大量的财政支出来补贴，来稳定粮价。可补贴了几百亿，只有10%能真正地惠及到种田的农民身上，绝大部分都消耗在过程中的渠道里了。 如果是周不器来搞，他自信能够做好。 互联网的意义就是点对点，去中介。 如果能直接把粮食从农民端连接到消费端，去除依附在农业身上获利那些中间商，那农民就可以大大地受益了。 至少可以从农民那里高价收粮，低价卖给消费者了。通过国家补贴来弥补差价，维护社会稳定，三农问题就有可能解决。 以周不器现在的实力，他可不能瞎搞。 所有的大型粮食集团都是国企，容不得他一个混小子乱插手，这比改变银行还严重。 为了拉动家乡的经济，这段时间，周不器没少绞尽脑汁。 可就是没什么好主意。 投资不出山海关，感觉做什么都不行。 这次听说了陆传导演的电影，建了一座城，这就给他提了一个醒。区区一部电影而已，不值得周大老板过多关注。 他关注的是一个产业！ 影视基地！ 春城有这样的传统！ 像横店那样打造秦皇宫、清皇宫看样子是不行，可是打造老革命影视基地还是可行的。未来，主旋律影视作品会越来越多，尤其是很多冬天的戏份，在南方拍摄的成本太大了，随便一场人工雪就要十几万。 眼下是经济危机，正需要大搞基建来拉动经济增长。 国家发水放钱，地方政府理论上是不缺钱的。可是，他们也得有好项目去投资才行。东北这边，哪有什么好项目？找不到好项目，又要搞基建，就只能是把建好的路拆了修、修了拆，反复地折腾，造成了巨大的浪费。 影视基地项目，少说也要投资几十上百亿！ 如果做成了，这就是周不器送给家乡的一份大礼。 不过，这种大项目不能一拍脑门一跺脚就启动了，还要慢慢地考察论证才行。先去找韩老师和陈老师，慰藉一番。 韩妍真的离婚了。 这一次，算是放得开了，再没有了过去的拘束，表现出难以置信的热情。再有陈燕的配合，一时间让周不器竟有点招架不住。 温香软玉，没羞没臊了一下午，才一起出去吃饭。 “莞然呢？” “她回家了，今天咱们过三人世界。” 周不器左边一搂，陈燕老师入怀，右边一搂，韩妍也贴了过来。 “老爷，大街上呢！” 陈燕娇嗔一声，赶紧跳开了。在家里随便怎样都行，出门在外，被人看见了还不知道要怎么胡思乱想呢。 周不器问：“对了，你们房子怎么样了？” 陈燕道：“挑好了。” “你俩的房子在一起吧？” “嗯。” “就是……”韩妍轻轻挽着他的胳膊，扬头看他，有些心虚，“就是有点贵，一平米都8000多了。两套房子要300万呢。” 周不器皱皱眉，“才300万？小了点吧？” 陈燕轻声道：“这已经是最顶级的豪宅了，要么就是别墅了。” 周不器道：“不要别墅，不安全也麻烦。还是这种高层小区好，有物业有保安，往来也没那么多烦心事。买下了吗？” “嗯，莞然给的钱。” 韩妍晕着脸，有点小尴尬。 陈燕也差不多。 周不器也就算了，虽然他是学生，可到底是个伟岸的男人，这么优秀，雌伏在他身下也不算太丢人。 可孙莞然就不一样了，她只是一个年轻女孩儿，也是当年的学生。现在，有什么事要跟她去沟通，听她的安排，就不那么容易接受。 不过，她俩都是成熟的女性，不是刁蛮任性的小姑娘，知道周大老板平时很忙，而且……以他的作风来看，身边的女人一定少不了。 要是每一个人都要他亲自关照，就不用干正事了。很多事只能是身边的亲信代管。 周不器现在不方便去普通的餐厅，被人拍了照，又要出事。 便直接去了南湖宾馆用餐。 这里是国宾馆，有武警把手，没人敢乱拍。去了之后，直接要了个顶级包厢。 韩妍坐下后，稍作迟疑，小声地问：“老爷，你身边……是不是很多啊？” “啊？”周不器当仁不让的坐在中间，微微一愣，“什么啊？” 韩妍咬咬嘴唇，白他一眼，“女人。” 陈燕扬头看他，显然也很感兴趣。 周不器摇摇头，“不多，这女人啊，就像财富，够用就行呗，要那么多干什么？多了也是累赘，忙活不过来。” “钱不是越多越好吗？” “当然不是。” “那你为什么还每天飞来飞去？” 周不器正色道：“这是责任啊，我现在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了。我每天忙忙碌碌的，可不是为了赚钱，而是想真正地做一些事。” 陈燕道：“做成了事，也就赚到了钱，财富会越来越多。” 周不器轻轻点头，“这是应该的，要是做事了不赚钱，那谁还会去做事？这个大前提不能因为个别人就打破。” 陈燕凑过来，小声道：“女人也是？” 周不器眉梢一挑，“什么？” 陈燕抿抿嘴，巧笑着说：“韩妍姐，咱俩可都听见了，他刚刚亲口说过的，女人就像财富。他不想赚钱，可财富在一天天地积累越来越多。女人呢？是不是越来越多？” “怎么可能？别瞎想。” 周不器感觉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 这时，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这是他的私人手机，最近的陌生来电有点多，周不器觉得回头要找移动方面沟通一下，给他的手机号设个限制。 只有他通讯录里的人才能打进来，陌生号码一律不行。 否则天天接骚扰电话了。 不过眼下韩妍老师和陈燕老师的提问有点尖锐，周不器刚好接个电话，缓一下，“喂，你好。” “您好，是……是周总吗？我是秦蓝。” “嗯？你谁？” “我是秦蓝，咱们上午在剧组里刚见过的。” “哦。”周不器恍然大悟，忽然就想到了那个身着民国范的旗袍，身段婀娜的娃娃脸女演员，“是秦小姐啊，有什么事吗？” 秦蓝小声道：“周总，很抱歉，我是求着陆传导演才要到的您的联系方式。我……我的戏份杀青了。” “哦，恭喜。” 周不器不冷不热，有点莫名其妙，自己跟她没什么交集吧？ 秦蓝咬牙道：“周总，我可以去拜访您吗？” 周不器微微皱眉，“有事吗？” “我……”秦蓝现在连这位周总是谁都不知道，只知道是个年轻帅哥，大有来头就是了，很可能是某个热爱演艺圈的公子哥，深吸了口气，“周总，我在表演上有一些疑惑，可以向您请教吗？” 周不器都惊呆了，“表演？秦小姐，你是不是误会了？我根本不懂表演啊。” 秦蓝有点着急，“周总，您见多识广，肯定可以指点我的。” 周不器道：“秦小姐，我是做生意的，我对表演一窍不通，真谈不上什么指点。嗯，你要是有需要的话，等回京了，我可以给你介绍几个表演老师。” 秦蓝惊喜地说：“周总，您没回京？你还在春城？” “嗯，我老家在这边。” “真巧！周总，我也在春城呢，我也是东北人呢！我是辽省的！” “那也算是半个老乡了。” 要不是碍于面子，周不器都想挂断电话了，感觉这女人神神叨叨的，脑回路很清奇。找自己指点演技？怎么想的？ 秦蓝欢呼地说：“周总，您有空吗？我过去找您可以吗？” 周不器婉拒道：“秦小姐，我真的不懂表演。” 秦岚可怜兮兮地说：“周总，小地方出去的演员，真的很难生存。您就帮帮我吧。” 周不器有点生气，语气加重，“秦小姐，我最后说一次！我不懂表演！没法帮你！” 电话那头，秦蓝沉默了两三秒钟，然后才幽幽地说：“周总，我一直不会演床戏，你帮我指点一下，行吗？” “呃……” 周不器惊了个呆，怒意顿消。 “周总……” 秦蓝的语气中，似乎夹带了一些哭腔。一听就是装出来的，关键这装得可真像啊，让周不器都起了恻隐之心。 周不器喟然道：“秦小姐，我真的不懂表演，床戏也不懂。不过，我最近打算跟省里谈一个关于影视基地的大项目，你如果有空的话，可以作为嘉宾参与进来。” “啊？”秦蓝微微一怔，这一竿子捅到哪里去了？影视基地项目？那可是大工程啊！眼下她不可能拒绝，连忙会心一笑，“好啊，我怎样都行，谢谢周总。” 第1176章 有空的 第二天，周不器见到了秦蓝，很漂亮很淑女。可能是被周总夸赞说是有民国时期的美人范儿，她今天的打扮格外朝向这个方向。 不过，周不器没怎么关注。 他最近很忙。 首都那边还有一大堆的事等着处理呢，没时间在这边打情骂俏。还是先谈谈影视基地的事，走的是非官方渠道，私下里跟文化厅的相关领导见面。 省里面的确有发展影视文化产业的意思，不过，他们想做的是长影世纪城的二期工程。 影视基地这种项目，在当下的大环境里，属于吃力不讨好。 国内的影视行业根本没发展起来。 横店影视基地也只是一个初期，怀柔影视基地更是臭名昭著，到处都是骗子和混子。别说有无数群演被骗了钱，很多去怀柔拍戏的剧组，更是被当地的一些势力坑惨了。 《南京！南京！》在春城建城拍戏，其实省里已经有过讨论了。 要不要在此基础之上，进一步地发展下去？ 毕竟当年的横店，也是靠着接拍《鸦片战争》《荆轲刺秦王》《英雄》等大片开始，一点点地建起了一座座的取景城区。 不过，这个提议没通过。 国内的影视基地那么多，就没一家能赚到钱的。想赚钱，还是得靠长影世纪城这种游乐场性质可以收门票的影视城。 简单地有过了解，当天下午，周不器就回京了。 随行的还有秦蓝。 这时候的秦蓝，已经知道周总是紫微星集团的董事长了，是国内最顶尖的大商人。可即便有心理准备，她也被深深地震住了，这是私人飞机啊！ 这还是她第一次亲眼见到私人飞机的样子。 这一下，她也不敢痴心妄想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觉得有点脸热。 人家周总是什么样的人物啊？怎么会看上自己这种小演员？看看她的秘书，看看这飞机上的空姐，哪一个不是万里挑一的美人？ 好在周总是大人物，有气度有修养，接人待物都很好，非常客气。 飞机上，秦蓝可不敢卖弄风骚的去勾引了，心惊胆战的，小声地问：“周总，老革命影视基地的项目，您还要做吗？” “嗯，要做！” 周不器没有任何犹豫。 省里的领导看不清形势，不知道未来一些年国内影视剧空前火爆的场面，可他知道。随着监管越来越强，影视剧的拍摄就越来越受限。 拍破案剧？公安口不允许，会泄露破案的手段；拍历史剧？文化口的不允许，会有历史虚无主义；拍医生剧？这个倒是可以，但不能过度深刻，不能激化医患矛盾；拍家庭伦理剧？爱情必须战胜金钱，小三必须死…… 唯一不受限制的也就是抗日神剧了。 可以跳出爱情片的范围，改编成科幻片、魔幻片、超级英雄片也可以。 周不器摆了摆手，“要不要做，还需要进一步的市场考察。对了，老谋子的新片，你听说没？” 秦蓝笑道：“嗯，听说了，改编自严歌苓的，已经官宣了，在筹建剧组了，也是类似的题材。吸引他的电影过来拍摄吗？” 周不器道：“可以试试。” 具体的事，等徐百卉从美国回来了再说。再找几个东北的企业家同行，一起讨论，合作着搞。既是平摊风险，也能汇集更多的社会资源。 影视基地除了可以拍片之外，也是旅游景点，需要配套的酒店等配套设施。还需要为群演和剧组提供丰富的备用产品等等。 官方不参与，反而是好事。 几个民企合作起来一起搞，一切按照市场化运作，谁也别想走后门，不能搞坏了影视基地的气氛。 横店搞得好，制度完善设施齐全，因为横店是民企。怀柔就不行了，骗子横行，报警？抱歉，人家根本不管。 到首都后，周不器就直接回公司了。 秦蓝一个人远远地看着周总的车扬长而去，心中有满满的失落感。双方的差距太大了，感觉连投怀送抱的机会都没有。 唯一的庆幸，是跟周总交换了联系方式，可以发短信了。 静静地看着周总的专车消失在了视野里，秦蓝咬咬嘴唇，便豁出去了。做这一行，没有几分厚脸皮根本不行。 就在手机上编辑了一条短信：“周总，你想睡我吗？” 犹豫了一下，觉得这样很没礼貌，就稍作修改，变成了“周总，想睡我身子了就叫我，我渴望和你交朋友”，反复斟酌了一遍，就一咬牙一跺脚，把短信发出去了。 不管了！ 是生是死总要赌一把！ 这是自己最大的优势了。 很快，手机震动了，短信回了过来：“有空的。” “嗯？” 秦蓝美眸微睁，喜上眉梢。 周总没拒绝？ 果然有戏！ …… 周不器回来，主要确定一下紫微星科技创新大奖的发展纲要。 经过几天的调研，给出了一个简略版的设计思路。 主要是面向大中华地区的在信息技术、人工智能、半导体、智能制造等领域取得成就的科学家。 年龄要低于45岁。 每年投入1亿元，挑选出20个优秀的中青年科学家团队，每个团队奖金是500万元。不管是体制里的科研团队，还是创业小公司，都可以参与进来。 不问出身，只看结果。 梁静被任命为这个奖项的主要负责人。 正常意义下，企业里的科研项目是不会来参加评选的。企业的公益往往都不是纯粹的，会兼具公益和私益的性质。 参与评奖的科研项目，紫微星会要求有科研成果优先的合作权。 体制里年轻的科研团队都穷得叮当响，很愿意参与进来。企业里的科研项目就未必了。也就是说，这个紫微星科技创新大奖，实际上就是为全国的高校准备的。 是对紫微星奖学金的一个补充。 一个针对的是学生，一个针对的是老师。 每年1亿元的奖学金计划不算太多，可每年1亿元的科技大奖计划，这就很惊人了。 周不器对此还不太满意，“500万的奖金，会不会少了点？” 贺阳好笑道：“诺贝尔奖也就是这个级别了。” “哦。”周不器点了点头，微微皱眉，“以国内的科技实力，每年真能评选出20个优秀的科技大奖？可别滥竽充数啊！” 梁静道：“为了这件事，我专门去请教了很多位专家，包括姚期智院士。答案还是比较喜人的，国内的科研团队，解决问题的能力很强。缺的是提出问题的能力。往往找不到正确的技术课题方向，展开了很多无用课题的研究，没有市场意义和实践价值。如果我们能通过这个技术大奖，适当地规范出一定的课题范围，让年轻的科研团队朝着这个方向去研究，就有可能在实践领域的技术突破作出贡献。” 周不器道：“那就这么定了，去着手准备了。梁静，你任务很重啊。从今以后，你就是紫微星最特殊的产品经理，是市场需求和体制内科研项目的协调员。对了，你现在什么级别？” “M4。” “嗯，好好干！真要是做成了，紫微星可以专门为你增设一个首席协调官的职位，至少是副总裁级别！” 第1177章 失态的座谈会 新的一周，关于国产软件的座谈会终于开始了。 根据有关部门的说法，这个座谈会是专门为紫微星准备的，就是为了把一些误会解释清楚，化解内部矛盾、一致对外。 周不器就很是莫名其妙。 紫微星和这些办公软件商有什么矛盾？ 双方根本没交集。 现在金融海啸爆发，紫微星在美国发展，受到了极大的欢迎和支持。硅谷对科技产业的支持力度，比国内还大。 国内的这种高科技公司，税收方面是三免五减、土地方面可以低价销售，也可以拿到低息贷款、变相补贴等等…… 硅谷的待遇更好，在金融危机爆发的时候，所有人都明白量化宽松是解决困境的唯一方式。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给企业送钱，让企业能够活下去。 根据陆器最新的说法，当地对他想要盖大楼的想法非常地赞同。 地皮，免费。 甚至盖大楼的钱，都只需要花一半。地方财政会通过补贴的方式，分期5年，每年返还10%，把建筑用费的50%返还给紫微星。 也就是说，只要紫微星在美国的业务能够维持5年以上，就可以白得一块地、半个总部产业园了。 税收方面，免税是肯定的。 不仅是免税，还会给钱。 最新的政策就是为了稳定就业，缓解失业潮，联邦政府会重点扶持那些初创企业和亏损企业，根据企业的员工数量，按照人头数补贴，每人会有5000美元-8000美元。 若是紫微星美国有1000名员工，可能就会一次性拿到500万-800万美元的政府补贴。 这还只是金融危机的初期。 未来几年随着危机的逐步加深、影响力扩大，类似的直接发钱的救市行为估计会越来越多。尤其是新的黑人总统上台，他是个出名的老好人，花钱如流水，谁缺钱了就到处给，买了一个诺贝尔奖。 眼下去美国建分公司，时机太正确了，可以狠狠地薅一波羊毛。 在这样的大形势下，微软就算想在办公软件的问题上拿紫微星出气，都没有合适的突破口。不过，鲍尔默在美国本土不能瞎搞，在国内市场就不好说了。 座谈会上，周不器坐下之后，就后悔过来了。 对方的几个国产办公软件的运作人，几个体制内的科学家，以及主管这个领域的领导都坐在一起……已然是一条战线上的人。 就好像他们要联手对抗自己这个外人，就好像自己是为了微软才说话一样。 “周总，我听说紫微星要去美国开分公司？” “嗯。” 周不器看了一眼对方身前的名牌，看样子是一个企业高管，叫唐占星。对方的这伙人里，就属他最活跃。 唐占星笑着说：“周总，紫微星去美国发展，需要微软的帮忙吧？” 周不器神色微微转冷，“你什么意思？” 唐占星笑哈哈的样子，“周总，你别生气，我就是随口一问。谁不知道去发展美国市场有多困难？移动、电信为了进去，花了几亿美元才疏通好关系。周总，紫微星花了多少钱？” 周不器淡淡的道：“一分钱也不用花。不仅不用花钱，美国还会免费给土地、帮紫微星盖总部大楼，邀请我们去拓展业务。” 在场众人微微一愣。 唐占星很快就反应过来，沉声道：“所以，这就是你的目的吗？周总，你是收了人家的钱，想为美国人说话吗？” 周不器勃然大怒，“你是什么东西？少特么扣帽子！” 唐占星冷笑道：“周总，你是大人物。在你面前，我就是一只随时可以被捏死的蚂蚁。但是，蚂蚁也有爱国情怀，也知道胳膊肘不能往外拐！” “吴渊主任，这就是你搞的座谈会？” 周不器很生气。 吴渊是部委派下来的领导，级别不低，就是为了在这场座谈会上坐镇，是控场用的。没想到双方一见面，就激烈交锋了。 吴渊轻咳一声，很平淡的道：“唐总，话不能乱说。你爱国，周总也爱国，不用拿些捕风捉影的事来质疑对方的立场。” 周不器听了，就更上火了。 这特么的！ 这伙人果然是站在一起的。 同行而来的贺阳听出了周大老板的恼怒，沉声道：“办公软件的事，跟紫微星无关。可周总去了很多次硅谷，他比你们所有人都更了解微软，更了解鲍尔默。你们真以为在自己的国土上，就可以把微软揉扁捏圆？” 周不器一挥手，看向了宁雅娴，“都录音了吧？” “嗯。” 宁雅娴晃了晃录音笔。 吴渊主任很不高兴，眉头紧锁，“周总，你这什么意思？这是内部会议！禁止录音！” 周不器才不在乎他，很冷淡地道：“有意见，向你上级反映。今天的讨论，我会原封不动地把材料交给大领导。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谁心里在打着什么盘算，谁都不是傻子！” 唐占星一看就是背后有人的，连吴渊主任都要圆滑着来，他却敢正面硬扛，阴阳怪气地道：“周总，周大老板，谁是傻子啊？你把话说清楚？” 周不器不想跟这伙人多废话了。 跟他们讲道理，根本没用。 他们是为了拿钱。 自己是为了国内软件行业的整体发展。对他们来说，行业发展是死是活一点都不重要，到手的钱才是真的钱。 周不器冷冷的道：“我听说，你们通过摊派，强制让很多机关单位都采购了你们的产品？” 唐占星笑呵呵地说：“愿意支持国产软件的有志之士还是很多的。对了，紫微星采购的是微软的office吧？周总，你也别怪我扣帽子，你这就不对了。国产办公软件行业已经发展起来了，紫微星作为国内的科技领袖，总该做表率吧？” “砰！”周不器重重地一拍桌子，怒目直视，“唐占星，你再跟我阴阳怪气，信不信我抽你？什么东西！你背后是谁，让他出来跟我说话！” 唐占星张了张嘴，却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脸上青一片红一片。 还真不敢跟对方硬来。 “我听说你们通过各种手段，把你们的产品卖出去了，产生了几千万的销售额。你们抢到的市场，有一块钱是从微软手里抢来的吗？那些都是WPS的用户！你们是在对抗微软吗？你们是在绞杀国内最优秀的办公软件！是在内讧！” 周不器已经不打算谈下去了。 根本没有共同语言。 而且，对方一看就是代理人，他们是来应付的，根本没有最终的决定权。 金山现在的日子过得很苦，一个原因是金山毒霸免费了，收入锐减；一个原因是雷俊出走，灵魂没了。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WPS业务的缩减。WPS才是金山最倚仗最核心的产品，却因为是一家民企，被近几年来涌现出的很多国产办公软件产商给挤压了。 如果是公平的市场竞争，那肯定没问题，WPS是当之无愧的国内第一。可人家玩的不是市场手段，是强权摊派，不买也得买。 金山是有苦难言。 大一点机关单位和部门，能够顶住压力。像财务、审计、人事、涉外等专业性的工作，只能用微软的office。其他的部门，可以采购WPS。 可一些能耐差点的小单位就不行了，可能是为了讨好他们，可能是扛不住压力，就要去采购他们的办公软件。买回来之后，根本没人用，扔在一边，该用微软还是用微软，该用WPS还是用WPS。 不同点是，他们的采购经费已经花掉了，只能使用盗版软件了。 这时，唐占星是不敢说话了，他都被周大老板警告了。 旁边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却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冷哼道：“周总，你不支持国产软件也就罢了，还跑过来为微软说话，你的立场呢？你的原则吗？你是想给境外的敌对势力递刀子吗？” 周不器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玻璃茶杯，直接就砸了过去！ “砰！” 砸在了对方的桌子上，热茶溅了对面很多人一脸。 吴渊主任心里明镜似的，却不好多说，皱眉道：“周总，有话好好说。小李，我要严肃地批评你，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话不能乱说！” 周不器也懒得看这些人的嘴脸了。 反正该做的他都做了。 以后真出事了，也怪不到他头上。他只是一个商人，他是紫微星的股东，不是国家的股东，有些事还真没资格参与，问心无愧就好了。 不过，最后他还是忍不住说了一番话：“现在是经济危机，股市大跌。微软为了拯救股价，正在想办法找借口呢。要说递刀子，你们才是递刀子！” 说完，就再不理会这些人，带着人就直接离开了。 出了部委的大楼，周不器长长地舒了口气。 贺阳脸上的严峻消失一空，笑道：“这下好了，你这么失态，还愤而离席，事情遮掩不住。所有人都知道你努力了、争取了，这就够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要么不参与，既然参与了，总要表现出来，让大家都看看，都来评评理。免得以后出事了，有人会抱怨我争取得不够。咦？你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孟厚坤也来了。 从头到尾，他不发一言。 现在则没问题了，孟厚坤很无奈地说：“我能怎么说？说多了，得给我爹惹麻烦。等他退休了再说吧。不过这事啊……老周，你真认为微软会出手？” “一定的！” 周不器斩钉截铁。 到时候，别说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垃圾办公软件了，连WPS都会被严重伤害。过去很多年WPS争取、创造出来的正版软件市场，要被微软一口吞下。 第1178章 韩日一体化电商战略 金融海啸赚到的钱，已经分几次陆陆续续地到账了。 即便不算固定资产、公司股票，只算持有的现金，周不器也足够算是国内的首富了。不过，那笔钱都在海外账户上，打算在海外进行一系列的资产配置，融资Facebook和漫威、买入英超球队、购置房产等等。 真正对周不器的生活，其实没有一丁点的影响。 该怎样还是怎样。 国内这种大环境，他就算有钱了也不可能像欧美的很多超级大富豪那样，过上极度奢侈的生活。 不过，从公司的角度来看，有钱之后就不一样了。 很多业务都可以开展了。 比如紫微星要做一个专门的投资部门，把国内的手机产业上游的供应链进行一次摸底。缺钱的给投资，缺方向的给战略，根据智能手机的规划来展开产业的整合和升级。 此前，周不器已经亲自出面，给汇顶科技完成了融资，并帮他们指明了要做多点触控芯片以及指纹识别芯片的方向。 接下来，还要有更多的这方面的合作。 这天，周不器接到了一个好消息。 陈东在京淘的位置，稳了！ 这波操作，他冒着倾家荡产的风险，用个人身份担保，调动京淘账上的5000万美元，去做空日经指数。 所谓富贵险中求。 不管是富还是贵，就没有稳稳当当就能拿到的，承担多大的风险，才能获得与其相对应的利益。 陈东这次的胆大妄为，算是让他在京淘真正感受到了大权在握的滋味。 大家开公司，都是为了赚钱。 谁能赚钱，听谁的！ 陈总虽然年轻，可他的眼界和胆魄，足以让阿里系、京东系和本土势力都钦佩有加。能人所不能，往往就是人格魅力的彰显。 “赚了多少？”周不器对他的小小成就很满意。 陈东笑道：“6500万美元。” 周不器微微皱眉，“5000万本金，赚了6500万美元？不多啊！” “呃……” 陈东有点无语。 这还不多？ 要开出3倍的杠杆呢！ 做指数期货的风险比较小，同样的收益也不算多。跟周不器在美国金融市场玩的房市豪赌没法币。 周不器问：“接下来怎么做？” “迅速地杀进物流业。”陈东很高兴，“真没想到，经济危机会对我们有这么大的帮助。美国出事，日本这边的经济遭受了严重打击。很多物流公司都做不下去了，我打算收购两三家，重组整合，打造出自己的京淘物流。” 周不器道：“嗯，国内的物流行业也不好过。那就抓住机会，尽快做起来。围绕着东京、大阪、名古屋，把物流体系做起来。别怕风险，胆子大一点，多拿地、多进取。金融危机的抄底时间也就两三年，要抓住机会。” 在日本做物流比国内容易，首先是路况好、交通便利，再就是国土面积小，整合度比较高。日本主要有三大商业圈，东京都市圈、大阪都市圈和名古屋都市圈。搞定了这三块地方，80%的日本市场就拿下了。 其他的偏远地方和农村小镇，以后慢慢搞就行了。 陈东道：“京淘这种线上平台加线下物流的模式，不被看好呢。尤其现在经济危机，线上平台恨不得都离实体越远越好。” 周不器笑道：“那不正好吗？弱者才扎堆的随大溜，强者都是独来独往，宁可错了也要与众不同。要想做成伟大的企业，就一定要有不一样的因素。别的网站都在远离物流，你现在凑上去，刚好是雪中送炭。” “嗯，我知道。” 陈东跟在周老大身边，早就习惯了他这一套企业理念。 跟刘强栋差不多。 前段时间，刘总去了一趟日本，在京淘里给高管们讲了一课，讲了一个犹太人和加油站的故事。这故事他都听过很多次了，因为周老大也讲过。 可现场聆听，还是有不一样的感觉。 看到别人在一个地方开加油站成功了，其他的人也都跑过去开加油站。这当然也是成功的一种方式，但这份成功无疑是被瓜分的，是很小的成功。 想做成更大的成功，就要和别人不一样。 别人开加油站成功了，第二个人过去，开个超市，跟加油站配套，就可以获得巨大成功；第三个人过去，开个饭店；第四个人过去，开个旅店……当大家都做不一样的生意，就可以形成一个完整的产业结构，从而通过产业生态反哺到每块业务上。 重复，比较容易成功，但竞争太大，规模做不大；创新，会有大概率的失败，可一旦成功了，就是巨大的成就。 京淘的模式是模仿国内的京东，但在日本市场，绝对是巨大的创新了。现在的亚马逊，也只是有自家的物流。配送体系要外包给第三方。京东模式是“物流+配送”一体化，才可以提供更极致的服务。 “对了，有一件事可能要搞砸了。” “嗯？” “韩国的电商。” 陈东很无奈，略有几分愧疚。 很多时候，这小子比周不器的胆子还大，作风还奔放。几个月前，京淘还处在权力内斗的时期，他就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给一个本土系的韩国裔高管提供了500万美元，让他回韩国搞电商去了。当时，韩国知名的电商网站Auction网站遭到黑客袭击，1081万名会员的个人信息被泄露。有了这么多用户信息，就有可能走捷径取得成功。 周不器很平静，不太在意，笑着说：“怎么搞砸了？卷款跑路了？” 陈东道：“那倒没有，网站做起来了，用户量太少。本来他都谈好了，说是今年会启动融资，投资方是现代集团。可现在金融海啸爆发，融资拿不到了。” “哦？”周不器眼睛一亮，有些惊喜，“被现代集团看上了？还要投A轮？” 陈东道：“我不跟你说过嘛，那是个关系户……” 周不器不以为然，“就算是关系户，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地拿出几百上千万美元的融资。肯定还是做得不错。现在账上有多少钱？” “还剩下100万美元。” “花得挺快啊。” “前期的营销铺得太大。” 周不器道：“这事你看着办，你觉得行，就继续追加投资。京淘资金不够，紫微星这边去投资也可以。不管怎么样，日韩电商应该是一体的京淘模式，是两家公司的一体化战略。” 没办法，韩国的民族主义太强了。 在韩国做电商，不能跟京淘那样。如果是外国的电商平台，韩国老百姓根本不认，必须得是一家韩国本土的电商公司才行。 也就是说，从法理上来讲，那应该是一家韩国企业。 可大股东可以是京淘或者紫微星，在京淘的“韩日一体化电商战略”的设计中。 “对了，你在京淘的股份是多少？”周不器想到了什么，忽然问道。 陈东道：“160万股。” “总股本多少？” “8000万股，就当初三方一起出的8000万美元。” “你持股2%啊，少了点……”周不器略有迟疑，“期权池还有剩余吗？” 当初设计京淘的股权结构时，是紫微星持股40%，京东和阿里分别持有25%，给管理层团队预留了10%。 因为启动资金有8000万美元，这是一笔巨款，所以陈东这个创始人、董事长、CEO也只能持有2%的份额。 陈东轻声道：“还有5%，嗯……还有400万股没有分配。” 周不器道：“行了，回头我跟那两家沟通，给你再涨点。这次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为京淘赚回了6500万美元，要我说，应该集体稀释10%让给你。” “千万别！”陈东吓了一跳，“那就太夸张了，我现在好不容易把团队协调好了。给我太多股份，又失衡了。给个几十万股，表示一下就行。保持高管团队的竞争性和压迫感，也不全是坏处。” 要是他的个人股份一下变成了12%，那就是其他高管的十几倍了。 别人就很难对他形成掣肘了。 眼下的格局就会打破。 周不器很高兴，“行，那就少涨点。” 结束了跟陈东的通话，周不器就颇有些自得，感觉自己重生以来，最大的成就不是做成了紫微星这样一家大企业，而是十校创业联盟培养出了一群优秀的人。 紫微星只是一家企业。 可培养出了十个企业家级的人物，他们每个人都可以创造出一家大企业，就可以创造出更多的就业、更大的价值。 再通过他们把自己的企业理念发展下去，培养出更多的人，子子孙孙……嗯！不行！要低调！不要喧宾夺主。 就跟捐款一样。 企业家给灾区人民捐款，这是不行的。要把钱捐给慈善基金会。然后，灾区人民从慈善基金会拿到钱，要感谢国家，而不能感谢资本家。 这时，又进来了一个电话。 看了号码，周不器的表情就严肃起来了。 “赵公子？” “哈哈！周总，这次真是太感谢你了！” “客气了，你赚了多少？” “2.9亿美金，将近3个亿！哈哈！咱们这次去美国抄底，那真是赚名又赚利啊！我家老头子听说后，都说这笔钱来路干净，扬眉吐气。” 周不器笑了笑，“以后还要多多关照。” 赵公子顿了一下，压低声音，“周总，办公软件的事，我都听说了，差不多就行了。咱们这次去美国吃肉了，那些没搭上这班车的人，在国内喝点汤还不行？这事跟紫微星的业务没有直接关系吧？” “没有。” “那不就得了，真要去你那虎口夺食了，你跟我说，保准给你解决。又没影响到你，你就别管了，别掺和。” “行。” 第1179章 这下没戏了 徐百卉从美国回来了。 漫威的案子，大体框架已经定下来了，以4.2亿美元的价格拿到了20%的股份。 接下来就是查账、审计。 确保漫威方面没有造假，以免投资人造成损失。如果一切顺利，估计10月末或者11月份就能完成这笔融资。 周不器带着蒋冰婕，一起去机场接她。 “欢迎凯旋！” “谢谢。” 徐百卉抿抿嘴，也上了后排。 蒋冰婕巧笑道：“徐总好。” 徐百卉上车后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周老大，长途太累了，下次把飞机借给我。” 周不器哼道：少扯淡，你又不是经济舱，长途还耽误你睡觉了？ 徐百卉白他一眼，不想搭理他，“小婕，你干爹是个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陪你出来玩？” 蒋冰婕道：“没有，是有重要的事，干爸要做影视基地呢。” 徐百卉微微皱眉，看向他，“真做啊？在东北？” “嗯，要做。” “靠谱吗？” “逻辑上是靠得住的，你看《亮剑》和《闯关东》，都是国民级的电视剧。以后，雪景和革命题材的影视作品会越来越多。就不知道那边的营商环境怎么样了。总归要试试，长白山度假山庄的投资我没参与，总要做点事出来。成功了最好，失败了也能堵住他们的嘴。” 徐百卉有点头疼，投资影视基地这不属于娱乐行业，属于房地产行业，“总不能让婕妤传媒去投资吧？我现在可没钱了，都花在拼盘投资上了。” 周不器道：“不用你这边出钱，我去找几个合伙人就行。你这边主要是帮忙牵线搭桥，比如老谋子的新片。他肯定要盖新的街区，到时候，让他带剧组过去。所有的影视搭景的费用，都由影视基地承担，他负责拍片就行。” 徐百卉点了点头，“哦”了一声。 然后就叹了口气。 “你叹气什么？” “我现在做的是大生意啊，要么跟环球谈合作，要么跟NBC谈业务，要么是把漫威发展为下线。我现在做的都是国际化的大生意了，还要帮你处理国内的这点小事。” 周不器好笑道：“那你就招人啊！赶紧多招几个能力强的副总。也别性别歧视了，多招几个男性高管。” 徐百卉道：“到时候公司里出现了那么多陌生人，你就不能那么潇洒了。” 周不器轻咳一声，“不至于，我低调。你那边做好保密就行。小婕，告诉蜜蜜和小婉，别到处瞎说。” 蒋冰婕抿抿嘴，“我知道，我谁都没说。昨天我跟姚娣姐一起吃饭，她还偷偷问我呢，是不是找了金主爸爸，很羡慕我，我都没告诉她。” “姚娣？” “嗯，拍《红楼梦》时认识的，她演王熙凤。” “哦……” 周不器印象中长的还不错。 不过，胡润百富榜杂志的内部版已经流出来了，就要比以前愈发的谨慎了。不出意外，周不器果然荣登了今年国内的首富！ 个人身家，526亿元！ 也不知道是怎么统计的。 这算的也太少了。 排名第二的是黄老板，身家430亿元。 不过，黄老板最近走了霉运。 被调查了。 涉嫌非法交易外汇。 在国内，每人每年只有5万美元的外汇额度。如果需要更大额的外汇，就需要走外汇局的正规渠道，给出足够有说服力的理由。 要是说换外汇去国外购置房产享受生活，没有点硬关系就很难通过。黄老板就走了私下的关系，把8亿元兑换成了港币，就被调查了。 国内的民企，基本都是在灰色地带生存，只要想查，保准中标。只要有了这个理由开始调查了，接下来就可以查出更多的事了。 周不器也知道一些内幕，只能怪黄老板太任性，自以为很有钱很了不起，却忘记了出身草根的身份，不靠拢泰山会、江南会，也不靠拢企业家俱乐部。 连周大老板都要夹着尾巴做人呢，他却以为能独善其身。可能也是太傲太自负了，认为自己比柳老总、马老板还有钱还厉害，不需要他们罩着。 徐百卉见他沉吟不语，一下就想歪了，嘲弄的说：“干嘛？你什么时候见过那个姚娣，看上了？” “嗯？”周不器一挥手，“别胡说，我想正事呢。我女朋友做了一个盲盒公司，你知道吧？” “不是要跟《赤壁》合作，一起做日本市场嘛。” “对！” 周不器笑了笑。 《赤壁上》在国内市场的上映已经基本结束了。虽然口碑方面差强人意，可是票房成绩很亮眼，打破了多项记录，高达3.2亿元。国内愿意买票的影迷只有1200万，票价35元，票房封顶也就是4亿元了。 《赤壁上》斩获了3.2亿元，可谓是巨大成功。 吴雨森从好莱坞归来，也的确展现了大导演的风采。在此之前，国内只有老谋子、小刚、凯哥、周星星这几位才拍出过票房过亿的电影，他是第五位。 目前，剧组已经轰轰烈烈的去日本，要展开国际化的宣传了。 伍雨做的“三国系列”盲盒也随之展开了宣传，不过资金有限，力度太小。只能是跟在《赤壁》屁股后面蹭热度。 徐百卉问：“盲盒怎么了？” 周不器眨眨眼，“你觉得美国市场怎么样？” “啊？” 徐百卉美眸睁大，很是吃惊。 周不器道：“日本人的消费水平虽然很高，可他们的消费习惯比较理性，个人债务不高。美国就不同了，倡导野性消费，这个月恨不得就把下个月的工资都花没了。盲盒这种成瘾性的产品最适合野性消费。” “你是说……”徐百卉把前因后果结合起来，马上理解了周老大的心思，轻呼道：“你是说漫威？让盲盒跟踪漫威？” 周不器点了点头，“你看《钢铁侠》多好看，跟过去DC的超英电影一点都不一样。虽然海外市场没有火爆起来，那是因为这是第一部，还没有培养出习惯。现在经济危机，这种诙谐轻松的漫改电影，必然能够掀动全世界电影市场。漫威不是想打造一个复仇者联盟系列嘛，不妨就推出‘复仇者联盟’的系列盲盒。” “好像是可以的。”徐百卉轻轻颔首，美眸瞟他一眼，“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 周不器打了一个哈哈。 徐百卉恼火道：“我还以为你花这么多钱给漫威融资，是为了我呢。原来是为了讨好伍雨那个傻白甜！哼！我不理你了！本来还想把姚娣介绍给你呢，这下没戏了！” 第1180章 别揭穿他 时间已经定下来了，国庆假期结束之后，周不器会去清华给计算机学院的同学们做一个演讲。 本来说这场活动要节前搞，可现在各种小道消息已经出来了，紫微星的创始人、董事长、CEO周不器先生很有可能荣登本年度国内的首富宝座。 这影响力可就大了。 国庆期间还是以官方活动为主，等过完节了，再做其他的非官方性质的活动。 国庆长假，周不器就带着全家老小，一起去斐济度假。也包括宁雅娴和宁雅梦姐妹两个，这还是她俩第一次同时亮相。 多少有点尴尬。 然后，在伍雨的起哄，温知夏的纵容以及石婧琳眉飞色舞的劝说之下，当天晚上，周不器就左手拉着宁雅娴，右手拉着宁雅梦，一起回了房间。 半推半就，成就了一番娥皇女英的千古佳话。 主要也是宁雅娴很主动。 她太了解这个坏老板的心思了。 要是不让他得逞，他可能永远不会让自己怀孕。这种事情，反正就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索性就依了他。 10月6号，晚上。 晚饭的时候，周不器已经公布了，说晚上他会住在宁雅娴的房里，让她和宁雅梦准备一下，一点都不害臊的。 “姐，你说他也不嫌累！” 晚上九点多，宁雅梦就洗干净了，拿着毛巾擦头发，坐在床边说着悄悄话。 宁雅娴坐在梳妆台前，在使用笔记本电脑看材料，头也不回地说：“男人嘛，都一样。别人要是有他这样的条件，说不定更过分。” 宁雅梦脸蛋儿微红，“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这么多人都住在一起，他心真大，也不怕吵架。” “吵什么？” 宁雅娴有些好笑。 宁雅梦轻咬着红唇，“你是我姐，我还能……可她们算什么啊，还能像一家人似的在一起相处，真理解不了。” 宁雅娴笑道：“看样子，你还不是潮玩公社的管理层。” “嗯？”宁雅梦有些奇怪，“这跟盲盒有什么区别？” 宁雅娴轻声道：“等你成了高管，手底下要管理几百上千人了，你就会发现其实管人的道理都一样。不管是员工，还是女人。无非都是抓住人性。” 宁雅梦的阅历、见识、个人水平都远远不如姐姐，就很虚心地问：“姐，你教我？” 宁雅娴略微沉吟，笑着说：“也不奇怪，这也是我来到紫微星后，跟在他身边以后才领会到的。就像最近，公司准备去意法半导体招一个副总裁回来，应该用什么策略？” 宁雅梦很无奈地说：“姐，你就别考我了，我哪知道？” 宁雅娴道：“这种层次的人，单单是给钱给利益，这是远远不够的，最重要的就是志同道合。所谓的志同道合，就是有相同的理想和追求。再往深里说，就是能够帮他实现更高的个人价值，而不仅仅是金钱上的满足。” 宁雅梦神色狐疑，“就像姐夫说的，钱不是越多越好，够用就行。我还以为他是在臭显摆呢。” 宁雅娴好笑道：“他还需要显摆吗？” “咱们谈的不是这件事。” “一样的。” “嗯？” 宁雅梦微微蹙眉，稍作不解。她擦拭了秀发，擦头发也有学问，不能太湿，太湿了有水珠会让人分心，也不能太干，太干了就不性感了。半干半湿的状态，往往是最有魅力的，有一种清水出芙蓉的姿态。 她没急着要答案，放下毛巾，问道：“姐，你说我要不要穿一套好看的内衣？” 宁雅娴回眸，看着她裹着浴巾的妖娆样子，“都行。” “今天买的那套？” “嗯。” 宁雅娴脸色微微一红，感觉这个妹妹有点中毒了，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后，比自己还放得开了。今天上午出去逛街，她俩买了一套同样款式不同颜色的内衣，很有几分情趣。没想到，晚上就要派上用场了。 宁雅梦窃笑着调侃，“这下让他看见了，估计能流鼻血。” 宁雅娴白她一眼，“你以为他是小孩儿啊？” “本来就是小孩。哎呀，别说这个。姐，你继续给我上课，给我解惑。这样的家庭，真是怪怪的，一团和气，真是无法理解。” “这是人事招聘上的理论。” “具体说说。” “刚才已经说了，对于意法半导体副总裁那种世界级科学家的层次，就不能只用利益了，他们根本不缺钱。要用理想、追求，要通过帮他实现更高的个人价值的方式来吸引他。不过，对绝大部分公司来说，都用不上这个层次。” 宁雅娴跟在周不器身边，参加了那么多的高管会议，在“用人”、“管人”的层次上有了很多的认知。 宁雅梦轻轻点头，“其他的呢？” 宁雅娴道：“底层的，是谈感情。嗯……你知道京东吧？” “嗯。” “京东的刘总的管理哲学，就是兄弟情。这个兄弟，主要针对的就是早期京东专卖店的销售员，京东物流的快递小哥以及很多基层员工。这个群体往往是最感性的，最容易被一些道德、情感、义气和简单浅白的人际关系所绑架，最容易被蛊惑着用一张无形的大手给掌控。跟他们称兄道弟，都变成兄弟，就是一种情感维系。” 顿了一下，宁雅娴接着说：“比如别的公司开出的是5000块钱的工资，可因为这家公司的老板拿我当兄弟，给4000块钱我也愿意。这样人就留住了。又或者在公司里受到了什么委屈，可有兄弟感情在，该忍的也就忍了。” “啊？”宁雅梦大吃一惊，“这也太资本家了！” 宁雅娴轻轻摇头，“你这句话也是典型的底层思维，感情只不过是人性的外包装。底层的人被感情控制，有能力的人驾驭感情。当然，我不是说感情不好，人非草木，谁能无情？我是说在企业的管理和用人过程中，不能有感情因素，要站在人性的客观立场上冷冰冰地驾驭。” 宁雅梦沉默不语。 宁雅娴笑了笑，“中层次的人，就是利益了。什么感情，什么理想，都不重要，利益最重要。对绝大部分的白领群体来说，都是这样的人。哪家公司的待遇好，就去哪家公司；硅谷的工资高，就去硅谷工作。给钱多了好好干活，给钱少了就偷鸡耍滑。” 宁雅梦慢慢思忖着说：“嗯，这样的人最多，身边的人都是。利己主义。” 宁雅娴又不同意了，“不要歧视，不管是注重感情、注重利益还是注重理想，归根结底都是利己主义。注重感情，是满足自我的内心情感需求，是利己；注重利益，是满足自身的生活需求，是利己；注重理想，是满足自身的精神需求，也是利己。都是人性，都一样，不同的社会层次所表现出来的不同表象而已。贡献有多少，人性无高低。” 宁雅梦眨眨眼，抿嘴道：“太哲学了，姐，你跟我姐夫学的？” “没学，见得多了，接触的多了，就明白了。” “所以……所以这个家里也一样？” “你怎么看？” “感情是不能分享的，谁都不愿意，我也做不到。”宁雅梦叹了口气，“可是，利益是可以分享的。如果追求的是更高层次的理想、自我实现这种东西，其他的那些凡夫俗子才考虑的就都不重要了。” 宁雅娴道：“你看这个家里，哪有花瓶？以前我还以为伍雨嘻嘻哈哈的，可能要出事。可她也开公司，要有更高的追求了。当有了更高的人生目标，能够在你姐夫的帮助下实现自我更高的人生价值，其他的也就不重要了。就像庙里的出家人，为了追求更高的佛，宁可六亲不认。” 宁雅梦轻叹道：“是呀，有所取舍。我也接受了。姐，你是因为利益，还是因为理想？” “利益。” “啊？” “我可没那么崇高，咱们都离过婚，实实在在地生活才是最重要的。感情也好，理想也好，都太华而不实了。” 宁雅梦沉默许久，展颜一笑，“我觉得还是有感情的，我姐夫除了总让你叫他老爷之外，其他的都挺好的，挺尊重你。” 宁雅娴抿抿嘴，“我就拿他当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宁雅梦莞尔，挤了挤眼睛，“我也是，他有时候总爱胡闹，自以为挺幽默地哄女人开心，都是小孩子把戏，拿咱们当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呢。” “别揭穿他。” “嗯，看他表演。” “哈哈！” 姐妹俩窃窃私语，就相视而笑起来。 “咚咚咚。” 这时，门外传来了周不器的敲门声音，“我进来了？” “怎么这么早？我还没换衣服呢。”宁雅梦花容微变，不过还是大声道：“姐夫，门没关。” 周不器推门而入，走过去坐在了宁雅梦的身边，轻轻搂着她的腰肢，“情况有变，刚接了一个电话，明天要回京。” “有事吗？” 宁雅娴关上了电脑，她还没洗澡呢，男主人都过来了，她得赶紧去准备。 周不器叹息道：“金融海啸，多事之秋啊，要回去参加一个企业家俱乐部的一个活动，很重要，迫在眉睫。” “哪家公司遇到麻烦了？要企业界帮忙？” “可能是。” “什么时候走？” “明早吧。”周不器摆了摆手，“雅梦，你和她们一起，按计划再玩两天吧。我和你姐先回去。没事，她们多友好啊？谁欺负你了就跟我说，看我不揍她！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都是一家人，别拘束。” 宁雅梦抿抿嘴唇，轻轻地“嗯”了一声。 第1181章 救人不救企业 本以为是因为金融海啸爆发，导致的企业债务危机。 没想到，是三聚氰胺。 两件事交杂在一起，奶企集体崩盘。国企还好，有国家背书，随随便便就能救活了。民企就不行了，蒙牛的困境只能靠业内同行帮忙。 这并不是一次企业家俱乐部的正式聚会，是一次私人性质的小聚。 不过，人也挺多。 足足十多个。 而且，每一个到场的都是各行业鼎鼎有名的人物，比如中石化的傅总、网通的田总、中粮的厉总，联想的柳总、阿里的马总、新东方的俞总、复兴的郭总等等。 也包括紫微星的小周总。 周不器很年轻，其实他如果主动一点、积极一点，完全可以争取到小圈子里更多的话语权，不过他不愿意这样做。 每次都是跟俞敏红一样，是给大家端茶倒水的份。 其实从这场面也能看出来了，柳老总把国企和民企界最顶尖的一批企业家都会聚起来了，姿态很明确。 得救！ 不过，这种事情绝不是靠面子就能支撑的。 得有一个解释！ 好人可以救，如果是故意使坏，还救个屁啊？ 尤其是直言快语的马老板，一点都不客气，“这种事情，放在全世界任何一家企业身上，管理层都必须要大规模地重洗、下台，引咎辞职是必然选择。” 除了周不器不太好意思向前辈发难，其他人都在各自提问。 这事闹得太严重了。 他们有价值65亿元的牛奶被下架了、但是，高端牛奶没有涉及，特仑苏、金典依旧可以售卖。 这就让人很怀疑了。 牛总声泪俱下。 这样一个身价百亿的大男人、大富豪，哭得像个孩子一样，既是检讨、自责，也是自我解释。高端牛奶的奶源，是自家的牧场。因为成本高，所以售价贵。中低端牛奶的奶源，很多一部分是从奶农那里收购来的，这才是出问题的根源。 这恰恰不是疑点，而是他自证清白的证据。 如果他是故意的，自家牧场的奶源肯定也被污染了，就像别的一些企业一样，高端牛奶也要集体沦陷。事实上，只有从外面奶农那里采购的牛奶是被污染的，自家牧场产的牛奶都很安全。 这一幕，多少让人感慨又唏嘘。 牛总道：“我愿意引咎辞职，出了错就该承担。可现在的危机，不是我引咎辞职就能解决的。蒙牛已经被外资盯上了。” 这个过程，就像是可口可乐收购汇源一样。 业绩下滑、投行唱空和食品安全联手导致股价暴跌，暴跌之后外资以溢价的方式竞购，逼股东在股东大会上支持收购。 眼下金融危机的时候，外国投行过得都很痛苦。都盯上了国内的企业。 都能看出来，蒙牛的问题不算严重，是被连累了。假以时日，必然能重振旗鼓。现在股价暴跌65%，是绝佳的抄底时机。 在这个问题上，外国投行已经联手唱空了。根据摩根的预期，业绩将在未来三年遭遇滑铁卢。摩根士丹利、高盛、瑞士信贷、瑞银、野村证券、里昂证券也纷纷发布唱空观点。 接下来的操作就很简单了。 一个唱空，把股价打压得低得不能再低；一个收购，以救世主的身份，发起溢价收购。 然后，重新包装，洗脑营销，请大家放心食用。不出两年，老百姓又要欢天喜地地开始消费了。股价又涨回来了。 石化的傅总道：“当一个国产品牌受到了伤害，消费者将不再相信任何国产品牌，转投外资，甚至被外资品牌伤害了，下次也只是换一个外资品牌而已。两者结合，中国奶业的最大危机悄然靠近。周总，你说说？” “啊？” 周不器被点名了。 傅总笑道：“你说说，你有什么想法？” 马老板帮着圆场，“他不懂这个，让他倒茶就行啦。” “什么懂不懂的，说说嘛。”傅总还是第一次见到周不器，对这个传说中的新晋首富很感兴趣，“小周？” 周不器轻咳了一声，“我的确不太懂牛奶……但是，我会踢足球。” “啊？” 众人不禁好笑，这都哪跟哪啊？ 周不器道：“全国人民都在骂国足、骂足协，可足协这么高级别的部门，可以由着全国人民随意地批评，甚至谩骂，就说明足协是好的，还有救、还有希望。足协就是背锅的，那些连骂都不能骂、提都不能提的才是国足搞不好的真正原因。” 柳老总连连摆手，“不谈这个……” 周不器很平静地说：“我就是做个类比，我觉得蒙牛挺好的，至少在市场上，还有蒙牛的产品存在，不像很多公司那样，所有商品都被强制下架了。这次的事，蒙牛是被波及的。可网络上，所有的指责和批评的焦点，都在蒙牛身上。全社会对食品安全的压力，都压在了牛总身上。被波及的千夫所指，始作俑者却是提都不能提的。全网都在骂蒙牛，我就知道牛总是无辜的。” 紫微星是国内最大的流量中心，有朋友网、今日头条、微博这样的传播媒体。关于这一点，周不器太有深切的体会了。 这段时间，紫微星接到了很多指示，要求限制一些内容的传播。 这些不能让大众看到的限制内容，才是最触目惊心的。 牛总眼泪本来都止住了。 听了小周总这番话，又控制不住地老泪纵横。 这段时间，他身上除了有债务压力、公司控制权的压力，最大的就是道德压力了。蒙牛只是他创办的一家民企。遇到麻烦了，只能哭哭啼啼地找业内同行来帮忙。而不是像其他企业那样，可以找国家要钱，找国家帮忙管控舆论。 马老板笑道：“天下惟庸人无咎无誉。互联网是有记忆的，等哪天民智开了，就会发现出了这么大的事只有你能挨骂，其实都是一种褒奖。” 花花轿子抬人。 在这方面，周不器和马老板还真有点小默契。 大框架定下来了。 接下来就要慷慨解囊了。 想要蒙牛不被外资收购，就要保持牛总的控制权。他是创始人，掌管着管理层，有着巨大的优势。 唯一的麻烦，是他已经把股票质押给摩根士利丹了。 大股东不能套现，股票又不能当钱花。所以只能是把股票抵押给银行，贷款出来满足日常的消费，或者再转手借给公司开展新的业务。 现在，蒙牛的股价暴跌，股票的价值大打折扣，如果不能及时赎回，就要被银行冻结，甚至强制地收走了。 一旦这笔股票流到外资手里，那就彻底歇菜。 大家帮忙，借老牛点钱，让他把个人抵押给银行的那5%的股份给赎回来。至于接下来蒙牛何去何从，这就没办法了。 其实以这伙人的实力，彻底救活蒙牛也不是不行。 周不器个人出资50亿，保准解决！ 可他不能这么干。 万一救活了，以后又出了别的什么事，怎么办？那不得赖到他身上？说好话谁都会，真落到实际行动上，大家还是得慎重考虑。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看上蒙牛的可不只是外资，还有国资。国企也想低价抄底收购，漫天的舆论造势、极致打压，未必没有这样的因素。 外资，大家可以帮忙抵抗。国资就不行了。大家出钱帮牛总，这不是抵抗国企收购吗？ 好在柳老总很有经验，说是大家一起出钱，不帮蒙牛，只帮牛总个人。帮他把他质押的股票赎回来，让他的个人利益不要受损太严重。 至于企业，就心有余力不足了。 成年人的世界，犯了错误得认。 这波事，牛总失去了对蒙牛的控制权，也是他应得的处罚。 柳老总出了2亿，定了个调，大家也都纷纷出钱。周不器也出了2亿，其他人纷纷都出了1亿或者几千万，总共凑了7.6亿。 周不器现在国内的个人账户上只有8000万了。 不过，最近他准备给太尊地产进行一波注资，然后拉拢一些同行，去老家搞老革命影视基地。这个项目不管成功失败，都一定要做起来。 周不器打算从海外账户上调5亿美元的外汇回国。 海外账户一共38.6亿美元。 拿出5亿美元，借给婕妤传媒在好莱坞做拼盘投资业务；拿出2.3亿美元，为Facebook融资拿到2.27%的股份；拿出4.2亿美元，为漫威融资拿到20%的股份。 再转回国内5亿美元。 加上成立家族控股基金成立所需要雇佣的财务团队和日常开销，支出1000万美元。 还剩下22亿美元了。 不能再少了。 老爸已经喜气洋洋地带着老妈去英国了，别动人家的养老金。 聚会结束后，都晚上11点多了。 年纪大的太多，他们要早点休息。年轻人就不必了，马老板拉着周不器，说是一起去喝一杯。 “那个陈东，怎么回事？” “哈哈！” 看着老马震惊的样子，周不器哈哈大笑。 马老板难以置信，质问道：“拿着公司的钱，去做空日经指数？还赚了6500万美元？难怪要保密，这事你是不是知道？” 周不器摇摇头，“后来才知道的。京淘模式跟淘宝不一样，要线上线下一体化，那开销大了去了。” 马老板道：“这就是你的人？这么邪性？” 周不器道：“这叫胆魄。至少现在的京淘，内部结构稳定了，可以拧成一股绳往前冲了。” 第1182章 小周同志觉悟高 周不器和老马聊到凌晨三点多。 主要就是经济危机之下科技产业的发展。 最近，硅谷那边一片哀嚎。 不是国内的媒体在唱衰，是美国的专家、学者和财经杂志在发出自己的担心，他们认为硅谷的发展已经遇到了巨大的危机。 主要表现在三个层面。 第一，创新下降。 受到经济危机的影响，风险投资机构不再愿意为硅谷创业公司提供高风险投资了，即使投资也是倾向于所需资金相对较少、风险系数相对较低的Web2.0等类型的公司。但此类公司并无多少新的技术突破，它们难以为劳动生产率的提高作出明显贡献。 当今硅谷的一些企业经营者目光短浅、胸无大志。一些人在没有资本、没有技术的情况下，在一起拼凑出个东西，便去吸引眼球、卖广告，最终目的只是卖个好价钱，而不是想着通过长期努力来打造真正具有价值的企业。 第二，失业率严重。 全美的失业率已经超过6%了，而加州的失业率超过了11%，加州的硅谷是失业率最高的地方，将近12%。经济衰退已经不可避免。 第三，年龄歧视。 其中就是以Facebook的扎克伯格最为明显，这小子太年轻，以至于就爱说实话。他去年就公开喊话，说是“年轻人更聪明”。 Facebook也是硅谷平均年龄最低的大公司，只有27岁。 其他的企业也都差不多，谷歌、领英、推特、易贝、暴雪这些有活力的公司，平均年龄都低于30岁。苹果、高通在30岁左右。只有一些老牌的缺乏创造力的公司，比如EMC、甲骨文、雅虎、IBM、惠普、戴尔等公司的平均年龄会超过35岁。 硅谷的普遍素质很高，几乎不存在种族歧视、性别歧视的问题。在硅谷，被起诉的歧视性案件，最多的就是年龄歧视，比那两种案件之和还多。 最近，美国出了很多类似的文章。 其实就是希望联邦政府和加州政府能够出台各种各样的政策，来改善硅谷的大环境，给更多的计算机行业补贴，培养更多的计算机人才，降低税负，让硅谷能重新焕发活力。 这个话题，周不器一边聊着，一边心中很是感慨。 这特么的！ 感觉好熟悉！ 简直就是未来一些年内国内科技行业的翻版。不同点是国内要寻求的是产业升级，硅谷担心的是产业降级。 想做到这一点，单靠几个人的呼吁是不够的，得达成更广泛的共识。以国内现在的科技环境，显然还没有这样的觉悟。 至少要再等十年，增量放缓了，要进一步地挖掘存量了，才有可能在更大风险的项目上花钱。那个时候，必然结果就是经济增速放缓。 因为家人都在外度假，周不器也就放纵了一回儿，在张瑜绮那过夜了。因为她尿床，中途又折腾去了另一间卧室，天都蒙蒙亮了才睡着。 第二天下午，周不器才去公司。 “恭喜！” 一进办公室，就看到了宁雅娴挤眉弄眼的样子。 “怎么了？” “你看！” 宁雅娴拿出了一份杂志，是胡润百富榜。 周不器摆了摆手，“都多少人跟我道喜过了，首富呗。对了，清华的演讲是哪天？” “后天。” “头疼。” “稿子我给你写好了，你看下？” “什么主题？” 周不器走到了办公桌后坐下，拿起了那份文稿。 宁雅娴笑着说：“关于责任和选择的。一来可是显示你的格局，二来也可以鼓舞那些清华高材生，让他们在利益和理想之间做选择。” 周不器低头看演讲文稿，忽然来了一通电话。 是宣传口的一个庞姓高级领导。 说今年是我国改革开放30年，国民经济腾飞，这其中少不了一批改革先锋者的贡献。官方打算做一个表彰，评选出改革开放以来为推动我国经济增长作出贡献的最重要的30位人物。 因为紫微星业务的关系，周不器跟他也比较熟悉，微微皱眉，“老庞，这算什么？” 庞领导很歉意的样子，“周总，这是上级领导的意思，问问你的看法。当然，如果你坚持要求，我们也肯定会上的，你做出的贡献也是举世瞩目的……” 周不器眉梢一挑，“领导，你误会了吧？” “嗯？” 庞领导微微一怔。 周不器好笑道：“老庞，我才多大啊？那么多商业前辈在改革开放的浪潮之下起起伏伏，在充满不确定性的政策和法律多重压力之下撑起了民族经济的一片天，他们奋斗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呢！这个名额，你们愿意给我，我也不能要啊。” 庞领导很高兴，笑道：“我就知道，你觉悟最高！我还真怕你有什么想法，你能这么大度就好说了！你现在名声正盛啊，各大部门上都是挂名的，要求全力配合你的‘走出去’战略，带动国内的技术服务业的大方向。” 周不器道：“都是虚名，没什么意思，还是得看做了什么。” 庞领导叹了口气，“要是大家都有你这种觉悟，那就好了。” 周不器能猜到，这种榜单的评选会涉及方方面面，非常复杂，笑着问：“很难选？” 庞领导道：“是啊，有上榜资格的人，真是太多了。民营的企业家要有，重要国企的主要领导也不能少。还有那些作出过重要理论贡献的经济学家、社会学家，还会有一些标志性的一线官员。现在名单上有120多人，拿掉任何一个都是麻烦事。” 周不器很主动地说：“把我的名字拿掉吧，不管是官员、企业家还是经济学家，都是前辈，把我这个小年轻放上去也不合适。” “那行，就这样……” “等等！” “嗯？” “老庞，我听说咱们部里要和文史方面的合作，推出一部建国60周年的献礼片？” 庞领导笑道：“对，《建国大业》。这片子你就别想了，只能是中影上。” 周不器哭笑不得，“你这叫什么话？我这也是想帮帮忙。” “怎么帮？” “拍《建国大业》，就需要很多民国时期的城景、街景。国内基本都拆除了。我跟中影的韩总谈过了，他说会尽量地找替代，实在不能替代的就用特效制作。” 庞领导有点晕，“周总，你这什么意思？” 周不器道：“我的意思，《建国大业》是一部献礼片，也是一部爱国主义教育的作品。既然是爱国主义教育，用特效制作就太可惜了。如果可以实拍，那么实拍场地也可以在接下来的运作中成为爱国主义教育基地。” 不说还好，这一说，庞领导就更晕头了，“周总，你就跟我直说吧！需要帮忙，尽管开口！你现在是保护动物！” 周不器笑着说：“是这样，我老家是春城的嘛。刚好最近有一部拍南京大屠杀的电影在我老家那拍，那个导演挺有追求的，盖了一座城。当然，经费有限，规模很小。我觉得这个思路挺好。民国时期的城景对影视作品的展现来说太重要了。我打算投资这个项目，在我老家搞一个大的爱国主义题材的影视基地。那是老革命基地嘛，是东北抗联的地方。” 庞领导试探着问：“你要做个革命题材的影视基地？” 周不器道：“对，除了把南京城完善之后，还可以把重庆、延安、北平、广州、上海等几个重点城市给打造出来。以后国内再有类似题材的主旋律影视作品，就可以都去那边拍了。” “顺便带动家乡经济？创造旅游价值和影视产业价值？” “对。” “周总年轻虽小，胸襟让人敬佩。” 庞领导不由得就感慨起来，要是自己的儿子能有周总一半的水平和思想觉悟，那真是睡觉都能笑醒。 周不器笑道：“那就帮帮忙？” 庞领导很大气的道：“你这是正事，各部门必须开绿灯。你放心，项目审批的事，我亲自帮你跑！” 做一个影视基地容易，可红色革命题材就需要有更多的部门来审批了。最好能够拿到一些特权。 比如在春城的老革命影视基地投拍的电视剧，可以就地审批，让相关口的部门过去建个分部。审批过后，即可开拍。 剧组就不用来来回回地跑流程了。 有了这样的优惠条件，就可以更好地吸引剧组过去。 这边打过了电话，宁雅娴扭动着腰身，踩着高跟鞋，风韵妖娆地走了过来，小声道：“最新消息，百度Helo上线了。” “哦。” 周不器显得很平静。 这点小事，实在不值得关注。 搞完了清华的演讲，得赶紧去硅谷。上个月去美国，硅谷的事只做了一半，被鲍尔默一通威胁就去好莱坞了。 这次过去，得把剩余的工作完成。 除了谷歌和Admob的并购案，还有了新的任务，比如去调研Hulu，这个非常重要。紫微星在视频行业的布局希望说不定就要指望Hulu了。 还有就是声泪俱下，被资本打压得快要死掉的埃隆·马斯克。 第1183章 演讲 来清华给大学生们做演讲，周不器有点紧张。 他有过太多次的讲话了，更多时候都是同层次的人，比如公司的高管，或者企业家聚会里的各种观点演说。 可是，相同层次的人能够理解他在说什么。哪怕他说错了，也是在私下里讨论，大家相互尊重。 大学生就不太一样了。 即便他们是清华的学生，终归是一群青涩热血、阅历浅薄的大学生，给他们讲“我对钱没兴趣”、“拒绝体制化”、“胆子再大一点”，说不定就被起哄了。 这种面向大众的讲话，只能说一些看似隽永实则清汤寡水的话，不能过分拔高。 演讲稿是宁雅娴写的。 关于选择。 这类的话题有很多，“选择和努力”、“选择和能力”……清华的学生一般不缺努力和能力。这篇演讲，主要讲的是“选择和天赋”。 能够考进清华的学生，都一定在智力方面有着超越普通人的天赋。如何把这份天赋用到最好，这就很关键了。 “天赋得来很容易——毕竟它们与生俱来。而选择则颇为不易。如果一不小心，你可能被天赋所诱惑，这可能会损害到你做出的选择。” “在座各位都拥有许多天赋。我确信你们的天赋之一就是拥有精明能干的头脑。之所以如此确信，是因为入学竞争十分激烈，如果你们不能表现出聪明智慧，便没有资格进入这所学校。你们的聪明才智必定会派上用场，因为你们将在一片充满奇迹的土地上行进。” “我们人类，尽管跬步前行，却终将令自己大吃一惊。我们能够想方设法制造清洁能源，也能够一个原子一个原子地组装微型机械，使之穿过细胞壁，然后修复细胞。” “我要承认，我是有创业天赋的。” 前面的只是铺垫，接下来的故事，才是周不器今天的演讲最核心的内容。 “2004年的时候，我进入了大学校园。家里给的生活费不多，所以办理完入学手续，我就开始联络电信营业厅，找来了一些同学，一起卖电话卡。我不仅拿下了北科的绝大部分电话卡的市场，还拿下了北理、北外、北邮、人大、民族大学、财经大学等许多学校的电话卡代理。” “前前后后也就几天时间，我赚了几万块钱，好像是5万，我忘记了。但这不重要。当时，我只觉得这笔钱足够我大学四年的生活费了。可随后发生了三件事，改变了我的想法。” “第一，有的同学去中关村的电脑店里配电脑。高高兴兴地拿回来后，有懂行的同学过去检查，发现显卡、处理器和硬盘都是二手的。一台3000元的电脑，可能只价值1000元；第二，我有一个室友为了买手机在肯德基打工，一个小时也就几块钱，还要承受经理各种各样的苛责和嘲讽；第三，我班有一个女同学，家境很困难，她想在学校里做一些兼职，做一些打扫卫生、整理文件的简单工作。可即便这样，也是吃拿卡要，把她逼得每天都在哭。我的学校是北科，虽然比不上清华，但也是国家的重点学府。北科的大学生都有这样的遭遇，我相信全国的大学生都一样。” “那一刻，我意识到了自己的责任。我觉得，我应该为全国的大学生做点什么！” 清华的礼堂里，满满的都是人。 周首富的名气太大了。 尤其是清华。 紫微星和清华的关系，甚至比很多校企的关系还要密切。 本以为这只是一场为计算机系的同学做的演讲，可现场一看，可能有1200人。不仅900个座位都坐满了，过道里也都坐着人。 这也就是清华。 换个地方，说不定就有公安口的同志出面协调了，聚众太多，太危险了。 这就是周首富的魅力。 硅谷，有马克·扎克伯格；中关村，有周不器！ 两人几乎是同时创业。 从影响力和个人成就上来看，周不器好像更胜一筹！ 从公开的信息报道来看，Facebook上一轮融资的估值是150亿美元，而紫微星的估值高达300亿美元。 同样是天才的青年创业家，这一次，国内遥遥领先。 周不器没有念稿，这种闲聊似的演讲，对他来说没有难度。 虚虚实实。 半真半假。 把那份情怀和理想讲出来，感染更多的人就好了。 “卖电话卡的时候，我认识了我们学校的胡校长，一个白头发的老头，总喜欢用一个五星图案的大茶缸子喝茶。我告诉他，我想开办一家专门为大学生服务的网站。他带我在校园里走了很久，认真地听我讲完。他说，这是一个有追求的好主意。” “但是，在校期间创业，必然会耽误个人的学业。他告诉我在最终作出决定之前，再考虑48小时。这个决定确实很艰难，但是最终，我决定拼一次。我认为自己不会为尝试过后的失败而遗憾，倒是有所决定但完全不付诸行动会一直煎熬着我。在深思熟虑之后，我选择了那条不安全的道路，去追随我内心的热情。我为那个决定感到骄傲。” “大学，是你们从零开始塑造自己的人生。” “你们会如何运用自己的天赋？你们又会作出怎样的抉择？” “你们是被惯性所引导，还是追随自己内心的热情？” “你们会墨守成规，还是勇于创新？” “你们会选择安逸的生活，还是选择一个奉献与冒险的人生？” “你们会屈从于批评，还是会坚守信念？” “你们会掩饰错误，还是会坦诚道歉？” “你们会因害怕拒绝而掩饰内心，还是会在面对爱情时勇往直前？” “你们想要波澜不惊，还是想要搏击风浪？” “你们会在严峻的现实之下选择放弃，还是会义无反顾地前行？” “你们要做愤世嫉俗者，还是踏实的建设者？”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选择。我的选择是扎根脚下，不是满脑子地想着赚钱，而是真真正正地为用户、为国家、为这个世界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你们现在是学生，你们什么都没有，可能满脑子想的都是找一个对象、然后赚上一大笔钱。可当你什么都拥有了，你就会发现，能够让你内心深处感到充实的，一定是精神层面的满足，是个人价值在社会意义上的实现。” …… 演讲结束，掌声雷动。 还有清华的女同学上来献花。可是过道就挤满了，上来得很吃力。 周不器接了鲜花，忍不住又笑着说：“谢谢同学们的心意，不过……我还想说一点。你们是清华，所以有格外的要求。为什么一定要送花？因为所有类似的活动都送花？平庸者才从众。往往有两种人思想不同，一种是神经病，一种是你足够优秀。我相信你们都是很优秀的人。就比如这送花？为什么一定是女生？男同学送花，可不可以？不送花，送一幅同学的书法作品，我认为会更有意义。创新可以从点滴上做起来，我希望我们清华的每一位学子，都是个性的、独立的、与众不同的。你们不应该是社会机器上的螺丝钉，你们是这台机器的制造者。” 这一次，掌声就更热烈了。 从这气场也能感受出来。 一开始的掌声，明显是礼貌和鼓励多一些，不想让周首富太难堪。这第二段的掌声则是发自内心了，这种殷切的期待，让每一个人都感同身受。 演讲结束，首富和领导们先走。 “周总，你这讲得不落地啊。”有一位副校长陪同，一路笑哈哈，半开玩笑地说。 周不器笑道：“你们是清华啊，总要适当地抬高点，稍微飘一点。要是普通的院校，我肯定就不怎么讲了。我会告诉他们，大学里一定要学会跟人打交道，会处理人际关系。打好基础，一步步从底层做起来。” 副校长摇头道：“清华是综合类的院校，很多人毕业后也要从政呢。” 周不器沉默不语。 “周总，你这口才很好啊，以后有空了过来讲讲课？要不要带研究生？” “啥？” 周不器吓了一跳。 副校长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们的学生，读书肯定没问题，行万里路上就差了。跟在你身边，言传身教，比在课堂里学习强多了。” 周不器知道他是在开玩笑。 这种打破常规的事，清华可不敢干，这是破坏了教学秩序。 “我是不行了，不过紫微星有很多技术专家，校方可以跟他们联系一下。看看谁有空，可以来学校兼职个教授、当个博导，” “好！这可是你说的！” 副校长眉开眼笑，非常高兴。 周不器笑着摇摇头，“未来是年轻人的天下，培养出足够多的优秀人才，才是未来科技事业上的唯一出路。” 也有一个好处。 如果研究院的几个副院长去当兼职教授，当博导了，哪怕每一届只带一两个博士研究生，这也是很重要的收获。 自己带的学生，有了这份师生情谊在，加入紫微星就更加地顺理成章了。 第1184章 首富要平易近人 明年是建国六十周年，所以今年启动的主旋律电影有不少。最典型的就是《建国大业》，由中影亲自上阵。 甚至连外国人都参与进来了，弄了一部《拉贝日记》。只可惜，这部电影不符合大形势，大部分镜头反映残暴的镜头都被删减了，被阉割成了一部大烂片。 好片也好，烂片也好，周不器对这些电影都不感兴趣。 他要推动的是家乡的老革命影视根据地。 各方面的反馈都很好。 那就上！ 没什么可犹豫的。 这天晚上，周不器把华易的王小军约到了一家高端私人会所，一起聊聊。有些惊讶，这哥们拉着华易一姐大冰冰一起来的，手牵着手。 网上都传开了，说是他老婆扇了她两耳光，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竟然还没分开。 看样子，她是这辈子都不打算嫁人，安心做妾了。 也挺好的。 年纪一天比一天大，至少有个好归宿。 “周哥！” 进了私人包厢，大冰冰就开心地喊了一声。 周不器也都习惯了。 别说叫哥，叫爹的都有一堆呢。 “李小姐越来越光彩照人了。” “周哥，你快别逗我了。” 然后，走上前去，轻轻地跟周不器拥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 王小军走过来，两人太熟悉了。简单地握手，就有些好奇，“咦？你自己来的？没带女伴？” 周不器笑道：“谈点正事。” 王小军道：“需要我做什么？” “报效家乡啊！” 周不器感叹了一声。 王小军有些惊讶，“真要在春城搞一个影视基地？投资不出山海关啊。” 周不器很无奈的道：“那怎么办？我都首富了，各路媒体都在报道。这两天，我们省里的领导都在给我道喜呢。就差开口要红包了。” 王小军皱眉道：“不是别的问题，主要是营商环境。我拍戏我知道，要不是实在万不得已，我是真不想去东北拍。各种人情各种社会关系，有点乱。很多事要找本山才能摆平。” 周不器哼道：“哪也得分人，我就不信了，我搞的项目里，还敢有人往里掺沙子。这个项目，我找几个朋友自己搞，做成一个文旅项目，不跟官方扯关系。” 王小军笑了笑，“是啊，我还忘了，你是富二代啊，你地头蛇。” 周不器摆摆手，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以前真是地头蛇，我爷爷我大伯当家的时候，社会上的关系有不少。不过以前的产业都解散了，不做了。” 王小军笑道：“至少这个辈分和情分还在，没人敢骚扰。” “不说这个，说正经的，我做这个影视基地，你得支持我！” 周不器不需要客气。 这是硬性要求。 这点小忙都不帮，那以后就没得处了。 “那还用说？肯定的啊！”王小军干脆利落，“只要有机会，肯定过去。嗯……华易要启动一个片子，冰冰主演。” 大冰冰在旁边补充了一句，“嗯，《风声》，我和周逊、小明都演。” 周不器笑道：“说的就是这事，这是抗战题材的吧？这部片子，得过去取景啊。” 王小军略微思忖，点了点头，“行，那就调整下拍摄档期，先拍别的戏份。等你这边的旧上海滩的城景做好了，再过来拍。” 顿了一下，他就很高兴，笑着说：“没有实景，只能是利用镜头和剪辑取舍，后期上点特效。有实景拍，当然最好。你这边要是把旧上海滩的老城景全貌给打造出来了，以后少不了剧组。最大的麻烦是下雪，得保养好。” 周不器道：“怀柔都行，春城也差不多。” 既然定了，就得赶快开工了。 这都10月份了，今年还剩余的工期已经不多了。赶紧把地基和大框给弄好。明年开春接着干。漫长的冬天的确是东北基建的一大挑战。 前期不用做得太满。 主要是为《建国大业》和《风声》两部电影合作，根据他们的电影需求，先把相应的场景搭建好了就行。 以后再慢慢做，慢慢建城。 “对了，这电影里还有几个小角色，要不要给你留两个？” “啊？” “《风声》啊，双女主是冰冰和小逊，这个不能换。国内除了她俩，没人能扛起来。还有几个戏份不多的小配角，女侍、护士、歌女什么的。” 王小军是内行人，有些话就不用说得太清楚。 男性角色就不用推荐了。 这不是资源。 主要是女演员的角色位很重要，更容易拉关系。 周不器稍作思考。 《风声》是部好片子，演个小配角也很露脸。不过，身边的杨蜜、张瑜绮这几个女孩子都是大女主的定位，演龙套不符合职业定位。 “那就给我留一个吧。” “行！谁啊？” “一个东北老乡，秦蓝，前段时间刚认识的，顺手帮她一把。” “没问题啊，”王小军笑哈哈，“要不让她过来，一起聊聊？” 周不器跟秦蓝也没什么实质性的联系，“我不知道她在哪。” “打电话！” “那我问问吧。” 周不器拨通了电话，很快，那头就传来了略带兴奋的声音，放低了声调，“周总？” “你在哪呢？” “我和几个姐妹在KTV唱歌呢。” “不是，我问你，你在首都吗？” “嗯！” 周不器道：“我在长安俱乐部，跟华易的王总聊一部电影，里面可能有你的角色，你抽空过来一下？” 秦蓝当即就把姐妹们都抛在脑后了，毫不犹豫的道：“好！谢谢周总，我这就过去！” …… 晚上11点多，几人离开了私人会所。 秦蓝跟着周总，上了他的车。 “周总，这次真感谢你！” “客气了。” 周不器的反应很平淡，举手之劳而已。一个不那么重要的小角色，给谁都一样，这样的角色存在，最重要的意义就是人情世故。 “秦小姐刚刚在唱歌？” “嗯，和几个姐妹，都是圈里的演员。” “哦，那现在送你去哪？去找她们？”从头到尾，周不器都表现得很绅士，一点逾矩的动作都没有。 首富了嘛，总要矜持点，注重一下身份。 秦蓝轻轻咬着红唇，迟迟没有回答。 周不器扭头看她，略显奇怪，“秦小姐？” 秦蓝紧紧地抿着嘴唇，还是不吭声。 “要不送你回家？” “周总，我不想回家。” 秦蓝深吸了一口气，豁出去了。 周不器笑道：“早说啊，你朋友的KTV是哪家？我送你过去。” 秦蓝有点负气的样子，微微噘嘴，“周总，我也不想去找她们。” “那你去哪？这大半夜的。” “我……我想在外面住。” “大街上？” “扑哧！”秦蓝伸手轻轻地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拉着长音，“周总，你太坏了，大街上怎么住？我想去酒店。” 周不器很平静，“哦，哪家酒店啊？” 秦蓝也就豁出去了，“周总去哪家酒店，我就去哪家酒店。” 周不器叹了口气。 秦蓝有些幽怨，“周总看不上我吗？我想跟你出去开房。我今天穿的是运动服，我身材很好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周不器也就没办法了。 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总不能自己当首富了，就这么瞧不起人，那就太能装了。还是得平易近人一点。都是东北老乡，出门在外不容易，不好伤人。 “行吧，那就去酒店。” 周不器有些勉强，却也接受了对方的建议。 第1185章 高风险PE 所谓娶妻重德，纳妾重色。 对周不器来说，身边的人要有一定的水平和思想层次，至少不能跟自己差距太大。外边的人就不必要了，初中毕业也没事。 秦蓝的色相不错，观感和体验也都很让人满意，不过收留在身边或者养在外边就不必了。身边，她水平不够；外边，她年龄偏大。小明星嘛，还是粉粉嫩嫩的年轻女孩儿好，更容易掌控。等年纪大了，就该逐步放手了。 这一行里纸醉金迷，跟老实巴交的韩妍老师不一样。 这天晚上，周不器十二点多，就穿着衣服要离开。 秦蓝还在洗澡呢，听他说要离开，吓坏了，连身子都来不及擦，光着就跑出来了，差点哭了出来，“周总，我……我真这么差吗？” 周不器笑道：“这叫什么话？要不是觉得你很迷人，这大半夜的我能跟你跑酒店来？” 秦蓝微微松了口气，轻柔地劝他，“周总，都这么晚了，您不能留下来吗？” 周不器正色道：“那不行，我晚上得回家。我没有夜不归宿的习惯。” “哦。” 秦蓝噘着嘴巴，很不情愿。 来酒店了，二话不说脱衣服就上，完事后穿衣服就走。前前后后也就一个多小时。周总，你怎么跟渣男似的？ 周不器道：“我是好男人，晚上得回家。跟你来一次酒店，我内心已经很自责了。就一个人睡吧，我走了。” 来得干脆，走得也不拖沓。 不就是美女嘛，周首富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啊？就算再可怜巴巴地苦苦哀求，也不会让他动摇了他立志做好男人的自我要求。 走到门后，秦蓝很着急，就快速跑了过来，因为刚刚洗澡还没来得及擦身子，在地板上留下了一排水渍。 “周总，您以后还可以约我的。” “嗯，有空吧。” 周不器镇定自若，一点都不贪恋。 秦蓝似乎也看出来了，这男人恐怕是见多识广，单靠自己的美色未必能笼络住，就轻咬着嘴唇，凑过去在他耳边道：“周总，我有好多姐妹，都很漂亮。回头我把她们的照片发给你，看上哪个了就跟我说，我帮你安排。” 周不器觉得她果然是东北老乡，很够义气，“我这太忙了，未必有时间。” 秦蓝嫣然一笑，“哪天有兴致了，就告诉我。” 周不器皱起眉头，沉声道：“不准把我的事情往外说。” “不能，不能的，我谁都不说。”秦蓝连忙保证，“最好的朋友也不行。” “行了，你好好休息吧，晚安。” 周不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周不器是真的忙。 去魔都，见石家岳父，给太尊地产出钱，去搞东北的老革命影视基地。 结果，老岳父石国泰说什么都不答应。 房地产做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涉足文旅行业？要是浙、苏一带还行，旅游产业比较兴盛。东北那地方，旅游业一点不发达，偶尔有点景区，也是到处坑游客，谁愿意去啊？ 周不器知道他说得对，只能硬着头皮解释：“房地产市场很好，可纵观全世界，就没有靠着房地产能支撑起来的大经济体。新加坡和港岛能坚挺几十年，那是因为地方太小，纵然房价很高，可体量太小，坏不了大局。” 石国泰眉梢一挑，“你不看好房地产？” “不是不看好，要找好后路。现在是抄底的最佳时机，这没问题，要尽可能多地拿地、基建。可眼下这形势，好不了太久。要提前准备转型的方向。” “文旅？” “嗯，这必然是一个长盛不衰的产业。” “这根本不是一码事。”石国泰摇了摇头，“房地产主要是资金运作，拆东墙补西墙。文旅产业主要做的是管理经营，这是两种理念。” 周不器道：“总要试试。总不能过几年房地产市场不景气了，就把公司关门不做了吧？趁着现在抄底的机会，加大杠杆，不要怕风险，使劲往前冲就行了。等过几年，再逐步地减杠杆。最后彻底退出房地产行业，转型到文旅市场。” 石国泰瞥他一眼，“要是失败了呢？” 周不器笑了笑，“失败就失败了，太尊地产关门大吉。” 石国泰点了点头，“琳琳说你手里有很多现金？” “是不少。” “你这次要出资多少？” “4亿美元。” 周不器很有首富的风采，一张口就说出了一个很夸张的数字。 这次，他要调5亿美元回国。 拿出4亿美元给太尊地产，剩下的1亿美元，留在个人账户上日常零花。就比如前段时间，蒋梦婕和李心婉陪床过后，就缠着金主爸爸，说是首都的天气太干燥了、冬天太冷了，想在海南买房子，冬天了就住在那边。 这当然要无条件答应。 周不器很着急地说：“老岳父，你可别犹豫了，有两部电影正打算拍呢，得赶紧启动，赶紧开工。关系我都疏通好了，只要资金到位，各方面的审批都不成问题。到时候，辽省的万达和远大，春城的三家本地公司也会参与进来。太尊集团持股60%左右就够了，平摊风险、资源整合。” 石国泰很果断地道：“那就债转股吧，你这4亿美元算是借给太尊集团的。1亿美元投到影视基地上，剩下的钱我去拿地盖楼。” 太尊地产总共的注册资本金才20亿元，4亿美元要是砸进来，石国泰会彻底丧失公司控制权。虽然是翁婿关系，但一个代表石家，一个代表周家，还是要算清楚为好。 周不器才不在乎这点小事，“没问题，只要您老同意就好！就这么干！” …… 魔都分公司近来情绪高涨，有一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 曾经在国内破产边缘的产品，摇身一变成了UC美颜，在日本大行其道，成了各平台上手机端下载量最高的软件。 尤其是女孩子，几乎人手必备。 在这方面，韩国和日本的文化是一样的。韩国虽然各个方面都在抵制日本，但在娱乐潮流方面一直都是紧随日本的脚步，并变得更好、发扬光大。 日本的女孩子不化妆都不敢出门。 韩国的基本是不整容不敢见人。 UC美颜，既是化妆，也是整容。 太符合这两个国家的大环境了。 分公司这边，正在推韩国版，这个月内基本就能上线。张绪豪更是在和紫微星美国的负责人陆器沟通，可能要推英文版了。 受此影响，魔都分公司的地位也提升了，变成了国际运营中心，连紫微星国际大厦都准备好了。 正在装修，预计明年春节过后，就可以搬进去了。 张绪豪也终于更进一步，变成了M5级别的准高管，成为了紫微星国际运营中心的副总裁。 总裁的人选很重要。 经过一番讨论，周不器选择了结婚生子正待复出的柳晴大小姐。常年在海外工作，她更具国际化视野。 不过，柳晴的级别太高，是M7。除了担任紫微星国际运营中心的总裁之外，她还是紫微星的高级副总裁。 周不器要交给她一个重要的职务——投资。 “总部这边出资2亿美元，成立一个紫微星风险投资基金，你来负责。”周不器见到了产后的柳晴，感觉没太恢复，身体虚胖。 “投资互联网吗？”柳晴很高兴，她最擅长的就是这个，大学毕业后，她一直都在投行工作。 周不器略微思忖，“近期硅谷的文章，你看过没有？” “批评的论调？” “嗯，很多人都说了，硅谷的一些企业经营者目光短浅、胸无大志。在经济危机的衬托下，这个问题就更加严重了。如果硅谷企业家和风险投资者不调整重点，树立更远大的目标，在投资方面更勇于承担风险，那么硅谷和整个高技术行业对美国经济的贡献可能会削弱。” “你是说……”柳晴略微领会了大老板的意思，“要顺着这个思路走？”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紫微星应该牵头，当个表率。硅谷怎么样，咱们不管。可是国内市场，科技创新是应该逐渐地走入主流视野了。你看这两年的华为，气势多强？已经厚积薄发要超过联想了。” 柳晴白他一眼，“那能一样吗？联想是国企。” “怎么了？” “我爸要重新出山了，你知道不？” 周不器眨眨眼，“不清楚啊，没跟我说。” 虽然包厢里只有他们二人，柳晴也把声音放到了最低，“经济危机很严重，有一个公子哥在美国做生意，亏了几千万美元，补不上了。让我爸顶上。小杨水平不错，可处理这种事就不行了，得我爸复出。” 赚了钱算自己的，亏了钱就去让体制里的企业承担。这是常规操作。跟前几年的国产操作系统、最近的国产办公软件，完全是一个套路。 不过，这对联想来说是个好事。柳老总一心想把联想带出体制，全透明的市场化运作，这是一个机会，可以玩一波乾坤大挪移的运作。 “这种事啊，只要掺和进去了，就容易埋雷。咱们是民企，尽量避免跟体制上的往来。可以当市场、当股东、当员工的钱袋子，不为一些不相干的人服务。”周不器叹了口气，摆摆手，“不说这个。投资的事，还是要尽量避免没什么技术突破，难以为劳动生产率提高做出明显贡献的行业，比如各种各样的web2.0网站，没啥意思。紫微星的主体运营框架已经够了。要投，就投更长远的未来。” “我看公司文件，说是手机供应链。” “对，近期先把手机供应链调研一遍，挑一些有追求、有技术的公司进行帮扶。长期来看，就是人工智能、智能制造、新能源、半导体这些领域。” “那是高风险的PE了。”柳晴有些惊讶，“真的不向互联网倾斜？有紫微星这个平台，我们投的互联网企业，可以更容易地走出来。” 周不器道：“不需要，互联网的方向总部这边会直接运作。” 第1186章 有了 巨人集团旗下的业务很多，巨人网络只是巨人集团最重要的一个板块。尤其这次去美国投机做空金融市场，史余柱也跟着去了，大赚一笔。 有钱了，就更可以干点大事了。 他八十年代就出来创业了，算是国内最早的一批科技领域的企业家。同期的那些科技公司，除了中兴、方正、浪潮等个别几家还依然存在，大部分都死掉了。 当年跟着他一起创业的很多小伙伴，现在也都纷纷有了自己的企业，做一些供应商的业务。其实就是当年巨人汉卡、巨人打字机的延续，都是低端处理器的领域。 周不器想把国内的手机供应链体系整合、升级、提高，很多人都是他的小弟，他自然也乐得其所，想参与进去一起搞。 周不器非常欢迎。 让他一个人搞，他还真有点内心突突。这件事要做起来，产业规模不小，影响力很大，还是应该多拉拢起来一拨人，一起搞。 尤其眼下的金融海啸，民营企业界简直是风声鹤唳。 不是市场因素，而是非市场因素。 经济危机之下，很多人的窟窿补不上了，就要想办法找钱。 周不器在魔都逗留了三天，跟史余柱、柳晴一起，走访了长三角地区的两家企业。要真正投资了，就不能走马观花了，要深入调研，查财务、查技术团队、查生产车间…… 这种事情，周首富不擅长。 象征性的带个头，也就撤了。 去鹏城，见甄妤，谈了分公司的事。又约见八吉星的无人机团队，了解他们最新型的航拍机的思路。 马平山和汪涛给出了一个极具野心的方案——去欧洲！ 要拍摄，这就需要拍摄方面的技术。 要把航拍器材和无人机深度结合，绑定才行。可能就需要专门为自家的无人机量身打造专属的摄像器材。 国内这方面还比较落后。 眼下正好是经济危机，去欧洲找一些顶尖的有专利有技术的光学相机公司，就算无法收购，也可以做到融资，进入董事会。 至少不被卡脖子了。 在周不器的推动之下，八吉星已经和国家地理局签署了一份很大的订单，从明年开始，就要采购八吉星的无人机，在全国范围内进行国家地理的航拍记录了。 这是一个大工程。 很多电视台也会跟进，可以利用这样的资源，拍出很多精美的记录山河风貌的纪录片。 现在的八吉星，发展之路已经远远超越了前世的大疆。 抱上了紫微星的大腿，业务开展就会格外地顺利。 当下的周不器，最核心的商业理念就是抄底。不管是紫微星，还是与其相关的婕妤传媒、缘味集团、八吉星、太尊地产等公司。 八吉星没什么可抄底的。 如果要抄底，那就只能是光学器材类的公司了，比如瑞典的高端相机品牌哈苏。眼下摄影器材行业正处于从胶片向数码全面转移期的阶段，像哈苏这种有着近百年光辉历史的企业，日子过得很挣扎。再加上经济危机，现在出手最合适。 只要符合了周首富的大战略，资金方面没问题！ 周不器表示，会全力支持他们的抄底战略，紫微星会牵头出资1亿美元，再找一些在海外有关系的企业或风投基金跟投，总共拉来2亿美元，完成对八吉星的融资。 有了这笔钱和资源，这个抄底案就基本能够完成了。 搞定这个案子，很顺利。 不过，来到了南方，很多声音就愈发地突出了。国美的黄老板被调查了，这毕竟只是调查，还不明显。 另一个同级别的具有传奇色彩的人物科龙电器的董事长顾老板，已经正式被判刑了。据说他很不服，还要积极上诉。 这事闹了好几年了，顾老板骨头很硬，就是不肯认罪，说背后有人搞鬼。还硬撑着表态，就算把科龙送人，也不会服软送给竞争对手。 乘飞机回京的途中，宁雅娴跟周不器闲聊，就说起了这件事。 “我知道，那人很硬气，也是富豪榜上的首富呢。” “首富？” 宁雅娴有些惊讶。 周不器笑道：“两个富豪榜，一个是个人资产富豪榜，一个是控股资产富豪榜。他个人资产排不上，可旗下控制了一堆上市公司，控制的财富排名是第一。” 宁雅娴深深地看着周首富，意味深长，“这是怎么回事？两个榜单的首富，都要抓进去？” 周不器摆摆手，哼道：“孤傲呗，他们以为这边是改革开放的最前沿，是经济最发达最活跃的地区，不愿意追随企业家俱乐部。关键时刻，连个给他们说话的人都没有。” 宁雅娴道：“他的资本运作手段，玩得太狠了。” “嗯。” “我记得几年前有个经济学家就有一个很精彩的演讲，叫《格林柯尔：在国退民进的盛宴中狂欢》。详细地解读了他的套路，安营扎寨、乘虚而入、反客为主、投桃报李、洗个大澡、相貌迎人、借鸡生蛋。七宗罪呢。这个演讲出来之后，没多久顾老板就被抓进去了。最近这篇演讲又被翻出来了，报道得很多。” 周不器好笑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一个小角色能动摇一个几百亿身家的大富豪？” 宁雅娴眉梢微挑，“你不知道吗？媒体上传得很广呢，那个经济学家也一炮而红。” “一个媒体明星帮人说话而已，算什么经济学家。”周不器伸了个懒腰，“媒体上的说法，都是忽悠老百姓的。顾老板是无罪的。” “那你说是怎么回事？” “有人补不上窟窿了，缺钱了，在找钱呗。” “呃……” 宁雅娴沉默不语。 周不器笑道：“多读读历史啊，只要朝廷库房空虚了，往往就是先朝商人下手，然后就是加税。士农工商啊。只要经济出了问题，就一定会出现类似的事情。重复重复再重复。” 宁雅娴气恼道：“你还笑？” “不笑我还哭啊？” “我怕你也被盯上了，我肚子里的宝宝也没爹。” “怎么可能……嗯？”周不器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你……” 宁雅娴脸蛋微红，眉宇间陡然间好似就出现了几分光彩，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恭喜你啦，周大老爷！” “真有了？” 周不器起身，坐到了她身边，隔着衣服抚摸她的肚子。 宁雅娴抿抿嘴唇，“嗯，例假还没来呢。昨晚我就买了试纸测了一下，好像真有了。回京了，我去医院检查。” 周不器有点目瞪口呆。 宁雅娴忍俊不禁，“傻样吧，高兴傻了？” 周不器一拍大腿，“靠！失策！失策啊！” 宁雅娴愣了一下，“怎么了？” 周不器仰天长叹，“这也太快了吧？好不容易才把你们姐妹两个左拥右抱地拿下，还没来得及多享受几次呢，结果你就……哎哎，别掐人啊。” “你滚蛋！” “靠！你这是母凭子贵，有底气了啊！” “谁要给你生儿子？”宁雅娴抿嘴一乐，妩媚地白他一眼，略带几分得意，“我要生女儿。” 周不器伸手搂上了她的肩膀，感叹道：“我这女儿已经够多了，亲女儿、干女儿、义女儿，妈呀，还是生个儿子吧。” “去你的吧！”宁雅娴知道他的这些事，“那能一样吗？别放在一起相提并论！” 她的女儿欣欣，算是他的义女。他还有个亲女儿念念。据说陈东的女儿暖暖，也是他义女。这些都是一类的。 外边的干女儿，那都是扯淡的。放在一起比较，那就是胡说八道。 周不器笑哈哈，“开个玩笑嘛！高兴！” 宁雅娴白他一眼，“真高兴？” “真高兴。”周不器连连点头，“虽然可惜，但也高兴。” 宁雅娴伸出白嫩的手指，在他脸蛋儿上轻轻掐了一下，然后依偎在了他怀里，“小男人，我要给你生孩子了。” 周不器深以为然，“嗯，你说得对！接下来，得赶紧让雅梦也怀上！免得你这边生完孩子了，可以侍寝了，她那边又怀上了，那我就亏大了。” 宁雅娴嗔道：“你也不脸红。” “有啥脸红的？都是我的。” “嗯，你的。” “后天我去美国，你还跟着吗？” 宁雅娴轻轻摇头，“不了，我要减少坐飞机，进入养胎环节。” 周不器好笑道：“啥时候啊就养胎？” 宁雅娴道：“我是大龄产妇，不比小姑娘。” “大龄个屁，三十出头就大龄？”周不器哼了一声，很霸道地紧紧搂着她，“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小女孩，跟我妹妹一样。” 回京之后，周不器先把宁雅娴送回家，让她好好休息。 然后去找薛姨妈。 没办法，亲妈已经跟老爸去英国潇洒了。 这种事情，最好是有个长辈照看着。 只能找薛姨妈了。 感觉有点不太合适呢？ 哎呀，不管了！ “真怀了？” 薛姨妈眼眸溜圆，错愕不已。 周不器翘着二郎腿，习惯性地调侃着薛姨妈，笑嘻嘻地说：“姨妈，我这战斗力你还不知道？宝珊没跟你说？我可不信。” 薛姨妈好似没听见，犹犹豫豫，“让我出面吗？” “嗯，让她去跑医院不合适。我现在这身份也不方便。你辛苦一下。” “对，你别出面。” 薛姨妈可是有体会的，网上现在还有她和这混蛋小子的照片呢，被传得神乎其神，说她是这小子金屋藏娇的金丝雀。还说这小子口味重，喜欢成熟的女性，简直莫名其……嗯，宁雅娴是挺成熟的，就比自己小5岁。 “我出面是行，可是……可是怎么相处啊？”薛姨妈很为难。 周不器有些奇怪，“怎么了？正常处呗。” 薛姨妈小声道：“我就比她大几岁，平时她都是叫我姐。” “呃……”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 的确，以宁雅娴的年纪，让她往一个没有一丁点血缘关系的同龄人叫“阿姨”，的确难以启齿。 第1187章 中老年的码农 紫微星美国分公司已经筹建起来了，位于硅谷的库比蒂诺。 租了两层写字楼。 已经先后招来了超过300名员工，其中260人是有着丰富工作经验的大公司出来的高级工程师。没办法，新人找不到。 粉粉嫩嫩的大学生，都是硅谷巨头争抢的对象，紫微星只能去抢一些三四十岁的很成熟的已经被打磨好的人才。 从08年下半年到09年上半年，硅谷爆发出了一波史无前例的失业潮，失业率之高冠绝全美。库比蒂诺市是硅谷的核心城市之一，这里的科技企业破产率已经超过了30%。 硅谷的一些小城市，破产率都超过了50%。也就是说，一多半的企业都破产了。 在这种大环境下，红杉资本组织了一次很大的投资会议。 会议上的图片已经传开了。 上面是一块刻有“黄金时代业已安息”的巨大墓碑。 大概意思就是红杉资本的几位大佬认为，过去二十年硅谷的黄金时代要一去不复返了，眼下的危机比大家想象的更严重，要捂好钱袋子，这将是一次远超2000年泡沫危机的“持续更久的经济衰退”。 市场上一片唱衰的声音。 太好了！ 他们越唱衰，紫微星美国业务的开展就越顺利。 陆器本就是硅谷顶层的大人物，大旗展开，招贤纳士，简历像雪花一样地收过来。 当然，想把陆器这样一个牛人招揽过来不容易。 此前他在雅虎，年薪是1500万美元。 在紫微星工作，年薪是120万美元。 不过，他拿到了5年期的1000万股的期权。按照上一轮紫微星的融资报价，1000万股价值将近3亿美元。 想把所有的股票都拿满，主要是三大要求。 第一，为紫微星在美国的业务打开局面； 第二，紫微星硅谷研究院要按计划构建起来； 第三，在欧美市场要有足够的竞争力。 从目前来看，第一个要求已经很顺利地在展开了。 这一次来了美国，周不器要处理比较多的事，身边除了有冯慕儿、孙莞然两个小秘书之外，还有副总裁甄妤，副总裁王海洋、财务副总监朱卓，已经曾经紫微星第一人的CFO王浩阳等人。 先来北美分公司。 写字楼是新的。 办公环境非常好，装修很新很潮很温馨。 不过，楼上楼下两层，装修风格完全不一样。陆器就笑着解释，说这里本来是两家公司的办公地，都破产了，就被他接收过来了。装潢和办公设备都是新的，200万美元整体打包。 光是这些电脑和服务器，就价值超过1000万美元了。 周不器就不由得感慨。 这帮老美，真特么浪费！ “楼上那几家公司好像也做不下去了，我打算也收过来。”陆器对这里的选址很满意，“这两层当业务办公区，楼上两层可以当作研究中心使用。” 周不器看着他办公桌上放着厚厚的一沓文件。 至少有半米高。 走过去一看，竟然是简历。 我去！ 这得几千份吧？ 创业初期，招聘是最重要的，选到合适的人，才能把业务规划执行下去。所以很多时候，创业者在初期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招聘，80%的时间都用在看简历、面试的过程中了。 周不器走过去，随意地翻阅，头也不抬地说：“你得找几个助手，至少先把简历帮你筛查一遍。” “在找呢。”陆器笑了笑，“一个信得过的人事官不容易找，现在是打地基的时期，不能出差错。这样也挺好的，有工作激情。” “每月能招多少人？” “如果是技术向的，我每天可以面试20个人，留下5-8个。每天能招150人。其他方向的会比较复杂，要找同行了解情况。争取在一年之内，招满1000人。” “半年！” “嗯？” 陆器微微一愣。 周不器翻着简历，头也不抬地说：“半年时间，要招满1000人。机会难得，要尽快地把硅谷的业务做起来。” 陆器稍作思考，“那需要几个重要的帮手，市场、财务和人力资源。” 周不器抬头，“海洋，你留下帮帮忙？” 王海洋笑道：“没问题！” 招聘紫微星美国分公司的副总裁，就不能让陆器一个人全权负责了，那就铁板一块了，有管理上的风险。让王海洋参与进来，唯才是举。 “你这些简历……” 周不器随意地看了一些，几乎是扫一眼就扔掉。直接看年龄一栏，很多人都是40多岁、50多岁的，还有60多岁出来找工作的程序员。 这也太夸张了。 年过半百的老头了，还在写代码？ 不是说年龄歧不歧视，关键计算机领域的技术更迭太快了，基本上5年就是一个时代。 编程语言也在层出不穷，不断地变化。 陆器轻咳了一声，很无奈的道：“没办法，很多人没有工作就吃不上饭了，这边流行消费主义，没有存款。只能继续工作。” 周不器摆摆手，“我指的不是这个，我是说技术。这一大把年纪了，还能跟上时代吗？” 国内那边，除了国企的在编员工，基本上就没有过了40岁还在编程的程序员了。 要么转型做管理，要么做技术主管。 如果继续走技术路线，也是往架构方面靠拢。就是依靠经验和算法思维，设计一些“大纲”，然后小年轻们把这个大纲完善，写出一篇文字精美的文章出来。 就比如云计算的王建博士。 年初的时候，因为很多技术难点迟迟无法突破，紫微星内就多有小道消息传出来。说是周大老板，你被王建给耍了吧？ 他懂个屁的计算机技术啊，还要做世界最前沿的云计算工程，这不扯淡吗？ 他是心理学专业的！ 有能耐，让他写一段代码，做个小程序，给大家看看？ 王建博士为了安抚团队，就说自己会抽空写一段程序，来证明自己的实力。这都过去大半年了，他的程序也没写出来。 好在沿着他的技术思路，很多技术难题在逐渐地攻破，质疑声也渐渐地平息了。 陆器笑道：“可以的，硅谷这边跟国内不太一样。” “哦？” “硅谷这边，不管多大年龄，只要做技术，就要保持着写代码的能力。比尔·盖茨、扎克伯格都要坚持每天写代码。” “有什么好处吗？” “嗯……”陆器顿了一下，“有助于从细节和逻辑的层面提升思维。做架构设计关注的是大方向、大框架。可是把架构转化为具体的代码，就需要对每一处细节进行完善，进行逻辑上的优化。这是保持思维年轻的一种方式。国内都把写代码的程序员叫码农，年纪大了都转型了，未必是好事。” 周不器稍作思忖，点了点头，“是不是文化原因啊？日本就更夸张了，编程写代码直接降为蓝领。白领都是写文件、写需求，写产品思路。具体的实现，外包给技术团队。” “既是文化原因，也是技术原因。他们不重视编程，是因为技术太差，编不出什么好代码。因为写不出世界级的代码，时间长了就形成了一种年纪大的不写代码的长期文化。” “不至于吧？” 陆器道：“从整体上来看，年轻人的确更擅长编程，思维更活跃、效率更高。可是，年纪大了也有优势，就是经验更多、更成熟。很多世界最顶级的算法，可不是年轻人做出来的。就比如谷歌的那几篇分布式算法的论文，都是五六十岁的科学家做出来的。他们始终没公开代码细节，全世界都编不出来。这就是老头子的厉害之处。” “呃……” 周不器面色微微发僵。 如果是这样的话，超越硅谷可就太难了。 要改变整个大环境的文化啊！ 国内上了年纪的科学家，最厉害的那批在亲自带团队，提出技术思路做架构，细节交给手下人；差一点的连架构都做不了了，只能是靠着自身的人脉、威望和影响力，四处找钱找项目给手下的科研团队做。 这两拨都属于一线的技术人员，往往默默无闻。 最差的是连科研团队都没有，只能配合着媒体不停地在公开场合露面。因为露面，反而被大众熟知，成为高高捧起的科学家。 年轻人做做模仿、抄袭，在别人的指导下快速推进，这些他们擅长。 可是，技术创新意味着没有模板，缺乏指导。就需要大量的经验积累和各个行业的知识交叉，完成的算法迸发。比如交叉数学、光学、力学、分子生物学。 年轻人很难有这么广博的知识涉猎，必须要有年月的积累和持之以恒的学习。 比如matlab这种工程软件，可以在电气自动化、金融量化、图像处理、粒子对撞、芯片设计等诸多领域应用。因为这背后的算法，不仅是计算机知识，还要覆盖到其相关诸多领域的专业知识。 年轻人根本做不到。 只能依靠中老年人。 可国内的中老年人，都不愿意写代码了，都不想再辛辛苦苦地一线科研了，都想着带徒弟、带团队，当老师当专家了……连王建博士这么努力的人，一个小程序大半年都写不出来，别人就更不用说了。 只有一种可能。 就是内卷。 美国那么多中老年科学家愿意在第一线写代码，除了极少部分出于热爱，大部分是迫于无奈。消费主义之下，让他们手里没有存款。不工作就没钱，就还不起房贷，就没法生活。 可是，去当管理层带团队……抱歉，没机会！美国的科技人才太多，不缺年纪大的技术好的管理者。 这些人没办法了，手里没钱。为了生存，就只能继续写代码，继续在一线坚持下去。 这是一种自由的市场经济下诞生出来的科技行业现象。 可国内不倡导消费主义，也不倡导内卷，中老年的技术人才都很有钱，这固然是好事。可同时，儿孙满堂了，生活无忧了，他们哪还有继续在一线奋战拼搏的动力？ 按起葫芦起了瓢。 市场经济之下，有坏的一面，就必然会有好的一面；市场经济下的干预、调控，可以有效地遏制坏的一面发生，可能就蝴蝶效应的产生了新的坏的一面。 在这种滚滚的大浪潮之下，周不器感到很无力。 第1188章 庄园 现在，谷歌的市值已经跌入谷底，半年前将近2000多亿美元的科技巨头，现在的市值即将跌破1000亿美元。 结果可想而知，谷歌方面很着急。 其实，谷歌实行的是AB股，谷歌管理层根本不需要在乎资本的看法，股价再怎么跌，都不影响控制权。 可这样不行。 越是大公司，就越要承担责任。 硅谷能够成功，主要是两大原因。 第一，这里是斯坦福大学的科技产业园，有人才。 第二，有很多“天使”，愿意冒着巨大的风险掏钱，给那些年轻的创业者圆梦。 也就是说，硅谷必须要维护好和高校的关系，不停地给高校捐款捐物捐项目，还要讨好风投资本。 真要是闹得太僵了，风险资本不来硅谷了，就完蛋了。 想要资本踊跃地来，就得稳定股价，让他们赚到钱。很多资本都是把股票质押了，一旦跌得太狠，就要被银行强行收走了。 刚开始的时候，谷歌还挺排斥资本，随着谷歌渐渐的做大，也就渐渐的融入这个“资本+科技”的大体系。 股价暴跌，当务之急，是赶紧提振股价，不能再跌了。 微软如此，谷歌也是如此。 有两个好消息可以帮忙。 第一，世界上首款搭载着安卓系统的手机，这个月末就要在全美开售了，年轻人们很期待。第二，就是移动端的广告平台Admob。 周大老板终于露面了，接受了这笔交易。 从6月份就开始谈。 终于谈成了。 成交价7.2亿美元！ 按照当前谷歌352美元的股价，总共拿出了206万股的股票。紫微星获得了其中的30%，一共62万股，解禁期是24个月；甄妤获得了其中的10%，一共21万股，解禁期三个批次，12个月、18个月和24个月。 “来来回回折腾了几个月，才拿到这么点股票，都不够麻烦的。” 周不器对这种小生意，显然看不上眼。 甄妤白他一眼，“嗯嗯嗯，你是首富！” 周不器笑着说：“甄师姐，我还真不是故意说好听的。我真是为了让你能趁着这波抄底多拿点股票，否则我还真不在乎。” 甄妤挽了一下耳边的秀发，“行呀，周老大，你想我怎么感谢你？” “咳咳……” 周不器连忙退缩。 这个师姐都谈男朋友了。 甄妤抿嘴笑道：“每次来硅谷，都是住在酒店里，我送你一套房子？” “别提了！”周不器一挥手，提到这个就有点上火，“上次在金融市场上投资，我帮那个资本家赚了20多亿美元的佣金。他为了感谢我，说是在纽约中央公园旁边买了两层豪华公寓，要送给我。” “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我那天打电话一问，光是交税，就得交3000多万美元。别扯淡了，我还不如不要呢。还搭上这么大人情。” “赠予税吗？” “对。” 甄妤在美学习、工作好几年，显然很懂行，笑着说：“你弄个慈善基金，让他把房子捐赠给慈善基金。” 周不器摆摆手，很谨慎地说：“过个几十年再说吧，这波薅羊毛薅得太狠了，不走钢丝。我又不缺钱，该交税交税，只能多给不能少给。” 甄妤瞟他一眼，“那你要买房吗？” 周不器笑着说：“买啊，明天就去看房，中介都找好了。现在房子好买，到处都在大减价。我买两套，然后永久借给你一套，怎么样？” “这么大方？” “必须的！” “我凭什么要你买啊？”甄妤白他一眼，“我自己有钱，自己买。” …… 硅谷包括了很多市区，其中最豪华的地区当数亚瑟顿。包括微软、惠普、谷歌等公司的老板都住在这里。 因为住了很多超级富豪，这里就成了最安全的地区。 房价很高。 不比洛杉矶的很多地区便宜多少。 第二天，甄妤去Admob公司继续处理这个并购案了，周不器则带着孙莞然和冯慕儿两个小秘书，一起去看房。 先看了亚瑟顿街的一栋白色的独栋别墅，非常豪华。 中介的报价是650万美元。 整体的构造很气派，比周不器在国内住的房子好多了。 走进去，孙莞然就忍不住抱起了周不器的胳膊，眉眼间流露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和雀跃。 设计、装饰都是最世界最顶级的。墙上还挂着几幅油画，不是打印品，而是原版画作。每一处的细节，都尽显奢华。 跟国内不一样，有钱都不敢住得太奢侈。 “走，接着看！” 周不器简单看了一遍，也就撤了。 孙莞然小声道：“这挺好的！” 周不器瞪她一眼，“没见识！” 孙莞然撇撇嘴，小声地嘟囔了几句。不过，她也不得不承认，要不是跟这个初中同学好上了，这种级别的豪宅，别说有机会住了，她可能一辈子看都没机会看。 接下来，又去了另一处位于亚瑟顿街的豪宅，比刚才那个更气派。车道旁种了两棵巨大的棕榈树，看起来贵气又庄严。感觉比白宫还漂亮。 进去一看，华丽的吊灯、奢华的厨房，还包括桑拿房、游泳池和一个户外网球场…… 售价达到了1000万美元。 不过，因为是街边的豪宅，游泳池都是室内的。 周不器觉得这种级别的房子配不上自己的身份，都出国了，就没必要低调住普通房子了，该享受得享受起来，问道：“保罗·艾伦住在哪？” 中介是个40多岁的叫玛丽女士，她微微一愣，正色道：“先生，你这是在质疑我的职业道德。” 周不器愣了一下，随即好笑，“我就是过去看看，他住的是什么样的房子。” “这不合适，除非你能得到艾伦先生的授权。” “靠！” 周不器忍不住想骂她。 真是死脑筋！ 哥身边带着两个蜜，还有两个白人保镖随行，这身份能差了？ 周不器跟保罗·艾伦没什么交情，就退而求其次，“那你这应该有跟保罗·艾伦的房子同级别的豪宅吧？” “有！” 这一下，玛丽就很高兴了。 她实在是误会了，有点经验主义的思维定式了。 她是这一代最顶级的房产中介，见过太多的来自华夏来的一些人，在这边给女人买豪宅。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个个“二奶村”、“三奶村”、“四奶村”。那些女人每天什么也不干，出入豪车接送，就是有钱。 还以为这个身边带着两个年轻女孩儿的年轻小伙也是呢。 看样子，他超级有钱！ 从气场中就能看出来，他不是那种只看不买的主。 然后，就上车绕路了。 去了郊区。 七拐八拐，嗬！ 孙莞然和冯慕儿差点尖叫出来。 一座大庄园！ “这里占地2万平方米，以前是一位风险投资的金融家，最近遇到了点麻烦……” 玛丽这边说着，另一边的警卫室里走出来了一个手里提着来复枪的红脖子白人老头，眼睛里充满了审视。 “杰森，是我，玛丽。这位周先生是过来看房的客人。” 见到是熟人，眼神里的戒备才放下。 玛丽转头看向周不器，小声道：“从这座庄园建成之日起，就在这里工作，已经12年了。嗯，他参加过越战。” 周不器赶忙过去问好，一点不敢大意。 庄园太大了。 从警务室到豪宅所在的位置，开车又得一分钟。这一路上，感觉进入了一个电影里才会有的世界，绿油油的草坪跟地毯一样，伴有鲜花点缀，堪称一座花园。 只可惜，现在已经渐渐入秋，颜色不那么炫目了。 旁边还有直升机位，有停车场，还有篮球场、网球场、儿童游乐场……然后，还有一个100多米长的超大游泳池。 只可惜，泳池里没有水。 根据玛丽的说法，泳池旁边是有孔的，真正盛满水的时候，可以开启喷泉的效果。整个100米长的泳池，就会出现100道水幕，在泳池侧灯的掩映下五颜六色，堪称梦幻。 如果周先生的朋友多，可以邀请大家一起过来在这里开泳装派对。这里绝对是全美最适合开泳装派对的地方。 玛丽眼睛很敏锐，一看就知道这个周先生是个公子哥，女性朋友一定不少。都邀请过来开泳衣派对，在这泳池水幕之下，保准能虏获每一个姑娘的芳心。 “喂，我喜欢这里。” 孙莞然紧紧地挽着周不器的胳膊，眼眸里充满了期待。另一边，冯慕儿也有模有样地挽起了他的胳膊，眼神里也满是兴奋和憧憬。 周不器点了点头，“进去看看。” 嗬！ 不说别的，酒窖里都是满的，珍藏了1万2000瓶红酒。打算一次性打包都卖掉。看样子，这个金融家在这波金融海啸之下，是真的亏到了姥姥家。 8间普通卧室，3间豪华套房卧室，12间盥洗室，1个会客厅，3个客厅，1个家庭影院、5个餐厅…… 不说别的，单是餐厅，就有一个主餐厅，还有4个附属的法餐厅、墨西哥餐厅、意大利餐厅、西班牙餐厅。 厨师就要能招10个。 “这么大的房子，需要多少人来打理？” “上一任的房主，招了8个人。1个管家，2侍从，1个警卫，2个草坪修剪师，2个厨师。不包括随行的司机和保镖。” “嗯……” 周不器眉头紧锁，有些为难。 这么多外人啊？ 挺麻烦！ 玛丽见状，马上意识到了什么，笑着说：“主要是有一个优秀的管家来统筹，就够了。其余的打扫卫生、保养名车和名酒、收拾泳池、修剪草坪这些都可以临时雇人来做。如果有一个女主人常年住在这边，就更方便了。没关系，我们这边有很多专业的家政公司，专门为富豪提供这一类的服务。” 周不器点了点头。 这倒是。 这里是美国，有着一整套完整的为富豪服务的体系。有金融机构、保险公司、律师机构、会计事务所、保安公司，可以提供家政、理财、保险、安全、公关、美食、衣着穿戴、税务打理，甚至还有专门的狩猎美女的公司，来确保富豪的生活所需。 只要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把每一个房间都简单地走一遍、看一遍，前后就花了20多分钟。 房子非常大。 而且还分主房和厢房，是隔断开的。管家、侍从、保镖、司机什么的是住在旁边的厢房里。嗯，女侍也许可以是可以住在主房这边的，随时可以为房主人提供服务。 “周不器，我想要！想要！” 看过了一套宛若宫殿般的豪华套房，孙莞然就忍不住了，拉着他的手，不依不饶。 冯慕儿旁边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嗯，我也是。” 周不器好笑道：“想要什么？玩双飞吗？” 孙莞然脸蛋微红，白皙的下巴微微一扬，“行啊，双飞就双飞，就在这玩儿。” 冯慕儿吓坏了，连连摆动小手，“别……别，这是别人的房子呢，太不礼貌了。” 周不器笑笑，左边一搂，右边一抱，继续看房，“玛丽，这边还有比这更好的房子吗？” “应该没有了。” “应该？” “嗯，我认为，这是亚瑟顿地区在售的最好房源了。甚至所有的房源里，都能排上前三。不过，还有一处在售的庄园，价格比这里贵。” 周不器眉梢一挑，“贵不代表好？” 玛丽道：“那是一座有历史的庄园，是40年代建成的，设计装潢得都比不上这里，但是有历史名人住过。这里比较新，只有十几年的历史，此前只有一个房主。” “价格呢？” “这里是6500万美元，那边是8000万美元。周先生，你要过去看看吗？” “不必了，就这里吧。” 周不器一挥手，很果断地就决定了。 孙莞然生怕他被坑，连忙用英语说：“女士，能优惠吗？” 玛丽喜笑颜开，“当然，6200万美元就可以成交。除此之外，我们公司还会提供三年的家政服务。有什么需要，直接联系我就行了。” 周不器比较满意。 果然是高级房产中介，这是一条龙了，果然很方便。 不过，周不器打算回头找找关系，跟微软的保罗·艾伦，或者谷歌埃里克·施密特联系一下，让他们帮帮忙，跟这个玛丽女士递个话。 周大老板可不是一般的公子哥，是科技领域企业家，不是那种可以随便戏弄的二代。服务的时候，要把心思放正，全心全意。 只一上午，就把房子搞定了。 就是走手续太慢。 半个月都未必能办下来。 相比之下，甄妤那边的效率很高，Admob的董事会通过了，跟谷歌正式达成了协议。接下来，就可以正式对外公布并购消息，提振股价了。 不过，周不器从甄妤那里听到了一个很震惊的消息。 这边发生了很严重的枪击人。 开枪的是个华人。 第1189章 硅谷枪击事件 美国的枪击事件很频繁，但往往都发生在穷地方，主要是发生在黑人身上。硅谷是典型的富人地区，几乎没有这种事，行凶的还是一个华人，就更罕见了。 周不器认为，应该重点关注一下。 晚上，大家在五星酒店里吃晚饭。眼下这种形势，是不敢出去乱走了，太严峻了，说不定就会有飞来横祸。 甄妤就说了她听到的传闻，“是克拉拉的一个小公司，叫SiPort，主要提供数据传输相关领域的技术服务。已经验证了，嫌疑人是个华人，叫吴京华。二十年前在首都读完大学，然后来美国读的硕士。” 周不器问：“具体呢？” 甄妤轻轻摇头，“不清楚，今天刚出的事，人还没抓到呢。都是小道消息。大概……好像是他被裁员了，然后就心生怨恨，把CEO、COO和CHO给枪杀了。” “裁员？” 周不器微微一愣。 就因为被裁了，所以开枪把几个领导给杀了？这也太夸张了。 甄妤道：“具体情况咱们这边不是很了解，可以去找调查公司帮忙。” “嗯，找！”周不器觉得这件事很重要，痛心疾首地说，“作为同胞，如果有需要，还是应该适当的帮助一下。紫微星初来乍到，名声不显，很难和微软、谷歌等巨头竞争。哪怕是华人工程师，优先选择也是去那些大公司。” 甄妤马上就明白了周大老板的心思。 哎妈！ 还以为周大老板真的是善心大发了，要帮华人同胞声援，去追求一个公平公正呢。看样子，这是想玩一出事件营销。 紫微星刚来硅谷，没什么名气，跟谷歌、亚马逊、雅虎、甲骨文这些公司没有可比性。有实力的人才，第一选择都是去那些大公司。 就像后来百度来硅谷建立了硅谷实验室一样，只能招到一些二三线的技术人员，顶流的根本不屑过来。 紫微星现在的名气，不见得比多年后的百度好在哪去。陆器只能招聘一些被其他公司裁掉的员工，择优而选。 想要改变这种现状，就一定要来点特殊手段。 甄妤暗暗感慨，这个周老大，果然真是天生的大商人。思维跟正常人一点都不一样。听到这种恶性枪击事件时，别人的第一感受都是唏嘘、震惊、害怕。周老大不一样，马上就跟自己的事业联系在一起了。 再看看他身边的两个小秘书，连玩女人都是跟工作有关的。这么专注，想不成功都难。 因为有人开枪了，就更没人敢出门了。 老老实实地回房间里住下。 “真吓人。” “特殊时期的特殊事件。” 周不器安抚了一声。 孙莞然叹了口气，“我去放水了，一会儿泡个澡吧，放松一下。本以为出来是散心的，没想到心惊胆战的。” “嗯，去吧。”周不器摆摆手，然后拍拍自己的大腿，冯慕儿就顺势侧坐在他怀里，轻轻地依偎着他，小声道：“被裁员了就开枪了，这个人肯定是精神崩溃了。应该是压力太大，遇到了生存问题。” “差不多，若非活不下去了，也不至于走这种绝路。”周不器比较认可这种判断，“算了，不说这个，影响心情。慕儿，我问你件事。” “哦。” “咱俩的事，你是怎么考虑的？” 冯慕儿脸蛋微红，“什……什么事啊？” 周不器单手搂着她的小腰，另一只手在她的大腿上隔着丝袜摩挲着，道：“你是想安心跟着我啊，还是想在我身边留几年多攒些钱，以后去追求更好的生活。” “老板，我……”冯慕儿面红如血，紧咬着红唇。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周不器有些好笑，凑过去，在她耳边小声道：“你的处还是我破的呢，就不想给我当妾？” 冯慕儿有些面嫩，不似孙莞然那么英姿煞爽，嗔道：“老板，你坏呢。” 周不器笑笑，“你怎么想的？” 冯慕儿侧着身，把螓首埋在了他怀里，小声问：“莞莞呢？” 周不器很自信地说：“她是我的爱妾啊。现在问你呢，我也挺喜欢你的，你要是愿意，也可以做妾。” 经过了王瑶瑾的事，让他对身边的秘书职位有了比较深的理解。 可能王瑶瑾不是故意的，可她身为秘书，平日里知道太多的重要机密。如果不克制，很多话可能随口就说出去了。 要防患于未然，还是要有深度的利益捆绑才行。 利益捆绑可以分两类。 第一类，就是给秘书一大笔股票，然后许诺她们未来的职场晋升空间，一步步地成为高管。对紫微星来说，这不太行。给一大笔股票，不符合制度；许诺晋升空间……这就更不行了，以冯慕儿的资质和能力，连中层都做不到。 那就只能走第二条路了，周大老板多辛苦一些，多付出一些，舍己为公司。奉献自己，服务大家。 把自己托付出去！ 通过男女关系来深度捆绑。 在这方面，周不器自认为魅力足够，财富充沛，还是有资格的。总比那些六七十岁的老头子强。 个人地位高了，他也知道了很多不为外界所知的信息。比如某省的首富，都六十多了，弄了块地圈建了几栋别墅，搞的跟个庄园似的。住着妻妾十几人，他跟皇帝似的每晚挑不同的别墅住进去。最小的姑娘比他小50岁，19岁就把孩子生了。她妈也还不到40岁，跟她住在一起帮忙照看老人和小孩儿。这种事情，只要这人不被查不出事，永远不会被外界知道。 冯慕儿小声道：“老板，我知道你疼爱我，对每一个人都好，我知道的。” “那你怎么想的？” “我……我考虑一下。” “行。” 这时，孙莞然已经把浴缸里的水放好了，过来叫他俩去泡澡，周不器就给冯慕儿来了个公主抱，去泡澡放松了。 …… 第二天下午，调查公司就反馈结果了。 这种事调查起来不复杂。 真的是一个华人，叫吴京华，供职在SiPort公司。受害者三人，分别是该公司印度裔的CEO锡德·阿格瓦尔、47岁的运营副总裁布莱恩·皮尤和67岁的人力资源总监玛里琳·刘易斯。 当时，他们三个一起去见吴京华，要做好裁员的安抚工作。 结果，吴京华就猛然掏出手枪，把三人都击毙了。 随后，吴京华就逃跑了。 这边是富豪区，警力很多，满天都是警方的直升机，空陆结合的大规模搜捕。今天上午，吴京华已经在一家小卖店打电话给警方，主动自首了。 两个调查员，一个是50多岁的络腮胡子大胖子，负责刑事调查；一个是20多岁的金发姑娘，负责民事调查。 “他为什么杀人？” 这是周不器最关心的。 金发姑娘叫薇薇安，语速很快—— “他90年来美国，更换过很多工作。95年结婚。97年，花了40万美元，买了第一栋房子。02年，他的太太生下了一对双胞胎男孩儿。因为吴京华特别喜欢女孩儿，就想再生个女孩儿，可05年的时候，又生了一个男孩。” “他家在山景城，是一栋两层的独立屋，跟邻居们的关系非常融洽。在大家的眼中，他是一位很有爱心的人。他常与3个儿子一起在马路上打篮球、踢足球，有时还到小区中心的游泳池游泳。每到周末，全家人便乘坐轻轨到附近的农场采购食物。” “邻居们都表示，吴京华是个居家而腼腆的人，他不擅长交际，不像是会暴力杀人的人。认为他很有爱很和善，发生这种事情让人震惊。今天就陆续有很多朋友和记者去他家里，他太太的说法是‘不太好”。 “出现这种事，我认为是经济原因。” 林林总总地说了一大通，才终于说到了正题。 薇薇安很无奈地说：“第一套房子40万美元，让他们尝到了房产生意的甜头。从04年开始，他就开始炒房。当时，他的太太已经从sun公司离职，当起了全职太太。开始专注于炒房。最多的时候，他们名下的房产最多有19套。不断地向银行贷款。这样的房产投资超出了他们的财力，除了每月还贷，还要缴纳不菲的不动产税。” 周不器叹了口气，“然后就发生了次贷危机。” 薇薇安道：“没错，次贷危机的出现，让一切都更糟了。他把所有的房产都清理掉了，还欠了一大笔钱。这次杀人过后，他家连请律师的钱都拿不出。他的太太没有工作，三个孩子还小，还有巨额的房贷。按照他太太的说法，吴京华本以为能等到SiPort公司上市，他可以兑现股票摆脱困境。可是，他被裁员了。失去了最后的走出困境的机会。” 周不器略作沉吟，眉头微挑，“这背后有没有种族间的矛盾？我听说印度裔和华裔在硅谷有比较深的矛盾。” “啊？”薇薇安愣了一下，摇摇头，“应该没有。就算有分歧，也是工作上的。三个受害者我都调查过了，都是好人。尤其首席执行官锡德·阿格瓦尔先生，特别善良。他的种性很低，30岁以前吃了很多苦。现在他经常要寄钱给印度，帮助村里成绩好的小孩子完成学业。其他两个受害者是白人，也都是很善良的人。他们只是在做本职工作，公司业绩亏损，只能裁员。” 也是，硅谷这种地方，恶棍根本无法上位。 要怪，只能怪这个时代，怪资本社会恶魔的一面。怪高盛、雷曼兄弟这些资本投行搞出来的金融海啸，对中产财富的劫掠。 “嗯，我知道了。” 周不器心头微微叹息。 看样子，可以出手帮一帮。 第1190章 新的独立董事 事态的发展，跟周不器的预料差不多。 硅谷发生这种恶性事件很罕见，偶尔发生了，也是从外面闯进来的底层黑人或者墨西哥人。 这次不一样，是年收入几十万美元的白领，枪杀了公司的上司。 随着嫌疑人的自首，这件事基本就尘埃落定了。 要进入后续的处理环节了。 对比尔·盖茨、拉里·佩奇这种级别的高层来说，周不器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可对硅谷的很多普通人来说，周不器只是个初来乍到的新人，名声方面弱了点。 得来一波造势。 既是个人扬名，也是提升紫微星的影响力。 周不器没有着急出手，先找了雅虎的创始人杨志远。 这哥们最近的日子过得很糟糕。 微软收购雅虎失败，他是最关键的拆台的人。微软退出之后，雅虎的业绩不仅没有好转，反而因为金融海啸彻底崩盘。投资人快疯了，以至于他在董事会上彻底失去了话语权。 最近，雅虎已经公开放风，要寻找新的CEO。 杨志远要下台了，只会留下最后一丝情面，保留他的董事职位。 虽然他出生在宝岛，但毕竟是同胞。紫微星来美国发展，在硅谷的诸多大佬之中，他是最值得信任的。 周不器邀请杨志远，去硅谷大名鼎鼎的中餐馆“喜福居”吃午餐。 这里其实很简陋，还不如肯德基。 可这里名气很大，包括乔布斯、扎克伯格都是这里的常客。 “杰瑞，好久没来了！” 见到了杨志远，一个胖乎乎的大叔走了过来，说的是中文。 “今年不走运。”杨志远摆了摆手，语气中有些自嘲，随即一笑，“老朱，伟仔很棒啊！他的电影我暑期的时候看了，我太太、女儿都很喜欢！” 提到儿子，胖老板高兴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谢谢，谢谢！最近听说他接下来要和派拉蒙合作，拍一部电影呢。” 周不器第一次来，有些惊讶。 杨志远笑道：“老朱是这里的老板，他的二儿子朱浩伟，是一位很棒的好莱坞导演。今年他拍了迪士尼的电影《舞出我人生》，很有才华。” 然后，就给老朱介绍，说这个年轻人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是紫微星集团的大老板，是大陆的首富！ “首富？” 朱老板微微一惊，对眼前这个年轻小伙充满了好奇。 周不器笑着摆摆手，“什么首富啊，大陆藏龙卧虎，我能排上号吗？都是财经杂志乱排的。” 简单地寒暄过后，二人在靠近窗边的位置坐下了。 这么简陋的用餐环境，还真有点不太习惯。 先说了雅虎的事。 杨志远长吁短叹，似乎不愿多聊。不再是董事长，也不再是CEO，彻底边缘化了。 对周不器来说，反而是好事，笑着说：“紫微星正在积极地推动全球化战略，此前我已经邀请了前索尼的董事长出井伸之先生担任独立非执行董事。如果你有兴趣，我也想邀请你过来担任独立董事。” “出井伸之？” “嗯，他的人脉关系真的很广。一开始，紫微星做日本业务的时候，各方面的阻力都很大。钱花了不少，效果一般般。成功邀请到出井伸之后，从上个月开始，紫微星日本的业务就爆发了。他在日本很有权威和话语权。” “YikYak？”杨志远有些惊讶，“现在用户量多少了？” 周不器道：“注册用户4000万吧？具体我还真不太清楚，跟雅虎日本比不了。” 杨志远道：“那已经很成功了，算是最好的社交网站了吧？” “也许吧，这不重要。”周不器略作思忖，摇了摇头，“mixi的用户沉淀还是挺强的，不过时间站在YikYak这边。” “你想让我帮你推动、监督紫微星在美国市场的发展？” 杨志远心思逐渐敏锐起来。 感觉有戏！ 独立董事的工资，一年也就10万美元，对他来说微乎其微。麻烦不说，一旦紫微星出事，独立董事还要承担连带责任。 可是，独立董事的工作是双向的。 他要帮忙不假，同时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地利用紫微星的资源，可以最近距离地接触紫微星的董事会和高层。 如果紫微星在美国的业务顺利地做起来了，就可以对他形成反哺。借着紫微星的资源，说不定他就可以夺回雅虎的控制权。 周不器给他思考的时间，就避过了这茬，“对了，最近有个叫吴京华的华人，开枪把公司里的三个上司给杀了。你知道吗？” 杨志远点点头，“嗯，听说了，因为他被公司解雇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也是个可怜人，他投资房产失败，背了一笔沉重的债务。老婆没工作，孩子才几岁，压力很大。就等着公司上市，能把手里的股票卖掉还债呢。没想到被裁了。” 杨志远是华人，是少数族裔，调查公司的两个调查员是白人。 对相同的事就会有不同的见解 杨志远稍显沉默，压低声音，“不仅如此，我听说他跟公司的印度裔老板产生了矛盾，这才导致被裁。” 周不器睁大眼睛，“不是因为经济危机？” 杨志远道：“是这个原因，不过也有别的说法。他是技术总监，就算裁员也裁不到他头上。我听说，是最近很多印度人也失业了。那个印度裔CEO打算裁掉他，换上自己的同胞。” 周不器眉头紧锁，“印度人很齐心啊！这是他们最大的优势。” 华裔和印度裔是硅谷技术工种中的两大群体，技术水平都是差不多的，甚至华裔更高一些。可是，每次有好的晋升机会，印度裔往往更能把握住。 其中的一大原因就是印度裔会抱团。 比如后世中谷歌任命了一个印度人当CEO后，这哥们很快就改组董事会，招了4个印度裔进入董事会；比如微软任命了印度人当CEO后，这哥们就开始大面积地任命印度裔当高管，沈向阳、陆器也都是那时候离开微软的。 杨志远在美国生活这么多年，对这个问题有更深刻的理解，“抱团只是一方面，跟国力有关。” “嗯？” “你年轻可能不太清楚，15年前、20年前，海外流行一句话，‘华人在任何地方都能成功，除了自己的母国’。这既是一种赞扬，也是一种悲哀。那个时候，硅谷的高管有很多华人，印度人根本排不上。” 周不器领会着他的意思，“大陆崛起了，所以就华人的职位就上不去了？” “至少硅谷是这样。”杨志远点了点头，“现在的形势已经很明显了，大公司都更喜欢用印度裔。除了专业能力和通用能力的对比之外，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印度是一个落后国家，而大陆已经发展起来了，变得越来越好。尤其是互联网领域，不比硅谷差多少。” 周不器也是老板，马上明白了这里面的逻辑。 印度太差了。 本土的IT水平远远达不到这些印度IT精英的要求，他们不可能回去，没有退路。没有退路，就意味着没有选择，就意味着绝对忠诚。 华人则不一样。 在改革开放的时候，华人没有退路，所以也能受到重用，在硅谷有很强大的力量。可现在母国强大了，他们就有退路了。 连姚启智院士这种在美国拿过图灵奖的计算机科学家都回国了。 周不器深以为然，“嗯，是这个道理。母国越强，在外越弱。日本的企业做得那么好，也没见哪个日本人在外国的企业里担任高管，都回到自己国家去了。自己国家足够好，谁愿意往外跑啊？” 杨志远笑道：“对，以大陆的角度来看，这种形势是好的。华人在硅谷爬不上去，有能力的人就选择回国了。印度的精英这些年里，就是不断地把更多的印度精英从印度带到美国。印度理工学院享有了印度最好的教育资源和最多的教育预算，培养出来的人才都来美国了。华人精英却渐渐地有了回国潮，对你们大陆来说，这是个好现象。” 这波分析，让周不器的心情不错。 不是华人高管受排挤，而是母国强大了，让他们多了一个选择的被动效应。 周不器道：“总有些华人在美国有了稳定的家庭，习惯了这边的环境和生活方式。他们已经不可能回去了。从这个角度来看，提高华人在硅谷的待遇，还是很有必要的。紫微星初来乍到，这是要做的第一件事！” “嗯？” 杨志远觉得这小子要搞事情。 周不器叹了口气，“吴京华开枪肯定是不对的，错了就是错了。可是，美国的资本结构太畸形了，对中产阶层太不友好了。金融海啸之下，像吴京华这种中产家庭，受到的打击往往都是致命的。吴京华犯错了，但他的妻子和孩子是无辜的。我听说他们连律师费都出不起。都是同胞，得帮忙啊。” 杨志远不是小白。 一听就明白了周大老板的心思。 没觉得他善良。 简直是把资本主义的慈善玩的淋漓尽致。 消化别人家的痛苦来助长自己身上的光环，像个职业政客。 利用这件事，来一波大张旗鼓地赞助，帮助吴家渡过难关，甚至可以许诺给吴太太提供一份工作，支付孩子未来的教育费用……这样一来，紫微星的名气就起来了。 很多华人被裁员了，却没有印度裔那样抱团的气氛，被裁之后就只能自己辛辛苦苦地重新找工作。 如果紫微星登台一呼，简直就是精神支柱。以后华人精英再找工作，紫微星不就是首选了吗？ 第1191章 峰回路转的天使 美国有捐赠文化。 不仅是富豪阶层的事，也包括很多中产和底层居民。白人的捐赠，是因为宗教观，这是全美最大的捐赠群体。其次就是亚裔了，这种行为源于亚洲文化中固有的关爱、同情他人，注重家庭和互惠互利。 不过，亚裔的抱团属性不强，慷慨的亚洲人们都把钱捐给其他的一些基金会了，主要是关于教育、养老和人权的领域。 这就有点慷慨过头了。 把钱捐给白人，让他们去处理善款……人性是不可抗拒的，人家可能不是故意歧视，可在使用钱款的时候，会下意识地倾向于自由群体和声音最大的群体。 亚裔的顶层势力很优秀很强大，仅次于犹太人了。可底层小人物过得不怎么好，很多时候还不如黑人、墨西哥人的待遇。 前世，直到2021年了，因为疫情的原因出现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把美国体制的遮羞布给掀开了。 那个时候，亚裔才真正地意识到自身群体的无助和弱小，遭遇黑人群体的打砸抢，竟是打也不行、骂也不行。 亚裔领袖蔡从信和杨志远就站了出来，牵头搞了一个亚裔基金会，他俩出了1.25亿美元，又从沃尔玛、亚马逊、可口可乐、美国银行等公司和若干亚裔精英那里拉来了1.25亿美元，建立起了第一个大型的关爱亚裔人士的慈善基金。 匆匆搞起来的一个基金会，起到了一定的效果，为亚裔社区的安全稳定发挥了作用，但也很有限。 现在，不妨趁此机会，把这件事做起来。 一举奠定紫微星的领袖地位。 周不器不是美国人，慈善基金的事要靠杨志远来推动。他和陆器、甄妤等人一起，先去看望了吴京华的家人。 “做慈善，不仅是成就别人，更是成就自己。”陆器在美国生活多年，每年5%的收入都给了慈善基金，就跟固定扣税一样，所以他对这个产业很有理解，“成就自己，才是最关键的。其实……其实就是花钱去购买一份满足，一份精神慰藉的产品。” 周不器笑笑，“这个比喻很有意思。” 陆器道：“我的捐赠主要是教育领域，是慈善基金的重要伙伴。每个季度他们都会有回执，告诉我，我的这笔捐赠用在了哪里，帮助哪些人完成了学业等等。这就跟购买一份产品一样，不过这是虚拟的精神产品，可以治疗心理疾病、抵抗抑郁，获得快乐。” 周不器点了点头，“既是利己，也是利他，这才是人性。” 甄妤深以为然地说：“只利己，不利他，这种事情做不长。同样的，只利他，不利己，这种事情也不长远。国内的捐赠文化还有太长的路要走，这次的地震捐款，全国人的心都凉了。到处都是慈善物资在市场上销售牟利，还有仓库里堆积如山发霉的物资。” 周不器道：“国内的慈善是只利他，不利己。要把钱捐给官方的慈善基金里，然后由慈善基金调拨。灾区的感激之情，是国家和政府，跟捐赠人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一刀斩断了捐赠人的成就感。不过随着这波地震捐款出事，以后会改变了。” “怎么改变？” “应该要允许更多的民间慈善基金和民间慈善组织的出现，让捐赠人真正地享受到这份捐款的……功德。有了利己属性，慈善事业就能逐渐地发展。” 说是这么说，可国内的慈善事业还有漫长的发展之路。民间慈善基金会就跟民企一样，太光辉太耀眼了，容易让人嫉妒，容易出事。 大家都把钱给韩红了，别的基金会就拿不到钱了。 老百姓省吃俭用献出来的一点爱心，可能只有一包方便面，可是心意如金。要是被人当成垃圾一样地扔掉，别说心理慰藉了，简直是心理创伤。 不过，这种事情也不能一棍子打死。 凡事有利就有弊。 美国有太多的慈善基金都是滥竽充数的，做慈善是假，避税是真。甚至避税都是轻的，通过慈善基金去骗钱。 最典型的就是好莱坞名流们。 一个大明星出资1亿美元搞个慈善基金，大家就纷纷去捧场，很多粉丝也出钱，又筹到了1亿美元，跟礼金一样。假如这个大明星喜欢潜水，慈善基金每年的慈善开销里，主要就会是“保护海洋生态”项目。然后别的大明星也搞一个慈善基金，大家再纷纷凑上去上礼。明星们不亏，不明真相的粉丝们就被收割了。 监管的松，可以很容易地发展起来，也可能会发展畸形；监管得严，发展速度会受限，却会朝着正确的方向发展。 …… 吴京华的妻子也是个华人，比他小十几岁，今年才35岁，中文名叫刘乐，英文叫jane。 精神状态很不好。 三个孩子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无忧无虑地嬉闹玩耍。 听到社区志愿者的介绍，说这几个人是硅谷大公司的老板，是来帮助他的，刘乐黯然的眼神里，才终于涌现出了几分希望的光彩。 尤其对方一开口就是中文。 让她的眼泪都下来了。 有一种找到组织的感觉。 过去两天，有太多人上门了。除了一些朋友、邻居之外，大部分都是老外，许多都是记者和调查人员。 搬家是一定的。 可现在家里还欠着这么多钱，房款都没还完，又能搬到哪里？甚至她都想带着孩子们回国投靠娘家了。 周不器问：“吴太太，家里现在的债务有多少？” 刘乐怆然道：“80万美元，都是炒房亏损的。” “有人过来帮助你吗？” “有。” “哦？” 周不器眼睛一亮。 刘乐面无表情地说：“朋友们筹了2万美元借给我，说是给我先生请一个律师。现在是金融危机，他们也都欠着房贷，也不容易。还有邻居们，送过来了很多吃的，还有孩子的玩具。” 周不器和陆器、甄妤、冯慕儿等人对视一眼，感觉都不太好。 “没有慈善组织吗？” “社区里帮忙联系了。” 周不器追问：“没结果？” “没有。”刘乐轻轻摇头，微微一叹，“现在经济形势太差了，有太多的人需要帮助。我看报纸上说，有上百万人无家可归了。马上就是冬天了，他们更需要帮助。” 周不器深深看她一眼。 感觉不像假话。 再看向陆器和甄妤，他俩也微微颔首。 这就没跑了。 三人招聘这么多年，见过太多的人。能让他们三个一致认定，就说明刘乐这番话是真情实意，不是演出来的。 看来，调查人员此前给周不器的反馈是对的。 这一家是善良的好人。 也多少有些悲哀。 妈的！ 华人就是太善良了。 亚裔的捐款是除了白人之外最多的，结果遇到麻烦了，需要救助了，还在想着底层的那些黑人、墨西哥人这些社会危害。 该争取的权益都不会争取。 这个亚裔慈善基金必须做起来，亚裔人的权益，还是得靠亚裔人来保护。指望着别的族裔良心发现去主动关注，那真是太困难了。 周不器深吸了口气，问道：“吴太太，你能简单地介绍下自己的情况吗。” 刘乐点了点头。 说她本科是在国内读的，北科的计算机系，大四的时候争取到了圣他克拉拉大学的奖学金。恰好，她的丈夫吴京华也是这所学校的。 后来在聚会里就认识了，相爱了。 硕士毕业后，她顺利地进入了硅谷大公司sun工作，担任一名测试工程师。后来结婚，生了一对双胞胎。丈夫又开始炒房产，初期的时候赚了很多钱。就不需要刘乐继续工作了，她就离职在家，成了全职太太。又第二次怀孕，又生了一个男孩儿。 陆器在周不器耳边小声道：“典型的华人家庭，找同胞结婚，喜欢炒房，都遇到了不小的困难。” 周不器不动声色，对刘乐笑了笑，“这么说来，我还要叫你一声学姐才对呢。” “嗯。” “我也是北科毕业的，嗯，今年刚毕业。” “嗯，我听说过周先生的传奇。” 刘乐是第一代移民，跟二代、三代移民不一样，她说的还是中文，对国内的情况也会时刻保持关注。 周不器摆摆手，言简意赅地说：“既然咱们是校友，刘学姐，那我就不客气了。这件事，我来帮你安排了。首先，我会个人为你捐助100万美元。拿着这笔钱，你可以请一个优秀的律师团队，把家里的贷款还清。然后去别的地方买一套房子，换一个不受别人打扰的新环境。把孩子们送到更好的幼儿园，接受更好的教育。” “周先生……” 刘乐双手捂住半边脸，眼泪就滚滚落下来了。 周不器笑着说：“学姐，你别激动，我也有一个小忙，需要你的帮助呢。” 刘乐抹了抹眼泪，哽咽着说：“您说！周先生，您说！” 周不器道：“我会牵头成立一个亚裔慈善基金，跟雅虎的杨志远先生一起发出倡议。到时候，我希望你可以成为该基金的执行董事。” 刘乐又无法控制眼泪了。 这哪里是要自己帮忙？ 分明是给自己这个全职太太安排了一份工作，让自己今后的生活有了保障，可以安心地把三个孩子抚养长大了。计算机这行日新月异，她当了几年全职太太，想重回这行已经不太可能了。 周不器笑着说：“其实我私人还有一个小忙。” “您说！您说！” “我在亚瑟顿买了一套房子，可平时我不住在这边，没人打理。请专业的管家住在这边，我又不放心美国人。你如果有空的话，希望可以出面协调一下。时不时地请一些钟点工过去打扫卫生、修剪草坪。” “可以的！可以！” 刘乐听到丈夫行凶杀害了三个上司，整个世界都崩塌了，甚至想过带着三个孩子一起去死的荒唐念头，觉得人生再也没有了希望。 没想到，峰回路转。 她遇到了天使。 第1192章 玩大了 吴京华引发了强烈的关注，尤其是硅谷的华人圈，很轰动。 很多人都很同情。 却也无能为力。 想帮，也帮不了。 吴京华的事，除了枪击事件，其他的情况几乎发生在每一个华人家庭身上。 美国的平均贫困率是13%，亚裔只有10%，这跟智商、受教育程度和勤劳程度有关。硅谷就更是如此了。硅谷的华人几乎没有贫困户，95%以上都是年收入20万美元-100万美元的中产家庭。这样的家庭都有一个普遍现象，就是炒房。 华人对房子情有独钟，全世界各地都一样。 然后，次贷危机就被集体洗劫了。 比如周不器在专门为华人供应的《侨报》上看到了这样一篇报道，说有一位叫汪君的女士，她和先生都在硅谷大公司里任职资深工程师。 前些年的薪水和炒股积累，让他们在硅谷买下上百万美元的房子，又添了20万美元精装修，内部装潢豪华级数不输五星级酒店。 她又趁有点闲钱时在房价相对便宜的外州分别买了三、四套房子，还给大学毕业的儿子付了头款在硅谷买了套城镇屋，内心的“美国梦”在构划中渐渐实施。 结果次贷危机就爆发了。 汪君和她先生都被解雇了。 打电话找朋友帮忙，看看能否帮忙提供新的工作岗位，结果发现，朋友们都是“难友”。很多也被裁了，没被裁的也是部门里裁员很严重，很幸运地留下来。 坏消息接踵而至。她给儿子买的房子，受次级贷款危机冲击接连跌价，已经贬值了5万多美元。外州的几间房子更惨，租金连连下跌，把房子卖掉的钱，甚至连银行的首付款都拿不回来。 这时，一则重磅消息出来了。 来自亚洲的新兴互联网公司紫微星集团来美拓展新业务，已经出手，帮忙解决了当前备受瞩目的吴京华家属的家庭困境。 甚至紫微星的大老板周不器，联手雅虎创始人杨志远先生，一起创办了亚裔慈善基金，主要的捐助方向，就是亚裔的教育、人权、科技发展、文化保护和社区安全等方面。 结果可想而知。 紫微星的门槛被挤爆了！ 关键时刻，还得靠祖国同胞啊！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一时之间，紫微星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新公司，在亚裔群体中的形象，变成了跟微软、谷歌、IBM同一个级别的科技巨头！ 陆器算是见识到了周大老板的手段。 纵横捭阖，玩得真是太妙了。 这样的应聘热度，这样的关注度，如果通过传统的媒体广告的方式，即便是投进几百万美元都很难起到这样的效果。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作用。 那就是品牌认知。 这是砸进去几亿美元都做不到的。 硅谷的人都很傲。 即便被裁了，也不愿意屈就。大公司的员工还想去大公司工作，如果去了小公司，就要当管理层。 紫微星美国分公司也是“小公司”。 很多出自大公司的员工，如果给紫微星投递简历了，也是要把个人履历描绘得多么多么绚烂多彩，去争取一个管理层岗位。 现在，紫微星通过吴京华事件，以及亚裔慈善基金的倡议，一下子在亚裔群体中把企业品牌给建立起来了。 一下就变为“大公司”了。 既然是大公司，就不存在屈就了。在微软、谷歌、甲骨文这种IT巨头离职的员工，加入紫微星，只需要提供相同的岗位，类似的工资待遇就行。那些小公司离职的员工，愿意主动降低薪酬要求以便能争取进入紫微星。 陆器是个技术大牛，也是个企业管理的高手。 可他没有创业过，在雅虎的时候只是资深副总裁，没有这种站在更高的台阶上以战略的角度为企业决策的能力。 或者说，这是他权限之外的事情，他就算有能力，也从来没想过。 周大老板出面，立竿见影！ 陆器是悲喜交加。 喜的是应聘者的数量增加了，找工作的要求降低了，招聘的难度减少了。 悲的是他不可能把每一个人都招进来。 这天上午，周不器去看了一个专门为富豪服务的汽车服务商，其实就是帮着富豪满世界地采购符合他们身份的豪车。 豪宅都买了，车子也得有。 在国外不需要低调。 中午都没吃饭，就被陆器给叫回去了。 “怎么了？” “招聘的事。” “这下容易了吧？” 陆器苦笑道：“是容易了，太容易了。” 周不器眉梢一挑，“有什么问题？” 陆器道：“我看了一些材料，说是过去3个月，硅谷总共裁员超过7万人。除此之外，许多大公司也都放出裁员消息了。Sun公司要裁员5000-6000人，雅虎和易贝的裁员更多，会达到8000人。惠普更要裁员2.4万人。连谷歌都要裁员3000人。除此之外，英伟达、赛门铁克、Palm、Cymer、AMD等公司也都在裁员。” 周不器笑道：“这不是好事吗？” 陆器叹了口气，“是好事，也是麻烦事。咱们收到的简历太多了。单这一个上午，就收到了超过2万份简历，比过去几个月的积累还多。” 周不器理解错了，笑着说：“我早就说过了，让你找几个助手，帮你一起招聘。紫微星美国不是创业公司，是一家开拓业务的大公司。不能拿创业公司的标准来要求。” “我不是这个意思，”陆器摇摇头，“这么多份简历，我们要层层筛选，绝大部分都无法获得这份工作。其他族裔还好说，如果是亚裔怎么办？他们满腔热血地过来投简历，想要跟我们一起开创新的事业。可我们却拒绝了。” 简单地说，就是牌坊都立了，客人来了，也不能往外撵啊？ 要是只挑年轻的、干净的、俊俏的接客，年老的、肮脏的、丑陋的那客人都轰走，这不是自砸招牌嘛！ 周不器沉默稍许，问道：“亚裔有多少？” 陆器伸出了一个巴掌，五个指头。 周不器眉梢一挑，“5%？” 陆器抽了抽嘴角，咬牙道：“硅谷的高科技劳动力，亚裔占50%！” “靠！这么多？” 周不器惊了个呆，他知道亚裔很聪明很勤奋，是科技行业的最爱。没想到，占比竟然这么高。硅谷过去3个月裁员7万人，平均下来，亚裔就有3万5？紫微星最新收到的这2万份应聘简历，不会都是亚裔吗？ 答案是肯定的。 陆器告诉他，今天从各个渠道上收到的2万份简历，只有600份简历不是亚裔。 周不器有点崩溃。 靠！ 完了完了！ 这波事件营销，好像玩大了！ 亚裔都把紫微星当成了经济危机之下的救命稻草，都跑过来了！他们满腔热血地过来，结果一盆冷水的被打发走了。紫微星树立起来的招牌就倒下砸到了自己的脚。 “扩招怎么样？”周不器提出了一个建议。 陆器为难道：“一次性招太多的人，组织体系搭建不起来，恐怕会出问题。” 周不器点了点头，“你觉得要怎么办？” “两个方面吧，第一，拖延。给每一位求职者发邮件，向他们解释清楚，紫微星美国初创，人力资源的能力有限。应聘的简历太多，短时间内很难完成所有简历的筛选并安排面试。” “嗯，可以！” 周不器连连点头。 这种情况，紫微星在国内从来没有遇到过。只有人才不够用的，从来没有蜂拥而来把招聘部门挤瘫痪的。 陆器的建议其实也挺狠。 明明被刷掉了，却不能明确地告知。要给他们以希望。就说现在紫微星的人力资源部门能力有限，应聘者太多，无法对每一位应聘者提供完成的面试流程。建议他们去别的公司应聘，或者安心排队等待。 对求职者来说，安心等待是不可能的，他们肯定会不断地去别的公司递简历。 这种委婉的方式，不会破坏眼下紫微星建立起来的对亚裔的好感。 陆器道：“第一期，直接通过简历，把一些最直观的年纪大的、小公司的、要求高的筛选掉。挑出2000份左右的优秀简历，进行面试。利用3-4个月，从这2000份简历中招入300-400人。” 周不器道：“嗯，硅谷的裁员，至少还要延续一年。接下来，会不断地有人被裁掉。现在最不缺的就是人才，还是要择优而选。” 陆器道：“不过，这还不够，还需要有第二个策略，补助。” “补助。” “对，现在紫微星做起来的声势太盛了，我们要表现得足够热忱。在经济危机的时候，他们被裁掉了，心情跌入低谷。我们就算不招入，也要给他们提供生活的希望和信心。一丁点的雪中送炭，都是巨大的帮助。” “是的，可以给钱。” 周不器明白了对方的思路，觉得这个方案挺好。 陆器笑着说：“你不是在做慈善基金嘛，本来扶持的就是亚裔人。第一批的扶持对象，就可以是这批给我们投递过简历的亚裔。给所有人发邮件，告诉他们如果真的遇到了生活困难，可以联系亚裔慈善基金，领取一定的失业救济。哪怕是1000美元，也是足够的慰藉。” 第1193章 都捐了 周不器接受了陆器的方案。 美国这边的福利保障体系远远不如欧洲、加拿大、日本、新加坡等一些发达国家，主要就是靠商业保险来补充，比如失业保险。 而且，被解雇之后，还可以从公司手里拿到一笔至少3个月薪水的离职补偿。 正常来讲，还是有保障的。 可眼下是特殊时期。 裁员之后，很大一部分人就找不到工作了。 比如《侨报》里还有一则人物访谈，说是一个华人工程师在思科工作，8月份的时候被解雇了。他是个中层管理，很聪明，意识到了形势不对，也不找工作了。 因为根本找不到。 就跟国内取得了联系，做起了地板生意，从国内进口地板，在硅谷这边销售。次贷危机之下，房子都卖不出去了，装修用的地板销量锐减。很多地板商都破产了。他却反其道而行之，靠着国内物美价廉的地板，把为数不多的客户笼络起来，反而获得了利润，赚得比以前打工还多。 很多人没有这样的商业智慧，就很难办。 必然会诞生一波硅谷人才的回国潮。 硅谷看不上的人，回国内一般都是抢着要。不是说这伙人技术水平多么高，而是经济危机之下国家有补贴。补贴有许多标准，多少博士、多少海归之类的要求。这种硅谷回来的“大神”越多，领到的补贴就越多。 所以，这三类人正常情况下是不需要慈善基金帮助的。 一，大公司出来的； 二，有商业智慧的； 三，愿意拉下脸回国的。 在美国成就很高，荣归故里，这很容易、很风光。可是很多年轻人刚来美国，还想艰苦打拼一番呢，不愿意灰溜溜回去；很多年纪大的都成家立业了，朋友关系都在这边，孩子也在这边上学，回国有诸多不便。 更重要的一点，这个慈善基金针对的是整个亚裔。 华人有退路，可是越南裔、马来裔、印度裔、中东裔、泰国裔，包括日本裔都是没退路的，他们回不去。 要从中选择弱势群体来帮助。 原公司破产了，无法领取到离职补偿，靠着那点失业保险，恐怕连房贷都还不上。 亚裔是硅谷的中流砥柱。 50%的技术类工种，都是亚裔人。 眼下的金融危机，就是紫微星抄底的机会。不仅是生意上的抄底，也是威望和企业形象在亚裔群体中的抄底。 这个时候雪中送炭，给他们心中建立了好印象，以后紫微星在美国招聘人才时候的竞争力，面向别的族裔肯定还是比不过微软、谷歌、亚马逊这些本土巨头，可是对亚裔的吸引力能够独占鳌头。 周不器马上想到了什么，问道：“如果紫微星只面向亚裔招聘，会有影响不？” “只吸引亚裔？” “对。” “从运营和技术角度来看，完全没问题。亚裔远比想象中的强大。可别的方面就有影响了。” “种族方面？” 这是周不器最头疼的一点。 陆器略微犹豫，拿捏不准，“也不好说。如果是一家企业只招聘白人，这肯定是种族歧视。如果一家企业只招聘黑人，这不是种族歧视。因为黑人是少数族裔。亚裔也是少数群体，按理说是可以的。可这里是硅谷，亚裔不能按少数群体去理解。没必要冒险。一旦真出事，就是大问题。” 周不器点了点头，“那就别太作区分了，控制好企业文化，尽量别培养小圈子排挤人，不管是华人还是印度人。” 陆器对此很轻松，笑道：“只要不涉及非洲裔，别的族裔都没问题。现在的难点，主要都在你这边。你这个亚裔慈善基金，能有多大的控制力度？” 周不器一挥手，“不听话的不邀请！” 在美国想搞一个慈善基金很容易，几天就能申请下来。现在主要是想拉拢更多的人参与进来，必须有一些大公司高管。 让他们参与进来担任亚裔慈善基金的董事，既是监督和公信力的表现，也能利用他们影响力，拉拢更多的人进来。 一起把蛋糕做大。 眼下最重要的是就是解决硅谷亚裔失业的问题，对一些没有离职补偿和生活压力特别大的人，每个月提供1000美元的救济金，可以扶持3-6个月。 当天晚上，杨志远就在家里组织了一场社交活动。 周不器、陆器和甄妤都去了，也包括吴京华的太太刘乐。现在的形势很不好，请来的律师也说了，吴京华凶多吉少。 加州是有死刑的。 吴京华够呛！ 刘乐的眉宇之间，流露着掩饰不住的哀愁。好在她是个坚强的母亲，为了三个孩子，她也要把这个家扛起来。 周先生邀请她来担任亚裔慈善基金的董事，可以说是天大的恩惠。 这场活动，主要是介绍几个人认识。 常春藤达特茅斯学院的韩裔校长金墉、百事可乐的印度裔女CEO英德拉·努伊、谷歌的印度裔副总裁索纳尔·沙阿、华裔风险投资人李录、CNN的华裔主持人凌志慧、KKR风险投资基金的韩裔副总裁约瑟·巴等17个亚裔精英。 最让周不器欣喜的，是三个Hulu的高管，一个是首席技术官埃里克·冯，一个是副总裁尤金·魏，一个是Hulu的企业传讯部总监、埃里克·冯的妻子克里斯蒂娜·李。 这三个人都是华裔。 而且，他们三个都是Hulu的创业元老。 这个杨志远，果然人脉很广！ 周不器想着回头把孙正义和段勇平也邀请过来，共襄盛举。 不过这次的派对，大家聚在一起是为了讨论亚裔慈善基金的一些定位、理念，不是谈生意。 周不器一句话就把所有人都震住了，“紫微星美国分公司，每年会向亚裔慈善基金里投入1亿美元。” 亚裔在美国一共就只有2000万。 紫微星这是想干大事啊！ 不用说，谁出钱谁是大爷！ 眼下这形势，就算大家都是高管，也很难拿出太多的钱。这第一期的善款，主要就是靠周不器和杨志远两个超级大富豪了。 一晚上，方案敲定。 总共筹到了2.28亿美元。 其中，紫微星出资1亿美元，杨志远个人出资1亿美元，其他人总共出了2800万美元。基金会的名字却确定下来了，叫紫微星美国亚裔基金会。 把“慈善”两个字拿掉了。 经过大家的讨论，这个基金会不仅有为亚裔保证民生、教育和医疗的慈善行为，还会有帮助亚裔提高社会地位、争取权益的社会行为。 当然，基金会还是属于慈善组织。 …… 第二天一大早，周不器哈欠连连地穿着衣服，“莞莞，你干嘛呢？帮我穿袜子啊。” 孙莞然戴好了胸罩，蹲下来帮他穿袜子，抬头问：“对了，你说公司每年要给这个基金会捐款1亿美元？” “嗯。” “真捐啊？” “那还有假？”周不器有些好笑，“你别用国内的概念理解，你可以想成一种社会税，就明白了。慈善跟交税是一个性质，是绕不开的一关。” 孙莞然叹息道：“邀请了那么多的知名人士和社会领袖参与进来当董事和咨询委员会成员，你这慈善基金也没法谋私利啊。” 周不器气笑道：“谋个屁私利啊！我这种大老板，还需要用这种手段谋私利？” 说是这么说，私利肯定存在。 从名字上就能看出来，就是花钱给紫微星做广告的。 “慕儿你去穿衣服吧，我来就行。”孙莞然给他穿上了袜子，从衣柜里把整齐的西裤拿过来，“在美国捐了这么多钱，传到国内了，还不知道怎么想呢。” 周不器笑着说：“就你想得多。” “本来就是。” “我心里有数。” “你要怎么做？” “捐钱呗！”周不器站起来，提上了裤子，“还能怎么做？” 孙莞然抬头看他，“捐多少？” “都捐了！” “哼！” 孙莞然撇撇嘴。 周不器瞥她一眼，“不信？” 孙莞然嘲弄道：“都捐了，你吃什么穿什么？玩女人不用钱了？” 周不器轻咳一声，正色道：“你要记住，我是大老板，你要把我跟比尔·盖茨放在一个层次上。” 孙莞然愕然，“真都捐了？” “昨天晚上杨志远跟我提了几句，我觉得挺有道理的。一会儿去跟他好好聊聊。”周不器看着她小脸上可惜又痛心的样子，哭笑不得，“干嘛呀你，你不觉得捐款很快乐，很有成就感吗？我这么多钱，根本就花不完，不捐给社会，留着干啥？放心吧，跟你想的不一样，我自有安排，总不能让家里断粮。” 吃过早餐，周不器带着两个小秘书，去了硅谷最著名的Coupa咖啡厅，位于斯坦福大学的旁边。 是一个很小很简陋的咖啡厅，很多风险投资人和硅谷大佬都喜欢来这里。 堪称硅谷最大的创意迸发点。 杨志远觉得这个小周，比老马还能忽悠。 这才相处几天啊？ 就被他给设套陷进去了。 不仅要帮忙给他当独立董事，一分钱没赚到不说，还倒搭进去了1亿美元的慈善款。 不过，杨志远觉得紫微星的事业大有前景。 他=作为独立董事，他从战略层面提出了第一个建议——紫微星拆分。 第1194章 紫微星要分拆 Coupa咖啡厅。 杨志远正在阐述自己的理念，“我虽然很少去大陆，但那边的形势也知道一些，我是阿里的董事。雅虎已经撤出了，接下来会是谷歌吧？” “这是你最大的感触？” 周不器有些好笑，觉得这哥们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拿雅虎跟谷歌相比。 杨志远轻咳一声，“大方向是一致的，这不是大陆的问题，全世界都一样。区别二战过后美国就在领导世界，他们有更大的影响力和更多的追随者。” 这句话周不器很认可。 最典型的就是Facebook。 前世，扎克伯格有一段时间站错队了，天天去白宫捧臭脚，然后就暴雷了，出了各种各样的事，“泄漏和非法使用用户隐私”，“社交网络处理仇恨言论和虚假信息”等等，遭遇了1000多家大企业的联合抵制，包括辉瑞、拜耳、微软、本田、福特、联合利华等世界级巨头。 Facebook还是一家实实在在的美国本土企业呢，尚且如此遭遇。 一家来自华夏的有巨大舆论场影响力的公司就更不必说了。 国内，要按照相关的法律法规删除一些内容，不能造谣传谣，不删除的就要受处罚；国外，要按照相关的法律法规不能删除一些内容，要保护用户的言论自由，删除了就要受罚。 这是两套价值体系。 TikTok按照国内的要求在国外删除了一些短视频，就出事了。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家媒体机构能够两面通吃，谷歌、Facebook、奈飞、Hulu这些公司谁不眼馋大陆市场？ 但是没办法，绕不过去。 杨志远点到即止，又开启了下一话题，笑着说：“而且，海内外是两套薪酬体系，很难整合。欧美、加拿大、韩日、澳大利亚这些国家的薪资水平是差不多的。大陆是另一套体系。我是不太了解了，大概应该是国家补贴一些能源、粮食、交通之类的基础保证物资，价格比较低，所以工资低也能生活得很自在。” “不知道别乱说。”周不器摆摆手，“不过，两套薪资体系的确是麻烦事。强行整合，就有点高不成低不就，很荒诞。” 国外的高管，工资是几百万美元、几千万美元。国内的高管，工资是几百万元、几千万元。差着汇率呢。 要是强行统一，管理体系上就很尴尬。 要么国外降薪，这会导致人才流失、竞争力下降；要么国内加薪，这样的高薪就会远超社会认知标准。 这只是最表面的现象。 因为高管人数很少，可以狠下心来想办法强行统一。不管是黄种人还是白种人，大家干着一样的活，都拿一样的工资。 就算有问题，至少做到了平等。 把目光聚焦在普通人身上，才是最残酷的。 国外的普通员工，一个月赚的是2万美元；国内的普通员工，一个月赚的是2万华夏币。 一家国内的企业，国内的员工加班更多、工作量更大，拿到手的工资却是国外员工的几分之一。 所有在海外有业务的公司都这样，波及面太广。 相比于让周不器很头疼的未来可能存在的逆全球化的监管问题，薪资体系的公平问题，才是最让他在意的。 紫微星的一大理念，就是公正、平等。 要是连员工的薪资都做不到平等，又何谈平等？ 眼下这个时代，财富的平等才是最大的平等，这也是紫微星要拆分的最大动力，分拆成紫微星集团和紫微星海外集团。 变成两家公司，各自为政。 就不存在比较的问题了。 各自为战，各有各的公平，各有各的自由，各有各的法律。要是把两套体系强行放在一个篮子里，就容易出一些乌七八糟的事。 杨志远道：“除了日本做得不错，紫微星海外的业务都刚刚起步，还处于创业阶段。就比如美国的业务，陆器我知道，能力肯定没问题。可他只有1000万股的期权，总比例，连1%都没有吧？” “嗯。” “这就不对了，开拓美国市场多难啊？而且你的要求还是让他开拓欧美市场。不提前给出足够多的许诺，怎么打江山？这跟守江山不一样。” “我也意识到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 如果紫微星的美国业务已经做起来了，让陆器来守江山，给他1000万股的期权绝对没问题。可打江山才给这么点，就有点少了。 这么点的期权，人家找几家风投拉来点钱，自己创业好不好？为啥要给紫微星打工？尤其是现在紫微星美国的业务还没做起来。等做起来了，创造出了巨大的价值了，内心的不平衡感就会凸显。 杨志远道：“所以说啊，最好还是拆分。把海外业务单独拆分出来。要是谷歌从大陆撤出去了，万一白宫来了一个对等待遇，把紫微星美国也清走了，怎么办？拆开了，避免后患。对你个人也好。” 周不器似笑非笑的样子，“我个人怎么了？” 杨志远淡淡的道：“我听说最近大陆有好几个首富被抓起来了，你就不害怕？” 周不器道：“我是老实人。” 杨志远道：“总归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紫微星集团赴港上市，紫微星海外集团在美上市，你这边就更游刃有余了。” 周不器深深地看他一眼，“老杨，我感觉你好像不满意一个独立董事的位置呢。” 杨志远笑着说：“如果真的拆分了，我可以帮你拉来一笔投资，帮助海外业务的拓展。我也可以进入紫微星海外集团的董事会，担任非执行董事。” “这是大事，我考虑考虑。” “尽快啊！我昨天见陆器了，他现在的工作强度，比在雅虎的时候强了两三倍。他是华裔，还好办一点。别的高管怎么办？就拿那么点期权，很难招聘到顶级人才。如果是创业属性，这就不一样了。” 杨志远在苦苦相劝。 周不器有些奇怪，“老杨，你怎么这么热心？你是看中紫微星的什么了？” 杨志远道：“iPhone。” “嗯？” “我昨天过去调研，看到陆器正在带队为iPhone开发应用程序。这是提前走上了移动互联网的赛道，我觉得挺好的。” 周不器将信将疑，坦言道：“你是想靠着紫微星海外业务的成功，帮你重夺雅虎的控制权吧？” 杨志远哈哈大笑。 周不器撇撇嘴，“你这眼光不怎么样。” “那你要拆分不？”杨志远追问。 周不器沉默了半分钟，“我个人是想拆分的，就像你说的，拆分之后，很多存在于两个世界的分歧就迎刃而解了。微软没有替代品，微软很强势。谷歌都不行，紫微星也不行。” 杨志远笑道：“只要你同意，软银那边我去帮你说，孙正义是聪明人，他肯定能够理解。紫微星的国内业务和海外业务，就是1+12的效果。分开是最佳选择，也最符合你的个人利益。只要你能获得官方的批准就行。” 紫微星拆分，官方未必能同意。 国内现在还满心期待地在全世界开孔子学院呢，显然是想趁着奥运会带动起来的中华热一改过去的精神面貌。 说不定还想利用紫微星的媒体资源，在海外为国内的主旋律做推广呢。 这显然是不现实的。 金融海啸改变了世界格局和发展形势。 周不器早就考虑好了，“批准肯定能批准，我打算都捐了。” “都捐了？” 杨志远微微一愣，没太理解。 大陆和美国不太一样。 捐款文化和捐款政策也都不尽相同。 周不器道：“如果真的拆分成紫微星集团和紫微星海外集团，那么我在紫微星集团的股票，会全部捐给社会。紫微星在国内赚到的钱，我一分都不要。这既是我的情怀，也是谈判的筹码。就算是一举两得吧。” “大概多少钱？” “现在的估值，大约200亿美元吧。” “哦。” 杨志远点了点头，比较平静。他也是这个层次的人物，这十几年前前后后捐出去20多亿美元了。地区级的生意，搞搞关系就能做起来。世界级的生意，就必须得有点理想主义。小周年纪轻轻能有这么大的成就，有这样的追求和觉悟一点不奇怪。 “咦？” 这时，杨志远眼睛一亮，看到了一个熟人来到了咖啡厅。 杨志远笑着说：“走，给你介绍个朋友。” “谁啊？” “社交网站Geni的创始人大卫·萨克斯，嗯，家谱网站。” “没听说过。” 周不器摇了摇头。 杨志远又说了另一层身份，“PayPal黑帮知道吧？” 周不器笑道：“知道啊，大名鼎鼎！” 杨志远道：“他就是其中的一员，PayPal的早期创始人，还当过CEO。他的网站好像做不下去要破产了。看样子，这次是过来谈融资的。” “行啊，那就认识一下。” 周不器非常高兴。 不是他对这个什么家谱网站感兴趣，而是对PayPal黑帮感兴趣。在这个帮派里，坐第二把交椅的人物就是他这次来美国的主要目标——埃隆·马斯克。 紫微星国内的股票都捐了，不代表周不器对金钱失去了兴趣。恰恰相反，他得从国外把国内的损失补回来。 国内赚的钱，反哺国内的老百姓，很有成就感。 想过奢侈享乐的生活，还是得从国外捞钱，心安理得。 特斯拉不容错过！ 第1195章 企业版推特 paypal黑帮就是当年一起创办paypal的那一伙人，从创始人到ceo到副总裁到总监，甚至产品经理和普通的工程师……这伙人爆发出了惊人的能力，创办出了几十家科技公司和诸多风险投资基金。 比如，facebook就是这个帮派最早进场投出来了，比如youtube就是这个帮派中的边缘小弟陈士骏做出来的，更出名的是领英和特斯拉。 周不器早期投过youtube，所以认识陈士骏，跟他联系过询问过马斯克的事。 可陈士骏已经退出硅谷回宝岛了。 而且，他只是个边缘小弟，够不上马斯克这个级别。能够上也不想够，因为马斯克是个怪胎，没人愿意跟他交朋友。 这也不奇怪，天才病。 乔布斯、比尔·盖茨、扎克伯格这些人都差不多。 好在陈士骏给周不器提出了一个建议，实在不行就去好莱坞找吧。马斯克是个工作狂人，好不容易有点休息时间，也是去好莱坞泡女明星。 周不器觉得这个提议很荒诞。 去好莱坞？ 那不是被马斯克给带坏了？ 周不器一直在犹豫呢，如果再缺乏机会，说不定就真要为事业献身，去好莱坞走一遭了。一起嫖过的男人，才是真兄弟。为了事业，拼了！ 好在现在机会来了，在coupa咖啡厅里遇到了paypal黑帮中的一位重要人物——大卫·萨克斯。他曾经担任过paypal的coo和ceo，是核心级人物。 他肯定能跟马斯克说上话。 只要牵上马斯克，拿下特斯拉……周不器就算在国内怎样地慷慨捐赠为全社会做贡献，也一样会朝着世界首富之路前进。 经过杨志远的介绍，大卫·萨克斯很高兴地跟周不器握手，“周先生，推特是你投出来的？” 周不器微微一怔，笑了笑，“是。” “太好了！” 大卫·萨克斯很激动的样子，以至于跟他一起来的对面的那个卷发眼镜男脸色很僵硬。 周不器有点莫名其妙。 大卫·萨克斯就解释，说是他离开paypal之后，创办了一家网站叫geni，是一个家谱类的网站。就是用户们把自己的个人信息上传到网上，网站会通过匹配，帮助找到他们的同族家人。 不过这件事做起来太复杂了。 做了两年多，效果很勉强。 他就不想做了。 带着几个人重新创业了，做出了另外一家网站——yammer。 这是一家社交类网站，简单来说，就是企业版的推特。 周不器这下恍然大悟。 怪不得这哥们听说自己是推特的早期投资人时那么兴奋呢，原来他的创业方向是企业版推特。跟他一起来的这家伙应该就是投资人了，一脸不爽的样子。 不过，周不器也很好奇，“企业版推特？大卫，能详细说说？” 大卫·萨克斯笑道：“主要就是为企业服务的，分为公共平台和内部平台。在公共平台上发消息，所有人都能看到。在内部平台上发消息，只有内部人士能看见。假如你的企业加入了yammer，如果有宣传语，可以通过公共平台发出来；如果是内部的管理要求，就可以在内部平台发出，只有公司内部人士可以看到。公司所有员工都在这个内部平台上，在线第一时间地关注到上级、同事和企业动向。” 周不器马上就理解了，“这个内部平台，就是一个企业内网。” 大卫·萨克斯笑道：“对，内网。不过经营一个内网很复杂，紫微星是专业的互联网公司，这没问题。如果是辉瑞、可口可乐这样的企业，就没必要专门做一个数字部门了，可以直接使用yammer，开通一个企业内部平台。” 周不器觉得这个创意非常优秀，非常惊艳，他从来就没想过，甚至在国内从来就没听人提起过。 果然是硅谷啊，是创意的世界。 企业内网，对任何一家企业都是有需要的。 甚至某一个事业单位和政府部门。 可以在自家的平台上在线的信息传输，快速方便又高效。 每一个政府部门、事业单位和企业都要搭建、运营自己的内网，那就太浪费了。尤其是中小企业，根本没有那么多的财力物力人力。 如果有一个能够搭建一个平台，所有的企业、高校、事业单位、政府机构都能在这个平台上开通自家的内部局域网服务……就像在qq里建群似的，是在平台上建内网，通过很简单的操作就能办到。 那真是帮他们解决了巨大的问题！ 大卫·萨克斯是6月份开始创业，8月份上线的网站。 那时经济很差，但金融海啸还没爆发。 他不急着找融资。 他本身就是富豪。 可现在不行了，金融海啸之后他也遇到了麻烦，得赶紧找资金进场，为网站进行融资。看到了周不器，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 可跟他一起来的那个投资人就很不高兴了，沉着脸质问道：“萨克斯，这就是你的态度吗？” “滚！” 大卫·萨克斯表情淡然，吐出了两个国骂似的单词。 周不器都惊呆了。 卷发眼镜投资人似乎也没预料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说什么？” 大卫·萨克斯不耐烦地说：“我让你滚！听不见吗？滚！这里是硅谷，拿着你的臭钱滚！看到你的这坨面条头发，我就恶心！” 周不器和杨志远对视了一眼，都有些不可思议。 有些白人天才，真是傲慢傲气又自负。 就这种人还能创业？ 呃…… 好吧，人家还真的是创业家。 面对天才，真不能拿普通人的标准去要求。 关键是，这哥们哪来的自信？ 他怎么就能确信自己能够说服周不器来投资自己的项目？万一失败了，这边投资人又得罪了，那不惨了？ 打发走了外人，大卫·萨克斯就兴致勃勃地卖弄起来，说着：“内部平台可以作为企业内网，公共平台则是企业对外沟通的阵地，甚至可以跟facebook、推特对接，直接把yammer上的企业公共信息，第一时间同步过去，让更多的人关注。” 周不器表现得比较平静，“听起来不错。” 实际上，他内心已经汹涌澎湃。 感觉又抓住了一个机会！ 这样的一个网站，国内很需要！ 恰恰紫微星也很需要！ 眼下国内兴起了一股办公软件国产热，不过紫微星没有去做office类的软件，做的是跨越赛道的“嘀嗒”，是有关云技术的企业协同办公软件。 通过嘀嗒，企业的员工间可以相互聊天交流、视频会议、小组讨论，尤其最重要的是文档办公，这是嘀嗒最大的产品特色，能够极大地优化工作流程、提高工作效率。 可这个过程中，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现在发现了。 内网！ 紫微星内部的数字化办公，主要就是“内网+嘀嗒+office+erp软件”这四大板块。 office，技术实力不够，只能选微软。 erp软件，即人事办公软件、财务办公软件等等，这些都很低端，随随便便就搞出来了。国产化普及度很高。 嘀嗒已经有了。 差的就是内网。 紫微星可以自家构建内网，可是别人家怎么办？非科技企业和中小企业、事业单位和政府机构怎么办？ 这样一个企业版推特，就是刚需！ 尤其是国企和政府机构里。 公务员们数字化办公的时候，让他们使用嘀嗒真是强人所难，对他们来说，这功能有点太复杂了，他们不会用。即便年轻人会用，领导也不会用。 普遍还是用qq或者helo就够了。能发消息，也能视频对话，这就够了。 可内网却很重要。 领导在内网上发了一条信息，内部员工们纷纷上去留言、点赞，这就很重要。这种留言模式可比在qq群里给领导回复“收到”、“收到”、“收到”、“收到”什么的强多了。刷屏之下可能会把领导的很多重要留言给覆盖。 在内网上发，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嘀嗒+企业版推特”，就是紫微星办公套件的二重奏！ 而且，紫微星旗下还有今日头条、朋友网和微博，在企业版推特的公共平台上发出的消息，可以同时同步到相关联的平台的账号下…… 运作起来，这可比大卫·萨克斯在美国搞的yammer方便多了。 其实，就是云计算服务的另一层延伸。 嘀嗒里的文档，都挂在云上；企业版推特的内网，不需要企业自己买服务器买计算机搭建网站了，这是一个云端的内网。 只需要缴纳一笔费用，就可以享受到最简便、最极致的企业办公服务……感觉在这个领域，紫微星走在了世界最前沿！ 当然，只能应用在国内。 这是大卫·萨克斯的创意。要是周不器今天听说了，回头让紫微星美国就推出一个类似的网站，保准被起诉。 国内就大可放心了。 看来，紫微星拆分势在必行。 国内，自己搞。 国外，投资大卫·萨克斯的yammer，拿到优先权。看看他搞得怎么样，如果搞得不错，以后可以接过来。 这是利用云端的企业协同办公的一部分，可以作为紫微星未来重点发力的一个业务方向。 7017k 第1196章 渊源很深啊 大卫·萨克斯不知道周不器的小心思，还在兴致勃勃地献宝一般的介绍自己这个新的创业项目。 真的很不错。 这个网站，刚诞生的时候就荣获了全美50大创意项目奖，要不是特殊时期，很容易就可以拿到融资。而且网站一上线，就有超过200个企业或者组织完成注册了。 不过，渐渐地周不器也听出了一些问题。 大卫·萨克斯：“为了确保内网的属性，不让外部人员进入到企业内网里。所以Yammer的注册机制是企业邮箱。只有用相关企业的邮箱，才能注册到相关企业的内网里。” “企业邮箱？”周不器微微一愣，“如果没有企业邮箱怎么办？” 大卫·萨克斯也是为之一愣，“怎么会没有？这个很简单吧，买一台服务器，然后购买一套邮件服务软件，不就可以搭建起来了？” 周不器被逗乐了。 要是连自家的企业邮箱都能搭建起来，搭建一个内网又有何难？内网无外乎就是可以讨论的内部论坛，各种软件模板到处都是，买一个安装上、简单调试就可以了。 大卫·萨克斯道：“推特的定位是大众群体，没有门槛，谁都可以注册。Yammer面向的是企业用户，只能通过企业邮箱注册来完成身份的验证。要保证内网的安全性。” “我不认为所有企业都有企业邮箱。” “那是下一步该考虑的问题。”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两国的科技环境应该不太一样。美国这边邮箱文化很盛行，绝大部分企业都有属于自己的邮箱。邮件的使用率极高。 邮件爆发的时代国内还没发展起来呢，没流行这个。 看样子，国内如果要做，还是得略有变通，符合国情才行。 大卫·萨克斯接着说：“人都讲究圈子，其实企业本身就是一个圈子，具备天然的SNS基础，只是缺少这么一个平台。尤其是大机构、大企业，很多同事彼此并不熟悉，但需要一个平台，能够在内部完成沟通，借用内部智力资源更好地完成工作。这样一个平台，有着远超MSN的优势。” “没错。” 周不器附议了一声，这就是内网的一大作用。 遇到了困难和解决不了的问题，在内网上发一个帖子，公司里的其他员工和领导，谁有解决方案，谁就可以回复留言，提供建议。 不过接下来大卫·萨克斯的想法，就让周不器很不认同了。 他竟然想着通过Yammer来完成企业内部的协同办公，可以方便地管理企业内部员工之间、项目组之间的信息交流和资源文档共享…… 这就不仅仅是内网的功能了。 就紫微星来说，就是就“内网+嘀嗒”了。 这野心可太大了！ 如果要把Yammer打造成一个企业的协同办公平台，甚至还可以及时沟通、传递文档，这就不能只是一个网站了。 用户在网页上发消息聊天、传递文档，真是太不方便了，浏览器的压力也大，容易崩溃。 要做一款客户端软件。 可是，如果要做软件，这些功能又太少了。嘀嗒是集成了即时通讯、视频会议、文档办公、第三方ERP软件等等功能。 周不器没有多说什么。 两国的环境不同，美国的办公软件太多了，竞争压力太大，尤其是文档协同，前面已经有谷歌文档这个珠玉在前了。 国内用谷歌不方便，所以嘀嗒有很大的机会。美国显然不行，大卫·萨克斯未必想参与进来跟谷歌去叫板。 Yammer到底要怎么做，大卫·萨克斯的主意很正，肯定是思虑很久之后的考量。国内不能这么搞。 内网就是内网，就是一个企业内部的局域网的微博形式的论坛。 主要是信息的线上分享，不搞办公协作。 只承接好内网的作用就够了。 “嘀嗒+内网”，这功能远比Yammer强大，覆盖面也广。专业点的，可以用“嘀嗒+内网”；差一点的，直接用“QQ+内网”，或者“Helo+内网”就够了。 假如一家100人的公司，要搭建自家内网，不算买服务器、买内网软件的钱，招聘一个维护内网的技术员，每个月也要5000元的工资。各种开支都算上，公司为这个人每年要支出10万元。 如果直接购买紫微星的内网服务……就算每个员工每年的会员费是100元，一年也就支出1万元而已。 而且，自己搭建的内网，版本单一，只能是PC之下的Windows版本，换个平台就不行了。紫微星的公用内网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可以开发出多种版本，甚至做出来一个手机App。回家了用手机也可以上公司内网，就方便多了。 连紫微星的内网，现在都没法通过手机登录呢。 这个项目大有可为！ 接下来，大卫·萨克斯又说了盈利模式，采用的是“免费+付费”策略。免费用来扩大客源，付费可以提供增值服务。 大卫·萨克斯道：“付费主要出售的是企业对内网的管理权。比如删除一些帖子，给一些员工禁言，或者某一个员工离职了，可他还在内网里，就要通过权限来把这个账号强制注销。这笔费用是企业来出的，按照员工数量来支付。” 周不器笑道：“很好的思路，支付标准呢？” 大卫·萨克斯道：“目前已经推出了一种每人每月1美元的收费服务。接下来会开发更多的网站功能。比如可以上传视频……CEO每天可以录制一段60秒的讲话，来表达企业的发展方向、价值发现、遇到的困难和障碍等等。视频服务是高级版本，目前正在开发。初步的定价是每人每月5美元。” “挺好的。” 周不器对这个项目的理解更深了一分，默默偷师。 “那你要投吗？” 大卫·萨克斯目光灼灼，面带微笑，很有自信。 周不器笑了笑，“当然。” …… 这次见杨志远，收获不小。 不仅构思了下一步紫微星拆分的大计划，还顺便拿下了一个小项目。以300万美元的价格，拿下了Yammer这个企业版推特20%的股份。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大卫·萨克斯跟埃隆·马斯克一直保持着来往，表示愿意牵线搭桥。还说马斯克这段时间跟变了个人似的，都急疯了。 以前，这小子心比天高，感觉地球都搁不下他了，跟妄想症似的天天想着上火星。区区一个电动车企业，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颇有一种信手拈来的感觉。 一波金融海啸，直接把他打回原形了。 没钱了！ 电动车现在还没法量产，甚至还处于手工制造的阶段。没办法，这哥们要做的事太大了，完全是一个新兴产业。 研发电动汽车，这技术难度不大。尤其是马斯克这种科技狂人，组装汽车这就不叫技术，跟组装手机、组装电脑差不多。 真正的难点是能够批量生产电动汽车的智能机器人。得先把适配特斯拉的机器人造出来，然后才能用机器人取代人工，自动化地造汽车。然后才能继续建厂，扩大产能。 现在市面上的特斯拉，是卖一辆赔一辆。 只有全世界最顶级的轿车才是手工制造，比如劳斯莱斯、阿斯顿马丁之类的，售价上百万美元。 特斯拉也是手工制造，那成本都上天了。 只能是烧钱维持。 经济危机来了，没钱了。 公司要破产！ 还有一点，就是马斯克的另外一家公司SpaceX发射的火箭不断地失败失败又失败，资本方在喷他，大众在看他的笑话，连所有航天业的前辈、偶像都在讽刺他，说他是个疯子。 这家公司也没钱。 马斯克已经把所有的家底都押上去了，去赌最后一次机会。一旦失败，不仅是企业破产，他个人也会背上巨额债务。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他的家庭也出现了问题，维系了8年的婚姻前段时间也结束了。原因是这哥们婚姻期间不老实，跟多位好莱坞女明星长期保持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眼下绝对是他人生中最灰暗的时候。 几度在接受采访的时候崩溃落泪。 换成一般人，说不定就扛不住压力自杀了。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愿意给钱，让他跪下来叫爷爷都行。 听说马斯克现在这么惨，周不器也就放心了。 不用着急了。 先把别的事情做好，先去找扎克伯格！ 合同已经走完了。 可以正式签约了。 周不器个人出资2.3亿美元，拿到了2.27%的股份。 搞定了Facebook这边的案子，周不器又去了Hulu在硅谷的研发中心，见到了之前在亚裔慈善基金的聚会上见过的Hulu的首席技术官埃里克·冯。 他今年29岁，是个二代华裔，中文都不怎么会说。 不过，他曾长期在国内工作，跟紫微星还颇有渊源。 早年间他在微软工作。恰逢微软要在国内做研究中心，就派他过来了。在国内时，他是微软中国的工程师、技术总监，是沈向阳、王建的下属。 07年，好莱坞巨头联手创办了Hulu。 这是一家总部位于洛杉矶的视频网站，不是硅谷的公司。 一时间在洛杉矶很难招到合适的研发人员，要去硅谷建分公司……可去硅谷的费用太多了。 索性来华！ 07年，Hulu来华建了分公司，并邀请了微软中国的产品经理埃里克·冯担任Hulu的联合创始人、首席技术官。 Hulu这家网站，就是埃里克·冯带队在Hulu中国的研发中心内诞生的。 诞生之后，埃里克·冯才回到美国，又积极组织，在硅谷搞了第二个研发中心。可这个研发中心做到一半，就受制于经济做不下去了。 目前只有17个人的技术团队。 也就是说，Hulu现在的技术支持，全靠着国内的研发中心的技术团队。 渊源很深啊！ 第1197章 硅谷不能跟好莱坞合作 这次来美国的时间很长，周不器前前后后见过了不少硅谷的风投人和企业家。跟以前不太一样。 以前见过的都是比尔·盖茨、史蒂夫·鲍尔默这种级别的大佬，大家一起坐下来谈事情的时候，谈的都是大方向、大战略，旁枝末节根本不提。 最近见过了许多低级别的，才让周不器对美国的科技业务有了更多的理解。 中美是完全不同的行业现状和科技环境。 最大的差别就是“取舍”。 紫微星在国内的业务，一定要“取”。不管什么业务，先做了再说。宁可做错，不能放过。紫微星在国内的业务涉及了方方面面，现在很多旗下的业务，连周不器都不清楚。 海外业务则不一样了，要“舍”。明知道很多业务可以有蓬勃的发展前景，也要“舍”。一方面是自身实力不行，贪多嚼不烂；一方面是竞争对手太强，不要跟人家针尖对麦芒。 比如搜索业务。在国内可以做，在国外千万不要做，谁碰上谷歌谁是死。 在线视频业务也是如此。 前一段时间周不器信心满满，打算把视频网站作为紫微星海外业务的核心领域来打造。可是跟大卫·萨克斯这种聊过之后，认知就不同了。 比尔·盖茨、杨志远这种在硅谷都有点过时了，都是老派的前辈。大卫·萨克斯才是正当红的新锐主力，最了解市场行情。他要做的yammer野心很大，可也做了“舍”，不敢跟微软、谷歌、甲骨文同类型的办公产品竞争。那三家做的，他一概不做。 hulu才刚创立一年多，还在探索阶段。对标的网站，就是谷歌旗下的youtube。 埃里克·冯的中文名叫冯克，中文说得一般。 周不器在hulu硅谷的研发中心简单地看了一圈，去了他的办公室用英文聊。 “hulu就是追随youtube而诞生出来的。当时，youtube上有很多免费的影视内容，不少都涉嫌版权纷争。好莱坞巨头为了不想让别人占便宜，索性就自己做一个网站，还可以赚广告费。” 冯克的话有一个重点。 hulu是一家属于好莱坞的网站。 从总部地点也能看出来。 科技公司一般都在硅谷，一般不会离开旧金山。可hulu的总部在洛杉矶，那是好莱坞的所在地。 周不器问：“管理层和好莱坞的关系怎么样？” “很好。”冯克就是最高级别的管理层，是cto，所以他极具发言权。 周不器眉梢一挑，“很好？” 冯克笑道：“hulu的发展形势很喜人啊，哪怕是金融海啸，冲击了各行各业，对hulu的冲击也是最小的，相比于上半年，下半年的广告收入会增加35%，可能会达到5000万美元。” “是吗？” 周不器有些愕然。 冯克道：“hulu的广告时间很长，最短的广告也要2分钟。可是，免费的影视内容对美国用户来说很稀缺。hulu上面有数百部电影可以免费收看，虽然都是老片，可这也弥足珍贵了。跟大陆那边不同。” 业绩好，就意味着好莱坞和hulu的管理层的关系很融洽。 就不容易趁虚而入。 冯克接着说：“目前，全美的视频广告的总量，大约是2.5亿美元作用。hulu占据了市场总额的20%。可是，hulu的访问量，只有全美所有视频网站访问量的2%。” 周不器点了点头，“用户更喜欢hulu上门的专业内容，广告转化率更高。” 冯克笑笑，“没错，这是hulu最大的优势。” “这也是隐患所在。” “嗯？” “hulu的业绩出色，很多人就会发现原来免费的专业的影视内容这个方向，也可以有巨大的市场。接下来，就会诞生一大批类似的网站。到了那时候，hulu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周不器这个分析是对的。 刚诞生的一两年，hulu蒸蒸日上，业绩很漂亮。可是过几年就不行了，竞争对手多了。增长越来越缓慢，好莱坞和hulu管理层的矛盾就爆发了。 hulu的大权掌握在好莱坞手里，然后，就爆发出了第一次的人事动荡，包括冯克在内的所有hulu的创始人高管全部离职了。 冯克过于乐观了，笑着说：“周先生，你可能忘记了，hulu的背后是好莱坞，这是一家由新闻集团和nbc环球合作的视频网站，最近我们正在和迪士尼、索尼谈判，想把他们也引入局。有这层关系在，hulu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周不器摇摇头，“过于乐观了。hulu是一家洛杉矶的网站。接下来几年会诞生一大批位于硅谷的视频网站，冲击力不小。” 冯克不以为然，笑哈哈地说：“怎么会？视频网站最重要的就是内容，优秀的专业的影视内容都掌握在好莱坞手里，外人怎么竞争？” 周不器似笑非笑，“冯先生，你认为好莱坞靠得住？” “嗯？” 冯克眉梢一挑。 周不器淡淡地道：“别人拿着钱来买版权，好莱坞的影视公司会不卖？难道hulu跟股东们签下了影视内容的独家授权？” “独家协议是没有……”冯克有些迟疑，脸上的笑容有所收敛，“不至于吧？hulu才是亲儿子，总不能把版权给外人吧？” 周不器道：“好莱坞都诞生一百年了，一个个都是百年品牌的巨头企业。他们拥有巨大的品牌，可那伙人做了一百年，也只能局限于好莱坞。除了一个米高梅，那是外人买了米高梅来运作的。现在拆分之后，米高梅卖回给了好莱坞，又是老样子了。如果有长远的布局，好莱坞说不定早就一统天下了。一伙影视制片人而已，哪有什么长远的行业眼光？都顾着眼前的利益呢。” 别的视频网站走的是硅谷模式，hulu走的是好莱坞模式，就算是好莱坞的亲儿子，也玩不转。未来一些年来，hulu的管理层几经重组、公司的股份经过好几次大变革，才算是稳定下来。到了那时，奈飞早就成为行业巨无霸了。 冯克沉默许久，抬头看他，“周先生，你怎么对hulu这么感兴趣？” 周不器笑道：“没错，感兴趣。” “嗯？” “视频网站，还是应该走硅谷的模式。恰好，紫微星正在硅谷建设海外总部，很看好视频影视这个赛道。” “你要对hulu融资？”冯克很惊喜，很高兴，“行啊，好事啊！” 别看紫微星只是初来乍到，那也很好了。 只要是来自硅谷就够了。 hulu想跟硅谷牵上关系，可硅谷的大公司根本就看不上，和好莱坞做业务上的合作可以，别玩股权方面的合作。这是两种不同的企业战略理念，别强行往一处捏。 如果紫微星愿意入局，hulu的管理层会非常高兴。 hulu的股权属于好莱坞，可管理层是来自硅谷。紫微星入局了，对管理层来说是好事。 周不器摇摇头，“不，不融资。” 冯克脸色微变，建议道：“周先生，我跟你说实话。hulu正在做新的股权调整，迪士尼、康卡斯特和索尼也要入场。如果紫微星有意愿，管理层这边一定会坚定地为你说话，跟迪士尼、康卡斯特、索尼一样，引入紫微星当战略伙伴。” “我对融资的兴趣不大。”周不器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如果要做，就把hulu整体打包收购。我愿意跟hulu的管理层对话，却不愿意跟好莱坞讨论一家网络视频网站的经营理念。” 这是不容置疑的。 如果紫微星只是hulu的一个小股东，没有足够多的话语权，一天天地能被好莱坞那伙人气死。最后只能像hulu的这群创始人、管理层一样，怒不可遏地集体离职。 只是融资的话，为什么要给hulu融资？去给奈飞融资多香？ 奈飞才是未来！ 现在的奈飞，市值还不到8亿美元。 唯一的麻烦，奈飞是上市公司。 冯克叹了口气，看样子这个周老板跟硅谷的很多人一样，很诚恳地说：“周先生，hulu现在的涨势很喜人。好莱坞不可能放手的。” 周不器笑笑，“没关系，我去跟奈飞谈。” “奈飞？”冯克眨眨眼，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周先生，我建议不要。” “为什么？” “这就不方便说了。” “有什么不方便的？”周不器有些好笑，“不就是奈飞的模式让好莱坞感到担心了嘛，怕他们抢走了有线电视的市场，不想提供内容了。” 冯克笑笑，“周先生是聪明人。” 周不器道：“现在是金融危机，只要奈飞给钱，好莱坞肯定会提供内容。” 冯克自信满满，笑着说：“可是，金融危机迟早会过去。最长四五年的时间，到了那时……在这个行业，谁掌握了内容，谁才有话语权。” 周不器摇了摇头，“我不这么认为。” 这个冯克，水平不怎么样。 嗯，他是cto，是做技术的。 其实他说得也对，等金融危机过去了，好莱坞就开始暗中联手压制硅谷的一系列视频网站了，搞死了一大票。 主要方法就是大幅度提高影视内容的版权费，甚至很多独家内容不对外授权。 很多硅谷的视频网站的确死掉了。 奈飞却越来越好。 因为奈飞开始玩自制了，没有好莱坞的内容？那就自己拍片自己放，走出来了一条全新的发展之路。 7017k 第1198章 微软真出手了 老爸传来信儿，说是英超豪门球队非常贵，而且收购起来手续非常复杂，从启动到结束一年半载都走不完。 不过，贵得也有限。 10亿美元足够了。 周不器就挺高兴，海外账户上还有22亿美元，看样子完全够用，可以进一步地做资产配置。 这么大一笔钱，管理起来也很复杂。 经过聂才俊的推荐，周不器个人账户的管理，交给了普华永道在洛杉矶的一位合伙人陈然女士来运作。 她是聂才俊曾经的领导，今年50多岁，是专门为超级富豪服务的。 每年80万美元的基础管理费。 真是很低了。 主要陈女士不是周不器专职的理财助手，她同时服务于几个富豪。而且她只是听命于周不器的安排做财务运筹，不自主安排。像比尔·盖茨的那种顾问，是要帮着比尔·盖茨出谋划策做财产规划、资产的配置和调整，那收费就高了，每年几千万美元。 周不器已经搞了一个家族基金，用母亲的名字命名，叫“芳菲信托基金”。所有的股票、贵金属、房产、豪车等固定资产，都放在这个基金里。 跟冯克聊完，周不器对hulu就基本死心了。 要么，紫微星全盘收购过来，按照自己的理念搞；要么，彻底拜拜。去给hulu融资，跟好莱坞合伙做网站，这是不可能的。 放弃了hulu，那就简单了。 把目光投向奈飞！ 现在的奈飞，股价才11美元左右，市值还不到8亿美元。 周不器晚上跟孙莞然、冯慕儿一起泡澡为接下来的恩爱做准备的时候，就给陈然打了一个电话：“陈姐，帮我一个忙。” “漫威那边好像要结束了。”陈然还以为说的是这件事呢，“我今天跟高盛和漫威接触了，估计这个融资案，下周一或者周二就能签约。” “哦？”周不器很高兴，“审计结束了？” “嗯，一切正常。” “太好了，不过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是新的工作。” “好的。” “嗯……我打算吃进一部分奈飞的股票，你知道奈飞吗？” 陈然笑道：“当然知道了，这是我重点关注的股票之一。去年年末的时候，奈飞的董事会认为股价偏低，就作出了股票回购的决定。现在股票更低了，我认为年终的董事会上，可能会再次回购股票。” 一旦回购股票了，就意味着奈飞的股价可能会提升。 可是，股票回购了，市面上流通的股票就少了。 周不器沉声道：“陈姐，我买入奈飞的股票，不是为了股票的增值。” “嗯？” 陈然眉梢一挑。 周不器道：“我查过，奈飞不是ab股，我要拥有很大程度的话语权。” “你等下！” 陈然从客厅去到了书房，觉得这事很大，很慎重地说，“周先生，你要进入奈飞的董事会？要掌握奈飞的控制权？” 周不器道：“控制权也没必要，我对现在的管理层团队很信任，我很相信他们的决策。但我希望能够有足够的影响力。” 奈飞不是ab股，也就意味着同股同权，谁手里的股份多，谁的话语权就大。要是周不器成了绝对大股东，甚至可以自任为董事会主席，罢免现在的管理层团队。 不过，周不器不想走到这一步。 陈然沉默许久，缓缓地道：“周先生，这种大案子，你需要找高盛或者花旗这样的投行来操作。如果仅仅是从二级市场买入一些股票，这个很容易。” 周不器笑道：“我知道，慢慢来。你先在二级市场上扫货吧，越多越好。” 陈然道：“奈飞的股本一共就6800万，市场上流通的还不到3000万股。短期内买入太多，容易引发市场动荡。最好还是去一级市场上买。” “没关系，先扫货吧，偷偷买入额度是5%吧？” “对。” “那就是340万股，还可以，先买入吧。一级市场那边，我去找高盛帮忙。” 周不器早就规划好了。 投资yammer，这是社交领域，跟紫微星有关，可以展开公司之间的战略性合作。可视频网站业务，紫微星没有涉及。 而且，直接就以紫微星的名义大规模地扫货，给奈飞的董事会和管理层压力太大了，搞不好就谈崩了。 周不器不想得罪人，也不想把奈飞的创始人团队赶下台，大家一起合作赚钱最好。 先以个人的名义进场。 先进入到视频网站的领域里，亲眼看一看这行到底是怎么样的，是否能够跟紫微星的业务有交叉，进行一些战略上的合作。 如果有，再尝试着推动紫微星进场。 奈飞是一家成熟的成功的上市公司，业绩蒸蒸日上，在dvd的线上租赁行业，堪称垄断地位。这种情况下，不存在把奈飞吃掉的可能。 就算动用资本的力量，像是可口可乐收购汇源那样，溢价5倍、8倍强行收购下来，奈飞的管理层也要散伙，那收购就没意义了。 奈飞最大的价值，不是这个品牌，不是这个business，而是这个优秀的有头脑的管理层团队。换成别人，在内容为王的行业里，奈飞很可能就死掉了。 亚马逊都是1万亿美元的巨头了，苹果都是2万亿美元的巨头了，在视频行业这个领域，也得乖乖地捧好莱坞的臭脚。 只有奈飞敢跟好莱坞对着干。 还把好莱坞干趴下了。 …… 周不器现在要更多地为个人利益谋划了。 没办法。 责任。 作为企业家，他要有社会责任；作为男人，他要有家庭责任。 宁雅娴都怀孕了。 总要多赚点钱养家糊口。 不仅是宁雅娴，还有身下的这两个小妖精，孙莞然和冯慕儿。 此刻的周不器，刚刚临幸过她俩，正趴在孙莞然软绵绵的身子上，感受贤者时间的温存与美好呢。 手机忽然响了。 冯慕儿轻嘤一声，坐起身子从床头拿过手机，小声的道：“是大秘书。” 眼下的国内是白天，应该是有工作要汇报，周不器翻了个身，从孙莞然身子上下来，躺在一边，接过手机，“雅娴，是我，肚子怎么怎么样？” “挺好的，都正常。” “该休息休息，该散步散步，现在什么都没有你肚子里的儿子更重要！” 宁雅娴好笑道：“怎么就儿子了？” 周不器很霸气地说：“我说儿子就是儿子！我能感觉到！” “嗯嗯嗯，你的孩子，你说得算。”宁雅娴心里甜蜜极了，“你在干嘛呢？在忙吗？” 周不器一点不含糊地说：“不忙，刚玩完女人。” 宁雅娴问：“谁呀？” “还能是谁？就莞莞和慕儿呗，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从不在外面瞎搞。”周不器义正辞严，又有几分显摆，“两个小妖精，水平太差，轻而易举的就拿下。” 孙莞然推开他，坐起身子，白了他一眼，拉起冯慕儿，“走，咱俩去洗澡！” 周不器就暗暗感慨。 觉得孙莞然真是懂事，是在避嫌，以免宁雅娴要说一些重要事情被听到了。其实也没必要，只要把冯慕儿也能把归属感落在自己身上，安心本分地做妾，以后就没什么可避讳的。 “莞莞，不行就吃片药，别怀上了。” “哎呀，我都说了我安全期。” 孙莞然头也不回，很不耐烦他的唠叨，尤其是这类事情。 周不器这边就又跟宁雅娴说起了肚子里孩子的事，她言语间柔情涌动，甜腻如少女，跟初恋似的说着细碎的小事，她和薛姨妈一起去医院里检查，一起规划体检安排…… 又说了妹妹宁雅梦。 好像是盲盒那边都做完了，就要向日本发货了。 周不器现在已经不关注这个生意了，成功或失败了都无所谓。日本的局面已经打开了，已经不需要盲盒业务来完成生态补充了。 “对了，你在硅谷买房子了？” “嗯，6200万美元呢！已经谈好了，过几天就签字就可以搬过去了。” “这么贵？” 宁雅娴惊了个呆。 周不器笑道：“一座超级豪华的大庄园，那游泳池有100多米长，还专门配有警务室呢。一个退休的越战老兵在看守，好像是个少校呢。天天拎着一把来复枪，我看警务室里光是各种枪支就有六七种。” 宁雅娴有些担心，“不会有危险吧？” 周不器道：“嗯，不能把宝押在一个人身上，我跟他谈过了，组一个5-7个人的警务队。平时就一起照看房子，也可以一起打打球，免得一个人无聊。咱们过去后，也可以充当临时保镖。” 宁雅娴小声道：“等过几个月，我就过去养胎。” “啊？” “在国内生了，孩子连个正经身份都没有，户口也不好办。走漏了消息，对你的声誉也不好。我想去美国生。” “嗯，行。” 周不器点了点头。 国内有很多人要来美国生孩子，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原因。有人认为这边的社会福利好，有人认为这边的教育环境轻松，有人认为拿到美国护照全世界旅游都很方便…… 对周不器这个层次的人物，这些都不是问题。 最大的原因，就是孩子要有一个堂堂正正的合法身份。国内的计划生育，哪怕是私生子也不能超标。 “不说这个了，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 “微软对国内市场出新政策了。” 周不器心头一跳，“果然出手了，我就知道！怎么样？” 宁雅娴很平静地说：“两个整版增值计划的通知，一个针对的是windows系统，一个针对的是office软件。如果是盗版windows系统，电脑桌面背景每隔一个小时就会变为黑色，无论怎么更换壁纸都变不了；如果是盗版office软件，就会被永久添上水印。” 7017k 第1199章 不能太资本化的堕落 在周不器的帮助下，刘乐已经搬家了，在亚瑟顿买了一套高层，带着三个孩子住了进去。并联系了附近的私立学校，即将开始新的生活。 她将担任紫微星亚裔基金的董事，同时，帮忙打理周先生的一套房子。 她知道周老板很有钱，以为是一栋豪华的大别墅。 可真正过去看了之后，才发现贫穷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力。 这哪里是别墅啊？ 分明是一座庄园。 站在庄园的外面，甚至连里面房子的样子都看不清。四周都被种上了树，把里面的房子给遮掩住了。 难怪周先生为她开出了35万美元的高额年薪，这工作的确不好干。 想打理好这么大一处庄园，平时要雇佣十几个临时工来收拾才行。好在硅谷的大富豪多，类似的超级豪宅有不少，催生出了一系列为超级富豪提供服务的公司。收费虽然贵，但服务质量足够好。 这一天，周不器正式签下了购房合同。 算是这座庄园的正式主人了。 第一件事，就是改名。 首先，就是要去掉原庄园的英文字母。换主人了，就要有配上主人身份的文字，变成方块字。其次，庄园的名字要符合房主的身份、品格和道德修养。 周不器稍作思考，就觉得“君子”二字比较适合自己。 “君子不器”，也可以彰显出周不器是这座庄园的主人。 然后就定下来了，名字就叫“君子园”。 总价6800万美元。 除了购房款之外，还有交易税，还在家政公司的安排下，把所有的日常用品都给更换了一遍，被褥、窗帘、拖鞋、浴巾、厨房用品之类。 地下酒柜里珍藏的几万瓶红酒，以及车库里存放的5台代步车都保留了。 酒很好。 车却一般，一台皮卡，一台通用，一台福特，稍微好点的就是一款加长的林肯和一款银灰色的宾利飞驰。 当晚，周不器就带着孙莞然和冯慕儿搬了进去。 房子太大了，空空荡荡的，以至于孙莞然都不敢一个人瞎逛，要拉着冯慕儿一起。一间间房间地查看，说着悄悄话。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妮可·基德曼的恐怖片《小岛惊魂》，说是发生在一栋古老别墅里的恐怖故事。 以至于她俩都不敢瞎跑了，说什么也要拉着周不器陪着。 “你俩就自己吓自己吧！”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索性就一边一个，牵着她俩，在偌大的豪宅里到处走动。 “这就是贵族生活吧？”孙莞然来到了一个看样子有80多平米的衣帽间，感觉跟宫殿似的，坐在梳妆台前，“我感觉我像个皇后。” 周不器好笑道：“你最多就是给贵妃。” 孙莞然回眸白他一眼，“贵妃就贵妃，我是……我是莞贵妃！慕儿，你是什么？” “我……” 冯慕儿连连摆手。 周不器搂着她的腰，“没事，想好了，没人为难你。我这边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你可以把我想成古代的皇帝，三宫六院也是没办法的事。不是我想这么干，你看她，我要是不收用了她，她得患抑郁症。我这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孙莞然轻哼了一声，“少臭美了，不是你收了我，是我降服了你。” “降服我？”周不器感觉听到了世间最大的笑话，就要摆开架势操练起来，把她俩一起按在梳妆台上，“你俩加在一起，看看怎么降服我？” 孙莞然就嘻嘻哈哈的跳开了，“我还没看完房间呢，走啦慕儿，不理他，天天就想着玩女人。” 这里的确太大了，总面积有3400多平方米。除了200平米是厢房那边，1200平米在地下两层的酒柜、仓库和车库，主宅这边足足有2000平米。 孙莞然跟冯慕儿挽着手走在前面，周不器跟在她俩身后，一间房间一间房间的看。 随便一间客房，都有70-80平米的大小。 豪华主卧套房就更大了，200多平米，除了卧室、浴室外，还配有衣帽间、书房和酒吧共5个房间。 不管走到哪里，就一个感觉——大。 没有佣人，不行啊。 孙莞然来到了一处餐厅，回头看了一眼主卧的方向，从这里到卧室，得上百米呢，“平时倒个果汁，都要来来回回的跑。” 周不器笑着说：“你想怎样？” 孙莞然道：“佣人啊，电影里不都这么演的嘛，豪宅里都有女佣，还用英式管家。” 周不器有点为难，“招人是简单，就怕招来的人不可靠。” 孙莞然奇怪地看他一眼，“签保密协议啊，美国这边不是就流行这个嘛？再说了，你找专门的公司去负责啊，出事了，公司要跟着倒霉倒闭，还要保险理赔呢。你能想到的，人家早都想到了。” 周不器当然知道，叹了口气，“太资本主义了。” 这事他还真跟家政中介问过。 人家早就搭建起了全球化的女佣产业链，跟贩卖人口似的，为顶级富豪服务。不过这是合法合规的生意，手续齐全、互惠互利、各取所需。 大概意思就是如果是一般性的富豪，可以雇佣公司里现有的女佣，签下保密协议，对女佣和家政公司都有约束力。 泄露了隐私，不仅女佣丢了工作赔一大笔钱，家政公司也要赔偿。这就是帝国主义的邪恶之处，这种服务最顶层的家政公司，都能用合法手段做一些很严酷的事。哪个女佣敢泄密，这辈子基本就完了。 这只是一般性的富豪。 如果是最最顶级的富豪，还有更顶级的服务，家政公司可以按照雇主的要求，满世界的搜刮他们喜欢的女佣。 比如去一些落后的地方，哥伦比亚、厄瓜多尔、印度、东南亚等地方开办一些选美比赛，招聘模特或者选美小姐，各种要求极其严格。 选中之后，可以提供天价年薪的女佣的工作岗位，还可以拥有移民美国的机会。 人生地不熟的去了外国，就可以更加肆无忌惮的被家政公司拿捏住了。就算富豪在豪宅里对女佣做出了一些不好的行为，也只能忍气吞声。 尤其是中北美地区，选美比赛一年能办几百次，女孩子从小都不读书，找老师接受饮食、形象、美体和气质方面的训练，以便将来能通过选美的方式改善家庭的生活。 周不器听说了家政中介的建议，说是可以按照他的要求量身选材，三围、年龄、国籍、长相、腿长、眼睛颜色、头发颜色、是否完璧等等。只要有要求，就一定能做到。还说只要不出人命，他们都能解决。又说真出了人命，也能想办法解决。 总之一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 周不器觉得自己太善良了。 又或者太暴发户了，一时间接受不了这种贵族生活。 反正不着急。 周不器又不长期住在这边。 宁雅娴说过几月就休假了，跑这边来养胎。到时候，让她去看着安排就好了。她是孕妇，必须得有女佣照顾着才行。 …… 第二天早上，周不器赖床。 抬头，就看到了墙上挂着的一幅超写实的油画，上面画着花枝招展、身姿摇曳的6个全身裸露的少女。 这是一幅真迹，可是画的太写实太好看了，反而艺术价值不高。挂在卧室里，却充满了艺术气息。看着身边的孙莞然和冯慕儿，再看看油画中的少女，感觉少了4个。 “不行！不行！堕落！堕落啊！” 周不器生怕自己陷入资本社会的金钱陷阱里，连忙在心中暗暗自我警醒。享乐可以，可不要沉迷。 没有强大的事业成就，根本驾驭不住那么多的财富。 得工作！ 都不用他主动，出门吃午餐，就接到了大卫·萨克斯的电话，有些着急：“周先生，马斯克我已经联系好了，你什么时候有空，见一见？” 周不器笑笑，“我最近有点忙。” 大卫·萨克斯沉默稍许，“他最近麻烦很大，两家公司的资金链都断了。你如果有空，就帮帮忙？” 看样子，马斯克熬不下去了。 是啊，特斯拉汽车卖出的价格远远低于成本价，卖一辆亏一辆，还要不断地增加研发资金；火箭发射更是连连爆炸，投资人都绝望了。 眼下这时候，美国人都不想跟着这个疯子一起疯狂了，只能去找国外的傻子来接盘。又或者等各大风投基金渡过了眼下的危机，再尝试着给他出钱。 周不器叹了口气，“那行吧，那就……下午？下午我去特斯拉的研发部和车间里看看。” 大卫·萨克斯很高兴，“好，太感谢了。” 然后，周不器又给财务助手陈然大姐打了电话。 陈然可能是工作养成的习惯，一接到接话，就开始汇报工作，“漫威的案子已经定了，3天后要去洛杉矶签约。奈飞的股票我已经在吃进了，一上午拿下了26万股。不过，奈飞的股价已经被我从11.7美元拉升到了12.9美元。还有，我那天的话里略有出入，奈飞的总股份现在是6200万股。今年上半年，他们已经先后回购了600万股……” 絮絮叨叨。 周不器倒很喜欢这种工作方式，雷厉风行，效率很高，“陈姐，我这又有一个新案子，可能要你来跟进。你有空来一趟旧金山？” “好的。” 陈然干脆利落地答应下来。 7017k 第1200章 两个疯子 周不器现在对特斯拉下手，时机是最合适的。 前世，马斯克在这一年几乎就破产了。 旗下的两大公司特斯拉和SpaceX都缺钱，没有资金的注入，就完蛋了。可金融危机之下，去找风险投资真是太困难了。 马斯克也是个大富豪，他把所有的资产抵押，加上个人账户上的现金流，大约有2100万美元。这是很大的一笔钱，可对他的两家公司来说，完全不够。 要救的话，最多只能救一家。 马斯克几天没睡觉，专门考虑这件事。 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个能够舍弃？ 都舍不得啊！ 然后，他就做了一个很大胆的决定，把这笔钱一拆为二，分别注入两家公司里。 这可把很多人吓坏了。 对这种研发型的公司来说，这点钱根本不够用，能救活一家公司就不错了。要是分开了，很可能两家公司都救不活！ 但是马斯克不愿意放弃，表示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一面，把这笔钱分别注入两家公司，让特斯拉汽车可以继续生产，让SpaceX的火箭可以准备下一期的发射。保持两个公司的基本运营。 一面，他像疯子一样地到处找投资。 SpaceX是个狂想曲，这家公司根本不可能找到风险投资。 马斯克心里有数，就只能一面公开诉苦，表达对宇宙的好奇，对航天工程的信仰。一方面，到处痛哭流涕地找风投资本，希望能够给特斯拉融资。 这都是两个月前的事了。 找来找去，什么都没找到。 特斯拉要颠覆整个汽车行业，受到了传统车企的一致打压，不谋而合地都把特斯拉当成了生死敌人，不停地发动媒体去抹黑特斯拉汽车。 甚至把马斯克形容为了游走在疯狂边缘的精神病患者，是商业界前所未有的超级大骗子。 巧了，SpaceX的火箭几次发射都失败了。 简直是印证了大家的猜测。 他就是个疯狂的蠢蛋！ 谁敢在这时候给他投资？ 这种企业生死和社会舆论的压力之下，马斯克真的要疯了。 直到圣诞节的时候，马斯克忽然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来自NASA。他过去这段时间在媒体上所展现出的对火星的仰望，终于有了效果，感动了NASA里的大佬，他接到了来自NASA的价值14亿美元的超级订单。 这一下，SpaceX得救了！ 然后他把注入到SpaceX中的钱抽回来，注入到特斯拉，然后，特斯拉也得救了。一年之后，全球经济好转，火箭发射成功，特斯拉也顺利拿到了上市之前的最后一轮融资。 可以说，如果周不器再晚两个月，特斯拉就跟他无缘了。 现在是马斯克生命中最灰暗的时候，是最好的机会。 周不器也没着急，先是等来了从洛杉矶赶过来的陈然大姐，然后才一起去见了马斯克。一起参观了研发中心、车间、智能机器人，以及几百辆已经出厂的特斯拉汽车。 “我要买一辆车。” “不用，我送给你。” 一辆车而已，马斯克再缺钱，也不至于连一辆车都送不起。 周不器笑笑，“你还没听到我的报价呢。” “嗯？” 马斯克微微一愣，听出了他话中有话。 周不器干脆利落，“2亿美元，够不够？” 这话一出，陈然面色大变，连忙道：“周先生，你激动了。你不是和高盛建立了长期的资产收并购的顾问协议嘛，这种事情，应该找他们帮忙。” 周不器道：“没必要，我看好这个生意，我喜欢这款车。” “周先生……” “好了，我已经决定了。” 周不器一挥手，打断了陈然。 她不是周不器的经理人，不需要帮他做一些理财方面的建议和策略安排。她是普华永道的财务专家，她的工作是资产管理、财务审计，以及按照雇主的要求做一些财务方面的业务处理。 说白了，她是个高级会计师，负责收付款，不负责投资项目。 投资特斯拉的案子，得找专门的投行负责。 请来高盛，就算要花掉100万美元的顾问费，可高盛能够通过专业能力，为雇主争取到最大的远远超过这100万美元的权益。 这一次，周不器我行我素。 这里是硅谷，和好莱坞不一样，没那么麻烦。 首先是他相信特斯拉，不容错过； 其次就是让高盛参与进来，效率太差，太磨叽了。 周不器是个好人，马斯克这边都急得快疯了，得赶紧让他把眼下的难关渡过去。就别再设置什么乱七八糟的障碍了，既然是雪中送炭，就送得大大方方，给对方留一个好印象。 几人去了马斯克的办公室。 马斯克提供了前几期的投资表—— 2006年5月份，C轮融资，4000万美元； 2007年5月份，D轮融资，4500万美元； 2008年2月份，E轮融资，4000万美元。 这钱花得，是真够快的。 同时也能看出一个现象，就是去年的时候，特斯拉的行情是看涨的，拿到的融资更多了，估值7.5亿美元。今年2月份，特斯拉的D轮融资只拿到了4000万美元，估值6.5亿美元，比去年还少了…… 可见今年年初的时候，市场上对特斯拉的看法就发生改变了，行情走低了。眼下金融海啸爆发，就更完蛋了。 “周，我只需要5000万美元。” 马斯克不想稀释太多的股份。 他对特斯拉很有信心。 只要渡过了眼下的难关，以后可以很方便地拿到融资。 周不器道：“5000万美元太少了，这是个改变行业、甚至改变世界的大生意，没有足够多的钱根本不行。” 马斯克一边让秘书给他找更具体的财务文件，一边快速地跟他解释，“周，2亿美元的融资额太高了，董事会这边不容易通过……” 周不器才不信呢。 特斯拉都快死了。 一旦死了，过去所有的投资都要打水漂。眼下这时候有人愿意持续地往这个泥坑里砸钱，高兴还来不及呢。 “不用找了，我不看财务文件。”周不器叫停了他的安排，“埃隆，你可能不太了解我。我个人对小生意没兴趣。如果只是5000万美元的生意，今天我根本就不会过来。” “呃……” 马斯克抽了抽嘴角。 世人都说他是疯子，今天算是看见了一个更让人抓狂的疯子。 周不器一挥手，不容置疑地道：“我提一个方案，你觉得行，咱们就签约。如果不行，那就算了。我对小生意没兴趣。” 陈然坐在一旁，心情很复杂。 过去这些年，她服务过十几个富豪，其中不乏身家几十亿美元的超级大富豪。像周不器这种不把钱当钱，宁可多花钱也不愿少花钱的疯子，还是第一次见。 把钱留在手里，烫手？ 就非要趟浑水，给钱少了都不行？ 这个年轻人，真是与众不同！ 一时间，陈然心头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金融危机之下，普华永道也要裁员。与其争权夺利地跟同事们争抢留下来的资格，不如就跳出来，为这个年轻富豪当专职财务顾问。 他的账上还有20亿美元呢！ 以后这样的案子，肯定不会少。 周不器没理会她，淡淡地道：“我谈生意从不欺负人。D轮的时候，特斯拉估值7.5亿美元。E轮竟然跌到了6.5亿美元。我不会在估值方面对特斯拉过分地压价。” “哦？”马斯克眉梢一挑，“周先生，你这意思是……” 周不器大手一挥，“就以D轮的估值来融资，我出2亿美元，要25%的股份。稀释也好，还是别人退出的收购也好，我只要25%的股份，以及未来融资的优先权。马斯克先生，你可以仔细考虑一下。同意的话，可以联系我。” 陈然都崩溃了。 从来没这样见过谈生意的。 真是个疯子。 只能跟着他一起离开。 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另一个疯子开口了。 “等一下！”马斯克猛然喊住了周不器，伸出了右手走过来，脸上露出了灿烂无比的笑容，“周先生，合作愉快！” 周不器脸上的笑容跟他一样灿烂，笑道：“合作愉快！” “什么时候给钱？” “你说呢？” “越快越好。” “现在就给你转账？” “啊？”马斯克惊了个呆，轻咳了几声，“不用这么急，给我一天时间，我跟股东们沟通好。然后准备合同。最迟后天就可以签约。” “就这么定了！”周不器很爽快，还在大言不惭，“只要我看上的生意，就会不遗余力地全力支持。不怕钱多，就怕钱少！” 马斯克眨眨眼，心头猛地跳动起来，试探着说：“周先生，除了特斯拉之外，我还有一家公司，是做航天工程的，咱们谈谈？” “就是你说要上火星的那个项目？” “对。” 马斯克神色讪讪，有点尴尬。 周不器微微皱眉，“我对火星没什么兴趣啊。” 马斯克道：“主要是商业性的卫星发射，我们会用一种低成本的方式运作。” 周不器点了点头，“可以谈谈。” 陈然女士在心中骂了一声，“西特！两个疯子！” 第1201章 资本运作 周不器对spacex的兴趣不大。 不是不赚钱，而是糟心事。 这不是一般的商业项目，涉及到了航天工程，机密性很足。即便这是一家私人企业，当局的管制也会很严格。 现在公司要破产了，审查力度可能偏弱。 以后等做起来了，麻烦事太多。 不过，如果有投资的机会，参与一脚也不是不行。大不了过几年spacex做起来了，连震撼全球的火箭回收技术都开发成熟了，就退出好了。 周不器在美投资会有很多，没必要因为这一个项目被监管当局给盯上，像是防贼似的虎视眈眈。 陈然显然无法理解。 晚上，她留在了硅谷，顺便请周不器吃了一顿晚饭。看到他身边带着的两个如花似玉的小秘书，一时间哭笑不得。 还以为他多么伟大多么深邃呢，也不过是个人之常情的年轻男人。 陈然今年都五十多了，外孙都有了，过去这些年又为加州的富豪服务，处理一些财务方面的事，其中就包括给外面养着的女人送钱，早就把这些事看透了。 她关注的是这个年轻富豪的投资倾向。 投资特斯拉，咬咬牙也能理解。 投资spacex？ 疯了吧？ 小周同志，你被美国的老马给忽悠了！ 晚餐吃的是西班牙餐，海鲜很多，味道还挺好的，周不器知道她的疑惑，笑着说：“别忘了，我就是做这行的。相比于其他领域，科技行业是风险最大的行业，连巴菲特老爷子都不敢投。可我不一样，我是专业人士。有机会你回国了，可以去紫微星那边看看。” 陈然都嫁到美国快三十年了，她是最早的一批出国留学的，笑着说：“不用回国，在美国也都听说了。” 周不器道：“别的行业我不清楚，可是科技行业，我很有信心。不管是特斯拉还是奈飞，都大有前景。等这波事情结束了，如果还有多余的资金，可以继续买入一些科技公司的股票。” 陈然心头微紧，“都跌惨了，除了微软、甲骨文这些硬核巨头，互联网企业都腰斩了。” 眼下非常敏感。 前几年的泡沫危机历历在目，科技企业成片地死掉，互联网上市公司都没了一半。也因为这样，互联网企业一片唱衰。 周不器道：“因为腰斩了，所以才好抄底。只可惜手里的现金不够多，否则这时候多多抄底，尽可能多地在二级市场中扫货，保准大赚。” 陈然眉梢一挑，“真的行？” 周不器笑道：“行啊，你手里如果有现金，可以买进一些。亚马逊、谷歌、微软、苹果这些都行。” 别看他现在身家财富多少多少，主要都是紫微星的估值，这都是虚的。 企业没上市，股票就没法套现，也不能去银行贷款。 可以供他支配的资金很有限。 紫微星账上钱是挺多的，可那是公司的钱。拿公司的钱在二级市场上去买别的公司的股票，那是投资公司，不是科技公司。 陈然果然是专业的，建议道：“周先生，你做投资，为什么一定要用自己的钱？你的名声这么大，稍微炒作一下，愿意给你出钱，让你帮忙投资的人应该有很多吧？” “嗯？” 周不器手里的叉子顿了一下，抬头看她。 陈然道：“你这么有信心，可以做一个私募基金啊，让别人给你投资。然后你拿着别人的钱再去投资。你可以拿到一定的管理费，还可以拿到一定比例的利润分红。嗯……以你的身份，就算要25%或者30%的利润分红，很多人也一定愿意。” 三七开的收益分成，算是行业中的最高比例了。 也就是说，别人出钱给周不器，让他帮忙投资。投资成功赚到了100块钱，其中30块钱是周不器的佣金。 做生意的最高境界，就是空手套。 比如迪士尼乐园，不管是去东京、港岛，还是巴黎、魔都，迪士尼都不需要出一分钱，出一个品牌就够了。乐园项目的建设投资，都由别人来承担。赚了钱大家一起分。 私募基金也差不多。 基金经理出才华和能力就够了，由别人出钱，赚了钱大家一起分。 可问题是…… 周不器是企业家啊，让他进入金融市场，去当基金经理？ 呃…… 好像也不是不行。 成立一个私募基金，可以把他的先知先觉发挥到最大化的优势。他完全不需要像别的基金经理那样，每天忙忙碌碌地要不停地调研、考察，还要不断地股票操作，买入或者卖出…… 如果让他来做，非常简单！ 来钱之后，根本不要择机，不用调研，也不用控制仓位。老老实实不加杠杆，上来直接满仓，都买成苹果、微软、谷歌、亚马逊、facebook、企鹅、暴雪、高通、阿斯麦、英伟达等科技公司的股票。 长期持有，一动也不动。 然后，等着大赚特赚就行了。 如果管理的资金规模是100亿美元，从100亿美元成长为1000亿美元，周不器单是通过收益分红，就能赚到300亿美元。 自己一分钱不用花。 甚至他都不用打理基金，找几个专业的交易员，按照自己的要求，有资金进账就买入，不断地买入……省时省力，什么都不耽误。 靠！ 果然还是玩金融赚钱啊。 什么都不用干，买好股票，等着发财就行了。这真是把先知先觉用到了极致。 一时间，周不器连吃饭的心情都没了。 心情很复杂。 不好决断。 陈然是高级会计师，她的工作就是跟钱打交道，她当然希望，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周先生，我想辞职。” “啊？”周不器愣了一下，“是我的问题吗？” 陈然连忙笑道：“不，你误会了。我不是要辞掉你的工作，我是想辞掉在普华永道的工作。” “哦，为什么？” “金融危机，事务所在裁员，大家争得很厉害。我年纪大了，再过几年就退休了，不想跟年轻人争了。” “你是说……”周不器一下子就理解了她的意思，“你是说想做我的专职的财务助手？” 陈然点了点头，“我手里现在有三个客户。我打算把那两个客户让给同事，然后就离职了。既可以帮你打理家族基金，也可以……如果你有意成立私募基金的话，我也愿意加入。” 周不器哭笑不得。 他这边还没决定呢，对方就把接下来的工作都安排好了。 “我会支持你的决定，如果你真要作我的专职财务顾问，我可以把薪酬提高到每年120万美元。” “好的，谢谢。” “不过私募基金的事比较复杂，牵涉到方方面面，我回头得好好想想。” …… 周不器越想，越觉得私募基金的事有搞头。 这是活钱啊！ 他不从紫微星领工资，作为大股东，又要负责任不能随意地套现股票。所以很多大富豪会经常“出事”，被曝出有多少多少资产被冻结了。原因就是大富豪没钱，又不能套现股票，只能把股票抵押给银行贷款了。 一旦经济不景气或者出现黑天鹅事件，导致股价大跌，银行为了避免损失，就会冻结甚至没收股票。 前段时间周不器出钱借了蒙牛的牛总1亿元，不是帮他拿回公司的控制权，而是帮他补充银行的保证金，让他能够把股票拿回来。 股票的价值再高，也只是纸面财富。想要有最高的收益，就要长期持有。长期持有了，手里可以随意使用的活钱就很重要了。 作为周家的主心骨，赚钱的任务都交给周不器了。老爸那边要买个英超豪门球队，这门生意想赚钱是不可能了，每年都要投进去1亿美元买球员。 要在上流社会混，私人游艇得有，酒庄得有，全世界各地的豪华房产也得有。 弄一个私募基金。 不说别的，每年抽取的管理费和收益分成，就足够日常的零用了。 这件事，可以考虑！ 不过，眼下周不器账户上还有不少资金，先把个人的财富配置完了，再去帮别人去做资产配置。 第二天，马斯克要去纽约，跟特斯拉的股东们当面沟通新的融资事宜。 正巧，周不器也要去纽约。 就一起乘着他的私人飞机过去了。 周不器去纽约，是想见全球最大的几大私募管理基金，资本研究基金、先锋领航集团和黑岩集团。 根据公开的文件显示，这三个基金，是奈飞排名前三的投资机构，分别掌握了8.6%、7.8%和6.5%的份额。 这三家机构都是通过高盛联系上的。 属于私下的运作。 背着奈飞的董事会的操作。 没办法，眼下是金融危机，资本方也得为自己考虑。尤其是私募基金，在管理上有着很多说法。因为周不器也有意搞一波，所以专门看了一些详细的材料。 这种大规模的私募基金，都是有保底年化收益的。 比如先锋集团，除了每年2%的管理费、0.25%的托管费、1.5%的认购费之外，还有20%超额利润分成。 超额利润，是指年化率要超过8%。 如果年收入低于8%，则利润不分成。只有超过了8%，才会给基金经理分红。 这里就有操作的空间了。 眼下是经济危机，资产投资亏损严重。可是，这种超大型基金，都分成若干期若干种类，分成不同的投资类型，债券型基金、主动型基金、指数型基金、被动型基金等等。 有些亏本严重的，那就没办法拯救了，只能老老实实赚管理费。 有些基金却是可以拯救的。 比如年化收益6%或者7%，通过一系列的操作，就有可能在今年的最后2个月中，把年化收益做到8%以上。这样一来，基金方就可以拿到20%的利润分红了。 周不器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主动出击！ 投资奈飞，不仅仅是为了增值投资赚收益，更重要的目的是为了战略运作。这是视频网站，运作好了，很可能和紫微星的业务形成战略性的互补。 仅靠二级市场上的扫货不够，还得从一级市场上下手！ 7017k 第1202章 有助于打开好莱坞市场 在飞机上，马斯克跟周不器在不停地抱怨资本方的唯利是图，深恶痛绝。 周不器表示理解，他就是做这行的，所以他门清。 资本方和科技行业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科技行业，除非是代理、买办、组装之类的简单活，这个很容易；但凡是搞一点研发、做一些长期规划，都是资方很忌讳的。 背后的原因，就是资方太穷了。 华尔街的大资本，都是私募基金。是一批顶级的金融家从全世界吸收财富组织起来的大基金，这些运作私募基金的金融家，最主要的收入来源就是利润分红，差一点的是5%、10%，厉害的那些都有20%、25%。 很多还是有保底收益的，一般都是8%的年化利润保底。 只有年化收益超过8%了，资本方才能拿到20%的利润分红。 为了确保每年都能拿到分红，就必须要求资方投资的企业能够逐年保持增长。私募基金的经理很有钱，可能不会太在乎，可他手下几十上百人的管理团队，都要靠着分红来保持优渥的生活。拿不到分红，生活质量就要下降。 这就出现矛盾了。 科技行业跟别的行业不同，是爆发性的。可能连续多年业绩萎靡，忽然某一个项目研发成功了，一下就爆发了，业绩暴增几倍。 这跟私募基金的投资逻辑和赚钱方式严重相悖。 所以全世界最顶级的基金在投资科技行业的时候都非常谨慎，不管是美国的巴菲特还是国内的林园，都不玩这个。 偶尔有几个大佬愿意参与到科技行业的投资里，也是不断地施压，不断地给管理层压力，要求转化为利润，要求短期的业绩增长。 硅谷对华尔街的资本又爱又恨。 没资本不行，做不起来，所以要追求；有了资本会受掣肘，会被不断地施压，又很难受。 这样的内在矛盾，恰恰就是周不器可以利用的关键点。 眼下是金融危机，华尔街的精英们一样落魄，一样缺钱。他们最希望的就是能够拿到管理的基金的利润分红。 至于奈飞未来的股价会不会一飞冲天，这根本不重要。 奈飞一飞冲天了，对私募基金的好处更大。 可人性都是自私的。 做一件事的时候，首先得对自己有好处。卖掉奈飞的股票，私募基金的管理团队能拿到利润分红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投资人的利益……反正他们也不懂，不重要。 越是底层越贪婪。 资本家不能贪婪，恰恰相反，资本家的地位巩固和利益最大化的攫取，依靠的是利益的分享。分享得越多，攫取得越多。资本家表现出来的贪婪，是来自底层的贪婪，利用人性的弱点。比如饥饿营销的抢购、比如补贴消费的垄断、比如“砍一刀”的病毒式扩张。 华尔街的基金交易员们也都是年收入上百万美元的社会精英了。在周不器眼里，他们就是实实在在的底层，可以很轻易地利用这样的人性去控制他们。 有高盛从中牵头运作，很快就找到正主了。 上午9点半，周不器见到了第一个客户——资本研究基金，这是奈飞的第一大机构股东，持有533万股，总价值7000万美元。 对方想也不想地拒绝了，溢价到1.6亿美元都不行。 一番沟通，原来奈飞的股票主要集中在旗下的一支新兴产业基金里，这个基金今年亏损高达16.5%。 彻底没救了。 除非周不器愿意出价19亿美元，买下这笔价值7000万美元的股票，否则他们不能达到年收益8%的目标。 这单生意告吹了。 又去了第二家黑岩集团，好消息来了。 黑岩集团持有403万股，份额是6.5%。这笔股票在旗下的一支混合基金里，现在的年收益是5.2%！ 距离预定的8%的目标，差距不大！ 赶紧找人，赶紧计算！ 听说有买主之后，黑岩集团的ceo都匆匆地从外地赶回来，要亲自解决这件事。 这可太重要了！ 底层的员工，很在乎这8%的增长指标，这关乎他们的年底奖金。顶层的高管，在乎的则是更长远的打算。 基金的效益越出色，认购的投资者就越多。 如果在金融危机的时候，这支基金能够达到预期的年收益，给出漂亮的成绩单。可想而知，到了明年，那些手里有钱的投资散户，就会纷纷把钱投到黑岩集团。 这也是资本方会严格要求科技公司的业绩增长的原因。 不是资本家在意这个，他们都是最聪明的人，他们当然知道科技公司要看长线，不能太在意短线效益。 不懂的是普通的投资者。一旦私募基金的短期业绩报表差了，投资者就纷纷撤资了。因为底层的投资者的存在，才让金融运作的资本家对短期的业绩增长非常渴望。 花了10分钟，账面算明白了！ 这只持有奈飞股票的基金，总规模是82亿美元，今年的收益是4.26亿美元，收益率是5.2%。8%的保底指标是收益6.56亿美元。 而今年奈飞的股价跌幅是28%，亏损了2000万美元。 也就是说，只要这只基金今年能够再收入“6.56-4.26-0.2=2.1”亿美元，就可以达到预期的目标。 这2.1亿美元，周不器承担一部分，今年剩下的2个月里，再通过其他的金融手段运作一下……还真的有可能实现预期的保底目标。 不过，黑岩集团手里一共只有403万股的股票。 因为最近陈然在股市里大规模地买进奈飞的股票，把股价从11.3美元抬到了12.8美元。所以这403万股的股票，价值5000万美元。 溢价多少？ 其实在周不器看来，即便真的溢价3倍，2亿美元强行吃下来，也很值得。买进奈飞不是权益投资，而是战略投资。 不过，周不器迟迟没有表态。 他找来了高盛的顾问团。 普华永道的财务专家陈然跟着，陈然甚至还从华尔街这边找来了她的好朋友，在帮沙特主权基金找关系的约翰·盖得。 一番沟通之下，就真的又传来了好消息。 跟黑岩集团有着深度合作的另外两家小规模的私募基金，手里也有一部分奈飞的股票。当初，那两家是跟着黑岩集团一起参与的奈飞的融资…… …… 这几天，周不器很忙！ 10月22日，在纽约，先后见了7家私募基金。 10月23日，在旧金山，跟马斯克签署了关于特斯拉的投资协议，斥资2亿美元，拿到了特斯拉25%的股份。 其中，特斯拉只稀释了12.5%的股份，融到了5000万美元；剩下的12.5%，是别的投资机构退出，用5000万美元买下来的。 10月24日，周不器又去了纽约，继续谈奈飞的股权收购，紫微星的cfo聂才俊也亲自到场了，可能会长期坐镇。 下午，他在中央公园附近看了一处充满音乐气息的豪华公寓，他要自己买。 单层760平米。 呈开放式设计。 偏白灰色的整体色调搭配定制深色的沙发和地毯，在红色背景墙的映射下，给人一个自由思考的空间，高空可俯瞰曼哈顿的景色，加上良好的采光和通透性，营造出更好的视觉效果…… 唯一的缺点是开放式设计会很浪费房屋面积，就顾着宽敞、明亮，奢华、大气了，房间的设计太少。 实用面积760平米，就只有3个卧室、4个洗手间。 周家人口多，有点不够住啊！ 不过没关系，周大老板很有钱。 一口气买了21层和22层，是最顶层的两层。 总价5300万美元。 10月25日，周不器又飞到了洛杉矶，在投行、律师事务所、会计师事务所的陪同下，终于完成了跟漫威的漫长签约。 斥资4.2亿美元，拿下了漫威20%的股份！ 这个案子太复杂了。 律师、会计、审计师等相关费用就花了120万美元，高盛那边更是支付了450万美元的劳务费。 好在是终于拿下来了。 徐百卉高兴坏了，她都专门飞过来了，来参加签字仪式。 当天晚上，漫威方面组织了一场庆祝的派对，在比弗利山庄的希尔顿酒店。这里是举办金球奖的地方，来了很多明星。 其中就包括漫威电影的几位演员，小罗伯特·唐尼、萨缪尔·杰克逊、斯嘉丽·约翰逊、格温妮斯·帕特洛…… 还有一个伊朗裔的女演员纳赞宁·波妮阿蒂，她是《钢铁侠》里的一个龙套，长得特别有味道，大眼细眉、身材高挑，东方面容，魅惑妖娆。 尤其是娇艳红唇，让人怦然心动。 比斯嘉丽·约翰逊吸引人多了。 黑寡妇的小短腿太致命。 奈何这个美国妞又特别有自信，低胸晚礼服，把傲人的上围衬托得吸睛夺目。让人看上一眼就流连忘返。 好吧，这才是致命武器。 “周，我可以和你约会吗？”斯嘉丽的幽碧色的眼眸里，好像带电。同性相斥，异性相吸。 周不器正和漫威影业的ceo凯文·费奇聊正事呢，没想到这个热辣的金发洋妞就不太礼貌地参与进来。 凯文·费齐哈哈大笑。 周不器都愣了，“约会？” 斯嘉丽的声音很有磁性，“明晚我有一个好姐妹过生日，我能荣幸地邀请你一起去吗？” “很抱歉，明天一早，我就要去纽约。” 周不器摊了摊手。 斯嘉丽一脸遗憾的样子，“真的不行吗？” 周不器笑了笑，“很抱歉。” “那……”斯嘉丽眨巴了几下眼睛，试探着问：“周先生，你在洛杉矶有房子吗？” “没有，住在酒店里。” “我家里有一瓶珍藏了20年的红酒，是我爷爷留给我的。一会儿结束了，你愿意过去一起品尝吗？” “去你家？品尝红酒？” 周不器微微一怔。 因为现在不是他俩单独说话，在场还有凯文·费奇，以及漫威影业的三个副总裁。众目睽睽之下，就发出这样的邀请？ 斯嘉丽比想象中的更豪放，妩媚地瞟他一眼，“品尝些别的也可以。” 周不器这么矜持的东方男人，有点接受不了这一套，轻咳了一声，“约翰逊小姐，我是你的球迷，可是我真的没时间，晚上我还要处理一些工作。” 球迷也好，影迷也好，英文里都是fans，对方也听不出来。 斯嘉丽很不甘心，“真的吗？晚上也要工作吗？” 周不器很认真地说：“是的，我是东方人。洛杉矶的黑夜，东方正好是白天。我还要参加几个会议。” “哦，那好吧。” 斯嘉丽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多有几分幽怨。 周不器心硬如铁。 就是不答应。 哼哼！ 好莱坞的小妖精，不就想吸取我的阳元嘛，哪有这么多的便宜事？谈生意，得有诚意，懂不懂啊你？ 没一会儿，又来了几个新的客人，都是好莱坞演员…… 眼下这年头，有钱就是爷。 漫威形势大好啊！ 虽然《绿巨人》惨败，但《钢铁侠》的影视版权刚刚卖出去，北美市场的首轮6000万美元，三家电视台的次轮是2000万美元，总共1.2亿美元！ 再加上漫威刚刚跟婕妤传媒达成了拼盘投资协议，总价值5亿美元；又拿到了4.2亿美元的股权融资……眼下的漫威，甚至比很多大公司都有钱。 傍上了亚洲来的土豪金主，那是绝不能错过的。 周不器对这些电影没兴趣。 电影才能赚几个钱啊，他更关注的是造福家乡。 “对了，我记得美国队长是一个二战时期的老兵吧？” “对，你也看漫画？” “看过一些。”周不器笑笑，“凯文，要拍全球化的商业大片，最不可忽视的就是大陆市场。未来几年，大陆的电影市场会蓬勃发展起来。你要提前关注，提早布局。” 凯文·费奇很虚心，“周先生有什么好建议？” 周不器笑着说：“二战时候，美国派出过飞虎队帮助我们抗战，这是一次标志性事件，很有历史价值。如果可能的话，在设计剧本的时候，美国队长可以去一趟大陆，在那边取景拍摄一小段故事。刚好我在这边做了一个影视基地项目，可以承接这个拍摄任务。” 这是战略。 电影的剧本要跟随漫威的市场战略来做设计。 凯文·费奇点了点头，觉得这个建议可以考虑。不过在他看来眼下还有很重要的事，凑过去，小声道：“周，给你个建议，趁着年轻，要争取多睡一些女孩儿。嗯，有助于你打开好莱坞的市场。” “靠！” 周不器差点气死。 硅谷也就算了，要本老板亲自上场去征服。区区好莱坞，也要亲自上场？ 7017k 第1203章 还躲不开了呢 买房，买房。 比弗利山庄是好莱坞的中心地带，也是洛杉矶最知名的富人区。最近也有不少房产在出售，可以抓紧时间买下。 周不器是没时间了，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纽约，让徐百卉帮忙联系房产。 “还得多长时间能谈成？” 在飞机上，周不器面向高盛的副总裁罗斯·威尔，有点不耐烦。双方已经合作好几个案子了，已经很熟悉了。 “如果是简单操作，几天内就能完成。”罗斯·威尔笑了笑，“我们是在为你争取最大的利益。” “是吗？” 周不器眉梢一挑。 罗斯·威尔解释道：“目前，我们已经联系上了9家私募机构，他们手中总共持有了奈飞27.4%的股份，有比较大的可能会出售。接下来需要把这些机构统一起来，提供一份统一的报价。这样更有利于真正地拿到股票，防止拦截。” “拦截？”周不器有些惊讶，“我要溢价收购啊，眼下这时候，谁愿意溢价？” 罗斯·威尔笑笑，“就怕是门口的野蛮人。” 周不器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奈飞的管理层？” 罗斯·威尔点了点头，“是的，这是最关键的一点。奈飞不是ab股。对于你这样一个陌生人，管理团队必然是心惊胆战。一旦认定你是野蛮人，可能就会想办法请白衣骑士出手。” 周不器好笑道：“什么野蛮人、白衣骑士的，我根本就没想跟管理层抢权。我只是想跟奈飞合作，拿到战略性的股份，进入董事会。” 罗斯·威尔瞥他一眼，似乎不太相信。 如果是进入董事会，这就太容易了。 直接在二级市场上买入股票，达到3%-5%的份额，就有资格提名进入董事会了。以周大老板的影响力和商业资源，如果有意向的话，甚至零持股都有可能进入奈飞的董事会。 要不是为了控制奈飞，至于溢价去争购奈飞的股票？ 眼下这种时候，除了中东的土财主，谁能一口气拿出这么多钱？呃……东亚的土财主也一样有钱。 周不器摆摆手，“我对奈飞这家公司很尊重，我没有改组董事会的想法，更没有更换管理层的念头。” 罗斯·威尔道：“如果是这样，那就更简单了。你需要去找奈飞的管理层谈，最好能让出一部分的权益。如果能够有奈飞董事会和管理层的支持，你可以更容易地拿到奈飞的股票。一旦引起了他们的误会，让他们发起了控制权保卫战，你这边会很麻烦。虽然我们这边的保密工作做得不错，但我相信奈飞的董事会里，对你的动作已经有所耳闻了。” “什么时候过去合适？” “越快越好！” “呃……”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 一大早上从洛杉矶飞往纽约，看样子，下午又要飞到旧金山。 “最近奈飞的股价一路高涨，跟你有关吧？”罗斯·威尔又开始追问。 周不器嗯了一声，“对，一直在买入。” “多少了？” “300万股了，快到临界点了。” 按照美国证监会的要求，持有份额超过5%，就要报备、公开了。接下来的买进或者卖出，都要提前声明才行。 就是为了防止大股东侵害小股东的权益。 当大股东发布声明买入，股价必然上涨，这个时候小股东就可以跟风买入，会集体把股价炒高。如果是声明卖出，股价必然下跌，小股东为了防止损失，也会跟风卖出，就会形成暴跌效应。 罗斯·威尔是专家，建议道：“别越界，先等着。不要因为二级市场上的动荡影响了跟机构的交易。” 周不器笑了笑，“知道。” 去了纽约，马不停蹄，忙忙碌碌。 大体意向基本上定下来了。 昨天奈飞的收盘价是13.5美元，已经跟年初的时候差不多了，最近的涨势很猛。可想而知，一旦有了“野蛮人”入场，接下来的股价会一路高涨。 溢价是必然的。 对方一共9个机构，总共持有奈飞1699万股的股票。其中持股份额超过5%的只有黑岩集团，其他都是不足5%的小股东。 出售的原因各有不同。 总之，缺钱。 都想在这个时候把手里的奈飞股票卖掉，向亚洲来的土豪出售一个好价钱。 以黑岩集团马首是瞻！ 第一轮的报价，42.6美元！ 相比于现在13.5美元的股价，溢价了整整215.6%！ 周不器心底暗喜。 感觉还可以。 就怕对方都是华尔街的资本，高盛跟这伙私募机构私底下暗通款曲，合伙来坑自己。目前来看，高盛方面诚意很足。 这是对的。 周大老板多有钱，福布斯和胡润都不可能调查清楚，但很多时候高盛是知道的。金融海啸爆发的时候，有几支做空的基金疯狂地掠取财富，早就被各方调查过了。 这次的案子，顶多就是几亿美元而已。 周大老板是个超级大客户，以后合作的机会还多着呢，不能一次性地得罪了竭泽而渔。 周不器愿意溢价收购。 高盛的代表团据理力争，表示对方的要价太过分了。 第二轮，对方的报价就降到了39.2美元。 高盛方面又是一通长篇大论。 周不器现在的英文已经非常好了，虽然东北打渣子味的口音很重，但可以很自如地跟美国人沟通。 可眼下这种环境，他的英文水平就有点不够看了，听得迷迷糊糊。 中午吃过午饭，下午继续谈。 高盛的意思是想把价格压到30美元以下。 周不器就不参与了，把陈然和聂才俊留下，他带着秘书重返硅谷。要去跟奈飞的管理层见一面。 按理说，股票的买卖是自由的，没有限制。 周不器想买奈飞的股票，完全可以避开奈飞的董事会，跟9家私募机构私下里谈。谈好了，达成协议了，做出一个公开声明就够了。 根本不需要通知奈飞的董事会和管理层。 但没有这样干的。 除非是恶意收购。 这是撕破脸的行为。 正常的收购，还是要得到董事会的支持、许可，然后完成交易。 去硅谷的飞机上，周不器就又接到了罗斯·威尔的电话，他也着重说明了这件事，“这次过去，一定要表现诚意，获得奈飞管理层的认可。一旦谈崩了，董事会就有可能出手干预。会大大增加你的交易成本，甚至交易失败。” 然后，他又简单解释了这里面的逻辑。 假如这笔股票，周不器要溢价150%收购，奈飞的董事会如果不认可这个交易，就可能去寻找白衣骑士，同样溢价150%，吃下这笔股票。 到时候，周不器就必须得抬价。奈飞也抬价，周不器再抬价。这就很麻烦了。 现在，高盛那边正忙着压价。 如果周不器跟奈飞的董事会闹僵，高盛就得掉转枪口，帮忙抬价以确保能够拿到这些股票了。获得了董事会的支持，他们甚至会主动地联系机构方，建议他们能够把股票转让。这种时候，资本机构想不卖都不行。 行政权比股权更重要。 很多机构，尤其是小型机构，并不是简单的持有股票，而是拿到股票之后不断的贷款、贷款，不断地加杠杆。 一旦闹掰，董事会这边下调收益预期，就可能会导致股价暴跌，资本方手里的股票就成了火药桶。 周不器听后，心里直泛突突。 老美的金融业太发达了，发达到眼花缭乱，各种套路、各种花花样。如果自己以后真的要搞一个私募基金投资科技产业，就一定不能加杠杆。 加了杠杆，就等于没了半条命。 就像巴菲特老爷子说的，买股票赚钱的两大铁律：第一，长期持有；第二，不能加杠杆。 作为一个外国人，最好也不要把股票拿去抵押贷款，以免被坑。 去了硅谷，先接到了马斯克的电话。 “你对火箭还有兴趣吗？” “有啊，你不是说先把特斯拉的融资处理干净吗？” “差不多了，”马斯克很高兴，“可以谈谈spacex。” 周不器赞道：“效率很高。” 马斯克道：“我想要开一个派对，你来参加？” “派对？” “庆祝我们的合作，嗯，特斯拉的起死回生。” “的确值得庆祝。” 马斯克建议道：“今晚怎么样？” 周不器稍微犹豫，“今晚不一定有空，我现在还有重要的工作要处理……” 马斯克道：“那就明天晚上，就这么定了。我都说好了。到时候，我会邀请几个好莱坞的朋友过来。《钢铁侠》看过吧？那就是在spacex的基地拍摄的呢。这个剧组也会过来。” “靠！” 周不器哭笑不得，这还甩不开了呢！ 是啊，马斯克就是现实版的“钢铁侠”。 这下可好，他好不容易以极大的克制力忍住了来自好莱坞的诱惑。没想到，跑到硅谷了，还是没跑了！ 又是《钢铁侠》的剧组。 斯嘉丽·约翰逊不会又要来吧？ 不行！ 男人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千万不能让她得逞！ 马斯克道：“这个派对就是为你准备的，你一定要来。到时候，我把女朋友介绍给你，嗯，她是个好莱坞演员。她也会带一些朋友过来。” 周不器叹了口气，“行吧。” 7017k 第1204章 天才等于疯子 奈飞的创始人有两个，一个是里德· 哈斯廷斯，一个是马克·伦道夫。创业的时候，里德出了190万美元，持股70%，担任董事长、ceo；马克出资10万美元，持股30%，担任助手。 随着团队的扩充，资本的进入，两人的股份持续的缩水。 到上市的时候，里德· 哈斯廷斯的股份已经从70%缩水到了14%。马克·伦道夫则是彻底清空了股票，已经离开了奈飞。 上市，就意味着财富自由。 财富自由不能靠持有股票，股票只是纸面价值，没有实际意义，要不停的套现……奈飞已经上市六年了，里德· 哈斯廷斯前后有过3次大规模的套现，以及若干次小规模的套现，现在个人持股只剩下330万股了。 占总股本的5.3%。（10年后，个人持股已经缩减到了1%） 没办法，不是每个人都是周不器，可以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向通过不同的渠道去赚钱。对这种做企业的商人来说，最大的财富来源就是套现。 这就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了——控制权。 里德· 哈斯廷斯必须要对董事会有足够强的控制力才行，所有奈飞的大股东，都要通过他的批准才行。 谁敢偷偷的来，那就翻脸。 比如2012年的时候，奈飞的视频网站业务火爆起来了，然后就被华尔街饿狼卡尔·伊坎给盯上了。 这哥们臭名昭著。 他最擅长的就是玩恶意收购，通过各种方式，私下里秘密的收购股份，在董事会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亮相。 然后就任命自己为董事会主席，改组公司的管理层。然后就是业务重组、拆分、出售等一系列资本运作。 公司的死活和长期规划不重要，他总要大赚一笔后潇洒退场。 当时，卡尔·伊坎就是绕开了奈飞的董事会，私下里悄悄的拿到了10%的股份。里德· 哈斯廷斯当即就玩出了强硬手段，表示要施展“毒丸计划”，要求卡尔·伊坎立刻停止。 卡尔·伊坎没办法，只能灰灰溜溜的撤了。 周不器现在还没到那个份上。 他只是从二级市场里买入了一些股份，持股份额大概4.8%，还没到强制公开的警戒线呢。跟那些机构的谈判，还处于进行时的阶段。 一切都有得谈。 奈飞一开始是做影碟租赁生意的，当年看影视剧都要租碟。奈飞是一个线上租碟的平台，用户们可以在线下单，然后通过邮寄的方式看碟。 这其实是一个利用互联网平台的实体生意。 算不上是互联网公司。 所以上市的时候，并没有采用互联网公司很流行的ab股，里德· 哈斯廷斯持股5.3%，就只有5.3%的投票权。 所以的管理层加在一起，也才24%左右。 这就需要一些巧妙的手段来掌控董事会了。 就像搜狐的老张，美国投资人都看不上他，觉得他不务正业，几度想串通拿下他。老张的持股虽然不多，但手段很强势，牢牢掌控董事会；又像万科的王实，本身没有持股，甚至常年在国外游学，正事一点不干，对公司依旧能有强大的掌控力。 对里德· 哈斯廷斯来说，谁是大股东，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持有很多股票的大股东们，要在董事会上支持自己。 这恰恰就是周不器最心安的地方。 他不是卡尔·伊坎这种华尔街饿狼。 他没想着赚一笔就走。 也没想剔除现有的管理团队自己单干。 视频网站行业是地狱级难度，尤其是电影、电视剧这种专业的内容，都是以好莱坞为准。好莱坞才是最大的内容供应商。 要是让周不器把奈飞收缴过来，让他自己搞，他还真不认为自己能在这片红海中杀出来。一定要坚定的支持现有的董事会和管理层才行。 这份支持，恰恰是管理层最需要的。 奈飞现在最大的股东，持股也就是8.5%左右。周不器这波操作，持股份额可能一跃就会超过20%，成为无可争议的第一大股东。 想做到这一点，就必须得得到管理团队的绝对支持才行。 双方可谓是各取所需。 周不器提前两个小时放出消息，说是会去奈飞，跟哈斯廷斯先生谈一谈。里德· 哈斯廷斯早就收到通风报信了，正在担忧之中。 见面之后只沟通了几分钟，误会就化解了。 周不器告诉他，他是紫微星集团的创始人；他是youtube的早期投资人；他很看好网络视频的行业发展；一开始他看上的视频网站是hulu，可经过一番了解过后，发现这家洛杉矶的网站根本靠不住，和好莱坞合作也走不远。 视频网站这一行，影视内容只是视频网站地基，还是得靠着硅谷的科技企业才能玩得转。 …… 晚饭，去马斯克的家里。 接触的时间长了，周不器对这小子的好感只能是来自信仰了。 很多人说天才和疯子是一线之隔。 还真的未必。 天才就等于疯子，都是变态。 以前跟比尔·盖茨打交道，这种感觉还不算严重。当时，周不器去比尔·盖茨的家里做客，出于礼貌，想跟他的夫人琳达说几句话。 结果，每次琳达开口，比尔·盖茨都会很粗暴的打断，然后顺着她的话题更好更丰富的接过来。没办法，他太聪明了，他说的话总是比琳达更深刻、更睿智、更一针见血。 可是，你得给老婆说话的空间吧？得给她正常的社交自由吧？ 一句话都不让说？ 老婆跟别的男人说一句话，就等于失贞了？ 马斯克这边就更夸张了。 他现在有5个孩子，嗯，都是男孩儿。未来跟别的女人生孩子，生的也是男孩。 这可不是来自于运气，而是偏见。 所有的孩子都是试管婴儿生的，都是在胚胎时候就调制好的男孩儿。 现在的5个孩子，都是前期通过试管婴儿的方式生下来的，前后用了4年的时间。嗯，一次双胞胎，一次三胞胎。 简直是把女人当生育工具。 没办法，这大概就是天才吧。 类似的还有谷歌的拉里·佩奇，这哥们就说过，他死后不会把钱捐赠出来，把钱捐给那些蠢蛋没有意义，他会把财产都送给马斯克，因为只有马斯克能把他的财富最大化的利用起来。还有乔布斯和拉里·埃里森…… 在硅谷呆时间长了，周不器感觉自己能发疯。 还好，周不器跟马斯克的审美还是趋于一致的。 他的前妻很漂亮。 现任未婚妻就更漂亮了！ 一个十八线的好莱坞女演员，叫妲露拉·莱莉，那长相……周不器来往好莱坞很多次了，大明星也见过不少。 可不得不说，马斯克的这个未婚妻，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西洋女人！ 简单的介绍了一番，说他们是去年在一个派对里认识的。今年8月份，马斯克离婚，9月份，他俩就订婚了。 周不器听了又想骂人。 靠！ 渣男！ 马斯克才不在乎这些，只觉得这种长相惊艳的未婚妻很给自己长脸，毫不避讳的问：“你下午去哪了？” 周不器没隐瞒，“奈飞。” “那个租赁dvd的公司？” “对。” “谈什么？” “我想从一些机构手中买入一些奈飞的股票，数量……可能比较大。我担心管理层有误会，过去跟他们解释。” 马斯克哼了一声，“这有什么好解释的。” 周不器理解不来他的思维方式，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就笑着说：“解释一下是对的，总不能让他们认为我是恶意收购。” 马斯克眉梢微挑，“你让权了？” “嗯。” “怎么让的？” “跟特斯拉一样，我可能会保留赞成票，但不会投出反对票。” 马斯克就很不高兴，生气了，恼火的道：“不过是一家租碟的破公司，有什么可让权的？谁有实力谁掌握话语权，这才是公平！” 周不器思绪快速的跳动，分析着这个阿斯伯格狂躁症患者的动机。 大概是觉得受辱了？ 嗯，十有八九是这样！ 周不器很支持特斯拉和马斯克，所以在融资协议里，有附属的投票权条款。在特斯拉的董事会里，周不器拥有2个董事名额。在董事会表决的时候，周不器会支持马斯克的议案。即便对他的议案不同意，也不会投反对票，而是投弃权票。 这样一来，马斯克在特斯拉的掌控力度就大大增加了。 下午去跟奈飞谈判的很顺利，周不器也是抛出了类似的条款。不管他手里握有多少奈飞的股票，他只要两个董事名额。在战略和业务层面，凡是里德·哈斯廷斯提出的方案，他只会投赞成票和弃权票，永远不会投反对票。 这样一来，奈飞管理层的担心就烟消云散了。 如果可以选择，奈飞的董事会和管理层会坚定的站在周不器这边，希望让周不器来当大股东，而不是华尔街的资本。 眼下周不器给奈飞开出了跟特斯拉一样的投票权协议，马斯克认为自己被贬低了，落到了跟奈飞一个层次。 唉！ 沟通起来可真头疼。 嗯，还是跟他的未婚妻多聊聊吧。这风情的眼神，这妖娆的脸蛋儿，这性感的嘴唇，这如牛奶般的细腻白皙的肌肤…… 哎呀，真美啊！ 7017k 第1205章 女演员不能挑大牌 马斯克果然不是一般人。 晚饭后，女主人妲露拉·莱莉邀请周不器的两个小秘书去陪小孩子玩耍了。把时间和空间留给了两个男人。 人一走，马斯克就眉飞色舞起来，很得意地说：“怎么样？我未婚妻漂亮不？” 周不器诚意满满地夸赞，“嗯，漂亮！” “哪最漂亮？” “呃，哪都漂亮。” “其实最漂亮的地方不在脸上。” “那是哪？” “屁股！” “咳咳……” 周不器觉得有点荒唐，这你说个屁啊？总不能把她叫过来让她脱光了欣赏吧？ 马斯克笑嘿嘿地说：“咱们去游泳吧，让她穿泳衣给你看看。妲露拉的屁股，绝对是最性感的屁股。” “不，不用了。” 周不器婉拒了。 觉得这个美国的老马比国内的老马还能忽悠。这哥们是不是看上我那两个年轻貌美的小秘书了，想看她俩穿泳衣的样子？ 哼！ 做梦！ 马斯克不以为意的样子，“天气凉了，现在游泳是不太适宜。等明年夏天吧，咱们一起夏威夷度假。对了，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金发还是棕发？长发还是短发？” “啊？” 周不器有点莫名其妙，跟不上他的思路。 在国内，常常是别人跟不是他的思路，觉得他是个怪胎。这下来了硅谷，见到了一帮科技大神，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周不器也体会到了这种感觉。 马斯克道：“明晚的派对啊，我会让妲露拉邀请她的一些好友过来。嗯，跟好莱坞的经纪公司联系也可以，让他们安排。你喜欢什么样的？” 周不器很稳重地说：“我有女朋友，我在这方面还是比较保守的。” “一起聊聊天也好嘛。” “我一向不在意这些，咱们还是聊聊火箭的事吧。” “哦，好吧。”马斯克耸了耸肩，邀请他去上楼去书房详谈，一边走，一边还是忍不住地小声道：“挑女演员的时候，一定不能挑大牌。” 周不器虚心请教，“为什么？” 马斯克笑笑，卖弄着说：“因为大明星都很丑。” “不至于。” 周不器不以为然，斯嘉丽·约翰逊就很漂亮，身材也热辣，缺点是太矮了，小短腿。 马斯克道：“大概率事件，艺术要脱离普通人的审美。大明星就意味着演技很好，就不能太丑，也不能太美。一些知名的又很漂亮的大明星，成名之路都离不开扮丑。查理兹·塞隆还是我的老乡呢，她为了当影后，变成了一头猪。” 周不器点头道：“嗯，有道理。漂亮的油画都很廉价，涂鸦之作往往能拍出天价。” 马斯克接着说：“大明星的野心太大，脱离掌控。” 周不器颇有一种志同道合的感觉，笑道：“算了，不说这个了，我对女明星没兴趣。” 特斯拉的融资搞定了。 接下来还有spacex。 这家公司的融资也很重要。 现在的马斯克，不仅是事业上一败涂地，更是受到了公众在道德层面的口诛笔伐。一方面是他婚内出轨好莱坞女星，离婚一个月后就订婚了；一方面，是前妻的离婚补偿600万美元，他只支付了200万美元。 没办法，没钱了。 所有家底都投在事业上了，房产、车子都去抵押贷款了。 现在来了周土豪帮忙解围，当然要抓住机会，最好能彻底解套，把前妻的赔偿给支付了。 为spacex融资的风险更大，什么参考标准都没有，要不要投、投多少，全靠信仰，是真正的“风险”投资。 尤其8月份的发射中，“猎鹰1号”分别携带了美国防部和航天局的3颗人造卫星上天，结果发生爆炸，价值几亿美元的卫星也放了烟花。 而且，火箭中还搭载了208名希望将骨灰撒向太空的死者骨灰，其中就包括了阿波罗7号的宇航员戈登·库珀。 这样一位美国英雄的骨灰被马斯克给炸飞了，可想而知nasa航天界的前辈们是多么地愤怒。 周不器本想跟马斯克谈钱的事情，结果这哥们对钱似乎没什么概念，谈着谈着……就跑题了，就谈到了航天工业和航天梦想上面，还大谈技术问题。 让人很崩溃。 …… “谈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回去的路上，周不器一直揉脑门，表示以后如果可能的话，可不跟马斯克坐而论道了，这是个纯粹的技术男，是工程师思维。 孙莞然神色奇怪，“为什么啊？明天不是要为你开一个庆祝的派对吗？”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为他自己吧！特斯拉拿到融资了，spacex这边我也答应了，他解套了，扬眉吐气了。这次就是邀请了一群好莱坞的朋友过来，是给他未婚妻镇场的。” “哦……咦？”孙莞然美眸一闪，有些惊喜，“谈妥了？你要发射火箭了？” 周不器摆了摆手，“2000万美元，15%的股份，不算太多，也还可以，就当卖他个面子了。” 孙莞然拉了个长音，“哦”了一声，忽然莫名其妙地说：“我今天不行了。” “什么不行了？” “来例假了。” “唉。”周不器叹了口气，“是啊，这都来美国半个月了。手里还有一大堆的事没处理完呢。我爸还让我去英国找他，说俱乐部的事呢。多事之秋啊！” 孙莞然白他一眼，“抄底之秋，偷着乐吧。” 周不器摇了摇头，“抄什么底啊，都露血了。” “嗯？”孙莞然微微一怔，随即柳眉高竖，咬牙道：“周不器，你给我滚！” 周不器哈哈一笑，“慕儿，晚上我搂着你睡，让她去别的屋。” 冯慕儿轻轻抿嘴唇，“嗯”了一声。 新购置的庄园已经换好了门面，三个篆字体的“君子园”，虽然是计算机打印的字体，可这古香古色的感觉很充盈。 回到房间，先放水泡澡，放松一下。 孙莞然是不行了。 泡澡的时候，周不器会跟国内那边通话，了解一些公司里最新的动向。 拖了好几天，终于有动静了。 因为windows系统黑屏、office软件水印，最近这段时间，出现了一波购买正版的潮流。中关村那边都排成队了，要么是抱着电脑让人“维修”系统；要么就是在采购正版windows系统，家庭版的系统，一套700块。 “700块钱？”周不器吓了一跳，“有人买？” 宁雅娴轻声道：“有，很多呢。普通用户用家庭版就行了，如果是专业版，要1500块钱一套呢。” 周不器有点心疼，“企业和机构买正版是应该的，普通用户就没必要了吧？这么贵的系统……没出破解软件吗？” “呃……”宁雅娴有点无语，感觉大老板的倾向不太对，“有破解软件，但是我跟技术部门咨询过了，破解版本和正版有区别。虽然破解版本可以去黑屏或者去水印，但这就像……正版是拿着钥匙打开房门进屋，门窗都没损坏，不会漏风；破解版是拿着锤子砸开窗子跳了进去，房间里会漏风。” “安全性不行？” “对。” “咱们有微点杀毒和微点安全卫士，没问题。” 周不器还是有经验的。 前世他也遭遇过系统黑屏事件，这其实很容易处理。估计也是首都人民很有钱，又或者中年人不够精通电脑，不会使用一些破解技巧，就只能去购买正版了。 宁雅娴解释道：“最关键的是黑屏问题。只有去世的人才用黑色背景，年纪大了都忌讳。熟练使用电脑的可以使用破解版，不会的就只能是找人帮忙，或者买正版系统了。” “舆论呢？” “老一套呗。微软纵容盗版，我们说微软是阴谋，是在故意挤压国产操作系统和国产软件；微软打击盗版，我们说微软是霸权主义，是玩市场垄断。” 周不器沉默许久，缓缓地道：“看样子，官方还是没看清楚形势啊。国内可以封杀苹果、亚马逊、谷歌、ibm、facebook，这些都没问题。但微软一定不能碰，这是自断手臂。等着吧，什么时候有话语权的人反应过来了，看清楚形势了，也就该找我了。” 普通老百姓这边都好说，就算都用盗版，微软想起诉也难。 麻烦的是一些企业和机构。 微软最擅长的就是这个，不断地告告告。 国内这边其实也有经验了，公司不给员工配电脑，而是让员工用自己的电脑办公。这样一来，员工在自己的电脑安装盗版系统、盗版软件，就属于个人行为，就跟公司无关了。 这种灰色地带都说不清。 告来告去的国际影响很不好，会引起外交事件，就把眼下奥运盛世好不容易争取下来的良好的国际形象给破坏了。这是因小失大。 要想让微软不上告，还是得花钱了事。 满足鲍尔默的贪欲，给他一笔钱，让微软的财务报表上好看一点，稳定住股价，这就够了。至于谁给钱……中小企业是不用想了，经济危机之下，他们活下去都难。 大企业也不用想，因为类似的事件前几年推国产操作系统的时候就闹过一次，国有和民营的大企业都已经采购上了正版。 接下来，就只能把正版化的普及面积扩大，让高校出面了。 7017k 第1206章 企业服务事业部 短期内周不器可能不会回国。 有些事情，就不能等回国之后处理了，周不器跟张一明通了一个电话，交流了yammer的想法，即公共版的企业内网。 任何一个企业、机构，都需要一个内网类型的沟通平台，来把大家聚合在一起，讨论一些不能为外人知道的事情。 可是搞一个这样的内部平台不容易。 大部分的机构、企业使用的都是qq群、helo群这种，就会有很多的弊端。在群里发信息，你一条我一条地所有人都发，重要信息很快就被后续的信息给掩盖了。就容易发生信息传递不到位的情况。 甚至紫微星现在运用的这种论坛的模式，都不是最优解。 在论坛里发内容，要点开一个个的帖子，然后才能看到里面的内容，就会很麻烦。经常点进去了，就会发现里面的内容没那么重要。 最好的模式还是微博或者朋友圈这种。 发布的信息一目了然。 紫微星现在既有微博，也有朋友圈，不过这都是面向大众的。现在做的是一个隐私领域的专门面向企业和机构的产品，没什么技术难度。 张一明听了周不器的说法，马上就意识到了难点，“从技术的角度来看，这个项目很简单。难的是产品做出来后的运营。怎么才能把这款产品在企业、机构和事业单位中推广。” 周不器道：“免费+付费。” “付费的逻辑是什么？” “给企业提供更多的管理权限。” “具体说说？” “这个产品的优势主要是三个方面，第一，信息的有序性，这是helo群、qq群的一个弱点，不能在群里面按照不同的话题进行组织；第二，信息的保密性，群里可能会出现间谍；第三，不同终端信息的整合。内网和嘀嗒配合，可以把电子邮件、即时通讯、手机短信等……” “对了，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 张一明忽然打断了他。 周不器问：“什么事？” 张一明道：“我已经批准了，要对嘀嗒进行改名。” “啊？” “一开始叫‘嘀嗒’，也是内部试用版。这段时间陆续收到反馈，大家对这个名字缺乏好感，拟声词缺乏象征意义，不够直观。尤其是在外面说给亲朋好友说的时候，听说‘嘀嗒’这个产品，还以为是什么音乐软件。” 张一明现在是紫微星的总裁了，是m9的高管，在业务的执行方面，完全可以绕开周大老板做一些自己的决定。 这个决定就挺厉害的。 因为当初“嘀嗒”这个名字是周不器拍板定下来的。 周不器没觉得权力被人掠走了，这是应该的。他长期在外，对公司里的事还一点不放权，必然会扼杀创新。 搜狐就是负面教材。 老张的控制欲很强，搜狐的每一件事都要他批准、通过才行。可这哥们不太着调，到处地游山玩水。经常就是公司里有事了，最后却没人拍板，错过了一次又一次的风口。 周不器笑着说：“行啊，改成什么了？” “微书。” “哦……” “微信的名字不是预定了嘛，这个叫微书，正好配套。而且，企业协同办公的产品这么多，侧重的方向各有不同。我们这款产品侧重的是文档办公，通过文档的传递、协同、会议来最大化地效率提升。文档就是微型的书，符合‘微书’的象征意义。嗯，英文名还可以继续叫‘tita’。” “推行了吗？” “m3以上在征求意见，通过了就会改名。” “行，按你的意思办。” 周不器当然接受。 不管是嘀嗒也好，微书也罢，这都是紫微星未来一款重要的办公软件产品。尤其谷歌退出大陆市场以后，谷歌文档用不了了，这就是一款功能更强大的替代品。 因为功能太强大，所以需要跟云计算平台搭配，提供saas的服务。 即所有的文档都是存储在云上的。 用户可以在任何一个终端，pc、手机、平板电脑等智能设备上查阅任何时间段的文档。而不是传统地存储在电脑硬盘里的文档，想查看的时候只能打开电脑。电脑坏了，重要文档也会遗失。 周不器觉得对张一明的支持应该加大力度，说道：“对了，你现在是代理总裁吧？” “对，按照要求，下个月就可以正式成为总裁了。”张一明笑了笑，没觉得代理总裁和正式总裁有什么区别。 周不器道：“等你成为正式的总裁之后，我会在董事会上提名你为副董事长。我有意把紫微星拆分，我的精力以后可能要重点落在海外业务的发展上。” “拆分？” 张一明愣了一下，这好好的，怎么想着要拆分了？ 周不器道：“对，把国内业务和海外业务拆分开，一个是紫微星集团，一个是紫微星海外集团。两套系统强行搁在一个篮子里，太别扭了，不如就拆分开。这个不着急，等我回去了再说。你先组织个团队，把企业内网这件事做起来。” 张一明很轻松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免费+付费’的模式。付费的逻辑是给予管理权限。对信息的有序性，它可以按照话题，按照thread的方式组织，可直接回复话题；可以删除垃圾发言信息；还有feed、received、sent、all的功能，也可以利用feed来跟踪感兴趣话题……我们有微博，也有朋友网，很容易。” 周不器笑道：“果然是专业的，我都没想到。” 张一明道：“我还是那句话，这个项目的开发阶段很容易，后续的运营才是难点。怎么才能让企业和机构单位使用我们的产品？” “你有想法？” “业务层面要进行改组。” “哦？” 周不器有些好笑。 果然啊，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才是符合共识的人性，谁都一样。这都想着在管理架构上进行改变了？ 张一明郑重地说：“我建议成立一个新的事业部，企业服务事业部，专门负责运营一些企业级的产品。比如微书，比如微点杀毒。以后的云计算平台上线后，主要也是面向企业客户。需要一个统一的团队来负责运营。” 周不器沉默稍许。 觉得这个思路是对的。 云计算业务，主要就是面向企业、机构和事业单位，这都需要一个专门面向企业客户的销售团队和技术支持团队。 这个团队恰好可以继续推荐微书、企业内网这些企业服务的项目。甚至可能上线在内部搁置很多年的企业版杀毒软件。 “让谁来当事业部总裁？” “让季子安兼任。” “哦？” 周不器有些惊喜。 张一明道：“校园市场太小了，校内网的发展瓶颈也差不多了。他可以把更多的精力分出来把这个业务做起来。等以后云计算平台做起来了，就以云计算为主要方向，可以改组为紫微云事业部。” 周不器沉吟片刻，“你组织决策委员会上讨论吧，只要大方向对，我都支持。” 云计算业务还是太重要了。 有了这个业务为根基，就可以开展更多的企业服务了。企业客户只要使用了紫微云，也就顺势使用了紫微星旗下更多的企业服务，比如微书、企业内网，以及今后可能收购的万网和今后可能会上线的企业杀毒软件、深度学习框架、开源中间件、托管代码等等。 这个大方向是对的。 未来，国内的云计算平台会有很多。 紫微云要怎么形成竞争力？ 如果是大数据量的处理业务，技术层面很重要。比如上千万人扫健康码，大数据技术不过关，就会导致系统瘫痪，这就是背后使用的云计算平台不行，需要使用技术更好的云平台。没出事的时候，各种平台各种吹，出事了都得去找阿里云救火。 论技术，紫微星在国内至少是无敌手。 如果是中小企业客户，数据量不大，技术层面就不那么重要了，一条龙化的面向企业的生态系统就很重要了。 使用紫微云，可以一次性地解决数据库、内网、办公软件、杀毒软件、域名注册系统、短信服务系统等等，这生态系统就构建起来了。 简单方便，省事高效。 每天晚上，周不器都会通过电话或者视频的方式，处理一些国内的事务。跟张一明通过话，周不器就走出书房，准备休息了。 卧室里只有冯慕儿一个。 孙莞然不方便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觉得天天让她俩陪床，也挺辛苦的，这都半个多月了。尤其近期总会接触到好莱坞女明星，那些狐狸精可没安好心。 不行！ 得未雨绸缪！ 国内的比好莱坞的强多了！ 又乖巧又听话，还安全可靠不用套。 周不器就给杨蜜打了电话。 “周爸爸！” “你最近忙吗？” “不忙，猫冬。” 周不器笑道：“我在美国呢，你要不要过来？带着蒋梦婕和李心婉。” 杨蜜有些惊喜，“真的吗？” 周不器道：“嗯，这就过来吧，飞到洛杉矶就行。飞机我最近要经常用，没法去接你。你们几个乘民航吧。” “签证呢？” 这才是最关键的，大陆籍没法落地签。 杨蜜只是个小明星，拿不到绿通，走旅游签证也得很多天的审核才行。 对周不器来说就不成问题了，“没事，回头我联系一下，让环球影业发一个工作邀请，通过婕妤传媒走一个快速通道，最晚后天就能买票了。什么都不用带，缺什么过来买。” “环球影业？”杨蜜欢呼雀跃起来，“周爸爸，我要去好莱坞拍电影吗？” “拍电影得体验生活才行。”周不器笑了笑，“我买了几套新房子，挺好的，我带你们几个住一段时间，感受一下资本主义的腐朽生活。” 7017k 第1207章 合情合理 有了奈飞董事会的帮助，接下来的运作就更简单了。 此前，只接触了9家私募机构。 谈得不是很顺利。 对方狮子大开口，在超级巨头黑岩集团的带领下，咬死了35美元的报价，不肯再退让一步。大家都是聪明人，谁也别坑谁。 所有人都知道，眼下是金融危机，奈飞的股价明显是被低估的。 一家上市公司的股价高低，背后往往是有两个逻辑，一个是商业逻辑，一个是金融逻辑。 商业逻辑，就是根据企业基本面来判断股票的实际价值；金融逻辑就是追涨杀跌，只看金融行情的情绪，哪怕是一块垃圾，只要情绪到了，也能炒上天，那也要进场追高。 这种顶级的私募大佬其实都明白这个道理，要看长线，不要被短期情绪所左右。 奈飞的基本面非常强劲。 过去几年，业绩一直在增长，是全美最大的影碟租赁公司。今年的业绩再攀新高，眼下经济危机，普通人生活拮据了、没钱了，就只能藏在家里看影碟消遣了，对奈飞的业绩会有进一步的促进。 眼下把奈飞的股票卖掉，是很不符合商业逻辑的。 除非买主能开出一个他们无法拒绝的价格，一个符合奈飞当下股票实际价值的价格。 35美元，是一个不错的数字。 周不器其实是愿意的，但高盛不同意。价格压得越低，他们拿到的佣金就越多。第二天，周不去又飞到了纽约，见到了高盛的人。听说他在股东权益方面大幅度的退让，保证了现有管理层的控制权，底气一下就足了。 搞定了奈飞的董事会，还有什么办不成的？ 然后，就一番运作，又找来了27家投资机构。 所有持有奈飞超过1%份额的投资机构和个人，都被找来了。然后，私下沟通，报价25美元。只要肯卖，多少都接！ 觉得价格合适，就可以交接；觉得价格低了，就继续留着。 对周不器来说，他不能接盘太多的股票，30%的份额是个很敏感的数字。美国是判例法，没有明确的数据指标。可全世界的参照标准都差不多，达到了这个界限，就要发出强制全面收购要约了。 25%左右基本就够了。 到了下午5点，已经有12家机构同意了25美元的报价，总共有1100万股的奈飞股票，总占比是17.7%。 晚上还要参加马斯克的融资派对。 周不器已经上飞机回硅谷了。 通过电话跟高盛的罗斯·威尔沟通。 “基本意向已经达成了，会再给他们48小时的考虑时间。”对此，罗斯·威尔信心满满，“25美元的价格是很实际的。今天奈飞的收盘价是13.2美元，溢价了89%，足够有诚意了。” 周不器很高兴，“两天后就能交割？” “对。” “不会反悔吧？” “正常情况下不会。” 周不器追问：“不正常情况是什么？” 罗斯·威尔笑着说：“意向已经达成了，就说明他们想卖出。如果发生意外，也是有别的机构提出了更高的报价，这样他们才会把股票卖给别人。” 周不器很放心，“眼下这种经济形势，应该不会了。” “对，所以你那边可以运作了。” “二级市场吗？” 周不器虚心地请教。 罗斯·威尔道：“明天开始，可以大幅度地从公开的交易市场中吃进奈飞的股票了，然后向证监会提交相关信息。” 超过了5%的比例，就必须要公开了。 这样一来，所有人都会察觉，有土豪进场疯狂地买入奈飞了。不管买进的原因是什么，只要买进，就意味着股价会涨。这就会引发金融逻辑，造成一波追涨杀跌的情绪，越买越高，股价急剧拉升。 这对周不器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只要能拿到足够多的股票，溢价根本也没关系。25美元的交易都达成了，二级市场里的股价才13美元，还有巨大的拉升空间呢。 罗斯·威尔接着说：“周先生，给你一个任务，必须要完成。” “没问题，你说。” “未来两天，你要不断在交易市场中吃进奈飞的股票，把股价拉高。直到拉升到25美元为止，不要超过30美元。” “一直买进吗？” “对，这样就会考虑到众多小股东的利益，场外交易就会合情合理。” 罗斯·威尔又解释了一大堆。 美国这边没有明确的法律条文，要求可以怎么样、不能怎么样，完全是就事论事，来分析是否合情合理。 这次在场外跟私募机构达成交易，以25美元的价格吃进1100万股的股票，就必须要符合情理。 所谓的情理，就是要公平公正公开。 公开是肯定的，交易完了就要通报给证监会。公平公正就需要通过股价来体现了。如果场内的股价只有13美元，可是场外的交易价格是25美元，这就不公平了。 凭什么大的投资机构能够以25美元的价格出售股票，场内的小股东、散户们只能以13美元的价格交易？ 这不是侵害了小股东的利益吗？ 所以发生类似的收并购交易时，最重要的就是控制好股价。要让中小股东也能享受到这一次交易的红利，他们手里的股票也能完成大幅度地增值，不仅能够增值，还能够变现。 80年代时候，美国掀起了十年的杠杆收购的金融浪潮。 就有过类似的案例。 股价10美元，中小股东手里的股票价值10美元；大股东的股票不能随便套现，场外交易的价格却达到了20美元。 这就严重侵害了中小股东的利益。 凭什么大股东的股票可以卖出那么高的价格？ 然后，就被起诉了。 法院作出裁决，溢价的权益归属于所有的股东。意味着大股东除去10美元的基础价值外，溢价收入要平分给所有投资者。 大股东的利益受损是可以的，中小股东的利益绝对不能受损。 也就是说，两天之内，周不器要不断地从市场中吃进奈飞的股票，把股价拉升到25美元以上，比如28美元。 这个时候，场外交易的消息公布，周不器以25美元的价格从一些较大的机构股东那里买进了一大笔股票，这就合情合理了。 快了！ 还有几天时间，奈飞的案子就能搞定了！ …… 周不器飞回硅谷的时间有点晚了。 去了马斯克家里……嗬！ 美女如云啊！ 都是那些十八九岁、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孩儿，金发碧眼、胸大腰细，在劲爆的吵得让人耳朵生疼的音乐声中扭动着腰身。 一看就都是仗着貌美如花想追求演员梦的年轻女孩儿。 有一点比较奇怪。 没有少数族裔。 基本都是金发大长腿。 除了徐百卉。 “你怎么来了？”周不器有点惊讶。 徐百卉笑嘻嘻，“你秘书告诉我的，今天洋妞太多，让我来看着你。” 周不器四下观望了几眼，小声道：“这么多大美女啊。” 徐百卉道：“花钱请来的。” “花钱？” 周不器的热情一下被浇灭了不少。 “你那个朋友也不是好东西。” 徐百卉白他一眼，然后就细数这里面的门道。 硅谷距离好莱坞很近。 硅谷的大富豪多，好莱坞的漂亮小姑娘多。硅谷的技术男多，很多派对上，缺的就是活跃气氛的女孩子们。 然后，好莱坞那边就有许多专门从事这种工作的经纪公司，手下有一大批的十八线小演员。接单为富豪服务。 富豪把派对搞热闹了，经纪公司赚了钱，姑娘们也有了结识更多富豪的机会。 各取所需。 周不器没觉得奇怪。 自从他斥资6800万美元的巨款买下了那个豪华庄园后，就算是真正地体会到了资本社会的邪恶之处。 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只有他想不到，就没有各种中介公司做不到的。 极致的服务应有尽有。 硅谷这边还算好的，华尔街那边才是夸张的，一批批的嫩模跟进货似的往那边批发地送，玩出各种突破尺度、触目惊心的花样。比尔·盖茨因为参与进去了，名声就一落千丈了，跟结婚几十年的老婆也离婚了。 在这方面，周不器真心觉得自己是个好人。 玩几个女人，这不算什么。 但凡有点钱有点权，就没有不玩的。 关键是不能没底线。 更不能搞一些作践法律甚至出人命的事。 “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我不是让你协调，给杨蜜她们几个发工作邀请了嘛。”周不器轻松自如，振振有词，“我要是想同流合污，根本不会从国内调人过来，这叫做人的基本原则！” 话音刚落，就被一个眼熟得惊艳的脸蛋儿给吸引了。 此前，他觉得见过的最漂亮的洋女人是马斯克的未婚妻妲露拉·莱莉，这下又发现一个超级漂亮的，还很眼熟。 海后啊！ 艾梅柏·希尔德？ 呃…… 这人好像真是海后，不能碰。 “周先生？你来晚了，埃隆和钢铁侠在房间里看火箭呢，你可以上楼。” 这时，女主人妲露拉·莱莉巧妙地走了过来。 周不器笑笑，“好啊，我去找他。” 妲露拉·莱莉抿嘴一笑，凑近一步，小声道：“那个女人除了漂亮，一无是处。你别跟他接触。” “是吗？” 周不器有些好笑。 妲露拉·莱莉道：“你没看过她的电影吗？” “没有。” “她演的都是恐怖片。” “哦。” 周不器笑了笑，毫无兴趣。 妲露拉·莱莉小声道：“她为了出名，不断地放宽拍戏的尺度，在一些r级片里展露风情。上一部片子，简直是大脱特脱。从头到尾，凡是涉及到她的镜头，就没什么穿衣服的。你别跟她接触，有失身份。” 周不器表情比较平淡，“为了表演艺术嘛，可以理解。我刚才就是觉得她漂亮，多看几眼，没多心。” 真有意思！ 人家长得漂亮，多看几眼合情合理，跟你有关系吗？ 莫不是这个海后跟马斯克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引发了她的嫉妒？ 嗯，很有可能。 唉，女人啊，东西方都一样。 7017k 第1208章 微软下场 周不器算是刚刚进入富豪圈子的顶层，还有点羞羞答答的，放不开。遇到了许多或明或暗的示爱邀请，都被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当然，也跟周大老板的自控力有关。 这一向是他的优点，从不在外面乱来。 还是买买买吧！ 周不器也算是看出来了，扯别的都没用，最管用的就是买房，这玩意才是身份的象征。拥有了最顶级的豪华房产，相应的配套的服务机构也就上门了。 第二天，奈飞的股票开始暴涨。 只要有股票抛出，不管价格多少，眨眼之间就被抢走了。这形势就太明显了，是有大买主在疯狂扫货啊。 股价在直线攀升，堪称纳斯达克最闪耀的一只股票。 周不器没有关注这些，他去了洛杉矶。 委托徐百卉帮忙在比弗利山找房子。 这里是好莱坞最顶流的富人区，而徐百卉找到的这处房产，是比弗利山最大的一处房产，总价值9200万美元。 没错，又是一座庄园。 不过，比弗利山寸土寸金，没有那么大的面积，这座庄园的面积没有硅谷的那么大，只有9英亩。在山包上，周围都是森林，只有一条路可以上来，安全性有保障。庄园的名字叫“佛罗伦萨之乡”，是一座意大利风格的城堡似的庄园。 一共有4栋楼。 最大的最中心的那一栋，是主人房，如宫殿一般。侧边一百米的位置，呈三角形有三处稍小的建筑，一处是客房，一处建筑提供给佣人的住宿，一栋建筑是房主的会客和办公场所。 户外有一个能停放30台车的大庭院，一个大草坪，可以打高尔夫。有一处户外的游泳池，有一个网球场…… “你看那一片地，那也是属于这里的。买过来后，可以把那块土地开发出来。我想盖一个动物园，养一些珍稀动物。” 徐百卉很喜欢这里。 她心里很清楚。 周老大的主要业务又不在洛杉矶，他很少会来这边住。买下来之后，肯定要借给自己住。只有住在最好最顶流的房子里，她跟好莱坞大佬们沟通合作的时候，才能够更有底气、更有威慑力。 孙莞然都有点麻了，“有……有必要吗？太贵了。” 周不器很无所谓的样子，“花出去的钱才叫钱，花不出去的钱都是数字。” “售价9200万美元，整套手续都办下来，就超过1亿美元了。”孙莞然小声地嘀咕，然后就打了个冷颤。 1亿美元啊！ 即便是一年前，那也是想都不敢想的。 现在，她都要住进去了。 徐百卉道：“周老大，以后在这边开派对，可以把好莱坞所有漂亮的女明星都请过来，一两百人都不成问题。晚上也不用回家。看上的带到这边来，看不上的都轰到客房那边去。” 周不器哼道：“你别给我下套，我在这方面一向很谨慎。” 这边是山包上，地势比较高。 往下看，可以看到七八处顶级豪宅。 徐百卉就指指点点，说那边是史泰龙，这边是汤姆·克鲁斯，白色的房子是大嘴罗伯茨的，那边一处小的是奥黛丽·赫本的后代…… 可以居高临下，傲视整个好莱坞。 “以前的房主是谁？” “一家飞机公司的ceo。” “卖飞机的？” 徐百卉想了一下，轻声道：“好像不是，是一家飞机租赁公司。最近生意不好做，很多好莱坞明星都不租飞机，都改乘民航了。” “向好莱坞明星出租飞机？”周不器点了点头，“美帝的生意路数果然多。” 走进豪宅，佛罗伦萨风格的拱形天花板和大理石拱门，跟雕塑一般很有艺术的味道。 整体的感觉，不如硅谷的“君子园”庄园那么好。 面积小，也没那么奢华。 主要是地理位置好，地价贵。 简单地转了一圈，周不器看向孙莞然，“你觉得怎么样？” 孙莞然脸蛋微红，“挺好的，就是太贵了。” 周不器开玩笑道：“买下来，将来送给你儿子，怎么样？” “啊？”孙莞然微微一愣，随即美眸溢出了流光溢彩，白皙的下巴轻轻扬起，“少来收买我！以后我有了儿子，要培养他当一个专心忠贞的好男人，不能跟他爹似的当渣男。” 徐百卉哼道：“你就偷着乐吧！他要是不渣，有你的机会？” 孙莞然柳眉竖起，“跟你有关系吗？狐狸精！勾引我男人！” 徐百卉恼火道：“你一个做妾的，牛什么牛？人家宝珊都没像你这样！周不器是大家的，不是你一个人的！” 周不器连忙把孙莞然拉到身边，瞪眼道：“再吵架，把你俩挨个扒了裤子揍屁股！还上天了！” 孙莞然噘噘嘴唇，走过来挽起了他的胳膊。 徐百卉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道：“我的人已经从国内来了，三个小美女呢。我看有些人这段时间一直侍寝，是恃宠而骄了呢。” 周不器气道：“你给我闭嘴吧！” 徐百卉笑嘻嘻，“周老大，房子要买不？” “买！” “今天办手续，今天就能住进来。” “不用了，一会儿我就去纽约。” “啊？这么急啊？”徐百卉没想到他能忙成这样，“杨蜜她们晚上就到了。” 周不器道：“你带她们在好莱坞这边转转吧，我明天后者后天再过来。” “奈飞的事吗？” “嗯，大决战了，我得亲自过去督战。” …… 中午11点，周不器跟徐百卉、孙莞然等人悄悄去了洛杉矶市里的一家运营商门店。 昨天，世界上首款安卓机aster，正式上线。 单是北美地区，预售就超过了120万。 国内那边还在加班加点地生产呢。 这第一批货一上线，必然是不够的。谁能先拿到手，谁能先体验到新机器。 然后，就看到了长长的队伍。 从店铺内排到了店铺外，整个半条街都是排队去领手机的人，少说也有几百人。主要是以白皮肤和黄皮肤为主。 周不器坐在车里，远远观望。 冯慕儿趴在他肩膀上，很高兴地说：“这么多人排队，感觉跟iphone还热销呢。” 周不器点了点头，“谷歌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很巧，这时候周绍宁打来了电话，“我在硅谷，刚跟谷歌的人谈完。” 周不器笑道：“那真是不巧，我在洛杉矶呢，一会儿要去纽约。不过我看了，排队买手机的人很多啊。” 周绍宁道：“说的就是这个，根据第一批买到手机的消费者反馈，使用效果特别好。缺点就是商店里的应用太少了。” 周不器很冷静，“第一批抢到手的都是很热心的电子发烧友，他们的水平很高，能玩得转，以后就未必了。还是得调整好心态。” 周绍宁笑着说：“谷歌的态度很积极。” “哦？” “他们说会观察几个月，如果这款手机在消费者那边的评价不差、品牌建立起来的话，他们愿意在股权方面与我们展开更深度的合作。” “融资吗？” “对。” 周绍宁现在有一点意气风发，这年头能让人主动挥舞着钞票来融资，足以说明自家企业的前景和实力了。 周不器对这样的合作很认同，“嗯，好事。” 周绍宁低声道：“谷歌现在很紧张，有内幕消息。” “哦？是吗？” “iphone的销量太好了，这波智能手机的热潮挡不住。咱们的安卓系统手机也受到了市场的热烈欢迎，就有人坐不住了。” “谁啊？诺基亚？摩托罗拉？” 周不器有些惊讶，不至于吧？这些老牌企业的市场份额在迅速缩水，已经是江河日下了。尤其摩托罗拉，这样一家美国公司在美国本土市场，都已经跌出一线品牌了。 周绍宁道：“是微软！” “微软？” “据说是比尔·盖茨亲自下令的，要重新从零开始研发一款智能手机端的操作系统，用更强大更丰富的功能打败苹果和安卓。” “哦。” 周不器的反应比较平静。 在操作系统领域，有这种底气和实力的也就是微软了。谷歌开发安卓，做了四五年了还存在着一大堆问题呢，微软如果做手机系统，呈现出来的最终质量肯定会比安卓好。 缺点就是微软的运营模式太老套了。 还想复制在pc系统上的套路，要求客户花钱采购正版系统。安卓是免费的，微软是付费的，而且授权费很高，每部手机25美元。 这就太邪乎了。 时间长了，手机厂商当然要纷纷转向安卓的阵营。 免费，不意味着不赚钱。 安卓是免费系统，可安卓却是谷歌最大的吸金来源，是谷歌未来成为万亿巨头的最大保证。在pc时代，百度和谷歌的差距不是太大，到了移动时代，差距一下就显现出来了。 其实谷歌做的事，百度一直也在做，从大数据到视频网站，从文库到人工智能……唯一不同的一点，就是谷歌有安卓，百度没有。 就比如国内的杀毒软件，最赚钱的杀毒软件不是付费版的江民、瑞星等等，而是免费的微点杀毒。 谷歌能把这一套玩转，微软太守旧了。至少现任的微软ceo鲍尔默不怎么合格，作风太强势，就想着一味地捞钱，缺乏长线的战略眼光。 周不器道：“不用担心微软，你看鲍尔默干的事吧，没一点得民心的。还是要专注于谷歌身上，把安卓系统做好。要积极推进和谷歌的深度战略合作。” 7017k 第1209章 狼来了 15.4、15.5、15.7、15.8、16.2、16.3、16.5、17.2、17.3…… 数字在跳动。 纽约的金百利酒店里，周不器一动不动地站在后面，看着一个从高盛借调过来的白人交易员娴熟地使用一台彭博终端机在交易股票。 股价蹭蹭蹭的往上涨。 也就20分钟，股价就上涨了2美元。 周不器给陈然递了一个眼神，一起出了书房，“怎么样，买入多少了？” “70万股了，看这形势，今天至少能吃进120万股。” “不多啊。” “抛售量不高，跟风抢筹码的人很多。” 周不器点了点头，“总共呢？多少了？” 陈然笑道：“总共已经400万股了。奈飞的总股份是6200万股，400万股相当于6.4%了。” 周不器问：“材料递交上去了？” “不用急，等收盘后再通知纳斯达克就行。”陈然顿了一下，“高盛那边怎么说的？场外交易那天签约？” 周不器道：“他们说是后天嘛。” 陈然想了一下，“嗯”了一声，“今天的股价能攀升到19美元。等明天消息公布之后，市场的反应肯定比今天还强烈。明天的涨幅可能会更大。” 周不器笑道：“也就是纳斯达克了，要是在国内大a股，设涨停板，那操作起来可麻烦了。”顿了一下，又问道：“你这边能给一个预期吗？二级市场上能购入多少？” 陈然摇了摇头，“想卖的，价格低了也会卖。不想卖的，股价涨得很猛也不会卖，尤其是科技股，都是玩长线的。明天的涨幅会更大，但我们能抢到手的股票未必能有今天多。奈飞的总股本太少了。如果想在资本市场上玩花样，以后还是要推动股票拆分，把股本增加，提高交易量。” 周不器并不在意，“也就是这次了，我对资本游戏兴趣不大。股票要不要拆分，让奈飞的董事会去决定。” 陈然深深地看他一眼，忽然道：“周先生，我已经从普华永道辞职了。等这个案子结束，我就回洛杉矶办理手续。” “哦，没关系，就按此前咱们说好的。如果你专职为我服务，我会把年薪涨到120万美元。” “周先生，那件事呢？你想好了吗？” “呃……” 周不器沉默稍许。 成立私募风险投资基金啊！ 再给自己身上加一份工作，去当风险投资界的大佬？ “我再考虑一下。” “周先生，你有什么顾虑吗？如果你想做的话，我这边刚好有资源。前段时间我给你介绍的那个朋友约翰，他现在接了一个任务，帮中东的一个主权基金牵头找投资项目，可能会涉及到几十亿美元呢。” “不是这个意思。”周不器摆了摆手，叹了口气，“我的能力太强了。” “啊？” 陈然女士愣了一下，又好气又好笑，这叫什么理由？ 周不器道：“我如果进入私募这行了，那我的私募基金就一定是全世界最大规模的，什么桥水基金，什么巴菲特，都比不上我。我太优秀了，优秀得扎眼。我是个很低调的人。” 陈然咬了咬嘴唇。 好吧！ 她已经习惯了。 这个年轻的周先生，是个疯子！这段时间跟马斯克谈电动汽车、谈火箭发射，就能看出来了。只不过这口气未免太大了吧？ “周先生，扎眼一点，不好吗？” “不好。” “周先生，我认为你的思维还没有从大陆跳出来。” “嗯？” “这里是美国，你越优秀、越出风头，你就越安全。”陈然过去二十年都是跟富豪打交道，她太了解这伙人的心思了。 周不器道：“我还是想长期生活在国内，懒得天天跟大鼻子老外打交道。” 陈然歪头看他，好笑道：“有什么问题吗？” 周不器沉默。 陈然道：“周先生，我在普华永道工作22年了，一入行，就跟着老师为富豪服务。我记得我的第一个客户是洛杉矶的一个地产商老板。很不幸，他的事业很快就垮掉了。据说他现在只能开卡车谋生。” 周不器有点兴趣，他一向喜欢听故事，“原因呢？” 陈然道：“他不会分享利益。” 周不器深有感触，“嗯，分享得越多，得到得越多。什么都捂在自己手里，结果就是什么都得不到。未来一些年里，我会着重关注慈善事业。” 陈然大姐笑着说：“周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是从国内出来的，国内的慈善和美国的慈善不一样。美国这边是文化强制的，跟纳税一样。是对小政府、低税收的一个文化性的社会系统的补充。而且，我说的也不是这个。” “那你说的是什么？” “做私募基金，你只能赚小头。”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陈然道：“就算你的利润分成是25%，就意味着有75%的利润，要归属于投资者。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好的生意了吗？你赚得越多，你就越安全！如果你真的做成了世界第一大私募基金，背后的资本会拥有你想象不到的力量，他们都想着通过你赚钱呢。谁敢动你，你背后的投资人都不会答应。这里是美国，是资本社会。谁有钱，谁就是上帝。” “好有道理的样子！”周不器哈哈一笑，“陈然大姐，你是会计师啊，你对投资这么感兴趣？” 陈然奇怪地看他，“你不是很懂吗？我可以帮你管财务。” 周不器连连点头，“嗯，我是很懂，我如果做投资，保证一投一个准，不出几年就世界第一了。” “那就做啊！” “能找到投资人？你那个朋友真能拉来中东的大客户？” “现在的形势，99%的私募都亏钱了。中东那些石油国家的主权基金，都在寻找优秀的投资标的呢。华尔街的名声已经臭了，都信不着他们了。” “哦，这样啊。” 周不器才不信这件事能有这么简单呢。 又不认识，自己又没有比尔·盖茨这种世界级名声，中东的土豪是有钱，凭啥把钱送上门，让自己去管理啊？ 创业初期才是最难的一点。 等形成规模了，再加上周不器的投资组合展现出了惊人的成长性，给出了惊人的回报率，到了那时候，追涨的人就会越来越多，就不愁缺少投资人了。 眼下，还是把奈飞的案子做完。 这一天，收盘价是18.8美元，相比起开盘价13.3美元，增长了5.5美元，涨幅高达41.35%。当天，周不器这边一共买进了122万股，均价是15.7美元，总共花费1915万美元。 至此，周不器手里的奈飞股票已经达到了425万股，占总股本的6.85%。 通报纳斯达克。 华尔街高呼：“狼来了！” …… 曼哈顿也有家了，是中央公园附近的一处豪华公寓，开放式的大平层，站在落地窗前，能够俯瞰整个公园的美景。 孙莞然在窗前张开双臂，有一种拥抱全世界的感觉，酣畅淋漓，回头娇声道：“周不器，咱家太大了！好烦！” “那怎么办啊？” 周不器也很没办法，房子这么多，长时间不打扫，就容易落灰。总不能要入住了，再临时找家政过来打扫。 孙莞然俏盈盈的走过来，夹着嗓子娇滴滴的道：“你雇人嘛。” “雇谁啊？” “佣人呀，国内南方那边还有菲佣呢。这种资本大国，什么样的人雇不来？” 周不器开玩笑道：“雇几个美少女？” 孙莞然撇撇嘴，轻哼了一声，“我就知道，你就想着自己享乐。” 周不器揉了揉鼻子，“你别瞎说，在硅谷时候家政就给我建议了，我都没答应呢。” “建议什么了？” “去贫穷的落后的国家办选美比赛啊。” “啊？”孙莞然微微一怔，“选一批选美小姐过来当女佣？” 周不器哼道：“你以为呢？这是咱们的身份！你也别妄自菲薄！像哥伦比亚、委内瑞拉，当地的女孩子从小也不读书，就学一些伺候人的技能，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培养气质、教养温柔的性格，就是为富豪生养的。” “从小培养啊……” “对，这种女孩子才最可靠，十几岁就接过来到家里当女佣。因为没读过什么书、缺乏见识，很多事都不懂，被她们看见了、听见了也无所谓。从小被教育要听话，要守口如瓶。谁要是不听话，就直接送回国，她们连活都活不了。” “真可怜。” 孙莞然扁了扁嘴巴。 周不器道：“是啊，所以我没同意。” 孙莞然皱着小鼻子道：“可家里没有女佣不行呀，这么多套房子，还这么大，总不能让我给你打扫房间给你擦地板吧？” 周不器试探着说：“要不……要不咱们也入乡随俗？” 孙莞然脸蛋微红，翻了个大白眼，“我看你就是起色心了！” 周不器哼道：“你这话说的，咱们找的是女佣，又不是通房丫鬟。再说了，咱们找女佣了，人家才高兴呢。尤其是委内瑞拉，当地人连日常的生活都维持不下去了，一家人都指望着女孩子能够在选美比赛中选上，能够养家糊口呢。找得越多，越是帮忙。是委内瑞拉的政客害了当地百姓，我们有钱人是帮忙给他们一条活路，你懂不懂啊你？” 孙莞然很鄙视地说：“那找一些阿姨不行？为什么要找年轻女孩儿？” 周不器哼道：“保密啊，刚才不说了嘛。年纪大了见识就多了，很多事情就都懂了。那些年轻女孩子没读过书，什么都不懂，过来工作了才更安心。再说了，貌美如花的女孩子才是重要的社会资源，能够拿下签证，年纪大的用什么理由来美国？” “反正你就是色。” “那我不管，不找也行。不找的话，以后就你擦地打扫卫生。” “我才不擦地呢！”孙莞然白了他一眼，娇声喊道，“慕儿，你说句话啊？” 冯慕儿小声道：“是应该找几个居家女佣。” 7017k 第1210章 世界级的金融投资家 美国冬令时，纳斯达克的开盘时间是上午10点半。 时间还早。 周不器就有点偷懒，早上起来后搂着冯慕儿，浓情蜜意地腻味着呢。 孙莞然却拿着一份报纸，气呼呼地冲了进来，“别腻了，赶紧起床吧，早饭都不吃了？正事也不干了？” “急什么？”周不器不以为意，把被子腰间的掀起，挤眉弄眼笑嘿嘿，“钻进来？” 孙莞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赶紧的吧！起床了！你都上报纸了！头版！” “什么报纸啊？” “《华尔街日报》！” “啊？”这一下，周不器脸上随意的笑容收敛起来，很是惊讶，“什么？哪家报纸？” 孙莞然把手里的报纸扔在了被子上，道：“你自己看！就是《华尔街日报》！” 这可是正经八百的金融大报啊，报道的都是世界级的大事。 周不器就有些难以理解了。 自己不过是公开了吃下奈飞股票的信息，在金融圈算不得什么大新闻吧？即便短期内连续买入导致奈飞的股价持续高涨，这也就是一家13亿美元的小公司而已。 值得《华尔街日报》大书特书？ 周不器接过报纸一看，是英文的。头条关注的是美联储的政策动向，很可能从下月个开始，就要量化宽松了。 这就是一个信号，只要量化宽松，股市就可能回升。 再往下看，还有欧洲央行的政策性建议，还有几个经济学家的经济走势预判，在头版中间右侧栏里，出现了一个醒目的大标题《钱都让谁赚走了》？ 这是一篇调查记者的文章，主要就是跟踪调查今年全球性股灾之下，蒸发了几十万亿美元的财富，到底去了哪里？ 然后，就列举出来了可能存在的十大个人受益者！ 上榜的都是玩资本运作的，都是运营什么什么基金，在哪些领域取得了突破……都是陌生人，没一个熟悉的。 排名第一的是一个玩石油期货的家伙，今年赚了117亿美元！ 第二到第五的都是房市空头的操控者，都赚了大几十亿美元。第六名又指向了大宗商品的期货，然后又是房市…… 第十名，赫然就是周不器，是房市空头的搅局者、受益者。 赚了21亿美元！ “21亿美元？” 周不器不由得想笑，看样子这个调查记者的水平不怎么样，这是调查错了。自己在那波操作里，赚了超过30亿美元。 呃…… 可能是统计问题。 30亿美元的资本运作收益里，一部分来自股市，一部分来自期市，有20亿美元来自房市……这就差不多了。 在文字介绍里，说明了周不器先生是一位来自china的大富豪，今年只有22岁，根据今年福布斯富豪榜的统计，个人财富达到了83亿美元，是全球30岁以下富豪中最富有的一位。他旗下经营了一家互联网科技巨头紫微星集团，没想到他除了做企业一流之外，对金融市场的理解也如此深刻…… “靠！” 周不器很不满意。 孙莞然坐在床边，“这下好了，想低调都低调不了了。” 周不器恼火道：“别人都有这么点的篇幅报道，我这还连篇累牍了，快把我的个人信息给扒光了。” “因为你是外国人啊。” “嗯？” 周不器眉头一挑，赶紧低头去看。 然后，就麻了。 还真是！ 第一名，美国人； 第二名，美国人； 第三名，美国人； …… 第八名，美国人； 第九名，美国人。 只有第十名的周不器，是一位来自其他国家的金融投资家。难怪要多用一些文字来报道，这一点真是太奇怪了！ 美国是金融帝国，全世界最顶级的金融家，都是美国人，都来自华尔街。很多市场因为害怕美国金融家搞风搞雨的骇人手段，都是重点盯梢的。 不管是金融泡沫出现，还是金融泡沫破裂，在过去历次的大牛市大熊市中，只要金融市场空前火爆，赚得最多的一定是美国人，一定是华尔街的大资本家。 这一次，也是美国人赚得最多。 没想到，出现了一个陌生人——周不器！ 这就很令人惊叹了。 周不器也没心情在床上温存了，起身洗澡。 这下好了！ 想低调都不行了。 出名了！ 这篇稿子，说不定就是针对自己来的。在美国金融市场赚了这么多钱，周先生，你有什么打算？全美失业率都将近8%了，经济一片萧条啊！ 得找几个高手问问，到底应该怎么做。 冲澡的时候，冯慕儿就拿着手机过来了，“电话，陈然。” “免提吧。” “周先生，《华尔街日报》上的报道是真的吗？” “假的。” “如果是假的，你可以起诉他们。” “怎么起诉？”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起诉他们报道失真，把我赚到的钱大大缩水了？” “啊？” 陈然愣了一下。 周不器叹了口气，“这下出名了。” 陈然很兴奋的样子，高兴地说：“周先生，这是好事啊！以前你的名声只在硅谷有效，在好莱坞可能也有些名气。有了《华尔街日报》的出面，你在华尔街也大名鼎鼎了！是这个时代最顶尖的金融投资家了！” 周不器道：“这种重量级的媒体，还是头版，任何消息都不是随随便便地放上去的。要说这里面没别的深意，我是不信的。” 陈然不这么认为，或者她还没到这个层次，只在自己的认知范围内考虑事情，笑道：“这里是美国，没那么复杂。不管怎样，这对我们都很有利，你出名了！此前咱们成立私募基金，最大的难点就是名声不够，可能很难拉来有实力的投资人。现在好了，有《华尔街日报》帮你背书，你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美国人之外，最顶级的金融投资专家。” 周不器很不屑地说：“美国人能比得上我吗？前九个都是利用金融危机发财的投机分子，跟我有可比性吗？” 陈然道：“对啊！这是好事啊！这次的金融海啸，美国的资本家为了保证自己的利益不受损，都在想办法从全世界收割财富。我听说国内有好几家国企被收割了上千亿。华尔街的名声都臭了。” “嗯。” 周不器真知道这件事，最近国内都骂翻天了。高盛做了好几个局，把工行、中信等巨头国企给坑惨了，损失了几百上千亿的国有资产。全国人民都在骂高盛，骂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 还真不是这样。 国内有金融管制，有庞大的成熟的经济体系，就算被收割了，损失程度也很有限。以高盛为首的华尔街大资本针对的不是国内，针对的是全世界。 即便是美国本土，8月份的时候都被花旗、高盛、摩根给收割狠了。 最严重的是中东国家。 中东土豪很有钱，靠着卖石油积攒下了惊人的财富。 可石油总有一天要卖完。 所以中东的土豪国家，都纷纷成立了自己的主权基金，把鸡蛋放在不同的篮子里，投资各行各业。为未来做打算。 可中东的王子们又不会投资，只能是把钱交给华尔街运作。 这波金融海啸，算是被美国佬坑惨了。 所以才有了陈然的那个朋友，到处牵头寻找优秀的投资标的，为中东的土豪拉关系、找对象。他们看清了华尔街的本质，不愿意跟美国佬再合作了。 比如软银。 此前软银的最大投资者是美国和日本的财阀，以后就不一样了，中东的土豪成了软银的最大投资者。没办法，美国人不可靠了，只能投资亚洲人。甚至亲自上场，去欧洲投资足球。 陈然笑着说：“华尔街的名声臭了，这是好事啊。过去两个月，至少有3000亿美元的海外资金撤出华尔街，在满世界地寻找投资标的。你在投资圈里有名气了，振臂一呼成立一个私募基金，不是正好跟那些闲散资金呼应了吗？” 周不器任由冯慕儿给自己擦干了身子，裹上了浴巾，直接去了餐厅。 餐厅里，孙莞然已经摆好了简单的早餐。 “陈然大姐，你别着急。私募基金的事很大，我得向各方面咨询。尤其这篇《华尔街日报》的文章，可没那么简单。列举了九个美国人，剩下一个是我，这特么是故意敲打我呢。” “这有什么？这是法治国家。” 陈然不以为意。 层次不一样，周不器跟她没什么好说的，觉得这事还是先从高盛找几个能人问问，打探一下脉络。 周不器道：“快开盘了吧？你先把奈飞的事控制好。这篇报道一出来，全世界都知道我有钱了，我要买奈飞的股票，不都得狠狠地跟风？把握好股价。明天的场外交易价格是25美元，出入别太大。” 陈然自信满满地说：“没问题！” 奈飞的股价要控制好，不能太低。太低了，要买进股票，把股价抬起来，以满足场内价格和场外价格的统一。也不能太高。场内价格达到了30美元、40美元，场外交易的机构可能就不满意了，就不同意25美元的交易价了。如果股价太高，陈然就要抛售股票，打压股价。 这是她的专业，她很自信。 7017k 第1211章 华尔街的复苏计划 会面，座谈。 谈谈谈。 到了下午3点，奈飞的股票已经冲高到了27.8美元，周不器接到了陈然发来的短信，说是她那边已经停止买入，随时准备看形势抛售股票来稳定股价，防止过高。 周不器这边在不停地握手、握手、握手。 场外交易的方案已经达成了。 明天交易。 周不器掌控的家族信托基金会和17家机构针对奈飞的股票进行场外交易，总份额达到了1443万股，股价是25.2美元。 明天早上9点半签约。 然后在10点半开盘之前，把消息正式对外公布。 奈飞的案子，就算是彻底完成了。 这件事已经不重要了。 周不器更关注的是《华尔街日报》的文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嫌他掠夺美国财富，想抢回来？这是不可能的。 可这背后一定有深意。 这里是纽约，是金融大都市，是美国金融秩序的引航之地。多找几个人问问就行了。高盛方面表现得很轻松，说是晚上纽约市长会在曼哈顿的广场酒店举办一场慈善晚会，邀请周大老板过去献爱心。到时候，会有一些国会议员，也有美联储的高层在场。 把话说清楚就好了。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只索取不付出的道理。 下午6点，天色就已经暗下来了，周不器听取了陈然的汇报，奈飞的收盘价定格在了29.4美元，基本在预计之内。 这大半个月，奈飞的股价从11.2美元攀升到了29.4美元，已经引起了各方的注意。这场大戏该落幕了。 等明天场外交易达成，奈飞的股价也就该回落了。 这时，老爸来了电话。 “喂，爸？” “你上新闻了？” “我去，你都知道了？”周不器有点无奈。 老爸道：“英国这边的报纸有不少新闻都说了，说你在美国赚了不少钱，看上了一家视频网站的公司，想要强行收购。” 周不器好笑道：“什么花边小报？爸，你不用管这些事，只管花钱就行了。阿森纳怎么样了？能拿下吗？” “不能！” 老爸的声音有些负气。 “啊？”周不器微微一愣，“怎么呢？” 老爸有点恼火的道：“太费劲了，有一个美国人叫克伦克，提前咱们一步，在一步步地吞掉阿森纳呢。现在已经持股超过35%，进入董事会了。接下来会进一步的购入。” 周不器道：“英国人一向认为老美是没文化的土鳖。” 老爸很无奈地道：“那个克伦克是专门做体育生意的，在美国好像还有好几个体育俱乐部。阿森纳是够呛了！” “那怎么办？” “你觉得曼联怎么样？” “啥？” 周不器吓了一跳。 靠！ 曼联可贵了！ 买阿森纳的预算是10亿美元，所以周不器这才有了最近的买买买。要是买曼联，手里的资金就不够了。 老爸道：“我来英国一个月了，调查过了。现在这个阶段，最有机会买下来的豪门俱乐部有两家。排名第一的就是曼联。其次是利物浦。这俩俱乐部都是美国老板，都是杠杆收购……你知道啥是杠杆收购不？” “嗯嗯，知道。” “别不懂装懂，虚心点。不懂了你爹可以教你。就是当初有几个美国佬打肿脸充胖子，扮成富豪来英国买豪门球队。一伙买了曼联，一伙买了利物浦。其实这两伙人都是穷逼，都是借来的钱。买下俱乐部后，都要靠俱乐部来偿还贷款。曼联负债10亿美元，利物浦负债5亿美元，都是这伙美国佬搞出来的。” 周不器很感慨，“所以说啊，玩金融，还是美国人厉害，收割英国人跟戏弄小孩儿的。” 老爸道：“现在他们也反应过来了，这种恶劣影响远超足球界，已经蔓延到了政界、商界、体育界，都在抵制美国资本。再加上现在金融危机，曼联和利物浦的老板自顾不暇，老家起火了。只要给出一个好价格，估计就能拿下。你那边资金量怎么样？还够不？” 周不器肯定不能虚，豪言道：“我这没事，阿森纳买不了，那就换别的队。曼联也好，利物浦也好，你觉得哪个好就买哪个！钱不是问题！” 老爸道：“伦敦这边是不行了，那就去曼彻斯特看看吧。” “嗯，我都行。” 周不器嘴上很坚定，内心很含糊。 最好还是别买曼联。 资金压力太大了。 还是利物浦更简单。 现金有3亿-4亿美元，再把债务承担了，总价8亿-9亿美元也就够了。现在的利物浦品牌价值已经不多了，远远比不了阿森纳和曼联。尤其是曼联，从商业的角度来说，连续多年世界第一，在赚钱能力和全球影响力方面，一直能够跟皇马平分秋色。 …… 晚上，周不器参加了纽约市长迈克尔·布隆伯格的慈善晚会。（布隆伯格，音译，就是“彭博”） 这哥们是个著名企业家，玩转金融和高科技，是彭博社的创始人，超级富豪。从政以后每天乘坐地铁上下班，做了一把好秀。明年又到了市长选举年份了，又要在公关方面卖力了。 这一次，他是号召关爱妇女和儿童，他的彭博慈善基金会捐出善款2亿美元，同时广邀社会各界人士共同参与。 周不器随大流，不多捐也不少捐，然后就跟着很多华尔街的资本家一样，出了1000万美元。主要是跟与会的一些国会议员，以及美联储的一些人展开沟通。 这就是中西方文化的区别了 东方玩的是内敛，都是藏着掖着，有话不直说，从来都是拐弯抹角的。比如在日本，女孩子不化妆出门，邻居家的大婶就会笑呵呵地说：“姑娘啊，你的素颜真好看。”实际上，是在冷眼讽刺：“哪来的乡下野姑娘，不化妆就出门，一点教养都没有。”很多不懂当地文化的人去了日本，都会觉得这里的人素质真好、真有礼貌，谁都是这么客气。其实人家话语间的夹枪带棒讽刺感十足。 西方文化比较开放，有话敞开了说。 这对周不器这个外国人来说，沟通起来就非常顺畅。 随便找几个人聊几句，思路就渐渐地明晰了。 跟金融海啸有关。 大概就是为了应付经济危机，联邦政府这边决定量化宽松了。量化宽松，就意味着银行减息。减息了，美元就会从银行中流出，投入到市场中，增加市场的活跃度。 可这里有一个大风险。 美元是全球货币，全世界都在花美元。 量化宽松之后，美元从银行流出，未必就会流入到美国的市场，可能就流向到其他国家的市场里了。 这下老美就崩了，可能会出现钱荒。 一旦本土缺钱了，美国为了把美元从全世界召回来，采取的措施就是加息。利息增长了，美元就回流了。 这里就出现了矛盾。 怎样才能既减息活跃市场，又能保证美元从全世界流回到美国？手段有很多种，比如发行美债。 别的国家用美元买美债，美元就流回美国本土了。 可这招要谨慎使用，要有国会通过才行。 更重要的武器，就是华尔街。 通过华尔街的金融市场，把全世界的美元吸引回美国，参与华尔街的金融游戏。比如中东土豪，一批石油国家掌握着上万亿美元的美元现金。要是这笔钱能够不再躺在他们的账本上，而是流回美国市场，那华尔街就有可能复苏。 可问题又来了。 在这波金融海啸的过程中，华尔街的名声都臭了。 花旗、高盛这些大投行，为了能够活下去，不管不顾地满世界收割财富，去欧洲收割、去亚洲收割，甚至还在本土顶着美联储的压力玩收割。 颇有一种只顾自己活命，不管他人死活的气派。 这就很得罪人了。 很多外海的美元大户都不想跟华尔街的大资本合作了，伤心了。尤其是中东土豪，总不能一次次不停地被收割。 华尔街的信誉度受损了，人家不给钱了，怎么办？ 巧了！ 最近出现了一个不亚于任何一个华尔街投资家的亚洲投资天才！ 中东的土豪们，赶紧挥舞着钞票过来吧。不要求你们把钱投给华尔街，投给周不器总可以了吧？你们都是亚洲人，有着天然的信任保证吧？ 美国很强大，所以人家也很自信，开诚布公地把整个计划都讲给了周不器。讲诉这个计划的人，就是计划的设计者、现任美联储的副主席道格先生。 颇有一种“羊毛出在猪身上，狗来买单”的意思。 周不器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靠！ 来了美帝，还是要当一回猪！ 在这种全球性的金融秩序大计划面前，自己就算是世界首富了，那又如何？在国家力量面前，个人真是太渺小了。 当然，他也可以拒绝，没人拿枪逼着他。 问题是，他怎么拒绝？ 这就是明目张胆地变相行贿，谁能跟钱过不去？ 这是美联储为了恢复华尔街的繁荣，在给周不器送钱啊！当然，出钱的不是美联储，而是早就被美元经济绑架的中东土豪。 美联储出了一个计划，就可以号召一群外国人为自己打工了。 这可是大事。 周不器不敢擅专，万一自己智商不够，被坑了那就不好了。而且，他这么干了，固然是自己赚钱了，也是帮助了美国经济的复苏。 不能只顾着自己赚钱。 回头得跟国内请示，对这个计划做个评估，批准了再参与。 7017k 第1212章 猴精猴精的 第二天，奈飞的案子彻底完成。 通过高盛的运作，周不器控制的家族信托基金跟17家机构达成场外交易，以25.2美元的价格购入奈飞1443.43万股的股票。 交易总价3.64亿美元。 再加上此前在二级市场上吃进的448.37万股，这笔股票的平均买入价是13.9美元，总共花费了6242万美元。 至此，周不器总共斥资4.26亿美元，拿下了奈飞1891.8万股，占总股本的30.5%。 差不多了，不能再吃进了。 周不器对这波交易非常满意。 奈飞的管理层也很满意。 因为奈飞一共有11个董事会名额，以周不器的持股份额，索要4-5个董事会席位有足够的理由。可这位新晋的大股东对现有董事会的工作非常支持，只要2个董事会席位。空出来的2-3个由管理层来安排，算是帮了他们一个大忙。 接下来要处理的事就非常重要了，到底要不要搞一个私募基金？ 周不器没着急回应，一行人从纽约返回洛杉矶。奈飞的案子结束了，陈然要回去办理离职手续了。 周大老板本人也要过去把杨蜜、蒋冰婕、李心婉三人接上，顺便看看徐百卉把房产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不出意外，又要掏钱了。 “老美这帮人是真坏啊，仗着美元的霸权地位，盯着中东土豪薅羊毛。”陈然都要辞职全职为自己当财务助手了，很多话周不器也不需要隐瞒，可以开诚布公地说了。 陈然道：“现在金融危机很严重，全世界的现金周转都出现了问题，各国都在推量化宽松的政策。国内不是也在出4万亿的计划嘛。只有中东地区，依仗着石油旱涝保收，只有他们账上躺着大量闲置的美元现金。” 周不器眉梢一挑，“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怀璧其罪。” 陈然笑着说：“罪倒谈不上，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周不器冷冷的道：“那伙人，就是有罪。反正中东的那些土豪，我是一个也看不上。国民被严格管制，看个足球赛都不允许，看个小电影都要判刑。王子们妻妾成群，满世界地享乐，然后对自家国民宗教性洗脑。” “跟我们无关。” “嗯。” “对美国来说，有钱就够了。这样一个金融大国，他们根本不在乎美元在谁手里，只要存在美国这个大蓄水池里就够了。只要在这个蓄水池里，美元的属权归中东土豪、还是归什么人所有，其实都一样。” “是啊，都想着给我送钱呢。” 周不器现在也越来越能体会到美国这种小政府的体制下，对财富归属权的理解与国内的不同了。 美元归谁不重要，反正最终解释权归自己所有。只要把美元的金融体系持续不断地运转下去就行了。 眼下，通过周不器这个“非华尔街”的金融投资家，把中东土豪的美元重新吸引回美国市场，这才是最重要的。 陈然叹了口气，“人家靠着两次世界大战建立起来了世界金融体系，哪是咱们小老百姓能够撼动的？国内最大的投资项目不也是美债嘛，不也得围绕着这个体系转嘛。” 周不器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嗯，挺两天！没问题的话就开搞！” 不开搞不行了，账户上钱不多了。 老爸要是真买曼联，家族基金可能就要入不敷出，就得举债了。有一个细水长流的大生意，很有必要。 果然，到了洛杉矶，就听徐百卉说了，比弗利山的那处小庄园“佛罗伦萨之乡”已经谈妥了，所有手续都走完，总花费要超过1亿美元。 这一下，账面上的钱是真的不多了。 这一笔笔的花销太大了。 投资facebook，拿到2.27%的股份，斥资2.3亿美元； 婕妤传媒搞拼盘投资，借出5亿美元； 国内造福家乡搞老革命影视基地，回流到国内5亿美元； 为漫威融资，拿到了20%的股份，斥资4.2亿美元； 特斯拉融资，25%的股份，花掉2亿美元； 硅谷亚瑟顿的“君子园”大庄园，斥资6800万美元； 纽约曼哈顿的两层豪华公寓，斥资5300万美元； 为spacex融资，拿到15%的股份，斥资2000万美元； 买进奈飞的股票，拿到30.5%的股份，斥资4.26亿美元。 以及最新的这个比弗利山庄最大的房产项目“佛罗伦萨之乡”，花费1亿美元。 还有总价超过2800万美元的顾问费、服务费…… 林林总总下来，未来一个多月，已经支出25.4亿美元。 账户上已经不足10亿美元了。 这一波个人资产的配置差不多了，该消停点了。 …… 晚上，周不器就住在了新购置的小庄园“佛罗伦萨之乡”里。虽说是小庄园，但这已经是比弗利山上最大的房产了。 天气冷了，户外泳池没法用，姑娘们就在室内的泳池游泳嬉乐，徐百卉、冯慕儿、蒋冰婕、杨蜜和李心婉。 周不器下去游了一圈，就被孙莞然叫上岸了。 “国内来的电话。” “谁的？” “曲秘书。” “哦？” 周不器眼睛一亮，赶紧接过来。 这是大领导的秘书。 竟然专门打过电话来了。 应该是为了微软的事吧？ 没想到，接听之后并不是，曲秘书说的是高盛。 “周总，你跟高盛的关系怎么样？” “很好啊！” “很密切吗？” 周不器没什么可隐瞒的，瞒也瞒不住，“差不多，最近我在美国做了一些投资，高盛是最主要的投资顾问。” 曲秘书笑道：“那就好了，这边有些事，可能需要你帮忙。” 周不器豪爽的道：“当然，只要能办到。” 曲秘书低声道：“最近高盛和一些国企的事，你听说了吧？三起案子，给我们造成了近千亿的损失。” “嗯。” “你看能不能帮帮忙，从高盛里面打探一下，这三起案子里，是否存在内外勾结的行为。” “啊？”周不器微微一怔，随即失笑，“曲秘书，你想多了。我认为这不可能，也没必要。” 这下他算是明白了。 的确，高盛从国内的国企手中收割了上千亿的财富，每一个国人都很心痛。这种事情，必须要严查。首先要查的，就是国企的一些领导，是否跟高盛有内外勾结的行为。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曲秘书有些惊讶，“周总，为什么这么说？” 周不器道：“最近我在美国，感触太深了。以高盛的金融手段，根本不需要玩内外勾结的低劣手段。这不是违法吗？以高盛的实力，规规矩矩做合法生意，就足以收割全世界了。而且，国内才损失了上千亿，换成美元，连200亿美元都没有吧？跟中东、跟欧洲比，根本不值一提。” 以高盛为首的华尔街投行，收割的可不是国内的国企，而是全世界的国企，法国电力公司要不是有政府支撑，这波就直接破产了。 最惨的还是国企性质的中东各国的主权基金，这波收割，他们亏损了至少1000亿美元。 归根结底，还是人性的问题。 全世界都一样。 属于个人的财富，个人会竭尽全力地守护。就像最近高盛为周不器服务，生怕出一点差错。要是出错了或者把他坑了，以后高盛就会失去这样一个超级大客户，那损失就大了。 公家的财富就不一样了，个人打理公家的财富，肯定不会精打细算，稀里糊涂容易上当。高盛方面也不怕得罪，换了一个主管，新上来的跟高盛没仇没恨，还会高高兴兴地合作。 欧洲、日本以前也有很多国企，后来就慢慢都消失了，所剩无几了。只要存在自由的市场竞争，国企很难跟私企抗衡。 曲秘书那边沉默了许久，才说起了第二个话题，“微软这次的事，你怎么看？” 周不器表态，“我听指挥。” 曲秘书安抚道：“周总，我知道这件事你一直在努力，可你也别有怨气，事情出了，总要想解决的办法。” 周不器好笑道：“我有什么怨气？曲秘书，你也太小瞧我了。说实话，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呢。你这边提要求，我随时去找鲍尔默。” 曲秘书的要求很简单，“不能发起大规模的诉讼，尤其不能去wto。” 周不器道：“其实这事很简单，经济危机很严重，微软要控制股价。鲍尔默这几年的风评不太好，处处被谷歌压制，有下台的危险。比尔·盖茨都已经下台了。鲍尔默这次之所以这么强势，是因为一旦微软的股价闪崩，他也要下台。想要稳定股价，就要开源节流，要创造利润。” “给钱？” “对，还是应该推动windows系统和office办公软件的正版化，这就需要机构和事业单位来出面了。” 曲秘书正色道：“尊重知识产权是我们加入wto时在全世界面前作出的庄严承诺，国家这边会一步步地推动、践行这个承诺。推动系统软件的正版化是一定的。” 周不器主动给他台阶，“那我明天就去一趟微软，问问鲍尔默的意思，定一个大体上的采购额度？” 曲秘书很高兴地说：“周总，真是太辛苦你了。” “应该的。”周不器的觉悟一向很高，“对了，最近美国好像要出台量化宽松的政策，又想把中东的美元吸收到美国本土做投资。我打算成立一个私募基金，吸引中东的资金投资美国的金融市场。你跟领导汇报一下。” “有什么问题吗？这是市场行为吧？” “你跟领导汇报一下。” “好的。” 曲秘书今年四十多岁，儿子的年纪跟周不器一般大。对比之下，真是让人感慨，这个年轻人真是猴精猴精的。 7017k 第1213章 杠杆收购的好处 金融海啸对全世界经济的伤害比世界大战还严重，全世界都缺钱了，都在举债印钱地恢复经济。 只有中东土豪，根本不需要举债，各国主权基金总额超过3万亿美元。 根本花不完。 这自然就被各方势力给盯上了，是一块香喷喷的肥肉。 华尔街的名声臭了，最大的受益者就是软银集团了，据说已经从沙特公共基金和阿布扎比主权基金拉来了超过600亿美元。 中东土豪们也都很清楚，未来是科技的世界，石油生意早晚玩完。眼下趁着石油生意还很火爆，得把石油赚到的钱转出去，转到科技行业。 大体的策略就是欧洲世界，中东土豪们打算亲自上阵去征服。亚洲和北美，还是得靠别人去打理。华尔街靠不住，那就只能是亚洲人了。 这个过程中，还出现了许多跳梁小丑，把中东土豪当傻子耍。其中最出名的就是马来西亚的刘特佐了。 这哥们莫名其妙地就跟中东王子签上线了，然后就成了马来西亚、美国和中东之间投资桥梁，搅动了几百亿美元。 光是他个人挥霍的财富就多达20亿美元。 主要的钱都用来收买官员，以及个人享乐上了，比如豪车豪宅、飞机游艇，比如去好莱坞泡女明星、追求维密超模，给小李子投资拍摄《华尔街之狼》，甚至还杀进了国内的娱乐圈……年纪轻轻地不学好，就喜欢玩女明星。 后来东窗事发，他被多国通缉了，却迟迟没有被捕，因为被美国爸爸保护起来了。奥黑的竞选资金当初就是他给的。在次贷危机这几年，他也的确帮忙拉来了不少资金活跃美国经济，做出了一定的贡献。 同样是亚洲人，这种跳梁小丑跟周不器完全没有可比性。以周不器的名声和商界地位，就算比不上软银的孙正义，也差不了多少。 再加上背后有美方大佬支持，他如果要搞私募基金，说不定能搞到比软银更多的钱。 周不器没有着急，先等国内的消息。 一连忙碌了这么久，连续运作了漫威、特斯拉、spacex、奈飞等几个案子，是时候休息一阵儿了。 就带着孙莞然、冯慕儿两个小秘书，以及杨蜜、蒋冰婕、李心婉一起去英国。 去观看巴宝莉的伦敦秋冬时装周t台秀场。 唉！ 真是欣赏不来，毫无美感。 不说这些衣服设计得怎么样，这些大模特就没一个好看的，不管是白皮肤黄皮肤还是黑皮肤，长相都奇形怪状的。这种奢侈品的时装秀，不是内行人还真是欣赏不来，严重偏离大众审美。 还是大众服装的时装秀更好看。 比如优衣库。 比如维多利亚的秘密。 “对了，今年的维密大秀开始了吗？” 看过了时装秀，周不器兴致索然，感觉严重浪费时间。 孙莞然轻声道：“没有，下月11号在纽约。” 周不器道：“那挺好，还有时间。到时候咱们去纽约看维密秀，那个能看懂。” 孙莞然撇嘴道：“不穿衣服，更能看懂。” 周不起摇头晃脑地说：“这你就不懂了，不穿衣服就缺少了多姿多彩的味道。” 晚上，老爸老妈从曼彻斯特赶回了伦敦。老爸也是厉害，找了一个白人女助理，租了一架飞机，飞回来的。 周不器去机场接他，第一眼先看他的助理。 呼！ 还好，这助理长得不怎么样。 “爸，你这啥飞机啊？”周不器不大满意。 老爸笑哈哈地走过来，上下打量着儿子，觉得很满意。看到儿子身后跟着的好几个妙龄女孩儿，就更满意了。 “飞机咋了？” “野鸡牌飞机，不安全啊。” “不懂别瞎说。” 周不器道：“我给你买一架飞机吧。” 老妈吓了一跳，“儿子，你别乱花钱，我跟你爸用不上。” “怎么用不上？有一架飞机，出门旅游也方便，也不至于租这种小飞机。飞机是越大越安全。嗯……也别太大，湾流就行。” “别，不用，我跟你爸还打算回国住着。在外面吃着住着都不习惯。” 老妈是个偏保守的传统妇女。 周不器好笑道：“不习惯很正常，这是英国，除了炸鸡就是薯条，什么都没有。有时间了去欧洲大陆上走走啊，到那边就习惯了。多雇几个助理、保镖什么的。爸，你说呢？” 老爸一点不含糊，“你还有钱？” 周不器道：“有啊，必须的！儿子赚钱给老子花，天经地义。对了，你买房了吗？” “没呢，还没确定买哪只球队呢。” “不管那只球队，总得在伦敦买房啊，这里是首都。总不能住在曼彻斯特或者利物浦那种乡下地方吧？趁着现在房价低，先买房。我在美国买了三套房产，花了2亿多。” “多少？”老爸的声音变了，差点像小时候那样去拽儿子的耳朵，“华夏币吧？” 周不器笑道：“肯定是美元啦，都是大庄园，跟电影里演的似的，有空了你和我妈多走走。人就这一辈子，还是得为自己活。” 因为没买房，一大家子只能住在酒店里。 晚饭吃得很不如意。 哪怕是五星级大酒店，英国的餐饮也是差到极致。 周不器建议道：“爸，等球队买完了，以后你来这边看球赛，就从国内带着厨师过来吧。英国佬毫无饮食追求，清汤寡水、难以下咽。” 老爸笑着摆摆手，“不至于。” 周不器道：“花钱能摆平的事，就不叫事。” “你很有钱？” “当然。” “买曼联也够？” 周不器微微一顿，就斩钉截铁，“肯定够啊！早就说好的，别说曼联了，就算皇马愿意卖，买下皇马一样不成问题。你都不知道，美国总统现在都跟在我屁股后面要给我送钱呢。” “就特么胡说八道！” 老爸又好气又好笑，觉得这儿子不太着调。 周不器很认真地说：“说真的呢，请好厨师，请好保镖。这才花几个钱啊？现在先把球队买下来，然后买飞机，再给你买个游艇、买个酒庄什么的，你就一举打入英国的顶流社会了。” 说是给老爸买，实际上产权都要归属在家族信托基金的名下，提升的是周家在欧洲的社会地位。 老爸一挥手，起身离开餐厅，去了客厅。 边走边说：“现在要做决定了，到底是买曼联，还是买利物浦。二选一。这两家俱乐部是死敌，一旦释放出收购曼联的信号了，就不可能染指利物浦了。要是让利物浦球迷知道他们只是曼联的备胎，他们得造反。” 周不器道：“你喜欢哪个就买哪个呗，我孝敬你的。” 老爸定睛看他，“钱没问题？” 周不器很阔气的道：“钱从来就不是问题。” 老爸点了点头，“要是你这边资金紧张，买利物浦是正确的选择，花费得少点。可如果资金充足，买曼联会更容易。利物浦那边的股权结构太复杂了，两个美国老板不怎么和睦，还有好几个英国股东，董事会关系一塌糊涂。曼联这边就简单多了，是格雷泽家族的私人俱乐部。出钱搞定了格雷泽家族，也就拿下了曼联。现在全世界都在反对格雷泽家族，机会很大。” 眼下的机会的确很大。 05年格雷泽家族收购曼联的时候，就引起过一阵争议和不满。不过当时也有一些侥幸的声音。阿布入主切尔西后，花了很多钱，让切尔西一跃成为了顶级豪门。 如果美国富豪也给曼联这么多钱，那曼联不妥妥地称霸全欧洲？ 没想到，碰上了吸血鬼！ 格雷泽家族使用的是空手套白狼的金融操作，在华尔街投行的规划下白白吃下了曼联。这个案子一共花费了14.9亿美元，其中格雷泽家族只出了4亿美元，其他的钱都是借来的。 买下曼联之后，借来的这10亿美元，都转嫁给了曼联身上，成了曼联的债务。 从那以后，曼联每年都要支出1亿美元，用来偿还债务的本息，还要支付给格雷泽家族一定的“顾问费”。 前几年弗格森还能花3000万英镑买费迪南德、3500万英镑买鲁尼，格雷泽家族入主之后，弗格森就再也没有过大手笔的转会交易了。所有的钱都被格雷泽家族给卷走了。 这不仅让全世界的曼联球迷为之愤怒，也让整个英国愤愤不平。曼联那可是欧洲足坛的明珠啊，就这样被糟蹋了，令人心痛。 别的时期，一个亚洲人想买下曼联这种俱乐部，几乎是不可能的。 现在则非常可能！ 亚洲人再差，还能差到哪去？ 还能比格雷泽家族更差？ 老爸来英国调查一个半月，咨询过很多人，对此很有信心，“现在是吃掉曼联的唯一机会。曼联的赚钱能力太强了，格雷泽家族每年吸走1亿美元，曼联还是能拿英超冠军、欧冠冠军，可见这支球队的厉害。要是挺过了金融危机，格雷泽家族不可能放弃这棵摇钱树。眼下格雷泽家族在美国本土的业务做得很不好，资金压力很大。只要钱到位，这笔交易很可能达成。” 周不器眼睛微微发亮，“格雷泽家族是杠杆收购拿下的曼联……” “对。” “嗯，好事！” “好事？” “回报率啊，哎呀，这是金融，你不懂！” 周不器忽然觉得，格雷泽家族以杠杆交易的金融操作收购曼联，对他接下来吞并曼联会是一个巨大的优势。 假如当年格雷泽家族不是杠杆收购，而是像切尔西的阿布那样全资收购，那就麻烦了。 05年出资14.9亿美元买下曼联，到了今天，就算溢价50%，那也是22亿美元了。这笔钱周不器眼下出不起。 可是杠杆收购就不一样了。 格雷泽家族只出资4亿美元，剩下的钱都是曼联的债务。这就好办了，格雷泽家族花了4亿美元，过了几年，即便是溢价100%，也就是8亿美元而已。 周不器掌控的家族基金户头上还有将近10亿美元，足够了！ 巨额债务慢慢偿还就行了。 当年格雷泽家族采用了臭名昭著的杠杆收购的方式，恶名自己承受了，好处却可以让周不器来享受……嗯，这笔交易很划算。 7017k 第1214章 私募 浴缸里有点挤。 周不器只能是左边搂着蒋冰婕，右边拥着李心婉，让杨蜜坐在自己大腿上，大家一边泡澡，一边讨论买房的话题。 因为嫌首都的冬天太冷了，李心婉就提议要不要去海南买套房。这好像是她妈妈建议的，也不奇怪，趁着现在受宠，当然要尽可能多地争取利益。 周不器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既然去南边买房，也不能厚此薄彼，要公正地对待，就表示要给杨蜜和蒋冰婕也买一套。最好是买海边的豪华公寓，既能面朝大海，也可以做邻居。 可这就出问题了。 蒋冰婕的父母发现了。 年纪轻轻的还不到20岁的小姑娘，为了演《红楼梦》，学上到一半就不上了。然后，转头就去海边花160多万买一套大平层豪宅？演戏能这么赚钱？ 周不器问：“你怎么解释的？” “我说自己赚的，他们也不信。”蒋冰婕噘着嘴巴，脸蛋儿靠在他的肩膀上。 杨蜜好笑道：“要是我，我也不信。我都跟你说了，买房的时候要注意保密，别被家里知道。” 蒋冰婕很委屈地说：“我已经很小心了，可我从家里拿户口本的时候被发现的。” “你户口还跟父母在一起？” “嗯。” “你来首都念书，没迁出来？” “没有。” “笨死你得了！” 杨蜜一拍脑门，很是无奈。 蒋冰婕细声道：“我什么都没说，是我妈自己猜出来的。她问我是不是被大款包养了，我就承认了。” 杨蜜很坦然，“正常，我们学校里，十个有八个在外面找了大款。找到的不丢人，找不到的才丢人呢。” 周不器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就你能？有能耐你别藏着啊？” “我本来就没藏。”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 杨蜜轻描淡写地说：“这种事情，迟早被爸妈看出来。我早就告诉他们了。嗯……8月份的时候就说过了。” 周不器有些惊讶，“你主动说的？” 杨蜜道：“对，你在首都给我买的房子，我把钥匙都给我妈了，让她有空了就过去收拾一下。” “你怎么说的？” “实话实说呗。” “实话实说？”周不器很是惊愕，感觉专业口出来的果然不一样。 杨蜜抿嘴一笑，很随意地说：“就我在《红楼梦》拍完戏，回家的当天晚上告诉他们的。反正我都毕业了，也成年了，他们管不着我了。我就说认识了一个干爸，超级有钱，在关照我，愿意捧我给我花钱。不过我没提你的名字。他们问我也没说。”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然后呢？没揍你？” 杨蜜啼笑皆非，“揍什么嘛，我爸妈从小到大都没打过我。我从小拍戏，都是我爸妈在跟着我，估计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周不器满意的点点头，“那还行，你父母挺开明的。” 杨蜜笑嘻嘻地说：“我妈还跟我说要多留几个心眼儿，要我找机会多从你这弄点钱呢。我说干爸很疼我，以后会帮我开公司赚大钱，她就什么都不说了。说路是自己走出来的，算是同意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对她一向很放心。 这姑娘有点组织能力和向心力，平时蒋冰婕和李心婉这两个妹妹也是围绕着她转。 “你呢？你爸妈同意了？” 周不器拍拍蒋冰婕的白嫩的胳膊，这姑娘平时很开朗，眼下却有点羞羞答答。 蒋冰婕犹犹豫豫了好一阵，才很小声地说：“算……算是同意了吧。” “同意就同意，什么叫算是同意？” “我爸挺失望的，总在那抽烟叹气。都是我妈跟我说的，她问我是不是把什么都给你了，我说是。她当场就哭了，我觉得挺对不起他们的。” 说着说着，蒋冰婕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李心婉是最心安的，因为她的经纪人就是她妈，从头到尾都是亲妈安排的。所有的事都不用避讳，这次出国，她也是跟妈妈通气的，妈妈还说帮她买一些化妆品带回去，反正周先生有私人飞机。 杨蜜也很坦然，气恼道：“哎呀，都什么年代了，有什么对不起的，大家不都这样嘛。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过来呢。” “嗯，我知道，我跟妈妈解释过了。”蒋冰婕抹了抹略微发红的眼眸，“我妈后来也理解了，就说让我保护好自己，别怀孕了。” “扑哧！” 杨蜜被逗笑了，笑不可抑。 蒋冰婕羞恼道：“蜜蜜姐，有什么好笑的？” 杨蜜眉飞色舞地瞟了周不器一眼，拉着长音说：“你要是真有了，就偷偷乐去吧！把孩子生下来，你就母凭子贵成富婆啦！” 周不器连忙打断她，这个思路可要不得，沉声道：“别瞎说！教坏了人！” 这时，孙莞然有些匆忙地推开浴室的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手机，对浴缸里亲昵依偎在一起的四个人视若不见，急切地说：“你的电话，曲秘书的！” “你们保持安静。”周不器让女孩儿们都不出声，然后接听了电话，开口就道：“曲秘书，我在伦敦呢，还没联系微软那边呢。” 曲秘书道：“周总，我要跟你说一下私募基金的事。” “哦，你说。” “最近华尔街的那些知名私募，都在降低管理费、运营费，以期待能吸引到更多的投资者。美国的股市主要就是靠着源源不断的美元回流来支撑，是大基金连续不断地买入。” 周不器笑道：“嗯，我知道，所以要你跟领导汇报下嘛。” 他现在已经基本明白了美国金融体系的运转逻辑了。 简单来说，就是“实体消费、虚拟回收。” 美国通过美元的国际地位，花美元去全世界买各种各样的东西、石油、矿物、电子设备、吃穿用品…… 买的都是实体经济的产品。 可是，美元花在国外了，美国本土就会遭遇钱荒，就会面临缺钱的囧境。就要想办法把美元从全世界收回来，靠的就是虚拟经济。 一手是美债，一手是美股。 全世界辛辛苦苦生产出来的产品，去美国交换看不见摸不着的债券和股票。只要这个体系能够运转下去，不管债务有多高，不管股市泡沫有多大，都不成问题。 眼下美国要拯救金融市场，主要也是对这两招下重手。 第一，发债，吸引国际投资者继续大量地购置美债，美元就回到美国了。 第二，股市，吸引国际投资者把钱交给一些优质的私募基金，然后这些私募基金把钱投到美国里。 美债和美股是全世界最大的两个投资项目，是全世界金融体系的根基。 曲秘书道：“美方私下运作，让你做一个私募基金，吸引中东的投资者？” 周不器坦言道：“对，是这个意思。刚才我还接了一个电话，纽约的一个议员，说条件合适的话，纽约公共卫生基金将会给我投资5亿美元。” “什么条件？” “投资方向锁定美国股市。” 曲秘书沉默稍许，缓缓地说：“据我们掌握的情报，中东的几大主权基金，从去年8月份开始囤积现金，手里至少囤积了超过1.4万亿美元。也是想趁着金融危机的机会抄底呢。美联储推动这个计划，这笔钱回流美国是不可避免的。” 周不器听出了对方的意思。 既然这钱流回美国不可避免了，当然是把钱落入咱们自己人的口袋里最好。 看来，自己这个私募基金是可以搞起来了。 曲秘书道：“既然有赚钱的机会，当然不会阻拦。不过，我们希望周总在跟中东的主权基金接触的过程中，向他们建议一些国内的投资项目，至少可以吸引一些资金进入港股，恢复港岛的金融景气。” 周不器笑道：“这是肯定的，要是让我做私募，港股我肯定也会参与进去。” “哦？”曲秘书有些惊喜，若有深意地问了一句，“是什么呢？” 周不器有点脸红，不好意思明说，就很委婉地道：“我是做互联网的，我对这行最了解。我如果做私募，主要也是投这个领域的一些高科技企业。” 港股里最具投资价值的当然就是阿里和企鹅这两只股票了。 阿里现在的股价只有3.3港元，比起最高点的41.8港元，跌幅超过9成，都被股民骂惨了。对周不器来说，却是一个极佳的抄底时机。 2012年阿里从港股私有化退市，退市的价格是13.5港元。现在买入，12年被收回，相当于4年时间赚取了4倍的收益。 平均每年的回报率是100%。 至于企鹅，这就更不用说了，绝对是当今世界上最具投资价值的股票之一。 结束了这通电话，周不器很高兴。 这下好了，真要搞私募了！ 而且，这背后颇有一种中美联手去吸收中东土豪的现金流的意思……港股肯定比不了美股，可美股吃肉、港股喝汤也够了。 周不器的作用不是他吸引来了多少多少的资金，而是一个招牌，目的是头部效应。这波从《华尔街日报》开始的宣传，其实就是利用他的个人名气和个人影响力来推动股市的走高。 一旦他的私募基金成立了，全世界的投资者都会关注他的投资方向，就有可能跟风。跟风所带动的资金量才是最重要的。 “这下好了，别说买曼联了，十个曼联也能买下了！走了，回房间庆祝庆祝！” 周不器意气风发，把手机随意地扔在了浴缸边的台子上，左右一紧，双臂又绕在了身前杨蜜的纤腰上，直接把三个姑娘都给抱起来了。 虽说她们身子轻盈，加起来也有250多斤了，浴缸里水滑，结果就是一个趔趄，四个人光溜溜地直接滚成一团摔在了浴缸里。 浴缸里的水沫飞溅，发出了“噗通”一声。 7017k 第1215章 我是巴菲特的级别 现在的全球科技股票，处于谷底中的谷底，连谷歌、苹果这种科技巨头，市值也才1000多亿美元。 这时候进场做科技领域的私募投资，比抢银行还赚钱。 未来十年翻十倍很轻松，平均每年涨幅100%。 就算周不器募集到的资金规模是50亿美元，单年涨幅100%就是收益50亿美元，抽取20%的利润分红……那也是10亿美元了。 这特么的！ 玩金融果然比做企业爽多了。 第二天早上，周不器就一瘸一拐地找到了老爸，表示要去纽约办大事。这件事办妥了，以后就再也不缺流动资金了。 “去纽约？”老爸睁大眼睛，“俱乐部怎么办？不买了？” 周不器大声道：“买啊！” “买什么？” “曼联！” “嗯？”老爸上下打量他，神色古怪，“你怎么了？腰疼？” 周不器神色讪讪，昨晚在浴缸里摔了一下，扭到腰了，“有点，没事。” 老爸教训道：“你才多大啊，就腰疼了？一点都不懂节制？” 周不器差点气死，“你想哪去了？我就是不小心扭到了。” “扭到了？”老爸神色狐疑。 周不器轻咳一声，解释道：“真是扭到了，是外伤，不是内伤。在这方面，我一向很节制。好了，不说这个了，确定了，就买曼联。既然买不到最心仪的阿森纳，那就买最好的球队！” “这得花费不少。” “小意思！” 周不器很阔气地一挥手。 买足球俱乐部肯定是亏本买卖，除非当吸血鬼，否则就要持续不断地给俱乐部输血投入资金才行。 像曼联这种老牌豪门，很多基础设施都老旧了，都要更新，比如青训基地、训练基地，比如更衣室和老特拉福德球场。 每年还要不断地斥资买入球员。 不应该把球队看成投资，而是看做“人生得意须尽欢”，是花钱买开心。 吃早饭的时候，几个女孩子也过来了。 杨蜜揉着腰，蒋冰婕也揉着腰。 老爸看了一眼，这才松了口气。 看样子，真是外伤。所谓只有耕坏的犁，没有更坏的田。这俩女孩儿年纪轻轻都捂着腰，应该真是扭到了。 十有八九是玩了什么高难度动作，结果受挫了。 唉！ 年轻真好啊！ 周不器这边则是给国内打了一个电话——九城的老板朱俊。 “周总？” “老朱，我在伦敦呢。” “咦？买球队去了？” “对。” “真买阿森纳？”朱俊的声音里，流露着一种难以置信。 周不器叹了口气，“阿森纳不行，太复杂了。别人已经先下手了。” 朱俊笑笑，“嗯，阿森纳这种世界级豪门，想入手难度太大了，没必要太贪心。要我说，什么热刺、西汉姆联、富勒姆之类的都可以。” 这哥们也是个狂热的足球爱好者，说起足球来头头是道。一度也传出过他要入主利物浦的消息，不过身家不太够。 周不器道：“我这边已经决定了，要买曼联。” “什么？”朱俊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曼城？” 周不器好笑道：“曼城那什么级别的球队啊，我要买曼联！” “红魔曼联？” “对。” “嘶！” 朱俊倒吸了一口凉气，已经惊呆了。 周不器道：“我这边已经定下来了，要买曼联。我打算把高盛、摩根、摩根士利丹、汇丰和巴克莱都给请过来，组织一个收购投资顾问团，联合起来向曼联发起猛攻。你有没有空，过来参与一下？” 他要去纽约联络私募基金的事。 收购曼联又是一个超级大案子，运作起来比融资漫威、融资奈飞困难多了。让老爸来全程主导有点不现实，让朱老板过来帮忙比较靠谱。 以他对足球的热爱，他肯定会答应。 果然，接下来就听到了朱俊的肯定，“没问题，什么时候去？” “立刻，马上。” “好，我这就让秘书订机票！” …… 眼下的金融形势，是美国希望中东土豪拿钱过来投资，中东土豪也希望拿钱去美国投资。一旦量化宽松政策出台，必然要全世界大放水，账面上的货币就贬值了，得赶紧把钱花出去才行。 障碍点是中东土豪对这行不怎么了解，尤其是高科技领域，堪称一窍不通。让他们亲自上场去投资，没人敢这么玩，只能是把钱投给懂行的人去管理，比如软银的孙正义。 可只靠一家软银，吃不下中东土豪那么多钱。 华尔街的名声又臭了。 周不器这时候的亮相，就恰逢其会。 美国对高科技领域极其重视，美股最耀眼的就是纳斯达克的科技股。没办法，传统的实体经济缺乏想象力，就算产生泡沫也很有限。想要吸收资金，还是得创造泡沫才行，就得依靠科技股。 他恰恰就是科技行业的领军人物之一，赫赫威名。 《华尔街日报》《纽约邮报》等媒体，已经开始大篇幅地介绍起这个亚洲来的天才企业家、金融家了。 为了表示支持，美国的养老基金、医保基金、公共设施基金都参与进来，表示会各自拿出5亿美元，投给周不器，当个示范作用…… 这还没开始呢，就有15亿美元的资金预定了。 一连三天，不停地见各种人。 华尔街的投行、议员，经济学家，以及各种资金运作的中间人……还有许许多多上门找工作、找合作的人。 当然也包括中东来的王子。 几天的交往下来，周不器基本已经有数了。 陈然已经真正地从普华永道离职了，成为了周不器的全职财务助手，“可以确定下基本的基金框架了，比如管理费、托管费，比如是否有保底收益，是否有超额收益分红。” “管理费……”周不器摇了摇头，“最近这几天，有不少人上来找工作，要来咱们这当投资专家呢！” “还是很有必要的。” “没必要！” “嗯？” “至少暂时没必要！有我就够了！” 周不器哼了一声，表示根本不需要外面的那些投资专家进来指指点点，自己的私募该怎么投资，他心中有数。 不需要有脑子的手下，越有脑子越容易出事，招聘一群能够听话办事的螺丝钉就够了。 私募基金的主要收费里，认购费和赎回费是一次性结清，还有两种长期性的费用，就是管理费和托管费。 管理费，指的是给基金管理者的费用。管理者主要做的就是投资管理，比如投资谷歌、投资苹果，还是投资地产、投资债券。 这是最难最复杂风险最大的工作，越是私募，费用越高，通常每年要有2%的管理费。 可是，周不器就不一样了。 这项最难最让人心惊胆战的工作，对他来说反而是最轻松的，根本不需要助手。该买什么股票、投资什么项目，他早就想好了，不需要别的什么专家来提建议。 托管费是给银行、给交易员的。一般就是基金管理者下令，要买入什么股票，然后是银行那边代为操作。 因为托管人有监督的义务。 私募不必向公众公开自己的投资策略，可以保密。可为了保护投资者的权益，就需要托管人来实时监督，以免私募的暗箱操作太坑人。管理人就不能自己操作了，要把执行的过程委托给托管人。 也就是说，周不器如果要做私募，就会特别简单，自己下命令，挑选好要投资的股票，然后让管理团队把投资项目细化，按照股价的波动，向托管方不停的下达买入指令，买进1万手苹果的股票，买进100股英伟达的股票等等。这个过程很简单，并不需要太高级的人才，陈然足够掌盘了。奈飞的案子她完成的就很好。 托管方已经选定高盛了。 这些都只是对内的。 对外，私募基金最重要的就是要能够想方设法地拉来足够多的资金。想做到这一点，除了管理人的能力和影响力之外，还有一条最重要的条款，是否有保底收益。 比如对外承诺，每年有8%的年收益保底。如果年收益低于8%，基金将不会收利润分红。 这就是一个很有吸引力的条款。 有了保底保证，投资人就放心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保底收益一定要有。” “定多少？”陈然顿了一下，“行业管理一般是8%。” 年化收益率8%就很不错了，所以前几年好莱坞电影的拼盘投资业务会那么火。因为拼盘投资的年化收益率能达到12%-15%。 周不器对这个数字显然不满意，“对了，上午咱们见的那个王子，是阿联酋的？” “对，阿布扎比主权基金。” “我记得他说这基金都运作20多年了？” “嗯。” “年化收益多少？” “6%-9%。” “太少了！” 周不器摇了摇头，觉得这帮中东土豪的胃口还真是差劲，每天就想着那么丁点的收益率，有什么意思？ 陈然道：“已经不少了，这是将近30年的平均值，算上复利，收益很惊人！” 周不器瞥她一眼，“巴菲特多少？” “呃……” 陈然就有点无语。 那有可比性吗？ 巴菲特那是罕见的投资之神！ 在过去的35年投资生涯里，他的平均年化收益高达25%。 像索罗斯、彼得·林奇这种投资大鳄，年化收益也能在25%-30%之间，看起来比巴菲特还多。可巴菲特时间长啊，经久不衰。那两个家伙都退休了，投资时间也就十几年。 周不器指了指自己，“我是巴菲特的级别。” 7017k 第1216章 全世界都没有这样的道理 陈然似乎理解了周不器的意思，试探着说：“周先生，你……你的意思……你不会是想把保底年化收益率提高到25%吧？达到巴菲特的标准？” 周不器似乎在犹豫。 陈然就松了口气。 还好，这个年轻的大老板没那么邪性。 没想到，下一句话让她直接崩溃。 周不器为难地说：“25%的保底年化收益，会不会太低了？我的个人要求，应该是比巴菲特还高的……嗯？你眼睛睁这么大干什么？” 陈然快疯了，“小周，咱们谈正事呢，你别开玩笑。” 周不器正色道：“你认为我在开玩笑？” 陈然怔怔地看了他许久，才忍不住问道：“周先生，你到底有什么投资策略？” 周不器道：“我的投资策略，就是我对科技产业的理解。” “没了？” “这还不够？” “这太夸张了。” 陈然摇了摇头，觉得这很荒谬。 她过去这些年为富豪服务，见识过太多类似的事了。对大富豪来说，别说25%的年化收益率了，每年能有10%的稳定收益，那就谢天谢地了。 富豪阶层和普通阶层不一样。 如果是普通人，账户上有10万美元，投资操作就会很容易，不管做什么都可以快进快出。资金越少，越容易操作。 可是当资金量达到一个规模后，那就要真正地考验投资人的水平了。资金大了，就没法快进快出了。 就比如这次的奈飞案子，如果是只是买入10万美元的股票，那真是太容易了，半个小时就能搞定。买入之后持股待涨就好了。可是买入4亿美元的股票，操作起来就极其复杂，股票连连增长，买入成本大大提升。这还只是买入，等将来退出的时候更麻烦。 周大老板要做的私募资金，规模肯定很大，少说几十亿美元。这么大的资金量，不管投什么都会非常复杂，还真以为自己是巴菲特了？今年这形势，巴菲特也要亏损了。 周不器笑道：“我做的是私募，不需要向投资人过多地解释我的投资策略吧？” 陈然轻轻点头，“是不需要解释，可是……可是人家真金白银地出钱投资，如果没有一个足够有说服力的投资策略，他们怎么会出钱？” 周不器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想募集资金还不容易？庞氏骗局在全世界流行，无外乎就是能承诺给出足够高的收益回报。” 陈然抽了抽嘴角，小声道：“别说25%的年化收益了，哪怕只承诺15%的年化收益，也能打败世界上所有的私募基金了。这么高的收益率，已经跟庞氏骗局靠边了。” 周不器很高兴，“那就折中吧，20%的年化收益！如果年化收益低于20%，我不仅不要利润分红，连基金管理费都不收了。” 做私募的比做公募的赚钱。 主要就是私募基金有利润分红的条款，公募基金只有管理费、托管费等固定收益。很多基金经理都是先从公募基金做起，在公募这行混出名堂了，有名望有大客户了，再转型做私募。 周不器开出的这个条件，就极其奇葩。 年化收益20%……从理论上看，偶尔的年份可以达到，可绝大部分年份都不可能。甚至他还承诺不达保底收益，会退返管理费……对绝大多数投资者来说，这简直比投资公募基金还划算，是巨大的利诱。 陈然已经抓狂了，“周大老板，你这样搞是不行的，根本赚不到钱。” 周不器一挥手，很果断地说：“陈姐，执行上的事你帮我处理，战略上的计划，你跟不上我的思路。我说了我跟巴菲特一样，我是价值投资的坚守者。不同点，巴菲特做的是传统行业，我关注的是科技领域。” “价值投资？”陈然差点晕倒，心脏病快犯了，“哪有在科技产业做价值投资的？” 周不器眉梢一挑，“怎么呢？” 陈然道：“科技产业是风险最大的一个产业，华尔街至少有上百个资本基金号称在做价值投资，都是以传统产业为主，科技产业为辅。价值投资的本质是长线投资，科技公司哪有什么生命力？当年的王安、康柏、施乐是世界上最好的科技公司，不是说倒就倒了吗？现在的索尼、松下、飞利浦、诺基亚、摩托罗拉，不也快完了吗？全世界有几家科技企业的寿命能超过30年？” 一般情况下，只有投机分子才会玩科技，价值投资的坚守者都是玩传统产业。巴菲特后来买进苹果，主要是两个原因——第一，苹果的研发经费可控，没有无底线地做研发；第二，苹果商店的佣金制度，已经转型为一家服务型公司。 周不器太明白这个道理了。 曾经硅谷第一的雅虎，很快就完了；曾经国内第一的方正，说破产也破产了。十几年后，国内的互联网企业在排队挨揍，华为被外国打压、联想被本国打压，小米在海外发生了xx门、中兴也在逐步地失去海外业务……整个行业一片萧条，就没有一家能过安稳日子的。 这行的风险太大了。 国内如此，美国也一样，当局天天叫嚣着要对高科技企业征收附加税。奈飞还被美国电信公司给告了，认为他们占用了太多的流量。要求奈飞除了支付流量费之外，还要支付一笔额外的费用。欧洲在不停地开罚单，美国本土也不断地在反垄断调查，要求拆分科技巨头…… 巴菲特的投资原理是正确的，跟国内的私募大佬林园都是同样的逻辑。 可是！ 周不器不一样！ 他先知先觉！ 至少未来10-15年里，他看上的那些高科技企业不会出现任何问题。个别的像英伟达、奈飞、谷歌、苹果、企鹅、暴雪等公司，未来甚至可能带来几十倍的回报。 至少在这段时间里，周不器可以承担起高风险。 大不了十几年以后先知先觉失效了，已经功成名就的世界著名金融家周不器先生就可以退隐江湖了，不玩私募了。或者调整投资策略，不再给出各种各样夸张的投资回报承诺了，就可以安安稳稳地鸣金收兵。 “所以说啊，别人都不行，只有我行。”周不器笑了笑，自信满满，“我就是做这行的，我对科技行业的理解，远超其他人。我知道哪家公司有未来，哪家公司会完蛋。” “这……” 陈然神色狐疑，觉得这个年轻人太自信了。 周不器淡淡的道：“陈然女士，我需要的不是质疑，而是执行。如果连你都对我缺乏信任，还怎么去外面拉拢更多的投资者？” 陈然连忙道：“没有，我就是有一些疑问。” 周不器道：“不需要有疑问，按照我的要求，去做事就行了。就这么定了，我的私募基金，会对外承诺每年20%的年化收益。如果做不到，利润分红不要，管理费退回！” 陈然深吸了一口气。 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年轻人太顽固了。 周不器见她服气了，就笑着说：“陈姐，你要对我有信心。再说了，私募基金的封闭期不是很长嘛。” “嗯，如果是长期的价值投资，封闭期通常是1-5年，甚至可以10年封闭。” “那就3年好了，3年结算。” 周不器也怕拿不到佣金，这样的安排就万无一失了。 3年一结算，也就是说只要3年后收益率达到60%，就满足年化收益20%的要求了。把时间线拉得越长，对周不器来说风险越小。 陈然唉声叹气，很头疼。 3年？ 真的行吗？ 3年之后，收益率能达到60%吗？ 现在的金融危机这么严重，硅谷更是全美失业率最高的地方，隐患重重。3年之后……说不定微软、ibm这种巨头都要破产了呢。 未来的事，谁能说得准？ 没想到，周不器继续变本加厉，说道：“我说了，我如果要做，就一定要做成世界上最好最大规模的私募基金。除了要承诺20%保底年化收益之外，还要增加一个亏损补偿条款。” “什么条款？”陈然没反应过来。 周不器道：“投资人把钱交给我，都是希望赚钱的。如果不能为投资人赚钱，如同犯罪。所以，我们还要有一个机制，要确保投资人的钱不会遭受亏损。我不能像华尔街那样吃人不吐骨头，我的原则是共赢，要帮助每一个投资人。” 陈然都麻了，“这什么意思？” 周不器淡淡地道：“投资有风险，入市需谨慎。可是在我这里，要做到投资无风险！一旦我的投资亏损了，那么我会自掏腰包，补偿给投资人的亏损。在我这里投资，最差也是保本，永远不会存在亏本的风险！” “这样不行！” 陈然被他教训好几次了，可听到这里，忍不住又要冒犯了。 这太荒唐了！ 投资哪有没风险的？ 只有骗子能够信誓旦旦地承诺，说是能够稳赚不赔。一旦亏本了，拿自己的钱去补偿给投资人的损失？全世界都没有这样的道理！ 可是再看周大老板的状态和表情…… 好吧！ 他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7017k 第1217章 提线木偶 陈然知道，越是成功人士，越是自信。这个周大老板，前几天还犹犹豫豫要不要搞私募呢，一旦决定了，做出来的决策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肯定是心态上的问题。 难道说他最近在华尔街游走，见过了各种各样的投资家和政要议员，心理上产生了别的变化？ 她有些看不透。 好在这么多年下来，她已经有了经验，这些大富豪里，没有一个是傻瓜。你把他当傻瓜，他把你当韭菜。 这么一想，陈然似乎茅塞顿开，若有所思地问：“是不是跟星巴克的杯子一样，只有中杯、大杯和超大杯。” “啊？呃……”周不器略一沉吟，笑了笑，“差不多吧，都是人性。想要击穿人性，还是得看硅谷。” 陈然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只能硬着头皮说：“不管怎样出于人性的营销策略，华尔街的投资理论是股票是集体制造的幻象，佣金才是追逐的目标。最主要的就是赚管理费。” 周不器不以为然，“赚管理费有什么意思？” 陈然挣扎道：“那也不能不赚吧？” 周不器就有点无语。 绕来绕去，又绕回去了。 不跟她稍微解释一下，她恐怕一晚上都睡不着。 “你觉得我这样的策略，还有第二家私募能模仿吗？” “不可能！” “这就是原因。” “啊？” 陈然微微一愣。 周不器道：“越是大生意，越是要有护城河。投资这行哪有什么护城河？自断后路，不是断掉自己的路，而是断掉让别人追赶的路。” 陈然不理解，“什么意思？” 周不器觉得这个陈然层次真是不怎么高，倒也不奇怪。 通常这种服务在大富豪的财务助理，几年下来就转行了，因为在服务富豪的过程中，了解了他们的生意经，自然而然地就发现了生财之道。这个陈然一做就是几十年，甚至连创业搞一个属于自己的会计事务所的心思都没有。 对周不器来说，反而是好事。 这说明了陈然没野心，比较安定。可以像个普通人那样不敢胡思乱想，规规矩矩、踏踏实实地为老板工作。 这样的助手太合适了。 他的投资策略，最怕的就是太有脑子的下属。 “总统那么大的权力，你觉得平衡吗？可人家是几亿人中选出来的，你不平衡也得认；有些人可以高高在上，那是人家年轻时在枪林弹雨中用命换来的，你不平衡也得认；还有上次马斯克说过，有一个叫塞隆的女演员，为了夺奥斯卡增肥成了一头猪，做到这个份儿上，把影后发给她，别的女演员谁敢不平衡？谁能不平衡？” “呃……” “我设定了这么多规则，你以为我是为了自己设定？我自讨苦吃？” “周先生……” 陈然呆呆地说不出话。 周不器淡淡的道：“规则都是给普通人设计的，是为了控制他们的心智。规则的作用是我明明把真相告诉你了，你还会沉迷在谎言之中，只能当规则的提线木偶。而规则的制定者总有办法凌驾规则。否则凭什么我能站在台上，他们只配在台下为我欢呼？” 陈然抽了抽嘴角。 有点崩溃。 这个周大老板，口气太大了！ 还普通人……你要面对的，是华尔街成千上万的私募经理、投资专家，他们都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在你眼里，就都变成了普通的小老百姓？ 不过按照他的思路走下去，很多事就能理解了。 20%的保底年化收益？ 退返管理费？ 亏本补偿机制？ 这样的条款，全世界任何一家私募机构都不可能给出来。可是周大老板愿意给，这就相当于画了几道红线。 风险越大，收益越大。 这是投资圈内都比较接受的。 一个人冒着倾家荡产的风险去做投资，然后成功了，这收获的往往不是嫉妒，是掌声和欢呼，这是他应得的。 要是一个人花了2块钱中了大彩票，或者投机倒把耍小聪明赚来的钱，这才容易让人嫉妒。 周大老板设定的这套规则，是把自己圈定在最大风险的风口浪尖上，可能一不小心就翻船完蛋了。 别人都不敢这么玩。 他如果做成了，别人还是不敢这么玩，就只能是高高地仰望他。 就好像巴菲特。 全世界都明白巴菲特的投资逻辑，可没人愿意学他，只能仰望他。别的华尔街资本家都被称为“饿狼”、“财狼”、“吸血鬼”，巴菲特却被恭敬地称成“股神”。 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巴菲特的投资哲学本身就是难以逾越的规则，是一道以寿命换财富的红线。 渐渐地，陈然也就摸清了周大老板的脉搏。 他追求的不是赚钱。 他追求的是自己在赚得盆满钵满、搜刮了大量民脂民膏的同时，还能得到万民称颂，还能被大家高高追捧、名利双收。 难怪这小子在国内那么积极地做核心科技研发，还要拆分紫微星集团，以后要把紫微星国内的股票都捐掉…… 这真是把普通人当玩偶啊。 陈然叹了口气，好吧，也只能承认，自己虽然也有超过2000万美元的总身家了，在他面前也只能是个普通人，也是那个提线木偶。这种事情，周大老板不说，她恐怕一辈子也想不到，只能停留在玩偶思维里，被他这样的人通过人性的方式像是提线木偶似的无形操纵。 接触的时间长了，她也算慢慢看出来了。 这个周老板，一点都不像他表现出来的这么人畜无害、正义凛然。是啊，这种级别的人物，哪能用常规的道德标准去看？道德标准都是他们来制定的，他们可以凌驾之上。 不过…… “规则是死的啊，要是投资真亏损了，怎么办？” “赔钱啊！” “给投资者赔钱？” 周不器理所当然的道：“当然了，在国内创业，很多人在接受融资的时候，都会有类似的条款。一旦给投资人赔钱了，创始人就要个人承担，把钱赔上。这是一个优秀企业家的担当。” “呵呵！” 要是放在过去，陈然说不定就信了。现在是懂了，这个周大老板，是个画大饼的忽悠狂魔。只是现在还有一些困惑解释不清，就看接下来他会怎么运作了。 …… 周不器毕竟不是专业人士，他只是定了一个框架，细节要由陈然来设计。 第二天上午，周不器还在蒋冰婕和李心婉的温香软玉里没起呢，陈然就上门了。 没办法。 陈然是个50多岁的阿姨，年纪太大了，周不器出于尊重，只能赶紧爬起来，冲了个澡，一通忙活。穿戴整齐了才去客厅见她。 她已经设计好了大纲。 细节条款很多，核心条款就三条。 第一，超高的保底收益原则。 如果年化收益率低于20%，基金将不会收取利润分红。 第二，退返管理费原则。 如果年化收益率低于10%，基金不仅不会收取利润分红，还会把基金管理费退回。 第三，亏损赔偿原则。 如果年化收益率低于0%，基金不仅不会收取利润分红、会退回管理费，还会补偿投资人当年度的投资亏损。 “嗯，很好！” 周不器对一套清晰的基金红线很满意。 陈然沉默许久，还是忍不住，小声道：“周先生，我知道你是大人物，站得高看得远。可我还是不明白，万一亏损了，怎么办？真要自己拿钱往里填？” 周不器有些好笑，真是女人啊，真能刨根问底。反正她也辞职了，多说一些也没什么，说道：“我做的是科技领域的价值投资，年化收益不说100%，80%是稳稳可以保证的。” 陈然无语。 周不器道：“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基金年度亏损了，那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只有咱们真金白银地把钱赔出去了，这红线才能真正坐实。” 陈然不知该说些什么为好。 周不器叹了口气，摆摆手，“近几年是不用了，金融海啸呢，所有投资人都想赚钱，不能让他们亏本。我这边也急着用钱。等过些年经济复苏了，我这边资金压力也没那么大了，可以想办法做做账，做成亏损，赔偿一笔钱出去。” “啊？” 陈然已经彻底惊呆。 周不器笑道：“你用过helo没？紫微星的一款聊天软件。” “没有。” “这里面有一个功能，就是免费发短信。一开始helo就是靠着这个业务火遍了大学校园。不仅有免费发短信，还有百亿补贴呢，用户可以领金币赚钱。你知道结果是什么吗？” “猜到了，一定特别成功。” “对，用户是上帝嘛。服务好了上帝，怎么不成功？”周不器把手里的材料放在桌子上，“做互联网，最重要的就是参透人性。我就是这行的。一门通，门门通。做投资也一样，抓住人性，百试百灵。” 陈然算是见识到了这个大老板的邪恶，“就算做账做成亏损了，可收益是不变的。上一年的收益会累加到第二年上，你赚得一分没少。投资人却拿到了所谓的‘赔偿’，心底又庆幸又高兴。你不是把用户当上帝，你是把用户当玩偶。” “没有的事！我做事，从来都是真心真意的，你别误会。”周不器皱皱眉，然后叹了口气，有点无奈，“不过我的投资策略太好了，就算你是高级会计师，也未必能把巨额的收益做成负的。想赔点钱出去，还真是难！” “呵呵！” “算了，先把基金搞起来再说吧。要是无法做到亏损，等过几年看看能不能找点别的机会，给投资人们占点小便宜。” 陈然又好气又好笑，被这小子莫名其妙的自信给逗乐了，“大体的规划我设计好了，你去找高盛的人问问，他们才是专业的。这三道红线有点过火，他们未必认同。” 7017k 第1218章 这哪是玩投资啊 周不器已经约好了高盛的高级副总裁里克·埃夫隆、资本运作部的总监杰克·埃文斯。 打算过去聊一聊，确定一下自己的思路大方向是否能行。 感觉应该可以。 私募不同于公募，最大的特点就是“私”，有极高的私密性，是暗箱操作，除了要有一家第三方的监管平台外，不需要向任何人和机构透露私募基金的投资策略和资金使用情况。甚至很多私募资金的名字都是高度保密的，只向特定的几个人开放。 公募基金基本上都差不多，大同小异；私募基金就不一样了，差异化极其明显，各种规章细则也是五花八门，想怎么设计怎么设计，甚至可能存在很多荒唐奇葩的条款。还有很多灰色地带的私募，比如专门放高利贷的、专门做避税业务的。 华尔街的金融世界花样频出，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自己的这番私募规则设计，在别的地方可能会很出格，在华尔街应该还可以。 正准备出门呢，接到了来自英国的朱俊的电话。 “老朱，见过面了？” “嗯，刚谈完。” 朱俊听说周不器要买曼联，那兴奋劲别提了，跟自己要买似的，急匆匆地就赶到了英国，要帮忙参与这个案子。 周不器对他也比较放心，至少比老爸放心，“怎么样？顺利吗？” 朱俊很无奈的道：“不顺利。” “怎么呢？” “现在的曼联财务状况很严重，有人想抄底呢。” “啊？”周不器微微一怔，“还有别人看上曼联了？” 朱俊道：“不止一家呢！有缅甸的富豪，还有曼谷的财团，格雷泽家的两个小儿子都跟他们谈了一个多月了。缅甸的富豪开价8亿英镑，曼谷的财团出价10亿英镑。都不太顺利。” 周不器微微皱眉，“10亿英镑都没同意？” 朱俊“嗯”了一声，“可能是在等待买家竞价。我去跟他们谈了，格雷泽家的小子一直就说曼联可以出售，但报价要有诚意。问他们的要求，他们就一直推诿，不正面回答。” 周不器道：“这是美国的吸血鬼，没有足够的报价，很难打动他们。我记得05年他们买下曼联就是7.9亿英镑吧？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买下曼联，不大赚一笔，他们不会收场。” 朱俊道：“我听你爸说，你在跟华尔街、美联储什么的谈投资生意？” 周不器打了个哈哈，“差不多。” “你在美国找找关系啊，看能不能联系上。我都打听过了，格雷泽家族当年收购曼联，7.9亿英镑的总资金里，只有2.72亿英镑是他们出的，剩下的钱都是从私募基金里借的高利贷，利率高达16.25%。收购完成后，这些债务都转给了曼联，本息都要由曼联来承担。” “我靠！” 周不器吓了一跳，16.25%的利率……果然是美国人，真特么疯狂啊。 朱俊接着说：“不过，格雷泽家族也没什么钱，他们出的2.72亿英镑，也是把家里的25个购物中心给抵押获得的贷款。现在金融危机这么严重，房产价格暴跌，我觉得他家里的压力应该很大。曼联这边也够呛能承受住，听说都要把小小罗卖给皇马筹钱。” “行，我这边找人了解一下情况。” 周不器接受了这个建议，的确很重要，事不宜迟，得抓紧行动。 明年夏天，c罗就以创纪录的身价转会皇家马德里了，为曼联带来了8000万镑的转会收入。加上曼联拿到的英超冠军和连续闯进欧冠决赛的奖金，曼联这赛季的收入创造了英超纪录，营业利润高达9100万英镑。 看起来是赚得盆满钵满。 可是要给老板还债。 还完结算，当赛季曼联亏损了7900万英镑。 可见眼下格雷泽家族和曼联遭遇到的财务危机有多么严重。 得快刀斩乱麻地拿下曼联。 要是等曼联闯入本赛季决赛了，c罗卖掉了……债务压力缓解，想吃进来就更不容易了。 这件事，周大老板已经在运作之中了，他是做互联网的，最擅长的就是玩交叉互补、生态协同。 “对了，你那边资金够不？”朱俊忽然转了话题。 周不器迟疑了一下，“还可以，怎么都能挤出来。” 朱俊跃跃欲试道：“要不算我一股？” 周不器笑道：“行啊！求之不得呢！这么大的俱乐部，就应该咱们联手一起做。你比我懂足球，一起玩啊。” “客气客气了，我就是瞎踢踢。”朱俊哈哈大笑，“那个……我手头上也有点紧，最多就能拿出1亿美元。” “没问题，按比例分股？” “好！” 朱俊非常高兴，特别高兴。 周不器也很心安。 要是全程让朱俊帮忙，反而不妥当。让他帮忙，是花别人的钱帮别人办事，往往就是价格高昂效率极差；让他参与进来当合伙人，是花自己的钱为自己办事，才能又高效又廉价。 …… 中午，周不器邀请了里克·埃夫隆和杰克·埃文斯，一起去“巴菲特餐厅”吃午餐。 这里是曼哈顿最负盛名的餐厅，很多资本大鳄、商业精英都会在这里用餐、谈工作，代表了华尔街的权力中心，所以有外号“权力小屋”。 又因为享誉世界的巴菲特慈善午餐就是在这里，所以也有“巴菲特餐厅”的称号。 这里主要是吃牛排。 在华尔街，美食、美女都不算什么，最重要的就是赚钱。 而周不器就是高盛的大客户。 双方过去几个月的合作非常愉快，这次周不器做私募，合作方也会是高盛。高盛会帮忙托管、分销、监督，可以拿到托管费，和一定比例的认购费和赎回费，预计每年会有0.8%-1%的收益。 里克·埃夫隆是高盛最具实权的人物，是个光头白胡子的胖乎乎的中年白人，造型很奇葩。看过材料，又随手交给了助手杰克·埃文斯，表情很自然，似笑非笑，“很有冒险精神。” 作为华尔街的大佬，他见多识广，一下就看出来了这份材料中“三条红线”的意义了。这小子不是在做投资，他是在玩政治啊！ 难怪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大的成就，这一手很高明！ 如果用投资的眼光来看，这三条红线风险很大，有可能个人会损失一些利益。如果是政治的眼光来看，对他来说就太有意义了。 这小子背后不会有高人指点吧？ 周不器耸了耸肩，道：“我的助手说这样的规则设定，太疯狂了。” 里克·埃夫隆笑道：“疯狂是华尔街的本性。” “你觉得这些……嗯，主要就是那三条红线，我画红线的那三段，你觉得怎么样？” “还可以。” “可以？” 周不器眉梢一挑。 里克·埃夫隆笑着说：“周先生想让我从哪里说？投资？还是别的什么？我的前任主管，就是高盛前一任的ceo，现在是美国财政部长。周先生有什么需要，我都可以帮上忙。” 周不器心头一颤。 嗬！ 果然厉害啊，一下就看穿了自己的目的。跟陈然这种唧唧歪歪、担惊受怕的样子一点都不一样。 不过也能理解，陈然是会计，做的是财务管理，这行的特点就是保守；华尔街的核心是金融投资，这行的特点就是激进、创新和胆大妄为，与这个国家的政体制度有着深度捆绑的关系，往来的都是名流政要。 周不器低头切了块牛排，不急不缓，“只谈投资。” 里克·埃夫隆道：“如果只局限于投资，还是有点怪的。先说第一条，承诺20%的年化收益。20%其实不多，今年是个疯狂的年份，几个月前房市很热闹的时候，出现了一大批承诺半年收益50%的私募，也就是年化收益100%。”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他当时也参与其中，当然知道这件事，“那是特殊时期，很多人的保证金不够了，都是拼命了，那就是赌场。” 里克·埃夫隆点了点头，“对，这么高的年化承诺只是特例，偶尔会出现。据我所知，华尔街这边的私募里，最高的年化收益承诺是15%。20%的长期运作的年化承诺，在我的记忆中好像没有过。” 15%的年化承诺，跟20%也差不多了，敢这么玩的一般都是疯子。 普通的私募8%的年化承诺，可以稳扎稳打。只要不是黑天鹅的年份，很容易可以达到。可15%的年化收益就有难度了，通常是在期货市场里加上几倍杠杆运作，风险极大。 所以市场就出现了一个怪现象——年化承诺越低，基金规模越大；年化承诺越高，基金规模越小。 有钱人们更喜欢稳定的增长，都去投给那些承诺8%的低风险私募了。跌幅和涨幅不是对等的，跌了50%，要涨100%才能回本。投资最重要的就是先保住本金。 周不器点了点头，“第二条呢？” 里克·埃夫隆伸头看了一眼，“哦，退还管理费啊，这个很常见。至少10%的私募有这样的规定。不过跟你的设定不同，他们是如果基金年度亏损了，私募会退返回部分归属于基金方的管理收入，要扣除必要的中间商手续费。如果是1.5%的管理费，大概能退回1%。不过，这个条款属于摆设，几乎用不到。” “为什么？” “高风险投资的基金，都不会有这样的条款；低风险投资的私募基金，才会设置这样的条款，通常就是投资一些债券和指数股票，几乎不可能亏损。” “也是。”周不器点了点头，“钱都进了他们腰包了，还想退回去？基金章程都是基金经理设计的，哪有自己设计规则，然后坑自己的道理？无外乎就是摆出来给投资人看，忽悠人的。” 里克·埃夫隆哈哈大笑。 心里鄙视。 好像你不是似的！ 7017k 第1219章 规则的力量 周不器问：“分成呢？有什么标准？” 里克·埃夫隆瞥他一眼，笑着说：“你这个基金开出来的条件这么好，分成肯定是最高标准。25%或者30%，都可以。” 业内的惯例，通常25%的利润分成就是最高的。极个别业绩特别好的私募，提成可能会高达30%。 不过，里克·埃夫隆又说了新的行业现状，“今年对华尔街的市场冲击太大了，变故越大，变化越大。最近我经手了几个项目，都开始寻求提成手法的细分化了。” 周不器这就不懂了，请教道：“这么说？” 里克·埃夫隆笑道：“通常的私募，年化承诺是8%，采用的是超额利润分成。即超过8%的收益部分才开始分成。通常来讲，年化承诺超过10%，就不是超额分成了，而是全利润分成。举个例子，假如你赚了100刀，超额利润分成的模式，是扣除8%，在剩下的92刀里分成，比如20%的分成，可以赚到18.4美元。如果是全利润分成模式，不需要扣除10%或者20%的年化收益，100美元全分成，可以赚到20美元。也就是说，并不是承诺的保底年化收益越高，基金管理人赚得就越少，可以有不同的规则设计。现在出现了一种新模式，递进模式。” “递进？”周不器眉梢一挑，“层层递进？” 里克·埃夫隆道：“私募的玩法千奇百怪，最新的潮流就是层层递进。就像我之前经手的一个案子，产品利益分配低于8%收益，基金不参与分成；8%-15%收益部分，分成20%；15%-30%收益部分，分成40%；30%-50%收益部分，分成50%；超过50%的收益部分，分成75%。” “75%的分成……”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凉气。 靠！ 他都觉得自己的思路够狂野了，可人家华尔街大佬根本没当回事。华尔街最不缺的就是疯子，这简直是荒诞。 拿着投资人的钱做投资，赚到钱后，25%归投资人，75%落在自己的腰包里？饶是周不器胆大妄为，也不敢这么操作。 里克·埃夫隆解释道：“今年的华尔街遇到了很多困境，需要变革和创新。我认为这种层层递进的提成模式，会成为未来私募的主流。你做的这三条红线都挺激进的，不妨尝试一下这种新模式。” 周不器当即拒绝，“不必了，还是用传统模式吧。认知大于事实，投资人的观念才是最重要的。我这个基金拿全额利润的30%分成，不过分吧？” 里克·埃夫隆笑道：“当然不过分，你开出的保障条件这么好，20%年化承诺、退还管理费、补偿损失，这三条规则，有足够的资格拿到30%的固定分成。” 周不器心中有数了，“第三点呢？亏损补偿机制，怎么样？” 市场和常识往往是背道而驰，所以韭菜遍地。 越是高收益，基金规模越小；越是低收益，基金规模越大。换句话说，越是赚钱的生意，越没人做；越是不赚钱的生意，越是被大家挤破了门槛。 收益和风险是对等的。 世界上最大的单体金融资产是美债，总规模高达十万亿美元，因为收益低、风险小。 超过50%的收益部分，可以提成75%……这样的规则太疯狂了。可想而知，基金经理为了能拿到75%的收益，一定会疯狂地加杠杆，不停地玩高风险操作。绝大部分的投资人都不喜欢这样。 私募的规模远远小于公募，业内最有名气的kkr、黑岩等私募巨头，也才管理着300亿美元的资金规模。 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私募风险太大了。 周不器是私募场里的新人。 想要初期就得到市场和投资人的认可，拿到大规模的投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在常识范围内低风险运作，要绝对地保证投资人利益。 20%的保底年化收益有些高，这就意味着没有什么投资人愿意参与进来。为了弥补这个规则弊端，所以要推出保本政策。一旦基金亏钱了，由基金补充上亏损的部分，保证投资人的本金不受损。 连周不器都能想到的模式，华尔街的金融精英们当然早就应用过了。 “可以啊，挺好的。”里克·埃夫隆对这个条款很认可，反正亏损了又不是他出钱，“这三个条款里，这一条是最重要的，也是你这只基金最有吸引力的地方。基金管理者越有担当，就越受投资人追捧。嗯，你是企业家，你应该明白。” 周不器一点也不谦虚，这里是美国人，谦虚会被人误认为是自卑，就非常自信地说：“当然，不管是市场还是社会，都喜欢有担当、负责任的企业家，我就是这样的人。” 里克·埃夫隆点了点头，“不过，你这个亏损赔偿，不会设置止损上限？” “什么意思？” “我最近做了一个tpg的一个项目，有一期基金要募资50亿美元。你也知道，现在市场里风险大，很多闲散资金都不愿意进场，都在观望。为了吸引投资人，基金经理就作出了类似的承诺，他自掏腰包出了5000万美元投进去。如果项目亏损了，先亏损他的部分。” “啊？” 周不器想骂街，什么时候华尔街的资本家也这么讲良心了？基金亏本了，先紧着基金经理的个人投资去亏，亏完了这5000万美元，再亏投资人的本金。 为了募资，这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了。 里克·埃夫隆道：“5000万美元，也就是1%而已。相当于基金方最多承诺补偿1%的亏损。你这边呢？不加上限？” “没必要！”周不器一挥手，正义凛然，“50亿美元的盘子，亏损20%也就是10亿美元而已，我出得起。我做生意，最看不得的就是让投资人亏本，我内心不安。” “嗯，值得钦佩。” 里克·埃夫隆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心中狐疑万分。 他跟这个周土豪接触的不多，不太理解这小子的说话方式，这么义正辞严……这是把自己当外行忽悠了？还是说他真是这么想的？ 不过有一点他能确信，这肯定是扯淡。 遵守规则的人还能玩得过制定规则的人？ 就像tpg资本的那个新项目，募资50亿美元，基金经理自掏腰包出资5000万美元，亏损了先亏自己的……乍一听，感觉好有正义感啊，好高大上啊，有机会去割资本家的韭菜了。 可是，基金是由基金经理运作的，他怎么可能允许自己亏钱？在投资策略上，一定会偏保守，选择一些低风险投资。 这种堂堂正正的条款，其实就是摆设作用，是利用规则的力量忽悠投资人掏钱的，估计十几二十年内用不上。 现在是金融危机，全世界肯定要大放水。在下一次经济危机到来之前，各种重要的优质资产一定会大幅度地蓄水、升值。 周土豪的这种条款估计也差不多。 肯定是看清楚了大形势。 全球量化宽松，都要大放水。热钱流入市场里，只要不是加了大杠杆的作死，想亏本都难。 周不器笑道：“这么说来，这三个条款没问题？” 里克·埃夫隆道：“逐条来看没问题，都有先例。不过，把这三条整合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高风险的都不会给亏损补偿，给补偿的都不会许诺高收益。这是自相矛盾的两件事，你把这两件事结合起来了，这是最……嗯，最创新的地方。” 周不器若有深意地说：“只有高收益和亏本补偿相结合，才能拉拢来最优质的投资人。” 里克·埃夫隆哈哈大笑，“周先生果然是做大生意的人，你在我心里，是比尔·盖茨、巴菲特一般的人物，比华尔街的这些蠢货强多了。” 周不器没理睬对方的恭维，“你觉得资金规模应该定为多少？” 里克·埃夫隆道：“不宜太多，100亿美元就足够了。你刚做这行，调配这么大的资金做资产配置并不容易，先慢慢来。” 这想法跟周不器不谋而合，“嗯，我也是这么考虑的。” 里克·埃夫隆道：“过去几个月，因为市场恐慌，很多投资人都纷纷从私募里撤资了。对中低产阶层来说，他们过得很困难。可对一少部分人来说，他们愁的是找不到优秀的投资标的，手里握有大量的闲散资金。我们内部有过估测，全球市场上至少闲散着1.3万亿美元。” “嗯，择优而选。” “是啊，只要你开出来的条件足够好、资金规模足够小，许许多多的政要名流，包括欧洲皇室和中东王子，都会找关系向你靠拢，搭关系攀交情，希望能争取到投资份额。” 里克·埃夫隆一脸似笑非笑的样子。 他早就看出来了。 这才是这小子最主要的目的。 周不器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华尔街跟硅谷、好莱坞不同，这里更靠近政治，往来都是议员政要，咨询道：“我的确有这样的想法，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里克·埃夫隆笑道：“可以学麦道夫模式。” －－－－－－题外话－－－－－－ 这三条红线规则，都是08年后华尔街金融改革后推出来的。主角比较提前的使用出来。很多人可能不了解，说这种规则是无脑、小白、瞎胡写，这恰恰反映了规则的力量，能够很轻易的让普通人产生幻觉，以为资本家变韭菜了，有机会去收割资本家了。私募距普通人太远，很多人不理解。举个例子，国内有个私募，承诺的年化收益是25%，很高吗？前几年的确不温不火，从来不达标。疫情这几年涨了4.5倍，前年的收益做到了270%。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这就是超高保底年化收益的逻辑。所有的前提，是得先用规则把钱从你的兜里放在我的兜里。 7017k 第1220章 冥王星 “麦道夫模式？” “麦道夫，嗯……是华尔街的老前辈，曾经一手参与覆灭了老牌金融家族亨利兄弟，也一手带领纳斯达克成为了跟纽交所分庭抗礼的世界级交易中心。退休后就开始专心做私募。你刚入行，没听说过也不奇怪。因为他的基金保密性极强，外人根本不知道。” 周不器问：“他是什么模式？” 里克·埃夫隆道：“跟你的方式差不多，只对特定人群开放，社会精英、名流政要、王室家族等等。想买入他的基金，光有钱根本不行，必须得有足够影响力的中间人居中介绍。据说他募集到的额度已经超过500亿美元了。” “500亿美元？” 周不器睁大眼睛，颇为惊讶。眼下全球还没有大放水，美债也没有大滥发，货币还没有过分贬值。 世界第一流的私募黑岩、黑石、kkr，规模也就是200亿-300亿美元而已。这已经是公开的最大规模的私募了。 没想到，公开的都是冰山一角，真正的大佬根本不在公众面前露面。 周不器有点小激动。 因为他也想藏在幕后，闷声发大财。 里克·埃夫隆见他很感兴趣，就笑着说：“你忙完这一阵，我可以介绍你跟他认识，是一位睿智的老前辈。他的客户……就有点像一个门槛很高的俱乐部，很多人都把能够把钱交给他运作视作一种身份的象征。” 周不器道：“收益率呢？怎么样？” “他是麦道夫！”里克·埃夫隆顿了一下，似乎怕打击到这个年轻人，“他的承诺，比你的条款更值得信任。很抱歉，我只能实话实说。” 周不器坦然接受，笑道：“应该的，我是新人嘛。” 里克·埃夫隆道：“他的私募没有亏本补偿条款，可他承诺了他的投资不会亏损，就一定不会亏损；他的基金没有保底收益条款，可他承诺了每年会有8%左右的收益，就一定能够达标。” “做到了？” “当然。” “多少年？” “比巴菲特的持续时间还长，已经40多年了。”里克·埃夫隆想了一下，“我记得最低的那一年，年化收益是7.3%。嗯，就是泡沫危机的时候，经济危机嘛。不过最高的年份也就是12%的年化收益。重在稳定，低风险。” “真厉害！” 周不器就很惊讶。 泡沫危机的时候，也能有7.3%的年化收益？ 这可够厉害了！ 即便是巴菲特，遇到了这种黑天鹅的年份，当年也会亏损。当年的泡沫危机，今年的次贷危机，都亏了。 这个麦道夫很猛啊！ 里克·埃夫隆很有信心地说：“相比之下，还是你的条款更好，如果存在高收益、低风险的项目，就一定会引发抢购热潮。比如你做的这件事。我相信即便是麦道夫的客户，听说了你的项目之后，可能也会撤出来投给你。” 周不器笑道：“这就麻烦你了。” “应该的。”里克·埃夫隆摆了摆手，高盛不仅是托管方，还是基金的分销方，可以拿到一定比例的认购费，他们当然要帮着周不器卖货，“对了，你是要投高科技吧？” 周不器笑笑，“对。” 里克·埃夫隆道：“这个方向很好，高科技行业未来一些年里会有巨大的发展。这是你的长处，跟比尔·盖茨一样。” 周不器眉梢一挑，“比尔·盖茨？” “你没跟他讨论过资产管理？” “没有。” “那我建议你有空真的应该跟他多沟通。这几年他的财富增长速度比巴菲特还快，可见他的投资回报率比巴菲特还高。” 周不器点了点头，“是啊，每个人只能赚到自己认知范围内的钱。巴菲特不懂科技，他就不敢在科技企业身上下注。比尔·盖茨是做这个的，他知道哪些科技公司有潜力。” 里克·埃夫隆叹了口气，“是啊，这是华尔街投资家们最大的问题。科技行业风险太大了，除非对这一行特别了解，才敢去买入一些科技公司的股票。经济、金融、财会出身的投资家们，根本做不了这个。比尔·盖茨只专注于打理他的个人财富，他如果做私募，肯定是全世界最大的私募基金。” 周不器对这个方向很了解。 不仅是硅谷了，国内也差不多。 投资人都不懂科技行业，科技行业的投资怎么办？办法就是投资圈去科技圈挖人，把一些科技圈的牛人挖走去做投资，因为他们了解科技行业，所以敢于对科技行业出手。 典型的代表，就是硅谷出身、有着paypal“黑帮教父”之称的彼得·蒂尔；国内的则是携程创始人，后来创办了红杉中国的沈南朋。 不过，这里还有一个问题。 就是最顶尖的科技大佬往往都不会下场混投资圈，他们在本行业都有着自己的使命和追求。只有在这行过得不怎么如意的人，才会跳槽去投资圈。彼得·蒂尔是被paypal扫地出门了，沈南朋也是被携程扫地出门。他俩算是很优秀的。绝大部分从科技圈跳槽去投资圈的人，其实对科技圈也没那么了解，都是科技圈的失败者。 周不器算是个特例，他在科技圈很成功。成功，就意味着对这个行业有着深入的理解。个人履历摆在那呢，他去投科技公司，大家都信。 换成别的一个什么投资家搞一个私募，想要投资高科技……最多就是忽悠一些普通老百姓的钱包，权势阶层才不搭理呢。只有到了周不器这个层次，才够资格掏空他们的钱包。 接下来，里克·埃夫隆和他的助手，又简单地说了一下私募的玩法。 美国的私募跟国内的私募不是一回事。 因为私募是暗箱操作，灰色地带太多了，所以国内管得太严。美国的金融市场很开放，所有的对冲基金都是私募的，运作方法就很灵活了。 比如，20%的年化收益，到底要如何保证？怎样才能确保基金管理人能够年年达标，年年享受利润分成？ 除了选择优质的投资标的外，最重要的手段就是做账了。 比如，今年的年化收益是28%，可以拿到利润分成；可明年的经济形势很差，预计只有15%的年化收益，就拿不到利润分成了，怎么办？答：暗箱操作。今年借出去一笔钱，算作开支，把今年的年化收益降低到21%。明年把这笔钱收回来，算作收入。就相当于把今年7%的收入转到明年的收入账本上了，明年的年化收益就变成了22%，基金管理人就可以利润分成了。 说白了，就是坑投资人。 华尔街的常规操作罢了。 今年的金融海啸，让很多投资人认识到了华尔街吃人不吐骨头的一面，都纷纷撤资了。此后华尔街为了挽回名声和投资人的信任，开出了一系列优惠、友好、为投资人谋福利的条件，然后就真把资金忽悠回来了。 尤其是大名鼎鼎的黑岩集团，开出的条件太好太吸引人了。旗下的很多只基金，条件比周不器开出的“三条红线”还好。十几年后，黑岩集团旗下的几千只基金，资产规模将近10万亿美元，比一个国家的外汇管理局还厉害。 可华尔街的本性不可能改变。 投资专家赚的就是佣金，一定是先自己赚钱，然后才是投资人的利益。 周不器对这一套不感兴趣。 完全没必要。 巴菲特投传统行业，平均年化收益都能达到25%呢。比尔·盖茨的资产里只有30%-40%投资的是科技产业，即便每年要扣掉总财富的10%去做慈善，财富增长速度还是比巴菲特快。可见科技行业的成长性远超传统行业。 周不器会把筹集到的资金100%都投进科技产业里，而且挑选的都是最优质的科技公司，20%的年化收益对他来说没有任何难度和风险。 总不能自己先知先觉了，做得还不如比尔·盖茨。 …… 大局已定。 11月1号，一只名为“plutofund”的私募资本成立了，即冥王星资本。在高盛的运作下，开始正式募资。 募资额度：100亿美元 封闭期：5年 认购费：1.5% 管理费：2% 托管费：0.45% 赎回费：1.5% 利润分成：30% 费用有点高。 尤其在当下这个特殊经济形势下，所有的新发行的基金都在大降价，都在提供优惠福利政策，以希望能够获得投资人的青睐，拿到钱。 这样的基础收费标准，在当下市场里有些刺眼。 不过，冥王星资本的福利政策太好了！ 好的耀眼！ 如果年化收益低于20%，基金管理人没有超额利润分成；如果年化收益超过20%，基金管理人可以获得30%的全额利润分成。 如果年化收益低于10%，基金管理人会退返全部管理费；如果年化收益低于0%，基金管理人要补偿投资人的损失。 上一条政策，承诺的是高回报，也就意味着高风险；下一条政策，承诺的是低收益退费和亏本补偿，这都不是低风险了，而是零风险。 也就是说，把钱投给冥王星资本，最差情况也是保本。 既有机会收获高回报，又能保本……这真是世界上最好的投资项目了。 一时间，风起云涌。 当天晚上，高盛就在曼哈顿广场酒店包场，安排了一场盛大的商务活动，邀请到了全美各界有头有脸的人物，足足有60多人，汇聚一堂、共襄盛举。 周不器带着一身盛装晚礼裙的孙莞然出席。 有些小尴尬。 孙莞然的英文没有那么好，尤其很多老头子一看就是早年移民来美国的，说的不是正统的美式英语，荒腔走调……别说孙莞然了，周不器都经常性听不懂，就很不礼貌。 “不行，得赶紧跟国内联系，让宝妹妹过来镇场！” 这样的场合，未来一段时间会有很多，得找个专业的翻译过来。 7017k 第1221章 利益捆绑 洛杉矶国际机场。 远处，两个略显疲惫的身影出现了，石婧琳和薛宝珊。 周不器远远地招手，不好厚此薄彼，见面后，只能张开双臂，把她俩都往怀里一抱。 三周没见，很是想念。 “别闹！这么多人呢！”石婧琳轻轻推了他一下，白他一眼。 薛宝珊表情微嗔，扬头看向周不器，她被抱得死死的。 周不器把宝妹妹紧紧地抱在怀里，笑着看向石婧琳，“你也来了，真惊喜。” 石婧琳轻哼道：“我要是不陪着，你的宝妹妹被人拐跑了怎么办？你不心疼死？” 周不器笑哈哈，“我也心疼你！” “说得比唱得好听。” “真的，你是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有多想你……都有点失眠了。” “失眠？”石婧琳撇撇嘴，有些鄙视，“我看是那几个小明星来了，你忙着天天晚上折腾，都没时间睡觉了吧？” “哪有的事？你想多了。”周不器打了个哈哈，“走！回家！看看我在比弗利山上给你们买的大庄园！” 一行人算上保镖、司机、秘书，一共8人，去了停车场。 停着一辆黑色的崭新的宾利飞驰。 石婧琳自然而然地走了过去。 “咱们坐这个！”周不器拉着她走向了旁边的一台车，“没看见吗？这是劳斯莱斯，新买的。” 薛宝珊不懂车，乖乖跟着周同学。 石婧琳美眸睁大，看着眼前这台银灰色的很复古一点都不闪亮的轿车，“这是劳斯莱斯？老爷车？” 周不器笑道：“对，那台宾利是新的，25万美元。这台车……嗯，其实也是新车，220万美元呢。是24年前生产的，劳斯莱斯险路，十多年前就停产了。” 石婧琳对豪车没兴趣。 可是老爷车就不一样了，这已经超出豪车的范畴，上升到文化、品位和社会地位的高度了。尤其这种24年前出品还没开过的新车，这根本就不是有钱能买到的。 石婧琳美眸亮晶晶的，围着车走了一圈，赞不绝口，“真好看！你在哪买的？” “找中介公司啊，10%的手续费呢。”周不器笑嘿嘿，颇有些得意，“这台车跟你同岁，送给你了。” 石婧琳美滋滋，然后翻了一个大白眼，“送给我有什么用？这种车又不能带回国内。留在美国还不是给你用？” 周不器凑过去，小声道：“赶紧回家，开开你这辆车，加点油。” 石婧琳瞪他一眼，娇哼了一声，拉着宝珊上车了。 上车后，周不器就一边一个，不由分说地都搂进了怀里，“晚上跟洛杉矶这边的人有一个鸡尾酒会，咱们去会会他们。” “干嘛呀？” “收钱啊！” 薛宝珊扬头看他，“你筹多少钱啦？” 周不器道：“30多亿美元了。” “这么多？” 薛宝珊眨巴着眼睛，让周不器忍不住凑过去在她的嘴唇上亲了一口，笑着说：“这算什么，我这是设了投资限额，否则单一个联邦养老基金，就能给我都买满了。我这是零风险基金，什么社保基金、养老基金、医保基金等国家基金最喜欢这种投资项目。” “多少额度啊？” “最低500万美元，最多5亿美元。” “哦。” 薛宝珊明白他的心思，却不会多说。 石婧琳就不一样了，想避开司机的耳朵，压低声音问：“所以你的投资人只向那些各界精英和政要名流开放？让他们跟你利益捆绑？变成盟友？”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是人脉，也是利益合作者。这件事做成了，海外产业就能确保安全了。” 石婧琳抿抿嘴，“跟国内的套路一模一样。” 周不器道：“这种事情哪有什么古今中外的分别。” 石婧琳问：“那中东呢？你不是说这次做私募，主要是为了拉拢中东土豪的现金流吗？” 周不器把脸凑过去，石婧琳主动亲了他一口，娇哼道：“别无赖了，我坐了一天飞机，都快累死了。谁去要先洗个澡，睡一觉。” 周不器道：“中东土豪的影响力太差，第一波要把美国上流社会的利益关系搭建起来。其次是欧洲的上流社会。如果还有剩余的配额，再考虑到中东土豪。经济是政治的延续，不能搞反了。” 石婧琳嘴角微微一勾，然后又主动地凑过来，在他额头、脸和嘴唇上亲了好几下，很满意的道：“果然是我看上的男人，嗯，挺好的！等以后咱们生儿子了，让他去欧洲娶个皇家公主。” 周不器瞥她一眼，莫名其妙，“什么意思？瞧不起我？” “嗯？” “凭啥要咱儿子上？儿子他爹就不行？” “你？”石婧琳生生气笑，“行啊，你要是有能耐找几个皇家公主当小妾，我给你当暖床丫头都行！人家皇室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周不器哼道：“什么皇室公主，一个个长得还不如ktv公主呢，否则我一准全拿下！” “德性吧。”石婧琳看着另一边薛宝珊小鸟依人温顺可人的模样，不由得有些来气，“你不是要买球队嘛，买了吗？” “没有，挺复杂。” “国内报纸上都写了。” “啊？”周不器微微一惊，“不会吧？我这边才刚开始，就传出去了？” 石婧琳道：“没说你，是别人。世茂集团的许总，说是要报价30亿元收购纽卡斯尔呢。还有港府的杨老板要收购伯明翰，还有泰国的几个华人要联合起来收购曼联。华人要杀入英超，舆论一片振奋。” 周不器不以为意，“捕风捉影的东西，泰国的华人财团要买曼联倒是真实的，据说报价10亿英镑呢。妈的，这是纯种曼抬。” “什么？” 石婧琳没听懂。 周不器笑道：“等忙完了这一阵，咱们去泰国玩一圈啊，顺便看看当地的华人。据说泰国华人只占10%，可全国财富有70%掌握在华人手里。去会会正大、红牛那几个华商大佬，让他们差不多就撤了，别给咱们抬价。” 石婧琳似笑非笑，“泰国呀，我以前跟爸爸去过好几次，我怕刺激到你。” “为什么？” “泰国能娶一大堆老婆呢，那边的华商，都是妻妾成群的，拍个全家福都得延时摄影才行。一大家子其乐融融的，雨露均沾。” 周不器叹了口气，“我是好男人，几个就够了，太多了也麻烦，忙不过来……哎哎，再掐人我揍你了啊？” …… 好莱坞坐落在洛杉矶。 好莱坞是名片，却只是洛杉矶的一个小产业，电影就是名气大。洛杉矶是美国第二大城市，核心产业是工业，汽车、钢铁、食品、电器、化工、造纸之类，占全市gdp的60%。 其次就是中介服务行业了，全市gdp的30%都是由这个行业贡献的，比如律师与审计事务所、管理与技术咨询机构、人力资源服务机构等中高端机构等等。 专门服务富豪的很多机构，总部几乎都在洛杉矶。为全世界的富豪们提供第一流的服务，往往能收获超额的回报。 周不器联络过了一圈纽约的上流社会，第二站就选择了洛杉矶。 首先要跟这种富豪中介机构的大老板们建立起关系。 通过这种机构雇佣来的保安、管家、女佣、保姆、厨师等等，会进入家门服务，会涉及很多个人隐私。就算签署了保密协议，也不能太放心，周不器毕竟是外国身份。 要通过这个私募基金的方式，建立起深度捆绑的利益关系。 在这样一个资本社会，什么样的信仰都有，可以信基督教，可以信佛教，可唯一能够统一所有人的信仰，那就是钞票。 只有钞票才是终极真理。 大骗子刘特佐搞了个私募涉嫌诸多犯罪，被多国通缉了，结果什么事都没有，原因就是他做基金那几年，主要是围绕着美国的顶流社会打转，被保护起来了。 美国总统破天荒地去访问马来西亚了，惊呆了世界，背后竟然就是刘特佐推动的。只要钱到位，什么都好办。 周不器的这个私募，投资赚钱是一方面。跟足够多的上**英们建立起一个利益共同体，帮他们赚钱，就是立身的保证。 他不可能换国籍，对美国来说，他永远只能是个外国人，就意味着他跟比尔·盖茨、巴菲特这些超级富豪不一样，有必要防患于未然。 这天晚上，周不器带着宝珊出席了这场保密性极好的上流酒会，高盛的大老板都出面了，觥筹交错，拓展人际。 有著名会计事务所的老板，有顶级大律师，有加州大学的校董，有好莱坞巨头的老板，有雪佛兰的大股东，还有几个知名议员…… 其中，周不器就认识了一位专门为富豪提供高端家政和人力资源服务的行业大佬布莱恩·斯文顿。在硅谷和华尔街的时候，他就听说过这位80多岁的斯文顿先生了，算是这一行全美的祖师爷。 因为对方年纪太大，周不器出于尊重，就跟他多聊了几句。 老爷子第一句话就很有气场，嗓音有种喉癌般的沙哑：“你认识的那些最有钱的人，都是我的客户。小子，你需要我。” 周不器轻咳了一声，“斯文顿先生……” “叫我布莱恩，波波也行。” “布莱恩……嗯，是这样，我在美国购置了很多大房子，我长期可能又不住在这边，的确需要人来打理。” “要一些小猫咪吗？” 可能是上了年纪了，也可能是业内地位太高，这话说得很粗鲁很肆无忌惮。“猫咪”这个词在英文里还有另一层意思，是专门对年轻貌美女人贬低性的称呼。 “这个……” 周不器有些尴尬。 感觉自己功力还是太浅了，在这种老流氓面前，有点不知所措。 没想到对方还有更过火的，接下来连种族歧视的话语都说出来了，很淡然地说：“白猫贵，美国的白猫最贵，黑猫免费送。哦，你是黄颜色的，黄猫也有，最近环球小姐在菲律宾举办，就有我们的业务。” 周不器去过比尔·盖茨的家里，还借过他的私人游艇，家里的女佣、游艇上的美女服务员……好像都是美国本土的白人姑娘。 果然是世界首富啊，消费力很强。 哎，这些有钱人，为了创造就业，也是煞费苦心了。自己来美国做私募赚钱，还要开展紫微星的业务，就一定要承担社会责任。看样子，只能招入一些女佣、女服务员，帮助美国解决严峻经济形势下的就业问题了。 做好人好事，是不能分国界的。 周不器知道自己是个好人，可眼下的场合不对，“老先生，合作上的事回头再说。嗯……今天主要是为了我的私募做推广，你老有兴趣参与吗？” “多久的封闭期？” “五年。” “我听说条件都很好，都是真的？” 周不器笑道：“当然是真的，普华永道是我们的财务合作伙伴，高盛是我们的战略、监督平台，美联储的诺夫曼先生也……” “好了。”布莱恩·斯文顿摆了摆手，有种倚老卖老的感觉，“小子，你觉得我应该出多少？” 周不器建议道：“把流动资金留出来，剩余的钱都可以投进来。甚至可以抵押一些资产参与我这个项目，高收益、零风险，这是不可多得的好项目。” “我出2亿美元。” “哦？好啊！祝贺你做了一个很好的选择！” 周不器微微一笑，忍不住想骂人。 靠！ 真是有钱人啊，果然为大富豪提供服务，是顶赚钱的大生意，随随便便就能拿出2亿美元的活钱。 此前最大的投资人出了5亿美元，可那是机构，是基金会投资的。个人投资一般就是1000万美元左右。 这是5年期的封闭式基金，很多人只能是拿多余的钱来投资。除了一些企业老板，只有那些最顶流的各界人士才能参与进来。这人一下就能拿出2亿美元现金，可见是身家不菲。 很好。 出钱越多，关系越捆绑。 这时，高盛的里克·埃夫隆人带着一个眼镜中年走了过来，笑着介绍：“周，这是杰夫，杰夫·怀特，是nfl联赛的执行董事。你不是想收购曼联嘛，他也许能帮上忙。” 7017k 第1222章 找到软肋了 美国是体育大国，第一大体育联赛就是橄榄球的nfl联赛。格雷泽家族拥有的坦帕湾海盗队，就是nfl联盟中的一员。 这位杰夫·怀特先生是nfl联赛的执行董事、首席运营官，他来居中帮忙介绍，最合适不过了。 简单地寒暄几句，周不器就抱怨起来，“格雷泽家对曼联做的事太糟糕了，我是20年的曼联球迷，对他们过去几年的行为很失望。” 杰夫·怀特笑着说：“他们是把当初使用在海盗队身上的成功经验用在了曼联身上。” “那可不一样。”周不器摇了摇头，“nfl联赛每赛季创造的利润，比欧洲所有足球联赛的总和还多。这么高的盈利，他们当然可以一边还债一边发展球队。可是足球不一样，这是一个高投入低产出的行业。” 杰夫·怀特道：“格雷泽家里遇到了一些财务上的麻烦，我听说他们已经把弗洛里达的一处豪宅给卖掉了。” 周不器笑道：“正好，把曼联卖给我，他们拿钱去解决财务问题。” 杰夫·怀特看了高盛的大佬一眼，“是不是应该从银行那边施加些压力？我了解格雷泽的那伙人，吃硬不吃软。” “当然。” 里克·埃夫隆笑了笑。 高盛方是收购曼联案子的首席顾问，这个案子做下来佣金将会超过1000万美元，当然要尽可能地帮忙。 接下来，又说了私募的事，杰夫·怀特问道：“周先生，你能简单地说明一下，你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来保证既有高收益，又能低风险吗？科技行业很凶险啊，这才几年啊，摩托罗拉说完就完了。” 这是私募，其实不需要解释。 说得太多，不就把自己的投资策略给泄密了？私募的费用之所以这么高，就是因为基金经理有着非同一般的投资组合。要是被人学去了，高收费的价值就没了。也因为这种暗箱操作的模式，导致经常有私募会暴雷，出现各种欺诈事件。 周不器还想找对方帮忙呢，就多说了几句，“我是一个科技行业从业者，在亚洲有巨大的产业。跟全世界的科技大公司都有很密切的关系，比尔·盖茨、杨志远、拉里·佩奇、扎克伯格都是我的朋友，我知道哪家公司有未来，哪家公司有投资价值。” 杰夫·怀特眼睛微微一亮，问道：“所以周先生是打算买入微软、雅虎和谷歌的股票？” 周不器哈哈一笑，“我可没这么说过。” 杰夫·怀特接着问：“会有一些可转债、债转股，或者期货套利、宏观对冲、分级基金的策略吗？” 周不器都晕了，他哪懂这个啊。 他的策略就一条。 拿钱之后，没有任何复杂操作，不加杠杆，不分析宏观市场，挑几只优秀股票，上来就满仓，然后坐等泡沫一点点地变大。 不过人家都问了，周不器也只能装作高深莫测的模样，淡淡的道：“化繁为简，价值投资。从长线来看，没有任何一只主动型股票基金的收益能跑赢标普指数。我会成为最特殊的那个。科技行业的成长性会远远超过普通行业。” 感觉这么说有点疏远，就凑过去，低声道：“怀特先生，可以偷偷地告诉你，我不会买入微软。” 杰夫·怀特愣了一下，很吃惊，“不买微软？这不是最棒的科技公司吗？” 周不器道：“我追求的成长性，最好的科技公司未必是成长性最好的公司。如果都买最著名的大公司，那还用我们专业人士做什么，大家自己去买股票不就好了？” 杰夫·怀特压低声音，虚心请教，“微软和雅虎要合并的时候，我买进了这两家很多股票。周先生，我需要卖掉吗？” “这两只股票，未来几年的表现都不会太出色。” 周不器说得斩钉截铁。 杰夫·怀特点了点头，心中有数了，笑着说：“周先生，很感谢你的建议。嗯……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出资500万美元，买进你的项目。” “谢谢，欢迎！” 周不器笑着跟他握手，又算是达成了一笔交易。nfl联赛堪称世界第一大赚钱的体育赛事，单单一场超级碗，就比奥运会和世界杯的品牌价值总和还高。在资本社会里，财富就意味着权势和社会地位，这个杰夫·怀特很有可能是下一任的nfl联赛执行长，很有结交的必要。 接触的人多了，周不器开始渐渐地感受出来。 美国一样是个人情社会。或者说，上流社会是一个彼此搭建人际关系的小圈子，人情和个人信誉就是无形的契约。 这是私募，具体的运作模式、投资组合等细节都不说。大家都是闭着眼睛往里投，全靠信任以及和行业精英之间的人情往来。 简直比国内还夸张。 要是周不器回国内说自己搞了这样一个项目，具体细节什么也不说，就说让大家都来给自己送钱……人家还以为你周大老板缺钱了，想集资渡过难关呢。也就是一批同行的企业家会出于帮朋友忙的性质给一笔钱。 500万美元的最低认购额，这么大一笔钱，哪能随随便便地就扔出去？ 偏偏这老美就很信这一套。 “对了，你可以去找杰弗里·米勒。”这时，杰夫·怀特向前走了一步，声音极小，“格雷泽的家族产业是加勒比超市，是百货商场。听说都抵押出去了。杰弗里是加勒比超市集团的二股东，听说最近想趁着格雷泽家里的财务问题拿到控制权。” 周不器眼睛一亮，看了一眼旁边的里克·埃夫隆，彼此颔首。 果然是人情社会啊！ 这下好了！ 抓到对方的软肋了！ 对格雷泽家族来说，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第一，卖掉曼联。 第二，周不器可能会帮助商业对手杰弗里·米勒，助其在背后偷袭大本营，拿下格雷泽家族的核心资产。 …… 西部远离首府，政要不多，主要是娱乐、体育、农业、赌业、商业、中介服务等行业的精英。募资的过程非常顺利，一晚上又搞到了20多亿美元。 仅仅两次酒会就筹到了56亿美元。 让人不得不感慨。 这特么的哪是经济危机啊！ 所谓的经济危机，是对底层老百姓的危机，对上流社会的精英来说，该怎样还是怎样，很多人还很兴奋呢。高高兴兴地掏钱进场，要抓住这千载难逢的经济危机的抄底机会。 这一下，周不器也算看到了美国体制的劣势。明明顶层精英很有钱，可是联邦政府指挥不动，为了解决困境，甚至都想着借用周不器这个外国人的手，让他帮忙把外国的美元带回美国。 要是国内就不一样了，先从有钱人开刀。就像最近宣判入狱的顾老板，上百亿的家产没收后贱卖。等过一些年改判无罪，可以拿到几十万补偿款。 目前来看，这100亿美元的募资额度，美国的上**英们可以很轻易地吃下去。 按照高盛的规划，下一步去内达华州，做赌场生意的人一般都很有背景。然后去德州转一圈，这里是农业基地，而美国是最大的农业国，影响力很大。 硅谷就不用去了。 周不器本身就是做这行的，不需要靠私募这种小生意来拉拢关系。最后再去宾夕法尼亚、北卡罗来纳转一圈就够了。 晚上会在拉斯维加斯的米高梅大酒店有一场恢弘的鸡尾酒会，所以第二天上午，周不器就要联系斯文顿老爷子，解决好管家和女佣的问题。 见面的是老爷子的孙女，今年40多岁的乔伊·斯文顿女士，她现在是斯文顿事务所的总裁，负责具体的业务。 这是个家政公司，主要是为富豪提供管家、佣人、厨师、私人助理的服务，男女都有，主要是女性。 相比于为老不尊言辞粗鲁的老爷子，乔伊·斯文顿的言语间就客气多了，高高兴兴地把周不器带到了她的办公室，然后安排秘书去倒咖啡。 这秘书真靓啊！ 周不器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乔伊就笑着解释：“她叫卡迪丽娜，8年前是哥伦比亚某一场选美比赛的前三名，接她过来后，她服务过两位客人。两年前开始担任我的助理。” 周不器道：“转行当助理了，挺好。” 乔伊摇头道：“是因为她年纪大了，超过30岁了。不适合再做一些服务类的工作了。不过她很聪明。” “其他人呢？年纪大了之后会怎么办？” “如果是外国人，大部分会选择回国。她们普遍文化较低，留在这边有语言障碍。在这边工作这么多年，攒下不少积蓄，回国后过上很精彩的生活。” “哦……” 这么一说，周不器就理解了。 因为以前他去延边看甲a，就经常听说过类似的故事。很多朝鲜族的女孩儿会去韩国旅游，然后找机会就藏下来了。反正语言都通。在那边工作几年，赚一大笔钱回国就能过上很滋润的生活。 乔伊轻声道：“周先生，我们的所有工作都会签保密协议，不准泄露任何雇主的信息。如果要和我们的女孩儿在工作期间……谈恋爱，我希望您能提前跟我们联系，我们会准备好相应的合同，以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纷争。这样可以最大化地保护好雇主的利益。” 顿了一下，随即笑道：“周先生，从我爷爷开始，这门生意我们家已经经营50年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能解决。过去这些年，您没听说过哪个富豪家里因为这种事情出糗吧？” 周不器跟好莱坞的关系很深，说道：“我还真听说过，尼古拉斯·凯奇跟他的女佣出了点事，好像还怀孕了，被起诉了……” “他不是我们的客户。”乔伊很不屑的样子，“他的级别不够。” 7017k 第1223章 庞氏骗局 周不器做私募，盯上的是上流社会的精英。想做到这一点，就得靠着极有吸引力的基金规则和高盛的背书才行。 可有些人就不必了。 比如大名鼎鼎的伯纳德·麦道夫。 他是华尔街著名的金融投资家，投资生涯已经快50年了，绝对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 他做私募，从来不解释自己的投资策略，爱投投、不投拉倒。没人知道他到底有怎样的金融操作，甚至连监管方都一头雾水……也不敢多问，不敢得罪这位大神。只知道社会精英们趋之若鹜地要把自己的钱交给他来管理。 不过，金融危机之下，他的日子也不太好过。 一些人因为财务困境，撤资了；一些人因为看到了抄底的机会，认为有更好的投资标的，也撤资了。 这天午饭的时候，他告诉二儿子安德鲁，“今年的分红提前发放。” “为什么？”安德鲁很奇怪，“还早呢，现在是11月的开始。” 老麦道夫先生沉默许久，“中东的大客户，要赎回他们的70亿美元投资，这会出现资金周转的问题。” 安德鲁很费解，“这跟发放今年的红利有关系吗？” 麦道夫所答非所问，“最近出来了一个华人小子，叫周不器，他做了一个基金项目，开出来的条件很诱人。据我所知，已经有很多中东客户盯上他了。” “啊？” 安德鲁有点不明所以。 一个臭小子，还能跟您老人家相比？ 麦道夫年龄虽大，可身体极好，熟练地切着牛肉，抬头瞥了儿子一眼，轻声道：“回头你找机会跟周小子认识一下，然后把棕榈滩的客户介绍给他，结个人情。” 棕榈滩指的是棕榈滩俱乐部，只对犹太人开放，年费30万美元，是全美最顶级的犹太人组织。麦道夫就是这个犹太组织的红人。 安德鲁很着急，“父亲，你还没有告诉我原因！” 麦道夫闷头吃午餐，拒绝回答。 “父亲！” “一会儿去书房谈。” 半个小时后，安德鲁听了老父亲的说辞，心脏病犯了。 …… 拉斯维加斯。 薛宝珊穿着一条蓝色的露背晚礼裙，披着周不器的西装外套，略带疲惫地回到了房间。 第一件事就是拖鞋。 她最不擅长的就是穿高跟鞋。 “宝珊，你回来了。”孙莞然笑盈盈地走过来，左右张望，“咦？周不器呢？” 薛宝珊轻声道：“临时有点事，他在后面跟人说话呢，马上回来。嗯？她们呢？” “没玩完呢。”孙莞然撇撇嘴，“那几个小明星可厉害了，每人1万美元的筹码，她们三个加起来，估计赢了10多万美元了。” 薛宝珊忍俊不禁，“你呢？输光了就回来了？” 这里是米高梅大酒店，楼下是赌局、餐厅、秀场，楼上是客房，一条龙很方便。 孙莞然脸蛋儿微红，“我就是觉得没意思。” “让琳琳姐带她们几个她们回来吧，都几点了。” “哦，我去打电话。” 孙莞然打过了电话，好奇地问：“今天的收获怎么样？” 薛宝珊抿嘴道：“挺好的，这边的有钱人挺多的，很多人一出手就是5000万美元、1亿美元的。估计今晚至少筹到了15亿美元。” “56亿加15亿……那这100亿美元的额度不是快满了？” “是呀。” “真厉害！” 孙莞然惊叹莫名。 薛宝珊微笑着说：“周同学说要速战速决，要抓紧时间。量化宽松的信号都放出来了，股市接下来肯定要走高。得赶紧把资金募集起来，趁着股价低，抓紧投进去。到了12月份，科技股可能就集体回暖了。” 孙莞然很难理解，轻轻摇头，“有时候真难理解他，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 薛宝珊抿抿嘴，很轻柔地说：“相信他，总是没错的。” “嗯。” 孙莞然心中叹息。 怪不得这个初中同学这么宠爱宝姑娘呢，这性格可真温顺啊。估计自己一辈子也做不到她这么乖巧温柔了。 这时，周不器回来了。 孙莞然跑过去开门，一见面，就嘟起嘴巴，“周不器，我的钱输光了。” 周不器哈哈一笑，过去把她搂进怀里，亲吻了半分钟，“十赌九输，输了不奇怪，赢了才奇怪呢。” 孙莞然有些不好意思，凑在他耳边小声道：“本来说好的1万美元筹码，我输光了之后自己又偷偷兑换了5万美元，又都输光了。你别跟她们说。”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瞪她一眼，“下次不许这样了！” “嗯！”孙莞然甜甜地一笑，心中松了口气，“你怎么让宝珊一个人先回来了？不怕她遇到坏人呀？” 周不器叹了口气，“临时出了点事，很震惊。” “怎么了？” 孙莞然很小心的样子，坐在沙发上揉脚的薛宝珊也扬头看过来，美眸里写满了担心。 周不器走过去，一边一个拉着她俩的小手，笑道：“有一个私募大佬暴雷了，对咱们来说也许是好事。” 孙莞然比较活泼，不似薛宝珊那样少言寡语的沉稳性子，忙不迭地娇声追问：“怎么暴雷了？业绩亏损很惨？” 周不器道：“岂止是业绩很惨啊？涉及到了金融诈骗，总规模可能要500亿美元，也可能600亿美元！” “啊？” 孙莞然惊了个呆，薛宝珊也掩口轻呼，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周不器进一步地解释，“有一个华尔街投资圈的泰山北斗，叫伯纳德·麦道夫，被他的儿子举报了。我就说麦道夫怎么那么耳熟呢，原来是个大骗子。他玩的是庞氏骗局。唉，名声所累啊！真令人遗憾！” 孙莞然跪坐在沙发上，拉着他的胳膊，像个好奇宝宝似的，既然跟自家男人没关系，那就好办了，笑嘻嘻地说：“怎么回事呀？” 周不器摇摇头，“具体不太清楚，我就跟他们聊了十分钟。大概应该是他过去的履历太成功了。纳斯达克当初就是个小市场，远远比不了纽交所。他当纳斯达克的主席之后，推动了一系列的改革措施，把纳斯达克发展成了跟纽交所齐名的交易场所。功成名就退休后专门做私募，恰好遇到了泡沫危机。” 孙莞然是中财毕业的，学的就是经济，眨巴着眼睛，若有所思地说：“所以他是担心基金损失导致他的名望受损，只能造假，拿本金来装红利？变成了庞氏骗局？” 周不器点了点头，“听起来应该是这样，他退休做私募的时候承诺过了，他的基金一定不会亏损。这是拿他一辈子的信誉做保证的，结果刚做就亏了，就只能玩庞氏骗局了。” 孙莞然很有感触地说：“这是被个人名声给压垮了，还挺有契约精神。” “这是金融诈骗，都违法了，还契约精神呢。”周不器啼笑皆非，摆了摆手，“反正对我们来说是好事，据说是中东土豪从他那撤资了，撤了几十亿美元，让他一下就露馅了。” “撤资？”孙莞然眉梢一挑，马上反应过来，“撤资给你？” 周不器哼了一声，“你以为呢？我辛辛苦苦全美国地到处跑，去见各种投资人，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把金字招牌树起来！这就是品牌，是信誉的保证。你说中东的土豪会不会心动，会不会哭着喊着跪着嚷着给我送钱？” 孙莞然神色狐疑，“可是快满额了啊。” 周不器道：“通过美国精英建立品牌，哪怕真的亏了也无所谓，就当广告费了，就当花钱拉关系的贿赂了。想真正赚大钱，还是得从中东土豪身上薅羊毛！” “原来如此！” 这一下，孙莞然算是彻底看清楚了他的全局构思。 眼下的冥王星资本，只是第一期的基金啊！ 一期基金是为了结识美国上流社会的精英，通过这个群体，来把冥王星资本的品牌给打出来，同时完成利益捆绑。 接下来的中东土豪，才是收割的大户！ 收割中东土豪，这是全世界的共识。从他们身上赚再多的钱，都没人能说出什么。 “我这是一石多鸟，明白了？慢慢回味吧。”周不器见她一脸崇拜的样子，很嚣张地哼一声，“你是站在地平线上看世界，我是在大气层上俯瞰待我拯救的苍生，能一样吗？慢慢想吧！我去书房再打探一下麦道夫的事，没事别打扰我。” 孙莞然冲着他的背影皱了皱鼻子，小声嘀咕，“装什么装嘛！哼，还一石多鸟，你就一个鸟！” 去了书房，周不器悄悄地把门反锁上。 然后赶紧从公文包里拿出了简装版的彩绘书，又摆上了笔记本电脑，打开了邮箱。 这本书是上午乔伊·斯文顿送给他的。 因为太匆忙，很多话来不及说，就把这本书送给他了，这是他们斯文顿高端人力资源服务的详细手册。 选女佣也是招聘，可马虎不得！ 要精挑细选，选出一些优质人才。 这本书里，就详细地把女佣的特点做了一些细节的文字描述，还配有相应的图画，美国女孩、法国女孩、西班牙女孩、乌克兰女孩、菲律宾女孩、韩国女孩、哥伦比亚女孩…… 真是各有千秋，各具特色！ 相比之下，英美女孩最差，韩国女孩显然是没整容的，也不行。乌克兰和西班牙的还可以，最好的就是中北美地区的了，哥伦比亚、哥斯达黎加、波多黎各、多米尼加、委内瑞拉……嗯，无敌！ 第1224章 凡事有利就有弊 这中北美这一片地区，曾经长期被各种国家殖民，血缘混杂。也就让这一片地区的姑娘们，都是集中了欧洲、亚洲、南北美印第安的血统。 这种复杂的人口组成，让这一片诞生了太多的混血美女，既有西洋美人的立体五官，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又天生都是黄美人的皮肤，细腻柔软，曲线柔美。 简直是把中西方美女的特点给聚集在一起了。 周不器打了一个电话，“乔伊，中北美地区的经济环境很差吧？” 乔伊·斯文顿快速地说：“不仅是经济差，教育程度差，生活压力大。女孩子几乎都没受过教育，很容易洗脑，容易掌控。生活压力大，只要能赚钱，做什么都可以。” 周不器觉得这番话从一个女人嘴里说出来有些不伦不类，“那就从这个地区选一些吧。只做一些简单的卫生打扫，端茶倒水就行，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真的没有吗？” “差不多吧。” 周不器轻咳了一下，这种事谁能保证啊？万一哪天喝多了呢？ 乔伊·斯文顿听他这不确定的口气，就暗暗发笑，解释道：“周先生，我建议你应该挑几个本土的美国女孩儿。中北美都是说西班牙语，沟通起来不方便。” “哦，可是……”周不器有些为难。 乔伊·斯文顿经验丰富，笑着问：“周先生，你有很多处房产吧？” “嗯，都是大庄园，要么就是曼哈顿的高层公寓。” “周先生，要不这样安排吧。你可以聘用两个懂西班牙语的女管家，年纪在30岁-40岁之间。最好是美国人，让她俩分别带团队，平时可以把家里关照起来，还能把年轻姑娘管教起来。如果你这边忽略了什么，她们也可以及时跟我沟通，紧急出面帮你解决一些临时问题。” “这样啊……” “周先生，请相信我的专业。管家都是值得信任的自己人，这样安排，一旦遇到了临时性的问题，可以及时处理，避免您陷入不必要的麻烦。这样吧，周先生，我先给你发一份材料，你看一下，把要求标注清楚然后我再做讨论，可以吗？” “哦，好吧。” 周不器接受了对方的方案。 很快，就收到了对方发来的邮件。 是一份标注着“保密”的Word文档，打开一看……嗬！密密麻麻，各色各样的要求！ 一共有10页，10大类。 简直是对女性极致物化，各种细分的各种要求。 头发的颜色、长短。肤色，皮肤的细腻程度，眼睛的大小、颜色，鼻子的大小、高度，嘴唇的厚度、长宽高，还有耳垂、双腮、脖颈、锁骨等等。 身高、体重、三围、腿长这种常见的就更不用说了，还有形状、大小的细分，甚至还有脚趾长度的细致划分…… 密密麻麻，看得眼晕。 很多细节，周不器根本就不在乎，他又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又不是有什么特殊目的，就是想招聘一些养眼漂亮的女佣而已。 就像比尔·盖茨的私人游艇上，那七八个金发碧眼大长腿的女服务员一样。不一定要发生些什么，摆在那里当装饰品也好看。 周不器就简单地挑了几个比较重要的条目，比如身高，要170-175公分，体重要40-50公斤，肤色只要不黑就行，三围要黄金比例，要大长腿，年龄18-25岁，无疾病无疤痕无纹身无不良嗜好……嗯，还有处子之身的选项，这个也挺好的。 一共十几个要求，又给对方发了过去。 没一会儿，对方电话就回过来了，“周先生，别的条件都好说，有一个条件比较难满足。您需要等一段时间，我们会尽快沟通，跟哥伦比亚、波多黎各和委内瑞拉的方面联系，我会亲自过去，按照你的要求挑人。” “要办选美比赛吗？” “不用专门办，那边到处都是选美比赛，尤其委内瑞拉，遍地都是选美比赛，比粮食还多。连监狱、养老院都有。去了之后，跟一些比赛合作，按要求挑人就行了。我们是长期的合作伙伴了，有优质的女孩子，那边也会为我们留着。” “哦，那就辛苦你了。” 周不器暗暗点头。 这是合法生意，各取所需。 美女是社会里的优质资源，可以当成“人才”来引进发放签证。当地的女孩子也愿意去美国工作，趁着年轻赚一份高收入，攒下一大笔钱。既可以补贴家用，也可以将来回国后结婚嫁人。 就有点像港岛聘用菲佣一样。 有的菲妹去参加环球选美小姐大赛，是为了不再当菲佣；有的菲妹去选美，是为了更进一步去大户豪门当菲佣。很多富豪家里有着多位美艳菲佣，经常会爆出大长腿美女菲佣导致家变的新闻……可见港岛在高端女佣方面的服务体系远不如美国发达，单一、不稳定且事故频出。 主要也是港岛太小了，在自家豪宅里玩高尔夫球出了点小问题，去趟医院都能被狗仔队发现。这要是在美国是不可能的事。地广人稀，没人能注意到。 不过，家变的事还是要警惕。 自家人没问题。 就怕招进门的女佣产生了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想勾引男主人借此上位…… 为了避免这个麻烦，周不器连忙道：“管家好说，女佣是不是应该隔一段时间就换一茬啊？时间长了，我担心会被赖上。” 乔伊·斯文顿笑道：“周先生，这是我们的工作，你不需要担心。管家会料理好。按照我们的习惯，2-4年就会有正常的工作岗位调动。如果有特殊情况，可以提前或者延后。主要是看平日里雇主的喜好。” “行吧，那就这么安排吧。” 周不器松了口气，然后暗暗感慨。 哎！ 来美帝时间长了，都被资本社会给腐蚀了。 就是平时做一点简单的家务而已，有必要专门招一批年轻貌美的女佣进门吗？美帝的富豪啊，就是有钱骚的！ 没办法，只能入乡随俗。 不过，一定不能违法，要雇佣年满18周岁的成年人。 臭名昭著的爱波斯坦，就是家里雇佣了一大堆未成年少女为他服务。这也就罢了，他还广邀各路名流去他家里玩耍，其中不乏权势通天之辈。后来事情闹大发了，只能杀头封口。 …… 因为募集资金的速度远超想象，再加上麦道夫金融诈骗案的爆发，让周不器一下就轻松下来了。 所有压力都没了。 可以处理一些顺手的事了。 第二天，先飞硅谷。 把微软的事搞定。 然后去紫微星分公司这边，陆器这边的新产品终于做出来了——iPhone版的Helo。 现在还是内部测试。 这可是紫微星集团第一款专门针对移动互联网开发出来的产品，至关重要。直接关系到紫微星的海外业务能否做成世界级巨头。 周不器作为紫微星的首席产品经理，有必要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过去看一看。 他是有见识的。 在聊天工具领域，微信绝对是世界级的，比什么WhatsApp、FacebookMessenger之类的世界通用产品强多了。 很重要的原因，是这两款产品都是Facebook集团旗下的产品，总不能自己和自己掐架。 比如WhatsApp，没有游戏平台、没有表情商店，不支持客户端、不能扫二维码、不能收付款、没有公众号……最重要的一点，没有朋友圈。 因为朋友圈就是Facebook，是母公司的核心业务。 在微信里，朋友圈是集团，WhatsApp等一批社交产品只能是Facebook的子产品。 为什么国外可以出现各种各样光怪陆离的社交软件，而国内几乎只有微信？ 原因之一，就是微信可以满足日常生活中几乎所有的需求了。 WhatsApp这个最早的先行者却不行，功能极其单一。有着先发优势，却没能统治市场。 这款产品满足不了用户的需求，以至于后续陆陆续续地又出现了很多差异化的产品来补充其贫瘠的功能，就变成了百花齐放的行业现状。 可是，短视频平台呢？ TikTok一出，所有竞争对手都要落马，市场高度统一。因为这一款产品，就可以满足用户刷短视频的所有需求了，不需要有其他产品补充了。 可见国内外互联网市场在产品开发方面的用户逻辑其实差不了太多，差的是中美双方对产品模式的不同理解。 而这就是国内互联网行业要强于硅谷的优势所在。 论技术发展，硅谷世界第一。可是论商业模式的创新与整合，硅谷已经被国内甩在身后了。 跟大环境有关。 凡事有利就有弊，没有绝对的好，也没有绝对的坏。 硅谷的反垄断力度一直很强，这就导致利用强势产品的资源整合很受限，可能会有垄断警告。久而久之，硅谷的天才们就不往这个方向思考了，在思维方式上完成了自我阉割。可事实上，很多的产品整合、资源整合并不垄断，可整合模式的创新思维已经被阻断了，玩不出新花样了。 国内现在对互联网比较纵容，所以国内的资源整合玩得很溜。这固然催生出了很多市场垄断，却也有好的一面，这大大促进了国内互联网商业模式的跳跃式发展。 在创新这件事情上，全世界都一样。 国外有反垄断的限制，商业模式上的创新能力就消退了；国内各行各业有着这样那样的政策限制，天天想着创新也是不可能的。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电影行业。一开始的时候，国内电影产业遥遥领先韩国，随便一部粗制滥造的港片都能把韩国人看得神魂颠倒，国际大奖上更是从来看不见韩国人的影子。 从2000年左右韩国电影行业开始放开，开始取消各种各样的审查限制，想怎么拍怎么拍。然后就开始好片频出了。发展个十几二十年，别说亚洲，全世界都掩盖不了韩国人在影视产业的光芒了。 管制和创新是相悖的，规则的约束必然会遏制灵感上的创新。 现在国内互联网还在蓬勃发展，没有遇到反垄断问题，这是国际化发展之路的最大优势。要抓住未来十几年的大好机会。 周不器看着陆器带队搞出来的这款ios版本的Helo小样，很不满意。 看样子在这种通用软件的产品设计方面，还是要以国内为主。 以国内为龙头，拉动全世界。 第1225章 移动互联网的产品理念 陆器是大神，是前辈。 周不器在人际处理上就会比较小心，不能像对待张一明、郭鹏飞、季子安、付红亮他们那样，几乎是发号施令般地做要求。 现在看来，这样不行。 眼下是PC互联网时代，很多人甚至对手机端的App会持不以为然的态度，认为PC互联网才是核心，手机那种小屏幕，那种处理器运算能力，不知道要过多少年才能发展起来呢。 周不器觉得要指点一下他，“苹果和谷歌的进场，智能手机将会迎来互联网时代。手机端的MSN还是传统的PC时代的产品设计。现在就是一个机会，是紫微星能否在欧美市场站稳脚跟的机会，要抓住新时代开始的契机。” “以Helo为核心？” “对，围绕着Helo，打造成一个围绕着社交的超级App。单单是简单地发消息是不够的，那跟MSN还有什么区别？” 陆器笑笑，“手机端的MSN不能发图片，我们可以。” 眼下是3g时代，发图片很费流量。 这种流量的耗费，不仅是用户要承担，产品运营商一样要花流量费。所以电脑端的MSN可以发图片，手机端的MSN就不能发图片了，这损失就太大了。 这种手机端的聊天软件，到底要怎么赚钱？ 还是发发文字更节省流量更省钱。 WhatsApp之所以这么一个小公司开发出来的产品之所以能快速地席卷欧美市场，就是因为不求营利只做产品，不在乎花钱，先把产品做好再说！ 上来很快就开发出了免费发图片功能。 只这一个功能，就把过去很多年霸占手机端的MSN、雅虎通、谷歌talk等产品都给碾压了。 这可是一个神级功能！ 因为手机可以便携，可以拍照。 用手机传输照片，可比用电脑上网传图片方便多了。 走到哪拍到哪，然后就可以给好友共享了。这是真正地从无线互联网到移动互联网的产品思路的转变。后来诞生的instagram，也是这条产品思路的演变。 同样都是手机上网，“无线”和“移动”有什么区别？关键点，就是要追求抓住手机“动”的特点，根据这个特点做产品设计。 紫微星集团现在账上有52亿美元的现金。 一旦真的拆分，至少30亿美元要分配到海外业务上。移动互联网的烧钱属性远远超过PC互联网，钱少了根本不够用。 Whatsapp后来190亿美元的天价被Facebook收购了，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Whatsapp太烧钱了，又迟迟找不到盈利模式，投资人都崩溃了，只能卖给巨头，成为Facebook在手机端的流量入口。 可这一点还远远不够。 周不器认为，陆器缺乏对移动互联网的理解。这也不奇怪，现在是初期，全世界除了他，就没人理解移动互联网的产品到底要怎么做。 没办法，只能好为人师了。 “第一，要有病毒式发展的推广模式。Helo的国内版和海外版不同，国内有电脑终端的用户基础，所以不用担心。可是海外版是全新的产品，就必须要有一套低成本地获取新客的手段。” “怎么做？” 陆器的表情比较随意，似乎不认为这个年轻的小伙子会比自己更了解美国市场。 周不器不动声色，平静地说：“Helo应该是一款基于用户手机内置通讯录信息的全面、跨平台移动通讯应用。” 陆器微微一怔，“通讯录信息？” 周不器道：“既然是手机产品，就要最大化地利用好手机这个优势。手机通讯录里，都是熟悉的人。这就是最便捷的病毒式营销的发展模式。” 陆器是行业精英，缺乏对全新行业的认识，听到周大老板这么一说，马上想明白了，“Helo可以读取手机通讯录信息。然后Helo用户就可以通过App端的界面给通讯录好友免费发短信，邀请他们下载Helo。” “必须要有这个功能。” “是啊！” 陆器深深地看他一眼，心中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敬畏。 果然啊，人不可貌相！ 每一个人的成功都不是没有道理的。 周不器接着说：“还有就是注册方式，传统的邮箱注册、账号注册，这太繁琐了。要最大化地利用好手机的优势。手机本身就有自己的账号属性啊，为什么不统一起来？弄一大堆复杂的账号又记不住，不是给用户添麻烦吗？” 陆器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猛地站了起来，“手机号！” “对，手机号。甚至密码什么的都不重要，发短信就可以了。手机号+短信验证码，就可以完成登录。用户不需要记什么账号密码，就可以很方便地使用我们的产品了。” “这是理念上的改变啊！” 陆器深吸了一口气。 茅塞顿开！ 心悦诚服！ 原来这才是移动互联网！ 可以跟手机深度捆绑啊！ 以前的手机端应用，都是PC端网站的模式，稍作修改变成手机端的产品。移动互联网，应该是抓住手机的特点和优势，为手机打造专属的产品，而不是电脑端网站的附属品。 周不器道：“回头跟国内说一下，让Helo派一个产品小组过来出差，帮忙出出主意。现在的智能手机平台有不少，塞班、安卓，苹果、微软，还有一些杂牌系统。不能怕麻烦，除非某一款系统市场份额低于1%了，否则就要长期维持更新。Opera能横扫全世界，却没战胜UC，就是因为UC浏览器的多平台属性更强。” “花费太大了。” “五年之内，移动端不能盈利！钱花完了就去融资，一定要把产品做好。出门在外不容易，要建立品牌，建立信仰。” 陆器点了点头，“可以。” 关于这款产品，周不器还有很多想法，比如“朋友圈”这个功能到底要怎么设计？照搬微信模式肯定是不行的，要因地制宜地改进。 不过不着急。 产品功能要一点点地丰富、改进。先把现有功能上线，市场验证。验证没通过，修改；直到验证通过了，现有功能完善了，再做新的探索。 等Helo美版2.0上线之后再说。 周不器笑着说：“对了，YikYak网站也搭建好了？” “嗯，在内测阶段，看一下。” 陆器邀请他去了自己的办公桌，打开电脑，一起看了YikYak的英文版，目前也没有正式上线。 这就不需要多提意见了。 一个PC网站，还有此前YikYak在日本的巨大成功，慢慢运营发展就行了。 …… 石婧琳对斯坦福大学很感兴趣。 索性大家就一起去了。 石婧琳、薛宝珊、孙莞然、冯慕儿、杨蜜、蒋冰婕、李心婉……正好七个，周不器参与其中，有一种化身鹿鼎公韦小宝大侠的感觉。 校园里有些萧索，却很干净。 其中既有很具年代感的建筑和风格设计，也有很现代化的新兴建筑。建筑的名字都大名鼎鼎，盖茨、艾伦、摩尔、杨、黄、卡拉克、普拉特纳、瓦里安……每一个都是赫赫有名的科技界大人物。 “我觉得这样挺好，这才能体现出一所顶尖学府的底蕴和传承。”石婧琳在一栋建筑前都要观望一会儿，朝圣一般。 相比之下，其他姑娘就没有这种感觉了，嘻嘻哈哈地心不在焉。 周不器道：“不一样，这是私立大学，所有设施都是校友和社会捐赠的。国内的大学都是国家建的。” “企业家的捐赠呢？” “想用个人名字命名，可不是学校能决定的，大学是教书育人的地方，哪能把商人捧在那么高的位置。逸夫楼能实现，那是高层批准的。现在的大学生，有几个知道逸夫楼其实指的是邵逸夫。” 石婧琳叹了口气，“毕业了才能体会到大学生活有多美好。”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你什么意思？又讽刺我？” “没有。” “缘味集团不太好管理？” “有点。” 石婧琳犹豫了一下，才轻轻点头。 周不器一挥手，冷哼道：“没什么不好管理了，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大不了关门破产，敢让我的女人受委屈，那就一拍两散。” 石婧琳抿嘴一乐，翻了个大白眼，“就瞎说！” 这时，周不器接到了一个电话，来自高盛的里克·埃夫隆，开门见山：“两件事！你赢了！” “什么？” “马尔科姆想见你，马尔科姆·格雷泽。” “哦，让他来吧。” “咳咳……”里克·埃夫隆觉得有些荒唐，“周，马尔科姆已经80岁高龄了，身体状况并不好。要不……要不你去一趟佛罗里达？” 佛罗里达州像个半岛，在东南部延伸到大海里，靠近加勒比海，旁边就是百慕大、巴哈马等旅游胜地。 现在11月份了，硅谷这边已经很冷了。 可佛罗里达的南部是热带，可以穿着比基尼晒日光浴，倒是个休闲的好地方。但现在还很忙啊，哪有时间去海边度假？ 周不器道：“要不还是先募资吧。” 里克·埃夫隆笑道：“这就是第二件事了，也在佛罗里达。” “哦？” “麦道夫的二儿子安德鲁联系我了，说是想见你。” “我？”周不器皱皱眉，“他家金融诈骗，跟我无关吧？” 里克·埃夫隆道：“佛罗里达最著名的棕榈滩，是度假休闲的好地方，犹太人都喜欢去。那边有一个棕榈滩乡村俱乐部，是犹太人俱乐部，有很多大客户。” 第1226章 犹太人 麦道夫的私募已经暴雷了，成了世纪金融诈骗大案，轰动了全美。而且是儿子举报老子，就更有戏剧性了。 各种媒体上众说纷纭。 不在其中，很难辨别真伪。 比如，这次麦道夫家族的金融诈骗，到底是老麦道夫一个人干的，还是他的两个儿子也都参与进去了？ 儿子举报老子是大义灭亲啊，还是因为出事了要撇清关系？ 具体的内情周不器不清楚，但可以从结果反推。在儿子举报老子之前，麦道夫的私募进行了今年的分红…… 靠！ 也就是说，基金会里已经把今年的佣金和提成都拿到手了，然后才宣布暴雷的。 这特么临死了还要收割一波！ 还有，据说这次暴雷，是因为沙特的主权基金要撤出70亿美元的投资，麦道夫拿不出这么多钱，这个骗局才被揭穿。 那么问题就来了。 如果私募暴雷了，麦道夫相当于把所有投资人都给坑死了，他就成罪人了，是投资人的死敌才对。 可里克·埃夫隆的说法是怎么回事？ 麦道夫的二儿子安德鲁·麦道夫要牵线搭桥，想要跟周不器联系。同时，佛罗里达的棕榈滩乡村俱乐部是犹太人组织，有一批犹太人精英，他们都是麦道夫的投资人。 如果麦道夫把他们都坑了，这伙犹太人还不把安德鲁·麦道夫给活剐了？还会听他安排，搞什么俱乐部聚会，介绍周不器给他们认识？ 周不器现在跟华尔街接触多了，就很了解这帮人的玩法了。 坑中东土豪而已，这是全世界的潮流。 简单地推测，这个过程，会不会是这个样子—— 沙特主权基金要撤资70亿美元，麦道夫私募资金不够，要暴雷。于是赶紧启动今年的分红，个人利益先拿到手。然后私下里偷偷地联系关系最好的犹太组织——棕榈滩乡村俱乐部，让这些犹太好友们赶紧赎回投资。 私募基金里剩余的钱都偿还给犹太人了。 至于中东土豪的钱……抱歉，基金暴雷了！没钱了！这次他们要撤资70亿美元，还不一定是全部投资呢，可能是投资了100亿美元、200亿美元，只撤走70亿美元……反正不管怎样，血本无归。 颇有一种朋友的钱原路偿还，外人的钱三七分账的意思。 靠着最后的这波操作，麦道夫家族稳住了最后一线生机。 最后，安德鲁再走走家族关系，想办法联系上新兴私募“冥王星资本”，把金棕榈俱乐部的老朋友们引荐过去，为他们找到真正好的投资项目。 一波操作下来，老麦道夫是完蛋了。可他的儿子说不定还可以活得有滋有味，游走在犹太组织的上流社会里。 这种事情真不好探究，只能靠猜。 高盛的里克·埃夫隆，也是个犹太佬。问他，他也不会说，说不定就是麦道夫案子中的受益人呢。 好在正如里克·埃夫隆所说的，不管怎么坑中东土豪，对周不器来说都是好事。 首先，冥王星资本的第一期基金搞定了。 这波去佛罗里达见那些犹太商人，资金的募集也就结束了。在美国，犹太组织的能量很大，不管是华尔街、硅谷还是好莱坞，几乎都是犹太人的天下。 跟这帮人达成利益共同体，更有保障。 其次，中东土豪会特别愤怒。 只要把老麦道夫抓起来判刑，过去所有的错误就烟消云散了。有犹太组织疏通关系，麦道夫家族说不定就可以撇清关系。即便两个儿子都在老爹的私募里当高管，那又怎样？他俩对老爹的诈骗过程不知情，就是不知情。清白之身谁也不能污蔑。 中东土豪无可奈何，最多就是偷偷派特工做掉这俩混蛋，投资是永远也不可能收回来了。 对华尔街失望透顶之下，只能是继续地寻找华尔街以外的投资项目。冥王星资本的二期基金也就指日可待了。 周土豪和中东土豪都是亚洲人嘛，也算老乡。 既然这样，那就定了。 去佛罗里达！ …… 马尔科姆·格雷泽是犹太人，老爸当年是苏联逃兵，跑到美国来很快就死了。当时他才15岁，一手打拼有了今天的家族产业。 他今年已经80岁了，两年前中风，导致半天身体瘫痪，听力也受损了。 不过，思维能力很正常。 他依旧是家族产业的第一决策人，由三个儿子来辅佐。 周不器过去的时候，当即就喜欢上了这里，这是一座靠海的大庄园，这家人可真会享受啊。进屋一看，家里的佣人估计有十多个，长相倒是很一般，很多年纪都四五十岁了，呈现着一股老派家族的气息。 老爷子马尔科姆躺靠在轮椅上，眼睛歪斜，颤颤悠悠地伸出手，不过还能说话，吐字不清，“小子，你……你好啊……” 周不器连忙走过去，半蹲下跟他握手，“老爷子，您身体都好吧？” “好，好，都好。” 马尔科姆这老头的精神状态一下就好了许多。至于他身边的儿子乔尔·格雷泽，这就不用客气了，周不器简单地跟他握手，比较平淡。 卖不卖曼联，给句话！ 不过，乔尔显然没有拍板权。 从进门开始，马尔科姆这个精明的犹太人眼睛就一直盯着周不器上下打量，忽然道：“你认识伯纳德？” “谁？” 周不器微微一愣。 他这次是大投行摩根的投资顾问亨瑞引荐过来的，当初格雷泽家族杠杆收购曼联，就是靠摩根从中运作，亨瑞帮忙解释，“伯纳德，伯纳德·麦道夫。” “哦。”周不器恍然大悟，摇了摇头，“不认识，没见过。” “啊……那……我听说你做了一个私募？” “对。” “安德鲁介绍了？” 这一次，马尔科姆把目光看向了儿子乔尔。 乔尔轻轻点头，“介绍了，说他的私募是一个很好的投资项目。” “哦，那就是朋友了。” 马尔科姆吐字不清，含含糊糊，说出来的话让周不器有点莫名其妙，谁跟你家是朋友了？你家是曼联的吸血鬼，我是曼联的救世主，别攀关系！ 不过，有一点周不器看出来了。 是啊，这里是佛罗里达，棕榈滩就在这里。作为本地的犹太家族，格雷泽家族肯定也是棕榈滩俱乐部的一员。 听这爷俩的口气，一点都没有对麦道夫抱怨的意思，甚至还要当成朋友。 这里面应该有一些人情往来。 也许早些年间，麦道夫帮助过格雷泽一家。 不过，这些破事跟周不器无关，他只想收购曼联。 在此之前，泰国的华人财团报价10英镑，被格雷泽家族明确拒绝了。据说卡塔尔财团报价15亿英镑，不过这是传说，并没有真实报价。 来之前他已经调查清楚了，格雷泽家的核心产业加勒比超市集团的二股东杰弗里·米勒也是犹太人，这次过来说不定可以结交。 果然，下一刻就亮剑了，老爷子缓缓地问：“你认识杰弗里？” 周不器知道他说的是谁，坦言道：“正准备结识。” 马尔科姆眯眯眼睛，“小子，我不希望你和他合作。” 周不器笑道：“好的，我尊重你。” 马尔科姆点了点头，似乎很累了，手指在轮椅上敲了两下，就用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佣走过来，推着轮椅去了别的房间。 这时才轮到了他的儿子乔尔·格雷泽上场，歉意道：“父亲年纪大了。” 周不器摆摆手，不以为意的样子，背后往沙发上一靠，翘起了二郎腿，“我只关注曼联，周建军是我父亲，朱俊是我的合作伙伴，你们应该已经见过了。老爷子这态度，是同意了吧？” 乔尔的表情有些苦涩。 他是真不想卖。 可是没办法。 现在家族产业遇到了麻烦，虽然麦道夫帮了大忙撤资回来了6000万美元，可这也是杯水车薪。曼联那边的债务压力也很大，球迷更是在不停地骂。加勒比超市集团更是存在被二股东联手银行和小股东们夺走控制权的危机。 财务压力太大了。 还有更重要的原因，就是麦道夫过去的人情要还。麦道夫的案子牵涉到了他的两个儿子。老头子进去是肯定的了。他的两个儿子需要精心运作一番，还他俩清白之身。这就需要各方势力的帮忙。周不器眼下是红人，是最有机会从中东拉来一大笔钱的金融投资家，很有话语权。 乔尔叹了口气，“嗯，可以谈。” 周不器脸上流露出了一抹笑容，“出售是对的，曼联在全世界拥有着庞大的球迷数量，再这样下去，会严重损害格雷泽家族的声誉。我认为，做生意赚钱是次要的，品牌、口碑和信誉才是最重要的。你说呢？” 乔尔·格雷泽才不听他忽悠呢，道：“之前有两伙人来报价过。缅甸人报价8亿英镑，泰国人报价10亿英镑，我都没有答应。你要出更多的钱。” 周不器差点气死。 真特么钻钱眼儿里了！ 我这好心好意地传授你生意经，你可倒好，上来就谈钱？钱有那么重要吗？为了曼联球迷，降低点报价，留一个好名声，这不好吗？ 哎，朽木不可雕也！ 那就先查查账吧！ 只要同意上谈判桌，那就好办了。 先冻结曼联的资产，找一些专业的公司查查内情，做一个大体的评估。然后让投行的谈判专家上阵。 第1227章 一期募资结束 美国本土主要处于温带，佛罗里达南部却靠近加勒比海，是热带。 可想而知，到了冬天的时候，类似迈阿密这种地方就会很受欢迎。当然，最好的还是棕榈滩。有港口可以出海，大海上遍布着许许多多的小岛。 这些岛屿都是私人的。 需要坐船或者坐飞机才能上去。 很多富豪买下小岛后，就在斥巨资在上面修路、盖飞机场，种棕榈树、修建度假屋和各种各样的休闲场所。 更为重要的一点，这边都靠近加勒比海了，挨着很多欠发达的地区，比如古巴、墨西哥、海地、哥斯达黎加等等。 这一片地区，绝对是美女如云！ 不是那种憨憨傻傻的美国大妞，而是很多来自中北美欠发达地区的女孩子们。她们没受过教育，不懂维护自身权益，也不会保护自己，更容易被操纵，甚至很多还不满14周岁。 在这方面，美国的法律很严格，成年男人跟18岁以下的女孩子有亲密行为，不管她愿不愿意，一律是犯罪。 可是很多犹太佬都是变态。 他们才不在乎呢。 在自己的私人小岛上寻欢作乐，反正在大海上，还靠近百慕大。法律的手伸不了这么远。 这其中就有一个大名鼎鼎的把周不器吓坏了的人——爱波斯坦。 靠靠靠！ 原来他的家就在佛罗里达，就在棕榈滩，他就是棕榈滩俱乐部的成员之一，他的淫窝就在附近的小岛上。 晚上的棕榈滩俱乐部的酒会上，周不器就见到了这个一眼看上去就长相很邪魅的家伙。爱波斯坦也有自己的私募，他做的主要就是帮有钱人避税的生意，本来就游走在法律边缘，为了结交大客户，就会经常派出自己家里的女孩子上阵。 酒会上，觥筹交错。 虚情假意。 周不器可以跟麦道夫的儿子安德鲁把酒言欢，实在不想跟爱波斯坦这号人物有什么往来。道不同不相为谋。 咱可是合法的生意人！ 真操蛋啊！ 这个棕榈滩俱乐部，都是一群什么样的坑人东西。出了麦道夫，又出了爱波斯坦，还有格雷泽这种臭名昭著的家族。 还好，其他人感觉还可以，有做水产生意的，有做船艇生意的，有做服装生意的，有做高端家政生意的，有国会议员，有白宫顾问……嗯，最出名的是维密内衣的大老板莱斯·卫克斯奈，还说要帮周不器介绍超模。 这么多人，短时间内根本记不住，也掌握不全。 不必着急。 可以慢慢来。 跟这伙犹太人打交道，虚情假意都是扯淡，钞票才是最实在的。他们出钱，周不器做投资，赚到了钱大家一起分，完成利益捆绑。以后每个季度出财报，看到不断增长的数字，大家这交情也就结下来了。 至于非金钱的私交，周不器一点兴趣都没有。 私交还是得去硅谷找。 虽说硅谷的一些大佬也有很多令人吐槽的地方，比如比尔·盖茨就在爱波斯坦的好友圈里……不过大体上还是不错的，比华尔街、好莱坞什么的强多了。 “周，飞机都准备好了，一会儿结束了去我那？” 爱波斯坦没什么正经生意，主要就是跟大富豪合作搞一些灰色地带的操作，一下就盯上了周不器。 “不不，我女朋友就在。” 周不器婉拒了。 今晚的收获很有限。 还以为能直接募资额度给搞满呢，可这伙犹太人也许是被麦道夫给搞怕了，一共130多人，粗略计算下来，总共才筹到了7亿美元。 主要就是安德鲁左右逢源最撒欢，可大家对他的冷漠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周不器不参合他们这些破事，连带着女朋友去沙滩秀比基尼的兴趣都没有，第二天一大早就匆匆离开了佛罗里达，去了宾夕法尼亚州的费城。 第一次来，先旅游，转一转风土人情。 招待他的康卡斯特集团大老板布莱恩·罗伯茨的儿子小布莱恩。康卡斯特是著名的电视、宽带运营商。 对周不器的欢迎也是有原因的。 康卡斯特的生意有着非常稳健的现金流，每个月固定向用户收取电视费就可以了。不过，他们还不满意，打算对好莱坞下手，看上得就是NBC环球。 跟那些好莱坞顶尖巨头相比，NBC环球的力量弱了点，如果康卡斯特接手，就算是强强联合了。NBC环球有内容，康卡斯特有资源、有渠道。 周不器跟两边都有关系，可以帮忙说说话，牵头搭线。 接触得久了，周不器越来越感受到美国人情社会的严重，感觉比国内还夸张。在国内做生意，当事人双方参与就行了。 美国不行。 尤其是大生意，往往要搞得轰轰烈烈，会邀请各种第三方的人出面，投行、事务所，还有各种担保人、推荐人，有许许多多的社会名流居中牵线。 微软并购雅虎的时候，还把周不器给叫去了呢。 其实这种模式也有好处。 效率固然差，可胜在安全。所有的第三方人物、中间人，其实都有背书的作用。比如请周不器帮忙牵头康卡斯特和NBC环球的并购谈判，只要他参与了，就意味着周不器对这笔交易的认可，对双方企业的认可。 别人就可以根据他过往的履历，以及对商业的认知来加以判断，就会起到推动作用。 小布莱恩今年刚从沃顿商学院毕业，跟他的女朋友一起，带着周不器一行人在费城游览。城市其实不大，北边是艺术区，西边是商业区，东边是历史区。最大的看点就是历史区和艺术区了。毕竟这里是老美立国的地方。 晚上，募资酒会开始。 费城是大城市，有多家500强的企业，比如康卡斯特、杜邦、美源伯根、爱玛客、林肯集团、皇冠控股、金宝汤、UGI公司等等。 有钱人很多。 康卡斯特的罗伯茨家族首先带头，布莱恩·罗伯茨拿着话筒走上讲台，发表了一番热情洋溢的讲话，还说罗伯茨家会出顶格的5亿美元…… 一晚上，总共筹到了18.3亿美元。 这下够了！ 超标了！ 11月1号到11月4号，用了不到5天，冥王星资本的100亿美元的募资就宣告结束。甚至还要退回一部分资金。 效率极高，速度极快。 接下来，就是高盛方面代为收钱，代为托管这一大笔钱。然后就是按照冥王星资本的要求，进行一系列的资产配置了。 周不器片刻都不能耽误。 得抓紧时间工作！ 当晚回到酒店，就跟冥王星资本的财务总监陈然女士取得了联系，让她把全美所有科技类股票都选出来。 股票代码发过来，周不器看了一遍，把所有不熟悉的公司都排除，剩下的一看……苹果、甲骨文、奥多比、IBM、搜狐、谷歌、奈飞、英特尔、雅虎、索尼、摩托罗拉、微软、EA…… 哎呀呀，好公司可太多了！ 挨家股票都查一遍。 苹果当天的收盘价105.7美元。 看股价不好计算。 很多大公司的股票都经历过拆股，周不器也记不太清。可是看市值就清楚了。苹果现在的市值是1350亿美元。截至先知先觉消失的时候，市值可能会达到3万亿美元，20多倍的收益比较稳。 暴雪的股价12.2美元，90亿美元，未来市值可以达到600亿-700亿美元，可以有7-8倍的回报。 这业绩有点差。 移动互联网时代，暴雪的游戏有点跟不上了。 咦？ 还有网易。 现在网易的股价20.5美元，市值34亿美元。未来可以达到800亿-900亿美元，这投资回报率简直苹果还高啊！只可惜规模太小，很难吃进太多。 哎呀，还是中概股靠谱！ 再找找！ 搜狐？算了。新浪？算了。盛大？算了。携程？算了。巨人？算了。完美？算了。百度……百度也很一般，股价223美元，市值78亿美元，未来的回报率也就是10倍左右。 算了，中概股还是先别找了。 微软？ 算了，微软现在不是时候，鲍尔默最近为了拯救股价，推出的政策过于强势，这只会适得其反，引起市场的紧张，股价阴跌不断。等下台了再说。雅虎……嗯，这个就更不用考虑了。 亚马逊！ 嗯，这个可以有。 亚马逊现在的股价是52.3美元，市值只有265亿美元，未来的市值1.5万亿美元……这是50-60倍的回报！ 哎呀呀，这个投资好！比苹果还好！ 奈飞的体量太小了，现在的总市值才15亿美元，根本没法买进。稍微意思意思就行了。谷歌……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好，现在的市值是1100亿美元，也就是10-15倍的回报率。 这一下，周不器就看出来大资金进场的复杂了。 冥王星资本的一期基金规模是100亿美元。 按照纳斯达克的要求，超过总股本的5%就要报备了，就不能在二级市场上随意地买进卖出了，要提前通知才行。 这就会很麻烦。 最好是每一只股票，都只持有总股本的4.99%。 这就意味着低市值的小公司，投资额度很有限。就只能去找一些其他体量大的标的。 比如苹果和谷歌，都买入的话，每一家都能吃进50亿-70亿美元。 这么看来，冥王星资本的一期、二期基金的运作就不能太统一了。因为盘子不够大。如果钱太多，就只能挑一些类似苹果、谷歌这样的大盘子投资了。尤其是苹果，未来的成长太稳定了，哪怕是吃进超过5%的份额也没关系。 第1228章 十大金股 周不器研究了半宿。 亚马逊的回报率为50-60倍； 网易的回报率25-30倍； 苹果的回报率20-25倍； 奈飞的回报率，80-100倍； 奥多比的回报率，25-30倍； 同样的软件公司赛富时，正在刚刚发力云计算，未来潜力无穷，回报率80-100倍。 企鹅的回报率……这个就不好判断了。随着紫微星的出现，企鹅在社交领域的霸主地位必然动摇，而“微信”这种神级产品早就被周不器给预定了。最好不要参与。 阿里，3年后退市，回报率3-4倍。 visa卡现在的市值284亿美元，未来超过5000亿美元，回报率15-20倍。 英伟达……这可是神股啊，现在的股价只有8美元，市值还不到50亿美元。未来的股价能涨到800多美元，变为市值6000亿美元的超级巨头。 回报率超过100倍！ 是啊，移动互联网时代，就是智能设备的时代。除了互联网巨头能吃到这块大红利之外，半导体公司也一样能吃到最大的那块蛋糕。 再找找类似的半导体股。 英特尔？ 这个不行，这是主要制作电脑芯片的，电脑产业没有未来，惠普、戴尔、联想、ibm之流都没前途。 amd……我去！又一个神股！ 现在的股价才1.05美元，市值才14亿美元，未来的市值超过1500亿美元。这又是一个超过100倍回报率的项目。 类似的还有阿斯麦。 现在的股价只有18美元，市值70亿美元。未来却可以变为3000亿美元的巨头，回报率40-50倍。 只可惜，这些有着超高回报率的公司，市值都太低了。 很难重金砸进去。 就像英伟达、amd和阿斯麦这种公司，如果从二级市场找机会的话，每家只能投进去2亿-3亿美元。可是一级市场……半导体领域监管很严，未必能进去。 所以说还是苹果最厉害。 1350亿美元这么大的市值，未来还能有20多倍的成长性，适合大资金投入。 从大资金进场的角度来看，还是要以苹果、谷歌、微软三大巨头为主，增长稳定，每一家都能有超过10倍的收益。 综合起来，也就有数了。 小资金重点方向：赛富时、奈飞、网易、阿里、amd、英伟达和阿斯麦，平均每家1亿美元-3亿美元。 中等资金的投资方向：奥多比、亚马逊和visa，可以投在8亿-10亿美元。 这10只股票的总投资可以达到50亿美元。 剩下的50亿美元大资金，可以都吃进苹果。 至于博通、财捷、美光、拉姆研究、现在服务、普利斯林等不了解的股票，就通通放弃好了。 至此，投资方向也就确定了。 十大金股：网易、阿里、奈飞、赛富时、amd、英伟达、阿斯麦、奥多比、亚马逊和visa。 这些股票回报率最高，要尽可能多地吃进。 如果资金太多，吃不下了，首选是苹果，其次是微软和谷歌。由三大巨头来接盘。等以后facebook和paypal上市了，也可以进行配置。 总体算下来，在先知先觉消失之前，收益回报应该可以达到30倍左右。 周不器伸了个懒腰，比较满意。 回到卧室，灯还开着。 石婧琳和薛宝珊穿着睡裙，靠在床边聊天。 “咦？还没睡？聊什么呢？” “留学。” “啊？” 石婧琳好笑道：“今晚的酒会上，宾夕法尼亚大学的校长不是到了嘛，他说可以给宝珊发邀请，让她过来读书呢。” 周不器有些惊讶，神色狐疑，“宝妹妹，你要留学？” 薛宝珊抿抿嘴，“哪有，我要跟着你。” 周不器哈哈一笑，爬上床躺在两人的中间，“我就知道，宝妹妹最乖。嗯……咱们现在干什么？是关灯睡觉，还是做点别的事情？” 石婧琳很鄙视的道：“不做点别的事情，你能睡着？” “真聪明！” 周不器左右一搂。 石婧琳拍掉了他往下拽自己吊带的手，“德性吧。” 另一边的薛宝珊就温顺多了，什么都依着他，轻声问：“周同学，你的投资方向，研究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 “啊？” 薛宝珊微微一愣，没反应过来。 石婧琳也睁大美眸，“差不多了，什么意思？” 周不器很轻松的道：“就是投资的具体方向已经选好了。就等3天内资金到账，高盛那边准备妥当，就可以开始投资操作了。” 石婧琳一下从他怀里坐起来，吊带不小心滑落到了胸口，又赶紧被提了上去，眼下她更关心正事，“你不说是股票投资吗？” “对啊。” “选好股了？” “对，十大金股，外加三匹大白马。” “什么乱七八糟的……”石婧琳有点莫名其妙，“100亿美元的投资，你就这么草率地决定了？” 周不器道：“不草率啊，我研究了2个多小时呢。” 石婧琳差点晕死，“这么大的投资项目，2个小时能做什么？你……你做私募，都不去公司调研吗？” 周不器哼道：“有什么好调研的，那都是骗外行的。好公司就是好公司，困境再大也是好公司。坏公司就是坏公司，发展得再顺也是坏公司。” 石婧琳哭笑不得，“那也没有你这样的吧？100亿美元的大项目，你就随便上上网，关起来2个小时，然后就搞定了？” 周不器振振有词，“选股不能犹豫，认准了就上。就像我当初要收用你一样，看上了就拿下，没什么好犹豫的。” 石婧琳咬牙道：“要是让你的投资人知道你这么不靠谱，他们能哭死。” “靠谱的人都是以不靠谱的形式存在，我这叫真实……”周不器拉了她一把，不耐烦地说，“好啦，赶紧脱衣服了，都几点了，完事了赶紧睡觉，磨叽！宝妹妹，咱俩先来？” …… 第二天，飞纽约。 周不器在飞机上跟陈然通话。 现在，冥王星一期基金已经基本搞定了，组织框架也要定下来。陈然已经在洛克菲勒大厦里租了一片200平米的办公区，并招进来了5个员工。 “多少？50个？”周不器听说对方要招聘50个员工，就不太满意，“要那么多人干什么？还得发工资发社保，哪有那么多钱养他们？” “不是，不是要……”陈然都傻了，“我们做的项目这么大，要考察……” 周不器打断了她，“什么考察不考察的，考察的事不用你们操心，全世界的科技企业，哪一家我不知道？还用得着考察吗？我说谁行，谁就行！” 陈然被周不器的自信击垮了。 周不器道：“多招聘一些性格好、嘴巴甜，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就行了。” “嗯？” 身边的孙莞然和薛宝珊侧目看他。 连对面的杨蜜、蒋冰婕都略带狐疑地看着他，心说这个金主爸爸不会是想在美国收几个可甜可咸的干女儿吧？哎呀，竞争压力好大啊！ 周不器轻咳一声，就解释道：“是这样，陈然姐，你还是没明白。最重要的我来做，我来选股，你们来操作就行。你可以招3-5名财务人员，要做好财务管理，制作每季度的财报、计算好收益率。其他人，都要找非专业人士。” “非专业人士？” “对，非金融专业的年轻漂亮的女孩儿，你可以理解为……公关或者销售类的岗位。主要用来维护客户关系。” 陈然呼了口气，似乎明白了，“你是说招聘一些善于人际沟通的女孩子，让她们来负责跟投资人接触，打好关系？” 周不器道：“你终于明白了。跟投资人的关系一定要处理好。每个季度发一次财报，这频率太低了。要安排一批工作人员，长期稳定地跟投资人保持关系。好关系是处出来的，只有频繁的接触，关系才会越来越好。” “可是……有什么理由呢？”陈然有些迟疑，她还从没听说过这种事，“我们的投资人都是成功人士、社会名流。让一些涉世未深的年轻女孩子保持跟他们的联系，这也没共同语言啊。” “送礼。” “嗯？” “不需要有共同语言，送礼就好了。这东西古今中外，一脉相承。每个月要挑选一批精致的小礼物，给所有投资人送过去。哪怕投资人收到礼物后随手扔掉了，也要每个月都送。坚持下来，他们就能感受到我们的诚意了。逢年过节、生日礼物，都要送礼。时间长了，这良好的关系就维系住了。” “哦，我明白了。” 陈然抽了抽嘴角，心说周大老板的套路可真多。 周不器道：“你也说了，他们都是成功人士，生活里什么都不缺。所以送礼的时候一定要特别讲究，没必要多贵重，一定要有文化属性。金钱可以鄙视一切，却也要仰视传统和文化。比如送一幅我们国家的书法作品，很便宜、很新颖，对这些老外来说就很有吸引力。” 陈然这下懂了，周大老板这是不仅想赚钱，也想把人情关系赚到手，笑着说：“这么一来，我们就是整个华尔街最具诚意的投资机构。如果投资回报率也很高……嗯，你会是上流社会最受欢迎的人。” 周不器进一步地说：“我的投资策略非常地先进，是最好的投资组合。所以一定要高度保密。除非必要岗位，尽量地招入一些不懂投资的外行，以免他们摸清了内幕，把重大机密散播出去了。” “好！” 陈然很严肃，心中暗暗期待着这次会面。 周大老板，到底能拿出怎样精彩、惊艳，又令人拍案叫绝的投资策略？ 拭目以待！ 7017k 第1229章 主权基金 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见面之后，陈然崩溃了。 就这？ 网易、阿里、奈飞、赛富时、AMD、英伟达、阿斯麦、奥多比、亚马逊、Visa，十大金股？怎么这么可笑呢？ 她还以为周大老板能拿出什么亮瞎眼的惊世骇俗的投资策略呢。 没想到……嗯，还真是惊世骇俗。 100亿美元的大资金，就投资这些？别说这是收费极高的顶级私募了，就算是最普通的公募……都挑不出这么乱七八糟的股票组合。 互联网、软件、半导体……越看越像是散户小白的选股。 就这样还承诺保底年化20%的收益？亏本了还要自掏腰包补偿损失？周大老板，玩得有点大吧？ 因为大老板说了，主要会在科技领域寻找价值投资的标的，所以这段时间，陈然一直在研究科技类的股票，实在看不出他的选股存在什么样的内在关系。 私募的费用极高，且保本的要求很高，所以往往都有逻辑比较深的选股策略，会有内在的策略“对冲”。 比如煤炭价格上涨了，煤炭公司的收入就会增加，股价升高。随之引来的就是电费成本增加，导致的就是电力公司利润减少，股价下跌。 这里就存在着简单的对冲关系，煤炭公司和电力公司的股价会相互依托、此消彼长。 如果都买入煤炭的股票，煤价大跌就惨了，风险太大；都买入电力的股票，煤价大涨就惨了，风险也太大。两家一起买，就可以形成对冲，降低风险。通过一些操作，就可以达到不管煤炭价格是涨是跌，私募基金都可以赚钱的效果。 眼下周大老板的选股，实在看不出任何的高明之处，没有对冲，毫无抗压能力。 “这……这样真的行吗？” 陈然不想质疑，但真的忍不住。 周不器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曼哈顿，不由得感慨，“果然是洛克菲勒大厦，这视野可真好。嗯？你说什么？什么行吗？” 陈然深吸了一口气，“周先生，你这选股策略……” 周不器自信满满，头也不回地一挥手，“不需要质疑，去执行就好了。” 陈然沉默许久，虽然不理解，也只能接受，“这10只股票的盘子好像不够大，亚马逊、Visa也就是200多亿的市值，要超过5%吗？” 周不器道：“不能超，别跟外界打交道。我的投资策略是天纵奇才的设想，一定要保密、保密，再保密！千万不能泄露！” 私募是暗箱操作，可一旦持有某一家公司的份额超过5%，就要跟公众和交易所打交道了，就有了外界干预。 这种事要尽量避免。 又不是缺少投资标的，这么多股票可以买呢。 后世中的黑岩集团，旗下管理的资产达到了10万亿美元，从公开的账目就可以发现，旗下的股票型基金，把标普500所有股票都买完了，每一只股票的持股份额都是该公司的4.99%。 连公募都不想越界，私募就更要规避了。 陈然有点麻，硬着头皮道：“那怎么办？这10只股票，吃不下100亿美元。” 周不器道：“这10只股票买进50亿美元。剩下的50亿美元吃进苹果的股票。” “啊？”陈然愕然呆住，“50亿美元，都吃进苹果？” “对。” “单买一只股？” “对。” “这……” 陈然又想反驳了。她虽然不是投资专家，但这么多年来一直从事财务管理的工作，其中的一项工作就是帮助雇主买入或者卖出股票。她做的是操作的工作，而不是决策的工作。 可即便这样，对股票投资也有很深的理解了。 就没有这么搞的！ 基金最重要的是分散投资，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首要任务是不能亏损，其次才是保持盈利。 100亿美元的冥王星资本，直接拿出一半的资金买入苹果，这不是把自己的命交给苹果了吗？苹果的股价跌了，冥王星资本不就有亏损的风险？ 呃…… 陈然脑海中顿时冒出了一个新的念头。 是啊！ 周大老板是科技界的大佬，要说全世界比他更懂科技形势的人，屈指可数。他这样大手笔地吃进苹果，这是极其看好iPhone在未来一些年的发展势头啊，只涨不跌？ iPhone的前景很好，安卓就很差吗？ “谷歌不行吗？”陈然忍不住还是询问了，“买入这么多的苹果，冥王星资本的晴雨表就要跟着苹果走了，风险有点大。” 周不器稍作沉吟，“嗯，谷歌也还行。那就拿出20亿美元买谷歌吧，分散一下。” 短期之内，谷歌比微软强很多。应对经济危机，微软采取的是强硬策略；谷歌走的则是创新之路，从谷歌浏览器、安卓系统，到跨大洲的数据库已经越来越好的YouTube……未来一两年，谷歌的股票走势会非常强劲。 陈然眨眨眼，“微软呢？” “微软不行。” “为什么？” “鲍尔默的作风太粗鲁了，对内要强势，对外要春风化雨。搞反了就要出问题。尤其这一波智能手机潮流，微软明显是晚了，趋势看衰，股价还得阴跌一两年。要么等过一两年再抄底，要么等鲍尔默下台了再买进追涨。总之不是现在。” 陈然舒了口气，听他说得头头是道，略微有些心安。 看样子，周大老板不是脑门一热一拍大腿做出来的决策，他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还有一个问题。” “嗯？” “我那个朋友……就是帮中东主权基金找关系的那个，找到我了。说是人家王子想见你，想谈谈合作的事。” 周不器笑道：“这下巧了，也有中东土豪找到了高盛，也想跟我合作呢。你那是什么基金？” 陈然道：“阿布扎比主权基金。” 周不器回身回沙发上坐下，摸着下巴道：“还不一样呢，找上高盛的是沙特的国家主权基金。” 都差不多，都是中东来的超级土豪。 沙特的主权基金全世界最大，管理着1.3万亿美元的资产。阿布扎比基金是阿联酋主权基金的一部分，大概有6000亿美元。 总之都超级有钱，富得流油。 这一波金融海啸，真是把中东土豪坑惨了，石油土豪们都在纷纷寻找非华尔街出身的投资家……孙正义占了大便宜，拿到了600亿美元。随着麦道夫出事，周不器似乎有着取而代之的意思。 麦道夫以前走的就是政要名流、社会精英的路线，周不器的冥王星资本，也是这个路数。除非是不要命的诈骗犯，否则就很值得信任。美国最顶层、最聪明的那群人都把钱给了周不器，别人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陈然问：“会接着募资吗？” 周不器道：“当然，有人送钱，不要白不要！我还要买曼联呢，手里边现金不太够，曼联的债务危机也很严重。就等着中东土豪给我资助点呢。赶紧把冥王星资本的二期基金建起来。” “不行。” “嗯？” “我是说这样的结构设计不合适，你选择的投资标的太少了，盘子太小。” “什么意思？”周不器眉梢一挑。 陈然道：“比如亚马逊，一期基金持股3%，二期基金持股3%。可这都是冥王星资本旗下的基金，总额就是6%了。就过线了。” “那怎么办？分开？” “只能这样，除非你能给出更多的股票选择。” “那就分开！” 周不器摆了摆手。 更多的选择？ 哪有了？ 好不容易选出来的这10只金股，外加苹果、谷歌、微软这三家能够大量吞噬资金的巨无霸。更多的选择也可以有，可未来的收益率就没那么多了。 周不器道：“那就新注册一个私募好了，嗯，叫海王星资本。专门服务中东土……中东友人。” 陈然有些头疼，跟在这个年轻老板身边工作，也算是开了眼了，还有钱多到要注册两个私募基金的程度，“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 “什么？” “沙特主权基金和阿布扎比主权基金，只能选一家。” “为什么？” “国际形势啊，这两家有矛盾。沙特和阿联酋都想当阿拉伯世界的老大，争得越来越激烈。沙特更有钱，但过于保守，是原教旨主义；阿联酋经济实力稍差，但更贴近现代文明，能够被广泛认可，迪拜就是标志。” 周不器不以为意，“他们爱怎样怎样，跟我没关系。让高盛去推荐吧。嗯，谁给的钱多，谁的条件好就跟谁合作！最好是能注册一个海王星资本，一个天王星资本。一个服务沙特土豪，一个服务阿联酋土豪，两全其美。” 陈然抽了抽嘴角，“不太可能，这两家都想当老大，矛盾越来越激化，想和稀泥估计不太可能，只能站队。” “别的呢？”周不器记得，中东的土豪大国还有一个呢，“卡塔尔呢？” 陈然道：“沙特的国家主权基金很有钱，可有钱不发给老百姓，人均收入很低；卡塔尔的人均收入世界第一，国家就没钱了。卡塔尔投资局05年才成立，去年管理的资金才600亿美元，今年的数据还没披露，应该会缩水。” 第1230章 中东土豪真有钱 陈然这边模棱两可，高盛那边掌握的信息就很丰富了。 几乎能把中东土豪的老底给揭开了。 中东有三大土豪国，沙特、阿联酋和卡塔尔。 国家财富值排名，当然是沙特最多，其次是阿联酋，卡塔尔最少。可是按人均收入排名，卡塔尔最高，跟挪威、丹麦差不多，是世界最高水准；其次是阿联酋，人均收入6万多美元，比美国还高；最差的就是沙特了，人均还不到2万美元。 所谓的主权基金，是指由国家牵头成立的基金，帮忙管理属于全体国民的财富。很多国家都有自己的主权基金，可是沙特不一样。 沙特的财富值最多，有上万亿美元，可沙特名义上的主权基金有很多，多达十几个。正式公开的只有两个，一个是沙特央行，大约有4800亿美元，其次是沙特主权财富基金，大约有3500亿美元。 其他的还有形形色色的名义上的主权基金，问题就很严重，就很受诟病。 沙特有五千多个王子，每一个王子都富得流油，玩着私人飞机，生活得都很滋润很丰富多彩，他们背后都有巨额的财富来源，即各种各样的名义上属于全体国民的主权基金。 相比之下，阿联酋旗下的阿布扎比主权基金和卡塔尔投资局就正规多了。 阿布扎比主权基金成立于1976年，投资风格一直偏保守，投资选择主要是将大量资产交由国外的私募基金来管理，年化收益率是6%-9%之间。这么多年下来，基金总规模已经达到了6000亿-7000亿美元。 高盛的里克·埃夫隆告诉周不器，“阿布扎比主权基金中，属于内部的战略投资集团只有300亿美元的规模。有超过80%的资产是交给国外的基金经理来打理，65%的资产主要是投资股票。” “现在呢？” “资产规模太大了，短期内很难有太大的变化。过去半年撤出来的资金，最多也就是700亿-800亿美元。” “这么多！” 周不器暗暗惊呼。 怪不得老美这么紧张呢，撤出的资金可真多啊！如果是牛市，这点钱对美股几十万亿美元的市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爱撤就撤，没人会在意。 可熊市就不一样了。 越是熊市，越是恐慌。撤出了700亿-800亿美元，可能就要引起7000亿-8000亿美元的恐慌性撤资。 从美国股市上把钱撤走，然后投资到其他国家的股市中，这显然是美方不愿意看到的。 里克·埃夫隆比较安稳，笑着说：“已经有人在想办法了，我们国会议员伊万……还有财政部官员科雷已经约谈过阿布扎比基金了，在质疑他们主权基金的透明性。要求他们建立主权基金的投资准则。这对你来说是好事。” 主权基金不等同于私募。 私募是暗箱操作，毫无透明性。主权基金是帮助全体国民来做资产管理，不能有任何的隐私性，要公开透明符合老百姓的利益。 美方利用这样的借口来敲打阿布扎比主权基金，算是直接抓住了对方的命脉。 中东土豪，手底下怎么可能干干净净？ 就算阿联酋足够地跟现代文明贴近了，不像沙特玩得那么过分，可其中的猫腻和酋长王家族的利益必然要有所保障。 阿布扎比主权基金撤资了这么多钱，被美方一番敲打，自然要有所妥协。撤出去的资金，就有可能又要回到美国市场。 回来之后，投给谁？ 中东土豪们对华尔街的本土资管公司已经失去信心了。 好在华尔街这边早就安排好了，周不器就是其中之一，就等着土豪们挥舞着钞票过来投资呢。 连运作非常规范的阿布扎比主权基金都能轻易地被拿捏住，沙特的各种主权基金就更容易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已经听明白了。 中东土豪的钱，是美国官方的运作拉回来的，钱回来之后，一定要投资美国市场。而不是像冥王星资本那样，是周不器自己拉来的，他可以投资到海外市场，去买一些阿里的股票。 “卡塔尔呢？” “卡塔尔投资局成立的时间比较短，运作得比较规范。总规模大概是600亿美元，85%以上资金用于投资基金。” 随后，里克·埃夫隆又简单地解释了一下，说是大资金的投资难度非常大，既复杂又高风险。对中东土豪来说，他们没有能力自己运作这么大规模的资金投资，只能是把钱交给专业人士来操作。 不管是沙特，还是阿联酋、卡塔尔，他们的主权基金主要都是投资给一些私募基金，让投资大佬去帮忙打理。 “挺好！” 周不器露出了几分笑容。 如果要合作，他最希望跟财富规划清晰、运作规范的机构合作。不是说他担心会被坑，而是赚到钱之后，个人名声不会变差。如果帮魔鬼赚了大钱，这不是助纣为虐吗？卡塔尔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里克·埃夫隆见他还挺高兴，就摇了摇头，“周先生，规范了不一定是好事。” “嗯？” “越规范，要求越复杂，合作起来的条条框框就越多。很多私下里的私募……嗯，比如麦道夫的私募基金，最大的客户就是沙特的一只主权基金。因为对方运作不规范，所以弹性更大，提出一些不合理要求，对方也能接受。” 周不器沉声道：“我不是麦道夫，我是规规矩矩地合法做生意。你们不是评估我的资产了嘛。真要是亏损了，我一定会赔偿。” 里克·埃夫隆连忙道：“周先生，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嗯？” “卡塔尔方面为了预防投资局内部腐败的问题，设立了很多条条框框。其中对你来说最不利的一点，就是有一个投资比例一般不超过5%的条款。” “5%？” 周不器皱起眉头。 里克·埃夫隆道：“没错，比如你的冥王星资本，总资本是100亿美元，如果让卡塔尔投资局来投，他们最多会出5亿美元。而且卡塔尔投资局跟那两家不太一样，偏好兼并购和创业型基金，专注于北欧、欧洲、亚洲、中东和北非和新兴市场。” “好吧。” 周不器耸了耸肩膀。看来卡塔尔人还是挺聪明的，那么多钱都不往美国市场冲，选择在一些边角料的地方下重注。既能提升本国的国际影响力，也能避免被华尔街割韭菜。这模式跟国内的主权基金中投集团差不多了。 接触久了，里克·埃夫隆也看出来了，这个年轻人很看重个人名声，似乎不愿意跟沙特土豪合作。 帮沙特主权基金赚钱，赚到的钱根本落入不到沙特人民手中，都被王子们挥霍、瓜分、享乐了。 他就笑着说：“要不就阿布扎比主权基金吧，我已经从至少10个渠道收到了来自阿布扎比财团的联系，想要跟你合作。”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我这边也收到了。” “那就见见？” “见见吧。” 里克·埃夫隆问：“什么时候？” 周不器反问：“冥王星资本的钱，到账了吗？” 里克·埃夫隆道：“已经到账73亿美元了。我已经发出了通知，这次募集的额度是100亿美元，可是申购总资金是117亿美元，超额了17亿美元。先到先得，晚了就进不来了。估计这周之内，全部资金就会到账。下周就可以开展投资布局了。” “下周？”周不器摇了摇头，“下周太晚了，马上动手！先对已经到账的资金展开投资。时不我待，越快越好！” 里克·埃夫隆愣怔了一下。 说实话，他从不认为周大老板的“三条红线”能够全部实现。对他来说这一点都不重要，高盛赚的不是收益，而是佣金。不管冥王星资本是赚是亏，高盛的佣金会一分不少。 可眼下他着实觉得这小子的投资过于草率了。 钱还没有完全到位呢，就急不可待地要操作了？你这段时间忙忙活活的就顾着跑关系了，你做市场调研了吗？你做行业评测了吗？什么都不了解呢，就想着要投资了？ 周不器没奢望他能理解，“做不到？” “啊？哦，可以，能做到！” 里克·埃夫隆马上给资管部的人打了一个电话，周不器这边也通知陈然，可以操作了！操作方式很简单，看盘，然后打电话告诉高盛的交易员，“挂单，买入奈飞1万股，买入网易1万股，买入奥多比1万股……” 吃进得不能太急，要保持股价平稳，不要短时间内骤然拉升，要尽可能地低成本吸筹。 搞定了这边的事，里克·埃夫隆有些着急，问道：“你看一下，什么时候跟阿布扎比财团见个面？” “在哪见面？” “都可以啊。” 周不器伸了个懒腰，“我要去一趟曼彻斯特，跟曼联的董事会谈一谈。到时候，顺便跟阿布扎比财团谈一谈投资的事吧。” 里克·埃夫隆哈哈一笑，“好主意！” 曼城斯特有两家英超球队，一家是曼联，一家是曼城。 周不器正打算收购曼联。 巧了，今年8月份的时候，阿联酋国王的亲弟弟曼苏尔亲自率领阿布扎比主权基金斥资收购了曼城，率先一步入主了英超球队。 第1231章 曼彻斯特的球会 周不器再一次吐槽，湾流G550这飞机真是太小了。 最近飞这几趟，除了石婧琳、薛宝珊、孙莞然、冯慕儿、杨蜜、蒋冰婕、李心婉之外，还有两个保镖，出行人员多达10个。 多少有些拥挤。 有男性保镖在，姑娘们撒欢打闹不方便，闷头就睡也要避嫌。 得趁着金融危机，再抄底一架大一点的飞机。 这架湾流注册在国内，属于紫微星集团所有。在国外飞来飞去的办理的手续比较复杂，需要提前半天申报航线，然后审批手续才行。 这波私募基金建起来了，以为私募工作必备的交通工具的名义买一架私人飞机，注册地放在美国，以后的出行就方便了。 飞机上，大家在看电影，是迪士尼的动画片《机器人总动员》。 周不器起身去洗手间。 “干爸！干爸！周爸爸！” 杨蜜红着脸蛋儿，略显忸怩地追跑了过来，神色有些局促、紧张。 “干什么？想偷吃了？不怕人看见？进来吧！” 周不器回头瞟她一眼，四下看了一圈，就快速地拉开洗手间的门，想把她藏进来。她们多在看电影呢，应该没关注这边。 杨蜜的俏脸就更红了，连忙躲了两步，“我……我不去。” “嗯？那你要干什么？” “我……我……” “怕什么，有事就说呗。” 杨蜜小声道：“干爸，曼彻斯特太无聊了，死气沉沉的，你去谈大生意，我们去了闲着也是闲着。” 周不器有些好笑，“你想去外地玩？” 杨蜜美眸闪亮，满心期待，“可以吗？” “送你们去伦敦？” “我想去米兰，巴黎也行。” “去购物？” “嗯呢！”杨蜜美美地一笑，眼睛俏皮地眨着，凑过去，小声道：“让那俩小丫头多买些礼物回家，她们爸妈也能高兴。” 周不器点了点头，“我问问，联系个安保公司，到时候你们一起去。” “安保……”杨蜜有点晕，“不用了吧？我就是个小演员，谁都不认识我……” 周不器瞪她一眼，“小心人把你拐跑了！” 杨蜜扁扁嘴，“我哪有那么笨。” “行了，就这么定了。”周不器摆摆手，进了洗手间，回头看她，“嗯……你要不要进来偷吃？” 杨蜜捂嘴偷笑，“不吃，我去看动画片啦。” …… 这次去曼彻斯特，主要是跟曼联董事会有一个正式的会谈。 格雷泽家族同意卖了，这还不够。 还要争取到曼联董事会的同意。 董事会里，力量最大的当数元老派了，比如曼联CEO大卫·吉尔，传奇名宿鲍比·查尔顿，以及现任的主教练弗格森爵士。 最重要的当然就是弗格森了。 没有他的支持，这笔交易不可能完成。 当年格雷泽家族能够入主曼联，就是弗格森爵士这辈子做过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他在背后推动。 因为当时弗格森跟曼联的大股东爆发了矛盾，非常恼火，然后就想把对方挤走。恰好曼联的小股东格雷泽家族有意获得曼联的控制权，然后就一拍即合了。 然后，弗格森就苦逼了。 曼联的所有利润都被攫取还债了，他拿不到一分钱的转会费。想要改善球队阵容，怎么办？就只能卖球员了。卖掉球员的转会收入，还不能全部用来买球员，还要拿出一半来还债。卖掉了C罗，甚至要心如刀绞地把特维斯卖给同城死敌曼城…… 短短几年下来，曼联的全欧洲一流阵容就沦为欧洲三流了。弗格森爵士是神级教练，哪怕是三流的阵容他也能够打出一流的成绩。可一旦他退休，换一个教练上台，曼联就彻底崩了，竞技层面惨不忍睹。 跟弗格森境遇一模一样的还有一个大佬——阿森纳的温格教授。 克伦克能够入主阿森纳，也是温格因为不喜欢俄罗斯土豪，一边抵制俄罗斯的资金，一边在背后推动克伦克入主阿森纳，然后也悲剧了，别说没有转会费了，每年还要卖队长还债…… 这一切在周不器面前没有障碍。 每一个爱着曼联的人对格雷泽家族都深恶痛绝，这个时候有人能出来把曼联从水深火热中拯救出来，不会存在任何阻力。 而且，在曼联这件事上，周不器有着巨大的野心，这样的野心足以让他收获所有的赞誉和支持。 到了曼彻斯特，周不器就托了乔尔·格雷泽的关系，联系了当地的安保公司，找了两个女保镖，让她俩陪着姑娘们一起去米兰。身边则是留下了薛宝珊和孙莞然作为助理，参与跟曼联董事会的沟通。 这边，老爸和朱俊已经组织起了一个20多人的财务顾问团队，有高盛、摩根、汇丰、巴克莱这样的投资顾问，也有毕马威这样的事务所来帮忙做尽职调查，派头不小。 一见面，朱俊就哈哈大笑，“最多两个月，保准拿下曼联！” “尽职调查怎么样了？” “刚开始，曼联这种俱乐部问题不大，昨天晚上我还见了那个艾德呢，嗯……叫艾德·伍德沃德，是现在曼联的董事会副主席。” “哦，我知道他！” 周不器不由得好笑。 艾德·伍德沃德，就是大名鼎鼎的“三德子”嘛，未来帮助格雷泽家族执掌曼联的当家人。能力很强，玩商业很牛掰，玩足球就差很多了。 他以前是摩根的一个投资经理，一个中层做贷款业务的。当时格雷泽家族从摩根贷了一笔款子，就认识了他，然后就邀请他加入了曼联。 弗格森退休后，曼联的竞技水平大幅度下滑，商业运营却节节攀升。每年连欧冠都进不去，收入却能跟冠军拿到手软的皇马巴萨有一拼。竞技层面是皇萨仁，商业层面是皇萨联。 可见这个投行出身家伙神奇的赚钱手段。 朱俊道：“曼联现在的债务有7亿英镑，除了一小部分低息贷款，大部分贷款利息都很高。其中3.5亿英镑的贷款利率是7.6%，有2.7亿英镑是高利贷，年利率高达16.5%。这笔钱很麻烦，得尽早偿还。” 周不器惊讶道：“怎么会这么多？” 朱俊撇撇嘴，道：“那笔高利贷是9月份借的。” “呵呵！” 周不器冷笑了两声。 格雷泽家里遇到了财务困境，然后就拿曼联当提款机了。难怪曼联人把他们骂得狗血喷头，真是太过分了。 当年格雷泽杠杆收购曼联，就已经让曼联为他们承担了5亿英镑。还了好几年，以为能喘口气了，结果又一笔新的债务压上来了。 估计查尔顿爵士、弗格森爵士这帮元老都麻了，都心如死灰了。 周不器问：“见过弗格森了吗？” “没有，不过跟他们的CEO见过了，大卫·吉尔，态度很正面，在积极配合。他的态度就是弗格森的态度。” “这个案子不能拖，要尽快结束。欧冠淘汰赛开打……不，冬季转会窗开启之前，就要完成收购！” 周不器算是见识到格雷泽家族的真面目了，得以防万一。 成绩越好，收入越多，现在C罗、特维斯还没转会，曼联有着全欧洲第一流的阵容，可以继续在各条战线上大杀四方。 一定要快。 在收购阶段，俱乐部的财务要冻结，不能买卖球员。以冬季转会窗为理由，就光明正大了。 朱俊瞥他一眼，试探着问：“你见过格雷泽家的老头子了？” 周不器点点头，“见过。” “怎么说的？谈价了吗？” “没谈，就是同意开启谈判了。” “想买下曼联，不给出一个天价，很难满足他们的胃口。泰国的华人财团报价10亿英镑被拒绝了。这是真的。” 朱俊暗自叹息。 在国内，他也算是个大富豪玩家了，手里养着申花队，每年都要投进去1000万美元。可是，跟英超豪门相比，真是差远了！ 他这点家底，真是不够看。 周不器不以为意，“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明天叫上我爸，还有高盛、汇丰的人一起，会一会曼联的管理层，把咱们的理念讲清楚。只要弗格森接受了，格雷泽家的后路就没了。” 朱俊上下看他一眼，有些奇怪，“你怎么这么有信心？” 周不器好笑道：“钱到位了，什么事办不了？” “你手里真有这么多现金？我可把话提前说清楚了，我这边最多出1亿美元，多一分都没有。”朱俊很认真地说。 “小意思，”周不器一挥手，半开玩笑道，“缺钱了，可以去找同城死敌去要啊！” “同城死敌？” “曼城啊！” “找曼城要钱？” 朱俊显然不能理解。 周不器笑哈哈地说：“找曼城背后的大财团去要钱。” “阿布扎比财团？” “嗯。” “对了，我还听说了点事。”朱俊的层次不够，不清楚周不器最近在做什么生意，出了国，他只关心足球，“阿布扎比财团才买下曼城之前，其实跟你的想法差不多。” “我？他们要买阿森纳？” “不，他们要买利物浦。不过他们搞了一个多月，发现利物浦那边的股权结构太复杂了，运作起来很困难。这才跑到曼彻斯特从他信手里买下了曼城。” 周不器道：“是啊，从这个层面上来说，格雷泽家族也算是做点了好事，把曼联的股权结构梳理干净了。交易起来方便了。” 在此之前，曼联是上市公司，有25%的股本在二级市场里流通，还有6大股东，需要格雷泽家族一点点地去接触。 这个过程非常复杂，找顾问的花销也大。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曼联私有化退市了，变成了一家私人俱乐部，还把这家俱乐部内外所有人都给得罪光了，这才让周不器有了接手的可能。若不是这样，他一个亚洲人很难有机会入主曼联这种级别的豪门俱乐部。 第1232章 足球是守护神 晚上花了几个小时，周不器制作了一个名为“全方位的曼联起飞发展计划”。 这将是他打动曼联元老和管理层的筹码。 充满诚意。 一，剥离债务。 曼联所有的债务都要由控股方承担，无须俱乐部负责。这是杀手锏，上来就解决了曼联当下最严峻的危机。 二，球场扩建计划。 曼联的主场叫老特拉福德球场，已经有将近100年的历史了，是欧洲最伟大的球场之一。可已经太老了，而且规模不够大，只有7万6千个座位。其实扩建计划很早就启动了，不过，格雷泽家族入主之后，就没钱扩建球场了。 周不器入主后，要把球场进一步地修缮，不仅要扩建，还要投巨资完成现代化改造，让老特拉福德焕然一新成为世界上最梦幻的球场。 三，重构影响力。 这是一个恢弘的命题。 今年夏天的时候，球队的当家球星C罗就要离队加盟皇马，被弗格森苦口婆心地给劝下了，说服他再为曼联效力一年。二人情如父子，C罗就答应了。可感情不能绑架梦想，明年夏天C罗必然要加盟皇马。 这就很荒诞了。 过去这几年，皇马年年十六郎，曼联却是欧洲最强的球队，是欧洲冠军。即便这样，当家球星也想投奔皇马。 凭什么啊？ 曼联的影响力怎么就比皇马差了？ 这一点，必须要改变！ 必须要加强曼联的品牌形象建设，要彰显出俱乐部的豪门气质，要让梦剧场跟伯纳乌一样，成为所有年轻球员心中向往的圣地。 想要做到这一点，就需要第四条了。 四，巨星政策。 皇马的全球化影响力，其实也就是七八年的事，来自弗洛伦蒂诺的巨星政策。在此之前，皇马的影响力一点都不突出，比意大利的几大豪门差不少。巨星政策，让皇马脱胎换骨，成了欧洲第一家以品牌价值实现俱乐部价值的球队。 曼联的债务剥离了，有钱了。从此以后，曼联必须要成为转会市场上的宠儿！要成为市场中最闪亮最有炒作点的球队。 既要有竞技实力，也要有商业、文化层面的影响力。 要买最好最贵最有影响力最受球迷喜欢的球星加入曼联。 五，继续提高竞争力。 要让曼联一直作为曼彻斯特、英格兰，乃至全欧洲最好的球队来打造。 首先就是同城对手曼城了，阿布扎比财团收购了曼城，可想而知，未来一些年来，他们会不惜代价地重金买入优秀球员。 在英超赛场，既有死敌利物浦，也有切尔西和阿森纳这样的强敌。尤其是切尔西，也有土豪老板，转会费花销无数。 如果曼联不采取适当的办法跟进市场潮流，那么必然会逐渐地被金元取代当下的霸主地位。周不器成为梦剧场的主人之后，这个难题会迎刃而解。 周大老板不是吸血鬼，正常情况下，他不会从曼联拿一分钱。不仅不拿钱，每年还要不断地给钱，去支持曼联全方位地发展。 六，尊重。 尊重球员，尊重同行，尊重竞争对手……要为曼联塑造成第一流的业内形象，谦逊、踏实，友好、分享，团结、尊重足球。 七，取悦球迷。 林林总总，写了整整十条发展纲要。 足以说服那帮英国佬了。 薛宝珊过来，帮他检查稿子，然后翻译成英文，对她来说比较轻松。修改完后，周不器又挑选了几个过于复杂的单词和句式段落，加以简化。 “结束了吗？”孙莞然打了个哈欠，“都11点了，明天不是还有事嘛，休息吧。” “结束了，放水吧，泡个澡就睡了。” 周不器伸了个懒腰。 这一边，薛宝珊要做最后的材料处理，又轻声问道：“这么多大计划，要花很多钱呢。” 周不器道：“足球本来就不是纯粹的生意。” “不是吗？” “要是做生意，我做点什么不比这个赚钱啊？足球是世界第一运动，背后的意义是影响力，在民选的西方体制下，影响力就是政治。” “啊？”薛宝珊转头看他，美眸睁大，“你怎么玩这个了？” 周不器道：“你看切尔西的老板，差一点就像其他寡头那样被抄家了。在切尔西亮相，一下就让全世界都认识他了。这就是世界级影响力，是足球的真谛。” 薛宝珊道：“足球是守护神。” “对，守护神。”周不器哈哈一笑，“不仅是守护神，也是敲门砖。比如曼城，曼城你知道吧？” “嗯，曼彻斯特的另一家球队嘛，比曼联差很多。” “阿布扎比财团收购了曼城，他们是为了赚钱吗？当然不是，足球只会不断地花钱花钱再花钱，他们在曼城身上赚不到一分钱。可是，足球是西方文明跟中东世界的桥梁。曼城就是这样的作用。阿布扎比主权基金去全世界各个国家投资，未必能受到欢迎。可他们只要一说我们是曼城的老板，全世界就都理解了。” 薛宝珊抿抿嘴，“还有一点，我猜到的。” “哦？” 周不器笑着把她抱在了自己大腿上。 “我猜的。”薛宝珊脸蛋微红，小声地说，“你做私募，不是总说中东土豪总被美国人欺负嘛。全世界能够正面对抗美国的只有欧洲。足球是欧洲文化，是真正的从草根到贵族的全民运动。在欧洲做足球，就相当于融入了欧洲，跟欧洲上流社会打好了关系。就可以借着欧洲的势，去抗衡美国人了。” 周不器竖起一根大拇指，“宝妹妹果然聪明！” “真的呀？” “差不多吧，阿布扎比财团只是开始，你没听说嘛，卡塔尔财团也想收购曼联呢。不过他们好像没准备好。卡塔尔发展的时间还是短。不过用不了几年，我猜中东的土豪们就会纷纷进入欧洲市场玩足球了。” “欧盟呢？” 薛宝珊歪着头看他，周同学能看清的事情，欧盟议会肯定也能看清楚。 周不器笑道：“他们当然同意，你知道现在欧盟和美国最大的战场是什么吗？是中东土豪的钱！美国想让中东土豪把钱投资给美国市场，欧盟希望拉拢中东土豪来发展欧洲经济，当然欢迎中东土豪来投资足球。就比如曼城和阿布扎比财团。假如曼城以后真的在运作方面出了一些问题，足球层面可能会处罚曼城，可上诉到了更高的层面，保准能确保曼城无罪。足球可不单单是足球。” 薛宝珊轻轻颔首，算是理解了周同学的产业布局。 从某种层面上来说，来自华夏的周同学，和来自俄罗斯的土豪，来自中东的土豪没什么区别，都是西方世界眼中的异类。 足球就是沟通的桥梁。 通过硅谷、华尔街和好莱坞去布局美国，通过足球来布局欧洲……这么一来，周同学就可以左右逢源，成为各方拉拢的对象了。就像阿布扎比财团，眼下可以轻易地被美国佬拿捏住。等曼城发展起来成为欧洲顶级豪门了，美国的掌控力就没那么强了。 哎，明明是体育运动，非要搞得这么复杂。 “走啦，洗澡去！” “你抱我。” 薛宝珊张开胳膊，带几分撒娇。 周不器给她来了一个公主抱，嘻嘻哈哈地出了书房。 …… 第二天的会面，一共有7个人，大卫·吉尔、艾德·伍德沃德、鲍比·查尔顿、阿莱克斯·弗格森、丹尼斯·劳等人，都是曼联的实权派。 听过了周大老板对未来曼联的战略构想，能说什么？ 一个个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拿钱当钱的？ 没错，周不器做足球，根本就不是为了赚钱。 “别看我年纪小，但我跟着爸爸，已经看了20年球，从小就是曼联的球迷。”周不器小时候跟着老爸看得是阿森纳，这种话张口就来，一点都不脸红，“有一点我很关注，就是球员的转会。” 顿了一下，周不器接着说：“我发现很多球员的转会事情上，经常会闹得球员和老东家关系紧张。要么球员卖掉了，回头骂批评老东家；要么球员没卖掉，被老东家冷落，状态越来越糟，职业生涯受到了打击。这种败名声的事，一定不能发生在曼联身上！” 英国人已经都傻眼了，不会说话了。 朱俊就轻咳一声，操着一口中式英语当起捧哏，“要怎么做呢？” 周不器道：“就像我刚才在第六条里提到过的，尊重。我们要尊重球员的选择。如果球员坚持希望留在俱乐部里，即便他在球队中已经失去了位置，最好也不要强行卖掉。不能辜负球员对俱乐部的热爱和忠诚。如果球员坚持希望转会离开，那么即便他是球队中的绝对核心，我们也不能强留，要尊重球员的选择。只要报价合适，就应该出售。” 大卫·吉尔马上发现了这其中的一个矛盾点，“如果一位球员收到的报价很多，而球员心仪的球队报价不够高，怎么办？” 周不器微微一笑，“尊重是相互的。我知道罗纳尔多想去皇马，如果皇马的报价只有5000万英镑，这缺乏明显的诚意。我们要尊重球员，但任何球员都不能凌驾于俱乐部的利益之上。如果对方报价8000万英镑甚至1亿英镑，符合俱乐部利益了，再谈尊重。” 大卫·吉尔追问：“如果皇马出价1亿英镑，巴萨出价1.2亿英镑，怎么办？” “我相信1亿英镑的报价有着足够的诚意。球员不是商品，不能唯利是图。只要对方的报价有诚意，就要把选择权交给球员。球员的梦想是加盟皇马，那么俱乐部就应该帮球员圆梦，而不是追求那2000万英镑的额外利润。”顿了一下，周不器斩钉截铁，“足球就是足球，不是生意，足球是梦想！” 这话一出，满堂彩。 集体鼓掌。 一个对足球怀揣着崇高梦想的老板，谁不喜欢？ 第1233章 雄心壮志的规划 谁有钱谁说的算。 过去的几次接触里，老爸含糊其辞，朱俊也不敢承诺太多。可周不器就不一样了，一亮相就把曼联的几位大佬给震慑住了。 谁能不同意？ 谁敢不同意？ 不过，该争取的还是要争取。 比如C罗。 如果能够让他安心留在曼联不去皇马，那就最好不过了。 会谈的地点在老特拉福德球场内的办公室。结束后，一行人就一起在场内外参观一下。这是一座很老旧的球场，过去这些年缺乏修缮，基础设施比较落后。 刚一踏进球场，周不器就发现绿茵场边是斜坡，是向下倾斜的，就很惊讶，扭头看向身边的弗格森，“这怎么回事？” 弗格森道：“清理积水。这里是英国，雨水天气比较多。” 一旦下雨，绿茵场上的积水就会很多。为了排水，场边就要做下斜坡的设置，让水可以流下去。 周不器连连摇头，“这太落后了，是50年前的设计吧？” 弗格森稍作沉默，才缓缓地说：“准确地说，是90年前。” 周不器道：“主流的球场设计，应该是有一套完整的地下排水系统吧？” “没错。” “必须要改！” “很花钱。” “花钱也得改，这样的斜坡设计，太容易让球员受伤了。在场边高速奔跑，跑到场边遇到这种斜下坡，就很容易扭伤。这是一座伟大的球场，必须要改进。大卫？” 周不器回头，看向了跟朱俊交谈的曼联CEO大卫·吉尔。 大卫·吉尔走过来，“什么事？” 周不器就把场边斜坡的事给说了，感叹道：“老特拉福德的球场设施太陈旧了，必须要尽快启动现代化的修缮机制。还有这些座位、棚顶，这座球场必须要大面积、全方位地修整。找一家建筑公司，做一个系统化的工程规划。” 大卫·吉尔道：“这会是一个大工程。” 周不器不容置疑，“大工程也要做！我说过，老特拉福德必须是一座梦幻球场，现在的基础设施太差了。曼联的品牌建立，离不开一座令所有球员为之疯狂的主场。大卫，你需要拿出一份详细的方案。” 大卫·吉尔跟弗格森对视一眼，都各自感慨。 这个年轻富豪，真的很特别。 拜托！ 曼联现在还不是你的呢，你就开始要求我们做这做那了？ 不过，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啊！ 作为曼联人，谁不希望这家俱乐部能够越来越好？ 皇马之所以品牌那么好对球员吸引力那么强，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基础设施太好了，不仅是球场要好，训练基地也要好。曼联的卡灵顿训练基地也很落后，像C罗这么有追求的顶级球员，当然希望能够在最好的环境下踢球。 大卫·吉尔指着上方的那片看台，“那是南看台，本来06年我们完成了东北角和西北角……就是那两个位置，以前是单层看台，现在变为双层了，增加了8000个座位。按照既定计划，接下来就是重建南看台。通常来讲，南看台应该有两层，可这里只有一层。如果南看台能够和北看台一样扩建，老特拉福德可以容纳95000名球迷一起看球。” 周不器大手一挥，“马上去做！建！” 大卫·吉尔轻咳一声，“重建南看台的议题已经说了很多年了，问题不少。南看台的外面是铁路。如果扩建，就需要让火车站和路轨搬迁。除此之外，我们还需要收购火车铁轨附近的50间民宅。” 周不器心头微跳，瞥他一眼，“要多少钱把这件事办妥？” “100万英镑。” “啥？” 周不器被逗笑了，还以为是多大的搬迁工程呢，只区区100万英镑？ 呃…… 不过也有道理。 这是曼联！ 老特拉福德球场要扩建，官方会支持，附近的居民也会支持，不会存在钉子户，也不会有什么溢价……把搬迁的成本费给足，这事基本就定了。 周不器很果断地道：“赶紧处理，越快越好！” 大卫·吉尔道：“可这还有一个问题，如果南看台修起了二层，高度就增加了，可能会遮阳，导致球场光线减少。类似的温布利球场、圣西罗球场也都有这样的问题。想扩建南看台，不应该仅仅是扩建看台，而是一个系统性的建筑大工程。” 周不器抬头看着球场上方略显粗糙的设计，“要有灯光。” 大卫·吉尔深深点头，“没错！最好要有一个棚顶！这里，每年有半年的时间是雨季，如果能有一个全覆盖的棚顶，可以极大地保护我们的球场受到雨水侵蚀。” 如果是这样，就不是几百万、几千万英镑能搞定的了。 为这种为老球场做全方位的系统化改造，未必就比修建一个新球场便宜多少。可是，盖新球场是几乎不可能，不是钱的问题。这里是老特拉福德，是曼联的灵魂所在，球迷未必同意。 “走，去外面看看！” 周不器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今天就要把曼联这边的事情拿出个大体纲要。明天就要跟曼城那伙人谈更大的项目了。 曼联的土地占有面积太小了，就只有老特拉福德球场这一块地，咖啡厅、餐厅、办公室、发布会房间、博物馆、专卖店这些都在球场里。 球场外都是别人的地方，酒店、民房，还有一群在球场外广场上摆摊的小贩。整座城市的基础设施都很差，路况老旧，别说跟东京、上海比了，比伦敦都差许多。路边的步行街，老化的很严重，放在国内，也就是三四线城市的水平。 就跟这座球场一样。 底蕴有余，现代化不足。 不过这些外部景物都有一个共同特点。 都是红色的。 连远处的大桥都是红色的，很符合曼联的气质，足球文化气氛很好。 “这附近能不能都买下来？” 走出球场，周不器伸手随便画了一个大圈。 “啊？” 大卫·吉尔愣了一下，随行的曼联管理层们，也都停下脚步，看着他指的方向，目瞪口呆。 周不器道：“曼联是一个超级品牌，应该有更大更壮阔的影响力。为什么不扩大配套设施？这附近的餐厅和酒店，还要有更多的旅游观光场所。” 大卫·吉尔解释道：“这些曼联主题的酒店和餐厅，都有授权费。” 周不器摇摇头，“要直营，曼联是个超级品牌，是一个超级俱乐部，应该打开视野。” 大卫·吉尔过去这么多年来跟弗格森配合，把曼联在足球领域带上了一个新高度。可是，足球之外的东西就有点差劲了。 想做品牌，哪能仅仅是足球领域？ 万一竞技上出了问题，俱乐部不就完了？就像诺丁汉森林似的，当年也是欧冠、英超都拿过，那又怎样？一旦竞技下滑了，一代豪门马上落幕。 要把曼联集团化的发展，不能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哪怕足球上失利了，也要确保曼联的品牌屹立不倒，这就需要曼联集团有更复杂更恢弘的产业设计才行。 这一点，还得靠臭名昭著的“三德子”。他也是个英国人，过去长年在美国工作，更能理解商业、品牌和市场化运作。 围绕着老特拉福德球场绕了一大圈，有三座铜像，分别是鲍比·查尔顿爵士、乔治·贝斯特和丹尼斯·劳，其中有两人就在现场。 周不器看向弗格森，指着这三座铜像，笑着说：“这里还缺少一座。” 弗格森嚼着口香糖，笑得很开心。 绕到了南看台后面，果然看到了铁轨……距离球场的距离，也就是10米左右，贴的太近了！ 周不器左右看了一下环境，语气沉重，“火车跑来的震动，时间长了会不会对球场安全产生影响？” 大卫·吉尔道：“所以在球场的设计上要有足够的抗震指标。” 周不器是做大生意的人，这种事对大卫·吉尔、弗格森来说可能是困扰心头很多年的纠结，对他来说就是一言以决，“马上行动！这件事必须要处理！” 然后，又画出了一个圈，说道：“这一片的土地最好都拿下来，既然搬了，就让火车都搬远一点。先把土地预留出来，以后筹备新的发展计划。” 大卫·吉尔瞥他一眼，“要做大工程？” 周不器道：“先去规划吧，找几家顶级的建筑公司招标，做出几个翻新老特拉福德的方案出来。提案要体现出科技元素和竞技性，还要能够与俱乐部的一些球场常规活动、球场观光、官方商店、咖啡厅和餐厅等设施兼容。嗯，可以有一个地下停车场来创收。” “预算呢？” 大卫·吉尔追问了一声，这才是最关键的。 周不器稍显沉默，回头看向了三德子，笑着说：“艾德，你觉得多少预算合适？” 艾德·伍德沃德是见过大世面的，经手过几十上百亿的资金，不像大卫·吉尔这种专业的足球行业的经理人，犹豫了一下，说道：“如果要把曼联打造成世界上最好的足球品牌，就必须要有更高的追求和雄心壮志。老特拉福德的翻新工程，低于5亿英镑不考虑。” 大卫·吉尔倒吸了一口凉气。 弗格森更是说不出话来。 周不器点了点头，“我觉得可以。” 第1234章 抽佣 曼联要想持续伟大，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在转会市场上保持长盛不衰的竞争力，这就很需要钱。 这几年还好，钱不够了，老板给就好了。 可过些年就不行了，限制就会越来越多，会出台财政公平甚至工资帽的制度。 从长期的规划和发展来看，还是要增加球队自身的造血能力。 曼联是英超球队，是英语系球队，在全世界有着最广泛的受众，美国、澳大利亚、新西兰、加拿大、港岛、东南亚、南非等等，这些地方都很发达、很有钱。 曼联作为英超的头牌，理当是全世界最富有的俱乐部才对。 结果呢？ 长期是跟皇马竞争的局面，两家的商业能力相差不多。皇马是西语系球队，背后的大本营是南美的发展中穷国，双方根本没有可比性。 这就是战略层面的原因了。 皇马出了一个大商人弗洛伦蒂诺，改变了皇马的战略规划。曼联这边却长期在大卫·吉尔和弗格森的控制之下。 他俩是足球人，让他俩搞足球，这没问题，能做到最好。一旦超越了足球的层面，他们就不行了。 不仅是曼联，几乎所有的欧洲球队都有这样的问题，大家都是把竞技和商业划等号了。竞技成绩越好，商业表现越优异。 包括巴萨、拜仁在内，也都是通过竞技层面的优异表现来保证商业层面的成功。 皇马已经改变了。 年年十六郎，商业能力依旧是世界顶尖。 曼联后来也改了。 操作者就是艾德·伍德沃德，他从战略层面改变了曼联的体系。他不懂足球，导致曼联的成绩一塌糊涂，可他在商业层面能够有很亮眼的表现。 艾德·伍德沃德是格雷泽家族从摩根银行带过来的，担任曼联的副主席，是格雷泽家族的传声筒和监督工具。 现在的曼联实权人物还是大卫·吉尔和弗格森爵士。 周不器想改变这个现状。 这天晚上，周不器单独请艾德·伍德沃德吃了晚餐，“俱乐部收购完成后，你有什么打算？” 艾德·伍德沃德道：“我从小就是球迷。” 周不器笑笑，听出了他想留下来的意思，“你对我的计划有什么想法？” “很好！” “这么简单？” “执行起来不容易。” “哦？”周不器眼睛一亮，“为什么？” 艾德·伍德沃德直言不讳地道：“现在的那位CEO，他根本就不会做生意。他合适当体育主管，而不是一家俱乐部的首席执行官。” 周不器对盘子里的烤牛排和土豆馅饼没什么兴趣，味道实在不怎么样，缓缓地说：“做生意很简单，可足球是个复杂的生态系统。大卫·吉尔是欧洲足球圈子里最顶层的人。” “当然。”对此，艾德·伍德沃德也很认同，“他很有人脉，有着对足球的影响力。如果脱离了曼联这个平台，他可能会去竞选英超的CEO或者欧足联主席。但是，即便他成了欧足联主席，也是个做生意的外行，愚蠢的像个傻瓜。” “嗯。” 周不器非常认同。 这不是大卫·吉尔的一个人的问题，这是整个足球界大环境的问题。 足球是世界第一大运动，可是，足球的赚钱能力太差了。美国NFL联赛的橄榄球队，随便一支球队单赛季赚到的钱，就能比得上一个赛季的法甲联赛。 最主要的原因，美国的联赛是由商人运作的，足球的圈子都是由足球人事来运作的。球员退役后当教练，或者当足球领域的管理者，然后一步步高升成为足球大佬。 一个没读过几年书的搞足球的人，哪有什么生意经？ 艾德·伍德沃德抬起头，目光灼灼，“周先生，如果你想建设曼联的品牌文化，扩大产业布局和商业影响力，就一定不能用大卫·吉尔那个笨蛋。” 周不器笑了笑，听出了对方毛遂自荐的语气。 艾德·伍德沃德见他不回应，就更主动了，轻咳道：“曼联的现有体系已经足够优秀了，过去几年债务累累，还要帮格雷泽家里还债。在这种情况下，曼联还是拿到了英超和欧冠的冠军，大卫·吉尔和弗格森的组合在现有体系下足够优秀。如果保持现有的曼联战略体系不变，他俩的组合是最好的。” “如果要变呢？” “我认为我可以承担更重要的工作。” “艾德，我还没有收购成功。就算成功了，我也不能大刀阔斧，一定要维持董事会和大卫·吉尔加弗格森的体系稳定。” “我知道，可以有解决方式！” 艾德·伍德沃德从05年开始就加入曼联了，作为格雷泽家族的嫡系亲信，可他迟迟都没能拥有权力，被大卫·吉尔和弗格森排挤了。 这也没办法，谁叫他是格雷泽家族的代言人呢，债务累累之下，他也有愧，想争权都没法争。现在不同了，周大老板是以救世主的面貌出现的。 他如果能成为周大老板的代言人，就有足够的底气来施展抱负了。 周不器笑着说：“我是这么想的，曼联现有的体系不要变，有分歧了大家商量着解决，还是以大卫·吉尔为主。不过，在现有的体系之外，可以扩充出新的版图。” 艾德·伍德沃德马上会意，很高兴，“新的版图要构建曼联品牌，要扩展商业版图，要翻新基础设施，要改善跟赞助商的合同，要优化对球队的后勤服务体系。” 周不器道：“罗纳尔多要加盟皇马，最好能把他留下来。” 艾德·伍德沃德道：“他说加盟皇马是梦想，我不信。无外乎就是皇马有更高的曝光率，有更高的收入，可以拿到更多的代言，让他可以拥有更大的世界影响力。他想当更大的明星。”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我建议你可以去皇马走一走，学习一下他们的运作模式。如果真的只是为了拥有更高的收入，我们可以加薪；想拥有更高的名气，这也简单，我跟好莱坞关系不错，可以邀请他在间歇期多参加一些好莱坞的活动，跟好莱坞巨星站在一起。” “没问题！” “那就任命你为曼联的总裁，主管品牌运作、商业发展、俱乐部文化和翻新工程等一些非足球领域的工作？” “很荣幸！” 艾德·伍德沃德站了起来，单手捂胸，微微鞠躬。 周不器道：“不过，曼联归根结底是一家足球俱乐部，竞技为主、商业为辅。不要搞反了。当两者发生矛盾的时候，要更多地从竞技层面考虑。” 艾德·伍德沃德深吸了一口气，“我明白。” 周不器笑笑，非常满意，“对了，想买下曼联，到底要花多少钱？” “这个……” 艾德·伍德沃德有点为难，这是新东家跟老东家的角力啊。 周不器给他一个台阶，笑着说：“格雷泽家怎么想的，全世界没人知道。要不你就猜一下？我一向很相信运气。” “咳咳……”艾德·伍德沃德连续咳嗦了好几下，才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那我就猜一下，不一定准。” “当然，全凭运气。” “我猜报价在12亿-13亿英镑，格雷泽家族就应该能够接受了。” “是吗？”周不器眉梢一挑，“我听说有卡塔尔财团报价15亿英镑。” 艾德·伍德沃德笑哈哈，“假的！” “哦？” “那是我放给媒体的消息，当时泰国的财团报价10亿英镑想买下曼联，格雷泽家觉得价格太低。我就放出了卡塔尔财团报价15亿英镑的消息，就是为了刺激他们进一步地抬高价格。” “原来如此！” 周不器松了口气，这下稳妥了。 …… 周不器跟陈然通了电话。 他的第一只私募基金冥王星资本正式启动了，陈然已经根据他的投资组合，开始买进相应的股票了。 “已经买进32亿美元了。” “效率很高嘛！” 周不器很满意。 陈然道：“主要就是苹果、谷歌、亚马逊、奥多比和Visa这几家，苹果吃进了14亿美元，谷歌吃进了9亿美元，亚马逊吃进了3亿美元，奥多比吃进了1.2亿美元，Visa吃进了2亿美元，其他的股票……盘子太小了，股价波动的太快，不敢吃进得太多。” 周不器道：“先把苹果、谷歌、亚马逊这几只重仓股先买进，小盘子慢慢吃进就好了，嗯……这个月内，必须完成所有投资布局。” “仓位呢？” “满仓！” “100%吗？” “手续费呢，扣除后还剩多少？” 陈然道：“主要就是1.5%的认购费啊，一共1.5亿美元。我们和高盛平分，各占7500万美元。” “管理费呢？” “慢慢从日收益里扣除就好。” “没必要吧……” “什么意思？” “一次性扣除怎么样？” “啊？” 陈然惊了个呆。 周不器道：“我这边着急用钱，想办法把账目做一下。整个基金一共就25个人，留出2500万美元来日常运营就足够了。剩下的5000万美元，外加2%的管理费……先算2.5亿美元吧，我要提出来另作他用。” 管理费是2%，未必是2亿美元。基金规模实时变化，具体的管理费往往是按日结算。如果私募的规模看涨，变成200亿美元规模了，2%就是4亿美元的管理费了。 周不器就觉得自己的操作已经很保守了。 陈然都快崩溃了，深吸了口凉气，这还毛都没赚到呢，就开始抽佣了，这个周大老板真是太狠了，沉默了许久才给出了回应，“嗯，好的。” 第1235章 有上进心是好事 第二天，周不器就要跟阿布扎比酋长国的大佬们见面了，谈一谈投资的事。 现在，急的不是周不器，而是阿布扎比投资局。 因为经济危机，全世界的股价都在暴跌，所以阿布扎比主权基金撤出了大概800亿美元，开始广泛地抄底。 土豪们亲自上场。 可他们不懂投资，不敢太冒风险，抄底的时候，买入的股票都是一些银行股。现在的银行股价格极低，而且银行的生意无本万利、稳赚不赔。还有一点，就是巴菲特公开说了眼下是抄底银行股的好机会，他也在大手笔地吃进银行股。 这一下，就引发了美国的极其不满。 要是他们都买美国的银行股也就罢了，把钱撤出撒到全世界了，美国的经济还怎么复苏？然后就开始搞他们。 理由就是他们的主权财富基金运作不透明，联手了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为主权财富基金制定了新的游戏规则，来改善它们的透明度与治理。这个指导意见被称为《圣地亚哥原则》，由20多条“得到普遍接受的原则与做法”构成，列出了信息披露、投资动机、企业治理和风险管理方面的目标…… 简单来说，这个规则之下，要求中东土豪的主权基金在投资的时候会受到严查和严格限制，不能轻易地吃进全球资产，想投资，不行！ 除非来美国！ 在这种大形势下，就有跳梁小丑出现了——刘特佐。 这哥们很会打造人设，说自己跟谁谁谁关系莫逆、能牵上关系，然后就把阿布扎比的土豪给骗了。然后，他拿着阿布扎比的钱，一路平推，真的联系上了美国上层的关系，真的牵线成功了。 因此，刘特佐就越发得到了中东土豪的信任，这背后就有高盛的影子。后来出事后，阿布扎比方面大怒，联合马来西亚主权基金，把高盛和一批美国大佬给告了。区区一个刘特佐这种傻小子，怎么能把大家耍得团团转？还不是因为有更权威的人背书？ 告也没用，高盛最擅长的就是玩这种鬼把戏。 对待个人，要极尽地讨好，高盛和全世界的企业家、资本家们都关系密切、合作愉快，宁可自己吃亏也不让客户恼火。 对待那些帮助国家老百姓打理财富毛都不懂的掌权者，那就是杀人不见血，一轮一轮的往死里坑。别说中东土豪了，连美国财政部都一样要坑。 眼下，随着周不器的出现，时代的浪潮之下似乎没必要让刘特佐这种掮客和政治投机分子出现了。 相比于刘特佐那种满嘴荒唐言天花乱坠忽悠人的投机分子，周不器是真正的实干派，他是真的要做投资高科技领域的私募基金。 以周大老板的身家财富，他也不屑于去做那种坑蒙拐骗的事。 格局也就形成了，周不器在左，高盛居中，阿布扎比主权基金在右，要开启一轮很正式的合作。 这天一大早，周不器就接到了高盛方面的通知，说是阿联酋的国王特使已经到了，会面会在下午3点进行。 时间还早，周不器就想去找朱俊聊一聊。 通过三德子，他已经打探清楚了格雷泽家族内部的对曼联的期待报价，接下来的谈判就容易多了。 “琳琳姐回来了！” “啊？” 书房里，周不器听到薛宝珊的提醒，竖起耳朵一听，果然听到了外面传来了叽叽喳喳的声音，这是去米兰玩够了回来了。 走出书房，就看到了石婧琳，还有冯慕儿、蒋冰婕几个女孩子，小脸蛋红扑扑的，饶有兴致地说着什么。 “这么高兴啊？”周不器左右看了一圈，有些惊讶，“咦？不是去购物吗？什么都没买？” 冯慕儿、杨蜜、蒋冰婕她们都不好意思。 石婧琳白他一眼，“怎么可能？” 周不器问：“东西呢？” 石婧琳很无力地说：“太多了，搬不动，都放在飞机上了。到时候直接运回国就好了，一共花了56万欧元。” 周不器哈哈一笑，“喜欢就买呗，哪有什么东西比高兴还重要？” 然后就走到沙发边，坐在了蒋冰婕和李心婉的身边，左右两边都亲了一口。 蒋冰婕小声的道：“干爸，我们在机场看见国王了。” “国王？” 周不器微微一愣。 蒋冰婕做了几个很夸张的手势，“就是那种……穿着睡衣，盖着枕巾的……气场可大了，我们都不敢靠近。” 周不器眨眨眼，看向石婧琳，“中东来的？” 石婧琳轻轻点头，“嗯，飞机上有喷漆，是阿布扎比的有钱人。” 周不器有些好笑，“那应该就是我下午要见的人了，还挺巧的，让你们碰上了。” 石婧琳叹息道：“不比不知道，比较之下才知道差距。” “怎么呢？” “你买了架私人飞机，我还以为挺好了呢，还挺为你自豪。这次看了人家中东王爷的飞机，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家的座驾是波音747。两架飞机摆在一起，咱们的飞机跟玩具似的，人家喷点气，就能把咱们的飞机给喷飞。” 周不器气道：“至于嘛！” 石婧琳哼道：“你以为呢？你自己去看看！当时他们下飞机的时候，我们都不好意思跟上去。他们从波音747上下来，气场比我们大多了，很震慑。” 周不器咬咬牙，“靠！你等着！我也买架大飞机！” 说是这么说，想买一架波音747当专机，很不现实。 不是钱的问题，是飞机场的缘故。 国内没有私人机场，所有的飞机场都是公家的，有300多个。飞机场在协调航班的时候，要以民航为主，只会规划出一小片偏僻的地方给私人飞机用，配套设施远远不如普通民航。 波音747这种大飞机，在这边停不下来，只能去借用民航的资源……这就很麻烦，会打乱部署，协调起来很复杂，浪费时间、效率极差。 国外也差不多。 全世界的大富豪都喜欢小飞机，哪怕比尔·盖茨有一批十几架飞机，也有波音747，可他最常用的也是小飞机。 美国有1万个飞机场，可绝大部分都是私人飞机场，配套设施也很差，可以接待小飞机，不能接待波音747。 因为这种缘故，波音747、空客380这种机型主要就是民航用机，富豪再有钱也不会用。不是用不起，而是用起来太费劲、效率太差。 也就中东土豪这种闲得蛋疼又爱充脸面的家伙喜欢这么干。 杨蜜偷笑道：“我觉得那些中东人好有趣，穿得……那什么衣服啊，跟行为艺术似的，披麻戴孝。” 周不器瞪她一眼，“别瞎说！” 杨蜜“哦”了一声。 周不器冷哼道：“你觉得这很讽刺？那是他们的传统服饰，几千年来就一直这么穿着。咱们现在穿得是什么？男得穿西装，女的穿西式洋裙。我们把老祖宗的东西都丢掉了，天天追求西方审美，不内心羞愧也就罢了，还要去嘲笑那些坚守文化传承的人？这到底是对谁的讽刺？别说在国外了，在国内，你敢穿着汉服、穿着木屐走在大街上？信不信一哄而上把你衣服扒光了？” 杨蜜扁着嘴巴，“我就是随便一说。” 周不器摆摆手，教训道：“作为公众人物，平时说话的时候注意点。在胖子面前不谈体重，在丑人面前不谈长相，在婚姻不幸的人面前不谈家庭，这是最起码的尊重。” “哦。” “行了，这次去米兰玩了一圈，有什么收获？” “累！” “累？” 杨蜜揉了揉小腰，“逛街逛得我腰酸腿疼，要是有一个电商平台，专门卖奢侈品，送货上门，那就好啦。” 周不器想了一下，“应该有吧？你能想到的事，创业者应该早想到了。欧洲知识产权保护这么严格，应该有。” 杨蜜很高兴，“那能不能做到国内去啊？以后东西就可以网上下单，然后从欧洲这边代购回去，送货上门？” 周不器瞥她一眼，有些好笑，“你这口气，我怎么感觉你想搞这个呢？不当演员了？” 杨蜜有些忸怩，“当演员，也当老板。” “这么有上进心？” “我挺会管人的。” 周不器上下打量着她，“你真要做？电商？奢侈品电商？” 杨蜜才不在乎这里有石婧琳、薛宝珊、孙莞然、冯慕儿她们在场呢，轻盈地起身就走过来，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勾着他的脖颈，拉着长音撒着娇，“你是我的金主爸爸嘛，你得帮我。” 周不器很无语的道：“人家女明星的金主最多就是给点钱，捧红一下。到我这，还得帮你开公司了？我这金主当得这么这么委屈啊？” 杨蜜笑嘻嘻的说：“咱俩同岁的，我还要叫你干爸呢，我还委屈呢。” 蒋冰婕和李心婉没想过那么多，就是觉得有点害臊，脸蛋红扑扑的。 周不器气道：“你委屈的屁！多少人排着队想上我的床呢，这么好的机会给你了，你还得了便宜又卖乖。” “干爸~~” 杨蜜拉着长音撒着娇。 周不器瞪她一眼，“行了，我知道了，回头我琢磨一下。” 他喜欢有上进心的人。 帮助别人实现其个人价值，也是对自身个人价值的实现。 不管她是不是这块料，她想试，就试试好了。不过，不能让她从零开始创业，她没那么水平，最好是拿到一个什么授权，当个代理之类的。 第1236章 别让他学坏了 跟土豪合作的私募叫海王星资本，规矩跟冥王星资本差不多，也有“三条红线”，不过细节方面略有出入。 阿布扎比财团手里的钱多到花不完，手里不缺活钱，这就意味着他们更接受更长期更稳定的投资收益。 这就有操作空间了。 封闭期10年。 常见的私募，封闭期大约在3-5年，10年封闭期的基金比较少，一般都是创业型的基金，比如软银。 对土豪来说，这根本就不叫问题。 只要投资回报率高，只要有钱赚，什么都可以答应。 除此之外，最大的区别就是“三条红线”的结算周期了。 一般的私募，管理费、托管费的结算周期是每天一结算，利润分红每年一结算。比如冥王星资本，年度管理费是2%，意思就是每天要从投资人的账户上扣除0.0055%的资产作为管理费，交给基金管理者。基金管理者的分红是30%，就是年底的时候结算一年的收益，达标之后就可以拿到利润分红。 不过，私募的最大特点就是“私”，可以个性化地有许许多多的不同产品设计。全世界的公募都差不多，私募就有很多花样了，只要投资人同意，想怎么设计怎么设计。（国内管得严，花样少） 冥王星资本承诺的保底年化收益是20%，承诺的退返管理费的年化收益是10%，承诺补偿亏损的年化收益是低于0%。 这里很关键的一个点就是结算周期。 股市里起起落落很正常。 连苹果的股票，都会经常性地大幅度回落，然后再继续增长。一旦在某一个年度里长期的阴跌，那对冥王星资本的年化承诺就有很大的风险。 所以，冥王星资本有一个附加条件，就是前3年统一结算。 也就是说前3年的数据统计会是平均值，计算出过去三年的平均年化收益率到底是0%、10%还是20%以上……这样一来，冥王星资本的风险就大大降低了。 就算苹果可能会遇到一些特殊事件，在很长时间里股票阴跌，可是总不可能连跌3年吧？可能有些年份会大涨，有些年份涨势比较缓慢，平均来计算，这就大大降低了周不器要承担的风险，“三条红线”的规则就可以轻易地绕过去了。 不过，还是稍有风险。 3年以后怎么办？ 到了那时候，想要保持每年都超过20%的年化收益，一旦遇到特殊年份，可能就要做做账了，把过去或者未来的收益转到收益不足的年份上，然后就达标了。 甚至都不需要做账，给投资人让利，拉拉关系也可以。只要守住一条底线，可以少赚、不要亏钱就行了。 在中东土豪这边就没有那么复杂了。 不管美联储、高盛还是其他人有什么样的规划和金融市场上的布局，不管美国和欧洲都在怎样拉拢中东土豪……这些跟周不器无关，对于中东土豪，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赚钱！而且是要安安稳稳地赚大钱！ 海王星资本的基础条款和冥王星差不多，也有非常吸引人的“三条红线”条款。区别比较大的条款，海王星资本的封闭期是10年，且分红利润是10年统一结算。也就是说，封闭期这10年内，年化收益要计算平均值。 只要计算平均值，周不器所有风险都没了，连做账都不需要了。买进股票，然后啥也不用干，定期给中东土豪发一份可喜可贺的增长财报，然后等10年到期了就行。 缺点是有点麻烦。 不结算，就意味着拿不到利润分红。 比如一年里净赚了100元，结算周期是1年，年底就可以拿到30元的利润分红。如果结算周期是10年，年底就拿不到利润分红了，要等10年后才能拿到。10年总共赚了1000元，结算后可以一次性拿到300元。 对华尔街来说，这根本不叫问题，可以玩免息或者超低利率贷款的套路。 因为年底不结算，基金管理人年底拿不到利润分红，怎么办？可以借钱啊！基金管理人从私募基金里借出30元。 每年都借出30元，十年后结算了，一次性偿还就行了。 规矩是死的。 哪怕是制定出再好的规矩，一旦发生既当裁判员也当运动员的行为，也可以轻易地绕开规则。海王星资本的裁判员是周不器，运动员也是周不器，他可以自己给自己发放无息贷款。 财务报表上，就显示90元投资股票，10元投资做金融衍生服务……至于买什么股票，做了什么金融衍生服务，很抱歉，外人没资格知道。 私募的投资策略，就是要高度保密，要暗箱操作。但凡有一点审查机制，也不至于让麦道夫、刘特佐这些人行骗了那么多年都不被发现。 这也是监管和创新的悖论了，华尔街的监管松，金融创新很多，让人眼花缭乱，大骗子也多；国内的监管严，金融创新很匮乏，可胜在稳定。国内的机制就是稳定压倒一切，必然要牺牲创新能力。 总之…… 一番沟通下来，中东土豪很满意！ 这只基金的各种条款，多达上百项，有很多很常规，也有很多很有创新性。对他们来说，最有吸引力的就是“三条红线”中的第三条了——亏损补偿机制。 一旦基金亏损了，基金管理者要赔偿投资人的损失！ 也就是说，把钱投给海王星资本10年，最差最差也是不亏不赚，这可太好了！ 谈判休息的时候，孙莞然还不太理解，很奇怪地问：“真奇怪，他们为什么一直盯着亏损补偿的条款啊？20%的年化收益保证不是更有吸引力吗？” 周不器笑道：“因为人家是世代传承的土豪，而你是普通人。” 孙莞然白他一眼，酸溜溜的说：“我跟了你一场，我也是普通人呀？” “我是说……嗯，你知道一句话，叫富不过三代吧？” “嗯。” “为什么呢？” “败家子呗。”孙莞然撇撇嘴，随即捂嘴一笑，“对了，你还是富二代呢。我记得以前上学的时候，我们大家都在私底下讨论你，说你今天又穿了什么样的名牌，多么多么有钱的。” 周不器哼道：“买名牌才能花几个钱？” “对我们普通人来说也很奢侈啊。” “这就是区别。” “怎么呢？” “对大富豪来说，买名牌、买豪车，甚至是买豪宅、买游艇、买私人飞机，又能花几个钱？福布斯统计我的身价财富是120亿美元，就算这是准确的。120亿美元，每年放在银行里存着，都能拿到6亿美元的利息了。这6亿美元，买什么样的豪宅、飞机、游艇做不到？” 孙莞然美眸睁大，“是呀，把钱都存在银行里吃利息……本金永远不动，就可以子子孙孙永远过上奢侈生活了。” 休息室内，周不器正和孙莞然、薛宝珊喝茶，一会儿就准备吃午餐了。 中东土豪非常热情，从阿布扎比空运来了原产地的厨师、调料和活羊，打算请东亚的朋友吃一顿最具阿拉伯色彩的烤全羊。 不过，这只是借口。 他们需要时间单独开个会，可能还会跟国王进行沟通。 对他们来说，这个投资项目太好了。 一旦运作下来，这可能会成为阿布扎比主权基金有史以来最大的一笔投资项目。虽然这次谈判是国王的弟弟亲自上阵，可他也不敢擅专，要由酋长国王来拍板定夺。 薛宝珊跟孙莞然坐在一起，轻声道：“富不过三代，很多时候是因为投资。” 周不器点了点头，“没错，大富豪的后代，如果都是狗屁不通的草包，每天就是吃喝享乐什么也不干，这样最好，光吃利息就够了。就怕有些人志大才疏，想大干一场，去创业或者搞什么乱七八糟的投资。一旦投资失败，就血本无归了。就比如英国的罗斯柴尔德家族，就是后人瞎折腾，成边角料了。” 孙莞然渐渐理解了这个逻辑，“所以对执掌了家族巨额家族财富的后人来说，他们一辈子不需要创造多么多么大的成就，只需要最安稳、最低风险的财产管理就行了。宁可少赚，也不能丢了本金。” 周不器道：“对，从这个角度来看，中东这些土豪比很多年纪轻轻想在事业上获得巨大成功的豪门二代强多了。关键是要有自知之明。天天的香车美女、私人飞机，把钱交给别人管理。越是不务正业，越是能延续家族的传承。” 孙莞然长叹了气，“这个世界好不公平啊。” 周不器好笑道：“你抱怨什么？” “也是，我有你！”孙莞然跑过来，坐在他身边，小声地说：“我昨晚查了新闻，可吓人了。” “怎么呢？” “说是有中东王子的日常生活可恶心了，每天拿女人当座椅坐着或者靠背椅着，每天还要把女人当狗一样遛，我看过照片，至少有十几个呢，据说里面还有他老婆。” 周不器点了点头，“不奇怪。” “好可怕。”孙莞然一副心惊胆战的模样，小心翼翼地警告，“你跟他们谈生意可以，不能跟他们交朋友，不能有太密切的往来。宝珊，咱俩把她看住了，别让他学坏了。他学坏了，咱们就惨了。” 周不器生生气笑，“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是那种有钱就乱来的人吗？乱弹琴！” 第1237章 爷俩都一样 阿拉伯人太热情了。 真有点大开眼界。 烤全羊不算什么罕见美食，可是中东土豪的烤全羊，真是不一样，也不知道涂刷了什么调料，羊烤熟之后跟黄金一样，散发着金黄色的光泽，看上一眼都觉得分外地诱人。 不过，享用美食的过程就不那么美好了。 没有工具，连手套都没有，所有人都用手抓。拿一张小饼，撕下几块羊腿肉卷上，再卷上几根菜叶沾上调料……味道很好，就是羊腿很热，有点烫手。而且吃相难看，不忍直视。 这几个中东土豪都是大胡子，吃东西的时候满手满胡子满脸都是，头上的白头巾还不能摘掉。周不器表现得很随意，可以和王爷们相谈甚欢。孙莞然和薛宝珊就不太行了，这种很不斯文的吃法，有点接受不了。 周不器就充当起了服务员，双手齐上，伺候她俩享受美食。 算是让中东土豪见识了一下华夏好男人的绅士风度。 一共两只羊，每人一只羊腿，根本吃不完。 剩下的都扔掉，真是太浪费了。 用餐期间的交流，周不器也知道了土豪方对海王星资本的计划。 海王星资本的募资额度也是100亿美元，以阿布扎比财团的实力，可以轻轻松松地吃下这100亿美元的份额。 可这样不符合投资惯例。 单一的投资机构出钱太多，不利于财务风险的管控。通常来讲，越是正规的投资人，对投资额度的要求最高，一般就是5%左右。 比如100亿美元的募资额度，单个投资人或者机构出资5亿美元就差不多了。卡塔尔主权基金就有明确的要求，除非极特殊情况，在单一项目中的投资比例不能超过5%。 不过，海王星资本属于特殊情况。 条件太好了！ 而且，周不器不是普普通通的那些华尔街基金经理，坑蒙拐骗，臭名昭著。他本身就是超级大富豪，他的违约成本太高了，几乎不可能失信。 再加上“三条红线”的高收入、零风险政策，这对中东土豪来说，绝对是当下全球最好的投资标的。 谈判代表已经联系国内了，据说国王会召开御前会议专门讨论此事，讨论要为海王星资本放开怎样的限度。 周不器就告诉中东土豪，效率要高、速度要快。 眼下是全球资产抄底的时间，时间就是金钱。越快的速度进场投资，未来的收益就会越多，千万不要犹豫！ 第二天上午，周不器带着薛宝珊和孙莞然，跟老爸、老妈一起，在当地看房子。 曼彻斯特是英国第二大城市，可规模比伦敦、洛杉矶小多了，没什么特别豪华的大房子，只在西南角的特拉福德富人区看中了一套4层高的别墅。 别墅名叫“青青草地”，占地1英亩，房屋内有6个卧室、6个客厅，并配备有健身房、酒吧、酒窖和游戏厅。还有4个接待室、1个有顶的露台和1套定制的安保系统，直接跟警方对接。 售价325万英镑。 “6个卧室，会不会少了点？” 老妈是个偏传统的女人，越是买房子越高兴，似乎买了房子就是家了，就有归属感了。对儿子今天的成就很自豪，对几个孝顺的儿媳妇也格外满意。 尤其石婧琳，去了一趟米兰购物，她自己什么奢侈品都没买，买了一箱子的好东西，都是给婆婆的。 周不器跟在老妈身边，站在别墅房顶的露台上看远处湖泊的风景，很随意地道：“怎么都够了，平时就你和我爸住就行了。” “那你呢？” “我怎么安排都行。曼彻斯特不是经济中心，要不是曼联在这边，我都不会过来。以后事业发展起来了，还是要以伦敦为主。” 老妈不太懂，问道：“你要在英国做生意？” 周不器笑道：“紫微星国际化业务的拓展啊，等以后做英国业务了，肯定是落户在伦敦，总不能选在曼彻斯特这种地方。” “宁雅娴怎么样了？” “啊？” 周不器有些好笑，这思路跳转得可真快。 老妈很认真的告诫道：“妈可告诉你，二婚的女人最麻烦，尤其她还比你大那么多，心眼少不了。别到时候有了孩子就威胁你了。” 周不器很无语地说：“妈，你电视剧看多了吧？她层次没那么低，做不出这么愚蠢的事，你以为是娱乐圈啊？” “那几个小明星呢？” “去伦敦了。” “作风没问题吧？”老妈很谨慎的样子，压低声音，“你可得管住了，可别让她们在外面……” 周不器打断了她，“琳琳跟她们一起去的，身边还有助理和保镖呢……妈，这些事你别操心，你能想到的事我都能考虑到。再说了，他们去伦敦可不是单纯为了购物，他们是帮我去打探互联网市场的。” 老妈很不信，“几个小明星懂什么？” 周不器道：“她们不懂，但是琳琳懂啊。嗯……是这样，那个杨蜜不甘心只当一个小明星，想自己有一片事业，这是好事，应该支持她。” 老妈眉头紧锁，“让一个小明星开公司，能行吗？” “肯定不行啊，所以要想办法，做个代理什么的，利用明星效应做做宣传就好了。有一个项目挺好的，先去调查看看。” “可别糟蹋你的钱。” “糟蹋我的钱多好啊？糟蹋的钱越多，越是离不开我，就越听话。”周不器开了句玩笑，然后很自信地说，“妈，你儿子现在很有钱，你和我爸可以随意挥霍，拿美元当柴火煲汤都行。你们糟蹋钱的速度，远远比不上我赚钱的速度。大胆花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我已经跟人联系了，要给你们买一架飞机。” “买飞机？”老妈吓了一跳，连忙拒绝，“你爸要求的？你别听他的，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践……” 周不器道：“妈，你就别管了，昨天我还跟阿联酋的国务大臣见面了，他们要给我送钱。” “送多少啊？” “不清楚，至少几十亿美元吧？下午或者晚上应该能给结果，他们比咱们更急。” 老妈沉默许久，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地教育道：“儿子，赚钱很重要，生孩子也很重要。你妈是女人，最能理解女人的心思。女人给你生了儿子，就真正地在血脉上对你有归属感了。你要是喜欢的姑娘太多，就都让她们生孩子。母亲的力量是伟大了，为了孩子，她们也要忍。”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忍什么啊？我又不欺负人，哎呀，妈这些你就别管了。快看房子吧，我爸跟刚才那种售楼中介勾勾搭搭的，你不去管一下啊？” 老妈脸上就浮现出了几分鄙视，“你们爷俩都一样！随根儿！” 第1238章 激化火药味 晚上，中东土豪邀请周不器一行去看球，一场英超的比赛：曼城VS切尔西。 一边看球，一边等消息，一边聊足球产业。 曼城的老板叫曼苏尔，今年才三十多岁，是阿联酋国王的弟弟，手里掌握着几千亿美元的国家财富。 他也是个球迷，而且很有战略眼光。 曼苏尔野心勃勃地说：“欧洲的足球联赛，最有影响力的比赛就是皇马和巴萨的对决了，甚至比曼联和利物浦的比赛、米兰和国米的比赛更有吸引力。对球迷们来说，足球不仅仅是比赛，更是一场战争。” 周不器深以为然，“足球之所以是世界第一大运动，就是因为足球是和平年代的战争。火药味越强，比赛越激烈，球迷越会为之疯狂。” 曼苏尔道：“曼城现在还是一支弱队，但我们接下来会斥巨资在转会市场上购入最好的球员，打造出一支顶级强队。曼联和曼城的对决，应该成为英超，乃至全欧洲、全世界最有影响力的德比大战！” 周不器笑呵呵，“很期待。” 说是这么说，现在的曼城太弱，被切尔西随便虐，没一会儿就攻破球门了。德罗巴跟个魔兽似的，在曼城禁区里横冲直撞，颇有一种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的气势。 曼苏尔对此不以为意，对他来说，足球就是一场游戏，球员只是棋子，很认真地说：“周先生，就如你说的，想要打造出世界上最有吸引力的德比大战，火药味一定要足。” 周不器眉梢一挑，“没有火药味，就创造火药味？” “你觉得怎么样？”曼苏尔兴致勃勃地样子，“让球员和教练之间制造矛盾，同时激化球迷之间的矛盾，引导双方球迷间的敌对情绪。双方球迷矛盾越大，比赛越好看。” 周不器心头惊讶。 心说这刚出生就是人上人的中东土豪果然不一样，理直气壮的上位者思维，根本不把球迷跟自己看作“同类”，而是统治与被统治的关系。 不过，曼城可以这么搞，曼联可不行。 曼联和曼城是曼彻斯特的两支顶级球队，曼联更是世界级豪门。可是，在曼彻斯特这座城市里，曼城的球迷远远多于曼联。 跟钱有关。 老特拉福德在富人区，球票很贵。曼城的主场是曼彻斯特城市运动场，是大众球场，球票价格很低。 穷人永远比富人多。 只这一条，就把曼联和曼城的俱乐部定位给圈定好了。 曼联是豪门，受到本地上流社会的追捧；曼城是大众球队，拥有着最多数量群体的底层球迷，甚至包括大量的足球流氓。 越是底层越是容易被煽动，从众效应越明显，所以曼苏尔的策略对曼城来说会很奏效。一旦这招使出来，曼城就可以靠着跟曼联碰瓷，快速地进入全世界球迷的视野，可以更快速地取得成功。 曼联可不能这么搞。 周不器已经跟三德子设计好接下来曼联俱乐部的品牌建设思路了，要成为一家世界级的有着高端品牌的顶级豪门。 甚至他已经要求了，曼联在挑选赞助商的时候，一定要谨慎，不要什么赞助都接。要接高大上的赞助广告，拒绝庸俗化的赞助商。 在这种战略规划下，让曼联撸起袖子跟同城瘪三打架，未免太丢份。 然后，周不器心中就怀疑起来了。 这个中东土豪，不会是设套在害自己吧？双方在海王星资本上是合作的关系，可是在曼彻斯特球市上，属于竞争对手。 周不器不动声色，笑了笑，“我不怎么懂足球，具体要怎么做，还是要由董事会来决定。我很尊重弗格森爵士，回头我问问他的意思。” 曼苏尔点点头，“收购案还有多久？” 周不器道：“快了，争取在冬季转会窗口开启前完成交易。” 曼苏尔沉默了一会儿，笑着说：“俱乐部里给我提要求，希望能够引进特维斯。” “特维斯？” “对，我听说弗格森不够重视他。” “我会尊重教练团队。” 周不器很随意地敷衍了一句。 弗格森对特维斯的确不够重用，不是他的能力不行，而是球员配置和球队战术的原因。在弗格森的战术里，他希望突前的锋线能够有身高有足够的头球能力，特维斯太矮了。如果是影锋，阵容里已经有了更全能的鲁尼。 这就导致特维斯在球队中的位置很尴尬，甚至今年夏天曼联还从热刺买进的大中锋贝尔巴托夫，出场时间被进一步地压缩了。 从这个角度来说，特维斯离开曼联也是情理之中。可他去曼城就很有说道了。特维斯脾气很差，性格火爆，在曼联受到了不公平待遇，然后转会加入了同城死敌，这火药味也就起来了。这大概才是曼城方面最在意的事。 这场英超比赛的结果没有悬念，切尔西3：1战胜曼城。中东老板曼苏尔并未太过在意，然后，就有一个戴着白头巾的助手走过来，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曼苏尔面色颇有些惊讶。 然后，他就转头看向周不器，“周先生，看样子我们应该去喝一杯。” “哦？” “御前会议结束了。” “怎么样？” “50%。” “哦……” 周不器微微皱眉，觉得这个数字太少了。 50%的投资比例，意味着海王星资本中100亿美元的募资规模，阿布扎比主权基金只会出资50亿美元。 这也太保守了吧？ 曼苏尔随后又笑着说：“不过还有一个附加条件，可以把投资比例最高提高到75%，周先生愿意听一下吗？” “好啊。” “我们希望紫微星集团能够去我们的国家进行投资，做一些互联网业务的发展。” “当然，”周不器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我一定会去！” 不用对方提条件，他也会去的，首先要做的就是云计算方面的布局。迪拜是阿联酋的地标城市，每年要接纳几千万来自全世界各地的游客。 这就需要很复杂的互联网体系来配套。 想做互联网服务，就得在当地搭建服务器，把网站构建起来。可阿联酋当地又缺乏足够多的科技行业人才，高温环境之下，服务器的养护也有很严峻的考验，小公司应付不来。 这就是云计算平台的作用，也是云计算在未来会有很大发展市场的原因。 简单，高效又便捷。 由一个大公司出面，搞一个云计算数据中心，用一系列的技术保障来解决一些地方性的难题。别的公司过去之后，直接上云计算平台租用就行了。 对阿联酋来说，只要紫微星集团去阿联酋投资了，双方就等于建立了更深度的合作关系。在私募基金上的合作，也就更保险了。 第1239章 这是原则问题 私募的事，对周不器来说只是赚钱。可这背后还有更深远的意义。中东是全球化贸易的必争之地，各个土豪国的主权基金，每一家至少都有几千亿美元，这是一块大肥肉。 欧洲和美国在拼命的抢。 现在的形势，看样子是美国实力更强，被他们抢到手了。据高盛那边透露，跟周不器同时搞的这种拉拢中东土豪的钱回流美国的项目，还有几百个之多。 过去这几个月，撤资潮太汹涌了，市场里急需热钱涌入。 所以，周不器急，中东土豪急，全世界的市场都着急，都等着美股带头，全球股市回暖呢。前提条件，就是找钱！ 眼下出了点小问题，阿布扎比主权基金最多会承担75%的投资份额，这还是经过阿联酋御前会议做出的大胆决定，需要有紫微星进入阿联酋做互联网行业投资的附加条件。 还剩下25%的份额。 卡塔尔投资局也联系过周不器这边，可他们要坚决按要求办事，最多5%。 还剩下20%的份额，怎么办？ 高盛方面很有自信，表示最多48小时，他们就能解决！ 周不器乐见其成。 反正他只有一个要求，不能找欧洲富豪要钱。 这是原则问题。 就像他做私募不能从国内找钱一样，这是不能碰的红线。 金融海啸之下，全世界都缺钱，国内也一样。 国内也在出台各种政策，要开启疯狂印钞模式，要严厉打击有原罪的商人没收财产，也要来想办法的吸引外资，通过投资来拉动经济。 拉动国内经济的三驾马车：投资，消费，出口。 最重要的是投资。 投资里也分国有资本、民营资本和外国资本，最具有带头作用的就是外资。外资代表增量，是把国外的钱拉到国内的蓄水池里，是把国外的老母鸡带到国内下蛋，是改革开放后国家富强的主要原因。 要是周不器搞一个私募，然后把国内的钱拉到美国，从国内抽水去帮美国缓解经济压力，这就是原则性错误。 早在一开始要做私募的时候，他就跟国内这边请示过了。国家对他的一个小要求就是希望他能拉动一部分外资回国投资。如果大陆不方便，可以去港岛。 对国内如此，对欧洲也一样。 要是周不器做了一个投资项目，拉来了一大批欧洲富豪的钱，去投资美国市场……这就这把欧盟得罪死了。 周不器的头脑很清醒，他之所以要收购曼联，就是想通过足球产业来在欧洲站稳脚跟，打进欧洲上流社会的圈子。付出了这么多的努力，绝对不能被高盛忽悠着把欧洲的投资拉到美国。 好在高盛方面早就意识到了这个年轻人做私募的逻辑不是玩投资，是在玩政治。老老实实的说只会去中东寻找客户，不会越界。 高盛那边去运作了，应该很快就能解决。 周不器这边跟曼联董事会又接洽了一次，提出了第一份正式报价，11.5亿英镑。格雷泽家族并没有冷处理，反馈说他们愿意接受谈判。但这份报价没有达到他们的心理预期，他们表示会来一趟曼彻斯特，举行正式的会谈。 这样的消息，让各方都很兴奋。 第二天早上，消息就满天飞了。 《泰晤士报》在头版上就打出了标题党：“曼联易主！” 《每日电讯报》：“曼联的春天来了！据内部人士透露，新东家有意把老特拉福德球场打造成一座恢弘的现代化球场！预计花费2亿-3亿英镑！” 《卫报》则是给出了更多的收购案细节：“神秘的买主是来自亚洲的财团，报价已经达到了11.5亿英镑。格雷泽家族的心理预期是15亿英镑，不过，双方已经达成了初步共识，即将展开下一轮的谈判。不出意外的话，曼联可能会在冬窗开启之前完成股权交接……” 《独立报》：“曼联将迎来新的主人！” 天空电视台更是邀请了多位足球业内的名宿，为此做了一场专门的节目。嘉宾们的观点出奇的一致，对曼联来说，这绝对是好事！曼联球迷的好日子，要来了！不管那个神秘的买主是谁，这都不重要。因为格雷泽家族是世界上最贪婪的吸血鬼，哪怕来一个阎王爷，都比格雷泽家族强一万倍。 曼联即将迎来新生！ …… 周不器在飞机上，接到了三德子的消息。 良禽择木而栖。 三德子已经叛变了。 他现在是代表着周不器在曼联董事会中的代言人，已经开始新的工作了。 说是有上千名球迷跑到了老特拉福德球场外挂起了横幅，表示对新买家的欢迎，还很不友好的挂起了格雷泽三兄弟的肖像，上面画了一个醒目刺眼“X”，颇有几分给格雷泽家族判死刑的意思。 “要控制好现场秩序。” “啊？” 三德子微微一愣，不怎么理解新老板的意思。 这里是英国，人群的聚集、大规模聚众，甚至游行示威都很常见。一千多个狂热球迷在球场外表达对新老板的欢迎和对格雷泽家族的恼火，这在他看来再正常不过了。 周不器却不一样，很慎重的说：“曼联的品牌，就是靠着点点滴滴的关怀来树立起来的。球迷是一支球队的最大支持。要确保聚众现场的安全，避免发生意外。一旦发生意外要及时处理。嗯……我看天气不太好，今天的曼彻斯特要会下雨吧？” “已经下了，但雨点不大。” “球迷还在？” “嗯，我刚从那边过来，球迷们在唱歌呢。” 周不器道：“去给他们送温暖。这样，马上安排人去做，购置一些雨衣、雨伞，给妇孺老人发放下去，再准备一些免费的面包、热饮。总之，要把后勤工作做好。球迷工作也是俱乐部工作的一部分。” 三德子心中赞叹。 果然不一样！ 这作风，跟格雷泽家族完全是两个极端啊！ 以前的老板，会不停的上调季票价格，从球迷身上吸血；现在的老板，是自己放血来反补给球迷。 这当然不是一次简单的送温暖。 曼联是超级豪门，永远都会霸占各大媒体和电视节目的热点板块，是全英乃至全欧、全世界的关注焦点。 把这次的事情做好，就相当于一次政治秀，是新老板向全世界红魔球迷释放出的一个信号。 三德子是摩根出来的金融专家，在美国有很广的人脉关系，早就听说过了，周大老板最擅长的不是玩投资，而是玩政治。 这么看来，的确如此。 这是把曼联当成了戏台。 不仅如此，周不器更进一步，“对了，曼联有一个球迷组织吧？” 三德子道：“有很多，其中最大的就是MUST，即曼联球迷信托基金，有10万多成员，管理着超过1.6亿英镑的资产。这次的活动就是MUST组织起来的，他们都是曼联西看台的死忠拥趸。” “这个组织要利用起来。” “嗯？” “让这个球迷组织的负责人进入曼联董事会，怎么样？” “啊？” 三德子大吃一惊。 这可是巨大的不可控因素！ 以前曼联的董事会，主要是三方，控股方、管理层和元老派。这三方都有相同的性质，都跟曼联有着深度的利益捆绑，要靠着曼联的足球来赚钱。 球迷组织就不一样了。 球迷不是为了赚钱，相反，他们愿意为足球花钱。 董事会上的决策，经常是要不断的想办法从球迷身上吸血，怎么样为俱乐部创收，怎么样的利益最大化。 甚至可能是曼联和曼城合作，双方故意演戏来制造矛盾，诱导双方球迷火药味激化，刺激市场，赚取更多的钱。 完全是把球迷当提线木偶。 这是绝对不能公开的。 要是把一个球迷招入董事会，这样的灰色性质的议题就不可能再有了。 就真正的要让曼联跟球迷无缝对接了。 三德子语气严肃的说：“这绝对不行，这关系到了主权问题。曼联到底是谁的曼联？MUST组织的追求就是俱乐部属于全体球迷。球迷组织就安心看球，花钱消费就行了，不能让他们知道太多，更不能赋予他们太多的权力。” “你说的对。” 周不器接受了对方的说法，自己这个决定是有些冒险。决策是精英的事，底层就跟着鼓掌欢呼就行了。 三德子说道：“这个球迷组织帮助俱乐部做了很多事，大家都很感谢，同时也很紧张。” “是吗？” “球迷群体都是一群乌合之众，要警惕防范。去年就有过一次。因为格雷泽家族名声太差，MUST组织就联合了一个别的信托基金，发动球迷群体制造舆论，不停的抨击格雷泽家，企图利用舆论压力来逼迫格雷泽家以远低于市场价的价格把球队卖出去。好在格雷泽家族顶住了压力，否则就亏大了。05年格雷泽家族要入主曼联的时候，MUST就联合了社区和市里议员，想要收购老特拉福德球场来抵制格雷泽家族，被弗格森坚决拒绝了。他宁可接受格雷泽一家来领导曼联，也不会接受球迷来领导曼联。” 周不器皱起眉头，“这么严重？” 三德子很认真的说：“比我说的更严重，我们控制着足球，足球控制着球迷。绝对不能让球迷控制足球，这是原则问题。” 第1240章 线上电影生态 陆器的职位是紫微星集团的全球副总裁，主要是扩展欧美市场。硅谷那边已经起步了，欧洲这边也要开始，第一站就选择了英国伦敦。 先从简单之处着手，美国和英国都是英语系，先把英国的分公司做起来。 周不器恰好也在英国，不好避而不见，所以就在收购曼联和为海王星资本融资的间隙，抽空去了一趟伦敦，给陆器站站台。 具体要怎么搞，他一点也不参与，主要是表达一下支持，维护一下跟陆器的关系。 “对了，你要买曼联？” “是啊。” “新闻上到处都是。” 陆器笑哈哈，请大老板去喝一杯咖啡，又简单地说了他对英国分公司的一些规划。分公司总裁是他的老部下班森，英国人，这才派到英国来组建团队，没有障碍。 周不器很头疼，“这是最愁人的事，英国足球什么都好，就是花边新闻太多了，跟港岛那边的狗仔队似的。别的地方媒体都是主要报道娱乐圈，英国是重点报道足球圈。” 陆器好奇地问：“你不想上新闻？” 周不器道：“至少不要那么频繁。” 陆器道：“那得去专门跟传媒巨头去打招呼。”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回头我就找人问问，联系一下新闻集团。” “新闻集团……” 陆器眼眸一闪，好像想到了什么。 周不器眉梢挑了一下，“怎么了？” 陆器道：“我记得你说过，在未来移动互联网的发展初期，要以抢夺流量为主。” 周不器道：“没错，流量为王。谁能抢到流量入口，谁就能牢牢地成为行业霸主。硅谷巨头里，当数谷歌做得最好，最具前沿眼光。安卓系统、谷歌浏览器都是开源的免费产品，根本原因就是这两款产品都可以成为下一个时代的流量入口。” 谷歌也不是万能的，在谷歌浏览器上的战略布局出了差错。 在无线互联网时代，浏览器是流量入口。可到了移动互联网时代，浏览器的作用就没那么强了。 谷歌浏览器很好很强大。 可这只是战术上的成功，产品级的成功。 战略上比较失败。 好在安卓操作系统大获成功，再加上连续多年在YouTube上的投入，让谷歌这家主要通过搜索平台盈利的已经“过气”的互联网公司在下一个时代能够稳稳地站在行业巅峰。 根本的原因就是流量入口的战略性寻找。 以紫微星的实力，不可能在操作系统的领域跟谷歌抢流量入口，就只能从其他方面寻找机会，社交工具Helo、YikYak都是机会。 陆器眨眨眼，“我记得你说过，未来是娱乐的时代。” 周不器笑道：“对啊，所以我过去几个月一直在好莱坞布局，还进入了奈飞董事会。包括曼联俱乐部，其实也是流量的焦点。流量为王和娱乐时代可以有更深度地结合。” 陆器道：“新闻集团今年出了一些丑闻，再加上经济危机，据说几年可能要亏损50亿-60亿美元。他们正在寻求出售部分资产来缓解现金流压力。” “那部分资产？” “互联网领域。” “MySpace？”周不器摇摇头，坚决拒绝，“这家网站已经死了，不可能是Facebook的对手，没机会了。” 陆器笑道：“你觉得MySpace不行了，可新闻集团还对这家网站抱有很大的希望呢，你想买他们也不会卖。他们会出售的是部分不那么重要的资产，主要是福克斯互动媒体部旗下的IGN娱乐。” 周不器问：“IGN娱乐？做什么的？” 陆器道：“游戏类的网站，一些新游戏推荐或者游戏评论。” 周不器也就理解了，应该是国内17173之类的网站，他对这个领域没有兴趣，“紫微星目前还没有开发游戏产业的基因。” 陆器摇摇头，“IGN娱乐旗下还有一家电影评论网站，在美国很火，你应该听说过，叫烂番茄。” “烂番茄？” 周不器眼睛一亮。 陆器道：“我记得你说过，紫微星未来要通过互联网来扩充电影产业，未来可能要线上线下结合出售数字电影票。既然是线上卖票，烂番茄就是一个很好的电影行业的流量入口。最近我专人派人查了，烂番茄的盈利模式里，60%是广告收入，30%是为电影售票网站引流所收取的佣金。” 周不器很振奋。 高手果然不一样。 关于“互联网+电影”的布局，他早就有构思了，不过并没有明确提出，只是偶尔随口提过那么一两句。 现在安卓机才刚出现，还需要时间慢慢发展，不必着急。 没想到，他随口的一句话，陆器就上心了，然后顺着这个思路走下去，就真的契合了自己的商业理念。 主观能动性很强。 周不器很高兴，问道：“美国现在的在线电影票销售怎么样？” 陆器摇摇头，“具体情况不清楚，这是一个小众产业，主要就是两个网站，一个是MovieTickets，一个是Fandango。” 周不器道：“线上售票小众，可电影是大众。要把这个产业做起来，赚不赚钱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搭建起足够强大的生态体系。亚马逊在这方面就做得很好，竟然把电商送货和电影结合起来了。我们是社交媒体，我们会更有优势。战略布局野心要大，手机上网和电脑上网的最大区别，就是电脑上网用户可以通过浏览器在不同的网站之间随意地跳转，而智能手机的逻辑是App，很难跳转，就意味着封闭性很强。紫微星的围墙里要足够的丰富多彩。” 陆器不是张一明、郭鹏飞这些年轻人，他是经验丰富的行业大佬，所有周不器也不需要说得太清楚，简单说几句，点题就够了。 陆器思忖了一会儿，缓缓的道：“那我回头就着手处理这件事，把烂番茄买下来？然后再收购几家电影相关的网站，打造出一个围绕着电影相关的产业体系。再跟奈飞达成战略合作，就完整了。” 周不器微笑道：“对，就是这个意思。” “嗯，那行。”陆器想了一下，“应该花不了多少钱。前几年IGN收购烂番茄，才花了1000万美元。” 周不器摆摆手，“这是战略，一定要做好！” 第1241章 互联网+电影 “互联网+电影”在国内算是比较新鲜的概念，主要是国内现在的电影市场太弱了，跨行业对影视产业进行整合属于费力不讨好。 不过在美国，已经兴起了这股潮流。 比如亚马逊旗下的IMDB，比如谷歌的YouTube，包括雅虎的movie频道、老牌网站美国在线、MySpace等等，都有这样的布局，新兴的也有奈飞和Hulu。 也包括康卡斯特。 冥王星资本募资的时候，周不器去了一趟宾夕法尼亚的费城，跟康卡斯特的几个高管一起看了费城76人的比赛。 嗯，费城76人是康卡斯特旗下的球队。 然后，双方展开过对康卡斯特并购NBC环球这个大案子的讨论，沟通了2个多小时，对方还邀请周不器加入他们的兼并顾问团。 康卡斯特并购NBC环球集团，背后就有“互联网+电影”的逻辑在内。 在新闻集团和NBC环球合作、又联合了多家好莱坞影业公司一起推出线上影视平台Hulu的同时，康卡斯特也上线了自家的视频网站Fancast。 Hulu的背景很强，既有好莱坞的鼎力支持，又从亚马逊把贝佐斯的得力助手给挖过来了当CEO，气势汹汹。 很快，Hulu就跟雅虎、MSN、MySpace等网站达成了分销协议。其实就是从这些网站花钱买流量。 流量有了，点击率就有了。 Hulu每月的视频播放量很快就稳稳过亿，可同期的Fancast每月视频的播放量才200万。 这显然无法满足康卡斯特的野心。 这可是未来唯一能够跟迪士尼相提并论的出身于传统行业的传媒巨头，都是2000亿美元的市值。眼下的康卡斯特市值才400多亿美元，可从其战略规划中就能看出来这家公司的发展潜力。 好莱坞做视频网站，只做了一个Hulu。 互联网思维是什么？ 是交叉互补，打造生态体系！ 就比如亚马逊，旗下的IMDB会员服务，有着一系列与电影相关的网站，甚至还可以跟亚马逊电商服务相挂钩。 其实就是通过电影来为亚马逊的电商服务引流。 好莱坞没这个思维，可是康卡斯特有。 去年，康卡斯特就把在线票务网站Fandango和给收购了，短短一年时间，就已经在互联网领域投资超过6亿美元了。 显然也是有着打造“互联网+电影”生态系统的志向。 眼下的问题，是康卡斯特旗下的核心网站Fancast做得太差了，远远比不过Hulu。核心网站做不起来，配套设施再多都没用。 这也是康卡斯特要对NBC环球下手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不仅是康卡斯特看上了NBC电视网和环球影业的影视内容，把对方的内容跟自家的渠道相结合，也是因为NBC环球集团是Hulu的主要创始人，持有Hulu超过35%的股权。 拿下了NBC环球，康卡斯特就相当于间接掌控了Hulu，就可以跟自家的电影互联网生态相结合了。 当初在费城时，康卡斯特的高管没有明说，有些含糊其辞。 这样的战略设计不便向外人多透露。 可周不器就是内行人，随便说几句他就能猜到对方的志向了。对方不愿意多说，他反而很高兴。 真要是让他出谋划策，以后做失败了，他还要承担一部分的责任。 Hulu的基因就决定了康卡斯特的这个战略设计不可能实现。 周不器现在已经站在全世界互联网行业的金字塔尖了，甚至对好莱坞都拥有了一定的话语权。很多时候即便他前世不知道，没有先知先觉的效果，可根据这辈子的阅历、眼界来分析，也足以对未来作出比较准确的判断。 事实也的确如此。 前世的康卡斯特，经过一番操作，大胃口地吃下了NBC环球，然后又从小股东手里接盘了一部分Hulu的股权，一跃成为Hulu第一大股东。 后来，又收购了最大的电影社交网站Flixster，又收购了烂番茄。至此，康卡斯特围绕着“互联网+电影”的生态体系打造成功了，有视频网站Hulu和Fancast，有线上购票网站Fandango，有电影社交网站Flixster，有电影评论网站烂番茄…… 看起来很猛，很快就一败涂地了。 核心网站Hulu出了大问题。 生态系统运转不良。 后来没办法，只能把Hulu出售给了迪士尼。“互联网+电影”的格局里，就变成了苹果、亚马逊、迪士尼和奈飞的四强争霸，康卡斯特惨遭出局。 苹果玩的是产品生态，亚马逊玩的是流量入口，奈飞玩的是独家自制影视剧，迪士尼依靠的是强大的漫威和迪士尼动画。 这四个方面，其实就是过去几个月周不器对“互联网+电影”模式所作出的四大布局。 第一，产品生态。 要依靠着自家的Helo、YikYak等社交产品，形成交叉互补。 第二，流量入口。 这是从国内学来的，比传统的硅谷模式先进多了，跟亚马逊的玩法很贴近。就是要砸钱！亚马逊在电影生态业务从来都是亏损的，这个业务亏钱了不要紧，带进来了流量，可以靠着电商来赚钱。 未来十年，都会是移动互联网抢流量的时代，影视娱乐会是很重要的流量入口。 第三，奈飞。 这件事已经做成了。 经过一番运作，周不器已经成为了奈飞第一大股东，他和陆器也已经进入了奈飞董事会。“互联网+电影”最核心的产品已经有了。而且，这不是Hulu那种基因错乱的好莱坞混血儿，而是纯正的硅谷科技公司，可以和烂番茄、Flixster等电影生态网站无缝对接。 第四，迪士尼。 迪士尼的优质内容有很多，尤其是迪士尼动画片，独霸世界。可是，随着技术的发展，优秀的动画工作室已经越来越多了，精美的3D动画不再是大厂专利了。迪士尼动画的竞争力在逐步下降。真正让迪士尼能够在流媒体领域占有一席之地的产品，其实是不可替代的漫威和星球大战。 前世，奈飞的市值一度稳稳碾压迪士尼。后来迪士尼自己搞了流媒体平台，还收购了Hulu，就不再对外租赁漫威和星球大战的影视版权了，影迷只能在迪士尼的平台上观看。奈飞失去了漫威的王牌影视系列作品，股价一度大跌，市值被迪士尼反超了。 这一世就不必了。 周不器已经安排好了。 他拿下了漫威20%的股份，漫威的影视作品再想把奈飞排除在外就不太可能了，除非迪士尼敢跟他撕破脸皮彻底忽略小股东权益。 一半是依靠前世的先知先觉，一半是依靠这一世的经验阅历，周不器对拿下“互联网+电影”这个产业已经作出了尽善尽美的准备。 出征海外市场很困难。 “互联网+电影”就是周不器的保底产业之一，在即将迎来的移动互联网时代里，可以快人一步地发展起来。 …… 人生就是这么奇妙。 周不器是互联网行业的人，想要跨行业做娱乐产业了。杨蜜大小姐是娱乐圈的演员，却想着要跨行业做互联网了。 “做互联网？真的假的？” “对，有一家网站叫Farfetch，挺好的，我们去考察了。” 说话的是石婧琳，杨蜜在她身边，像个小跟班。 周不器深深地看了她俩几眼。 这个石婧琳，怎么这么上心？ 他对杨蜜没信心，但是对石婧琳很有信心，她觉得这个网站不错，那就应该是很不错了。 “做什么的？” “电商。” “啥？” 周不器一下就头大了。搞电商，让他亲自上阵都困难重重，不一定能做好。让杨蜜进场去搞电商，这不是扯淡？ 石婧琳连忙解释，“你别进思维胡同，给你想的不一样，这是小众网站，是卖奢侈品的电商。” “哦。” 周不器点了点头，脸色好看了不少。 奢侈品电商从运营模式上就容易多了。 首先，奢侈品太贵，受众就很小，网站流量就会很低，运营起来没有网络技术门槛，很容易。其次，奢侈品用户都是高收入群体，平均素质比较高。客户量少，就可以提供最好的服务。 生意规模小了，就比较容易操作。 石婧琳问：“欧洲这边有一个商业模式叫买手店，你知道不？” 周不器想了一下，“听说过，不怎么了解。” 石婧琳道：“放在互联网思维里，大概就是一站购齐。世界上的奢侈品牌太多了，有许许多多新奇的款式。很多消费者不知道该选什么，精通时尚潮流的达人们，就可以根据当前世界上最流行的潮流，从诸多奢侈品牌中挑选出服装、饰品、珠宝、皮包、鞋子以及化妆品等商品融合在一家店面里，给消费者提供最大的便利。这个模式港台那边有，国内还没有。” 周不器明白她什么意思了，“要推广进国内市场？” 石婧琳抿抿嘴，笑着说：“而且是线上的买手店！线下运营的成本太高了，线上下单，全世界采购然后再发货邮寄。” 周不器问：“这个Farfetc**站，就是线上买手店？” 石婧琳轻轻点头，“对，这家网站是去年在伦敦成立了。几位创始人以前就是在波尔图做买手店的，精通时尚圈。据我所知，他们目前还没有拿到融资。” 第1242章 互联网+时尚 石婧琳对一些奢侈品或者时尚潮品不感兴趣，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她从小就玩这些东西，都玩腻了。 她对这些东西非常懂，说道：“很多国际大牌发售的时尚单品在国内不上线，有的上线了也根本抢不到。” 杨蜜连连点头，“对，我知道，我有一个表姐，她是做国际航班的空姐，就是专门做海外代购，每个月都能赚七八万。” 说到这个，周不器就知情了，“国内有不少做海外代购的网站，不过参差不齐，信誉度太差。” 杨蜜赶忙说：“对对，好多骗子呢，我在北电读书的时候，我同学就从网上代购过一款包包。到了之后去鉴定，说是假货。后来查了一遍，连过关材料都是伪造的。” “嗯，这个方向很不错。” 周不器比较看好这个创业方向。 很多潮品不进入国内，想要购买，就只能去国外。可国内去境外不方便，要办理比较复杂的签证，也就催生出了海外代购的行业。 全球性的金融危机之下，欧美发达国家的消费力大大减弱，越来越多的奢侈品和时尚潮品被国内的高收入阶层买走了。 这虽然是个小众行业，但客户群都是高收入阶层，有极强的消费能力。只要服务到位、信誉有保证，可以很容易地产生利润。 可问题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就凭杨蜜一个小明星，她真的行？ 石婧琳早就想好了，跃跃欲试，“Farfetch做得就挺好，创业团队以前是做买手店的，跟欧洲时尚圈有着很密切的关系。他们已经把互联网和时尚圈的关系打通了。咱们如果要做，直接跟Farfetch对接就行了，利用他们的资源。我问过了，他们的老板也很看重大陆市场，可他们不是互联网行业出身，缺少这方面的资源，恰好我们有。” 周不器有些好笑。 这胃口可真大！ 他那边还在布局“互联网+电影”的产业呢，石婧琳这边就要安排杨蜜去做“互联网+时尚”的产业了。 不过，她的思路还真挺清晰。 Farfetch现在刚创业还不到一年，是由一个来自葡萄牙时尚圈的团队做出来的网站。他们现在缺少融资，也缺少互联网的相关资源。 虽然这是一家小众的电商平台，技术难度不高。可这也是相对的，对紫微星来说不算什么，对一伙跨行的团队来说比较复杂。 有这样的背景关系，就有合作的前提了。 首先，紫微星集团去给Farfetch融资，帮助他们构建出更加完善、优秀的电商网站。恰好陆器正在伦敦建立分公司，可以顺手帮忙。 然后，就是展开对华的合作了。 可以多方合作，一起做一家国内的Farfetch分公司，合作方可以是紫微星和京东，再加上杨蜜。 紫微星提供数据和流量支持，高收入群体几乎都是紫微星的深度用户； 京东提供物流支持，Farfetch分公司做起来其实很简单，只对一二线城市开放，小城市根本不必去。京东的物流体系还在建设之中，主要就是围绕着大城市在做，刚好互补； 杨蜜是明星，可以提供品牌效应和信誉保证。娱乐圈和时尚圈很多时候高度重合，她可以利用在圈内的关系，打响知名度。 现在的问题，是她的水平到底能不能行？ 周不器很怀疑。 石婧琳道：“可以让赵盈姐过去。” “赵盈？” “忘了？她以前是时尚主编，后来我在校内网要做化妆品的团购，就叫她过来帮忙了。现在是校内团购的副总监呢，主管采购。” 周不器点点头，“哦，是她啊！” 石婧琳笑着说：“她是我的好朋友啊，她以前就是时尚产业的，推荐一些时尚潮品。让她出来把Farfetch在国内的分公司搭建起来。” “嗯。” 周不器对这样的安排很认可。 杨蜜的聪明劲和上进心，比绝大部分女明星都强。可她也仅是个女明星而已，能有多强？一开始她说想有些别的事业，周不器还以为代理个面膜或者别的一些产品，做点简单的小生意。没想到，竟然一下子被石婧琳支配到做电商了。 让杨蜜带队做电商这肯定不行。 如果让赵盈出去，这就很靠谱了。作为校内团购的副总监、前网易和多家时尚杂志的主编，她对互联网和时尚圈都有着足够多的理解。 再搭配着紫微星和京东的资源，可以很容易地做起来。 到时候，让杨蜜给赵盈当个副手，主要做一些营销和推广的工作，一起创业就够了。 真奇怪！ 石婧琳怎么对杨蜜的事这么上心？不仅在伦敦找到了一个叫Farfetch的项目，连国内的运作模式都想好了。 啥意思？ 她是移情别恋了？ 不喜欢伍雨，喜欢杨蜜了？ 总不可能两个都喜欢吧？ 哼！ 太渣了！ 周不器不动声色，平静地说：“累了，洗个澡就休息吧。嗯，今晚谁侍寝啊？” 石婧琳很罕见地自告奋勇，“我吧！” “你？” 周不器眉梢一挑。 石婧琳嫣然道：“我跟蜜蜜一起，顺便再好好聊聊海外代购创业的事。” 周不器扭头看向杨蜜，发现她脸蛋红艳艳的。 靠！ 果然如此！ 渣女！ …… Farfetch只是一家成立不到一年的新公司，做得挺不错，主要是主创团队以前就是做线下买手店的，早就有了一批顾客和业内人脉。 让周不器亲自出面去运作这件事，有点大材小用，他给国内通了一个电话，让张一明或者许亮杰过来一趟，然后跟陆器一起，把Farfetch的事情搞定。 不管怎么样，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创业方向。 国外怎么样不清楚，在国内做一个Farfetch，会很有市场很有需求性。一个货真价实真正的线上下单海外代购的电商平台，能够解决消费者的困境。 奢侈品和时尚潮品的假货太多了。 不仅假货多，很多时候国内根本就没真货。 很多年轻女孩子辛辛苦苦攒了点钱，想买一只心爱的包包，结果入手之后买到的是假货……那真是连死的心都有。 这样的社会责任，紫微星应该承担起来。 第1243章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石婧琳这次出国，主要是几件事。 第一，见一见周不器这个臭男人。 这男人虽然很渣很混蛋，但长时间不见，还是挺想的。 第二，帮杨蜜把做买手店的想法实现出来。 她本来是想找几个设计师，开一家线下实体的买手店，结果弄着弄着，变成线上平台了，而且是全球化的线上平台。 第三，来国外考察奶茶市场，这才是重点。 调查结果很不乐观。 美国那边不流行喝茶，流行的是喝咖啡。 英国这边流行喝茶，巧了，英国人不喜欢喝纯茶，喜欢在茶水里加入一些牛奶、蜂蜜、果汁之类的调味料。 很符合国内奶茶的定位！ 可是在曼彻斯特和伦敦进行了一项调查，反馈结果令人失望。 这特么是发达国家，跟国内还真不一样。 国内的奶茶，主要就是珍珠、芋圆、香精、糖精、果汁等，口味很好，可都是添加剂，味道不够纯正，也不够健康。 英国喝的奶茶都是“纯牛奶+单包茶沫+鲜榨果汁+蜂蜜”等“高端食材”，如果在国内这么搞，那成本就太高了，一杯奶茶至少得卖30元，普通人很难消费得起。 国人喝奶茶，主要是去奶茶店里购买。因为普通人家里没有制作奶茶的诸多设备和材料。英国这边都是自家有一整套设备，自己动手，就跟自制的咖啡一样，连星巴克在英国都屡屡吃瘪、不受待见。 这么看来，缘味集团想扩展海外业务基本是不可能了。 出国这么多天，该做的也都做完了，石婧琳就想回国了。周不器的飞机还要用，刚巧这天他跟英国的体育大臣有过会谈，沟通了对曼联俱乐部的发展理念。然后就请他帮忙，联系了一家飞机租赁公司，租了一架私人飞机，送石婧琳、杨蜜、蒋冰婕和李心婉回国了。 这边周不器送他们回国，另一边就接到了高盛的通知。 他们果然找到了新的投资大客户！ 又一家中东土豪！ 掌管着超过1800亿美元资产的科威特主权基金。 科威特是小国弱国，跟美国深度捆绑。眼下美国经济危机这么严重，他们是第一家跟美方达成全方位的投资协议的中东土豪主权基金。 运营细则都是美国财政部、美联储、花旗、高盛等多方联合制定的。 高盛直接给出了对方的资产清单和投资方向。 股票：资产配置目标为65%-75% 债券：资产配置目标为12%-18% 房地产：资产配置目标为2%-8% 另类资产投资：资产配置目标为4%-6% 现金：资产配置目标为2%-6% 也就是说，按照约定，科威特主权基金的账上保留有2%-6%的现金就够了。可事实上，他们账面上保留着超过630亿美元的现金，占比高达35%。 这也就意味着接下来的一段几个月内，他们要花掉500亿美元。 按照约定，这500亿美元按照投资地区来划分，投资到美国市场55%就够了，30%可以投到欧洲市场，8%可以投到亚洲市场，还有一些新兴市场。 不过，这是一般性的约定。 眼下是特殊情况，可以对美国市场多投资一些，要达到70%-80%的比例。表面上来看，科威特的钱可以自己选择怎么投资，可实际上这就是半强迫的。科威特旁边强敌环伺，政权的稳定还得靠美国大兵去保护。一旦美军撤出，周边必然会一片混乱。 在这种复杂的国际化大背景下，周不器就算是世界首富了，也一样渺小得像一颗棋子。他只能顺势而为。 他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从来就没有什么企业家的时代，只有时代之下的企业家，最多最多就是站在大时代之巅，而不是创造大时代。 生意人只是生意人。 经济永远是政治的延续。 周不器对自己的定位只是一个商人，最多就是买下曼联俱乐部，就跟英国体育大臣在会谈时说过的那样。 对他来说，曼联不是生意，而是荣誉、地位和社会影响力，这是花多少钱都买不来的全球化效应。 周不器带着薛宝珊，还有孙莞然和冯慕儿两个小秘书，以及高盛的人一起去了法国巴黎，在香榭丽舍大道的一家五星酒店里见到了科威特的内政大臣、科威特投资局的主要控制人纳瓦夫。 出了一点小插曲。 他们希望这笔投资不要低于50亿美元。 可现在海王星资本的额度只剩下20%，也就是20亿美元了。 这个容易解决。 都怕钱少，还怕钱多？ 要么跟阿布扎比财团沟通，让他们削减投资份额。要么就跟高盛再联手运作一下，把海王星资本的募资额度变更，比如……变为150亿美元。 现在美国这边想要钱想得要命，只要走程序，必然会一路开绿灯。 除此之外，纳瓦夫还说了一点有趣的事。 “我们会拿出一部分资金投资亚洲市场。” “当然，过去这些年亚洲的经济发展很强劲，有很多优秀的投资标的。”周不器随后又补充了一句，“港岛是金融中心，我听说普拉达即将去港岛上市。” 纳瓦夫摇了摇头，“不，我指的不是港岛。” “那是……” “我想去你们的本土做投资。” “好事啊！” 周不器很高兴。 有中东土豪愿意来国内大陆投资，那当然要举双手欢迎。金融海啸之下的世界形势，是诸多大国都在抢钱，都想把热钱抢到自己国家里。 美国实力最强，抢到的最多，欧盟次之。 亚洲这边别说国内了，连韩日港台新加坡这种发达地区都捞不到多少。 一开始做私募的时候，国内这边就跟他递过话，建议他可以回国来投资。大陆不方便，就去港岛投资。 可这有点太难为人了。 这次周不器能够这么顺利地融资，是因为美联储和华尔街在背后运作，希望借着他之手拉拢中东的资金进入美国市场。 要是他借着老美之手把钱搞到手了，然后转手都回国内投资了，这就是翻脸不认人，以后就没法在美国混了，紫微星必然会因为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受到制裁。周不器两世为人，这种前车之鉴的事可不能搞。 如果科威特投资局愿意来国内的大a股投资，那真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他当个中间人，也能跟领导有交代了。 纳瓦夫道：“去a股投资，有很严格的政策限制，我们的资金进不去。” 周不器大手一挥，很阔气地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纳瓦夫先生，你们能否透露一下，会在a股市场投入多少资金？” “40亿-60亿美元。” “可以，我帮你联系。只要你们的投资规则符合我们国家的法律法规，就一定没问题。” 周不器愿意牵线搭桥，也算是对国内经济发展作出了额外的帮助。 国内的大a股虽然是韭菜地，可还是有很多优秀的投资标的，比如茅台、五粮液这种传统文化项目。 只可惜，国人根本认识不到。 很多优质蓝筹股国内的投资人不认可，筹码都被外资给抢走了，很多情况都是外资在引领股价长期稳定地增长。 不过，不是什么外资都可以进场。 需要由当局严格的审批才行。 就比如华尔街的一些资本大鳄的对冲基金，永远也别想来大a股搞风搞雨，破坏了大a股的大好局面。 中东土豪的钱则没有那么多限制了。 他们投资的目的就是为了赚钱。 仅仅为了赚钱，国内当然要欢迎，欢迎外国人来国内赚大钱。外国人在国内赚了大钱，才能吸引更多的外国人来国内投资。 而投资，就是拉动经济发展三驾马车中最重要的一环。 就像周不器去美国做私募，他会赚得盆满钵满，美国不仅不会介意，反而会很高兴很欢迎。 社会财富是个蓄水池。 国内的财富，只要都存在国内的蓄水池里，当局就可以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来分配蓄水池里的财富，最典型的方法就是税收。欧美还有社会性的捐款文化，国内也有先富带动后富的共同富裕政策。 各国最不希望见到的就是从自家的蓄水池里抽水，灌注到别的国家的蓄水池里，变成了别国的社会财富。 科威特投资局愿意抽水灌进大a股，对国内金融市场的发展会有很强的推动作用。 在眼下这种世界环境下，能够在夹缝之中争取到一部分中东土豪的资金进入国内市场，这很不容易。 不过，周不器对此也很谨慎。 只在小圈子里传就好了，让领导和行业同仁们知道他周大老板作出的重大贡献。就没必要往外传让小老百姓知道了，他们根本不理解。 要是他们知道周大老板牵线帮外国人来国内市场做投资赚大钱，而自己还穷得叮当响，搞不好就要进行矛盾转移，给他扣各种各样的帽子了。 晚饭，周不器硬着头皮陪着科威特来的中东土豪又吃了一场大宴。 很苦恼。 这帮人的禁忌太多，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晚饭过后，中东土豪就要回国了。 这多少让人有些惊讶。 巴黎的花花世界多美好，晚上竟然不留在这边过夜？要飞回国内？连周不器都预定好了，晚上要陪着薛宝珊、孙莞然、冯慕儿一起去香榭丽舍大道卡尼尔歌剧院听歌剧。 后来才发现了猫腻。 距离香榭丽舍大道附近的一处街区里，有许多著名的红灯区会场，著名的“克劳德夫人”会场就在那里，手底下养着几百名世界顶级的各色美人。过去几十年间，这里服务过诸多社会名流、艺术家、商人、影视明星、体育明星，甚至包括肯尼迪。 中东土豪从那里叫了十几个高价姑娘，连夜带回国了。 这都是他们的传统了。 每周五都会派人过来接姑娘回去。 靠！ 周不器听说之后很无语。 不是说你们禁忌多，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吗？怎么在这种事情上，就没什么不可行的？ 7017k 第1244章 玩足球可真赚钱 海王星资本的事基本告一段落了，接下来主要就是看高盛方面的运作，协调阿布扎比财团、卡塔尔财团和科威特财团的投资份额。 周不器这边主要是关注两件事。 第一，收购曼联。 第二，对线上买手店farfetch的融资以及接下来的战略合作。 跟格雷泽家族的第一次正式会谈，周不器没去参加，主要是老爸和朱俊带队，配合着高盛、巴克莱、汇丰等顾问团队。 对方喊出了15.8亿英镑的天价，真是太贪婪了。 足球在英国的关注度不比娱乐圈差多少。 而且，曼联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希望俱乐部能够脱离格雷泽家族的控制，都在暗中使劲帮助周不器。 甚至包括英国媒体。 随着第一轮谈判失败，媒体上铺天盖地地报道了类似消息。 《吸血鬼在继续吸血！》 《格雷泽家族最后的疯狂，对曼联开价15.8亿英镑！》 《曼联，何去何从？》 《格雷泽家族的要价吓走了华人财团。》 《格雷泽，你们到底想要在曼联身上捞多少钱？》 《差不多就放手吧，格雷泽……》 英国的报业很发达，哪怕现在都是互联网时代了，英国的报纸销量依旧不见减少。一方面，因为这是习惯，过去几十年来，英国人都习惯了每天早上阅读一份报纸；一方面，是基础设施的原因。 英国是早期的发达国家，所以基础设施都有几十年了，在地铁里连手机信号都没有，坐地铁上班就只能看报纸。 在这种形势之下，格雷泽家族在英国的舆论待遇，简直跟05年他们杠杆收购曼联时一模一样。 买的时候被一顿臭骂，卖的时候又是一顿臭骂。 舆论压力很大。 如果这件事闹得太大不可收场，格雷泽家族要承担的压力就太大了。舆论虽然不是法律，但舆论反映的是社会认知。 若是不能够尽快地把曼联的案子处理好，格雷泽家族以后的生意就要出大问题。别说拓展到英国市场，可能连美国都出不去了。 曼联的影响力这么大，他们如果把曼联坑得太惨，全世界的球迷都要对他们深恶痛绝。 所以，等周不器带着宝妹妹，还有两个小秘书在巴黎玩了两天然后返回曼彻斯特的时候，就收到了来自格雷泽家族的通知。 他们希望尽快开启第二次谈判！ 周不器就找到了三德子，又在一起吃了晚餐，“你觉得我们的报价多少比较合适？” “这个……” “你猜一下。” “嗯，我觉得……我猜12.5亿英镑就能够满足他们的胃口了。如果你不想在谈判的过程中浪费太多的时间，把报价提高到12.8亿英镑，就可以更快地接手曼联。” 三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 当初，他就是格雷泽家族的心腹，而且他就是专业人士，格雷泽家族对曼联俱乐部的价值评估就是由他提供的。 周不器叹了口气，“还是尽快吧，我听说上一场比赛曼联爆冷输球了？收购的案子闹得人心惶惶，从曼联的董事会、管理层，到教练团队、球员队伍都人心不安。赶紧把这件事摆平。” 没记错的话，这赛季的曼联又拿到了英超冠军，然后一路过关斩将杀入了欧冠决赛。只可惜，决赛中碰上了“梦三队”的巴塞罗那。输了决赛的小小罗就转投皇马，跟巴萨正面抗衡去了。 三德子虽然也是英国人，但他多年在美国学习、工作，能说一口很流利的美式英语，所以交流起来就很方便，“格雷泽家里现在急着要开启第二次谈判，如果顺利的话，应该很快就能出结果。” 周不器摆摆手，“我这边需要准备多少现金？” 三德子道：“曼联现在负债7亿英镑，如果是12.5亿英镑成交，你需要支付给他们5.5亿英镑。” “他们赚了多少？” “很多！” “有多少？” 三德子规划着说：“当年，他们是自掏腰包大概2.5亿英镑，剩下的5.4亿英镑是杠杆贷款。过去这三年，曼联偿还了1.9亿英镑的债务。今年9月份，金融海啸爆发，格雷泽的家族产业出现了问题，他们一边卖房产，一边又利用曼联贷款了2.7亿英镑，而且是高利贷，利息高达16.5%，拿着这笔钱去拯救家族产业了。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当年出资2.5亿英镑买下的曼联，现在不仅可以收回5.5亿英镑，还可以通过曼联帮忙承担2.7亿英镑的债务。计算下来，总共赚了5.7亿英镑。” 周不器忍不住骂了一声，“这特么的，回报率可真高！” 3年前，格雷泽家族出资2.5亿英镑，3年后净赚5.7亿英镑，回报率赚了2倍还多。这投资收益，不比他做私募的预期收益率低了。 玩足球可真赚钱！ 骂他们是曼联的吸血鬼，还真不算冤枉他们。 三德子建议道：“2.7亿英镑的高利贷要尽快偿还，这是拿曼联30%的资产和两个董事会名额做抵押的。要尽快解决掉这个问题。”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三德子道：“如果你这边现金流足够地充分，等收购完成后，我就可以出面帮你谈判，和借贷的私募沟通，把这个合约给平掉，预计不会花费超过3亿英镑。再加上支付给格雷泽家族的5.5亿英镑，你这边需要准备8.5亿英镑。” “美元呢？大概有多少？” “10亿美元左右。” “可以，那就这么准备的。” 周不器接受了这个方案。 家族信托里现在还有9.8亿美元，就是为了收购曼联留下来了。目前来看，有点不太够用。因为这个案子太复杂，单是支付给高盛、摩根、汇丰、巴克莱四大投行，以及毕马威会计事务所和律师所的费用，可能就要达到1500万美元。 好在他早有准备。 冥王星资本已经在正式运作了，海王星资本也马上募资完毕了。做做账，把未来一年的管理费提前支取出来，可以筹到4亿-5亿美元，足以解决所有问题。 包括要买新的飞机，要买一艘大游艇。 7017k 第1245章 审时度势 格雷泽家族收购曼联的时候，是曼联的低谷期。 那时，弗格森和贝克汉姆爆发了矛盾，把万人迷卖到皇马去了。同期的阿森纳大杀四方，穆里尼奥入主切尔西开启了蓝军时代，曼联失去顶流球星，成绩也被压制了好几年。 格雷泽家族属于抄底成功。 现在则不一样了，通过弗格森的一番培养，又打造出了自家的世界级头牌巨星——c罗。 不仅帮助球队重夺英超冠军，还拿到了梦寐以求的欧冠，c罗个人也加冕金球奖和世界足球先生。既有大明星，也有耀眼的成绩，曼联现在处于巅峰期。 眼下这个阶段要收购曼联，必然要大幅度地溢价。 若非金融海啸爆发，哪怕是溢价都不可能拿下曼联。 十年之后，欧盟越来越行政统一、实力越来越强，加上美国的衰落，中东土豪的钱开始越来越多地进入欧洲市场，其中就包括足球。 阿布扎比财团买下了曼城，卡塔尔财团买下了大巴黎，最富有的沙特财团当然也不甘示弱，报价40亿英镑要收购曼联！ 只可惜，英国当时已经脱欧了，而且不像欧洲大陆那么白左，也不像欧洲大陆那样一门心思对抗美国，就没有允许曼联这种豪门被臭名昭著的沙特皇室控制，没有批准交易。后来没办法，沙特财团就买下了老牌劲旅纽卡斯尔，企图从零开始打造出一支强队。 要知道，那时的曼联已经沦落为欧洲二流球队了，除了商业市场的巨大成功，竞技层面一塌糊涂，甚至几个赛季连欧冠都踢不上，依旧可以价值40亿英镑。 周不器现在花费12亿-13亿英镑买下曼联，说是只求名不求利，但这笔投资一定会为他将来带回巨大的收益回报。 第二次谈判马上要开启了，这次是格雷泽家族主动提出的，距离拿下曼联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 老爸很兴奋，朱俊也很振奋。 不过，在和曼联管理层接触的过程中，老爸没发现什么，朱俊却感受到了一些玄机，第二天早上，他专门去了周不器房间见他。 “一大早，什么事啊？” 周不器穿着睡衣就出来了，还没太睡醒，昨晚那俩小秘书可没少折腾。冯慕儿还好，主要是孙莞然没羞没臊。前段时间她来例假了，后来又来了几个新欢小明星，雨露都被瓜分走了。现在她们终于都走了，她恨不得把过去这段时间的损失都补回来。 朱俊好笑道：“这都快10点了！” “哦，最近的工作有点累。”周不器轻咳一声，脸不红心不跳，“什么事啊？昨晚我跟三德子聊了几句，曼联的案子，这个月保准能拿下。” “你还真把他当三德子啊？” “外号呗。” “你是皇帝，他是太监？” “哈哈！” 周不器笑了几声，还真有几分这个意思，三德子现在算是自己的心腹了。不过说起来，三德子也算是个人物，能够审时度势，快速地作出判断另投明主。 朱俊道：“大卫·吉尔和他的矛盾很大。” “嗯。”周不器微微皱眉，“大卫·吉尔这人你觉得怎么样？” 朱俊道：“是个政客。” “哦？” “他是英超董事局的成员，也就是说，他既是英超的董事会副主席，也是曼联的执行副主席、ceo，有一种既当裁判又当运动员的意思。” “是特例吗？” “是。”朱俊显然对此有过调查，“以前，这个董事名额是阿森纳的执行副主席大卫·邓恩。他在位时，就是阿森纳成绩最好的那几年。后来大卫·邓恩跟阿森纳的老板闹翻了，就离开了。大卫·吉尔顺利地挤掉了大卫·邓恩进入了英超董事会。从那以后，曼联开始起势，阿森纳就滑坡了。” 周不器睁大眼睛，“这是玩政治？” 朱俊摇摇头，“不知道，反正大卫·吉尔上去之后，曼联就开始出现了弗格森时间。” 周不器感叹了一声，“足球果然不单纯。” 后来曼联的失势，跟大卫·吉尔离开曼联，而三德子威望不够进不去英超董事会有没有直接关系？ 朱俊道：“你要处理好人际关系。”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么看来，还是应该重用大卫·吉尔，尽可能地多留几年，让三德子给他打下手就行了。” “有空你去见见他，多跟他聊聊，他很懂足球，平时经常会现身卡灵顿训练基地。你看上的那个三德子，从来没去过。” “嗯，我知道。” 周不器从善如流，下午就跟朱俊一起，邀请大卫·吉尔一起喝下午茶，聊了一些冬窗转会的事。 现在的曼联阵容极其强大，双中卫是“费迪南德+维迪奇”的组合，堪称欧洲最佳。左边是埃弗拉，实力很强。右边有点弱，加里·内维尔去年受过大伤，再加上年纪大了，状态不行了。 中场只有斯科尔斯是世界级的，哈格里夫斯是个玻璃人，卡里克很平庸，弗莱彻不堪大用，安德森是纯粹的伤仲永，朴智星缺乏创造性……中场位置需要加强。 锋线上，小小罗和鲁尼光芒万丈，吉格斯老当益壮，都死死地把特维斯给压住了。可中锋位置的贝尔巴托夫很差劲，远远没有达到预期。 当初弗格森要买下贝尔巴托夫，是想把他往新一代的范尼斯特鲁伊培养，可潇洒哥光顾着潇洒了，球技比小禁区之王差太多。 不过，弗格森爵士没有在冬窗进行大手术的想法，他很满意球队的阵容，就算要动，最好也等到明年夏窗。 现在的欧冠的球员注册规则还没改，会限制顶尖球员在冬天的转会，很难在这个时期买到好球员。 大卫·吉尔表示暂时不需要对球队阵容进行更新，保持稳定是最重要的。 周不器表达了对他的支持，还承诺俱乐部完成收购之后，他依旧会是曼联的执行副主席、首席执行官，负责全局任务。三德子只会做一些边角料的不影响他现有权力的工作。 算是给了他一个保证。 大卫·吉尔也表现出了他的诚意，就像朱俊说的，像个政客一样，上来就道歉。说他当年误判了，因为曼联大股东跟弗格森爆发了矛盾，他就去佛罗里达找到了格雷泽家族，推动他们入主曼联，没想到差点把曼联葬送进了地狱中。这次很感谢周先生能够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会努力工作，弥补过去的错误，重新把曼联带回正确的发展轨道上云云…… 等他走后，周不器和朱俊两人就大眼瞪小眼。 这英国佬！ 真是一个比一个会审时度势。 这态度可真够谦卑了，毫无风骨可言。 周不器哼道：“不奇怪，但凡有点风骨，他当年也不会去迎合弗格森，去把格雷泽家族请过来。去美国调查一下，就知道这伙人是什么尿性。无非就是为了利益服务。” “谁不是为了自身利益谋划？”朱俊表现得很随意，“都一样，我还想借着曼联这个平台，多谋取一些利益呢。” 此前已经说好了，他会出资1亿美元，跟周不器一起收购曼联，他会是小股东，进入董事会。 周不器对此并不在意，很好奇，“你要谋求什么利益？” 朱俊道：“游戏啊！我是个做游戏的生意人。英国对游戏产业极其重视，这段时间我专门调查过了，这支持力度比国内强太多了。国内是不断地出台各种政策法规限制游戏产业的发展，英国这边是出台各种政策来推动游戏产业的发展。” “具体呢？” “为了吸引外国游戏公司去英国开拓市场，英国会给外国游戏公司减免税收。本来税率就比国内低，这就更低了。再有，在英国开发新游戏属于发明，属于科研发明，可以拿到财政补贴以及税收退返，‘游戏创意产业’这个概念你知道吧？这就是英国人提出来的，搞出来了好几个游戏产业园。” 周不器听出了他的意思，“你要在英国拓展游戏产业？” 朱俊道：“以前没想过，这次来英国运作曼联，接触了很多上流社会的精英，就有机会了。说起来，这还要感谢你。” 周不器笑道：“命运女神会眷顾有准备的人。” “嗯，等忙完了曼联的案子，我就会着手处理，让九城来英国拓展游戏业务，收购两三家游戏工作室。” “这是个很好的方向。” “给点指点？” 朱俊笑哈哈地跟他请教，状态随意，心情虔诚。 现在可不是两人刚认识的时候了。 其实两人结识的时间不算长，认识的时候周不器已经是国内赫赫有名的互联网大佬了，是能够跟老马、史余柱并列的存在。 不过，朱俊这人心气太高，有点狂傲。同样都在魔都，他不认为史余柱比自己强多少。也就认为自己和周不器是一个层次的人物。 这次来英国运作曼联俱乐部就不一样了，算是开了眼界。 人家坐着私人飞机，欧洲美国的到处飞，每天有各种各样的事情要忙。不仅跟英国首相有过会谈，还跟中东王爷有了业务上的往来，甚至还有欧盟的好几个议员…… 双方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商人。 周不器也不会敝帚自珍，很真诚地建议：“我记得你的手机是iphone吧？” “对。” 朱俊从兜里把他的苹果手机拿了出来。 周不器指了指这部手机，“这就是未来的方向，不仅是iphone，也包括最近刚刚在英国发售的aster手机。手游将会是未来一个很重要的市场方向。” “手游？智能手机的游戏？” “准确地说，是iphone和安卓系统的手游。” 7017k 第1246章 创意产业 曼联的效应果然很强。 这段时间，周不器单是见过的英国政要就有五六个了，最有权力的是英国首相和体育大臣。跟体育大臣主要谈体育，跟首相先生谈得比较多，包括了许多方面的合作，主要就是投资。 周不器也表态了，未来5年，他将会牵头一些互联网公司，在英国投资至少3亿-5亿美元，在这里开拓互联网市场。 英国的互联网环境整体水平很差劲，感觉比日本还不如。 所有的厉害公司和行业内的牛人，都是从硅谷回来的。是在硅谷混不下去了，然后跑回英国创业。 这就是过于开放的缺点。 美国和英国之间没有屏障，连语言和文化都差不多，这就导致英国优秀的IT人才绝大部分都跑硅谷去了。 人往高处走，是人之常情。 国内的互联网行业能够迅速地崛起并发展起来，跟国家大势政策有密切关系。中美隔阂太大了，而且出国有层层障碍的限制，很不方便。只有极少部分人能出去，绝大部分的人都只能被动地留在国内。 有人，就有了发展的基础条件。 眼下朱俊发现了英国在重点发力游戏产业，相当于帮了周不器一个大忙。 君子当一诺千金。 周不器跟布朗首相承诺了，他会牵头在未来5年内对英国的互联网产业投资3亿-5亿美元，最好是能够做到。 3亿美元可不是个小数目，就凭英国的互联网工业实力，有钱都未必能花出去。 朱俊愿意出头，是好事。 九城在英国投资的游戏工作室，也相当于周不器牵头拉来的投资。 巧了！ 周不器这边刚跟朱俊聊完投资游戏的事，另一边他就接到了英国内政大臣的邀请，想具体谈一谈游戏行业的新发展方向，邀请他去伦敦。 互联网的浪潮挡不住，英国当局也在努力追赶。碍于自身实力的限制，他们不可能像国内这样综合性地全跟进，只能是挑一个重点行业重点跟进。 英国选择的行业，就是游戏。 周不器没有怠慢，叫上朱俊，带着宝珊，以及孙莞然和冯慕儿两个小秘书，又一起飞了伦敦。恰好许亮杰也从国内过来，要运作Farfetch的融资案，刚好一并带上了。 英国这边的官员没什么官威官相，会谈一点都不正式，没有大礼堂的方桌谈判席，也没有两排沙发的队列而放。 就跟平时周不器和业内同行谈合作一样，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随意地喝着茶，翘着二郎腿闲聊。 聊的还不一定都是正事，嘻嘻哈哈什么都说。 甚至内政大臣还询问周不器有没有成家，说他的孙女今年在牛津大学读大三，学的是法律，希望可以介绍给他…… 这诱惑可不小！ 人家是伯爵千金。 若非周不器定力惊人，在伯爵先生的办公桌上看到了他们全家的合影并敏锐地发现了他那个满脸雀斑长相平庸的女儿，说不定他就从了。 想要谈合作，首先就要把英国游戏行业给说清楚，种下梧桐树才能引来金凤凰。你们衰落成这样的大英帝国，到底有什么梧桐树呀？ 做出具体解释的一个叫罗德尼的主管科技产业的官员，这哥们来头不小，两年前还是微软的副总裁呢。后来被英国内阁挖走，来当大官了。 “英国游戏产业的发展前景很大，全球范围仅次于硅谷。” 罗德尼很有自信，上来就抛出了论点。 周不器笑而不语，等着他的论据。 罗德尼笑着说：“周，我听说你在好莱坞也有产业？是漫威的重要投资人？” 周不器点点头，“是的。” 罗德尼笑道：“那就好了，这说明我们在这个领域已经合作好多年了。” “哦？”周不器微微一怔，没太理解，“怎么说？” 罗德尼道：“答案是好莱坞。” 周不器一头雾水。 罗德尼就缓缓地解释，说起了英国影视行业的发展历史，“英美之间没有障碍，这就导致我们国家的很多优秀人才都跑去了美国。包括那些影视上最伟大的演员，费·雯丽、卓别林、安东尼·霍普金斯、凯特·温丝莱特，他们都是从英国出去的。这没办法，美国有好莱坞，那是所有演员梦寐以求的地方。” “怎么解决的呢？” 周不器很好奇地询问。 是啊，这两件事还真的很有相似之处。英国的优秀演员都跑好莱坞去了，英国游戏的互联网IT人才都跑硅谷去了。 罗德尼道：“我们挑选了一个很重要的影视方向，通过退税补贴等多种政策引导，来把好莱坞的产品吸引过来。” “哪个方面呢？” “特效产业。” “哦……” 周不器隐约想起了什么，在好莱坞跟很多大佬、制片人们聊天的时候，好像就听他们说过，说是剧组已经跑英国去了。 罗德尼道：“电影产业退税已经提出很多年了，主要就是通过退税来吸引电影项目投资，从而创造就业岗位、扶持微小企业经营、扩大税基、带动旅游业等诸多产业贡献。不过，别的国家退税的力度远远没有英国大。” 周不器在好莱坞的时候就听人说过，还算了解，“电影产业能够拉动消费带动税收是公认的事实，但各方对于电影拍摄和制作对于当地经济的带动能否超过退税的额度仍有许多争论。美国各州对此的态度不太一样，退税额度不算高。” 罗德尼嘴角一勾，“那是因为他们缺乏统一的长期的执政思路。” 周不器问：“怎么说？” 罗德尼道：“英国的电影退税政策，除了上述的一些作用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扶持英国本土的‘创意产业’的发展。” “创意产业……” 周不器茅塞顿开。 “创意产业”这个词，就是英国人搞出来的，没想到这最初并不来自游戏产业，而是来自影视产业。 对啊！ 两者异曲同工！ 做游戏有很重要的一个基础条件——特效画面。 这背后运用到的技术和创意思维，跟为特效电影制作特效画面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没有电影特效那么高端。 英国只要拿出全世界最好的退税政策，把好莱坞大片的特效部分都拿到英国来做，就可以把本土的特效产业做起来。而这个产业，又可能更好的地展为创意产业，为互联网相关的游戏产业提供基础设施、技术服务和人才保证。 英国连好莱坞大片的电影特效都能制作，区区游戏特效，就更不在话下了。 这战略意义可比通过电影退税来解决一定比例的就业、旅游收入、扶持微小企业等问题重要多了。 这是一个科技类的大产业，某种程度上代表了一个国家的工业实力。 罗德尼进一步地解释，“过去二十年，英国在电影退税产业的扶持力度非常大，几乎所有的好莱坞商业大片，背后都有英国特效工作室的影子。” 朱俊忍不住问：“工业光魔呢？我听说这个……” 罗德尼也不尴尬，很坦然的道：“最顶尖的特效镜头肯定要由美国本土的特效公司来制作。可美国特效公司的报价太高了，而且退税力度太弱。一般性的特效镜头，完全可以外包给英国的公司来做。比如《星球大战》系列，比如最近很火的漫威电影《钢铁侠》，都有将近一半的特效镜头是由英国的特效公司制作。” 难怪他说双方已经合作好多年了。 原来漫威的商业大片，有很多特效镜头都是在英国制作出来的。 提到这一点，周不器就是内行了，说道：“电影特效的难度远远超过游戏特效。只要英国的特效公司能够参与进好莱坞大片的特效镜头制作，哪怕是最简单的特效画面，这技术水平也足以超越全世界所有游戏了。从这个角度来看，英国已经具备了发展游戏产业最基础的技术条件。” 罗德尼很高兴，“对的，周先生跟硅谷和好莱坞都有往来，你应该最懂！基础条件这边，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关于游戏产业的扶持政策，我们也在研究，会陆陆续续地出台。” 周不器笑道：“这么看来，游戏产业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发展方向。我昨天还跟朱俊先生说呢，会过来投资、成立一些游戏工作室，利用好这边的‘创意产业’的资源，发展游戏产业。” 现在，形势已经很清晰了。 从逻辑上来判断，英国在游戏产业上的布局是一脉相承的，长达几十年。没有理由发展不好。 这么看来，可能就不只是九城一家游戏公司过来投资。紫微星和搜狐合作的畅游，也可以出一部分钱来英国做游戏。 国内的游戏行业发展还很落后。 主要是技术不行。 单说一点就能看出来，国产大片都要跑到韩国去制作特效，本土的特效公司根本用不上。从这也就能看出来，类似《使命召唤》《全面战争》这种精美的游戏，国内还缺乏这样的实力。英国可以为好莱坞大片做特效，他们做游戏就不会存在技术瓶颈。 第1247章 高端电商 这次来伦敦，要促成对Farfetch的融资。 周不器不会出面，让陆器和许亮杰去谈，只是在午饭的时候，着重对这个“互联网+时尚”的产业方向进行了一定的概述。 这跟“互联网+电影”有着一些本质上的区别。 电影是大众产业，可以百花齐放。美国玩美国的电影，欧洲玩欧洲的电影，国内玩国内的电影，互不干涉。不同的国家有不同的文化，喜欢着不同的电影类型。 可时尚不一样，这不是大众行业，属于高消费的比较奢侈的领域，很小众、很统一，全世界都在围绕着欧洲打转。 想做“互联网+时尚”，除非是面向普通人的大众平台，玩一些伪时尚的忽悠老百姓的套路，想要真正地钻进去，就一定离不开欧洲。 香奈儿、芬迪、普拉达、爱马仕、LV、阿玛尼……这些还是老牌奢侈品牌，还有上千上万个新兴的时尚潮品，不是时尚达人可能一辈子都没听说过。 “这样一个平台对国内很有必要，一来很多限量版的时尚潮品在国内发售数量太少甚至不发售。其次就是国内的假货太多，甚至首都国贸那种地方都有假货在售。第三，国内还没有买手店这样的商业模式，线下店的运营成本太高了。这一块的市场需求有必要解决。” 周不器要做这件事，已经超过了要帮杨蜜做一点事业的意义，而是划归到了紫微星的产业规划里。 创业，就是一个发现问题并解决问题的过程。 在奢侈品和时尚潮品的领域，国内市场的问题不少，这样一个线上买手店平台，可以直接跟欧洲时尚圈挂钩，就可以比较有效地解决这一问题。 陆器已经跟Farfetch的团队对接过了，高度认可，“这家网站是今年2月份上线的，可创业团队很成熟，他们都有着十多年的时尚圈工作经历。此前在葡萄牙做线下的买手店生意，做得也挺不错，这次他们筹到了200万英镑的创业资金，就是他们以前开线下买手店赚到的利润。” 许亮杰问：“业绩怎么样？用户量呢？” 陆器道：“用户肯定不会太多，时尚本就是偏高端的领域。这也是优势，单品的交易额高、利润丰厚。这个团队过去这些年做买手店，跟欧洲最主流的那些奢侈品牌都有很不错的关系，甚至巴宝莉都正式入驻他们的平台了。” 许亮杰不怎么懂时尚的事，很奇怪，“巴宝莉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陆器笑着解释：“越是奢侈品牌，越有着自己的矜持啊。像巴宝莉这种顶级的奢侈品牌，让他们把产品放在线上销售，好像就会损害他们的品牌形象一样。就像他们选择的代言模特，宁可选择丑的，也不能迎合大众审美。要通过疏离大众来表现自己的超脱和高高在上。” 周不器摆摆手，道：“大众化和个性化的理念偏差而已，受够了大众化，就会寻求个性化。可是个性化达到了一定的高度，反而就不在乎这些了，大众化就成了个性化的最高标准。” 这是他的一点个人见解。 一开始创业成功很有钱的时候，他或多或少地还有点暴发户的意思，穿名牌戴名表，女朋友也给他买了很多。 可现在他已经不关注这些了。 衣服？ 只要干净整齐穿着舒服就够了，是不是名牌甚至款式好不好看都不重要。 他已经不需要通过外在的穿戴来证明自己的与众不同。 可全世界达到他这种级别的人物太少了，大多数的有钱人都是通过追求个性化的外在表现来证明自己比普通人更优秀，通过这种最直白的方式去赢得别人的尊重和认可。 陆器道：“互联网代表着未来，这是大趋势，越来越多的欧洲奢侈品牌已经认识到了这点，开始广泛地跟线上平台合作了。不过，大多数都是中间商的模式。就是奢侈品牌不直接跟线上平台合作，而是通过中间商跟线上平台合作，一旦出事了跟自己无关，来确保品牌形象。不过巴宝莉不同，他们没有选择中间商，是直接跟Farfetch合作，下一步可能会是普拉达和LV。” 许亮杰道：“这么看来，这伙创业团队的水平很不错，在欧洲时尚圈的人脉关系很强大。” “对平台来说，这既是好事，也是坏事。”周不器点了点头，“好事，是有了巴宝莉、普拉达这样的大牌入驻，可以让他们更快的打出知名度，获得更多的奢侈品牌的认可，把线上买手店的覆盖面更加地扩张。缺点就是自断了后路。” 陆器深以为然，“是啊，自断后路。跟这么多大牌合作，定位就圈死了，就永远不能向大众领域开放了，就是一家纯粹的面向高端市场的电商平台。” 周不器笑道：“也是好事，越是高端，客户越少。客户少了，网站的流量就不会太高，运营和维护就会很简单，网站的稳定、快速、不崩溃，也会表现为服务的一部分，受到高端用户的喜欢。” 许亮杰知道大老板态度很坚定，也就不多说什么了，“股权结构呢？国内这边应该怎么来设计？不能是全资子公司吧？” “当然不能。” 周不器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要是让Farfetch在国内搭建一个全资子公司的大陆版Farfetch，那就等于把主动权拱手让给外人了。 未来一些年里，国内的购买力大幅度提升，全世界大部分的奢侈品都被亚洲人购买了。而亚洲人里，有一多半都流入了大陆市场。 这么大的市场，哪能全让给老外？ 这是个高端领域，用户量不算太大，可这些用户都是最优质的高端用户，这批用户必须要掌握在自己人手里。 周不器道：“国内的Farfetch，总部Farfetch可以占股30%-40%，紫微星占股35%左右，京东占股5%左右，来确保物流的配送体系。剩下的股份要留给创业团队。” “创业团队？谁带头？” “校内团购的副总监赵盈，她以前就是时尚主编，现在在校内团购主管商品的采购和物流业务。” “哦，是她啊，那还比较合适。”许亮杰觉得这样的安排比较妥当，“最好能邀请一些女明星做代言，奢侈品和女明星在基因里就是同根同源。” 周不器轻咳一声，“嗯，正在联系。行了，你这边辛苦一下，去跟Farfetch的团队对接吧。现在是经济危机，他们的账户上资金压力一定很大。一群外行做电商，技术层面也有困境，一定会答应我们的条件。” …… 紫微星的团队分成了两波。 一波去跟Farfetch谈融资了。 周不器这边继续单独行动，跟朱俊一起，去布莱顿、南安普敦考察“创意产业”的工程，去进一步地考察游戏产业的发展现状。 大体环境跟官方的说法差不多。 能够帮助好莱坞大片制作特效镜头，哪怕是最差最简单的特效，这技术水平也是世界级的。游戏特效和电影特效，最大的区别就是哪怕是最顶级的游戏特效，也是一眼假。可电影特效不同，尤其是好莱坞大片，若非有幕后花絮，哪怕是最专业的人士，很多时候都很难分辨出这组镜头到底是实景拍摄还是特效制作，哪些是真实人脸，哪些是特效人脸。 在技术环节，过去二十多年英国一直坚持极大力度地针对电影的退税政策，吸引来了一大批的在美国缺乏竞争力的特效公司和特效人才来英国创业、工作，建立起了完善的创意产业结构。 这就对接下来的游戏产业，包括未来的AR、VR、元宇宙等新兴领域都提供了基础设施的保障。 “对了，我刚刚在网上查了一个新闻，挺有意思的。”孙莞然对游戏不感兴趣，对电影却很感兴趣。 “怎么了？” “是上个月的事，说是有一个幽灵电影项目……嗯，就是几个诈骗犯。他们谎称在拍摄一部好莱坞电影，预算2000万英镑。然后花了5000英镑拍了一段7分钟的样片，又伪造了一些材料，拿着样片就去税务局申请退税了。” 周不器觉得挺有趣，“成功了吗？” 孙莞然抿嘴道：“成功了啊，退税了278万英镑呢。不过后来被查出来了，他们拍的那7分钟的样片质量太差了，根本不是好莱坞电影的级别。后来有别的部门过来复查，就发现了问题，再一细查，就查出来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所以说啊，做人不能太贪。” “太贪？”孙莞然不理解他的思路，“这不是贪不贪的问题吧，这是诈骗呢。” 周不器道：“这个世界上，当官的都是最好骗的，不是他们愚蠢，这是人性的问题，不管是英国佬还是美国佬，都一样。类似的事情，过去几十年一定很多。就像你说的，如果他们是花费50万英镑拍摄一段高质量的7分钟样片，说不定就查不出来了。反正是英国政府的钱，跟下面的工作人员没什么直接关系，大概走个流程，没人会细究，很容易蒙混过关。斯皮尔伯格有部电影叫《逍遥法外》，拍得太好了。” 第1248章 估值 曼联这边的事磨磨唧唧，第二次谈判迟迟还未开启。相比之下，互联网行业的Farfetch就迅速多了，全世界都差不多，高效、果断、速战速决。 这是行业属性决定的。 互联网创业比传统行业的创业要简单，难的是后续的运营和发展，时间的敏锐性很重要，同质化很严重。谁能率先杀进市场，然后拿到融资快速地做好营销使用户产生认知，谁就能站稳脚跟。 先发优势可以成倍的放大。 就比如QQ。 紫微星在Helo这款产品中倾注了太多资源，不仅利用了周不器各种先知先觉的优势，以及多个领域的交叉互补，还玩起了“百亿补贴”。可即便是这样，Helo在国内的用户数量依旧比QQ少1000多万，先发优势太大了。 后来者想要超越先发者，就要付出百倍千倍的努力才行。 这就导致互联网行业的融资往往会雷厉风行，创业者懂，投资人也懂，双方谈一谈……差不多就行了，赶紧砸钱去做市场了，把坑位占住。 因为动作迅速，很多时候估值就不会太准确，基本就是一拍大腿、一拍脑门就定了。通常有一个惯例，就是创业团队10年的收入。 比如一个清华本科生出来创业，做什么项目不重要，估值的方法很统一。 根据市场价，一个清华计算机系应届生入职后，通常可以拿到20万-30万元的年薪，随后逐年增长。10年大概可以赚到500万元。 然后，他的创业项目就可以估值为500万元。如果是三个清华应届生创业，创业项目的估值就是1500万元。 如果是微软的副总裁出来创业，那就厉害了。他在微软的年薪是500万美元，10年能赚到5000万美元，那么他的创业项目就可以按照5000万美元的估值来融资。 陆器、许亮杰跟Farfetch有过了正式的会面。 对方非常高兴！ 非常热情！ 这波投资人，真是太符合他们的胃口了。 第一，现在是经济危机，中小微企业倒闭的很严重，他们迫切地需要找到融资。 紫微星上门给钱了。 第二，Farfetch的创业团队以前是做线下买手店的，对互联网的运营缺乏相关经验，也缺乏互联网思维。他们希望能够找到这样的领路人来帮忙。 紫微星来了。 第三，最好能够跟公司的战略定位相符。 最好的投资人，一定是符合创业公司长期战略规划的。好公司不缺投资人，缺的是能够跟自家公司战略相匹配的投资人。 紫微星很符合Farfetch的战略规划。 全世界的奢侈品，一大半都是被亚洲市场给消化了，剩下的一部分主要是被美国市场瓜分。欧洲的奢侈品牌很多，可这些东西在欧洲销量并不高。 亚洲市场里，老牌的销售地是韩日、港台和新加坡，大陆则是新兴的大市场。也就是说，现在销量最高的地区是日本，未来销量最高的可能会是大陆，这一点非常契合Farfetch的战略理念。 对Farfetch来说，紫微星、雅虎日本、亚马逊这几个互联网公司，对他们来说应该算是最好的投资者了。 这三家之中，紫微星是最好的！ 雅虎日本可以提供日本的资源，亚马逊可以提供物流的资源。紫微星在日本业务已经做起来了，还跟京东和京淘有着密切的合作关系，可以帮助Farfetch把物流体系搭建起来。 双方一拍即合。 唯一的一点小分歧，就是对Farfetch的估值，以及对华业务的合作方式上。 Farfetch不是普通的创业团队，他们此前已经有过很成功的线下买手店的经历了，这次是转型到了线上买手店。这一点，就跟京东一样。京东以前也是做线下店的，后来才转型到了线上做起电商。 这估值就很高了。 创业核心团队一共三人，一男两女。过去两年，他们的线下买手店赚了200万英镑，再算上每人的个人收入50万-80万英镑左右……总共算下来，估值可能要达到4000万-5000万英镑。 这泡沫就有点大了。 他们不是互联网背景的创业者，所以在计算的时候要有所缩水。 这天晚上，周不器已经回到了曼彻斯特，就接到了许亮杰的电话，汇报了这件事。 “多少？每人的年收入是50万-80万英镑？” 周不器很惊讶。 许亮杰道：“对，这几个人的生活质量一点不低。” 周不器很无语地说：“果然不是互联网行业出身的创业者。” 互联网出身的创业者，在创业的过程中恨不得都要把一分钱掰成两半花，别说领取这么高的年薪了，恨不得一分钱的工资都不领，就想把所有的钱都用在公司的发展中。 紫微星刚创业的时候，创业核心团队的“老板们”每人也就是800元-1500元的工资，只能满足一些基本的生活保障。以至于陈东这种家境是实在困难实在缺钱得差点都犯了错误。只有打工者能拿到高工资，比如朋友网招来的那些工程师，有十多个月薪过2万的。 许亮杰道：“还真不能把Farfetch的这个团队跟我们比，他们做的是时尚行业。要经常性地出席很多时尚活动，要穿着得体，要保持外在的礼仪，花销很大。这是一个有面子才有里子的行业。” 周不器接受了这样的说法，“他们有什么要求？” 许亮杰笑着说：“比我们想的简单多了，主要就是缺少一个负责网站运营的副总裁，还许诺愿意给出5%的股份。” 周不器很高兴，“愿意给股份？可以啊！这进一步地说明了这个团队很有发展潜力。看样子他们也不是热血上头就搞起来了互联网，这是有过深入调查啊。” 从传统行业转型过来的创业者愿意给同伴股份，这可不容易。 前几年京东转型做线上电商的时候，刘强栋就是一个完全的小白，什么都不懂，股份都死死地攥在手里。后来还是周不器告诉他的，应该要学会分享。占有得越多，获得的越少；分享得越多，获得的越多。 许亮杰道：“嗯，他们的灵魂人物是何塞·内维斯，很有商业头脑，是个能做事的人。他从头到尾都没跟我谈过估值的事，一直说的都是当下的网站运营和未来的战略规划。” “你觉得估值多少？” “不要压得太低。” “当然，要表现出合作的诚意。” “我觉得2000万英镑，或者2500万英镑比较合适。我们出资出资400万-500万英镑，拿到20%的股份。” 周不器道：“多出点钱没关系，股份要争取到25%。” 这都是小问题了。 市场由供求关系决定。 如果现在有100家投资机构给Farfetch送钱，那具体的融资方案，就要由Farfetch说的算了。可现在投资机构只有紫微星这一家，对方没有太多谈判的余地。 许亮杰道：“合资公司的事，只对国内市场吗？我觉得可以更进一步，紫微星在日本的业务现在做得挺不错，一旦紫微星和Farfetch成立合资公司，可以……” “不，合资公司只管好国内。日本市场由Farfetch总部直接负责。”周不器顿了一下，解释道，“互联网行业，国内和国外是两个世界，不要去挑战大环境，最好不要兼容。你知道信儿了吧？我准备把紫微星的国内业务和海外业务拆分呢。” 许亮杰稍作沉吟，“行，如果仅仅是这样，谈判起来应该很容易。三天之内就能拿出具体方案。” 第1249章 12月前抢筹码 周不器打算回国了。 临时有事。 郭鹏飞和关婷领证了，结婚了！ 这可是大事。 郭鹏飞是周不器的好朋友、最重要的创业伙伴，也是他的大学学长。关婷则是他在大学里的同班同学。他俩能够相知相恋，周不器没少从中帮忙。 没想到，年纪轻轻就结婚了。 好在他俩也知道以事业为重，几年之内可能都不会举办婚礼，很低调地领证了，只是会邀请一些好友过去吃一顿饭，声明一下关系。 曼联这边的事情迟迟未决，周不器打算先回国，参加这一次郭鹏飞的“婚宴”，这种场合怎么都不能缺席。 而且，爷爷身体不太好，儿子、孙子都在国外忙事业，总要过去看看。虽说老爷子不在乎这些，总是教导他们要以工作为重，作为后辈可不能这么干。 跟格雷泽家族二次谈判的事，让老爸和朱俊去搞就行了。 三德子有些失望，急急忙忙的跑到了酒店去找他周不器，“周先生，这次谈判，格雷泽家里的诚意很足，你如果亲自参与，说不定就这次谈判就能把最终成交价敲定呢！” 周不器很无奈地说：“没办法，我一定要离开，这是非常重要的活动，我有一个很重要的朋友结婚了。” “哦，这样啊。”三德子叹了口气，很惋惜的样子。 周不器问：“对了，你有没有什么好主意？我这次回去，给他们送什么新婚礼物比较好？” “名车？” “不方便开。” “游艇？” “这就更不可能了。” “要不……”三德子想到了什么，有意讨好周大老板，“要不送一对手表？我认识一个名表收藏家，就在曼彻斯特。说不定可以从他那里买到一些经典款的手表。” 周不器有点无语。 人家结婚，我买了个表…… 这中西方文化差异还真大。 不过，有经典款、收藏款的手表，也挺好。不送给新婚燕尔的郭鹏飞，可以送给伍雨，她最喜欢这些东西。 至于送给郭鹏飞和关婷的礼物，也简单。 第二天，周不器在曼联CEO大卫·吉尔的帮助下，找到了伦敦的朋友，买到了一款旧版珍藏款的黑胶唱片机，又买了上百张60-90年代的英国流行的黑胶唱片。 然后就启程回国。 在飞机上，收到了高盛方面的好消息。 海王星资本的事搞定了！ 募资额度重新划定，规定为了120亿美元，阿布扎比主权基金和科威特主权基金各占一半的份额。 预计3-5天之内钱款就可以到账。 就可以展开投资布局了！ 现在是11月10号，一定要快！ 要抓住这个信息差的机会。 虽说美联储连连释放出要量化宽松的信号，可真正地执行起来没那么容易，民主制的博弈复杂、效率很差。 可是，量化宽松是一定的。 就看现在的共和党要拿出什么样的筹码来推动这样的政策执行了。 现在的美股还在持续低迷看低，因为外界看不清形势，不知道量化宽松是否真的能到来。一旦博弈失败，提案被议会给否了，就完蛋了。 可周不器先知先觉，他知道一定会量化宽松。而且他最近也参与进去了美联储和华尔街的一系列的布局中。 就算量化宽松的提案没有通过，等美方的这波运作完成，把中东的美元热钱拉回了美国市场……到时候，美股必然会大力反弹。 对周不器来说，现在要赶紧抢时间。 抢在巨量的中东资金回流美国市场救市之前，他先出手抄底。要是动作慢了，跟几千亿、上万亿美元的热钱同时进场抢筹码，到时候股价必然全线上涨，就拿不到更好的价格了。 还有第三点，就是华尔街的收益。 经济危机，跟华尔街的吸血鬼有什么关系？该赚钱，他们还是要赚钱。就比如麦道夫，他的诈骗案都要被拆穿了，在拆穿之前，他首先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分红。提前把今年的1.75亿美元分红发下去，然后再暴雷下狱。 很多华尔街的投资家们都不甘心一年的辛苦白费，所以一定会抓住12月的机会，所有人不谋而合，一起买入优质资产，联手把泡沫做大，把市场做热，把收益做上去，把分红拿到手。 以上几点结合起来，就可以很精准地判断，12月份的美股一定会大涨。冥王星资本和海王星资本一定要在11月份就完成布局。 在飞机上，周不器跟陈然通了电话，道：“冥王星资本运作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还剩下18亿美元。” “动作要快。” “吃进苹果、谷歌的股票，包括亚马逊、Visa、奥多比的股票，这些都很容易，这些公司的市值很高，盘子很大。每天买进几亿美元，对股价几乎没什么影响。可是英伟达、奈飞、网易这些小公司就不行了。昨天我吃进了3000万美元赛富时的股票，股价上涨了18%。” 周不器微微皱眉，“还要多久？” 陈然表态，“小公司运作起来比较复杂，要多分一些阶段和批次来运作。不过根据你的要求，12月之前一定可以完成投资。” 周不器道：“嗯，抓紧。最新消息，海王星资本那边已经运作完了，总共募资到了120亿美元。” “啊？” 陈然既惊又喜，也无奈。 这么多的钱，想要在短时间内全部投进股市里，还要尽量以较低价格吸入筹码……这操作起来可不简单。 周不器道：“海王星资本的封闭期、结算期都是十年，计算复利平均值，没什么压力。所以吃进股票的时候，先以冥王星资本为主。海王星资本这边，筹码价格高一点也无所谓。” 算平均值就很简单了。 以每年保底20%的年化收益计算，复利增长的公式1*(1+0.2)^10=6.19……10年也就是6倍多一点。也就是说，只要10年后海王星资本的总规模增长了6倍，就可以确保周不器从中获取自己最大的收益了。 这真是太简单了。 都不需要设定太过复杂的投资组合。 单买入苹果、谷歌，甚至微软的股票就足够了。 若是按照周不器的投资组合来投资，再加上AMD、英伟达、亚马逊、Visa等更具潜力的优质股票，以及未来会出现的Facebook、PayPal、特斯拉等潜力股，10年增长20倍轻轻松松。 毫无压力！ 海王星资本这个私募，就可以变成周不器予取予求的钱袋子。 缺钱了，去海王星资本借钱就行了。 借借借！ 等封闭期结束后结算收益，一次性还清就可以。 陈然渐渐地也明白了这两支私募对周大老板的意义，试探着问：“海王星资本这边……是不是要把认购费和今年的管理费提前支取出来？” “不用。” “哦。” 陈然舒了口气。 没想到，周大老板还有第二句话在等着呢，“先预留出来！” “啊？” 陈然一脑门黑线。 周不器道：“海王星资本就两个客户，一个是阿联酋，一个是科威特，每家出了60亿美元。这么大的投资人，以后要经常性地去中东出差，去维护客户关系才行。” “是啊。” 陈然有点莫名其妙，不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 周不器道：“要以海王星资本的名义订购一架飞机，我已经在欧洲这边联系过了。英国航空跟空客公司订购了55架空客A330，会以1.5亿美元的价格转给我一架。” “空客A330？” 陈然立时晕倒。 这哪是商务飞机，这分明是客机啊！ 买一架民航客机改装成私人飞机？ 大老板，你飘了啊！ 周不器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现在的湾流商务机，只能飞中短途，飞长途太费劲了。中东土豪去美国，要么是波音747，要么是空客A380。那种大飞机可以直达，我这飞机跑一趟，还得中途落地加油。” 而且，这里面还关系到周大老板的脸面。 他的湾流G550真是太小了。 去正常国家的富豪们往来，这没问题，因为大家都是小飞机，很方便、很快捷。可是跟中东土豪打交道，这飞机就不太上台面了，有点丢人。人家的私人飞机都是波音747、空客A380这种级别的大飞机。 摆在机场上，湾流G550就跟小玩具似的，气场上太落下风了。 空客A330是中型飞机，在块头上差距没那么大。 既能飞长途，也不至于又大又笨重地在起降过程中太麻烦。很多顶尖富豪都有两架飞机，一架是小飞机，来去很方便；一架是中型飞机，可以跑国际长途。 从伦敦到首都，要飞7-8个小时，很漫长。 在飞机上，周不器又接到了来自朱俊的消息，说是控制着泰国国家主权基金的郑家，以及正大集团的谢家找上门了。表示希望能够跟他们一起，联手收购曼联。 这帮泰国的华人财团，对曼联一点都不死心。 主要是曼联的影响力太大了，是泰国最受欢迎的球队。现在泰国队的主教练是前曼联球星布莱恩·罗布森，甚至大城府银行还专门发行了曼联主题的银行卡。 从商业的角度来看，曼联在泰国有着巨大的“营销”影响力和市场号召力。 第1250章 开源代码库 早些年间，泰国华商在国内市场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最知名的就是正大集团赞助的《正大综艺》，是陪伴着一代人长大的。 后来就不行了。 十年前，泰国经济被华尔街大鳄索罗斯轻而易举地摧毁了。加上这些年国内经济快速发展，就进一步的甩开了差距。 现在，泰国华人的几大巨头，包括红牛集团、TCC集团、严彬集团、正大集团等等十几个公司，全加起来也就是500亿美元的市值，连紫微星都比不过。 这种形势下也就主客易位了，是泰国华商求着国内的大商人来合作。 曼联这件事就不必了。 周不器已经把资金准备好了，就等着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了，不需要外人进来分一杯羹。他的商业版图，也没什么需要泰国华商帮忙的。 回国之后，先回公司。 跟贺阳、沈向阳、郭鹏飞、王小船、孟厚坤等人谈话了解情况。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国外忙活，对紫微星彻底放权，公司的运营到底怎么样啊？ 事实证明，周大老板对紫微星的管理很奏效，公司没了他，依旧可以有序地正常发展，各部门的业绩也在预计之中地保持增长。 金融海啸完全没有影响到紫微星集团的业务扩张。 彩虹Helo、百度Helo已经先后上线，市场反应比较正面。YY版Helo也即将在月末或者下个月初上线，这很可能会是引爆市场的一款产品。 甚至周不器不在的这一个月里，张一明还大刀阔斧地改组了紫微星的事业部结构，增加了一个公共事务和企业服务事业部…… 经过了一番了解，几乎所有人都对张一明这个代理总裁评价很高。 这也不奇怪。 他的性格很好，对属下说得最严厉的话，大概就是“这件事你再回去好好想想”，委婉得不能再委婉了。 总之，周不器出国一个月，对国内业务放空。张一明顶住了压力，把国内这摊业务撑起来了。不仅撑起来了，还梳理了团队凝聚力，在一定程度上拓展了业务，围绕这云计算工程，推出了一个让所有高管们都眼前一亮的新业务。 有了这一段履历，代理总裁就可以正式变为总裁了。 “我要晋升张一明为副董事长，你没意见吧？” 办公室里，坐在周不器对面的是郭鹏飞。 郭鹏飞愣了一下，“我？我能有什么意见？他不是总裁嘛，当副董事长不奇怪。” 周不器好笑道：“别人我不担心，就怕你有别的想法，你俩当初是紫微星双星呢，一个创办了朋友网，一个创办了校内网。连股份都一样。现在他都M9了，你才M7，比新入职的陆器职位都低。” 郭鹏飞一脑门黑线，“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周不器道：“我这是给你打个预防针。” “他的水平高，性格好，善于团结同事，对业务也了解……对了，他围绕着校内网推出来的新业务你知道不？很惊艳呢！” “校内网？不是说跟云计算有关吗？” “嗯，都有关，还跟紫微星工程院有关呢，是一个整合性的业务。起步点主要是跟校内网有关。” 周不器一头雾水，“到底是做什么的？” 郭鹏飞道：“暂时还没命名，还在设计之中。就是……我以前管校内网的时候，不是做过一个校园孵化基地嘛，就是资助全国的在校大学生，让他们做项目，可以是网站，也可以是软件。有一些功能已经被我们使用了，比如美图秀秀和UC美颜里，很多修图创意就是从这个孵化基地里出来的。” 周不器点了点头，“有效果就好。” 郭鹏飞道：“这个孵化基地已经做了快三年了，有2400多个项目，重复性很高，造成了巨大的浪费。” “的确，基础的知识其实都差不多，技术的进步一定离不开开放性思维。” 周不器深以为然。 这次去国外，尤其是去硅谷见了马斯克，他对此算是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 SpaceX就是这么起来的。 马斯克要做火箭，他的技术不是从零开始做起来的。航天工程的很多基础性技术，全世界都差不多，是远程导弹的技术逻辑。 可是，航天工程、远程导弹都是国家战略，全世界都高度保密。 美国的NASA走出了新的路线。他们把一些基础性的航天技术，免费地分享给了民营航天公司，其中就包括SpaceX。只有一些高尖端的绝密性技术不能分享出去。 这些基础性技术没什么难度，如果让马斯克做，他招一批人，花上几千万美元，一样能从零开始地研究出来。 可这就浪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去做重复的事情了。 对美国和整个航天事业来说，没有任何的推动作用。 NASA没有敝帚自珍，他们直接把所有基础性的材料、文档、技术、实验数据都免费转给了民营航天公司，不只是SpaceX，也包括波音、洛马、蓝色起源等民间航天力量。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开放，让他们成功地“孵化”出了马斯克。借着这些基础技术，再搭配着马斯克天才般的设想和进一步的技术探索，终于有了后来SpaceX震惊世界的航天壮举。 要不是有NASA帮忙，马斯克可能要花费半辈子的心血，却研究那些早就已经成熟、完善的航天工程基础技术。 等把基础技术做明白了，才能以此为根基，在后半生做进一步的火星计划。 到了那时候，他已经老了。 受制于生理机能的限制，年龄越大，思维越老化，他已经过了最巅峰最有创造力的时期，航天梦可能就破裂了。 在这方面，国内还有太长的路要走。 别说航天技术要绝对保密了，八吉星搞的无人机业务，都要完完全全地从零开始。连互联网技术都在相互封锁呢，生怕被同行学去了抢了自己的饭碗。 从更高的层面来看，这必然会让大集体下若干个小组织在重复地做着许许多多同样的事，造成了巨大科研经费的浪费。 别的行业周不器无能为力，可是在互联网行业，他一直在倡导开放、共享、公平、互惠互利的理念。 很显然，张一明很好地理会了周大老板的思路。 郭鹏飞接着说：“这个项目，首先是一个开源代码库。校内网孵化基地资助大学生做的项目，不管是网站、小程序，还是软件、算法，这些代码都要开源，放在我们的网站上，供别的开发者免费使用。比如把一个音乐网站的代码全部开源，其他人再想做音乐网站，就不用从零开始的编程了，直接把开源代码扒下来，修改细节和个性化设置就好了，就可以大大地节省不必要的开发浪费。” 周不器赞赏道：“这个思路很好！很多计算机初学者未必能完完整整地做出一个网站，如果有开源代码，就相当于多了一个指导老师。类似的开源代码库，国外有很多吧？” 郭鹏飞摇头道：“很多都是付费的，开发者把代码免费地分享出去，网站却要以此收费赚钱，就很荒唐，SourceForge都因此上市了。谷歌后来做了一个谷歌code，可这主要是为自家开发人员服务的，不够开放。今年4月份上线了一个网站叫GitHub，完全地开放、免费，一下就火了。仅仅半年，上面就有超过10万个开源项目了。” “10万个开源项目？” 周不器大吃一惊。 这么大的规模数量，也就意味着对普通的计算机系大学生来说，他们在学习过程中需要的项目代码，在上面几乎都可以找到。 这可是个好项目啊！ 郭鹏飞很无奈的道：“这只是个小网站，好像只拿过天使轮，后来就没钱了。这是美国的网站，服务器在美国，规模很小。我登录过几次，在国内使用起来太不方便了。而且，也容易出问题。” “出问题？”周不器眉梢一挑，“什么意思？” 郭鹏飞道：“因为这里不仅可以上传开源项目的代码，也可以上传一些书籍、资料甚至影像。很多东西……都比较敏感，在国内不能传播。现在这个网站在国内缺乏知名度，还能登录。等以后知名度起来了，可能就无法使用了。所以张一明说要在国内打造一家这样的分享开源代码的平台，促进行业的共同进步。” 周不器哼了一声，“那还不容易吗？直接买下来！” “买下来？” 郭鹏飞惊了个呆。 周不器道：“你说得对，做企业要符合大环境。互联网要分为国内和国外两个世界，这种分享型的国外网站，分享者们难免会上传一些不符合国内规定的内容，隔绝开是一定的。既然要隔绝，不如就主动剥离。就像微博一样，国外做YikYak，国内做微博，主动拆开，国人和洋人要区别对待。GitHub这个理念我很看好，可以买下来。10万个开源项目啊，多有吸引力？” 郭鹏飞道：“是啊，很有吸引力！最近这段时间，技术委员会已经开了十几次会议了，从上面扒下来了超过300个项目了，其中不乏一些优质算法，为我们解决了不少问题。” “国内同行知道吗？” “小公司未必清楚……就像51那种，他们恐怕就用不了，这是英文网站，首先得精通英文才行。” “那就买下来吧，打造出一个国内版的GitHub。”周不器出国转了一个月，眼界大开，对这种小来小去的项目完全不需要过多考虑，只要符合战略就够了，“对了，你说这跟云计算还有关？跟紫微星工程院还有关？” 第1251章 遇到问题就绕开 GitHub是国外最火的开源社区，推出之后就很快一炮而红。 国内自然也不缺乏模仿者。 做得最好的应该是CSDN，就是梁静曾经当过副总裁的那家科技类媒体网站，后来也开辟了一个开源社区的业务。 不过，全免费不行。 网站需要盈利。 开发者需要付费在CSDN上下载开源代码。国内的很多网站都是这种商业模式，从原创者手里免费拿到内容，然后网站去付费卖给用户。 究其原因，就是这网站太小了，没法完成资源性的整合，盈利模式很单一，就只能玩广告模式或者付费模式。 对大公司来说，还有一种是流量转化的模式，是羊毛出在猪身上狗来买单的模式。 比如微点安全卫士。 用户可以免费使用，紫微星这边为了用户体验，也很克制地投放广告。那么这款产品怎么赢利？ 首先，是打造微点的品牌。为微点浏览器、微点账本、微点笔记、微点音乐、微点输入法等产品做推广，通过其他的“微点系”产品来赚钱。 还有更直接的，就是微点安全卫士的软件库板块。 用户如果要下载什么软件，去互联网上直接搜索……不仅麻烦不说，还有危险性，可能下载到病毒或者捆绑软件。 直接去微点安全卫士中下载软件，安全又可靠。 而每下载一次软件，都相当于微点安全卫士为软件厂商做了一个推广，可以拿到一笔佣金。 紫微星要做一个类似的开源社区，就有着那些小公司没有的得天独厚的资源条件。可以通过这样一个免费的开源社区把国内的开发者流量吸引过来，然后通过这波流量做别的小公司做不起来的生意。 比如云计算。 郭鹏飞对此就做了解释，“紫微星工程院的外包业务，运作起来不容易。大公司还好说，咱们把项目代码发过去，让他们自己搞就行了。可一些技术实力偏弱的小公司，就算咱们把代码给他们了，他们都未必能搭建起来。” 周不器对此深有感触，道：“对，就像你当年一样。我听说当初你跟关婷约会，晚上看电影过后关婷说了太晚了不想回宿舍。她一个女孩子，把能做的都做了，结果你这边去宾馆开了两间房。这就是技术高低的问题，送上门都未必能接住。” 郭鹏飞差点气死，“靠！谁在给我造谣？没有的事！” 周不器正色道：“别转移话题，说正事呢！” 郭鹏飞恨恨地瞪他一眼，咬牙道：“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工程院的外包业务，对一些中小企业、事业单位的开展并不顺利。我们要派人帮他们搭建环境才行。一旦出了故障，我们可能还要专门派技术团队帮他们维护。”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程秉皓跟我说过。因为中小客户维护起来太费劲，所以他的主要目标是中大型的客户，是那些比较知名的科技公司。” 郭鹏飞道：“可大公司才几家啊，更大的市场都让给别人了。上次的技术委员会上，张一明提了一个方案，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 “云计算？” “对，外包服务上云。” “跟开源代码结合？” 周不器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这伙人挺厉害啊，资源的整合、利用，真是大胆又犀利。关键是很有前瞻性。现在紫微星的云计算业务还迟迟没上线呢，决策委员会和技术委员会就已经在布局未来云计算工程大获成功后的商业模式了。 郭鹏飞道：“我们的外包项目才几个啊？几百个就差不多了，可GitHub上线半年，开源项目就超过10万个了。对中小企业来说，就算有免费的开源项目，他们也未必会使用。我们可以通过云计算工程，把一些优秀的开源项目放在云端，完成代码托管。” “代码托管？有什么意义吗？” “可以通过云端在线应用啊。比如一个开源项目，密密麻麻的代码，到底会有怎样的呈现，谁也不知道。就需要把这些代码下载下来，然后跑一遍。可对一些中小企业来说，这个流程并不轻松。我们可以通过云计算平台，直接在线上跑。” “这是个付费业务？” “这么强大的功能，肯定要付费啊。就可以作为免费开源社区的主要盈利模式。跟云计算平台结合。甚至工程院的外包项目也可以放进来，通过云计算平台布局给中小企业。就不用我们专门派技术团队去线下帮他们不停地调试了。只要连接上云平台，一切操作都在线上运行。” 这样的构想已经超过了周不器的认知范围，“还有吗？竞争力需要有更强大的功能。” 郭鹏飞笑着说：“有啊，代码托管……我怕说多了你又听不懂。有些复杂算法、安全检查或者内存管理之类的功能实现，会非常地复杂，代码量超级大。也包括一些可以封装的中间件。如果都把代码下载到本地执行，这就太复杂了，也未必能操作好。就可以都托管在云端。本地端只设计一些简单的功能，核心的复杂功能实现都与云端的托管代码对接，就可以为开发者提供极大的便利。” 周不器尝试着理解，“就像魔改Helo一样，百度Helo、彩虹Helo做的都是简单的外观，核心是利用存储在紫微星数据库里的用户数据。代码托管服务，就是让开发者们可以做最简单的工作，复杂的算法和中间件去云端调用托管代码。” 郭鹏飞拍手鼓掌，“对！就是这个意思！周老大，你很聪明嘛！你既然理解，我就说详细点。就像校内网孵化基地有很多音乐网站，都是从零开始做起来的，会很麻烦，很多初学计算机的大学生做不到。我们可以提供这种服务。首先，提供开源社区，大学生可以免费地把音乐网站的代码下载，就不用自己从零开始地编写了。可后续的修改、协调也比较复杂，可以进一步的简化。把最难实现的那几个功能都放弃，直接用云端的托管代码，大学生自己只需要做一些最简单的网页设计，改个名换个背景就行了。线下线上结合，一个网站就做起来了。其实就是Python语言的思维，遇到困难不要想着解决，直接绕开。把最简单的做好，然后把解决不了的难题去调用现有的成熟的解决方案。” “Python？” 周不器眼睛一亮，这他就知道了，这可是未来最受欢迎的编程语言，简单易学，上手极其简单。C语言、C++这种，不学个两三年别想上手，Python不一样，学两三个月就能直接去做人工智能领域的开发了。 “对，Python，你知道？”郭鹏飞瞥他一眼，“未来的互联网工程会越来越大，越来越复杂。这对语言的拓展性要求极高……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周不器气道：“怎么就不懂？不就是联想模式嘛！” “嗯？”郭鹏飞微微一怔，随即失笑，“好像真差不多。” 遇到困难了直接绕开，只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然后通过外部服务来解决困难。对互联网开发者来说，核心代码做不好，就去云端上买托管代码的服务。对制造业从业者来说，核心零部件做不出来，可以绕开困难直接去采购。 这就可以大大地提高效率，降低成本。 可弊端也是显而易见的。就比如紫微星以后要搞的这个托管代码服务，BAT这种巨头不可能使用，主要是帮助一些实力弱小的开发者。 就像Python语言在未来大行其道，备受全世界的开发者喜欢。可最资深最厉害的那些工程师们，玩的还是C语言、C++这种逢山开道、遇水搭桥的复杂语言。 周不器摆摆手，没好气地问：“你跟关婷啥时候办事啊？” “早办过了！瞧不起谁呢？”郭鹏飞对此念念不忘，感觉被击在了软肋上，“那天晚上我开了两间房，其实就已经住在一起了，你别听人造我的谣！” “靠！我没问你俩啥时候上的床，我说你们的婚宴什么时候办，我在国外还有一堆事要处理呢，被你骗回来了，你还有理？” “哦，后天晚上，在翠宫饭店。” “都有谁啊？” “就咱们这波人，十校创业联盟，没对外通知。嗯，可以带家属。” “陈东回来不？” “回！” 周不器点了点头，“那我派飞机去接他。” “什么？”郭鹏飞差点气死，“哪有你这么做人的？你买了飞机，我都没坐过。你可倒好，派飞机去日本接陈东回国？” 周不器打了个哈哈，“以后有的是机会。” 当然不是为了接陈东。 现在，《赤壁》已经在日本上映了，空前火爆，堪称日本年度最火爆最受欢迎的电影。在这种形势之下，伍雨和宁雅梦已经跑到日本去了，她们的盲盒事业能不能做成，很可能就在此一举了。 若非有事业上的牵绊，周不器出国一个月，伍雨早就急着要去国外找他了。 听说盲盒销量还不错。 是时候接她俩回来了。 温存温存。 尤其是宁雅梦。 她姐都怀孕两个月了，她这个当妹妹的也得加把劲地努力才行。 年轻人，可不能偷懒！ 第1252章 衍生品的盲盒 首都国际机场。 停车场。 一辆深色的迈巴赫，周不器和宁雅娴坐在里面。司机去机场里接人了，两个保镖在寒风凛冽下在不远处站岗。 “我胖了。” “是吗？看不出来。” “胖了三斤。” 宁雅娴摸了摸很不明显的肚子，有几分无奈。 “三斤算什么？”周不器不以为然，张开胳膊把她搂进怀里，“谁家女人怀孕了不变胖啊？这叫福相。” 宁雅娴依偎在他怀里，打了个哈欠，“最近老犯困。” 周不器建议道：“要不你把公司的事放一放吧，跟在我身边，散散心。带着欣欣一起。嗯，还有雅梦。” “出国？” “对，国外的事还没忙完呢。现在《赤壁》票房大卖，连带着衍生品盲盒也销售火爆。潮玩公社的事可以暂告一段落了。去国外转一转，放松放松。” 宁雅娴问：“那紫微星这边的事怎么办？” 周不器道：“不怎么办，张一明都要晋升副董事长了，放权就行了。你放心吧，有孟厚坤、郭鹏飞、季子安他们几个在，出不了问题，用不着你通风报信！” “谁通风报信了？”宁雅娴嗔了他一眼，“一些重要的业务调整，总要通知你吧？” 周不器道：“嗯，那就让孙莞然和冯慕儿留下好了，调班。” 宁雅娴美眸俏皮，妩媚风情，凑过去，在他耳边小声说：“是换一拨人过去陪你吧？我怀宝宝了，可不能陪你。” 周不器轻咳一声，“换换花样。” 宁雅娴似笑非笑。 周不器讪讪一笑，随即叹了口气，“哎，这事也怨我。好不容易把你们姐妹拿下了，本来想着至少能享受个一年半载逍遥快活呢，这下可好，怀孕了！用不了了！” 宁雅娴温柔似水，“等我生完了孩子，你想怎样都行。” 周不器就很满意，在她脸上亲了几下，许诺道：“最近得多努力，让雅梦也怀上。” 说来巧了，这时，车窗外就出现了宁雅梦精致美艳的脸蛋儿，“姐夫！开门！” 周不器打开车门，笑着说：“快上车！” 宁雅梦抿嘴含笑，而是把位置让给了伍雨，让她先上车。 伍雨也不客气，带着一股凉气就冲进来了，兴奋冲冲的，既有事业成功的骄傲，也有长时间不见的想念，一下就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娇声道：“老公，我也是女强人啦！” 周不器好笑道：“你本来就是女强人。” 伍雨雀跃着说：“吴宇森太厉害了，真是国际大导演呢，在日本可受欢迎了。他的电影卖得可好了，咱们的盲盒也跟着销量大火，都赚一亿多了！” “一亿多？”周不器惊了一下，“日元吧？” “谁说的，是华夏币！” “真的假的？” “真的！”伍雨见他怀疑，很不服气，转头看向身边的宁雅梦，“雅梦你说，是不是赚了1亿多？” 宁雅梦犹豫了一下，“确切地说，是销售额过1亿了。” 伍雨眨巴几下眼睛，“对，销售额过1亿了，利润有6000多万。” “毛利。” “对，毛利。” 伍雨有点泄气，幽怨地瞟了宁雅梦一眼，总觉得她在给自己拆台。 周不器忍着笑，往车外看了一眼，“陈东呢？” 伍雨嘟囔道：“坐后面的车走了，估计是不想当电灯泡。” “嗯，那咱们也走吧。” 回城里的路上，周不器询问了盲盒在日本销售的大体状况。在伍雨和宁雅娴离开日本之前，拿到的销售数据是240万个，单个盲盒的零售价是800-900日元。 总销售额将近20亿日元。 现在的盲盒，主要是在线下售卖，是潮玩公社把盲盒批发给电影院、百货店和便利店，这些商店再向影迷出售。 批发价是500-600日元，大概是35元华夏币。 单个盲盒的制作成本大概是8元钱。 也就是说，每卖出一只盲盒，潮玩公社赚到的毛利可以达到27元。 利润率超级高。 如果是线上通过电商平台销售，这是早就计划好的，通过京淘平台来独家出售盲盒……单个盲盒的零售价就可以达到800-900日元了，利润率会更高。 不过，周不器对此也感到担心。 实体生意做起来比虚拟生意复杂多了，除了所得税之外，还有额外的增值税。从国内卖到日本，还要走关税。嗯，应该能拿到一部分的出口退税。这些还好办，最难的是货存积压。 一只盲盒的成本是8元钱，毛利是27元……也就意味着，库存积压率超过80%，就会面临亏损。 伍雨不悦道：“哪有什么库存积压呀？现在都不够卖呢，我们一共就准备了500万只盲盒。我都要联系工厂要加急生产呢。你是不知道《赤壁》在日本有多火。” 宁雅梦在旁附议，“嗯，姐夫，日本人可喜欢三国文化了，比国内还夸张，我都觉得吓人。” 伍雨道：“我俩刚去东京的时候，想去电影院切身感受一下，你猜怎么着？” “没票了？” “对，没票！都排到第二天凌晨了！后来没办法，我俩买的是第二天的中午场。第二天去了以后，影厅里就只剩下前排的座位了，几乎都坐满了。” “午场都坐满了？”周不器点了点头，“嗯，那确实很火爆。” 伍雨轻声道：“对呀，同期上映的电影，还有好莱坞大片《木乃伊3》，还有《蝙蝠侠：黑暗骑士》呢。那两部大片基本都是空场。对了，当时是万圣节呢，那两部好莱坞电影更符合档期安排，结果被《赤壁》给打败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他们学去了万圣节，可骨子里还是更认可传统文化。” 伍雨撇嘴道：“什么传统文化，我就不喜欢这部电影，胡编乱造、剧情缺乏逻辑，曹操和周瑜还能唠家常，拍得跟日本言情剧似的，也就能忽悠忽悠什么都不懂的外国人。” 周不器好笑道：“忽悠外国人还不够啊？不是靠着电影忽悠，你的盲盒哪有那么容易打开市场？” 伍雨笑嘻嘻地说：“也是，所以我都想好了，等《赤壁·下》上映的时候，我会赞助给制片方一笔钱，帮他们在日本做市场。” “嗯，应该的。把蛋糕做大的前提是学会分蛋糕。” 周不器感觉以伍雨的资质，未必能想这么长远，可能是石婧琳教她的。 按理说，三国系列的盲盒属于电影《赤壁》的衍生品，要支付很大比例的版权费。按照好莱坞的标准，可能会直接抽走50%的销售额。 可国内的电影市场过于单一，别说衍生品产业了，连DVD影碟、电视转播的周边产业都做不起来呢。 碟片市场有盗版，彻底没戏。 电视市场就更严重了，电视台直接报价，20万！卖不卖！卖？收钱拿走。不卖？爱卖不卖，反正电视台照播不误。 三国系列的盲盒跟《赤壁》合作做推广，是周不器靠着自身的面子跟中影展开的合作。根本就没有衍生品授权协议。 也就是说，卖盲盒赚到的钱，一分钱都不用给电影方分。 小来小去的还行。 要是赚多了，难免让人眼红，最好还是把蛋糕分一分，大家都高兴。有了利益关系，以后开展更多领域的合作也方便。 伍雨这次通过三国题材的电影吃到的红利，有点上瘾，隐忧地说：“老公，《赤壁》一共就上下两部啊。明年1月份《赤壁·下》上映，等这部电影上映完了，就没了。” “你想怎样？” “电影的力量太强大了，应该拍一个系列啊！拍完了赤壁，还可以拍官渡，拍夷陵大战，还有桃园三结义、温酒斩华雄、过五关斩六将，可以拍很多呢！” 周不器微微皱眉，“国内影迷未必吃这个，《三国之见龙卸甲》还是刘德华主演呢，国内票房才6000多万。” 伍雨语速很快地说：“我知道，我查过！这片子没在日本上映，好像档期是明年3月份。” 周不器摇摇头，“上映了又能怎样？你以为能像《赤壁》一样大获成功？《赤壁》在国内口碑不好，主要是因为这电影面向的就是日本市场，要在日本影迷的理解范围之内设计剧情。一次两次还好，要是都按照别国的标准来拍我们自己的历史剧，我们的传统文化还要不要了？” 其实还有更重要的一点，现在是中日蜜月，可以在影视剧上有比较深层次的往来，以后就很难了。国内不让上映日本片，日本也很难批准上映国产片。 伍雨闷闷不乐地说：“那怎么办？没有电影宣传，盲盒产品的号召力就下降了。” 周不器道：“只要是好产品，还愁卖不出去？” 伍雨撇撇嘴，“一个破盲盒，能好到哪去？不就是靠着营销和玩法骗人嘛。总不能砸钱做营销吧？” 周不器好笑道：“你懂得还不少啊！放心吧，我都给你安排好了，我在日本买了一个二次元网站叫NicoNico，到时候办一个活动，组织御宅族们上传盲盒的开箱视频，激发炫耀和攀比欲，就能带动一大批的宅男宅女购买盲盒。” 伍雨狐疑，“这行吗？” “不知道。”周不器摇了摇头，“这种事情谁能说得清，总要试试。” “给点准信儿不行吗？” “准信儿也有！” “是什么？” 伍雨很急切，很惊喜。 周不器道：“漫威。” 第1253章 三件事 这一天，紫微星召开了临时董事会，其实就是走个流程，孙正义都没来参加。参加了也没用，周大老板掌握着绝对的话语权。 董事会上，正式任命了张一明为紫微星的执行副董事长、总裁，负责紫微星集团的日常运营。会议后，周不器也跟张一明、贺阳、郭鹏飞、孟厚坤、王海洋、季子安、聂才俊等几个重要高管说明了公司的拆分计划。 这次的金融海啸，对全世界的经济造成了致命打击。 就算过一些年全球经济开始复苏、回暖，可这次经济危机所引发的后遗症是显而易见的，运转了三十年的全球化经济结构开始受到质疑。 全世界开始出现了逆全球化的思潮，民族情绪在全世界许多国家都开始抬头。 这种形势下，跨国企业的日子都不太好过。 连欧洲这种硅谷的后花园，都纷纷对硅谷巨头举起了杀威棒，从苹果到谷歌，从微软到特斯拉，从亚马逊到Facebook，基本上是排队挨揍。 与其以后要顶着巨大的双向压力，不如就早早切割，把一些特别严重的隐患消除。国内国外各玩各的，互相隔离。 不过，紫微星是一家大公司，光是账上的现金就有22亿元外加52亿美元的外汇。 到底要怎么拆分，这需要一个非常复杂且周全的财务计算才行。 这一下，一众核心高管也就看明白周大老板的打算了。 难怪他把张一明提拔到副董事长了，这是想把国内这一摊全交给他，自己要统筹全球市场了。 周不器解释了一下，“拆分，只是股份上的拆分，法律意义上的拆分，是为了预防未来不可控的国际局势变化的意外因素。在公司的运营上，不会发生改变，还要当作一家公司来运作。YikYak和微博其实是国内国外对一个产品的两种叫法，是一件事，还是要互通有无、携手共进。” 这种关系，就像后世中的阿里跟蚂蚁金服一样，名义上是两家公司，其实就是一家公司。支付宝和天猫、阿里云、钉钉都一样，都是阿里最核心的业务部门，不会因为股份上的变化而影响业务的发展。 在人事的调动上，也不会有任何的障碍。阿里的员工可以随意地调配到蚂蚁金服工作，而支付宝的员工也要听从安排随时可能会去阿里的某一个部门工作。 只不过是处理起来不如全资子公司那么简单，需要一些额外的借调或者出差之类的手续。 聂才俊问：“股份呢？绝对控股还是……” 周不器道：“不要绝对控股，那拆分还有什么意义？紫微星集团对紫微星国际集团的持股，要确保经过几轮稀释，经过IPO后，能继续保有35%的股份就够了。” “剩下的股份要以什么样的形式分配？” “按比例交换吧。” “嗯，这样好，不会损害小股东的利益，大家都高兴。” 聂才俊点了点头，认可这样的方案。 周不器见在座的几个大股东们都没反对，就拍板了，“既然都没意见，那就这么定了，拆分！才俊，你这就找专业的会计事务所吧，国内国际都找两套班子，做清楚。” 聂才俊笑着说：“没问题，我来做。” 这时，贺阳忽然开口，“紫微星拆分是大事，你要疏通好关系。现在我们国家花了大价钱在全世界开办孔子学院，要进行文化输出，你这样做……” 周不器很有自信，“我知道，我都做好了！” “做好了？” “嗯，我做了三件事。” “具体呢？” “第一，我帮忙联系了微软，把盗版侵权的事情解决了，微软承诺不会大面积地起诉。” “这是你应该做的。” 贺阳没觉得这件事多么值得炫耀。 周不器接着道：“现在是金融危机，外资撤走了不少，国内经济压力很大。这次出国，我联系上了科威特主权基金。” “嗯？” 贺阳愣了一下。 周不器笑道：“他们承诺会来华投资大约50亿美元，嗯！去大A股投资！我帮忙牵个头，帮他们跟有关部门对接，开通一个投资许可。这种主权基金做的都是长线投资，而且是中东的美元，没有不相干的事情。” 在场众人，全部惊呆。 我去！ 周大老板，你这次出国，都干啥去了？不是听说你去买英超俱乐部了吗？怎么跟中东土豪牵扯上关系了？ 贺阳对国际局势比较了解，很是为他感到高兴。 这可是一件大事啊。 战略意义远非金钱可以衡量，这是帮助国家打通了跟石油主流国的关系。 中东的石油是战略物资，全世界都在抢。像沙特、卡塔尔、阿联酋、阿曼、巴林这些优质石油国，都在西方的阵营里。剩下的都是一些战乱和非主流国家了。 科威特虽然是小国，但已经很稳定了，有着很稳定的原油产出。 在和平年代，经济上的往来越深，关系就越稳固。科威特在国内的投资越多，赚得越多，双方的利益基础就越稳定。 “第三点呢？” “捐款。” “捐款？” “对，紫微星拆分后，我会承诺捐出个人持有紫微星集团的所有股票。” “嘶！” 很多年轻人都惊了个呆。 把所有股票都捐了？ 这还奋斗个屁啊！ 孟厚坤很夸张地说：“老周，你喝多了？” 周不器气道：“你才喝多了！格局！格局懂不懂？捐款怎么了？先富带动后富，这是政策。你要是不懂，就回家问问你爹！” 孟厚坤撇撇嘴，“那也不能全捐了吧？” 周不器道：“谁说全捐了？不是拆分了嘛，紫微星海外的股票我又没承诺。再说了，就算海外业务的股票也都捐了，那又怎样？牺牲小我，成就大我，我还是能做到的。” “呵呵！” “呵呵！” “呵呵！” 冷笑声此起彼伏。 在场的没有外人，都是跟着周不器一起创业的老人，对这位大老板的心性拿捏得很准。这话里虚虚实实，可不能都信。 郭鹏飞试探着说：“周老大的意思是……捐出个人持股？不包括北极星创投的间接持股？也是，股票都捐了，还怎么控制公司？” 周不器有点无奈，看来这伙人还是年轻，没理解这里面的长远意义。又或者说国内现在的民营企业家还比较穷，捐款文化还没真正地兴起。 再过些年，最富有的这些民营企业家，除了企业捐款之外，个人捐款哪年不都得几亿、几十亿？ 与其在财富分配的政策压力下捐款，还不如主动表态捐款，既能给公众和领导们留下一个好印象，又争取一个民族企业家的美名。 相比之下，国内的捐款环境太友好了。 有选择权。 可以捐，可以不捐。 如果公众指责谁不捐款，就会有逼捐的嫌疑。这可比美国友好多了。美国表面上是自由捐款，实际上就是必须捐，就像国内必须孝敬父母一样。 在国内，孩子必须要孝敬父母，因为孩子是父母养大的；美国孩子不怎么孝敬父母，因为孩子是国家养大的，要“孝敬”国家，也就是捐款。别说大富豪了，哪怕是底层老百姓，哪怕《无耻之徒》里的破产家族，穷得连房租都付不起饭都吃不上了，每个月也要跟扣税似的，按比例扣除一些钱捐给慈善基金。 这是美国社会的文化背景。 就跟去餐厅给小费一样。 表面上看，是否给小费有选择权，可以给，也可以不给。实际上是必须给，给少了还不行，低于总消费的10%可能会被认为有羞辱他人的嫌疑，会挨骂甚至挨揍。这不是法律，却是共识的文化。 社会财富是个蓄水池，单靠收税来调节蓄水池里的财富分配，这个机制就太单调了，一定离不开社会中捐款文化。 国内的捐款文化还比较淡薄，还需要慢慢地培育。 周不器有这样的觉悟。 他在紫微星个人持股2亿股，承诺捐出，不是一次性地捐出。等上市后，每年套现300万股、500万股地捐出去，细水长流、源源不断，每年都可以在年度慈善榜上挂名，成为国内的首席慈善家。 也算是给国内的企业家同行们做一个表率。 别特么赚了钱都往国外跑。 在国外赚了钱不带回国内，这种事不能强求，不能道德绑架；在国内赚了钱带到国外去……这种事周不器坚决不能干，不用别人要求，他自己就给自己道德绑架了。 听过了周大老板做的这三件事，贺阳心中有谱了。 这三板斧下来，紫微星的拆分就势不可当了。 …… 会议结束后，张一明不动声色地跟在贺阳身边，很随意地问：“老周这是怎么回事？真要都捐了？” 贺阳道：“嗯，做不了假，估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对外公布这个决定。” “真有魄力。” “应该跟胡润榜和福布斯榜有关。” “嗯？” “这两个榜单，他今年都是榜首。” 贺阳一脸无奈的样子。 张一明脚下一顿，神色微挑，压低声音，“你是说……他怕了？” 贺阳比较坦然，笑道：“也许吧，凡是当过榜首的，就没一个不出事的。不过他没事，精明着呢，每一步都很稳。” 第1254章 继续挖三国 郭鹏飞和关婷的婚宴，说是可以带家属，可大家不约而同地都没带。周不器是个例外，他的身边是薛宝珊，也是当年十校创业联盟中的一员。 在婚宴上，周不器向大家承诺了一件事。 等紫微星拆分之后，对海外业务的持股，会由集体划归到个人头上。 现在，大家是通过北极星创投来间接持股紫微星。周不器持有北极星创投55%的股份，其他9个人，每人持有5%。谁想单独套现去改善生活就很难做到，得通过集体的控股公司才行，还要有二次分红，就很麻烦。 等拆分之后，紫微星的国内业务，依旧会采用集体持股的方式，国外业务就会把股份直接划归到个人头上。 等以后海外业务上市了，大家就可以自由地套现了。 宴席上，大家都比较随意，不流行灌酒那一套，主要是听马平山显摆，说着他的无人机大业，正和欧洲的老牌照相机公司合作，还接到了国家地理局的大订单…… 周不器没参与这些，他跟身边的徐百卉、薛宝珊说着娱乐产业的事。 “我看新闻，说是《赤壁》已经是三连冠了？” “嗯，第三周票房冠军，好莱坞大片也不经打。看这势头，估计这周就能超越《英雄》，成为在日本票房最高的华语电影了。” 徐百卉现在有点着魔，最关心的就是电影，婕妤传媒其他的业务，都交给别人了。 周不器问：“中影那边有什么新计划？” 徐百卉惊讶道：“你怎么关心起电影了？”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一部电影而已，我关心这个干啥？我关心的是我媳妇的盲盒产业。《赤壁》的效应越持久、盛况越大，盲盒生意就越红火。” 徐百卉深以为然，“嗯！这个方向是对的，盲盒生意肯定能成。前段时间我也去日本了，有了更多的一些认识。当地的很多人对三国文化有着近乎自虐的热情。每年写出来的三国题材的书，不比国内少。还要收集三国名言、绘制三国地图、编制三国大词典，还有一个三国文化爱好者协会，每年假期都会组织来国内旅游，坚持了20多年了。” “干啥啊？” “把三国中所有的故地都走一遍，去感受当年的战况。” “这就是中华文化啊。” 周不器很是感慨。 现在国家推动的“走出去”国策，不仅是输出产品，也是输出文化。可现代化的一些价值理念就别输出了，本来就是西方传来的。要输出，也一定是璀璨的五千年文明，这才是最值得骄傲的地方。 别搞着搞着丢了西瓜捡了芝麻，韩国、日本，甚至东南亚一些小国成了输出中华传统文明的主要地方。 徐百卉想起了什么，“对了，中影好像真的调整策略了。” “哦？”周不器眼睛一亮，“是吗？” 徐百卉道：“嗯，《赤壁》在日本的热度远超预期。一开始，他们计划的是《赤壁·下》在明年1月份或者2月份在日本上映，也就比国内晚半个月左右。主创人员做宣传的时候，在国内做完了可以直接飞日本接着做，把时间挤压。现在不一样了。” 周不器道：“是啊，不能太匆忙，票房空间都释放不完。” 徐百卉轻轻颔首，“对，大概就是这样。电影这么火，就不能轻易下线了，要在电影院里上映足够长的时间，把票房市场榨干。同时留出足够多的时间来营造《赤壁·下》的饥饿感。估计等上映的时候，要等到4月份或者5月份了。” “好事。” 周不器对这样的安排很欣慰。 这样一来，三国系列的盲盒就可以借着电影的影响力，多延续一段时间了。《赤壁·下》在4月份上映，电影的热度至少可以延续到8月份。 三国系列的盲盒是潮玩公社的第一款盲盒，发展一个全新的市场，这就需要一边运营一边总结经验，不断地摸索和改进。 要留出足够多的时间来把这个产业的运作模式摸透。 既然日本人这么喜欢三国文化，那么三国系列的盲盒就没有放弃的道理，要变着花样地推出各种各样的新款式，进行文化收割…… 没有了电影，就要寻找新的营销手段。 对了！ 电视剧！ 周不器猛然想到了什么。 这几年，四大名著都启动翻拍了！ 新版的《三国演义》已经启动拍摄了，名曰《新三国》。虽然拍得一塌糊涂，跟《新红楼》一样完全没法跟老版相比，但是没关系，日本人喜欢啊，播放量很高啊，这就够了。 过去，国内的电视剧在海外授权播放，最高也就是2万-3万美元而已。《新三国》在日本，单是首播权每集的版权就高达9万美元，整部剧95集，单个电视台的单轮首播，转播费就达到了900万美元。这还只是一家电视台，实际情况是日本三大电视台都在抢着播，播完了首轮播次轮。 而这部电视剧的制作总成本也就1.6亿元。 “对了，除了红楼梦在翻拍之外，三国演义也在翻拍吧？” “岂止？四大名著一个都没放过，还有新水浒、新西游呢。” “不管那些，都是大烂片，一个比一个烂。嗯，咱们要把这个《新三国》拿下。” “嗯？” 徐百卉眉梢一挑。 周不器道：“婕妤传媒参与进去，不要别的，拿下海外版权。如果拿不到，要确保拿下日本的转播权。这种电视剧拍得怎么样不好说，但一定是大项目，投资得几个亿，不是一两家公司能承受得起的。” 徐百卉道：“嗯，好像全国的电视台都参与进来的，都在出钱帮忙。民间资本都不看好这种娱乐性不强的历史剧。” 周不器笑道：“那正好，你也出一笔钱，占一股。” 徐百卉咬牙道：“凭什么啊？婕妤传媒是婕妤传媒，潮玩公社是潮玩公社。凭什么婕妤传媒出钱为潮玩公社打工？” 周不器瞥她一眼，“你想怎样？” 徐百卉嘴角一勾，笑嘻嘻地说：“我们这个圈子都流行潜规则，你要是让本老板潜一次，就可以把资源送给你。” “滚你个蛋！”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 真是个渣女！ 当着宝妹妹的面就开始放浪，一点都不知道收敛。 徐百卉娇哼了一声。 周不器教训道：“指点你赚钱，你都不懂？国策，国策懂不懂？要走出去，要文化输出。吴宇森是好莱坞大导演，他的电影能卖到全世界，带动起来一些三国热。等新版的三国电视剧推出后，就可以接棒。恰好《好声音》在推向全国，婕妤传媒有这种国际影视版权运作的资源和经验。让别的公司去做，保准被国际买家给压价了，婕妤传媒来做，是为国为民的好事！” “为国为民？” 徐百卉被逗笑了。 周不器道：“当然，新三国的海外版权在别人手里，可能也就能卖3亿的版权费，可是由婕妤传媒运作，说不定可以卖到6亿的价格。从国家的角度来看，这不就增加了3亿的财富吗？” “3亿？6亿？” 徐百卉惊了个呆，心中这个周老大疯了，一部电视剧的海外版权，能卖到这么多钱？你当国产剧是韩剧啊？ 国产剧过去五年的海外版权总收入，加在一起也没有这么多。 周不器摆摆手，不容置疑，道：“反正你就按我说的去办就行了，把海外版权拿下！嗯，还有国内的流媒体版权。” 第1255章 冠军的光环 英国那边传来了两个消息。 第一，来自许亮杰。 紫微星集团威名很大，不比硅谷巨头差多少。经过了几天的磋商，拿出了一个初步的对Farfetch的融资方案。 分成两个方面。一个是总部的融资，一个是对华合作的融资。 总部的融资，紫微星会出资600万英镑，持有Farfetch公司25%的股份。 对华的合作，就是指大陆版的Farfetch，这会是一家多方合资的公司。Farfetch总部出资源出品牌，持有35%的股份；紫微星集团出钱出流量，持股35%；京东集团出钱出物流，持股5%。剩下的25%由新的创业团队持有。 国内的Farfetch，预计初始运营资金是500万美元，这笔钱由紫微星和京东来承担。紫微星出资450万美元，京东出资50万美元。 周不器对这样的方案比较满意，不过他还没跟京东那边有过交涉。 应该问题不大。 这本就是电商领域，而且是高端中的高端。京东现在主要的销售产品是电子产品和家用电器，都是几百、几千块钱的商品，也比较“高端”。京东的物流体系标准也比普通的快递公司要高。这属于强强联合。 回头跟老刘沟通一下，如果没什么问题，就可以按照这个方案展开合作了。 第二件事，是老爸的回应。 曼联的收购案，最好能够尽快地解决！ 把时间压在冬歇期，有点太晚了。 12月中旬，本年度的世俱杯就开始了，作为上赛季的欧洲冠军，曼联会前往日本东京、横滨踢两场比赛。这种级别的比赛，对曼联来说就是探囊取物，早早就预定了冠军。 如果可能的话，老爸希望能够以曼联老板的身份，随队出征，捧起入主曼联后的第一座奖杯！ 总不能格雷泽家族都被骂成这样了，还要他们去代表曼联获得荣誉吧？ 而且，老爸也知道儿子和儿媳妇的公司正在积极地开拓日本市场，在想尽办法地提升影响力去赚岛国的钱。 曼联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周不器如果是以紫微星的老板身份亮相在日本商界，还是差了点。日本有太多享誉世界的大公司了，索尼、佳能、丰田、松下……再加上周不器太年轻，在论资排辈很重的日本商业环境里，未必能获得多么高的推崇。 可是，曼联不一样！ 这可是让所有人都要仰望的存在，堪称是足球世界里的最高峰。有了曼联的光环，周不器就可以傲视很多日本的商界大佬了，他也必然会受到追捧。 借着曼联的影响力加持，周不器就可以在个人商业上做许许多多的产业布局了。 就像皇马的主席弗洛伦蒂诺一样。 如果是一个地产商，他最多就是在伊比利亚半岛上有些名气，20亿美元身价的商人，不算最顶尖。可是成为皇马俱乐部的主席了，他就成了世界级的地产商，生意可以推广到全世界，跟很多世界级大佬平起平坐了。 “对，这个思路对！爸，你出息了！” “我削死你！” “削我干啥啊，我夸你呢，你说得对，这个世俱杯冠军，是应该成为咱们家的光环。想拿世俱杯冠军，首先得拿欧冠冠军才行，这可不容易。” 老爸道：“那怎么办？第二次谈判又不欢而散了，咱们的报价是12.2亿英镑，美国佬又没答应。” 周不器问：“态度怎么样？” “还……还可以吧？”老爸有点拿捏不准，他又听不懂英文，在谈判过程中基本属于看戏的，没什么话语权。 周不器略作沉吟，说道：“那行，这件事我来处理，你别着急。你说得对，曼联这件事不能拖延，得尽快！” 这边跟老爸结束通话，周不器就跟三德子有过交流了，明确地提出要尽快的达成协议，让他亲自代表自己出面。 也不谈来谈去的磨磨唧唧了。 直接超过对方预期的12.5亿英镑，一口价12.8亿英镑！ 速战速决！ …… 花了600万元，终于把的域名买下来了。 紫微星新的项目“内网”也算是有了正式域名。 登录这个网址，所有的公司、机构和事业单位都可以申请到一个专属于自己的封闭的二级域名，注册登录，就可以进入到独属于本公司的内网了。 再跟微博完成对接。 员工们就可以一边在内网发布对内消息，一边通过微博发布对外消息。 这个项目做起来很简单。 原本紫微星的内网已经迁移到了新的公共内网平台上来，进入了内测阶段。 周不器上楼，去楼上找老张。 “我看媒体上说，你要买曼联？” “对啊！” “真买啊？” 张朝洋早就知道这小子要去英超买球队，有过心理预期。可他怎么也难以想象，竟然是曼联！这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 周不器就跟他解释，“因为只有曼联最好买！” “呵呵！” 老张冷笑了两声，觉得这小子又在胡说八道。 周不器道：“真的，曼联最容易。阿森纳的股权结构太复杂，美国人和俄罗斯人都想入主曼联，连功勋副主席大卫·邓恩都在这种形势下被挤走了，玩不转。利物浦那边也差不多，股权搞得乱七八糟。就算能买下来，把那么多投资人都搞定，没个一两年的运作也不可能。相比之下还是曼联最简单，这是属于格雷泽家族的私人俱乐部。股权关系很清晰。” “嗯。” 张朝洋有点不是滋味，感觉跟这小子的差距越来越大了。 他很爱玩，前几年也喜欢踢足球。可年龄大了，有点跑不动了，这才转型玩了别的运动，保龄球、网球、高尔夫球、登山等等。 也因为他喜欢体育，让搜狐在国内三大门户网中稳居第一。 从世界杯到奥运会，别的门户网还在犹豫，要不要花那么多钱买版权，老张出于个人爱好就已经出手了。尤其是今年的首都奥运，让搜狐出尽了风头。 可这些跟曼联比起来，就弱太多了。 这得多少钱啊？ 10亿美元？20亿美元？ 把搜狐卖了都不够！ 周不器不想过多刺激他，笑着说：“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啊？” “我记得你说过，搜狐没有内网，是吧？” “要内网做什么？”张朝洋不认为这有什么作用，“不需要，浪费资源。” 周不器笑道：“还是很有用的，能够极大地提高管理效率。给一个由上到下的快速的传递渠道，也提供一个由下到上的反应渠道，多好？” 张朝洋太熟悉这小子的套路了，有些头疼，“说吧，你又想占我什么便宜？” 周不器轻咳一声，“纯好心，你别误会。我这边刚做了一个公共内网，你可以过去试试。所有的运营都由紫微星来负责。你这边去注册、申请就好了。” “公共内网？” “对，有点像社区、BBS论坛，也有邮件、IM群的功能，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集成沟通，提高效率。跟我们的微书相配合起来就更好了。你这边要是有意的话，就免费授权给你们使用。保准能大大提升搜狐的管理效率。” “微书？什么啊？” “就是以前的嘀嗒，改名了，企业协同的以文档为中心的办公软件。” “哦。”张朝洋点了点头，“想要推向市场了？” 周不器坦言道：“公共内网很快就会推出，微书还不成熟，还要再等等。到时候，可能是全球化同步上线。” 张朝洋有些惊讶，“世界性产品？” 周不器道：“对，论文档办公的应用效率，微书比谷歌文档还好。” 张朝洋“嗯”了一声，“别的不知道，你们那个微点笔记挺不错，我还开通了一个高级会员，记录一些文件。” 周不器也不客气，“那就这么说定了，搜狐来公共内网这边注册一个搜狐内网。你放心吧，效果保证好！我这是从硅谷学回来的创意，保准吸引人。要是自己做内网，最多就是一个网站。这个公共内网，还可以做出手机应用，可以全平台使用，方便多了。” “行吧。”这只是一件小事，张朝洋不怎么在意，“还有吗？上楼一趟，就为了一个内网项目？” 周不器道：“英国的游戏产业很有前景，畅游要过去收购或者投资几个游戏工作室，在智能手机的手游领域发力。” 然后，二人就关于这个领域，展开了20分钟的交流。 能怎么办？ 拒绝是不可能的。 紫微星持有畅游35%的股份呢，而且以周大老板过去的履历，他对这个行业的走势和发展判断有着足够的权威。 张朝洋有点无力，感觉在专业的领域，只能跟着对方的意思走，就把话题转回了感兴趣的方向，问道：“对了，你买下曼联，国内这边怎么办？” “啊？”周不器没太理解，“什么意思？” 张朝洋道：“曼联有个球员叫朴智星啊，韩国球员。以前董方桌还在曼联，这还好。今年他也离开曼联回国了。你买下曼联了，不帮着国足培养球员？”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我不在国内买球队跑去英国去买，就是不想跟国足产生联系。曼联是豪门，国足这点水平够不上。” “那总要表现一下姿态吧？” “我问问吧。” “你可以关注一下女足。男足去不了曼联，女足可以啊，国内有几个女足球员水平是世界级的，踢英超没问题。这关注度就上去了，你这边支持国内足球发展的态度也展现出来了。”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颇为赞叹，“嗯，有道理！” 第1256章 少来欺负大学生 “咚咚咚。” “进。” 薛姨妈坐在梳妆台前，刚刚洗过澡，正在往脸上敷面膜，从镜子里看到了周不器走过来，就赶紧把睡裙的领口紧了紧。 “快别藏了，从背影我就能看出来，你没戴胸罩。”周不器很为自己的敏锐眼神感到骄傲。 薛姨妈气恼道：“有事说事，别跟个小孩子似的。” 周不器在床边坐下，“我要去英国了。” “刚回来几天啊，又要走？” 薛姨妈有些惊讶，她敷好了面膜，拿过来了一只抱枕抱在怀里，挡在了胸口。这睡裙有点太透，都被这臭小子给看见了。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挡什么挡啊，又不是没看过。” 薛姨妈瞪眼道：“你闭嘴吧！” 周不器笑哈哈，“我爸打来电话了，说是要尽快把曼联买下来。你也跟我一起去呗？去欧洲转转。” “你想干什么？” 薛姨妈眼神警惕，在家里还好说，这么多人盯着，这要是单独出了国，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这混小子上头了怎么办？ 周不器很无语地说：“薛姨妈，我说你思想能不能健康一点？宝妹妹也要跟我一起去呢，还有宁雅娴，她怀孕了，还要靠你帮忙照顾呢。” “宝珊也去啊……” 薛姨妈松了口气，神色轻松了许多。 周不器道：“英国人说的英语太不标准，我听不太懂，得让她给我当翻译。” 薛姨妈被逗笑了，白他一眼，“英国人说得不标准，你说的标准？” 周不器摆摆手，“那行，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咱们一起去。这奥运会办完，沙尘暴又开始多了。” “什么时候走啊？” “后天。” …… 周不器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市场研究公司comScore发布的“全球20大社交网站独立访问用户数”报告。 美国企业15家。 国内网站是5家，分别是独立用户数为1.8亿的QQ空间、1.4亿的朋友网、4000万的百度空间，2900万的56网和2400万的校内网。 紫微星旗下有两家网站入围。 其中，QQ空间排名世界第三，仅次于2.2亿独立用户数的Blogger和2亿用户量的Facebook。朋友网的1.4亿独立用户量排名世界第四。MySpace是1.3亿，世界第五。 世界第20是Netlog，是2100万的用户规模。 这个要求很高，把国内的很多老牌网站如天涯、猫扑、51社区都给比下去了。 送来这份报告的是郭鹏飞，意思很明显。在国内上榜的5家网站里，有一家网站很刺眼——56网。 “这不是一个视频网站吗？怎么被算进来了？” 周不器有些不理解这个调查机构怎么做的评估，要是评视频网站，土豆、酷六、优酷的独立访问量更高。 郭鹏飞解释道：“他们推出SNS服务了，正筹备向‘视频+SNS’的模式转型，其中就包括大学生计划，想要为大学生提供原创的影像展播平台，还说要搞什么原创基金、导演训练营、落地巡展……这是跟校内网抢地盘。” “哦，新模式啊。” 周不器点了点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其实就是防患于未然。 国内的SNS领域，紫微星拥有着不可撼动的市场地位，朋友网和校内网都拥有稳定的产品定位和忠实用户。 QQ空间和百度空间更多的是传统的博客形式，很难对紫微星形成冲击。 除非是出现一种更好玩、更有趣的新模式，通过创新的方式来打败紫微星。作为巨头企业，为了预防小公司的创新打败自己，通常的办法就是抄袭，利用资源和流量打败对手；要么就是把小公司买下来。 不过，周不器不认为这模式有什么独到之处，“没啥意思，不用搭理他们。我记得56网不是被监管处理了吗？” 郭鹏飞笑道：“对，夏天的时候，被关停了一个月。” “为啥啊？” “整事儿呗，仗着他们的美女老板有点背景，就敢玩出很多新花样。他们推出了一个在线录制的功能，闹大了。” “在线录制？有什么问题吗？” 周不器还真没怎么关注过这种小事。 郭鹏飞道：“正常的上传视频，不是有审核嘛，黄赌毒的视频无法通过审核。可56网当时出了一个新功能，就是用户可以在线录制、在线上传。就是用户准备一个摄像头，就可以录制生活里的画面了，一边录一边上传，就出现了很多大尺度的内容，就被封杀了。” 周不器哼道：“这不是审核不审核的问题，这是监管放纵，想故意利用平台属性打擦边球来吸引流量。” 就像在百度上搜索盗版视频，百度不承担责任。百度只是一个提供内容的平台，盗版视频都是别人上传的。56大概也想走这样的路线，56只是一个平台，视频内容都是用户上传的，跟56网无关。 这就是想当然了。 我国的法律弹性很大，同样性质的案件可以根据不同的社会影响来适用不同的法条。百度、微点、谷歌这种搜索引擎敢提供盗版视频，可不敢提供黄赌毒的视频。虽然法律意义上都不被允许，但危害程度是不同的。 前几年，56网是国内最顶尖的视频网站。到了今年就不行了，土豆、酷六和优酷三大网站打垮了所有其他的竞争对手。56网想突围，就只能标新立异了。 “视频+SNS”的新模式，肯定没出路。 周不器道：“不用管他们，跟他们保持距离。” 这时，宁雅娴过来传话，老张来了！ “让他过来吧。” 老张不是外人，周不器也不跟他客气，然后笑着安抚郭鹏飞，“做好手头上的工作，服从张一明的安排，别着急。该是你的，一定是你的。” 郭鹏飞颇有些尴尬，“我没这意思。” “行了，好好工作。这些小事以后也别找我，我负责从0到1，从1到100的事，以后就全权由张一明去统筹，跟他配合好了。” 周不器摆摆手，打发他离开了。 张朝洋一进门，就大声道：“你什么时候走啊？” “明天中午。” “这么急？” 老张微微皱眉。 周不器道：“这不马上世俱杯了嘛，我要赶紧把曼联买下来，然后去日本夺冠呢！” “哦，世俱杯啊……”张朝洋感觉又发现了一点商机，笑着说，“我安排了两个记者，到时候跟着你一起去英国。”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干啥啊？” “一线报道啊！”张朝洋也不跟他见外，“你登录搜狐看下，体育板块出了一个收购曼联的专题报道。这可是一手的独家资源。我派两个人跟着你，保准把这个专题做起来，火爆全网。” 周不器真是哭笑不得。 老张啊老张，你也算是互联网的行业大佬了！怎么眼界就不能放开点呢？区区一个专题报道，都能让你一个大老板亲自部署，还很兴奋的模样。 这个专题报道，再火能火到哪去？ 能给搜狐带来多少流量？ 这都是一次性的消耗品。 张朝洋接着说：“还有世俱杯，你说得对。到时候我这边也要派个记者随队，来一个全方位的跟队记录，帮曼联国内做宣传。国内都是皇马巴萨的球迷多，英超的也主要是阿森纳和利物浦，曼联的球迷不算多。” 周不器有点无力，“行，怎样都行。” 等他买下了曼联，还怕宣传少吗？ 到时候，国内所有的体育媒体都得主动地上赶着的报道曼联的新闻，事无巨细。就像查尔顿似的，这只是一家英冠的球队，可因为国内球员郑智在这里踢球，媒体恨不得把查尔顿俱乐部的所有历史背景都扒一遍。 不过，周不器对此有过补充，“你的人别跟我一起。我的飞机小，随行人员太多，坐不下。” 张朝洋笑道：“好说，你不说投资游戏嘛，我跟朱俊联系了，过段时间我就去一趟英国，考察一下。到时候我把我的私人游艇也开过去，邀请几个朋友……” “别！千万别！”周不器被他逗笑了，“你那艘小船就别开过去了，过去了我也不好意思上去。” 张朝洋一脑门黑线，“至于嘛！” 周不器道：“切尔西的老板阿布知道不？我在伦敦的时候，他就托人带话，想邀请我去他的游艇上做客，我没时间。你知道那是什么级别的私人游艇吗？造价2亿美元。” “唉，炫富啊，这样不好。” 张朝洋连连摇头。 周不器瞥他一眼，“你的游艇也没少报道呢，国内做大的私人游艇，牛气的不行。” “算了，那就这样，我这就派人去英国，到时候联系你。最好对弗格森、小小罗什么的都能来一个专访。” 张朝洋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周不器也不送他，伸了个懒腰，“对了，雅娴，微软的事怎么样了？” 宁雅娴道：“好多了！” “哦？” “微软中国这边出面了，给出了一些解决方案。他们的正版补丁强制安装，用户只要不安装这个补丁，就不会出现黑屏了。” “那还行。”周不器点了点头，这么看来，这个问题算是基本解决了。 宁雅娴道：“国内这边的高校都在订购正版的office软件，有些人意见很大。认为应该支持国产，购买国产软件。” 周不器气道：“支持国产，让国企和事业单位去支持啊，少拿大学生当枪使！大学里的国家计算机二级考试，考的就是《微软office的高级应用》，不是哪个国产office软件。什么样的土壤长什么样的种子。他们要是有能耐，让国家把高校的考试科目给改了，欺负大学生算怎么回事？学生有什么选择权？” 第1257章 笔记本 周不器要去英国，恰好唐斌辰回国了，俩人抓紧在这天上午，有了一次简单的会谈机会。紫微星的海外市场发展，当数日本做得最好。 UC美颜堪称全日本当下最火最热门的手机应用，人人必备。对他们来说，不修图似乎就不能发照片了。 除此之外，唐斌辰还很有自信地说在今年年底或者明年年初，YikYak就有可能成为继雅虎日本之后，全日本流量第二大的网站。 在这种形势之下，陈东打算乘胜追击。 紫微星旗下有太多优秀又有创意的产品了，随便找几个切入点，就有可能再带动起一波追捧的产品潮。 “软件？” “对，日本的软件市场，还是很传统的付费模式。这会很有助于我们推广微点笔记和微点账本。” “UC手机助手怎么样了？” 周不器微微皱眉。 他觉得唐斌辰有点过于着急了。 估计也是听说了紫微星要把海外市场拆分，他想尽快地拿出更亮眼的成绩单，然后在新的拆分后的紫微星海外集团拥有更高的职位。 唐斌辰笑着说：“挺好的，UC系的产品都挺受欢迎。尤其是UC助手，大大地帮助很多用户解决了从手机到电脑的传输，尤其是iPhone和Aster。在UC助手、UC浏览器以及UC美颜的带动下，UC的品牌效应已经建起来了，我认为应该乘胜追击。” “哦。” 周不器不动声色。 唐斌辰道：“微点的品牌不利于海外推广，可是UC可以。微点旗下有很多优秀的产品，我认为眼下是推出UC笔记本，以及UC账本的最佳时机。微点笔记在国内的付费用户大概有350万。可是日本不一样，他们习惯了花钱使用软件。UC笔记一旦上线，短时间内付费用户的数量就有可能超越国内。” 顿了一下，他接着补充，“UC助手、UC浏览器、UC美颜都是免费产品，运营费的开支不低。UC笔记和UC账本可以成为收割流量的产品。” 周不器神色平淡，“微点笔记和微点账本这种类型的产品，日本有吗？” 唐斌辰道：“日本没有，但是美国没有。” 周不器眉梢一挑，“美国有？” 唐斌辰道：“账本主要是网站的形式，体验感不好。笔记类的产品也是近几年才出现的。有云空间的技术和设备限制。有一款产品叫Evernote，没在日本开拓业务，可很受日本白领的欢迎，据说已经有好几万的付费用户了。” “没在日本开拓业务？” 周不器很惊讶。 没在日本开拓业务，就意味着没有日语版，是一款纯英语产品，而日本人的英语水平非常差，这都能大受欢迎？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没开拓日本业务，就意味着服务器都在美国。日本白领想使用这款笔记类的产品，就需要跨越太平洋连接到美国的服务器，就会很卡很延迟，使用起来体验感很差。 可即便在这种恶劣形势下，都能在日本积累好几万的付费用户……可见日本白领对这种类型产品的喜爱度。 怪不得唐斌辰会这么着急又踊跃地想把微点笔记带到日本市场呢，这是看到了一块有极大市场需求却没有解决的产品空间啊。 唐斌辰道：“Evernote在日本很受欢迎，可这家公司实力偏弱，只拿过天使轮，在美国业务的推广都难，更别说做日本市场了。不过，最近我听到了一个消息。日本最大的运营商NTT_DoCoMo已经看到了这个市场，正打算对Evernote投资呢。” “投资Evernote？”周不器马上明白这消息背后的意义了，“这是想给Evernote送一笔钱，然后拉他们来日本开拓市场啊！” 唐斌辰认可了这个说法，道：“既然我们有类似的产品，为什么要把这个市场拱手让给别人？东京的云数据中心已经在建了，我们有更好的基础设施。” 微点笔记的业务扩展起来，其实就是云计算领域的Saa服务。用户把内容上传到微点笔记上，其实就是上传到云端。然后可以通过云端同步到所有的终端平台。 现在还缺少这样的功能。 主要是云计算没发展起来。 可再过一两年，微点笔记就有着远超Evernote的优势了，会有更强的竞争力。 这就是大公司的优势，有更强大更丰富的资源整合能力。 周不器点了点头，“既然已经做过了市场调研，那就做吧！不用担心NTT_DoCoMo的事，这是运营商，就算他们看到了这个商机，也需要层层的多轮次的考察才行。等他们考察、调研和尽职调查结束，决定拍板投资了，说不定微点笔记都已经杀进日本市场了。” 唐斌辰很高兴，“这么说来，可以做了？” 周不器批准了，“你觉得可以，那就做吧……嗯，对了，全球市场怎么样？” “啊？” 唐斌辰微微一愣。 周不器摆摆手，“没事，回头我再想想。” 唐斌辰离开后，周不器也要离开公司了。回家接上薛姨妈、薛宝珊娘俩，还有宁雅娴、宁雅梦姐妹，伍雨也噘着嘴巴要去，要一起去英国。 离开之前，他打开电脑，专门查了一下唐斌辰所说的硅谷的创业公司Evernote。 云计算是个超级大工程，投资巨大。 只一个1万-2万台服务器组成的云数据中心，投资额就要达到5000万美元。 大投入就意味着高风险。 要想确保投资成功，最好就是提前做出足够多的准备，除了云计算的主营的服务器租赁、大数据处理和云端计算的业务外，还要有更多的配套功能。 比如域名申请，比如公共内网，比如开源代码库和代码托管业务，比如电商，比如微书这种协同办公工具，也包括微点笔记这个方向。 通过云计算来为这些产品服务，通过这些产品来带动紫微云的发展，相辅相成。 硅谷的Evernote，到底什么来头？没去日本开展业务，竟然在日本拥有了好几万的付费拥趸，这得有多大的吸引力？ Evernote这个名字，周不器一点都不知情，只以为是什么没听说过的小公司。可用谷歌搜索，查找过一遍……呵！然后就看到了Evernote那个很眼熟的绿色图标。 靠！ 这不就是印象笔记嘛！ 原来国内的印象笔记，是硅谷的分公司，就是国外的Evernote。 凡是周不器所熟知的公司，都是好公司。 这么看来，在网络笔记本的这个业务上，似乎可以超越唐斌辰的思路。只关注日本市场，有点不够看。 …… 飞机上，伍雨拉着宝珊和宁雅梦在打牌。 宁雅娴在陪着女儿宁欣欣。 没办法，陪薛姨妈的任务就交给了周不器。只可惜，湾流飞机太小，没有卧室，否则……否则就可以让薛姨妈去卧室里休息了。 “那个office是怎么回事啊？”薛姨妈不知道内情，只能一个普通人的视角来看待这件事，“既然我们国家也有office软件，为什么要买国外的？不应该支持国产软件吗？” 周不器很是无奈，“姨妈，你怎么关注这事了？” 薛姨妈道：“网路上有很多新闻啊，批评得很凶。像什么清华北大、南开复旦等一批名牌大学都对微软发出了采购，好像好几亿呢！” “哪有那么多？”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薛姨妈，你不懂就别瞎说，这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薛姨妈嗔了他一眼，“你又知道了？” 周不器很无语地说：“这事就是我专门去了一趟微软，跟鲍尔默谈了好几次才谈下来的，你说我知不知道？” “啊？” 薛姨妈微微一愣，上下打量他，神色狐疑。 周不器摆了摆手，“其实没多少钱，增长1.26亿美元而已。” “什么意思？” “现在，微软在国内的office年度总销售额是8.74亿美元，他们的意思是想要突破10亿美元，再增加1.26亿美元就够了。我们毕竟是发展中国家，消费力有限。双方各退一步，国内这边限制一下盗版，微软只索求10亿美元的销售额以及每年不低于10%的增长率。” 薛姨妈很不解，“为什么啊？我看新闻，说是国内也有很多office软件呢。” 周不器瞥她一眼，“那你为什么要开宝马、奥迪，不买国产的吉利、比亚迪呢？金山不是有WPS……哦对了，WPS全免费了，你知道吧？你觉得用户为什么不使用正版的免费的WPS，要去使用盗版的微软office，甚至不惜花钱去买正版？” 薛姨妈气道：“我怎么知道？少一副教训的口气，没大没小！” “我这不是给你解惑嘛……”周不器笑哈哈。 薛姨妈叹了口气，“算了，你们这些大事，我是不懂了。这飞机上要是有浴室就好了，我想洗个澡。” 周不器低声道：“嗯，等去了英国，咱俩一起洗澡？不不……口误，我说咱俩一起游泳？穿着泳衣看看总行吧？” 薛姨妈脸蛋微红，咬牙瞪了他一眼，小声嗔道：“少给你看了？” “秀色可餐，能解馋。” “去一边去，小心我告诉宝珊！” 薛姨妈推了他一把。 第1258章 买房进行时 飞抵伦敦。 先处理Farfetch的融资。陆器太忙了，已经回美国了，主要经手案子的是伦敦分公司的负责人以及许亮杰。 周不器同意了上次的方案。 紫微星出资600万英镑，持有Farfetch总公司25%的股份。紫微星出资450万美元，持有Farfetch大陆公司35%的股份。 这是个电商平台。 电商是个巨大的市场，同时也是一个竞争程度异常激烈的市场。周不器在这个领域的态度非常谨慎，在国内也就是做一做校内团购，搞一搞淘宝客，投一投京东。让他亲自上场，他不认为自己能搞好。 海外市场的竞争就更激烈了。 亚马逊是不可撼动的巨无霸。 这和云计算不一样。 云计算工程是个新产业，未来怎么样谁都不清楚，紫微星在周不器的部署下先人一步地布局，提前抢占市场。 可是亚马逊的电商，包括雅虎的门户网、谷歌的搜索引擎、微软的操作系统、甲骨文的数据库软件……这些领域在海外市场没有机会。 紫微星的海外业务想要做起来，就只能在差异化中寻找生长的空间。 可完全放弃也太可惜。 赛道已经很满了。 在很多业务的布局上，必然会和这些超级巨头发生摩擦。就比如电商，紫微星不会做电商，却也不能不参与。在国内投资了京东，在日本做起来了京淘，在欧美市场也要参与进去，Farfetch就是一个可选方案。 先杀进去看看。 如果Farfetch发展得很好，紫微星未来可以进一步的增加对Farfetch的持股份额。 第一感觉，应该问题不大。 亚马逊做的是综合电商，是大众化的。而买手店的模式是小众化的，是少部分高收入群体不想跟普通人一样，想标新立异地表现个性化。 从项目逻辑上，Farfetch和亚马逊就有着巨大的差异。 差异化越大，越容易在亚马逊的挤压下活下来。 周不器亲自出面，这件事也就基本上搞定了。 在克拉莱奇酒店喝下午茶的时候，伍雨小心地问：“老公，咱们什么时候去曼彻斯特？” 周不器好笑的看她，“怎么了？” 伍雨弱弱地说：“我还是第一次来伦敦呢。” 周不器笑道：“不用太急，雅娴……下午你带她们几个在伦敦转转？看看大本钟、泰晤士河什么的。” “你呢？” “我去见一个人，尼克·克雷格先生。” “谁啊？” “自民党的党魁。” “啊？”宁雅娴面色微变，“你怎么回事？不是说你不喜欢靠近政治吗？” 薛宝珊抿抿嘴，她全程跟在周同学身边，所以她知道一些事情，轻快地说：“不是呢，是买房子。顺便帮他们一个忙，跟他们结下人情。” “买房？帮忙？” 大家都不太理解。 周不器就解释道：“自民党这几年过得不顺，保守党的大卫·卡梅伦太厉害了，在议会里抢占了太多席位。自民党就改组了，今年选出了新的党魁，大刀阔斧的进行了变革，理念彻底反转，由主张加税的政党变为了主张减税的政党……” 伍雨头都大了，“老公，你跟我们说这些干嘛呀？你不是说要买房吗？” 周不器道：“这不经济危机了嘛，保守党的卡梅隆抢走了自民党250个席位，导致自民党的党员减少了一半，党费不够了。” 伍雨恍然大悟一半，脱口道：“自民党要卖房赚钱！” 周不器笑笑，“对，差不多就这意思，他们想把总部大楼卖掉，筹到一笔钱，保持党务的运营，同时在下次竞选中获得机会。” 现在的自民党很惨，不仅议会席位被抢了，经济上也遭受了打击。甚至在09年的时候，爆出了自民党官员挪用公款的丑闻……实在是没钱了。 为了解决经济困境，就只能卖祖产了。 这种几百年的大党，最大的资产就是房产。当年他们拿地的时候，都是市中心的市中心，是绝对的核心地段。 随便卖几处房产，就能解决经济困境。 其中最著名的就是位于威斯敏斯特的总部大楼——考利街4号了。 薛姨妈、伍雨、宁雅梦都有点目瞪口呆，似乎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在英国掌握大权的政党竟然缺钱缺到要出售总部大楼的地步。 “这个房产在哪呢？” “考利街4号。” 宁雅梦追问：“考利街4号在哪啊？” 周不器道：“唐宁街隔壁，唐宁街知道吧？” 宁雅梦嘴角微微一抽，“嗯，《007》里面总出现，首相府就在那，最高行政机构。” 周不器点了点头，“对啊，自民党的总部，肯定不能离行政中枢太远，这是伦敦市中心的市中心，东边是泰晤士河，北面则是大本钟、国会大厦和威斯敏斯特教堂，步行也就10分钟距离。伦敦的市府办公室、史密斯广场，包括军情五处，都在旁边。这是全英国最安全的地方。” 在别的地方买房产，可能就被狗仔队或者媒体给曝光出来了。尤其是英国狗仔，毫无道德底线可言。港岛的狗仔那么可恶，学的就是英国这一套。到时候狗仔看到周大老板的豪宅里往来美女不断，保准传得满城风雨。 毕竟他是曼联的老板，聚光灯的效应很强。 就像阿布似的，被扒得很彻底。 可这片区域就不一样了，别说狗仔队和媒体记者了，就算是中情局、克格勃都不敢轻易进来，这是全英国最顶级的政要生活圈，军情五处就在隔壁守护，没人敢泄露这一片的房主消息。 作为曼联的老板，周不器以后一定会经常性地跟英国皇室、政要名流们打交道。住在这里，很多时候沟通起来就更方便了。 …… 晚上，周不器和薛宝珊回到了酒店。 伍雨就兴冲冲地跑了过来，“怎么样？怎么样？答应了吗？” 周不器很绅士地把披在薛宝珊肩膀上的西装外套脱下，笑着说：“有什么答应不答应的，一个想卖、一个想买。” “拿下了？” “差不多吧，不过自民党的党魁一家还住在里面呢，要给他们几个月的时间搬家。” “啊？有人住呀？” 伍雨就一脸失望的样子。 有人住，就变成二手房了。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这是爱德华时代的房子，都快100年了，历代自民党的党魁一家都住在这里。就跟白宫一样，美国总统一家都要搬进去。生活和工作要深度交织。三楼是卧室，二楼是生活区，一楼是工作区。” “哦，这样啊……”伍雨轻轻点了一下小脑瓜，“那……多少钱啊？是不是很贵？” 周不器很随意，“还可以吧。” 薛宝珊抿嘴道：“他们开价3500万英镑，不过他们的诚意很足，愿意迎合新的豪宅市场潮流，可以先住后买。” 这次金融危机是由房地产市场引起的，这就导致全球的房地产市场遇冷。为了销售，很多高端房产就给贵客们提供了“先住后买”的服务，即客人可以先住着，短则一年半载，长则两三年。住满意了再买，不满意就不买。 伍雨笑嘻嘻地说：“先住后买好呀，一直住着，住腻了就不买了。” 薛宝珊轻轻摇头，“要给租金呢，一年的租金是100万英镑。” “那还是买吧。”伍雨立刻转变了态度，“可别浪费这租金钱，直接买房吧。老公，你那钱够不？要不我给你点？” 周不器哈哈笑道：“你有多少钱？” 伍雨得意洋洋的伸出了三根削葱般的白嫩手指，“三千万哦！都是我卖盲盒赚的！净利润！” “英镑？” “呃……” 伍雨就很幽怨地白他一眼，不想跟他说话了，太打击人。 周不器已经脱掉了外套，拉着她的小手，一起去书房，伍雨脸蛋儿有些红，小声地说：“老公，你先洗澡……你身上有烟味。” “你想什么呢？”周不器瞪了她一眼，去了书房，关好门，问道：“潮玩公社是你的公司？” 伍雨微微一愣，不理解他这话的意思，“对呀，我的呀。” 周不器道：“我说的是股权关系，你个人持股？” 伍雨轻轻摇头，“不是，琳琳姐说了，最好不能个人独资，会多交很多税。我就拉她进场了，她占1%，我占99%。” “咳咳……” 周不器直接被她噎了一下。 伍雨一头雾水，“怎么了？” 周不器很无奈地说：“你要那么多股份干什么？” 伍雨道：“盲盒生意不是传统企业嘛，你说的，不用给管理层分股。” 周不器轻咳了几声，压低声音，“一般的管理层不用给，可是宁雅梦还是要给一点。她姐怀孕了，我准备跟她也要孩子呢。” 伍雨“哦”了一声，没什么反抗，“那给多少呀？” 周不器试探着说：“20%，怎么样？” 伍雨干脆利落的道：“你是我老公，我听你的。” “嗯，真没白疼你。”周不器很高兴，拉她坐在了自己大腿上，在她耳边小声地说，“晚上我和雅梦得努力要孩子，你过来帮忙？” “嗯。” 伍雨自从跟他好了以后，在这方面从来就没说过半个“不”字。 周不器又说：“对了，潮玩公社想要发展起来，你还是得多听琳琳的意见，让她帮你做业务设计。你也多给她些股份出来，1%太少了。” “20%？” “嗯，行。” “你呢？你要不？”伍雨笑嘻嘻地卖弄的样子，“我也给你20%啊？” “我？”周不器摇摇头，“你们女孩子做的小游戏，我就参与了。” 伍雨大发娇嗔，很是不满，“老公，你别瞧不起人！盲盒生意现在可火了，能赚一大笔钱。这是正经生意，不是小游戏。” 第1259章 足球是英雄的游戏 去外国投资，民间资本比国家资本会更受欢迎。 国家资本代表着国家，背后可能会有比较深度的绑架属性。比如中东土豪的这些主权基金，就有这样的风险。 中东局势很混乱，说不定哪片地区就造反了、战乱了，比如沙特。一旦沙特国内出事了，而沙特的主权基金在欧洲投资了几千亿美元，要求欧盟帮忙摆平国内的乱局，到底帮不帮？不帮就撤资，帮了可能就会违背欧盟的价值理念。 这就很麻烦。 可中东土豪太有钱了，完全地拒绝也不现实，只能是又爱又恨。 相比之下，周不器的投资属于私人资本，就没有那么多的障碍了。这年头，华人财团在欧洲的投资已经原来越多。 曼联的收购案还没有完成，但很多时候，周不器已经以曼联的主人自居，开始跟英国的社会名流打交道了。 出于对格雷泽家族的厌恶，各阶层对他也表示了欢迎。 到了曼彻斯特，周不器询问了曼联女足的事，就越发知道格雷泽家族造的孽了。现在的曼联，旗下一共有三只正式的球队参加英超或者足总组织的正式比赛，分别是成年队、预备队和U18青年队。 没有女足！ 询问了大卫·吉尔，这才知道在几年前，曼联是有女子足球队的。可格雷泽家族收购曼联后，认为女足缺乏市场影响力，是赔本买卖。因为是市场走向，导致男足工资很高，女足工资极低，这就是个不稳定因素。 还有一点，管理起来很困难。 足球界的人士普遍受教育程度都比较低，都有点“流氓气质”。比如曼联队内的小小罗，刚来英国的时候，因为不会说英语，看上了餐厅里的女服务员，不能用语言交流，就直接很粗鲁地做男欢女爱的下流手势，想要约出去一起开房。 在管理女足球员的时候，一定少不了男性的工作人员，这里面难免会发生一些龌龊的事。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女足不赚钱。 格雷泽家族上台之后，就果断地把亏本的曼联女足给解散了。 这显然是违背足球发展规律的。 现在，女足越来越受到重视，尤其是欧洲这种极发达的地方，女足在某种程度上就代表了政治正确。曼联这样的豪门俱乐部，竟然没有女足？这会在舆论上受到诟病。 “曼联需要有一支女子足球队。” 来到曼彻斯特后，周不器就见了大卫·吉尔，在体育主管的陪同下，一起去看了预备队和各级青训梯队的情况。 已然是把自己当成俱乐部老板了。 大卫·吉尔眼睛微亮，“女足？” 周不器瞥他一眼，缓缓的道：“吉尔先生，在我看来，一家健康的、优秀的百年豪门的管理和运营，要竞技性大于商业性。一旦商业和竞技发生矛盾时，要以竞技为主。” 大卫·吉尔心中很舒服，笑着说：“没错，这才是正确的俱乐部发展理念。” 周不器接着说：“不过，竞技不能成为俱乐部发展的最高标准。最高准则应该是俱乐部的发展战略。有的球员可能踢球很优秀，可在其他领域名声太差，甚至成了公众领域下的负面案例。这样的球员，就算对曼联的竞技有帮助，也一定不要引进。这就是战略。” 大卫·吉尔深以为然，“是应该这样，俱乐部的品牌和形象就是生命力。” “一切要服从于战略，不管是竞技还是商业。”周不器对此就拍板了，“女足是战略，必须要有！这是曼联与欧洲价值理念的契合，是社会发展的大潮流。” 说的很好听。 实际上就是他想带领曼联在国内开拓影响力。曼联在英语系国家以及东南亚地区有着无与伦比的影响力，可是在其他的地区就很难跟皇马、巴萨抗衡了，甚至比不上阿森纳。 足球是有审美的。 球迷都喜欢漂亮的足球。 皇马、巴萨、阿森纳都踢着很美妙的足球，在这方面，曼联有一定的差距。弗格森踢的是冠军的足球，而不是漂亮足球。 曼联在国内的受众不算大，这就需要一些额外的关注点，让国内球迷对曼联产生更多地情感认同。 除了俱乐部的老板是同胞之外，还有就是国足要有球员在曼联踢球。 男足没这个水平，就只能靠女足了。 可曼联竟然没有女足！ 得先把女足建立起来。 这时，一行人已经来到预备队了，周不器见到了一个很眼熟的人，前曼联球员“娃娃脸”索尔斯克亚，他现在是预备队的主教练。 打个招呼，认识一下。 让大家都见一见新老板。 索尔斯克亚直言不讳地问：“你真的买下曼联了？” 周不器笑了笑，“一定的！” 预备队这边有过短暂的交流，然后又去了旁边的训练场地，那边是U18的队伍，他们明天会进行一场FAYC青年足总杯的比赛，正在全力备战。 主教练是大名鼎鼎的保罗·麦克吉内斯。 当年他踢球的时候，是巴斯比爵士手下最重要的球员之一，可惜伤病太多。也正是因为伤病，他没有坐上去慕尼黑的航班，躲过了慕尼黑空难，活了下来。 周不器和一些人坐在场边，观看小球员们训练。 小球员们的表现特别卖力，似乎很想在新老板面前展现实力，留下一个好印象。 只可惜，周不器根本没关注他们，在跟大卫·吉尔商谈大计。 “如果要做女足，可以有两个方案。” “嗯。” “第一，直接在英超买一支球队，然后把球队转到曼彻斯特。以曼联的影响力，可以很容易做到这一点，可能花销比较多，会多达数百万英镑。” “是吗？” 周不器失笑。 数百万英镑？ 看来这女足真是上不了台面啊，男足里随便一个人每年的工资就得几百万英镑了。一个英超女足球队的总价值，还比不上某一个男足运动员的一年工资。 难怪英格兰女足这么差劲。 去年的本土女足世界杯上，铿锵玫瑰排名第五，英格兰女足排名第六。不过，好成绩说明不了什么。国内女足的优势在于发力早，更受重视，所有球员都是职业球员。英超女足还有很多是兼职球员呢，重视程度远远不够。 论足球规律和足球环境，还是英格兰更好。女足姑娘来英国发展，要远远比留在国内更有前景。 大卫·吉尔接着说：“如果不想花费太多，可以选第二个方案，从低级别联赛开始，嗯……其实只低一级，可以从英甲开始。”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女足里只有英超和英甲？” “对。”大卫·吉尔点了点头，“我们是曼联，我们如果做女足，一定会受到英足总的大力支持，下个赛季就可以参赛了。曼联的女子青训学院没有被废除，每年仍然有很多女孩子在这里接受足球训练。我们有很好的女足基础。” 周不器问：“劳工证没问题吧？” 大卫·吉尔顿了一下，略有迟疑，“你们国家的球员？” “对。” “如果是男足，劳工证的限制会很大，而且……我不认为这是个很好的选择。董方桌在曼联的时候，主要踢的就是预备队比赛，嗯……没什么太好的成绩。不过女足应该就没问题了。” 周不器追问：“青训呢？” 大卫·吉尔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无非是想加深曼联和中国足球的关系，这本来就在曼联的战略规划之内，否则他们当年也不会花费350万英镑买入董方桌了。 “青训不会有劳工证问题，但小球员不比成年人。培养小球员，最重要的不是足球层面的成长，而是心理层面。足球是英雄的游戏。只有英雄才能成为最优秀的球员。对小球员来说，最重要的一课是从普通人成长为英雄的这一关。” “是啊！英雄！” 这一刻，周不器肃然起敬。 果然是足球大国，对足球的理解真深刻啊。难怪在梯队足球的比赛中，国内的梯队很多时候都能够战胜欧洲青训梯队，国内的孩子更早熟，足球技巧更精通，可以把欧洲的孩子当猴耍。可小孩子们长大了，欧洲队就可以完虐国内队伍了。 足球教育也是教育。 没有区别。 国内的小孩子，参加国际奥数的时候可以打败全世界。可成年之后，国内在数学界的成就全世界连二流都排不上，顶多算是亚洲二流。 大卫·吉尔能够看出来，这个周老板是个球迷，但足球知识未必知道多少，尤其是很专业的青训领域，就缓缓地解释：“青训梯队也分层次，通常来讲，U14的小球员，最重要的不是球技方面的培养，而是饮食、起居、生活、辅导和福利等方面的工作。” “培养兴趣？” “对，兴趣才是最好的老师。除了培养兴趣之外，也是发现小球员天赋的过程。小孩子都是一样的，如果教练指导得太多，孩子们就拉不开差距，就无法发现那些有足球天赋的孩子。这种孩子不需要教太多，就可以利用天性脱颖而出。” “怪不得呢！” 周不器看着场边坐着的几十个球员家长，所有人都安静地看着球员训练。有的孩子被踢了，他们也没有任何反应。 跟国内完全不一样。 国内的青训比赛或者青训训练，家长都跟教练似的，一个比一个嗓门大，都在“指导”自家孩子好好踢球。 大卫·吉尔接着说：“到了14-18岁的阶段，才是真正需要教练们辛苦付出，做出更多的培训和指导的阶段。董方桌的事，让我对你们国家的足球有了一些了解。嗯，很难。” “具体说说？” “如果是14岁以后才来接受青训，那么在兴趣培养阶段就没有基础。就算有着最好的球技，很可能也是后天磨炼出来的，那不是天赋。没有天赋，就不可能踢职业足球。就像球场中的这些孩子，未来他们之中能踢职业足球的人，不会超过5个。” “14岁以前呢？” “也很难，小孩子的心理不成熟，这一关是最大障碍。即便有父母陪同着来英国，可这边的生活、教育、饮食、语言等环境都跟你们国家不一样，都会造成障碍。这种障碍会阻碍天赋的兑现。除非孩子有英国血统，从小就会说英语，也习惯于这边的生活方式。” “嗯。” 周不器暗暗叹了口气。 真是个超级大难题，这根本不是足球的事。 第1260章 青训 这天，周不器跟着大卫·吉尔，一起看了曼联的预备队、U18青年队，还见了13-16岁年龄、11-12岁年龄组、9-10岁年龄组的小队员们，又跟青年学院院长布莱恩·麦克莱尔、青年足球总监吉米·瑞恩进行了一些交谈。 说法跟大卫·吉尔差不多。 对小球员来说，不应该是踢足球，而是玩足球、享受足球，不能太专业化，不能教得太多。 有天赋的孩子，不用指导也能闪光。 没天赋的孩子，要通过后天的指导和不懈的努力来闪光。 但问题就来了，足球的竞争太激烈了，单靠努力不可能成为职业球员。对青训梯队来说，就是不停地“掐尖”的过程。 从50万的青训孩童中掐尖，掐出1万人，就是9-10岁年龄组，覆盖到整个曼彻斯特大区各种层次的青训中心；到了11-12年龄组，掐出2000人；到了11-12岁年龄组，再掐出400人，这就到了职业俱乐部青训的层次了，社区俱乐部和业余俱乐部已经偏边缘化。 再然后，就是曼联和曼城两家英超球队优中择优的掐尖了。 到了13-16岁年龄组，两家俱乐部会从各个渠道中吸收人才，掐出50人左右。这个时候，孩子们到了青春期，对足球的理解也深了，也懂了人和人的相处、团队协作等关系，就可以真正地接受专业教练很充实的技战术方面的指导了。 然后再掐出20人左右进入U18梯队。 大体的“掐尖”逻辑，就是尽可能地筛选掉那些没有天赋和天赋不够的孩子。让孩子们通过天赋来脱颖而出。 对一批苗子来说，有天赋的苗子长得很快。没有天赋的苗子，如果拔苗助长，也可以和有天赋的孩子长得一样快。 这对苗子和体系来说都是灾难。 拔苗助长的苗子不会有未来，而他们的出现反而会大大增加教练的选材难度。一旦他们被选上了，既是浪费了足球教学资源，对他们的人生成长也是一段弯路。 拔苗助长的球员看起来水平很高，可是上场踢球了就是不行，必然要被淘汰，就会造成极大的内卷化。 与其等孩子们长大了再淘汰，不如早早地就把没有天赋的孩子淘汰掉，让他们在年龄很小的时候就可以有其他的选择方向，寻找真正属于自己的领域，足球、篮球、跑步、钢琴、芭蕾、唱歌、铁人三项、滑雪……尽早的淘汰，就可以尽早的转行，尽早的找到正确方向。 想要做到这个，就是在年纪很小的时候不要教得太多，船大了就不好掉头了。多试几个方向，寻找天赋，然后再定点攻克。 英国甚至还有法律，如果教了小孩子太多知识，会被认为是犯罪。因为你根本无法确定你教的知识是否有利于兑现他的天赋，是否会把小孩子引入歧途、扼杀创新。明明一个孩子对数学没有天赋，却给他灌输了他太多的数学知识，帮助他不停地考第一名，就容易造成选材误判。 恍惚之间，周不器发现欧洲的足球培训，跟基础教育都是同样的逻辑。 青训总监吉米·瑞恩还说了一个他很骄傲的例子。 他培养了一个优秀的青训球员叫维尔贝克，一开始是踢右边后卫的。后来经常发现他比赛结束后会哭，就很奇怪，他的比赛表现非常好啊。过去询问，这才知道他是因为没能在比赛中进球而痛苦。 这一下就让吉米·瑞恩兴奋起来，认为这个孩子对进球有着远超常人的痴迷和天份，随后就给他调整了位置，让他去改踢前锋了。射门技术不好没关系，可以通过指导和训练来改善，可1%的天赋比99%的汗水更重要。 调整之后，果然大获成功，17岁的时候维尔贝克就能代表曼联一线队上场比赛了。 职业球员一生中都是经历了无数次的“掐尖”，是无数次竞争中的幸存者，是最后的英雄。 如果小球员的成长过程没经历过残酷的“掐尖”，每次都是靠着送钱或者走关系晋升上一级的梯队，骨子里的竞争血性就不够强，很难成为球场中的钢铁斗士。 周不器看着青训队伍中那群快乐踢球的孩子们，感触很深。不过，也不能只听这伙英国佬的一面之词。 事实胜于雄辩。 要做个实验，让国内的青训队伍跟他们较量一下。 朱俊是申花的大老板。 晚上，周不器跟朱俊一起用餐，邀请他把申花的青训队伍带过来，跟曼联的青训梯队较量较量。 “算了吧，丢不起那个人！”朱俊一挥手，有些恼火。 周不器好笑道：“这丢人什么，多比赛才能提高嘛。” 朱俊很头疼地说：“你不知道，那伙搞足球的人有多可恨，我当初都下决心要解散青训队了。后来有人提醒我可能会引起社会的非议，才保留了。”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解散青训？你想当罪人啊？” 朱俊叹了口气，“我要是坏人，我就不解散了，他们爱怎样怎样。就因为我是好人，我才想解散呢。” “呃……” 周不器隐约猜到了些什么，里面的问题肯定不少。 朱俊咬牙切齿的说：“你是不知道，那些人……太过分了。就去年的事，都打到我这来了，我要上门给人赔礼道歉，赔了80万才摆平的。” “怎么呢？” “有一个小球员很喜欢踢球，想进梯队，我们那个青训教练……” “收钱了？” “收钱？”朱俊冷哼了一声，“要只是收钱，至于我出面又道歉又赔钱吗？” 周不器就不说话了。 朱俊压低声音，很恼火地说：“那个小球员的妈妈很漂亮，是个知性美女，我们那教练就想跟她睡觉。为了让孩子踢球，就只能从了。后来事发了，孩子他爸知道了，找到了他们公司老板，就联系到我这儿来了。” 周不器沉默许久，连连摇头，“所以啊，我就算很热爱足球，也不可能在国内搞这个。” 朱俊长叹一声，“国内很多俱乐部都不做青训，你知道吧？很多人都说是怕花钱，做青训只能捞钱，怎么会花钱？就算要花钱，做俱乐部一年几千万都投进去了，还怕青训那点投入？就是因为这种钱我特么不想赚，我不想容忍这种恶心事。我当时真差点把青训梯队给解散了。” 周不器问：“那你派不派梯队来？跟曼联的交流机会呢，一切花销让曼联承担。” 朱俊被逗笑了，“你这还不是曼联老板呢！” 周不器道：“三德子已经去佛罗里达跟格雷泽家族详谈了，估计三天之内出结果，妥妥的！” “真的？”朱俊眼睛一亮，很兴奋，“能去横滨看世俱杯决赛？” “一定能！”周不器一挥手，“你别打岔，青训队你来不来啊？我要做个实验，一个是10-12年龄段，一个是13-16岁的年龄段，比比看。” 朱俊摆摆手，“别了，我的球队什么水平我心里清楚，就别来丢人现眼了。要不……我帮你联系崇明岛训练基地？徐根宝在那搞足球呢，做得很纯粹，我去看过，挺好的。” 周不器很高兴，笑着说：“对，找崇明岛！就邀请他们了，要尽快，这个冬天可以让他们带着小孩子来曼彻斯特拉练！” …… 晚上，周不器跟陆器通电话。 陆器已经把美国分公司的组织框架基本搭建起来了，招了5个副总裁，其中3个是亚裔。除此之外，技术体系也完善了。 周不器要跟他说的是项目投资。 此前，周不器亲自出面，搞定了对Yammer的投资，出资300万美元，拿到了20%的股份。 前段时间，双方又有过“互联网+电影”的交流。 陆器对此已经拿出方案了。 要收购4大网站—— 电影评论网站烂番茄，电影评论网站Metacritic，在线购票网站Fandango，电影社交网站Flixster。 再加上战略合作的奈飞，构建一个完整的影视生态群。 烂番茄和Metacritic都背靠巨头，但都处于亏损状态，价格不会太高。难的是跟大公司的谈判，他们不一定会卖。 Fandango和Flixster都是独立公司，但都有盈利。交涉过程不会太难，只不过价格可能会比较高。 这个方案已经通过了。 周不器又提出了新要求，去收购两家公司，一家是开源代码库GitHub，一个是网络笔记本类的创业公司evernote，即印象笔记。 紫微星的海外业务想做成类似谷歌、亚马逊那样的巨头会非常困难，最大的几个核心赛道都已经被抢占了。 没了核心赛道，小打小闹的赛道再欢腾，也很难成为巨头。 周不器对海外业务的战略规划，寻找的方向就是以奈飞为核心的影视互联网，移动互联网时代的社交赛道，以及大有前景的云计算业务。 GitHub和evernote两家公司一个是做开源代码的，一个是做网络笔记本的，看起来完全不同，却有着相同的基因——云计算。 都是围绕着云计算的应用，可以未雨绸缪地提前布局。 如果收购不成，至少也要完成深度的战略合作。 第1261章 斯德哥尔摩 英国实在是太古板了，没啥意思。 三德子那边迟迟没有消息，一家人索性就去欧洲大陆去玩了，西班牙、法国、比利时、荷兰那边才好玩。 顺便也做点正经事。 上个月，八吉星完成了新一轮的融资，以10亿美元的估值，融到了2亿美元。其中，紫微星出资1亿美元，淡马锡、高盛、德意志银行、瑞信达等国外机构出了1亿美元。 之所以把这么多股份让出给外国机构，主要就是为了这一波的海外运作——八吉星要对瑞典相机巨头哈苏进行战略融资。 哈苏和沃尔沃一起，都堪称瑞典的骄傲。 只可惜，日子都不太好过。 可即便这样，没有海外资本巨头都从中运作，挥舞着钞票上门，人家也未必能同意。这次主要就是靠高盛、德意志银行和瑞信达的帮忙，来完成这笔交易。 八吉星的几个核心人员已经赶往瑞典的斯德哥尔摩，雄赳赳气昂昂。 周不器把一家人送到了比利时，身边就带着薛宝珊，转道去了瑞典，也顺便参与一下这个案子。 却没想到，在八吉星的住宿的酒店中，除了马平山、王滔等几个核心成员之外，还看到了几个陌生的面孔。 “这是？” 周不器微微一怔，觉得既陌生又眼熟。 马平山赶紧过来，笑着介绍：“这是李舒服李总，是吉利的大老板。” “哦！李总！”周不器恍然大悟，跟对方伸过来的手握了起来，“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原来是李总。” 李老板热情地伸出双手跟他握着，笑道：“早就想找机会拜会周总了，一直没机会，没想到在国内没见着，跑国外见着了。来到了同一个国家、同一座城市，还住进了同一家酒店的同一个楼层。” 周不器也笑着承认，的确是太巧了，不过他还是要郑重表态，很谦逊地说：“你是前辈，该我拜会你才对。” 这一向是他的优点，不以成败和身家论英雄，对从改革开放以来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创业一步步走过来的企业家都充满了尊敬。 李老板早就有所耳闻，心中多少感慨。 看看这几个年轻人，时代变化得真快啊，以后真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李总这次过来，是谈工作吗？” “对，工作！” 李老板哈哈一笑。 马平山在旁边补充，“李总过来谈生意，嗯，跟咱们一样。” “谈生意？”周不器眉梢微微一挑，马上想到了什么，睁大眼睛，“我听说斯德哥尔摩的双星日子都不太好过啊！哈苏相机不好过，沃尔沃的日子更不好过！” 李老板心中又惊又叹，觉得这个小周老板太聪明了，稍微流露出点意思，就被他猜出来了，“对，沃尔沃的确遇到了麻烦。过去这几年，沃尔沃汽车销量低迷，持续亏损。恰好碰上了金融危机，福特公司也扛不住了。” “福特公司？” “沃尔沃早就卖给福特了。这次过来，先跟瑞典人见见面，跟沃尔沃的管理层交流一下。如果管理层认可，再去跟美国人谈。” 周不器道：“嗯，好生意，趁着金融危机，赶紧抄底，机会难得，一定要抓住。” “哦？”李老板有些惊讶，瞥他一眼，“周总……周总很看好这笔交易？” 周不器理所当然的道：“看好啊！多好啊！这是沃尔沃啊，国际大品牌。要不是现在经济危机，放在平常时间，有钱都买不到。这是不可多得的好机会，就算砸锅卖铁，也一定要买！要接盘！” 李老板叹了口气，“这事我们内部论证了好久，省里的领导也要求我们谨慎。福特是世界汽车巨头，当年花了60多亿美元收购沃尔沃，都没能够把这家车企救活。吉利只是一家小公司，这笔交易就是实实在在的蛇吞象。” 周不器笑着说：“那你去找柳老总请教经验啊，这事得高盛帮忙，别怕顾问费太贵，越贵越划算。股权运作一下，就能拿下沃尔沃。” 这笔交易非常划算。 运作模式跟当年联想并购IBM个人电脑的案子异曲同工，吉利通过高盛发行了可转债和认股权证，又转让了部分股份，再加上部分现金，最终以18亿美元的超低价拿下了沃尔沃。 之所以这么成功，就是因为高盛居中安排，吉利稀释了部分股份给福特，终于完成了这笔蛇吞象的交易。 拿下了沃尔沃，马上通过沃尔沃在国内建厂，让国内的车企行业快速地完成产业迭代，从以前的低端组装变成了中端组装，取得了明显进步。 李老板对他这种阳光自信、风轻云淡的态度很困惑。 那可是沃尔沃啊！ 是北欧最大的车企。 这可是世界级的大案子，哪有那么容易啊？怎么你说起来就好像随随便便跟在路边摊上买煎饼似的。 到底是心大，还是心不在焉？ 李老板不动声色，“我们现在就是过来做个调研，要不要买还要待定，还要有更多的考察和市场判断。” 周不器道：“我也投了一家汽车公司呢！” “啊？”李老板愣了一下，“周总不是做互联网的吗？” “呃……” 周不器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真的不想太高调，可似乎身上的光芒已经遮掩不住了。 马平山在旁笑着说：“他是我老板。” “什么？” 李老板大吃一惊。 马平山还想多说什么，周不器摆摆手，打断了他，“没那么夸张，我的主营业务是做互联网。不过也会做一些产业布局方面的投资。八吉星是我投的，我在美国也投了一家新能源车企，叫特斯拉，李总听说过吧？” “哦，电车啊。” “对，我认为这是未来的一个重要发展方向，李总不妨早一些布局。” “是吧？” 李老板打了个哈哈，才没有想那么多。 也觉得这小子太飘太不着调。 沃尔沃的事都八字没一撇呢，饭要一口一口地吃，懂不懂啊？现在的年轻人胃口太大，似乎一出手就想吃掉整个世界。 两伙人在一起吃了顿饭。 异国他乡的聚在一起，是莫大的缘分。 下午就各自外出去谈工作了。 周不器带着薛宝珊，跟着八吉星的团队，以及高盛、德意志银行、瑞信达三方成立的投资顾问团一起，前往著名的相机制造公司哈苏。 具体的会谈过程，他不会参与。 他过去了只会说两件事。 第一，他是八吉星的幕后大老板。 第二，聊足球。 为了收购曼联，周不器堪称是大出血了，甚至要让冥王星资本做账提前支取一部分的资金出来。 付出了这么多的努力，可不能白费了。 要充分利用起来才行。 瑞典是极发达国家，心高气傲、目中无人，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什么紫微星、八吉星，什么高盛、德行，都没用！ 可是，曼联有用！ 这堪称是信仰一般的存在。 果然，当周不器说明自己即将入主曼联，成为这家百年豪门的主人之时，瑞典人的眼神都变了，对他的态度也异常地热情起来。 尤其哈苏的那个白胡子执行董事，是个资深球迷，在正式的谈判会议上就开始抱怨，说瑞典的著名球星伊布拉希莫维奇在没落的意甲太屈才了。国际米兰虽然也是豪门俱乐部，但欧冠的表现太差了，伊布应该去真正的顶尖豪门，去拿欧冠。 周不器当即会意，表态道：“我喜欢伊布，曼联现在的中锋贝尔巴托夫太水了，明年夏天，曼联应该把他卖掉，然后不惜一切代价，把伊布买来！” 管他能不能买到手呢。 先把这个哈苏大佬忽悠住，结个人情。 也好帮八吉星和哈苏的战略合作能够顺利进行。 哈苏太重要了。 这种深层次地涉及光学技术领域的合作，不是哈苏董事会就能决定的，还得有官面上的批准才行。晚上有个酒会，斯德哥尔摩的市长和几个国会议员都出席了。 女市长很年轻、很漂亮啊，金发碧眼身材好，看样子连40岁都不到，跟薛姨妈的年纪差不多，却非常有自信，拉着周不器就开始介绍他们瑞典多么的地大物博、多么的物产丰盛，经济如何如何好、收入如何如何高。 周不器差点骂她。 连瑞典最大的企业沃尔沃都要二度卖身了，你吹个屁啊吹！想吹请跪在我脚下吹！ 女市长似乎也看出了他的不以为然，就接着卖弄，列举出了一系列享誉世界的瑞典公司，沃尔沃、哈苏、宜家、爱立信、阿斯利康、伊莱克斯、H&M、SKF轴承、NCC等等。 周不器实在听不下去了，就打断了她，“市长女士，很抱歉，你说的这些我都不懂，我是个从事互联网的生意人，对这些医药、电信、服装类行业缺乏了解。” “哦，互联网啊……” 这一下，女市长被噎住了。 别说瑞典了，整个欧洲都没有什么像样的互联网公司，就是妥妥的硅谷后花园。这个魅力十足的东方小子，怎么这么不会说话？ 不过，下一刻女市长就想起来了什么，笑着说：“有！互联网公司，我们也有！” “是吗？” 周不器似笑非笑。 要是拿个小虾米出来滥竽充数，那就太喜剧了。 “Spotify，知道吗？” “啊？” 周不器微微一怔，睁大眼睛。 女市长见状，嘴角一勾，颇有些得意，“看样子周先生是听说过了，这是一家音乐流媒体的网站，是全世界唯一的一家跟四大音乐集团签下正版音乐授权协议的网站，商业模式很新颖。总部就在斯德哥尔摩。” 第1262章 音乐流媒体 眼下的互联网世界，视频流媒体已经火起来了，出现了各种各样的视频平台。音乐流媒体比视频流媒体可简单多了。 最主要的原因，音乐比视频小。 随便一部高清视频，就要2g、3g的大小，对宽带负载是极大的消耗。可是音乐则小多了，一个普通的mp3音频，也就是5M左右。负载小了，技术难度和运营难度就小了，就简单了。 越简单的事，做的人越多。 别说许多互联网大国了，音乐流媒体类的网站满世界到处都是，各种小国都一大堆。甚至校内网的校园孵化基地里，也有很多大学生搞了一堆音乐网站。 这玩意实在没什么技术难度。 那么问题来了，竞争这么激烈的音乐流媒体领域，最终的胜出者，竟然是北欧的小国瑞典的Spotify。 这是怎么做到的？ 怎么就能把硅谷的数千家音乐网站给打败了？ 斯德哥尔摩的女市长的说法是Spotify的商业模式很新颖。 周不器觉得这是扯淡，区区商业模式上的创新，不足以让瑞典一个小国在音乐流媒体的领域脱颖而出。 就算商业模式很好，硅谷学过去，有技术、资本、人才和资源优势，不就能轻易地打败小国的小公司了？ Spotify凭什么就能席卷全世界？ 这一世的周不器已经成为互联网大佬了，就算紫微星的海外业务还没有真正地发展起来。但没关系，靠着紫微星在国内的业务，他也足以在互联网领域有一席之地了。 恰巧因为八吉星的事，他来到了斯德哥尔摩，不如就亲自过去一趟，跟人家学习一下。 女市长听说了周不器的意思，马上变得非常高兴，“周先生，Spotify正在寻找投资，你如果感兴趣，明天我可以安排助理帮你联系。” “多谢。” 周不器接受了对方的好意。 心中多少有些好笑。 果然是小地方，堂堂市长竟然还有精力关注这种小事情。嗯，很有可能就是职能机构的权力均衡，不是她一个人大权在握。不需要所有事都通报到她这里，她就有足够多的时间和精力为企业家服务了。 第二天，周不器就带着宝珊一起，在市长助理的安排下，去了Spotify公司。 嗯，是一家小公司。 看样子只有20多个人，租用的写字楼也很老旧。 Spotify的核心创始人有两位，一个是丹尼尔·埃克，一个是马丁·洛伦松。听说是来自华夏紫微星集团的大老板，就非常高兴。 “真是太巧了！” 丹尼尔·埃克又兴奋又感慨。 Spotify是06年创办的公司，可Spotify音乐平台的上线，其实只是1个月之前。 创业资本是两位创始人自掏腰包，所以就不需要天使轮了，可以直接融A轮。可A轮融资只靠概念和PPT不够，需要看到真正的产品。 上个月，Spotify的线上平台上线了，很迅速就做到了100万的用户规模，是时候启动A轮融资了。 周不器笑着说：“怎么巧了呢？” 从口音可以听出来，对方说的是美式英语，应该是在美国学习、工作过，沟通起来就特别顺畅。 丹尼尔·埃克道：“我们正在找投资人，联系到的也是你们华夏人。” “哦？” 周不器微微一愣。 丹尼尔·埃克笑哈哈，“是你们华人首富。” “华人首富？”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难道不是自己吗？ 丹尼尔·埃克见他表情古怪，就轻咳了一声，解释道：“是李家成先生，他的李家成基金以及他控制的维港投资基金会很有投资意向。” 周不器惊讶半晌，这才缓缓点头，“是啊，真巧。” 心中赞叹，这个李老板，也太厉害了吧？ 一个搞传统行业的企业家，怎么就能敏锐地发现Spotify这种刚刚上线的音乐网站？他投Facebook的时候，Facebook已经起势了，这投起来就很容易。可Spotify的案子就太难了，即便是周不器这种专业人士，若非他先知先觉，也很难关注到这种偏僻小国的小公司。 旁边的市长助理发现有些冷场，就笑着帮周不器做了介绍，说他这次来欧洲，主要是想收购曼联…… 话音未落，丹尼尔·埃克那边就跟触电了一般，眼睛瞪圆，“你……你……周先生，你就是要从格雷泽家族手里收购曼联的那个神秘华人？” 周不器笑了笑，“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应该就是我了。” “真的是你！” 丹尼尔·埃克看向他的眼神，一下就热辣起来。他的年纪也不大，今年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还是热血激情的年纪。 周不器似乎品味出了什么，试探着问：“丹尼尔，你……你也是曼联球迷？” 丹尼尔·埃克摇摇头，“不是，我是阿森纳的球迷。” 靠！ 周不器想骂人。 死敌啊！ 旁边的另一个创始人马丁就笑着说：“丹尼尔是阿森纳的死忠，每年至少要去海布里球场看10场球。” 丹尼尔·埃克瞥他一眼，“现在是酋长球场了。” 马丁笑着说：“我是说你从海布里时代就看阿森纳的比赛了。” 丹尼尔·埃克“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这哥们的确是个阿森纳的超级铁杆。 Spotify成功之后，他就有钱了，每年都会给阿森纳的球迷组织捐一大笔钱，是枪迷群体中最受欢迎的几个人之一。 可是，后来他还是忍受不了了。 阿森纳的老板克伦克太抠门了，让这家球队的豪门气质越来越差。 那时，Spotify已经上市变成了一家500亿美元的超级巨头。丹尼尔·埃克忍无可忍，就咬牙拼了，开价30亿英镑要收购阿森纳，引起了球迷的一片欢呼。给克伦克家族造成了巨大压力。没办法了，为了化解球迷情绪，克伦克家族就只能被迫地给阿森纳加大投资，买了很多有潜力的年轻球员。 欧洲的足球文化太兴盛了，只要是男性，绝大部分都是球迷。 就比如英国伦敦的考利街4号，这是自民党的总部，地理位置极其特殊且敏感，怎么就要卖给周不器了？ 除了自民党缺钱要筹钱之外，也跟足球有关。 英国工党的几任党魁都是阿森纳的球迷，自民党一方则是曼联的球迷。 周不器要从格雷泽家族手里把曼联拯救出来，这背后有着极其复杂的社会和文化背景。自民党的党魁听说了他对曼联的宏图大志和长远规划，就特别激动，万分欢迎。 否则以周不器的华人身份，就算想买考利街4号，都不一定能审查通过。这一片区域，是伦敦核心中的核心、中心中的中心。 可是，这一片的房价在伦敦却比较低。 因为这里的房子不能自由交易，不能随意的买卖，就导致市场价格看低。 这才让周不器有了以3500万英镑就拿下这处奢华、老派又贵族的房产的机会。不过，交易不能马上进行，要等曼联的收购案结束后才能完成。 曼联是这笔交易能否达成的关键。 足球的影响太大了。 可周不器眼下就有点紧张了。 自己是曼联的老板，对方是阿森纳的死忠，这种敌对关系，会不会让这次的生意谈判出现一些意外啊？ 周不器赶紧表态，“过去这几年，曼联被格雷泽家族搞得不像话，我如果不及时出手，用不了几年，曼联就要被他们搞垮了。阿森纳也是。为了修建酋长球场，阿森纳背负着巨大的债务压力，要不停地卖球员来还债。可俱乐部老板在哪里？阿森纳现在的老板，跟格雷泽家族一样都是吸血鬼。” 这话真是说到了丹尼尔·埃克的心坎里，“太对了，克伦克要买下阿森纳，他一个美国人，懂什么足球？” 周不器叹了口气，说道：“这种事抱怨也没用，不如就创业成功，把Spotify打造成世界上最大的流媒体平台。只要成功了，拥有了巨大的财富，你就用机会出手拯救阿森纳了。到时候，咱俩在英超赛场上较量较量。” 丹尼尔·埃克差点晕倒。 靠！ 这个周老板，好像不太靠谱啊？ 我们的音乐网站，刚上线。 不过，这番话也的确拉近了双方球迷之间的关系，是球迷和吸血鬼的对立，而不是死敌间的对立。 很成功地完成了矛盾转移。 周不器道：“我昨天听市长女士说，你们已经跟四大音乐集团都签订了版权授权协议？” “嗯，签好了。”丹尼尔·埃克点了点头，“06年的时候，我们就开始创业了。线上平台之所以迟迟没有上线，就是因为过去这两年里，我们在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探索出一条正确的可能成功的音乐流媒体发展之路。” 周不器表扬道：“你们已经很成功了，据我所知，全世界没有任何一家音乐网站能够同时跟四大音乐巨头都签下版权协议。” 全世界的音乐市场高度垄断，四大音乐巨头环球音乐、索尼音乐、华纳音乐和百代音乐，拥有了全世界90%的音乐版权。 搞定了这四大音乐集团，几乎就可以通过Spotify平台听到世界上所有的正版歌曲了。 这是一个伟大的事业。 过去十年的音乐流媒体平台，从未有人能做到这一点。 因为这四大音乐集团之间竞争非常激烈，矛盾非常大，经常就是你挖我的歌手、我抢你的团队。别说四家同时对一个音乐流媒体授权了，让两家同时对一个音乐流媒体平台进行正版授权都非常困难。 这大概就是Spotify最大的成功秘笈吧！ 可是，他们到底是怎么把四大音乐巨头都搞定的？ 第1263章 越分享，收获得越多 既然遇到了Spotify，周不器就没理由错过，怎么都要参与进去，投一笔钱。未来这会是全球最大的音乐流媒体巨头，市值一度超过500亿美元。 不过，这是他重生时的状况。 更长期会怎么样？ 比如30年、40年后会怎样？ 先知先觉失效了，周不器就要根据这辈子做互联网对这个行业的理解和思考来作出判断了。 他不看好Spotify更长期的发展。 前几个月，他深度考察了视频流媒体市场，几经周转，最终放弃了收购Hulu，选择了跟进奈飞。 奈飞是有前景的，不管是30年还是40年后，这都会是一家优秀的世界级公司。因为从运营模式上，奈飞和Spotify有着本质区别。 奈飞有自制剧。 而且，非常强大！ 不仅能自己拍电视剧，还能挖来好莱坞最好的导演、最好的演员去拍流媒体电影。不是那种粗制滥造的“网络大电影”，而是那种能够冲击奥斯卡最佳影片的档次。 现在的奈飞还没有开启这条路线。 因为视频流媒体业务刚刚兴起，好莱坞巨头们还处于摸索阶段。等过几年奈飞做大了，好莱坞就要搞幺蛾子了，就开始集体地抬高影视版权的价格。 超高的版权价格，让奈飞苦不堪言，从市场里融到的钱都用来购买版权了，每年要面临巨额亏损。 即便这样，很多优质的版权好莱坞巨头也不愿意授权，只会在自家的平台上独家播出。比如迪士尼动画，只能在迪士尼的媒体上看到；比如HBO的电视剧，只能在自家的电视台中看到。 没办法，奈飞只能搞自制剧。 这既是无奈之举，也是在夹缝中寻找到的一个能够脱颖而出的正确的道路。流媒体的行业，版权就是“核心技术”，谁掌握了版权，谁就有绝对话语权。 一旦流媒体平台没有版权，只能依赖外部提供，就会遇到卡脖子的风险。版权方哄抬物价，会把平台方的所有利润都榨干。 比如Spotify。 这家公司就算是世界第一大音乐流媒体平台了，却从未盈利过。最多的时候，一年营收超过50亿美元，可30亿-40亿美元都交给四大音乐巨头当版权费了。赚的越多，版权费就越高，自身亏损就越严重。 而音乐产业的性质，就导致Spotify不可能像奈飞那样搞“自制音乐”。 影视行业有巨头，但没有寡头。好莱坞就有上千家影视公司，全世界有几万家影视公司，竞争很激烈。 音乐产业就不同了，全世界一共就四大音乐巨头，环球、索尼、华纳、百代。甚至环球音乐还有意要收购百代音乐，变为三大音乐巨头。（2012年完成收购） 这就是一个寡头垄断的行业。 垄断的危害性和高度集中化，导致Spotify不可能以自制音乐的方式从夹缝中成长出来，就永永远远地要受制于版权方。 如果Spotify是一家美国公司，比如苹果、亚马逊旗下的音乐流媒体业务。这些硅谷巨头实力很强，三大音乐巨头加起来都不够人家一个小手指，就不敢太欺压。Spotify是一家独立发展起来的瑞典公司，上市的时候甚至选择了DPO模式而不是IPO，又把华尔街给得罪了，困境之大可想而知。 周不器通过自己的分析和理解，不认为Spotify能够有一个很光明的未来。除非Spotify愿意卖掉自己，委身在超级巨头旗下。 不过没关系，现在的Spotify才刚刚A轮，参与进去。过些年等Spotify上市了，大不了就赚了几十倍退出好了。 甚至紫微星国际集团一旦发展起来了，未必不能改写前世的音乐产业的畸形状态。 一旦海外业务的紫微星国际集团发展起来了，就拥有了和三大音乐集团对话的资格和掰手腕的实力，远非Spotify一家小公司能比。 到时候，借着前几轮融资所搭建起来的关系和人情，说不定将来紫微星国际集团可以完全收购Spotify。 也许就能解决这个卡脖子的版权困境。 眼下，先挤掉李家诚先生，由紫微星出面，完成对Spotify的A轮投资！ 对Spotify来说，他们当然也很希望这个A轮融资由紫微星牵头。 李家诚先生很厉害，可他只是一个传统行业的商人。除了钱，他什么都给不了。紫微星就不同了，这是一家互联网科技公司，除了给钱之外，还可以给年轻的创业公司Spotify带来技术、市场、行业资源和战略规划。 现在的情况，属于郎有情妾有意。 不过，在此之前周不器要了解一下Spotify的现状，他非常好奇。全世界的音乐网站有几万家，凭什么瑞典小国的Spotify跑出来了？ 到底是怎么说服四大音乐集团给正版授权的？ 丹尼尔·埃克道：“我们也是对这个市场考察了很多，做出了多次分析后才作出的判断。” “怎么做的？” “股权合作。” “股权？”周不器眉梢一挑，陷入了传统思维，很惊讶地说，“你们的A轮不是还没启动嘛，此前拿到四大音乐集团的战略融资了？” 丹尼尔·埃克摇摇头，“是股权合作，不是战略融资。” 周不器还没理解，“什么意思？” 旁边的另一个创始人马丁·洛伦松快言快语，“我们拿出了25%的股份，按照音乐版权市场份额的比例，免费地送给了四大音乐集团。” “啊？” 周不器惊了个呆。 靠！ 还有这种操作？把股份免费送人？ Spotify上线才一个多月，就有100多万的用户了。这种增长速度和发展潜力，估值几千万美元很轻松。 25%的股份，白给了？ 丹尼尔·埃克道：“从来没有一家在线音乐平台能够同时跟四大音乐巨头签订授权协议，这就导致各种音乐平台上的音乐都不够齐全。用户有时候要通过很多平台，才能找到想听到的音乐，这就很麻烦。我们知道音乐流媒体很难做，想要成功，就必须解决这个市场困境，打造出一家版权库足够多的音乐平台。” 周不器深吸了口气，很是赞叹，“这是抓到核心竞争力了。” 丹尼尔·埃克轻轻点头，“没错，所以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说服四大音乐巨头，跟他们签约，拿到足够多的音乐版权。” 马丁·洛伦松补充道：“Spotify有免费计划和付费计划。免费计划依靠的是语音广告，付费计划则是付费会员。” “语音广告？” “就是音乐在切换的时候，中间会有一段10秒钟左右的语音广告。这是我们在商业模式中的创新，得到了多方的认可。” “嗯，的确很好！” 周不器又把他们给表扬了一通。 的确，这个模式很创新。 传统的页面广告，转化效率太低了，尤其对音乐网站来说。用户们听音乐，往往是只听不看，会同时忙碌其他的事情，页面广告的存在没有任何意义，广告商们不喜欢，就拿不到广告费。 可歌曲跳转之间的语音广告就很好了。 既然是听歌，就一定离不开听。这个过程中，会把语音广告的内容一字不落地都听到，广告效果就会非常好。 免费模式靠广告收益，付费模式靠会员收益……这是很多互联网公司盈利的主要商业逻辑。绝大部分的在线音乐平台都是这么搞的，同质化很强。Spotify不一样，走出了一条全新的商业模式之路。 再加上有免费的股份赠予，还有稳定的正版音乐收入进账，对四大音乐集团来说，有什么理由拒绝？ 白给的钱都要？ 世界上没有这样的道理。 这样一来，Spotify就成了划时代的产品，把四大音乐巨头通通都拿下了。靠着世界上最充足的音乐版权库，上线仅1个月，就引爆了市场。 这家公司06年就开始创业了，过去两年一直在苦心钻研商业模式和运作理念，迟迟没有推出真正的音乐产品。 上个月产品上线，堪称“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周不器很感慨，“越贪婪，收获得越少；越分享，收获得越多。想收获，先给予，这个世界从来就不存在只进不出的生意。很多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可真正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并不多。你们这个免费股权赠予方案，我很欣赏。” 接连被夸奖，丹尼尔·埃克很高兴，就邀请周不器去他的办公桌，一起看看Spotify的产品。 “不用看了。”周不器摆摆手，“商业模式是战略，产品的好坏是战术。只要战略对了，即便战术有些瑕疵也无伤大雅。” 丹尼尔·埃克也反夸了他一句，“周先生果然是大老板，您的指点发人深省。” 周不器笑笑，“你们的网站在哪个国家上线了？” 丹尼尔·埃克道：“不仅是网站，还有软件。目前除了瑞典语之外，主要就是英语了。在英国上线后，这才引起了李家成先生的注意。拿到A轮后，我们打算快速地开发出更多的语言版本，面向欧洲市场。以及把Spotify推进美国市场。”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思路没问题。跟李家成谈得怎么样了？” 丹尼尔·埃克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应该实话实说，在大人物面前，越坦诚越聪明，“初步方案已经达成了，估值5000万美元。我们打算稀释20%的股份，融到1000万美元。现在有一点小麻烦，瑞典也有两家机构想投资，我们需要协调好各方的投资比例。” “不用协调了！”周不器大手一挥，果断又雷厉，“你们要把更多的时间用在产品改进和市场拓展上，不要在资本运作上浪费太多的精力。1000万美元，我出了！” “估值呢？” “按照你说的，5000万美元，没问题！” 周不器已经是大佬了，在这种小生意上斤斤计较太丢份。按理说，紫微星出资1000万美元对Spotify的融资属于战略融资。 既然是战略融资，可以拿到比市场价更优惠的条件。可能估值4000万美元就够了。不过没必要，先拿下再说！ 计较得太多，容易让对方看低了自己。以后的合作，还长远着呢，让他们看看周大老板的魄力和说一不二的个性。 第1264章 阅后即焚 流媒体是行业大势，既然碰到了，就必须要抓住。 这次来瑞典，真是赚大发了。 晚上回到酒店，周不器就跟国内联系了，让许亮杰和聂才俊再准备一下，来瑞典跟Spotify签融资协议。 老爸老妈，以及薛姨妈、宁雅娴她们还在荷兰旅游呢，周不器的身边就只有薛宝珊。 她已经洗过澡了，头发湿漉漉的，穿着一件白色的纯棉女士浴袍，却裹不住亭亭玉立的身材，白里透红的肌肤好似吹弹可破。 周不器见她过来，这边就结束了跟许亮杰的通话，微笑着招手，“宝妹妹是大姑娘了，性感了。” 薛宝珊脸色微红，嗔了他一眼，“什么话？” 周不器拍拍大腿，让她坐了过来，得意洋洋的道：“本来就是，宝妹妹长大了，女人味越来越多了。” 薛宝珊很奇怪，“你得意什么？” “我当然得意了，你是我的，是我帮你破了身子，从女孩变为女人的……玩笑，开个玩笑，别生气。”周不器又有点犯浑，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不让她逃走。 薛宝珊咬着红唇，很认真的说：“周同学，你也长大了，别像小孩子似的。你是男人，是一家之主，是成功人士，你该成熟起来了呢。” 又被她教训了，周不器很无奈，宝妹妹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古板。这明明是情侣间的调情，在她这里就变成耍流氓了。 薛宝珊坐在他腿上，依偎在他怀里，轻声道：“总听你说流媒体、流媒体，流媒体到底是什么啊？” “作为互联网的专业人士，我可以从技术上给你解释一下。” “又耍宝。” 薛宝珊嗔她一眼，有几分埋怨。 技术？ 周同学，你懂技术吗？ 周不器振振有词地说：“你是外行你不清楚，对我们圈里人来说，这都是常识了。” “哦，那你说？” “流媒体……就是……比如说在线看电影，通过流媒体技术，像流水一样地推送数据包，可以让用户不用等到电影内容全部下载之后再观看，而是可以边下载边看，在线观看。” “这不是新技术吧？很早就出现了。” “嗯，十年前就有。” 薛宝珊好奇地问：“那怎么最近好像才忽然火起来了？” 周不器道：“技术在进步啊，最开始时候是边下载边看。一部电影看完了，电影也就实实在在地下载到电脑硬盘里了。嗯……现在很多播放器还是这种技术呢，比如快播，在这里看小……看电影，不要等待下载完毕，点开就可以收看。可看完之后，这部电影也就存储在硬盘里了。” 薛宝珊红着脸白他一眼。 “咦？你脸红什么？” “没有吧，你抱着我有点热。” “真的？” “嗯。” 周不器笑嘿嘿，“我还以为你知道什么呢。” 薛宝珊大窘，很严肃地说：“你不许看那些不好的东西，伤身子。” 周不器坚决支持，“嗯，不看！” 法律都规定了，不允许看。 周大老板可不能违法。 不过玩可以，法律没禁止。 夜夜笙歌，都成他的习惯了，哪天晚上不唱歌，都睡不着觉。 薛宝珊小声道：“不是存在缓存里嘛。” 周不器笑道：“对，缓存，这是又一个技术进步了。在线看视频，结果看过的视频都存在硬盘里了，时间长了硬盘就满了。所以下一个技术发展，就是缓存。看网络视频的时候，不是把视频下载到硬盘里，而是下载到缓存里。缓存会定期清理，就不会给电脑造成负担了。国内的优酷、土豆这些网站，以前都是这个技术。” “以前？” “对，我们的紫微星工程院又开发出了更先进的流媒体技术，已经授权给优酷了，然后在国内就推广开了。上次我回国看了报表，这生意半个多月就入账了2800万，预计至少能收入4500万。唉，还是卖技术赚钱。” “什么技术这么赚钱？” 薛宝珊美眸睁大，很好奇。 周不器道：“视频网站多啊，包括那些不雅视频网站，也都很需要这技术。大概就是……嗯，其实我们的工程院主要是为智能手机开发的流媒体技术，也可以应用在电脑上。” 然后，就详细解释了一下这里面的逻辑。 在线看视频，其实是一个视频网站不断地发送数据，用户电脑在不断地接收数据。数据的接收过程，就叫做下载。 数据下载完成之后，再完成解码，通过特定的环境以影像的方式播放出来，就是视频了。 传统的缓存流媒体技术，就是把视频内容全部都下载到缓存里。 定期清理缓存，就不会给电脑造成太大的运行负担。 可问题是，手机怎么办？ 手机这么小，缓存容量没那么大，根本装不完一部完整的视频。就会导致看着看着，手机忽然卡死，或者网站崩溃，甚至强制重启。 这就需要一种新的应用在移动互联网时代的流媒体技术了。 智能手机是未来的大趋势，周不器在年初的时候就下令了，要面向手机端的互联网应用技术做开发。 其中就包括通过手机端收看在线视频的领域。 具体的实现过程，说起来其实很简单，就是边下载边删除。不管视频的长度是10分钟还是100分钟，终端只缓存3-5分钟。 也就是说，假如一部100分钟的电影，用户从头开始观看。观看到第30分钟的时候，前面的内容都已经被删除了，缓存里只存储着接下来几分钟的内容。 一边下载，一边收看。收看过了，立即删除。 这就可以解决智能手机的设备条件差的难题了。手机里只保留极少部分的缓存，大部分的缓存都在流媒体技术的应用下“阅后即焚”了。 这个技术对电脑端也有巨大的应用。 因为很多人的电脑都很老旧，配置不高，看视频经常会卡。视频卡可能是网速的原因，也可能是电脑配置不行，也可能是流媒体技术不行。 用户的自身问题，视频网站没法解决，但肯定要把自家服务做到最好，提供最优解的技术支持，让用户即便设备配置不怎么好，也能流畅地在线看视频。 周不器此前在硅谷造访过Hulu和奈飞，哼哼！连这两家公司都没有应用这样的新兴流媒体技术！ 作为奈飞的最大股东，周不器已经通知了奈飞的管理层去评估这项“阅后即焚”的流媒体新技术，授权费只有100万美元，很便宜！赶紧买吧！ “阅后即焚”的技术太重要了，会是电脑转智能手机最核心的技术之一。 iPhone为什么比安卓机性能好，更流畅更稳定？ 最重要的原因，就是iPhone拥有着系统级的“阅后即焚”，比流媒体缓存的“阅后即焚”复杂多了。iPhone上所有的应用，使用完毕之后就“焚”掉了。安卓机则是都存储在缓存里，手机负载过大，跑起来就困难。 不过，这里面也很复杂。 谷歌的技术远超苹果，苹果系统能做到的事，安卓系统一定能做到。安卓机不做“阅后即焚”，不是做不到，而是不愿意做，这涉及到了谷歌的商业战略。安卓是免费系统，谷歌又不是做慈善的，只能得搞点花活自己给自己设障碍，以便通过免费的安卓系统赚到大钱。 周不器不是技术专家，但作为这一行的大佬，这点理论他还是明白的，可是薛宝珊就迷迷糊糊了。 不过这不重要，她本来就不关心这个。 “技术是流媒体的核心竞争力吗？” “不是。” “是版权，对吗？”薛宝珊扬头看他，“在Spotify公司的时候，我就听出来了。” 周不器笑哈哈，“对，宝妹妹真聪明！在流媒体领域，流媒体技术只是小道，版权才是核心技术。” 薛宝珊轻声道：“所以过去这两年婕妤传媒在国内花了将近2亿元到处收购版权。” “对。” “国内也会像国外这样推行正版化？” “这是一定的，这次的微软事件没看出来吗？微软这么霸权、这么可恶，可人家掌握着正版，就是掌握了真理，国内就只能认，就只能任人宰割地给钱。” 薛宝珊眨巴了几下眼睛，“为什么只在国内？”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 薛宝珊道：“你既然已经对未来影视行业的发展形势有了这么清晰的判断，为什么不在国外做版权运营生意？你是奈飞的大股东，可你的话语权并不强。如果手里再握有大部分的影视版权，就相当于掌握了奈飞的核心技术，就可以把奈飞并进你的商业版图里了。” “咦？”周不器有些惊讶，很高兴地说，“宝妹妹很聪明啊！” 薛宝珊美眸发亮，闪动着按捺不住的期盼，“可以吗？要在国外运作版权吗？婕妤传媒已经在日本买下了很多动漫版权，这件事帮助你买下了NicoNico，作用很大呢。” 周不器一下就看穿了宝妹妹的心思。 她想出面做这个生意！ 或者说，随着周同学的生意做得越来越大，已经开启了国际化的商业版权运作。宝妹妹不想被他落下太远，也想追随他的脚步，也做国际上的生意。 这样她就不必总是圈在国内，可以陪在周同学身边，一起周游世界了。 第1265章 数字版权生意 周不器要承认，宝妹妹的想法很有道理。 版权才是流媒体行业最具竞争力的关键。在竞争激烈的视频流媒体领域，Hulu能跑出来，因为背后靠着好莱坞，奈飞能跑出来，因为是自制剧。 谁有版权谁厉害。 音乐流媒体也是，Spotify能够迅速地脱颖而出，就是因为跟四大音乐巨头牵上了关系，拥有了全球最大的音乐版权库。 眼下是经济危机，做一些视频版权运营的工作，时机正合适。 不过，周不器不认为婕妤传媒有实力做这个生意，尤其不能让宝珊去做，太辛苦了。 版权运作属于最传统的生意，就是要不停地见面、交流，参与各种社交活动拉关系，从而完成各方协作，达成交易。这跟互联网生意是完全不同的模式。 比如紫微星对Spotify的融资，周不器过去一趟，一上午就基本搞定了，非常轻松。可如果谈的是版权收购生意，没有十天半个月的见面了解，以及双方深入的调查，这生意不可能完成。 而且版权运作的生意水很深，版权所属权也极其复杂。国外对版权极其重视，收购的时候价格高、条款多，以及不同国家的不同版权法律规则，条条框框都是麻烦事。 周不器想了一下，摇摇头，“还是不要了。” 薛宝珊眨眨眼，“为什么呢？” 周不器道：“国外对版权太重视啊，尤其现在流媒体行业已经起来了，想一次性地买断版权几乎不可能了，都是租借，或者是有着附加的分成条款。婕妤传媒不是好莱坞巨头，影响力差了点。没有品牌，信任关系就不容易建立。” 薛宝珊稍许沉默，小声地说：“《好声音》在运作国际版权呢，我还以为能借着这个机会，面向更多的市场呢。” 周不器道：“《好声音》那不是国外的版权公司在运作嘛。而且，好声音做的是授权，这还简单点。” “哦。” 薛宝珊有些失望。 她失望的不是国际化的版权生意做不起来，而是失去了跟周同学共同进步的机会。周同学的成就越来越大，两人之间的差距就越来越大了。 周不器笑着说：“还是在国内做吧，国内的版权意识差，做起来容易。婕妤传媒在国内有名气有影响力，就可以把生意扩大，从不同的出品方那里采购版权，包括电影、电视剧、动漫、专题类节目，然后授权给下游广电平台、运营商、门户、视频分享网站、视频客户端网站、地方门户网站等播放平台，这生意很简单，而且大有前景。” 薛宝珊轻轻颔首，“是呀，还是在国内容易。” 过去两年，婕妤传媒主要是针对电影、电视剧的运作，总共花费了1.6亿元，拿下了央视动漫库的所有版权，只给他们保留了在自家电视台播放的资格，还拿下了超过1000部电影和超过1万集电视剧版权。不是电视台播放权、DVD销售权或者网络播放权，而是全版权，包括改编权和续拍权。 除此之外，还拿到了全国超过85%的各种影视剧的网络流媒体版权，以及东南亚的一些优质影视剧的各种版权。 这生意做起来特别容易，基本上就是谈一谈，价格到位，一次性的把片库集体打包。全版权的买断会稍麻烦点，仅仅是买断数字版权，真是太容易了。 这年头国内的影视剧，网络上盗版横行，没人愿意为正版付费。有人挥舞着钞票上门送钱，当然是不容错过。 就比如国内有一家做媒体版权运作的公司叫华视网聚，从2010年开始做，因为优质版权都被乐视提前下手给拿下了，所以他们只能拿下一些边缘版权。仅用了5年，就被大公司以40亿的天价收购了。 随着国内越来越重视版权，谁手里有版权，谁就有话语权。 婕妤传媒就是大公司中的大公司，想玩这个生意很容易，根本不需要薛宝珊出面，派个副总裁主管这一摊就行了。 人心险恶，还是应该把宝妹妹保护起来。 周不器笑着安抚她，“我听徐百卉说，婕妤传媒新招了4个副总裁嘛，就应该这样，做老板的就主要抓战略，把具体办事的工作交给手下去做。从0到1是最困难的，谁能做到谁是老板。让职业经理人去做从1到100的工作，一抓一大把。” “那你呢？” “我也是啊，你没觉得我越来越清闲了吗？” 薛宝珊抿抿嘴唇，“没觉得。” 周不器道：“反正我已经不下一线了，以后咱们有大把的时间在一起。嗯，你那边也得把工作梳理清楚，都分派下去。” “嗯。” 这一下，薛宝珊就高兴起来了。 …… 瑞典的事就差不多了。 八吉星和哈苏的融资只在于细节的分歧，大方向上没问题。给哈苏保留控股权，八吉星方面至少可以拿到2-3个董事会席位。 周不器跟宝珊一起去了德国汉堡，在阿尔斯特湖旁看到了薛姨妈、伍雨他们几个。 “嗯？我爸呢？” 周不器过去后，先把伍雨宠溺地抱在怀里，左右却没看见老爸老妈。 “叔叔去曼彻斯特了，早上刚走的。” “啊？” “不是球队有了新进展吗？” “是吗？”周不器有些惊讶，“没人通知我。” 伍雨轻声道：“好像是格雷泽家的人过去了，要开启新一轮的谈判了。” 周不器心中有谱，这是肯定的。 他把三德子派到了佛罗里达，专门找了格雷泽家族的老爷子谈，曼联的事应该很快就能结束了。 果然，到了午餐时间，周不器就接到了三德子的电话，对方的语气很欢快，看样子任务很顺利。 “这个星期六，开启第三轮谈判。” “价格呢？” “我跟老格雷泽谈的，我的报价是12.5亿英镑，他什么也没说。后来就给我消息，说要开启第三轮谈判了，然后把他的三个儿子都派过来。” 周不器见过老格雷泽，“那老头子感觉还可以，他那几个儿子有点操蛋。” 三德子笑着说：“基本上就是这个价位了，有分歧也差不了太多。现在社会舆情、曼联董事会和球迷们都站在你这边，他们只有放手。” “还有三天时间呢，我明晚到曼彻斯特，咱们见面谈。” “没问题！” 第1266章 软件巨头思爱普 到了足够高的层次，生活和工作就分不开了。 就比如周不器即将买下来的伦敦市中心的考利街4号房产。 这是英国自民党的总部。 过去一百年里，每一任自民党的党魁上台后，都会把家搬到这里。一共三层，一楼是工作区，二楼是生活区，三楼是休息区。棚顶还有一层休闲区。 等下台后，就会搬出去，让新的党魁搬进来。 通过这种生活、工作一体化的方式，最大化地提高效率。否则一有点工作，党魁先生还要跑到办公室来开会，然后再跑回去，不够累的。不如就让手下直接来家里开会。 各国元首基本上都是这种模式，在生活中工作，在工作中生活。 周不器现在也差不多。 这次从英国飞到欧洲大陆，主要是陪女人过来旅游。可在这个过程中，也不是一味地休假，也掺杂着工作的部分。 去了一趟瑞典，收获颇丰。 这次来到了德国，也不能闲着。 宁雅娴就是周不器的大秘，早就跟紫微星的行政部门沟通好了，提前联络上了德国最大的IT公司SAP思爱普，给周大老板过去友好访问安排好了时间。 他们一行人一共7人，周不器、薛姨妈、薛宝珊、伍雨、宁雅梦，以及宁雅娴和她的女儿宁欣欣。 晚上就开了两间总统套。 非常奢侈。 薛姨妈、宁雅娴和宁欣欣住在一起，周不器带着其他女孩子住在另一间。主要区别就是能侍寝的住在一起，不能侍寝的住在一起。 不过，就算分开住，周不器也不能太冷落他们。作为一家之主，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他要照顾好每一个人。 尤其是宁雅娴，她都怀孕了，得体贴一点。 宁雅娴是个成熟知性的美人，并不矫情，把女儿哄睡后，就坐在一起跟薛姨妈聊天。 周不器出现了，“聊什么呢？” 宁雅娴道：“明天的安排，咱俩去SAP思爱普的总部，让他们去斯图加特转转。嗯，总部在斯图加特下面的一个小城市。” “真奇怪，”周不器有些不能理解德国人的思维，“这种世界级科技巨头，不搬到大城市去，还在小县城里。” 宁雅娴抿抿嘴，“德国人不在乎那些吧。” “估计是战争创伤症，不敢有攀比心了，能活着就不错了。” “哪像你说的那样？” 宁雅娴白他一眼。 周不器哈哈一笑，“姨妈，咱们喝杯红酒啊？” 薛姨妈嗔道：“喝什么喝？雅娴怀着宝宝呢。” 周不器道：“她不喝，咱俩喝呗，又不是交杯酒，快去！这红酒都是套房的标配，都是咱们花了钱的，不喝不是浪费了？” 薛姨妈杏眼狠狠地瞪他，却也起身去开红酒了。 周不器这边搂着宁雅娴的腰，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轻轻抚着肚子，“怎么样？有反应吗？” 宁雅娴嫣然道：“还行，宝宝很乖。” 周不器皱起眉头，“这么乖，不会又是个丫头片子吧？” 宁雅娴又好气又好笑，“你少重男轻女。” 周不器叹了口气，然后手就往上滑，说道：“算了，我还是给咱闺女检查检查，免得出生后吃不饱。实在不行，得请两个奶妈。” 宁雅娴有点气恼，“去你的，连你一起喂都够！” 周不器哈哈大笑，“你说的！” 薛姨妈随时可能过来，宁雅娴不太好意思，就把他的手拽出去了，说起了正事，“明天去思爱普，你可以和他们的老板迪特玛·霍普先生多聊聊足球。” “哦，他也是球迷？” “岂止是球迷？” 周不器有些惊喜，“他也有球队？” 宁雅娴抿抿嘴唇，“可不只呢！” “什么意思？” “他年轻的时候，是霍芬海姆队的前锋。后来不踢球了，他就加入了IBM担任工程师。再后来，他就离开IBM单独创业，创办了思爱普软件公司。创业成功有钱了，他就把霍芬海姆买下来了，是球队的大老板。” “难怪！” 周不器是个球迷，所以猛然间就想到了什么。 这个霍普先生，在德国可惨了，甚至一度遭遇了死亡威胁。不是因为他的科技事业，而是足球俱乐部霍芬海姆。 德甲有“50+1”政策，就是球队要由球迷说的算，而不是老板。这就导致霍普先生拥有霍芬海姆96%的股份，却无法拥有对球队的决策权。他明明是超级大富豪，想给球队多投资点钱，买一些优秀球员让球队越来越好，这些都做不到。后来他提议要改变德甲的“50+1”政策，就被德国球迷给骂惨了，极端球迷甚至扬言要宰了他。 这跟英超完全是两个极端。 英超的俱乐部，球迷一点话语权都没有，老板都跟吸血鬼似的，不停地从俱乐部里吸血。德甲完全相反，老板想注资想给钱都不行。 不过，从这件事情中周不器也发现了德国足球的厉害之处。 一个职业球员，退役后还能去IBM当技术工程师？还能创业成功，做出来了世界上最大的软件巨头思爱普？ 足球是个动脑子的游戏。 国内的球员，都是些脑子笨得要命、学习啥也不是的小孩儿，学习学不下去了，才能去踢球。脑子不好使，怎么能在球场上传出有创造力有想象力的球？ 又比如曼联CEO大卫·吉尔的儿子，他是现在曼联青训里最出色的球员，不比维尔贝克差。不过，俱乐部对他却不够重视。因为这小子不想踢职业足球，等高中毕业了就退役，然后去美国读大学，他想从事金融行业。 基础教育和足球运动还是得深度结合、同步发展，落下一点都不行。 周不器也不得不感慨，足球在欧洲的影响力太大了！ 不管走到哪，足球都能派上用场。 收购曼联这步棋，真是走对了。 有了足球的共同爱好，周不器就可以和霍普先生建立起私人友谊了，进而可以推动紫微星和SAP公司展开一系列的业务合作。 薛姨妈这时端着两杯红酒过来了，递给周不器一杯，不理解地问：“紫微星不是互联网公司嘛，也要做软件？” 周不器笑着说：“不是做软件，是……嗯，他们主要是做ERP软件的，面向企业用户。紫微星也新成立了企业服务事业部，要发展云计算，手里有客户有数据有资源，可以帮他们销售软件。” 这只是一方面。 SAP是世界级的软件巨头，拥有着强大的管理经验和技术工程。这是德国，不是硅谷。德国对华一向很友好，技术封锁也没那么严。国内的高铁工程就靠他们帮忙。如果双方加深合作，说不定将来紫微星可以派技术团队过去学习。 而且，紫微星本来就是SAP思爱普公司的大客户，公司旗下的人力资源系统就是从他们家采购的。 薛姨妈就更不理解了，她是纯外行，所以很容易受到国内的舆论影响，“不是要推动国产软件吗？你这样帮外国企业卖软件，好吗？” “呃……” 周不器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 宁雅娴轻笑道：“那也要同等级别吧？总不能为了支持国产，就使用劣质的国产软件，让公司业务一塌糊涂吧？” “是吗？”薛姨妈有点迷糊，“不是说国产软件已经很强大了吗？” 宁雅娴摇了摇头，“真正强大的根本不需要宣传，买基站选华为，买电脑选联想，买空调选格力，买冰箱选海尔。因为不强大，所以才要不断地利用舆论引导，利用非市场化的竞争。喊口号不花钱，可真正要花钱消费要付出真金白银了，就得用脚投票了。” 周不器补充了一句，“国产软件跟世界软件巨头的差距，不比芯片产业小。而且，这里面也不单单是技术问题，还有商业环境以及品牌和信誉度的问题。” “什么意思？” “就是……嗯，其实ERP软件领域，国产软件已经占半壁江山了，对国外软件巨头是碾压性的优势。可把数据细化后，就会发现中小企业往往选择的是国产软件，因为价格便宜、操作简单。可是大公司，不只是外企、民企，也包括央企、国企，选择的都是国外软件。主要就是思爱普、甲骨文、IBM这些。” 这一下，连宁雅娴也不太了解了，追问道：“为什么呢？连国企都要采购外国软件？很多国产ERP软件公司，本身就是国企性质吧？” 周不器顿了一下，“因为不安全。” “什么？” 宁雅娴有点莫名其妙。 周不器不好多说，这是行业隐私，万一薛姨妈泄露了就不好了，就举例道：“比如咱们的缘味奶茶店，全国连锁、数字化办公。采用的就是思爱普的财务、人事和采销一体化的ERP软件。假如用国产，你猜会怎么样？” 宁雅娴神色惊讶，薛姨妈一头雾水。 周不器道：“很多数据都是商业机密。比如在五道口地区的数据，如果特别好、特别亮眼，就意味着这一片可以开分店。如果六道口、七道口、八道口地区的数据比较差，就意味着这些地方不能开分店。这是缘味奶茶店亲身实验得出来的最宝贵的商业数据。可经常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有的公司的商业数据通过ERP软件泄露了，被竞争对手从软件公司手里买了过去。放在缘味奶茶店身上，可能就是竞争对手提前在五道口开了分店，并避开了所有销量不好的地区。这样一来，竞争对手的竞争力就会大大提高，就有可能利用缘味奶茶店的数据打垮缘味奶茶店。” 宁雅娴呼了口气，轻轻点头，“是呀，国内的商业市场发展的时间太短了，商业道德还没有建立起来，就只能用外国人的产品，现在国内货架上的都是外国牛奶。” 薛姨妈也听懂了，她亲身经历过，“真是这样，我在美容院认识了一个太太，她家里做乳制品的。她就说过，她只在海外地区吃自家的产品，在国内销售的从来不吃。” 第1267章 请大佬镇场 第二天，早上。 大家一起吃早餐，然后分头行动。 该玩的玩，该工作的工作。 早餐过后，宁雅娴就悄悄地把妹妹拉到一边，小声的问：“昨晚和你姐夫在一起？” “嗯！” 宁雅梦有些脸热，赶紧应了一声。 宁雅娴轻轻点头，嘱咐道：“趁着这次出来度假，就抓紧怀上，你温柔点，多撒娇，早生早利索……” “哎呀姐，我都知道。” 宁雅梦对姐姐的喋喋不休有点不耐烦。 宁雅娴很严厉地说：“你认真点，这是最重要的事。” “嗯嗯嗯，重要。” “完事以后，你感谢他了没？” “嗯。” “你总嗯嗯嗯的，到底感谢没有啊？” “感谢了！” 宁雅梦很无语，倒不是对姐姐埋怨，只是这种事她有点尴尬，即便是亲姐姐，也不好意思多说。 可宁雅娴就不在乎这些了，早就看开了，又是亲妹妹，也没什么可避讳的，就接连追问：“你怎么说的？” 宁雅梦忸怩了一下，才低声道：“我就说‘姐夫辛苦了’，他说‘不辛苦’。我说‘谢谢姐夫’，他说‘不客气’。反正挺融洽的。” 宁雅娴气得瞪眼，“没了？” “啊？”宁雅梦微微一怔，“不是你教我这么说的吗？” 宁雅娴有点恨铁不成钢，“我是给你举了个例子，你就不会举一反三啊？这种事情还要我教吗，你也是二十八九的大姑娘马上要生孩子当妈了，这都不懂吗？” 宁雅梦很不满意，“姐，你干嘛总教训我，他挺喜欢我的，不比你差，我能感受出来。” “我……”宁雅娴有点抓狂，左右看了一圈，就把声音压到了最低，“笨丫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姐这是教你争宠呢！他再喜欢你，你还能比得过薛宝珊和伍雨？” 宁雅梦气势就有点弱，“比不过。” 宁雅娴道：“那你还不好好表现？” 宁雅梦为难地说：“还要我怎样啊，我都按你说的做了，明明是我帮他生孩子，我还要感谢他，一点都不公平。” “哪有那么多公平？” “那我该怎么办？” “挑好听的说啊。” “怎么说呀？” 宁雅娴很无语，只好道：“你讨好他啊，‘姐夫我爱你’，‘姐夫你好棒’，‘姐夫我想给你生孩子’……就挑好听的话说呗，这还用我教吗？” 宁雅梦脸蛋红艳艳的，“哦”了一声。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多大的人了？”宁雅娴又瞪了她一眼，“行了，回头好好想想，争宠都不会。” 亲姐妹间的悄悄话，难免有些自私的属性。 在众人面前，宁雅娴又变成了那个大家都很尊敬的大姐姐，知性温婉有分寸，本来她就是大秘，把今天的行程安排得井井有条。 因为SAP思爱普的总部在斯图加特旁边的一个小县城里，飞机抵达后，还得转车。这也是小飞机的另一个坏处。 如果是中型或者大型飞机，可以直接装一辆车。 飞机停靠之后，直接把车开出飞机，上车就可以出行了。 好在思爱普的总务部安排得也很周到，专门派来了一个行政总监过来接机，带着他们一起回去。 这次过来，主要是走个流程，混个脸熟。 SAP这是世界级的软件巨头，让周不器走马观花地看一圈，他什么也学不到。还是得通过这次调研，把双方的友好关系建立起来，牵个线。 思爱普这家公司做的是企业级生意，普通人没怎么听说过，可在业内这是一家跟微软、甲骨文齐名的软件巨头，是欧洲最大的科技公司。 微软的软件，世界500强以及全世界的中小企业都要使用； 甲骨文的软件，世界500强都要使用； 思爱普的软件，80%的世界500强企业都要使用。 也就是说，思爱普是世界第三。 国产办公软件想崛起，直接去叫板微软，只能限于喊口号的阶段，几十年内都不会有任何机会。 微软的产品在全世界覆盖率是100%。 甚至超越甲骨文都不太可能，甲骨文的产品在大公司里覆盖率也是100%。 这已经是固化的垄断格局了。 技术的改进不存在弯道超车，只能是一步步地前进，发展的过程必然是从易到难。三大软件巨头里，想突破，也是从思爱普着手，要“师夷长技以制夷”。 全世界只有80%的大公司使用思爱普的软件，就意味着他们在这个领域不是绝对垄断，市场里存在替代品。 国产办公软件首先要做的是争取进入这个替代品的行列。 而不是直接去叫板MS Office这种世界级的复杂大工程。 紫微星在张一明的带领下，已经新成立了一个企业服务部，专门提供toB的服务，搭配着云计算工程，必然要有许许多多各种各样的办公软件，包括微书、微点笔记、公共内网、飞天数据库等产品。下一步要发展，必然要进入ERP软件的领域，简单的自己可以尝试做，复杂的就要靠思爱普了。 嗯，一定要把思爱普拉到紫微云的平台上来！ 十年后，微软云逐渐地后来居上，成为了世界第二大云计算厂商，和亚马逊的差距越来越小。就是因为微软的办公软件多，办公生态更齐全。在微软云上，开发者们可以直接在云端调用微软的软件，方便又快捷，这是亚马逊没有的优势。 紫微星也没有这样的优势。 要未雨绸缪。 提前跟思爱普建立起深度关系，这是一家德国企业。德国是欧盟的核心，而欧盟和美国是最大的竞争对手。紫微星和思爱普合作，共同抗衡硅谷巨头，双方存在合作的经济基础。 把思爱普的产品拉到紫微云上，紫微云在未来就有了跟微软云抗衡的办公生态，也拥有了比亚马逊云更多的产品资源和发展潜力。 去了思爱普，感觉果然不一样！ 硅谷大公司的工作气氛，都很轻松，甚至有些散漫，可以到处看到员工之间笑哈哈地聊天。这里则不一样，氛围比较严肃，约束力很强，所有人脸上都不见笑容。 有一点尤其引起了周不器的注意。 他随意地跟几个人交谈，不管是谁，对方的英语都很不错，都可以跟他对答如流，可见国际化背景很强，远超国内的任何一家科技企业。 随后，周不器又见到了思爱普的现任董事会主席、监事会主席，以及CEO、总裁等人。还见到了已经退居二线的创始人、大老板迪特玛·霍普先生。 然后，开始聊足球。 霍普先生就说了一件让他觉得很尴尬的事。 他的球队霍芬海姆此前只是一家德丙的小球队，他05年退居二线后，就一门心思要把这支球队带到德甲。 首先就要物色优秀教练。 找了一圈，没有合适的。赶巧这时发现从中国回来的一个教练来应聘，叫朗尼克。这人去应聘中国国奥队的主教练，被足协认为水平不够给刷掉了。 霍普先生认为这人很有足球思想，是个学院派足球教授，就委任他当霍芬海姆的主教练了，然后奇迹就出现了。 霍芬海姆每年升一级，不停地跳级。 今年，霍芬海姆已经升到德甲，并且以升班马的身份力压拜仁、多特蒙德等豪门，是德甲积分榜上的第一名，很有可能复制当年的凯泽斯劳腾奇迹。 坐在霍普先生很小的办公室里，周不器很是无奈，只能很僵硬地把话题转移到曼联身上。 喜欢谈足球拉交情，最好不要谈国家队。 霍普老头儿这个德国佬，感觉有点一根筋，说话不带拐弯的，“曼联？你买下曼联了？” “还没有。” “那谈什么？” “就要买下了。” 霍普摇摇头，“只要没签合同，什么样的意外都可能发生。曼联是个大球会，交易起来没那么简单。” 周不器笑着说：“是比较复杂，后天就要进行第三次谈判了，我会亲自出面，争取这次就拿下。” “哦？”霍普老头子眼眸一闪，“要完成了？” 周不器自信满满，“差不多。” “应该很贵吧？美国人都不怎么好打交道。” “是很贵。”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踢球呢，时代变化得真快啊。” 霍普叹了口气，颇为感慨，就这样一个小年轻，竟然也能跟自己坐在一起大谈商业了。互联网真是成就了一批年轻人。 周不器试探着邀请，“霍普先生，后天的谈判，我能邀请你出席吗？” “我？真的吗？” 霍普老爷子有点惊喜，他已经退居二线了，所以平时很清闲，思爱普的业务他已经不怎么参与了，主要精力都放在足球上。 而谈到足球，曼联这种超级豪门就是绕不开的一关。 周不器笑道：“如果你能抽空过去帮我向格雷泽家族说几句话，我会感到非常荣幸。” 霍普老头儿摇了摇头，“我跟格雷泽家人没打过交道，不过……他家的生意应该也使用思爱普的软件。如果你是真的邀请，我会过去。” “当然，当然是真的！” 周不器做的是阳光下的生意，不存在见不得人的机密，不怕外人参与进来。谈判的时候，己方阵营里的商业大佬越多，话语权就越大，这是他在美国学来的谈判套路。每次的大生意谈判，都要找一群大佬过去站台。 霍普老头在欧洲商业圈里有极大的影响力，又是足球俱乐部老板，不说格雷泽家族怎么想，至少曼联董事会看了，也会对这个新老板高看一眼。 第1268章 好莱坞访客 当天晚上，周不器一行就返回了曼彻斯特。 第二天，周不器要和曼联的董事会、管理层做进一步的沟通，对明天的谈判给足筹码，给格雷泽家族施加压力。 赶紧的吧！ 别磨磨唧唧了，赶紧签字画押，让曼联焕发新生。天天被媒体一顿臭骂，这些没脸没皮的美国人也不知道寒碜。 这段时间的接触和相互了解，曼联的管理层从上到下对周不器这个新老板已经表现出了极大的欢迎。 主要是过去这几天曼联被格雷泽家族给坑惨了。 来了一个出手大方愿意带领曼联走上新高度而不是疯狂从俱乐部吸血的新老板，简直是巨大的解脱。 沟通的顺利。 所有人都和周不器的想法一致，要以最快的时间完成交易。交易迟迟没有达成，曼联就一直处在风雨飘摇的境地之中。 过去的三场英超比赛，曼联只给出了1胜1平1负的糟糕战绩，可见俱乐部的动作已经让球员们分心了，影响到了球队表现。 甚至和英超榜首利物浦的分差已经拉大到了8分。 弗格森就语重心长地跟周不器说，要赶紧敲定收购案，拖延下去，这赛季的英超冠军就彻底无望了。 会谈结束，大卫·吉尔快速跟了上来，说道：“周先生很忙吗？” 周不器瞥他一眼，“有事吗？下午霍普先生会过来。” “霍普？” “德国思爱普的老板，霍芬海姆俱乐部的老板。” “哦，是他！”大卫·吉尔有些惊讶，“他可是个疯狂的足球爱好者，周先生和他私交很好？” 周不器道：“别忘了，紫微星也是科技公司，我们是同行。” “哦，也对。”大卫·吉尔笑了笑，“邀请霍普过来看明天的比赛吗？” 明天是星期六，上午跟格雷泽家族谈判。 下午，英超有一场焦点大战在老特拉福德进行，对阵双方就是英超排名第一的利物浦和英超排名第三的曼联。 贝尼特斯入主利物浦已经4年了，过去这几年里，他一直想带领红军向英超冠军发起冲击，却屡屡失败。 这是最有机会夺冠的赛季，托雷斯、杰拉德、阿隆索、马斯切拉诺……一批球员都在巅峰状态，实力非常强大。 如果这场比赛曼联输了，跟利物浦的分差就会拉大到11分，几乎就退出英超冠军的争夺了。对曼联来说，这是至关重要的一场比赛。 遇到的对手又是死敌利物浦，是必须取胜的一场比赛。 周不器挥了挥手，“看球只是一方面，我会邀请他出席明天跟格雷泽家族的谈判。” 大卫·吉尔很惊喜，“他答应了？” “当然。” “没想到周先生的人脉这么广。” “呵呵，”周不器比较满意，“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大卫·吉尔道：“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你在好莱坞也有生意。” “对。” “那你认识加里·奥德曼吗？” “嗯……”周不器略微迟疑，“耳熟，一时想不起来了。” 大卫·吉尔接着问：“那梅根·福克斯呢？” 周不器笑道：“这当然知道了，《变形金刚》的女主角啊，我们还见过一次呢。” 大卫·吉尔道：“他俩都是曼联球迷。” “是吗？好事！曼联要进行品牌升级，就一定离不开美国市场的开拓……嗯？”周不器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你是说……这两个好莱坞明星也要来看比赛？” 大卫·吉尔点了点头，“现在就来了，我正打算过去带他俩在老特拉福德球场内转转，然后去博物馆参观。” 对老特拉福德这种顶级球场来说，收益的来源不仅是比赛日的门票，还有餐饮消费、车库停车费，以及游客的门票费。 对于一些知名的游客，曼联都会拿出最热忱的态度来表示欢迎，比如好莱坞的明星，也比如国内的小鲜肉鹿晗。 周不器不会关注这种细枝末节，他想的是另一件事，忽然道：“对了，加里·奥德曼是英国人吧？” “对。” “那行，咱们一起去见见吧，去欢迎客人。” “他们一定会高兴的。” 大卫·吉尔的姿态摆得很正，丝毫没觉得这个年轻人出面并不合适，他还不是曼联的老板呢。 绕了一个大弯，在新闻发布室看到了一老一少两位好莱坞演员。 男的是个很有气质的帅大叔，女的就是身材热辣到爆炸的梅根·福克斯了。 大冬天里，她穿着紧身的皮裤，笔直的双腿、翘挺的美臀曲线性感又优美；外套大衣挂在手腕处，上身是一件红色的羊毛衫，胸挺腰细，傲人吸睛，妥妥的模特身材。 “哇！周！”梅根·福克斯曾在漫威组织的派对里见过周不器，远远就看见他了，欢呼地跟他摆手，“好巧啊！你也是曼联球迷？” 然后，就大大方方地走过去，有拥抱的意思。 周不器入乡随俗，就跟她简单地拥抱了一下，还玩了一个贴面礼，脸蛋蹭了蹭，皮肤很水润，“是啊，曼联球迷。” 加里·奥德曼是曼联的资深球迷，在球迷组织中每年都会有超过3万英镑的捐赠，跟大卫·吉尔早就认识，这次主要是带着梅根·福克斯过来参观的。 见到了周不器，加里·奥德曼就特别高兴，跟他握手，“在好莱坞没机会认识，没想到在老特拉福德见面了。周先生，我很期待你能入主曼联。” “入主……”旁边的梅根·福克斯惊呼一声，“曼联！周，你……你……要收购曼联的那个人，就是你？上帝啊，这太令人惊讶了。” 周不器很无奈地道：“没办法啊，当家球星都要离队了，我真是不忍心看着格雷泽家把曼联败掉。” 梅根·福克斯杏眼汪汪，闪动着光彩，“周，你一定很富有吧？” “呃……” 周不器微微一愣。 旁边的几个英国人也都皱起眉头，心中充满鄙视，果然是没文化的美国人。 好在梅根·福克斯也没多计较，笑盈盈地说：“一定很富有，你是漫威的老板，还是好莱坞最大的拼盘投资商。” 加里·奥德曼都尴尬死了，得赶紧澄清，“梅根从十几岁就看曼联的比赛了，我这次是专程过来参观的，顺便明天现场观战跟利物浦的比赛，让她感受下老特拉福德的气氛。” 大概意思就是我跟这蠢女人无关。 周大老板是互联网企业家啊，这都不知道？媒体上都说了，他在金融市场上赚了十几亿美元呢，没看报？ 这个美国大妞，真是除了性感漂亮，什么都不懂。 梅根·福克斯还真没关注到这点，笑着说她和体育的缘分，高中的时候她是学校啦啦队的队长。她因为喜欢科比，所以喜欢洛杉矶湖人；因为喜欢贝克汉姆，所以喜欢曼联。 大卫·吉尔那边就赶紧安排，给她准备了一件曼联的7号球衣，球衣上印着“梅根·福克斯”的名字，拍照纪念。 这是免费的宣传。 梅根·福克斯是当红女星，是好莱坞最有关注点的女演员。回头她在社交媒体上发布一张这样的照片，就可以拉动曼联的全球影响力。 周不器觉得这是个非常好的营销手段。 恰好，他自身就有好莱坞资源。 如果运作好了，利用起来，完全可以借用好莱坞的世界性影响力进一步地推广曼联，打造曼联的品牌形象。 就比如漫威宇宙的演员们，可否邀请他们一起来老特拉福德多看几场球？ 论商业运作，还是美国人玩得溜。 曼联想要拥有皇马那样的全方位的商业变现能力，还是得靠美式商业运作。而这是相辅相成的，可以带来更多其他产业的收益。 比如皇马主席弗洛伦蒂诺的地产建筑公司想去哥伦比亚招揽生意，怎么办？直接豪掷8000万欧元买下了哥伦比亚的头牌球星J罗，然后地产生意就做过去了。比如想去卡塔尔招揽生意，就安排皇马去卡塔尔踢两场热身赛，地产生意也做过去了。 周不器未尝不可以借鉴这种模式，利用曼联的影响力，推动紫微星海外业务的发展。 梅根·福克斯是第一次来曼联主场，大家就陪着她一起，在几个重要的景点走了一遍，尤其在博物馆内，还让她捧起了许多冠军奖杯，不停地拍照。 回头就可以私下泄露给八卦小报，炒作一下，英国人做生意不行，最擅长玩这些东西。 室内看完了，又去绿茵场上走了一圈。 不知不觉地，梅根·福克斯就挽起了周不器的胳膊，像是老朋友的样子，小声地说：“周，我第一次来曼彻斯特，还没订酒店呢。” 周不器道：“没问题，我帮你安排。” “谢谢。” “不客气。” “想让我怎么谢你呀？” 梅根·福克斯眼神妩媚，风流生韵。旁人纷纷避开几步，都有点见怪不怪。年轻人嘛，一个有钱，一个美貌，凑着凑着就凑到一起去了。 周不器也不含糊，道：“还真别说，真有个小忙。” 梅根很高兴，“好啊，你说。” 周不器很认真地说：“奥德曼先生，明天上午9点，我们会和格雷泽家族进行谈判，讨论曼联的收购案。如果谈判顺利，可能就会正式达成协议，完成对曼联的收购。我希望你和梅根一起，作为球迷代表，出席这次谈判。” 加里奥德曼愣怔了一下，“我？这合适吗？” 梅根·福克斯也有点傻眼。 靠！ 周，你是不是误会了，你还真让我帮忙啊？ 第1269章 歪理真多 梅根·福克斯的风情妖媚有故意卖弄的嫌疑，不停地说着充满暗示的词语。眼见对方不上钩，最后就只能明着来了。 在周不器帮她安排好酒店，准备离开的时候，梅根·福克斯就主动地发出邀请，“周先生，你不想多留一会儿吗？” “有什么事吗？” “我觉得我们可以做一些刺激的事情，你说呢？” “不，很抱歉，我有女朋友。” “啊？”梅根·福克斯惊了个呆，神色狐疑，“你……你真不想留下吗？” 周不器表示自己是个传统的好男人，并明确拒绝了她。 哼！ 男人还是要以事业为重！ 有了事业，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事业不成，什么样的美人能有？论吸引力，青春靓丽的梅根·福克斯比68岁垂垂老矣的迪特玛·霍普先生差多了。 周不器和三德子一起，亲自去机场接了专程从德国赶过来的霍普老爷子。 一回生，二回熟。 这次见面，周不器就可以跟霍普老头子多说一些紫微星和SAP思爱普合作方面的事了。他虽然已经退居二线了，但他仍旧是大老板，有着巨大的影响力和话语权。 思爱普来华已经20年了，国内被称为他们的“第二故乡”。很多企业的成长，比如海尔、上汽、联想、美的、蒙牛、中石化等企业的成长过程，都离不开思爱普的流程化运作。 早些年，国内的企业话语权不强，只能通过外国的软件来学习企业运作的先进流程，摸索着企业管理方法，走得很艰难。 现在则不同了，思爱普加深了在华布局，甚至派出的对国内业务老外负责人，全部都取了中文名字，并且积极的探索本土商业环境，帮助本土企业寻找差异化优势。 不过，思爱普在国内份额不高，只能排第四。 前三名都是国产软件。 因为思爱普的软件太强大了、功能太多了，操作复杂而且价格昂贵，这就把很多中小企业拒之门外。而中小企业的数量远远超过大企业。 软件国产化这种大目标且不说。 单单紫微星全球化企业运作，就离不开思爱普的软件，要利用他们强大的ERP、BPC、GTS、GRC等多款解决方案，借鉴其在国内外先进企业的最佳实践以及具体案例，推进自身的信息化建设，降低运营成本、提高运营效率，全面提升业务决策以及管理。 同时利用方案讲解和技术交流的方式，协助自家进行人员的培训与能力的培养，实现知识转移，以帮助培养管理、开发、应用和运维四支队伍的技术和业务骨干…… 思爱普是一家德国的企业，要面临硅谷巨头的竞争。 为什么欧洲IT产业一直发展不起来？因为被硅谷打压得太狠了，思爱普算是唯一的幸存者。从这个角度来说，跟紫微星很相似。 国内的科技企业走向全世界，同样是困难重重，要面临着硅谷巨头的激烈竞争和联合绞杀。 从这个角度来说，中德友好是有利益基础的，也是符合国家大形势的。 为了对抗硅谷，紫微星和思爱普两家东西方的科技巨头，一家主营互联网，一家主营软件，完全可以强强联手，对抗硅谷巨头！ 这也是迪特玛·霍普一把年纪了，还愿意专门跑一趟曼彻斯特的原因。 双方的想法都差不多。 都想加深合作。 互联网和软件不分家，在这个领域中德都受制于硅谷，人才匮乏，很难像硅谷那样把两件事都做到世界顶尖，双方合作就可以互补了。 这一次见面，周不器和霍普聊得很开心。 不谈细节，只谈大方向。 紫微星可以把思爱普作为国际化战略推进中最重要的合作伙伴，思爱普也愿意尝试着把紫微星作为最大的合作盟友来支持……前提是紫微星的国际化路线能够做起来，至少也要做到雅虎的级别。 一拍即合。 曼彻斯特的房产已经搞定了，周不器晚上也不用回酒店了。 虽然有点晚，周不器也要照例每个房间都走一遍，先去爸妈的房间，简单地说几句话。然后就转头去了薛姨妈那里。 “咦？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不回来我去哪？” “不是来了一个好莱坞女明星吗？” “靠！”周不器很无语，有些来气，“薛姨妈，你这思想也太不健康了，我是那种人吗？” 薛姨妈撇撇嘴，“不是吗？” 周不器气恼道：“我要是那种人，第一个先把你办了！” “你！” 薛姨妈脸色勃然涨红，有些羞怒。 虽说过去她也时常被这混蛋小子调戏，可这么直接又粗鲁的话并没有，还处于一种开玩笑的边界。 这下就混账了，直接把真实想法给说出来了。 “你胡说什么呢？”薛姨妈眉宇间很严厉，瞪着他，“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我马上就搬出去！” “开个玩笑嘛，你别当真啊……”周不器有点心虚，小心地看她，“薛姨妈，你真生气了？” 薛姨妈冷哼了一声。 周不器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挺大气呢，没想到你连宝妹妹都不如。” “宝珊？”薛姨妈微微一怔，神色惊惶，“她……你俩还讨论这个了？” 周不器道：“对啊，在斯德哥尔摩的时候，她就问过我。” “问你什么？” “问我和你的关系啊，我就说咱俩之间清清白白，别说什么过分的亲密举止了，我俩摸都没摸过。” “你……你……” 薛姨妈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周不器很奇怪地看她，“怎么了？这不是事实嘛，咱俩本来就清清白白的，怎么了？” 薛姨妈恼火道：“就算是清白……本来就是清白的，可你也不能到处说。” “为啥？” “你说为什么？要是没有宝珊，我至于跟你计较那么多吗？”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很有兴致，“没有宝珊，你难道就有别的想法了？薛姨妈，你到底有啥想法？” 薛姨妈差点气死，“你闭嘴！” “是你自己说的。”周不器伸了个懒腰，“宝妹妹都告诫我了，要我尽量地克制住。在外面怎么样都行，你这边都不方便，最好不要越界。我觉得她说得很对。尤其两个副词用得很讲究。” “副词？” “尽量和最好啊，有回旋余地。” “你不许说了，赶紧出去。”薛姨妈脸色如同一块大红布，起身就去推他，“每天就会胡说八道，下次再让我听见，我用胶带把你嘴巴封上。” 周不器答应她，“嗯，不说了，就想想。” 薛姨妈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狐狸，慌张地说：“想也不行！” 周不器长叹一声，颇有几分顾影自怜，“唉，做好人可真难啊！拒绝了好莱坞女星的诱惑，被你误会；在你这边又一直在克制保持距离，还是被你打击。早知道，我就不当好人了，都特么拿下！” “出去！” 薛姨妈把他推出了房间，然后“砰”的一声，重重地把房门关上了。 周不器算了算日子，觉得这几天薛姨妈的姨妈可能来了，难怪歪理这么多。叹了口气，转头就去了宁雅娴的房间，然后又去了宝珊的房间多说了几句，作出了庄严的承诺，表示自己近期自制力有所提升，好莱坞女明星梅根·福克斯诱惑他呢，他都没答应，受到了宝妹妹的表扬。 最后才是宁雅梦的房间。 宁雅梦已经拾掇好了，躺在床上看书，就等他来了，见他进屋，就喜笑颜开，“姐夫回来了。” “咦？伍雨呢？她不是在你屋吗？” “没有，她在大浴室泡澡呢。” “还泡呢？洗个澡睡了，你让她别泡了。”周不器一边脱衣服，一边向房间内的小浴室走去。 宁雅梦试探着说：“姐夫，让她过来吗？” 周不器就很认真地说：“这段时间我做生意，有一个感触越来越深。独自占有得越多，拥有的越少；分享的越多，获得的越多。” 宁雅盟咬咬嘴唇，“双飞就双飞，歪理这么多。” 周不器哈哈一笑，“快去！” …… 第二天，11月22号，星期六。 来自东方的神秘华人财团跟格雷泽家族的第三次谈判开始了。 这次谈判，周不器亲自出面了。 除了投行顾问之外，参与人数尤其多，除了一般性的曼联高层外，弗格森也出现了。甚至还出现了几个新面孔。 一经介绍，让格雷泽家的几个小子冷汗都下来了。 SAP思爱普的大老板霍普先生，英国著名男演员加里·奥德曼、红遍全美的《变形金刚》女主角梅根·福克斯……甚至连政客都出现了，自民党在曼彻斯特大区的议员布鲁克先生和艾尔索普先生。 这些外人不怎么说话，只坐在那里就形成了压力。 其中，让格雷泽家压力最大的人是那个大美人梅根·福克斯。 他们之所以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地在曼联疯狂吸血，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格雷泽家族的生意都在美国，而美国是足球荒漠。 格雷泽家族糟蹋了曼联，在美国的影响力很有限。美国也有很多曼联球迷，是除了英国本土外曼联的第二大市场。 可是，美国没有足球信仰。 这就让美国老板们敢于随意地玩弄英超俱乐部。要是谁敢拿NFL的球队当提款机不停地吸血，那在美国就完蛋了，格雷泽家族的海盗队，每年也都要大手笔投入才行。 可梅根·福克斯就不一样了。 她在美国正当红，算是最有流量最有关注点的女明星。如果她公开表态是曼联的球迷，还反对格雷泽家族……那格雷泽家在美国的生意就会受到影响。 这一次，声势不小啊！ 感觉差不多了。 第1270章 拿下！ 现在的周不器，是大势所趋。不仅仅是曼联俱乐部，而是整个国际形势的天平都在朝着他倾向。 经济危机之下，谁有钱谁是爷。 在美国市场，周不器通过两支私募基金，从中东土豪那里帮着老美拉来超过200亿美元的投资。在美国针对中东财团的大计划里，周不器拉来的资金，可以排进前5名。而且他还是前10名里唯一的外国人。 英国这边也差不多。 紫微星要拓展国际业务，就少不了对英国的投资。现在九城和畅游也要在英国投资游戏产业了，紫微星自身在伦敦开拓了分公司，也寻找了一家电商平台进行融资。 甚至周不器还要帮助自民党解决财务危机，出资买下他们的总部大楼。 谈判桌上的这些人，只是明面上的。 这段时间，周不器通过冥王星资本的人脉关系，没少托人帮忙跟老格雷泽先生带话。每一次的带话都是人情，都是压力。 桌子底下的潮水，才是最汹涌的。 就算格雷泽家族通过一系列的金融手段能够应付当下曼联的债务危机，可那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大形势之下，他们只能把曼联卖掉。 连三德子都叛变了！ 三德子此前对周不器有过推心置腹，说格雷泽家族对曼联的价格评估大概是12.5亿英镑-12.8亿英镑之间。 这是2个月前泰国华人财团报价10亿英镑收购曼联的时候，格雷泽家族内部的讨论方案。 现在才过去两个月，价格不会变化太大。 世俱杯马上就开始了，以曼联的实力，可以轻松夺冠。这份荣誉，说不定格雷泽家族也不想放弃。 周不器为了速战速决，以便把世俱杯冠军的荣誉放进自家腰包里，他甚至都想好了，愿意进一步地提高报价，达到13亿英镑也可以接受。 可是谈判的时候，异常地顺利。 几次交锋过后，马尔科姆·格雷泽主动开口：“我们的底价是12.6亿英镑。” 周不器一听很高兴，跟高盛的投资顾问对视了一眼，得到了对方的认可，就果断地拍板，掷地有声地说：“没问题，12.6亿英镑，就这么定了！” 协议最终达成。 周不器一方会出资5.6亿英镑，并会承担曼联所有的7亿英镑债务，总价12.6亿英镑买下曼联俱乐部！ 根据当前的汇率，总价值高达14.5亿美元。 谈判桌上，在多方的见证下，草签协议。 接下来就是多方专业团队做进一步的更完善的合同，3天后正式签约。 各方都很高兴。 包括格雷泽家的一伙人，也都如释重负一般地长舒了口气，终于结束了。 下午3点半，本轮的英超焦点大战会在老特拉福德拉开序幕。 中午就办起了比较隆重的鸡尾酒会，一起庆祝。 老爸听不太懂英文，朱俊的英文也很一般，就有点落单。所有的荣誉和赞美，几乎都让周不器一个人来承受了。 周不器不在意这些，跟一圈人喝了几轮酒，找到了朱俊，“忙活了一个月，终于搞定了。” 朱俊举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恭喜！” 周不器笑了笑，“同喜。” 朱俊道：“就是太贵了。” 周不器开玩笑道：“好东西唯一的缺点就是贵。” 朱俊很兴奋地说：“一会儿要以主人的身份去现场看曼联的比赛了，想想都激动。” “淡定，别让英国人小瞧了咱们。” “不至于，咱们还不能比阿布差了？英俄关系那么糟，阿布在斯坦福桥一样受到了热烈欢迎。” “也是。”周不器点了点头，“对了，你出资1亿美元，股权的配置方面，要什么方案？债股分离吗？” 这次收购曼联，是以现金加承担债务的方式，是6.45亿美元的现金，外加8.05亿美元的债务，总计14.5亿美元。 早就说好了，朱俊会出资1亿美元。 这里就有两个分配方案了。 如果是债股不分离，就相当于曼联的总价值6.45亿美元，朱俊出资1亿美元，可以占股15.5%。不过那8.05亿美元的债务，他也要按15.5%的比例来承担，要承担1.25亿美元的债务。 如果债股剥离，相当于曼联的总价值就是14.5亿美元，那么朱俊出资1亿美元，就只会占股6.9%。那8.05亿美元的债务，就全部要由周不器个人承担，跟朱俊无关。 朱俊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连连摆手，“拿出1亿美元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你可别让我承担债务了。嗯，曼联也不能承担债务。现在的红魔球迷，提到债务就心慌。” 周不器也是这个意思，认同道：“没错，新人新气象，得让曼联轻装上阵。所有的负债，都通过这次收购一并解决。” 朱俊瞥他一眼，“你那边怎么样？7亿英镑的债务压力大不大？如果压力太大，让曼联承担一部分也没问题。” 周不器很轻松，“不需要！” 朱俊道：“可别大意，我记得这些债务里，有一笔2.7亿英镑的为期一年的高利贷，年利率高达16.5%呢。别的贷款都好说，这笔钱最好尽快还上。” 对穷人来说，债务就是压力。 对富人就不一样了，除非是高利贷，否则就是贷款越多越有钱。 就比如曼联的这7亿英镑的债务，除了一笔2.7亿英镑的高利贷，剩下的4.3亿贷款利息在5%-8%之间。 根本不必着急还，按合同走就行了。 4.3亿英镑这一大笔钱，如果还钱，也就是减少5%-8%的利息损失罢了。如果做投资，投给自家的冥王星资本，每年也能保底有20%的回报收益，可以赚到更多。 周不器笑道：“没问题，我这边一共准备了12亿美元的现金，绰绰有余。” 朱俊深吸了一口气，很复杂地看他一眼，“深藏不漏。” 周不器见到梅根·福克斯抹着烈焰红唇，穿着一条低胸的红色亮片晚礼服，手里晃动着一杯红艳如血的红酒，妖娆婀娜地走了过来，就赶紧道：“那行，7亿英镑的债务我都来承担了。” 朱俊笑哈哈，压低声音，“这个好莱坞明星好像吃定你了。” 周不器哼了一声，“她想得美。” 朱俊很恰当地走开了，梅根·福克斯百媚千娇的走过来，眸眼好似蓝宝石一般发亮，“周，你在谈判桌上的风采太迷人了。” 周不器举了下酒杯，保持适当的距离，“谢谢。” 梅根·福克斯轻咬着红唇，凑前一步，“你是我认识的最有钱的富豪朋友。” 周不器一副视金钱如粪土的样子，“钱是身外之物，” 梅根·福克斯抿嘴笑道：“有钱的男人，浑身上下都是魅力。我想跟你约会，可以吗？” “我很忙，恐怕没时间。” 周不器耸了耸肩膀，婉拒她。 梅根·福克斯略带几分撒娇的样子，“周，你在敷衍我。” “没有，是真的，真的忙。” “那现在呢？”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现在？” 梅根·福克斯意味深长地说：“现在是12点45分，距离比赛的开始，还有将近3个小时呢。” 周不器似笑非笑，“那么，变形金刚小姐，你是什么意思呢？” “我喜欢这个称呼。”梅根·福克斯咯咯笑了一会儿，挤了挤眼睛，“找一个地方，咱们做一点有意思的事情？我现在有点抓狂，感觉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身体里。” 周不器还想推辞，“那可真遗憾。” 梅根·福克斯没办法了，只好又凑近一步，附耳低声，“周，你不想玩我吗？” 这话一说，周不器的心头也好像出现了几千几万只蚂蚁在爬，痒痒得要命。这个梅根，真是个妖精啊！纯种的西洋妖精！ 可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一而再地拒绝，就太不绅士了。 她刚刚帮了自己一个忙，以美国球迷代表的身份出现在了谈判桌上。自己回头就翻脸不认人，对方提出的一个小忙都不愿意帮，就太不够义气了。 “那就玩玩吧。”周不器叹了口气，很是无奈，“你跟我来。” 在场的都是各界精英，都是最聪明的人。 这个女明星什么意思，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也就没必要避讳了，只能硬着头皮上。梅根·福克斯更不在乎，亲昵地挽起了他的胳膊。 宁雅娴先走过来，低声说：“去3号招待室，我的包在那里，里面有套子和湿巾。”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然后，三德子就笑着走了过来，很有心腹的姿态。 周不器询问他，“3号招待室怎么样？” 三德子道：“那是个小招待室，有三个独立的小沙发。位置比较偏，很暖和。” “嗯，带路吧。” 这里是1号招待室，是最大的招待室。一出门，周不器就拉起了梅根·福克斯的手，充分展现了他的主观能动性。 三德子是华尔街出身，见过很多世面，见怪不怪，一边带路一边说：“我跟弗格森说过了，最好上半场就取得领先。如果做到了，中场的时候现场会把现场镜头切给你，向外界通报曼联易主的消息。如果表现不好或者输球了，就算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安排吧。还有朱俊，他是二老板。准备几条红色的围巾，咱们这些人都戴上。在我们国家，红色就代表着红火，代表着新世界。” 到了小招待室，三德子小声道：“我就在门口守着，不会有外人过来。” 周不器很满意，“嗯，辛苦了。” 然后，就拉着梅根·福克斯去屋子里潇洒去了。 这一刻，他感觉看了一遍《康熙微服私访记》。 周不器本人就是康熙，就算身边有宜妃娘娘，一路外出身边也少不了各色各样的美人出现。 梅根·福克斯是微服私访的时候遇到的为皇帝侍寝的小家碧玉。 三德子……嗯，三德子就是三德子。 第1271章 战歌高唱 尤物，果然是尤物。 她那双勾魂摄魄的狐狸媚眼，紧致平坦的白皙小腹，楚楚动人的S形窈窕身姿，再加上在田纳西的牛仔风情和佛罗里达的墨西哥风情催化下所产生的那一抹少有的野性和不羁，真是让人极致享受、回味无穷。 只可惜，这里是招待室，只有几个单人沙发，有点施展不开。 好在这次也算熟悉了。 以后找机会可以再接触接触。 梅根·福克斯也有这种意思，因为条件简陋，没法洗澡，就只能拿湿巾简单地擦身子，一边若有所指地说：“周，我那天在车展看到了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可喜欢了。” 周不器这边就简单了，已经站起来穿裤子了，很随意，“买了吗？” 梅根轻轻摇头，“没有，太贵了，要40多万美元呢。”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心中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大明星啊，你还差这点钱？” 梅根·福克斯幽幽的道：“表面光鲜罢了，我拍《变形金刚》时还是新人呢，两部片约女主角，一共才75万美元。” “那是够少了！” “是啊，其他电影也……唉，好莱坞对女演员很不公平，片酬少不说，还拿不到周边版权的分红。” “是不公平。” 周不器笑呵呵。 他也在好莱坞有过一些商业行为，也认识很多人，知道这里面的一些规则。对好莱坞电影来说，普遍就是“片酬+票房分成”的模式。不过，这得是够资格的演员，一线男演员和顶级女演员。 如果是顶级男演员，达到了小李子、汤姆·汉克斯这个级别了，可能会拿到一定的周边版权，比如DVD销售的利润分红。 周边版权，即DVD销售、电视台播放权、网络播放权、点播权等等。其他的几项收益，演员都不可能拿到收入。 除此之外，还有衍生品市场。 所谓的衍生品市场，就是品牌衍生所带来的收益。 皮克斯为什么比漫威的价值还高？ 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动画片的衍生品市场很强大。比如《冰雪奇缘》，一条“艾莎裙”，一年就卖出了4.5亿美元。 周不器是大人物，纵然眼前的梅根·福克斯美艳绝伦、身材白皙傲人，他也并没有被美色所惑，随意的几句对话，就让他产生了很丰富的联想。 电影可以，足球为什么不可以？ 足球的票房，就是足球的主场卖票收入。 足球的周边，就是足球的电视转播权以及流媒体转播权。不过英超是打包式运作，这部分版权属于英超。 可还有衍生品版权呢，运作好了完全可以带来巨大的收益。 曼联的球衣，可不可以更丰富地运作？ 曼联的品牌，可否授权给更多的体育用品？是否可以跟重要的赞助商奥迪合作，推出奥迪-曼联款新车？ 最最重要的衍生品资源，就是球员。 相比于电影，足球有一大优势，就是俱乐部和球员都有长期合同。不像电影那样，拍完了就没关系了。 曼联球员的肖像权，是否应该分一半给俱乐部？然后俱乐部利用自身影响力回过头来帮球员拉更多的商业广告，形成良性关系。 球员有经纪人，可这只是足球层面的经纪人。是否可以像好莱坞大明星那样，除了有经纪人之外，还要有经理人？ 俱乐部是否可以成为球员的经理人，利用自身俱乐部品牌以及球员形象来完成商业肖像方面的运作？从而获得衍生收益？ 足球作为世界第一大运动，赚钱能力实在是太差了。遇到点经济危机，别说小俱乐部了，豪门俱乐部都活不下去，抗压能力太弱了。足球比不过美国的NFL和职业拳击，创造利润的能力连NBA这种三流比赛都比不过。 周不器作为世界级的大商人，他既然参与进来了，就有必要做出一点划时代的创举出来。弗洛伦蒂诺为什么在欧洲足坛影响力那么大？不仅是因为他是皇马的主席，也是因为他开创了足球的新商业模式。 制定了规则，就可以拥有巨大的影响力和话语权。 这对周不器这个身处欧洲的外国人来说，至关重要。 “周！周！周不行先生！” “啊？哦，声明一下，我叫周不器。” 这个发音让老外很吃力，梅根·福克斯重复了一句，“周不行？”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刚刚男欢女爱完事，结果被人家叫了周不行，真是头皮发麻，“我叫周不器！” “周不行。” “周不器。” “周不行。” “算了，你还是叫我周吧！” 周不器摆了摆手，有点崩溃。时间超过半个小时，动作换了七八个，期间也没怎么休息过……不说为国争光，至少也算及格吧？怎么就不行了？换个好点的环境，谁占上风还不一定呢！ 梅根·福克斯这时也开始穿衣服了，一边可怜兮兮地说：“周，我的法拉利……” 周不器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虽然这野餐有点贵，不过回头可以补回来，“没问题，过段时间我会去洛杉矶，到时候我帮你买？” “好啊，真的吗？” “嗯。” “那我先跟车商说好，先预定了？” “预定吧。” “周，你真贴心，谢谢你。” “不客气。”周不器比较随意，见她在穿文胸，就很好奇地问：“问一个隐私的问题，你隆胸了吗？” 梅根抿抿嘴，“没有啊。” 周不器夸赞道：“厉害。” …… 老特拉福德球场的气氛太好了。尤其对阵死敌利物浦，球场爆满。甚至各路曼联名宿也悉数亮相，出现在了看台上。 老特拉福德是有贵宾包厢的。 不过，那里有玻璃挡着，会远离球迷。一般只有身份很特殊的人才会去包厢看球，比如中东土豪或者政要名流。 周不器、宁雅娴、梅根·福克斯，还有老爸、大卫·吉尔、三德子、朱俊、霍普先生，以及名宿鲍比·查尔顿爵士、丹尼斯·劳爵士都在北看台。 伍雨、薛宝珊、宁雅梦、还有老妈、刘姨她们都不是球迷，都去了贵宾包厢。包厢里就像一个可以现场看球的高级咖啡厅，可以上网聊天，也可以看电视。 至于格雷泽家的三兄弟，则没有出现在球场。 自从2个月前，曼联球迷组织租了一架直升飞机，挂着“格雷泽滚蛋”的条幅飞越老特拉福德球场上空后，他们就再也没来主场看过球赛了。 虽然是看台，也不是公共看台，这是一小片专属于球队高层和名宿的区域，有隔离带隔开。所有人都戴着统一的印有曼联标志的红色围脖。 开场之前，现场大屏幕上给了这片区域一个大特写。 几个亚洲人的面孔立时就引来全场欢呼。 就好像这场比赛曼联已经取胜了一般。 那个位置，一般人不能坐！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亚洲华人财团收购曼联已经成功了？在满场球迷的满心期待之下，比赛开始了！ 本轮焦点大战，双红会：曼联VS利物浦！ 从阵容实力上看，还是曼联更胜一筹。 这赛季曼联在英超赛场上之所以出了一些问题，主要就是赛季初期C罗要转会皇马，被弗格森留下了，状态不稳；再加上新引进的贝尔巴托夫不堪大用，达不到期望；以及主力中后卫费迪南德的受伤。 还有近期格雷泽家族的高利贷，以及俱乐部易主的一些外部消息，都影响了球员的状态。 可现在好了。 弗格森在更衣室里已经下了死命令，新老板有雄心壮志，要带领曼联冲向更高的山峰！要求球员们拿出最好的状态来，战胜利物浦！ 比赛一开始，曼联就发起了攻势。 终于在第26分钟，比赛改写了。 吉格斯传中，鲁尼头球摆渡，小小罗后点抢在卡拉格之前铲射得手，1：0！ 老特拉福德全场沸腾。 如同有一条红色巨龙翱翔升空，好像整座球场都颤抖了一般。周不器小时候跟爸爸一起经常去现场看甲A联赛，哪有过这种感受啊？ 激情澎湃的球迷呼喊，让人有一种血脉偾张的热血和躁动！简直比跟梅根·福克斯在小招待室内偷吃更让人兴奋！ 这就是现场看英超的感觉啊，真不一样！ 恰好，现场大屏幕上又把镜头对准了周不器、朱俊等几个华人面孔。这时，周不器也有点忍不住激动了，站起来，向全场球迷挥了挥手。 一时间，风起云涌！ 老特拉福德如同海啸爆发！ 所有球迷都陷入了疯狂，简直比球队领先了还要兴奋。 这个信号已经太明显了。 他如果不是曼联的新老板，他凭什么站起来挥手？没错，一定的！媒体上都说了，神秘的华人财团老板是个年轻人，应该就是他！ 在这种地震般的呐喊庆祝之中，曼联再接再厉，攻势再次席卷而来。小小罗边路突破得手，内切后强行打门，皮球正中立柱。 球场里发出了“嗡”一声叹息声。 可在下一刻，皮球弹到了大禁区弧顶的中场大师斯科尔斯身前，他不等皮球落地，一脚标志性的凌空抽射！ 砰！ 皮球如同出膛的炮弹一般，不带有任何旋转，直挂球门右上角！利物浦的门将雷纳飞身扑救，却鞭长莫及！ 皮球应声入网！ 又进了！ 2：0！ 今天，曼联将士们斗志昂扬，拿出了上赛季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风采，开场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2：0领先了领头羊利物浦。 老特拉福德球场内，战歌高唱！ 第1272章 竞技和商业是悖论？ 上半场的最后10分钟，利物浦发起反扑，攻势一浪高过一浪。 最终在第39分钟，利物浦通过一次角球机会扳回一城。 比分变为了2：1。 上半时比赛的最后阶段，利物浦展现出了极其强大的实力，让老特拉福德现场的气氛有所平缓。这是一场硬仗，曼联还没有赢，悬念还很大呢。 中场休息时也就不搞幺蛾子了，老老实实地回到招待室内喝杯红酒，休息休息。 不只是他们。 老特拉福德内有咖啡厅，价格很贵，通常都是游客球迷过来喝，然后通过咖啡厅里的电视，看看上半场的精彩集锦。 2号招待室内，鲍比·查尔顿爵士就很感慨，说上半场小小罗的表现太抢眼了，两个进球都跟他有关。 而且，下月2号，本年度《法国足球》评选出的金球奖得主就要公开了。上赛季，曼联是英超冠军、欧冠冠军，小小罗作为队内头牌，他捧起金球奖没有任何悬念。也包括接下来的世界足球先生大奖。 把这么重要的一位球员放给皇马，真是太可惜了。 大卫·吉尔也很无奈，“看样子是挡不住了，他的志向很坚定。” 梅根·福克斯不太明白，“为什么呢？他为什么要离开曼联？是工资不够高吗？” “呃……” 大卫·吉尔看了周不器一眼。 周不器沉声道：“曼联要有雄心壮志，要有更强的竞争力，薪酬待遇方面就一定不能亏欠。小小罗的薪酬是多少？” 大卫·吉尔道：“700万英镑。” “这么多！” 梅根·福克斯惊呼了一声。 周不器微微皱眉，“税后700万英镑，不多啊……” 咳咳，大卫·吉尔差点吓傻，“是税前。” 在足球圈里，不同的国家有不同的习惯，在英超、德甲谈薪酬，普遍说的是税前工资。在西甲、意甲、法甲说薪酬，普遍说的是税后薪资。 “税前才700万英镑？那税后连400万英镑都没有吧？这也太少了！”周不器对曼联当前薪资水平之低感到震惊，“这样的薪资，的确缺乏竞争力。” 大卫·吉尔睁大眼睛，“要改变薪资体系？” 周不器很果断地说：“必须要改，要用更有吸引力的薪资结构留下优秀球员，并吸引更优秀的球员加盟。就比如小小罗，他这种级别，税后薪资不应该低于1000万英镑。鲁尼、斯科尔斯、费迪南德这种级别，税后薪资也都要达到500万英镑。” 大卫·吉尔眉头紧锁，“曼联现有的薪资总额是9000万英镑，如果是这样，薪资体系上调30%-40%。每年要额外支出3000万英镑。” 周不器被逗笑了。 区区3000万英镑，就难成这样了？ 难怪曼联的成绩这么优秀，在市场中的竞争力会这么差。 这个大卫·吉尔，果然是传统的足球行业的经理人，思维太死板了。对一家伟大的公司来说，永远不是靠着节流来成就，而是靠着寻找更多的开源渠道。 三德子是心腹，他很理解新老板的心思，马上列举出了几组数据，“当今足坛，收入最多的是贝克汉姆，年收入超过7600万美元。其次是罗纳尔迪尼奥，年收入也达到了7000万美元。可是，贝克汉姆已经被皇马甩卖去了美国踢球，罗纳尔迪尼奥也被巴萨甩卖送去了意甲养老。他们的工资收入还不到1000万美元。嗯，都是税前数据。” 这番话果然说到了周不器的心坎里，眼睛发亮，“对！继续！” 三德子接着说：“当今足坛最顶级的三个球星，分别是巴萨的梅西、米兰的卡卡和我们的小小罗。梅西是新人，我没有看到统计。可是卡卡和小小罗的收入太低了。他们的工资收入和贝克汉姆差不多，可赞助收入太低了。” “多少呢？” “小小罗的赞助收入是1200万美元，卡卡的赞助收入是1500万美元。可是贝克汉姆的赞助收入是6500万美元！” “说到根子上了！” 周不器觉得三德子的水平太高了，跟自己的思路完全相符，有一种在紫微星里跟张一明、贺阳配合的感觉。 这个话题是纯粹地谈钱，让很多曼联名宿的足球人很不爽。他们都是老头子了，都摇头晃脑地离开了。 似乎不耻跟他们为伍。 都钻钱眼里了！ 这似乎违背了足球的真谛。 连大卫·吉尔也微微皱眉，不喜欢这个话题，很勉强地说：“职业球员就应该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球场里。如果参加过多的商业活动，做过多的产品代言，会让他们分心，会影响他们在球场中的表现。” 这一下，周不器就有了一种水落石出的感觉。 症结在这儿呢！ 这些足球人搞足球，都过于把足球神圣化了，当成信仰在做。这就会在一定程度上抑制商业化，赚钱能力就变差了。 相反，弗洛伦蒂诺是商人出身，他当年竞选成为皇马俱乐部主席的时候，皇马面临债务危机濒临破产。他玩出了一系列漂亮的商业手段，不仅让皇马满血复活，还带领皇马迅速地崛起，三年时间就超越了已经连续8年蝉联全世界最赚钱俱乐部头名的曼联，成为世界上最赚钱的俱乐部。 过去这几年，皇马的赚钱能力一直是世界第一。 更可怕的是，巴萨作为皇马的死敌，也有样学样地玩起了商业运作，并在过去两年一举成为世界第二，把曼联挤到了第三的位置。 还是跟在周不器身边的好莱坞女明星梅根·福克斯说了一句公道话，“球员们踢球，不就是为了赚钱吗？” 见大卫·吉尔变色，她就赶紧讨巧地补充道：“我不是说荣誉不重要，但赚钱也很重要啊。就像我们演员，我们也希望成为影后，能够拍出传世的经典影片。可谁不想过上好生活呢？很多人拿奖，就是因为拿奖了可以获得更高的片酬。哪怕是汤姆·汉克斯，如果片酬不给够，他也不可能去拍摄斯皮尔伯格或者斯科塞斯的电影。” 周不器轻轻摇头，“球员和演员还不一样。演员可以拍戏一辈子，球员的职业生涯却很短暂。球员们想要有更高的收入，这是人之常情。” 三德子顺势说道：“足球的影响力是世界级的，全世界有无数的商家和赞助商，希望通过顶尖球员来代言他们的产品，可这样的行为被很多俱乐部给限制了。就比如贝克汉姆。当年在曼联的时候，他每年的赞助收入还不到1000万美元，就这样，还被弗格森痛骂说他参与了过多的商业活动。去了皇马，第一年他的赞助收入就超过了4500万美元。而皇马拥有他50%的肖像权，拿到了其中的一半。当初皇马求购贝克汉姆，花了3500万欧元。只靠着这50%的肖像权，不到两年就都赚回来了。” 周不器很感叹，“是啊，皇马改变了足球的商业理念……嗯，罗纳尔迪尼奥呢？他怎么回事？” 贝克汉姆是万迷人，是大帅哥。 他能拿到很多广告代言很正常。 可罗纳尔迪尼奥这个丑八怪怎么回事？ 他的年收入怎么也能超过7000万美元？ 三德子道：“因为巴萨啊，皇马的商业模式成功后，他们也很快跟进，也拿到了罗纳尔迪尼奥50%的肖像权。然后，巴萨通过自身影响力，积极地为其做商业推广。嗯……他的形象虽然不如贝克汉姆，但他的成就和荣誉更高，足球风格也更受追捧。” 周不器瞥了大卫·吉尔一眼，若有深意地说：“难怪皇马和巴萨在商业收入上都先后超越了曼联。” 大卫吉尔很不满意，“过度的商业化，会影响足球成绩。过去这几年，皇马在欧冠赛场中连十六强都进不去。巴萨也迅速坠入谷底，过度的商业化影响了罗纳尔迪尼奥的状态，让他年纪轻轻就只能离开巴萨去意甲养老了。贝克汉姆的年纪也不大，也只能去美国大联盟踢球。足球是竞技，跟商业化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嗯，有道理！”周不器感觉他有点发脾气了，就赶紧顺着他来，然后对三德子语重心长地说：“商业要服从竞技，这是足球俱乐部的第一原则！” 说是这么说，心中深深的不以为然。 过去这几年，皇马的萧条，是因为他们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难免走岔路。巴萨的萧条，完全是小罗这个巴西人不自律，天天熬夜泡夜店，不认真训练，身材走形，比赛状态严重下滑。 等过几年再看看？ 巴萨在梅西的带领下，成就了前所未有的宇宙队，堪称史上最强球队。 弗洛伦蒂诺则是“二进宫”，吸取了一期的教训，在商业和竞技之间做出了最好的平衡，创造了欧冠三连冠的传奇，达到了足坛有史以来商业和竞技上的双高峰。 这两家西甲豪门已经把欧洲足坛玩成了二人转。一边大举发展商业，有钱了可以不停地买买买，买到最好的球员。然后利用最好的球员带动竞技和商业的进一步发展，进一步巩固自身影响力。 西甲多穷啊，海外市场也很有限，各方面条件都远远比不上英超。可人家通过运营模式上的成功，把所有的英超豪门都踩在脚下。 后世中，英超也看到了西甲二强的成功，也逐渐地在商业化之路上探索起来，就慢慢地追上去了。其中走的最远的就是三德子带领下的曼联。只可惜他不怎么懂球，过于重视商业而忽视了竞技上的发展。 对周不器来说，单靠三德子不行，还得靠大卫·吉尔来抓竞技。 不着急，慢慢来。 如果不存在蝴蝶效应，这赛季的欧冠联赛曼联又打进决赛了，决赛对手就是商业化很严重的巴萨，然后被对手完胜。 这就是最鲜活的例子。 C罗在曼联赚得这么少，心都飞到皇马身上了。然后要求他要更专注于足球，不要想着赚钱，要有信仰，要有努力争夺荣誉……这不是道德绑架吗？ 梦想可以慢慢追逐，首先得先把钱赚到手，先改善生活。 接手曼联之后，周不器认为自己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通过这个赛季“宇宙队”巴萨的成功，改变他们从上到下的传统的足球理念。 只有赚到足够多的钱，才能买到最好的球员，才能给球员发出最多的工资，提高球队竞争力。否则连C罗这样的头牌巨星都想着离队，曼联还怎么建立自己的顶级品牌？ 赚钱不丢人！ 第1273章 我不是球迷，我是老板 经过这次沟通，周不器对三德子越来越认可了。 果然是去华尔街见过大世面的，他的格局和认知层次，比大卫·吉尔、弗格森爵士这种传统的足球人高多了。 唯一的缺点，就是他对足球缺乏竞技上的理解。 还是得倚仗大卫·吉尔和弗格森这对黄金搭档才行，这让周不器很不情愿。 要想把曼联从一家豪门足球俱乐部打造成一家网状结构的拥有多层次复杂全球影响力的超级豪门，必须要在组织体系上对曼联进行重组。 要削弱大卫·吉尔和弗格森的话语权。 这可太难了，这俩人在曼联的影响力太大了，尤其是弗格森。格雷泽家族为什么能入主曼联？是因为弗格森和曼联的前任老板闹矛盾了，然后就引进格雷泽家族，把前任老板给赶走了。 周不器甚至一度动了要解雇弗格森的念头。 可只是一瞬间，这个念头就消失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有资格解雇弗格森，除非他主动退休。 这是一件大事。 也是“鸠占鹊巢”的困难之处。 如果是自己创业的紫微星，周不器拥有至高无上的威望，他想怎样就怎样，想解雇任何人都可以。如果是收购或者并购别家的企业，这就复杂了，没有着高超且巧妙的管理手段，很难把自己的意志执行下去。 就比如福特花费60多亿美元收购沃尔沃，就管理不好瑞典人，被迫要贱卖给吉利了。就比如时代华纳和美国在线AOL的合并，直接蒸发了1000亿美元的市值。 因为心思复杂，周不器对“双红会”下半场的比赛就有点心不在焉。 不过，不得不说小小罗是真的强，是当今世界上的第一巨星，下半场又给特维斯送上了一记助攻。 帮助球队3：1锁定胜局。 弗格森在场边高兴得像个孩子。 周不器却觉得这一幕有些讽刺。 他是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C罗啊，是世界最佳球员！ 可他的收入，匹配他的能力和影响力吗？ 就算不能让他成为世界上收入最高的足球运动员，至少也要做到英超最高吧？可刚刚三德子已经私底下跟周不器说过了，C罗的工资在英超连前5都排不进去。 这能让他心理平衡吗？ 他能不走吗？ 他在曼联的工资是周薪12.5万英镑，税后年薪只有360万英镑。 转会去皇马呢？ 他拿到了创纪录的世界最高薪，税后1300万欧元！ 在紫微星的人力资源体系中有一个理念，深得周不器的认可，跟高层次的谈理想，跟中层次的谈利益，跟低层次的谈感情。 比如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谈感情就够了，紫微星给了他多少奖学金，提供了实习机会，还有校内网的帮忙，然后再谈点爱国情怀，要支持本国科技公司，去攻坚卡脖子技术……一套组合拳下来就差不多了。 如果是沈向阳、王建这种顶级科学家，谈感情是扯淡，谈利益也不太够，必须得用“理想”去绑架他们。拿下沈向阳的是人工智能战略，拿下王建的是云计算工程。 放在足球领域，大卫·吉尔、弗格森这个层次谈理想是有作用的。可C罗显然还不够。去年他就要转会去皇马，被弗格森用感情给说服了，是曼联培养了他，把他从一个哭鼻子的小孩培养成了世界级巨星。 然后C罗就留下了。 可他也会成长的。 会逐渐地从谈感情成长到谈利益。除非他的利益得到了巨大的满足，就像姆巴佩似的，不到20岁每年就有几千万美元的收入。利益上的追求已经满足，进一步的成长就是该谈理想了。 现在的C罗，显然在利益上没有获得满足。 比赛结束，曼联在主场3：1战胜了死敌利物浦。 所有人都很高兴。 周不器却有点强颜欢笑。 一场比赛的胜利只是局部胜利，想取得曼联结构上的全局胜利，超越皇马巴萨成为世界第一俱乐部，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大卫·吉尔和弗格森这种顽固派，想解雇还解雇不了。重用三德子，他还有能力上的缺陷。 赛后，周不器想去更衣室祝贺球员。 却被三德子给拦住了，小声地告诉他，“更衣室不欢迎我们，这是弗格森的规矩，我从来就没进去过。” 周不器微微皱眉，“风能进雨能进，国王不能进？” 三德子点了点头，“差不多。” 周不器没有着相，跟大家一起其乐融融，享受着比赛胜利带来的快乐。忙活了快1个小时，才离开了老特拉福德，直接回家。 宁雅娴看出了他不太高兴，回家后，就悄悄去了他的书房，笑着打趣道：“怎么了？丢人了？” “什么丢人了？” “在那个好莱坞女明星身上没能展现男人雄风？” “你说什么呢！”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我什么水平你还不知道？” 宁雅娴吃吃一笑，“嗯，知道。” 周不器过去搀着她坐在了沙发上，叹了口气，“跟女人无关，是足球的事，大卫·吉尔和弗格森有点摆不平。” “为什么呢？” “思路的问题。” 然后，周不器就简单地把双方分歧给简单说了一遍。 弗格森都快70岁了，是标准的老派足球理念，认为球员应该有最好的职业精神，要把所有的精力和注意力都放在足球场上，少去关注场外的事。 可皇马带起来的商业化运作新模式，是俱乐部要拥有一些顶尖球员50%的肖像权。要想把50%的肖像权充分变现，就一定要让球员们不停地在媒体中曝光，要有巨大的社会知名度和影响力，然后才能接到足够多的代言，参与足够多的商业活动。 这种事，必然会让球员分心。 分心了，就有可能影响球员在球场中的发挥。当年贝克汉姆就是商务活动接多了，场上表现不好，被弗格森一脚飞踹破了相，然后把他甩卖了。 宁雅娴连球迷都算不上，就更不懂这种深层次的问题了，很奇怪，“你不是说曼联的本质是足球，商业要服从竞技嘛。” 周不器道：“对啊，商业要服从竞技，可不代表竞技要限制商业的发展。” 宁雅娴轻声道：“球员如果没钱，只能踢好球赚高薪，那么他们就会把全部精力都用在踢球上，比赛成绩就好。如果球员能通过商业活动赚到很多钱，可能就不在乎球场中的薪水了，努力程度就没那么强了，就会影响比赛表现。” “咦？你很懂球啊！”周不器笑哈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搂在怀里，然后很是感慨，“唉，还是自家女人好，搂着贴心。那个好莱坞明星，除了长得漂亮身材好，别的都一无是处。” 宁雅娴抿抿嘴，嗔他一眼，“说足球呢，商业化就是会让球员分心，你想怎么解决呀？” “解决不了。” “啊？” “不需要解决。” 宁雅娴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周不器道：“今天的比赛你看了吧，小小罗多厉害？一射两传呢，他是世界最佳球员，比卡卡厉害多了。以他的水平，打利物浦这种强队需要100%的发挥，要是打纽卡斯尔、富勒姆这种弱队，只要拿出50%的精力去投入比赛，就足够赢球了。” 宁雅娴马上跟上了他的思路，“你是说……你是说剩下那50%的精力去做商务活动？” “对。” “万一发挥不好，爆冷输球了怎么办？” “爆冷多好？”周不器以前是个球迷，可现在是老板了，不同的层次思考问题的方式也就不同了，“很多时候，爆冷比赢球更能得到市场的关注度，更有传播性。皇马过去这几年，年年都在欧冠里爆冷。可他们的年收入比曼联多1亿欧元。” 宁雅娴哭笑不得，“你可真是互联网思维，流量为王啊。” 周不器认可这个说法，道：“没错，品牌和影响力建设，就是流量为王。谁的曝光率高，谁的传播性广，谁的品牌就越高。在这方面，曼联已经被皇马巴萨甩开了。要想获得流量，第一，震撼级的转会交易；第二，获得冠军；第三，超级大胜或者爆冷输球；第四，更广泛的商务合作；第五，通过球员的个人名气来聚拢。现在的曼联，就只有第二点，运营方式太单一了。” 宁雅娴蹙起精致的眉头，“足球不就是为了争取冠军嘛。” 周不器瞥她一眼，“你英国这么久了，你没感受出来？足球就只是足球？” “呃……” “中东财团的财富以后会越来越向欧洲转移，足球的政治符号意义会越来越强。包括中欧合作，也一定绕不开足球，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国内资本进入欧洲足坛。” 宁雅娴沉吟片刻，又说道：“你不是不会从曼联拿钱嘛。” 周不器好笑道：“足球赚的这仨瓜俩枣，我看得上吗？每年贴钱我都愿意，就像阿布似的，每年都要砸1亿英镑进去。” 宁雅娴眨眨眼，“这不就行了嘛，反正你又不缺钱，自掏腰包把曼联养起来呀，为什么要推动曼联的商业化？小小罗想要高工资，你直接出钱他开高薪，就不就行了？” “哪有那么简单？”周不器摇了摇头，“现在是行，老板有钱可以随便花，就像切尔西似的。可以后大笔资金进场，足坛肯定要控制，就出工资帽了。” 宁雅娴白他一眼，取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欧盟跟美国不一样，这里有鼓励竞争法案，不允许有工资帽。” 周不器道：“像NFL、NBA那种硬工资帽肯定不行，但可以有财政公平方案，或者是软工资帽。比如规定一家俱乐部的总薪资和转会支出不能超过总收入的60%或者70%，这就有限制了。俱乐部自身的创收能力不强，工资帽就很低。一家年收入10亿英镑的俱乐部，可以拿出7亿英镑把全世界最好的球员都招来。一家年收入1亿英镑的俱乐部，只能发出7000万英镑的工资，就只能买一些三四线的球员。发现了没有？未来的世界里，商业性越强，竞技性就越强。商业和竞技不是矛盾的关系，是相辅相成的关系。” “马太效应。” “对，所以曼联要赶紧起步，晚了就落后了。现在皇马、巴萨一骑绝尘，在商业化的运营之下，全世界所有顶尖的球员都要跑过去。如果曼联不及时跟上，未来十几年，整个欧洲足坛就看这哥俩二人转了。” 宁雅娴渐渐地理解了他的思路，“商业化之下，就可以买到最多的顶级球员。就算他们会因为一些商务活动分散精力，可一支顶级强队，就算拿出一半的注意力，也能轻取一些弱队了。” 周不器笑道：“对，如果是遭遇强队或者是欧冠淘汰赛，则那个阶段就不要安排商务活动，要球员们集中精力去准备比赛，就可以做到商业和竞技上的平衡。” 弗格森治下的曼联成绩很好，不是因为强强对话成绩多么优秀，而是因为战绩稳定，很少爆冷输球。 不管强队还是弱队，他都要求球员们拿出100%的热情去比赛。 不爆冷，对市场来说，曼联就有点“无趣”了。 而且，球员也是人。 不可能让他们一直紧绷着神经，认真负责地对待每一场比赛，必然是有轻重之分。不管是强队弱队，如果都是以同样的姿态去应对，时间长了队员就麻木了。 后世中宇宙队的皇马和巴萨则不太一样，遇到强队，往往都能取胜，在欧洲赛场中予取予求。可是在联赛中遇到弱队，经常会爆冷输球。尤其是皇马，经常在国王杯里被业余球队淘汰。 这种模式后来成了足坛的主流，包括拜仁、巴黎、曼城、利物浦等豪强，在强强对话中展现自身实力，却也经常爆冷输给弱队。 发展商业，增加营收，利用俱乐部的球员资产来创造衍生价值……球员分心了，就容易出现爆冷。爆冷了，就会更有话题度和关注度，商业性就更强了。 商业性强了，收入多了，就可以买更多的优秀球员，给他们开出足够高的薪水，来提高球队实力。 欧冠赛场一共就那么几场比赛而已，把关注度和注意力提上去，激发出球员100%的热情，就可以展现出球队的真正实力。 作为球迷，当然希望主队每一场比赛都能赢球。 但周不器是俱乐部老板。 而且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老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跟中东土豪一样，都不指望从足球身上赚钱。 要赚的是影响力和附加价值。 这就必须要提升俱乐部认知度、传播性和品牌价值。 如果不夺冠更符合大战略，那么还是输球吧！ 就比如这个赛季欧冠决赛：曼联VS巴萨。 周不器利用先知先觉运作一下，其实有机会让曼联夺冠。巴萨的晋级之路上，遭遇过切尔西，并爆发了斯坦福桥惨案。 如果周不器跟阿布说一说，并利用大卫·吉尔的关系，把那场比赛的主裁判换一个人，说不定最终晋级决赛的就是切尔西了。 到时候曼联跟切尔西会师决赛，赢球的概率非常大。 不过，周不器不打算参与这件事了。 让巴萨赢球吧！ 通过巴萨的赢球，让大卫·吉尔和弗格森爵士看一看，商业化模式下的巴萨可以完虐曼联！输球的原因是球员水平不行，而不是商业化的结果。 通过事实来说话。 弗格森丢了决赛，爱徒C罗远走皇家马德里……连番打击之下，弗爵爷必然气馁，心灰意冷、气势减弱，抓权的底气也不足了。 周不器就可以真正地按照自己的理念去改革曼联的战略了。 这么看来，为了大局，不仅要输球，C罗也不能留。 第1274章 冲破改革的阻力 还没有正式签约，可外界消息已经满天飞了。 《曼联易主！成交价12.8亿英镑！》 《格雷泽家族出局，成交价或达到13亿英镑！》 《曼联的收购案已经接近尾声，据说成交价会超过12亿英镑》 《曼联迎接新主人》 《再见，格雷泽。》 《红魔崛起！》 …… 各种各样的八卦媒体光怪陆离地报道着各种各样的有关曼联的新闻，甚至有一些媒体已经把新老板的底细给扒出来了。 一共是三位，都是来自华夏。 一个是前缘味集团的董事长、总经理周建军先生；一个是紫微星集团的董事长、首席执行官周不器先生；一个是第九城市集团的董事长、首席执行官朱俊先生。 甚至还有明确标注，写明了周建军和周不器是父子关系。 这是当下全英国最热门的足坛大新闻。 热度甚至比双红会的焦点大战，曼联主场3：1力克利物浦都要高。 不仅是英国，整个欧洲都热议起来。 周不器对此已经有心理准备了，这里是英国，娱乐媒体业高度发达，什么样的声音都有。能做的就是忽视外界的评价，做好自己的事。 三德子显然是摸透了这个新老板的心思，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带着一堆材料，来到了他家。 周不器刚睡醒。 让他在会客厅等了10分钟，才姗姗来迟。 “抱歉，我晚上要工作。嗯，你知道的，英国的晚上，我们国家是白天，是工作时间。”周不器一本正经的样子，让旁边过来端咖啡的薛姨妈都差点信了。 昨晚？ 昨晚你不是忙着跟宁雅梦要孩子，还顺便把宝珊给糟蹋了？脸皮可真厚。 三德子一脸敬佩说了几句恭维的客套话。 周不器还没吃早餐呢，没兴趣跟他多废话，摆了摆手，“什么事？” 三德子道：“我连夜做了一份新的薪资体系，您看一下。” “哦，我看看。” 周不器的反应已经平淡，昨晚经过一番思考，他已经不着急给曼联带来变化了。短期内想推动改革，阻力太大。 想要改革，还是要等明年夏天。 那个时候，曼联在欧冠决赛中败给了巴萨，又痛失头牌球星C罗……这两场大败仗，必然会让大卫·吉尔和弗格森对过去的理念产生怀疑。 C罗走了，下一步会不会是鲁尼？ 这是巨大的隐患。 如果他们跟老板的思路相同也就罢了，出错了老板承担。如果思路不同，隐患爆发，就可能要引咎辞职。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2010年的时候鲁尼和弗格森就爆发出了激烈的矛盾，鲁尼明确表态要离开曼联。 没办法，曼联终于开始了改革。从那之后，三德子就算是真正地掌权上位了，曼联的商业化之路正式开始。 此前，鲁尼拿到的周薪9万英镑。为了跟其他的顶级豪门接轨把他留下，弗格森直接把他的周薪提高到了25万英镑。 周不器的思路很明确。 曼联的运营思路必须要改。要想冲破改革的阻力，就得让大卫·吉尔和弗格森爵士吃瘪，让他俩为错误买单，减少话语权。再加上老板的坚持，改革才能一路畅通。 三德子不一样，他很着急。 他都加入曼联三年多了，却从未真正地掌权，就想靠着大老板的关系趁机夺权呢。 在大老板看材料的时候，三德子就简单地说：“薪酬体系不能一次性地都打破，尤其队内有很多老将，吉格斯、范德萨、斯科尔斯、内维尔等等。他们都快退役了，就没必要更换合同给他们加薪了。重点照顾我们的明星球员就可以了，主要就是小小罗和鲁尼。”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小小罗现在的周薪是12万英镑，在英超排在特里、舍甫琴科、巴拉克、杰拉德之后，跟兰帕德并列第五。旧的薪资体系没必要打破，却可以在此之上增加新的肖像权条款。我们获得50%的肖像权，再额外支付相同份额的周薪。小小罗的周薪变为24万英镑，鲁尼的周薪变为18万英镑。以他俩为试点，再慢慢地向更多年轻的有潜力的球员开放。” 周不器问：“24万英镑的薪水，税后是多少？” 三德子道：“将近700万英镑。” “太少了。” 周不器摇了摇头，还是差太远了。 现在英镑贬值很严重，1英镑只能换1.2欧元或者美元。就算换了新合同，C罗的工资也就是800万欧元。 跟皇马的1300万欧元差距太大。 竞争起来，根本不是一个级别。想要引进最好的球员，首先得在工资上让他们满足。 三德子果然很聪明，一下就理解他什么意思了，大老板一直在拿皇马巴萨当参照呢，就咳了咳嗓子，很无奈地说：“24万英镑的税前薪水已经足够高了，就算是皇马巴萨，也只能开出这样的薪水。可是西班牙和英格兰的国情不同。” “哦？”周不器眉梢一挑，“怎么呢？” 三德子道：“西班牙有贝克汉姆法案。外籍球员的第一份合同，个税只有24%。可是在英国或者其他国家，个税都会接近50%。” “哦，贝克汉姆法案。” 周不器恍然大悟。 三德子笑着说：“不过欧洲足坛对西班牙这样的税率政策很不满意，正在通过欧盟跟西班牙对话，想要让他们取消这个法案。等过几年这个法案取消，我们的竞争力就上来了。” “是吗？”周不器不以为然，叹了口气，“俱乐部的运营理念不改革，曼联就永远不可能跟皇马巴萨竞争。税率只是外因，根本原因还是俱乐部的战略。” 三德子道：“以曼联现在的财政状况，我们给不出更多的薪资了。” 然后，他又拿出了一份材料。 是曼联这赛季的预算报表。 这个赛季，曼联的预期收入是2.15亿英镑，预期支出是1.55亿英镑，预计可以产生6000万英镑的毛利润。 这是格雷泽家族制定的预算表。 周不器早就看过了，再看一遍，还是觉得触目惊心。格雷泽家族为了从曼联身上吸血，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曼联一年一共就收入2亿多英镑，还得产生6000万英镑的利润帮他们还债……这还是英超前2、欧冠前4的预期目标下的预算表，事实上曼联当赛季是英超冠军、欧冠亚军，利润会更多。 三德子见他表情难看，又忍不住火上浇油，“上赛季，皇马的营收就超过4亿欧元了，巴萨的营收是3.7亿欧元。甚至……唉，上赛季曼联是英超冠军、欧冠冠军，所以收入能排在第三。再之前的一个赛季，曼联的收入还不如阿森纳，只排在世界第四。” 周不器知道他是在抱怨大卫·吉尔和弗格森的组合在商业运营上的无能，不动声色，“1.55亿英镑的开销里，薪资支出是1.21亿英镑？” 三德子功课很好，马上道：“没错，曼联有三支正式球队，成年队、预备队和U18青年队，总共有68个球员和14个教练，总薪资是8500万英镑。还有476个员工，总薪资是3600万英镑。” 周不器很是感慨，“大卫·吉尔和弗格森对俱乐部的管理很出色，薪资结构很健康。健康就意味着低风险，就意味着低成长性和平庸化。伟大的企业，都是在高风险中成长起来的。” 三德子深以为然地说：“对，整个欧洲足坛都死气沉沉，缺乏创新，所有从业者都想维持现状，让他们能安安稳稳地吃一辈子。” “对了，我上次听大卫·吉尔说，他要推动几个球员的续约？” “嗯，主要是4个球员，费迪南德、哈格里夫斯、韦斯·布朗和小小罗。应该在3月份或者4月份的时候提供新合同。” “取消这个计划。”周不器一挥手，不容置疑，“就说是我的意见，哈格里夫斯和布朗都很难有上场机会，为什么要续约？费迪南德是未来队长，要有一份大合同。续约的事，等明年夏天再说，我要对队内球员做评估。” 三德子知道他什么意思，无非就是看不上一些边缘球员了，想清洗掉买来更好的球员，这是好事。 大卫·吉尔和弗格森也会欣然答应，谁不希望执教好球员啊。 “小小罗呢？” “先忘掉这件事。” “嗯？” 三德子愣怔了一下。 周不器道：“这段时间，外界的事影响了球队的状态。还是让球员们保持专注，好好踢球吧。合同的事，等夏窗再说。” 三德子很着急，“如果到了夏窗，他可能就离开了！皇马那边已经有消息了，弗洛伦蒂诺要参与下一次大选，他的竞选筹码就是小小罗。” 周不器摆了摆手，“我们要尊重球员的选择。” “啊？” 三德子有点哭笑不得。 周不器犹豫了一下，觉得对待自己的心腹，还是要说几句大实话，就淡淡地道：“伍德，你要明白，球员是一家俱乐部最核心的资产。” 三德子点了点头，“当然。” 周不器沉声道：“小小罗是一名伟大的球员，可是，他是弗格森的球员。他留在球队，不是因为这是曼联，而是因为弗格森！要推动改革，就要打破这个铁板。” “嘶！” 三德子倒吸了一口凉气，终于感受到了这个大老板的可怕之处。 这手腕，可真是硬啊！ 小小罗视弗格森为父，而他又是曼联最优秀的球员、最核心的资产。把他俩绑在一起，曼联的改革就很难越过这个障碍。 如果拆散呢？ 把小小罗送走……弗格森相当于断了一臂。再通过转会交易，买进真正忠诚于俱乐部和俱乐部老板的球员。 周大老板想要真正地掌握曼联，就一定要弱化弗格森在俱乐部内的影响力。为了弱化他的影响力，不惜把球队的头牌巨星打包送给皇马！ 果然是几百亿美元身家的大老板，果然是做大生意的企业家，这手段这魄力，真的非同凡响。 另一边，周不器却从支出一栏中发现了一点异样，有一项开销是数字网络服务，每年花费120万英镑。 这是什么？ 第1275章 官网 “这个数字网络服务是什么？” “官网。” “啥？” 周不器惊了个呆。 三德子有点奇怪，心说大老板你不就是做互联网的嘛，这什么表情，就又重复了一遍，“是俱乐部的官网。” “靠！” 周不器真的想骂人。 一家豪门俱乐部的官方网站，这得是多大的牌面？多大的影响力？不赚钱也就罢了，每年还要为此支出120万英镑的“服务费”？ 搞什么搞！ 就这种破网站，毫无技术含量，在校内孵化基地里随便找几个大学生，一分钱不用花就做出来了。 曼联每年还要花这么多钱养着？ 这不是端着金饭碗要饭么？ 三德子见他神色不善，就赶紧解释：“我们俱乐部没有IT技术部门，这个项目是外包的，每年的外包服务费是120万英镑。” “哪用得上这么多钱？”周不器很是无语，“五大综合数据怎么样？” 俱乐部的官网有点像个人网站，想要办好，主要是处理好五个统计数据综合。分别是流量去路综合、网站受访页面综合、网站总PV值与人均PV值综合、用户抬头率综合和访客地域散布综合。 通过汇总数据的分析，来判断用户的喜爱和关注点，从而优化网站，越变越好，也能从分析中寻找变现的空间。 “啊？” 三德子有点发懵，他哪懂这些啊。 这也不奇怪，当今世界上绝大部分的传统企业，对互联网都缺乏理解。 周不器也没为难他，摆了摆手，“算了，一会儿我会去俱乐部，咱们再仔细谈。” “哦，行。”三德子如释重负一般，起身要离开，不过，他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那个……老板，这120万英镑的数字服务费，仅限于英国本土。” 周不器睁大眼睛，“嗯？” 三德子道：“材料在你那，应该有标注。支出一栏中除了数字网络服务费，还有一条是海外地区数字网络服务费。”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 三德子道：“曼联是世界豪门，除了英语之外，还应该在许多国家搭建不同语言的官网。我记得很多年前就在你们国家设立中文的官网了。” 周不器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低头一看，果然如此！ 数字网络服务费，120万英镑。 海外数字网络服务费，275万英镑。 仅在官网的开销上，曼联每年就要支出将近400万英镑！这样的豪门做一个网站，不赚钱也就罢了，竟然还往里搭钱…… 看来对曼联的改革，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 老特拉福德不单是曼联的主场，也是曼联的总部。 行政办公室都在这里。 不过，明天才会正式签约，周不器还没有得到属于自己的办公室，就直接去三德子的办公室找他。 见面之后，三德子马上递上来一份材料，“我要申请120万英镑的经费，把3号招待室……就是小招待室重新装修，布局和内饰要全部更换，变成您未来的办公室。” 周不器微微一愣，“我的办公室？” 三德子道：“对，俱乐部主席不是您父亲嘛，他的办公室不变，也要为你准备出一间办公室。3号招待室可以切割为套房，外间办公，内间可以配备好独立卫浴，摆一张床，临时休息之用。” 这马屁拍得周不器很舒服。 上次他跟梅根·福克斯在这小招待室里的春风一度，的确有点狼狈，设施环境很不方便，连洗澡都不行，只能用湿巾。三德子这番安排，就是为以后类似的事情做好准备。 周不器点了点头，“你觉得行，那就安排吧。嗯，不要花太多钱，最多150万英镑，别搞得太奢靡。” 三德子当即应声，“没问题，明白！” 接下来就是谈正事了。 官网！ 这到底应该是个什么章程？ 在紫微星，周不器因为不懂技术，经常被很多技术专家鄙视，他也很知趣地不参与一些技术性的讨论。 可是，在曼联就不一样了，他就是专家中的专家！绝对的技术派大佬！ 首先就是先打开电脑，看看曼联官网到底长啥样。 嗯，很不错。 很有曼联特色，而且信息丰富。 里面的内容很多。 秀成绩，列出了所有个人纪录和球队纪录；秀名宿，写一写重要球员的履历；秀情怀，比如英国很倡导读书，在读书日里可以安排球员去学校或者图书馆，给孩子们读童话故事；秀历史，有很多老照片，记录着俱乐部过去百年的辉煌历史；秀产品，这就是变现的渠道了。 可以通过官网，向球迷出售一些球衣、文具、日历等纪念品，这就是电商之下的衍生品产业。仅这一个版块，就不是一般性的个人网站能搞的。 看来，这个官网并非毫无技术含量。 “每年通过官网能卖出多少纪念品？”周不器很敏锐地就抓到了官网上的一个核心点。 三德子此前已经做了准备，翻了几下手里的材料，说道：“今年一共在英国销售了130万英镑，海外地区也超过100万英镑。嗯，主要是卖球衣。” “球衣价格多少？” “单件60英镑。”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这价格不低，可也不过分。好莱坞电影的衍生品，比如《蜘蛛侠》的衣服，售价都要超过100美元，比正版球衣贵多了。 周不器又问：“球衣的分成比例呢？” 三德子道：“球衣都是由耐克提供的，发货也由他们代劳。分成比例一般就是10%-15%。如果是耐克的渠道销售，我们可以拿到销售额的10%。如果是我们的自有渠道销售，分成是15%。” 周不器微微皱眉，“《钢铁侠》上映的时候，发行方派拉蒙可以从分销商那里拿到50%以上的钢铁侠战衣销售分成。” 三德子连忙解释，“这不一样，我们跟体育公司有长期的赞助合同，一共签了12年，一直到2015年才结束，我们每年可以拿到2300万英镑。” “12年的合同……” 周不器就有点泄气，这伙搞足球的人，真是太操蛋了，这么长期的合同都敢签。放在好莱坞，这根本不可能。奈飞采购流媒体影视版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最多也就只能签5年的合同。时间再长了，人家根本不同意。 三德子见状，立即火上浇油，“这个合同太愚蠢了。据说利物浦和耐克要签新合同了，每年的赞助费可能会超过2500万英镑。” 周不器皱起眉头，“为什么要签这种固定的长期性赞助合同？长期合同也可以，为什么要固定赞助费？” “啊？”三德子愣了一下，“不固定？动态？” 周不器道：“对，动态，递进式。就像一些私募基金的抽佣一样，收益越高，抽佣越高。收益不达标，就没有抽佣。耐克、阿迪达斯、锐步、彪马，他们赞助球队，目的不就是为了卖球衣，买体育用品嘛。” “还有广告价值。” “对，广告。销量越多，说明广告效果越好。销量越多，他们的收益也越多。归根结底，还是要落回到球衣销量上。为什么不能把赞助合同跟球衣销量挂钩？球衣、球鞋卖得多了，赞助费就逐级增加；卖得少了，赞助费就逐级减少。” “呃……”三德子深深看了他一眼，“大老板，你这是纯纯的美式思维。” 周不器一挥手，“别搞地域歧视！” 这帮英国佬，最瞧不起的就是土鳖暴发户的美国人。 三德子连忙道：“不是歧视，我曾多年在华尔街工作过，我能理解你的思路。可是……可是这跟欧洲足坛的大环境不符合，他们……他们更追求的是稳定，就像咱们之前说过的，他们不想变化，只想靠着足球安安稳稳地吃一辈子，不想冒风险。” 按照周大老板的说法，如果球衣卖得多了，这当然很好，可以赚到足够多的赞助费。可是，怎么能保证球衣每年都大卖？万一哪年球衣卖少了怎么办？赞助费不就降低了吗？ 降低了，那是要担责的。 与其要承担那么大的商业运营风险，还不如就跟体育公司签订长期的固定赞助合同。一签12年，每年固定收入2300万英镑，稳妥！ 像很多世界500强公司，或者美国体育的一些商业联盟那样，营收降低了……总经理就要被解雇了。 足坛各大俱乐部的总经理、体育主管，几乎都是球员出身，往大了说，他们已经形成了一个足坛利益共同体。 他们是足坛规则的制定者，在制定规则的时候，必然是以自身利益为主，而不是俱乐部老板的利益。 周不器的思绪飞转。 以他的商业手段和运营策略，利用未来的互联网信息传播，他很有信心保证曼联的球衣每年都能大卖，可是……他有点退缩了。 改革不容易。 推动曼联的改革，最多是动一下曼联内部一些人的利益。他是俱乐部老板，别人拿他没办法。可赞助商和俱乐部合作方式上的改革，一旦推动起来，那得罪的人就太多了。 在体育公司和豪门球队的合作上，明明是球队有主动权，可签下来的合同却是死死的，球队变成了被合同锁死的被动方。 这伙足球人士商业运作的手段真是太操蛋了。 可又得罪不起。 这帮利益群体早就铁板一块了，规则都固化下来了。 周不器搞足球不是为了赚钱，可不能为了推动行业进步就得罪了那些拥有极大影响力的既得利益者。 可不能当改革的牺牲品。 三德子显然也是这样理解的，“在曼联内部改，最好不要出圈。有风险的改革措施，都由曼联承担，别外散。足坛里的同行，更喜欢安安稳稳地做足球生意。虽然赚得少，可足坛的掌权者都不是什么大老板，他们不拥有球队，他们追求的不是俱乐部的利益最大化，是自身利益的安稳保证。” 周不器摆摆手，“我就是随口一提，这个思路就此打住。不过，还是要充分发挥官网的信息传播作用。在不触动传统足坛利益阶层的前提下，曼联要向‘互联网+足球’的方向发展。” “互联网+足球？” 三德子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概念。 第1276章 紫微星才是专业的 “互联网+足球”是个大概念，也绝不是周不器随口胡说的空穴来风。 现在的赛事直播，主要是通过电视台。 可电视台是夕阳产业。 依靠互联网的流媒体才是未来，不仅是影视流媒体，也包括赛事转播的流媒体。未来看足球比赛，只有老年人才看电视，年轻人会逐渐地选择用电脑、平板电脑、手机来看比赛。 未来的迪士尼，是媒体界的超级巨无霸，规模跟奈飞差不多，市值达到了2000亿美元。 迪士尼靠的是什么？ 皮克斯？漫威？星球大战？迪士尼公主？还是迪士尼游乐园？又或者是美国三大电视网之一的ABC电视网？ 这些都加起来，市值也就是1000亿美元。 另外的1000亿美元，依靠的是旗下的体育频道ESPN。而ESPN旗下最有发展前景的业务，就是ESPN的线上业务，是流媒体的体育赛事转播，最重头的就是足球赛事转播。 不过，这个概念太大了。 大到即便紫微星集团的海外业务发展起来了，也不能轻易触碰，运营难度甚至比奈飞还要艰难。 问题就出在欧洲足坛的那群既得利益者身上，纯粹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好莱坞的电影做版权分发的时候，为了保证自身权益，周边版权会切割得非常细，有DVD版权、有音像版权、有电视台的一轮播放权、二轮播放权和复播权、点播权、影视集锦权，也有线上流媒体的免费播出权、付费播出权。 奈飞现在是买到的5年期是线上流媒体的付费播出权。5年后到期，市场风云突变，这才让奈飞不得不推出了《纸牌屋》，走上了自制剧的路线。 以硅谷的角度来看，好莱坞是一群不懂商业的笨蛋，可以随意地欺负。好莱坞加在一起，都玩不过奈飞。 可用好莱坞的角度看足球，足球圈都是一群狗屁不通的蠢蛋。 足球的转播权多么重要啊？ 可国际足联、欧足联，包括英超、西甲、意甲、德甲这帮人，基本都是一套模式，什么DVD版权、音像版权、一轮转播权、二轮转播权、流媒体版权……在足球人眼中，这些版权都一样，都叫做赛事版权，直接打包卖掉！ 而且一签就是很多年。 既简单又省事，还是零风险的稳定收益。 所以做影视流媒体的难度，比做足球赛事流媒体直播的难度还要大，因为后者版权太集中了。 一部好莱坞电影，可以在各个平台中都出现，选择权在用户。用户可以通过买DVD，或者看电视台、看奈飞。这属于软竞争，谁实力强谁胜出，败也败得心服口服。 足球版权就不一样了，整体打包就是独家版权。比如北美版权，卖给了ESPN，所有其他电视台就都看不到足球赛事转播了，相当于被ESPN垄断了。 ESPN根本不在乎足球在美国的推广，他们想的只是赚钱，只想高收费。很多重要比赛，点播一场要花几十甚至上百美元。 这不是饮鸩止渴吗？有多少人能看得起？ 美国是世界第一体育大国，每年的体育产值比全世界其他国家加起来都多。可这么多年来，世界第一运动的足球迟迟无法推进美国市场。 这不废话嘛，肯定推不进去啊！ 没基础，没受众，没有用户习惯，你收割谁去？ 按照互联网思维，一定是先免费，再收割！ 要是那些足坛掌权的人，能够免费地把版权转给美国的各大电视台，让他们在电视台上随意地播放……用不了几年，就可以在美国本土培养出一大批足球爱好者。 等球迷基数扩大了，培养成了看足球比赛的习惯，再进行收费……还怕足球产业在美国赚不到大钱？ 可惜，世界足坛的权力结构是由足球从业者主导的，他们的商业运作能力，比好莱坞都要差几个档次。 布拉特作为国际足联的主席，都能为了几百万美元的贿赂把世界杯私自安排在了卡塔尔……要是几亿美元还情有可原，就为了区区几百万美元铤而走险，真是穷得一辈子没见过钱了，可见这伙搞足球的人层次有多低。 足球在周不器眼里，就跟国内的很多国企一样，里面隐藏着无数的金山银山等待挖掘。可是，掌权的人根本不懂，他们挖不到。外人想进去帮忙挖，还不被允许。既得利益者不想承担任何风险，只想安安稳稳地吃一辈子、几辈子。 想推动整个大行业的改革，他有心无力。 就只能立足曼联，小打小闹了。 足球市场很壮阔，就算是小打小闹，也一样蕴含着巨大的商机。 曼联的官网，就让他发现了一丝机会。 就像国内的互联网产品一样，一开始先悄悄地做，利用他们的无知，逐渐地做成规模。等他们反应过来，原来这是有一群泥腿子出身的普通人在利用互联网抢自己的祖宗江山啊，可市场已经成熟了。最多就是发动下舆论把这群泥腿子一顿痛骂，想限制已经限制不住了。 在美国的时候，周不器是利用硅谷思维去鄙视好莱坞。在英国，他是利用好莱坞思维在鄙视足球产业。 没办法，改革阻力太大，以他的能量根本推不动。G20还是由意大利首相、AC米兰老板、传媒大亨贝卢斯科尼发起的呢，他想利用自己的政治影响力、媒体影响力和足坛影响力去推动改革。推了几十年也推不动，最后只能把俱乐部卖掉，灰头土脸。 “互联网+足球”的大概念是玩不转了，可未必不能玩玩“互联网+足球”的小概念。 看着三德子一脸茫然的样子，周不器就摆了摆手，“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嗯，这官网上元素挺多的啊，可以查球队详细信息，可以有球迷留言，也有官方新闻推送。” “还可以线上订票。” “哦？” 周不器眼睛一亮。 线上订票可不是个简单活，当年校内网做线上火车票的订票功能，郭鹏飞足足用了5个工程师花了一周时间才做出来。 英国人的IT技术还可以嘛。 三德子指指点点，给周大老板找到了订票窗口。 所谓的订票窗口，跟国内现在的火车票订票一样，是订票而不是买票，是电话订票的网络版。订好票之后，要去线下取票才行。 周不器随口问道：“上赛季欧冠决赛，官网瘫痪了没？” “嗯？你怎么知道？” 三德子很惊讶。 周不器很无语，“来官网上订票的球迷太多，导致网站瘫痪了，对不对？” 三德子很佩服，不知道这是互联网常识，只觉得对方是互联网大佬，真是太厉害了，“对，服务商给出的理由就是这样，瘫痪了24个小时。后来他们给我们赔付了25万英镑。” 周不器接着问：“前天和昨天呢？双红会的时候，网站出没出问题？” “应该没有吧……”三德子不太清楚，“我问下信息部的人。” 他使用办公桌上的电话，跟手下了解情况。 也就一分钟，三德子就心悦诚服，“大老板，你太厉害了！果然是互联网专家，什么都不出你的预料。” 周不器哭笑不得，“怎么样？” 三德子道：“他们说官网有过好几次的宕机，不过也就几分钟就恢复了，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就是有两个球迷在订购打折球衣时遇到了些麻烦，我们的工作人员已经和他们取得了联系，会以5折的价格出售球衣。”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咱们这官网，交给谁运营的？” “是大卫·吉尔联系的，一家本地的网络公司，不过……”三德子瞥他一眼，神色犹豫。 周不器眉梢挑起，“直说！” 三德子咳了咳嗓子，“我听说……嗯，这只是我听说的，我没有证据，也没去调查过。为我们运营官网的网络公司，是大卫·吉尔夫人的弟弟。” “嗯？” 周不器皱起眉头。 三德子连忙道：“这是我听信息部的人说的，上赛季欧冠决赛官网出了很严重的问题，他们在不停地抱怨，我才听说的。” 周不器早就练出了眼睛里容沙子的能力，并未太过在意。进入了这行之后，他对足球产业的奇葩、混账、愚蠢、无能早都见怪不怪了。 国外的足球和国内的足球，唯一区别就是国外的足球踢得更好，其他方面都一个狗屁样儿。 话说，当年弗格森和曼联前老板闹矛盾，然后才引进了格雷泽家族取代前老板。 到底是什么矛盾？ 有一条原因，是前老板指责弗格森，说他在运作球员转会交易的时候，指定他儿子当经纪人，给他儿子开出了大额的佣金…… 周不器道：“你找人调查一下，看看传闻到底是不是真的。” 三德子很兴奋，“调查大卫·吉尔？” 周不器瞥他一眼，“别这么高兴，曼联离不开他。拿捏个把柄，最多让他不至于为我们的改革拖后腿。” 三德子笑着说：“那也挺好了，对！就应该这样！” 周不器道：“先去查，悄悄的，别让他发现。拿到证据了也先存留下来，关键时刻再用。” “好。”三德子点了点头，“不过，这件事就算是真的，也未必多严重。他们运营的是本土的官网，每年才120万英镑的服务费，在英超已经算低的了，阿森纳和切尔西的官网服务费都要超过200万英镑。” “账可不是这么算的。”周不器摆了摆手，“算了，你不懂互联网，把这件事调查清楚，看看英超球队的网络服务费都是多少，我有大计划。” 做官网？ 玩互联网？ 紫微星才是专业的。 第1277章 版权是优质资产 11月24号，正式签约。 握手，微笑，拍照。 周不器把出风头的机会让给了亲爹，老爸春风满面，旁边的小格雷泽也面带微笑，笑得很勉强。 从此，曼联正式易主！ 成交价12.6亿英镑！ 老爸也正式成为了曼联俱乐部的董事会主席，周不器、朱俊担任董事，大卫·吉尔是执行副主席，三德子是董事副主席，外加两个管理层高管。 新的曼联董事会就构建完成了。 不过内部高管们其实都很清楚，真正的话事人其实是Jr.周。 周不器再一次地感受到了足球在欧洲的影响力，几乎全欧的重量级媒体都汇聚在曼彻斯特了，来参加这次曼联对外的官方发布会。 表现的机会让给老爸和朱俊了。 周不器已经去了伦敦。 曼联的收购案谈完了。 接下来可以把考利街4号给买下来了，自民党那边已经在着手搬家了。 交易价格早就谈妥了，3500万英镑。 这样一来，家族信托中的账款就都花光了，甚至还欠着冥王星资本2.5亿美元，以及要为曼联承担大约6亿美元的债务。 不过压力不大。 欠冥王星资本的2.5亿美元，是提前支取的管理费和认购费，明年年底就清账了。6亿美元的债务也比较轻松，每年还5000万美元，分期15年就差不多了。 手下的两大私募基金运作起来，就可以提供源源不断的现金流。 不过，账户上没钱也不行。 没办法，周不器只能继续左手倒右手地借调，跟华尔街那边通了电话，“运作怎么样了？” 陈然道：“这几天苹果、谷歌、亚马逊的股票一直在涨，看样子除了我们之外，有更多的机构进场了，筹码价格有点高。” 周不器道：“这都25号了，哪还有时间犹豫了？赶紧买进，追涨也买。到了下个月，科技股的涨势更猛，可能就恢复到6月份的水平了。” “啊？”陈然很惊讶，“不会吧？想回升到6月份的水平……苹果还好，谷歌和亚马逊得增长30%才行。” 周不器道：“具体涨幅我说不准，但下个月开始一定会大涨是肯定的。咱们这边要迅速行动，要抓住这个提前量。到了下个月，中东财团的资金就会大量回到华尔街，其他机构就出手了。都这个时候了，你可别犹豫！” “没犹豫，一直在按照计划买进呢。”陈然语气轻快了不少，“海王星已经运作完成了，总共买进了96.8亿美元的股票资产，现在总价值已经超过100亿美元了。” “这才哪到哪？好日子还在后头呢！赶紧把海王星资本也运作完！”周不器顿了一下，“我跟你说过，海王星资本要给我预留出一部分资金。” 陈然道：“嗯，记得呢，你要买一架空客A330-200，要1.5亿美元呢。放心吧，总持仓不会规模不会超过97%。” 周不器轻咳了一声，“再转1亿美元到我的家族账户上，曼联的价格太高了，账上没钱了。” 陈然比较心安，“海王星资本这边的运作周期是2009年1月1号到2018年12月31号，很稳健。以后如果有资金上的借调，直接跟这边对接，冥王星资本尽量还是少动，别弄得太复杂。” “嗯，你手下现在一共有多少人？” “25人，行吗？” 周不器道：“每年的基础薪酬、福利、奖金等各种人工开销，要压缩在2000万美元以内，其他的你看着处理。” 陈然就有点无语，这个大老板，有时候慷慨得要命，有时候又抠抠搜搜。 两支基金总资本是220亿美元，每年的薪资开销才2000万美元，连1%都不到。别说私募了，连公募都做不到。 不过，大老板也有他的道理。 这两支基金投资结束之后，就几乎没什么动作了，的确不需要养太多的高薪能人。养一批能说会道善于处理人际关系的年轻小姑娘，维护好跟投资人的关系就好了。她们不参与具体的投资工作，也就不需要太多的分红奖励。 这边，周不器跟陈然通过电话，伍雨就懒洋洋地趴在酒店套房小酒吧的柜台上，眨巴着眼睛说：“老公，你的新飞机什么时候到呀！” “还要装修呢，最早也得明年3月份了。” “这么长时间？” “这是大飞机，运作起来没那么容易。” 周不器就给她简单解释了一下。 空客A330-200是中型客机，客舱内长度45米，客舱宽度5.28米。他现在的湾流G550，客舱内长度只有15米，宽度才2.2米。 也就是说，一架空客A330的内部空间，足足是湾流G550的8倍还多。 这就很舒坦了。 内部至少可以规划出4-5个卧室，舱内高度也高了，蹦蹦跳跳也无所谓。湾流G550内高度才1.88米，周不器都不太敢抬脚，生怕撞脑袋。 航程也多了2000公里。 盲盒的生意正做得红火呢，伍雨不能在国外停留过多时间，该回国了，就想坐大飞机回去。 周不器摆摆手，“这你就别想了，这飞机以后服役了，也主要是在国外飞，在国内还是小飞机吧，别太扎眼。” “宁雅梦呢？” “呃……她先别回了，等怀上了再让她回去。” “宝珊和薛姨妈也要回去。” “嗯，行。” …… 第二天，薛姨妈、宝珊和伍雨乘专机回国了。 周不器身边就剩下了宁雅娴和宁雅梦姐妹俩，还有两个大鼻子的英国保镖。先去紫微星的伦敦分公司，关注一下业务的进展状况。然后跟着分公司总裁一起，去了一家名为Goal的网站公司现场考察。 goal，顾名思义，这是一家足球网站。 是由英国人办的，算是当今世界上最大的足球资讯类网站，上面有着丰富的面向球迷的足球相关新闻，不仅是欧洲足坛，甚至包括了南美洲、亚洲的低级别联赛有详细的实时赛况赛果报道。 不过，这仍旧是一家小网站。 球迷们宁可去雅虎上看体育新闻，也很少来这里看新闻，主要就是名声不够、宣传不够。很多人根本就没听说过还有这号网站。 不过，这个网站的发展形势很好。 欧美地区的版权保护很严格，所以足球新闻不能随意地转载，要获得新闻来源方的同意之后，才能挂在自家网站上。 很多时候都是要付费。 类似的足球网站还有若干家，基本都在英国。 这是大环境决定的。 欧洲是互联网荒漠，语言是最大的障碍。德国、西班牙、意大利、葡萄牙的足球环境也很好，可语言受限，出不去。 英语就好多了，是全球语言。 还有一点，美国才是互联网的发源地，互联网人才都跑去美国了。想创业，去硅谷！英国和硅谷都是英语，后花园的属性就更强一点。很多人达不到硅谷的实力，就选择落户英国了。 就比如此前紫微星投资、战略合作的奢侈品电商Farfetch，这是个葡萄牙的创业团队，也要跑伦敦来创办网站才行。 英国是欧洲互联网最发达的国家。 德国、西班牙、荷兰、瑞士、意大利等欧洲各国都有许许多多的足球媒体，goal站从他们那里拿到授权，然后翻译成英文发布出来。 这是一个足球新闻内容的集结平台，不像很多足球媒体那样有专业的记者去各个俱乐部调查。这样的平台属性，更符合互联网的逻辑，是轻资产运作。 网站核心创始人有三个，负责产品和内容的迈克尔·辛普森，负责商业和市场的乔纳森·盖姆博，负责技术的斯科特·罗斯劳克。 股权分配是4：3：3. 周不器觉得不太合理。 一个足球新闻网站，能有什么技术含量？CTO斯科特·罗斯劳克凭什么能拿这么多股权？甚至CEO迈克尔·辛普森都没那么重要，所有的产品和内容都要依靠版权才行。 在版权保护力度很强的大环境下，最重要的是商业运营、是市场运作，要靠COO乔纳森·盖姆博从外面找来版权。 有了版权，才能把新闻刊登在自家平台上。 一经询问，发现还真有点水平，网站上的足球新闻，超过95%都是免费转载的。只有一些专业记者、媒体人写的专栏评论文章，才需要付费转载。 “没拿过融资？” 听过乔纳森的说法，周不器有点惊讶。 这网站就办了四年多了，没拿过融资，要养30多人的团队，还要全欧洲地跑市场甚至花钱买新闻版权……这是怎么活下来的？ 对方就解释，说是靠网页游戏。 CTO带队开发了一款足球类的网页游戏，每月能有10多万英镑的收入。再加上几个创始人不停地掏腰包往里投钱，就勉强活下来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难怪CTO能拿那么多股份。 乔纳森还叹了口气，很无奈地说：“网站想出一个新栏目，给用户提供比赛的视频集锦。可这需要版权。英超比赛的赛事集锦，被BBC外包给一家叫Perform的传媒公司了。我这段时间过去谈，希望能拿到赛事集锦的播出权，他们的开价是每季度400万英镑，每年1000万英镑。” “呵呵！” 周不器心头冷笑。 这件事进一步地说明了足坛掌权的这帮人的腐朽无能。英超还算是最开明最好的呢，都愚蠢成这样，可想而知欧足联、西甲、意甲他们有多操蛋。 足球赛事最核心的收入就是转播权，哪能轻易地打包卖掉？ 要想实现利益最大化，一定是把版权切割切割再切割，就像好莱坞那样，版权切割得越碎，版权向下游分发的时候可选择的对象就越多，竞争就越激烈。竞争竞价之下，版权方收益就越大。 一家足球网站想拿到英超赛事的集锦播出权，每年都需要1000万英镑，这是多么优质的资产啊。只可惜，英超签的是买断合同，所有的版权运作收益跟英超无关。 通常来讲，只有弱势一方出售内容产品的时候，害怕卖不出去，才会被迫地签下全版权买断合同。结果可好，英超是高高兴兴地主动要求签全版权买断。 嗯，这样操作简单省事，没有后续的版权分发的种种复杂流程。如果商业运作太复杂了，掌握足球的大老爷们未必能玩得通，一旦被经销商下套坑了，那就惨了。宁可少赚，也要安稳。反正赚到的钱也不是自己的，屁股下的位置才是最重要的。 第1278章 谁薅谁还不一定呢 经过了这段时间的深入了解，周不器已经基本知道欧洲足坛的弊病在哪了。 足球产业也是市场，想要有更好的发展，就一定要按市场规律来办，即专业的事要由专业的人来做。 让企业家去做科研，肯定什么也研究不出来；让科学家去管理企业，企业的效益一定会越来越差。 足球也一样。 各国足协，比如英足总、意足协这些是非营利机构，目的就是为了发展本国的足球产业。这样的机构，得是由足球从业者来做，他们更理解足球，明白足球应该怎么发展。 可是，英超、西甲、意甲、欧冠联赛这些是商业联盟，商业联盟的宗旨一定是商业。商业推广越好，足球市场越好。 现状是足球从业者不仅统治了各国足协，还控制了商业联盟，这就是外行主导内行了。 比如足球赛事的转播权运营，这个工作跟足球无关，跟版权相关。应该是让精通版权运营的人来做，哪怕这个人对足球一窍不通。而不是一个人对足球很精通，对版权运营一窍不通。 不管是足球赛事、篮球赛事、拳击赛事，包括电影、电视剧、漫画、的版权运营，内核其实都一样，都是通过数据分析、市场调查来精细化的版权运作。 周不器作为曼联的老板，了解了英超和欧冠的愚蠢商业运作，有一种自身利益被严重侵害的感觉。 这些商业联盟都很专断，即便最优秀的英超也是如此。 明明是靠着20支英超球队来赚钱，赚到的所有的钱都应该属于20个俱乐部老板才对。可赚到钱之后，要拿出一部分作为“团结资金”，分给低级别的俱乐部，然后每年还要拿出几千万英镑用来捐款，以表现足球各界人士对社会的重要贡献…… 这特么的！ 完全就是慷他人之慨！ 欧洲足坛中的这群掌权者，想表现团结，想表达爱心搞捐赠，这当然是好事，但能不能从你们自己的腰包里拿钱出来表达爱心？花自己的钱捐款，行不行？从别人的口袋里掏钱出来捐款，这到底是捐款还是抢劫？ 掌权的这伙人不拥有球队，他们利用原本属于各俱乐部老板的由球队创造出来的财富去讨好这个社会的各个阶层。 然后，全社会就称赞他们正义公平、平等团结，就会获得社会各阶层的拥护和支持，就可以引导球迷情绪，就可以持续地掌权下去。 好名声全让足坛的这些掌权者赚走了。 真正出钱的各俱乐部老板，不仅赚不到好名声，稍有差错就会被骂做资本家、吸血鬼、唯利是图、伤害足球伤害球迷…… 周不器作为曼联的老板，也是被坑的那一个。 好在他心态很好。 AC米兰俱乐部的老板是意大利的首脑，也是欧洲著名的传媒大亨，劳心劳力地想推动欧洲足球改革，辛辛苦苦忙碌了几十年，不也毫无效果吗？到后来弗洛伦蒂诺联合多家豪门球会想来一波欧超改革，也成了笑柄。 没关系，东边不亮西边亮！ 周不器在国内创业紫微星，最大的收获就是让他学会了“削足适履”的技能。大环境改不了，那就改变自己，顺势而为，浑水摸鱼。 他不仅是曼联的老板，也是紫微星的老板。 goal网站是一个机会。 必须要拿下。 数据显示，goal站的全球7种语言的版本中，每个月的独立访问用户超过1000万，是全世界最大的专业的足球资讯网站。 这样的数据，很难让人满意。 优点就是这网站的价格会很便宜，几百万英镑就能买下来。 晚上回到酒店，周不器跟国内通了个电话，对方是紫微星的副总裁、总编辑陈通，是个资深的足球爱好者。 “老陈，国内有个网站叫goal，你知道不？” “知道啊！” “你知道？” “对啊，我就经常在这里逛啊，是最好的足球资讯网站。”陈通笑哈哈，“不过这是个英国网站，国内的是中文版，网速有点慢。” 周不器问：“网速慢？” 陈通道：“应该是太穷了，他们的服务器只搭建在英国。全世界的球迷不管在哪，都只能去访问英国的服务器。” “是啊，穷。” 周不器点了点头，很是理解。 goal站连融资都没拿过，能把本部运营起来就不错了，让他们去全世界各地建分公司、招团队，在全世界各地搭建服务器，这不太现实。 陈通接着说：“这网站够呛了，在国内做不了多久。” “为啥？” “版权啊，英国人太固执了。” “什么意思？” “嗯就是……体育赛事的转播是有版权的，包括比赛集锦。国内的足球新闻里，到处都是比赛的精彩集锦，才不在乎版权呢。可是goal不一样，他们没有拿到版权，宁可放弃视频集锦也不放盗版。” “劣币驱逐良币了。” “对。”陈通多少觉得有些可惜，“goal的内容真不错，可以第一时间掌握到欧洲足坛的实时新闻，比国内的足球网站快多了。不过访问量太低，知名度也太低，他们没有广告费。” 周不器道：“要不你来做goal的中文版？至少别被劣币驱逐了。” “嗯？”陈通微微一怔，“你要做足球网站？” 周不器道：“对，我今天去goal站那边看过了，团队挺好的。你有空过来一趟？英国这边有几家不错的足球网站，咱们考察一下，都买下来。” 陈通有点莫名其妙，“大老板，你……你怎么关注起这种小生意了？足球网站能赚几个钱啊，有这精力，做点什么不比这个强？” 周不器笑着说：“toC的业务赚的少，可toB的业务能不少赚。紫微星可以全球化布局，这类网站很容易，顺带手就做起来了。” “toB的业务？”陈通是资深球迷，是国内最早在网络上做足球报道的编辑，所以他很懂行，“像Opta网站那种？” Opta网站是足坛里著名的数据分析类网站，可以把球员在球场上的每一次触球、跑动、身体接触等数据都记录下来。每次在赛事转播的时候官方给出的数据统计或者数据分析，都是这个网站提供的。 不过，这些数据都是付费的。 比如英超花钱从Opta网站中数据服务，在英超转播中就可以使用他们的数据分析和统计记录了。比如曼联花钱从Opta中买数据，就可以对一场比赛进行详细的分析。 周不器笑着说：“岂止呢，欧洲球队都有自己的官网，也都有各种语言版本，都是外包出去的。曼联每年在这个服务上，要花费将近500万美元呢。我们要是能把全欧洲主流球队的官网都帮忙运营起来，一年固收5亿、6亿美元的很轻松。” 陈通被逗笑了，“去欧洲足坛薅羊毛？”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你是不知道啊，足坛的环境能给我气死。世界足联、欧足联和英超联盟，每年还不知道要从曼联身上薅多少羊毛呢，我不得赚回来点？哼！谁薅谁还不一定呢！” “嗯，的确，球员是由俱乐部养着的，工资都是俱乐部来发。却要不停地参加国家队的赛事，球员受伤了也要由俱乐部负担。”陈通忽然想到了什么，“曼联应该好点吧？弗格森是个硬茬啊，斯科尔斯多厉害啊，29岁就从英格兰国家队退役了。还有06年世界杯，不是曝出消息了嘛，弗格森给英格兰主帅埃里克森打电话，说是他要敢招鲁尼去踢世界杯，就杀了他。” 弗格森是很强势，经常性地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不允许曼联的球员去参加国家队的比赛，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俱乐部中，再加上他又严格限制球员的商业活动甚至是夫妻生活的频率……种种因素之下，曼联的成绩就会特别优秀，很少爆冷输球。 周不器叹了口气，“都差不多，曼联也要改革，弗格森的脑子里全是足球。就跟一些满脑子都是科研的科学家似的，对市场化缺乏理解。” 陈通是周大老板的球友，是紫微星足球队的队长，他对大老板的心思研究的很透，“这不是实话吧？我可不信你下这么大一盘棋，就只为了搞几个足球网站，去帮欧洲球队建官网。” 周不器道：“因为这是紫微星立足海外市场最容易走的一条路。” “最容易？” “对，美国是足球荒漠。所以硅谷巨头都没有进入足球这一行。紫微星进去就是独一号，没有竞争压力，一切尽在掌握，就可以几乎垄断性地掌控住足球的互联网生态。” 周不器对“互联网+足球”的布局，跟“互联网+电影”其实都是相同的思路，先从配套的服务做起。 做“互联网+电影”生态，要去收购烂番茄、Flixster、Fandango等电影相关的网站。这些网站赚钱的效应不算很强，最重要的是可以获取电影的流量入口，继而跟核心网站奈飞搭配起来，形成一个围墙花园。 “互联网+足球”也一样，要先通过一系列的足球组合网站，掌握到全世界球迷的流量入口。 掌握了流量入口，以后所有与足球相关的线上业务，就都绕不开紫微星这关了。 足球最核心的资产就是赛事转播。 现在的赛事转播是通过电视台，以后就是通过互联网了。掌握了流量入口，就相当于种下了梧桐树，以后未必不能扶植起一个足球赛事转播的“奈飞”。 第1279章 抢钱容易啊 英国分为英格兰、苏格兰、威尔士和北爱尔兰四大地区。其中，英格兰一地就有将近4000家足球俱乐部。 几乎所有的男孩子小时候都有机会接受到比较正规的足球训练，由此可见足球在这里的影响力。 最近的英国足坛轰动了，因为英超第一豪门曼联易主了。 尤其让人感到无限憧憬的是，曼联最新的新闻发布会上，弗格森亲口证实了一个好消息，曼联将重建女子足球队！ 消息一出，马上就有人看到了商机。 第二天，周不器准备继续做市场调研，摸索“互联网+足球”的发展方向，先把Goal搞定。三德子先跑过来了，说了一个好消息。 “我们的女足有赞助商了！” “这么快？” 周不器有点小惊讶。 三德子道：“是立顿红茶，表示每年愿意出20万英镑赞助女足的胸前球衣广告，而且一签就是5年。” “啥？”周不器震惊了，“多少？20万英镑？每周？每月？” 三德子抽了抽嘴角，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每年20万英镑，这是女足。” “女足怎么了？” “这是半职业联赛。” 周不器微微皱眉，“我们是曼联，也是半职业球队？” 三德子道：“英超女足里最厉害的球队是阿森纳，过去几年拿到了所有能拿到的冠军。他们也是半职业队，除了个别几个球员是全职，大多数球员都有本职工作。你知道阿森纳女足最高薪是多少吗？” “多少？” “2万英镑。” “扣税之后……一年也有50多万英镑了，还可以。”周不器快速地完成了计算。 三德子哭笑不得，“大老板，这是女足，你别用男足的思维来看。我说的2万英镑，是年薪。” 周不器愣了片刻，“阿森纳女足的最高薪，是年薪2万英镑？” “对。” “令人震惊。” “因为是半职业运作，欧洲女足联赛做得最好的是德国。嗯，他们是过去两届世界杯的冠军。德国女足联赛，也是标准半职业联赛，跟英超女足差不多。” 周不器睁大眼睛，“你之前不是说英超女足一部分是半职业吗？” “是吗？”三德子微微一愣，试探着说：“是咱们沟通出了问题吧？女足运动员都要一份兼职工作，单靠足球比赛维持不了生活。不过最优秀的女足运动员也相当于职业球员，因为她们会在本俱乐部里兼职，要么在青训梯队教小孩子踢球，或者在俱乐部里担任一份工作，算是球队里的全职人员。” “靠！” 周不器觉得自己有点大意了。 这么看来，英超女足远远不如国内的女足联赛环境啊，国内的女足都是职业队。去年的女足世界杯上，铿锵玫瑰以职业队打外国的非职业队，获得了第五名。德国是冠军，英格兰是第六。 这种情况下，让国内的女足姑娘来英国踢球……这哪是去高水平的足球联赛里学习，分明就是技术扶贫。 三德子很认真地说：“曼联重启女足项目是正确的，有数据显示，过去几年，欧洲发展最快的体育项目就是女足。英超女足也有意要推动改革，提升竞争力。” 周不器不动声色。 不管怎么样，从国内挑一位女足姑娘来英国留洋，这件事是必须做的。他收购曼联之后，必然会被国内的媒体和球迷们全程密切关注，不管怎么样都应该产生一点关联。 2万英镑……嗯，那也是20万华夏币了，跟国内的职业女足球员收入差不多了。从收入上看，貌似可行。 周不器直接打电话给大卫·吉尔，说了女足的事。 大卫·吉尔就专业多了，“英超联盟已经有过很多次讨论了，很多人建议发展职业化女足，被我们否了，时机还不成熟。” 周不器问：“为什么？简单说下。” 大卫·吉尔犹豫了一下，“这么说可能不太礼貌，但这就是现实。上世纪末女足发展最好的两个国家，就是美国和中国。美国有女足职业大联盟，你们国家也有女足职业联赛，从成绩中也能体现出来。可过去这些年，美国女足职业联盟已经濒临崩溃，你们国家的女足联赛……嗯，想必你也是清楚的。相比之下，德国女足的成绩越来越好，他们那种半职业化的女足模式正在全欧洲推广。” 周不器此前跟朱俊交流过，有些事情他是知道的。 国内的女足联赛现状很悲凉，绝大部分比赛都是在全封闭的情况下比赛，不准观众进场。 为什么？ 因为有观众，赛事运营方就要请安保维护现场秩序，还要做球场的卫生打扫。这笔钱的支出，根本就没法通过买票赚回来。索性就全封闭了，不要观众，也不用额外开销了。 在这样的背景之下，周不器认为让女足姑娘来英格兰踢球是好事。没想到，是从职业联赛跑到半职业联赛…… 大卫·吉尔笑着说：“我们对女足的发展很有信心，这是全欧洲发展最快的体育项目。曼联现在重启女足项目，是很正确的选择。去年阿森纳女足净赚超过3万英镑。” 周不器点了点头，“支出呢？一支女足队伍的支出是多少？” “不会超过100万英镑，薪资开销不多，主要是硬件配置。女子队和男子队要享用同样的训练设施、医疗和饮食服务，在管理方式上也要用相同的体制。” 周不器追问：“没有职业女足运动员吗？” 大卫·吉尔道：“有啊，陆陆续续已经出现了不少。尤其是德国女足联赛，已经出现了许多职业女足运动员。英格兰的女足发展得比较晚，暂时……可能也有，我们不清楚。” 周不器沉声道：“曼联要做表率！” “嗯？” “英国的平均年收入多少？” “3万英镑左右。” “曼联女足里要出现一批职业女足运动员，职业球员的年薪不低于10万英镑。在女足项目里，每年的投入可以达到300万英镑。不求盈利，只求品牌。这是曼联的形象，就像男足一样，曼联女足也要成为英超的一面旗帜，要引进全世界最好的女足球员！” 没办法，周不器只能这么搞。 国内的女足球员都是职业选手，想让她们加盟，就必须要把曼联女足朝着职业化的方向迈进，至少要有一批能力足够强的职业女足球员。 引进最好的女足球员，打出最亮眼的成绩，这很有利于曼联全球化品牌的建设。 而且，女足也未必就不能赚钱！ 半职业的女足比赛是不用想了，收入很有限。可是可以有商业运营啊，可以运作肖像权啊！比如从泰国女足里选一个球员加盟曼联，而曼联在东南亚有着难以想象的影响力，到时候她就可以在东南亚接到大量的代言订单，就可以为俱乐部赚钱了。 在这方面，足球人士没能力，可以依靠三德子。 相比于男足的复杂，女足的事就简单多了。 因为世界上的女足联赛大多都是业余、半职业的，偶尔有一些职业球员薪水也都很低。曼联只要给钱，并提供职业足球的环境，就足以迅速地把曼联女足做成功。 周不器上网查了一下。 过去几年的世界足球小姐，要么是巴西球员玛塔，要么是德国球员比尔吉特·普林茨，前三名里还有巴西球员克里斯蒂安妮、德国球员伦奈特·林格尔…… 周不器对着名单，指指点点，“你回去跟大卫·吉尔说，把这些球员都买下来！看看哪个女足球员有媒体热点，有知名度，能买就都买下来！比如把阿森纳女足、利物浦女足的队长也都买过来，开出职业合同……总之一句话，要引爆市场！越有看点、越有争议越好，要让媒体关注到曼联女足的大动作。” 三德子比较轻松，笑着说：“行。” 女足很简单。 哪怕是去死敌利物浦挖女足队长，也能很轻易地挖过来。欧洲这种环境下，只有对足球充满了热爱的女孩子，才会选择踢足球。她们当然更希望能成为职业球员，可以专注于足球。 接下来就是正事了，是三德子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 关于英超各俱乐部官网的事，他已经查清楚了。 周不器看了名单。 心头既高兴，又无奈。 开销最多的官网是阿森纳，每年的维护费用超过500万英镑。豪门球队基本上都要超过400万英镑。差一些的球队没必要运营多语言的海外官网，只把本土的官网做起来就好了，开销会比较低，一般在100万-150万英镑之间。 周不器简单盘算了一下，如果用国内的标准看，运作一家本土类型的官网，可能也需要100万元左右。 官网上的其他功能都简单，维护起来很容易。不过网上订票和官方球衣、纪念品的在线销售属于比较复杂的功能，需要几个厉害的技术工程师才行。 英超20支球队，所有球队的官网都是外包出去的。总共加起来，这20支球队每年在官网运营上的支出，就要超过4000万英镑！ 除此之外，还有英超联盟的官网，这个费用就更吓人了，超过800万英镑。 周不器看完这份名单，很是感慨，“我忽然喜欢上欧洲足坛了。” “嗯？” 三德子有点莫名其妙。 周不器笑呵呵，“抢钱容易啊！” 第1280章 大数据分析 英超20支球队的官网，看起来五花八门、各有不同。跳过表象，其实都一样，都是一套类似的模板。 网站上分成若干个模块：订票，球衣销售，球迷留言，俱乐部信息发布，球队资料，历史荣誉，赛程，社会活动等等。 不同的网站，把不同的模块按照特定的设计方式组合起来，然后换上不一样的颜色和皮肤，就变成各具特色的官网了。 如果单独运营一家官网，费用支出会很高，每一个网站都要从头到尾地做一遍。如果把所有官网都运营起来，边际成本就大幅度降低了。 因为所有官网底层都是一样的。 做好底层架构和功能模组，然后和俱乐部的人沟通，进行不同的外观设计就好了。官网做好了之后，维护起来也很容易。根本不需要一家网站一家网站地修改，直接改底层的功能模组，修改一处，20家官网同时完成更新。 周不器暗自推算，以紫微星在国内的成本来计算，如果运营一家官网，每年可能需要100万元。运营20家，可能只需要400万-500万元就足够了。如果是100家、1000家俱乐部官网……数量越多，边际成本越小，到了后来，新增开支几乎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就像紫微星在国内做的公共内网项目，客户数量越多，平均在单个客户身上的开销就越少。为了吸引政企机构来紫微星的公共内网上开通服务，紫微星要提供“免费+付费”的模式……可是足球官网的运营就不用了，足坛这些人没法理解免费模式。那就只能被动地、无情地去收割他们了。 整个英超20支球队，算上英甲、英冠以及英超官网，每年在官网运营上的总开支要达到6000万英镑。 太震惊了！ 如果让紫微星统一来做，每年的运营成本连500万英镑都用不上。 再加上西甲、意甲、德甲，以及荷兰、法国、葡萄牙、瑞士、波兰等国联赛，这钱赚得不要太容易。 这种生意，堪比抢钱，过去十年竟然没有企业发现这个商机，真是太……嗯，也不奇怪，很正常了。 美国是足球荒漠，欧洲是互联网荒漠。 懂互联网的不懂足球，懂足球的不懂互联网，就造成了当下欧洲足坛这种“高薪低能”、“乱收费”的现象。 想做这个生意，必须得是跨国巨头才行。 就比如英国的互联网行业是欧洲最强的，有一个创业公司想做这个项目，他们根本做不起来。做英超球队的官网，得在英国本土做。做西甲球队的官网，得把服务器放在西班牙，在西班牙招聘团队……德国、意大利、荷兰，这些国家都要有独属于自己的团队。 官网是球队的门面，必须得是本国人做才行，只有本国人才能避免“翻译体”，获得当地球迷的认可。 欧洲的国家这么多，语言这么复杂，让一家创业公司从零开始做，根本不可能做出来。这也是欧洲的互联网公司永远跑不出来的原因。 可是，硅谷巨头却可以杀进欧洲，在每个国家都设立自己的分公司，都有独立的运营团队。前期要不惜成本地砸大钱，等体系搭建起来之后再寻找赚钱的机会。 这是紫微星的一大优势。 紫微星海外业务首先要推的是YikYak，这是一个网站，要在欧洲每一个国家都有分公司和团队。 赶一只羊是赶，赶一群羊也是赶。 最新的计划，紫微星已经着手要在英国建立云数据中心了，明年在欧洲大陆也要着手投资3个云计算数据中心。 把整个欧洲足坛的官网都放在自家的云计算平台上，再利用云计算平台全球性的即时同步，拓展到亚洲、北美洲、南美洲……这可比过去的官网模式先进多了。 三德子见过大世面，他知道周大老板是互联网企业家，盯上了英超球队的官网，肯定是动心了，就试探着说：“想要把这些官网归集在一起，不容易。” 周不器笑笑，“没什么不容易的，没人和钱过不去。只要提供更优质的服务，更低的价格，这还不容易？就像曼联似的，都欧冠决赛了，官网竟然还瘫痪了，这不成笑话了？” “因为球迷太多了，网站流量太高了。” “这叫什么理由？” “不用花很多钱就能解决？” “不仅不花钱，还能省钱呢，利用云服务器空间实时调整啊……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周不器摆摆手，“足球是世界第一大运动，可以有巨大的开发空间。” 三德子一脸懵，“是吗？” 周不器瞥他一眼，“数据，数据你懂吗？” “就像Opta数据那样？” “Opta的数据应用也是小打小闹……对了，Opta数据的收费是多少？” 周不器对Opta这家公司很感兴趣，这是当今足坛最权威的数据公司了，跟欧冠、英超、西甲、意甲等都有合作。 三德子不清楚，打电话问了一下，说道：“基础版是9.9万英镑。曼联使用的是定制版，每年29.9万英镑。” 周不器微微一怔，“有什么区别吗？” 三德子道：“基础版就是大众数据，是在Opta网站上公开的数据，只要付费成为会员，就可以使用这些数据，哪怕是球迷也可以拿到。定制版的数据主要面向专业机构，可以专门向他们要求定制一些数据统计。” 周不器点了点头，吐出了两个英文单词，“数据分析。” “嗯？” 三德子眉头一挑。 “大数据分析。”周不器笑了笑，“可不只是Opta数据这种专门服务足球的，也包括商业运营。” “商业运营？” 三德子很感兴趣，因为这在他的工作领域内。 周不器就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就比如这个官网，把官网的运营外包给一些小公司来做，真是太浪费了。官网是一家球队的门面，里面蕴含了大量的财富，可是足球这帮人……包括欧洲的互联网从业者，都无法挖掘到这下面的金矿。” “怎么理解？” “假如紫微星把英超和西甲所有球队的官网运营全都拿到了，就可以对全世界英超和西甲的球迷作出数据分析了。比如在东南亚地区，我们发现当地球迷登录英超球队的官网很多，却不怎么登录西甲球队的官网……” 三德子一点就透，马上就想明白了，“这就说明英超在东南亚有着极大的群众基础，做商业推广的时候可以首选东南亚。” 周不去笑道：“对，受众广、认可度高，可以着重做衍生品的价值推广。如果是北欧一些国家，英超和西甲的受众基础差不多，就要周边版权和衍生品版权同时运营。如果是中北美地区，西甲更受欢迎，曼联想要拓展市场，就要一步步地来，先把周边做好，然后去推动衍生品版权。当然，还有更多的数据应用，比如曼联精品店的选址、夏季热身赛在哪踢、球队代言的主要发展方向。” 三德子深吸了一口气。 佩服啊！ 难怪人家能当老板，真是大商人！ 通过数据分析来做商业决策，这是常识。不过，过去的传统是线下的市场调研，花钱请一些调查公司，让他们帮忙运作。 可谁能保证调查公司的数据准确性？ 这种抽样调查的弊端很多。 却也只能信。 别说曼联的直营精品店了，哪怕是沃尔玛开新店，哪怕是迪士尼乐园的选址，都出现过差错。前期的市场调研和后来的市场反馈，根本不是一回事。 抽样调查的准确性太差了，只能是大概率的分析。可一旦运气不好，撞上了抽样调查准确性的误差区，新店就失败了。 可是，周大老板的模式不一样！ 这不是线下的抽样调查！ 这是利用互联网的线上全局调查，可以把每一个登录官网的数据都统计下来，然后做所有的数据分析，这准确率就大大提升了。 厉害！太厉害了！ 三德子这下算是心服口服了。此前，他只是出于权力和利益上的服从，对方是新老板嘛，得伺候好。现在则不同了，是由衷地敬佩。 被整个欧洲足坛弃之如敝屣的球队官网，竟然真的蕴含着可挖掘的商机，真的被大老板玩出花来了。通过官网的大数据采集和分析，真的可以帮俱乐部做到准确且全面的市场拓展。 就比如03年，皇马到访中国，成为首个访华的欧洲豪门俱乐部，效果很轰动，商业拓展非常成功。 05年，皇马又去，影响依旧巨大。这一年，曼联也去中国了，参加了一些商务活动，也赚到了大钱，不过效果远远比不上皇马。 去年，也就是07年的时候巴萨去中国，就有点完蛋了，跟国安踢了友谊赛，收益远远达不到预期。这就是市场调研不够。从那以后欧洲豪门就不去了，主要都往美国跑。这显然是错误的，是不动脑子地追涨杀跌。国内的足球市场比美国大多了，只要找准点，球队访华可以比访美可以赚到更多钱。 这靠市场调研是不够的。 不同的国家有不同的文化和营商环境，线下调研的老模式根本玩不转。只有冷冰冰的数据才是最真实、最可靠的。 第1281章 我来赞助！ 过去的伟大球星，像罗纳尔多、劳尔、维埃里、范尼斯特鲁伊这些前锋，平均每场进0.5球就算神锋了。未来则不同，场均1球才算神锋，数据比过去漂亮多了。 这是产业的进步，跟科技有关。科技的背后，就是数据分析。 把这个思路带进足坛的是2011年执教大巴黎的安切洛蒂，他在球员训练的时候，给他们戴上追踪器。其实就是微型GPS，能够收集并形成巨大的数据库，评估球员的身体状况、水平能力等等。再通过技术特长、失误次数、跑动距离、比赛视野、传球成功率等综合数据，为球员和球队设计专门的技战术打法。 未来十年，所有的豪门球队的教练团队都充满了科技属性，都有专门的数据分析教练。 现在的欧洲足坛还没有意识到科技的重要性，对数据缺乏深刻理解。 紫微星正应该抓住机会，把这个产业做起来，形成几乎垄断性的科技优势。 难度应该不大。 足坛里的这伙人除了懂足球，别的几乎都不懂，比较容易忽悠。还有一点，就是这不是从0到1的行业，而是从1到100。 在企业的发展中，最困难的就是创业，是0到1的过程。这个过程要拼命、玩命，承担巨大的风险。 从1到100就比较容易了。 这个世界上聪明的人太多了，聪明人只需要按部就班往往就可以过上人上人的生活。既然如此，他们为什么要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去创业？为什么要把创造就业的责任扛在自己肩上？活好自己就够了，为什么要承担那么大的社会责任？老老实实地当一个高管经理人，赚得多、风险小，这多好？ 有从0到1能力的创业家凤毛麟角，可是有从1到100的整合、发展能力的商业精英，这就太多了。 在海外做YikYak、Helo等产品，这是从0到1的过程，是创业，所以周不器全程在密切关注，紧盯着发展。 可是做“互联网+电影”，“互联网+足球”就比较容易了，这不是创业，是整合。把一些相关已经创业成功的网站公司买过来，进行资源整合、扩大发展，是从1到100的过程。 周不器只要确定这个战略方向是对的，然后买买买，安排职业经理人着手去做就行了。 暂时还没有完全确定。 目标是先把goal网站买下来，先进入这行，深入地了解。他已经让陆器和陈通赶往伦敦了，自己则是跟三德子一起，先去goal站那边，再去会会几个创始人。 差不多就买下来了。 一路上，三德子还对周大老板的大数据足球理念赞不绝口，“现在的欧洲足坛，只知道通过比赛数据进行一些球员和球队的分析，思路真是太落后了。” 周不器很平淡地说：“大数据分析，不仅可以应用于球员能力和球队战术的判断，还可以做商业数据分析。甚至……嗯，足球大数据一定是跨界的，跨界越广，效果越大。” “跨界？” “嗯，比如谷歌的数据，一个球员或者球队的搜索数据，这有用吧？还有社交媒体数据、球迷消费数据、球迷画像数据、产业数据、生化与体能数据、收视率数据等等，形式也不权限于数据，还应包括新闻资讯、图片、音视频资料。这些都可以综合起来，通过一套分析系统来全方位地判断一个球员的能力、市场号召力，球队的战术风格和市场反馈的关系，俱乐部国际化商业运作的发展方向。” “厉害！” 三德子感觉心脏在发抖。 原来，互联网的世界是这么玩的！ 是啊，大老板很青睐皇马巴萨那种获得球员50%肖像权，然后进行商业化运作的玩法。这背后就需要市场分析了。 什么样的球员肖像权更容易受益？更容易获得高收入？当然是在搜索数据、社交媒体数据等领域有亮眼成绩单的球员！ 大佬果然是大佬，这是为足球世界打开了新格局啊！ 不过，三德子仍旧很好奇，“生化与体能数据，这是什么意思？” 周不器道：“对球员生物信息的采集。” 三德子摇摇头，“不懂。” 周不器笑着说：“谷歌有一个项目，通过大数据来分析世界性的疑难杂症，艾滋病、癌症……算了，说了你也不懂。简单来说，我们要设计一套穿戴设备，让球员训练的时候穿着，再设计一个人体工程学的数据分析软件，对球员的各项生理机能以及接传球、射门、冲刺跑时候的数据变化，来判断他生理上的发展潜力，甚至受伤隐患。” “这……”三德子惊呆了，“这能行吗？我听说法甲的里尔好像有过实验性的项目，被嘲笑了。” 周不器好笑道：“被嘲笑是肯定的，这种复杂的人体工程、生物机能和大数据分析相结合的项目，哪是一个简单的小球队能做出来的？我的公司都做不到，得去找SAP思爱普帮忙。” 这种跨行业的面向生物医疗与人体工程的数据分析软件，必须得专业的强大的软件工程团队才行，得有丰富的相关软件开发经验。 紫微星没有这个实力，思爱普是世界级的软件巨头，他们可以。 恰巧思爱普的大老板霍普先生是前职业球员，球队老板。 双方不妨合作。 周不器接着说：“比赛数据只有90分钟，想要综合性地评估一个球员，还是少了点。如果能在训练期间采集到他们足够多的数据，就可以有更多的分析基础了。” 三德子对这个方向就不怎么理解了，只能谨慎地说：“比赛数据是公开的，可以自由地使用。训练数据属于隐私，尤其还有球员的生物信息，就只能面向球队，不能公开售卖。” 周不器笑了笑，“当然，我这只是个临时思路。做不做还不一定的，紫微星是互联网公司，最主要做的是线上服务。最主要的是做社交。” 做社交，绕不开的一定是Facebook。 想突破Facebook，这几乎不太可能。 YikYak就算做起来了，对抗的也是推特，只能寄希望于手机版的Helo，看看能否利用先发优势打造出一款世界级的社交App了。 到时候，在社交App上安排上朋友圈的功能，其实就是对Facebook的一次叫板。 这还是不保险。 足球可以是一个很重要的方向。 假如能打造一个全球最大的足球社区群落，把全欧洲官网都整合起来，再整合起一些重要的足球网站，获得全世界的球迷流量入口……这可比做Helo稳妥多了。 做Helo，一定会面临连续不断地来自硅谷公司的挑战。做足球社区，硅谷就没法竞争了，他们根本不懂。欧洲人想竞争？抱歉，他们没这个水平。 YikYak在日本发展起来了，UC美颜、UC浏览器在日本也逐渐有了市场。可是，日本市场的竞争性很差，只要产品好、方向对、肯砸钱，成功的概率就很大。 欧美就不一样了。 就算拥有了陆器大神来带领紫微星海外业务，周不器也不敢肯定YikYak、Helo这两款社交产品一定能取得巨大成功。真正靠谱的风险比较小的项目，还是“互联网+电影”，“互联网+足球”。如果再加一个，可以是依托于Farfetch的“互联网+时尚”。 这三个“互联网+”都是从1到100的过程，更容易，成功的概率更大。 如果三个板块做起来，哪怕主营业务都失败了，紫微星海外业务至少也能撑起1000亿美元的盘子。 三德子觉得跟周大老板的一番交流，关系又拉近了几分，就想告状了，“周，曼联的商业运营，是以我为主吧？” “嗯？”周不器看他一眼，“怎么了？” 三德子不太高兴地说：“俱乐部里最近有一件商业运作的事，大卫·吉尔没有尊重我的意见。” “怎么回事？” “是赞助商的事。曼联的球衣赞助商是美国的AIG集团，这是一家工商保险公司。可在次贷危机之下，他们赔付了太多钱，濒临破产了。美国政府支助了850亿美元才勉强活了下来。” “哦？” AIG保险公司啊，周不器对此非常重视。次贷危机的时候做空，他赚了几十亿美元，最主要的来源就是AA级的次贷违约，保险公司赔付的补偿款，主要就来自这个AIG集团。 周不器神色严肃，“他们要违约？” “不是违约，是想支付一笔钱，提前终止合同。”三德子小心地看了他一眼，“我觉得俱乐部应该酌情考虑，可大卫·吉尔很固执，说合同签了就要按合同办事，一点都没有生意人的随机应变。” 周不器心头微动，心说这个三德子真是个聪明人，问道：“合同很大吗？” 三德子道：“嗯，很大。当年仅次于尤文图斯，是足坛第二大的球衣赞助合同，06年的时候，签约下的是4年5650万英镑的合约。如果履行完毕，要到10年的夏天才终止。他们希望赔付一笔解约金，在明年夏天提前一年结束合同。” “4年才5650万英镑？没多少啊！” 周不器要在此感叹，足坛这伙人赚钱能力太差了。 真正赞助商费用大涨，那是10年以后的事情了，仍旧是皇马巴萨带领的，是足坛商业潮流的改革。皇马巴萨商业化那么强，竞技成绩同样出类拔萃，在欧洲赛场中碾压英超豪强，从硬实力上改变了一些足坛的玩法。 十年后，巴萨的球衣赞助1年可以达到1亿欧元，曼联也能拿到7500万欧元。 三德子小心地说：“AIG集团的股东构成中，80%是美国联邦政府的各种机构，包括养老基金、医疗基金等等，关系很硬。我跟大卫·吉尔说了，现在球队换了新老板，做事方法上不要太强势，要圆滑柔和一些，尽量多交朋友，不要给老板造成麻烦。他很固执，说这是契约精神。” 周不器能肯定对方说的是真话，华尔街出身的三德子，人情世故上比大卫·吉尔强多了，沉声道：“想做伟大的生意，有一点尤其关键，宁可自己吃亏，也不能让生意伙伴吃亏。对方都快破产了，遇到了这么大的危机，为什么不能融通？” 三德子耸了耸肩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什么意思？” “要是友好解约了，就要赶紧去寻找新的赞助商。现在是经济危机，未必能拿到比这更好的赞助合同。” 三德子说着风凉话。 “什么乱七八糟的！”周不器一挥手，“这件事你去做，给对方开绿灯！协商解约，提前一年终止合同。他们要是愿意，就给点违约金。如果实在有困难，不要也行。赞助了曼联这么多年，哪能一点合作情谊都不讲？” 三德子很高兴，“行，我马上就行动，去联系新的赞助商……” “不用！” “啊？” “球衣广告嘛，我来赞助！紫微星正在开发一款叫Helo的手机App。到时候，曼联男女足的球衣广告上，都印上‘Helo’的大标志！” 三德子快速跟进，建议道：“签约3年，每年5000万美元的赞助经费，怎么样？” 周不器有些好笑，“5000万美元？” 三德子道：“我认为这样更有媒体噱头，也可以让全世界的球迷看看，曼联的新老板有多么地慷慨。不仅个人承担了曼联所有债务，还愿意给曼联提供高昂的赞助。嗯……到了明年夏天，皇马的赞助商好像也要换了。我认为曼联的赞助合同应该盖过皇马，超过尤文，应该是世界第一。” 周不器点了点头，“钱多钱少不重要，曼联成为足坛的焦点才最重要。你这个思路是对的。不管通过什么方式，转会、球员绯闻，连胜、冠军，商务活动、社会热点事件等等，要让曼联持续在媒体上亮相，成为媒体的宠儿，成为最受公众关注的球队。传播性越广，品牌价值越大。” 三德子笑着说：“对，可惜大卫·吉尔不懂。如果我们跟AIG集团友好解约，就可以留下好人情。AIG集团是保险金融巨头，等经济危机过去，他们一定会复苏的。他们在美国拥有非同一般的影响力。” “1年5000美元，不算太多，就这么办吧。” 周不器接受了对方的建议。 钱再多就不行了。 面子上不好看。 紫微星不是周不器的公司，是所有股东的公司。曼联却相当于他的私人俱乐部。赞助合同给得太多，有公器私用的嫌疑。 第1282章 绕不过去的中间商 goal网站连融资都没拿过，现在就靠着一款名为《冠军足球经理》的网页游戏在养着，日子过得紧紧巴巴，连英超的视频集锦版权都买不起。 有大金主要进场收购，三个创始人求之不得。 开价800万英镑，三德子还价300万英镑；回价700万英镑，三德子咬定300万英镑；对方表示不能低于600万英镑，三德子说最多开价400万英镑。 交涉了几轮，周不器一直没开口。 不过，他觉得三德子有点咄咄逼人了，把华尔街那一套用上了。传统行业可以寸步不让，追求利益最大化。可互联网行业不同，人心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在商业并购时，经常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并购传统行业的公司，并购成功后，原先的管理层就纷纷离开了。互联网企业的并购，都需要保持原有团队的稳定，不要让对方觉得利益受损严重而退出。 就比如新闻集团收购烂番茄，还按照传统行业的思路。所造成的结果就是收购成功后，烂番茄的所有创始团队全离开了，有的加入了支付宝，有的加入了微信。（烂番茄是华人团队做出来的） 周不器是大老板，他不需要下一线，他的工作主要是三个—— 第一，找钱。 第二，找人。 第三，定战略。 钱的问题不用愁，他早就为紫微星找到足够的资金了。现在他刚刚进场做足球方面的互联网业务，手底下缺人。 goal网站的这三个创始人就很不错。 他们很有创业团队的执着精神！ 他们没钱，为了运营这样一个网站，他们通过网页游戏来赚钱，来维持网站的发展。这简直跟当年的校内网一样了，校内网早期没融资，就是靠着很多边缘业务来赚钱，包括餐桌广告项目，也开启了校内团购。 如果是没有创业精神的团队，遇到这种情况早就转型了。 网页游戏很赚钱？那就专门做网页游戏不就好了，为什么要费劲又烧钱地去做一个足球资讯平台？ 从这个层面上来说，迈克尔·辛普森、乔纳森·盖姆博和斯科特·罗斯劳克这三个创始人都有着成就伟大事业所必需的延迟满足的属性。 周不器很果断地叫停了三德子的强势，面带微笑，表示紫微星集团可以出资600万英镑现金买下这家公司。除此之外，以后会根据业务发展，许诺给他们一笔价值不菲的期权。 不过，对于周大老板到底想做什么事，三位创始人都模棱两可。 哪怕是三德子接受了很多指点，也是一头雾水。 周不器也没着急解释。 他现在也只有一个笼统的方向，具体的细节还需要一边推进一边决策，等陆器和陈通过来了再商量。 周不器先询问了上次说的视频集锦版权的事。 负责市场和商业运营的乔纳森说道：“英超的版权是按照地域切割的，英国的版权打包卖给了BBC。BBC只是一家电视台，他们做不了太多事，很多工作都要外包出去，比如视频集锦就要外包给Perform来做。” 周不器道：“具体说一下这个Perform。” 乔纳森道：“这是去年成立的一家公司，主要业务就是做精彩集锦。不仅包括英超，还包括网球、台球、F1赛车等等。” “哦，那就算了。” “不过这家公司发展得很快，已经成了BBC赛事内容最大的集锦制作方。最近双方还有意加深合作，想在下赛季开展合作，帮助BBC展开网络在线直播领域的合作呢。” “嗯？”周不器这就很感兴趣了，“网络直播？” “对，现在不是流行在网络上看视频嘛，什么Hulu、奈飞、YouTube……”乔纳森顿了一下，有些尴尬。对方这位可是互联网大佬啊，自己何德何能给他做科普？ 周不器笑笑，“我是YouTube的创始人之一，现在是奈飞的最大股东。没关系，你继续说，我对BBC的这个线上直播很感兴趣。” 其他两个创始人就哈哈大笑，没心没肺地嘲笑乔纳森的卖弄。 乔纳森神色讪讪，很是尴尬，“ESPN在美国和亚洲已经开通了网络直播体育赛事的功能，不过BBC发展的不太顺利，技术原因。” “延迟吧？” 周不器是内行，这难不到他。 观众通过网络看视频，其实就是终端通过宽带不断地接收数据，然后把数据分析解构成画面和声音的过程。 如果是奈飞或者YouTube，相对比较简单。一边传输、一边接收，然后利用浏览器或者客户端解构数据播放出来就可以了。 赛事直播有一个技术障碍，就是数据传输要快！数据解构也要快！而且，看个网络小视频，清晰度差一点也没关系，看赛事转播，必须得是高清影像。 花的时间太长，延迟太久，这就不叫直播，叫录播了。 goal公司的首席技术官斯科特·罗斯劳克对此作出了解释，“体育赛事转播是全球性的，过去的模式是电视台要跟运营商合作，通过卫星信号的传输，在电视台中播放出来。可这个方式存在技术性风险，一旦天气不好、气流变化或者当地磁场变化，都可能影响到卫星信号的电磁波传输，就会导致赛事直播的中断或者信号不稳。” 周不器很高兴，“网络直播可以解决问题？” 斯科特·罗斯劳克解释道：“对，可以解决，这是一个OTT。网络信号是通过光纤传播，采用的是电信号，以光为信息载体来传输，激光频率比无线电高多了。相比于卫星信号，这种模式信号的传播速率更快，而且更稳定。” 周不器对这个就不太懂了，“所以说，如果网络直播发展起来，未来会比电视直播延迟更低？” “理论上是这样的。” “嗯，就像奈飞、YouTube那样，体育赛事转播，未来也会是流媒体的天下。” “不过电视台做不了，要由互联网公司来运营。” 经过斯科特·罗斯劳克这么一番解释，很多疑问就都解决了。 过去的电视赛事直播，是要通过电信运营商帮忙，通过运营商的设备，从球场中把信号数据传输给卫星，然后通过卫星传输给本地电视台，再转播出来。 网络直播，就需要跟互联网公司合作了，而且跳过了宽带运营商，这就相当于一个OTT。 三德子不太懂，问道：“OTT？这是什么？” 周不器笑着说：“一个篮球术语，指过顶传球。跨界用在互联网领域，就是指越过运营商，节约了成本。” “越过运营商，他们很不满吧？” “这是肯定的。” 周不器点了点头。 越过运营商，就相当于取消中间商，完成点对点的交易，可以大大地节约社会资源。可是，民企的中间商可以跨越，国企的中间商就很厉害了，一旦越过了就比较麻烦，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支付宝。 乔纳森道：“现在的运营商整合度比较高，都同时运营着电视和网络。电视台还有电视转播业务，他们不想跟运营商闹僵。把网络直播业务外包出去，就可以不承担运营商的压力。” 周不器有些好笑。 电视行业大赚特赚几十年了，也跟足球行业差不多，一点风险都不想承担。不就是OTT嘛，怕什么？真是鼠目寸光。 把网络直播的运营业务外包给互联网公司来做，电视台的确不需要承担运营商的压力了，可同样地，命门也交给了互联网公司。 就比如BBC手里掌握的英超独家版权，这可是稀有资源，有绝对的话语权。一旦让互联网公司提供完整的网络直播的解决方案，就相当于双方平等对话了，也失去了可以利用版权抢占市场的先机。 互联网公司有成熟的网络直播解决方案，又跟电视台常年合作有了相关经验和人脉，就可以很轻易地转型，变成体育赛事直播的流媒体公司了。 比如Perform公司，将来发展起来之后，就果断做出了全球化的体育赛事流媒体平台DAZN。跟电视台过去合作的这些年里，他们把整套比赛的版权运作模式都搞清楚了，只要买到版权，一切都得心应手。 明明对手入侵了自家地盘，BBC却无法快速跟进，还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跟对方合作，成了对方盘里的肉。 这一世不会了，因为周不器看上了这个Perform公司，打算买过来成为自家数字足球产业帝国的一部分。 足球产业因为商业模式很落后，是传统行业中的传统行业，就可以很容易做到多头吃。 一吃球迷，二吃版权商，三吃媒体，四吃博彩，五吃转播方，六吃赛事方，七吃行业协会，八吃足球俱乐部，九吃赞助商，十吃经纪人，十一吃球员，十二吃教练…… 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各种数据的采集和分析了，这是全渠道的覆盖。既要有toC的业务，也要有toB的业务。 要把紫微星做成一家全世界最大的足球社区和足球大数据解决方案提供商，提供即时比分、比赛直播、赛程赛果、实时指数、数据资料库等专业服务，为竞猜、媒体、数据分析、直播从业者等各行业提供完整方案。 美国和足球有矛盾，欧洲和互联网有矛盾，来自华夏的互联网巨头紫微星集团就可以充当润滑剂，成为各方都无法OTT的绕不过去的中间商！ 第1283章 姐夫好聪明啊 随着时代的发展，足球产业和科技的结合越来越密切。2011年的电影《点球成金》第一次将体育数据分析搬到了大屏幕上，随之带来的就是触动了很多教练，越来越多的球队设置了数据团队，并以此催生出了数字业务。 走在时代最前沿的是巴塞罗那，大刀阔斧地向数字化战略转型。比如在社交媒体中开设一个独家专栏，每月收费2.29英镑。在竞争之下，皇马也立刻跟进，也有学有样地推出每月2.49欧元的订阅服务。 巴萨甚至要打造一个类似亚马逊似的全球会员计划，为俱乐部电子商务和票务销售提供创新解决方案，甚至推出了自家的OTT流媒体平台“巴萨+”，还成为了全球首个建立自有音视频内容制作工作室的俱乐部……种种规划之下，巴萨的年收入不仅一跃成为世界第一，甚至比皇马多2亿欧元。 这实在太冒险了。 以一家俱乐部的财力，很难独立支撑起这么庞大的数字业务。可要承认的是，巴萨在俱乐部战略发展上，已经远远超出了同时代的所有俱乐部。 只可惜他们接连在转会交易上犯了大错，白白损失了5亿欧元。再加上遇到了疫情危机，俱乐部的财政就崩溃了。 收益和风险是并存的。 收益越高，风险也越大。 相比之下，皇马的数字化转型之路走得更稳，风险也相对较小。在英超的各支球队中，对这种数字化转型嗤之以鼻。 曼联就是这样。 主要是弗格森影响力太大了，他的教练理念是“相信自己的眼睛，而不是数字。”认为足坛里流行的通过数据分析来引导战术变化的潮流不可取，像曼城那样雇用了几十人的数据团队，臃肿且效率低下。 能够勉强在数字化业务发展方面跟上皇马巴萨脚步的只有两支球队——利物浦和曼城。 然后，称奇的一幕就出现了，在皇马和巴萨竞技上遇到麻烦、没法登顶欧洲之巅的时候，利物浦和曼城就抓住机会趁机上位了。 在这种大形势下，未来足坛里出现了一大批科技类的足球公司，有数据分析的，有视频回放的，有在线直播解决方案供应商，有VA体验现场看球，有众筹类平台……有大量的同质化公司，弱小而激烈竞争。 主要就是缺少巨头的加入。 让这个行业变得太散乱了，各种各样的公司让人眼花缭乱。小公司没实力完成行业整合，硅谷大公司又迟迟关注不到。比如谷歌，最多就是把体育内容领域高度重视起来，在YouTube上专门开设为足球俱乐部定制的订阅专栏。 周不器要把这个行业高度统一起来。市场里小公司太多，竞争多，乱象就多。还是应该有一个权威巨头来主导市场，然后出现一大批小公司来查漏补缺，完善巨头公司的不足之处，市场的发展就健全而完善了。 跟goal公司的人有过一番沟通，确定了下一步的方向。 要一口气买下4家足球类的公司，完成数据和各种资源的整合。专业的数据分析类公司Opta和RunningBall，赛事指引的门户网Soccerway，著名的数据分析软件系统ProZone。 这4家公司都算是行业龙头。 尤其是Opta和ProZone，都出现了很多年，实力都很强大。一个是数据采集、统计的公司，一个是专门分析数据应用的公司……一个有数据，一个来分析，完全可以整合起来。 让俱乐部同时购买两家的产品，然后自主去整合、分析，那真是太麻烦了。新兴的教练还好，像著名教练马丁内斯，就是个数据狂魔，他的“战术大师”雅号，就是ProZone软件对各种数据的细致化分析，从而找出球队的弱点加以改进。可像弗格森这样上了年纪的教练，他们怎么去应付？ 就比如未来称霸足坛的VAR技术，就是ProZone中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功能，早就在足坛中应用了。 很多助理教练在终端设备上下载了ProZone软件，并且跟比赛直播对接，实时分析，就可以第一时间掌握到裁判的误判，即刻告知、施加压力。 想把这些都做到，也花不了多少钱。 像Opta这样著名的数据公司，每年的利润才100万英镑，想要收购下来，2000万英镑就差不多了。 把这些做得比较好的公司都买下来，总花费都不超过5000万英镑。 这点钱对紫微星来说不值一提。 未虑胜先虑败，即便败了也无所谓。 晚上，回到酒店，先跟陆器和陈通沟通。他们即将起飞，明天中午就要到伦敦了。到时候，就把这个战略规划确定下来。 总体已经差不多了。先通过一系列toC和toB的服务，深入到足球行业各个阶层里去，建立起庞大的数据库。 未来，体育赛事的网络转播会是重要的行业方向，紫微星可以自己做或者效仿“奈飞模式”帮着别人做，都是稳稳地踩住了行业风口。 “去去去，你进来干什么？”宁雅娴把周不器往洗手间的门外推，“女孩子上厕所，你看什么？” 周不器不满意，“都是我的女人，看看怕什么？” 宁雅娴嗔道：“那也不行，这是隐私。” 宁雅梦手里拿着测孕试纸，涨红着脸，“你出去，要不我不上了。姐，你……你也出去。” 宁雅娴就推搡着周不器离开，生怕他胡搅蛮缠，就改进往别的方向上引，“对了，你说的足球数据，真这么有用吗？” “当然。” “那……那怎么就能对各行业都有用？” “数据分析啊。” “可是你搜集的又不都是足球数据，还有一些跨行业数据呢。” 宁雅娴有点没话找话，生怕这个坏蛋猎奇，鬼鬼祟祟地跑进去偷看妹妹上厕所，他干得出来这种事。 周不器拉着她回卧室里躺下，笑着说：“跨行数据才有用呢，比如……比如曼联的贝尔巴托夫，这笔投资是真亏了。他在曼联的周薪是9万英镑，仅次于小小罗和费迪南德，跟鲁尼、特维斯并列第三。表现太差了。” “通过数据分析能解决？” “能啊，比如谷歌搜索数据。如果某一个球员这项数据很高，说明他很受市场认可，就意味着很有商业价值。买过来之后，就可以对球员的商业价值进行开发、变现。就算球员在赛场中的表现不好，俱乐部的投资也不至于亏损。” 周不器的脑海中很快就出现了卡卡的大名。 宁雅娴轻轻摇头，“这是用非足球的因素来干预转会啊，难怪弗格森会不喜欢。” 周不器道：“这才是正确的经营之道，专业人士要服从企业战略。就像紫微星的技术委员会，一定不能是为了科研而科研，不能科学家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一定是企业根据市场分析发现需求，然后根据这个需求做研究方向的选择。就比如操作系统，市场里……其实就是普通老百姓，他们根本没有这个需求，他们习惯了Windows系统，就算做出来了国产系统，他们也不会用。只有军事机构或者一些涉密的官方机构才有需求，他们担心Windows系统会有后门。” “就像国产office软件那样，其实是一些涉密的官方机构有这个需求。” “对，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可涉密官方机构才几个啊，他们的采购经费满足不了项目开发团队的胃口。为了追求利益，就只能绑架民意想办法把这类产品推向民间市场，可老百姓根本不需要。WPS多优秀啊，有这个就足够了。这种国产office的出现，动摇不了微软office的地盘，只能是侵夺WPS的市场，是自己人打自己人。” 宁雅娴轻声道：“历史已经无数次地证明了，不遵循市场规律，就一定会丢人现眼。可很多人就很迷信手里的权力，就以为自己能颠覆市场，能计划性地引导老百姓的双脚。” 周不器笑着说：“对对，就跟国足似的。” 两人躺在床上，闲聊了半个多小时，宁雅梦才终于闷闷不乐地从洗手间出来了。 “没反应？” “嗯。” 宁雅梦不太高兴，还没怀上呢。 周不器笑着说：“急什么，咱们慢慢努力，有你姐在旁边帮忙，早晚能怀上，这才几天啊。” 宁雅梦轻轻一叹，“姐夫，我想赶紧怀上，然后回国帮忙呢，盲盒生意现在正忙呢。” 周不器道：“没事，有石婧琳帮忙呢。嗯……你在英国也可以继续工作啊！” “怎么做呀？” “市场调研啊！你可以推出足球版的盲盒啊，那帮狂热球迷，恨不得想买到主队的一切产品。一件破球衣好几十上百英镑，还年年都要买新款。” “足球盲盒？”宁雅梦美眸闪亮，“把曼联的球员都做成人偶手办，卖给球迷？对呀，姐夫，你好聪明。” 周不器笑着说：“现在是08-09赛季，可以出一批。到了明年，必然会有人员的交替，球员的长相和号码也可能会发生变化，就可以再出一批了。每个赛季出一批，还怕赚不到钱？嗯，这个产业比较大，最好和当地的体育用品公司合作，把阿森纳、利物浦、切尔西，包括AC米兰、皇马巴萨都拉进来。谁还跟钱过不去啊？” “姐夫，你说咱俩以后的孩子，会不会跟你一样聪明？” “够呛。” 宁雅梦白他一眼，“不理你了。” 第1284章 数据应用 陆器和陈通要中午才到。 上午，周不器哪都没去，在卧室里努力要孩子。有付出才有回报，别的事情他提个方向，就可以让手下人处理了，这种事情他只能亲自上阵。 “雅梦，帮我系腰带。” “你躺着，别动，再等十分钟。” 宁雅娴阻止了妹妹，让她继续腰间垫着枕头蜷躺在床上，保持着古怪的姿态，自己则过来帮忙。 帮他紧了一下腰带，宁雅娴抿嘴道：“系腰带还要人伺候，大老爷，再这样下去，你就生活不能自理了。” 周不器很随意地说：“以后就好了，等家里的侍从都到位，这种活就不用你了。” “侍从？” “就是……我没跟你说过吗？哦，好像是没说过。我不是在美国买了很多房产嘛，得找一些女佣看家，平时打扫卫生什么的。” “女佣……”宁雅娴很复杂地看他一眼，“那不到处都有吗？” 周不器道：“层次不一样，就好像古代，皇宫里的宫女和县官家里的丫鬟，能是一个标准吗？” 宁雅娴又好气又好笑。 躺在床上的宁雅梦忍不住问：“几个啊？” “怎么也得十几个。” “这么多？！” “房子多啊……”周不器见宁家姐妹都美眸睁大，就知道这俩人是误会了，赶紧解释，“你们想哪去了？我不是说了嘛，就跟古代的豪门大院一样，后院里有正室，有妾室，还要有一些丫鬟做活啊。妻妾身边不都得有人照顾嘛，都是给你们准备的。等过几个月你俩肚子都大了，就过去养胎，身边都要有人照应着。” 宁雅梦连连摇头，“我不要，我能照顾好自己。” 周不器道：“有啥不好意思的，豪门富太不都这样嘛。对了，你问问石婧琳啊，你看看她家有多少佣人。咱家的这生活太节俭了。在国内不能太铺张，在国外没有这些顾忌，该享受就享受。没名没份的跟了我，图啥？雅娴，你说对不？” “嗯。” 宁雅娴轻轻颔首。 陆器和陈通已经到了，在4层的咖啡厅里等着呢。 周不器就没让她跟着，直接下楼。 发现除了这两人之外，还有三个人。一个是陈通的助手，一个是陆器的助手，还有一个是陆器的朋友。 经过介绍，发现这个朋友来头不小，是美国橄榄球联盟丹佛野马队的数据分析中心主管亚历山大·布朗。 他是陆器在卡耐基大学读计算机系博士时候的同学！ 这就很让人感到惊叹了。 一方面说明了橄榄球在美国的巨大影响力，这种顶尖学府的博士生，毕业后不去硅谷工作，竟然跑到了一个橄榄球队里工作。同时，也说明了科技在美国体育界的渗透。 只可惜，这个亚历山大·布朗是个美国人，对英式足球一窍不通。 对足球不感兴趣，想把他挖到曼联就不太可能。 陆器也是这样的意思，这次邀请亚历山大来英国，主要是利用他在数据分析领域的经验，帮忙出谋划策。 周不器就非常满意。 企业的运行逻辑就应该是这样的，董事长提出想法，总经理带领团队把想法实现。在此之前，陆器就跟周不器通过电话，内心有些不安。 紫微星海外业务的覆盖面太广了，除了社交的主营业务外，还要打造“互联网+电影”的生态圈，现在又看上足球产业了。 要知道，紫微星在欧美市场的布局才刚刚开始啊，急急忙忙地就上线这么多业务，能搞起来吗？ 好在周不器说服了他。 海外业务里主要的创业工作，其实就是主营的社交业务。其他的业务都是整合，整合的过程可能不会太顺利，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先把坑位占下！ 趁着经济危机的机会，尽可能地多收购优质无形资产。买下来之后再慢慢地整合、运营就好了。就算初期做得不太好也没关系，先把这个战略格局定下来。 尤其是“互联网+足球”的业务，主要面向的是欧洲市场，可以作为一个独立子公司来运作，这个子公司可以多拥有一些非互联网性质的资产。 在聊天的过程中，亚历山大·布朗大谈特谈数据在体育竞技中的应用。他虽然不懂足球，但体育项目都是共通的，橄榄球和棒球比赛，跟足球比赛有什么本质区别？ 然后，他就谈到了美国棒球联盟里的一个真实案例——比尔·詹姆斯。 “有一支很穷的棒球队，叫奥克兰运动家队，他们没钱买入大牌运动员，也没钱支付高薪。总经理比尔·詹姆斯为了应对这样的现状，就只能创新。他放弃了传统的球探选球员的方法，而是采用数据分析方法来挑选球员。他们用便宜的价格选来的球员表现很好，这些球员来运动家队之后很快身价大涨，比利再把身价大涨的球员出售，去换来新的低价球员。他花费了数以万计的时间用在棒球数据的研究上，最终他革新了整个棒球世界。现在美国棒球联盟，都在使用他的方法。” 这样的说法，显然与当下足坛格格不入。 单是弗格森那一关就过去。 不过，有一点是正确的。 过去那种纯凭主观判断的球探选人模式，必须要改进、改进再改进。贝尔巴托夫就是一个例子，过去几个赛季在英超表现很好，然后弗格森就高价买过来了，然后就变成了水货。他那种“潇洒哥”似的踢法，很少的跑动数据，真的能契合曼联这种迅速推进的立体化进攻吗？ 亚历山大·布朗说了很多数据分析领域的专业性很强的话题，周不器也有点跟不上思路。 没关系，出门找人！ 昨天，他已经让goal网站的人联系上数据媒体公司OPTA了。专业的话题，还是得让专业的人来探讨。 在金融海啸的年份下，OPTA的日子也不太好过。 这是一家员工数量超过500人的公司。 很多都是分布在各个俱乐部的基层数据采集员。 可是过去几个月，有太多俱乐部放弃了付费，而转投一些专业性较差却免费、低收费的数据公司了。 这让他们今年可能要面临着超过300万英镑的亏损。 有人收购，必卖无疑。 周不器叫上了Goal的乔纳森，一起去了OPTA媒体公司，然后跟OPTA的高级副总裁安德鲁一起会谈。 先是说了一遍比尔·詹姆斯的例子。 安德鲁摆摆手，笑着说：“我知道，其实足坛里也有类似的例子，就在英超。” “哦？” 周不器很好奇。 安德鲁道：“是大山姆。” “谁啊？” “山姆·阿勒代斯，他以前执教博尔顿，创造了一系列惊人的成功。不过，他使用的只是最粗浅、最简单的数据分析模式。” 亚历山大笑着问：“可以具体说说吗？” 安德鲁道：“当然可以，他当年的数据项目，我们全程跟踪。只不过……我们提供了足够多的专业参考数据，他们只使用了冰山一角。可即便是冰山一角，也取得了很大的成就。” 然后，就说了这位未来英格兰国家队主帅阿勒代斯利用数据分析在英超取得巨大成功的过程。 博尔顿只是一个小球会，每年的转会预算不足700万英镑，只能买一些便宜货补充阵容，算是英超中实力最弱的球队之一。 可是，在数据分析的作用下，阿勒代斯在博尔顿取得了非常成功地执教。 数据显示，如果一个球队的跑动比对手更多更快，那么在80%的比赛中，这样的球队可以保持不败。 所以，他在设计战术的时候，第一个要求就是要求队员们每场比赛比对方更能跑，跑动距离要更长。 其次，他通过录像分析，分析什么样的手榴弹战术、角球、任意球战术取得进球的概率更高。然后在训练中就主要演练这几种战术。结果博尔顿的进球一半来自这些战术，远高于联赛平均水准。 足坛的转会市场里很歧视大龄球员。 可数据显示，很多大龄球员的各项数据并不比年轻球员差。而大龄球员的价格更低，甚至可以免费地收入帐下。 然后，阿勒代斯就在转会市场里买来了一大批的高龄球员，也包括曾经的名将却因为年龄太大被其他球队放弃的德约卡夫、耶罗、坎波、奥科查，加里·斯比德等人。 又买进了一些别人看不上可综合数据很好看的年轻人，组成了一支老弱病残大军。 就靠着这三招，博尔顿就逆天了。 过去几年，博尔顿在阿勒代斯的带领下，每个赛季都能打进英超前八，还两次进入了足总杯的半决赛。 周不器和陈通作为球迷，听后都有些心潮澎湃。 这样的故事太令人着迷了。 亚历山大·布朗则摇了摇头，“这数据应用也太简单了。” 安德鲁很无奈地说：“是很简单，我们想提供更丰富的数据分析方法，但是……大山姆无法理解，后来甚至放弃了跟我们合作，转而去投靠ProZone了。” 周不器总结道：“不奇怪，每个人都只能做自己认知范围内的事。未来的名帅，一定要精通大数据分析，阿勒代斯先生恐怕没机会了。” 他说这话很有底气。 未来的足坛名帅，瓜迪奥拉、图赫尔、克洛普、弗兰克、齐达内、阿尔特塔、纳少帅、波切蒂诺、马丁内斯等人，无一不是数据应用与分析的大师。 安德鲁深以为然地说，很感慨地说：“没错，现在的英超，数据水平只相当于小学生，算平均值、做点基本测算、看条形图。却没有办法进行更为复杂细致的回溯分析。欧洲足坛和美国的几个体育联盟差距巨大，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周不器道：“术业有专攻，这就是商人的作用。” 第1285章 概率事件 欧洲足坛的保守，其实是一个社会学上永恒的话题。 权力的追求是占有，资本的追求的是增长。 这也是保守派与改革派的根本矛盾。 一方想要掌握权力，牢牢把一块蛋糕捂在自己手里，不让别人来抢；一方想要放权，大家一起把市场做大，做成100块蛋糕，大家一起分享，就算自己只能分享到20%，也是20块蛋糕，也远远超过改革前的收益。 前者虽然只有1块蛋糕，胜在稳定，风险小，旱涝保收；后者虽然预期的收入很多，可能拿到20块蛋糕，可风险很大，搞不好自己就出局了。 欧洲足坛就是前者。 足坛的这帮人，制定了各种各样的规则来把足坛的权力牢牢地掌握在手里，尤其是德甲，甚至还有“50+1”政策。也因为这样的政策，让德国出现了一大批在足坛里拥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足坛政客。 这样的现状，有利有弊。 优点是足球更加纯粹，更团结、更统一，由上到下的执行力很高。缺点也很明显，就是足球行业的各个阶层，收入真是太少了，枉为世界第一大运动。别说跟美国的橄榄球、棒球比了，连篮球都比不过。NBA的底薪还要50万美元呢，曼联一线队的最低工资，周薪才4500英镑。 随着时代的发展、行业的进步，尤其是外国资本对欧洲足球的渗透，有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推动着足球的改革。 G20失败了，欧超失败了，可大趋势不能改变。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只要足球赚了钱，赚了大钱，再想让他们退回以前的状态，变成“纯粹”足球，就不太可能了。 这背后还有美国的强大资本推动。 足球不是很纯粹吗？ 不是一心只想竞技，不想赚钱吗？ 好啊，那就揭老底儿吧，看看你们搞足球的这伙人，到底是不是想赚钱！先把你们的带头人拿下！ FBI直接出马，先是因为贪腐问题拿下了欧足联主席普拉蒂尼，又因为贪腐问题拿下了世界足联主席布拉特。 两大足坛最有权力的人先后落马。 这直接让整个足球世界的信仰崩塌了。欧洲足坛商业化的浪潮也就席卷而来了，50%肖像权的玩法已经成了豪门球队的基本操作。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了，周不器也不甚在意。 欧盟和美国的交锋延伸到了足球领域，狗咬狗一嘴毛。这跟周不器无关，这种改革对足球到底是好是坏，一点也不重要。对他来说，最重要的顺应未来足球发展的大势，能赚钱就赚钱，能赚影响力就赚影响力。 周不器可不能把这样的想法表露出来，OPTA公司的安德鲁也是半个足球从业者，就像他自己说的，“在足坛里做数据分析的大多数都是运动学毕业，我也是。” “运动学？” 这句话让美国的计算机博士亚历山大·布朗很惊讶。 一个运动学的人，能做数据分析？ 靠！ 说来说去，咱们根本不是一路人啊！ 安德鲁有点尴尬，“我的团队里有很多统计学、数学和计算机学的高材生。可是在欧洲足坛的俱乐部里，包括那些引领着数据足球潮流的人，他们都是运动学家，而非数据学家。” 亚历山大微微皱眉，“在美国的橄榄球或者棒球，你经常可以看到哈佛数学院的毕业生，或麻省理工的计算机硕士来进行数据分析。这是个专业性很强的技术性工程，运动学专家还是更适合做运动指导。” 安德鲁叹了口气，“没办法，大环境所致。” “欧洲不比美国。”周不器帮忙解释了一句，“美国有用不完的技术性人才，可以分配到各行各业里。欧洲差了一些，要把优质资源用在优质的技术型产业上，比如软件、芯片、航空航天。否则欧洲很难跟美国竞争。” “哦，这样啊。”亚历山大·布朗很随意地应了一声，他从来不关心这些，“数据呢？有足够的数据做研究吗？” 安德鲁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周不器很惊讶，“OPTA不是欧洲足坛最专业的数据公司吗？你们手里应该有最多最丰富的数据才对。” 安德鲁道：“的确，可这远远不够。嗯……我听说美国的体育数据很开放？” 亚历山大点了点头，“对，有专门的数据库，所有数据都开放，只要付费就可以买到。” 安德鲁长叹一声，“足坛太保守了。” 亚历山大的眉梢一挑，“数据不开放？” “是的，俱乐部们都把数据当情报来保密，我们的合作伙伴，都有保密协议。”安德鲁看了周不器一眼，“尤其是曼联，要求得很严格。” 然后他就做了进一步的解释。 在OPTA的网站上，所有人都可以购买年度会员，然后获得所有公开的专业数据。这些数据都是从过去的比赛中总结出来的，比如跑动数据、射门数据、过人数、犯规数等等。 可是，想要评估一个球员，单靠比赛数据是不够的。 还要看他在平时训练中的表现。 尤其是通过数据分析来判断一名球员的伤病隐患，比赛中的数据毫无价值。因为球员只有在健康的情况下才会登场。在球员很健康的情况下去评估数据来分析伤病隐患，误差很大。 所以很多豪门俱乐部除了会购买OPTA的年度会员获得公开数据之外，还会购买定制服务，跟OPTA的专业数据团队一起，在训练中统计球员们的数据。从这些数据中为球员做更精准的数据分析。 训练数据才是一个球员最最真实的写照。 一个球员在跑多少米的时候会陷入无氧状态，一个球员在什么情况下会犯规，一个球员在跑动多少距离后就失去了回防能力，一个球员在高速奔跑情况下的进球概率…… 这些数据，都是一个球队的核心机密。 一旦让竞争对手知道了，对方就可以针对性地部署战术了。比如知道了一个球员在冲刺50米后就会陷入无氧状态，就可以重点打这个人的身后。 所以OPTA为俱乐部提供定制服务的时候，这些内部数据都不能公开，要签下很严格的保密协议。 可是，如果数据不公开，就无法推动行业进步。 亚历山大随后就说了美国体育界的行情，那边就开放多了，所有的数据都是公开可查的。这就给研究机构提供了便利。 周不器对这一点是知道的，因为紫微星就有大数据的分析处理技术小组。想做这个，前提是得有足够多的数据。 没数据就是纯扯淡。 美国体育界都把数据公开了，美国的大学、科研机构和数据研究中心就可以纷纷地设立课题，然后把这些数据拿过来，进行一些运动学数据的分析、研究。 通过“市场-学术-市场”的过程，完成体育数据分析行业的进步。 安德鲁对足坛的保守也很无奈，“足坛的数据不公开，很多大学的研究机构就不能做课题研究，就无法推动进步。甚至俱乐部们还不舍得聘用一些专业的数学或者计算机系的人才做数据研究，只用一些运动学人士，甚至是退役的球员来做。这样的团队，能研究出什么成果？他们把钱都用在转会、球员工资和经纪人佣金上了。” 顿了一下，他又说：“对了，我认识一位专家，是牛津大学数据统计学的索托伊教授，他做了很多足球领域的数据研究，要去见见吗？” 周不器笑了笑，“好啊！” 安德鲁马上联系，对方说他在学校里带团队呢，今天可以随时过去。 大家马不停蹄，奔向牛津。 在路上，安德鲁又讲起了数据分析应用在足球上的历史。 最早的鼻祖，是前苏联基辅迪纳摩的功勋教头瓦列里·洛巴诺夫斯基。当年计算机还像一栋房子那么大的时候，他就敏锐地发现了玄机，并指出电脑在足球比赛里能发挥巨大作用。 然后，他就把数据分析用在了他的执教生涯中，并通过数据分析，留下了经典名言：“如果一支球队失误率少于15%-18%，那它就不可能被击败。” 安德鲁还建议道：“他当年的很多数据资料都保存在基辅迪纳摩俱乐部，如果有需要，我可以专程陪你们去一趟。” “去哪？乌克兰？” “对。” “算了吧，那边可不平静。” 周不器摇了摇头，他虽说对足球数据这个方向很感兴趣，也很关系到紫微星在足球产业数据业务中的发展。 可东欧局势有点动荡。 首都奥运会的时候，老毛子出兵入侵了格鲁吉亚，打了好几天。在多方协调、威慑之下才退兵撤出。 乌克兰和格鲁吉亚紧挨着，也好不了多少。不管是东欧还是远东，形势都一样，区别就是东欧的可以公开说。 去了牛津，见到了马库斯·索托伊教授，说明身份，其他人都好，当知道周不器是曼联的老板时候，老教授似笑非笑，“很抱歉，我是个忠实的阿森纳球迷。” 周不器道：“我也是，从小就是。因为收购阿森纳太困难了，所以才买曼联。” “呵呵！” 大家都在笑。 觉得这人很虚伪。 周不器很冤枉。 靠！ 我说的实话啊！ 从小我老爹就带着我看阿森纳的比赛，我们爷俩都是枪迷！ 说起了数据对足球比赛的应用，索托伊教授对此就非常赞同，“足球与下棋很像，这点远超人们的认知。一支球队的赛季表现绝不是机率事件，而是连贯的、有模式可循的事件。数据可以将表现数字化，找出规律，再进一步预测未来。” “可以把球场看作一个局域网，11个球员就是网络中的结点。一个成功的球队，巴萨是最完美的范例，他们的专长就是保持每个结节的畅通。但其它球队也有能力将他们的足球提升到数字理论层面。如果主教练们能够解放思想，接受更多外行人士的意见，球队会变得更好。” “比如，任意球的排人墙。为什么要排人墙呢？也许这是防守最有效的方式，但他们应该测试更多假想的防守方法。” 周不器忍不住打断他，“任意球？应该怎么做呢？” 马库斯·索托伊教授解释道：“这是个概率事件，有些任意球是越过球员头顶打近角，这需要大个球员来排人墙。有些任意球是打远角，这需要门将来扑救。可还有一种，就是打人墙脚下。貌似足坛里缺乏对这种任意球的防范。可实际上，如果是距离球门20米以内的任意球，有28%的任意球进球都是从人墙脚下打进的。也许派个球员躺在草坪上能够加以防范。” 第1286章 与高校合作的迂回策略 随着谈话的展开，周不器也终于明白了眼前的这个牛津大学统计学教授的厉害。 他是英国数据分析领域最顶尖的大佬。 英国很多数据公司的专家们，都是这位马库斯·索托伊教授的徒子徒孙，都是追随着他的指引走上了这条数据分析之路。 更多地介绍之后，周不器对这个行业算是有了深入的理解。 此前欧洲足坛所使用的数据研究方法，叫传统分析（analysis），侧重的是比赛录像和基础数据。而他推动的是大数据概念，名字叫数据分析（analytics），这两者之间有着本质不同。大数据分析不拘泥于一场或者几场比赛，而是通过不同联赛、不同赛季积累的大数据汇总所得出的观点。 在这方面，欧洲足坛的发展太滞后了。 因为足坛里的一些人认为，足球是个偶然性的运动，不需要服从分析学的原理。不仅不推动行业的进步，很多上了年纪的大佬们还在抵制这种潮流，认为足球比赛是两支队伍的较量，而不是两台电脑的算力比拼。 这可比美国落后太多了。 比如nba。 在棒球界比尔·詹姆斯的影响下，数据分析迅速地普及到了体育产业的各个领域。比如篮球，未来几个赛季，迅速地掀起了一波三分球浪潮的“小球时代”。 很多人说这是超级明星库里带起来的。 这话对，却也不全对。 nba历史上的超级明星太多了，从未见过哪个球员能把自己的打法变成一个时代的风潮，乔丹不行、奥尼尔也没法做到。 根本原因就是乔丹是神，奥尼尔是半神，都存在着不可复制性，同类型的球员几乎看不到。 库里则不同了。 他具有极大的可复制性，外线投手也不需要夸张的身体条件，选材范围也拓宽了。在数据分析之下，小个后卫的三分远投才是冰冷数据下最有效的得分手段！ 再加上市场上的数据分析，球迷们不喜欢看过去依靠内线强打推土机似的慢节奏，喜欢看快节奏的攻防转换，从商业角度也改变了犯规规则的认定。 然后，篮球就彻底变了。 索托伊教授的很多观点，周不器都深表认同，甚至是未来足球战术的发展方向。 比如他刚刚说过的任意球人墙要安排球员躺在地上的设想。 还有—— “通过数据分析我们会看到，远射是得分概率偏低的低效尝试。球队要想取得进球，还是应该近距离射门。这是一个进球期望的统计。哪怕把球传到禁区里，会有很大的可能性被对方防守球员解围，可总体期望仍旧比远射要高。” “头球的进球率远低于用脚射门，甚至不如逆足脚。所以应该更鼓励用脚射门，而不是用头去顶。战术设计的时候应该多针对脚下，多走地面。” “反击是得分效率最高的手段。” “对弱队来说，控球率越低，失球概率越低；对强队来说，控球率越高，失球概率越低。所以，弱队应该主动放弃控球，控球越少，失球的期望就越低；强队应该争取更多的控球，控球越多，失球的期望就越低。” “节奏缓慢的球队更能保持长期的稳定性，快节奏的球队更容易爆冷输球。不过，快节奏的球队收视率更高，商业市场中更认可。” 教授先生最后这一段话说完，周不器眼睛一亮。 因为大卫·吉尔前段时间刚刚跟他说过一件事，就是英超联盟的董事会上，刚刚通过了一个议题，就是鼓励英超球队提升比赛节奏。要一改有些球队慢悠悠的比赛风格和长传冲吊的打法，这会伤害英超的品牌形象。 目标直指贝尼特斯的利物浦。 看样子，英超的人也不是不懂市场推广。英超踢得节奏越快、攻防转换越快，才越好看啊！转播权才能卖出更高的价格！ 嗯，这背后也少不了大卫·吉尔和弗格森这一对黄金搭档的影子。 这个赛季因为很多原因，曼联的表现不够稳定，输了很多场比赛，让利物浦牢牢占据了英超榜首。一旦处理不好，利物浦可能就真的夺冠了！ 要知道，自从英超成立以来，利物浦还从来没夺冠过，鲜有的几次冲冠机会，都被弗格森给无情扼杀了。 作为纯种的曼联人，弗格森肯定不希望在自己即将退休的时候，让死敌夺得首个英超冠军。刚好大卫·吉尔是英超的董事副主席，影响力巨大。可以通过一些外在的手段，影响和干预利物浦的战术打法和球队发挥。 一念至此，周不器就很感动。 绝对不能解雇弗格森爵士，不仅不能解雇，还得给他立雕像来纪念他的丰功伟绩。还有大卫·吉尔，他今年才四十多岁，还要继续重用下去才行。 因为上赛季曼联拿下了英超和欧冠的双冠王，大卫·吉尔加薪10万英镑，年薪变为了85万英镑。周不器认为，可以更慷慨一些。 接下来，索托伊教授又展示了一些他的研究成果，比如判断一个前锋的进球能力应该与他的边缘积分数据成正比。他自创的边缘积分数据的定义是，哪个球员进的关键球（本方的第一或第二个进球）更多，他就更有能力。 此外，他驳斥了前锋身价高于后卫的误区。 通过数据分析发现，冠军最大程度上是取决于防守端的蓝领阶层球员，他们经常被低估和误解。而那些前锋线上的追风小子用射门和进球捕捉了所有的眼球，但同时也是后防线上的破坏之王阻止着球队的失球。 索托伊教授直言不讳：“足球不是充满着英雄与巨星的运动，而是充斥着笨蛋和失误的运动。” …… 这一趟的牛津之行，收获颇丰。 在数据分析领域，英国的水平很高，不仅是冠军欧洲，比起美国也差不了多少。伦敦大学、剑桥大学、牛津大学这三个科研铁三角，是全欧洲最负盛名的科研圣地。 大数据的分析要涉及到数学、统计学、逻辑学，也包括计算机科学、人工智能等相关领域的知识，是世界最前沿的课题。 也不怪足坛在这方面应用得比较落后。以足球俱乐部的那点收入，还真雇不起那些优秀的大数据分析师们。 那就只能是紫微星来做了。 对这样一个科技公司来说，这其实就是一个科研项目的投入，至于以后能不能通过足球产业来赚钱，一点都不重要。 大数据处理是未来科技发展的重要方向，也是云计算工程、人工智能领域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 陆器笑着说：“这样的思路是对的，纯粹的实验室科研，很难有突破性的成果。一定要把科研和应用相结合，在应用的过程中发现问题、改变问题。解决了应用问题，技术问题也就突破了。放在足球领域，如果真的把足球大数据的研究做通了，对紫微星来说就是很好的技术沉淀，可以应用到其他领域。” 周不器道：“你误会了，我做足球真不是因为爱好、情怀什么的，真的是为了赚钱。如果只是个人爱好，我就自己做了，不会让紫微星来做。足球只是一个切入口。如果足球都做好了，那么其他的体育项目，不也就水到渠成？” 陆器眉梢一挑，“还有更远大的计划？” 周不器道：“计划很多，但路要一步步地走。首先要过的就是数据关，这是发展体育产业数字业务的核心要素。这次索托伊教授介绍了他的几个学生，回头你都联系一下。嗯，找一个掌总的人，让他来负责这个独立运营的子公司。最好是英国人。” “这些都是小事。”陆器摆了摆手，他更感兴趣的是大老板的野心宏图，“你对体育产业有什么想法？” 周不器道：“未来是娱乐至死的时代。娱乐主要就分成三个部分，影视、游戏、体育。紫微星想做成巨头，就一定要抢赛道。可现有的赛道都被硅谷巨头瓜分了，留给我们的并不多了。横向没有了选择机会，那就像纵向寻找。” 陆器点了点头，“电影和体育。” “不止呢。”周不器顿了一下，“比如电商领域，想跟亚马逊竞争，这是不可能的，想都不要想。可是亚马逊是综合类的电商平台，可以在垂直领域寻找机会。比如之前投资的farfetch，这是一个时尚潮品的电商，就可以在分类上打败亚马逊。体育也是。” “体育电商？” “我打算把全欧洲的俱乐部官网都运营起来。这些俱乐部的官网，都有网上订票和出售官方球衣、纪念品的功能。这其实就是电商。” “这……” 陆器睁大了眼睛，忽然觉得整个战略思路就跑通了。 如果只做数据分析，然后把数据分析的结果或者软件卖给足球俱乐部……靠！这才能赚几个钱？ 他不是球迷，所以对这行理解得不深。 可听说未来有向体育类垂直电商发展的机会，这就融会贯通了。“电商”这个概念，可比“足球”有潜力多了。 周不器接着说：“足球官网上的订票功能，其实就只能订票。订票了之后要到线下交钱、取票。过期不取就作废了。这跟国内现在的电话订火车票似的，整套流程效率太差了。此前咱们说‘互联网+电影’的生态概念，不是说要在美国把购票网站fandango收购吗？” 陆器道：“不太一样，在fandango上购票，需要在线支付。如果不去线下取票，过期不返款。” 周不器一挥手，“其实都一样，都很落后，现在都是智能手机了。线上购票，然后要到电影院里去线下取票，这多麻烦？” “你的意思是……” “数字电影票啊，跟有效证件相结合。弄一台机器，扫描有效证件就可以过检了。有效证件就相当于电影票了，这多方便？足球也是。官网的订票体系弄得太复杂了、效率也差，可以有数字球票。” “嗯，的确是一个方向。” 陆器点了点头，面色担忧。 周不器道：“如果手机端的helo发展起来了，就可以把这款产品打造成超级app，可以通过helo跟这些服务都连接起来。甚至包括支付平台。不过这都是畅想了，先把足球这个框架搭建起来。足球的影响力你也看到了，你不是说牛津大学的人工智能很强大吗？” “对，很强大。” “做足球的大数据分析，总不能所有数据都通过人来采集吧？得依靠人工智能的程序吧？” “嗯？”陆器神色惊喜，“你是说……” 周不器道：“足球在英国的影响力有多大，你也看见了。以研究足球大数据分析的名义，跟牛津大学合作，开展一些人工智能课题的研究。” 陆器很振奋，“对，这是个好思路！” 想跟这种级别的高校合作，可不是有钱就行，还得面临着层层审查。国内有的科技公司为了跟国外的高校合作，姿态那叫一个卑微。每年要花几亿美元不说，还要主动表示所有的研究成果都归大学所有，自己什么也不要，只要能一起做研究能一起跟着学习就行…… 有足球当挡箭牌，很多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足球能有什么安全隐患？ 该怎么研究就怎么研究好了！ 英国当局只有支持的道理，没有反对的可能。 周不器道：“足球产业必须要改革，要朝着数据业务的方向发展。不过，我没兴趣推动足坛改革的浪潮，我只想在足坛的浪潮之巅挥斥方遒，顺应时代做最好的那个。体育的口号就是无关政治，从体育入口做一些高科技领域的合作研究，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陆器连连点头，忽然很佩服了，这种迂回策略真是高明，“牛津大学是英国科研经费支出最多和转化成果最多的大学，在创建衍生公司方面位列英国大学之首。其中有一家叫innovations的公司，主营业务就是技术产权的转让。” 周不器摆了摆手，说这些他又不懂，“有兴趣你就回国内，跟技术委员会交流一下，跟沈向阳做好沟通。” 7017k 第1287章 猎头猎人 大方向不能变，接下来就是找人了。 紫微星接下来要收购一系列跟足球相关的公司，涉及门户、竞猜、资讯、数据统计、数据分析、媒体版权、线上服务等领域。 一路开启买买买。 欧洲和美国的科技环境很不同。要是在硅谷，必须得给科技人员和重要的管理人员保留一些股份。 不给股份，那就玩去！ 做这行的都是最聪明的人，跟工资相比，股份才是未来预期收入的大头。 相比之下，欧洲就不怎么在意这些了。欧洲有一大批的发达国家，发展了这么多年，社会风气越来越左，越来越倡导平均主义。 这种大环境就给全资收购扫清了道路，买买买更容易了。至于期权计划……紫微星是互联网公司，肯定会有这个计划，不过要等以后再做。短期内没这个精力。 周不器没空亲自下场，陆器不是球迷，陈通不懂英文……所以紫微星在足球产业上的布局，就必须得找一个得力的帅才来负责这一摊，从买买买到业务整合，到生态体系的搭建。 goal或者OPTA的公司总裁可以继续负责原来那一摊，可从他们中挑一个人提拔为紫微星的高级副总裁，全权负责“互联网+足球”的数字生态业务，能力上就有点不够用了。 得找一个更出色，更有战略格局的高人过来才行，得从美国大公司里找。 周不器和陆器一起，就联系上了世界上知名的猎头公司海德思哲，打算借用他们的资源来寻找可靠人选。 基础条件有四个—— 第一，能接受在伦敦长期工作； 第二，最好是英国人，球迷，对足球有浓厚的兴趣和理解； 第三, 在大公司里有过担任重要项目负责人的成功经历； 第四, 是数据分析领域的资深从业者，善于人情世故方面的沟通。 要求在3个月内给出结果。 目前，周不器已经跟goal和OPTA的人简单沟通过了，初步达成了收购协议。前者是600万英镑, 后者是2100万英镑。 接下来的事, 就要由这位新领导负责了。 周不器和陆器经过一番商量，要以伦敦为总部, 成立一个紫微星的全资子公司紫微星体育数字媒体公司, 并给出了一个很高的职位，紫微星国际集团高级副总裁、数字媒体业务总裁。 这是一个独立子公司一把手的位置。 一般性的副总裁就不行了。 普通的副总裁, 是从总裁、COO或者高级副总裁那里领取任务, 然后根据分配的任务去做事。一把手是根据董事会的战略规划，自己提出任务，并带领手下解决任务的过程，要有更强的全局统筹能力。要有独立发起、领导并成功做成一个大项目的经历才行。如果成功创业过一家公司, 那就更好了。 这么复杂的猎头计划, 就只能交给专业的猎头公司来做了。 除此之外, 周不器还向海德思哲提出了第二个猎头邀请, 是针对曼联的。他想为曼联招聘一位媒体运作、品牌建设、衍生版权运作的副总裁。要求是好莱坞从业者, 英国人、球迷, 要回到曼彻斯特工作, 有过多年的周边版权、衍生版权的运营经验。 之所以要求是好莱坞从业者, 因为周不器认为在衍生品版权运营方面, 好莱坞领先欧洲足坛太多了。 好莱坞的衍生版权玩出了各种花花样，创造的收益不比周边版权少。 在曼联, 周边版权就是赛事转播的相关权益，这些属于欧足联或者英超, 俱乐部无法参与。那就只能在衍生版权上多做文章了。 比如球衣的销售。 又比如球员的肖像权运作！ 这玩意用好了，就是源源不断地财富。十年后, 豪门球队签约球员，几乎都要附加一个条款, 俱乐部要拥有球员50%的肖像权。 不过, 眼下还不甚流行。除了皇马巴萨真正用心，英超的球队都把“肖像权”当成避税的手段了。 这也是最近周不器才知道的。 在英国，个人所得税的工资是45%，再加上一些其他的税, 高收入群体要拿出收入的50%来交税。 可是，肖像权收入属于“偶然所得”, 这东西只需要交20%的税。 这就存在运作的漏洞空间了。 可不可以用20%的偶然所得税，代替45%的个人所得税？ 比如某个球队的替补门将，周薪只有3000英镑，可是俱乐部每年给他发的肖像权代理费，却多达50万英镑。 一个替补门将，有个屁的肖像权？ 就是很纯粹地避税，用肖像代理收入代替工资收入。 眼下英足总还没管，这不是主流。等皇马巴萨把潮流带起来，越来越多的球员会和俱乐部签下肖像权代理合同，类似的事就会越来越多，肯定会出台措施来约束。 除此之外，肖像权的运作，最重要的就是球员的曝光率。曝光率越高、传播性越广，市场价值就越高，就越能受到商家青睐。 想要获得曝光，最好的方式就是蹭热点。 比如好莱坞。 参与一些好莱坞电影的活动, 帮他们做宣传。既能为俱乐部增收一笔宣传活动经费，也可以增加球员的曝光度。又比如和一些娱乐明星的绯闻，一些热点的内衣秀，和知名大模特的海边度假，社交媒体上的人设打造……这些工作，好莱坞的人最擅长。 最好是寻找到一个在好莱坞大公司工作的英国高管，把他挖回英国来。 看着周大老板游走在紫微星和曼联之间的娴熟操作，陆器颇有些感慨，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明白的？” 周不器不太理解，“什么？” 陆器回答，“这个世界。” 周不器瞥他一眼，“你呢？” 陆器稍显沉默，叹了口气，“87年我在复旦硕士毕业，然后留校当老师。任教的过程中，跟美国高校有一些课题上的往来。没过几年，我就去卡耐基大学读博了。” 周不器问：“专业上的原因？” 陆器摇了摇头，“只有经济上的独立，才有人格上的独立。我出国读博，纯粹是因为收入的原因。” 周不器颔首道：“无可厚非。” 陆器道：“当时，我妈妈是一家百货公司的会计，每个月收入45块钱。我是复旦的老师，每个月200块钱。你知道我在复旦读博士，我的导师给我发多少的科研补助吗？一个月1000美元，这件事让我触动太大。” 周不器笑了笑，“我没有。” “哦？” “我是个富二代，从小耳濡目染。” “呃……” 陆器深深看了他一眼，有点无语。 靠！ 真不公平啊！ 他用了半辈子，在复旦读了硕士当了老师，又去美国读了博士才明白的事，人家那样的家庭背景，刚出生就明白了。 这根本就不是输在起跑线上，起跑线没变，人家是从半路开始跑的。 这一下，很多道理陆器也就想明白了。 难怪周大老板年纪轻轻，就能把财富这件事看得这么透，几个产业中的布局井井有条、交相辉映。 自己是从30多岁才开始起步的，对方相当于比自己早认知了这个世界30年。正常以他的年龄计算，今年都50多岁了。 嗯，这样才符合常理。 …… 陆器回美国了。 周不器一行则是返回了曼彻斯特，他要召开曼联董事会改组后的第一次董事会。然后这次的英国行就暂告一段落，可以回国了。 开董事会前，先跟大卫·吉尔私下交流一下，达成意见的统一，以免在董事会上分歧。 周不器要对曼联进行一系列的改革，可不能是现在。要等到明年夏天才行。大老板的态度缓和，大卫·吉尔只以为年轻人安稳了不少，就很高兴。 “对了，我听伍德说，你的互联网公司要做一些足球方面的业务？” “各大俱乐部每年在官网上的开销太大了，这是一笔不必要的浪费。如果紫微星来做，进行产业化的统一运作，可以节省很多成本，同时极大地提高官网的稳定性，不会因为一次欧冠决赛就瘫痪了。” 大卫·吉尔稍作沉吟，“想做成并不容易。” 周不器笑着说：“也不会太难，降低收费，提高服务体验。” “嗯。”大卫·吉尔点了点头，然后就犹豫了一下，“想做到这一点，一定得有一个跟欧洲足坛关系密切有影响力的人来疏通才行。” 周不器看出了他的意思，“哦？你有推荐人选？” 大卫·吉尔道：“我认为大卫·邓恩可以。” “大卫·邓恩？”周不器听说过这个名字，“是阿森纳的那位？” “对，他是英国足坛最有影响力的人。” 然后，大卫·吉尔就大力介绍起了这位前辈。 大卫·邓恩是前阿森纳的执行副主席，因为阿森纳的高层动荡，几个大股东们在玩权斗，都想拿到阿森纳的控制权，一方是俄罗斯富豪，一方是美国富豪，争夺得很激烈。 也因为这样的因素，导致周不器一家打消了收购阿森纳的想法，改为收购曼联了。 在阿森纳的股权争斗中，分成了两派。 一派是美国富豪克伦克，获得了温格的支持。在教授看来，把阿森纳卖给俄罗斯富豪是不能容忍的，丢掉了人格，而且隐患太大。 一派是俄罗斯富豪乌斯马诺夫，获得了大卫·邓恩的支持。在他看来，美国人都太抠门了。看看利物浦和曼联都被美国人祸害成什么样儿了？再看看切尔西，是怎么崛起的？ 一番争斗下来，还是温格更厉害。 温格之于阿森纳，就是弗格森之于曼联，都是教父的级别。他们不仅仅是主教练，更是俱乐部重大决策的重要参与者。 在权斗之下，大卫·邓恩受到了温格的排挤，就只能狼狈地离开了阿森纳。 第1288章 注意力经济 大卫·邓恩在足坛的影响力，比大卫·吉尔大多了。 当年，就是大卫·邓恩提倡改革，创办了英超。 在推动欧洲成立超级联赛的G14里，大卫·邓恩有资格当轮值主席，大卫·吉尔缺乏这样的资历，只能当副主席。 在英格兰足球协会里，大卫·邓恩此前是董事、执行副主席，是二把手。他退出之后，大卫·吉尔才填补进去，职位只是董事、副主席，排名都五六位了。 前段时间的英超双红会，曼联3：1战胜了利物浦。利物浦主帅贝尼特斯赛后就有过抱怨，说大卫·吉尔同时管理着曼联和足球协会，是否会存在利益冲突？其实就是在讽刺对方既当裁判员又当运动员。 大卫·吉尔回答：“我的上任，是英超联赛其他CEO推选的结果。” 要知道，他只是接班大卫·邓恩的人选。 在此之前，没人会质疑大卫·邓恩。 阿森纳的复苏，就是大卫·邓恩一手带起来的，是他力排众议从日本J联赛找来了温格，委任他当球队的主教练。他还先后吃进了阿森纳超过20%的股份，不过这些股份后来都卖给俄罗斯富豪乌斯马诺夫了。 大卫·吉尔道：“他被排挤出了阿森纳，但他还没有放弃。” “没放弃？想帮助俄罗斯富豪进一步地增持股份，然后控制阿森纳？” “没错，乌斯马诺夫成立了一家红与白公司……你知道的，阿森纳的球衣就是红与白。他想通过这家公司，进一步地收购阿森纳的股份，然后逐步地控制这家俱乐部。大卫·邓恩离开阿森纳后，就接受了乌斯马诺夫的邀请，担任了红与白控股公司的主席。” “那可不容易！” 周不器摇了摇头。 阿森纳那边的环境太复杂了，从董事会到管理层，尤其是温格教授, 都支持美国富豪克伦克。若非这样, 老爸作为将近二十年的枪迷，他说什么也要收购阿森纳，而不是曼联。 大卫·吉尔道：“的确很困难，最近我听说克伦克控制的股份已经超过60%了, 他已经彻底掌控了阿森纳。” 周不器叹了口气, “那可是个吝啬鬼，阿森纳的噩梦要开始了。” 不过这种事情也不好说。 把阿森纳卖给美国人, 就算对方很吝啬, 在不停地吸血，至少俱乐部的地基是稳定的。如果卖给了俄罗斯富豪, 就算短时间内会有大笔资金注入, 但地基很不稳。今年俄罗斯入侵格鲁吉亚之后，英俄关系急转直下。 “呃……” 周不器恍惚间想明白了许多。 是啊，这种大环境之下，大卫·邓恩还会帮着俄罗斯富豪收购阿森纳吗？ 不躲开就不错了！ 从这个角度来说, 温格的选择是有道理的, 两害相权取其轻。 大卫·吉尔接下来就印证了他的想法, “前段时间我听人说起过, 他想要离开红与白公司。据说已经有好几家足球相关的公司向他发出offer了。你的网络公司如果想把全欧洲的足球官网都整合起来, 需要一个在足坛有足够影响力的人来帮忙。我推荐他。” “嗯, 有道理, 你能帮我联系上他吗？” “当然。” “在职位方面, 他没问题吧？我这是科技公司。” 周不器对大卫·邓恩很满意。 从他过去的履历就能看出来。 早年前, 他有一个小公司，经营着糖果的生意。后来他把生意卖掉, 换成了阿森纳俱乐部16%的股份，开始了足球之路。 他是个商人, 是个改革派，从他联合众人结束了曾经的英甲, 一手推动并发展出了商业性质的英超联盟就可以看出来。 在阿森纳的归属权选择中，他也站在了保守派的对立面, 把手里的阿森纳股份卖给了俄罗斯富豪, 还一心推动俄罗斯富豪入主阿森纳。 在他看来，只要能推动阿森纳的发展，老板是俄罗斯人还是美国人，这一点都重要。可是这阻力太大了, 大到他都只能下台。 紫微星做数字媒体的业务，很大程度要开启足球科技化的时代, 有着很强的改革性质。比如足球官网这件事，过去的足球官网都是每个俱乐部独自外包、运营出去的。紫微星要做的是把所有的官网都汇聚在一起，把所有的球迷都吸引到一个平台上来。 在这个过程中，少不了大卫·邓恩这样的足坛大佬的人脉和运作。有他出面，很多事情就事半功倍了。 面对这种级别的大佬，职位安排低了肯定不行。 大卫·吉尔对此很轻松，笑着说：“他已经65岁了，就算给他安排太复杂的工作，他也未必有精力了，做一个顾问或者给一个很显赫的头衔就可以了。” 周不器心中有数了，“行！” …… 第二天上午，曼联召开了改组后的第一次董事会。 大卫·吉尔主持了会议。 别人的态度都好说，最重要的其实就是JR.周的发言，这位小周老板才是真正的老板。 然后，周不器就发表了一通让包括朱俊在内的在场所有人为之惊叹的言论。 “智能手机已经出现了，iPhone和Aster的热销, 就说明了一个时代的趋势。在互联网的作用下，未来是一个传播的时代，谁的信息能够传播得越广，谁的影响力和品牌价值就越高。” “我把这总结为‘注意力经济’的时代。” “电影、电视、游戏、漫画，以及全球化经济增长下带来的旅游产业和线下游乐场，未来的时代里，存在着太多抢夺人们注意力的事情了。谁能抢到‘注意力’，谁就能脱颖而出！” “曼联是英超最好的俱乐部，这是在场每一个人的骄傲。可是，这远远不够！甚至皇马、巴萨、AC米兰也不应该是曼联的目标, 我们要有更宏伟的格局、更广阔的视野。在注意力经济的时代之下，足球作为世界第一大运动，就理所应当获得公众更多的关注度。而曼联，就应该成为新时代下的佼佼者！” “曼联的竞争对手不是曼城、阿森纳、利物浦, 不是皇马、巴萨、拜仁慕尼黑，曼联的对手应该是奥运会，应该是电子游戏，是迪士尼、时代华纳，是MySpace和Facebook。曼联应该跟这个世界上最吸引人的娱乐公司做竞争！跟他们去抢夺公众的‘注意力’！” “要让每一个球迷都把曼联看作足坛里的丰碑，要让每一个球员都梦寐以求地来梦剧场踢球。哪怕是一个非体育爱好者，也要让他在想到足球甚至体育产业的时候，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品牌就是曼联。就像喝饮料，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可口可乐那样。” “足球是足球，可足球不仅仅是足球，足球应该高于足球。就像前几个月俄罗斯和格鲁吉亚的事，各俱乐部和球员们都纷纷表态，这就很好。” 这一番话，着实显示出了周大老板的野心。 这是想把曼联打造成全世界最有影响力最有号召力的体育品牌啊！就像好莱坞的迪士尼那样，不仅仅是动画片，已经渗透到了生活中的方方面面。 同时，这番话里的改革意向也非常强烈。 足球不再是纯粹的足球了。 弗格森的神色不那么高兴。 三德子知道周大老板的战略，短期内不会启动曼联的改革，就笑着圆场，“足球应该积极地参与到世界和平，倡导反战……” 周不器就很无语。 靠！ 你以为本老板说的是这个？ 俄罗斯和格鲁吉亚谁打谁，这种地缘政治的事情极度复杂，哪是咱们这几个外人能评论的？谁是正义谁是邪恶，这跟曼联有一毛钱关系吗？就算有关系，曼联能左右局势吗？ 曼联能做的，就是顺势而为，冲上去蹭热度！ 欧洲可不比中东或者非洲的什么地方，发生在欧洲的战争可以影响到世界秩序，会受到全球的高度关注。 足坛参与进去了，就可以蹭一波战争的热度，让全世界所有关注战争的人也关注到足球。如果曼联是表现得最活跃最积极的那个，这“注意力”不就吸引过来了吗？ 不过，这种政治不正确的话他可不敢在董事会上乱说。 三德子在华尔街工作多年，有着唯利是图的优点。不像弗格森、大卫·吉尔那样，可能真的有一些足球可以代替战争的情怀。 回头可以跟三德子私下交流。 战争和地缘政治的事，距离曼联真是太遥远了。别说曼联一家俱乐部了，就算是整个足坛加在一起，都不可能对这种国际大事有一星半点的影响。 没影响，就要积极地表态，积极地蹭热度。 如果有影响，那就不能乱说话了，要谨慎表态，以免引火烧身。 想利用媒介传播来吸引公众的注意力，最重要的不是正义，不是事实与真相，而是寻找与乌合之众的共情点。 这是专业的媒体运作，得有专业人士才行，最好是从好莱坞找。好莱坞做电影宣传的时候，最擅长玩这个。比如宣传《钢铁侠》电影，可以找几个残疾人小孩，给他们穿上“钢铁侠”的战衣游街，来表现爱心。 普通人最吃这个，爱心泛滥能共情，感动得稀里哗啦。觉得剧组好有爱心啊，帮助残疾人小孩圆梦了，真应该支持啊。 专业人士看在眼里，也忍不住鼓掌叫好，真是新时代的马戏团表演啊，好精彩，可以卖票了。 第1289章 鹰眼 两天后，周不器在大卫·吉尔、三德子的陪同下，在伦敦见到了大卫·邓恩。 他离开红与白公司的岗位了，在寻找新的工作方向。 虽然已经到了退休年纪，他还是闲不下来。 在此之前，他正在考察新的项目——鹰眼。 “鹰眼？”周不器有些惊讶，“哪个鹰眼？” 大卫·邓恩道：“就是已经应用在网球比赛里的鹰眼技术。” “哦！” 周不器眉宇惊喜，感觉又发现了一个科技和足球相结合的方向。 大卫·邓恩身上还真是有点改革派的样子，这样一个老头子坐在咖啡厅里，身上看不到一点暮气沉沉，“鹰眼技术的原理其实不复杂，就是利用8-10个高速摄像头、四台电脑和大屏幕组成一个系统，利用高速摄像头从不同角度同时捕捉网球飞行轨迹的基本数据。再通过电脑计算，将这些数据生成三维图像。最后利用即时成像技术，由大屏幕清晰地呈现出网球的运动路线及落点。整个过程非常快，过去几年在网球比赛里应用了，效果非常好。” 三德子笑道：“的确，对于一个很少改变传统的运动来说，这是一个非常大的进步。技术革命保证了比赛的公平公正。” “没错。”大卫·邓恩点了点头，“鹰眼技术能够应用于网球比赛中，当然也有理由应用在足球比赛里。足球比赛里的门线悬案已经持续几十年了，这让很多球队都感受到了不公平。” 周不器笑着说：“邓恩先生是打算把鹰眼技术推广到足球的赛事转播中？” 大卫邓恩道：“世界的发展源自科技的进步，当然也包括体育的进步。其实是鹰眼的团队联系我的。这项技术在网球比赛中取得了轰动性的成功，受到了球迷和市场的欢呼。他们打算推动这个技术向更多的领域扩展，比如羽毛球、排球，以及足球。” 即便没有先知先觉，周不器也能感受到技术革命带来的各行各业的发展，当然也包括足球，缓缓的道：“这的确是一项可以深度发展下去的技术，通过球路追踪技术和门线技术，来提供裁判、制作、视频管理、广播和数字的解决方案，使比赛变得更加公平、更加安全、更具吸引力。” 大卫·邓恩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准确！” “我喜欢这项技术。”周不器笑了笑，“那么……邓恩先生，你的选择是什么？你会加入鹰眼公司吗？” “这个……” 大卫·邓恩有些为难。 如果可以选择，他当然愿意加入紫微星。 鹰眼只是一家英国本土的小公司，现在的员工数量才20多人，入不敷出。这家公司都出现七八年了，是软硬件结合的精密技术。这么多年来，却迟迟没有找到应用场景，好不容易把推广到了网球比赛里。 甚至为了打开这个市场，他们一开始是免费为网球比赛服务的，就是为了向世界证明这项技术的强大。 从去年开始，鹰眼才正式跟国际网球协会签订了一系列的合同，有了正式收入。却也微不足道，跟紫微星的体量差多了。 还有一点，大卫·邓恩热爱的是足球，他对羽毛球、网球、排球、篮球之类的运动不感兴趣。可鹰眼为了获得利润，必须要尽可能多地扩展市场，要把这项技术推广到更多的与足球无关的体育赛事中。 周不器不知内情，笑着说：“紫微星在英国成立了一家专门与体育、足球有关的数字媒体公司，会保持独立运营。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邓恩先生可以过来担任国际足坛战略委员会主席的职位。” 所谓的国际足坛战略委员会主席，这是个虚衔。 听着好听，其实没什么权力。 相当于一个顾问。 大卫·邓恩年纪大了，很难负责太多的业务，就让他利用过去在足坛里的人脉资源，帮助紫微星数字媒体公司在业务推广中牵线搭桥，做一些“战略性”的推广就好了。 鹰眼公司给他提供的也是类似的岗位。 大卫·吉尔见他犹豫不决，有些不解，“大卫，有什么问题吗？加入紫微星，你会继续从事足球行业。他们的首要目标，是想把欧洲足坛俱乐部的官网统一起来，降低运营费用、提高官网的使用体验，这对足坛来说是一件好事，实际意义不比鹰眼差。” 大卫邓恩叹了口气，“可惜了，有点晚了。” “嗯？” “就在前几天，我已经答应鹰眼了，愿意免费帮忙，帮他们把鹰眼技术推广到英超的赛事转播里。” 虽然他已经退圈了，但大卫·邓恩在足坛的影响力还没有消退，尤其是英超。当年，就是他一手推进改革，把英甲变为了英超。 从英甲变英超，可不是单纯的名字上的变化，这是从竞技联盟到商业联盟的转变。过去的英甲联赛，奇丑无比，堪称五大联赛中最难看的比赛了，远远不是德甲、西甲和意甲的对手，包括阿森纳、曼联、利物浦这些强队在内，玩的都是高举高打、长传冲吊的传统英式打法。 变为英超后，推出了一系列的改革，引导各支球队向“漂亮足球”的方向发展。其中做得最好的当然就是大卫·邓恩，他从日本把温格带到了阿森纳，变成了英超踢法最好看的一支球队。收视率和关注度就逐渐提高。 到了后来，英超就超过德甲、意甲、西甲、法甲，变成了全欧洲最好看的联赛，这些变化都离不开大卫·邓恩当年的努力。 现在，他老骥伏枥，又想把鹰眼技术率先推广到英超赛场了。 周不器连忙道：“邓恩先生，紫微星不会要求你免费工作，我们愿意给出……”具体的薪水，他还真没想过。 看了大卫·吉尔一眼，就说道：“年薪不会低于85万英镑。” 大卫·吉尔是曼联的执行副主席、CEO，他的薪水是85万英镑。这算是足坛里管理者最高一档的薪资了，大卫·邓恩想必也能满意。 “不是钱的问题。”大卫·邓恩摆了摆手，他本就是商人出身，身价几亿英镑，根本不缺钱，“我已经答应了鹰眼。” 大卫·吉尔劝道：“要不……兼职？你在鹰眼只是一个顾问吧？” “嗯。”大卫·邓恩有点心动，“可以跟鹰眼沟通一下，如果他们同意……” 到了他这个层次，最重要的是想做一点实事，为足球行业的发展贡献出一些余热，这出于热爱，也是自我价值的实现。 周不器大手一挥，很果断地说：“不管他们同意还是不同意，邓恩先生，这个紫微星的国际足坛战略委员会主席的职位，非你莫属！” 大卫·邓恩笑着摇摇头，“小子，答应别人的话可不能食言。” 周不器笑道：“没让你食言，我个人最在意的就是契约精神。” “嗯？” 大卫·邓恩没怎么理解。 三德子作为心腹，已经听明白了，嘴角微微一勾，说道：“紫微星是大公司，而周先生对足球的热爱不比我们任何一个人差。紫微星是科技公司，既然鹰眼技术也有利于足球行业的发展，而且面临着入不敷出、市场化不够的窘迫境地，为什么不合并？” “合并？” 大卫·邓恩愣了一下。 大卫吉尔也惊愕莫名，盯着三德子。这种话都能乱说？你什么身份啊？鹰眼公司到底是什么情况，都没去考察过，哪能说买就买？ 没想到，三德子的话完全印证了周大老板的想法，他掷地有声地说：“紫微星成立数字媒体运营公司，目的就是推动足球的技术化发展，会触及到足坛变革的每一个领域。不仅是官网的统筹指挥，还会有数据分析，可以为赛事、俱乐部、经纪人、球迷、博彩等行业提供分析报告。甚至还可以……总之，鹰眼技术我很看好，这很符合紫微星数字媒体这家公司的战略定位。” “真要买？” 大卫·邓恩难以置信。 他也是商人，这一把年纪了，还从没见过这样做生意的。鹰眼技术的确不错，并且在网球赛事中取得了巨大进步，拥有推向足球领域的全部理由。 可是……可这未免也太草率了？ 就凭我这三言两语，就要买下一家公司？ 真是个疯子！ 周不器这样的年龄拥有了这么大的事业成就，他已经习惯了，笑着说：“邓恩先生，你是鹰眼公司的顾问，我尊重你的承诺。同时，我也希望你能在紫微星数字媒体公司担任国际足坛战略委员会主席一职。两家公司合并，是最好的选择，各方都不为难。” 大卫邓恩摇了摇头，“鹰眼公司虽然还没有盈利，但他们在网球赛事中的表现很好，如果想收购……价格不会太低。” 周不器很平静，“我心里有数。” 一家英国的小公司，能值几个钱？ 以紫微星的实力，可以随意地吃掉。 欧洲之所以是硅谷巨头的后花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欧洲的科技公司基本上都被硅谷巨头给吞掉了。像微软、谷歌这种公司，几乎平均每天都要在欧洲收购一家科技公司。比如谷歌的大名鼎鼎的人工智能项目阿尔法狗，其实就是一家英国公司。 很便宜！ 前世，索尼在2011年买下了鹰眼公司，也就花了2000万英镑而已。 第1290章 事业群的合并 12月初，周不器一大家子回国了。 其乐融融。 这一幕让朱俊很是牢骚。 本来他以为能蹭周不器的飞机一起回国呢，结果这小子说家人太多、飞机太小，坐不下！没办法，他只能去民航了。 回到公司办公室，先跟孙莞然、冯慕儿两个小秘书抱了抱，哪想到刚把美人抱在怀里，就被另一个水灵灵的漂亮姑娘给盯上了。 “没看见！我没看见！” 这姑娘捂着眼睛，踩着高跟鞋一路奔回了旁边的秘书室。 周不器认识她，好像是自己的预备秘书，“她是宁露？” 孙莞然有点自作主张，“对，这段时间让她过来帮忙呢。” 周不器气道：“我不在公司，办公室里又没什么正事，你让她过来干什么？” “忙呀！” “忙？” “真忙，是张一明说的，嗯……决策委员会决定的，搬家日期会推迟到春节之后。我得赶紧把这边的材料整理一遍，该装订装订、该粉碎粉碎，要让她帮忙呢。你别瞪眼睛，我跟宁雅娴汇报过了。” “哦……”周不器神色好看了许多，“她同意了？” 孙莞然恼火的道：“她不同意我哪敢呀？我就是个小秘书！” “行了，过来亲你五分钟，奖励你。”周不器哈哈一笑，把她搂在怀里，“慕儿，你记下时间，别超时了。” “谁稀罕你亲……呜……” 孙莞然象征性地用粉拳打了他几下，没一会儿身子就软绵绵地媚眼如丝了。 等亲完了, 她还扭扭妮妮, 红着脸说：“晚上你去哪啊？慕儿买了好几套性感内衣，说是要专门穿给你看呢。” 旁边的冯慕儿一听傻眼，连忙摆手：“没有，我没有……” 周不器把她搂过来, 也来了个湿吻, “行了，去忙吧, 嗯……把最近的一些重要材料都拿过来。” 他直接去各个办公室走了一圈, 露了个面。 大家都很忙。 工作很有序，没人多搭理他。 直到去了郭鹏飞那边, 他才说了点正事, “你回来得正好，跟你说个事。” “啥事？” “我跟张一明、贺阳、王海洋他们几个商量了一下，打算解散SP事业群，裁员50-60人, 事业群总裁程振平也没必要保留。” “程振平？”周不器有些惊讶, 这可是M6级别的高管, “他犯错了？” 郭鹏飞道：“公关经费太多了, 每个月超过50万。” “有问题吗？” “孟厚坤私底下查了, 主要就是吃吃喝喝, 公款消费。” “SP业务主要面向的是移动梦网, 这种关系的维护, 有些必要的开支也是可以理解的。”面对这种一起打天下的老臣, 周不器可不能轻易下手。 郭鹏飞冷笑道：“如果只是吃吃喝喝的公款消费，也说不出什么, 为了工作和维持业务关系，该花的钱也得花。你知道他怎么做的吗？不拿公司的钱当钱, 挥霍得很严重！” 周不器微微皱眉，“具体呢？” 郭鹏飞道：“具体清单你去找孟厚坤要, 他都调查两个月了。我印象中有一次在茶室，总消费才一千二。他随手就扔出了一沓钱, 得有两三千。后来的报销单据是二千六。” 周不器面色微沉, “严肃处理！” 这类的事情他听说过不少，甚至在阿姆斯特丹的风情一条街上，街上的女郎们还用汉语向他们这几个黄皮肤喊着“有发票有发票”，丢人都丢到国外去了。没想到自己一家私企也遇到了这种事。 郭鹏飞道：“他现在手里有兑现的36万股的股票, 未来两年还有44万股期权。按照孟厚坤的意思是直接没收。否则就报警。” “没收……”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 这帮小子可真狠啊！ 36万股的股票……就算现在经济危机，紫微星的股票也能估价30美元, 这就是超过1000万美元！ 郭鹏飞笑着说：“不过我觉得这样太过分了, 他的股票也是真金白银以内部价买到的。我的意思是原价赎回。” “原价是多少？” “不到7万美元。” “这么少？”周不器连连摇头，“看来这个程振平很有眼光啊，入手的时间很早。只可惜，走错了路。” 过去几年，紫微星的股票内部认购价一直在涨，一开始才10美分，后来变成50美分、1美元、10美元、15美元……现在是25美元。 股票给得多, 工资就很少。 尤其是早期, 高管们领着远低于薪酬体系下的工资，M6的事业群总裁月薪可能也就2-3万。这样的低薪工作了两三年, 却因为犯了错误股份被剥夺了，这是很严重的惩罚。 周不器叹了口气，“所以说啊, 财富和个人水平一定是匹配的。个人能力的增长跟不上财富的增长速度，就容易出问题。我在英国就看了个新闻，让人很有感触。有一个中产家庭中了彩票，有500多万多英镑。中奖之后，夫妻俩人就不工作了，不停地挥霍。过去两年，中奖的500万英镑花没了不少，家里的两套房产也卖掉了。以前体面的工作没了，现在只能到餐厅当服务员，还离婚了。记者去采访，那个女士说如果能再来一次，她宁可不中奖。” 郭鹏飞知道他在警醒自己，很鄙视地说：“你自己注意点就行了！我私生活可干净了, 我的钱都给我老婆保管！” 周不器一奇, “你就不怕你老婆把持不住？” “啊？”郭鹏飞面色微变，随即恼火地道：“关婷这么本分的好女人, 她要是把持不住, 一定跟你有关！” 周不器大惊失色, “你少污蔑我！她是我大学同学，兔子不吃窝边草！” “你连老师都吃……” “行了，这是办公室呢，别天天胡说八道，没一句靠谱的。说说SP事业群的事，拆散之后怎么办？” “并到我的网络媒体事业部里。”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这个思路是对的。 SP事业群不生产内容，主要的业务就是把紫微星自家的内容编辑、整理好，然后挂在移动的梦网上。比如糗事百科的段子和头条文学的，这些内容都来自郭鹏飞管理的网络媒体事业部……这就可以直接升级为事业群了。 合并之后，就可以节省下很多运营成本，减少很多岗位。比如头条文学的编辑，也可以承担起为梦网编辑的责任。 这么一来，郭鹏飞的权力就大了，地位也高了。 在创业元老的那几个年轻人中，张一明已经晋升为公司总裁，M9；季子安是资深副总裁，M7，负责校内事业群和企业服务事业部。 这样的结构变更之后，郭鹏飞也相当于主管两个事业群了，而他的业务重要性可比季子安主管的业务重要多了，有两大核心产品：Helo和今日头条。 周不器没拆穿他的小心思，回到办公室看财报。 “老板，你要的材料……” 宁露穿着一身深色的职场OL制服，女式西装、女式短裙，黑色丝袜、黑色高跟鞋，美眸亮晶晶的，一点不避讳很大胆地跟他对视着眼眸。 周不器表扬道：“形象很好。” 宁露抿嘴一笑，“谢谢老板，我代表的是您的形象。” 周不器笑笑，“大冬天的穿丝袜不冷吗？” 宁露轻声道：“在办公室还好，下班后我会换衣服，有棉裤和羽绒服。” 风度、神态、言谈、举止都很好，很有气势。 不再是刚毕业的大学生那样青涩稚嫩了。 感觉比冯慕儿还好。 至少穿着衣服的时候是这样。 周不器心头一跳，赶紧晃了晃脑袋，很认真地说：“上个月的财报统计出来了没有？没有你就去催一下，大概大概就行，不用太详细。” “哦，好的！” 宁露连忙领命而去，双腿修长，腰肢晃动，黑色的丝袜增加了几分神秘和诱惑。这黄花大闺女的吸引力，可真是大啊。 “唉！” 周不器叹了口气，很是无奈，感觉自己修炼得还是不到家，有点抵抗不住男人骨子里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劣根性。都是东北人，可不能学张少帅不抵抗那一套。这个孙莞然，真是引狼入室！ 没一会儿，宁露就返回了，笑盈盈的轻快的说：“老板，粗报已经做出来了呢。” 周不器简单看了一遍，呵！ 果然！ 11月份紫微星国内的8大事业部的粗略财报，总利润是2.4亿元。 经济危机的影响还是体现出来了。 前几个月，每个月的利润都能达到3亿-4亿元。 这2.4亿元的利润中，社交媒体事业部贡献最大，创造了1.3亿元的利润；其次是网络媒体事业部，利润4400万元；搜索事业群，利润900万元；校内事业群，利润2200万元；软件事业群，利润是750万元；中台事业部，亏损3600万元；企业服务事业部，亏损2100万元。 业绩最亮眼的就是SP事业群，利润竟然高达8500万元！ 在移动互联网的朝阳出现而SP无线业务缓缓地落幕成为夕阳产业的时候，紫微星的SP业务已然超越了企鹅公司，成为了国内第一！ 网络媒体事业部的利润是4400万元，SP业务的利润是8500万元，总和也达到了1.3亿元。 也就是说，这次合并之后，郭鹏飞率领的网络媒体事业群，有可能超越以朋友网为核心的社交事业群，成为紫微星赚钱能力最强的业务板块。 难怪这小子这么热切。 嗯，都长大了。 成熟了。 第1291章 市场化开源 拿下程振平，拆散sp事业群，是个合理的安排。理由充分，警戒了众人，还符合公司利益。至于未来的业务发展，这一点不用担心。 sp业务已经是夕阳产业了，早已不复当地的神勇。当年，是无数的sp产商们求爷爷告奶奶地托关系送礼，才能把自家的产品挂到梦网上去。现在有点反过来了，国家连续对这个行业整治了两年，再加上移动互联网的出现，这个产业已经不行了。 就像前世的微信。 这产品诞生的时候，受到了运营商不小的压力。因为这是在抢短信业务的饭碗。威胁说如果不把这款产品撤下，就把qq从梦网中撤下！ 当时，qq还能通过sp业务每月入账几千万。 后来微信顶住了压力，不仅没退缩，业务面还越来越广了，连语音功能都推出了，真是豁出去了。 移动也没敢把qq撤下。 真要是撤下了，qq受到损失了不说，梦网也一样受到损失。双方的收益是五五分账的。 对紫微星来说，sp事业群算是最容易、最不起眼的一个部门。之所以设定为事业群这个高的规格，就是因为这个部门能赚钱。 还要靠着这个部门养活其他部门呢。 可即便是这样，大家私下里都有些瞧不起，这根本就不是互联网的部门。 顶着互联网的名义，干着传统行业的活，把糗事百科、朋友圈、兴趣圈、秘密圈、今日头条等内容扒下来，挂在梦网上，然后就可以收钱了，跟中介一样，毫无技术含量。 现在sp业务这个平台已经搭起来了，业务的发展也基本差不多了。智能手机出现了，还有多少人会通过梦网来订阅糗百段子？直接在手机上下载一个糗百app好不好？ 趁着最后这几年，多捞一笔是一笔了。 梦网那边也不敢拿大。 他们可不敢得罪紫微星这种国内第一大sp客户。紫微星要是退了，梦网业绩骤降，头头脑脑都得下台。 这样的大环境下，也不用像程振平那样，跟传统行业的商人似的，要不停地请这个领导吃饭、请那个领导唱歌。 正常运营就够了，郭鹏飞足以撑起来。 除此之外，郭鹏飞还提了一个要求，想要把网易的市场部总监郝诚挖过来，担任网络媒体部的副总裁，暂时提供m5的岗位，许诺是m6。 这种细节的事，周不器没有太过在意，在文件上直接批示：“转一明同学。” 不过有一件事，他很感兴趣。 紫微星工程院接到了hulu中国的合作邀请，想要一起推进一个流媒体相关的项目。 本来这只是一个200万元的订单，不值一提。 可周大老板参与进来，工程院的院长、创业元老程秉皓就亲自出面了，全程陪同。要一起去hulu分公司那边转转。 一打听才知道，真是巧啊，距离这里还不到500米！ 就在清华科技园内。 一行十几个人，一起步行过去。 周不器问：“流媒体技术很难吗？” 程秉皓道：“不难，国内的视频网站基本都用上了，我们之前有过一定的技术改进，也应用在了优酷上，效果很好。hulu应该是听到信儿了，想跟我们合作。” 顿了一下，就自信满满地笑道：“他们虽然是硅谷的公司，可对清华学生的吸引力，远远不如紫微星。” “hulu算什么硅谷企业？”周不器摇了摇头，“那是一家洛杉矶的公司，跟好莱坞是一家的。” 程秉皓还真不太清楚，“哦，是吗？” 周大老板在美国做的一些事，都是家族产业的布局，他们都不清楚。 周不器低声道：“奈飞你知道不？” “嗯。” “他们也有流媒体，你关注了没？” “没有。” “呃……”周不器有点无语，“奈飞是硅谷的公司，你觉得奈飞的技术怎么样？” “什么意思？” 程秉皓愣了一下，硅谷的公司，技术水平那还用说？ 周不器道：“我的意思是，在视频流媒体技术这个领域，国内和硅谷到底有没有差距？如果差距不大，是不是可以推荐奈飞也来国内开一个分公司？帮国内解决一下就业。” 外资的视频网站没法开，hulu在国内的分公司其实是技术研究中心。hulu成立的时候，ceo是从亚马逊挖来的白人，其他的核心创业人员都是华人。因为经费有限，又有着华人基因，所以hulu的第一个研究机构开在了国内。前几个月才在硅谷成立了第二个技术中心。 程秉皓点了点头，“这个思路是可以的，不过……太高端的就不行了，还是得跟咱们合作。” “什么意思？” “现在的开源代码很多啊，就比如流媒体技术，技术原理很简单，就是先对需要传输的媒体内容进行压缩处理，然后再通过网络分段传输，这使得媒体内容可以像流水一样陆续抵达我们的终端播放设备。可是实现的途径有很多，有优劣之分。” 周不器询问：“技术好，传输得快？” 程秉皓道：“大概是这个意思，技术越好，体验越好。尤其现在国外都流行高清、超清视频了，这是超大数据包，对技术的要求很高。” “那hulu在国内的分公司怎么回事？” “就是一群很普通的技术员。” 程秉皓没把这家外企放在眼里。 说来也是，这里是清华科技园啊，有it人才，首选的肯定就是紫微星了，其次也有搜狐、优酷呢。很难有真正的高手会跑去一家新成立的视频公司hulu。 程秉皓道：“国内的互联网公司，没几家会真正地做自己的技术研发。要么就是很简单的很成熟的项目，要么就是找开源代码，修改一下就是自己的了。这事我跟沈向阳聊过，中美在这方面有着理念性的区别。” “怎么呢？” “硅谷的互联网公司节奏比较慢，项目在前期花得时间很多，比如需求分析、架构讨论、技术讨论。写代码会考虑得比较长远，比较有时间去考虑开发原则、维护成本，也愿意安排版本来解决技术债务。国内是快节奏，小步快跑，很多时候就几天的开发时间，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上线了把赛道占下再说。这种节奏下，就只能采用一些开源代码，效率高、速度快。比如流媒体的emby和plex解决方案，都是开源的。” 周不器缓缓地点头，“凡事有利就有弊，自研代码的安全性好、稳定性高。开源代码虽然使用起来简单，稳定性会稍差。” 程秉皓有些好笑，同时也心中暗叹。 是啊，人都会成长的。 想当年刚创业的时候，这就是个对技术一窍不通的傻小子。这几年下来，他这个外行也能对一些技术概念有一定程度的认知了。 既然如此，那程秉皓就要多深入地聊几句了，道：“互联网虽然有分享的基因，但任何一个硅谷巨头，都不会把独家的核心技术分享出去。之所以会免费地把项目源代码分享出去，也有市场的考虑。” 然后，就简单解释了其中的三点原因。 第一，技术太简单。 比如做一个音乐网站，几个大学生随便搞搞就能做出来。这种网站的代码有什么可隐瞒呢？直接开源分享出来就好了。 第二，弱小的时候，可以通过开源来以小博大。 在操作系统领域，有两大巨无霸：微软和苹果。谷歌要做操作系统，怎么去竞争？答案就是开源。通过开源，把全世界的开发者都吸引过来。苹果系统全封闭，微软系统要收费，安卓系统才有胜出的机会。 这是一些高端技术开源的最主要原因。 可是开源必定会带来安全隐患。不是开源代码写得差，而是代码全公开了之后，开发者可以使用，黑客也可以使用了。就相当于一栋房子的门窗都开着，黑客就可以很容易地来无影去无踪了。 第三，强大的时候，可以通过开源来排挤竞争对手。 比如谷歌浏览器。 为了开发这款产品，谷歌前后斥资将近100亿美元，花销之大比安卓系统还多。从技术的角度来看，这款产品很优秀。从市场的角度来看，这款产品完全失败，是战略级失败。无线时代浏览器是手机的流量入口，谷歌还以为在移动互联网时代浏览器也会是流量入口呢。 苹果商店一出，让谷歌傻眼。 没办法，只能开源，化被动为主动。 谷歌的it技术世界第一，他们用了好几年耗资大几十亿美元才做出来的产品……这产品一出，只要开源，别人家的浏览器就都得死！ 市场上就只能留下谷歌这一家。 一些小公司花几亿美元自研出来的浏览器，没有任何生存的可能。除非微软这种硅谷巨头不服气，愿意耗资200亿美元再做一个浏览器内核，这也许能超越谷歌，可这有必要吗？浏览器这东西根本不赚钱。 最后的结果就是整个浏览器市场被谷歌统一了，只有苹果的封闭系统排外。未来的浏览器，不管外壳怎么换，内核就两个，一个是谷歌，一个是苹果自带的safari。 这种方式虽然没赚到钱，但打击了竞争对手，弘扬了自家美名。 后世中，当许多科技公司都在研究自动驾驶解决方案并且初见成效的时候，特斯拉忽然宣布要把自家的自动驾驶方案开源了……这消息一出，除了谷歌的团队，全世界所有的自动驾驶自研团队都歇菜，该裁员裁员，该关闭关闭，该甩卖甩卖。 程秉皓道：“还有一种就是技术预期实在达不到，就只能开源出来，让全世界的开发者一起努力。这是真正的技术开源，不过这很少。大部分都是为了市场开源，通过免费来赚钱。” 周不器道：“所以hulu和我们的合作，是因为他们看不上市面上的几款开源的流媒体解决方案，想要自研一个更稳妥更高效的？” 程秉皓笑笑，“对，是这个意思。” 这一下，周不器心中有数了。 技术就是用户体验啊，hulu在国内的研究中心技术真是差了点劲，硅谷的研究中心还因为经费不够只开了一半。单从这一点来看，hulu就不可能是奈飞的对手。 7017k 第1292章 别向下越级 科技公司的战略设计，很多时候跟技术发展也息息相关。这也是周不器明明是个外行，这几年也经常尝试去理解行业技术方向的原因。 太细节的不用了解，但大框架要知道。 就比如流媒体。 这流媒体技术说来简单，可未来的发展空间巨大，声音流、视频流、文本流、图像流、动画流等等……未来的信息传输，不管是直播还是ar，不管是智能家居还是元宇宙，实况信息的传播都要依靠着流媒体技术。 就比如在学校餐厅里看到了一个美女同学，不好意思过去搭讪，怎么办？科技可以尝试着解决。用智能眼镜对她进行扫描，然后利用ar增强现实技术，眼镜上就可以显示出他的helo账号、朋友网、校内网账号之类的社交信息。如果她公开的信息足够多，甚至可以查到她的手机号码。 再之后就可以语音消息了，“同学，我觉得你好美，能认识一下吗？我就在你旁边这桌。” 这背后就要运用到5g、云计算、边缘计算、人工智能、大数据、lot、ar增强现实等技术，当然也包括信息传递的流媒体技术。 流媒体技术是信息传递最快的一种方式。 开源的流媒体解决方案太粗糙了。 太高端的技术，自己研究不出来就只能使用开源方案。流媒体技术不算太高端，完全能自己做，相比之下，还是自研的方案更能和自家的产品相契合。 周不器和程秉皓一起，去了hulu在国内的研发中心转了一圈。虽然紫微星工程院和对方的合作只是一个200万的小订单，双方一起帮助hulu打造一个他们专属的流媒体方案，可这个方向是对的，既然紫微星处于领先地位，就不要中断。 周不器告诉程秉皓，紫微星要在流媒体技术创新、升级的方向继续发展下去。如果以后工程院这边没订单了，就把这个项目转到研究院那边去，就算不赚钱也要做下去。这个方向在未来大有可为。 别的不说，至少奈飞和spotify肯定能够用到。 尤其是spotify，这是一家瑞典的公司，那边能有什么技术出路？未来的技术出路要么是往硅谷跑，要么是往国内来。 最好当然是来国内。 从spotify的角度来说，人力成本低、运营成本低、工作效率高，也没有乱七八糟的社会性事件，稳定又繁荣。 从紫微星的角度来说，国内的互联网市场是紫微星的大本营。如果spotify来到国内了，就要一步步地加深跟紫微星的合作。时间长了，想分也分不开了。 从国家的角度来说，可以吸引外国资本、创造就业，把研究成果留在国内。 下午，周不器找一些人谈话。 最主要的一个就是王星，他负责的微博业务在稳步提高中，现在注册用户已经超过4000万，日活稳稳过1000万。 王星道：“有紫微星的资源，市场中又没有竞争对手，这样一个业务想做起来不难。” “竞争对手还没出现吗？” “暂时没有。” “企鹅呢？搜狐？新浪？都没有？” 周不器有点惊讶，推特在美国的发展形势多好啊，再加上国内的微博也做起来了，国内的互联网公司们竟然没有跟进？ 王星很谨慎地说：“政策不稳，还在看风向。” “哦？” “最近有很多家博客、论坛、微博类的网站都被关停了。上面发布了很多越界的内容，还有很多不雅的内容博眼球。” “嗯，内容上一定要把好关。”周不器想了想，“估计到了明年能好点，个人的舆论平台，这是互联网发展大形势，挡也挡不住。” 王星道：“嗯，微博的拓展比较谨慎。若非这个原因，以紫微星的流量资源，现在微博说不定日活已经3000万了。” 周不器道：“那就把产品打磨好，稳固好一些知名大v……对了，那些大v，你给钱不？” “给钱？”王星微微一愣，“给什么钱？” “趁着现在国内还没出现什么竞争对手，把合同签下来啊，就比如韩寒、姚辰这种微博红人，最好还是有一个合同。他们才是内容的生产者。” “你是说用合同把一些核心大v留住，免得将来竞争对手出现了，高价来我们这里挖人？” “对啊！” 这是一定的，周不器对此笃定，绝大多数的人都要跟着利益走。 王星抽了抽嘴角，“微博现在还没有商业化运营，上个月亏损了400万。” 周不器坚定地道：“这件事必须做，马上去做。用合同把大v都捆住，至少也要签五六年，每个月不需要太多，几千几万块钱就够了。嗯……先去挑100个大v，跟他们签微博的独家授权合同。对微博来说，最吸引人的一定是内容，是一些社会名人的内容，他们是最核心的内容创造者。回头你跟陈通去商量下，拿出个方案出来。” 王星深吸了口气，“好。” 心中很无奈，这样的扶持计划推出之后，微博每个月至少也得亏损1000万。 周不器接着说：“除非是一些重点事件的表态，可以连续发微。正常情况下，每天发一两条微博就够了，不宜太多，免得给关注的用户刷屏，当然也不能太少……” 王星有些好笑，觉得他今天可真闲，还关注起产品细节的事了。 周不器也觉得自己说得有点多了，就结束了这次谈话。 微博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这要是做不起来，那就没天理可讲了。前世的新浪微博，能够把搜狐微博、网易微博、企鹅微博、饭否、金蝶微博等一系列的同类型产品都打垮，主要靠的就是当时的新浪微博总编辑陈通。 他一手策划了好几次以新浪微博为阵地的网络舆论事件。 天涯在早些年为什么那么火？ 就是因为这是舆论阵地，所有的网络事件都是在这里发酵的。 新浪微博的崛起，就是靠着取代天涯成为新的前沿阵地。其中最著名也是让新浪微博一举奠定行业老大地位的，就是陈通在背后推动的方肘子和韩大少的“代笔事件”，闹得轰轰烈烈，满城风雨。 周不器要约束自己，不能过多地向下越权关注太琐碎的事。 免得像当年的常凯申一样，坐拥绝对优势，却因为向下越级太过分，过多的干预前线战场导致战况崩盘。 接下来，就是跟赵盈谈话了。 她是专门从鹏城飞过来的，就为了这次谈话。 她心潮澎湃！ 她是石婧琳的好姐妹，是小时候一起长大的街坊。此前也在时尚杂志当过记者、策划和编辑等工作。 加入紫微星后，她先后在校内外、薇蜜网工作过，目前的职位是校内团购的副总监，主要负责市场和采购。 现在情况有变。 她被选中要参与一个新的创业项目了！ 上个月知道消息的时候，公司总部说是给她半个月的考虑时间。到底是想继续当团购副总监，还是想换新工作做一个新项目？ 她几乎只用了一分钟，就作出了决定。 机会来了，就一定要把握住！ 要接受挑战！ “老板，我来了。” “别拘束，琳琳说让我叫你赵姐呢。不过公司里不倡导这个哥那个姐，这个总那个总的，我就直接叫你名了。” 赵盈还是有点拘束，紧紧地抿着嘴唇，“嗯，应该的。” 周不器上下打量，比较安心。 她长相一般般。 由此可以断定，她真的是石婧琳的姐妹，而不是别的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而且她年纪也大了，都三十多了，琳琳不喜欢年纪大的。 然后，就说起了farfetch的事。 紫微星在farfetch的这个项目合作中，主要分成了两部分。第一部分，是紫微星出资600万英镑，持有farfetch总部20%的股份。第二部分，是紫微星和farfetch总部合资，成立一家farfetch中国公司，只面向国内市场，会有独立的董事会和管理层。 farfetch大陆公司，股份结构是farfetch总部持股35%，紫微星出资450万美元持股35%，京东出资50万美元持股5%，剩下的25%的股份则是完全交给创业团队了。 而这个创业团队的核心人选，即farfetch中国公司的ceo，就选定了眼前的赵盈女士，并会许诺她5%的股份。 “这不是5%的固定股份，要看你接下来的业绩表现。5年期，每年奖励1%。5年之后才会真正归你所有。如果这个团队没带起来你被解雇了，那就肯定要收回的。” 周不器丑话说在前头。 赵盈表示理解，“当然，应该的。” 周不器笑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让人查了一下，你在紫微星持有11万股的股票？” 赵盈脸色微熏，有一种醉酒的感觉，轻飘飘的，“嗯，11.3万股。” “认购时花了多少？” “32万美元。” 周不器摇摇头，“花销挺大的，认购时间晚了吧？” 赵盈有些尴尬，“是，一开始不怎么懂互联网，错过了好时机。不过这次的机会，我一定不会错过了。” 周不器笑着一挥手，“没关系，反正这也赚了一大笔。farfetch是紫微星控股的公司，这次调岗不算跳槽。公司可以允许你保留这些股票，坐等将来公司上市就好了。” 赵盈抿抿嘴，“嗯，谢谢老板。” “不过去了farfetch，紫微星这边的合同就要终止了，剩下的期权就不能兑现了。”毕竟是石婧琳的好朋友，周不器的语气比较温和。 赵盈笑了笑，“当然，应该的。” 7017k 第1293章 资源型股东 第二天上午，周不器带着文档材料，去找了杨蜜。 这是大事，谈的是生意。 周不器对farfetch这个产品很重视，这是“互联网+时尚”，是低成本高利润的高端电商。在国际上可以从亚马逊身上割下一块肉，国内就更不用说了，堪称独一家。 而且，这个平台别人想模仿都模仿不了。 做个网站容易，可是欧洲潮牌、奢侈品牌的关系怎么搭建？ 国内的诸多电商平台，也都号称有欧洲时尚大品牌入驻。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那些店铺根本就没有得到授权。 这一类的奢侈品，最重要的产品策略就是要脱离普罗大众，要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别人都用大美女当模特，他们就偏偏要玩个性，不能从众。 如果一个平台既卖手机，也卖几十块钱的小玩意，然后把lv、香奈儿的包包也挂上去售卖……那就太掉价了，不符合他们的营销理念。 普通的电商平台，包括亚马逊在内，都不可能拿到高端大品牌的官方店授权。 只有从时尚圈里出来的创业团队做出来的farfetch，才拿到了一些时尚大品牌的授权，还和香奈儿、lv等品牌建立了合作关系，帮助他们在线上维护客户关系。 周不器之所以会关注到farfetch，是因为在英国的时候，石婧琳带着杨蜜、蒋冰婕她们一起去米兰购物，逛了很多专卖店和买手店，买了很多奢侈品和潮品。 然后，杨蜜就心动了。 去央求周不器，想要自己创业。当时她的想法是在国内开一家买手店，这种店铺国内连一家都没有呢。 不过，周不器不认为线下买手店能有出路。 跟欧洲大品牌的渠道关系建立不起来，买手店就很难有机会。后来国内的很多买手店，只能跟欧洲三四流的品牌合作，又或者是请一些本土的设计师设计一些潮装。 后来她们去伦敦玩，终于发现了机会。 线下买手店开不起来，那就线上买手店好了！ 然后就发现了成立不到一年的电商平台farfetch。 周不器当初就答应好的，要帮杨蜜当女老板，虽然这个项目很重要，却也不能食言。 这姑娘的野心很大。 前世她一度被市场诟病，演技差、人缘差，片约就少了。她索性就一咬牙，自己开工作室自己干！第一次做生意就敢跟资本对赌几个亿，然后担当主演去拍电视剧。新剧受到了市场认可，大获成功，对赌赢了。 有野心，有胆子这就是好事。 周不器直接去了他给杨蜜买的豪华公寓里，这已经是第四套房子了。 开门之后，微微一愣。 眼前是一个中年妇女。 长相跟杨蜜有五六分的类似。 杨蜜从洗手间走了出来，手里拿着牙膏，满嘴的牙膏沫，含糊地说：“妈，这就是我认的干爹，我的大金主，你叫周总就行。周爸爸，你先坐会儿，我下个脸。” “哦，好，周……周总，来来，里边坐。” 杨妈妈有点应付不来这种事，第一次见面，有些不知所措。也是被对方的身份财力震慑，感觉腰都挺不直。 这套公寓的价值少说也三四百万，不就是人家买的吗？ 周不器很从容，笑着说：“好的，别客气，蜜蜜这是刚起来？” 杨妈妈有几分抱怨，“是啊，连早饭都没吃呢。” 周不器道：“大冬天的，多睡一会儿好。好了，你不用忙了，我什么都不需要，别客气。” 这下也看明白了。 参与到创业项目里，这是大事，杨蜜这是拿捏不准，把妈妈叫过来一起出谋划策了。这可够自在的，一点都不避讳。 杨妈妈端上来了果盘，又倒了一杯咖啡过来，脸上挂着几分不自然的微笑，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身形感觉不可控的矮了几分，“那个……周总，蜜蜜都跟我说了，感谢你这两年对她的照顾，还给她买房买车……” “应该的。” “娱乐圈里太乱了，要不是有您关照，她可能就被人欺负了。” 周不器笑笑，“有我在，不会。” “对，对，把蜜蜜交给你，我和她爸都很放心。”杨妈妈嘴角挂着机械的笑容，感觉这辈子都没这么低三下四过。 这时，杨蜜也漱口回来了，精致的跟蛋清般的脸蛋用清水简单地冲洗了，也不用毛巾擦脸，双手在脸上啪啪啪地拍着。 即便是素颜，也娇艳清纯。 “还说呢，我差点就被欺负了！”杨蜜有些埋怨地看了妈妈一眼。 杨妈妈微微一愣，“怎么了？” 杨蜜道：“你不是给我接了个戏嘛，就是那个拍狄仁杰前传的。昨天我跟经纪人去见导演，在场的还有别的女演员，还有两个投资人。” 周不器眉梢一挑，“为难你了？” “他们敢？”杨蜜轻哼了一声，“谁不知道我现在是婕妤传媒的当家花旦呀。就是有个投资人，是个做房地产的小老板，让她的秘书给我带话，说是想包我。” 杨妈妈吓了一跳，心说这种话怎么能说出口？就不怕金主老板心里有想法？看了周大老板一眼，这才舒了口气。还好，他好像并没生气。 “那就别拍了。” 周不器看起来平和，语气却不容置疑。 杨蜜轻快地说：“我知道，我已经退组了。制片人好像有点生气，还吓唬我要让我赔违约金。真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呢。还想包我，也不看看他那德性！” 杨妈妈很谨慎，小心地看了周大老板一眼，就故意说给他听，告诫女儿说：“在娱乐圈里要洁身自好，离那些不相干的人远一点。周总对你这么照顾，你可别犯浑。” 杨蜜翻了个大白眼。 周不器笑笑，“蜜蜜眼光没那么差。” “就是。”杨蜜抿抿嘴，“别说名花有主了，就算没主，也不是他们那些癞蛤蟆能吃到的。”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杨妈妈在女儿身边这么多年，一直相当于经纪人、生活助理，对娱乐圈也很熟悉，好心好意地说：“周总，你……你喜欢女孩子可得注意点，别被这行给骗了。很多女演员外表很柔美，背地里干着比杀手还残忍的勾当，可千万不能找这个圈里人当老婆。” “妈？”杨蜜又好气又好笑，“我干爸都结婚了，你说什么呢？你都明白的事，他能不懂吗？” “啊？结……结婚了？” 杨妈妈有些惊愕，这个周老板看起来多年轻啊？年纪轻轻就结婚了……呃，应该是商业上的联姻吧？也是，不同层次的人有不同层次的苦恼。 周不器就不想纠结这个话题了，赶紧谈正事。 只杨蜜一个人在还好。 她妈妈也在场，有点拘束。 “farfetch中国，这家公司总部在首都，ceo是赵盈，她是紫微星的高管，很有经验，公司的具体业务都由她来负责。你当董事长吧。” “董事长？” 杨蜜像个乖乖女一般，坐在周不器身边，眼眸里闪动着兴奋的神采。 周不器道：“这是互联网企业，具体的工作你也做不好。你就负责外联就行了，打通娱乐圈、时尚圈、模特圈，还有外围圈的渠道，利用自身影响力把网站推广出去。” 这可是大事，杨妈妈也不能旁观，凑过来，忍不住问：“外围圈？这是什么？” 杨蜜随口道：“就是一群向往美好生活，却拿不到机会的年轻人，是主流娱乐圈和时尚圈的外围人群。这个圈子里的女孩子更乱，有的人可能都有十几个金主。” “十几个金主？”周不器很惊讶。 杨蜜抿嘴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什么大老板。要是能遇到大老板，不就从外围进入到内围了，就有机会了嘛，很多演员都是这么过来的。没成名之前，找的金主可能就是个普通上班族，每个月出5000块钱、1万块钱的，固定约会一两次。多找一些金主，每个月也能赚到十几万，也能打扮得跟名媛似的。” 周不器表示自己孤陋寡闻了。 杨蜜还是对事业更上心，“股份呢，股份怎么分？” 周不器道：“预留了25%的股份给创业团队，赵盈是ceo，她个人持有5%。你是董事长，你有12%。” “12%……”杨蜜有点心虚，她不是什么都不懂，“我……我行吗？” 周不器好笑，“没信心？” 杨蜜弱弱的道：“赵盈是ceo，她才5%呢，我对互联网都不太懂。” 周不器道：“你是董事长，不需要懂，带好方向就行了。这是个奢侈品平台，社会资源和人脉关系更重要。” 在创业团队中，股东的类型主要分为4类：资金型股东、资源型股东、能力型股东和顾问型股东。 在创业过程中，资源型股东是最重要的。 创业为什么失败率这么高？ 因为创业者往往都是草根，都缺乏社会资源，想从最底层奋斗上来，这几乎不可能。跨越阶层是最难的，上层次的团队有人脉、关系、渠道，创业成功的概率就大大提高了。相比之下，资金型股东是最不重要的。有资源有能力，钱就会主动找上门。 farfetch中国这家公司，三个大股东是farfetch总部，紫微星和京东。farfetch总部出的是国际资源和品牌；紫微星和京东出的是国内资源和资金。 三家还同时要承担顾问的作用。 所以farfetch中国并不是纯正意义上的创业项目，背后有着三家母公司当靠山，想失败都难。哪怕初期组建的“杨蜜+赵盈”的团队没做起来，可以换一拨人继续做。有钱有资源，有能力的人可以慢慢找。 赵盈是ceo，她是能力型股东，主要是带团队负责具体运营的。 杨蜜是董事长，她是资源型股东，她可以利用自己的名气和影响力，提供娱乐圈、时尚圈和模特圈的社会资源。 这样还不太够。 周不器道：“我再给你转50万美元，以你的名义投入到公司里。这样一来，你就是资源型和资金型股东了。再免费为网站当代言人，承担市场营销的工作。多拿些股份，赵盈也说不出什么来。” 杨蜜脸蛋红润美艳，“嗯，谢谢干爸。” 杨妈妈在旁舒了口气，觉得女儿傍得这个金主可真靠谱。出手大方的有钱人不难找，愿意帮忙为事业铺路的可不多。 7017k 第1294章 浪费可耻 杨蜜还是底气不足，她实在缺乏合适的理由去领导赵盈这样过去曾在紫微星担任过重要职务的管理者。 对于如何管理公司，她也是一头雾水。 周不器道：“你最好什么都不要管！董事长不要向下越级，有事都去跟赵盈商量，让她去办，让ceo给你处理。你主要是代表公司形象，所以一定不能传出负面舆论，跟婕妤传媒合作好，把个人的公众形象打造好。” 杨蜜似懂非懂，“我就是吉祥物呗。” “差不多，”周不器笑了笑，“就像乔布斯似的，嗯，你知道乔布斯吧？苹果公司的大老板？” “知道呢。” 杨蜜有几分撒娇地拉着长音，从沙发边拿起自己的手机晃了晃，是一部iphone。 周不器道：“乔布斯就是苹果的吉祥物啊，除了最关键的几件事他要亲自下场，其他的工作都是转交给手下人来做。自己能做也不要做，要让手下人做。手下人做不好，就换一个能做好的。这是培养团队的过程。” 杨蜜大小姐果然很聪明，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话中的要点，“那什么是最关键的事啊？做手机肯定是设计最重要，iphone多漂亮啊，比诺基亚、三星、摩托罗拉、爱死他的好看多了。” “不是爱死他，”周不器纠正她，“爱死他是谐音，英文名是aster，翻译名是爱斯达，中文名是紫苑。” 杨蜜神色疑惑，“你怎么知道？我也是在英国时候才听说这款手机的，是一个新品牌，设计不怎么样，卖得可贵了。” 周不器气道：“那是我的公司！你说我知不知道？” “啊？”杨蜜微微吃惊，连忙讨巧的说，“我以后不用iphone了，就用爱死他了。” “没必要，你爱用啥用啥。不说这个，说正事。”周不器摆了摆手，“在farfetch这个项目里，你要重点关注的细节，就是市场偏好。这是你的最大优势。farfetch是一家总部在英国的公司，他们的定位、审美和设计风格主要针对的是欧洲市场，可不同的地区有不同的文化理解。你平时要捕捉细节，在日常生活和交流中，在娱乐圈、时尚圈、模特圈这些偏高端的用户群体中掌握到他们最新的时尚追求，然后反馈到farfetch买手店的择品中。你是近水楼台，你比赵盈有优势。” “对呀！”杨蜜很高兴，信心增加了，抱起他的胳膊，雀跃地说，“老周，就像刚才你说的，我是资源型股东，我有优势！” 杨妈妈就是个很普通的家庭妇女，哪懂这些啊，就在一旁静静听着，顺便考察周不器这小子的本性。 可听到这里，就受不住了，连忙瞪眼道：“没大没小，瞎喊什么？老周是你叫的吗？” 周不器不以为意，笑着说：“叫啥都行，老周小周都可以，就是个称呼。” 杨妈妈欠了欠身， 眉宇间有几分谄媚，“这丫头就爱疯闹，平时嘻嘻哈哈的，周总你多关照，别跟她一般见识。” 杨蜜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的道：“妈，我和我干爸调情呢，你不懂就别掺和。” 以前上学的时候，她可不敢跟妈妈这样说话，甚至都要偷偷摸摸地跑出来跟金主爸爸约会。有时候在外面开房完了回家，明明腿软腰酸，回家后还要装成活蹦乱跳的，以免被发现。毕业后就不一样了，经济独立了，人格也独立了。不仅把这种事跟父母坦白了，还理所当然。 杨妈妈也拿她没办法，只能默认。 其实心中也多少庆幸。 她从小就陪着女儿跑剧组，见过太多乱象了。她都亲眼见过好几次，白天拍完戏晚上回酒店休息，剧组里的女演员都一窝蜂地往导演、副导演的房间里钻，有的会被劝回去，有的就留下了。 相比之下，自家女儿绝对是出淤泥而不染。 周不器不掺和她们娘俩之间的事，为了杨蜜能够更有主导性，就着重又把资源型股东的重要意义给说了一遍。 创业为什么失败率那么高？ 就是绝大多数的创业者都是草根，他们缺少行业资源。想要真正地白手起家，真是太难了。不管国内还是国外，很多伟大的公司都是通过行业资源而发展起来的，而不是创业团队的能力。 就比如大名鼎鼎的微软。 比尔?盖茨做出来了操作系统，得放在电脑上才行啊！那个年代，电脑才是硬核技术，然后就通过母亲的关系，拿到了ibm的采购订单，给了dos系统活下去的机会。有了这笔钱，才进一步地研发出了windows系统。 又比如国内的当当。 在创办当当之前，李国清就是国内出版业里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了，在教辅图书领域算是顶梁柱的大佬。利用这样的行业资源来创办当当，卖书渠道就路路畅通。 还有淘宝。 淘宝为什么成功？ 因为阿里背后掌握着长三角地区的中小企业的资源，这些中小企业是淘宝的坚实地基。可阿里是怎么获取中小企业资源的？因为在淘宝之前，阿里做的是b2b的业务，主要客户就是中小企业。为了获取这些中小企业资源，阿里真的是白手起家从零开始，前后花了几千万美元，才把这个体系搭建好。也就是说，淘宝因为有资源，一起步就相当于拥有了价值几千万美元的“无形资产”，就比其他的团队更有优势。 包括周不器的创业也一样。 他第一个创业项目是缘味奶茶店，想要获得成功，就一定要牢牢地利用好大学生这个身份提供的大学资源。 可是，他只是北科的学生，在别的学校没有资源，怎么办？ 这就有了十校创业联盟，找来了一些各大高校的风云人物，利用他们在各自学校的资源去开店，然后向更多的外校普及，这才有了缘味奶茶连锁店。 还有周不器的第一个互联网创业项目――校内网，也是要牢牢地抓住大学校园这个重要资源最大化的利用。 朋友网的发展又利用了校内网的资源，微点、helo、微博的发展又利用了朋友网的资源……这就形成了齿轮似的业务发展。 利用好手里的资源，就相当于创业之初拥有了巨额的无形资产。 赵盈此前当过时尚杂志的记者和编辑，可这只是时尚圈的底层。时尚圈的顶层，肯定是跟娱乐圈打通的。 赵盈缺乏这样的资源，就捕捉不到farfetch中国的选品风格的脉络，就无法给用户推荐出符合国情潮流的商品。 杨蜜可以做到。 果然，听过金主爸爸的详细分析，她就底气十足了，觉得自己的重要性大大增加了。 周不器郑重地说：“这个电商项目很重要，是紫微星互联网业务的重要布局，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你先去试试，做好了自然最好，做不好就换人。” “那我的股份呢？” “股份当然也要退回，这可不是白给你的。” “啊？” 杨蜜神色讪讪，感觉又不自信了。 周不器宽慰她，笑着道：“这是互联网项目，跟你的圈子有些距离，做不好也正常。创业不就这样嘛，十个投资九个凉……不对，这有点夸张了，应该是一百个投资九十九个凉。你如果真的不适合，那就退回来做娱乐产业嘛，挂靠在婕妤传媒底下开个工作室，自己筹拍电视剧，也挺好。” “对，我也想过要开工作室！” “哦？” “不过互联网我也要做！等这个项目做成了，我再开工作室，我要管理两家公司！”杨蜜野心勃勃，展望未来。 周不器鼓励她，“那你可得多努力，多学学管理技巧，要学会用人做事，否则你忙不过来，嗯……这样吧，farfetch这个项目得到春节之后才正式上马。还有时间，这几个月你跟在徐百卉身边给她当助理，看看她是怎么做老板的。” “徐总啊……”杨蜜有些勉强。 周不器有些奇怪，“怎么了？” 杨蜜脸蛋微红，“她怪严厉的，有点怕她。” 周不器气道：“有什么好怕的？这点压力都承受不了，还怎么创业？创业就是个拼命的过程，胆识不够趁早别干！” “没，没有嘛。”杨蜜嘴巴高高噘起，“我没说不去，我就是……就是随口这么一说，我一会儿就跟徐总联系，去给她当助理去。” 周不器点了点头，“当助理的同时，还要多看几本书，有很多写亚马逊发展史的书，还有很多介绍当当、淘宝、易贝的专业文章，多多学习。” “哦。” “那行，今天就到这儿吧，明天我安排时间，你跟赵盈见一面， 7017k 第1295章 手机优先 从杨蜜的公寓出来，张瑜绮的脸蛋上红润风采、媚欲十足，眉眼上挑眼角尖细，眼底带着勾人之势，红唇又更增加几分浓郁的性感。 “你可真是个尤物。” 上车后，周不器伸出胳膊，轻轻搂着她的腰，由衷感叹。 张瑜绮娇笑道：“我可以把这句话理解为赞美。” 周不器道：“就是赞美。” “和杨蜜比呢？” “都好。” “口是心非。”张瑜绮吃吃一笑，颇有几分得意，“我能感受出来，你更喜欢我。” 周不器也不含糊，坦言道：“只可惜，你不是处。” 张瑜绮翻了个大白眼，很无语地说：“周先生，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在乎这个？太封建了吧！” 周不器道：“什么年代了，也不能违背造物主设计好的规则，你别跟我理直气壮，本来就是你的错。” “靠！” 张瑜绮想骂他。 没办法，不是周不器想破坏气氛，是要堵她的嘴。刚才在公寓里，杨蜜就显摆过了，说她要开公司了，要当老板了。 以张瑜绮的个性，肯定不服气。 得把话跟她说清楚。 周不器道：“蜜蜜是大三时候跟我的，当时还是个姑娘呢，都完完整整地交给我了。你要是跟她一样，我肯定更宠你。” “假的吧？”张瑜绮很是讽刺，不甘心，“她可是童星，说不定早就上了谁的床了，后来修复的吧？现在医学条件这么发达。” 周不器瞥她一眼，“你在怀疑我的鉴别能力？” “没有。”张瑜绮垂头丧气，“我后悔了。” “后悔什么？” “当初不应该那么天真，被人骗了。” “可惜没有后悔药。” “我爸妈是离婚了，我是跟着我妈妈生活的。我家庭要是完整的，我肯定也是完整的好姑娘，这不怪我。” 张瑜绮在努力地解释。 周不器笑笑，“行了，不用解释了，契约社会，按合同办事，不是你说的嘛，三年为期。” “那……那……”张瑜绮咬咬嘴唇，有些不好意思，“周先生，你多给我点钱呗。” “缺钱了？” “经济不好，片约都少了，我妈心里不踏实。” “行，那回头你再跟缘味奶茶签一份代言合同，每年增加500万的代言费。对了，你可以找机构咨询一下，有的地方出台了招商引资的税收优惠政策，能以极低税率地开办一些影视行业的个人独资企业。” 500万的代言费， 如果是个人劳务报酬，个税是20%。如果跟个人独资企业挂钩，配上一些地方上的优惠税率，可能也就2%、5%的税率。 很多经济欠发达的地区为了发展地方经济，都有类似的政策，然后就扎堆出现了一堆空壳影视公司，明星们一窝蜂地扎堆过去，就是专门报税用的。 等以后国家财政困难，这就不行了，一纸命令下来过去的地方政策就全部作废，所有人都得补税。 那都是十年以后的事了，现在的政策还是以把蛋糕做大为主。 张瑜绮很开心，取笑道：“周先生，你才知道呀？大家都是这么做的，都好几年了。现在是经济危机，政策就更好啦。” 周不器点了点头，“过段时间我去日本，你要不要一起？” “杨蜜去吗？” “不带她。” “那我去。”张瑜绮跟杨蜜争宠了这么久，现在算是死心了，“去日本干嘛呢？” 周不器笑道：“球赛啊，我在英超买了一支球队。” 张瑜绮兴趣寥寥，“哦，足球赛呦。那我还是跟朋友一起去购物吧，乘你的飞机，可以吗？” “可以。” 周不器没有拒绝。 …… 周不器现在有点懒。 既然张一明干得这么好，他什么事都不太想管。不管是人事、财务，还是组织框架的调整和业务的发展。 主要他的精力有限。 国际业务做起来之后，就有点顾不过来了。紫微星的国内业务，要不是秘书时不时地要报上来一些文件，很多他当初一手抓起来的业务都快忘在脑后了。 比如hellogo这个门户网，上个月收入超过1700万元，有所降低。下面打上来的报告，说是想增加10名销售岗位，明年可以确保营收3.2亿元。 周不器可不敢随意批复，他又不了解情况，就直接转给总裁办。 不过，海外的业务就不能转交了。 紫微星日本的业务材料。 是好消息！ yikyak再接再厉，上个月的日活用户超过了3500万。其中电脑端的用户是1300万，手机端的用户是2200万。 这已经是实实在在的日本最大的社交网站了，也是日活排名第二的网站，仅次于雅虎日本。雅虎日本这个网站的数据很夸张，日活接近6000万。相当于全日本每两个人中，就有一个人每天要登录。 不过，在pv流量方面，yikyak并未比雅虎日本差多少，只少了26%。 因为yikyak上的一个新项目取得了成功――表情包。 民族性的问题，日本人都不太会搭讪，哪怕在网络上也是如此，想给别人发消息，都不知道该发些什么，生怕不礼貌打扰了人家。 表情包就解决了这个问题。 上来就挑一个可爱灵动的表情发过去，就算是搭讪了。 这个功能一出，只用了一个季度的时间，就让yikyak成为了风靡年轻人群体的网站。而这种“留言-回复-留言-回复”的模式，在不断地给网站刷着pv流量。 可以说，yikyak已经取得了巨大成功。 这还只是个开始。 后续还有一系列的营销策略还没上呢，《日本好声音》还没播出呢！ 汇报材料里，唐斌辰提出了明确的建议，说是明年yikyak就可以商业化运营了。与此同时，可以围绕着yikyak做进一步的业务推广了。 周不器觉得可以。 国内的微博还不能急着商业化，但是yikyak可以。 日本一共才1.2亿人口，yikyak的日活就达到3500万了……要知道，紫微星在国内日活量最高的一款产品是微点安全卫士，也才8000万而已。helo的日活5900万，朋友网的日活4500万，校内网的日活1600万，美图秀秀的日活是25万。 国内的上网工具主要还是电脑，这跟手机上网的差异很大。 用电脑上网，很多人就要专程跑到网吧里，或者在家打开电脑……频率就不会太高。手机就不一样了，随时随地都可以上网，频率会非常高。 从文化性上来看，日本网民也更喜欢用手机上网。手机屏幕很小，保密性好，用手机上网，别人看不见。用电脑上网就不行了，电脑屏幕那么大，旁边人可以很轻易地看到自己在做什么，在跟哪些人聊天。 至于其他业务的拓展…… 周不器往后一靠，双腿搁在了办公桌上，给唐斌辰打了电话，询问此事。 “搜索啊，这才是日本互联网市场里最赚钱的领域。” “你想多了！” 周不器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了这个提议。 搞什么搞？ 照顾一下同胞的感情好不好？ 百度还在日本做搜索业务呢，做了一年多，钱花了不少，却没什么起色。雅虎日本这么强大，谷歌还不断地在日本市场加码，这个领域可不好争夺。紫微星在国内有微点搜索，去了日本市场可玩不转。 周不器道：“搜索是个传统互联网项目，用户习惯已经形成了。跨国的互联网公司经常会面临一个问题，就是可复制性差。互联网的文化属性比较强。不像ibm这种软硬件公司，产品的文化属性弱。财务报表制度，尽管各国有差异，但总体看是一致的，所以卖财务管理软件没有太大问题。卖电脑、卖服务器就更没问题了。做互联网产品，不能想当然，不要想着做一个很大力量的产品，然后通过语言翻译就统治各个国家的市场了。” 这算是吸取了硅谷巨头在中日韩市场折戟的教训。 就比如易贝，日本易贝其实就是本土易贝网站的日文版，没有本土化特色就很难做好。在这方面，美国人太自负了，以为亚洲市场跟欧洲市场一样可以轻松占领。 yikyak和uc美颜能够成功，因为此前日本市场里没有同类型产品，所有的用户习惯都是紫微星来培养的。 搜索就不一样了，雅虎和谷歌都争霸十年了。 周不器接着说：“日本的手机互联网高度发达，不仅比国内领先很多，比欧美也领先太多。我们可以断言，他们已经进入了移动互联网时代。” 唐斌辰很认可，“对，前年的时候，日本的手机网民数量就超过电脑网民了。现在的手机网民数量超过9000万，电脑网民数量只有5000万。只有大约3000万网民能够娴熟地在电脑和手机之间切换，比如用uc手机助手在电脑和手机间传输音乐mp3。大多数的手机网民，都是在手机端直接付费下载音……” 周不器打断了他，“这些细节你自己去考量，我只给你提个大体思路。日本市场和其他国家的互联网环境不一样，这里是手机优先。” “手机优先？” “没错，在设计产品的时候，优先要考虑手机用户。电脑端的产品要跟着手机端的产品来适配、优化和改进，要把过去的理念反过来。” 周不器的这番话，果然高屋建瓴，让唐斌辰思绪放飞了。 过去设计互联网产品的时候，都是围绕着电脑做的，做出来电脑版的yikyak网站。然后再把这个网站进行调整、优化、适配，做成手机版的独立应用或者wap网站。 全世界都是这样的模式。 因为各地的网民都是以电脑上网为主， 7017k 第1296章 取消页面广告 对紫微星日本来说，其他的业务就不要开展了。那是国外，不比本土市场这样紫微星占尽优势，只要是互联网领域，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在“手机优先”的大战略下，唐斌辰当下最重要的应该是开发手机端的helo！ 这才是核心产品。 陆器在美国已经把类似的产品开发出来了，明年1月份，helo将会首先登陆苹果商店。2月份则会发布安卓、塞班和微软系统的版本。更多的系统就不必了，精力有限，只做4个版本。 日本分公司技术实力稍弱、程序员水平不足，可以把美国的方案拿过来，按照框架稍作修改和调整就行了。 这件事比较复杂。 又非常重要。 周不器要亲自关注，打算过段时间去日本后跟唐斌辰见面详谈。通过电话之后，宁雅娴提醒他，说是陆器现在就在国内，跟沈向阳讨论人工智能的发展方向，以及跟伦敦三大高校的合作呢，即伦敦大学、剑桥大学、牛津大学。 这也是一件大事。 人工智能是紫微星重点下注的技术投资方向，不仅与互联网相关，还有ai芯片。恰恰伦敦的三大高校在该领域世界顶尖，不比美国的几所常春藤院校差。而且，中欧关系比中美关系要好，经济领域的合作更深。 尤其是it领域。 欧洲不甘心当硅谷的后花园，那竞争可比国内对美国的抗衡激烈多了。 国内这边的策略还是以经济发展为中心，能忍则忍，闷声发大财，努力把蛋糕做大，等国家实力强大了再说。 就比如微软的黑屏门，国内这边有所退让，表示愿意让高校出面进一步地采购正版系统和正版软件，安抚微软别闹事。 欧洲就不一样了，当年法国为了搞微软，一手炮制出了“泄密门”，说是windows系统有后门，导致公司机密被竞争对手拿到了，调查了好几个月，导致微软股价大跌。还几度发起对微软的反垄断调查。 硅谷巨头从来就没有真正地利用自身的科技实力去推动属于欧洲的产业发展，都是把欧洲当提款机了。一边不停地收割，一边利用科技优势去打压欧洲的本土产业。 欧洲肯定不服气，他们最大的软件巨头sap思爱普集团，也想杀进美国市场，可是阻力太大了，只能小打小闹。只能重点发展大中华市场，重点培养。 在这种形势下，肯定是弱弱联合，中欧联合去对付硅谷的科技入侵，相互提供市场、提供技术，互惠互利。华为最大的市场就是欧洲，科研机构也主要在欧洲。华为的5g芯片核心框架就是来自英国的arm，美帝的公司多次想收购arm，根本不可能。不是钱的问题，监管机构不允许。 这是周不器在欧洲布局更深远的一层意义。 硅谷把欧洲当后花园， 不停地收割再收割，并没有对欧洲产业发展有什么系统性的贡献，欧洲必然不满，只要有机会就要对硅谷巨头下手。 紫微星不一样，正在积极地推动足球产业的数字化。 足球产业之所以相较于美国体育行业发展落后，很大原因就是互联网巨头们不参与，让足坛人士感受不到互联网给足球带来的红利。 只要让他们赚到钱了，利益动人心，足坛改革不就来了？ 足球产业不就越来越好了？ 足球是扎根于欧洲的具有重要意义的产业，紫微星如果帮着欧洲把这个产业完善起来，做大做强，这贡献可比硅谷巨头大多了，欢迎程度也会大大提升。 这就是合作的基础。 周不器马上让秘书联系私人飞机，去日本把唐斌辰接回来。趁着陆器也在，大家坐下来研究一下手机版helo的国际化业务运作模式。 然后，就起身要去找陆器。 “老周，你有急事？” 走到张一明的办公室外，因为办公室是透明的，在里面开会的郭鹏飞就看见他了，开门叫他。 周不器脚步没停，“还行，怎么了？” 郭鹏飞挤了挤眼睛，“那就过来，一起聊聊。” 办公室里满满的烟味。 张一明、郭鹏飞、梁儒波这几个年轻人不抽烟，抽烟的是陈通和俞永覆。 周不器有些惊讶，连俞永覆都过来了，这个会议规格不低啊，笑着打招呼，“老俞也来了？” 俞永覆二指禅似的夹着香烟，笑着说：“刚从日本飞回来。uc的日本业务发展得可喜可贺啊！” 孟厚坤打断了他俩的闲聊，“先谈正题吧，别浪费大家时间。” “什么事？” “梁儒波，这是你的提案，你来说说？” “好。” 梁儒波是张一明的同学，一度周不器还以为他是关系户呢。可事实证明，这小子的水平很高，不比在座的任何一个人差。 唐斌辰没把朋友网搞明白，梁儒波接手后，对朋友网进行了一系列的改动，从过去的朋友圈模式变成了现在的朋友圈、兴趣圈、秘密圈的“三圈”模式，极大地提高了朋友网的收益。 他现在的职务是紫微星集团副总裁、社交事业群总裁，已然是一方诸侯，有着跟郭鹏飞掰手腕的实力了。 看现在这架势，他是又有什么新主张了。 “年初的时候，国内业务的预期利润是22亿-25亿元，可财报显示，过去的11月里，紫微星的业务利润已经达到了35.3亿元。算上这个月，很可能会达到38亿元。比预期利润增长了55%，这主要来源于广告收入的超出预期增长。” “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过多的广告投放，会影响到用户体验。紫微星不是一家业务停滞，需要不断地投放广告来追求利润增长的公司，我们还有很多新业务的开展。” “想要开展新业务，最重要的就是品牌，而品牌来自用户体验。尤其决策委员会上也说了，现在是互联网大变革的时代，有可能要从pc互联网完成到移动互联网的转变……” 梁儒波侃侃而谈，周不器打断了他，不容置疑地说：“不是可能，是一定！我再重申一遍，所有人要统一思想，要坚决执行。日本已经进入移动互联网时代了，大部分的网民都是使用手机上网。国内会延缓几年，但也不会延迟太久。一定要把这个概念树立起来。” “对，移动互联网。”梁儒波点了点头，“在产业变局下，最重要的是迎新，是延迟满足。过去这两年，我们已经赚了太多的广告费。业务的发展比短期的广告收益更重要。” 周不器听明白了他的意思，“要减少广告投放？” 梁儒波笑了笑，“我认为传统的页面广告应该彻底杜绝。” “嗯。” 周不器稍作沉默。 页面广告很值钱呢，校内网早期能发展起来，就是因为甄妤师姐带队做市场，从淘宝、王老吉、九城、盛大等几家公司那里拉来了页面广告订单。 尤其是淘宝。 为了能在淘宝身上多赚点广告费，周不器没少忽悠老马，搞出来了一套很复杂的广告机制，今年从淘宝身上收了1个亿的广告费。所有页面广告都加起来，每年的广告费1.4亿，这是校内网在不开展校内团购时最主要的收入来源。 看一眼校内网的总裁季子安，果然神色比较冷淡。 紫微星集团不缺这点广告收入，可是校内网很需要啊！没了页面广告，校内网的财务报表就太难看了，他这个m7的高级副总裁也脸上无光。 可是m6的梁儒波说得还很有道理，把这个m7的上司给拿捏住了，也包括m7的媒体事业群的总裁郭鹏飞！ 管理一家大公司可真是复杂啊，不仅是业务上的管理，还有人际关系上的协调和处理。一旦高管间发生了矛盾，少了谁都是公司的损失。 周不器不动声色，揣摩着这背后是否有职场权斗。 梁儒波道：“广告是网站最重要的变现模式，可劣质广告对用户是一种伤害。我做过调查，最让用户深恶痛绝的是弹窗广告。以前的盛大文学那些网站，到处都是弹窗广告。我们收购过来之后完成了整改，取消了所有弹窗，受到了用户的欢迎。除此之外，最影响用户体验的就是页面广告了。这种web1.0时期的广告模式粗放又笨拙，已经不适合在现在的3.0时代了。” 郭鹏飞忍不住道：“可是页面广告是最容易让广告主理解的。 7017k 第1297章 小梁 梁儒波洋洋洒洒说了自己的道理，每一句都在点上。 不管这个建议会不会被更高层采纳，反正他带领的朋友网一定是要行动了。到了明年的1月1号，很多页面广告合同就到期了。到时候，就停止续约，半年之内彻底放弃朋友网上的所有页面广告。 韩乐水教授轻咳了一声，“我说两句？” 周不器一伸手，笑道：“欢迎！” 这是管理学的专家，可以从更宏观的角度来分析问题。 韩乐水声音低沉，语速很慢―― “每一次的产业变革，都必然有一批公司死掉，一批公司迎来新生。死掉的和新生的，区别就是谁能抓住时机，自我革命。只要是革命，就必然会带来短期阵痛。” “国内这样的案例很多，就比如海尔、tcl、华为、上汽、万达等公司，都经历过改革的自我阵痛期。而那些魄力稍差，不忍心放弃现有利益的公司，都在沦为平庸化。互联网行业也是如此。” “前些年，互联网行业处于无序的状态，竞争残酷、不择手段，没有规则可言，没有对用户的尊重，只有你死我活的丛林法则。绑架、抄袭、低俗、盗版，几乎每家公司都有原罪。清不掉的插件，卸不掉的软件，比病毒还病毒。现在回头再看呢？在国家对行业秩序的整顿要求下，在微点安全卫士的安全守卫下，行业迎来的大变革。那些变革不及时的公司都倒下了。” “同样的还有sp业务，这曾经是最赚钱的一个行业，产生了一大批赚得盆满钵满的公司，甚至还出现了上市巨头tom。结果我们也看到了，他们不愿意放弃主阵地，转型与自我革命的勇气不足，已经脱离了主流视野。” “现在就是一个新的产业变革的时代，想从pc互联网向移动互联网转型，首先要做的就是斩掉一些粗放的、无序的利益来源。小梁的观点我认可，页面广告是上个时代的产物了。不说全部取缔，也要尽可能地取消。网站一打开，首先跳出来了一个巨大的页面广告，这体验太差了。” “前几年互联网还处于早期，这么做也无所谓。因为整个行业都很乱，都处于一种无序的状态，而且竞争性不足。以后就不行了。新时代的竞争，必然要以用户体验为基础……” 韩乐水教授讲了十分钟。 旗帜鲜明地支持了梁儒波的看法。 这一番话，也坚定了周不器对行业的认识。的确，行业必须要变革，未来是用户体验的时代。互联网是一个全新的行业，必然要进行一轮又一轮的产业变革，一批又一批的公司倒下了，一批又一批的公司诞生了。 页面广告属于躺赚。 只要有流量，然后把广告挂上去，什么也不用干，就可以轻轻松松地收广告费了。如果不把这个业务砍掉，各大事业部在进行业务管理的时候，为了拿出漂亮的业绩报告，都必然会在这个领域不断地薅羊毛。 直到把用户的耐心给薅干净。 如果把这个严重伤害用户体验又能够轻易赚钱的业务取缔呢？那么各大事业部为了业绩，就要寻找新的增长点，从而推动创新，逐步地从pc互联网向移动互联网发展。 否则大家躺在功劳簿上赚了那么多钱，谁愿意冒险改革？谁愿意冒险向新的行业里转型？万一失败了怎么办？ 取缔了页面广告，就是逼迫大家不得不改革，不得不向新的领域转型。 这是被动改革和主动改革的区别。 肯定是后者好！ 紫微星集团的决策委员会上下文，要求各个业务部向移动互联网转型，这是被动改革，积极性不高，效率就不会太高。 改革推不动，就只能把功勋老臣们都解雇，换上一批小年轻上去。这些新上来的年轻人没有勋章和功劳簿，为了创造成绩，就一定要专注于总部的命令，坚定地完成改革。 绝大多数的it企业在自我变革的时候，都是这么干的。35岁的裁员线，很多人不是因为能力差所有被裁，恰恰相反，很多被裁的人能力都非常强。 这管理手段一点都不高明，容易伤人心。 就像在曼联做的事。 周不器明知道解雇大卫?吉尔和弗格森爵士，可以让他轻易地完成对曼联的改革，可他不会这么干，这太伤害曼联的价值准则了。不仅不能解雇，还要对这对功勋二人组委以重任，把曼联精神延续下去。通过更高明的手段来推动改革。 化被动为主动！ 不要解雇，要想办法刺激这些功勋老臣的主观能动性，要推动他们主动去改革！ 取缔页面广告，先给自己来一刀狠的！ 可是问题来了……梁儒波只是m6的副总裁级别，他上面还有一群m7的资深副总裁，还有m8的高级副总裁多人，还有m9的张一明和m10的周不器。 这么大的事，他一个m6会关注到吗？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不管是向上越级还是向下越级，都不是一个聪明的职场人应该做的事。 难道是张一明想推动改革，然后借他这个大学同学之口说出来？ 完全没必要，张一明现在的权威很高，大家都很尊重他。 而且，这不是决策委员会，只是总裁办的业务会。也就意味着张一明并没有从战略层面来考虑这个问题，更多的是业务层面。 是韩乐水教授强行从业务层面上升到战略层面。 周不器不动声色，笑了笑，“大家的意见呢？” 贺阳道：“我们已经讨论快1个小时了，就看你了。” 周不器道：“那就表决一下，支持的举手。” 在场一11个人，周不器、张一明，梁儒波、郭鹏飞、季子安、王小船、陈通、聂才俊、孟厚坤、俞永覆和韩乐水。 除了周不器、郭鹏飞、季子安和孟厚坤没有举手外，其他7个人都表态了，都支持这个想法。 周不器看在眼里，表情轻松，笑着说：“少数服从多数，那就这么办吧。不要一刀切，像今日头条的新闻页面，一定少不了页面广告。也不要太急迫，循序渐进吧，用半年到一年时间，逐渐地把页面广告都取消。” …… 周不器要去找陆器。 办公室不在搜狐大厦，在旁边的启迪大厦b座里的两层办公室，那里是紫微星研究院，院长是由cto兼任的沈向阳。 孟厚坤跟了出来。 周不器没意外，头也不回，“别想的太多，这对公司是好事。” 孟厚坤呵呵了一声，“阳谋呗。” “滚边去！” 周不器笑骂了他一声。 孟厚坤鄙视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放权了，你轻松了，咱们兄弟几个日子可不好过了。我倒没什么，我就是个锦衣卫，鹏飞和子安怎么办？取缔页面广告，对他俩的业务损伤是最严重的。” 周不器点点头，“晚上把他俩叫出来，看看谁在首都，也一起喊出来，咱们聚个餐。” 去了启迪大厦，直接走楼梯。 上了二层，就追上了前面的一个人。 “咦？小梁？梁静？” 周不器有些惊讶，没想到碰上了负责与清华合作业务的梁静总监。 “老板……你也没乘电梯啊。” “没几楼，走楼梯方便。” 周不器身边的秘书是孙莞然，可以走楼梯。宁雅娴有了身孕，已经不怎么跟他一起外出了。 梁静就解释，说是沈向阳和陆器让她过来的，介绍一下紫微星和清华的合作模式和合作方向。以此为经验，来和伦敦的三所高校展开人工智能领域的合作，最好不要有业务的重复，能够完成互补。 周不器点点头，“在清华的工作怎么样？没人为难你吧？” “还……还好。” 梁静有些尴尬。 “怎么了？项目审批出了问题？” 周不器虽然不怎么关注了，但记性很好，紫微星给清华捐了一大笔钱，这笔科研经费的审批要由梁静牵头负责，只提供给一些中青代的学者、教授，要规避论资排辈的学术风气。 梁静叹了口气，“我的老师写了封公开信。” “倪院士？” “对。” “他写了什么信？” 梁静很无奈地说：“还有什么，国产office呗，最近国内的高校都在采购正版的windows系统和微软office，国产的office都拿不到订单。上个月清华更是给微软开出了一个将近2亿的大订单。 7017k 第1298章 跟牛津合作 国营和市场的矛盾是全世界都面临的很难解决的问题。 国营的社会职能是满足国家需求、实现国家利益，可这样的职能未必符合普通人的需求和利益，就会造成双方的矛盾。 在科技领域，指的就是从学术科研到市场的技术转化。 陆器在美国工作这么多年，这次又是刚刚从伦敦附近的三所高校考察回来，对此深有感触。 美国有700多家联邦科研机构，比如美国卫生系统的国立卫生研究院、标准与技术局下属的美国标准与技术研究院、gogo实验室等等，这些都是国企性质。 只要是国企，就必然带来巨大的人力物力和资金上的浪费。 对比之下，差距就特别明显。 美国最顶级的那批高校都是私立的，他们的经费都是来自学费、捐赠、服务……有着明确的市场导向。 市场需要什么技术，未来的技术方向是什么，他们就重点攻关那个领域的课题。科研转化率非常高，硅谷就是背靠着斯坦福、南加州、伯克利分校、麻省理工等几所大学的技术支持发展起来的。 可是公立大学和很多国营的科技研究机构就很扯淡了，政府驱动型的科研成果一大堆，却很难转化成实际应用，有投入没产出。 这花的都是纳税人的钱，给白宫造成了很大的压力。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过去二十多年的几任总统先后推出了一系列的改革法案，来推动联邦科研机构的市场化。 效果一般般。 最典型的就是nasa，明明自家的航天技术天下第一，达到了人类的最高水平。可他们很多事想做都做不了，只能把项目外包出去。 如果自己做，那花钱就太多了！ 只能外包给民营的公司来做，比如波音、洛马、spacex。 美国如此，英国就更是这样了。 比美国还严重。 因为剑桥大学、牛津大学、伦敦大学也都是公立的，主要的资金来源就是英国政府。为了解决这个现状，英国也进行了一系列的政策改革，包括在商务部内设立技术管理部门，允许国家实验室与企业、大学共同合作与研发，绩效考核制度，将技术转移作为实验室、科学家、工程师工作的考核指标，设立奖励制度与分配制度等等。 最重要的就是对科研团队的奖励和分配。 其中就以剑桥的enterprise和牛津的最为知名，这是两家销售公司，是专门卖技术卖专利的。 科研团队们把科研成果做出来之后，可以委托给销售公司，由专业的销售跟市场对接，完成技术转让。 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科研人做科研，销售人做销售。 梁静听后， 就当即断言：“这套模式比国内好。” 陆器长年在国外，对国内的环境不太了解，“这是主流吧？” 梁静道：“国内都是教授团队直接跟市场对接，自己去联系企业。那些有市场资源的教授就特别吃香，因为他们更能市场转化。一些技术实力很强却缺乏资源的年轻人因为做不到市场转化，就拿不到项目资金，拿不到项目资金就更做不出项目来吸引关注了，形成恶性循环。” 陆器皱起眉头，很难理解，“科学家的专长是做科研，让他们做市场……” “你这话说的，你不也是科学家嘛。” 周不器笑哈哈，开了句玩笑。 陆器和沈向阳一样，都是世界最顶级的人工智能科学家。 陆器摇摇头，“我也不擅长做市场，我做的是企业管理，让懂市场人来做市场。在科研上，我也只提供大体方向，连架构都不做了。” 周不器摆摆手，有点武断地说：“国情不同，国内这边流行的是‘许名不许利，许利不许名’。像医生、教师、科学家这种岗位，因为利益给的不够，所以名望就特别高。美名之下，就会把一些岗位神圣化，比如医生、老师、科学家。尤其是科学家，都恨不得敬如神明了，好像他们什么都懂似的，既然能当官也能办企业，既然管学校也能做市场，既然做战略也能做销售。” 梁静这段时间跟清华有密切往来，尤其是那些科研教授们，几乎天天都要泡在一起，所以她很了解这个现状，“老板说的这个……是个大概念，细节其实很简单。” “哦？什么原因？” “信任。” “信任？” “对，就是，嗯……”梁静犹豫了一下，有点无奈，“就是科研团队不放心把科研成果授权给第三方公司来销售，只能自己去卖。” 陆器微微一愣，“为什么？” 梁静狐疑地看他一眼。 他以前不是在复旦大学当教授吗？怎么会不知道？ 周不器轻咳一声，帮他解释，“他在国内时，国内还没有推出允许高校里的科研成果向民营企业进行转让的政策。” 这时，他已经明白梁静的意思了。 是啊，信任！ 谁能保证第三方的销售公司会一心一意地为科学家的利益着想？ 比如清华一个科研团队开发出了一个人工智能算法，很先进。紫微星要出资500万元买下。去联系第三方的销售公司，这里就有猫腻了。 第三方公司的负责人，可以通过亲戚朋友注册一个中介公司，然后由中介公司与第三方公司对接，以100万元的价格买下这个人工智能算法。 然后，中介公司再以500万元的价格与紫微星完成技术转让。 通过这波操作，一小部分人就可以通过中介公司赚到400万元的差价了。真正归属到第三方公司的收入只有100万元，拿出一部分当作运营资金，剩下的钱再按照比例分成给校方和科研团队……这就严重侵害了科研团队的利益。 果然，梁静随后的说法就证实了周不器的猜想，随后她还说：“工程院的副院长严守阳不就是嘛，他以前是大学教授，后来被开除了。” 周不器隐约记得是有一位叫严守阳的博士，是今年8月份才入职的，可具体情况并不清楚，“他怎么了？” 梁静叹了口气，“他今年才31岁，博士毕业一年就是副教授了。开发了一个通讯方面的技术。他年轻嘛，也没有业内人脉，就委托给学院的院长帮忙市场销售。被中兴以30万元的价格买走了，他分到了10万块钱，挺高兴的。后来才打听到，中兴的采购价是226万。后来扯皮打官司，打了半年，输了官司，工作也没了。” 周不器没觉得奇怪，“缺乏法律意识被坑了，这太正常了。学校没搞第三方销售公司，就说明对监督体系没信心，他还相信这种人情往来。吃一堑长一智吧。” “算了，不说这个。”沈向阳结束了这个话题，看向陆器，“你在伦敦转了一圈，觉得哪家合适？” 伦敦、剑桥、牛津三所大学，彼此都是死敌。 就像紫微星跟清华建立了深度合作关系，再想跑北大合作成立研究机构，那就太难了。伦敦科技三高校里，只能选一家。（牛津离伦敦很近，也在这个体系里） 陆器道：“我觉得牛津可以，牛津转让出的技术成果，以及创立出的技术衍生公司是全欧洲最多的。” 周不器问：“分成呢？” “这个应该跟国内差不多吧？”陆器眨眨眼，“都是三三三分成，科研团队分34%，学校分33%，资金方分33%。” 梁静笑道：“国内的基本上也是这样。” 资金方分33%，如果是学校出资，收益分成就属于学校；如果是政府财政出资，收益属于学校；如果是国家的什么科研基金出资，收益属于学校或者科研基金；如果是企业出资，收益就属于企业了。 就比如紫微星跟清华合作，成立的紫微星-清华集成电路研究中心，总共的启动资金是15亿元。其中，紫微星出资5亿元，清华校方出资5亿元，政府出资5亿元。 三方是按照1：1：1的比例来分享技术产权。 如果技术转让赚到钱了，紫微星分到34%，清华分到66%。不过也有例外的附加条款，如果是紫微星要使用研究成果，可以有免费的暂时使用权。 7017k 第1299章 特权 本想来一次聚餐，没想到晚上只去了孟厚坤、郭鹏飞和季子安三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兴师问罪的。 这是有理由的。 梁儒波建议取消页面广告，如果仅仅是取消朋友网的页面广告，这当然没问题。他是朋友网的总裁，他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可他是张一明的同学。 由张一明提出来，这个提议一下就覆盖到全业务了。 这就有问题了。 早在开会的时候，周不器就品味出来了一些特殊的意味，他假装不知。 郭鹏飞就很不甘心，“老周，这次真是要把我气死了！” 周不器好笑道：“至于吗？人家说得有道理，你没看韩教授都支持了吗？从战略层面考虑，取消页面广告是好事，应该的。” “就算是应该的，也没有这么巧的事吧？”郭鹏飞咬咬牙，有点愤愤不平，指了一下孟厚坤，“我跟这小子联手，好不容易一番运作要开除程振平，然后把sp业务并入到我的事业群里。结果可好，他反手就给我来了这么一下！” 周不器笑哈哈。 他早就看出来了。 郭鹏飞领导的网络媒体事业部和sp事业部合并之后，收益就会跟梁儒波领导的社交事业群持平。 努努力，就有可能争夺第一，成为公司里最有牌面的事业群总裁！ 他可是m7的级别啊，梁儒波才m6。 自己级别更高，是董事会和决策委员会的成员，可是他主管的这一摊，竟然还不如一个低级别手下，这让他面子上怎么好看？ 没想到，这边sp事业群拆分的消息刚传出来，梁儒波那边就出手了，而且是极漂亮的一手！他微言大义，句句都以公司的长期利益和战略结构为重，提出了逐步取消页面广告的建议。 这算是要了郭鹏飞的老命！ 朋友网少了页面广告没什么，朋友网的广告主要是个性化的信息流广告。他主管的网络媒体事业部就不一样了，今日头条以及其旗下头条文学，包括糗事百科、求职网和一些零碎小媒体论坛，主要靠的就是页面广告。 没有页面广告，网络媒体事业群每月的收入至少要减少4000万元。 这还怎么争第一？ 就算跟sp业务合并了，也不是社交事业群的对手。 遭遇更严重的是校内网。 校内网现在的收益来源主要就是两个方面：校内团购和页面广告。寒冬和假期不开展团购活动，就只能依靠页面广告的收入来维系了。这要是停了，校内网一年里得有半年是亏损状态。 梁儒波这一招，这是要把周不器派系的核心创业元老给一举拿下啊。 紫微星创业初期， 是郭鹏飞做校内网，张一明做朋友网，季子安出面借着微点杀毒的底子，做出来了一系列微点的产品，包括整合并独立出去的搜索业务。 从派系上讲，郭鹏飞和季子安是一伙的，都是周大老板的心腹。张一明不是十校创业联盟一员，他和梁儒波是大学同学，形成了另外一派。 好在季子安是君子，说了一句公道话，“就算有私心，也跟张一明无关。他会公事公办，我相信。” 郭鹏飞微微皱眉，“公事公办，就对了吗？” 这话一出，饭桌上的三人悚然一惊。 靠！ 是啊，他们几个才是十校创业联盟的成员，是一伙人。紫微星是他们这帮人当初辛辛苦苦做了一大堆零碎小生意，攒钱凑出来开办的公司。 他们是根正苗红的正统血脉，凭什么跟一些草根小民公事公办？ 张一明也就罢了。 他是重要大股东，能力强、人品好，大家都佩服，公司还要他来管理呢。 梁儒波算怎么回事？ 他的个人持股才500多万，还不如贺阳、许亮杰、柳晴、吴寒清、程秉皓、石婧琳等人呢。 孟厚坤很警惕这个思路，“这样不好吧？” 郭鹏飞道：“我知道不好，可这不是好不好的问题。我觉得咱们应该统一个思路，咱们这伙人，到底有没有特权？” 季子安坚定地道：“按公司的规章制度办事，公司的利益就是我们的利益。” 周不器沉默不语。 特权？ 这是一定有的。 不说别的，他这个老板就天天享受特权。别的高管办公室都是透明的，可以让每一个员工监督，他的办公室却是封闭的。 别的高管秘书都是已经结婚的“大姐”，从制度上根除不必要的男女关系。他这个大老板身边都是貌美如花的姑娘，以总务处的名义陪在身边。 而且，他前段时间在美国搞了两个私募基金，已经总结出了一些道理。制定规则的人，就必然要凌驾规则之上。 郭鹏飞、季子安也都是“老板”，也都是规则的制定者。 郭鹏飞接着表述清楚他的观点，很认真地说：“我先说清楚，我不是要针对梁儒波，他做得越好，公司就越好。就像老季说的，公司的利益就代表我们的利益。他越优秀我越高兴。我也不是想谋什么私利或者权力，这公司就是我的，我根本不需要玩这套。” 孟厚坤很认同，“对。” 郭鹏飞道：“就像我刚才说的，我关心的是一个特权的问题。现在形势很明显，紫微星要拆分，周老大这边在逐步地放权。用不了几年，国内业务就要全权交给张一明了，他会晋升到ceo，那总裁是谁？梁儒波现在很显然是想竞争这个位置。我跟他竞争……到底是公平竞争，还是我可以有一些特权？” 季子安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当然是公平竞争！” 孟厚坤有点理解郭鹏飞的意思了，连忙摆手，“子安，你别着急，细细品味鹏飞的话。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郭鹏飞就说了一个很尖锐的问题，“当公司利益和咱们的个人利益发生矛盾的时候，是公司利益重要，还是个人利益重要？” 周不器称赞道：“好问题！” 对普通员工来说，当然是公司利益重要。 在公司工作，要损伤公司利益谋私利，这种员工必然要开除。可是老板就不太一样了，总会有一些突破边界的地方。 就比如周不器成为了奈飞的大股东，为什么很受奈飞的董事会欢迎？因为他是紫微星的大老板。这里面就有了公器私用的性质，他在利用公司的资源为自己谋利。 又比如周不器的私人飞机，这是紫微星的飞机，所有费用都由公司来承担。原则上来讲，这就是工作用机。可实际上，更多时候是生活用机，在国外为了家族业务飞来飞去，也都是公司买单。 女秘书的事更是不值一提了。 老板的特权可能会让公司损失10块钱，可是开除了老板，公司要损失100块钱或者倒闭了，这还要不要开除？是否要眼里容沙子地默许特权？ 孟厚坤郑重的道：“我觉得这个话题很好，郭鹏飞的思路是对的。假如老周放权了，而公司的大权落入了张一明和梁儒波的手中。说实话，我有点担心他们会公事公办。” 一旦公事公办了，属于老板的特权是不是要取消？ 这不仅是周不器的利益，也是他们这个小圈子的利益。徐百卉、薛宝珊、马平山等人虽然不在紫微星任职，可他们都通过北极星创投间接持股，都可以利用紫微星未来庞大的社会资源。公事公办了，还怎么利用？ 自己开的公司，自己却不让用，这也太憋屈了吧？ 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予一定的特殊照顾，扶持自己人上位！ 孟厚坤接着说：“张一明当ceo可以。可总裁人选，一定得是郭鹏飞，得是自己人。到时候就算张一明正义凛然、公事公办，郭鹏飞也可以开绿灯。这才是最有利于公司利益的做法。如果ceo是张一明，总裁是梁儒波，这俩人又都很轴地公事公办，让咱们这些人很别扭。到时候矛盾激化，他俩可能就都被罢免了，会给公司发展造成巨大伤害。与其以后存在隐患，不如早做安排。” 郭鹏飞道：“对，我就这个意思。人性都是自私的，咱们这伙人会拥有特权，这是一定的。就比如这次程振平的事，他浪费了多少公款？” “这一年下来，估计也得200多万。” “对，200多万就要被开除了。老季，这事要是发生在你头上，别说200万了，就算你贪了公司2个亿，咱们都要想办法帮你遮掩，不让外人知道。” “滚！” 季子安差点气死，忍不住爆粗。 “我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举个例子。”郭鹏飞哈哈一笑，“要是你贪了2个亿，可咱们这些人大公无私地把权力都让出去了，到时候就是麻烦事。” 其实他想举的是周不器女秘书的例子，可话到嘴边不好意思开口。 孟厚坤道：“话糙理不糙，就像陈东那次挪用公款似的，也被压下去了嘛。他是自己人，当然不能跟外人是一个标准。如果都是外人掌权，陈东那次的事就不好办。以梁儒波这正直、耿直的性格，就算能压下来，也得让咱们哥几个碰一鼻子灰。老周，这是大局，不管怎样，一定得让郭鹏飞上位！” 周不器好笑道：“首先，短期内我没打算把ceo的位置让出去。第二，我不一直在帮郭鹏飞铺路，帮他上位嘛。” 顿了一下，他就坚定地说：“这个问题我很早以前就考虑过。国内业务要逐步交权，这是一定的。可这权力一定要交到咱们自己人手上才行。到时候，ceo是张一明，总裁是郭鹏飞。等我让出董事长的职位，就让子安你来做。” “我？”季子安吓了一跳，“我可不行！” 周不器道：“我觉得你行，董事长是要面向公众的，你形象好。拆分之后，国内业务以后会去港上市。港岛那边没有ab股，所以董事会一定要掌控在我们手中才行。不过这都多少年以后的事了，不着急。” 郭鹏飞松了口气，笑道：“你考虑过就行。” 周不器很惊讶地问：“你是怎么想到这个问题的？” 郭鹏飞解释道：“我不是参加了一个mba课嘛，就有过全球企业的分析。从宏观上看，全世界的家族企业，生命力要远远强于那些面向公众的运作流程公开透明并接受公众监督的企业。我认为这是竞争力的问题。家族企业里必然会存在特权，存在着权力集中化，可决策层统一、执行力高，市场竞争力强。那些公开透明的上市公司，所有业务的开展都要按照规章制度公事公办，效率很差。职业经理人为了坐稳位置，还要照顾个人形象，不愿意做一些得罪人或者见不得光的事，也会削弱公司竞争力。” “深刻！”孟厚坤竖起一根大拇指，“其实就是专制跟民主的区别，各有利弊。” 季子安很受触动，叹了口气，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企业如此，国家也是如此。说实话，我也想要这份特权。没有谁是圣人，都一个样，谁也别抱怨谁。” 周不器道：“企业就是企业，别往大了扯，不是一个概念。家族企业生命力强，最重要的就是有一个稳定的决策层，可以不在意短期利益，为长期战略服务。职业经理人想的更多的是拿到年终奖，追求的是短期利益。不过你们说得也对，紫微星的权力必须要掌握在我们手中，也就相当于一个‘家族’企业了，会有‘家族’特权，也会有为长期战略作出的短期牺牲。” 郭鹏飞轻轻点头， 7017k 第1300章 偷菜 在很多公司里，ceo和总裁是一个职位，是公司执行层的一把手。不过在一些大公司里，经常会有并列的情况，甚至可能会有联席的董事长、联席的ceo、联席的总裁。 董事长、ceo、总裁在职能上不同的公司有细节上的区别。 大事情的决策或者战略的确定，由董事长领导董事会，把大方向定下来。 然后，ceo按照董事会的大方向，来把一些大事情执行下去，并做出启动新项目、关闭老项目的比较小的“从无到有，从有到无”的决策，决定的是“从0到1”或者“从1到0”。 总裁要做的是辅佐ceo执行大事情，并决策一些已经稳定的业务变化，做出的是“从1-100”或者“从100-1”的决策。 就比如这次的页面广告取消建议。 这是一次关于朋友网的业务回收的决策，不需要上升到董事会或者ceo的高度，由张一明这个总裁开个总裁办公会也就给办了。风险比较大的，要把相关材料转给ceo批阅一下。 在周不器看来，目前的业务处理能力，郭鹏飞的确不如梁儒波。紫微星是一家锐意进取、欣欣向荣的公司，这就必然需要最高决策层有足够的应对变化的能力，从这一点上来看，梁儒波甚至比张一明还强。 不过也不着急，几年之内周不器都不打算放弃ceo的职位。在移动互联网的发展初期，还需要他去做一系列的“从0到1”的决策，为紫微星抢占赛道、打好地基呢。 等打好了地基再放权。 不管怎么样, 假如张一明晋升为ceo了, 郭鹏飞一定得是总裁。 就算业务能力稍差一些，重要的是他的大股东身份，这关系到决策层人心的稳定。要是ceo是张一明，总裁是梁儒波, 紫微星最重要的决策都让这哥俩包圆了, 这就是单边下注了，不容易形成稳定、健康且抗风险能力极大的组织结构。 而且, 只有郭鹏飞这样的大股东、创始人身份, 才能服众。 让梁儒波上去当总裁，贺阳、许亮杰、王小船、傅胜等一些人难免会有想法, 就会不服气。不服气, 就会影响秩序稳定。 至于季子安说的要按照公司的规章制度公事公办……这就太容易了。 周不器是规则的制定者，他很有信心地说：“我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让郭鹏飞众望所归地晋升上去。” 季子安问：“什么方法？” 周不器道：“最简单的一条，谁的事业群收入多、利润多, 谁就晋升！” “呃……” 郭鹏飞脸一黑，有点幽怨地瞥他一眼，觉得周老大是拿自己开涮。页面广告都要取消了，这还怎么去挑战朋友网？ 周不器道：“我又没说是现在，是几年以后，至少也得三四年。三四年之后, 你还没信心？” 郭鹏飞没好气的道：“你就直说吧，你到底有什么鬼主意？” 周不器道：“在移动互联网时代，紫微星的核心产品将会是手机版的helo……嗯, 国内这边应该会叫微信。” “这能超越朋友网？” “岂止是超越？” “那是什么？” 周不器道：“吞并。” 郭鹏飞一头雾水, “什么意思？” 周不器笑哈哈, “算了，明早唐斌辰会从日本飞过来，到时候和陆器一起, 讨论一下helo的海外产品策略。到时候你带着付红亮, 一起过来。” …… 当晚, 周不器带着伍雨, 一起去了宁雅娴家里，住在了那边。宁雅梦的肚子还没反应，还得继续努力。 第二天早晨，宁雅娴轻声道：“我约了薛姐, 一会儿去产检。” 周不器没有时间浪费，得赶紧吃点早餐去公司, 唐斌辰很忙，下午还要返回东京呢, 一边吃面, 一边问：“怎么样？还好吧？” 宁雅娴抿抿嘴，“都好，去做个四维彩超。” 周不器道：“你跟我妈说一声, 让她陪你去。她一个当婆婆的, 就算儿媳妇多吧, 也得一视同仁。嗯……以后早餐别吃面条了, 煎个鸡蛋、两片面包就行。” 旁边的宁雅梦嗔道：“是我姐想吃, 本来就不是给你准备的。” “还说呢，你得加把劲！”周不器瞪她一眼, “这都多长时间了, 肚子还没动静？我跟你姐要孩子的时候, 多容易啊？没几次就怀上了，哪像你？我这力气没少卖，也不能光开花不结果吧？” 宁雅梦噘噘嘴，小声嘟囔，“享受了不就行了？也没亏欠你的。” 周不器哼了一声，“你这是资产阶级思维，给你抓起来！” 宁雅娴扑哧一乐，推了他一下，“好啦，别闹了，赶紧吃饭，快点去公司。唐斌辰可能都到了。” 周不器道：“主要是这面清汤寡水，不怎么好吃, 厨艺还不如我呢，下次我给你下面吃, 保准比这面条好。” 宁雅梦咬牙瞪他，宁雅娴也一脸嗔恼。 …… 周不器现在的安保团队有12人, 6男6女。其中有3-4个是长期跟着自己的，剩下的则是安排给了石婧琳、宁雅娴、温知夏、伍雨、薛宝珊、薛姨妈这些人。 这还不够，还得继续扩充。 比如杨蜜、蒋冰婕，比如老爸、老妈，都要面面俱到。 在保镖的护送下，周不器去了公司，才8点多。紫微星的上班时间是9点，可张一明的办公室里已经有唐斌辰和郭鹏飞了。 “陆器呢？” “在食堂吃早餐呢，马上过来。” “那行，等他来了，咱们就开会。” 周不器去了办公室，正见到孙莞然和宁露弯着腰在拖地，冯慕儿则是拿着抹布在擦桌椅。都身着统一的ol制服，青春靓丽又气质翩翩。 宁露笑语嫣然地站好，跟他打招呼，“老板来啦，早上好。” 周不器点点头，“早上好，工作辛苦不？” 宁露轻笑道：“不辛苦，每天可闲了，平时都去偷菜。” “偷菜……”周不器又想起了这款社交页游，“对了，这游戏现在怎么样？” “这个……” 宁露唯唯诺诺，不知道怎么回答。 冯慕儿轻声道：“很好呀，朋友网现在的日活5000万，单是《开心农场》这一款游戏的活跃度就超过4500万了，每天能创造超过4亿的pv。” 周不器也就是随口一问，他现在越来越看好梁儒波了，要把他放在核心的培养梯队里，这点小事他肯定能做好，笑着对宁露说：“别紧张，我又不是老虎。咱们在一间办公室里工作，就跟一家人一样，别拘束，我很严厉吗？” 宁露抿抿嘴，“不严厉，老板很亲切。” “那不就行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说错了也没事。” “是……嗯，现在网络上模仿《开心农场》的产品可多了。” “企鹅？” 周不器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冯慕儿提醒道：“老板，《qq农场》早就关闭了，你忘记了？当初qq和helo和平共处谈下来的附加条件。” 周不器“哦”了一声，很轻松，“除了企鹅，别的公司都不值一提，在咱们的《开心农场》面前，都没有竞争力。” 宁露脸色担忧地说：“不一定呢。” “嗯？谁啊？” “51。” “啥？” 周不器微微一怔。 51做的不是51社区嘛，这网站……前世的时候好像没在偷菜游戏上有什么亮眼表现吧？在这款游戏上，其实就是三强争霸：开心网，人人网和qq空间。 当时人人网是千橡互动旗下的网站，因为搞不搞开心网，就玩了阴招，做出来了一个“伪开心网”，让一大批的用户不明真相，以为去玩开心网，却注册成为了“伪开心网”的用户。 开心网大怒，就开始打官司…… 开心网和人人网你死我活地一番缠斗，双双阵亡，背靠着qq空间的《qq农场》一统江湖。 这里面好像没有51的事吧？ 孙莞然好像也想起来了，轻呼道：“对，51！他们的游戏叫《51偷菜》，可厉害了！除了咱们的《开心农场》，就是他们的《51偷菜》了，日活据说都达到1500万了。” “不可能！”周不器觉得她在夸张，“我记得51的日活用户才1200万吧？跑你这儿一款游戏的活跃度都1500万了？” 孙莞然白他一眼，“你在国外呆久了，国内的行情你都不了解了！” “怎么了？” “51现在可活跃了，有点翻身了！” “靠着《51偷菜》？” 周不器颇有些惊讶。 “不是《51偷菜》。”宁露轻轻摇头，“《51偷菜》是结果，原因是彩虹helo。” “彩虹helo……”周不器觉得自己真是错过了不少事，很是惊讶，“魔改helo？51靠着咱们的魔改helo项目，死灰复燃了？” 宁露道：“是呢，拿到融资后，过去两个月在咱们的平台上投进去了6000多万的广告费，铺天盖地的广告，可夸张了。然后彩虹helo一下就起来了。” 这件事没汇报给周不器，就说明不是什么大事，没有给紫微星的helo业务造成冲击。他心里有数，惊讶的是51这家逐渐走向死亡的网站竟然又活了，依靠的是自己原创设计的“魔改helo计划”！ 真是戏剧性的蝴蝶效应。 孙莞然乐不可支道：“那个彩虹helo我也用过，可好玩了。” 周不器问：“怎么呢？” 孙莞然有几分幸灾乐祸，“跟qq几乎一模一样，而且所有qq里的增值项目，在彩虹helo里都是免费的。就是……嗯，彩虹helo就是借用了helo好友关系然后披着qq的皮的一款产品，操作、页面和功能跟qq都一样。现在那两家又打起来了，打官司呢。” (本章完) 7017k 第1301章 哪来的宫斗戏 51的起死回生，给周不器产生了一种很自豪的感觉。 彩虹helo可是来自他的“魔改helo计划”！ 而这个计划，前世里根本就没出现过。 经他原创，51作为第一个吃螃蟹的商家，深入进来并取得了成功。他们也就只能拿到了5000万美元的融资，两个月就往紫微星身上砸了6000万元的广告费，可见是把自身命运绑定在紫微星身上了。 《51偷菜》和《开心农场》虽然是竞争关系的游戏，但这是好事。 朋友网和51的用户几乎不存在重合。 《51偷菜》是通过彩虹helo来引流，而彩虹helo带来的新用户可以丰富helo的“两头重、中间轻”的用户群体，让中间阶层的用户多起来。 前世，在这个领域竞争最激烈的是开心网和人人网，都闹到法庭上去了。 这一世，开心网和人人网都没了。 人人网是千橡互动收购了王星的校内网，然后整合改名而来。现在王星现在是紫微星的高管，校内网又是紫微星的核心网站。 开心网的创始人是程秉皓，他同样是紫微星的高管，是创始元老、首任cto、现任工程院院长程秉皓。 没想到，没有了开心网和人人网，在偷菜领域的竞争依旧激烈，变为了朋友网和51网。朋友网背后是校内网，51网背后……51网似乎有点取代前世开心网的意思，靠着彩虹helo在逐步地抬头，重新进入了受大众欢迎的视野。 紫微星的国内业务，周不器现在是抓大放小，而这只是一件小事。不过, 他仍旧产生了比较浓厚的兴趣。 在国内业务上, 有几件事他比较关心——紫微星和清华的合作，云计算工程，朋友网的未来、微博的发展，微点什么时候能超过百度成为搜索领域的老大, helo什么时候能超过qq成为即时通讯领域的老大, 魔改helo计划等等。 《51偷菜》火了，说明彩虹helo通过51获得不少的新用户。 这么看来, helo的日活是否超越qq了？是否成为国内第一大聊天软件了？ 只可惜, 几个小秘书不清楚。 好像是没超过。 如果超过了就是一件大喜事，估计早就传开鼓舞士气了。 周不器打算去问问张一明。 “你等一下！” 周不器都走到门口了, 孙莞然“哒哒”地跑过来, 踩着高跟鞋，神秘兮兮又眉飞色舞的。 “怎么了？” “你给我买辆车嘛。” 周不器眉梢一挑，“你驾照考下来了？” 孙莞然小声道：“宁露已经考完了, 她可努力可上进了。” 周不器有点担心，“考驾照简单，我递一句话，不用考也能拿到，关键是车技得好，开车别翻。” 孙莞然抿嘴道：“放心吧, 她车技好着呢。” “你怎么知道？” “我试过。” “你试过？” “宁雅娴不是怀孕了嘛，有时候一起出去, 都是宁露帮她开车，可稳了。不信找机会让她帮你开车, 可稳了，不比你的司机差。她可优秀了，我没见过像她这么优秀又这么努力的女孩子。她英语、日语都可娴熟了，上次听说要和德国的思爱普集团建立深度合作，她又在自学德语。” 周不器往办公室里看了一眼, 冯慕儿懒洋洋的，宁露则是很认真地在打扫卫生，没有工作上的贵贱之分。 长相甜美，身材婀娜, 工作认真，学习刻苦, 车技也好…… “嗯，想买车就买吧。” “花谁的钱啊？” 孙莞然追问, 这才是最关键的。 周不器道：“我自己掏钱，你们去挑吧, 喜欢什么就买什么。贵一点没关系, 别花里花哨太扎眼。” 公司会给重要的员工配车。 不过，总务处的一个职员算不上什么重要员工。就算买了，级别太低也买不了什么好车, 配一辆国产大众就顶天了。 等老板离开, 孙莞然就把门一关, 举手欢呼, “露露, 咱们可以买车啦！” 宁露美眸闪亮，有一点小兴奋, “真的吗？” 孙莞然笑嘻嘻地说：“那还有假？我说你愿意陪他睡觉, 唯一的要求就是买一辆新车, 他就想也不想的答应了。” “别乱说，老板……”宁露俏脸微红，其实这种话早办公室里早就说开了，可她一个黄花姑娘还是有点害臊，“老板不是那种人。” “咳咳……”孙莞然有一种被噎住的感觉，“慕儿，你说她是装傻还是真傻？” 冯慕儿抿嘴笑笑，“买什么车啊？” 孙莞然伸了个懒腰，“想买什么买什么呗，谁有驾照谁说的算……露露，你前几天不是看了一看奥迪很漂亮吗？” “啊？不行，不行……”宁露连连摆手，在老板面前她有点拘谨, 私底下还是挺活泼的，“那是奥迪a8呢, 太贵了。” “贵怕什么？多陪老板睡几次，什么都有了。” “你别乱说，老板是拿我当妹妹看的, 一点都没有那种眼神。我倒没什么, 你别坏了老板的清誉。” “哈哈！” 孙莞然都快笑哭了。 …… 周不器，张一明、许亮杰、陆器、唐斌辰、郭鹏飞、俞永覆、付红亮等人坐在小办公室里，要一起讨论helo手机端产品的战略规划。 国内智能手机还没流行起来，暂时主要面向的是欧美和日本。 周不器先问了别的事，“我听说《51偷菜》很火？” 张一明笑了笑，“还可以，日活能达到1500万-1600万，可以达到我们《开心农场》三分之一的访问量，在同类产品里国内排第二。” 周不器追问：“魔改helo计划很成功？” 张一明道：“没有，是彩虹helo做得比较成功。” helo业务总监付红亮解释道：“51此前运作过彩虹qq，有相关经验，所以能快速调整、转变思路。再加上51有一大批忠实用户，以及大手笔的广告费砸下去，彩虹helo很快就起来了。不过，一款产品的成功算不上什么，百度helo就没什么起色。” “百度？”周不器摇摇头，“百度helo没做起来，可不能怪魔改helo计划，是他们自己缺少社交基因。李总不善言辞，不喜欢社交。企业的个性就是创始人的个性，很难改。” 张一明又说了好消息，“就算是搜索也不怕，上个月百度的市场份额是52%，没什么增长，微点的市场份额已经增长到了39.6%。可见百度的用户还是很忠诚的，抢不过来。可其他搜索引擎的用户，如果要更换平台，几乎都选择了微点。” 许亮杰笑道：“百度和微点联手压制谷歌，百度算是吃力不讨好了。” “讨好了官方，就是最大的收益了。”周不器摆了摆手，“微点的进步很大，helo呢？彩虹helo都做起来了，helo的日活有没有超过qq？” 付红亮道：“快了！” “多少？” “helo的日活是5600万，彩虹helo的日活是1200万，加起来是6800万。qq的日活是7100万，只有300万的差距了。而且彩虹helo在蒸蒸日上，1200万的日活肯定挡不住。《51偷菜》的日活都超过1500万了，彩虹helo才1200万。只要51推出新的策略，让彩虹helo和《51偷菜》有一些深度关联，活跃度肯定大涨。” 因为彩虹helo的规模已经很大了，所以51需要按照登录次数、活跃度来支付授权费。 可这根本就不是钱的事。 登录次数越多、越活跃，说明用户们对彩虹helo这款产品越认可，也就相当于跟51挂钩了，带去了流量。 忠诚度越高，51的收益就越稳定，发展潜力就越大。 郭鹏飞似笑非笑地说：“51可没有取消页面广告的计划，花里胡哨的广告有很多呢。既然《51偷菜》火了，他们肯定会和彩虹helo深度捆绑，利用产品间的互动带去更多更稳定的流量。” 周不器很隐晦地瞪他一眼。 付红亮道：“想利用彩虹helo超越qq，短期内很困难。不过，另一款产品的上线日期已经确定了，明年1月1号。” “新产品？yy版helo？” “对。” “他们的效率可真不怎么样。” 周不器对yy的团队有点小失望，这都多长时间了，项目还没做出来呢？ 付红亮有点小尴尬，他的级别太低，不好多说。 连张一明都有点为难。 郭鹏飞皱起眉头，“是南部大区的问题，鹏城分公司那边……有点复杂。甄妤和裴瑶好像掐起来了。” “啥？”周不器脸一黑，“裴瑶不是大肚子回家待产了吗？” 郭鹏飞道：“生完了，一个小子。” “那不好好坐月子，瞎折腾什么？” 周不器很是头疼。 难怪这种大公司里的高管几乎都是男性，这女人可真费劲啊，这是《甄嬛传》看多了，把职场斗争当宫斗玩了吧？ 看样子，这个人事任命是存在失误的，不能让两个女人一台戏。 当初在婕妤传媒，甄妤是老板，裴瑶是员工，她们一起帮紫微星拉页面广告，功劳不小、合作得很成功。时过境迁，裴瑶已经是分公司总裁了，再让甄妤这个曾经的顶头上司去顶替……裴瑶的压力大是一定的。这要是产后复出了，她的分公司总裁位置却没了，这跟谁说理去？ 这件事别说张一明不好处理，周不器也不好处理。 那可是甄妤师姐，是十校创业联盟的大姐大，周不器也得敬重三分。万一她在斗得很开心，自己要是出手帮忙，这不是瞧不起她吗？不是会给她落下“后宫干政”的诟病吗？ “我知道了。”周不器手指敲了敲桌子，“别的话题就不展开了，主要先说说helo的国际业务。美国那边，要做苹果、安卓、微软、塞班四套系统版本的helo，有一些用人上的成本浪费。” (本章完) 7017k 第1302章 劳务派遣计划 “还有黑莓。” “啊？” “除了苹果、微软、塞班和安卓外，还应该有黑莓的系统。黑莓手机在其他国家销量平平，但是在美国很受欢迎。第三季度美国的手机销量排行中，苹果第一，诺基亚第二，黑莓第三。” 陆器对周不器的话进行了补充。 周不器就很头疼，“这么多系统，对开发者太不友好了！” 现在是移动互联网早期的早期，这是一片空旷的荒漠，需要探险者们开山铺路、垦荒种田地从零开始打造家园。 这难度可比在城市里盖房子大多了。 再过些年，开发一款app会非常容易，甚至出现了很多固定模板。固定模板就是报价固定、功能固定，是一套很成熟的代码源，买过来稍作改装，耗时3天，花费5000元，搞定！（固定模板不是开源产品，是封装代码，要花钱购买，开源产品可以免费下载使用） 陆器正带领美国团队开发helo的ios版本，预计明年1月末、2月初就能上线了。 他对这个开发团队做了简单介绍。 1个产品经理，9个客户端工程师，2个后端工程师，2个ui设计师，3个美工，一共是17人的团队。 开发苹果系统的产品，主要应用到的是objective-c、c、java、shell，python、uikit等几种语言。最主要的标准语言是objective-c，这是个冷门的很古老的语言，就很麻烦。 陆器现在做的是初级版的helo，暂时只有注册、登录、即时通讯和读取用户手机内置通讯录信息并加好友等几种功能。 可即便这样，也需要一个17人的开发团队，每个月的薪资开销超过70万美元。以后功能越来越多，需要维护的产品功能也逐渐增加，团队规模会越来越大。 这还只是一个苹果系统。 还有其他几个系统呢，那人数就多了，开发成本也太大了。主要就是因为手机系统太多了，连财大气粗的微软，他们的手机端msn，都无法做到覆盖所有系统。 紫微星是否也可以采取微软的这种模式，只挑重点攻关？未来会是苹果和安卓的天下，只开发这两个版本，行不行？ 周不器考虑过，不过被他否了。 就算有先知先觉，也不能太过自信！ 别挥霍了这个移动互联网初期的机会，一定要用一种概率最大的成功的方法，哪怕这个方法看起来很笨很蠢成本很大！ 要为几个重要的手机系统，全部都开发一款helo！ 只有这样，胜算才是最大的。 helo会是世界上第一款真正为手机开发并且深度契合的聊天软件。 比如注册、登录的时候，直接输入手机号，然后收到短信验证码就可以了，简单又高效；比如加好友的时候，app会自动读取手机通讯录，依靠通讯录病毒式推广。 这都是过去没有过的创新。 一旦不抓住机会，肯定就被人学去了。 比如塞班系统，如果紫微星不做，塞班里没有helo，必然会有小的创业公司发现机会，模仿helo为塞班开发出这样一款产品，就被抢市场了。 等以后塞班逐渐退出历史舞台，用户们纷纷转投苹果和安卓……可是用户习惯已经形成了，换了系统，可能还会使用过去的产品，而不是helo。 所以一定要全覆盖。 三人行必有我师，这样的产品策略是周不器跟俞永覆学的。 在手机浏览器领域，全世界的王者是opera，只有国内市场是uc。随着uc进入日本，opera的份额也逐渐地被uc给抢占了。 opera技术更好，与浏览器协议更契合，为什么打不过uc？ 因为俞永覆使用的是最笨的方法――全覆盖。 市面上的智能手机的系统有六七款，可是功能机、多媒体手机的嵌入式系统就多了。尤其不同款型的手机，即便是同样的嵌入式系统，也要有不同的产品设计才行，要为屏幕和键盘调整细节。 最多的时候，uc集团一共同时运营着17款各种版本的uc浏览器。 opera就不行了。 这是一家欧洲公司，人力有限，开发成本高，没有那么大的财力全覆盖，就只能为几个市场份额较多的系统开发版本。 这就让出了大片的空白市场，给了uc抢地盘的机会。 假如，一个用户使用的是波导手机，手机不适配opera的浏览器，用户就只能使用uc浏览器。第二年，他换手机了，变成了诺基亚。诺基亚手机可以适配opera这种优秀的浏览器，可用户的习惯已经形成了，还是会选择uc。 依靠着这样的战略思想，uc浏览器就牢牢统治了国内市场。出征海外市场，所过之处也能把opera打得望风而逃。 在谷歌之前，手机浏览器的协议就是opera参与制定的，而且……是先有了opera，然后才有了协议，完全是参照着自家产品制定的行业规则。从技术的角度来说，opera完胜uc，更流畅、产品体验更好。 可技术的高低从来不是生意成功的关键。 最重要的是战略。 在战略设计上，俞永覆带领的uc完胜来自欧洲团队的opera。 opera的错误，紫微星不能犯！ 智能手机的聊天软件领域，helo有着相似的优势。紫微星是第一个下场的先发者，而且紫微星不是一家实力薄弱可以被巨头轻易拿捏的创业小公司，紫微星已经拥有了巨头的实力！在这样的背景条件下，紫微星不应该给对手留下任何机会！ 必须要为智能手机市场超过90%的系统开发helo，让helo成为全球首个跨平台地为智能手机量身打造的移动通讯应用！ 付红亮很兴奋地说：“即时通讯领域是一个赢家全收的市场，用户会邀请朋友、家人共同使用某一应用，就可以快速地形成强大的社交网络效应。读取手机通讯录的这个设计，跟即时通讯的理念深度契合！即时通讯软件，似乎天生就是为手机而生的！” 他的级别有点低，角度有点偏。 郭鹏飞指点他，“这不是创意会，是产品战略会，helo在美国都快上线了。” 周不器道：“也不单是美国，也包括日本。国外的开发成本太高了，我的想法，是不是可以从国内派团队，到美国和日本出差？” “可以啊，对日本进行技术扶贫，我举双手欢迎！”唐斌辰开了句玩笑，然后就很无奈，“美国还好办，人才很多，最多就是工资高，多花点钱。日本这边，相关人才太稀缺。你们都不知道，计算机系在日本高校里一点都不重视，呃……他们重视的是计算机硬件、机器人之类的。” 张一明道：“派团队去美国和日本出差，不会有任何障碍，报名会很踊跃。” 国人出国不容易，年轻人都喜欢出去见见世面。 后世国内的很多互联网企业开始做海外市场，往外派出差团队，那都跟上战场似的，员工们都惊慌失措。 因为那些公司没底气，开发的都是非主流国家的市场，比如印度、越南、柬埔寨，要么就是非洲、中东和俄罗斯，条件比国内差太多了。如果是一些厉害的大企业，比如移动、中石油、海尔、格力、联想、小米、华为、阿里、字节这些公司，他们有实力开发主流发达国家的市场，就会很受员工们的欢迎，有出差机会都要抢着去。 从企业运营的角度来看，派技术团队去日本和美国出差，不仅没有障碍，还会受到拥戴。 周不器则是从更高的角度看问题，“去日本的确是技术扶贫，去美国还是要以学习为主。美日的移动互联网已经起来了，比国内至少领先2年时间。国内这边先做好准备，不用着急启动，国外要率先发展。利用这2年的时间，我们要陆续派出200-300名优秀员工去美日出差。” 郭鹏飞认同道：“嗯，既可以帮助紫微星海外业务的发展，也可以积累相关的开发、运营经验，打造出一支成熟的面向移动互联网的团队。2年以后，国内的大幕真正拉开。国内的其他公司还在从零开始地慢慢摸索，我们已经有正规部队可以所向披靡了。” 陆器关注的还是成本问题，说道：“helo现在着手开发苹果的版本，开发团队是17人，可这远远不够，一个版本，至少需要40人的开发团队。要做5个版本，这就是200人。如果这些人都从美国招聘，每年要花1亿美元。” 许亮杰道：“这只是一小方面，还有效率影响。产品初期，一定会遇到很多bug，这需要及时解决。可美国那边的加班费太高了，员工们也不愿加班，就会影响产品的更新。如果从国内派技术团队出差，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周不器坚定地道：“如果有同样的机会和选择，要把钱花在国人身上，把就业岗位提供给同胞。出差战略不是一次性的，也不是为helo设定的，要把这个思路长期化地贯彻、执行下去。同样的工作，如果国人能做、外国人也能做，要把工作交给自己人。” 郭鹏飞微微皱眉，“拆分之后也要长期做下去？” “对。” “影响不好吧？” 许亮杰笑了笑，“没什么不好的，理由很充分，企业要节约成本。从国内安排劳务派遣去美国工作，可以节省企业的薪资成本。降低成本，提高利润。利润提高了，股价就会增长，这才是资本社会最看重的。如果国内的人力成本跟美国相同，这种情况下美国分公司还从国内叫人过去工作，这才会诟病。” 陆器沉吟道：“也不能太大意，这种派遣的出差团队比例不能太高，免得引起工会的注意。” “对，美国的工会力量很强大。”唐斌辰深以为然，“要说营商环境最好的地方还是日本，官府管不着，工会管不着。我以前在facebook出差时，就因为加班遭遇过一次工会调查，我们几个人说是自愿加班都不行，后来只能说是太穷，想去公司吃免费的零食才过关。后来人事还奖励我们去迪士尼玩了一圈，说我们至少给他们节省了80万美元的罚款。” “抢劫啊！” “对啊，当时facebook刚拿完融资，就被工会盯上了。” 许亮杰点了点头，“所以你在美国的公司里上班，想加班都不会被允许。很多人觉得自己竞争力差，想在公司多工作一会儿，还说愿意免费加班，可这根本不可能。” 陆器笑了笑，“短期内没问题，紫微星在美国刚刚创业，又是经济危机，派多少团队出差都行。把劳务派遣费、出差补贴和加班费都给足，没人会乱掺和。” 许亮杰在中美都有长期工作的经历，所以这个话题他可以深度参与，“派出去的员工，收入可以增长100%或者150%，出差的积极性就更高了。对企业来说，用人成本也降低了。” 硅谷的薪资大约是国内的4-5倍，国内出去的出差团队就算提高100%-150%的收入，对公司来说也很划算。 员工也高兴，既出国见了世面，感受到了不同国家的文化，收入也提高了。 周不器很谨慎地说：“出差团队的人选要小心，别派出去就不回来了。” 许亮杰道：“这跟清华应届生不一样，不用担心。清华毕业生都是高材生，要做的是高端的技术工作，被挖的可能性更高。而且这种刚毕业的大学生都是天之骄子，自视清高，更喜欢出去闯。开发手机app属于比较基础的技术工作，不需要什么天之骄子。又经历过职场，能分清现实。在美国赚钱回国花，外派的出差计划是最好的安排。” 还有一句话他没说。 最好的现实就是生活。 在国内买房了，在国内恋爱或者结婚了，又或者把父母接过来了……有了生活的牵绊，出去不回来的几率就大大降低了。不比刚毕业的大学生，在国内的社会生活还没开始呢，一张白纸没有牵挂。 周不器道：“行，那就这么定了，一明同学，你来安排一下，向美国和日本的分公司派技术团队。” 张一明总结道：“魔都分公司是紫微星国际部， 7017k 第1303章 与国民性契合 中台业务由许亮杰分管，只要抓住机会，他就会不遗余力地推动。 不过他说得很对，互联网产品的本土化特色非常重要。 这也是今天这个会议的主要议题，是周不器利用先知先觉和今生的从业经验总结出来的产品规律。 正如付红亮之前说过的，即时通讯软件似乎天生就是为手机而生，两者在基因上深度契合。在移动互联网时代，聊天产品的统一化很明显。 国内是，日本、宝岛等地区使用的是line。 有什么区别？ 微信有两大核心功能：聊天和朋友圈。 whatsapp的功能很单一，就是纯聊天。 这样的差异不是来自产品的设计，而是产品背后的企业战略。whatsapp是facebook旗下的子公司，子公司要服从母公司的大战略。 朋友圈，包括开放平台、信息流广告的个性化推荐、兴趣圈、等功能，都属于facebook的主营业务。 whatsapp不能抢母公司的利益。 这就导致whatsapp的功能严重不足，无法满足用户的所有使用需求，也就导致无法垄断市场，欧美市场又出现了若干个聊天app。 比如whatsapp只能发文字和图片，却不能打语音电话和视频电话。用户们想语音或者电话，就要使用skype，或者facetime、telegram等产品。 facebook旗下还有一款产品，叫facebookmessenger，功能很强大。可以把电脑上的facebook转化为手机端。这是一款以“朋友圈”为主，聊天为辅的产品。这并不是一款定位于聊天的产品。 总之，facebook的战略结构问题不少，并导致自身竞争力下降。造成这样的原因，其中一条就是因为whatsapp不是facebook自己原创的项目，是whatsapp成长起来之后，facebook斥巨资并购而来的。 仅花钱还不够，facebook还要足够地放权，遵从whatsapp创始团队的产品理念，导致这款产品跟自家的公司的战略契合不深，没能够最大化地利用好这款产品，给竞争对手留出了生长的空间。 这是欧美市场。 亚洲市场还不一样。 国内的微信有统治级地位，韩日也差不多。 韩国的民族主义太强，排斥外国货，认为只有本土的才是最好的，统治市场的是本土出品的kakaotalk，基本就是山寨版的微信。开始的时候，是微信模仿他们。到了后来，微信的每一次功能更新，韩国人都要追随着模仿。 日本又不一样了， 日本的聊天软件叫line，跟其他国家的聊天软件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别的软件，是“聊天+朋友圈”的设计。 因为手机端的聊天好友，更多的是熟人社交，所以搭配的是熟人好友的信息动态，属于熟人社交网络。 可日本的本土性格很明显，他们都喜欢把自己保护起来，对个人隐私极其看重，哪怕对身边的亲戚、同学、朋友，也不想分享个人动态。 他们更推崇的是陌生人社交网络。 也就是说，推特模式在日本会比facebook模式更受欢迎。也是yikyak能够在日本迅速脱颖而出的主要原因，这款产品能够跟国民性契合。 日本的用户不愿意把个人信息分享出去，却喜欢关注别人的信息动态。 可大家都不分享，去关注什么？ 这就是陌生人社交的精髓了，去关注明星、名人以及一些重要的官方账号，去关注这些公共信息。 韩国人很痛恨日本，可这不影响赚钱。韩国人就敏锐地抓住了这样的国民性，在许许多多的欧美聊天产品席卷日本市场的时候，韩国人开发出了line，放弃了其他产品“聊天+朋友圈”的熟人社交网络模式，而是采取了“聊天+推特”的陌生人社交网络模式，一炮而红！ line的诞生已经很晚了，可因为太契合日本的国民性了，很快就打败了所有产品，成了统治级app。 这一世，周不器要拿下日本市场，就不会给韩国人留下机会了。 这也是紫微星进军日本后，没有像百度那样做搜索，而是上来要做yikyak的原因。这不仅仅是一家网站，更是为以后占领移动互联网市场做铺垫。 欧美市场的helo，可以是“聊天+朋友圈”模式，去抢facebook的地盘。在日本市场，应该是“聊天+yikyak”的模式。 更多的国家行情，周不器不了解，他没去过。海外市场，他主要去的就是美国、英国、日本等几个国家。 但总体思路也就是这样了。 要么是熟人社交网络，要么是陌生人社交网络。 这就可以按照许亮杰的中台思维来运营了。 把功能模块化。 聊天、朋友圈、兴趣圈、yikyak、附近的人、摇一摇、文件传输、扫一扫、直播等功能都模块化，以中台的形式都做出来。 相当于后勤给厨房里提供的食材。 然后，前台的厨师们，就可以根据自家客人的用餐喜好，把手里的食材进行取舍、加工、调味，做出满足客户喜欢的美食了。 yikyak在日本市场已经做起来了，比较成熟了。 对唐斌辰来说，最难的一关已经过去了。接下来做日版的helo，就容易太多了，做好聊天功能，把yikyak整合进去，大功告成！ …… 欧美市场竞争压力大，不管怎样，日本市场一定要拿下。 唐斌辰信心十足。 这还不到一年，yikyak已经成为日本最大的社交媒体了。眼下他要竞争的是紫微星国际集团更高的职务！ 区区一个日本市场就不能满足他的胃口了。 会议结束，他直接去了周不器的办公室。 “韩国怎么办？” “嗯？” “韩国的网络设施比日本还好，全球最好。” 周不器好笑道：“弹丸小国，就一个首尔而已，还真是有优势。” 唐斌辰道：“因为网络设施好，所以韩国一直走在互联网发展的最前沿。不是说他们的技术多么好，是他们一直能追随上硅谷的步伐。不像国内这样，3g网络还没有呢，至少要落后两三年。我觉得要抓紧时间进韩国市场了。晚了可能就没机会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对的。” 唐斌辰笑着说：“陈东说他已经率先一步进去了。” 周不器道：“对，京淘出资，让手底下的一个韩国人带资回国创业了，好像叫金钟赫，搞了一个电商网站。具体怎么样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听说创业的那小子背景挺好，父亲好像是现代集团的高管。” 唐斌辰道：“外国人想杀进韩国市场太难了，还是得与国民性契合，扶持一个本土的韩国人，打造出一家韩国本土的互联网公司。咱们在背后持股，间接掌控韩国市场。” 周不器道：“行，过几天世俱杯了，我会去日本。到时候咱们跟陈东谈谈，构思一下韩国市场的规划。那个金钟赫如果靠谱，就着重培养他。如果他不行，就从硅谷找别的韩国人，派他回韩国。” “世俱杯？” “你不知道？曼联要参赛呢！” “yikyak要全程跟踪报道，派记者随访。” “嗯，你看着安排吧。到时候可以和曼联合作，制造一批球员账号，发一些感谢球迷的话。” 其实也不只是球员了，很多公共名人都有合同在身，要注重公众形象。 而且，球员们也不可能在全世界各个平台上用不同的语言向球迷表示感谢，就只能通过团队来运作。 现在这一整套通过社交媒体来收割粉丝流量的产业链还没构建起来，就只能是曼联官方出面，代替球员们运作这些账号了。 让小小罗、鲁尼、斯科尔斯这些球员在yikyak上开通账号，用日语跟球迷们问好、互动。 唐斌辰回日本了，他很忙。 周不器坐在办公室里，下载了彩虹helo，有滋有味地研究起来。这虽然不是自家产品，可这款产品的成功，让他有一种比自家产品成功更大的自豪感。 上半年的时候，51眼看着资金链断裂，就要死翘翘了。 没想到，对方的庞老板也是个狠人，把自己的暗恋对象送了出来，来了两次美人计。周大老板无奈中计，没办法，只好把他们纳入到自己的“魔改helo计划”中，然后他们就推出了彩虹helo，然后就真的成功了！ 看这气势，他们是真的要取代前世开心网的业内地位了。 没一会儿，王海洋过来，递上了一份文件。 “这是什么？” “今年的特殊贡献奖。” “哦，是啊，年底了。” 周不器接过文件阅读起来。 王海洋介绍道：“一共10个人获奖，总额度是50万股的股票。” 这也说明了紫微星的发展壮大。 当初石婧琳拿到特殊贡献大奖的时候，一次性奖励了500万股的股票。现在10个人应该才拿到50万股。 不过石婧琳的贡献也大，一度靠着校内团购，把校内网做成了紫微星第一大事业群，比朋友网还厉害。 名单上的10个人，覆盖面很广。 有紫微星研究院的张少强博士，他带队开发出了智能识别黄图程序，为年初的“照片门”网络不良风气进行了有效的监控和整治；有兴趣圈的总监鲁超，他一手把兴趣圈做起来，成为了朋友网内除朋友圈之外又一大吸金板块；有uc美颜的张绪豪，这堪称是最大的惊喜，他带队开发的“微美秀图”在国内没活下去，转身一变成了uc美颜，席卷日本市场，这也让他拿到了10万股奖励的最高大奖。 “咦？销售员巴图巴鲁？” “对，他是市场部的， 7017k 第1304章 公平公正 社交游戏是免费游戏，最重要的收入来源就是广告。 页面广告和内置广告。 此前，朋友网的社交小游戏都是靠着页面广告来赚钱，内置广告发展得不是很好。跟互联网大环境也有关，那个时候商家们对这种广告模式还不够认可。 随着行业的发展，内置广告的业务终于做起来了。 周不器专门找来了相关材料。 发现内置广告的客户已经超过40家，有上汽、奔驰、宝马、现代等车企，也有宝洁、联合利华等生活用品公司，甚至还有新加坡旅游局、万科、visa卡、中粮、可口可乐、阿迪达斯等公司。 基本上都是国际化的大公司。 也不奇怪，只有这种级别的公司，才有足够的经费在这种新兴领域做营销。小公司有点钱，十有八九就去选择传统的电视广告了。 这个业务能做起来，梁儒波的功劳不可忽视。 这让周不器对他再次重视起来。 页面广告这件事上，梁儒波一定是有私心的。这很正常，只要是个人就有私心私欲，这是人之常情。 利用好这份私心私欲，将其转化为动力，就是用人策略上最高明的手段。 按照亚当斯·密的观点，对私有财产的保护制度，是过去二百年人类社会能够快速发展的根本原因。 其实就是利用人类“私心”的缺点，把缺点转化为进步的动力。不允许这种缺点存在，就不会产生动力，哪怕垄断了最优质的资源也很难产生预期中的效益。把不可能变为可能的动力，绝大多数是利己而不是利他。 周不器让秘书去查了一下梁儒波的股票，他只有560万股，未来3年还有200万股的可兑现期权。 又跟贺阳聊了半个小时。 这才打了一个电话，把梁儒波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周不器知道他很忙，也不跟他玩虚的，“找你过来是三件事。第一，我认为你接手朋友网之后，业绩非常出色。兴趣圈、秘密圈是我从没想过的，你做成了。社交游戏的内置广告此前没做起来，在你手里也做起来了。” 梁儒波笑笑，“应该的。” 周不器道：“我刚才跟贺阳谈过了，我俩都同意破格授予你100万股的股票，表彰你的成绩。同时，人事那边这段时间会跟你谈话，打算晋升你为m7。嗯……还有明天的决策委员会，你也列席吧，以后你也是紫微星最高决策层的一员了。” “啊，这……” 梁儒波红光满面，似乎不敢相信。 此前他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取消页面广告这个建议，对朋友网没什么影响，却有点伤害同僚。此前研究院的王纲副院长就聊起过，他以前在百度工作，部门间的协调竞争非常激烈，激烈到李大老板都束手无策。 就比如百度新推出的电商平台“百度有啊”。 想把这个平台做起来，就一定离不开百度搜索。比如“电商”、“网购”、之类的关键词，给出的第一个链接应该是百度有啊才对。 可这就出问题了。 搜索部门和电商部门是两个部门。 凭啥要合作？ 搜索部门是有利润要求、业绩指标的，这些关键词都已经卖给别的电商平台了，能够卖一大笔钱。 把那么多昂贵的资源免费给电商部门使用，电商部门是高兴了，可搜索部门的业绩不达标，让他们拿不到奖金了，这算谁的？让电商部门付费给搜索部门买资源，这资源可贵了，他们根本买不起。 李彦红作为老板，要公平公正，一视同仁，就很为难。以前他老婆在公司里帮他管家的时候还好办，他老婆可以出面帮忙，协调好各部门的关系和利益矛盾。 可为了避免夫妻店引起股东们的不满，百度上市之后，他老婆已经回家了。 内部管理就问题重重。 梁儒波提出的这个取消页面广告的建议，性质更严重。要是遇到了小人，说不定会骂他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是坑害公司利益搞职场斗争的行为。 这要是碰上个庸主，说不定就被杀头了！ 还是张一明魄力大。 觉得这件事必须要搞，趁着同行们都在想尽各种办法利用页面广告赚钱的时候，紫微星首先退出来。为了更长远的价值，要承受短期内的阵痛。 虽然会议上大家通过了逐步取消页面广告的这个计划，可这两天梁儒波忧心忡忡，他也害怕被穿小鞋。 说是职场斗争这有些夸张了，可职场权谋肯定是有的。 一旦张一明晋升为ceo，空出来的总裁位置一定也要属于年轻人，人选大概只有五个：梁儒波、郭鹏飞、季子安、王小船和后起之秀傅胜。甄妤、柳晴、裴瑶等几个分公司总裁算是备选。 竞争力最大的当然就是郭鹏飞和季子安了。 取消页面广告，对他俩的打击是最大的。 可公司上下谁不知道，这俩人是大老板的死党！ 在此之前，梁儒波甚至都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没想到，周大老板直接来了一个措手不及！ 加薪！ 升职！ 进决策委员会！ 不仅没受到打压，还受到了一系列的表彰！ 这一下，梁儒波心头的冰山融化，感觉温暖的阳光照射在了心房，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生出了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 100万股票，按照现在紫微星的估值，至少3000万美元！ 梁儒波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婉拒，“我记得现在的特殊贡献奖最高标准是50万股，我就别破例了。” 周不器一挥手，“这事就这么定了，这100万股不是奖励你在朋友网的成绩，而是激励你未来的成绩。说实话，朋友网虽然做得不错，在我看来还远远不够。” 梁儒波连忙点头，很诚挚很虚心，“嗯，我会继续努力。” “继续努力还不够，”周不器笑了笑，“取消页面广告，影响最大的是今日头条。我刚看过财报，今日头条上个月的利润里有一半是来自页面广告，你觉得怎么办？” 梁儒波道：“主页不要有广告，新闻页可以有。我们不是一刀切地要取缔页面广告，而是适度地调整，达到网站收益和用户体验的平衡。现在的很多网站，包括三大门户网也是，有太多的页面广告和弹窗广告了，这会严重影响用户体验。” 周不器道：“我认为让你管理朋友网，有点屈才了，你可以承担更重要的工作。” “啊？” 梁儒波微微一愣。 周不器笑着说：“把今日头条从网络媒体部里拆分出来，划归给你，怎么样？” “啊？” 梁儒波惊呆了。 今日头条那可是网络媒体部最赚钱的业务了，是郭鹏飞从零开始一手打造起来的大项目，可不是微点账本、求职网那种小网站。 把这个业务拆分送给自己，郭鹏飞还不拼命？ 周不器不容置疑地道：“就这么定了，取消页面广告的建议是你提出来的，不如你就把今日头条接手过去，做好商业和产品上的平衡。而且我提前给你透露一个消息，明年的阿里，将会把淘宝客作为核心业务来推广。” “淘宝客……”梁儒波恍然大悟，“让朋友网和今日头条重点跟上？” 周不器道：“对，协调好，及时跟进。经济下行的大环境下，消费者对价格敏感度会越来越强，淘宝在消费市场的作用就越来越大。” 朋友网有淘宝优选频道，上个月的佣金是1900万。今日头条也有这个频道，上个月的佣金是870万。 其实这两个频道就是一回事，分成两个部门，两个团队来运作有点浪费人力，不如就两块牌子一套人马来做。 梁儒波沉吟道：“做淘宝优选频道，最重要的还是流量。最近朋友网和今日头条联动，又利用短视频推出了一个网络红人。我觉得这个方向可以重点发展，发挥社会属性。” “短视频？” 周不器对这个词很敏感。 梁儒波道：“就是有一个摄影师在西单地下通道里用dv拍了一个女孩儿唱歌，唱的是《天使的翅膀》。一共几分钟的短视频，发到今日头条上后，又通过朋友网来发酵，一下就火了，被网友亲切地称为西单女孩。” “哦，”周不器笑了笑，“好啊，这个思路是对的。要充分利用起自媒体，首都这边的地下歌手可不少呢。越是底层的歌手，越是能让网友共情，越是能感动中国。以前天涯推出来的网红，什么芙蓉姐姐、凤姐，都是些丑角色，以后不是那种风格了。” “嗯……那个……”梁儒波当然愿意把今日头条接过来，他可以着手跟朋友网深度地整合起来，“可是郭鹏飞怎么办？” 周不器道：“让他管好helo和微博就行了。” “哦，哦，好吧。” 梁儒波都有点不太好意思了，这下赢得也太轻松了，把对方手里最大的一块肥肉给抢过来了。 周不器淡淡地道：“在企业管理的时候，最重要的就是以身作则、公平公正。不管是谁，都不能坏了这个规矩。谁的业绩好，谁的战略意义更强，谁就能加薪、晋升，没有第二个原因！” 7017k 第1305章 女足不是足球 到了周不器这个级别，管理就是管人。这次回国，算是又顺利化解了紫微星内部人事方面的一场无形硝烟。 对于梁儒波同学，周不器以前还没怎么关注到，只知道他是张一明的大学同学，被他拉过来一起创办了朋友网，是朋友网的首任技术总监。 从cto转到ceo，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哪怕是科技类企业，运营总监、财务总监、销售总监晋升的机会也比技术总监大。 管理是管人，注重的是沟通。cto面向的是技术，往往缺乏沟通能力。就像搞云计算的王建博士，他的沟通能力之差，让决策委员会的高管们都很头疼，要不停地出面帮他处理好和手下团队的关系才行，否则手底下的核心技术骨干搞不好就都跑了。 可凡事都有例外。 没想到梁儒波就是这个例外。 他做出的一番成绩，让人刮目相看。 周不器已经把他放在了最核心的培养梯队里，优先级甚至超越了王小船。加薪、奖励、晋升、进入决策委员会，甚至还把今日头条这个核心业务交给了他。 今日头条是内容信息的提供平台，属于新模式的门户网，跟国内其他同行相比……流量之大，完胜传统的新浪、搜狐、网易三大门户。 仅次于企鹅网。 企鹅网的流量之所以会这么高，因为有qq弹窗。每次qq登录，都会强制性地弹出企鹅网的迷你窗口，这是最重要的引流工具。 可企鹅网是传统模式的门户网，要养着一个很大的运营团队，甚至还有一支庞大的记者团队，以便为他们提供独家的新闻报道。 今日头条就不必了，一个记者也不用养，这是自媒体平台，把所有的经费都用来供养这些自媒体账号就行了。 让这些自媒体者来提供优质内容。 从潜力和商业模式上来讲，当然是今日头条更好。 把今日头条的业务划归给梁儒波，他的所有需求基本都能满足了。以后和郭鹏飞的竞争，就全凭业绩了。 一边是“朋友网+今日头条”，一边是“helo+微博”，比拼一下吧！ 有竞争力，才有前进的动力，要把职场竞争化成公司发展的源泉。 搞定了首都的事，周不器带着宁雅娴、宁雅梦、孙莞然一起去了魔都，去陪陪温知夏和女儿，顺便跟联合利华的总裁会面，谈一谈业务上更广泛的合作。 作为跟宝洁齐名的国际巨头，联合利华在国内市场的份额远不如宝洁。主要原因就是电视广告市场，宝洁遥遥领先，央视的标王被宝洁抢了好几年。 为了改变这种局面，联合利华向新兴媒体进军，比如分众传媒，也比如紫微星。 今年，联合利华在紫微星身上投放了超过2.2亿元的广告，比竞争对手宝洁多了将近1个亿。 根据市场部给出的回馈，说是他们明年在新兴市场中的广告预算会超过5亿元。而且总部也有明确的战略规划了，电视台在逐渐地远离年轻人，联合利华的营销策略，要逐步地从传统走向新兴市场，最终全部退出传统市场。 互联网就是最大的新兴市场。 这一次来魔都，公司给周不器列出了一张很满的任务表，让他要分别去见联合利华、宝洁、上汽、可口可乐、耐克、彪马等多家国际大公司的老总，加强合作。 周不器拒不接受。 只是答应了会见一见联合利华的大中华区总裁薄睿凯。他的目的也不是拓展业务，而是探探底。 社交游戏现在如日中天，偷菜、抢车位、买房子、大富翁之类的游戏深得用户的喜欢，各种广告不断。 可是，在这个领域，51也做起来了。 他们依靠的是彩虹helo。 得去广告商那边摸个底。 要是51通过自家的“魔改helo计划”，起死回生了不说，还反过头来倒打一耙跟紫微星抢生意，那就很操蛋了。 去了魔都，就跟分公司的七八个人一起，去了联合利华那边友好调研。 联合利华在国内的业务特别重要，远超其他大洲。 因为这里是最大的出口地。 绝大部分的商品都是在国内生产，然后运输到全世界各地的。 大中华区的总裁是薄睿凯，这是个中文名，其实这哥们是个出生在非洲的黑人，现在是英国籍，大学毕业后就加入联合利华成为了重点培养的管培生，二十多年下来一步步地走上了大中华区总裁的高位。 调研了一圈，周不器没有太多触动。 没什么可学的。 这虽然是管理界的黄埔军校，但这里的一切都太传统。 还是早点切入主题吧。 薄睿凯表现出了很热切的欢迎态度，表示他们正在准备明年的预算大会，会进一步地增加在互联网平台的广告投放。紫微星恰恰就是国内最大的互联网广告投放平台。 “51呢？”周不器抓住机会，展开目的，“51社区是魔都这边流量最大的网站，他们没联系过你们？” 薄睿凯道：“联系过，几乎每天都要接待他们的推销人员。” 周不器听出了他的口气，笑着问：“你们没答应？” 薄睿凯摇摇头，“51不在我们的考虑之内。” “能说下原因吗？” “受众群的问题，我们的产品主要是食品和生活日用品。我们请过调研公司，给出的市场反馈是51的用户群年龄偏低，普遍在15-20岁之间。” 薄睿凯先生说的是标准化的英语，所以沟通起来比较流畅。 周不器笑着说：“朋友网的用户年龄偏大一些，以大学生、白领和中年夫妻为主。他们都有采购日用品的需求，跟青少年不同。国内的白领几乎都是朋友网的用户，他们有足够的消费能力购买联合利华的食品。” 其实就是用户层次的定位。 紫微星的用户是大学生、白领这类的高端，还有一些连打字都不太会的低端中年人。51的青少年们都是中端用户。 这个高中低端可不代表消费能力，代表的是使用计算机的能力。 低端的中年人，他们是上一个时代的人，不会熟练地使用电脑，可他们才是一个家庭的主体，要决策采购什么样的牙膏、肥皂、洗衣粉等日用品。中端的青少年们有点零花钱，最多就是买些零食，而且他们只能买一些价格低廉的零食。 联合利华的梦龙、路雪、甜蜜使者价格都偏高，主要面向的是20-25岁的群体。 这就是朋友网的社交游戏和51的社交游戏的区别了。 薄睿凯很认可，“没错，朋友网的用户和联合利华的用户群高度重合，是我们最认可的平台。” 周不器道：“我们即将会进行业务上的调整，会把朋友网和今日头条两个内容平台整合到一个事业群里，产生更好的联动性。今日头条现在的广告位还没有满，可以尽早出手。” 薄睿凯笑着说：“我们正在准备明年的计划，随后会派出团队，跟你们的市场部对接，一起制作出完整的策划方案。” “嗯，这个思路是对的，互联网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与其花费巨资在电视上砸广告，还不如在新兴媒体上寻找机会。这才是未来的出路。” 周不器在联合利华停留了一个多小时，也就撤了。 结果很满意。 事实证明，51和朋友网的社交游戏的矛盾并不冲突。 如果是可口可乐、王老吉、美特斯邦威、男孩女孩这样的大众品牌，有必要向51上投放广告。可如果是汽车以及价格偏昂贵的产品，就要投靠朋友网了。 尤其是汽车。 一般就是高收入的白领阶层，以及成家立业进入稳定期的家庭能够买得起，这跟朋友网的用户高度吻合。 晚上，约上朱俊一起吃饭。 聊聊游戏，也聊聊足球。 朱俊直言不讳，说是九城的网游做广告，还是会首选51。被周不器一阵数落，说他在毒害青少年。 接下来聊足球，说是明天一起去崇明岛转转。 然后又说起了女足球员。 “老一批的女足球员都退役了，现在都是新人，名气大实力强的也就是那么两三个，马晓旭、毕妍、韩端都还行。” 曼联要重建女子球队，所以朱俊回国后就开始调研了。 周不器问：“长得怎么样？” “啊？” “这几个姑娘长得怎么样？” “靠！”朱俊正想举杯喝酒，听到这话不由地愣住，想骂他，“口味这么刁钻？” 周不器差点气死，“你想哪去了？我这是战略！” 朱俊才不信呢。 刚开始认识的时候，还不知道这小子背后玩得那么花花，这次去英国可见识了，这小子身边堪称是美女如云啊。甚至好莱坞女明星梅根·福克斯造访老特拉福德，都有过春情几度。 周不器很无奈地道：“体育比赛想看得精彩，还是得看男人。从市场关注角度来看，女子运动的重点不是运动。女足的看点不是足球，而是女人踢足球。” 朱俊对此深以为然，“的确，女足就不是足球，看着唬人，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前几天我给徐跟宝打电话，也说起过女足。他跟我说了一件事，说是去年铿锵玫瑰在备战女足世界杯的时候，去崇明岛拉练过，跟他的小球员们有过内部比赛，是一伙十三四岁的小孩子。当时他就要求自己的小球员，不能有身体碰撞、不能有对抗，只能靠技战术跟女足踢。结果一场下来，一球不失不说，还灌了她们十几个。” 周不器道：“所以啊，女足的关注点就不是足球，是脸蛋和身材。所有的女子运动都一样。职业化的女子运动里，最成功的就是女子网球。为啥啊？因为女人必须穿短裙，有经验的大明星球员都要伴随着亢奋的尖叫声，这才是关注度和明星效应的来源。” 7017k 第1306章 整容 职业体育首先是个产业，追求的是娱乐度和关注度，最后才是冠军。国内是金牌论，把冠军当成最高标准。 就像女足姑娘。 国外的女足……别说女足了，男足球员都要化妆，染发、做发型设计，纹身、纹眉、打耳洞，一口跟大明星似的烤瓷假牙。 国内则不一样，这些花花边边的事一概不许。 女足球员上场比赛都不准化妆。 不仅如此，为了能够更好地竞技性发挥，女足球员都要留短发，一个个跟个假小子似的，毫无审美可言。 这种比赛，别说踢得怎么样，观赏性就比女排差了太多。 曼联做女足，拿冠军是必须的，要把全世界最好的球员都买过去。其次就是影响力了。英超女足是个半职业化联赛，想要获得关注度和影响力，就一定要发挥女性体育这种性别优势。 这有点政治不正确。 比如有的女子网球手不想穿短裙了，觉得要男女平等也穿短裤。这没有被网协禁止。可过了没多久，她们就主动地穿回短裙了。 不穿短裙打球，关注度就下降了，赞助商要么压价要么退出。 为了自身利益，只能遵循市场的发展规律。 职业化运动想要发展壮大形成产业，就需要这项运动变得有观赏性、娱乐性、话题性。有了关注度，冠军才重要。没有关注度，冠军再多也没有看重。 从足球产业来看，就是皇马年年十六郎，却可以力压巴萨、曼联成为世界最有品牌的俱乐部。 弗格森爵士是个足坛大佬，执教水平说是世界第一也不为过。 可在俱乐部的运营上，不能遵照他的思路来，要寻求改革。 从国内选一个女足球员去曼联踢球，最重要的就是脸蛋儿要漂亮，身材要霸道！ 晚上，周不器回家上网。 查了朱俊提供的三个人选，有点崩溃。毕妍和马晓旭果断放弃，感觉连女性的体征都没有，胸呢？屁股蛋呢？ 再看第三人选韩端……唉，马马虎虎，但至少这是个姑娘了，身材也还可以。 再一细查，哎呦！ 搜狐网有一个新闻，评选了国内体坛的十大美女，除了跳水皇后、九球天后不出意外，韩端姑娘竟然也能榜上有名。 女足球员都是素颜照，又风吹日晒的，看起来形象的确会差一些，化妆打扮一下也还可以。 第二天，周不器跟朱俊一起去了崇明岛。 然后就说起了韩端。 “嗯，那就韩端吧，你的东北老乡。”朱俊早就猜到了这小子要选美女，“我派申花的体育总监去运作，保准没跑。” “转会费由曼联出。” “哪有什么转会费？给点培养费就行了。咱们这是曼联，放心吧，肯定一路绿灯。” “还有一个条件。” “啊？” “问问她的意思，最好能整一下。” 朱俊愣了一下，“整什么？” 周不器道：“整容。” “什么？” 朱俊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 周不器道：“别大整，别动骨头，就开个眼角、把鼻子稍微垫一下、拉个双眼皮，胸和屁股最好都隆一下。” 朱俊抽了抽嘴角，“这是足球运动员啊，比赛里难免磕磕碰碰，这要是……” “哪有那么严重？”周不器可不这么认为，“韩国女足所有人都整容了，不仅整容，她们每次上场比赛都要化妆，日本女足也是，这有问题吗？” 朱俊道：“有点惊世骇俗。” 周不器哼道：“你现在就给大卫·吉尔打个电话，你问问小小罗的事！” “他怎么了？” 朱俊还真没关注过这个领域。 周不器道：“你看看小小罗刚转会曼联时是什么样子，再看现在是什么样子。看看他的牙齿眼睛，有没什么变化。还有，他有耳洞，你知道吧？” 朱俊点了点头，“嗯，我知道这个。” 周不器道：“耳朵多脆弱啊，可耳洞不妨碍他是世界最佳球员。而且，这是职业男足，是拼抢最凶狠的英超。女足比赛没什么对抗性，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担忧。” “就怕她不愿意。” “她不愿意就算了，不过我认为她一定会同意的，没有女孩子不爱美。尤其是出国，谁不想以最好的面貌呈现在老外面前？” “你这玩的不是足球。” “女足本来就不是足球。”周不器已经规划好了，“女足比赛缺乏影响力和关注度，这就需要明星球员靠自身来带动。到时候，给韩端拍一组写真，媒体上一推广，就打造成美女足球运动员了，成了明星，代言和赞助就到手了。” 朱俊哭笑不得，“你总有一套歪理，女足也能赚钱了？” “你以为我是为了自己赚钱？别说女足了，男足我都不指望能赚钱。”周不器冷哼了一声，然后叹了口气，“反正女足球员赚得太少了，阿森纳女足威震欧洲足坛，可她们的队长年薪才2万英镑。女子足球不够市场化，就赚不到钱。作为老板，总要为员工谋福利，曼联的女足球员收入要高些才行。” 上午去了崇明岛转了一圈。 看着苦哈哈的青训孩子，以及青训基地教练们的请求，周不器拉不下脸面，就只能答应他们，会个人出资500万元，帮他们发展青训。连徐跟宝的青训基地都从足协那里拿不到钱，那足协的经费都哪去了？ 下午回到市里，周不器不出意外地又接到了51方面的邀请。 这消息可真够快的。 周不器没有拒绝，分公司这边派了几个人陪同，一起去51的总部去调研，在张江高科技园区，是一栋暗粉色的5层小楼。 远远一看，跟如家宾馆似的。 周不器过去的时候，楼下已经有十几个人焦急等待了。 “周总！” “周总来了！” “周总真年轻啊！” “周总英姿勃发，令人羡慕啊！” 离着很远，一声声热切又期盼的声音就此起彼伏地传来了。打头的是一个留着平头的男性，就是51的大老板庞总。 庞总的身边是一位丽人……周不器心头猛地一颤，陈思思陈总啊，这可不是个善茬，当初就是她亲自出马，让自己在她身上两次中计。 果然，别人还没动，陈小姐就笑容满面地走了过来。 这大冬天的，她穿得是很单薄，前凸后翘的身材遮掩不住，俏盈盈地走过来，嫣然道：“周总，您终于来了。” “哦，是陈总啊，好久不见。” 周不器跟她简单地握手，惊讶地发现她的无名指上戴上了戒指，貌似订婚了。再看她的眼神，如同有电光火花在闪现，一点都不像即将嫁为人妇的样子。 果然是国际化大都市啊，紧跟世界潮流。 周不器赶紧避过她，跟51的其他几位高管握手，寒暄过后就笑着说：“大家进去吧，外面怪冷的。” 五层的办公大楼里，一层是休闲区、服务区，设计还挺人性化。 第二层就是51社区事业部了，跟绝大多数的互联网公司一样，是开放式办公，乍一看跟个网吧一样。味道很不友好，一看就是加班多了，很多人长期不洗澡。 第三层是行政区，包含财务、人事、市场以及总裁办等等。 第四层就是即时聊天工具彩虹helo的办公区了，周不器在这里多转了一会儿，还跟几个项目主管聊天。 在这里，周不器看到了一个很眼熟的人——辛闯。 靠！ 这不是前世的大学同学吗！ 前世，周不器在吉大读书，也有过若干同学，也谈过几次恋爱。他是个富二代，他处的对象必然都是大美女。 不过，这一世已经错过了太多。 双方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 周不器多少有些唏嘘，问他：“你什么职位？” 辛闯不太自然，放不开，见到这种大人物太紧张了，“我……我是做产品的。” “产品？”周不器有些好笑，“你懂技术？” 辛闯脸色猛然一红，语气虚弱了不少，“我是美工。” 周不器暗暗一叹，觉得自己不能太热切，免得引起对方的恐慌，神色平淡了不少，又问：“彩虹helo的设计跟qq很像啊，你怎么看？” “这个……” 辛闯有些为难。 庞总在一旁，笑着说：“没关系，周总问话呢，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大胆点。” 辛闯道：“我认为qq有一个趋势，就是越来越强调产品的工具性，弱化情感属性。这很好，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彩虹helo现在的定位是小孩子聊天工具，我们应该努力改变这种现状。”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庞总听了却有些心慌，皱眉道：“好好做美工吧，不懂产品就别瞎想。” 彩虹helo现在主要是15-20岁的青少年使用，想改变这种现状，怎么改？向更大的年龄层扩展吗？那不是跟原版helo抢市场？ 这小子，情商可真低的，就不怕引起周总的忌惮？ 周不器笑着说：“我觉得他说得挺好的，一家公司要做大，必须能够面对各类人群。企鹅是一家伟大的公司，他们的模式我是认可的。现在的51仅仅是一个社区，主要面对年轻用户。未来，51应该一步步地把这些定语都去掉，变成不带情感的连接工具。” 陈思思很巧妙地就凑了过来，轻笑着说：“周总，你很看好51吗？” 周不器神色警惕。 陈思思道：“周总，春节后我们打算开启新一轮的融资，我们很期待能够跟紫微星展开进一步的合作。” 周不器假装没听明白，笑着说：“好事啊，祝你们成功。” 7017k 第1307章 流量劫持 这几年，周不器有一种感觉，交朋友越来越难了。 刚来首都上大学的时候，那时候总能碰到一些可恶的人，要么找茬要么挑衅。当时很厌恶，恨不得把他们全消灭。 现在回想起来，竟有几分怀念。 一种对真实的怀念。 生活里，就应该是有坏人也有好人，然后去躲避坏人、拥抱好人。现在成功了，出名了，所有人都认识他了，周边环境就虚伪了，感觉全世界都是好人了。 所有身边的人都那么友好，客客气气的，这就很容易给人造成错觉，形成认知偏差。甚至形成权力的信息茧房，身边都是好听的话，就容易产生自我强无敌的幻觉。 这样的一种身份，给周不器的正常生活带来了很大的麻烦，至少他不可能像普通人那样交朋友了。面对前世的老同学辛闯，不对等的身份，想结交都难。 不过，因为对方是吉大毕业的，周不器还是有机会跟他多说几句。 “吉大？这么巧！” “周总也是？”辛闯有些惊喜。 周不器道：“没有，我家就在春城，以前总去吉大那边玩，很熟悉。” 辛闯也想凑热乎，挠挠头，“我同学里有好几个在紫微星工作呢，当初我也去应聘过，没选上。” “哦？你同学也在？” 周不器脑海中一下就浮现出了一个穿着格子裙子，尖下巴、大眼睛的江南女孩儿的身影，叫蔡冰冰。那是前世他在大学里谈的第一个女朋友，就是辛闯的同班同学。只可惜，后来发现这姑娘拜金倾向很严重，就分手了。 后来成熟了，还有点后悔。 拜金实在不算什么缺点。 只可惜，对方回复的是几个男生的名字。 周不器就兴趣寥寥了，简单地跟他说了几句话，就上了五楼。 这里是最重要的。 是51的游戏区以及新产品的研发区。 社交页游现在很流行，不仅是国内，美国也一样。 庞总笑着说：“今年，美国诞生了一批做社交游戏的公司，zynga、bigpoint、playdom、playfish，都在膨胀式地发展。我看新闻，说是ea要斥资4亿美元收购playfish呢。” 周不器当然很清楚，“对，facebook的开放平台上，最大的盈利来源就是网页游戏，网页游戏里最受欢迎的就是社交游戏。” 庞总道：“我看报道，说是facebook今年的社交游戏规模达到了6亿美元。” “差不多吧，收益最多的是《farmville》。” 周不器太了解了，这就是他推动的。 《farmville》的授权就是来自《开心农场》，是facebook和紫微星合作，针对美国市场开发出的美国版的农场游戏，不过玩法细节跟国内不一样。 国内是偷菜，是捉弄好友。 美版的是播种、锄草、丰收。在这个过程中，好友间是相互帮助，你的农场里没播种，我帮你种；你的农场里长出了杂草，我来帮你锄草……是一个友好协作的过程，最后大家一起晒照分享丰收成果。 不过，周不器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 51的这些社交游戏，明显都是模仿紫微星的，属于严重侵犯知识产权的行为。 这大概也是庞总带着全部高管这么高规格地接待他的主要原因。 51是靠着紫微星起死回生的，不想得罪对方。 可支付知识产权费，又很为难。 周不器看了一眼副总陈思思小姐，心中犯嘀咕，不会又是美人计吧？ 这可不行！ 绝对不能51跟紫微星在业务上有过深的往来，这是原则问题。 51社区这么差，流量还能这么高，很大原因是占领了网吧市场，通过网吧里的流量“劫持”，把网吧里的非主流年轻人都吸引到了这里来。这种模式不会持久，也不会建立起良性的品牌。 别看对方通过社交游戏似乎赚了一些钱，可这在周不器眼里，最多就是回光返照。别说长时间地存活下来，达到前世开心网的高度都不可能。 庞总给他介绍了几款51正在新开发的社交游戏，有医院类、城市经营类、射击类，有好几个明显是剽窃了紫微星的创意。 周不器不动声色。 庞总给陈思思递了一个眼神。 陈思思会意，略带几分撒娇地说：“周总，我们的两款游戏，都是模仿你们的，您大人有大量，可别跟我们小公司一般见识。” 周不器笑笑，“能理解。” 陈思思小心地看了庞总一眼。 庞总心如滴血。 思思手上的戒指，就是他送的，他都求婚成功了。可是为了公司，为了事业……哎，只能牺牲小我，成就大我了。 就回递了一个肯定的眼神。 请继续！ 对付这个年轻老板，还是美人计好使！ 陈思思咬咬银牙，只能往上顶，充满暗示味道地说：“周总今天有空吗？” 周不器道：“嗯，下午去谷歌那边。” “那晚上呢？” “要陪我女朋友。” “明天呢？” “去杭城。” 陈思思眼神妩媚，故作娇嗔，“周总，您可真是大人物呢，这么忙呀！” 周不器避开她那双放电的眼睛，无奈地说：“没办法，阿里在杭城拿地，要建淘宝城了。明天会搞一个启动活动，点名道姓的要我参加。” 陈思思舒了口气，抿嘴道：“周总是个大忙人。” 旁边的庞总也长长地舒了口气。 …… 离开了51，周不器像个胜利者一般挥了挥拳头。 yes！ 赢了！ 这一次终于没中计。 无论如何都不能出钱给51融资。把对方纳入“魔改helo计划”，这只是一次实验，想进一步地加深合作是不可能的。 不过，对方和企鹅的竞争已经持续很多年了，这是周不器今天会跑过来的主要原因。过来激励他们一下。 就算不能出钱，但可以给他们加油打气！ 继续你们的表演，继续跟qq打擂台！ 紫微星在口头上支持你们！ 下午去谷歌中国那边，见了一个叫林彬的研究院副总裁，他手底下负责两个业务。一个是音乐搜索业务，这个不算什么。 另一个很重要，是移动互联网的相关技术研究。 这个研究针对的可不仅是国内市场，而是为谷歌整个的移动互联网生态提供技术性的标准，把pc端产品统一化地向移动端转型的解决思路。 此前，沈向阳已经跟他联系过了，想把他挖到紫微星。 周不器这次过来，顺便也牵个线。谷歌在国内被百度和微点联手挤压，市场份额已经越来越小了，不足5%。尤其是微点过去几年一系列在中高端内容领域的布局，已经产生了比谷歌还强大的内容源。很多优质客户都跑到微点上去了。 李开覆是真的要离开了。 这哥们先后在多家硅谷巨头工作，本来就没什么归属感，肯定是自己的事业前途更重要。聊起搜索业务，也不藏着掖着。 “按照现在的发展形势，未来国内的搜索市场，会是微点的天下。” “百度才是第一。” “不，他们不会是微点的对手。” 李开覆的结论很坚定。 周不器很好奇，“怎么判断的？” 李开覆道：“因为淘宝很强大。” 周不器也是长期不关心国内的一线业务了，不了解具体数据。他只知道百度要做电商之后，就跟阿里闹掰了。 “现在，百度和淘宝是相互屏蔽的状态，在百度上搜不要淘宝的商品，这应该是淘宝流量短缺才对吧？” 李开覆道：“谷歌的搜索广告，最大头的收入是零售业，是电子商务。国内的c2c电商，淘宝掌握了将近80%的市场。按照谷歌的收入逻辑，淘宝才应该是搜索平台最大的收入来源。可是淘宝已经屏蔽了百度的爬虫。” 周不器笑道：“不过百度的收入还是微点的3倍。” “周总谦虚了。”李开覆在有意地结交这位互联网大佬，“微点的广告投放很克制，不过从长远来看，得电商者得搜索。百度如果不能跟淘宝缓和关系，为了弥补这部分的利润缺失，百度就只能从别的方面多赚回来。” 周不器就喜欢跟内行人聊天。 这的确能给人带来新思路。 看来百度未来一些年的医疗广告事件，这背后跟阿里还有关系啊。淘宝不给百度广告费了，人家只能另谋出路。 得电商者得搜索，怪不得百度要做百度有啊。 周不器心生警惕了，问道：“谷歌和淘宝的合作怎么样？” “不太好。”李开覆摇摇头，“我认为这也是微点要慎之又慎的一点。” “怎么说？” 周不器不含糊的询问。 这就是跨国巨头企业的困境之处了，如果派外国人来管，对本土文化就不够了解，可能会做不好。如果让本国人来管，凝聚力和忠诚度就不够，就有可能像李开覆这样，胳膊肘往外拐。 李开覆道：“淘宝不同于易贝，这是一个免费的电商平台。淘宝现在的盈利模式，跟百度其实是一样的，是竞价广告的排名，本质上做的是卖流量的生意，通过广告控制着不同商品的曝光排序。所以从商业模式上来看，这跟百度是硬碰硬的关系。” 然后又举了个例子，假如一个商家在淘宝上投放了广告，商品排名第一。另一个商家在百度上投放了广告，在搜索页面排名第一。 这就出现矛盾了。 当淘宝的流量是通过百度获取，即用户是通过百度搜索进入的购物页面……这就相当于绕开了淘宝自家的广告推荐系统。 一旦自家的广告推荐效果不好，到时候商家们就会用脚投票，纷纷跑到百度上去做竞价排名了，相当于被劫持了流量，淘宝就没钱赚了。 所以，淘宝和百度的分家是必然的。 百度是因为得电商者得搜索，想要把握住核心命脉。淘宝也想把核心命脉掌握在自己手里，不想沦为一个交易中心。 双方都不想成为附庸，都想掌握“核心资产”，矛盾就爆发了。 这样来看，微点也很危险啊！ 等淘宝的业绩、流量和增长都稳定了，以老马的魄力，到时候必然也要把微点一脚踹开。 7017k 第1308章 姐妹 周不器没有在外边瞎混，回家吃晚饭。 这让家里的三个女人有些惊讶，温知夏，宁雅娴和宁雅梦。 她们三个正在谈孩子的事呢。 温知夏生过了女儿，念念都两岁了；宁雅娴怀了宝宝，现在也快3个月了；宁雅梦这段时间一直在努力，也想赶紧怀上。 这就围绕着相同的男人很有共同语言。 听保姆说周先生回来了，温知夏这才把女儿交给保姆下楼。就见孙莞然正伺候着自家男人脱外套。 “你怎么回来了？” “你这话说的，这是我家，我不回来能去哪？” “你不是去51调研了吗？” “那是中午，早完事了，下午去谷歌那边聊了两个小时。”周不器有些惊讶，回头看她，“你怎么关心这个了？” 温知夏没急着回应，走上来，在他脖子和衬衫上嗅了嗅，“咦？你身上没有女人味。” “啥？” 周不器皱起眉头。 孙莞然忍俊不禁，很轻快地说：“没有，他今天表现挺好的。那个狐狸精好像都订婚了，还一直在抛媚眼，他扛住了。” 周不器这才知道她们在说些什么，“靠！我是那种人吗？乱弹琴！” 这时，宁雅娴也慢悠悠的下楼，轻柔地说：“所以说啊，男人不能管得太严。经历的多了，见识的多了，抵抗力也就培养起来了。要是管得太严，一点荤腥也不让吃，能不馋嘴嘛。平时多吃点荤腥，关键时刻才能拒绝荤腥。” 温知夏听了就不太爽。 她知道这番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今天她和宁家姐妹在家里哪都没去，没少抱怨这些事，觉得周不器年纪也一天天地大了，老婆孩子也都有了，按理说也该成熟该收心了。可他倒好，有点变本加厉，招惹了越来越多的女孩子，这还哪有个头？ 现在宁雅娴怀孕了，宁雅梦也即将怀孕，母凭子贵，最好能三个联手劝劝他，让他有所收敛。 这要是生了十几二十个孩子……倒不是怕家里养不起，就是怕人太多了不好管理。女人多了也还好办，别说是这几个，就是几十个几百个，家里有这么多女企业家，她们也一样能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可孩子怎么办？ 做父母的，处理儿女的事才是最麻烦的，手心手背都是肉。 没想到，宁雅娴为了取悦男人，竟是这个态度！ 哼！ 你要是这么大度，那你当初离婚干什么呀？ 争宠！ 周不器对宁雅娴的贤惠则很满意，快速地走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笑着说：“生命科学里都有定论了，在基因进化上，男人的动物性蜕化的不如女人。女人可以很容易抵御的东西，男人在基因里就很难防范，这是科学。” 宁雅娴抿抿嘴，“嗯，科学。” 周不器轻轻捂着她的肚子，“今天怎么样？还孕肚吗？” “还好。” “那就在南方养胎呗，别回首都了。这开完了奥运会，周边的工厂都开始报复性地生产了，一天天乌烟瘴气的。” 宁雅娴恬静地说：“工作怎么办？” 周不器大气的道：“工作哪有你重要！在我心里，我的女人最重要！雅梦，你说对不对？” “啊？哦，是吧。” 宁雅梦也有点不太适应。 周不器把她拉过来，在她脸蛋儿上亲了一口，追问道：“你觉得你姐刚才说的话有没有道理？” “什么啊？” “就男人要不要严格约束，可不可以多吃点荤腥……” “我不知道。” 宁雅梦的这句话挺诚恳的，她是真的不知道，跟在姐夫身边，和过去的生活、认知世界完全不同。不一样的世界，面对生活的态度也不一样吧？ 宁雅娴把手伸到身后，偷偷地在妹妹腰间掐了一下，递了一个眼神，“你姐夫问你话呢！” 宁雅梦很无奈，只能弱弱地说：“反正姐夫……姐夫是我们需要仰望的一座高山，姐夫要做什么，都有他的道理。” 周不器觉得这个比喻还挺好的，“真的？” 宁雅梦轻轻地说：“嗯，反正我觉得我没资格教育你，你处处都比我强，是应该你教我……还有我姐。” 宁雅娴美美的一笑，觉得妹妹这次没傻。 都跟了人家，是他的人了，为什么不挑他喜欢的话说？这样的家庭里，自己不努力去争宠，还能指望着谁？ 果然，那个小男人红光满面，特别高兴，左搂右抱，左亲右亲，赞不绝口：“没白宠你俩。” 宁雅梦小声道：“谢谢姐夫。” 温知夏心中的醋坛子早就打翻了。 孙莞然见势不妙，连忙道：“对对，就是呢。今天我都可担心了，51那伙人明显是没安好心，想拖紫微星下场跟qq大战呢。他们的产品都是模仿企鹅的，要是企鹅死了，他们就有机会了。嗯……还有，他们还想跟紫微星要钱融资呢。还好周不器顶住了诱惑，要是又中了人家的美人计，就影响公司的大战略了。可见雅娴说的是对的，平时要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关键时刻才能发挥作用。” 周不器左边搂着宁雅娴的肩膀，右边搂着宁雅梦的腰，对她的观点比较满意，“嗯，有进步了，温老师……嗯？温老师呢？” 一转头，发现温知夏没影了。 孙莞然往里边一指，“她去那边了，可能去健身房了吧……” 周不器叹了口气，“还老师呢，一点觉悟都没有。” 孙莞然抿抿嘴，“吃醋了。” 周不器搂着宁雅娴去了沙发上，然后对宁雅梦小声道：“晚上我去温老师的房间，然后你也过来。” “啊？这……这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你不想生孩子了？” 周不器好不容易才来一趟魔都，晚上肯定要跟温知夏住在一间房里。 宁雅梦脸色涨红，“我跟她不太熟。” 周不器道：“一回生二回熟了，你嘴巴甜点，多叫几声姐。” “叫姐……”宁雅梦就更为难了，小声道，“我比她大。” “她是5月份的，你是2月份的，就大个月而已，差不了多少。”周不器就出着馊主意教她，“她就是外强中干，心软着呢，虚荣心也强，你多叫几声姐，把姿态表现出来，她就高兴了。就是关起门躺被窝里这样就行，平时里该叫温老师还是温老师。” 宁雅梦有些犹豫，“我……” “听话。” “嗯。” “对嘛，我喜欢听话的女人。” 宁雅梦迟疑着问：“姐夫，那琳琳和宝珊呢？” 周不器笑道：“她们不用！” …… 晚饭过后，周不器就钻进了书房。 明天要去杭城，参加一场盛大的活动。 阿里拿了一块450亩的地皮，要建淘宝城基地，比紫微星的总部面积还大。区别就是这里在杭城偏僻的地方，紫微星的总部在四环望京以内，是偏核心的地带。 这项目都筹划一年多了。 现在算是要正式立项启动了，找来了日本的建筑大师隈研吾来设计。 周不器给老马打了一个电话，先通过气。老马说这会是阿里的总部，预计耗时4年建成，投资预算是13.6亿元。 这就让周不器觉得有些寒酸了。 紫微星的总部，投资预算超过60亿元！ 而且，明年春节后，第一期就可以搬进去了。明年9月份，第二期搬进去。到了10年末或者11年初，整个总部基地就可以全部启用。 耗时总共也就3年时间。 除了聊了一下总部基地的投资，周不器着重说了一下紫微星和阿里的战略合作。今天和李开覆的一番沟通，可给他提了一个醒。 对于老马这种人，必须得提前防范好！ 阿里现在和百度闹掰了，而阿里和企鹅又都在做电商，是死敌关系。这就导致阿里失去了两个最重要的流量来源，只能依靠紫微星。 这也是接下来的几年里，“淘宝客”会成为阿里核心战略的主要原因。 没流量了怎么办？ 淘宝客就是流量。 前世，阿里和搜索引擎没什么合作，所以周不器不太清楚行业现状。可淘宝客的情况他是知道的。 老马玩的就是实实在在卸磨杀驴的手段。开始靠着淘宝客，把淘宝的流量给做起来了，给网民们构建起了“网购=淘宝”的概念。拿到流量、建立起深度品牌效应之后，回过头来就把最大的那几家淘宝客平台给封杀了。 紫微星不仅有搜索业务微点，也是最大的淘宝客平台，旗下有朋友网、朋友网开放平台、今日头条、薇蜜网等几个淘宝客服务商。 林林总总加起来，每个月能够为紫微星创造3000多万的利润。 这才是2008年啊。 再过两三年，淘宝客的佣金会越来越多，每年通过紫微星的淘宝客业务达成的交易额会达到100亿元。 每年的佣金少说也要10亿-20亿元。 这么大一笔钱，阿里肯定眼红，想要自己截留。到时候，老马可不会讲什么私人情面，生意是生意，交情是交情。 先说好了，去了杭城，谈谈业务战略！ 这边周不器为明天的工作做预热，另一边，宁雅梦经过亲姐姐的开导和劝说，鼓起勇气去了温知夏的房间。 “姐姐，姐夫说今晚让我住在你这边。” 宁雅梦脸色绯红，又羞又愧，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温知夏微微一愣，随即脸上就绽放出了玫瑰花开一般的灿烂笑容，“雅梦妹妹来了，过来呀，我正要敷面膜呢。” 宁雅梦心中暗松了口气，微笑着说：“姐姐，那我帮你敷吧。” “好啊，谢谢妹妹。” 温知夏就特别高兴，笑得特别开心，尤其是自己叫她“妹妹”，她也很自然地含笑接受了。 这可太美妙了。 温知夏知道对方比自己大好几个月呢。 可她很在意这个。 这一声姐姐，就意味着服从和长幼有序，就意味着承认妻妾有别。毕竟人家宁雅娴和宁雅梦是亲姐妹，危机感很大。 这下好了，安全感大大增加了。 7017k 第1309章 火车全靠车头带 第二天，周不器从石家岳父那里借来了一辆宽敞的劳斯莱斯，跟小秘书孙莞然一起去杭城。 杭城当地的政府搞了一个组团建设体制，找来了阿里淘宝城、恒生电子、联强国际等7个项目，力图以这几个核心项目为基础，把偏僻的“设计创意产业园”给发展起来。 这背后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贷款。 为了应付金融海啸，国家推出了4万亿计划。这种大放水，一旦资金都流向民生市场就惨了，物价会大幅增长。 本来经济就下行，失业率还高，物价还高，这就会很出问题。国内的策略主要就是大基建，推动资金流向基建项目里。也就是说，商业银行要放开限制，要积极的企业贷款，鼓励他们做地产、基建类的建设。 这就有很大的风险了。 经济危机之下，企业的运营风险极大。一旦企业经营出现问题，就可能出现债务爆雷，钱就还不上了，就破产了。 政策肯定要鼓励企业勇敢发展，创造更多的就业，保民生、保稳定，恢复市场的信心。可一般人还真没这个胆量，宁可小富即安，也不想冒着破产的风险去冲击大富大贵。 富贵险中求。 马老板显然有着敏锐的商业眼光，今年开始疯狂拿地。一方面是追随政策，通过全国各地的各种办公基地来搞基建项目，一方面也是有利可图。 现在经济危机啊，地皮价格很低啊！ 而且各地政府都跟抢似的疯狂找投资，给出了种种的优惠政策不说，还会许诺各种有利条件，以及低息甚至免息贷款的支持。 只要公司过来，品牌过来，基本上就一分钱不用花。贷款、拿地、贷款，通过贷款把项目工程做起来。 这就大大解决了很多企业的担忧。 经济危机之下，一定是现金为王。 像紫微星、阿里这种企业，账面上的资金很充足，可不能乱动。现在能通过低息贷款解决问题，自己一分钱不用花，就可以把各地分公司的办公大楼盖起来了，何乐而不为？ 各大公司都在行动，海尔、比亚迪、中兴、雅戈尔、沃尔玛等公司，都在全国各地圈地。阿里也一样，今年已经启动了超过7个地产项目，鹏城的南方总部、鹏城的国际运营中心、鹏城的软件中心、羊城的华南总部、渝城的西部基地、金陵的电子商务中心，以及杭城总部的淘宝城。 周不器本来不想这么搞。 他觉得紫微星现在已经很强大了，现金流也很充沛，就没必要占国家便宜了。有低息贷款的宝贵机会，还是让给别的企业吧。 紫微星是科技公司，不是地产公司，这种大规模地圈地，吃相有点难看。 可前段时间就有领导指点他了，说企业要承担社会责任，不要偷懒，要积极地参与到祖国的建设中去。 经济危机之下，国家经济下行压力很大，希望紫微星能做出表率作用，响应号召参与进去，多投资、多建设，给市场注入信心和活力。 这就没办法了，周不器只能参与。 也有些哭笑不得。 这是国家想往外送钱都送不出去，没办法了，只能自己接着了。 去全国各地建分公司大楼，就直接可以拿到财政补贴和银行的低息贷款，一分钱不用花，就可以开工建设了，为当地解决就业，也拉动了上下游的产业链发展。 假如过几年分公司大楼建好了，可企业的战略发生变化，不需要这栋大楼了怎么办？ 很简单，卖掉！ 到了那个时候，房市早就轰轰烈烈地红火起来了，房产价值已经翻倍了。卖掉之后轻易还上贷款不说，还能赚到一大笔钱。 周不器对国家的经济发展很有信心，利用这样的信息差，就可以轻易地空手套白狼赚上一大笔，几十亿都很轻松，就像港岛的那几个大地产商一样。 可紫微星作为民企，尤其是一家科技类企业，最好不要这么搞。还是老老实实地把地产作为企业发展的配套设施来定位。 这次去杭城，跟老马聊聊这件事。 最好能够强强联手。 紫微星和阿里的分公司建在一起，影响力会更大，配套设施会更好。 淘宝城项目的启动对阿里意义很大，邀请了很多领导和知名商人过来捧场，还有不少港商，都是那几大豪门的二代掌门人。 沟通之余，也要感慨老马人脉的强大。 原来这是一次招商大会。 号召大家跟阿里一起，去全国各地拿地做基建，还信誓旦旦地说大陆经济不会垮。短期的房价下跌没有持续性，未来的经济发展一定会欣欣向荣。大家还是应该利用当下的机遇，勇敢地去贷款投资，一定可以赚钱！ 可很多商人的态度都很谨慎，说是小本经营，不敢冒险。一旦投资亏了，这贷款还不上，那就惨了。 周不器要是没有先知先觉也就罢了，可他有信息优势，对这种局面就很感触。有些人啊，财富砸在脑袋上他们看不见。 没办法，火车全靠车头带。 连这么多成功的商人都忧心忡忡，普通人就更是如此了。这次得帮帮老马，把这些人的投资积极性都带动起来，通过这些商人来给普通人创造工作岗位。 周不器首先表态，紫微星会在这个高新开发区拿一块地，建立杭城分公司的总部大楼。 紫微星在杭城有分公司，是研究院杭城分院，主要研究智能语音的方向。不过，杭城有阿里在，用不了多久就会发展成电商之都，校内团购的运营中心以后有必要转到这边来，配套资源会更好，人才也会更集中。 不仅如此，周不器还正式表态，未来半年内，紫微星会在全国10-12个核心城市内拿地，建成分公司大楼、技术支持中心、研究中心、工程院、销售中心和云数据中心，总面积会超过5000亩。5年投资不会低于100亿元。 这自然受到了在场众人的一致赞叹，本地的一些官员也由衷地向他表示感谢和欢迎。 年轻的小周很有风采！ 果然是首富。 国家需要的时候，不含糊！ …… “你也太能吹了！” 应酬过后，马老板请周不器去喝茶，忍俊不禁。 周不器道：“谁吹了？我从来不吹牛。” “真会投资100亿？” “只多不少。” “真的？”马老板才不信呢，“这么大一笔钱，你得盖多少大楼？总不能各地的分公司也找世界级的建筑大师来设计，来搞艺术化创作吧？” 周不去笑道：“阿里今年在全国拿了不少地，你们的投资预算是多少？” “20亿。” “这么少？淘宝城的投资不就将近14亿了吗？” “足够了，盖楼能花多少钱？”马老板哼了一声。 周不器点点头，“紫微星也差不多吧，盖楼、拿地的钱不会太多。更多的投入是设备，我在做云计算嘛，云数据中心最大的投资是服务器。” “买服务器？”马老板微微皱眉，“这好像不低息贷款政策里，那主要面向的是基建领域的，修桥修路盖大楼。家电政策面向的主要是家用电器，也不包括服务器。” 周不器一挥手，“那就拿地、盖楼的钱贷款，剩下的钱紫微星自己出。实在不行就盖员工住宅楼，鸡生蛋蛋生鸡，地产这行还怕缺钱？只要有地就不缺钱！” 马老板好笑道：“听你说话，感觉赚钱比抢银行还容易。” “瞧不起谁呢？”周不器撇撇嘴，“抢银行才能抢几个钱？” 马老板愣了一下，“也是。” “你这茶叶不好，下次换红茶，不要绿茶。”周不器现在的品茶水平也还可以了，对老马今天带来的茶叶不太满意，“对了，你们和百度的竞争怎么样了？” “还可以。” “对淘宝的流量影响大吗？” “不大，淘宝今年的销售额达到1000亿，跟预期的差不多。”马老板有点意气风发，今年算是淘宝正式起航的年份，“明年我们的目标是2000亿销售额。有没有百度，影响不严重。” 周不器道：“紫微星的淘宝优选业务，今年的流水达到35亿。” 马老板笑道：“佣金赚了不少吧？” “嗯，3个亿吧。”周不器比较坦言，“还有微点的竞价广告，收入也不少。” “竞价广告赚了多少？” “这我就不清楚了。” 周不器心中冷笑。 哼！ 竞价广告的收入可不能说了！ 有的竞价广告，是淘宝在微点上投放的，这没什么可隐瞒的。可是，有的广告是淘宝的商家在微点上投放的。 比如有一家叫“南极人专供”的内衣店，今年在微点上投放的竞价广告费用超过了400万元。这样网民在微点上搜索内衣的时候，前几个搜索结果里就会呈现出“南极人专供”的淘宝店了，就可以为这家店铺提供流量。 这可是抢了淘宝的生意。 淘宝也有自家的广告业务，叫阿里妈妈。正常的淘宝商业逻辑，是店铺在淘宝里买广告，然后在淘宝网站内商品呈现的时候，给投放广告的店铺位置更靠前。 淘宝店铺在微点上打广告，就相当于把原本属于淘宝的广告费转交交给了微点。淘宝封杀百度，就有这个原因在内。 好在现在是电商发展的早期，是搜索业务的黄金时期。 相比之下，还是搜索更强势。 这也是李彦红能自信满满地几年之内就打败淘宝的原因。 紫微星和淘宝的合作，现在紫微星处于强势地位。等以后淘宝起来了，网购成为了人们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主动权就在淘宝的手里了。 得利用好现在的机会。 7017k 第1310章 可控的流量才是流量 前几年，周不器的层次不如老马，所以交往的时候还比较收敛。现在不一样了，他的层次已经隐隐超过老马了。 尤其是最近，他在美国搞风搞雨，拉起来了两支私募基金，又把欧洲足坛搅动起来，这在海外的知名度和影响力就大大增加了。 在老马面前，周不器就愈发地坦然，而且强势了，“老马，咱也别藏着掖着了，我现在算是想清楚了，我是被你给忽悠了！” 马老板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 “百度和淘宝的竞争啊。”周不器撇撇嘴，“一开始，业内同行……包括我，也都认为百度和淘宝的竞争里，淘宝是处于劣势地位，是被动地一方。百度因为要做百度有啊了，所以淘宝才不得不跟百度决裂。” 马老板神色严肃，“这的确是事实。” 周不器道：“是啊，这就是你的高明之处，通过事实来掩盖更深的目的。在百度和淘宝这件事情上，淘宝从来就不是被动的一方。恰恰相反，是淘宝占据着主动，是淘宝在主动封杀百度！” “你这又从哪听信了风言风语？”马老板有些好笑，摇了摇头，“封杀了百度，失去了流量获取渠道，对淘宝有什么好处？是他们做c2c的有啊，我也是没办法了。” 周不器道：“在广告竞价这件事情上，百度和淘宝是强竞争关系。一旦网民形成了‘购物先上百度进行搜索’的习惯后，百度就掌握了购物的入口，与此同时商家就会到百度去投放竞价广告，而淘宝因此会沦为一个成交中心。这件事，本质上就是百度和淘宝对流量的定价权之争。淘宝需要在百度的流量份额和心智份额比较小的情况下将其扼杀在摇篮状态，自己独享购物竞价广告的全部利润。” 马老板当然不承认，眨眨眼，笑着说：“听你这么说，好像也有些道理。” 周不器淡淡地道：“如果一般性的电商平台，易贝、亚马逊、京东、拍拍等等，的确很需要流量。可淘宝的区别就在于你的野心太大，你需要的不是流量，而是可控的流量。一旦淘宝的商业关系在百度上变成商家和消费者之间的搜索关系，淘宝就失去了对流量和商业关系的控制，这是隐含的巨大风险。” “有趣。” 马老板面带微笑，既没反驳，也没承认。 别的同行可能感受不到，但周不器作为泰山会的一员，他太清楚这其中的逻辑了。在泰山会里，大家基本上都是围绕着柳老总转，学习他的那一套企业哲学。其实也不只是泰山会了，全国的企业家都在学。 可这就有问题了。 学习联想，就可能会出现联想这种商业模式遭遇的困境——没有核心技术。 这一点，柳老总私下里没少抱怨，说美帝不讲信用，各种芯片、硬盘、存储器的价格变动很大，导致联想电脑的成本压力很大。 这就是不可控。 命脉被别人掌握着呢。 有些比柳老总更优秀的企业家，就会从中吸取教训，在商业模式的设计上要足够地独立、可控，免得以后做大做强了被人卡脖子，利润都被不可控的因素给攫取了。 就比如最近，柳老总又要出山了，要二次执掌联想。在经济危机之下，联想今年遭遇了十几年来的第一次亏损，亏了好几亿美元。 可数据显示，联想电脑在全球的销售量并没有下滑，为什么亏损？因为利润都被攫取了。 经济危机，美国的那些掌握核心技术的科技巨头们为了稳定股价，都在涨价，这就导致联想电脑的成本大大增加。可电脑的销售模式是先签销售订单，拿到货款、贷款后再采购元器件、再生产。这就导致电脑真正的市场价，可能比成本价还低。 这就是巨大的隐患。 从联想来说，这是缺乏核心技术。可是从更高的层面来看，这是商业模式上的缺失，一家伟大的企业在核心业务上一定要自主可控。 就比如视频流媒体平台奈飞，生产自制剧，自产自销，自主可控，潜力无穷。可是音乐流媒体平台spotify，要深度依赖三大音乐集团，被人家掌控命脉，未来的运营上就一定会出问题，会遭遇联想般的困境。 又比如老马。 原来他早就吸取经验在行动了，要消除不稳定因素，要打造自主可控的大淘宝。 周不器道：“流量不重要，可控的流量才重要。不过我有点奇怪，百度和微点有什么区别？微点的流量你就很相信了？” 马老板笑道：“你不是说要把紫微星打造成公平公正、开放透明的互联网平台嘛。” 周不器点了点头，“你果然没少研究我。” “百度一定不能合作。”马老板叹了口气，语气很坚定，“前几年，淘宝大部分流量都是从百度来的。这没什么，我也没太关注，我相信一开始校内网的流量也是从百度来的。” 周不器承认了，“差不多。” 在百度搜索框里，搜索“淘宝”或者“校内网”，通过弹出的搜索结果进入到网站之中，这就算是百度带来的流量了。 马老板问道：“你就没担心过？” 周不器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笑着说：“没担心过，百度空间就是一款不成熟的产品，根本不是校内网和朋友网的对手。” 国内的互联网行业，实在没什么规矩可言。 这是百度空间没做起来，或者说没有做一款“百度校内”的网站跟校内网强竞争。校内网是利用百度在这个领域的认知缺失，偷偷摸摸成长起来的。 一旦百度意识到了这个领域存在重要的机会，他们完全可以采用对付淘宝的模式对付校内网。 比如，自己做一个“百度校内”的项目，然后封杀校内网。 用户在百度上搜索“校内网”时，给出的搜索结果是“百度校内”的自家产品。用户不知内情，可能就上当成为百度校内的用户了，这就相当于劫取了校内网的流量。 一旦淘宝不把百度封杀掉，未来搞不好也会遭遇这样的下场。网民习惯了在百度中搜索，然后就被百度把流量引诱到自家的“百度有啊”上了，淘宝的流量被劫，就潜在很严重的隐患。 马老板叹了口气，缓缓的道：“你刚才说的大逻辑是对的，商业模式要自主可控。但细节不对，我从来就不在乎钱，我做的都是关乎生死的决策，而不是赚多赚少的小问题。我从来就没想过要独享购物竞价广告的全部利润。淘宝的广告平台是阿里妈妈，我们只拿到5%的分成，95%属于淘宝客。紫微星也有广告平台，你们是怎么分成的？五五开吧？有我这么慷慨？” 周不器笑骂道：“少特么装！” 马老板道：“有钱大家一起赚，这多好？一起赚钱的伙伴越多，这个生意才越长远、越稳定。百度要是不做自己的c2c平台，我才不会在乎他们的竞价系统能抢走我们多少利润呢，淘宝一定还会跟百度继续合作。” “好像挺有道理的。” 说是这么说，周不器才不会全部相信对方的话。 马老板目光幽深，盯着对方，“我觉得你跟别人不一样。” 周不器眉梢一挑，“怎么说？” 马老板道：“你更纯粹，你做的是生意，而不是赚钱，这一点很像我。” “咳咳咳……”周不器差点没憋住，感觉听了一个大笑话，强忍着说：“怎么就纯粹了？如果你说做人，那我承认，我做人方面是有很多优点，诚信、担当、勇敢、义气、专一忠诚、乐善好施。” 马老板一挥手，“我指的是商业认知，这是个思想层次的问题。” 周不器深以为然，“嗯，你说得对，我最大的优点就是格局大。” 马老板很认真地说：“我观察你很久了，这是我的感触。从紫微星的发展和产业布局上来看，你们跟别的互联网公司不一样，没有什么明显的自私自利的属性。从校内网上就能看出来。做电商不容易，尤其是b2c的电商。从校内网和校内团购的模式中，我就能看出来紫微星的社会担当。” 周不器哼道：“少给我灌迷糊粥！反正今天我把话撂这儿，淘宝和紫微星的合作，咱们必须列个章程出来。别我这边好心好意地给淘宝供流量，帮你把国内的电商市场做起来了。回过头来你一不做二不休，把紫微星给封杀了。” “不可能！” “未来的事，可没有什么不可能。” “阿里和百度是强竞争，和企鹅也是强竞争，就剩下一个紫微星了。不和紫微星合作，我上哪找流量去？” “呵呵，又给我灌迷糊粥。” 周不器先知先觉，他是一点都不信。 前世没有紫微星，可马老板的魄力真是一点不含糊。先是主动出击，封杀了百度。后来微信做起来了，又主动出击封杀了微信。微信和淘宝不互通，先出手的可不是微信，而是淘宝。 周不器沉声道：“我跟你说句大实话，你封杀百度容易，因为百度除了搜索，别的业务什么都做不起来。你要是自信点，其实根本不需要封杀百度，他们的百度有啊完全没戏。但是紫微星不一样。尤其现在移动互联网已经起来了，你得改变理念。搬起石头砸到的可能是敌人，也可能是自己。” 这是善意的提醒。 淘宝封杀百度，结果很成功；淘宝封杀微信，苦果就酿下了，成了淘宝帝国逐步被蚕食的开始。 7017k 第1311章 巨头之间不要战争 做互联网生意，周不器从没想过要打死任何竞争对手。不管是百度、QQ，又或者是淘宝。一家独大永远不可能做到真正的大，百家齐放之下的强者，才是真正的王。 紫微星要做的是世界性的大生意。 在国内自己人跟自己人打架有什么意思？去国外跟亚马逊、谷歌、苹果、雅虎这些外国巨头竞争，才是紫微星的目标。 可是，去到国外了，能把这些硅谷巨头都打死吗？ 想打死都不太可能。 国内的生意，就是个试验田。在国内的激烈竞争中脱颖而出，积累了大量的竞争经验。国内的竞争环境越复杂，去往海外市场的成功性才越高。 周不器做电商，更多的时候还是小打小闹的心态，投资京东，搞一个校内团购，推出跨境潮品电商Farfetch……受众面都会远远小于淘宝。 拼多多就不要搞了，那更像是一场游戏，而不是生意。在综合类电商的领域，主要还是跟淘宝合作。 淘宝屏蔽百度的爬虫，淘宝又屏蔽了企鹅的生态，手段是狠了一点，却也是有商业道理的。因为百度和企鹅都有自家的综合类电商平台，和淘宝是你死我活的关系。 紫微星不会这么干。 完全可以和淘宝达成长期的稳定的合作关系，就像周不器多次的表态，紫微星是一个公平公正、开放透明的流量平台，任何互联网同行，都可以平等地使用自家的资源。 就像百度那样，一开始积极地跟淘宝合作，给淘宝流量。等网民们习惯使用百度进行购物搜索的时候，忽然封杀淘宝，推出自家的电商平台，把流量都吸引到自家的产品里……这种事情，紫微星一定不能干。 任何一个制衡策略，都有反面效果。 百度为了推出百度有啊，得罪了淘宝。可百度有啊没做起来，又失去了国内最大的电商巨头淘宝。 两头都没了。 谷歌的广告收入里，大头是电商广告。百度却失去了这个大客户，就只能想办法从别的地方找利润了，业务设计上就出现了被人诟病的大问题。 紫微星没有理由必要去挑衅淘宝，然后遭受类似的反噬。 周不器道：“就像古代打仗似的，两军打仗，国外是双方排成整齐的队列，堂堂正正地对着干。谁的实力强，谁就赢。国内不一样，三十六计都上一遍，为了赢得战争，无所不用其极。这样不好。” 马老板好笑道：“那都是电影里演的。” “我就说的是这个道理。”周不器得说服他相信自己，这种层次的商业合作，不能靠私交，“无所不用的战争，一定会伴随着黄河决堤、焚城屠城、大规模的坑杀，生灵涂炭。除了赢家通吃，给这个社会这个国家造成了太大的灾难。” 马老板点了点头，“这是对的。” 周不器道：“国内对互联网的要求还是松了点，我就不信国内的这些互联网竞争手段，谁敢用在欧美市场里。就像百度和淘宝的竞争一样，这是两败俱伤啊。往大了说，这是对互联网经济的一次破坏。淘宝没了百度的流量，就只能从别的地方寻找，甚至可能要找到线下杂志和报刊。百度没了电商收入，就只能去别的地方找利润。这些都是潜在的巨大隐患！等过些年互联网行业的增长性变弱，长不胖了，国家也就该出手了。到时候各种规矩加上来，你看着吧，你们这些不守规矩玩不正规竞争的，一个个都得哭！” 马老板能听出他话里话外流露出的引申含义，表情沉重，“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良币总不能被劣币驱逐了。就说淘宝和百度的竞争，你说错的是谁？” 周不器哼道：“一个巴掌拍不响。” “说得轻巧。”马老板一脸鄙视，“Helo和QQ的竞争，也好不到哪去！Helo刚推出的时候，你那眼花缭乱的手段，可是目不暇接呢！” 周不器轻咳了一声，“此一时彼一时。” “承认了？” “现在的Helo也是巨头了，是巨头就一定要守规矩。要是连巨头都不守规矩，上行下效，这个市场不就乱了？以前的情况咱们不讨论，你就说现在的Helo。你能找到比Helo还守规矩的互联网产品吗？” “嗯。” 马老板承认了他的说法。 这倒是真的。 Helo的运营的确很规矩，至少公平公正的姿态摆得很正，不像QQ那样利用流量优势，屏蔽所有竞争对手，只推自家的产品。 在Helo的流量推广中，只要给钱，哪怕是竞争对手也可以买到广告位。百度、51甚至人人网都买过Helo旗下的钱包系统的推荐广告。 尤其是“百亿补贴”，一开始这个计划推出的时候，连业内人都认为紫微星这是虚张声势，是营销把式。 没想到，他们竟然玩真的！ 每个月都会列出清单，详细地把每月的“百亿补贴”资金池的开支给公开出来，向全社会作出说明。 这一波操作下来，公信力一下就上来了。 很多白领不在乎金币钱包系统里的那点“外快”收入，真的太少了。可是，他们在乎的是公信力和品牌度。 Helo这种堂堂正正的做法，的确让人尊敬，更能够受到中高收入阶层的认可。 周不器道：“巨头之间最好不要发生战争，就算是发生战争，双方也要守规矩，不要把战火殃及得太广，造成生灵涂炭的伤害。无序的扩张、无序的竞争，只能是肥了一家，害了大家。破坏了整个国家的互联网经济，对谁都没好处。” 马老板看向他的眼神就生出了几分变化，“真没想到。”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以前是不是小瞧我了？” “没有。”马老板摇摇头，随后又承认了，“没想到你比我想象的还优秀。从更大的格局、更高的角度来看，你说的是对的。” 随即，马老板就叹了口气，由衷地说：“难怪紫微星能昂首挺胸地做海外市场，这是格局决定的，你很不错。国内有一种荒唐的论调，叫细节决定成败，这就是上层领导向基层员工推卸责任的一种说辞，还被奉为了圭臬让人深信不疑。真实的情况，是战略决定成败！战略成功，细节能决定赢多赢少；战略失败，产品就必败无疑。这跟基层的细节设计无关，都是做决策的那伙人的责任。” 周不器感受到了对方诚挚的夸赞，心中多少有些骄傲。 现在的他，不是前世的他。 人都是在阅历和经验中成长的。 尤其是巨大的成功之下，财富、荣誉傍身，让他整个人的境界和思想都有了飞跃，自信了，格局也就上来了。 周不器郑重地说：“紫微星的战略，就是公平公正、平等竞争。别说紫微星不会做电商，就算真的做电商了，也不会像百度那样操纵流量，故意压制竞争对手。紫微星会按照互联网的国际法则来做事，国内国外都一样。还是那句话，巨头之间的不正当竞争破坏性太大了，各方都要克制。” 马老板叹了口气，“就像你刚才说的，一个巴掌拍不响。你告诉我，淘宝不屏蔽百度的爬虫，我能怎么办？别人在百度上搜索淘宝，结果流量都被引到他家的平台上了。这不是借着淘宝来打淘宝吗？” 周不器道：“别人怎样我不管，但紫微星和阿里之间要避免战争。” 马老板笑道：“这是当然的，阿里是紫微星的股东呢。” 阿里此前参与过紫微星的融资，持有3000万股，不值一提。如果日后阿里和紫微星打起来了，这点股份根本不是障碍。 周不器还是想要避免战火，和平发展。 不是他怕，而是没必要。 把精力都用在国内跟百度、企鹅、阿里来竞争了，有啥意思？赢了又能怎样？从国家和民族的角度来说，这就是内战，是内耗。 有这个精力，去跟谷歌、Facebook、亚马逊去竞争好不好？ 周不器接着说：“现在是互联网的上半场，电商的模式是‘我有需求，所以我要下单’。等到了下半场，电商的模式很有可能会变成‘朋友、达人推荐、所以我要下单’、‘浏览发现有趣好玩，所以我要下单’。淘宝的铠甲是前者，后者是紫微星的优势。阿里如果想有进一步的发展，还是要跟紫微星加深合作。” 马老板道：“嗯，有道理。” 周不器淡淡地道：“老马，我跟你说这些，不是怕你或者怎样，我只是不想把精力都用在内耗上。国内业务我要逐步放权，然后去跟硅谷巨头干架。别我在外面跟美国人干得正激烈呢，自己人在背后给我捅刀子。” 这话性质有点严重，马老板很严肃地说：“这你大可放心，只要你不做淘宝这种综合性的电商平台，阿里就没有任何理由放弃双方的合作。我说了，我不在乎钱，我们要做的是战略关乎生死的决定。赚多赚少，那是细节的事，是下面人的事。百度不卖给我流量，我就从紫微星去买。这没问题！可以长期合作！” 周不器就很高兴了，“阿里的生态和紫微星的生态可以全放开，互惠互通，要长期坚持下去。” “应该的。” “签合同？” “你会做第二个淘宝吗？” “不会。” “那就签！” 第1312章 电影网站 回到酒店，晚上八点多。 周不器觉得时间还早，公司的高管们应该还没下班，就开了一个视频会议，让张一明、贺阳、孟厚坤、郭丹参与进来。 主要就说了圈地盖楼，用投资拉动地方经济，参与4万亿计划的宏观大政策的议题。 没办法，形势所迫。 国家摊派往外面发钱，跟有指标似的，收的钱少了都不行。 既然要盖楼，那就盖吧！ 紫微星在国内现在主要分布在四个城市，首都、鹏城、魔都和春城。还有uc的总部在羊城，杭城还有一个分公司。 覆盖面的确小了点。 尤其是云计算业务，一定要广撒网才行。根据技术委员会那边给出了估计，紫微云在国内市场，至少要有5-8个国家级的超级数据中心，另外再有20个左右区域性的数据中心，零散地分配各地的小型云数据中心数量要达到200个。 每一个数据中心都意味着要有一个分公司。 太长远的事先不考虑。 首先得把国内的几个重要城市给布局好，首都、魔都、津门、鹏城、羊城、杭城、渝城、金陵、江城、长安、滨海、春城、星城、岛城、商都、奉天等地。 这么大规模的圈地盖楼计划，短时间内恐怕很难完成，可以先把地批下来，帮地方官员完成招商任务。盖楼的事可以慢慢规划、慢慢来，3-5年之内完成布局就行。 主管这一摊的郭丹脑袋嗡嗡的。 她是从体制里辞职过来的。 一开始还挺舒心，工资高、待遇好，工作环境轻松，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的复杂事。没想到，这工作量也够大了。 现在，紫微星正在进行的地产项目，有首都总部、鹏城总部，首都云数据中心、鹏城云数据中心，春城分公司的客服大楼、春城云数据中心，一共6大项目！ 这下可好，更重的任务压下来了。 视频会议的时候，周不器还说：“郭丹，明天你就过来一趟，今天我都跟杭城这边的领导说好了，要参与他们的高新开发区建设……阿里、恒生电子的新总部都在那边，咱们也过去。盖一栋紫微星杭研大厦。一方面加深跟阿里的合作，一方面也有利于推动接下来的电商和云计算业务的发展。” 贺阳道：“我今天见了恒生电子的总裁。” “有什么事吗？” “无外乎就是合作，他们是做it金融嘛，想跟今日头条和微博合作，还包括一些软件开发和网络安全方面的需求。没办法，他们也难。” 周不器笑道：“有阿里在，是挺难。” 杭城不是科技中心，放在二十年前，还有“漂亮的西湖，破烂的杭城”这种说法。这座城市之所以在互联网领域在国内占据了一席之地，主要就是依靠着阿里。 浙大的高材生都是阿里先选，阿里落下的，才能轮到别的公司。没办法，恒生电子就只能跑到首都来开分公司，企图在首都这边寻找人才做一些技术性的开发。也只能是找别人家不要的。 恒生电子做的是通过软件完成证券、期货、基金一类的金融生意，这对安全等级的要求非常高，要确保万无一失才行。 也就是现在的股民、基民们还没醒悟，还在通过银行去交易，支付着极其高昂的手续费，还要享受银行“理财专家”的服务。等以后明白了，学会通过线上平台来交易了，要处理的数据量就更大了。 紫微星工程院会提供高端技术的外包服务，可以帮上一些忙。 会议结束后，周不器看看时间，去跑步机跑步，孙莞然就跑过来，笑盈盈地说：“刚才有好消息！” “什么啊？” “公司的！” “别扯了，我刚跟张一明、贺阳他们开完会，有好消息他们就跟我说了。” “是国外的！” 孙莞然掐着小腰，皱起鼻子。 周不器控制着呼吸慢跑，很随意地说：“国外怎么了？” 孙莞然快速的道：“你不是要买一批电影相关的网站嘛，已经有两家谈下来了。就是有点贵，好像报价将近5000万美元呢。” “啥网站啊，这么贵？” “一个是烂番茄，一个是flixster。” “哦，那不奇怪。” 电影行业也就是比足球行业强一点，整套模式也很传统。就比如烂番茄和flixster，一个是电影评论网站，一个是电影社交网站，竟然都盈利了！ 这两个网站加起来，就是加强版的豆瓣，可豆瓣的盈利还遥遥无期呢。 也因为盈利，能卖上好价格。 孙莞然接下来又做了阐述。 04年ign娱乐收购烂番茄的时候，花了1000万美元。05年新闻集团花了6.5亿美元收购了ign娱乐。现在，新闻集团业务亏损，想要卖掉一些经营不善、业绩不佳的互联网业务，烂番茄就是最差的那个。 售价1400万美元。 另外的flixster网站也是电影评论的功能，因为承接了线上售票业务，可以从中抽佣，所以业绩很漂亮。 去年，好莱坞大亨巴里·迪勒的iac集团想要收购flixster，对方的报价是1亿美元！ 本来都谈妥了要签约了。 可签字之前，巴里·迪勒觉得这个价格太贵了，太不划算了，觉得不应该超过5000万美元，想临场压价。好莱坞最擅长的就是这个，通过这一招来欺负新人演员或者外国演员。flixster的团队觉得受辱，就终止了谈判。 没想到，这才过了一年，连5000万美元都卖不上了。 紫微星这边许诺的是500万美元的现金，外加价值3000万美元的股票。 孙莞然兴致勃勃地说：“现在全球最大的电影资料库是imdb，如果烂番茄和flixster整合了，就可以拥有超过25万部电影的资料，18亿条用户的评论，30万篇专业影评，以及超过20000支的预告片和视频内容，就可以挑战imdb的业内第一的位置了。”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资料传过来了呀，我看了。还说两家网站整合成功后，预期每月会有超过3000万的用户。要是咱们的yikyak推广开了，就更多了。” “别这么兴奋。” “为什么？这多好呀！你不是说要通过互联网建立电影生态嘛！” “算了，不跑步了，咱们去洗澡，换一种运动方式。”周不器关掉了跑步机，拉着她去浴室。 孙莞然给了他一个大白眼，俏脸上有几分矜持，小声道：“美国那边还等着呢，这交易到底批不批呀？” “这么大一笔钱，哪能说批就批？” 周不器也有点无奈。 这就是信任度的问题了。 如果是张一明、郭鹏飞他们搞了一个什么项目要批5000万美元，那绝对没问题。只要决策委员会通过，这笔钱他们爱怎么花就怎么花，可以放手不管。 可是陆器就不一样了。 他不能有这种特权。 孙莞然眨巴着眼睛，似乎品出来了什么，好奇道：“你不相信陆器吗？他……我觉得他挺值得信任的。” 周不器道：“我也相信他手脚干净，但不能给他错觉。这么大一笔钱，咱们连看都不看就批准了，过于放纵了。对他对公司都不是好事。” “那怎么办？” “你去安排下，明天下午咱们去鹏城。把甄妤和裴瑶的宫斗剧解决一下。” “哦。” 孙莞然有点毛毛愣愣，甩掉他的手，就想回去打电话安排。 周不器一把就把她抱过来了，气道：“你急什么？哪件事更重要分不清啊？主次不分！多运动，有益身心健康！” 孙莞然涨红着脸，“今天要被你欺负死了。” 周不器为难的道：“那咋办？要不……我看这酒店里的女服务员都挺漂亮的，你去问问，花点钱请过来？” “扑哧！”孙莞然笑着推了他一把，“你恶不恶心呀？连服务员都要，品味真差。” 周不器正色道：“这叫人人平等，你可别职位歧视。” …… 第二天，周不器跟郭丹一起，又叫上了一脸不情愿的老马，一起跟当地的官员会谈，说了要在高新开发区投资盖楼的议题。 这个开发区是杭城近几年最大的投资项目，财政拨款超过1500亿。其中有100亿元会允许用来招商引资的财政补贴。 也就是说，紫微星来这里投资，根本不需要花一分钱，靠着补贴款和贷款，就可以把项目做起来。然后为当地创造就业、创造税收就行了。 种下梧桐树，才能引来金凤凰。 周不器对长江三角洲这边的领导干部的印象都特别好，不是人家敢给钱，而是这些沿海的领导干部思想观念足够地开放。 有魄力，敢担责，能干事。 要是在东北老家……说起来很痛苦，就比如他通过石家岳父的太尊地产，要在东北老家搞一个影视基地的项目。 结果当地的领导们一个个说得比唱得好听，就是不出钱。不出钱也就算了，周不器也不在乎政府给的那点财政补贴，可至少得认真配合吧？ 昨天周不器跟石家岳父谈起此事，老岳父很生气，恨不得要放弃这个项目了，吃拿卡要的程度，他都震惊了。甚至连贷款都难，他在长三角这一片从商二十年，各地官员都是把他当金主爸爸一般地供起来。去了东北一趟，靠！直接变孙子了！这到底是谁帮谁啊？ 再看看人家杭城的领导干部，这姿态……真是令人感动。 领导说了，如果紫微星参与高新开发区的投资，可以根据其投资规模和未来创造就业的数量，拿到5000万-2亿元的财政补贴。 周不器都惊呆了。 这么大一笔钱，这招商引资的态度和力度，真是让人佩服！这种大环境下，杭城的互联网产业，能发展不起来吗？ 7017k 第1313章 听话 周不器自问在用人上不存在性别偏见，可现实就是紫微星的高管中，女性极少。所以在甄妤和裴瑶这件事情上，要慎重处理。 她们不仅是很重要的高管，更是很稀缺的女性高管。 解决方法也简单。 把一个人调走就好。 裴瑶生完孩子了闲不住，不好好坐月子，那就让她回到工作岗位上好了。鹏城分公司的业务就是她一手开拓起来了，让她放权她肯定不甘心。 那就让甄妤师姐离开。 去了鹏城，周不器单独请甄妤师姐吃饭。 “对了，你男朋友是华人？” “华裔吧，他爷爷是杨振宁那一辈的，当初是一起出去的。他爸以前在王安电脑当过高管，家境还挺好的。” “现在呢？他在做什么？” “医生，在洛杉矶当内科医生。”甄妤只简单地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挽了挽耳边的头发，“分公司这边，想好怎么解决了吗？” 周不器道：“公司培养一个女性高管不容易。” 甄妤一下就听明白了，“那我走？” 周不器道：“你男朋友在美国，你在国内工作，多不方便啊？分开时间长了，再好的感情也淡了。” “嗯？”甄妤眉梢一挑，“让我去美国？” 周不器笑道：“我记得你的专业不是财务吗？” 甄妤连忙道：“还什么专业不专业的，我现在可干不了这个，当个小会计还行，当财务总监想都别想。” 这种管理型人才都是通才，专业技能难免荒废。而且她是在国内读的专业，在美国不一定好用，在美国学的是管理。 周不器道：“两件事。第一，我弄了个家族信托基金，还弄了两个私募基金，我找了个叫陈然的大姐帮我打理……她人品还行，但我更相信你。” “我去帮你管基金？” 甄妤微微皱眉，这可不是她的兴趣方向。而且她也知道，周老大的基金主要是“看家”，根本没啥运营可言。 周不器笑道：“你来统筹，帮我照看一下，没事查查账、梳理一下业务，做好监督，用不了太多精力，这主要是兼职。主业还是紫微星嘛，等拆分之后，你去当coo，辅佐陆器，怎么样？” “哦……” 甄妤眉宇间就好看了许多。 周不器道：“紫微星的海外业务，除了针对移动互联网的社交主业之外，还有互联网+电影，以及足球、时尚、音乐的一些细分领域。” 甄妤轻轻颔首，“嗯，你说过，铺得有点大。” 周不器道：“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得抓紧时间把大框架制定好，而且时尚和音乐都是投资的形式。最近得到消息，美国那边要收购两个电影相关的网站，总价可能要达到5000万美元。” 甄妤失声而出，“这么多！” 周不器笑着说：“所以要靠你亲自出马呢，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还考虑什么？”甄妤白他一眼，半开玩笑地说，“周老大都要求了，我哪敢拒绝了？” 周不器一拍大腿，“行，那就这么定了，甄师姐，你尽快就去美国那边上任吧。海外的业务没有个知根知底的人盯着，我还真不太放心。这兜兜转转，又回去了。” 甄妤轻声问道：“我过去之后，主要负责什么啊？” 周不器道：“财务、人事，兼并购之类的。把财政大权和人事大权掌在手里，就等于拥有了控制权。” 甄妤道：“那我要从谷歌挖一个产品总监过来当副总，是一个女性，我见过几次，对互联网的认知可深刻了。” 周不器道：“当然，没问题！” …… 徐百卉也来鹏城了。 说是业务考察。 经济危机之下，作为国内改革开放的最前沿，鹏城也在积极地拉动投资。这边的花样比杭城更多，声称要打造一个动漫之都。 周不器听说之后，着实吓了一跳。 这口号喊得有点大！ 做动漫可不容易，要是过去的手绘动画、剪纸动画，那还简单点，除了工作量大，技术难度并不高。可现在都流行cg动画、3d动画了，这技术要求可不低。 可精通电脑的人，谁做动画啊？ 这行风险这么大，十个投资九个惨，老老实实去互联网公司领高薪好不好？ “你懂什么？” 徐百卉又把周大老板给鄙视了一通。 周不器问：“怎么了？” 徐百卉哼了一声，“人家有补贴！” 现在是早上九点多，周不器还在吃早餐呢，昨晚为了跟宁雅梦要孩子，可没少努力。早餐得多吃点鸡蛋，喝点牛奶，补充补充。 “补贴啥政策啊？” “钱啊，直接发钱！” “啥策略啊？” 周不器吃着早餐，头也不抬。 徐百卉看着他吃饭香喷喷的样子，也忍不住上去倒了一杯牛奶，“哪有什么策略啊，很简单，只要来这边注册运营的公司，一次性补贴500万。” 周不器有些惊讶，“一次性就给？不考察？” 徐百卉道：“这怎么考察啊？动漫产业园投资了上百亿弄起来的，人家有钱呗。不管是谁，只要有一定的业内资历和从业经验，过来开公司就直接给500万。有不少得到信儿的同行都跑过来了。” “靠！”周不器忍不住骂了一声，“骗补贴的吧！” 徐百卉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撇嘴道：“干嘛？瞧不起娱乐圈啊？就算是骗补贴又怎样，这才500万。比你们这行差远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趁着经济形势，到处圈地，补贴动辄就好几个亿。” “那只是一小部分不合规的。”周不器轻咳了一声，然后就神色严肃起来，“别人怎么样咱们不管，咱们自己要坚守底线！你又不缺钱，不该拿的钱别去拿！” 徐百卉哼道：“不就是500万的补贴嘛，我不稀罕。我是过来看看有没有值得投资的动漫公司，你以为我是来骗补的？” 周不器叹了口气，“我觉得你要失望了，很难！” 徐百卉问：“你没去过，你知道？” 周不器道：“劣币驱逐良币啊，就算有好的动漫公司，在这种大环境下，谁能做起来？看着人家什么也不用干，每天嘻嘻哈哈就把补贴拿到手了。等500万花完了，公司注销，潇洒走人。他们还在苦哈哈地做动漫，还要承担巨大的风险，你觉得人心里能平衡吗？” 徐百卉轻声道：“是呀，500万的补贴……如果什么也不干，那就是纯享受，潇洒快活。要是想干点实事，根本就不够用，要么吃糠咽菜还得自掏腰包补进来，要么再去外面拉投资。做一部动漫电影，没有两三千万的投资根本不可能。” “政府搭台，企业唱戏，说得好听，实施起来可难去了，大多时候都是帮倒忙。”周不器摇摇头，“你也不用浪费时间去考察了，等着大浪淘沙吧。过几个月再来，等500万花完了，该撤的也就撤了，从剩下的里面挑。不过我现在有了新的思考，我觉得没戏，国漫想出头，还得再过个七八年。等it人才冗余了，就可能跳到动漫行业去了。现在还有缺口呢，it公司的人手都不够呢。” 有同样的画面制作技术，去游戏公司好不好？去视频网站好不好？去做网络广告好不好？谁会去做动漫啊，风险大、收入低、不稳定。得等互联网内卷潮流起来之后，相关的周边产业才能捡剩下的捞到发展机会。 “哦，那我就不去了。” 徐百卉有时候总爱跟周老大拌嘴，可骨子里很听话，什么都听他的。 “对了，杨蜜呢？她不给你当助理呢吗？她怎么样啊？” “还行，挺严厉的。” “严厉？” “嗯，挺威风的，就是脑子笨。”徐百卉轻描淡写，“不过笨点也无所谓，长得漂亮就够了。你做的那个电商，她就是花瓶嘛。” 7017k 第1314章 强龙要压地头蛇 徐百卉也算是很厉害的女老板了，她南下一次，不单单是为了考察动漫产业园。已经把女助手杨蜜派出去了，会跟当地的电视台谈合作。 大概意思就是婕妤传媒要翻拍制作一档美国的综艺节目，可是首都台有点忌讳，表示还是播出原创节目比较好。而且，婕妤传媒和首都台已经合作了《跑男》《求职达人》《好声音》和《非诚勿扰》四档节目，收视率一个比一个高。 这四档节目，每年都要出一季，差不多了。 电视台的资源有限，各方的利益要平衡。就算婕妤传媒的节目好，跟台长的关系好，也很难再获得更多的资源了。 既然这样，那就开辟新战场好了。 翻拍美国的综艺节目，很多电视台都很慎重，越往南边胆子越大。 “你让杨蜜去？她能行吗？” 吃过了早餐，周不器就准备收拾一下去公司。说来这个裴瑶也真是厉害，真不愧是一手把鹏城分公司给运作起来的。 昨天周不器才通知她，说是让她准备复出，取代甄妤重新成为分公司的总裁。今天鹏城电视台的第一财经栏目就派出了团队过来采访了，要报道一下紫微星鹏城总部的新气象，也会由裴总裁详细介绍一下接下来紫微星的发展方向。 就像个地头蛇一样。 难怪甄妤拿她没办法。 徐百卉漫不经心，“有什么不行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趁早别培养了。” 周不器道：“你也别小瞧她，给她机会，我相信她可以。” 徐百卉就一脸鄙视的模样，啧啧两声，“哎呦，周老大，你可真会疼人呦，她这声干爹可没白叫。” “少给我打马虎眼。”周不器哼了一声，也不避讳徐百卉，当着她的面就脱掉了睡袍，在孙莞然的帮助下穿秋衣，“我是说她一个小明星，去电视台里谈合作，我怕被人欺负。” “潜规则啊！” “没有啊？” “有啊，太多了。” “别把她往火坑里送。”周不器哼了一声，摇头晃脑，“既然当干爹了，总不能一点责任也不担当，要把她保护好。” 徐百卉撇嘴道：“放心吧你！她是代表婕妤传媒出面的，没人敢欺负她！” 周不器笑笑，“这么自信？” “当然！”徐百卉白皙的下巴微扬，坐在卧室的床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周老大穿秋裤，很好奇地说：“周老大，你内裤里藏的是啥呀？怎么鼓鼓囊囊的？不会跟很多平胸女孩儿似的，垫了东西吧？” 周不器差点气死，“少跟我装纯！滚蛋！” 徐百卉脸蛋娇艳，笑不可抑，“看不出来嘛，周老大你还挺有料的，怪不得能降服一个又一个的，要是我，我也一准拜倒在你的裙……嗯，内裤下。” 周不器冷冷的道：“少打我主意！渣女！” 徐百卉振振有词，“渣女配狗，刚刚好。” “哈哈。” 孙莞然没心没肺地大笑起来。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赶紧把秋裤套上，又把西裤给穿上。这下算是有经验了。作为男人，以后出门在外可得把裤子穿好了，免得被人欺负。 “我跟你说杨蜜的事呢，你给我好好培养，我有用。” “哎呀，我知道呢。”徐百卉有点不耐烦，轻哼了一声，“你知道现在国内有多少电视台想跟婕妤传媒合作吗？是鹏城电视台求着我，不是我求着他们！让杨蜜去打打前站就够了，谁敢欺负她？不怕生意黄了？” 周不器深深地看她一眼，“听你这口气，你这两年帮首都台赚了不少。” “那当然。”徐百卉很骄傲，“就说今年吧，我刚看过首都台里给我的数据。今年国内所有的电视台广告收入排行，最多的是央视1套，收入30亿。其次是5套体育台，广告费有18亿。你猜第三是谁？” “首都台？” “对头！16.5亿！碾压了其他一大票的央视台，你以为李台长为什么能升为一把手啊？还不是靠着咱们帮忙。” “芒果台呢？” 徐百卉道：“芒果台也挺多，将近15亿呢。芒果台和首都台，是国内唯二的两家能够与央视达到相同规模收益的电视台。不过芒果台的底子好，首都台全靠着咱们这几部爆款综艺带起来的。前年，首都台的广告费才4.3亿，去年就达到10亿了，今年又增长了6亿。相当于靠着婕妤传媒，首都台每年能多赚10亿。” “怪不得这么自信呢。” 有了这个底子，别的就好办了。谁还能跟钱过不去啊？就像她说的那样，首都台的一跃而起，让婕妤传媒在国内电视行业形成了重要的威望和影响力，其他台能不趋之若鹜吗？ 徐百卉想起了什么，“对了你上次不是说让我参与《新三国》嘛。” “对，怎么样了？” “拿下！” “啊？” “这是首都台主控的电视剧啊，他们有很大话语权呢。而且这电视剧都筹备五六年了，导演都换了三个了。好不容易才立项启动了，资金上还缺口子。婕妤传媒出资3000万，买断了国内的网络版权还有国外的所有版权。” 周不器有点惊讶，“这么果断？” 徐百卉睁大眼眸，“不是你说的吗？我做错了？” “没有，做的很对，这笔生意以后保准大赚。”周不器笑笑，“我还以为你能买到日本的版权就行了呢，主要是为盲盒生意做推广。没想到你这事办得这么漂亮。” 徐百卉白嫩的小手摇晃了几下，见他穿好了衬衫，就跳起来，跟孙莞然站在一起帮他系扣子，轻笑道：“这都是你打下的基础好，我这次南下，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呢。” “什么啊？” “政治任务呢，李台长有求于我，《新三国》的海外版权就让给我了呗。反正首都台在国外也没市场。” “啥政治任务？” “往南，去港府。当初你提议要做综艺节目时就说过的，现在要践行了。” 徐百卉眼眸里满是崇拜。 对于这个周老大，她是一百个佩服，心服口服。 当初婕妤传媒要做综艺，就有一个很重要的大概念，就是要抵挡韩日和港台的娱乐之风入侵，推出国内自己的娱乐综艺。 现在，《好声音》《跑男》都做起来了，深受年轻人的喜欢。 是时候完成外销了！ 港澳台三地跟大陆的风气可不太一样，得对他们进行文化输出，潜移默化地去影响他们，这可是统战意义上的大战略。首都台的这几档综艺节目，制作优良、看点丰富，就算宝岛进不去，港澳完全可以通过市场机制进去。 让港澳同胞看一看内地的节目已经发展到什么样的高度了，让他们知道天外有天。别一天天地守着tvb之类的摄影棚里批量生产的粗制滥造当宝贝。 “嗯，这样好，一定要做好。”周不器做了一番总结，“设计出更高的战略结构，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嗯……首都台或者广电、宣传、统战之类的部门没给补贴？” 徐百卉道：“李台长提过，说是让我无论如何都把这两档节目推广过去，授权费低一些，甚至免费都行。台里可以给一笔补偿，还可以向别的部门申请到补贴。不过我没要，我说文化的推广要靠市场行为，行政手段只会产生抵触作用。” 周不器笑道：“可以啊！有进步！” 徐百卉白他一眼，娇声道：“我也是把生意做到好莱坞去的世界级的企业家，好不好？” “嗯嗯，女强人，你比宝妹妹优秀。” “真的假的？” “你想啥呢？当然是假的。” “靠！”徐百卉狠狠地瞪他，“鹏城这边的事处理好，我就去港岛了，你要不要一起去？” 周不器道：“没空，我要去日本看比赛，世俱杯都开始了。决赛我得到现场。嗯……去了港岛可以强势一点，强龙要压住地头蛇。” 徐百卉眉梢微微一挑，“嗯，知道了。” …… 鹏城的总部园区已经启用了。 不过，是临时性地启用。 更大的一片还在施工建设之中，只是规划出了一栋楼来办公。周不器过去的时候，就发现裴瑶已经准备好接受电视台的一档财经节目的专访了。 主持人年轻漂亮，穿的很凉快，黑色的短裙，两条大白腿连丝袜都不穿。身材也很好，腰很细，屁股很翘，感觉穿的是提臀打底裤。 本来都准备好专访了。 可看到周不器一来，美女主持人一下就愣住了。又听到裴总裁叫他“老板”，脸蛋一下就浮现出了几分激动的红潮。 “周总您好，我是鹏城电视台主持人，我叫舒雅。见到你太高兴了，我……我可喜欢你了！” 这女主持冒冒失失的，很兴奋，那一双充满着欲望的眼神，似乎能把人吃掉。 周不器以为遇到了一头饿狼，向后退了退，笑着说：“嗯，你好。我就在旁边听听，你们做节目吧，有不准确的地方我再补充……嗯，可以吧？” 这是他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 万一裴瑶说的一些话不准确，他可以在场及时纠正。 舒雅连忙道：“可以，可以呢！周总，我们这是录播，回头怎么剪，您说的算！我和我团队的工作人员都听您的！周总，我可以请您吃饭吧？” 裴瑶一拍脑门，差点晕倒。 现在的年轻女孩儿，怎么都这么莽？你看我们老板身边的秘书，他会是随便被美色所惑的人吗？ 天真！ 7017k 第1315章 骑墙派 一个从哪跑出来的女主持人，上来就抛眉弄眼地投怀送抱，这可一点都不诱惑。周不器觉得有点无聊，采访结束，就找了个理由脱身了。 回京。 接上薛姨妈，去日本。 这是早就安排好的，薛姨妈要为美容院里采购一批美容产品。本来说好杨蜜也过去的，可她现在太忙了。 先是跟鹏城电视台合作，接下来还要进一步地南下去跟港府的电视台合作，都很重要。 上了飞机，孙莞然就吃吃地笑，在打趣他，“那个主持人挺漂亮的啊。” 周不器道：“比你差远了。” “少来。” “真的，她连你一个小手指头都比不过。” “花言巧语。” 孙莞然俏脸微霞，娇俏地白他一眼。 周不器叹了口气，很是无奈，“唉，这就是成功男人的痛苦啊！” 孙莞然愣了一下，“你痛苦什么了？” “很多乐趣都失去了。” “什么乐趣啊？” 孙莞然根本理解不来。 周不器道：“你看她那个样子，一见到我就两眼冒光……” 孙莞然打断他，微微蹙眉，“你是周不器呀，国民男神，两眼冒光很奇怪吗？” “两眼冒光不奇怪，可你看她那架势，也就是在办公室，有外人在场。要是换个私密的场所，她可能上来就把自己脱光了，要占我便宜了。” “噗！就瞎说！” “真的！你没看出来？” “占你便宜，是脱光你的衣服好不？哪有脱光自己衣服占别人便宜的？” “嗯，好吧。” 周不器其实还有一番大道理，不过不方便说。成功男人挺悲哀啊，追逐女人的快乐，以及感受那种欲拒还迎、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机会都没了。 恰恰孙莞然也不是个矜持的主，当初也是她很主动地往自己身边凑，投怀送抱的。 不过，这里有一个本质区别！ 孙莞然是大姑娘啊。 美璧无瑕。 那个叫舒雅的美女主持人，连检查都不用检查，看她那风情、姿态和眼神，就知道是身经百战了。 这就跟企业招人是一个道理，优秀企业都喜欢招一张白纸的应届大学生，而不是招一些技能娴熟满是涂鸦的社会人员。 回京之后，周不器先回公司，要给近期公司内的开放派和保守派技术争议做拍板，主要也是受到了近期的国产软件的舆论影响。 技术委员会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是关于云计算。 现在是12月18日。 辛辛苦苦搞了两年多的云计算业务，终于有了突破性的进展。紫微星完全自主研发的云操作系统，正式试运行了！ 首都的云数据中心第一期工程完成了大半，2万台服务器，已经有1万台准备就绪了。 现在全世界的服务器应用系统，最多就是可以同时调用5000台服务器。 想要更多数量，就需要一些高难度的技术手段，需要深度的分布式技术的探索，就只有硅谷巨头能够做到，比如亚马逊、微软、雅虎、谷歌等等。 连ibm、美国在线、myspace都做不到。 现在好了，在美国之外的地方，这个世界上终于又出现了能够打破这种技术垄断的大公司，就是紫微星！ 不过，技术委员会表示也不能着急，先试运行。 云数据中心那边有1万台服务器准备待命，首次上线，没必要这么多。先来5500台吧，实验一下！ 如果5500台成功了，接下来就简单了，按照这个模式和方向，慢慢地递进发展就行了，1万台、10万台、100万台、500万台，都将不是问题！ 首都云数据中心的一期工程，将会在春节之后正式启动，一共2万台服务器。到时候，紫微星的业务就要做好向云端迁移的准备了。 这是超级大工程，具有非凡的历史意义。 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云计算业务的项目人王建博士郑重表态，这个春节，他不过了！他要带队坚守岗位，继续攻关，确保云业务的万无一失！ 云计算涉及的技术面太广太复杂了，几乎是互联网的方方面面。别看后世国内的云计算公司如雨后春笋一般地出现了一大堆，可绝大部分都是蹭风口的，又或是小打小闹。真正能够在技术和业务水平层面跟国际云计算巨头抗衡的只有阿里云。 接下来，技术委员会上又讨论了好几个有关云计算的技术，比如函数计算、批量计算，又包括对象存储、日志服务、文件存储等等细节，周不器是啥也听不懂。 但有一点听懂了。 这里的技术分歧很明显。 如果所有的技术细节都是我们自己搞，那发展起来就太慢了。要不要向外部寻求技术支持？就比如文件存储技术，ibm、微软这些巨头都可以提供技术支持、技术咨询的服务。 自己做一半，再让外人帮着做一半，云计算工作做起来不就简单了吗？ 然后，就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 支持积极对外合作从外面引进技术的有沈向阳、许亮杰等海归科学家代表。支持独立自主做研究的有王建博士、杨振坤博士等一批国产科学家。 从级别上来看，当然是首席技术官沈向阳和高级副总裁许亮杰的话语权更大。 这件事周不器如果不定性，王建和杨振坤这些人很难争过他们。 周不器很慎重地道：“如果可能的话，最好还是自主可控，掌握在手里的才是自己的。我这不是给大家制造焦虑，这是战略。淘宝把百度都屏蔽了，因为不可控的流量就不是流量。这是多大的魄力？我们也要如此。对紫微星来说……别的业务还好办，可云计算是我们重点发力的技术工程，一定要自主可控，要把命脉把握在我们自己手里。” 沈向阳是支持对外合作的，微微皱眉，“合作是大趋势。” 周不器道：“没错，合作是大趋势，但总要有一些我们自己的独有的东西，这才是核心竞争力。咱们可以合作，别人也可以合作，怎么体现出紫微星的强大？而且最近的网络舆情大家也都看到了，都在支持软件国产化。具体的细节另当别论，但大方向一定是对的。” 王建博士很高兴，“对，紫微星是一家大公司，不能被人卡脖子。” 周不器也不能让他跳得太欢，“没那么严重，自主可控不代表要贩卖焦虑。过去这些年，国内很多行业被国外封锁得比较严重，最重要的原因是没人，是我们存在着人才断档。国内是八十年代以后才有大学生……对了，王建博士，你是哪年读得大学？” “80年。” “对了吧？你就是国内最早的那一批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可那些年纪比你大的，要么是民国期间接受的教育，那时候世界上还没有计算机呢。要么就没受过教育，他们能有什么水平？就算挂了什么专家、院士的名号，其实也都沽名钓誉。” 周不器不怎么懂技术，尤其这是代表着紫微星技术领域最高层级的技术委员会，他就更没法班门弄斧了，只能从宏观上讲一些问题，提振大家的信心。 王建博士笑而不语。 他就是从体制里出来的，30岁的系主任、博导，他当然知道。 周不器道：“国内有近20年的人才断档，大概就是现在50-70岁这个年龄层。按常理来说，这个年龄段的人都有了大量的积累、经验和社会资源，能推动着做一些事了。可国内不行，他们没那个水平，除了喊喊口号，干不成什么实事。过去30年国内科技落后，主要就是这个年龄层水平太差。以后就不一样了，我们的高等教育恢复了30年，涌现出了越来越多的年轻人，也有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有了留洋和世界接轨的经历。随着整个社会科学体系的完善和进步，很多过去存在的技术性问题会一步步地解决。最近的国产软件论调有点焦虑化了，我看公司内部也有很多人在制造紧张感，要坚决杜绝！时间站在我们这一边，大时代的进步无法阻挡。踏踏实实地做事，紧张和焦虑只会带来负面作用。” 张一明、郭鹏飞也在现场，面带微笑。 他俩都是国产化的代表。 却也不太一样。 因为他俩都代表了最高决策，要跳出技术的角度看问题。 就觉得周老大的处理手段挺高明的。 各打五十大板。 先批评海归派，认为他们有点绥靖，告诫他们不要存在侥幸心理，不要过多地把希望放在洋人身上。然后也批评了国产派，认为他们在贩卖焦虑，在制造紧张气氛，要不急不躁、稳中有序地发展，焦虑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大国崛起是大势所趋，只要坚持改革开放不开历史的倒车，人才的积累就会越来越多，社会科学体系就会越来越完善，很多看似不可能的障碍将逐步地突破。 最后，周不器拍板，再各给一半的甜枣。 紫微星要加强对外合作，要积极地跟微软、谷歌等硅谷巨头携手，积极地寻找外界的技术支持。同时，在云计算的核心业务上，要能够独立自主，要有自家的核心技术。 算是以最高决策者的身份平息了最近公司内存在的一些争议。 未来是竞合的时代。 竞争，就代表要有独立可控的核心技术；合作，就意味着各方要互利互惠，利用互联网这个开放的平台共同进步。 缺了任何一环都不行。 像一些缺乏核心技术的公司那样全面开放，就容易被人拿捏；可也不能回收得太过，要是有的企业被全球性制裁了，被强制关上了开放的大门，那也是死路一条。 随着紫微星的规模越来越大，周不器越发感觉到企业命运跟国家命运连在一起的意义了，甚至连战略决策都是一样的，要努力骑墙，左右不倒。 7017k 第1316章 曾经的大学同学 会议结束，周不器和郭鹏飞小声的说着什么，一边走出会议室 然后就听有人在闹哄哄的喊：“邢铭！刑铭！” 周不器忍不住回头。 这个名字很熟悉啊！ 前世的大学同学也叫这个名，还跟他有一段“暴力”的经历呢，俩人都看上了一个妹子，然后私下里就约架打了一通。 紫微星现在员工很多，重名的人也很多。 比如王建，全公司有6个人叫这个名的。 不过，“邢铭”这个名字不算热门，重名概率不是太高。周不器回头观望，果然就看到了一个胖乎乎的小伙子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来了来了！” 靠！ 周不器不由得一呆。 真是巧啊！ 就是他！ 前世的大学同学、情敌，俩人私下里甚至还打架过，关系很糟糕，谁都瞧不起谁。当时，周不器是系里最有钱的，很有财；邢铭是系里学习最好的，很有才。因为一个女生，谁看谁都很不顺眼。 哪怕重生了，又过了很多年，当时的怨隙周不器都历历在目，因为两人打架的时候，打的挺激烈，双方都鼻孔出血了。 不过周不器现在的层次，不可能放下身段去跟他去计较，招招手，“刑铭？你过来一下。” “嗯……” 邢铭胖乎乎的，有点气虚。 周不器问：“你认识我不？” 邢铭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认识，你是老板。” “你在做什么工作，这么急？” “有一份合同，我要赶紧整理好送楼下去，等着签约呢。” “什么合同？” 邢铭回答：“广告合同。” 周不器恍然，“你是市场部的？” 邢铭道：“对，市场部的页面广告组。” “呃……”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 页面广告组啊，这小子运气可真够差了。页面广告的规模要缩小，广告销售的岗位也要削减，搞不好就会面临裁员。 “老板，我还等着送合同呢，你看……”邢铭额头上有豆大的汗珠，有些着急。 周不器却不怎么在意，签一份合同而已，耽误了时间又能怎样？无非就是上级领导欺负底层员工，搞得忙忙活活的，问道：“来公司多久了？” 邢铭道：“半年了，我是应届生。” 周不器又问：“有对象了吗？” “嗯，我……”邢铭竟有些脸红。 周不器好笑道：“一个大男人，紧张什么？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邢铭挠挠头，“没……没有。” 周不器经验丰富，一下就看出来了，“有暗恋的女孩儿吧？” 邢铭尴尬的笑笑，算是承认了。 周不器不动声色，勉励了他一句，“嗯，好好工作。” “嗯，我知道，谢谢老板。” 邢铭两眼发红，似乎被这样一个关爱员工的好老板给感动到了，又鞠了一躬。 周不器拍拍他的肩膀，“行了，去工作吧。” 被老板拍了几下，邢铭感觉浑身这160多斤的肉都轻飘飘起来，不由得心中感慨，老板可真的善解人意啊，真好！ 回到了办公室，周不器要了一杯清茶，不由得陷入了回忆。 这一世，他成功的太快了。 短短几年时间，就成了功成名就的大企业家。层次拔高了，与普通人的距离也越来越远。别说和前世在吉大读书时候的同学没有交集，这一世在北科读书的同学也没什么往来。 没想到，邢铭竟然加入了紫微星。 刚才的几句话，也问出了他的底细。他没有对象，却有暗恋对象。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暗恋对象应该就是自己前世读大学时的第二个女友白韵。 前世读吉大的时候，周不器一共谈过三个女友，第一个女友叫蔡冰冰，是一个系的同学。处了大半年，周不器觉得她有点拜金，就分手了。然后，就认识了文学系的白韵，一个粉嫩嫩的川妹子，皮肤特别白，大眼睛好似会说话，说川话方言的时候可有趣了。 当时，周不器和邢铭都喜欢上她了，就一起追。 到底是男才女貌，还是男财女貌，成了同学们的看点。不过，不管是才还是财，得会哄女孩儿才行，周不器显然更擅长。 后来，白韵就跟周不器在一起了。 没想到，邢铭还念念不忘，人家明明都处对象了，他还是时不时的对白韵嘘寒问暖，活生生的一个舔狗。 周不器没办法了，才跟他约架把他摆平。 再后来，周不器就崩溃了。 都大学生了，都是成年人了，在一起谈恋爱……很多事情也就水到渠成了，该开房也就开房了。没想到，白韵就是个例外。从大二到大三，处了一年半，周不器最多就是抱了抱，别说开房了，连亲都不让亲。 周不器忍无可忍，就跟她分手了。分手后，邢铭就跟个赖皮虫似的又冲了上去，恨不得把心肝掏出来送过去。 不过白韵根本看不上他。 而且听邢铭刚才的口气，似乎也迟迟没得手，依旧处于舔狗的状态。 “喂！喂！” “啊？怎么了？” “你想什么呢？”孙莞然眨巴着大眼睛，神色狐疑。 周不器叹了口气，“往事不堪回首啊。” 孙莞然抿嘴笑道：“你有什么不堪的往事啊？偷看女同学的日记？” “行了，说正事。” “飞机安排好了，明天早上11点。” “韩老师和陈老师呢？” “也是明天。明天飞机先飞春城，然后接上韩老师和陈老师来首都，到时候咱们再一起去东京。我给韩老师打了电话，她说得准备准备。” “行。”周不器的思绪还没从前世的大学同学那里收回来，“对了，你去给我安排一件事。市场部页面广告组有一个叫刑铭的，如果要裁员，尽量不要裁他。” 孙莞然撇撇嘴，“刚才那个胖子？没看出来又多优秀啊。” “没说要培养他，顺手帮个忙而已。” 周不器很感慨。 前世的人和事，这辈子几乎都遇不到了，层次不一样了。 错失的很多人很多事，都有些可惜。 现在的他，身边都是“好人”，所有人都会围着他转，要以他为中心，想跟别人发生点摩擦都难，情敌什么的就更不可能了。 …… 正如周不器所预料的一样。 进入12月份之后，美股开始反弹，尤其是纳斯达克。短短半个月，涨幅就达到了15%，个别几家公司，涨幅甚至超过了25%。 比如谷歌，上个月最低点的时候，股价一度跌至249美元，今天的收盘价是322美元，涨幅高达29%！ 短期内这么快速的增长，肯定是有大资金在持续不断的进场了。 国内推出了4万亿的救市计划，全世界都差不多，都在放水救市。很多政策也都差不多，除了降费减税之外，就是给企业发补贴了。 国内的补贴，周不器还不太好意思拿，一家科技公司去圈地，多少有点扎眼。 可是国外就不一样了，不拿白不拿！ 明天就要去日本了，晚上周不器跟唐斌辰通了电话，先告诉他一声，然后就听到了对方给出的好消息。 “今天有通知了，让咱们去领补贴呢！” “多少啊？” “按投资百分比给的，具体我也不太清楚，计算得很复杂。不过税务人员已经算好了，列了个长长的清单，好像要补贴咱们29亿多日元呢。” “29亿日元……” 周不器对港币、美元、英镑、欧元这些外汇概念还比较清楚，换成日元有点理解不清楚。29亿日元，到底是多少啊？ 唐斌辰就快速的说：“将近3000万美元！” 周不器也没太高兴，“这也没多少啊？过去这一年，紫微星前前后后在日本砸进去了将近10亿美元了。” 唐斌辰道：“你那10亿美元又不是都花在我身上了，还有什么京淘和婕妤传媒，还入股了ameda，收购了niconico。” 周不器有点看不上眼，“反正这补贴没有国内多，我刚在杭城那边谈完。公司在那边盖一栋紫微星杭研大厦，土地和建设成本，预算是2亿，财政补贴就有8000万。剩下的可以直接批贷款。这力度不比日本大？” 唐斌辰解释道：“这边的政策可复杂了，一堆细则，我也搞不清楚。这29亿日元是纯补贴，好像叫什么科技发展补贴经费。还有其他的补贴类目呢，郊区那个云数据中心，好像也能拿到土地补贴。还有物流业，那是按人头补贴的，我昨天听陈东说了，可夸张了。” “按人头发补贴？” “就是经济危机对快递行业的冲击很大嘛，而快递员都是中低层收入群体，稳就业就很重要。政府为了不让快递公司裁员，就按人头给补贴。每个快递员好像是100万日元，嗯，就是1万美元。” 周不器很感兴趣，“京淘那边有多少快递员了？” “七八百了吧。” “那也没多少啊。” “这是第一期的补贴啊，人家也不傻，万一前脚给完补贴，后脚企业就裁员了怎么办？”唐斌辰有些好笑，“所以就分期呗，听陈东的意思，半年后应该还能拿到一笔。” 周不器道：“又便宜不占王八蛋，趁机多招点快递员，把快递业务做起来。” 7017k 第1317章 女德课 两个多月没见韩妍和陈燕，多少有一些重逢后的兴奋。只可惜飞机上环境拘束，周不器也不太好意思太过分。 而且，飞机上的人很多，也施展不开。 薛姨妈、伍雨、宁雅梦、孙莞然、韩妍、陈燕，还有前面角落里的两个男保镖……周不器只能趁着韩老师上洗手间的时候跟上去，小声地告诉她：“别着急，晚上了再好好疼爱你。” 韩妍左右飞快地看了一眼，轻咬着嘴唇，“我没急。” 连周不器都不好意思，她就更不好意思了，生怕这小子犯浑跟自己一起进了洗手间。这众目睽睽之下，那她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就连忙推他，让他回去。 回去之后，发现薛姨妈也眼神严厉，告诫他要本分一点，别玩得太过，这么多人呢！ 倒是伍雨特别用功，一上飞机就在看书。 周不器忍不住问她，“你看什么书呢？小人书？” 伍雨大发娇嗔，“什么小人书？我在学习呢！” 然后就展示了一下她的书，是一本经典的商业管理的书《管理工作的性质》，厚厚的一大本。 周不器有些好笑，“这不我的书嘛！” 伍雨笑嘻嘻地说：“对呀，我在书架上找到的，上面还有你的笔记呢。” 周不器道：“我也是稀里糊涂的看了一遍，这种书大部分读起来太费劲，而且用处也不那么大。” “没用吗？” 伍雨神色狐疑，要是没用，她也不看了，这种书读起来太吃力了。 周不器道：“这是管理学的书，主要是……嗯，主要是面向任务的、面向团队管理的，用处不太大。” 伍雨连连点头，“对对，我感觉带团队可吃力了，总得让琳琳姐帮我出招。” 周不器摇摇头，“你啊，层次太低。” 伍雨有点生气，“那怎么办嘛！” 身边的宁雅梦也小声道：“管理团队可不容易呢，我也不太懂。盲盒的生意现在挺好的，公司里已经有20多个员工了。” 周不器问：“20多个人，都是你们来管？” 宁雅梦有几分莫名其妙，“不我们来管，那谁来管？” 周不器好笑道：“你们又没带团队经验，能管得起来吗？” 伍雨气呼呼的道：“所以要学习嘛。” 周不器道：“所以说啊，还是一个认知的事情。你是老板啊，为什么非要亲自下场？你不会带团队，那就招来有丰富经验的职业经理人来管理啊。老板是通过团队拿结果，该怎么管、怎么处理，让经理人去做就好了。” 伍雨和宁雅梦对视了一眼，都有点心虚。 把业务交给别人来做，万一做不好怎么办？有点不放心啊！ 周不器的左边是宁雅梦，右边靠近窗户的是陈燕老师。周不器也没怎么客气，左边轻轻搂着宁雅梦的腰，右边则是把陈燕拥进怀里。 伍雨把书一放，撒娇道：“老公，你教我嘛。” 周不器一点头，“水。” 旁边的陈燕就连忙端起桌子上的果汁，送到他嘴边喂他喝。 周不器喝了一口，这才咳了咳嗓子，“那我就给你们上一课，莞莞，你也过来！韩老师呢？还没完事啊？等她也过来，今天我就给你们上一课！” 两分钟后，韩妍从洗手间回来了，听说要上课，就很是无奈，“不会又是什么女德课吧？” 孙莞然和伍雨都笑嘻嘻的。 陈燕脸蛋微红，显然也是被周大老板熏陶过，上过这种课的。没办法，当年他是学生，现在他长大了，也要时不时地给这俩初中女老师补补课。 薛姨妈也差点笑出来，只能板着脸瞪着周不器。 “女德课以后再上，”周不器一脸正色，“这次教你们点做人的大道理。” 薛姨妈有点脸热。 大家都挤在一起，就她底气很虚。别人都跟这小子有肌肤之亲，都是他的人，自己凑过来这算怎么回事？ 尤其是陈燕和韩妍那两位，一点都不熟，要是被她俩误会了，那可就太丢人了。 薛姨妈咬牙道：“行了，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 周不器笑着说：“就是说一下做人的层次问题，嗯……其实就是管理公司的思路。姨妈，你也有美容院，你也听着点，好好想想，对你管理美容院有好处。” “嗯。” 薛姨妈这一下就服软了，别的她还能仗着长辈身份有几分话语权，可说到开公司、管团队，她还真得向这小子多请教才行。 “咳，那我就说了啊。我刚才说的层次，嗯，最低一层就是怨天尤人的那种。事业不顺心，是公司制度问题，是领导问题、同事问题；人际关系不顺心，是别人的问题；婚姻不顺心，是配偶的问题、父母的问题。这种人是大多数，在招聘员工的时候，要跟他们闲聊，从言谈话语间了解他们对这个世界的态度。如果是这种把所有的原因都归咎于外部因素，每天都在抱怨这个、抱怨那个，那最好就别招了。” “靠闲聊来招聘啊！”伍雨眼眸发亮，“对对对，怪不得你们大公司的人事在招聘的时候，总爱说一些乱七八糟没用的事呢。” 周不器点点头，“第二个层次，就是努力了。很多人觉得自己过得不好，是不够努力。业绩不佳，是努力不够，要更用心工作；关系不好，是自己交际太少，要加强联系；婚姻不畅，是自己对配偶关心不够，要更加关心配偶。这是一种优点，会先质疑自己的行动，希望通过加强自己的行动以谋求改变。公司里的员工，更多的都是这类人，是以努力为主的人。在招聘的时候要重点取材。” “第三呢？” “有些事情，单靠努力是没有用的，得靠能力。能力不足，再努力也没用。所以这第三层，就是从能力的角度看问题，先提升个人能力，然后再去努力。” “对，我就是想多学习，然后再好好努力。” 伍雨为自己的看书学习找到了理由。 周不器摇摇头，道：“能认识到能力大于努力，这是对基层管理者或者优秀员工的要求，你是老板，这个认知就太低了。” “哦。” 伍雨噘了噘嘴巴。 孙莞然接下来道：“选择大于能力。” 这是紫微星内最流行的一句话，她几乎是脱口而出。 周不器笑道：“对，选择大于能力。这是更高一层的认知事情的角度。能力再强，选择错了方向也没用。能力是做解答题，选择是做选择题。遇到了人际问题，不要想着先靠能力去解决，先选择一下，这个问题是否必须要做？遇到了婚姻问题，不要想着先解决，先选择一下，那张证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伍雨噗嗤就笑了出来，“老公，你掺私货！” 孙莞然也笑咯咯，“对，夹带私货，忽悠人不要重视结婚证。原来又是一场女德课！” “少打岔！”周不器气得瞪着她俩，“想当女老板，就好好听着！选择比能力重要！就像你读得这大部头的管理学著作，你能读得懂吗？” 伍雨神色讪讪，“不太懂。” 周不器道：“明白了吗？读书提高的是能力，可在读书之前，你先想一想，做一做选择题。这个能力的提高，真的很有必要吗？从小的考试卷不就这么设计的嘛，先做选择题，再做解答题，这个流程都没弄明白？” “选择……”伍雨已经似懂非懂，“老公，所以我现在要提高的不是管理方面的专业能力，而是要换一个思路，把我不擅长的事交给别人去做。先做出正确的选择，用人做事，然后再努力提高用人的水平。” 周不器道：“对，就是用人做事。刘邦带兵不如韩信、政务不如萧何、智谋不如张良，可这些都不重要。只要他做对了选择，把人用好，就可以让更优秀的人帮他打天下。” 这一下，思路就清晰了，伍雨茅塞顿开，拍手道：“对，说得太对了，我要当刘邦！不对，刘邦是男的，我要当武则天！” 周不器拿她没办法，只能继续说：“我们国家，最不缺的就是做解答题的人，连哥德巴赫猜想都能解答出来。可选择题不好做。很多人为什么有选择困难症？就是因为他们的价值观是混乱的，缺乏一套统一完整的选择标准。所以要做好选择，就要求你有着明确的价值观与信念，并遵从潜意识的理念进行选择。就比如你们选择跟了我，就非常正确。做好了这个选择题，接下来你们面临人生的解答题，就远远比同龄人更简单、更轻松了。” 这下连宁雅梦都听不下去了，“果然是私货。” 韩妍老师抿嘴笑道：“夹带私货。” 陈燕道：“嗯，私货。” 孙莞然撇撇嘴，有些嘲讽，“选择你就对了啊？我还不甘心呢，要是没有你，说不定我可以嫁得更好，而且有名有份能领证呢。” 周不器道：“这又上升到另一个程度了，基本就达到了创业当老板的思维了，就是准确的自我认知。你要对自己有清晰准确地定位，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要遵循自我定位，然后为自己确定出一套信念和标准。然后依照这个标准做选择，懂了没？做选择题之前，先问问内心。确定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然后最大化地利用自身和身边的资源。温知夏、石婧琳还有薛宝珊都是在这个层级上做的选择，你呢？” 孙莞然很佩服他的分析以及对女人的认知，尤其对温知夏、石婧琳、薛宝珊也颇为赞叹。原来她们都越过了“选择大于能力”这个阶段，到了遵循内心价值的第五个层次了，难怪会成为大老婆的人选。 自己会跟他，好像……好像只是停留在第一层的阶段，就是单纯的情感出发，就是源自简单的喜欢。白他一眼，然后就大大方方地说：“我喜欢能驾驭我的男人。” 即便是韩妍老师这种结过婚生过孩子的女人，听过了周大老板的高论，都对他由衷地佩服，“今天的女德课真深刻，真精彩。” 周不器差点气死，“我再说一遍，这是企业管理课，不是女德课！” 7017k 第1318章 七度空间 薛姨妈跟别人不一样，所以也不用上什么女德课，还是关注这番说辞的本身，问道：“你呢？你就站在这第五个层次了呗？” “那我不是跟温老师、宝妹妹她们一样了？我怎么驾驭她们？” “还有第六个层次？” “当然！”玩笑归玩笑，看着诸美亮晶晶的崇拜眼神，周不器还是很自豪的，就厚着脸皮说，“这是我自研的理论，我把这个叫周不器的六度空间！” “六度空间？”伍雨白皙的下巴微微一扬，“不知道，我们女孩子只用七度空间。” “扑哧！” “哈哈！” “嘻嘻！” 宁雅梦、孙莞然、伍雨她们几个就笑成一团，薛姨妈也面色红润，忍俊不禁。 周不器气道：“还女孩子呢？这一个个的心里没数吗？你们都是少妇！少妇！” 伍雨一点都不服输，“我谢谢你！” 孙莞然性格也很爽利，咬牙道：“嗯嗯嗯，谢谢你了！你辛苦了！” 周不器好似没听出这里面的讥讽，很大度地笑哈哈，“客气了，不用谢，不用谢！” 这自然是引来了一阵娇嗔。 宁雅梦脸蛋红艳艳的，心中有些挣扎。她能看出来，伍雨刚才的牢骚是脱口而出的感性行为，她本就是那种大咧咧的性格。可孙莞然就不太一样了，有显摆的意味。 说白了，就是争宠。 有那么某一刻，她其实也想参与进去呢，告诉大家，她也是清清白白的身子跟了姐夫，从而彰显自己的重要性。 可犹豫稍许，她还是不如伍雨那么随意、孙莞然那么洒脱，这种私密的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实在说不出口。 没办法，宁雅梦就只能转移话题，轻柔地问：“姐夫，你第六个层次是什么呀？对管理企业有帮助吗？” “有啊，”周不器言简意赅，“这就很简单了，你们肯定都听说过——改变世界。” “改变世界……” 宁雅梦差点晕倒，薛姨妈、韩妍、陈燕也都晕乎乎的，感觉如梦似幻一般地遥远。 伍雨笑嘻嘻地说：“老公，你要当蜘蛛侠啊？” 周不器瞪她一眼，“没跟你开玩笑，仔细……算了，就你这盲盒生意，也用不到这么高的层次，你努努力够到第五个层次就够了。” 伍雨扁扁嘴，“你又瞧不起人。” 周不器正色道：“没有，盲盒生意本来就是很简单的娱乐化生意，没那么多抱负在里面。卖个盲盒，能改变什么？别说改变世界了，改变咱们自己的国家都难。伟大的企业，一定是伴随着社会性的改变，比如海尔。以前国内生产不出冰箱，那进口冰箱都贵到天上去了。海尔就改变了这种现状，生产出了老百姓都用得起的冰箱。这就很伟大啊，至少改变了我们自己的国家。” 宁雅梦若有所思，轻声道：“所以先有一个大志向，然后遵循内心标准去做一件事，接下来是做选择题、做解答题，最后是招聘一批足够努力的基础员工。” 周不器赞道：“对，就这个思路。一家伟大的企业，一定是从顶层设计，从精神层开始向下规划。不过盲盒生意用不到，只要把选择题做好了，接下来就比较容易地赚到钱。” “真的吗？” “原创一部分，然后拿到一部分授权。比如跟皇马、阿森纳、利物浦、国际米兰这些顶级豪门合作，制作他们球员盲盒。又或者宝可梦的游戏形象，或者迪士尼、皮克斯的动画片。这是赌性的生意，有了开始就没有结尾。” “嗯。” 宁雅梦看了伍雨一眼，就觉得她眨巴着大眼睛，憨态可掬，似乎不知道啥是国际米兰、啥是宝可梦。 薛姨妈有些不敢相信这小子有这么大的野心，“紫微星在改变世界？” “达不到微软、谷歌的水平，至少也要冲一冲。其实也不一定真要改变世界，关键是有一颗改变世界的心，这是一种精神追求，嗯，利他精神。越利他，就越利己。”周不器摆了摆手，“算了，这个层次你们理解不了，不说了。” 孙莞然扑哧一笑，“我看是编不下去了吧。” 周不器哼道：“我都是实话实说，就像我，你们以为我真喜欢招惹这么多女人吗？我也很累很耗神好不好？可我这是利他属性。我这人心软，最看不得女人受苦，就只能帮助她们在人生、事业上都取得成就。因为利他，所以就利己。没办法，这就是社会规律，避免不了。” 韩妍老师轻轻一叹，“我明白了，又是这一套。” 陈燕道：“嗯，又是一堂女德课，又在给我们洗脑。” “哈哈！” “咯咯！” “太好玩了！” 大家又笑成一团。 …… 趁着泡沫危机，紫微星日本斥资2亿美元，在东京港区收购了一栋刚刚落成的12层写字楼，算是成功抄底。 别人都去逛街购物了。 周不器和孙莞然则是去了公司，见到了唐斌辰，“什么时候搬家啊？这边太破旧了。” “快了，春节以后吧。”唐斌辰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不是农历春节，是元旦，等元旦假期结束后就搬了。到时候京淘也搬过去，婕妤传媒的分公司也可以搬过去。” 日本文化都是来自中华，也过春节。不过明治维新改革，一切向西方看齐，就取消了农历，把春节改到公历元旦去过了。 不过韩国没取消农历，他们也在过盛大的农历春节，公历的元旦不那么重要。 周不器又问：“韩国呢？有什么思路？” “陈东一会儿就到了，”唐斌辰看了看手表，“可能堵车了。” 两人就闲聊了十分钟，等陈东过来。谈了一些企业用人管理方面的思路，也说京淘将来如果真的做起来了，必然要由紫微星控制。 众所周知，做电商很赚钱。 越是赚钱，做的人就越多，就越是红海、难度越大。电商的失败率大概是互联网创业项目里最高的一大类了。 周不器在这个领域的探索非常谨慎。 如果京淘成功了，就可以对紫微星日本的生态进行有效补充，就必须要掌控起来。 这次来日本，主要研究的就是韩国攻略。 日本已经差不多了。 接下来，是该发展韩国市场了！ 紫微星开拓日本业务，可以亲自下场。可是做韩国市场就不行了，那里的民族主义太强，不接受外国人，亲自下场不可能成功，就只能扶植当地人来创业。 说到这里，唐斌辰也很好奇，“我听说韩国那几大财阀，什么三星、现代的背后都是美国人。” “嗯，美国资本。” “你说美国人跟咱们是不是一个思路？” “也许吧。” 周不器还没去过韩国，不了解情况。不过感觉上很有可能。连他都能发现的市场规律，美国人肯定早就发现了。不能亲自下场，那就只能扶植本地人了。 唐斌辰开玩笑道：“你说咱们能不能培养起一个大财阀？” “拉倒吧，我胆小。” “哈哈！” “韩国有个团体组合，叫少女时代，你知道不？” “不知道，怎么了？” 唐斌辰从不关心娱乐圈的事。 周不器道：“少女时代是当红的女团组合，跟婕妤传媒签约了，她们的在华经纪业务由婕妤传媒代理。我可是听说了一些事，很是同情啊。” 唐斌辰一头雾水，“怎么了？” “潜规则啊，国内娱乐圈的潜规则，那都是桌子底下的，都是避讳的。韩国那边可不一样，都是明面上的，都是财阀控制的，咱们要是培养出一个财阀出来，那可……” 周不器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如果真做成了，那他这个当老板的可惨了，那么多女孩子都争着抢着去当练习生，他得多劳累多辛苦啊？总不能他一个外人，破坏了韩国娱乐圈的规矩吧？ 难办！ 最好还是别培养财阀了，这样他就不用承担调教小明星的义务了，工作量可以少一些。 这套逻辑可太复杂了，复杂到唐斌辰这种顶级智商都没听明白，愣了好一会儿，“不是，你在说什么？什么意思啊？” 孙莞然却听懂了，酸溜溜的道：“我们老板最近研究出来了一个七度空间理论……” “六度！” “哦对，六度空间理论，他的层次高着呢，咱们跟不上他的思路，也不奇怪。” “六度空间理论？是什么啊？” 唐斌辰很好奇。 周不器轻咳一声，有点尴尬。身边的女人好忽悠，在唐斌辰面前可不能乱显摆，这要是胡说一遍，保准一下就露馅。 好在这时陈东过来了。 该谈正事了！ yikyak在日本已经很稳了，是仅次于雅虎日本的第二大流量的网站。uc美颜的成绩也非常喜人，还有uc浏览器、uc手机助手，都是很好的产品。 接下来，是时候把yikyak发展到韩国市场了。 推特目前正在做欧洲市场，还没有关注到亚洲市场。yikyak拿下日本之后，最好也要拿下韩国。 陈东带过来了一个人。 大眼睛，高鼻梁，俊秀的脸庞，剔透的嘴唇，白皙的皮肤…… 靠！ 这是个男的！ 一看就是整容过的。 是个棒子！ 经过介绍，得知他就是金钟赫，是陈东早早就挑选出来的一个开发韩国市场的韩国人。 当初，京淘是收购了日本的一个卖十八禁碟片、漫画的电商网站改版而来的。而这个网站是由三个东京大学的毕业生做起来的，这个金钟赫就是其一。 经过调查，发现这个金钟赫是个富二代，老爸是现代集团的高级副总裁，影响力很大。 恰逢周老大有开发韩国市场的愿望，当时陈东就很有胆魄，决定先行一步帮周老大开荒。由京淘出资，让金钟赫回韩国创业去了，创办了一家名为jtmall的电商网站。 jt，就是京淘。 不过为了让韩国用户以为这是一家韩国本土的电商网站，进行了差异化的设计和处理，增加了很多本土元素，名字也从jt变为了jtmall。 而且，日本的电商平台有“京淘”这两个明明白白的汉字，韩国的则一个汉字也没有。 大半年过去了，效果貌似还可以，流量排进了本土电商平台的前五名。 借着金钟赫家庭的关系，现代集团好像要出钱投资了。 7017k 第1319章 韩国布局 这个金钟赫是个韩国欧巴，长得挺帅。 这就很有优势，像紫微星的季子安似的，可以为自己代言。做企业，为了品牌宣传，请代言人是必不可少的。 可是，大公司在代言人的选择上都非常谨慎。现在科技圈已经出现了一个潮流，就是老板即代言人，通过老板的个人魅力来为公司宣传。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微软，当初微软做电视广告宣传，上去像个电视购物员一样表演广告的就是创始人、总裁鲍尔默。 然后就一举大获成功。 企业家往往都是有思想、有深度、有阅历、有知识的，个人魅力远不是明星们可比。 不过，要把韩国业务都押在这个金钟赫身上，周不器也不太放心。这小子长得挺好看，家庭背景也不错，有现代集团的关系，可创业这种事风险太大。 总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周不器是先知先觉。 他对韩国的互联网行业不甚了解。 却知道韩国有很有名的两大互联网巨头，一个是做搜索的naver，一个是做即时通讯的kakao。这俩公司都很有名，naver和百度齐名，kakao堪称是韩国版的微信。 现在，移动互联网的浪潮刚刚到来，kakao公司应该还没出现。韩国的互联网行业里，堪称是naver一家独大。 但有一点可以很好地利用起来。 naver的创始人团队分歧，有一伙人离开了。而这伙离开的人再度创业，做出来的公司就是kakao！ 可以顺着这条线去寻找。 把那伙灰溜溜的被排挤出naver而陷入人生低谷的团队给找出来，然后重点扶植，给他们培养起来。 这可比陈东找来的这个金钟赫靠谱多了。 这个思路是对的。 后世中，韩国有三大互联网巨头，分别是做搜索的naver，做即时通讯的kakao，做电商的coupang。 做得最成功的当数kakao，只用了十年就成了新晋财阀，创始人还一度打败了一众老牌财阀，成了新的韩国首富。 既然是财阀，就必然跟娱乐业有密切的往来。 创始人曾经是三星的员工，估计是个李氏家族学的，上来就野心勃勃地收购了韩国最大的娱乐公司s/m。估计也是辛苦了一辈子，到了晚年想享受享受。然后就被当局以偷税和反垄断的名义给调查了，只能灰溜溜地辞职。 周不器想跟金钟赫聊几句，结果这小子日语说得很溜，英语狗屁不是。就没办法，简单的勉励了几句，就不搭理他了。 让他把韩版京淘做好就行了。 韩国市场，还是得按自己的思路来搞！有先知先觉，就一定不能错过。 接下来，就是中文的交流了。 周不器问：“韩国现在最大的互联网公司叫naver吧？” 陈东道：“对，算是世界上最早的一批搜索公司。” 周不器假装思考，“我记得……这公司去年还是前年，闹内讧了？” 陈东可比唐斌辰贴心多了，毕竟是十校创业联盟的一员，更在意周老大的产业布局，所以对韩国市场调查的更深，当即说道：“好像是吧，去年就散伙了，还挺轰动的引起了很多争议。是这样，其实这家公司的名字叫nhn，是在线游戏公司hangame和naver合并而成。这是两个团队，业务上就产生了很严重的分歧和矛盾，原先hangame的那伙人就被排挤离开了。” 然后，陈东就跟金钟赫说了几句日语，然后金钟赫就领命而去。 周不器问：“干啥去了？” 陈东道：“我让他去查资料了，韩国那边的事情，具体我也说不清楚。” 周不器点了点头，“想发展韩国市场，咱们既然没有得心应手的团队，最好还是找现有的成熟的有成功经验的团队最好。” 陈东觉得周老大的思路总是这么清奇，“去联系那个被排挤走的团队？” “对。” “投资这个团队，比投资新人的难度要大。” “那可不一定。”周不器笑了笑，“由奢入俭难，这时候出手是雪中送炭。新人没奢过，动力反而没那么大。” 陈东虽然更看好金钟赫这个韩国小弟，但周老大的意见他不可能反对。 唐斌辰在旁道：“韩国的游戏产业很发达。” 周不器道：“嗯，国内的大片特效制作，很多都是送到韩国去。创意且不说，游戏画面的精美程度，就领先国内一大截。” 唐斌辰笑着说：“我听说你在英国考察游戏产业了？” “你怎么知道？” “上次陆器说的。” “英国要重点发力游戏产业。”周不器当然知道这是一个充满潜力的产业，“先让畅游和九城过去探探路，以前玩游戏都是在电脑上，等智能手机的性能越来越好、越来越普及，手机游戏就该是主流了。” 唐斌辰问：“紫微星不亲自下场？” 周不器瞥他一眼，“游戏跟搜索、电商、即时通讯什么的不一样。这些领域都有明确的赛道，谁率先抢了赛道，谁就有优势。抢了先机，哪怕后发的产品更优秀，也很难获得市场。可是游戏不一样，这东西没赛道，要不断地推陈出新来保持竞争力。谁的游戏好玩，谁就能脱颖而出，不存在先后之分。” 唐斌辰这才理解了周大老板的整体思路。 紫微星不下场做电商，因为这行太难，先慢慢摸索着，跟京东合作做校内团购。至于游戏……不必太着急，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把现在的优势兵力都用来抢占一些优势赛道上。游戏赛道变化太大，什么时候进场其实都一样，不存在先后之分。 周不器笑着说：“不过韩国的游戏产业很发达，到处都是游戏公司。扶持的韩国公司一定少不了游戏业务，可以不受限制，他们愿意怎么搞就怎么搞。不过，有一点要注意，韩国业务将只面向手机端。” 唐斌辰有些惊讶，这和日本的布局可不太一样，“只做手机业务？” 周不器道：“没办法啊，咱们这是借用别人的手来做事，跟咱们自己做不一样，很多想法的实现和执行上，肯定不如咱们自己搞。要是电脑和手机终端一起搞，那投资就太大了。只做手机端，投资失败了也亏不了多少。” 没一会儿，金钟赫就回来了。 只可惜，他英文啥也不是，只能说日文。唐斌辰和陈东的日语也不太好，就从办公室里找来了一个精通英文的助理帮忙翻译，这才完成了沟通。 话说韩国的互联网巨头nhn是由游戏业务hangame和搜索naver组成，两个业务的创始人分别是金凡秀和李海珍。 要说矛盾也没那么严重。 两人的关系很好，以前都是三星的员工，后来都辞职创业了。 不过，在合并初期的时候，是金凡秀的游戏业务更厉害，主要做线上小游戏，是nhn的主要营收来源。可是没过几年，搜索业务就起来了，并一举成了巨擘级的体量。 搜索业务的创收能力远远不是在线小游戏业务能比的，甚至达到了百倍之多。这就很尴尬了。都不用李海珍怎么排挤，同事的眼光、下属的效忠对象、董事会里的话语权、业务的权级结构……种种条件之下，金凡秀就几乎被架空了，成了闲人一个。 就只能带着几个心腹离开了。 离开之后，重新创业。 金凡秀是个游戏迷，特别喜欢玩游戏，就带人做了好几个网页游戏项目，都不温不火地没做起来。还想推广到facebook上。可现在的facebook最火的游戏是《抢车位》，以及从《开心农场》改编过来的农场游戏。 连续搞了几个项目都没成功，这就没办法了。 金凡秀的团队现在已经散伙，他现在每天就是在家看书、运动、浇花、看娃。 “好！好啊！” 周不器听完这个故事，就特别高兴。这个金凡秀现在日子过得越惨，紫微星的机会就越大。 谷歌那边已经传来消息了。 随着世界上首款安卓手机aster的热卖，全球已经有很多家手机厂商加入到安卓的阵营，其中就包括韩国的三星、lg。 明年夏天，韩国本土的智能手机就可以发售了。 一旦本土手机出现，市场就可以开放，可以允许iphone和aster进入韩国市场销售了。到时候，智能手机就可以在韩国蓬勃发展。 韩国的移动网络设施很先进，3g网的速度不比国内的4g网慢多少，除非看高清视频，别的干什么都行。 这样一来，移动互联网市场就能做起来了。 这个任务，周不器要交给陈东，“这件事你来做？去把金凡秀找到，跟他接触一下。没问题了我和陆器再过去。” 陈东欣然领命，“没问题，调查清楚了我就去韩国。” 唐斌辰笑着说：“陆器手下不是有很多白人高管嘛。” “对。” “带几个大鼻子老外一起过去，更有震撼力，能镇住他们。” “有道理！” 周不器竖起一根大拇指，哈哈大笑。 唐斌辰道：“紫微星提供资金、资源、技术和战略方向，又有国际化市场的大背景，他没理由不答应。” 7017k 第1320章 广告牌 曼联来日本参加世俱杯，要踢两场比赛，一场是半决赛，一场是决赛。 半决赛已经踢完了，5：3战胜了本土球队大阪钢巴。 然后，就闹出了不小的矛盾。 矛盾的双方是大卫·吉尔和三德子。 曼联来一次亚洲不容易，既然来了，总要安排一些商务活动，在当地收割一波。三德子现在主管外部商务，能力是真不错，很快就联系了三家赞助商，本田汽车、yanmar农用车和营养补充产品manda。 这都是小来小去的合作，主要就是带几个球员过去，公开亮相一下，表明双方的合作。然后，这三个品牌的产品以后就可以在老特拉福德球场内的广告牌上展出了。 这三份合同，每年可以为曼联带来260万英镑的赞助收入。 可是，商务活动是把双刃剑。 赚钱了不假，可这会让球员分心，会影响到球员的比赛状态。 尤其眼下是世俱杯决赛！ 这是曼联第一次参加世俱杯，万一爆冷输球了怎么办？到底是冠军重要，还是赚钱重要？ 弗格森大怒。 大卫·吉尔就出面找三德子理论。 周不器就只能去了曼联下榻的酒店，把三德子给批评了一通，“我一再强调，要竞技优先、竞技优先！开拓商务市场的前提，是要确保竞技上的优势。” 三德子还不太服气，“我已经准备得很好了，签字活动就在这家酒店里，球员们穿好衣服，过去跟赞助商握握手、在记者面前拍个照，活动就结束了。三个活动，前后也就一个小时。弗格森就是借题发挥。” “借题发挥？” “此前的英超比赛，曼联和热刺打平了。这次长途飞到日本打世俱杯，球队状态肯定不太好。这是他对球队的管理出了问题，跟我的安排无关。” “状态不好，就更要以竞技为主。” 周不器有点无奈。 从这件事也看出来了，三德子做生意是个能人，可一定要使用得当。一旦处理不好，他就会对球队的竞技造成破坏。 不过，也不能过分批评他。 签下的赞助合同，这是给俱乐部赚钱，又不是进他自己的腰包。从道理上来看，他做得也不算太过分，三个商务活动，前前后后只有1个小时，还是在酒店之内，已经做到极致极简了。 “弗格森是这支球队的灵魂，他为球队服务了几十年，要给予他充分的尊重。”周不器想到了什么，忽然问，“对了，弗格森的薪水是多少？” “算上奖金，大概400万英镑。” “有点少吧？” “嗯，大概是穆里尼奥的一半，比温格、贝尼特斯都少。” “加薪吧。” “啊？” 三德子觉得这个年轻老板的思路太跳跃了。 周不器道：“固定薪资的方式弊端太多了，充满活力的行业，一定是基础薪资加提成的方式。” 三德子道：“他基础薪资是360万英镑，奖金会跟球队成绩挂钩。” 周不器瞥他一眼，“可以有周边分成。” “嗯？” “英超球队的教练是大家长制，就像电影的制片人。好莱坞的大制片人，收入里除了能拿到基础薪资外，还能拿到票房分成，这就相当于足球里的奖金。可是，电影还有周边和衍生品收入。大制片人还能在周边上获得分成。” “你是说……” 三德子恍然大悟，颇有些惊讶，这是要让出一部分商务活动的收入分成给弗格森？如果他的合同里有这样的条款，弗格森就也要想办法平衡竞技和商业之间的关系了。 这个年轻老板，可真是不一般啊，触类旁通……这是要走出一条跟现行足坛完全不同的发展路线了。 周不器淡淡地道：“曼联一定要改革，不能过分专注于竞技，因为俱乐部要发展壮大。也不能过分专注于商业，因为球队要获得冠军。一定要做好这个平衡。对弗格森来说，他最大的追求就是冠军。这就注定会导致他成为曼联改革的阻力。” 想要推动改革，要么是大刀阔斧、人头滚滚；要么是春风化雨，把利益许诺出去，大家互利共赢齐心协力。 弗格森是曼联的灵魂，肯定动不了。 那就只能想办法把他拉过来，让他支持改革，支持曼联的商业化发展之路。 三德子觉得这个思路太对了，问道：“要怎么做？” 周不器问：“这种广告牌赞助，大约能拿到多少？” 三德子道：“最主要的赞助商，肯定还是球衣赞助和球衣冠名，球场广告牌属于边缘赞助，现在的收入才勉强过1000万英镑。” “有多大增长空间？” “首先就是可以增加更多的广告牌，其次就是提高广告牌的收费标准。如果没有阻力，我认为3年之内可以做到2000万英镑的收入。” “不够！” 周不器摇了摇头。 在俱乐部的运营上，三德子绝对算是商业奇才，前世把曼联带到了一个新高度。不过，单论对商业的理解，三德子还是比周大老板差了一大截。 三德子有点心虚，“3年做到业绩翻番，这还不够？” 周不器笑了笑，“我给你举个例子，是我做的一个互联网项目，叫朋友网。传统的网站，采用得是页面广告，一个坑位一个广告，位置很有限。朋友网发明了一种新的广告模式，叫信息流广告，是不固定广告。” “滚动广告？” “对，差不多是这个意思。老特拉福德的结构太老化了。大修的事比较复杂，但个别的几处现代化改建还是很有必要的，比如led电子广告牌。” “呃……” 三德子恍然大悟。 这个概念他并不陌生。 现在，世界足坛里已经有许多体育场的广告牌进行转型了，从过去传统的内容的单一的静态广告板，都陆续变成了led电子广告牌。 不过，推广得很慢。 主要就是缺钱。 每一块led电子广告板，都相当于一个巨大的led液晶显示屏，价格很昂贵。像老特拉福特现在有35块球场广告牌，都完成现代化改装，总投资可能要达到500万-600万英镑。 这么大一笔钱，过去在格雷泽家族当政的时候是不可能乱花的。 现在老特拉福德球场只有南北看台最主要的4块广告牌是电子的，其他广告牌还是最传统的几十年的静态广告牌。 三德子思维敏捷，马上就明白了周大老板的意思。 周不器问他：“你了解互联网吗？” 三德子摇摇头，“不多。” 周不器道：“回头你跟我一起去华夏吧，我给你介绍一家公司，叫分众传媒。你过去学习、考察一段时间。” “哦。” 三德子似乎有些不以为然。 周不器冷声道：“你在华尔街工作过，分众传媒都没听说过吗？” “抱歉。” 三德子也觉得自己的态度不对，赶紧低头服软。 周不器道：“分众传媒创造了世界上独有的传媒模式。他们主要是做电梯广告。以前，采用的是传统的静态广告版，位置有限，广告位也很有限。这就导致即便他们能拉到很多赞助商，也没有足够多的广告位铺展。硬件设施的约束，就导致他们的收入很难有质的飞跃。” 三德子面色微变，终于意识到了这里面的商机，“所以他们现在都换成led的电子广告牌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没错，电子广告牌。花销固然大，可是回报率也大大增加。静态广告牌，只能安安静静地摆在那里，可是电子广告牌可以在相同的时间内，滚动播放很多个广告。后续的成本大大减少。” 静态广告牌，需要量身定做，设计、涂漆、制作、运送、安装等等，成本支出很多。一旦广告合同终止了，这块广告牌就废弃了，就造成了浪费。 电子广告牌就不一样了，所有的广告都是通过显示屏播出的。广告终止了，就停止播出，不会产生其他的额外开销。 周不器接着说：“静态广告牌，一个广告位只能有一个广告。电子广告牌，一个广告位可以有无数个广告。可以按照广告的展示次数和展示时间来收费。这就可以确保曼联的赞助商无上限，有多少赞助广告就接多少赞助广告，不像以前那样有封顶的数量限制。” 三德子笑了笑，“那也不至于，还是得有一个价格标准，赞助费用太低了就没必要……” “不！”周不器打断了他，“你这还是传统的广告思路，回头你去我公司学习、考察一下，多理解一下互联网的模式。在新思维下，哪怕有一家赞助商出资1英镑，这样的合同我们也收！” “啊？” 三德子愣怔了半晌，怎么都想不明白。 周不器道：“竞价排名，理解吗？” 三德子眉头紧锁，“什么意思？” 周不器道：“广告价格的高低，完全由赞助商自己决定，我们不干预。等广告合同拿到手之后，把所有广告按照赞助费用的高低排列。赞助费越高的广告，越是能够频繁地出现在广告牌里。如果价格太低，可能永远也无法获得展示的机会。” 三德子恍然大悟，“市场化机制来决定。” 周不器道：“我说了，广告的模式可以按展示次数来收费。不展示就不收费。如果某一个广告的赞助商预算有限，展示到足够次数之后，就按照竞价排名，让下个赞助商来接替。甚至可以更细化一点。比如曼联对阵利物浦、曼联对阵阿森纳这样的强强对话，广告费用应该更高一些。如果是足总杯或者联赛杯的比赛，广告费用会自然而然地下降。” “嗯……” 三德子默默不语。 他能理解，越是细化周到，客户体验就越好，就越是能够得到市场的认可，能够赚到更多的钱。 可是，这也会带来运营管理上的复杂性。 就像大老板刚才说的这套流程……这也太麻烦了！ 什么广告都收，还有竞价排名，甚至还要区分不同的比赛给出不同的广告费。 这需要打造一个体系啊！ 过去足坛的那种模式简简单单，签完合同了就等着收钱就好了，这样多好？就足坛里的这帮人，让他们来做这么复杂的业务，他们也没这水平啊！ 7017k 第1321章 神奇的互联网 球队的广告收入，主要分为三类：球衣、球鞋赞助，球衣球衣胸前广告，球场的广告牌。 球衣、球鞋赞助就是跟体育公司合作，比如耐克、彪马、阿迪达斯等公司，可以帮着他们卖球衣、球鞋。球衣胸前广告就是球衣胸前的大广告。 这两项广告收入，是球队赞助收入最主要的来源。 也是各俱乐部最主要的市场推广。 相比之下，球场的广告牌就很寒酸了。即便是曼联、利物浦这样的英超豪门，广告牌的广告接得也非常少。 不是资源不好，而是球队的商业运营真是太差了。 如果是一些小球队，那就更差了，只能跟一些本地公司合作。因为市场推广得远远不够。 就比如曼联这次来日本，三德子帮助曼联拉来了的三个广告赞助，本田汽车、yanmar农用车和营养补充产品manda。 本田还好一点，这是世界级巨头，他们有专业的营销策划部门，如果有类似的需求，可以主动找曼联。 可问题来了，本田凭什么要找曼联啊？有没有数据支持啊？ 现在的日本，最流行的是意甲，因为日本的海外球员主要都是在意甲踢球。曼联在日本的收视率，要远远落后于阿森纳。 弗格森的足球拿冠军很厉害，可是一点都不好看，比阿森纳差远了。 这种情况下，本田汽车没有跟曼联合作的刚性需求，想让他们主动上门找曼联合作……人家凭什么？ 至于yanmar农用车和营养补充产品manda，就更是如此了。 这两家公司之所以会和曼联合作，因为他的产品主要是销往东南亚，泰国、马来西亚和新加坡地区。 而曼联在东南亚有着绝对的统治地位。 这算是刚性需求，都迫切地希望和曼联合作。 可这俩都是地区性的小公司。 让他俩主动联系曼联？怎么联系？坐飞机跑到曼彻斯特主动上门吗？往返10万英镑的差旅费可是一笔不菲的花销，还是算了吧。 曼联都是如此，其他的欧洲球队，就更是如此了。 主要原因，就是欧洲俱乐部和全球的公司之间，缺少沟通的桥梁。尤其是海外的中小企业，几乎没有跟欧洲球队接触的机会。 后世中的曼联，经过三德子的商业运作，搭建起了一个超过60家合作伙伴的商业帝国，让曼联的商业广告收入常年稳居世界第一，超越皇马和巴萨。 可是，欧洲足坛只有一个三德子。 曼联可以，别的球队怎么办？ 球队的广告牌，这效果总比公寓楼里的电梯广告要好吧？分众传媒能把电梯广告生意运作得红红火火，成就了一家年收入几十亿的大公司。 欧洲的足球场广告，竟然运作不起来？ 这特么就是坐在金山上还在抱怨自己穷。 这跟足坛的固有思维也有关，就比如这次曼联的内部分歧，三德子辛辛苦苦为曼联拉来了三个赞助商，结果被大卫·吉尔和弗格森给一顿臭骂…… 不管是国内国外，改革都是一项很复杂的大工程。 至少前世，欧洲足坛几乎还是一成不变。就算有一些人想要引导改革，比如欧超联赛，可这也是最传统思维的改革，还是想在比赛模式上寻求转变。 距离周不器的层次差得有点远。 他要做的是“互联网+足球”，想借着足球的影响力，帮助紫微星的欧洲业务站稳脚跟，变成一家能够稳稳扎根于欧洲的互联网巨头。 这样一来，就算有着硅谷巨头的集体打压，有着中日韩以及欧洲两大市场做背书的紫微星，也依旧有着一战之力！ 三德子显然也跟不上周大老板的思路，他是商业奇才，可也只是传统意义上的商人，对互联网缺乏理解。 “这种广告牌的运作模式，可太复杂了。” “不复杂。” “不复杂吗？” 三德子苦笑连连，又是竞价排名，又是各种细化……他还真是不怎么理解。 周不器瞥他一眼，“所以说让你去分众传媒去学习。” 三德子深吸了一口气。 这下算是看明白了。 大老板这是早有打算了，把一切都计划好了。借着这次三个赞助的内部分歧，把这个计划部署下去。 三德子苦笑道：“就算曼联这边能解决，可客户那边仍然存在障碍。我们总不能向全世界派销售，让他们为曼联拉订单吧？那样一来，他们的差旅费可能比订单额还大。” 周不器道：“所以需要一个平台。” “平台？” 三德子微微一怔，这才想到了这个年轻老板主业是干啥的。 周不器笑笑，“一个关于球队赞助的广告平台。而且，为什么一定要是球场广告牌？思维可不可以打开一点？球场内的厕所门上，咖啡厅的桌子上，走廊的墙上，新闻发布会的背景墙，赛后采访的背景墙，球场中有太多的广告资源了。” “呃……” 三德子抽了抽嘴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觉得大老板真是奇思妙想，脑洞大开。 呵呵！ 现在很多球队连球场广告牌都铺不满呢，根本没有赞助商。这种情况下，还要搞什么餐桌广告、背景墙广告、厕所广告……想多了吧？ 周不器淡淡地道：“紫微星已经成立了一家子公司，专门进行足球产业的市场开发。会着手搭建一个广告平台。曼联只需要把广告位资源投放上去，然后全球的客户就可以通过互联网看到了，然后进行竞价下单，把钱支付给紫微星。紫微星再跟曼联对接，竞价排名、投放广告、支付费用。” 三德子微微惊讶，“所以竞价排名的过程，不需要曼联来做，是紫微星的平台来做？” “让你做，你能做起来？”周不器有些好笑，摇了摇头，“这得需要算法处理，尤其是细化的分析。比如对曼联vs利物浦，曼联vs富勒姆的比赛，分析转播率、计算受众人群，给出具体数据，帮助广告商进行分析。这就比过去那种广告商闷头投放广告，什么数据也收获不到要好多了。” 这种事让曼联来做，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可是紫微星就很简单了。 都是现成的业务。 紫微星就有自家的已经整合的广告平台，上面提供着朋友网、今日头条、校内网、helo等平台的广告资源。 商家们可以根据自身需求和平台上提供的数据进行综合分析，来判断什么样的广告资源最适合自己。 三德子深以为然，“是啊，广告客户之所以对投放球场广告很谨慎，因为他们无法评估广告效果。不管是转播方还是俱乐部，都无法提供有效的数据。这就给客户公司的广告策划部造成了很大的工作困难。” 周不器道：“很多小公司，就比如yanmar的农用车，这种小生意以后就没必要让球员们出面了。他们直接在平台上下单，由紫微星中转，就完成交易了。对曼联来说，就少了签约这一道手续。” “不签约？” 三德子难以置信。 “网络签约，网络协议。”周不器有几分无奈，瞥他一眼，“你连谷歌都不懂吗？谷歌的广告覆盖全世界，要是一家一家客户地线下签约，他们签得过来吗？” 这一下，三德子就欣喜若狂，“这样好！这样好！如果没有线下签约，弗格森和大卫·吉尔就没话可说了！” 如果是线下签约，少不得要拉几个球员过去站台。这种商务活动会让球员分心，就有可能影响竞技状态。 如果紫微星能打造一个广告平台，跳过线下签约的环节，就可以避免这种矛盾了。 原来这就是互联网啊！ 果然很神奇！ 周不器道：“不过一些本地的商务合作以及大公司的合作，线下签约也少不了。就像刚才我说的，要给出新的奖励机制。比如鲁尼这样的明星球员。他每参加一次下线活动，俱乐部会额外支付一笔钱，甚至还可以给弗格森一笔费用。这样一来，就可以化解矛盾，同时提高明星球员的积极性。” 这类的线下签约不是个人赞助，属于球队赞助，所有广告收入都属于俱乐部，教练和球员都分不到利益。 这就会打击大家的积极性。 这一点还是要学习好莱坞。 好莱坞的电影为了刺激周边版权和衍生版权的开发，都会给一些相关工作人员一些收益分红，从而提高他们的工作积极性。 分享得越多，收入的才能越多。 钱给到位了，就可以减少改革和弗格森之间的阻力，化解俱乐部内部的分歧，把曼联打造成一个流畅运转的机器。 三德子现在已经明白周大老板想干什么了，他的野心根本不是区区一个曼联，果然是世界级的企业家啊，感慨道：“周，曼联只是个开始吧？你的这个广告平台，是想把欧洲足坛的所有俱乐部都拉进来。” 周不器坦言道：“当然，足球是世界第一大运动啊。目力所及，欧洲足坛到处都是金子，可从业者跟瞎子一样，什么都看不到。甚至很多中小球队都濒临破产，真是太可悲了。别说英超球队了，就说英甲联赛，每场比赛的线下、线上观众，少说也几十万了，蕴含着巨大的广告开发价值。尤其是本地商家，效果倍增。缺少的只是这样一个平台，以及相关的广告效益的数据分析。” “所以，要从曼联先开始？” “对，先拿曼联做实验，把模式摸清楚。理顺了再大面积推广。” “你收购曼联……”三德子看了他一眼，“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通过曼联来认识欧洲足坛，从而推动你的互联网产业进入欧洲足坛。” 周不器一脸正色，“胡说！我是几十年的曼联球迷！别到处瞎传！” 7017k 第1322章 加薪 周不器对球场广告牌的商业计划，远远超出了三德子的理解。 这也不奇怪。 不仅是三德子，就算是硅谷巨头也不能理解，这甚至超过了“互联网+足球”的范畴。把互联网跟足球结合，全世界大概就只有紫微星能够做到。 而周不器的这个计划，又多了另一个要素——分众传媒的商业模式。 分众传媒是一家国内的传媒公司，可商业模式却是原创的。这么多年下来，已经形成了一整套完整又系统的运营流程。 这又成了周不器的一大优势。 美国是足球荒漠，欧洲是互联网荒漠，而分众传媒是国内的原创商业模式。三者结合，就愈发把紫微星摆在了独一无二的位置上。 等回国了就去分众传媒，跟姜总好好聊聊，把分众的模式跟“互联网+足球”结合起来。 关于球场广告牌，其实周不器还有更长远的设想。 球场中传统的静态广告，相当于互联网的页面广告；led电子屏广告，相当于朋友网的信息流广告。 可这里还可以进行细化。 信息流广告之所以效益远远超过页面广告，是因为这是个性化广告！千人千面，向不同的人推送不同的广告！ 球场广告，可不可以利用这样的思路？ 就比如日本的yanmar农用车，主要是销往泰国的，他们在老特拉福德球场投放广告，是为了东南亚的客户。 可是，曼联的比赛是全球性的。 这广告投放之后，全世界的球迷都可以看到。可真正的广告效果，只对泰国和周边的东南亚小国有效。 这就造成了巨大的广告资源浪费。 可不可以个性化投放，把全球市场进行切割，为不同的区域投放不同的广告？ 比如泰国、马来西亚地区，比赛直播的时候，转播画面显示的是yanmar农用车的广告。美国、加拿大地区的赛事直播，显示的却是通用汽车的广告；日本地区投放优衣库的广告，港台地区投放王老吉的广告…… 一块资源，可以重复性地很多次赚钱。 不过，这就超过曼联的范畴了，要跟职业联盟转播商合作。 比如跟英超和bbc合作，在向全世界推送赛事直播信号的时候，通过技术手段对信号进行微调整，使球场广告牌中的广告虚拟化，通过德文、英文、中文、日文等十几种语言的个性化的虚拟广告内容，向上百个国家和地区进行推送。 这就给了广告合作方更多的选项，比如单独触达不同地区的某个目标群体，或为版权方在不同地区寻求不同的合作伙伴。 这样一来，广告位就相当于大大增加了。 球场内的广告牌就变成了一个平台，在上面可以展现出无数的个性化广告。 再向前推进一点，通过虚拟现实技术和元宇宙技术来“亲临”现场看球，到时候就不是区域性的个性化了，而是细分到了每一个人身上。 根据每一个人的职业、性别、爱好等信息，专门地投放个性广告，这就可以和朋友网的个性化广告算法深度结合，完成了跨行业的技术性商业模式的统一。 不过，这些设想还有点遥远。 如果“互联网+足球”的产业发展顺利，争取在5-8年之内通过真实地修改常规传输信号的方式完成区域性的广告投放。 眼下先解决好曼联内部商业化和竞技追求之间的矛盾。 方法也简单。 加薪！ 弗格森的合同还有两年到期，可以加薪100万-200万英镑，再许诺一定数额商务活动的转会分成。弗格森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主教练，可他的薪资竟然只有穆里尼奥的一半，不如同在英超执教的温格和贝尼特斯。 这有点太欺负人了。 尤其弗格森爵士还是曼联最功勋卓著的人。 “给弗格森加薪的事，你去做。”周不器对三德子提出了要求，“除了基础薪资，与成绩挂钩的奖金之外，还有商务活动的分成。每年的总薪资，要确保税后收入超过500万英镑。” 三德子有些不甘，“涨幅这么大？他现在的税后收入才240万英镑，直接翻番吗？” 周不器很感慨地说：“老爷子为曼联的贡献太大了，他赚得再多都不为过。这件事要做好，也有利于化解你和弗格森之间的矛盾。” “嗯，好的。” 三德子点了点头，似乎不怎么喜悦。 周不器一下就看出来了，笑着说：“我平时比较忙，也没太关注到曼联这边的情况。我还不知道呢，你的工资是多少？” 三德子稳住情绪，故作平静，“65万英镑的年薪。” “税后？” “税前。” “呃……” 周不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太特么寒酸了！ 这大概就是欧洲足坛的环境吧！ 各大俱乐部，都把钱用来支付转会费、经纪人佣金和球员的工资了，在工作人员的工资开销上能省则省。 周不器此前看过曼联的薪资开销报表，这个赛季的薪资预算，一共是1.21亿英镑。其中，68个球员一共是8500万英镑，其余的476个工作人员一共拿到3600万英镑。 工作人员的人均年薪是7.5万英镑。 主教练弗格森的年薪是400万英镑，ceo大卫·吉尔的年薪是75万英镑，副主席三德子的年薪是65万英镑。 这些还都是税前的，计算税后要扣除40%-50%。 周不器沉默许久，才长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曼联的改革，第一步棋该落在哪里了。” 三德子眉梢一挑，“怎么说？” 周不器沉声道：“曼联的薪资体系，存在着巨大的错误！要想马儿跑，就得给马儿吃草。想吸引优秀的人才，单靠情怀是不够的，必须要在利益上予以满足。此前我想的只是改善球员的薪资体系，现在看来，应该系统化地调整，包括球员和工作人员。” 三德子吃惊道：“集体加薪吗？” 周不器道：“不一定要集体加薪，可关键岗位的关键人才，一定要在收入方面体现出他们的重要性。我以前说过要给大卫·吉尔加薪，这个计划先暂停吧。因为这不是大卫·吉尔一个人的问题，是整个体系的问题。需要进行体系上的调整。” 三德子抽了抽嘴角，“预算啊……” 这赛季的曼联，预算是以“英超亚军，足球杯四强，欧冠四强”的竞技结果来制定的，预算收入是2.15亿英镑。预算的薪资支出是1.21亿英镑，还有别的一些杂项支出，总计1.55亿英镑。预算盈利是6000万英镑。 这是格雷泽家族搞出来的。 目的是赚钱还债。 如果加薪了，利润就会大大缩水。 周大老板不从曼联抽血，这个思路很明确。可他还说了，要把曼联老旧的基础设施都翻新，包括训练基地、青训基地和老特拉福球场，这花钱可就大了。 周不器看了三德子犹豫不决的神色，既高兴又无奈。 高兴的是他能权衡俱乐部的利益，而不是听着加薪就欢欣鼓舞。无奈的是三德子的层次终究是低了点。 后世足坛里称他为“商业奇才”，也就是矬子里面拔大个了。 归根结底，他只是格雷泽家族从摩根挖来的一个管理贷款业务的小经理，最多算是摩根的一个中层小领导。 水平还是不太够。 不过这也正常。 区区65万英镑的年薪，能挖来什么高级别的人才？世界级企业的高管，谁不是几百万几千万美元的年薪？ 这也就不奇怪欧洲足坛的商业发展这么差劲了。 没人才啊！ 俱乐部的管理人员一个个都这么点薪水，还指望着他们能做出什么经天纬地的大事业？拿多少钱，干多少活，这是市场的最大规律。 周不器看了看时间，是东京时间早上10点，美东时间也不算太晚，就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是控制着传媒巨头康卡斯特集团的罗伯茨家族的小儿子。 小罗伯茨是现任nba费城76人队的老板。 “我是周不器，这么晚了还打扰你，我有点事想问一下……嗯，太抱歉了，这么晚了还打扰，我有点好奇，你的球队总经理年薪是多少？运营总裁呢？嗯，好的……” 本以为只是一个简短的电话。 可对方特别热情，非常热情！ 因为最近纳斯达克有一批股票在大涨！ 冥王星资本还处于认购期呢，就已经给所有投资者发出去了第一份财报，增长了14.6%！ 太牛逼了！ 这才过去了一个月吧？ 周不器耐着性子跟他聊了5分钟，才好不容易结束了通话。 然后，就深感无奈。 靠！ 篮球在美国，只能算是第四大运动。在世界范围内，跟足球就更没法比了，堪称天壤之别。可nba的赚钱能力比足球强太多了。 调查之后就发现了端倪。 费城76人的总经理年薪550万美元，运营总裁年薪360万美元。曼联的执行副主席、ceo的年薪是75万英镑，商务副总裁的年薪是65万英镑…… 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高年薪对企业的危害性远远大于低年薪。高年薪最多就是减少了公司的利润，低年薪却会让公司错失了大量人才。 就比如紫微星的市场副总裁陈国幻，他要不停的出差，去全国各地拜访客户，去游说大客户在紫微星的平台上打广告。 周不器看过他的月报。 上个月，他个人报销了67张机票。平均一天飞2次多，拜访了130多位客户。这种工作量，一般人谁能承受得了？ 给的报酬低了，行吗？ 给多少钱，就要干多少活。 难怪很多俱乐部的球场广告牌都是空着的。 高管们拿着那么点的钱，谁愿意干这种脏活累活啊？坐在办公室里，等着商家主动上门来合作，好不好？ 不来？不来就空着！ 此前，周不器已经联系了猎头公司海德思哲，希望他们能从好莱坞挖来高级人才，模仿好莱坞电影来帮曼联做衍生品推广。 要是没有足够的薪水，谁来啊？ 这件事必须马上做，周不器果断又坚定的道：“找德勤，筹建薪酬委员会，为曼联制作新的薪酬体系！这是曼联改革的当务之急！” 7017k 第1323章 匿名论坛 周不器亲临现场观看了世俱杯决赛。 曼联球员的状态的确很差。 这也正常。 球员们从西半球飞到东半球，长途飞行不说，还得倒时差。抵达日本3天后就踢半决赛，再过3天踢决赛。 决赛的下半场，一开场曼联就红牌罚下一人，场面愈发被动。 好在曼联是顶级强队，关键时刻球星发挥，小小罗助攻鲁尼，打进了关键进球。 曼联1：0小胜对手，取得了队史上的第一个世俱杯冠军。 周不器第一次在日本看比赛，感触颇多。这足球氛围，也不比英国差多少了，远不是国内能比的。 在国内的球场看球，基本上就是漫天的脏话，整齐划一的骂人话。一伙人根本不是去看球的，而是去发泄生活里的压力、愤懑和不满的。 不过，估计也是周不器日语水平太差，人家骂了也听不懂。 不管怎样，曼联顺利夺冠。 借着曼联的巨大影响力，周不器也算是正式地踏进了日本的顶层商业圈子。紫微星的名头，实在不太够用。他却以曼联老板的身份，收到了东京商会的邀请，有三菱商事、东京电力、三井物产、住友生命、瑞穗金融、日产汽车等等。 不过，这些公司对周不器没什么吸引力。 只是露个面，混个脸熟而已。 他在乎的是一家便利连锁店7&11。 这本是一家美国的公司，后来被一个日本人看上了，然后就买来了授权在日本开店，生意越来越好。很多年后，美国的公司要破产了，日本这边就把美国公司给收购了，7&11就变成了一家全球性的连锁便利店。 这家店很有诱惑力啊！ 在日本、港台、美国都有大量的店面。 潮玩公社的盲盒销售，主要还是要依托于线下，要依靠着店铺资源。如果能够把自助售卖机摆在7&11的店铺里，盲盒就算真正在日本打开市场了。 唯一的遗憾就是周不器的日文不太好。日本的商业大佬一个个都有语言残疾，交流起来很不顺利。他们也没有一拍脑门、一拍大腿做决策的习惯。潮玩公社如果想和7&11达成战略上的合作，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相比之下，互联网产业就很轻松了。 谷歌旗下的视频网站youtube已经主动提出了想要战略合作的邀请。他们希望youtube可以和yikyak打通，双方资源共享。 “周桑，youtube可以允许用户自主的上传、分享视频，可以……” “等等！” 周不器本来是来分公司这边随便看点日本互联网产业的材料，结果就碰上了主动上门寻求合作的youtube日本业务的负责人小田岛先生。 很是无奈。 “小鸟阁下，我就是youtube的创始人之一，这网站当初就是我推动着卖给谷歌的，我还用你给我介绍网站吗？自作聪明！” “啊，这，对不起……” “好了，你回去吧！” 周不器一挥手，就要打发他离开。 头也不抬。 多少有些不礼貌。 不过没关系，双方的层级差距太大了，而日本的职场最讲究的就是上下尊卑。别说youtube日本了，就算谷歌日本的总裁，都够不上跟周不器直接对话的级别。 打发走了小田岛，唐斌辰就叹了口气，“这已经是第三次了，youtube想要yikyak的流量。” 周不器问：“收费怎么样？” 唐斌辰摇摇头，“不可能，youtube的流量也很大！雅虎日本统计的今年全日本流量最高的一批网站，除了雅虎日本之外，最高的是yikyak，其次就是youtube。” 周不器很惊讶，“这么多？” 唐斌辰道：“日本跟国内不一样，这边的视频网站没有国内那么多。不仅是带宽耗费太大，还有就是影视版权。youtube财大气粗，是行业巨无霸。只有咱们的niconico能抗衡。niconico是流量排名第8的网站，落后于mixi、2ch、谷歌，乐天、亚马逊。” 周不器皱皱眉，“不要硬碰硬。” yikyak拒绝跟youtube合作，无非就是想利用yikyak的平台资源，推广自家的具有弹幕特色的视频网站niconico。 通过在yikyak上只能分享niconico视频的方式来推广。 可这是一把双刃剑。 唐斌辰有些不甘，“就这么放弃了？” 周不器道：“不放弃又能怎么办？要是国内，咱们保证硬碰硬地强上，在国外还是要现实一点、保守一点。做电商要绕开亚马逊，做视频网站别跟youtube竞争，搜索更是想都不要想。要通过差异化来寻找市场。niconico就牢牢地抓住二次元和动漫的市场就够了。” 唐斌辰沉默不语。 周不器好笑道：“赶紧合作吧，我估计半年之内，推特就要杀进日本市场了。到时候youtube先跟推特达成合作了，你这边更难。赶紧利用先发优势，把所有的资源都用上，把赛道牢牢地占稳。” “嗯。” 大老板都发话了，唐斌辰也只能接受这个建议。 周不器很好奇，“对了，这个2ch是啥网站啊？我看这材料上，说在日本很受欢迎啊，流量很高。” 唐斌辰道：“对，流量排名前5呢，是一个类似国内天涯的一种论坛。不过，2ch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匿名。” “匿名？” “对，全匿名。不管用户是否登录，所有的发帖都是匿名。本土文化嘛，日本人都不喜欢把真实的自己展现出来，facebook那种实名制玩不转。” “那不就是秘密圈？” “嗯，差不多。” 唐斌辰笑了笑，有点尴尬。 他当初主管朋友网，没做出来什么大成绩。梁儒波顶替他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秘密网改组为了秘密圈，整合进了朋友网里，取得了巨大成功。 全世界都一样。 匿名留言可以大大地减少用户的心里负担，从而提高留言活跃度。 唐斌辰是从朋友网的位置上狼狈下台的，他当然不服气，时不时的也在关注国内朋友网的发展状况。他知道兴趣圈、秘密圈的成功。也知道秘密圈这个产品特色，很符合日本的风俗文化。可是，他有点下不来台。 本来他就是被梁儒波给挤走的，然后他回过头来抄袭梁儒波的产品？太丢人了！ 不过，现在被周大老板发现了，他是挺不过这关了。 唐斌辰咳了咳嗓子，“这个匿名论坛我已经关注好几个月了，从任何一个角度来讲，都不如我们的秘密圈。” “是吗？” 周不器还真没太细想，对他来说，这只是一件小事。 唐斌辰道：“日本的网站都很穷，拿不到什么融资，就只能自力更生。要限流，每个帖子最多1000层，大小控制在500kb以内。可即便这样，这网站也经常宕机，被挤爆了。” “啥？”周不器有点莫名其妙，“一个论坛，又不是niconico那种视频网站，也要限流？多花点钱买服务器就不行？” “没钱啊。”唐斌辰笑笑，“这网站的产品特性很符合日本国民的性格，可太缺钱了。为了赚钱，这上面都要刊登一些成人网站甚至赌场的广告。我第一次登录的时候都惊呆了，还以为这是盗版网站呢。” 周不器也很无语。 这种破烂网站，日本网民竟然也当成宝？就因为是匿名发言？太奇葩了。 唐斌辰道：“除了这两个缺点，大概还有三点。一，网站架构太……太简陋，是十年前的免费论坛模板，一会儿你登录下看看，能带你回味下十年前上网的感觉。” “哈哈。” 周不器大笑了两声。 不用看。 这种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随便登录一家日本网站，网站架构和模板都是很多年前在国内早就被淘汰的。 唐斌辰接着说：“第二，因为网站缺钱，所以他们没有审核员。导致论坛里出现了太多黄赌毒的帖子，甚至还有煽动军国战争的极端言论。别说我看了不舒服，他们本国人都不喜欢。造成了极不好的使用体验。最后一点，就是他们没有一个专业的运营团队。” “那为什么没有更优秀的类似的论坛出现？” “有啊，抢不过。” “为什么？” “这个论坛99年就上线了，是最早的，都形成习惯了。产品再差，也挡不住用户习惯。我也一直在犹豫呢。” 唐斌辰也有几分无奈。 就觉得日本网民真是太懒了，用上了一款产品就很难被新的产品给吸引了。若非这样，谷歌早就把雅虎日本给打败了。 周不器道：“在yikyak做一个独立板块，叫‘秘密话题’或者‘秘密小组’，先尝试做一下吧。跟梁儒波好好沟通一下，看看他是怎么做秘密圈的。你一个人在日本开拓出了这么大的市场，公司里的每一个人都对你有最大的尊重，你也应该开放，主动把姿态表现出来。” 唐斌辰知道他在委婉地批评自己，“嗯，我知道了。” 接下来，周不器就尝试登录了一下2ch这个论坛，真是第二眼都不想多看，丑到爆炸！堪称是最原始的那一代论坛结构设计，比国内的盗版网站都不如。 登陆之后，发现最热门的一个版块叫“狼版”。 “狼版？这啥啊？” “咳，就是一群狼友聚在一起。” “靠！” 周不器眼睛不由地睁大，还有这种神奇的网站？ 唐斌辰就赶紧解释，“主要是早安少女组的御宅族男粉丝，久而久之就成了最热门的一个版面。为了控制流量，这个版面还分拆过好几次。” 周不器很果断地道：“那就好办了啊！yikyak的秘密小组可以火线起航，花点钱，找早安少女组，还有一些偶像团体拍个宣传视频，挂在yikyak、youtube和雅虎日本上，然后在秘密小组上多来一点明星的内部秘密分享。秘密圈当初就是分享明星的秘密起来的，真假不重要，噱头最重要。” 7017k 第1324章 还是听我的吧 周不器又在日本多逗留了两天。 《日本好声音》将会在元旦后播出，眼下报纸、电视、杂志、互联网等诸多平台上，都投放了宣传广告。 周不器去了朝日电视台，在东宝、艾回和婕妤传媒的多方合作下，这档节目正在积极地推进之中，做最后的准备。 不过，这只是一件小事。 对方的级别太低了点。 即便周不器很亲和，可身份摆在那里。不管走到哪里，只要他一出现，在场所有人都要集体起立，然后一拥而上地过去跟他热情握手。 相比之下，还是跟孙正义的交流更平等。 最近的孙正义日子过得挺美，除了从中东土豪手里拿到了一大笔钱之外，就是软银的运营商业务蒸蒸日上，押注iphone的这步棋走对了。 曾经，沃达丰在日本都快活不下去了，被软银收购，改组为了软银的运营商业务。靠着对智能手机的理解，他先人一步地出招，终于取得了出人意料的成就。 这次，孙正义主动邀请了周不器见面。 先是表扬了一通aster手机的优秀。 嗯，很不错嘛！ 销量都赶上iphone的20%了！ 周不器觉得这小子有点意气风发，主要是来钱来容易了，软银旗下的投资业务，每隔几年都能筹集到一只1000亿美元的新基金。 金融海啸对中小投资机构是灭顶之灾，对软银来说就是暴富的机会。 孙正义笑着说：“有没有兴趣合作一把？” 周不器眉梢微挑，“合作？互联网吗？” 孙正义道：“格局可以更大一些。” “靠！” 周不器想骂人。 这老小子，跟马老板简直是一个德性的。 格局？ 我周某人的格局本来就不小，好不好？ 孙正义道：“三年前软银收购了沃达丰在日本的业务，当时他们已经岌岌可危，做不下去了。所有人都不看好软银，在等着看我的笑话。呵呵，现在的结果，我们都看到了。iphone要改变日本的手机产业。” 周不器很奇怪，“长话短说。” 孙正义笑着说：“我相信成功是可以复制的。” “嗯。” 周不器点点头，知道这是对方成功的一大秘诀。美国的雅虎成功了，就在日本投资一个雅虎。美国的亚马逊成功了，就在中国投资了阿里。 很多时候都是复制着来。 孙正义道：“软银在运营商业务上，收益……大概11倍，用了还不到3年的时间。” 周不器称赞道：“嗯，很厉害。” 孙正义道：“aster在美国的销量很好吧？” 周不器笑笑，“还可以。” 孙正义道：“还可以更好。” “嗯？”周不器面色微变，猛然猜到了对方想要干什么了，“你要把软银在日本对沃达丰的成功案例，复制到美国市场？” 孙正义哈哈大笑，“怎么样，要不要合作一把？” 周不器都觉得自己够胆大妄为了，可对这种不熟悉的领域，还是不敢乱伸手，“我对运营商业务一窍不通。” 孙正义道：“手机都是通过运营商出售的，如果能够有可控的运营商资源，aster手机的销售就会更加顺利。我看现在aster手机的主要承销方是t-mobile，其实还有一个更好的选择。” “是吗？” “sprint。” “哦。” 周不器不太了解情况，不便多说。 孙正义道：“t-mobile以前是美国第四大运营商，可通过销售iphone和aster，业绩在直线攀升。sprint的客户正在流失，股价下跌得很严重，有可能由第三变为第四。”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你要吞并sprint啊，这个案子太大了。就算股价下跌，那也是200亿、300亿美元的电信巨头。” 孙正义道：“合作可以是多方向的。” “是吗？” 周不器的反应很平淡。 孙正义道：“沃达丰会被软银改造成功，主要有两个原因。第一，雅虎日本。让雅虎日本跟电信运营商深度合作，提供更优惠的宽带组合套餐。第二，就是提前布局iphone。在sprint这件事情上，也可以复制。让紫微星美国跟sprint合作……sprint的用户虽然流失严重，但在美国仍有5500多万用户。双方合作，可以直接为紫微星的美国业务提供5500万的用户。” 这一点，倒让周不器很心动。 5500万用户啊！ 美国人的手机都是通过电信运营商那里买的，通常都是捆绑套餐。如果是电脑宽带和手机信号一起捆绑，价格会更优惠。 如果紫微星和sprint有这种深度的战略性合作，就可以掌握到巨大的用户资源。 孙正义接着说：“我跟乔布斯的关系不错，可以让sprint成为iphone的首发运营商平台。再加上你的aster手机。当前世界上最受欢迎的两款手机都在我们手里，sprint不就有了翻身的机会？” 周不器微笑道：“这不在我的计划之内。” 对这个提议，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大概有三点原因。 第一，sprint是电信运营商，属于严格监管的范畴，参与进去太麻烦。 第二，软银投资sprint…… 软银在国内很有名啊！ 投资阿里巴巴堪称巨大的成功！ 可是，软银投资sprint这件事，周不器从来就没听说过。如果这笔投资很成功，早就传得满世界皆知了，至少国内的营销号早就吹捧起来了。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周不器不是牵线木偶，他的所有投资都是在一套很统一的商业逻辑之内。 电信运营商这个领域，不在他的商业计划之中。 对于一个计划之外的陌生行业，尤其可能还要动用几十上百亿美元的资金，这个投资就算能赚钱也不能做。 投资就是投认知。 赚认知范围里的钱。 老老实实地投资谷歌、投资苹果，要么就是开发房地产，构建紫微星的互联网帝国……这些才是正理。 可不能被这小子给带歪了。 “电信运营商这个领域太敏感了，”周不器摇摇头，神色严肃，“我不认为这个一个很好的投资方向。” 孙正义笑笑，“你多虑了。” 周不器道：“就算你能游说过关，可这个投资的盈利前景……的确，有的成功可以负债。可大部分的成功都不能复制。尤其是这个行业是重资产，花销太大了。” “你不是融到了一笔钱吗？” “嗯？” “海王星资本？冥王星资本？” “靠！” 周不器眼神复杂，这老小子，知道的还挺多。 “你募集到了那么多钱，总要去投资吧？”孙正义很奇怪，还摆出了一副好心好意的样子，“你不了解投资没关系，我可以带着你。” 周不器感觉自己被鄙视了，非常无语，“我谢谢你了！不用了！” 孙正义很费解，“那你要投资什么？” 周不器不会把自己无懈可击又高明百倍的投资策略告诉他，笑着说：“可以投资娱乐产业啊！” “娱乐产业？” “经济危机这么严重，消费者都没钱出去度假了，就只能采用最简单的休闲方式，影视和音乐。” “影视娱乐啊……” 孙正义从未参与过这个方向。 不过他跟周不器不一样，他属于那种典型的成功人士，一旦成功了，就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了，可以跨越各个行业指点江山。 前世的软银还真投资过娱乐产业。 经济危机后，他们先是一番发力，花了200多亿美元拿下了sprint大部分的股权，进入了美国运营商市场。然后又发现娱乐产业火起来了，也参与一脚，报价85亿美元收购环球音乐集团，报价35亿美元收购梦工厂，却都没能成功。 周不器道：“要说抄底，拿下sprint的难度太大了，还是抄底音乐行业更容易。因为互联网和数字音乐的出现，导致传统的音乐行业集体冷场，已经连续十几年收入下滑了。可是，随着互联网的进一步发展，数字音乐一定会涅槃重生。用不了太多年，音乐行业的好日子就会来了。现在就是抄底音乐行业的最佳时机。” 娱乐产业暂时不在孙正义的商业计划之内，不过他和周不器不一样，他更跳脱，笑道：“听你这么一说，好像音乐产业真的有很大的机会。” 周不器正色道：“这是一定的，机会很大！随着智能手机的普及，互联网、手机、音乐就会高度地整合在一起，音乐的春天即将来临。如果你愿意调整投资方向，向音乐产业发力，我认为咱们可以合作一把。现在世界上有四大唱片公司，索尼唱片背靠索尼，华纳唱片背靠时代华纳，这两个动不了。可环球唱片和百代唱片的背后却缺少传媒巨头的支持。对了，康卡斯特要收购nbc环球。这就是个机会。别投运营商了，还是听我的，投音乐吧！” nbc环球和环球唱片的背后是法国公司维旺迪，跟世界巨头的差距有点大，实在上不得台面。维旺迪连环球影业都要卖掉了，环球唱片还会远吗？ 这事可千万不能拖。 再拖延个五六年，好嘛，到时候数字音乐都已经发展起来了，音乐流媒体的形式也成了新的音乐潮流，版权价格一涨再涨。 音乐行业集体复苏。 那个时候再花钱想收购环球唱片，价格少了人家能卖吗？ 现在就是最佳的时机！ 没办法，未来是流媒体的娱乐时代。电影电视剧这还好办，奈飞足够强大，可以自主可控地自制片。可是spotify就不行了，只能充当一个平台，活活地被版权方卡脖子。 奈飞和spotify是周不器布局流媒体行业的左右手，最好都要照顾好。 要是软银愿意帮忙，那就再好不过了。 7017k 第1325章 太迷糊了 飞机。 去港府。 行程大约要5个小时，伍雨有点懒洋洋的，撒娇说：“老公，你什么时候换大飞机啊？飞长途好累呀，要是可以躺在床上睡个美容觉就好了。” “快了，明年春天吧。” “对了，紫微星也算是大公司吧？” “当然。” “我看新闻，说是美国的很多大公司，因为金融危机都在卖飞机呢，而且一卖就是好几架。那些大公司可真有钱呀，他们的高管出差，都是乘私人飞机呢。” 伍雨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意切的样子，似乎觉得自己这个女老板也要买一架专机才行。 周不器摇摇头，“国情不一样，在国内别炫富，保持低调。国外买私人飞机，是因为效率高、出行方便。国内没有私人机场，在国内坐私人飞机，效率可能还不如民航的头等舱呢。” 这事他还真知道。 曼联现在的球衣胸前广告赞助商是美国的保险公司aig，第三季度的财报亏损了245亿美元。要不是美国财政输血850亿美元，他们就破产了。 可即便这样，他们也在断腕自救。 愿意支付350万美元的违约金，提前一年终止和曼联的球衣赞助合同。这个案子是三德子处理的，已经完成了。从下赛季开始，曼联男女足的胸前球衣广告，都将会换成统一的“helo”的标识。每年的赞助费用是5000万美元。 除此之外，aig集团也在出售旗下的私人飞机。他们一共有7架私人飞机，打算卖掉其中的5架。并且停止和一些私人飞机租赁公司的合作，要求高管们以后出差就不能乘私人飞机了，去坐民航吧。 美国是金融帝国。 在纽约，大型金融集团密密麻麻，几乎每一家金融公司都在卖飞机。还有就是私人飞机公司原本的订单都遭到了退订，就导致私人飞机的市场一下就供大于求了，二手飞机的价格直线跳水。国内已经传出八卦消息了，说是本山大叔在美国买了一架二手飞机。 伍雨好奇地说：“老公，紫微星为什么不多买几架飞机呀？” 周不器耐心地解释，“我说了，私人飞机在国内的效率不一定比民航高。像我还好，有几分名气，民航公司接到申请后会立刻处理。普通人要是申请航线，那就且等着吧，24小时都不一定能安排好，还不如买民航机票呢。” “国外呢？紫微星不是在做国际业务吗？” “嗯，国外会买，入乡随俗。” 周不器点了点头。 这是必须的。 唐斌辰配不配飞机其实不重要，日本的机场环境跟国内差不多，私人飞机也要跟民航抢机场资源，缺少欧美那种数量庞大的小型私人飞机场。 而且，欧美陆路交通很不发达，没高铁，土地面积又太大，就只能是飞机出行。不管是好莱坞、硅谷，还是华尔街，大佬们都是私人飞机出行。有的是自己买的，有的是跟租赁公司租的。 等紫微星的国际业务成熟了，必须得给陆器配一架飞机。 而且，也不只是紫微星！ 周不器马上就想到了曼联。 曼联有赞助商亚航，他们给曼联提供了一架波音作为专机，球员们去客场比赛的时候，可以免费使用这架专机。 可这只是球员专机。 高管们出行就很寒酸了。不管是大卫·吉尔还是三德子，都要买票乘民航。民航的舒适度和效率要大打折扣。 这种硬件条件，就会导致高管们不喜欢出差。 可是对外进行商务运作，一定离不开跟客户的沟通，离不开出差。 就比如分众传媒的姜南春，作为一个身价百亿的大老板，他没有私人飞机，每年在国内乘民航的次数超过300次，要不停地去全国各地拜会客户、维护客户关系…… 在英美工作，飞这么多次，一定少不了私人飞机。要想让三德子向姜总学习，首先得给他配一架飞机。 这种话题有点太遥远了，尤其对韩妍和陈燕来说，太过陌生。孙莞然看出来了，就笑盈盈地转了话题，很奇怪地说：“雅梦，你不是在要孩子嘛，怎么还没动静？” 宁雅梦意味深长的瞟了某人一眼。 周不器很是冤枉，“你看我干啥？” “你不努力。” 宁雅梦多少有些幽怨，去日本这几天，周大老板就陪了她一次。一点也不上心、不努力，怎么怀宝宝？ 周不器很无奈，“这种事，要看运气的好吧？薛姨妈，你说句公道话！” 薛姨妈白他一眼，“我看你是遭报应了。” “靠！”周不器差点气死，“姨妈，你怎么说话呢？” 薛姨妈在日本这几天也很生气。 晚上大家都住在一套日式别墅里，这别墅是钢筋混凝土和木头混合建造的。有的地方，两个房间之间就是用木头阻隔的，隔音效果可见一斑。 而周大老板的夜生活又过于多姿多彩，喜欢到处乱串。薛姨妈认为，他要么就好好陪伍雨、孙莞然，要么就去跟宁雅梦努力要孩子，要么就去找那两个初中女老师侍寝。 可这家伙偏偏不闲着，躲都躲不开，让薛姨妈听到了不少不该听的声音。 薛姨妈一方面是埋怨周不器，一方面也是说给这些姑娘听的，“少睡几个女人吧，身子都造垮了。按理说你这年纪，想要孩子还不容易？哪像你，连续几个月都要不上。” 周不器很无辜，“我睡的女人不多吧？” “还不多？” 薛姨妈睁大眼睛。 周不器不服气地说：“我一向很注意自己的私生活好不好，我比别的那些人强多了。姨妈，你还是活在道德舆论营造的虚幻世界里。等回国了，你和宝妹妹聊聊，你让她给你讲讲真实世界的样子。韩老师，你说，我的女人多吗？” 韩妍哪敢说实话，略有几分尴尬，“我不知道。” 周不器又看向陈燕，“陈老师，你说呢？” 陈燕脸色微红，“还……还好吧，我听说有钱人都这样，也……也不算什么大错误。” “莞莞呢？” “我都行。” “小梦？” “姐夫，你别问我，我不好评价。” 宁雅梦也不愿意参与。 所以要么说妻妾有别呢，这时候伍雨就很果断地站出来了，娇声道：“老公，我支持你，我知道你已经算是最好的了。给我们生产盲盒的一个玩具工厂，那个厂长……我都是亲眼见的，那个厂里的所有管理人员和秘书都是他老婆。看上那个女员工漂亮了，就让人给她做思想工作，要么接受，加薪提拔；要么拒绝，立即开除。竞争可激烈了，都把工厂当皇宫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对，越是那种小老板，小老婆就越多。咱们国内的有钱人，一定会做三件事。第一，修祖坟；第二，豪赌；第三，娶小老婆。” 宁雅梦很认真地说：“姐夫，你不能碰赌，这个太害人了。” 伍雨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嗯嗯，不能赌。平时咱们在家打打牌，或者去拉斯维加斯玩几把也可以，但是不能陷进去。” 薛姨妈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这都什么啊？ 怎么又把话题转到赌上面了？ 唉！ 还一个个都是高知女性呢，还义正辞严地说不会接受那混蛋小子的女德课洗脑呢。 结果怎样？ 一个个的不都顺着他走了？ 太迷糊了。 …… 从地理位置上来讲，港府就在鹏城旁边。 貌似港府这一片可以划归到鹏城分公司来管理，可实际上不行。地理上，两边有通行证的阻隔，来往不便。就互联网来说，两边也有一道墙隔开，就更不便利了。 里面是一个世界，外边是一个世界。 紫微星在港澳台的业务，属于国际业务，应用的是外边的世界的一些规则和协议。不过，这毕竟是大中华地区，全部规划到海外业务上有点说不过去。 所以这就形成了中间的共管地带。 港府的yikyak属于国际业务，港府的微博要规划为国内业务。 这让港岛就成了一个比较特殊的中心，全世界所有的互联网大公司都在港岛有办事处，不管是硅谷的还是国内的，都要玩两套模式，冗余开销就很大。 前些年港府也一度划出一片地，要打造出一个互联网产业园，可做着做着就做不下去了。一个弹丸之地，没人才没资金没技术没服务，还要同时搞两套模式、两个体系，这怎么可能？很快这个计划就做不下去了，互联网产业园也变成了纯纯的房地产开发项目。 紫微星已经在港府成立了分公司，这是过去几个月甄妤作为鹏城分公司总裁最大的业绩。即便她现在被调到国际业务了，港府的分公司也会由她来直接管辖。 她在国内和美国都有过创业成功的经历，她最有能力处理好墙内和墙外的关系。 周不器作为大老板，来到港府的分公司转了一圈。 具体有什么业务，一概不知。 这次过来，只是顺便路过，表现一下大老板对员工的关切。他这次来港府，主要是接受了徐百卉的邀请，要参加一次在半岛酒店举办的慈善拍卖晚会。 慈善晚会主要是筹钱来援助解决内地贫困地区的教育问题，在经济危机之下，很多贫苦地区的孩子都失学了，这很让人痛心。 徐百卉带着婕妤传媒的一行人最近出征港府市场，周不器也要帮他涨涨气势。 按照她的话说，她有点镇不住。 港府的这帮人，一个个太特么傲气了，都好像在用鼻孔看人。婕妤传媒都这么成功了，她还是有一种受歧视的感觉。 得让周老大出面，用钱砸晕他们！ 7017k 第1326章 殖民地时期的骄傲 维多利亚海港港畔，洲际酒店。 这号称全亚洲最豪华的总统套房，也没看出有多气派，倒是站在落地窗前看海景挺好的，很壮丽。 至于徐百卉说她被人瞧不起了，周不器半信半疑，好笑地回头看她，“橙天娱乐不是把嘉禾都收购了吗？” “对呀。” “连嘉禾这种象征着港片黄金时代的老牌影业都被内地的娱乐公司给收购了，港府这边的人还这么骄傲？脊梁没被打断？” “谁说不是呢！”徐百卉皱着鼻子，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咦？周老大，你不会以为我是在骗你吧？” 杨蜜很认真地说：“真的呢，这边的人看我们的眼神都怪怪的。我跟邵氏谈《好声音》的版权转让时，我就惊呆了。” “怎么了？” “谈判那个人……好像是什么艺术总监，他就问我有没有时间，说是狂欢夜的那天，有一个什么大家族的公子会在游艇上办一个大派对，想让我过去呢。” “你怎么说的？” “我……”杨蜜有些底气不足，心虚地说，“徐总说让我的态度强硬一点，我就当场拒绝了。还说婕妤传媒不需要仰人鼻息，我们大陆的娱乐公司不玩下三路那一套。” 周不器表扬道：“你做得对！出门在外，一定要把腰杆挺直！” 杨蜜舒了口气，很担心，弱弱地说：“现在咱们好像被针对了。邵氏tvb这边不跟咱们合作，还说我不知天高地厚。去找亚视，那边也在推诿，好像不愿意跟我们接触。我……我好像闯祸了。我听说邵氏的背后根本不是邵家，是别的什么本土豪门。” “什么豪门不豪门的，弹丸之地，有个屁的豪门，打肿脸充胖子罢了。”周不器很是不屑，没觉得这是多大的事，笑着安抚她，“你放心吧，这事你跟没关。要说有错，你就错在还是软了点，应该大耳刮子扇过去。” 徐百卉也知道，婕妤传媒受到本土势力的抵制，绝不是因为杨蜜一个小明星，“应该是有人说话了。橙天花高价买下了嘉禾影业，可发展得并不好，处处受制。大概可以归结于殖民地时期的骄傲，羡慕嫉妒恨。” 周不器认可这个思路，“对的，橙天这是战略性的失误。前几年橙天的声势多大啊，势头比华易还猛。转折点就是战略重心变了，对内地市场不够有信心，不一心一意地发展内地业务，南下来收购嘉禾影业了，简直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 杨蜜困惑不解，“那我们为什么要过来啊？” 周不器道：“婕妤传媒来发展港府业务，不是为了生意，是为了文化。生意赚不赚钱无所谓，屁大点的地方，想赚也赚不了多少钱。主要是文化的出口，这才是最重要的。就像《英雄》《无极》《夜宴》《赤壁》这些电影，做得就很好。” 徐百卉叹了口气，“说白了，就是婕妤传媒实力还是不够强。要是婕妤传媒是世界级的娱乐巨头，他们想抵制也抵制不了。一个个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得跪下来求我们。” 周不器想起了什么，“对了，我刚跟软银的孙正义谈了一笔生意。” 徐百卉翻了个大白眼，娇嗔道：“周老大，我这都焦头烂额了，没心情关注你的互联网产业啦！” 周不器好笑道：“不是互联网，跟你有关。” “啊？” “我想拉他入伙，一起去收购环球唱片，或者百代唱片。” “真的假的？” 徐百卉美眸睁大，雀跃的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跑过来亲昵的挽起他的胳膊，兴奋异常。 这可是大事啊！ 世界级的大生意！ 世界四大音乐集团，索尼、华纳、环球、百代。这四家唱片公司垄断了全世界95%以上的音乐资源。 索尼唱片在日本人手里，华纳唱片在美国人手里，环球唱片在法国人手里，百代唱片在英国人手里。 索尼唱片和华纳唱片不可动摇，都背靠着巨头。可环球唱片和百代唱片却形单影只，在音乐行业日薄西山的时代，日子过得风雨飘摇。 如果有大资本愿意出手收购，就很有可能达成交易！ 如果婕妤传媒能够拿到环球唱片或者百代唱片的控制权，那别说区区一个港府市场了，全世界的娱乐行业都有她一席之地了。 周不器甩开了她的胳膊，去沙发那边搂着杨蜜，好笑道：“你这么兴奋干什么？我这就是个提议，软银还不一定接受呢。孙正义的计划是……嗯，反正他现在还没对娱乐产业有规划。” 徐百卉气恼道：“那你跟我说什么？” 周不器道：“没规划，调查一下不就有规划了？他这种级别的投资人，眼光比娱乐产业的人强多了。我指引一个方向，就看他愿不愿意跟了。” 徐百卉澎湃的心绪还没有平复，眨巴着眼睛，“如果他同意了呢？” 周不器笑道：“同意了不就妥了嘛，两边合作搞一个财团发起收购。拿下之后，软银做的是投资业务，又不懂具体经营。这控制权不就在咱们手里了？” 想要婕妤传媒独立出资收购环球唱片或者百代唱片，这几乎不可能。 首先就是没钱。 至少是40亿、50亿美元地投入，根本没这么多现金。 就算现金充足，这种寡头垄断下的音乐行业，要全部掌控在一家中资企业的名下，交易也很难通过监管部门的批准。 一定得拉一个有足够实力和足够影响力的大资本参与进来。 软银就是最佳的合作伙伴。 他们连运营商sprint，芯片巨头arm都能买下来，拿下一个唱片公司不在话下。而且软银和紫微星还有多年很多方面的合作，值得相互信任。 对婕妤传媒来说，持有环球唱片多少股份根本不重要，控制权才重要。控制权就等于规则的制定者，就可以制定出更多有利于婕妤传媒全球化业务发展的规则了。 徐百卉的心思一下就被撩起来了，“软银要是不同意怎么办？” 周不器道：“那就没办法了，总不能绑着他们一起上吧？” “啊？”徐百卉拉着长音，一脸失望的样子，“你就不能联系别的大资本吗？” “我不熟悉啊，音乐行业现在是最低谷，哪有那么多聪明人能看到机会冲进来？而且，就算有人愿意跟进来，也不会把控制权让给你。如果只是纯投资，趁早别搞，赚不了几个钱。” “哦。” 徐百卉的思绪已经起飞。 满满地希望软银那边能回馈过来好的结果，至于港府这边针尖大点的小事，反而不那么重要了。 趁着徐百卉思绪飞扬的时候，杨蜜趴在周不器的肩膀上，小声问：“金主大人，晚上住哪啊？” “住酒店呗，我又没房子。” “要谁陪呀？” “人多着呢，她们都去中环购物了。” “哦。” “没事，晚上我来叫你。” …… 圣诞夜的前一天晚上，港府的商盟组织了一个面向内地落后地区孩童教育的慈善拍卖活动。影响力很大，“苏黄米蔡”四大家族出面组织，除了本地的商人、明星之外，还向鹏城的很多大商人也发出了邀请。 婕妤传媒也参与其中。 周不器本来不想去，想捐款直接就捐了，这种活动更多的都是形式主义，主要是由娱乐圈发展起来的炒作的把戏。但是徐百卉觉得自己在港受到了冷落，就硬拉着他一起去，想要用钱砸晕这些混蛋。 伍雨也兴致勃勃。 她说还没参加过类似的这种活动呢，想去见见世面。 周不器这才穿上了崭新的西装，陪同着伍雨、杨蜜和徐百卉一起去了半岛酒店，参加这次慈善活动。 场面很恢弘。 不得不说，论玩排场，还是港府的这帮人会玩。 在半岛酒店的大厅里，没走几步，就见到一个中年汉子带着一个娇艳装扮的低胸裙装女人斜着走了过来。 徐百卉眼尖，就小声提醒，“是伍总。” “嗯？” 周不器顺势看去，哑然失笑。 竟然是橙天娱乐的老板伍可波，身边的靓丽女人也不陌生，内地的女明星唐妍。这事在内地都传开了，是娱乐圈里很大的八卦。说是伍总以前捧的是陈姓女星，后来唐姓女星上位成了新欢。 “周总？”伍可波似乎没想到在这里能看见周不器，既惊又喜，“哎呀呀，没想到周总也过来了！我在这专门等徐总呢，没想到碰上了一尊大佛！” 周不器笑着跟他握手，“伍总太客气了，我顶多算还是个后起之秀。” “谦虚，太谦虚了。”伍可波比较豪爽，年纪也比周不器大很多，很自然地介绍，“哦对了，这是小唐，这次带她过来……也算是见见世面。” “嗯，唐小姐。”周不器点头致意，很平和，“咱别在这站着了，上楼吧？” “这个……” 伍可波有些为难。 周不器眉梢微挑，“怎么了？” 伍可波低声道：“我刚从楼上下来，这帮港佬有点欺负人。全场一共30多桌，咱们的位置给安排了最后的角落的位置。” 徐百卉有些气愤，咬牙道：“都有谁？” 伍可波道：“就咱俩，橙天娱乐和婕妤传媒。苏黄米蔡几个大家族都在最前排，还有一些当地的一些商界名流。中间是一些港星，咱们特么地给排在了最后！” 徐百卉冷冷的道：“太欺负人了！” 唐妍甚至建议道：“老伍，要不咱们别去了，不捧他们臭脚。” 周不器就有点小惊讶。 你一个小明星，还敢在这种事情上提建议？飘了吧？看来这个伍老哥管教不严啊！看看自家的杨蜜，多识大体？就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不乱掺和。 7017k 第1327章 争锋台 港府一度是亚洲娱乐产业的中心，号称东方好莱坞。当年的气势，当真是气吞万里如虎，把整个亚洲市场都吃得死死的。 现在时代变了，港府的娱乐地位一落千丈。可人还是当年的那些人，让他们从曾经高高在上、指点江山的位置下来，向北边来的“暴发户”示好，面子上肯定会过意不去。 制片人、导演、演员们为了糊口赚钱，可以拉下脸来北上发展，说一些言不由衷讨好的话。可一些豪门家族做不出这种有辱门楣的事。 大概这就是他们抵制橙天娱乐和婕妤传媒的原因吧。 周不器有过简单猜测。 并没有太过在意。 人之常情。 现在嘉禾被橙天给收购了，婕妤传媒也风风火火地来港发展，大有一种陆资进场把本地娱乐产业摧毁的气势。 这是要变天啊！ 想让他们甘心接受失败，心态上出些问题也不奇怪。 听到了伍可波的说法，周不器表现得比较平静，笑着说：“来都来了，还走什么？咱们过来是给内地贫困地区的儿童捐款的，不是置气的。走吧，上楼！” 伍可波心中大定。 要说只有一个徐百卉徐总，他可能还内心不安，觉得一个女流之辈未必能顶住压力。可是周总就不一样了，这是什么级别的大老板啊？李家诚来了都不一定好使！ 组织这场慈善拍卖的“苏黄米蔡”四大家族，三十年前在港府也许能够呼风唤雨，这么多年过去，他们的影响力早就不在了。否则也不至于沦落到要把慈善拍卖会当一门生意来运作，昧着良心吃这种捐款的钱。 周不器风轻云淡，并不在意。 上楼之后，有服务生指引，果然是拍卖大堂内左边角靠门口的位置。难怪伍可波连坐都不坐，直接就下楼准备离场了。 这个位置果然是既丢人，又现眼。 在门口，一进场就能看见。 而且，这里的布局有点像是美国金球奖的颁奖晚宴，是宴会圆桌的形式，大礼堂里一共有30桌。 桌子不大，每桌大概五六人。 前排是一些有钱人，中间是捧场的明星。现在，明星们已经几乎都到场了，中间都坐满了。可后面几排稀稀拉拉的。 尤其周不器这一桌，附近空出来了七八桌，就显得尤为扎眼，有一种被孤立的感觉。 这还不算什么。 桌子上有美食。 别的桌子，都是一些甜点、糖果、蛋糕、新鲜水果之类的港式拼盘，搭配的是红酒。这一桌就不一样了，鸡鸭鱼肉很齐全，还摆了一瓶茅台酒！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农村里谁家娶媳妇，摆出来的席面呢！ 呵！ 还挺丰盛。 蒸鱼、整鸡，还有肥腻的扣肉和许多席面上的硬菜！ 一看就是故意摆出来羞辱人的。 伍雨本来也是看热闹的心情，嘻嘻哈哈地不以为意，可也对这一幕惊呆了，咬牙切齿，“太……太欺负人了！” 徐百卉愤怒地骂了一声，这帮王八蛋！ 周不器神色淡然，很平静地说：“都安排好了，那就坐吧。还是那句话，咱们是来捐款的，不是来吃席的。” 说着，他也不客气，在桌子上最中心面向主席台的位置坐下了，伍雨和杨蜜紧挨着他，徐百卉坐在杨蜜的旁边。 伍可波是真的做不到这种举重若轻，可人家周大老板都带头了，他也不好拒绝，只能拉着女伴也坐下了。 桌子上放着一个标识着“30”的号牌，这果然是全场最后一桌。 一共5个人，周不器、伍雨、徐百卉、伍可波和唐妍，还空出一个位置，基本坐定了。 伍可波内心忐忑不安。 感觉周围的目光一道道地扫视过来，觉得脸上火辣辣的。那些港台明星的眼神都很古怪，又在戏谑寒暄，有一种看戏的感觉。 伍雨低声问：“老公，好丢人啊。” 周不器不以为意，“什么丢人不丢人的，别人的眼光没那么重要。我觉得这里挺好的，这是最丰盛的一桌。” 伍雨翻了一个大白眼。 伍可波神色很尴尬，夸赞道：“周总果然是大人物，格局就是不一样。” 周不器笑道：“慈善会不是争锋台，没必要跟他们一般见识。” 这时，有两个服务生弯着腰，很热情地迎来了一伙人。中心的是个年轻人，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旁边簇拥着一群其他人，有的三四十岁，有的甚至有五六十岁了，看气质……应该也是做生意的商人。 不出意外，中间的这个年轻人就是所谓的豪门公子哥了，旁边这些跟班，就是跟在豪门屁股后面跟风喝汤的小老板。 果然，周不器就听到了徐百卉的声音介绍，“是黄家的人，英皇娱乐就是他家投资的，杨守成也得给面子。” “嗯。” 周不器不动如山，也不避讳，很随意地看着这伙人。就觉得这果然是资本社会，阶级区分可真明显啊！ 等路过这一桌时，他们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粤语也听不太懂，反正就是哄堂大笑，眼神里极尽轻蔑。 再看另一边，几乎全部到场的港台明星们已经集体起立。大牌的上前打招呼，没名气的只能在远处微笑致意。 好一副热闹祥和的大场面！ “规矩还挺严的。”周不器夸赞了一句。 杨蜜也受不了这种歧视了，冷哼道：“哄堂大孝，跟葬礼似的，他家死人了吧？所有人都起立默哀。” 周不器好笑道：“别这么刻薄。” 杨蜜噘噘嘴，也很不甘心，“他们太过分了。” 这时，又来了一伙人。 听介绍，是蔡家的人，当年就是嘉禾影业的幕后大老板，后来家族生意没落了，就卖给了九龙仓。 派头几乎是刚才的翻版。 七八个便腹大耳的中年人簇拥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出现了，那叫一个趾高气扬。那蔡家公子似乎更张扬了三分，神态之间愈发轻蔑。 这一下，伍可波就受不了了，想当逃兵，起身赔笑道：“周总，他们跟嘉禾有些关系，有几个熟人。我过去跟他们打声招呼。” 周不器笑笑，“随意。” 然后，伍可波就起身跑了。许久都没回来，再一抬头，就发现他已经在前排找了一个桌子坐下了。也不知道是许诺了什么好处、让出了什么利益，短短几分钟，就把人家搞定了，就坐上前排的位置了。 徐百卉冷笑道：伍总好手段！ 周不器也有点小惊讶，“看样子，这个伍总以后是想把事业中心放在港府这边了。大陆那边的业务要交权啊。” 伍雨笑嘻嘻，指了指自己，“伍总在这里呢。” 最尴尬的当数在场的唐妍了，有几分无地自容。可这人生地不熟的，她又不会说粤语，只能老老实实地留在这里。 好在她和杨蜜还算认识，前一阵刚刚一起拍过了《仙剑3》，能一起说说话。 周不器问道：“这个什么黄家、蔡家，怎么都派年轻人出来？” 徐百卉道：“这是第三代了。第一代的要么死了，要么都七老八十退居幕后了，这些大家族，现在都是第二代掌家。一些小事上，都是第三代的年轻人出来做。” 周不器点了点头，“难怪，这种不入流的事，也就是纨绔公子哥能干得出来。” 不管第二代水平怎么样，但只要上了点岁数、有了点阅历，就干不出这种事。 徐百卉很不满意，“周老大，你要怎么办？” 周不器有些奇怪，“怎么了？” 徐百卉道：“总不能就这样被人家瞧不起吧？你是大老板可以不在乎，可我就是个做娱乐产业的小老板。在场这么多港台明星，今天这事要是不摆平，我徐百卉的名字在港台就成笑话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也是。” 徐百卉就高兴起来，“对，那你赶紧行动吧！” “你要我怎么办？” “很简单，让你朋友过来镇场啊！什么苏黄米蔡，早就被历史淘汰了，现在的四大家族，是二李争锋，还有郑郭。这‘李李郑郭’才是最有钱最受热捧的四大家。你应该认识吧？” “嗯，认识首富李家和郭家的人。” “对对，请他们的人过来。”徐百卉就很高兴，就压低声音，“今天的慈善拍卖会，是新华社在港分社委托的。” 周不器慎重起来，这才是真正的港督，是实控人物，“要是这样的话，全港的名流都得给面子参加。” 徐百卉连声道：“对，都得到场。李家和郭家的主事人不一定到场，但肯定派人过来了。你打个电话，让他们两家的人过来帮帮忙，帮我们解局。” 周不器有几分无奈，“就为了这么点小事，就要浪费我的人情。” 徐百卉哼道：“不是小事！伍雨，你说，是小事吗？” 伍雨连忙摇头，“不，很重要。” 徐百卉又看向杨蜜，“蜜蜜，你说呢，让不让你干爹出手？” 杨蜜抿嘴一笑，“好啊。” 周不器拿她们几个没办法，叹了口气，“行吧，我打个电话，行不行可别怪我。不就是一个桌序排位嘛，哪有那么重要？” 第1328章 狗熊当道 唐妍很失望，因为她的金主爸爸伍可波去前排了，把她一个人扔在了这里。这人生地不熟的，她一个人怎么应付得过来？ 还好，同桌还有一个大人物。她和周总过往虽然没什么交集，但她和杨蜜很熟，两人一起拍过两部戏。 唐妍穿着一条白色的偏保守的斜肩晚礼裙，微微侧身，眼眸发亮，小声问：“蜜蜜，周总……周总是你干爹呀？” 杨蜜轻轻抿着嘴唇。 不太想承认。 不是不好意思，她是怕承认了一旦传出去，会影响到金主的声誉。 可刚才徐总言语之间已经透露了，就没办法掩饰了，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唐妍脸蛋儿红艳艳的，眉宇间流露着遮掩不住的羡慕，“你运气真好。” 杨蜜笑笑，“你也不差，伍总也风度翩翩的。” “差远了，怎么跟周总比？”唐妍撇撇嘴，长叹了口气，有些幽怨，“周总又年轻又有钱，还这么镇定……嗯，喂，你帮我问问周总呗，我也给他当干女儿，行不行？” “你？” 杨蜜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感觉听见了大笑话。 唐妍一头雾水，“怎么了？” “你都不是……”杨蜜本想讽刺她一句，说她不够格，可话到嘴边就变了，一脸正色，“周总他不喜欢这些，他作风正派，没有那些复杂的男女关系。” “啊？没有男女关系？” 唐妍愣怔了一下，差点被逗笑。 扯什么淡呢？ 杨蜜很认真地说：“我和周总其实是朋友，他就是觉得我一个女孩子在娱乐圈里容易受欺负，就关照我。大家就开玩笑说他是我干爹，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周总不兴那一套。” “哦，这样啊。” 唐妍笑呵呵，觉得很荒唐。刚才都承认了，这下又想往回圆？骗傻子呢？不就是不想把我介绍给周总想一个人受宠嘛！ 呵呵！ 女人！ 小气！ 这时，身旁传来了一段粤语口音的普通话，“唐小姐，杨小姐？” 唐妍和杨蜜一起回头。 发现这是个留着山羊胡的油腻中年男，穿着格子西装，装出一副很有风度很绅士的模样。 “你是？” “咳，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姓刘，是港岛印客文化影业的董事长，也是港府影业协会的委员，你们可以叫我刘委员。” “哦。” 杨蜜和唐妍对视了一眼，都有点莫名其妙。 刘委员笑呵呵地说：“两位小姐，我们黄公子想邀请二位过去喝一杯……” 杨蜜脸色微变，没等他说完，就很冷淡的道：“不用了，谢谢！” 刘委员不急不恼，似乎胸有成竹，“杨小姐别急着拒绝，我们黄公子正在投资几部电影，空出了好几个重要角色。而且，一会儿就慈善拍卖了，会有很多精美的首饰进行拍卖，杨小姐如果有意，黄公子也是愿意慷慨解囊博美人一笑的……” 唐妍却很心动，略带几分惊喜，“什么电影啊？” 刘委员嘴角一勾，心中得意。 大陆妹果然都是白纸一张，真简单，这么简单的套路就能哄上钩了。他还有很多利诱好处没使出来呢。 “扑街刘，你在这干什么？” 这时，又一个声音传来了，是一个梳着中分的胖胖男，他脸上流露着满满的不耐烦，用一副鄙视又厌恶的眼神看着刘委员。 刘委员脸色一沉，“肥佬华，怎么哪都有你？” 肥佬华淡淡的道：“苏公子想请杨小姐和唐小姐过去说说话，碍着你了？” 杨蜜和唐妍对视，大眼瞪小眼。 靠！ 这什么鬼？ 这帮港佬有病吧？请人都不会亲自出面，还得让小弟帮忙的？把自己当什么了？ 刘委员冷冷的道：“肥佬，总要讲个先来后到吧？” 肥佬华冷哼道：“讲道理？好啊，你跟苏公子去讲！” “巧了，我们黄公子也想请二位小姐过去喝一杯。”刘委员也寸步不让，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做事要讲规矩，知道咩肥佬？黄公子先看上的，想半路截胡？黄公子不是把今年的港姐、亚姐都邀请来了嘛，去玩对对胡好咩？” 肥佬华沉声道：“扑街刘，不给面子喽？” 刘委员道：“规矩不要啦？” 肥佬华也知道先来后到，索性就退而求其次，快速地说：“这样吧，让唐小姐跟你走，杨小姐过去陪我们苏公子。” 刘委员坚决摇头，“不妥，不妥，我家黄公子看上的也是杨小姐。还是你带唐小姐跟苏公子交差吧。” 肥佬华道：“苏公子只想跟杨小姐聊天。” 刘委员寸步不让，“很不巧，黄公子也是！” 没办法，杨蜜和唐妍对港府娱乐市场来说都是新人，可层次有差别。这几天，杨蜜代表婕妤传媒跟tvb和亚视都对接过，想把内地的综艺节目推广过来。 这可让很多业内重要人物不高兴了。 从来都是港片北上抢市场，哪有北边的娱乐作品南下攻略港岛的可能？港岛本来就小，这点蛋糕大家都不够分，让大陆人进来，大家喝西北风去？ 所以杨蜜和唐妍虽说都是内地的后起小花，名气差不多，可在港岛的关注度完全是两个级别。 这边，唐妍都快气死了。 凭什么嘛！ 我怎么就不如杨蜜了！ 刚刚拍完的《仙剑3》里，我的角色比她的还重要呢！ 杨蜜跟在周不器和徐百卉身边这么久，层次有所上升，不再局限于女明星的范畴了，心中又恼又火。 觉得这帮港岛娱乐界的人都特么脑子有病！ 另一边，周不器在跟李家的二公子李哲楷通话，随意和平静，对这一切浑然不在意。徐百卉冷笑看戏，似乎随时都要爆发。伍雨则差点鼓掌叫好了，哎呀！好有趣！这比马戏团表演好玩儿多了！ 刘委员和肥佬华还在争夺两个内地女星的选择权，甚至都开始用生意上的筹码来交换了。 这时，熟悉的场面又出现了。 第三个人出现了。 “扑街刘，肥佬华，别在大陆来的朋友面前失了礼仪。” 这句话口气不小，一下就把这俩人给镇住了，显然身份不一般。 果然，刘委员和肥佬华看到此人出现后，就都纷纷软下来，笑着问好：“杨少。” 杨少“嗯”了一声，又微笑着跟杨蜜和唐妍点头致意，这才缓缓的道：“你俩回去吧，小黄和小苏那边有问题，让他俩来找我。” “这……” 刘委员有点为难。 肥佬华似乎也不甘心。 杨少神色不悦，“有事？” 刘委员神色间有些谄媚，试探着说：“杨少，我投了一个电影，现在缺一个男主演，可片酬方面却……” 杨少一挥手，淡淡地道：“明天把剧本送过去，如果项目好，价格好说。” 刘委员大喜，点头哈腰，“多谢，多谢杨少！” 杨少瞥了肥佬华一眼，“你呢？” 肥佬华笑嘿嘿，“那个……杨少，我听说你们在着手翻拍麦炳荣和凤凰女的越剧戏宝《凤阁恩仇未了》……” “是又怎样？” “我女朋友能不能拿到一个角色？” “女朋友？又从哪骗去的无知少女吧？” “嘿嘿。” 肥佬华搓了搓手，满脸希冀的模样。 杨少一挥手，“行了，回头也带我那去瞧瞧！都走吧，吵吵闹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港岛人没规矩！” 杨少出马，利用自身的业内地位，又许诺了一些好处，终于把不相干的人打发走了，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 “杨小姐，唐小姐，让你们见笑了。”杨少很绅士地左手捂胸，欠身致歉。 杨蜜一点也不客气，“是挺可笑的。” 唐妍可不敢像她那么猛，知道对方来历不凡，很勉强地微笑道：“没有，没有，麻烦你了。” 杨少笑呵呵的说：“二位小姐，慈善拍卖马上就开始了，这里距离太远了，我带你们去前面吧。” 说着，左右两臂一张。 示意她俩可以一左一右地挎着自己的胳膊。 “这……” 唐妍有些犹豫，也有些为难。 杨蜜才不管那么多，干脆利落，冷淡的道：“不去！” “嗯？”杨少微微一愣，随即失笑，咳了咳嗓子，“哦，忘记了，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杨整龙，是英皇娱乐的执行董事。呵呵，杨守成正是家父。” 杨蜜见自己的强势没引起金主爸爸和徐总的反对，就越发有底气了，大声的冷斥道：“我来港岛几天，聪明人没见过几个，纨绔公子哥倒是见过不少！” 这话声音很大。 再加上杨少在港府娱乐圈地位不小，以至于中间的那些港星们都纷纷回头，关注着这边的情况。大有一种欣赏杨少捉弄大陆妹的意思。 没想到，出现了意外。 会场内陡然死一般的沉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里。 杨少脸色青一片紫一片，脑瓜子嗡嗡的，觉得自己的面子被人家当成鞋垫子了，愤怒地质问：“徐总，这就是你带的人？” 刚才，一波一波的人，都想越过徐百卉直接去邀请杨蜜和唐妍，其实就是想打徐百卉的脸，给她难堪。 却没想到碰上了一个不要命的小辣椒。 这下就装不下去了，只能跟正主对话。 没办法，让杨少亲自下场跟杨蜜交涉，身份不对等。不管是赢了还是输了，他都是输了。得跟徐百卉直接沟通才行。 这就跟周不器迟迟不下场是一个道理。 对方这几个人的层次太低了。 让他出面，有点丢份。 就只是平淡地看戏。 徐百卉早就忍无可忍了，见对方指名道姓了，也就不管不顾了，反正周老大就在身边，闯祸了有周老大来收场。 妈的！ 谁怕谁啊？ 真要闹大发了，驻港部队也是我们的人！ 徐百卉重重地一拍桌子，发出了“嘭”的一声，犹如惊天雷一般让全场众人心头都震动了一下。尤其那些港星们，一个个都目瞪口呆。 他们一辈子也没见过这种场面啊。 大陆人，敢跑到港府来惹事了？而且，挑衅的还是英皇娱乐的二公子！ 很多大牌明星去大陆拍戏，也认识徐百卉。这一刻，都在为徐总默哀，觉得她太年轻了，不够冷静。 强龙不压地头蛇啊！ 徐百卉来港这些天，受了一肚子窝囊气，本来是诚心诚意地跟港岛这边的同行合作，没想到却处处受到刁难。 这一下，终于有了发泄的机会，仗着有周老大做靠山，她也豁出去了，唯恐天下不乱的开了地图炮：“难怪港岛经济越来越差了，就是你这种纨绔公子哥太多了！苏黄米蔡，丢人现脸！跟你们的家长相比，你们就是一群废物！英雄落幕，狗熊当道！” 7017k 第1329章 抢座位 随着英皇娱乐浮出水面，周不器也逐渐地品味出其中的玄机了。 难怪如此！ 要说起来，这事还真跟他有关。 徐百卉要发展电影业务，周不器就给她支招，说是要招揽大牌导演。赚不赚钱不说，先把名气和影响力做起来。 小刚导演在华易，这个动不了。可是，二张很快就分家了，可以把老谋子挖过来。《梅兰芳》票房不及预期，凯哥导演跟中影的关系也冷淡了，也可以挖过来。 还有一个，就是江文导演，他有一部新作叫《让子弹飞》。 本来江文的主要投资人就是英皇娱乐，可因为周不器的出面从中撮合，最终把江文带到了婕妤传媒，《让子弹飞》就成了婕妤传媒的项目。 这对英皇娱乐打击很大。 他们正着力攻略内地市场，想赚一笔大钱呢。好不容易拉起来了一个大旗，被人家截胡了，这心里能高兴吗？ 婕妤传媒让英皇在内地的日子不好过，英皇也能让婕妤传媒在港岛的产业发展受挫！ 不管刚才这一波“英雄救美”是真是假，有多少滑稽表演的成分，反正有一点可以确定，这就是想公开打脸，给徐百卉制造难堪！ 周不器不想把事情闹大，可是，真要闹大了他也不怕。 狗屁的强龙不压地头蛇，都什么年代了，也不看看现在的港岛是谁的地头！ 哼！ 婕妤传媒进入港府市场，这只是娱乐圈行为吗？ 这可是大战略！ 在港府，人们都说“生老病死”离不开李家，这显然是不符合大政方针的。所以，最近港府市场上发生的最大的一件事，就是联通集团从李家二公子手中要全盘接手垄断了港岛电信行业的电讯盈科。 连首富李家都挡不住，更何况区区一家娱乐公司？ 不过，还没轮到周不器下场，就有很多人从前排过来了。晚会的组织者是几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前排的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可走过来一看，顿时恍悟！ 过了！ 过分了！ 最后一排，最后一桌。 这也就罢了，这一桌席面都是什么？ 简直是胡闹！ 很多本地商人看到这一幕，都觉得很愤怒、很荒唐，对主办方的行为非常恼火。就算是有矛盾、有分歧，大家在桌子底下刀光剑影，拿到台面上来说，谁的脸面都不好看！ 很显然，有那么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二代、三代们忘乎所以了，以为这里是港府，是他们的主场，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呢。 “周总？” 这时，终于有业内精英现身了，敏锐地发现了这桌竟然隐藏了一尊大佛！ 周不器顺着声音看去，就笑着起身，“王总？没想到你也在这儿！” 不是别人，正是联通的王总。 王总看了一眼席面，心中冷笑，不动声色，“联通要全盘收购电讯盈科，现在已经基本完成了控股，接下来会进行私有化，还有一些细节需要谈判。周总，你这是？” 周不器平淡地说：“好像港岛的朋友不太欢迎我们呢，王总，你们要收购电讯盈科，没人在背后给你们使绊子吧？”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这时，有个圆脸胖乎乎的家伙匆匆忙忙地结束了一个电话，脸色大变，连忙冲了过来，用粤语口味的普通话连连致歉，“盈科和联通的合作绝对是诚心诚意的。周总，我是托马斯，是电讯盈科的执行总裁。理查德刚给我打过电话，他马上就会过来。误会，今天的事，一定有什么误会。” 理查德，就是李家二公子。 很多港人还不认识周不器，因为他太年轻人了，远远超出了他们对商业大佬的认知。 可眼下听说理查德要亲自到场，又有托马斯满脸讨好样子……很多人就渐渐地看明白了。 周总？ 靠！ 不会是新晋的大陆首富周不器吧？ 就是这小子？ 周不器淡淡的道：“有没有误会，大家也都看见了。这位杨家的公子哥，哦对了，还有什么苏家黄家，恕我孤陋寡闻，我还真没听说过。” “这，周……周总……” 这一下，杨家二公子也傻眼了，呆住了。 这帮人最是欺软怕硬，如果面对的是徐百卉，双方还在一个层次之上，英皇娱乐比婕妤传媒的声势还要大几分。 没想到，对方阵营里还隐藏着一个连小超人都要急匆匆赶过来会见的大佬！ 周不器的反应很冷淡，“我不认识你。” 杨家二公子脸上火辣辣的，羞愧难当，可是硬气话在嘴边，怎么都说不出口。对方的段位好像比自家老爹还高。 联通的王总觉得差不多了，过犹不及，就笑着说：“好了，过去就过去了，慈善会马上就开始了，大家都散开吧。” 然后，就有一堆名片递了过来。 “周先生，我是百佳汇集团的总裁朱丽生，还望多多关照……” “周总，我是和记的董事……” “周总，我是……” 周不器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一一接过名片，握手。只有当听到几个从大陆过来的人时，脸上的笑容才真正地热情了许多。 除了联通的总裁之外，tcl、华侨城、中兴和企鹅等几个内地公司也都有高管现身。 不用说，这些公司跟婕妤传媒都差不多，肯定是来攻略港岛市场的。通过这场慈善拍卖会结交人脉，打通关系。此前徐百卉也说过，这次慈善会好像是新华社港府分社委托举办的，这一下就前后联系起来了。 慈善只是一方面，更多的意义还是促进内地和港岛的商业交流，通过市场的机制来加强对半岛的控制。 既然这样，周不器也就不能再揪着刚才的那点事不放了。不过，该有的姿态还是得有，得给徐百卉站台，让港府娱乐产业的这帮人吃点教训。 很多人就邀请周不器一行去前排就座，被他拒绝了，“不，这挺好的。既然策划方安排我坐这儿了，那我就坐这。” 得！ 大家也都看明白了，还记仇呢。 也不知道是谁在策划，就赶紧收拾残局，临场调整，闹哄哄的一片。竟是要把拍卖活动调整到会场的中间来进行，以拉近距离。 这一下，可苦了很多港台明星。 本来桌子都是有数的。 这下要挪出五六个桌子的位置用来摆拍卖展品台，这下他们就没位置了，只能往边上挤，很多人挤在一起。 脸上那种看好戏的嘻哈表情也都没了，变得凝重起来。 虽然刚刚他们不好靠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可从结果可以看出来，英皇的杨二公子败了！ 看他那颓丧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是败得很惨。不仅他败了，苏黄米蔡四个老牌家族的公子哥们也认怂了，快速地临场调整，改变慈善拍卖的位置了。 婕妤传媒……徐总……竟然这么猛？ 橙天收购了嘉禾，这已经让很多本土的电影人很痛心，很无奈了。没想到，这下又来了一个更猛的婕妤传媒，几大家加在一起都一败涂地。 港岛的娱乐圈，这是要变天啊！ 悄悄地扭头看一眼，呵！前呼后拥啊！ 一开始的时候，就30号桌有人，旁边的29号桌、28号桌、27号桌、26号桌、25号桌都是空着的，这就把30号桌显得尤为突兀，羞辱的意味很明显。 可现在不一样了。 都跟抢似的！ 一桌本来是5-6人的格局，结果很多桌子都挤了7-8个人。 这一幕，让徐百卉非常满意，嘴角微勾。杨蜜与有荣焉，笑靥灿烂，心中溢满了浓浓的骄傲。唐妍则是有点傻眼，内心颤动，好像这一刻才真正地见识到了周总的能量。 前排空了？ 都往后排挤了？ 从头到尾，周总好像什么也没说啊，都是别人在主动做。周总……首富……这就是资本的力量吗？ 看着大家抢座位，徐百卉就别提多舒爽了，低声道：“周老大，这就完了？” 周不器瞥她一眼，“你还想怎样？” 徐百卉道：“我还以为你会把杨家的纨绔给揍一顿吧。”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你别给我挖坑，咱们现在占理，差不多就行了。” “嗯。” 徐百卉笑嘻嘻，已经是很满意。 “周总，徐总，呵呵……”这时，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回来了，正是刚才弃他们而去，投靠到前排的伍可波。 徐百卉语气间难掩嘲弄，“哦，原来是伍总啊，你不是去前面见朋友了吗？” “嗯，是啊，见完了。” 这一刻，伍可波的肠子都悔青了。他从去年开始就攻略港府市场了，可搞了一年下来，半点进展没有不说，连内地业务也渐渐地失陷，又被华易把市场抢回去了。 本以为这次采取怀柔的手段，趁着他们打压婕妤传媒的机会能够打进港岛娱乐产业的主流圈，没想到……没想到自己这边刚踏进去半只脚，后边的周总和徐总就扛着冲锋枪一路平推地冲杀进来了。 差点把他给波及。 短短几分钟时间，就如同从天堂到地狱走了一遭。 徐百卉似乎不想轻易饶过这个叛徒，很是冷淡，“哦，那见得怎么样啊？他们应该很欢迎伍总吧？” 伍可波神色讪讪，“什么欢迎不欢迎的，咱们大陆人才是一家人。” 周不器不想徐百卉太咄咄逼人，笑着说：“伍总，太不巧了，这里可能没你的位置了。一会儿小超人要过来，要不……要不你去旁边再找找？” 伍可波后悔死了，不过他也不是没办法，“糖糖，你去别的桌吧。” 竟是想让唐妍离开，把座位让给自己。 徐百卉生生气笑。 杨蜜也算大开了眼界。 真是什么人都有啊！ 唐妍刚刚见识过周总的风采，再加上他年轻帅气又多金，把港府的那些本地商人拿捏得死死的，心气就不一样了，只觉得以前的这位金主爸爸也就那么回事！ 看样子，得努力跟徐总和杨蜜套套近乎，争取讨得周总的欢心，认一个新爸爸！ 所以，她就干脆果断地拒绝了，“我不！” 7017k 第1330章 小超人 拍卖委托给了佳士得来进行拍卖活动，拍卖所得全部用于慈善捐赠。 至于拍卖的物品，这就需要在场中人的捐赠了，明星们通常就是捐个限量款包包、贵重首饰，富豪家庭则会拿出价值几百万的艺术品。 不过，这跟真正的拍卖会还不一样，不是价高者得。 比如林家捐出了一只价值500万港币的花瓶，一开始的时候，大家还踊跃报价。等林家举牌了，哪怕只出价100万港币，其他人也不会再跟了。这本就是林家的东西，他们自己花钱把自己的东西买回去。 他们出价100万，说明他家想捐款100万。他们出价1000万，说明他家想捐款1000万。花瓶就是个捐款的工具。 伍雨就小声问：“老公，为什么这么麻烦？要捐款就直接捐不就行了？为什么要先捐物，再花钱买回去？” 周不器道：“一部分人是花钱买自己的东西，走个形式。还有的人真的手头不宽裕，可又想做慈善献爱心，就只能捐物了。可这种昂贵的物品对慈善机构没有意义，就通过拍卖的形式，转化为现金。谁喜欢谁就买下。” 伍雨美眸睁大，“所以前面那么多明星，很多都不是来捐款的，是来买东西的？把钱捐出去了，东西却到手了，这是交易嘛。” 周不器笑着说：“差不多吧，那些小明星赚点钱也不容易，动不动就让他们捐个几十上百万，也很吃力。这种方式可以减轻他们的经济压力。” “咱们那边都是直接给钱。” “嗯，还没发展起来。这种慈善拍卖更有看点，能够让很多人明白慈善的意义，学着帮助别人。一开始的时候，可能只是想来购物。时间长了，就参与进来了，就真正地做慈善了。” “哦。” 伍雨的兴趣一下就冷淡了许多。 周不器很奇怪，“怎么了？” 伍雨小声道：“这些拍卖的东西，都是二手货呀。要是名画、古董什么的还行。那些包包、珠宝什么的，都是别人用过不想要的。我才不想买呢。” 周不器笑笑，“说明你层次高了。” 伍雨美眸狐疑，“为什么这么说？” 周不器问：“假如慈禧老佛爷或者英国伊丽莎白女王的头冠，这也是二手货，如果来拍卖的话，你买不买？” 伍雨笑嘻嘻，“我要英国女王的。” “同样的道理。”周不器点了点头，“豪门阔太用过的珠宝，一线女明星会迫切地想买，想感受一下当富太的感觉，或者套个近乎。一线女明星用过的包包，二三线的女明星也想去买。二手货不要紧，逐级递降就行。” 伍雨气歪了鼻子，“瞧不起人。” 今晚一共会拍卖45件展品，拍卖会预计会进行两个小时。 跟周不器分析的差不多。 在他的影响之下，他身边的伍雨、徐百卉，包括杨蜜在内，层次都比较高了，都有点看不上那些二手物品。 至于看得上的名贵艺术品，那都是豪门放出来展示，然后自家要收回的，没法去抢。 唐妍倒是对几款珠宝很感兴趣，奈何太穷，买不起，就只能讨好地拉着杨蜜，说着悄悄话，看看能否有机会向她靠拢。 过了半个小时。 等待的人终于到了，李家二公子李哲楷。因为他做生意快准狠，深得其父的精髓，江湖人称“小超人”。 与会之后，小超人就大怒。 觉得这场慈善拍卖会的组织方太混蛋了！ 竟然敢这样对周总！ 不知天高地厚！ 要知道，在周总面前，就算是李家也得忍让三分。 此前，李家看上了瑞典的一家新兴互联网公司，叫spotify。本来融资都谈好了，马上就签字给钱了。没想到，spotify那边忽然来信儿，说是合作取消了，因为找到了更好的投资人！ 当时，李家就大怒。 觉得这几个瑞典人太缺乏契约精神。 调查之后才愕然发现，抢了自家生意的赫然就是大陆的互联网巨头紫微星。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竞争，双方甚至差着几个量级呢。 李家的生意很强大，是因为综合实力强，生意的覆盖面广。如果单拉出一个互联网行业，李家根本就不是紫微星的对手。 不过，这里面也有内情。 小超人全程参与。 事情发生之后，他爸很生气，觉得以后要拒绝跟紫微星有任何生意和人情上的往来。这种事对李家来说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他爸作为港府第一大亨，每天上班的第一时间就是看报。要是发现哪家报纸上发表了一些不利于自己的言论，马上就给助理打电话，会封杀这家报纸。李家旗下的所有生意，都禁止去这家报纸上打广告。 小超人一度以为这次和紫微星的矛盾，也会以这样的下场结束，李家所有的生意都禁止去紫微星的平台打广告。 没想到，事情很快就反转了！ 李家投资互联网已经有快十年了，投资最成功的一个项目，就是硅谷当前最大的潜力股facebook。可是调查发现，紫微星对facebook有着巨大的影响力，在董事会里有两个席位。周不器和扎克伯格更是如同“师生关系”。facebook的很多创意，都是来自朋友网。 这下可麻烦了。 一旦闹僵，影响了李家对facebook的投资，那损失就太大了。 没办法，后来李家开了个家族会议，就要求小超人要加深跟内地互联网公司的合作，还要以德报怨的去交好紫微星。 这才有了后来小超人去杭城参加杰克马的围绕着淘宝城的招商引资酒会，才有了他主动结交周总的一幕。 连他都要低三下四地主动去交好周总，这帮三流家族的纨绔公子哥，竟然还不知天高地厚的挑衅…… 慈善拍卖活动还在进行中呢，小超人就要当场发作。 好在周不器没兴趣对那些小人物下狠手，就拉他入座，“行了，都是一些小孩子的胡闹，我还不至于跟他们一般见识。这样安排挺好的，还有茅台酒。这一桌席面价格，顶上别的10桌。” 小超人暗暗松了口气，赞叹道：“周总的心胸让人敬佩。” 周不器笑着说：“他们也不是要针对我，我只是跟着朋友临时过来的。哦，就是这位徐百卉小姐，她是婕妤传媒的董事长。” “婕妤传媒……” 小超人这么有钱，私生活也不可能干净，他跟娱乐圈的关系很深，他现在的老婆就是个女明星。所以对娱乐圈的事，他也有所耳闻。 “原来是徐总，幸会幸会。” “李先生，你好。” 徐百卉笑盈盈地跟他握手。 周不器又介绍，“这是我女朋友伍雨，她是潮玩公社的创始人、董事长、总裁。” 伍雨脸色倏然一红，觉得“创始人”、“董事长”、“总裁”这个头衔好美妙，整个人轻飘飘的，内心别提多骄傲了，当女强人的感觉可真好啊，保持着典雅的姿态，微笑道：“很高兴认识李先生。” 小超人跟她寒暄了一句，忍不住问：“潮玩公社，这是做什么生意的？” 伍雨很得意地说：“盲盒。” “盲盒？” 小超人一头雾水。 伍雨就简单地给他解释了一下，说是跟日本的扭蛋差不多，不过产品更漂亮、更吸引人，玩法也多种多样，有一种抽奖、集卡的性质。 小超人就很感兴趣，“港岛这边有很多赌马、赌球类的产业。” 周不器笑笑，“不太一样，这更多的是娱乐性质，最多就是打点擦边球。嗯……如果可能的话，盲盒的生意可以跟你家的屈臣氏合作。” “这个……”小超人有点为难。 周不器道：“不需要你们卖货，有自动售卖机，就跟自动售卖饮料、咖啡一样。找一个显眼的地方，把机器摆上去。到时候超市就可以拿收益分成了。” “听着是很好的生意，”小超人有些尴尬，“不过……你知道，家里的生意都是我大哥在打理，我做的是另外一摊。” 周不器能理解这种大家族的产业分配，“没关系，合作嘛，一定要互惠互利才行，我刚从日本过来……” “对，我知道，曼联的比赛嘛。我家都是曼联的球迷，决赛我们都看了，少打一人还赢球了，比赛很精彩。” “哦？是吗？” “对的，只要有时间，我们都会看曼联的比赛。如果是重要的比赛，把工作推掉也要看比赛，这都是几十年的习惯了。” 小超人说的这是实话。 港岛的赌球产业很发达，再加上这里曾经是英属殖民地，深受英国文化的熏陶，几乎都是曼联的球迷。 周不器很客套地说：“好啊，有机会去曼彻斯特，我邀请你们去老特拉福德看球。嗯……不过潮玩公社和屈臣氏连锁店的合作，我认为还是有机会的。在日本的时候，我已经跟7&11谈过了。” 小超人没办法，只能说会帮忙引荐。 至于旁边的杨蜜和唐妍……他也是花丛老手，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俩人的穿着、气质跟伍雨、徐百卉不太一样，应该是娱乐明星。 没想到，接下来的介绍，还是让他吃了一惊。 “这是杨蜜小姐，她……嗯，她是我们内地的当红演员。不过最近也在创业，要做一个名为farfetch的电商平台。” “电商？互联网？” 小超人惊呆了。 不仅他惊呆了，唐妍也惊呆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杨蜜。 靠！ 什么情况？ 她跟自己一样，就是个小明星啊。 她要开公司当老板吗？ 凭什么？ 她会什么？ 就以为找了一个好干爹？ 不公平啊！ 我这身材、长相，哪点比她差？ 我也想要！ 7017k 第1331章 举牌 慈善拍卖还在继续。 周不器不必出手，让伍雨、徐百卉、杨蜜代他参与就行了。小超人也差不多，也用自己的代理人。他们这种层次的人物，一旦举牌了，就没人敢抢了，就会破坏拍卖的平衡。 两人就围绕着互联网畅聊起来。 小超人对此也深表遗憾。 当年，他可是港府推出来的互联网代表人物，他的电讯盈科当年威震四方，打通了电信和互联网，轰动一时。甚至还投资了企鹅，拿到了20%的股份。 只可惜，随着泡沫危机的破裂，再加上港府本地互联网的复杂形势，让他对互联网这行失去信心了。早早地就卖掉了手里企鹅的股份，把所有的高科技土地都转成了房地产开发，最近还把电讯盈科打包卖给联通了。 做房地产开发也不算错，这也符合大战略，这几年内地对港进行的市场化渗透，最大的领域就是房地产，前后有十几家房地产公司进入港府。 赚钱是一方面，更是国策。 港人的居住面积太小了，很多家庭都是祖孙三代挤在一个十几平米的小屋子里，这对一个金融中心来说太不体面了。 造成这样的原因，不是因为港府的土地太少，而是开发出来的土地太少，盖的住宅楼太少。除了资本影响，还有就是英式的文化影响。在港开发地产项目太困难了，光是跑审批跑流程可能就要四五年的时间。当年为了开发九龙寨，甚至爆发过港英政府跟当地人枪战的大场面。 以前英国人做不好的事，过去港府本地人做不好的事，大陆这边的想法是亲自下场，地产公司纷纷入港。 石家岳父也跟周不器提起过，要不要响应。 港府的房价多高啊？ 在那做房地产，肯定很赚钱吧？ 周不器想也没想地打消了这个念头，这几乎是不可能的。除了本土的地产大亨，别说外人了，当地的小公司想推进一个地产项目都难上加难，光是环保关都过不去。 对小超人来说，这就非常可惜。 开发房地产虽然赚钱，可跟互联网相比还是差远了。互联网产业能做起来，谁去开发房地产啊。 “周总，你说港岛的互联网产业为什么做不起来？” “这个我也说不好。” 周不器很谦虚。 小超人笑着问：“指教一下嘛。” 周不器只能笼统地说：“互联网环境主要就是三个要素，资本、人才和代表性公司。港府是金融中心，不缺资本。港府应该也不缺人才。” 小超人道：“嗯，qs排名亚洲top15的高校里，港府的大学占据三分之一。而且，学生们的动手能力也很强。内地通常只有最好的学生才能来港念本科，可在港校做本科生ta时，他们交上来的项目只能占中游。可港生毕业后都流向了银行it部门、交易系统开发、维护、小网站和软件开发等互联网边缘职位。反而是内地学生毕业后会从事一些高端的互联网项目。” 周不器有点惊讶。 很了解啊！ 看样子，小超人果然是非同一般的富二代，属于人中翘楚，会格外关注人才的选用。 “嗯，我投了一家无人机的公司，核心技术团队就是来自港校。”周不器很认可当地的人才储备。 小超人叹了口气，“不缺资本，不缺人才，那就是没有代表性公司了。” “对，就像杭城，似乎没有任何可能成为新兴经济的中心，至少要比隔壁的魔都差。可因为出现了阿里，整个环境就变了。以淘宝城为中心，接下来杭城的互联网产业会有空前蓬勃的发展。” “杭城会成为互联网之都？” “至少会成为电商之都。” “港府为什么没有代表性公司？” 小超人有点刨根问底，错失互联网堪称他人生中最大的遗憾。要是不失去企鹅20%的股份，将来他的身家财富可能比他爹还多。 周不器这就不好多说了，只能很隐晦地说：“缺少类似的企业家吧。杭城和鹏城有二马，首都也有百度、搜狐、新浪、当当等一批早期的互联网人。港府少了一些。其实不管是资金还是人才，都不是最重要的，缺钱了可以融资，人才不够也就是技术不够，大不了可以抄袭可以模仿，甚至高价从微软、ibm这些公司去购买技术服务。资金和技术都不是决定性的，有一个能够指引方向的企业家才是最重要的。” 引申意思，就是你小超人不太够用！ 港府当年重点培养的互联网企业家，就是你小超人啊，可你不争气啊！ 十年前，港府和内地的差距多大啊，小超人阁下你手里有资金有人才，甚至北上发展还有面向港商的一系列优惠待遇。 结果呢？ 你对互联网缺乏认知。 火车头的发动机存在故障，火车怎么能跑起来？ 港府过去是“许可证式”的自由经济，就是得拿到许可证，才能从事一些行业。比如电视台、自来水、码头、赌马等等，谁能拿到许可证，谁才能从事相关生意。其实就是“许可证式”的垄断经济，所有的港府大亨都是靠着许可证垄断发家的。 这种社会经济结构高度寡头化，平民子弟想出头几乎不可能，新兴产业发展和传统产业转型都只能靠富二代和富三代们。 这帮人争气，那经济还能蒸蒸日上地蓬勃发展。这帮人不争气，那就神仙也没救，除非是体制发生系统性的变革，给平民子弟创造出头的机会。 这种话周不器可不能乱说。 天机不可泄露。 小超人沉默稍许，继续追问：“为什么港府缺少你或者马老板这样的企业家？港府700万人，总应该出现一两个。” 周不器打了个哈哈，“我们大陆有13亿人，可挑不出冲出亚洲的11个足球运动员，大环境的问题吧。” 小超人开玩笑地说：“如果你生在港府，你能在这里创办一家代表性的互联网公司吗？” 周不器笑笑，“也许吧。” 这时，慈善拍卖会现场发生了一点状况。 正在拍卖的这件展品，是一件精美的古玩艺术品，东汉/乾隆御赏嵌“延年”的龙凤纹璧紫檀插屏。 周不器也不懂了，就觉得这看着很漂亮。 徐百卉一下就盯上了，跟他说：“这个我喜欢，我要买来摆在办公桌上！” 周不器笑着说：“喜欢就拍呗，是挺好看的。” 徐百卉为难地说：“这是古董，汉代的，少说也得3000万港币。我没这么多流动资金。” “这么贵？” “捐款啊，做慈善。”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这可是你说的！” 徐百卉嘴角微勾，非常得意。 周不器也没怎么在意。 伍雨在旁小声地说：“老公，你上当了！”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怎么了？” 伍雨道：“你刚才没听人家说的什么吗？” “没有。” 周不器一直在跟小超人聊天，完全没注意慈善拍卖的事。 伍雨很无语，意味深长地说：“这是杨家二公子的，这么精美的东西，人家肯定要收回的。” 靠！ 这个徐百卉，原来在这等着呢！ 按照慈善拍卖的规矩，如果物品的捐赠人不报价，就说明他其实是想捐物，别人可以随意地报价竞购。如果物品的捐赠人报价了，就说明他其实不想捐物，通过捐物、赎回的形式来捐钱。那么大家都要给面子，让他把自己的东西买回去，从而达到慈善捐款的目的。 徐百卉这是心里不平衡，打算报复性反击，给杨家二公子上眼药啊！ 周不器瞪她一眼，“差不多就行，别太过。” 徐百卉笑嘻嘻，“放心吧，太贵了我就不要了。” 随着拍卖师的口令，竞拍开始。 一开始是一群明星来凑数。 “200万。” “320万。” “500万。” “666万。” “800万。” 明星们都很积极。 杨家二公子嘛，英皇娱乐的执行董事，实际管理者，当前港府娱乐圈最大的掌权人，大家肯定要捧场。 不过，五轮过后，杨家二公子就举牌了，“1000万。” 身着旗袍的美女拍卖师经验很多，脸上露出了会意的微笑，微微伸手，“7号桌的杨先生想把他的捐品买回去呀，他出价1000万，还有跟进的朋友吗？” 这就是走形式了。 没人会跟。 稍作停顿，她就举起锤子下意识地要一锤定音。 这时，一个淡淡的声音响起了，“1001万！” 满场愕然。 这什么情况？ 不懂规矩？ 纷纷转头，这才恍然，原来如此，不奇怪。 原来是30号桌婕妤传媒的徐总！ 看样子，矛盾还没化解啊。 美女拍卖师脸上的笑容微微僵硬，好在她经验丰富，能应付这样的临场变故，笑着说：“30号桌的徐总出价1001万，还有……” 话音未落，杨二公子就很愤怒地提成了新的报价，“1500万！” 徐百卉懒洋洋的又举牌，“1501万。” “1800万！” “1801万。” “2000万！” 杨二公子很愤怒。 他本想着拿出一件宝物出来，来显示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没办法，他只是混娱乐圈的，跟真正的顶级豪门还差得远，只能靠这种外物来增加脸面。 他今晚的捐款预算只有2000万港币，这下看来是超支了。可是不管怎样，都一定要把这件东西收回来，杨家的面子不能丢！ 徐百卉不慌不忙，动作慢悠悠的，有拖延时间的嫌疑。越拖延，对方就越丢人。 不过，小超人不认为这样做是对的，“徐小姐，这里有很多明星在场，这样做有失身份，别让他们看戏。” “这……” 徐百卉有些不甘。 小超人笑道：“徐小姐，把号牌给我吧，我帮你举一次。” 徐百卉眨巴了几下眼睛，把手里的30号牌递了过去。 小超人就淡淡地举起号牌，摆了一个手势。 美女拍卖师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小超人啊，港府谁不认识？ 他竟然下场了？ 很快，拍卖师就反应过来，深吸了一口凉气，赶紧报幕：“30号桌的李哲楷先生出价2200万港币，还有跟进的朋友吗？” 全场死寂。 7017k 第1332章 我是伯乐 小超人说会帮徐百卉举一次牌，就真的只是一次。 可对他来说，只一次就够了。 就感觉在场的那些港星们，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小超人和杨二公子的矛盾，今年可是港府娱乐圈的重磅新闻。 当年，英皇捧出来了一个清纯玉女新人，还未成年就红透全港了。杨二公子很有其父年轻时的风范，就想近水楼台搂进怀。 没想到，此女不从，杨二公子就扬言要将她雪藏。 然后，白马王子就出现了。 就是小超人。 玉女有了大靠山，就什么也不用担心了，公开跟英皇闹掰，在媒体上哭诉英皇压榨艺人，场面闹得很不好看。 也就是今年上半年的事，影响力不比照片门差。 不同的是，英皇能扛住照片门的压力，却扛不住小超人和他背后的李家。这件事已经不仅是争风吃醋了，还关乎了李家的血脉延续，因为玉女已经怀了小超人的孩子。 好在李家也不想恃强凌弱闹得太难看，李首富就亲自出面了，交了一笔解约金，把玉女从英皇赎了出来。 不过，想让李家娶一个明星太太，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就算是生了孩子，也顶多是名义上的老婆。 现在，梁洛诗怀孕待产，这场风波才平息没多久，小超人竟然又对杨二公子出手了！ 在场众人默不作声，内心都是波澜起伏，感觉有大事要发生。 没想到，小超人出招了，杨二公子却认怂了，没接招。 “30号桌李哲楷先生出价2200万港币，还有别的朋友吗？” “2200万，第一次。” “2200万，第二次。” “砰！”拍卖师落锤，“2200万港币，成交。感谢30号桌李先生的慷慨解难，支持保教工会的慈善活动。” 拍卖师经验很多，知道眼下这种气氛太诡异，得赶紧把这part过去，进入下一件拍品。时间长了，谁的脸面都不好看。 这一边，小超人微微一笑，把30号桌牌递回给了徐百卉，“徐小姐，我这是帮你拍的，我可没带钱。” 徐百卉感受到了对方在港的强大影响力，轻轻颔首，“多谢，李先生很有竞争力。” 小超人笑笑，“运气好。” 唐妍又小鹿乱撞起来，看着年纪跟亲爹差不多大的小超人，格外地亲切而迷恋。就觉得要是周总凑不上去，李总也挺不错。 慈善拍卖还在继续。 周不器继续跟小超人闲聊。 李家的生意很多很大很复杂，可主要都是要由李家大儿子来继承。小超人是二儿子，所以经常要参与一些跟李家产业不太一样的行业，比如科技行业。 周不器表示，紫微星接下来会着重发展港府市场，把微博、朋友网、校内网、helo、微点杀毒、微点输入法等产品推广过来。到时候，希望可以和电讯盈科合作。 小超人笑道：“那得找联通了，我已经要出手了。” “一点影响力也没有？” “我可以帮忙说几句话。” “科技产业会有大发展，还是应该多多关注。”对方在示好结交自己，还主动愿意帮忙，周不器也不会吝啬，会指点一下他。 小超人叹了口气，“我知道啊，可是港府这边……我在港大、港中大、港科技、港理工支持了7个科研团队，每年都要投入500万港币。” 周不器眼睛一亮，“这是对的！” “这件事，我都坚持十年了，可是……”小超人摇了摇头，“那些科学家做技术还可以，对市场真是缺乏认知。这么多年来，科研成果做出来不少，却根本无法完成市场转化。” 周不器笑道：“科技成果对市场的转化，这本就是世界性的难题，哪都一样，不奇怪。” 这话只说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是——李二公子，你抱怨有啥用啊？科学家的工作是做科研，市场转化的工作那是企业家该干的事，得由你来负责啊！市场转化不好，那不是你自己缺乏对科技产业的认知？ 小超人不是一般的富二代，他是佼佼者，显然也有这样的认识，请教道：“周总，你说投资高校里的实验室，是不是应该市场主导？” 周不器道：“各有利弊吧。如果是市场主导，目的性太强。科技主导，可能会有意外之喜。高校应该是一个培育千里马的马场，等待伯乐的出现就好了。” 市场主导，就是企业家说了算，做什么样的科研项目，由企业家来制定，然后由科学家带队去做。企业里一般都这么干，紫微星就是由战略委员会做决策和项目，然后技术委员会做具体的技术研究部署。 科技主导就是科学家说了算，科学家根据科技的发展前景来自我决定科研的方向和课题。一般的科研机构和高校都是这么干。 可这里就有一个弊病，科学家哪懂市场啊，所以就很容易跟市场脱节，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北大方正了，当年由王玄院士亲自担任董事长，曾经的国内第一科技巨头就开始逐渐失去市场的号召力。 不过，也有好处，就是意外之喜。 比如iphone。 乔布斯不是科学家，他带领的苹果从来就没有什么科技上的创新，他玩的是整合、收购和设计。iphone上应用的“新技术”，其实早就在高校和科研所里存在了，只不过科学家们不会应用。乔布斯“慧眼识技术”，敏锐地发掘出来，加以利用。就比如多点触控技术，一推出就惊艳全球，可这技术都存在十几二十年了。 如果高校和科研机构不是科技主导，就没有这种技术储备。到时候，就算乔布斯有iphone的创意，却没法取材，只能从头开始研发，那效率就大打折扣了。 科技主导的大背景，要看有没有企业家能够从茫茫的科技成果海洋里发现机会，完成市场转化了。 这是千里马和伯乐的关系。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千里马要给伯乐打工。 小超人显然不是伯乐，可又不甘心，笑着说：“对了，我投了一个项目，效果还挺好的，就是赚不到钱。” “是吗？” “一个图片修改程序。” “嗯？” “当时，嗯……”小超人压低声音，“年初的时候，照片门出现，你的公司开发了一个识别黄图的程序。” 周不器笑道：“这你都知道？港岛这边没有限制吧？不需要吧？” 小超人道：“但这给我投资的一个实验室提了个醒，可以做图片方面的……自动学习。” “自动学习？”周不器微微一怔，“人工智能？” 小超人似乎不太理解，“是吧。” 周不器就很无语，觉得跟这种技术盲交流起来可真费劲，“你知道是做什么的吗？” 小超人道：“奥运期间，因为沙尘的原因，很多新闻图片发出去会感到尴尬。所以他们就做了一个图片处理的软件，把图像里的雾去掉，效果挺好的。” 现在国内还没有雾霾这个概念，老百姓对此也没有这个认知。奥运期间，很多外国人来华都要戴着口罩，就会被网友们大骂，说他们歧视。 周不器道：“奥运期间周围几个省的工厂都关停了，环境已经很好了。现在才严重呢。不过这种沙尘也有好处，我们的专家说可以抵抗美国的侦察飞机和激光武器，要有正确的是非观，不能为了反对而反对。” 小超人普通话也不太好，没太听懂他的自嘲，“要不明天一起去转转？” 周不器微微一愣，“什么？” “我资助的科研团队啊，你不是说了嘛，人工智能。” “啊？” 周不器哭笑不得。 是，用一套算法去除照片里的沙尘，这也算是人工智能，可这也太低级了吧？有什么值得关注的？ 不过看到对方这么热切，周不器也不好意思拒绝，“行吧，那就一起去看看。” 至于对方的心思…… 周不器也能猜到几分。 大家族嘛！ 一个儿子还好说，两个儿子，总要有所比较，家产的分配上谁多谁少。 就比如英皇的杨家。 英皇最赚钱产业其实是房地产和珠宝，由杨家大公子来接管。娱乐产业才能赚几个钱啊，比较边缘，就交给了杨家二公子。 这也是杨二公子刚刚看到小超人举牌后就放弃对抗的原因。 他可不能再惹事了。 上一次对抗李家，就是老爹出面摆平的。这次要是再对抗一次，就要把老爹惹火了。到时候，娱乐产业可能也要交给大公子了。 小超人比杨二公子强多了，他没有继承李家的产业，而是出去单打新开辟了一个产业。这个过程中，自然要最大化地利用家里的资源和人脉。 现在，小超人的事业受到了挫折，电讯盈科都要出售了，这在老爹的心里可能要大打折扣。如果不证明自己，李家投资业务中的高科技领域投资，说不定也规划到大公子的名下了。 而小超人才是李家科技产业的实控人和继承人。 如果能够得到周大老板的认可和支持，就相当于拿到了背书，在老爹面前证明了自己。 周不器没心情理会这种豪门家族内的是是非非，内心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港府有人才资源，港商们利用不好，不如就收编过来。 小超人当不了伯乐，我来当！ 7017k 第1333章 图片放大 慈善拍卖结束了，总共募集到了2.1亿港币的善款。 其中，婕妤传媒捐出了2600万港币。 回头一看，还特么赚了！ 那件东汉出品，被乾隆御赏镶嵌了“延年”字样的龙凤纹璧紫檀插屏，就至少估价5000万港币。 本来是来捐款了，因为被港府的同行针对了、打压了、羞辱了，结果就是……婕妤传媒这一晚上就轻松赚到了2400万港币。 徐百卉很高兴，又跟周不器说了唐妍的事。 被他一口拒绝了。 开什么玩笑？ 都跑到港岛了，还要跟内地的女明星有染？就算港岛的娱乐产业这些年落后了很多，可港风一直在引领内地的娱乐潮流，未免太瞧不起人了。 周不器秉着要平等对待港岛和内地的原则，坚定地拒绝了这个推荐。 今年的港岛娱乐圈闹哄哄。 照片门的事件还没过去呢，除了早期的一批流出之外，媒体都跟挤牙膏似的，时不时又传出某某女星陷了进去。 最好还是低调一点，别参与。 第二天上午，周不器受邀跟小超人一起打了场高尔夫球，等待紫微星鹏城分公司派人过来。然后一起去港校里看小超人资助的那几个科研团队。 据小超人所说，他投的那个港中大的团队一直在图片处理领域做研究，据说是世界级的！ 这让周不器觉得很荒唐。 搞了一个为照片去雾霾的小程序，就算世界级了？这可是人工智能，是世界计算机领域最顶尖的技术领域。 不过也不能大意，通知裴瑶，她带着手下的几个技术专家一起过来。 本以为是打一场高尔夫，可是小超人太热情了，还邀请了两个陪玩的女伴，是两个很年轻的港星，一个叫江若琳，一个叫文泳珊。 周不器盛情难却，就挑了看起来更柔美的文泳珊。心说这个小超人，今年都44岁了，一点不服老啊，还一味地去啃这种20岁以下的年轻姑娘。 文泳珊穿的是短打，运动内衣和热裤，露着肩膀和肚脐，戴着一只白色的鸭舌帽、白色的运动鞋，人很活泼，有一种自来熟的热情。 打了一场球，要洗浴、换衣服离开。 这是李家的产业，小超人就特别熟悉，一点没客气，带着江小姐就去了同一间盥洗间，然后还专门告诉周不器，“咱们半个小时后再走，周先生可以多休息一会儿。” 周不器差点气死！ 好一个小李子！ 这上不上、下不下的，捉弄人呢？ 要么就分开安排，别男男女女地往一个浴室和更衣室里装，徒增是非；往一起安排了，能不能多留出一点时间？你一把年纪了，半个小时七次郎，我这可不够！ 没办法，客随主便。 人家都安排了，周不器也不好拒绝。 不过，一起洗澡就算了，男女有别。 “文小姐，要不你先洗？” “啊？” 文泳珊微微一怔。 周不器正色道：“女士优先，你先去吧。我洗澡快，冲一下就行。” 文泳珊轻咬着嘴唇，深深看了他一眼，“好。” 周不器坚守原则，坚决不去。 可文小姐不服气，洗澡的过程中，忽然开门，露出来了清水芙蓉的一张俏脸和半边牛奶般雪白的肩膀，“周先生，要不您也一起过来，我帮你洗一下吧。” 周不器笑着说：“不用了，多谢。” 文泳珊咬咬嘴唇，“周总，你要是介意的话……那边……我包包里有套子，要给你拿吗？” 周不器面色微变，就愈发的心硬如铁，“文小姐多心了。” 哼！ 狐狸精！ 港台的女星和内地的可不一样，这边一个个都是心机婊，没一个例外。这边的女星，都梦想着能嫁进豪门呢。 就比如小超人的那个现任女友，一个小明星而已，凭什么能让李家跟杨家闹了纠纷？还得让李首富亲自出面解决问题？不就是她怀孕了嘛，母凭子贵！ 这帮女星，这一招玩得溜着呢。 就算拿了套子，周不器也不敢保证安全性，说不定就扎了洞设了套呢，到时候挺着大肚子来周家要钱，那就麻烦了。 等周不器去冲澡的时候，文泳珊就过来敲门，语气轻柔，“周先生，要珊珊帮忙吗？” “不用了。” “哦。” 文泳珊很失望。 周不器冷哼一声，就觉得这小小把戏，实在太low了。然后，就觉得小超人果然是过来人，经验丰富啊！ 只安排了半个小时。 如果想坚守原则，半个小时怎么都顶住了。要是时间再长一些，保不齐她又会闹出什么花花样来，到时候，说不定原则就坚持不住了。 离开了高尔夫球场，双方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有一种男人间的心照不宣，就跟寝室兄弟一起去了一趟街边的按摩院一样。 周不器没从对方脸上看出红光满面，却有一种印堂发暗的感觉。 先吃午饭。 下午去港中大。 为了避免小超人太热情，又安排了别的女星过来陪同，周不器就通知了孙莞然，让她过来一趟。 小超人也叫来了自己的秘书，是个18岁的小姑娘，满脸的胶原蛋白，这口味可真一致啊。 下午，裴瑶到了。 大家就一起赶往港中大，开始正式的工作。 港岛有很多优秀的高等学府，很多斯坦福、麻省理工毕业的博士回国任教，一般都是首选港校，港校不合适了才是清华北大。 这边有人才优势，按理说应该能孵化出很多科技公司太对。 不过，周不器昨天就跟小超人有过分析。港校里的科研团队，是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港岛的现行社会结构背景，很难培养出有雄心壮志的伯乐，必须得靠大陆带头才行。 就比如后世中从港校孵化出的两家最成功的科技公司——大疆和商汤。 两家公司的创始人都是从大陆过去读书的孩子，然后就觉得导师的科研团队很棒，创办了公司，把导师和学长、学姐、同学们都雇佣过来。 去了港中大，首先调研的就是多媒体实验室。 负责人是港中大工程学院的副院长、麻省理工学院博士、博士生导师汤小歌教授，在场的还有他带的2个博士，4个硕士。 对小超人，很热情。 对周不器，就更热情了。 周不器却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一个名为“多媒体”的实验室有什么特殊意义。 然后，汤小歌教授就介绍起来，说他的课题方向主要是人工智能，从04-08年这几年，他带的团队在两大顶级学术期刊上发表文章的数量已经达到了57篇。 周不器对这57篇论文缺乏概念。 汤小歌就无比自豪地说：“同期，麻省理工的论文是91篇，剑桥是30篇。这两所大学，在全世界人工智能领域的研究最负盛名。从这个角度上来看，我的团队跟他们打了一个平手。” 周不器跟裴瑶对视了一眼，都觉得吹牛的性质太大。 港校的论文，也算国产论文。 谁知道水分有多大？ 周不器神色平淡，“有什么成熟的项目吗？” 汤小歌就给学生们递了个眼神，“我来演示。” 这才显示了多媒体的一面，是通过多媒体设备，成像在大银幕上。 第一个掩饰的就是小超人此前说过的图片处理程序。 通过计算机算法，把有雾霾、沙尘的照片清晰化。 演示了一下，效果很好。 周不器不动声色。 裴瑶连连摇头，轻声道：“汤教授，你这个项目……说实话，我不认为多么高端，真的能够跟麻省理工、剑桥相媲美吗？无非就是图片滤镜而已。我的团队开发了一款软件，叫美图秀秀，类似的滤镜，有超过20款。” 汤小歌教授是个典型的科学家，缺乏市场意识，连“美图秀秀”是什么都不知道，有些尴尬，“这个项目我们只开发了半个月，有了一些收入。” 他以为来的是企业家，会特别看重科技成果的市场转化，所以优先把这个项目展现出来。 有了市场转化，能赚钱了，才更让投资人喜欢。 至少在小超人这里是这样的逻辑。 可周不器不一样，笑着说：“汤教授，把你们最前沿的课题拿出来吧。实不相瞒，紫微星在人工智能领域有很深的研究和造诣。小来小去的科研方向，我们可能不感兴趣。科学家的工作是做科学，本来就不必考虑市场转化。” 汤小歌教授这才让学生演示了第二个程序——图片放大。 多媒体大银幕上，向小程序里上传了一张人像照片，点击了旁边的一个“放大”按钮。经过长达3分钟的处理，照片被成功放大了一倍。 “啊？” 小超人都惊呆了。 靠！ 这算什么狗屁技术！ 图片放大？ 在电脑上使用windows系统看照片，旁边有个“+”号，可以随意地放大缩小，而且是秒处理。这个汤教授，在搞什么搞？ 瞎胡闹！ 感觉过去这些年的资助都喂了狗，太特么丢人了！ 没想到，旁边的周总，以及紫微星团队的那些人，都一脸的惊喜、兴奋的样子。 “嗯？” 小超人微微一愣，有些莫名其妙。 这是怎么回事？ 不就是图片放大一倍嘛，难道还有玄机？ 没看出来啊！ 7017k 第1334章 人眼和马赛克 小超人是纯纯的技术小白，属于什么都不懂的那种。 周不器、裴瑶虽然也是技术外行，但作为企业高管，一定的技术理论还是要知道的，耳濡目染之下要远远强于普通人。 对这个图片放大一倍的概念，就特别兴奋。 这可够厉害了！ 难怪汤小歌教授信誓旦旦地说过去这几年，他这个多媒体实验室的科研水平能够跟麻省理工、剑桥相媲美。 这个“图片放大”的项目，才是技术硬核啊！ 周不器甚至在某一刻产生了大胆的猜测。 这个多媒体实验室…… 不会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人工智能实验室商汤科技吧？ 人工智能是高端的前沿的科学领域，就算港校很厉害，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玩的。而且在论文规模上达到了麻省理工、剑桥的水准，这可不是朝夕之间就能达到的。 见到放大后的图片那一瞬，周不器就坚定了想法。 这个实验室，必须要资助、扶持、投资！ 这个实验室，99.99%就是未来的商汤科技！ 所谓的图片放大，其实很简单，就像小超人的认知那样，简单地把边拉长就可以了。 可在放大的时候，问题就出现了。 图片放大，分辨率就下降了。 720p的图片，放大一倍就变成360p了，再放大，变成180p，再然后就变成一块一块的马赛克了。 而汤教授的这个项目，是在图片放大的同时，保持原有的分辨率。 这可太有意义了。 汤教授的一个叫李晋中的博士，上台对着大银幕的投影图片，进行了对这个项目的讲解—— “过去的很多老照片，时间长了，或者拍摄设备不行，就会很模糊。通过这个算法程序，可以把照片清晰化。” “如果进一步地发展，甚至可以进行颜色的修复。把过去的黑白老照片，变成彩色照片。甚至一张照片里比较模糊的文字，也可以比较清晰地识别出来。” “刚才裴总说了美图秀秀，老师不太清楚，但是我知道。我们这个算法，应用起来可以对美图秀秀提供很大的帮助，用户可以先拍一张照片，然后再选择在哪一个点聚焦。还可以用滤镜把图片变成各种各样风格的画面。” 周不器很满意。 裴瑶也很满意，笑容满面，轻快地问：“李博士，你说的这些设想，颜色修复，不同风格的画面滤镜，这些现在可以实现吗？” 李晋中博士有些尴尬，“目前还不能，我们没有进行这方面的研究。不过，大体上使用的技术原理和人工智能的运用方式是一致的，跟图片放大都差不多，都属于深度学习的图像处理。” 旁边的汤教授比较内敛，很认真地说：“想实现这几点，需要更深层次的人工智能的学习。目前还不够，需要全世界同行的共同努力。” 周不器笑道：“汤教授有空了，我希望你能带着团队去首都，跟我们的cto沈向阳博士进行交流。我们的紫微星研究院在重点发力人工智能，甚至在硅谷创办了ai实验室，一个最重要的方向就是深度学习算法框架的优化和设计。” 汤教授很高兴，“如果有机会，这自然最好不过。” 小超人刚刚私底下跟紫微星的专家有过短暂沟通，这下也就明白了，原来这个算法是提高图片的分辨率，就很好奇地问：“我记得很多好莱坞电影里都这么演，什么《碟中谍》《007》《谍影重重》之类的，说是通过卫星抓拍到了大街上的人脸，图片非常模糊。然后就通过技术处理，进行了细节的补充，变成了一张完整的脸，然后跟什么系统对接，就可以查到这个人的所有资料了。” 汤教授哈哈一笑，“对，很多。” “是真的吗？” “假的。” 小超人有点失望，“哦。” “能具体说说吗？” 周不器却被小超人的这番话提了个醒，觉得这非常重要。 紫微星在做一个项目，叫微点地图，对标的是谷歌地图。 谷歌地图使用的是美国的商业卫星，然后对地球进行拍照，传输到计算机上进行数据的处理和整合，就变成了精密到泄密的谷歌地图，在上面甚至能看到小区里的花花草草。这主要就是源自技术的强大，美国的商业卫星精密度比国内的军用卫星还高。 这已经危害了国防安全，会被拍到很多机密场所。这些机密场所到底是什么，美国人不知道，所以拍到也没用。 可“谷歌地球”、“谷歌地图”上线之后，提供了“标记”功能。 也就是说，谁知道这些场所是什么，就可以在上面进行标注。很多国人不明所以，就标上去了。或者一些坏人收钱了，就偷偷过去调查，调查清楚后再标注上去，这有泄密的嫌疑。 所以国内的做法一方面是限制相关产品的使用，一方面是推出国产可控的类似产品。这个重要的关乎国家安全的任务，主要由百度地图和微点地图来承担。 可是，国内的商业卫星拍摄的精密度太差怎么办？ 国家地理局等相关部门就组织了一些民用或者军用直升机，对大城市进行航拍。这种航拍的精密度可比卫星高多了。 可问题又来了。 国家这么大，怎么可能都用航拍？哪有那么多经费，哪有那么多人力物力和飞机啊？（实际上现在也没解决，直接一劳永逸地封杀谷歌完事） 解决这个问题的又是周不器，他牵头联系了国家地理局和八吉星，订购了一批无人机，通过无人机来进行拍摄。 记录国家日新月异的发展变化，这是一个非常有意义的战略性非盈利项目。 可这里还有一个问题。 无人机的技术不够成熟，拍摄的时候可能不够稳定，就会导致拍出的画面失焦、模糊，甚至因为阳光、曝光等原因，出现许许多多的细节问题。 无人机航拍，肯定不如人坐在直升飞机上用长焦镜头的专业相机来拍摄的效果好。 眼下的这个多媒体实验室的研究项目，似乎能解决这个问题！ 多媒体实验室，顾名思义，研究的就是“投影”、“成像”、“图片处理”的实验室，在这个领域，他们比人工智能专家沈向阳还要专业。 通过人工智能算法，把无人机拍摄下来的照片进行处理，变成清晰的照片，就可以跟人工航拍的效果差不多了。 因为这是紫微星的项目，微点地图就有技术垄断权，微点地图就可以对百度地图进行压制了。 一举多得啊！ 更有甚者，甚至可以推广到军用领域。 比如军事侦查，把拍到的模糊图片清晰化处理；比如国内的卫星拍到的国外画面太模糊，也可以清晰化处理。 不过，这显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汤教授说道：“在警方和fbi的探案过程中，经常能获得一些犯罪嫌疑人的模糊照片。如果能对照片进行超分辨率处理，把照片变得清晰、漂亮，就会大大地提高破案率。可实际上这件事美国已经做了几十年，至今都无法做到。” 周不器问：“为什么？” “算法的问题，”汤教授叹了口气，“我们对过去的算法很失望。” 周不器问：“基于人工智能的深度学习可以解决吗？” 汤教授道：“这件事很复杂，计算机处理的是0和1两种信号。通过这两种信号完成一些人类行为的判断，会非常复杂。比如这里有一张桌子，我们一眼就能看见，不要反应时间就能判断出来。可计算机如果要从图片中识别一张桌子，可能需要上百万次的计算才行。实际上，过去这几十年的图片识别领域，计算机的处理效率远远低于人眼。连人眼都看不清的东西，计算机就更不可能看清了。” 周不器似乎理解了，“过去的计算机处理能力太差，现在出现了很多超级计算机，紫微星甚至可以进行集群化的云计算，算力就大大增加了。” 汤教授看向周大老板的眼神发生了几分变化，很高兴地说：“没错，算力的提高，是人工智能发展的基础。不过，过去的算法肯定是不行的，要有新的创新、在学术上有新的发现。我给你举个例子，1放大2倍，是2；放大100倍，是100；放大1000倍，是1000。一个确定的数字1，放大多少倍，得到的都是确切数字。可是，一个不确定的数字ε，放大10倍是10ε，放大100倍是100ε，不管放大多少倍，得到的都是一个不确定的数字。” 在场的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哪怕是外行，也能听懂这其中的逻辑。 就比如大银幕上演示的这张人像图片。 这张图片的原始照片是清晰的，就是确定的数字，所以不管放大多少倍，都是有算法基础的，都是确定的，放大之后可以给出清晰图像。 可如果原始照片过于模糊，模糊到连眼睛都看不清，就是一个不确定数字。不管放大多少倍，都是不确定的。 周不器点了点头，对此比较心安。 无人机拍的照片，就算模糊了一些，人眼也能看清。人眼能看清，就应该能处理好。 汤教授接着又说：“不过，在新技术之下，人眼无法分辨的不确定数字，未必就不能转化为确定数字！” “哦？” 周不器眼睛一亮。 汤教授道：“依靠大数据。” 7017k 第1335章 不确定性到确定性的转化 周不器虽然是技术外行，但他重生之前，也常常被云计算、大数据、人工智能等几个概念给洗脑。 重生之后，对这几个方面就格外重视，逐渐地也产生了一些认知。 他还挺聪明，听到汤教授一说，马上就反应过来，脱口而出：“从逻辑学到统计学的算法思路改变？” 汤教授微微一怔，似乎很惊讶，“周总的理解力，令人惊叹！” 裴瑶带来了那四个t7的技术专家，也对周大老板的水平有了新的认识。 不得了！ 从人工智能到大数据，这可是世界性的前沿性的科技课题啊，就算是内行人都迷迷糊糊，摸不着方向。 甚至其中一个t7专家，第一时间都没能反应过来。 大老板一个外行，竟然这么快就想通了？ 当然，这跟周不器的层次有关，他平时接触的都是沈向阳博士、王建博士、陆器博士这种级别的科学家，要么就是跟清华、牛津的科学家交流。 有这些世界上最好的科学家当老师，学东西能不快吗？ 同时，这一幕也让在场很多紫微星的工作人员都心有感触，深刻理解了公司在人才结构上要求年轻化的道理了。 年轻就是好啊！ 学东西真快。 裴瑶发自内心地佩服，笑着说：“我们老板是一个纯计算机专业的外行，可能连一本《计算机基础》的入门书都没读过。不过在平时的工作中，他会跟很多科学家打交道，也会参加一些技术性会议，时间长了……可能就明白了。” 小超人附议，“周先生是天才。” 汤教授点头同意，“周总的领悟力和理解力，比内行还内行。” 周不器一向很谦虚，笑着说：“我算什么天才，差远了呢！我在硅谷，认识了一个企业家，叫埃隆·马斯克，那才是真正的天才。他是学计算机的，可他要做火箭，什么都不懂，就一边学习一边做产品。据说现在对航天工程技术的理解和应用，已经达到了一流科学家的水准。” 汤教授道：“周总也不差。” 这时，多媒体实验室里人已经很多了，出现了很多实验室里的其他教授和博士们在旁听。 汤教授是多媒体实验室的主任，是这个实验室人工智能领域研究方向的引领者，所有的教授和博士、硕士们都要按照他的这个大方向去研究。 他的方向选择对了，所有人都会一步跨上人工智能领域的大舞台，成为行业里的资深专家。他选择错了，大家一起完蛋。 不过，汤教授是麻省理工毕业的博士，很权威，大家都很相信他。 面对这么多实验室的同事和学生，汤教授就像上课一样，要说得详细一些。先简单阐述了一下逻辑学到统计学的思路转变。 图像由无数个点组成，分辨率越高，点数越多；分辨率越低，点数越少。 把图像扩大1倍，其实就是把点数增加1倍。 过去的算法，是数学、逻辑学的思路。即有了前一个节点，然后根据数学逻辑，推演到了下一个点，一个点变为两个点，就完成了拓展。把图片中所有的点都处理、扩展一遍，图片的放大就完成了。 可这是个确切的过程。 选择的节点得是确定的，才能衍生出第二个点。 如果第一个节点都是模糊的、不确定的，就算数学公式、逻辑思路再正确，也没用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新的大数据下的图像处理思路，应用到的是统计学算法。 比如，有两条路，都可以到达终点，运动员选择哪一条路耗时更短？ 传统的思路，就要通过数学和逻辑学上的计算。 计算路程长度，运动员的速度，以及运动员的状态、耐力、加速度、减速度、摩擦力所影响的摔倒几率等等。 拿出一套极复杂的公式出来。 可是，如果过来的运动员是没有腿的残疾人，或者盲人怎么办？过去的这套公式就都没用了。 统计学的思路就很简单了。 两条路，不管是正常人、残疾人，还是自行车、汽车，都无所谓，统计数据就好了。左边这条路测算1万次，右边这条路测算1万次。 经过测试，左边赢了8000次，右边赢了2000次，结果就出来了。 选择左边这条路耗时更短！ 应用在模糊照片的清晰化处理上，就是大数据下的统计学。 比如一个模糊化的鼻子，原始形象是什么样？ 统计就好了。 选1万个不同种类的鼻子，然后进行模糊化处理。模糊化处理后的鼻子，哪个跟模糊照片中的鼻子点位重合最高，就是哪个。 不过，想实现这一点非常复杂。 只要是大数据，就一定会涉及算力的问题。想处理、统计这么多的数据，普通的电脑根本没戏，一启动就死机。 汤教授道：“过去的图片处理，始终没能超越人眼的范畴，想要靠着计算机突破人眼的极限，除了大数据和人工智能相关技术的理解之外，还离不开强大的算力。” 周不器笑道：“算力不成问题，紫微星的云计算业务已经趋近成熟。如果实验室应用，我还可以帮你们跟联想联系，使用他们的hpc。” hpc就是high型的pc，即高性能计算机、超级计算机，算力很强大。 所采用的技术原理跟云计算差不多，都是并行的集群化工程。紫微星的杨振坤博士一手开发了飞天数据库，并为云计算业务提供了技术储备和支持。他在被挖到紫微星之前，在联想研究院时就主要做hpc方面的研究。 现在的联想超算不像十年后那样威震世界，能跑到全世界给人家搭设超算平台。不过在市场化应用的领域，目前已经达到了国内第一的水平。紫微星有一大一小两个超算计算机平台，大的是惠普，小的是联想。 这个多媒体实验室体量有限，帮他们搭一个小型的超算平台足够了。 汤教授不由得一愣，“这价格可不低吧。” 周不器笑道：“没关系，我送给你们。” 裴瑶在旁笑着说：“我们周总最支持创新型技术的研究了，尤其是人工智能、大数据和云计算的领域，几乎每次会议都要提到。” 实验室里的教授、博士们就都很高兴。 这可太好了！ 他们办公室采购的是一批性能极好的惠普电脑，可这也只是普通电脑，算力根本不够。刚才演示的时候，放大一个很小的图片，都要耗时3分钟。要是大点的项目，那得直接卡死。 有了hpc，那对他们今后的课题研究就方便多了。 汤教授很感谢，不过课还没上完，他要接着刚才的思路继续说：“眼睛能看到的，都是确切化的处理，刚才说了，从1到10到100到1000。变化很大，肉眼都能区分。如果是缩小就不一样了，从1到0.1到0.01，等缩小到了0.0000……001和0.0000……002的时候，这差距就非常小了，肉眼就看不见了。可是计算机却能够区分。这是在图片处理中计算机超越人眼的关键。强大的算力是基础。” 这么复杂的事，周不器就不好乱参与了。 紫微星的几个专家跟他们进行了讨论。 大概意思，就是给每一张清晰的点标号，然后对应一个模糊的点。一个清晰的点是1，对应的模糊点是0.0000……001，一个清晰的点是2，对应的模糊点是0000……002，先统计出来。 这样，等模糊的点0.000……00ε出现的时候，就可以朝着清晰点的ε靠拢了，就完成了从不确定性到确定性的转化。 当然，这个过程可能不是一一对应的，可能是多对多，还需要很复杂更详尽的统计、分析。 周不器想到了什么，问道：“用手机拍月亮，是不是就这个原理？” “什么拍月亮？”汤教授没太理解。 周不器道：“手机的像素太低，而且夜景的采光也不行，根本拍不清。” 汤教授摆了摆手，“如果只是优化月亮图景，那会很简单，我们现在也能做到。月亮是固定的，是已知的，构图简单。拍出一个大概模型，人工智能去丰富就行了。可现存的模糊照片，其原本的样子是未知的，难度会大大提高。如果是拍月亮，对手机来说难的不是对模糊图片的清晰化处理，而是手机的算力能不能跟上，芯片要好。现在世界上不可能存在这样的手机芯片。” 另一个白人教授用中文说道：“我们实验室目前主要做的是人像的处理，主要是人脸。人脸的复杂度要远远超过月亮，需要在人脸检测、高分辨率、人脸的特性分布等所有方面做研究，还要有足够的人脸图像。” 周不器马上理解，“对，大数据嘛，得有数据才行！紫微星最不缺的就是图片，可以支持！” 得有足够多的确切的脸，才能得出足够多的模糊化脸的数据库，点对点的分析、对接。然后，等一张模糊化的脸出现后，才能通过点对点的分析、对接，反推出清晰化的脸。 这个工程一定要做。 一方面是技术的积累、沉淀。 一方面的确很有意义啊！ 这在全世界都是一个无法解决的难题，如果紫微星解决好了，那就赚大发了，到时候可以卖给全世界的警察局。 全世界的警察局都是体制内部门，跟这种部门合作，油水都大大的。而且，这对警察来说是刚需性的技术，会大大地提高破案率。只要出现，各国警察都会抢着要买。 那就发财了！ 不过，外国人的脸和国人的脸不一样，得拿到足够多的外国脸的样本进行分析统计才行。随着手机和社交网络的普及，这一点不是障碍，写一个爬虫算法，去网路上扒图就行了。 7017k 第1336章 人脸识别很复杂 技术的发展方向选择，其实就是科学家跟时代玩一局剪刀石头布。资本机构都不喜欢长期持有研发型公司的股票，因为这玩意风险太大了，拼运气的成分太大。 就比如现在世界上那些顶尖的芯片公司，进入到移动互联网时代，在3g、4g、5g的快速迭代中，大部分都得死。 周不器有一个优势。 对他来说，这场和时代进行的剪刀石头布中，是时代先出，他后出。 所以，他能断定这个多媒体实验室的科研思路是正确的，是大有前景的，也就100%能够确认这个实验室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商汤科技。 不过，眼下这个多媒体实验室还缺少一个领军人物，实验室主任汤教授是个纯粹的科学家，带领着一些教授和学生，对市场化的认识远远不够。 周不器就不一样了，他很快就能把他们的图片处理技术跟市场相结合，并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把不确定的模糊图片转化为确定的清晰图片，这门技术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可能还得10年、20年、30年的奋斗之路。 可是，把确定的人眼范围之内的模糊图片清晰化，他们基本是可以做到的。 这就足以对社会层面产生很大的积极作用了。 周不器特别高兴，觉得这次来港，真是赚大了。得马上通知沈向阳，让他过来一趟，跟这个多媒体实验室展开深层次的、全方位的合作。 离开之后，小超人还迷迷糊糊的，似乎什么都没明白。 周不器则笑哈哈，“感谢你过去这几年帮我资助了这个团队，感谢啊！” “什么？” 小超人都惊呆了，这是我资助的科研团队啊，这个多媒体实验室的成立，当初都是我出资帮忙筹建的。 听这口气，变成你的了？ 就算不是我的，那也是港岛中文大学的啊，跟你要毛关系？ 周不器道：“小超人，不是我想半路截胡，实在是这个实验室的科研课题太前沿了，别说你了，全世界都没几家公司能接住。在东半球，就只有紫微星有资格去合作。你也别太苦恼。” “我苦恼什么了？”小超人又好气又好笑，“我资助这些科研团队，就是公益性质，从来就没打算获取什么。” 周不器竖起一根大拇指，“对！这格局是对的！” 小超人邀请道：“有空你去一趟我家？” “啊？” “我父亲想跟你聊聊。” “好啊，一定拜会，去学习学习。” “到时候你把今天的事着重说明一下。” 周不器眉梢一挑，“说什么？” 小超人道：“就说这是我资助多年并十分看好的科研团队，因为自身实力不足，转交由紫微星继续跟进。” 周不器压低声音，“你家对高科技产业的投资，是你的还是你大哥的？” 小超人似笑非笑，“周总，你这个问题很不礼貌。” 周不器很豪爽地跟他勾肩搭背，“咱们是朋友啊，我是东北人，不在乎这些细节……嗯，东北人你知道不？” 小超人道：“知道，喝酒比白鬼子还猛，打架比三合会还猛。” “我说的是性格，好吧？”周不器哼了一声，信誓旦旦，“我们东北人，都热情好客、义薄云天，需要我帮忙，你尽管开口。” “好的。” 小超人笑了笑，对家族内部的事情只字不提。 周不器道：“做码头、地产、零售、交通、自来水这些生意，其实都差不多，都是传统产业。可高科技产业的思路不一样，我觉得你家的高科技领域的投资和产业，交给你是对的。” 小超人就非常高兴。 一行人走在港中大的校园里，小超人就有意跟他拉近关系，小声道：“上午那个文泳珊小姐，不喜欢吗？” 周不器轻咳了一声，“不怎么熟悉。” 小超人道：“我都安排好了，你带出去开房都没问题。” “我不是那种人。” “是吗？” “嗯。”周不器又咳了几下嗓子，低声道：“她可能在港岛这边挺红，可我压根就没听说过她。在大陆，我们对港岛娱乐圈的理解，还是老港片和四大天王呢。” “甘多人死唔见你去死！” 小超人说了句粤语，一句骂人的话。 周不器当然知道他不是在骂自己，就很奇怪，拽了句英文，“你说什么呢？” 小超人很恼火的道：“我骂陈冠西啦。” 周不器好笑道：“他怎么了？” 小超人道：“他搞出来的照片门，把港岛最红的一批女明星给搞臭了。给你安排，你保准没兴趣。” 周不器觉得他说得太有道理了，大义凛然，“我对这种事没兴趣，你不用费心安排了。” 大家一起又在港大、科技大学和理工大学调研了4个实验室，真的都挺好。 其中有港大的一个能源实验室做的“数据中心高温化”项目，就特别看好，很符合紫微星的需求。 目前，全世界主流的数据中心的pue都是2左右，即在服务器等计算设备上耗电1度，相应的空调等辅助设备上也要耗电1度。有效耗电是1，真实耗电是2。 可一些能源控制出色的数据中心，耗电可以低到1.7。紫微星在首都的云数据中心，耗电pue大约是1.8。 他们的研究课题是怎么才能让计算机、服务器在相对高温的情况下安全稳定地运行。如果做成了，就不需要把空调开那么大功率了，也就省电了。 这个课题对元计算的业务非常重要。 难怪小超人会有那么大的挫败感了，港岛真是不缺人才啊，亚洲最好的15所大学里，港校能排进去5个，水平真的可以。 看样子，紫微星的港岛分公司应该承接更重要的任务了，要把研究院开设过来，跟港校对接。把人才留住，免得跑去英美等国了。 晚上，周不器拒绝了小超人的应酬，陪着裴瑶和孙莞然用餐，要求鹏城分公司要加强跟港校的联络。 尤其那个多媒体实验室，真是太好了，可以直接商业化。 “直接商业化？”裴瑶微微一怔，不太理解，“早了点吧？” 周不器道：“如果可能的话，我觉得明年就可以推向市场。这种事，越快越好，利国利民。” “呃……” 裴瑶已经习惯了老板的大嘴巴。 周不器笑着问：“对了，在多媒体实验室时，小超人不是提了一个案例嘛，说是好莱坞电影里经常有这样的剧情，卫星捕捉到了城市里一个人，可是人脸太模糊。然后，把模糊的人脸传到技术中心，进行清晰化的处理，再跟数据库里的个人信息对照，就能查到这个人是谁了。” 孙莞然轻声道：“汤教授不是说了嘛，这不可能。” “没错，是不可能。”周不器也知道电影对大众有太多的误导，“把不确定的图像转化为确定图像，我估计没有十年二十年的技术积累做不成。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是清晰图像呢？还有一些影视剧有这样的剧情，有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是谁，不知道。警方把照片扫描到电脑里，然后电脑就可以把这个人跟身份证上的头像结合，就查到这个人了。” 孙莞然试探着说：“这应该是真的吧？” “假的！” 周不器很果断。 孙莞然神色狐疑，“这是很难的技术吗？应该可以吧？要是不能，那公安部门怎么办案查人？” 周不器道：“美国我不清楚，国内肯定是做不到。孟厚坤他舅不就是什么局长嘛，我跟他聊过。他们采用的是最笨的办法，让警力用眼睛，跟数据库里的身份证头像一张照片一张照片地去对比。” “那可麻烦死了！” “这就是人工智能的重要性了。算了，你俩都不懂技术，我给你们上一课吧，讲一讲人工智能之图像处理的发展史。” 没有专家在场，周不器就足以在这俩外行面前充大佬了。 孙莞然撇撇嘴，“你懂吗？” 周不器冷哼道：“怎么不懂？听着！80年代的时候，计算机能够识别一些简单的物体了。比如车、树、老虎，计算机可以通过先验知识库的方法来识别了。就是先把这些东西手动地传到数据库里，跟数据库里的差不多，就识别了。不过准确率很差，苹果和樱桃都未必能分清。” “哦。” 孙莞然心下鄙视，觉得他可真能装。 周不器接着说：“到了90年代，新的算法就出现了，可以有局部特征的描述了。这是当代人工智能图像识别技术的发源，咱们的cto沈向阳就是相关理论的奠基人。不过，这个过程还需要手动录入或者手动设置一些局部特征的记录规则，然后计算机才能分辨。” “现在可以自动录入了？” “没错，进入21世纪后，机器学习的方法广泛应用，计算机视觉快速发展，计算机可以自动地从海量数据中总结归纳物品的特性，然后进行识别和判断了。” “哦。” 孙莞然和裴瑶对视一眼，都有点迷糊。 周不器叹了口气，“算了，你们都是技术小白，说了你们也不懂。我就告诉你们吧，沈向阳带队在做一个项目，就是图片的识别。” “黄图识别程序？” “对，黄土识别相对还是简单了点，更重要的是人脸识别。这不是模糊图片，是很清晰的照片。比如在不同角度拍一下你的脸，这是2d照片。然后通过2d照片进行3d建模。然后确定这些照片里的人脸，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孙莞然有些吃惊，“这么复杂！” 周不器道：“我这都说得简单了呢，人脸多复杂啊，就比如把你俩的脸给计算机识别。计算机可以很轻易地判断出这是女人。可让计算机判断你俩是不是同一个人，这就需要非常细节的判断了。” 裴瑶说：“所以刚才你说的，很多影视剧里演过的，把照片扫描到电脑里，然后电脑就可以跟数据库自动对接，查出这个人是谁了，这还做不到。” 周不器点了点头，“对，过去的人工智能水平，无法做到太细节的区分，尤其人脸，不同的年龄可能会有不同的变化，得需要3d建模才能减少误差。记住，我说的这是清晰照片与清晰照片的对比。” “现在能做到吗？” “黄图识别不就做得很好嘛，人脸识别是更进一步。现在基本能做到了，就是准确率太差，好像才16.7%。” “这么低？” 孙莞然一拍脑门，感觉影视剧与现实的距离好遥远。 以现在的技术，把个人照片上传到公安系统的电脑上，然后去跟公民数据库里的身份证照片做对比……这技术还不存在，只能靠警力不停地在数据库里一个人一个人地翻查，靠人眼去对比。 这办案效率可太差了，而且也耽误事啊！ 好在听他的意思，似乎紫微星可以帮忙解决这个问题。 哎呀！ 如果真的做到了，那真的好有意义啊。 只可惜，准确率太低了。 “低？”周不器哼了一声，“这可是人工智能，准确率再低，也比人眼去挨个判断强吧？16.7%的准确率，相当于提高了警方80%多的筛查效率。再跟人眼结合，基本上几分钟就能把网络上任意一张照片里的人脸跟身份证信息对接上。” 孙莞然连连颔首，雀跃地说：“嗯！真有意义！真是好事呢！” 周不器哈哈一笑，多少有些得意，到了他这种层次，感觉做这种事比赚钱更痛快，“不过，沈向阳做的这个是清晰图片与清晰图片的对比。可现在的很多监控分辨率都很低，拿到的是模糊图片，这就可以跟汤教授的研究相结合了。” 孙莞然脱口而出，“先把模糊的图片转化成清晰的图片，然后再进行图片识别的对比。” “对。”周不器点了点头，“不过这个模糊图片，也只能是肉眼承受范围内的模糊图片。只能是比较模糊，不能太过模糊。” “可这个方向是正确的。”裴瑶也很高兴，觉得在紫微星工作很有成就感，“现阶段是确定性图片的清晰化转化，随着技术的迭代、升级，就可以向不确定的图片发展了。这个项目可以先上马，然后一点点地帮助警方更新设备、升级系统，直到达到好莱坞电影里演的那样。” 周不器笑道：“对，没错！” 裴瑶道：“大街小巷贴着各种各样的打印的图片，说是丢失儿童或者丢失妇女什么的，可这怎么查？警方也很难查。有了我们的技术，就有了计算机筛选的可能。只要丢失的儿童或者妇女有照片传到了网上，或者从周边的摄像头里截取出相应图像，就可以完成对比、对接、确认，然后通过照片来源，也就找到人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这可没那么简单。” 7017k 第1337章 商业化的前景 周不器算是感受到了港岛这边的高尔夫文化了，怪不得港片里很多大佬出现的时候，都是在高尔夫球场呢。 这里几乎能发生所有事。 就像小超人，延续了他爸几十年的习惯，每天早上8点去高尔夫球场，跟约好的商业伙伴或者企业高管或者要面试的高管一起，有着健身、应酬、开会、招聘，甚至泡妞的性质。 到了10点，才会出现在公司里。 主要也是港岛太小，高尔夫球场在家旁边，距离公司也不算太远。大陆这边的好地皮都用来盖大楼了，球场都偏僻得要死，真是懒得去。 第二天，周不器又去打球了。不过，为了预防对方又安排港星，他带着孙莞然一起去。 果然，见到了tvb新一代的花旦徐姿珊。 周不器比较平淡，根本没听说过这人。没想到，经她介绍，说是04年的港姐冠军，就不由地多看了她几眼，脸蛋身材都很正，很有一种大都市的范儿。 不过，出门在外，不能瞎嘚瑟。 周不器中规中矩的打球，动作很不标准，徐姿珊就笑滋滋地过来，妩媚妖娆的指点周总的挥杆动作。 “打球嘛，就是随心所欲，标不标准不重要。” 周不器拒绝的姿态很明显。 徐姿珊轻笑着说：“周总，我今天是带着任务来的。” 周不器道：“忘了吧。” 徐姿珊掩口失笑，“我可不敢。” 周不器很随意的样子，“现在是圣诞假期，去跟朋友们过节吧，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徐姿珊嗔道：“周总，我有工作呢。” 周不器微微皱眉，觉得她有点胡搅蛮缠了。 徐姿珊也看出了什么，就连忙解释，“周总，是公司嘱咐给我的。说是之前公司和婕妤传媒之间发生了误会，他们对市场作出了误判。” “哦？” 周不器这才产生了几分兴趣。 徐姿珊轻声道：“此前徐总和杨小姐过去，让他们产生了误解。嗯，这里是港府，跟大陆不一样。这边通用的是粤语，如果要播出《好声音》《跑男》《非诚勿扰》这样的节目，还需要配字幕。这让他们产生了担心。不过这几天公司的节目总监把这几档节目重点研究了一遍，有了新的评估，好像很看好。” 周不器笑笑，“那就好。” 看样子，慈善拍卖会的后续效应还是很明显的，小超人的帮忙也很重要。婕妤传媒可不仅仅是一家娱乐公司，而是大形势下内资进入港岛市场的组成部分。 徐姿珊看出了他心情不错，就试探着建议：“周总，晚上我会在家里开一个小派对，可以邀请你来吗？” “我可能没时间。” “朋友不会很多，可能……可能一个也不会到场。” “我太忙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再次拒绝对方的邀请。 港府也是境外，在外面最好是老老实实地别惹事。而且，他也是真忙。中午沈向阳就带队过来了，他这种主事人肯定也要出面。 继清华、牛津之后，紫微星还要和港大和港中大建立一些科研领域的合作关系。 …… 对很多有雄心的科研团队来说，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研发的项目缺乏商业转化的可能。如果不存在这种可能，就很难得到投资人的认可，就很难确保有后续不断地研发经费的赞助。单靠学校和政府给的那点钱，只能小打小闹地做一些小项目。 现在机会来了，紫微星来了！ 这可是比小超人还粗壮的大腿。 多媒体实验室的5个教授，13个博士，21个硕士都很高兴。小超人的资助力度很有限，而且更多的是公益性质。 紫微星就不一样了，前景很光明！ 尤其听说今天沈向阳博士会亲自带队过来，每一个人都很振奋。做计算机视觉领域的研究，都离不开沈向阳当年奠定的理论基础，这可是实实在在世界级的科学家。 在过去之前，周不器先跟沈向阳喝了一杯咖啡，把大体情况说了一遍。 科技成果对市场化的转化，这是商业机密，可不能随意泄露。 汤教授年纪大了，可能冲劲没那么足了。可是多媒体实验室里还有很多年轻的博士、硕士，他们从事的都是科学研究。 要是周不器早早地就给他们指明了方向，告诉他们应该怎么合理地运用图像识别的技术来跟市场化结合，保不齐就有人产生了另立炉灶的心思。 不能在制度上制造叛徒。 最好就是不说。 不过，面向沈向阳就不必隐瞒了。 周不器得把未来可能存在的计算机视觉技术所能应用到的商用领域说清楚，以方便他在技术方向的选择上做判断，少走弯路，在一些课题的研究方面更有针对性。 “人脸识别可以是手机解锁的未来选择方向。”沈向阳笑了笑，“你说过很多次，我觉得这个设计非常好。” 周不器道：“不仅呢，重要会议的安保，可以通过人脸识别来排除不相干的人；比如银行，也可以通过人脸识别来确认用户的身份；比如小区的门禁，现在都是用门禁卡，直接人脸识别多方便？甚至咱们公司的打卡制度，直接刷脸，就可以有效地避免替身。” 沈向阳颔首，“的确，应用的领域有很多。不过想做到这些，准确率必须要大幅提高才行，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周不器问：“识别人脸和识别照片里的人脸图像，哪个简单？” “图片。”沈向阳又简单地解释了一句，其实就是在给周大老板传授知识，“图片是静态的，人脸是动态的，处理起来会更复杂。扫描图片也比扫描人脸更简单。”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那还真是有很长的路要走。” “是啊，现在图片上的人脸识别，准确率还很难达到20%。”不过，沈向阳也比较轻松，“现在科技的进步很快，神经网络的概念会大大地帮助计算机优化细节特征，作出分析。如果这门新技术成熟了，人脸识别就会特别简单。” 周不器一挥手，“新技术要发展，可市场等不及，要赶紧行动。设计一套软件出来，先帮公安干警把图像人脸的识别做出来。准确率差一点没关系，软件可以不断更新。可应用得越早，就越有利于破案率的提高。” 沈向阳皱皱眉，“这可不容易，人脸图片识别……如果再加上这个多媒体实验室的模糊图片清晰化处理，计算量太大了。全国人口的数据库13亿，就算先通过性别、年龄进行简单筛选，每次也要处理3亿-5亿的数据量。” 机关单位的电脑，性能普遍都很差，很多电脑开机都要十分钟，都很多年没更新了。 这种电脑不可能进行图片处理。 如果是新采购的高配的电脑，处理一张图片可能也要花费5-10分钟的时间，3亿-5亿的数据量，这得耗时多长时间？ 周不器笑道：“这怕什么？多申请一笔经费，从惠普或者联想那里采购一批hpc。” “啊？”沈向阳惊了个呆，“那得多少钱？” hpc是超级计算机，其实是计算集群，可能会配备有几十上百个主机。普通的电脑可能有2个芯片，hpc里会有几万个芯片，处理能力的数量级是“亿亿”次。 同样地，价格也很贵。 采购最好的惠普的顶尖hpc，一台机器可能就要2000万美元。警方没必要用顶配，没有那么大的计算量，可即便采购联想的国产低配版，可能也要1000万元。 关键这东西还很娇贵，需要单独准备一个实验室级的房间来装这些设备，要精细地保养和维护，普通的民警根本做不来。 周不器笑着说：“老沈，一看你就不懂体制。小县城里肯定玩不转这么精密的设备啊，直接给每个省厅布置一台就行了。省厅里都有技术处，都会专门面向it精英招人。每个省配属一台。下面的机构遇到无法确认的人脸图像时，再汇到省厅，交给技术处来处理就行了。申请一笔5亿元的经费，基本就能完成全国布局了。” 沈向阳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基本猜到了几分，好笑道：“你都打听好了吧？” 周不器哈哈一笑，“嗯，昨晚跟公安口的人咨询过了，他们都很迫切呢。说不定过段时间就组织专家组去你那调研了。” 沈向阳很高兴，“能帮助破案，挺好的。” 周不器轻描淡写，“这才哪到哪啊？接下来，你还要重点关注医疗领域。” “医疗？” 沈向阳有些惊讶，这是个关乎生死的领域，所以紫微星在这个领域的生意上一向很慎重。 周不器道：“比如ct片子，一个肺癌潜在患者的肺部照影，应该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可是人眼不一定能看见，医生就无法作出准确的诊断。我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那种肺部照影应该属于不确定性的图片影像，需要通过人工智能的发展来向确定性发展。如果做到了，那才是功在当代。” 沈向阳深吸了一口气，“模糊影像的清晰化，这个技术方向很重要！” 7017k 第1338章 有其师，必有其学生 12月29日，离港。 去魔都。 虽然元旦不算什么重要节日，可也算是迎接新年。尤其魔都是大都市，节日的气氛很浓，不如就一家人聚聚。 也有工作上的安排。 分众传媒的总部在魔都。 三德子是英国人，回国去过圣诞、过元旦假期了。1月2号就会来华，跟周不器一起去分众传媒调研。 现在的欧洲，足球场广告牌的利用率真是太差了。 分众传媒连写字楼、公寓楼的电梯都能利用起来，变成创造财富的吸金资源，足坛里的那帮人，连球场广告牌这么好的资源竟然都不会充分利用。 曼联其实还好点。 广告位没铺满，但南北看台的主方向基本上满了。可别的球队就很差了，尤其是低级别的联赛。 英国有几千个足球场，每年开展的有正式记录的足球比赛都有几万场。不管是校园足球还是梯队足球，几乎每一场比赛都有几百几千人观看，每年的线下球场流量就要几个亿，更不用说转播台了。 这是多大的广告效应？总比小区里的电梯广告效应要好吧？ 周不器跟分众的姜总有过几次接触，也听他描述过这样一个创举型的商业模式，可具体的运作模式还是得跟他们虚心请教。 要带着三德子去取经，让这个大鼻子老外开开眼，让他明白什么叫商业模式的创新！ 飞机上，伍雨、孙莞然和宁雅梦在打牌。 周不器不想参与，则搂着韩老师、陈老师去另一边闲聊，薛姨妈坐在他的对面。一开始，大家还能聊得比较自然，对比着东京和港岛的不同文化。都是人口密度极大，都是挤挤巴巴，都是大都市，可是论体验，东京比港岛强太多了。在东京，不管去到哪里几乎都感受不到歧视，服务温柔到极致；在港岛，只要开口是普通话，斜眼和冷眼就过来了，连服务员、保洁员都爱答不理的。 “港府这个样子，必须得整顿。”薛姨妈的性格很温柔，也多少有些气愤，觉得去港岛旅游一点都不快乐。 周不器笑着说：“放心吧，已经在动手了。” “是吗？” “每一次的危机，都是抄底的机会。98年那次，让我们彻底站稳了脚跟，这波危机下来，就该加强统治了。如果再有一次，就基本拿下了。” 周不器随口漫谈。 薛姨妈似乎不能理解，“都回归十多年了，还用那么麻烦？不是都驻军了嘛。” 周不器道：“那是国际金融中心啊，港币就是美元的代金券啊，总不能破坏市场的稳定吧？这是连接墙内墙外的一道桥，桥断了，外资进不来，内资也出不去，那就麻烦了。市场的机制还是靠市场说话，随着内资逐渐入港，影响力就越来越大了，不用急。” 薛姨妈对他的话将信将疑。 这小子总爱拿出一些奇奇怪怪的理论来显示自己很厉害，去忽悠女人崇拜自己。 可不能上当！ 薛姨妈没上当，可身边的韩妍和陈燕都倾斜着身子依偎在他怀里，脸色都流露着几分妩媚艳红。 仔细一看，嗬！ 这混蛋小子，当着自己的面就敢胡作非为！ 左拥右抱不说，两手都伸进了韩老师和陈老师的领口里不安分。 薛姨妈气得瞪他一眼，“你老实点！” “你管得也太宽了吧？”周不器哼了一声，根本不听，“我的女人我都不能碰啊？” 薛姨妈又气又恼，“我去后面了！” “哎哎，别走啊，”周不器赶紧收敛了，叫住了她，“问你点事。” 薛姨妈白他一眼，“什么事？” “咳咳，那个……”周不器叹了口气，“算了，让她俩跟你说吧，免得你又误会我是在调戏你。我去趟洗手间。” 薛姨妈有些莫名其妙，等他起身走了，才奇怪地问：“什么事啊？” 韩妍和陈燕脸色发红，都有些难以启齿。 薛姨妈愈发奇怪，“怎么了？” 韩妍不好意思说，只能是陈燕老师出头了，趴在中间的桌子上，小声道：“薛总，上次他不是带我去你的美容院做过脱毛手术嘛。” 薛姨妈神色古怪，似乎猜到了，“又新长出来了？” 陈燕轻轻点头。 薛姨妈想把那混蛋小子骂个狗血喷头，可这种事又实在不好开口去教训她，只能故作误解地说：“这很正常，很多女孩儿想真正地把腋毛清理干净，可能要前后做四五次脱毛手术呢。这种手术是把皮肤毛囊破坏，毛发就脱落了。可过段时间，会有新的组织细胞生出来，就会有新的腋毛出来。再做一次就好了。” 陈燕很高兴，“那这次回京再去一次？” 薛姨妈“嗯”了一声，然后就越想越来气，咬牙道：“你俩别这样惯着他，你看他现在，我行我素，得多约束他。” 陈燕抿抿嘴，“我可不敢。” “我也不敢，”韩妍笑了笑，语气轻柔，“不过……我觉得他还挺好的，你没听莞然说嘛，这次在港岛，有人给他介绍了好几个当红的女明星呢，他看都不看一眼。也就是在家里胡闹了一点，在外面还是有谱的。” 没一会儿，周不器回来了，大声道：“莞莞，过元旦了，一家人聚聚吧。把慕儿，还有蒋冰婕和李心婉都叫过来。安排航线，明天派飞机回京接她们。” 宝妹妹和琳琳姐他会亲自打电话。 孙莞然正嘻嘻哈哈的玩牌呢，随口问：“宁露呢？” “她啊……”周不器稍显犹豫，“算了，随意吧，你看着办！” 坐下后，周不器就笑着问：“解决了吗？” 陈燕小声道：“自然现象，等去首都了，再去做一次。” “你看我就说吧……嗯？”周不器一抬头，就看到了薛姨妈凤目圆睁，很奇怪，“又怎么了？去你那做个美容都不行啊？” 薛姨妈咬牙问：“宁露是谁？” 周不器好笑道：“薛姨妈，我说你管得也太多了吧？那是我秘书。” “又一个秘书？” “没办法，生意大啊，秘书少了处理不来。” “很漂亮吧？” “嗯。” “跟你有那种关系？” “没有。” 周不器摇了摇头。 薛姨妈眉梢微挑，有些不置信，“真没有？” “暂时没有，”周不器摇了摇头，语气轻松，“等有关系了，不就带你那做美容手术了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喜好。” 薛姨妈真是能活活气死。 周不器叹了口气，“你以为我想啊？我能有什么办法？你是女人，你最懂女人。要是没有这层关系，我这么多商业机密，能保险吗？商业机密泄露了，我那好几千员工怎么办？我这是牺牲小我、成全大家。薛姨妈，不是我说你，你的格局小了点。” 薛姨妈很无奈地看着坐在对面的韩老师和陈老师，很抓狂地说：“你们看，这就是他的歪理。不管什么事，他都能上纲上线。” 陈燕抿嘴道：“我觉得挺有道理的。” 韩妍迟疑了一下，也轻声说：“那种大事咱们也不懂，做好自己的就行了。有些事……别想那么多，生活就好。” “你……你们……” 薛姨妈已经彻底崩溃，怪不得这小子这么混蛋，原来都是这俩初中老师教出来的啊！有其师，必有其学生！ …… 宁雅娴在魔都这边养胎呢，带着4岁大的女儿宁欣欣，念念也1岁半了，会走路了，可以一起玩游戏了。 接下来，就看宁雅梦这边有什么反应了。 温知夏听说他要安排大家一起过来跨年，就有些犯愁，趁着他去书房的时候，就悄悄地跟过去，问她：“都过来呀？” “对。” “几个啊？” “没几个吧，伍雨、琳琳、宝妹妹，薛姨妈，还有莞莞、慕儿、宁露，再就是杨蜜、蒋冰婕、李心婉这三个小明星。对了，还有韩老师和陈老师，再加上你。不多。” 温知夏美眸睁大，嗔道：“还不多？家里都住不下了。” 周不器道：“哪能住不下呢，挤挤怎么都住下了。我爸我妈不来，让保姆去酒店住几天，就差不多了。你是大老婆，不准唧唧歪歪，不准吃醋，做好表率。你要是表现不好，她们怎么想？” 这套别墅有6间卧室，平均每间住两人，差不多就住下了。 温知夏幽幽地一叹，“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才会嫁给你。” 周不器拍拍大腿，哈哈笑道：“言不由衷！过来坐！” 温知夏过去坐在了他腿上，小声说：“看见韩妍和陈燕，我都有点不好意思。” “为啥不好意思？” “她俩也是老师，我也是老师。” “那能一样么？”周不器哼了一声，亲了她一口，“你才是我的大宝贝，她俩跟我的时候都不是处了，过几年就分开了。” 温知夏明眸善睐的眼睛白他一眼，啐了一口，“就瞎说。” “本来就是。”这时，手机响了，来电是周绍宁，周不器比较重视，“应该是比较重要的事。” “那你接吧，我下楼了。”温知夏温柔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小声说，“晚上去我房间。” “必须的！” 周不器拍拍她的屁股，这才不急不缓地接听了电话。 周绍宁的语气很高昂，流露着几分振奋，“谈妥了！12亿美元，稀释10%的股份！” 周不器挺高兴，“那就是120亿美元的估值？谷歌这是股价回暖，又有信心了啊。” aster手机是世界上首款安卓手机，销量很不错。 谈了两个多月，这波关于爱斯达集团b轮融资终于算是达成了。 半年前，紫微星对爱斯达的融资10亿美元，稀释了20%的股份，估值是50亿美元。可见这段时间aster手机的销量多么受市场认可。 周绍宁笑着问：“那就这么定了？” 周不器道：“我觉得可以，这是战略投资，重要的是达成更深度的合作。对了，现在销量多少了？” “320万部。” “竞争对手呢？” “同期的竞品里，只有iphone的销量更好，大概……大概销售了1200万部。其他的不管黑莓、诺基亚还是摩托罗拉，都不行。尤其诺基亚，他们10月份推出的触控屏智能机，预计今年能销售400万-500万部，结果现在连30万部都没卖上。那种触控笔的手机已经被市场淘汰了。” 7017k 第1339章 是个好男人 晚上，主卧。 温知夏和石婧琳并肩而躺，牛奶般的肌肤在昏暗的床头灯下散发着迷人的光泽。周不器则伸手把卧室里的大灯打开了。 “哎呀，关灯！” 温知夏羞恼，慌忙爬到他身上，把通亮的大灯给关了，只留下暗黄色灯光的床头灯。似乎这种气氛之下，她才能舒缓尴尬。 周不器好笑道：“有啥不好意思的，开灯去浴室啊，不洗澡啊？” “一会儿洗，再歇会。” “琳琳呢？” “我也躺会儿。” “那行吧，往边上点。”周不器也不客气，又跑回床上，躺在了两人中间，打了个哈欠，“对了，你二姐找我干啥？” 石婧琳轻声道：“好像有人贪了公司的钱。” 周不器微微一愣，“地产公司吗？” “不是，做塑料的那个。”石婧琳轻轻一叹，“我爸现在主要精力都在做地产生意嘛，以前做化工的家族生意，就让我二叔、我大舅，我大姐夫、我大姐和我二姐来管了。” 周不器问：“你二姐这摊出事了？” 石婧琳“嗯”了一声，“好像是，都没敢跟我爸说。” 周不器好笑道：“至于吗？贪了多少钱啊？” “应该挺多。” “那行，明天去看看。” “嗯……” 石婧琳有点犹豫。 周不器有些奇怪，“怎么了？” 石婧琳叹了口气，“搞不好我二姐的工作都丢了。” “啥？”周不器很惊讶，“不是家族企业吗？” “家族企业，我也有伯伯叔叔啊。实在不行，我让我二姐来缘味集团工作得了。” “行。” 周不器比较认可。 石婧琳有些心虚，“真行啊？你同意？” 周不器很豪气地说：“这有什么同意不同意的，你姐不就是我姐嘛，你看着安排，怎样都行。你家不要，咱家要。” 石婧琳嘴角微微一勾，媚红的脸蛋儿上掩饰不住笑容，“你就不怕我和我姐勾结起来，把你的奶茶公司资金都给挪走了？” “你敢吗？欠揍！” “不敢。” 石婧琳抿抿嘴，少见地没顶嘴。 第二天，周不器和石婧琳一起，去见她二姐石婧美。 在路上，石婧琳给她打了个电话，挂断之后，就轻叹了口气，“我二姐的状态听起来不太好。” 周不器就很难理解，“至于吗？不就是被人捞了点钱嘛，你家还差这点钱了？” 石婧琳白他一眼，“不是钱不钱的事！” “那是什么？” “尊严！” “啥？” 周不器被逗笑了，觉得石家的女人都这么奇葩，这个二姐石婧美，跟石婧琳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啊！ 石婧琳轻声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嘛，我家重男轻女。我妈生了三个孩子，大姐、二姐还有我，都是女儿。我爸就是想要个儿子，后来在外边，九几年的时候，在外边找了个女大学生，生了个儿子。” “女大学生啊……” 周不器以前也知道一点石家的家事，不过以前没说得这么详细。现在才知道，原来石家岳父这么会玩。 石婧琳扭头看向了窗外，“我爸在外边的女人挺多的，尤其是十几年前，不比你少。当时他一口气找了好几个女大学生呢，就为了生儿子。先花了两三年相处考察人品，等大三的时候，就让她休学一年专门用来生孩子，她就答应了。结果真生了个儿子，就再没回去上学。” “她现在干啥呢？” “呆着呗，我爸在外边的家。” “你爸在外边有几个家？” “四五个吧，不知道这两年有没有新的。” “岁数这么大了，吃得消吗？” “用你管！”石婧琳猛地扭过头来，狠狠地瞪他，冷哼了一声，“我家的事，你不许往外传。温知夏、薛宝珊她们几个也不行。” 周不器总结经验地说道：“你爸还是水平不行，我觉得还是咱家这种模式更好，都生活在一起。在外面搞五六个家，分身乏术啊，去哪不去哪的，冷落了谁都不好。” 石婧琳轻咬嘴唇，“我爸没你这么优秀。” 周不器深以为然，“这是真理。” 石婧琳鄙视地说：“说你胖你还喘了！” 周不器笑着说：“我明白了，怪不得你性格这么要强呢。你们三姐妹是跟在妈妈身边长大的，妈妈从小就教育你们要有志气，要比男生还优秀，要把石家的家产抢过来。” “抢什么家产？”石婧琳抿嘴一乐，白他一眼，轻悠悠地说，“反正大姐、大姐，还有我，从小都独立自主，德智体美劳，我妈妈把我们三姐妹培养得很好，我很爱她。”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你大姐二姐我接触的不多，不太了解。但你很优秀，就是有时候太爱顶嘴。” “我哪顶嘴。”石婧琳脸色微微一红，“我就是不喜欢你们臭男人！” “现在还不喜欢？” “你还行，别人不行，看着就烦。” “你这么说，我感觉很骄傲。” 周不器哈哈大笑。 这下也就明白了，石家三姐妹从小受到这样的教育，再加上被亲爹重男轻女的家庭氛围所激励，自尊心都很强大，就像石婧琳这样，性格都比较强势。 在石家的家族产业中，石婧月、石婧美既然任职，就一定要出任比较重要的职位，才能匹配上她们的抱负。 没想到，二姐石婧美那边出了点差错。 损失了多少钱倒是其次，这样的失败经历会让她很有挫败感，会备受打击。 果然，去到了石婧美的公寓家里，就见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裙，素面朝天，头发有些散乱，光着脚丫，似乎刚从床上爬起来，状态不太好。 以周不器的经验，一眼就能判断出她没戴胸罩。 罩杯感觉跟石婧琳差不多。 石婧琳赶紧走过去，拉过二姐的手，“姐，你吃早饭了吗？” 石婧美轻轻摇头。 石婧琳道：“周不器会做饭，让他给你做！” “啊？”周不器微微一愣，就连忙道，“行，我看看有什么。” 然后就去了厨房。 石婧美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妹妹，压低声音，“你……他这么听你的话？” 石婧琳抿嘴嘴唇，小声说：“我早就跟你说了，他会体贴人，对我挺好的，要不我才不跟他呢。” “君子远庖丁啊。” “哪有？他会做饭，在家经常给我们做。他跟咱爸不一样，他……他也大男子主义，一般都用在外边的女人身上，家里不会。” 石婧美悄声问：“外边的女人多吗？” “不多，我都知道。” “那还行。” “反正比咱爸强多了，坦坦荡荡的，什么事都放在明面上。” 别看石婧琳在周不器面前，总是爱顶撞他，一个不服两个不服的，其实内心也很柔软，她和二姐的关系极好，可以说些悄悄话。 石婧美的精神气似乎也变好了，为妹妹感到高兴。妹夫可是周不器啊，据说是国内首富，身家超过1000亿元！ 这样的大富豪，妹妹随便一句话，他就跑厨房去了，可见这段关系是靠谱的。 石婧美拉着妹妹去沙发上坐下，捡起一根头绳随意地扎着头发，小声问：“你家谁管钱啊？” “我。” “你？” “以前是伍雨管，不过钱太多了，她管不过来，就让我管了。” “多少啊？” “7个亿。” “流动资金？” 石婧美睁大眼眸，非常惊讶。个人账户上的流动资金有7个亿？这可是经济危机啊，家里化工集团的账上流动资金，也就是10亿左右。 石婧琳抿嘴笑笑，“对，流动资金，我买了5个亿的货币基金，利息高点。这不算什么，这是国内账户。海外账户钱才多呢。” “海外账户？” “嗯，海外账户都是外汇。他在弄一个家族信托，曼联知道吧？曼联的产权就在家族信托名下，好像是用她妈妈的名字命名的。具体我也不太清楚。” “有多少钱？” 石婧美是富豪女，按理说从小就不对钱感兴趣。可是周不器不一样，他的钱太多了，多到富豪女也满是好奇。 石婧琳轻轻摇头，随意地说：“不清楚，没问过。”然后，就冲着厨房大声喊道：“老公，咱家海外账户上有多少钱啊？” 周不器的声音传来，“1亿美元。” “啊？”石婧琳拉了个长音，有点失望，“这么少呢？我听谁说的，不是好几十亿美元吗？” “都花出去做投资了。”周不器从厨房那边伸头过来，“怎么了，二姐要用外汇吗？需要就张口，我随时帮你周转，几亿美金很轻松。” 石婧美抿嘴笑道：“等需要的吧。” 简单地应了一句，然后就对妹妹竖起了一根大拇指，“你老公可以，是个好男人。” 石婧琳很开心，又有几分傲娇，“他要是不好，我才不跟他呢。” 没一会儿，周不器就端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条过来，里面打了两个荷包蛋，有几片菜叶和胡萝卜点缀，颜色搭配得还挺好看。 “太多了，吃不了。” “那我再拿个碗，别浪费。” 周不器又去厨房，翻了两个柜子，找到了一个大碗，回来把面条倒了一半，直接坐在地板上，趴在茶几上开始吃面。 石婧美跟石婧琳对视一眼，发现她眼眸里流露着满满的得意和自豪，分明是在用眼睛说：“怎么样？我男人好吧？” 对普通人来说，这本是太正常的一幕了。 可发生在周不器身上，多少让人有些感动。 石婧美连连颔首。 周不器还真不是装，他性格本就是这样，要么说他和伍雨是一家人呢，其实他俩都一样，都有点东北人的大大咧咧，呼噜呼噜地吃着面，随口问：“二姐，琳琳跟我说你公司里有人贪了钱？咋回事啊？” “唉，这不年底了嘛……” 7017k 第1340章 石总经理 年底或者年初，都会进行年度的财务总结或者审计，很多问题就会暴露出来。大公司还好，可能每个季度都要查一遍。跟外面合作的一些小公司，经常是年底汇款，就会经常出事。 “等下，我去拿手机。” 石婧美回屋了，过了几分钟，拿着手机出来了。 周不器一边吃面，一边遗憾。 这个二姐，真不讲究啊！ 我百忙之中跑过来，又是给你下面吃，又是帮你解决生意问题的，你这也太抠门了吧？一点福利都不给的？ 拿手机就拿手机，回卧室把胸罩戴上了，这算什么？ 拿我当外人吗？ 唉！ 难怪大家都说魔都人小气，真是见识到了。 周不器一脸失望地摇头，忽然迎向了石婧琳似笑非笑的眼神，当即打了个激灵，连忙低头吃面条，呼噜呼噜的。 石婧琳才没放过他，告状道：“姐，你怎么把内衣穿上了，某人很失望呢。” “啊？没有没有！别瞎说！” 周不器坚决否认。 石婧美眼眸似水，瞟了他一眼，“那我摘掉？” 周不器正色道：“二姐你可别开玩笑了，你手机里有什么材料吗？我看下。” “不是材料，是短信。” 石婧美把手机递了过去。 石婧琳也凑过来，蹲在周不器身边，一起看短信，短信的内容很简短：“石小姐，知不知道你们高经理今年问我要了多少钱？” 周不器觉得这就是件小事，根本没放在心上，一边吃面，一边很随意地问：“这是谁发来的短信？” 石婧美道：“一个上游材料的供应商。” 周不器点了点头，“今年的采购额是多少？” “3个多亿。” “嗯，应该是真的。” 周不器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回扣问题。 石婧琳也很有经验，大胆猜测，“应该是这个供应商跟采购人员分账不均，闹掰了。” 周不器赞扬道：“我老婆就是聪明！” 石婧琳白他一眼，轻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刚才我二姐没穿内衣，你至少看了12眼！” “靠！” 周不器想揍她。 这败家娘们，胳膊肘往娘家拐啊！ 石婧美也不恼，状态也不像刚开始那么沉闷了，抿嘴笑道：“妹夫，你眼神不老实啊。” 周不器有点尴尬，“没她说得那么夸张，就不经意地扫了几眼，啥也没看见。那个……咳咳，我觉得这件事就是回扣分赃不均的问题。供应商的销售经理没拿到相应的回扣提成，就和这边的采购经理闹翻了。” 石婧美没有追究他，轻轻一叹，“高强……就是那个高经理，他是多年老员工了，我爸也很信任他。没想到，以前没出事，我一当上采购业务的副总裁了，他就出事了。” 周不器笑道：“我觉得是好事。” “好事？” “就算以前你爸在的时候，他手脚也不会太老实，无非就是伪装得很好，每年都在不停地从公司吸血。你负责这一摊了，他以为你没经验好欺负，胆子就更大了，就想捞得更多，就贪多嚼不烂了。你要是不上台，他可能会一直当吸血虫。现在及时发现，就是好事。” “嗯。” “他人呢？” 石婧美轻声道：“离职了，跑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那现在就很简单了，你收到了举报，现在有两个选项。第一，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公司照常运营，提拔新人当采购经理。第二，把供应商叫过来，让对方提供相应的证据，由你的审计、监察部门进行跟进、报案。立案调查完了之后，以商业贿赂把这小子给抓进去。” 两种选择，这还用说吗？ 以石家姐妹的个性，一定是选择第二个选择，哪能白白吃个哑巴亏？ 石婧美毫不犹豫，“要抓人。” 石婧琳道：“必须抓人，震慑其他的采购员，要是再有类似的事，碰见一个抓一个！” 周不器呼噜呼噜地把半碗面条吃光了，又喝了两口汤，“不过，第二个选择代价也很大。你要耗费大量的人员、精力和时间。你要聘用专业的审计人员和顾问。甚至可能会搞得沸沸扬扬，导致企业的声誉受损。现在是经济危机，企业发展还是以稳为主。要是搞得员工人心惶惶，影响了生产，就要蒙受更大的损失。” 石婧琳很不满意，“你什么意思？遇见这样的混蛋，就当没发生过吗？” 周不器道：“如果我是个小老板，我会做第一个选择。本来损失就够大了，再追究下去，损失会更大，搞不好经济危机都度不过去。要是真把人抓进去了，人家老婆孩子天天过来哭、过来闹事，有你愁的。” 石婧美嗔恼：“妹夫，我家的产业虽然不如你的公司那么大，但也是年营收超过120亿的大公司，不是什么小企业。” 周不器道：“这不是个例的问题，而是需要一整套文化、职称、制度、流程上的设计。吃回扣这种事，99%的公司都会有，绝大多数的企、事业单位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差不多就得了。不查，最多就是利润少了一点，还能正常运转。查了，就一定要影响正常运转。这个高经理是采购经理，那采购部的采购员，都是他的手下吧？采购员们有没有回扣？如果有，要不要一起都查处？如果都查处了，整个部门可能就瘫痪了，就一定会影响企业的正常运营。” 石婧美叹了口气，抱着肩膀往沙发上一靠，“是呀，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妹夫，你最聪明，你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周不器笑道：“抓大放小呗，把这个高经理拿下，对其他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保持稳定。当了这么多年的采购经理，估计捞了不少钱。” 石婧琳哼道：“二姐，反正这事完了，你就退出吧，别在家里干了。那么多人盯着，总受批评不说，出了事也要你背锅。采购部肯定都烂透了，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退出来，我帮你找个总经理的工作。” “什么总经理啊？” “他又搞了一个公司，叫潮玩公社，是卖盲盒的。” “嗯，你说过。” “伍雨哪懂管理啊，平时都是我帮着她在做呢。你过来当总经理呗，把公司这摊给管起来。”石婧琳瞟了周不器一眼，似笑非笑地说，“二姐，你快脱了内衣给他多看几眼吧，他一高兴说不定就答应了呢。” 石婧美随手就把内衣的吊带拨到了胳膊上，眼神挑腻，“真的吗？妹夫，你要看吗？” 又来？ 周不器深切地怀疑。 这姐妹俩搞不好早就商量好了在这给自己演戏呢，无非就是想让石婧美去潮玩公社当总经理。这么大的事，石婧美竟然想也不想地就要配合着脱衣服了。 这如何能拒绝？ 唉！ 女人果然有性别优势啊。 找工作的时候，一撩衣服就什么都有了。要是个男的，找工作的时候把裤子脱了，保准寻衅滋事被抓进去七八天。 不过，这样安排也挺好。 周不器虽然对这个二姐不太了解，但石婧琳了解就够了。她觉得二姐能当这个总经理，那就八九不离十。 伍雨不懂管理，可以当董事长。宁雅梦是个画师，可以当创意总监。具体的业务运营，还真得找一个人帮忙。 伍雨和宁雅梦两个弱女子，从外面找一个很厉害的职业经理人当总经理，有一种“主弱仆强”的感觉。 这种传统企业，还是家族化运作比较妥当。虽然弊端多多，却胜在稳定，出了问题了可以关起门来家里解决。 “二姐，你就别跟我客气了，都是实在亲戚，我还至于跟你玩潜规则吗？太见外了。” “那你要潜吗？” “不用。”周不器一脸正色，不给石婧琳丝毫的可乘之机，“回扣这件事，我觉得还是两条路走吧。” 石婧美笑盈盈地说：“嗯，两条路一起走。公司这边，以稳为主，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公司外边，去跟高强联系，告诉他把过去的非法所得上缴。否则我就报警抓他，到时候不仅没收家产，还要判个十年八年。” “这个思路是对的，经济危机之下，什么都不如稳定重要，企业一定要稳。让他把赃款退还给公司，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给公司。” “嗯？” “我找回来的赃款，为什么要退给公司？” 石婧美轻哼了一声。 周不器差点惊掉下巴。 靠！ 真是豪门家的女儿啊！ 嗯，果然是亲姐妹，这作风跟石婧琳真像！ 单从这一点，她的水平就比伍雨和宁雅梦加起来都强。 石婧美轻声道：“我听琳琳说，盲盒的生意做得挺不错的，销售额都快破亿了。我也不会白占便宜。这次从高强身上少说也能收回5000万，我打算带资上岗。” 石婧琳脸色微红，知道露馅了，弱弱地说：“老公，之前你不是把潮玩公社20%的股份转给我了嘛，我想转给我二姐，她从小就可疼我了……” 周不器干脆利落地说：“都是自家人，哪用分得那么清？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嗯……二姐，你说从高强身上收回5000万，真有这么多？” 石婧美冷冷的道：“我都安排好了，去找他老婆，找他爹妈，找他全家！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要钱还是要命！” “我去！” “你去？那也行，你去吧，我还真怕出了人命。” “靠！” 7017k 第1341章 这可不是下套 两件事。 第一，石婧美要“带资上岗”，带着5000万元加入潮玩公社，去当总经理。 第二，这5000万元，要周不器去追讨。 这一下，周不器算是看明白了。 这是一环又一环地下套啊！ 前面的种种理由都是扯淡，最后的目的就是想让他出面来解决问题。毕竟那可是5000万，追讨起来很复杂。 这么大一笔钱，哪是说还就还的？闹大了，有恐吓、威胁、勒索的嫌疑。时间耽搁了，搞不好人家就卷款潜逃、全家移民了！ 石婧琳自知理亏，心虚地说：“那个……那个……你不是说最近有了一个什么技术上的突破，可以为公安系统打造一个世界领先的人脸识别平台吗？要不你帮帮忙？” 石婧美咬牙道：“妹夫，你要是不方便就算了，我家在魔都这边也有朋友，托人跟警察那边递个话。实在不行，就走法律程序。” 周不器叹了口气，“只魔都这边有什么用啊？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想把钱追缴回来，首先得把海关封住，算了，我问问吧。” 要说人脉能量，姐妹俩肯定不如周大老板。 拨通了一个电话。 先笑呵呵地说了一下关于人工智能图片识别的前景，还需要时间。要得把紫微星的图像处理技术跟多媒体实验室的技术整合、优化，封装、测试，还要订制一批超级计算机。 如果计划顺利，明年年底，全国的警力系统就可以应用上这个新技术了。 对方很高兴，说这会极大地减少他们的办案难度。 很多案件没有侦破，不是因为案件太复杂，而是警力不足。现在很多重要场所都有摄像头了，可以捕捉到嫌疑人的样貌。可是，很多时候即便是拿到了嫌疑人的照片，也很难确定这个人是谁。 本地人还好，民警拿着照片去走访，就问出来了。难的就是外地人、外省人，在当地犯案，然后跑回老家去了，音讯全无，根本没法找。 如果是命案，可以动用更多的资源、更多的警力，耗费更多的时间去慢慢侦查。要是其他的一些小案件，就很犯难。老案子没办完，新案子又来了。 现在的社会上摄像头越来越多，只要不是太偏远的地方，总有机会捕捉到犯罪嫌疑人的脸。这就成了破案的关键，效率又成了很重要的一点。 要以最快地速度确定这个人的身份，才好在接下来进行联网布局，把犯罪嫌疑人的消息发给机场、火车站、酒店等场所。 要是晚了，犯罪嫌疑人可能就跑到某个穷乡僻壤成了黑户，就抓不到了。 周不器简单地描绘了一下未来人脸识别的应用场景，以及未来为海关总署及边检提供人像比对系统服务的设想。 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发展，就可以改变这个社会的方方面面。 最后才说了一下要追讨5000万的事。 “叫什么名？” “高强。” “身份证号？” “你记下。” 周不器给石婧美递了个眼神，她马上把手机递过来，个人信息早就收集好了。 对方记下了身份证号码，又问：“你想怎么办？” 周不器道：“这是老员工了，也没必要非要走诉讼，最好就是私下和解。我现在担心的是他卷款跑国外去了，得赶紧控制海关，查查这个人现在在哪。” 这种民事案件，能私了私了，不占用公检法资源；不能私了了，再不得已发起诉讼去打官司。 最好不要打官司，太费劲。 打过了电话，石婧琳就笑盈盈地凑过来，一双白嫩的小手轻轻地给他捶肩，夹着嗓子讨好道：“大老爷辛苦了，小女子给你捶捶背呗。” 周不器下意识地说：“我这就捶你！” “嗯？”石婧琳美眸睁大，轻哼道：“干嘛？我二姐麻烦你办点小事，你就这态度啊？大不了让我二姐陪你睡一次。” 石婧美也不含糊，眨眨眼，“妹夫，要不……去卧室？二姐陪陪你？” “咳咳咳……” 周不器连连退让，有些狼狈。 靠！ 果然是亲姐妹，这俩人都是一个路数。 又跟我玩套路！ 他敢保证，这要是动心了，流露出了一点不该有的念头，保准被这姐妹俩一顿臭批。石婧美要是真有意勾引，为啥要回卧室穿上内衣？不穿内衣，不是诱惑力更大？ 石婧琳挤了挤眼睛，“老公，去嘛，我二姐都同意了，我又不在乎这些。” “别闹。” 周不器一脸正色。 石婧美语气轻松地说：“男人嘛，在商海里刀光剑影，太戾气了，总要靠着温柔乡来调和。你虽然是我妹夫，但你是男人，我是女人，我也不能让你白帮忙，规矩二姐都懂。” 周不器觉得自己快破防了，还在坚守最后一道防线，沉声道：“二姐，你别跟我开玩笑了，姐妹双收这种事，我是不会做的。” 石婧琳不装了，撇嘴道：“你少臭美了，就是看你辛苦，允许你沾点小便宜而已，你还真想收啊？我可不是宁雅娴。” 周不器舒了口气，“我知道，我这不在克制嘛。” 石婧琳下巴微微一扬，比较满意，“表现还算不错！别以为你帮了我二姐一个忙，就能怎样怎样的，她是我姐，你少打主意，不许欺负她。” “怎么可能？” 周不器心下一松，还好，通过了考验。 没一会儿，公安口的电话就打回来了。 非常轻松。 查到高强一家在三亚度假呢，住的酒店房间都查清楚了。已经派警力去抓捕了，到时候先把人扣下。 什么时候还钱了，什么时候放人。 半个月都还不上钱，可能就再也出不去了。商业受贿罪判下来，数额特别巨大，没收家产不说，没个七八年出不来。 只要那边脑子不短路，应该用不了几天就该还钱了。 …… 周不器不想跟这姐妹俩再待在一起了，太烧脑。 同样是姐妹花，看看人家宁雅娴和宁雅梦，这多好啊？是妥妥的周家媳妇。还有薛姨妈和薛宝珊，呃……虽然不是姐妹，但也都知书达理、端庄贤惠。 石家姐妹是俩大奇葩！ 还有她们那个大姐。 周不器接触过几次，也是个猛人，把大姐夫管教得一愣一愣的。今年端午的时候在石家吃了一顿饭，大姐当着所有家人的面把大姐夫给臭骂了一通，大姐夫还要蔫蔫的赔笑脸。 找了理由，周不器就撤了，去九城找朱俊聊聊曼联的事。 刚上车没多久，来了条短信。 来自二姐石婧美。 “妹夫，琳琳刚才是考验你，可二姐的话都是真的。这次你帮了二姐两个忙，二姐可以给你睡两次。” 看过短信，周不器想骂人，“靠！又下套！” 周不器坚决不上当，去九城见了朱俊，先说了《魔兽世界》代理权的事，然后又着重说了曼联的薪资结构调整的大事。 球员要加薪，薪水足够高，才能吸引来更优秀的球员。 c罗离开曼联，最大的原因就是薪水问题。 必须要设计新的球员薪资体系。 除此之外，管理层的加薪才更重要，想把曼联的衍生版权等商业开发发展起来，就一定得有相关的高级人才才行。 几十万英镑的年薪，不可能招来什么高人。 也就是那些退休、退役的球员们，除了足球他们什么也干不了，才愿意回到俱乐部里做这种低薪高管的工作。 “你工作忙不？” “什么意思？” “九城的工作是不是交给别人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对。” “要不你去管曼联？”周不器一脸期待的样子。 朱俊没太理解，“我去管？什么意思？” 周不器道：“我这边太忙了，过去的机会不会太多。对曼联来说，咱们都是外人。一群大鼻子老外把持着权柄，要避免被架空。” “你爸不是俱乐部主席吗？” “咳咳，我爸啥水平你又不是看不出来。” “艾德·伍德沃德呢？” “他也是老外啊，这种大权，尤其是财权，一定要掌握在咱们自己手里。” 周不器对曼联的改革会非常小心。 尤其是薪酬体系的改革。 不能给那些老外产生一种遇到人傻钱多的亚洲土豪的感觉，在管理上一定要严格，对重要高管要设定好业绩指标。 做不好，就解雇！ 不能像以前那样，就靠着安安稳稳地靠着球衣赞助和球赛转播收入来维持运营，这跟国企似的毫无活力。 想拿高薪，就得有配得上的业绩。 这种事有点得罪人，周不器不想上，最好也别把老爸往上推。让朱俊严格一点，去亲自抓就好了。 反正他持股5%，是曼联的第二大股东，他要承担这个责任。 这可不是下套，这样安排很合理。 朱俊如果和管理层发生矛盾了，周不器可以出面化解、维持稳定。要是周不器亲自下场，然后跟管理层闹得很僵，那就很糟糕了，就没有回旋余地了。 改革嘛，得派一个先锋打头阵。 中军大帐要根据局势，随时调整方略。 周不器道：“我爸就是名义上的董事长，我又没时间总往那边跑。更多的责任还是得你来承担，不管是大卫·吉尔还是三德子，用人的时候都要有所保留。” 7017k 第1342章 离你远点 机场。 周不器去接机，宝珊、冯慕儿和宁露会过来，一起过元旦。大家一起聚聚，相互了解一下，也熟悉下大环境。 尤其是冯慕儿、宁露、陈老师、韩老师这种，让他们感受一下这种气氛。能接受就保持现状，不能接受也能早做打算，多给她们一些选择的余地。是3年还是5年，或者赚够1000万或者2000万，定一个目标。 人生很漫长，别耽误了人家。 石家岳父那种办法也挺好，就是在外面多成几个家，彼此间不来往、不接触、不认识，也就不会发生矛盾。 这种方法的优点是稳定，管理简单，省时省心，不会有什么勾心斗角的事。缺点是太冷清了，对任何一个家来说，男主人都长期不在家。 还有一种家庭是都住在一起，一般人应付不来。能做到这一点的，都是超级达人。周不器对自己很自信，几千人的大公司都能管好，还管不好几个女人了？ 对此，周不器太有经验了，管理的第一哲学就是用人。 石婧琳、伍雨、宁雅娴、杨蜜都是很好的助手，可以通过她们协助自己把这个家庭管理起来。外面还有薛姨妈、徐百卉、甄妤来出谋划策，最近还多了一个石婧美。 妥妥的！ 私人飞机走的不是民航通道，位置也不一样。民航那边是新修建的富丽堂皇的大楼，私人飞机这边用的以前的老楼，设施比较差，胜在人少。 没一会儿，就见到了一个身着藏蓝色牛仔裤、红色皮夹克的小美女跑过来了，远远地就跳着挥手，娇声喊道：“哥！周不器！” 老爸老妈没来，没想到妹妹周楠来了。 妹妹现在是大学生了，在北电读书，平时要住校。再加上周不器工作繁忙，全世界地到处跑，见面的机会不是很多。 周不器也很高兴，跟她招手，等她背着一只书包跑过来，就笑着问：“你怎么过来了？” 周楠凶巴巴地说：“干嘛，不欢迎我啊？” “怎么会？晚上想吃啥，哥给你做！” “拉倒吧，你那点水平。” “我在英国的时候，经常自己做饭，都练出来了。” “少骗人了，还当我是小孩儿啊？” 周楠轻哼了一声，还是年纪小，不太懂在冯慕儿和宁露这两个“外人”面前给哥哥留面子。 薛宝珊过来拉了她的胳膊。 周楠才笑嘻嘻地说：“哥，我是跟宝珊一起来的。” “放假了吗？” “没有，1月10号才放。” “行，等放假了哥带你去英国玩。” 周不器的1月份行程都安排好了。 1号-2号，在长三角这边的手机零配件厂商去考察、调研，柳晴作为紫微星魔都分公司总裁、投资业务总裁近期已经跟史余柱一起，投资了7家企业。 3号，三德子来华，一起去分众传媒。 5号，回京参加紫微星对过去一年业务总结的管理层大会，并跟投资人协调，制定出接下来一年的发展计划和各项预算，准备董事会。 然后就是缘味集团、婕妤传媒、潮玩公社、华易等几家公司的董事会了。 接下来就是准备去英国。 这是早就计划好的，邀请崇明岛的青训球员们去曼彻斯特拉练，顺便进行一些不同年龄层的梯队比赛。 作为曼联的老板，周不器于情于理都要帮着国足进步。成年男足太遥远了，最好还是在青训和女足方面下手，姿态也能做足。 周不器搂着妹妹的肩膀，看向了另一边的冯慕儿和宁露，慕儿有点怕冷，穿的是黑色大衣，把身材遮掩了不少。 宁露就不一样了，浅蓝色的牛仔裤，把酒杯腿衬托的很极致，线条流畅、笔直修长，腰臀曲线很出彩。也只有这个级别的美人，能把一件很普通的牛仔裤穿出风情万种。 周不器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宁露明眸善睐，半开玩笑地说：“老板，我这牛仔裤是在西单买的，才100多块钱。” 周不器赞许道：“衣服架子，穿啥都漂亮。” 宁露轻轻跺脚，略有撒娇，“老板，人家是说工资太低，不够花呢。” 周不器好奇地问：“你工资多少啊？” “税后到手还不到五千呢。” “你跟莞莞、慕儿住在一起，不用出房租吧？” “房租是不用，可我要给家里寄钱，就不够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慕儿呢？你工资多少？” 冯慕儿抿抿嘴，“税后六千，标准工资。” 宁露嗔道：“慕儿还有别的收入呢。” 冯慕儿瞟了宝珊和周楠一眼，小声道：“我每月还可以去缘味集团那边去领5万块钱。” “哦，这样啊。” 具体细节周不器也不太清楚，到底是以发工资的形式，又或者是以现金线下劳务的形式支付，这都是宁雅娴安排的。 总归身边的小秘书，一个个收入都不低就是了。 周不器看了宁露一眼，就迎上了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精致甜美的俏脸上，满是期待，是个活脱脱的美人坯子。 不过，这件事不能着急。 得把她的人品、个性都了解清楚了，再做判断。都是成功人士了，可不能毛毛躁躁在女人身上翻车。 此前，宁雅娴考察过她。 最近，孙莞然和冯慕儿一直跟她住在一起，相处的也还好。 周不器还得亲自验看一番。 上车后，周楠就唧唧咋咋，说她在北电里学习、演戏，可好玩了，班级里有很多美女帅哥，她也想报名出去演戏。 被周不器给严厉制止了。 还要求她要向宝珊姐学习，淑女端庄一点。尤为重要的一点，别看人家长得帅就神魂颠倒了，帅哥都是渣男！ 要距离渣男远一点！ 女孩子要保护好自己！ 回家，开门。 周不器拉着妹妹进屋。 刚踏进家门两步，周楠就有些慌神儿，下意识地要往后退。 屋子里的人好多啊！ 都是女人！ 认识的有温知夏、薛姨妈、孙莞然、杨蜜她们，还有好几个不认识的，梅兰竹菊、环肥燕瘦，还有不同的年龄段…… 有点看晕了。 “哥，我得离你远一点！” …… 温知夏此前买的是大平层，有4个卧室，小了点。这才又购置了这栋新的别墅，一共3层，有8间卧室。 可人数着实有点多，大家只能挤一挤。 周不器作为男主人，只能带头示范，跨年夜这天晚上，跟杨蜜、蒋冰婕、李心婉挤在了一间卧室里。 还行，床很大，感觉再来两三个人也能睡下，这一觉睡得很满足。 第二天起床，别人都可以懒洋洋地赖床，他却要开展工作了。 跟着秘书宁露，又叫上了史余柱，以及分公司的几个重要高管，一起去周边的智能手机零配件厂商去调研。 周楠对这一切很好奇，就叫嚷着也想去。 周不器自然答应。 过去3个月，柳晴已经带队投资了7家相关企业，投资金额达到了1.6亿元。不过这还不够，要争取在三年之内投出50家类似的企业，然后推动这些企业整合、兼并、业务重组，培养出5-8家相对优质的有国际竞争力的零配件厂商。 一上午才在松江那边走访完了一家已经做的比较成功的锂电池企业新旺达，这家公司已经做得很好了，国产手机的电池，有20%都是来自这家公司。 史余柱笑道：“这家公司的业务很熟了，技术也比较稳定，我觉得现在就可以应用在你们的手机里。” 周不器没接受这个建议，“工艺和技术上还是得有进一步的突破，不能冒险，asterd的品牌好不容易做起来。两年之内，爱斯达的业务还是要以稳为主。等明年，主打国产市场了再说。” 周楠还小，不太懂规矩，就主动插话，很奇怪的道：“哥，你都做手机了，为啥不往国内卖啊？” “这是智能机，得慢慢来。” “那紫苑手机就是组装机呗。” “对。”周不器笑笑，揉了揉她的小脑瓜，“懂得挺多嘛。” 周楠白他一眼，轻哼道：“我怎么记得你要做什么核心技术呢，为啥做组装机啊？” “你不懂。” 周不器不想跟她多说。 史余柱哈哈一笑，“小丫头，路要一步步地走。” 周楠撇撇嘴，心说这个大叔长得可真丑。 史余柱没这个觉悟，总想往年轻人身边凑，笑着说：“我在国内买第一部手机的时候，还是9900的大哥大呢，好像是95年吧。我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售价是1万，入网费3000元，占号资源费3000元，押金2万，到手价3万6。后来找人问了才知道，电信采购的这批大哥大，单价才33美元，赚了100倍！” “真黑啊，物价局不管吗？” “谁敢管？” “哦。” “这就是本土制造缺乏的劣势，没有制造能力，外国人欺负你，本国人更欺负你。知道为什么现在手机价格这么便宜了吗？” “因为国产手机公司多了。”周楠笑嘻嘻，也不是什么都不懂，“有竞争力了。” 史余柱点了点头，“对，这些手机公司做的都是组装机。” 周楠拉着长音，“哦”了一声。 史余柱接着说：“任何行业都一样，高科技很重要，但也没那么重要。最重要的是民生，是老百姓用得起，别把外国的快消品变成国内的奢侈品。现在手机、冰箱、电脑、空调、彩电这些东西价格已经压下去了，接下来就该是汽车了。国内要是有20家民营车企，或者批准两三家外资独资车企进场，车价保准下来。” 周楠就很烦躁，嘟囔道：“大叔，你话好多啊。” 周不器瞪她一眼，“没礼貌！” 然后，又瞪了史余柱一眼。 靠！ 你个老史，你想干啥？ 我周家可不兴家族联姻那一套，就算要联姻，也是我这个当哥哥的亲自上阵，没有让妹妹出场的道理。 所以，离她远点！ 渣男！ 7017k 第1343章 收税 妹妹比同龄人要成熟，至少在市场的理解方面更准确一些。不过这还不够，周不器觉得以后应该尽可能多地把她带在身边，见见世面。 她那个学，上不上真没啥意思。 总不可能真去当演员吧？ 就算对这行感兴趣，毕业后也是去婕妤传媒当老总的料。 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公平可言，她的起跑线要远远领先她的那些同学们。毕业后，她的那些同学可能还在为拿到一个演戏的角色到处哀求，她说不定已经是婕妤传媒的副总了。 转了一上午，周楠就兴趣寥寥，吃过午饭就想撤了，觉得这种调研工作好无聊。 周不器没允许，坚持把她带在身边，下午去的第一家公司是做连接器的。整个过程自然是众星捧月。 aster虽然没在国内发售，可国内的手机业内已经轰动了。这种售价达到500美元的高端手机，竟然真的在国外打开了市场。 用不了几年，等国内的3g网络完善了，必然要对准枪口回归国内。 这样潜在的合作伙伴，早就被盯上了。 然后，又转战第二家公司。 周不器把妹妹带在身边，跟史余柱坐在一辆车里。 史余柱早年就搞过硬件产品，甚至还生产过巨人电脑，所以他比较了解制造业的流程，“供应链的管理一定要做好。” 周不器笑笑，“我知道。” 史余柱很认真地说：“我知道你做过奶茶生意，抓过供应链。可这和科技类的制造业不一样。奶茶的供应链搭建起来很简单，哪个合作伙伴不满意了，换掉就行了，选择面很多。可你想做手机，思路不一样，这一行有竞争壁垒，想换供应商可不那么容易。” 周不器道：“对，垄断市场的危害性。” 史余柱道：“你这个思路是对的，提早下手布局供应链市场，完成战略融资，这样未来的束缚会小一些。可也不能太大意，一定要区分开。即便是战略合作，也要保持市场的多元化和竞争性。任何一样零配件的采购，都尽量从两三个不同的渠道进货。” 有对比，才有竞争。 有竞争，才能压价。 要是只有一家垄断性的供应商，那就等着漫天开价吃透自家的利益了，典型例子就是芯片。苹果做芯片，其实就是不甘心把巨额利润都交出去。哪怕是被乔布斯称赞为硅谷最伟大企业的普惠，因为没有芯片业务，也一样边缘化了。 芯片是个死结，短时间内解不开。 可其他零配件的供应商还是有许多选择的，比如ram、摄像头模组、摄像头镜头、摄像头马达、电池、声学器件等等。 周不器深以为然，笑着说：“做互联网的是紫微星，做手机的是爱斯达，这是两家公司。投资业务在紫微星，爱斯达那边还是要以自身利益为主。多布局一些供应链厂商，这是对的。这只是个开始。” “后续是什么？” “我会去苹果找乔布斯。” “啊？” 饶是史余柱这个级别，也惊了个呆。 国内的企业家里，能随意约见到比尔·盖茨、乔布斯这种世界级的硅谷大佬的人，也就是这小子了吧？ 扪心自问，史余柱觉得自己做不到。 周不器道：“手机产业链的发展，单靠咱们的力量还是弱了点。你都多少年不做硬件了，爱斯达现在是纯组装，没啥科技含量。咱们想帮忙，最多就是给点钱，给点商业上的方向指点。对真正的技术和工艺上的帮助，作用还真不大。” “所以要找苹果？” “苹果从电脑，到随身听，到现在的手机，他们的技术储备强不强我不知道，但经验绝对丰富。iphone的供应链现在主要是美韩日来提供，他们的成本多高啊？iphone想要提高利润，就一定要跟转向国内。高端技术他们可能不能提供，但一些后盖、触摸屏模组、连接器、pcb、电池、声学器件这些领域，他们还是能提供一些建议和帮助的。” 在这方面，周不器只知道一些概念，远远比不了乔布斯。 比如有一次他要做一款新产品，对外观颜色不满，觉得不够漂亮，供应商那边却拿不出好方案。 没办法了，只能乔老爷子亲自上阵。 想了半天，忽然发现小孩子吃的糖豆很吸引人，糖豆的颜色很惊艳！ 这是用什么方法给糖豆上色的？ 然后，他就专门跑糖豆工厂去学习了，然后转化改变，跟供应商对接，然后就做出了惊艳世界的macbook。 这样的产品能力，周不器自知不如。国内的手机供应链想做起来，一定少不了苹果的帮助。不过这件事比较复杂，不一定能推得动。 周楠就很难理解，“哥，iphone不是aster的竞争对手吗？” “对。” “那你怎么还要引进苹果啊？” “把市场做大。” “不懂。” 周楠连连摇头。 周不器道：“苹果赚得越多，爱斯达就赚得越多。简单来说，就是要抓住主要矛盾，放开次要矛盾。aster和iphone有矛盾，这是次要矛盾。主要矛盾是智能手机和传统的功能机、多媒体手机的矛盾。我这么说，你能懂吗？” 周楠眨巴着眼睛，似懂非懂。 周不器道：“前段时间我去港府，去见了李家诚，跟他请教了一些做生意的经验。有一句话很有感触。他说制造业是苦力活，赚不到大钱。想赚大钱，得靠收税。” “收税那是国家的，你能做？” “我说的是收税型生意。” “哦，”周楠很高兴，笑着说，“我知道，就像他们盖写字楼，只租不卖，每年固定收钱，跟收税一样。” 周不器哈哈一笑，“对，差不多就这意思。” 卖手机才能赚几个钱啊？ 紫微星是全世界最早大规模布局移动互联网的公司，对紫微星来说，当然是这个时代到来得越早越好。 存在的社会阻力，就是智能手机太少了。 当务之急，是赶紧卖智能手机！ 不管是iphone，还是aster，又或者什么三星、黑莓、诺基亚，卖得越多越好，通过这些大厂来推动移动互联网行情的到来。 有了硬件基础，接下来才能有软***，也就是紫微星设计的一系列收税型生意了，就比如帮欧洲球队打造跨洋的世界性官网，每年可以从每支球队身上固收几百万欧元。 周楠道：“那电影呢，也是制造业？” 周不器笑着说：“差不多吧，制作出电影，让观众去电影院买票去看，也是制造业的模式。不过这是国内市场。如果是美国，电影版权可以租给电视台、流媒体，或者授权给商家进行衍生品的开发，这就是收税了。什么也不用干，每年就等着收钱。这才是电影最大的价值。” 连史余柱都深受启发，“的确，收税才是最赚钱的生意。地产也好、游戏也好，包括电影、足球，不管是什么生意，想赚大钱，就一定要想办法把生意往收税型的方向去引，而不是简单地生产、零售。” 周不器道：“对啊，iphone不是有苹果商店嘛，就是这个意思。要么说乔布斯厉害呢，诺基亚、摩托罗拉，包括什么惠普、戴尔、联想、ibm这些公司搞了那么多年的电脑，从来就没想过这个方向。” “你可以提醒啊” “提醒谁？” “联想啊。” “找机会吧。” 周不器打了个哈哈，避过了这茬。让联想做一个联想商店，这不是自讨苦吃吗？到时候，联想电脑的用户都去联想商店下载软件了，微点安全卫士还怎么赚钱？这产品主要就靠着软件下载业务来赚钱呢。 …… 本以为忙活了一天很累了，没想到，第二天周楠又自告奋勇地要跟哥哥一起，想参与调研工作。 她不累，周不器却有点累。 不是白天累，是晚上累。 大家都住在一起，是挺热闹了，群芳汇聚，都是自己的，也有一种澎湃的自豪感和满足感。可晚上就有点麻烦了，人太多，忙活不过来了。 秉着三人行必有我师的孔圣人原则，才勉强逃过一劫。 不过妹妹这么有上进心，当哥哥的也不能含糊。 “楠楠，学校里的同学知道你身份不？” “应该不知道吧，我没说。” “没人猜到？” “哪有？”周楠略有几分小骄傲，“我很低调的好吧？隔壁系有个女生，家里也可有钱了，有私人飞机，国庆假期结束，给我们每人送了一份夏威夷带来的礼物。” 周不器道：“别学她。” “我知道，校花校草的年终大奖我都没参加。” “校内网的？” “对啊。” “什么年终评奖？” “就是过去这一年多全国的校花校草，排名前十的会颁发一个认证大奖，在首都线下办一个活动。本月5号，你不知道？” 周楠对这个哥哥很无语，自己公司的活动，竟然都不知情？ 周不器道：“这种小事，我哪能去关注。” 周楠眨眨眼，“那你不关注一下啊？” “我关注啥？” “全国选出来的校花呢，你不喜欢吗？” “你哥不是那种人！” 7017k 第1344章 过滤软件 新年新气象。 周不器关注的是互联网行业，在经济危机的乱象之下，很多公司都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想要抄底来一波大的。 盛大要拆分游戏业务单独上市，收购了华友世纪和酷六之后，又整合重组，成立了新公司盛视影业，通过一系列的资本运作想要打造娱乐帝国。 网易则在炒概念，大张旗鼓地向资本市场表态，说网易要走“互联网+农业”的路线了，要投资几千万元科技养猪，把养猪的过程网络直播。股价的反应很正面，似乎很看好这个高端猪肉产业。 搜狐这边也有了大动静，在1月2号这天，正式对外公布了好消息！ 《魔兽世界》的代理合同今年4月份跟九城终止之后，将会由搜狐旗下的子公司畅游来代理。这条消息很快就得到了暴雪官方的证实。 这单生意里，周不器出力不小。 前世，九城跟暴雪闹僵了，又跟网易打了一架，甚至传出了要删除500万游戏玩家数据的消息。游戏经历的停服、开服、再停服的种种波折，闹得各方脸面都很不好看，还让接下来《魔兽世界》的代理方网易蒙受了巨大损失，导致更新缓慢，新副本迟迟未能上线。 周不器亲自出面解决了这个问题。 朱俊是个很豪气的老板，好说好商量，什么都成，不能像网易那样给出羞辱性的方案。九城跟暴雪这两年的关系很僵，续约是不可能了。只要沟通好，代理权的变更就不会引起太大的纷争。 现在算是解决了。 不过，业内最轰动的事还是新浪。 新浪现在的ceo是曹总，他是个职业经理人，过去这几年，带着管理团队把业务做得挺不错。他刚上任的时候，新浪差点就没了，被盛大强行吞并了。 几年下来，业务稳定了，在时政新闻的领域，堪称国内第一门户。 功劳这么大，股份少了怎么能行？ 到了他这个级别，仅仅是开高薪远远不够，他要成为第一大股东，成为新浪真正的主人。要知道，新浪是有前科的，曾把创始人都给轰走了。要是不早做打算，说不定自己也是卸磨杀驴的下场。 然后，他就跟核心管理层一番联络，向董事会发出了通牒，打算对公司发起mbo收购，即管理层收购。 要么，管理层团队买下公司，成为新浪的实际管控方；要么，集体辞职，新浪爱咋咋地，玩去！ 其实就是对董事会几大重要股东的威胁。 要么资本让步，要么管理层退出。 二选一！ 要知道，现在是经济危机啊，新浪股价被严重低估。 以现在的股价吃进股票，就是抄底。 资方就亏大了。 如果是普通老百姓，可能就意气用事了，觉得一群我雇佣来的奴才，敢跳起来反抗主子了？奇耻大辱！必须灭掉！拿下！一拍两散，大不了一起死！ 资本可不会这么干，尊严是纯扯淡，利益才是最大的体面。没人会在乎一个高尚的穷人，可所有人都会去追捧一个卑鄙的富人。在任何情况下都要确保利益最大化，才是最冷静的解决方案。 要是曹总带着核心管理层集体辞职，后果不堪设想。新浪内部陷入瘫痪，外面还有搜狐、网易、头条等竞争对手施压，新浪必死无疑。 向管理层妥协，可能会损失50%。不妥协，可能是损失100%。二选一，当然是选择前者，什么尊严不尊严的，根本不重要。 这件事是紫微星行政办公室传来的内幕消息，周不器太清楚不过了。这种操作很复杂，半年时间能运作好都算快的，不过一定能成就是了。 类似的事可不只新浪，阿里的老马也在干，他正在跟软银、雅虎沟通，也是威胁恐吓一起上，想要从他们手里赎回一部分的股权。其实就是利用资方在经济危机时的恐慌阶段，实现自身利益最大化。 是管理层和控股方较量。 类似的事还有海尔、联想、格力、tcl、长虹等一批公司，这就比较麻烦了。新浪和阿里对抗的是外资，这伙人对抗的是国资，控制权是掌控住了，以后有的是麻烦事。 不过，这些事周不器都没怎么关注，属于跟紫微星无关的行业动向。 可是有一件事就不得不重视了。 这是贺阳从首都打来的电话。 贺阳的声音里流露着掩饰不住的无奈，“国产软件的事，有后续结果了。” “早就预料到了，无非就是微软office和金山wps占领市场。” 从某种程度来说，周不器这次也算是帮了wps一个大忙。 wps已经足够强大，足以为一些中小企业和事业单位去服务了，性能很稳定，兼容性极好。过去大半年里，之所以憋闷着不敢说话，是因为惹不起。 现在风向转了，微软冲在最前面，wps跟在后边喝汤，就可以自然而然地夺回本就该属于自己的市场了。再加上个人版wps的免费化，应用率就大大提高了。 贺阳叹了口气，“人家不死人啊。” “还能干啥？” “办公软件不行，从别的方向去找呗。” “消息准确吗？” “九成九吧，估计这个月中相关部门就要公开招标了，要做一个过滤软件，免费的服务全国人民。”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啥过滤软件啊？” 贺阳道：“现在互联网上的信息多复杂多乱啊，充斥着各种各样不和谐的内容。安装这个过滤软件，就可以把这些内容给过滤掉。” “这咋过滤？” 周不器有些头疼，这伙人可真能整幺蛾子啊。 贺阳道：“听说要花5000万招标，也许是4500万？反正这是软件的一年授权费。大概意思就是国家花钱采购，免费给老百姓用，以保护青少年健康上网的名义。” 周不器道：“说得容易，这事哪有那么简单？过滤不良信息，首先得能识别不良信息吧？这得什么级别的技术？就算能识别，网络信息这么多，这得是多大的计算量？普通的电脑能跑起来吗？开了这软件，内存不被占用光了？” 贺阳道：“对，我问过许亮杰了，他说美国那边要保护青少年上网，都喊了十年了。各大公司投了上千万美元开发出了各种屏蔽技术系统，效果都不好。” “这事已经定了？” “差不多，还是那伙人去竞标拿项目。” “咱们不参与！” 周不器冷哼了一声。 贺阳无不担忧地说：“就怕公报私仇。” “嗯？” “过滤软件啊，名义上是过滤不良信息，要是把朋友网、微博的广告或者一些内容给屏蔽了，会给我们造成很大的损失。毕竟……办公软件的事，可能要把账算在你头上。” 贺阳的担心不无道理。 这伙人来头不小，能先后两次运作成功从国家拿到大订单，自然也不会畏惧周大老板的影响力。 “你太高估他们了！”周不器很是不以为然，“冷处理吧，假装不知道。真要闹大了，我有一百种办法收拾他们。” 周不器没太关注这些事。 等三德子来华后，跟他一起去了分众传媒。 姜南春盛情欢迎。 姜总对互联网一点都不陌生，他在十年前就玩转互联网成为亿万富翁了。当时，他做了一个互联网广告公司，长三角附近的互联网公司广告，都是由他供应的。 后来泡沫危机爆发，他的公司也关门了。这才从楼宇电梯口找到了灵感，创办了分众传媒，玩起了电梯广告的商业模式。 现在又逐步地进入互联网，跟紫微星展开了合作。 周不器对欧洲球场广告牌思路，从线上到线下，其实都来自分众传媒。 不过，姜南春最近的日子也不太好过。 “唉！别提了！” “怎么了？” “你们互联网企业太不讲究了。” 周不器没好气的说：“你可别散弹攻击。” 姜南春很崩溃地说：“本来去年夏天就谈好了，新浪会收购分众的数字广告业务，12月份都正式公开了。我这边也按照他们的要求进行了适当的裁员和业务调整，就等着交接了。结果可好，最近给我消息了，说是不买了！” 巧了，周不器刚看过互联网行业的内部报告，笑着说：“你应该是误会老曹了。” 姜南春愁眉苦脸，“他可是把我害惨了！” 周不器道：“老曹是新浪的董事长、ceo不假，可他只是职业经理人，董事会他没法掌控。” “我知道，他跟我道歉过，他也很不甘心。” “新浪的董事会主要是外国资本，他们很看重行业的统一性，新浪是做互联网生意的，忽然买了线下广告业务，有不务正业的嫌疑。你们的‘跨媒体协同’概念，人家不认。我听说老曹很不满，要搞事情呢。” “什么事？” “大事！” 周不器神秘兮兮的样子。 姜南春皱皱眉，“不方便说？” 周不器道：“没啥不方便的，老曹可能要带着团队逼宫，要玩管理层收购了。” 姜南春睁大眼睛，“这么狠？他没跟我说过！” 周不器笑道：“狠一点是应该的，否则公司业务怎么发展？本来就谈好的业务，被董事会给否了，谁心里都窝火。要我估计，这事夏天或者秋天就能解决了。到时候你再跟他们交割，继续交易就行了。” 姜南春点了点头。 对他和复兴老郭、新浪老曹一起设计的这个“跨媒体协同”商业模式很看好，就算有困难，也要再坚持半年！ 7017k 第1345章 跨行业协同 姜南春要推动的计划，是把分众传媒最核心的户外数字广告业务以并购的形式出售给新浪，让分众和新浪强强联合。 主要方向就是跨行业协同的媒体业务，这又是一个很有前瞻性很有突破性的商业模式上的创新。 所谓的跨行业协同，就是线上-线下广告投放的一体化，通过这种方式来强化广告效果，增强广告转化率。 去年10月份的时候，姜南春就专门找周不器谈过。 这是一个很好的构想。 比如写字楼的电梯广告，面向的主要是在写字楼里上班的白领们。恰好，全国的白领几乎都是朋友网的用户。 这就有联动效应了。 白领们上班的时候，偶尔登录一下朋友网，看看好友动态，就会刷到广告。下班的时候，在电梯里又能看见同样的广告。 这就有了强化效果，就更会受到广告商的青睐。 紫微星和分众传媒已经在这样的商业模式上合作大半年了，效果还可以，也没想象中那么夸张。 问题出自紫微星。 分众传媒的广告都是图片广告和视频广告，可紫微星正在去页面广告，并且也没有自家的视频业务，就缺少视频广告的投放空间。 唯一的好处就是有了分众传媒帮忙，紫微星拿到的广告订单更多了，却满足不了姜总的胃口。 没办法了，这才找到新浪。 门户网站已经逐渐地从互联网的核心区向边缘化发展了，网易和搜狐都在积极地发展游戏业务，新浪的曹总则更专注于媒体的方向。 再加上复兴郭总分别吃进了新浪和分众的大量股票，打算推动两家的合并。 三方一商量，也就定下来了。 分众要剥离核心业务卖给新浪，打造一个全新的跨行业的媒体巨头。可是，姜总能控制分众传媒的董事会，曹总却控制不了新浪的董事会。这才有了曹总要带领管理层逼宫，要完成管理层收购的事。 提到这件事，姜南春就尤为可惜，“其实最好的合作伙伴是紫微星，现在还有机会，你不考虑考虑？” 周不器好笑道：“怎么考虑？紫微星又不是上市公司，估值多了少了你又不平衡，总不能现金交易吧？” 姜南春咳了咳嗓子，“其实可以反向收购。” “别扯了！” 周不器被逗笑了。 反向收购，分众传媒收购紫微星？这倒是方便了，分众本来就是上市公司，这交易要是完成了，紫微星相当于借壳上市了。 可问题是这会严重损害紫微星的利益，便宜了分众的股东。 姜南春很认真地说：“我觉得这个方案可行，眼光放长远一点，不管怎么样，先上市了再说。紫微星要是单独上市，还有禁售期和各种限制，就很麻烦。分众都上市很多年了，限制几乎都没了。而且，上市主体也可以改名，改成紫微星。” 周不器心说你忽悠的水平可比老马差多了。 老马的话一向是真假难辨，你这话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不过，这次是带着三德子过来求取真经的，周不器就给他留了几分面子，笑着说：“紫微星正在运作拆分呢，兼并购方面的大动作都叫停了。” “拆分？要拆出那块业务？” “国际业务。” “嗯？” “国内业务和国际业务要拆开。国内的管国内市场，国外的管国外市场。以免两套体系运作起来矛盾重重。” 姜南春面色微变，“这么大的事？” 周不器道：“对啊，所以你的建议不做考虑。” 姜南春深深地看着他，“我听说yikyak在日本做得很不错啊，好不容易在海外有了真正的媒体影响力。” 周不器叹了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国外的媒体进不来，咱们的媒体想出去这本就不太现实。” 姜南春连连摇头，“不一定能批准。” “已经沟通过了。” “答应了？” “差不多。” “什么条件？” “我会公开承诺，捐出个人持有的紫微星集团所有股票，等上市后分期套现，分期捐赠，回馈社会。” “啊？” 姜南春深吸了一口气，不由地肃然起敬。 靠！ 这小子格局可以啊！ 现在国内的捐款环境还没起来，明星捐款也就5万、10万的，企业家捐款的力度也很有限，一年捐几千万就算多得了。 等过些年就不一样了，明星们不捐个几百万，就要被骂个狗血喷头。排名前十的大富豪们，一年要是不捐个几十亿，可能就要损失几百亿。 周不器无非就是仗着先知先觉的优势，把未来必须要做可现在可以不做的事情提前公布出来，打一个信息差，提前收割一波基层赞美和官方支持，以及企业家同行们的刮目相看。 至少把姜南春给镇住了。 怔怔的看着他。 刚才，姜总忽悠了一波，一点效果都没有。跟真正的专家周大老板相比，差距太大了。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周不器指点道：“我们跟西方国家不一样，我们的政策是‘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先富带后富’。要是不带后富，就不允许先富。现在的社会环境很开放，你可别产生了什么误解以免将来吃亏，别把西方那一套搬进来。” “令人惊讶。” 姜南春摇了摇头，似乎很难想象这个年轻人会有这么大的格局。 周不器笑着说：“拆分之后，会分为紫微星国际和紫微星两家公司，会各自上市。捐得是紫微星的股票。” “万一海外业务没做起来怎么办？国内的股票又多许诺捐出去了……” “我还有别的资产嘛，这都问题不大。” “什么时候拆分？” “正在审计和财务切割，今年董事会上会进行说明，估计半年之内就能搞定。这也是我带三德子……就刚才那个英国人，他是我安排在曼联的助手。拆分之后，紫微星国际业务很重要的一个方向就是瞄准了足球。” 姜南春笑笑，“我知道，你把曼联买下来了，财力惊人啊。难怪轻易地就把身家都捐掉了，你这是财不外露。” 周不器摆摆手，“不是这个事，你手下有没有英语好的高管？最好是有英国留学的经历，了解那边的文化。” “有。”姜南春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主管市场的副总裁小杨，他就从英国留学回来的，在剑桥读的工商管理、emba。我刚才不就是派他接待的你那个英国助理嘛。” “真的？” 周不器眼睛一亮。 姜南春觉得他眼神不对，“你想干什么？” 周不器叹了口气，“曼联缺人啊！” “靠！”姜南春睁大了眼睛，马上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来挖我墙角？不行！不行！小杨是我重点培养的新生力量，将来可能要接班呢，是我最倚重的助手。” 周不器正色道：“老姜，你这个‘跨行业协作’的思路，我其实非常赞同。可你的商业设计太粗糙了点。不管是‘分众+紫微星’，还是‘分众+新浪’，跨产业的协作都不够精细。还是我的模式更好。” “你什么模式？” “互联网+足球。” “啊？” 姜南春一头雾水，觉得莫名其妙。 周不器道：“你也知道，紫微星的海外业务不容易做，尤其是美国市场，竞争压力非常大。所以我选的立足点就是欧洲，以足球为切入点。把那些足球网站、足球数据分析平台、博彩网站，包括足球赛事的视频剪辑、制作、传播，还有各大球队的官网，都整合起来，打造一个互联网的线上足球中心。” 姜南春不动声色，“听起来不错。” 周不器道：“在互联网和足球的产业结合上，有一个很重要的领域，就是你设计的这个跨行业协作的商业模式。” “哪方面？” “足球场广告牌。” “嗯？” 姜南春眼睛猛地一亮，感觉被他提醒了。 是啊！ 这也是个很好的方向。 自从分众传媒在03年诞生，并迅速取得了成功之后，市场上随后就出现了很多这种线下广告的媒体公司。 比如做城市地铁广告的华视传媒，做航空飞机广告的航美传媒，以及火车、客车上的一些垂直领域。 不过，这些垄断性行业的广告资源一般人可争取不来。姜南春只是个普通人，分众传媒再强大也做不了这些业务。 为了追求新的增长点，只能找一些别人看不到、看不上的市场来发力。电梯广告之后，又开启了电影院广告、楼宇广告、大卖场广告等等。 经周不器这么一提醒，他感觉又发现了新的增长点——球场广告。传统的球场广告，都是俱乐部去跟广告商联系。 可俱乐部哪有那么多资源啊？ 这件事如果让分众来做，分众承包中超俱乐部所有球场的球场广告牌，这业务跟楼宇广告、电梯广告的运营模式没什么区别，轻易上手。 周不器叹了口气，很无语地说：“可是，欧洲人的思维都太落伍了。要是美国人还好，能接受这种创新的商业模式，英国人可能没法理解。你得给我推荐一个人过去帮忙。” “小杨不行！” 姜南春坚决拒绝。 周不器哼道：“跨行业协作这个方向很好，可分众和新浪未必能玩得转。欧洲是足球世界，我有曼联为引，还有紫微星的互联网资源，才能专注专向的跨行业结合起来。你的商业理念想要实现，老姜，说句不客气的话，你得靠我啊！” 7017k 第1346章 极致的广告媒体 分众和新浪合并的这个思路非常好，其实就是“线上+线下”的传媒模式，算是最早的在“互联网+”领域的探索。 不过，这里有一个问题。 分众传媒的市场份额太高了，超过98%。 过去这几年，分众传媒连续发起了多起兼并购，把所有的竞争对手都给收购了，然后就一统楼宇广告的市场了。 姜南春甚至还高调地表示，分众已经成为仅次于央视的全国第二大媒体巨头了。 这怎么能行？ 所以即便是新浪的曹总带着高管团队，顺利地对新浪完成了管理层收购，拿到了最高控制权，这笔交易也因为监管部门的限制而宣告失败。 监管部门倒是没有直接说不行，就说“等等看”、“正研究”、“在处理”，一拖好几个月，这就太耽误事了，会严重影响双方公司的战略统筹。 等不及了，就放弃了。 周不器对其中的原因并不清楚，不过后世的分众还是分众，新浪还是新浪，双方没有合并，这就够了。 “分众+新浪”的跨行业协作商业思路，并没有得到真正实现。 想要推进这个模式，还是得靠他在欧洲设计的“互联网+足球”的模式。 姜南春对自己很有信心，甚至都想着分众和新浪合并之后，让老曹当ceo，他就退居二线回家了。 “足球这个思路挺好的。” “那肯定啊。” “你要在国内做吗？” “啊？”周不器愣了一下，随即失笑，“国内有什么好做的，就中超、中甲啊，没戏！你想做你去做，没人管。‘互联网+足球’的模式，主要面向的是欧洲足坛，去英国待几天，那感触是真大啊，男孩子就没有不踢球的。” 姜南春对互联网和足球的结合认知不多，但球场广告牌的确是有操作空间的，国内的市场很小，多少也是块肉，笑着说：“那我回头就调研一下，试试。” “那我呢？” 周不器一脸无语的样子。 姜南春假装不明白，“什么啊？” 周不器道：“靠！我这也算是帮了你一个忙，给你指了一个球场广告牌的方向，你也帮帮我吧？给我派个人，把线下广告牌的业务做起来啊。” “去英国啊？” “对，我已经成了一个紫微星数字体育媒体公司，总部就设在英国，主要针对的就是足球领域。嗯，鹰眼你知道不？” “网球的鹰眼？” “对，”周不器点了点头，“鹰眼是英国的公司，我那边已经联系好了，到时候也会买下来。然后推进在足球比赛里。” 姜南春也经常看球，却不理解鹰眼在足球比赛中的应用，“怎么做啊？” 周不器道：“门线鹰眼啊！不是经常有门线疑案嘛，把鹰眼设备推广到门线上，以后就不会再有门线悬案了。” 姜南春竖起一根大拇指，“好思路！” 周不器道：“所以啊，你得支持我。紫微星的‘互联网+足球’的商业思路，会覆盖到方方面面，是新兴科技和传统行业的深度结合。尤其是球场广告牌，你知不知道，连曼联主场的广告牌上，广告数量都没满呢！” 姜南春沉吟片刻，很是感叹，“是啊，这是个巨大的机会！” 周不器道：“欧洲的足坛环境远不是国内能比，看电视台就知道了。国内的电视台上，有各种各样的娱乐节目、电视节目，老百姓想看什么就看什么。可国外的影视版权多贵啊，足球比赛的转播可比电视剧更普遍，很多低级别的联赛还可以免费观看，观众数量也不少呢。” 观众越多，流量就越大，广告商就越认可。 姜南春逐渐地理解了他的宏观思路，“所以你想把欧洲俱乐部的球场广告业务都承包下来，采用分众这种模式。” “可以更进一步，分众模式在国内能成功，很重要的原因是人力成本很低。你可以雇佣成百上千人的销售团队，去各家企业那里拉客户。在欧洲没法这么搞，所以要依靠互联网平台。” “具体说说？” “以曼联为引子，先把曼联做起来，把球场广告业务的收益做上去。到时候，各大豪门都会眼红。再挑选皇马巴萨、尤文米兰、利物浦阿森纳这些豪门来重点推广。然后通过这些豪门球队，借用互联网的线上广告平台，跟欧洲所有俱乐部都连接起来。” 姜南春深深看了他一眼，“由点到线，由线到面。模式很清晰，我觉得可以做。” 周不器笑笑，“可是缺人啊，老外都不懂分众这一套。” 姜南春很诚挚地道：“兄弟，你的计划让人兴奋，做哥哥的我肯定会支持你。但是小杨真不行，他是我的左膀右臂。而且，嗯，你能安排一个什么职务？” 周不器道：“曼联副总裁，主抓球场广告，包括球场内的餐桌广告、厕所广告等等可用资源。等曼联这边做起来了，他也有经验熟悉环境了，就去紫微星工作，主抓互联网广告平台跟球场广告的结合。” 姜南春笑着说：“那恐怕是很难了，小杨的工资，加上绩效和股票，要超过3000万呢，300万英镑的年薪，曼联出不起吧？” 周不器叹了口气，“是啊，那些豪门球队只重视球员，不重视高管。高管的薪水都太低了。你都不知道，我接手曼联的时候，他们的ceo年薪才75万英镑，我已经联系了德勤，要重构曼联的薪资结构。” “薪水这么低，招不到什么优秀人才吧？” “要是有优秀人才，还至于曼联这种拥有世界级品牌的豪门在经济收益上捉襟见肘吗？有品牌，就有市场，就能财源滚滚。我还从没见过像足球这样，各大豪门都威震全世界，结果一个比一个穷。” 姜南春松了口气，“那也没必要一步到位。” 周不器点了点头，“总之你得给我推荐个人过来，会英语、在英国留学过，愿意长期接受在国外的工作，懂市场、懂媒体，懂管理、懂运营，懂互联网、懂足球。” 姜南春哭笑不得，“你要求可真高！” 周不器看他这表情，一下就明白了，很惊喜地说：“还真有？” “我未婚妻的弟弟。” “靠！” “你靠什么靠，那小子不是靠裙带关系上来的，聪明着呢，要不是你，我才不放。他是我的市场部总监，在利兹传媒读的硕士。是他姐让他回来的，还很不情愿，一直跟我说想出去，说不适应在大陆的生活。” 姜南春的未婚妻是宝岛的人，生活方式跟大陆这边不太一样。 周不器拿捏不准，“真行？你别不是拿我当挡箭牌，把小舅子支出去。” 姜南春气道：“要不是你这事很有理想有追求，我才懒得支持你呢！” 周不器哈哈一笑，“你什么时候结婚？” “6月份。” “凤凰的那个女主持人？” “嗯。” “真羡慕啊。” 姜南春好笑道：“你周老板年少风流，还羡慕我？” 周不器正色道：“这可不能乱说，嗯……你结婚时候别忘了告诉我，只要有空，我一定会参加。” …… 分众的模式其实不难理解。 主要是三支团队，两支抓市场，一支抓运营。 一支市场团队去跟写字楼、公寓楼、酒店等场所对接，从他们那里低价买到电梯的广告资源； 一支市场团队是去大面积地接触各种商家，能拜访的全拜访一遍，向他们介绍自家公司的广告资源，以及广告转化的重要意义，把广告位卖给他们。 运营团队就是对接了，从两支市场团队那里接到资源，制作广告，然后把广告和广告位对接起来。 生意就算做成了。 所以对分众传媒来说，最难的就是执行力。让销售员一家家公司、一家家写字楼地去跑，真是太辛苦了，一般人真干不了。 至少在英美发达国家，这类的工作很不吃香。 干啥工作不赚钱啊？ 为啥这么辛苦？ 这也是分众传媒只能诞生在国内，而不是那些欧美发达国家的原因，他们没有这样的社会环境。 曼联的球场广告位为啥还没铺满？ 因为没有跑市场的销售员啊，他们的工作方法，是打电话。销售坐在办公室里，在网上查一些公司的官方电话，然后打电话过去推销。 电话推销，哪有业务员亲自跑过去现场介绍的效果好？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语言。 坐在老特拉福德办公室里的推销员，都是本地人，就只能用英语联系本国的企业。外国商家根本联系不上。 这就必然会导致广告客户太少了。 曼联的球场广告，一半是销售员拉来了本国公司的广告，一半是主动找上门的商家。模式也太过单调，合同期限至少一年。 比如好莱坞的电影，在上映推广的时候，那真是疯狂地砸钱做市场，会利用一切可能用到的资源去做广告。却没法使用欧洲足球场的广告资源，因为球场广告都是一年一签，好莱坞电影只需要半个月或者一个月，就没法合作。 还有就是合同价格固定，小公司出不了太多钱，就无法投放广告，缺少灵活性。 完全可以拆分啊！ 比如小公司买不了整个赛季的广告位，买3个月行不行？甚至只买1场比赛的广告位，行不行？甚至只买一场比赛的三分之一的广告位，让一个广告位轮番播放三个广告，行不行？ 只要拆分、细化、服务到位，以曼联的品牌价值，全英国的企业都会来曼联的球场广告牌上做广告。 可这样做太麻烦了，足球从业者们懒得做、不会搞，越细致，运营的时候就越复杂。 三德子甚至想都没想过。 这次来分众传媒，他算是大开眼界了。 原来广告媒体的生意，可以玩到这样的极致！ 思路大开！ 7017k 第1347章 小金库 姜南春的小舅子叫陈文昊，长得挺清秀，英语很流畅。唯一的缺点，他是在利兹留学的，看了几年利兹联的比赛，而利兹联和曼联是超级死敌。 好在他又不是英国人，没有那么深刻的敌对关系。 把三德子交给他，周不器就回京了。 先去爱斯达见了周绍宁，详细说了一下谷歌战略融资的事。没问题，这件事一定要做，要跟谷歌深度捆绑。 根据周绍宁的说法，aster1的市场销量至少会达到500万部，虽然远远不如iphone，但已经足够惊艳了。 等新款的aster2上线，产品更加稳定、技术更加成熟，以及智能手机的大规模普及，年度销量有可能破1000万。 所以，对手机业务来说，未来最大的风险就是专利。 周不器此前已经要求他们提前申请一些专利了，比如一些产品名，从国内买到了ipad的商标，以及一些设计方案专利。 可这些都过于简单了。 真要是跟苹果干起来，不一定顶得过。 苹果对国内手机产业链的发展太重要了，不可或缺。到时候因为专利官司，美国当局像封杀黑莓、htc那样地封杀了aster，国内会封杀iphone予以报复吗？恐怕很难。 打铁还需自身硬。 爱斯达只是一家刚成立没两年的手机公司，根本没什么技术储备，专利官司跟苹果打起来，边缘的小专利上能占些优势，核心专利还是够呛。 这就好像生产一辆汽车。 国内这边都在不停地申请专利，比如玻璃长度增加1公分、2公分、3公分，宽度增加1公分、2公分、3公分……拥有世界最多的专利技术，号称世界第一，其实就是纯粹忽悠领导和外行的。 人家申请三四个专利，数量很少，却是实实在在的核心，把轴承、发动机的专利拿到，脖子一卡，啥都歇菜。 智能手机是苹果发明的，根本绕不开。 还是得依靠谷歌。 手机是摩托罗拉发明的，掌握着最多的核心专利。过些年，摩托罗拉玩不转了，被谷歌收购，这些核心专利就成谷歌的了。 其实最好的方案是爱斯达收购摩托罗拉。 可这是不可能的。 摩托罗拉掌握着核心科技，不可能卖给外国公司。就算要买，也只能像联想那样，买一个剥离了核心技术的品牌和运营团队，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爱斯达就只能跟谷歌达成战略合作，抱着谷歌的大腿，借着摩托罗拉手里的专利，再加上自身小打小闹搞出来的一些指纹解锁、人脸识别、刘海屏、全面屏设计方案等等专利，才能跟苹果掰手腕。 三星能在专利官司下活下来，就是因为掌握了这两方面。 一，三星是早期的手机制造商，跟摩托罗拉一样手里有很多手机专利；二，三星在智能机时代更有创新性，很多时候都是苹果在模仿三星。 两边一对等，就各自安分，谁也别告谁了。 下午，要去联想那边，跟杨元清杨总谈一谈超级计算机的事。联想的hpc要是能够商业化、高性价比地量产，就买联想的。如果不行，那就只能去国外买惠普或者戴尔了。 中午还抽空去北理工踢了一场足球比赛。 出名之后，踢球都没意思了。 “唉！” 周不器只踢了半场，就上车离开了，带着新人小秘书宁露去吃午饭。 宁露不理解，“老板，你叹气什么？你表现得很好啊，进了3个球呢。” 周不器道：“就因为进了3个球，才不爽呢。” “为什么？踢足球，不就是射门、进球吗？” “那就肤浅了。” “老板，你教我嘛。” 宁露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比其他女秘书更喜欢撒娇。 周不器像个教书先生，“这踢球啊，就跟和你们女孩子谈恋爱一样。最终的追求当然是进球，可只有结果没有过程，也没意思。足球的激情，就是来自身体对抗。你看他们那几个小子，没人敢对我下黑脚，防守也放水，少了对抗性，就无趣了。” 宁露脸色微红，“老板，你在说什么呀，人家听不懂。” 周不器郑重其事地说：“为了追求进球的结果，一定要有盘带、控球、身体对抗的过程。等一步步地逼近了禁区内，再起脚射门，痛快地进球得分。就比如孙莞然，我也是一路盘带了好久，才射门得分的。” 宁露脸色涨红，连耳朵根和脖颈都红彤彤的一片，嗔道：“老板你坏死你了。” 说是这么说，她也听出了对方的暗示。 这是不急着破门，要先慢慢地盘带、控球，在身体对抗中杀入禁区呢。然后，身子就轻轻柔柔地依偎在了他身边，双手把他的胳膊抱进了软绵绵的怀里。 心说：“要控球还是要身体对抗，都随你吧！” 周不器睁大眼睛，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你想干啥？带球撞人？这是犯规！小心我亮你红牌，给你罚下！” “人家不理你了。” “算了，这次给你个黄牌，累积两黄就变红牌，下不为例！” “讨厌。” “我是控球方，你是防守方，你可别颠倒了。” “什么嘛！” 宁露继续撒娇，心头都快气死了，她又不太懂足球，这一套一套的，她稀里糊涂。就觉得老板真是莫名其妙，跟那些粗汉踢了半场野球，下半场不踢了，这是跑自己这边来秀球技了？ 不行，回头得跟孙莞然、冯慕儿请教些经验，看看她俩当初是怎么陪老板踢的这场足球比赛。感觉老板跟国足似的，球技不怎么样。 午饭过后，先回公司。 去联想属于正式的业务沟通，就不好带这种如花似玉的小蜜去了，宁雅娴在魔都养胎没回来，索性就不带女助理了，叫上孟厚坤一起去。 回到公司，就发现孙莞然和冯慕儿在总务室里闷着没出来，都愁眉苦脸地坐在电脑前。 “你俩干啥呢？” “啊？没……没……” 冯慕儿有些心虚，鬼鬼祟祟的。 孙莞然也不太好意思。 周不器试探着问：“你俩在看小电影吗？那不打扰了，你俩慢慢学习，回头我陪你俩做实测。” 孙莞然嗔道：“就乱说，是……是我的网站瘫痪了。” “你的网站？” “嗯。” “啥网站啊？” 周不器有点莫名其妙。 冯慕儿小声道：“莞莞可聪明了，自学计算机，自己搭建了一个网站。” 周不器很是惊讶，上下打量着孙莞然，“你？你自学计算机？” 孙莞然红着脸道：“咱们是互联网公司嘛，我哪能一点都不了解。” 周不器很高兴，表扬道：“不错啊，很有上进心。” “其实搭建个人网站很简单的，网上都有模板，搭好服务器就行了，可是……”孙莞然垂头丧气地说，“可我遇到麻烦了，解决不了。” 周不器好笑道：“啥问题啊，我看看！” 孙莞然瞥他一眼，“你？” 周不器觉得自己已经能了，很有自信，“一个小破个人网站，能有多难的？你说说看，遇到什么问题了？” 孙莞然道：“就是服务器崩溃。我都重置好几次了，每次重置完了，能挺几天，然后用不了多久就又崩溃了。” “啥服务器啊？” 周不器在总务室里找了一圈，没看见什么服务器机箱。 孙莞然指了指她的办公电脑主机，“就这个嘛。” “这个？” 周不器一脸无语。 好吧，他这个当老板的向张一明放权之后，总务处的工作量也大大减少了。要不孙莞然也不能跟冯慕儿一起，鼓捣了一个小网站。 冯慕儿小声道：“我专门找公司人问过，说是个人网站，不需要有专门的服务器，用电脑主机就行了。” 周不器道：“那是流量少的时候，嗯……你这是啥网站啊，哪个方向的？” 孙莞然道：“站。” “盗版？” “嗯。” “靠！” 周不器被她逗笑了，紫微星旗下的头条文学是国内最大文学平台，结果这丫头去盗版自己家的站。 倒是安全了！ 紫微星的法务部总不能把总务室的孙主任给告了。 孙莞然也很脸红，“我这不是盗版网站，是资源汇总的网站，是把许许多多的资源整合在一起，然后用户就可以去那些网站里阅读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也是，真让你做盗版网站，你也没那水平。行了，我知道了，肯定是流量太高，把服务器撑爆了。” “可有的时候没事，有的时候忽然就不行了。” “应该是被攻击了。” “啊？” 孙莞然掩口惊诧。 周不器道：“找技术员来吧，查一查日志。小事一桩。” 孙莞然一脸为难的样子，“这怎么找啊?让技术员来总务室？让他们知道董事长的小秘书在偷窃公司利益，在做盗版网站？”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难怪这俩丫头这么无可奈何呢，“算了，我让郭鹏飞过来吧。” 孙莞然神色尴尬，“这样好吗？” 郭鹏飞是网络媒体事业群的总裁，文学业务就是这个事业群下的部门。这要是请他过来了，不是主动送上门吗？ 周不器笑着说：“你还知道心虚啊？” 孙莞然道：“我就是练手弄着玩的。” 周不器一挥手，对此也不怎么在意，“随便吧，你爱怎么弄就怎么弄，盗版文学、盗版游戏、盗版电影、盗版漫画，这种东西挡也挡不住。国家不出手，就永远解决不了。盗版的市场这么大，与其让给那么盗版商，还不如你们几个弄一个网站出来，把这部分利益吞下呢。” 宁露在旁，抿嘴笑道：“肥水不流外人田。” “对。”周不器点了点头，“让郭鹏飞过来，把网站搭建得好一点，再搬一台服务器过来。赚到钱了，就是你们的小金库。” 7017k 第1348章 暴力爬虫 郭鹏飞过来之后，听说了孙莞然搞出来的这个盗版个人网站，直接炸毛！ 靠！ 有没有搞错？ 自己盗版自己的东西？ 孙莞然和冯慕儿都一脸心虚的样子，小碎步往后退，不太敢正面面对他。 周不器气道：“你喊个屁啊！” 郭鹏飞恼火道：“文学业务终于盈利啊，你知不知道啊？今年的第一个会，我就说了要加强反盗版的工作。这可好，我在前面反盗版，你们在后面制造盗版。解决问题的人就是制造问题的人，这问题怎么能解决？” 周不器没好气道：“你少给我上纲上线，还反盗版，你反得了吗你？用微点随便搜一部看看，到底是正版资源多，还是盗版资源多？” 对微点来说，想解决这个问题也容易。 把盗版网站都屏蔽了就好。 可新问题又来了，微点屏蔽了盗版网站，对紫微星来说百害而无一利。真正的盗版用户，不会因为微点没有盗版资源而放弃，会转头去百度、谷歌、搜搜、爱问等搜索平台继续找。 那些平台总不可能把盗版资源都屏蔽吧？ 这样一来，微点的用户就流失了。 紫微星的正版文学不仅没有推广开，搜索业务的用户也减少了。盗版让文学业务挨了一刀，盗版用户的流失又让搜索业务挨了一刀。两害相权取其中轻，既然肯定要挨刀，挨一刀总比挨两刀强。 郭鹏飞当然懂这个道理。 文学业务部是网络媒体事业群旗下的今日头条业务部旗下的头条文学部，级别只有m3，没法从集团的角度考虑问题。此前他们就给郭鹏飞上书提过建议，说是要不要在微点、朋友网、微博、helo等平台屏蔽一切盗版资源，来帮助文学业务的正版化推广。 郭鹏飞在内部就给压下去了。上报给张一明，让他去协调其他事业群去做这件事，这根本不可能。 文学业务部靠着移动阅读基地，才刚刚扭亏为盈两个月。 可微点的市场份额已经达到了38.7%，就要站上40%了。王小船也说了，从今年开始，微点搜索每月创造的利润不会低于1000万元，岂能因小失大？ 周不器很喜欢身边的女孩子有上进心，孙莞然和冯慕儿搞了一个网站，虽然是盗版网站，可也很令人惊喜了。 她俩都不是计算机系的，都是从零开始自己摸索着自己做，多厉害？ 不管怎样，一定要支持。 周不器问道：“盗版站的市场有多大？” 郭鹏飞道：“盗版网站主要是挂靠在百度广告联盟或者微点广告联盟下面赚广告费。具体的规模不清楚，只有一个大概的估计。微点广告联盟去年给盗版站发放了将近700万的广告费。以此推算，总规模大概是1500万-2000万吧。”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咱们的正版业务呢？” 郭鹏飞道：“刚扭亏为盈两个月，从盛大买过来之后，一共亏损了600万。” “靠！” 周不器生生气笑。 搞正版的在亏损，玩盗版的赚得盆满钵满，难怪郭鹏飞会这么在意、这么气愤。 郭鹏飞似乎从孙莞然、冯慕儿、宁露那几个小美人脸上看到了几分鄙视，在怀疑自己的能力，就正色道：“把盛大文学变为头条文学，这过程中少不了业务线的调整，很多网站都进行了优化、改版。从今年开始，正版业务肯定能发展起来，我定下来的目标是今年盈利1个亿。” “能达到吗？” “移动阅读基地的作用太大了，如果移动那边不出意外，单是这一个业务，就有可能5000万的利润。” “意外是什么？” “他们迟迟不给钱啊，或者账单不清，系统性的机制问题。”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这只是一件小事，如果他亲自出面，能轻易地解决这些隐患。不过没必要，要是因为“周不器”这三个字去破坏国企的办事流程和业务习惯，少不得要落埋怨。 再说了，他们的问题越多、诟病越多，民企才会有取而代之的机会。 要是移动阅读基地那么优秀那么好，不就长盛不衰了吗？他们不倒，移动互联网时代的垂直app怎么做？ 他们有问题，自身才能有发展。 周不器道：“未来是娱乐的时代，、漫画、电影、音乐、游戏都会有很大的市场。这一块你要着重抓起来，要上心。” 郭鹏飞颔首，“嗯”了一声。 孙莞然有些苦恼，“那我的网站，还做不做啦？” 周不器坚定地道：“做啊！” 郭鹏飞一脑门黑线。 周不器道：“我说了，只要国家不出手，盗版网站就挡不住。你不做，也有无数人去做。既然这样，还不如自己人来做。” 然后，就扭头看向郭鹏飞，“你说呢？” 郭鹏飞能怎么办，只能咬牙道：“这是你们的个人网站，跟公司无关。” 孙莞然听出了他口气的松动，就特别高兴，“对，就是个人网站。真要是赚了钱，就是我们总务处的小金库。” 郭鹏飞没好气的道：“你们做的，能不赚钱吗？” “是吗？” 孙莞然眨巴着眼睛，似乎不太理解。 周不器笑道：“到时候在搜索结果排名上调整一下就行了，好了，我一会儿还有事呢，你赶紧看看，她的网站好像被攻击了，服务器总瘫痪。” 对郭鹏飞来说，这个问题小菜一碟，简单地看了几眼，“不是攻击，是爬虫。” “爬虫？”周不器眉梢一挑，“搜索爬虫？百度搞的？” 郭鹏飞查了端口，笑着说：“说对了，真是百度。” 孙莞然眼眸睁大，难以置信，“怎么可能？百度是大公司呀，那么大的公司，怎么还玩黑客攻击？” 郭鹏飞哼道：“别说得那么难听，你偷了人家的东西，还不许人家反击啊？人家是合法自卫，你们才是坏人。” 孙莞然咬起银牙，想挥起小拳头揍他。 周不器问：“怎么回事？” 郭鹏飞道：“去年百度也成立了自己的文学部，叫百度文学。你们的盗版网站，可能是盗版了他们的内容。百度的搜索爬虫就加量了。” “加量？” “就是……增加爬取次数，你这服务器，他们每天爬虫1万次，能承受住。可他们显然也是在有意打击盗版，你看这个……12月29号那天，他们的爬虫在5个小时内就达到了72万次，服务器就崩溃了。” “怪不得好多盗版网站总是打不开呢……”孙莞然自言自语，恍然大悟。 郭鹏飞瞥她一眼，“你说什么？” 孙莞然脸色微红，连忙道：“那怎么办啊？百度来针对我一个小网站，我……要不要把咱们公司的首席安全专家叫来？” 郭鹏飞差点气死，哼道：“你一个盗版网站，值得吗？人家百度都不稀罕跟你一般计较。” 周不器上去就给他后脑勺来了一巴掌，“你说话客气点，这是我秘书。还好我没急着走，否则我的秘书得被你欺负死！赶紧的，解决问题！” 郭鹏飞神色讪讪，解释道：“百度的手段很轻松，应该是以为你们的盗版网站规模很小，爬虫多来几次也就解决了。只要咱们稍作反击，让他们明白有防御手段，也就该退缩了。盗版网站那么多，他们没时间去一一计较。” 然后，他又多说了几句：“我听一明同学说过，这种事过去几个月发生过几千起了。针对的不是盗版网站，而是所有跟微点广告联盟合作的个人网站。个人网站一般都实力比较弱，百度爬虫来个几十上百万次，基本就都服务器崩溃了。其实就是逼迫个人站长们去加入百度的广告联盟。” 周不器皱起眉头，“怎么解决的？打架了？” “没打。”郭鹏飞摇摇头，“一明同学说是先礼后兵，专门去那边联系了，然后就和解了。否则咱们两家都暴力爬取，小网站都要遭殃，对谁都没好处。” 孙莞然很不满，“问题都解决了，怎么还用爬虫攻击我的网站？” 郭鹏飞道：“因为你给人递刀子了，你这是盗版网站，打击你是名正言顺。” 周不器一挥手，“行了，废话少说，怎么解决？” “简单，弄个反爬虫程序就行了。” 这对郭鹏飞来说没有难度，他知道这里是董事长办公室，做的又是盗版网站，普通的程序员不方便过来工作，就只能亲自上阵。 所谓的反爬虫程序，就是以暴制暴。 爬虫的暴力爬取，一天内几十上百万次，小网站的服务器就崩溃了。网站内容可能只有2kb，对爬虫方的影响不算大。反爬虫程序就是制作一个20mb模块，等爬虫过来的时候，把定制的模块包送上去，模块包里甚至可以有木马或者病毒。 导致爬虫每次爬取，都要爬到20mb的内容，几十上百万次下来，对方的服务器就先报警了，也就收手了。 周不器道：“行了，反正你弄就行了，然后想想办法，帮她们的网站排进前几名。让她们几个运营就行了。” 盗版网站没有正版网站那么娇贵，时不时地宕机、瘫痪，体验差、服务差、设计差都没关系，孙莞然喜欢玩，就让她自己弄就行了。 7017k 第1349章 超级计算机 周不器叫上了贺阳、孟厚坤、杨振坤、周峰等几人，一起去联想，去调研他们的超级计算机项目。 一路上，由专家杨振坤重点介绍了超算hpc的概念。 当年，他就是联想研究院的首席科学家，是联想hpc团队的核心骨干，因为技术方向上的分歧，这才离开联想加入紫微星，加深分布式的研究，为接下来云计算打下了基础。 从某些方面来说，超算和云计算是左右手的关系。 都是利用并行的关系，把一些价格低、性能不怎么高的硬件通过技术手段连接在一起，达到超级计算的效果。 不同点是hpc更专注于计算，云计算除了计算之外，还包括了基础设施、软件、平台等一系列配套的生态。 可这不代表云计算的技术水平就比hpc的超算高。 云计算的生态性比超算好，超算的计算力比云计算强。 在遇到超大计算量的时候，云计算平台为了节约成本，也要跟超级计算机提供商合作，在云计算平台上部署hpc超算。 比如一个动画公司，接了一个单，要在3个月之内以很大的计算能力来完成动画的制作。可在3个月之后，他们就不需要这些能力了。 购买设备来维护的话，成本很高，怎么办？ 答案是云计算。 对云计算平台来说，这种计算量也超级大，要部署过多的算力，7*24小时都要开机运行，维护成本也过高。云计算平台为了节约成本，就可以找hpc来帮忙，来减少开销。 尤其可见，hpc是一个冷门又高大上的技术方向，市场化的应有范围极小，只有极少的产业可以应用，比如气象预测、石油勘探、芯片绘测、航天国防、基因测序、图像处理、生物制药等等。别说普通人了，99%的企业一辈子都没听说过hpc是什么东西。 杨振坤道：“国内有十几个超算平台，像气象局和大庆油田部署的那两个，项目是真的好。” “国产呢？” “差距很大。” “我听说魔都已经有超算中心了。” “根本没人用。” 杨振坤就是从这个领域里出来的，所以他很了解。 周不器问：“怎么呢？” 杨振坤道：“气象局和大庆油田部署的两个hpc，是ibm生产的，应用化程度很高。魔都的超算中心是曙光和一些院校合作的，计算量是挺高，可没法用啊，兼容性不行。魔都的超算中心，国家的想法是挺好的，提供给芯片、基因、制药等领域，可连操作系统、软件都部署不好。” 周峰点了点头，“技术一定要向市场妥协，技术再高，市场不接受也不行。硬件、操作系统和软件，一定要高度协同。” 杨振坤摇摇头，很是叹息，“本来技术就不行，考虑到市场，就更不行了。” 周不器问：“我听说国内不是研制的什么‘天河一号’，世界前五？这不挺厉害吗？” “那是国家队搞的，据说投资上百亿……”杨振坤有几分无奈，“其实这东西的原理不复杂，芯片越多，计算量就越大。不考虑市场不关注销售，不考虑经费不在乎性价比，就堆芯片呗，‘天河一号’hpc的体积比这一栋楼都大。市场化的前景为零，兼容性的可能性为零，所有市面上的工业软件都跑不了。” 周不器皱起眉头，“那是什么意思？为了技术而技术？” 杨振坤道：“面向航天国防吧，安全性更高。不过想要真正地应用起来，没有十年八年的连续投入不太可能，总体的技术太不成熟。” 周不器点了点头。 如果是军工，那就没有道理可讲了，不能用市场的逻辑来判断。 杨振坤接着说：“过去这几年，联想主营的pc业务技术含量较差，研发投入不高，大部分的研发经费都投在超级计算机上了，走的是市场化路线。如果联想的产品都不合适，国内就没有合适的了，就找惠普吧。” 如果是十年后，那肯定是找联想。他们从2002年开始发展hpc，十几年的研究下来，已经登顶世界第一。 可现在还差得远，研究时间太短了。 现在的世界500大超级计算机的榜单中，有212台是惠普，188台来自ibm，联想只有6台，差距很大。 好在就是跟公安系统合作的这一批hpc，性能要求没那么高，也就是数据查询、dna和指纹对比、图像处理而已，采购一批低价低性能的就足够了。 但是捐赠给港中大多媒体实验室的hpc，专门应用于科研实验，这就不能太差了。 …… 去了联想，杨元清来迎接，亲自陪同。 最近，杨总的日子可谓悲喜交加。 喜的是联想进入《财富》评选的世界500强大名单了，排名499位，是国内唯一上榜的民企。前几年呼声很高说是最有可能成为国内第一家非垄断性市场经营的进入世界500强的企业方正和海尔都没能上榜。这波算是比较耀眼。 悲的是经济危机下过去的这个财年，他带领的联想出现了上市之后第一次比较大的亏损，紧急之下柳老总又复出了，把企业战略重新做了规划和调整。他又只能打下手了。 不过在客人面前，杨总还是流露出了如沐春风的笑容。 “咦？柳老总不在？” “他在控股那边。” “哦。”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事最近闹得沸沸扬扬。柳老总这波要借助经济危机的大势，把联想控股的控制权掌握在自己手里，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国资超过50%，决策权人事权财权都由国家说的算，养了一批裙带，组织结构过于浮肿。 这种事太冒险了，一般人都不敢参与。别说参与了，连碰都不敢碰。王实甚至早早就净身出户了。不过泛海卢老总不怕，他是拍手会的常委，底气很足。 周不器不参与这些事，主要关注hpc。 要是顺利的话，这波订单可能会有5亿左右。以后每年设备的更新、维护、升级，还会有1亿左右。 这笔钱对连续多年投入却迟迟没有产出的联想hpc业务来说，真是一支强心剂，也能支持他们在这个方向上发展下去。 hpc这个市场短期内没有效果，未来一些年里最热的领域是云计算、大数据、物联网。可再过些年，伴随5g、物联网、云计算、大数据等新一代信息通信技术加速创新突破，算力就会成为数字经济时代下新的生产力，hpc的大舞台也就到来了，大概要15-20年之后。 且熬着吧！ 坚持就是胜利。 好在联想在这个领域也足够重视，杨元清请来了一个蓝眼睛的大鼻子老外，说他是从美国专程过来的，他叫布拉德·史密斯，是联想美国研究院的首席科学家。 然后，就嘀里咕噜说了一大通。 说是在hpc的发展过程中，出现了几种不同的代表技术，比如向量计算机、多处理器共享内存的hpc，以及用多个节点构建的集群系统。 从目前来看，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向量计算机和纯内存共享的hpc系统，逐步都被淘汰了，现在集群架构是主流，而且具有绝对的统治地位，基本上90%的hpc都是这个架构…… 别的周不器也听不懂。 但集群架构他很懂。 这就是云计算的技术方向嘛，也是把无数个服务器连接在一起，通过集群化的方式来工作。 杨元清笑着说：“当年我们在技术方向的选择上，其实有两条路。一条是云计算，一条是计算机超算。经过我们的再三考虑，觉得还是发展hpc。如果联想做了云计算，可能就没有紫微云了。” 周不器哈哈大笑了几声，没有拆穿他。 就算他说的是实话，以联想的实力也不可能做云计算。 别说联想了，ibm、惠普、戴尔做的都是超算。而云计算的发展，依靠的是亚马逊、谷歌、微软这些互联网企业。 超算做的是硬件，是从pc到hpc的延伸，核心是计算机。 云计算做的是生态，是布局在云服务器上的平台、系统和应用软件，核心是互联网。 随即，美国来的专家布拉德就说了很重要的一点——软硬件结合。 “hpc产品有很多参数，在同样的成本限制条件下，参数选择并进行软、硬件的配置，存在着优化的空间。通常在客户的程序和应用不变的情况下，优化过的系统可能会给客户带来10%~20%的性能提升或使用管理上的方便。” “靠！” 周不器心中暗骂，心说美国人果然猴精，这销售手段挺厉害。 这下只能买联想了。 这种事，还真不能大意。 紫微星搞出来的这个图像处理系统是世界级的，是结合了沈向阳的人工智能视觉团队以及港中大多媒体实验室的研究成果，可以通过任何一张可确定性的模糊图片来确定这个人的身份，会极大地为警方办案提供助力。 港中大的计算机系世界排名27，沈向阳更是在计算机视觉领域代表着最高的水准，他们研究出来的最新成果，美国人就算有，也不见得会好多少。 软硬件优化，就是软件方和硬件方合作，一起根据软件要求和硬件性能进行调整。如果采购的是ibm、惠普、戴尔、索尼等外国品牌，就要跟他们合作展开软件分析……这不就暴露了吗？ 就像国家队要不惜巨资、承受着巨大的浪费也要开发“天河一号”一样，有些事还真不能假外国人之手。 7017k 第1350章 运气好 hpc是计算机集群，就是可能有几十上百个主机箱来一起工作，提高计算力。机箱越多，安置的芯片就越多，算力就越强。 所以通常来讲hpc跟pc不一样。 同一型号的pc，都是一样的。hpc很贵重，要根据不同的场景搭建不同的配置，即便是同一型号也不一样。 比如为首都警方部署一台hpc，要处理的案件会更多，需要的算力更大，配置就需要高一些。偏远省份就没必要太高的配置了，没必要浪费。 现在国内大量部署hpc的部门，主要是气象局和勘测局，用来预测天气走势和矿产勘测。比如大庆油田从ibm买来的hpc，是国内目前最好的一套设备。 警方没必要部署太高的配置，经过一番调研、了解后发现，联想的产品足以应付了，也能够在短时间内提供完成大量订单。 甚至沈向阳认为，捐赠给港中大多媒体实验室的hpc，也可以买联想。 紫微星现在有两套hpc。 一套是大型hpc，花了1500万美元采购的惠普的产品，部署在紫微星总部，主要供给紫微星研究院、工程院，云计算研究和大数据研究的领域。 一套是小型hpc，就是从联想那里买的深腾6800，部署在了杭城，是给紫微星杭城研究院使用，为他们研究的语音识别、人工智能助手rokid做计算处理。 港中大多媒体实验室的规模跟杭城研究院差不多，深腾6800就足够了。 这个1月份，周不器很忙，要处理很多事，跟联想牵个头，专家们说行那就行了。接下来，他要参加紫微星的财务审计会议。 紫微星的拆分，除了股份上的拆分之外，还有现金流的拆分。 这一点尤为关键。 目前，紫微星的账面上有可用现金流24亿元，以及50.8亿美元的外汇，这笔钱要分配好。到底是平均主义，还是一头下注，这需要讨论。 大家的意见是单头下注，尽可能多地留在国内业务上。 海外业务到底能不能做起来，还是个未知数呢。如果给海外业务划拨过去太多钱，万一失败了，损失太大。 相比之下，还是国内业务发展稳定，各项业务蒸蒸日上，把钱留在国内业务的账面上，更安全、更可靠。 至于海外业务……实在不行，等拆分后，紫微星国际集团再去市场上融资就好了。就算将来失败了，亏的也是投资人的钱，不心疼。 可问题是，眼下这种经济形势，融资哪有那么容易？ 就算能融资，也会被狠狠地压价，太不划算了。 尤其那些外汇，都是从美国房市里赚回来的，现在还存在美国银行的户头上呢。这么大一笔钱，都转回国内了……这吃相有点难看，周不器感觉压力太大。 做生意做到他这个层次，考虑问题就不能单单是商业角度了，还要关注到各方面的政治动向。国内如此，国外也是如此。 不能太草率，这件事暂且搁置。 拆分事宜很复杂，还需要做大量的审计工作，尤其要跟投资人做好沟通，达成各方共识。 相比之下，还是娱乐产业简单。 去婕妤传媒开董事会。 徐百卉意气风发。 过去这一年，婕妤传媒的业务利润超过8亿元！其中，《跑男》《好声音》《求职达人》《非诚勿扰》这四档综艺节目，就创造了6.4亿元的利润。 现在《华夏好声音2》即将会在春节后播出，《日本好声音》则是在日本播出了第一期，直接创造了日本电视史上的收视记录！ 开播当天，全国63%的电视观众，都收看了这档电视节目。 很多观众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样一档精致、高档的节目，竟然在免费频道播出……别说免费了，看看四大明星导师滨崎步、神威楽斗、安室奈美惠、井上陽水吧，就算是付费频道，也会深受热捧地去观看啊。 现在美版和英版《好声音》还在制作之中，估计秋天就能播出了。《华夏好声音2》则是会在大陆和港岛同步播出。 婕妤传媒的综艺节目已经悄悄地打开了国际市场。 单从这一点来说，婕妤传媒已经走在了华易前面。 不过，华易现在最关注的不是业务经营，而是资本运作。今年的上市计划已经批准了，很多材料都已经过审，就等着挑选一个合适的时间来ipo了。 华易的董事会上，最重要的一个话题就是上市时间的选择。 周不器建议等到秋天，等华尔街休假的时候。每年夏秋之交，华尔街都会休息，除非是特殊情况，否则美股的ipo都会停掉。 很多等着打新的资金在那两个月里就没有在美国投资的机会了。 这个时候，华易如果在国内上市，就有机会获得更多的打新资金，从而拉升股价，成为ipo的明星股。 王家兄弟肯定会尊重他的意见。 接下来，就是周不器为了造福家乡，一手推动起来的“老革命影视基地”了。 这大冬天的，项目早停工了。 但是没办法，得走形式，把流程走完。 影视基地开工的时候，周不器在国外呢，所以启动仪式就迟迟没搞。 可是东北获得一些大项目的民间投资，真是太不容易了，必须得搞一场盛大的启动仪式，把这件事大张旗鼓地宣传出来。 既是政绩，也是给市场的信心。 这个项目的投资方有太尊地产、万达地产、婕妤传媒、巨人投资、横店集团、联想控股，这些可都是国内知名的民企。 这些大公司都来东北投资，这是何等的荣耀？ 必须要重点宣传！ 新年新气象，对省市区各级领导来说，今年年初最大的招商引资项目就是这个了，一定要高度重视、全方位服务。 周不器虽然觉得形式主义很严重，但也要接受，他投资做这个影视基地，本就是为了造福家乡。如果这种形式能吸引来更多的企业过来投资，那也是一桩好事。 华易说会全方位地支持“老革命影视基地”的启动，会带着一批明星过去参加启动仪式，把场面烘托起来。 周不器先走一步，带着韩妍和陈燕回东北了。 飞机上，周不器左边搭着韩老师的肩膀，右边把陈老师搂在怀里，问道：“你俩怎么想的？未来怎么考虑？” 韩妍轻轻摇头，“不知道。” 陈燕则很坚定，小声道：“爷，我想跟着你，给你当小老婆。” “不太行啊，只有处女之身跟我的，才能当妾。”周不器有点为难，“就算你当初教过我，也不能破坏规矩，否则对别人不公平。” “宁雅娴呢？她都怀孕了。” “她能进我家门，是因为她妹妹。雅梦是黄花闺女，她是我的了，她姐也可以跟我。” “那我……”陈燕跟在他身边这么久，已经不想再回去过普通人的生活了，“爷，我不想离开你，你就收了我吧。” 周不器道：“你有没有妹妹啥的，我给你留个名额。” “啊？”陈燕惊了个呆，“没，没有啊，我就两个哥哥，大哥都快五十了。” 周不器笑着宽慰她，“放心吧，你愿意跟着我，我还能抛弃你咋地？当个外室养着也行……嗯，对了，可以给你一个身份。” “什么身份？” “老师啊，你的本职工作。” “什么本职工作？” 周不器咳了下嗓子，把韩妍也搂过来，“韩老师，你也听着，你俩也看见了，我身边的女人挺多的。温知夏、石婧琳这些还行，可也有些小秘书、小明星什么的，得多进行一些女德方面的辅导。现在社会上挺流行女德课的，有挺多老师在教这个。你俩也研究一下，多学学，总结一套理论，然后给她们上课。” 韩妍抿抿嘴，嗔他一眼，“又胡闹。” 周不器正色道：“谁胡闹了？这是正事！要是不好好教育，不培养正确的价值观，满脑子爱情虚无主义和一夫一妻的唯心主义，这家还怎么稳定发展？” 韩妍一阵头晕。 感觉在这个小男人面前，是非判断都有点拎不清了，到底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是不是不管背景如何、事实如何，只要站在他的立场上看问题，就永远是对的？ 这也太大男子主义了。 陈燕很认真地说：“老爷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在中学教书了，辞职专门当这种女德老师，我研究一下，报几个班学一学。” “嗯，这是对的。”周不器点了点头，“韩老师，要我说，你也跟陈老师一起吧。等学成以后，就专门给婕妤传媒的女艺人开班，给她们讲道理，别被娱乐圈的大染缸给熏染了。你看去年的港台的照片门，多严重啊？那么多正当红的港台女明星，一下就都完了。未来的网络越来越发达，自身不干净，很容易被发现。还是应该洁身自好。” 韩妍虽说也百依百顺，可她不像陈燕那样从骨子里就像个小猫似的依附于他，戏谑地说：“女明星都洁身自好了，你上哪玩去？” 周不器道：“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韩妍老师彻底抓狂，“我怎么会教出你这样的学生？” 周不器笑笑，“运气好吧。” 陈燕轻声道：“嗯，运气好。” 7017k 第1351章 礼仪小姐 晚上，石婧琳来了电话。 周不器坐在床边，笑着说：“我刚跟你爸打了电话，我让他来家里住，他偏要去宾馆。” “他不好意思。” “这有啥不好意思的？跟我见外。” “他跟你一样。”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什么意思？” 石婧琳淡淡的道：“他出差也带着秘书，住在酒店里方便。” “呃……”周不器就不好乱说什么了，打了个哈哈，“老岳父身体挺好的。” 石婧琳轻哼了一声，“你干什么呢？跟小蜜在一起呢？” “没有，陈老师和韩老师。” “完事了？” “没开始呢，陈老师还在泡澡，韩老师在帮我泡脚。”周不器低头看了一眼韩老师，递了一个枕头过去，让她跪在上边，地板太硬了。 石婧琳建议道：“人家是老师，你别老欺负人，别玩得太过了。” 周不器很无语的说：“帮我洗个脚就过了啊？太夸张了。” 石婧琳道：“洗脚是行，但别得寸进尺。” “好啦，我还不如你了？有啥事，就说吧！” “明天见了我爸，别跟他说我二姐的事。” “哦。”周不器都快忘了这茬了，“对了，二姐的钱要回来了吗？” 石婧琳就很高兴，“嗯，那边松口了。” “5000万？” “对。” “现金？” “对。” “靠！”周不器想骂人，“看来还是要少了，能一次性拿出5000万现金，这人可以枪毙了！” 石婧琳好笑道：“哪有，都是跟亲戚朋友借的，家里的房产也要拿去贷款抵押。我二姐算过，他过去这些年拿的回扣，5000万差不多。” 周不器叹了口气，“唉，说得轻巧，5000万啊！多少老百姓，一年下来都赚不到5000块，太不公平了。这种人真应该挨枪子。” “得了吧，你不说要眼睛里容沙子吗？疾恶如仇是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是你。”石婧琳轻哼了一声。 周不器笑道：“感性和理性和的区别嘛，一码是一码。” 石婧琳懒得跟他胡搅蛮缠，轻声道：“等春节后，我二姐就去潮玩公社上班了。” “男主外，女主内。”周不器很随意，“这是家里的事，你自己决定就行，我都支持。” 石婧琳抿嘴道：“那就这么定了，嗯，你玩吧，我不打扰你了。” “对了，今年春节，你在哪过？” “跟你回东北。” “好。” 还有半个多月就春节了，爷爷已经明确说了，春节要回春城来过。一大家子少不得都要回东北来，好在周家别墅已经翻新好了，三套别墅，怎么都能住下。 …… 第二天，就是“老革命影视基地”的开工启动仪式了。 省、市、区的各级领导都会过来。 这是今年本省最重要的一次招商引资，尤其是经济危机的大背景下，就愈发难得。 仪式的地点在南湖宾馆。 周不器早早就去了，见到了这个项目的几个民营投资方都来了，巨人、横店、联想控股来的都是副总裁，万达和太尊地产则是真神到位，大老板亲自到场。 这个项目，投资方有8个。 其中，占股最多的是太尊地产，出资2.25亿元，持股45%。其次是春城的国资委，出资1.75亿元，占股35%，万达出资5000万元，持股10%，横店、联想控股、巨人、婕妤传媒以及本地的欧亚集团都各自出资1000万元，持股2%。 总投资5亿元。 原本周不器的意思是避开国资，被石家岳父给否了。影视基地这种事，少不了官面上的合作。盖影视基地，需要大量的土地，甚至可能会有拆迁和耕地征用，没有官面背景寸步难行。 与影视基地配套的就是税收政策了。 比如影视公司在其他的地方，企业所得税是25%，在这里如果拿到中小微企业的认证，只有3%或者5%的税率，这就可以吸引全国所有的影视公司都过来开分公司或者子公司，进行税务运作。 公司开过来了，项目也得带过来。 以后他们的影视作品在拍摄相关内容的时候，就要到这边来拍摄了。 这是个大项目，单单是5亿元的投资根本不够，50亿都不够。 影视基地是可以对游客收费，对剧组免费。 最大的盈利点，是影视基地周边的餐饮、住宿和娱乐场所。也就是说，影视基地的面积要足够大，所有的餐饮、酒店、ktv、酒吧等场所都隶属于影视基地。 有钱的商家可以出钱从老革命影视基地买地盖楼。没钱的就要等基础设施都建设完毕之后来租商铺了。 只要影视基地顺利启动，并吸引了第一批的剧组。政府再给出足够优惠的招商政策，吸引到第二批的中小影视公司进场。商业效应基本就做起来了，就会有群演过来找机会，就会有游客过来玩，商人们也会看到机会进场跟投。 石国泰找了个机会把准女婿拉到一旁，忧心忡忡，“我刚才跟几个当地人聊过，这边对民企的打压很厉害啊。” 周不器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石国泰皱起眉头，“风险太大了。” “本来就没打算赚钱，表现个姿态出来。”周不器不甚在意，“泰山大人，我跟你不一样，我不能只从商业的角度做生意。我听琳琳说，你以前在富豪榜上排名前20呢，短短一年不就完了嘛，这都是教训啊！你看万达，人家老王参与这个项目，就是来做慈善的。” 石国泰差点气死，“我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周不器坦言道：“先做着，做起来了最好。要是掣肘太多，失败也就是失败了，怪不得谁。反正太尊地产这边，还是以地产生意为主。多少杠杆？10倍有吧？” “理论上吧，执行起来效率没那么高，打个对折吧，5倍差不多。” “那也很好了，现在账上有多少钱？” “5.2亿。” “一年下来能做到25亿。” 石国泰笑了笑，“5倍是保守的数字，如果房价能稳定上涨，管理、运营和周转效率提高，7-8倍也不是问题。” 现在的地产生意，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已经是资本化运作了。 从政府手里拍下一块价值1亿的土地，不需要付全款，先给2000万的首款，就可以拥有所有权了。 然后拿着土地去银行贷款，就可以贷出盖大楼的钱了。 接下来，就是开工盖楼。 同时，启动预售。 大楼还没盖起来呢，就能卖出价值2亿的房子了。 这就相当于地产公司花了2000万，收回了2个亿，是10倍杠杆。至于剩余的土地价格和银行贷款，也有代偿的空间。拍下一块地皮后，不可能马上盖楼，一套手续走下来，等真正预售的时候都要1年后了，土地价可能又涨了30%。土地价涨了30%，房价也涨30%。这些涨幅的房价，就足以支付土地尾款了。 银行贷款根本不用急着还。 把资金掌握在手里，继续去拍地、盖楼，把这套模式继续下去。公司的贷款越来越多，资产就会越来越多，净资产也越来越多。 现在就是房地产的黄金年代，不怕贷款多，就怕胆子小。 没一会儿，宾馆里就热闹起来。 周不器还以为是领导来了呢，就起身去迎接。没想到，是华易和婕妤传媒的人来了，带了七八个当红明星。 然后，周不器就一脑门黑线。 王家兄弟这啥意思，不会是给自己上眼药吧？ 车潇、邓佳佳、秦蓝、安意轩…… 还挺会挑人。 安意轩是个宝岛人啊，让她过来参加这个活动，更有利于把这个老革命基地向港台地区去推广。 “她是宝岛来的。”徐百卉悄悄地走了过来。 周不器瞥她一眼，“我知道。” 徐百卉抿抿嘴，“挺漂亮的。” 周不器表情平淡，“还行吧，不见得比我们大东北的礼仪小姐漂亮。” 徐百卉环顾了一圈，深以为然地点头，“嗯，真漂亮，不像是酒店的服务员，应该是从外边临时找来的，都是学生吧。你看那几个，明显都是小孩儿，也就是高中生。” “这有什么奇怪的，放寒假了做兼职呗。” 周不器能感受出来，南湖宾馆的招待方这次的安排规格很高，休息室和走廊里的这些身着红色旗袍的礼仪小姐们，身高、身材都非常像，窈窕曼妙，充满了青春的美好。 一般的活动也会从外面请一些兼职女孩儿过来，可这次显然是经过精挑细选的，估计是把全市所有大学、高中都筛选了一遍。 “什么时候开始啊？” “说是九点半么。” “这不快了嘛，领导怎么还没来？”徐百卉看了看手表，“我还有事呢，中午的航班，去东京。” 周不器笑着说：“应该快了，杨蜜现在挺厉害啊？” 不远处，杨蜜跟众星捧月一般，不仅是那几个来参加活动的女明星围绕着她，那几个大牌男明星也在有意地靠近她、讨好她。 徐百卉撇撇嘴，“傍上了一个厉害的金主爸爸，能不厉害吗？咦？那个女孩儿不错。” “啊？” “那个礼仪小姐。” “哪啊？右边，墙角的那个，感觉是混血……应该边疆的少数民族。” “嗯？” 周不器微微一愣，眨了眨眼睛，又揉了揉眼睛，感觉很眼熟！ 虽说那女孩儿妆容很浓，跟她的气质和年龄很不协调，可那跳脱的形象和绝美无暇的脸蛋儿，真是太显眼了。 迪丽热娅？ 7017k 第1352章 渣女潜质一概不要 隔着有点远，周不器还不太敢确定，徐百卉就把任务交给了杨蜜。 没一会儿，杨蜜回来交差，问清楚了，“嗯，是边疆人, 叫迪丽热娅，一个艺术生。” 周不器问：“怎么跑东北来了？” “她好像是剧团的，不想干了，想继续学习。过来报个班，学习一下，然后考东北师范民族学院的预科班。” 杨蜜的答案给周不器解了惑。 有很多青少年没有经历过正儿八经的九年义务教育，想要参加高考, 就要先找一个挂靠的大学读一年的预科班。预科班考试通过了，就可以参加高考了。 周不器追问：“她想读什么大学？” 杨蜜轻轻摇头，“没问，她以前是学舞蹈的，应该艺术院校吧，可能就是民族学院了。” 周不器点点头，“问问她想不想当明星。” “啊？” 杨蜜微微一愣。 徐百卉心下很鄙视，不过也要帮周老大满足他的一些龌龊心思，很平静地说：“我看她形象挺好的，你去跟她谈谈。也别读什么预科了，有意向的话，就带她去参加今年北电的艺考。婕妤传媒可以签下她。” 杨蜜捂住嘴巴，看向周不器，似笑非笑。 周不器轻咳一声，淡淡的道：“有好苗子就要着重培养，上什么民族学院，乱成一团。去北电读书, 不用走预科这一套，去吧！” “嗯！” 杨蜜有领命而去。 等她离开了, 徐百卉就又好气又好笑, “周老大，我说你品位能不能好一点？” 周不器一脸的莫名其妙，“怎么了？” “一个礼仪小姐，你都……” “少来职业歧视那一套，嗯……我就是觉得边疆来的女孩儿长相很有特点。现在都兴韩流的那种尖下巴脸，她的长相挺符合市场的。” “呵呵！” 徐百卉连连撇嘴。 周不器板不住，尴尬地笑了笑，小声道：“你安排一下。嗯，你一会儿不是要去日本吗？” 徐百卉道：“嗯，《日本好声音》收视率爆了，有十几个赞助商要紧急跟进，我去处理一下。” 周不器道：“行，等这边的事结束了，我送你过去。” “这么容易就把我收买了？” “你想怎样？” “我要环球唱片。” “靠！”周不器很无语，解释道，“那可是世界级的大公司啊，没有软银帮忙，根本吃不下来。” 徐百卉撒娇道：“你努力一下嘛，多劝劝孙正义，你不是说他很有钱嘛。” 周不器很头疼，“行吧，回头我再跟他聊聊。” 这时，领导们姗姗来迟。 终于可以进入正题了。 在场有很多商人，都很忙，甚至太尊、万达、婕妤传媒、华易等公司的大老板都来了，真是没时间多浪费。 赶紧会谈、拍照、签约、剪彩，把流程走完。 已经有不少人在牢骚了。 认为这效率太差，耽误大家时间。 等真正聊起来了，老革命影视基地的几大投资方就都很高兴。 省里提出了七八个政策的建议。 都很有吸引力。 除了影视公司的税收减免之外，影视基地的土地征用全权由地方政府来负责，还有后续的一系列手续要大开绿灯。 因为影视基地的所在地是春城旁边的小县城，还有20分钟左右的车程，省里决定要翻新国道，把交通做好。还有周边相关的旅游产业的配套发展。 总之，省里对这个项目高度重视，拿出了最大的诚意。 拍照的时候，主力军还是明星。 相比于官员和商人，明星才更有市场号召力和影响力。 周不器的眼睛有意无意地往旁边的那些身着红色旗袍、身形窈窕的礼仪小姐身上看去，找了好几圈，终于又看到了迪丽热娅的身影。 有那么一瞬，两人还对视了一眼。 还凝视了好一会儿。 周不器很惊讶。 不会是杨蜜把内情透露出去了吧？ 不能啊，她不至于这么草率。 观察了好一会儿，他才恍然发现，原来这小姑娘在兴奋地看着站在他旁边的华易小股东、大帅哥黄小明，跟其他那些礼仪小姐一样，都脸蛋红扑扑的，很开心的样子。 能够这么近距离地欣赏明星，真是太好了！ 周不器就很是无语。 靠！ 一个明星而已，有什么吸引人的？ 首富在这里，不知道吗？ 唉！ 都是一群十七八岁、十八九岁的女孩子啊，涉世未深，对这个世界还缺乏正确的认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最迷人、最性感的光环是什么。 午饭，周不器不想参加，但是没办法，他不得不去。 一方面，是领导的热情邀请。 一方面，这是他的主场，多少企业都是看着他的面子才过来投资的，他不在场也不好看。 就只能陪着大家一起，喝了两杯白酒。 好不容易等到下午1点多了，才终于完事。 徐百卉没好气地说：“我的航班晚点了。” 周不器安抚她，笑着说：“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我送去你日本。已经在申请航线了。” 徐百卉眨眨眼，“你真去啊？” “对。” “你去干嘛呀？” “紫微星要拓展韩国的业务嘛，我让陈东去找人了。好像挺顺利的，过去跟他谈谈。” 周不器本来是说让陈东回国来跟他汇报的，既然有变，那就亲自飞过去一趟。现在他的大陆护照已经拿到了日本、美国、英国和港府的绿通，很方便。回头等欧盟的护照申请下来，基本上全世界就都可以免签了，就更方便了。 徐百卉拉着他，一起去楼上的客房走去，很好奇地说：“要开拓韩国市场了吗？” 周不器道：“对，日本这边多顺利啊，YikYak这么火，《好声音》也做起来了。是时候拿下韩国市场了。” “《好声音》能推进韩国市场吗？” “呃……应该能吧，好像有现代集团的关系。不过韩国市场太小了，就算授权过去，也赚不到什么大钱。” 周不器不由得就想起了韩国综艺里的另外两档很知名的音乐真人秀——《我是歌手》和《蒙面歌王》。 这也很有搞头啊！ 《我是歌手》的运作难度很大，需要邀请到足够分量的重量级歌手才有看点，是纯粹的音乐视听节目。相比之下，《蒙面歌王》的趣味性就更多了，看点丰富，炒作空间也大。 周不器当即就把这两档节目的思路告诉了她。 “这……” 徐百卉都惊呆了，嘴巴张成了“O”型。 周不器道：“环球唱片那可是音乐巨头，就算说服软银买下来了，你凭什么能够拿到环球唱片的控制权？一定要在音乐产业上有一些重大的变革，有实实在在的成绩才行。《蒙面歌王》这个思路可以先放一放，我建议你先把《我是歌手》做起来。” “已经有《好声音》了。” “《好声音》是草根音乐，是选秀模式，《我是歌手》则是专业歌手的PK，不矛盾。首都台不接，就去找别的台。芒果台搞的什么《超级女声》《快乐男声》，真是没啥意思。你可以去找江浙台或者东方台，把《我是歌手》做起来。这档节目对音乐行业有很大的意义。” 徐百卉问：“什么意义？” 周不器道：“现在的音乐行业多惨淡啊，都成夕阳产业了，尤其是大陆的歌手，被港台歌手冲击得很严重。这档节目，比的就是硬唱功，就可以告诉全国人民，别太崇拜港台。” 徐百卉深以为然，“嗯，很有政治意义。” 周不器摆摆手，“主要还是对音乐行业的影响力。有太多的有实力的歌手因为不红了，沉寂下去了。通过这一档节目，就有可能让他们的演艺事业枯木逢春，甚至可以让两岸三地的歌坛重新洗牌。这件事办好了，你对音乐行业的掌控力也就出现了。” 徐百卉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周老大，你太棒了。” 周不器道：“现在的音乐行业有一个很不好的现象，都在崇拜偶像团体，尤其是韩流的冲击之下，那种蹦蹦跳跳的偶像团体成了主流。这档节目，就是告诉年轻人，让他们明白什么是唱功，什么是音乐，什么才是高级的视听审美！” 徐百卉深吸了一口气，“这么说，真能买下环球唱片？” 周不器气道：“且等着吧！” 去了客房，杨蜜已经在那等待了。 周不器环顾了一圈，没看见迪丽热娅，微微皱眉，“那个小姑娘呢？她不想当明星？” “怎么可能？”杨蜜抿抿嘴，“她爸爸是艺术团的歌手，妈妈是艺术团的舞蹈演员，她从小就学习唱歌跳舞，当然要当明星啦。” “人呢？” “她说回去要跟妈妈商量一下。” “她妈妈也过来了？” “嗯，在这边租了个房子，想陪读考预科班呢。” 周不器点了点头，“那这事就交给你了，我看她是个好苗子，运作好了，应该能红。婕妤传媒这边帮帮忙，运作到北电去读书。” 徐百卉刚刚受到了周老大的指点，心情正佳，又补充道：“要让她当你的妹妹。” 杨蜜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看了金主爸爸一眼，弱弱地问：“不先调查一下吗？她的恋爱经历什么的。” 周不器觉得她说得太有道理了，“对，你说得对，得先调查。要是以前处过对象失了身，那就不值得投入太多资源了。有渣女潜质的一概不要。” 杨蜜舒了口气，“我猜也是。” 徐百卉快气死了。 感觉周老大这是在讽刺自己。 第1353章 联动 去了一趟东京，当天去，当天回。 见见陈东。 在发展韩国市场这件事上，此前的目标是落在了NHN集团的创始人之一，后来离开的金凡秀身上。 为了表示诚意，陈东专门去了一趟韩国。 此前，陈东的一个叫金钟赫的韩国小弟已经在韩国做起了电商业务, 而金钟赫老爹是现代集团的董事副总裁，位高权重。 有这层关系在，很多事情就好办了。 见到了陈东，周不器开门见山，“金凡秀答应了？” 陈东笑道：“他现在是家庭主夫，都快闲死了，做梦都想再出来创业，就是缺少合适的方向。离开NHN后, 他做了几个网页小游戏，在本土不成功，推广到了美国也很不成功。” “你怎么说的？” “我告诉他，流量为王。根据我们国家做互联网的经验，只要有流量，新游戏的成功率才会大大地提高。不管是QQ还是Helo，都是走的这条路。” “他接受了？” “还在理解中，不过合作的意向很明确。”陈东笑了笑，“口说无凭，等iPhone版的Helo上线后，估计就能下定决心了。” 周不器道：“我听周绍宁说了，韩国市场已经开放了，今年的iPhone，包括Aster2都可以进入韩国市场了。机会已经来了。” 三星已经正式公布了，说他们的安卓机将会在今年6月份发售。LG的安卓手机也会在7月份上线。 韩国将会正式进入智能手机时代。 韩国的互联网基础设施一直在全世界名列前茅，只要终端产品跟上，可以先日本一步进入移动互联网时代。 一来是韩国面积小、人口少, 转型容易；二是日本用户的习惯属性太强，韩国的年轻人则更喜欢追求新鲜玩意, 跟国民性有关。 陈东对周老大的判断充满了信心，笑着说：“对，我跟金凡秀聊过，很有想法，而且……他身上有那种成功者的魅力。我觉得他能行。索性就选定他了，跟他合作布局韩国的移动互联网市场。你什么时候有空，跟他聊聊？还是我带他去见你？” “我去吧，顺便考察下韩国的行情。春节后，咱们一起过去。” “行。” “不过，现在还早了点。等三星、LG、苹果、黑莓、爱斯达的智能手机在韩国销售开，可能都要9月份了，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呢。” 陈东听出了他话中有话，“周老大，你有新的想法？” 周不器道：“移动互联网是大势，可两三年之内，PC互联网仍会是重点的发展方向。韩国的业务如果只关注手机端而忽略了电脑端，就很难形成联动效应。还是得跟日本业务一样，电脑和手机同步起来。” “嗯，可以先把YikYak做过去。” “其实我最近有一个新发现，一个新技术。” “什么技术？” “图像处理，分辨率的转换。” “嗯？” 陈东没理解他这是什么意思。 周不器道：“有好的技术，就一定要应用出来。不能市场转化，就不会产生价值。我说的这个是港中大多媒体实验室的一个技术，可以把一张图片的分辨率提高。图片可以，视频当然也可以。” “视频？”陈东笑笑，“要对这个方向下手？” 周不器道：“准确来说，是视频直播。” “国内不行吧？” 陈东的老婆孩子都在国内，经常跟国内视频聊天，体验就很糟糕。他在东京，这边问题不大，有问题的是国内，网速太慢。以至于那边的画面模糊不说，还经常卡顿。 周不器笑着说：“国内现在还不成熟，可是韩国、日本都行啊。我看了一个报道，说是韩国现在的网速，下载速度高达10M/秒。” 陈东道：“嗯，直播产业在韩国都做了六七年了，不过……咳咳，他们的直播，更多的是十八禁的内容。” “不至于，我查过。现在正规的直播平台也出现了，做得也挺好，比如那个afreecaTV，女主播最多就是挤个沟、露个肚脐，穿个短裙、露个底裤，都挺正规的。上面还有游戏直播，甚至还有吃播，挺有意思的。” 周不器对这行还算比较了解。 直播行业会是未来一大重要的风口，国内的视频直播堪称世界第一。可国内的视频网站的玩法、创意，99%都是来自韩国，甚至有的直播平台更是打包把韩国的女主播都挖到国内来了。 韩国人口基数太小了，而视频直播业务都是免费的，主要就是靠流量来赚钱。国内人口众多，有天然性的优势。 陈东叹了口气，“其实日本的直播产业也挺好的，各项基础设施都很好，网民数量也远超韩国。可日本人都太小气了，直播时都不喜欢露脸，都不喜欢暴露自己。” 周不器笑道：“这就是我说的计算机视觉处理技术了。” “呵呵。” 陈东不好意思嘲讽他，心说周老大你就别装了，你懂个屁的计算机视觉啊。 周不器一本正经地说：“日本人不喜欢露脸，也简单，可以用换脸术，把脸换成西瓜、卡通人物什么的，这个实现起来应该不难。我说的是更高难度的，是分辨率的优化。韩国的网速可以接受更高的分辨率，可是主播的摄像头未必能拍出那么高分辨率的画面。这就可以用图像的定点放大技术了。嗯，就是实时并且准确地把人脸上的点定位出来，然后进行多集放大，每一集放大一点后再定位，然后放大一点，再定位，最后就完成了分辨率加强的效果。” 陈东微微一愣，“很难实现吧？” “技术的更迭还不快嘛，这肯定是个大方向。”周不器摆了摆手，“视频直播是个新兴产业，未来有很大的发展前景，尤其对年轻人很有吸引力。韩国市场的PC互联网几乎都被NHN垄断了，几大传统产业恐怕很难进入。不如就以视频直播为突破口。” 陈东笑着说：“让主播们去推荐智能手机的新应用？” “这个思路可以有。流量的联动效应，一定是前期PC端为移动端引流，后期移动端为PC端引流。” “嗯，那……那就在韩国先做一个视频直播网站？” “要做。”周不器点了点头，“现在才1月份，智能手机至少要到9月份才能普及开，先把直播网站做起来。而且也没必要从零开始，我刚才说的那个afreecaTV，现在好像是最火的，模式主要靠着卖广告、品牌推广和刷礼物，不值几个钱。跟金凡秀商量一下，不如就把这个网站直接买下来。” 视频直播是一个新兴产业，大公司都没关注到。 在韩国，因为过去出现了一大批的十八禁的视频直播网站，导致这个行业给大家普遍的印象都是不健康的不雅内容。 这就是个机会。 别人都看不上，紫微星才有机会抢占市场。 afreecaTV在年轻人群体中挺受欢迎，不过这公司规模太小了，背后没靠山。不如就直接收购过来，然后进行生态化的联动，先跟YikYak结合起来，做PC互联网的业务。到了下半年，再一起发力进入移动互联网。 对紫微星来说，视频直播是一个全新的行业，在一个新兴市场开启兴新产业，有点冒险。 但是没办法，日本的文化背景不行，国内的基础设施不行。 要么再等几年，等国内的互联网基础设施进一步地更新换代再发展直播业务。要么就先进入韩国，拿韩国市场当试验田。 国内……还是要顺应大形势，先从语音做起来吧！ 比如YY版Helo。 软件的名字就叫“YY版Helo”。 多玩公司那边已经确认了，这个软件已经在本月1号推出了测试版，向广告YY用户发出了试用邀请。 用户登录“YY版Helo”后，可以把Helo账号和YY账号捆绑起来，然后就会出现两个好友列表，一个是Helo的好友，一个是YY的好友。 就等于通过这一款软件，同时拥有了Helo和YY的功能。 对YY的资深用户来说，YY的最大属性就是语音，不仅仅是打游戏时候跟团队的语音沟通，更有YY娱乐秀场里的语音秀。 有的主播在讲鬼故事，有的在讲黄段子，有的则是喊麦、唱歌、交叉聊天，已经形成了一个语音形式的娱乐空间。 唯一的缺点，就是人太少了。 YY只是一款小众软件，是靠着《魔兽世界》玩家一起下组队下副本做起来的。可是跟Helo联动之后就不一样了，YY主播可以邀请所有的Helo好友加入自己的秀场，这就一下打开了市场。 而且，用户如果在听YY秀场的语音节目时，账号状态会显示出来，就会告诉所有的Helo好友自己的动态，就可以产生病毒效应，一传十十传百，就可以吸引更多的人加入。 对这款产品，多玩公司非常重视，跟Helo结合，有机会把YY推向新的高度。趁着春节这段时间，全国人民都在家休息，正是YY语音秀场攻城略地抢地盘的好机会。 1月20日，“YY版Helo”正式版就会上线。 紫微星方面也在一直关注这件事，这关系到“魔改Helo计划”的下一步发展计划。此前，紫微星已经完成了对多玩的融资，斥资5900万美元，拿下了40%的股份，就算出现了一些差错和弯路，也有很大的调整和修正空间。 第1354章 验明正身啊 现在，紫微星日本总部、紫微星日本云计算中心、京淘、婕妤传媒日本总部都已经搬到了一起工作，在新购置的写字楼里。 这就很方便了。 在京淘这边跟陈东聊完，直接上楼，就可以去找唐斌辰了。 相比于韩国市场起步阶段的步履维艰，日本市场的开发愈发顺利。《日本好声音》已经播放了第二期，产生了很轰动的社会性效应, 连带着赞助商也受到了热捧。 主赞助商是YikYak，副赞助商是UC美颜。 其实当初周不器要坚持在日本做娱乐产业，就是看上了娱乐产业在日本文化、生活、工作中的重要影响力。就是想通过《日本好声音》的轰动效应，为互联网业务做推广。 相比于花重金打广告，还是这种爆款节目的赞助植入更能打动人心。 事实也证明周不器的思路是对的。 这一招，不仅帮助婕妤传媒打开了日本市场, 更是让唐斌辰率领的互联网业务得到了一个更好的发展。 作为《日本好声音》指定的互联网唯一合作平台，本来就已经起势的YikYak彻底爆了。 过去半个月，日本网民在YikYak上关于《日本好声音》的互动、留言和评论，高达7.6亿条！注册用户暴增3000万，达到了9800万，在第二期播放的当天，日活高达6200万！ 也就是说，随着《日本好声音》的强劲带动，YikYak曾经有好几个时间段的活跃度超过了雅虎日本，成为了第一大网站。 可以说周不器早期为日本业务设计的“二次元-动漫-娱乐真人秀-互联网社交平台”的产业生态已经初见成效！ 唯一有点遗憾的就是盲盒和京淘这两块生意有点隔绝在外，没能很好地融入。 不过，唐斌辰对此已经展开了行动，他最近正意气风发，笑着说：“咱们不是有视频网站Niconico嘛，最近举办了一个‘开盲盒视频大赏’活动。就是邀请UP主们拍一些自己开盲盒的小视频，然后上传到网站上，谁的视频粉丝数多、播放量、转发量大, 谁就可能获奖，最终会评选出50位优秀的UP主, 分享1亿日元的奖金。对了, UP主的意思就是上传视频、音频的人，是二次元圈子里创造的词，挺有意思的。” 周不器笑着说：“有点资深媒体人的意思了，最好的营销就是事件营销。尤其是明星的事件营销。” “你有好建议吗？” “很简单，你找两个当红爱豆，然后让她俩做一个打赌的小游戏。每天开盲盒20个，看谁能优先集齐所有的三国盲盒手办。失败的一方，就要去拍一组内衣写真发售出来。这就有影响力了，既能为Niconico增加流量，又能有助于盲盒的销售，还能刺激接下来写真集的销售，有利于经纪公司的收益。其实就是设局、做戏、表演，多方联手，收割粉丝。” “嗯……” 唐斌辰抽了抽嘴角，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本是随口这么一说，没想到对方的思路真的如电光石火，想也不想地就给出了一个很有创意性的好主意。 唉，越成长，越是觉得周大老板高不可攀，是实实在在的商业天才。 这也算是时代的局限性了。 周不器的主意，放在十年后直播带货领域，都是家常便饭的戏码。可现在才2009年，这套跨行业协作的模式真是让人眼界大开。 唐斌辰深吸了一口气，“我马上去做！” 周不器笑道：“Niconico不是开直播频道了吗？” “嗯，开通了，效果不好。” “这样，这个赌局可以跟YikYak互动起来。让这两个当红爱豆在YikYak上发文，确定好一个时间，一起去直播开箱，童叟无欺。直播的过程中，不忘向粉丝推广，说是盲盒可以在线下大商场里购买，自助售卖机购买，也可以去京淘上下单。直播结束，把直播内容剪切成小视频，再跨平台地推广出去。一件事，多发酵几次，影响力就更大了。” 这么没节操的宣传方式，如果是正儿八经的演员、歌手，可能不好意思做。可是偶像爱豆就不一样了，他们赚钱的方式就是收割粉丝。 爱豆一茬又一茬地换，对粉丝一遍又一遍地割。这是他们的工作，收割的越多，职业操守就越好。 周不器接着说：“这套模式要做起来，做成了，可以推广到韩国市场。我听说韩国的很多练习生过得很辛苦，不红不赚钱。经纪公司为了收回培养的经费，都要和指定的夜总会合作，让他们晚上去坐台，太悲惨了。” 唐斌辰哭笑不得，“大老板，你真怜香惜玉啊。”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你不是说还有新的业务做起来了吗？” “UC软件。” “UC美颜吗？” “对，UC美颜也是《日本好声音》的赞助商嘛，这半个月的下载次数超过1200万。这还不算什么，我说的是UC输入法。” 周不器问：“从微点输入法来的？” 唐斌辰笑道：“还不太一样，只能说思路差不多，这是日本团队独立做起来的，也是互联网的热词联想。不过在我看来，更重要的还是表情包功能。这东西太契合日本的国民性了，他们太喜欢了。” 周不器不在乎那些细节，“做起来就行，把功能继续完善起来。时机成熟了，就直接跟爱斯达对接，成为Aster手机在日本的默认输入法。” 紫微星在日本的业务越来越成功了。 UC的软件系列，已经出现了爆款产品UC美颜，还有比较受市场认可的UC浏览器和UC手机助手。现在又来了一个即将可能成为爆款的UC输入法。 这还不算。 美国的陆器前几天打来了报告，说是对印象笔记的融资即将完成。这笔融资的意义不是紫微星要帮着印象笔记做全球化的市场推广，恰恰相反，要遏制其发展。 紫微星旗下也有微点笔记，目前紫微星国际部正在根据微点笔记，专门针对日本市场开发出UC笔记。 预计下个月就能投放市场。 可此前周不器拿到过确切消息，说是有日本电信公司NNT_DoCoMo看上了印象笔记，打算对其进行投资，然后把印象笔记引入日本市场。 这不是抢地盘吗？ 这怎么行？ 日本市场的消费力很强，UC笔记每个月1.99-2.99美元的订阅费根本不成问题。只要有500万用户，每月就可以固收1000多万美元了，这生意规模可不小。 而且，云笔记本业务会是云计算业务的一个重要补充，属于“软件即服务”的领域。 怎么能给外人抢去？ 如果是不知名的小公司也就罢了，可印象笔记太有名了。周不器对此很警惕，不能给对方丝毫的发展机会！ 要防患于未然！ 日本市场，是属于紫微星的地盘，印象笔记不允许来！ 所以周不器就给陆器下达了一个任务，要求低价把印象笔记这家公司给收购过来。如果收购不成或者要价太高，那就改成战略融资。 一方是日本的电信商，一方是互联网巨头紫微星。 印象笔记的团队会怎么选？ 毫无疑问会选择紫微星！ 这样一来，紫微星就可以进入印象笔记的董事会，掌握了财权和一定程度的话语权，就可以限制印象笔记对日本的拓展了。 这一招很狠，却是商业中大公司欺负小公司的常用戏码。 利用信息差掌控小公司。 要么跪下听话，要么失败滚出，二选一。 像美团不甘心听从阿里的摆弄，愤而背叛又能越来越强大的励志故事，真是太罕见了。更多的是像小黄车那样，在巅峰期惨死了。 唐斌辰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不是让我给你挑个女助理嘛，已经找好了，东京大学经济系的大四学生，在公司实习呢。” “哦，怎么样？” “很好，高材生，标准的美式英语。” “还有吗？” “她大三时候跟同学一起做了一个校刊，还挺有想法的。” “还有吗？” “嗯……”唐斌辰犹豫了一下，“计算机编程肯定不行，但熟练操作肯定没问题。” 周不器差点气死，心说我问的是这个吗？只能继续不动声色，“还有吗？” 唐斌辰暗暗揣摩着大老板的意思，试探着回答：“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儿，东京大学每年都会评选校花，她参加过一次，拿到了冠军。” 周不器脸色好看了几分，“还有吗？” 唐斌辰都快晕了，只能道：“反正各种条件都挺好的，要不带过来你见见？” 周不器叹了口气。 就觉得这种事情让男人去做还是不行，太粗心了。 找女助理，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 不知道吗？ 日本的攀比之风多严重啊，女孩子们为了买一个名牌包包，可能中学阶段就出来兼职了。一个大四女生，不知道有多少黑历史呢。 不验明正身，人品怎么能保证？ 这种事情，要是交给徐百卉、宁雅娴去办，保准妥妥的，会找来七八个黄花大闺女过来供自己选择。唐斌辰可好，他把人都挑好了，还没有验明正身的环节，这不扯淡吗？ 不过，这种事周不器也不好说得太详细，就一挥手，“算了，不需要了。我在国内已经找好了，外国语学院日语系的，有她就够了。” 他说的这个就是新秘书宁露，因为护照的原因，她没有出国。 唐斌辰微微一愣，“那这个怎么办？” 周不器道：“你自己留着用吧。” “这不合适吧？”唐斌辰很为难。 周不器很奇怪，“这有什么不合适的？” 唐斌辰道：“公司章程啊，高管不允许找年轻漂亮的女助理、女秘书，要找也要找年纪大、婚姻稳定的大姐。” 周不器笑着说：“那是国内的要求。紫微星马上就拆分了，你以后就属于紫微星国际了。海外业务没有这样的约束。没事儿，看上谁了就用谁，没那么多限制。” 第1355章 投资欧洲的时间点 回国，紫微星的董事会。 这是大事。 董事会经过调整后，现在的董事一共有11个，分别是周不器、张一明、贺阳、郭鹏飞、聂才俊、陆器、孙正义、沈南朋，以及独立董事周红衣、马老板和史余柱。 过去这一年，紫微星的发展远超预期。 业务利润达到了45亿元，比预期多出了20亿元。 不过, 这只是业务利润。 这没有包括紫微星研究院的研发支出，不包括云计算业务以及云数据中心的投资支出，不包括在首都、魔都、鹏城、羊城、杭城、东京、硅谷、伦敦等地拿地盖总部大楼的投资支出，不包括业务投资以及财务投资的收入，甚至连Helo的“百亿补贴”计划都不包含在内。 如果都算上…… 那赚得就更多了！ 这是紫微星自成立以来，第一年的盈利！ 而且, 一赚钱就赚疯了, 根据国内的会计准则来计算，过去这一年，紫微星总共盈利337亿元！ 其中最重要的一笔业务，当然就是由周不器亲自操刀，且始终处于保密状态下利用美国次贷危机在金融市场上的大空头。 现在，紫微星的账面上的流动资金超过400亿元，包括24亿元华夏币和50.8亿美元的外汇。 这件事对内对外都没有公开。 不过大多数人都知道了。 孙正义和沈南朋作为投资方，都笑得合不拢嘴，别提多高兴了。 老马和老史此前也都知道，可真正看到了财报，也觉得背脊发凉。 这小子太厉害了！ 这才短短几年啊，一发不可收拾了。 真是江湖辈有才人出啊。 在场众人，只有独立董事周红衣一个人被蒙在鼓里，看过材料之后，整个人呆坐在那，愣愣地说不出话来，双手在颤抖。 肠子都悔青了！ 痛！ 心好痛！ 当初, 微点杀毒和360杀毒大战, 最终以微点杀毒的胜利告终，紫微星还顺势收购了360。当时的收购有两种方案，一种是现金，一种是股票。 因为当时的紫微星还很弱小，没什么钱，所以周不器的建议是少给一部分钱，主要用股票去并购。 可周红衣没答应。 到手的钱才是钱，把钱投给别人，这得冒多大的风险？然后，他就选择了现金交易。拿到钱后自己去做投资。这样的选择，就导致他本来可以成为紫微星的董事，却因为股份太少，变成了独立董事。 现在亮瞎眼的财报出来了。 心如滴血啊！ 亏惨了！ 按照董事会的流程，接下来就是由张一明这个副董事长发言，介绍一下过去一年紫微星的业务发展以及对接下来这一年的展望和战略规划了。 不过，紫微星不兴这个。 紫微星的董事会意义更多的是对股东和监事会的信息公开，战略和业务上的事都是由决策委员会来讨论。 也只能这样，董事会里还有马老板、史余柱这样的同行呢！ 说得太多，不是露馅了吗？ 不过，国外的战略规划可以多说一下。 周不器针对海外业务的发展，按照地理位置的划分，着重说了四点：一，日本业务，目前已经完成攻略，非常成功；二，即将开启韩国市场的攻坚战；三，稳步发展美国市场；四，以足球为切入点，强势入局欧洲市场。 “足球？” 孙正义、沈南朋、老马、老周、老史都很惊讶。 周不器好笑道：“新闻上铺天盖地在报道啊，我收购了曼联。” 周红衣心情不太高兴，作为独立董事，更多的就是负责监督、监察、挑错的作用，皱眉道：“这跟紫微星的海外业务有关系？这不是你的个人爱好？” 周不器道：“的确，足球是我的爱好。可同样地，紫微星的事业也是我的爱好。足球和紫微星对我来说，就是手心和手背的关系，没必要区分得太明显。不仅不能区分，还能产生联动效应。” 这话太扯淡，忽悠不住这些人。 周不器只能给出点干货，“紫微星要拆分，想必大家都知道了。拆分之后，海外业务就没有了国内市场的根基，就要自力更生了。面临来势汹汹的硅谷巨头，生存压力太大。紫微星国际必须要有一个稳妥的可以立于不败之地的立足点。恰好，欧洲是互联网荒漠，美国是足球荒漠，两者格格不入。紫微星可以成为打通互联网和足球的桥梁。” 史余柱笑而不语。 马老板不动如山。 周红衣眉头紧锁，神色狐疑，似乎对这样的一个战略方向很难理解。 足球？ 互联网和足球结合？搞什么搞！ 这也不奇怪，现在才2009年，现在还是消费互联网的上半场，互联网的发展之路还早着呢。 产业互联网的概念还没兴起，新浪和分众的合并其实就是新浪从消费互联网到产业互联网的转型，可这也足够轰动了，让人无法理解，让监管部门难以接受。 倒是两个资方代表神色不同。 沈南朋若有所思，孙正义眉宇间甚至流露着几分振奋，觉得“互联网+足球”的这个方向很有创意，很有建设性！ 至少立足欧洲跟硅谷对抗的这个大方向是对的。 现在就是投资欧洲一个很正确的时间点。 …… 一场董事会，搞得几个外部董事稀里糊涂的，有兴奋、有彷徨、有困惑、有挣扎。 好在有一件事得到了很广泛的共识——拆分。 除了马老板，大家都很认同拆分的思路。 国内和国外各玩各的，别搅和在一起，对谁都不好。到时候内外的玩法不同，很容易给人产生双标的误会。 董事会结束后，周不器专门跟孙正义在办公室单聊。 说的是音乐产业的投资。 “环球唱片？” “对。” “这可不容易。”孙正义摇了摇头，“上次你跟我说完后，我就让人调查过。维旺迪对出售环球唱片不感兴趣。暴雪和环球唱片，是他们最核心的资产。” 周不器没有因为对方的答案而失落，因为他感受到了对方姿态上的积极性，“你有什么好办法？” 孙正义道：“你说得对，音乐产业现在正处于低谷期，而数字音乐的崛起，将会成为挽救这个行业的重要手段。” 周不器笑着说：“对啊，iPhone大卖。智能手机的普及，就会带动着过去很多传统产业的数字化转型。” 孙正义道：“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欧洲资产的价值普遍偏低。” “呃……” 这一点周不器就不太清楚了。 貌似也有道理，欧盟现在还不够强大。等欧盟体系成熟了、强大了，尤其是在次贷危机的冲击之下，围绕着德国、法国的欧盟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凝聚力，欧洲的经济前景开始越来越好。 从中东土豪都纷纷去欧洲投资足球，而不是去美国投资篮球、橄榄球就能看出来。 欧盟逐渐地在跟美国分庭抗礼。 孙正义忽然提议道：“索尼唱片、华纳唱片和环球唱片，都是美国的唱片公司。你不是要把产业重点落户在欧洲嘛，还在英国买了一支足球队，可以把目光看向英国。” “你是说百代唱片？” 周不器眼睛一亮。 这是全球第四大唱片公司，当然也很好。虽然从市场份额上来看，手里拥有的音乐版权数量只有15%左右，比不上那三大唱片。 可论版权质量，百代甚至比环球还好。 索尼唱片的王牌是迈克尔·杰克逊，华纳唱片的王牌是麦当娜。 百代唱片的王牌是披头士乐队！ 可是，百代的生命力现在已经不太行了，已经有点脱离时代了。在新人的培养、发掘、包装、推广方面偏落后了。 孙正义对此也有些犹豫不决，道：“现在有一个收购百代唱片的机会，比较复杂。有时间了咱们去英国，专门去调研一下。” 周不器点了点头，“没问题。” 谈这种大生意，全世界也没有孙正义这样虎了吧唧的投资家。要是找别人合作，且费劲去吧，效率之差、过程之慢能让人抓狂。 这个矮个子家伙不一样，魄力很大，后世中不仅去英国花了几百亿英镑收购了半导体巨头，还花了几十亿英镑把他们的零售巨头给买下了。李家城也差不多，也是玩了一波资金调转的乾坤大挪移，下重注投资英国。 周不器对这里面的逻辑其实没太看懂，即便加上先知先觉也理解不深。 他毕竟不是专业的投资家。 不过没关系。 这个大方向应该是对的，跟着他们这个思路走就行。紫微星关于足球的产业互联网，要扎根于欧洲，更准确地说是扎根于英国。 这么一看，他对百代唱片的兴趣就大大增加了。 这时，周不器的手机里收到了一条短信。 他低头看了一眼，是杨蜜发来的。 就很感兴趣地打开看了。 “我现在去见迪丽热娅，还有她妈妈。我立一个军令状，这个任务一定完成！一定能把那个小美人给金主爸爸带过去！” 周不器很高兴，觉得没白疼她，抬头说：“正巧呢，我马上要去一趟英国，你有空吗？” “最近？”孙正义摇了摇头，“不行，我要先去美国谈Sprint的案子。3月份吧，到时候我联系你。没关系，现在百代那边焦头烂额，可以等一等。” 第1356章 放权就是确权 孙正义走后，贺阳过来了。 “两件事。” 贺阳一贯地言简意赅。 周不器笑笑，“坐啊，孙正义刚走，忙个够呛。这家伙胆子是真大啊，我以为上次劝住他了，没想到他还是一意孤行, 要去美国收购电信公司。” 贺阳道：“可能是背后有人支持吧。” “嗯。” 周不器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也许孙正义是跟一些大人物在私底下有交易。在收购Sprint的过程中，可以方便对方套现退出。 否则眼下这经济危机的大环境下，股价低迷，想退出都没法退，总不能去二级市场上抛售股票吧？ 贺阳道：“过滤软件的事有着落了。” “这么快？” 周不器有些惊讶, 官方的效率啥时候这么高了？ 贺阳讳莫如深地笑了笑, “拖延的时间长了, 知道得人就多了，参与竞标的人就多了。现在多好啊，一共就5家公司竞标，都是些不知深浅的愣头青小公司。结果不出意外，那伙人顺利拿下了这个工程。” “多少钱？” “好像是4500万吧？500万是软件开发的资助，4000万是一年期的采购费。” “真是个好买卖。” 周不器也有几分无奈。他为了帮石家岳父赚钱，一起搞了个地产公司，要拿地、盖楼、卖楼，整套流程复杂又烦琐。 相比之下，还是卖软件好啊！ 把软件做出来，然后国家每年花4000万元采购。这就是收税型生意啊，每年都能收4000万元，怎么都够花了。 贺阳好笑道：“还搞了一个噱头的名字，叫什么花季护航。” “啥？” “花季护航……就是保护青少年嘛，要依靠这个软件过滤互联网上的不良信息, 让青少年在互联网世界里健康成长。” “不会是强制安装吧？” “很有可能，国家花了这么多钱采购, 肯定是要保护全国的青少年, 否则也说不过去。这是大家最担心的一点。” 贺阳的意思周不器理解。 出于保护青少年健康上网的目的, 要求全国所有的电脑都必须安装这款过滤软件，这是有必要的，就像反诈App似的。 可这操作起来可没那么容易。 反诈App是十年后才推出的，那时候各种技术都非常成熟了，而且这款产品功能简单，实现起来很容易。可是过滤软件就不一样了，尤其是现在这个阶段，技术难度非常高，美国搞了多少年都搞不起来。 一旦过滤软件做出来了，兼容性很差怎么办？到时候一旦这个所谓的“花季护航”跟微点安全卫士不兼容了，用户们怎么办？会不会有“二选一”？会不会有舆论分歧？ 这是紫微星内很多高管在担心的事。 毕竟国产office这件事情上，业内人都知道是周大老板居中联络的微软，摆平了这件事。这件事舆论引导好了，可能是英雄。舆论歪了，就有可能变成李鸿章那样的卖国贼了。可舆论的方向从来就不掌握在老百姓和资本家手中。 周不器对此很安心。 一来是什么狗屁的“花季护航”，他从来就没听说过。他前世没听说过，就说明这件事根本就没做成。 二来就是国家当前的战略。 周不器笑着说：“全世界都在建孔子学院，国家的大政方针就是‘走出去’，要积极地加深和世界的联系。这是大时代的形势，谁也绕不开。等以后孔子学院关门了，你再担心我的事情吧。我还是那句话，小事一桩，不值一提！下一话题！” “你有数就行。”贺阳点了点头，“还有就是组织结构的调整，一明同学说想把软件事业群和UC集团合并，组成UC事业群。” 周不器有些惊讶，“他怎么没跟我说？” 贺阳咳了咳嗓子，“可能还不太成熟吧。” 周不器忍俊不禁。 很明显，这是一次试探。 张一明去调整朋友网，他可以放心大胆地搞，因为朋友网就是他一手做起来的。可“微点”和“校内”是周不器亲手打造的业务，是亲儿子，这就有点束手束脚了。 看样子，贺阳和张一明的工作配合得挺好，愿意去帮他干一些脏活累活了。 总归是好事。 至于什么嫡系地盘的掌控力，周不器一点都不在乎，这是民企，是互联网企业，哪有那么多勾心斗角，就很随意地说：“既然是放权，就一定是确权。软件业务和UC业务合并，听起来挺不错的。” 贺阳道：“软件业务的合并之后，可以削减120个重复的岗位，每年节省2000万元。UC还有媒体业务，可以并入郭鹏飞的网络媒体事业群，还可以节省约20个岗位。” 周不器点了点头，“UC的媒体业务可以逐步取消，以‘今日头条’这个品牌为主开展相关业务，还有导航网站，也统一起来。” 合并是对的。 紫微星收购UC后，一直保持着UC的独立运营。因为当时的紫微星主要面向的是PC市场，UC面向的是手机无线市场，重合度不高。 现在则不一样了，要为移动互联网做准备了，电脑端和手机端就不能泾渭分明了，一定要深度契合、深度捆绑。一个业务板块里，既要有电脑端，也要有手机端。 这是前天决策委员会上周不器做出的决定。 百度为什么在移动互联网时代掉队了? 就是没解决好电脑终端和手机终端的业务合作，还是各玩各的。以至于电脑端的百度搜索和手机端的百度搜索是两个团队分别在搞，还在彼此相互竞争，看谁抢的市场份额高。 内部有竞争是好事。 可问题来了，移动互联网才是大势啊！ 百度PC端的搜索业务掌握着最核心的技术、内容和骨干力量，竞争起来，他们就不愿意对移动端投入资源，甚至还会故意去打压对方。 移动端力量有限、资源有限，连搜索业务都做不好，就更不可能以搜索为核心衍生出一些其他领域的基于移动互联网的相关业务了。 在拥抱移动互联网的这个大时代下，紫微星不能出现类似的事，要鼓励PC端的团队、资源向移动端转移，而不是在内部挑起PC端和手机端的矛盾。 张一明显然是深切领会了周大老板的战略思路，要把UC集团拆分，核心部门整合进软件事业群里，一小部分整合进网络媒体事业群里，完成PC端和手机端的业务整合，避免将来可能存在的不同终端的内讧。 可新的问题又来了。 UC集团本来是独立运营的子公司，这下好了，被整体拆分了。这让UC的管理层怎么会满意？所以又有了接下来的安排，软件事业群和UC集团合并后，变更为UC事业群。 实际上，是把UC拆分，并进软件事业群；名义上，是把软件事业群并入UC，改组为UC事业群，这就给UC的团队留下了尊严，减少了他们的委屈和抱怨。 周不器觉得张一明和贺阳的这个组合很好，一个朝气年轻有想法，一个稳重老沉会调和。有他俩坐镇国内，稳稳的！ “UC事业群的总裁是谁？” “俞永覆啊。” “傅胜呢？” 贺阳试探着问：“联合总裁怎么样？” “联合总裁？”周不器愣了一下，“什么乱七八糟的！” 贺阳道：“我的意思是让他当UC事业群的执行副总裁，就怕他有怨气。”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又来将我的军！” 贺阳哈哈一笑，“你来处理？” 周不器大手一挥，“行了，下次你们商量好了，直接给我下命令就行了。需要我干啥我就干啥，别拐弯抹角的，还是那句话，放权就是确权，我可没那么小气。” 傅胜现在是软件事业群的总裁，合并之后，要把他降为UC事业群的执行副总裁。级别没变，却从一把手变为二把手了。 他也是M6的高管了，张一明和贺阳处理起来，都有点“威望”不够。而且，微点软件和校内网一样，都是周不器的嫡系人马，没准傅胜就会有骄躁的情绪。 由周不器出面亲自跟他谈，那就没问题了。 贺阳离开了，周不器就着手处理这件事。 “莞莞！莞莞！” 喊了两声，孙莞然才踩着高跟鞋跑了过来了，“来啦来啦！” “看看傅胜有没有空，让他过来一趟。”周不器见她脸蛋红扑扑的，有些好奇，“你干啥呢？你的盗版网站赚大钱了？” 孙莞然笑嘻嘻地说：“是宁露。” “她怎么了？” “不告诉你。” “嗯？” “我去打电话通知了！” 孙莞然嘻嘻哈哈地跑了。 周不器哼了一声，“宁露，你过来一下！” 宁露脸蛋红扑扑的，略显忸怩地走了过来，“老板，你叫我？” 周不器奇道：“你们干啥啊？” 宁露抿着嘴唇，“没什么。” “嗯？”周不器眼睛一瞪，指着自己的红木办公桌，“过来，趴这儿！打屁股！” “啊？” “快点！” “哦。” 宁露脸蛋儿艳红，眼帘低垂，慢悠悠地走过来，又小心地瞟了周不器一眼，见他神色严厉，这才乖乖地趴在了桌子上，圆润的美臀跟圆规画出来的似的。 周不器冷哼了一声，丝毫不客气，把她的包臀上往上卷了几下，然后就越发生气了。 靠！ 裙子底下不是小内内，而是打底裤！ 这是在预防谁呢？ 是可忍孰不可忍！ “啪！” 周不器上去就来了一巴掌，还真别说，手感真挺好。 因为打得比较轻，宁露不仅不吃痛，声音还跟小猫似的，如同挑衅，似乎在鼓励他继续下去，不要停。 周不器拿她没办法，总不能真挥起巴掌揍她一顿吧？只能板起脸，沉声道：“这次就是给你教训！我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不许隐瞒！” “老板，人家没隐瞒嘛。”宁露的声音撒娇，愈发像一只乖巧的猫咪了，趴在桌子上，一动都不敢动。 “起来吧！”周不器帮她把裙子拉下来，“说说吧，你们刚才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是不是在说我的坏话？” 第1357章 拆分 宁露早就有过预期了，作为小秘书，她在将来的某一天会跟老板发生点亲昵的关系。没想到，这第一次亲密关系，竟然是掀起裙子挨揍！ 这真是又羞又气，又恼又无语。 孙莞然私下里早就跟她通过气了，说是周大老板虽然伟大, 但英雄难过美人关，迟早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好嘛，这下不是拜倒石榴裙，是掀起石榴裙了。 果然是大老板，切入的角度真特别。 不过，这也怪不得大老板，她们几个小秘书刚刚的确是在背地里说了一些悄悄话。 见他目光灼灼, 宁露自知顶不住，就只能坦白, 红着脸小声地说：“我们在打赌。” “赌什么？” “就是……” “别忸忸怩怩的，大大方方的，是不是跟我有关？” “嗯。” 宁露低着头，白皙的脖颈都浮上了一层红霞，不敢看他的眼睛。 周不器问：“有什么就说什么，你们赌什么？” 宁露贝齿咬着下嘴唇，飞快地瞟了他一眼，又迅速地低头了，“赌……赌我什么时候……嗯……能变成女人。” “啥？”周不器微微一怔，随即恍然大悟，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咱俩？” 宁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声若蚊蝇地“嗯”了一声。 周不器好笑道：“你个大姑娘家家的，跟她俩赌这个？不害臊？” 宁露不服气地说：“慕儿说你不喜欢我。” 周不器很奇怪, “为什么这么说？” “她说你对我冷淡。” “这叫什么话？” “那你喜欢我？” “美人谁不喜欢？”周不器觉得秘书室里的话题真是荒唐透顶，“你们赌的是什么时候？” 宁露又吱吱呜呜起来。 “没事，大胆说。” “慕儿赌的是半年, 莞然赌的是3个月，我……我……” “你赌的是什么？” “这个月。” “这个月？”周不器觉得这姑娘可真有自信，“这都14号了，还剩半个月了。” 宁露小心地说：“我……我春节的时候不想回家，我想跟着你一起，就像元旦似的。” “哦。”周不器点了点头，笑着说，“主意挺正啊，都安排好了。” “没有，我听你的。” 话题渐渐说开，宁露也不像开始那么忸怩了，反正就那么点事，说开了也就好了，没什么大不了。在秘书室里，她和孙莞然、冯慕儿在一起的时候，要多腐有多腐。 周不器对此也比较理解，还是放权之后工作太清闲了。等她们的盗版站运营起来，就没精力胡思乱想了。 不过，作为老板，身边秘书的要求，他总要尽量地满足。 “赌赢了会怎样？赌注是什么？” “输了负责秘书室的卫生。” “嗯。”周不器轻轻颔首，还可以，赌注不算太过分，谁赢谁输都影响不大，“你怎么想的？” “啊？” 宁露脸色涨红。 周不器很坦然的问：“你是想赢还是想输？” “老板，我……”宁露就又忸怩得说不出话了，脸蛋酡红滚烫。 周不器一挥手，“怎么想就怎么说！” 宁露深吸了一口气，“想赢！” “行，回头我考虑考虑。” 周不器摆了摆手，打发她离开。 宁露鞠了一躬，就捂着发热的脸蛋儿，有些狼狈又仓惶地往回跑。 “等等！” 周不器忽然叫住了她。 宁露只能回头，神色紧张，不会是变卦了吧？ 周不器皱眉道：“我刚才看你，怎么还穿着打底裤？” 宁露微微一愣，“有问题吗？” 周不器不悦道：“你这是职场套装，穿着打底裤，算怎么回事？” “防走光呀。” “你要防谁？” “啊？”宁露恍然大悟，领会了他的意思，“那我以后不穿了。” 周不器哼道：“再有下次，还得挨揍！听明白没？” 宁露道：“明白了。” 见老板没有别的指示了，她小心翼翼地跑回了旁边的秘书室，然后就赶紧关上门，整个人几乎瘫倒在了门上，拍着胸口，长长地呼了口气。 冯慕儿回头，奇怪的看她，“怎么了？挨骂了？” 宁露道：“挨打了。” “啊？”冯慕儿惊了个呆，“什么？挨……挨打？老板打你了？” 宁露脸色微红，嗔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是那种……嗯，就是调情那种。” 冯慕儿抿嘴一乐，“老板会跟你调情？” “怎么就不会？”宁露现在得意了，有信心了，美滋滋地说，“你就等着打扫卫生吧。” 冯慕儿微微蹙眉，“你不是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段吧？” “哪有？”宁露白皙的下巴微微一扬，还挺骄傲的，“我是处女，我又不懂那些。” 冯慕儿撇嘴道：“就快不是了！” 宁露美美地一笑，“谢谢。” 在周不器面前，她们几个一个比一个乖巧，都跟小猫似的，可私底下总是吵吵闹闹、相互攀比，冯慕儿也卖弄道：“明天我和莞莞去英国了，你好好看家。” 宁露脸色一垮。 她的护照还没弄好，还没出过国呢。 …… 这次周不器去英国，表面上是去英国看比赛，带着崇明岛的青训队跟曼联梯队进行足球交流。实际上还是战略上的一些事。 “互联网+足球”要想做起来，首先得把曼联做好，完成一系列的改革举措。曼联不仅要有最好的竞技成绩，还要有最好的商业能力。 竞技靠着弗格森，不需要担心。 商业上一定要改革。 朱俊已经先行一步去伦敦了，跟德勤事务所展开了交流，要为曼联设计全新的薪酬体系。 周不器跟宝妹妹一起，还有莞莞和慕儿两个小秘书，直飞伦敦。 只可惜，考利街的房产还没有腾出来，只能先住酒店。 见到了朱俊，以及德勤主管曼联薪酬改革案子的总监哈迪先生。 周不器道：“我认为曼联的商业拓展，可以参照好莱坞，要分层次、分批次地细致入微地把商业化市场开发起来。此前海德思哲已经联系我了，他们已经根据我的要求，在好莱坞寻找到了3个合适的人选。” 朱俊摇摇头，“对标好莱坞，恐怕有些难。” “产业的问题？” “钱的问题。” 周不器微微皱眉，“钱不应该是问题。” 哈迪先生道：“周先生，足球俱乐部和好莱坞电影公司不一样。好莱坞的公司，遇到理念不合或者能力稍差的员工，直接解雇就好了。足球俱乐部不一样，很多员工都在球队工作几十年了，不可能解雇。” 朱俊道：“对，这是球队文化的一部分。高管可以解雇，但很多普通员工真是动不得。效率差也很难动。” 周不器也就理解了，“所以说要低薪养起来。” 哈迪先生道：“我这几天一直在考虑这件事，这的确很棘手。前几天我去切尔西和西汉姆联考察过，普通员工的平均年龄超过43岁，在俱乐部的平均工作时间超过了15年。切尔西被俄罗斯富豪收购之后，也要保持基层的稳定。这跟好莱坞不一样，好莱坞是纯商业化的，足球俱乐部有自己的文化和价值观。” 周不器眉头紧锁，“那怎么办？” 朱俊笑着说：“我想出了一个主意，哈迪先生很认可。” “哦？”周不器眼睛一亮，“行啊，你说说。” 朱俊道：“我记得你跟我说过，紫微星的拆分，是想国内国外各玩一摊，互不干涉。这个思路就挺好。俱乐部有悠久的历史，有独有的文化和价值理念。这种环境下，的确很难去解雇那些为球队工作几十年的很忠诚的老员工。不过，这种文化和价值理念，更多地是围绕着足球，是关于竞技的。” “是啊！拆分！” 周不器马上就想通了他的意思，把竞技和商业拆分！ 像切尔西、西汉姆联这种球队，哪有什么商业化运作？俱乐部的收益，基本就是来自联赛奖金、转播收入分成和球衣赞助。这都属于固收，坐享其成就可以了。 这样模式下，对员工的能力要求不高。 而且，俱乐部的普通员工，80%都是围绕着球队打转的，比如球场的维护、草皮的保养、训练基地的维护、球员更衣室的打扫，球衣球鞋的后勤准备等等。这种工作岗位，连续工作几十年不奇怪。 这代表着传统与保守，承载着足球的历史。 可是商业不同，一定要有创新。 只有创新，才能脱颖而出赚大钱。同样地，工作难度也比那些普通工作岗位更大，酬劳也理所应当地更高一些。 曼联的薪酬改革，不能一刀切的都改。 传统的模式不能改。 要是都加薪了，真是养不起，要给他们提供长期化的低薪岗位。 要改，也是对商业化的部分去改。 朱俊道：“我是这么想的，可以成立一个子公司，叫曼联商业公司。这家子公司要脱离出来，甚至不在老特拉福德办公，能者上位、差者淘汰，追求效率、业绩、创新和增长。就像你说的，让这家子公司来学习好莱坞。” 要么说不能小瞧天下英雄呢。 朱俊是九城的大老板啊，身家几十亿，也是一方诸侯啊，他可不是工具人。 周不器觉得他的这个思路非常好，“对，我就说我的改革思路总有些地方不太对劲呢，你这个思路是对的！把商业部分拆出来独立运营。各玩各的，谁也别打扰。然后让曼联原本的那套班子按照原来的薪资体系去做，尊重他们的文化和价值观。独立出来的这个商业子公司，按照咱们的思路来。要为这个子公司设计出有足够竞争力的薪酬体系，来吸引最优秀的人才。” 第1358章 曼联商业 俱乐部也是公司，几乎所有的公司都会遇到员工因为工资待遇相互攀比而牢骚、埋怨、不公平，传递负面情绪的现象。 一传十、十传百，就会严重影响工作的推广。 想解决这个问题，除了建立一套公平公正的薪酬体系之外，就是保密原则了，对所有员工的工资都进行保密。 严厉的公司，一旦发现员工之间私下里讨论彼此的工资，就会立刻开除。 可是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杜绝？ 周不器对曼联也有这样的担忧。 给优秀的人高薪了，那些在俱乐部里工作很多年的老员工们怎么办？工龄这么长，薪资那么低，就有可能心生不满。 可如果集体涨薪，作为老板又很不情愿。 大多数的员工都没什么工作能力。 就比如老特拉福球场的草坪锄草工人，有的都快60岁了。一把年纪了，工作效率怎么能跟年轻小伙比？可是开除是不可能的，只能等年龄到线，然后举办个仪式，给他光荣退休，代表着曼联的价值观。 其实这都是扯淡，就是给基层员工和外界的穷人看的。全世界的穷人都一样，要跟他们谈感情。 跟富人就得谈钱了，比如大卫·吉尔这种高管。 可周不器对他的工作业绩很不满意，又不甘心大幅度加薪。 朱俊的这个提议就很好了。 拆分！ 不仅是业务上的拆分，还有地理位置上的拆分。老特拉福德球场不仅是曼联的主场，也是曼联的办公总部，各大业务都在这里办公。 在一起工作，接触的机会越多，那种薪资待遇上的差距所带来的不公平感就会越明显。成立一个子公司“曼联商业”，搬出去独立运营，全权负责曼联俱乐部的商业化、市场化拓展。 信息差是化解矛盾的常用办法。 想创造信息差，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地理位置上的隔离。 这一下，关乎曼联改革的整个思路就都打开了。 搞不过大卫·吉尔、弗格森，以及那些几十年工龄的老员工，改革推进不下去，怎么办？ 避其锋芒！ 搬出去，另起炉灶，再摆一摊！ 朱俊道：“据我所知，整个欧洲足坛，俱乐部高管的薪酬都很低，副总裁一级，普遍就是60万欧元左右。在跟大卫·吉尔的管理团队讨论薪资的时候，不必跟曼联商业这家子公司进行纵向对比，去跟欧洲足坛其他俱乐部进行横向对比，就能体现公平性了。一边是竞技，一边是商业，做竞技的赚竞技的钱，做商业的赚商业的钱，互不打扰。” 周不器觉得把薪资体系筹建这个工作委托给朱俊这个选择很正确，笑着说：“对的，就应该这样搞。搞足球的那伙人……说好听的是执着有情怀，说难听了就是冥顽不灵。分开办公是对的，免得新公司受到他们的掣肘。” 朱俊道：“掣肘肯定少不了，不管什么样的商业化拓展，终究都离不开球队。需要一个中间人在两边协调。” 周不器道：“让三德子去做。” 随着对欧洲足坛的深入理解，以及先知先觉，他对曼联的改革有了更多的认知和信心，在人事安排上也越发得心应手了。 前世，三德子号称欧洲足坛的商业奇才。 近距离接触时间久了，也就那么回事！ 纯粹是矮子里面拔大个！ 论商业运作的能力，跟真正的世界级优秀人才相比，他还差得远呢。这是分众传媒给出的回馈。 前段时间，周不器因为想对三德子委以重任，就把他带去分众传媒去调研、学习了。 没想到，一周过后，分众给出的评价是“平庸之辈”。 靠！ 三德子被姜南春给鄙视了。 再仔细一想，也不无道理。 三德子现在的年薪才65万英镑，他如果真有顶尖的商业管理水平，早就被人高薪挖走了。分众传媒的一个副总裁，年薪、奖金、期权加起来，一年的收入能达到300万英镑。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 用收入的多少来评价一个人的能力，不是太准确，但基本准确。 周不器本想着三德子能去分众传媒好好地学习一下，然后主管曼联商业呢。现在看来，他的水平还不太够。 曼联应该有更高的标准！ 三德子去充当竞技和商业之间的润滑剂好了。他已经在曼联工作很多年了，跟大卫·吉尔、弗格森打了很多年的交道。 至于商业领域…… 姜南春已经把他的小舅子陈文昊给放出来了，这个人可以重点培养。除此之外，就是从好莱坞去挖来真正的市场营销、商业推广、版权运营的高手了。 薪酬肯定会很高。 德勤会计师事务所实力很强大，哈迪先生是这个领域的专家，就递过来了一份材料，“这是我们团队为曼联商业这家新公司规划出的薪酬体系。” 朱俊已经看过了。 周不器看后，心中微微惊讶。 规划得很详细，一共分为了20档。最低是6.5万英镑，最高是450万英镑。 预计的公司规模是200-250人，总薪资是5000万英镑。 人均支出20万-25万英镑，这待遇可不低。 过去的曼联，员工的人均年薪是7.5万英镑。 哈迪先生接着说：“去年，我们帮派拉蒙做了新的薪资体系，具体我不方便多透露，但我可以很明确地说，他们为优秀高管开出的薪酬足够高，副总裁级别每年都可以拿到500万美元的薪水，总监级也在100万-200万美元之间。皮克斯的薪资体系我们也参与过，那是三年前了，这个可以说，他们副总裁、创意总监约翰·拉斯特的年薪达到了300万美元。” 朱俊问：“总裁呢？” “那就多了。”哈迪先生笑了笑，“算上奖金、分红和股票，可能每年有几千万美元也说不准。” 朱俊抽了抽嘴角，“没必要那么高规格。” 周不器跟好莱坞有很深的往来，笑着说：“好莱坞电影公司的总裁都是最大的制片人，可以拿到电影的收益分红，一年制作二三十部电影都可以抽成，这才是最大头。如果只算管理收入，可能也就是500万美元左右。” “曼联呢？”朱俊眉头紧锁，“曼联商业应该采用什么样的激励机制？固定年薪肯定不行。” 这种传统行业，机制和互联网企业不太一样。 总不可能给曼联的期权吧？ 哈迪先生笑着说：“都差不多，业绩提成。每年设定一个业绩目标，增长到一定的数额，给予一定比例的分红机制。最后三页详细给出了三种方案。” 周不器翻到了最后，点了点头，“风险呢？评估过吗？过高的薪资，会不会造成严重亏损？” 所有的改革都有失败的可能。 “曼联商业”这家公司步子迈得挺大，失败了可别影响到曼联主营业务，否则又得举债。曼联现在的债务都剥离了，未来再贷款，一定要围绕着球场的翻新工程。这种基建工程地方政府特别喜欢，就会联合银行，给出超低息超长年限的贷款。 哈迪先生道：“不会，根据你们提供给我的财报预算。曼联这赛季的收入是2.15亿英镑，球员和员工的总薪资是1.21亿英镑。新成立曼联商务之后，除去重合的员工部分，总薪资会达到1.6亿英镑。加上经纪人佣金、日常维护和管理费，再为球员的薪资增长预留出2000万英镑的空间，基本可以达到收支平衡。” 也就是说，即便新公司一分钱不赚，也不会给曼联造成经济负担，最多就是把俱乐部的利润榨干而已。 朱俊笑道：“这样的安排挺好的，要是格雷泽家族控制，曼联的利润也都被他们拿去还债了。咱们却把这笔钱用来创新性的改革。就算失败了也影响不大。” 周不器拍板道：“行，既然决定了，总要去试试！足球是世界第一运动，曼联拥有这么大的品牌价值，我就不信商业化推广做不起来！” 曼联商业每年的日常开销可能达到6000万英镑，这是一笔巨额的开销。要知道，曼联现在所有的球员薪水，包括成年队、预备队和青年队、梯队，总共也才8500万英镑而已。 可是，以曼联的品牌价值，一年连额外的6000万英镑的商业收入都做不到吗？ 这也太寒酸了！ 周不器现在是漫威的股东，他已经拿到了过去一年漫威的财报。 去年，漫威推出了第一部自产的超英大片《钢铁侠》，全球票房超过5.8亿美元。从票房量级来看，这只是一部中等规模成功的电影。 可是，这也足以给漫威赚了一大笔钱！ 北美票房3.18亿美元，分账1.52亿美元；海外票房2.66亿美元，分账1.06亿美元； 全球碟片收入1.12亿美元； 北美TV收入5200万美元，海外TV收入6500万美元； 衍生品授权收入7400万美元； 总收入5.57亿美元！ 要知道，曼联这个赛季的预期收入是2.15亿英镑！ 靠！ 卧了个大槽！ 曼联这世界第一体育豪门辛辛苦苦运营一个赛季、踢一个赛季的比赛，总收入连一部中等规模的好莱坞电影收入的一半都不到！ 这真是太荒唐了！ 荒唐得让人难以置信。 所以，必须得从好莱坞挖来高端人才，把曼联的品牌市场做起来！ 朱俊看向他，“你联系了猎头公司？找好人了？” “嗯，找得是海德思哲。明天有空没，一起去看看？” “行啊。” 第1359章 百代 周不器委托海德思哲要做两件事。 一，为曼联的商业化推广挑选1-2个优秀的管理人； 二，为紫微星旗下的关于体育的数字媒体公司寻找一个CEO。 肯定是第二件事更难。 为紫微星的一个重点业务挑选CEO，必须得是世界级的经理人才行，是世界第一流的人才，年薪可能不算太高，100万-200万美元也就够了。可如果算上期权, 每年的酬劳不会低于1000万美元。 所以这件事还迟迟没有结果。 既要懂互联网，还要懂媒体运营，还要懂体育、懂足球；要有在大公司担任重要领导岗位或者创业成功的经验，要有创新性且对移动互联网有深刻的理解，还得是35岁以下的英国人…… 条件太苛刻，至少还得再猎几个月。 相比之下, 为曼联找职业经理人就简单多了。一个多月下来, 海德思哲就从全球200个候选者当中，一一排查、筛选, 又根据雇主的各项要求，最终提供了3人的候选名单。 这次来英国，周不器说什么也要带着宝妹妹一起过来，就跟这份名单有关。 这份3人候选名单里的3个人都是英国人。 两个现在在美国工作，一个是时代华纳旗下HBO的主管消费者与国际业务的副总裁，叫布兰登·亨克；一个是迪士尼商务拓展部门的总监，主要负责市场化开发，名叫约瑟夫·德拉普。 这俩人在好莱坞，不是顶层大佬，属于中上层的管理者。 主要是年轻，都不满40岁。 另一个人就大有来头了。 是百代唱片的分管市场营销、商业化推广的高级副总裁吉尔伯特·劳伦斯。 这可不是一般的中层了，这是实实在在的高管，而且分管的是最重要的市场营销和商业化推广，放在百代音乐集团里，至少是排名前五的实权大佬！ 而且, 他还有一个优势, 就是他的家就在英国，他长年在伦敦工作。 甚至根据海德思哲的说法, 他愿意降薪加盟曼联。 果然是世界级猎头，这是猎到宝了啊。 百代唱片虽然总部在英国，可这是全球化的大公司。而且，音乐和影视不分家，百代唱片和好莱坞也有密切的关系。 百代唱片的前身，其实就是由哥伦比亚唱片英国公司转化而来的，又跟几个欧洲唱片公司合并，变成了今天的百代唱片。哥伦比亚唱片美国公司后来几经演变，变成了现在的索尼唱片。 归根结底，音乐也离不开好莱坞，都是从好莱坞早年的七大影视公司分化而来。 在此之前，周不器就跟孙正义有过短暂交流。 孙正义说了，眼下这个阶段想收购环球唱片，难度太大了，维旺迪不缺钱，他们不想在经济形势不好的背景下割肉离场。 如果想投资音乐产业，百代唱片是最佳选择！ 现在的百代唱片，已经跌入了历史性的低谷期, 如果处理不好，随时都有破产的风险。 海德思哲提供的这份名单, 恰好也印证了这一点。 徐百卉很眼馋音乐产业。 如果周不器和软银联手拿下了百代唱片，徐百卉可能分身乏术无法亲自下场。而薛宝珊现在就在主管婕妤传媒的版权业务。 真拿下了百代唱片，宝妹妹说不定可以站出来！ 周不器跟她交涉过后，宝妹妹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不是她对音乐产业多么感兴趣，而是这样她就有理由经常陪着周同学一起飞了。 周同学的产业遍布世界，恰好百代唱片也是世界性的跨国公司。 双方的距离就不会拉大。 这天晚上，周不器就不好意思跟两个小秘书鬼混了，主要是宝妹妹脸嫩，要是温知夏、伍雨这种熟悉的人还好，孙莞然、冯慕儿那种不太熟悉的小秘书，她有点放不开。 周不器就收敛了，当晚只跟宝妹妹缠绵温存，让她很满足。 云收雨散过后，就说起来百代唱片的事。 “我查了一些资料，百代唱片最近的确要出事，挺惨的，搞不好要破产。”薛宝珊已经是大姑娘了，褪去了大学时候的青涩，欢愉过后，眉宇眼角间流淌着丝丝入扣的妩媚。 周不器单手轻轻的拥着她，摩挲着她的后背，“破产？不至于吧？” 薛宝珊轻声道：“可能会更严重，你知道泰丰资本吗？” “嗯，英国的一个私募，挺有名的。” “对，泰丰资本的创始人还取了一个中文名，叫葛涵思。也不知是谁给他取的，一个大男人，取了一个女人名字。” 薛宝珊抿嘴轻笑。 周不器好奇地问：“他怎么了？” 薛宝珊道：“就是他把百代唱片收购了呀，那是07年的事。当时的百代唱片就遇到危机了，华纳唱片想要收购，开价好像是48亿美元。百代唱片是英国娱乐产业的标志，葛涵思经过评估，认为当时音乐行业正处于低谷期，而数字音乐正处于起步阶段，是个抄底的好机会。然后，葛涵思就找到了花旗银行，向百代唱片发起了杠杆收购。” “杠杆收购……”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 靠！ 难怪要找花旗银行，只有美国资本家最热衷这种模式。当初格雷泽家族没钱，就是找的摩根，通过杠杆收购的方式买下了曼联。 背负的巨额债务，都要由曼联来承担。 葛涵思收购百代唱片的模式，看样子也是这种套路了。跟花旗银行合作，用未来收购成功的百代唱片向花旗借款，然后用借款去收购百代。 怪不得欧美国家都那么欢迎孙正义啊！ 同样是兼并购，看看孙正义怎么玩的？堪称良心啊！再看看欧美本土的那些资本家，真是一个比一个操蛋。 薛宝珊轻声道：“当时，葛涵思出资8亿英镑，又从花旗银行借债了22亿英镑，并承担了百代唱片原有的12亿英镑，以总计42亿英镑的价格完成了交易。” “42亿英镑是多少？” “具体的汇率我也不太清楚，大约是65亿美元吧。” “真贵啊！” “这还不算呢，葛涵思对百代唱片收购成功后，就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战略改造，希望能完成数字化战略调整，又投进去了10亿美元。” 周不器有些感慨造化弄人，“思路是对的，这个葛涵思是个人才。只可惜啊，选错了时机。他以为在07年收购百代是抄底，结果被时代抄了底。” 薛宝珊抿抿嘴，“是呢，经济危机爆发后，葛涵思都快疯了，很没风度地大骂美国的银行家。这笔交易，可能让他亏损几十亿美元。” “不至于吧？”周不器不了解内情，“再坚持几年就好了，挺过了经济危机这一阵，春天就来了。葛涵思应该能明白吧？” 薛宝珊道：“明白也没用呀，他采用的是杠杆收购。花旗银行凭什么愿意支持他，给他借贷22亿英镑啊？” “对赌协议？债转股？” 周不器马上恍然大悟，想起了什么。 是了！ 三德子好像说过。 当初格雷泽家族杠杆收购曼联，是从摩根借来的钱，当时就签了债转股的对赌协议。如果贷款还不上了，那笔贷款就要转化为曼联40%的股份。 薛宝珊轻叹了一声，“是呀，债转股，可吓人了。” “怎么呢？” “如果贷款不能及时偿还，债转股就是……就是100%。” “靠！厉害！真的厉害！” 周不器这下算是见识到了美国银行家的手段，玩得真是溜啊，真是把英国人给坑惨了。 这笔杠杆收购里，葛涵思一共出资8亿英镑和10亿美元的注资，总共23亿美元，再承担超过50亿美元债务，拿到了百代唱片的100%的控制权。 一旦贷款还不上，债转股条款达成……百代唱片就变成花旗集团的资产了。葛涵思此前投入的23亿美元，全部打了水漂。 不过，花旗也没赚到什么钱。 前世，葛涵思没能还上钱，被花旗银行完成了债转股，接管了百代唱片。不过，接手百代唱片之后，花旗的银行家们没心情去经营这家千疮百孔的唱片公司，选择了割肉离场，马上把百代分拆，作价41亿美元卖给了环球唱片和索尼唱片。 在这笔交易里，花旗也亏了。 碰上了经济危机的低谷，可以说是三方都惨败。花旗亏得比较少，葛涵思亏惨了，百代唱片更惨，直接被拆分甩卖了，百年大厂说没就没了。 所以说，收益越大，风险越大。 投资音乐，潜在收益非常大，数字音乐的前景非常美好。可风险也大，搞不好就损失惨重了。 投资足球，收益甚微，可是风险很小，比如曼联。 格雷泽家族杠杆收购曼联，不仅没有成为他们的累赘，还通过曼联的持续输血，帮他家安稳地度过了金融危机。 不过，周不器不一样。 他要降低音乐产业的风险，要增加足球产业的收益，否则怎么证明他作为重生人士的过人之处？ “看样子，这个百代唱片很困难啊！” “是呢，百代唱片占了泰丰资本三分之一的投资额，可连续两年亏损，他的私募已经玩不转了，还不上贷款了。” 薛宝珊神采飞扬，也隐隐地期待。 周不器笑着说：“咱家的海外产业主要是立足于欧洲，最重要的就是英国。百代唱片是英国娱乐行业的标志，要是破产了、拆分了，会对英国多元化的产业格局形成打击，当局肯定不希望看到。孙正义恰好也对投资英国很感兴趣。看样子，真可以联手帮英国一把，拯救百代。” 第1360章 冷酷的资本 2007年，泰丰资本找到了花旗帮忙，借贷22亿英镑，以杠杆收购的方式收购了百代唱片100%的股份。 因为贷款还不上，到了2011年，花旗银行通过债转股的方式，获得了百代唱片100%的控制权。然后, 就立刻启动对百代唱片业务拆分。 泰丰资本当然不满意，就开始状告花旗银行，使其在这笔收购案中亏损了15亿英镑。告了好几年，无疾而终，只能灰溜溜地撤诉。 表面上来看，百代唱片这家拥有110年悠久历史的音乐集团的消亡, 罪魁祸首是花旗银行。实际上, 泰丰资本也不是什么好鸟。 债转股为啥那么顺利就做成了？花旗银行怎么就没有抵抗似的拿到了百代唱片的控制权？因为百代唱片的管理层对泰丰资本早就深深不满了。 其中就包括愿意降薪加盟曼联的百代唱片高级副总裁吉尔伯特·劳伦斯。 第二天，周不器、薛宝珊, 还有孙莞然、冯慕儿，以及朱俊和他的两个助理，一起去见了海德思哲的猎头团队。 3人的候选名单当中，最让人感兴趣的当然就是这个吉尔伯特。 海德思哲的猎头大佬乔治·泰勒把他的详细资料展现出来，并把他愿意降薪离开百代唱片的大背景给说清楚了—— 泰丰资本收购百代唱片之后，想要带领这家公司向数字化音乐行业战略性转型，这当然是对的。可百代的业务太大了、音乐库存太多了，船大难掉头啊！ 怎么办？ 拆分资产，卖卖卖！ 把大船变成小船。 卖来的钱，既可以偿还利息，也可以弥补因为经济危机给公司业务造成的巨额亏损。 过去这两年，泰丰资本已经把百代唱片将近40%的业务线给砍掉了，其中最著名的就是把整个亚太区的业务给放弃了，卖给了港商郑东海, 更名为金牌大风娱乐公司。 除此之外，最让人糟心的就是音乐版权的流失了。 版权就是灵魂啊！ 好莱坞一向对版权非常重视，尤其眼下流媒体行业眼看着就要发展起来了, 得版权者得天下。就算有版权交易，也是只租不卖。 有了版权，就等于有了源源不断地收益，这是妥妥的收税型生意！ 可是泰丰资本不在乎。 卖卖卖！ 只要有钱就行。 杠杆收购嘛，收购的过程很容易，可巨额债务压身之下，收购成功之后才是最狠最无情的体现。格雷泽家族杠杆收购曼联，这都算友好的了。最流行的杠杆收购交易，就是收购之后资产拆分，一路卖卖卖。 卖资产还债。 这也是杠杆收购臭名昭著的原因。 总之，百代唱片被泰丰资本给糟蹋完了，音乐库里只剩下了75万首歌曲，只占音乐市场里9%的份额。 这样的冷酷操作，当然让百代唱片的管理层们心寒胆颤。 这还不算，还有更冷酷的！ “周先生，您是互联网企业家，你知道道格拉斯·梅里尔这个人吗？” “抱歉。” “哦，他以前是谷歌的首席信息官, 是谷歌创始团队的一员。” “怎么样呢？” 周不器有些奇怪，不解地看着坐在会议桌对面的猎头大佬乔治·泰勒。 乔治·泰勒道：“为了推动百代唱片数字化改革, 百代唱片从谷歌高薪挖来了梅里尔，让他担任高级副总裁、数字部门的总裁。那是去年2月份的事。” 周不器没听说过这个人，但此人以前是谷歌的CIO，水平就一定差不了，笑着说：“只要没有掣肘，我相信他的工作完成得一定非常好。” 乔治·泰勒点了点头，“没错，他们当初找来梅里尔，就是希望利用他在互联网领域多年的从业经验，以帮助百代同各大互联网公司展开合作，从而为百代甚至整个唱片业在互联网时代探索出一条数字音乐赢利之道。经过了一年的发展，百代的数字业务营收已占据总营收的20%，且数字业务市场增速很快。他们认为没有必要再单独增设这样一个部门了。” “嗯？” 周不器睁大眼睛，想到了什么，很是难以置信。 朱俊也是神色惊悚，愣怔地说：“不会……不会就裁掉了吧？” 乔治·泰勒道：“没错，据我所知，双方正在沟通，梅里尔先生很可能在一个月内递交辞职报告。” 靠！靠！靠！ 败人品啊！ 人家连谷歌的首席信息官都不做了，满怀理想地加入百代想促成音乐行业的大变革，这得是多大的魄力？ 一年下来，百代的数字业务有了快速的发展，成绩单很漂亮。 然后，百代唱片就要翻脸不认人了？ 卸磨杀驴？ 这可真干净啊！ 真是把资本的冷酷无情演绎得淋漓尽致。 难怪吉尔伯特宁愿降薪，也要离开百代加盟曼联呢。 这是因同事的遭遇心寒了！ 泰丰资本对百代的控制真是野蛮、粗放、一刀切、瞎折腾。 大背景了解清楚了，吉尔伯特这个候选人基本上也就获得了认可。只要动机明确，不是犯错被别的公司解雇的就可以。 这个级别的高管，能力方面不用怀疑。接下来见几次，多聊几次，人品和商业思路能跟上，就可以定了。 不过，周不器想到的是另外一件事。 道格拉斯·梅里尔？ 曾经的谷歌创始人之一，首席信息官？ 有创业经历，有担任高管经历。 还有带领百代唱片进行数字化转型的成功经验。 他可以带动音乐的数字化，也可以带动足球的数字化吧？紫微星数字媒体公司现在还是个空壳呢，需要一个CEO和一个COO。 吉尔伯特·劳伦斯和道格拉斯·梅里尔，这俩人周不器都没见过，也不知道对方的感官如何。可是，这一刻他几乎打定了主意。只要这俩人在接下来的“面试”中表现不是太差，就可以聘用他们！ 让吉尔伯特·劳伦斯去曼联做商业拓展，让道格拉斯·梅里尔去紫微星做足球产业的数字化！ 这俩人都是曾经百代唱片的高管。 就算离开了百代，也有这样的一份渊源关系存在。 周不器有一个计划，他要跟孙正义合作，一起拿下危机四伏的百代唱片。收购的过程中，少不了跟管理团队的互动。 两个东方面孔，说服力实在不怎么强。 如果有吉尔伯特·劳伦斯和道格拉斯·梅里尔这两个百代唱片的功勋高管居中牵头，那就事半功倍了！ 而且，成功收购百代唱片之后，周不器一定要把控制权掌握在手里。这个控制权怎么体现？其实就是管理层的支持。 有了这俩人的关系，周不器就可以更轻易地获得百代唱片管理层的认可，从而拿到控制权了。让软银当成纯粹的财务投资就行了，战略和业务层面，还是要和周不器的商业版图契合起来。 紫微星、婕妤传媒，奈飞、Spotify，甚至包括曼联，在业务上也能够跟百代唱片有深度合作的关系。 吉尔伯特从百代唱片出来，让他来负责曼联商业，是不是可以每年为曼联写一首歌？或者给查尔顿爵士、弗格森爵士这样的功勋写歌？或者C罗离开曼联，给他写一首纪念过去的歌曲？ 放在Spotify上点播，单次点播2.99美元……全世界范围的曼联球迷那么多，1000万、2000万次点播也不算太夸张。 这钱不就来了吗？ 最关键的是这样一来，曼联的人文情怀也体现出来了。C罗抛弃曼联转投皇马了，曼联不仅不恼火，还专门找团队写歌来怀念他、感谢他……曼联的价值观不就体现出来了吗？ 这么看来，百代唱片真的应该拿下！ 对各方面的帮助都很大。 …… 做海外业务有一个很大的挑战，就是用人。 太愁人了！ 周不器觉得自己都快脸盲了，大鼻子老外见多了，稀里糊涂地也分不清谁是谁啊。还有吉尔伯特、道格拉斯这些磨磨唧唧的名字，让人晕头转向。 要是小美女还好，可以通过脸蛋儿、罩杯、腿长、臀型来精准化区分，这群大老爷们，谁稀罕去死记硬背他们的长相特征啊？ 唉！ 坚持吧！ 下午，周不器和朱俊去一起见了百代的高级副总裁吉尔伯特·劳伦斯。 总体过程非常满意。 他今年42岁，是30年的曼联球迷了，他家人都是曼联球迷。他以前在百代的年薪是280万英镑，若是能加盟曼联，他自愿降薪到200万英镑的基础工资。 他对市场、营销和商业化推广有着很深刻的理解，尤其是足球和娱乐产业的结合，跟周不器的很多想法不谋而合。 他甚至认为，曼联的商业运作，不能只关注衍生品市场的开发，也要着重周边市场，除了为曼联写歌之外，还要为曼联拍电视剧、拍电影！ 尤其是电视剧。 每个赛季都要拍剧，用5-8集的篇幅把曼联一个赛季里的辉煌、成功、失败、挫折都拍出来。不仅是比赛画面，还要有内部画面，以及一些关键比赛场次弗格森在更衣室里的演讲，甚至包括一些内部矛盾。 这些就跟纪录片似的，要组织一个专门的团队，每天、每场比赛、每个赛季都要坚持去拍，然后赛季末整理出来，发行出来。 周不器就觉得这个思路太好了。 吉尔伯特的思路还是制作成剧集的形式，卖给电视台播放，并刻录成DVD发售，方便球迷收藏。等未来奈飞成功了，流媒体兴起了，那就更容易了。 这个业务很有前景啊！ 除此之外，吉尔伯特还描绘了对老特拉福德的运营化改造，比如一部电影上映或者当红歌手发新歌了，也可以利用这座超级球场来为全世界做推广。 总之，周不器很满意，朱俊也很满意。 接下来再让三德子过来跟他聊聊。 如果问题不大，曼联商务公司的董事长、总裁，就非他莫属了。 嗯，这个吉尔伯特的水平比曼联现在所有高管加起来都高，还应该给他一个曼联俱乐部董事的席位。 要委以重任，就要给足话语权。 第1361章 大管家 周不器在英国的产业，主要都在伦敦，包括百代唱片的总部也在伦敦。 这也是一开始他买球队，想买阿森纳的原因。 不过，阿森纳的股权结构太复杂了，美国人和俄国人正在抢筹码、抢阿森纳的控制权。为此阿森纳内部发生了严重的分裂，大佬大卫·邓恩都离职了。温格认为把阿森纳出售给俄国寡头存在政策性风险，死活不肯，宁可选择吝啬的美国资本家。 这里面的事太复杂了。 周不器参与不进去。 唯一庆幸的一点，就是他联系上了大卫·邓恩，把他邀请来紫微星体育数字媒体公司担任足坛顾问。 曼彻斯特比伦敦可差远了。 不过也有好处。 游客来伦敦旅游，有太多世界知名的景点了，大本钟、泰晤士河、剑桥大学、白金汉宫……阿森纳、切尔西这些球队主场根本排不上号。 曼彻斯特就不一样了。 老特拉福德是曼彻斯特最大的旅游景点，只要去曼彻斯特旅游，去老特拉福德打卡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这是城市的最大名片。 这一天，周不器去曼联主场看一场比赛：曼联VS热刺。 英超没有冬歇期。 12月份曼联去大阪赢得了世俱杯冠军后，马不停蹄地又回到英国参加联赛，状态受到了很大影响，来了一波三连平。 导致积分榜上曼联又落后利物浦8分了。 也许是老板在场看球，给了球队刺激。 这场比赛开场第3分钟曼联就进球了，利用一次角球机会，中卫维迪奇头球破门。 周不器在VIP包厢里看球。 没办法，去外面不合适，身边都是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薛宝珊、孙莞然、冯慕儿，以及刚刚从美国飞过来的甄妤。 甄妤有些牢骚，“你给我安排的任务，我有点完成不了。” “怎么呢？” “太复杂了，我经验不足。” “不会吧？”周不器有些好笑，“你当初在推特当总裁，做得不是挺好吗？” 甄妤苦恼地说：“那能一样嘛，推特就是一家小公司。可紫微星这边，国际业务一上马就是大刀阔斧，几个产业线同时上，还有电影和足球。我照顾不过来。” 周不器笑着说：“甄师姐，别灰心啊。” 甄妤轻轻摇头，“不是灰心，是真的吃力。你还要让我帮你打理家族资金的财务，我力不从心了。” “要不……” “给我换个工作？” “要不你就做一些监督、审核性的工作好了，就当我的大管家了。除了帮我管理家族基金的财务之外，再在紫微星国际集团担任董事，控制好财务。还有曼联，你也来当个董事。嗯，以后要是把百代唱片收购了，你也要进百代的董事会。对了，还有漫威、奈飞、特斯拉的董事席位，你也代替我去得了。” 周不器这样的安排就很轻松了。 只要不亲自下场，工作量就很少。 董事的权力很大，可是工作很少，具体干什么、怎么干都不关心，只要看报表看结果就行。一个人同时在十几家上市公司担任董事，这是常有的事。 甄妤松了口气，很是惊奇，“真要收购百代唱片？” 周不器道：“有这个想法，对我们的产业生态可以形成良性补充。” “有钱吗？”甄妤现在帮他打理着家族基金，知道内情，“家族基金的账上就剩下1亿美元了，还帮曼联背负着6亿美元的贷款。” 孙莞然和冯慕儿对视了一眼，都吐了下舌头。 真吓人！ 还大富豪呢，外面欠着6亿美元！ 是首富还是首负啊？ 周不器不以为意，“也就6亿美元而已，有冥王星资本和海王星资本，根本不愁现金流。” 甄妤小声说：“最近涨势挺好的，冥王星增长了18.7%，海王星增长了14.4%。我觉得还能继续涨下去，最好不要卖。” 周不器道：“当然不能卖，我这是价值投资，是长线啊。不过也不能影响正常生活。要不……要不就以海王星的名义去银行贷款10亿或者20亿美元，然后海王星资本再把这笔钱借给芳菲基金，用以后的分红来偿还。” 美国是金融帝国，资本运作的套路层出不穷，不管是实物抵押还是虚拟抵押，甚至可以是个人信誉抵押，有多种多样的方式可以从银行把贷款拿出来。 现在全球都在大放水，贷款比半年前容易多了。 甄妤有些担心他，微微蹙眉，“贷款是可以，就怕……你要小心一些，以防万一。” “是呢，甄师姐说得对。”薛宝珊也很关切，“周同学，你千万不能大意。泰丰资本多厉害呀，号称欧洲四大产业基金之一，也因为贷款问题没处理好，百代唱片可能都要被人收走了。” 周不器好笑道：“这里是英国啊，是资本主义的发源地。凯恩斯主义啊，贷款越多，收益越多。再说了，以我的身份，贷款三五十亿美元，很多吗？” 甄妤娇嗔了他一眼。 薛宝珊抿抿嘴唇，笑而不语。 最近的曼联比赛状态真是不好，比赛踢得很难看，弗格森在场边大呼小叫，似乎特别生气。 周不器对比赛兴趣不大，很认真地说：“甄师姐，我跟你说真的呢，你要来曼联当董事，主抓财务。” “伯父呢？朱总呢？还有，你不是开玩笑说找了一个叫三德子的助手吗？” “我爸水平不太够，朱俊也很忙啊。三德子倒是行，他以前是摩根信贷部的经理，以后可以给你当马仔。” 甄妤轻轻颔首，“我需要做什么吗？” 周不器道：“买飞机。” “你不是买了吗？用海王星的名义去买的，空客A330，1.5亿美元的价格我已经发出去1.2亿美元了，就等着交割时候把尾款结清呢。” “那是咱们自己用的，我的意思是去买两架二手飞机，然后给曼联的高管用。你听说了吧？美国很多大公司都在卖飞机呢。” “嗯，知道。” 甄妤当然知道。 现在的二手飞机价格一路暴跌，主要就是因为金融海啸。 私人飞机密度最高的地方就是华尔街，很多金融家甚至每天上下班都是乘直升飞机往返在长岛和曼哈顿。因为金融海啸暴发了，金融巨头都亏惨了。 市场上一顿狂骂，金融家们就不好意思每天乘着私人飞机跑来跑去了，都在卖飞机。 花旗有9架飞机，要卖6架；美国银行有9架飞机，要卖7架；富国银行只会保留一架飞机给CEO使用。 曼联现在的球衣主赞助商AIG有7架飞机，还有4架在订购中。危机爆发后，取消了新飞机的订单，又卖掉了2架飞机。 根据私人飞机工业的数据显示，过去3个月里，登记在册的二手私人飞机增加了352%。 新机的价格也在下降，可降幅不算多。 二手飞机供大于求，价格一路暴跌。 甄妤微微蹙眉，有些不解，“给球队买飞机？” 周不器道：“不是给球队买飞机，球队有赞助商，有曼联专机可以乘坐，是波音747呢。我说的是给曼联的高管买。乘民航出行，也太寒酸了。” 甄妤很惊讶，“买两架？” “嗯，我要对曼联改革，拆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曼联本部，主要就是传统的竞技部分。一部分是新成立的一个子公司曼联商业，我正打算把百代唱片的高级副总裁吉尔伯特挖过来当总裁呢。” “有点奢侈。” “收买人心啊，可以减少改革阻力。” “也是。”甄妤轻轻叹了口气，“外国人的身份，做什么都不容易。” 周不器笑着说：“也没那么困难，这伙搞足球的，对付起来不算难。以后大卫·吉尔和弗格森去外地谈球员转会，就可以乘俱乐部的私人飞机出去了，后勤保障就有了。也不用花太多钱，两架普通的飞机就行，预算在2000万美元以内。” 甄妤又问：“曼联账上有多少钱？” “没多少，好像就5000多万英镑。转播费、赛会费什么的都是赛季末发放，等赛季结束现金流就多了。” 周不器对此还是比较满意的。 曼联的商业开发虽然不尽如人意，但支出压得也很低。只要不把钱拿去还债了，就不可能出现现金流危机。 甄妤忽然想到了什么，“那陆器呢？不给他安排吗？” “要有的。” 这种事情，周不器肯定不能吝啬，要符合大环境。硅谷公司的CEO，私人飞机都是标配，有的是自己买的，有的是公司给配的。 马斯克当初赚了第一桶金后，第一件事就是买一架私人飞机。 不过，给陆器的飞机就不能像曼联这样低档次了。 周不器道：“得给陆器配一流的商务机，而且是新机，预算不能低于3000万美元。这事且不急，等紫微星拆分了之后再说。先把曼联这边的事做好。对了，甄师姐，你以后就跟你未婚夫一起在国外生活了吧？” 甄妤神色淡然，挽了挽耳边的头发，“我都行。” 周不器笑道：“我也给你买一架飞机吧，方便在洛杉矶、旧金山、纽约、伦敦和曼彻斯特之间跑。” “不用了。” 不知怎么，甄妤师姐的情绪一下就没那么高了，眉宇间冷淡起来。 第1362章 生活和工作一体化 除了买飞机，还有造游艇。 早在10月份的时候，周不器已经找了中介公司，向德国、英国、荷兰、意大利和摩纳哥的7支豪华私人游艇的设计师团队发出了邀请。 要以2.8亿-3.2亿美元的成本预算来设计，游艇长度在150米-160米之间。 没办法，周不器不想太张扬。 世界第一的名头就不要抢了。 现在，7个设计团队的方案已经出炉了，可以竞标挑选了。 游艇比飞机奢华多了。 费用极高，这7个设计团队中，即便提供的方案竞标失败了，也可以拿到25万欧元的辛苦费。至于竞标成功的团队，那就是一战成名，要全程参与游艇的生产、制造过程，前后可能要耗时2-3年，一单生意至少能入账1500万欧元。 周不器跟甄妤师姐说好了，明天一起去会会这些设计团队。朱俊就别叫了，免得刺激到他。 晚上，回家。 周不器心情挺好，曼联在经历了3连平之后，终于赢球了，以2：1的比分艰难地战胜了热刺。赛后，他还专门跟大卫·吉尔、弗格森有过简单的对话，说是可以重点关注热刺的那个3号球员。 c罗转会皇马已经不可避免了。 不妨提前预订下一任的7号球员。 “甄师姐可真见外啊，家里又不是住不下，偏跑酒店去。” 周不器觉得甄妤今天的情绪有些问题。 薛宝珊白他一眼。 “怎么了？”周不器有些莫名其妙。 薛宝珊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周同学，你真要让甄师姐当大管家呀？打理家族基金，还让她代替你出席那么多公司的董事会。” 周不器好笑道：“她是甄妤啊，不值得信任？” 从能力的角度来说，大管家这个“岗位”难度不大，让三德子去做，他也能很轻易地胜任。可是，这个角色太重要了，一定要有全部的信任。 既有能力，又有绝对信任，这样的人可不多。再加上还得懂财务、懂英语，懂国外的环境，温知夏、石婧琳、薛宝珊这些又排除了。 数来数去，就数甄妤师姐最合适。 薛宝珊拉着她上楼，跑了一天挺累的，想去床上躺一会儿，休息休息，小声说：“甄师姐是女人。” “啥？”周不器微微一怔，哭笑不得，“宝妹妹，你说什么呢？你别性别歧视啊！” 薛宝珊轻声道：“不是性别歧视。” 周不器一本正经的道：“宝妹妹，你应该知道，我是个女权主义者，虽然我身边的女人……咳，但我一直在致力于男女平权。男人能做的事，女人也能做。紫微星里就有好几个女性高管呢，还有婕妤传媒、缘味集团、潮玩公社，这不都是女将当家嘛。好妹妹，你要有自信。” “那不一样！” 薛宝珊噘噘嘴，顿足看他，不太高兴。 周不器拦腰把她抱起，回到卧室，帮她脱衣换睡衣，奇怪地说：“宝妹妹，你要说什么啊？” “女人和男人不一样，”薛宝珊的声音有些发闷，“男人是工作优先、家庭在后，女人是家庭优先、工作在后。” “呃……” 周不器眨了眨眼。 是啊，这还真有几分道理。这跟国籍、种族无关，大概全世界都一样，这是生物性决定的，女人的母性就决定了更注重家庭。 男人可以工作起来几年不回家，甚至抛妻弃子。女人就太难了，为了家庭可以放弃所有，包括事业和梦想。 这大概就是全球大企业里的高管，女性都偏少的原因之一吧。高管这么重要的职位，不能承担太大的风险。 这就导致出现了一批女强人为了避免这种顾虑，选择了一辈子不婚不生子。 薛宝珊在床边，时而站起、时而坐下，让周不器伺候着脱衣服，换上睡衣。家里女人这么多，能享受到这样待遇的可不多。 没一会儿，换好了睡衣，她才轻声道：“婕妤传媒、潮玩公社、缘味集团，都是一样的。工作和家庭都是一体的，你才会没有顾虑。周同学，甄师姐好像不是呢。” “呃……”周不器沉默稍许，叹了口气，“是啊，她都订婚了。” 这话背后的引申意思有些残酷。 现在，他们和甄妤的关系非常好，可以对她有100%的信任，这一点毋庸置疑。可是，等她结婚，有了丈夫，有了孩子以后呢？这亲疏远近怎么办？到时候还能对她有100%的信任吗？ 如果这个大管家是孟厚坤或者郭鹏飞，那肯定没问题，就算他俩都结婚了，也一样是100%的信任。男人是理性动物，在利益和感情面前足够冷静；女人是感性动物，利益和感情往往容易混为一谈。 甄师姐恰恰就是多愁善感的性格。 印象中，她在研究生时候就有个谈婚论嫁的男朋友，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后来分手了，她情感受到创伤，为了舒缓这种压力，这才加入了十校创业联盟，想用工作来转移感情。可过了大半年，情感创伤还是没有抹平。 没办法了，她才选择出国去沃顿商学院读mba，然后跟商学院的同学一起在美国创业。换了一个新环境，才解决了这个问题。 缺点真是太明显了。 可以跟季子安对比一下。当初在学校时，季子安是校学生会的副主席，有一个女朋友。后来发现，女朋友劈腿了，跟学生会主席好上了。 季子安表现得非常冷静、理性，不吵不闹，还表示不希望他俩恋爱后经常看见自己尴尬，就主动退出了学生会。恰巧当时周不器在推十校创业联盟，也就加入进来。 周不器现在是国内首富，未来必然是妥妥的世界首富，掌握的财富会是一个惊人的数字。大管家这个位置太重要了，一般人还真不能放手。 周不器拥着宝妹妹，躺在床上休息，缓缓地说：“莞莞也是学财务的，英语也还可以，要不培养一下她？” 薛宝珊轻轻摇头，“她肯定不如甄师姐做的那么好。” “嗯。” “对了，甄师姐的未婚夫是做什么的？” “啊？”周不器微微一愣，有些惊讶，“不是医生吗？你不知道？” 薛宝珊道：“我问过好几次，她没说。” 周不器道：“好像是个外科医生，在洛杉矶工作。他爸以前在王安电脑当高管，曾经给推特当过顾问。甄师姐是先认识了他爸，后来才认识的他。” “订婚了？” “好像是吧。” “你没觉得奇怪吗？” 薛宝珊侧身，白嫩的小手杵着下巴，略带婴儿肥的脸蛋儿上写满了疑惑。 周不器眨眨眼，“怎么了？” 薛宝珊轻声道：“咱们跟甄师姐的关系多好啊，不仅是甄师姐，咱们十校创业联盟的内部关系都很好啊。谁订婚了、结婚了，不都要把另一半带出来大家见见面嘛。甄妤师姐却没有，不仅没有，我们大家连她未婚夫是干什么的，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咦？”周不器心头一跳，“对啊，还是宝妹妹心细，是挺奇怪的。难不成没有这个人？” “怎么会没有？甄师姐骗我们大家做什么？”薛宝珊嗔他一眼，略微迟疑，“也许……我猜她在情感上不是很满意，或者说还有遗憾，这才不愿意引见。” “嗯，有道理。” 周不器凑过去，在她的脸蛋儿上亲了一口。 薛宝珊抿抿嘴，似笑非笑地娇声道：“周同学，你笑什么？” “啊？没有吧？” “有。” “好吧。” “你在偷笑。” “哈哈！” 周不器大笑起来。 两人都相处很多年了，很多事彼此间早就心照不宣了，都不用说得太明确。宝妹妹就是脸嫩，很多话不好意思说，可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确。 女人无法把家庭和工作的关系协调好？ 简单啊！ 就像宝妹妹说的那样，把家庭和工作一体化就好了。 哎呀，宝妹妹可真乖真贤惠啊！ 跟薛姨妈一样。 嗯……薛姨妈不行，她一点都不听话，每天跟防狼似的，好像谁要对她怎么样了似的。宝妹妹这么温柔大气，还是女德课听讲认真，学习得好。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宝妹妹的修行真的一点不差，比温老师强多了，感觉跟伍雨学姐差不多了。 “不过……”周不器又有点犯难了。 “怎么了？” “甄师姐出国这么多年，又交过那么多男朋友，这个……” “这不重要。”薛宝珊知道他要说什么，红着脸就打断了他，嘴巴噘着，“周同学，你别这么狭隘。以前的事不重要，过去就过去了。只要以后在一起了不背叛就行。” 周不器摇头晃脑，眉头紧锁道：“这可不行啊，在企业管理中，最重要的就是公平公正，是制度性建设，家庭也一样。我不是有什么处女情结，我是怕不公平啊。要是这个规矩建不起来，以后随便一个乱七八糟的女人都想进咱家的家门，那不乱套了？这就是个门槛。” “我不理你了！” “别生气嘛。” “哼！” “你生气什么，又没说你。”周不器笑嘻嘻地凑过去，在她的额头、脸蛋、鼻梁、嘴巴上连续亲了几口，“宝妹妹，我最喜欢你了，你是我的心肝宝贝。” 薛宝珊拗不过他，脸蛋红扑扑的，娇柔地说：“甄师姐不是随便的人，她以前就跟我说过，女孩子在结婚之前，不要跟男生那个，要保护好自己。要不……要不我帮你问问？” “这种事怎么问？算了，我自己找机会研究研究吧。” 周不器心里生出了几分期待。 梦想还是要有的。 万一实现了呢？ 7017k 第1363章 无规矩不成方圆 甄妤师姐…… 嗯，很漂亮。 却总给人一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感觉。 可是，宝妹妹说得太对了。 “大管家”这么重要的位置，哪能交给一个外人？甄妤师姐现在是自己人，可以100%地信任，万一哪年嫁人了，那就是“外人”了。 唉！ 这么看来，为了事业的成长，为了家庭的稳定，说不定还真得亵玩一番。 感觉怪不好意思的。 十校创业联盟里，一共就只有三个女孩子：徐百卉、薛宝珊和甄妤。 现在，宝珊已经进门了。 要是再把甄妤也拉过来，脸面上有点说不过去。 那些臭老爷们且不说，徐百卉这关怎么办？好嘛，宝珊和甄师姐你都要了，就留她一个井水不犯河水，这什么意思？瞧不起人吗？ 太不公平了！ 管理上，最忌讳的一点就是给人不公平感，绝大多数的抱怨、牢骚和团队凝聚力的溃散，几乎都是由不公平待遇所引起的。 随着周不器层级越来越高，他对这点的认识也越来越深刻。 刚开始创业做紫微星的时候，他能在一线带队。他可以通过个人魅力和个人能力让大家折服，然后把所有人都聚拢在自己身边，工资都不需要怎么发。 随着公司越来越大，周不器就逐步地退出一线了，开始负责战略和重点业务的规划，需要的就是制度和体系上的建设，就找来了贺阳、许亮杰、韩乐水教授等几个有丰富管理经验的人来帮忙。 再上一层，就是价值观和文化层面的缔造了。 这一点要向曼联这种欧洲豪门球队学习。 对周不器来说，就是要维护公司里各派系的利益平衡，处处体现着公平性，不偏不倚。如果存在了一些小问题，就要及时发现、及时解决。就比如uc集团和软件事业群合并，整合为uc事业群，就得是他出面协调。 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想要管理好、维护好这个团队，一定也要从这样的层次和视角来看问题。 这也是周不器在拥有了石婧琳之后，就多次拒绝很多业内同行们给他的牵线搭桥原因。很多都是富豪榜上的有钱人，有的想把妹妹介绍给他，有的想把侄女、外甥女介绍给她，有的想把女儿许配给他，有的想把孙女许配给他，联姻的性质很强。 这种关系处理起来太复杂了。 有一个石婧琳就够了，再多了，不同的富豪岳父有不同的利益诉求，谁多谁少都是问题，就很容易出现不公平。 所以他的身边人只从草根中挑选，别说家产过亿了，家产超过1000万的都一概不要。 徐百卉的父母恰恰就很有钱，现在应该也有上千万了。 这种话，周不器不方便向外透露，不过宝妹妹是心肝宝贝，而且她深明大义、温柔得体，最是懂事。 可以跟她说这种掏心窝子的话。 薛宝珊眨巴了几下眼睛，似乎恍然了，“周同学，我明白了，我终于懂你了。” “啊？什么啊？” “大学。” “大学怎么了？” “你好坏。” 薛宝珊脸蛋酡红，似羞似恼，嘴巴高高噘起。 周不器一脸的莫名其妙，“你这话说的，我就算是个坏人，在你面前，我也能化身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 薛宝珊抿嘴一乐，“又哄我。” 周不器往床头一靠，轻轻地拥着她，“到底什么啊？” 薛宝珊微微侧身，依偎在他怀里，娇声软语地说：“我明白为什么我读大学的时候，你……你会对我那么尊重了，直到大学毕业了，你才……你才攻击性那么强，才在一起了。” “啥啊？” 周不器有些好笑。 薛宝珊轻抿着嘴唇，“因为大学时候你判断不清楚我的家境，当时大家都认为我家比徐百卉她家还富有。嗯，的确是更富有。可我妈妈没有结婚，我家不一样。” 周不器被她说到了心坎里，却不可能承认，哈哈一笑，“宝妹妹，你想多了吧？我就是宠你，我对你好不好，你还不知道啊？” 薛宝珊眼眸眨眨，嗔道：“老公，我都是你的人了，你还不敢说实话呀？” “哈哈。” 周不器含糊其辞。 薛宝珊白他一眼，小声道：“肯定是这样，我读大学的时候，你摸不清我家的情况，所以不敢下手，最多就是跟我保持点暧昧关系。等毕业了，我妈妈来京跟我住在一起了，你才确定了我家条件其实非常糟糕，你才敢放心大胆地对我下手。” 周不器正色道：“我就是喜欢你、疼爱你，想照顾你一辈子，这才是最重要的。” “周同学，我都懂呢，我知道你宠我。”薛宝珊语气柔腻，莺啼绵软，俏皮的一笑，“我就是觉得……我看清楚你的套路了，挺有意思的。怪不得你能找到这么多漂亮女孩子，大家还都相处这么好，其实都是你设计好的，从家庭背景、学历层次，到职位、收入、性格、圈子，要全盘协调。” 然后，她又幽幽地一叹，很感触：“咱们家里其乐融融，大家都像姐妹似的，可我妈一辈子都没进过门，还被人上门辱骂了好几次。女人幸福还是受罪，其实都是源自男人。我爸爸要是有你百分之一的水平，我妈妈这辈子也不至于这么苦。”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宝妹妹，我尽量理解你这是在夸我。” “就是在夸你呢，你多棒呀。”薛宝珊美目盈盈，“你要是我爸爸就好了。” “瞎说。” 周不器心头猛地一跳。你妈妈是薛姨妈，我是你爸爸，这成啥了？这个宝妹妹，怎么也跟伍雨似的憨憨的，说话不过脑门。 薛宝珊见他神色严肃又有几分眉飞色舞，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意识到了自己这番话中的歧义，白皙的脸蛋瞬间变成了一块大红布，大发娇嗔，“周同学，你想哪去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许胡思乱想。” “没有，没乱想。”周不器哈哈一笑，赶紧转移话题，“让甄妤师姐进咱家的门，这肯定没问题。只要我出手，拿下她也不是什么难事。现在就怕她的出现，会破坏咱家的制度和公平性，因小失大。” 薛宝珊现在也能跟上周同学对这个大家庭设计的人事组成思路了，轻声道：“甄师姐很有钱，可那都是她自己赚的。她父母都是普通家庭，在小县城里生活。家庭背景很合适。” 周不器点了点头，“家庭背景肯定没问题，可这太……太功利了，不能公开说。得有一个能公开的合适的理由去说服徐百卉。” “完璧之身？” “对啊，这就很重要。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社会这么开放，女孩子过了18岁还能保持处子之身，这本就是个大门槛，可以把很多居心不良的人挡在门外。” 周不器像个老学究似的在探讨严肃的学术问题。 至少可以有理由去说服徐百卉了。总不能跟她说，我们周家容不下你，是因为你父母太有钱了，这也太让人愤怒了。 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徐百卉真的是渣女。 自己是渣男，她是渣女，这要是组成家庭了，还不翻天了？舔狗配渣女，渣男配乖乖女，才是最佳拍档。 如果是纯粹的女德课，讲女人要守妇道，这肯定不能给薛宝珊洗脑，可把背后的大道理讲出去，为了维护大家共同的利益，于情于理她都要跟周同学站在一条线上。 “我觉得……我觉得甄妤师姐还是姑娘呢。” “她都多大了？” 周不器不太相信。 薛宝珊嗔道：“她比宁雅梦还小一岁呢，你不是说宁雅梦是干干净净进的咱家门吗？” 周不器道：“宁雅梦情况多特殊啊。” “甄妤师姐也特殊。” “是吗？” “她以前跟我说过，说是男人总是无法忘怀他无法征服的女人，然后在他能轻易掌控的女人面前讲前者的坏话来掩饰自己拙劣的自尊心。所以对待男人，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被他征服。除非嫁给他了。” 周不器称赞道：“甄妤师姐的理论水平很高。” 薛宝珊很认真地说：“她现在只是订婚，还没结婚呢。她是好姑娘，我一直很尊重她、佩服她。我相信她。” 这时，孙莞然敲了敲门，然后就有点没礼貌地跑过来，偷偷摸摸的往床上看，似乎想看看这俩人在床上干什么呢。 周不器气得瞪她一眼，“什么事？” 孙莞然笑嘻嘻，“孙正义问你有没有空，回个电话。” 看样子，应该是百代唱片的事。 周不器对此很关注，马上回了电话，果然是这件事。 孙正义道：“我听见了一点风声。” “什么啊？” “华纳唱片好像在联合kkr资本，想对百代唱片发起收购要约。” “啊？” 周不器有几分无奈，好东西惦记的人可真多啊，不过正好可以趁此机会，给孙正义施加压力。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想拿下百代唱片，就要马上行动起来。 没想到，孙正义却很高兴，笑着说：“07年的时候，华纳唱片就想收购百代。不过出价太低了，最终被泰丰资本以杠杆收购的方式买下了百代。现在百代唱片更差了，业务压力和债务压力更大了，华纳的开价可能会更低，就想趁火打劫。我见了大卫·格芬了，他跟我嘲笑，说华纳唱片最大的特点就是抠门。” 7017k 第1364章 抱团的未来商业 “大卫·格芬？” 周不器觉得这个名字挺耳熟。 孙正义道：“一个音乐行业的领袖，嗯……他创办了梦工厂，你不知道吗？” “哦，是他啊！” 周不器这才恍然，原来这个大卫·格芬就是跟卡森伯格、斯皮尔伯格一起创办了梦工厂的三巨头之一。 就跟梦工厂在电影业内的地位一样，大卫·格芬在音乐产业里，也是能单打独斗挑战索尼唱片、华纳唱片、环球唱片的存在。 唯一的遗憾，就是他的身家财富太少了，干不了更大的事。 周不器很惊讶，“他找你了？他对百代唱片也感兴趣？” 孙正义道：“不清楚，不过他似乎很看不上华纳唱片，说他们太吝啬，做不了大事。应该是过去有一些过节。” “你觉得他的判断是对的？” “不管是不是对的，也只能是对的。如果我们联手去邀约百代唱片，同样筹码的情况下，一定不会是华纳唱片的对手。” “静观其变？” “对，先观察一下情况。” “好吧。” 周不器对此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百代唱片的价格太贵了，单独吃下太费劲，风险也大，还是得绑上一个大财团一起行动。 先看看华纳唱片是怎么操作的，再去分析其中的细节。如果华纳唱片收购了百代唱片，那也只能接受。 现在这个情况，主动权不在手中。 但愿大卫·格芬的判断是准确的。 前世，孙正义在2013年顺利地完成了对美国电信商sprint的收购，然后就开启了娱乐产业帝国的构想，找来了大卫·格芬当顾问，分别报价85亿美元报价环球唱片、34亿美元报价梦工厂动画，都以失败告终。 时机选错了。 太晚了。 那个时间段，娱乐产业风靡全球，是全世界增长速率最高的产业之一，连互联网企业都疯狂进场搞娱乐了。 这种情况下，这种大品牌的娱乐公司都是香饽饽，收购难度非常大。 这一世就不同了。 在周不器的带领下，孙正义提早对娱乐产业有了调研，有了深入的分析和未来商业方向的判断。 而且，现在的百代唱片还没有被索尼唱片和环球唱片瓜分呢。 再加上经济形势这么糟糕，进场难度大大降低。 不过，周不器对大卫·格芬这个人比较警惕。 靠！ 盯上软银这块肥肉的人可真不少呢！ 大卫·格芬的影响力很大，要是跟他合作拿下了百代唱片……那么话语权属于谁？软银肯定不要话语权，他们只是财务投资，只为了财务的增值和产业间的协作。那么百代唱片的话语权到底是属于婕妤传媒，还是乐坛大佬大卫·格芬？ 周不器建议道：“百代唱片的事，我认为还是要尽快出手。紫微星的欧洲区负责人已经定下来了，是前雅虎全球副总裁保罗·科纳。接下来就是选址了，很可能还是伦敦。” 不出意外，就是伦敦了。 这里是英语系，跟美国往来密切，可以跟硅谷总部无障碍沟通。不过，英国也不是唯一的选择，德国也不错。 欧盟才是欧洲的中心，而德国是欧盟的核心。在德国工作，也可以全英语办公。 紫微星此前在伦敦建立了伦敦分公司，这个分公司面向的只是英国地区。欧洲总部面向的是整个欧洲，会提供大量的就业岗位和税收，英国当局一定会竭尽所能地把欧洲总部留在伦敦，这就有了谈判的空间。 孙正义问：“你在英国的产业布局，都有什么？” 周不器道：“曼联，投资的一家奢侈品电商平台farfetch，紫微星体育数字媒体公司……嗯，就是做互联网足球产业的这家子公司。还有游戏产业，畅游和九城都会参与。对了，最近我还有意收购一家特效公司。” “特效公司？”孙正义很惊喜，“紫微星要正式进场做游戏了？” 周不器笑着说：“暂时还没有，特效公司主业务还是要承接影视作品，你知道我在好莱坞也有业务上的合作嘛，我还是漫威的股东呢。还有一个副业，就是要做广告，这是主要目的。” “广告……” 孙正义微微皱眉，为广告做特效，好像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 周不器道：“我想做的是超级碗级别的广告，达不到那个标准，至少也不能太差。传统的广告太容易引起用户的排斥了，一定要制作出精美的有吸引力的广告。” “投放到哪里呢？” “曼联。” “啊？” “投放在老特拉福德的球场大屏幕和球场广告牌上。在比赛的过程中，可以提供更精美的广告。” 这不是周不器的思路，而是来自聪慧睿智的宝妹妹。 因为过去几年格雷泽家族的抠门，导致老特拉福德球场的基础设施很寒酸。很多英超球队的球场都有大屏幕，足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用来显示比分。可曼联的球场却没有，只有几个显示文字的小屏幕。 这个赛季结束后，曼联的基础设施一定要升级。 主要就是球场广告牌和大屏幕。 薛宝珊则提供了一个非常有创意的想法，球场大屏幕，为什么不可以出售冠名权呢？就像她制作的《好声音》那样。 《好声音》的录制现场也有一个大屏幕，这是有冠名权的。比如在介绍某个选秀歌手的时候，上面就会有“缘味奶茶”的商标，然后才是歌手的头像和个人信息。 这就有了广告收入。 传统的球场大荧幕，比赛过程中就是显示比分的，比如曼联2：1热刺。没有多余的信息。这么好的资源，竟然不合理利用，真是太浪费了！ 很多球队连球场的名字都冠名出去了，比如拜仁的安联球场、曼城的伊蒂哈德球场，冠名一个球场大屏幕为什么不行？ 美国的超级碗，除了比赛、中场秀之外，还有一大看点，就是广告。商家们会拍摄最精美、最科幻的广告播放出来，是那种让人都不忍错过的广告。这种广告不仅不会让观众排斥，甚至还会陷入其中，跟看电影似的不想放过细节。 为什么不去学习？ 在球场商业化的利用中，真是有太多的角度了。 就比如在鲁尼进球的时候，可不可以现场大屏幕和球场周边的led广告牌同时进行火焰跳动，如同红色的海浪在翻滚，让广告牌跟球员一起激情庆祝。 在庆祝的过程中，出现一些喜力啤酒、可口可乐，或者雪佛兰汽车、helo的赞助商影子。制作出精美的广告特效，把广告跟足球深度融入。 而不是像过去那样，球场的广告牌是广告牌，绿茵场是绿茵场，双方完全是切割的。场边广告跟足球比赛格格不入，只会让人反感。这种情况下，商家怎么愿意来打广告？ 种下梧桐树，才能引来金凤凰。 从下赛季开始，老特拉福德的球场广告系统要全面升级，要全部更新为led屏，由固态广告变为动态广告。并且增加1-2个赛况广告调度员，根据场上的变化，随时更换能够跟比赛相契合的广告。 比如对方进攻了，很危险。 球场边的广告牌就可以快速地闪动起来，制造紧张感：“杜蕾斯提醒你，要射门了！小心！” 比如本方进球了，很高兴。 球场边的广告牌就可以播放激情燃烧的画面：“百威啤酒跟你一起庆祝进球。” 甚至任意球，角球，一次精彩的过人，一次漂亮的反击……都可以设计出一些专门的定向的广告。 把无聊的广告变为球场中很有趣味的一个看点！ 把场内广告变成在老特拉福德看球的一个独享标志，就像超级碗的广告那样充满了吸引力。 这样一来，广告的关注度就会大大提高，广告商们就会踊跃地来报名了。 孙正义也是个球迷，听了这个想法，马上就心动了。 软银集团旗下的投资基金，叫愿景基金。 愿景，就是意味着他的投资理念是“愿景”似的，是为了某一个“愿景”、某一个“理想”而投资。这样的投资哲学，让他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巴菲特的年化收益是25%左右，世界上有一大批的优秀私募经理，都能做到平均年化收益超过20%，国内的私募大佬也都是这个标准。 孙正义很夸张，投资几十年，平均年化收益高达44%，所以投资人都追捧着给他送钱。 周不器描述的这个画面，显然就是足球领域的一个美好愿景了。这一下就让孙正义激动起来，看见了跟他合作去改变世界的可能。 孙正义很兴奋，“足球未来可以和音乐结合起来？” 周不器道：“体育是为了健康，可职业体育为了是娱乐。体育和娱乐一定可以深度的结合。不仅是音乐，还有影视方面的合作。百代唱片的总部在伦敦，可以更方便地产生多产业的跨平台的协作。未来的商业模式，一定是跨域、连通、合作、共赢。商业版图抱团属性越强，生命力就越强，竞争力就越强。” “百代唱片……”孙正义深吸了一口气，“好的，我会尽快行动。” 7017k 第1365章 设计的共通性 马上就要春节了，周不器要赶紧把英国这边的事情搞定。 去了伦敦，跟7家私人游艇的设计团队见面。 对很多设计师来说，他们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参与设计到这种世界最顶尖、最豪华的私人游艇的项目里，会格外地重视。 为了这个项目，过去几个月里他们拿出了全部的心血。 可对周不器就不一样了，就是一条船而已，简单地过一遍，挑一个比较中意的设计方案就可以了。那些让设计师们视为成就的精妙到毫厘的细节，其实根本不重要。主要就是看大方向的感觉。 周不器带着两个小秘书，还有薛宝珊和甄妤，一起作为评委，去倾听这7个方案，从中进行选择。 这个过程很漫长。 每个方案预留的讲解时间是15-20分钟。 其实在周不器看来，每个方案3分钟就够了。可是甄妤师姐不同意，说这太不尊重人了。人家辛辛苦苦花了几百个小时做出来的方案，你这边只用简单的几分钟就给否决了，显得太傲慢。 所以就预留了2个小时的时间。 时间很漫长，女孩子们被一个个精美壮阔、恢弘如梦幻的私人游艇设计图给迷住了，连宝妹妹都痴痴的模样。 周不器则没那么感性。 一艘船而已。 2.8亿-3.2亿美元的造船预算，这么大一笔钱，又请来的都是欧洲最顶尖的一批私人游艇设计团队，还挑什么挑？哪怕从这7个方案里挑出最差最丑的那个方案，游艇造出来后，也一定能够美轮美奂震撼世界。 所以在聆听这些设计方案的时候，周不器的关注点就有所偏移。 每次提问的时候，都会询问这些设计师团队的出身、背景。 然后，就真的大有发现！ 这几个设计师团队的核心成员，几乎都有在奢侈品行业从业的经历，香奈儿、迪奥、lv、法拉利、兰博基尼…… 是啊！ 私人游艇是个小众又小众的行业，通常就是三年不接单、接单吃三年。这样的一个行业，很难从零开始培养出属于行业自身的人才，最优秀的经验丰富的设计师，都是从其他行业转过来的。 比如爱马仕包包的设计师。 看起来设计包包跟设计游艇风马牛不相及，可本质上都是一样的。设计的本质是创意，创意的核心是审美。 一定得有最高级的审美，才能设计出夺目耀眼的产品。 当然，审美也不能过分地偏艺术化。 就比如很多艺术品油画，画得都很丑，梵高或者毕加索的巅峰期绘画，都跟七八岁的小孩涂鸦一样，还不如美院招生考试的那些学生画得好看；又比如书法，古代都是文人书法而不是艺术书法，所以写得都很漂亮，可随着书法的写字功能退化，逐渐地变成艺术了，趋势就变了，越是书法家写得就越丑，越是初学者和江湖书法写得越漂亮。 这就太高端了，严重偏离了大众审美。 私人游艇虽然是私人产品，可这东西不是私藏，是要放在公众面前展现的，就不能设计得太艺术化，要把艺术和市场结合起来，要能够让普通人接受，让他们羡慕、惊叹、膜拜。 要是设计得太高端，无法被大众理解，游艇做出来后被全世界的老百姓一通嘲笑，说周大老板人傻钱多，建了一艘丑八怪游艇，那就太丢人了。 这一世的周不器，经验、阅历、见识和社会关系要远远比上辈子强，经历的多了见到的多了，就更容易从细节处发现感悟了。 他马上想到的是aster手机！ aster手机的销量远远不如iphone，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手机的设计不如iphone那么漂亮。 放在一起比较，iphone像是艺术品，aster就只是手机，在设计逻辑和造型结构上，跟过去的功能机、多媒体手机没什么差别。 周不器马上又想到了一件事。 说是乔布斯离世后，iphone的产品设计出现了许多问题，导致股价增长比较慢。接班的ceo库克是个标准的职业经理人，而不是艺术家。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库克开出了苹果史上第一高薪，把奢侈品牌巴宝莉的女ceo给挖过去了。 巴宝莉是卖衣服、卖包包、卖装饰品的，跟香奈儿、lv都差不多。 跟手机根本不挨着。 可设计、审美、对艺术的理解是共通的。 果然，在巴宝莉的女魔头的带领下，iphone终于有了划时代的设计变动，乔布斯时代的home键取消了，刘海屏的时代到来了，苹果站上了1万亿美元市值的新高度。 一念至此，周不器马上行动。 说是设计方案的介绍先暂停，休息10分钟。 他则马上给周绍宁打了电话，说了设计师的事。 “设计师？”周绍宁笑了笑，“我们的团队有10多位设计师，都有着丰富的手机设计经验。” “手机设计……老周，时代变了，过去的手机设计多low啊！如果还沿用这种思路，咱们的手机就只能是一味地模仿iphone，而无法在产品的外观设计上引领潮流了。” “引流潮流？” “至少不能对iphone不停地抄袭，他们出啥新款，咱们就照抄不误，这品牌高度就建不起来。还是得主动起来。” 周绍宁不解，“怎么做？” 周不器笑着说：“有一个行业，几乎每年都能引领四次全世界的潮流，春夏秋冬各一次。” “什么啊？” “服装啊！什么春季发布会、夏季时装会，还有秋季和冬季。” “啊？” 周绍宁一头雾水。 周不器道：“那种奢侈的、潮牌的服装、包包，总是能够引流全球的追捧潮流。为什么？因为他们的设计师能够紧抓时代的脉搏，能够感受到世界最新鲜的流行文化和艺术审美趋势。这跟手机其实没什么区别。aster手机以后每年也要推出一两款新机。” 周绍宁明白了他的意思，很是震惊，“你是说找外行来设计手机？” 周不器道：“是找最懂世界文化潮流的设计师来设计手机，而不是使用过去那些传统的守旧的缺乏创意的设计方案。” “嗯，这个思路有点……有点……” “我在参加一个朋友的私人游艇的设计方案会议，我刚刚了解过，那些豪华游艇的设计团队，大部分都有过在奢侈品牌工作过的经历。审美是共通的。” 周绍宁老成持重地说：“这有点冒险。” 周不器笑着说：“没关系，你再想想。反正我是有感触的，我会马上行动。” “你？” “嗯，我托人问问，看看哪个奢侈品行业的大佬是曼联的球迷，我会邀请他加入曼联的董事会，为曼联的球场翻新、广告牌的设计规划等诸多方面提供建议。” “我跟你比不了。”周绍宁叹了口气，非常佩服，本以为这小子买球队，纯粹是有钱之后想休闲消遣了，深入了解之后才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感慨着说：“玩足球都能玩出这么多花样来，不只跟互联网结合，还要跟奢侈品行业结合了，你这思维真是跟不上啊。你得让我消化消化。” 这话又提醒周不器了，他马上展开联想，一拍大腿，“对啊！跟奢侈品牌合作！曼联每个赛季都要推出新款球衣，以后就别让耐克的团队设计了，去找奢侈品牌啊，这思路是对的！” 就像后来皇马的球衣，几款经典版本，都是由奢侈品牌的设计师设计的，比如日本著名的山本耀司大师。 这玩意果然是共通的。 这边结束了通话，甄妤师姐笑盈盈地歪头看向他，“对了，曼联不是要生产盲盒嘛。” 周不器道：“对，每个赛季为一线队生产一套，从下赛季开始。每一套集齐的盲盒，都有收藏价值，每一套都有2-3个隐藏款的传奇球星。” 甄妤眨眨眼，轻声道：“什么时候开始呀？” 周不器道：“春节后吧，到时候潮玩公社有了新的总经理，过来一起研究一下。嗯，新总经理是石婧琳的姐姐，叫石婧美，她以前就在英国留学。” 盲盒这种东西全球化属性不够强，主推日本市场的三国系列盲盒，由日本设计师设计。曼联的球星盲盒，还是得来英国找设计师。 “你刚才没听吗？” “什么？” “刚才的那个英国设计师团队啊。” 周不器有点尴尬，“这帮英国人说的英语怪怪的，语速快了我就有点听不太懂了。” 甄妤抿嘴道：“他们在诉苦啊，说经济危机之下他们如果不接单，公司就运营不下去了。希望咱们能帮忙，能让他们中标。”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听出了她的话中有话。 薛宝珊在旁又补充了一句，“刚才那个英国的设计师团队，一共就三个人。一个是来自劳斯莱斯设计团队的，一个给潮牌男装保罗·史密斯当过助理，还有一个bdp建筑事务所的设计师，曾经参与过国家博物馆的设计。” 乍一听，有点像乌合之众，实际上他们都是来自各自行业的精英，出来创业做起了私人游艇的设计公司。 这样的一伙人，连私人游艇都能设计，设计个盲盒还不简单？ 传统的玩具设计师做玩具，就像手机设计师做手机一样。 很多时候，这种跨界设计才更能结合各行业的特点和优势，迸发出更令人心动的创意出来。 周不器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嗯，这个建议挺好的，那就让这个英国团队落选吧。要么破产，要么转型去设计盲盒！盲盒这东西英国还没有呢，这也算是开辟先河了，能够把他们的个人价值展现出来。” 7017k 第1366章 海王 最终，经过一番挑选，确定了来自荷兰阿姆斯特丹的一个设计师团队的方案。然后，会跟德国乐顺造船厂合作，把图纸变为现实。 方案确定了之后，怎么命名？ 周不器很随意，“我都行，你们说得算，甄妤师姐，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我？” 甄妤微微一愣。 周不器笑着说：“我看你挺会起名字的，婕妤传媒就挺好听的。” 甄妤白他一眼。 “婕妤”，就是皇帝给身边小妾的一个封号，这名字有什么好听的？ 不过，这个命名的机会，她还真的不想错过。 “要不……要不就叫‘海王’怎么样？” “海王？咳咳……” “怎么了？” “别捉弄我了。” 周不器有些心虚，又神色狐疑，看了宝妹妹一眼，心说别是她私下里说漏嘴了吧？让甄妤师姐误会自己真是海王了。 可眼下还不流行“海王”的概念，甄妤有些奇怪，“海王不好听吗？大海中的王者啊，多适合游艇啊。而且，你的私募基金不是也叫海王星嘛，多契合。” 周不器眨眨眼，试探着说：“甄妤师姐，既然你有要求，那我就真当海王了？” 甄妤道：“是给这艘船的命名啊。” “都一样，都一样。” 周不器打了个哈哈，心头荡漾，却有点不知如何下手。虽然目标已经定下了，可这是甄妤师姐啊，总不能像个愣头青似的往上冲。 总不能硬着头皮去问她：“甄妤师姐，你是黄花大闺女不？” 这也太不礼貌了。 唉！ 做渣男容易，做好人难啊。要是自己真是个海王、是个渣男，那就好了，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往上冲。 为了家族的安稳繁荣，要去亵玩这样一个过去几年一直很尊敬的在事业上帮助自己很大的姐姐，还真是不太好下手。 明天就要回国了。 周不器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就没有多耽搁。 下午，继续去面试。 又见了吉尔伯特·劳伦斯，然后在朱俊、陈文昊的支持下，当场拍板，确定了要聘用他的决定，邀请他加入曼联的董事会，并成为曼联商业这家子公司的董事长、总裁。 陈文昊是周不器从国内找到的心腹，是从分众传媒那里挖来的，他会是曼联商业的副总裁，主管赞助商和广告业务。 还缺一个主管周边和衍生品市场的副总裁，这就要从好莱坞去找了。 一个是时代华纳旗下hbo的主管消费者与国际业务的副总裁，叫布兰登·亨克；一个是迪士尼商务拓展部门的总监，主要负责市场化开发，名叫约瑟夫·德拉普。 他俩都是英国人，都是资深球迷。 经济危机之下，时代华纳和迪士尼也在大裁员，他俩暂时没上裁员名单，可谁知道未来会不会被裁？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经济危机之下，美国的乱象很多，已经陆续发生了很多起枪击事件。如果有机会的话，回国工作也挺好。 这个面试就相对容易了，周不器、朱俊、三德子、甄妤、薛宝珊、吉尔伯特、陈文昊等人一起，花了一个小时进行了面试。 总体感觉，都差不多。 一个37岁，一个38岁。 履历、经验和业内背景也都旗鼓相当。这也不奇怪，这本就是海德思哲从几百人的大名单中层层筛选，最终留下来的两个候选者。 面试过后，吉尔伯特推荐的人选是来自迪士尼的约瑟夫·德拉普。 俩人此前就认识。 hbo是时代华纳的子公司，音乐业务肯定是交给华纳唱片来做。迪士尼就不一样了，和百代唱片有很深的业务上的往来。 经过讨论，除了陈文昊有不同观点，其他人都支持约瑟夫。 原因也简单，他来自迪士尼啊！ 迪士尼的周边产品的开发上不如华纳，可是迪士尼的衍生品开发，绝对是世界第一。同样是衍生品运作，华纳旗下的dc漫画，“超人”和“蝙蝠侠”多受市场欢迎啊，是全美最受喜爱的两个超级英雄。 可是，超人和蝙蝠侠的衍生品卖得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好。 别说跟王牌的迪士尼公主系列相比了，《超人归来》《黑暗骑士》的衍生品收入甚至还不如迪士尼原创的《加勒比海盗》系列。 这背后一定有运营机制、平台经验和市场认知的差距。 约瑟夫·德拉普来自迪士尼，就有这样的优势。 曼联作为一家俱乐部，最大头的周边版权就是转播权了，这东西归英超联盟所有，想运作都没法运作。 华纳最擅长玩周边开发，在曼联身上没什么用武之地，最多就是拍点纪录片、制作几首歌发行了。 曼联的商业化推广，主要还得靠衍生品收入，比如曼联品牌授权的文具、衬衫、卫衣、足球、训练用品、体育用品，甚至可以和汽车公司合作推出曼联定制珍藏款，和手机公司推出曼联特别版。 最重要的已经提上日程的就是盲盒了。 多番比较起来，还是约瑟夫·德拉普更适合曼联商业。 甄妤已经被许诺为曼联的董事了，就等下次董事会正式任命了，就问道：“曼联现在的衍生品收入怎样？” 三德子轻咳一声，“在英超是最好的。” 周不器哼道：“英超最好，也不见得多好。” 三德子道：“预计这个赛季，曼联的球衣销量可以达到120万件，与曼联相关的授权商品，可以销售80万件。” 然后，他也忍不住吐槽：“球衣销量还可以，只比皇马少30万件。可是授权的衍生品，落后的就太多了。如果是我来做，单赛季授权商品的数量至少能突破200万件。去年我就提议过。说是泰国有一个本土的假发公司，想打上曼联的标志，我们可以拿到5%-8%的提成。可是这个方案被大卫·吉尔给拒绝了。” 周不器沉声道：“就算做衍生品，也不能无下限，假发是什么鬼？跟曼联沾边吗？大卫·吉尔的决定是对的，就算做商业化开发，也不能恣意地挥霍曼联的品牌。” 吉尔伯特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这就显示出真正的高手跟三德子这种伪高手的差距了，淡淡的道：“做衍生品开发，依靠的是品牌价值。品牌价值越高，衍生品的授权范围和销量就越高。所以在做衍生品开发的时候，一定不能做伤害品牌的事。不能为了短期利益摧毁了长期商誉。迪士尼公主这个品牌系列已经运作一百年了，催生出了几百种衍生品。可每一款衍生品都要符合迪士尼公主的价值观才行，情趣用品支付的钱再多，也不可能拿到迪士尼公主的授权。” 甄妤轻轻颔首，“迪士尼的品牌属性，是所有公司要学习的对象。” 过去这些年，迪士尼已经变成了黄埔军校，为全世界的媒体、娱乐、品牌运用类的公司输送了大量的人才。连雅虎、易贝的总裁都是从迪士尼挖过去的，甚至后世中tiktok的全球总裁，也是从迪士尼挖来的。 在商业运营和市场化运作的领域，迪士尼堪称世界第一。 三德子有点小尴尬。 周不器还要对他重用，就笑着说：“曼联的商业开发做得不好，跟你无关，以后还得你来掌舵才行。对了，你刚才说的球衣和授权商品，能有多少收入啊？” 三德子道：“球衣的销售额大概……大概能有7000万英镑左右。如果是通过第三方销售，我们可以拿到12%左右的授权费。如果是曼联的直营店或者官网销售，则全部的销售都归曼联。一共……大约可以收获1500万英镑。算上衍生品收入，本赛季预计的收入是2000万英镑。” 第三方平台就相当于耐克店。 球迷们去耐克店里购买，一件70英镑的球衣，曼联可以拿到12%的授权费，也就是8英镑左右。 如果是曼联官方商店，则这70英镑就会都归属曼联，只需支付给耐克30英镑左右的“工本费”。同时，耐克还要向曼联支付12%的授权费……相当于一件球衣的进货成本是22英镑。在直营店卖一件秋衣，如果不是折扣版，曼联相当于净收入48英镑。 去掉直营店的水电费、房租、员工薪水、增值税……一件秋衣应该可以净赚20英镑。 这么一看，还是开直营店的效果好。 不过，线下店是重资产，收益高了，风险也大。一旦经济萎靡，或者选址错误，就可以导致销量太差而被迫关店。就会浪费巨大的装修费、店铺租金以及员工的裁员补偿。 只拿12%的授权费虽然收入少了，但胜在稳妥，把风险转嫁给耐克、阿迪、彪马这种运动品牌身上。 这里面的运营比较复杂，需要详细的市场调研和风险评估，要做一套模型来计算曼联收益的最大期望，然后再做决策。 这就不关周不器的事了。 人都选好了。 “那就这样，就要这个约瑟夫·德拉普，180万英镑的年薪我们可以接受，让他赶紧从迪士尼离职吧。3月份，我要看到他上岗！” 周不器拍板，作出了决定。 毫不拖泥带水。 明天他就要回国了，没必要搞什么二面三面四五面了。离英之前，把这件事搞定！ 7017k 第1367章 不确定性机制 周不器回国了，终究是没好意思跟甄妤师姐开口，就很无奈。 尊重真是男女之间最大的一道障碍。 如果是他看上了一个女明星，那就简单了，都懒得开口，直接上手就行，对方连惊慌失措的时间都没有，身子一下就软下去了。 甄妤的事情还是有点复杂。 飞机上说起这件事，薛宝珊就很不理解，建议道：“你多关心她呀，嘘寒问暖。” 周不器频频摇头，“你不懂女人。” “怎么呢？” “一个中上等的女人，根本不需要你去关心她。只有那种小地方出来的没见过世面没经历过的，才会被嘘寒问暖、多喝水早睡觉的建议给感动。” “是么……”薛宝珊想了想自己，感觉不太对，红着脸说，“我挺喜欢你的关心。” 周不器哈哈一笑，把她抱在怀里，“那是因为咱们有了关系。先有关系，关心才有正面作用。我不信你身边没有一堆舔狗在痴心妄想，你啥感觉？” 薛宝珊有些羞赧，“哪有，我没有。” “真没有？” “反正我不喜欢，从来不理那些人。” “这就对了嘛，宝妹妹早就过了被营造出来的虚幻假象给迷惑的时间段了。”周不器顿了一下，“嗯……也不对，薛姨妈的家教这么好，从小就给你培养自信的人格，这种小套路骗不了你。” 薛宝珊轻咬着嘴唇，“没少被你骗。” “我哪骗你了？” “我从小……从小妈妈就教育我，要独立、要自信，找一个专一靠得住的丈夫。” “那是没遇到我，薛姨妈的见识还差了点。遇到我了，薛姨妈怎么说的？她不也从了……嗯，不也接受了吗？” “嗯。” 薛宝珊轻轻颔首。 周不器就叹了口气，“甄妤师姐的事有点麻烦，唉，是我的终究是我的，不是我的强求也不成。宝妹妹，你别急，给我点时间。” 薛宝珊又气又羞又恼，“我才不急呢，跟我又没有关系。” 周不器正色道：“怎么没关系？宝妹妹，你这觉悟可不行啊。我代表着咱们周家，你是周家的媳妇，等跟我同气连枝一条心才行。” 薛宝珊就温顺地说：“嗯，需要我帮忙，就跟我说。” 回国后，先回家洗澡、休息，又补了一觉。 晚上，一起去见徐百卉。 她也刚从日本回来。 有好消息。 随着《日本好声音》的热播，“好声音”这档节目的品牌就愈发知名了，意大利、新西兰、澳大利亚、奥地利、芬兰等9个国家的电视台先后发出了邀请，希望能够合作。 这就要做选择了。 到底是现在卖，还是以后卖？ 现在卖，因为《日本好声音》热播，版权费还可以，能够卖上价格。9个国家单季大概能进账800万美元，以及部分后续的赞助收入分成。 如果现在不卖……那就要等4月份《英国好声音》播出，6月份《美国好声音》播出了，这两个版本才是核弹效应。 英语系才是欧美国家的主流音乐潮流。 要是英美的好声音也能热播，到时候就可以卖上更高的价格了，说不定可以从800万美元的报价变成1800万、2800万美元。 可一旦这两档节目市场反馈不好，那就糟糕了。别说800万美元的价格要大大缩水，很多国家说不定就退缩了，订单就没了。 现在的问题，是选择稳妥地以800万美元的价格成交，还是承受一些风险等英美两国的翻拍版上线后再运作？ 版权运营方没有擅自做主，把决定权交回给了版权所有方，即婕妤传媒。 对别人来说，这个选择非常困难。一旦选择错误，可能就要损失上千万美元。对周不器来说，真是没有任何难度。 “那就压一压吧。” “等《英国好声音》上线？” “不，等《美国好声音》上线。不用急，我早就说过，这种模式一定能行。转身制，就跟盲盒一样啊，这就是赌的机制，能通行全世界。还有我上次跟你说的《蒙面歌王》，也是赌的机制，这个套路也能杀遍全世界。” 周不器很容易地就作出了判断。 徐百卉白他一眼，思忖着说：“那足球比赛、篮球比赛那么受欢迎，是不是也有赌的机制在里面？” 周不器笑道：“对，差不多。球迷都希望自家球队能赢，可结果是未知的，这机制跟《好声音》一模一样。包括你看英美最火的综艺节目《百万富翁》，就是答题赢奖金，其实也是赌的不确定性机制。” 徐百卉道：“所以你上次跟我说的《我是歌手》就没法推向海外市场了，而《蒙面歌王》可以。除了版权和歌手身价的问题，就是节目机制不够有全人类的共性。” 周不器竖起一根大拇指，“回答正确。” “拍电影、拍电视剧也适用。” “差不多吧，比如你拍一部做游戏的电视剧，获胜者赢100万，失败方输了没命，这就很有全球性，就有可能跨越文化阶层传播开。” “这么暴力可没法拍。” 徐百卉瞥了瞥嘴角。 周不器笑着说：“别灰心啊，婕妤传媒不是要打开国门走向世界嘛。百代唱片我都在积极地帮你联系呢，到时候海外业务做起来。国内拍不起来，就去国外拍嘛。” 徐百卉娇嗔道：“周老大，你可别给我画大饼了，哪有那么容易嘛。”然后又想起来了什么，说道：“对了，你上次看上的那个小姑娘，她说要来北电读书了。春节后就参加艺考。她还没成年呢，还不满17岁，这么小的年纪，不一定能录取。” 周不器正色道：“我就是觉得她苗子不错，可以为婕妤传媒赚钱，可以培养。年纪不是问题，当年刘雨菲不也是16岁就读北电了嘛，你去找人运作一下。要浇水施肥，嫩苗才能茁壮成长。” 徐百卉撇了撇嘴，“去北电的任务交给我了，浇水施肥就靠你了。” 宝妹妹还在场呢，周不器就不想跟她多扯淡，轻咳了两声，然后又赶紧转变话题，说起了音乐产业的事。 泰丰资本收购了百代唱片后，拆分出了不少资产给卖掉了。其中就把大中华区的业务给甩卖了，卖给了郑东海，变成了现在的金牌大风娱乐。 这家公司，掌握了华语地区几乎一半的歌曲版权和当红歌手，要拿下百代唱片，金牌大风必须得收回来。 …… 马上就春节了。 爷爷和老爸老妈都已经回东北老家了，要去给同族的一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们发钱。爷爷很享受这个过程。 周不器就不参与了。 他的名头太大了，影响力太大，他一出面，各地媒体记者就要闻风而动。他有一次参与，要靠警方的力量来控场维稳，别的村的老头老太太们都风风火火地开着农用车往这边跑，那场面有点吓人。 东北的民风有点彪悍。 这天晚上，周不器去了杨蜜的公寓，又叫上了蒋冰婕和李心婉，主要说了要多照顾迪丽热娅的事，要把她当成妹妹一样的关照，多关心、多嘘寒问暖。 这种从边疆过来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小姑娘，最吃这一套，把姐妹关系定下来。等过几年成长起来了，这一套就不好使了。 周不器就不亲自上场了，把任务委派下去。 没办法，太忙了。 甄妤师姐那边就够头疼的了，身边还有个小秘书宁露眼巴巴地等着瓜熟蒂落，周大老板表示精力不够。 云收雨散去泡澡，就接到了爷爷的电话。 “爷爷？” “在哪呢？” “在首都呢，刚忙完很重要的工作。” “什么时候回来？” “过几天吧，得等年根了。”周不器作为大老板，总不好早早地就放假回家过年，至少要跟高管们在一起，多留几天。 老爷子告诉他，“有件事跟你说下，省里的领导过来了，说有家东阳药企运营得很困难，看你能不能想想办法。” “又来？”周不器就很无语，“爷爷，这事咱们别掺和，领导们都跟我说过好几次了。” “嗯？”老爷子微微皱眉，“给出的条件很好啊。” 周不器道：“不是条件好不好的问题，那是国企啊，我怎么参与？整整7万员工，已经是僵尸企业了。” “改不了吗？” “能改也不能改啊，那是国企，你让我怎么办？让我带头去推动国企改革？失败了还好，最多就是赔点钱，一旦成功了，我不千夫所指？” 老爷子一辈子做生意，跟政商打交道，经历了风风雨雨，一下就理解了小孙子这话语中的意思，叹了口气，“你说得对，这药企已经成为负担了，每年要花几个亿的财政来发工资。” 周不器很头疼，“爷爷，这事就算我想改，我找来一些人去注资，去民企化改革，也改不动。这是行业的事。我这次去英国的时候就专门问了，欧美……不是英国，是整个欧美的所有发达国家，他们一共也就两三百家制药公司。我们那一个小县城就有两百多家药厂，你觉得这事我能参与吗？” 老爷子沉默稍许，缓缓的道：“嗯，你有主意就行。” 7017k 第1368章 消费级市场 临近春节，各种各样同学聚会的邀请也来了，小学同学、初中同学、高中同学、大学同学，扎堆似的。 孙莞然也接到了通知，这天上班，就跑过来问他，“初中的同学聚会，要参加吗？” “有什么可参加的？” 周不器摇了摇头。 小学女老师，这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当初教过自己的女老师，最年轻的都四十多了，不合适；初中女老师，韩妍和陈燕已经被拿下了；高中女老师印象不算太深刻；大学女老师……他大学就没怎么上课，唯一上过的几堂课就是温知夏了，还早早被他搞定了。 没啥意思了。 孙莞然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我觉得也不应该去，你的身份太夸张了。你去了，同学会就不用开了，变成拍马屁大会了。” 周不器奇怪地看她，“你可以去啊，都是同学，一起聚聚呗。” “没劲，上次……”孙莞然撇撇嘴，压低了声音，“上次聚会的时候，我看见魏泽彬找孙晓丽去说话，黏黏糊糊的。后来有同学说，晚上ktv结束后，看见晚上他俩一起去酒店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咱们那些初中同学里，就魏泽彬还算个能人。” “嗯？” 孙莞然美眸睁大。 周不器面色一正，摆出了一副愤慨的表情，“世风日下啊！” 孙莞然红着脸蛋，咬牙道：“我看你是后悔了没先下手吧，美女同学被人家拐走了。” 周不器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人心不足蛇吞象，做人不能太贪，我把最漂亮的那个拐走就行了，也得给同学们留点汤。” “德行吧！”孙莞然娇媚地白他一眼，“便宜你了。”然后，整个人就忸怩起来，很尴尬地说：“周不器，那个……我可不可以找你帮个忙呀？” “怎么了？” “我的网站又出问题了。”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又瘫痪了？” 孙莞然苦恼地说：“没瘫痪，可反应速度变慢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叫人给我看看呗。我不好意思叫郭鹏飞。” 也是，她一个破盗版网站，每次出问题了都找郭鹏飞来帮忙维护，就跟用核弹轰蚊子一样。 可要是找个普通的技术员过来，知道董事长秘书在办公室里做了个盗版网站，而且是盗版自家的网站，传出去就太丢人了。 周不器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就打给了郭鹏飞，“你抽空过来下。” 要是别人，他也不好意思，郭鹏飞没事。 不过，这种事也不能总麻烦他。 “莞莞，雅娴不在，你得把总务室的工作扛起来啊，”周不器语重心长地说。 孙莞然一脸茫然，“有什么问题吗？” 周不器道：“要不就再招个秘书吧，要能娴熟使用英文，并且还会维护网站的。你那破盗版网站，技术要求不高，很容易。” 孙莞然呆了片刻，“哦”了一声，“那我去人事的说一声。”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具体要怎么做，你去问雅娴，她有经验。” 孙莞然咬牙切齿地说：“就像当初挑我那样挑新人呗。” 周不器义正词严，瞪了她一眼，“还不是为了你的盗版网站？行了，回去准备吧，一会儿郭鹏飞就来了。” 没办法，宁雅娴这个大秘不在身边，小秘书就是不够贴心。 这种事还得让大老板亲自交代。 紫微星的海外业务会在今年重点发力，有多少事要忙？还有曼联、潮玩公社、婕妤传媒、百代唱片等海外市场…… 身边英文娴熟的秘书，除了宁雅娴，就只有宁露了，不多找几个能够熟练使用英文的助理，能忙活过来吗？ 说起来，宁露的外语水平真是一点不比宁雅娴差，不仅精通英语、日语，甚至还在自学韩语，很有上进心。 周不器就把她叫过来，“你韩语学得怎么样了？” 宁露有些为难，“能听懂一些简单的，不能说。” 周不器笑道：“这就够了，春节后我会去韩国，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 “好呀。” 宁露还没出过国呢，很开心。 周不器道：“到时候主要是用英语交流，你就假装听不懂韩语，偷听下来他们在说什么，会不会说什么坏话。” “嗯，我去监督他们。” 宁露抿抿嘴，觉得挺有趣，她穿着深灰色的紧身套装，短短窄窄的裙子下修长匀称的双腿穿着黑色的丝袜。 周不器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今天穿打底裤了没？” 宁露脸蛋倏然一红，“没。” “掀起来我看下。” “老板……” “没事，这没人。” “我……” 宁露真有点无语凝噎，扭头观望了一下，发现办公室的门关着，秘书室的门也关着，这才稍稍心安，双手攥着裙角，快速地向上掀起，都不到一秒钟，就赶紧放下了。 周不器不满意，“这能看见啥？” 宁露轻轻跺脚，“人家不好意思嘛。” “你跟她俩的赌局，不想赢了？” “想。” “嗯，你家庭条件不太好？” “我是单亲家庭，我上初中时候，妈妈就没了。”宁露低下头，眉宇间流露出了几分哀伤，“我在首都读书好几年，就我爸一个人。” 说到这个话题，周不器也不好意思再调戏她了，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宁露小声说：“我想赚钱，让我爸再成个家，他今年才45岁，说不定还能再生一个弟弟，能传宗接代。” 周不器好笑道：“你还挺传统！” 宁露红着脸说：“我就是想让我爸再成个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而且……而且我平时也不在家，得找个人照顾他。” 周不器微微皱眉，“再成个家很容易，在城里买房买车都没问题，就怕对方是冲着钱来的，到时候……” 宁露小声道：“我二叔在县政府工作，我读大学的学费都是他给的。我想到时候把钱给我二叔，让他帮着张罗。” “你爸是干什么的？” “道班的，我二叔托人帮他安排的工作。” “嗯，有个明白人就行。”周不器笑了笑，“行了，这不挺好的嘛，谁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说吧，需要多少钱。” “老板……” 宁露脸色一下就涨红起来，唯唯诺诺不敢说话了。 周不器道：“钱不是越多越好，钱太多了驾驭不住，就容易出事。要不先拿50万，买套新房，再买辆车，最好是找知根知底的，别在外面随便相亲……” 宁露美眸里亮晶晶的，好似有些湿润，“我跟二叔说过，我二叔说要是我爸的条件能好点，他就从单位里给他介绍人过去。” 周不器笑道：“那行，就这么定了，先把房子车子买了。嗯，以后你跟莞莞她们一样，再从奶茶公司那边领5万块钱，每个月看着打钱回去，怎么都够了。你去跟她说吧，让她帮你安排。” “嗯！” 宁露眼泪儿像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 “哭什么啊，好像我欺负了你似的。”周不器无奈，只好站起来，轻轻地把她拥在怀里，拍拍她的后背，“好了，回去补补妆，让莞莞看了笑话。” “谢谢老板。” “嗯。” “老板，我不后悔！” “什么乱七八糟的，快去吧！” 周不器本想把她叫过来调戏一阵，没想到化身为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了。 唉，好人的本性真是想遮掩都遮掩不住。 …… 周不器现在不管实事，主要就是找高管聊天。 聊什么，不一定。 可能是谈业务发展，可能是工作情绪，也可能是同事间的人际关系和派系关系，也可能是一些对制度上的批评和建议。 甚至可能是高管个人家庭的困惑和迷茫。 这些都很重要。 哪怕是高管找女朋友，都应该关注到，周不器以自己的经验和理解去提供一些帮助。高管没有后顾之忧了，才能把更多的心思用在工作上。 跟市场副总裁陈国幻的聊天中，老陈开玩笑一般地给出了一个当前世界消费市场投资价值的公式：少女>儿童>少妇>老人>狗>男人。 想做消费级市场，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碰男人这个群体。 周不器马上就想到了曼联。 球迷群体，主要不就是男人吗？ 得想想办法！ 想抓住少女的心，要有大帅哥球员，要不要把贝克汉姆请回来？ 想要抓住儿童的心，要靠有趣的玩具，要靠盲盒、乐高去摆平他们。 少妇也得靠帅哥，但她们都是过来人，就不看脸蛋儿了，这玩意中看不中用。最重要的健壮雄伟有力量的身材，看样子曼联的男球员应该多拍一些内裤广告。 老人，这个群体要特别优待才行，这都是资深球迷了。 嗯，每个赛季结束后，俱乐部会制作赛季纪录片，要制作一部分精选精装版，赠送给那些几十年的季票购买者。 跟陈国幻聊了15分钟，周不器深受启发，当即就给三德子打了电话，“弗格森和贝克汉姆的关系怎么样？” “啊？”三德子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矛盾早就化解了，他们是父子。” 周不器道：“贝克汉姆现在在美国踢球？” “对。” “竞技状态怎么样？” “他还是英格兰国家队的队长，跟以前一样是主力，要一起征战2010年的世界杯呢。” “你跟贝克汉姆联系一下，问问他的意思。” 周不器挺满意的。 能在群星璀璨的英格兰国家队打上主力，说明贝克汉姆的竞技水平没有下滑。 今年夏天，c罗一定会离开。 曼联球迷会很伤心。 当今世界上，还有哪个球员能弥补c罗离开给球迷带来的伤痛？除了梅西和卡卡，就只有老特拉福德的传奇贝克汉姆了。 而贝克汉姆的商业价值，也最适合进行消费级市场的开发。 7017k 第1369章 好兆头 年根了，周不器坐镇首都总部。 国内的事情，基本报不到他这儿。这恰恰展现了张一明的能力和担当。不汇报，说明张一明把事情的责任给扛下来了。 很多公司的总裁就特别操蛋，大事小情都去跟董事长汇报，不当面汇报也是把文件打到董事长办公室，要求董事长签字。 董事长签字了，就说明他知会了，他承担责任了。 周不器此前还没意识到这一点。 前段时间去港岛，他去拜会了李首富，就跟他学了好几招——商者无域，收税型生意，勤劳不赚钱，不签字等等。 “不签字”不是指永远不签字，在财务和人事的任命上，董事长还是需要签字的。不签字指的是业务经营。 一件事，能做就做，不能就不做。 要给确权，就是确定到手的执行权。 不能有人在做事呢，还有不了解详情的人在旁边指手画脚，放权了就把权力给到位，别给一半收一半，别别扭扭掣肘太多。给确权，就可以放开手脚地做事，更容易成功，也可以避免做错事后的推卸责任。 周不器以前觉得自己要尽心尽责，要更努力一些，所以每天都要在几十份文件上签字。这下就有经验了。 难怪港商大佬们一个个都那么清闲，每天早上打高尔夫球，上午看报，中午按摩，下午喝茶，傍晚按摩，晚上应酬。（正规按摩） 原来是人家的管理机制更先进。 所以回到总部后，周不器马上也调整了紫微星的机制。 除非是1亿元以上的项目开支，以及M6以上的人员变动需要他签字，其他的事，他一概不管了，到张一明、贺阳和许亮杰的层级就够了，不允许汇报他这来。 不过，海外业务的一些重要的事，还是会汇报过来。 周不器都准备去魔都接上温知夏、宁雅娴她们回东北准备过年了，就分别从日本和美国收到了两个消息。 先是唐斌辰打来的电话。 “Ameba要搞事情。” “啥？” “就是咱们以前投资的那个本土的社交网站，是博客和SNS性质的，YikYak早期靠着他们帮我们引入人际关系呢。” 周不器道：“我知道，我是问要搞啥？” 唐斌辰道：“他们也想推出一个推特类的子网站，要跟YikYak抢市场呢。” “不是吧？”周不器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记得咱们不是拿到了32%的股份吗？这是要翻脸？” 唐斌辰轻咳了几声，“主要是对方想引入YikYak的资源和流量，我没同意。” 周不器哈哈笑了两声。 这就不奇怪了。 以前YikYak没做起来，靠着人家的Ameba网站引入的名人用户和流量。现在YikYak做大了，有了更多的名人驻站，有了更多的活跃用户。 结果一毛不拔，不帮人家发展，他们能不生气吗？ 不过这样干是对的。 现在的YikYak已经是仅次于雅虎日本的第二大网站了，资源重要性要远远胜过Ameba。哪能轻易地随便地把资源分享出去？ 凭什么？ YikYak从雅虎日本上引入流量了，每年要花费1亿美元呢。 唐斌辰冷声道：“他们已经找过我好几次了，都被我拒绝了，然后他们就下最后通牒，说是要做一个类似的网站了。” 周不器比较平静，“股份呢？怎么解决？” 这才是最关键的。 去年紫微星为了获得Ameba的资源和流量，可谓是低三下四，找了不少人，后来还是请到了前索尼社长出井伸之当顾问，由他出面帮忙才达成了这笔交易。 紫微星出资2.4亿美元，购入了Ameba的上市母公司32%的股份。 按理说这第二大股东，至少也能拿到3个董事会席位才对。可实际上只拿到了1个，被压制得够呛。 可即便被压制，32%的股份也是很有分量的股东了，可以随时提请召开股东大会。 要是发展到那一步，那就闹大了。 Ameba是上市公司，闹起来了股价必然雪崩，现有的董事会和主控方显然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就算翻脸，也不可能闹得沸沸扬扬地撕破脸。 唐斌辰道：“可能会回购。” 周不器很高兴，“好事啊！去年我为了拓展日本市场，前前后后投进去了10亿美元。这下好了，可以收回一大笔了。” “嗯……” 唐斌辰稍显沉默。 周不器冷淡的道：“用完了就甩掉，求之不得呢。只要给出合适的溢价，就出手！而且是一次性一交易，不拖欠。” 唐斌辰为难地说：“就怕面子上不太好办，人家帮着咱们把YikYak做起来了。咱们做起来了，回头就翻脸不认人了。” 周不器满不在乎，“一个小破公司而已，有什么面子？日本的互联网公司，就只有雅虎有面子。牢牢地跟雅虎日本建立起稳定的合作关系，其他事都轻松。” 大老板都这么说了，唐斌辰也不好多说什么，也颇为忍俊不禁，“咱们这生意做的……真是没节操，低价买进股票，免费使用了人家的流量和资源。等YikYak做起来后，没有丝毫的回馈不说，还要把股票高价卖回去，赚一大波差价。” 周不器很痛快地说：“这也怪不得咱们，他们老老实实听话，咱们至于卖股票吗？告诉他们，要么溢价赎回，要么就翻脸直接在二级市场上抛售。是他们想模仿YikYak做类似的网站，他们理亏。” 唐斌辰深吸了口气，“行，那就这么办！” 周不器就觉得挺爽。 哎呀！ 要是海外市场都能像日本市场这么友好就好了，帮忙不说，还主动倒贴钱。这波生意可真是赚大了。 好兆头啊！ 果然是好兆头，美国的来信更令人兴奋。 美版的ios版的Helo，将在本月30号正式登陆苹果商店！ 比预期提前了半个月。 周不器就直接打了一个越洋电话给陆器，“Helo要上线了，有竞争对手吗？” “没有。” “一个也没有？” “MSN和谷歌talk都没有开发出ios版本，只有雅虎通专门为iPhone做了开发，可也是传统的功能机时代的产品思维。你知道的，雅虎通本来就没什么人用。” 陆器就是从雅虎出来的，所以他太了解了。在他看来，雅虎通的存在就等于不存在。Helo上线后，不存在竞争对手。 所以要抓紧时间上线，抢在市场中还没有同类的产品，赶紧把这个赛道抢下来。 周不器问：“推广方案做了吗？” 陆器道：“做了好几份，我没同意，他们……推广预算太高了，这是我的错。” 周不器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紫微星美国公司其实不算是创业公司，创业公司是从零开始做，一点点地发展、变大、越来越大。 陆器治下的公司却不一样，并不是从零开始，相当于半创业半成熟的公司，手底下的管理人都不是“素人”，过去都是其他大公司的高管。 大公司出来的高管，有优势，也有劣势。 劣势就是不如创业公司那么节省，大手大脚的习惯了，随便一个营销方案，可能就要几百万、上千万美元的预算。 周不器其实不在乎这个。 砸钱能做起来，那也是巨大的成功。 当然，能少花钱，最好是少花。 陆器笑着说：“我跟张一明有过沟通，他给我出了一个主意，我觉得特别好。” “哦？什么主意？” “他说紫微星在国内有一款产品叫微点软件。” “对，”周不器太了解了，这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产品，“是微点安全卫士的内置产品。” 陆器道：“微点软件的盈利模式，一是软件的下载服务，按下载次数向软件厂商收取服务费。第二就是广告收入了。” 周不器笑着说：“对软件进行排名，从而收取广告费。有竞价广告排名，还有专门的推荐广告位。这是所有这种软件商店的盈利模式。一明同学跟你说的是微点软件和苹果商店的相似性？” “苹果商店暂时还没有广告服务。” “没有？” “可能是苹果商店的应用太少了吧，不需要打广告，所有的App都会获得大量的推荐机会。我打算去找苹果，帮他们把广告业务做起来。” 周不器哈哈大笑，“好！这个思路好！” 如果是常规的互联网营销方案，无非就是去雅虎、谷歌、Facebook上打广告，去引导用户在iPhone上下载Helo。 广告费用很贵不说，在电脑端做手机App的广告，那效果要多差有多差。 直接把钱花在刀刃上好不好？ 去苹果商店上买广告位啊！ 这才是最直接、效果最好的营销方式。 要是苹果能为Helo量身打造几个醒目的抢眼的广告位，只要用户打开了苹果商店，就会第一时间关注，那推荐效果就出来了。 后世中的苹果能站上2万亿美元的市值，主要靠着就是苹果商店。苹果商店的收入主要是两个：一个是广告收入，app为了推广都要做广告买推荐；一个是苹果税，App内的消费要抽成。 现在，紫微星帮助苹果把苹果商店的广告业务做起来，双方也算是强强联合的关系了。苹果靠着Helo这一款优秀的产品来奠定其广告业务的基石，Helo靠着苹果的广告推荐迅速推广。 第1370章 最闪亮的成绩单 年底了，一起回东北过年。 周不器带着石婧琳、孙莞然、冯慕儿、宁露一起，去魔都接上温知夏、宁雅娴、宁雅梦，以及念念、欣欣两个孩子，一起回东北。 然后再派飞机到首都，把薛姨妈、薛宝珊和伍雨接回来，就差不多了。 过年嘛，就是要都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 到时候鞭炮一响，年味就出来了。 石婧琳又忍不住抱怨起来，“我也买一架飞机得了，太不方便了。” “再等几年吧。” 这个问题别人都说过好几次了，周不器都没同意。 石婧琳轻声道：“连本山大叔都要买飞机了。” “所以人家在风口浪尖上么，嗯……你不会真以为本山大叔就是个小品演员吧？”周不器瞥她一眼，“也就是现在我是首富了，有名了。搁在以前，他的面子比我大多了。人家一句话，什么事都能摆平。有一个球员不听话不配合，差点被活埋了，就是他出面的。” 现在国内的私人飞机行业还没发展起来，周不器级别够了，各方都要让着他。本山大叔这种级别，都差点没顶住。要是一个不怎么知名的人买了飞机，被人眼红，就等着被收拾吧。 等过个五六年，大环境就起来了，只要有钱就都可以买私人飞机了。很多大企业家甚至有两架、三架飞机，一架跑国内短途，一架跑国际长途，一架给家人用。 石婧琳又说：“我想出来了一个公司管理的点子，你帮我参谋参谋。” “啥啊？” “竞选制怎么样？” “嗯？” “部门业务总裁是竞选制，就比如矿泉水业务的总裁，所有人都可以去竞选，所有3年以上的该部门的老员工都可以投票。老员工更了解业务，知道优点和弊端，竞选人要上台演讲。承诺他能做到什么样的业绩，解决什么样的弊端。竞选人为了成功，就会对业务进行详细调研，还要努力实现承诺，免得被选下去。这样一来，内外动力就都有了，针砭时弊的效果也出来了。”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谁教你的？” 石婧琳轻哼了一声，“这还用教吗？现学现用啊。你不觉得这种管理制度的设计很活泼嘛，员工可以决定直属部门总裁的人选，就有了参与感，归属感和忠诚度就会更高。” “我看你是控制不住矿泉水业务部，想出来的花招吧？” “你就说好不好吧！” 石婧琳也不用遮掩，她的确对矿泉水业务没有掌控力，想调动个岗位都难。这个业务是总经理房启文一手做起来的，非常成功，算是国内第五大矿泉水品牌，今年的目标是进入前三。 周不器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三个小秘书，“你们觉得呢？” 冯慕儿唯唯诺诺，“我不知道。” 宁露迟疑着说：“我觉得……听起来挺好的。我听说传统型企业里，管理弊病很多呢，小经理小组长什么的作威作福，对基层员工很苛刻。要是这种竞选制，把投票权交下去，说不定能有所改善。” 孙莞然很坚定地说：“我觉得能改善，如果业务总裁不是董事会、总经理来任命，而是员工选上来的，他们就不必向上拍马屁了，而是要努力地做好工作，照顾好基层员工，努力把业绩做上去，让大家都能拿到奖金。” 冯慕儿忽然想到了什么，“对，老板以前就说过。” 周不器问：“我说什么了？” 冯慕儿道：“你说业绩的高低，普通员工最多只承担20%的责任，80%的责任都要由高管来承担。普通员工是摸鱼偷懒，还是勤奋努力，都是由领导的管理水平来决定的。” 周不器好笑道：“你记得倒是清楚。” 石婧琳就很得意，“权力只为权力的来源服务，谁能给普通员工创造更公平的工作环境、少加班、少折腾，还能拿到更多的绩效奖金，谁就能当上业务总裁。恰好，工作环境好了，绩效奖金高了，公司的效益就会更好。这是正相关。” “想得美！” 周不器哼了一声。 石婧琳微微一怔，“不行吗？” 周不器淡淡的道：“大公司和小公司不是一个概念，小公司只需要做生意，只要不违法，怎么做都没人管你。可是缘味集团是大公司，影响力太大。” 石婧琳微微蹙眉，“有问题？” 周不器冷冷的道：“这件事，你要是失败了，这是最好的，做多就是矿泉水业务收缩，亏点钱。严重一点，大不了就是缘味集团破产，也无所谓。要是成功了，让你把这套模式做起来了，那才是真正的麻烦。” “呃……” 石婧琳呆了呆，就不说话了。 周不器搂着她的肩膀，笑着说：“你是听了谁的谗言了吧？这种事我教你一招，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什么意思？” “国内的商业市场才发展二三十年，比发达国家落后多去了。就算你是天才，可国外就没天才了？惠普、戴尔，盖茨、乔布斯、贝佐斯，谁不是商业天才？他们的公司里，中高层的管理者不都是由上到下任命的嘛。” “嗯。” 石婧琳点了点头。 周不器接着说：“人要有自知之明，当然，咱们不是妄自菲薄，我相信你不比乔布斯、比尔·盖茨他们差，可一个人的才智都是有限的。你能在某一个点上迸发出创意、灵感，超越他们。可是公司制度是一个宏大的系统性命题，需要几代人的实践摸索才行。现存的就是最合理的，是优胜劣汰下的选择。微软的系统是世界第一，就算别的系统在某些方面能超越微软，但综合起来，微软的系统一定是最好的。就这个意思。企业是要维护股东的利益，现存的这种模式才是最佳选择。你说的那种，最后一定会演变成把原本属于股东的利益转嫁到员工身上，让股东受损。” 石婧琳沉默了许久，摆了摆小手，“算了，我知道了。” 这姑娘做事雷厉风行，非常果断。 然后就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冷冷的道：“英姐，我是石婧琳。你去做一件事，春节之前，把段学文开除……对，立刻！马上！” …… 宁雅梦最近一直在魔都。 她已经跟石婧琳的二姐石婧美联系上了。 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长三角地区调研，然后收购一两家有实力的生产玩具的工厂。做海外产品，品控是第一位的。 玩具要靠化学材料制作，搞不好就容易超标，就容易出大事。 石婧美说了，潮玩公社的玩具，一定要交给自家玩具厂生产。 苹果手机、惠普电脑这种是由第三方的工厂代工，因为这玩意门槛比较高，都是富士康级别的大公司，一旦出事要面临巨额罚款，品控把关很严格。 可是玩具不同，门槛太低。 随便一个小工厂，搞来一套生产线就能生产了。小工厂出事了，面对巨额罚款，一分钱都不用出，直接破产。再注册个新公司、新品牌，继续生产，继续卖货。 所以玩具的品控难度比生产电脑、手机、电视机还大。 外面的工厂都不值得信赖。 现在潮玩公社的盲盒没出事，是监管严格、审查严格，运气好。可这种事不能把希望放在第三方身上，就跟奶业似的。从奶农那里采购牛奶，看样子是挺好，扶持了奶农的生存。一旦出事，就是天崩地裂。 这种低门槛的传统行业，还是得集团化，不能依靠第三方，得自己全产业链的掌控。 经常就有家长贪便宜，买来了一些不知名品牌或者山寨名牌的玩具给宝宝玩，就算没表现出症状，对宝宝的身体发育也造成了影响。 潮玩公社的盲盒价格上可以贵一点，可一定要保证品质万无一失。 周不器对这个思路非常认可。 打算趁着年底去石家拜访的时候，跟石婧美好好谈一谈，接下来要为曼联生产盲盒。只要成功了，接下来就会接到利物浦、阿森纳、拜仁、国米等大俱乐部的订单了。 没想到，先遇上了一件惊喜。 “有了？” 周不器睁大眼睛，看向宁雅梦。 “嗯。” 宁雅梦脸蛋微红，不好意思。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跟我说啊？”周不器高高兴兴地跑过去，掀起她的睡裙伸手进去摸她的肚子，光滑平坦，跟以前没啥区别。 旁边的温知夏道：“别摸啦，也就一个多月，应该是去年12月初期有的。” 周不器搂着宁雅梦去沙发上坐下，跟她亲吻了几下，“怎么不跟我说啊？” “本想着春节时候再说，给你个惊喜呢。” “嗯，是惊喜。我还想过年七天乐，专门跟你把这件事落实呢。” 宁雅梦不好意思，推了他一下，“姐夫你别闹，你去看看我姐吧，她这几天孕肚挺难受的，在卧室里躺着呢。” 周不器感慨道：“过去这一年，我最大的成就就是让你和你姐都怀上我的孩子。哎呀呀，这才是我2008年最闪亮的成绩单，回家可以给我爷爷和我爸显摆了。” 7017k 第1371章 冲动型消费 以石家的实力，每当春节的时候，不存在女儿嫁出去到婆家过年的一说，只有上门女婿。不过，情况到了石婧琳这里出了岔子。 去年春节，石婧琳还是回娘家过春节的。经过了一年的发展，形势发生了转变，不回娘家过节了。 石家上下对此也都是默许的态度。 没办法，环境变了。 现在整个石家都要仰仗周不器的鼻息。 好在周不器不是心高气傲、目中无人的货色，毕竟是长辈，他总要表现得尊敬一些，带着一些贵重的礼物，登门拜访。 石家人欢聚一堂的吃了一顿饭，就算是节前正宴了。 说实话，周不器不太喜欢这种感觉。 大姐夫跟个透明人似的，有时候还会像个保姆似的干活。他这个三妹夫却如同众星捧月，所有人都笑脸相迎，在捧着他、奉承着他。 这种低级的不平等没法给他带来快感，只会让他不舒服，会增加他和大姐夫之间的层次差距，甚至引起大姐和大姐夫之间的夫妻矛盾，导致大姐夫进一步地被大姐数落。 按理说这种事应该是石国泰出面来缓和，来调节家庭氛围，让亲戚关系融洽地相处。可这位泰山老大人完全没有这样的觉悟。 这一下，周不器也就明白了。 岳父大人还不如亲爹呢！ 前些年的石国泰多厉害啊，富豪榜连续多年全国排名前二十，是真正的一方巨擘。这样的身份，还摆不平几个女人？ 还至于在外面搞出好几个家庭出来？ 就算平时大家分开单过，这过年过节的，总要聚在一起吃饭吧？女人间的这点争风吃醋，算得了什么？解决起来还不简单？ 现在看来，完全就是水平问题。 这个石家岳父真是不太会协调家族氛围，作为一家之主，家庭氛围这么紧张，他是第一责任人。 没办法，周不器可不想当枪使，成为他们打击大姐夫这个“赘婿”的工具，就频频跟大姐夫示好，言语之间充满了尊敬，去抬高对方、压低自己，不想引起纷争。 唉，心累！ “怪不得小妹会心甘情愿地跟着你。”周不器去楼上的书房打了一个电话，不知什么时候，石婧美就站在了书房的门口。 周不器笑了笑，“怎么了？” 石婧美倚靠在门边，穿着深蓝色的旗袍，身材曲线一波三折，带着成熟御姐的民国气息，“你很优秀呀，我都看见了，大姐夫会感激你的。” 周不器摆摆手，“大姐夫也很优秀，他承受的压力很大，一般人根本不行。” 石婧美轻笑道：“再优秀也比不了你。” 周不器起身，打算跟她一起下楼，好奇地问：“你家那位呢？怎么没带过来？” “他不够资格。” “啊？” “他连大姐夫都不如。” 石婧美脸色淡然，看不上眼。 周不器稍作沉默，还是忍不住说：“我觉得这种事不要攀比……二姐，不是我骄傲，不管是大姐夫还是二姐夫，最好都别我拿参照标准。” 石婧美抿抿嘴，“知道，全国也找不出一个能跟你相比的青年才俊。琳琳的眼光很好。” 周不器被夸了一晚上，已经习惯了，“对了，玩具工厂的事，怎么样了？” “有一家的收购意向已经谈成了，还有两家春节后继续考察。”石婧美挽了挽耳边的头发，“其实最好的选择是从零开始自己做，买地皮、建厂房，从欧洲进口生产线，招聘员工、培训、建立管理制度。可是时间太紧了，就只能先收购两家工厂，根据市场反馈来设定扩建计划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春节后我先去一趟韩国，然后就去英国把这件事解决。得抓紧时间。跟曼联达成协议很简单，可手办玩偶的设计模型需要精益求精地打磨。” “什么时候上线呢？” “最晚8月中旬，等新赛季的英超开赛，新赛季的盲盒手办必须要全面销售。最好可以提前一些，跟配套的新援结合。” 石婧美瞬间就理解了他的意思，“嗯，冲动型消费。” 周不器很高兴，“对，就这个思路！” 消费级市场里，冲动型消费是最最重要的一个环节，所有的商家都要围绕着消费者的“冲动”来制定营销方案。 就比如卖手机。 开一个新闻发布会，把各种优点都展现出来，宣传到位，然后就可以引发消费者的冲动了，他们就会掏钱购买。 可过了一段时间，新闻发布会的舆论效应没了，“冲动”就没了，销量就会大幅度缩水。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就要制造一波又一波连续的冲动刺激，引发一波又一波的舆论效应，让消费者们前仆后继地处在冲动之中，就会不断地购买。 如果寻找不到更多的刺激点，那就只能不断的推出新机型，用这种最原始最粗暴的机海战术来刺激市场了。 总之就是不能让消费者冷静下来。 对足球来说，最大的冲动期当然就是夏窗转会了，每次大牌新援加盟的时候，都会引发球迷长达数月的冲动和期待，围绕着该球员的相关衍生产品就会出现爆发式大卖。 石婧美问：“盲盒生意能不能一炮而红，就看曼联在今年夏天的转会市场能不能吸引到足够多的眼球了。” “嗯。” 周不器微微皱眉。 这可有点为难。 这是2009年啊，这个转会期，弗洛伦蒂诺重新成为皇马主席，打造出了第二代的银河战舰，把英超、意甲、法甲的最佳球员都给买过去了。 曼联想要争锋几乎不可能。 这不是钱的问题。 曼联的品牌吸引力比不过皇马，就导致即便出的钱比皇马多，也很难跟他们抢人。 好在他已经有了一个目标——大卫·贝克汉姆。 这个已经离开主流联赛去美国踢球的大帅哥，依旧是流量最高、名气最大的足球明星。作为曼联的传奇，他的回归至少能引起一定的轰动效应。 对了，石婧美忽然想到了什么，“我还没恭喜你呢。” 周不器奇怪，“什么啊？” 石婧美笑道：“宁雅梦怀孕了，你又要当爸爸了。” “谢谢。” “她姐也怀了？” “嗯。” “姐妹两个都怀上了，真厉害。” “谢谢。” 周不器打了个哈哈，感觉对方的语气不太对劲。 石婧美侧头问：“琳琳呢？你们怎么决定的？” 周不器道：“我尊重她的意思。” …… 第二天，周不器带着礼物，给魔都的商人朋友都送了一遍。 下午，带着一家人回东北。 准备过年。 7017k 第1372章 家庭会议 回家之后，听说宁雅娴和宁雅梦都怀孕了，老爸老妈果然很高兴，喜气洋洋的。 不过，老爷子的状态有些差。 周不器以为他是年纪大了，大儿子在国外回不来有些伤感，不过老爸却说是前几天回村子里发钱的时候出现了一些状况。 当年爷爷还小的时候，跟着他的爷爷闯关东来到东北，就生活在那个小屯子里。也算是有感情了。周家起势后，对村里就多有照顾。 尤其近两年，周不器一跃成为全国瞩目的企业家，照顾得就更多了，每年春节都会去村子里，给60岁以上的老人发1万块钱。 没想到，这次去发钱，有人起哄，被骂了。 说是有一些未满60岁的村民不满意了。 凭什么只给60岁以上的老人发钱？ 应该所有人都发！ 还有，1万块钱也太少了吧？你们周家那么有钱，应该给所有村民每家每户盖一栋洋楼，再买一辆小轿车！ 周不器早有预料，“我早就说了，别年年都去，也别给那么多钱。一个农村家庭，一年生活费有1000块钱就够了。钱多了不是好事，一毛不拔养育不出仇人，满门抄斩的都是贡献最多的。” “你爷爷要面子嘛。”老爸也很无奈，“这还不算什么，这几天，省里市里有不少老关系，都带着礼物来看望他呢。” 周不器道：“我都投资了老革命影视基地了，够意思了。我就是个小老板，没法在沙漠里开拓出绿洲出来。” “关于东阳药企的事。” “拉倒吧。” “你爷爷还心心念念呢。” 老爸现在的小日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过得别提多滋润了，这一切都要靠着宝贝儿子。想以前跟亲爹混的时候，那日子不堪回首。 一边是亲爹，一边是亲儿子，他肯定会站在儿子一边。 周不器道：“我那天打电话都跟他说了，这事我搞不定。” 以前周家的生意，主要是做山货贸易，从农民那里采购山货，然后分等级出售。一等的出口，二等的出售给国内的星级酒店，三等的卖给各大超市和批发市场零售，四等的甩卖给食品加工厂和饲料厂。 这生意听着赚钱，可跟真正赚钱的行业比，那真是不值一提。 全省有将近三百家药企，比欧美发达国家加起来都多。国外的药企，每一款新药的研发经费都要几十亿美元，投资巨大。国内不一样，根据传统古方的配制，只要种植、采集、炮制、加工、分装，就可以销售了。 没有研发成本，利润空间就非常可观。 爷爷此前也想带领周家做这类的生意，至少可以去采购中草药，然后去卖给各大药企。后来关系没打通，就没做成。 这次东阳药企遇到的经营危机，就有了进场的机会。这是一家大公司，有全产业链的生态，光是种植基地就有几万亩地，高峰期曾有7万员工。 只可惜这几年民营药企做起来了，效率高、周期短，浪费少、管理严，电视广告更是打得铺天盖地，他们的日子就难过了。 老爸拍拍他的肩膀，“你爷爷得找你谈话。” 周不器笑着说：“谈就谈呗，这是我的投资哲学。紫微星上的医疗广告和药品广告都非常谨慎。咱们又不是专业人士，别在这种事上大意。” “咦？薛家丫头呢？怎么没看见她？” “明天接她过来。” “那姑娘好，每次都给我带礼物，你看这腰带，就她给我买的。” 老爸很显摆地拉起衣服，把金灿灿的腰带亮出来，要多土豪有多土豪。好在这是爱马仕的标识，否则得被人笑话死。 周不器尴尬的笑笑，“嗯，宝珊很懂事。” …… 周家大院一共有三套别墅。 以前，中间这套是爷爷的。经过了翻新、修缮、重装之后，中间这个已经归周不器所有了。没办法，他现在才是周家的话事人，大部分的贵客都是看着他的面子来拜访。 旁边的两套叫厢房。 贵客上门，总不能带去厢房吧？ 从方便和礼仪的角度来安排，周不器也要住在中间。 晚饭之前，韩妍和陈燕也过来了。 这场面着实不像话。 女人太多了。 以至于爷爷、爸妈都有点看不惯了，儿孙满堂是挺好，可这场面有点太夸张了。就不往年轻人的跟前凑了。 只有妹妹周楠嘻嘻哈哈地不在乎，往女人堆里扎。 周不器当仁不让，坐在了主位上，开饭！ 晚饭过后，果然就接到了老爸的电话，说是爷爷叫他过去谈话，要开家庭会议。 周不器就很无奈。 不管怎样，他现在已经有话语权了，就算老爷子用辈分压，也要扛住。国企改革的事牵扯到的各方利益太多了。 就比如这个东阳药企，其实底子非常好，有种植基地，有药农，还有配套的制药厂、熟练的工人和各种批文，堪称一条龙。 这么好的基础设施，改革起来其实不难。 第一，引进民间资本，让民营资本掌控财政和人事大权，引进市场化的管理机制； 第二，引进外国资本，借用外国人的特殊性实行企业监督，保证董事会的权力和公司经营不受外来不合规的力量影响，保证市场化运作的正常； 最重要的是第三点，要把关系户、吃空饷的、在别的地方犯了错误调过来赋闲的人都清理掉，并把所有管理层都开除。普通员工都是螺丝钉，企业管理不好，罪魁祸首全是管理层。全部解聘之后，再按照市场化原则，有能力的重新竞聘上岗，没能力的全滚蛋。 可这就太得罪人了。 企业穷得叮当响的时候谁都分不到油水，就没人在乎，只要能解决财政负担，想怎么改都行。可一旦将来企业起死回生了，变成了营收几十亿元的大公司，那眼红的人就来了，就开始翻旧账了，就想向非市场化掉头了。 周不器是堂堂正正的商人，做的是市场化的生意。他家祖上是闯关东过来的小老百姓，没资格去做非市场化的生意。前车之鉴可太多了，一定要吸取教训。 不说别的，石婧琳的老爸前几年多厉害啊，差点就折戟了。 爷爷的眼界还是低了点，得过去劝劝他。 “琳琳，咱俩一起去。” “啊？我？” 石婧琳是大小姐，别人都在收拾厨房，她才不会做那种活呢，在客厅里抱着念念，逗她玩耍。听到周不器的呼唤，有些惊讶。 周不器向她招了招手，然后又喊道：“温老师，你来一下。” 温知夏要跟几个小秘书一起收拾厨房。 没办法，家里人口太多了。 又都是女人。 保姆都不方便过来，就只能自己收拾了。其实也是一种交流感情的方式，大家在一起做家务，家庭气氛会更融洽。 “怎么了？” 温知夏身上还挂着围裙，白净的双手挂着一层水珠。 周不器道：“你跟韩老师和陈老师说一声，收拾完了让她俩回房间洗澡，我回来会去找她们。” 温知夏白他一眼，“知道啦！” 周不器笑笑，凑过去在她脸蛋儿上亲了一口，“你来不？” “不去，我跟她俩不熟。” “慢慢不就熟了嘛，你们都是老师，都教过我。” “去你的！”温知夏推了他一下，凤目流转，“老爷子不是叫你嘛，赶紧去吧！” 周不器小声道：“跟你说真的呢，我跟她俩说好了，以后咱家的女德课，就让她俩上。嗯，以后她俩归你管，你也是老师嘛，你的任务就是打造周家的良好家风。” 温知夏又好气又好笑，“琳琳，你听他说的这叫人话吗？” 石婧琳冷淡的道：“我觉得他说得对，要坚决杜绝水性杨花、辱没门楣的事，要把那些狐狸精都管起来。” “嗯？” 温知夏眼眸睁大，很是惊讶。 心头不由得狐疑起来。 难不成琳琳她爸爸就家教不严，出现过那种丢人现眼的辱没家风的事？ 周不器给石婧琳披上外套，穿上棉鞋，一起出门，去旁边的别墅找爷爷开家庭会议了，笑着说：“你还挺贴心的。” “什么啊？” “打造咱们周家的良好家风啊，这事你和温老师一起负责，怎么样？” “用不着你说，这是咱俩的共同利益。” “啥？” 周不器一时没理解。 石婧琳抿嘴一乐，挽起他的胳膊，嫣然道：“你不是说老爷子的规矩很严格嘛，不让女人参加家庭会议。” “对。” “那还让我去？” “以前是他当家，现在是我当家，那能一样吗？”周不器哼了一声，颇有些骄傲，“你是我老婆，你有资格参加。” 石婧琳喜上眉梢，“那温知夏呢？你怎么不叫她？” 周不器道：“她不如你。” 石婧琳心花怒放，就越发高兴了，踮起脚尖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用糯甜的欢快的声调说：“还行，没白费本姑娘的一番情意。” 去了旁边的房子，脱鞋脱衣服，上了二楼的书房。 果然只有爷爷和老爸二人。 看到石婧琳，俩人眉宇间都有些惊讶。 石婧琳在周不器面前能时常展现一些大小姐脾气，傲娇又自信，可眼下却害怕起来，掌心一下就出汗了，想退缩。 尤其是老爷子，气场有点大啊。 周不器紧紧地抓着她的手，笑着说：“爷爷，琳琳是女强人，她是我在生活和工作上的得力助手。” 石婧琳赶紧鞠躬，摆出一副比宝妹妹还乖巧的模样，轻柔地说：“爷爷好，我就过来听听，跟您学习。” 老爷子轻轻颔首，指了指沙发，“嗯，坐吧。” 7017k 第1373章 好名声怎么来？ 从家庭层面来说，周不器的重生非常有价值。 爷爷的身体比较好。 疗养院每个月都会进行一次体检，报告显示爷爷的健康情况的确有一些问题，但问题不大，都在控制之中。 没有了心力交瘁的家族内耗，老爷子的健康状况让人欣慰。 唯一的缺点，就是老爷子太严肃了。 周不器还好，他都习惯了。 可身边的女人，不管是温知夏、石婧琳，还是伍雨、薛宝珊都很不适应，都有点怕他。辈分这么大，年纪这么大，身体情况也不太好，谁敢惹他啊？ 周不器拉着石婧琳坐下，拉着她的小手，发现她掌心里都是汗，笑着说：“爷爷，你有啥事就说呗，能办到的我一定去办！妥妥的！” 老爷子重重地哼了一声，“翅膀硬了，你会听老子的？” 周不器一脸正色的给他挑错，老爷子，你是我爷爷，不是我老子，别搞错了辈分。 石婧琳差点气死，就去掐他的手。 老爷子瞪着他，“别嬉皮笑脸！” 周不器笑哈哈，然后就叹了口气，沉着冷静地说：“爷爷，是这样，我认为……我认为您现在年纪虽然大了，但体检报告显示都挺正常的，说明您没糊涂，那我就直说了。你孙子现在不一样，您不能用您的眼光和对这个世界的理解来要求我。嗯……爷爷，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吧？” 老爷子脸色阴沉。 熊包老爸连忙配合他，语重心长地说：“我听说你现在是全国首富了？嗯，那你身边往来的人肯定都不一样，我是理解不来了，不同层次的人做不同层次人的事。你可以要求场上的球员能执行主教练的战术意图，但不能要求所有的球迷都懂球。” 这父子俩夹枪带棒。 其实就是在说老爷子你现在年纪大了，层次也低，就别用你的观念去教育人了，就休闲养老不好吗？ “我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老爷子把手里的一盒香烟向老爸头上扔了过去。 熊包老爸早就习惯了，笑哈哈。 不过对待孙子，老爷子的态度还是和煦舒缓了许多，缓缓地问道：“前几天我回村里发钱，出了点事，你知道吧？”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我爸说了，有人闹事？嫌少？” 老爷子道：“不只是嫌少，是每家每户都想要钱。” 周不器坚决拒绝，“不能这样干，农村里本来懒汉就多，要是每年都过去发钱，年轻人也不用干活了，小孩也不用上学了，天天在家闲着，然后每年等着咱们过去给他们发钱就行了。这不是帮忙，这是害人。” 石婧琳轻声道：“其实这就是福利的陷阱，福利高了有好处，也有坏处，如果运营不良，就容易变成养猪场。欧洲一些国家高福利能运行，是因为有一批社会精英不在乎福利的高低，他们明白福利陷阱的存在，低级朴素的安逸享受满足不了他们的人生追求，就可以跳出来。精英跳出来了，他们就可以带动更多的人跳出来。可是农村不行，精英不会留在农村，没有带头人。” 周不器道：“就是大明朝嘛，朱家的福利最好，最后的惨状也是不忍描述。” 老爷子摆摆手，“不用劝，我也没想着把他们养起来。” “那你的意思是？” “怎么不挨骂？” “呃……” 周不器笑了笑，这要求可真简单。或者说爷爷年纪大了，开始惦记起生前身后名了。 老爷子瞥他一眼，“你有办法？” 周不器道：“拒绝往来，离他们远点。” 老爷子眉头紧锁，这显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他追求的不是不挨骂，而是能得到村里人的夸奖和美名的流传，周家的祖坟还在那边呢，希望村里人能保护好。 石婧琳犹豫了一下，在周不器眼神的鼓励下，她轻声道：“我有个小姨，她以前去偏远地区支教过。当时她和几个朋友一起，去农村当老师，可家长都不同意把孩子送去上学。” “有学费吧？” “哪有学费啊，连文具都是捐赠的，学校也是社会人士捐赠的希望小学。可就是没有生源。后来我小姨去走访过，发现家长们……怎么说呢，完全是愚昧无知，孩子留在家里还可以当一个劳动力，去上学有什么用？” “后来呢？” “我小姨她们为了能让孩子们去学校里读书，就自掏腰包出了20万，说是小孩来上学可以赚钱，有钱拿。” “馊主意。” 周不器摇了摇头，这方法就跟老爷子给村民发钱是一个道理。发钱可以，但要有方式方法。就像后世中刘强栋回老家给村民发钱……其实就只发了一次。然后就发现苗头不对，就不发了。把更多的给捐给了市里、县里，去建设文化广场、图书馆之类的了。 石婧琳轻轻一叹，“我小姨那时才大学毕业，还不太懂嘛。每天放学，都要给学生发钱。孩子们拿着钱回家，第二天才能继续来上课。” 周不器皱起眉头，“然后就出事了？” “对。” “怎么了？” “钱丢了。” “唉。”周不器也有无奈，“村子里没有银行？把现金带在身边？” “嗯，只能带现金，然后就丢了。”石婧琳颇为叹息，“没钱了，就发不出去了，就到处查，看看是谁偷的。结果不知怎么口风就变了，说是支教的老师把国家捐款的钱给私吞了，以后不给孩子们发钱了。家长就怒了，就冲进了学校要钱。她们没有钱，就都被打了，打伤了。” 周不器不由地愣怔。 脑海中想象那种画面，真是不寒而栗。 石婧琳的小姨，还有她的朋友，应该都是富家小姐才对，所以才能自掏腰包20万，怀揣着理想在大学毕业后想做一些有意义的事，也算是一段人生回忆。 结果遭遇了这种打击。 几个二十来岁的从大城市过去的女孩子，被一群愤怒的村民围堵住了、殴打了，那惊恐的场面可想而知。 石婧琳接着说：“好在有校长还有几个本地乡村老师给挡着，给她们关在了一间教室里，才没被打惨。后来给县里打电话，去了很多人，把她们给接走了。那时候我刚高考完，去看了我小姨，肩膀和腰上都有几处都被打青了。她有一个同学，脊椎骨都错位了，运气差一点就瘫痪了。” 老爸呆呆地说不出话来。 老爷子沉默不语。 周不器点了点头，“两件事，其实是一件事。爷爷，琳琳说的她小姨的事，跟你给村里人发钱，其实没什么区别。有区别就是您名声太大，是一尊大佛，每次去村里发钱都有派出所的人跟着，安全有保证。” 石婧琳咬牙道：“反正从那以后，我小姨就再也没捐款过，再也没去过农村。” 周不器笑着说：“格局小了。” “她都被打了！” “换位思考啊，每个人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人家也没错。” “没错？打人还没错？” “我说了，换位思考啊，这是有信息差的。你站在村民的角度来看，他们对这个世界就是这么认知的，他们就认为钱是属于他们的，富人是要欺负穷人的。他们的生活本来就那么困难了，又听说有人私吞了属于他们的钱，你说能不愤怒吗？要说有错，也是这中间居心叵测煽动、造谣、污蔑的人。这才是小姨她们几个去支教最应该解决却没能解决的问题。” 周不器其实是给爷爷讲这其中的道理。 可是没办法。 爷爷辈分大，而且一辈子要脸要体面，一个当孙子的总不好去教育爷爷吧？爷爷就算听从了，心里也会不舒服。 这情商就太低了。 拿石婧琳来说事，去教育、指点自家老婆，这就没问题了。 石婧琳是个顶聪明的姑娘，也乖乖配合，眨着眼眸，好奇地问：“什么问题啊？你说清楚。” 周不器道：“单从你这个故事里咱们分析，小姨丢钱之后，很快村民就有反应了，就闹事了。这背后肯定有人在煽动挑事。谁在煽动？应该就是偷钱的人了，他们害怕被查出来。可是，谁有本事偷了钱，还能煽动村民？” 石婧琳恍然大悟，“在村里有影响力的人。”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就是最关键的所在了，其实小姨他们去偏远乡村支教，多余的事情什么也不用做，他们几个涉世未深的大学生懂什么？教书上课就够了。” “那学生怎么办？不给钱，学生都不来上课啊。” “就算给钱，也不能把钱给学生。” “嗯？” “直接把钱送给村长，或者村里的村霸，有影响力的大人物。这样一来，就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安全保证。有了这些村里大人物的帮忙，家长们就只能要把学生送到学校来读书。最后，支教结束，村里还可以发一张大奖状，还会办一场盛大的欢送会，全村人民送馒头送鸡蛋，流着眼泪恋恋不舍。” “靠！” 石婧琳不顾形象地忍不住想骂人。 这么复杂的弯弯绕！ 别说大学刚毕业的时候，就算是她现在也想不到啊。 周不器道：“人性都是相通的，这跟咱们经商做生意是一样的。跟富人谈钱，跟穷人谈感情。你小姨她们去给穷人送钱，然后跟村里有能耐的人去谈情怀、谈教育、谈发展，这不完全反了吗？能不出事吗？送钱送爱心，那也是要有讲究的。” 石婧琳微微蹙眉，“怎么跟村民谈感情？” 周不器道：“所谓的谈感情，不是说真的跟他们亲近的交往，指的是……心智。他们是没有自我思考能力的，那什么能影响他们的心智？当然是有影响力的人。就像有谣言说捐款的钱被你小姨她们私吞了，村民就会闹事，这就是感情控制，是心智上的驾驭。” 石婧琳有点理解了，其实也是说给老爷子听的，要把话说明白点，“所以说把钱送给村里的有钱人，通过这些人来控制底层人的心智……感情。” 周不器点了点头，“对，差不多就这意思。没有感情，你给他们再多的钱，哪怕帮他们从饿死的边缘拉回来，帮他们在城里买了楼房、开上了小轿车，他们也会骂你是黑心资本家。如果有了感情，就算你一分钱也不给，他们快饿死了，也会有一种纵做鬼也幸福的美好。富人和穷人不是一个物种，一定要区别对待。前者给钱，给实实在在的好处；后者给感情，营造出最美好的幻象。” “好处……幻象……”石婧琳很聪明，马上就跟缘味集团的业务联系起来，“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高端的奶茶，价格很贵，面向有钱人，在营销的时候要重点落实在‘好处’上，什么鲜果汁、纯牛奶，维生素、补充蛋白质之类的。如果是低价奶茶，面向大众，就要营造幻象感，比如喝奶茶会有缘分，会收获好运，会遇到爱情。” 周不器连连称赞，“厉害！厉害！果然是女强人！” 熊包老爸都听傻了。 呆若木鸡。 靠！ 还有这种理论的？ 这简直是一种能掌控全人类的上帝视角啊，把人性摸得透透的。 难怪这混蛋小子能做成那么大的生意，这思维方式的角度和对人性的认知深度，以及人性与商业化的结合，真是达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高度。 连老爷子也由衷地从内心深处生出了满满的赞赏与欣慰，有一种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感觉。 这小孙子……嗯，还有孙媳妇，都很优秀啊！ 果然是一代比一代强。 经过这么一番对话，老爷子对回村里发钱的事，也有了新的认知。 是啊，好名声不是用钱可以买到的。弄不好真的会适得其反，越给钱越挨骂。看样子，回村里发钱的事得经过调整了，想收获村民的好名声，还是得给村里的大户发钱。 对村里的大户来说，利益就是生命。对普通村民来说，心智就是生命。而普通村民的心智正是来自村里大户的引导，大户的利益就代表着普通村民的心智。 那就简单了，给大户发钱就行了。 给大户发钱了，大户得到了利益满足；大户的利益满足了，他们就可以通过种种手段来左右普通村民的心智，让他们在感情上得到满足。 各个阶层都高兴。 好名声也就来了。 7017k 第1374章 拿下老爷子 根据马斯洛的需求理论，当一个人衣食无忧、财务自由之后，他追求的境界也会提高，开始寻求别人的赞美、尊敬，留下美名。 老爷子就是这样，他想在村里留下好名声。 前些年还行，周家的产业还不算大, 对村里的帮助比较适度，就算给钱，也是逢年过节给几百块钱的红包，主要扶持困难户。 给钱给得少，大家都感激。 可随着周不器的起势，就不一样了，一次发1万块钱，这真是太多了，远超村里人的认知范围。村里一个三口之家, 一年辛辛苦苦种地，可能也就赚个两三千块钱。 给钱给多了，就容易出事。 周不器平时在家、在公司里，都经常会说这样的观点，钱不是越多越好，是在一个人认知范围、能力范围之内越多越好。一旦超过了，就有可能害人害己。所以他给小明星、小秘书钱的时候，都很克制。 一开始说给村民发1万块钱，是一次性的，后续再发就没这么多了，逢年过节给老人孩子几百块钱的红包就够了。 老爷子显然是没认识到这一点，没意识到1万块钱对普通的村民来说是降维式的财富打击。不劳而获这么多钱，谁还种地啊？谁还干活啊？不种地、不干活，就都成盲流了，人心就飘了。 周不器道：“我刚才说的穷人、富人, 村霸、村民, 其实都是代称，是一个缩影，可以涵盖到方方面面。” 石婧琳配合着他，轻轻“嗯”了一声。 周不器淡淡地道：“有的人每年捐款几十亿，臭名远扬；有的人捐款几千万，就能万民拥戴。有的人毁家纾难做企业带领村民发家致富，却被抓进去了，被众人唾骂；有的企业很少捐款，每年却给股东分红几百亿，老百姓高呼幸福。花钱的确可以买来好名声，但有一个前提，就是把钱花在谁身上。” 石婧琳感同身受，延伸着说：“去年地震过后，很多人好像都不喜欢给官方捐款了，出现了不少民间的慈善组织。恐怕这些民间组织就算帮助了很多灾民和贫困老百姓，做了再多的善事，最后也都要落得一身骂名。” 这些讨论已经超过熊包老爸的理解范围了，怔怔地一句话也说不出。 老爷子沉默许久，缓缓地说：“小子, 你说，你爷爷该怎么做？咱们周家的祖坟就在那边呢。” 周不器笑着说：“那就看爷爷追求的是什么了。” “怎么说？” “如果爷爷追求的是好名声, 那就像我刚才说的，重点去养肥村里的几个大户，这就足够了。通过他们控制全村的风气。老百姓的死活跟您的好名声没有丝毫关系。” “要做善事，也要好名声。”老爷子眉头紧锁，觉得小孙子冷静得可怕，“咱家就是从那个村子里出来的，你爷爷能活下来的，当年就是靠着村民的救济。” 周不器道：“那就得分两步走了，对大户，要给钱，每年都给个几万块钱，就说让他们帮咱家照看祖坟或者修缮祖宅。对普通的村民，就别给那么多钱了，年底给个几百块钱的红包，平时过节，给他们送点粽子、月饼，或者挨家送猪肉送鸡鸭鱼肉。要让他们始终处于贫穷的状态，然后不停地给小恩小惠，总是雪中送炭，他们就会感激涕零了。就比如在家里几天吃不上饭，忽然你给送去了一袋米一袋蔬菜，他们得跪下来磕头。” 老爷子“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他记得类似的话以前这小子好像提起过，当时没怎么在意，一度还以为小孙子是跟村民没感情，太抠门。 现在把这其中的道理讲清楚了，才能更理解是怎么回事。 周不器看老爷子这状态，就明白是说动他了。 解决了家事，还有公事。 接下来，要主动出击。 周不器道：“道理都是一样的，药厂改革也一样。药厂为什么要改革？无外乎就是企业经营不下去了，发不出工资了。找咱们过去，是为了稳定就业，给几万员工发工资，让企业正常化经营。可企业想正常化发展，就要去官僚化，把那些带级别的管理层都开除。这就跟好名声存在了矛盾。” 石婧琳连忙道：“嗯，给普通员工发工资，没法获得好名声，给那些关系户、空响户和管理层稳定的工作岗位、稳定的工资，这才有好名声。” 周不器点了点头，“想改革成功，就没有好名声。想要好名声，就只能失败。想解决这个矛盾，要么关系够硬不怕得罪人，要么甘愿放弃个人声誉去承担骂名。爷爷，我不是圣人，我不会辛辛苦苦努力，去带领一群将来必定会把我骂得狗血喷头的人发家致富。” “紫微星呢？” “那不一样！” “哪不一样？” “紫微星没有穷人。” “嗯？” 老爷子眉头紧锁，这话显然很扯淡。 周不器道：“穷人和富人……这个富人可以指的是财富、权力、能力、威望、社交关系的富有，但更多时候指得是精神层面。有的人很穷，但是精神上很富有。紫微星只招收985、211大学的毕业生，并且不断地优化，利用企业价值观去淘汰掉那些精神贫瘠的人，去吸纳更多的富人。精神上很穷的人，他们受穷怪不得别人。要是有人精神上很富有，生活里却很贫穷，这才是这个社会选材机制上出了大问题。” 这一下，连石婧琳也恍然大悟，“怪不得紫微星每年要裁掉很多员工呢，很多老员工的薪资比应届生低、水平比应届生高，可紫微星宁可招应届生，也不用老员工。” 周不器道：“对啊，企业就像军队一样，战斗力要通过军心来体现。那些有着逃兵潜质或者性格懦弱打不了硬仗的士兵，就要淘汰掉，即便他们的枪法比新兵蛋子更好。” 石婧琳又问：“那缘味集团呢？按你的标准，缘味集团的底层员工，都是穷人。” 周不器瞥她一眼，“你以为基层员工平时聊天，会少骂你了？” “啊？”石婧琳就很失望，人性都一样，谁都不想挨骂，“我给他们提供就业岗位，还给他们发工资，结果他们天天骂我，我该怎么办？” 周不器笑着说：“刚才说过了，给钱和好名声不是一回事。有的企业，外界是各种冷嘲热讽，甚至是羞辱谩骂，内部员工却充满了感激……嗯，就像楼上的搜狐啊，最典型的例子！老张是个好人，他不怎么捐款，公司里却有着比外企还好的员工待遇。” 石婧琳轻轻颔首，“嗯，张总很让人敬佩。” “有的企业，外界名声好得一塌糊涂，恨不得捧到云端上去了。可去他们的工厂问问他们的工人，就没有一个不骂的。” “怎么说？” “给工人低薪低待遇，省出来的钱在外面到处捐款，把钱捐给正确的对象，好名声就营造出来了。外面的人哪知道内情啊，还不是舆论怎么说他们就怎么信。” “我疯了。”石婧琳有些抓狂，很无语地说，“昧良心的事我做不出来。” 周不器道：“那就分两步走呗，就跟回村里捐款一样。一，给员工足额的薪资，时不时地给一些小恩小惠；第二，就是在外的捐款了，要挑准对象，这钱要捐给能控制老百姓心智的大户，不是捐给老百姓。捐给老百姓，一年捐几十亿出去，该挨骂一样挨骂。去年地震捐款，缘味集团捐了1亿，效果多好啊？矿泉水业务一炮而红。” 石婧琳揉了揉脑门，“唉，头疼。”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对话，更多地是说给书房里的另外两个人听。 老爸晕乎乎的。 老爷子心如明镜，摆了摆手，“行了，你俩别给我上课了，爷爷老了，不如年轻人了。药厂的事，不想参与就不参与。走吧，回去休息吧。” …… 轻松写意，解决了老爷子。 周不器很高兴，这再一次地印证了他在周家的身份地位和话语权。 “哎呀，我累了，你背我。”石婧琳很少见的在撒娇，可见心情特别好。 “上来！” 周不器弯下腰把她背起，向着中间的别墅走去。 石婧琳笑靥如花，趴在他的肩膀，在他耳垂上亲了一下，巧笑着说：“老公，你怎么这么聪明啊？你是天才。” “有吗？” 周不器见过的天才太多了，没觉得自己能达到那个层次。 石婧琳很认真地说：“有，感觉……感觉不管是什么事，你都能直接看穿本质。” 周不器感受着她柔顺的发丝滑动在自己的脸上，有些痒痒的，笑着说：“《资治通鉴》看多了吧。” “啊？”石婧琳微微一愣，很不理解，“这东西能看出什么来？” 周不器道：“历史都是在不断地重复、重复、再重复，读史就是读当下、读未来。” 石婧琳愁闷的说：“我也翻过你的那些书，都是文言文，我看不下去。” 周不器道：“有智慧的人，能够通过纯理性的逻辑推理，通过某种现象就能看透本质，就比如读历史。你读不进去也没关系，聪明的人看到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也能感同身受，就是我跟你说的换位思考。通过事后分析，也能看到本质。” “嗯。” “可大多数的人只能感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觉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还在说风凉话。等发生在自己身上后，就开始哭爹喊娘。聪明点的受痛了，能痛醒。更多的人是伤疤好了忘了疼，被镰刀一次又一次地割，是最大的韭菜群体。” 石婧琳轻笑着打趣他，“你看到本质了，那又能怎样？还不是大号韭菜？紫微星的股票不是都要捐掉吗？” 周不器笑道：“那是我自己捐出去的，我至少拥有主动权，不会受刑，不会有刀子割肉的疼痛感。” 第1375章 老关系户 周不器就算放权不管事了，可他仍旧是紫微星的精神支柱、定海神针。 作为大老板，春节的时候总要去公司向员工慰问，关怀一番才行。 好在紫微星现在已经是全国性的集团化大公司了，在春城也有了分公司，初步建立起了一个客服中心。 在春城工作的紫微星员工，除了客服人员之外，主要就是网络编辑了，负责审查一些朋友网、微博、今日头条、微知、薇蜜等平台的内容，别踩红线。 这边的工作任务远没有总部那么重要。 现在的审查监管还没那么严格。 就算平台上出现了一些不合时宜的内容，晚个一两天、三五天再删除也没关系，甚至偶尔几次疏忽不删也行。 周不器就一点都不着急，抽空去分公司那边看望一下就行了，顺便给员工们带点年货礼物过去。 一大早晨，他就缠绵在韩妍和陈燕联合组成的温柔乡里，有一种君王不早朝的纵意。好在他经验丰富，顶住了诱惑。 春节期间，一定要克制！ 这么多人都聚在一起过节，要是在她俩身上消耗了太多的精力，别人就轮不到了，这可不行。管女人跟管公司一样，要尽量做到公平公正。 陈燕还不想放他离开，柔媚地说：“大早晨的，起那么早干嘛呀？我俩伺候你，你再享受享受呗。” 周不器意志坚定，“晚上是享受女人的时间，白天是工作的时间。事业和生活两手都要抓，要掌握好平衡。” 韩妍老师一向比较内敛，不好意思太主动，不过此时也主动起来，拉着他的胳膊，“老爷，来嘛。” 没办法，这次机会错过了，这过年七天乐，估计就轮不到她们了。 周不器掀开被子，把俩人按在床上，在每人的屁股上用力打了两下，冷哼道：“红颜祸水，还老师呢！不教好的！都起来，罚跪十分钟！” 区区这点风雨，抵挡不住周不器一心为事业的脚步。 回到老家了，先跟老爸一起，带上礼物，去把周家过去的老关系、老朋友都拜访一遍。很多老关系这一两年都断掉了。 有点可惜。 这些都是地头蛇，把这层关系守护好，周家不管什么事，在春城这边就没有摆不平的。不至于遇到屁大点事，周不器就要出面走官面上的关系。 整个过程不值一提。 东北本就没有什么企业家，而周不器本身的段位太高，这些本地的老户，就算想攀关系厚着脸皮找他帮忙，都没有太好的角度。 差距太大了。 最多就是承诺一些老革命影视基地的项目，砂石生意、木材生意、建筑生意、装修生意、商户开发生意等等。 有意思的是，其中有一个做装修生意的老关系，是个女老板，叫金天薇，圈里都叫她“格格”、“格总”、“天薇格格”，据说是皇亲国戚的后代。 今年还不到四十岁，当真是风韵犹存，不比薛姨妈差。更关键的是这女人特别会利用自身的性别优势，能够把身体的妩媚、诱惑和吸引力主动地展现出来。 周不器小时候见过她几面，跟她不熟。不过跟她那个死去的丈夫很熟，周不器称为“刚子叔”，也是个资深球迷。 小时候，老爸经常跟刚子叔一起看球，经常也会带着周不器。 没想到前几年刚子叔开车去外地看亚泰的比赛，回来的过程中超速出车祸，人就没了。一摊生意就只能交给“格格”来做了。 既然是故人，周不器也想去帮忙，就承诺她了，说是老革命影视基地里的装修项目，一定会帮她争取。 金天薇轻叹了口气，道了声谢，忽然问道：“小周总，你有对象没？” 周不去笑笑，“有。” “应该不止一个吧？” “啊？” 周不器微微一愣。 金天薇抿嘴轻笑，“你跟你爸是一样的，我能看出来。你爸当年追过的姑娘可不少呢，比你刚子叔风流多了。” 老爸就笑哈哈，“好汉不提当年勇了！格格，你有难处就直说，咱都是老朋友了，能帮上的一定帮。” “好啊，一言为定。”金天薇挽了挽耳边的碎发，“小周总，我有个女儿，现在上初一，要不介绍你给当对象？” “啥？”周不器愣了一下，连忙道，“金姨，你别跟我开玩笑了，我说了，我有女朋友。” 金天薇神色平淡，“有就有呗，这不重要。” 老爸皱起眉头，摆摆手，“你快别乱点鸳鸯谱了，你家丫头才多大啊？” “过几年不就长大了嘛。” “别闹了。” “没闹。”金天薇一本正经的样子，“军子哥，你要是不嫌弃我……下半辈子我就跟你了，然后让彤彤跟小周总。” 周不器心头猛地一跳。 不知道对方这话是真是假，反正觉得挺猛的。看她这妖娆妩媚、风韵貌美的模样，资本还真有几分雄厚呢！ 老爸打了个哈哈，“拉倒吧，我跟刚子是兄弟，你是我弟妹，这种玩笑就别开了。那啥，我和我儿子还得再走几家，就不留了。有事常联系！” 然后，就如同退堂鼓一般，灰溜溜地跑了。 出门之后，老爸就苦口婆心地告诉儿子，说这个女人不要碰，这就是个带刺的玫瑰，看着好看，碰了容易扎手。 周不器好笑道：“你跟我说啥啊？人家看上的是你。” 老爸瞥他一眼，冷淡的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啥口味！你爹能顶住，那是因为她是你刚子叔的遗孀。要是那婆娘撒起风来盯上你了，你能顶住？” “别开玩笑。” “到时候人娘俩一起上阵，你能顶住？” “真的吗？” 周不器脚下不由得一顿，眼神严肃，扭头看向老爸。 “我打死你！” 熊包老爸一下就威武起来了，挥起巴掌就在他后脑勺上来了一下。 周不器躲了一下，赶紧上车，大声道：“你别瞎想，我都不认识她。再说了，她闺女才上初一，能有什么吸引力？” 老爸跟他上车，正色道：“格格这两年名声不小，春城的圈子就这么大，你要是把她娘俩给办了，还不把脸都丢光了？” “哦，原来你是不想丢脸啊。” 周不器点了点头，心下恍然。 这就对了，这才符合老爸的处世哲学。 可他不一样。 他是好人。 都跟薛姨妈同居快两年了，不还是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清白关系？这个熊包老爸，格局差了点。 周不器只跟着他跑了一上午，去拜访了11家最主要的老关系户。 下午就不去了。 去分公司。 春城的分公司主要是客服和网络编辑，女性员工比例高达62%，放眼望去，就感觉很舒心。又跟分公司的负责人简单地谈了谈。 发现了一个小问题。 旁边是工地，再过两个月就要施工了，晚上下班后，女员工都很害怕。 周不器告诉他，去给总部打个报告。 客服工作只能在公司做，可这些内容性的网络内容审查的工作，完全可以居家办公。下班了就准时回家，业绩完不成，就回家接着做。到了晚上，最好只留男员工来值班。 7017k 第1376章 莞莞可真有福呀 大年三十。 周不器和孙莞然、冯慕儿和宁露一起，在外面贴春联。温知夏、石婧琳和伍雨则是贴室内的福字。 三套大房子，得花些工夫。 这是爷爷写的春联。 过去几十年，都是老爷子亲自书写，早些年的时候还会写很多，给外面的亲朋好友。后来生意做大了，就不送了。 周家大院有三个门卫。 都是跟了周家二十多年的老人了，很值得信任。 平时，这边不住人，三个门卫就轮流换班，干一天24小时全勤，然后休两天，每个月稳稳当当收入4000块钱。 现在主人回来了，就不能这么清闲了。 不仅要全员上岗，还找了七八个年轻的保安。 这种事情，周家是有经验的。 越是逢年过节，越是要注重安保。 周不器把外门的春联交给门卫去贴，自己则跟几个小秘书在别墅门口、外窗，凉亭、过道、车库和车子上贴。 车库里有7辆车。 都挺豪华。 有一辆是新购置的保时捷911，伍雨喜欢这种时尚的款式，其他则是商务车了，基本都是黑色的。 其中最豪华的那辆是专门定制的红旗轿车，能防弹，车牌号是68686。 现在这辆车是周不器的座驾，平时外出乘这个。 孙莞然给这辆车的后备厢外贴上了“出入平安”的小联，忽然道：“周不器，我一会儿想回家看看。” “行啊，我陪你？” “不要。” “咋地了？” “你这种大人物，我怕把我家人吓到。我要去爷爷家，我三叔、五叔他们都在呢，要一起过年。” 孙莞然连连推辞。 周不器点了点头，“那行，你去库房里看看，带点好东西回去……这样吧，我让刘叔送你吧，带一箱茅台一箱中华送过去，螃蟹、龙虾、鲍鱼、鹿肉、驴肉什么的也都带点。” 孙莞然有些忸怩，“这好吗？” 周不器好笑道：“这有什么好不好的，就这么定了。” “那……那……” “嗯？” “我想坐这辆车，行不行？” 孙莞然指了指这辆红旗。 周不器迟疑了一下，“这车太扎眼了吧？这车牌号，在春城一打听就知道是谁家的了。你不是说没跟你父母说吗？” “那就那辆。” 孙莞然又指向了老爸的奔驰s400。 周不器笑道：“行，我这就给你偷钥匙去，别让我爸知道。” …… 伍雨也要给亲戚送东西，一个人开车先走了。 没一会儿，孙莞然也美滋滋地乘着那辆奔驰s400驶出了周家大院，还配了一个司机。 她家就在春城。 大过年的路上没什么车，再说了，老爸这辆车都是在市里挂过号的，不怎么需要在乎交通规则，遇到急事了闯红灯都没事。 也就15分钟，就到了孙莞然爷爷家的小区。 孙老爸、孙三叔、孙五叔，还有三叔家的弟弟已经下楼来准备搬东西了，看到一辆豪车开过来，都微微发愣。 孙老爸心中五味杂陈。 他是知道内情的。 女儿都说了。 说是谈了一个超级有钱的男朋友，跟她同岁，是春城的老乡，自己在首都创业，开了个公司。 一开始听说的时候，当父母的还挺高兴。 又是老乡又是同岁，还是开公司的大款，这样的姑爷上哪找去？ 然而下一句话，打击就来了。 女儿说了，她男朋友已经结婚了，娶了个老婆，还生了一个女儿。 然后狠狠地吵了一架。 当妈的率先让步，说是女儿大了，女儿的事让她自己决定。 当爹的却不同意。 父女二人一度冷战了两个月。 去年11月份的时候，女儿回家了一趟，然后就花了20多万，给他买了一辆现代轿车。这真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可是，这一刻，他愤怒了！ 女儿乘着一辆价值百万的豪车回来，这不奇怪，他知道女儿的男朋友很有钱。可是……可是他也太老了吧？ 这特么都得六十多岁了吧？ 别说闺女了，都能给自己当爹了！！ 不是说是跟她同岁的年轻人吗？ 胡闹！ 孙老爸勃然大怒，看着女儿笑容满面地下车，跟她三叔、五叔打招呼，恨不得冲过去狠狠地扇她两个耳光。 这书都白念了！ “爸，你来搬东西呀！”孙莞然见到老爸站在那里发抖，以为是冻的，笑着说，“搬箱茅台上楼，活动活动就不冷了。” 孙老爸脸色阴沉，脚步沉重的走过去，右手发颤，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 孙莞然全无察觉，笑着说：“刘叔，您一把年纪就别动了，嗯……您搬这两箱烟吧，这个轻快。这小区没电梯，得爬楼呢。” “刘……刘……”孙老爸的怒气戛然止住，有些错愕，“莞莞，他是？” 孙莞然抿嘴道：“刘叔是我男朋友家的门卫，临时充当我的司机啦。” “呼！” 孙老爸长长地松了口气。 还好！ 这下舒坦多了。 又是门卫又是司机，女儿找的这个“男朋友”，身份可真不一般啊！ 想干活搬东西还得一会儿。 因为大家都被孙莞然的派头给震到了。 孙三叔围着奔驰车转了两圈，问：“莞莞，这是奔驰吧？你哪来的车？” 孙莞然嫣然道：“我男朋友的车。” 孙三叔问：“你男朋友家是做生意的？” “嗯。” “怎么没带过来？” “他太忙了……” 孙莞然含含糊糊。 孙老爸连忙道：“你看这车，得一百多个呢，你让人来干什么？咱们这小家小户的怎么招待？” 孙五叔家里条件还可以，有一辆桑塔纳，看到这种级别的豪车就很眼馋，开玩笑说：“莞莞，你男朋友这车，能不能给五叔兜两圈？” 孙莞然笑着说：“行啊，咱们搬完东西了，你就出去转呗，红灯随便闯。” “啥？” 孙五叔愣怔了一下。 孙莞然无不显摆地说：“我来的时候，一路上闯了七八个红灯呢。” 孙五叔眉头紧锁，看了一眼她身边的司机，“注意交通安全啊！” “大街上都没车，还要等两三分钟的红灯，这交通系统太差了。”孙莞然抱怨了一阵儿，然后又卖弄着说，“等我们公司的城市交通大数据系统开发出来了，就好了，就能解决交通拥挤的问题了。” “你在啥公司上班啊？” “嗯，一家科技公司。” 孙莞然不想说得太清楚。 然后，几个老爷们，还有刘叔和她的堂弟，一起开始往楼上搬东西。 嗬！ 可真多啊！ 除了后备厢满满的，后座上也满了。 除了白酒、香烟，有机肉类、高档水果之外，最大头的就是海产品了，帝王蟹、澳洲龙虾，以及从日本进口来的鲸鱼肉、鲨鱼肉、三文鱼、金枪鱼，甚至还有从俄罗斯进口来的鱼子酱。 这东西都是老爸托关系买来的，地下二层的冷藏库里，装得满满的，够几百个人吃。主要就是送礼用的。 这么多东西，他们少说也得搬两三趟。 孙莞然穿着价值3万多块钱的香奈儿大衣，肯定没法搬东西。这种奢侈品衣服就是一次性的，弄脏了都没法洗，只能扔掉换新的。 上楼之后，非常热闹。 爷爷家也就是70多平米，却挤了七八个人，除了爷爷奶奶之外，还有妈妈、三婶、五婶、堂姐、堂妹，没想到连大姑都来了，只不过眼睛红通通的，跟妈妈和两个婶子在说着什么。 随着孙莞然的回来，家里跟沸腾了似的。 这一身靓丽时尚的打扮，跟海报上的明星似的。 “莞莞，你这大衣多少钱啊？” “莞莞可真有福呀！” “莞莞又漂亮了，二嫂可真有福啊！” “二嫂，你可得教教我，到底是怎么养女儿的，莞莞让你教得也太优秀了吧？” 一声声的夸赞声不绝于耳。 孙妈妈笑容满面，心情复杂。 这种事也没脸去说啊！ 总不能说女儿去首都读了四年大学，然后学业有成，傍了个大款吧？不过，看到女儿这容光焕发、精致美艳的穿着打扮，又实在不忍苛责。 女儿这辈子注定是要在大城市生活的，听说还经常在日本、英国、美国等很多国家，完全是生活在另一个世界。 “妈，大姑怎么了？” “唉！” 孙妈妈摇了摇头，很是叹息。 孙莞然往客厅看了一眼，发现大姑在揉眼睛，眼睛还是红通通的。刚刚寒暄的时候，大姑的笑容也很勉强。 “出什么事了，这大过年的。” “你大姑夫炒股亏了。” “啊？” 孙莞然一头雾水。 大家都在忙活着搬东西，惊喜、惊叹、惊讶的声音此起彼伏，孙妈妈就拉着女儿在旁小声交谈，“你大姑夫把房子抵押了，然后去炒股。结果亏惨了，好像是金融危机。现在银行催贷，要把房子收走呢。” “多少钱啊？” “70多万。” “嗯……”孙莞然犹豫了一下，小声道：“妈，要不这钱我给大姑出了得了，总不能把房子收走吧？” “啊？”孙妈妈吓了一跳，“70多万呢，你别……你别这样花钱，男人可不喜欢。” 孙莞然“扑哧”一笑。 孙妈妈瞪她，“你笑什么？” 孙莞然瞟她一眼，意味深长，“妈，你也不想想，凭你女儿的条件，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至于给人家当小的吗？” “你还知道啊？” 孙妈妈有些愠怒，这也让她耿耿于怀，好不容易把女儿培养得这么优秀，还考上了名牌大学，结果大学毕业了，做出了这种丑事。 “我看上的男人，肯定不一般呀！” “嗯？” 孙妈妈眉梢微挑。 孙莞然凑过去，在妈妈耳边小声道：“妈妈，也就是几十万而已，我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别说70万了，就算是700万、7000万，我跟他说一声，也一样好使。” 孙妈妈有些惊慌，“女儿，你……你给人家当小情儿也就罢了，可千万不能干违法的事。” 孙莞然哭笑不得，“妈，你想哪去了？” “不是贪官吧？” 在孙妈妈看来，这样不把钱当钱的，哪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 “我去！”孙莞然有点抓狂，“你想哪去了？算了，有空我带他来见你俩吧。嗯，我不是让你俩办护照了嘛，今年就出国旅游，顺便就能见到他了。” “真的？” “嗯，就这么定了，到时候坐私人飞机出国，让您二老也体验一下超级富豪的感觉。” “私人飞机？不会是本山吧？这可不行哦，这岁数太大了。” 孙妈妈一脸八卦的样子。 “我无语了。”孙莞然垂头丧气，论阅历论见识，她已经远远超过了开超市的父母，“反正我大姑的事咱们来帮忙解决，就说……对了，我男朋友说了，钱不是越多越好，要预防升米恩斗米仇的陷阱，别把好事办砸了。这样，就说你和我爸这些年攒出来的家底，一共40万，都借给他们，还不还都无所谓了。” 7017k 第1377章 太封建了 春晚很无聊，但也要看。 这是多年的传统了。 总不能让老爷子一个人孤零零地看春晚，那就太没意思了。儿孙满堂、四世同堂，这样的场面让爷爷很满意。 唯独有一点周不器不太满意，爷爷的思想真是太封建了！ 靠！ 很生气！ 宁雅娴的女儿叫宁欣欣，今年还不到5岁，是一个可爱剔透的小姑娘，任谁都喜欢个不行。她不是周不器亲生的，不过她跟念念一样，都被当成亲生女儿对待，一视同仁。 可老爷子不一样，她只抱亲生的重孙女，对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丫头很冷淡。 周不器就很无奈，看春晚的时候只能坐在宁雅娴和宁雅梦的中间，去跟她俩道歉。 宁雅娴很贤惠，娴雅地说：“老爷子年纪大了，能够理解。” 周不器叹了口气，“他老糊涂了，脑子不清醒，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你看我爸我妈，还有楠楠，还有薛姨妈，都很喜欢念念。” 宁雅娴笑着拍了他一下，“别乱说。” 周不器左边搂着她的肩膀，右边搂着雅梦的腰，咬牙道：“你俩要争点气，给我生个儿子。有了重孙子，这老头子的态度就好了。” “这种事情又不是能选择的。” “总之在他闭眼之前，得让他看见重孙子。” “这是什么话？”宁雅梦吓了一跳，“老爷子身体挺好呢。” 周不器道：“好什么啊，前两年差点就不行了。这两年一直在首都疗养，又起死回生了。” 姐妹俩都听不下去了，都去捂他的嘴。 太混账！ 大过年的，哪有这样说话的？ 周不器哈哈笑道：“说说怎么了，你俩还挺迷信的。这种事要是能说得准，我天天吃斋念佛做法事，别有这种封建思想的余毒。” 宁雅娴嗔道：“那也不能乱说长辈。” 宁雅梦小声道：“首都的天气不太好啊，在首都疗养……嗯，这合适吗？” 周不器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 然后，他就过去坐在了老爷子身边。 “什么事？” 老爷子目不转睛地看着春晚，就跟仪式似的。 周不器问：“爷爷，首都的天气不太好啊，疗养院那边怎么样？” “不怎么样。” “要不要去南方疗养？三亚、鼓浪屿之类的。” “不去！” 老爷子一口回绝。 周不器能猜到几分，笑着说：“可以这样，你跟你的老朋友说一声，看看谁愿意去。多少人都行，所有费用我来出。冬天了去南方疗养，夏天了再回北方呗。那些级别最高的老干部不都是这么安排的嘛，你身边的那几个老伙计貌似级别不够。” 老爷子看都没看他一眼，盯着电视机，沉默稍许，“回头我问问。” 周不器笑道：“要不搞一个出国旅行团也行，欧洲、美国或者澳大利亚，都行，反正也没事，就出去玩呗。” “出国？” 老爷子这就摇了摇头，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疗养院的那些老伙计岁数都挺大了，长时间坐飞机有风险，更重要的都是退休官身，出一趟国太不方便。 晚上8点，伍雨回来了。 9点，孙莞然也高高兴兴地回来了。 第一件事就是找周不器要钱。 说是大姑父牛市时候把房子抵押了炒股，现在被套了，银行要把房子收走了。 “要多少钱？” “他欠了70多万，我跟我妈说，借她40万，剩下的钱让她再想办法。” “你决定就行，嗯……你去跟石婧琳说，让她给你弄钱。”对周不器来说，这都是小事，他关注的不是钱，语重心长地说，“莞莞，钱能解决的事情就不是问题。但是，你要记住，钱是双刃剑，有害人害己的杀伤力。你出钱给家人排忧解难，这是应该的，可一定要把握好尺度。你出钱，是因为你在乎亲情，别因为钱的问题摧毁了亲情，走到了完全相反的一面。” 孙莞然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我知道，我会谨慎。” “你现在每月能赚多少钱？” “都加起来，6万多吧，都是你给我的。” “够花不？” “够啊！”孙莞然眨巴着几下眼睛，“花不完，我都攒着呢，我上次给你买的浪琴手表，就是我自己攒下来的钱呢。对了，我得回个电话，要不我就不急着回来了。” “什么电话？” “孙正义的。” …… 看春晚，包饺子。 很多女人都是南方来的，就很不适应。尤其是石婧琳大小姐，有些束手无策，她是第一次来周家过年，想让她下场包饺子，这是不可能的。 周不器不想她太尴尬，就拉着她一起上楼去书房了。 孙正义在美国呢，现在回电话正合适。 “是百代唱片的事吗？” “相关吧。” “说说看。” 孙正义很兴奋地说：“我已经有过详细的调研，我认为未来一些年，娱乐产业会有井喷式发展。” 周不器笑道：“你终于想通了！百代唱片那边我也有过了多方的询问，现在入手，的确是个非常好的机会。” “我说的不是百代唱片。” “嗯？” “康卡斯特要收购nbc环球。” “嗯，我知道，我就是并购顾问委员会的成员啊。”周不器有点无奈，“nbc环球的大股东是通用电气，持股80%，然后就是维旺迪持股20%。这次并购，维旺迪会彻底退出nbc环球，至少能进账50亿美元。所以，维旺迪不缺钱，他们正在准备把nbc环球给卖掉。这就意味着我们不可能去收购环球唱片了。” 孙正义道：“我说的不是环球唱片，甚至不是音乐产业。” “啊？”周不器吓了一跳，“那是啥？你不会是想参与nbc环球的案子吧？” 孙正义道：“据我所知，康卡斯特无力吃下nbc环球的全部股份，最多是吃下51%，拿到控股权。” 周不器很头疼地说：“那也不能参与，没有控股权……” 这个理由不成立，马上止住。 周不器会对投资娱乐产业感兴趣，不是觉得娱乐产业的成长性好。成长性再好，还能比苹果好？有钱去买苹果的股票好不好？ 投资娱乐产业，是为了拿到控制权！ 是为了所衍生出来的权力。 这跟投资足球的逻辑相通。 可是，软银投资追求的是财富的增长，他们是财务投资，根本不在乎控制权。这个理由就无可能去说服对方。 周不器转而又说道：“如果是环球影业，那我肯定支持。可nbc环球的主要资产是nbc电视网。电视台是夕阳产业，这玩意没有长期的投资价值。如果nbc环球能拆分，这当然最好，可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这个案子没有投资的前景。” 孙正义笑了笑，“我不会投资电视台，电视台和互联网存在着天然性的矛盾。” 周不器松了口气，“谢天谢地，你没糊涂。” 孙正义道：“米高梅怎么样？” “啊？” “米高梅的现状，跟百代唱片差不多。05年的时候，索尼牵头组了一个财团，对米高梅发动了杠杆收购。现在债务压身也还不上了，要破产了。” “这事我知道，太复杂了，没法搞。” 周不器也算是半个好莱坞圈里人，他知道一些内情，这是专属于好莱坞坑害华尔街的资本游戏。 话说，有没有什么手段，花1亿美元就能完成对一家50亿美元的企业完成收购？ 方法有很多。 如果是国内，可以找到这家公司创始人家族的原罪，说你有就一定有，然后抓起来判刑，企业没收。没收之后的企业会进行资产评估，一套精装修的高档公寓，评估为一平米70元，一套房子只值7000元。通过“公开”拍卖，就可以用1亿美元接收50亿美元的资产了。 美国玩的是资本游戏，主要就是臭名昭著的杠杆收购。 1亿美元的本金，可以牵头组织财团，再找来一些资本机构合作，共同筹资10亿美元，成立控股公司。然后以这10亿美元为本金，以未来企业资产作抵押，向资本机构贷款40亿美元，总共筹资50亿美元，就可以完成收购了。 完成收购之后，这家企业就会背负上40亿美元的巨额债务。 主控方只出了1亿美元，持股10%，就掌控住了一家50亿美元的大公司。接下来就是业务调整了，拆分、出售、重组，开启一波卖卖卖，先还一波钱，然后抓住主营业务捞钱。 索尼影业是好莱坞巨头，玩得就更狠了。 在米高梅这件事情上，表面上是索尼出资50亿美元收购了米高梅，现在米高梅濒临破产，索尼影业要亏得吐血。 实际上，索尼影业玩的就是组织财团杠杆收购的把戏，他们根本不在乎米高梅的财务增长，他们追求的是拿到米高梅的控制权。 拥有了控制权，就是规则的制定者，就是裁判员，这赚钱就太容易了。 《007》是米高梅的核心资产，先拍一部《007》，制片方是米高梅，可发行方是索尼影业。然后，奇迹就出现了。 只通过发行一部《007》，索尼影业投资米高梅就回本了。 接下来所有的运作都是利润。 至于米高梅的债务有多大，会不会破产，这根本不重要。反正米高梅的电影都要由索尼影业去发行，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所以说，米高梅和百代唱片这两家公司，看起来一样，其实根本不一样。 米高梅是制片公司，只负责生产电影，没有发行公司，要交给第三方来发行，没有自身渠道。而百代唱片则有完整的音乐制作公司和发行公司，命脉掌握在自己手里。 孙正义刚刚对娱乐产业开展研究，他还不太懂。 周不器就给他解释了这其中的弯弯绕，“互联网是内容为王，可是娱乐产业是传统行业。传统行业都是渠道为王。不管是电影还是音乐，掌握了发行权才能拥有自主权。米高梅已经被阉割了，当然即便被阉割了，也很有投资价值，米高梅拥有的《007》《猫和老鼠》《魔戒》都是最优质的版权，跟互联网流媒体结合也不需要发行公司。可相比之下，还是百代唱片的业务更完整。” “行，我们回头再讨论。” 孙正义是干大事的人。 他最近要斥资超过200亿美元收购美国的电信巨头呢。以他的眼光来看，既然要投资娱乐产业，区区一个百代唱片满足不了他的胃口。既然做了，就要干一票大的，干一票有着远大“愿景”的生意。 只可惜，好莱坞经营百年，比想象中的复杂。 nbc环球和米高梅都不是优秀的投资标的。 结束了电话，石婧琳这边就很不解，“孙正义不是日本人吗？” 周不器道：“准确地说，是日裔美国人。” “为什么一定要找他合作？” “有信任基础啊，他相信我，我也相信他。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做事爽利，动作快。要是跟别的资本家合作，且等着去吧！一个几十亿美元的小生意，不精心调研两三年、谈判两三年，想都别想！” “嗯……” 石婧琳欲言又止。 周不器笑笑，搂着她的肩膀，“有疑惑就说呗，我给你指点迷津！” 石婧琳眨巴了几下眼睛，“今天是除夕夜。” “嗯。” “你住哪屋？” “跟宁露一起，都说好的。” “她……她不是……她是黄花姑娘吧？” “对。”周不器叹了口气，“没办法，你们都太迷信、太封建了，我也只能随波逐流。新年新气象嘛，除夕之夜破个处，新的一年有好运。” 石婧琳抽了抽嘴角，“我听着耳熟！好像谁跟我说过，你最信这个了。” “有吗？你听错了吧？” “我也去！” 石婧琳跃跃欲试。 “嗯？”周不器皱起眉头，“不好吧？” 石婧琳振振有词地说：“我也有麻烦没解决呢，缘味集团的矿泉水业务我都没法干预。我也去，我也要好运。” “血淋淋的你也不嫌膈应。” “不嫌弃，刺激。” “靠！” “行不行嘛。” “随便你！” 7017k 第1378章 隐藏任务 本以为过年是休息。 没想到，这年过得比工作还累。平时工作的时候，是白天工作，晚上操劳，能够维持一个比较好的平衡。 春节这几天，周不器不工作。 老关系户都由爷爷和老爸出面协调。 不是周不器不孝顺要麻烦老年人，实在是他的级别太高。总不能来了一个什么处长、科长，或者一个身价几千万的小老板，就要出面笑脸相陪吧？ 笑脸相陪也不算什么。 可那些人要么跟爷爷称兄道弟，要么跟爸爸称兄道弟……好么，周不器去了就是个小辈的，毫无地位可言，跟他的身份太不搭配了。 索性小来小去的就不出面。 在家陪老婆孩子。 呆在家里，又没什么工作，吃饱喝足了，就搂搂抱抱地在一起聊天、看电影、喝酒、唱ktv，血气方刚又莺莺燕燕的，玩着玩着就擦枪走火了。 结果就昼夜不分，平衡打破了。 即便周不器年轻体健，也有些扛不住。韩妍和陈燕是一伙儿的，冯慕儿和孙莞然是一伙儿的，石婧琳则是拉上了新欢宁露。还有温知夏、伍雨要照顾，也要关照好宝妹妹和薛姨妈。 还好宁雅娴和宁雅梦都怀孕了，否则压力更大。 周不器咬牙坚持了六七天，终于拨云见日。春节假期结束了，要回归到工作中了。 哎呀！ 工作的感觉可真好啊！ 第一件事，先去春城分公司给员工们发春节红包，每人1000元。这是紫微星的惯例了，每年春节年假结束后，都要发红包。 也是一种管理机制。 假期结束上班的第一天，可以亲手从老板和核心高管那里领取红包。迟到了或者晚了，红包就没了。 其实就是鼓励大家重回工作岗位。 可即便有1000元的红包，经过统计，春城分公司这边也有22人选择了请假、延期或者迟到，比例高达13%。 春节太特殊了。 这是最具代表性的传统文化，有极特殊的意义。假期很长，最少的也有七八天，长的可以达到半个多月。 从市场经济的角度来看，这在全世界都没有。 这么长时间的经济停摆，会形成很强的社会压力。同样是过春节，深受中华文化影响的韩国过的春节，就比较市场化了，只有三天假期，初一、初二、初三。 休息的时间短，就不会给工作造成“断档”式的伤害，员工在休息和工作之间的调整也会非常容易，可以更快速地重新投入到工作之中。 2月2号，初八，周不器乘飞机去韩国。 这个时候，韩国早就恢复如常了，社会机器已经在正常地运转。 飞机上，周不器放下了座椅睡觉。 另一边，陪他一起去韩国的孙莞然和宁露在叽叽喳喳地唠嗑，也不知道怎么就说唱起歌来了：“青花瓷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周不器很无奈，“你俩别唱了，让我睡会儿行不？” 孙莞然吃吃笑道：“行啊，在这吗？我俩一起吗？宁露刚才还跟我说呢，她身体恢复好了，可以了。” “靠！”周不器面色微变，转了个身，捂住耳朵，“算了，当我没说！” 孙莞然笑得没心没肺。 宁露初经人事没几天，还不像她那样奔放，脸色微红，“咱俩小点声。” 孙莞然压低声音，小声问：“你有啥奖励没？” “什么奖励？” “没见红？” “瞧不起谁呢，”宁露白她一眼，非常好奇，“这种事还……还有奖励？” 孙莞然道：“我也不知道，问问。” 她也是好奇。 因为周不器太忙，所以杨蜜、蒋冰婕那几个小明星平时有事了，都是跟她联系。需要钱或者别的小麻烦，也要经她的手来做。 所以她知道一些事。 那些小明星第一次见了红，都是有奖励的，买车买房还有电影角色，会有机会跟老谋子、小刚这种级别的大导演合作。 “没听说啊，有吗？咱们现在住的公寓，就是给你的奖励？” 宁露轻轻摇头，心中讶异。 这要是她有奖励自己没有，这就太不公平了。 孙莞然小声道：“不是吧，没过户。” 宁露问：“你没安全感？” “没有，就随便问问。” “什么奖励不奖励的，我不在乎。老板是什么身份啊，还怕他欺负咱们？该有的早晚都有，关键还是得自己争气，就像宁雅娴似的，你得有那个实力，那个资本。” 孙莞然好笑道：“看不出来，你想得还挺长远。” 宁露脸色发红，硬着头皮说：“老板不是总这么嘛，我看你是心不在焉不听话。” “他说什么了？” “说了很多次啊，什么样的层次配有什么样的财富和社会地位。社会地位什么的我是不想了，要是想自主可控的足够的财富，还是得提升自己的能力、认知和阅历。水平到了，才能驾驭那么多的财富。要是水平不到，老板给了一大笔钱，就砸晕了，就不是享受人生，是感受人生的痛苦了。” 孙莞然一拍脑门，“你可真行。” 宁露神色狐疑，一脸奇怪，“不对吗？不是说张总现在都有点抑郁了嘛，钱太多了，缺乏人生目标了，精神状态都不好了。” “那你有啥人生目标啊？” “我……” “说啊。” “我不知道。”宁露就有些惆怅，“大概就是让我爸过得好，然后……然后过人上人的日子呗。12月末的时候，我参加了大学的同学聚会。我开着新买的宝马a8，还有你送我的爱马仕包包……所有人都羡慕你、讨好你、恭维你。” 孙莞然轻轻颔首，叹了口气，“是呀，人上人，那种感觉谁不喜欢呢。” 心中松了口气。 这下可以了，任务完成了。 作为初中同学，她还是周大老板的心腹，还有隐藏任务，要帮他做一些“人事管理”的工作，除了外面的小明星，也包括秘书室里的小秘书。 其中很关键的一项，就是心态上的分析。 宁露这样的心态，就能够让人放心。 现在是人人都羡慕、讨好的状态，想退就退不回去了。 宁露忽然问：“对了，嗯……你有手绢吗？” “什么手绢？” “就是……” “哦！”孙莞然见她有些难为情，马上就想明白了，“有啊，都有，你没看他包里平时都有一沓备用么。” 宁露美眸睁大的样子，“那么多呢，我还以为是出席重要场合时候，塞在上衣口袋里的呢，原来……” 孙莞然白她一眼，“你怎么傻乎乎的。” 宁露扭头看了周不器一眼，然后趴在小桌上，声音极低地说：“我的手绢被老板收走了，你的呢？” “一样。” “扔哪去了？” “你没在手绢上签名吗？” “签了啊，时间地点姓名。” “那不就得了？”孙莞然奇怪的看她，“他收藏起来了啊，你不知道？他收起来的时候，你没问？” “哦，原来是收藏了啊……”宁露松了口气，“我哪敢问啊，当时我半边身子都是麻的，脑袋里空空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孙莞然哭笑不得，“服了你了，没见过你这么笨的。” 宁露追问：“那老板收藏在哪了？” 孙莞然想了一会儿，轻轻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可能存放在温知夏那吧，也可能在石婧琳那。你问这个干嘛？” 宁露很轻松地说：“我还想自己珍藏起来呢，毕竟是最宝贵的东西。不过既然老板收藏了，那也挺好，总归不能白白扔掉了，怪可惜的。” 孙莞然很无语。 有点理解不了。 一个破手绢，还带血了，有什么可珍藏的，一个个都是老封建，这个宁露也是。嗯……貌似封建点也挺好，女德班效果会更好，就更好管理了。 这么一想，孙莞然就很高兴。 觉得自己的境界又高了几分。 宁雅娴怀孕了，一年之内恐怕都不会工作了。看样子，自己就是贴身大秘了，可以承担更多更重要的工作了。 …… 日本总人口的三分之一，都聚集在东京商业圈里。韩国就更夸张了，超过一半人都聚在首尔商业圈里。 这在国家治理、社会管理上就大大便利了。 为商业发展也提供了更有利的条件。 人口越密集，社会效率越高，额外开销越小；人口越松散，社会效率越低，额外开销越大。在韩国开拓市场，从理论上来看，其实非常简单。 只要拿下首尔这一座城市就行了。 拿下了首尔，就必然会拿下整个韩国。 周不器去了韩国，负责大陆国内业务的许亮杰和沈向阳、日本分公司的唐斌辰，京淘的负责人陈东，以及紫微星海外业务的总裁陆器都已经到了。 主要目标就一个，确定韩国业务的代理人——金凡秀。 此前，陈东和唐斌辰都去韩国见过他，谈得很愉快，双方合作的意向很明确。 金凡秀是韩国目前最大的互联网集团nhn的创始人之一，现在离职了，当然会内心不平、郁郁寡欢，期待着东山再起。 跟紫微星合作，就是最佳的机会。 尤为重要的一点，连陆器都来了！ 金凡秀是美国留学的高材生。 而雅虎堪称硅谷互联网的发源网站之一，是十年前的世界第一互联网巨头。金凡秀当初去雅虎实习过，给他面试的就是陆器。 陆器早就不记得他了，他却记忆尤深。 有了这层关系，合作趋势就更明确了。 与此同时，陆器还把手机带过来了，一部美版iphone，上面已经下载、安装了紫微星最新开发出来的英文版的社交产品helo。 此前唐斌辰只是跟他进行语言上的交流，这下见到产品了，就更受鼓舞了。 7017k 第1379章 相人 这次组团来韩国，主要是两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搞定金凡秀了。 他很希望跟紫微星合作，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不过，这是双向选择。 他同意还不够。 紫微星这边也得认可他才行，他要接受周不器、许亮杰、沈向阳、陆器、唐斌辰这些人的组团“面试”。 韩国市场很特殊。 紫微星很难亲自下场去开拓韩国业务，就只能找一个代理人了。找好代理人后，紫微星就会提供各种各样的资源、技术、经验和行业数据，助其发展。 这个人必须要有足够的能力才行。 周不器比较轻松，有如掌控雷电。 前期通过陈东，他都调查好了。 确定了金凡秀的身份。 他就是后世中在移动互联网时代缔造了“韩版企鹅”kakao集团的那家伙。 人品方面不好说、不了解，但性格方面绝对没问题，是一个企业家的材料。他没有大多数韩国人身上都有的那种“天下间唯我独尊”的骄傲，比较传统、务实，而且足够的谦虚。 前世，做出来的，可做着做着，微信就碾压级地超越了对方。不仅是用户数量的超越，更是产品上的超越。 不管是从产品设计、功能设计还是底层的技术实现，。而企鹅公司利用微信这款神级产品，成了移动互联网时代的中心点，成了产业化互联网的流量源。 金凡秀没有因为对方的模仿而恼火，而是像个小学生似的找上门了，多次去企鹅公司求取真经，学习经验。 然后，双方终于达成了战略合作，获得了企鹅的战略投资，拿到了企鹅提供的技术和行业经验，成了企鹅的小弟。 再然后，韩版企鹅集团就诞生了。 国内的互联网巨头有很多，尤其在移动互联网时代，出现了一大批的大公司，企鹅只不过是依靠着两款产品，成为了平台中心，成为了流量分发地。 金凡秀不同。 他在韩国所向披靡。 玩的是企鹅公司早期的商业模式，就是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依靠着kakaotalk在韩国本土的垄断性地位，别人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依靠庞大的流量和产品生态搞死对手。 作风和手段极其野蛮。 这也没关系。 这种小国家，只要别踩红线，对垄断的监管都比较松。尤其是互联网企业。培养出一家本国的垄断性的互联网企业，总比市场被硅谷的互联网巨头抢占了强吧？ 韩国是一个小国家，就算形成了一家高度垄断的互联网巨头，市值也就是500亿美元左右。 不纵容垄断，实力就不够。 实力不够，怎么跟国际巨头竞争？ 不过，后来他还是以垄断的名义，被青瓦台给拿下了。 不是因为互联网，而是因为娱乐公司。 事业上大获成功之后，金凡秀一度成了韩国首富，然后就想把手伸进娱乐产业，要去收购大名鼎鼎的s/m娱乐公司了。 娱乐产业可是传统财阀的地盘，说是皇宫里的储秀宫都不为过。 一番交战，金凡秀就完蛋了。不仅收购s/m失败，在kakao公司也失去了权力，辞职退出了董事会和管理层，变成了一个闲散的富家翁。 不过那都是十多年以后的事了。 眼下的金凡秀，周不器见过之后的第一印象就挺好，跟韩国电影里那些演正面人物的大叔差不多，眯眯眼、微胖、面善。 午餐，金凡秀请大家吃了一顿韩国特色的——韩式烤肉。 也不是什么米其林的高级饭店，就是路边一家装修比较高档的烤肉店，比较大众化，闹闹哄哄的，客人很多。 周不器的印象就更好了。 觉得这小子很实在。 吃饭的时候一共9个人，周不器、陆器、沈向阳、许亮杰、唐斌辰、金凡秀、陈东，还有宁露和孙莞然。 直接上炕。 有两个烤盘。 宁露和孙莞然坐在周不器的身边，对面是唐斌辰和陈东。这一桌比较随意。 另一桌才是重点。 吃饭的过程中，陆器、沈向阳和许亮杰，会跟金凡秀进行业务和理念上的一些交流。 宁露不会吃。 周不器就给她示范，拿起一片苏子叶，夹起一块烤到七八分熟的牛肉，蘸点板筋酱和辣椒酱，放上蒜瓣、青椒圈和洋葱圈，再放上一小节辣白菜。 卷成一团。 直接吃！ 嗯！ 诸多味道混杂在一起，果然美味！ 很顶级！ 孙莞然也赞不绝口，“比春城的韩式烤肉好吃，这牛肉好柔软，咬起来真迷人。” 宁露有学有样，一脸享受的样子，还像个美食家一般的点评，“这跟国内的烤肉、烤全羊什么的不太一样。国内的烤肉吃的是烤肉，主要是肉香。他们吃的是烤肉和各种蔬菜的混合，有许多种复杂的味道，层次感很足。” 周不器开玩笑道：“可能是牛肉太贵，吃不起，只能混着蔬菜一起吃。” 陈东则高度评价，说是韩餐比日餐好吃多了。日餐吃多了，能得抑郁症。就不知道韩式狗肉怎么样，抽空可以去尝尝。 这个提议招来了两个女孩子的坚决反对。 旁边那桌在说英语，他们这桌在说汉语。 也不必避讳金凡秀，他根本听不懂。 周不器就很直接地问：“金钟赫那边呢？怎么样？” 这是他来韩国的第二件事。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金凡秀这个宝押得很好，可他真能100%的成功？ 未必！ 所以陈东的这个小弟金钟赫，还是要予以重视的。他拿着陈东的资金在韩国创业一年，已经做起来了韩国本土第五大的电商平台。 最重要的一点，他家有现代集团的背景。 此前已经多次提出过类似的要求，说是现代旗下的高科技投资公司有意对他的电商公司jtmall进行融资。不过被陈东一推再推。 不是不重视，而是太重视。 主要就是在等周不器。 路要分两步走。 一边是金凡秀，一边是金钟赫。 金凡秀代表的是新生力量，没有传统财阀背景，完全靠着市场和个人奋斗以及对互联网的理解。 金钟赫的背景强大，属于新老势力的结合体。这样的背景之下，他就可以做一些金凡秀做不到的事情。 两头下注。 总归能成功！ 拿出3-5年时间来观察。 要是金凡秀成功了，就把所有资源都提供给金凡秀。要是金钟赫成功了，就把所有资源都提供给金钟赫，助他成为韩国的互联网大佬。 要是两边都成功了，那也简单，可以通过资本运作，推动两家公司的合并。 陈东道：“跟他说过了，随时都可以，那小子……” “怎么了？” “他家庭条件很好嘛，有点公子哥的做派。不像金凡秀似的，很朴实。那小子想邀请你去什么夜店呢，说是都安排好了。” “安排什么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 陈东打了个哈哈，这就不方便多说了。因为他已经发现周老大身边的这俩小秘书大眼睛咕溜溜地转，一脸的警惕与审视。 周不器正色道：“不相干的就别安排了，赶紧把生意上的事搞定。嗯，最好跟金钟赫的父母见一面，说说对未来商业蓝图的构想。如果能够得到现代系的全力支持，这成功概率可能比金凡秀还高。” 娱乐为王的时代，会大大地拉近互联网与娱乐圈的距离。 金凡秀想收购s/m娱乐，这真的是kakao集团产业版图第一部分。只可惜，他背景不够，搞不定这件事。 韩国的两大娱乐巨头s/m娱乐和yg娱乐，不仅是商业上的竞争，还有背后财阀的关系，更有新党和共和党的政治角力。金钟赫背后有传统财阀关系，就有了商业运作的空间，能够排除一些其他不相干因素的干扰。 陈东点了点头，“什么时候安排？” 周不器道：“尽快吧，我又不懂韩语，懒得跟他们浪费时间。反正是找代理人，又不用咱们亲自下场，选对人，然后砸钱就行了。” “那就今晚？”陈东小心地看了一眼对面的两个小美女，故作淡定，“今晚先去金钟赫那边，他年前就都安排好了，挺热切的，不好拒绝。” 周不器从他的表情里，就知道没好事，不过他说的对，这种事不好拒绝。 手下殷切的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不去不给面子不说，还容易让人心寒。 这是陈东收的小弟，还是多照顾一下吧！ “行，那就安排吧。”周不器又吃了一块烤肉，看向了唐斌辰，“你那边怎么样？产品啥时候上线？” 这个春节，唐斌辰都没回国。 就在日本督战开发日文版的helo呢。 美版和日版不是简单的从英文到日文的语言变化，在产品设计和功能展示上都有比较明显的区别。 唐斌辰道：“这个月肯定可以上线。嗯，苹果端和安卓端同时上线。下个月再上线其他平台的两个版本。” “好。”周不器呼了口气，颇有些感慨，“移动社交的时代，终于来了！” 孙莞然歪头，很好奇，“国内呢？什么时候开始？” 周不器摇摇头，“且等等吧！” “为什么？” “国内的手机现在都不让使用wifi呢，所有的智能手机都要阉割掉wifi功能才行。什么时候这个禁令取消了，国内的移动互联网浪潮才算真正到来。” 7017k 第1380章 志同道合 一顿饭吃下来，大家对金凡秀的印象都比较不错。 毕竟是有过成功经验的创业者。 在此基础上，就可以做一些大事了。 和金凡秀合作，不是要做紫微星的韩国分公司，而是一家看起来相对独立的公司。很多产品即便内部结构一模一样，也不会使用相同的名字。 比如微点音乐、微点笔记、uc浏览器、uc手机助手，都要改头换面，变成某一种“韩国本土”的样子出现。 其实就是换一个壳，伪装成韩国国产的样子，去骗韩国的老百姓，去迎合他们的民族感情和爱国情怀，然后去收割。 韩国地小人少，处于战争的威胁之中，首尔更是面临了北方万炮齐发和核弹攻击的可能性。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跟以色列差不多。 都是强制兵役。 这种国家背景和社会文化，也自然而然地延伸到了商业市场中。这就形成了一个优势，这里需要出现一些实力强大的集团公司，以此才能对抗国际化的商业竞争，来保证本土商业的竞争力。 所以在监管的方面就比较松。 做大做强是最重要的。 别的都往后退。 午饭过后，大家先去酒店休息，等金凡秀的小伙伴过来。 趁此机会，周不器跟大家开了一个小会，发表了一通讲话—— “开拓韩国市场是最难的，也是最简单的。难是因为这里排外性太强，咱们这些外人渗透不进去。简单是因为只要找到合适的代理人，让代理人去做生意，市场开拓起来要远比日本、欧美容易。” “我们国家想发展出一家跨国巨头非常不容易，除了内外的非商业因素的干扰之外，商业因素的限制也很大。国内的商业模式和成功经验，对外复制真是太难了。即便复制，也只能向下兼容、而不是向上兼容。” “不过，韩国可以。” “有一些在欧美国家看起来比较过分且严苛的商业模式，甚至在国内看起来都有些过分的商业模式，在韩国却可以游刃有余。从公司到集团，从集团到财阀。” “互联网是个新兴产业，尤其是移动互联网。可以想象，未来的韩国一定会出现一家基于互联网产业的大财阀。我们要抓住这个机会！渗透进去！就像三星、现代、sk这些大财阀背后都是美资一样，互联网领域我们就不必谦虚了，要拿下来！” 周不器说得比较笼统，就是给大家定一个基调。 对韩国互联网产业，应该有一个比其他国家更大更恢弘的信念！ 欧美发达国家且不说，垄断管制非常严格。 国内也有诸多限制。 比如微信。 微信除了即时通讯功能之外，还集成了电商、新闻资讯、订餐、游戏、打车、音乐、电影购票等诸多功能。 可是，微信提供的是一个开放平台或者半开放平台，那些衍生服务都是由第三方公司来提供的。 如果这些事都是微信自己做，然后利用自身的流量去冲击、打压、制裁竞争对手，必然会被监管严查。 韩国就不一样了。 完全没有这样的担忧。 “韩版里边也有浏览新闻、订餐、游戏、打车、音乐等功能，不同的是……这些功能都是他家自己出产的。 利用社交平台的流量优势，冷酷野蛮毫无底线地打压竞争对手。 韩国市场本来就小，人口本来就少。比如打车软件，这个市场规模不大。结果被kakaotalk一冲击，创业公司根本就没法活。 国内某一家互联网公司能拿到5%的市场份额，还能坚持活下去。韩国不行，只有5%的市场份额，基本就是等死。 这样的大环境下，成功的公司做着做着，产业就高度统一了。 也就是说，韩国的互联网市场，更符合“流量为王”的理论！ 在美国或者欧洲，要坚持“互联网公平性”原则，不能利用平台流量的强势地位去欺负小公司，去恶意打压。 韩国就没有这样的担忧，可以放心大胆地上。也就是说，谁能在移动互联网的时代里在韩国抢占了社交软件这个赛道，谁就无敌了。 所以，“韩版helo”是最重要的一款产品。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没有这款产品，做什么都很困难。有了这款产品，那就容易太多了，国内有现成的经验去学习，公司的发展就会一片坦途。 …… 下午，金凡秀叫来了几个他的小伙伴，和大家一起聊。 聊过去，聊互联网，聊未来，聊智能手机，聊移动互联网，聊未来可能存在的种种基于互联网的设想。 这种创业者的交流，经常就是说起来能长谈三天三夜，都不用睡觉。 这种兴奋劲对精神的刺激，比赌场和女人强烈多了，亢奋的状态往往能让人欲罢不能。尤其是很多创新的想法碰撞和一致的商业理念摩擦，激动之处能让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恍若跳跃。 相比之下，紫微星这边的人都相对冷静。 至少周不器的兴奋劲是装出来的。 要装出一副志同道合的样子，去打动对方、感染对方。“三顾茅庐”就不必了，争取“一顾茅庐”就把对方的忠诚给俘获，让对方效忠。 时间过得飞快。 大家都沉浸其中，感觉酒店的这间客厅里，成了这个世界上最激动人心的场所。最苦恼的当数陈东和孙莞然。 他俩的英文水平都不太高。 语速快的时候，都听不太准。 没办法，这俩人就充当服务员，倒咖啡、泡茶，后来甚至还找来了一堆饮料，混杂着威士忌一起喝。 连晚饭都是让酒店服务员送到了客房里。 也不去套房餐厅。 就在客厅里，要么蹲在桌边，要么坐在地板上，要么靠在沙发上，一边吃一边聊，不亦乐乎。 大有一种天荒地老不罢休的感觉。 整体的氛围很不错。 大家的精神头都很足。 陆器都红光满面地，深入交流起来，他也意识到了这个韩国创业团队的确是有思想有创意的，围绕着helo这款产品，提出了很多巧妙的新思路，让他为以后产品的改进提供了一些方向。 周不器这边则差不多了，还有别的事呢，就带着孙莞然和宁露一起撤了。 去见另一个韩国人金钟赫。 这小子有财阀背景，关系很硬。 电话约好下楼之后，对方已经派了两辆现代过来，本人也来了。 周不器在东京见过他，语言的沟通存在障碍，好在宁露精通日语。金钟赫说日语，宁露帮忙小声翻译。 “他说第一次来韩国，要好好地玩一玩。” “哦。” “他说这边的夜店特别发达。” “是吗？” “他说……他说有很特别的安排。” “嗯。” “他说是安排了很多女孩子。” “是吗？”周不器见宁露面色不喜，就叹了口气，颇有几分无可奈何地说，“想做生意，尤其是跨国生意，这就跟唐僧去西天取经一样。唐僧不也得过盘丝洞、白骨精，不也得过女儿国吗？这都很正常。走吧，别着相，让人看低了咱们，好像没见过世面似的。” 距离很近。 就在这边的富人区。 不是嗨吧迪厅，而是ktv类型的夜总会。从装潢、规模和设施环境来看……这特么的，算个屁的顶级啊，比国内的顶级夜店至少差了三个档次。 去了之后，服务员引着金钟赫去了里间的一个大包房，很大很敞亮，少说也有一百平米，电视有六七十寸。 金钟赫跟他们滴流咕噜的说了一通韩语，然后就笑容满面的介绍起来，除了这间唱歌的主房间以外，还有内嵌的洗手间，还有内嵌的大卧室。 嗯，看到这堪比五星酒店的卧室和加宽大床，这家夜店的级别才算彰显出来。 “卧室是干啥的？” 孙莞然和宁露一样，都是紫微星发展起来之后才加入的，所以没有夜店经历，就不太懂。创业早期周不器为了开拓人脉关系，也没少晚上去夜店应酬。 周不器看了她俩一眼，没解答。 下一刻，她俩就懂了。 姑娘们来了！ 嗬！ 真是见到了大场面！ 按服装分类，一共是七八波。一波是戴着兔耳朵的cosplay，一波是可爱的小护士穿着，一波是日本的女佣风，一波是性感热辣的泳衣，一波是短袖热裤的校花风…… 甚至还有镂空装。 就是外面只穿着一件薄薄的透明睡衣，里面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一眼看上去什么都能尽收眼底。 靠！ 这下终于明白旁边的卧室是干啥的了。 太荒唐了！ 孙莞然都惊呆了，急急忙忙地往周不器身边凑，“这……这是要干啥啊？” 周不器虽然是第一次来韩国玩，可国内的经验丰富，解释道：“你看这包厢多大啊，就咱们五六个人，多单调？叫些公主过来，主要就是点歌、唱歌的。咱们喝酒聊天，让她们唱歌给我们听。人多了热闹，有氛围。” 眼见着都涌进来三四十个女孩子了，孙莞然就急忙道：“你快去说一声，别来那么多，还有……还有那些不穿衣服的都不要。这种夜店公主有什么好的，留几个唱歌调节气氛就行了。” 宁露能听懂几句韩语，就在旁边悄悄地说：“我刚才听了，好像不都是夜店公主。那些镂空装或者内衣装的应该是公主，那些衣着偏保守的女孩子是临时过来兼职的娱乐公司练习生。” 周不器也觉得有些过了，就告诉陈东，“差不多行了，留一些专业的志同道合的练习生，唱唱歌跳跳舞就够了。” 陈东深以为然，“嗯，咱俩都是已婚的好男人，不能出轨。” “滚！” 7017k 第1381章 财阀思维 已经出道的爱豆女团一般不会参加这种应酬，可有资格出道的才几个啊？绝大多数的女孩子都只能停留在练习生的阶段。 既然无法出道，爱豆经纪公司为了赚钱，为了把投资收回来，就只能走一些夜场路线了。 一般一家公司，比如金钟赫做的电商jtamll，如果拿了现代集团的投资，那就相当于现代系财阀的一员了。 接下来再拿融资的时候，就要有所顾虑了，三星、lg、sk这些跟现代有着强竞争关系的财团的资金就不能收。 收了就相当于背叛。 就比如现在韩国最大的互联网集团nhn集团，背后就是三星。而第二大的互联网公司背后是电讯sk，分界线很明显。 可是娱乐公司不一样，几乎跟所有财阀都有关联，主要就是靠着女明星、女艺人来进行商务应酬。 韩国的应酬饭局上，要是没有个女艺人作陪，都不叫应酬。 这种爱豆经纪公司，是财阀手里的棋子；爱豆是爱豆经纪公司的棋子；练习生是尚未出道的爱豆，被爱豆呼来喝去…… 整个流水线下来，这些未出道的练习生，就是最最底层了，没有选择权，也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甚至都要跑到夜店来像个夜场公主般地来提供服务。 不过很快一个男领队就过来小声地提醒，说是练习生不是夜场公主，不能太过分。如果是夜场公主，客人有需要，她们没有拒绝的权力，必须服从。练习生毕竟不是专业的，客人要是看上了，得跟她们谈条件，再跟领队谈条件。 周不器就觉得很荒谬。 他出来玩，是为了听歌看跳舞、喝酒聊天的，不为了搞别的事情。真要是有意，他也不可能带着孙莞然和宁露一起过来。 金钟赫看样子是动用了不少的关系，请了很多人。 没一会儿，就确定下来了，留下了二十多个女孩子，是五队练习生，都是来自s/m娱乐公司。有一队今年就要出道了，还有一队明年会出道。 让她们表演节目就好了。 没想到，一切都安排就绪后，上来就摆出了一个大场面，在两个领队的号召下，这二十多个身着各种性感制服的姑娘们，集体下跪、磕头。 嘴里念念有词。 周不器吓了一跳。 这是干啥？ 好在旁边的宁露连忙解释：“这是拜年呢，现在是春节。” “哦！” 周不器恍然大悟。 这也算是中华的传统文化，春节是最重要的节日，要以最隆重的跪礼来表达尊重。周家以前就是从齐鲁大地闯关东过来的，爷爷就说过，说是小时候他在关里的老家，拜年都是要下跪的。过年出门，乡里乡亲见到了，都得走一路、跪一路，隔着几十米远就下跪磕头。 虽然是传统文化，周不器不认为这是对的，“这是糟粕，被他们继承下来了。” 宁露也为这些练习生女孩子不平，道：“都是韩国人，别人怎么不跪？都在欺负小姑娘……嗯，还有几个不跪的，她们是外国人吧？” “应该是。” 周不器点了点头。 旁边还有四五个女孩子站在那里鞠躬，没有下跪，有一个蓝眼睛、高鼻梁，是个白人女孩儿。还有几个是东方面孔，也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 接下来就是表演节目，客随主便。 周不器很随意。 很显然，这个金钟赫是小瞧他的老板陈东，以及老板的老板周不器了。 以为他俩都是年轻人，都很吃这一套，也会像韩国的很多公子哥那样喜欢流连花丛去玩弄小明星呢。 周不器来韩国是办正事的，肯定不能被这简单的美色给诱惑住。 吃人的嘴短。 能搞出这么一个大场面，单靠一个金钟赫恐怕还不够，这背后一定是现代集团的关系，才能联系上s/m娱乐公司，让他们安排应酬。 如果就范了，中了他们的美人计，这关系就相当于建立了。 也就意味着紫微星在韩国的市场发展，要站队到现代集团那边了。 这可是大事，不能轻易做决定。 现在韩国第一大互联网公司背后靠着是第一大财阀三星，第二大互联网公司背后靠着的是第四大财阀sk。 第二大的现代和第三大的lg都没有能够涉足到互联网领域。 摆在周不器面前的有三条路—— 第一，跟现代集团合作； 第二，跟lg集团合作； 第三，大力培养金凡秀，让他成为新的财阀。 财阀思维不同于财团思维。 前者在于权力，后者在于利益。软银或者绝大多数的欧美大财团，追求的都是利润，是为了赚钱。 假如在对一家上市公司的投资，有两个选择。 第一，拥有1%的股权，但有控制权；第二，拥有10%的股权，但这是财务投资，没有控制权，甚至连董事会席位都没有。 财团肯定会选择后者。 为的是追求利益的最大化，是为了赚钱。 财阀不一样，他们会选择前者，赚不赚钱……这意义不大，家族已经拥有了几辈子都花不完的财富了。他们在乎的是财富的保护，是能够安安稳稳地花这笔钱，这就需要权力。 陈东、陆器、唐斌辰他们不会考虑这些。 可周不器的层次足够高，他能感同身受。要是可以的话，他也不愿意拆分紫微星，他也想牢牢掌控。 跟金钟赫的交流很不方便，这小子是在日本留学的，日语说得很溜，英语很操蛋。 好在有宁露居中翻译。 一边看未出道的女团跳热舞，一边跟金钟赫聊形势。 果然，跟周不器预料的差不多。 明天，金钟赫的父母相邀，到场的可能还会包括现代集团的郑家的人。这是看中了紫微星的强大实力，想要借助外援的力量，在本国的互联网市场里分一杯羹。 相比于资助金凡秀成为新的财阀，周不器更愿意跟传统财阀合作。老家族都有家族口碑，有信誉、阻力小，合作起来风险小。 一番思考，周不器决定接受他的建议。 去跟现代集团的人会面。 不仅仅是为了互联网，现代集团的手机业务做得很差，远远比不上三星和lg。有三星和lg存在，aster手机几乎不可能在韩国有所作为。不仅是aster，除了iphone，全世界任何一家外企的手机在韩国都卖不动。 如果可能的话，爱斯达可以跟现代合作。 金钟赫就特别高兴，特别感激。 现代集团在互联网领域缺乏统治，这个市场都被三星和sk给霸占了。如果他能够跟紫微星建立起长期稳定的关系，他的老爸恐怕就不单单是现代集团的副总裁了，有资格进入总裁办了。 这边，金钟赫和周不器各有所思。 都在为自身的利益考量，来权衡接下来可能存在的合作。 另一边，孙莞然不知什么时候叫来了一个穿着小护士造型短裙的姑娘，是刚才表演过的练习生，在很开心地聊天，说的还是中文。 周不器就很好奇，向她来招手。 “中国人？” “对。” “国籍呢？” “没换国籍，我以后还要回国发展呢。”对方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儿，长得挺清秀，笑容很甜美，“我才来韩国两年，当练习生，公司说了，今年就能出道。” 周不器笑笑，“那还行啊，恭喜啊。嗯，你认识我吗？” 女孩儿抿嘴道：“认识，您是周总，是紫微星的董事长。嗯……好几年前，我就见过您。” “啊？” “徐百卉是我学姐呀，当时她在外面开公司，我还去兼职过呢。当时我就见过您。” “这么巧？”周不器兴趣一下就增加了，对她却毫无印象，“原来你在北舞读书，嗯，你叫什么名字啊？等你以后回国发展，可以去婕妤传媒。” “谢谢周总，我叫宋浅浅。” “宋浅浅……” 周不器微微一怔，仔细看了几眼，认不出来。他是影迷，喜欢看各种电影。可这姑娘是个爱豆，没啥拿得出手的影视作品，印象不深。 反正就是挺巧的。 异域他乡见到老乡，周不器也挺高兴，犹豫了一下，低声问：“在这边怎么样，这帮韩国人有没有为难你？” 宋浅浅很轻松地说：“没有，大家对我都挺关照的。我是签约的，当初就说好了，我一定能出道，主要就是针对咱们中国市场。当时我还大二，要不也不能中断学业。” “你退学了？” “没有，休学。” “嗯。”周不器点了点头，还有些担心，“练习生的地位很低吧？我还挺惊讶的，怎么直接拉了这么多女孩儿来夜场了。” 宋浅浅道：“我也是，我听说要来夜场表演，我也吓坏了。领队说是大人物，必须来。见到是你，我才放心的。” “平时这种事多吗？” “挺多的。” “嗯？” “我一来就是出道组，不参与这种事。今天是特殊情况。平时……平时都是那些本地的韩国女孩，家庭条件不好的，会出来……嗯，兼职，会有报酬。” 周不器皱皱眉，“这种场合，有点乱，以后你就别参加了。” 宋浅浅咬着嘴唇道：“嗯，是挺乱的，有时候……有时候有的女孩子出去了一晚上不回宿舍。等第二天再见到的时候，走路都要扶着墙。” 周不器很关心，“你呢？没人欺负你吧？” “我没有。”宋浅浅抿嘴笑笑，“周总，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呢。我说了，我一来就是出道组，是签约的。” 周不器点了点头，“你要是在这边遇到了麻烦，就回国发展吧，去找你学姐。徐百卉现在做得挺不错，让她帮你。” “好，谢谢。” 7017k 第1382章 好人周总 周不器没想到在国外见到老乡，老乡也就罢了，还有许多渊源。宋浅浅是徐百卉的校友学妹，还在05年、06年的时候去婕妤传媒兼职过。 那个阶段，正处于婕妤传媒的创业期，就跟校内网早期一样，也没少从大学里雇佣一些大学生来做一些简单的事情。 从这个角度来说，宋浅浅也算是功臣。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她长得很美，性格很好，是潜力明星。美中不足的是她化着韩系的妆容，头发也染过。乍一看，就是个地道的韩国妹子。 周不器让她跟宁露交换了手机号码，遇到麻烦了，可以随时联系。 没办法，韩国的娱乐圈太吓人了。 眼下这一幕就能看出来。 一个简单的商业应酬而已，直接从娱乐公司拉来了二十多个练习生，让她们像夜场公主一样地唱歌、跳舞又陪酒。 放在国内，呃……国内也许更夸张，以周不器的身份，十八线小明星连靠边的机会都没有，一定得是安排一线的大明星来作陪。 “对了，你韩语怎么样？” “还可以吧。” “要不你帮个忙，给我当翻译？” 周不器明天要去见金钟赫的老爸，还会有现代集团嫡系郑家的人，这件事很重要。身边必须得有专业的翻译才行。 “翻译？”宋浅浅眨眨眼，笑盈盈地说，“周总，你是指哪方面的？如果你要在首尔逛街或者旅游，我可以效劳。” 周不器道：“明天我会去跟现代集团谈一些工作上的事。” “现代？” “嗯。” “商务合作？” “差不多。” “不不，这我可不行。” 宋浅浅一下就退却了，连连摆手。 以前在国内，她只是知道三星、现代这些大财阀是韩国霸主，能左右青瓦台的政策。真正去了韩国之后，才能深深感受到这种大集团的影响力。 韩国跟日本一样，有着很严格的职场等级，论资排辈的现象很严重，尤其是娱乐圈，男尊女卑的观念根深蒂固。 当练习生这两年，她才能真正感受到现代集团的威名，听说去跟现代集团的大人物交涉，吓都吓死了。 现代集团有一个公子哥经常会去s/m公司接人，换女朋友跟换衣服似的，基本上就是看上谁了就带谁出去。 主要也是那些女孩子不知廉耻，主动倒贴。 像宋浅浅这种，听说有公子哥来了，都会藏起来，生怕被他看上了惹麻烦。可有些本土的女孩子完全相反，听说大人物来了，都会想方设法地抛头露面，去邀宠献媚。曾经有几个女孩儿真就得到了恩宠，因为这层关系顺利出道了。 以至于宋浅浅就跟条件反射似的，听说去跟现代集团的人接触，本能地就想拒绝。 周不器见她反应激烈，“怎么呢？” 宋浅浅咬着嘴唇道：“我不敢。” “为啥？” “他们虐待女人。” “啥？” 周不器愣了一下。 宋浅浅小心地看了一眼另一边的金钟赫，小声地说：“很多人玩得可过分了，拿女人当玩物，很多前辈都遭过罪。我听说很多都抑郁了，还有自杀的。我想红，可我不想那样。” 周不器神色严肃，“那你就更得跟我去了。” “啊？” “我这次跟现代那边可能要谈一些大生意。到时候我就给你介绍一下。以后在韩国有人要欺负你，你就找现代的人帮你出面。” 有现代集团这层关系在，保准她在韩国能够安安稳稳地不会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宋浅浅眨巴了几下眼睛，这才恍然。 是啊，现代集团是很厉害，可是周总也不差呀！ 有周总在，谁敢欺负自己？ “可是……可是我怕翻译不好。” “没事，会有专业的翻译在场，你在旁做一些补充就行。” “嗯，好吧。”宋浅浅松了口气，觉得周总人真好，而且也没架子，平易近人的像一个生活里的普通朋友，“周总，谢谢你。” 周不器指了指另一边像是好奇宝宝一般睁大眼眸看着这边的四个女孩子，“她们几个跟你是一个队的？” “嗯，我们今年就出道了。” “她们年纪不大吧？” “十五六岁，都是我的小妹妹。练习生嘛，年纪大了就退役了。” “我去！”周不器吓了一跳，这种浓妆之下还真看不出来，“这么小怎么就来夜店了？行了，赶紧跟你们领队说一声，都回去吧。” “啊？不跳舞了吗？我们准备了三支舞蹈呢。” 一开始的时候，宋浅浅很不情愿，不愿意来。现在则不同了，大人物是曾经在国内有过一面之缘的周总，这么平和，还想多跟他待一会儿呢。 对周不器来说，现场看女团跳舞，这感觉还是挺好的。尤其她们都穿着很性感的cosplay的制服，就格外地有诱惑力。 可她们的年纪都这么小，这就很不像话了。 他想了一下，吩咐道：“你去跟她们说，不用跳舞了，让大家随便玩，唱歌、做游戏，或者点一些好吃的。嗯，别喝酒。在这玩两个小时就回去吧。这帮高丽棒子太过分了，简直是压榨少女。” 宋浅浅抿嘴微笑，觉得周总还挺有正义感的，犹豫了一下，小声问：“周总，那我可以要一个生日蛋糕吗？” “生日蛋糕？谁过生日啊？” “我。” “你？”周不器睁大眼睛，很惊讶，“你今天过生日？” “对呀，22岁的生日。” “过过过！赶紧要蛋糕，跟你的朋友们一起过生日！你去玩你的，不用管我们！” …… 第二天，宋浅浅有些疲惫地睁开眼睛。 这里不是宿舍。 是一个陌生的环境，装修豪华，大床柔软，一丝阳光从巨大的落地窗的窗帘中穿过，把她的思绪带回了昨天晚上。 生日宴会！ 是啊，昨天晚上，公司本来说要她们姐妹几个去一个高档场所给一个大人物跳舞。她闷闷不乐，还有些忧心忡忡，生怕遇到很坏的那种公子哥，被欺负。 没想到，坏人公子哥没碰到，碰到了好人周总。 周总真nice啊！ 昨晚去了二十多个姐妹，都不是去跳舞的了，而是去帮自己庆祝生日的！ 在那种奢侈的高档场所里过生日，想点什么就要什么……这么多女孩子随便点东西随便吃，还可以唱k欢闹，总花费恐怕能达到1亿韩元！ 这绝对是她经历过的最豪华最热闹最欢快的生日了。 等生日结束了…… 宋浅浅拉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就看到了自己雪白丰挺泛着红晕的身体，脸蛋也不由得红润起来。 周总太强壮了。 都有点吃不消。 “周总？周总” 宋浅浅小声地呼唤了两声，没有得到回应。还好，在床头看到了准备好的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睡袍。 她坐起来，觉得小腹有些疼。没办法，昨晚周总的冲击力太强了。 穿上睡袍，坐在床边，左右看了一下，才想到了浴室的方向，就捂着肚子过去，打算洗澡。走着走着，就想去扶着墙。 然后，脸色又荡然一红。 好像看到了公司宿舍里别的寝室女孩子夜不归宿后回来的样子。 这是总统套房，套间很大。 浴室和书房紧挨着。 走过去后，就听到书房里传来了周总的声音，好像在打电话，说的是英语，听不太懂。 这时，周不器也听到了声音，走过来，“醒了？” 宋浅浅脸色红艳艳的，略带几分娇羞，“嗯，刚醒。” 周不器对这电话说了一句“回头咱们再说”，然后就笑着问：“昨晚睡得好吗？” “挺好的，谢谢周总。” 宋浅浅低着头，避开他的眼睛，声音很低。 周不器见她捂着肚子，心说昨晚也没见红啊，“肚子疼？身体不舒服？” 宋浅浅红着脸说：“没有，就是……是昨晚您太凶了，太强壮了。我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没事的。” “哦，抱歉。” “没有，我要感谢您呢，昨晚是我过得最高兴的一次生日。” 宋浅浅非常有礼貌，还朝他鞠躬。 周不器很喜欢她的性格，笑着说：“行，那快去洗漱吧，一会儿吃点早餐。别忘了，今天你还要当我的翻译呢。” “嗯，我记得。” 宋浅浅又鞠了一躬，然后就捂着脸蛋儿，冲到了旁边的浴室，赶紧关上了门，拍着胸口，长长地舒了口气。 她感觉自己都快绷不住了，要是再多说几句话，保准破防。 昨天晚上才算是正式认识啊。 前前后后也就两个多小时，然后离开夜总会的时候，自己就接受了周总的邀请，在队友和舍友们戏谑地笑声中，上了周总的车，跟着他去了酒店。 去了酒店，先喝了两杯红酒，然后就被他抱起上了床。 对了，她还想到了更难堪的事。 滚床单的时候，周总的秘书宁露小姐还拿着手机过来了，说有一个什么很重要的电话，周总就只能歇了两分钟，跟一个什么“雷总”，说了一个什么“凡客”的投资案。 一念至此，宋浅浅就猛地捂住了发烫的脸颊。 啊啊啊！ 好丢人！ 洗澡，洗澡，赶紧洗澡。 好饿，要吃饭。 7017k 第1383章 权力与利益 周不器跟雷俊通了电话，谈的是一个大名鼎鼎的创投项目——凡客。 这堪称是国内最当红最热门的投资标的了。 在经济危机的时候，别的创业项目求爷爷告奶奶也拿不到资金，创业公司倒闭了一批又一批。可是凡客不一样，投资人都像疯了似的往上冲。 创业仅一年多，已经完成了三轮融资，估值已经达到了5亿美元。接下来，又要启动第四轮融资了。 “凡客”的创业团队，来自早年的卓越网。 后来卓越网被亚马逊收购了，创业团队逐渐地被亚马逊排挤，然后他们就跳出来重新创业了，找到了雷俊，开启了新的电商时代。 当初做卓越网的时候，他们是卖书。 这一次，他们换了一个赛道——卖服装。 这个方向的选择很巧妙。 按理说，以凡客现在的热度和知名度，他们要启动第四轮融资，根本不愁找不到投资人。雷俊早就对市场里放话出去了，想投资凡客，投资机构得积极踊跃一点，份额有限，先到先得！逾期不候！ 不过，那只是一般性的投资机构。 紫微星不一样。 周不器从未表达过对凡客的兴趣，可雷俊坐不住了。凡客都创业快两年了，行情这么火、市场反馈这么热烈，您老人家怎么就不动如山呢？ 没办法，周不器不动，他就只能主动出击。 凡客是个电商平台。 而电商平台最依靠的就是流量。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凡客的定位是快消品服装，物美价廉面向年轻人。懂电商、收入低、年轻人……这样的用户群体，跟校内网高度重合！ 校内团购现在迟迟都没有卖衣服。 当初石婧琳执掌校内网的时候，几次有意推进服装市场，做得都不算太成功。主要就是淘宝货卖得太便宜了，校内团购在这个领域没有优势。 可是凡客不一样。 凡客有鲜明的品牌，质量、服务、款式都挺不错，只要营销做得好，就会比淘宝更有吸引力。凡客的衣服，可以跟校内团购结合起来！ 春节过后，雷俊就行动了。 昨晚来了一通电话，今早又跟周不器聊了半个多小时。 周不器对此表现得很冷静，“这个案子很复杂啊！” “为什么？”雷俊表示很难理解，“我说了，这个团队就是以前的卓越网团队。因为有竞业协议，他们不卖书了，转型去卖服装了。” 周不器道：“关键点就在这，这个凡客，到底是怎么定位的？是服装公司，还是互联网公司？” 雷俊道：“通过互联网平台销售自有品牌服装的公司。” 周不器好笑道：“你少给我混淆概念。” “当然也有线下活动。”雷俊见他质疑，又做了新的解释，“当年做卓越网的时候，论业绩，卓越网和当当网都是第一。当当是第一，指的是当当线上的销售额是国内第一。卓越网的第一，是指卓越网的销售总额的第一，因为卓越网除了有线上销售之外，还会有线下的图书活动，会组织签售。” 这就是运营经验，能够给凡客带来更广阔的发展思路。 除了在互联网上卖衣服，也可以通过线下活动来卖衣服。 周不器道：“卓越网是一家电商平台，因为卓越网不出版书籍，是从出版社那里拿到书进行销售。凡客是什么思路？是自己经营服装品牌，是自产自销。” “我不认为这是问题。” “这是很大的问题！” “你对这个案子没兴趣？” 雷俊的热情冷却了不少，凡客是他离开金山后最令人激动人心的投资项目，所有人都说好，所有人都要抢着给他送钱。 没想到，被泼了冷水！ 要是一般人泼冷水也就罢了，这个人是周不器！ 人的名树的影，这一下就让他的体温下降了好几度。 周不器沉默许久，深吸了一口气，“我对凡客很有兴趣，非常非常有兴趣！如果现在让我选择，有一个投资当当和投资凡客的机会，我会选择投资凡客。但前提是凡客的市场定位要足够地清晰。现在的商业模式存在隐患。” 雷俊道：“凡客正在启动新一轮的融资。” 周不器道：“我在韩国呢，过几天回国了咱们再详聊吧。” “我去首都找你？” “去魔都。” “行。” 雷俊很看重对方的意见，不管他愿不愿意投资凡客，过去跟他聊聊，总归能有所帮助。 …… 现代集团其实一直都是韩国第一大财阀，胜过三星。 之所以被三星超越了，是因为现代的郑家分裂了、现代汽车集团已经彻底脱离了现代集团，实力就大打折扣，从第一变为了第二。 周不器要去会面的是现代集团的本部业务，即原始的现代集团，旗下包括现代电子、现代化学、现代商业、现代物流等几十家不同行业的子公司。 现在，他们又想有新的方向——现代互联网。 只可惜，现在韩国的互联网市场被三星和sk给掌控了，现代没有机会。令人惊喜的是，现代集团的一个营销副总裁金在勋的儿子忽然在互联网领域创业了。 创业也就罢了，背后还有互联网巨头紫微星的支持。 这一下就引来了他们的高度关注。 周不器对现代集团的家事不感兴趣。 郑家的关系太复杂了。 外人很难搞清楚。 只要知道郑家在韩国很厉害就行了。 下午，周不器会同着许亮杰、陆器、陈东，还有两个小秘书和宋浅浅，一起去见了金钟赫的老爸金在勋。 果然，在场有一个郑姓的人，名为郑钟淳，是现任现代集团的董事、总裁，是实控人郑相永的儿子。 不愧是大财阀，谈的内容跟金凡秀完全不一样。 跟金凡秀谈的时候，主要是互联网的未来发展和方向，以及一些具体的内容设计，比如直播、社交、音乐流媒体等等。 郑钟淳谈的完全是别的领域。 嗯，可能也是他不懂互联网，想谈也没法谈。但他谈论的方向更重要一些，关乎紫微星在韩国布局的生死。 韩国现在的大企业，几乎都是“代理人”。 即大公司的控制权在韩国人手中，三星的李家、现代的郑家等等。可是，这些公司的股份，大部分都掌握在外资手中，主要就是美资。 这是一个合作关系。 权力，由韩国家族掌握；赚到的钱，外国资本家获得的更多。 紫微星也是外资。 投资韩国，这当然会受到各方面的欢迎。但是，想要在这里获取“权力”，就必然会受到各方面的抵制。 最典型的就是谷歌。 韩国本土的搜索引擎naver，市场份额完全碾压谷歌。谷歌在国内做不下去，因为会提供不合规的搜索结果。韩国这方面，更多的是市场选择。市场选择的背后，其实就是财阀选择，韩国的市场掌握在财阀手里。 搜索引擎，其实也是权力，是提供搜索内容的权力。 财阀都不希望自家的丑闻出现在搜索结果中，可谷歌不管那一套，该有什么就有什么。naver则要顾虑这方面的内容限制，要有所取舍。 别说naver了，韩国的电视台、报纸等诸多大媒体，明明是倡导新闻自由，却不敢轻易地报道这方面的负面新闻。娱乐圈的几个女明星虐待致死，全民愤怒要彻查，可查来查去没结果，谁也不敢报道。 可是，谷歌怎么办？ 谷歌不是代理人制度，谷歌想把权力和利益都拿到，这就很不符合当地的社会环境和文化背景。 利益可以有，权力不可能！ 这番话说得比较敏感，郑钟淳把不相干的人都清除出去了，只留下周不器，跟他一对一单聊。说的是英语，沟通比较顺畅。 周不器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硅谷互联网巨头在韩国寸步难行，这背后还有这样的原因。 周不器笑着说：“郑先生的意思我理解，你多虑了。紫微星不是美国的企业，中国和韩国有着相似的文化背景。谷歌的权力属于谷歌，雅虎的权力属于雅虎，亚马逊的权力属于亚马逊，这是美国企业的作风。我们国家不一样。紫微星的权力属于国家，我从未在这个问题上有过困惑和纠结。我有一些朋友有纠结，我敢打赌，他们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郑钟淳笑哈哈，“周先生的气度令人敬佩。” 周不器道：“别的领域我不太懂，但在互联网行业，我自信还是有几分实力的。韩国的互联网水平整体比较低，技术也落后。我相信韩方愿意接受紫微星的帮助，可以帮助韩国把互联网产业提升到一个新台阶。” “我也很期待！” “对待韩国市场，紫微星更多地是追求财务投资。” “好！周先生是爽快人！” 郑钟淳非常高兴，就觉得对方真是个做大事的人。这可是权力啊，说放就放了？一般人可做不到这点，至少硅谷的那些企业家，都没有这样的觉悟。 周不器表情淡然，“紫微星不追求权力，但是权力属于谁……这还不好说。” “嗯？” 郑钟淳眉梢一挑。 周不器道：“紫微星会重点培养两个人，一个是金钟赫，这和你们有渊源。另一个叫金凡秀，他是nhn集团的创始人，他出身三星。” 这就是谈条件了。 现代集团想入主互联网行业，并通过紫微星的关系拿到这个领域的权力，那就得开出有足够吸引力的筹码才行。 周不器现在手里有两张牌，一张是现代，一张是三星。 7017k 第1384章 合作的基础 如果有选择，周不器还是更喜欢跟这种传统财阀合作。 就像郑钟淳似的，到了这种层次，经营的就不是业务了，而是关系，比如现代和紫微星的关系。 金凡秀不一样，他从草根起步，要从业务开始抓。 这里就有忠诚度和合作稳定性的区别了。 跟现代合作，这个行业的权力掌握在郑家手中。可是郑家不懂互联网，他们要通过代理人来管理公司。 也就是说，在紫微星和郑家之间，存在着代理人这样一个润滑剂。双方分别从代理人身上获取需要的一部分。 现代要大部分的权力和少部分的利益，紫微星要少部分的权力和大部分的利益，算是各取所需。 如果把金凡秀培养成新财阀就不一样了。 紫微星就要直接面对金凡秀，他是韩国人，手里掌握着行业权力、管理层、公众信任和业务指导……整个公司的方方面面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到时候，一旦双方发生摩擦，紫微星就拿他没办法，就容易吃大亏。就比如雅虎、软银投资阿里，赚得盆满钵满，可也没少在老马身上吃亏。 如果有现代集团存在，这就不一样了。 金凡秀到时候就算做大了，想搞事了，也会被现代压住。只要紫微星和现代集团之间不发生矛盾，就可以保持三角平衡的关系。 层次越高，对外资越喜欢；层次越低，对外资越抵触。 金凡秀的层次稍低，对紫微星可能会存在敌意关系。现代集团不一样，如果合作了，郑家一定会千方百计地保持和紫微星的合作。 韩国的人均收入是发达国家水平，可并没有被联合国认证为发达国家，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不够开放，这是一个半开放的市场经济。 就比如现代集团。 郑家已经富可敌国了，他们的财富几辈子都花不完，所追求的目标就是有命去花。别特么的出现点风波，财富都没了。 如果是家族全资控股的企业，一旦被欺压出事了，就是全家一锅端，下场很惨；如果是股东构成很复杂的股份公司，出事的概率就很小了，公司出事，所有股东都遭殃，一般人没这么大的实力把所有股东都压服；如果股份结构中，有很大一部分比例是外资，那就更安全了。一旦遭遇不公平待遇，外资就可以控诉到联合国或者wto，利用外交渠道施加压力、形成国际舆论。 越是大企业，外资的意义就越大。 即便是s/m娱乐这样的小公司，股东的构成里，除了本国的一些财阀投资机构外，最大的机构股东就是日本的艾回了。 包括三星、lg、sk等大财阀也一样，都要积极地吸引外资，把大部分的利益让出去。让出去的利益，关键时刻可以保命。 对现代集团来说，不管是美资、欧资、日资、中资，这些都属于外资，都是可以借用的国际力量。 这可比赚钱重要多了，关系到家族的延续。 一条路是赚100块钱，却有抄家没收的风险。一条路是赚10块钱，却可以安安稳稳地享受收益。选第一条路的大户，要么完蛋了，要么就处在完蛋的路上。选第二条路，最多就是被舆论骂一骂。 郑钟淳见周不器年轻，就想仔细地把这里面的道理给他讲清楚。 这种道理讲得越清楚，双方的合作基础就越坚实。 殊不知周不器在国内做出了这么大的产业，早就把社会现象看透了，笑着说：“外资就是分界线，是打压还是鼓励，就是风向标，这不用你说。我正在推进一个计划，紫微星要拆分。” 郑钟淳微微一怔，“拆分？” 周不器道：“就是把国内业务和海外业务拆分。” “哦……”郑钟淳沉默稍许，随即失笑，“周先生的年龄让人产生了误解，是我多虑了。既然这样，那就好说了，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 周不器笑着说：“在提条件之前，我认为我可以先给郑先生普及一下互联网。” “嗯？” 郑钟淳微微一愣。 他虽然不是互联网专业的，但也是名校毕业，又执掌现代集团好几年了，高管生涯更是长达十几年，这还用你普及？ 周不器淡淡地道：“郑先生，现在的互联网只处于早期阶段，不，只处于萌芽阶段。等互联网发展起来之后，将会取代电视、广播、报纸、杂志等所有的媒介，成为第一大媒体平台。” 郑钟淳笑笑，“我也认为有这样的趋势，所以现代集团对互联网产业的发展非常重视，这是我们当下最重视的一个投资方向。” 周不器继续吹嘘，说道：“十年之后，韩国所有的电视台、报纸、杂志等传统媒体，加在一起的影响力恐怕不足互联网的十分之一。” “嗯？” 郑钟淳脸色猛地严肃起来。 媒体是左右民智的最重要的环节，尤其韩国这样的民选制度，舆论引导就有可能左右大选结果。 如果未来的互联网真有这样的效果，那对现代集团来说真是太重要了。 周不器笑着说：“所以我还在三星和现代之间犹豫，很抱歉，在商言商，我这人说话比较直。” “当然，当然。” 郑钟淳对这件事非常重视，否则他也不会亲自出面。不过，听过对方的说法之后，他就愈发重视了。 然后，就着重说了一下郑家的事。 前几年，郑家分裂了。 导致三星反超了现代，成为了韩国第一大财阀。 不过，一家人没有两家姓。 等分裂之后，利益瓜分结束了，如同死敌一般的关系就开始慢慢地缓解，郑家人之间又恢复了往来。不管怎样，他们都是同样的血脉，同样的家族。还是抱团起来关系更硬，实力更强。 抱团的郑家，还是会比三星强大。 “对了，我听说周先生对足球很感兴趣。” “对，我收购了曼联。” “巧了，我们全家都是几十年的球迷。”郑钟淳就很高兴，找到了共同语言。 周不器笑着说：“我知道，韩国k联赛里有好几支球队是现代冠名赞助。” 郑钟淳摆摆手，不以为然的样子，“那不算什么，我家最大的成就，是02年的韩日世界杯。” “啊？” “那一届的世界杯，韩国队是最终的四强，只可惜在半决赛里输给了德国。要不是贝肯鲍尔赛前耍花样，紧急运作更换了裁判，韩国队甚至可能会闯进决赛。” 周不器睁大眼睛，“这是你家在背后运作的？” 郑钟淳哈哈一笑，很得意很引以为傲的样子，“没错，是我六叔，我们关系很好。” 周不器差点啐他一脸。 太无耻了！ 不要脸啊！ 不过换位思考，好像也能理解。 郑家靠着强大的实力，在国际足联内操盘了一届世界杯，最终把弱队韩国送进了世界杯四强……这的确是很耀眼的成就。 从别国的视角来看，这是厚颜无耻；从韩国的视角来看，这就是民族英雄。 周不器眉梢一挑，也高兴起来，“你家对国际足联的影响力很强？” 郑钟淳反问：“世界杯四强，还不够证明？” 周不器点了点头，“紫微星以英国为总部成立了一家体育数字媒体公司，主要经营的就是一些有关数字化的足球业务，到时候说不定需要国际足联的推动。” 郑钟淳很爽利地说：“现代很期待能够和紫微星有更进一步的合作。” 周不器接着提条件，又陆续说了娱乐产业、手机产业在未来可能存在的合作。如果有可能的话，甚至包括了汽车产业和飞机产业。 郑钟淳都惊呆了，“飞机？” 周不器笑着说：“准确地说是无人机，民用无人机。” “哦？” 郑钟淳对这个领域显然不太懂。 周不器道：“无人机现在有几个技术难题没法解决，主要就是发动机和外壳材料的传热。发动机转动的时候会释放大量的热，就需要有高传热性的材料来尽快冷却。这关系到无人机的飞行时长。” “哦，好说！简单！” 郑钟淳一听就懂了，他家以前主要经营的产业就是现代化学。现代集团把现代汽车剥离出去后，主要产业就是现代化学、现代电子。 合作嘛，一定是互利共赢的。 双方都有钱赚。 国内的卡脖子问题，公众知道的都是不严重的，比如芯片、轴承、操作系统、工业软件。更严重的是不知道的，比如生物制药、高分子材料等领域，这些才是最难啃的硬骨头，几乎连起步都算不上。 做手机的难度比做电脑大，做无人机的难度比做手机大。但要说无人机是硬核科技那也有点夸张，不管是手机、电脑，还是汽车、无人机，其实都是组装机。 化学材料领域的科研，距离周不器太远，一个人的力量太有限。行业不进步，那就只能找外援。 现代是国际化巨头，旗下光是世界500强的企业就是三四家，实力很强大。 借着这个机会，不妨多建立几层合作关系。 周不器很高兴，笑着说：“行，那就把他们叫出来，谈谈具体细节。” 7017k 第1385章 对比改变市场 合作的大方向已经达成。 周不器挺高兴。 然后，他就马上想到了一件事。 曼联队内有一位韩国球员朴智星，他的合同明年夏天就要到期了。俱乐部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续约，要么今年夏天给他卖掉，总不能等他合同到期了自由身离队。 此前，周不器对续约的意向不明确。 朴智星水平不错，队内作用比什么哈格里夫斯、弗莱彻、安德森之流强多了。曼联的中场球员里除了斯科尔斯和卡里克，就属朴智星堪当大任了。 可是他要占用一个非欧名额。 周不器对曼联有宏伟的大规划，其中最重要的一个方向就是利用先知先觉去南美球员市场搜刮人才。 朴智星得让出非欧名额给南美天才。 不过和现代集团展开合作了，朴智星就不能离队了。作为韩国足球界的骄傲，朴智星的地位极高，传出的绯闻女友，都是知名女星，比如张娜拉、沈恩真、河智苑、宋允儿、金妍儿等等。 而韩国足球又在现代的权力领域之内。 周不器想要推动“互联网+足球”，就少不了要依靠国际足联的力量，现代集团就可以居中帮忙。 不过，口头承诺信不得。 还是得看后续的行动。 周不器对韩国的互联网市场已经完成了布局，分成两块：一，就是金钟赫要做的电商平台；二，就是金凡秀要做的社交平台。 要预防现代郑家的人出尔反尔，得把后手留住。 金钟赫的家庭背景来自现代，那就先围绕着他展开合作，由紫微星和现代共同出资，去投资金钟赫现在的创业项目jtmall。 至于金凡秀，先不让现代集团进场。 金凡秀以前是三星的员工，先保留住跟三星合作的可能。如果接下来几年周不器的一些产业跟现代集团的合作很愉快，对方表现出了诚意，双方的合作稳固又牢靠，再去引入现代集团也不迟。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周不器会和现代合作，而不是三星。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现在的韩国互联网产业，三星已经是霸主了。再跟三星合作，就算做大做强了，也顶多是锦上添花，友好关系不够。 现代就不一样了，他们被排挤在互联网行业之外，正迫切地想进场呢。紫微星跟现代集团合作，就是雪中送炭。 具体的细节得由专业人士去谈。 接下来两天，周不器跟现代的人打得火热，带着孙莞然和宁露一起，在首尔各个市区的著名旅游景点到处玩。 然后又参观了几个现代的子公司。 第一个感觉：女人真特么少啊！ 基本上除了跟在几个老总身边的漂亮女秘书，就看不见几个女员工。 第二个感觉：业务真特么广啊！ 电池、电脑、手机、鼠标、mp3、电梯、液晶屏、玩具、刀具、锅碗瓢盆……周不器甚至怀疑，在现代商业这家大型子公司里，说不定还有生产棺材的业务。 第三个感觉：真能装。 所有员工都得穿西装，女员工必然是短裙高跟鞋。 第四个感觉：领导的脾气火爆，排场很大。 周不器就亲眼所见，在参观一个电池车间的时候，一个基层领导在对几个工人拳打脚踢，好像是犯了什么错误。 整体给人的印象很差。 周不器在许多国家参观过很多公司，去不同的公司感受不同的企业文化，然后去学习他们优秀的企业管理经验，为我所用。 紫微星的现行体制很多都是学来的，可现代就算了，没啥可学的。 不比国企好多少。 到了第三天，投资方案就出炉了。 其实现代早就想投资jtmall了，早就调研过了，只不过大股东京淘没同意。现在顶头上司达成了口头协议，接下来就可以逐步地开展合作了。 现在的jtmall，是由京淘出资500万美元，由金钟赫带领着12个小伙伴做起来的，股权结构是京淘持股75%，金钟赫持股15%，管理层团队持股10%。 这波合作，对jtmall的估值是4000万美元，总共融资1000万美元，稀释25%。其中紫微星和现代方面各出资500万美元。 融资结束后，京淘依旧是大股东，持股56.25%，紫微星持股12.5%，现代持股12.5%，管理层团队持股18.75%。 除此之外，许亮杰、唐斌辰也和金凡秀达成了协议。 在周不器的命名下，成立kakao科技。 紫微星出资500万美元，持股60%，金凡秀个人出资100万美元，持股25%，他的小伙伴们出资50万美元，持股10%，再预留出5%的期权空间。由金凡秀担任董事长、ceo，陆器、唐斌辰、陈东都会进入董事会。 至此，周不器的这次韩国之行基本就差不多了。 很顺利。 接下来的后续工作，让唐斌辰和陈东去做，这俩人一个比一个有信心，在离开之前，三人有一个简单的小会面。 “韩国的互联网，比日本强，可也强不了多少！” 唐斌辰现在不一样了，口气很大。 周不器好笑道：“你又有啥新发现？” 唐斌辰道：“是真的，韩国人的精力都用去开发游戏了，就算是游戏，也有一堆的bug。就像《传奇》似的，韩国人水平菜，他们看不到bug可以玩得很放心。在国内就是外挂满天飞。” 周不器对此表示理解，“人少吧，本来it人才就不多，有一个算一个的都应用在重要岗位上了。有技术的都不屑于去发现bug制作外挂。” 陈东问：“跟国民性有关吧？” “嗯？” “就像日本似的，网站也好、软件也好，都是一大堆的漏洞。不是他们不知道，他们是不在乎。只要别崩能用，花最少的钱把事情做出来。” “一方面吧。” 唐斌辰做的业务比陈东的业务成功多了，所以他更有话语权。 周不器问：“怎么呢？” 唐斌辰道：“他们根本就不懂互联网设计，就觉得一个东西用着挺顺手就行了，在质量方面不挑剔，主要就是缺少对比……嗯，就像咱们国内穿衣服似的，什么淘宝货、地摊货，只要价格便宜款式还行能穿，那就行了。” 周不器刚巧要回国跟雷俊谈凡客的投资呢，笑着说：“服装这个角度切入得挺好，可以多说说。” 陈东道：“这几年服装是个热门行业吧，随着经济腾飞，国民收入提高，在穿着上也有讲究了。我在校内团购的时候，石婧琳就说过要做这个市场，没做起来。” “为什么呢？” “国货不行啊，快消品里有优衣库、zara这种国际品牌，价格也亲民，国货怎么抢？为了寻求更低价，就去买淘宝了。” “嗯。” “前几年国内出现了一些快消品的服装品牌，什么美邦、男孩女孩、以纯之类的，可这几年优衣库、h&m、zara先后进入国内市场，他们就都不行了。对比可以改变市场。”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的大背景，“凡客”这种新兴国潮会被趋之若鹜也就不奇怪了。 唐斌辰笑着说：“对，国内的服装产业，就跟韩日的it行业差不多。要是没有外企入侵，那些国潮品牌能活得非常好，就算款式难看、质量堪忧，只要能穿就行。国外大品牌进场后，有了对比，市场就变了。” 顿了一下，他继续说：“这段时间我跟百度日本的人有过交流，他们没做起来，归咎于是日本的用户习惯不同。我不这么认为，用户习惯固然重要，可全世界的消费者，都有共通的特性，就是会去使用更好的产品。设计优美、产品稳定、功能完善的互联网产品，只要别过分挑战国民性，就能够获得成功。从yikyak到uc美颜，还有uc助手、uc浏览器，都是这个道理。我们的产品就是比硅谷的产品接地气，就是比日本的本土产品体验更好。” 周不器问：“韩国呢？” “韩国比日本强，但跟我们相比，还差得太远。可这就很有代表性了，韩日的it水平放眼全世界也是顶尖的。连韩日都是这种水平，可见东南亚、澳大利亚、新西兰什么的也都不行。韩国现在的游戏产业挺厉害，其实就是创意好。国内的游戏产业培养出几波人才，就能超过他们。” 很显然，在日本市场大获成功之后，唐斌辰的野心极大地增长，把目光看向了整个亚太。 周不器对此深有感触，“嗯，都是绿洲啊！” 唐斌辰道：“他们的本土势力都很差，硅谷巨头进场后，本地的小公司必然会集体崩盘。我们得赶紧进场抢地盘。” 周不器好笑道：“你有想法？” 唐斌辰毛遂自荐道：“我来负责紫微星亚太区的业务发展。” “陆器怎么说？” “我没问他。” “你去跟他沟通，他同意我就同意。” “行。”唐斌辰很高兴，“对了，陆器说他已经找好了欧洲区的负责人。” 周不器道：“嗯，好像叫什么保罗·科纳，一个美国人，去英国坐镇……月末我就会去英国，去见见他。” 7017k 第1386章 互联网+服装 早上雾气大，降落不方便。 根据机长的建议，周不器一行是中午才离开首尔，一个半小时到达首都国际机场。 飞机上，周不器询问宁露和孙莞然，谈了谈对服装行业的了解。 结果一问三不知。 让她们买衣服行，让她们谈行业现状，啥都不知道。尤其是过去这一年，给周大老板当秘书了，品位层次提高了，平时穿的衣服、裙子都要大几百块钱。 已经脱离了时尚快消服装的需求阶段。 没办法，那就去找石婧琳问问吧。 在见雷俊之前，总要对这个行业先有一个大致的了解。 前几年石婧琳担任校内网总裁的时候，想要推动服装团购，尝试着做了几次，后来就不做了。有这个经历，她应该比较了解。 其实服装产业从来就不在周不器的商业计划之内。 甚至缘味集团都是无心插柳的结果，是他当初带领十校创业联盟的一个实验性的小生意，开了一批奶茶店，然后做着做着就做大了，变成了全国性的奶茶连锁店，还做起了固态杯装奶茶，甚至还开拓出了矿泉水业务。 不过，雷俊既然主动打电话了，还着重提起了凡客，周不器就心动了，想参与一下。 不是为了赚钱。 要是为了赚钱，他才不去费心费力地搞实体卖服装，就算要搞，直接去买lv的股票，比什么都强。 到了周不器这个层次，总要做一些有价值的事。 未来，国内市场的时尚快消服装，几乎都被外国品牌给占领了，优衣库、无印良品、zara、gap、h&m……国产品牌，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这真是太可惜了。 这些外国品牌的服装，其实都是国产的，然后贴一个外国牌子，就可以大行其道了。这背后不是消费者崇洋媚外，就像唐斌辰对日本it产业的描述，根本原因就是产品质量、产品服务、产品体验的问题。 只要是好东西，性价比高，管你是国产品牌还是国外品牌，老百姓用钞票投票都一样要抢着购买。 如果是科技产业也就罢了，技不如人，差的是硬实力。 服装产业有什么技术含量？ 怎么就被国外品牌杀得片甲不留？ 周不器的商业理念，是围绕着互联网的一系列新兴产业。从这个角度来说，“凡客”就是可供选择的投资对象，这个团队曾经是卓越网的创业团队，由陈念带领。 以前卖书，现在卖服装。 他们很懂互联网。 背后还有雷俊这尊大佛。 唯一的隐患，陈念懂互联网，可他未必懂服装啊。想做产业互联网，得既懂产业，也懂互联网才行。 前世中的凡客，大起大落，曾经一度差点破产。后来是雷俊一意孤行，赌上个人信誉继续加码，陈念痛哭流涕地壮士断腕，终于活过来了，可已经变得默默无闻，成了过气的不知名的小众品牌。品牌倒了，再想扶起来就太难了。 周不器如果要参与，就要把这个隐患解决掉。 回京后，周不器没有去搜狐大厦。 已经搬到了紫微星总部园区。 虽然总部园区的施工没有完成，但有三栋附属楼已经搞定了，可容纳4000人办公。这样一来，紫微星旗下的几大事业群就不用分布在首都的各个地区了，可以汇集到一处了。 至于搜狐大厦，暂时留给校内网和紫微星研究院来使用。 “搬家结束了吗？” “嗯。” “办公室怎么样？” “可小了。”孙莞然有点抱怨，“秘书室就跟个小洗手间似的，可挤了。慕儿还说你的办公室和秘书办公室之间只有一道玻璃门，可不方便了。” 周不器奇怪道：“玻璃门怎么了？有啥不方便的？” 孙莞然笑嘻嘻地说：“我们换衣服，不就被你看见了？” 周不器道：“无所谓了，现在就是临时办公场所。工期预计到明年的6月份，估计9月份就能正式搬进去了。走吧，去缘味集团。” 缘味集团现在也在盖总部大楼，距离紫微星总部也就是3公里，处于五环的位置。主要是离家近，距离亚运村没多远，开车10分钟就到了。 过去之后，发现石婧琳的办公室里有一个人，她的二姐石婧美。 “二姐，你也在？” “跟，跟琳琳汇报点工作。” “你别真能开玩笑。” 周不器笑了笑，“你那边怎么样，工作顺利吗？” “嗯，挺好的。”石婧美很满意，“伍雨和宁雅梦都很支持我。” “宁雅梦？”周不器微微皱眉，“她在首都？” “嗯。” “我不是让她去南方养胎吗？” “没有，昨天刚过来的，我们在研究玩具厂的收购嘛，你怎么这么凶？”石婧美白他一眼。 周不器道：“这沙尘烟霾多大啊，唉！要我说，你们直接把潮玩公社的行政中心迁到魔都去得了。厂房、仓库、港口都在那边，留在首都没什么用。” 石婧美微微一怔，“这行吗？” 周不器一挥手，“你家不也在魔都嘛，总两地跑怪麻烦的。嗯，琳琳，你这边也安排下。你不是搞不定房启文嘛，那索性就把首都这边让给他，让他去管矿泉水业务。你搬到魔都去办公，主管奶茶业务。” 矿泉水基地在长白山，距离首都很近。 奶茶工厂都在中部地区，距离魔都更近。 石婧琳不情愿，“我还不想放弃呢。” 周不器道：“斗来斗去的有啥意思，矿泉水……嗯，现在矿泉水多少钱一瓶？好像别的品牌，都变成1块5了。” “咱们的一元钱。” “会涨价吧？” “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周不器道：“瓶子成本要上去，买矿泉水，其实买的就是瓶子。瓶子质量差就缺少市场认可度。我认为矿泉水可以顺应潮流涨价。不过，你可以拓展新的业务。” “饮料吗？”石婧琳轻轻摇头，“这个市场太激烈了。” 周不器道：“饮用水。” “嗯？” “饮用水，不是矿泉水。就是直接从河里、湖里接水，然后进行消杀、过滤，达到远超自来水的饮用级别。虽然不是矿泉水，但也比自来水好。” “我考虑一下吧。” 石婧琳点了点头。 矿泉水属于矿产，水质成本较高。而且厂房要建在矿产边上，这些地方距离生活区都太遥远，边缘成本比较高。 饮用水就不一样了，选址容易，没有承包矿产的费用，成本就降低了。在销售的时候价格就有优势。 一瓶矿泉水的售价是1块5、2元、3元，这种饮用水售价可以锁定为1元。 办公室里，有石婧琳、石婧美姐妹俩。 还有孙莞然、宁露两个小秘书。 石婧美觉得自己在场不太合适，就找了个理由要离开。 周不器忽然道：“对了，二姐，这个月末我就去英国，设计师团队我都找好了。到时候你也过去看看，跟他们对接一下。球员的形象都是固定的，在手办模型的设计上会比历史人物会简单一些。” 石婧美走到门后，回眸一笑，“行啊，我有好多英国同学呢，也可以帮忙。” 等她走后，周不器就轻松多了，往沙发上一歪，“琳琳，你听我的，回头就转到魔都去办公。再把宝珊和薛姨妈给叫上，以后咱家主要就住在南方了。” “你呢？紫微星呢？” “我以后主要做一些国内、国外业务的整合和对接性工作，魔都国际大厦都立起来了，我去那办公。” “哦。” 石婧琳神色狐疑。 孙莞然抿嘴笑道：“紫微星搬家了，搬到总部园区了，不过还没建完。现在是临时性的办公室，挤挤巴巴的。” 周不器一挥手，“不说这个，琳琳，你知道凡客不？” “知道啊！”石婧琳果然知情，“最近挺火呢，广告做得铺天盖地。” “你觉得怎么样？” “不好说。”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 石婧琳道：“服装行业的问题太多，利润太低了。” “不是吧？”周不器皱皱眉，“我记得你跟我说过，服装的销售价，都是成本价乘以10来销售。” 石婧琳轻声道：“差不多吧，可这是传统行业啊，各种杂税和费用可多了。一件10块钱生产成本的衬衫，市场销售价是100元。这里面，还要包括仓储费、运输费，还要为供应商预留出10%的利润，为销售终端预留20%的利润。更重要的，就是服装产业库存率极高，普遍都要达到40%-50%，大概就是生产2件只能卖掉1件。” “传统行业的最大问题，就是中间商。” “对，所以知名品牌都流行直销模式，绕过中间商去开直营店。可店铺的运营、销售员的工资和提成，水电费这些，也是一大笔开销。过去这一年，服装公司倒闭了几千家。” “互联网呢？” “也难。”石婧琳摇了摇头，“校内团购是要做服装来着，但后来我觉得时机不成熟。凡客现在挺热的。不过还有类似的几个公司，ppg、bono、还有麦网，都是b2c做服装的。可服装不同于卖书，风险更大。卖书滞压了没关系，慢慢卖就行了。服装不行，一旦滞销，就过时了，有些材质面料也经不起长时间存放。” “把这三家b2c电商说一下，ppg是什么？” “yes！ppg！” 7017k 第1387章 库存周转是生命力 石婧琳轻声道：“前几年的ppg可火了，号称要做戴尔模式复制到服装产业，一入场做的就是男装。” 戴尔模式是商界的传奇。 说是当年惠普电脑是世界一哥，戴尔先生也想做电脑，就从库存周转率着手，设计出了一套轻量级的商业模式。 即不研发、不生产，不搭建厂房和流水线，也不开设门店，所有业务都外包。然后采用直销的模式，取消中间商，用信件下单、电话推销和电视购物的方式来直接面向消费者。 戴尔公司只负责广告和订单管理，轻公司的模式大大地削减了公司成本以及库存压力。通过一系列商业模式上的探索和创新，戴尔公司终于在电脑产业这片红海中拼杀出来，不到十年就做到了跟惠普齐名的大公司。 现在的轻量级直销型公司，基本都是戴尔模式的复制。 “前几年？”周不器有些惊讶，“b2c电商？我怎么没听说？” 石婧琳道：“是有电商平台，可这不是主要渠道。他们每个月几百万的广告费，都投放在电视台、报纸、杂志，还有楼宇广告上了，他们主要的销售方式是电话购物。” “纯扯淡。” 周不器就摇了摇头。 电话购物在美国、在日本已经出现几十年了，是一个很健康很先进的直销模式，堪称互联网电商的先驱。 可是在国内不一样，电话销售等同于诈骗。 石婧琳颔首道：“嗯，是不太好。去年，就传出欠电视台的广告费给不上了。又被媒体曝光说是他们明明是一家本土企业，却贴上了美国企业的标签，号称是世界级时尚品牌去骗老百姓。又说是从国外采购的库存货、滞销货来国内当新款来销售。本来销售额都做到15亿了，然后一下就完蛋了。上个月，我听说创始人拿着账上的2000万美元，卷款跑国外去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服装产业的库存滞压这么高，清库存这个角度可以出现很大的商机。” “嗯？”石婧琳眉梢一挑，“什么意思？” 周不器道：“就是你说的ppg的模式啊，骗人肯定是不对的，可他们的模式也有可取之处。消费水平跟收入水平直接挂钩。发达国家卖不出去的商品，来国内一二线城市销售。一二线城市卖不出去的就卖给三四线、五六线。如果是七八线乡镇都卖不出去，那就打包卖给非洲。” 石婧琳很鄙视，“这算什么生意？” 周不器翘起二郎腿，一点不避讳她，伸手就搂上了旁边孙莞然的肩膀，“你不是说过40%多的库存滞留嘛，除了那些奢侈品牌财大气粗，会直接把库存货销毁。大部分的品牌都要想办法清库存来回款。既然是清库存，就必然会大幅度降价。要是有一个电商平台，说是可以销售全球的正版大品牌服装，价格只有5折，或者3折、1折，这生意不就做起来了？既帮助商家清库存了，又满足了一部分低收入群体消费升级的需求。” 市场经济里的交易，本质就是各取所需。 需求越旺盛，生意就会越红火。 这显然是个很好的点子。 石婧琳美眸睁大，“你真要做服装电商？” 周不器好笑道：“做啥啊，我对电商很慎重。没看企鹅的电商花了那么多钱，都被阿里压制成什么样子了。” “那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雷俊邀请我去投资凡客呢，说是要联手打造一个国潮品牌，去对抗优衣库、zara什么的，我觉得这件事很有意义。” “难！” 石婧琳摇摇头，表情不轻松。 周不器叹了口气，“是啊，听你这么一说，是不容易，服装这玩意快进快出，要紧随潮流，得有强大的多级管理能力。” 石婧琳道：“是，国外的服装品牌都做了几十年了，都有着很成熟的国际化运营经验，有着一整套完整的清库存方案，向发达国家、发展中国家、第三世界国家进行库存分配。人家坐拥全世界，是全球化的调配，我们只有国内市场，流转的范围很有限，最多就是给非洲发货。” “是啊，国内市场再大，也比不了全球市场的消化能力。” 这一刻，周不器也就理解了为什么国内时尚品牌在国际巨头的冲击下都节节败退的原因了。 外国品牌可以追求更低的毛利，可以采用更好的材质面料、更好的设计，更低的价格。国内品牌则不行，库存周转是个很大的障碍。国外的可以很容易地清库存回款，国内的清不了库存，一旦大量滞销，现金流就崩溃了。 前世的凡客就是，一度仓库里滞销了200亿的货，这些货多是“借来”的，是从供应商那里借来材料，然后让厂家先生产、后付款。 产品做出来之后，其实卖得也挺好。 可是，谁能肯定每一款产品都能售罄？积少成多，越积越多，外债还不上，融资跟不上，就扛不住了。 石婧琳抿嘴道：“你不是总说嘛，舍掉得越多，得到得越多。越是追求低利润率，越是能做成大生意。就像电脑产业似的，以前全世界有几千家电脑品牌，现在就剩下那么十几家了。主动降低利润率，看似赚得少了，实际上竞争对手都死了，自身的市场份额提高了，赚得反而更多。” “还用你教育我？”周不器哼了一声，“雷俊和凡客，玩的就是这个套路，一定是超低利润率，用低价低利润的策略来统治市场。” 其实后来雷俊做小米，所运用的商业思维就是来自陈念的凡客。 主打性价比，超低价。 那个时间段，凡客如日中天，深受80后的追捧，堪称国内第一大潮牌。雷俊投资了小米工作室后，就是顺着凡客的这个商业思维，做起了小米科技。 庆幸的是做手机的门槛比做服装高多了。 做服装，基本是想怎么搞怎么搞，毫无供应链压力。做手机就不行了，供应链短缺，小米手机供不应求。 最终的结果就是，从来不缺货的凡客因为存货太多玩完了。小米手机因为供应链管理得不好，没有库存，避开了这个雷区，一点点地做大做强。 所以说创业的成功一定离不开天时地利的运气，要是小米的创业阶段像凡客那么顺利，估计也就死翘翘了。 周不器渐渐地捋清了思路。 这么看来，这一世想要挽救凡客，别的都不用看，一定要盯住库存周转，这是最关键的。 石婧琳道：“还有bono和麦网呢，也是b2c做服装的。” “怎么样？” “bono是做职业装的，西服之类的，雅虎中国的团队离职后创业做的项目。可我总觉得太单调了，这不应该是一家独立的电商。” “嗯？什么意思？” “他家也有电商平台啊，可登录之后，就那么几十款bono的衣服，太单调了。可选择面太少了，这能有什么吸引力？” “嗯，这也是一个很重要的点。”周不器点了点头，很认可她的见解，“凡客也是啊，服装和电商，这有点太混了。我上次就跟雷俊说过，凡客到底是服装公司，还是电商公司，这定位太不清晰了。” 一家公司既做服装又做电商，这当然可以，可那得集团化的大公司。 凡客只是一家创业公司，实力不够。 就跟bono一样，如果把衣服放在亚马逊、淘宝、京东上去卖，那自家的电商平台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如果只在自家平台上卖，可这平台上就这么几十款服装，有多少人有兴趣去购买？ 电商购物就跟逛街购物一样。 很多时候不是带着目的下单，而是看着看着，忽然看到了一个感兴趣的好东西，然后就下单购买了。 这跟曼联的官网不一样。 球迷去曼联的官网买球衣，那都是带着明确目的。真正的电商平台，得像淘宝、京东、当当、亚马逊这样，有逛街的属性，用户登录之后，总是能看到很多奇奇怪怪又感兴趣的东西。 淘宝的品牌最丰富，好玩的小东西最多，所以淘宝做得最好。 “麦网呢？” “麦网都出现很多年了，有过几次转型。一开始也是自己做服装，后来发现不对，就不做了，变成了一个纯粹的时尚服装购物平台，上面有几百个服装品牌。可是电商没那么好做，一直没做起来。去年，麦网被大股东红杉中国给控股了，希望能有所改变，实际效果也不行。除了淘宝，别的都不行。” “是啊，做电商怎么能跟淘宝比。” 经过这么一番沟通，周不器也算是渐渐地认识了这个行业。 对凡客来说，他们要做电商，还真的有几分“迫不得已”。 因为凡客的衬衫、t恤价格都太低了。 别人200块钱的衬衫，他们只卖69元，主要采用的就是取消中间商的直销模式，通过互联网电商来销售，把中间商的利润返回给消费者。 可是，如果去淘宝上销售……淘宝现在也推出了阿里妈妈广告平台，紫微星就是最大的淘宝客。 凡客的衣服想在淘宝上有更大的流量和曝光，就需要加入阿里妈妈这个广告平台。 紫微星作为淘宝客，通常能在每一单的服装生意里抽佣25%左右。 也就是说，一件售价69元的衬衫，如果用户是在朋友网的淘宝优选平台上下单购买，那么其中的17块钱就属于朋友网了。另外还有大约2-3块钱属于淘宝。 再加上第三方平台可能存在的更高的运费，这种额外的支出，就会让凡客陷入亏损，就只能自己做电商。 7017k 第1388章 盗号 春节过后，圈里也有各种聚会。 大家在一起唱唱歌、喝喝酒，谈谈大环境，讨论一下政策方向，以及行业的发展前景。周不器不太想参与，紫微星现在都成国内互联网行业的中心了，他出面了，大家都会以他为主。 他年龄最小、资历最浅，要所有人都围着他转，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 不过，关系特别好的可以单独出来聊聊。 周不器跟老张见了一面。 说了紫微星搬家的事。 虽然是搬家，但紫微星不会离开搜狐大厦，这里是值得纪念的地方，会一直驻守这里。这里地处清华大学，可以加深紫微星和清华的合作，以及为清华学生过来实习提供便利。 虽然紫微星已经是巨头了，可校内网依旧保留了使用兼职大学生的传统，有大约70个在校大学生的兼职岗位，其中60个是在北科的大学生活动中心。10个在搜狐大厦这边，主要就是面向清华大学了。 见面的时候，老张还显摆，说他的私人飞机下个月就可以使用了。 周不器想了一下，“我的也是！” “嗯？” “我不跟你说过嘛，我又新买了一架飞机，空客a330，估计也快装修完了，下个月就可以服役了。” “你厉害！” 张朝洋抽了抽嘴角。 周不器道：“没办法，在国外跑，没有私人飞机不行。我还说要给曼联的管理层买两架飞机呢，豪门总要有豪门的样子。” 还不仅还是这样呢。 甄妤师姐被委任为很多公司的董事，并代替周不器出席很多公司的董事会，还要监督运营一些基金，要经常在纽约、洛杉矶、旧金山、伦敦、曼彻斯特之间跑。 周不器在琢磨给她买一架飞机呢。 就看她愿不愿意、从不从了。 …… 周不器准备送宁雅梦南下去魔都，还把她给批评了一顿。 怀孕了不是不能工作。 但起码要注意一些。 多跟你姐姐多学一学，不懂事！我辛辛苦苦让你怀上，我容易么我？你这就这么对待我辛苦好几个月的努力成果？ 不过，在离京之前，他收到了大学同学王大龙的一条短信：“周不器，你有空吗？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 周不器没怎么在意。 对王大龙来说是一座大山的事，对他来说可能就是一粒尘埃。不过，大学同学里还能保持长期联系的，也就是王大龙了。 周不器就给他打了一个电话，笑着说：“大龙，什么事？” 王大龙问：“你在首都吗？” 周不器道：“中午就去魔都了，要出差。” “你在哪呢？我去找你！” “什么事啊？” “很重要的事，电话里说不明白，很复杂！我手里还有一大堆的材料呢。” “那我去找你吧。” 周不器听他说得玄玄乎乎，有些好笑，感觉这小子跟大学时候没啥区别。 在距离北科不远的一个咖啡厅二楼，见到了王大龙。这小子穿着黑色的羽绒服、手里拎着一只黑色的公文包，隔着很远就神秘兮兮地向他招手。 这是早上，又是咖啡厅二楼，没有外人，保镖就在不远处坐下。 周不器笑着走过去，然后跟他拥抱了一下，“咋地了这是？” 王大龙一脸正色，“很重要的事！” “嗯？” “你知道暗网不？” “靠！” 这不废话嘛，周不器作为互联网大佬，当然知道这种东西。不过，他还是很严肃的劝道：“别碰这东西，就像禁毒一样，能躲多远就多远，别挑战自己的人性。” 王大龙跟他坐下，小声道：“春节后，我换工作了，是个科技公司，他们的生意不太正规。” 周不器睁大眼睛，“跟暗网有关？” 王大龙很无奈的样子，“我感觉是，也没敢多问啊。不过我们的工作，主要就是采信。” “采信？什么意思？” “信，就是信封的意思。1万个helo号或者qq号什么的组合成一起，就组成了一个信封，就是信。” “不就是盗号嘛！” 周不器一下就听明白了，这特么的，盗号行业还有黑话的。 王大龙连忙道：“我是负责市场的，而且我就是刚加入，以前也不知道他们做的是这种生意，否则我才不干呢！” 盗号这种事比较常见，helo的盗号者也有很多，按理说周不器不需要太过关注。 不过，他很好奇。 “盗号到底是怎么做的？” “木马病毒啊。” “具体呢？” “就是负责技术的马人做出来……马人就是木马病毒的制作者，他们把盗号木马做出来。然后交给挂马人，就是我这种负责市场的，去跟那些大流量比较大的网站联系，把木马挂在他们的网站上。当用户登录这个网站，并输入helo的账号、密码时，信息就被木马截取了。” 周不器有点痛心疾首，“所以说啊，有些小众网站，真的不能随意登录。紫微星应该承担更多的责任，让网民们在紫微星的产品生态里能够满足所有需求，而不是登录一些乱七八糟的网站。” 王大龙道：“能卖钱呢，一封信售价1000块钱。不过，我加入的这个公司好像挺有实力，能自己洗信。” “洗信？什么意思？”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王大龙就有点鄙视他，就这还著名企业家呢，简直是一问三不知，这都是行业基础好不好？ 周不器气道：“我做的是堂堂正正的合法生意，谁会去关注那些见不得光的犯罪团伙。” 王大龙道：“那总得有保护措施吧？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们得知道这些盗号团伙的运营方式，然后才能针对性地开发防护系统，阻止盗号。” “嗯，你说得对。”周不器点了点头，“你继续说，我听着。” 王大龙就给简单说了他了解的一些行业现状，慢条斯理地说：“采信过后，就是取信，就是获取这些helo账号或者别的类似的平台的账号密码。取信过后，就是洗信了，就是借助一些工具，把helo中的有价值信息提取出来。一手信的清洗主要是三步。一，移除helo账号钱包里的所有现金；二，移除绑定游戏账号的装备；三，挑选出靓号。” 周不器抓住了他的词眼，“一手信？这么说还有二手信？” 王大龙道：“有啊，不过我们公司不做。一手信清理完成后，再重组成信包，卖给别的二手信公司来做。这就复杂了。” “慢慢说。” “二手信的公司有很多种，比如有广告信。就是在朋友圈、兴趣圈或者给好友群发‘网络兼职一百两百’，‘招聘兼职打字员’，或者招聘女助理、上门服务什么的。” “嗯。” 周不器这辈子很少用聊天软件了，即便是自家的helo也不怎么用。不过前世他也的确收到过类似的“广告”。 王大龙接着说：“还有就是诈骗信了，给好友发送欺骗钱财的信息，说什么‘急需50元’，‘老爸，我把同学打了急需1万元之类的’。除了诈骗信，还有游戏信、忽悠信、放贷信、骗色信的，一大堆。” 周不器很是感慨，“国人的智慧啊，果然奇妙无穷！传承千年的千门技法，岂是硅谷互联网巨头能懂的？嗯，还有三手信吧？” “那我就不知道了……”王大龙摇摇头，“应该没了吧，都被扒光了，还有啥利用价值？” 周不器道：“数据啊！把数据卖给黑客，整合成密码库，编写密码字典。” 王大龙竖起一根大拇指，“果然你是专业的！” “滚蛋。”周不器笑骂了一声，“你怎么辞职了，还跑那种公司去了？” 王大龙叹了口气，“唉，一言难尽。” 周不器知道他今天找自己出来是啥意思，笑着说：“违法的勾当不能干，回头我就让警方把你那公司给查封了。你来紫微星工作吧。” “这个……”王大龙脸色微红，搓了搓手，“这合适吗？” 周不器道：“紫微星要启动企业级的安全防护项目了，你可以过去当个运营、做个市场什么的，提点建议。不过得从基层开始。” 王大龙笑哈哈，“这是你说的！” 周不器郑重的道：“不过咱们可说好了，在公司里任何人都没有特权，我也没有。你去了之后，不会有特殊的关照，别人怎样你就怎样。当然，你要是业绩出色，肯定会有比别人更好的提拔机会。” “行！” 王大龙很高兴。 周不器看看时间，还充足，就跟他多聊了一会儿，“对了，你和你女朋友怎样了？” “早分了！” “没再处一个？” “嗯……” 王大龙有些犹豫。 周不器好笑道：“怎么了？” 王大龙咳了咳嗓子，低声道：“我最近去足疗店按脚的时候，看上了一个妹子，可漂亮了，就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周不器深深看了他一眼，“拿钱砸。” 王大龙翻了个大白眼，冷哼道：“别扯淡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大老板啊？她那身材、那胸那腿那脸蛋儿……买房买车再给彩礼，没特么700万、800万根本下不来！” 周不器建议道：“你别给700万、800万，你出700块、800块，看看行不行，实在不行就再加200。” “尼玛！”这一下，王大龙也听懂了，脸色猛然涨红，“她不是那种人，她可清纯了，不信我带你过去看看。” 周不器连连摇头，“算了吧，我有自知之明。咱们是业余的，还是别挑战专业选手为好。” 7017k 第1389章 大浪淘沙 南下，去魔都。 除了宁雅梦之外，石婧美也跟着一起，说是这一次要敲定了，要斥资820万元买下那家玩具工厂。生产线是前年从德国进口的，都是新的。要不是经济危机，他们不可能卖。 周不器也不怎么在意，不了解的事情不参与。 石婧美主动找他说话，“对了，妹夫，问你个事，正好跟紫微星有关呢。” “什么事？” “我有个朋友想创业呢，做一个旅游网站。” “嗯，这个方向未来几年会有机会。”周不器点了点头，“把产品做好，功能完善，用户足够多了就卖给大公司。” 石婧美问：“一定要卖吗？” 周不器道：“差不多吧，盈利模式的问题，旅游网站只能靠着卖机票卖火车票，或者酒店订房、景点套票之类的，运营起来太复杂。” 石婧美轻轻地“嗯”了一声，“她……我朋友她家境挺好的，听说我跳出来创业了，也想自己出来单干。”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千金大小姐啊……” “干什么？不行？” 石婧美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异样，有些愠恼。 周不器轻咳了一声，“创业很艰苦啊，我不建议走这条路。家里又不缺钱，自己找个班上多安稳、多省心？” 很小的一部分人创业是怀揣着崇高的理想，可大部分人创业都很现实，都是为了追求财务自由。既然是千金大小姐，就没必要出来创业了。 石婧美笑道：“所以说跟你有关嘛，她说已经找好创业伙伴了，从紫微星挖了几个人，其中一个好像是朋友网的一个中层，m3还是m4的。” “哦。” “她个人出资300万，已经在采购设备，装修办公室了。” “这些都不重要，股份呢？股份怎么分配？” “她占65%，她挖来的那几个人占股35%。” “这不可能！” 周不器干脆利落地就否定了这个股权分配方案。 石婧美眼眸狐疑，“怎么了？” 周不器哼道：“瞧不起谁呢？别说是紫微星的一个m3的中层管理，就算是紫微星的几个普通员工出去创业，也不能就给这么点股份。” 石婧美皱起眉头，“怎么少了？他们一分钱都不用出，就白拿35%的股份呢。” 周不器摇摇头，“二姐，互联网创业不同于传统行业。做个奶茶、做个盲盒，这种传统行业，这种分配当然可以。互联网终究很有技术含量，且竞争性远远高于传统行业，人才高度集中化，最优秀的人都在做互联网呢！” “你说应该怎么分？” “你那朋友出资300万……嗯，占个30%就不错了，剩下的都分给创业团队。” “啊？” 石婧美惊了个呆，旁边的宁雅梦，还有几个小秘书也都很惊讶。 周不器道：“你那朋友不是互联网的从业者吧？” “嗯，她以前自己经营了一个健身房。” “那就对了，说白了，就是个投资人。创业公司不能掌握在投资人手里，要掌握在能真正决策生死的人手里。” “决策生死……” “对互联网的创业公司来说，钱很重要，但人才更重要。钱是在正确道路上前进的加速器，可正确道路需要人才来选择。你那朋友又不懂，掌握不了生死，就不配成为大股东。谁能掌握生死，谁才是公司真正的主人。” 周不器其实还有一句话没说。 就是女性创业者成功的几率太小了，让一个女老板带队创业，传统产业还行，科技类行业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石婧美不太服气，“可这是我朋友的创意。” “旅游网站啊，这算什么创意？” “所有的钱都是她出的，创意项目也是她找的，然后自己的股份还得大幅度地缩水，这也太不平衡了。” “二十一世纪，什么最重要？人才最重要！” 周不器见她对这个话题这么关注，心头就很诧异。 这什么朋友啊？ 她们那种千金大小姐，还有手帕之交的好姐妹？不会是这个二姐跟石婧琳一样，取向上也有什么问题吧？ 嗯，很有这种可能！ 石婧美和石婧琳从小关系特别好，相互感染之下，说不定真有这种倾向。 不过，这些事跟周不器没关系。 他能分清轻重。 宁家姐妹可以抱满怀，一享娥皇女英的齐人之福，因为她俩是小门小户出来的。石家姐妹就不用想了，她俩主动也不行，不能给周家后宅制造不稳定因子。 周不器接着说：“人才比钱更重要。股份上的缩水，最多就是金钱上的流失。真正严重的是人才的流失。你朋友股份多了，管理团队的股份就少了。他们的股份少、没有话语权，就没有主人翁意识，怎么可能会为公司尽心尽责地拼命？别人家的小孩被打了，你最多劝几句，劝不动就退缩了、就离开了。可如果是自家的小孩，就算打不过，也要上去拼命。这就是对创业公司归属权的认定。创业公司要掌握在创业团队手里，而不是资方手里。” 石婧美似乎被他说通了，“哦，是这样啊。” 周不器道：“我们国家现在人才流失多严重啊，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待遇问题。等我们这边有需求了，就要花几倍几十倍的价格，甚至要规避种种的政策法规来请回来。” 石婧美轻轻点头，“是啊，科技行业有很多卡脖子。” “别动不动就卡脖子，那都是忽悠老百姓的。”周不器摆摆手，“卡不卡脖子不是最关键的，以后连娱乐人才、体育人才也得从国外往回高价引进，娱乐产业、体育产业也能卡脖子？国内的互联网企业能逆势起飞，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打破了这种传统，是以人才为本，而不是以什么职位高低、财富多少，资历高低、年龄大小，背景强弱、官位大小什么的排次序。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谁懂行，谁就掌握生死大权，要确权。” 石婧美白他一眼，“我都快被你绕晕了，每次都是长篇大论，就不能就事论事？行了，我知道了，以人为本呗。” “不是以人为本，是以人才为本。”周不器又好心地提醒了她一句，“为了从‘人’中发现‘人才’，这个掐尖的过程会很残酷。” “掐尖”是发现人才最简单有效也最粗暴野蛮的方式。 国内的互联网巨头之所以能跟硅谷巨头抗衡，就是因为掐尖机制玩得更狠。国内公司可以肆无忌惮地裁员，不断地引进新人、掐尖、裁员，然后再引进新人、掐尖、裁员。 这就跟足球一样。 国足为什么那么差？ 因为掐尖的轮次太少了，从5万足球人口中掐出11人的场上球员，掐个10-15次也就够了。可是英国1500万足球人口，从小到大一路掐尖到国家队，一辈子可能要掐尖300-400次。 越是大浪淘沙，越是能淘出金子。 淘得少了，都是沙子。 就像日本的互联网企业似的。 日本的it技术很高啊，按理说现阶段比国内强才对，怎么就做得那么差劲被紫微星很容易地就攻占了市场？ 因为日本企业几乎都不裁员，玩的是终身雇佣制，就跟国内的公务员似的。 不掐尖，怎么不断地发现人才？组织结构怎么更新换代？怎么保持公司的活力和创新？不淘汰，就意味着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谁还去干活？ 石婧美眨眨眼，“要不我约一下，你跟她见一面？” “拉倒吧！我没空！” 周不器想也不想地拒绝了，起身就去洗手间。 他什么身份啊，才不参与这种事呢。 以后要是创业失败了，有的是麻烦。 周不器上了下洗手间，推开门，顿时吓了一跳。 石婧美的脸差点撞了过来。 “二姐，你干啥呢？” “等你呗。” “差点撞着你。” “我上次跟你说的事，你考虑清楚了吗？” “啥？” 周不器一头雾水。 石婧美挽了挽耳边的秀发，倚在洗手间的门口，没有穿外套，上身是一件紧身的白色羊毛衫，事业线很傲人，饱满的身材感觉比石婧琳更胜一筹。 “短信！” “二姐，你别闹。” “没跟你闹，”石婧美一脸正色的样子，“我知道你的传统。” 周不器愣了一下，“啥传统？” “我现在是潮玩公社的总经理，可你的公司里的女高管，你都得睡一遍，否则不安心。” “靠！谁给我造谣呢！纯扯淡！没有的事！” 周不器这话说得问心无愧。 他从来就没这么有底气过。 紫微星的女高管有好几个呢，他一个都没碰过。甚至婕妤传媒那边，他也是一概不碰，除了偶尔跟几个小明星交流一下感情。 “要不咱俩去里边……”石婧美指了指洗手间里，然后指了指自己娇艳的红唇，“我帮你？” “拉倒吧！” 周不器好似撒了鹰，抬腿就跑。 靠！ 光一个石婧琳都够我喝一壶的了，没事总要哄她安抚她的情绪，再加上她二姐，这不扯犊子么？ 但凡你们姐俩有一个像宁雅娴那么温柔知性，我周某人说不定也从了。 7017k 第1390章 凡客模式 凡客的总部在首都。 不过首都那边是行政中心、运营中心、互联网中心，周不器主要的关注点是仓库，就直接来到了魔都。 国内的服装产业生产圈，主要就是长三角和珠三角。 凡客的扩张速度非常快，打法凶狠野蛮，短短两年时间，已经在全国建立起8个仓库中心了。这效率比京东、当当什么的可快多了。 然而…… 步子大了容易扯到裆。 来魔都后的第二天中午，周不器带着宁露，在波特曼酒店见到了雷俊一行，其中就包括了凡客的创始人、ceo陈念。 除此之外，还有陈念的高管叫高健立，专门负责服装产品的运营、设计、管理，此前是耐克中国区的总裁，被凡客高薪挖了过来。 先坐下来喝一杯茶，聊聊。 周不器和陈念是第一次见面，他得先自我介绍一下。 说他以前是一个图书杂志的编辑，后来跟雷俊认识后，从金山和联想拿到了融资，一起创办了卓越网。做得很不错，后来被亚马逊高价收购。 陈念就顺理成章地成了亚马逊中国的高级副总裁。 不过，业务理念上他和美国人存在着巨大的分歧。 然后他就带着几个小兄弟辞职了。 先是创办了一个虚拟物品交易网站“我有网”，做了两年没什么业绩，宣告失败。接着再创业，就是风风火火的凡客了。 周不器也不必跟他客气，“跟ppg有关吗？” “嗯，受到ppg的启发，开始做男装。” “ppg的下场可不太好。” “刚好，凡客可以避开他们所走过的弯路。” 陈念特别自信，对自己这个创业项目非常看好，甚至有几分自负。再看旁边的助手高健立，神色之间好似有几分不以为然。 似乎他才是服装行业的大佬，周不器就是个纯外行，什么都懂。 嗯，这种现象也不奇怪。 一般性的创业项目，创业团队要求爷爷告奶奶地拉投资，对投资人百依百顺，不敢有丝毫的得罪。 优秀的创业项目就不一样了，创业团队掌握着主动权，投资人争着抢着往前挤。这个时候，创业团队就会骄傲、自负、挑挑拣拣。紫微星当初就是这样。 对凡客来说，周不器就是投资方。 雷俊笑着说：“凡客其实是凡客科技，是互联网电商。” 周不器皱起眉头，“我最怕的就是这个！” 陈念没明白他一个互联网企业家怎么这么不看好互联网，就解释着说：“凡客一开始的时候，是模仿ppg的模式，主要是电话销售。不过去年3月份的时候，我们就彻底放弃了电话销售，开启了互联网销售。互联网才能代表下一个时代。服装是传统行业，传统行业创业好比登山，这个过程漫长而艰难。可互联网不一样，互联网创业好比冲浪，只要踩上一个浪，保持住，浪的高度就决定了公司的高度。” 周不器笑着说：“很形象地比喻，不过……我从你这口气中也听出来了，凡客的定位是电商，是一家互联网公司。凡客的产品是为电商服务。” “对。” 陈念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肯定是互联网啊！ 做服装，哪能那么容易拿到融资？ 一定是追随互联网的脚步，才能迎上时代的浪潮干大事。 然后，陈念又解释了一下凡客和ppg的不同。ppg的广告费砸了好几亿，可大多数都投给了传统行业，电视台、广告、杂志之类的，主要的销售方式是电话，本质上还是传统产业。凡客不一样，凡客是互联网企业。 周不器不是外行，他才没那么容易被忽悠，“互联网是个口袋，什么名义都能往里放。” 雷俊见他排斥感很强，微微皱眉，解释道：“这一种独创的新的电商模式，不同于京东、亚马逊、当当那种平台型电商，也不同于淘宝那种集货市场式的电商，这是一种自有产品型的新电商模式。” 陈念道：“没错，凡客现在主要卖男装，接下来就是女装了。我们已经做好了线下营销策划，会推出凡客内衣系列。” 周不器暗自叹了口气。 他当然能看明白。 京东、当当这种模式，是从厂家进货，然后高价卖出，赚取差价。淘宝是建立集货市场，让商家来这里开店卖货，他们收取摊位费。 凡客要走一条全新的电商新路。 凡客的电商平台里，只卖一种产品，那就是“凡客”牌的产品。这也就意味着，凡客要生产许许多多的种类，来满足消费者的需求，男装、女装只是初期，以后可能还有职业装、儿童装，甚至还会有台灯、拖布、袜子、鞋子、指甲刀、棉衣、染发剂等等。 他们要做一个全品类。 大概的商业逻辑就是确保“凡客”的品牌和流量，让用户网络购物的时候，能够登录凡客，获取高昂的流量。 然后，化学效应就显示出来了。 即便有的产品凡客做得不是太好，可有凡客的电商平台以及品牌保障，用户也会首选凡客。就可以完成平台经济，用平台去带动产品的销售。而不是别的电商平台那样，是产品带动平台。 现在才2009年，互联网的发展还处于日新月异的阶段。 会时不时地出现各种各样新奇的创意。 在电商领域，传统模式是收取佣金盈利，淘宝通过模式上的创新获得了成功。凡客为什么不可以进一步地创新，也像淘宝一样地成功？ 雷俊离开金山后，最耿耿于怀的就是当年被他拒绝的马老板在电商领域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当年他要是不卖卓越网，谁强谁弱，还不一定呢！ 凡客就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的机会。 包括后来的小米也差不多。 也是凡客这种思路的延续。 不同点就是小米吸取了凡客的教训，产品种类没那么多，库存周转效率更高，且更加地开放，会在更多不同的平台上出售小米的产品，甚至为了下沉市场不惜开线下店走最传统的模式。 可从互联网的角度来看，不管是凡客还是小米，都不够互联网，是制造业为主、互联网为辅。 就现在来看，凡客的路显然是走反了。 陈念会亲自负责互联网，服装制造的业务则交给高健立去做，这就是以互联网为主，制造业为辅了。 这才是凡客这种新电商模式最大的隐患。 思忖过后，周不器对凡客模式有了一个大体上的判断，直言不讳地说：“还是要以产品为主，模式为辅。商业模式要为产品服务，产品质量不行，模式就很难走通。” 高健立不以为然，淡淡地道：“周总，服装行业跟别的行业不一样。也许卖手机、卖电脑，是产品服务模式，你说的对。可是服装不一样。只要模式先进，品质差的服装一样能大卖。香奈儿的裙子，都是一次性的，洗一次就坏，质量极差，可不妨碍人家是奢侈品，一条裙子几万块。包括西班牙的时尚快消服装zara，zara的衣服质量很好吗？不，很差，比美邦差多了。可他们的模式先进，品牌更好，就一样能席卷市场。” 周不器点了点头。 这还是有点道理的，在服装领域，最重要的是品牌，品牌的背后就是商业模式。 高健立接着说：“服装不同于别的行业。如果是牛奶、饮料，质量不好就没人买。如果是手机、电脑，使用的频率非常高，质量差了容易出问题。可服装不一样，服装的使用频率很低，一件衣服在一年里穿在身上的时间，平均也就是300个小时。如果是时尚快消品，时间就更短了。价格便宜，穿了一年，第二年就买新款了。” 周不器道：“可是凡客就只做服装吗？” 陈念笑着说：“那就太遥远了。” 高健立道：“近几年先从服装着手，接下来会全面地铺开。我们是轻量级模式，只有市场部、设计部、呼叫中心和仓库，没有厂房、设备和门店，所有制造、生产的业务都外包。只要凡客的品牌建立了，商家为了长期和我们建立合作关系，报价就不能太高、质量就要有保证。” 我去！ 跟小米模式可真像啊，有点无懈可击。 也是，凡客的这帮创业者，也是最优秀的人，有着互联网和服装两个行业的大佬坐镇，背后还有雷俊居中统筹。 在基础商业模式上，不会出现太明显的漏洞。 周不器想了半天，才终于找到了一个角度，缓缓的道：“大众车企下面有很多品牌，宝马、奥迪、兰博基尼、宾利、布加迪等等。其中一个品牌倒了，不会影响其他的品牌。包括宝洁、路易威登这些大公司也都一样。可凡客这种模式太危险。所有产品都叫凡客，连电商平台也叫凡客。一旦某个小产品出了问题，整个品牌就倒下了。抗压性不足。” 这是对的。 大起大落的凡客后来出了危机，就是来自这一点。陈念出身于图书行业，是个文化人。凡客做起来之后，他就想多整活，就像推出一批穆旦的文化衫，在衣服上印上穆旦的诗句。 这本没什么。 爱怎么设计怎么设计。 可在推广的时候，陈念的大嘴巴说错了话，说周杰伦跟穆旦比，连屁都不是。这一下就把年轻人给得罪光了。本来这批文化衫只是凡客旗下产品中很少的可以忽略的一部分，全部滞销也没问题。 可是，所有产品都叫凡客。因为几件文化衫，把整个凡客给摧毁了。 品牌倒了。 200亿货款滞销，供应商上门催债，就崩盘了。 7017k 第1391章 终极模式不现实 高健立不是互联网行业的人，在服装行业里又很资深，就很看不惯周不器这种外行指点内行的侃侃而谈。 有些话雷俊不好意思说，陈念没底气去说，他可不管。 手下嘛，本来就是为老板顶包干脏活累活的。 高健立道：“有一个统一的品牌，风险固然很大，可收益也大。像宝洁那样，旗下有上百个子品牌，宝洁要分别为每一个不同的子品牌专门定制广告。每一个品牌广告投入1亿，100个品牌就是100亿了。如果品牌统一了，只定向营销一个品牌，效益会更大！” 凡客只建立这一个品牌，然后把钱都用来砸“凡客”这一个品牌就够了。 只要“凡客”的品牌建立起来了，以后不管是卖衬衫、卖t恤，还是卖胸罩、卖打底裤，包括台灯、电饭锅等等，都可以受益。 要是每一类产品都设计一个品牌，还要为新品牌斥巨资做市场营销，开销就太大了。 风险与利益成正比。 共用一个品牌，风险大，可利益也大。 陈念笑了笑，补充道：“其实我们的电商平台，未必只卖自家产品。等以后业务稳定了，商业模式运作起来了，完全可以再开通一个频道，吸引第三方的商家，销售百货商品。” 周不器低头喝茶，闷不作声。 靠！ 想骂人！ 真是越走越远！ 这个陈念，还是在心心念念地玩电商。 他选择做服装，是想以服装产业为切入点，就像当当靠卖书起家、京东靠卖电子产品起家一样，他想做一个靠着服装起家的电商平台——凡客。 可是，周不器对电商毫无兴趣。 他现在都不怎么管国内业务了，之所以会亲自出面来研究凡客这个案子，一来是雷俊的面子，二来……则是他的一点个人情怀，他对未来国内时尚快消服装市场被优衣库、zara等公司霸占了耿耿于怀。 没想到，双方的思路根本不在一个基点上。 陈念见他沉默不语，就继续构思着凡客的宏伟蓝图。 甚至还上升到了社会责任的高度。 现在是经济危机，无数的中小企业都倒闭了，尤其是长三角、珠三角地区，多少厂房人去楼空，多少厂房被低价甩卖。 令人唏嘘。 国内的就业，最依赖的就是中小企业！ 民营企业是改革开放以来取得巨大的经济成果的中流砥柱，而中小企业则是民营企业中的基石。 奈何银行最不喜欢的就是给中小企业贷款，小老板们也缺乏足够的社会关系和人脉背景，经常成为被欺压的对象。 谁能为中小企业的稳定发展解决难题，谁就是民族英雄。 可是，中小企业太难了。 其中有一点，就是中小企业的产品缺乏品牌号召力，无法获得市场的认可。 就比如莆田鞋。 莆田鞋的质量，比起耐克、阿迪达斯真是一点都不差。可是，耐克一双鞋能卖500块钱，莆田一双类似的鞋卖100块钱都无人问津，除非是贴上耐克的标。 过去这些年，莆田的鞋厂都是这么生存的，就是依靠着假名牌。 随着国家对知识产权保护力度的加强，这种假品牌日子越来越难过。有一些厂家想要从盗版转向正版，推出自有品牌，无一例外地都失败了。 想要在消费者心中确立品牌，每年没有几个亿的营销费用，根本做不起来。这对中小企业来说不可能做到。 凡客，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凡客做产品，最重要的是做品牌，是把“凡客”的品牌打出来。品牌做出来之后，就去外包做产品。比如跟莆田的中小鞋厂合作，给他们订单生产凡客鞋。 这样一来，品牌有了，销量也有了。 凡客有了收益，中小企业也有了订单，就能稳定地存活下去了。 根据这样的思路，以后凡客还可以做洗衣粉、肥皂、袜子、秋裤、内裤、背心、发卡、帽子、电池、电饭锅等等。 去帮助那些有质量却没品牌的中小企业。 一番长篇大论下来，高健立非常动容，雷俊也连连点头。 周不器不禁乐了。 靠！ 感觉遇见了第二个马老板，这忽悠水平堪称一流。 “这种直销模式，固然能解决一部分中小企业的生存问题。可同时也会导致更多的中小企业难以生存。不能制造新的问题去解决旧的问题。” 周不器对未来电子商务和实体经济的矛盾性也有所了解。 凡客的模式比京东、当当什么的更纯粹、更互联网。 互联网经济的本质就是去除中间商。 京东是从厂家拿货，然后加价出售。这个过程里，京东本身就成了中间商。这就不是直销模式了。 凡客不一样，凡客是自己生产商品，自己通过电商平台销售，相当于又减少了一个中间环节。 随之而来的，必然就是大降价。 别人家的电饭锅卖1000块，他家卖200块；别人家的衬衫卖200块，他卖50块。 把所有中间商的利润都给抹平了。 可中间商大多都是中小企业。 更重要的是，中间商都是税基啊。中间商越多，对国家来说能收税的对象就越多，这才是最关键的。 互联网企业把中间商都给砍没了，国家找谁收税去？财政困难了，就只能找互联网巨头们去放血。 周不器道：“产业升级、消费升级是大趋势，去除中间商也可以大大地促进社会效率的提升，这都是好事。可是，不能急，不能想着一蹴而就。船大掉头难，想一步到位，就容易翻船。凡客这种模式比京东、淘宝更激进。我认为50年后也许可以，眼下还不合适。” 雷俊不这么认为，“我们用30年的时候走完了西方国家200年的经济发展之路，我们这片土地上的变革空前绝后。” 陈念笑着说：“我们的理念是‘多快好省’，凡客模式正好契合。” 这种就是大经济时代的预判了。 周不器也不好说自己的想法就是对的，但有一点他肯定自己是对的，“同样是做电商，凡客凭什么能够跟淘宝、亚马逊、当当、京东、拍拍这些一线的成熟的电商平台竞争？” 陈念很有信心，又在描述他的商业模式。 大概就是凡客的效率会远远领先其他电商平台，是产业平台一体化，从生产到销售一把抓，更直接、更锐利。通过产品服务平台，通过平台科技服务产品的品类和设计。京东模式是海陆结合，淘宝模式是空陆结合，凡客是海陆空一体化。 周不器同意他说的，从商业模式的先进性来说，凡客模式的确更好。 有一件事可以证明。 等京东做大做强之后，京东开始推出了京东品牌的电子产品；淘宝、天猫也开始涉足制造业，开始生产自有品牌的商品了，主推新制造。 可即便他们都是行业巨头了，这种变化也要小心翼翼。 过于领先时代，就容易扯到裆。 凡客模式显然过于激进了。 周不器摆摆手，叹了口气，“看来你们是铁心要做电商了。” 陈念言简意赅，算是表态了，说道：“我从踏入互联网的第一天起，就没有离开过电商。” 周不器道：“阿里是紫微星的股东，紫微星还战略投资了京东。在电商领域，紫微星已经有足够的领域了。如果凡客要做电商，这不符合紫微星的战略理念。淘宝模式是倚天剑，京东模式是屠龙刀。在我看来，凡客模式是手枪，对产业升级、技术升级的要求太高了。” 雷俊微微皱眉，“你不看好？” 周不器淡淡地道：“我问过几个人，他们说凡客是做男装衬衫、男装t恤的。我还觉得挺感兴趣。如果这是一家服装公司，我一定会大力支持。利用互联网思维，打造出一个能够跟国际巨头相抗衡的时尚快消服装品牌。然而……很遗憾，你们要做的是电子商务。” 陈念很着急，“这不矛盾，我们做服装品牌，同时也做电商。” 周不器道：“不，这很矛盾。如果是做电商，就离不开快速奔跑的宿命，想要成为最后的赢家，就必须持续投入各项成本，以便比别人跑得更快，在规模上做到别人无法企及的高度。可如果是做服装，就要慢工出细活，把产品做好，要重视细节的打磨。” 陈念看了雷俊一眼，很失望。 周不器很坚定，“你们想建陆海空一体化的生态，肯定要自建仓库，也要自建物流，没错吧？” 陈念点了点头，默认了。 “那得投入多少钱？”周不器摇了摇头，“说实话，你们设计的这种电商模式打动我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比淘宝和京东都先进，堪称终极版的电商模式。可这已经脱离现实了。你看发达国家，越发达，对电商的抑制就越严重……算了，我就一句话，凡客如果是电商公司，我不参与。凡客如果是服装公司，我很感兴趣。” 陈念性格直率，就想当场拒绝。 好在雷俊拦了一道，笑着说：“我们再考虑考虑。” 7017k 第1392章 有儿子了 周不器对凡客的事有点失望。 本来他还想去凡客的仓库看一看呢，考察一下细节，给出一些关于库存周转的建议。可现在不用了，双方连大方向上都背道而驰，就没什么细节可谈了。 不过，对关于凡客和校内团购合作的提议，周不器没有拒绝。 其实雷俊想要拉来紫微星投资凡客，主要就是看上了校内团购，希望借用这个频道为凡客的滞销库存来出货。 这就是周不器早年间对校内团购这个产品定位上的特殊性了。 校内网可以面向所有在校大学生，以及毕业的大学生。 可是校内团购只对在校生开放。 毕业了，就不能使用校内团购了。 这样的产品定位，就注定了校内团购不是一个真正的公众性平台。不是公众性平台，就不是公众性的价格标准。 比如一款手机，a商场卖2000元，b商场卖1800元，双方同等竞争，a商场就没有竞争力，就只能把价格降低到1800元。 这就是市场的调节性。 可校内团购不同。 a商场的手机卖2000元，校内团购卖1800元……因为校内团购不是真正的公众性平台，跟a商场不是同等的市场化竞争。 所以a商场不需要降价，最多就是损失一些大学生用户。 商品在校内团购上出货，价格可以比市场价更低，而不会对品牌产品的整体价格造成过大的伤害。 当天晚上，周不器就打了两个电话。 先给石婧琳。 “校内团购卖服装，做不下去的原因是什么？” “很多。” “挑重点的说说。” 石婧琳想了一下，轻声道：“消费力啊，大学生的消费能力差了点，卖一件衣服一两百块钱，销量很难形成规模。还不如去淘宝，花几十块钱卖衣服。” “校内网什么不能做低价产品？” “利润啊，淘宝只是个平台，店铺都是个人的，卖出去的衣服，是好是坏都由个人店铺承担。校内网不一样，校内网不能卖质量差的商品砸了自己的品牌。还有税。淘宝上的个人店铺都不用交税，校内网做电商……就算没有所得税，也一定要缴纳增值税。”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加税了要推高成本。” 石婧琳道：“淘宝上可以卖假冒伪劣，所以他们的衣服价格都极低，一件100块钱的t恤，成本也就5块钱。我们不能卖这种商品。校内团购是b2b、b2c型的生意，品控要过关，高质量的商品进货价就会非常高。加上运费和税，我们的产品就没有竞争力。” “嗯，还有吗？” “有，服装要展现个性，这跟卖手机、卖电脑、卖化妆品不一样。手机、化妆品什么的，大家都用一模一样的商品，这没什么。可如果是衣服，走在校园里发现大家都穿一样的，就很尴尬。淘宝的品牌多全啊，可校内团购是波段性质的，一个波段卖几款、十几款特定的产品，就很容易撞衫。” “是啊。” 周不器这两年都没怎么过问运营上的细节，没想到，服装的团购里还有这么多的讲究。 石婧琳接着说：“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想过要出售内衣系列，睡衣、文胸、袜子什么的。可又有新的问题，这种贴身的衣服……尤其是女孩子的内衣裤，女孩子的皮肤那么娇嫩，很多低价货的许多指标都不过关，穿上后可能引起皮肤过敏。反正问题一大堆，后来就不做了。” “嗯，我知道了。” “不过服装的团购在未来一定大有趋势，要把握好机会。一定可以有物美价廉又不怎么需要追求个性化的衣服向大学生推荐。他们有滞销的库存卖不出去，就有可能低价卖给校内网。但一定要有质量保证。” “我知道，我跟凡客研究一下。” 周不器笑笑，心说这个石婧琳眼光还挺独到的。 这的确是个大趋势。 前世没有校内团购，出现了很多别的主打折扣的电商平台，以及直播带货。在没有互联网的时候，厂家为了甩货，都要“清仓大减价”、“老板带着小姨子跑路了”、“跳楼大甩卖”。有了直播带货，直接变成了给家人的福利。 校内网就是周不器为全国大学生创造的一个福利平台。 不过，在选货品控上一定要有保证，不能跟后来的直播带货那样，只要给钱，什么破烂玩意都卖。 然后，又给季子安打了一个电话，说了校内团购的事。 因为涉及雷俊，以及互联网的前辈陈念，季子安表示明天会来一趟魔都，亲自跟他们见一面，谈一谈合作的事。 周不器表示同意。 过去这几年，雷俊在方方面面都帮了不少忙，包括紫微星对yy的控股，雷俊也从未设置障碍，拿到一笔钱就退出了。 这次雷俊有事相求，想让紫微星给凡客融资。周不器没答应，这还挺不好意思的，加深校内网和凡客的合作，也算是一种弥补。 凡客的商品就是石婧琳说的那种物美价廉。 这可不是中小企业，这是大公司。 “凡客”的品牌很重要，在商品质量方面可以信赖。 电话里，周不器又提醒了一句，“有一点你要注意下，凡客是个新品牌，和过去咱们卖联想电脑、诺基亚手机、欧莱雅洗面奶什么的不一样。” 季子安笑着说：“我知道，要有广告费和推广费。校内网面向全国的大学生，每一次的校内团购，都相当于为品牌做的一波宣传广告。” 周不器道：“对，明天见面的时候，你别客气。凡客不缺钱，正在狂砸钱做市场呢。紫微星现在要取消页面广告，校内网广告收入的新赢利点，不妨依靠着校内团购的品牌推广费，嗯……可以叫做坑位费。” 季子安很高兴地说：“如果是前期的推广，我认为凡客在前几波的校内团购里，未必会拿出库存货，可能会拿出新款产品来吸引用户。” 周不器道：“这不重要，对大学生来说，最重要的就是物美价廉，校内网要服务大学生中的大多数。价格一定低，嗯，全网最低。” 季子安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一句比较商业的话：“服装行业的利润率挺高的，远远超过电子产品，这个领域有很深的耕耘空间。” “嗯，净利率普遍能达到30%，凡客更高，可能是50%。” 周不器今天听高健立讲过了，所以他知情。 一件10元的体恤，市场价100元。 消费者花的这100元里，30元交税，40元进入各个渠道商的口袋，还有10元是运输费、仓储费和减损费，剩下的20元落入服装厂的口袋。 也就是说，一件成本价10元的体恤，服装厂的出厂价是20元。这20元里，扣除人工、水电、贷款利息、税费等等，可以剩下大约16元，也就是说净利润是6元，净利润率是30%。 凡客不一样，一件10元的t恤，凡客只卖59元。 可凡客没有中间商的税费和利润，只是增加了电商平台的开支、仓库费和快递费。最终的净利润可能达到30元，净利润率50%，成本利润率则是高达300%。 由此可见，凡客的商业模式的确要胜过传统的服装企业。 售价大幅度降低，利润也还能大幅度提高。 如果凡客只做衣服，打造成一款互联网品牌服装，自己不做电商，而是通过第三方的诸多电商平台去销售。这样一来，凡客必然可以获得巨大的成功。 死就死在了电商上。 为了自营电商，就要全品类地生产许许多多的产品，造成了库存滞压严重，供应商催款，现金流崩溃。 不过，周不器已经把观点阐述清楚了，对方不听他的，那就没办法了。凡客的服装利润率这么高，在清库存的时候，就可以有更大的让利空间，更符合校内网为大学生服务的理念。 这时，书房的门被推开了。 小丫头宁欣欣晃晃悠悠地走进来，奶声奶气地说：“妈妈吐，吐了。” 周不器这边就跟季子安结束了通话，笑哈哈的过去把她抱在怀里举高高，“妈妈又吐了？” “嗯。” 欣欣比念念大三岁，已经可以比较正常地沟通了。 周不器抱她去找宁雅娴，她的孕肚反应比较强烈，一边走一边问：“妈妈为什么会吐啊？” “因为有妹妹。” “嗯？” “谁说的？” “姨姨说的。” “呃……” 周不器心下不妙。 不管是哪个姨，这种话都不会乱说。谁不知道周家现在缺男孩儿啊？图个吉利，也要说怀的是弟弟才对。 唯一的可能，就是去医院检查过了。 周不器抱着欣欣去了宁雅娴的房间，就见她脸色发白，躺在床上，很难受的样子，“怎么了，这么严重？” 宁雅梦坐在床边，一脸无辜的样子，“我刚才吃了点榴莲，我姐受不了那味儿，就去吐了。” “你呢？你没事？” “我没有啊。” “嗯……”周不器想了一下，还是直接问，“雅娴，你去医院查过了？” 宁雅娴有点失望的样子，“嗯，是女孩儿。” 周不器笑着说：“女孩儿好啊，难怪这么娇贵，这是千金小姐嘛。你看雅梦，连榴莲都能吃，一看就是个皮实的小子。” 宁雅梦抿抿嘴，白皙的下巴微微扬起，“姐夫，我也查过了呢。” “哦？” “男孩女孩？” “你猜。” 周不器通过她这掩饰不住喜意的表情就看出来了，“不用说，肯定是个带把的！” 呼！ 终于要有儿子了，也没辜负我这么多年来广撒雨露奋力耕耘的努力了。 周不器在雅梦脸上亲了一口，又过去在雅娴脸蛋儿亲了两口，笑哈哈地说：“你俩是亲姐妹，谁生小子不是生啊？都一样，你俩我都一样宠。” 宁雅娴脸色好看了许多，嘴角流露出了几分笑意，“嗯，我知道。” 7017k 第1393章 起飞海外 魔都，紫微星国际大厦。 这里在江边，是这座城市里的核心商业区，周边有很多国际金融巨头存在，是寸土寸金纯白领的地方。 每天去上班，往来的都是有钱人。 周不器在这里有一个大办公室，面积是搜狐大厦办公室的5倍还多，设施高档、环境清新优雅，还配有一间专门的休息室和洗手间。落地窗边，就能看到川流不息的黄浦江，眺望到很多名流聚集的地方。 在这里办公，真是一种奢侈。 不过也是工作需要。 这里是国际大厦，要对接的是紫微星国内和国外业务，把国内的好东西送到国外，把国外的好东西引进国内，这对语言就需要很高的标准。 周边有很多外国公司，有很多外国人在工作。有外国人的存在，就更方便做调研了。 比如，国内的一款做得很好的产品，拿到国外去，能否应景？ 这就可以先在国内做个小调查。 去周边的那些企业里，对外国人做展示，根据他们的反馈拿结果。 周不器反正也不怎么管事，在这里办公就很舒服。分公司的总裁柳晴常年在国外，沟通起来也很方便。 当前最重要的一件事，当数手机版的helo了。 美版的苹果端、安卓端、微软端都已经上线了，日版的苹果端也刚刚完成了上线。累计海外用户达到了720万人。 其中，苹果端的安装量就达到了700万！ 在苹果端推广helo的这件事，陆器做的很漂亮。做生意就是这样，最伟大的生意，不仅能满足自身需求，更重要的是满足对方的需求。 对方的需求越是满足，生意的业绩往往就越漂亮。 iphone现在全球现存2500万部左右，已经生生地在手机市场撕开了一道口子，揭开了智能手机时代的序幕。 乔布斯不会仅仅满足于做一款硬件产品。 他要玩的是软硬件通吃。 iphone是工具，这是制造业的生意。根据李超人先生的说法，制造业最好不要参与，因为这玩意根本不赚钱，想赚大钱还是得做收税型生意。 乔布斯很厉害，他能逆势通过制造业赚大钱，这可还远远不够，他为苹果设计了一套软件生态模式，打造出了未来的收税型生意，即苹果商店。 苹果商店的盈利模式主要有两个，一个是广告，一个是抽水。 可眼下他们缺少一个合理的切入角度。 市场上没有一款真正的爆款产品，能够展现出苹果商店广告位的意义。这时，陆器上门了，给他们带去了helo！ 双方一拍即合！ 紫微星只花了区区300万美元的推广费，就成功地霸占了苹果商店接下来6个月里所有推荐榜单的头名！ 也就是说，苹果手机的用户，只要打开了app商店，就一定会一遍又一遍地被helo洗脑，直到下载安装为止。 眼下helo在苹果商店里才上线了一个月，下载量就已经突破了1100万次，安装量也达到了700万。 堪称iphone上最红最热门的一款应用。 这绝对是开门红！ 单单是这一项成就，就足以让紫微星在海外市场站稳脚跟！ 作为过来人，周不器太能明白一款牢牢锁定用户桌面的高频次app的重要意义了。现在，就是紫微星借助helo在海外市场建立流量蓄水池的阶段！ 要把蓄水池不断地注水、做大，做成一个世界级的三峡大坝！ 海外业务就可以起飞了。 陆器做得很不错，周不器也不能闲着。 2月26号，周不器乘飞机，带着宁雅娴、宁雅梦姐妹，女儿欣欣，孙莞然、宁露两个小秘书，以及二姐石婧美一起，飞往伦敦。还有几个随行的高管、助理，就都乘国际航班吧。 现在，海外helo在苹果端的总安装量是700万，其中美国620万，英国60万，欧洲大陆只有20万。 这跟苹果的销售策略有关。 美国才是美国的大本营。 iphone是先从美国开始，然后去英国、澳大利亚、新西兰这些英语系国家，然后是欧洲大陆的拉丁语种，接下来是韩日等亚洲地区。 跟产品也有关系。 海外helo的总部在美国，服务器在美国，美国用户使用起来就会非常地顺畅、方便。可是欧洲大陆就难了，总不能漂洋过海地使用其他地区的服务器吧？响应速度就会大打折扣。 目前，紫微星已经在英国建立了服务器，陆器也任命了紫微星欧洲区总裁保罗·科纳，他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紫微星要去德国建分公司，去开通欧洲大陆的业务，把服务器开过去。 这动作已经很慢了。 按照周不器初期的设想，是去年年底，就要把欧洲区的业务做起来，然后赶紧推广yikyak呢。推特董事会都已经通过了决议，在开展欧洲业务了。 yikyak已经落后了。 这也没办法，周不器能理解。 紫微星的海外业务一上手就很庞大，再加上周大老板野心十足，搞了好几个子产业，“互联网+电影”、“互联网+时尚”、“互联网+足球”。 这么多事一起上，陆器的精力着实有限。 总体来讲，周不器对陆器的工作非常满意，也充满了期待。 航程很漫长。 周不器来照顾宁雅娴和宁雅梦，姑娘们则是聚在一起……打麻将。 好吧，游戏已经升级了。 以前最多就是玩玩扑克。 后来觉得扑克不够纯粹，就在飞机的酒柜那边摆了一个麻将机，一边品着红酒，一边打麻将，连空姐也坐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 真别说，麻将这玩意吸引力真强。 没一会儿，宁雅梦也过去看热闹了。 周不器就哄着欣欣，陪宁雅娴聊天，主要说一些她家庭的事。两个女儿都怀孕了，做父母的心情都很复杂。不过，有些事已经发生了，就只能认。听说两个女儿要去国外养胎，孩子也生在国外，母亲就很担心，说是她要过去伺候女儿。 “行啊，让老两口一起，出国旅游转转。”周不器当然要接受这样的建议，“让他们去首都，走紫微星的工作签。” 宁雅娴挺不好意思的，“我不想因为家里的事麻烦你的。” 周不器道：“这叫什么话？你家里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嘛，总不能你和雅梦给我生儿育女了，我还啥都不管吧，那我不成渣男了？” 宁雅娴抿抿嘴，“这么多家，你能忙过来吗？” 周不器轻咳一声，厚着脸皮道：“所以你要赶紧生孩子，生完孩子了，帮我去协调嘛。” 宁雅娴轻轻“嗯”了一声。 “你怎么想的？在英国还是去美国？” “跟小梦在一起。” “嗯，也行，到时候从国内雇几个厨师过去。” 周不器点了点头。 宁雅梦是潮玩公社的副总，怀孕的时间段也比她姐晚了3个月，在英国期间，肯定会格外关注生意上的事。 潮玩公社和曼联合作做赛季球员的系列盲盒。 曼联是周不器的俱乐部，所以这件事做起来会很顺利，她只需要稍有关注就行了。盲盒手办的设计，主要还是看曼联方面的建议，不能设计出来的手办俱乐部不喜欢、球员觉得有辱个人形象。 这时，宁露一路小跑了过来，“雷总的电话！” 周不器接听之后，很干脆地说：“我在飞机上呢，信号不一定好。” 雷俊就不多废话了，“紫微星和校内团购的合作很有必要，不过……不过你的投资建议，经过我们的研究，还是不太符合凡客的定位。” 周不器笑笑，“理解。” 他早就想到了。 想改动凡客的企业定位，难度太大了。不仅是雷俊、陈念这一关难过，还有投资人那一关。凡客此前已经有过三轮融资了，估值已经达到5亿美元了。 拿到了这么多钱，给出了这么高的估值，就是因为这是一家互联网企业。 如果是一家服装公司，去年销售额才1.1亿，凭什么能融这么多钱？凭什么能给到这么高的估值？一旦凡客的企业定位变化，投资人怎么办？钱不都打了水漂？ 船大难掉头。 凡客从资本市场里拿了这么多钱，想改已经改不动了。资本的双刃剑，在凡客这个案子里展现得真是淋漓尽致。 多少让人唏嘘。 周不器顿了一下，说道：“不过，凡客跟校内团购合作，要按照校内的模式来走，走校内的物流，把货发到我们的仓库里。这是唯一的合作基础。” 雷俊没好气道：“校内网的物流，不就是京东物流吗？凡客也要自建物流呢。” 周不器哼道：“等你们把物流建起来，都不知道猴年马月了！先把服装做好吧！现阶段，凡客还不配把京东当作对手。” 雷俊道：“计划已经定下来了，6月份，进入女装市场。7月份，进入童装市场。8月份，进入帆布鞋市场。今年，凡客要拿到互联网上服装销售额的30%。” “你在开玩笑吧？” 周不器根本不信，有淘宝存在，凡客还想拿到30%？这不纯扯淡吗？ 雷俊轻咳了一声，“我是说b2c领域电商服装类销售的30%，坐稳全国第一。”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这还差不多。” b2c电商，京东、当当、亚马逊的服装销售都差强人意，其他的几个服装类b2c电商更是可以忽略不计。 凡客以服装切入电商，角度选得真挺好。 7017k 第1394章 进入新时代 3月1日，伦敦。 周不器和陆器两个大佬空降，宣布了三项正式任命。 第一，任命保罗·科纳为紫微星欧洲区的总裁。 第二，任命陆器的亲信、华裔杨威为欧洲区的cfo，掌握财权。 第三，任命道格拉斯·梅里尔为紫微星体育数字媒体公司的总裁，并与公司足球顾问大卫·邓恩一起，立刻展开对prozone、鹰眼、whoscored、goal、opta、perform等几家足球相关的科技公司的收购，开启紫微星的足球数字化产业计划。 说来也巧。 紫微星这边迟迟没有找到足球业务合适的负责人。 没想到，在帮曼联商业寻找总裁的时候，从百代唱片挖来了主管版权业务的副总裁吉尔伯特·劳伦斯。 问其离职的原因，在诸多原因之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百代唱片现任的董事会不得人心。百代唱片去年从谷歌高薪挖来了cio道格拉斯·梅里尔帮助百代唱片的音乐进行数字化转型。 这才仅用了一年的时间，梅里尔就完成了任务。 堪称业绩显著！ 然后，就因为他的薪水太高，要把他解雇！ 这是典型的卸磨杀驴。 导致人心大失。 然后，周不器就关注到了道格拉斯·梅里尔这个人，一经打探，他是英国人、西汉姆联队的球迷。早年加入谷歌，逐步成为谷歌的副总裁、首席信息官，是互联网行业内的资深人士。 懂足球、懂互联网，懂技术、懂运营……简直就是“互联网+足球”这个计划的绝佳人选。 后来经过陆器的面试，三面通过。 完成了对他的正式任命。 这运气真是太好了。 百代唱片可真是有福缘啊，看样子，是一定要说服软银，加入进来一起完成对百代唱片的收购，把这样的好运延续下去。 三天后，曼彻斯特，老特拉福德球场。 曼联召开了新的董事会。 宣布了一系列新的决议。 第一，任命甄妤为曼联的执行董事； 第二，任命吉尔特伯·劳伦斯为曼联的董事，副总裁； 第三，批准成立曼联商业公司，由董事、副总裁吉尔伯特·劳伦斯为曼联商业的总裁，任命约瑟夫·德拉普为曼联商业的副总裁，主管版权运营业务。任命陈文昊为曼联商业的副总裁，主管商业市场化的拓展业务； 第四，批准大卫·吉尔的一项决议，以98万英镑的价格收购一支英超女足的垫底球队，改组为曼联女足。从下赛季开始，曼联将征战英超女足赛场； 第五，新球场计划。 这是最重要的一个议题。 前几个决策，基本都是周不器一言以决，别人没有话语权，只能接受不能反驳。 这第五个决策就不一样了，得听专业人士的意见。 老特拉福德球场是一座百年球场，太古老了。过去几十年经过了一系列的翻新、扩建，还是跟不上时代的变化。 这是曼联的主场，是梦剧场。 每个赛季，不管是英超、还是欧冠，甚至把足总杯、联赛杯都算在内，曼联主场每个赛季的上座率都会超过99%。 之所以不是100%，是因为售票不能太满，要给临时性来现场看球的贵客留足空位，以及部分球迷买票后有别的事无法到场看球。 曼联拥有着全英国最火爆、上座人数最高的球市。 可是，这还不够。 曼联的球市过去这些年里，一直是供不应求。就是球场容量远远地满足不了球迷的购票需求。有太多的球迷因为抢不到票，所以没法进场购票。 所以，曼联一定要有一座新的球场。 主要是三个方案。 第一，去别的地方选址，重新修建一座球场。 第二，把老特拉福德球场拆除，在原址上盖一座新的老特拉福德球场。 第三，在老特拉福德球场的原有框架下进行翻新。 这个决议早在去年就讨论过了。 答案只能是第三个。 曼联的主场规划，影响到了整个曼彻斯特的旅游文化，不可能改变。把球场拆除重建也不行，过去的球场承载了太多的历史和传统，有太多的痕迹和记忆。而且，拆除之后，曼联的主队去哪踢球啊？ 所以答案只能是第三个，就是在原有框架下翻新。 不过，翻新也有讨论点。 怎么翻新？ 大卫·吉尔找来了著名的咨询管理公司populous，他们有着丰富的体育场开发经验，曾参与过莱斯特城、利物浦、拜仁慕尼黑、皇马等球场的扩建工作。 可是，要把这样一座古老的球场彻底地现代化翻新，也是一项大工程。 populous又给出了三个方案。 一，老特拉福德全封闭。 让曼联去别的地方踢比赛，大约24-30个月的工程期，就可以完成翻新，变成一座美轮美奂的现代化球场，预算是3亿-3.5亿英镑。 二，老特拉福德半封闭。 在曼联有主队比赛的时候，可以进场比赛，不过看台只能开放3万左右。就是一半翻新，一半使用。预计是45-50个月的工程期，预算3.5亿-4亿英镑。 三，老特拉福德全开放。 球场的翻新，几乎不会影响到曼联的主队比赛。每年的5月末到8月末，曼联会进入大约3个月的夏窗休息期。 把老特拉福德球场翻新这个大项目细化切割成10-12个小项目，每年夏天完成一个小项目。利用10-12年的时间，彻底完成球场的翻新，预算是3.8亿-4.2亿英镑。 这件事不能简单地由董事会决策。 过去这2个月，大卫·吉尔通过各种关系，已经联系到了曼联的球迷组织、球员名宿、管理层以及基层员工，广泛地听取了他们的意见。 得到的回馈非常明显。 方案一的支持率只有3.5%； 方案二的支持率是34.8%； 方案三的支持率则高达61.7%！ 董事会通过，选择第三个方案！ 这个方案，也很符合新老板的利益。 如果是采用前两个方案，曼联没有那么多资金，就要向银行申请至少3亿英镑的贷款，来保持俱乐部的正常运营。 可“贷款”这个对曼联来说太可怕了。 因为格雷泽家族的原因，曼联球迷已经害怕了，生怕新老板再把曼联当成摇钱树，来不断地从曼联吸血。 第三个方案就很稳妥，不用贷款。 每年只要支出3500万英镑左右的工程费用就足够了。这点钱对曼联来说不算什么。就算曼联现在的商业能力没有完全开发，每年在保证3000万英镑的转会预算之下，仍然能保持5000万英镑以上的利润。 现在，曼联的赚钱能力仅次于皇马和巴萨。等曼联商业这家公司做起来了，赚钱能力会进一步提高，根本不愁钱。 所以，董事会上周不器又批复了朱俊提议的第6个提议。 曼联要翻新卡灵顿训练基地，以及再修建一座新的可容纳2万-3万人的简易球场。 朱俊道：“我在中国有一家俱乐部，叫申花。足球水平当然远远比不上曼联，可是训练设施，真是比曼联好多了。我们的健身房，有1200多平米。然而卡灵顿的健身房，还不到200平米。还有训练场和各种训练设施，都太老化了，要进行更新换代。” 周不器道：“老特拉福德的翻新是最重要的事，可每年夏天3个月的工程期……未必能够准时。这就要求我们必须要有一个预案，就是一旦工期不能如期完成，曼联要去哪里比赛的问题。” 朱俊道：“所以，我们要修建一座新的大一点的预备役球场，要2万-3万人的规模。平时可以给预备队、青年队，以及英超女足的比赛使用。特殊情况，也可以给成年队应急。” 三德子兼职董秘，分发了材料。 材料上已经把预算表做好了。 新的女队主场，3000万英镑；翻新卡灵顿基地，800万英镑；采购新的训练设备，为青训基地增加新的训练场地，200万英镑。 这个工期比较短，现在开工，下赛季就可以使用了。 预算总计4000万英镑。 周不器淡淡的道：“大家看一下，没问题就通过了。” 这可是对曼联未来发展大有好处的事，又是大老板和二老板携手的决策，谁能反对？ 一致通过。 这样一来，今年夏天光是在基建项目里，曼联就要花费7500万英镑了。 除此之外，大卫·吉尔还说要把南看台旁边的铁轨给挪走，再买下那边的一大片土地，预算是500万英镑，这件事正在着手去做，预计夏天就能完成。 总预算又增加了，达到了8000万英镑。 周不器问：“现金流没压力吧？” 大卫吉尔笑了笑，“只要不还债，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董事会里就传来了笑声。 无债一身轻。 真高兴啊！ 在格雷泽家族入主之前，老特拉福德球场就扩建过。可格雷泽家族到来之后，扩建、翻新工作就彻底结束了。 现在，终于又启动了，而且是更恢弘更远大的计划！ 曼联的发展，要进入新时代了。 真期待啊！ 不过，也有坏消息。 弗格森道：“我知道了一份协议，关于小小罗的。” “哦？” “弗洛伦蒂诺要竞选成为皇马的主席了，他已经跟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的经纪人签订了一份对赌协议。如果他这个夏天放弃加入皇马，他将会支付3000万欧元。这个协议……就跟当年他从巴萨挖走菲戈一模一样。” “3000万欧元……” 周不器点了点头。 这样一来，c罗转会加入皇马就是板上钉钉了。 朱俊很大气地说：“一家俱乐部的伟大，不在于一名球员的得失。走了小小罗，我们可以引进更多的优秀球员！” 三德子会意，笑着说：“我认为可以让贝克汉姆回来，他是我们的传奇……” 7017k 第1395章 经营社会关系 3月份的英国，总是下雨。 阴雨连绵，让人不喜。 不过，周不器还是在这边长时间地待了下去。经过大半年的运作、安排，他在英国的产业布局已经基本到了收尾阶段。 最重要的是他那位于伦敦考利街4号的家终于可以住进去了。自民党搬家了，这栋有着近百年历史处于伦敦最中心的4层小楼，终于成了周不器的私宅。 这个地方可不一般。 几乎每天都有伦敦的政要名流过来拜访，好在这帮上流社会的英国人挺懂礼仪，都会提前预约。实际上这边根本没什么安保，开门就是大道，想上门的话，直接来敲门就行。 这天早上，周不器接待了伦敦市长，谈了一下紫微星云计算业务。 没办法，经济危机嘛，伦敦也要招商引资。 紫微星已经放话了，会在3年内在英国投资1亿美元，建造一个拥有3万台服务器的大型云数据中心。 选址就很有讲究了。 这个云计算中心是服务整个英伦三岛的，还会有备用存储的功能，没必要选址在地贵人贵的伦敦市。 对伦敦市长来说，当然希望这笔投资能成为自己的政绩。 周不器比较含糊，就说会全盘考量，相关团队会进行摸底调查，到时候会公开地在几个选址地点进行招标。 双方的沟通比较轻松。 没一会儿，孙莞然穿着一套红色的衬衫，黑色的迷你包臀裙，笑盈盈地走了过来，在周不器的耳边说：“吉尔伯特已经在小会客室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请他等我十分钟。” 这里曾经是英国自民党的总部，就像美国总统要住在白宫一样，自民党的党魁一家也要生活在这里。因为经济危机，没钱了，所以就把总部卖掉了。 所以，这处私宅并不纯粹是住宅，是兼顾了生活和办公两用。整个一层，就都是办公区，有4个会客室，大会客室、小会客室，雪茄会客室和威士忌会客室。甚至还有专门的一个召开新闻发布会的房间。 对周不器来说，这也很受用。 感觉还是这种方式比较好。 不管是政要名流，还是生意伙伴，又或者是工作中的属下，都可以过来直接交流。这里是伦敦最显赫的地方，首相府和军情5处就在附近，有着绝对的安全保证。 工作之余，上楼就可以享受家庭生活了，去抱抱欣欣，去陪陪大肚子的宁雅娴。 敷衍过了伦敦市长，周不器才放下了手里的威士忌，起身去另一边的小会议室。吉尔伯特·劳伦斯是手下，这交流起来就更轻松了。 说的主要是曼联商业的事。 吉尔伯特有一个提议，就是曼联商业要双总部制：一个在曼彻斯特，一个在伦敦。 没办法，曼彻斯特太偏了。 属于落后于时代的工业城市，跟繁华的大都市伦敦根本没法比。想做商业开发，一定离不开伦敦的国际化市场。 吉尔伯特还说道：“我能感受出来，曼联内部有一股势力非常地反对商业化，似乎商业和竞技存在着矛盾，商业做好了，足球业务就会下滑。” 周不器摆摆手，笑着说：“没关系，时代在改变，他们慢慢会明白的。” 吉尔伯特道：“把曼联商业的总部设在伦敦，更有利于我们的市场开发。曼彻斯特是一座经济转型落后的城市，可我们对曼联商业的构思都是前卫的、新潮的，这样的气质与伦敦更相符。” 周不器大手一挥，“你是曼联商业的总裁，你觉得行，你就去做，不需要我的意见。” 吉尔伯特没有得到他的绝对支持，但至少没反对没拖后腿，进一步地说：“球衣的销售里，并不是实力强的球员，球衣就卖得好。市场曝光率高、球迷喜好度高，能进球能出彩的球员，更容易进行商业化开发，在转会的时候，是否可以……” “这个思路一定要警惕！”周不器一下就打断了他，非常严肃，“吉尔伯特，你要记住，曼联是一支球队，竞技成绩是俱乐部的灵魂。曼联的商业化开发，目的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赚钱后能够修缮球场、改善训练设施、购置更多优秀的球员。归根结底，赚钱的目的是俱乐部的良性发展。而俱乐部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竞技。” 吉尔伯特笑笑，“我知道，竞技为主，商业为辅，我的意思是在有选择的情况下，我的部门可以有一定的话语权。” 周不器微微皱眉，不想给他这个话语权。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逻辑是成立的。 比如买前锋，备用的选择有两个：一个是德罗巴，一个是劳尔。 从竞技的角度来说，曼联最需要的是德罗巴。 如果德罗巴买不来，买劳尔也挺好。 可是从商业的角度来看，一定是选劳尔，双方根本不是一个层级的。 一旦以吉尔伯特为代表的这帮搞商业的有了话语权，就容易出事，他们背后就可能使绊子。导致原本能买到德罗巴的转会泡汤，只能选择劳尔。 这就会大大地削弱曼联的竞技能力。 曼联商业是公司制，是有业绩指标的，这伙职业经理为了达成指标获得奖金，真是什么事都能看出来。别的都能忍，影响了竞技成绩一定不能忍。 周不器稍作沉默，就斩钉截铁地说：“曼联商业没资格参与到竞技层面的任何决策，只能根据竞技层面的要求去应对。今天弗格森在，是这样。以后弗格森退休了，一样是这样！” 吉尔伯特接着争取，“可以向董事会提建议吧？” “不行！” 周不器再度拒绝。 资本的力量很强大。 建议权也不能给他们。 等以后曼联商业做起来了，赚得盆满钵满，整个曼联都要靠这家公司来养的时候，董事会就会格外倚仗。 到了那个时候，曼联商业的建议，就会有巨大的影响力和感染力，就容易让各方妥协，从而听取他们的意见从商业的角度去干预竞技。 周不器干脆利落，“我再说一遍，商业是商业，竞技是经济。商业部分，不要有任何企图染指竞技领域的可能。” 吉尔伯特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他之前跟三德子沟通过。 本来还抱有一些希望。 没想到大老板这么绝对。 周不器就安抚了他一句，“不过，我允许你每年可以给我和朱俊提供一份转会报告的建议。我们会根据形势，做出权衡性的分析。” 搞定了这边的事，周不器这才上楼。 三楼是生活区。 这才早上9点多，很多人还没醒呢。 然后，就看到了身着白色睡裙的甄妤师姐，头发蓬松，睡眼蒙眬地推开卧室的门，大声喊道：“莞莞，我的沐浴露打碎了，把你的借我用用！” 她的睡衣有些轻薄，有点透，乍一看，就能看到她傲人的身材，胸挺腰细，若隐若现。分明的曲线如水一般地顺滑，顺到了一双露出在外的笔直美腿上。 周不器不禁多看了一眼。 “你在看什么？” 甄妤揉了揉眼睛，扭头盯着他。 “啊？没看什么。” 周不器有些心虚。 本来是不虚的。 可他现在有任务在身，为了维系家庭和事业上的稳定，拿下甄妤师姐的计划已经提上日程了，感觉有点小慌张。 甄妤雪白的胳膊在胸前拦着他的目光，俏目白了他一眼，轻哼道：“怎么跟没见过女人似的！” “我……” 周不器还想狡辩两句，甄妤师姐已经“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过了20分钟，甄妤、宁露、宁雅娴几个才开始吃早餐，周不器陪在一旁，怀里抱着欣欣，两人共喝一杯牛奶。 甄妤师姐吃得比较随意，说道：“我刚才接到信儿了，跟你有关。康卡斯特要对nbc环球发起的收购要约，下个月要第一次会谈了，邀请你参加呢。” “嗯，一定要参加。” 周不器参与进去，可以学学经验，积累一下。 此前，nbc电视网是通用电气旗下的公司，环球影业是维旺迪的公司。后来，nbc和环球影业合并，变成了nbc环球集团，通用电气持股80%，维旺迪持股20%。 现在，康卡斯特要入局，要收购nbc环球51%的股份，拿到控股权，正式由渠道商向内容领域拓展，把渠道和内容整合一体。 周不器对渠道商没兴趣。 未来，最大的渠道就是互联网，有奈飞、有spotify，就足以掌控影视音乐的渠道市场了。至于内容市场……他也在和软银集团积极探索。 最新消息，孙正义似乎对娱乐产业的兴趣越来越浓了，本来他想参与nbc环球的案子，被周不器给否了。然后他就把目光投向了梦工厂动画，这可是在好莱坞跟皮克斯、迪士尼动画齐名的动画工厂。 周不器对这个案子比较感兴趣。 动画工作室的前景很大，市场也非常大。一部动画片的盈利，票房上的利润也就是其总利润里的15%-20%，更大头的是衍生品收入，比如动画玩偶、动画人物的服装、授权商品等等。 这恰恰就是潮玩公社的盲盒业务所需要的。 “对了，雅梦呢？” “一大早就跟石婧美出去了，要把设计师团队给确定下来，好像有一个卡地亚的珠宝设计师离职了，她们想要请过去呢。” “卡地亚？”周不器抽了抽嘴角，“野心可真大。” 宁雅娴抿抿嘴道：“你不是也联系了约翰·皮斯爵士嘛。”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要推动巴宝莉和曼联的合作，最好能让他担任曼联的独立董事。” 现在的曼联，成绩很好，品牌差了点。 想要建立品牌，跟英国第一大奢侈品巴宝莉搭上关系，就很有必要。巴宝莉堪称英国的国宝，比卡地亚还受认可。 约翰·皮斯爵士就是现在巴宝莉的董事会主席。 到了周不器这个层次，做生意其实就是经营社会关系。可以顺势推动巴宝莉和曼联的合作，甚至还包括奢侈品电商farfetch。 7017k 第1396章 让老外去踩雷 甄妤要去旧金山，参加奈飞的董事会，为过去一年的业绩进行总结，同时对今年的发展制定预算计划。 没办法，奈飞是上市公司，要公开透明，要有第三方审计，多方核实、多方确认了才行。效率就比较差。 很多非上市公司，这类的董事会基本上1月份就结束了，慢一点的像漫威的董事会，2月份也就完成了。 周不器打算送她去旧金山。 甄妤眨眨眼，有些惊奇，“啊？你也去？” “对，送你。” “你在英国不是还有很多事吗？” “那也没有送你重要啊。”周不器笑哈哈地说。 甄妤嗔道：“就会说好听的，你去硅谷有事？” “嗯，有事，helo的推广很成功，我过去看看。” 没办法，周不器只能以工作为理由。 真实原因不方便说。 总不能说我对你有想法，想刨根问底一番，然后制定下一步的作战计划，决定是否发起诺曼底登陆战役。 这可是关系到周家内部的安稳和生死存亡。 这件事很重要。 最好的结果，当然是甄妤师姐符合要求，名正言顺地进了周家的门，成为“大管家”，守护周家的家族基金。 如果不顺利，可能就要培养宝妹妹，或者宁雅娴、孙莞然来顶替她成为大管家了。 一大早晨，周不器就带上了宁露，跟甄妤师姐一起飞旧金山。 买上了十几份报纸。 曼联方面，昨天晚上已经正式对外公开消息了。 报纸上铺天盖地都是相关报道—— 《曼彻斯特晚报》：“官宣：从下赛季开始，曼联将会恢复女子足球队，征战09-10赛季的英超女足联赛！曼联女足，回来了！” 《每日电讯报》：“曼联启动了对老特拉福球场的全面改造计划，预计要花费12-15年的时间完成，预计总花费高达4.5亿英镑。此前有过激进的方案，说是要彻底拆除这座拥有百年历史的老球场，不过被董事会否决了。曼联也极其看重历史，他们不希望因为改建球场而毁掉一个多世纪的底蕴。俱乐部的目标是显著改善球迷的体验，并使梦剧场的文化得以传承下去。” 《泰晤士报》：“曼联宣布球场翻新计划，包括草坪的优化、看台的扩建，球场架构的修整，以及地下加热设施。翻新完成之后，老特拉福德球场的座位数预计会增加到90000个。不过这将使相邻的铁路线向高处延伸。” 《太阳报》：“可靠消息透露，大卫·贝克汉姆即将回归梦剧场！” 《每日邮报》：“除了球场翻新、重建女队之外，曼联还会对卡灵顿训练基地进行翻新。自去年11月份新老板周不器先生入主梦剧场以来，他们推出了种种改革措施，每一项措施，都彰显着新老板与过去格雷泽家族的不同。新老板更有雄心壮志，他们要把曼联打造成名副其实的世界第一豪门！” 周不器翻了一圈，特别满意。 社会的反响非常正面。 几乎每一份报纸、每一篇文章里都有对新老板的吹捧和欢迎，这就非常重要。 紫微星的业务在英国做得再好，英国人也不会关注。 可是曼联不一样。 这就像是一面旗帜。 投资曼联，收获的不是利润，而是名声和社会地位。 “咦？这有你的邮件。” 旁边的宁露查阅手机，看到了一条比较重要的信息。 周不器继续看报，头也不抬，“什么啊？” “是周总……嗯，周绍宁的邮件，他说联通跟苹果达成协议了，今年苹果的新款手机iphone3gs，会跟联通合作，推出联通定制款。” “哦？好消息！” “他问你，咱们的紫苑手机要不要行动。” “不行，没网络。” 周不器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现在国内的智能手机市场还是一片荒漠，从政策到基础设施都跟不上。 要开荒，还是让苹果先上，利用外企的特殊性去改变一些大环境。 宁露奇怪地说：“怎么没网络？3g牌照已经发下去了呀，国内的几个重点大城市已经有3g网了。” “拉倒吧，国内的3g网根本没法应用在智能手机上，网速太慢了。这样的网速，只会影响手机的使用体验。” “那怎么办？” “开通wifi啊，”周不器摆了摆手，“你就这么回复他吧，不着急做国内市场，让苹果先试水。等明年秋天，再推出国行版。” 因为通信公司要收取高昂的数据流量费，所以国内的手机行业现在有一个政策，就是手机不允许有wifi模块。如果是诺基亚、三星这种外国品牌的手机，也需要先把wifi功能阉割掉，然后才能进入国内市场。 包括iphone也一样，除非是老百姓通过地下渠道买来的水货，可以使用wifi功能。通过正式渠道买来的正品行货，都不能连接wifi。 如果手机有wifi模块，就可以连接无线路由器了，就不需要花钱购买数据流量，就可以免费手机上网，这会大大地影响通信公司的收入。 这个政策必须要取消。 可周不器不想去碰这个雷区。 要是让他出头，去怂恿相关部门取消这个政策，那不就是紫微星或者爱斯达去得罪了电信、联通、移动这些运营商吗？ 所以眼下无论如何，爱斯达的手机都不能在国内发售。 先让乔布斯进场。 等苹果和联通合作，推出了联通定制版iphone3gs，然而国内的3g网速度太慢，导致手机几乎无法使用，跟单机砖头似的，就会引来抗议。 苹果再努力推动一下…… 政策就有调整了。 到了明年，手机就允许装入wifi模组了，智能手机的春天就会正式到来。 高处不胜寒。 越是到高处，越是要如履薄冰地小心翼翼。 宁露显然不太理解这里面的逻辑，眨巴着大眼睛，“那我就回复了？” 周不器一挥手，“嗯，就这么安排，先让老外去趟雷！” 从伦敦到洛杉矶的航程很漫长。 所以他们几个一大早就走了。 上飞机后，都要先检查邮件，看看有没有什么要紧的事。 甄妤已经查过邮件了，快速回复了其中几条比较重要的邮件，然后抬起头，很认真地说：“对了，昨天我在英国的一个商店里问了，说是一部aster手机售价高达420英镑呢。这价格，算起来比美国贵了100美元。” 周不器道：“正常。” “正常？” “别说英国了，整个欧洲的售价，都比美国贵，堪称全球最贵。” “为什么啊？” “嗯……欧洲的税高啊，再就是竞争力吧，欧洲的智能手机没什么竞争力，主要就是苹果、黑莓，还有谷歌的安卓，就是咱们的紫苑手机，都是以北美为主。” 甄妤轻轻颔首，“这么说来，诺基亚在智能手机领域已经落后了。” 周不器笑道：“对，要是诺基亚争气，欧洲的手机售价早就压下去了，就像电脑似的。全世界的电脑公司，美国最强大，韩日是其次，然后就是我们国家了。竞争越激烈，价格就越低。在价格上的反应，就是美国市场的电脑售价最低，其次是韩日市场，然后就是国内市场了。” 宁露狐疑着说：“不是吧？我在中环逛街的时候，好像港府的电脑售价，比国内的还便宜呢。” 周不器道：“税啊，港府没关税、没增值税，所以价格会低。还有新加坡、加拿大这些地方也都差不多。” 甄妤敏锐地想到了什么，“在产品营销的时候，可以重点抓住这一点。” “抓住什么？” “国内的很多人，并没有世界的概念，一说起来就是‘外国怎么怎么样’，然后就是‘欧美怎么怎么样’，很多人都以为外国就是一个样子呢，欧美是一体的呢。这就有营销角度了。国内的联想电脑，不就在售价方面有一些争议嘛。爱斯达的手机，要从联想身上吸取教训，做好公关和营销。” “嗯，有道理！” 周不器深以为然。 爱斯达集团生产的aster手机，这是纯国产手机，可今后的售价，一定是美国的价格比国内要低，因为美国的税率更低、运输费、仓储费、过路费什么的都更低。 可是，手机在欧洲的售价，一定会大大地高于国内。 这就有了营销重点了。 要屏蔽美国市场，主要去跟欧洲比价，甚至可以把手机的发布会设定在欧洲，然后在发布会上公开欧洲区的价格。国内的消费者关注发布会，就会第一时间关注到手机价格，跟国内的价格一对比，发现国外的价格比国内高那么多，就会热血澎湃。 可有心人只要去亚马逊美国的网站上查阅一下，就会发现在美国售价会更低。这不重要，因为登录亚马逊美国需要美国ip，国内用户需要翻墙之后重设ip地址才行，绝大部分人都不会。 千万千万不能学联想。 他们把“外国”的概念重点放在了美国身上，就导致比价的时候，都是跟美国的售价做对比，然后就会给大众留下一个联想电脑外国售价更便宜的印象。 这公关和营销水平真是差的一塌糊涂。 好事都能被他们宣传成坏事。 爱斯达做手机，一定要把营销重心放在欧洲市场，把欧洲泛化成“外国”，利用国内的信息封锁可以给消费者造成认知误差的商业优势，只比较欧洲的售价和国内的售价，屏蔽美国的售价。 这样一来，紫苑手机的国内售价就会比外国低，就可以获得消费者的拥护了。 嗯，这件事很重要，关系到爱斯达集团未来的全球化发展，回头要跟周绍宁好好地聊聊这件事。 7017k 第1397章 推送通知的功能 “你去哪？” “酒店啊！” “酒店？”周不器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你在美国不是买房子了嘛。” 甄妤道：“那是在洛杉矶。” 周不器轻咳一声，“我在旧金山有房子啊，就在亚瑟顿，一座大庄园呢，空着不浪费了？” 甄妤美眸瞟他一眼，“你邀请我去你家？” “多新鲜啊！”周不器哼了一声，“在伦敦的时候，你不是住在我家？” 甄妤轻轻摇头，“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伦敦的家里，人多眼睛多，都盯着你呢。” “呃……”周不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说，“甄师姐，我怎么感觉你话中有话啊？我这人脑子笨，闻香识女人什么的是一点不懂，你要是有什么误会，就直说。” 甄妤素雅娴丽的脸蛋儿上看不出喜怒，淡然一笑，“那行吧，上车。” 紫微星这边已经派车过来接了。 上车、回家，先补一觉。 甄妤知道周老大在美国购置了很多超级豪宅，动则就是几千万美元。可眼下来到了这位于亚瑟顿的门口写着篆体“君子园”三字大字的欧式风格大庄园，仍是惊愕莫名。 太夸张了！ 这已经远超豪宅的意义了。 “怎么样？”周不器笑哈哈，“走吧，咱们在这儿下车，一路走过去看看，说实话，这么大一座园子，我也没怎么走过。” 甄妤和宁露跟着他一起下车。 宁露是第一次来美国，也是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 3月份的旧金山还很冷，只有草没花，树木也才刚发芽。不过，景色不重要，这配置太重要了，看远处的豪宅啊，还有……那是喷泉水池吗？长长的是户外游泳池吧？ 甄妤则淡然了许多，左顾右盼，“这草坪是修剪过的。” 周不器笑笑，“应该是，有人来打理。” “谁啊？” “找了一个华裔帮忙，每周会找保洁，还有一些锄草是师傅过来打扫。不过以后应该不用了。” “为什么？” 周不器一脸正色地说：“美国这边是资本社会嘛，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人力资源方面的中介公司找过我了，说是为了安保和保密性，还是应该有固定的佣人团队，不要总是临时从外面找。” 甄妤轻轻颔首，“嗯，应该有一个专职管家。” 周不器道：“嗯，人已经找齐了，正在进行简单的培训呢，马上就上岗了。” 甄妤美眸睁大，难以置信，“还要临时培训？你不是说找专业的团队吗？”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领头的管家很有经验，可手下的那些女佣，可能都是新人。嗯……新人新气象嘛。” 甄妤眼神复杂，定睛看了他一会儿，什么都没说。 周不器有点心虚。 心头把美帝资本社会给狗血喷头地骂了一通，这什么破习惯？不就是有钱嘛，有钱就要为所欲为了？去全世界选美找来一堆漂亮姑娘当女佣，惯出来的臭毛病！ 也不知道是谁开始的，反正公开资料可查，每一届的美国小姐和环球小姐的选美冠军，都会安排进纽约的豪华公寓里免费居住一两年，美其名曰享受生活的福利。 公寓的男主人也很厉害，后来还当了总统。 周不器也没办法，大环境如此，只能入乡随俗。 安安静静地走了好一会儿，甄妤才微笑着说：“这环境挺好的，再过几个月，树叶、花草都生出来了，加上这边的喷泉，就很迷人。让雅娴和雅梦到这边来养胎挺好的。伦敦太嘈杂了，你买的那套房子，是工作用房，不是生活用房。” 周不器松了口气，“嗯，我也是这么想的，等家政团队过来之后再安排吧。” 因为有了这样一个小插曲，让周不器的攻击性有点下降。 就不好意思对甄妤师姐强下手了。 先缓缓！ 缓缓！ 等技能冷却时间。 …… 奈飞的董事会周不器没去参加，直接派甄妤去了。这种董事会就是走个形式，获得知情权就行了。他早就承诺过了，会支持现有管理层的决定。 周不器带着小秘书，去了紫微星美国那边。 紫微星美国的总部园区也开始施工建设了。 全世界都一样，基建项目最能拉动gdp。 不同的是欧美地区不流行搞基建，不流行拆了建、建了拆的套路，一栋建筑建好了之后，只要不存在危房风险，就不可能再拆除了。 以至于这边经常能看到百年以上的老建筑。 周不器先去看了施工情况。 有点来气。 就感觉工人都慢悠悠、懒洋洋的。 “这效率也太差了吧？”周不器对这样的施工效率很恼火，看惯了国内工地的轰轰烈烈，再看老美，真是明目张胆地偷懒。 难怪有一个词叫“磨洋工”，这果然是形容洋人的。 陆器很无奈，“没办法，美国人都这样。” 周不器道：“这得干多少年？” “3年吧。” “就这种小工程，要是放在国内，明年这个时候稳稳地就能搬进去办公了！” “咱们已经要求加快施工了。” 宁露在旁小声说：“可不可以从国内请建筑公司过来？” 陆器笑笑，“那可得花不少钱呢。” “啊？”宁露眨巴着眼睛，非常疑惑，“为什么呢？国内的人工费用不是很低吗？工作效率也高。” 周不器知道这事，摆了摆手，“没那么简单，现在是经济危机，这种大基建项目，可以从旧金山政府、加州政府和联邦政府拿到一大笔的补贴款。” 宁露恍然大悟，“怪不得呢，原来要给钱呀。” 这里是紫微星美国的总部，规模不算太大，也就是1栋主楼、5栋附属的小建筑，规划一下道路、池塘、树林、花园，也就差不多了。 工程量比起国内的首都总部，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这也是初期。 如果紫微星的海外业务红红火火地发展起来了，变成了一家独立的上千亿美元市值的互联网巨头，到时候肯定还要继续大兴土木，找地去盖规模更大的紫微星国际集团总部园区了。 好处就是，在欧美发达国家搞大基建，拿到的补贴比国内还多。 周不器问：“确定了吗？能拿到多少补贴？” 陆器笑着说：“还没完全确定，美国这边是小政府，各级政府之间互不统属，堪称一盘散沙。好处就是各级政府，还有许许多多的民生部门、民生类基金、社会慈善基金等等，都有一系列的保就业、稳经济的措施。目前我这边掌握的数据，按照3年的工期计算，可以拿到大约3亿美元的补贴。” 宁露深吸一口气，“这么多！” 陆器道：“主要是给工人的工资，这边工人贵。每年补贴1亿美元，每个工人年薪10万美元，也就能养1000个工人。咱们这个工程队，有1500多个工人呢。” 宁露好像品味出了什么，惊喜地说：“那是不是说，要是施工5年，就可以拿5亿美元的补贴了？” 陆器笑笑，“理论上是这样。” 宁露还想说什么，周不器瞪了她一眼，她就憋回去了。 政策的事，不一定什么时候就变了。 而且，美国全社会各个组织愿意给补贴，这钱不是给资本家的，是想通过资本家来牵头启动投资项目，带动就业，然后把这笔钱以工资的形式发放给底层民众。 最后，普通人有了工作，赚到了工资，社会经济有了消费基石；资本家则是花了很少的钱，就拥有了一片价值不菲的房产。 大家都有好处。 其实就是凯恩斯主义的另一种形式。 从这里也就能看出来，为什么富人越来越富，穷人越来越穷了。 补贴的钱，对资本家和普通人都有好处，按收获的财富比例来说，普通人的好处还要更多一些。 可是，普通人拿了钱，为了养家糊口，都吃吃喝喝地花掉了，积攒不下来。资本家拿到了房产，不会急着变卖，不动产时间长了就会慢慢增值，财富越来越多。 周不器是实实在在的大富豪，他对此当然没什么意见。 要是紫微星从国内请来施工队盖大楼，不给美国的工人提供就业岗位，那就啥补贴也捞不着。紫微星美国这个项目一开始的计划是投资2亿美元，后来变为3亿美元，现在是确定下来为5亿美元。 如果自掏腰包1亿多美元，通过拿补贴的形式把房产给盖起来，慢一点就慢一点吧，有补贴拿，不拿白不拿。 周不器在工地转了一圈，忍住脾气没有对那些美国工人破口大骂，一行人就撤了。 上车后，陆器就说起了正事，给周大老板安排了一份工作，道：“你需要去苹果公司一趟，帮我达成一个协议。” 周不器问：“什么协议？” 陆器道：“helo的是市场反馈非常好，尤其是给好友传送图片的功能，深得用户喜欢，很多人已经说可以取代短信了。不过，相比于短信，我们还有一个劣势。需要苹果在系统层面来解决。” “哦？” “iphone上收到短信的时候，会有短信声音提醒或者震动提醒。可是收到helo好友消息后，什么反馈都没有，就无法让用户在第一时间知道，从而快速地作出回馈。如果没有这个功能，会对我们的产品效果大打折扣。” “嗯，”周不器马上就会意了，“就是说要让ios系统升级，给手机应用增加一个可以推送通知的功能。” 陆器觉得他总结得非常好，“对！就是这个意思！如果这个功能实现了，helo就可以逐步取代短信的现有地位！” 7017k 第1398章 靠！又是乔布斯 来到美国之后，感觉时间一下就放缓了。 效率直线降低。 预约要见乔布斯，结果对方回复，说是乔布斯近期很忙，见面的时间安排在了3天后的上午9点47分。 这种被冷落的感觉，周不器已经很长时间没体会过了。 看样子，美国之行还要拖延一段时间。 那就先去谷歌好了。 ios系统要增加推送通知的功能，安卓系统也一定要增加。 周不器和甄妤现在还持有很多谷歌的股票呢，加上紫微星、爱斯达跟谷歌在诸多方面也有业务合作，这沟通起来就顺利多了。 直接就见到了谷歌的话事人施密特先生。 说过了这个思路之后，对方不仅当即答应了，还显得非常兴奋！ helo要取代短信啊，如果真能做到，那真是太好了。 短信资费太贵了，已经严重地造成了手机用户之间的沟通障碍。利用互联网去改变传统通讯运营商的高收费模式，为用户创造更多的价值，这本就符合谷歌的价值观。 至于helo是否会和谷歌旗下的聊天软件talk发生竞争，这根本不重要。 互联网行业里，竞争是不可避免的。 没有helo，也会有别的五花八门的产品出来。尤其美国的互联网行业倡导的是平台公正，即不准利用平台优势去欺压竞争对手。 即便是谷歌这样的超级流量巨头，也不能利用流量优势去排挤对手、主推自家产品，稍有逾矩就会遭遇垄断控诉。 想要成功，归根结底还是得靠产品质量。 跟谷歌的沟通很顺利。 预期到了4月份，安卓端的helo，就可以像接收短信那样，接收到消息通知了。 周不器很高兴，就觉得谷歌比苹果有好多了，然后就咬牙骂了一声：“乔布斯就是个混蛋。” “不妨碍他是天才。” 甄妤抿嘴轻笑。 硅谷这边很空旷，环境极好，路人也都很友善。陆器乘车先回公司了，周不器、甄妤、宁露三人离开谷歌后，就在街边步行，感受硅谷的大氛围。 宁露很惊讶地说：“这里的节奏太慢了，感觉不适合奋斗，还是首都、魔都、首尔、伦敦那样的城市更有紧张感。” “你说的奋斗是努力，”周不器摇摇头，“我不是跟你说过嘛，有很多因素比努力更重要，硅谷最依赖的是创意。这是创意型的城市，跟首都、首尔、纽约、伦敦什么的不一样。改天咱们去一趟洛杉矶，去好莱坞转转，你就会发现硅谷和好莱坞的气氛很相似。” 宁露眨巴着眼睛，“真的吗？” 甄妤抿抿嘴，“硅谷更纯粹吧，更健康一下。创意文化方面，还是挺相似的。” “健康？”周不器撇撇嘴，哼了一声，“甄妤师姐，那就是你孤陋寡闻了，我可是听说……咳咳。” 宁露很好奇，“说嘛！说嘛！” “那我就说了？” “说呗，开开眼界。” 甄妤很坦然的样子，嘴角的酒窝微微勾起，似乎很享受这种蓝天白云下，沐浴着阳光走在街头漫步的美好时间。 周不器低声道：“上次那个谁……马斯克！他跟我说，硅谷这边流行泳衣派对。嗯……咱家的大庄园，以前就是一个风险投资人的。那几十米长的游泳池，主要就是开泳衣派对的。” 甄妤轻笑道：“这很正常，谁不喜欢漂亮女孩子啊？只是国内不流行而已。” 周不器神秘兮兮地说：“泳衣派对当然没什么，可经常开到一半的时候，就有人推着餐车过来了，餐盘里放着那种白色的小药丸。然后就开始脱衣服，当众那啥了。” “啊？” 宁露掩口惊呼，面色微变。 甄妤表情平静，白他一眼，“你说的那都是特例，就算偶尔有，也都是从外面的模特公司、中介公司请来的女孩子。” 周不器点点头，“对，我就这个意思，这多乱啊！不比好莱坞强多少！” “你别吓唬宁露，硅谷比好莱坞好多了，别拿个例当普遍现象。” 甄妤嗔了一声。 说来也巧，几人的话题从硅谷聊到了好莱坞，甄妤就接到了一个来自好莱坞的电话，是漫威的董事会秘书。 通报了一条很重要的消息。 一个电话说了十分钟，甄妤的神色严肃。 电话结束，周不器就急着问：“怎么了？” 甄妤道：“迪士尼私底下在联系漫威的董事会，好像要发起收购。” “呃……” 周不器眨眨眼，该来的终究会来。 宁露困惑地问：“为什么要私下联系？迪士尼不是上市公司吗？不是应该信息公开吗？” 甄妤轻声道：“因为迪士尼的董事会里存在分歧，还没有敲定呢。迪士尼刚刚开完董事会，暂时只是一个思路，还有许多的细节需要处理。” 宁露轻轻点头，“我觉得也不合适，迪士尼是给孩童的天堂，可漫威的漫画是给成年人看的，这根本就不相符嘛。像什么黑寡妇、死侍、月光骑士、夜魔侠、金刚狼，都很黄很暴力，明显不符合迪士尼的价值观。” 周不器好笑道：“你又懂了？” 宁露脸色微红，“我说得不对吗？” 周不器道：“漫画业务保持独立运营呗，迪士尼主要看上的是电影改编，只要电影拍得老少皆宜就行了。” 宁露知道他是漫威的股东，去年斥资4.2亿美元买下了20%的股份，好奇的问：“你会支持把漫威卖给迪士尼？” “不支持！” 周不器想也不想地给拒绝了。 去年入股漫威的时候，他一度还有财务投资，等以后迪士尼收购漫威，他就卖掉赚一笔快钱的想法。 现在时局变了。 有婕妤传媒的因素，漫威的股份对婕妤传媒的发展很有帮助；有潮玩公社的因素，漫威的超级英雄，最适合盲盒收集了，一共7000个各种超级英雄，这得能卖多少钱啊；有奈飞的因素，要是把漫威彻底卖给迪士尼，等以后迪士尼推出流媒体平台后，漫威的电影就会彻底跟奈飞绝缘；还有软银的因素。 周不器觉得自己的忽悠水平已经超越马老板了。 彻底把孙正义拿捏住了。 这哥们已经对娱乐产业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要正式进入这个领域了。 孙正义有着远超普通资本家、商人、企业家的雄心壮志，他如果要做一件事，那就一定要做得轰轰烈烈，是要通过愿景基金实现一片“愿景”。 百代唱片满足不了他的胃口。 漫威的股份，就有可能帮助他强化在娱乐产业中的布局。 甄妤轻叹了口气，“恐怕很难。” “怎么了？” “迪士尼的董事会里，现在是反对的声音多。就像宁露刚才说的，漫威的漫画都太成人了，尺度太大了，不符合迪士尼的价值观。把黑寡妇和米老鼠放在一起，会让人感到荒谬。” “然后呢？” “可是大股东乔布斯支持收购漫威，迪士尼的董事会主席罗伯特·艾格也支持收购。他俩是迪士尼董事会里最有话语权的人。” “乔布斯……靠！又是乔布斯！” 周不器就有点烦躁。 宁露小心地握起他的手，抱在了自己的怀里，柔情万种地说：“老板，你别激动，平静下来，这是价值几十亿美元的大生意呢，你要保持平常心态。” “嗯？”周不器哈哈一笑，很宠溺地搂过了她的肩膀，低头在她发丝间亲吻了一下，“这谁教你的？” 宁露脸色嫣红，紧紧的咬着嘴唇。 周不器道：“有啥不好意思的，你说得很对啊，这种大事，不能焦躁。” 宁露轻声道：“是雅娴说的，说我们当秘书，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要时刻安抚好你的情绪，不能让你在情绪有起伏的时候做决策。就算作出了决策，也要想办法压下来。” 周不器没想到这不显山不漏水的宁露这么温柔，就特别满意，“嗯，你说得对，我听你的。” 宁露扬起俏脸，笑靥如花，特别开心。 甄妤神色淡然。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很认真地说：“甄妤师姐，迪士尼如果真的有意收购漫威，恐怕谁都挡不住。这不符合我们的利益。从财务的角度来说，漫威正在制作《钢铁侠2》这部电影，我敢保证这部电影明年上映之后，会全球大卖。现在就卖掉漫威的股份，太不划算。从战略的角度来看，就更不能卖了。娱乐至死的时代已经到来了，电影会越来越商业化、娱乐化、模式化、流水线化，漫画电影符合所有的特点。随着互联网的发展，会一步步地影响各行各业的生态模式，电影行业也会从‘渠道为王’向‘内容为王’转变，而漫威有着最好的内容。” 甄妤现在是周不器的代言人，是奈飞、曼联、漫威等公司的股东。 她知道他的一切产业布局。 紫微星就在构建“互联网+电影”的生态，并加强跟奈飞的合作。还有婕妤传媒和潮玩公社，甚至包括曼联。 曼联的商业化推广，也离不开娱乐，离不开电影、音乐、漫画和好莱坞。 从某种层面来说，c罗、鲁尼、贝克汉姆都是曼联的超级英雄，这跟漫威是有品牌重合和业务合作的。 “不过，现在麻烦的是乔布斯和罗伯特·艾格……” 7017k 第1399章 互联网缔造了内容为王 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回去之后，周不器叫上甄妤，跟徐百卉、石婧美开了一个视频会议，说了这件事。 意见很统一。 不管迪士尼收购漫威的案子能不能成功，周不器都应该保留对漫威持有的这20%的股份，握住话语权。 迪士尼是一家娱乐帝国，娱乐生态复杂丰富且庞大。如果漫威被迪士尼独吞了，那下场就跟dc一样了，彻底被巨头捂在了手里。 外人再想参与，恐怕就不可能了。 保留20%的股份，不是为了分红或者长期投资的财富增长，而是要拥有漫威旗下那几千个超级英雄的话语权。对以后很多业务跟漫威的合作，都有促进作用。 当然，最好的结果是阻止迪士尼和漫威的交易。 迪士尼的实力太强大了。 就像espn频道一样。 这家体育电视台，迪士尼只拥有80%的股份。可是，espn已经被迪士尼彻底掌控在手里了，那20%的小股东，彻底失去了控制力，只能分享财富上的红利。 周不器要预防这种风险的存在。 如果漫威不并入迪士尼，还保持独立运营的存在，才最符合他的利益。漫威越弱小，股份结构越复杂，越容易乱中取利。 视频会议里，徐百卉笑嘻嘻地说：“周老大，你还缺这点钱啊，你既然这么看重漫威，直接把剩余的80%的股份都买下来，不就行了？你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 “行了，别胡说八道了，怪卡的，下线了，不打扰你睡觉了。” 周不器结束了视频通话。 如果可能的话，买下漫威当然是最好的选择，未来十几年里，漫威宇宙统治了好莱坞，光是电影票房的收益就能把这笔投资给赚回来。 可这是不可能的。 超级英雄们都是漫画家们一辈子的心血，是他们毕生精力创作出来的，除非是落魄吃不上饭了，很难卖给一个外国人。 嗯，孙正义可以！ 他是美国人。 不管成不成，总要试试看。 现在，迪士尼内部还存在着巨大的争议，有更多的董事和高管不认可这笔交易，认为漫威的超级英雄会摧毁迪士尼的品牌和价值观。 所以要抓紧时间运作。 一旦让罗伯特·艾格和乔布斯联手，一一化解了反对势力，并着手推动了这一笔重磅收购案，以迪士尼强大的财力和品牌，漫威的董事会几乎不可能阻挡。 本以为来了一趟美国，是要跟甄妤师姐你侬我侬，尝试着把她拿下呢。 没想到，风波又起。 周不器不能袖手旁观，得赶紧运作，当即就给孙正义打了电话：“你对娱乐产业到底怎么看？” “挺好的，很有潜力。” “最近有一个案子，很重要，比你看上的米高梅强一百倍。” “是吗？” 孙正义似乎在午睡，声音里有些疲惫，听到这话，精气神一下就足了。 周不器道：“我在硅谷呢，你在哪？这件事……还处于保密阶段，咱们见面谈吧，顺便谈谈你对通信运营商spint的收购案。” 孙正义就更感兴趣了，“哦？你也对sprint感兴趣？” 周不器淡淡地道：“不，恰恰相反。” “嗯……” “我认为应该更专注一些。” “这说服不了我。” “咱们见面谈吧。” “我安排一下，这两天就去硅谷，我在西雅图呢。” 周不器对拿捏孙正义已经很有信心了，一定要画大饼，饼画得越大，他就越喜欢。 况且前世他就一度想重点发力娱乐产业，只不过搞来搞去，发现没有切入的机会，才惋惜地退出。 这就跟很多国内的大公司一样。 在国内的电影产业爆发式增长的时候，很多国内的大公司就对好莱坞电影公司发起了收购，包括万达、阿里、乐视等公司。 可是，大幅溢价之后，人家也根本不卖。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万达收购派拉蒙49%的股份，本来都跟派拉蒙的管理层谈好了，当时派拉蒙的市值也就是40亿美元，可万达表示愿意出40亿美元只买49%的股份。 管理层很高兴，觉得这样很符合派拉蒙的利益。 提交给母公司维亚康姆的董事会，一下就火山爆发了。雷石东家族内部在家产争夺之中，一番内斗之后，就拒绝了万达的收购，还把派拉蒙的高管也给连锅端，都开除了。 好莱坞六大巨头的格局已经固定了，娱乐产业里内容为王的格局也确定了，就不太可能更改了。 现在是2009年，时间还早。 互联网对好莱坞的冲击不太明显，流媒体还没有大杀四方，娱乐产业依旧是渠道为王的理念。所以通用电气才会愿意出售nbc环球的51%的股份给康卡斯特，因为康卡斯特拥有着最完善、最强大的渠道。 现在是娱乐产业的最低谷，是入场的最佳时机。 再过些年，想进场都没法进了。 “跟孙正义合作，还是比较靠谱的，而且让他出面到好莱坞买买买，也不会有阻力。”周不器见甄妤师姐愁眉不展，就笑着跟她解释。 甄妤轻声道：“你以前总告诉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周不器起身，伸了个懒腰，很无奈地说：“寄托什么啊，你真以为孙正义能听我的啊，人家主意正着呢。我最多就是提一点建议。人家盯上的是福克斯、环球、派拉蒙、米高梅这种响当当的巨头公司，根本就不在乎漫威这种三线品牌。” “那怎么办啊？” “总要试试，嗯……先要想办法把迪士尼对漫威的念头给阻断。” “那得从乔布斯和罗伯特·艾格身上下手。” 甄妤就很无奈。 一个是大名鼎鼎的硅谷商业天才，一个是迪士尼的董事会主席，作为外人，怎么能去改变他俩的想法？ 周不器道：“我相信迪士尼内部现在一定吵成了一片，漫威的调性跟迪士尼完全不一致。更重要的是，漫威旗下最热的品牌是《蜘蛛侠》，然后是《x战警》，这俩都不在漫威手里。” 甄妤眨眨眼，“《钢铁侠》呢？” 周不器笑着说：“《钢铁侠》挺成功，随后的《绿巨人》不就亏了嘛，算是抹平了。漫威能否像dc那样在电影之路上发展起来，还是个未知数呢。我是以互联网的视角看问题，所以能判断漫威的未来很光明。” 甄妤抿抿嘴，浅笑着说：“那么想请教周老大，为什么以互联网的视角来看，漫威未来很光明？” “因为互联网的本质就是点对点的。” “详细点？” “互联网服务，其实就是去中介的。就像做电商，要去除中间的多级经销商，可以降低费用；就像做通讯，可以去除运营商，可以免去短信服务费。” 甄妤问：“电影也一样？要去除中间商？” 周不器道：“从更长远的视角来看，这是一定的。现在的电影，是渠道为王。什么叫渠道为王？就是谁拥有了渠道，谁就是巨头。好莱坞优秀的电影公司那么多，为什么只有六大巨头？根本原因，是这六大巨头手里有发行公司，他们掌握着电影发行的渠道。” 甄妤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米高梅当年是好莱坞最大的电影制片厂，现在沦落了，就是因为二十年前米高梅把发行公司给卖掉了。” “对，就是这意思，像卢卡斯影业、梦工厂，包括皮克斯、蓝天动画，都因为不掌握渠道，背后要依靠着六大巨头才行。” “这也是漫威的命运。” “不过互联网不一样。”周不器这句话又给出了希望，“渠道就是中介啊，互联网是去中介的。或者说，互联网就是产业变革里唯一的中介。而互联网跟传统的中间商不同，互联网在诞生之初就制定了标准，要公平公正地对待所有产品。不能像电影公司那样，只发行自家的电影，不听话的电影一律拒绝。” 甄妤轻轻颔首，“是啊，互联网在改变各行各业，helo可能会改变通讯行业，当然也能改变电影行业。” 周不器道：“奈飞的模式，就代表着未来，流媒体才是未来观看影视内容最重要的平台。流媒体就是去渠道的，会一改娱乐产业的理念，从渠道为王向内容为王转变。” “内容为王……”甄妤恍然大悟了一般，“按照这个思路，漫威果然不能卖啊。现在的漫威，只有内容，没有渠道，就算要卖，也卖不出高价。可等以后娱乐产业变为内容为王了，漫威坐拥几千个超级英雄，这就是一个庞大的内容素材库。” 电影拍得好不好，这是细节，这是“战术”。 从渠道为王到内容为王的转变，这是“战略”。 战略决定生死，战术决定赢多赢少。 就像十年后的娱乐公司，只要战略方向对了，关注点从渠道转为内容了，哪怕拍出来的都是烂片烂剧，也一样能在资本市场里大赚特赚。 甄妤这一下就明白了。 怪不得周老大对漫威这么重视。 用互联网的话来说——站在风口上，猪都能飞起来。 电影想飞，应该是拍成“鸟”，才能展翅翱翔。可是，电影拍失败了，拍成了“猪”，怎么办？没关系，只要找准风口，猪也一样能飞。 也就是说，就算漫威接下来的电影失败了，也只是战术上的失败，一次不行、多次几次就好了，这不影响战略。 这也就意味着，现在就把漫威卖掉，一定是血亏！ 再然后，甄妤又想到了什么，看向周老大的眼神就复杂起来，“那个……周老大，你对互联网和娱乐产业都有深刻的认知，所以你能看到漫威的潜在价值。可乔布斯呢？他当年创办了皮克斯，他跟你一样，既精通互联网，又精通娱乐产业。你说他是不是也这么想的？” “呃……” 周不器面色一僵。 7017k 第1400章 没事，我还有后手 迪士尼收购漫威这个案子，根本不受市场的看好。 前世的时候，为了这件事，罗伯特·艾格可没少辛苦，没少耍花样。迪士尼作为上市公司，为这笔交易保密了将近一年的时间。 原因就是担心消息传出之后，市场的反应太负面，导致股价大跌。然后董事会压力太大，导致交易流产。 这么大一个公司，这么大一笔交易，想保密这么长时间，可没那么容易。 等09年的年底，迪士尼经过一系列的秘密运作，谈判达成后，才突然地对外公开，说是迪士尼以42亿美元的价格完成了对漫威的收购。 然后，舆论哗然。 迪士尼的股价应声大跌将近4%，导致迪士尼遭受到了巨大的非议，甚至白宫的黑人总统都专门组织了一个企业家午餐宴会，把迪士尼的董事会主席罗伯特·艾格叫过去了，暗讽他太愚蠢。 这也正常。 埃隆·马斯克也是在骂声和嘲笑声中一步步成长起来的。 公众的误解本来就是普遍现象。 周不器看好漫威的未来，最直观地判断，当然就是先知先觉。 不过，就算没有先知先觉，他也能分析出来漫威在未来一些年里可以大放光芒。从对互联网流媒体的深刻认知，以及对娱乐产业的运营方式的了解，就能作出判断。 可问题来了…… 就像甄妤说的。 他能从产业变革和互联网引领时代的风向中作出战略性的判断，别人也可以啊？普通人做不出这样的判断，可是天才可以！ 周不器不太了解罗伯特·艾格。 但是乔布斯大名鼎鼎。 他肯定是这种思维倾向的。 他是迪士尼的大股东，没有他的强力推动和鼎力支持，罗伯特·艾格根本就不可能完成对漫威的收购。 周不器沉声道：“看来，关键点是乔布斯。” 甄妤轻轻点头，“你能说服他？” “这个……”周不器神色讪讪，“我跟他不熟啊，关键熟不熟也不重要啊，他是迪士尼的大股东，这是有密切利益了。” 甄妤建议道：“你不是联系孙正义了嘛，他跟乔布斯很熟，要不你让他帮忙劝劝？” 周不器叹了口气，“乔布斯是出了名的性格偏执，怎么可能听人劝。” “那怎么办？” “能不能想办法，从中挑拨乔布斯和罗伯特·艾格的关系？” “啊？” 甄妤樱唇微张，颇为惊讶。 这个周老大，思维角度总是这么清奇。 周不器沉吟道：“先从这个角度试试，实在不行，我也就顾不得什么商业道德了。嗯，你了解乔布斯和艾格之间的关系不？” “主要就是围绕着皮克斯嘛。”甄妤顿了一下，然后就缓缓地解释，“当年，迪士尼的当家人是迈克尔·艾斯纳，迪士尼的电影产业跌入了谷底。迪士尼动画片被皮克斯、梦工厂、蓝天动画、索尼动画都给超越了，已经有长达十年的时间没生产过爆款动画片。电影产值别说跟华纳、环球、索尼、福克斯、派拉蒙这些好莱坞巨头相比了，连米高梅、梦工厂都比不过。然后，迈克尔·艾斯纳就下台了，罗伯特·艾格接班上台。艾格上台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拯救迪士尼的动画产业，要从传统的2d手绘动画向3d电脑动画转型，就找上了乔布斯，要收购皮克斯。”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这就对了。迪士尼收购皮克斯，不仅是战术，也是战略。不仅是吃下皮克斯的动画片和制片团队，更重要的是买下他们的cg动画技术，然后融合进迪士尼动画里。” 甄妤抿抿嘴，“对，去年上映的cg技术的3d动画《小美人鱼3》就挺好看的。” “皮克斯……这么说来，艾格和乔布斯只是利益上的关系？” “也不一定，乔布斯是第一大股东，还有……苹果在启动一个新计划，要开苹果体验店，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手机零售店，是体验店……” 周不器好笑道：“不用多解释了，我知道，体验店嘛。” 甄妤道：“这跟迪士尼商店的思路挺像的，是给儿童体验，不为卖货，而是提供最优质的服务。可只要服务好了，儿童就一定会哭着嚷着要购买。苹果只是把迪士尼的模式从儿童变为了成人。” “靠！”周不器惊了个呆，“听你这么一说，怎么感觉他俩有基情……嗯，好像志同道合似的？” 甄妤拿捏不准，“反正苹果和迪士尼的关系很特殊。苹果刚推ituns的时候，很多音乐公司都在观望，迪士尼是第一个上去合作的。” 周不器眉头紧锁，“甄师姐，你找几个明白人问一下，看看这俩人到底怎么回事。” 感觉很不妙啊！ 想离间这俩人的关系，似乎很难。 “哦，我回去打几个电话。” 甄妤眼帘低垂，起身走出了书房。腰身可真细啊，美臀可真翘啊，活脱脱的背影杀。 周不器就有点无奈。 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老板？老板？”宁露在旁边连叫了好几声。 “啊？怎么了？” “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周不器正色道：“别瞎说。” “就是，我能看出来。”宁露撇撇嘴，小声地嘟囔了一句，“还装呢。” 周不器愣怔了一下，“你看出来了？” 宁露白皙的下巴微微一扬，“嗯。” “怎么看出来的？” “你的眼神啊，总是盯着她的胸脯、小腰、屁股、大腿什么的，一副想入非非的表情。” “啊？不至于吧？”周不器很是惊讶，“这么明显？” 宁露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可明显了，一看就是想睡她。” 周不器老脸不由得一红，“别瞎说。” 没想到自己纵横江湖这么多年，内功修为还这么浅，竟然被一个初经人事才两月的小秘书给看得透透的。 宁露笑嘻嘻地说：“其他时候都挺好的，在别的女人面前都挺威严，像个正人君子，就是这段时间在甄总跟前儿，不太对劲儿了，一看就是有想法。” 周不器气道：“我本来就是正人君子！” “可你……” “不懂就别瞎猜，去拿点水果过来……靠，你去打电话问问，我的管家佣人到底什么时候能给我送过来！” …… 看样子，瞒是瞒不住了。 连宁露都看出来了，甄妤师姐说不定早就发现了。 既然这样，那就长痛不如短痛。 单刀直入得了！ 因为家里还没有管家、女佣，也没有从外面找厨师、保姆，晚饭他们就出去吃，找了一家高档酒店，吃西班牙大餐，满桌子的海鲜。 周不器轻咳了几声，打算先从甄妤师姐的未婚夫入手，先刨根问底。 要是人家感情稳定、关系热切，就别去破坏了。 不过，甄妤没给他开口的机会，而是又说了乔布斯和罗伯特·艾格的事。 “我又打听了一些细节，我觉得对你会很有参考价值。” “哦？说说看。” 周不器不动声色，殷勤地剥了一个螃蟹腿，送到了她的餐盘里。 甄妤轻声道：“据说他俩关系非常好，艾格的太太，是乔布斯的前女友，有了这层渊源在，他俩第一次见面就一见如故，成了好朋友。” “靠！” 周不器惊了个呆。 有点理解不来这些美国人的友情之源。原来女朋友多了，还有这种好处广撒网、广交友的好处！ 甄妤道：“05年的时候，艾格去找乔布斯，想谈皮克斯的收购。不过，当时两人见面聊的第一件事，不是皮克斯，而是ituns。”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迪士尼把旗下的音乐都放在ituns上了，你说过。” “不止呢！” “嗯？” “当时，乔布斯的意思是把ituns做成一个音乐平台。不过，艾格给他提供了建议，说是可以把电影、电视剧也放在ituns平台上来销售。然后，两边就合作，迪士尼把旗下abc电视台的节目放在了ituns上。这是最早的流媒体，比奈飞早了一年多，比hulu早了两年。” “我去！” 周不器有些崩溃得说不出话来。 靠！ 原来这个罗伯特·艾格也不是个善茬啊！ 怪不得后世他率领的迪士尼能够威震四方，独霸好莱坞呢。好莱坞其他所有公司的总市值加在一起，都比不上一家迪士尼。 迪士尼的大老板罗伯特·艾格，这战略眼光很独到啊！ 怪不得他能跟乔布斯一起，打算力排众议，把明显不符合迪士尼价值感和文化背景的漫威收入帐下呢。 他这是早就对行业变革有深刻认知了，对市场的理解远超同时代的人。 甄妤道：“不过，苹果的设备太少，主要就是imac、ipod和iphone，这种流媒体的模式没有在苹果身上发展起来。” “嗯，乔布斯的战略理念是先卖硬件，然后通过硬件产品来发展软件生态，这样的发展之路比较稳。不像互联网企业那样，早期都是炒概念，没有根基。”周不器叹了口气，“这么看来，他俩的关系比想象中的更好，完全就是理念上的趋同。” 其实还不只如此。 到了2011年，乔布斯的身体越来越差，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他把苹果ceo的位置，让给了库克，可库克本来就是董事。 这就意味着，随着他的离世，苹果会空出一个董事的席位。 这个时候，乔布斯把罗伯特·艾格拉拢了过来，邀请他加入苹果的董事会，接替自己的董事位置。通过艾格来延续自己的一些基于硬件、互联网、泛娱乐的商业理念。 这俩人绝对是志同道合。 甄妤道：“看样子，你想离间他俩的关系是不太可能了。他俩一个是董事会主席，一个是董事、大股东，他俩联手推进收购漫威的案子，恐怕很快就能说服所有董事。” 周不器冷哼了一声，“没事！我还有后手呢！” 7017k 第1401章 吊打运营商 第二天，孙正义就来硅谷了。 双方在紫微星美国总部转了一圈，聊得挺高兴的。软银还说他认识几个很出色的年轻人，很有创意和激情，回头可以介绍过来，看看有没有机会入职。 这都是小事。 周不器跟他去了办公室，身边还有陆器、甄妤和宁露，主要说了接下来紫微星的helo，要推动苹果和谷歌对各自的手机操作系统技术升级，增加一个消息推送的功能。 孙正义就不太理解，周先生找自己过来，不是要谈娱乐产业的事吗？怎么谈起了互联网，还是这种不值一提的小事。 “消息推送……嗯，怎么样呢？” 孙正义一脸茫然。 周不器道：“这个功能看似简单，却有着划时代的意义。” 陆器眉梢微微一跳。 消息推送的功能，这是他提出来的，目的是可以让智能手机上的helo在接收到消息的时候可以像收到短信一样地收到提示。 这需要操作系统方面的配合。 周大老板的面子很大，让他出面协调更合适。 没想到，竟被他上升到了这样的高度。 真的假的？ 忽悠人吗？ 嗯…… 不像啊！ 真相只有一个，所以不需要提前商量，不管从哪一个角度来说，结果都是一样的。可谎言有千千万，不提前勾兑好，很容易露馅啊！ 如果是忽悠孙正义，为什么不提前沟通，把骗人套路商量好？ 除非周大老板说的都是真的。 他还真没看出来一个小小的消息推送功能，会有这么重大的行业意义。 孙正义显然也被周不器的“危言耸听”给吸引到了，很惊讶，“划时代的意义？这要怎么理解？” 周不器道：“你知道ott吧？” “嗯，过顶传球。” 孙正义点了点头，这个词比较新鲜，在互联网领域却也不算陌生。 传统的ott是一个篮球术语，指的是过顶传球。放在互联网，就是平台和用户之间的“传球”，绕过中间的“运营商”防守。 现在的互联网行业还相对早期，ott的概念还没有泛化的普及，主要就是指电视领域，针对的是奈飞、hulu这样的流媒体平台。 在美国，主要有两种电视台模式：无线电视和有线电视。 无线电视，就是用户只需要买一个“锅盖”，就可以接收信号了，然后就可以免费收到全美乃至全世界的免费频道了，一搜就能搜出来几百个电视台，什么语言都有，包括国内的央视。 这个过程中，电视用户只需要花一笔买“锅盖”的钱。 没有额外的开销。 通常来讲，一些从第三世界国家移民或者去美国打工的家庭或者美国的底层家庭，会选择用这种方式看电视，因为花钱少。 可绝大多数美国用户都不会采用这种方式。 因为免费的电视台内容太烂了，而且经常信号不稳定。 想看精彩的电视，还是得看有线电视。 有线电视的意思，就是有电缆线连接着，要找类似康卡斯特这样的电视运营商去安装机顶盒。这个过程中，需要给运营商交一笔钱。 把机顶盒安装上之后，就可以免费地收看到许许多多的免费电视台了， 付费频道，才是真正的优质内容创造地，绝大多数的美国中高产家庭，主要观看的都是付费频道。不过付费频道也有区别，像hbo这种超大尺度的电视台，除了基础机顶盒外，还需要再专门安装一个十八禁的机顶盒。 每次看hbo的时候，得把十八禁的机顶盒打开才行，以此来防止未成年人不小心观看到。 总之，在美国看电视，费用非常高。 一个中产家庭，每个月都要在电视频道上花几百美元。 不仅要给运营商钱，让他们扯电视线，来安装机顶盒；还要给付费频道花钱，去开通会员来观看他们的优质节目， “ott”的意思，就是可以越过电视运营商了！ 用户可以直接通过互联网平台，不需要向运营商支付管理费、渠道费、运营费，可以利用流媒体，直接去付费购买影视内容或者体育直播赛事了。 这就相当于用户和互联网之间，完成了对运营商的一次完美的过顶传球。 康卡斯特为什么急急忙忙要斥巨资收购nbc环球？ 就是因为感受到时代变了。 他们要拿到内容，在保持一些中老用户群体继续看电视的同时，也要利用互联网，自己做流媒体，来弥补电视运营业务上未来潜在的巨大损失。 这就是点对点的互联网对中介型的传统企业造成的致命打击。 康卡斯特很优秀很强大，他们能先人一步地感受到危机，然后赶紧出手挽救危局。可绝大部分的传统企业，缺乏这样前瞻性的战略视角，都在大时代下的行业变局之中死翘翘了。 不过，电视行业不在孙正义的考察范围之内，所以他对此了解得不深，只知道ott模式有可能会摧毁现有的电视行业商业模式。 周不器就跟他把这里面的逻辑解释了一番。 别说孙正义了，连陆器、甄妤都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难怪呢！ 怪不得康卡斯特要请周大老板当顾问，邀请他进入康卡斯特并购nbc环球的顾问委员会……他果然慧眼如炬，能够把眼下的大时代变革看得清清楚楚！ 陆器在内心深处就由衷地敬佩起来。 要知道，周老板常年都不在美国啊！ 可他每年只过来这么几趟，见那么几个人，就能把若干个行业都给摸透，从互联网到手机，从通讯到电视，从影视娱乐到体育赛事。 这战略眼光真是令人惊叹。 孙正义表现得比较平静，似乎在他看来，周大老板就应该是这样的水平，他有这样的行业洞察力，一点都不奇怪。 “嗯，你这番话，让我心动了。看来，软银接下来的投资方向，应该重点放在流媒体领域了。”孙正义一副受教的模样。 周不器笑笑，“其实不只是流媒体。” “哦？” “所有的ott相关的领域，都是当下互联网领域最佳的投资方向！” 没办法，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为了拿捏住孙正义，周不器只能拿出诚意，尽可能多地去指点他，用超越时代的眼光帮他开光。 “还有什么？” 孙正义一时没明白，因为现在的ott还是小众概念，主要就是特指电视行业。 周不器笑笑，“这就是我们刚才说的，消息推送的功能了。” 孙正义面色大变，悚然一惊，“你是说……你是说通信运营商？” 周不器淡淡地道：“这是一定的，互联网可以通过流媒体的形式绕过电视运营商，当然也可以通过别的一些形式来绕开通信运营商，向通信运营商来一波ott！” “这……” 孙正义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可要了老命了！ 眼下他率领的软银，第一要务不是跟周不器合作投资娱乐产业，而是要大张旗鼓地收购美国知名通信运营商sprint。 这真是一盆冷水泼下来。 其实类似的论调，过去这些年一直没停过。可那都是一些行业猜测，全球通信行业也对此作出了应对措施。 眼下不同，这番话是周不器说的！ 同样的话，在不同的人嘴里说出来，那权重是不一样的。 周大老板说这样的话，足以让孙正义惊出一身冷汗，因为这很可能会影响到软银集团的战略方向。 孙正义低头喝着咖啡，沉默了足足半分钟，才缓和好了情绪，皱眉道：“你知道rcs协议吗？” “当然。” 周不器点了点头。 面对日新月异的互联网所引领的时代大变革，通信行业的精英们当然也要采取行动，他们推出的就是rcs新方向。 简单地来说，就是要把通信和互联网结合起来，以此来保护通信运营商的利益。 其实跟康卡斯特收购nbc环球的道理一模一样。 大体逻辑就是，互联网公司玩出了ott，伤害了运营商的利益。运营商怎么办？只能是自己做一套互联网服务，取代互联网公司。到时候，就算消费者要打ott，也是消费者和运营商联手打ott，越过中间的互联网公司。 钱还是要落到运营商的手里。 康卡斯特要自己做流媒体，绕过互联网流媒体；通信公司要自己做聊天消息，绕过互联网社交巨头。 还有一个很著名的rcs玩法，就是5g消息。 话说5g概念兴起之后，市场里一顿热炒，铺天盖地。通信运营商重点炒作热点就是5g消息。说是5g消息不仅能取代，如何如何神奇、如何如何厉害。 基本就是胡扯淡。 孙正义道：“世界上有很多通信运营商都已经加入了新的rcs模式，在寻找新的方向。” 周不器好笑道：“孙，别忘了，你是互联网投资家，还有人比你更了解互联网吗？你为什么会犯这样的错误？运营商都是传统企业，他们怎么跟互联网竞争？这是从根子上的理念性的差异，不是靠玩简单的模式转化就能解决的。” “嗯。” 孙正义神情严肃。 周不器道：“我也做投资，我也会投错项目，这都很正常。投错了项目，这是战术性失败。可是，投错了赛道，那就是战略性失败，这是不能容忍的。不管是哪种类型的运营商，未来都注定会被互联网花式吊打。” 7017k 第1402章 传统的通信时代结束了 孙正义很清楚周不器这番话的意思，无非就是想劝自己不要去想着收购sprint了。 把省出来的时间、精力和金钱，重点用来发展娱乐产业。 这才是大有前景的大市场。 可他显然不能这么轻易地被忽悠住。 他想做通信运营商，想收购sprint，这样的操作符合他过去二十年一贯的投资哲学，即“时间穿越理论”。 假如，大陆的互联网市场比美国落后5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空间固定、时间穿越。站在大陆的土地上，仿佛穿越到了美国5年前的互联网环境。 这样一来，投资就容易了。 看看5年前美国发展最好的几个赛道，然后找准方向去投就行了，美国的成功之路会在大陆换一种方式重来一遍。 他想收购sprint，是因为sprint现在所处的外界环境，跟4年前日本的运营商沃达丰很相似。在日本，软银收购了沃达丰，然后快速地调整战略，加深跟互联网的合作，很快就扭转局势，并依靠着独家发售iphone的机会，一跃而起、蒸蒸日上。 时间穿越的理论之下，现在去收购sprint，就相当于把软银在沃达丰的成功之路再重新走一遍，多稳妥？ 这种几百亿美元的大生意，轻易不能上手。真要是上了，一定得有强大的理论基础才行。 孙正义觉得在理论层面，拿下sprint这个案子，还是比较实际的。 周不器跟他打过这么多年交道，已经很熟悉了，见他沉吟不语，基本就猜到了他的心思，淡淡地道：“我知道你的投资哲学，你有过很辉煌的投资经历。我也承认，按照时间穿梭的方法投资是有效的，常常能收到令人意想不到的成功。但是，有一个致命的问题。” “是吗？” 孙正义抬头看他。 周不器道：“时代变了！如果处于同一个时代，你的投资理念是可行的，同一个时代里，无非是谁先谁后的问题，后来者总要把先发者的路重走一遍。可新的时代，要走出新的路，要完成新老交替。就像iphone一样，乔布斯没有走摩托罗拉、诺基亚过去十几年的老路，然而开辟出了一条新的赛道。” 孙正义点点头，“嗯”了一声。 周不器总结道：“时代的错位之下，新旧两种环境的发展方向也会发生错位，时间穿梭就没意义了。” “现在是不同的时代？” “迎接我们的将是智能手机的时代，是移动互联网时代！沃达丰的成功经验，是发生在pc互联网时代。你想把这样的模式复制在移动互联网时代，这必然会是时代错位下的战略错位。” “是啊。” 孙正义颇有些感慨。 周不器道：“紫微星正在推动苹果和谷歌对操作系统进行更新，推出消息通知功能。这就意味着智能手机和移动互联网的深度结合之下，将会进一步地促进ott的发展。” 孙正义道：“通信行业协会在想办法。” “想办法？他们能想出什么办法？”周不器有些好笑，“靠着rcs新模式？这东西就是胡扯淡的。” 陆器轻咳了一声，补充道：“rcs的计划推出后，很快就受到了全世界通信运营商的欢迎。可这主要面向的是无线互联网，面向的是功能机和多媒体手机。以前用户通过手机上的msn，或者雅虎通、谷歌talk、手机qq之类的产品聊天，会影响短信的收益。可我们周总说的对，时代变了，移动互联网时代来了。” 周不器掷地有声地说：“无线互联网时代，手机应用只会影响运营商短信业务的收益。可是在移动互联网时代，智能手机的ott应用，将会彻底取代短信业务！” 孙正义有些挣扎，“rcs协议会进一步地更新、升级。” 周不器笑道：“当然，运营商们不会善罢甘休，会努力地保住自家地盘，可他们只能是跟在互联网浪潮的屁股后面吃灰，只能处处设防、疲于奔命。归根结底，行业的领先性由人才密度决定。互联网行业的人才密度最高，就必然要代表着最先进的生产力。” 孙正义非常为难，“为了sprint这个案子，我们已经疏通了4个国会议员的关系。” 陆器开了一个玩笑：“不妨及时止损。” 周不器又送上了致命一击，“其实，移动互联网对通信运营商的ott，又岂止是短信业务？” “嗯？” “现在4g标准已经定下来了，洛杉矶、旧金山、纽约、西雅图这些大城市也开始着手建设4g基站。老孙，网络视频电话的时代即将到来。” “嘶！” 孙正义倒吸了一口凉气，猛地打了一个激灵。 过去的网络电话，只能是通过电脑来打。 一来是手机网速太慢，二来是通信商对手机有严格限制。 过去的功能机、多媒体手机系统功能太弱了，而且都要跟运营商服务深度捆绑。运营商说手机不能打网络电话，手机就无法使用这个功能。 可是，智能手机就不一样了。 手机操作系统跟pc操作系统没什么区别，功能极其强大。运营商根本就限制不住手机操作系统的技术和功能性拓展。 再加上4g网的推广，手机网速大大提高，智能手机就可以完成划时代的进步了，可以用手机打网络电话了，而且是视频网络电话。 这就太犀利了。 绝对是对通信运营商的致命一击！ 运营商的赚钱方式，主要就是电话业务和短信业务，却被互联网和消费者的ott过顶传球，打得稀碎！ 要是半封闭的市场还好。 比如大陆地区。 通信运营商都是国企，属于既当裁判员又当运动员。比赛比不过了，可以修改规则或者拉偏架。 国内出台了相关规定，禁止手机使用skype或者facetime这一类的网络电话，这样就保住通信运营商的利益了。 （微信的视频通话不是网络电话，限制很多，不允许使用callkit。不过也有办法可以规避这种限制，只需要伪装成外国人就行了，买美版的手机，使用外国的电话号码，然后不下载，再视频通话的时候，就是网络电话了。信号更稳定、画面清晰度更好，让你感受到微信真正的技术实力。） 可是欧美发达国家不行，sprint不行。 他们无法享受到这样的政策保护。 就必然要遭受互联网巨头的重锤。 孙正义是互联网大神，他马上就意识到了移动互联网的到来，会对各行各业造成更大的技术性冲击，不由得感慨，“是啊！传统的通信时代，结束了！” 周不器道：“为打电话付费的概念已经过时了，世界将不可避免地发生改变。” 这一次，孙正义久久沉默。 周不器也不着急，笑呵呵地跟陆器交流着消息通知功能的一些想法。 孙正义忽然开口，“这个消息通知，运作得怎么样了？” 陆器道：“安卓那边已经说好了，下个月就会进行系统更新，苹果那边还在运作。” 周不器就发出了邀请，“明天我跟乔布斯见面，你也一起？” “行。”孙正义接受了这个提议，他想顺便找乔布斯也聊聊对通信行业的看法，“对了，你找我来，不是要说娱乐产业嘛！” 周不器心中哼了一声。 刚才说了这么一通，不就是在围绕着娱乐产业做文章嘛！不打消你去收购sprint的念头，怎么让你耗尽心思地关注娱乐产业？ “嗯，主要是两件事，第一件事，康卡斯特和nbc环球的董事会要进行第一轮的收购谈判了，在下月5号，我会作为收购顾问参与。” “哦。” 孙正义微微皱眉。 周不器道：“第二件事，这是最重要的，我得到了最新消息，迪士尼有意收购漫威。” “漫威？”孙正义愣怔了一下，“那不是漫画公司吗？” 周不器没想到他啥都不知道，又好气又好笑，“《蜘蛛侠》《x战警》《钢铁侠》，这些都是漫威的漫画改编出来的全球大卖的电影。” 孙正义就有些奇怪，“这跟你有什么关系？难道你说的比收购米高梅重要一百倍的案子，就是漫威？” 周不器淡淡地道：“我是漫威的股东，我持有20%的股份。” “哦？”孙正义眉梢一挑，眼神火热起来，不过随即就想到了什么，神色狐疑，“你这话里的水分很大啊，我记得……我记得《蜘蛛侠》不是索尼拍的电影吗？” 周不器轻咳道：“是，蜘蛛侠的版权被漫威卖给了索尼。不过漫威旗下有几千个超级英雄呢，少了一个蜘蛛侠，影响不大。” 孙正义微微眯眼，“你的意思……你是不想让迪士尼完成对漫威的收购？” 周不器道：“互联网的ott，也会对传统的电影行业造成冲击，好莱坞六大巨头借用渠道优势垄断市场的时代将会在互联网的影响下改变。渠道的作用下降，内容的作用就会上升。漫威就是内容王国。如果我们真的要联手在娱乐产业大干一场，漫威就是很重要的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 “可你不说迪士尼看上了漫威嘛。” “想办法捣乱，破坏这笔交易。” “你只有20%的股份。” “我的话语权不够，可以借用资本市场的影响力。”周不器笑笑，“漫威和迪士尼的调性、理念、价值观并不相符，这也是迪士尼要秘密运作这个案子的原因。迪士尼的内部阻力挺大，资本市场也不会看好。现在主要是迪士尼董事会主席艾格和大股东乔布斯在推动。” 孙正义问：“你想怎么办？” 周不器道：“我猜一定会有人不小心把消息泄露给了媒体，导致这个隐秘的案子公之于众，对迪士尼的股价形成压力。” 宁露神色发呆，心头愕然。 原来大老板这么不讲商业道德，真心黑啊！ 孙正义表情平淡，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嗯，我也觉得这样的意外一定会发生，这种兼并购的大案子，保密是最难的。” (本章完) 7017k 第1403章 不用瞎猜了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为了搞定孙正义，周不器拿出了最大的诚意，算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在pc互联网时代，孙正义让全世界为之疯狂，他的“时间穿梭”投资哲学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不过，进入到移动互联网时代，就出了差错。 就像周不器说的, 时代变了。 在两个不同的时代里玩一套模式，根本行不通。 其中，投资sprint的案子，就给软银造成了巨大的亏损，在投资共享办公公司wework之前，是软银旗下最大的负担。 周不器根据自己的商业理念以及对移动互联网的理解，已经把sprint这个案子不可为剖析得很透彻了。如果这样都无法说服他, 那就没办法了, 只能怪运气不好。 如果运气好, 孙正义接受了…… 那就厉害了！ 眼下的互联网市场，处于不同时代的交接阶段。 pc互联网市场已经几乎定型了，巨头已经把市场瓜分干净了，已经很难再有新的创业机会。可是移动互联网的市场，这是一片未开垦的荒地，充满了不确定性。作为投资人来说，不必过分着急入场，先等等看。 所以，只要孙正义不投资sprint，那么当下的环境下, 他手里就没有什么太值得关注的投资方向。 就可以把全部的心思放在娱乐产业上了。 如果时代真的在周不器的运营之下发生了改变, 那可就厉害了！ 孙正义如果要进场，就一定不会是小打小闹，区区一个百代唱片根本不够看。到了那时候, 徐百卉的娱乐帝国就指日可待了。 什么国内的娱乐圈女王？ 这格局太小了。 应该是世界级的娱乐业女王！ 不过, 徐百卉的英语不太好，到时候还是得让甄妤师姐和宝珊妹妹打主力。 当年的十校创业联盟里，有甄妤、徐百卉和薛宝珊三位女将，在创业之初立下过汗马功劳，还一手创办了婕妤传媒。 时过境迁，周不器的产业已经拓展到了国际市场。 婕妤传媒也要展望世界。 第二天，周不器、孙正义、陆器、甄妤、宁露一行人，一起去了苹果公司，见到了乔布斯。一见面，心里就“咯噔”一下子。 乔布斯的状态很不好，脸色发白。 只能坐在沙发上，起身都费劲。 周不器的埋怨情绪一下就消失了。 旁边有一男一女两个医护人员陪伴，男的是医生，女的是护士。 乔布斯摆摆手，让他俩出去。 女护士年纪很小，也就二十来岁，神色关切，临走前还嘱咐了一句：“乔布斯先生刚刚出院，身体还没有恢复，不要过分地打搅他。” 乔布斯又道歉，说是开完迪士尼的董事会后，他感觉身体不太好，就去医院住了一周, 本来应该是第一时间接受周不器的邀请…… 那一脸憔悴的样子，颇有几分英雄迟暮的沧桑。 周不器关切地慰问了几句，让他注重身体健康，保护好身体。工作是次要的，身体才是重要的。 “工作的确没有身体重要，但这不是工作。”乔布斯语气有些衰弱，语调却深沉有力，“苹果是我的生命，我的使命还没有完成。” 真是让人又唏嘘，又敬佩。 对方身体欠佳，大家就没时间多废话了，赶紧说正事。 陆器只是把需求简单地描述了一遍，乔布斯几乎没有多余的思考，“嗯，非常好的思路，这是互联网应该做的事。” 然后，他又着重解释了一番。 美国这边其实还好，短信费用不算太贵。美国人特别喜欢发短信，一个月动则就是几千条，总体费用偏低，甚至还有很多大套餐是短信全免费。 可别的一些国家就不行了，短信费用太高了。 比如国内，一条短信1毛钱，一条彩信甚至高达1块钱。 堪称天价。 苹果的眼光是全世界，要推动改变现行的商业结构，要为用户创造更大的价值。macbook，带动了全世界的笔记本电脑潮流；ipod，改变了全世界的随身听习惯。 接下来就是iphone和ipad。 几乎每一款产品，都在引领时代、改变世界。 对于这种利用智能手机和移动互联网去改变过去运营商们坐在金矿山上坐享其成的新模式，乔布斯当然很感兴趣。 想也没想地就同意了。 其实他一直就有这样的主意。 他离世后给苹果留下的遗计，就是基于互联网的新的短信形式，即imessage。这款产品比市面上所有主流的聊天通讯产品都更进一步，做得更极致。 因为imessage和运营商的短信深度捆绑了。 两个应用，集成在了一个产品里。 即在iphone里打开“短信”的应用，去给好友发短信……这发送的不一定是短消息。如果对方也是iphone，那么发过去的消息，就是imessage消息，而不是短信。 iphone和iphone之间发信息使用的imessage服务，表现出的是蓝色的气泡；iphone和其他手机之间发消息，使用的是运营商的短信服务，表现出的是绿色的气泡（因为美元是绿色的）。 通过不同的颜色来区分发出的这条信息到底是免费的还是付费的。 然后美国这边就出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社会现象。 说是苹果手机封闭性好，代表着用户的性格偏保守；安卓手机更开放，说明手机用户的性格偏开放。有数据统计，果然是使用安卓手机的人出轨率更高。 然后，人们在通过iphone的短信搭讪时，就会格外关注了。如果是蓝色的气泡，则可以继续交往下去；如果发出的是绿色的气泡，抱歉，早早退出，以防被绿。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苹果公司为了卖iphone，故意营销出来的社会文化。 …… 在运作初代iphone的销售时，苹果因为是第一次做手机，运营商掌握着绝对的话语权，乔布斯被狠狠地坑了一把。 他当然要报复。 不仅是要在全世界开苹果体验店，通过直营店的方式跨过运营商，直接面向消费者销售iphone。 也想在软件产品上对运营商进行打击。 比如针对短信业务的imessage，针对电话业务的facetime。 现在还早。 是移动互联网的初期。 乔布斯也愿意培养能够跨过运营商的ott聊天应用的发展，谈判当然很顺利。 其实前世whatsapp能够迅速地火起来，就是乔布斯在背后使劲，他让ios系统完成了升级，推出了“消息通知推送功能”，直接把whatsapp和短信业务放在了擂台上打擂。 这一世有了周不器主动推动，就一拍即合。 “你还捣乱吗？” 晚饭的时候，甄妤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 周不器愣了一下，“什么？” “迪士尼收购漫威啊。”甄妤轻叹了一声，“乔布斯的身体……唉，他如果没了，这是全人类的损失。” 周不器道：“这和漫威有什么关系？” 甄妤很崇拜地说：“乔布斯认为迪士尼和漫威的结合能够大放光芒，我相信他们一定有一些特殊的商业安排。如果阻止了这场交易，漫威的效果可能就大打折扣了。” “靠！”周不器没好气地看着她，“甄妤师姐，你差不多行了啊！我还不如乔布斯了？他是天才，我就不是了？哼！漫威在我手里，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甄妤抿嘴一笑，“嗯嗯，你也很优秀。” 周不器哼了一声，“知道就好。” 甄妤建议道：“我明天去洛杉矶吧。” “干啥去？”周不器心生警惕，不动声色地试探她，“去洛杉矶见你那个当医生的未婚夫？” 甄妤表情平静，“不是，我想去漫威那边打探一下情况。” 话题都说到这了，周不器就不客气了，放下了刀叉，趴在饭桌上，很好奇地问：“甄妤师姐，你跟你未婚夫，到底什么情况？” “怎么了？” “你这天天跟我住在一起，他就没意见？” “我没告诉他。” “靠！” 周不器一脸无语。 甄妤白他一眼，教训道：“别总说脏话。” “嗯……”周不器咳了下嗓子，试探着问，“甄师姐，你对婚前同居这个现象怎么看？” 甄妤嗔道：“我可没跟你同居。” 周不器道：“我知道，咱们就是住在一起。我跟你讨论的是严肃的社会学问题。” “我不支持。”甄妤微微蹙眉，“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忘记了？” “嗯……” 周不器隐约记得，这都好几年了。 说是甄妤读研究生的时候，就订婚了，是老家县城里的青梅竹马。不过，只是恋爱，没有真正地在一起。这就让男方很不满。再加上她名校毕业又读了研究所，男方高中都没读完，在家里的工厂打工，身份差距太大。 男方的内心就卑微起来了，觉得她不愿意跟自己住在一起，是因为看不上自己，然后就分手了。 因为这样的情伤，才导致甄妤加入了十校创业联盟，后来又出国读了mba。 不过，那是国内，是5年前的事了。 甄妤师姐这几年一直生活在国外，谁知道有没有被资本社会的坏风气给污染？ “那……那……”周不器又想追问什么，却不好意思说出口。 甄妤瞥他一眼，“你想问什么？” “这个……就是……” 周不器有点难以启齿，拉不下脸对甄妤师姐不敬。 甄妤脸色板起，雪白的腮边映出了几分红晕，故作平淡地说：“你不用瞎猜了，我是处女。” “嚯！” 顿时，周不器觉得脚下的大地有一股股神奇的能力顺着腿腕传导过来，让他好似有了容纳天地的动力。 7017k 第1404章 水到渠成的感觉 周不器很高兴！ 感觉生活就像齿轮，一颗一颗地完美契合在一起了。 甄妤师姐果然没有让人失望！ 这下好了，有了这样的基础，周家里现在可能存在的隐患都不用担心了。家里的这些姑娘中，以石婧琳的事业能力最强，天平就有点倾斜。 如果甄妤师姐过来了，以她的事业能力, 就可以让家庭保持平衡了。而且，甄妤师姐来自小门小户，家庭关系简单，没有“外戚专权”的担忧。 差不多了！ 该行动了！ 晚上，周不器在书房里开了两个视频会议，然后又跟伦敦那边取得了联系。有一个好消息, 他新订购的飞机空客a330，审核终于过了，飞机的注册地在伦敦。 现在的这架湾流g550注册地是国内，在国外使用起来就很不方便，走手续的流程会多好几道审查，严重影响效率。 在伦敦注册的飞机就不用了，全世界的航线可以随意申请、全球免签。 现在，这架飞机就停在伦敦城市机场。 周不器过去签字确认，就可以正式投入使用了。 看了看时间，晚上十点多。 该休息了。 按照他过去大半年的生活习惯，这个时间点就该回房间了，挑几个姑娘宠幸。一番恩宠过后，争取在12点之前睡觉。 不过, 这次来旧金山，他本以为是临时性的, 身边就只带了宁露。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 上楼, 绕了一大圈, 来到了甄妤师姐的卧室门前。 “咚咚咚。” “进来。” “咦？你在干什么？” 周不器进门之后, 发现床上很乱，铺满了很多内衣和女士用品，地板上放了一个大箱子。 甄妤轻笑着说：“明天去洛杉矶啊，你这么重视漫威，我过去了解下具体情况，先收拾东西。” “哦……” “你呢？什么事？” “咳咳，我要去一趟伦敦，新订购的飞机到了。” “嗯，去吧。”甄妤语气轻柔，也没怎么避讳他，从床上拿起了一条干净的白色三角裤，叠起来，整整齐齐地摆在箱子里，“顺便把雅娴和雅梦也接过来，英国这时候天天下雨，环境太差了，还是美国这边好，适合养胎。” 周不器坐在她身边，也帮她收拾，挑选了一件红色的文胸, 翻来覆去地观察。 甄妤转头, 美眸含嗔，“干什么呢？好什么好看的？” 周不器笑嘿嘿，“我看看着多大尺码。” “给我。” 甄妤一把抢了过去，折在一起，放在了箱子里。 周不器试探着问：“师姐，你……你多大罩杯啊？” “不一定。” “不一定？啥意思？这玩意还能忽大忽小？” 甄妤穿着一件宽松的深红色的睡裙，有些偏保守，领口收得很高，只能看到性感的锁骨和牛奶般白皙的脖颈，削肩顺滑，肌肤细腻，很平和地说：“标准不一样，按照欧美这边的标准，是c罩，国内是d罩。” 周不器心下大乐。 这个甄妤师姐，还挺能装！ 摆出来的一副坦然镇定的样子，其实脖颈间已经浮起了一层浅浅的红晕。 周不器也不能太冒失，很认真地说：“我知道科技行业的标准有很多，没想到内衣行业也一样。回头得把标准统一了，大家在一起比一比。” 甄妤白他一眼，没说话。 周不器轻咳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到了她的背后，向上抬了一下，想搭在她的肩膀上，没落下去。又向下滑到了她的腰间，想搂过去，也没好意思出手。 就只觉得她身子上散发出的淡淡幽香，着实沁人心脾。 靠！ 多少年都没有这种感觉了。 自从事业有成之后，遇到谁不是干净利落？尤其参与一些影视行业的工作，很多时候一句话、一个眼神，人家女孩子就乖乖地跟着他一起去酒店了。 面向甄妤师姐，竟有些手足无措的不好下手。 唉！ 尊重真是把妹的第一大阻碍！ 周不器把手收了回来，小声道：“甄妤师姐，你明天去洛杉矶，就跟你未婚夫把话说清楚，然后分手吧。” “为什么分手？” “你又不喜欢他。” “你怎么知道不喜欢？”甄妤眸光灼灼，盯着他。 周不器竟有些不敢跟她对视，然后就暗骂了自己一声，一咬牙，直接搂上了她柔软的腰肢，夸赞道：“师姐，你身材真好，腰真细。” “嗯。” “皮肤也好，隔着裙子都能感觉出来。” “嗯，谢谢。”甄妤俏脸微红，也不去看他了，又跟刚才一样去收拾衣服，也不敢看他了，“你还没说呢，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他？” 周不器试探性地在她腰间摩挲，却也不好太过火，很严肃地说：“就算有一点喜欢，这也不是决定性的。如果真是轰轰烈烈，肯定就无所顾忌地在一起了。不可能像你现在这样，都订婚了还守身如玉，还藏着掖着不敢带出来给大家认识。” “嗯。” “怎么样？分不分？” “那就分吧。” 甄妤的语气很平静，情绪上没有丝毫的波动，可见周不器说对了，她压根就不怎么在乎。 说来也是，双方根本就不对等。 就算美国的医生地位很高，可甄妤师姐是什么层次啊？一个是中产，一个是上流，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管怎样的男女平权，都是以男人为主。 一个稳定的男女组合，要男方比女方强才行。 可是，甄妤师姐的层次太高了！ 这个世界上，比她优秀比她有更高地位的男性，真是太少了。而仅存的那些少数精英群体里，大多数都是老男人。 可供选择的对象实在不多。 周不器经验丰富，有了一种水到渠成的感觉。 眼下就是郎情妾意啊。 看甄妤师姐的反应，她肯定也是愿意的。这个时候提出要求，她应该不会拒绝。 周不器搂着她纤腰的手轻轻地向上游走，接着试探她。 就发现甄妤的呼吸都急促了，双手紧紧地攥着一套折叠好的睡裙，眼睛忽然闭上了，长长的睫毛在轻微发颤。 显然是紧张到极点的样子。 可即便是这样，她都没说出半个“不”字，或者有半点的推搡，完全就是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周不器心软了，觉得自己太心急，明明是个情圣，竟表现得跟个渣男似的，这可不行！太丢份了！ 周不器就适时地收手，站起身，笑着说：“师姐，那你明天就去洛杉矶吧，把话说清楚，该分手分手。嗯……让宁露跟着你吧。我自己去伦敦就行。” 甄妤睁开眼眸，“不用，我有两个助理，已经让她俩去洛杉矶等我了。” 她日常的工作地点在纽约的洛克菲勒大厦，主管着周家的芳菲家族信托基金，以及冥王星资本和海王星资本两个私募。 纽约在美国的东部，英国的西侧，可以居中协调。她手底下的助理和秘书，平时都在纽约。 周不器一挥手，“行了，就这么定了。我在比弗利山也有一个庄园呢，比这个小，却是比弗利山最大的，你过去之后找家政收拾下。对了，还有家政，把我的那些女佣都安排过去。家里就这么几个人，太冷清了。” “嗯。” “那行，我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晚安。” 甄妤抿抿嘴唇，嫣然一笑。 见他出门走了，才从静若处子的样子变成了动若脱兔，一下就把手里的衣服扔掉了，快速地跑到了门口，耳朵贴着门听了一会儿。 然后拉开门，向外面的走廊观望了一圈，见他果然走了。这才把卧室的门关上，倚在门口，拍了拍胸脯，长长地松了口气。 一副后怕的样子，喃喃自语：“真吓人！跟手枪似的！” …… 伦敦。 好消息来了。 巴宝莉的董事会主席约翰·皮斯爵士答应出任曼联的独立董事了，并且邀请周不器参加今年巴宝莉的春夏女装发布会。 今年，巴宝莉在新任ceo的带领下，掀起了新的变革，把春夏女装发布会从米兰挪到了伦敦。伦敦不是时尚之都，这件事的意义就很重大，很多皇室成员都会参加，也从全世界邀请了很多知名人物。 周不器带着孙莞然参加，又邀请了一个老头子大卫·邓恩。 他可真是个足坛大佬。 作为紫微星体育数字媒体公司的顾问委员会主席，在公司架子完善之后，马上就起到了重要作用。 goal、opta和鹰眼三家公司已经完成了收购，总共花费1400万英镑。 足球网站的价格可真低啊。 哪像在美国搞“互联网+电影”，随便收购一家成名网站，就要几千万美元。 除此之外，当下能够立竿见影的俱乐部官网业务，也非常顺利地运作起来了。紫微星数媒公司要向欧洲豪门承包官网业务，第一个参与的当然就是曼联。 在大卫·邓恩的安排之下，短短半个月，就有12家俱乐部参与进来了，其中就包括阿森纳、利物浦、埃弗顿、热刺这样的英超劲旅。 也就是紫微星现在的欧洲大陆业务还没有完全发展起来。 等在德国、西班牙、法国的分公司都做起来了，当地的足球豪门也一样要和紫微星数媒合作，大卫·邓恩自信有这样的人脉。 周不器一边看服装秀，一边听大卫·邓恩吹牛逼，挺高兴的。 没想到，旁边传来了轻柔像小猫似的声音，语调嗲嗲的：“不好意思，请问您是周先生吗？” “嗯？” 周不器回头一看，是一个光鲜亮丽露肩礼服的女人，好眼熟。嗯……这不是宝岛的女明星徐熙珊吗？她妹妹也是明星呢。 关系到两岸关系友好往来的事，这可不能马虎。 7017k 第1405章 NBC环球 徐熙珊觉得自己脑子是懵的，整个人晕乎乎的，如果被魔法控制了一般，稀里糊涂的。 本来是在巴宝莉的春夏女装展上见到了同胞，挺让人开心的。 对方还是赫赫有名的周总，那就更令人振奋了。 现在，大陆经济腾飞, 又有庞大的市场，越来越多的港台明星纷纷北上。为了迎合大陆市场，很多有其他倾向的艺人们，都纷纷隐藏过去的立场表态站队，就是为了能够在大陆发展演艺事业。 事实证明，很多人都赚翻了！ 都发财了。 在娱乐产业里，同样的一份工作，大陆的收入是宝岛那边的二十倍。而且, 接到的通告也多, 他们都要挑挑拣拣，从中选择轻松又价高的工作。 哪像在港台地区，抠抠搜搜的，收入少、机会也少。 圈里都传开了。 这位年轻的周总，在大陆的娱乐产业里是个大佬，有着举足轻重的话语权。在橙天、华易、中影等公司都有强大的人脉和话语权。尤其是近几年新崛起的婕妤传媒，据说背后的大老板，就是周总！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徐熙珊作为一个娱乐艺人，在异国他乡碰到了这样一个机会, 当然不能错过。 宁可丢人，也要上去认识啊。 万一聊得挺高兴，就成为朋友了呢？ 还真别说, 周总很亲切！ 真的坐在一起聊起来了。 这还不过瘾, 时装展结束了之后，周总还邀请她去酒店，接着聊。 徐熙珊马上就意识到了不对劲，试探着说：“周总, 要不……要不找一间咖啡厅？” 周不器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咖啡厅？” “我……” 徐熙珊当即确定了对方的意思。 周不器神色淡淡，平和地说：“没关系，徐小姐如果有事，可以去忙别的事。如果不介意，我这就让秘书去订酒店。” 徐熙珊咬咬嘴唇，“周总，您太直接了。” “我对你挺感兴趣的，”周不器给她裙底递了一个眼神，“今天不方便？” 徐熙珊小声道：“方便。” “给你5分钟时间考虑。” “嗯。” 接下来这5分钟，t台上发生了什么，出现了哪些超模，展出了哪些时装，徐熙珊是一点都没记住。 满脑子都是周总的邀请。 啊啊！ 周总太强势了。 好难啊！ 终于，她感觉自己扛不住了。 周总的魅力太大了。 她其实想拒绝。 类似的事，她经历过太多了。可她也不是一般的小明星可比，她家境本就不错, 而且十多年前就出名了，完全不需要做这种事。 可是，坐在周总身边，让她从骨子里就卑微得说不出一个“不”字来，他身上散发出的社会地位、行业影响力和巨大的财富的资本气息，如同在施展魔法。 就算是悬崖，也要往下跳。 思想上想逃，身体上要往下跳。 徐熙珊深吸了一口气，凑过去，压低声音，“周总，我一会儿跟您走，您……您让秘书去安排吧。” 周不器就很满意，笑着说：“就是嘛，两岸一家亲，徐小姐没让我失望。” 徐熙珊被他的玩笑闹了个大红脸，有点无地自容，咬着红唇道：“周总，我朋友在那边，我跟他们打声招呼，然后就跟您走。” “嗯，去安排吧。” 周不器很随意，看着t台上走过来的巴宝莉力捧的国际本土超模莉莉·道娜森，就很是不以为然。 气质是挺高大上。 台风台步也干脆利落。 可这种人高马大的斯巴达类型的国际超模，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还是东方女人的韵味更符合口味。 然后，去酒店。 走流程。 周总一点都不客气，本以为还会说几句话化解下不熟悉的尴尬，或者喝杯红酒调调情。结果他说工作太忙，要抓紧时间。 没办法，只能认了。 等走完了流程，周总冲了一个澡，然后就开始穿衣服。 徐熙珊听到声音，都没来得及擦身体，裹着浴巾就从浴室里跑了出来，呆呆地看着他，声音略带几分沙哑，“周总，您……您要离开？” 周不器提上裤子，沉声道：“嗯，一会儿要飞曼彻斯特。” 徐熙珊都快哭了。 从踏进酒店房间的这一刻开始，到现在……可能也就一个小时吧？这成什么了？哪有这样的？这也太不解风情了。 周不器是真没心情跟她扯些有的没的，淡淡地道：“没事，你不用管我。可以跟酒店要点下午茶，吃点点心，补充点体力，都记在我的账上就行。” 徐熙珊闷闷地说：“我现在没胃口，什么都不想吃。” 周不器笑哈哈，“也是。” “周总！” 徐熙珊大发娇嗔。 周不器这时已经穿好了衬衫，再披上风衣外套，就可以离开了。 徐熙珊恋恋不舍，撒娇着说：“周总，你陪我聊聊天嘛。” 周不器干脆利落地拒绝，“算了，以后吧。” “以后还哪有机会啊，您这么忙。” “对了，你还有个妹妹，叫……叫徐熙婷吧？” “嗯。” 徐熙珊眨眨眼，心头出现了几分不妙，她太知道这帮臭男人的心思了。 周不器道：“给我介绍一下？” 徐熙珊很认真地说：“周总，我妹妹已经结婚了。” 周不器微微皱眉，“介绍认识一下，聊聊天都不行？” “聊天？” 徐熙珊咬牙，心头有些恼火。 你还说是找我来酒店聊天呢，到头来光办事了，什么也不聊！ 周不器摆摆手，“不行就算了，我走了，再见。” 徐熙珊有点傻眼。 没想到这个周总真的提上裤子就不认人，这就要走了？真是什么也没留下，除了吃惊就是吃亏了。 “周总，周总……”徐熙珊连忙追了几步，发现客厅里，周总跟着她的秘书已经走到了门口，连忙道：“周总，回头我跟妹妹说一下，看看她的意思。” 周不器笑笑，“行啊，考虑好了可以跟孙秘书联系。” 旁边的孙莞然会意，抿嘴一笑，从包里拿出了一张自己的秘书，递了过去，还特别点题道：“我很喜欢看《康熙来了》，她要是愿意来大陆发展，可以跟我联系。” 徐熙珊手里攥着她递过来的名片，再一抬头，发现那俩人已经离开了。 呼！ 还好。 没白付出。 至少拿到了一个口头承诺。周总的秘书的承诺，也算是周总的承诺吧？呃……不对，孙秘书刚才好像是特指《康熙来了》。 靠！ 这秘书可真称职！ …… 离开了酒店，周不器就和孙莞然去机场，飞往曼彻斯特，准备明天现场观看曼联主场的球赛。 现在已经进入倒4月份了。 到了赛季最关键的收官阶段。 英超冠军花落谁家，就看未来一个半月的表现了。弗格森的球队越战越勇，竞争对手利物浦却有点掉链子，开始不断地失分…… 上车之后，孙莞然就好奇地问：“她怎么样？” “啊？” “徐熙珊啊！” “一般般吧……嗯，挺骚的。” 孙莞然撇嘴道：“没觉得她多漂亮。” 周不器道：“女明星嘛，主要就是玩个感觉，又不是娶老婆。” 孙莞然白他一眼，“就你歪理多，以前上学的时候，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周不器打了个哈哈，不想就这个话题多聊。 孙莞然也不过多计较，轻声道：“刚才你们在卧室忙的时候，孙正义来了一个电话，好像有挺重要的事。你给他回一个。” “嗯。” 周不器也没着急，上飞机了，才在飞机上的办公区联系上了孙正义。 孙正义语气很严肃，“你说你会参加康卡斯特对nbc环球的收购案？” 周不器道：“对，我是顾问，就这个月5号，还有4天。” 孙正义提出了一个不太合理的要求，“能不参加吗？” “啊？”周不器微微一愣，很是奇怪，“我这都说好了，都答应大半年了。康卡斯特做项目评估的时候，我还给了很多建议呢，我跟康卡斯特的罗伯茨家族关系很好。” 孙正义道：“我要参与。” “行啊，我去问问，临时加入顾问委员会呗。”周不器还开了句玩笑，“不过不一定能拿到顾问费，我好像……好像能拿到200万美元的顾问费呢。” 孙正义道：“我说的不是加入康卡斯特的顾问委员会。” “嗯？” “我说的是软银要介入nbc环球的这个案子里！” “嗯？”周不器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了，不禁大惊，“你……你是说你要跟康卡斯特竞争，去竞标nbc环球集团？” 孙正义深吸了一口气，“我是这么想的！” 周不器沉声道：“这个案子，至少价值250亿美元！” nbc环球集团是个大型传媒巨头，规模也就比迪士尼、时代华纳、康卡斯特、新闻集团这四大巨头差一点，整体价值跟维亚康姆差不多，比索尼娱乐要大。 以至于康卡斯特都不能一次性地把nbc环球吃下，要先吃下51%，拿到控制权。等过几年了，资金压力缓解了，再把剩下的49%买下来。 当年通用电气运作nbc电视网和环球影业的合并，缔造出了传媒巨头nbc环球，总值高达400亿美元。 就算现在是金融危机的抄底时机，就算nbc环球背后的两个股东通用电气和维旺迪都想割肉回笼资金，想吃下这么大一个集团公司，恐怕也很难以低于300亿美元的价格成交。 孙正义道：“我已经想好了，你说得对，传统的通信行业已经不行了，新的时代到了。我已经放弃对sprint的收购。” “嚯！” 周不器振奋地挥了挥拳头。 大功告成！ 接下来，请畅想美好的未来！ 7017k 第1406章 资本社会太可恶了 新购置的飞机空客a330第一次正式使用，从伦敦飞往洛杉矶。 这是中型客机，内部空间很大。 后备舱里装了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 因为这是注册在伦敦的飞机，流程上也就简单了。登机时不用走安检，直接开车进机场，然后把车开进飞机里的车库，固定好。落地后, 把车开出来，一行人上车就可以离开了。 这就极大地节省了时间、提高了出行效率。 国外私人飞机数量远远多于国内，原因很多，其中之一就是国外的私人飞机出行效率非常高。在国内乘私人飞机，除非是周不器这种级别的大人物，要么还不如乘民航呢，很多大老板有钱也不买飞机。 除此之外，飞机的舱内空间很大, 有多达35个常用的中档座位, 单次携带40-50人出行都没问题。以前的湾流g550，十几个人就算多了。 最重要的是有三个独立的拥有独立卫浴的卧室。 有了卧室，这漫长的旅途就轻松多了。 虽然原来的飞机上，座位的规格比民航的头等舱还高，放下之后就是一张小床。可这终究不是床，也缺乏相对私密的空间。 睡觉不换衣服不洗澡，就很难受。 现在好了，有了卧室，就跟生活在家里没什么区别了。醒了可以工作或者看剧看电影，累了就回卧室休息。 就没有了长途旅途的疲劳。 尤其对宁雅娴和宁雅梦这样的孕妇来说，这就更重要了。 总之，很舒服！ 在飞机上, 周不器本来还兴致勃勃地想来一场机震呢, 可是很不巧，俩孕妇都不伺候，孙莞然又不方便。 总不能把空姐叫过来吧？ 这空姐是个金发碧眼的伦敦妹子，长相身材都是按照周不器的口味挑的。可这样一来, 就显得他层次太低, 连服务员都不放过。 再就是一男一女俩保镖了，这就更不可能了。 从伦敦到洛杉矶，需要飞越大西洋和整个美国领空，航程足足12个小时。要不是换了更大的飞机，都很难直航。 一觉过后，终于到了洛杉矶。 然后，麻烦点就出来了。 洛杉矶有超过32个飞机场，机场数量比纽约还多，仅次于旧金山。可是，绝大多数都是很小的私人机场。 要是以前的湾流g550，可以很容易地在其中的十多个机场降落。这就很方便了，挑一个距离比弗利山最近的机场就好了。 可现在飞机变大了，小机场就没法停了，只能在4大机场中选择，这距离就远了。 这么看来，想要效率最大化，还需要一架注册在美国的小型的商务机。 总之，周不器的心情很好。 这次飞长途，真是一点疲劳感都没有。旁边挺着大肚子的宁雅娴, 也一脸轻松的样子, 精神状态很饱满。 可回到了比弗利山的庄园“佛罗伦萨之乡”庄园，周不器就有点坐蜡了。 不仅是他，随行而来的宁雅娴、宁雅梦和孙莞然，也都惊呆了，愣愣地不知所措。 靠！ 有没有搞错？！ 眼前，站着一排十几个姑娘！ 身高……差不多，都是高挑身形，1米7左右。 身材……差不多，都是上凸下翘的葫芦形，一个比一个爆炸。 长相…… 这就更不用说了！ 本以为飞机上的空姐就很漂亮了，几乎代表了西方人最美的所有优点，大眼睛、高鼻梁，金发碧眼大长腿，身材热辣、性格开放，笑容甜美、皮肤白皙。 可眼前这两排女孩子，随便挑出来一个，都能把刚才飞机上的空姐给秒杀！ 这是从哪找来这么一群人？ 嗯，都是穿着佣人服。 “嘶！”宁雅梦深吸了一口凉气，喃喃自语，“怎么跟选美小姐似的？” 宁雅娴知情，神色淡然，“就是选美小姐。” “啊？” “都是从中北美和南美的那些选美国家挑出来的。” “这……”宁雅梦有些头晕，看向周不器，“姐夫，你这……你这也太夸张了吧？你……你怎么跟皇室给三宫六院选秀似的？太过分了吧，你身体不要了？” 周不器也有点发呆，被眼前这一幕晃花了眼，“我也很惊讶。” 虽说早有心理预期。 真正“遭遇”到了，还是有些震动。 果然是西方的资本社会啊，有钱能使鬼推磨，真是干啥都行！其实在国内的时候，他就听说过了。 紫微星有很多安全防护的专家，比如吴寒清，他就要经常访问暗网，跟那里的黑客组织打交道，了解当前世界上最前沿的黑客技术，以此来进行系统的安全保护。这个过程中，当然就会了解到暗网里的很多为非作歹的事，其中就包括美女的贩卖。 周不器当然不能做违法的事。 为他服务的家政公司是洛杉矶很有名的做人力资源方面的高端服务型公司，只会为大富豪服务。眼下服务来了，真是让人又惊又叹。 真是资本的天堂啊！ 只要有钱，想干啥都行。 这时，宁露接到了甄妤的一个眼神，说了一句嘀哩咕噜的语言，就让这些刚刚入职的选美小姐们在一个40多岁的女管家的带领下散场了。 周不器这才松了口气，笑着说：“你刚才说的啥语啊？” 宁露道：“西班牙语。” “你还会说西班牙语？” “一点点，大学时候选修过。” “你怎么这么优秀？” 周不器着实有些惊讶，觉得身边的女秘书也都是卧虎藏龙啊。这个宁露，不仅精通英语和日语，还在自学韩语，连西班牙语都能简单地说一些。 其他人则是兴致索淡，显然是被这群选美小姐给震撼到了，还没有回过神儿来。 周不器叹了口气，很勉强地解释了一句，“这才是真正的资本主义，你们慢慢就理解了。” 然后，赶紧逃。 以工作的名义，拉着甄妤去了书房。 长长的松了口气。 甄妤好笑道：“压力大了？” 周不器很头疼地说：“我也没想到这么夸张，真是一个比一个漂亮，这些中北美的混血美女，真是太美艳了。” “这下你该满意了。” “嗯？想哪去了？就是雇一批服务员，长得漂亮了看着心情好，没别的意思。” “哦，这里有一批合同，你要签一下。” 甄妤师姐也没反驳他，打开了保险柜，从中拿出了厚厚的一沓合同，足足有半米高。 “这么多？” 周不器惊了个呆。 甄妤道：“每人有10份合同要签。” 周不器皱皱眉，“怎么这么多？不就是雇个女佣吗？” 甄妤轻声解释，“很复杂，她们都是外国人，你要承担一部分的……监管权吧，大概是这个意思。还有就是工资合同、工作合同、财产代管合同、雇主保密合同、免责合同，还有……嗯，那种自愿合同。” “什么自愿合同？” “就是在工作期间，如果男主人有要求，她们会自愿跟男主人同房，而不会有后续的责任纠纷。还有私生子合同，要是生了孩子，孩子跟她们无关。” “靠！什么乱七八糟的！”周不器忍不住想骂人，“资本社会的这帮有钱人，一个个都太混蛋了，真是闻所未闻！” “那签吗？” “签吧，入乡随俗。” 周不器很是无奈，只能辛苦一番了。 好在很多合同都整合在一起了，花了大半个小时，足足签下了一百多个名字，才把合同的事情搞定。 周不器问：“这一年得花多少钱啊？” 甄妤道：“打包价，500万美元。嗯，这是支付给中介公司的费用。主要是服务费和她们的基础工资。平时要给一些的小费、奖金、红包、礼物什么的，不计算在内。” 周不器很痛心地说：“为了强装有钱人的体面，真是糟践钱啊，资本社会太可恶了。算了，随大流吧，总不能让老美看了笑话，以为咱们抠门没见过世面呢。” 甄妤咬牙，白了他一眼，“好处是你的，恶名是别人的。”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周不器摆了摆手，很认真地说：“甄妤师姐，咱们现在要有大动作了，你这边得准备好。” “孙正义吗？他真的要收购nbc环球？” 甄妤很惊讶，此前在电话里跟他交流过，现在还难以置信。软银集团不是主要投资科技行业嘛，怎么还投娱乐产业了？ 周不器道：“商者无域啊，软银的投资领域太多了，房地产、金融证券、生物制药，啥不投啊，他们还去二级市场上炒股，去积极地买进美债呢。国内的分众传媒，就是软银投出来的。” 甄妤轻轻颔首，“咱们要跟软银一起，参与进去吗？” “当然。” “可你不是说电视行业是夕阳产业，未来会逐步地被流媒体取代吗？” “对，所以这件事咱们得好好运作一番。”周不器点了点头，“这不仅是夕阳不夕阳的问题，也有监管方面的障碍。” nbc环球集团里，最核心的资产不是环球影业，而是nbc电视网。如果nbc环球集团价值300亿美元，那么电视业务的价值至少可以达到240亿美元。 电视业务的监管可比电影业务严格多了。 新闻集团的默多克当年在美国做电视，筹建fox电视网，一个大前提就是他把国籍从澳大利亚变成了美国，并把新闻集团的总部也搬到了美国。 别说周不器一个外国人了，就算是孙正义这个美国籍，他想掌控nbc电视网，也会遇到非常严格的限制和审查，政策风险很大。 7017k 第1407章 垄断是永恒的竞争力 任何一个国家的电视行业都处于严格监管的状态。 就比如好莱坞六大巨头的现状。 一部好莱坞电影的利润，只有大约25%是通过票房获得，其他的75%则是通过周边版权和衍生版权。 想开发好周边和衍生版权，就要靠传媒巨头的资源了。 过去十年里，好莱坞巨头基本都被传媒巨头给收购了，比如华纳跟时代集团合并，变成了时代华纳；环球跟nbc合并, 变成了nbc环球；派拉蒙的合并对象是维亚康姆和cbs电视网；迪士尼则和abc电视网完成了合并；二十世纪福克斯背后是新闻集团。 有一个例外。 索尼哥伦比亚影业。 因为索尼是一家日企。 索尼没法在美国搞电视网，只能小来小去地做一些地方性的电视台，影响力非常有限。所以从整体实力来看，索尼是最弱的。 因为迟迟打不开电视业务，索尼只能走别的方向，牵头成立财团，杠杆收购了米高梅；重点发展音乐产业，并很快把索尼唱片打造成了世界第一大音乐集团。 总而言之，婕妤传媒几乎不可能渗透进美国的电视产业里。 就算有软银牵头也很困难。 更重要的是, 周不器本身对电视行业也没什么兴趣，说道：“电视行业的地区性太强了，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电视台。做电视业务，只能是区域性的。相比之下，还是互联网更好，这才是全球性的平台。” 甄妤眨眨眼，“那nbc环球怎么办？” 周不器道：“我跟康卡斯特的关系挺好，如果真按孙正义说的翻脸不认人，转过头来就跟他们去竞争，会影响我的名声。” 甄妤抽了抽嘴角，“周老大，得了吧！这是资本世界啊，是几百亿美元的大生意, 虚头巴脑的东西根本不重要。” 周不器笑哈哈, 拍拍身边，“甄妤师姐，你过来坐呗。” 甄妤俏脸微红, 神色警惕，“你干嘛？” “你过来，咱俩聊天呗。” “我掌握的信息没你那么多，什么都不知道。” 甄妤没有拒绝，起身去对面的沙发在他身边坐下。 周不器道：“所以说咱们先聊聊，思路统一，然后跟孙正义谈，去说服他。嗯，咱们从头开始说。奈飞最近的股价在下跌，你关注了吧？” 甄妤轻声道：“嗯，过去几个月，奈飞的股价增长得挺快的，一度都达到50美元了。不过……从2月份开始吧，各大投行就开始唱空了，对奈飞的股票建议从‘持有’变为了‘不及大盘’，认为市场过热，已经严重高估了奈飞的估值，预期股价是30美元。” “为什么不看好？” “模式吧，说是市场高估了奈飞的那种数字传输业务的发展前景, 说是近期的股价已经过度体现了近期的基本面。” “还有吗？” “主要就是这方面吧，资本市场认为奈飞在数字传输方面探索的最终结果可能是事实证明其盈利能力不及通过邮件的传统模式。” 甄妤是奈飞的董事, 具体情况她比较清楚。 周不器关注得则更多一些，理解也更深刻，“奈飞现在的现金流挺好，主要就是依靠dvd的邮寄业务。流媒体业务的盈利前景受到质疑。更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市场对互联网平台的内容分发还存有质疑。” 根本原因，就是资本运作的那帮人，缺少对科技的敬畏和认知。他们想象不到未来几年科技的发展会给世界带来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用常规的思路来理解，其实也容易。 在网络上看剧看电影，怎么能跟电视相比？ 电视的屏幕更大，观感更好； 电视信号传输更快更稳定，画面更清晰； 电视是在客厅里，适合合家欢一起看，这符合美式的家庭文化。 这些都不是坐在电脑前的流媒体视频能比的。 甄妤沉吟着说：“嗯，好像是的，苹果和亚马逊都推出线上的流媒体业务了，好像都不被市场看好。尤其是亚马逊，被骂得很惨，这么多年都不赚钱，不好好地做电商，莫名其妙地又开始做互联网视频了。” 周不器笑笑，“所以说啊，先知者都是孤独的，比如贝佐斯，比如乔布斯，又比如奈飞的哈根廷斯。哦对了，迪士尼的罗伯特·艾格是个例外。” “还有你。” “对。” 甄妤抿抿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就是说影视娱乐产业在互联网的变革之下，从渠道为王向内容为王的理念是不受大众接受的。” 周不器一拍手，“就是这个意思，还有一个案子可以作证——米高梅。米高梅拥有好莱坞最大的片库，拥有丰富的内容资源，可现在米高梅快破产了，任何一家大公司只要出手，很容易就能抄底。现状是没人去抄底，都在放任米高梅自生自灭。” 迪士尼不按常理出牌的要收购漫威，是因为背后有乔布斯和罗伯特·艾格的慧眼如炬，能够认清互联网所带来的行业巨变。 从业内的角度来看，米高梅比漫威有吸引力多了！ 米高梅有著名的《007》和《猫和老鼠》，还有《魔戒》和《霍比特人》的电影发行权，以及电视剧改编版权。 后来，亚马逊为了发展自家的流媒体业务，要拍电视剧版的《魔戒》，那钱真是花得海了去了。 要跟新线、华纳达成协议，使用他们的设计版权；要跟制片人索尔达成协议，买到他手里的改编权；还要斥资85亿美元收购了米高梅，拿到了《魔戒》的电视剧开发权。 好莱坞有一个缺点，就是知识产权的保护太严格了。很多时候一个内容产品的版权会被拆得七零八碎，要顾虑到方方面面，运营起来极度困难。 不过，这也进一步地说明了内容的重要性。 未来，谁掌握了内容，谁称王。 周不器道：“迪士尼去收购漫威而不去买下米高梅，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价值观不符。米高梅的动画片《猫和老鼠》系列，那是给成年人看的，很多集都跟恐怖片似的，这跟迪士尼公主完全是两个品类。可是别的公司看不上米高梅，完全就是战略不自信，对内容为王的未来方向不够坚定，他们还想着通过模式上的强垄断，来保持渠道方的绝对控制力，从而保持自身的巨头地位。” 甄妤立刻就明白他说的是谁了，“强垄断？你是说康卡斯特？” 周不器道：“康卡斯特早就想进场了，我记得04年迪士尼要内乱的时候，他们就报价了将近700亿美元要并购迪士尼。后来罗伯特·艾格上任，坚决不同意。” 甄妤轻声道：“是呀，康卡斯特收购nbc环球和当年报价迪士尼的逻辑应该是一样的。现在，市场上已经出现了一些内容为王的可能性论调。04年的时候可没有。所以说……康卡斯特想收购nbc环球，根本不是因为内容！” 周不器笑了笑，“罗伯茨家族的人跟我谈了好几次了，说是希望我能以内容为王的角度劝说nbc环球的董事会。其实我知道，他们玩的根本就不是内容。” “是垄断！” “对，这帮超级巨头，其实就是拿互联网当挡箭牌，去推动美国的fcc修改过去的监管条例，能够批准他们的垄断性收购！” 周不器其实早就看穿了，他从来就没把美国资本家当成朋友，不过就是互相利用而已。 康卡斯特收购nbc环球，绝对是超级垄断。 康卡斯特是美国最大的电视运营商，nbc环球拥有当下全美最大的nbc电视网，还有环球影业的一个大片库。 这就构成垄断机制了。 美国的观众，想要看电视，得找康卡斯特去安装机顶盒。安装好之后，机顶盒就可以提供一系列的康卡斯特提供的电视服务套餐。 这就很有说道了。 比如nbc电视网旗下的一个不好看的付费有线频道，平时根本没什么人看。如果nbc环球和康卡斯特变成一家人了，就可以破坏公平性。 美国观众都喜欢看迪士尼旗下的espn体育台，而espn和nbc电视网旗下的nbc体育台是竞争对手。 这就可以运作了。 首先，强行捆绑！ 观众想要开通espn台，就必须要捆绑开通nbc旗下的这家不好看的付费频道，否则就无法开通。 然后，为nbc体育台提供更优质的订阅服务，可以跟amc、cnn或者国家地理之类很受欢迎的电视台打包成一个优惠价。 这一波操作下来，既可以引起用户对竞争对手迪士尼旗下的体育台espn的反感，鼓励用户观众都去收看nbc体育台。也可以利用espn的影响力，推动nbc旗下的小众电视台的发展。 一举三得！ 这就是强垄断的套路，绝对应该严厉打击。 放在以前不可能允许。 可是，随着互联网的出现，政策放宽了。 这样的骚操作竟然允许了！ 理由也简单！ 运营商要活啊！ 互联网都在玩ott过顶传球，都太厉害了。运营商如果不这么做，就都要死翘翘了。为了行业的稳定发展，监管部门就放开绿灯吧！ 这就是康卡斯特要积极地拉拢周不器当顾问的原因了。 周不器是互联网大佬啊！ 他说未来是内容为王，就很有说服力，fcc的官员们就要慎重考虑。 前世，康卡斯特和通用电气联手，拉拢来了一批互联网资深人士当顾问，就运作成功了。 以运营商的身份，以强垄断的姿态完成了对nbc环球的并购。 随后的一些年里，美国的娱乐产业就变天了，变成了传统运营商行业大佬、娱乐帝国和互联网巨头三方之间的角力。 互联网巨头指的是奈飞、苹果、亚马逊等流媒体平台。 纯正的娱乐帝国主要就是迪士尼了，罗伯特·艾格是个奇才。迪士尼的流媒体平台上线最晚，可是一上线就把亚马逊和苹果给碾压了。 运营商领域……他们其实跟娱乐产业距离得非常远，之所以这么有竞争力，甚至at&t把时代华纳都给收购了，这背后的逻辑就是对垄断的纵容。 电视行业虽然是夕阳产业了，运营商玩商业创新玩不过互联网巨头，玩内容创新做不过迪士尼，但人家靠着垄断，依旧可以保持住巨头的地位。 垄断才是最永恒的竞争力。 甄妤恍然大悟，掩口轻呼道：“你是说……你的意思是康卡斯特邀请你加入他们的顾问委员会，是想拿你当挡箭牌？” 周不器点了点头，“差不多吧，借用我的身份表明互联网的威胁性，从而让监管部门放宽对他们的审查限制。康卡斯特早就对上游产业虎视眈眈了，要是能进场，也不能等到现在才出手。” 甄妤疑惑地看着他，“那你还去？” 周不器笑着说：“相互帮忙啊，对我又没什么损失。结交好了康卡斯特，未来对婕妤传媒在美国的发展很有帮助。” 甄妤轻轻点头，“现在计划有变。” “嗯，孙正义被我搞定了！” 周不器就很高兴，一伸手，就盖在了甄妤师姐的大腿上，隔着她的睡裙，也能感受到她的腿很柔软很温润。 甄妤耳根发红，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所以康卡斯特对nbc环球的这个案子，要怎么解决？你说得对，康卡斯特这样的巨头，最好不要得罪。” 周不器道：“不要竞争，要合作。” “合作？” “嗯，推动软银和康卡斯特合作，一起去收购nbc环球。现在康卡斯特的现金流不够，没法全部吃下nbc环球。康卡斯特要的是垄断，他们的主业是电视运营商，他们追求的其实是nbc环球的电视业务。” “这……” 甄妤这下终于明白他想干什么了，不是耍流氓摸自己的大腿，是想把nbc环球拆分！ 康卡斯特不是买不起nbc环球吗？不是更喜欢nbc电视网的业务吗？ 简单，一起出资一起买。 然后，把nbc拆分。nbc的部分归康卡斯特，把环球影业拆出来归婕妤传媒。 嗯！ 这个思路很好呀！ 电视业务是夕阳产业，又受到严格的监管，婕妤传媒要避开。可是电影业务就不一样了，外国人也可以参与。背后又有软银的背书，交易的可能性大大提高！ 然后，她就发现自己想错了。 这个周老大，他把自己叫过来这么认真地谈工作，真正的目的……好像还真的是摸自己的大腿！ 他已经掀开了自己的裙子，要没有阻隔地抚摸自己的大腿了。 甄妤白他一眼，把他的手拍掉，“工作呢，赶紧联系孙正义，把这个方案说清楚。康卡斯特和nbc环球的谈判马上就要开始了。” 7017k 第1408章 随便！ 安顿好了洛杉矶这边，周不器就急急忙忙地飞旧金山了。 没办法，饶是他脸皮很厚，也有点扛不住。 整整15个绝色女佣在家里，太有诱惑性了。 在经验丰富的女管家的安排下，她们被分成了两批，一批是戴着黑色的兔耳朵, 黑色的低胸短裙；一批是白色的兔耳朵，白色的低胸短裙。这短裙已经短到大腿根了，弯腰拖地或者擦桌子的时候，猫和老鼠图案的卡通三角裤都清晰可见。 而且，这些小狐狸精们都是来自哥伦比亚、委内瑞拉、巴拉圭这些选美大国。从小也不上学，直接送到选美老师那里接受体形、仪态、言谈举止甚至思想方面的培训, 都是妩媚妖娆的职业选手。 她们这辈子的目标，就是靠着自身的美色去服务富豪, 多赚一笔钱, 帮助家里脱离贫穷生活，勾引男主人就是她们的工作。 周不器也觉得这波操作有点太离谱，这要是陷进去了，保准就是声色犬马沉迷美色无法自拔了。 偶尔的放纵也不是不行，可千万不能养成习惯。中介咨询公司那边已经说了，每年都可以提供一批新人，只要给钱，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数量不封顶。 这要是变成常态、形成习惯了，周不器还真的担心自己就此堕落，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得赶紧用工作去逃避。 去硅谷！ 孙正义主要有三个办公地，东京、纽约和旧金山, 现在就在旧金山呢。 飞机上，孙莞然打了个哈欠, 去卧室补觉了。 她正在例假中, 比较嗜睡。 周不器就跟甄妤师姐坐在一起, 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唉，终于离开洛杉矶了。” “怎么了？” “家里的那批狐狸精太夸张了，穿的都是什么啊，拿我当花花公子呢。” 甄妤似笑非笑，“兔耳朵不好看吗？” “好看是好看，就是有点……嗯，甄妤师姐，回头你跟管家说一声，都换成旗袍吧，推广一下中华文化。兔耳朵那是《花花公子》的创意，学他们干啥？” 周不器哼了一声，有一种被鄙视的感觉。 他就是做创意型生意的，还要学一个破杂志？嗯……听说金融危机的影响太大，《花花公子》也做不下去了，要对外出售呢。 甄妤轻轻一叹，随即白他一眼。 周不器轻咳了一声，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师姐, 你……你的私事处理完了吗？” “嗯。” “分干净了？” “嗯。” “那就好。”周不器笑哈哈, 挺高兴的, “对了，甄妤师姐，我给你买架飞机吧，湾流g550或者庞巴迪挑战者，你以后在英国和美国这边飞。” 甄妤轻咬着嘴唇，不说话。 以前，周不器也提议过要给她买东西，买别墅买豪车买飞机什么的，她都拒绝了。她不缺钱，什么都可以自己买，不用人养。 胡润、福布斯什么的如果能调查清楚，肯定会惊讶地发现华人女首富根本不是什么富力地产的那个二代继承人。 不过这次她没有拒绝。 周不器道：“这飞机太大了，主要用来跑洲际长途。你买个公务机就行，嗯……你自己用，不用设置什么吧台、会议区、沙发区，设置10个座位，然后规划出来一间卧室供你休息。” 甄妤挽了挽耳边的头发，明知故问，“为什么给我买啊？” “你工作忙嘛！” “哦。” “还有……嗯，买架飞机出行都方便嘛。” 周不器笑哈哈，没好意思说出口，人却行动了，绕到对面，坐在了她身边。 已经进入4月份了，很多豪放的白人姑娘都开始光腿穿裙子了。 甄妤师姐偏保守，上身是一件白色的女式衬衫，外套挂在了旁边。下边是一条黑色的女士西裤，穿着得比较正式。 周不器凑过去，眨巴着眼睛，小声问：“甄妤师姐，你今天穿的什么颜色的内衣？” 甄妤被逗笑了，轻轻推了他一下，嗔道：“你就是这么调戏女孩子的？” “没有，好奇嘛。” 周不器伸手就放在了她的大腿上。 甄妤没有拒绝，只是把双腿轻微并拢，轻咬着嘴唇说：“你别这样，我不习惯。” 周不器在她耳边低声道：“师姐，我解开你的衬衫扣子，看看你的内衣颜色，然后再帮你系上，行不行？。” “随便。” 甄妤扭过头去，看向了窗外，飞机穿梭在一朵朵的白云之间。 周不器却发现双手有些发抖。 甄妤一下就板不住了，“扑哧”笑了出来，啼笑皆非地说：“你怎么毛手毛脚的？” 周不器神色讪讪，“有点紧张。” “你都经手过多少个了，还紧张啊？” “你不一样。” “哪不一样了？不都是女人么。” 甄妤俏脸微红，语气轻飘飘的，可颤抖的睫毛，说明了她此刻比周不器还紧张，在强作镇定。 周不器有点尴尬地说：“你是甄妤师姐啊，我一直很尊敬你，就有点……有点不好意思下手。” 甄妤垂下眼帘，“这不还是下手了？”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我……我开始了？” “随便。” 甄妤闭上了眼睛，双手轻轻地攥在一起，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周不器也就不客气了，左手搂过她的肩膀，右手把她的衬衫从裤子里拽出来，顺着衬衫就伸进去了。 甄妤眼眸猛地睁开，瞪了他一眼。 周不器就凑过去要亲她，她就赶紧又闭上了眼睛。 五分钟后，周不器适可而止，又坐回去了。 甄妤抿抿嘴唇，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衬衫，然后又拿出梳妆镜，理了理头发，平复了一下红艳艳的俏脸，好像一切如常，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周不器神色如常的说：“师姐，等跟孙正义谈过了，咱们去一趟奈飞吧。” “好啊，有什么事吗？” “奈飞的模式有巨大的缺陷，过去给他们提个醒。咱们辛辛苦苦做了这么大的事，得让管理层明白咱们的良苦用心。” 周不器对娱乐产业的关注程度，不比互联网差多少。 不是他对娱乐产业感兴趣，而是他一直在围绕着互联网的主业在发展商业版图。像什么奶茶、盲盒、地产之类的公司，都是小打小闹，他就没怎么关注过。成功了最好，失败了也无所谓。 最核心的还是围绕着互联网打造的一系列商业版图。 互联网+电影+音乐+足球+时尚+音乐等等，还有特斯拉汽车。甚至他搞的两个私募基金，主要投资的也是互联网业务。 这才是他的根基。 他要积极地拉拢孙正义，要在娱乐产业大干一场，甚至可能会参与到收购nbc环球这种巨头传媒集团的案子里，主要就是因为他对互联网的判断。 在互联网的影响之下，娱乐产业要从渠道为王向内容为王转变。 趁着眼下的机会，得把内容拿在手里！ 周不器道：“我持有奈飞的股份超过30%，再加上海王星资本和冥王星资本，一共将近37%吧？” 甄妤已经调整好了状态，轻声道：“嗯，总共有37.3%。” “就是嘛，这持股比例不比紫微星低了，一定要把奈飞重点扶持起来。嗯，你手里要是有闲钱，也可以去买些奈飞的股票。” “你就这么看好？” “非常看好！”周不器语气坚定，“当然，这少不了我在战略上对他们的支持。” 前世的奈飞，遇到过太多的波折了。 每一次的波折，都跟内容有关。 比如2011年，奈飞手里的索尼影业和迪士尼的内容到期了，对方不续约了，奈飞就崩了，股价从40美元降低到了7美元。 后来推出了《纸牌屋》，才打开了一片新天地。 到了2018年，《老友记》的版权到期，华纳想推出自家的hbo流媒体平台，就不想对外授权了。在股价动荡的压力之下，奈飞只能斥资1亿美元，又续租了一年。一年后，华纳彻底不租了，奈飞股价几天内下跌了超过30%。 没办法，《老友记》的影响力太大了。 hbo的流媒体平台上线后，在苹果商店的下载量当天就冲到了第一位，用户暴增30%。背后的原因就是这是唯一的一家能够观看到《老友记》的流媒体平台。 还有后来的迪士尼，把自家所有的漫威电影、动画片都从奈飞下架，推出了自家的流媒体平台。靠着这批内容，很快就超过了亚马逊，成为了全球第二大流媒体平台。 总之，一切都源自内容。 甄妤已经对他的战略思路很了解了，轻轻颔首，“嗯，只要说服了孙正义，接下来就好办了。周老大，我相信你的判断是对的，我支持你。” 周不器目光长远地说：“如果孙正义下定决心要在娱乐产业里干一票大的，那就最好不过了。如果这能把nbc环球拆分，然后拿下环球影业，一切就都稳妥了，接下来可以有更大的布局。” “漫威那边你也得上心，漫威的那几个核心人物，对迪士尼的兴趣都非常高兴。” “嗯，我知道。对了，甄妤师姐，你……你真是处女？” “是啊，”甄妤神色奇怪，看着对面，“我不跟你说过嘛，怎么了？” 周不器笑哈哈，“高兴呗。” 甄妤故作淡然，“不明白你在高兴什么。” 周不器试探着说：“改天抽空了，咱们确认一下？” 甄妤脸色倏然涨红，却不肯认输，倔强地说：“随便！” 7017k 第1409章 核心战略是内容 孙正义真正晋升顶流，就是靠着互联网，当年投资雅虎一战成名，然后利用时间穿梭理论创办了雅虎日本，一跃封神。 他对互联网也有着很深刻的认知和理解。 周不器看不上电视行业，孙正义一样看不上。 见面没聊几分钟，俩人就一拍即合。 nbc环球有着很优秀的资产。 现在, nbc环球背后的两大股东——通用电气和维旺迪——在经济危机之下都挺惨。 维旺迪等着卖掉股份回血呢，如果这笔交易做不成，他们就只能被迫甩卖环球唱片了。 通用电气更惨，当年杰克·韦尔奇掌控通用电气的时候，那可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公司，在互联网泡沫危机的时候，通用电气的市值能够媲美微软！ 随着杰克·韦尔奇的退休，通用电气就不行了，业绩直线下滑，已经不得不到了甩卖资产的境地了。这家爱迪生创办的百年巨头，开始走向沉沦。 眼下正是进场抄底的好机会。 孙正义还递过来了一份材料，是04年nbc电视网和环球影业合并的详细过程，当年这个案子耗资整整140亿美元。 主要就是通用电气以现金和股份的形式，完成对维旺迪环球娱乐的并购。 环球影业不仅仅是一家电影公司，资产很丰富，旗下包括一家制片公司、一家发行公司，一座收藏5000部电影、35000个小时电视节目的图书馆，一座环球影城以及usa电视网。 nbc要收购环球，主要就是盯上了环球影业旗下的电视业务。 usa电视网是美国最受欢迎的主打科幻类型的有线电视网，可以和nbc旗下的电视频道组合起来，相互之间协同性地分发内容。 就是一项资产多次售卖。 美国的电视剧不能像国内这样，可以随意地卖给任意的一家电视台来销售，这里存在辛迪加限制。 所谓的辛迪加限制, 就是美国这边鼓励创新的一种政策，指的是“离网播出”要求。只有一部电视剧足够优秀了, 达到了一定的指标之后，才可以离网播出——即离开本电视网转到其他的电视网播出。 比如华纳制作了《老友记》, 首播权卖给了nbc电视网，那这部剧的首轮、次轮、次次轮……第十轮，第二十轮就都只能在nbc电视网播出。 别的电视台想买，华纳想卖，这是不允许的。得《老友记》的成绩达到一定标准，被认证为优秀美剧了，华纳才能卖给其他的电视台播出。 要是可以随便卖，就会导致乱象。一部粗制滥造的电视剧，可以把价格压到最低，全美国的到处卖。各大电视台低价买来垃圾内容，就有坑害消费者的嫌疑。 这也是nbc、cbs、abc这三大电视网规模越来越大的原因之一。 nbc收购了环球影业，就可以把环球旗下的电视资产并入到nbc电视网了，就变成一家人了，就跨过辛迪加限制了。 一部电视剧可以在自家平台的许多个频道播出，即便有辛迪加政策存在无法卖给第三方平台播出，靠着自家旗下丰富的电视台资源，一样可以把电视剧的制片成本收回来。 如果电视网的规模小，电视剧又不够优秀，就很容易导致制作出来的电视剧亏本。 这也是康卡斯特对nbc环球很倾心的原因。 康卡斯特旗下也有价值40亿美元左右的电视台资产, 如果康卡斯特和nbc环球合并了，电视台业务就可以合并了。 周不器笑着说：“电视内容可以保留，电视业务一概不要，这是康卡斯特最重视的资产，把这个业务交出去，才有可能跟他们达成合作。” 孙正义口气一向很大，“我早就说过，要盯着nbc环球。”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说有什么用，得行动啊。你以前心心念念的要收购sprint，心思都放在那边呢，谁敢跟你合作做nbc环球这么大的案子？” 孙正义一挥手，“这不影响，我还说了米高梅。” 周不器内心里哼了一声，没继续深究，很认真地说：“米高梅和环球的区别，就是环球影业旗下有一家发行公司，这是最关键的。电影和电视剧还有不同。在电视剧领域，一定是从渠道到内容的转变，电视台的地位越来越低。可是电影不一样，电影是专属于电影院，一部电影在小屏幕和大银幕上的观感完全不同。” 就比如《速度与激情》《变形金刚》这一类的电影，用小屏幕看，都是烂片。在电影院里看，才能感受到电影的震撼，给出好评。 电影产业里，渠道的优势会一直存在，主要指的就是向全球电影院的发行能力，这是互联网无论如何都无法取代的。可是下了院线进入了次级市场进行分销，那就是互联网的天下了。 孙正义摆摆手，表示不想跟他谈过于细节的事。 他又不怎么懂娱乐产业，对细节的安排尚不了解。投资这种事，只要大方向没错，细节什么都不重要。方向决定生死、决定输赢，细节决定的是赢多赢少。 这也是大企业家都能跨越各个行业取得成功的原因，不是因为他们对每一个行业都清楚，主要因为他们只看方向，不问细节。 周不器道：“主要是三个步骤。第一，说服康卡斯特，跟他们合作；第二，说服通用电气和nbc环球的高管；第三对nbc环球的资产进行拆分。” “资产怎么分配？” “原本环球影业的资产，电视资产都不要，都留给nbc。” “环球影城呢？”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 孙正义道：“环球影城跟主营业务的距离太远，旅游业务不是重点的发展方向，也可以交出去。” 周不器好笑道：“奥兰多、日本，包括正在建的新加坡的环球影城，都是承包制，环球影业主要收取品牌租金。可是洛杉矶的这个不行啊，洛杉矶的环球影城就是环球影业的总部。” “可以搬走。” “我去！” 周不器算是明白他的打算了。 是啊，这个小个子，是纯纯的资本家，在资本利益面前足够的冷漠、冷静。 环球影城那可是环球影业的灵魂啊！ 就像老特拉福德球场之于曼联一样，怎么能卖？从资本利益的角度来看，曼联应该把老特拉福德卖掉，然后等待市场报价，以最低的租金去到处租球场。甚至把老特拉福德卖掉，然后去曼彻斯特郊区盖一座新球场，也非常划算。 可这根本不行。 老特拉福德代表着曼联的传统、文化、底蕴和情怀。 环球影业也一样。 可孙正义根本不在乎这些，什么传统不传统、情怀不情怀的，凡是影响战略、影响利益的，统统都不要！ 把环球影城和环球影业剥离开，然后环球影业每年从环球影城固定收一笔品牌和知识产权的授权费，这就是收税型收益，是最赚钱的。 孙正义展现了他吸血鬼的一面，淡淡的道：“全世界的各地政府，都在想方设法地通过旅游来拉动经济。就比如日本和新加坡的环球影城，背后都是由政府投资。他们根本不考虑从环球影城的门票和运营方面赚钱，他们想的是通过环球影城拉到旅游、带动消费，带动周边产业的发展。” 周不器摆摆手，“你说得对，影城的利润忽略不计，授权费才是主要收入。可环球影业旗下真正拥有的只有一座环球影城，就是洛杉矶的总部。” 孙正义道：“我认为没有意义，我们投的是内容。利用内容去授权，做版权生意。” 其实就是制作内容，然后利用内容去全世界“收税”，不仅是收看税，还有旅游税。 米高梅曾经是好莱坞第一巨头，后来被资本家给玩坏了。 米高梅几经转手，即将又要破产。 可是米高梅演化出来的米高梅大酒店已经成了几大赌城的地标性建筑，资本家早就放弃了米高梅的品牌，变成了摇钱树。 孙正义进场的第一步，就是要砸掉环球影业的情怀！ 一切以利益为准！ 真是够狠的。 嗯！ 好！ 好啊！ 在曼联不敢干的事，完全可以在环球影业上做出来。美国比英国更资本化，情怀什么的当不了饭吃。 周不器见他这么坚决，必然要答应，“你说得对，我们做娱乐产业，核心战略是内容。要围绕着内容搭建框架，不相干的都不要。电视台不要，影城也没必要。” 孙正义笑着说：“这才是对的，一定要在大方向要坚决、勇敢。” 周不器道：“也无所谓了，反正环球这个品牌已经被玩坏了，环球唱片的品牌在维旺迪手里，看样子永远也收不回来。还有环球小姐大赛，前几任老板真是没少霍霍。” 不仅是环球影业，好莱坞六大里，都没少霍霍自家品牌。 比如哥伦比亚影业，其实还有哥伦比亚电视网（cbs）、哥伦比亚唱片，结果后来搞来搞去，“哥伦比亚”的这个品牌就被拆分了。 哥伦比亚影业成了索尼影业的子公司，哥伦比亚电视网被维亚康姆收购，跟派拉蒙组合在了一起。哥伦比亚唱片一分为二，变成了现在的索尼唱片和百代唱片。 说起来，品牌做得最好的还是迪士尼。因为迪士尼家族的人还活着，还在担任董事，一直在努力地维护迪士尼的品牌。比如这次罗伯特·艾格提议要收购漫威，最大的内部阻力就是迪士尼家族，他们认为漫威会破坏“迪士尼”的品牌。 孙正义点了点头，“我去过洛杉矶的环球影城，环球影业没必要再守着那座设施陈旧的老建筑了，搬到一个税率更低、补贴更高的地方。拆分nbc环球，拿到环球影业只是第一步。既然要投资内容，就要勇敢地走下去。” 周不器笑道：“至少不能让乔布斯占了便宜！” 7017k 第1410章 紫微星环球 周不器和孙正义聊了两个小时。 基本达成了战略上的共识。 这波对娱乐产业的投资，就是投内容，哪怕连续多年都不赚钱也没关系，先把内容掌握在自己手里！ 这样的投资逻辑，放在一般性的投资机构是不可能的，做了一笔大买卖，结果收益欠佳, 这不扯淡吗？ 资本市场的逐利性，很多时候就体现在鼠目寸光上，看不到更长远的未来。 可是科技行业的投资不一样。 这就是个烧钱行业。 经常就是一投十几年见不到盈利，等盈利之后，忽然就一飞冲天。所以绝大多数的投资基金都拒绝科技企业，别说前期的风险投资了, 连二级市场上的股票都不愿意碰。 这次周不器和孙正义合作投娱乐产业，其实投的是未来的科技行业。 两人有同样的认知，未来的互联网流媒体, 一定能够取代电视台。有识之士已经在行动了，比如奈飞，比如苹果、亚马逊。可这个方向并不被资本市场看好，奈飞的市值现在才20亿美元。 未来，一定会出现若干个流媒体巨头。 是谁？ 孙正义不清楚。 但是有一点很清楚，不管这行未来竞争多激烈，不管未来存活下来的流媒体平台是谁，都需要内容来支持。 “影视音”的内容，就是一切流媒体平台的根基。 所以就容易制定战略了。 以不变应万变。 拿到内容，就一定可以在未来的流媒体市场占据一席之地。 这是孙正义思考、调研了很长时间，最终决定进场的原因。 这个思路是对的。 在流媒体领域，亚马逊和苹果进场都很早，可是他们缺乏足够多的优质内容。迪士尼的入场晚了十几年, 可是因为内容库足够丰富, disney+平台上线没多久，用户数就达到了1.3亿，超越了亚马逊的1.1亿，成为仅次于奈飞的2亿，成为世界第二。 对周不器来说，他的布局就更稳了。 左手奈飞，右手内容，很稳妥！ 现在的奈飞才20亿美元的市值，穷得叮当响。拍一部优质的美剧或者电影，基本要5000万美元以上的投资，真是投不起。 可以后不一样，只要等时间，风口来临，奈飞就会起飞。到时候，花钱买内容根本不是问题，十年后奈飞每年在内容领域的投资，会超过200亿美元。 对奈飞来说，钱不是问题，关键是内容。就怕碰到迪士尼、华纳那种，你给钱也不卖，他们要自己做流媒体平台。 周不器现在就要把这个问题解决。 对于孙正义的可以忍受很多年不赚钱的说法, 周不器冷哼道：“我做的生意，就不可能不赚钱！我投娱乐产业, 不仅是战略性投资, 也是业务性投资。不仅看未来，也看当下！” 孙正义好笑道：“这么有信心？” 周不器淡淡地道：“这你大可放心，要是娱乐产业不赚钱，我亲自下场当ceo，把这个产业盘活！” 孙正义就哈哈一笑，“那行，就这么说定了！回头我就马上行动，软银要给出更有竞争力的报价，要领先迪士尼，拿下漫威！” 周不器笑着说：“恭喜你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他只有漫威20%的股份，如果漫威的董事会批准了要出售给迪士尼，他根本挡不住，除非有人给出了比迪士尼更高的报价。 孙正义口气很大，“还有米高梅。” 周不器微微皱眉，“决定了？” 孙正义叹了口气，“听说软银有意进入娱乐产业后，很多朋友都在联系我，比如普罗维登斯资本，比如索尼。一个是大股东，一个是实控方。米高梅债台高筑要破产了，对各方都很麻烦。” 周不器点了点头。 通过曼联的案子，他就很能理解杠杆收购。 就比如米高梅，一旦破产了，重组方案必然是要求所有股东都滚蛋，然后债主变成股东，变成公司的主人。 可是，债主也不想要公司啊，这就很麻烦。 就容易翻脸。 股东方是几大资本，债主方也是几大资本，双方多年里有太多次的合作，谁都不想闹掰。 就像百代唱片，破产之后，原股东泰丰资本退出，债主花旗银行变成了股东，就打起了官司；又比如ac米兰，国内的一个神秘富豪杠杆收购买下了ac米兰，后来还不起债了，就被赶走了，债主艾利奥特基金成为ac米兰的大老板，双方也开始打官司。 别的不说，米高梅的控制方是索尼，孙正义就不想过分得罪。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破产。 直接跟股东方和债权方达成协议，股东方接受亏损，债权方也接受一部分亏损，跟收购方达成一致。三方合作，一起改变米高梅的命运。 孙正义笑着问：“你研究过米高梅的案子吗？” 周不器摇头，“没太关注。” 甄妤知道一些，轻声说：“米高梅现在一片混乱，现金流崩盘，现在已经无法制作新的电影了，只能靠内容库卖dvd、卖电视转播赚钱，可根本无法支付每年高达2.5亿美元的利息。”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现在有多少债务啊？” “37亿美元。” “真坑啊！” 资本游戏之下，真是把好莱坞的电影公司给玩废了。 呃……好像也不能批评他们，毕竟现在周不器和孙正义合作，要把环球影业的灵魂总部位于洛杉矶的环球影城也给剥离…… 孙正义摆摆手，“这不是重点。” “那重点是什么？” “索尼成立财团杠杆收购米高梅的时候，有一个资方就是康卡斯特。” “啊？” 周不器很惊讶。 孙正义耸了耸肩，“康卡斯特持股20%，跟索尼一样。所以你明白了，nbc环球和米高梅，其实是一件事。” “呃……” 周不器很无语。 还真碰到一起了。 如果他们想拿下米高梅，就不能以强制破产，然后破产重组的方式来，这样太得罪人了，尤其股东方还有康卡斯特。 康卡斯特还在收购nbc环球，还要跟他们合作努力把环球影业拆分出来呢。 “哈哈，好事！” 稍作思索，周不器就很高兴。 孙正义瞥他一眼，“怎么说？” 周不器笑道：“米高梅有着好莱坞最大的内容库，康卡斯特作为股东方，竟然一点出手的意思都没有，可见他们真的对内容不够重视。他们不在乎米高梅，也就不会太在意环球影业。” 孙正义点了点头，“但愿吧。” 现在的环球影业，发展势头可比米高梅强多了。 接下来，又谈了些具体细节，大体的战略规划已经定下来了。 前前后后也就2个多小时。 这效率，也就是互联网圈的人能干出来。 孙正义口气很大，说他至少要拿出150亿美元进场。如果不够，可以追加到200亿美元。 这让周不器脸一黑。 靠！ 环球影业、米高梅、漫威三方加在一起，都不一定要花150亿美元这么多。 孙正义接着又说：“你看还有什么优秀的内容方，可以一并吃下来，我觉得梦工厂就挺好的。到时候，成立一个紫微星环球集团，打造成一家比华纳还强大的电影巨头。” “紫微星环球？” 周不器眼睛一亮。 嗯！ 这个建议非常好！ 借着好莱坞的招牌，把紫微星的品牌给打出去了。就像时代华纳的“时代”，索尼哥伦比亚的“索尼”，维旺迪环球的“维旺迪”一样，这可是巨大的品牌效应。 这对紫微星的海外业务推广会有极大的帮助，借用好莱坞的巨大知名度赚了一波免费的宣传！ 这150亿美元的投资，周不器肯定拿不出来，最多贷款一些，拿出30亿、50亿美元就不错了，主要得靠软银。 新公司的名字不是软银环球，而是紫微星环球，可见孙正义这老小子还是挺靠谱的。 再然后，就是具体的执行方案了。 主要三个任务目标：nbc环球，米高梅和漫威。 米高梅的控制方是索尼，孙正义主动申请去解决这个案子。周不器就报之以李，说是他能处理好漫威的事。 nbc环球这边最复杂，规模最大，还要有拆分，涉及通用电气、维旺迪、nbc环球管理层、康卡斯特等多方势力。 这件事，就要周不器和孙正义一起出面去运作了。索尼和康卡斯特都是米高梅的股东，这背后还可以从索尼找人当顾问。 …… 行动很迅速。 4月2号，《华尔街日报》《纽约邮报》《纽约客》、雅虎新闻、谷歌新闻、cnn、cbs等许多媒体纷纷曝光了重要消息——迪士尼有意收购漫威！ 市场即刻做出反应，迪士尼的股价当天大跌4.6%。 4月3号，康卡斯特向通用电气和nbc环球的董事会发出通知，说是暂时取消将于4月5号进行的收购会谈。 收购案出现了新的变化。 与此同时，通用电气、维旺迪、nbc环球方面也都接收到了来自软银的邮件，表示对这个案子感兴趣。 近期资本市场中传了多时的软银要投资娱乐产业的消息，终于被证实！ 呃…… 也不是软银，邮件里介绍的是个四方机构组成的财团，分别是软银集团、紫微星集团、婕妤传媒和芳菲基金。 7017k 第1411章 诸事向好 这样的大案子，运作起来非常复杂。 今年能搞定就算不错了。 徐百卉听说周老大真的把当年吹过的牛逼给实现了，兴奋地连夜就买机票，跑到了美国，忙前忙后地想要帮忙。 然而，她的身份差了点。 婕妤传媒在好莱坞有些名气，主要是靠着跟一些好莱坞电影公司的拼盘投资合作。可是, 拼盘投资的业务是纯财务投资，不涉及战略层面，层次还是低了点。 就只能是周不器和甄妤亲自出面。 他们有资格参与进来，不是因为紫微星在美国有很大的影响力或者财富已经多到了娱乐大佬们毕恭毕敬的地步。 你的钱再多也是你的，跟他们无关。 原因是冥王星资本。 这家私募过去5个月已经浮盈超过35%了，在眼下这个经济危机的时段, 收益率全美排名稳居前十位！ 可是，其他都是些小资本, 几亿美元、十几亿美元就差不多了, 快进快出，操作起来很简单。 冥王星资本则是实实在在地有100亿美元规模的大基金。 这就足以令人感到惊叹了。 周不器帮了很多社会中有头有脸的人赚钱，这才是最关键的。有了这层关系，很多人就愿意出头帮忙，包括很多议员都会参与进来。 于公于私，这都是好事。 nbc环球的案子且不说，卖给康卡斯特还是卖给紫微星环球，对社会结构和娱乐产业的格局都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可是米高梅不一样。 这公司眼下都活不下去了。 为了应对危机，已经紧急更换了ceo，可还是不行。没钱就是没钱，37亿美元的巨额债务压得管理层喘不过气来。 眼看着米高梅就不行了。 这才是最重要的。 不管米高梅多么落魄，这都是好莱坞黄金年代的第一巨头，对娱乐产业和好莱坞来说是一个时代的符号，很多上了年纪的人都希望看到米高梅能起死回生。 软银、紫微星、婕妤传媒、芳菲基金组成的财团愿意拯救米高梅, 意义很重大。而米高梅的案子又跟nbc环球的案子是捆绑的。 拿不下环球影业, 就不可能去收购米高梅。 当务之急, 这两件事是最重要的。 相比之下，漫威那边一点都不急。 此前，漫威的董事会听说迪士尼感兴趣，都很振奋，觉得漫威崛起的时代终于到来了！ 漫威过去这二十年之所以比不过dc，主要原因就是dc背后是华纳，而漫威背后没有巨头的扶持。 如果能抱上迪士尼的大腿，就真的能彻底地扭转命运。 然而，这个案子也存有担忧。 漫威的漫画是给成年人看的，里面大量充斥着色、暴力、虐待、血腥的内容，跟迪士尼的价值观严重不符。 漫威没有发行公司，所以漫威在制作出《钢铁侠》后，要找巨头公司帮忙发行。当时的谈判对象有两家，一个是派拉蒙，一个是迪士尼。 因为只有这两家电影公司的电影发行数量较少，业务不饱和，能够腾出更多的精力帮助第三方公司发行。 最后选择了派拉蒙而放弃迪士尼，就有价值观和企业文化方面的考虑。 不管多么大尺度的电影，派拉蒙都可以发行，可是迪士尼不行。 这也是“迪士尼有意收购漫威”这件事传出去之后, 迪士尼股价连跌一周的原因。以至于迪士尼不得不公开回应, 说迪士尼暂时未有收购漫威的打算, 才算稳住了股价。 可即便有诸多障碍，双方也是郎情妾意。 迪士尼看上了漫威的ip内容，这是战略。漫威的董事会则看上了迪士尼强大的资源，有发行渠道，有强大的品牌，最重要的……迪士尼有游乐园！ 试想一下，如果漫威的超级英雄们有机会进入迪士尼乐园，成为重要的景点，这对漫画家们是多大的荣誉？会多么地有意义？ 不过，现在一切都变了。 董事会里有人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新股东周不器不想把漫威出售给迪士尼，他说有意牵头软银、紫微星、婕妤传媒等多家公司组成财团，对漫威进行报价！ 如果仅是这样一个财团，漫威的董事会还不感兴趣。 跟迪士尼差远了。 就算报价比迪士尼高一些，也不值得。 不过，周大老板还说了，他对娱乐产业有一个更大的规划，收购漫威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最核心的业务是收购环球影业和米高梅，打造成一家新的好莱坞巨头紫微星环球！ 这就很重要了，让人兴奋。 首先，周不器是漫威的股东，是董事会成员，是自己人，有优先权。 其次，环球影业也有强大的发行体系。 第三，环球和漫威的文化更相配，不像迪士尼那样条条框框，只能拍一些合家欢的娱乐片，无法更深层次地挖掘漫威漫画的价值观和社会意义。 最重要的一点，环球影业也有配套的环球影城！ 迪士尼乐园是给孩子们玩的，比较低幼。环球影城则相对成熟，有很多大人们玩的地方。漫威的超级英雄，显然更适合环球影城。 那就好说了！ 等着迪士尼和新成立的紫微星环球竞标就好了！ 同等情况下，看样子是紫微星环球更好。 整个4月份，周不器都在洛杉矶、纽约和费城之间跑，走各种关系，见各种人。孙正义也没少闲着，连白宫都拜访过了，获得了口头上的政策承诺。 大胆去干吧！ 白宫支持！ 现在是经济危机，任何有利于经济发展和就业稳定的投资都要支持，甚至可以放宽一些监管方面的限制。 4月14日，周不器去了硅谷，批准了一项决议。 紫微星以6500万美元的价格，收购了当前最热门的开源社区github，为未来云计算业务的发展做准备。又通过了斥资5000万美元在汉堡建立紫微星在欧洲大陆第一座云数据中心的计划。 4月17日，周不器录制了一段视频，祝贺了获得首届紫微星科技大奖的高校研发团队，获奖团队也是老熟人，正是港大研究人工智能的汤教授团队。 4月19日，一则不太好的消息传来。 紫微星拟斥资750万英镑收购伦敦的媒体公司perform的申请，经过多方的沟通、考察之后，被驳回了。 涉嫌垄断！ 英超本土的转播权，长年掌控在bbc手中。可是bbc电视台除了转播之外，很多足球视频的业务都是外包的，最主要的精彩剪辑和分发业务，就是由perform负责。 这就有关联了。 紫微星是周不器的公司，曼联也是周不器的。如果紫微星把perform收购了，就有可能通过perform影响到英超赛事的公平性。 到时候视频剪辑的时候，不都去剪辑曼联的精彩镜头了？ 是否会打压竞争对手？ 英超本土的转播收入是根据转播次数来付费的，转播次数越多，收入就越多。很多球迷没时间看完整的比赛，都是通过视频集锦来了解赛事。然后根据集锦的精彩程度来决定接下来看哪一场球赛转播。 到时候紫微星只需要把阿森纳、切尔西的集锦剪的丑陋一些，各种犯规、各种假摔都装进去，曼联的集锦却都是花活小技巧……到时候在收视率的体现上，曼联就会大大占优，从而引导电视台更多地转播曼联的比赛。 当年新闻集团要收购曼联被拒绝，就是有这样的一层考虑，这才便宜了格雷泽家族。 周不器对此没怎么在意。 一点小事的挫折，不会影响到紫微星数媒的大计划。现在，他亲自制作并设计的“官网”计划已经很顺利地发展起来了。在大卫·邓恩的主导下，英国已经有29家俱乐部同意在下赛季把官网交给紫微星来运营。 预计从这29家俱乐部里，紫微星下赛季可以收入超过8500万英镑！ 而真正的运营成本，不会超过1000万英镑。 这样的一个表单放出来，可以说是引来了紫微星各级高管的一阵惊呼。 太夸张了！ 传回国内后，贺阳、季子安、郭鹏飞、孟厚坤等人也都惊呆了，都各自惊呼说是跟欧洲的俱乐部合作做生意，简直跟国企做生意一样，只要挑准对方不会的事，真是血赚。 大卫·邓恩还专门给周不器打了一个电话，说是邀请他去一趟伦敦。 紫微星帮忙运营官网，收费低不说，还有故障补偿的条款，受到了英超诸多球队的欢迎。不过，切尔西迟迟没接受。 阿布先生想要跟周老板见一面。 周不器接受了，说下个月有时间会安排。 5月1号，最好的消息来了。 经过了将近一个月的沟通、谈判、协商、讨论，康卡斯特终于答应了！ 康卡斯特答应联手由孙正义和周不器牵头组织的财团合作，一起向nbc环球发起收购。收购的结果可以导致nbc环球的拆分。 这样的拆分不是没有先例。 前些年，cbs和派拉蒙是一家公司，隶属于维亚康姆。后来雷石东家族觉得这市值被严重低估，就把这两家公司给拆分了，cbs和派拉蒙变成了两家公司。 有了学习对象，操作起来就简单了。 孙正义提议，可以从维亚康姆挖一个高管过来，主导这件事。收购成功后，可以由这个人来担任紫微星娱乐的总裁。 周不器没有接受这个建议，他更愿意从迪士尼挖人，迪士尼才是传媒界的黄埔军校。 5月3号，米高梅正式对外公布，表示公司遇到了巨大的财务危机。为了解决这一状况，维护股东和债权人的权益，董事会会寻找多种办法解决困境，其中就包括出售米高梅，以及跟别的公司合并。 大方向已经确定了！ 一切都在向好发展。 徐百卉则有点闷闷不乐，这天晚上去找他，“周老大，我回国了。” “怎么了？”周不器有些奇怪，“米高梅的董事会已经同意出售了，接下来就可以谈价了。” 徐百卉撇嘴道：“我又参与不进去。” 周不器笑了笑，安抚她，“露个面也好嘛，嗯……去见识见识米高梅的高管。等将来紫微星环球做起来了，董事长这个位置非你莫属！” 徐百卉轻哼道：“我跟在你身边，谁敢给我脸色呀？我帮不上忙，还不如回去呢！我也有大事要办！” 周不器问：“什么事啊？” 徐百卉很傲娇地说：“美国市场我搞不定，还搞不定亚洲市场了？” “到底什么事？” “艾回也遇到现金流困境了，他们要卖股票呢。” “卖股票？”周不器很惊讶，“艾回不是独立公司嘛，这要是卖股票了，不被国际巨头拿到机会了？” “不是卖艾回的股票啦！” “那是？” “艾回手里有韩国的s/m娱乐公司16.9%的股票呢，据说他们有意一次性清空。很多人都慌了，说s/m和艾回是不是闹僵了。可据我所知，他们依旧是战略合作伙伴。艾回就算卖掉股票，也还是s/m艺人在日本的总代理。” “哦……” 周不器眨眨眼。 徐百卉瞥他一眼，“s/m娱乐，你不知道吗？就你总说的那个，大长腿组合少女时代的东家，还有那个宋浅浅。” “你想哪去了？”周不器哼了一声，“嗯，这个思路挺好的，这么大一笔股票，肯定不能在二级市场里抛售。我跟现代那边说一声，帮你拿下来！” 徐百卉抿嘴一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我跟s/m娱乐有合作，跟艾回也有合作，再有现代的推动，就没问题啦！” “钱呢？” “没几个钱，一家小公司而已，艾回手里的股票价值，也就是60亿韩元，大概……500万美元吧，婕妤传媒很容易就能吃下来！《美国好声音》你没看吗？收视率爆红啊，同期的综艺节目里排名第二！版权订单已经起飞啦！” “行，你心里有数就行。”周不器点了点头，“婕妤传媒和紫微星环球只能是两家公司，没法合并。婕妤传媒要占住亚洲市场。” 紫微星环球如果做起来了，肯定是一家立足于好莱坞的国际娱乐巨头。婕妤传媒吃不下紫微星环球，紫微星环球又因为政策限制，不能反收购婕妤传媒。 就只能分开玩了。 分开玩也好，虽说不涉及电视业务，这终究是媒体行业，比较敏感。合并起来对双方都不好，还不如分开运作，各玩各的，就像紫微星要拆分成国际版和国内版一样。 7017k 第1412章 动画大佬 在经济危机之下，全世界都在出台各种各样的好政策来招商引资，吸引资金恢复经济、稳定就业。 也许是周不器和孙正义联手要做“紫微星环球”这个大项目刺激到了美国当局，让他们觉得应该表示鼓励，到了5月中旬，就传来了一个颇为令人惊喜的好消息。 紫微星的拆分案，美国的监管部门已经批准了。 比预期中整整提前了一个月。 国内那边, 周不器早就疏通好了关系，不存在障碍。至于南美、澳洲、非洲、印度、俄罗斯什么的根本不需要在意。接下来，只要再等欧盟的监管机构批准，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预计到了6月中旬，紫微星就可以正式拆分。 5月16号，是一个令人振奋的日子。 曼联在英超联赛夺冠了。 老爸老妈、朱俊都已经去到了曼彻斯特，现场见证了夺冠的过程。 周不器也想去, 却没走成。 好莱坞这边又有了新动静。 “啥？米高梅？” “对，米高梅放出消息，说是会寻求出售后，据说有多家公司已经跟他们取得了联系。” 甄妤站在书房的门口，跟个秘书似的。 周不器有些好笑，“你站那干啥？过来啊。” 甄妤白他一眼，站在原地不动。 周不器拍拍自己的大腿，“快来啊。” 甄妤轻咬着嘴唇说：“佣人在外面擦地呢。” “把门反锁上。” “你别太过分。” 甄妤咬咬嘴唇，告诫了一声，然后这才转身把书房的门反锁上，慢悠悠地走到了他的座位旁。 周不器一点不客气，一下就把她搂过来, 让她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左手搂过她的腰身，右手就顺着她的睡裙滑上去, 抚上了她细腻柔软的大腿。 甄妤已经习惯了，两手作掌在大腿上一比，画了一道线，“到这儿为止, 不准过界。” “为啥？” “男女授受不亲。” “咳咳……” 周不器被逗得哈哈大笑。 甄妤俏脸绯红, 眼眸莹润，也忍俊不禁，抿嘴道：“反正我不能让你这样白白得逞了。” 周不器听出了她话中有话，“嗯？你想要什么？说吧，就算是天上的月亮，我也能给你摘下来！” 甄妤迟疑了一下，语气轻柔，小声问：“周老大，咱俩现在是什么关系啊？你总这样动手动脚的。” “不是吧！” 周不器很惊讶。 甄妤咬牙道：“你还没表白呢！”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很尴尬地说：“甄妤师姐，你得考虑到我的难处啊，我不是渣男啊。总不能跟你说这辈子只喜欢你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吧？这都是哄小姑娘的，我这人实在，不会骗人。” “不给你抱了。”甄妤娇嗔了一声，就去到了一边的沙发上坐下，“你去问下, 米高梅这边怎么回事, 别咱们这边布局, 让别人捡了便宜。” 周不器比较心安, “应该问题不大！” 米高梅的案子是孙正义那边负责。 周不器就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得到了确认，孙正义道：“的确，有三四家公司向米高梅的董事会进行了咨询，似乎有意收购。” “这可不行啊！” 周不器眉头紧锁。 孙正义好笑道：“按照你的理论，好莱坞的当家人不是都格局很低，看不清时代么？” “向米高梅报价的是好莱坞的公司？” “对，好像有时代华纳。” “嗯……” 周不器安静了不少。 好莱坞的公司收购米高梅，看的还是业务上的赚钱能力，是从产业整合的方向考虑，想的是传统电影行业的商业模式。 如果是这种思路，米高梅的价值就非常低。 过去二十多年，米高梅已经被资本家给玩坏了，已经不行了。从传统的视角来看，米高梅已经没什么太大的价值。 所以，以传统的商业模式处理方式来收购米高梅，报价一定非常低！ 如果是投资未来，抓住了“内容为王”的时代风口，就有可能为米高梅开出天价。就像漫威似的，正常来讲，在《钢铁侠2》上映之前，这家公司的价值也就是15亿-20亿美元。可是迪士尼认准了方向，直接开价42亿美元，一举成功！ 然后，仅过了半年，《钢铁侠2》就火遍全球了。 迪士尼收购漫威就变成了划时代的成功案例。 周不器就“嗯”了一声，“我的理论一定是对的，只要迪士尼不出手，别的公司就不敢对米高梅投资太多。” 孙正义道：“迪士尼不可能报价米高梅，双方的企业文化距离太大。” 周不器很认可这个观点，他起身去到了沙发，坐在了甄妤师姐旁边，单手搂着她的腰，把手机开了免提，“你跟索尼谈得怎么样？他们是什么想法？” 孙正义笑着说：“能有什么想法，认命呗，只要卸掉责任就好了。” 米高梅现在的债务是37亿美元，资不抵债，现金流断裂，也没法制作新片了，还要不断地借钱还利息，只能是越来越惨。 对当年杠杆收购米高梅的几大资方来说，这就是个烫手的山芋，别说赚钱了，能免费把这个包袱送出去就谢天谢地了。 要是处理不好，各方都会得罪，还会翻脸吃官司。 周不器道：“是这样，有一件事得提前运作。” “什么事？” “回购发行权。” “什么意思？” “就是要把过去这二十年米高梅电影的发行权给买回来。内容版权是收益权，发行权才是控制权。” 周不器见他不太理解，就多解释了一番。 就比如十年前米高梅的电影《007之黄金眼》，制片公司是米高梅。可那时米高梅已经没有发行公司了，就把发行业务卖给了别人，院线发行卖给了环球影业，dvd、电视等周边版权发行卖给了华纳。 发行权才是真正的控制权。 假如奈飞想把《007之黄金眼》放在自家平台上播放，搞定了米高梅根本没用，因为发行权不在他们手上。得去联系华纳，从华纳手里租数字版权。华纳拿到租金后，收取大约8%的佣金，把剩余92%的租金转交给米高梅。 早年间米高梅的电影，基本都是由环球影业和华纳帮忙发行。 到了05年，索尼牵头成立财团收购了米高梅，索尼控制了米高梅。从那时起，米高梅的影视剧的发行权就都落入了索尼影业的手里，这部分的发行权也得买回来。 周不器道：“从索尼手里回购发行权，这应该不难。索尼旗下没什么电视业务，发行权只有财务意义，没有战略意义。可是华纳那边有点难。” 孙正义问：“战略意义？怎么说？” 周不器很无奈地说：“你去看华纳的电视业务啊，特纳电视网、cnn频道、hbo，还有几十个附属台。华纳掌握着发行权，这不就是左右倒右手嘛。” “嘶！”孙正义惊吸了一口凉气，“米高梅以前的管理层，真是愚蠢透顶！” 周不器道：“可不就是嘛，优秀的影视作品不能频繁播放，这会导致对观众的吸引力下降。华纳作为发行方，怎么会考虑米高梅的长期利益？一定会一轮一轮地不间断地播放。” 这还只是版权上的不珍惜。 还有业务上的猫腻呢！ 华纳的电视台从华纳的发行商手里租米高梅版权……靠！这价格能高得了吗？市场价100万美元的版权，华纳发行公司可能以20万美元就卖给华纳的电视台了。 孙正义很头疼，“我后悔了！” 周不器哈哈一笑，“不至于，他们掌握发行权的片源不多，多花点钱就能买回来了。” 孙正义道：“我问一下吧，要我说，还好找业内人士来主导细节上的安排吧。最近有人主动联系我了。” “谁？” “杰弗瑞·卡森伯格。” “哦！” 周不器哭笑不得。 这个孙正义，真是不死心啊。嗯，也能说明他的胃口大。环球、米高梅和漫威还不够，这是又盯上了新公司——梦工厂动画。 杰弗瑞·卡森伯格就是现在梦工厂动画的老板。 这可是好莱坞名副其实的大佬，是当前最资深的动画大佬！ 甚至是迪士尼现任的董事会主席罗伯特·艾格的“老师”。 话说，70年代的时候，迪士尼跌入低谷。两个人的出现，拯救了迪士尼，一个是ceo迈克尔·艾斯纳，一个是总裁杰弗瑞·卡森伯格。 尤其是后者，一手挽救了迪士尼的动画产业，制作出了一大批优秀的迪士尼公主动画片。 进入到90年代，迈克尔·艾斯纳发现杰弗瑞·卡森伯格威胁到了自己的统治，就把他给开除了。 杰弗瑞·卡森伯格不甘心，这才联手了斯皮尔伯格、大卫·格芬组成了三巨头，创办了梦工厂，想要跟好莱坞巨头掰手腕。 只可惜，缺乏发行渠道的梦工厂失败了。 梦工厂被拆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梦工厂，打包出售给了派拉蒙；一部分是梦工厂动画，现在是上市公司，处于杰弗瑞·卡森伯格的领导下。 孙正义在日本长大，深受动漫、动画文化的影响，对动画产业很感兴趣。当初周不器邀请他来投资娱乐产业的时候，他首先关注的就是梦工厂动画。 一番思量之后，周不器觉得这个思路非常好，“行，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一起见见他。” 7017k 第1413章 谁拿捏谁 第二天，去见杰弗瑞·卡森伯格。 孙正义都安排好了。 周不器有一种被拿捏了的感觉。 其实也能理解，这个投资案里，软银才是最大的出资方，孙正义怎么可能把所有的主导权都让出来。 可周不器就是不太爽，本以为自己已经把他拿捏住了呢，没想到这是一条泥鳅, 根本抓不住。就有点闹情绪，第二天就想故意迟到。 甄妤不知情，穿衣服收拾好，准备离开了，却发现周不器迟迟都不从卧室里出来，就问挺着大肚子的宁雅娴，“他在做什么？一会儿就迟到了。” 宁雅娴安稳地坐在沙发上，轻柔地说：“先等一会儿吧。” “啊？”甄妤惊了个呆，“宁秘书, 一会儿就要迟到了！我们已经约好了，要去见重要的人！” “我知道，是梦工厂动画的卡森伯格先生。” “嗯。” “没关系。” “他在干什么？” “和莞莞和露露在一起。” 宁雅娴微顿了一下，给她递了一个眼神，没有明说。 甄妤一下就懂了，生生气笑，“这一大早晨的，有正事不去做，在卧室里跟小秘书……你怎么不管管？” 宁雅娴语气轻松，很自然坦然的样子，“男人嘛，兴致来了，就欢愉一场，很正常。” 甄妤咬牙道：“宁秘书，这不是欢愉不欢愉的问题, 现在是他贪恋女色，已经耽误正事儿了！不行, 我去叫他！” “等一下。”宁雅娴从容淡然，轻声叫住了她，“甄小姐，不要太自信，你应该时时刻刻对他保持着信任，这是我一个过来人对你的忠告。” 甄妤脸色一红，她的事还没公开呢，就有些尴尬，“宁秘书，你这是什么意思？” 宁雅娴轻笑着说：“他这是故意甩脸色呢。” “甩脸色？给谁啊？” “还能是谁？总不能是咱们女人家吧？” “呃……”甄妤恍然大悟，“是孙正义和卡森伯格？” 她们两人掌握的信息是一样的，甚至宁雅娴还略少一些。 可是，宁雅娴常年跟在周不器身边，是第一大秘，现在还怀了他的孩子，是最了解他的人。甄妤师姐虽然十校创业联盟的元老，可常年在美国工作、生活，距离有点远，认知深度就有所欠缺。 很多话周不器没说，别人不理解，宁雅娴却能明白他的意思。 等甄妤坐下了, 宁雅娴双手抚在肚子上，身型已经发胖了，平和地说：“跟软银合作投资娱乐产业，是一个很重要的战略布局。前段时间，他的主要目光是百代唱片，那时候，孙正义经常提起的名字是大卫·格芬。现在，主要目光是影视产业，孙正义又把杰弗瑞·卡森伯格抬了出来。” “是控制权！” 一经提点，甄妤的思路马上就开了。 原来如此！ 大卫·格芬是音乐行业的大佬，杰弗瑞·卡森伯格是电影行业的大佬。 孙正义是个外行……其实跟外不外行也关系不大，软银投资二十多年了，深受全世界欢迎，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他们不怎么参与具体的运营。 做娱乐产业也一样，软银不会亲自下场做管理。 这也是周不器坚定地选择跟软银合作，而不是别的什么大基金的原因。软银不要控制权，那控制权当然就属于他了。 不过，真金白银掏钱的是软银，如果投资200亿美元，软银至少得出150亿美元。软银出了这么多钱，总要上点保险吧？不能把所有的控制权都交给周不器吧？那样一来，软银不任人宰割了？ 所以就有了这一系列的事。 盯着音乐行业的时候，孙正义抬出来了大卫·格芬；盯着影视行业的时候，他又把杰弗瑞·卡森伯格请了出来。 其实就是想在“紫微星环球”的管理层里拥有话语权，安一个钉子，不至于周不器掌控全局后肆无忌惮地损害软银的利益。 想通了这一点，甄妤没有生气，反而松了口气。 前段时间，周老大总跟她显摆、跟她吹牛，说是自己把孙正义给忽悠住了、拿捏住了，手段非凡！ 这就很难让人相信。 怎么可能？ 你周老大是很优秀、很棒很出色，但人家也不差呀，凭什么就能被你左右？ 现在弄清楚了孙正义的安排，也就心安了。 这才是正常的水平。 否则周老大红口白牙就能把孙正义这种级别的大佬给拿捏了，这也太玄乎太不现实了。很显然，人家是真心地看好这个行业，所以才入局的，跟你忽不忽悠没关系。不仅没关系，人家还请来援军来提防你呢！ 这时，卧室的门忽然开了。 在夹杂着男女奇怪的混杂声音中，孙莞然脸色红潮地探出头来，快速地说：“雅娴，你跟甄妤……咦？你在呢，嗯……你跟孙正义那边说一声，老板有点事要处理，可能会迟到。” 甄妤问：“还要多久啊？” 孙莞然道：“快了，半个小时后应该能出发。” 说完，就“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 这隔音效果还挺好。 宁雅娴不甚在意，继续刚才的话题，轻笑着说：“卡森伯格的脾气挺大的，都快跟迪士尼成生死大仇了，老板得先给他一个下马威，要不以后不好管。” 甄妤轻轻颔首，“嗯，我知道了，我去打个电话。” …… 说来也奇怪。 本来甄妤听说周老大很荒唐的一大早晨就胡天胡地，还有点生气。知道他的长远考量之后，反而钦佩起来。 果然眼界不一样。 没错，“紫微星环球”这个案子里，是软银出资大头，是最大的金主。可是别忘了，这个案子是周老大从头到尾策划的，是他提出的以未来流媒体为依托发展“内容为王”的基础产业。 要是没有周老大，孙正义根本不可能在当下市场很不看好娱乐产业的形势下进场。 所以说，“紫微星环球”的控制权一定要掌握在周老大手中才对，他才是布局者，软银最多是资助方。 眼下孙正义抛出了杰弗瑞·卡森伯格这尊大佛，周老大是应该拿捏一下身份，给对面摆点脸色看。 现在压不住，以后更压不住。 虽说已经迟到半个多小时了，甄妤一点不着急，心情挺好的，笑着说：“请卡森伯格出来，有一个最大的优势，就是他跟迪士尼的关系势如水火。” “对。” “不仅是现在梦工厂动画跟迪士尼旗下的皮克斯是竞争对手，更是历史原因。当年杰弗瑞·卡森伯格是迪士尼的二把手，却被解雇了。本来说好有1亿美元的离职补偿，后来迪士尼又不给了。卡森伯格本来是想拿着这1亿美元创办梦工厂呢，结果没钱了，只能去贷款，把全部身家都压了进去。” 周不器问道：“后来呢？1亿美元的补偿不了了之了？” 甄妤道：“后来就打官司呗，打来打去又私了，迪士尼赔了将近2亿美元才摆平了这件事。” 周不器道：“所以说啊，迈克尔·艾斯纳早就该下台了。” 这是好莱坞的一大笑料。 迪士尼的上一任董事会主席、ceo迈克尔·艾斯纳在七八十年代上台，执掌迪士尼，一手把迪士尼从一个边缘的动画工作室打造成了娱乐帝国，堪称传奇。不过，在90年代的时候，他也犯下过一系列的错误，他把手下的一大批能够威胁到他位置的优秀人才都给开除了。 这些人离开迪士尼后，每一个都是一方巨擘。 比如创办了梦工厂的杰弗瑞·卡森伯格，比如好莱坞第一经纪人迈克尔·奥维茨，比如希尔顿酒店的ceo史蒂夫·博伦巴克……最著名的当数现在互联网巨头易贝的女老板梅格·惠特曼。 以至于迈克尔·艾斯纳退休后，在好莱坞都没什么朋友，流传的都是讽刺他的段子。 甄妤抿嘴道：“现在，迪士尼有意收购漫威。如果卡森伯格愿意加入紫微星环球，那么他一定会倾尽全力地狙击迪士尼，无论如何都要拿下漫威。” 周不器笑道：“对，孙正义也是要拿这一点当主要的论据来说服我。” 甄妤道：“就怕迪士尼方面的态度坚决。” 如果迪士尼狠下心来要收购漫威，紫微星环球无论如何都不是对手。 周不器很轻松，“放心吧，迪士尼狠不下心！” “你怎么知道？” “投资内容，其实就是在布局未来的互联网浪潮。” 甄妤道：“罗伯特·艾格对互联网了解得很深。” 周不器很自信，“那也不行，他不敢。” 甄妤扭头看她，“你怎么判断的？” 周不器道：“迈克尔·艾斯纳是迪士尼功勋卓著的缔造者，他之所以被赶下台，原因很多。比如迪士尼动画迟迟未能从2d手绘动画向3d电脑动画转型，比如遇到了911导致旅游业务凋零。不过最重要的是互联网的泡沫危机。” “嗯，”甄妤轻轻颔首，“嗯，当年迪士尼在互联网领域做了很多投资。” 周不器笑着说：“对，这还是李彦红跟我说的呢。当年，李彦红在美国的搜索引擎公司infoseek工作。后来这家公司被迪士尼收购了，他才卖掉股票回国创业，创办了百度。” “是这样啊！” 甄妤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一层渊源。 周不器接着说：“可是泡沫危机爆发后，迪士尼遇到了巨大的亏损，在互联网行业投资的几亿美元都打了水漂，就导致了迈克尔·艾斯纳的下台、罗伯特·艾格的上台。现在也是经济危机，互联网行业也很衰败，你说罗伯特·艾格有胆子在董事会里说要布局互联网吗？” 甄妤感慨着说：“是啊，他只是个职业经理人，不是真正的老板，对董事会没有绝对的控制权。” “就算有乔布斯给他站台，他也不敢太坚持。”周不器很轻松，“互联网对迪士尼来说就是个噩梦，看着吧，就算流媒体业务发展得轰轰烈烈的，迪士尼也得反反复复地小心求证之后才敢进场。” 这就是紫微星环球的最大优势。 周不器和孙正义都属于热血澎湃类型的。 什么调研报告，什么行业数据，什么专家分析和行业政策，都是扯犊子。 纯靠眼界、理念和认知。 看好了就进场！ 一路猛砸钱！ 毫不犹豫，毫不拖泥带水！ 不像罗伯特·艾格那样，即便知道那条路是正确的，也会瞻前顾后，受到董事会的掣肘。要知道，苹果的流媒体业务就是他向乔布斯建议的。 他如果在迪士尼有足够的话语权，早早地上线迪士尼自家的流媒体平台，前世的奈飞恐怕就很难有出头机会了。 7017k 第1414章 内心驱动力 会面地点：西好莱坞，苏荷馆。 这里是好莱坞商务交流最主要的一个私人俱乐部，周不器一进门，就听见有人跟他打招呼，好像是华纳的一个制片人，满脸大胡子，身边搂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妙龄女郎。 等周不器去到了孙正义预定的私人房间, 已经迟到了整整50分钟。 房间里的设计很古朴，绿色的露台地板，木制凳子、老式沙发和扶手椅，还有一个开放的壁炉，装饰着郁郁葱葱的绿色植物，让整个空间充满活力，整个空间看起来很有活力。 只可惜, 缺少女明星的点缀。 单调了点。 对于周不器的迟到, 孙正义和杰弗瑞·卡森伯格一点表示都没有, 非常地热情。尤其是卡森伯格，卑微的姿态根本不像是一个十亿美元身家的大老板。他是制片人出身，卑微、圆滑、讨好是行业文化。 周不器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笑着说：“杰弗瑞，咱们见过吧？” 卡森伯格欠身道：“是，见过一次。” 周不器点了点头，“既然是熟人，咱们就别浪费时间了，说说你的想法吧？” 孙正义先开口，“他有一个大计划。” 很明显，这俩人早就商量好了。 周不器不动声色，“先说内驱，再说战略，最后再谈谈业务。” 杰弗瑞·卡森伯格轻咳了一声, 一脸正色。 他早年在迪士尼当二把手，生活在迈克尔·艾斯纳的阴影下，再加上过去十几年梦工厂在好莱坞的遭遇，棱角早就磨平了。 虽说眼前这家伙很年轻, 他也没有半点懈怠，很认真地说：“我内心的驱动……其实从我离开迪士尼的那一天起就没有变过。我94年创办了梦工厂，遇到了很多麻烦，有内部管理上的失误，也有外部的……嗯，行业干预。到了04年，梦工厂的经营就遇到了很严重的问题。最终我决定把梦工厂拆分成两部分，变成梦工厂和梦工厂动画两家公司。” 周不器轻轻点头，“嗯，后续的事我知道。梦工厂卖给了派拉蒙，梦工厂动画选择了独立上市。” 杰弗瑞·卡森伯格说：“梦工厂只是把大部分的股份卖给了派拉蒙，可控制权依旧掌握在斯皮尔伯格手里，我们是一个团队。” “一个团队？是一个厂牌吗？” “对，一个厂牌。‘梦工厂’的厂牌在梦工厂动画这里，是授权给梦工厂使用。” “嗯，你继续。” “去年，次贷危机爆发，梦工厂的资金流出现了问题。向派拉蒙寻求援助，可是派拉蒙也拿不出钱。当时, 斯皮尔伯格寻找的是他的好朋友环球影业。可是环球影业也很困难。嗯，nbc环球现在正在出售，也算是后续。” 周不器皱起眉头，“我记得梦工厂手里有《变形金刚》的版权吧？” 杰弗瑞·卡森伯格道：“对，就是《变形金刚》。《变形金刚2》的投资太大了，这才导致现金流方面出现了困境。” 周不器很不高兴，“去年，我牵头拉动了一笔资金，在好莱坞做拼盘投资业务，可是梦工厂没有参与进来。” 杰弗瑞·卡森伯格有些尴尬，“梦工厂现在控制在斯皮尔伯格的手里，当时他跟环球影业在谈判。他和环球的关系非常好，他以为可以获得帮助，没想到……” “算了，过去的事先不提。”周不器一挥手，“后来呢？资金流的问题怎么解决了？” 卡森伯格的表情就不太淡定了，冷冷地说：“他们找到了迪士尼。” “啥？” 周不器愣了一下。 卡森伯格复述了一遍，冷淡地说：“没错，斯皮尔伯格带着梦工厂脱离了派拉蒙，找到了迪士尼。今年2月份，他们达成了协议。迪士尼会向资金紧张的梦工厂预支付3.25亿美元，以保证梦工厂未来一年的出品计划顺利进行。梦工厂则是承诺，明年的6部电影全部交给迪士尼来发行。” 周不器表示理解。 梦工厂的创始人是三巨头，其实真正的老板是杰弗瑞·卡森伯格，他是董事长、ceo。结果，分拆后的梦工厂，投进了迪士尼的怀抱。 卡森伯格接着说：“去年夏天，大卫·格芬负责的梦工厂音乐业务，已经投靠迪士尼了。现在，斯皮尔伯格领导的真人电影业务，也将在明年投靠迪士尼。周先生，您我问内驱是什么，这就是我的答案！” 即便是旁观者，周不器也能感受到当下卡森伯格的内心的痛苦、不甘和创伤。 是啊！ 这就是他想要加入“紫微星环球”这个项目的最大内心驱动力！ 是可忍孰不可忍！ 当年，卡森伯格组团三巨头创办梦工厂，号称要改变好莱坞巨头的垄断格局。这话说得太大了，其实他的目的就是要干迪士尼！ 他是迪士尼动画片从黑白动画转型为2d手绘彩色动画的最大功臣，亲手打造出了《谁陷害了兔子罗杰》《小美人鱼》《美女与野兽》《阿拉丁》《狮子王》等一系列的经典动画。 结果却被开除了！ 不仅被开除了，迪士尼还拒绝支付违约金，还利用行业地位在梦工厂的发展过程中处处设置障碍。基本处于半封杀状态，凡是为梦工厂工作的制片人、导演、演员，迪士尼一概不用；凡是为迪士尼工作的制片人、导演、演员，都有附加协议不能为梦工厂工作。 简直是欺人太甚！ 然而，时过境迁，更令人感到悲伤的事情发生了。 他一手创办的梦工厂，兜兜转转之下，竟然要投靠到迪士尼的怀抱里……这特么简直就是认贼作父！ 周不器能够感同身受。 这几年，他已经渐渐总结出来了一套创业理论，先要有内心价值、内心驱动，然后是做选择、做战略，接下来是根据战略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最后才是努力。 “紫微星环球”也算是一个创业项目。 从内心驱动的角度来说，卡森伯格很合适。 梦工厂太弱了，根本不是迪士尼的对手。 可是紫微星环球这个平台，可以给他提供最好的资源、最多的资金跟迪士尼干架！他参与进来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自我实现，这才是干大事的前提条件。 果然，下一刻卡森伯格的说法，就印证了周不器的猜测，他说自己在梦工厂动画的年薪是1美元，他只按照业绩来领分红和股票。他愿意把这样的薪酬标准应用在新公司里。 周不器接着问：“战略呢？你有什么想法？” 卡森伯格很高兴，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第一关已经过了，很诚恳地说：“我跟孙先生已经谈过了，我非常支持您为紫微星环球制定的战略布局。” 周不器见他在表忠心，笑着说：“梦工厂动画呢？” 卡森伯格严肃地说：“紫微星环球是一个非常宏大的计划，尤其要和康卡斯特、通用电气、维旺迪、nbc环球的多方合作，把环球影业拆分出来，这一点非常难。想做成，最好是能够获得环球影业管理层的支持！” “你有什么建议？” “刚才已经说了，环球影业和斯皮尔伯格关系莫逆。斯皮尔伯格就是环球影业一手培养起来了，而过去这些年，梦工厂也把一大批电影交给了环球影业来发行。” “这个思路有意思。” 周不器比较认可。 如果环球影业的管理层都同意，内外一起使劲，这个案子就很容易推动了。 “不过……你跟斯皮尔伯格的关系没有破裂？” “当然没有，如果可能的话，他也不愿意跟迪士尼合作。他的影片传递的价值观，跟迪士尼完全不同。” 周不器瞥他一眼，“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个计划的第一步，先把梦工厂动画买下来。” 杰弗瑞·卡森伯格深吸了一口气，“这是给市场信心，让行业里明白我们真的要在娱乐产业里做一番大事，而不是只喊口号。先拿下梦工厂动画，董事会我去运作，我保证这个月就能达成私有化梦工厂动画的提案！” “价格呢？” “梦工厂动画现在的股价是20.1美元，因为刚刚公布了第一季度的财报，净利润达到了6200万美元，超过市场预期，所以股价有所上涨。总股本8732万，市值大约17亿美元。我有信心以低于20亿美元的价格，完成对梦工厂动画的私有化。” “嗯，”周不器看向了孙正义，“你觉得呢？” 孙正义很爽利，“我都同意，最终的决策权在你。” 这句话一出，卡森伯格就越发地肃然起敬了。 私底下，他已经跟孙正义沟通半个月了。 他知道“紫微星环球”这个构想的案子里，出钱的大金主是软银集团。所以他一度以为真正的话事人就是孙正义，周不器只是一个合作伙伴。 没想到，截然相反！ 周大老板才是真正的话事人！ 出钱多的要服从出钱少的，这是什么逻辑？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孙正义对周大老板有一种发自内心的信任和敬重！ 既然是这样，杰弗瑞·卡森伯格就要更卖力了，他知道周大老板是漫威的股东，对漫威很重视，就迎合地说：“dc出了很多动画电影，市场的反响也都不错。可如果漫威加入了迪士尼，漫威的动画片很难提上日程。梦工厂动画和漫威才是良缘，才能迸发出更多的想象力。” “迪士尼动画”是一个符号，不管是迪士尼公主还是皮克斯，都有一个明显的属性，是适合全年龄段的孩童。 可是漫威不行，只要出现了打斗、伤人的剧情，就不适合13岁以下的年龄段了。“迪士尼”是一个强大的品牌，具有强大的号召力。同样地，在战略的选择和业务的制定上，迪士尼也会被品牌绑架。 梦工厂动画则没有这样的限制。 周不器道：“行，带具体的材料来了吗？我看一下。” 7017k 第1415章 不在一个频道上 周不器接过了梦工厂动画第一季度的财务报表。 通过杰弗瑞·卡森伯格的表情，就知道他对这样的成绩单非常满意。要不是现在是经济危机、股价低迷，梦工厂动画的市值达到40亿美元都有可能。 2009财年的第一季度，梦工厂动画的净利润为6200万美元，相对于上一财政年同一季度纯收益增加了2600万美元，股价上涨28美分。公司收入增长68%，达到2.63亿美元。 收入的来源, 主要是传统的影视行业。 《马达加斯加2》贡献了1.48亿美元收入，包括全球家庭音像品销售670万张，全球总票房收入达到5.95亿美元。《功夫熊猫》取得3400万美元的收入，主要来自dvd海外销售，迄今为止，全球已经售出1.75亿张。 最新推出的3d动画《大战外星人》目前取得了1050万美元的收入, 主要来自衍生商品销售。原因在于该片直到3月27日才发行，而财政年第一季度已结束。迄今为止, 《大战外星人》的全球票房收入大约是3.5亿美元。 林林总总, 乱七八糟。 财报里有很多不相干的在显摆他业绩的内容。 周不器简单地看了几眼，就扔给了甄妤，对此不感兴趣。 如果是为了赚小钱，一定要仔细研究报表。 如果是赚大钱，这些东西都是扯淡，得从更高的层面看问题。 周不器现在是个面试官，就是在考察孙正义看上的这个人，“说说你对紫微星环球这个项目的战略设计吧，不用太复杂，简单谈下方向。” 卡森伯格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紫微星环球’这个案子……名气很大，可实际上现在是一团泡沫，我们根本没有拿到环球的厂牌。所以第一步，要让好莱坞真正感受到我们的诚意和信念, 梦工厂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收购梦工厂动画，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我认为可以把梦工厂也买下来, 重新组合在一起。” “嗯。” 周不器一挥手, 示意他继续说。 买下梦工厂？ 这个方向是可以的。 投娱乐产业，核心就是投内容。梦工厂过去这些年掌握在斯皮尔伯格手下，手里有一系列优秀又经典的影视作品。 尤其还有《变形金刚》这个超级大ip。 眼下3d观影时代还没到来，等过个一两年，单靠《变形金刚》系列的收入，就能把收购梦工厂的费用给收回来。 这会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至于卡森伯格的心思，周不器也能猜到几分。 他跟迪士尼是死敌啊！ 怎么能够容忍梦工厂投靠到了迪士尼的怀抱？不用说，等“紫微星环球”收购了梦工厂之后，第一件事保准就是跟迪士尼毁约，彻底放弃合作。 果然，卡森伯格接下来就轻咳了一声，有点心虚地说：“买下梦工厂之后，可以和迪士尼解约，收回电影的发行权。” 周不器问道：“其他的发行权呢？以前的电影，以及梦工厂动画的电影。” 卡森伯格道：“梦工厂以前没有发行渠道，就只能找巨头帮忙，分别跟环球影业、派拉蒙、二十世纪福克斯合作过, 发行权都在他们那里。至于梦工厂动画，在06年的时候跟派拉蒙签约，在06-12年间的所有梦工厂动画电影，都会由派拉蒙来发行。” “嗯，要一起收回。” “啊？” 卡森伯格愣了一下。 周不器淡淡地道：“过去百年，娱乐产业变化很快，想要长盛不衰，最重要的就是有控制权。控制权就意味着游戏规则的制定者，就可以制定对自己有利的规则。发行权就是控制权，一定不能外流！” 这样的理念显然跟好莱坞传统格格不入。 卡森伯格呆滞片刻。 好莱坞……靠！大家就是为了赚钱啊！ 什么控制不控制的，有那么重要吗？花大价钱赎回发行权，有那个必要吗？新片也就罢了，发行权意味着利润，一堆老片子，值得吗？ 卡森伯格看向孙正义。 孙正义面带微笑，“周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我会无条件地支持他。” “呵呵。” 卡森伯格的笑容有点勉强。 头一次见到资本家给经理人打工的。在好莱坞，都是谁有钱谁说的算，导演要听制片人的，制片人要听投资人的。 没想到在周不器和孙正义身上，竟然反了过来。 很显然，卡森伯格先生的视角跟他们这种层次差了太多。不管他多么厉害、多么资深，他终究只是一个由电影制片人转型过来的娱乐产业大佬。 好莱坞巨头没能统治世界，先后被华尔街、传媒巨头、传媒巨头、互联网占领，主要原因就是好莱坞的掌权者，都是一群制片人。 让他们玩电影创新，绝对是世界第一。 让他们玩商业模式创新，就没一个能打的。 周不器微微皱眉，看了孙正义一眼，发现这老小子脸上的微笑始终如一，有一种稳坐泰山的感觉。 不对劲！ 有阴谋！ 周不器收敛住，说道：“接下来呢？继续！” “嗯，重组梦工厂之后，再买下米高梅，进一步地提振信心。这时，环球影业的内外环境也就可以肃清了，就可以真正地运作nbc环球的拆分，把环球影业买下来。拿到了环球影业，接下来再跟迪士尼抢漫威，就更容易了。” 卡森伯格的目光，始终盯在迪士尼身上。 周不器眉梢微挑，明确地告诉他，“环球影业是‘紫微星环球’的前提条件。没有环球影业，没有好莱坞巨头的发行能力，什么都不会有。” 卡森伯格会意，立刻转变思路，道：“没问题，可以先运作环球影业！梦工厂和环球的关系一向很好。梦工厂动画的很多卡通形象，都成了环球影城里的著名景点。” 周不器接着问：“最终目标呢？假如都做成了，你对紫微星环球的构想会是怎样？” 卡森伯格自信满满的道：“如果环球、梦工厂、漫威、米高梅都运作成功了，那么紫微星环球将会是好莱坞第一大内容商，拥有近半的片库。接下来，就可以进一步地向电视、出版、主题公园、商场景观、儿童玩具等领域进军，通过产业多元化盈利！以此来对冲电影票房不稳定的风险。” 周不器眼皮动了一下，“电视？你指的是什么？电视剧吗？” 卡森伯格笑着说：“电视台，我们可以想办法组建自己的电视网。当然，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能够直接把nbc环球整体买下来。” 周不器似笑非笑，“这模式跟迪士尼很像啊？” 卡森伯格坚定地说：“我可以比迪士尼做得更好！” 周不器暗叹了口气，对孙正义有点恼火。不是因为他选错了人，而是觉得他在故意设局在引诱自己。 靠！ 这个杰弗瑞·卡森伯格，眼里就只有迪士尼啊！ 他所有商业上的认知，都是围绕着迪士尼来的，在亦步亦趋地针对。 先把梦工厂从迪士尼那里抢回来，打脸迪士尼； 然后跟迪士尼竞争，把漫威抢过来，继续打脸迪士尼； 最后，把紫微星环球打造成一家类似迪士尼那样的娱乐帝国，跟迪士尼分庭抗礼…… 可问题是，周不器对娱乐产业不感兴趣，他做“紫微星环球”，会把“紫微星”的品牌加上去当前缀，就是因为内容产业也会是紫微星做互联网的一个子产业。 人贵有自知之明。 周不器不是娱乐产业的企业家，让他打造一个娱乐帝国，他不认为自己可以比迪士尼做得更好。他只是想围绕着娱乐内容，补充上互联网版图的最后一个拼盘。 换句话说，他想打造的是内容帝国，靠着租内容做“收税型”生意，而不是做一个多元化的复杂的娱乐帝国。 很显然，双方不在一个频道上。 杰弗瑞·卡森伯格的思维，还停留在十年前。 这么明显的分歧，孙正义不可能看不明白，他甚至一点核心方向都不透露，还给卡森伯格编织了一个美梦…… 靠！ 真是资本家啊！ 这是想干啥？ 利用卡森伯格的人脉资源和行业影响力，把“紫微星环球”的框架组织起来，然后就卸磨杀驴吗？ 周不器沉默稍许，心态平和地说：“杰夫，迪士尼从来就不在我的视野之中。” 卡森伯格笑着说：“是的，我也认为迪士尼没有那么强大。” 周不器内心很无语，脸上露出了笑容，“既然这样，杰夫，那就按我们刚才说的方案去处理就好了。我现在就邀请你加入到‘紫微星环球’这个团队里来，你担任收购委员会的执行主席，来全权居中协调。先从环球影业下手，然后是梦工厂、梦工厂动画、米高梅和漫威。” 最难的就是环球影业，可这也是最重要的，杰弗瑞·卡森伯格深吸了一口气，起身跟他握手，“没问题！这是我的理想！” 周不器半开玩笑道：“你的效率可要高一些，我听说已经有几家公司对米高梅报价了。迪士尼还对漫威感兴趣。最重要的是梦工厂明年的电影就要由迪士尼来发行了。一切都要在今年之内完成，晚了，可能就什么都没了。” 晚了，娱乐产业可能就井喷了！ 就没法抄底了。 嗯，不行！孙正义这老小子到底在搞什么？ 得跟他单独聊聊！ 这不瞎胡闹么！ 7017k 第1416章 只有你 吃过午餐，杰弗瑞·卡森伯格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周不器邀请孙正义去打保龄球。 运动是假，主要还是聊聊这老小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周不器一开始的想法，是觉得孙正义在担心，担心软银投了这么多钱进来，控制权却在别人手里，会被坑, 所以要找一个行业大佬参与进来，平衡一下。 不至于让“紫微星环球”变成一言堂。 可见过卡森伯格之后，就觉得不太对劲了。 卡森伯格的思路，完全是传统意义上的。可周不器联手孙正义，要玩的是新兴行业下的新模式。 这显然是不相匹配的。 除非是想把卡森伯格当工具，借助他的业内影响力，一路买买买，把“紫微星环球”搭建起来, 用完之后就扔掉。 可卡森伯格这种级别, 一定得有股份，得进入董事会、决策层才行，不可能轻轻松松地就甩掉。 周不器打保龄球的水平很高。 孙正义不是对手，他的两个助理也都不行。三个人加在一起，都不是他的对手。 “算了，下次去打高尔夫。” 孙正义摆摆手，不玩了。 周不器笑哈哈，就从服务生手里接过了毛巾，擦了擦手，然后一起去休息室喝茶，说点正式话题。 周不器问：“卡森伯格的事，你到底怎么想的？” “他水平不行吗？” “你说行不行？” 周不器一脸没好气的样子。 孙正义笑着说：“我让人查过了，他过去20多年, 他是好莱坞最厉害的制片人，他是好莱坞动画行业的第一人。从迪士尼到梦工厂, 履历璀璨啊。当年，他离开迪士尼后，迪士尼的动画片就完蛋了。直到罗伯特·艾格上台, 收购了皮克斯才开始复苏。” 周不器很头疼地说：“我知道，可你听他说的是什么？他的志向是打造一个娱乐帝国，我要打造的是一个内容王国。世界上只需要一家迪士尼就够了，我不会模仿迪士尼去打造第二家。” 论创意论制片能力，杰弗瑞·卡森伯格是当之无愧的金牌制作人，梦工厂动画是当下唯一的一家能够跟皮克斯相提并论的动画工作室。 可是，再过一些年就不行了。 卡森伯格野心勃勃，不甘心只经营一家工作室，开始多元化运营，开始向电视、出版、主题公园、商场景观、儿童玩具等领域扩展业务，甚至来华成立了一家东方梦工厂。 太多的琐事，大大地占用了他的时间，以至于他只能拿出20%的时间用在创作方面。然后，市场就反应出来了。 梦工厂的动画片不再受欢迎了，连续几部电影票房受挫，导致梦工厂动画要重组，大规模地裁员，把每年制作3部电影的计划缩减到2部，单片的制片成本也从1.5亿美元压缩到1.3亿美元，甚至卖掉了位于格伦代尔的总部大楼。 可这还是没能完成救赎。 在先后拒绝了软银、孩之宝、华纳、万达等多家公司的报价之后, 终于扛不住了，把公司卖给了nbc环球。 孙正义早就看透了，平静地说：“当年他加入迪士尼的时候，境况比现在的梦工厂动画还差。可是在他们的努力之下，迪士尼完成了从一家工作室到娱乐巨头的蜕变。卡森伯格……我猜这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原因。”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那是因为迪士尼有迈克尔·艾斯纳在掌总，由艾斯纳负责生意。他只需要负责创意，负责制造动画片就行了。” 孙正义点了点头，“我也不认为他有什么太好的商业思维，好像现在还没有从艾斯纳的阴影里走出来。” 周不器道：“说白了，他就不是当老板的料，情怀属性太高。还什么梦工厂三巨头，这多可笑？伟大的公司里，只有老板和助手的关系，竟然搞起了三巨头，看似很公正的分权，一个人负责真人电影，一个人负责动画电影，一个负责音乐业务，实际上就是在制造危机，他连斯皮尔伯格都掌控不了。” “我同意。” “所以说，他根本就没法成为紫微星环球的总裁，他的手段太柔和，缺少老板应有的果断。还是应该让他把精力用在创意和制片方面，这才是他的专业。” 孙正义笑笑，“我同意。” 周不器道：“如果计划真的做成了，我觉得到时候让他当一个首席创意官，全权负责梦工厂的业务就行了。” 孙正义接着表态，“我同意。” 周不器有些好笑，“你别这样，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跟我说清楚。咱俩要是勾心斗角的，趁早散伙别干了！” 孙正义默默地喝茶，许久没回应。 周不器皱皱眉，“很复杂？” 孙正义这才放下茶杯，正色道：“过去半个月，我跟好莱坞的很多人都取得了联系。杰弗瑞·卡森伯格是我们目前能找到的最资深、最权威、最有影响力的好莱坞从业人士。而且，他还是主动跟我取得联系，他对我们的这个计划很感兴趣。” “最资深？” “比他还权威的人，就只能是华纳、福克斯、迪士尼的总裁了。人家都已经做到了总裁的位置，为什么要参与到我们这个大风险的项目里？总不能真去迪士尼找一个副总裁过来吧？” “嗯。” 周不器沉吟着点了点头。 的确，就如卡森伯格说的，“紫微星环球”这个项目现在还是一团泡沫呢，能不能化虚为实，还不好说。 很多事情，有钱都不一定能办到。 像什么华纳总裁、福克斯总裁的那些人，本身就已经位高权重了，为啥要冒风险淌这趟浑水？能找到的人，要么是梦工厂动画这样的二三线小公司的总裁，或者就是华纳、迪士尼的副总裁。 相比之下，还是去二三线的小公司挑总裁更好。 总裁和副总裁的区别，前者是决策，后者是执行。很多副总裁很优秀，可他们的能力是按照决策要求去执行，让他们去做决策，未必能行。 就像周不器似的，不管是前世的先知先觉，还是这一世的学习、经验、阅历，他的技能点都点在了“决策”上。可绝大多数的优秀的人，技能点都在“执行”方面。 有些人执行很厉害，可一旦提拔为一把手，让他去做决策，就很容易闹出笑话，会经常性地作出朝令夕改的决策。 卡森伯格是梦工厂动画的董事长、ceo，他既是决策者，也是执行人，的确在“紫微星环球”这个新项目上很有优势。 孙正义道：“你也看见了，现在我们能找到的最好的合作伙伴，也只能是卡森伯格。缺少一个优秀的统帅，是我们这个项目的最大困境。” 周不器很坚定，“卡森伯格不行。” 孙正义笑着说：“我始终在相信你，我们做的是基于未来市场的内容王国，不是娱乐帝国。这个思路是对的。渠道再强大，没有内容的支持也是空中楼阁。” 周不器分析道：“卡森伯格的思路很传统，跟时代华纳、迪士尼、nbc环球、二十世纪福克斯其实都一样。做电影，票房的风险很大。为了降低票房风险，就要积极地发展下游产业，去打造娱乐帝国。可未来的模式会发生改变，在互联网的点对点之下，将会取代一切下游中间商，会大大地提高资金周转率。” “可以降低风险？” “比如米高梅制作了一部5000万美元的电影，先去电影院上映。上映过后，不走传统的那种复杂的什么录像带、dvd、电视台、有线台、海外电视台、点播台的渠道，直接以6000万美元的价格卖给流媒体平台，稳赚不赔，零风险。” “流媒体会买吗？” “一定会，假如某一个流媒体巨头在全球有2亿、3亿用户了，每年要花200亿美元购买版权，可北美票房每年才100亿美元……”周不器摆了摆手，“算了，这事说来话长了，不必在意这些细节。” 孙正义笑着说：“我自认对互联网还是有一些理解，还是被你这样的构想给惊讶到了。那么问题来了，这些娱乐行业的从业者，谁能理解你？” “呃……” 周不器哑口无言，这还真是个麻烦事。 做老板，就是要用人做事，可现在有一种无人可用的感觉。 孙正义道：“婕妤传媒的徐总，很年轻很优秀，紫微星环球这个项目做成之后，你让她来主导，我很赞同。可是她的身份她的威望，能领导起来紫微星环球吗？她能管理好环球影业、米高梅、百代唱片这种复杂的局面吗？” 周不器警惕地看他，“你什么意思？” 孙正义道：“在紫微星环球的早期，需要一个有足够权威和影响力，有强大的决策力且能够最了解你的商业思路的人来带领才行。” “谁啊？” “想来想去，只有你。” “靠！” 周不器想骂人！ 早就察觉这老小子在设局设套，一度还以为他是想通过卡森伯格来当棋子呢。没想到，他盯上的是自己！ 孙正义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只有你，既懂娱乐产业，又懂互联网；既能看到流媒体的未来，又能看到内容产业的核心地位。只有你亲自下场，才有可能颠覆迪士尼、时代华纳那种传统娱乐帝国的模式，开拓出一片新的天地。” 7017k 第1417章 鼠目寸光的好莱坞 好莱坞真是个名利场。 每天晚上都会有各种各样的邀请，有狂欢派对、商务宴请，有慈善晚会、颁奖晚会，以及各种各样的好莱坞大片首映式。 过去一个多月，“紫微星环球”这个项目已经传开了。 本来在好莱坞就有很大名气的周不器，就愈发蹿红了，请帖像雪花一样地飞过来。这天是星期五, 相当于半个周末，周不器接到了一份邀请，选择出席一个重要的应酬。 组织方是当下全美最知名的流媒体平台hulu，该公司的董事长、ceo杰森·基拉尔在家里组织了一个鸡尾酒会，米高梅、福克斯、华纳、狮门、索尼娱乐、nbc、abc等公司高管都会参与。 眼下的周不器正被孙正义的一个难题给困住了，本来没心情参与这些破事。 不过, hulu不一样，这可是流媒体平台！ hulu方面邀请来了这么多内容商，不用说，肯定是hulu想跟说服内容商给他们提供更多的内容。 这是周不器最在乎的一点。 他得亲自去一趟。 探探底！ 看看好莱坞的这帮人，对内容与流媒体的结合方面，到底有什么样的认知！ 这种场合，得穿正装。 衣帽间里，甄妤师姐在孙莞然和宁露的参谋下，试着各种各样的礼服。 周不器很简单，等她挑好了礼服之后，选一套搭配的西装就可以。 欣赏甄妤师姐换衣服，嗯！身材真好啊，皮肤真白，腰真细，一套黑色的内衣越看越觉得诱惑。 “不行不行！这谁买的衣服啊？不准穿低胸的，挑件保守的。”周不器见她拿着一件低胸晚礼服在镜子前面晃，就坚决反对。 甄妤对着镜子里的人白了一眼, 把裙子递给了宁露，“那就再换吧。” 然后，就好奇地问：“你到底考虑好了没有？” “什么啊？” “孙正义啊！” “靠！”周不器很头疼, “甄师姐, 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我这烦躁着呢。” 甄妤抿嘴道：“烦也不行呀，你得做选择啊。” 周不器恼火道：“这个孙正义，真是心黑啊，我还以为这波运作，是双方合作呢。结果可好，他是想让我出面给他打工！” “哪像你说的那样。”甄妤啼笑皆非，很认真地说，“我觉得人家说得没错，你的思路……别人都跟不上呀。孙正义说他准备了最多200亿美元，如果不是你亲自下场操盘，他能放心吗？要我说，他一开始就是打着让你下场的主意。” 周不器哼道：“有什么放心不放心的，这是娱乐产业的投资，跟互联网投资不一样。” “啊？” “投资互联网，失败了就完了，所有投资都要打水漂。可是这个项目不一样，收购环球影业、米高梅、梦工厂，这些都是有实在资产的。就算紫微星环球以后没能按预想中的那样运营起来，拆开卖掉, 也能轻松回本。” 为虑胜先虑败，周不器早就有所考虑。 只要别像米高梅那样，公司的价值才20亿美元，外面的贷款高达37亿美元……每年的收入都不够还利息的，这就作死了。 现在是抄底状态。 即便没经营好，做不下去了，也没关系，过个三四年卖掉，也能有25%-30%的收益率。 这也是孙正义敢一次性砸下200亿美元的原因，只要别太玩火，这笔生意最多就是收益率低了一些，不太可能亏本。 经济危机之下的“口红效应”，已经体现出来了！ 就比如梦工厂动画，第一季度的净利润达到了6200万美元，比去年同期增长了将近30%。其他的好莱坞公司收入也都大有提高。 经济下行之下，影视娱乐的高光信号已经释放出来了。 所以要趁着别人没反应过来之前，赶紧进场、抄底！ 唯一的麻烦，是孙正义这小子想让周不器亲自下场。 孙莞然就不太理解，疑惑地问：“下场就下场呗，这个案子本来就是你策划出来的，你亲自来做，肯定要比指挥别人去做更好。”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我哪有那么时间？” “啊？” 孙莞然表情复杂。 你没时间？ 这一天天的，也没看你有多忙啊？ 在国内没放权的时候，的确很忙。可把张一明提拔为副董事长、总裁之后，你也没干啥正经事啊？ 就顾着去哥伦比亚、委内瑞拉这些国家去选美了吧？ 还是在国内到处去电影学院收干女儿了？ 宁露建议道：“你当董事长，然后把工作交代给别人去做呗。” 周不器叹了口气，“难就难在这儿呢，这不是缺人嘛。我不仅要当董事长，还得兼职总裁把所有业务都管起来才行。” 宁露回头看他，“你不会吗？” “这有啥不会的，拍个电影有啥难的。” “那就做呀。” “我这……算了，我再想想吧。” 周不器是有点不甘心。 明明是他跟孙正义合作，一起把好莱坞当棋子，这感觉就很好。可搞来搞去，自己要亲自下场了，孙正义在背后吃香的喝辣的。 最关键的是，他对电影行业不感兴趣啊！ 他做的是互联网！ 虽然他对“紫微星环球”的蓝图设计是互联网产业的一部分，可那要很多年以后了，要等到流媒体行业发展起来才行。 现在的“紫微星环球”，还得按照相对传统的方式来运作。 电影制作出来之后，先去电影院上映；然后发行录像带、dvd和蓝光加料dvd；然后是高价的点播，主要是用在博物馆、咖啡厅、机场、飞机上的屏幕上；接下来推广到电视里，有线电视、无线电视、卫星电视、海外电视…… 总之，未来几年的“紫微星环球”，跟互联网没啥关系。 周不器如果去做这件事，这是不务正业啊。 这让紫微星的高管怎么想？ 自家公司不管了，去打理别的公司了？ 甄妤师姐看得比较透，轻声道：“其实没那么复杂，要我说，不如就答应他了。环球影业、漫画、梦工厂现在经营得都挺好的，只需要按过去的模式发展就行了。你上任之后，主要是把米高梅的业务捋顺，然后慧眼识才，培养、提拔起一批有互联网思维的高管。” 周不器摆了摆手，“我考虑一下吧！” 甄妤师姐最后一句话说得很对，大概这也是孙正义的真正意图。 好莱坞缺人才啊！ 好莱坞的高管人才，基本都是从制片人转型过去的。 电影制片人，能有什么商业思维？ 所以，“紫微星环球”要想做起来，就需要周大老板亲自下场，利用几年时间，培养、提拔起一批既懂互联网新模式又懂好莱坞内容业务的高管。 有了一个成熟、强大有能力的高管团队，周不器才能有机会退下来。 …… 好莱坞的应酬，从来就少不了女明星。 不过，周不器对她们没啥兴趣，接触得越多，兴趣越低，主要心思还是放在酒会上的商务社交。 hulu的ceo杰森·基拉尔组织的这场活动，主要就是想从各大电影公司那里拿到更多的内容资源。 周不器正在着手组建“紫微星环球”，成功的概率很高。眼下经济危机，谁有钱谁是大爷。 酒会上，周不器看到了米高梅的一个副总裁弗兰克。 对方很热情地上前攀谈，在未来的老板面前既卑微又讨好。这种夸张的流于表面的谄媚，着实让人惊讶，真是太少见了。 周不器略显平淡，“hulu的事，米高梅是什么态度？” 弗兰克连忙道：“米高梅正在寻求出售，不会有业务上的大动作。” 周不器不动声色，“以前呢？有合作吗？” “有。” “具体说说？” “就是米高梅提供一些内容，放在hulu上，然后hulu会给支付一笔授权费。嗯……主要是一些不太受欢迎的电视剧，以及一些黑白老片。” 周不器眉梢一挑，“黑白老片？” 弗兰克道：“对，如果是彩色片，我们的重点还是放在dvd的出售和租赁方面，以及对电视台的转播授权上，不会免费给观众看。” 现在的hulu是免费模式。 即看几分钟的广告，就可以免费地在网络上看一部电影了。 这在国内太正常了，可对知识版权保护严格的国家来说，这几乎不可能。不花钱，就别想看到什么优质内容。 周不器暗暗松了口气，“这么说来，米高梅只是把一些边角料的内容授权给了hulu？” “没错。” “别人家呢？” “都差不多，”弗兰克笑了笑，“杰森那家伙已经找了我们一年多了，可这是不可能的，没有人愿意破坏现行的好莱坞模式。” 周不器很高兴！ 杰森·基拉尔曾经在亚马逊工作，是直接向贝佐斯汇报的9个顶级高管之一，他的眼光和理念绝对没问题。 然而，他要面向的是鼠目寸光的好莱坞。 这么看来，整个好莱坞还停留在过去的传统观念里，并没有因为hulu的超高点击率而有所改变，依旧在守护旧传统。 对hulu这种亲儿子都要尽可能地打压。 弗兰克低声道：“为了hulu的事，环球和nbc差点都内讧了，闹得很大。” “哦？怎么回事？” 周不器越发惊喜。 7017k 第1418章 毫无感激之情 弗兰克道：“hulu这个网站的出现，源自nbc和fox两家电视台，他们发现网络上出现了很多视频网站，有很多电视剧内容。就意识到了应该自己做一个视频网站，合法地传播自己的内容，这样才能在网络广告市场上取得应有的回报。” “哦？是两家电视台？” 周不器知道，hulu的发起者是两家传媒巨头——nbc环球和新闻集团。没想到, 其实是两家传媒巨头旗下的两家电视台。 弗兰克点了点头，“对，电视台，他们想通过网络广告来弥补电视广告上的损失。” “难怪！” 周不器恍然大悟。 美国这边的影视剧，都得是花钱才能看到。可hulu的模式不一样，是“广告+免费”的模式。原来是从电视台模式转过来的！ nbc和fox都是免费电视台。 即这些电视台上有大量的广告, 通过内容来吸引用户, 通过用户看广告来赚取收益，即“广告+免费”的模式。奈飞、亚马逊、苹果等一些流媒体平台的就不一样了，是纯订阅，只有花钱才能看，没有广告。 “环球和nbc内讧是怎么回事？” 这是周不器最关注的一点秘辛，说不定有助于接下来nbc环球的拆分，以及对环球影业的收购。 弗兰克犹豫了一下，小声道：“周先生，您对美国这边的政策可能不太了解。在反垄断机制上，电影是最严格的，其次是电视剧，然后是音乐和文学作品。” 周不器马上会意, “你谁说互联网上可能存在电视剧的盗版内容，却很难出现盗版电影？” “对。” “有趣。” “因为有盗版电视剧的存在，所以nbc和fox要做hulu，要合法地传播内容，把收益赚到自己手里, 而不是白白地便宜一些盗版商。但是电影不同, 几乎没有盗版的电影资源。” “所以说……”周不器似乎明白了，“nbc推出了hulu, 所以想把环球影业的内容放在hulu上，以便推广这家网站，可环球方面不愿意。” 弗兰克笑道：“没错，就是这样的原因。现在的hulu，有福克斯、米高梅、狮门、索尼哥伦比亚、迪士尼的电影内容，却独独没有环球影业的电影。” 周不器很是惊讶，“连一些过气的边角料的黑边电影也没有？默片也没有？” “没有，这是理念上的分歧，环球方面坚决反对做bc环球旗下的nbc和环球，关系一向不太好。”弗兰克又开始讨好起来，“我听说周先生有意推动nbc和环球影业的拆分？这是对的，应该很容易。就像前几年，cbs和派拉蒙的拆分一样。”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这一点很好理解。 利益而已。 这种非上市的影视公司都是传统型公司，不给高管发期权，高管手里都没有股份。他们每年只领工资和分红。 分红跟公司利润直接挂钩。 利润越多，分红越多。 可这就问题来了。 像环球影业跟nbc合并，派拉蒙跟cbs合并, 都一定是内容商向渠道商输血，反正都是一家公司，左手倒右手嘛。 nbc可以免费播放环球的内容，cbs可以免费播放派拉蒙的内容。 这就导致电影部门的利益受损，也就导致了电影业务高管的分红减少，这矛盾就产生了。 好嘛，nbc拿了环球影业的内容免费播放，这也就罢了，毕竟是一个爹的亲兄弟，儿子得听爹的话。可hulu怎么回事？ 还要拿环球影业的内容送给外人？ 坚决拒绝！ 此时，周不器的心情喜忧参半。 喜的是好莱坞的这伙人果然很草包，都鼠目寸光只注重眼前利益，不仅在坚守着过去那一套，还在抵制新兴的互联网流媒体模式。 忧的是他们真是太草包了，缺少大局观。就像环球不愿意配合nbc的工作一样，这可是nbc环球啊，是一家公司啊！ 如果一家公司里，使用点内容，还要派出谈判团队去报价、去购买，去反复磋商的甚至还要制定各种详细的报表，这效率不就降低了吗？不就增加了许多额外的开销成本吗？ 只顾自己的利益，不顾公司的利益，妥妥的大公司病。 看样子，以后“紫微星环球”做起来了，类似的操作得谨慎一点，“左手倒右手”的时候，尽可能地要让双方都满意。 “周！” 这时，有人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 周不器转头一看，是个熟人——梅根·福克斯。 “梅根？” “周，我都联系过你很多次了。” 梅根·福克斯一脸幽怨的样子，米高梅的副总弗兰克见状，马上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周不器有些奇怪，“是吗？有什么事么？” 梅根·福克斯娇声道：“周，你答应过要送我礼物呢。” “什么啊？” “一辆法拉利。” “哦，对啊。”周不器一拍脑门，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上次在老特拉福德球场把她给睡了，这都过去半年多了，“没问题，明天我就派人跟你过去。我最近太忙了，没照顾过来。” 梅根·福克斯很高兴地挽起了他的胳膊，“谢谢。” 周不器不想跟她纠缠不清，说还要去见重要的人。 梅根福克斯却拉着他，撒娇着问：“周先生，你会收购梦工厂吗？”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谁说的？” “我也是听说的。” “无稽之谈。” “那……那你要是买下了梦工厂，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怎么了？” “下一部的《变形金刚》，我还想参演，可制片人和导演好像不想跟我续约了。” “是吗？”周不器摇了摇头，“这我恐怕无能为力，即便我真的买下了梦工厂，也不会干预创作。好了梅根，我去见个朋友。” 《变形金刚2》下个月就要全球上映了，宣传搞得轰轰烈烈。 有一个宣传点就是这可能是梅根·福克斯最后一部该系列的电影了，影迷们想看这位绝世尤物的风采，可千万不要错过。 其实就是片酬的原因。 前两部电影，梅根·福克斯是新人，拿到的是底薪，两部电影的片酬加起来才200万美元。到了下一部《变形金刚3》这就不一样了，片约到期了，如果续约，就要加钱。 可《变形金刚》的制片团队认为这部电影的看点是汽车人，女主角是谁不重要，就不想给高片酬，双方就在僵持。 别说周不器不好干预，就算他能，他也不会帮忙。 这个梅根，真有点胸大无脑。 睡了她一次，她没有感激之情不说，还好像谁特么欠她的钱似的！ 这样的一次超友谊关系，她竟然不好好珍惜，就想要一辆车，把良好关系变成了交易，这境界真是太差了。 还不如很过国内的一些女明星呢，比如许情、秦蓝、车潇、邓佳佳等人，跟周大老板春风几度什么也不图，还说能被周总看得起是荣幸，只想跟他交个朋友。 这多聪明啊！ 跟周大老板交朋友，这价值不比一辆法拉利大？ 周不器接触过一些好莱坞演员，男的女的都算上，整体印象很差劲，一个个比资本家还唯利是图。 甩开了梅根·福克斯，周不器就走向了今晚的正主，出身于硅谷、前亚马逊高管、现任hulu的首席执行官杰森·基拉尔。 两人都是互联网出身，一见面就特别有认同感。 尤其杰森·基拉尔特别喜欢华人，整个hulu的高管层，绝大部分都是华人，甚至在首都开设了研发中心。 人太多，不好说得太多。 只能简短的交流。 周不器问：“hulu现在的片库，到底什么状况？” 杰森·基拉尔叹了口气，“很不好，电视剧还行，有几部比较出名的情景剧，电影根本不行。这么说吧，只要市面上能卖出dvd的电影，内容方就不可能提供给我们。” 周不器笑笑，“没什么不可能的，无非钱多钱少。” 杰森·基拉尔很无奈地说：“就是没钱，几个大股东都不愿意出钱，给的内容都是一些边角料。” 周不器试探着问：“收费模式呢？没考虑吗？” “有考虑，但是董事会没通过。” “为什么呢？” “呵呵。” 杰森·基拉尔眉宇间流露着颓败、无奈和讽刺。 周不器就很高兴。 他当然知道原因。 把内容放在互联网上收费出售，这可是新模式啊！传统模式，是用户要花钱订阅有线电视台，然后观看到优质内容。 要是在互联网上花钱就能看到优质内容了，这对好莱坞的传统模式不是造成打击了吗？ 杰森·基拉尔道：“股东们对hulu的定位，只是对免费电视台的一个业务补充，就是想通过低端内容赚广告费。真正的优质内容，他们有传统的分销和创收模式。” 周不器瞥他一眼，“感觉你掣肘很大啊。” 杰森·基拉尔点了点头，“我还在争取，最好是走‘免费+付费’的模式。低端内容免费看，优质内容付费看，只有这样，hulu才能发展起来。” 周不器装成感同身受的样子叹了口气，深深看了他一眼，“理念不合啊，这是硅谷和好莱坞在文化认知上的差距，恐怕很难题调和。” 7017k 第1419章 我要亲自下场！ 杰森·基拉尔是个人物，可他不是hulu的老板，他和他的创业团队要听命于董事会，即影视行业的传统势力。 这就很容易产生矛盾。 协调不了，就容易发生分歧。 前世，就出现了这样的一幕。 在奈飞逐渐起势做大，威胁感越来越强的时候, 杰森·基拉尔就想带着hulu进行战略转型和业务上调整，hulu要给用户提供更多的优质内容，去干掉奈飞！ hulu背后有全世界最强大的内容供应商支持，还干不过区区一个奈飞？ 然后，就傻眼了。 董事会不支持！ 奈飞都起势了，好莱坞的传统势力还是不把奈飞看在眼里，认为随手就可以灭掉奈飞, 不需要把优质内容放上互联网。 传统模式稳稳当当地赚了几十年了，为什么要变？ 然后，杰森·基拉尔就辞职了，他的个人魅力极强，他一辞职，他的华人高管团队也都跟着一起离开了。 不过，hulu的董事会并没有对高管团队的集体离职太过在意。 他们始终都不认为一个小小的奈飞能成气候。 奈飞有威胁？ 开玩笑！ 翻手之间就能拿下！ 然后，果然就出招了！ 索尼和迪士尼的一些优质内容的在线版权很多年前被授权给了一家有线电视台starz，而starz又把这部分版权授权给了奈飞。 奈飞就相当于间接地拿到了索尼影业和迪士尼的一些只在有线电视台播放的优质内容，这是奈飞早期崛起的关键。 好莱坞的做法收回对电视台starz的授权！ 然后，奈飞就拉胯了。 短时间内股价直接从40美元跌到了7美元，市场一片哀嚎，眼看着奈飞就要不行了。这个时候，奈飞及时地调整战略, 开始自己制作内容, 《纸牌屋》应运而生！ 奈飞在濒死的压力和层层逼迫之下，终于走上了一条正确的发展道路，股价开始一路高歌猛奏！ 好莱坞就集体傻眼了，到了这时候才幡然醒悟, 才后知后觉地知道了杰森·基拉尔当初的说法都是正确的。 可一切都晚了。 奈飞崛起，好莱坞日渐低迷，除了迪士尼，谁都扛不住。 终于在2018年，通讯巨头at&t以将近1000亿美元的价格把仅次于迪士尼的第二大巨头时代华纳集团给并购了，改名为华纳媒体。 并购完成之后，at&t为华纳媒体请来了一位新的ceo，带领新公司完成战略转型，这个人赫然就是杰森·基拉尔！ 目的很明确，华纳要开发自家的流媒体！ 当年被好莱坞集体打压、抵制、瞧不起的从硅谷来的小丑，终于以一种王者归来的姿态重回好莱坞，执掌起了时代华纳！ 这就让很多业内人士感到唏嘘。 百年的电影品牌几经周折，终于变成了流媒体的内容提供方，从核心地位变成了附属地位…… 杰森·基拉尔上台之后，马上针对奈飞，设定出了一系列的针对性措施。第一件事，就是把全美人民最喜欢的情景喜剧《老友记》的流媒体版权收回来。 奈飞开出了4年价值4.2亿美元的超级租赁合同，华纳拒绝！ 然后, 华纳就推出了自家的流媒体平台hbomax，上线了《老友记》…… 周不器自然不了解这些事, 不过, 他可以有一套逻辑判断。 他跟杰森·基拉尔接触不多，不太了解他。 但是，有一点很清楚。 他以前是亚马逊的高管，是亚马逊几十个副总裁里仅有的9个可以直接向贝佐斯汇报的核心高管！ 亚马逊围绕着imdb和会员业务的“电商+电影”的业务组合，就是他带队做出来的。 单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这个人水平很高！ 放在硅谷，他都是第一流的人才。 跟好莱坞的这伙人相比，他就更出类拔萃了。 唯一的弱点，就是他不是hulu的资本方，他空有创业的名头，实际上就是好莱坞花钱从硅谷请来的一个职业经理人，他没有绝对的话语权。 这就可能会出现不可调和的矛盾。 理念上的分歧，他将来的某一天注定会跟好莱坞这帮老顽固分道扬镳。 现在，“紫微星环球”正缺人呢，缺少既懂互联网，又懂娱乐产业的高端人才……眼前的杰森·基拉尔，不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吗？ 而且，他手下的高管团队都是华人。 如果都一并带过去，华人亲信不就有了吗？ 渐渐地，周不器看向杰森·基拉尔的眼神，就灼灼热辣起来……这感觉，简直比刚才看梅根·福克斯的时候还要亲切！ 旁边，米高梅的副总裁弗兰克一直在偷偷地关注他，想要摸清他的底细，以便将来他真的收购了米高梅可以受到重用。 这一幕，他就惊呆了！ 这……这什么情况？ 这位周老板，不对劲啊！ 他的兴趣爱好，是不是有点歪啊？ 刚才在大美人梅根·福克斯面前，他一副爱答不理、半冷半热的样子。在一个成熟的男人面前，竟然两眼放光，热切兴奋…… 难道应该从这个角度去讨好他？ 这些大老板，可真会玩啊！ 接下来，杰森·基拉尔就想去说服周不器，说是如果他的计划真正成功了，打造出了一个新的娱乐帝国，那么不妨可以和hulu展开合作，互联网媒体才是未来云云。 周不器笑呵呵！ 当然不答应！ 答应了，你在hulu不就能过好日子了吗？ 你在hulu过得越惨，受到的掣肘越多，你离开hulu的可能性才越大。只要离开了hulu，并且还想在这一行发展下去，加入“紫微星环球”就成了必选之路。 计划可成！ 这次的鸡尾酒会应酬，没白来！ …… 离开的时候，甄妤发现周不器的眼睛盯着一个好莱坞女星，有些恋恋不舍。 “她都多大了？” 甄妤又好气又好笑，推了他一把，拉着他上车离开。 周不器很感慨地说：“岁月败女人啊！你不认识她吗？詹妮弗·康纳利，她演的《美国往事》，真的迷人。” 甄妤白他一眼，“她演《美国往事》的时候才13岁，你的兴趣正常点，别萝莉化，就算你有权有势也别放肆。” 周不器很无语地说：“甄师姐，你想哪去了？我就是觉得岁月不饶人，挺有感触的。嗯……也不对，她的年龄应该跟薛姨妈差不多吧，薛姨妈多丰腴妖娆、妩媚风情啊，比她可强多了。嗯，应该是人种问题。” 司机和保镖都是白人，长年为庄园工作，不会中文。 甄妤就比较放心，嗔道：“什么人种问题，让人听见了，得告你！” 周不器笑哈哈地说：“我这是在分析社会现象，做生意嘛，就得注意观察生活、体会生活，这都是人生阅历。” “你是不是看上薛姨妈了？” “啊？” “是不是？” “别有的事。” 周不器轻咳了一声，根本不承认。 甄妤很认真地建议道：“周老大，你要是想追求刺激，玩这种……嗯，你还是去国内的娱乐圈找吧，我听说百卉说，有很多小明星为了红，都可拼了，都是带着家里人一起上阵的，姐姐妹妹、姑妈姨妈。可薛姨妈不行，你得考虑到宝珊那边。” 周不器哭笑不得，“我感觉你跟石婧琳差不多！” “是么？”甄妤扬头瞟了他一眼，“反正就是别出乱子，得不偿失。现在家里一切都挺稳定的，就怕你点炸药包。” “我知道……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跟薛姨妈清清白白，我压根就没有那方面的心思，你别给我设套。唉，人心不古啊！” 周不器打了个激灵，感觉差点被甄妤师姐带到沟里去了。 甄妤掩口失笑，“对了，今天晚上怎么样？有收获吗？” 周不器道：“还行，对整个好莱坞当下的商业模式认知有了一个准确的判断。嗯，还有hulu的管理团队。” “那孙正义那边呢？我觉得还是尽快答复吧，越快越好。”甄妤又在工作中给出了自己的建议，“最近很多娱乐公司第一季度的财报都出来了，业绩都很亮眼。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你的判断是对的。经济危机来了，娱乐产业的春天也要来了。得趁着大家都没反应过来，赶紧进场抄底。” 周不器看向她，“你觉得呢？我要接受吗？” “要。” “理由呢？” “孙正义说得对，这件事只有你能做好。紫微星环球不是紫微星数媒那样的公司，这要更复杂，你很难站在幕后指挥。足球产业的整合，更多的是数字化变革，因为足球的内容是比赛，都掌控在英超、西甲等足球联盟里，只需要根据内容做变革就可以了。可电影不一样，你既要做内容，又要做数字化改革。尤其这么多公司的整合，业务的梳理，都一定得你这种世界级的ceo来控盘才行。” “真没想到啊，”周不器叹了口气，由衷地说，“没想到我的水平竟然达到了这个层次。” 甄妤师姐一脸狐疑，正色道：“周老大，你一直就很棒呢。不管是你的眼界、格局，还是管人管业务的能力，都是最棒的。你说你比乔布斯强，我一直坚信，你可以通过互联网带领世界走向新形势下的产业变革。” “带领世界……”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眼神里有些茫然。 我都发展到这种层次了吗？ 跟乔布斯比？ 拜托！ 甄妤师姐，我那是在吹牛啊！ 嗯！不能妄自菲薄！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咬咬牙，“既然这样，甄妤师姐，那我听你的！我亲自下场！” 7017k 第1420章 管理股 孙正义这段时间一直在洛杉矶。 这么大的事，将近200亿美元的超大投资，他和他的投资团队在高效率地运转，要在诸多方面进行协调。 兼并购的顾问委员会里，已经多达27人。 除了执行主席确定为杰弗瑞·卡森伯格之外，还邀请到了诸多好莱坞的资深大佬，比如70年代担任过二十世纪福克斯的总裁、80年代担任过米高梅总裁的艾伦·拉德, 比如美国著名的娱乐大亨巴里·迪勒，比如臭名昭著却影响力空前的哈维·韦恩斯坦……还有一些有着丰富兼并购经验的投行专家、财务专家、谈判专家和法律专家。 甚至现任的加州州长施瓦辛格也答应会帮忙协调。 没办法，经济危机之下，好莱坞很缺钱。 梦工厂是派拉蒙的子公司，为什么梦工厂要把电影拿到迪士尼去发行？ 因为梦工厂缺钱了，派拉蒙也给不起。 梦工厂只能把电影的发行权送给迪士尼, 换取3亿多美元的预付款，帮助梦工厂能够启动今年的制片计划。 软银集团要砸进来这么多钱，这对加州和好莱坞来说, 当然是好事，施瓦辛格就很支持。 一个强大的团队已经组织起来了。 对孙正义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只要钱到位，什么米高梅、梦工厂、环球影业，能统统拿下！ 唯一的担心，就是日后的经营问题。 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 软银出资，一路买买买，很容易就能把这些内容商都买下来。可问题是，买下来以后，要怎么管理？ 这么多独立的复杂的电影公司，怎么才能整合在一起，变成一个有战斗力有凝聚力的集团公司？ 如果重组不顺利，“紫微星环球”就算组建起来了，也很容易就会面临塌方的危险。 尤其周不器的理念不是做娱乐帝国, 而是围绕着互联网做内容帝国。 这可是要彻底改变过去好莱坞上百年的经营模式！ 改革越激进, 反对的声音就越大。 这么大一件事, 谁能控场？ 谁能管理好“紫微星环球”这么一家构成复杂、立志改革的公司？ 孙正义扪心自问，他觉得自己做不到。 但是有一个人一定行！ 那小子很年轻，可他身上闪动着超出常人的光辉，他独到的眼界和商业理解，他对未来趋势的精准判断，以及做生意雷厉风行的手段…… 在过去几十年中，从没见到过这样的人。 孙正义的生意规模做得这么大，主要就是依赖于他独到的识人水准。从雅虎到阿里，甚至包括苹果。 苹果做iphone的时候，受到了全世界的冷嘲热讽。 孙正义上门跟乔布斯聊了两次，然后就进行了一场押注，要把iphone引进到手机格局严重固化的日本市场。 可以说，日本手机市场是全世界最难入侵的市场，诺基亚、摩托罗拉、三星等手机巨头都进不去。 孙正义对乔布斯有着无尽的信任，把软银旗下的运营商业务的生命都交给了乔布斯……然后，奇迹就真的发生了，iphone真的以一己之力横扫整个日本手机行业。 在紫微星环球这件事上, 他又要玩押注了，押在周不器身上！ 在他看来, 只有周不器亲自下场, 才能把这件事办妥。 等了几天，终于回信儿了。 周不器邀请孙正义来到了自己位于比弗利山庄的豪宅里。 孙正义第一次来，左顾右盼，眼睛不受控制地就被吸引到了那个椭圆形的户外泳池里。 泳池中，有四个穿着泳衣的女孩儿在开心地玩水，宛如美人鱼一般。还有七八个女孩子坐在泳池边，颜值一个比一个高，身材一个比一个辣。 最重要的一点，这些女孩子都是白人。 周不器好笑地看着他，“这些都是我家的佣人，你怎么……要不咱们也过去游一会儿？” 孙正义也是东方人，了解东方人的保守文化，别人家的菜可不能乱吃，女佣也不行，就是有些惊讶，“你这些女佣……嗯，质量真好。” 周不器坦言道：“嗯，基本都是从委内瑞拉、哥伦比亚那边招过来的。你没听她们说的都是西班牙语么。” “啊？”孙正义愣了一下，“语言不通？” 周不器道：“嗯，每天会给她们上英语课。” 孙正义这下就明白过味儿了。 他这么有钱，就算在美国当地招一批绝色佳人当女佣，那也是完全可以的。为啥跑中北美那些贫穷的第三世界国家找人？无非就是那些地方的人权要差一些，玩起来可以肆无忌惮，就算玩出了意外，也很容易就可以摆平。 这小子，还挺贪恋美色的。 嗯，年轻人嘛，也不奇怪。 两人一起向豪宅里走去，脚下的地毯一踩就能陷进去，像女人的皮肤一样柔软。 周不器随意地问：“你家呢？你家的女佣从哪找的？” 孙正义笑道：“我家都是日式女佣。” “嗯？” “在东京的时候，咱们不是去过卡美卡俱乐部嘛，都是那种。” “我去！”周不器睁大眼眸，“那不是女仆吗？” 日本有很传统的女仆文化，都是公开的，甚至还有女仆餐厅、女仆咖啡厅之类的，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穿着女仆装，跪在地上服侍主人。 整个社会都充斥着一种压榨女性的文化。 他们以前去过的那个私人俱乐部就更是如此了，除了有御姐范、熟女范，还有空姐、护士、老师、警花等许多类型，甚至还有孕妇款、哺乳款、孪生款。还有萝莉款，也不知道雇佣少女工作是否违法。 论服务、论享受、论花样繁多，那肯定是日式女仆更好啊。没有主人的命令，她们全程都是跪在地上，日本的传统文化已经把女孩子们灌输、熏陶、培养好了，已经没有这种羞耻感了。 孙正义见他很有兴趣的样子，笑着说：“女仆文化在我们国家是传统啊，本科生、硕士生毕业后也可以招为女仆，就跟生活秘书一样。回头我帮你联系一下，有这种专门的招聘公司。” 周不器轻咳了一声，摆了摆手，“忙成这样了，哪有心思考虑这些事，谈工作吧。” 小会客厅不太大。 经过了简单的改装，变成了茶室。 周不器拿过茶叶，亲自泡茶，随便说了一些helo和yikyak的发展前景，接下来主要就是谈紫微星环球的事了。 “你的提议，我可以答应。” “这我就放心了。” 孙正义笑容灿烂，长长地松了口气。 周不器不会玩什么复杂茶艺，就是在热水里放上茶叶，两泡之后就开始喝，淡淡的道：“我下场可以，这条件上就有变化了。” 孙正义道：“当然，尽管提！” 周不器道：“要在股份上体现出来。” 如果双方都做投资，这是平等的，那就按投资比例来分配。100块钱的项目，投10块钱就持有10%，投90块钱就持股90%。 可要周不器下场当ceo，这性质就变了。 他这种层次，可不是每年几千万美元的工资就能摆平的，他必然要持管理股。别的高管可以没有，他一定要有。 孙正义没有觉得意外，笑着说：“5个点，怎么样？” 周不器摇摇头，“少了！” “再加2个点。” “不够。” “7%，这已经不少了。”孙正义深深地看他一眼，“这个项目，如果软银投资200亿美元，你再投资50亿美元，总资本就是250亿美元。7%的份额已经足够有诚意了。” 周不器一挥手，“10个点，我进场！” “可以。” 孙正义没什么犹豫。 周不器就有些惊讶，没想到他这么干脆利落，似乎早就在他的预案里了。 孙正义道：“不过，我有三个条件。” “说。” “第一，你要工作满5年，每年拿到2%。” “应该的。” 周不器点了点头。 他既然决定下场了，那就一定要做好才行，就像他做紫微星那样，要把紫微星环球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地把框架体系搭建起来，然后才能放权交班。5年之后，流媒体的大浪潮就很稳定了，基本就差不多了。 孙正义接着说：“第二，要有退出机制。如果项目失败，或者你的经营管理没有成功，这部分的管理股要退回给公司，我们再寻求新的解决方案。” 周不器很爽利地说：“当然，没有搞砸了项目还能吃干股的说法。” “第三，要配合索尼的工作。” “啥？” 周不器微微一愣。 孙正义道：“这件事不能商量，必须要做，这是我们能收购米高梅的关键。嗯……有了索尼的帮忙，你可以在日本挑选出一批更优质的女仆。”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什么女仆不女仆的，到底怎么回事？跟索尼还有关？” 孙正义道：“dvd市场里不是在推超高清dvd嘛，现在有两个主要的标准，一个是微软推出的hd-dvd，一个是索尼推出的蓝光dvd。几年前索尼牵头财团杠杆收购米高梅，最重要的就是可以掌握住米高梅的内容库，通过电影来推动蓝光dvd的发展。我们想顺利地收购米高梅，就一定要得到索尼的支持。想得到索尼的支持，最好就要支持他们的高清格式。” “呵呵！好事！” 7017k 第1421章 同行的衬托 周不器知道，自己在孙正义眼里优秀得堪比乔布斯。 同时他也知道…… 靠！ 全靠投行的衬托啊！ 这都啥年代了？ 微软和索尼还在围绕着高清dvd的格式标准展开竞争？这有那么重要吗？用不了多久，dvd就跟录像带一样也要丢进历史的长河里了好不好？ 难怪微软巨头被互联网挤压得很狼狈，难怪索尼巨头日渐衰落，这眼光也太差了……这就是缺乏对互联网的准确认知啊！ 连微软、索尼这样的科技巨头都看不清形势，而dvd销售又是好莱坞电影最重要的周边收入，这也就不奇怪当下好莱坞还在坚守传统模式, 对互联网新模式嗤之以鼻了。 周不器挺高兴，新行业的竞争往往就意味着有补贴，问道：“紫微星环球投靠到了索尼的阵营，应该能从他们那里拿到补贴吧？” “啊？”孙正义微微一愣，“这我就不清楚了，得具体问问。” 周不器笑笑，“应该会的, 高清dvd主要就是靠好莱坞电影来推广, 双方为了争夺市场, 一定会补贴市场。嗯，我也不要他们的补贴，只要配合我的工作，把一些本该属于我的影视版权还回来就行了。” 孙正义笑道：“你是ceo，你来决定。” 周不器瞥他一眼，“你提醒我了，ceo也不一定有实权，我的股份还是好了点。” 孙正义一脑门黑线，“你什么意思？” 周不器道：“我得有超级投票权，现在你是支持我, 万一过几年发生了战略分歧，到底该听谁的？紫微星环球用的是‘紫微星’的品牌, 又是我亲自下场, 这个权力必须要有。” 孙正义松了口气, 很干脆地就答应了他，“当然，应该的。” 他是做互联网投资的, 见过了各种各样模式的超级投票权，早就习惯了，甚至也很支持。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要予以确权才能让管理团队没有掣肘地施行他们的商业纲领。掣肘太多，就变成了hulu，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聊了一个小时，方案达成！ 周不器接受了条件，答应出任紫微星环球的董事长、ceo，带领这家还没组建起来的新公司迈进新时代，掀起一波好莱坞的行业大变革，打出改革的第一枪！ 既然当ceo了，就要关注一些业务上的细节了，就不能像过去那样当甩手掌柜了。 第二天，周不器就出席了顾问委员会的会议，跟邀请而来的一些好莱坞大佬展开了沟通，并拿到了一些各公司的详细报告。 最令人震惊又恼火的当数梦工厂。 顾问咨询会后，周不器就单独跟杰弗瑞·卡森伯格聊，“梦工厂到底怎么回事？” 卡森伯格还没理解他什么意思, 笑着说：“我已经跟斯皮尔伯格沟通过了，他愿意带领梦工厂转投新公司。他受够了派拉蒙。” 周不器淡淡地道：“杰夫, 有一点我要反复跟你重申，我最看重的是版权！版权才是一家娱乐王国的根基！” 没办法，现在的好莱坞是一群乌合之众。 他的基于互联网的“内容王国计划”，目前还不宜公开。这对传统的好莱坞挑战太大了，也很难被外界理解。 一旦公开，就有可能变成“紫微星环球”的组建阻力。 公开的说法，还是以新的娱乐帝国为主。 卡森伯格试探着说：“你说的是梦工厂05年之前的那59部电影版权？” “嗯！” “没关系，可以收回。” “可以？” 周不器眉梢一挑。 卡森伯格笑道：“版权的购入方是维亚康姆很密切的一个合作伙伴，专门从事版权运作生意。现在好像也遇到了经营困境。努力一下，也许能够收回来。” 周不器斩钉截铁地说：“一定要收回！一个也不能少！” 这事真是来气！ 也看出来了好莱坞影视从业者是何等地短视无能。 话说05年的时候，派拉蒙以总价16亿美元的价格收购了梦工厂。可是，派拉蒙资金也不够啊，怎么办？ 这就出现了骚操作。 派拉蒙收购完梦工厂之后，就把梦工厂从94年创办到05年出品的所有59部的版权都卖给了第三方合作公司，售价是9亿美元。 这一下，派拉蒙回了一大波血。然后又拿出了2亿美元“恩赐”给梦工厂，让斯皮尔伯格去筹拍《变形金刚》了。 由此可见，在雷石东家族这种真正的资本大佬面前，斯皮尔伯格这种世界第一大导演就跟个傻子似的，被戏弄得团团转。 如果要卖版权筹资，梦工厂自己把版权卖掉不就行了吗？不就可以开拍《变形金刚》了吗？至于要打包出售给派拉蒙吗？ 不就是这59部电影都是过去十几年来斯皮尔伯格辛辛苦苦制作出来的，都跟孩子一样舍不得卖吗？ 结果可好，这边卖掉了心心念念的公司，转头来就遭受到了雷石东家族的致命一击，深切感受到了资本的无情。 这也是卡森伯格很有信心能买下梦工厂的原因。 斯皮尔伯格早就忍无可忍了！ 周不器不容置疑地道：“杰夫，这件事你马上着手去做。要立刻、马上启动对梦工厂的收购！一刻也不能停！版权要收回，公司也要收回！” 卡森伯格愣了一下，有些迟疑，“不是……不是说先以环球影业为主吗？” 环球影业才是核心啊，环球有发行公司，这才是最重要的。没有环球影业，其他零碎的独立制片厂买进的再多，也只能是给其他的巨头打工的份儿。 周不器淡淡地道：“形势变了，先拿下梦工厂！然后是米高梅，接下来是环球影业和梦工厂动画。我已经决定了，我会出任紫微星环球的首席执行官。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 梦工厂是一定要拿下的。 要抓紧时间，越快越好。 哪怕那59部电影版权都无法收回，这笔交易也很值得，因为梦工厂有《变形金刚》这个王牌系列。 兼并购委员会几乎都是孙正义组建的。 现在，周不器亲自下场，他要安排了一些嫡系进来，从高盛和花旗请来了3个兼并购的专家。去年他收购曼联，就是他们操盘运作的。 至此，“紫微星环球”这个项目的兼并购委员会里已经有30人了。不说这个案子能不能做成，光是这些人的顾问费，就得支出5000万美元。 可见这是一个何等规模的大事件，加州乃至全美的目光都盯上了好莱坞。 周不器既然决心下场，他就一点不客气。 也不跟孙正义商量了。 开始独断专行起来。 他给团队提出的第一个要求，就是去接洽米高梅，三天之内，拿出一个关于米高梅当前财务状况的粗略报告和资产评估。 高效！高效！高效！ 时间不等人！ 一定要快！ 至于周不器本人，他则带着孙莞然和宁露两个小秘书，飞回了国内。这么大的事，得跟紫微星的几个高管们解释清楚，免得引起误会。 不是他周大老板不务正业，他从来就没离开互联网。 他始终都在做一件事。 不管是足球还是电影。 这是为未来更长远的大计划做准备。 因为是围绕着互联网的战略级业务，紫微星有必要出一笔钱参与进来，得需要决策委员会的共同认可。 不过，周不器没着急，飞机落在了东北。 先去接上韩妍和陈燕，过几天去欧洲了，准备去意大利的罗马看今年的欧冠决赛。可一见到两个初中老师，就一发不可收，都不带倒时差的，折腾了一下午，才算心满意足。 周不器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韩老师和陈老师，就很满意地拍拍她俩的头，“起来吧，洗个澡去吃晚饭了，饿了。” 韩妍和陈燕这才一边一个，挽着他的胳膊一起去浴室，陈燕还开玩笑道：“我都吃饱了。” 周不器道：“补充体力，晚上接着玩。” 韩妍轻轻咬在嘴唇，小声说：“老爷，你……你注意身体，别仗着年轻就太放纵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在国外憋坏了，就两个小秘书在身边，我还是喜欢跟你俩玩。” 陈燕紧紧地挽着他的胳膊，笑嘻嘻地说：“国外不是有洋妞嘛，老爷没泡几个吗？” “有啥好泡的，没意思。” 周不器简单地冲了个澡，速度很快。 可女人就不行了。 等他都洗过澡了，韩老师和陈老师还在刷牙呢。 “你俩快点收拾啊！” 周不器先撤了。 叫来了秘书，宁露帮他穿衣服，孙莞然则在旁边汇报，说道：“刚收到最新消息，已经有两家公司正式向米高梅报价收购了。” “都谁啊？” “华纳和狮门。” “多少钱啊？知道吗？” 周不器对这则消息的反应比较平静。这都好几年了，他几乎都快忘记怎么穿衣服了，连内裤也不会穿，就是宁露蹲在脚下，他一抬脚又一抬脚就穿上了。 孙莞然轻声道：“具体多少还待核实，可能得有十几亿美元吧。” 周不器很惊讶，难以置信，“这么多？” 米高梅现在的债务是37亿美元，这边的收购报价是十几亿美元，加在一起就超过50亿美元了！要知道，05年索尼牵头财团收购米高梅，也才花了48亿美元。 过去几年浑浑噩噩陷入了债务陷阱的米高梅，这还涨价了？ 孙莞然道：“好像包括了债务。” “啥意思？”周不器愣了一下，“这十几亿美元的报价里，包括了37亿美元的债务？这也太扯淡了吧？别说股东答不答应，债权人也肯定不答应啊。” 孙莞然一摊手，“那我就不清楚了，得你自己去问。” 7017k 第1422章 都在想着抄底 晚上本该睡觉，可美国这时候还是白天，周不器的精神头很足，这就苦了韩妍和陈燕，各种花花样交替着来。 到了后半夜，周不器才放过了她俩，穿上睡衣出了卧室。就发现孙莞然和宁露在客厅里看电影呢, 也是一点困意都没有。 “米高梅的具体消息传过来了吗？” “嗯，来了！在书房呢！” 孙莞然和宁露一起起身，跟着他去书房。 这是韩老师的大平层，面积不比周家别墅那么大要楼上楼下的跑。转个弯就到了，孙莞然轻声道：“是真的，华纳报价15亿美元, 要收购米高梅, 包括37亿美元的债务。”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这价格压得也太低了！人家能卖才怪呢！” 坐下，看材料。 宁露已经把一些文件整理，翻译成中文了。周不器也能看英文材料，不过还是中文看着方便，一目十行。 原来，这跟去年的次贷危机有关！ 去年，次贷危机爆发，对银行业造成了严重的冲击，有很多大银行因为资金链断裂，发生了挤兑现象倒闭了，或者被打包出售卖掉了。 很多银行为了回笼资金, 度过危机，就要低价出售金融资产, 断尾求生！ 比如去年周不器和徐百卉在好莱坞搞了一波“拼盘投资”业务，其实就是从各大金融机构手里低价把他们的电影拼盘股份买过来。 银行和金融机构拿到了现金，婕妤传媒拿到了股份, 其中不乏《阿凡达》《速度与激情》《暮光之城》等经典系列影片。 米高梅的债主也是如此。 去年, 有两家对冲基金以50至60美分兑1美元债务的价格买下了米高梅的所有债务，总共花了17亿美元。做这笔投资的原因, 就是因为他们断定米高梅还不起债了，要发生破产。 米高梅一旦破产重组，就一定要以债转股的模式来说服债权人。 到了那时候，米高梅现有股东的股份将会被全部剥夺，债权人会100%地拥有米高梅。也就是说，他们只需要花费17亿美元，就可以拥有这家4年前索尼财团花费了整整48亿美元才完成收购的好莱坞老牌巨头。 这抄底的水平可比周不器厉害多了。 周不器玩的是先知先觉，人家是真的依靠着对资本世界的敏锐洞察来完成抄底收割。周不器就给一个叫埃里克拉的负责资本运作的投资顾问打去了电话，说了这件事。 他感觉很有机会！ 这俩对冲基金赌的是股东们会放弃米高梅，不再为米高梅注资或者承担债务，导致米高梅破产。 如果有人这个时候出手了，帮助米高梅度过了破产危机，那对冲基金的盘算就要落空。37亿美元的债务恐怕很难转手，他们就只能每年从米高梅收大约2.5亿美元的利息了。 这种慢悠悠地收利息的赚钱方式，显然不是对冲基金喜欢的。 到时候，周不器就有机会以远低于37亿美元的价格打包吃下他们手里的债务。拿下了米高梅债务，就等于拥有了米高梅。 果然, 埃里克拉印证了这个思路。接下来, 就看米高梅的股东们是否愿意继续出钱帮助米高梅渡过难关了。 如果他们愿意出钱, 这谁也没办法, 他们是米高梅的实控方。 不过眼下这种经济形势，他们不可能出钱。 米高梅已经资不抵债了。 这就是个无底洞。 埃里克拉接着说：“现在，米高梅一共接到了两份收购报价，一份来自时代华纳，他们出资15亿美元。一份来自狮门影业，他们出资18亿美元。” 周不器问：“价格怎么会这么低？” 埃里克拉笑着说：“其实就跟股权方和债权方的协调。比如时代华纳出资15亿美元，具体的运作过程，就是以0元的价格从米高梅的股东那里把所有的股份都买下来，然后再以15亿美元的价格从债权人那里把债务买下来。如果真的走到破产清算那一关，可能要额外浪费2亿-3亿美元在资产重组方面，会造成巨大的浪费。” 周不器好笑道：“人家花17亿美元买下来的债务，等着大赚一笔呢。时代华纳想15亿美元就买下来？抄底别人的抄底？可真会想啊！” 真是被逗乐了。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上一次是百代唱片。 百代唱片的债主方是花旗银行，此前就传出过消息，说是时代华纳要出资买进花旗的债务，然后坐等百代破产，从而实现对百代唱片的控制，完成超低价收购。 如果做成了，这将会成为很经典的资本运作的案例。 可问题来了，华纳凭什么？ 想从花旗和对冲基金身上玩资本运作去吸他们的血，想多了吧？ 相比之下，狮门影业的报价还算实在。 18亿美元。 别人是在去年以17亿美元的价格买下的债务，狮门影业以18亿美元的价格接盘，还给人家留出了1亿美元的利润空间…… 真是太可笑了。 也不知道好莱坞这伙人是精明还是愚蠢，有点太自不量力了，想从华尔街身上割资本的韭菜，抄资本的底。 对周不器来说，他安心了。 华纳和狮门的报价，米高梅和债权方根本不可能接受。 周不器问：“我们的收购方案什么时候能制作出来？” 埃里克拉道：“团队正在努力，正在对米高梅的财务做进一步的统计和评估，争取一周之内把方案报给你。” 周不器又问：“米高梅现在的财务状况到底怎么样？查出来了吗？” 埃里克拉笑道：“嗯，刚刚了解到，很严峻！非常严峻！就在今天上午，米高梅紧急召开了债权人会议。他们今年要偿还2.5亿美元的债务利息，还缺1.5亿美元的资金用以维持电影拍摄计划，他们甚至已经拿不出短期资金周转所需的2000万美元。据说他们有意再借债3亿美元，把债务推高到40亿美元，先渡过眼下的危机，留出更长的时间来完成公司的出售或者重组。” 周不器皱起眉头，“要想办法阻止他们！” 埃里克拉愣了一下，“怎么阻止？” 周不器很果断，“都这个时候了，还拍什么电影啊，米高梅的所有制片计划全部中止！然后，我们预付2000万美元，帮他们撑过眼前的危机。” “预付？” “用监管审查的补偿条款。” “这……” 埃里克拉心头一震，非常惊讶。 收购米高梅这样的大公司，需要通过监管部门的审查。这个过程中，收购方和被收购方就会签一个补偿协议。 如果这笔交易没有被监管部门批准，导致收购失败。收购方就要支付一笔交易总额2%左右的赔偿金，作为向被收购方的补偿。 也就是说，假如“紫微星环球”以总价20亿美元收购了米高梅，就有可能要签一份价值4000万美元的补偿条款。 一旦监管没批准导致收购失败，就要补偿给米高梅4000万美元。 这是资本运作的通行惯例。 可问题是…… 眼下埃里克拉的团队还没有对米高梅的财务状况、债务状况完全地摸底呢，还需要将近一周的时间来把所有的条条框框都梳理清楚。 如果连被收购公司的财务情况都搞不清楚，这交易还怎么做？尽职调查得越详细，风险就越小。万一米高梅里还藏着什么财务上的大雷呢？这如果在收购之前没发现，那可就惨了！ 就像很多国企去海外收购的时候，等收购完成之后，才惊悚地发现了各种雷区，一次次被坑。名义上是交易失败，实际上就是国有资产流失。 埃里克拉有些忐忑，“这……这有点草率了吧？” “不论如何，一定要买下米高梅！两条路一起走，先把预付款支付过去，别让米高梅再举债了，太坑了。尽职调查也要争取尽快完成，顾问团队里这么多好莱坞资深人士，我相信米高梅不敢对他们埋雷。就这样，去做吧！” 周不器有先知先觉，他知道米高梅没有雷区。 前世的米高梅，一年之后就很顺利地破产重组成功了，然后拍摄《007》和《霍比特人》，一举翻身，直到十年后被亚马逊以85亿美元的价格收购。 现在的米高梅，被业内认为连20亿美元都不值，有着4倍的增长空间。 这还是前世的成绩。 如果周不器执掌了米高梅，他觉得自己可以把米高梅经营得更好！ 至少《霍比特人》系列的开发太愚蠢了，赚得是挺多，可绝大部分利润都落到华纳的腰包里了，这可不行！ …… 机场，去首都。 韩妍和陈燕惊呆了。 换飞机了！ “走啊。”周不器在身后推了她俩一把，有些好笑，“又不是第一次坐私人飞机了，还紧张啊？” 韩妍这才浑浑噩噩地上了飞机，就觉得这飞机上宽敞大气，布局跟家里的豪宅似的，还有卧室呢。 陈燕弱弱地说：“你……你换飞机了？” 周不器道：“也不算是，那架飞机以后飞国内，这飞机主要是飞国际航班。两架一起用。走，咱们去卧室，机震去。” 韩妍没明白，“什么机震？” 周不器道：“我不是带你俩车震过嘛，在飞机上不是更刺激？” “别了吧，”韩妍咬咬嘴唇，不想依着他，凑过去，温柔地小声说：“老爷，你别总想着玩女人，该歇歇了，要注意身体。” 周不器道：“我喜欢玩你俩。” 韩妍柔声劝道：“喜欢玩也要适可而止呀，听话，休息一下吧，别太累了。” 周不器犹豫了一下，看向陈燕，“陈老师，你说呢？” 陈燕抿嘴道：“过几天不是要去英国嘛，那得飞十几个小时吧？到时候再说吧，去首都这么近，一会儿就到了，真玩起来了，时间都不够用呢。” 周不器深以为然，“嗯，你说得对，那就以后再说吧。” 7017k 第1423章 引领世界的角度 回到首都。 周不器时间很赶，马上就开了一个核心高管会议，说了自己接下来的安排。 与会者都很无语。 啥意思？ 去好莱坞玩娱乐了？ 周不器就告诉他们，他要做的不是好莱坞娱乐公司，着手的是基于互联网的流媒体平台，盯上的战略方向是未来的长视频网站。 在国内，很多高管都建议过, 紫微星要做自家的视频网站，每一次都被周不器给拒绝了。 这行不好做。 国内对知识产权的保护政策会逐渐加强，可这针对的是公司，尤其是民营大公司。这些大公司都要支付高昂的版权费购买版权。 可是，把内容版权买到手后，却不能转化为收益。因为知识产权的保护要求并不针对个人, 从没有人因为下载盗版电影或者看盗版获刑或重罚。 视频网站更多地都是中介性质，从内容方那里买来版权, 然后卖给用户。可是，买版权容易，却卖不出去。 这就导致整个行业一片萧条，整个行业每年都要亏上几百亿。 十几二十年内都不可能盈利。 除非是ugc那种模式，让用户自己创作视频，然后上传到网上，平台和创作者分成，也就是未来大放异彩的短视频赛道。 周不器又一次重申，说在知识产权保护力度不够的时候，紫微星不做长视频的业务。没有可执行性的法律保护，这就是个纯烧钱的无底洞领域。 这一行，根本不用着急。 这和开发一个社交app, 或者做一个直播app，要赶紧上线抢占赛道不同，做流媒体长视频网站，有不同的理念。 ugc类型的应用, 即用户创造内容、用户上传到平台上展示给其他用户, 比如朋友网、微博、短视频这种, 的确要率先一步杀进市场。谁先抢占了赛道，谁就有优势。 长视频就不一样了。 能够让用户静下心来去观看一个长视频，前提条件就得是内容足够地优秀，得是专业团队制作出来的视频才行，比如电影、电视剧、纪录片、名人讲座等等。 这就是不同的模式，内容才是根基。 谁先抢占了赛道，根本没用。 没有内容，就留不住用户。有了内容，即便是新平台，也能依靠优质内容很快地聚拢起一大批用户，迅速地脱颖而出。 林林总总说了二十分钟。 大家大眼瞪小眼。 能怎么办？ 人家是大老板，谁也约束不了他。 周不器笑着说：“怎么忧心忡忡的？我都能带领紫微星跟硅谷对抗，还怕征服不了好莱坞？” 郭鹏飞皱眉道：“这毕竟是跨界啊，咱们是做科技做互联网的，去好莱坞拍电影……这跨越有些大吧？” “不大，都一样！” “啊？” “归根结底，好莱坞和硅谷都是创意型的生意。”周不器顿了一下，笑着说，“你不是很崇拜乔布斯么, 你知道乔布斯的最大财富来源是什么？可不是苹果的股票，他的股票十几年前就基本卖光了, 他在给苹果免费打工。” “是迪士尼。” 张一明、许亮杰、沈向阳等人都给出了答案。 没办法，乔布斯的名号太大了。 即便没有iphone，他也是科技界的一座丰碑，是每一个从业者的偶像。连埃隆·马斯克这种桀骜不驯的人，被乔布斯数落羞辱之后，还要夸赞他“很酷”、“很有个性”、“是学习的榜样”。 周不器笑道：“对，迪士尼。乔布斯是迪士尼的第一大股东，为什么呢？因为前几年迪士尼斥巨资用股票并购了皮克斯。发现没有？乔布斯多少年前就通吃科技和电影两大行业了。皮克斯的总部就在硅谷，建设得跟一座大学似的。归根结底，不管是拍电影，还是做科技，都是一个创意、研发的过程，本质上没区别。” 别人不好多说，郭鹏飞却敢质疑，叹了口气，“总归风险太大了，万一失败了怎么办？我觉得你被孙正义给坑了，你没必要亲自下场。” 周不器稍作沉默，点了点头，“被坑不一定，他有布局是肯定的。不过，这都是外因，他影响不了我的态度。乔布斯能引领过去三十年科技行业的几度变革，甚至还引领了好莱坞动画产业的变革，推动好莱坞进入了3d电脑动画的时代。他能做到，我也可以！” 郭鹏飞抽了抽嘴角，“你飘了吧。” 周不器气道：“飘个屁，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我已经决定了。说说紫微星拆分的事吧。” 大势所趋，紫微星的分拆即将完成。 不出意外的话，下个月欧盟的监管机构就可以通过了。 拆分成两家公司后，国内版的叫“紫微星”，国外版的叫“紫微星国际”。 紫微星的股东构成不变。 紫微星国际的股东结构，也按照紫微星的标准来。紫微星的股东，每持有10股，都可以获得紫微星国际的7股。 剩下的30%，则由紫微星控制。 财务方面，紫微星现在有29亿元、48亿美元，以及20亿元的贷款。分拆之后，紫微星将拥有29亿元、18亿美元的外汇，以及承担20亿元的贷款。 剩下的30亿美元则都划入紫微星国际名下。 这个方案已经确定了，财务的审计和切割，股票的分配也已经完成了落实，就等着欧盟通过，正式拆分。 有一点值得注意，北极星创投现在持有紫微星5.5亿股的股票。 拆分过后，将可以拿到3.85亿股紫微星国际的股票。不过，将不会再以机构的名义配股，而是会直接落实到个人账户或者个人基金上。 总之，拆分过后，紫微星国际的第一大股东是紫微星，持股30%。第二大股东就是周不器的家族信托基金，持有3.5亿股，占股比例28.14%。 其他的不在紫微星里工作的十校联盟的成员，比如薛宝珊、徐百卉、马平山等人，也可以拿到紫微星国际1925万股的股票。 到时候，周不器将会迎来三大头衔—— 紫微星董事长，首席执行官； 紫微星国际董事长，首席执行官； 紫微星环球董事长，首席执行官。 会议结束，郭鹏飞就跟着去了他的办公室，很无力地说：“这么多事，你忙得过来吗？” “合理的分配时间呗。” 这是周不器第二次来到这个临时办公室，正如孙莞然抱怨的那样，很小。 紫微星总部还没完全竣工呢，这只是临时办公场地。按照规划，这里本是一个m5的资深总监的办公室。 “咦？” 周不器不由得想到了一点。 不管是紫微星还是紫微星国际，这都是互联网公司。即便是老板也不能太过放肆，要照顾员工的情绪，不能搞出来一个很夸张的办公室，让他们指指点点。 可是，紫微星环球就不一样了。 短期之内，紫微星环球不会公开流媒体战略，还是会以娱乐产业模式为主……这就是传统产业啊，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顾虑。 嗯！ 可以在紫微星环球搞一个恢弘大气的办公室，占用半层楼的面积，要附属很多个房间，什么卧室、浴室、卫生间、健身房、观影房、会客室、茶室、视频会议室、秘书室、总务室等等，再摆上几张红沙发…… 呃，红沙发就算了。 好莱坞的女星实在不怎样，潜不潜的没啥意思。潜起来风险也大，没必要冒险。 周不器见郭鹏飞忧心忡忡，就笑着说：“我都不怕，你怕啥？当年，乔布斯能同时经营着苹果和皮克斯，带领苹果复兴的同时，也把皮克斯打造成了好莱坞第一动画工作室。要不是迪士尼服软，皮克斯现在说不定已经把迪士尼打趴下了。还有马斯克……嗯，你知道马斯克不？” 郭鹏飞眉梢一挑，“造火箭的那个？” “对，就是他，他不也同时管理着一家火箭公司和一家电动车公司嘛。我听说最近他还有意再成立一家关于太阳能公司。他们都能做到，我为啥不行？” 周不器其实也有点发虚。 自己真的达到乔布斯、马斯克的层次了吗？ 从财富来看，那肯定是远远超越了。可是论做企业的能力，这就不好说了。 不过，能不能行，总要一试！ 到了周大老板现在的层次，小来小去的人生追求已经满足不了他了，他要追求更大的自我人生价值！ 这个价值不能体现在多娶老婆多生孩子上，这很重要，却不够高级。 不如就拼搏一把，看看能不能做出一番比肩乔布斯、马斯克这种级别的成就，要在引领世界、改变世界的角度闯荡一番！ 郭鹏飞问：“那国内业务你就不管了呗？” 周不器道：“我就给你们指个方向，说个大体思路，具体怎么做，你们商量着处理呗。对了，我记得邮件里说最近国内出现了很多类似微博的网站？” “嗯。” “有麻烦吗？” “还行吧，有一些刺头，估计要挨整。” 郭鹏飞耸了耸肩。 现在的微博，其实是微博beta版，一直在测试官方的反应。因为这个产品太敏感了，一旦做起来就有可能成为极具影响力的社会媒体，哪能掌握在一家民营公司手里？ 所以微博一直做得比较谨慎。 可有些同行就不行了，尤其是一些毛毛躁躁就冲进来的创业小公司，不知深浅，为了噱头为了吸引眼球吸引用户，搞出来了很多大动静，过去半年已经抓进去好几批了。 周不器摆摆手，“这种事情别找我，我也没办法。” 7017k 第1424章 不治就不治 周不器会在首都留一天，然后就去英国了。 就这一天，也安排了一份很重要的工作。 他出席了公安部、联想、紫微星三方合作的签约仪式，签下了一份总价值5.2亿元的大订单，主要是基于高能计算、大数据处理和人工智能图片识别的项目。 联想提供的是硬件设备和硬件技术支持，紫微星提供的是应用软件和系统领域的技术支持。 5.2亿元的大订单里，联想能拿到5亿元, 紫微星只有2000万元。 不过，联想的设备是一次性的。 除非日后的设备更新、换代，需要再花钱订购，正常情况下他们以后就拿不到钱了。紫微星不同，紫微星提供的是软件，软件的更新和升级速度比硬件快多了。 2000万元只是一年的费用。 此后每年都会有2000万的技术服务费进账。 这样一个订单, 让紫微星研究院上上下下都很振奋，也大大地激励了开发人员的信心。他们辛辛苦苦的做研发，现在终于做出实在成果了。一上马就是应用在警方平台中，会在稽查和办案领域起到很重要的作用。 研发工作有效果、有意义，这对研发人员来说就是最好的回馈。 最怕的就是他们辛辛苦苦做了一辈子研究，然后管事的人狗屁不是，不懂市场转化，把他们的研发成果扔进了档案袋里。 这个项目运作起来，紫微星的格调就上去了，坐稳了国内it领域第一科技巨头的交椅，这技术难度可比联想的超算大多了。 大家都很高兴。 可签约结束回公司的路上，贺阳就连连抱怨，“一年才2000万，太少了！” 周不器道：“一套软件，一年能收入2000万，已经算多了。” “2000万，都不够给我们的科研团队发工资，更别说还要支持港大、港中大的科研项目了。” “两码事。” 周不器比较坦然，现在只是人工智能的发展初期, 能收到钱就不错了。 贺阳撇撇嘴，低声道：“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关爱青少年的监控软件，还记得吧？” “嗯。” “内部消息，官方要发文了！” “啥文啊？” 贺阳道：“大概就是《关于计算机预装绿色上网过滤软件的通知》，要求在我国销售的所有个人电脑，出厂时都必须预装‘绿坝-花季护航’这款绿色的上网过滤软件。嗯，包括进口的电脑，在销售之前也要统一安装。” “我去！真的假的？”周不器大吃一惊。 贺阳道：“刚才签约的时候，杨总没跟你说吗？行业内公示已经半个多月了，下个月就要下发正式文件了。” 周不器眉头紧锁，问道：“这么胡扯淡的要求，就没人提意见吗？” “怎么提？”贺阳反问了一声，“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背后是咋回事，嗯……还是你搞出来的呢，要不是你收拾了他们的国产office，他们也不至于玩这个。” 周不器摇了摇头，“要是这么搞，保准国际舆论哗然。” 贺阳道：“人家才不在乎呢，他们在乎的是装机量, 装机量越多, 服务费就越多。咱们辛辛苦苦搞出来了一个世界级的人工智能项目，一年才2000万的技术服务费。他们那帮人搞出来了一个丢人现眼的东西, 每年能从财政拿到4000万。” “心态要放平，要给管理层们做好思想工作。抱怨对公司的业务开展没有任何意义。”周不器摆摆手，安抚了他一句，“软件这种东西，谁也强迫不了。嗯……这软件允许卸载吧？” 贺阳笑了笑，“想不允许，也得有那技术水平才行啊。这软件推出几个月，骂声一片，各种不兼容。有时候学校里上课，通过这个软件监控学生，就经常发现ppt、word什么的使用不了了。” 周不器道：“允许卸载就好说了，用户用脚投票，成不了气候。” 随着互联网的发展，计算机安全已经非常重要。 要想确保安全，最简单的手段就是监控电脑用户在干什么，从而第一时间发现一些违法犯罪的事。 不管现在还是以后，当局都有这种思路。 这就有点太想当然了。 谁想做坏事的时候，还能先把监控软件给安装上不成？ 就像aster手机最近在芬兰被相关部门发起了调查，芬兰当局想要查一查这手机有没有后门，芬兰的老百姓购买这款手机的时候，是否会有被监控的风险。 这一看就是搞事情。 现在的aster手机还没进入国内市场呢，都是出口版。 爱斯达的董事会再愚蠢，也不会在出口版的手机上预装后门，这不是自找麻烦么？除非芬兰当局有相关的政策要求，要求所有的进口手机都要预装后门以便当局确保通信安全。 这种事情能够在芬兰出现，一看就是诺基亚在背后搞小动作。公平的市场竞争玩不过，就玩恶心的鬼把戏来排挤竞争对手。 解决起来也不难，无非就是跟诺基亚达成合作协议。 花一大笔钱从诺基亚购买相关的通信技术来应用到aster手机中而不是从其他的通信公司那里购买，方案达成，估计也就妥协了，就像中移动斥资10亿欧元采购了诺基亚的5g网络部署的解决方案一样。 这种国际化的市场竞争，其实就是一场妥协的艺术。 …… farfetch中国的团队已经组建好了，已经在试运行了。杨蜜想去一趟英国，去总部那边看看，学习学习。 这自然要靠金主爸爸来帮忙。 就找来了蒋冰婕和李心婉。 要说女明星，还是国内的好。 乖巧，温柔，体贴，百依百顺。 周不器却不能夜不归宿，疼爱了她们一阵，洗个澡就要离开，“对了，迪丽热娅呢？她去哪了？” 杨蜜道：“她回老家了。” “怎么样了？” “她和她妈妈都挺高兴的，这不放暑假了嘛，回去问问她爸爸的意思。他们那个民族是男尊女卑，男人说的算。” 杨蜜身上裹着一件粉色的大浴巾，一边擦头发，一边回答。 周不器点了点头，“尽量争取，我看她是个好苗子。” 杨蜜抿嘴道：“她都要签约啦，跑不了。” 周不器走过去分别在杨蜜、蒋冰婕和李心婉娇艳透红的脸蛋儿上亲了一口，叹了口气道：“演员这行太乱了，要是没有个靠山保护，指不定被谁给糟践了。我也不可能把所有人都照应到，除了你们几个，再挑几个条件好的帮帮忙，也就够了，再多了我也没那么帮不过来。” 杨蜜道：“嗯，我知道，我们都很幸运。” 周不器满意的点点头，“行，早点睡吧，明天我派车过来接你们，一起去英国。” 欢愉了一场，又给她们灌输了一些正确的价值观，这才像个好男人一样地准时准点地回家。回到家后，发现大家都在收拾行李。 “姨妈，你这干啥呢？又不是搬家，少拿点！” 周不器先上二楼，敲了敲薛姨妈的房门，就看到她搞出来了两个大拉杆箱，真是莫名其妙。 薛姨妈奇怪地看他，“你不是说要我去洛杉矶帮忙照看那两个孕妇么？” 周不器道：“那也不用拿这么多啊？嗯，就是临时照看一下。宁雅娴的妈妈在办护照呢，估计8月份就能过去了，到时候就不用麻烦你了。” 薛姨妈轻轻摇头，“我要跟我女儿在一起。” 周不器要担任紫微星环球的董事长、ceo了，事关娱乐产业，薛宝珊就会亲自出马，长时间地跟在他身边当助手。 薛姨妈最大的依靠就是宝贝女儿了，她不想跟女儿分开。 周不器开玩笑道：“薛姨妈，你是想跟宝妹妹在一起，还是想跟我在一起啊？” “又犯浑。” 薛姨妈白了他一眼，低头收拾东西。 周不器站在门口，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薛姨妈，你会做手术不？” “啊？”薛姨妈愣怔了一下，“什么手术？我又不是大夫。” 周不器道：“激光脱毛手术啊，你们美容院的服务项目。” 这个很简单。 拿着激光脱毛仪对着皮肤一顿戳就行，然后就把皮肤毛囊破坏了，就脱毛了，技术难度不高，也没啥危险。别说美容院了，个人买个脱毛仪自己都能做。 薛姨妈神色狐疑地看着他，“会啊，怎么了？” 周不器轻咳一声，解释道：“洛杉矶的家里招了一批住家的保洁，去了之后那个……嗯，你知道的，我这人有洁癖，女人得收拾得利索一点，白白净净的最好。” 薛姨妈差点气死，“你说的就这个？” “这个很重要啊，是咱家规矩！嗯……”周不器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眼睛盯在了她的大腿和腰腹之间，“姨妈，还有你，你也得注意个人卫生。碍于身份，我也不好去检查你的身子，可你别想蒙混过关，知道吗？” “滚滚滚！”薛姨妈脸色涨红，起身过来去推他，“一天天没大没小的，去陪陪宝珊吧，少在我这儿胡言乱语。” 周不器赖在门口，很认真地说：“对了，姨妈，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讨论。” “怎么了？” 薛姨妈见他神色严肃，还以为是什么很重要的事。 周不器低声道：“有好几次，我疼爱宝珊的时候，嗯……脑海中想的都是你，你说我是不是有病啊？该怎么治？” “治个屁！” 薛姨妈直接把他推出门外，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周不器冲着房门大声道：“这是你说的，不治就不治！犯病了，你可别赖我！” 7017k 第1425章 官网代理业务受阻 先去伦敦，再转曼彻斯特，然后去罗马看今年的欧冠决赛。 只可惜，周不器已经知道结果了。 不出意外的话，曼联会以0：2输给巴塞罗那。现在“梦二”宇宙队的巅峰，堪称史上最强球队，输球不奇怪, 曼联能赢都算爆冷。 飞机上，有薛姨妈和宝妹妹在，周不器终究没好意思拉着韩妍和陈燕玩什么机震。 到了伦敦，大家分成了两拨。 一拨去购物，一拨在家休息。 这样的老式公馆似的豪宅，着实让韩老师和陈老师瞠目结舌，是真的感受到了欧洲上流社会的生活方式。 在室内的浴室里游了一圈，就回房间休息, 等着大老爷来临幸了。在这样的英式豪宅的英式大床上，还挺期待的。 然而，周不器被耽误了。 这里是伦敦中心，旁边那条街就是国会、议会和市政府。这边有点动静，那边马上就知道。周不器到家刚半个小时，刚把家里这边的事安排好，就接到了两个议员的电话，想上门拜会。 在一楼的会客厅见面。 从这俩人的身份中就能判断这次过来的目的，一个是出身科技行业的议员萨曼莎，一个是出身体育行业的议员伯克，都是唐宁街10号的幕僚。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跟紫微星数字媒体这家公司有关了。 最近两个月，紫微星数媒开始正式启动，动作一波接着一波，先后斥资收购了whoscored、goal、opta、鹰眼、prozone等多家英国公司。 这还不算什么。 都是些小公司，不怎么起眼, 总费用才1500万英镑。 不过，有一件事引来了众怒。 紫微星数媒推出了一个新业务——官网代理！ 过去的英超球队官网，都是由本地的一些网络公司来代理运营的。比如曼联的官网，寻找的就是曼彻斯特的某一个网络服务商，一家还不到20人的小公司。 这就出现问题了。 小公司的技术差，覆盖范围小，无法规模化就导致运营成本高，从而收费也高。 紫微星数媒就不同了。 完全就是砸场子的，一进场就普遍降价40%！ 像曼联这种，过去每年可能要花500万英镑，现在只需要花300万英镑，就可以享受到由紫微星数媒提供的更优质、更稳定、更强大，而且能够覆盖全球的官网服务了。 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 在欧洲这个互联网荒漠里，紫微星进场做这件事，绝对是降维打击。 可是，成本压得这么低，那些小公司、小工作室还怎么竞争？ 不都死翘翘了？ 不都破产了？ 现在是2009年啊，经济危机很严重啊，保护中小企业让其正常发展运营，是这一届唐宁街的主要任务！ 然后，他们就受不了了。 很多小公司就在抗议, 认为受到了巨头公司的欺压，要求当局限制紫微星这种互联网巨头对足球产业的渗透。 再然后，唐宁街就派人过来找周不器谈话了。 周不器倒比较坦然。 紫微星做的这件事是市场经济之下的自由竞争，一切都在阳光下，根本找不出借口。帮球队做官网而已，又不是什么敏感业务。 赛马行业出身的议员伯克先生忧心忡忡地道：“周，你这种经营方式，恐怕很难在当地获得广泛的支持，做生意还是要赚钱的，这里是英国，不推崇美国那种补贴式的商业模式。” “啊？” 周不器被逗乐了。 这是哪来的奇葩啊？ 你以为紫微星做官网代理业务，是超低价运营不赚钱？ 靠！ 我又不是做慈善的，不赚钱的事，我才不干呢！ 恰恰相反，这个业务不仅能赚钱，而且能赚大钱！ 目前，大卫·邓恩先生带领的这个业务，几乎把英超、英甲的一批主流球队都招揽过来了。首先，是大卫·邓恩在英国足坛的地位太高；其次，就是紫微星数媒开出的条款足够好，价格低、服务好，何乐而不为？ 目前，总订单规模已经达到6000万英镑了。 而且，这还只是英格兰！ 英国是超级足球大国，除了英格兰之外，还有苏格兰、威尔士和北爱尔兰的各级联赛，根据初步预测，如果顺利的话，单是这个业务，紫微星数媒每年就能从英伦三岛营收1亿英镑。 利润至少8000万英镑！ 这个傻缺议员，竟然以为紫微星是为了打击中小企业故意压价的不赚钱？ “有什么问题吗？”伯克议员一脸茫然。 周不器轻咳了一声，“议员先生，企业还是要赚钱的。紫微星数媒的报价，虽然比过去传统的代理公司报价要低，但仍有比较大的利润空间。” 伯克沉声道：“周先生，英国是体育大国，足球则是最重要的体育产业。围绕着足球，每年可以解决数百万个就业，创造数百亿英镑的经济产值……” 周不器皱起眉头，不客气地打断了他，“议员先生，你到底要说什么？” 另一个议员萨曼莎是个女性议员，笑着说：“周，你别着急，我们就是对这件事有些费解，想向您咨询一下。关于紫微星数媒的未来发展，您到底是怎么考虑的？我的伙伴刚才已经说了，足球是英国的根基性产业，对于紫微星数媒做的事，我们都很紧张。” 周不器问：“你们没找大卫·邓恩吗？这件事好像是他在负责，他是紫微星数媒的足球战略委员会的主席。” 萨曼莎是个四十多岁的很优雅的女性，笑道：“我们想先跟你谈。” 人也不傻。 知道这件事里，周不器才是负责战略规划的，大卫·邓恩只是执行的人。全英国都找不出一个能如此精通互联网的大佬，敢利用互联网对足球行业下手。 周不器也就看出来了。 看样子，全世界的套路都一个样啊！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周不器有些好笑，点了点头，“我个人对英国足球充满了尊敬，在我看来，英国足球产业的完整性是全世界最好的。” “谢谢。” 萨曼莎议员很高兴的样子。 周不器道：“议员先生，你刚才说你此前施乐工作过，那你肯定能够理解，科技在改变世界，新兴的互联网将会影响到全世界的方方面面，当然也包括足球。美国的体育行业已经在纷纷地拥抱科技，很多名校毕业的it精英，并没有去硅谷工作，而是加入了一些喜爱的体育俱乐部。可是欧洲没有，欧洲足球还在保持着过去几十年的传统模式。” “这就是欧洲足球。” “不，一定要与时俱进，哪怕是披头士的专辑，在全世界的销量都已经排不进前20了。娱乐产业日新月异，而足球也是娱乐的一部分。” 周不器也不知道能不能说服这两个保守的议员。 如果不能在理念上达成一致，最后只能变成利益上的苟合。 萨曼莎议员面带微笑，拿出来了一个小本本，似乎在认真记录，“周先生，请继续。” 周不器道：“我是曼联的老板，紫微星数媒的规划，也是我在收购曼联之后才萌发的。曼联是欧洲顶级豪门，可我收购了曼联后才发现，曼联的科技属性几乎为零，已经远远落后于时代了。就比如曼联的官网。官网是一家俱乐部的门面，是对全世界球迷的重要展示。然而，如果是东南亚或者中东地区的球迷登录曼联的官网，将会是一次非常糟糕的经历。曼联官网的技术性落后，就会导致曼联品牌性的下滑。曼联如此，整个英超，乃至整个欧洲足坛都是这样。” 这场面，就跟领导讲话似的。 周不器讲。 两个议员拿笔记录，非常认真。 伯克议员也不像开始那样咄咄逼人了，记录了一会儿，抬头问道：“周先生，你说的是欧洲足坛？紫微星数媒不仅能够解决官网的技术性落后的问题，还会把官网代理的业务发展到整个欧洲足坛，对吗？” 周不器笑着说：“官网的运营对紫微星这样的互联网巨头来说，非常容易。尤其在紫微星云计算业务的推广之下，会有非常重要的结合。嗯，云计算，就是上次我跟首相先生着重讨论的一个科技项目。这个且不说，刚刚说的那个官网代理业务，当然要推广到欧洲大陆，帮助五大联赛，乃至全世界的足球豪门代理官网。这将会极大地为全世界的球迷提供查询便利，这是真正地为球迷服务，是改善、优化足坛大环境的好事情。” 伯克议员问道：“查询便利？周先生，你能简单地解释一下吗？” 周不器很无语。 靠！ 他还真是个棒槌啊！ 真是啥都不懂，对互联网一窍不通。 “查询便利……嗯，其实就是对足球团结性的展示，这符合欧洲足球的真谛。” 周不器其实对足球的“团结性”很厌恶。 所谓的团结，其实就是欧足联和各国足球联赛为了从豪门球队中捞取利益的一种政治正确的说辞。 足球空有第一大体育项目的名头，实在不怎么赚钱，各个协会为了确保自身利益，就要巧立名目地捞钱。 方法之一就是“团结基金”，把每年的赛事转播收益里，拿出一部分钱来，美其名曰：帮助草根足球。 可什么是草根足球？ 就是各个足球协会的头头脑脑们的“选票”，看看谁跟自己的关系好，然后把钱送给谁，谁拿到钱了谁就是草根足球的代表。 欧洲是足球世界，有几十万个足球俱乐部，想捞到团结奖金，就一定得有暗箱操作。欧洲的诸多社会组织都是透明化运作，贪墨了10欧元都能被查出来重罚。可是足球不行，没人知道他们的团结基金发给了谁。 周不器想改也改不了，只能顺应形势，并表现出对这种“团结”的认可，很认真地说道：“就比如布莱克本这种小球队，在英国可能有一定知名度，在别的大洲就不行了。如果有一个统一的官网大平台，把布莱克本和曼联、利物浦、阿森纳这些顶级豪门放在一起，那么布莱克本就有机会展现在更多的球迷面前了。这就是团结性，用豪门的吸引力去带动小俱乐部的发展，共同进步、共同提高。” 这话一出，果然深得两位议员的重视，很符合他们的价值信念。 7017k 第1426章 长辈的风采 紫微星数媒的代理官网业务，的确对中小企业造成了伤害，可这是正常的经济现象。落后的生产力一定会被先进的生产力取代。 如果放在其他的时间段，英国当局才懒得管这种小事。 可眼下时局不行。 经济下行的阶段，还是要以稳为主。 不过，这俩议员听过周不器的说法，这又是另外一番局面了。 紫微星数媒关注的市场不是英国, 而是整个欧洲足坛，这就很有门道了，背后可能会掺杂着很复杂的政治因素和经济利益。 紫微星数媒现在主要是在英国足坛发展，如果他们的代理官网业务以及其他与数字足球相关的业务发展起来了，辐射向了欧罗巴大陆，这就是以英国为中心的欧洲足球产业。 看样子, 这件事得从长计议！ 周不器很轻松地就把这俩议员打发走了, 他俩说先让周大老板去罗马观战今年的欧冠决赛吧。等比赛结束了, 到时候再详谈！ 很显然，他们也意识到了紫微星数媒的这个计划大有可为，要选择一个最有利于本国发展的策略。 当天晚上，又接到了一个邀请。 来自切尔西的老板阿布拉莫维奇。 周不器不想见他，让秘书转告，说是最近太忙，等欧冠决赛之后再说吧！ 第二天去了曼彻斯特，见到了老爸、朱俊，以及大卫·吉尔、三德子等人，所有人都意气风发。曼联刚刚英超夺冠，接下来就是本赛季最后一场比赛了——欧冠决赛！ 自欧冠改制以来，还从未有球队能够卫冕成功呢。 去年, 曼联是欧冠冠军。 今年, 曼联再一次闯入了欧冠决赛, 很有可能打破这个魔咒！ 周不器见到他们每一个人都这么兴奋，也不好意思打击他们的积极性。球队已经早早地赶往罗马了。 他们一行会在比赛当天过去。 大卫·吉尔就很高兴，说了一个好消息，“根据俱乐部最新的财务统计，本赛季曼联的净利润, 可能会超过9000万英镑。”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个夏天，曼联一定要在转会市场上大有作为。不过不着急，先等等看。等这个赛季结束，董事会再统一规划。” 大卫·吉尔接着说：“本赛季的主场比赛已经结束，老特拉福德可以启动第一期的翻新计划了。” “哦，启动了吗？” “正在着手准备。” “那就开始吧，把广告牌和大屏幕都换掉，把草皮排水系统给升级，这是眼下最迫切的两件事。” 周不器对这些小事没什么兴趣。 没说几句，就散场了。 回家的路上，在车里，老爸说：“切尔西的那个老板，好像都把邀请发到俱乐部了。” “啊？”周不器有些惊讶，“找你了？” 老爸有点心虚，“我就不参与了。” 这种级别的大老板，老爸自知分量不够，真要过去应约了, 闹了笑话是给儿子丢脸。 周不器皱皱眉, “他跟咱们不是一路人, 少跟他打交道。” “怎么了？”老板很不解，“有什么问题吗？他很热爱足球啊，切尔西现在都变成一线豪门了。” 周不器道：“爸，你不会连寡头都不知道吧？寡头，就是利用权力洗劫了苏联老百姓的财富，然后变成了他的个人财富，来路不正啊。” 老爸沉默许久，叹了口气，颇为可惜。 “怎么了？” 周不器觉得他竟有点伤春悲秋。 老爸低声道：“你知道艾玛·沃特森不？” “呃……”周不器眨眨眼，“《哈利·波特》的女主角？赫敏？” “对，就是她。” “我去，你跟她搞上了？” 周不器睁大眼睛，很是惊讶。 话说，老爸现在才是曼联名义上的老板，在英国圈子里颇有名气，平时也能跟一些足球宝贝、《太阳报》三版女郎什么的约约会。 据说老爸还风采不减当年，跟一个当红女歌手约会了三次，不过好景不长，很快就分开了。根据老妈的说法，是他水平不行，有点金针菇搅动大西洋的感觉。 现在，竟然盯上了艾玛·沃特森？ 靠！ 赫敏小姐，我也很喜欢啊！ 老爸没好气的道：“搞个屁搞，你不看新闻啊！” “啥新闻？” “英国的新闻，这小姑娘和阿布在谈恋爱呢。” “真的假的？”周不器一脑门黑线，“爸，你别这么八卦，英国就娱乐小报胡说八道的多，跟港媒一样。” 老爸道：“照片都登出来了，有他俩一起吃晚餐的，一起乘油轮出海度假的，还有一起在斯坦福桥看球的。唉，真是可惜啊，她好像才刚成年，阿布都多大岁数了，能给她当爹了。” “咳咳……这是人家的私事，您老就别关心了。” 周不器早就见识过了，全世界的娱乐圈都一个样，都是窜红女星傍大款，尤其艾玛·沃特森这种单亲家庭的孩子。 这下他也就有经验了，欧美的女明星还真是得少碰，说不定就跟哪个老头子共用一个马桶了，还是从国内找干干净净的女孩子比较好。再不济，韩日也行。再不济，去美国找高端的中介公司去选美。 老爸说道：“我什么意思呢，艾玛·沃特森是英国的国民女神啊，连她都能公开地跟阿布在一起，就说明阿布的身份没问题，英俄的紧张关系没有影响到民间交流，你也不必太过避讳，该接触可以适当接触。” “咦？” 周不器挺惊讶，老爸水平见长啊，会旁敲侧击了。 老爸道：“我听说三德子说，你在搞什么官网代理业务？” “对，紫微星那边在做。” “切尔西没参与？” “好像是。” 老爸分析道：“阿布不在乎钱，他应该是不想让此前为切尔西代理官网的小公司破产，他不怕破财，就怕引来当局的不喜。你想拉拢切尔西，最好还是从英国官方这边突破。唐宁街同意了，切尔西肯定会加盟。” 周不器笑哈哈，“老爸，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小子……嗯，您老水平真高啊！很有风采！” …… 浴缸里。 蒋冰婕在跟妈妈打电话，“没有，我在曼彻斯特呢，昨天伦敦，明天就去罗马了。干爸带我去看足球赛。” “嗯……”电话那头声音断了片刻，试探着问，“闺女，你……他对你怎么样？” “谁呀？” “就你傍的大款！” 蒋妈妈对这件事显然还有些愤愤不平，她家里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至少也算中产，什么都不缺，至于这样吗？ 蒋冰婕脸色涨红，现在浴缸里有杨蜜、李心婉，还有金主爸爸在场，在开着免提呢，哪敢展开话题乱说话，不依道：“妈，你别瞎说，谁傍大款了，那是我认的干爸，那不一样。” 蒋妈妈差点气死，“你……你……” “哎呀，妈，我都长大了，不用你管了。我和干爸根本不像你想的那样，他可疼我了，我们不是傍大款的关系……”蒋冰婕的声音柔柔弱弱的，又有几分倔强，“嗯，你要不要来意大利呀，我带你去米兰购物。” 蒋妈妈叹了口气，“我不去了，见到了你家那位，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嗯……你、你晚上跟他睡在一起吗？” 蒋冰婕晕着脸蛋，轻轻地“嗯”了一声。 蒋妈妈也没法多说什么，女儿都长大了，只好谆谆告诫，“要注意防护措施，要保护好自己。有时候男人在这方面不在意，你要格外注意。” “妈，你在说什么呀？”蒋冰婕嗔恼了一声，“我都说了，干爸可疼我了，他才不会伤害我呢，他……反正我们有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 “反正不兴你们老一套的。” “什么意思？” “妈妈，我洗澡呢，不跟你说了啊，回头等我去了罗马再跟你说，到时候拍几张斗兽场的照片给你！” 蒋冰婕脸蛋红扑扑的，生怕电话里妈妈又说出了什么虎狼之词，赶紧结束了通话。 可即便是这样，电话结束，杨蜜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李心婉也花枝娇笑。 杨蜜啼笑皆非道：“冰婕，你妈也跟你说这个啊？” 蒋冰婕也很无奈，小心地瞟了一眼坐在杨蜜和李心婉中间的周不器，有点心虚，“我都跟她说过多少次了，干爸很疼我宠我，她还不依不饶的，可封建了。” 杨蜜道：“都一样，我妈也跟我说过，让我保护好自己，别不小心怀上了，好像我什么都不懂似的，也是个老古董。嗯，你呢？” 眸光看向了李心婉。 李心婉轻轻摇头，“没有，我妈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些。她就说让我听话就行，干爸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杨蜜和蒋冰婕对视一下，眨巴着大眼睛。 你看看！ 怪不得人家是演艺世家呢，格局就是不一样！真大气啊！ 周不器笑道：“长辈不都这样嘛，我当初读大学的时候，快上飞机了，我爸神神秘秘地给了我一个书包。我还以为是他把自己的私房钱给我了呢，我还挺感动，打开一看，是满满一书包杜蕾斯。过安检的时候，我都感觉到那安检员的眼神跟看神经病似的看我。” “噗！” “哈哈！” 三个姑娘又笑成一团。 杨蜜问：“后来呢？都用了吗？” “用什么用？”周不器没好气地瞪她一眼，“都让我给扔了！咱们不玩老一辈那一套，走了，回房间了，明天还得去罗马呢，抓紧时间，早睡早起。” 7017k 第1427章 继续拆分 周不器的出现，让很多行业都出现了蝴蝶效应。比如英文版helo的出现，更快更早地引爆了市场，打响了移动互联网应用的第一枪。 随着ios系统和安卓系统的升级，helo的活跃度和用户量已经有了进一步的提高，英文版用户已经达到了1500万。 这增长速度快得惊人，稳稳地占住了赛道。 以至于周不器准备了很多后手, 看样子都不需要了。在海外业务的开拓上，周不器一向比较谨慎，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没想到，快速出击，很轻松就得手了！ 这就是大形势下的风口啊！ 猪都能飞起来，更别说这是潜龙在渊。 所产生的蝴蝶效应就是原本应该存在的大热whatsapp消失了, 有了helo存在，对很多有追求的创业团队来说，没兴趣去做同质化的产品。 不过, 周不器并没有随意地、放纵地、过分地推动蝴蝶效应。蝴蝶效应玩多了，先知先觉就有可能失效了。 比如他对曼联的管理，更多的是对商业上的规划，暂时还没有向竞技领域伸手。 导致的结果就是，现在的这支曼联跟前世的曼联没什么区别。 欧冠决赛，同样的剧情上演了。 曼联以0：2的比分，完败给巴塞罗那。 这一天，红魔球迷很伤心。 赛后，球队头号球星小小罗在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炮轰弗格森，说他的战术安排失误，不应该把自己顶在最前面当中锋，以至于身边缺少策应缺少球权…… 这传递的信号已经很明确了。 小小罗这个夏天一定会离开曼联！ 对曼联来说, 这个夏天也一定会迎来比较大的人员变动，以应对头号球星离队所带来的战术影响和对球队实力上的削弱。 总不能像前世那样，在格雷泽家族的剥削之下，曼联在夏天卖了c罗和特维斯两大球星, 却没能引进新援，导致球队实力大大减弱, 欧冠早早出局，英超冠军也丢了。 周不器早就把这一切都看穿了，面色微笑地跟巴萨的高管握手致意，又对曼联的高管温言勉励……让很多人都不禁肃然起敬。 别看周老板年轻，这心态可真成熟，性格真稳重啊！ 比赛结束，回到酒店，薛姨妈还很奇怪，盯着他，“你怎么不生气？” “生气什么？” “输球了啊！” “输了好。” “啊？” 薛姨妈一脸的莫名其妙。 周不器一挥手，“你不懂，这叫权力斗争。输了决赛，又被球员表达战术不满，现在是弗格森权威最差的时候。” 薛姨妈睁大眼眸，“你要炒掉他？” 周不器好笑道：“炒什么炒，就是争取在夏天的转会窗拿到一些话语权。” 他是老板，其实完全可以独断专行地操控转会，可这不是他的作风, 尤其在弗格森爵士面前, 最好还是相互妥协、相互尊重。 当天晚上, 周不器就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一个白头巾土豪——曼城的老板。 话题很简单。 欧冠决赛输球后，曼联内部有很多非议，主要来自两大刺头：一个是c罗，一个是特维斯。c罗可以理解，他想加盟皇马，不想再像去年那样被弗格森强行留下了，只能公开甩脸子。弗格森最注重更衣室权威，这种事情一旦发生，就必然要离队了。 特维斯则纯粹是性格火爆，脑子短路。 按照弗格森过去的惯例，看起来也留不住了。 曼城现在实力很弱小，正在到处求购顶级前锋，特维斯就是他们的重点关注对象。尤其这是从同城死敌曼联挖过去的，更有话题性和关注度，可以利用曼联的热度来带动曼城的市场。 周不器碍于情面，表示会尽量推动。 阿联酋土豪是海王星资本的主要投资人，双方有着几十亿美元的合作关系，为了区区一个球员，实在不好拒绝。 第二天，姑娘们要在意大利玩。 周不器则把大卫·吉尔、三德子、弗格森叫到了自己的私人飞机上，一起回曼彻斯特。 在飞机上，就做了总体性的规划。 这个赛季，曼联的净利润可以超过9000万英镑。 这样一来，赛季结束所有账款回笼之后，曼联的账面上可以有1.9亿英镑的现金流。这1.9亿英镑里，要预留出1亿英镑，作为下赛季的备用金不能动。还要斥资8000万英镑，翻新老特拉福德、新建女足球场以及翻新训练场。 这么一来，就只剩下了1000万英镑的可用转会经费。 弗格森干脆利落，说c罗和特维斯这个夏天一定会离队。 这两人可以给曼联带来1.1亿英镑的转会收入…… 也就是说，这个夏天，曼联的可用转会经费高达1.2亿英镑。 周不器很豪气，铿锵有力地说：“曼联一定要有竞争力！走了小小罗，我们还可以拥有其他的世界级球员。曼联的实力一定要增强。跟巴萨的比赛输球，主要在于中场的失控。曼联要对球队阵容进行升级，清理掉实力不符合曼联标准的球员，买入一批当打之年能够给出即时战斗力的球员！尽快制定把转会方案制定出来，争取在6月份完成引援转会。” 三德子当捧哏，“为什么这么急？” “市场因素，要在官宣出售小小罗之前，尽可能多地完成引援。如果高价卖掉了小小罗，全欧洲都知道曼联缺边锋，手握巨资在求购，到时候一定会集体涨价。” “呃……” 大卫·吉尔和弗格森对视了一眼，没想到这年轻人还挺懂的。这是转会市场的常规操作了，要先买后卖，而不是先卖后买。 周不器道：“至少要在6月份完成对边锋的引援，然后再寻求出售小小罗。嗯……边锋人选，你们有目标吗？” “罗本。” “弗格森毫不犹豫地给出了一个答案。” “啊？” 周不器很惊喜，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弗格森就笑着解释，说他很多年前就关注到罗本了，只不过他的身价太高，消费不起。不过现在好说了，罗本是皇马上一届的主席引入的球员。新主席上任后，必然要清洗旧班底，对阵容进行大换血。 既然是大清洗，售价就不会太高。 周不器连忙建议：“一个罗本还不够，还要有更多的补充。特维斯要离队，贝尔巴托夫也没必要留着，包括纳尼，水平也都不够。我建议引进拜仁的边锋里贝里……” …… 弗格森麻了。 这个新老板，这是要干啥？真是想跟阿布一样，要彻底掌控转会大权吗？ 他一共列出了10人转会名单，前中后场都包括了。 中锋：伊布拉希莫维奇； 边锋：里贝里，罗本，贝尔； 中场，亚亚图雷，斯内德，施魏因施泰格； 后卫：拉姆，麦孔，蒂亚戈·席尔瓦。 庆幸的是，这份名单比较实际。 很多球员跟弗格森心仪的引援对象是重合的，比如伊布、罗本、斯内德、麦孔。大部分都比较靠谱，比如他没有选择卡卡、杰拉德、哈维、伊涅斯塔这样的顶级中场，而是选择了在巴萨打替补的亚亚图雷。 周不器就不管了，名单都给出去了，接下来就是相互妥协了。 转会经费是有限的。 一部分钱用来买弗格森想要的球员，一部分钱买大老板想要的球员，这是最好的结果。而且，很多球员就算曼联想买，也不一定能买来。 周不器回到英国后，很快就接到了通知，来自唐宁街。这次的规格就比上次高多了，财政大臣和体育大臣亲自出面。 等他去了伦敦见面的时候才发现，首相也在场。 见面之后，首相笑着问：“对了，我听说紫微星想拆分，正在等待欧盟的批准？” 周不器点了点头，“对。” “进程怎么样了？” “也许下个月就能过。” “嗯，回头我帮你问一下。”首相向身边的秘书知会了一声。 周不器笑笑，表示感谢。 首相接着问：“周先生，你能把紫微星数媒的发展规划，简单地说一下吗？嗯，我不是想要探听你们的商业机密，我只是想知道你对欧洲足坛的数字化运营的一些看法。” 周不器才不说呢，含糊道：“这是一个全新的领域，紫微星只能一步步地摸索着创新。当下的第一步，就是利用紫微星的互联网实力，帮助欧洲的足球俱乐部把官网运营起来。现在的球队官网都太落后了。差一些的球队官网，甚至连下单购买球衣都做不到。” 首相微微皱眉，沉声道：“周先生，紫微星的业务没有任何问题，可是足球不一样，足球产业是欧洲体育产业的根基。欧洲足球，只能掌握在欧洲。”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首相先生，这什么意思？” 首相笑道：“我刚刚已经说过了，我支持紫微星的拆分计划，欧盟的监管委员会也一定会批准。我认为这个思路是好的，划区域的经营，就可以绕过国际政治的复杂背景。” “嘶！” 周不器马上懂了！ 靠！ 这帮英国佬，这是想要推动紫微星进一步拆分，把紫微星数媒拆分出来成为一家总部位于英国的主营足球业务的互联网公司！ 这才是政客啊，野心可真大！ 7017k 第1428章 互利共赢才叫合作 先在唐宁街10号，跟首相、财政大臣和体育大臣有过了想法上的沟通，然后又去唐宁街12号，跟政策联络组、咨询调研组的负责人交换了意见。 前者是政策，后者是宣传。 也就是说，如果答应了前者的政策，就会获得后者的宣传上的支持。 然后, 周不器才和薛宝珊手拉着手，步行回考利街4号的家里。 “这帮家伙，真是如意算盘！” “嗯，感觉挺靠谱的。” 薛宝珊轻轻颔首。 周不器慢悠悠地说：“欧洲是互联网荒漠，缺乏一家真正的大型互联网公司。紫微星数媒如果拆分了，就会立足英国，这足以让他们感到骄傲了。” 薛宝珊抿嘴道：“英国比欧罗巴大陆那边强很多, 这边是英语系, 有一些二线的硅谷人才, 也比较适合发展。”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欧洲的互联网行业如果存在机会，也只能是英国。从文化价值上来看，英国跟美国更靠近，而不是欧罗巴。” 这一点很重要。 欧盟那边很白左，政策向中低产倾斜得很严重，对资本压制得很厉害，对大公司对有钱人的税率极高。 相比之下，英国跟美国更像，两党之间相互竞争、相互妥协，社会上的主要论调是“奋斗致富”，而不是“分配致富”。 其实“分配致富”也可以，欧洲这么发达, 平均主义之下，也能极大地解决社会矛盾, 减小贫富差距。 可问题是怎么解决分配主义下工作积极性的问题, 以及分配的权力掌握在谁手中。 人性都是共同的, 理想主义的圣人凤毛麟角，大多数的人都是谁掌握了分配的权力，谁就为非作歹。 比如欧足联、英超、西甲这种组织，把各大俱乐部的收益都收上来，进行“团结”、“公平”、“和谐”、“友好”的二次分配，分来分去，都分给几个既得利益群体了。 又比如皇马巴萨。 话说现在是经济危机，西班牙的经济一塌糊涂，就从欧盟银行贷款了400多亿欧元来解决民生。可西班牙拿到钱之后，直接划出一大笔钱分配给了大俱乐部，这才让皇马这个夏天能够斥资2亿多欧元，先后把c罗、卡卡、本泽马、哈维·阿隆索等顶级球星收入囊中。 靠！ 那是欧盟分配给你解决老百姓就业的，你特么的用来球员转会了！ 这种社会大环境下，很难让大企业、大资本在那里扎根。 周不器更喜欢的是“美国梦”、“中国梦”的理念，号召大家依靠自己的双手去努力去奋斗，通过勤劳去致富。 要是大家都不努力工作，还怎么创造财富？无法创造财富, 别说公平的二次分配了, 连分配的逻辑都没了。 从这个角度来看，在英国创业要比在欧洲大陆创业更容易，员工更勤奋、更认真，而不是像法国那样天天罢工，像德国那样三四十岁就想着退休了，像西班牙那样早上11点了才去上班。 周不器接着说：“欧洲足球的中心在欧罗巴大陆，英国跟美国有点像，是欧盟中的孤立主义。紫微星数媒要搞数字化足球，这就是他们的机会。” “通过数字技术，把足球产业的中心向英国倾斜？” “对。” 周不器很明确地给出了回应。 薛宝珊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思索着说：“所以说英国当局想把紫微星数媒分拆出来，就是想把这两件事都做好。第一，在英国培养出一家互联网巨头；第二，推动欧洲足球产业向英国倾斜。” “也算是他们的门面了。”周不器耸了耸肩，“现在欧洲的中心是德国，英国这边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大公司。” 薛宝珊左右环顾了一下，大街上人很少，扬起头，小声道：“那怎么办？要拆分吗？英国当局这是想把你当工具经营高科技的足球产业呢。” 周不器好笑道：“商人本来就是政客的工具，有什么奇怪的。就看能不能达成利益的统一，能否各取所需罢了。” 薛宝珊听出了他话中的深意，美眸闪亮，“你想从中多捞些好处？” “那肯定，互利共赢才叫合作，否则我凭啥响应号召拆分紫微星数媒？咱们做的是合法合规的生意，他们没法强制。” 考利街的宅子里，雇了一个英国管家，是一个六十多岁的很绅士的老爷子，他其实已经退休了，属于兼职。平时人多，他就回家。人少了，他就搬过来看家，安排些保洁过来收拾家务。 回家之后，发现他正安排几个家政保洁在打扫卫生。 周不器简单地寒暄过后，就去了书房，然后给紫微星欧洲、紫微星英国、紫微星数媒的几个负责人打电话，让他们过来开个会。 把这件事议一议。 这很重要！ 其实在对方提出要拆分紫微星数媒的那一刻，周不器就动心了。因为从各方面的利益考量，把紫微星数媒这家公司拆分出来，变成一家总部在英国的围绕着足球产业的互联网巨头，会实实在在地符合他的利益。 英国是周不器在欧洲业务布局的核心。 要确保业务的顺利开展以及政策上的支持，最好就是跟英国当局产生很深的利益联系，进行互惠互利。 曼联是一个。 百代唱片是下一个。 紫微星数媒才是最重要的一个，在互联网荒漠的欧洲打造出一家围绕着足球产业的互联网巨头，这将会成为英国的一个类似大本钟似的标志！ …… 第二天早晨，周不器想穿着睡衣下楼见客。 被薛宝珊给叫住了，嗔道：“这里是英国，不是美国，你要得体一些。” 周不器就叹了口气，“唉，落后的老牌帝国的尊严啊。” 十分钟后，周不器才穿好西装打好领带，去了一楼的小会客室，见到了英国足坛大佬大卫·邓恩，以及一个戴着眼镜的三十多岁的小伙。 这人叫戴克·里克，是鹰眼公司的总裁。 两个月前，紫微星以700万英镑的价格收购了鹰眼创新公司，并注资300万英镑，帮助鹰眼度过了眼下的经济危机。 不过，鹰眼现在还处于入不敷出的阶段，业务开展得并不顺利。 周不器问：“你们就只提供技术服务吗？” 戴克道：“暂时是这样的，我们为网球比赛中提供技术支持，通过球路追踪技术，利用科技在裁判的判罚上作出更准确的处理，让比赛变得更加公平、更加安全、更具吸引力。” “设备呢？” “由我们来提供，租给赛会方。” 周不器颔首道：“也就是说，你们的收入可以分成两块，一块是设备的租金收入，一块是比赛过程中提供的技术支持。” 戴克神色讪讪，就很尴尬，“这项技术还比较新，只是在部分网球比赛中获得了认可。” 也就是说，市场需求不大。 需求不大，卖方就很难要价，更别说什么租金和技术服务费了，能收到钱就不错了！ 周不器淡淡地道：“紫微星是大公司，大公司有大公司的话语权。” “啊？” 戴克面色一震，很是兴奋。 感觉有戏啊！ 周不器道：“鹰眼技术的逻辑……我简单说一下，是不是就是在安装高速摄像头对球路进行毫秒级的抓拍，然后通过视频进行辅助判罚。” “对，就是这样。” 戴克是鹰眼技术的发起人，可他也不敢在周大老板面前自傲，跟人家的技术认知相比，鹰眼技术实在不值一提。 周不器道：“设备的价格怎么样？” 戴克道：“一套设备的成本大概是30万英镑，我们……嗯，我们服务一场比赛，可以获得2万英镑的收益。过去这一年，我们一共采购了10套设备，为135场网球比赛提供了鹰眼服务，收入达到了270万英镑。” 10套设备，总投资300万英镑。 过去一年，回款270万英镑。 这回报率足够高了。 周不器接着问：“设备的折旧呢？5年？10年？” 戴克回答道：“这个不好说，我们还没有掌握类似的数据。不过据我们推算，一套设备服务8-10年问题不大。网球比赛提供的是鹰眼挑战模式，这对设备的升级压力并不大。” 周不器点了点头，对这样的判断比较满意，然后就说起了正题，“准备一下，下赛季争取进入英超赛场。” “真的吗？” 戴克兴奋莫名。 他之所以同意把鹰眼公司卖给紫微星，进入足球赛场堪称最大的动力。足球的吸引力、知名度和传播度，可比网球大多了。 周不器接着说：“不过，足球不同于网球，应用模式上要有所调整。足球不存在挑战机制，过线就是过线，要及时提示裁判。嗯……你们的鹰眼技术，反应时间是多久？” “反应时间？” “就是判断足球是否越过门线的时间。” “嗯……”戴克略微沉吟，缓缓地说，“如果只是反馈结果，这个很快，3秒钟就足够了。如果想把鹰眼技术的视频画面展现出来，并跟赛事直播对接，可能就要半分钟了。” 周不器很满意，“行！那就这么准备着！邓恩先生，这件事咱们一起运作一下。” 想要把紫微星数媒拆分成一家独立公司？ 英国当局得表现出一定的诚意才行。 除了税收、土地、政策、招工等方面的优惠，还得有业务上的照顾。鹰眼技术其实一点不复杂，技术原理很简单，可以先从英国赛场中推广开，这对足球科技化的推动是一个重要意义。 7017k 第1429章 第四家公司 紫微星数媒拆分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可意义很重大，关乎足球产业的科技化变革。 在科技浪潮之下，体育运动也越来越科技化了，在许许多多科技进步的帮助下，运动员的水平也有了很大的提高, 游泳更快了、举重更有力量了，百米赛跑也在一次又一次地挑战人类极限。 这必然也要越来越广泛的应用在足球领域。 在紫微星的影响下，英国当局敏锐地发现了这个重大方向，就必然要抓在手里。 英国是现代足球的发源地，也应该是现代足球科技化变革的中心，这符合英国人骨子里的老牌帝国的民族自豪感。 周不器首先要做的，就是把鹰眼技术推广到足球比赛中，利用足球比赛，在全世界各类运动把这门技术普及开, 比如排球、篮球、台球、橄榄球、棒球等等。 不过，鹰眼技术对于足球场上的应用和网球场不太一样，需要时刻反馈。周不器早就想好了，说是可以制定一个传感器手表，戴在裁判的手腕上。 平时可以看比赛时间。 关键时刻，一旦发生门线悬案了，鹰眼技术就应用进来。没进球，手表没有反应；进球了，手表会剧烈地震动。 这样一来，就可以解决困扰了足球世界百年的门线困境了。 为了这件事，很多比赛里甚至安排了第五名裁判——即底线裁判，最主要的职责就是盯着门线，避免门线悬案。 裁判的眼睛哪有高清摄像机的画面捕捉准确啊？ 周不器的预想，执行起来并不难。 不过，现在已经是5月末了, 还有3个月下赛季的英超就开赛了。想招聘、扩大团队, 想订购、生产、安装、测试、应用到几十部鹰眼设备, 以及为足球比赛量身打造出一整套完整的解决方案, 时间上来不及。 大卫·邓恩就建议，说是可以先局部性地应用起来。 比如在足总杯的半决赛、决赛上首先推出鹰眼技术，并在下赛季末的一些关键比赛场次应用上鹰眼技术，确保比赛的公平性。 这样一来，就还有8-10个月的准备期，对鹰眼的团队就比较充分了。 对英足总和英超联盟也比较友好。 可以先从局部试验，看看效果。 效果好了，从10-11赛季开始再正式跟鹰眼签下大订单，大规模地在顶级联赛中应用鹰眼技术…… 总体方案定下来了，马上开始行动！ 英国当局对紫微星数媒的事高度关注，专门组成了一个由副首相、内阁首席大臣领队的一个名为“未来足球规划改革”的谈判小组，来运作这件事。 至于此前的什么紫微星数媒代理英超球队官网导致很多中小网路公司倒闭的事，就黑不提白不提地过去了。 跟大局相比，那些蝇头小利都是可以牺牲的。 给出的条件非常优惠。 第一天，找来了财税部门，谈的是税务方面的优惠，力度非常大。 越是缺什么，就越是想得到什么。 欧洲是互联网荒漠, 现在英国有机会能够在本土培养出一家围绕着欧洲的互联网巨头, 那说什么都不会放过。 再加上现在是经济危机, 要对企业大放水而不是从企业身上吸血…… 种种因素之下，当局承诺的条件是七年免税！ 这扶持力度，堪比环保企业了。 第二天，找来的是国土部门，谈的是土地转让。 这就更让当局高兴了。 愿意过来盖房子搞基建，这对gdp的拉动更有意义，承诺会批复超过200英亩的土地用于在未来十年内建造紫微星数媒的总部大厦。 第三天，找来的是科技部门，谈的是人才的招聘和技术的开放，要让紫微星数媒可以跟更多的高校达成合作。 第四天，终于找来了英足总和英超联盟。 第五天，周不器和紫微星欧洲、紫微星英国、紫微星数媒的几个负责人一起，参加了首相组织的晚宴。 确定了最终方案。 不出意外的话，紫微星数媒将会在年底之前，从紫微星国际中拆分出来独立运营。 经过介绍和推荐，紫微星数媒将会邀请英国前体育大臣理查德·卡本担任副总裁，全权负责公共事务。大卫·邓恩也由顾问转向了实权，跻身为副总裁，全权处理足球相关的科技化业务推广。 …… 6月2日，周不器一行终于离开伦敦，飞往洛杉矶。 在飞机上，就收到了姗姗来迟的好消息。 紫微星的拆分终于通过了欧盟的批准。 也就是说，从这一刻起，紫微星终于变成了符合国际通行规则的两家公司，一家是国内版，一家是国际版。 如果不经过欧盟的批准，紫微星国际就很难在欧盟正常地开展业务。 现在终于解决了。 紫微星数媒现在是紫微星国际的子公司，也可以启动拆分行动了。拆分紫微星数媒，这就简单多了，这只是一家不起眼的小公司，只需要英国当局同意了就行。 比弗利山，“佛罗伦萨之乡”庄园。 周不器穿着泳裤，躺在户外的露天泳池旁的躺椅上，旁边摆了几个大大的遮阳伞，挡住了烈烈阳光。 泳池边，有20多个各色美人。 有孙莞然、宁露、冯慕儿这样的小秘书，有蒋冰婕、李心婉这样的小明星，也有宁雅娴、宁雅梦这样的孕妇，还有宝珊和甄妤师姐。 还有许许多多身材让所有人都很羡慕的异域风情的女佣。 从身材的角度来看，这帮女佣绝对都是最棒的，简直跟流水线里生产出来的标准品一样，每一个部位的脂肪量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 不过，周不器的目光总是时不时地盯着身着一件白色的略显保守的连体泳衣的薛姨妈身上。说是泳衣也不准确，有点像泳裙，有裙子下摆遮挡着最神秘的位置。 本来没什么。 大家都穿着性感的泳衣，尤其那些女佣，大胆又热辣，那泳裤短小得真是若隐若现，找好角度去观察，真是跟没穿一样。 恰恰薛姨妈这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样子，着实吸引人眼球。 半遮不遮，半露不露的。 果然是过来人啊，撩骚的水平可真高！ “行了，快别看了。” 甄妤师姐游了一圈，上岸躺在他旁边的躺椅上，笑着嗔道。 周不器轻咳了一声，“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甄妤白他一眼，“你再这样看，宝珊该不高兴了。” 周不器很头铁，“我就多看几眼，怕什么？” “唉。” 甄妤轻轻一叹。 周不器看她，“怎么了？” 甄妤很惆怅地说：“谁也管不了你，你看这场面，这……这算怎么回事嘛，真是让人接受不了。你有点……其实，三妻四妾什么的我也能理解，可你这也太多了。” 周不器连忙解释，“你真误会了，我跟她们当中的很多人都没关系，那些混血妖艳的女佣，我是一个都没碰过。还有别的那些，很多人都没进门。进门的其实没几个，我可不是渣男，我在男女关系上一向很克制、很收敛。” 甄妤拿他没办法，轻声问道：“紫微星数媒真的要拆分了吗？” 周不器道：“对，已经定下来了，人家为了支持我，帮忙把英国的前体育大臣都给找来了，要利用他的政治影响力向欧洲足坛来渗透，获取欧罗巴的支持。” “前体育大臣当总裁吗？” “怎么可能？这是互联网科技公司，总裁是道格拉斯·梅里尔。让他当个副总裁，负责公共事务就行了。” “能驾驭住吗？” “有啥驾驭不住的，国外的官员跟国内的不一样，就是一份工作，只有岗位权力。再说了，不还有我呢么！” 周不器一点都不担心，表现得很自信。 甄妤很惊讶，“你？你不会又要亲自下场吧？” “我不下场也不行啊，人家指名道姓地要我亲自管理呢。”周不器很无奈，随即口风一转，“不过这是对的，互联网和足球的结合，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还有谁能做到？懂互联网的不懂足球，懂足球的不懂互联网，产业结合需要的是通才。” 甄妤眨巴了几下眼睛，试探着说：“所以说，如果紫微星数媒顺利剥离出去了，你会是紫微星数媒的董事长、ceo？” “对。” 周不器认可了这个说法。 甄妤哭笑不得，“这都第几家公司了？” 此前，他已经是紫微星董事长、ceo，紫微星国际董事长、ceo，紫微星环球董事长、ceo，现在又冒出来了一个紫微星数媒，他还是董事长、ceo。 这都第四家公司了，这忙得过来吗？ 周不器比较坦然，也习惯了，“看起来复杂，其实也不难。我指一个方向，然后抓几个重点业务就行了，不用事无巨细。能者多劳嘛，就像咱家这么一个大家庭，一个道理。” 甄妤娇俏地白他一眼，“什么咱家，我和你可不是一家人。” 周不器奇怪的看她，“不是一家人？那你是谁家的？” 甄妤轻咬着嘴唇，“我是甄家的姑娘。” “甄家的姑娘，周家的女人，不矛盾，就是一层保护膜的关系。” “去你的！” 甄妤脸色涨红，把盖在身上的毛巾扔了过去。 周不器笑哈哈，问道：“好莱坞这边怎么样啊？你得帮我盯着点啊，紫微星、紫微星国际、紫微星环球、紫微星数媒，说起来，最复杂最需要重点关注的就是紫微星环球了，容不得半点大意。” 7017k 第1430章 馊主意 很多商业大亨名下都有多家公司，像李超人这种一度间接或者直接掌控着22家上市公司，业务之多之广，堪称世界之最。 对周不器来说，虽然可能要把精力分成四份，去管理紫微星、紫微星国际、紫微星环球和紫微星数媒四家公司，实际上真正要让他盯着业务的只有紫微星环球。 其他的公司, 指一个方向，让别人去做就行了。 紫微星和紫微星国际自不必说，过去几年，周不器已经把地基给搭建好了。紫微星数媒其实也很简单。 首先，紫微星数媒几乎是一家垄断性公司。 不是周不器想垄断，实在是别人想做也做不成。就算欧洲的一些公司觉得这个方向挺好，想冲进来分一杯羹，却也没有那个实力。 找到了官网代理业务这个切入点, 就相当于为紫微星数媒找到了根基性的业务。就算别的业务开展不顺利，可只要成为欧洲足坛官网的最大代理商，每年就能有不低于5亿英镑的利润。 对互联网公司来说，想要成为巨头，首先得有一个垄断级的核心业务，谷歌靠搜索、亚马逊靠电商、雅虎靠门户，紫微星数媒的核心业务已经初见规模了，就是基于紫微星云计算平台的官网代理业务。 每年5亿英镑的利润跟谷歌、亚马逊、微软、facebook这样的巨头当然没法比，可只要核心业务抓住了，也能变成一家市值150亿-200亿英镑的小巨头。 还有就是紫微星数媒的业务相对更简单，更加地互联网化。 而互联网化的业务，周不器在创办紫微星的过程中，已经很了解了，按照过去的经验和原则, 按部就班地发展就行了。 紫微星环球很难，难就难在要自己生产内容。 紫微星数媒做的是足球生意，内容方是世界足联、欧足联和五大联赛的足球比赛……紫微星数媒不需要生产内容，只需要根据现有的足球内容，进行互联网化的市场运作就好了。 好莱坞巨头的模式很成熟很强大, 他们既是内容方，也是渠道方。 可是足球不一样，各大协会、各大赛事都是内容方，他们负责组织球队、举办比赛，制作好了内容之后他们没有自家的渠道平台，要把足球内容卖给第三方的渠道来分销。 换句话说，足球的模式就像梦工厂和米高梅，是好莱坞没有发行公司的独立制片厂。 这应对起来就很容易了。 内容方没有发行渠道，就要深度依靠渠道商，渠道商就容易从中获取巨额的利润。比如bbc体育、天空体育这两大欧洲最大的体育台，就是靠着转播足球比赛发展起来的，吃足球产业模式低端的红利。 所以，“互联网+足球”比较容易，只需要做“互联网”，不需要做“足球”，只需要搭建出一个强大的渠道型平台就可以。 在“互联网+电影”的产业里，跟好莱坞巨头的竞争就非常难, 因为好莱坞巨头除了内容之外, 他们也是渠道。这就要求紫微星环球既要做“互联网”, 也要做“电影”，要有一个更丰富更强大的模式来跟传统势力竞争。 想把紫微星环球发展起来，一定要在“电影”上有所斩获。 6月2号，周不器见到了米高梅的新ceo史蒂文·库珀。 库珀先生不是好莱坞的从业者，是米高梅董事会专门从华尔街请来的企业重组专家，曾成功运作了美国第二大甜甜圈连锁店krispykreme和安然公司的重组。 双方见面后，聊得非常高兴。 主要是在沟通方式上，史蒂文·库珀完全是站在周不器的立场上来看问题，他很迫切地希望紫微星环球能收购米高梅，这样一来，他就重组米高梅成功了，就可以拿一大笔佣金离场了。 周不器也从他的话语中知道了当前好莱坞的确切态度。 目前，的确有好几家好莱坞巨头对米高梅感兴趣，可他们都有很深的顾虑，再加上米高梅的债权人只要现金不要股票的原则，这又大大地提高了他们的准入门槛。 眼下的经济危机大背景下，好莱坞巨头现金流也都很紧张。 史蒂文·库珀表示—— “不会有任何一家娱乐巨头会报价超过20亿美元。” “过去几年，米高梅在电影制作上连续地失败，引起了业内的恐慌。” “米高梅有两部分，一部分是制片公司，一部分是内容图书馆。好莱坞巨头的报价只是针对米高梅的内容库，他们认为米高梅的制片业务是负资产。” “米高梅的股东都担心债务问题会影响到自己，都想尽快出手。” “米高梅的债权人只接受破产重组或一次性的债务出售。” “米高梅正有意运作《霍比特人》……” 总之，一番沟通下来，周不器对拿下米高梅的更有信心了。 当天晚上，就跟孙正义通话，正式批准了兼并购委员会对米高梅的第一次报价——25亿美元！ 紫微星环球，正式出手！ 第二天，周不器跟甄妤师姐和宝妹妹一起，去了硅谷。 要去跟奈飞转一圈。 顺便见见周绍宁。 爱斯达最近被诺基亚给缠上了，被造谣说aster手机可能存在后门，会泄露用户隐私威胁国家安全，周绍宁正在跟谷歌沟通，商量处理办法。 周不器过去之后，在紫微星国际的办公室里，见到了周绍宁，“问题很严重？不至于吧？芬兰就是个小国，他们玩不出太多的花样。” 周绍宁笑着说：“担心的不是芬兰，可这是个信号，我们担心的是以后美国和欧盟也会找这一类国家安全的借口。” 周不器好奇地问：“预留后门了吗？” “哪有啊？”周绍宁哭笑不得，“这不就是常见的套路嘛，全世界都一样，很多国家都是利用这种国家安全的借口抵制国外产品。” 这也不奇怪，为了保护本国的科技产业而抵制国外的科技入侵，通常就是采取两种方法。 一，知识产权大棒。 这招一出来，绝大多数的公司都死了。就像后世的美国，在主流渠道里只能买到苹果、三星、摩托罗拉等几款手机。 二，国家安全。 这就更复杂了，得有强大的公关平台和政治游说能力，以及背后的大国博弈和市场交换才行。 周不器问：“解决了吗？” 周绍宁道：“跟诺基亚那边有过初步的接触，算是达成了统一，他们也不希望闹大，毕竟诺基亚在国内也有很大的市场。签下一份大约2亿美元的3g、4g专利授权，芬兰的调查也就结束了。不过这件事给我们提了一个醒，我们要防患未然。”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应该的，谷歌那边有什么建议？” 周绍宁抽了抽嘴角，“馊主意！这帮老美，脑子都一根筋的，就把生意当生意了，一点不考虑更复杂的地域影响。” “怎么呢？” “他们建议我们每年捐赠3万-5万部手机给五角大楼。” “呵呵，真是个好主意。”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 从商业上的逻辑来讲，这的确是个好主意。 相当于变相的贿赂。 每年拿出2亿美元的手机，“捐赠”给五角大楼，他们拿到了好处，自然就会网开一面。从更大的视角来看，连五角大楼都在使用aster手机，这就太有说服力了。 五角大楼都觉得aster手机安全不会泄密，去跟其他的组织、机构，或者游说欧盟的一些国家就很容易了。 就比如后世中的三星手机，为了进军美国市场，跟苹果在专利官司上大打特打，打来打去，终于在美国站稳了脚跟。 不过随后苹果还有第二招，就是国家安全的安全隐患。 韩国生产的手机，会不会不安全啊？ 三星见招拆招，给出的策略就是这种软贿赂，去捐赠给军方机构。连美军都在使用三星手机，还有个屁的安全隐患啊。 后来又发生了神奇的一幕，联想也有模有样地学起来了。联想电脑和摩托罗拉手机的确可以在美国畅行无阻，可又产生了更大的舆论隐患。 向有话语权的组织和机构提供好处，要么是“捐赠”的名义，要么是“献金”的名义，全世界都一个样。 可国内有特殊的舆论场，别人能做的事，自家人可不行。 周不器很果断，“这是胡扯淡，别看现在中美友好就接受这种馊主意，只要跟军队有关，都很敏感，咱们别碰。嗯……华为呢？他们的通信设备不一样全世界大卖嘛，他们怎么做的？” 周绍宁道：“他们主要是给政府机构和一些公益组织、环保机构超低价销售，或者部分捐赠。” 这范围可就大了，周不器皱皱眉，“这投入会更多吧？” “对，2-3倍吧。” “每年5亿美元的捐赠？” “差不多。” “也还可以，别跟国内的舆论拧着来。”周不器点了点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不能在这种事情上吝啬，就当保护费了。” 周绍宁笑着说：“最近几年不需要，等爱斯达真正成为世界级的手机制造厂商再说吧。如果是小来小去的小公司，人家才懒得理我们。” 7017k 第1431章 奈飞的数据 周不器现在已经没精力去关注爱斯达的手机业务了。 就跟奶茶生意、盲盒生意、地产生意差不多，方向他都定下来了，是生是死，就看管理团队的水平了。 周不器的主要事业版图还是围绕着“紫微星”品牌的四家公司。 当务之急，最大的挑战就是紫微星环球。 这天上午，周不器和紫微星国际副总裁兼电影娱乐业务的总裁梅森等人一起，去了奈飞调研工作。 在预先的计划中, 紫微星国际的“互联网+电影”的生态体系，本就会跟奈飞深度结合。 周不器当然不会因为这点业务上的事专门跑一趟。 他关注的是内容生态。 “奈飞现在的订阅用户是多少？”周不器没有过度地影响奈飞的正常运营，只是找来了运营官本杰明做一些咨询。 “1500万左右。” “哦？不少呢！” “不过，很大一部分还是传统的dvd邮寄业务的用户。” 本杰明并没有因为这样的数据沾沾自喜，恰恰相反，他还有些担忧。因为线上流媒体的推广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顺利。 否则奈飞也不会被华尔街看衰，投行给奈飞的股票标出“抛售”的投资建议了。 现在的奈飞, 主要有两块业务。 新业务是流媒体，老业务是dvd的邮寄。 即用户想看电影了, 就在奈飞上下单租借dvd碟片，奈飞通过邮政给用户快递过去。两个业务统一订阅，包月价格是7.99美元。 “有什么解释吗？在线的流媒体观影，应该比邮寄dvd方便吧？”周不器接着询问，应该不是网速的限制，美国网速很快，就算是在线看蓝光高清电影也可以。 本杰明道：“因为内容丰富性。如果是租dvd碟片，用户们几乎可以看到所有他们想看到的电影，碟片的租赁是好莱坞的传统产业，支持力度很强。可是流媒体不行，我们没有足够多的优质内容，现在片库里只有大约3000部影视剧内容。” 周不器点了点头，“索尼和迪士尼的内容？” “对，一些老片，一些不那么受欢迎的内容。”本杰明很无奈，“这部分内容大约是2500部, 签约到了2011年，每年的租金是3000万美元。” 周不器道：“行业大趋势怎么样？” 本杰明道：“dvd的租赁业务还在持续增长, 嗯……当初我们的计划，dvd的租赁业务可能到明年就要消退了。现实并非如此，可能到了明年dvd业务才会迎来顶峰。” “流媒体呢？不受欢迎？” “很受欢迎，就是内容太少。我们有数据统计，如果是流媒体线上有的内容，那么这部分内容的dvd租赁率会降低95%。这就意味着，奈飞的大部分用户都很青睐流媒体视频这种方式，因为线上内容太少，他们才不得不转而去租借dvd。” “这就是互联网，不奇怪。” 周不器对此表示理解。 这一点，全世界都一样。 互联网是新兴产物，在移动互联网还没普及的时候，互联网主要就是三大用户群体：白领，知识分子，年轻人。 这些人更能与时俱进，能够适应流媒体的出现。 本杰明很乐观的说：“数据证明，我们当初的商业模型设计是正确的，流媒体的确比dvd租赁更受欢迎。同等情况下, 用户更喜欢流媒体的形式。” 周不器深深地看他一眼, “内容才核心。” 本杰明有些尴尬, 试探着说：“周先生，我听说您要组织一个财团，在好莱坞组建一个新的大型娱乐巨头？” “还早着呢。”周不器摆了摆手，他知道对方啥意思，这不需要多谈，“流媒体的数据怎么样？用户对内容的偏好度，有统计吗？” “有，你等下。” 本杰明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叫来了一个负责内容的助手，拿过来了一份材料。 这就是互联网的好处了。 数据能够快速地反馈出来，并整理成分析模型。 其实好莱坞拍电影，在立项的时候也要积极地参照各种各样的市场数据，根据观众的喜好度和时下的审美口味来调整剧情。 不过，好莱坞的数据取材都太传统了，太花钱了。比如米高梅，每年花在市场调研、咨询、顾问中的费用超过1500万美元，这简直太荒唐了。 有钱也不是这么玩的！ 传统的市场调查，是一个既复杂又专业的工作，尤其是派遣一线员工的实地调查。这种一线员工效率低、工资高，调查结果还不准确，让人很恼火。可是互联网就不一样了，用户在奈飞平台上观看了哪些电影，后台直接就能给出最准确、最客观的结果。 整理、组合、统计，齐活！ 一分钱都不用花！ 本杰明把一份很复杂的数据分析材料递了过来，还很慎重地说：“周先生，奈飞的用户群体主要是20-40岁的群体，这份分析模型也主要是围绕着这个观影群体。” 周不器就是互联网的资深人士，不用提醒他也不会受分析模型的影响而产生取样群体的认知偏差。 低头看模型。 靠！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么复杂，还有各种统计学公式，也看不懂啊！ 还好后面有总述结论。 “呼。” 周不器这才松了口气。 奈飞用户偏好度排行榜的类型里，第一大标签是动作，第二大标签是惊悚。然后是悬疑、爱情、犯罪、政治阴谋等等。 周不器马上就想到了带动起全世界网剧潮流的奈飞大作《纸牌屋》。 惊悚、悬疑、犯罪、政治、阴谋……果然啊，《纸牌屋》就是奈飞专门为自家用户量身打造的由互联网数据催生出来的网剧。 相比较之下，拍动作片太花钱，拍爱情片风险太大，这一类的犯罪悬疑外加政治阴谋的类型片，感觉在全世界都备受欢迎。 不过，这种类型片在电影院里不是主流。 院线电影最赚钱的一个类型是合家欢，即父母带着孩子一起去看的电影，剧情太过复杂、沉重，或者犯罪、惊悚有关的题材都不适合。 …… 孙正义的办公室在硅谷。 从奈飞离开，周不器一行就去软银基地找他。 甄妤轻笑着问：“怎么样？奈飞给你提供新的思路了？” 周不器扭头看她，“你不是一直跟着我嘛，你呢？你有什么思路？” 甄妤道：“好莱坞现在最厉害的两大巨头，一个迪士尼，一个是时代华纳。这两家的侧重点不同，迪士尼重点发力的是衍生品市场，华纳重点做的是周边市场。” “然后呢？” “华纳的影片，dvd运作都玩出花来了，一部电影可以分为院线版、加长版、导演剪辑版，还可以分为普通版、精装版、珍藏版，可以分成好几拨发售dvd。” 周不器就有些鄙视，“就是想榨干市场上的每一分钱。” 甄妤道：“我说的不是经营模式上的不同，而是内容理念。迪士尼的内容是合家欢路线，华纳的电影更多的是深沉、犯罪类型。就比如华纳dc的《蝙蝠侠：黑暗骑士》，碟片收入超过7亿美元，破纪录了。漫威的《钢铁侠》就不行了。《钢铁侠》的票房是《黑暗骑士》的一半，按理说碟片收入也是一半才对。其实并不是，《钢铁侠》的全球碟片收入好像才1.9亿美元。” “是么？”周不器的反应比较平淡，他明白甄妤师姐的意思，却不太认可她的观点，“影片的质量差距太大，《黑暗骑士》那是史诗级的巨作，适合收藏。《钢铁侠》就是一部爆米花闹剧，没有可比性。” 甄妤轻轻颔首，“是呢，dvd还有收藏属性。越是经典的电影，销量就越高。可流媒体没有这样的属性。” 周不器笑道：“不管怎样，这是一个思路。宝妹妹？你怎么不说话？” 薛宝珊含笑不语。 周不器问：“你有什么意见？” “我不了解，你和甄师姐讨论吧，我学习着。” “真谦虚。” 薛宝珊抿抿嘴，“不是谦虚呢，我真不懂，我对好莱坞这边不太了解。” 周不器道：“米高梅这么沦落，想拯救起来可不容易，咱们又不是电影制片人、导演什么的，也没法下场，只能在战略上做文章。奈飞的数据其实还是有参考价值的，票房不足，周边来补，华纳的路线也挺好。走吧，先去会会孙正义。” 现在的周不器，正在组建他的助理团队。 主要是七大助理。 紫微星、紫微星国际、紫微星环球、紫微星数媒各自安排一个。另外还有出行助理，主要负责出门在外的飞机、车辆、游艇、酒店等方面的安排。 还有安保助理和金融助理。 金融助理就是“大管家”甄妤师姐了。 贷款业务都是由甄妤师姐来运作。 紫微星环球这个项目投资非常大，可能会达到200亿美元。软银出大头，周不器出小头。即便是小头，周不器也拿不出这么多现金，只能是贷款。 好在美国的金融业很发达，不像国内那样贷款得靠实物抵押才行。在美国这边联系几个大投行，可以对无形资产进行风险评估，直接用紫微星的股票去贷款就行。 预计要贷款35亿-45亿美元。 现在，紫微星环球的兼并购委员会已经正式对米高梅开出了报价：25亿美元。是时候该跟孙正义谈一谈投资配额的问题了，周不器亲自下场当ceo，得加快行动了！ 7017k 第1432章 想占便宜可真难啊 “紫微星环球”这个项目，主要是做三件事。 第一，收购。 今年之内，把米高梅、环球影业、漫威、梦工厂动画给买下来，并把这些好莱坞电影公司进行适当地重组，都变成紫微星环球旗下的子公司。 第二，管理。 用两三年时间, 让紫微星环球延着传统的好莱坞模式，先健康地运作起来。比如漫威，要把漫威宇宙给建立起来；比如米高梅，要对其重新制定战略，争取让其复苏；比如梦工厂动画，要推动卡森伯格重回制片岗位上, 正面跟皮克斯抗争。 甚至包括当下发展极好的环球影业。 3d大片的时代到来了。 环球影业旗下有一个超级大品牌“侏罗纪公园”, 要尽快地启动起来，赶上《阿凡达》上映所带来的3d观影的第一波红利春风。 第三, 转型。 从娱乐帝国向内容王国的转型，逐步地放弃dvd、电视台、点播台等传统渠道，以互联网流媒体取而代之，确定下“院线+流媒体”的战略纲要。 也就是说，几年之内，紫微星环球是一家非互联网化的传统型集团公司，这在股权分配上就比较简单了。 传统企业，不需要给管理层配股，按照好莱坞的惯例给他们发放利润分红就行。 所以周不器和孙正义的合作就比较简单。 拿出10%的管理股给周不器个人，剩下90%的股份，双方按照出资比例的多少进行平等分配。孙正义早就说过了，软银可以出资150亿-200亿美元。 初步磋商之后，方案没有达成统一。 孙正义觉得要干点大事, 多出点钱，胆子要大！即便超出了软银预算中的200亿美元，也没问题, 软银可以继续追加。 周不器差点气死。 心说你丫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软银的钱都是投资人的钱，你当然不怕亏损。我的钱都是我贷款来了，我要是亏了，就得拆东墙补西墙，麻烦不小呢！ 以周不器现在的财力，区区几十亿美元的贷款难不倒他。 可他的主要财产都属于长期的价值投资类型，要是早早地抛售资产来还债，从长期的角度来看，那亏损就太严重了。 反正不着急。 现在刚刚启动第一步，以25亿美元的价格收购米高梅。 先由软银垫资。 后续的项目初步做成了，周不器再把资金投进来也不迟。做紫微星环球，收购诸多电影公司是一笔钱，给公司注资当流动资金，也是一大笔钱，都很重要。 周不器和孙正义个人之间的事，关起门来解决起来很简单，也不着急。 孙正义想说的是另一件事，“你刚刚去奈飞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对。” 孙正义接着问：“我听说你是奈飞的大股东？持股份额超过30%？” 周不器笑笑, “对。” “那你是怎么考虑的？”孙正义直言不讳, 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紫微星环球的内容王国计划，针对的是奈飞？” 这没法隐瞒。 周不器这么看好未来的流媒体前景，孙正义又是互联网行业的资深大佬，他很容易地就能够从周不器的产业规划中判断出他的商业计划。 “的确，我很看好奈飞的未来。” “可是，我没有投资奈飞。”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听出了对方话语中的不满。 孙正义淡淡的道：“此前咱们已经沟通过，在互联网的大时代下，娱乐产业将会从渠道为王向内容为王转型。谁拥有了内容，谁就能打造出最强大的渠道。奈飞只是一个渠道平台，紫微星环球如果做起来了，什么样的平台支持不起来？为什么要支持奈飞？” 归根结底，奈飞和紫微星环球是两家公司。 两家公司没有股份上的战略合作关系，背后却有相同的“大老板”，这就有可能因为私人关系而产生战略合作。 这就很容易受人诟病，会损害小股东的利益。 要是小股东也就算了，软银才是紫微星环球最重要的出资机构，这是大股东。大股东被小股东侵害了利益？这的确说不过去。 周不器轻咳了一声，“我认为奈飞和紫微星环球即便是合作，也能做到公开透明。” 孙正义摇摇头，沉默不语。 这是纯粹的胡扯淡。 关联交易就不可能不存在猫腻。 周不器自知没理，建议道：“要不……要不你争取一下，看看能否入股一些奈飞的股票？现在奈飞被华尔街唱衰，应该能够买进不少股票吧？” 孙正义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少来少去的没意思。” 奈飞是上市公司，40%的股票掌握在各种投资机构手里，30%的股票掌握在周不器手里，20%的股票掌握在管理层手里，10%的股票掌握在小散手里。 这还上哪去买股票？ 就算能买一些，也只能是小打小闹，规模不大，满足不了他的胃口。 周不器不信，盯着他，“我敢肯定，你一定在偷偷地买进奈飞！” 孙正义摆了摆手，“就算能买，也只是几个点。” 周不器跟他打交道时间长了，知道这是个老狐狸，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了？” 孙正义笑哈哈。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到底是什么？！” 孙正义问：“你对紫微星环球的定位是什么？” “内容啊！” “不，这到底是一家好莱坞的传统型公司，还是一家做电影的互联网公司？” “呃……” 周不器竟无法回答。 他都亲自下场了，肯定不会去做一家传统型电影公司。 孙正义道：“如果是做互联网，那结果就注定了，紫微星环球未来的发展方向，一定是流媒体！紫微星环球要推出自家的流媒体平台！内容为王，谁掌握了内容，谁就是王！奈飞只有渠道没有内容，为什么要跟奈飞捆绑？” “靠！” 周不器想骂人。 孙正义笑眯眯，“我说得不对吗？” 旁边的甄妤帮忙解释，“紫微星是互联网公司，他之所以没有带领紫微星去做流媒体业务，而是投资了奈飞，是因为这个方向做起来太困难。他认为奈飞的团队很有凝聚力，有胆魄、有计划。” 孙正义不以为然，“周，在我看来，如果奈飞可以，你更可以。更何况，从战略路线上来讲，紫微星环球选择了一条更直接、更锐利的发展道路。没有内容的支持，奈飞即便发展起来了也可能一夜之间轰然倒塌。”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的确如此。 奈飞的模式，是先做渠道，再做内容。就好像是盖房子，先盖楼顶，后盖地基，就导致奈飞在发展过程中几度受挫。 紫微星环球不一样，是先做地基，如果把环球影业、米高梅、梦工厂等公司收购成功，就会拥有一个巨大的内容库。 先建地基，再慢慢向上盖楼，这样会更稳更安全。 孙正义笑着说：“我们有相同的判断，流媒体的模式未来会逐步地取代传统模式。大势所趋之下，好莱坞也一定要变。即便晚了几年，他们也一定要跟上。我相信很多年之后，好莱坞的内容商们也会逐步地向流媒体转型。” 周不器摆摆手，“奈飞呢？你怎么看？” 这才是最关键的。 如果紫微星环球早早地进场做流媒体平台，那跟奈飞就是竞争对手了。这不符合周不器的利益，这不是左手打右手吗？ 孙正义道：“我认为不矛盾。” “嗯？” “传统的力量很强大，我相信就算流媒体已经是大势所趋了，还有很大一部分人在坚守传统模式，去租碟，去购买dvd，或者订阅有线电视。这是个超级大市场，没人能够垄断。” “你是说共存？” “为什么不呢？”孙正义显然早就把一切都规划好了，一组数据脱口而出，“美国家庭，平均每个月要为自己的电视频道套餐付出87美元，加州地区则是高达112美元。综合下来，每年在电视领域支出超过1000美元。奈飞的订阅是多少？每月才7.99美元，一年才100美元。流媒体如果要彻底取代电视，至少要有10家奈飞才能消化掉这么大一笔年费支出。当然，前提是奈飞能在流媒体浪潮下活下来，并且逐渐变强、变成行业巨头。” 周不器觉得他说得太有道理了。 这还是电视台呢！ 别忘了，流媒体的出现，不仅能挤兑电视台，还能把dvd的租赁和销售业务给淘汰掉，这又是一大笔节省出来的预算支出。 这笔钱虽然没有统计，可也不会比订阅电视频道少太多。就算每个家庭平均每年500美元，加起来也是1500美元的家庭开销。 区区一个奈飞，一年的订阅费也就是100美元，远远消化不了这么大的一笔家庭在娱乐内容方面的支出。 也就意味着美国这边市场里允许出现许许多多个流媒体巨头平台。 就像nbc、abc、cbs、fox四大电视网共存，还有amc、hbo、starz等诸多有线电视台齐头并进一样。 不过，周不器还是想骂人。 靠！ 全都让他算计到了！ 想从这种级别的商业大佬身上占点便宜，怎么这么难呢？ 7017k 第1433章 补短板 在周不器预先的计划中，紫微星环球只是流媒体平台的一个辅助工具。 大概流程就是斥资200亿美元把“紫微星环球”打造出来，然后用3-5年时间完成重组，把管理做好。 接下来，紫微星环球就要朝着互联网转型，积极地跟流媒体平台合作，和奈飞互利互惠, 让这帮好莱坞的管理层们认识到跟互联网合作的好处。 这个时候，奈飞的市值已经是1000亿美元左右了，周不器就可以居中策应，推动奈飞对紫微星环球发起收购！ 这个时候，紫微星环球的价值大约在350亿-400亿美元，奈飞能稳稳地吃下来。二者结合之后, 就可以彻底地为奈飞摆脱后顾之忧。 后世的奈飞, 为什么总是遇到各种挫折？ 原因就是内容。 为了获得内容, 奈飞真是把家底都砸进去了。 5000万用户的时候，每年在内容上的投资是50亿美元；1亿用户的时候，每年在内容上的投资是100亿美元；2亿用户的时候，每年在内容上的投资是200亿美元。 内容商们都知道奈飞有钱有需求，就集体抬价一起坑奈飞。而奈飞的自制剧又无法满足用户所有的观影需求，就只能高价采购。 简直是恶性循环。 周不器的产业设计，就是把未来流媒体平台可能会遇到的危机给提前解决，先打造出一个最大的内容供应商，然后再跟流媒体强强联合。 到时候，奈飞和紫微星环球合并，新公司就会变得有血有肉有筋骨，再也不怕外患了，商业模式的最大短板被补上了。 周不器作为幕后大佬，就是最大赢家！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这样运作比较简单。 奈飞有一个很成熟的管理团队，值得信任。紫微星环球这边，主要工作就是制作内容，逐步地把电视台、dvd等渠道都取消, 专注于做内容。 周不器只需要在紫微星环球组建的初期下场, 把公司架构运作起来，然后就可以高枕无忧，坐等一家新的互联网巨头诞生。 轻松自在，美滋滋！ 到了那个时候，合并后的新奈飞，说不定市值能够冲击3000亿甚至4000亿美元。 周不器至少能持股25%。 妥妥地！ 计划很完美！ 从周不器打算进场投资娱乐产业的第一天开始，他就是这么盘算的，要把内容和流媒体深度结合。 然而，孙正义不干了。 凭啥啊？ 软银花了这么多钱把紫微星环球做起来了，然后白白地给奈飞做嫁衣？这生意不是这么做的，哪能胳膊肘往外拐？ 他的意思也简单，紫微星环球不应该是一家娱乐公司，而是一家互联网公司！紫微星环球可以自己做流媒体平台！ 大体逻辑就是—— 奈飞这个儿子在外面总是挨欺负，周不器不想让其挨欺负，就想给奈飞找个爹，这个爹就是紫微星环球。 可在孙正义看来，这太不像话了, 紫微星环球和奈飞又没有血缘关系，最多算是个义子，凭什么要把家底都给义子继承？ 不行！ 最好的办法，是这个当爹的再生一个亲儿子出来！ 也就是说，紫微星环球可以自己搞一个流媒体平台，让亲儿子来继承家产。至于义子……给点小恩小惠就行了！ 可是，生儿子多辛苦啊？ 周不器可不想承担这样的责任。 他已经过了前几年紫微星创业时期的激情岁月了，不想再干那种从零开始的劳心劳力的复杂工作，说不定还要下一线抓产品。 同样的工作量之下，还是资本运作更高效。 孙正义则在卖力地鼓励他亲自下场做一个新的流媒体平台出来……靠！这10%的管理股，真不是白拿的！这要求可真高啊！ 周不器算是见识到这老小子有多阴险了，皱眉道：“紫微星环球的总部在洛杉矶，在好莱坞，这里不适合发展互联网。最好的选择还是跟互联网公司合作。” 孙正义笑着说：“我没说不可以和奈飞合作，我觉得可以两条路一起走。互联网行业的发展千变万化，尤其是内容领域，很难做到像亚马逊、谷歌那样的高度集中化。鸡蛋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可以既支持奈飞，也开发自家的流媒体平台。” 这是肯定的！ 如果紫微星环球只是一家做内容的公司，这就是传统企业，就很难把泡沫吹大，估值很低。可如果紫微星环球是一家做内容的互联网公司，这里厉害了，泡沫很容易地就吹起来了，估值也许能翻两三倍。 从资本的角度来说，不管做什么都要往互联网的方向上去靠拢。 周不器不情愿，沉声道：“好莱坞对互联网很排斥，hulu还是背靠好莱坞呢，在战略制定上处处掣肘。” “这不是好事吗？” “啊？” “做产业型互联网，最重要的是有一个既懂互联网又懂产业的成熟团队。这样的团队不好找，这也是奈飞有潜力的价值所在。另一个类似的团队，就是hulu。” 孙正义果然把一切都计划好了。 周不器面不改色，“要把hulu的团队挖过来？” 孙正义笑道：“这是个机会，nbc环球是hulu的大股东。hulu也是康卡斯特收购nbc环球重点要获取的资产。我已经调查过了。hulu现在的管理团队对现有的董事会很不满，很多个提案都通不过，他们已经心灰意冷想辞职了。现在，康卡斯特要收购nbc环球，他们把希望放在了康卡斯特身上。” “康卡斯特？”周不器摇了摇头，“他们一个做运营商的，懂什么互联网？不会比好莱坞强多少！” 孙正义道：“这就对了，如果康卡斯特也不支持他们，那么整个hulu的管理团队可能就要集体出走。紫微星环球接收过来，一个成熟的流媒体团队也就有了。对了，hulu的管理团队，主要都是华裔，我想他们能跟你配合得很好。” 周不器气笑了，“你真是一步步地把我推下万丈深渊，难怪上次你那么轻松地就答应给我10%的管理股，这都早就计划好了！” 孙正义轻咳了一声，缓缓的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计划是扶持奈飞，然后利用互联网的高市盈率，把奈飞打造成互联网流媒体巨头，进而通过奈飞吞并紫微星环球。” “是又怎样？” “这不矛盾。” “嗯？” “刚才已经说过了，奈飞一年的订阅收费才100美元，远远满足不了市场需求。”孙正义神色淡淡，一脸资本家的狡诈，“紫微星环球有这么多优质的内容，如果只授权给奈飞，会不会太浪费了？” “我去！” 周不器立刻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这可真是资本家啊！ 如果把紫微星环球所有的内容都供应给奈飞，那么用户每年只需要花100美元，就可以畅享无阻地看到许许多多的优质内容了。 除了奈飞的自制剧，还有环球影业、米高梅、漫威、梦工厂旗下总共8000多部电影和7万多集电视节目。 是否有点暴殄天物了？ 这不利于资本的赚钱啊！ 如果把这些内容适当地切割开，一部分投放在奈飞中独家观看，一部分投放在紫微星环球的平台上独家观看…… 比如把《侏罗纪公园》系列、《速度与激情》系列、《007》系列放在奈飞上，把《复仇者联盟》系列、《变形金刚》系列放在紫微星环球的平台上。用户为了这些好看的内容，就要花200美元，同时订阅这两家平台。 这就出现了更多的利润运作空间！ 通过优质的内容，引导用户去多花点钱，两个平台同时订阅，这收入不就相当于翻倍了么？这样的操作，总比涨价好。 订阅费上涨，一些价格敏感用户就会抱怨，就有可能导致用户流失。可是订阅费不涨，把内容切割开，分别投放在两个平台上，这种变相涨价的机制就可以很容易地绕开用户的价格认知。 周不器稍作思量，也渐渐地意识到这个思路是可行的。 对发达国家的家庭来说，每年花几百美元订阅影视节目，这不算什么。可对欠发达的国家就不行了，往往欠发达的国家版权保护又不够。 也就是说，奈飞这种正版的订阅模式，只能在发达国家和地区推广开，比如北美、欧洲，韩日、港台、新加坡等等。 用户规模很有限。 周不器需要在战略初期就设计好未来的发展规划，在积极努力地向发展中国家拓展业务的同时，也要想办法尽可能多地从发达国家的富裕家庭身上尽可能多地榨取利益。 奈飞的价格太高了。 而奈飞又是纯粹的互联网公司，即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和地区，都可以登录账号观看，没有地域限制。也就是说价格是全球化的，在美国订阅和在印度订阅没有区别。如果有价格差，就有不法分子玩骚操作，在印度订阅，然后在美国观看，就能侵害奈飞的利益了。 这就导致奈飞注定很难在欠发达地区以及发达国家的底层那里获取用户，这是产品定位上的缺陷。 紫微星环球有必要再做一个新的平台，从战略上补足这部分的缺陷！ 孙正义道：“紫微星环球做流媒体，还有一层深意。” “怎样？” “可以为紫微星数媒打一个样！” 7017k 第1434章 妥协 周不器真是被气笑了，“紫微星数媒？你关注的点可真多啊！” 孙正义一脸奇怪的样子，“我的消息有误？紫微星数媒不是有意拆分出来独立运营吗？” “嗯，是要拆分。” “拆分是对的，紫微星数媒要做足球生意，可足球代表的是欧洲的价值体系，跟美国的商业文化差别很大。就像紫微星和紫微星国际一样, 分开是对的。既然格格不入，就没必要强行往一块装。” “你真是真知灼见。” 周不器的语气里夹杂着几分嘲弄。 这感觉很不好。 他已经笃定了，这老狐狸进场投资娱乐产业，根本就不是被自己忽悠而来的，而是主动想进场却故意装出一副被忽悠的样子。 真是把每一步的安排都做好了，就等着水到渠成，一步步地推进项目进程呢。 孙正义也露出了獠牙, 说道：“你的互联网和足球产业的结合理念, 让我深受启发, 我就专门派了两个助手过去调研，反馈的结果很喜人。官网代理业务有可能每年给紫微星数媒带来超过5亿英镑的利润。” 周不器淡淡地“嗯”了一声。 孙正义接着说：“再加上其他的一些跟足球相关的新闻网站、社交网站和数据网站，初步估计，紫微星数媒三四年后在伦敦交易所上市，市值有可能会达到150亿-200亿英镑，将会成为欧洲名副其实最大的互联网巨头。有了这层关系，紫微星在欧洲就可以深度扎根，获得远超硅谷巨头的政策待遇。” 周不器哼了一声，“你调查得可真清楚。” “你的商业模式规划得很清晰。”孙正义叹了口气，也不由得感慨，“我投资互联网十多年来了，也努力在欧洲寻找好的互联网项目，找来找去，却什么也找不到。后来我也认命了, 认为欧洲是互联网荒漠, 就把主要的投资方向放在了亚太地区。这一次, 你围绕着足球在欧洲互联网产业的布局, 着实让人眼前一亮, 给我上了一课。” 周不器道：“你也给我上了一课。” 孙正义笑哈哈，假装没听出他语气中流露出来的不满，信誓旦旦地说：“我做投资这么多年以来，你是我见过对互联网理解最深刻的天才，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一个准信，只要是围绕着互联网产业的项目，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资金方面，一定不会存在困难！” “是么？” 周不器表现得比较淡然。 孙正义接着说：“不过，紫微星数媒如果就只做一些简单的足球相关的业务，未免太浪费资源了。未来的发展方向，必然还是流媒体。流媒体会取代电视，那么在不远的将来，围绕着互联网的流媒体体育赛事直播，也会逐步地取代电视台。紫微星数媒如果去做流媒体的赛事直播业务，就有可能跨向1000亿英镑的市值。”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 非常无语。 他当然知道这个道理。 关键就是他不想做。 流媒体是一个新兴行业，运营难度堪比电商, 随便一点业务上的失误，就有可能让用户不满退订。 像奈飞、hulu、youtube这种流媒体平台，还简单一点, 更难的是赛事直播的流媒体。 就比如英超赛事。 英超的版权是全世界按照区域划分的，买了德国版权却没买法国版权，在流媒体平台上就只能对德国地区开放英超转播服务，却无法为法国的用户提供相关服务。这显然不太符合互联网的本质。 孙正义接着又许以好处，“如果紫微星数媒分拆出来，我建议你来担任董事长和首席执行官，并给予10%的管理股。” 周不器一挥手，“不是多少股票的事！” “那是什么？” “我懒，行了吗？” “呃……” 这一下，轮到孙正义无语了。 他还以为自己和周不器的分歧是战略理念上的，所以才苦口婆心，没想到是因为这小子缺乏了创业激情，不想再劳心劳力了。 孙正义觉得该规劝几句，很委婉地说：“周，你是我从没见过的很罕见的创业天才，你……你还年轻，我认为你可以拥有更高的成就。游艇、豪宅、香槟、美人、艺术品，这些都是生活，这很重要，但我认为一个更远大的人生目标才会让你的生命更有意义。” “啥？” 周不器觉得这老小子有点莫名其妙。 孙正义很认真地说：“当年软银上市的时候，我拥有的财富超过了2亿美元。当时我也有点飘飘然，最多的时候，交往了30多个女朋友，可时间长了，这种精神境界之外的追求就会越来越苍白，越来越无感。还是做生意做投资，去实现个人价值这条路更加地充满激情与挑战。” 这老小子也是当过世界首富的人，身家财富几辈子都花不完了。 可他还坚持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就必然有一些金钱之外的因素在影响着他。就像乔布斯，他的个人财富主要是迪士尼的股票，可他在苹果工作，几乎是免费打工，甚至愿意把生命献给苹果公司，临死前还在为苹果的未来设计蓝图。 周不器当然能够理解这种层次的精神境界，摆了摆手，“跟个人生活无关，两码事，我不是渣男，做不出同时交往几十个女朋友这种事情来。” 旁边的甄妤和薛宝珊不好多说话，只是简单地对视了一眼。 然后低头默默盘算。 嗯！ 好像还真没那么多！ 孙正义问：“那是什么原因？” 周不器道：“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如果让我亲自下场去做业务……流媒体的业务做起来很复杂，尤其是体育直播的流媒体，这是流程和技术上的事，我就不多说了。我要说的是如果我把精力都用在这些琐事上，在别的领域关注必然会减少。” “别的领域？” “我认为，我可以做出更大的成就。” “当然。” “不单单是互联网。” “呃……” 孙正义抽了抽嘴角。 周不器道：“咱们在理念上是一致的，区别是业务的运营方面。我出面把紫微星环球重组、整合起来，这没问题。让我亲自下场带队做流媒体平台，这不可能。同样的时间、精力，如果做别的事，我自信可以做得更好。” “没有解决方案吗？” 孙正义微微皱眉。 如果紫微星环球不做流媒体平台，那软银对这个项目的投资回报率就会大大降低。如果紫微星数媒不做流媒体平台，最多也只能是一家小型的互联网巨头，很难冲上1000亿英镑的市值。 如果是一家100亿英镑的有关足球产业的互联网公司，这是英国的骄傲。如果是一家1000亿英镑的互联网公司，那就是整个欧洲的骄傲，这是在沙漠里种出了绿茵场。 有了这层关系在，不管是紫微星还是软银，在欧洲的业务都会受到极高的优待。 周不器有了一定的妥协，“解决方案也不是没有，两个条件。” “没问题，尽管提！” “第一，你刚才已经提起过了，hulu。” “这就对了嘛！” 孙正义很高兴。 周不器道：“你帮我把hulu的创业团队挖过来，紫微星环球也不是不可以做一家自有的流媒体平台！” 孙正义见他神态自信，语言有条不紊又坚定不移，就越发高兴了，“没问题，这件事我一定会帮你办成！第二个条件呢？” 周不器问道：“我听说你买了一艘新游艇？” “啊？” 孙正义愣了一下。 周不器脸皮很厚地说：“借我用一段时间，这马上就夏天了，我打算带着家人一起出海度假，放松放松。” 孙正义都无语了，神色发颓，“你怎么不自己买？” 周不器笑着说：“我在德国订购了一艘，估计得后年才能下水呢。先借你的用用，放心，我付租金。” 在欧美这边，私人游艇每年都要缴纳一笔固定资产税，可能会高达5%。价值2亿美元的游艇，每年的资产税就是1000万美元。 有一个很简单的规避的方法，就是注册一家游艇租赁公司，把私人游艇挂牌租赁。游艇主人再从租赁公司那里花费适当的租金，把游艇租过来使用。船员、维护费、停港费等等每年的支出总和，就是每年的游艇总租金。 这样一来，游艇租赁公司账面上就不会产生利润，也就不用交税。 孙正义半边脸发麻了，“现在很多富豪都在出售飞机、房产和游艇来回笼资金啊，你可以买一艘先用着啊。” 周不器连连摇头，“那都是二手的，我没兴趣，你那游艇不是新下水的吗？” “呵呵。” 孙正义皮笑肉不笑，觉得这小子很操蛋。 “怎么样？答应不？”周不器笑呵呵。 “拿去！”孙正义一挥手，很果断地选择了妥协，“什么时候不需要了再还我。” 周不器心情一下就变得舒畅起来了。 嗯！ 这还行！ 总算从这老小子身上捞到了点好处！ 他的游艇是07年阿里在港上市的时候巨大成功，他送给自己的礼物，造价高达1.2亿美元。这个月才从荷兰造船厂下水，现在还在大海上航行没绕到洛杉矶呢。 这还没享受呢，就被周不器给半路截胡了。 太欺负人了！ 7017k 第1435章 跟资本做生意最容易 接下来半个月，周不器非常忙碌，绕了地球一大圈，从洛杉矶飞旧金山，又飞到纽约，然后是伦敦、曼彻斯特，接下来又飞到了首都、东京, 然后又返回洛杉矶。 主要是做了六件事。 第一，紫微星的拆分，正式完成； 第二，紫微星国际的董事会批准，会出资5亿美元，参与到对紫微星环球的投资项目中； 第三, 紫微星持有的日本的社交网站amaba的股票终于完成了清盘, 以3.7亿美元的价格一次性出售。 这可是一笔大交易，在日本业内很受重视，连孙正义都飞回东京来当顾问了。 结果就是紫微星大赚了一笔！ 去年，紫微星日本为了做yikyak，因为缺乏社交关系和名人关系，就斥资2.4亿美元，买进了社交网站ameba母公司32%的股份。 借着这层关系，yikyak迅速走红。 现在，yikyak已经是全日本最热门最受欢迎的社交网站了，尤其上半年的一波《日本好声音》的超燃洗礼，受到了娱乐圈狂欢似地追捧。 受此影响，ameba就不甘心为他人做嫁衣了，这家博客类的网站也想自己做一个微博类的社交网。 紫微星当然不同意，就一拍两散，以3.7亿美元的价格出售了股票。 去年6月份，2.4亿美元买进, 今年6月份，3.7亿美元卖出……一年时间，收益率达到了54%！ 谁说经济危机之下投资很难做？ 事实证明，只要找对了方向, 一样可以赚大钱！ 第四，跟英国当局围绕着紫微星数媒这家运营足球产业的互联网公司达成了一揽子的合作协议，紫微星数媒正式启动拆分方案； 第五，曼联的转会。 c罗转会皇马的申请，曼联方面已经接受了，也同意了皇马的8000万英镑报价。接下来，就是c罗和皇马谈个人待遇了。 曼联这边在周不器的强烈要求下，也要进行大换血。 罗本的交易最容易，他想重回英超证明自己。罗本从皇马转会曼联，也是c罗从曼联转会皇马的附加条件； 斯内德的交易不太容易，他似乎不想离开皇马，而且受到了国米的召唤； 亚亚图雷的转会达成概率极高，他转会去巴萨本来是踢主力的，没想到瓜迪奥拉从二队提拔了布斯克茨，亚亚图雷不甘心打替补。 伊布拉希莫维奇只想拿欧冠，最好的选择当然是去巴萨…… 在转会方案上，周不器和弗格森略有分歧，但大致思路比较一致。 周不器就提了三个硬标准：一，从热刺带来贝尔；二，从皇马带来罗本；三, 在右后卫的人选上，麦孔和拉姆二选一，一定要把这个弱环补强！ 其中最让红魔球迷欢呼的一桩转会已经完成——曼联从洛杉矶银河队以1英镑的象征性报价租借来了贝克汉姆一个赛季，他将重新披上属于自己的7号战袍。 消息在6月15号宣布。 这一天，曼联的贝克汉姆7号球衣重新开售，当天就卖出了18万件，可见曼彻斯特的球迷对万人迷的喜爱。 第六，康卡斯特、通用电气、紫微星环球、nbc环球、环球影业等多方会谈之下，达成了初步协议。 各方正式同意把环球影业拆分出来，卖给紫微星环球。 电视台业务和环球影城业务都会从环球影业剥离，审计之后的环球影业资产43亿美元，负债22亿美元。 不过，紫微星环球想把这件事做成可没那么容易。 环球影业现在的业绩非常好，不管是电影制作还是电视制作，都有最优秀最受欢迎的影视作品。想完成这笔交易，一定得大幅度溢价才行。 相比之下，米高梅那边就容易多了。 这一天，周不器乘车去希尔顿酒店，去见米高梅的债权方anchorage和hcm两大对冲基金的代表。 谈一谈债权收购的问题。 此前，紫微星环球已经对米高梅报价25亿美元了。这份报价，其实就是给债券人的，是要斥资25亿美元收购他们持有的米高梅37亿美元债务。 一共三部车。 前面那辆是助手、保镖和几个随从，后面那辆车是米高梅的两个高管。 周不器在中间这部车里，轻轻地拉着薛宝珊的轻柔的小手。 右边则是甄妤师姐，她轻声道：“米高梅的案子，就要尘埃落定了，华纳、狮门和新闻集团都公开放话了，他们不会给出超过20亿美元的报价。” 周不器笑笑，“这是被米高梅过去这些年瞎折腾给吓着了。” 甄妤师姐也很感慨，“是啊，米高梅的管理团队……我觉得理念有问题，他们的思路太陈旧了。05年的时候，米高梅的债务才20亿美元。可是米高梅接连花高价请来了汤姆·克鲁斯、丹尼尔·华盛顿、凯文·科斯特纳这些过气的巨星，拍了一堆高投资低回报的电影。他们的电影理念感觉还停留在十几年前，还是那种老气的动作大片。” 周不器点了点头，“所以啊，等完成了对米高梅的收购，现有的高管要一律革职，要换一批新人过来。” “你懂电影吗？” 甄妤师姐有些担心，这就是外行指导内行啊，要是一通瞎指挥，可能把米高梅变得更糟。 周不器比较自信，“还可以吧，基本能把握大方向。” 薛宝珊眨巴了几下眼眸，“还有《霍比特人》呢，不是说米高梅要跟华纳合作，开发新的续集电影嘛。” “拍电影就算了。” 周不器知道这件事，米高梅当下最关注的两件事就是新版《007》和《霍比特人》系列。然而，米高梅只有《霍比特人》电影的发行权，制作版权被切割成了好几块，分别掌控在制片人索尔、制片人哈维·韦恩斯坦和华纳旗下的新线影业手里。 前世的米高梅为了蝇头小利，也得乖乖地配合，能赚一笔是一笔。 这一世若是周不器接手，那就不必了。 他宁可不拍，也不会把大部分利润都让给了竞争对手。 薛宝珊见他嘴角微翘，就抿抿嘴，轻笑道：“周同学，你是不是又有什么坏主意？” 周不器道：“拍电影没啥意思，不如拍电视剧。” “电视剧？” 薛宝珊微微一怔。 甄妤很惊讶地说：“拍《魔戒》《霍比特人》系列的电视剧吗？” 周不器道：“《魔戒》的影视改编权当年卖给了米高梅，后来米高梅把电影改编的制片权给卖掉了，保留了电影的发行权。却完整地保留了电视剧的所有改编权。既然这样，为什么要拍电影？拍电视剧多好？” 薛宝珊和甄妤都有些恍然大悟，异口同声地脱口而出：“流媒体！” 周不器左边拉着薛宝珊的柔软的小手，见双姝辉映，就有些心动，忍不住伸出了右手去拉甄妤师姐。 甄妤小手收了一下。 周不器就把手放在了她的大腿上，夏天里薄薄的裙子，能感受肌肤的细腻温软。甄妤生怕他得寸进尺的又有动作，一会儿还有正事呢，可别让人看出来了。没办法，就只能伸出素手让他牵住了。 甄妤小心地瞟了另一边的薛宝珊一眼，发现她正美眸盈盈地望着自己，俏脸顿时涨红，似乎有一种偷情被抓的羞耻感。 周不器差点笑出来，假装没看见，正色道：“到底拍不拍电影，关键看华纳那边能拿出什么诚意出来。他们要是愿意释放《老友记》的版权，也不是不能合作。” 甄妤嗔了他一眼，“怎么可能？《老友记》那可是摇钱树，每年能给华纳带去1亿美元的租金收入。” “现在是每年进账1亿美元，再过些年，就得每年10亿美元了。”周不器叹了口气，就很费解，“真搞不懂这种粗制滥造的情景剧有什么好看的。” “国内的《武林外传》不也挺火嘛，都差不多。”甄妤有点不好意思，她一直是把宝珊当妹妹看的，到头来真的要走到这一步了，就赶紧转移话题，“一会儿见了债权人，有信心吗？” 周不器很随意地说：“这有啥，跟资本做生意是最容易的，唯利而已。” 唯利是图是资本的缺点，也是最大优点。 跟别的一些商人或者机构合作，还要考虑到对方的情怀、追求，尊重、体面，商业理念和战略思路是否一致，价值观念和地缘政治是否契合等等。 这沟通起来就会非常复杂。 资本不一样，只看利益。 只要对方有得赚，那就妥妥的！ 其他的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都不重要，至于米高梅是死是活未来能够更好地发展，那就更不重要了。 甄妤轻声道：“从去年3月份到去年10月份，这两家对冲基金以50至60美分兑1美元债务的价格买下了米高梅整整37亿美元的债务，总共花掉了19.2亿美元。” 周不器哼道：“这就对了嘛，人家花了将近20亿美元才好不容易拿下的米高梅，华纳、狮门这帮人的报价还不到20亿美元，这能成交才怪呢！” “咱们的25亿美元报价，他们好像也不太满意。” “正常，紫微星投资ameba，一年赚了50%多。这俩对冲基金忙活了一年多，就算做生意的水平比不上我，但也得有足够高的回报率才行。扣除手续费、税费和运营成本，至少得净赚25%。放心吧，跟资本打交道是最容易的。” 周不器的谈判助手里就有从高盛和花旗请来的顾问，处理这种事，可比跟环球影业的董事会沟通容易多了。 7017k 第1436章 举荐 经过团队的审计、评估，米高梅现在的资产价值是25亿美元，这也是周不器会报价25亿美元的原因。 不过，米高梅还负债37亿美元！ 也就是说，米高梅现在是负资产，免费送都没人要。要是有人0元购买下了米高梅100%的股权，上来就相当于净负债12亿美元。 好在这背后还有其他的资本运作的方式, 可以低价把债务买过来。比如以25亿美元的价格打包吃下37亿美元的债务。 这样一来，资产25亿美元，负债25美元，这时候再0元购就达到平衡了。 时代华纳、狮门影业、新闻集团等公司之所以给出最高才18亿美元的报价，是因为他们对米高梅彻底失去信心了。 他们只想要米高梅的内容库以及旗下的若干版权。 这就要求他们在完成对米高梅的收购后，还要额外花费巨额资金裁员，得把这部分成本计算在内。 说白了, 就是好莱坞的几大巨头都把米高梅当成业务投资了，而不是战略投资, 只看重财务意义，而没有更长远的战略意义。 最近，周不器跟孙正义沟通得比较多，好莱坞有不少高管是日裔美国人，孙正义接触过不少，所以知道内情。 好莱坞其实不缺聪明人，很多人也能看到更长远的战略投资。 不过，他们不会做！ 因为他们的主要收入来源是奖金和利润分红。 如果是战略级投资，就意味着可以高价买下米高梅，为未来着想。可是，高价买下米高梅，就等于今年会遭遇巨额亏损，他们就拿不到奖金和分红了。 这是高管们的红线。 要是哪个聪明的年轻人觉得应该高价收购米高梅，手握权力的高管们明知道他说的是对的, 也会集体向他发难，痛斥他无知者无畏。 轻则闲置，重则开除。 然后, 高管们意见达成统一, 从方方面面许许多多的角度论证高价收购米高梅的不可行性，认为这笔交易太不划算。 对他们来说，收购米高梅也可以，前提条件是价格要低，不能给公司造成短期的财务亏损，导致自身利益受损。 价格稍微高了，就要果断退出！ 可以说，周不器之所以能顺利地接手米高梅，很大原因在于好莱坞制度上的弊端。本来好莱坞的高管就远远比不上硅谷、华尔街的人那么聪明，制度又很差，结果就是一地鸡毛。 对冲基金不是软银这种风险投资基金，他们没兴趣跟企业共同成长，玩的就是快进快出的资本运作。 运作了一年，终于要成功了！ 接盘侠来了！ 周不器报价25亿美元，他们回价30亿美元；周不器报价26亿美元，他们争取到28亿美元。周不器坚持26亿美元，他们争取28亿美元；周不器继续坚持26亿美元, 他们表示底线是27亿美元。 最终，双方终于妥协。 以26.5亿美元的价格成交！ 整个流程，前前后后还不到1个小时。现在米高梅的状况很危急, 双方都不想夜长梦多，赶紧解决赶紧收场！ 两大债权方anchorage和hcm，去年以总价19.2亿美元的价格买下了米高梅的全部债务，一年后以26.5亿美元的价格出售，利润率高达38%。 这样的收益率，在经济危机的大环境下，已经足够地亮眼了。 胜利收官！ 很完美！ 周不器也很高兴，紫微星环球集团的第一步，终于迈出来了，拿下米高梅！ …… 搞定了债权方，还要搞定股权方。 这就很容易了。 米高梅是负资产，对股权方来说，能不花钱把负资产甩掉，真是值得庆幸。这件事是孙正义在处理，主要是跟索尼方面达成协议。 晚上，周不器跟孙正义打了一个电话，说了这件事。 孙正义笑着说：“债权方同意，那就行了，我这边很容易，这第一步算是走出来了。嗯……你现在可以考虑拿下米高梅之后的业务问题了。” “我已经有了一些想法。” “哦？” “你知道顶峰娱乐不？就是制作《暮光之城》的那个小型独立制片公司。” 孙正义问：“怎么样？” 周不器道：“我很欣赏顶峰娱乐的管理团队，他们的ceo是鲍勃·弗里德曼，90年代曾是华纳发行公司的总裁，后来跳槽去了派拉蒙担任coo。07年跳槽来到了顶峰娱乐担任董事长、ceo，经手的第一个项目就是改编制作《暮光之城》。” 孙正义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收购顶峰娱乐，然后让顶峰娱乐的团队来管理米高梅？” 周不器道：“正有这个打算，过去几十年，米高梅的制片模式都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短期之内不要想着做大做强，先做一些简单的制片工作，拍一些改编、翻拍的电影。” “嗯……”孙正义沉吟许久，这种事情他就不好出主意了，只能无条件地相信这小子的判断，“其实我也找到了一个人。” “谁啊？” “凯文·辻原，华纳家庭娱乐的总裁。” “真的？” 周不器很惊喜，他虽然不知道凯文·辻原是谁，但“华纳家庭娱乐”的名气可太大了。 家庭娱乐业务，就是指电影从院线里下映之后，随后要做的一系列周边开发，即推广到电视台、点播台，录像带和dvd的销售。 在这个领域中，华纳是好莱坞的领头羊！ 衍生版权开发，迪士尼第一；周边版权开发，华纳是第一。而华纳这个业务的带领者，就是华纳家庭娱乐的总裁。 这可是华纳兄弟集团的核心高管啊！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华纳兄弟集团旗下有若干个子公司，比如华纳制片、华纳发行、华纳家庭娱乐、华纳动画工作室、dc影业、华纳电视制作公司等等。从常理上来看，是华纳制片厂的地位最高，这家公司负责华纳所有电影的制作。 可是，在2013年华纳兄弟的董事长、ceo巴里·梅耶退休后，选择的接班人让人出乎意料，竟然就是凯文·辻原！ 凯文·辻原在华纳工作几十年，终于从幕后走到了前台，然后他就飘了……以前做电影的dvd销售、电视台推广，这种工作很单调，跟好莱坞女明星没啥接触。 可成为华纳兄弟的ceo后，他就要管理华纳旗下的所有业务了，包括制片业务。制片业务里，就包括着挑选女演员。 然后，这哥们就利用职权玩起了潜规则，婚内出轨，红沙发试镜，睡了一批女演员。这也没什么，好莱坞百年来的惯例了，大家都心照不宣。 奈何他运气不好，潜规则的女明星里有一个硬茬，不怎么听话。在“metoo”运动爆发的时候，就把他给揭发了，他就只能黯然辞职了。 孙正义道：“他是日裔美国人，我跟他谈了几次，聊得很愉快。” “哦。” 周不器这下就懂了。 日裔啊！ 这是孙正义的心腹。 不过不重要，周不器又没打算靠着紫微星环球谋私利、玩猫腻，他堂堂正正做生意，不怕别人派人过来监督，笑道：“只要是人才，我就通通都要！不说别的，单说他是华纳家庭娱乐的总裁，这就很难说明问题！” 孙正义舒了口气，很高兴他的配合，“他跟我保证过了，只要我们能提供合适的职位，他就愿意跳槽。” 周不器很豪爽地道：“没问题！” 孙正义轻咳一声，“得去环球影业，不能是米高梅。” 周不器道：“什么环球影业啊，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个说法，我会任命他为紫微星环球的副总裁，兼任紫微星环球家庭娱乐事业组的总裁！我会把环球影业、米高梅、漫威、梦工厂这些公司的家庭娱乐业务都交给他。你去跟他说吧，让他尽快办理离职手续！” 时代华纳集团旗下有子公司华纳兄弟集团，华纳兄弟集团有子公司华纳家庭娱乐公司。也就是说，凯文·辻原只是时代华纳孙公司的总裁。 跳槽来到了紫微星环球，直接就是集团副总、大事业部总裁，职位上有了晋升。 结束了通话，周不器走出书房，一路上有4个青春靓丽的混血女孩儿站在走廊两旁，在轻笑着窃窃私语。 她们4个是周不器挑出来的贴身侍女，就是他走到哪，她们跟到哪。都穿着清凉的统一的红色短裙，脖颈、胳膊、肚脐、大白美腿，处处透露着青春的性感。 见到男主人出来，就都停下了交谈，纷纷鞠躬—— “先生！” “先生！” “先生！” 没办法，语言不太通，只会说这一句。 周不器点了点头，绕了一圈去找甄妤师姐。感觉时机差不多了，“恋爱”也好几个月了，是时候下手了。 却发现甄妤师姐在和孙莞然、宁露沟通着什么。 周不器也没着急，转头又去了薛姨妈的房间，这一关得先过了。长辈嘛，跟她报个备。走到门口，贴身侍女开门、关门，就又在走廊里站岗了。 卧室很大，是个四套间，有主卧、卫生间、衣帽间和阳台。 找了一圈，就见薛姨妈正穿着一套黑色的运动内衣，在阳台上摆出个一字马的姿态，弯腰俯身压腰，在练瑜伽呢。 周不器就不由得感慨。 薛姨妈可真努力啊！ 快40岁的人了，还在努力地保持身材，有时间就在健身……这么丰腴风韵的身材，真是浪费啊！ 7017k 第1437章 做媒 阳台上，周不器在薛姨妈的斜后方搬了个方角圆椅坐下，欣赏着她的跪趴在地上的瑜伽姿态，赞道：“薛姨妈，从这个角度看，你跟宝珊还真是娘俩，真像啊！” “嗯。” 薛姨妈半眯着眼睛, 瑜伽不是剧烈运动，主要是保持一个动作长时间坚持，从而锻炼身体肌肉，一点不比剧烈运动轻松。 她一开始也没怎么在意这小子在说什么。 转念一想，不对！ 自己现在是跪在瑜伽垫上，上身前倾，双手合十压过头顶向前，美臀高高翘着, 双腿倾斜柔顺地下滑, 主要功能是减掉小腹和大腿上的赘肉。 是瑜伽运动中最常见的一个姿态。 可这造型…… 薛姨妈立时反应过来，连忙翻身坐起，美眸瞪他，“又在乱看什么？” 周不器道：“没乱看，就觉得你身材保持得甚好，姨妈，你三围多少啊？感觉你的腰跟她们几个姑娘似的，真细啊。” 薛姨妈才不告诉他呢，白他一眼，“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我房间来干什么？” 周不器轻咳一声，正襟危坐，很认真地说：“有很重要的事跟你商量。” “什么啊？” 薛姨妈就更不信了，她很有自知之明, 知道自己啥水平。有重要的事哪能跟自己商量啊, 这混蛋小子又在没话找话, 一看就是心痒痒了找茬过来调戏自己。 她现在穿的是运动内衣，胸前挤压得很厉害，坐在瑜伽垫上，被这小子居高临下能欣赏不少风采。 抬头一看，果然这小子眼神不老实。 薛姨妈已经习惯了，嗔道：“行了，贼眉鼠眼的，跟没见过女人似的。赶紧回去吧，这都几点了，待时间长了她们该误会了，今早宁雅娴还跟我绕圈子呢。” 周不器奇道：“绕圈子？绕什么啊？” “还能什么？”薛姨妈咬牙切齿，眸光含煞，“你天天三更半夜地往我房间跑，人家能不怀疑吗？能不误会吗？” 周不器挠挠头，“不至于吧。” “哼！” “我就是陪你说说话，怕你寂寞嘛……哎呀，管她们呢，谁爱误会谁误会去，咱俩问心无愧就行。薛姨妈, 你自己说，自从咱们同居以来，我动过你一根汗毛没有？” “你动没动过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信不信。” “宝妹妹信就行。”周不器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见她很重视，就赶紧转换态度，沉声道：“嗯，姨妈你说得对，这家风是出问题了！回头我得好好整治一下！等雅娴和雅梦生完孩子的，我把她俩都揍一顿！有点恃宠而骄了，还管着我了！” 薛姨妈深以为然，轻轻颔首，“打就不必了，批评几句就行了，我的清白都毁了。” “靠！”周不器有点来气，“姨妈，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啥你的清白毁了？好像谁糟蹋了你似的！你这是污我的清白！” 薛姨妈忍俊不禁，坐起来，从旁边拿过了一条白色的毛巾，“好啦，回去吧，我要泡澡了。” “别啊，还没说正事呢！” “真有事？” “有啊，很重要！”周不器一脸严肃的样子，“不过没关系，你泡澡吧，你一边泡，我一边跟你说。” 薛姨妈嗔了他一眼，“又胡来。” 周不器振振有词地说：“谁胡来了？泡澡又不是洗澡，泡澡的时候浴缸里那么多泡泡，我啥也看不着好不？” 薛姨妈拒绝，“那也不行。” 周不器一挥手，不容置疑地说：“行了，就这么定了！别说啥也看不见，就算看见了又能怎样？不就是女人嘛，好像我没见过似的。走了，去浴室！” 薛姨妈摇头，“不可以。” 周不器很坚定，“就这么定了！” “你这混小子真是无法无天了，你就不怕出事？” 薛姨妈咬牙切齿。 周不器一脸奇怪，“能出什么事？” 薛姨妈盯着他看了几眼，深吸了口气，神色淡然，“随便你吧，你要是觉得自制力强能控制住，你就过来。你是一家之主，你想干什么，我也管不了你。真要是出事了，让人发现了闹起来了，也怪不得我，都是你自己作的。” 周不器哭笑不得，“薛姨妈，你可以在好莱坞当编剧写剧本了，你这都想哪去了？我就是跟你说说话。” 薛姨妈拿他没办法，只能依着他，也不禁有些心跳加速。 感觉越来越靠近底线了。 得收着点！ 去到了浴室，先放水。 周不器就跟她说了一些国内生意的事，她不在场盯着美容院，可别让人中饱私囊地把美容院的利润都给吞没了。 薛姨妈表示心安，说是石婧琳会派她的秘书过去盯梢，还会时不时地派人过去查进货单据、分析收支账单表。 石婧琳是个女魔头，一般人坑不了她。 “行了，你先出去，好了我叫你。” 这边，浴室放好水了，薛姨妈就打算脱衣进浴缸泡澡了，让周不器先出去避一下。 五分钟后。 浴室里又传来了薛姨妈的喊声，“好了，你可以过来了。” 周不器再进去，就见薛姨妈已经躺在了浴缸里，脸蛋儿红扑扑的，浴缸里已经出现了一层厚厚的泡沫。 “这泡泡也太多了吧？哪有这样浪费的？”周不器觉得有钱也要推崇节约的美德。 薛姨妈白他一眼，“得防着你，少了不被你偷看到了？” “我还用偷看？”周不器哼了一声，“我要是想看，随时随地都能把你扒光了看，你还能反抗我？我不信。” “去你的吧，越说越没谱了，到底什么事？别在这调戏我，没大没小的。”薛姨妈已经无力抗拒了，只能尽量地在语言上做挣扎。 周不器坐在浴缸边，低头又上下看了一遍，的确找不到空子可钻，就只能谈正事，说道：“姨妈，我想跟甄妤师姐好。” “啊？”薛姨妈愣了一下，“你俩不好吗？” “我是说，我俩要在一起！” “你俩没在一起？” “呃……”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 薛姨妈也很无语，“我以为你早就跟她……怪不得那天我说让她晚上跟宝珊一起陪你，她脸一下就红了，我当时还挺奇怪的。” “薛姨妈，你的脸也很红。” “再胡闹，我不管你的事了！” “那不行，你得管啊，我妈又不在，家里就你一个长辈。”周不器笑哈哈，然后就一本正经地说，“你出面帮我跟她说一下，做个媒，也显得正式一点，不至于让她稀里糊涂地就跟了我，怪过意不去的。” 薛姨妈也很同情这些女孩子，轻叹了口气，然后就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你还知道啊！差不多就行了，别一个一个的没完没了。” 周不器道：“我知道，我跟那些大富豪不一样，我自制力好。上次孙正义跟我说，他年轻时候交往了30多个女朋友，各个国家都有，什么美国德国保加利亚、科威特巴基斯坦埃塞俄比亚。” “噗！” 薛姨妈被逗笑了，抿抿嘴，“又瞎说，埃塞俄比亚那不是非洲？” 周不器豪气的道：“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你不用担心我，我是好男人，责任心强，在男女的事情上也一向很克制，从不乱搞。嗯，这一点你应该有体会才对。” 薛姨妈对他的厚脸皮无可奈何，全当没听见，“行了，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去买点礼物，然后找机会跟甄妤谈一谈，代表咱们周家给她下聘礼。” 周不器很振奋，“对，就是这个意思！去做媒！嗯，还有，你顺便把手绢给她送过去，跟她说说怎么用。” 薛姨妈愣怔了一下，“什么手绢？” “你说什么手绢？白手绢！那些用过的不都放在你那保存着吗？” “验红的？” “嗯。” “她……”薛姨妈非常惊讶，声音都下意识地压低了，“甄丫头今年都多大了？二十七八了吧？” “嗯，比温老师小一岁。” “她……她还是姑娘家？” 薛姨妈表示难以理解。 周不器不禁流露出了几分得意的神色，“那你以为呢？我看中的姑娘，那一定都是万中无一的好姑娘。她此前订婚过两次呢，没到最后一刻，都一直在给我守着呢。怎么样？厉害不？” 薛姨妈忍不住感叹，“那可真是个好姑娘，现在这社会里可不常见了。” 周不器站起来，“行了，那这件事就安排给你了。我走了，没见过你这么抠门的，泡个澡，还真搞了这么多泡泡遮挡得严严实实的。” “专门为了防止你呢！” “信不信我现在把你拉起来，看个精光？” “别闹。” 薛姨妈语气发虚，不敢去激他，生怕他真发起狠来做出出格的事。 周不器叹了口气，摇头晃脑地走了，走到门口，忽然回头，“对了薛姨妈，后天咱们去卡特琳娜岛玩，你效率高点。我打算后天在岛上跟甄妤师姐成就好事。” “我知道了。” 薛姨妈欣然领命。 周不器又想到了什么，建议道：“姨妈，你的指甲有点长啊，有时间修剪一下吧，别伤着身子。” “指甲？” “至少也把食指和中指的指甲剪一剪。” “哦。” 薛姨妈一头雾水，觉得这小子莫名其妙的。 7017k 第1438章 版权生意 环球影业的拆分方案已经通过了，眼下各方正在进行资产的审计、评估，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版权的分配。 nbc环球成立以来的这几年，nbc和环球合作制作了许多电视剧内容。合作的主要方式就是环球电视制作公司负责制片，制作完成之后放在nbc电视网中播放。 很多创意、内容、想法都是nbc电视台和环球影业两拨人一起想出来的，按理说nbc公司也应该享有一部分的版权。 可这样操作就太复杂了，切割得太细内耗太大, 反正都是nbc环球这家公司的，左手倒右手而已。 过去这些年，环球影业拿了太多内容在nbc电视网上播放，总归也要从nbc那边拿回点好处。 可现在就遇到了一个很棘手的问题。 当下全美最火最热门正在连载热播的电视剧《办公室》第五季，就是由环球的电视制作部门制作，然后在nbc播出。 这可不得了。 美国的中下层都没怎么受过体系化的知识教育，他们的认知水平很有限, 除了能编织出一套又一套忽悠全世界的阴谋论, 他们对正常社会的复杂性难以理解。 这就导致很多有深度、剧情复杂的优质影视剧他们欣赏不来, 比如《罗马》《权力的游戏》《行尸走肉》《绝命毒师》《西部世界》等顶级美剧，他们根本看不下去。 可是情景喜剧就不同了。 这玩意剧情简单，没有观看门槛，甚至每一集的前后关系都不大，跳跃着看都没事。所以在美国最红最受欢迎的电视剧一定不是斥资几亿美元打造的精品大制作，而是“粗制滥造”的情景喜剧。 全美三大顶流王牌电视剧，都是情景喜剧，分别是《老友记》《宋飞正传》和《办公室》。 后世流媒体大战的时候，《老友记》以每年1亿美元的版权租金被华纳收下，《宋飞正传》以每年1亿美元的租金被奈飞拿下，《办公室》也以每年1亿美元的租金被康卡斯特旗下的流媒体平台peacock以每年1亿美元的租金拿下。 可见这三大王牌美剧的分量。 巧了，这三大电视剧都是在nbc台首播。 现在，《老友记》和《宋飞正传》已经完结了，只有《办公室》还在连载之中, 还可以拍好几年。 这可是一笔大钱！ 接下来，《办公室》要开拍第六季了，预算高达9000万美元。没办法, 虽然情景剧的制片费用很低，但是演员片酬太高。随着电视剧的热播，几位主演的身价也水涨船高。 那么问题来了，一旦nbc和环球影业分拆，nbc要花多少钱去购买《办公室》的首播权？1亿美元，2亿美元，还是3亿美元？ 如果nbc的报价偏低，环球影业直接就去找cbs或者abc去了，可以很容易地拿到天价首播费。 在nbc和环球影业拆分这件事情上，别的都好说，《办公室》的版权是最受关注的一块。 这天，孙正义又来洛杉矶了，他要跟索尼把米高梅的股权问题彻底解决，签下协议。 周不器正准备赶过去呢，就接到了兼并购委员会的版权交易顾问柯林斯先生的电话，说了《办公室》的事。 “版权？”周不器一听，当即重视起来，他虽然没看过《办公室》, 但也知道这是美国当下最受欢迎的电视剧，势头不比当年的《老友记》差多少，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 “不行，版权是红线，无论如何，一定要拿下！” 然后，就先把孙正义撂在一边了，跟柯林斯在市区里约了一间咖啡厅，去当面谈。 柯林斯先生是空城娱乐公司的董事长、总裁，专门从事电视业务的版权交易工作，这次是以375万美元的价格请过来当顾问的。 见面之后，周不器当即重申，“版权的问题不容讨论，一定要牢牢掌握在手里！” 柯林斯道：“nbc方面的诚意很足。” 周不器很坚定，“这跟诚意无关，这是战略！” 柯林斯轻咳了一声，说道：“即便如此，我也应该把他们的建议说清楚。环球影业的资产价值大约是44亿美元，可预期的成交价格可能会超过85亿美元。如果在《办公室》的版权中作出让步，环球影业的成交价格会大幅度降低。” “让步？怎么让？《办公室》的首播权，价值多少？” “第五季的报价是1.8亿美元，第六季可能会达到2.2亿美元。不过这是nbc环球的内部报价，如果市场公开竞标，我相信abc或者福克斯，能够开出5亿美元来抢首播权。” “那就更不能让了。”周不器一副油盐不进的态度，“这件事我说得算！软银同意了也不行！” 兼并购的案子，主要是软银的团队在主导。 术业有专攻，软银擅长做这种事，他们已经成功运作过几十家企业的兼并购。可是业务上的战略设计上，一定是周不器掌握话语权。 柯林斯皱皱眉，建议道：“周，这是一件大事，《办公室》可能还要再拍3-5季，这对nbc来说意味着高达上百亿美元的广告收入。这件事处理不好，可能会影响到大局，环球影业的分拆出售都会受阻。” 周不器笑笑，“你可能误会了，我说了，版权是战略，不意味着利益。我要拿到《办公室》的版权，却可以把利益让出去。” “啊？” 柯林斯没太理解。 啥？ 把利益让出去了，那要版权还有个屁用啊！ 周不器道：“《办公室》的首播权价格很高，是同一时间段全美最高收视率的保证，对nbc来说这不容有失。没关系，那就把首播权让给他们，但是《办公室》的完整版权，一定要掌握在环球影业手里。” 柯林斯询问，“怎么让？” 周不器道：“可以按照现在nbc和环球影业的合作方案来执行，你刚才说下一季的首播权是多少？” “2.2亿美元。” “行，等《办公室》第六季拍好之后，就以2.2亿美元的价格把首播权转让给nbc，这样总行了吧？” “呃……” 柯林斯眼神很复杂地看着这个年轻人。 这魄力也太大了吧？ 《办公室》可能还要拍3-5季呢，如果是正常的市场公开竞标，单单是首播权可能就能入账15亿-20亿美元。 如果按照现有的合作模板把首播权以内部价转给nbc，可能连10亿美元都收不回。一来一去，可能就损失了10亿美元。 这么大的事，就一言决断了？ 都不跟软银商量一下？ 周不器一挥手，“就这么定了，未来几季的《办公室》，还按照过去几年的模式以内部价转让给nbc首播，嗯……每季的首播费增长25%？” 柯林斯摇头道：“不是这么算的，是根据制片成本。不过也差不多，每季增长25%-30%。” 周不器很豪气地说：“行，那就这么定了，就按我的方案做！具体情况你去跟软银的人沟通，争取在环球影业的案子里获得好处。85亿美元的报价也太高了，环球影业的资产才40多亿美元么，这是翻了一番，尽可能地压一压。” 柯林斯深吸了一口气，“好。” 周不器想起了什么，“对了，我记得《老友记》和《宋飞正传》也是nbc首播的吧？” “对。” “老友记的制作权和发行权都在华纳手里，这我知道，《宋飞正传》呢？在谁手里？” 周不器就很期待。 nbc旗下也有电视制作部门，如果《宋飞正传》的版权在nbc……哼哼，那就说不得要来一波骚操作，争取抢到环球影业手里了。 柯林斯道：“《宋飞正传》的版权比较复杂，当年……当年这是由城堡石影业这家小公司制作，并由哥伦比亚影业发行。后来，城堡石影业被华纳收购，哥伦比亚影业被索尼收购。也就是说，现在的《宋飞正传》内容版权在华纳手里，发行权在索尼娱乐手里。” “索尼……” 周不器点了点头，目光深邃。 华纳是不用想了，版权在他们手里，就别想再拿出来。至于索尼……感觉不是没有机会，索尼正在主推蓝光高清dvd呢，可见索尼董事会是何等地目光短浅。 而且，软银是一家在东京上市的公司。 孙正义虽然在日本商界不受待见，被骂成卖国贼，但他影响力足够大，说不定他可以跟索尼的董事会进行一些磋商。 《宋飞正传》的发行权只是小玩意，关键是索尼娱乐手里掌握的“蜘蛛侠”及其相关人物的影视版权！ 这才是最重要的！ 07年的《蜘蛛侠3》口碑不尽如人意，索尼也只能暂时把这个系列封存了。 现在是出手的最佳时机。 要是等明年《钢铁侠2》上映之后取得了空前的成功，全世界都知道漫威的时代将会到来。索尼只要顺利地重启了《蜘蛛侠》系列，到时候想收回就不可能了。 紫微星环球的定位不是娱乐公司，而是一家内容公司。说白了，主要经营的就是版权生意，只要是优质版权，要尽可能地拿到手！ 7017k 第1439章 经济危机是优势 在好莱坞六大巨头里，索尼娱乐在模式和业务上是最单薄的。 按照传统的好莱坞思维，投资电影风险很大，这就需要找到投资人一起分摊风险，即拼盘投资计划。 可这还不够，一家公司的业绩受票房的高低影响越大，业绩就越不稳定。上市公司尤其不喜欢这一点。 为了减少电影票房的忽高忽低带来的业绩影响, 过去这些年电影公司们就纷纷投靠了电视巨头，通过“电影内容+电视渠道”的模式，来降低电影业务的投资风险。 可索尼是一家外国公司，就有点麻烦，做电视业务限制很大。 这也就导致索尼娱乐的承压能力不是太强，在经济危机的大背景下日子过得很拮据。 恰好，紫微星环球从结构上来看跟索尼娱乐很像, 双方的业务结构都很弱势，又有孙正义居中策应, 就很容易推动“联吴抗曹”的合作策略。 周不器打算从这个角度下手，找孙正义帮忙，看看能否在版权方面跟索尼娱乐达成合作！ 前世，迪士尼收购漫威之后，财大气粗，就开始着手回购过去这些年里流落在外的超级英雄人物版权。 可是动作不够快。 大部分股权都收回了，剩下了索尼影业手里的《蜘蛛侠》和二十世纪福克斯手里的《x战警》以及《神奇四侠》。 随后，《钢铁侠2》上映！ 这片子一上映，就彻底改变了dc和漫威的市场角色，漫威成了最受欢迎的漫画公司，市场呼声越来越高。 索尼影业闻风而动，立刻就要着手启动《蜘蛛侠4》的项目。后来内部论证了一番，觉得07年上映的《蜘蛛侠3》口碑太差了，让很大一部分观众感到失望。如果再延续这个系列, 恐怕费力不讨好。 不如就重启《蜘蛛侠》三部曲！ 这个思路得到了推进，索尼影业随后就启动了《超凡蜘蛛侠》三部曲。 想把这三部曲拍完，至少也得6-8年时间。 那个时候，漫威的《复仇者联盟》系列早就风靡全世界，成了有史以来最受欢迎的超级英雄电影，甚至一改过去百年好莱坞电影的制作理念。 再想把“蜘蛛侠”这个摇钱树收回来，就非常难了。 不过，难不代表不可能。 在迪士尼的苦苦追求之下，索尼娱乐狮子大开口，表示100亿美元就可以把“蜘蛛侠”的版权赎回去！ 迪士尼当然不同意，他们收购漫威才花了42.5亿美元。 后来，迪士尼在流媒体转型战略之下要发力内容产业，以714亿美元的价格收购了二十世纪福克斯，也终于顺利地把《x战警》和《神奇四侠》的版权收回。 周不器要借着这个机会，看看能否一劳永逸。 现在，市场上风起云涌，迪士尼受到股价的压力，对外澄清没有收购漫威的念头。可他们私底下仍旧在跟漫威联系。 想要跟迪士尼竞争，把漫威掌握在自己手中，“蜘蛛侠”的版权就是最大的吸引力。 “钢铁侠”只是漫威漫画里的二流角色，真正备受全美漫画迷喜爱并能够跟“超人”、“蝙蝠侠”相竞争的漫威超级英雄, 只有“蜘蛛侠”！ 对漫威的由漫画家们组成的董事会来说, 最大的期待就是能够把“蜘蛛侠”的版权都收回来。 第二天，周不器带着家人出海, 去洛杉矶附近的卡特琳娜岛玩。 游艇是从孙正义那里借来的。 全新款！ 有140多米长，船体的设计和内部装饰，充满了日式美学中的简约低调，又不乏奢华精致。就是颜色素淡单调了一些，不够明艳活泼，艺术的气息很浓烈。 加州的超级富豪太多了，时不时地会有超级游艇出海游玩，对这一片地区的游客来说已经习惯了。 周不器穿着短裤，躺在甲板的躺椅上，一边欣赏着姑娘们身着比基尼的曼妙身材，一边在跟孙正义打电话。 “怎么样？米高梅那边，到底成没成？” “快了。” “靠！快了是什么意思？我好不容易把债权方搞定，你可别在股权方这边出了差错。” 周不器没好气地抱怨。 孙正义笑哈哈，“不会，你放心就好了，就是手续费高了一点。” 米高梅的交易现在主要是两条路。 第一，紫微星环球以26.5亿美元的价格买入米高梅所有价值37亿美元的债务。这件事已经谈妥了。接下来，就是强制米高梅破产、重组，强制地完成债转股。 真要这么做，那就费劲了。 一两年能把整套流程走完都不错了。 还有一条路，就是直接跟股权方交易，以0元的价格买进他们手里的负资产——米高梅的股份。左手掌握股权，右手掌握债权，米高梅就彻底拿下了。 这条路对各方都有利。 首先就是流程简单，可能3个月内就能搞定。 还有就是业务消耗少，不用花太多的钱去请投行、顾问、会计和律师来服务。第三就是能够在经济危机之下帮助米高梅的股东们拿出一个闪亮的业绩。 索尼持有米高梅20%的股份，按理来说，索尼就要因为这20%的股份，承担着米高梅身上的7.4亿美元的债务。 能够不花一分钱就甩掉包袱，当然乐见其成。 担心的就是资本家的贪得无厌，眼见着紫微星环球把米高梅的案子快做成了，他们想敲竹杠，从中宰一波。 果然，听到手续费，周不器就头大了，“手续费？什么手续费？” 孙正义轻咳一声，“就是股权转让的交易费用。” 周不器气道：“少来巧立名目，不就是得花一笔钱来说服米高梅的股东么？靠！我就担心会被敲竹杠，还真发生了啊？” 孙正义道：“主要米高梅的股东里有两家对冲基金，运作起来比较麻烦。不过花费不大，不会超过2亿美元。” “哪有这样做生意的？”周不器似乎不太高兴，“我本来是乘着你的游艇出海度假呢，这都没心情了。” 孙正义安慰他，“没关系，游艇借给你，多久都可以。我已经重新订购了一艘，不着急。” 周不器心情好了不少，叹了口气，“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反正我就一个要求，米高梅的案子总花费不能超过30亿美元。” “没那么多，不会超过5000万美元，主要就是手续费的支出。”孙正义笑了笑，“对了，我以前跟你说过，索尼娱乐有要求，希望紫微星环球的dvd发行，能够去支持他们的蓝光高清标准。”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明明是紫微星环球帮他们甩掉债务包袱，结果可好，又是要给钱，又是要合作的。” “蓝光dvd的确比hd-dvd要好，我认为还是可以答应的，先签三年合同。索尼会有一大笔的补贴款。” “哦？补贴款？” “对，过去这几年，索尼标准和东芝、微软推出的hd标准在抢市场，主要就是靠着市场补贴。比如华纳，他们的影视作品都是以蓝光dvd推广，单是这个业务每年的补贴款就能拿到超过500万美元。” “哦……”周不器撇撇嘴，见过了互联网烧钱的大风大浪，就觉得每年区区500万美元的补贴款实在不值一提，“补贴款要不要都行，加入蓝光标准阵营也没问题。有一件事你得出面谈一谈，你告诉他们，紫微星环球有意收购漫威。” 孙正义不太理解，“怎么呢？” 周不器哼道：“漫威里最受欢迎的超级英雄是蜘蛛侠，可蜘蛛侠的影视版权在索尼的手里！” “呃……这个很难吧？” 孙正义也知道《蜘蛛侠》的电影系列，那真是开启了一个时代，创造了超级英雄电影三部曲的先河。 周不器坚定地说：“一定要把这个版权收回来！孙总，这不是业务，这是战略！” 孙正义觉得很为难，“我不认为这件事能做到。” 周不器也知道想把这件事做成难度非常大，不过他不能表现出来，轻描淡写地说：“有什么做不成的？《蜘蛛侠3》的口碑已经完蛋了，他们已经把这个品牌给毁了，不可能再拍续集了。再说了，现在是经济危机，索尼都快活不下去了，更何况索尼旗下的索尼娱乐？他们现在需要的是现金流解决困难！” 这是他的随口一提，可他不知道的是，这样的策略正中要害！ 索尼娱乐很缺钱！ 的确也在《蜘蛛侠》的版权上做了文章。 前世，09年迪士尼收购漫威成功之后，先后把美国队长、雷神、类人体、黑豹等超级英雄版权收回了。 而蜘蛛侠的报价太高，未能成行。 不过，索尼娱乐也缺钱啊，怎么办？ 索尼娱乐就把“蜘蛛侠影视改编权”这个权益给拆分了，在09年先把电视改编权卖给了迪士尼，两年后又把商品版权全部又卖回给漫威。 也就是说，不管《蜘蛛侠》电影拍得多么多么好，蜘蛛侠的玩具以及所有衍生版权的收益都将属于迪士尼。 再后来，就是索尼把“蜘蛛侠”的版权免费授权给漫威，双方合作开发了。漫威的团队负责开发蜘蛛侠系列电影，票房利润索尼拿95％、漫威拿5％。但是所有的蜘蛛侠周边所产生的效益都归迪士尼漫威所有。 因为经济危机这几年的股权交易，给索尼娱乐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损失。 但是没办法，活人总不能让鸟憋死！ 眼下他们正缺钱呢，谁给钱，谁就是爷！ 经济危机就是要利用的优势。 7017k 第1440章 踏遍红尘 卡特琳娜岛非常美，颇有几分踏遍红尘、人间至美的感受。 这是工作日，岛上游客不多，周不器带着大家就一起上岛游玩。船员们则是在海边挑了一处空旷的地带，搭帐篷、盖高伞，摆放桌椅和餐具。 等傍晚来临的时候，他们要在海边迎着轻微的海风, 欣赏天水共长天一色的晚景，据说运气好了，还可以观赏成群的飞鱼腾空跃飞在海面上的神奇景观。 周不器等人跟岛上的管委会租了一辆观光车，有点像高尔夫球车那种，环着小岛转了一圈。美是很美，房价也高。 打听了一下, 随便一栋小破房子就要几百万美元，好一点的就得1000多万美元了，等闲人还真没办法在这里定居。 在新月弯的地方, 大家下车步行。 周不器穿着一条花纹的大裤衩，一条灰色的无袖t恤，身边的姑娘们也都穿得很清凉，要么是热裤，要么是短裙。 走着走着，甄妤师姐不知不觉地就凑到了他身边，若无其事地问：“米高梅的事情，解决了吗？” “差不多吧，好像要有什么手续费？”周不器忍不住鄙视，哼了一声，“孙正义这家伙，这是拿着集体投资去讨好索尼了，去给他自己赚脸面去了。” 甄妤抿嘴道：“不是还有康卡斯特嘛。” 周不器道：“反正这小子我看水平不怎么样！” 甄妤戏谑地说：“不怎样还一步步地给你设套？让你一步步的落入他的口袋？” 周不器有点尴尬，“你这样打击人不好吧？” 甄妤白他一眼, 俏脸微红, 小声道：“昨天晚上，薛姨妈找我谈过了。” 周不器眼睛一亮, “怎么样？你怎么考虑的？” “我怎么考虑, 很重要吗？” “重要！” “得了吧。” 甄妤娇哼了一声，皱了皱鼻子。 周不器眉梢挑动，追问道：“你这什么意思？到底同意不同意啊？” 甄妤师姐咬着红唇说：“哪有你这样的，咱俩的事，让别人参与进来干什么？” 周不器道：“薛姨妈是长辈啊，让她出面……嗯，不是显得正式一点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咱俩私下里就定了，这叫私情，没有公证人就没有天长地久。” 甄妤啼笑皆非，嗔道：“就你歪理多！” “这是正理！这传统美德！不管是娶妻还是纳妾，都得有媒人作保才行。嗯……薛姨妈没说我坏我吧？” “没有，把你夸得天花乱坠，天上不见地上少有的。” “嗯，这倒是实话。” “周老大，我怎么才发现呢，你可真能臭美。”甄妤忍俊不禁, 娇俏地白他一眼, 然后就晕着脸蛋儿, 压低了声音，“那个……那个白手绢是怎么回事？” 周不器讶然问：“薛姨妈没跟你说吗？” 甄妤红着脸说：“你也太那个了吧？哪有你这样的？” 周不器郑重其事的道：“我们这一代人，对于传统美德一定要坚守，尤其这里是国外，就更要有中华儿女的赤子之心了，不能忘本。” 甄妤气到说不出话来。 周不器笑哈哈，低声道：“甄妤师姐，你别紧张，宝珊她们也是这么过来了，这是咱周家媳妇的入门仪式。” “我打你个入门仪式。” 甄妤羞恼到不行，扬手就作势要打他，周不器就哈哈跑掉了，甄妤穿着凉拖，在后面跟着跑。 跑了二三十米，甩开薛姨妈、薛宝珊她们一段距离了，周不器才停了下来，去拉她的手。甄妤红着脸，把手背在身后。 “来啊！” “没见过你这么坏的。” 甄妤没法拒绝他，就伸手任他牵着了，成为了一对受旁边很多游客惊叹的金童玉女。 周不器自鸣得意地说：“甄妤师姐，你觉得我对咱家的管理怎么样？” 甄妤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周不器道：“你看呀，薛姨妈是宝妹妹的妈妈，她都能被我抬出来给咱俩红线搭桥，我这管理水平，高不高？” 甄妤含笑不语。 周不器摇头晃脑地说：“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就算你入门了，也不会有什么勾心斗角的事。区区几个女人，我还摆不平？你只需要相信我就够了。” “我本来就相信你。”甄妤稍微停顿了一下，“一直都很相信，从你带领我们大家做十校创业联盟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的不凡。” 周不器好笑道：“我怎么感觉跟表白似的？” 甄妤白他一眼，“周老大，你不是总看《资治通鉴》吗？怎么跟个笨蛋似的！” “怎么了？” 周不器神色讶然。 甄妤轻咬着贝齿道：“婕妤传媒。” “嗯？” 周不器微微一愣。 他当然知道“婕妤”的意思，就是皇帝给小妾的封号。此前，他只以为“婕妤”这个名字还挺好听的，又跟“甄妤”的名字有重合，比较讨巧。 可眼下听甄妤师姐的意思，好像还有深意啊！ 这是故意的？ 是很多年前就给出的某种暗示？ 嗯…… 也不能全信，说不定就是甄妤师姐眼看着要瓜熟蒂落了来通过这种方式套近乎。 周不器也没有太深究，“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反正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嗯……晚上咱们在岛上过夜，然后咱俩……” “不要。” “嗯？” 甄妤小声道：“一会儿看完夕阳就回家吧，岛上的酒店条件不怎么好。” 周不器一挥手，“没问题，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踏遍红尘、尊重女性，听你的！” …… 晚上。 薛姨妈和宝珊在屋子里闲聊，主要就说了些甄妤的事，倒不是嘱咐女儿要争风吃醋，恰恰相反，她是觉得女儿应该跟甄妤搞好关系，有一个照应。 薛宝珊又羞又嗔，觉得妈妈想得太多。 这时，有人在敲门。 然后，就见周不器光着膀子，穿着大裤衩就进来了。 “咦？宝妹妹也在啊！” “你怎么来了？”薛姨妈很惊讶，“你不是和甄妤丫头在……” 周不器轻咳了一声，“完事了，见红了。” 薛姨妈气道：“完事了你也不能离开啊，人家姑娘家家的，你就不能温柔点？提上裤子就走？” 周不器很无语地说：“你想哪去了？我有点工作要处理，是她让我以事业为主的。我打算请你过去陪陪她，等我忙完再过去。” 薛姨妈又好气又好笑，“这叫什么事啊！爽的时候你上，收拾残局我来，你可真会安排！” 周不器打了个哈哈，说道：“宝妹妹，你也过去陪陪甄妤师姐吧，陪她去冲个澡，别感染了伤口。” 薛宝珊轻轻颔首，“好的，我这就过去，你有事就先忙吧。” 把这边的事情安排好了，周不器这才去了书房。 主要是曼联转会的三件事。 第一，拜仁表示，里贝里是非卖品，不会出售。别说曼联了，皇马要求购，他们都没卖。弗格森本来对他的兴趣就没那么强，他感兴趣的是范佩西。 如果引进了范佩西，曼联的阵容里就可以是左边范佩西、右边罗本，荷兰双星两翼齐飞。更重要的是范佩西是阿森纳的重要球员，买进范佩西，可以削弱阿森纳的实力。 阿森纳现在要还债，只能卖球员。 转会费只需要1800万-2200万英镑。 周不器想也没想地就批准了。 第二，曼城想要求购曼联的双星特维斯和贝尔巴托夫，总出价5000万英镑。弗格森觉得可以出售特维斯，但要留住贝尔巴托夫。 引进伊布失败，曼联需要一个大中锋，把贝尔巴托夫卖掉就会减弱战术上的丰富性。 周不器就跟大卫·吉尔通了电话，说是贝尔巴托夫一定要卖。如果有中锋需求，可以把范佩西和鲁尼顶上去。 第三，热刺的边路快马加雷斯·贝尔，本以为500万英镑就能拿下，可最近国米报价1300万英镑求购。 这样下来，曼联可能至少要报价1500万英镑。 这么高的价格，值得吗？ 周不器坚定看法，必须要买！ 然后，又重点说了右后卫的事。 大卫吉尔道：“国米在穆里尼奥的带领下，雄心勃勃地想要争夺欧冠，他们不会出售麦孔。同样的，拜仁也表示拉姆是非卖品。” 周不器气道：“这拜仁怎么回事？不卖球员了？” 大卫吉尔笑着说：“那倒也不是，他们在施魏因施泰格的转会上开了绿灯，转会费在3500万欧元左右。进展得还算顺利。” 周不器问：“弗格森呢？他喜欢麦孔还是拉姆？” 大卫·吉尔道：“他觉得没必要买这种成名边后卫，重要的转会支出用来改善进攻球员就好了，边后卫可以自己培养。” 周不器淡淡地道：“想培养，那可就慢了。下赛季，国米想争夺欧冠，曼联也要争！右后卫的软肋一定要补上！嗯……麦孔年纪大了点，伤病隐患大，那就拉姆吧！买下施魏因施泰格后，就重点拿下拉姆！” “他是非卖品。” “什么非卖品，我可不信，他又不是里贝里，直接砸钱！3000万英镑、4000万英镑，我就不信他们不卖！” 周不器的决心很坚定。 格雷泽家族掌管曼联的时候，曼联夺得了一座欧冠。现在他来执掌曼联，也一定要在欧冠赛场有所斩获。 这个夏天，英超最佳、意甲最佳、法甲最佳都转会去皇马了。里贝里是德甲最佳，拜仁不卖也有道理，这是德国人的最后坚持。 可拉姆是个后卫，重视程度远不如里贝里。 夺冠靠防守，一定要把曼联右后卫的短板给补齐。 7017k 第1441章 一揽子协议 周不器要招聘几个老外助理。 连续三天，他面试了六个人。 每一个来头都不小，上一份工作至少都是副总裁级别。 然后，就确定下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的叫比尔·默滕斯，来自世界上最早的体育赛事直播流媒体平台——bamtech。 bamtech平台非常厉害，是美国职业棒球大联盟旗下的视频技术部门, 在七八年前就开始通过互联网来直播棒球比赛了。 这是一家体育联盟，可其技术水平……不比硅谷差多少。这也不奇怪，美国是体育大国，很多斯坦福、麻省理工毕业的it精英，都会去前往体育机构工作，而不是硅谷的科技巨头。 十年后, 好莱坞纷纷向流媒体平台转型, 包括cbs、迪士尼、hbo、amc等等。想转型, 就得有强大的流媒体技术作保证。 可是好莱坞没技术，又跟硅谷格格不入关系很僵，怎么办？ 答案就是bamtech。 好莱坞的这些流媒体平台，全部都是使用的bamtech提供的技术解决方案。好莱坞借用棒球大联盟的技术，成了他们抗衡硅谷的关键。 可现在的bamtech，还主要是为棒球做赛事转播。棒球在美国是热门运动，在其他国家就不行了，受欢迎程度还不如篮球。 比尔·默滕斯是bamtech的负责合伙人解决方案的高级副总裁，他想做出一番更大的事业，就想跳槽。 恰好，他是英国人。 周不器跟他聊了一上午，又发了两天邮件对很多领域进行了沟通，终于确定下了这个人选，让他去担任紫微星数媒的董事长助理, 兼任副总裁，主管合伙人解决方案的业务。 所谓的合伙人解决方案，范围非常广, 就现在的紫微星数媒来说，就是负责跟各大足球俱乐部沟通，询问他们的需求，看看他们对自家官网的设计上有什么想法，然后予以解决。 另外一个女士叫安·萨诺夫，出生61年，毕业于哈佛商学院，职业履历非常亮眼。93年到03年在维亚康姆工作，一手为维亚康姆创办了3家电视频道，位至副总裁；04年，她跳槽离开，加盟了体育联盟wnba，担任首席运营官；06年，又加入了道琼斯，担任副总裁。 道琼斯是一家金融类的公司，最著名的就是华尔街“道琼斯指数”。 安·萨诺夫在那里工作了几年，觉得不太顺心。 就想重回影视行业。 恰巧遇到了紫微星环球招聘副总裁级的董事长助理，就从纽约飞到了洛杉矶参加面试。 周不器跟她聊了10分钟，就觉得她行。 她在道琼斯的工作是科技方向的数据管理，有科技属性；她在女子nba联盟担任过coo, 有体育属性；她曾经还在维亚康姆管理着音乐台, 一手创办过好几个子频道，还有电视属性。 这就够了！ 周不器需要的就是这种有着丰富的管理经验并且拥有多种行业背景的经理人，履历越丰富，适应性就越强。 比尔·默滕斯下个月就可以去紫微星数媒工作。 安·萨诺夫就慢了一些，她说可能要到9月份才能入职。 没办法，周不器就只能带着甄妤师姐和宝珊妹妹，让她俩充当临时性的助理，一起跟他出入好莱坞的重要场所。 至于孙莞然、宁露、冯慕儿三个小秘书，她们派不上用场，又出海玩去了。 这一天，周不器以漫威董事的身份提议召开了一次转售会议。 各方都参加了。 杰弗瑞·卡森伯格也来了，他是最兴奋的，只要能狙击迪士尼，阻止迪士尼的计划施行，他就能心满意足。 在去的路上，卡森伯格就很有自信地说：“漫威的董事会一定会同意的，派拉蒙那边我已经说好了。” “哦？” 周不器眉梢一挑。 卡森伯格道：“派拉蒙不是拿到了漫威三部电影的发行权嘛，此前已经有过了《钢铁侠》，还剩余两部。我已经找他们谈过了，他们愿意以合适的价格转让这部分权益。” 派拉蒙现在穷得都快活不起来了，以至于梦工厂都要把电影的发行权转给迪士尼，以获得迪士尼3亿多美元的预付款来制作电影。 周不器点了点头，“价格呢？” “5000万美元。” “呵呵！” 周不器就有些愁闷。 漫威在版权的处理上，可真是坑啊！ 最近他又把漫威的老底查了一遍，这才知道，漫威今天的残败下场，其实是源自华尔街。86年的时候，华尔街资本家收购了漫威，可是90年代出版业凋零，漫威就要破产了。资本家为了回本，就开始甩卖漫威的超级英雄版权。 甚至一度打算以2500万美元的价格，把所有超级英雄的影视改编权都卖给索尼影业。 日本人一听，就很警惕，觉得这是美国佬要坑自己，就没答应。只是以700万美元的价格买下了“蜘蛛侠”的系列版权，以及“恶灵骑士”、“黑豹”等几个比较亮眼的超级英雄。 要求是5年之内必须拍电影，不拍就收回版权。《黑豹》电影没拍，版权就收回了，《恶灵骑士》拍了两部，可系列口碑已经被索尼搞砸了，过几年也能收回。 卡森伯格就很尴尬，“梦工厂动画的发行权，也在派拉蒙手里，直到2012年才结束。” “谈得怎么样了？” “已经完成发行的电影，价格是1000万美元。尚未发行的电影，价格是2000万美元。” “呵呵。” 周不器说不出话来。 真是一样坑。 卡森伯格轻咳了一声，解释道：“说不定可以有打包价，我再去争取。呃……还有一件事，很复杂。” “怎么了？” “《变形金刚2》上映后，票房很热啊，是这个夏天最受关注的一部电影。派拉蒙不愿意失去这个摇钱树。” 周不器皱皱眉，“所以说收购梦工厂，要失败了？” 卡森伯格道：“是，也不是。” 周不器问：“什么意思？” 卡森伯格很无奈地说：“梦工厂的股权结构上是派拉蒙所有，可是在管理权限上，在斯皮尔伯格手里，他已经跟派拉蒙分道扬镳了，他要把梦工厂的电影带到迪士尼去发行。” 周不器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卡森伯格道：“斯皮尔伯格和派拉蒙谈分离的时候，派拉蒙把《变形金刚》系列的发行权牢牢掌控在手里。” 真是复杂！ 这版权都乱套了！ 梦工厂过去的电影发行权，散落在环球、二十世纪福克斯和派拉蒙手里。未来的电影发行权，《变形金刚》系列在派拉蒙手里，其他的电影在迪士尼手里。 靠！ 对紫微星环球来说，最重要的是影视内容的发行权。 掌握了发行权，紫微星环球才有话语权把电影分销在流媒体平台上，而不是走传统的dvd销售和电视转播渠道。 就像米高梅保留的《魔戒》系列电影发行权一样，华纳方面花了无数精力和钱财搞来了《魔戒》的影视制作权，没屁用。 米高梅如果不发行，他们就算把电影都拍出来了，也没法面世，只能囤在仓库里落灰。 好莱坞六大巨头的权威和霸主地位，就是靠着各自的发行渠道。 周不器一挥手，“那就算了，梦工厂的版权一塌糊涂，运作起来太复杂。没有发行权，只靠制作权来赚收益，这没有意义，这不是紫微星环球的战略。” 杰弗瑞·卡森伯格有些失望，“不买了吗？” 周不器道：“先搁置吧，忙不过来。嗯……不过梦工厂动画这边你要抓紧，这笔交易要做成。不仅如此，还要把梦工厂动画过去和未来影片的发行权全部收回来。” 卡森伯格点了点头，“那就组织一个团队吧，去跟派拉蒙谈一揽子协议，把梦工厂动画和漫威的发行权都收回来。” 这样的思路，得到了接下来漫威董事会的欢迎。 最近，迪士尼还在私底下跟他们接触，不过他们已经没什么兴趣了，都对紫微星环球充满了希望，三点原因。 第一，就是可以从派拉蒙那里收回发行权。 现在的好莱坞，没人愿意跟派拉蒙合作。 派拉蒙发行的电影，10部里面有9部都是亏损的，导致派拉蒙成了好莱坞六大里的垫底，连亲儿子梦工厂都背弃他们了。 第二，“绿巨人”的版权从环球收回了，可是《绿巨人》电影的发行权还在环球手里。紫微星环球恰好就是以环球影业为主体，一举两得。 第三，这是今天会谈的重点，也是最令漫威的管理层、漫画家们感到振奋的一点，周不器说了，他要尝试着把“蜘蛛侠”系列的版权收回来！ …… 晚上，周不器在家中办了一个小型的商务酒会，邀请大家一起去。 这个过程既紧张，又高兴。 紧张的是家里的漂亮姑娘太多，尤其是那些妖艳绝美的侍女们，可一定得盯住了。不能让哪个客人看上了，然后带到哪个房间里给办了。 周大老板花了这么多钱请过来的，自己都没享用过，就被别人占去了便宜，那就亏大了！ 高兴的是，漫威的这些大佬们都非常认同紫微星环球对于漫威的定位和计划，对追回版权的行为也非常认可。 这已经宣告了迪士尼的出局。 更重要的一点，没了迪士尼的竞争，以及周不器本身就是漫威股东、董事的身份，在收购价格上，可能会酌情压低。 7017k 第1442章 知人善用 6月末，周不器回国。 搞了三年，紫微星终于在云计算业务上要有大动作了。经过了过去3个月试验性地上云，效果比较不错。 现在，校内网、微知、薇蜜、糗事百科等几个小网站已经应用上了紫微云，稳定性有保证，接下来会更多的业务陆续向云端转移。 放眼全世界, 紫微星是第二例！ 亚马逊在07年就开始逐渐地把互联网业务云端化了，谷歌、微软、甲骨文、ibm等几个竞争对手要远远落后。 紫微星是紧随亚马逊的存在，这将非常重要，越早开展云计算工程，越早的拿到数据并给出诸多可能存在的问题的解决方案，在接下来的云计算浪潮中就会越有竞争力。 飞机上，周不器懒洋洋的，一上飞机就去卧室, 打算再睡一会儿。 这趟出差，可能又要离开七八天。 昨晚周不器就很辛苦，把将会留在美国的姑娘们滋润了一遍，先去了孙莞然和宁露的房间，又去韩妍和陈燕的房间折腾了半宿。 好在薛姨妈会体贴人照顾人，当天晚上就给他炖鸡汤了。早上还专门找他谈话，告诫他别喜欢玩就过分放纵，要注意身体。 年轻时候玩得过猛，可能三四十岁就不行了。年轻时候适当的收敛，可能七八十岁都能玩得动。 孰轻孰重，你自己权衡去吧！ 薛姨妈果然是过来人，看问题的角度就是不一样。 在飞机上小睡了一觉，起来后，就见甄妤和宝珊在办公区那边上网。 周不器走过去，分别在二人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在干什么？” 甄妤微笑道：“在帮你看新闻呢, 我看的是好莱坞新闻，宝珊关注的是足球新闻。” 周不器不以为意, “各种烟雾弹, 没啥好看的。” 薛宝珊指了一下她的电脑屏幕，这是一条雅虎体育的新闻，“你看这个，挺有价值呢。” “哦？” 周不器凑上去，发现这是一条转载英国《每日邮报》的新闻，跟足坛转会有关。 说是尤文图斯想用从热刺引进年轻的边后卫加雷斯·贝尔。还说贝尔的特点是突破犀利、攻强守弱，拥有一脚出色的任意球功夫，考虑到威尔士人年仅20岁，他的未来值得期待。据说白鹿巷的高层乐意把贝尔出售给尤文图斯，斑马军团很可能在1200万英镑的价位上和热刺达成一致。 周不器觉得应该重视，过去到她俩中间坐下，然后就拨通了三德子的电话。 一接听电话，三德子就很兴奋地说：“周，刚刚达成的协议，施魏因施泰格的转会运作成功了，转会费3150万英镑。接下来跟球员谈个人条款，不存在任何问题。” 周不器没那么振奋，叹了口气, “跟皇马比还是差远了, 我听说弗格森为了引进法甲的最佳球员，亲自跑了五六次都失败了，可皇马去了一次就谈成了。” “呃……对，是本泽马，的确很复杂。我们的出价是4000万欧元，可皇马只出价3500万欧元，就成功了。” 三德子也有几分颓败感。 先是竞争伊布，曼联输给了巴萨。又想去挖本泽马，又被皇马截胡了。现在的曼联真是空有好成绩，对球员的吸引力距离西甲双雄差距太大。 周不器道：“我早就说过了，曼联的品牌营销做得不够好。以后会慢慢变好的。我问你件事，转会团队对我的要求，上心不？” “还好。” “嗯？” “弗格森钦点的转会有优先权，如果没有这层关系，转会团队会重点关注你的转会提议。”三德子还宽慰了他一声，“周，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我在全程盯着呢。” 周不器比较满意，“我看新闻，好像意甲有好几支球队对热刺的贝尔感兴趣，弗格森那边怎么样？” 三德子道：“我们正在跟热刺接触，呃……你知道的，曼联和热刺都是英超球队，有直接性的竞争关系。如果曼联想从热刺买人，要开出比意甲俱乐部好很多的条件才行。” 周不器不容置疑地说：“这件事你给我盯住了，不能出一丝一毫的意外！加雷斯·贝尔是我看好的未来的7号球员，一定要拿下！” “啊？” 三德子有些吃惊。 曼联的7号？ 那可都是传奇巨星啊！ 一个热刺的边后卫，这可能吗？周大老板，你可别外行指挥内行，坏了一世英名！ 三德子比较忠心，就好言相劝，“周，那个……现在曼联上下都对你很尊重，你对曼联球场和基础设施的翻新计划得到了每一个曼联人的拥护。可是7号球员这种事，这是竞技领域的特权，最好还是不要指定。” 周不器对此很有信心，淡淡地道：“你知道我有多少家公司吗？” “不清楚。” 三德子有点莫名其妙。 周不器道：“我的生意做得很大，除了足球，还有互联网、手机、电影、房地产、玩具、饮料等等。我不是什么商业奇才，我之所以能把这么多生意都做起来，靠的就是知人善用。我看人的眼光独到又准确！相信我，加雷斯·贝尔一定可以，他将是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之后又一个英超巨星。” 三德子深吸了一口气，当即表态道：“既然这样，加雷斯的转会，我会全程盯着，我会亲自去白鹿巷跟他们谈！一定把这件事办成！” 周不器笑道：“对，应该这样做。这是我的态度，你也可以转告弗格森。贝尔攻强守弱，他不适合左后卫，他适合打左边锋。嗯……他还很年轻。这个赛季，7号球衣属于贝克汉姆。等他的租期结束，7号球衣就会属于加雷斯·贝尔。” “好的，我知道了。” 三德子已经晕了。 觉得周大老板有点飘了。 这是干啥？ 他不是多次嘱咐自己，不要外行指导内行，不要干预竞技吗？怎么他自己还指导上了？给贝尔7号球衣也就算了，还要把他的位置前移……大老板，你懂球吗？你去教弗格森足球战术？ 等下次见面了，得好好跟他说说。 别被商业上的巨大成功影响了心智，以为对任何行业的专业领域都可以指指点点地加以指导了。 三德子又笑着说：“对了，贝克汉姆的回归，引来了球迷的狂欢，球衣已经卖出19万件了。根据我们的推测，赛季开始前可以售出25万件，整个赛季可以售出30万件。说不定可以再租一个赛季。” 周不器略微知道一些，“我听说球衣分成很高？” “对，有35%！每件球衣曼联可以入账25英镑。如果是别的球衣，分成只有10%-15%。” 对于赚钱的事，三德子很感兴趣。 然后，他又对此进一步地说明。 贝克汉姆和阿迪达斯签了终身合同，而曼联的赞助商是耐克。也就是说，正常情况下耐克店里不能出现贝克汉姆的品牌商品。 可是因为贝克汉姆是曼联的球员，耐克就可以销售贝克汉姆的7号球衣了。 这就相当于耐克通过曼联，绕开了阿迪达斯的“专利”，可以通过贝克汉姆去薅阿迪达斯的羊毛了。 所以足坛转会里，经常会有赞助商帮俱乐部出钱去运作球员的转会，就是因为这背后有绕开“专利”的潜在利益。 周不器点了点头，“还是那句话，不能因为商业干扰竞技。是否续租贝克汉姆，这要通过弗格森来评估。如果贝克汉姆的存在影响了更衣室，那也不能留。” 打过了电话，周不器又简单看了几眼甄妤师姐挑出来的好莱坞商业新闻。 最引人关注的当然就是紫微星环球。 很多都是假新闻。 甄妤师姐笑着说：“你看这个，也不知道是哪个调查记者的独家报道，说是紫微星环球有意收购卢卡斯影业。” 周不器看后，马上就思绪飞扬，“有道理。” “啊？” 甄妤扭头，略显惊讶。 周不器道：“本来是计划收购梦工厂呢，现在看来版权这关绕不过去。节省出来的资金，未必就不能去运作卢卡斯影业。” 旁边的薛宝珊嫣然道：“甄妤师姐，你习惯就好了，他的思维总是这么跳跃，不管多大的事，他总是这么轻描淡写。” 甄妤眸光盈盈地望着他，感觉从她眼神里看出了几分类似宝妹妹那般的崇拜。 周不器轻轻的搂过她的纤腰，小声道：“怎么样，身体还没恢复好？” 甄妤脸色涨红，“嗯，还有点疼。” 周不器皱眉道：“不能啊？这都七八天了，就算有伤口也好了吧？我和宝珊那时候，也就是五六天吧？” 薛宝珊轻轻点头，好奇地问：“甄妤师姐，你……你是不是有心理阴影了？”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不至于吧？” 薛宝珊轻柔地说：“师姐，你别担心，第一次的时候特别疼，以后就好多了，我当初也像你似的，后来妈妈给我讲了好久，开导好了过了心理这关就好了。” 周不器讶然。 没想到薛姨妈还在背后立下过这样的汗马功劳。 甄妤最难为情的就是面对宝珊，而对方还一副关切的模样，只能羞赧地点头，“我挺好的。” 周不器左边一搂，右边一搂，大咧咧地说：“没什么可担心的，等回京了，让琳琳带带你，你就适应了。” “我不！” 甄妤吓了一跳，连忙拒绝。 周不器奇怪，“怎么了？” 甄妤涨红着脸，小心地瞥了一眼宝珊，“我听说……听说石婧琳怪怪的。” 周不器差点笑出来。 没想到石婧琳这老巫婆已经如此臭名远扬。 薛宝珊就很深明大义地说：“周同学，还是我带带甄妤师姐吧，琳琳姐有点……嗯，的确不容易适应。” 周不器知人善用，觉得这个提议挺好，就同意了，“可以。” 7017k 第1443章 内部不动摇 随着互联网的发展，用户数量越来越多，所产生的数据规模也越来越大，随之而来的数据管理模式的改变。 数据库行业正在经历从传统数据库向分布式数据库迁移。 过去的数据库是以硬件为中心，要架设在高昂的服务器中完美运转。以后的数据中心则是应用大量标准化的廉价服务器，利用软件技术弥补硬件上的不足，也就是数据库正在转变为以软件为中心, 这导致了架构选择和输出方式的不同。 云计算就是在这种行业大变革下应运而生。 紫微星目前在全国已经完成了三个云数据中心基地，分别是首都、鹏城，以及用作数据备份的春城。 首都云计算中心的设计规模是20万台服务器，第一期的工程是2万台服务器。 目前已经应用起来。 接下来，该启动第二期工程的建设了。 与此同时，鹏城云数据中心的二期，以及杭城、羊城、渝城、魔都、津门、长安等9个一线城市也启动了建设工程。 周不器出席了首都云数据中心第二期工程的剪彩仪式。 回去的路上，周不器跟许亮杰同车, 又叫来了云计算工程的执行总裁周峰。 周峰介绍，预计到明年年底，紫微云将会在全国拥有大约15万台服务器的总规模，争取在3年之内达到国内100万台服务器的规模。 周不器摆摆手，“我这边没有硬指标，只要云计算的业务走上了正轨，那就一切以数据模型来说话。” 周峰笑了笑，“发展非常快。” 周不器问：“咱们的云计算平台，什么时候能正式对外公开？” 周峰道：“已经开放了，不过是有限度邀请，搜狐已经有部分业务上云了。过去三个月，我们有一些业务上云，主要是做测试，来验证紫微云的稳定性。除了内部业务之外，也有外部业务的测试，搜狐很主动。” “效果怎么样？” “优劣都很明显。” “哦？” “优势是计算速度的确快了, 过去校内团购发起的时候，因为流量太大经常会出现页面卡顿的情况。校内网上云之后，这个问题得到了有效解决。其实就是服务器的分配问题，在云端的分配更灵活，不必像线下的服务器这样工程复杂。” 周峰显然很骄傲。 作为紫微云研发团队的次席科学家，以及云计算业务的第一业务负责人，这个项目的成功，让他倍感自豪。 若非当初从网易跳槽过来，他怎么会获得这样的好机会？ 周不器点了点头，“劣势呢？” 周峰轻咳了一声，“稳定性还是比线下服务器差了一些，几乎每天都要进行一次2-3分钟左右的交替重启，这是技术问题，是系统性的问题。好在服务器规模大，现在的业务量也少，只要等到凌晨交替重启，也不会给业务造成影响。” 周不器尝试着理解，“也就是说如果云端的业务多了，就会遇到麻烦？” “有这个可能。”周峰表现得比较轻松，“不过团队很有信心能够攻克技术难关。短期之内, 紫微云并不会完全的向公众开放，主要是邀请制, 会把控好服务器和业务规模的比例。” 周不器道：“一边建设新的数据中心、架设更多的服务器, 一边努力解决技术问题。” 周峰连连点头，“我明白。” 周不器问：“有没有可能邀请优酷？” “啊？”周峰微微一愣，“邀请优酷上云吗？” “对，可行吗？我记得优酷的古永强跟我说过，优酷的最大开销就是服务器，其次是宽带服务费。” 周不器往返中美间，思路得及时跳转。 国内的视频网站还没兴起版权之争，基本上一家视频网站上什么资源都有，甚至90年代港府的三级片都有。 对他们来说，最头疼的开销就是服务器了。 这么多资源，得要多少的存储空间啊？ 网速越快，流量越大，清晰度越高，对服务器的压力就越大，以至于他们每一轮的融资里，有一半的费用都去采购服务器了。 周峰有些为难，“这个……暂时还是先不要上，在线视频的传输技术相对复杂，主要是网速原因，得有更多的节点，对主平台的运营压力也大。” 周不器微微皱眉，“预计什么时候能上？” 周峰含糊道：“现在是校内网、微知、薇蜜、糗事百科这些小网站，接下来会是今日头条、微博、朋友网这些内容网站，然后是软件业务和搜索业务。视频业务上云的难度，比搜索业务还要高一级。亚马逊的视频业务，就没有上云。” “确定吗？” “确定，我一直在关注亚马逊云。” “那还好。” 周不器松了口气。 云计算会是未来互联网行业的基础设施工程，将来很多公司，哪怕是巨头公司在开辟新业务的时候，也不再额外采购服务器了，而是去选择购买一家云计算平台的服务。 其中，最迫切的不是电商，不是社交，而是流媒体平台。 比如奈飞。 奈飞现在主要是在美国拓展业务，会员用户1500万，只有一半用户使用视频服务，运营压力不算太大，自己采购服务器也能顶住压力。 可一旦出现爆款影视作品，比如《钢铁侠2》登陆奈飞进行全网独播，就有可能迎来流量暴增，固有的服务器就可能顶不住了。 这就需要借助更强大的云计算服务来满足需求。 总不能让奈飞去投靠亚马逊云吧？ 等奈飞将来开拓欧洲业务、亚洲业务、南美业务，也一定将会以云计算平台来提供后台服务。 目前，紫微星已经在美国启动了4个云数据中心的建设，在欧洲也启动了3个云数据中心，总投资达到4亿美元。 接下来，得进一步地发力云计算业务，趁着现在拿地便宜，加大投资。 国内已经先行一步了，这是好事。 可以通过国内的业务发展，积累运营经验、攻关技术难题，等海外的时机成熟了，提前占场，一举发力。 周不器道：“欧洲的关系我已经拿下了，紫微云在欧洲的业务发展，将会比亚马逊云更受欢迎。外在难题我已经解决了，接下来就看你们的团队能否做出成绩来了。” “欧洲？拿下了？” 许亮杰很惊讶，觉得周大老板这话有点大。 周不器摆摆手，“紫微星数媒将会独立拆分，这是足球的相关业务，对欧洲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另外就是欧洲经济求稳偏固化，跟中美不太一样。欧洲对电商的推广并不积极，他们对亚马逊的态度很警惕。这是紫微星的机会。” 许亮杰莫名其妙地感慨了一声，“真快！真强！” 周峰也内心震动。 他是科研专家，也是业务带头人，一直在忙着云计算工程的项目研发和业务发展，也没精力去关注别的事情。 不过他也听说了，大老板在英国买了一家球队，据说是有钱了飘了，开始玩足球了。 这也能理解。 谁有钱不飘啊？ 可眼下有了跟周大老板近距离交流的机会，才知道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人家这是高屋建瓴，是在迂回包抄以足球为切入点，打开欧洲的互联网市场！ 甚至让紫微星在欧洲拥有了比亚马逊还高的社会地位。 怪不得已经很久没在公司里看到周大老板的身影了，人家为了紫微星去玩更大的国际战略去了。 紫微星虽然分拆了，但是并没有剥夺员工的股份，采用的是按比例同等配股的方式。不管国内还是海外，紫微云都还是周峰他们这一伙人在做，业务结构没有任何改变。 眼下听说欧洲大门已经被大老板推开了，周峰内心既震动又振奋，觉得不应该辜负大老板的一番心血，应该要加倍努力！ “再给我半年时间！明年1月份，我会争取让优酷上云！” 周峰慷慨激昂，宛如军令状。 …… 周不器提议召开了一次战略委员会。 会议的重点就是云计算。 云计算是个很前沿的方向，已经逐渐地走进了科技行业的主流视野在硅谷，可硅谷还处于广泛讨论的状态。除了亚马逊在积极进取，谷歌、微软都是蜻蜓点水似的做这个业务，都是软件性的探索，而没有硬件上的投资。 最根本的原因，就是这玩意投资太大了！ 亚马逊坚定不移，是因为亚马逊做的是电商，就算云计算未来的发展并不顺利，对亚马逊来说也不会损失什么，至少亚马逊云可以为自己的亚马逊电商服务，这就够了。 换句话说，云计算是亚马逊的刚需。 对其他公司却不是。 紫微星内部也有一些争议。 科技行业瞬息万变，用当下的眼光来看，云计算好像挺有未来，可以后万一不行了呢？其中以许亮杰为代表的留美派最是担心。 如果说前几年是谷歌、微软没反应过来，没精力做云计算，可现在都2009年了，云计算的前景已经很明显了。 为什么这两大巨头还不进场？ 为什么美国的云计算市场还是亚马逊的独角戏？ 难道微软、谷歌的专家们还看不明白行业的发展趋势吗？ 他们到底在犹豫什么？ 这个业务中会不会存在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患？ 谷歌和微软才是硅谷的代表，亚马逊就是个卖货的，根本排不上号。 这样的分析是有道理的。 在国内做科技产品，当一些战略决策或者产品细节拿捏不准的时候，就看看硅谷巨头是怎么做的，然后去学习就行了，这已经被无数次地证明是一条快速跟进的发展之路。 可周不器不一样，他知道在云计算这件事情上，谷歌和微软都大意了。这才给了被硅谷科技行业瞧不起的卖货平台亚马逊发展的机会。 “正因为谷歌和微软没做，我们才更要做！如果他们做了，以他们的技术水平和资金实力，紫微云在国际市场站稳脚跟的可能性有多大？” 周不器在战略委员会上为这件事情拍板，结束了内部的分歧。 “这件事，一定要坚持下去！” “不要看硅谷那边吵吵闹闹各方还在论证就停滞不前。他们争吵，我们行动，这才是我们的机会！” “贺阳，回头你把我过去在战略委员会上的战略性发言汇总一下，发下去。从04年开始，我说过的每一句战略性的观点，都要坚持下去！任何人不能有丝毫怀疑！内部不动摇，才有战斗力！才能跟硅谷巨头宣战！” 7017k 第1444章 战略合作 早饭，餐桌。 “咦？甄妤呢？” 石婧琳见到周不器一个人来到餐厅，就很奇怪。 周不器在她对面坐下，“她不吃了。” “不吃早餐？这怎么行？”石婧琳微微皱眉，“我去找她！就算不吃东西，也要喝一杯牛奶呀！” 周不器连忙拦住她，“哎哎, 你快歇着吧！” 石婧琳眨眨眼，一脸茫然，“怎么了？”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你说怎么了？昨晚我都说了，你差不多点，甄妤师姐刚进门还不适应，你可倒好, 跟饿狼似的。宝妹妹正陪着她呢，搞不好都受心理创伤了。” 石婧琳脸色涨红, 不服气的道：“哪有？我就亲了几下脸蛋儿, 又没……” 周不器哼道：“反正她不好意思见你了。” 石婧琳撇嘴道：“不见就不见，谁稀罕似的！” “嗯？” 周不器瞪她一眼。 石婧琳自知不对，也心底发虚，讨好地说：“对了，我二姐说曼联球队的盲盒设计方案已经做出来了。” “是吗？可能吧，我也没太关注。”周不器对此比较有信心，“新赛季有贝克汉姆，这就是大杀器，吸引力不比c罗差。” 石婧琳笑嘻嘻地说：“我二姐说，她在伦敦的时候住在咱家？” “对啊，都是实在亲戚，总不能让她出去住酒店吧？” “那你就没……” “别闹！” 周不器一脸正色，阻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石婧琳很鄙视地瞥他一眼, “我还不知道你？”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转了话题，“我一会儿去东京，晚上回来。” 石婧琳“哦”了一声，低头吃了一小口煎蛋，抬头望着他，“喂，你说咱们的奶茶能不能卖到日本去？” “不可能，口味不一样。你在东京，感觉吃什么都不痛快，日本人吃咱们的东西也差不多。那边比较清淡，总不能专门为日本设计口味吧？这根本没竞争力，不可能比得过本地人。”周不器去过很多国家，这就有真实体验了，“全世界就只有百事和可口两大饮料巨头，连咖啡都差了点。大多数饮品都有很强的地域性，有和当地契合的文化习惯。” 石婧琳轻轻叹了口气，“我也想做国际市场呢。” 周不器笑道：“行啊，你交权。” “啥？” 石婧琳虎着脸看他。 周不器道：“奶茶生意走不出去，你要是想做海外生意，就去别的公司呗，要么去曼联当主席也行。你这么漂亮，吸引力比贝克汉姆还大。” “少来了。”石婧琳白他一眼, 然后咬牙道：“我才不交权呢，我还没在缘味集团做出真正亮眼的成绩呢。” “现在已经挺好了, 我看一季度财报，净利润6.3亿？这还不够啊？” “不够。” “别太难为自己，我又不指望你养家，能赚钱就赚，赚不到也无所谓。” 周不器好心地安抚她。 石婧琳却不领情，轻哼道：“你少来麻痹我了，我可是女强人，是周家女人的榜样！她们都得听我的！别以为我不知道甄妤是什么来头，她就是我的竞争对手。” 周不器笑哈哈，“怎么这么酸呢，放心吧，我能处理好。” 石婧琳喝了一口牛奶，就结束了早餐，趴在餐桌上，大眼睛望着对面，“喂，你说缘味集团跟肯德基达成战略合作，怎么样？” “好啊，强强联合！国内不流行吃凉食，可乐配汉堡未必所有人都喜欢，奶茶配汉堡感觉更符合消费习惯。哪有吃鸡腿喝可乐的？” “可是有点麻烦。” 石婧琳有些烦躁。 周不器问：“怎么了？” 石婧琳略带讥讽地发牢骚，“人家是国际快餐巨头呢，对食品的管控很严格呢！你不知道吧，在肯德基、麦当劳喝到的可乐都跟在超市里买到的不一样。除非是黑店长，否则他们的可乐都是特供的。” “怪不得肯德基的可乐跟超市里的可乐不是一个味儿呢。”周不器点了点头，“他们要求缘味奶茶给他们特供？我觉得可以，人家有品牌属性嘛，也算是对缘味奶茶做了一波宣传。” 这个奶茶肯定是固态速溶奶茶，冲热水泡开即饮的那种，总不可能在肯德基里摆上一堆制作奶茶的生产设备。 专门为肯德基供应一批，在包装和口感上略作区别，也不是不行。 石婧琳道：“他们的要求可严了，甚至要参与我们的供应链管理。” “啥？” “他们害怕我们原材料的采购质量太差引发食品安全问题，他们要参与进来选品。然后我们根据他们的选品制作出固态奶茶，他们还要全程监督。” “靠！”周不器也忍不住想骂他们，“真是惯的臭毛病！” 石婧琳叹了口气，“可能是被三聚氰胺吓到了。” “咱们的产品又没问题！” 因为奶茶需要用牛奶，所以不管是即饮奶茶还是固态速溶奶茶，周不器当初在规划缘味集团供应链的时候都做了很严格的限制和把关。 去年牛奶事件出事后，国内外有很多官方的、民间的质检机构从市场上拿奶制品进行检测，绝大部分都沦陷了，但是缘味奶茶很坚挺，屹立不倒！ 也因为这样的原因，缘味奶茶成了消费者心中的良心产品，受到了市场的高度认可，连带着缘味矿泉水也销量暴增。 现在，“汇源”已经倒下了，“娃哈哈”那边也被造谣说营养快线有问题，“缘味”就成了国产饮品的标志性品牌。 大概这也是肯德基愿意和缘味集团达成战略合作的原因。打铁还需自身硬，缘味奶茶的品质有保证。 可没想到即便这样，他们也要玩特供，还要全程参与供应链的管理和监督。 石婧琳轻声道：“其实让他们参与进来也行，我就是担心他们掌握了奶茶行业的供应链，以后就把我们甩开自己单干了。” “我记得肯德基提供咖啡吧？” “嗯，跟咱们的奶茶是一个逻辑，都是速溶的。他们的咖啡就是自有品牌。” “奶茶可比咖啡复杂多了，他们未必学得来。战略合作的事，我认为应该做。” 周不器稍作思考，就作出了判断。 在商业的事情上，石婧琳对他充满了尊重，像个学生一样地请教，“为什么呢？” 周不器把盘子里的培根和煎蛋用面包卷着一口吃掉，一边喝着牛奶一边说：“奶茶是个年轻人的产业，一般就是年轻人在喝。要么我怎么要求缘味奶茶连锁店只能在大学校园里开，不能进入社会呢，这行的竞争太激烈了。各种各样的新品牌、新款式，很容易转移年轻人的注意力。这不是口味和食品安全的问题，是年轻人对新鲜事物的好奇、猎奇，总想去试一试。” 石婧琳轻轻颔首，“嗯，这也是我最担心的，怎样才能保证‘缘味’品牌的长期吸引力。” 周不器道：“大学的情怀属性要远远强于小学和中学，缘味突出的缘分属性就很重要。所以大学校园市场一定不能放！有了这个市场，缘味奶茶在销量上就有基本的保证。跟肯德基合作，其实是培养下一代的用户群。” “小孩子吗？” “对，一般都是情侣或者家长带着小孩子去吃肯德基。家长都不希望小孩儿喝可乐、喝咖啡，缘味奶茶就是合适的替代品。” “嗯，情怀属性。大学生毕业成家后，带着孩子去吃肯德基，都要点几杯缘味奶茶。小孩子长大后，又可以在大学里感受到儿时的合家欢记忆。唉，前几年缘味集团还欣欣向荣呢，现在就要考虑情怀属性了。” 石婧琳既无奈又感慨，饮品行业可真难做啊。 周不器笑着说：“有啥可担心的，现在不是推出来了矿泉水业务嘛，把这个业务树起来，将来就稳稳的。” 石婧琳娇嗔着白他一眼。 哪壶不开提哪壶！ 矿泉水业务又不在她的掌控之中。 周不器叹了口气，劝道：“要我说，你也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斤斤计较，你是老板，有厉害的人给你打工，这还不好啊？这里是周家，不是石家，你的能力大家都看在眼里，你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 石婧琳动容的眼泪儿差点下来，扭过头去，轻哼了一声，“说的轻巧。” …… 周不器去东京了。 两个原因。 第一，伍雨在东京呢，考察她的盲盒市场。随着《赤壁·下》的上映，潮玩公社的三国系列盲盒再次迎来了一波销售热潮。 第二，紫微星的互联网业务。 周不器对唐斌辰越来越满意了，他果然是做海外业务的强人。 此前紫微星日本的发展，都在周不器的设定框架之内，即便uc美颜这种产品成功的出人意料，但也在他的战略设计之内。 最近，紫微星日本旗下又有一款产品火了，让周不器想都没想过。一款轻量级的手游，叫《我的农场》。 上线一个月，已经拥有了560万用户！ 要知道，这是一款专门面向智能手机的产品，并且只开发了ios版本，安卓版还没上线呢。 日本的iphone用户一共才1300万。 目前，iphone上安装量最高的三款app都是紫微星的产品，排名第一的是uc美颜，装机量超过900万，已然成了必备品。排名第二的是日版helo，装机量740万；排名第三的是uc输入法，装机量670万。 《我的农场》上线一个月，就已经跻身日本iphone端前10的app。 也成为了继uc美颜、helo、uc输入法、uc浏览器、yikyak、uc手机助手之后，紫微星旗下第7款跻身iphone端前十名的应用。 可以说，在周不器的战略布局之下，紫微星更早更快地进场，简直就是遥遥领先，几乎在app store的榜单里霸榜了。 周不器关心的不是这件事，他的根本目的是争取跟索尼达成战略合作！ 7017k 第1445章 休闲手游 在“紫微星环球”这个项目中，对诸多电影公司的收购环节，周不器更多的是提建议、提要求，不需要过多参与，都交给孙正义去运作。 这是软银的老本行，他们最擅长这个。 周不器更关心的是紫微星环球集团组建成功后发展战略的设计，以及业务上可能存在的惊艳性发展。 当下, 他最关心的一件事就是索尼娱乐持有的“蜘蛛侠”系列相关版权。 想要收回可不容易。 前世，迪士尼曾在2014-2015年索尼影业推出的《超凡蜘蛛侠》系列口碑惨败以至于做不下去的时候，出价40亿-50亿美元的天价，想要把“蜘蛛侠”的版权买回来。 结果索尼方面狮子大开口，索要100亿美元。 迪士尼当然不同意，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地选择另外一条合作之路，就是由漫威影业来负责《蜘蛛侠》系列电影的创作，漫威获得5%的利润分成，剩下的95%归索尼影业所有。 那个时候的漫威独霸天下, 一部《蜘蛛侠》电影从院线和周边渠道赚到的净利润，随随便便就能超过5亿美元。 迪士尼变成了为索尼打工。 好在迪士尼掌握着衍生品版权，搭配着迪士尼的价值观来拍《蜘蛛侠》系列电影，就会更有利于迪士尼销售“蜘蛛侠”系列的授权商品，单年的销售额高达13亿美元。 周不器深知“蜘蛛侠”系列的版权有多么重要，不过想收回很难。据不完全统计，从02年到07年上映的《蜘蛛侠》三部曲，过去这些年里为索尼创造了10亿美元的利润，这可是摇钱树。 尤其泡沫危机之后，索尼发生了“索尼震动”，股票连续大跌，市值仅剩下了100亿美元，各项业务造成了巨大的亏损，几近破产。 当时，只有一个业务能够赚钱, 为索尼保留了一线生机，那就是娱乐业务。娱乐业务里，主要依靠的就是《蜘蛛侠》。 因为泡沫危机业绩大跌，导致当时索尼的会长、ceo出井伸之提前下台，索尼集团史上第一个外籍会长、ceo出现了——霍华德·斯金格。 他就是时任索尼美国董事长兼任索尼娱乐的ceo，《蜘蛛侠》系列就是在他的主导下开发出来的，这样一个巨大的功劳，助他打破了索尼的传统。 由此可见“蜘蛛侠”版权对索尼有多么重要的意义。 想把版权买回来，哥伦比亚影业同意了没用；哥伦比亚影业的母公司索尼影业同意了也没用；索尼影业的母公司索尼娱乐同意了也没用；索尼娱乐的母公司索尼美国同意了也没用。 “蜘蛛侠”太重要，他们的权限都太低！ 必须得获得索尼集团的最高执行官霍华德·斯金格的首肯才行。 这就需要从更高的角度去运作这笔生意了。 这件事没法交给孙正义去做。 就算他做成了，也要付出不可想象的成本。 索尼在日本是信仰，孙正义就是在索尼的“阴影”下长大的，他跟索尼谈生意，可能腰都直不起来。 周不器不一样，他是外国人，可以用平等的姿态跟索尼做生意，他出面更合适。 霍华德·斯金格是娱乐行业出身，早年间是cbs的新闻记者，随后进入管理层步步高升。他是美国人，是典型的美式商业思维, 这沟通起来就比欧洲、韩日的商人容易多了。 在此之前, 周不器就委托唐斌辰去搜集索尼的情报，要做到知己知彼, 才能剖析业务，发现问题、解决问题。 唐斌辰道：“我委托了一家咨询公司在做这件事，他们还没过来呢。” 周不器笑着说：“今天我还得回京呢。” “快，估计再有20分钟就到了。” “行，先说说你这边的事？” “从哪说起？” 唐斌辰就很自豪。 现在的紫微星日本，可不是去年这时候的草台班子了，在他的带领下，已经做出来了多款现象级的产品。 唐斌辰很感慨地说：“去年，是我苦哈哈地找运营商，想跟他们建立联系。现在不一样了，是运营商在苦哈哈的找我，希望能把咱们的产品多开发几个版本，推广到更多的手机里。” 周不器笑道：“借软银的势吧？” “对，软银运营业务的崛起，智能手机时代的到来，给传统运营商的压力很大。”唐斌辰指了一个方向，“那边有一个软银的运营商店，排队几十米。” “排队买iphone？” “对，新款的iphone。”唐斌辰就有点臭屁，开玩笑地说，“iphone这么受欢迎，跟咱们的产品也有关。毕竟helo、yikyak和《我的农场》都只在智能手机端开放，尤其是《我的农场》，现在只在iphone端上线了，帮助他们提升了竞争力。” 周不器点了点头，“农场类游戏全世界都很受欢迎，你知道紫微星美国收入最高的业务是什么吗？” 唐斌辰当然知道，哈哈笑道：“在facebook开放平台上推出的农场游戏，今年第一季度的营收超过1亿美元了。” 周不器道：“对，不过你的思路是对的，得趁早转型，移动端才是未来的天下。” 很多事情他并没有先知先觉地掌握，但没关系，只要认清时代的战略方向就行了。 就很容易做出最正确的决策。 前世，在没有紫微星的干扰下，美国游戏公司zynga推出了农场游戏《farmville》，登陆facebook的开放平台，一炮而红，短短三年时间就积累了1亿用户，年收入超过11亿美元。 上市之后，市值接近100亿美元。 然而，zynga就犯了战略路线的错误，他们觉得跟facebook合作能赚大钱，就把所有心思都扑在了电脑端，未能对智能手机作出反应。 上市两年后，zynga就被移动互联网时代给暴击了，市值缩水到了3亿美元。好在后来转型棋牌类游戏，才有所复苏。 周不器早就对棋牌类游戏有过布局，把这个业务交给了畅游。而当下唐斌辰“自作主张”地把农场游戏手游化，也走在了一条无比正确的发展之路上。 唐斌辰得意归得意，也不敢居功自傲，因为他所有的业务决策都是依靠着周大老板的战略眼光。因为大老板说了移动互联网是未来，这才有了他的大胆转型。 唐斌辰正色道：“现在的智能手机性能比较差，嗯……你说过，手机性能会越来越好，会把摩尔定律发挥到极致。可当下的处理器水平还不够，智能手机只能运行一些轻量级的休闲游戏。由社交网页游戏向轻量级的智能手机游戏转型，我认为是一个大有可为的方向。” “盈利模式呢？” “免费+付费。现在iphone端的很多app，都是要花钱才能下载，我认为没有必要。还是应该免费化，把市场规模做大，然后利用嵌入的代言和游戏道具获利。” 周不器询问，“付费下载，也是成本原因吧？” 唐斌辰笑了笑，“对，现在iphone的开发者不多，大多数都是个人开发者和创业小公司。运营一款有一定规模的产品，的确很吃力。” 运营app，就跟运营网站一样。 需要服务器，需要宽带费，这是很大一笔支出。 如果是免费产品，下载量就会很大，用户就会很多，支出就会很大。实力弱的团队根本运营不起来。 没办法，只能是付费下载。 很多个人开发者和初创公司都是这样，生怕用户太多了运营不起，只能采取各种各样的措施来限制用户的增长。 付费就是一种有效措施。 其实奈飞也是这样的逻辑。 流媒体视频所消耗的服务器资源和宽带资源太大了，如果奈飞玩的是“免费+广告”模式，那就惨了，暴增的用户会极大地增加奈飞的运营成本，可能早早就死掉了。 合理的减小用户规模，就是活下去的有效保证。 周不器知道他的意思，无非就是日本这边成功了，接下来可以推广到美国市场，同意道：“行，美国的农场游戏也要转型，要抓住智能手机早期进场的红利期。现在的可玩性app比较少，只要是有趣稳定免费的app，几乎都能站稳市场，别浪费了这个机会。” 唐斌辰笑着说：“这对我们的云计算业务也是一种推动，只要我们的这种农场类免费社交游戏赚到钱了，市场就一定会跟上。到时候就会有越来越多的开发者和小型创业公司出现，专门针对苹果商店和谷歌商店。去云计算平台上购买服务，总比购买服务器购买带宽划算。” 周不器道：“互联网本就是轻资产行业，未来的互联网创业公司应该越来越轻。国内的网站已经在上云了，你这边什么时候启动？” 唐斌辰道：“预计8月份云数据中心就能完成一期的施工，估计……年末吧，就会有部分业务上云。” “嗯。” “我觉得……” “有话就直说。” 唐斌辰大胆地建议道：“我认为应该重点布局游戏业务，我说的是智能手机的轻量级游戏。游戏市场非常大。轻量级的游戏主要就是休闲娱乐，跟那些大型游戏的沉浸体验不太一样，负面舆论没那么多，不会影响紫微星的价值观。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你不是在做紫微星环球嘛，休闲游戏最适合了。” “哦？”周不器很感兴趣，“仔细说说。” 7017k 第1446章 游戏事业群 想要劝别人做成一件事，口吐莲花只是末流，最主要的还是利益驱动，能够换位思考，站在对方的角度发现问题、解决问题。 周不器想解决“蜘蛛侠”的版权，想的就是发现索尼目前遇到的困境，然后利用紫微星的资源帮忙解决, 达成双方战略上的合作，从而完成交易。 唐斌辰也一样，他想劝周大老板进场做游戏，也是做足了功课。他知道大老板最近的重点关注方向是紫微星环球，那就从这里寻找突破口。 见引起了大老板的兴趣，唐斌辰就侃侃而谈地说道：“影视作品里, 有很大的一类是游戏改编，我去查了一下，发现好莱坞已经发行的院线电影中, 来自游戏改编的电影就有几十部之多。93年的《超级马里奥兄弟》，94年的《街头霸王》，95年的《格斗之王》，99年的《铁翼司令》，00年的《龙与地下城》，01年的《古墓丽影》，02年的《生化危机》，03年的《死亡之屋》，总之有一大批。” 周不器被他逗笑了，“你记性挺好啊！” 唐斌辰笑笑，“其实还有一些，比如《最终幻想》《大侦探皮卡丘》《怪兽大破坏》，国内也有呢，《仙剑奇侠传》也被改编成电视剧了，很火。” 周不器没想到把话题扯到电影上了, 挺有意思的, “游戏改编的电影，票房好像都不太好。” 唐斌辰道：“那不是游戏的问题, 是电影的问题。” “你很懂？” “我不懂电影，但我懂数据分析。我专门在IMDB上查了这些电影的评分，然后就可以统计出来，那些不卖座的电影评分都非常低，是电影本身制作得不够好，所以导致票房不佳。” “是吗？” 周不器没做过调查，感觉没有发言权。 唐斌辰接着说：“游戏改编不仅不失分, 反而是加分项。很多IMDB评分很低的电影，比如去年上映的《马克思·佩恩》, IMDB只有5分, 制片成本3500万美元，票房8500万美元。IMDB的满分是10分，可实际上所有的及格作品, 打分超过6分的游戏改编电影, 都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这比非游戏改编电影的起点低多了。比如《生化危机》系列，还有前几年上映的《古墓丽影》《寂静岭》。前年的《如龙》评分6.3，制片成本2000万美元，票房1亿美元，也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周不器笑着说：“看来你没少下功夫。” 唐斌辰道：“我还有一个统计, 就是品牌性最强的那些游戏，都是出现在行业变革期。比如红白机时代，有《超级马里奥》和《街头霸王》；比如掌上机时代，有《俄罗斯方块》和《怪物猎人》；在电脑游戏的早期，有《红色警戒》《极品飞车》和《魔兽争霸》。在网游的早期……你看国内的《传奇》，还在一遍又一遍地卖情怀呢。” 周不器听懂了他的意思，“嗯，现在也是行业变革期。” 唐斌辰道：“对，就是你的说法，是移动互联网。日本这边的情况足以说明问题，我让人把《开心农场》手游化，推向了ios端，马上就引爆了市场。我分析了一下，大概有三点原因。” “说。” “第一，就是竞争对手都很弱。传统的互联网巨头和游戏巨头都在PC端发展呢，他们没有进场。进场的都是一些个人开发者和初创小公司，他们甚至因为缺乏经费，只能推出付费版。紫微星却可以凭借强大的财力推动全免费版，迅速地做大市场。《我的农场》才上线一个月，就已经霸占了日本iPhone用户的桌面，我估计再给我2-3个月的时间，我认为85%-90%的iPhone中将会安装《我的农场》。”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种休闲类游戏，就算是白领、教授、政客、明星、企业家，也会偶尔玩一下，这是跟大型游戏最大的区别。” 唐斌辰见他跟上了自己的思路，就特别高兴，“对，轻量级的休闲游戏，受众群更广，适合每一个用户群，就很容易把品牌做起来，就像《超级马里奥》那样。” “第二呢？” “第二就是游戏的质量，竞争对手很弱，就算他们做出免费游戏了，质量也很差。紫微星可以精益求精，打造精品化游戏，统治这个移动互联网的变革初期，打造出一批覆盖面很广的游戏，从而进行多渠道的品牌开发。” “嗯，还有吗？” “第三，就是游戏惯性了。” “哦？”周不器眉梢一挑，“什么意思？” 唐斌辰笑着说：“这跟你有关啊，社交游戏的理念就是你提出来的。从《抢车位》到《开心农场》，日本这边也有学有样。Ameba上面有很多社交游戏，其中就包括农场游戏。用户们此前玩过网页版的游戏，就很自然地延续到了手机端。” 周不器问：“玩法一样吗？” 唐斌辰道：“不太一样，但是没关系，这就是样板啊。《我的农场》就是从Ameba上门的《农场玩主》改编过来的，我委托给了魔都的紫微星国际部的团队开发。Ameba上面有一个鲜活的很受市场欢迎的产品，不能一模一样地照抄，但是细节玩法上可以借鉴，这开发起来就特别容易，最难的文化差异这关也就过了。” 现在的智能手机性能再不好，能够运行的手游也要比网页上的社交游戏更复杂。 也就是说，在设计手游的时候，可以参照当下最流行最火的那一批社交游戏进行改编，在玩法上形成惯性，让玩家没有门槛地轻易上手。同时，可以利用独立App的优势，在一定程度上丰富游戏的质感和玩法。 一款有吸引力有号召力的休闲手游逻辑就成立了，接下来只要游戏制作精良、免费化运营，就很容易获得成功。 其实就是国内常说的“弯道超车”的思路。 唐斌辰道：“做游戏最难的就是创意和玩法的设计，可是网页社交游戏已经出现了好几年。网页端的赛道同质化很明显，可是智能手机的手游市场还是一片空白，谁先进场，谁就有机会。” 周不器点了点头，“可以从Facebook的开放平台上寻找灵感。” “对，越是复杂的游戏受众越小，越是简单的游戏受众越广。休闲游戏门槛低，男女通吃、老少皆宜，最容易建立强大的游戏品牌。” “这个方向是对的。” “还是那句话，休闲游戏不会像大型游戏那样过度地让玩家沉浸，更多的是休闲、益智属性，没什么社会上的负面影响。也不会破坏你为紫微星建立的价值体系。我觉得你可以多考虑一下，真的，现在是进场的绝佳时机。” “不用考虑了！” 周不器大手一挥。 唐斌辰从他的表情里，就知道这件事成了大半，很振奋地说：“计划可行？” 周不器很果断地说：“就这么办，紫微星要正式进入休闲游戏市场，这是对朋友网社交游戏的战略性延续，延续到智能手机上！” 这时，他才恍惚间想起来，这小子好像就是做游戏出身的。 当年，唐斌辰并不是第一批加入紫微星的人，他在北航读研究生。 后来周不器多次邀请，他才终于同意出来兼职，第一份工作就是去朋友网加入了游戏组，负责开发《奴隶买卖》和《抢车位》。 因为游戏开发得很成功，受到了张一明的重视。 随后，唐斌辰也觉得上学没啥意思，导师的水平还不如自己呢，就退学出来正式加入了紫微星，然后步步高升。 唐斌辰道：“如果要做这个业务，一定要以日本为中心。论世界级的游戏品牌数量，全世界加在一起都不如日本。过去改编的游戏电影，70%都来自日本游戏，有太多大名鼎鼎的游戏公司了，任天堂、SNK、世嘉、Capcom、索尼、Konami，反正一大堆。” 周不器却不这么认为，“时代不同了，日本已经跟世界潮流脱轨了。这样吧，紫微星国际成立一个新的事业群，游戏事业群，你兼任事业群总裁，主管中日韩这边的亚洲市场。美国那边再搞一个中心，设定一个联合总裁，主要发展欧美市场。你说得对，现在是移动互联网时代的拓荒期，不管是ios系统还是安卓系统，都是一片空白。对智能手机用户来说，缺乏优质游戏，缺少可玩性。现在是进场的最佳时机，很容易就可以占领用户的手机桌面。” “塞班系统呢？微软系统呢？” “不重要，重点盯着谷歌和苹果，这两大巨头才是移动互联网的引领者。你知道做PC业务和做手机业务，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你来指教。” 唐斌辰其实心中有些想法，可他还是愿意虚心学习。这是新时代的新产物，还是要相信周大老板的判断。 周不器道：“是引流方式的变化，在电脑上，引流非常容易，网站之间可以任意地跳转。手机上的App就无法做到这一点，每一次的流量跳转都要流失大批的用户。所以对移动互联网时代来说，最终目的就是占领智能手机桌面。占领得越多，就越有优势。” 唐斌辰笑道：“我知道了，呵呵。日本市场我已经吃透了，国内市场是大本营，也不在话下，甚至韩国市场都在掌控之中。要我说，紫微星推出的世界级休闲游戏，很大可能出自亚洲。” 周不器似笑非笑，“这么有信心？” “呃……” 唐斌辰见他表情奇怪，就知道事态不好。 周不器道：“美国那边有不少休闲游戏的好公司呢，回头我去打听打听，收购几家不错的游戏工作室。就像你说的，做美国市场比亚洲难度大多了，不能从零开始。” 第1447章 经济危机之下饮鸩止渴的办法 游戏是一个超级大赛道，只要做it产业就不可能绕开。不过，游戏更偏向于软件公司，而不是互联网公司。 游戏的逻辑重心是产品，跟进场时间的先后顺序关系不大，只要创意好、玩法新颖，就能吸引玩家。 互联网的逻辑更多的是抢赛道, 除非先进场的选手犯错太明显，做出来的产品实在太差，否则后来的入局者就算把产品做到极致了很难冲破赛道阻力。 过去这几年，紫微星的发展重心是互联网领域，周不器就没有太过关注游戏行业，只是跟搜狐合作, 合资办了畅游。 可现在不同了。 这是移动互联网的行业变革期。 手游跟电脑游戏不一样。 电脑性能很好，电脑游戏可以制作得精良、震撼。可手游不行, 受制于智能手机性能，手游在设计和制作上必须要更多地做取舍，要主动放弃一些“精良”的制作，否则手机运行不起来。 也就是说，即便是ea、暴雪制作出来的手游，也未必能比一些个体开发团队做出来的手游精美。 不是他们没实力，是手机硬件有限制，有封顶的上限。 这也就意味着手游会出现一大批的差异化不明显的同质化产品，尤其是休闲类游戏，逻辑重心不是产品了，也开始互联网化地抢赛道了。 至少五六年内会保持这样的现状。 这就是紫微星入场的机会，获得了一定时间段的用互联网逻辑做手游的宝贵机会。发展几年下来，紫微星的游戏部门也就非常强大了，到时候再挺起腰杆跟世界级游戏巨头竞争，也就不怕了。 唐斌辰的这波谏言, 得到了认可。 周不器叹了口气, “唉, 最近就顾着忙活紫微星环球和紫微星数媒的事了, 对紫微星核心业务的关注都变少了。你说得对, 现在是行业变革期，还真不能忽视。” 唐斌辰笑着说：“总不能所有事都要你来安排，否则公司养这么多人干什么？得把主观能动性调动起来，大家提意见，你来做判断，这是最好的机制。”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明知道这小子有煽风点火的嫌疑，可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 这么看来，委以重任的陆器似乎不太靠谱啊！ 这么重要的赛道，他竟然没看出来？还是说看出来了却不想承担责任不愿意提意见？还是说他本身不是游戏人，对游戏缺乏兴趣就不愿意关注？ 不管怎样，在这件事情上，周不器对陆器很不满意。 关键时刻，还得靠嫡系亲信啊！ 这时，咨询公司那边终于来了，说着夹生味的英语，周不器都听不太明白，诉说着索尼的业务、人事、财务等诸多状况。 好在还有翻译好的英文资料。 周不器可以一边听他说, 一边了解情况。 这要从紫微星日本的独立董事、顾问, 前索尼会长、社长、ceo出井伸之说起。 90年代初，日本经济遭受了广场协议的打击，索尼的发展也遭遇了很大的困境，他们已经很久没推出能够引领世界的新产品了。 最痛心的还是娱乐产业。 索尼斥资60亿美元收购了哥伦比亚影业，几年下来，亏损超过20亿美元，这成了日本商业有史以来最触目惊心的巨大亏损。 在这种大背景之下，出井伸之在95年上台了，带起了一系列的改革。第一件事就是改组董事会。当时索尼的董事会里有多达38位董事，被他削减为了10位。 然后，又邀请来了霍华德·斯金格，主导索尼娱乐的改革，取得了巨大成功，一举推出了《黑衣人》《绝地战警》《卧虎藏龙》《蜘蛛侠》等一系列大卖的电影作品。还通过一系列的运作牢牢掌控住了迈克尔·杰克逊的音乐版权，成为索尼音乐最核心的资产。 与此同时，索尼推出了vaio笔记本电脑，再度引领了市场潮流，也成了后来乔布斯做苹果电脑的审美趋势。再加上ps2的全球热销，创造了单年25亿美元的利润……短短几年，索尼在出井伸之的带领下，复苏了！ 然而，改革必然会遭遇阻力，会有复杂的权力斗争。 出井伸之推出了两个重大决策，一个是收购苹果，一个是出售金融资产。本来都谈得差不多了，却遭到了元老会的坚决反对。 随后，次贷危机爆发。 索尼遭到重锤，出井伸之只能承担责任，黯然辞职。接班的就是他重点提拔起来的霍华德·斯金格。 霍华德·斯金格上台之后，也马上做出了一系列的改革，跟当年的出井伸之还猛。第一件事就是废弃了资深高管退休后转任顾问的制度，相当于解散了元老会。 然后又做出了一系列的业务调整。 本来也都欣欣向荣了。 然后，也遭遇了跟出井伸之相同的状况，经济危机又特么来了！ 本来索尼都在他的带领下逐渐复苏了，一切向好了，正踌躇满志地想大干一场呢，结果又遭遇了暴击！ 材料上给了很多改革措施，以及业务调整上的细节，还有索尼内部各种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 这些都不重要，周不器不会去关注这些琐碎的小事。 他只需要确定一件事就行了。 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 出井伸之是因为经济危机下台的，这个霍华德·斯金格是个外国人，遭遇的改革压力比起出井伸之只会更大。 眼下是经济危机，搞不好他也要下台。 周不器只需要抓着这个痛点，帮助霍华德·斯金格度过眼下的危机就行了。 这个咨询顾问名叫小野亮，退休前曾是松下的副总裁，所以他很快就能抓住重点，快速的道：“索尼当下遇到的困境，主要还是消费电子产品，手机、随身听、电视机、影碟机。不过，最重要的还是他们的家庭游戏机ps3。” 周不器很感兴趣，“好，就重点说说这个ps3。” 小野亮先生总结道：“这是索尼的拳头产品，可上市之后销量不尽如人意，口碑也严重下滑。主要有三大原因吧。” “好。” “第一，售价太贵。索尼耗费巨资自研了适配蓝光高清格式的芯片，耗资巨大。第二，ps3主推的是蓝光高清和新技术影像，游戏视觉效果元素丰富，光影表现很强大，可是，没有游戏啊。过去的游戏都是为过去的硬件开发，就导致跟ps3根本不兼容，就导致ps3中可玩的游戏非常少。第三，系统问题。” 说到这里，小野亮就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是一部iphone。 小野亮很感慨地说：“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强大无敌又整洁诱人的操作系统。可是ps3差得太多了，甚至在界面设计上都严重落后。” 周不器皱皱眉。 ps3是消费电子产品，这代表着索尼的灵魂，这可比“蜘蛛侠”的版权重要多了。对索尼来说，“蜘蛛侠”只是赚钱的工具，ps3却是信仰、是灵魂，是这家公司精神支柱。 可是这三样，一个比一个难，紫微星很难帮上忙。 唐斌辰询问：“小野先生，您觉得紫微星和索尼的业务合作，有拓展空间吗？” “有。” 小野亮斩钉截铁。 “哦？” “现在是互联网时代了，相比于ps2，ps3也跟进了互联网功能。比如……嗯，紫微星的yikyak和uc美颜，都可以在ps3的系统上开发软件。” “呃……” 唐斌辰抽了抽嘴角，没觉得这个提议有多好。 ps3是家庭游戏机，相当于一个盒子，要连上电视机，通过电视屏幕来显示画面。这种操作环境下，怎么体现出yikyak和uc美颜的产品优势？既没有键盘也没有摄像头。 不过接下来，小野亮就做了补充，“最有合作潜力的是你们的视频网站niconico，我认为索尼一定会很感兴趣。” 唐斌辰一拍大腿，“没错！” niconico是二次元网站。 这上面有两大类用户群，一类是动漫迷，一类是游戏迷。 日本资深的游戏迷几乎都是niconico的用户！ 也就是说，ps3的用户群和niconico的用户群高度重合，这就有了强强联合的合作基础。如果是过去，索尼心气高，可能不愿意放下身段跟互联网公司合作。 可现在不同了，经济危机之下，脸面什么的该放也就放了。 尤其当家人霍华德·斯金格是个美国人，合作就更容易了。 小野亮道：“ps3不仅是家庭游戏机，也是影碟播放机，还是电视盒子。也就是说，购买了ps3后，可以用来播放dvd，也可以通过互联网在电视上看网络视频。我相信这都是紫微星可以利用的点。” 周不器皱皱眉，不太理解，“ps3的定位不是游戏机么？增加了影碟播放和电视盒子的功能，不就弱化了游戏属性？” 小野亮笑着说：“周先生真是一针见血。” “怎么回事？” “咳咳，这就是索尼的复杂性了。不同的业务线互不统属，都只顾着自身的利益。ps2在全球卖了2亿台，很大一部分人购买了ps2，不是用来玩游戏，都去用来当影碟机看dvd了。电子产品才是索尼的精神，这比游戏和影视娱乐更重要。”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这就需要靠掌舵人的取舍了，即ceo的权衡。 从长远的角度来看，ps2可以当影碟播放器，ps3甚至还增加了电视盒子的功能，这会大大地影响索尼的游戏业务。 可短期来看，销量上去了，赚到钱了业绩单就很漂亮。 经济危机之下，这的确是个饮鸩止渴的好办法。 7017k 第1448章 平台经济 下午三点，周不器就拿着一份小野咨询事务所提供的材料复印件启程回国了。 一边研究材料，一边跟索尼联系预约见面。 材料很多很充实，有足足46张a4纸。 飞机上，忙活了好几天盲盒市场调研的伍雨回卧室小憩了。 周不器、甄妤、薛宝珊就一起把材料都摊开，大家一起看材料。索尼虽然业绩糟糕，但规模庞大, 事业线极多，甚至还有保险业务。 看一些索尼内部的机密消息，研究索尼旗下各个事业线和子公司之间的争权夺利，也挺有意思的。 “咦？”甄妤从这些材料中，渐渐地摸清了索尼的思路，“索尼跟苹果很像啊！” “怎么讲？” “索尼就是个加强版的苹果！” “啥？”周不器被逗笑了，“索尼啥市值？苹果啥市值？甄妤师姐，你可别搞混了。” 甄妤很认真地说：“是真的, 你看索尼的核心业务，就是消费电子产品之后所衍生出来的娱乐业务，电影、音乐、游戏什么的。” 周不器愣了一下，“是挺像的。” 甄妤道：“不是挺像，简直一模一样。乔布斯不是索尼的信徒吗？我感觉他就是从索尼身上学来的。索尼卖电视、手机、随身听、游戏机，然后在这些设备上推广自家的电影、音乐和游戏产品，就形成商业闭环了。” “还是略有区别，苹果的商业模式是升级版，是互联网版。” “怎么升级了？” “索尼是销售电子产品，然后在电子产品上卖自家的娱乐产品。苹果是销售电子产品，然后在电子产品上搭建一个互联网平台，去卖世界上所有的娱乐产品。” “还真是！” 甄妤恍然大悟。 这么一番剖析，索尼被苹果碾压也就是必然了。从战略层面双方就不是一个层次的。苹果拥抱的是全世界，索尼则有典型的日式企业的小家子气的特点。 周不器道：“因为索尼只卖自家的产品, 这就导致索尼患上了肥胖症，要自己做电影、自己做音乐, 还要搞一个庞大的游戏部门。游戏部门还要区分为电视游戏和掌上游戏。为了让自家的游戏更好地适配，还需要研究影像技术、视听技术, 还要专门开发特供芯片。小野先生今天说过这件事，当年的苹果也差不多。” “是吗？” “90年代的时候苹果差点破产啊，索尼要收购苹果失败了。乔布斯没钱，就放弃了对微软的侵权控诉，从微软拉来了一笔钱。然后把苹果的十几个事业线都给关闭了。苹果就走上了精简化的互联网消费电子模式。” 甄妤轻轻颔首，“卖imac，卖ipod，卖iphone，然后通过系统和软件创建平台经济，从中抽佣。硬件上赚一笔钱，软件上再赚一笔钱。” 周不器道：“差不多吧，归根结底，现在是互联网时代。苹果跟上了互联网，索尼没跟上。不过我听小野亮说，索尼在斯金格的带领下好像也想搭建一个互联网平台，我估计够呛！” 薛宝珊在埋头看材料，若有思索地说：“跟盗版也有关系。” “啊？” “这里写的，说是当年索尼才是随身听领域的世界第一，就算苹果推出了ipod也没用。可索尼的战略决策错了，就像刚才周同学说的，太小家子气了。” “怎么呢？” 甄妤很好奇。 薛宝珊轻柔地说：“索尼的mp3比不过ipod, 跟盗版音乐有关。ipod可以听正版音乐，也可以任意的下载盗版音乐。可是索尼的mp3不行，设计了很多复杂格式，禁止盗版音乐。” 甄妤道：“是呀，索尼旗下有索尼音乐，他们肯定不希望盗版音乐干扰市场。可是苹果没有唱片业务，是正版还是盗版，对苹果来说没有区别，只要能销售电子产品就行。” 薛宝珊轻声道：“弱者能打败强者，很大程度来自弱者有更低的道德标准。” 周不器摆摆手，“不同的阶段吧，弱小阶段，得放弃道德约束通过不断地突破下限来迎合大众。企业做大了，还是得有更高的战略眼光。像我似的，能够认识到大时代下新形势的不可抗性，不要逆势而为。” “你？” 甄妤和薛宝珊异口同声，略带娇嗔。 周不器哼道：“干啥？瞧不起我？哼哼，不跟你们吹牛，我要是索尼的会长、社长、ceo，我保证能带着索尼做得比苹果还好。不信？我给你举个例子，跟索尼的盗版音乐事件一模一样。紫微星有一个小业务叫头条文学，你们知道吧？” “嗯，网络阅读，伍雨总喜欢看那些。” “对，既然是网络阅读，就一定少不了盗版内容。紫微星有很强大的反盗版机制，比如微点安全卫士和微点杀毒，可以用黑名单的形式禁止用户登录盗版网站。可这会影响微点产品的用户体验，我没有做。还有微点搜索，微点现在的市场份额很高啊！” 甄妤笑着说：“百度是48%，微点是40%。” “啊？40%了？”周不器有些惊讶，“微点这发展势头挺猛啊！” 甄妤嗔了一声，“周老大，你别打岔。” 周不器轻咳道：“有很多人提议呢，说是用户在搜索的时候，微点搜索中不要提供盗版网站。这一点很容易就能做到，却也不能阻拦。真要是这么做了，微点怎么还能和百度竞争？还有微点浏览器，也是同样的逻辑。” 甄妤很认同，“就是啊，索尼的mp3为什么要反盗版呢？索尼音乐又不能垄断整个音乐产业。索尼的mp3反盗版，结果就是让华纳唱片、环球唱片获利了，自家的mp3业务却死掉了。他们真是执拗了。” 薛宝珊又拿出了一页纸，“不仅是mp3呢，还有ps3。你看这个，索尼给ps3上门也设计了很多格式，不符合标准的碟片都不能播放。” 周不器笑道：“我说你俩怎么愁眉苦脸的？索尼越差，咱们不应该越高兴吗？” 薛宝珊抿嘴一笑，白他一眼，娇嗔道：“周同学，紫微星是互联网公司呀！紫微星要和索尼合作，不就是得从互联网的角度切入嘛。索尼对互联网不怎么理解呢，你想怎么跟他们合作呀？” 周不器伸了个懒腰，比较轻松，“该怎么合作就怎么合作，霍华德·斯金格这个美国人不是要带领索尼学习苹果，也推出一个线上内容平台嘛，去配合就行了。” 甄妤问：“你觉得索尼的这个平台能做起来吗？索尼好像没有互联网基因。” “做不起来！” 周不器很果断地给出了回答。 要是做起来了，后世中的索尼不就复苏了，不就蒸蒸日上了么？结果是注定的，通过简单的逻辑分析就能判断出来。 索尼的这个线上平台初期是围绕着ps3打造的，叫psorg平台，即用户把ps3连接到电脑上之后，就可以通过ps3连接互联网，就可以使用ps3中的很多互联网服务了。 靠！ 用不了几年，互联网电视就风靡全世界了，哪还需要ps3啊？ 不过，前世的发展跟周不器的判断略有出入。 索尼的确如他猜测的那样，短短三年就放弃了这个线上平台，却不是他说的那些原因，来自索尼内部的权力斗争。 索尼集团，应该支持索尼旗下的各个业务的发展才对啊！索尼的这个互联网内容平台，竟然可以看到别人家的电影，玩到别人家的游戏，听到别人家的音乐…… 索尼推出的产品，却帮竞争对手销售内容产品，这不太好吧？ psorg平台只许上线索尼自家的内容，屏蔽别人家的产品？这样也不行，有违互联网的公平性，会吃垄断官司。 霍华德·斯金格没办法，顶不住压力只能把这个平台下线了，他也因为这样的决策失误，跟出井伸之一样提前退休。 周不器切入的这个时间点很好。 第一，经济危机，索尼业绩很差； 第二，ps3销量未达预期，索尼要调整业务模式来把这个产品救活，答案就是引入更多的互联网内容； 第三，苹果模式势如破竹，业绩压力很大的霍华德·斯金格想要效仿。苹果越成功，斯金格的魄力就越大； 第四，经济危机之下制造业一片萧条，互联网行业却率先复苏，纳斯达克在直线走高； 第五，索尼元老会因为对互联网缺乏认知，还没反应过来； 第六…… …… 索尼是个超级巨无霸，浑身上下都是宝。 很多宝比“蜘蛛侠”的版权还重要。 回国后，周不器把相关材料让办公室翻译成中文，印了几十份，给高管和级别很高的技术工程师送了过去。 机会难得啊！ 索尼为了打造世界上性能最强大的家庭游戏机ps3，甚至专门为其量身打造了一款顶级芯片cell，可见其技术的强大。 看看能否有机会趁着巨人受伤的时候，割几块肉下来尝尝。 果然，当天晚上周不器正搂着石婧琳和伍雨在床上翻云覆雨呢，接到了一通很冒昧的电话，来自紫微星的cto沈向阳。 7017k 第1449章 机器人 紫微星最重要的科研方向，是人工智能。在这个领域，紫微星可以很自豪地表示自己走在世界最顶尖的行列。 为了把这件事做好，紫微星跟清华有着长期深度的战略合作，前段时间也跟牛津大学、港大、港中文和港科技达成了一系列合作，主要方向就是人工智能。 除此之外，紫微星在国内的杭城、鹏城、羊城和首都都有人工智能研究实验室, 接下来在渝城和长安也会把分部搭建起来。 陆器就是最顶级的人工智能专家，在他的努力下，紫微星在硅谷成立了研究院，已经顺利搭建起了四个有关人工智能的实验室，分别是认知计算实验室、人工智能实验室、深度学习实验室和机器人实验室。 在未来，人工智能将会越来越深入人们的生活当中, 提高社会效率。广告的智能推送、AI换脸、智能修图，语音识别、图片识别, 以及自动驾驶和AI制药等更尖端的领域。 不过, 周不器早就有所规划。 人工智能是个软件性质的技术。 对普通人和很多大领导们来说，他们对这种“软实力”都有点看不上，国内推崇的还是工业斯巴达的那种“硬核科技”，即看得见摸得着的硬件产品。 通过人工智能的强大算力，来协调安排全国的物流系统，这可以节省多大的社会周转消耗啊？这是多厉害的技术啊，可是外行很难理解。 换句话说，紫微星最核心攻坚的人工智能技术方向，有点费力不讨好，不容易被外界理解。 周不器要把这件事解决。 要让人工智能看得见也摸得着, 要把紫微星这门世界级的技术深入到老百姓的生活中，这样才能获得更广泛的认可。 给出的方案是紫微星研究院杭城分院由伯克利大学毕业的褚明明博士做出来的智能助手Rokid。 长期来看，Rokid可以跟用户对话, 回答问题, 通过语音控制物联网系统等等。可以把Rokid搭载到手机上，或者专门设计一个Rokid音箱。 这是前世国内的互联网企业采用的方式。 差强人意。 智能音箱做了一大堆，即便是使用体验最好的百度音箱，销量也没有多少，市场的反馈也比较平淡。 一款音箱而已，有什么大不了？ 技术难度能有多大？ 市面上有几十款智能音箱呢，没什么值得称道的。 没办法，音箱的门槛太低了，有太多滥竽充数的。 随便一个小公司，就可以通过业务外包制造音箱了。然后从开源平台上下载一些免费的智能语音算法，搭载上去, 一个智能音箱就做成了！ 用户不可能分清低端智能音箱和高端智能音箱背后存在的几个维度差距的人工智能技术实力。 所以，智能音箱只能当作备选方案。 周不器做互联网, 就要做出一点比前世更了不起的成就出来, 做出来一点高门槛的工业斯巴达的让人一看就高呼震惊的硬核科技的人工智能产品！ 答案就是在硅谷设立的机器人实验室。 他要做一个机器人，用机器人来取代音箱！ 一个可以活动的机器人, 可搭配的功能就远远强过音箱了, 比如可以有摄像头进行智能识别。家里来客人了，可以识别记录, 甚至可以接快递接外卖，还可以自动开启视频录制模式来保留证据。 机器人是一个真正的智能电子宠物，可以有无限的想象力。 缺点就是机器人的技术难度太高。 周不器把任务布置给了沈向阳, 双方都没什么底气。小野咨询事务所提供的这份索尼内部的调研材料, 让沈向阳发现了机会。 第二天，周不器应邀去紫微星研究院调研工作。 主要就是人工智能领域。 重点演示了Rokid的成长。 现在的Rokid，已经全面实行了文字交流的功能。可以给用户发送安全验证短信、天气短信和祝福短信，可以在Helo端跟用户文字聊天。 存在的问题仍然很多，但这个功能已经在广泛应用了，收获的数据越多，改进的可能性就越多。 新研究的课题就是语音交流，这就很难了，出错的概率很大。周不器先后说了几句话，Rokid的表现都不太好。 这一下，就让一个年轻的测试员有些着急，就亲自上阵演示了，对着话筒大声道：“Rokid，微点搜索XXX！” 这混蛋小子，搜谁不好，偏要搜领导。 没想到，这一下Rokid真的给出反应了，用一个清脆的声音给出回答：“根据相关法律法规，您搜索的内容不予完整显示。” 众人就都哄堂大笑。 周不器做了一个简单的讲话，说是希望大家能够攻克难关，成果是可喜的、方向是正确的，坚持下去一定能看到春天！ 然后，就一起去了沈向阳的办公室。 “你从索尼的材料里看到什么了？” “别急，我找了几段视频，你看下。” “哦？” 周不器绕到了他的办公桌后，不客气地坐在了属于他的位置上。沈向阳像个秘书似的，打开文件夹，播放那几个已经下载好的小视频。 第一个视频，就很震惊。 画面很模糊，一看就是好几年前的了，可是视频内容很震撼。这好像是一场棒球比赛的开球仪式。 不过，这次开球的不是什么社会名人，而是一个机器人。 机器人一路跑到球场中央，接过棒球、握住，然后朝着某一个方向掷出，开球成功！满场一片喝彩！ 周不器睁大眼睛，扭头看他，“这是什么机器人？” 沈向阳道：“索尼开发出来的Qrio，这是05年的一场美国职业棒球联盟比赛的开球活动。” “05年啊……” “还有呢，接着看。” 沈向阳又开始播放接下来的小视频。 这就更夸张了。 有Qrio机器人指挥乐队演奏，有Qrio机器人在打太极拳，有Qrio机器人在跳很搞笑的舞蹈。机器人也就半米多高，可脚下和手上动作非常灵活，平衡性掌握得极好。 周不器看过了几段视频，非常敬佩，“论机器人技术，日本就是世界第一啊，比美国还厉害。” 沈向阳点了点头，“Qrio是05年诞生的，可截至今天，这仍然是世界上唯一的一款能跑的机器人。” “跑？不至于吧？” 周不器在IBM、微软、谷歌都参观过，他们的机器人也跑得很欢腾呢。 沈向阳解释道：“不一样，别的机器人都是快走，是走得很快，但不是跑。跑的意思是可以双脚同时离地。” “这……” 周不器就算是个纯外行，也能明白这里面有多么复杂的技术。 沈向阳道：“机器人最重要的是稳定性，不能摔倒。为了预防这件事，别的机器人在走路的时候，都要确保一只脚抬起，另一只脚要稳稳地留在地面上，以此来保持平衡。可是Qrio不一样，可以在前脚没落地的时候后脚就抬起来，可以真正地跑起来。” 周不器点了点头。 调侃归调侃，他对索尼的讽刺只限于商业模式和赚钱能力上，就硬核技术的角度来说，索尼比苹果还要强大。 这机器人可真够震撼了。 不过，这个老沈什么意思？ 我把材料给你们，的确是有趁着索尼生病找机会割肉喝血占便宜的意思。可是，这个Qrio机器人太夸张了吧？ 这就算不是索尼的心脏、大脑，那也是重要的身体器官。 索尼只是生病，但还没有濒死，想给人家大卸八块，这不现实啊！ 周不器皱皱眉，“这机器人很诱人，可我们没办法吧？” 沈向阳笑道：“你没发现这些都是些老视频吗？” “嗯，画面很模糊。” “所有的视频，都是05年的。” “嗯。” “Qrio机器人就诞生于05年。” “那又怎样？” 周不器不太理解他的意思。 沈向阳拍了一把办公桌上那一叠厚厚的材料复印件，说道：“根据材料上的说法，Qrio是索尼的前任社长出井伸之在任时重点推出的三个概念项目之一。05年推出，的确很惊艳，却很难进行商业化。” 周不器笑道：“索尼技术是挺好，可他们市场的眼光太差了。要是把这机器人给我，我能玩出花来。” 沈向阳道：“05年，因为索尼业绩糟糕持续亏损，出井伸之提前退休，他下台了。” “哦，是啊！” 周不器眉梢一挑，然后就心头一震，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机器人”是个纯烧钱的毫无盈利可能的概念型项目，如果是正常时期，公司利润很多，的确要拿出一部分资金去为梦想买单，做一些理想型的课题研发。 可当时索尼的股价崩盘、连年亏损，MP3、个人电脑、家庭游戏机、电视机业务都遭到了市场重锤，出井伸之都黯然下台了。 索尼哪还有多余的钱去做这种肉包子打狗似的机器人课题研究？ 果然，沈向阳下一刻就印证了他的猜测，“出井伸之下台之后，新的管理层很快就作出了战略和业务上的调整。第一个业务上的牺牲品，就是出井伸之力推的三个概念项目，机器人、机器狗什么的都被放弃了。”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这是个被索尼废弃的项目！” 沈向阳道：“对，05年就放弃了。索尼现任的当家人霍华德·斯金格是个媒体人出身，以前是当记者混娱乐圈的。他对科技没有丝毫的兴趣，他对索尼的所有战略设计和业务调整，都是围绕着赚钱和股价做文章。他是典型的美式职业经理人思维。” 周不器眸光闪动，“这么看来，有机会！” 沈向阳笑着说：“紫微星已经拆分了，的确有机会！” 第1450章 人工智能的软硬件结合 周不器对索尼的机器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沈向阳也满怀期待。 只可惜材料里对机器人的记录不算多。 周不器想到了什么，就给宁雅娴打去了电话，世纪之交的时候，她好像就在索尼工作！而且她还是很优秀的员工呢，从事的就是技术工种。 电话接通，果然得到了确认。 “对，我所在的国际部, 很重要的一个业务就是机器人，我参与过。” “啊？真的？” 周不器惊喜得难以置信了。 原来宁大秘这么猛啊？还参与过机器人的项目？ 宁雅娴轻笑着说：“我不是做研发的，我是做售后的技术服务的。因为我英语好嘛，更擅长跟外国人打交道。” 周不器赞道：“那也很厉害了！你具体说说？” 宁雅娴轻声道：“我当时参与的那个机器人叫aibo，是个电子宠物机器狗。好像是93年、94年时候立项的，项目带头人是北野教授，他人可好了, 有什么技术难题去找他, 他都愿意帮忙。就是有时候喜欢讲荤段子。” 周不器哈哈大笑, “一个闷骚货！” “他现在已经是索尼计算科学实验室的技术总监了。今年的《自然》杂志杰出科学导师奖就颁给了他。就在上个月，他还成为了国际人工智能联合会议主席。” “这么了解？” “沈向阳昨天跟我通了电话，我专门去查的。” 周不器看了一眼旁边一脸无辜的沈向阳，道：“哦，你继续，他的机器狗怎么样？” “当时，北野教授打算做的是一个家庭娱乐机器人，能够陪人聊天、逗人开心，可后来发现技术难度太大，不现实。而且稳定性的技术难题也没法突破，就只能做成四条腿了。既然是四条腿，设计成狗的样子就比较可爱，就变成后来机器狗aibo的样子了。本来机器狗还有皮毛呢, 后来公司觉得如果有皮毛，机器狗和真实的狗就不容易区分了，就取消了皮毛的构思。” “功能呢？”周不器接着盘问, “机器狗有什么作用？” 宁雅娴道：“当时的技术条件很差，只能是低智机器人，很多构想都做不到。本来说想用aibo来监控老年人，看老年人是否安全，可那时候的处理器、网络条件都不行。后来就没什么实际功能，只能像个小狗一样的乱跑乱叫。99年推出市场，售价高达5000美元。” “5000美元……”周不器抽了抽嘴角，这实在太奢侈了，“这肯定没法打开市场。” 宁雅娴道：“对，机器狗的市场反应很一般，科研经费都收不回。不过北野教授的团队获得了当时索尼社长的支持，加上那时候技术条件进一步地成熟，就开发真正的两只脚的机器人了，叫qrio。” 周不器道：“嗯，我知道，可以跑的机器人。” 宁雅娴笑着说：“嗯，可以跑，不过也很低智能。除了跑，除了能做几个动作，做不了任何实际意义上的工作。03年推出测试版, 05年推出正式版，到处做广告做宣传，还在国内的春晚上露过面呢。” “是吗？” “当时我在看春晚嘛，我印象很深。不过价格还是太高了，又没有实际功能，只有一些特别有钱的电子发烧友会买，很难成为消费级产品。后来索尼管理层改组，就把计算机科学实验室整个机器人部门给关闭了。北野教授的团队就转型去做智能卡片相机了。” 周不器笑道：“最好的人工智能产品，一定得是软硬件结合。索尼的所有精力都用来发展硬件制造了。做出来的东西没有相应的软件系统做支撑，就有点……有点像没有灵魂的躯壳。” 宁雅娴嗔道：“就你坏拽词。” 周不器笑哈哈，“那行，我不打扰了，我正跟沈向阳商量这件事呢。” “嗯，好吧……”宁雅娴有点吞吞吐吐。 周不器问：“怎么？有事？” 宁雅娴道：“产期定了，还有三周。” 周不器小心地看了沈向阳一眼，觉得他应该没听见，就大声道：“我知道了，忙完这一阵我就过去！” 这边跟宁雅娴结束了交流，沈向阳就很主动的说道：“就像你说的，一款伟大的人工智能的产品，离不开硬件和软件两个层面。紫微星的弱点是硬件，强项是系统、算法和软件层面。索尼则是硬件领域的王者，就比如qrio机器人，之所以能够跑步，肯定是他们内部专门研究出来了相关的协调控制组件。” 周不器道：“这都是全球化时代了，任何一款产品内部都一定有着来自全世界的科学技术。任何一家公司都不可能从头到脚、从内到外把一款产品自给自足地做出来。尤其是机器人这样的高科技产品。索尼坚持的那种全产业链制造的商业模式，还停留在二战阶段，早就过时了。” 沈向阳点了点头，“的确，这是日企普遍都存在的弊病。” 二战期间，日本因为是邪恶的一方，导致断掉了全球供应链，所有产品都要自给自足，小到一颗螺丝钉，大到航空母舰，都要自己做。 这就导致日本的很大一批老牌企业形成了这种全产业链不依靠外人的商业习惯。 这都过去几十年了，日企里还残留着这种战争后遗症。 苏联没解体的时候，全球化没发展起来。 那个时候，日企的模式天下无双，日企的产品在全世界都有巨大的竞争力，能够大杀四方。可是90年代以后，全球化来了，在全球化的供应链体系之下，科技公司迸发出了前所有为的生命力，在整合供应商的时候可以货比三家，制造公司选择技术好、成本低的供应商。 从而就可以让自家的产品物美价廉还有高利润。 这就给日企造成了致命打击。 全产业链模式的日系产品在这种时代大变革的新形势下，基本全都奄奄一息，活下来的在苦苦挣扎地寻求合理的改革之路。 这就被周不器抓到了时代赐予的机遇。 沈向阳对此也很振奋，“如果我们能够拿到qrio机器人的相关数据材料和设计原理方案，再通过全球化的供应商提供相应的元器件，完全可以做出来成本更低、性能更好更美观的机器人。” 周不器道：“再跟我们自家的人工智能技术相结合，就可以解决索尼被机器人没有功能性作用困扰十几年的难题！” 沈向阳笑道：“可以语音聊天。” 周不器道：“可以有摄像头识别。” 沈向阳道：“可以跟互联网联系起来，播放歌曲或者放一段老郭的相声。” 周不器道：“可以有更多的物联网操作，可以控制开关电灯、开关窗帘、开关电视、开关热水器。甚至家里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机器人可以自动报警或者拨打救护车。” 沈向阳道：“在硬件的人工智能上也要有探索，可以帮忙洗碗、拖地、拿放东西。” “呃……”周不器眼神复杂，“那就太遥远了吧？咱们做的是电子宠物机器人，别往工业机器人的方向靠拢。主要是利用我们互联网公司在算法、系统和应用软件方面的优势。机器人能跑能握手能说话就够了。” 沈向阳笑了笑，“技术都是相通的，软件做到了那一步，硬件控制方面做一些洗碗刷碗的简单工作都不是问题。” 这就是眼光的问题了。 别看对方是人工智能的顶级科学家，在这方面还真不如周大老板。 周不器纠正道：“真不一样，科技行业里，最厉害的是互联网公司。做硬件的公司的发展速度，远远比不上互联网公司。就像苹果，苹果是一家硬件公司吗？这家公司的商业逻辑是互联网，其实是互联网公司。包括做电动车的特斯拉，那也是互联网公司。全世界最优秀的科技人才首先选择的都是互联网，其次才是其他领域。人工智能在软件领域的发展速度，一定会大大地超过硬件领域。” 他对自己的判断很确信。 前世，人工智能在软件领域已经发展到了比较高的程度，无人驾驶满街跑，ai技术应用到了各行各业。其实就是人工智能的软件系统搭配上传统的工业产品，而不是人工智能的机器人。 沈向阳笑着说：“那是好事，咱们最擅长的就是软件领域。” 周不器道：“还可以有一个方向，你重点关注一下。” “哦？” “生命科学。” “啊？” 沈向阳愣怔了一下，觉得周大老板咋啥都懂呢？还生命科学？你懂，我不懂啊！ 周不器笑着说：“其实也没那么复杂，可以给机器人增加一些看病的功能，太难的肯定不行，但是机器人可以测体温、测血压、测心跳，这个应该不难。只需要……跟机器人握握手，嗯，可以这样操作。” 沈向阳深吸了一口气，“有道理，ai和医疗产业的结合，谷歌正在做这件事，打算依靠人工智能攻关很多世界级的医学难题呢。” “对，就是这样！” 周不器很振奋。 沈向阳轻咳了一声，“首先，咱们要能跟索尼达成协议，要把他们的机器人项目买过来。” 7017k 第1451章 消费电子+内容娱乐 本来周不器现在已经飞往曼彻斯特，主持曼联的转会大局了。不过索尼的事更重要，只能以电话会议的方式跟曼联高管开会。 反正老爸和朱俊在那边镇场，出不了大问题。 这个夏天，注定是欧洲足坛转会市场最震撼的一个夏天。弗格森看上的伊布拉希莫维奇，已经正式转会加盟巴塞罗那，他甚至是降薪加盟。 好在曼联这边已经正式敲定了两笔转会, 以3000万欧元的价格打败了拜仁从皇马引进荷兰边锋罗本，以3500万欧元的价格从拜仁引进了德国中场施魏因斯泰格。 接下来要跟巴萨谈亚亚图雷，跟热刺谈贝尔，跟拜仁谈拉姆，跟阿森纳谈范佩西……其中最难的当数拉姆了。 过去几年的拜仁处于低谷期，他们正想着重建呢，以至于皇马开价6000万欧元求购里贝里, 拜仁都没有卖。 现在曼联已经从拜仁买来了一个主力中场，还想再把他们的主力右后卫买来，难度很大。 好在09年的转会市场球员身价泡沫还不算太大，英超最佳C罗9200万欧元，意甲最佳卡卡6500万欧元，德甲最佳里贝里6000万欧元，法甲最佳本泽马3500万欧元。 范佩西的转会交易主要由大卫·吉尔和弗格森去操盘，这是英超的内部转会。拉姆的转会，可能就要周不器亲自上阵了，得用一些足球之外的东西来运作了。 现在，英国足坛最大的新闻热点是曼城。 曼城的土豪老板报价5000万英镑求购切尔西的铁血队长特里，并给出了1200万英镑的税后年薪。要知道，转会皇马后的C罗拿到了世界第一年薪1300万欧元。如果特里真的转会了, 他可能就是世界第一高薪了。 这也不奇怪, 过去4年里，特里一直都是英超第一薪，比C罗高。 电话会议里，周不器拒绝了弗格森想要免签迈克·欧文的建议, 这种在纽卡斯尔都打不出来的球员，哪有资格来曼联踢球？ 还是先运作范佩西吧！ 弗格森一直有喜欢荷兰球员的传统，恰好周不器也很看好这桩交易。 第二天，周不器就飞往日本，身边跟着许亮杰和沈向阳。而精通日语的宁露也已经从洛杉矶飞到了东京，准备就绪了。 其实是两笔生意。 紫微星这边要买索尼计算机科学实验室的机器人项目，紫微星环球要买索尼娱乐的“蜘蛛侠”版权。 许亮杰代表的是紫微星，他很轻松，“紫微星现在已经拆分了, 这笔生意没有障碍。以紫微星国际的名义去交易，很容易就可以谈成。” 沈向阳点了点头, “机器人是个概念型的科研方向, 属于尖端科研中的尖端科研，就目前来说, 看不到任何商业化的前景。很多大公司都有机器人项目, 其实就是……就是每年从利润中拿出一笔钱为梦想买单。” 周不器笑着说：“可以理解为营销。” 沈向阳很认同，“对, 就是营销。就像美国有个家伙天天喊着要去火星，这就是营销大师。通过一个虚无缥缈令全世界震惊的计划，吸引到全世界的目光。然后他利用这份关注点去做真正可以商业化的生意, 节省了大笔的营销费用。” 周不器跟马斯克有过比较深的往来, 知道这小子除了好色, 其实是个纯粹的理想主义者，感觉沈向阳的这波评价跟硅谷主流观点一样都有失偏颇了。 沈向阳接着说：“机器人的意义更多地是体现出一家科技公司的科研实力，这是一个象征意义上的营销产品。” 周不器笑道：“现在索尼的当家人是霍华德·斯金格，一个娱乐圈出身的职业经理人，他哪有什么科技梦想啊，搞定这家伙的确比搞定索尼的那些理想家们容易。” 许亮杰沉吟道：“就怕他们防备心太重，提供的材料、数据、技术工程和解决方案不够完整。硅谷那边的机器人实验室水平到底怎么样啊？” 沈向阳道：“有一流的水平，即便拿到手的项目不够完整，机器人实验室的科学家们也足以进行补充、完善，并进行设计上的升级了。其实还可以走另外一条路。” “嗯？” “去把索尼机器人项目的核心骨干挖过来。” “这恐怕很难。” 周不器不认为这个主意可行，想让日本人出国工作真是太难了。以至于日企每年都要去国外招聘大量的员工到本部工作，工作的方向就是国际业务，经常去国外长期出差。宁雅娴当年就是这么出去的。 沈向阳道：“日本的机器人技术是全世界最好的，不妨利用这次机会，在日本也成立一个人工智能机器人实验室。我听说索尼机器人项目解散之后，团队成员都转到相机部门去了，他们肯定不甘心。” 周不器同意了这个提议，“行，那你来做这件事吧。索尼不够，还可以去别的公司挖人。” 做机器人，最重要的就是精密度。 越精密，做出来的机器人就越圆润，整体感越好。 从这也就能看出来，在机器人领域美国人不行，美国人都是粗线条的，国内就更粗放了。德国和日本才是这个领域的世界顶尖。 许亮杰问：“斯金格到底是什么意思？索尼的战略真改了吗？” 周不器道：“好像是真改了，要走‘消费电子+内容娱乐’的模式。” 许亮杰笑道：“这是个加强版的苹果啊，苹果也就是iMac、iPod和iPhone三款产品，索尼的电子产品可多了，有电脑、随身听、电视机、数码相机、游戏机、手机，还有掌上电视机、掌上游戏机，还有什么一体化的学习机……” 周不器道：“都是老黄历了，竞争力不行了。家庭游戏机的业务，微软现在多猛啊。除了相机这种精密度极高的电子产品索尼可以继续独霸天下，其他的业务都不行了。” 电脑市场，已经进入了惠普、戴尔、联想三巨头的时代。 随身听市场，随着智能手机的出现已经濒临尾声。 电视机市场，索尼跟很多日企一样，在等离子电视和液晶电视的“二选一”解题中被三星给下套坑惨了。国内的电视产业因为比较落后，没像韩日那样去争天下先，安心地当一个追随者，反而就有了巨大的生命力，看谁赢了就跟着谁混就行。虽然没掌握核心科技，却成了大家电产业的最大赢家。 索尼的手机业务是和爱立信合资的，叫索尼爱立信，各占50%的股份，想改革比较难。 再除去没有对手的数码相机业务，总体算下来，索尼“消费电子+内容娱乐”战略的盈利点，就只剩下了游戏机业务，即索尼当前主推的PS3。 从战略思路上来看，这样的设计完全正确，完全可以跟苹果模式相抗衡。 然而，产品选择上有很大的问题。 乔布斯选择的手机，这是生活的刚需！ 游戏机不是刚需产品啊！ 全世界一年的家庭游戏机销量，也就是4000万-5000万台。 手机呢？ 一年销售10亿部！ 不过这也不能怪霍华德·斯金格，别说他一个不懂科技的媒体人了，就算是硅谷的科技专家们，仍然有很大一部分人不认为智能手机能够取代传统的功能机。 智能手机太不稳定了！ 动不动就死机。 操作系统总出问题，App也是经常崩溃，故障率非常高。 而且，电池容量也少，经常电话打着打着就没电了，这对很多商务人士来说都太痛苦了。相比之下，还是诺基亚的那种功能机纯粹。 从目前的市场规模上来看，iPhone一年的销量跟PS3也差不了多少。这大概就是霍华德·斯金格敢于用PS3去挑战iPhone的底气吧。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PS3的确比iPhone好。 第一，索尼做家庭游戏机已经很多年了，性能稳定； 第二，PS3采用的是索尼自研的强大的cell处理器，性能很强大，远胜过iPhone。还搭配了自家最新的1080P蓝光高清格式以及最新的视觉影像技术。 都说苹果的产品视觉图像和色彩对比的效果好，那是因为没跟索尼比，索尼的影像技术比苹果还强大。 这就可以提供超然的使用体验。 第***S3连接的是电视机，屏幕非常大。iPhone的手机多小啊，使用起来就很憋屈。 第四，PS3可以提供比iPhone更多的内容。 现在的iPhone也提供了iTunes流媒体服务，可这还是早期，手机性能差，信号也不好，别说看电影了，听音乐的体验都不够好。 可是PS3就不同了，这是家庭游戏机，可以直接连接家里的WiFi，别说玩大型游戏了，还可以在线看高清蓝光视频！ 第五，PS3是家庭娱乐游戏机，“家庭娱乐”也算是每一个家庭的刚需了。 除了打电话和便携性的功能，PS3几乎样样都比iPhone强。 当然，PS3的设备再好再先进，也一定得有足够好的软件和内容才行。 紫微星恰恰就是软件和内容供应商。 有YikYak，Helo和UC美颜，还有《我的农场》之类的休闲游戏。更重要的是紫微星在日本有Niconico二次元网站，在欧美也跟奈飞有着密切的关系。 在互联网电视没普及的时代，能够通过电视看网络影视内容，这绝对是巨大的诱惑！ 因为可以OTT了！ 在欧美、韩日这些发达国家，用户想看电视，得给电视运营商交一笔钱，然后再花一笔钱去订阅电视台才行。 有了PS3，用户就可以不用找电视运营商了。直接连上PS3，然后花钱订阅网站会员，就可以挑选想看的影视内容了。 苹果盒子、苹果TV还要很多年之后才能推出来，索尼的PS3却早早就能实现了，从这个角度来说，索尼电子的确有行业的领先性。 只可惜，领先了行业却落后了时代，这是互联网的时代。 第1452章 娱乐机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索尼的会长、CEO霍华德·斯金格先生对周不器一行表示出了极大的欢迎，摆出了很高的接待礼仪，副总裁级的高管就出现了12个之多。 这充分证明了一件事，此前周不器分析的索尼现在的战略计划是打造“消费电子+内容娱乐”的模式是准确的。 斯金格对此很重视。 不过，机器人还没法展览。索尼把这个业务都停止好几年了，当初的项目成员都散落到了其他事业部。 因为紫微星的事，他们被迫又找来了几个当年的技术员, 从仓库里把落灰的机器人找了出来，清洗、检查、充电、测试。 周不器反而很高兴。 这恰恰就说明了对方的态度是开放的，要是对紫微星抱有警戒心理，可能都不愿意展示机器人成果。 可见斯金格先生也对能够跟紫微星这样的科技巨头开展合作有很浓厚的兴趣和期待。 一行人在索尼总部大楼转了一大圈，重点参观了游戏机业务。不是游戏业务，是游戏机业务, 索尼的总部就是消费电子大事业部的总部。 周不器拿着他们正在的新款PSP4000，操作了几下, 觉得很有趣, 连连夸赞。 PSP是专业的掌上游戏机。 屏幕比iPhone大，打游戏的体验比iPhone好。 还可以看电影看剧，可以使用一些应用软件，比如浏览器，比如计算器，比如记事本…… 其实就是一款性能远远比智能手机强大的便携式操作平台！ 只是没有打电话、发短信的功能而已。 这一下，周不器也就明白霍华德·斯金格对索尼的业务线打造了，其实就是大力推动PS3和PSP两款游戏机的销售，通过PSnet的互联网平台，在这两款游戏机上提供更多更丰富的娱乐内容！ 从09年的这个时间段来说，“PS3+PSP”的组合的确比iPhone好，不过缺点也很明显。 周不器忍不住吐槽。 这系统设计也太差了吧？ 别说跟iOS、安卓这样的智能操作系统相比了, 就算是比塞班、微软的系统都差很多。而且PSP没有触控技术，只能通过方向键来调整光标的位置, 操作上比智能手机差很多。 总而言之, 就是设计原理太古板。 这一下，周不器也就确信斯金格先生想要干什么了, 其实就是想把紫微星拉到索尼的阵营里, 配合他的计划。 PS3和PSP中的第三方应用太少了，软件应用商们的第一选择是电脑端的几个版本，然后是手机端的很多版本，等有空为索尼的游戏机系统开发App，黄花菜都凉了。 紫微星有意跟索尼合作，当然要牢牢把握住！ 霍华德·斯金格特别热情，全程陪同周不器到处参观。有趣的是他在跟同事们沟通的时候, 说的是日语。 因为机器人的演示还需要很长时间的准备，斯金格就邀请周不器去他的办公室, 单独聊聊。 周不器很有兴趣。 他现在已经把这个媒体人出身的索尼CEO的底细给摸透了, 对他的商业思路了然于胸。 知己知彼，就能够点穴似地出击。 周不器只带着秘书宁露去了会长办公室, 让紫微星的其他高管继续跟索尼这边接洽, 刚一落座，就很夸赞地说：“新版本的PSP4000体验很好, 比iPhone和Aster手机好多了。如果谷歌愿意把YouTube放在PSP上，我相信会获得用户的喜欢。” 这话一下就说到了斯金格的心坎里, “没错！我早就说过了，不管是PSP还是PS3, 都不应该局限于游戏机，这应该是功能丰富的影视音游书为一体的娱乐机。” 周不器去捧他，“对的，消费电子是冲动型消费，娱乐内容才是延时性消费。把两者结合起来，索尼的这个业务就有可能一飞冲天！” 斯金格笑哈哈，随即叹了口气，“只可惜。” 周不器问道：“怎么呢？” “适配的应用太少了。”斯金格一脸苦涩，“游戏机上的内容绝大多数都是索尼自家提供的，缺少第三方应用。” 周不器就觉得很可笑。 想有第三方应用？那你得建立第三方应用商店啊，就像苹果商店和谷歌商店那样。可索尼为了碟片生意，不敢这么干。 PS3要卖游戏光碟，PSP也要卖小型的游戏光碟。把游戏碟放在游戏机里，才能玩游戏。 要是开放第三方商店了，必然有很多游戏开发商不再制作游戏碟了，直接把游戏放在第三方商店里付费下载了。 索尼就赚不到碟片的收入了。 他们在蓝光标准的研究和市场推广中的巨大投入，还怎么收回来？ 斯金格让秘书安排了咖啡，然后很认真地建议道：“日本的热门视频网站Niconico，属于紫微星。” 周不器笑笑，“对。” 斯金格问道：“可以开发出一个适配的版本给PSP和PS3吗？” “这个……”周不器就是这么想的，却不能直接答应，微微皱眉，很好奇地说，“对了，我记得索尼入股流媒体平台Hulu了。” 斯金格长叹一声，“没错。” 周不器建议道：“可以把Hulu放在PSP上啊，Hulu上有那么多影视内容，相信可以吸引到很多用户。” 斯金格摇摇头，“实不相瞒，我一度也是这么考虑的。这是索尼入股Hulu的主要原因。可是很难做到。” “为什么？” “跟Hulu的商业模式有关，Hulu要依靠广告来盈利。” “有矛盾吗？” “索尼游戏机上的应用，如果出现了广告，会影响产品体验。还有一点，广告商也未必能够认可这种模式。” 斯金格一副很无奈很头疼的模样。 Hulu现在是“免费+广告”的盈利模式，主要靠商家投放广告来赚钱，这就有盈利模式上的弊端了。广告商在网站上投放广告，网站却把广告喂给了游戏机平台，这就未必符合广告商的初始定位。 这种模式的多渠道推广，就会遇到很多麻烦，要为不同的渠道引入不同的广告商才行。Hulu现在只是一家小公司，没有那么庞大的市场团队。 相比之下，奈飞的“订阅”模式就容易多了。 不管是什么平台，直接付费订阅就行，运营起来比较简单，没有那么多第三方的乱七八糟的事。 周不器有点煽风点火的意思，怂恿道：“索尼是Hulu的股东，就应该有一定的决策权和建议权啊。Hulu可以不加广告地在游戏机里免费推广，管理层不同意吗？” 斯金格道：“管理层同意，但是其他股东不同意。” “这样啊……” 周不器心下好笑，他早就猜到了。 Hulu的股东是NBC环球、福克斯、索尼、迪士尼，都是好莱坞巨头，都是竞争对手，能拧成一股绳才怪了。 斯金格道：“对了，康卡斯特不是要并购NBC环球嘛，你要参与进去？” “对。” “紫微星环球？” “对。” “康卡斯特跟我们接触了，他们想收购索尼手里持有的这部分Hulu股份。Hulu对索尼的战略目的没有达到，持有这部分的股份没有意义，我打算卖掉。你感兴趣吗？要不卖给你？” 斯金格知道这小子是奈飞的大股东，就想跟他拉关系。 周不器笑道：“算了吧，我对Hulu没兴趣。” 斯金格点了点头，“的确，我也建议你别参与到Hulu里。董事会的思路不统一，跟管理层的矛盾也很大。我支持管理层的推动Hulu推进订阅模式的做法，可董事会不同意。索尼这次退出了。可这件事不解决好，我敢保证，Hulu的管理团队也迟早离开！” 周不器故作不知，“是吗？” 斯金格道：“一定的，我跟他们沟通过。管理层现在把希望放在了康卡斯特身上。等他们收购了NBC环球，又拿到了索尼手里的股份，将会是Hulu的第一大股东，持股将近50%。如果康卡斯特支持走奈飞的订阅模式，Hulu的管理层会很高兴。” 周不器继续装傻充愣，“订阅模式对索尼的游戏机业务很有效？” “当然，就像奈飞一样。”斯金格笑了笑，深深地看他一眼，“假如为PSP或者PS3中开发出一款奈飞App，用户在使用游戏机的时候，玩游戏累了，就可以通过App来看影视内容了。订阅模式也不会影响奈飞的利益，是互利互惠。” 周不器道：“奈飞现在只有美国业务。” 斯金格道：“对，我知道，我说的就是美版的PSP和PS3。日版中推动Niconico就好，这不也是订阅模式吗？” 周不器又说：“奈飞只是一家小公司，在网页端已经很忙了，未必有足够多的开发团队。” “你是大股东嘛。”斯金格笑哈哈，“以你的身份，在奈飞说一句话，还推不下去？” 周不器微微一笑，没有否定，“如果紫微星，以及与紫微星有关的紫微星国际、紫微星环球、紫微星数媒、爱斯达集团能够和索尼达成深度的多方向多层级的战略合作，我相信奈飞也会加入的。” “很期待！”斯金格干脆利落，还专门补充了一句，“机器人项目搁置了很可惜，紫微星感兴趣，可以沿着这个思路开发下去，我相信科学家团队会很高兴。” 第1453章 诚意 跟索尼达成一份长期稳定的战略合作协议是很有必要的，不仅仅是这次的“机器人”和“蜘蛛侠”两个项目。 在硬件领域，索尼的摄像机、摄像头以及影像处理的相关器材都是世界之最。 就像三星的液晶屏一样。 这属于供不应求。 除了几个亲密的合作伙伴，绝大部分的公司在拿货的时候，都拿不到品质最优秀的器材。就比如后世中的手机行业，很多手机品牌都是跟iPhone对比，一模一样的配置, 售价比iPhone便宜很多。 然而，“一模一样”的配置还真的不一样。 元器件产品在制造的过程中，会有一等品、二等品、三等品。不同的生产批次，也会呈现出不同的品级层次。 一等品是最好的，也是最稀缺的。 同样的手机零配件，iPhone能够拿到各大供应商内部最优质的一批。其他的手机厂商，大公司能买到二等品, 中型公司能买到三等品, 小公司……根本就没有向他们采购的机会, 也就是说小公司根本就没有制造高端机的可能。 国内的iPhone组装厂就发生过类似的违规行为，因为iPhone对器材的要求太高，在组装的过程中会有很多不符合要求的器材被淘汰掉，扔进仓库准备报废。就有人偷偷地把这部分器材拿到市场里销售，一大堆厂商在抢着买。苹果淘汰的零配件也比大多数厂商采购到的新品质量要好。 很多人都在分析，说是同样的摄像头、同样的屏幕，为什么iPhone显示出来的效果就比其他的手机好？ 给出了很多系统和图像处理方面的软件类理由，巴拉巴拉分析一通。 实际上，硬件理由更重要。 摄像头和屏幕只是型号和款式一样，品质根本就不一样。 谷歌的软件技术比苹果强大多了，从理论上来讲，安卓系统要远远强于iOS系统。可因为种种原因，安卓比iOS差很多。 周不器要尝试着解决这个问题，至少要让爱斯达和紫微星数媒能够拿到优等的索尼的摄像镜头的器件供应。 紫微星数媒尤其重要。 鹰眼公司已经跟英足总达成协议了，下赛季的联赛杯决赛和足总杯的半决赛、决赛都会率先应用上门线鹰眼技术。 英超公司也在跟进, 也有意在联赛的后半段的重要比赛中推广这种新技术。 这就需要鹰眼定制一批高清摄像机。 就绕不开索尼。 还有就是紫微星环球。 现在好莱坞拍电影主流已经是数码摄像机了, 不过很多摄像机并不是由制造公司设计的，而是由好莱坞大导演根据拍片需求来改进的, 比如詹姆斯·卡梅隆、李安、罗兰·艾默里奇都是摄像机改装发烧友。 改装的过程，就需要跟制造公司配合。 不过索尼旗下也有索尼娱乐，他们自己会推动这个业务，就不需要周不器来操心了。 霍华德·斯金格是媒体人出身，周不器觉得跟他讨论技术，他也听不懂，就只能重点交流一些好莱坞方面的合作。 “紫微星环球的计划可不容易啊！”周不器很感慨地说。 “米高梅的案子不是快谈成了吗？上周我还跟孙正义见面了呢。” 霍华德·斯金格是前索尼美国总裁兼索尼娱乐总裁, 影视娱乐行业就是他的大本营，这些事绕不开他。 周不器道：“米高梅的案子是很容易, 可别的案子有麻烦啊！” 斯金格一听就懂了, 试探着问：“跟索尼有关？” 周不器笑笑，“迪士尼最近的股价有点动荡, 你关注到了吧？” “对, 好像是因为漫威……嗯？”斯金格愣怔了一下，猛然抬头, “漫威？” 周不器微笑着说：“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漫威第二大的个人股东, 我持有漫威20%的股份。所以相比于迪士尼, 我拥有一定程度的优先权。” 斯金格内心就警惕起来, “周先生, 紫微星环球要跟迪士尼竞争漫威吗？” 周不器叹了口气，“紫微星环球这个项目能不能成功，还不好说呢！跟迪士尼竞争，难度太大了。迪士尼要收购漫威，这个案子是由乔布斯和罗伯特·艾格联手推动，力量很大啊。” 斯金格似笑非笑，“对别人来说力量很大，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吧？” 周不器沉声道：“我的确参与了紫微星环球这个项目，可是一码归一码，两件事不能混于一谈。对漫威来说，我是股东，我首先要考量的肯定是漫威的利益，然后才是紫微星环球能否顺利地收购漫威。” “哦。” 斯金格神色淡淡，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周不器就原形毕露了，“不过漫威的董事会做出了一个决议，如果紫微星环球能够收回‘蜘蛛侠’系列的相关版权，就可以轻松地击退迪士尼，拿下漫威！” “蜘蛛侠？”斯金格面色微变，“这不可能！” 周不器笑笑，“商业世界里，就没什么不可能。战略合作嘛，我说了，我希望我们双方能够达成多层级的全方位的系统性战略合作。” 斯金格马上挑出了他话语中的漏洞，反应极快地说：“合作可以，我这就通知索尼影业，以后‘蜘蛛侠’系列的电影开发，要跟漫威展开深度的战略合作。” 周不器皱皱眉，“斯金格先生，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蜘蛛侠是漫威的漫画家们最喜爱的一个角色，他们对这样一个核心超级英雄流落在外，都感到很痛心啊。” 斯金格深深地看他一眼，“这不在索尼娱乐的计划之中。” “我认为这可以成为双方战略合作的重要一部分。” “嗯？” 斯金格这下是听明白了，对方对“蜘蛛侠”的版权非常重视。可这是索尼影业的摇钱树啊，是内部最重视并给予厚望的电影品牌，哪能轻易放过？ 周不器笑笑，“咱俩单独聊聊？” “嗯……” 斯金格深深地看他一眼，然后把秘书打发出去了。 周不器正色道：“斯金格先生，我就直说了，即便你为索尼制定出了非常正确的战略发展计划，索尼想要真正的复苏，恐怕也要很多年呢。乔布斯重回苹果，用了十年时间才带领苹果重回一线科技巨头行业。” 斯金格敷衍了一句，“总归要努力。” 周不器笑笑，“你年纪很大了吧？” 这是肯定的。 在日企这种等级森严的公司里，除非是创业的老板和家族继承人，否则小小年纪不可能上位当上会长，一定都得是糟老头子。 “啊？” 霍华德·斯金格微微发愣，感觉这小子讲话很冒昧。 周不器直言道：“上一部的《蜘蛛侠3》，口碑不太好。短时间内再重新启动一部《蜘蛛侠4》，很可能会出现票房和口碑双输的局面。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对索尼影业来说将会是致命打击。” 斯金格承认了，“短期内的确没有这样的计划。” 周不器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这也就意味着《蜘蛛侠4》上映之后，就算票房成绩很好，可能也跟你无关，你可能……已经退休了。” 斯金格心头一跳，不动声色，“周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周不器笑着说：“跟紫微星的全盘全面的战略合作，我相信能够短时间内大大地提高索尼的业绩，收获市场信心，拉升索尼的股价，并在你退休的时候股价站上高点。” 霍华德·斯金格脸色微变，“周先生，你这是在质疑我的职业素养！” 周不器心头冷笑。 可真能装！ 这就是美式职业经理人常用的把戏了。 很多集团高管年纪大了退休的时候，退休待遇都是根据他退休那一刻的股价来体现。他退休之后，股价上涨，跟他无关；股价下跌，也跟他无关。他只享受退休那一刻的股价待遇。 这样看起来比较公平。 可这里就有操作的空间了。 很多顶级的职业经理人，比如董事长、CEO，在即将退休的时候，都会拼命地拉升公司业绩。比如裁员削减工资支出，比如降低营销费用，比如削减研发经费，比如连续签几个垃圾合同增加收入…… 总之，就是想办法增长收入，减少支出，创造更多的短期利润，给出一个史无前例的业绩单。 然后，资本市场一片高歌，股价连续上涨。 这个时候果断退休，退休后就能拿到极其优渥的待遇。 可因为退休前那一段时间“放弃未来，关注当下”的经营策略，就会导致企业短期股价暴涨，长期利益受损，股票就开始阴跌不止。 这都是惯例了。 连管理界的教父杰克·韦尔奇从通用电气退休时都是这么干的。包括现任迪士尼的董事长、CEO罗伯特·艾格，将来也是选在了一个特殊时期突然宣布退休。 霍华德·斯金格又不是索尼的老板，他就是索尼董事会聘请来的经理人，他也不可能绕过人性这一关。 周不器没有理会他的义正词严，淡淡地道：“蜘蛛侠的版权，当年索尼以700万美元的价格购入。我以50倍的价格回购，怎么样？” 50倍，就是3.5亿美元！ 斯金格深吸了一口气，很少淡定，“周先生，别的都好说，这件事恐怕很难商量。” 周不器道：“可以按照你的要求分期付款，在你的任期之内，你每年都可以从蜘蛛侠的版权身上获取一笔额外的收入，提升业绩。” 斯金格眉头紧锁，“我不会这么做的。” “60倍。” “不可能。” “70倍？” “嗯？” “80倍！” 周先生…… “最终报价，100倍！紫微星环球出价7亿美元，以100倍的价格回购‘蜘蛛侠’系列的相关版权。斯金格先生，话说到这个份上，我相信你能感受到我的诚意！” 周不器诚意满满地去坑……去跟索尼合作，就不相信他不答应。 人性都是自私的。 公司的利益，哪有个人的利益重要？ 第1454章 菜谱网 对索尼来说，周不器出现的时间恰到好处。 因为在今年2月份，索尼发布了重大经营体制改革项目，将根本性地重组该公司的两大核心业务，并集成出“网络化产品与服务集团”和“消费产品集团”两大集团。 以期待索尼能够在全球经济危机中提升盈利能力和竞争力。 经过了4个多月的业务调整和事业线重组，这两大业务集团战略性已经形成了，索尼也在霍华德·斯金格的带领下加快创新性网络产品与服务的开发。 紫微星的出现，恰恰就符合索尼集团战略调整的方向。 绝对是一拍即合！ 跟这种集团层级的大事相比，“蜘蛛侠”的版权就没那么重要了。 不过，霍华德·斯金格没有直接答应。 周不器也不着急，他此行的工作已经完成了，利害关系抛出，相信对方会作出最符合自身利益的选择。合作的事，更多的细节要由紫微星系诸多公司的混编团队去做。 第二天，他就准备离开了。 不过离开之前，先去了一趟分公司总部，唐斌辰说有一个价值5000万美元的大案子，希望他能过去评估一下。 过去之后，发现是一个菜谱网站，叫cookpad。 “菜谱？” “对，专门做菜的网站。” “这太小众了吧？” 周不器很惊讶，觉得这个业务方向有点扯。菜谱网站不是不能做，市场里的确有这样的需求，可凭啥需要花5000万美元？ 然后唐斌辰说得更夸张，“这家网站正在筹划上市，5000万美元的战略投资，可以拿到10%的股份。” “10%？”周不器睁大眼睛，难以置信，“一个菜谱网站，价值5亿美元？” 唐斌辰道：“这只是最保守的估计，投行给出的市场评估，这家公司上市后的市值可能会超过10亿美元。本来说这个月就要上市，因为紫微星参与了，他们把上市时间推到了9月份。” 周不器觉得自己的认知受到了挑战。 这才09年啊，区区一个菜谱网站，能这么值钱？紫微星的云计算业务做得这么大，市场都给不出10亿美元的估价！ 唐斌辰现在很自信，对日本市场有一种手拿把攥的感觉，笑着说：“我觉得机会挺好的。菜谱网站最需要的是流量和用户，我们有yikyak，可以跟菜谱网展开全面的合作。现在投资5000万美元，等过几个月cookpad上市了，可能就能赚回100%的回报。” “等等！” 周不器叫停了他。 表面上看，现在去给cookpad做战略投资，5000万美元就能买进10%的股份。只要对方上市，几个月时间就可以轻易地赚到几千万美元，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买卖。 可问题来了，这是战略投资啊！ 战略投资不是财务投资，想退出很难。就算能退出，也要很多年以后才行。 很多年以后，黄花菜都凉了！ 周不器皱起眉头，批评道：“你这思路不对啊，我跟索尼谈判的时候，我抓住霍华德·斯金格的经理人身份弱点去跟他谈短期合作，你这怎么回事？你是紫微星的老板，不是职业经理人！你怎么也关注起这种短期业绩了？为了拿业绩冲年底奖励？” 唐斌辰没想到一个大帽子落下来了，愣住了，“怎么可能？我从来就没想过这件事！” 周不器道：“紫微星不是投资公司，要做长期化的战略方向和业务设计，跟菜谱网合作是怎么回事？就为了等对方上市，在账面上浮盈几千万美元？要是能套现出来，我肯定支持！” “你不支持菜谱网？” “这个方向太小众，撑不起这么大的市值。” “咳咳。”唐斌辰觉得应该给大老板科普一下，“日本这边的社会环境跟国内不一样，菜谱……这其实不算是个小众市场。” “嗯？” “国内的中产家庭，都是夫妻双方一起工作，家庭主妇很少。可是日本不一样，80%的家庭都是家庭主妇模式。男性在外面工作，女性照顾家庭，负责孩子的教育、接送、饮食和生活。cookpad的用户90%都是女性，都是家庭主妇。” “嗯，从逻辑上看是成立的。” 周不器点了点头，脸色好看了许多。 cookpad的用户结构，的确能够促成双方的战略合作。 cookpad的绝大多数用户都是家庭女性，而且是能够熟练使用互联网的且请不起保姆的女性，这就说明了这批用户在生活中会精打细算，收入不算太高。 这就可以定向营销了。 比如京淘电商！ 同样是在征战日本市场一年多，紫微星这边已经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堪称日本互联网界的一大巨头了。 可是京淘就差多了，已经是连续第15个月亏损了。 在日本做电商可真不容易。 乐天的影响力太大了。 cookpad恰恰就是一个很不错的机会，这90%的家庭主妇用户，都是潜在的极有可能转化的京淘消费群。 唐斌辰道：“菜谱网的技术难度很低，可是日本用户的习惯性太强了。就算我们推出一个新的更好的菜谱网，恐怕也很难把那批用户吸引过来。” 周不器深深地看他一眼，“移动互联网的时代已经来了！” 唐斌辰笑着说：“我知道，可是据我所知，cookpad很多年前就开始盈利了，经济危机也在盈利……” “盈利模式是什么？”周不器打断了他。 唐斌辰道：“广告+会员的模式。网站上会有一些广告，这是最主要的收入来源。其次，普通会员可免费享受服务，高级会员月付3美元。高级会员可以有搜索功能，就是可以自主地搜索菜品食谱。” “嗯，你继续。” “他们不缺钱，去年的利润达到了200万美元。之所以这次要上市，是因为他们也感受到了移动互联网的浪潮。他们要融一笔钱，然后带领cookpad向手机端转型。这就需要扩大团队，招聘更多的技术人员。” “哼哼！” 周不器冷笑了两声。 唐斌辰眉梢一挑，“有什么不对吗？” 周不器道：“你以为随便一个互联网公司，就能跟上时代的浪潮吗？互联网和传统行业是两种思路，可日本的创业者都是用传统企业的思维做互联网。pc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也是两种思维，要更进一步才行。日本的互联网企业，距离移动互联网至少差了两个层级！别说日企了，全世界90%的在pc时代过得很好的互联网企业，在新的时代浪潮下都要迅速衰退。哪怕像雅虎这样的巨头也顶不住时代的碾压。” 这个视角就太大了，恢弘得有些玄乎。 唐斌辰思索着说：“可是日本用户的习惯延续很强，cookpad如果推出了移动端，他们就可以从pc端到手机端，一统菜谱行业。” 周不器好笑道：“你这是从细节出发，就像盲人摸象。看不清大象的全貌，以为看个脚趾头就是大象了。” 唐斌辰有些小尴尬，“不至于吧？” 周不器瞥他一眼，“打败mp3行业的不是更好的mp3，是音乐手机。打败坦克的不是更先进的坦克，是定向导弹。cookpad做得再优秀，也只是个菜谱网而已。手机端屏幕就这么大，用户不可能下载几十上百个app，常用的app可能也就那么十几个。这就要求未来的手机app，要高度地功能集中化。” “把菜谱功能跟别的信息流功能集合在一起……” 唐斌辰恍然大悟。 周不器笑了笑，“可不仅是信息流呢！” 唐斌辰虚心地请教，“你给点灵感？” 周不器道：“4g网的标准已经确定了，用不了多久就会全球商业化了。手机性能的提高也一定会遵循摩尔定律，会快速地发展。现在的菜谱，都是文字版的。可以后就不一定了。只要手机可以像数码摄像机拍出清晰稳定的视频，然后上传到网络上。” “嘶！” 唐斌辰深吸了一口凉气。 视频啊！ 这可是对文字的致命打击！ 视频播客可以一边自己做菜演示，一边教人做菜；菜谱播客只能是通过文字，把每一步的流程写清楚。 可是文字哪能把一道菜的制作方法描述清楚？ 过去的视频录制需要购买昂贵的数码相机才行，普通人没有这样的资本，所以自媒体性质的网络视频并不多。 可随着智能手机性能的提升和功能的丰富，整个互联网的逻辑就变了。 认不清这种恢弘的大潮流变迁，就得死！ 周不器道：“就算cookpad能够转型推出视频菜谱，他们也制作不出来符合用户习惯的视频app。在移动互联网时代，youtube这种内容丰富集成度极高的平台可以席卷一切行业。别看现在cookpad上市了可能市值十几亿美元，这都没用。没法套现。等过几年，这家菜谱公司的规模必然要大幅度缩水，甚至倒闭。” 唐斌辰深吸了口气，“嗯，是这样的。” 周不器道：“投资cookpad一定会亏损，可你说得对，跟cookpad战略合作很有必要。只合作，不投资。就像去年把ameba的用户引到yikyak一样，可以尝试着把cookpad的家庭主妇吸引到京淘。家庭主妇做菜的时候要买食材、买烹饪设备，京淘可以是首选。” 唐斌辰松了口气，笑道：“我就是这么考虑的。” 7017k 第1455章 足球经济 索尼这边的事要先谈着，周不器已经再度出发，去往英国。 伍雨也在飞机上。 盲盒生意的潜在的增长点很多，现在重点要推动的是足球行业。不过，今年的转会市场风起云涌。 下赛季的曼联到底是什么阵容还没确定呢！ 周不器已经作出要求，曼联下赛季的阵容务必在8月1号之前敲定。然后在8月15号之前，曼联全队的09-10赛季的球员盲盒会正式在全球发售。 别的转会都相对简单, 甚至范佩西也相对容易。阿森纳的非卖品是小法，前锋位置冗余比较多。 最难的就是拜仁的右后卫拉姆了。 周不器本以为要走点足球之外的关系来推动这笔交易了。 欧洲足球是社会足球、政治足球、经济足球，通过举世瞩目的足球产业来推动社会的发展。 德国的“硬核科技”很厉害，可是互联网科技很落后，在欧洲地区别说跟英国、法国比较了，连瑞典、丹麦、芬兰这种小国都比不过。 同时, 德国又是欧盟的核心, 是欧盟抗衡美国的中枢力量, 总不能被硅谷巨头完全统治吧？紫微星的出现，让他们有了摇摆的机会。 周不器其实不想参与这些国际政治的事，不过为了球队阵容的补充，为了让曼联在接下来若干年里能够跟皇马、巴萨相抗衡，实在不行就只能走这条路了。 通过投资的方式，在德国多找一些政客帮忙说和。 没想到，在飞机上就听到了好消息！ 拜仁竟然回价了！ 曼联报价3000万欧元要求购拉姆，这在边后卫的领域已经算是天价了。这份报价给出之后，拜仁就一改非卖品的作风，表示没有4500万欧元不卖！ 钱能摆平的事，就是最容易的事。 除非万不得已，周不器不愿意在国际政治场中搅浑水，能花钱解决就花钱解决。 周不器就很高兴，跟朱俊、三德子、大卫·吉尔分别通了电话, 并告诉大卫·吉尔，“不论如何，一定要把拉姆买下来！” 大卫·吉尔沉声道：“价格会很高，可能会破纪录。” “啊？”周不器愣了一下, “纪录不是刚刚从曼联转会去皇马的8000万英镑身家的c罗吗？” 大卫·吉尔道：“是边后卫的身价。” “哦, 多少啊？” “上个赛季，也就是去年夏天，巴塞罗那曾以4000万欧元的转会费从塞维利亚引进了巴西右后卫阿尔维斯。” “嗯，那小子很厉害，欧冠决赛上没少让我们吃亏。” 大卫·吉尔道：“我跟拜仁的赫内斯谈过了，他认为拉姆不比阿尔维斯差。” 周不器很轻松，笑着说：“那就报价4000万欧元嘛。” “这个……” 大卫·吉尔的语气很复杂。 靠！ 为了买一个边后卫，花费几千万欧元的转会费，就不怕投资失败打了水漂？他一个经理人都觉得这样花钱很心疼！ 这个年轻老板，花起钱来感觉不比切尔西的阿布差啊！ 既然这样，那就不客气了。 大卫·吉尔道：“昨天弗格森组织了一个技术会议，对球队左后卫的位置进行了评估。如果可能的话，他认为这里也需要补强。” 周不器面色微变，“因为加雷斯·贝尔？” “啊？”大卫·吉尔愣怔了一下，连忙道，“不！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周，弗格森已经合作过很多任老板了，他从来不会因为业务上的纠纷跟球队老板发生分歧。最近这段时间他对加雷斯进行了评估，他会尊重你的建议，愿意在新赛季给他左边锋的位置和一些登场机会。” “相信我, 一定没错。”周不器笑笑，“嗯……不是贝尔，那是谁？” “埃弗顿的左后卫莱顿·拜恩斯，英国人。”大卫·吉尔又着重解释了一下，“嗯，右后卫如果从英国人换成德国人，左后卫最好引进一个英国人逐渐上位，来表示对英国足球的支持。” 难怪英国的户口本价格这么高。 欧洲足球不是市场经济也不是纯粹的体育赛事，背后充满了各种各样复杂的原因，商业、人情、经济、文化环境、政治影响，甚至包括国民的支持度。 “拜恩斯啊，我知道，我很看好他，他比现在的左后卫埃弗拉有潜力。用英国人替代法国人，嗯，应该的！” 周不器对这样的转会思路高度认可，对弗格森爵士的眼光很赞叹。 大卫·吉尔有点惊讶，笑着说：“他的转会费可能会达到1200万英镑。” 周不器道：“没问题，去做吧！把拉姆和拜恩斯一起带回来！这个夏天，不能只让皇马和巴萨占据足坛的焦点，曼联永远都不能离开世界足坛的中心位置！” 这个夏天，曼联的同城死敌曼城也在疯狂地招兵买马，据说转会预算也达到了1.5亿英镑。足球也是娱乐，既然是娱乐，就是流量为王。 曼联一定不能离开流量的核心圈！ …… 这次来欧洲，主要是三件事。 第一，曼联转会。 第二，云计算业务在欧洲大陆的全面推广。 第三，紫微星数媒。 紫微星数媒的独立拆分已经是进行时，周不器将会是这家公司的董事长、ceo，握手10%的管理股。 除此之外，还会引入新的投资机构。 软银就是其中之一。 只软银还不够。 紫微星数媒的业务核心是围绕着足球，是对欧洲足坛的互联网产业化发展。因为欧洲足球的特殊性，这就要求紫微星数媒要有欧洲资本参与进来。 这是跟英国当局谈判的要求之一，英国当局会介绍一家本土的风投机构对紫微星数媒进行投资。与此同时，周不器还想再从欧洲大陆的足球强国引进1-2家风投基金，借用他们的力量推动紫微星数媒向欧罗巴的顺利发展。 既然是风险投资，为了紫微星以及周不器个人的利益，在此之前要想办法把泡沫吹大！ 泡沫越大，估值越多，融到的资金就越多。 周不器抵达伦敦，叫来了紫微星欧洲、紫微星英国以及紫微星数媒的管理层，共同为紫微星数媒制定了接下来10年发展的六大业务规划。 第一，代理官网业务，这是欧洲足坛的根基性业务； 第二，科技足球业务，比如鹰眼，以及opta这样的足球数据分析公司，为球队和赛事联盟提供数字服务； 第三，基于互联网的球场广告销售平台，这是提高俱乐部盈利能力的创新型业务； 第四，打造球迷的足球社区，推出一个专门面向球迷和球队的专业性的足球交流讨论平台； 第五，为足球的赛事转播提供更多的数字化服务，比如流媒体技术。 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喜欢通过互联网看赛事直播，包括天空体育、bbc体育也都尝试着推出了线上平台，为观众服务。 然而，这些电视台的流媒体业务都是外包给第三方，就跟俱乐部要把官网业务外包第三方网络服务公司一样。 这技术水平可想而知。 观众少了还行，观众如果多了，比如曼联vs利物浦这样的比赛，在网络上观看直播，必然是又卡又顿，还时不时地页面崩溃。 流媒体看起来很美好，技术差了根本玩不转。欧洲的体育赛事传统又守旧，远远比不上美国，他们不可能在这方面自力更生。 这个时候，紫微星数媒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紫微星数媒可以向电视台委托的网站提供流媒体技术服务，就像美国的bamtech一样。恰巧，周不器刚刚挖来了bamtech的主管合伙人解决方案的高级副总裁比尔·默滕斯。 画出的第五个大饼是提供流媒体技术服务，第六个大饼就是真正的流媒体平台了。 在周不器看来，现在的流媒体环境还不成熟。 紫微星数媒只需要为第三方提供流媒体技术服务就行了，一方面在这个领域耕耘形成技术积累和运营经验，一方面可以跟版权方打好交道。 等到时机成熟了，紫微星数媒就该由服务商向平台方转型了，要推出自家的流媒体体育平台！ 这是个超级大饼。 周不器现在都没想好以后要不要搞。 不过没关系，先把泡沫吹起来再说！ 六大业务方向确定之后，周不器又对紫微星数媒的股权结构做了梳理。大股东是紫微星国际，持股65%，周不器个人持有10%，管理层的期权池预留5%，剩下的20%留给风险投资机构。 内部估值35亿美元！ 爱投投，不投拉倒！ 别人不投，紫微星自己投。 会议结束后，周不器在紫微星数媒总裁道格拉斯、副总裁理查德、财务总监里斯的陪同下，一起去调研了英国知名的米尔特效公司。 这家公司早年是做电影特效的，后来觉得做电影回报周期太慢，就专攻广告了，07年被凯雷集团收购。 不过经济危机之下对广告业冲击很大，他们过得很困难。 紫微星数媒有意以700万英镑的价格从凯雷集团手中买过来，为旗下的数字广告业务服务，形成纵向一体化的业务结构。 周不器看过之后，批准了这笔交易。 7017k 第1456章 纪录片背后的会员业务 曼联商业的运营总部设在了伦敦。 这绝对是打破了足坛的惯例。 不过曼联方面也有理由，因为紫微星数媒的总部在伦敦，曼联商业要跟紫微星数媒展开深度的合作，把运营中心设在这里，方便沟通。 曼联商业的办公区在西伦敦，周不器在去慕尼黑之前，专门过去了一趟,跟曼联商业的总裁吉尔伯特·劳伦斯说一下纪录片的战略规划。 吉尔伯特此前在百代唱片就是主管市场和营销的高级副总裁，对此很有经验，笑着说：“纪录片团队已经找好了，他们已经开始工作了。” “哦？” “这个夏天的转会市场这么精彩，完全可以拍出一支20分钟左右的短片，把这个夏天曼联的转会风云记录下来。” 周不器很高兴，“对！应该的！转会市场的激情,很多时候甚至比重要比赛的胜利还要大！” 吉尔伯特笑着说：“制片人找过我，想对你进行专访。” “呃……”周不器犹豫了一下，“有必要吗？” 吉尔伯特道：“我认为没必要，所以已经拒绝了。你是老板，你没必要参与进来，可以通过弗格森、大卫·吉尔，或者鲁尼、吉格斯的口中表达出对你的尊敬，以及你对俱乐部的贡献就好。神秘的光环会让你收获更多的拥趸。” 果然是做营销出身的，对人性的理解很精彩，周不器笑道：“那行，我听你的安排。嗯，我爸那边一定不能出现，他不适应这种场面。” 吉尔伯特很睿智地说：“我知道，他是大周，你是小周。周家父子对曼联的巨资投入和不求回报的爱，可以通过纪录片中很多很多的细节表现出来。” 真是个忠诚度满满的员工啊！ 要么说做传统型企业比做互联网企业更舒心呢。 这要是在紫微星,除非是嫡系亲信，绝大多数的高管才不会在乎大老板的切身利益呢，他们更关注的是公司利益。 越是优秀的人才，越是有一种不卑不亢不妥协的知识分子的情怀，很多时候都是通过逆反来表现。 会经常以批评老板的方式来展现自身的个性、能力和情操。 战略委员会还好，其他的财务会议、人事会议或者技术会议，很多人经常是抓着一点错误就把周大老板批评一通。 因为周不器能接受这种批评，所以紫微星就形成了可以接受精英人才的土壤，就能聚集起一大批优秀的人才。 很多企业的人才流失很严重，就很着急，就在想办法提高员工福利、提出各种保障措施，不停地搞团建、不停地搞洗脑式价值观建设……这些措施能吸引中低层的普通员工，可对高级人才根本没用。 高级的精英人才根本不缺钱，在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过人上人的生活，那他们必然会选择一个能够让自己工作得舒心、顺心的地方。要是在一家公司里，老板不能被员工批评、不能妄议，说点不一样的声音就会被认为是吃公司的饭砸公司的碗，甚至会被扣上竞争公司派来的商业间谍的帽子。 那么结果就注定了，一定是逆淘汰机制，没脊梁没风骨没人性没能力没脸没皮跳梁小丑一般的人物步步高升，真正优秀的人一拨又一拨地离开,公司的业绩注定是越来越差。 周不器最大的优点就是用人。 用人的关键点就是要确权，要能够接受对方的批评和建议。 从曼联商业来说，战略上的事,由周不器来设计、拍板，委托给总裁吉尔伯特·劳伦斯去执行。在执行过程中，周不器要配合着吉尔伯特的工作，听从他的一些安排，来把工作做到最好。 周不器现在做的很多工作，大部分都是别人给他安排好的，他要听从指挥去做事。 好在吉尔伯特·劳伦斯有着超过20年的商业经验，知道周大老板很忙，没有给他安排额外的工作，还很贴心地设计了一整套维护周家在曼联形象光环的计划。 周不器对他的工作很满意，笑着问：“纪录片拍完了，怎么盈利？” 吉尔伯特道：“我正在跟几家电视台谈，打算出售未来10年纪录片的电视台首播权，顺便通过这种方式筹集一笔运营资金。” “哦？” 周不器就有些惊叹了。 曼联的资金其实主要都在总部那边，要支付转会费，要给球员发工资，要翻新球场、翻新训练设施……以至于曼联商业这边其实没什么钱，成立的时候只注入了1500万英镑。 这么点钱，曼联商业就很难开展足够多的业务。 没想到吉尔伯特也很聪明，玩起了出售纪录片首播权的把戏！ 真厉害啊！ 这就有点像梦工厂没钱拍片了，把发行权卖给了迪士尼，然后从迪士尼拿到了3亿-4亿美元的预付款一样。 吉尔伯特笑着说：“诚意最高的是bbc，他们的价格可能会超过3600万英镑。” “10年才3600万英镑？” 周不器微微皱眉，欧美这边的影视版权价格很高才对啊！ 吉尔伯特轻咳一声，“这是英国本土的首播权，海外地区需要另行联系。” 周不器问：“制片预算呢？” 吉尔伯特回答道：“夏窗的转会小片，预算是30万-40万英镑。赛季的纪录片，预算要450万-500万英镑。其实制片费用很低，主要是一个赛季太漫长，最大头的支出就是23人的制片团队的薪水和差旅费。” 周不器接着问：“bbc每年的首播权360万英镑，制片费用是500万英镑……咱们的纪录片，能够通过电视平台收回投资吗？” “毫无疑问。”吉尔伯特对此很有信心，“曼联是世界级豪门，我们的纪录片不愁销路。尤其是英语系国家，以及韩国、东南亚、北欧、港澳等地，都可以卖出不错的价格。根据我们的评估，曼联纪录片的全球tv收入，包括首轮次轮和复播权，最低也能达到1000万英镑。另外，dvd的碟片收入可能也会超过100万英镑。嗯，还有点播收入，还有额外版权收入。” “额外版权收入是什么？” “就是别的电视节目里，比如体育新闻，如果从我们的纪录片中截取了相应的内容，要支付一笔版权费。” 周不器很高兴，“这么说来，纪录片的计划前景很大？” 吉尔伯特笑道：“非常大！如果再加上可能存在的互联网渠道的收入，回报率就更可观了。接下来这个赛季的纪录片，也许可以为曼联增加1000万英镑的利润。真的很惊讶，纪录片市场明明有这么大的市场，过去这些年里，他们竟然很少去做。” “足球市场的商业开发本就非常落后。” 周不器早就看出来了，否则也不会有紫微星数媒。 吉尔伯特道：“如果曼联把这个业务做起来了，一定有很多豪门也会跟我们学习，也拍赛季的纪录片。” 周不器淡淡地道：“这就是曼联商业这家公司的产业意义，足球产业的商业化发展太落后了。竞技水平可能会有起伏，单靠竞技收入，俱乐部的风险太大了。商业发展可以降低风险，避免再出现诺丁汉森林、利兹联这种悲剧。曼联一定要引领这个产业，从新模式的球场广告，到球队的盲盒玩偶，再到纪录片，曼联要做足球经济的领袖。” “嗯。” 吉尔伯特深吸了一口气，重重地点头，觉得这真是一个很有挑战性、很有激情的工作。 果然是大老板啊，眼界格局真是不一样。 人家想的从来就不是营收、利润，业绩、报表这种小事，考虑的都是引领产业、引领全球、引领时代的大事。 能够参与进去成为其中的一份子，真是一种幸运。 周不器接着说：“我简单跟你说下紫微星数媒的业务设计，球迷社区会跟官网代理业务结合起来。球迷社区是免费开放的，球迷可以在这里交流、沟通，并且看到最详尽最丰富的足球新闻。可是，如果要看有深度的评论文和战术分析文，以及更详尽的数据统计，就需要成为会员。而这个会员和官网会员是一体的……” 欧美很尊重知识版权，尊重创作者的劳务付出，所以很多内容都要收费。 这就有了会员模式。 会员模式之后，又有捆绑会员模式。即会员a包月1美元，会员b包月2美元，打包开通两个会员，只需要花费2.5美元。 球队官网里有很多免费内容， 可要看更多的内容，就要开通会员了。 比如曼联的纪录片，会员可以免费观看。 比如在官网买球衣，会员可以打折甚至是免运费。 这样一来，就可以把足球社区和官网业务深度结合起来了，把皇马、巴萨、利物浦、切尔西、多特蒙德、波尔图等等欧洲球队的官网业务都装进来。 不同球队的球迷，去开通各自俱乐部的官网会员。而官网会员也可以观看社区中的很多优质会员内容。 到时候，紫微星数媒不仅可以从俱乐部那里收取一笔官网服务费，还可以从他们身上收取一笔会员费的佣金。 可以设定为25%。 现在，曼联官网的独立用户在全球范围有1200多万，可是注册用户不足100万，会员用户只有6万。 怎么才能增加会员用户？ 答案：为会员提供更多的服务，为会员创造更多的内容。 周不器给吉尔伯特简单地解构了一下未来紫微星数媒的业务设计，然后就提出了一个建议，道：“我认为曼联商业可以成立一个自己的娱乐工作室。” (本章完) 第1457章 新的会员制 “娱乐工作室？” 吉尔伯特·劳伦斯对这样的建议微微一愣。 周不器道：“其实就是围绕着曼联，围绕着未来的互联网流媒体做更多的内容，纪录片还远远不够。” 吉尔伯特有点跟不上，“还有什么？” “动画片。” “啊？” “就比如曼联vs切尔西这种焦点大战的比赛，除了正常的赛事集锦之外，还可以制作一些搞笑类型的动画。比如火柴人动画，用火柴人制作出鲁尼、罗本这些球员,把他们的精彩动作展现出来。” “要为重要的比赛制作有趣的动画小视频？” 吉尔伯特恍然大悟。 周不器笑着说：“对，时间不必太长，2-3分钟，甚至几个动作就可以，就是图一乐。比赛之前，可以在老特拉福德球场的大屏幕上播放出来，烘托现场气氛。放在互联网上,也可以吸引到更多人的关注。最重要的是要形成积累。” 吉尔伯特点了点头,“就跟音乐版权一样,影视内容的流媒体版权，数量越多，积累的时间越长，收益就会越大。” 周不器道：“其实就是想办法把曼联官网的会员业务做起来，我建议你可以去学学亚马逊。亚马逊一个电商平台，为了强化他们的会员吸引力，为会员提供了更多有吸引力的服务，吸引用户去办会员。” “会员业务……” 吉尔伯特微微皱眉，有些不解。 这就是个很不起眼的小业务啊，真的值得重视吗？ 曼联拥有着全世界最多的球迷，每年官网有超过1200万独立的用户访问。然而，曼联官网会员只有区区6万，年费是29.9英镑。 也就是说，曼联的这个会员业务每年只能产生180万英镑的收入，实在不值一提。 吉尔伯特道：“曼联不是会员制的俱乐部,跟皇马、巴萨不一样。会员制的俱乐部里,会员是有资格投票参与俱乐部主席大选的。” 周不器一挥手,笑着说：“时代变了！西班牙的会员制俱乐部所剩无几了,皇马巴萨的会员制模式想进一步扩张，未来一定也是朝着线上会员的模式发展。线下制的会员模式收费高、规模小、服务少、吸引力差，你看着吧，未来他们都会改的。” 会员制俱乐部的模式早就过时了，哪怕是巴萨，经营了几十年也就是10万会员。不过巴萨的会员费很贵，高达120欧元。 西班牙俱乐部的会员制模式，更多的是面向当地球迷，购买会员可以有球衣的折扣、季票的折扣等等。 吸引力很差。 除了皇马、巴萨等几家超级豪门，绝大多数的会员制球队都玩不下去了，都变成了股份制。 吉尔伯特神色狐疑，“曼联要在会员制上做文章？” 周不器道：“真正的会员制，一定是借用互联网，要向全世界开放。我说了，就像亚马逊的会员那样，一定要让官网会员有更多的实际功能，而不仅仅是购买一个会员身份。纪录片、精彩比赛动画,包括各种各样的曼联主题的歌曲。总之，就是要重点打造数字内容,利用互联网平台和丰富的数字内容吸引球迷办会员。” 时代在进步。 落后的欧洲足坛虽然远远比不了美国体育那么高科技，却也在一步步地向科技化发展。其中最具代表的当数巴萨、皇马和利物浦。 巴塞罗那得益于罪人“大熊”，这哥们把巴萨害惨了，花了4.5亿欧元买了3个废人过来，差点把巴萨搞破产。 但是，这人搞经济是一把好手，他把巴萨打造成了史上第一个年收入达到10亿欧元的俱乐部。甚至还推动巴萨成立了娱乐工作室，球迷在官网或者youtube购买会员，就可以看到很多巴萨工作室做出来的内容。 不过，在数字化转型方面，皇马巴萨不是欧洲足坛的领袖。 领袖是利物浦。 2010年，美国体育公司芬威集团收购了陷入破产危机的利物浦，然后就开启了一系列的改革之路，其中就包括数字化经营。 有着美国专业的体育集团做推广，利物浦在业务上很快就走上了正轨。做了三年，就在youtube上收回了几十万的付费会员。 这就非常地有讽刺性。 皇马巴萨贵为世界上最厉害的两大会员制俱乐部，他们每年收到的会员费，还不如利物浦一个股份制俱乐部收到的会员费多。 根本原因，就是利物浦在美国资本爸爸的帮助下，领先欧洲足坛先人一步地拥抱了互联网，走向了数字化之路。 周不器牵头创办紫微星数媒，就是想搭建一个平台，规划出“互联网+足球”的产业方向，帮助所有的欧洲球队都能获得像利物浦那样的数字化业务转型。 把视频内容挂在youtube上就不必了。 紫微星数媒要打造出一个强大的足球社区，并和俱乐部官网业务深度结合，把一体化的会员制做起来！ 然后从中抽佣就好了。 像皇马、曼联这种级别的豪门，只要会员内容丰富，可以很轻易地获得100万以上的线上会员。就算每个会员的年费是20欧元，一家球队的会员费就是2000万欧元。 10家这种规模的豪门，1000万付费会员，一年就是2亿的会员费！ 紫微星数媒作为平台方，抽佣25%，一年就可以赚到5000万的平台佣金。 这才叫细水长流的收税型大生意。 周不器简单地把这个会员理念给阐述了一遍。 吉尔伯特惊呆了，“100万会员？这可能吗？” 周不器叹了口气，“看来你对互联网的理解不够深，回头你多跟紫微星数媒这边交流，多找道格拉斯聊聊。这么跟你说吧，过去的球迷，都是通过看电视、看报纸、看足球杂志来了解足球信息，以后就不一样了。” “在电脑上看。” “不，是手机！智能手机！” “哦，我女儿送了我一部iphone，我试用了10分钟，就关进了书桌里。” 吉尔伯特有些尴尬。 周不器道：“老兄，你得跟上潮流啊！设计出一款app，投放在iphone中。这款app什么足球新闻都有，可以跟其他球迷讨论、交流，还可以订阅官网会员的优质服务……皇马巴萨的那种会员制一定会被互联网取代。嗯，回头研究下亚马逊和奈飞的会员服务，未来是互联网的时代，要把曼联工作室做好，制作出丰富又精彩的影视音数字内容。对了，还有电竞！” …… 周不器一行去了德国慕尼黑。 没去拜仁，而是去了安联集团。 紫微星数媒要把“互联网+足球”的业务做起来，除了自身的互联网水平足够高以外，最好也能获得足球圈的支持。 现在，英国足坛基本已经搞定了。 接下来要搞欧盟。 搞定欧盟主要就是搞定德国。 目标已经选好了，就是欧洲的金融资本大鳄——德国安联保险集团。 这家公司跟足球有着深度的联系，是欧洲足坛最大的资本大鳄之一，是德国足坛大佬背后的资本力量。 德国足坛的大佬是最厉害的，贝克鲍尔、赫内斯、兹旺齐格、鲁梅尼格都能威震四方。从02年韩日世界杯就能看出来，裁判员为了照顾东道主韩国队，先后黑掉了葡萄牙、西班牙、意大利，却黑不掉德国。 在欧洲足坛，“安联”也是大名鼎鼎。 拜仁慕尼黑的主场，就叫安联球场。尤文图斯的主场后来也改叫安联球场。 周不器此行过来，主要是见安联保险的子公司安联风险投资基金的人，洽谈紫微星数媒的融资。 不过，他的身份太高了。 整个安联集团的董事会出动了一半，一沟通，这才知道背后还有政治的因素。慕尼黑市里希望紫微星能过去投资。 紫微星在德国投资了一座云数据中心，选址在汉堡。 作为互联网科技荒漠的德国，很希望能有一家非美国化的互联网公司过来深度发展，从而平衡关系。否则将来硅谷巨头不听话，总想着玩垄断，想制裁都不好制裁。制裁之后，没有替代品，苦的还是老百姓。 有了紫微星，就可以左右之间相互制衡了。 周不器就笑着表示，紫微星国际正在制作对欧罗巴大陆的云计算业务投资计划，预期投资不会低于10亿美元。 算是给出了一个承诺。 其实不用他们邀请， 周不器也是一定要做的。 云计算业务的竞争上，北美地区紫微星恐怕不是亚马逊的对手。可是欧洲区就不一样了，欧洲大陆一直在抑制电商，对亚马逊不感冒。 这就给了紫微星发展的机会！ 只要紫微星能稳稳地拿到亚洲和欧洲市场，再找机会向南美洲发展过去，云计算业务的市场份额就有很大可能超过亚马逊！ 变成世界第一！ 未来再利用背靠好莱坞的流媒体，以及一些不常规的特殊的手段，紫微云足以有能力抗衡亚马逊云、谷歌云和微软云。 获得了周大老板的承诺，安联保险的人就很高兴，却发现同行人中有曼联的执行副主席大卫·吉尔，就很好奇。 大卫·吉尔笑着说：“我们有意从拜仁手里买下拉姆，他们似乎不愿意出售。” 对方马上表态，愿意帮拜仁递个话！ 安联是拜仁的最大金主。 足球嘛，就是大佬手里的一场游戏。 是棋子。 也是利益交换的工具。 (本章完) 第1458章 墙上的巡逻队 安联集团是世界级金融巨无霸，是欧洲最大的资本机构之一。哪怕现在是经济危机，他们全年依旧能够产生超过40亿欧元的净利润。 这主要是来自安联的强大信誉保证。 安联史上有两大著名的赔偿案例。 第一，泰坦克尼号沉船，安联赔付了7000万马克。当时安联只是一家小公司，根本赔不起，是股东们个人贷款并做了资产抵押来筹集资金, 自掏腰包把赔偿款给支付了。 第二件事就是911恐袭了。 安联为此赔付了15亿欧元。 这次他们派出了极高的规格欢迎周不器，除了响应政府号召希望紫微星能过来投资，还有他们自身的业务需求。 周不器本以为跟他们假模假样地寒暄一阵，然后就跟安联风险投资基金的人谈一谈紫微星数媒的项目，也就完事了。 没想到，对方非常重视！ 直接把他给请到了董事长办公室, 在场还有几个重要的执行董事，俨然一副要开董事会的架势。 周不器有些头疼, 连忙道：“政策方面的事, 我是真的无能为力，我们国家的保险业务比较……嗯，特殊。这种低门槛又能赚大钱的行业一向是由国企垄断，外企就算合资进场了，也要遵守那些合理和不合理的规定。我无能为力。” “不不，周先生你误会了，我们关注的不是保险业务。” “那是？” “是网络业务。” 周不器有些惊讶，“安联旗下还有互联网公司？” 这时，一个方形脸跟刀刻似的中年人开口了，他叫克莱门斯，是安联集团的主管安全事务的高级副总裁。 克莱门斯道：“安联并没有接触互联网业务，不过安联投资基金，投资了不少互联网公司。” 周不器点了点头, “有什么问题吗？” 克莱门斯叹了口气, “最近的网络环境很不安定啊，他们都遭殃了，连安联集团的防火墙都受到了多次的攻击。” “哦，黑客！” 周不器马上明白对方这是什么意思了。 这个夏天，黑客组织一下就火爆起来，对全世界的网络公司都发起了一拨又一拨的攻击，连谷歌、雅虎这样的硅谷巨头都没能幸免。 谷歌已经公开谴责了，说他们有部分知识产权被盗窃了。 不过微软、亚马逊、甲骨文、紫微星等公司在攻击下却能够完好无损。紫微星能够防御住，是由云计算的战略决定。 如果把互联网比作一方无边无际的世界，那么每一家公司都相当于在空地上盖了一栋房子。 无数家互联网公司一起，铸就了这个虚拟世界。 不过，虚拟世界也不安全，会有坏人总想着进入别人家的房子里偷东西，这个坏人就叫黑客。 怎么才能防御坏人？ 要在房子外面建起一圈围墙，叫做防火墙，即网络安全软件。 有了防火墙，就可以把大部分的坏人抵御在外。 可是，房子要经常开门，使用一些工具软件对外沟通，就有可能出现漏洞，就会被坏人渗透。所以要不停地给系统打补丁, 软件要不断升级，防止坏人钻空子。 然而, 对真正厉害的坏人、对高水平黑客来说, 这些都没用。 坏人水平很高，可以直接翻墙进来。 怎么防止高水平黑客翻墙？ 其实也简单，就是在墙上昼夜安排一些人值班，在发现有坏人想要翻墙闯进来的时候给打出去。 这个值班团队，就是一个固定的网络安全团队。 谷歌、雅虎等没有安全业务的公司，没有必要养着一批跟主营业务无关的网络安全团队。只是委托了第三方帮自己建了一座高高的防火墙。 可是，墙再高，没有值班人员在墙上看守，坏人也能翻越过来。 连谷歌这种巨头都中招了，家里被偷了。 那些小来小去的互联网公司，就更容易被坏人偷东西。很多时候坏人偷了东西之后，就会敲诈勒索。大多数公司为了把数据买回来，都要支付一大笔钱。 前几年，紫微星的“防火墙”也是购买的第三方服务，这样成本更低。微点杀毒面向的是个人用户，而不是企业用户。 不过从去年开始，紫微星在张一明的带领下进行了业务调整，安全业务开始向企业级发展。紫微星的防火墙就不用委托别人了，可以自己建墙。 之所以有这样的业务调整，原因就是云计算。 这也是亚马逊一个被硅谷it圈瞧不起的卖货公司能够抵御住黑客攻击的原因。 初期的云计算业务，主要做的是服务器租赁生意。 就相当于互联网公司不用自己建造家园了，云计算公司规划出了一片土地，在那里盖起来了一幢幢公寓！ 对互联网公司来说，他们不用花大价钱盖房子了，直接去租公寓就行了。不想住了，就直接退租。 至于安全防护工作，云计算公司也一并提供了。 云计算公司要建立起最高大最安全的防火墙，把整个公寓区给围起来。这还不算，为了确保租客的安全，云计算公司还会养着一大批的顶级安全专家，不停地在墙上巡逻、看守，看到坏人就打倒！ 有了这样的安全团队基础，亚马逊、紫微星这种公司就不太可能被坏人进来偷东西了。 这也算是云计算业务的好处之一。 周不器笑道：“安联应该没问题吧？你们肯定有一支优秀又庞大的网络安全团队。” 克莱门斯有些尴尬。 周不器睁大眼睛，“不是吧？难道……” 克莱门斯道：“安联集团是跨国集团，在全世界每一个国家和地区几乎都有业务，包括你们的港澳台地区。在一些小地方，营收有限、利润很少，没有能力养一支安全团队。” 周不器皱眉道：“这可不行啊！你们是金融公司，信息安全是最重要的！” 克莱门斯宽慰道：“重要的数据不会存储在当地，只有一些临时性的数据会存储在当地的服务器中，也不会损失什么。” 周不器沉声道：“即便是这样，也非常危险！” 厉害的黑客可以顺藤摸瓜，先入侵了本地的服务器，然后通过本地服务器连接到总部的信息网络里。一旦总部那边的安全团队只顾着在墙上巡视了，却忽略了有人挖地道潜进来的可能，就容易出事。 克莱门斯道：“所以我们要把希望寄托在云计算身上。” 周不器顿时笑了，“克莱门斯先生对云计算工程很了解啊，对紫微星很有信心啊。” 克莱门斯道：“我去过两次汉堡，跟你们的云计算专家接触过两次。” “是吗？” 周不器礼貌而不失尴尬地笑了笑。 这他就不知道了。 紫微星正在汉堡修建一座云数据中心，现在还处于基建阶段。会有云计算专家镇场？也不知道是从国内外派的，还是从德国招聘的。 克莱门斯叹气道：“安联这边还好说，出了一些小问题，我们也能应对，无非是雇佣更庞大的安全团队。可是我们投资的很多创业公司，就很麻烦。就在上周，柏林有一家网络公司的服务器被锁了，对方索要100万美元，跟定点清除似的。” “定点清除？” “他们刚刚完成了500万美元的融资，还留下了一份信，说是不会让创业公司倾家荡产，只抽20%的佣金。” “咳咳……” 周不器差点笑出来。 哈哈！ 古板的德国人还挺幽默！ 不过没办法，云计算业务才起步，短时间内紫微星也没法提供太大的帮助。 周不器正色道：“汉堡的云计算中心估计要到明年正式启动，我们欢迎安联的投资项目进驻，紫微星一定会提供最好的安全保障。今年，紫微云已经制定了在欧美投资10亿美元的云计算计划，重点就是欧洲区。争取在三年之内，打通世界上的主流国家和地区。” 云计算业务能推广起来，主要是五大原因。 第一，安全，敲诈勒索的日子太难受了。 第二，经济危机政企都穷了，还是购买云计算的服务更省钱。 第三，移动互联网的新环境，出现了无数新的创业者，为ios、安卓、塞班等系统开发各种各样的app，全世界会诞生数十万家创业公司。 第四，数据越来越多，计算量太大了，本地服务器的算力根本不够用。 第五，互联网把全球化推向了极致。 除了微软、谷歌、亚马逊、紫微星这种级别的超级巨头，有实力在全世界建分公司并花大价钱购置服务器之外，绝大多数的跨国公司都没这样的实力。 连安联集团都做不到，要在一些不那么重要的国家和区域也要去购买第三方服务。 “明年？”克莱门斯眉头紧锁，很愁闷，“现在怎么办？” 周不器道：“其实也不用太恐慌，最近网络上的这波黑客攻击，主要是报复性行动。时间不会太长，我估计下个月也就该熄火了。” 克莱门斯微微一怔，“报复性行动？” 周不器是资深业内人士，他当然知道了，“嗯，跟一个案子的宣判有关。” 7017k 第1459章 造物主 克莱门斯很好奇，“案子？什么案子？” 周不器道：“你应该知道吧，大概是05年到07年，美国的tj商场和马歇尔商场遭遇了黑客组织的攻击，导致4500万张信用卡遭窃。这个团伙的头子叫阿尔伯特·刚萨雷斯，去年被抓住了。上个月宣判了，有期徒刑20年。” “哦！”克莱门斯知道这件事，一脸严肃，“好像说三年期间一共盗取了1.7亿个信用卡和借记卡账号，当时我们也很紧张。” 周不器笑道：“对，这人是黑客领袖，徒子徒孙一大堆。他被判了20年，徒子徒孙们想闹一闹。等警方抓住几个人，震慑住气势，也就差不多了。” 克莱门斯叹了口气，“安联每年在网络安全领域的支出，超过1亿欧元。”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被动防守就是很狼狈。” 周不器语气很轻松。 克莱门斯很无奈，“没办法解决吗？” 周不器笑道：“还是要寄希望于云计算。” 有数据统计，全世界90%的公司都无法抵御黑客的攻击。还不是那种世界顶级的黑客，单纯指一般性质的黑客。 这种攻防之间很不对等。 一家公司遭受攻击的概率其实并不高，总不能为了小概率事件就花大价钱养一批安全专家吧？遭受攻击了还好，要是没遭受攻击，那不是白花钱了？ 所以很多互联网小公司的做法就很不负责任，玩的是备份制。 即把公司的数据都备份起来。 假如黑客入侵了，数据被清除或者被盗取了，就从备份中恢复出来，就可以照常运行了，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至于被盗取的用户数据会不会拿到暗网上被拍卖，导致用户利益受到侵害，这就不管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因为小公司即便花钱请了几个安全专家保护系统和数据的安全，水平也不一定够，也很难挡住五花八门各种花花样的黑客手段。 合理的手段就是云计算。 小公司就不必自己搞服务器、自己存储数据了，直接使用云计算服务，在云计算平台上购买服务器空间，把数据信息都存在云端。 云计算公司通常都是大公司，可以请几百人的安全团队做保障。 尤其这些大公司都超级有钱，玩的都是打不过你就招揽的把戏。未来一些年，世界上最优秀的一批黑客基本上都洗白了，都在云计算公司里任职。 散落在外的那些黑客都是他们的徒子徒孙，这怎么能攻进去？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2014年索尼影业拍了一部政治喜剧《刺杀金某某》，结果就引来了朝鲜的怒火，他们花钱雇了一个著名的黑客组织“和平卫士”，把索尼影业的网站给黑掉了。 所有的员工信息，全部泄露； 所有的邮件内容，全部泄露； 所有的内部电影剧本，以及索尼影业的影视内容的数字版资源都泄露了，总规模超过100tb。 财务上的亏损也就罢了，邮件内容里，出现了很多对总统的讽刺以及种族言论，更是把好莱坞的诸多丑事都给曝光了，搞得人心惶惶。 然后，《刺杀金某某》这部电影的发行就出问题了，全世界没有院线敢发行，生怕发行之后受到黑客报复。 那就不上映了，直接在电视台上播出，也没有电视台敢收。 去流媒体平台上放？ hulu不敢收，连奈飞也不敢收！ 他们的技术水平也挡不住“和平卫士”的攻击。 后来，是微软和谷歌出手了。 索尼的网站上了微软云，就可以恢复运营了，一切安好。《刺杀金某某》这部电影则是在youtube上付费点播，靠着谷歌云的安全团队保护。 然后，世界安静了。 《刺杀金某某》正式地完成发行，索尼影业也回归了正常。 不仅是微软云和谷歌云，世界上的四大云计算平台——亚马逊云、微软云、阿里云和谷歌云，都在安全防护方面有着独霸天下的实力。 即便是卡巴斯基、诺顿、赛门铁克这种从事计算机安全几十年的老牌巨头，无一例外都被黑客成功入侵过，都遭受过巨大的损失。 可是云计算厂商几乎没有。 在这方面，云计算有着天然的优势。想建立强大的防火墙，得有强大的算力才行。恰好，云计算的算力无比强大。 算力越强大，防御网就越密，空子就越少，就越安全。 计算机就是个“计算”的过程，谁的算力强大，谁就厉害。即便算法逻辑差了点，可是“勤能补拙”，靠着疯狂计算也能弥补差距，抵挡黑客。 周不器忽然觉得这是云计算业务做市场推广的一个很好的切入点。 利用大家对黑客攻击的恐惧，以及诸多公司被黑客攻击后造成的损失，形成舆论的恐慌，制造焦虑。 从而推动大大小小的公司们都去购买云计算的服务。 现在，微软和谷歌还没有真正地进入云计算行业的领域，紫微云的主要对手是亚马逊云。一定要把这个先机抢到手。 就比如安联这样的大客户。 如果安联和紫微云合作了，这就相当于绑定了。以后他们想转到其他的平台，数据的迁移成本就太高了，工程师也会反对工作环境所带来的改变。 越是大客户，越是难以更换合作对象。 所以在早期，紫微云一定要通过“贩卖焦虑”的方式抓住机会，要尽可能多地跟大公司展开合作，尤其是欧洲的大公司。欧洲对亚马逊本身就不怎么喜欢。 看样子，得抓紧时间了！ 明年年初，伦敦和汉堡的云数据中心会启用。争取在明年年底或者后年年初，欧洲能有20个2万台服务器规模的小型紫微云数据中心上线运营！ 周不器这边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 安联那边也不是善茬。 克莱门斯笑呵呵，“周先生，云计算工程可以100%地抵御攻击吗？” 周不器道：“100%不一定，99.99%吧。” “也就是说，也许会有意外？” “会有的。” “一旦出现了意外，就有可能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吧？” 周不器点了点头，“所以要努力组织一个全世界最大的网络安全团队，来保护云计算工程的防火墙。” 克莱门斯笑道：“有意外，就需要保险。” “啊？” 周不器愣了一下。 靠！ 原来在这等着呢！ 克莱门斯道：“安联可以为紫微云提供保险服务。” 周不器当然不吃亏，摆出了一副很高兴的样子，“不仅是保险业务呢，还有中介业务！” “中介业务？” 克莱门斯一头雾水，安联虽然是多元化集团，但好像不做二道贩子的生意。 周不器笑道：“安联的客户那么多，如果安联能够把你们的客户推荐到紫微云中来，紫微云可以支付一笔20%的佣金。” “呃……” 克莱门斯很是无语。 这个周大老板，难怪年纪轻轻就能做出这么大的成就出来，脑袋反应可真快啊，真精明！ …… 晚上，慕尼黑凯宾斯基酒店。 刚刚传来好消息，大卫·吉尔那边谈成了。 拜仁慕尼黑同意以4000万欧元的价格出售拉姆。价格偏高，可在他们看来，拉姆的实力跟阿尔维斯一样，值得这样的价位。 据说之所以这笔交易拍板，是来自拜仁的灵魂人物赫内斯的决定。赫内斯则是接到了安联集团董事长的电话。 周不器一边给宝妹妹梳头，一边很高兴地说：“安联这帮人还挺会做事的。” 甄妤在卧室里准备睡衣。 薛宝珊坐在梳妆台前卸妆，冲着镜子对给自己梳头的周同学轻声道：“周同学，你今天又不稳重了呢。” “哪有？” “有。” “哪啊？” “在安联总部的时候，那是董事长办公室呀，你还跟他们吹牛。” 周不器不服气，“吹牛？我哪吹牛了？” 薛宝珊嗔道：“你说云计算的保护效力可能会达到99.99%，不是吹牛吗？” 周不器就一脸骄傲地说：“我这都是谦虚了！别说万分之一了，百万分之一的可能性都没有。” “真的吗？” 薛宝珊在洁白的脸蛋儿上抹着卸妆水，柔软的小手停顿了一下。 周不器大咧咧的道：“真的，如果把互联网比作一个虚拟世界，云计算就是盖起来的一片公寓区，客户就是在公寓区里的租客。防火墙就是公寓区外面的围墙。黑客就是想攻进来的坏人。多请些安全专家，他们攻不进来！不管是投石车、火炮，还是挖地道、搭过墙梯。” 薛宝珊眨巴了几下眼眸，“有没有一种可能……空降？” “空降？”周不器摇摇头，“那是另一个维度了，那就不是坏人攻击了，那是造物主的审视，谁也挡不住。” 薛宝珊很奇怪，“什么造物主呀？” 周不器道：“造物主，就是互联网世界的缔造者。比如微软系统，微软公司就是造物主；比如在helo应用里，紫微星就是造物主。只要我愿意，我可以看到任何helo用户的所有信息和聊天记录……这就不是黑客行为了，这是跨维度的，神不知鬼不觉，是造物主特权。只不过我不会去查看helo用户的信息罢了。” 7017k 第1460章 大名单 欧洲在互联网领域的发展比较落后，可他们并不想放弃，然后就统一地选择了很相似的it发展之路。 英国在重点推动游戏产业的发展，欧洲大陆其实也一样，德国、法国、意大利、丹麦、葡萄牙…… 德国最重要的游戏研发聚集地，就是紫微星的云数据中心在欧洲大陆的第一个选址地——汉堡。 慕尼黑这边的工作结束了。 非常顺利。 紫微星数媒的估值是35亿美元，不容辩驳！ 安联投资基金也就没有再挣扎, 达成了初步的口头承诺，说是可能会投资2.2亿美元左右。不过要正式签约，还得等他们的投资团队去伦敦，对这个项目进行一番详尽又仔细的调研。 安联集团已经赞助足球产业几十年了，他们对紫微星数媒很感兴趣。 另外一家已经选定的欧洲大陆的投资公司，来自法国。由法国信贷机构持股51%，政府持股49%的法国战略投资基金。该资金成立于今年2月份，优先投资战略级的产业方向。 周不器没有安排去法国的行程，在唐斌辰的建议下, 紫微星要推动新的战略业务，优先布局游戏产业。 刚好就去汉堡那边转一圈。 汉堡当地的政商两界组成了一个接待团，协助他做当地游戏产业的调研，希望汉堡的游戏产业能够跟紫微星的业务深度融合，互惠互利地发展。 这是肯定的。 汉堡当地有500多家游戏公司，其中员工数量超过100人的“大公司”只有7家，绝大多数都是几个人、十几个人的小公司。 500多家游戏公司，从业人员只有8300多人，平均下来每家不足17人。 周不器是内行，从公司规模基本上就能判断出来这些游戏公司都是什么方向了，无外乎就是三样。 第一，游戏代理公司，帮助外国的游戏公司在本国的发行和出品； 第二，轻游戏公司，制作一些在线网页小游戏, 以及投放在facebook开放平台上的社交游戏； 第三, 手机游戏。 眼下这个时候，不管是功能机还是智能机, 手机性能都很差，这就导致手机游戏只能是一些玩法简单、设计简单的小游戏。 这也就充分说明了，德国的it产业发展很差劲，即便是做游戏，水平也很低端。比不上中日韩，也比不过欧盟里的竞争对手英国。 现在，移动互联网的浪潮轰轰烈烈地到来了，时代的变化很大，一天一个样。紫微星要下场做游戏，没法从零开始，那就太慢了。 只能采用一些简单干脆的办法，去买买买！ 把一些有潜力的好公司都买下来，然后组建起紫微星国际的游戏事业群。 德国似乎没什么可探索的。 周不器兴趣骤降，只能把关注的目光又落回云计算的方向，做了一番讲话—— “经统计，全世界90%的公司都无力抵御黑客攻击。退一步讲，放在网络上的所有信息从理论上说都可能被窃。这是个两难的问题。因为方便交流、方便获取信息正是网络之所以让公司运营更高效的部分因素。但你放在网上的东西越多，被黑的危险就越大。” “大公司还好点, 小公司的隐患最大，有太多的中小企业因为受到黑客攻击, 导致业务受阻而破产。云计算工程就可以有效地解决这个问题。紫微云已经和安联保险达成了初步协议，安联会为紫微云做担保，一旦用户购买了紫微云的服务被黑，就会得到相应的赔偿。” “汉堡是德国的游戏之都，可我发现这里有太多的中小型游戏公司。利润微薄的经营，承受风险能力很弱。紫微云的使命，就是帮助大公司提高运营效率，为中小企业的生存保驾护航！” “紫微星和德国思爱普集团有着良好的合作关系，双方也愿意在云计算领域展开进一步的合作。将来，客户可以在紫微云的平台上使用云端的思爱普软件服务，还有许许多多的中间件、整合算法和数据库服务。” “时代在改变，云计算就是新形势下互联网的基础设施。有了紫微云，中小企业的春天到了！紫微星会和德国的it产业进行全面而深度的业务合作，寻找共同进步、促进发展的新方向！” “在未来，我相信德国的it产业可以……” 第二天，德国知名的《图片报》《时代报》《世界报》《南德意志报》，以及诸多线上平台都纷纷报道了这篇科技界的重磅新闻。 很多媒体甚至全文刊载了周大老板的讲话内容。 在这个黑客肆虐，如同疯狗一般地满世界地到处攻击的恐慌夏天，周不器的这次讲话，无疑是为很多忧心忡忡的中小企业的前路指明了方向。 宛若暑季的清冽的甘霖。 …… 曼彻斯特，老特拉福德。 周不器参加了一次重要的夏季转会窗会议。 因为有盲盒业务，所以周不器要求在8月1号之前结束夏天的所有转会。所以进行到7月中旬，夏窗的转会工作已经基本完成了。 引进的球员： 贝克汉姆，租借； 罗本，3000万欧元从皇马转入； 施魏因施泰格，3500万欧元从拜仁慕尼黑转入； 拉姆，4000万欧元，从拜仁慕尼黑转入； 贝尔，1350万英镑，从托特纳姆热刺转入。 这5笔转会已经全部完成。 还有2000万英镑从阿森纳转入的范佩西，3000万欧元从巴塞罗那转入的亚亚图雷，800万英镑从埃弗顿转入的拜恩斯，2500万欧元从ac米兰转入的蒂亚戈·席尔瓦。 这三笔交易也都即将完成。 这差不多就是结局了。 这个夏天，曼联将会引进9位新援，转会费支出2.1亿欧元。算上给球员的签字费和给经纪人的佣金，总支出高达2.4亿欧元！ 引入了这么多新援，注定球队也有很多人要离开。 目前已经有笔转出交易结束了。 c罗8000万英镑转去皇马，特维斯2500万英镑转去曼城，弗莱彻以800万英镑转会埃弗顿，安德森以1800万英镑的价格被曼城看上，布朗以400万英镑的价格去了桑德兰。 哈格里夫斯以租借加曼联承担50%工资的方式去了阿森纳，纳尼以2000万欧元的转会费去了西甲强队瓦伦西亚。 本来周不器打算要把贝尔巴托夫和纳尼一起卖掉，不过弗格森坚持，没有答应。这个夏天曼联没买到心仪的大中锋，贝尔巴托夫不能卖。 至此，曼联这个夏天引援8人，总支出2.4亿欧；转出7人，收入1.75亿欧。 至于曼联女足…… 欧洲女足还处于半职业半业余的阶段，曼联在女足的转会市场投入了80万欧元，打算疯狂买进13人，每一个都是目前世界最顶级的女足球员。 女足姑娘太便宜了，还是男足球员贵。 至此，曼联新赛季的一线队23人大名单基本就确定了。 1号，范德萨； 2号，内维尔； 3号，埃弗拉； 4号，拉姆； 5号，费迪南德； 6号，蒂亚戈·席尔瓦； 7号，贝克汉姆； 8号，施魏因施泰格； 9号，贝尔巴托夫； 10号，鲁尼； 11号，吉格斯； 12号，拜恩斯； 13号，朴智星； 14号，亚亚图雷； 15号，维迪奇； 16号，卡里克； 17号，罗本； 18号，斯科尔斯； 19号，范佩西； 20号，加雷斯·贝尔； 22号，奥谢； 23号，埃文斯； 29号，库什恰克。 周不器对这样的阵容改造很满意，虽然走了c罗，但整体实力得到了巨大的加强！ 在梅西和c罗的绝代双骄时代，没人能跟他俩争辉。 曼联就只能在“世界第三”上做文章。 未来潜在的世界第三，有鲁尼、里贝里、罗本、贝尔、伊布拉西莫维奇、莫德里奇、内马尔、阿扎尔、莱万多夫斯基等等。 现在，曼联已经招揽其三！ 世界第一和世界第二都在皇马巴萨，这个没法抢。 但是没关系，曼联可以多招揽一批“世界第三”过来，通过更强的整体实力来跟西甲两强抗衡。 去年的曼联，阵容很单薄，老的老小的小，多线作战很吃亏，出现了很多伤病。这个赛季就不一样了，引进了这么多的优秀球员。 只要捏合得好，下赛季很有可能还能打进欧冠决赛。 当然，支出也多了。 上赛季，曼联的球员总薪资才8500万英镑。接下来这个赛季，将会增长到1.1亿英镑，再加上转会市场上的亏损的6000万英镑，再加上许多合同的续约…… 接下来这个赛季的球队预算支出，将会比过去这个赛季多出9000万英镑。 要知道，过去这个赛季，曼联的利润也就是9000多万英镑。 也就是说，按照过去的商业营收能力，即便曼联接下来这个赛季也能打进欧冠决赛并拿到英超冠军，也最多就是收支平衡！ 一旦成绩差了点，就有可能遭遇亏损。 会议结束后，大卫·吉尔就找到了周不器，说道：“明年夏天，老特拉福德要整修南看台，至少要投入5000万英镑。而且翻修南看台至少要6-8个月。明年5月末启动，可能要持续到11年的1月份，球票上的收入也会因此减少2000万英镑。我们可能会面临着7000万英镑的资金缺口。” “没关系！” 周不器摆摆手，没觉得有多大的压力。 曼联账上长期有1亿英镑的现金流，财务很健康，根本不需要担心。大卫·吉尔领导的曼联管理层就是太谨慎了，生怕现金流断了导致拖欠工资导致被英超罚分。 大卫·吉尔意味深长地说：“如果曼联商业能够尽早地盈利，而不是总部不断地注入资金，那问题也不算严重。曼联自身的造血能力，能够补充上这个缺口。” 周不器知道他在甩锅，神色平淡，“这你大可放心，曼联商业一定可以成功！” 7017k 第1461章 尊重 周不器的时间很紧，他只会在伦敦停留两天时间。 紫微星数媒的融资框架要在这两天时间内敲定。 已经选好的投资方就纷纷来到了伦敦，分别是紫微星的合作方软银，德国的安联风险投资基金，法国的国家战略投资基金，以及英国当局推荐出来的大名鼎鼎的cvc投资基金。 cvc是专业的体育投资机构，最著名的当数他们投资操盘了f1赛事。曾经的f1赛事萎靡不振, 收益很差，甚至都传出了破产的信号。 这也不奇怪。 全世界美国之外的体育行业，几乎都是由体育行业人士来主导。这伙人让他们搞体育没问题，让他们做战略做管理做经营，他们的水平都很差。 美国的各种体育职业联赛搞得轰轰烈烈，原因就是美国是纯粹的资本国家, 谁出钱谁控场, 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资方做战略，经理人做管理, 体育人只专注于体育本身。 英国的cvc投资基金就是这种模式。 其实就是利用资本的力量，深度地学习美国模式。 比如欧洲橄榄球搞得不好，cvc就投资了欧洲橄榄球联盟，推动改革；比如世界排球联赛职业化做不起来，入不敷出，也是cvc积极地参与进去。 包括足球行业，世界足联旗下的“丰田杯”改制为“世俱杯”，收益和关注度大大提高，背后就来自cvc的投资和策划。 然后，cvc就飘了，要大举进军欧洲足坛了。 可欧洲足球的力量多大啊？ 几波舆论下来，cvc就臭名昭著了，成了罪恶的资本代表。 其实，cvc投资的体育项目往往都非常成功，只要他们进场，就可以把一个经营得很差的体育行业扭亏为盈, 风风火火地做起来。 很多足坛大佬之所以反对cvc, 还是来自cvc本身的策略。 资本就像手枪。 掌握在警察手里, 就代表正义；掌握在罪犯手里，就代表邪恶。 cvc的恶名，主要是来自其过度的资本化。 如果像安联风投、法国战投和软银集团那样，在投资一个项目的时候愿意花费几十年的时间与该项目一起成长、一起茁壮，那么为世界体育产业作出过巨大贡献的cvc，怎么会遭致反对？ 原因就是cvc太操蛋了。 他们经常玩短线，用几年、十几年的时间把一个体育产业的规模做起来，然后就清盘离场。这就导致他们经常会做出一些短期性的战略设计，却有可能破坏了一个体育产业的长期稳定地发展。 最典型的就是f1赛事。 cvc为了提升f1赛事的收益，推出了一系列的改革举措，效果非常好，很快就让f1赛事变成了世界级的体育项目。 然而，为了赚钱，cvc做了更进一步的举动，就是停止了“免费+广告”的直播模式，开始专注于“订阅制”了。 也就是说，过去的电视观众, 在免费频道上就可以收看到f1赛车的比赛。可cvc进场之后, 就只能花钱在付费频道上观看f1赛事了。 这必然导致f1赛事的观众大大减少。 f1跟足球、篮球、橄榄球不一样。这些球类运动，普通人可以天天玩, 受众基数很大。f1赛车不同，这玩意只能看，没法玩，没有线下实践，纯靠赛事直播来吸引观众。从免费转向了付费，就会大幅度地削减f1赛事的观众数量。 短期来看，收入提升了。长期来看，观众减少了。 等现在这批观众逐渐地老去，以后f1赛事的受众越来越少，没人看了，这怎么办？这不是摧毁了一个行业吗？ 可是cvc才不管那么多。 低价进场，然后发动一系列的改革，很快就能扭亏为盈财源滚滚，吸引到别的投资基金眼热接盘。然后cvc就果断高位出手，卖掉股份，大赚一笔抽身而出。 所以cvc投资足球，一定会受到豪门的强烈抵制。 职业联赛的负责人，过几年的退休了，他们追求的是任内业绩，才不在乎几十年以后的未来；普通的球队，可能过个几年十几年后就倒闭了，可能根本就没有未来。 百年豪门不一样，他们还想延续第二个百年、第三个百年，当然不喜欢cvc这种竭泽而渔的资本操作方式。 曼联不可能接受cvc的战略指导，紫微星数媒不同。 紫微星数媒对cvc非常欢迎！ 周不器对cvc的欢迎程度，甚至比软银、法国战投和安联风投还大。 其他那三家都是投资性质的，cvc却有战略性质。cvc是真的有可能参与到紫微星数媒的战略设计中来。 周不器最不怕的就是各种各样不一样的观点，他最喜欢的就是思想的碰撞、灵感的火花。不怕你说错，就怕你啥也不说当哑巴。说错了可以改，也许下次就说对了。当了哑巴，就永远都不可能说对。 而且，紫微星数媒的这波融资，会转让出20%的股份，让4大投资机构去分，总共融到7亿美元。 cvc进场之后，最多可以拿到一个董事的席位，并举荐一个副总裁级别的高管。 也就如此了。 他们只有建议权，决策权只能是掌握在周不器手中。即便是cvc他们自己，也没有底气去跟周大老板这种级别的资本大鳄去分享决策权。 周不器有这样的实力。 面对这四家资方，他毫无压力，一点都不担心他们会凭借手里那点股份就能在紫微星数媒内部兴风作浪。 就算cvc、安联和法国战投这三大欧洲投资机构联手了，软银也不可能跟他们合作。 所以在接触会谈的过程中，周不器的姿态比较高，只关注自己，不在乎别人，其实就是在传递一种紫微星数媒要“以我为主”的信号。 这波融资7亿美元，主要用在4个方向—— 一，研发。 有足球社区、手机app、官网业务重构、流媒体技术开发，还有数据分析、鹰眼技术等等领域。 二，开拓新市场。 这主要指的就是去欧罗巴大陆建立各种各样的分公司，并招聘团队。 三，营销。 产品做出来了，要推向市场，营销往往比研发的投入还要高。 四，知识产权。 这是最无奈的事情，版权管得太严格了，紫微星数媒想拿点比赛资料做分析，都得去买版权才行。足球社区里的新闻内容、剪辑短片，也都支付版权费。 …… 周不器的飞机比较大，邀请了孙正义和他的投资助手拉吉夫·米斯拉一起过来，其他软银的人则乘别的飞机去洛杉矶。 紫微星数媒的融资方案已经达成了。 4大投资机构平分20%的股份，每家5%，不偏不倚。 自此，紫微星数媒的股权结构也就确定了，紫微星国际持股65%，周不器持股10%，软银、安联、法国投资基金和cvc各持5%，还有5%的管理层期权池。 这件事基本已经搞定了。 接下来重点就是回到洛杉矶，把紫微星环球的项目做起来！ 周不器自然而然地就谈起了“蜘蛛侠”版权。 没想到，遭到了皮肤黑乎乎的拉吉夫·米斯拉的反对，“我不认为紫微星环球有任何收购‘蜘蛛侠’版权的必要！” “嗯？” 周不器皱起眉头。 拉吉夫·米斯拉不是黑人，他是个低种姓的印度裔，能力非常强。甚至周不器一度有过把他挖到身边当助理的想法，水平太高了！ 在硅谷，周不器接触过很多印度裔高管，这些人给他留下的普遍印象就是谦逊、温和，特别友好。 可是拉吉夫·米斯拉不同，他是个强硬派。 职业履历也非常厉害！ 他从麻省理工学院的计算机系硕士毕业，是it天才。可毕业之后却没去硅谷工作，转而去华尔街当了交易员，玩起了金融。 08年次贷危机爆发，他就是华尔街的二十大“秃鹫”之一，曾疯狂地下注次级债市场。甚至好莱坞电影《大空头》里就有他的影子。 因为这波操作，让他失去了在德意志银行的工作，然后就被孙正义招揽至麾下，担任软银集团副总裁兼愿景基金总裁，主管投资业务。 拉吉夫·米斯拉淡淡地道：“周，我很尊重你，但生意是生意，规矩是规矩。紫微星环球没有任何理由买下‘蜘蛛侠’的版权。” 周不器很不爽，瞥他一眼，“这是命令。” 拉吉夫沉声道：“这很荒谬。” 周不器的目光看向了孙正义，“这是你的意思？” 孙正义轻咳了一声，“我从来没说过。” 拉吉夫一挥手，语气很强硬，坚定地道：“周先生，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投资家，我对你充满了敬意。可是，也请你对我的工作予以尊重。” 周不器愣了一下，“怎么？我不尊重你了？” “我说的是我的工作。” “什么意思？” “购买‘蜘蛛侠’的版权，不符合紫微星环球的利益。” “这是你的判断失误。” 周不器不想跟他多解释，对方是做投资的，不是做娱乐业务的，没必要说得太清楚。 拉吉夫·米斯拉语气不善，略带几分冷意，“周先生，斥巨资收购‘蜘蛛侠’的版权，真正受益的是漫威！而你，是漫威的大股东！我有理由怀疑你是在利用紫微星环球和‘蜘蛛侠’的项目，向漫威进行利益输送，去充实你个人的腰包！” “这就是你所说的尊重？” 周不器有些生气了，感觉人格受到了鄙视。 7017k 第1462章 蜘蛛侠是推进器 在职业经理人这个领域，全世界出现了一股印度裔逐渐上位的潮流，成了各大公司追逐的对象。 软银也是。 孙正义年纪逐渐大了，他也在寻找、培养接班人，看上的就是印度裔。 他先后找来了三个印度裔的管理精英，分别是软银集团的coo、被他视为第一接班人的尼克斯·阿罗拉，软银集团的cfo爱洛克·萨马, 以及软银副总裁兼愿景基金ceo的拉吉夫·米斯拉。 然而出了意外。 就是来自这个拉吉夫·米斯拉。 他是从华尔街出来的，是次贷危机里的“秃鹫”，跟绝大多数的印度裔经理人不同，这个人凶狠、强硬又诡计多端。 他不是第一接班人，眼看着孙正义一天天年纪大要交班退居二线了，就玩出了一幕令全世界大跌眼镜的高层内斗。 一招“黑公关”, 先把第一接班人尼克斯·阿罗拉赶走了。 一招“美人计”，又把首席财务官爱洛克·萨马给赶走了。 他成了唯一候选。 好在后来孙正义及时发现了这小子的阴谋诡计，被吓坏了, 哪敢用这种人啊，就推迟了退休计划，把这小子给解雇了。 现在还早着呢，孙正义没法预料到未来的事，拉吉夫·米斯拉正处在如鱼得水的关键阶段。 他之所以能加入软银，是因为两人有过愉快的合作经历。 当年，软银要收购在日本做不下去的运营商沃达丰日本并改组为自身的运营商业务，居中运作这笔交易的投行代表就是拉吉夫·米斯拉。 今年孙正义又想在美国收购运营商sprint了，这个案子更大更复杂，他就把拉吉夫·米斯拉给挖了过来，打算让他来运作这个案子。 没想到，半路上周不器杀出，让孙正义改变了想法，把目光盯上了娱乐产业，开始做“紫微星环球”这个项目。 决策权在孙正义和周不器手里, 可在执行层面，拉吉夫·米斯拉就是第一负责人, 要通过他来全权收购米高梅、漫威、环球影业等公司。 所以，拉吉夫·米斯拉的权力很大，也经常会跟周不器发生意见上的不和。 周不器已经习惯了，不仅不反对，反而觉得不和才是对的。大家争吵讨论，查漏补缺，才能给出更好更正确的方案。 可眼下就不对劲了。 拉吉夫·米斯拉的这番话，过界了！ 他讽刺周不器想要收购“蜘蛛侠”版权是为了个人私利！ 这也太小看人了！ 别说周不器没有这样的心思，就算是有，他一个职业经理人也不可能当面说出来。这背后很有可能就有来自孙正义的怂恿，是一种隐隐的告诫。 眼见周不器生气了，孙正义也有些心虚，连忙道：“这不可能，周老板是什么身份，区区这点‘蜘蛛侠’的版权而已，能有多大利益？别无端指责。” 周不器才不领情，冷笑道：“孙老板，你就别打眼色了。怎么了，借你的游艇用几天, 你就跟我玩这一套？” 孙正义道：“没有, 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已经订购新的游艇了, 那艘游艇你拿去用，我送给你了。” 周不器冷淡的道：“算了吧，等到了洛杉矶，我就还给你！” “别，别！不至于！” 孙正义也很头疼，没想到这个手下的作风这么硬派，这是要点燃炸药包啊。 好在拉吉夫·米斯拉很聪明，他也看出来局面不对，赶紧往回找补，一脸歉意地说：“周先生，对不起，我就是一时冲动，这才说了些不尊重的话。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对您的人格魅力充满了尊敬，我愿意用我一半的生命去换取您一半的智慧。” 周不器很强硬，“‘蜘蛛侠’的版权，必须要收回！” “哎！” 孙正义长长地一叹。 拉吉夫·米斯拉也一脸无奈，苦涩的道：“周先生，这件事真的不行，要不……要不就放弃吧。漫威有几千个漫画人物，又何必在乎‘蜘蛛侠’呢？” 周不器见对方态度软化了，他也没再甩脸色，不容置疑地说：“我最后说一遍，‘蜘蛛侠’的版权，必须要买到！这是漫威，乃至紫微星环球未来业务发展的重要一环！是催化剂，是推进器！” 拉吉夫很抓狂，“周先生，这件事太难了！” “难？” 周不器眉梢一挑。 拉吉夫叹气道：“周先生，我很尊重你的战略决断，自5月末你提出要收回‘蜘蛛侠’的版权开始，我就多次跟索尼娱乐接触过，可他们的姿态太强势了。他们根本就不想做这笔生意。” 周不器很轻松，“不想做生意？无非是价格没到位。” “对，没错。” “啥？” “我先后跟哥伦比亚影业、索尼影业、索尼娱乐的三级管理层都有过很多次的会谈，他们都对‘蜘蛛侠’的版权高度重视。从02年到07年，他们推出了《蜘蛛侠》三部曲，受到了全世界的欢迎。过去这些年里，据说这三部电影在各个渠道中总共为索尼娱乐创造了10亿美元的利润。这是摇钱树啊！” 拉吉夫·米斯拉语气很软，一副苦苦哀求的样子，就跟个没骨头的奴才似的。 不愧是华尔街出来的。 周不器听明白了，这是在抱怨“蜘蛛侠”版权的昂贵，不由得好笑地问：“他们开价多少钱啊？” 拉吉夫伸出了四根手指。 周不器惊了个呆，“多少？” 孙正义也很无奈，“没错，是40亿美元。这还是我专门找了索尼的荣誉会长大贺典雄先生，他直接跟索尼娱乐这边递了话，说是可以以一个合理的价格出售相关版权资产。” “呃……”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看向孙正义的眼神，有些同情。 靠！ 老孙啊老孙，这就是你在日本的脸面？ 求爷爷告奶奶了好一通，然后索尼那边才终于作出妥协，愿意以40亿美元的低价把“蜘蛛侠”的版权卖给紫微星环球？ 这脸面跟鞋垫子似的！ 拉吉夫很愁闷地说：“他们咬定了40亿美元，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我跟漫威那边也联系了，初步评估，我们报价38亿-40亿美元，可能就能买下漫威了。’蜘蛛侠’的版权，竟然比整个漫威还贵？！” 周不器点了点头，“的确，很不合理。” 拉吉夫两眼放光，满是期望地看着他，“周先生，您……那我们就放弃这个计划？” “不！” 周不器一口回绝，很坚决。 拉吉夫快疯了，语气加重，“那是40亿美元！” 孙正义是做大生意的，几十亿几百亿美元的投资案子也能轻拿轻放，见过大场面。饶是如此，他现在内心也是崩溃的。 要花40亿美元买“蜘蛛侠”漫画的影视改编权？ 靠！ 有钱也不是这样做生意的！ 这笔交易要是做成了，软银的投资人们就得疯了，要么就觉得他孙正义本人疯了，可能会疯狂撤资，不玩了。 过去这些年里，孙正义是看着周不器一步一个脚印，从一个小小的校内网做起来，然后做成紫微星集团，成为华夏最大的互联网公司，然后开始发展全球业务，玩起了领先全球的产业互联网…… 他从没见过这么优秀的一个创业家。 对于周不器的每一个选择、每一次建议，他几乎都很认可，甚至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他对周不器的信任，已经到了盲目的程度。 可“蜘蛛侠”版权的事，让他的信任发生了动摇。 这样真的对吗？ 没有这样做生意的啊，不可以啊！ 周不器看着对面这俩人一副吃瘪的苦瓜相，尤其孙正义脸上勉强挤出来的笑容，那真是笑得比哭得还难看。 这感觉真爽啊！ 他很想笑。 周不器忍住笑意，正色道：“‘蜘蛛侠’的版权，10亿美元以下的价位是合理的。” 拉吉夫愁眉苦脸地说：“别说10亿美元了，就算是20亿美元，这件事我也一定给您办下来！可是索尼娱乐的那些人一口咬定了40亿美元，他们根本没有出售版权的诚意。” “那也不一定。” 周不器嘴角一勾，似笑非笑。 “嗯？” 拉吉夫愣怔了一下。 孙正义精神振作起来，“周，你……你有办法？” 周不器笑呵呵，“用不了20亿美元，也许连10亿美元都用不上。” “不可能！” 拉吉夫觉得他在胡扯淡。 孙正义皱起眉头，深深地看他，“你可别开玩笑。” 周不器悠然自在，神态轻松，“不相信？” 孙正义对他很了解，脸色一下就红润起来了，好似朝阳升起，充满了希望，“你有办法，你一定有办法！” 周不器叹气道：“我的确有办法做到，可我要付出太多的人情和资源，这些都跟紫微星环球无关啊。” 孙正义开玩笑道：“要是真能把价格压在10亿美元以内，给你抽佣也不是不行！” 周不器道：“我是紫微星环球既定的董事长、执行长，我为这家公司付出多少都是应该的。我不需要佣金。不过嘛……嗯，你的游艇真的不错，我很喜欢。” “我说了，送给你了！” 孙正义就很豪气。 周不器眨了眨眼睛，“我看你的飞机也是新买的吧？那是你个人的飞机，还是软银集团的？是庞巴迪挑战者300吗？我看挺好的。” 这款飞机很出名，国内的领导人做国际友好访问的时候，乘坐的是波音747。可这是大飞机，可以飞长途。在国内各地做调研飞短途的时候，乘坐的就是庞巴迪挑战者。 经济危机对顶级资本家来说都是聚敛财富的机会，孙正义也一样。 他买了新的游艇，也买了新的飞机。 没想到，都被周不器这混蛋小子给盯上了！ “靠！” 孙正义想骂人，不带这样玩的！ 7017k 第1463章 7亿美元 孙正义似乎不甘心，“那不是我个人的飞机，是软银旗下的。” 周不器笑着说：“那也没事，嗯……你不是邀请我去软银担任董事嘛，也不用什么工资，把这架飞机配给我就够了。” 孙正义差点气死。 董事又不是高管，哪有什么工资？ 一年几十万美元就算多的了。 他这架飞机是斥资6000万美元买的！ 而且, 这飞机是在软银名下，每年至少300万美元的飞机运营花费都要由软银承担。这小子可真是猴精啊，一点便宜都不放过的。 不过他也心虚。 毕竟在“蜘蛛侠”版权这件事情的处理上，他的团队的确草率了点。尤其刚才拉吉夫·米斯拉的话有些冲，有些过分。 似乎应该做些赔偿，安抚人心。 孙正义咬牙道：“你这么忙, 还来软银当董事？你有时间参加董事会吗？” 周不器早就有所准备, “甄妤小姐是我的代理人啊，她会代我出席, 这架飞机也主要是给她用。” 孙正义没有直接应允，“蜘蛛侠’的事，你真能处理好？” “简单！” “真的？” “我打个电话。” 周不器大包大揽，似乎已经把这件让孙正义团队一筹莫展很长时间的“蜘蛛侠”版权的案子牢牢地掌握住了。 他直接给聂才俊打了卫星电话。 “老板，我是才俊。” “不好意思，你睡觉呢吧？” “没有，还在准备明天跟索尼第五轮接洽的方案。”聂才俊的声音蓬勃有力，充满了干劲。 周不器笑着问：“谈得怎么样？” 聂才俊道：“还可以，大框架已经确定了，还剩一些细节要处理。爱斯达那边想签10年的供应合同，索尼似乎不想签那么长。” “真有底气。” 周不器很是感慨。 按理说，供应商签下的订单合同越大、期限越长，他们越喜欢。可是索尼方面就很有自信, 他们的摄像头器材独霸全球，反而希望签短合同。 合同长了，就被锁死了，对未来形势的变化缺乏灵活性。 如果是短合同, 隔几年签一次, 就可以根据形势更好地应对，提高价格或者向更多的商家竞标。索尼的摄像头器件根本不愁卖，是供不应求的产品。 聂才俊道：“我看周绍宁的意思，实在不行短期合同也要签。即便是3年的短期合同，也能比过去两年临时性的采购价优惠15%-20%。尤其是产品质量，稳定的合作伙伴可以拿到品级更高的器件。” 周不器不太了解情况，“爱斯达的事，主要还是看周绍宁的意思，你们尽量争取吧。我就是想问一下，‘蜘蛛侠’版权的事，怎么样了？” “‘蜘蛛侠’版权？你怎么这么问？” 聂才俊微微一愣。 “对，有问题？” “你不是都解决了吗？” “啥？”这下反而轮到周不器一头雾水了，“我解决了？” 聂才俊道：“我们接手这个多向战略合作的谈判项目的时候，就有声明了啊。一个是索尼的机器人，一个是索尼的‘蜘蛛侠’版权。两件事是谈判的前提条件，他们接受了啊。” “等等！你说啥意思？”周不器很惊讶，“他们都答应了？” 聂才俊就更惊讶了, “答应了啊，这不是你去跟索尼的会长斯金格先生亲自谈的吗？大家都这么说的啊，索尼方面也是这么说的。” “我去！” 周不器根本就不知道这事。 他离开东京的时候，索尼的当家人霍华德·斯金格还一副义正辞严的样子，似乎在恪守职业经理人的教养和本分呢。 没想到，转过头来就妥协了？ 周不器接着问：“有文件吗？” 聂才俊道：“有啊，有一揽子的战略合作协议，我接手的时候就有两条已经达成了。一个是紫微星国际以3500万美元的价格买下了索尼已经搁置三年多的机器人项目，还有就是‘蜘蛛侠’版权，以7亿美元的价格成交，哦！” 这时，聂才俊似乎恍然大悟了，“你是想让我在‘蜘蛛侠’的版权上再争取一下？也是，一个漫画人物的影视改编权而已，竟然这么贵！我这就通宵重写谈判方案，明天跟他们重点把这件事谈一谈。” “不必谈了。” 周不器很高兴，他知道在索尼的“消费电子+娱乐内容”大战略面前，“蜘蛛侠”的系列版权再赚钱也只能成为舍弃的工具，却没想到这么顺利。 聂才俊想确定一下，“不谈了吗？7亿美元的价格太高了，也许7000万美元就够了。” 周不器笑哈哈，“要是你说的那样就好了，这可不是普通的知识产权。行了，这事既然确定了，那就过了。我跟霍华德·斯金格谈的时候，给出的报价就是7亿美元。已经答应好的事，就不好毁诺了。” 因为他说的是汉语，对面那俩人根本听不懂。 只是隐约听到了一个人名。 “霍华德·斯金格”，汉语和英语还是很像的。 孙正义和拉吉夫·米斯拉就对视一眼，彼此震撼。 这什么情况？ 不会真是索尼现任的会长、ceo霍华德·斯金格吧？区区一个“蜘蛛侠”的版权，竟然上升到这个高度了？ 要知道，这个版权只是索尼集团的子公司索尼美国的子公司索尼娱乐的子公司索尼影业的子公司哥伦比亚影业旗下的版权资产。 这得跨多少级啊？ 等这边周不器结束了通话，孙正义就有点迫不及待，“霍华德？斯金格？” 周不器笑笑，“对。” “你直接找他了？” “对。” “嘶！” 孙正义面色微变。 周不器笑着说：“我知道‘蜘蛛侠’的版权对索尼影业来说意味着什么，如果只走索尼影业、索尼娱乐的关系，这生意估计做不成。还不如就从更高的层面跟索尼合作。” 孙正义内心很震动，“他答应了？” “不出意外的话，月末或者下个月初就可以签约。” “多少钱？” “7亿美元。” “多少？” 孙正义和拉吉夫异口同声，难以置信。 我去！ 这也太夸张了吧？ 7亿美元，他们就把“蜘蛛侠”的版权给卖了？你是在开玩笑吧？索尼影业这边，可是咬死了40亿美元的价格不松口呢！ 这差距也太大了？ 呃……这种事发生在索尼身上也不奇怪。 索尼的管理体系问题很多，内部弊病很大。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索尼的日本总部和索尼美国的分裂，这俩公司除了财报上能够体现出是一家公司，在业务和管理运营上都是两种做派。 就像两家公司。 总部这边是日企模式，美国这边是美企模式，完全不挨着。 这也是孙正义和拉吉夫·米斯拉在谈“蜘蛛侠”版权的时候，只跟索尼美国这边谈，却没从索尼总部下手的原因。 因为这些具体的业务上，总部那边关照不到。 可有一个人是例外，那就是索尼的现任会长霍华德·斯金格。他是从索尼美国董事长、索尼娱乐ceo的位置上晋升上去的。 他以索尼会长的身份没法命令索尼影业出售“蜘蛛侠”的版权资产，但他以美国人和前任索尼娱乐董事长的身份，却可以作出这样的要求。 索尼影业当年会买下蜘蛛侠的版权，就是由他拍板。他买的，再由他卖出去，谁也说不出什么。这些高管都是他一手提拔的手下嫡系。 周不器摆摆手，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7亿美元也不少了，十年前他们从漫威手里买下这笔无形资产，只花了700万美元，这是整整100倍的增值，还要怎样？” 拉吉夫眼眸深邃地看着他，由衷地说：“周先生，你是我见过的最让我佩服的大商人。你是真正的权谋家。” 周不器有点莫名其妙，没好气的道：“我就是实实在在的做生意！” 孙正义内心很震撼，对他微微动摇的信任，在这一刻就如同三山五岳那般稳固起来，赞叹着说：“你总是能给人惊喜！你总是能从不一样的角度把生意谈成。” 周不器瞥他一眼，若有深意地说：“为了办成这件事，紫微星、紫微星国际、紫微星数媒、爱斯达，包括潮玩公社、婕妤传媒等一大批公司都要作出一定程度的妥协呢。” 孙正义哈哈大笑。 他才不信呢。 这小子做生意，从来都是无利不起早的那种。他会白白拱手把这么多公司的利益让给索尼？就为了区区“蜘蛛侠”的版权？ 孙正义容光焕发地说：“怪不得要收回‘蜘蛛侠’的版权，你这是早有准备啊！” “飞机呢？” “呃……” “怎么样？” “送你了！” 孙正义都找不出拒绝的理由了，跟“蜘蛛侠”的案子节省下的资金相比，区区一架飞机就当奖励了。 …… 甄妤和薛宝珊一上飞机就去卧室了。 旅程太漫长了，先小憩一会儿。 周不器忽然回来了，笑哈哈地说了一个好消息，“甄师姐，我给你弄了一架飞机回来，新的！庞巴迪挑战者300，造价6000万美元呢！比我以前那架湾流g550还豪华。” 甄妤正坐在床上看书，抬起精致的俏脸，“孙正义的专机吗？” 周不器笑道：“对，以后是你的了。嗯，你以后就是软银的董事了，这架飞机会配给你。” “可是我已经订购了两架湾流g550，是抢来的订单呢，9月份就能使用了。” “没关系，一架给我爸妈，一架留在家里，给她们家庭旅游使用。” 周不器很豪气。 比尔·盖茨有一个飞机队呢。连港岛的刘富豪也有四架私人飞机，一架自己用，一架给老婆孩子，一架给父母，一架给岳父岳母。 在美国这段期间，孙莞然、冯慕儿没什么工作，就到处旅游，最近好像跑到加拿大的温哥华去玩了。 可以给家里留一架飞机，方便日常的出行。 7017k 第1464章 构建平台世界 以前从洛杉矶去旧金山，一般就是两种方式，要么是飞机，要么是汽车。 飞机的节奏太快，要不停地去机场、出机场，太仓促了。汽车就太慢了，车内空间这么小, 一路几个小时的车程有点累。 不过，有了从孙正义那里搜刮来的豪华游艇就不一样了。 直接走海路。 慢悠悠的节奏，在海上全当放松、休假了，可以把生活和工作有效结合。 周不器现在功成名就，已经过了拼命工作放弃生活的阶段。 就算他愿意放弃，也得照顾身边的人。 他可不舍得拉着宝妹妹陪着自己到处瞎跑, 腰酸背痛的。 回洛杉矶待了一晚上, 周不器就乘游艇出发去旧金山了。没办法, 宁雅娴快生了，按理说本该多陪陪她。然而她妈妈从国内过来照顾她们姐妹俩，那是一个很本分的小镇妇女，思想观念比较传统，这就很尴尬。 甄妤师姐留在了洛杉矶，要跟软银一起，参与跟nbc环球、康卡斯特的第三轮会谈，各方都很急切。 现在是经济危机的阶段，联邦和加州都有税率优惠政策。 也就是说，要赶紧把交易结束！ 要是延续到明年，说不定经济缓解政策就出现了变化。 nbc环球的估值可以达到300亿美元，不合理地利用好当下的优惠政策，可能要多支出5亿-8亿美元的税费。 这就太不划算了。 “走了走了，回舱里，这风有点大, 别吹感冒了。” 周不器觉得来了一股海风, 就招呼着比基尼姑娘们都回屋, 有宝珊和宁露，有蒋冰婕和李心婉, 还有四个连名字都叫不出来却妖娆惊艳跟狐狸精似的侍女。 在这些人中，宁露觉得自己能排在第二号，除了薛宝珊就是自己了。自己作为秘书，地位总比那两个小明星要高吧？ 宝姑娘牵着他的右手，宁露就跑到了他的左边，挽起他的胳膊，笑盈盈地说：“我听说跟索尼的谈判好像结束了呢！” 周不器点了点头，“差不多，昨晚我打过电话，说是这一轮基本就搞定了。” “真快！” “怕夜长梦多吧。” “啊？” 宁露微微吃惊。 周不器笑道：“不是咱们，是索尼那边。嗯，准确地说，是索尼的外籍会长霍华德·斯金格，他比咱们还紧张。” 宁露不解，“他紧张什么？” 周不器搂着她俩朝浴室的方向走去，又回头吩咐道：“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咱们冲个澡就穿衣服准备上岸吧。” 蒋冰婕嫣然一笑, “好呀！” 周不器这才缓缓的道：“霍华德是个美国人啊，索尼是日企，内部权力分配复杂, 有一大堆资深元老在后边盯着。他要是不能快刀斩乱麻地赶紧把合同签下来，给那些元老留下了充分的反应时间，说不定就要黄了。” 薛宝珊歪头看他，很惊讶，轻柔地问：“会吗？他不是元老们推选出来的新的领航员嘛，为什么不支持他？” 周不器道：“思维和利益呗。” 宁露问：“因为‘蜘蛛侠’？” “‘蜘蛛侠’？”周不器摇摇头，好笑道，“区区‘蜘蛛侠’的版权，跟索尼这样的大集团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元老会才不会关注这些小事呢。他们关注的是战略。” 宁露微微摇头，噘着嘴巴，“老板，人家不懂呢！” 这是游艇上最大的一间浴室，周不器把游艇接收以后，专门找人对这间大浴室进行了改装。 以前的浴室是私人浴室，面积很大，可是设施很少，只有一个大浴缸和两个淋浴头。设计感很简约很大气，却不太实用。 周不器就专门找人进行了改装，有点像国内的公共澡堂子。 淋浴头足足安排了20个！ 分列在左右两侧。 这无疑是破坏了原本高大上的美学体验，实用性却大大加强，二三十个人一起过来淋浴冲澡都没问题。 在游艇上要经常穿着比基尼，要经常接触海水，要经常晒日光浴，这就要求要反复地接受淡水的冲洗来保护皮肤。 家里人这么多，这个公共大浴室，就很能解决问题。 周不器这辈子没去过女澡堂子体验过，这也算是变相地感受了一回。 来到浴室里，宁露就帮他脱掉了大裤衩，姑娘们也都各自脱掉了比基尼，光溜溜地走到了角落里的一个圆筒旁，把比基尼扔了进去。 没办法，现在周家有钱了，姑娘们也都奢侈起来了。 几百美元的比基尼，前后还不到3个小时，一次性穿过之后就扔掉了。 浴室里，有薛宝珊、宁露、蒋冰婕、李心婉，还有四个从中北美选秀过来的美人侍女，八美白嫩、汇聚一堂。 各有绰约，各有妖艳。 周不器身居其中一起洗澡，这感觉就很舒服。 尤其洗澡的时候他一根手指头都不用动，自有人会抢着过来伺候他。 唯一的麻烦，就是白花花的诱惑太多了，以至于他见多识广都有些情不自禁，就赶紧转移注意力，把心思放在工作上。 一会儿还得去紫微星国际那边开战略委员会呢，国内的张一明、许亮杰、贺阳、郭鹏飞、孟厚坤等人也会过来。 都说好了，可不能耽误了。 周不器就借着索尼来转移注意力，顺着宁露的话接着说：“霍华德·斯金格给索尼设计的战略路线，其实就是要打造一个围绕着索尼电子设备的平台世界。然而平台世界的核心不是硬件设备，是互联网体验。” 宁露轻声道：“索尼的电子产品多好啊，他们的游戏机、电视机、摄录机，比全世界的同行都高出一个档次。” “时代变了，如果是十多年前，索尼的确可以通过制造更好的电子设备而成功。可现在是互联网时代了，最重要的是构建与设备相关的数字体验。索尼要想成功，必须得超越对设备的理解。就像iphone一样，你不能认为这只是一部手机。如果只是从手机的角度切入，任何手机厂商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老板，你别云山雾罩的嘛，人家听不懂。” 宁露又来撒娇。 周不器小心的瞟了宝妹妹一眼，发现她神色如常，这才松了口气，暗赞她深明大义，说道：“就是索尼要把旗下的电子设备统一地转化为某一个平台，必须停止像设备制造商那样行事。要像体验创建者一般思考，即打造消费者参与的平台，自由地释放消费者的选择而不是束缚这些选择在平台上。要允许消费者在平台上构建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是处处受到约束。可是要打造这样的平台，索尼就必然要引进越来越多的存在竞争关系的内容供应商到自家平台上。换句话说，索尼在自家平台上，不能让竞争对手的内容比自家内容有优先级。这就是平台思维，却跟传统的索尼经营理念相悖。” 薛宝珊轻轻颔首，“是呀，现在的时代里，是互联网和软件在主导世界，索尼如果定位为一家硬件公司，就很难越过让消费者自主地创建生活的屏障，就很难把平台搭建起来。” 宁露听得稀里糊涂，只是对“消费者在平台上打造自己想要的生活”这句话印象很深，美眸亮晶晶的，“那是不是跟《我的世界》一样？” “啊？”周不器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不是因为蒋冰婕捂嘴坏笑地拿着浴霸往他的身下冲洗，而是因为宁露小秘书的这句话，“《我的世界》？游戏？” 他身边的这几个小秘书，都有各自的爱好。 比如孙莞然喜欢看网络，就搞起了盗版网站。比如冯慕儿喜欢时尚，就精通各种时尚品牌，大家挑选衣服的时候就都会征求她的意见。 宁露则是个休闲游戏爱好者，朋友网上的社交页游他都玩过，就浅笑着说：“对，是游戏呢，新出的。这次开战略委员会，不是要布局休闲游戏产业嘛。这几天我就专门在电脑上下载了几十个悠闲游戏去试玩，看看能不能帮忙。《我的世界》是一款新的游戏，制作得很粗糙，可设计得很特别，就是……嗯，就是你说的，他们搭建了一个平台，然后玩家可以在这个世界里创造属于自己的世界。” 周不器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宁露有些紧张，“不对吗？战略委员会的事，我没跟别人说过，我没泄密。” “你怕什么？”周不器凑过去在她牛奶般白皙的脸蛋儿上亲了一口，还不过瘾，又来了一个湿吻，“努力的女孩子，运气一定不会太差！” 宁露听出来了他的意思，美眸闪亮，雀跃地说：“我说对了吗？” 周不器道：“对，就是这个思路。不管是电子设备还是游戏，都要遵循消费者的自我体验，而不是强加进去。你说的这款游戏理念很好，回头我会关注下，争取把这家公司买下来！” “啊？”宁露花容失色，小手连连摆着，“我就是随口一说的，这款游戏做工可粗糙了。” 周不器揉了揉她的秀发，笑着说：“你不是喜欢玩游戏嘛，那就给你安排个新工作，盯着休闲游戏市场。有什么好玩的游戏了，就告诉我，我来评估要不要买下来。” “哦，好……好吧。” 宁露晕乎乎的，这种受到重视的感觉轻飘飘的。 7017k 第1465章 梭哈 这次的战略委员会在紫微星美国临时总部召开，从国内来了7个人参加这次会议。 主要是两个议题，一个是云计算，一个是休闲游戏。 云计算自不必多说，这是紫微星目前最看重的核心业务，是pc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之间根基性转换的一个大业务。 现在，还有很多创业者没有摸到移动互联网的门槛, 所以新兴的创业公司不算太多。 等时机来了，新公司就会如雨后春笋一般地出来！ 很多小公司可能就三五个人、十几个人，在ios系统或者安卓系统上开发一个简单的app，就是创业了。 对这种小公司来说，创业初期的投入以及技术沉淀都是最困难的。 云计算则可以完美地解决这个问题！ 买服务器花钱太多？ 有了云计算，以后就不用买了, 直接来紫微云上租就行了。 没有技术沉淀，很多中间件做不出来, 甚至很多开源程序的运行环境搭建起来太复杂, 怎么办？ 同样是购买云计算的服务！ 除非是很多高端的创业项目，创业公司需要一些特别厉害的技术专家才行。如果只是制作一个很简单的app，聊天软件、歌曲软件、信息流软件之类的，对创业公司的技术要求其实不需要那么高。云计算平台上都已经整理好模块了。 就跟摆积木似的。 不需要知道每一块积木的内部构造原理是什么样子的，只要稍微有点动手能力，把积木整整齐齐地摆起来，然后制作一个精美的皮肤包装起来就行了。 “牛顿说，他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在互联网领域，紫微星就要做这个巨人，通过紫微云这个基础设施类的平台，为全世界的网络公司提供可以站在上面的肩膀！” 周不器侃侃而谈，在场的一些紫微星国际的高管因为不熟悉他的套路，都热血沸腾的。 对他们这个级别的高管来说, 除了赚钱之外，更重要的是想做一些有意义的事。 经过周大老板这么一番阐述, 云计算的意义就高大上了。 今年，紫微星将会投资10亿美元总共20个小型的云数据中心，美国8个, 韩国1个，日本1个，阿联酋1个，欧洲9个。 每个云数据中心投资5000万美元，2万台服务器的规模。 目前，正在施工的项目有7个，还有13个项目在谈判当中。 周不器道：“速度！速度！速度！速度和稳妥之间似乎存在着矛盾，可是时代已经变了，哪怕我们承受一些风险，也要把速度提升上来。尤其重要一点，在跟地方政府谈项目的时候，一定要自信！不要怕，大胆地给出承诺！要多拿土地，预留出二期、三期、四期、五期的扩容空间。” 紫微云国际业务的负责人叫保罗·福莱纳，此前是微软主管企业服务业务的副总裁，不是技术向而是管理向，他有过很丰富的开拓国际市场的经验。 他其实有些不同意见。 比如，在美国要做8个小型的云数据中心，总投资4亿美元。还不如只投资一个中等规模有16万台服务器的云数据中心呢。 前者要做8个项目, 后者只需要做单个项目，管理成本会更低，风险也小。 万一失败了，也好收场。 上来就启动8个项目，这得招聘多少人？付出多大的管理成本？一旦云计算的战略错了，承诺的投资没法到位，船大难掉头，那就要出大问题！ 光是裁员就得花掉几亿美元。 周不器不同意，却很高兴。 保罗·福莱纳这样的资深业内人士有这样的思维，由此可见亚马逊，以及明年就会大举进军云计算市场的谷歌、微软、甲骨文、ibm等科技巨头也都是这么想的。 这就是紫微云的优势啊！ 周不器先知先觉，他对未来的大势更清楚，他更敢下注豪赌！别人做这种前沿性的项目都要小心翼翼，他却敢上来就梭哈。 很多科技公司发展很慢，就是因为走的是稳妥路线，风险小的同时增长也慢。紫微星能在短短几年就崛起，最大的倚仗就是周大老板的梭哈心态。 他敢玩大的！ 同样是在美国投资云数据中心，把一个中等规模的云数据中心拆分成8个小规模云计算中心，就可以分散在美国几个重要的大城市里，比如纽约、波士顿、华盛顿、西雅图、费城、洛杉矶、旧金山等等，这样就可以大大地提高效率。 如果只在硅谷投资一个中型数据中心，全美的信息传输都要靠着硅谷的这个数据中心来支持，这么远的传输距离，那延迟就太高了。 对开发者来说，在高延迟的云计算平台上做开发，那真是要多痛苦有多痛苦。 这就可以成为紫微云的一大优势，甚至比亚马逊云还要领先一步。 这次的战略委员会，周不器就不客气了，他从国内找了一批人过来，就可以获得更广泛的支持了。 也不管这些外国人怎么想，当即就拍板通过！ 接下来，就是游戏业务了。 亚洲业务好说，唐斌辰已经开始做了，美国这边还空空如也呢。周不器要求，紫微星国际拨款5亿美元的预算，要收购3-5家游戏工作室，以兼并购的方式把紫微星国际游戏事业群给做起来。 可问题又来了，缺钱了！ …… 会议结束。 周不器、张一明、许亮杰、郭鹏飞等一批人去了陆器的办公室，主要讨论了一下财务的问题。 分拆的时候，紫微星国际这边拿到了整整30亿美元的资金。 可眼下资金压力很大。 今年的运营费、研发费和基建费，以及人事招聘上的花费，光是这种非业务支出，就要超过3亿美元。 拿出10亿美元投资云计算。 拿出5亿美元投资紫微星环球。 再拿出5亿美元收购3-5家游戏工作室…… 也就是说，明年开董事会的时候，紫微星国际的账面上可能只能剩下5亿-6亿美元了。 “要不要上市？” 许亮杰的这个建议，让很多人心头跳动。 周不器愣了一下，环顾大家，“你们缺钱？” 许亮杰笑笑，“那倒不至于。” 周不器建议道：“行情不好，不缺钱就别急着上市吧？” 张一明表态支持，“现在不是上市的好时机，我们在云计算领域投资这么大，可市场未必能理解。就算上市了，也一定会被资本市场严重低估。不如就再等几年，延迟满足。给市场足够的时间来理解紫微星的业务结构。” 陆器点了点头，“再等几年吧，helo的用户规模还没有做起来，等形成规模了，并形成了一定的对短信业务空降式打击后，市场也就明白移动互联网的划时代意义了。” 在上市这件事情上，周不器也不好擅专。 他是不缺钱。 可紫微星的很多高管都是空有一笔价值不菲的股票，却如同一团虚妄的泡沫，可能幻化出金钱，也可能一下就破灭了。 还是得推动公司上市，才能把股票转化为实际价值，就算短期内不能套现，至少看见了套现的希望。 好在大家都能识大局。 周不器道：“上市的事不着急，再等两三年吧。” “那钱怎么办？去找风投融资吗？”郭鹏飞微微皱眉，“刚才也说了，资本市场对我们的业务未必能够理解，尤其是重金投入的云计算业务。” 周不器笑着说：“这就是拆分的好处了，这里是美国，金融市场很发达，不像国内的银行跟当铺似的，必须得实物抵押才行。” 郭鹏飞眉梢一挑，“去贷款吗？” 周不器道：“发债怎么样？发行20亿或者30亿美元的公司债。” 陆器道：“我觉得可以，大公司的融资一般就是两种方式，一种是股权融资，一种是债券融资。对于不被市场理解的新兴业务，还是发债融资更符合公司的利益。过去的七八年里，亚马逊一直在发公司债。” “亚马逊？” “对。” “是为了亚马逊云？” “对。” “没想到被他们走在前面去了。” 周不器没有做过市场调查，只是听取了甄妤师姐的一个建议。没想到碰巧了，亚马逊一直就是这么干的。 陆器道：“不过发债的事很复杂，得找专业的人来做，我们需要找一个金融高手来当cfo，把债券业务做起来。不能一口气就发几十亿美元，这样风险太大了，可能会卖不掉。今年先发两三亿美元，明年再发七八亿美元，利息要准时偿还。慢慢地积累市场信誉和认可度。” 周不器道：“行，我去找吧！我找软银帮忙！” 这种事情，软银最擅长了，而且他们也有一大批的金融领域的管理人才。孙正义也肯定愿意派一个嫡系去紫微星国际当首席财务官。 周不器省事了，紫微星国际少了一笔猎头费，孙正义也高兴了。 一举多得。 “游戏业务呢？”对这件事，陆器就很无奈了，“我对游戏毫无兴趣，让我去领导一件毫无激情的业务，恐怕很难。” “没关系，亚洲业务交给唐斌辰。欧美市场，我来带个头！” 这种事情，周不器当仁不让。 他其实不怎么喜欢玩游戏。 他是球迷乐迷电影迷，却不是游戏迷。 不过，对一些大名鼎鼎的游戏，他还是有所耳闻的。比如宁露秘书来的时候就提过的一款游戏——《我的世界》。 以及刚上线2个月，就已经畅销全美的电脑端休闲游戏——《植物大战僵尸》。 7017k 第1466章 宝珊姐，谢谢你 游戏软件行业相比于应用软件，其实要简单一些。 主要就是垄断性不强。 就比如微软的office，开发出来之后就几乎垄断全球的商务办公市场了。游戏却做不到，不论多么好玩的游戏，都不可能让每一个人都喜欢。 游戏是一个创意行业，就跟电影、电视剧、音乐一样，再好看的一部电影也不可能彻底霸占全部的电影票房。 这也是周不器对游戏产业比较冷淡的原因。 根本不着急。 不过眼下是从pc互联网到移动互联网的变革期, 也是智能手机新兴出现的红利期，的确很有必要进场！ 现在，市面上智能手机系统五花八门，主流的系统就有七八个之多。 这么多种类的系统，对开发者来说就很痛苦。 制作一款app的时候，到底要面向哪种系统？是塞班还是黑莓？是安卓还是微软？ 很多小公司或者独立的开发者, 因为能力有限，就只能为一两个系统开发版本。所以，各大系统厂商为了鼓励开发者们为自家系统开发app, 就会出台一系列的开发者奖励机制。 最受益的就是安卓系统中的英文版helo。 紫微星为了推动这款产品在短时间内横扫智能手机市场，在谷歌商店里狂砸广告费，大有一种霸榜之势。 按理说，紫微星应该为谷歌支付很大的一笔广告费才对吧？ 实际上紫微星只支付了30%的广告费。 因为helo的下载量很大，深受市场欢迎，然后就拿到了一大笔谷歌商店的红利补贴，就相当于一边打广告，一边接受谷歌给的开发者奖励。 过去5个月，紫微星只为此支付了30万美元的广告费。 所以从简单的短期利益考量，当下也是一个进场智能手机端休闲游戏的最佳时机！ 再过几年，各种各样的手机操作系统就都死掉了，只剩下了ios和安卓平分市场，形成了垄断局面。到了那时候，开发者的选择权就没了，红利补贴就消失了。没有了权力, 也就没有了权利。 周不器会亲自下场把这件事办好。 飞机起飞。 直飞西雅图！ 《植物大战僵尸》的游戏开发公司宝开，总部就在西雅图。 宁露和薛宝珊坐在一起, 在飞机上用笔记本电脑查资料，都是一脸的严肃认真。 忽然，宁露查到了一些很重要的信息，“呀”了一声，起身就从卧室的方向跑，打算把重要情报通知大老板。 飞机上有三间卧室，分别是主卧、次卧和客卧。 宁露一路跑到主卧门口，刚要推门，却听到了一些异样的声音，脚下一下就停住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下，就气鼓鼓地哼了一声。 “狐狸精！” 宁露贝齿紧咬，觉得那两个小明星真是太可恶了，典型的狐媚子。侍寝什么的这没什么，有一些羞人的声音也正常。 可是这俩小明星太过分了，一直在不停地叫着爸爸，还有配合地加油鼓劲。 好好的爷们，都让小妖精们给教坏了！ “唉。” 宁露轻轻叹了口气, 觉得压力很大。 以后自己想讨得欢心，难度又得层层升级了。 她也不敢闯进去打扰，只能悻悻地又回到了办公区，坐在了宝珊对面。 薛宝珊扬起头，有些奇怪，“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啊？没有，我有重要发现，可是……可是老板在休息呢。”作为秘书，宁露有着很好的职业操守。 薛宝珊抿抿嘴，“什么发现呀？” 宁露美眸亮晶晶的，很兴奋，“宝开呀！” 这件事让她很自豪。 《植物大战僵尸》这款游戏，就是由她发现并推荐给老板的。然后老板就真的很上心了，就要跑到西雅图去收购宝开游戏公司呢！ 多少有些自鸣得意。 “宝开怎么了？” “宝开旗下有很多休闲游戏呢，朋友网上有一款很火的小游戏叫《贪吃鱼》，原来是从宝开抄过来的。他们在02年就开发出来了《吞吃鱼》。还有《宝石谜阵》，就是消消乐的那种游戏。对了，还有《宁波麻将》呢！” 宁露生怕宝珊不懂，还很显摆地说道：“不过你别误会，宝开在国内没有业务，他们开发的《宁波麻将》也是面向美国人的，嗯……可能是华人吧。” 薛宝珊忍俊不禁。 宁露一脸奇怪，“你笑什么？” 薛宝珊抿嘴道：“宝开不仅有《宝石谜阵》和《宁波麻将》，还有《毛毛球》《祖玛》和《水果派》。刚才蒋冰婕用手机玩的切水果，就是他们家的呀。” “啊？”宁露惊了个呆，“是吗？” 薛宝珊戏谑地瞟他一眼，“你家老板都关注宝开一年多了呢。” “怎么可能？” 宁露很不甘心。 宝开游戏公司，明明是自己给老板推荐的嘛！ 老板怎么可能都关注一年多了？ 薛宝珊问：“紫微星国际也有游戏工作室，你知道吗？” “是吗？”宁露神色讪讪，有些小尴尬，“我对美国这边的业务不太了解。我的工作主要是在国内。” 薛宝珊建议道：“还是应该多关注一下的，你英文这么好，又不像孙莞然、冯慕儿那样，有条件的话应该多看些文件。” “哦。” “去年年初时候，硅谷的游戏工作室就成立了，那时候还没有紫微星美国分公司呢，主要就是朋友网和facebook就开放平台上的社交游戏展开合作。当时从ea挖来了他们的创意总监宾·高登当工作室总裁。” “开放平台呀！”宁露这些就或多或少地了解了，“我好像听老板说过，facebook开放平台上的社交游戏，给我们赚了很多钱呢，一年收入超过1亿美元。” 薛宝珊轻轻颔首，“对呢，主要就是来自农场游戏和车位游戏。紫微星的朋友游戏工作室是facebook开放平台上排名第二的休闲游戏厂商。你知道第一是谁吗？” 宁露明白了她的引申含义，掩口轻呼，“不会是宝开吧？” 薛宝珊抿抿嘴，“第一是zynga，宝开是第三。” “这样啊……” 宁露就很失望，非常失望。 她还以为大老板想去西雅图收购宝开，是接受了自己的建议，是被《植物大战僵尸》给打动了呢！ 没想到，人家早就想好了，是顺水推舟而已。 在休闲社交领域，zynga工作室是第一，朋友工作室是第二，宝开是第三。为了跟第一竞争，紫微星收购宝开，然后跟朋友工作室合并，不就超过zynga成为行业第一了吗？ 这是最常见的资本运作的手段。 薛宝珊心地善良，当然不会去故意揭穿谜底打击人，嫣然道：“你别噘嘴啊，你没觉得你家老板很宠你吗？” “啊？” 宁露有些懵。 薛宝珊柔声说：“他明明早就盯上宝开了，却跟你说是因为《植物大战僵尸》这款游戏才去收购宝开，这不就是为了哄你开心嘛，这不正说明了他很疼你？” “对哦……”宁露脸蛋儿微红，晕乎乎的，合上了笔记本电脑，趴在桌子上，美目盈盈地看着她，“宝珊，你真好呀，又温柔又温暖，难怪老板那么喜欢你。” 薛宝珊莞尔一笑，“你也是。” 宁露轻轻摇头，“我可比不了你，大家都喜欢你。” “腹有诗书气自华，你跟那两个小明星不一样。她们是以色侍人，可能过几年就换一拨新人了。你呢？你瞧不上她们，就得继续努力呀。” “嗯，我明白了。宝珊姐，谢谢你。” 这一下，宁露的心境一下就通透了。 是啊，那些小明星再怎么妖艳骚浪叫爸爸，也不过是最低等的以色愉人，过几年，她们还剩什么？ 就应该像宝珊这样，眼睛没必要向下看。 …… 周不器去了西雅图，已经有三个大鼻子老外在机场等待了。 这是他很长时间的合作猎头海德思哲的人。 一番沟通，很顺畅。 人已经找好了！ 这次来西雅图，除了收购宝开公司之外，还有就是要见一个人——微软互动娱乐事业部总裁唐·马特里克。 微软的互动娱乐事业部就是微软游戏部。 周不器要把他挖过来，担任紫微星国际的副总裁，并兼任游戏事业群的联合总裁，主管欧美地区的游戏市场拓展。 猎头的人信誓旦旦，给出了三点理由，说这次挖人肯定能成功。 一，唐·马特里克只是互动娱乐事业部的总裁，却没有兼任微软副总裁，可见在内部并没有受到重视。 主要原因就是微软的家庭游戏机xbox在跟索尼和任天堂竞争的时候，迟迟没能获得优势。 二，战略方向的不同。 微软的游戏重心主要是家庭游戏机和电脑游戏，可是唐·马特里克认为应该重点布局移动互联网去迎接新时代。 这样的想法被微软ceo鲍尔默认为是逃避责任，是觉得做xbox竞争不过索尼和任天堂了，想找个理由开发新的领域。 就像个逃兵。 三，微软有点日薄西山啊！ 去年次贷危机全面爆发的时候，科技企业一片哀嚎，股价都遭受了暴击。可是大半年过去之后，很多科技企业的股价已经大幅度反弹。 只有传统企业还在持续低迷。 微软的股价一点都不科技，就跟传统企业一样持续低迷，没有丝毫反弹的迹象。 社会各界对微软都一致地批评，都认为这家公司已经失去了创造力，只能靠着windows系统卖捆绑软件过日子了。 在这种情况下，微软内部的有志之士在大批地出逃，凯文·约翰逊、保罗·马里兹、杰夫·桑德奎斯特等一批副总裁以上的高管都纷纷离职。 甚至诺基亚都跳出来了，想要挖微软高级副总裁兼商用部门总裁史蒂文·埃洛普去担任诺基亚的ceo，带领诺基亚转向迈进智能手机时代。 紫微星是蒸蒸日上的互联网公司，去微软挖唐·马特里克，有很大的概率可成！ 7017k 第1467章纵向挖掘 对企业来说，空降高管一定要谨慎。 要是在国内还好，周不器有足够的威望，嫡系高管们也会全力支持他的调令和人事安排，从上到下都要尊重他。 在美国就不太一样了，周不器需要有更丰富的管理艺术。 此前紫微星在硅谷这边有一个游戏工作室，从ea挖来了创意总监宾·高登担任总裁。这次紫微星组建游戏事业群, 按理说应该提拔宾·高登当事业群总裁才对。 可这个位置的级别太高了。 而且要跨区域地管理着很多工作室，宾·高登没有足够丰富的管理经验，未必能做好。从微软互动娱乐事业部把唐·马特里克挖来，就是最佳选择！ 甚至是唯一选择！ 因为这俩人本来就是旧识，而且关系很好。 话说07年的年末宾·高登为什么加入了一个小小的朋友游戏工作室？去做起了前景未知的社交页游？ 答案是唐·马特里克离职了！ 没错，唐·马特里克曾经是ea的高级副总裁、首席创意官, 本来就是宾·高登的领导, 07年7月份被微软挖走。 这才有了ea旗下很大一批游戏创意官的离职，其中就包括宾·高登。 周不器在选择唐·马特里克的时候，也是对他做了很详细的背景调查，就愈发觉得他是紫微星国际游戏事业群的总裁了。 当仁不让啊！ 这人今年已经45岁了，可风采不减当年，经常喜欢出去飙车，激情和冲动没有消退。他是个豪车爱好者，17岁退学创业成立了自己的游戏公司，赚到的第一笔钱就给自己买了一辆法拉利。 26岁那年，他的公司被ea收购了，他也顺势加入ea，拥有了更多的资源，就可以开展更多的游戏设计了。 第一款他主导设计出来的游戏，就是大名鼎鼎的《极品飞车》。 因为他就是个豪车爱好者。 这一点很重要。 智能手机相比于电脑游戏或者是功能手机，最大的特点就是可以有更多的设备功能，可以增加传感器。 这就给智能手机游戏增加了很多有趣的可操作性，赛车游戏就是典型代表。 周不器在伦敦布局了一年, 三番五次地接受英国当局的邀请去参加各种游戏产业的座谈会，他对英国的游戏公司有很深的了解。 这就是优势。 紫微星有必要去英国收购一家游戏公司，在英国颇有名气的codemasters, 这家公司旗下最核心的产品就是赛车游戏！ 这是英国游戏公司，f1赛事的控制方cvc是英国的投资机构，所以合作起来就很容易了。 经过f1赛事方授权指定的《f1》系列的赛车游戏，就是由这家公司来制作推出。 这是其一。 第二，唐·马特里克在ea步步高升拥有了更多的实权之后，对ea的很多知名游戏进行了改革，比如《模拟人生》。 《模拟人生》原本只是个让玩家盖房子的小游戏。 可他坚持认为“房子里的人比房子本身更重要”，将游戏设定为以人为中心，游戏里的人都应该拥有各自不同的行为、姿势、外观甚至声音和情绪，把小游戏变成了世界知名的大游戏。 这样的履历也很有益于周不器看上的另一个重部头游戏《我的世界》的开发。 第三就是体育类游戏。 唐·马特里克当初创业的时候，做的是棒球类游戏《硬式棒球》。后来进入ea，开始主导了《劲爆橄榄球》和《fifa足球》两款游戏的改革。 《fifa足球》能够从远远落后于《实况足球》的市场地位逐步地追赶上来，就是他的功劳。 对紫微星来说，足球游戏一定是绕不开的一关！ 要跟紫微星数媒的业务结合起来！ 有了这三点好处，再加上猎头方提供的诸多信息，周不器没有见到唐·马特里克这个人，就基本认定让他来管紫微星的游戏业务了。 不过，面试是双向的。 两人在微软总部第78号楼区附近的星巴克咖啡厅见面。 周不器坐在咖啡厅的二楼，可以远望很远处还在施工的新的楼区，就不禁感慨大公司的规模, 可真是够大。 光是总部的办公楼，就有100多栋了。 唐·马特里克敢在总部这边见外人，可见心思已经飞了，不过他还是跟周不器一起展望了移动互联网的游戏发展，以及紫微星在游戏业务上的发展方向。 周不器道：“互联网时代的变化越来越快，连微软这样的科技巨头都有一种被时代淘汰的即视感。这样的感觉在移动互联网到来之后会越来越强烈。可是我敢笃定，微软一定不会掉队。不是因为微软能跟上时代的发展，而是因为微软的纵向业务太深了，这是微软的根基。” 唐·马特里克马上会意，“紫微星做游戏业务，也是为了纵向发展？” 周不器很平静地说：“游戏业务是紫微星业务上的横向拓展，也是纵向延伸。就像facebook，这是一家社交公司，可facebook开放平台却成了最大的游戏聚集区。这些网页游戏提升了facebook的活力和生命力。” 唐·马特里克点了点头，“紫微星的核心领域是社交。” 周不器道：“的确，未来一些年里可能会和facebook展开竞争。不过facebook在新形势下的变革似乎不够快，紫微星要率先应变、率先出击。” 紫微星国际旗下现在有helo和yikyak两款社交产品。 短期内不会和facebook产生竞争。 可长期来看，双方一定是斗得难解难分的竞争对手。 怎么才能确保紫微星立于不败之地？ 利用业务上的广度进行生态系统上的交叉补贴，这是一种策略。还有一种方法，就是进行业务上的挖掘，把护城河挖深。 就像微信一样。 聊天软件那么多，为什么非要用微信啊？除了用户关系之外，还有就是微信的业务挖掘得更深，一旦跳进去了，再想跳出来就不太可能了，比如朋友圈、快捷支付、小程序等功能。 周不器想请对方来紫微星国际担任副总裁兼游戏事业群的联合总裁，这是妥妥的m6级别的高管。业务发展起来了，他还有机会进决策委员会。 对于这样的重要高管，想靠着忽悠把他骗进紫微星，这是不可能的。 只能实话实说，靠着真诚和庞大富有远见的战略布局去吸引他。 唐·马特里克问：“紫微星做游戏，有什么业务交叉上的优势吗？” “那可太多了！”周不器哈哈一笑，“就说主营业务吧。智能手机游戏，相比于电脑游戏和功能机游戏，有两大优点，便携性和联动性。电脑可以联动，却不便携；功能机便捷，却不能有效地联动。这就给智能手机游戏提供了一个新的方向，即多人对战或者多人排名的即时策略类游戏。” “跟社交产品结合？” “没错，目前来看，yikyak在欧美发展势头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可是helo的发展趋势非常好。只要拥有了强大的社交用户群的平台支持，一些互动性强的休闲游戏就可以依托社交平台的好友关系互惠地发展。” “嗯。” 唐·马特里克点了点头。 这不意外。 facebook开放平台上的游戏，就是这样的商业模式，只不过他们做的是pc端。紫微星没有选择“弯道超车”，而是选择了“换道超车”，盯上了移动互联网的赛道。 周不器接着说：“紫微星不是一家公司，是一个互联网产业集团，旗下包括了紫微星体育数字媒体公司，总部在伦敦。目前主营的方向是足球，未来可能会向更多的体育行业渗透。” “紫微星数媒？”唐·马特里克反应很快，“足球游戏？” 周不器道：“对，紫微星数媒会成为最大的足球类互联网社区。在这个平台上推动足球类游戏，会是一个很重要的产业联动。据我所知，体育竞技类游戏是游戏产业中的一大热门，而足球游戏是佼佼者。” “没错。” “第三，aster手机其实也是紫微星的控股公司的产品，跟谷歌深度合作是世界上首款安卓系统的智能手机。有了这样的平台，短期内紫微星的游戏可以获得巨大的资源倾斜。” 唐·马特里克深吸了一口气，“紫微星是一家不亚于微软的巨头公司！” 周不器笑笑，“还有，紫微星环球。嗯，现在媒体上传得很热，你听说了吧？” 唐·马特里克眉梢一挑，“电影公司？” “差不多吧。”周不器笑笑，“影视音游戏，都是创意型行业，本质上都是一样的，就可以相互推动。” “拍电影啊！” 唐·马特里克的精神一下就亢奋起来。 游戏界有很多知名游戏都拍成电影了，这对游戏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成就。好莱坞电影的影响力要远远大于电子游戏，社会地位也更高。 他领导开发的游戏还没有过这样的待遇呢，这可是一个充满吸引力的向往和期待。 好莱坞不仅对普通人有吸引力，对名人名流和成功人士也一样。 7017k 第1468章EA模式 通常来讲，这种级别的工作安排，至少也得相互试探七八次，有一个全方面的了解才能作出最终决定。 可周不器没时间。 紫微星环球才是他近期最重要的工作，他想赶紧把这边的事情解决。 恰恰这种“一见钟情”式的邀请，让唐·马特里克备受感动，觉得对方诚意满满, 当即也就答应下来。 见面谈了半个小时，双方一拍即合！ 这也跟紫微星过去一年的发展经历有关。 因为紫微星美国的业务发展的比较急切，所以就没法慢慢的培养嫡系高管了，除了个别几个是陆器从雅虎带过来的，个别几个是从国内调派过来的，大多数总监以上的中高管都是从其他科技公司挖过来的。 被挖得最狠的两家公司，就是微软和谷歌。 微软的副总裁来了2个，总监来了5个, 总共来了7个人！算上一些基层的管理人员, 过去这一年里紫微星国际先后从微软挖来了23位管理者！ 微软的人才流失严重，除了微软自身存在了一种被时代淘汰的隐患之外，跟地理位置也有关系。 对精英科技人才来说，硅谷才是圣地。 可微软的总部在西雅图。 微软内部每年最多的申请，就是有太多的管理层和技术专家们想调到硅谷的微软分公司去工作，而不是留守在西雅图。 为了解决这个麻烦，微软方面作出了很多努力，把西雅图的微软总部打造成了世外桃源一般，在总部内还引进了类似梅西百货、星巴克、amc电影院等第三方休闲娱乐场所，来满足员工的生活需求。 但是没办法，这是大环境决定的。 把一群优秀的人聚在一起，最容易迸发出灵感的火花。科技行业最优秀的人都在硅谷呢，微软的有志之士都想去硅谷那边工作。 内部的工作调动申请通不过，那就只能跳槽了。 周不器和唐·马特里克的一次见面，就达成了意见的统一。他将会辞职离开微软, 跳槽加入紫微星国际担任副总裁兼游戏事业群总裁！ 不过, 他不能马上加入。 游戏行业不存在什么技术机密和商业机密，不流行竞业协议，可这跟职业道德有关，对高管尤其重要。 总不能急急忙忙跳槽去新公司，就不顾老东家的死活了吧？除非是彻底翻脸，否则通常都要有3-6个月的缓冲期。 这都是惯例了。 比如唐·马特里克现在是微软互动娱乐部的总裁，他提出辞职申请，经过批准之后，微软会再任命一名新的互动娱乐部总裁。 这时，互动娱乐部就变成了双总裁制。 唐·马特里克要花费几个月的时间，跟新总裁一起办公，帮助他适应新的岗位环境，等他能够单独扛起这份工作了，再办一场欢送会离职。 不过这对周不器来说也足够了！ 周不器明知故问，“联合总裁制，你的工作量不会太大吧？” “对，比较轻松。”唐·马特里克笑了笑，“主要就是一些工作上的配合和经验上的指导。人选……也许鲍尔默先生早就想好了，我们之间一直有很大的分歧。” 周不器道：“那就抽空做一些新的事情吧。” “宝开？” 刚刚已经谈过紫微星的游戏业务战略规划了, 唐·马特里克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周不器笑道：“对, 就是宝开。过去的宝开，主要致力于休闲游戏的开发和发行, 面向的是电脑端。以后应该重点朝着手机端发展。休闲游戏和社交游戏有一个显著特点，就是简单方便，可以利用碎片时间，这是相比于电脑端最大的优势。在移动互联网时代里做产品，有一个共用的逻辑，就是抢时间。要把用户更多的空闲时间利用起来。” 所谓的碎片时间，可能是吃饭、排队、上厕所的时间，也许只有几分钟。这么短的时间，就不能玩太复杂的游戏了。 就只能是消消乐、牌九，或者社交互动类的轻游戏。 而这样的产品定位，也决定了游戏的商业逻辑。这么“不重要”的游戏，就不能让用户去付费下载了。 在无数的免费游戏app中，用户往往只会为一些特别精致的游戏付费下载。 休闲游戏想要赚钱，就只能是依靠广告和内置道具。 唐·马特里克沉吟片刻，问道：“我跟宝开的人很熟悉，不过最近我听说ea有意布局社交游戏。” “嗯？” “ea可能会在宝开和zynga之间作出选择，进入社交游戏市场。” “我们选宝开！” 周不器斩钉截铁地给出了选择。 “为什么？” “基于网页端的社交游戏都太简单了，就像我设计出来的《抢车位》，玩的主要是个创意，等新鲜感过去了……” “《抢车位》？”唐·马特里克颇为惊讶，“《抢车位》这款游戏是您设计出来的？” 周不器笑笑，“对。” 唐·马特里克深吸了一口气，“这是最赚钱的社交游戏吧？” “也许吧。” 周不器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把《抢车位》挂在facebook开放平台上，除了可以利用流量赚取facebook的广告费之外，游戏本身也是为汽车做广告。 尤其社交游戏的用户群主要面向的都是有消费能力的白领阶层，是汽车行业的重点客户群，往往就能从车厂里拿到很大的广告订单。 只可惜就是风气过得太快。 时间长了，新鲜感没了，用户就流失了，所以基于网页的社交游戏没有未来。相比之下，基于手机的休闲游戏和社交游戏，因为有了云端支持，玩法和设计就可以更丰富了。 “那我现在就约一下？”唐·马特里克提了一个建议，语气很轻松，笑着说，“晚上咱们跟宝开的三个创始人见一面。跟ea竞争，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周不器笑道：“对，过去这些年，ea收购了几十家游戏工作室，绝大部分都毁掉了。” “咳咳。” 唐·马特里克就有点小尴尬，他以前就是ea的高管。 周不器一挥手，“行，那就这么定了！紫微星不是ea。紫微星没有自家的核心游戏，不需要通过收购的方式来消灭竞争对手。紫微星的核心业务是社交，是基于社交平台来推动休闲游戏和社交游戏的战略结合，发行成本很低，多多益善。” “对。” 唐·马特里克比较心安，心说这个年轻老板还是挺懂游戏行业的，不像很多外行那样，看到ea毁了很多游戏就一顿臭批。 ea之所以能成为几十年屹立不倒的世界游戏巨头，很大原因就是毁灭潜在的竞争对手，把有可能成为竞争对手的游戏工作室提前斩草除根。 这对游戏玩家来说很不友好，却是最符合商业逻辑的。 紫微星现在刚做游戏业务，所以上手比较简单。 等以后游戏事业群发展起来了……哼哼！紫微星要想在休闲游戏和社交游戏的领域独霸全球，也必然要走上ea模式的这条发展之路。 不管合不合适，先买过来再说！ 合适，就发展起来。 不合适，就毁掉。 总之不能让小公司拥有挑战霸占的机会。 7017k 第1469章 改姓 宝开旗下的游戏很多，连周不器这个非游戏爱好者都知道的就有七八款之多。然而，休闲游戏毕竟是休闲游戏，赚钱能力很有限。 现在的宝开，盈利模式主要就是卖正版游戏软件。 比如《宝石谜阵》，已经通过销售dvd游戏碟片和购买正版激活码的模式在全球销售了大约500万套，创造了1亿美元的销售额！ 是的, 《宝石谜阵》这样一款休闲小游戏，市场售价是19.99美元。 不过游戏的发行支出也很高。 这就跟好莱坞电影一样。 电影有制作、宣传和发行环节，发行的过程中要给发行渠道方分成。《宝石谜阵》在发行的过程中，也需要给许许多多散落在全球各地的发行公司分成，基本就是五五开。 这样的行业现状，就注定了宝开一定要整合进大公司里。 前世, ea在调研了市场两年之后, 以7.5亿美元的价格完成了对宝开的收购。很大原因就是大公司有更完善的覆盖全球的发行渠道。 掌握了发行渠道，就可以大大地削减成本, 从而获得更高的收益了。 就跟周不器做“紫微星环球”这个项目，项目核心是环球影业是相同的道理，内容商要整合进渠道商里，才能削减开销、提高利润。 相比之下，紫微星有着比ea更强大的平台资源！ 紫微星虽然不是一家游戏公司，但这是互联网巨头，会把业务发展遍布到全世界。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在移动互联网的时代里，游戏的逻辑变了！ 在pc互联网时代，游戏厂商要去各大网站上打广告，然后跟很多游戏发行公司合作，让他们帮忙发行。 因为游戏公司大部分都是游戏制作公司，他们的强项是制作游戏。发行游戏和制作游戏完全是两种逻辑。 发行游戏, 就要采购一大批的服务器，搭建起一整套宽带系统和运营环境来确保游戏的流畅运行…… 比如宝开要在德国发行《宝石谜阵》，首先得在德国招聘一批it工作人员，然后采购基础设备，把游戏进行德文化翻译, 然后再推广销售。 如果不找第三方的游戏发行公司帮忙，宝开就要自己上场……这投入可就大了。这么大的投资，就为了一款休闲小游戏，实在不值当。 可这些都是紫微星的强项！ 传统的给游戏做广告的营销方式，真是太落后了，最好的方法是定向营销和好友营销。即根据玩家的喜好度，以及玩家的社交好友来推广。朋友在玩什么，就很容易带动他也去玩什么。 休闲游戏最好的结合领域就是社交。 这是相辅相成的关系。 就跟朋友网和《开心农场》一样。 总之，宝开是一个很不错的游戏制作工作室。 可这只是一家小公司。 营收很多，可钱都被广告商和发行商给分走了，利润很有限。过去三年，平均年利润才650万美元。 在游戏越来越互联网化的时代里，宝开去投靠巨头也许不情愿，却也是不得不选择的一条路。 ea有兴趣，紫微星也有兴趣。 选谁？ 周不器对此很有信心。 跟宝开的几个创始人接触了两次，深切感受到了他们几个的游戏热情，一顿饭两个小时，从头到尾都在说游戏。 周不器提出了收购意向, 却没有具体谈钱。 先给对方几个月的时间去评估和思考, 他把任务安排给了唐·马特里克，返回洛杉矶。 进入了8月份，天气异常地燥热。 宁雅娴要生了，老爸老妈也过来了等待新的孙女的降生。 这天晚上，周不器硬着头皮去找老爸谈话，挨了一顿臭骂后终于通关，就兴高采烈地去找宁雅娴了。 “欣欣呢？” “跟莞然她们几个在外边疯呢，不是要学游泳嘛。” 宁雅娴近期有点懒洋洋的，躺在床上看书，愈发显得娴静优雅了。 周不器坐在床边，凑过去看，“看什么呢？” 宁雅娴抿抿嘴，“。” 周不器过去看了一眼。 靠，英文。 家里这些人里，也就宁雅娴、宁露、甄妤师姐和宝妹妹有能力阅读原版的英文了。 “这是啥书啊？” “《魔戒》啊。” “那不是儿童读物么？” 宁雅娴轻轻颔首，脸蛋儿洋溢着母性的光辉，“嗯，先看一遍，备用着，以后可以给孩子讲故事呢。” 周不器伸手搂过她的肩膀，小声问：“阿姨最近怎么样，这边的生活还适应吗？” 宁雅娴似笑非笑，“你说呢？我妈是个传统女人，如果就我和雅梦姐妹俩，想通了也就过去了，可现在这情况……” 周不器道：“我妈不是来了嘛，让我妈跟她一起去购物，去买买买。” “没关系呢，你不用为这些事担心。” “嗯，对了，我刚才跟我爸谈过了。” “什么呀？” “你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了，可以随你姓。” “啊？”宁雅娴很吃惊，“跟我姓？为什么啊？” 周不器很认真地说：“欣欣姓宁啊。别的孩子都姓周，年纪小了还行，等长大了，这让她怎么想？还是得早做打算。” 宁雅娴眼眶发红，“你挨骂了吧？” 她很了解周家的家庭氛围，从爷爷那一辈开始就有着很浓的大男子主义。周不器还好了点，老一辈的时候女人都不能参与家庭大事的讨论。 这要是生个孩子不姓周，那不跟造反一样？ 周不器很无所谓的道：“挨骂就挨骂呗，我都习惯了。咱们大人……嗯，跟你无关，是我造的孽，总不能让孩子去承担。” “呸呸！”宁雅娴嗔了一声，白他一眼，“你别乱说，怎么就造孽了？你做的所有事都是对的，不管怎样，我都是支持你的。” 周不器伸出胳膊，把她丰腴的身子搂在怀里，轻声道：“总之不能让欣欣以后受了委屈，不能让她有被孤立的感觉，这一天天地大了，得关注孩子的心理健康了，尤其咱们这样的家庭。” 宁雅娴歪着头，一脸幸福地依偎在他怀里，“那也不能跟我姓，我给你生的孩子，就应该姓周。” “这不合适。” “我肚子里的宝宝姓宁了，那雅梦呢？以后还有宝珊、伍雨她们几个，不也都要姓周？到时候，就咱们这两个小宝贝姓宁，不一样容易被孤立？” “那怎么办？” “给欣欣改姓吧。” “啊？” 这下轮到了周不器惊讶。 宁雅娴道：“趁着孩子现在还小，要改就赶紧改。” “这……”周不器有些迟疑，“这合适吗？” “合适，嗯……”宁雅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改姓周了，就可以断掉一些不该有的念想了。” “啥意思？” 周不器眉梢一挑。 宁雅娴戏谑地说：“你跟你的薛姨妈，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什么事都没有！” “真没有？” “本来就没有。”周不器就有点来气，“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这有啥可隐瞒的？上次薛姨妈还跟我说呢，你总夹枪带棒的，这可不行，你以后注意点。我跟薛姨妈是清清白白的，我没动过她。” 宁雅娴抿嘴笑道：“没动过，摸几下也没有？” “没有！” 周不器斩钉截铁，感觉受到了侮辱。 靠！ 自己的女人，竟然敢怀疑自己的人品，等你生完孩子的，看我不揍你一顿的！ 宁雅娴勾着嘴角，“就算没摸过，有些念想，总该有吧？” 周不器义正词严地说：“圣人论迹不论心，有点念想怎么了？就算当着宝妹妹的面，我也敢承认。不过清白就是清白的，我和薛姨妈都在恪守伦理。” 宁雅娴语气轻轻地一叹，“你呀，我还不明白吗？” 周不器微微一愣，“什么意思？” 宁雅娴依偎在他的怀里，双臂轻轻地勾住他的腰，柔声道：“当家的，让欣欣改姓周吧，以后就叫周欣欣，就是你的亲女儿。” “本来我就把她当亲女儿对待……嗯？”周不器猛然反应过来，“靠！宁雅娴，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看你是欠揍了吧？” 宁雅娴咬着嘴唇，扬头看他，“就算挨揍，我也要说。” 周不器气道：“等你生完孩子的，看我不收拾你！” 宁雅娴语气略带几分哀求，轻柔的说：“我跟雅梦一起跟了你，我们都是愿意的，我们过得都很幸福。可是欣欣……不管你和薛姨妈之间以后会怎么样，但这种事情不能发生在我女儿身上，这样真的不好。咱们不玩养成，行吗？” 周不器很抓狂，“我看你是产前抑郁了吧？胡思乱想什么呢？” “好不好嘛？” “本来就是没影的事……行行行，你说改姓，那就改吧，以后欣欣就跟我姓了。本来是心疼你，想让孩子跟你姓呢。你可倒好，以为我是……算了，这些事以后谁也不许提，莫名其妙的，你竟然敢怀疑我的人品！不行，等你生完孩子了，找机会我得揍你一顿。” 周不器很窝火。 薛姨妈也就罢了，他的确有些这方面的念想，只不过没付诸过行动。可欣欣是怎么回事？还养成……我看你宁雅娴是当年在日本工作时间太长了，受到日式文化的影响太深了吧？ 莫名其妙！ 不行，必须得揍她！ 宁雅娴脸蛋儿红扑扑的，凑过去，在他耳边小声道：“你是一家之主是我的天我的一切，就算挨揍我也乐意，我什么都听你的。” 周不器仰天一叹。 唉！ 同样是撒娇争宠讨欢心，看看人家宁雅娴，比孙莞然、宁露、冯慕儿，比杨蜜、蒋冰婕、李心婉什么的可会多了。 7017k 第1470章 漫威影业 索尼那边要签约了，周不器本该去一趟东京签约才对。可宁雅娴这边要生了，他也不好离开，就让甄妤师姐代表自己过去了。 这段时间，周不器就留在洛杉矶了，哪都不去。 不过，他也不能闲着。 他跟hulu的管理团队见了面, 双方大谈流媒体的行业前景和预期方向。言语之间，可以感受出来他们对hulu这个项目的悲观。 康卡斯特并购nbc环球已经越来越接近尾声了。 这笔交易中很重要的一块资产就是hulu。 这段时间，hulu的管理层跟康卡斯特方面也有过一些沟通，得到的反馈并不乐观。周不器暗暗高兴，还专门请他们吃了一顿午餐。 hulu的管理团队里只有ceo和负责市场的副总裁是白人，其他的财务、人事、运营、技术等业务主管都是华人，交流起来很流畅。 等甄妤那边传来了确切的消息，说是签约完成了，周不器这边就扬眉吐气了, 姿态很高地去了漫威那边。 万事俱备了！ 拿下了“蜘蛛侠”的相关版权，就标志着迪士尼彻底出局，不管乔布斯和罗伯特·艾格再怎么努力，也抵挡不了“蜘蛛侠”对漫威的吸引力。 继拿下了米高梅之后，接下来可以认真地讨论一下收购漫威的事了。 漫威的总部在纽约，漫威影业的总部在洛杉矶。 现在，漫威的业务核心已经朝着电影倾斜了，尤其最近漫威在启动新项目《雷神》，在立项过程中，漫威的创意委员会要深度参与进来。 所谓的漫威委员会，就是由漫威的漫画家、出版家等一批大佬组成，这伙人现在都在洛杉矶。 周不器过去的时候，董事会的核心成员几乎都在，都可以开一个临时董事会了。 公布了《蜘蛛侠》的好消息, 大家都很振奋！ 根据第三方资产的评估, 漫威现在的资产价值是25.5亿美元, 主要就是受益于《钢铁侠》的周边渠道的热销。 去年周不器给漫威融资的时候，花了4.2亿美元就拿下了20%的股权, 现在已经有了一定的增值。 不过，想以25.5亿美元就把漫威买下来，这是不可能的。 周不器见漫威的几个董事都在，也就没客气，表示可以溢价30%完成收购。 对方却觉得这个报价没有诚意，因为迪士尼的报价达到了35亿美元。 周不器笑哈哈，“没关系，我就是提一个建议，主要的谈判方是软银。我也是漫威大股东，漫威的售价越高，我越高兴！” 接下来，大家就讨论起了电影创意。 这个话题，周不器其实也能参与进来，不过他对这种小事兴趣不大，只是给漫威影业的总裁凯文·费齐提了一个建议。 周不器问：“对了，唐尼跟漫威签了几部片约？” “5部。” “太少了！” “是啊，回过头来看, 当初的合同签得真有问题。” 凯文·费齐叹了口气，也有些后悔。 当初找小罗伯特·唐尼饰演“钢铁侠”的时候, 他只是一个丑闻缠身的好莱坞边缘演员, 谁知道能不能得到市场的认可？ 所以合同就没有签得太长。 没想到，《钢铁侠》上映之后那么火爆！ 更没想到，好莱坞出现了一个新的大项目“紫微星环球”，漫威就是这个大项目中的其中一环。有了这么大的靠山，漫威宇宙的宏大设想，就有了经费和资源上的有力保障，就真的可以实现了！ 最没想到的是，周大老板这么厉害，他竟然从索尼手里把“蜘蛛侠”的相关版权给买了回来。 在漫画市场里，“蜘蛛侠”是漫威旗下唯一能够在市场号召力方面跟“超人”和“蝙蝠侠”相媲美的超级英雄。 假如紫微星环球真的收购漫威了，那么漫威影业就可以拿到“蜘蛛侠”的相关版权了。到了那个时候，漫威影业构建出的电影版漫威宇宙，将会上升到更高的高度！就可以拍出更多更精彩的漫威超级英雄电影！ 而小罗伯特·唐尼只签了5部片约。 这就很麻烦。 合同期内，可以按照好莱坞的市场形势，给出单部片约最高2000万美元的片酬。过了合同期，那可就麻烦了，片酬必然要暴涨。 事实上也是如此，片约到期后，小罗伯特·唐尼觉得“漫威宇宙”离不开他，就开始“拥兵自重”，一部一签，片酬部部上涨。 到了《复仇者联盟4》的时候，片酬已经达到了1亿美元！ 这还谁拍得起？ 只能忍痛割爱，找几个机会把“钢铁侠”这个角色给拍死。 周不器眼看着要拿下漫威了，核心演员的片约问题，就一定要想办法解决，“去年的那部《绿巨人》，彩蛋里也有唐尼，这怎么算？” 凯文·费齐有些尴尬，“也算。” 周不器就有些生气，“怎么签得合同？” 拍一部《钢铁侠》算一部片约，这没问题。可是《绿巨人》算什么？那部电影里，唐尼只是在彩蛋里出现了一个镜头，也就几秒钟，这也算一部片约了？ 这真是坑死了！ 凯文·费齐现在可不敢得罪他，连忙解释：“以前也是缺少经验，以后再和演员签长约，要在合同里有说明，这种出场几秒钟的彩蛋就不能抵一部片约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长约？几部啊？” “不能低于5部。” “少了！” “嗯？” “最低10部！” “这……”凯文·费齐惊了个呆，试探着说，“是新的‘蜘蛛侠’人选吗？” 周不器大手一挥，“自信一点，所有的主要演员，都是10部片约起步。嗯，像‘蜘蛛侠’、‘钢铁侠’、‘雷神’、‘美国队长’这种核心角色，如果可以签得更长，那就更好了。” “风险太大了吧？” 凯文·费齐心头一跳，他今年才三十来岁，经手过最大的投资项目就是接下来投资1.5亿美元的《钢铁侠2》了。 随便一个演员，就签这么长的片约，万一失败了怎么办？ 就比如“美国队长”这个超级英雄，如果选角失败导致市场不认可，那就要果断地止损，尽早地把这个人物边缘化，尽快地结束。 可是过长的片约如果不能履行完，就有违约的风险，就要支付违约金。 周不器跟他握了握手，笑道：“还是那句话，自信一点。去年的《绿巨人》的确不尽如人意，但《钢铁侠》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以后的漫威电影，可以都按照《钢铁侠》的路子去拍。嗯……我刚才听你们讨论《雷神》，说是想拍成莎士比亚式的戏剧风格？” “对，”凯文·费齐点了点头，“‘雷神’是神，这不是发生在地球上的故事。” 周不器摇摇头，“这不是个好主意。《钢铁侠》的成功，就已经给复仇者联盟这个大系列定了调子，就是简单轻松搞笑有趣的爆米花电影。尤其是系列的早期，主要还是以娱乐搞笑为主。定位要准，要沿着《钢铁侠》的路子走下去。” 凯文·费齐大为认同，“是啊，我就是这个意思！可是创意委员会的那些老家伙，似乎有不一样的观点，似乎……似乎不想把漫画电影拍成过于简单的低**，他们对《蝙蝠侠：黑暗骑士》很欣赏。” “不行！要以我为主，漫威要超越dc，而不是去模仿dc！” “对。” 凯文·费齐感觉很有激情。 周不器深深地看他一眼，“我这边会加快速度，争取在2个月内完成对漫威的收购！我管理公司有一个习惯，那就是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那就是用人确权！你既然是漫威影业的总裁，就一定会拿到总裁的权力，减少掣肘。” 凯文·费齐一下就听懂了他的意思，内心振奋莫名，“好的，我明白了！” 周不器笑道：“片约的事，听我的，尽量多签几部，越多越好！而且，漫威卖的是超级英雄，不需要靠明星光环，不需要找一些大牌演员。把节省出来的片酬用在特效制作方面。米高梅过去几年的失败教训总结，就是过度信任大牌演员了。漫威不请大牌，漫威培养自己的大牌！” 越是大牌明星，越是排斥签长约。 可是小演员就不会了。 好莱坞的竞争这么激烈，多少人一辈子都熬不出头。漫威只从一些十八线的演员中挑选，给他们提供当主角的机会。 这些小演员为了打开市场，就会愿意签下“卖身契”。 不过，好莱坞的工会力量很强大，“卖身契”也不能签得太过分，10部片约基本就是极限了，而且要许以市场价的实时片酬。 比如一个演员的市场价是2000万美元，制片方不能以“卖身契”的长约为理由只给他1000万美元的片酬，这就容易闹事。 凯文·费齐算是感受到了新老板的野心、胆魄和远大志向，多少有些心潮澎湃，兴奋地说：“没错，我们可以培养出我们自己的顶级演员。拍《钢铁侠》之前，唐尼的市场价才300万美元，现在他的片约已经达到1000万美元了。唐尼可以，我相信其他的演员也可以。” 周不器道：“对，所以漫威要在合同上保护自身的利益。不能我们辛辛苦苦提供资源培养出来的当红演员，他们反过头来依靠着角色勒索巨额片酬。” 凯文·费齐轻轻点头，叹了口气，“只可惜，唐尼的片约只剩下3部了，拍完了《钢铁侠2》，就只剩下2部了。” “可以提前续约吗？” “恐怕很难。” “未必！” “嗯？” 凯文·费齐眉梢一挑。 周不器道：“‘蜘蛛侠’的版权我们已经收回来了，漫威宇宙的电影计划可以进行适当的调整，把‘蜘蛛侠’安排进去。你去找唐尼谈。如果他愿意续约，漫威宇宙的核心就是‘钢铁侠’，会围绕着‘钢铁侠’来打造电影世界。如果他不续约，‘蜘蛛侠’会成为漫威系列电影的核心。” 凯文·费齐喟然道：“好，我会尽量争取。” 周不器想起了什么，“对了，《钢铁侠2》和《雷神》是3d电影吗？” “不是。” “赶紧行动，《钢铁侠2》不是拍完了么，后期制作的时候，转制一批3d拷贝出来。3d电影将会是未来的潮流！” 7017k 第1471章 访客 有了“蜘蛛侠”版权的保底，软银方面当即出动，拿出了极高的效率，快刀斩乱麻地跟漫威董事会达成了协议。 甚至都不需要周不器这个内应去表决，其他几大股东就纷纷认可了软银团队给出的收购方案。根据预期评估的25.5亿美元的资产溢价50%，以38.25亿美元的价格成交！ 这已经是“紫微星环球”这个项目今年夏天完成了第四笔收购了。 第一笔，以总价27.6亿美元的价格收购米高梅； 第二笔, 以2.7亿美元的价格收购顶峰娱乐； 第三笔，以7亿美元的价格收购“蜘蛛侠”的相关版权； 第四笔，以38.25亿美元的价格收购漫威。 在多方的共同努力下，“紫微星环球”这个超级大项目的进程走得非常顺利。梦工厂动画那边也随时待命，接下来最重要的就是跟康卡斯特、通用电气、nbc环球、环球影业的多方谈判了。 大好形势如火如荼，周不器在好莱坞的名声也越来越响，从巨头高管到一线制片人, 从顶级经纪人到大牌演员, 从网红到嫩模, 都在想办法跟他靠近。 各种各样的派对邀请层出不穷。 其中很多请帖的内容更是毫不掩饰，内衣派对、泳衣派对、交配派对都不算什么了，甚至还有“毒派”的邀请。 周不器作为有为青年，对这些乌烟瘴气一概拒绝，安心地在家陪老婆。 以至于曼联新赛季的首场比赛，他都没法过去。 本来按照俱乐部的规划，他是应该到场的。 曼联这个夏天在转会市场中震惊世界，让无数的红魔球迷欣喜若狂。夏季转会窗，皇马的花费最多，转会支出高达2.2亿欧元。排名第二的就是曼联，也达到了2亿欧元。 俱乐部展现出的决心和信念，让曼联球迷整个夏天都沉浸在了幸福的海洋里，彻底从过去几年格雷泽家族的吸血中脱身出来。 最感谢的当然就是周大老板！ 所以曼联方面希望周不器能够在新赛季的首场英超比赛时到现场看球，去接受所有球迷的掌声和欢呼。 周不器却抽不开身。 宁雅娴已经去医院待产了，他不仅不能离开, 还要在医院里搞一张床位，去24小时地陪着他。好在这里是私立医院, 内部设施堪比五星级酒店, 小护士都跟空姐似的漂亮，还有专门的顶级大厨烹饪美食。 也可以在病房的客厅里看英超转播。 8月16号当地时间下午1点半，曼联新赛季的英超首轮打响，曼联在老特拉福德迎战伯明翰。堪称碾压局，罗本和范佩西的荷兰双星两翼齐飞，还有鲁尼在中不停的穿插换位，前场三叉戟搭配着不时前插的新援亚亚图雷和施魏因施泰格，曼联在主场打出了现象级表现！ 鲁尼在第27分钟头球攻门首开纪录。 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第32分钟，罗本内切远射，打进了重回英超后的首球；比赛第44分钟，亚亚图雷禁区外远射被扑，鲁尼补射再下一城。 下半场刚开始3分钟，范佩西在禁区弧顶赢得任意球，本场表现出色的亚亚图雷一脚射门直接得分！ 比赛第65分钟，曼联又进球了，替补上场的老将吉格斯边路传中，替补上场的高中锋贝尔巴托夫抢点得手！ 5：0！ 新赛季的英超首轮，曼联不仅是开门红，还取得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 主帅弗格森赛后高度夸赞了球队, 也对俱乐部这个夏天的大投入表示了感谢，胸有成竹地表示这个赛季曼联可以继续辉煌！ 当天晚上，周不器给弗格森打了电话，向他道喜，首战踢得很漂亮！同时隐隐地告诉他，不要太重用老将了，作为替补奇兵，贝尔也许比吉格斯更好使。 8月18号这天，宁雅娴被送进了产房。 半年前就查清楚了，宁雅娴怀的是女孩儿，宁雅梦怀的是男孩。 只要安心等待就好。 终于，周不器第二个女儿……嗯，第二个亲生女儿平安降生。 这一下，周不器就有经验多了，看着襁褓中的新生宝宝，虽然皱巴巴的很丑，却也没嫌弃，长开了就漂亮了。 妈妈的基因这么好，女儿绝对差不了！ 一时间，一家人喜气洋洋。 访客也络绎不绝。 连孙正义都过来了一次，送了一串佛珠，差点把周不器给气死。 …… 因为生了女儿，这段时间周不器把大部分的工作都推掉了。 有事就是电话会议。 到了8月22号这天，有一拨人却怎么都推不掉了。 马老板从国内来了。 据说是野心勃勃，想要跟紫微星一样地出征海外市场了，阿里要真正地在海外b2b行业里出手！ 紫微星作为先行者，可以提供一些帮助。 如果是给周不器送礼，那他就拒绝了，这是找他帮忙，他没法拒绝。想了一下，觉得不适合把马老板带回家里接待，就在希尔顿酒店帮他开了一个总统套。 一见面，这哥们就特别热情，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你这大半年都跑哪去了？怎么见不着你？” 周不器道：“开拓海外市场啊。” 马老板有些敬佩，有些羡慕，“我听说做得挺不错？日本市场那边，紫微星的格局已经不比雅虎日本差了。” 周不器笑笑，“机遇抓得好吧，每一次的经济危机，都是全球财富和行业格局的再分配。谁能抓住机遇，谁就能在逆势中崛起。” 马老板点了点头，跟他一起去了套房里的书房，避开了随行的助手，笑着问：“我听说你生了个女儿？”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谁说的？孙正义？” 马老板哈哈大笑。 周不器道：“保密。” 马老板当然知道保密，要么他也不会避开助手躲进书房里了，神色戏谑，“私生子？可以啊，你才多大啊？” “什么私生子，别瞎说。” “不是吗？” “不是！” “真不是？” 马老板语气轻松，没觉得这有什么不要承认的，生了就生了，对圈子里的富豪来说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周不器正色道：“真不是！我从不骗人！” 他是真不骗人。 真的不是私生子。 这是私生女！ 马老板笑呵呵，神色鄙视。 周不器轻咳了一声，“行了，我还忙呢，说正事吧，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也行……”马老板点了点头，“嗯，是这样，我儿子现在高二了，我打算明年让他来美国读大学。他对游戏感兴趣，可以报考斯坦福、伯克利、卡耐基、mit之类的都行，去学计算机。” “你儿子上大学，找我干啥？”周不器眉梢一挑，“哦，成绩不好？要找关系？” 马老板道：“成绩也还可以，但成绩好没用啊，我这天天忙着工作，也没带他参与一些社会实践，未必能选上。” 美国大学的选材，成绩只是一方面，主要是看综合素质，比如参加过什么志愿者活动、做过哪些社会活动，是否有音乐、体育、美术等专项特长等等。 除此之外，还可以靠资本和关系上位。 马老板有资本。 可他的钱对美国大学来说一点用都没有，他得把钱捐给大学，大学才会给他的孩子提供上学的名额。 阿里的股价现在这么低，马老板不可能套现，实在拿不出大钱来捐款。 最好就是走关系了。 比如紫微星国际的很多高管，都是从斯坦福、伯克利这些高校毕业的，属于著名的有潜力的校友。他们推荐的学生，往往就会优先录取。 其实也跟钱有关。 打好了关系，将来才好从这些著名校友身上捞到赞助捐赠。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你咋不找别人？你在硅谷朋友不是多吗？” 马老板笑哈哈，“他们是外人，不一样。” 周不器哼了一声，“行，我知道了。你儿子就是我儿子，这事交给我了。别跟我说你来了一趟美国，就专门找我说这事的。” 马老板道：“是阿里的国际业务。” “嗯。” “阿里准备正式进入全球的b2b业务……” “等等，不是都做多少年了吗？” 马老板道：“以前只是局部的，不成体系。这次阿里打算开发出一个全球速卖通的产品，跟过去的平台融合，就有可能跟易贝发生更大的竞争。” 周不器皱皱眉头，“步子迈得有点大吧？以前在国内还没感觉出来，欧美的电商环境远远比不了国内啊。美国这边是亚马逊和易贝双垄断，欧洲那边的大环境就对电商很排斥。” 马老板笑着说：“就像你说的，经济危机是机遇嘛。全球速卖通可以帮助国内供应商直接对接全球终端零售商，是小批量多批次快速销售，融合订单、支付、物流于一体的外贸小单在线交易市场。当然，也可以帮助国内的零售商从国外的中小企业那里下单。” 周不器道：“看起来挺有道理。” 经济危机之下，最关键的就是要确保中小企业能活下去。想活下去，就要接到订单，尤其是国外新市场的订单。 阿里搭建的这个平台，可以把国内中小企业的货卖到国外，也可以把国外中小企业的货卖到国内，乍一看是可行的。 7017k 第1472章 速卖通 周不器沉吟稍许，说道：“想把这个项目做起来，难度非常大，没个十几二十年的耕耘，很难有效果。” 马老板道：“其实就是b2b业务的一种延伸，过去几年，阿里国际业务的主要发展思路就是‘农村包围城市’, 避开美国和欧洲的一些发达国家，从发展中国家开始着手，把体系和模式运作起来。效果的确不错，凭借性价比，速卖通收获了大量的中低层消费者，在几个重点市场快速打开局面。” 周不器慢慢思忖着说：“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 这可能是两种逻辑。” “嗯？” “在发展中国家发展，就像你说的, 可以凭借性价比快速地打开市场。不仅可以打开海外市场, 也可以打开国内市场。可是发达国家就很难了，你没法避开假货和知识产权的阻碍。” 周不器现在有了比较多的海外互联网经验，算是有了更深的理解。 全球速卖通，其实就是把国内中小企业的产品卖到国外，把国外的中小企业产品卖到国内，打造一个线上消费平台来促进商品的流通。 对任何一个国家来说，中小企业都是经济基石，都是解决最大量的就业人口的保证，是民意基础 老马要做这个生意，那就是百分之百的政治正确。 也因为这个生意，让他在全球收获了巨大的声望, 跟各国政要、社会名流都打成一片, 成了享誉世界的企业家。 甚至联合国为了表彰他为全球中小企业生存提供的帮助，专门给他颁发了一个联合国特殊的外交护照。拿着这本护照可以全球随便去，同时还享有法律上的外交豁免权。 作为国内的大富豪，不管是什么样的出身，其实都在做一件同样的事，要想办法能把自己的财富守护住。 有的投靠体制，有的直接移民，有的是把大部分的财富送给国家，有的是拜码头找靠山，还有一种就是获得强大的海外影响力来获得政治庇护。 周不器为了坐稳美国市场，推出了收益率极高的冥王星资本，帮助政要名流们一起赚钱；为了坐稳欧洲市场，在足球产业渗透得很深，是以足球为切入点。 相比之下，马老板的这个切入角度更具全球化的影响性。 不过，仅从商业的角度来考量，周不器觉得还是自己的规划更好。 发达国家中小企业的商品，生产成本很高，转到国内来卖，都价格不菲。国内的商家如果想销售得好，就只能把那些不起眼的外国低端产品包装成高大上的海外进口高端产品来卖给消费者，这多少有些欺诈的嫌疑。 国内的中小企业商品转到发达国家去卖，因为价格太低, 就容易受到同行的抵制，就会发起各种各样的假货诉讼和侵权诉讼。 内外都理亏, 就只能靠着忽悠能力来摆平各种各样的麻烦事了。 这是开头简单，越往后越难。 足球则不一样，这是开头困难，越往后越容易。尤其当紫微星数媒搭建起来的球迷社区、俱乐部官网、大会员业务、影视音制作、球场广告平台、数据分析和体育赛事直播流媒体等业务的生态体系搭建起来，那就可以牢牢地带领欧洲足坛向数字化前进了。 这影响力是空前的。 冥王星资本就更容易了，利用先知先觉，上来就一把梭哈，放着不动坐等赚钱就行了。 聪明人之间的交流就很容易，马老板笑哈哈地说：“总要争取一些发达国家的市场，国内现在一切向好，也出现了很多优秀的创意设计和原创品牌。就比如凡客，物美价廉，他们还缺少海外渠道。把凡客推向欧美发达国家，这是没问题的。包括你的那什么缘味奶茶。” 周不器道：“凡客当然行，可国内能有几家凡客？上次我跟凡客的陈总聊过，他说凡客的衬衫是专门从日本请的设计师，这哪是中小企业的模式？国内的那些服装厂，还都是在抄袭国际大牌的设计款式。” “阿里推出了淘宝商城，很有优质的卖家纷纷入驻。这就是一个筛选机制。”马老板摆了摆手，“其实你说的都对，所以现在只是测试阶段，要找你帮忙嘛。” 周不器问：“我能帮上什么？” 这种事情已经超过商业的范畴了，即便再困难，他也要帮忙。 马老板咳了咳嗓子，说道：“速卖通能不能在发达国家做起来，真不好说，阿里有过前车之鉴，还真不好下决心。” 周不器笑道：“对，我知道，阿里当年差点让你搞破产。” 这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那时的马老板经商经验还不够丰富，对海外环境了解得也不够多，在拿到融资之后，一时间就有点得意忘形，开始在全世界开分公司了。 美国、英国、德国、法国、西班牙……专盯着发达国家，还自信满满地跑到了哈佛、麻省理工去招聘，似乎一夜之间阿里就是国际b2b电商巨头了。 然而泡沫危机爆发，互联网公司一片片地死掉，阿里资金链断裂，也拿不到融资了，眼看着就要破产了。 后来是请来了一个高人来当总裁，一狠心就把所有的海外分部都给关闭了，国内也大量裁员，终于活了下来。 再后来阿里做海外的b2b生意，就只挑发展中国家了，主要就是东南亚。 这么多年过去，阿里的实力越来越强大。再加上经济危机之下各国对中小企业的发展都高度重视，阿里就想抓住机会卷土重来，又要向发达国家进军了。 可是风险很大。 比如做美版的速卖通网站。 得在美国开分公司，得招聘员工，得有前中后端的开发人员吧？得有运营和市场吧？得租赁办公楼，得采购服务器吧？ 这些都是很大的开销。 成功了还好，要是失败了，那不就得关门大吉？ 所有前期的投资都打水漂了不说，又得花一大笔钱去裁员。 想要规避风险，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业务外包。 阿里先把这个业务交给紫微星国际来做，先试试看。 做起来了效果还可以，阿里再亲自上场，过来开分公司招聘团队自己搞。要是效果不好，就果断退出。那些招聘来的员工、购买的服务器和带宽，紫微星也都可以转到自家的其他部门使用，损失就大大减少了。 马老板把这种合作模式说了十分钟。 周不器叹了口气，“我这也很难啊！” 马老板眉梢一挑，“怎么呢？” 周不器气道：“欧美这些地方，工作效率真是太差了，别说跟咱们国内比了，比韩日都差远了！你知道yikyak吧？” “就你在日本做的那个网站？” “对，紫微星有意把这个网站推广到全世界，跟推特竞争。本来计划去年就制定好了，我以为一年时间，怎么也能在欧美地区广泛地部署开。结果怎么样？紫微星欧洲区的分公司班底刚刚搭建好，刚在英国、德国、法国建了子公司。” “没竞争过吗？” “还竞争个屁啊，yikyak在欧洲的各种语言版本都没做出来呢，现在就有英语版、德语版和法语版。本来我还想着是推特统治美国市场，yikyak统治欧亚市场。现在看来，欧美市场够呛了。” 周不器就很无奈。 没办法，毕竟是比推特晚了好几年。要是国内还好，晚一点不怕，加班加点疯狂地工作就能追上进度。 可是欧美这帮人不行，让他们加班跟杀了他们全家似的。 这就导致yikyak的欧美发展计划受阻。 马老板问：“那怎么办？放弃了吗？” 周不器笑着说：“那倒不至于，反正推特也是我的，无非就是改变战略计划，继续加深跟推特的合作就好了。” “推特是你的？” “紫微星是投资人，占股40%。” “那你还愁什么？靠！”马老板就有点来气，“你快别跟我显摆了，我知道你厉害，紫微星的海外发展远远领先阿里。要么我能找你帮忙么？还不是看你做得好？一句话，帮不帮？” “帮！” 周不器毫不犹豫。 马老板一拍巴掌，笑着说：“这就对了嘛，又不是不给你钱。最多一年时间，也许只需要半年。你那边先做起来，我看看效果。效果好了，阿里就接过来自己做，正式开通美国业务，跟亚马逊和易贝较量较量！” 周不器一挥手，“什么钱不钱的……嗯，钱还是要给的，这都好说。不过我得说一句，网站的开发和运营，这个好办。可是市场我们没法做，最多就是利用紫微星的公共关系，跟联邦政府和地方政府进行简单的沟通。” 马老板同意道：“对，先不做市场。我派两个总监过来，你们帮忙把网站帮我做出来、运营起来，然后看看官方的态度和支持力度，这就够了。效果好，阿里就进场去开发市场。” “就这么定了！” 周不器展现出了他一个东北人的豪爽。 马老板就很高兴，打趣着说：“怎么，我听说你要进好莱坞？” “对。” “你对娱乐圈很感兴趣啊。” 周不器正色道：“别闹，我感兴趣的是娱乐产业，不是一码事。我跟娱乐圈一直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 7017k 第1473章 密谋 老马来了，周不器总要热情一点。带家里宴请，这不太方便，不过看起来他对好莱坞似乎很感兴趣。 周不器就查了一遍请帖，刚好索尼影业的ceo迈克尔·林顿家里搞了一个酒会，为今年索尼影业在11月份上映的大片《2012》做业内的预热和推广。 然后，周不器就邀请老马一起，高高兴兴地参加了林顿先生的商务酒会。 女明星有几个，不算太多。 都是业内很有地位的上了年纪的女明星，周不器就有点失望。没想到马老板却很高兴，眼睛里好像在发光。 周不器呆滞了片刻……好吧！你忙你的正事，我去忙我的正事！ 这次过来，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跟这个迈克尔·林顿多接触一下，这人很厉害。 八九十年代的时候曾任职迪士尼，一度成为了迪士尼的副总裁，是迪士尼总裁位置的有力竞争者。 因为能力太出众，威胁到了时任迪士尼ceo的迈克尔·艾斯纳的权力，也跟着很多其他的实权高管一样离职了。 离开迪士尼，他去了一家互联网公司。泡沫危机之后，他就被挖到了索尼影业担任董事长和ceo。 霍华德·斯金格成为索尼的会长、ceo后，又把他提拔为索尼娱乐的董事长、ceo，算是索尼内容业务的第一把手。 这就让周不器很感兴趣。 既懂互联网，又懂好莱坞，这样的人才可不多啊！ 刚巧，现在出现了一个挖墙脚的机会！ 按照此前软银的说法，他们跟迈克尔·林顿沟通的时候，发现这人是个硬骨头，说什么都不肯出售“蜘蛛侠”的版权，甚至狮子大开口喊价40亿美元。 态度非常坚决。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许之以利，都没用！ 这人对“蜘蛛侠”的版权非常重视。 没想到，变故陡然出现！ 索尼娱乐、索尼影业、哥伦比亚影业这边不同意，但是索尼总部直接批准了，连合同都签了！ 这一下就把他给惹恼了。 这是越过他的权限干扰他的业务！ 据说为了这件事，索尼总部和索尼娱乐这边闹得很不愉快。 周不器想试探他一下，再跟他聊聊对互联网的理解，如果合适的话，可以挖到紫微星环球来。结果这人抓着“蜘蛛侠”版权的事不放，好一顿埋怨，说他被“偷袭”了。 既然这人不识趣，周不器就懒得跟他再多说什么。 索性找旁边的大明星汤姆·克鲁斯聊了几句，这是个大帅哥，前妻很美，现任很美，女儿也很美。 只可惜事业有点糊，米高梅的破产一半是源自对他的投资失败。 这时，马老板过来了，忽然问道：“对了，你对会员体系怎么看？” “啥？” 周不器愣了一下。 马老板道：“在淘宝或者淘宝商城里增加会员业务。” 周不器很奇怪，“怎么忽然问这个了?” “你分析一下，怎么个好法？” “淘宝是‘免费+会员’的体系啊，大概……嗯，大概就是三个好处吧。” “说说看。” 马老板一脸赞叹的样子，就觉得这果然是年轻人，脑子就是快，随便一个创意就能很快跟上思路。 周不器道：“第一，忠诚。会员用户会更忠诚，有利于你培养一批忠诚度很高的用户。第二，提高复购率。付费购买的会员，想要把购买会员的费用赚回来，就要不停地回购来均摊成本。第三，就是二八法则了。” 对淘宝来说，“二八法则”就是指20%的用户创造80%的收入。所以对淘宝来说，不能平均化地把优质服务落在每一个用户身上，摊高了成本不说效果也差。 要把最好的服务使用在那20%的能够创造80%的收入的群体上，会员模式就可以进行这样的筛选。 不过，眼下对国内的互联网行业来说，这种“免费+会员”的体系推广得并不好，用户还没培养起来。 有免费的，谁去花费买服务啊？ 再过个七八年，电商环境成熟了，用户对网购的认知越来越深了，才能渐渐地理解优质服务的好处，才是推广会员业务的良机。 马老板显然知道这个道理，“那人刚才跟我大谈特谈，说是阿里应该推出大会员业务。” “谁啊？” 周不器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嗬！ 原来是他！ 周不器好笑道：“他是hulu的董事长、ceo杰森·基拉尔。他以前是亚马逊的副总裁，亚马逊的会员服务体系就是他一手打造出来的。” “怪不得呢！”马老板恍然大悟，“我跟他说有意在美国开展电商业务，他就开始给我推销会员战略了。” 周不器道：“我觉得他说得挺对的，美国这边环境不同，去趟餐馆都要给小费呢，他们对花钱购买服务这件事更能理解。” 马老板瞥他一眼，“这是你的建议？” 周不器道：“拉倒吧，我就随口一说，我不担责任。” 马老板低声道：“他的计划挺庞大的，说阿里的全球速卖通做起来之后，可以模仿亚马逊搭建一个大会员体系。到时候，hulu和阿里可以达成战略合作，hulu为速卖通的会员体系提供娱乐内容，充实会员的服务内容。” “我去！”周不器很惊讶，“这可真是个大计划！他也太瞧得起你了，真把你这个b2b的小网站当成亚马逊了！” 马老板当然不服气，冷哼道：“阿里要是一家美国企业，亚马逊根本没有生存的空间！” 周不器眼珠一转，很快就灵光闪现了，低声道：“你帮我个忙。” “什么事？” “忽悠他。” “啊？”马老板愣了一下，又好气又好笑，“我这人最不会的就是忽悠。”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我知道你不会忽悠，你就帮我……嗯，应付他一下。” “应付什么？” “让他的心态从山巅跌入谷底，让他心灰意冷地离开hulu。”这件事很重要，周不器就拉着老马，往边上人少的地方靠了过去。 “啊？”马老板神色狐疑的上下打量他，“你想干什么？” 周不器道：“我不是在做紫微星环球这个项目嘛，我现在手里缺一支成熟的有经验的既懂互联网又懂娱乐行业的管理团队，我觉得杰森·基拉尔的团队就很好，他的团队里70%都是华人。” 马老板睁大眼睛，“你想把他和他的团队挖过来？” 周不器点了点头，“对，这件事不容易。hulu是他带着团队创办出来的，他投入了大量的心血。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希望，恐怕他也不会离开。” “他是hulu的创始人？” “是创始人，但hulu的大权掌握在资方手里，资方就是几个好莱坞巨头。资方的计划和他的计划存在着很严重的分歧。” “你要我怎么做？” 马老板一头雾水，不知道这小子又在算计着什么。 周不器跟他就不需要藏着掖着了，在国内两人还经常勾心斗角的，在国外就是一条战线上的铁杆盟友，小声把当前的局势说了一遍。 hulu的两大重要股东是nbc和福克斯，还有小股东索尼和迪士尼。 康卡斯特已经从索尼手里把hulu的股份给买过来了，正在又收购nbc环球。只要收购成功，康卡斯特就将会是hulu的大股东，持股就会接近50%。 那个时候，hulu的命运就都掌握在康卡斯特的手中了。 这是hulu的管理团队最大的希望。 不过，康卡斯特也不是科技公司，他们也很难理解非盈利化的互联网思维，跟杰森·基拉尔的理念不相符。 杰森·基拉尔不愿意放弃，这毕竟是他一手创建出的网站，就苦苦坚持，想要劝说康卡斯特的管理层回心转意地支持自己。 前世，直到2012年了，一切都没希望了，他才无可奈何的辞职了，整个团队也心灰意冷的都离开了。 对周不器来说，当然是越早越好。 最好能让他们明年就离开hulu，加入紫微星环球！ 阿里要来美国推出全球速卖通这个跨境电商平台，就是一个不错的机会。杰森·基拉尔的建议其实挺好的，全球速卖通搞一个大会员业务。会员可以提供免运费、实时客服和影视内容等服务，其实就是模仿亚马逊的会员模式。 就目前的体量和规模来说，阿里可能比亚马逊还强。亚马逊从来就没盈利过，阿里已经赚不少钱了。 杰森·基拉尔不了解阿里的业务，这恰好就可以借着全球速卖通这个平台给他提供一个美好的幻想的机会。 等康卡斯特顺利并购nbc环球以后，杰森·基拉尔信心满满。 没想到，康卡斯特不同意hulu的从免费到付费的转型计划，他就会很失望。 这个时候，阿里方面也果断退出，说全球速卖通的会员业务不符合实际情况，再给他来一记重锤！ 然后，周不器这边再抛出橄榄枝，亮出紫微星环球的流媒体计划。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保准一举拿下杰森·基拉尔和他的团队！ 马老板听了周不器的密谋，暗骂这小子真阴损，气笑道：“你拿我当工具？” 周不器笑哈哈，“帮个忙啊！反正你又没损失什么！” “我的声誉啊！” “别闹，你的声誉哪有我的利益重要。” “滚蛋！” 7017k 第1474章 淮南为橘，淮北为枳 马老板来美国，总要去硅谷转一圈，感受一下当下最新的科技潮流。 周不器陪他一起去硅谷，在飞机上告诉他，“没啥可感受的！” “哪能呢？” 马老板现在还没有私人飞机呢，看着小周同志的这架豪华空客，心里真是五味杂陈, 感觉距离真是越拉越大了。 周不器道：“你去硅谷感受最新的技术潮流，这没问题，可你懂技术么？至于其他领域的创新，硅谷不见得比国内强。” “那也领先。” “也就这几年吧，跟基础设施有关。” “怎么说？” 马老板觉得这小子有点过于自信了。 周不器道：“美国这边的网络基础设施好啊，所以他们可能做一些前沿性的探索。等国内这波大基建做完, 网络基础设施做好了，国内在商业模式上就能爆发出巨大的创新能力。不说别的, 就校内网和淘宝的模式创新，不碾压一众硅谷巨头？” 马老板问：“你说的是3g网吧？” 周不器点了点头，“差不多吧，国内的互联网发展，美国不卡我们脖子，真是被自家的运营商把脖子卡得死死的。这边4g网都开始试运行了，国内才刚推出3g网。” 马老板好笑道：“怎么牢骚起来了？不像你的性格啊？” 周不器哼道：“这不是牢骚，这是在教你做国际市场。国内和国外不一样，国内才3g网，国外马上就4g网了，你得在商业模式上跟上时代。所以我建议你不妨等几年，等国内也推出4g网了，国内外的网络基础设施对接了，你再带阿里出海。” 俗话说：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现在开源项目越来越多，做网站越来越容易了。 难的是运营。 比如同样代码的网站，在国内运营和在美国运营, 就会长成完全不一样的形态。 受制于基础设施条件、宽带容量、用户习惯等外界因素，在国内运营网站遇到的服务器压力，可能在美国就不会遇到。在美国遇到了代码bug，在国内可能就不会被发现。 这也是硅谷巨头更容易全球化发展，而国内互联网公司却很不容易的原因之一。 美国和欧洲的基础设施、大环境差不多，美国的网站就可以很容易地转移到欧洲市场，改个语言就可以上手运营了。 可是国内的公司就不行了。 国内外的互联网环境，还不算监管层面，单从基础设施层面就完全不同。 不仅是国内，韩日也一样。 美国和欧洲的网络基础设施差不多，基本都是诺基亚、爱立信、威瑞森等几家大公司来提供的。 中日韩则是自给自足地自成一套。 就比如yikyak在日本做得很好，直接拿着原版代码和过去在日本积累的运营经验，直接去美国搞个英文版，在德国做德文版、法国做法文版，行吗？ 答案是不行。 亚马逊可以把美国站的代码原封不动地拿到德国，然后改成德文，根据他们在美国的运营经验和沉淀下来的各种解决方案，就能很容易地做起来了。 yikyak不行，在日本运营和在欧美运营不是一回事。 做网站开发出来很容易，运营起来则很复杂。即网站在运营的过程中, 可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 这就需要一个技术性很强的团队来时刻盯着，来提供各种各样的解决方案。 硅谷巨头……比如亚马逊在德国开分公司，亚马逊不需要在德国招聘一些技术水平很高的团队，他们不需要原创性地解决问题，只需要根据美国总部这边给出来的解决方案去照葫芦画瓢执行。 yikyak就不行了。 yikyak在日本的积累，在欧美市场的用处不大。如果yikyak在德国开分公司，就要在德国组建起一个技术水平很高的能够解决原创性难题的团队。遇到问题了，这个团队要自己解决问题，而不是从总部这边寻求帮助。因为总部也没经验，也要从零开始研究对策。 这也是yikyak在欧美市场的发展受阻，比不过推特的原因。 推特在美国都做好几年了，然后推特去欧洲发展，就如同在美国第60个州、70个州开拓生意一样，不存在任何阻力。yikyak是欧美同时起步，没有积累就很困难。而推特想把在美国的那一套复制到日本市场来跟yikyak竞争，也是不可能的。 网站的源代码就像种子。 同样的种子，种在东京和种在慕尼黑，长出来的树结出来的果可能完全不一样。 这也是周不器过去这一年做海外市场才总结出来的经验。 老马肯定不知道。 别说老马这个技术盲了，连百度的李总都不知道。百度日本一开始是照抄国内的模式，结果就出现了各种各样在国内从没遇到的技术性问题。 最近百度的日本业务也开始变了，要开始自力更生了。只从百度总部拿“种子”，至于以后的浇水、施肥、锄草、除虫环节，都交给本地的技术团队。 很显然已经晚了。 日本已经大步流星地迈进移动互联网时代了。移动互联网和pc互联网，又是一个相同的种子不同的生长环境的新挑战，而不是简单地把pc端转换到手机端。 马老板没太听明白，“什么意思？这跟4g网有什么关系？” 周不器道：“不是跟4g网有关系，是跟基础设施大环境有关系。现在全世界的互联网基础环境都有很大的区别，中、日、韩，俄罗斯和欧美，都在自成体系。不同的体系下，就要有一套不同的玩法。” “4g网以后能解决？” “市场的调节作用啊，不管是什么行业的竞争对手，只要想赚钱，就都会朝着成本最低、效益最高的方向去发展。” 马老板就理解了他的意思，“所以未来的基础网络环境会越来越趋同。不同国家的不同体系，就能越来越好地融合。” 周不器笑道：“对，差不多就这样。除了个别的一些涉及国防安全的部分领域还会存在差异，大方向大潮流一定是一样的。在培养种苗的时候，就可以比较标准化地浇水施肥，这就会大大地降低市场经济下的跨国企业的运营难度。” 马老板接受了这个观点，“就算过几年开拓海外市场运营方面会更容易，可赛道都被人抢了，竞争起来会更困难。” 周不器好笑道：“b端的为中小企业服务的赛道啊？谁会干？小公司想干没实力，硅谷巨头才懒得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呢！” 马老板之所以在世界范围能够受到比比尔·盖茨还要高出三分的拥戴，不管是美国总统还是法国总统，不管是联合国还是欧盟，都在积极地跟他搞好关系，就是因为他在干一些硅谷巨头都不愿意干的困难活，一心想着帮中小企业搭建扶持平台。 这种领域根本不用着急。 全世界也没人跟他抢。 就像淘宝打败易贝似的，淘宝做的就是吃力不讨好的模式，硅谷巨头才懒得那么做呢。中小卖家靠着淘宝活得挺好了，平台却赚不到什么钱。易贝宁可放弃大陆市场也不会学着淘宝那样苦哈哈地给中小卖家打工。 好在阿里在抢到地盘后又有了新的模式创新，做起了广告平台和天猫平台，才开启了大赚特赚的发展之路，发展成了比易贝还强大的互联网巨头。 不过淘宝是c端的生意。 c端的生意是面向普通消费者，忽忽悠悠就赚到钱了，这很容易。b端的生意面向的是企业，都是人精，想靠着忽悠就赚到钱，真是太难了。 马老板笑着说：“易贝也在推出面向中小企业的b端服务。” “易贝？”周不器不以为然，“易贝是美国的上市公司，是职业经理人在管理，就想着在股价上做文章呢。从格局上跟你就不在一个层次。” 马老板有些奇怪，很慎重地看他，“这次见你，我就感觉出来了你怎么不对劲啊！我终于发现了！” 周不器愣了一下，“什么啊？” 马老板道：“你怎么总夸我？” 周不器没这么觉得，“有吗？” 马老板撇撇嘴，“在国内的时候，你可是没少挖苦讽刺。” “没有吧……”周不器有点小尴尬，“这不在国外嘛，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马老板才不信呢，一摆手，“少扯淡！说吧，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求我帮忙？” “hulu啊。” “还有呢？” “哈哈！” 周不器大笑起来。 马老板哼了一声，“让我猜对了吧？到底是什么？” 周不器语气轻松的说：“也谈不上帮忙，就是……就是咱俩有相同的理念，都想帮助全球的中小企业的数字化发展罢了。这种共通性，就可以促成合作。” “什么啊？” “你的速卖通平台帮全球的中小企业卖货，我的云计算平台帮全球的中小企业搭建网站。要不中小企业在速卖通上赚了不少钱，却遭受黑客攻击了，那损失得多大？” “嗯，”马老板深以为然，“阿里内部也讨论过要不要做云计算。” 周不器大惊，“可别！” “嗯？” 马老板眉梢一挑。 周不器正色道：“云计算这行风险太大了！谁保证能不能成功啊？紫微星已经搭进去了，阿里就别进场了。咱们国家就只有紫微星和阿里两家有国际化视野的互联网公司，可别把鸡蛋装进一个篮子里，给咱们国家留点香火。” 7017k 第1475章 真能显摆 云计算的未来前景非常巨大，跟人工智能一样都是未来互联网科技的重要方向。 这可以是一个b端的高度集成的平台。 比如美国这边著名的会计软件quickbooks，现在的商业模式是软件付费，年费是200-300美元。 个人或者企业把软件下载到本地电脑里，然后去付费购买相关的服务。 这就很麻烦。 而且所有的数据都是存储在本地电脑里，没法跨平台使用，电脑损坏也会导致数据丢失造成经济损失。 云计算平台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紫微云可以跟quickbooks达成合作, 让对方开发出一个基于紫微云系统的quickbooks软件。然后，紫微云的用户在使用云服务的时候，就可以直接在平台上使用quickbooks软件了。 不需要下载，直接打开就能使用。 而且可以跨平台、跨设备，不管是台式机、笔记本电脑，还是平板电脑、手机, 只要登录到紫微云的平台上，都可以随时随地使用quickbooks的服务了。 其实就是基于云计算的saas概念。 到时候, 用户订购了quickbooks软件，紫微云作为平台方就可以抽成。一年300美元，抽成50-70美元，就是收税型生意。 大概逻辑，其实就跟苹果做iphone，自研ios系统，又推出苹果商店让第三方开发者都来入驻开发app，然后进行消费抽佣一样。 前者针对的是b端，后者针对的是c端。 大企业往往都财大气粗，往往都可以自己大规模地采购服务器，甚至自己搭建起一个私有云，不需要使用第三方的云计算服务。 除非是技术实在不达标了，才找第三方帮忙。 比如国内的春运火车票订票，搞了好几年实在解决不了了, 就只能找阿里云来帮忙了。 正常情况下，大企业的核心业务都不会委托在第三方的平台上, 云计算主要是为大企业的新兴市场和边缘业务以及中小企业服务。 恰恰阿里的宗旨就是为中小企业服务。 在这方面双方有必要加深合作关系。 全球速卖通只是一个借口。 周不器不认为老马能短时间内把这个业务做起来，忽忽悠悠地赚点国际名声和影响力就行了，主要还是针对国内的中小企业。 希望借着阿里的影响力, 帮忙给紫微云拉拉客户。 紫微云现在已经在国内试运行了。 明年就开始在海外试运行了。 云计算的大时代可以拉开序幕了。 周不器苦口婆心，好心好意地一阵劝说，主要是三点原因。 一，这行投资太大了，现在经济危机，阿里哪有那么多钱啊？ 二，这行的技术含量太高，国内的人才都被紫微星收拢过去了，阿里想做也没人。 三，淘宝在办线上购物节的时候，来紫微云租服务器应对爆发性的流量增长就行了。今年的双十一，紫微云就可以参与进去。 马老板好像被忽悠住了，对他的说法比较认可。 飞机落地。 司机开着一辆黑色的宾利从飞机后备舱里出来。 马老板看到这一幕，心中就别样地五味杂陈。 就觉得这才是大老板的风采啊！ 跟这小子比起来，自己就像刚从村里出来的。 周不去邀请他上车，笑着说：“去我公司看看？总部园区还在建设中呢，现在是临时租的三层办公楼。” “在哪？” “就在这儿, 圣何塞市，硅谷之心呢！” “你就跟我显摆吧！” 马老板有点来气, 又是暗暗一叹。 跟人家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比起来, 自己还真有点老了。 去了紫微星国际这边，周不器也没让公司接待，就带着马老板随便在几个业务区转了转，并没有避嫌。 “游戏？”来到游戏区，马老板就有些惊讶，“紫微星还有游戏业务？” 周不器道：“社交游戏啊，主要是投放在facebook的开放平台上。” 马老板牢骚道：“我肯定不做游戏，我儿子就天天打游戏，都成网瘾少年了，否则也不至于找关系才能过来读大学。” 周不器笑着说：“这不一样，《开心农场》没玩过吗？” “没有。”马老板一点也不脸红的，“我不怎么会用电脑，最多就是发发邮件。” 周不器好笑道：“就你这样的还做互联网公司。” 马老板没接这茬，做游戏，赚了不少钱吧？ 嗯。 多少？ “今年大约1亿美元吧。” “进账1亿美元？”马老板很是吃惊，“你这海外业务做得这么好？” 周不器道：“是利润1亿美元。现在这边一共有7款网页游戏，用户规模超过3600万，年收入3亿多美元。” 其实最主要的就是《抢车位》的内置广告费，全球各大车厂每年给的广告费就有1亿美元。这是全公司唯一盈利的业务。现在这间临时总部的所有房租、水电、宽带、物业等开销，也都是从这个业务里扣除，否则利润可能会超过2亿美元。 这间朋友工作室，在全美社交游戏领域排名第二。 马老板这次来美国，很重要的一个目的就是想眼见为实，看看周小子的海外产业到底做到什么程度了。 这下算是见识到了。 真是厉害了。 我辈楷模啊！ 这才短短几年啊，国内市场都装不下他了！他还真是想大刀阔斧地跟硅谷巨头在国际市场上较量啊！ 上楼，前台小妹是个青春靓丽的黑人女孩儿。 马老板微笑地跟他打了声招呼，又很惊讶地指了指墙上的那几个大字母，“helo？” “对，这层是helo的办公区。” “怎么跑美国来了？” “啊？”周不器一脸懵，“helo啊，你不知道吗？” 马老板道：“这不是跟qq打擂台的聊天软件么。” 周不器深深地看他一眼，“你竟然真的不知道，是移动端的海外版啊！老马，你最近都忙啥呢？我听说你最近跟华易那边打得火热？这是要进娱乐圈了？” “没有的事。” 马老板笑哈哈地摆了摆手。 周不器好心好意又语重心长地说：“老马，咱们是朋友，我可得好好跟你说道说道，娱乐圈里太乱了，你把持不住，最好少来往。” 马老板气道：“你跟娱乐圈的交往还少了？” 周不器正色道：“我跟你不一样，我能把持住。” “你？”马老板又好气又好笑，“你能把持住？” 这里的员工有一半是华人，大部分都能听懂汉语，周不器就拉着他去办公室，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对，我能掌握好分寸，我能把持住。” 马老板气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红楼梦》的几个女演员，有没有过事？” 周不器就很无奈。 不是他这边露馅，是《红楼梦》的名气太大了，导致这部电视剧从筹备到开拍都备受瞩目。八卦新闻有很多，都在造谣说很多女演员背后都有金主。 恰好婕妤传媒就是《红楼梦》的投资方之一。 这种事情，就算没有证据，捕风捉影也足够了。 马老板在业内必然略有耳闻。 周不器哼道：“别听风就是雨，是有不少女明星往我身边凑，我一概不接受。再说了，你以为我说的是泡女明星？就算睡了几个女明星，那又怎样？不值一提！你以为我会关注这种小事？” 马老板微微惊讶，“那你说的是什么？” 周不器一抬手，不想过多聊这个话题，“言尽于此，你回头自己想去。我去把陆器叫来，你跟他说说速卖通的事，问题不大！” 马老板冷笑几声。 就觉得这混小子可真能显摆啊！ 在国内时候多谦逊多低调啊。 这下可好，都学会当人生导师的教育人了。 7017k 第1476章 一行行行行行 前几年在美国，周不器都是跟着马老板，在他的帮助下搭建人脉关系，跟许许多多的科技企业有了交集。 现在则不同了，周不器已经后来居上，影响力超过他了，自然也要投桃报李。 马老板这次的出差安排是7-8天。 周不器打算全程陪同, 表现出自身的豪情和仗义。 8月22号，游览金门大桥、艺术宫、市政厅，并一起参观了紫微星国际的总部、英特尔博物馆和aotudesk博物馆。 晚上，乘飞机去拉斯维加斯看秀。 有不少二三线的影视明星在这边做兼职，为秀场或者赌场的有钱老板服务。 8月23号，早上返回硅谷，上午去谷歌、facebook参观, 下午参加了在斯坦福设计研究院举办的科技体验创新大会。 8月24号，上午自由活动，中午返回洛杉矶。 周不器的小女儿刚刚出生，名字还没起呢，总不能一跑没影，他得回家抱抱孩子，马老板表示理解。 不过，下午他们还是一起去盖蒂艺术中心、潘太吉斯剧院和洛杉矶现代艺术博物馆转了一圈，晚上还在夜幕下在圣莫妮卡海滩来了一场海边的小派对，邀请来了一些好莱坞从业者。 8月25号，一起去参观环球影城。因为周不器的关系，一行十几个人，详细参观了电影的制作过程, 并回顾了很多环球影业的经典电影片段。 不过, 周不器没有怎么参与, 主要是让马老板随队参观了，他主要是跟环球影业的董事长斯莫克谈了一些收购的事。 对这笔交易，对方很期待。 过去这些年环球影业跟nbc合并的时期，环球这边没少受欺负。毕竟从赚钱的角度来看，nbc电视台才是nbc环球集团的核心资产。 为此, 周不器又果断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策。 在nbc环球集团中，nbc旗下有一家有线电视娱乐部门，环球影业旗下也有一个有线电视制片部门，这两个部门都有负责人，要同时向nbc环球的副总裁邦妮·海默女士汇报。 邦妮可是个狠角色，是全美商界颇具影响力的女强人，在好莱坞仅次于索尼影业的总裁艾米·帕斯卡尔。 过去十几年里，美国最受欢迎的几部热门电视剧都由nbc首播，背后的英雄就是这位邦妮·海默。 她挑电视剧的眼光很独到！ 这样的人才，nbc环球拆分之后，两边都要去抢。可她本人始终都在nbc工作，她想留在nbc那边。 周不器毫不犹豫，很果断地说：“强扭的瓜不甜，大不了以后环球电视制作部门的项目，我亲自来挑选！我的眼光，还不如她了？不用在乎这些小事，当务之急，是尽快拆分！除了版权不能退让, 其他都可以让！” 这话就让环球的这些资深从业者都大眼瞪小眼。 周不器也知道这话有些过，就往回找补, 笑着说：“收购米高梅的案子已经差不多结束了，估计下个月初，最迟中旬就能通过监管部门的批准了。” 批准之后，米高梅就正式成为紫微星环球旗下的子公司了。 “恭喜！” 斯莫克先生带着几个高管说是道喜，都有点心慌，这个年轻老板到底靠不靠谱啊？ 周不器道：“我已经叫停米高梅和华纳的合作了。” “华纳……”斯莫克立刻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那可是震动好莱坞乃至全世界的轰轰烈烈的大项目，“《魔戒》的前传吗？《霍比特人》三部曲？” 周不器点了点头，淡淡的到底：“以前米高梅要跟华纳合作，那是因为家底太薄，拿不出那么多的投资经费，也承担不了那么大的风险。以后不会了，米高梅一定要做出最符合自身利益的决策。” 斯莫克就很惊讶，“不做了吗？就算和华纳合作，也能赚一大笔钱吧？” 《魔戒》系列的电影发行权掌握在米高梅手中。 如果米高梅和华纳合作拍《霍比特人》三部曲，自己一分钱不出，单是靠着这个由发行权转化来的分红权益……以《霍比特人》全球将近30亿美元的票房来看，米高梅至少就能进账3亿美元。 按照传统的好莱坞思维，这种无本买卖为啥不做？ 零投资，高回报，职业经理人们最喜欢了。 环球影业的人表示理解不了。 周不器眼神深邃地说：“米高梅当年只是卖掉了电影改编制作权，保留了电影发行权，也保留了电视剧的制作和发行权。” “电视剧！”斯莫克马上抓住了重点，神色震惊，不可思议的样子，“拍……拍电视剧？” 这种奇幻大作，拍成电视剧？ 不在院线上映？ 能回本吗？ 就算能赚钱，回报率能有拍电影高吗？ 周不器摆摆手，笑着说：“这是暂时性的计划，也许华纳那边诚意十足，就能重启合作了呢？不过环球这边也要有所准备。米高梅影视制作部门水平太差了，如果真要拍《精灵宝钻》《霍比特人》《魔戒》系列的电视剧，到时候一定是以环球的电视制作部门为主。” “嘶！” 包括斯莫克在内的环球影业高管都齐齐震惊。 算是感受到新老板的大魄力了。 周不器画了一拨大饼，也不怕在场有内奸去通风报信。走漏了消息也好，让华纳那边也感受一些压力。 想跟米高梅合作开发《霍比特人》系列的电影？ 请拿出更多的诚意！ 8月26号，周不器身边带着薛宝珊、孙莞然和宁露，以及两个保镖，马老板身边还是长随的三个助理，一起去了continuum创新设计咨询机构位于洛杉矶的工作室。 这是一家设计公司。 涵盖方方面面，包括了衣服鞋子的设计，公司图标的设计，以及网站的页面ui设计等等。这是紫微星国际的合作伙伴，英文版helo在开发的过程中就向他们支付了180万美元的设计费，做出来了整整13个方案。 作为一家外国公司，最好是跟本土的设计公司合作来完成文化上的融合。 全球速卖通要发力美国市场，也有必要过来调研。 马老板就特别高兴。 下午又去了硅谷，造访了一家新兴小公司——印象笔记。 “这家公司紫微星已经收购了，持有80%的股份。” “这……这跟你的微点笔记不是一样吗？” 因为是小公司，马老板很快就了解清楚了这家公司的业务，就很惊讶。紫微星明明都有微点笔记了，怎么又跑美国来收购了一下类似业务的公司。 周不器开玩笑道：“把竞争对手扼杀在摇篮里。扼杀不了，就买下来。” 马老板不怎么相信，询问道：“内部竞争制吗？” 周不器点了点头，“差不多吧，这个领域比较新，竞争对手比较少。国内是微点笔记，这没什么说的，不存在竞争对手。海外市场，争取就是两条腿一起走，把这个市场也做起来。” “额外的成本支出，这划算吗？” “中台啊！” “中台？”马老板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笑着说，“早就听说了，紫微星内部在搞什么中台战略。你跟我说说，这是怎么一个思路？” 在这个话题上，周不器只能知无不言。 前世，“大中台、小前台”的概念就是马老板提出来的，一经推出，立刻轰动了互联网界，各大公司纷纷效仿。然后就破圈了，很多非互联网公司也有模有样地学起来。 这套企业制度模式真的能极大地降低运营开销。 再后来，又打破了地域的限制，硅谷巨头也开始尝试着引进由阿里推出来的“大中台、小前台”的企业制度。 这种在公司制度、体系和结构上的创新，又让马老板在世界商业界的地位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 不过，这一世就不会了，光环都被周不器抢过来。 周不器多少有些过意不去，只能很坦承地跟他解释，“中台就是前台和后台的缓冲带，比如微点笔记和印象笔记，有一些通用的需求，登录、身份验证、支付、存储、云服务、风控等等，把这些通用的需求打包，就变成了中台能力，统一地输出给前台。前台的产品经理可以从中台这里获取登录组件、风控组件、支付组件、存储组件等等。” 马老板此前也有所了解，很是认可，“就像做菜一样，都需要买菜、配菜、炒菜。中间的通用能力就是配菜中台，由中台统一地给前台厨师供货，而不是由传统模式的厨师亲自的洗菜配菜，厨师就只专注于炒菜，就可以极大地节约效率，节省开支。” 周不器笑哈哈，“对！就是这意思！中台业务可以为紫微星提供创造足够多的小前台的机会。就比如这种网络笔记本的业务，前台可能也就几个人、十几个人，开支不算太大。多养几个前台，多做几款不同种类的产品，总有一款能在市场中跑出来。” “做起来了吗？” “还没呢，先在国内试验着、摸索着，把经验和规律总结出来，做出来一套完整的前中后台都满意的薪酬绩效激励体系，再全面推广。现在的印象笔记还是独立运营的状态，时机成熟了会进行整合。” “受教了。” 马老板很诚挚一抱拳，跟侠客似的。 内心既感动，又敬佩。 就感觉小周老板真是大气啊，一点都不藏着掖着，真是知无不答、言无不尽。他这样诚意待人，阿里似乎真的完全可以跟紫微星深度合作，去利用他们的云计算平台。 按理说术业有专攻，最好别跨界指挥。 这小子却不一样，一行行行行行，真是个商业奇才！ 7017k 第1477章技术沉淀下的卢卡斯 周不器带领马老板在洛杉矶和旧金山之间兜兜转转，其实就是在亮肌肉。 是一种实力的展现。 年龄歧视在商界中普遍存在，这是一种思维定式。 年龄大了，被认为是跟不上时代，落后保守不懂新鲜潮流；年纪小了，被认为是经验太少，浮躁冲动不懂社会现实。 其实周不器都知道, 国内有不少人都在等着看自己的笑话。 认为他的成功运气成分太多。 像是时代之下的幸进之辈。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似乎都在等着他垮掉。 圈外的人和不熟悉的人也就罢了，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周不器不在乎。可马老板不一样，这毕竟是圈子里的老熟人，有必要适当地彰显一下力量，纠正一下他的认知偏差。 认知准确了, 才能加强信心，业务合作才能更容易地展开。 就比如云计算。 阿里的体量发展到现在的规模, 已经跟前几年的亚马逊差不多了，到了一个不得不做决定的阶段了，到底要不要做云计算平台？ 不做，就要花费大量的资金去购买高端高价服务器，所有的利润砸进去都不够买ioe基础设备的投入。 做了，就可以利用云计算的相关技术抛弃价格昂贵的ioe设备了，转而去采购低成本模块化的设备。 可是这条路风险太大，短期内需要投入远远比高端ioe设备更多的资金。 所以现在马老板就是二选一。 可紫微星的出现，给了他第三种选择，就是去购买紫微云的服务。这就需要信心了。如果紫微星的实力太弱、水平太差，阿里方面肯定会心有怀疑。也许经过一番评估，发现跟紫微云合作的风险比自己开发阿里云更大。 周不器在马老板的美国之行中展现出的主人翁精神，就是给对方培养信心的一个过程。甚至他还建议去一趟伦敦，那边发展得更好，政策更给力！ 可惜马老板没有档期, 他明天早上的飞机就要回国了。 这一天, 周不器也没闲着，上午去领英转了一圈，下午则是去了一家神奇的公司——卢卡斯影业。 卢卡斯影业的总部位于硅谷和好莱坞之间。 这既是一家硅谷的高科技公司，也是一家好莱坞的电影公司。 按照乔治·卢卡斯的话说，他最反感的就是好莱坞大制片厂制对创意和灵感的束缚，他拍了一辈子电影，却没有任何一部电影是在好莱坞拍摄的。 很不巧，乔治·卢卡斯本人去芬兰避暑度假去了。 好在周不器的知名度太高，卢卡斯影业的工作人员几乎把整个公司的业务都停掉了，专门来接待他们这一行人。 这家公司的内部就是一个特效博物馆，走廊里有很多过往电影项目的海报和道具，会让人感受到一种浓浓的历史感。 这个过程中，最着重展现的就是凭什么以三十年前的科技水平能拍出《星球大战》这样震惊世界的电影出来。 很多拍摄技巧、模型设计和光学原理，都叹为观止，马老板很感兴趣。 周不器不一样，他虽然不懂技术，但他很有上进心，他在努力地追求一点一滴地对技术上理解的进步。 然后，就听到了一个令他感慨“成功绝非偶然”的故事。 卢卡斯影业为了做声音特效, 成立了天行者声效工作室；为了做视觉特效, 成立了工业光魔工作室。 还要做一些图片修改的工作，一个工作人员就利用业余时间做了一个软件完成了这个任务。后来这人单独出去创业，就做起来了软件巨头adobe，这个软件就是photoshop。 属于卢卡斯影业的科技传奇还不仅如此。 当年还没有数字电影，拍电影只能用胶片拍。 可很多特效画面都是用计算机做出来的，怎么才能把计算机上的特效画面转到胶片上？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卢卡斯又成立一个电脑开发工作室，想要专门生产出一款能够把计算机画面转制到胶片上的电脑。 然后，这台电脑就做出来了，名叫皮克斯。 为了验证皮克斯电脑的有效性，又专门制作了一则动画短片，效果非常好。然后，这个工作室就改叫皮克斯工作室了。 随着皮克斯电脑的开发成功，对卢卡斯影业的帮助也就没了，就想卖掉。接手的就是乔布斯，他以1000万美元收购了这家当时核心业务还是皮克斯电脑的科技公司。 拿下皮克斯之后，乔布斯开始了对皮克斯长达十年的战略调整和业务设计，主要分成四大业务：皮克斯电脑，皮克斯特效渲染软件，皮克斯长篇动画和皮克斯动画广告。 再后来乔布斯去了苹果，皮克斯的硬件、软件的思想都倾注在了苹果身上，皮克斯开始专注于做动画片。 这样的一段大历史背景，让周不器很心惊。 原来早在十多年前做皮克斯的时候，乔布斯就已经构建出了他对未来世界商业模式的雏形。 电脑+软件+动画+广告，其实就是现在苹果模式下的“硬件消费+软件消费+内容消费+广告消费”的生态体系模式。 在紫微星环球这个项目里，周不器老早就对卢卡斯影业感兴趣了，凭借《星球大战》和《夺宝奇兵》两大超级ip，拍出来的电影、电视剧、动画片就可以源源不断地赚钱。 具有超强的吸引力。 可眼下调研过后才发现，卢卡斯影业的价值还不只如此呢，这家公司在科技领域的探索同样很有可取性。 卢卡斯影业旗下有三大技术公司：天行者音效，工业光魔特效和卢卡斯游戏工作室。还有许许多多的小项目，比如把胶片转化为数字版本，把数字版转化为胶片版，把2d版转化为3d版，把普通版转化为巨幕版…… 所有推动着影视行业进步的科技，几乎都跟卢卡斯影业有关。 周不器对此就非常感兴趣。 流媒体行业的发展，离不开技术的进步。 甚至在遥远的未来，ar和vr视效，以及全息观影的新的呈现方式，包括更广阔的元宇宙，很多时候都是一脉相承的技术上的进步。 在这个领域，技术沉淀最深厚的当然就是卢卡斯影业。 这已经不仅仅是紫微星环球了，而是关乎未来紫微星可能存在的战略布局。 离开卢卡斯影业，在返回洛杉矶的路上，周不器就直言不讳地说：“我对这家公司很感兴趣。” “是啊，谁不感兴趣呢？”马老板点了点头，“《星球大战》真是一个时代的标志。” 周不器好笑道：“我说的兴趣不是这个意思。” “嗯？” “我想把这家公司买下来。” “什么？” 马老板很是惊诧，觉得这小子是在吹牛。 周不器哼了一声，瞥他一眼，“不信？” 马老板道：“你疯了！” 周不器道：“我问过了，这几年卢卡斯影业的业绩不太好，要不是去年有剧场版动画片《克隆人的进攻》上映，可能都会亏损。这家公司太老了，有太多高薪酬的老头子了，需要更新换代。” 马老板这下算是见识到了，这小子不是在开玩笑啊，“你还真要买啊？” “这有什么？现在的卢卡斯影业已经发展到瓶颈了。”周不器做了简单的分析，“新的《星球大战》拍不出来，工业光魔虽然还是世界第一，但英国、新西兰、澳大利亚、法国的特效产业进步得很快，差距已经很小了。还有韩日、新加坡、港台的低端特效外包，工业光魔想要保持领先的市场地位，就一定要全球化的布局。单凭卢卡斯影业的实力，很难把全球产业做起来。” 马老板还是不怎么相信，“这太玄乎了。” “看我怎么买下来！” “真要买？” “当然！” “不信！” 马老板觉得这小子在吹牛。 周不器自己也信心不足，不过要表现得硬气一点，“我告诉你，我已经把米高梅买下来了！还有漫威和顶峰娱乐！接下来就是梦工厂动画和环球影业！老马，你是不是不懂电影啊？” 马老板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叹了口气，不得不服，“我知道你很了不起。” 周不器很满意，笑道：“算了，不说电影了。嗯……你回国后，就赶紧安排，让阿里和紫微星对接一下，今年的光棍节还有不到三个月了。云服务目前还不太成熟，得多留些时间给紫微云和淘宝来演练。” 马老板终于答应了，“行，回去我就安排。你这个紫微云，做海外市场了吗？” “早就开始做了，今年启动了20个云数据中心计划，预计投资……50亿美元。” “别扯！” “呵呵，其实是35亿美元。” “没一句实话！” 马老板冷哼了一声。 周不器很严肃地说：“行吧，我跟你说实话，我们的计划是投资20亿美元，可能会继续追加。紫微云的未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成功！选择紫微云，你一定不会后悔！” 7017k 第1478章不要小股东 马老板做生意，都是在天上飘着的，自诩格局很大。可即便如此，他对周不器的这一套玩法也胆战心惊。 准备离开美国的时候，还语重心长地告诫他，说道：“我知道你才华横溢，但要适可而止。男人的成功不在于能进，而在于退。” 周不器道：“同样的话，也是对你的建议。” 马老板道：“紫微星环球这个项目……有点太偏了。” 周不器笑道：“不偏，等过几年你再看，这就是紫微星体系下的重要一环。真要是偏了，我最多就是投投资，才不会下场呢。” “要一口气买这么多电影公司，能做起来吗？” “能！” 周不器这是真的没有吹牛。 马老板离开两天后，好消息就传来了！ 软银集团和通用电气、维旺迪、nbc环球、康卡斯特各方达成了初步协议，同意以78.6亿美元的价格将环球影业从nbc环球中拆分出来！ 不过，这只是初步协议。 因为拆分的过程中还会产生很多额外费用，这笔费用到底要谁承担，各方要承担多少，还需要进一步的商量。 至此，紫微星环球最重要的一步就即将完成。 不出意外的话，在年底之前，紫微星环球集团就可以正式地组建成功！ 相比之下，梦工厂动画那边就很容易了。 现在的梦工厂动画市值19亿美元，经过董事会的决议，敲定以24亿美元的价格完成对这家工作室的收购。 消息公布，当天股价就大涨25%。 接下来就是启动退市工作了。 卡森伯格主动找上门来，“我希望可以保留部分梦工厂动画的股份。” 周不器微微皱眉，“我建议不要这样，这会增加许多额外的运营开销。” “额外开销？” “最近我对传统的好莱坞公司进行了评估，比如时代华纳，最大的一个制度上的弱点，就是总部集团对子公司、孙公司的持股不明确，这对集团公司来说是巨大的运营负担。” “啊？” 卡森伯格显然不理解。 他是个创意家，管理公司的水平真的不太行，他当年没能当上迪士尼的总裁，真的一点不冤枉。 周不器道：“是这样，我一直在努力推行中台战略。所谓的中台，就是把所有的通用业务打包成一个大部门，从而削减重复性部门的运营经费。就比如财务部，我认为，紫微星环球集团只有一个大财务部就够了，由一个财务部来对接所有的子公司、分公司。可如果股份不统一，就没法整合。” 中台计划的推进很复杂，可复杂的是互联网前台项目的诸多中间件的统筹过程。但是把财务、人事、后勤等部门中台化，这就很容易了。 硅谷巨头都是这么搞的。 如果每一家子公司都有一个财务部，每个财务部都为自己的子公司出谋划策，就是一盘散沙。要额外养很多财务人员不说，业务上的对接和整合也很复杂。 属于没有困难制造困难。 如果有一个统一的财务部来管理所有业务部和子公司、分公司的财务，这样集团的财务就一体化了，就中央集权了。 集团总部掌握了财权，就可以通过财权来控制所有复杂的部门和分公司、子公司了。也避免了各自为政的猫腻，财务上就透明了。 反面例子就是时代华纳。 时代华纳有三大子公司——时代集团，华纳集团和特纳集团，分别对应着杂志、电影和电视台。彼此的关系很冷淡。 hbo想拿到华纳新电影的首播权，双方就要进行复杂的会谈。 会谈失败，华纳就把电影送到hbo的竞争对手那里去了。 会谈成功，华纳和hbo就要各自算账，都是尽可能地让对方多支付税费、谈判费和运营费，把好处落在自家腰包里。 靠！ 都是一家人，是左手和右手的关系，至于这么搞吗？ 左手得利了，右手就亏了，综合来看，还是平衡的结果。反而因为算来算去，额外支出了很多谈判、运营和讨价还价过程中的人力支出。 如果是中央集权的财务部，那就简单多了。 服从大局，都给我闭嘴！ 设计出一套算法，根据这个算法对资产评估，评估多少就是多少，童叟无欺，谁也别讨价还价。最终的利益体现只是通过账本上的数字变化而反映，这就会大大地节约开支。 时代华纳没法这么做，主要是两个原因。 第一，好莱坞这边不流行算法机制，没有数字化的标准答案，所有的交易过程都是人和人之间最原始的讨价还价的方式。 硅谷那边就容易多了，把各种数据列出来，把分析模型给出来，然后根据算法和模型做数学题就行了。 简单直接，最是公平！ 讨价还价的过程中有太多的人情因素，也有太多的寻租空间。只有冰冷冷的算法数字才最客观。 第二点，就是周不器要拒绝卡森伯格的原因了。 时代华纳的子公司、分公司一大堆，可大部分都不是100%的持股，这是没法越过的法律上的障碍。 法律要求，要保护小股东的利益。 比如华纳，大股东是时代华纳集团，若干的小股东利益想要得到保证，就只能是有独立的部门去据理力争，而不是去服从时代华纳集团的大股东要求。 假如梦工厂动画里给杰弗瑞·卡森伯格保留了一些股份，他就是小股东了，那就麻烦了。为了确保他这个小股东的利益，梦工厂动画就不能中台化，就要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所有业务都要有独立的部门。 这就会给管理上造成极大的负担，会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讨价还价，严重损害总部集团的利益。 周不器把这个道理跟卡森伯格说了一遍，“这件事，我不会退让。这段时间我也发现了，好莱坞公司的管理结构冗余且复杂，我看了米高梅的财务报表，真是触目惊心。不是因为亏损得厉害，而是各种乱七八糟的没必要的开销。紫微星环球的所有子公司，都一定要100%持股，都一定要服从集团总部的统一调度。这个先例不能开。” 卡森伯格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 周不器笑着问：“有什么问题？” 卡森伯格道：“我听说……我听说紫微星国际也投资了很多公司，旗下也有很多公司是存在小股东的。我在《旧金山晚报》上看到了新闻，说是紫微星收购了印象笔记80%的股份，给创业团队保留了20%。” 周不器差点气死！ 靠！ 人贵有自知之明，你怎么就不懂呢？ 硅谷的创业者，那都是人中龙凤，都有着极大的抗风险“淘金”的能力。他们想赚钱，赚的根本就不是工资和奖金。 他们赚的是股份的增值！ 也就是说，他们作为小股东，根本就不在乎自身小股东的利益是否受损，在乎的是公司“数据”性的增长。 这个“数据”，不一定是财务数据。 财务报表对科技初创公司的影响微乎其微。 就算子公司财务上被母公司吸血了，出现了巨额的亏损。可母公司为子公司带来了足够多的新用户，创造了更多的可能性，这就足够了。 这是科技公司吹泡泡的特殊玩法。 可好莱坞公司就不行了，所有的利益都需要通过财务利益来体现，这就很操蛋。 紫微星国际可以随意地侵犯印象笔记的业务，随意地攫取印象笔记的财务，只要能给印象笔记带去更多的用户就行，小股东就会很满意。 区区那点财务上的损失，远远比不上资本市场里股份上的巨大增值。 梦工厂动画却没有这样的优势，小股东必然要在业务上据理力争，来保证自身的财务。这是行业性质决定的。 周不器只能很含糊地说：“硅谷是硅谷，好莱坞是好莱坞，不同的行业有不同的性质。在好莱坞，紫微星环球的原则就是100%控股。” “嗯。”卡森伯格就非常失望。梦工厂动画是他创办的，就这样全盘撒手，真的很舍不得，继续争取，“我只保留5%，不行吗？” 周不器叹了口气，“杰夫，这不是10%还是5%的问题，这是原则问题。这是紫微星环球制度优越性的一种体现，一定不能破坏。” “嗯。” “我知道你的担心是什么，你不用担心。我可以给你承诺，你会保留对梦工厂动画的决策权。不仅如此，你还会紫微星环球的首席创意官，所有的大项目创意，你都可以参与进去。” “嗯。” 卡森伯格沉默不语，很不高兴。 周不器笑着说：“不过，我可以破例给你一个优越条件。你不能持有梦工厂动画的股份，却可以持有紫微星环球的股份。允许你把梦工厂动画的股份转化为无形资产，参与到紫微星环球这个大项目的总投资中来。” “真的？” 卡森伯格眼睛一亮，这下就很惊喜了。 他持有梦工厂动画的那部分股份市值是5亿美元左右，假如紫微星环球的总投资是200亿美元，他就几乎可以持有紫微星环球2.5%的股份了。 这可是大便宜啊！ 因为公司的收购、重组，是一次资本运作，在这个过程中会出现资产价值的上升。原本投资200亿美元兼并购的项目，重组完成后，可能就变成300亿美元了。 而他是以重组之前的价格入股，相当于原始股，就有巨大的增值空间。 周不器见他高兴了，笑着说：“既然这样，那就这么定了！梦工厂动画这边，你要尽快！还有，你以后就是紫微星环球的股东了，你还会加入董事会。现在你的任务就是把过去和未来梦工厂动画片的发行权都买回来。” 7017k 第1479章 音频分享平台 温知夏、石婧琳、伍雨也来洛杉矶了。 周不器抱小女儿的机会又少了。 更多的时间是抱着大女儿玩耍，念念已经2岁多了，基本上什么话都会说了，会很淘气地到处跑，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为了确保她的安全，周不器就要时刻盯着她，生怕她磕着碰着摔着。实在不耐烦了, 就把她抱在怀里。 “故事，讲故事。” 小丫头很伶俐，坐在爸爸怀里也不乖。 周不器有点为难，“讲啥故事啊？我也不会讲童话啊，要不给你讲点企业管理？投资理论？职场斗争学？” “呸，别乱说。” 温知夏又好气又好笑地走过来, 怀里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周不器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这是干啥？看动画片吗？要不去客厅？” 温知夏轻声道：“不是动画片, 念念太小了，不让她盯着电视。” “不看电视，看电脑就行了？” “只听不看。” “从电脑里找故事听？” 周不器心说温老师这水平不行啊，闺女想听故事，你给她讲不就行了？看看人家宁雅娴，孩子还没出生的时候，就看了一堆儿童故事，准备将来跟孩子交流的时候使用。 没想到，温知夏不以为然，“念念太小了，讲故事也未必能理解。” “那讲什么？” “唐诗宋词。” “我去！” 周不器直接被她逗笑了。 温知夏抿抿嘴，嗔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跟着你闺女一起听听就知道了。”然后就自言自语地说：“国内现在是周末，还是白天，应该在直播呢。” 周不器怀里抱着女儿, 看着温老师操作电脑, 有点不可思议。 她打开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视频网站或者音乐软件，而是一款社交软件——helo版yy。这里有很多音频直播间，温老师从中找到了一个名为“雅雅带你读经典”的直播间，显示有143人正在收听。 “我去！” 这一下周不器也就明白了。 这不正是自己设计出来的产品构想，“魔改helo计划”的标志性产品基于yy的魔改helo嘛。就是把helo和yy结合起来了，yy的一些语音直播间，可以通过helo的用户关系向外推广。 因为现在国内网速还不够快，视频直播行业还没有兴起。可是语音直播却很有市场，有很多讲鬼故事、唱歌、讲搞笑段子的直播间。 语音直播，从某种形式上就有点像fm广播了。 很快，缓冲结束，女主播“雅雅”的声音传出来了，轻柔空灵、百转千回，一听就是专业的，吐字发音和气息的掌控，都恰到好处。 她好像在讲李煜的词。 不过，内容已经不重要了。 她的气息节奏和娓娓道来的声音环境，就好像能形成一种古典文化的磁场，让人忍不住陷进去。 难怪温老师不给念念讲童话故事，却给她听唐诗宋词呢。其实讲什么不重要, 关键是讲“故事”的这种方式，的确很有吸引力。 就像乐迷喜欢听音乐一样，歌词是什么不重要，追求的是那种感觉。 温知夏把音频内容播放好了，就把电脑放在了一边，轻轻的依在周不器的身边，笑着说：“这是我助理发现的，好几次念念闹觉不睡，她就放这类音频节目，然后很快就能睡着了。我觉得比讲童话故事好，能熏陶女儿的文化修养。”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个雅雅是谁啊？” 温知夏道：“我不清楚，我助理说她好像是在校大学生。本来是业余时间直播了几次，挺受欢迎的，就坚持下来了。已经讲了100多期了，讲得挺好的。” “水平真高啊！” “应该是念稿吧，买到一些唐诗宋词类的书，本身应该是播音主持系的学生。也算是对专业技能的一种锻炼，相当于实习了。” “嗯，这还不多。” 周不器这下就比较理解了。 要是讲故事的水平这么高，对古典诗词的理解也这么高，那可了不得了，能直接当大学教授了。 难怪温老师不给女儿讲故事，而是放音频内容。 论讲故事的水平，还是播音系的更专业。 温知夏见念念有点困了，就把她接到了自己怀里，一边听着尽显文化底蕴的唐诗宋词，一边轻轻的拍着她，“这上边其实有挺多好内容的。” “是吗？” “嗯，我抽空挑了几个听了，很大一部分都是闹哄哄的低俗内容，但也有好的。有的直播间专门讲鬼故事，还有的只唱歌，还讲的呢。我上次看有一个主播在朗诵《西游记》的全文，我觉得挺好的。我觉得应该把这些优质内容都存储下来，整合在一起。”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 温知夏轻声道：“yy上面的都是直播，很多主播都没有录制功能。很多优质内容，直播过后就没了，太可惜了。应该保存下来，让更多的人随时都可能听到。你可以做一个音频的分享平台，我觉得挺有前景的。就像过去的电台、广播台似的，通过互联网可以传播更多的优质音频内容。就像这种讲唐诗宋词的，多好啊！” 周不器笑道：“现在是网速不够，所以是音频直播，等以后网速起来了，就是视频直播了。你这一下就把方向给转了。” 温知夏轻轻的拍着女儿，胳膊像个摇篮似的轻轻晃动，小声说：“我刚才还跟宝珊说呢，她觉得这个思路挺好的。” “她怎么说？” “这里不是有很多音乐直播间嘛，她说《好声音》可以跟helo版yy合作，做一些活动，排名靠前的主播歌手，有机会进入《好声音》的地区赛事，突围之后就有机会去录制节目了。歌手们在网络上翻唱的歌也可以保存下来，只要像西单女孩似的推出两三首爆红网络的翻唱歌曲，对软件、对《好声音》的推广作用就起来了。” “嗯，很好的方案。” 周不器肯定是认可这个方向的。 “魔改helo”的计划是他原创的，风险很大，目前看来效果很好。相比之下，温老师提出的这个音频分享平台则没什么风险，前世有了很多成功案例，比如喜马拉雅、蜻蜓fm、得到等等。 不过，现在来看还是太早。 得等国内的移动互联网发展起来再说。 现在想上网收听音频内容，还得像温老师这样打开电脑去登录直播间，这就太麻烦了。谁会用电脑专门地听音频内容啊？ 相比之下，手机的产品特性更符合收听的行为习惯。 周不器轻轻的搂上温老师的腰身，低声道：“我知道了，回头我就跟他们说，先弄一个简单的音频网站运营着。等智能手机发展起来了，才着重按你的思路把这个业务做起来。” “别闹，孩子还在呢。” 温知夏显然感受到了男人小动作和呼吸中的不一样。 周不器在她耳边说：“今晚你侍寝。” 温知夏脸色微红，白他一眼，轻轻“嗯”了一声。 周不器啼笑皆非道：“老夫老妻了，还脸红啊？” 温知夏不满意地说：“宁雅娴的妈妈在家，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呃……”周不器神色有些小尴尬，“别说你了，我也不太好意思面对。再坚持几个月吧，办的是半年的签证，得等雅梦也生了孩子坐完月子再回去。” 温知夏妩媚地瞪他一眼，轻哼了一声：“你就是罪魁祸首！” …… 进入了9月份，新手机aster2发布了！ 周绍宁接受了周不器的观点，把发布会安排在了欧洲，地点现在了法国巴黎，这样一波操作果然受到了欧盟的欢迎。 现在，市面上已经出现了5款安卓手机了。 最值得期待的当然就是爱斯达集团的aster2。苹果的iphone是在美国开的发布会，然后去欧洲卖高价，把欧洲市场当羔羊。 欧洲真是有不满也无可奈何。 市场经济之下，还真管不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培养出更多的竞争对手，去跟苹果打擂台。市场竞争得越激烈，对老百姓的好处就越大。 今年登陆欧洲市场的其他安卓系手机，比如三星、lg、htc也都受到了欧洲政策上的支持。 当然，最支持的还是aster2，因为发布会就放在了这里。 今年是法国，可能明年是德国、后年是英国，这就很有市场效果。 不过，从总体的大势上来看，安卓系统已经逐渐地成为了智能手机操作系统的主流，最大的竞争对手塞班太封闭了。 不过，诺基亚还没放弃，打算换一拨管理层。 微软那边也在跟进，打算再专门针对智能手机开发一款操作系统了。 谷歌这边信心满满，他们也有大动作。 这种风起云涌的操作系统的大混战之下，周不器就颇为感慨。为了在手机操作系统领域进行市场争夺，全球科技巨头下场了七八家。论实力，紫微星比他们还是要差上一大截，连进场参与的资格都没有。就算是有实力也没那么多钱。为了做云计算，紫微星都要想办法去发债融资。 aster手机只能是牢牢地跟谷歌绑定。 周绍宁从谷歌内部听到了一些消息，觉得很重要，可能会破坏周大老板对紫微星的战略布局，就专程跑到了洛杉矶。 7017k 第1480章安卓的补丁 周不器对手机产业其实不怎么重视，从更高的层面来说，眼下的市场里不管是三星、lg，还是aster、htc，只要智能手机在大卖，就有利于推进移动互联网时代的到来，就有利于最早进场的紫微星。 现在全世界在移动互联网领域深度耕耘的科技巨头, 也就是紫微星了。 智能手机卖得越多，移动互联网的用户就越多。 而在大家普遍没怎么进场的时候，这些早期的移动互联网用户就都要扑向紫微星的产品生态怀抱里。 可周绍宁就不一样了，手机事业是他的全部。 他就非常重视。 周不器觉得他压力有些大，就邀请他去盖蒂中心参观，语气放松，“手机销量怎么样？” 周绍宁道：“欧洲区的订单超过500万部，美国的订单也有300万部。主要是aster一代超出预期的市场反响给了运营商信心。” “很好啊！” “对，我们内部的预期，aster2年度销量可能会达到1600万-1800万部，是仅次于iphone3gs的智能手机。” “苹果的预期销量多少？” “很震撼。”周绍宁对竞争对手也充满了尊敬，“iphone3gs在6月份推出的时候，3天就卖出了100万部。有机构预测，全年的销量可能达到3000万部。而根据谷歌的预测，未来一年，安卓系的手机总销量可能也才2500万到3000万部。” 安卓机的预期总销量是3000万部，而aster2就占了一多半的份额。 这样的成绩单足够喜人了。 单单是ios和安卓系统，未来一年就可能会增加6000万的移动互联网用户，这池子可就大了。这些智能手机消费者，都是紫微星的潜在用户！ 至少手机helo这款产品，要推给每一个人！ 周不器很高兴地说：“这很好啊！你有什么压力？你不是说lg的手机比较低端，价格偏低吗？aster2主打高端市场, 还能占据安卓系的一多半市场份额，已经很好了。” 周绍宁很无奈，“过去这一年, 是100%。” “哈哈！” 周不器觉得这人有点着魔。 周绍宁叹了口气, “三星和lg的安卓机卖得挺好，听说在韩国都销售350万部了。htc也进入美国市场，以低价优势拿到了很大的订单。根据谷歌内部的反馈，又有多家手机厂商要进入安卓阵营了。” “不奇怪。” 周不器早就预料到了。 现在的安卓还没有称霸世界，所以谷歌方面比较低调，允许安卓阵营的手机“三心二意”。比如三星的手机，除了安卓三星之外，还有微软三星、塞班三星，同时向多个手机操作系统布局。 同样是老牌手机巨头，为什么诺基亚、摩托罗拉在智能手机时代迅速地陨落了，而三星越来越强？ 这跟三星的运营理念有关——放低姿态，随波逐流。 诺基亚自认为是世界手机界的一哥，不甘心使用别家的系统，就跟人合作搞出了塞班系统，打算灭掉苹果和谷歌。 后来发现打不过。 诺基亚还不服气，又跟微软合作，打算强强联手，夺回手机市场的主导权！ 然后, 又失败了。 从此一蹶不振。 三星不一样, 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家的互联网水平差劲，自研操作系统跟硅谷巨头死磕无异于以卵击石，就采取了全渠道出击的策略，把鸡蛋放在不同的篮子里。 市面上所有的主流智能手机系统，三星都有合作。 各种各样的手机系统，三星都推出相应的款型。最终，安卓系跑赢了。三星就把其他所有操作系统的业务线都砍掉了，只保留了安卓系业务线。 通过广撒网的方式，三星牢牢地捕捉到了时代的机会，并依靠着过去这些年积累的手机技术，站上了时代之巅。 这也归功于谷歌前期对手机厂商的纵容。 等安卓做大做强一统天下了，谷歌的底气就强了。就要求所有安卓阵营的手机厂商禁止推出其他操作系统的手机，否则就踢出安卓阵营。 手机厂商和安卓的捆绑关系就越发牢靠了。 这都在周不器的计划之内。 盖蒂博物馆是洛杉矶的文化中心，门票免费、游客很多。不过周不器身份特殊，有专门的工作人员陪同，专门去了一个房间里，有机会近距离地欣赏镇馆之宝——梵高的《鸢尾花》。 说实话，周不器不怎么能理解油画的艺术性。 可即便如此，他也能够从浓墨重彩的画墨中，感受到某一种历史穿梭的浓重感。 艺术才是最隽永的。 难怪盖蒂先生功成名就之后，要把全部身家捐出来修建这样一座恢弘的博物馆来回报世界。 周绍宁却没心情体会艺术气息的安详，他很着急，低声道：“现在谷歌内部都充满了信心，他们认为安卓有机会像windows系统统治电脑一样地统治智能手机。” 周不器瞥他一眼，“我也这么认为。” 工作人员在不远处陪同，也是要保护艺术品，两人虽然说的是汉语，交流的时候声音也很小。 周绍宁道：“我听说谷歌要对安卓系统有进一步的战略性设计了。” “哦？” “安卓是开源的是免费的啊，谷歌花了这么多钱做出来的产品，哪能白白地送出来？” “通过免费产品来赚钱，不外乎就是引流。” 周不器早就想到了，并没觉得意外。 他前世主要生活在国内，可国内对谷歌封杀了，所以对谷歌系的产品不太熟悉。但没关系，产品不同，产品的逻辑是相通的。 就像微点杀毒、微点安全卫士、微点输入法、微点浏览器，这些都是免费产品。 紫微星是免费服务吗？ 当然不是，这背后就存在着免费做品牌，免费做大用户群，免费吸引流量的逻辑。比如微点浏览器，这款产品虽然是免费的，可用户在使用微点浏览器的时候，就会把流量引入到自家的导航网站里，就会有广告收入。导航网站再把流量引向自家的搜索平台中，又会有一笔广告收入。 谷歌想通过免费的安卓赚钱，方法无外乎就是把安卓的流量引入到自家的可以赚钱的产品中，比如谷歌搜索、谷歌商店、谷歌邮箱、谷歌地图，以及youtube。 从pc互联网向移动互联网的转型很困难。 全世界的搜索引擎，转型都遇到了危机，不管是国内的百度，还是日本的雅虎，韩国的naver。 可是谷歌转型非常成功，依靠的就是安卓。 周绍宁不理解，就很紧张，“开源产品不能捆绑，谷歌有意把安卓系统一拆为二。安卓本体继续是开源系统，另一部分则是……嗯，有点像安卓系统的补丁，同时捆绑上自家的一些产品。” “正常操作，人家是商业公司，在安卓上投资了上百亿美元，人也要赚钱的。” “可是会对我们造成伤害！” “嗯？” “国内的消息都传得风风雨雨了，谷歌有可能会被封杀，会放弃大陆业务。”周绍宁一脸担心的样子。 周不器眉梢一挑，似乎这一瞬就把国内手机互联网的发展脉络给理清了，“封杀谷歌，对安卓系统有影响？” 周绍宁道：“有啊！谷歌要把安卓一分为二啊，本体的安卓部分，这是开源系统，就算国内封杀了谷歌，国内的手机依然可以用安卓。可是拆分出去的安卓补丁，可能就用不了了。就会严重地影响安卓系统的性能和稳定性。” 周不器恍然大悟。 以他这一世对硅谷巨头的了解，谷歌的技术水平世界第一，比苹果厉害多了！ 可矛盾之处就出现了。 谷歌技术这么好，为什么谷歌开发出来的安卓系统，竟然比不上苹果的ios系统？ 卡顿、闪退，不稳定、不流畅。 都要归咎于开源和封闭身上吗？ 原来这才是原因。 国内没有谷歌为安卓打造的配套原版补丁啊！ 这个被谷歌从安卓拆分出去的“补丁”，被集成到了谷歌gms服务中，捆绑了谷歌商店、谷歌邮箱等谷歌的服务。 手机厂商为了确保安卓系统流畅稳定，就一定要打补丁，即一定要提供谷歌gms服务。提供了gms服务，就相当于为谷歌的产品引流了。 可是国内把谷歌封杀了，导致国内使用不了谷歌gms，导致国内的安卓系统只能是阉割版的安卓。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国内的手机厂商就要自己研发补丁，去弥补安卓系统存在的缺陷。然而技术不过关，就导致国内的安卓手机问题多多，诟病多多。 比如同样款型的手机，国外版本是4g内存，国内则是8g内存。 不知内情的消费者会觉得手机厂商很有良心，对国内消费者有额外的优待。其实是国内没法使用谷歌gms，导致安卓系统的缺陷没法解决，手机厂商只能“技术不够，硬件来凑”。国外用4g内存就很流畅了，国内要用到8g内存才能勉强达到同样的效果。 这只是硬件领域，凑出更高的配置，最多就是少赚点钱。 软件领域的技术缺陷才更严重。 国外的安卓系统有gms的保护，窃听、监视、盗取用户隐私的行为会遭到严厉打击，哪款app敢违规，直接就从谷歌商店里下架了。 国内没有谷歌商店，都是手机厂商自己做手机商店，为了避免劣币驱逐良币确保自家商店的市场份额，就要纵容各种各样的损害用户利益的app存在。 这还真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7017k 第1481章谷歌的迷宫阵 谷歌的变现方式有点损，但周不器能够理解。 商业公司的所有行为，最终都要指向赚钱。谷歌花了这么多钱开发出安卓系统，总要想办法变现。 谷歌gms服务，其实是包括两部分，一部分是为原版安卓系统打上的“补丁”，一部分是推出自家谷歌产品的“组件”。 补丁的作用, 是要求手机厂商必须要使用gms服务，否则系统就会功能受限，就会不稳定，甚至可能连app都无法下载安装。 组件的作用，是帮助谷歌的诸多产品引流，帮谷歌赚钱。 这商业模式还真是有点强。 可是国内封杀了谷歌, 就真的挺麻烦。 周绍宁很担心, 问道：“国内真要封杀谷歌吗？” “出去说。” 这种话题比较敏感，周不器就不在博物馆里讨论了，一行人又欣赏了几幅镇馆画作和雕塑品，就从盖蒂中心离开了。 在洛杉矶市中心选择了一个看起来很高档的咖啡厅。 点了两杯咖啡，周不器就郑重其事地说：“谷歌违反了国内的法律法规，而且市场份额被挤压得很惨，他们在大陆市场赚不到钱，离开是一定的。” 周绍宁很惋惜的样子，“真的没机会了吗？所谓的法律法规……唉，这样会破坏商业市场。” 周不器被他逗笑了，“老周，你问谁呢？你以前就是谷歌中国的总裁好不好！这里面的道道，你不明白？这是商业层面的问题吗？这是踩红线了。” 周绍宁叹了口气，“谷歌的死活我不在乎，我就是担心咱们自己啊，就怕以后爱斯达或者紫微星在美国也受到类似的待遇。” 周不器语气轻松地说：“紫微星你就不用担心了，你以为我为什么要一心推动拆分？把你的爱斯达管好, 遵守法律法规, 别向朝鲜伊朗古巴这些国家供货就行了。别像谷歌似的，硬着头皮去挑战一个国家最大的政治红线。” 周绍宁的层次足够高，很多大道理他都明白。 不过，知道是一回事，决策又是一回事。 企业的决策事关生死，得有很强烈的自信才敢作出很多重大决策。 周绍宁找周不器，其实就是想听听他的意见，从他的判断中跟自我观点印证，从而作出战略决策。 周绍宁道：“谷歌具体对安卓会怎么做，我还不清楚，不过我有一个大体的判断。无外乎就是保持安卓系统99.99%的功能，却把微乎其微却很重要的0.01%集成进自家的服务框架内，跟自家的业务产品捆绑。”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是一定的，安卓虽然免费，但这种服务框架的新模式，却可以帮他们每年节省巨额的流量费。” 谷歌的核心盈利方式是广告，广告的逻辑就是流量。 强如谷歌，也需要花钱从外面买流量。 这是难以想象的数字！ 前世, 谷歌为了把自家的谷歌搜索设定为苹果旗下的safari浏览器的默认搜索引擎，每年要向苹果支付200亿美元！ 而谷歌集团一年的总利润，也就是800亿美元。 ios系统只占智能手机市场的三分之一份额, 如果谷歌想把搜索业务覆盖到所有的智能手机，都去花钱买流量，这得多少钱？ gms服务就帮谷歌解决了这个难题。 因为安卓系统有缺陷，手机厂商就不得不选择谷歌的gms框架来打补丁。打上了补丁，就捆绑上了若干谷歌系的产品。 不仅仅有谷歌搜索，还包括谷歌邮箱、谷歌地图、谷歌商店、youtube、谷歌日历、谷歌talk等产品。 这些都是免费的流量！ 单单iphone中的搜索业务的流量费，每年就要200亿美元了。如果这么多安卓系手机的这么多产品的流量都要付费，这得花多少钱？ 谷歌把每年所有的利润砸进去都不够。 所以，谷歌的gms服务明明是垄断性质，被欧洲法院动不动就罚款几亿、几十亿欧元，谷歌宁可交罚款也坚决不能改。 罚款才几个钱啊？ 几十亿欧元而已！ 唯有一个市场谷歌攻克不了，那就是国内了。 周不器问道：“技术上有难度吗？” 周绍宁略带几分幽怨地看他一眼，“你说有没有难度？那是谷歌！” “不就是打个补丁嘛。” 周不器笑哈哈，其实他都明白，但得适当地装傻当技术小白来抬高对方。 周绍宁摇摇头，“如果正常的补丁，比如给windows系统打补丁，这其实不难，因为双方都想努力把系统给做好。可谷歌不一样，他们是故意给安卓制造缺陷，这就决定了他们跟第三方补丁是敌对关系。否则全世界的手机厂商，谁愿意免费给谷歌的产品引流啊？” “是啊。” “这是多大的一笔流量费，如果打补丁这么容易，手机厂商就自己做出来一套服务框架了。自家做服务框架，然后跟别的互联网公司合作，为他们的产品做捆绑做流量引入，这在未来一定有巨大的利益空间。” 周不器有点想明白了，“难怪诺基亚要坚持推塞班系统！” 周绍宁道：“对，差不多就是这个道理，就是控制权的问题。规则的制定者可以比规格的服从者谋取更大的利益。安卓是开源系统，全世界都可以免费用，没有任何限制。可谷歌把最关键的系统补丁给拿捏住了。通过补丁来表现其控制权。从这个层面来说，所有的安卓机都是为谷歌打工。” 周不器道：“就像所有的电脑都在为微软打工一样。” 周绍宁道：“对，一样的意思，所以诺基亚要强推塞班系统，微软要推出新的智能手机系统，包括加拿大、英国、日本、韩国、德国都有政策鼓励研发手机操作系统，国内也一样。” 周不器叹了口气，“是啊，我越来越觉得我像张无忌了。” “嗯？”周绍宁不知道他经常用这个梗来说明认知层次的高低，不太理解，试探着问：“是周芷若、赵敏，杨不悔、小昭，还有紫衫龙王？” “什么玩意？！”周不器有点来气，“我看你也不读书啊！我说的是武功层次的递进！张无忌还是孩子的时候，对武功的理解很粗浅，他觉得自己可以很轻易地超越张三丰。等后来武功越来越强，就越来越感受到张三丰的强大。等他学成了《九阳神功》《乾坤大挪移》《太极拳》等绝顶武功，就发现他永远都不可能超越张三丰了。这是认知层次的递进。” 前几年，周不器还信心满满地要做出一个操作系统跟谷歌、苹果对着干呢。 可随着紫微星越来越大，从国内发展到日本，又发展到欧洲、美国，技术实力一天天地变强。紫微星的实力越强，他就越来越觉得不可能做出一款手机操作系统去对抗谷歌。 微软不行，摩托罗拉不行，诺基亚也不行。 英法德日等国家为了鼓励科技公司开发手机操作系统，政府都拨付了一大笔的政策扶持款，无外乎就是给了相关机构跟着政策风骗点国家经费的机会。 周绍宁很能理解他的感受，道：“归根结底，就是对人才的吸引。全世界对人才最有吸引力的机构是nasa，可以探索宇宙。其次就是谷歌了。这是根本原因。紫微星对人才的吸引力，比不了谷歌，连苹果、微软、facebook、甲骨文、亚马逊都比不过。” 周不器也不能灭了自己威风，笑着说：“技术上肯定比不过，商业上就未必了。企业嘛，归根结底还是为了赚钱。论战略规划和商业理念，什么谷歌微软、苹果亚马逊，加在一起都比不上我！” 周绍宁哈哈一笑，“我同意！论对商业市场的理解，谷歌的ceo施密特比你差远了！” 周不器摆摆手，问道：“你详细说点，安卓的补丁咱们自己就不能打吗？” 周绍宁就很无奈地说：“操作系统是技术活，谁能占谷歌的便宜？” 然后，他就简单地说了一下这里面的原理。 完整的安卓，是“安卓系统+补丁”，效果不比苹果的ios系统差。 第三方的手机厂商，很难做一个自家的补丁出来跟开源免费的安卓系统配套，达到完整版安卓的效果。 首先就是技术不够。 这是谷歌精心策划出来的商业逻辑，哪能轻易让人攻破？就相当于谷歌故意在开源安卓系统里设置了一套迷宫，gms补丁就是迷宫地图。 第三方的公司，就算是运气好、水平高，真的经过自主研发，找到了走出迷宫的方式，那又能怎么样？ 安卓就是谷歌的啊。 谷歌只要想针对，直接调整迷宫阵形。改变迷宫地图，内部轻轻松松就搞定了，升级安卓，再升级谷歌gms服务就行。 可第三方公司则傻眼了，又要从零开始再研究一遍。 根本就不是一个层级上的对决。 甚至谷歌都不需要故意地去针对第三方公司。 谷歌是迷宫的设计者，所以谷歌给出的地图线路是最优解。第三方公司就算研究出走出迷宫的路线图了，可能也是绕来绕去，大费周折，效率远远比不上原版。 一个是山寨版，一个原版，应用在手机上，就有着巨大的性能差距。同样的效果，山寨版需要8g内存，原版可能只需要4g内存。 这么大的配置差距，都会折算到手机的成本上。 种种原因之下，第三方公司就只能选择使用谷歌的gms框架服务，而不是自己研发类似的框架去卖流量捆绑别的产品。 除了国内。 国内不存在竞争，任何公司都用不了谷歌原版gms，都是山寨版。谁的技术水平高，谁破解得好，谁的系统就稳定。 周不器笑道：“这不是好事嘛！国家帮手机厂商封杀了谷歌，手机就不用强制使用他们的框架服务了，就可以不推销谷歌的产品，而是捆绑自家的产品了！” 周绍宁道：“对，这就是我要找你，要请你做决策的一个重要方向。” 7017k 第1482章 迎合消费者 “什么方向？” “我们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自研补丁，组装成破解版安卓系统；一个是想办法从谷歌那里购买原版补丁，组装成原版安卓。” “啊？”周不器微微一愣，很快就意识到了玄机，“价格很高？” 周绍宁点了点头，“这是一定的。” 周不器表示理解。 谷歌花了这么多钱研发安卓，在推广中更是花钱无数，这才好不容易在手机操作系统市场上打下江山。 名义上是免费的开源的手机系统，可这都是忽悠人的。 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微点”的战略设计里，有三级火箭理论，即微点输入法-微点浏览器-微点搜索。是一步步的递进关系，最终指向搜索业务，靠搜索广告赚钱。 可这个商业模式是有漏洞的。 这个递进关系不是必然结果。 谁能保证用户在使用了免费的微点输入法之后，就一定会使用微点浏览器？谁能保证用户在使用了免费的微点浏览器之后，就一定会使用微点搜索？ 搞不好就是紫微星开发出了微点输入法和微点浏览器这两款免费产品后，用户还在使用百度，就等于是为他人做嫁衣了。 数据统计，紫微星的三级火箭的流量导入率大概是70%-75%之间。 相比之下，谷歌为安卓的商业模式设计，这才是稳准狠，是必然的递进结果。 手机厂商使用免费的安卓系统，就一定要打补丁。想要打补丁，就要提供谷歌的gms服务。而这个服务里，捆绑了一大堆的谷歌产品。 每一步都是必然选择。 流量的引入是100%！ 除非像国内这样封杀谷歌，国外购买的安卓手机里，必然要系统性地搭配谷歌全家桶，即谷歌邮箱、谷歌地图、谷歌搜索、谷歌talk、youtube等装机软件。 这一整套安卓模式看起来都是免费的，实际上却是价值上千亿美元的流量费。 周绍宁道：“我现在有几个担心，你来分析一下。” “好。” “安卓以后是否会收费？” “啥？”周不器愣了一下，“不是开源产品吗？这不违反了开源协议么！” 周绍宁道：“安卓的内核是开源的，这是不完整版。如果国内封杀了谷歌，谷歌是否会主动把补丁打上，推出完整版的安卓卖给国内的手机厂商？” 周不器很果断地道：“不会！安卓永远都不可能收费，谷歌是最纯粹的互联网公司，免费是互联网的灵魂。塞班、黑莓、微软的系统可能会收费，但安卓不会，我敢保证！” 周绍宁松了口气，“我相信你的判断。” 周不器道：“安卓之所以能迅速地在全球推广开，主要就是因为微软的手机系统是付费的。假如微软的互联网性质更强一些，能够认清‘免费+流量’的商业模式，恐怕就没有现在安卓的崛起了。谷歌现在抢到了地盘，就一定会吸取教训，不会重蹈微软的覆辙。” 周绍宁又问：“那会有特别的针对吗？对第三方补丁。” “那是肯定的。”周不器见他担心，就笑着说，“不过国内不一样。国外市场，谷歌还要靠智能手机来为自家的谷歌全家桶带流量呢，当然要竭尽全力地抵制第三方补丁的存在，避免流量流失。国内不同，谷歌的产品在国内用不了，无论如何谷歌都不可能从国内的智能手机里捕获流量。” 周绍宁很相信他，因为过去这些年里，他在大战略大方向的判断从来就没错过，“所以说谷歌会在海外市场抵制第三方框架服务，在国内市场却不会干预，是默许的态度。” 周不器道：“没错，这是国内的政策优势，是国家顶着国际舆论压力送给每一个国内手机厂商的礼物。国内的手机厂商，可以自研补丁，也可以在安卓上搭配自家的框架服务。” 这就是关键点了，周绍宁问：“那么，我们到底是去买谷歌的补丁，还是自研补丁？” “自研。” 周不器没有犹豫，直接给出了最简洁明确的答案。 现在aster手机还没有在国内上市，预计在明年工信部调整了对智能手机的管制条例后，就会正式推出国内版。 自研的时间足够。 到时候，aster海外版的手机系统，是“开源版安卓+原版补丁+谷歌全家桶”的模式。国内版的手机系统，就是“开源版安卓+自研补丁+紫微星全家桶”的模式，把流量都引入到自家的app里。 这样的模式就存在了一个很大的优点。 因为国内的流量是导入到自家的软件产品上了，就可以“硬件+软件”一起赚钱，就有了额外的盈利。而海外的手机只能靠着出售电子产品来赚钱。也就意味着国内的手机存在着一定的降价空间，就可以比国外卖得便宜了，不仅是厂商受益，消费者也受益。 当然，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山寨的补丁肯定不如原版补丁那么好，系统存在着诸多问题，会纵容很多app窃取、监听用户的数据和行为。 周绍宁担心周大老板对技术不够理解，就进一步地解释，自研的补丁跟原版补丁会有很大的差距，系统的性能、稳定性、隐私安全等诸多方面都存在差距。 周不器笑道：“你们技术圈不是总流行一句话嘛，技术不够，硬件来凑，技术不够，设备来凑。” “提高参数配置？” “对。” “成本会飙升，打上原版补丁可能只需要1g运存，打上我们自研的补丁，可能就要2g运存。” “从营销学的角度来看，这其实是优势。” 周不器虽然不了解这里面太复杂的道理和技术逻辑，但没关系，作为外行，他不需要知道细节，只需要看结果就够了。 市场的机制就是优胜劣汰。 留下的都是最好的。 前世，在智能手机时代国内一度出现了几十家手机厂商，几番大战之后，最终也就剩下了华为、小米、ov这几家超级大厂。 看结果就好了！ 这些手机厂商的手机，无一不是自研补丁的安卓系统，然后捆绑自家的软件全家桶！ 这就够了。 最后胜出者的选择就一定是最优解，一定是市场优胜劣汰的多轮筛选之后最符合国情、最符合消费者习惯的手机产业模式。 周不器的判断理论就非常正确。 其实国内智能手机发展的初期，几十家手机厂商中出现了很多种发展模式，其中就有从谷歌那里购买原版补丁，然后搭配上自家的框架服务，为第三方app引流的模式。 可很快就被市场淘汰了。 原因就是原版补丁太贵了，这是谷歌压箱底的宝贝，哪能轻易地授权出去？价格的高低，都要反映在产品的成本上。 同样配置的手机，自研补丁只需要1000元，采购原版的补丁可能就要1500元了。高昂的售价就必然没有市场。 周不器解释道：“去谷歌买补丁，花销一定不低。买来了原版补丁，操作系统的效果的确更好一些。可是不买原版补丁，而是通过提高硬件配置参数的方式，相当于把钱花在了硬件上。软件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没法用数据量化。硬件不一样，配置的高低很直观。” 周绍宁道：“提高硬件参数，最多只能达到原版补丁短期内的使用效果，系统的安全隐患无法通过硬件来弥补。时间长了，系统垃圾不能定期清除，就会影响性能。” 周不器叹了口气，“唉，系统长期性的很多问题，不就给了用户更多的更换手机的理由了吗？” “我去！” 周绍宁睁大了眼睛。 靠！ 还有这样的逻辑啊！ 资本家啊！ 就像奢侈品衣服，质量一定不能太好，一洗就坏。这样一来，消费者就可以频繁地购买了。又比如一些黑心药厂，很多病明明可以药到病除，却要在制药的时候设计成慢性病的模式，需要患者长期不停地服用来反复购买。 周不器连忙解释，“你可别误会，我可不是黑心资本家，这是市场机制。苹果的ios系统设计得那么好，以后iphone用户的换机率就会很低。安卓系统的长期性缺陷多一些，安卓机用户的换机率就会很高。谷歌的技术比苹果强多了，安卓凭什么就比ios差？如果差，就一定是故意的。” 周绍宁笑着说：“听你这理论，以后iphone要想持续性地大卖，还得故意把系统设计出一些缺陷才行。” “这是一定的，乔布斯不是个纯粹的商人，他没关注到。等苹果以后换了新总裁，肯定也得这么干。比如利用系统偷偷地降低旧机型的性能，让旧机型出现卡顿、闪退等问题，就会刺激老用户去更换新机。” “嗯。” “补丁要自研而不是要采购原版，这其实不是我们的选择，而是消费者的选择。未来国内智能手机市场的竞争会非常激烈，谁能讨好消费者，谁就能活得很滋润。” 周绍宁道：“营销啊……” 周不器点了点头，“对，营销。你提供了一块蛋糕，但消费者把它当成屎，你就卖不出去。你提供了一盘屎，但消费者把它当成蛋糕，就可以卖成爆款。归根结底，就是消费者更喜欢自研的模式。自研多好啊，自主研发的系统，多受欢迎？而且，硬件配置也高啊！” 周绍宁马上就明白了，“是啊，对普通的消费者而言，他们根本就不明白手机背后的这些道理。他们买手机，就只看配置。采购了原版的补丁，只需要提供1g运存就够了。如果是自研补丁，把采购费用花在2g运存上，效果未必就比原版补丁的1g运存好，系统安全和隐私保护更是无从谈起。可对消费者而言，2g就是比1g好，这就够了。” 周不器道：“对，差不多就是这个思路，除非能垄断市场，否则就要去迎合消费者，消费者喜欢什么，我们就提供什么。你回去顺着这个思路好好琢磨下，然后制定出爱斯达的国内战略。” 7017k 第1483章 利益，权力 很多事情，周不器也没办法，必须得官方出台政策才行，这是个监管困境。 就比如紫微星旗下的头条文学，网络上有大量的盗版资源。其实这件事解决起来很简单，官方一纸文件下达，把侵犯知识产权的内容跟涉黄涉政的内容一样对待, 分分钟就解决了。 官方不出手，紫微星想推正版也没法推。 不仅不能推，旗下的微点搜索还要想办法为用户提供更多更丰富的盗版资源，来争取市场份额，来预防劣币驱逐良币。 就跟牛奶似的，别人家从奶农处采购牛奶，成本低, 做成产品后市场上的售价就低。自家不从奶农那里采购低价牛奶，售价就会高，就会被市场淘汰。 又比如火锅店的地沟油。 别人家的火锅店使用了地沟油，成本低，一个锅底只买20元钱；自己家如果不用地沟油，成本就很高，一个锅底就要卖50元。价高就客少，就可能被市场淘汰。 除非监管方能彻底打掉地沟油产业链，让所有的火锅店商家都保持在一个公平的竞争环境下。否则，使用地沟油的不良商家就会在竞争中占便宜，就会把良心商家淘汰。 最终所导致的结果，就是企业为了生存下去，只能比谁更无耻、更没下限。谁更没底线，谁就能活得更好。 周不器给周绍宁出的主意，肯定是有问题的。 自研的补丁，就会出现很多纵容。比如有的app会强制获取用户手机通讯录, 会获取用户通话记录, 不能获取就不让安装等等。这些流氓行为放在谷歌gms下会被分分钟下架。 可也只能这样。 爱斯达不这样干, 有大把的手机厂商会这样干。 到时候, 爱斯达被市场冷落, 就被淘汰了。为了不被劣币淘汰，就只能同流合污。 这样一来，国内的安卓和国外的安卓就不一样了。 许多公司在安卓平台开发app的时候，都要有两个版本，一个是国内版，一个是国际版。国际版要在谷歌gms的体系下，就不能有那些流氓行为了，不能有任何的强制性选择，也不能获取用户隐私。 这也就造成了一种现状。 同样的app，在国内体系中的安装包，要比在海外谷歌gms体系中安装包要大很多。因为国际版是纯净版，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周不器也无可奈何。 大染缸里不存在白莲花，除非这是清水缸。 他可不敢自不量力地去净化大染缸，最后大染缸净化不了，还会被舆论场的群魔乱舞搞得自己身败名裂。 就这么办吧！ 封杀谷歌是大势，谁也无法阻挡。 要利益，不要权力。 夹起尾巴别瞎搞。 眼下还是把精力放在紫微星环球这个项目里吧。 进入到9月份, 感觉所有的进度都加快了！ 9月4号, 纽交所批准了梦工厂动画的退市申请，将会在30天内完成私有化, 预计总花费将达到24.2亿美元。 至此，梦工厂动画这个项目基本就算完成了。 除了24.2亿美元私有化支出之外，还要承担5.6亿美元的贷款，也就是说紫微星环球将以总价29.8亿美元的价格吞下梦工厂动画。 这花费比米高梅还多。 这一天，周不器早就确定下来的重要助手安·萨诺夫终于上岗了，职位是紫微星环球董事长助理、副总裁。 她的职责就是辅佐周大老板，对紫微星环球旗下的子公司进行摸底、考察，然后进行中台化的重组。 不要影响创作，与创意有关的部门不要动，主要是重组职能部门，比如财务部、人事部、公关部、法务部，家庭娱乐业务和发行业务。 家庭娱乐业务，就是把紫微星环球旗下所有子公司的影视版权都整理在一起，由一个统一的家庭娱乐事业部进行周边化的运营，比如dvd的出售、租赁，电视点播授权，电视台转播的授权，对流媒体版权的授权等等。 这个集团高级副总裁、事业部总裁人选早就定好了，是孙正义推荐的前华纳家庭娱乐公司总裁、日裔美国人凯文·辻原。 周不器跟安·萨诺夫一起，对这家伙进行了一个简单的面试。 其实就是走个流程。 这个任命早就从董事会的层面确定了。 软银集团作为紫微星环球这个项目最大的投资方，他们在集团高管中主要会安排两个嫡系。一个是首席财务官迈尔斯·李，他此前是软银美国的财务长；另一个是业务高管，也就是这个日裔人士凯文·辻原了。 家庭娱乐业务的中台化，是紫微星环球中台计划的第一步。 凯文·辻原在好莱坞业内有赫赫威名，堪称家庭娱乐领域的第一人，让他来主导、统筹这个业务，不管是环球影业、米高梅、梦工厂动画，还是漫威、顶峰娱乐，都说不出什么来。 周不器要带安·萨诺夫见见他。 这第一步，要靠安·萨诺夫和凯文·辻原齐心协力，一起把这件事办成才行。 不过，见面后凯文·辻原却说了另外一件事，“《霍比特人》真的不拍了吗？” “啊？”周不器笑了笑，“有什么问题吗？” 凯文·辻原正色道：“现在是经济危机，华纳方面对大制作的投资很谨慎。他们现在最高级的投资项目，就是跟米高梅合作的《霍比特人》三部曲。” “华纳很迫切？” “很迫切！” “那就好。” 周不器有恃无恐，有备无患。 凯文·辻原道：“《魔戒》三部曲，过去这些年里通过dvd的销售、租赁，vod点播和有线电视的转播，平均每年能给华纳创造1.2亿美元的收入。这是华纳家庭娱乐业务最受欢迎的系列，甚至比《超人》系列、《蝙蝠侠》系列的收益还高。” 周不器点了点头，“每年从影迷身上赚回1.2亿美元，优秀电影果然是收税生意。” 凯文·辻原笑笑，“对，就跟收税一样。” 安·萨诺夫眨眨眼，问道：“平均每年是1.2亿美元，收益曲线的变化呢？我记得去年……前年奥斯卡的时候，警方侦破了一个盗版网站，上面下载量最高的资源就是《魔戒》系列。” 凯文·辻原道：“一部电影的上映时间越久，家庭娱乐业务业务的收入就会越低，逐年下降是一定的。尤其这几年的互联网盗版，给华纳造成了巨大的经济损失。去年的《魔戒》系列三部曲的家庭娱乐收益只有5600万美元了。” “盗版……” 周不器笑呵呵。 全世界都一样，都在受到盗版的侵害。不同点就是美国这边对盗版的打击很严厉，别说运营盗版网站了，下载传播盗版资源都等同于盗窃都要判刑。 凯文·辻原道：“距离《魔戒3》的上映，已经过去七年了，这个系列的影响力和热度在下降，家庭娱乐收益已经不足五年前的30%。所以华纳方面很迫切，希望尽快地启动《霍比特人》三部曲，借着新的三部曲，拉动《魔戒》三部曲的热度，恢复家庭娱乐业务的收益。” 周不器好笑道：“我明白了，你才是华纳家庭娱乐业务的总裁啊，这是你的建议吧？” “的确，不过我的离职手续已经办完了。” “你想帮助老东家？” “啊？”凯文·辻原愣了一下，“《魔戒》是华纳和米高梅共有的啊，米高梅享有《魔戒》系列6%的利润分红呢！” 周不器高屋建瓴地说道：“紫微星环球正处于发展初期，短期内最重要的事是设计正确的发展战略，构建有竞争力的组织形态，明确标准化的制度规范。任何有违这三点的钱，我们一概不赚！” “呃……” 凯文·辻原作为一个资深的好莱坞从业者，感觉来到了一个新世界。 周大老板果然是从硅谷转过来的啊，这商业理念跟好莱坞这边还真不一样。在好莱坞，什么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赚钱。 很多时候为了赚钱，都可以拉下脸来做假账。 这一点他太熟悉了，华纳的《哈利·波特》系列，就没少跟小演员们玩账面官司。这一套跟硅谷的理念格格不入。 周不器道：“过去的米高梅太狼狈了。米高梅握有《魔戒》系列的发行权，可是跟华纳方面合作的时候，只能把发行权转化为6%的全渠道利润分红。这是把权力变成了利益，得不偿失。” “权力变成利益，有问题吗？” “有了权力，还怕没有利益？放弃了权力，就等于把未来赚取利益的希望寄托在了别人身上。紫微星环球的理念是以我为主，要掌握自己的命脉，而不是依靠别人的施舍。” “嗯。” 凯文·辻原点了点头，跟安·萨诺夫对视了一眼。 都觉得周大老板真是不一样。 果然不是一般的商人！ 这格局真是大啊，直接跳出了金钱的视角里跳出来了。 周不器道：“就像这次华纳求着我们合作做《霍比特人》三部曲，为什么？因为权力！因为米高梅手里握有发行权。《霍比特人》拍不拍，不是因为利益的分配，而是权力的分配。要权力不要利益。” 7017k 第1484章 捆绑模式 凯文·辻原对《霍比特人》三部曲很上心，因为他以前就是华纳家庭娱乐业务的总裁，他对《魔戒》三部曲在家庭娱乐业务里的长期性、持续性的收益太有感触了。 现在，米高梅有钱了。 如果米高梅和华纳合作制作《霍比特人》系列，就不需要把发行权转化成分红权了，而是可以牢牢地掌握住发行权，享受发行收益。 也就是说，华纳负责制作，米高梅负责发行。 作为紫微星环球的家庭娱乐事业部总裁，凯文·辻原将会掌握《霍比特人》系列家庭娱乐业务的发行权。 就像周大老板说的，掌握了权力，还怕赚不到钱？ 美国这边有一种很常见的在垄断边缘打擦边球的商业模式，就是捆绑销售。 比如迪士尼的espn频道很受欢迎，迪士尼就把旗下的若干不那么受欢迎的有线电视台跟espn捆绑打包。电视用户想订阅espn，就要同时订阅一堆乱七八糟的电视台。 比如微软卖windows系统，也曾强制捆绑销售旗下的office办公套件，几次被欧盟以反垄断的名义调查。 好莱坞也是。 《魔戒》系列的名气太大了，享誉全球，可以打破文化差异地受到全世界影迷的欢迎。可想而知，作为系列前传的《霍比特人》三部曲也会有这样的效果。 过去在华纳的时候，《魔戒》三部曲每年可以给家庭娱乐业务带来1.2亿美元的收入。可是，《魔戒》三部曲就只有这点价值吗？ 若真是这样，凯文·辻原就不会在离开了华纳之后还如此地心心念念、不依不饶了。 因为有捆绑销售！ 比如，一家dvd的发行商想代理发行《魔戒》，就要去捆绑发行5-8部不那么受欢迎的影片dvd。也就是说，靠着一款爆款现象级的电影，可以带动很多周边的中低端影片dvd的出售。 dvd的销售如此，电视台的转播权也是。 比如hbo，想买《魔戒》的版权在电视台上播放？可以，请捆绑！在购买了《魔戒》的同时，还要再购买指定套餐里的其他几部电影的电视播放权。 捆绑销售的能力，才是《魔戒》《霍比特人》这种级别巨作电影的最大价值体现。 不仅自己能赚钱，还可以帮片库里的其他电影赚钱。 凯文·辻原现在是紫微星环球的高级副总裁、家庭娱乐事业部总裁，他要把多家子公司的家庭娱乐业务整合起来，组成一个大部门。 片源越多，边际成本就越低，边际效益就越高。 中台化的组织结构，有利于集团的中央集权，统一部署、削减开支，也是集大权于一身的组织方式。 凯文·辻原上任后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推动《霍比特人》系列电影的立项、制作，然后通过发行这三部曲电影，把紫微星环球旗下的一些质量还算不错但周边运营很差的电影给捆绑卖出去，打一个漂亮仗！证明自己的能力！ 捆绑不一定会侵害消费者利益。 有很多电影其实制作得很精良，但可能因为营销、宣传等方面做得不到位，导致知名度不够，没有受到消费者的青睐。 这时候，就可以通过跟现象级电影捆绑的方式，半忽悠半强制的卖给消费者。消费者买到dvd后，发现电影真的挺好看，怨气也不会太大。 过去这些年，华纳的家庭娱乐业务始终是好莱坞第一名，靠的就是凯文·辻原玩的这一套捆绑策略。 这就给华纳的电影开创了一条后路，就算在宣传阶段做得不够好、票房市场失利了，但有家庭娱乐业务的捆绑策略，就算宣传不到位，就算知名度不高，也没关系！一样能卖出去！一样能受到影迷的认可！ 这个过程中就需要很强的专业性。 不能给影迷盲目地捆绑。 要是《魔戒》捆绑了一堆大烂片，必然要受到影迷的谩骂。想捆绑，就要捆绑那些知名度不高，但影片质量很好的电影。 这就需要专业的电影品鉴能力了。 过去这些年，好莱坞都在学华纳，却都没有凯文·辻原的水平。现在，他要在紫微星环球复制这一模式。 凯文·辻原自信满满，侃侃而谈，把这一整套商业模式和《霍比特人》这个系列项目的重要性给说清楚了。 周不器却泼了冷水，“很精彩，不过跟时代有些脱节了。” “什么？” 凯文·辻原愣了一下，就很不服气。 这可是好莱坞最成功的家庭娱乐业务的商业模式！ 周不器道：“捆绑销售的核心，就是要筛选出那些市场中的遗珠，并推荐给消费者。有名气的电影不要捆绑，会降低自身价值；烂片不能捆绑，会造成影迷的怨气。” “对。” “这多简单啊！现在是互联网时代了！” “互联网和好莱坞还是有些距离的。” 凯文·辻原笑了笑，有不一样的看法。 周不器道：“现在的电影评分网站，多受欢迎？有imdb，有烂番茄，这些都是影片口碑最直观地呈现，最能反映影迷的喜好程度。完全可以借用这一套机制来辅助捆绑销售的片源筛选。” 凯文·辻原点了点头，“的确，过去几年我们的确参考过电影评分网站。不过，这里还有一个现象。b端的捆绑有强制性，可面向c端的捆绑不能强制，是优惠套餐。年轻人不喜欢捆绑，中老年影迷为了价格实惠才会更喜欢捆绑。而评分网站的用户是年轻人，中老年通常不上网。” 周不器比较满意，这番话体现出了这人的水平，笑道：“所以说啊，现行的模式正在老去，不喜欢捆绑的年轻一代正逐渐老去。” 凯文·辻原争辩道：“并不是这样，现在的中老年人，二三十年前他们年轻的时候，他们也不喜欢捆绑，崇尚摇滚，追求自由。年纪大了，开始享受捆绑带来的好处。这是人性。年轻人对捆绑的妥协，就是青春与现实的一场人生谈判。” 周不器哭笑不得，这还玩上哲学了，说道：“你说得都对，但有一点不同。现在是互联网的时代。对现在的中老年影迷来说，他们接受的观影模式没有改变，二三十年前看的是录像带，十年前看的是vcd、dvd，现在看的是蓝光高清dvd。可现在的年轻人不一样，他们是伴随着互联网长大。” “互联网会改变人生与现实的妥协吗？”凯文·辻原摇了摇头，“我不这样认为，人类总是一代又一代地重复。” 这就是一个典型的好莱坞高管。 对互联网有了解，却抱有一种警惕、漠视、不以为然的态度。 从默片到有声电影，从黑白片到彩色电影，从2d到3d，从录像带到vcd、dvd、蓝光高清……科技一直在进步。 那又能怎么样？ 好莱坞的模式，一百年来并没有发生本质上的变化。 在他们看来，互联网对好莱坞的价值，就跟电台、电视台、报纸、杂志、dvd没什么区别，无外乎就是一种新的辅佐性的媒介平台。 周不器知道短期内无法说服他，就简单地说了点基础理论，“互联网可以有更深度的数据分析，甚至可以ott。比如你说的捆绑模式，你说的对，这个商业模式跟人性有关，永远也不会消失。但互联网可以精益求精。通过影迷的喜好度分析，精准地判断他的观影倾向，从而捆绑出更符合他胃口的影片，就可以降低捆绑带来的负面影响，提升用户体验。” “喜好度分析？”凯文·辻原没太理解，“评分网站的评分，不就是喜好度的体现了吗？” 周不器笑道：“评分网站反映的是集体喜好度，互联网却可以精准到每一个人，千人千面，为不同的人提供不同的捆绑套餐。” 凯文·辻原面色微变，“这怎么可能？” 周不器道：“互联网的数据分析啊，就像谷歌搜索的广告效应那样，效果多好？” “这不一样，好莱坞是好莱坞。” 凯文·辻原连连摇头。 周不器感觉这人有些倔强，就不跟他更多展开了。 孙正义找来的这个人不太达标。 就算是好莱坞家庭娱乐业务的第一人，那又怎么样？ 对互联网的成见太深又不愿接受新观点，以后的发展就很有限。管你是不是孙正义的嫡系，用个几年，可能就要卸磨杀驴了。 不能让这种保守派高管的存在去破坏紫微星环球的互联网化战略倾向。 不过，短期之内他还是很有作用的。 周不器要安抚他，笑道：“反正听你这么一番分析，我觉得《霍比特人》系列电影还真有拍摄的必要，我们握有发行权，就可以捆绑一批库存的周边销售了。” 凯文·辻原很高兴，“对！这一点很重要！紫微星环球刚刚组建起来，需要一个震撼世界的电影系列，《霍比特人》就很好。” 周不器皱皱眉，“但是制作权不在我们手中啊！” “可以跟华纳合作。” “我觉得还是漫威的电影更好，《钢铁侠2》《雷神》都在制作。” “这些比不了《霍比特人》。” “那《侏罗纪公园》呢？” “呃……” 凯文·辻原就有些说不出话来。 周不器道：“我已经跟环球影业那边说过了，要续拍《侏罗纪公园》系列。这多好啊，我们既有制作权，又有发行权。” “《霍比特人》呢？” “我收购米高梅，就一个目的，我要把属于我的东西夺回来！” 7017k 第1485章 分红比例太坑 “你的东西？” 凯文·辻原愣了一下，不太理解。 周不器理所当然地说：“米高梅是我的，米高梅丢掉的东西，当然就是我丢掉的东西。我已经跟鲍勃承诺过了，我会为米高梅重现辉煌！” “鲍勃？” “鲍勃·弗里德曼，以前是顶峰娱乐的董事长、ceo。现在这家公司被我收购了，他的团队会执掌米高梅。” 凯文·辻原点了点头, 叹了口气，“米高梅的历史太复杂了，很多事情都过去几十年了。” 周不器一挥手，淡淡地道：“是啊，历史。1986年，米高梅的所有电影版权都被华纳劫走了。不过你说得对，这些事都太久远了。我只针对《魔戒》和《霍比特人》。” 当年的米高梅，经历了风风雨雨。 86年的时候, 著名的有线电视网特纳传媒集团收购了米高梅, 截留下了米高梅的所有影视版权，把这些内容充进特纳电视网的片库，然后又把米高梅卖掉了。 资本运作玩得很溜。 后来，华纳集团和特纳集团合并，这部分版权就变成华纳的资产了。 不过，对米高梅来说也不算太惨。 米高梅被特纳出售后，因为自家没有片库了，为了补充片库，就收购了业绩越来越差的联艺影业。联艺影业也是响当当的传统好莱坞八大制片厂之一，片库超过4000部。 更重要的是，联艺影业有两个很重要的无形资产——《007》和《魔戒》系列的版权！ 这就是现在米高梅最倚仗的两大王牌。 《魔戒》系列的有好几部，联艺影业当年是以1万英镑的价格买到了《魔戒》和《霍比特人》两部的版权以及一切相关版权，所得利益要分出7.5%给托尔金基金会。 后来, 联艺影业把电影制作权卖给了制片人萨尔，保留了电影发行权和电视剧的制作权、发行权。 随后，萨尔又把电影制作权的首拍权卖给了哈维·韦恩斯坦。 到了90年代, 哈维、萨尔又找到了导演彼得·杰克逊, 联系到了新线影业启动了《魔戒》项目, 新线影业又是华纳的子公司…… 所以《魔戒》三部曲的制作权就落入华纳的手里了。 当年的米高梅实力很弱，话语权少，也没钱参与投资，就只能放弃了发行权，转化成了6%的利润分红。 靠！ 这真是太寒碜了！ 好莱坞跟国内不同，国内的电影只有一种赚钱渠道，那就是院线上映。好莱坞的电影有诸多渠道可以赚钱，而且是全球发行，工作量很大很复杂，所以发行权至关重要。 通常来讲，发行权和制作权是对等的。 好莱坞在不同渠道的发行佣金通常是总收入的15%-50%。如果转换成净利润，基本就是50%，制片方和发行方对半分。 比如院线市场，发行方的抽成是25%。 一部电影的制片成本是2亿美元，这笔钱由制片方出。发行方同样也要拿出2亿美元来对等投资，费用包括再次获酬金、拷贝印制费、广告费、运费、保险费、税费，其中最大头的就是广告费，即宣传费用。 电影上映后, 发行方拿到总票房的25%，院线方拿到总票房的50%, 剩下的25%则分给制片方。 发行方和制片方的收益比是1：1。 很平等。 这是好莱坞的传统模式，具体的执行过程中还会根据各方的投资比例有细节上的出入。 在《魔戒》三部曲的合作中，米高梅是吃了大亏的！ 因为米高梅当年没钱投资，《魔戒》的制片、宣发、拷贝、保险等诸多费用都是华纳方出的，这就导致米高梅的分红比例从理论上的50%萎缩到了6%。 还不如托尔金基金会分得多呢！ 周不器能看出凯文·辻原的心思，又问了一句：“你是在为老东家说话？” 凯文·辻原犹豫了一下，就承认了，“华纳方面很希望能启动《霍比特人》系列，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是我多年的同事和朋友。” 周不器笑道：“理解，应该的。好莱坞是个人情社会，维持好过去的人脉关系，对日后的工作开展都有帮助。” 凯文·辻原松了口气，很高兴，“对！而且，我坚信《霍比特人》系列会对紫微星环球的家庭娱乐业务形成巨大的推动作用。” 周不器道：“我还是那句话，拍摄《霍比特人》系列电影，我同意。但是，米高梅要把曾经失去的东西拿回来！” “具体呢？” “在《魔戒》的合作中，米高梅放弃了发行权，只以制片合作方的身份拿到了6%的利润分红。可以效仿这种模式。” “啊？”凯文·辻原惊了个呆，“当年米高梅没有出钱！” 周不器道：“经济危机嘛，我知道华纳现金流也挺紧张。《霍比特人》如果要拍成电影，华纳也不需要投入一分钱。把制作权让出来，白拿6%的利润分红。” “这不可能。” 凯文·辻原当即就给出了结果。 区区6%的利润分红，哪能满足华纳的胃口？在经济危机之下，华纳的规划是通过《霍比特人》三部曲狠狠地赚上10亿美元呢！ 这点分红比例，不是打发叫花子吗？ 周不器道：“我认为这样的合作方式是合理的，米高梅在《魔戒》上损失的利益，要通过《霍比特人》拿回来。” “唉！” 凯文·辻原重重地一叹，大老板毫无合作的诚意啊！ 看样子这个项目要黄！ 周不器笑道：“没关系，可以慢慢谈。米高梅的账面现在还是冻结状态呢，不着急。” …… 安·萨诺夫不同于凯文·辻原，她在维亚康姆做过电视台，在wnba当过运营总裁，还在道琼斯管理过数据业务。她的履历非凡，见多识广，是个既懂媒体又懂体育，还懂科技的女强人。 凯文·辻原是个保守的好莱坞高管。 安·萨诺夫就不一样了，她一下就认清了方向，“周，紫微星环球的发展方向，是互联网吗？通过互联网的数据分析，来重新解构好莱坞的娱乐业务？” 周不器笑笑，“这才是好莱坞的未来，是唯一正确的方向。” “你的魅力来源于你的自信。” “谢谢。” “你根本就没想拍《霍比特人》的电影，对吗？” “哦？怎么看出来的？” 周不器似笑非笑的样子。 安·萨诺夫挤了挤眼睛，“女人的第六感。” 她今年已经快五十了，不过保养得挺好，可以看出来当年是个很标致的金发美人。而且，是哈佛商学院毕业的高材生。 周不器发出了邀请，“我请你喝杯下午茶吧，咱们谈谈。” “很荣幸。” 安·萨诺夫很有经验。 跟老板打交道，最重要的就是要忽略种族、肤色、年龄、学历、地位、国籍、婚姻状态、教育背景等等客观因素，只抓住一点就够了——把对方当男人。 这是她这些年在职场中无往不利的关键。 在比弗利山的半岛酒店，两人在喝正统的英伦下午茶，在单聊。跟凯文·辻原不同，安·萨诺夫是董事长助理，是亲信，可以坦诚地说一些实话。 周不器道：“拍电影太亏了！” “亏？” “我看过《魔戒》的利润分红比例，7.5%要分给托尔金基金会，6%分给米高梅，5%分给制片人萨尔，5%分给制片人哈维。另外，还有执行制片团队、导演团队和演员。算下来，华纳要拿出25%的利润分红出去。历史的原因，版权关系太乱了，谁都想进来分一杯羹。对了，你可能不知道，华纳的制作权已经到期了。” “什么意思？” “制作权在萨尔手中，华纳的制作权是从萨尔租过来的，去年就到期了。如果要拍《霍比特人》，萨尔和哈维·韦恩斯坦估计又要提高分红比例。这太坑了。” 作为一个互联网人，周不器很反感中间商，很讨厌这种版权掮客。 《霍比特人》三部曲，制片费、宣发费、拷贝费、保险费、运费、税费等等都算上，总投资肯定超过10亿美元。 可是，萨尔和哈维这两个版权中间商一分钱不出，然后就能瓜分超过10%的利润。 靠！ 凭什么？ 好莱坞一向是唯利是图，只要能赚钱就行。职业经理人嘛，本来就是磨平了棱角的老油条。可周不器不行，他是老板不是经理人，老板有老板的尊严和追求。 安·萨诺夫问：“那怎么办？真要电视剧吗？” “我觉得行。”周不器点了点头，“《魔戒》和《霍比特人》两本书的电视剧版权都在米高梅手中，很完整。赚到的钱除了要分给托尔金基金会的7.5%，剩下的都属于米高梅。” “这……”安·萨诺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周，我就直说了，以我的观点，就算制作成电影会被人瓜分很大比例的利润分红，剩下的收益也能远远超过电视剧。以《魔戒》三部曲全球30亿美元的票房计算，单单是院线分账就有15亿美元了。制作成电视剧，怎么去抹平这15亿美元的差距？” 周不器嘴角一勾，轻描淡写，“15亿美元，很多吗？” “不多吗？” 安·萨诺夫惊呆了，感觉碰见了一个怪物。 周不器淡淡的道：“放在资本市场里，不值一提。” “资本市场？”安·萨诺夫愣了一下，她的上一份工作在华尔街的道琼斯，马上就反应过来了，惊呼道：“在股市上做文章？” 7017k 第1486章电视剧的可能性 周不器是互联网人。 所有他亲自参与的业务，几乎都跟互联网有关。 《霍比特人》到底是拍成电影还是电视剧，甚至拍好之后是好片还是烂片，赚到的钱是多是少……这很重要吗？ 对周大老板来说，这都是过家家的小玩意。 他关心的是紫微星环球的核心战略——流媒体！ 以《魔戒》《霍比特人》的名气和号召力，如果跟资本市场联系在一起，很有可能掀起一波股市暴涨！ 现在的奈飞市值才24亿美元左右。 有1500万的会员用户, 其中大部分都是dvd邮寄业务的用户。 年初的时候，只有40%的会员使用了奈飞的流媒体业务，现在也只有70%的会员尝试着在奈飞上观看流媒体视频。 究其原因，就是内容太少了。 租dvd，内容非常多，想看什么电影，都可以租到碟片。流媒体的内容真是太少了，想看什么几乎都找不到。 自制剧的模式是奈飞的未来。 可现在不行。 奈飞的市值太低了。 市值低, 就意味着奈飞很穷，拿不出太多的钱去拍片。得找到一个好办法，把奈飞的市值推高！ 等奈飞的市值提高了，比如达到了100亿美元的市值，就可以发行10亿美元、20亿美元的公司债了。 筹到钱后，拍成影视剧，奈飞的市值就会进一步地提高。随着市值的升高，就可以发行更多的债券。 一步步地积累。 不断地发债，拍片，吸引用户，拉升市值。再发更多的债，拍更多的片子，吸引更多的用户，创造更高的市值。 基本上等奈飞的负债达到100亿-120亿美元, 整个奈飞的生态体系就稳定了，就可以坐拥上亿用户，每年可以收取上百亿美元的会员费了。 现在的关键点, 就是想办法把奈飞的市值推高！ 怎么推高？ 周不器给出的答案就是电视剧版的《霍比特人》。 这才是大战略！ 《霍比特人》到底是拍成电影还是拍成电视剧, 是赚5亿美元还是赚10亿美元, 这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值一提。 周不器会亲自下场参与这种小事，这背后必然要有着跟互联网相关的更具长远意义的战略设计。 安·萨诺夫是助理，周不器并没有吝啬向她吐露实情。 周不器轻轻地抿了一口蜂蜜味的红茶，觉得味道怪怪的，说道：“互联网正在改变世界，方方面面。电影评分网站，已经把传统的好莱坞线下调研模式给取缔了。未来，会有越来越多的改变。” 安·萨诺夫也就明白了，深吸一口气，“紫微星环球的方向，是互联网！” “对。” “是流媒体！” 安·萨诺夫惊呼而出。 周不器笑笑，承认道：“没错，这是我要选择你当助理的重要原因。” 美国的体育行业科技含量很高，精英很多。 早在七八年前，棒球联盟就尝试着推出流媒体赛事直播了。安·萨诺夫此前担任过wnba（女子nba联赛）的首席运营官，他也考察过流媒体直播的方向。 所以她很了解。 也更能接受流媒体的战略方向。 安·萨诺夫道：“的确，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喜欢在网络上看东西。每当有重要比赛的时候, espn的线上直播网站都要崩溃，观众太多了。” 周不器道：“espn属于迪士尼，技术含量低也不奇怪。紫微星环球最不需要担心的就是技术问题。” 安·萨诺夫笑着说：“是啊，您就是互联网企业家，没人比您更专业。” 周不器很谦虚地说：“我对技术也一窍不通，我只是拥有一支实力很强大的团队。紫微星国际也会是紫微星环球的股东。” 安·萨诺夫试探着问：“所以……紫微星环球会推出我们自家的流媒体平台？然后利用《霍比特人》电视剧的号召力吸引用户？” “暂时不急，贪多嚼不烂。”周不器伸出了右手掌，半开玩笑地说，“就像这五根手指一样，分开了，就软绵绵地没有力量。握起拳头抱团，才能重拳出击。” “贪多？” 安·萨诺夫思绪飞扬，也有点不太理解。紫微星环球旗下，难道还有别的流媒体平台？hulu吗？nbc环球是持有40%的hulu股权。可是在这个案子里，hulu的股权会连同nbc电视网一起归属康卡斯特。 这跟紫微星环球也无关啊！ 总不能自家冒着巨大的风险不惜降低预期收入把《霍比特人》拍成电视剧，转过头来就给别人当嫁衣吧？ 周不器给出答案，“是奈飞。” “奈飞？”安·萨诺夫心中很谨慎，“奈飞跟紫微星环球没关系吧？” 周不器笑道：“所以在完成对环球影业的收购、整合之后，下一步就是对奈飞进行战略融资。流媒体平台现在受到了好莱坞的集体压制，别说奈飞了，连hulu那边都很难。紫微星环球重组完成之后，会有超过8000部电影、4万集电视剧的海量片库。” 安·萨诺夫深吸了一口凉气。 这魄力可够大的。 这是逆潮流而行啊！ 周不器慷慨激昂地说：“我们有实力，也要有自信。紫微星环球能够引领新时代的好莱坞！产业互联网是下一个时代，好莱坞也不例外！” 安·萨诺夫默默地在心底算账。 《霍比特人》如果拍成三部曲电影，跟华纳平分收益……所有渠道都走一遍，利润大概能达到7亿-8亿美元。 可如果拍成电视剧，投放给奈飞……结果是必然的，奈飞的市值暴涨！ 假如紫微星环球这边放弃dvd、电视台、点播台等渠道的投放，给奈飞独播。全世界所有想看剧版《霍比特人》的观众，都要去注册、订阅奈飞，那个时候奈飞的市值100亿美元都挡不住！ 现在奈飞的市值是25亿美元左右。 紫微星环球用《霍比特人》去交换奈飞的股份，去战略合作，至少能拿到25%的股份。等《霍比特人》系列正式在奈飞上线，奈飞的市值很可能已经飙升到100亿美元了，这笔股份价值就达到了25亿美元！ 嘶！ 果然如此啊！ 资本运作的赚钱速度，要远远超过拍电影！ 不过，安·萨诺夫马上又想到了一個可能会引起紫微星环球内部矛盾的大事！ 流媒体业务和家庭娱乐业务是有业务分歧的。 家庭娱乐业务主要靠的就是dvd的销售、出租，以及电视台、有线电视台、点播频道的版税收入。 如果把《霍比特人》的版权独家授权给奈飞，也就意味着家庭娱乐业务无法从这个超级大项目中获得好处了！ 这必然会引来好莱坞传统势力的不满，凯文·辻原会很不高兴！ 本来他想推动《霍比特人》拍成电影。 这个建议被拒绝了。 被拒绝也就罢了，《霍比特人》拍成电视剧了他还是借不到光，这有可能引发内部动荡啊！尤其在紫微星环球的成立初期，稳定大于一切，可乱不得啊！ 安·萨诺夫觉得这件事很严重，就神色严肃地把这其中可能存在的管理风险给描述了一遍。 周不器风轻云淡，笑着说：“没关系，他是日裔。” “啊？” 安·萨诺夫愣了一下，这个血统有什么关系？ 周不器道：“凯文·辻原多保守啊，要是让我选，我才不让他过来当高管呢。好在他是日裔，他是孙正义找过来的。他们是同胞，有什么不理解的他们自己解决。” 他早就想到了，不过他有恃无恐。 紫微星环球的初期管理是最难的，承压能力最差，要是在这个关键阶段孙正义找来的亲信嫡系在内部捣乱，惹是生非…… 那就有意思了。 到时候，周不器就有理由跟孙正义说道说道了，就可以再从他身上放放血，多捞点好处。至少也要再敲诈出1%或者2%的股份。 这种小九九就不方便多说了，周不器道：“软银投资的重点领域就是互联网。软银这次投入一两百亿美元进场，他们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娱乐产业。” 安·萨诺夫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难怪！” 周不器一挥手，笑着说：“不过这都是计划，所有的计划都要有着随机应变的准备。如果华纳那边给出的条件非常好，把《霍比特人》拍成电影也不是不行。你现在要做三件事。” “好。” “第一，就是跟华纳接头，探探他们的底。” “嗯。” “第二，跟凯文·辻原一起，把家庭娱乐业务的中台化做好。这是组织结构的重大调整，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要以这个业务为模板，随后对财务部、法务部、公关部等诸多职能部门进行中央集权化的整合，提效降本。” 安·萨诺夫点了点头，“我明白。” 周不器接着说：“第三件事，找机会多跟hulu的管理团队接触。” “hulu？” 安·萨诺夫微微一愣。 周不器淡淡的道：“hulu的管理团队是从硅谷过来的，他们的理念跟好莱坞格格不入。就算康卡斯特完成了对nbc的收购，也不会改变这种现状。好莱坞有眼无珠，我却很欣赏他们这个团队！” 安·萨诺夫讶然道：“把这个团队挖过来？” “没错！” 7017k 第1487章落地 9月12号，周不器跟甄妤、薛宝珊一起，参加了一个20多人的多方会谈，与会方包括通用电气、nbc环球、康卡斯特、软银、维旺迪，以及两个第三方的会计所和律所。 主要研究的就是nbc环球的案子。 非常复杂。 经过了半年15轮的谈判，各方终于达成了统一的方案。 总报价是320亿美元。 康卡斯特拿不出那么多的现金，给出的收购方式很复杂，包括65亿美元的现金，并把康卡斯特旗下的有线电视台折价75亿美元加入其中，还承担了55亿美元的债务。而且还是分期付款，先拿到nbc集团的75%的股份。剩下的25%，要在5年后强制买断。 相比之下，环球影业这边就容易多了。 纯现金交易！ 周不器不想拖延了，在拆分nbc和环球影业这两家公司的费用方面，表示愿意多承担一些，给出了一个中式的很漂亮的数字，总报价88.8亿美元！ 对nbc的两大股东通用电气和维旺迪来说，他们最希望的就是收回现金流，渡过经济危机的难关。 康卡斯特的交易方案真是太坑了，一部分现金，一部分实体资产，一部分债务，还有25%的分期股份…… 这个交易之所以能这么顺利地达成，根本原因就是来自紫微星环球的诚意！ 88.8亿美元的纯现金，再加上康卡斯特提供的65亿美元的现金，这么大一笔现金是通用电气和维旺迪愿意接受这个方案的根本原因。 要是没有紫微星环球，这种价值几百亿美元的大案子，且谈去吧！ 没有两三年几十轮的谈判，康卡斯特就不可能把这件事做成。 这也是康卡斯特愿意把环球影业拆分出来卖掉的主要原因。通用电气和维旺迪只想要现金，康卡斯特缺钱，紫微星环球却很有钱。 把紫微星环球加进来，可以更迅速地推进这个案子。真要是谈个两三年，康卡斯特得疯掉。关键是拖延起来，加州的政策就变了。 好莱坞的经济形势明显在复苏，加州的优惠政策会越来越向制造业倾斜。耽误了时机，现在对好莱坞的优惠政策就没了。到时候，交易的额外成本会大大增加。 总之，环球影业拿下了。 “紫微星环球”这个大项目，最重要的一块拼图算是有了！ 要是没有环球影业，“紫微星环球”都得改名。 “还有最后一关呢，别高兴得太早。” 会谈结束，孙正义也很高兴地拉着他去喝咖啡，开起了玩笑。 “啥最后一关？公示期？监管评估？现在谁还能跟咱们竞争环球影业？”周不器浑不在意，叹了口气，“88.8亿美元的价格传出去，全美国都得把咱俩当冤大头。” 按理说，以88.8亿美元收购到环球影业这样的优质资产，绝对算是很划算的交易。然而，此环球影业非彼环球影业。 现在的环球影业，两大核心资产都被剥离了，一个是旗下的usa电视网，一个是游乐园业务。这两大业务，少说也能价值60亿-80亿美元。 孙正义笑着说：“这不正是你期待的吗？” “嗯，精简化是对的。”周不器点了点头，“好莱坞的电影公司，都是一群制片人在管理。这群搞电影搞电视剧的，还是做好专业的事就行了。让他们去搞游乐园搞电视台，他们没那个水平，不如就老老实实地把影视剧拍好。” 孙正义笑道：“现在最关键的一环已经基本解决了，环球影业、米高梅、梦工厂动画、顶峰娱乐、漫威……感觉也没花多少钱。” 米高梅：27.6亿美元 顶峰娱乐：2.7亿美元 “蜘蛛侠”的相关版权：7亿美元 漫威：38.2亿美元 梦工厂动画：29.6亿美元 环球影业：88.8亿美元。 总投资是164.3亿美元。 远远不及预期。 在最早设计“紫微星环球”这个大项目的时候，软银的计划是出资200亿美元，周不器这边再从各个渠道凑出50亿美元，总经费达到250亿美元。 这算是超额完成任务了。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这164.3亿美元的支出里，并非都是纯现金。在漫威、梦工厂动画和顶峰娱乐的三笔交易里，还承担了10.5亿美元的债务。卡森伯格在梦工厂动画的价值5亿美元的股票还是以股份置换的方式交易。 也就是说，真正的现金支出只有148.8亿美元。 米高梅和环球影业现在都是无债一身轻，未来都有着很强的举债能力。综合来看，貌似现在不需要向紫微星环球这个项目里投资这么多钱了。 周不器当然不同意。 他作为董事长、ceo，拿到的是10%的超级管理股。 这是固定比例的。 当然是投资额越高越好。 周不器沉声道：“购置资产是没花多少钱，但是顾问费和税费，就得10亿美元。再加上资产重组和业务调整，至少需要裁员3000人，再新招聘1000人，这部分的支出又得5亿-8亿美元。还有新的总部大楼，以及需要立项的一些大投资的影视作品……” 孙正义摆摆手，“没关系，我说过，软银为这个项目的预算是200亿美元。只要不超过这个预算，多少你来定！” 周不器很满意地说：“嗯，接下来还要尽可能地买一些版权。” “散落在外的发行权吗？” “不只呢，争取买两部情景喜剧过来。” “情景喜剧？” 孙正义愣了一下，他从来不看这东西，就觉得这嘻嘻哈哈的实在低端没营养。 周不器道：“美国人民最喜欢的电视节目有两类，脱口秀和情景喜剧。门槛低，受众广。可是紫微星环球旗下没有什么好的情景喜剧。” 这跟业务结构有关。 环球影业以前旗下有一些有线电视台，在制作电视剧的时候更多地是为自家的电视台考量。有线电视台一般都是精品频道，而情景剧更多的是面向无线电视台。 nbc和环球影业合并之后，因为有了nbc这个无线电视网，环球影业才尝试着推出了《办公室》这个顶流情景剧。 也就只有这一部。 美国这边没有九年义务教育，所谓的“素质教育”、“快乐教育”其实就是固化社会阶层的教育模式，导致美国的中下层都近乎白痴，除了吃喝玩乐一窍不通，对《绝命毒师》《真探》《权力的游戏》《西部世界》这种严肃美剧根本看不下去，只能看看屎尿屁的情景喜剧取乐。 所以，流媒体业务想要在未来完成下沉，光有精良的优质影视剧还不够，还要专门为中低端用户储备足够多的他们能理解的简单内容。 得未雨绸缪，提早规划。 孙正义道：“很难吧？” 周不器笑着说：“试试呗，制作情景喜剧最厉害的是华纳，什么《老友记》《宋飞正传》《生活大爆炸》《好汉两个半》，都是他们的。华纳现在正求着米高梅合作制作《霍比特人》三部曲呢，说不定有机会。” 孙正义分不清他说的是实话还是在忽悠，就很无奈地说：“你说得头头是道，我是什么都不懂，你觉得行，那就一定行。对于你的决策，我百分之百地支持。” 周不器就喜欢的就是这样的投资人，要么说软银能在全世界都很受欢迎呢，“对了，还有两件事你肯定懂。” “哦？” “第一，我会尝试对卢卡斯影业报价。” “卢卡斯影业啊，我当年就是受《星球大战》的影响来到的美国，这个交易好！” 周不器接着说：“第二，紫微星环球会投资奈飞，达成战略合作。” 孙正义道：“先把奈飞扶持起来？” 周不器道：“对，流媒体毕竟是个新兴行业。各方先合力把奈飞推起来，积累些经验，掌握运营模式。过个两三年再推出自家的流媒体平台。” 这件事必须得说清楚，免得误会。 周不器是奈飞的大股东。 这波操作，有一种公器私用借着紫微星环球的公家资源为个人谋福利的嫌疑。 孙正义是做大事的人，就很有格局，笑道：“你不需要跟我解释，还是那句话，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连你都信不过，我还能信谁？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能引领好莱坞的互联网产业变革，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你！只有你，才能把我们为紫微星环球设计的所有计划落地！” 既然这样，周不器也就不客气了。 紫微星环球的投资结构正式确认，总规模250亿美元！ 其中，软银出资200亿美元，周不器的家族基金出资40亿美元，紫微星国际出资5亿美元，杰弗瑞·卡森伯格以梦工厂动画的股份作价5亿美元。 因为紫微星环球是科技向的公司，所以要预留出一些期权来推动将来的科技团队进场开发流媒体业务。 这5%的预留期权池就都要由软银来承担了。 而紫微星国际作为战略性的技术投资，会有股份溢价，拿到5%的股份。 至此，紫微星环球的股权结构也就基本确定了。 周不器个人持股10%，这是不花一分钱白拿的管理干股，拥有一票顶十票的超级投票权。 剩下的都是普通股，周家的家族基金持股16%，紫微星国际持有5%，卡森伯格持有2%，预留期权池5%。 剩下的62%由软银集团旗下的5只投资基金瓜分。 “唉！” 把股权结构的草案规划完毕，周不器就叹了口气，唏嘘不已。 孙正义奇道：“怎么了？” 周不器道：“你拿了62%的股份啊！你真是占了大便宜了！” 孙正义差点气死，“我占便宜了？那可是货真价实的200亿美元！还有干股，还有期权，还有超级投票权，还有飞机和游艇！” 周不器却不这么认为。 软银持有62%的股份着实多了一些。 看样子，有必要进一步地吃进奈飞的股票了。 奈飞现在市值24亿美元，可过去半年一直被华尔街唱衰，认为股价过高了。 不妨得找机会再吃进一些！ 拿《霍比特人》的独播权和紫微星环球的海量片库当诱饵，奈飞的董事会一定会支持大股东周不器进一步地入手奈飞的股票。 7017k 第1488章超级投票权 紫微星环球是周不器今年最重要的一件事。 现在，终于要收尾了。 值得庆祝！ 晚上，周不器在家里高高兴兴地办了一场大派对……没有外人，都是自家人。除了庆祝紫微星环球的成功之外，就是庆祝小女儿终于有名字啦！ 名字是宁雅娴取的，叫周宁，小名“宁宁”。 大宝宁欣欣也改名了, 叫周欣，小名“欣欣”。她今年才五岁，早改名早利索，免得以后长大了有隔阂。 别看周不器功成名就了，但到底是年轻人。 在泳池边上摆上音响，跟孙莞然、宁露几个小秘书，还有那些清一色泳衣装的女婢们一起蹦迪，音乐闹哄哄的，红酒也觥筹交错。 周不器还总使坏, 忽然就冲到了一个姑娘身后，然后在尖叫声和欢呼声中把她抱起，扔进泳池。 玩得不亦乐乎。 这种场合，孩子就不好参与了。 不仅是小宝贝，刚生过孩子的宁雅娴，很快就要生孩子的宁雅梦，包括性子稳重的薛姨妈、薛宝珊，包括不喜打闹的甄妤师姐在内，都不太适应。 早早地就离场了。 没了这些人的监督，周不器就愈发的寻欢作乐了。好在他坚守住了底线，大家都穿着泳衣，没有在露天场合为非作歹。 没办法，薛姨妈三令五申, 不准在公开场合幕天席地的瞎胡闹！ 想闹，可以，没人拦着他, 也拦不住他。 但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回卧室里，关起门来随便玩，别打扰别人。 周不器还是很尊重薛姨妈的。 可薛姨妈不知情，回屋之后很担心，犹豫了几下，还是对女儿说：“宝珊，你跟那小子说一声，游泳就是游泳，蹦迪就是蹦迪，别让他在外面就……就胡闹起来了，家里的风气都带坏了。” 薛宝珊抿嘴含笑，一动不动，“我管不了他。” “怎么管不了？你跟他说一声。” “我不好意思呢。” “你！” 薛姨妈拿她没办法，恰好这时甄妤端着果盘配着红酒过来了，她又把这件事说了。 甄妤轻笑着说：“姨妈，咱们喝咱们的，不用管他。” 薛姨妈就有些无可奈何。 感觉这俩丫头对那混蛋小子都太惯着了，该争的不争，该管的也不管。 然后, 就说到了贷款上。 “刚才谁说的，咱家现在贷款50亿美元？”薛姨妈感觉声音都是颤抖的, 这样的天文数字压下来，让她有一种一夜之间好日子就一去不复返的担忧。 甄妤是大管家，她在打理家族基金，笑着说：“对，一部分是承担曼联的贷款，一部分是买游艇和飞机的贷款，还有40亿美元主要就是对紫微星环球的投资。” “这……这也太多了吧？”薛姨妈头晕目眩。 甄妤抿嘴道：“是挺多，但咱家能担负得起，有海王星资本和冥王星资本的佣金，不怕。” 薛姨妈哪经历过这种大场面，管理个美容院都难为她了，忧心忡忡地说：“50亿美元的贷款，这……这一年的利息有多少啊？” “3.5亿美元吧。” “嘶！” 薛姨妈面色发白，脑子里轰鸣一声。 薛宝珊很好奇地说：“师姐，咱家里现在一年的花销，得多少呀？” 甄妤道：“5000万美元吧。” 薛宝珊很惊讶，“这么多？” 甄妤轻叹道：“是呀，房产税太多了，洛杉矶、旧金山、纽约、伦敦、曼彻斯特、米兰、东京、首尔这些地方，有12套房产，总价值3.2亿美元。光是房产税就要700万美元。这都是投资，房价会复苏的。” 薛姨妈阴阳怪气地说：“那几个小明星，也得花不少钱吧？” 甄妤好笑道：“姨妈，她们不花钱。” “不花钱？” 薛姨妈一点都不信。 真要是不花钱，人家小明星能愿意没名没分地跟着他？还一天到晚地缠着他叫爸爸？ 天底下还有这种好事？ 薛宝珊嗔道：“妈妈，你不了解情况，你就别参与了。杨蜜她们几個拿的是缘味集团的代言费，不用走家里的账。” “这样啊……” 薛姨妈松了口气，不花家了的钱，这让心情好了不少，跟占了很大便宜似的。 甄妤笑道：“姨妈，你别担心，这点钱对咱家不算什么。你永远不用怀疑他的赚钱能力，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现在家里的账上还有8.4亿美元的现金流呢。漫威刚刚卖掉，靠着那20%的股份，咱们入账了7.5亿美元。这笔交易不到一年，就赚了3亿多美元呢。” 薛姨妈不是奢侈靡费的人，“家里什么都有，我也没什么可买的。嗯……对了，你说为了投资紫微星环球，家里贷款了40亿美元？” “对。” “那我怎么听那小子说，紫微星环球的大股东是软银？持股有一多半？” 甄妤简单地算了一笔账，“姨妈，咱家出了40亿美元，持股16%。软银出资200亿美元，持股62%。按比例呀，咱家不是赚了嘛！” 薛姨妈有着朴素的民族情怀，就很不舒服，“我听说……我记得软银是日本的公司吧？” “呃……” 薛宝珊一拍脑门，就很无奈。 其实不仅是薛姨妈，谁又何尝不是呢？紫微星环球这个投资案子里，明明是软银吃了大亏。可在大家眼里，都觉得自己亏了，让软银持股62%，真是太不合适了。 甄妤轻声解释道：“软银是日本的上市公司，但出钱的不是软银，是软银美国牵头成立的几家投资基金，注册地都在美国。” “是吗？” 薛姨妈不懂这些，还是觉得不舒服。 甄妤只能继续解释，“周不器有10%的管理股，这是创始人股，有超级投票权，一票顶十票。” “什么意思？” “这是权力！” 这件事比较复杂，甄妤就详细地解释了一下。 10%的管理股，一票顶十票……就相当于周不器拥有了绝对的话语权了，就通过这10%的管理股掌握到了这家公司的最高权力。 商业公司就是创造财富、分配财富的组织机构。 创造出财富之后，谁拥有的股份多谁分到的财富就多，可这只是理论上的。现实是谁掌握了分配财富的权力，谁才是最大的受益人。 就像主人和仆人关系似的。 名义上的主仆，屁用没用。 关键是谁能管住谁。 谁有权，谁就是真正的人上人。 这么一说，薛姨妈也就懂了，自以为是地说：“假如紫微星环球一年赚了10亿美元，那小子其实可以给自己发10亿美元的工资，所有利润就都落自己腰包里了，就不用给软银分了。” “妈妈！” 薛宝珊又好气又好笑。 哪有这样的？！ 甄妤忍俊不禁，嫣然道：“对，姨妈看来是理解了，就是这个意思。不过不能用发工资的方式，这吃相太难看了。” 薛姨妈问：“还有更巧妙的方式吗？” 甄妤轻声道：“有，咱家账上现在还有8.4亿美元的现金。预计要拿出5亿-6亿美元，进一步地购入股奈飞的股票。” “啊？” 薛姨妈不明白。 薛宝珊却很懂，惊讶问：“真的吗？” 甄妤颔首道：“真的，已经决定了。从3月份开始，华尔街的投行就一路唱衰奈飞，认为股价太高了。资本市场不看好，有不少投资机构都想出手，却找不到接盘方。只要奈飞的董事会同意，咱们就可以再买一些。” 现在，全球经济越来越差，金融危机的效应越来越强。 可是科技行业竟然复苏了！ 这让很多经济学家、投资家觉得不可思议，认为科技股尤其是互联网股票中存在着巨大的泡沫，投资的时候一定要谨慎再谨慎！ 一旦泡沫破开，危机可能比八年前还严重。 大公司的抗压能力很强，小公司就有可能遭殃，一旦出事，可能就会破产，投资人就会血本无归。 奈飞恰恰就是这一类的小公司。 好莱坞的局势很明朗，他们连自家的hulu都不支持，都在极力打压，更何况奈飞？专家们认为流媒体行业没前途。 碟片的邮寄业务，已经是夕阳产业了，不值得投资。流媒体业务更是看不见一丝的光明，更不值得投资。 奈飞的两大业务都没有出路，华尔街号召：赶紧跑路吧！不要抱有幻想啦！ 现在又是一个入场的机会。 薛宝珊眨巴了几下眼睛，建议道：“紫微星环球为什么不直接收购奈飞？” “阻力很大呀，好莱坞现在的潮流是反对流媒体。紫微星环球这边最多就是在版权上给一些帮助。要是收购奈飞了，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好莱坞，紫微星环球要亲自下场嘛。” “是呢，那样工作就不好开展了。” 甄妤道：“不收购也好，奈飞的创业团队不会卖掉公司，咱家他也不会同意卖掉。对紫微星环球来说，奈飞是一个先锋案例。成功了，紫微星环球也有模有样地推出自家的流媒体平台。失败了，就老老实实地走传统的好莱坞模式。” 薛宝珊抿抿嘴，“一定会成功的。” 甄妤有些惊奇，“这么看好奈飞？” “没有。”薛宝珊轻轻摇头，“我是相信他不会错。” 7017k 第1489章 保守的忽悠 奈飞的事情，交给甄妤师姐去处理。 她带着身边的三个助理，两个保镖，乘着她的专机离开了，这一趟可能要在硅谷、西雅图、波士顿、纽约等几个大城市飞很多次。 周不器的关注点还是紫微星环球。 新公司的股权结构已经确定了，不过组织结构的革新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环球影业、梦工厂动画、漫威影业这些子公司都有自己的拍片计划，要按部就班地进行, 不能因为股权上的变更而影响了基础业务。 这些公司的管理团队都保持不变。 相比之下，米高梅就不一样了。 必须要大换血。 上一任的ceo是今年2月份才上任的，董事会请他过来，就是为了运作米高梅的交易。现在交易结束，他就拿着1200万美元的佣金离开了。 周不器给米高梅找来的新的管理团队，来自小公司顶峰娱乐，大名鼎鼎的《暮光之城》就是这家公司的作品。 《暮光之城》的名气很大, 赚钱能力很强。 但是顶峰娱乐名气很小，赚钱能力很弱。 收购这家公司的总成本才2.7亿美元, 其中1.6亿美元的现金，1.1亿美元是承担的债务。究其原因，就是好莱坞独立影业的悲剧。 小公司缺钱啊，无法独立承担一部电影的制片费用。就算能承担，也不敢啊，万一把钱都砸进去，鸡蛋都放进一个篮子里了，电影却亏了，那不惨了？ 所以小公司的电影不会独立投资，会想办法从外面拉来很多融资，来一起分担。这就导致顶峰娱乐虽然握有《暮光之城》的制作权, 可权益比例很低，都分给融资机构了。 比如婕妤传媒的拼盘投资业务，在《暮光之城》2、3、4部投资占比高达43%。这还是续集呢，顶峰娱乐能拿到一半的收益了。《暮光之城》的第一部, 顶峰娱乐的投资额才340万美元，分享到的权益是20%。 好在这部影片的地域性很明显，主要的受众群就是美国、加拿大、英国、澳大利亚这几个英语系国家，发行起来很容易。 顶峰娱乐的董事长、ceo是鲍勃·弗里德曼，是好莱坞的资深高管，曾是华纳发行公司的总裁，又担任过派拉蒙的coo，履历很显赫。 “《暮光之城》是顶峰娱乐自己发行的？”周不器对此就比较惊讶，顶峰娱乐就是個小公司啊，连发行部门都没有。 鲍勃·弗里德曼笑着说：“靠我过去的人脉。” “能具体说说吗？” “六大巨头有的是全球化的大规模的发行能力。北美大约有3200家影院，如果是《变形金刚》这种大片，就要发行到每一家影院才行。同时要发行到全世界的每一个国家，这是大公司的发行能力。《暮光之城》没有，我只是根据过去这些年积攒下来的人脉，联系了一些美国的院线和电影院，小范围地上映。刚开始上映的时候，《暮光之城》只有500多家影院，再后来就是市场机制在发挥作用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500家影院，上映后发现票房很亮眼, 其他的电影院也想进来赚钱, 就会主动找你们要拷贝？” “对, 因为在很早的时候我就能预感，《暮光之城》一定可以大卖。如果找大公司合作，会严重损害这个系列的利益，还不如慢慢来，依靠口碑发酵。” “是啊。” 周不器这就很理解了。 像顶峰娱乐这种小公司，如果找环球影业来发行《暮光之城》，代价会非常大。 环球影业不仅会索要《暮光之城》全系列的发行权，还会连制作权也一并要过去很大一部分。以后顶峰娱乐想要再制作《暮光之城》的电影，那就没有话语权了，就得是环球影业说得算了。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007》系列。 这本来是一家英国电影公司的项目，可因为经费不够，在美国也没有发行渠道，当年就找到了八大制片厂之一的联艺影业合作。 合作不要紧，权力得转让！ 然后，联艺影业就没有花费一分钱，只是跟《007》作者开的那家电影公司合作拍了第一部《007》电影，就拿到了全系列电影的发行权，以及80%的制作版权。英国的小公司只保留了导演、主演的选角权，以及剧情的改编权。 后来米高梅收购联艺，《007》就变成米高梅的核心资产了。 经过周不器的批准，新版的《007》已经进入了筹备阶段。 鲍勃·弗里德曼要亲自去一趟英国，跟《007》的合作公司在创作理念上进行沟通。 刚巧周不器要去曼彻斯特看球赛，就顺路了。 路上很漫长，周不器也可以跟这位好莱坞专业人士多讨教一些问题，“米高梅过去几年的策略出现了严重的错误，花了太多的钱在大明星身上。” 鲍勃·弗里德曼笑了笑，“当年的《风语者》亏得太惨了，米高梅此前的管理层被吓怕了，策略太保守了。” “保守？” “可以这么说。” “花大价钱请大明星，是保守？汤姆·克鲁斯的片酬是2000万美元呢！” 周不器毕竟是外行，看不清其中的门道。 只觉得2000万美元干啥不好？ 一部电影的总投资才6000万美元左右，在汤姆·克鲁斯一个人身上就花了2000万美元，这是干啥？ 多花点钱在制片上不好吗？ 就为了大明星的流量？ 鲍勃·弗里德曼道：“过去几年的米高梅，制作的电影同质化非常严重，一个题材火了，他们就会马上跟进。人设相似、剧情类同，主要就是不敢冒险了。独创一个新的题材，需要承担很大的风险。可好莱坞是个创意的圈子，保守主义跟好莱坞本来就是相悖的。” “我去！” 周不器恍然大悟。 还有这样的说道？ 难怪好莱坞都是旗帜鲜明地支持民主党呢，因为共和党是保守党啊。 鲍勃·弗里德曼接着说：“有冒险，就得有投入，但是有没有收益呢？不清楚。米高梅内部不是没有优秀的人才，但他们被过去的老板限制住了，害怕失败，害怕承担风险，反而就出现了更多的失败。” “大明星呢？” “大明星也是这样的逻辑，就是不敢冒险。用大明星，虽然价格高了些，但相比于其他不可测的风险，这是最稳妥的，收益直截了当、清晰明确。”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鲍勃·弗里德曼道：“用大明星，主要有三个好处。第一，拍出来肯定有人看，第一批观众就是他的庞大影迷；第二，媒体会主动追着大明星报道，不需要片商额外支付推广费；第三，大明星有自己的团队，2000万美元的片酬虽然很高，却也要求他要参加很多娱乐节目，接受很多电视采访，这样可以迅速地把影片的宣传做起来。” 周不器感觉受教了，“原来如此，大明星用好了，说不定还能省钱呢！”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嗯……这对你很重要，这是我的忠告。” “什么？” “对职业经理人来说，用大明星有一个隐藏的好处，就是可以推卸责任。” “嗯，有道理！” 周不器当下就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鲍勃·弗里德曼很诚恳，说道：“当年我离开派拉蒙加入顶峰娱乐，就是因为忍受不了这种明星责任制了。” “明星责任制？” “当年的派拉蒙，头牌大明星就是汤姆·克鲁斯。雷石东家族的人很看好克鲁斯，就钦点他制作一些大片。派拉蒙的制片团队就有理由了，一旦电影失败了，那就不是电影制作得不好，是克鲁斯演得不好，他不火了，他路人缘不行了，所以导致电影失败。后来，雷石东家族对克鲁斯忍无可忍，就跟他闹掰了。这才有了后来米高梅和克鲁斯的长期合作。” “果然是推卸责任。” 周不器被点拨了一番，觉得一定要引以为戒、 雷石东家族这显然是被派拉蒙的管理层给上下蒙蔽了，给戏弄了。 呃…… 然后，他就展开了联想。 前世的国产剧，那些流量明星……感觉好像也是这个套路。 流量明星价格虽然贵，但是好处多多啊！ 粉丝就是观众，上来就可以收割。而且这些粉丝还特别勤奋，还会自发地帮忙做数据，帮忙宣传、维护口碑，跟别人吵架。 节省了大量的宣传费用。 一部剧没拍好，那就一定是因为流量明星演得不好，不火了，路人缘不行了，导致影响了整个剧的口碑。 背锅侠也有了。 论推卸责任的套路，真是不分国界啊！ 派拉蒙的教训里，制片方是靠着汤姆·克鲁斯背锅忽悠大老板雷石东，去为大项目承担责任；国内的流量明星，是制片方领着一群小鲜肉忽悠投资人，去骗取大笔的制片经费。 归根结底，就是一群内行联起手来忽悠外行。 周不器就很警惕。 论互联网，他很内行。论娱乐产业，他很外行。 这可千万要谨慎，得时刻提防着。 好在做了这么多年公司，他也有管理经验了，通过团队拿结果就行了，不要进入到过程中去，容易被忽悠！ 7017k 第1490章惯性作用 从过程来看，互联网和娱乐产业不同。可是从更大的视角，从抓结果的层面来看，其实是一样的。 这也是乔布斯能把皮克斯做成世界最大动画工作室，也是奈飞、亚马逊等平台能在硅谷把流媒体业务做起来的原因。 这两者其实都是创意型产业！ 从互联网的角度来思考，周不器就足以能够跟鲍勃·弗里德曼站在同样的高度……甚至更高的高度来讨论好莱坞，讨论未来米高梅的战略倾向了。 创意和保守是相对的。 可是，创意就不代表着不能存在保守基因。 就比如校内网团购，成功的最大原因就是来自略显保守的战略设计，没有像很多综合性电商平台那样向所有公众开放，只是很保守地把客户群体放在了小圈子里，放在了大学生身上。 花钱少，运营简单。 就算失败了，代价也很小。 成功之后，就可以牢牢地锁定大学生群体了，成为了在校大学生首选的网购平台。如果开始的时候太激进，就像凡客那样被信心冲昏了头脑，恐怕就淹没在电商市场的浪潮中了。 周不器道：“保守没有错，错的是保守主义下要执行什么样的策略。” 鲍勃·弗里德曼赞同道：“没错，过去这些年米高梅的日子过得很不顺，在业务中保守一些是对的。可是，他们的保守策略错了。保守策略有很多，但他们选择了被时代逐渐抛弃的大明星策略。” 周不器笑道：“大明星策略的好处，是能够利用明星光环和影响力，迅速地吸引来一大批的影迷。不管电影质量好不好，先把影迷骗进电影院花钱买了票再说。” “对，这种风气90年代最鼎盛。” “当年的好莱坞电影，大明星、大导演就是最大的看点，在好奇、冲动、舆论引导的作用下，影迷纷纷入场买票。这其实就是冲动型消费。可互联网来了，互联网创造了冷静期。” “没错，是电影评分网站！” 鲍勃·弗里德曼在90年代就已经是华纳发行业务的总裁了，他就是从那个时代亲身经历走过来的。 这些年的好莱坞环境变化，他感受极深。 二三十年前，当汤姆·克鲁斯这种级别的大明星上映了一部新电影，那影迷都跟疯了一般，都要成群结队地排队买票去看电影。 因为在去电影院之前，电影的一切都是未知的。 所谓的专业电影杂志，这才多少销量？ 能有几个人看？ 就算有人看了，上面也不会对商业大片有什么负面报道，很多专业影评人和电影公司都是有利益苟合的，都是商业互吹。 但是在互联网时代，一切都变了。 评分网站出来了！ 在几十万几百万人的口碑评分之下，电影的神秘感荡然无存，在影迷面前变得赤裸裸了。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做不了假！ 汤姆·克鲁斯又能怎样？ 以前靠着冲动、好奇、激情、热血上头，就去电影院买票了。现在的年轻人，上网查查电影评分……我去，满分10分，这才5.2分，还不及格！ 这还看个屁啊！ 主观上就产生了某一种排斥感，就如同在头顶浇了一盆冷水，瞬间变得冷静了。 “人性都是一样的。”周不器给这样的现象给出了解释，“你把一盘蛋糕封装起来，消费者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会接受冲动刺激而消费。你把一盘屎封装起来，消费者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也会愿意消费。假如封装去掉，把盘子里实实在在的食物呈现给消费者，一盘是蛋糕，一盘是屎，消费者怎么选？帮助影迷剪破这层电影封装的工具，就是互联网。” 鲍勃·弗里德曼拍手称赞！ 他之所以愿意推动顶峰娱乐并入米高梅，除了权力更大之外，就是因为他受到了周不器的感召。 觉得这个年轻老板很有魅力，对很多商业现象有着深刻的见解。 他当年在华纳、派拉蒙都做到了很高的位置，之所以先后两次离开，主要就是因为他的观念跟好莱坞主流观念分歧越来越严重。 可眼下的这位周大老板，却跟他有着很多相似的非主流观念。 蛋糕和屎的比喻有些夸张了。 但好片和烂片的区分，的确可以很直观地通过电影评分网站来表现出来。 鲍勃·弗里德曼道：“评分低的电影，的确很容易让影迷冷静下来，进而放弃观影。很多人也许喜欢一部评分5.2分的电影，可是因为不符合主流，都不好意思承认，这就间接性地降低了这部影片的传播度。” 周不器道：“是啊，从众效应！” 鲍勃道：“过去的大明星策略，是从众效应。现在的评分网站，是另一种从众效应。在互联网的作用下，大明星的神秘光环消失了。” “所以，大明星策略下的保守主义逐渐要淡出历史舞台了。” 周不器依靠先知先觉可以很容易得出这样的结论。 可是单有结论没有用，有说服力的现象分析才能打动人。 通过这一整套对互联网影响下的好莱坞形势分析，才能进一步地穿透未来迷雾，制定出更正确更有信念感的战略路线。 周不器早就规划好了。 他为啥挑中鲍勃·弗里德曼担任米高梅的ceo？ 因为这哥们成为顶峰娱乐的董事长、ceo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买下了畅销书《暮光之城》的版权，然后拍成了电影。 先知先觉就可以发挥作用了。 未来，是大ip的时代！ 鲍勃·弗里德曼之所以被选为米高梅的ceo，他之所以愿意接手米高梅这个烫手山芋，就是因为两人的很多理念出奇地一致。 他用一种很轻松的语气说道：“顶峰娱乐是一家小公司，按理说应该比米高梅更保守。其实也是如此。米高梅的保守，想要通过大明星来体现。我选择的是翻拍。” 周不器绝对认同，“对，翻拍！” 鲍勃·弗里德曼道：“《变形金刚》，是取材自孩之宝的玩具；《超人》和《蜘蛛侠》，是取材于漫画人物；派拉蒙听说又想找汤姆·克鲁斯合作了，可他们这次盯上的不是大明星策略，而是续作《碟中谍》。翻拍、改编、重拍、续作，把一些已经成功的有很大社会影响力和知名度的品牌制作成电影，不仅营销容易，制片的风险也小。电影中的人设、剧情、大框架都基本确定了，有一个预期的模仿对象，会比原创更容易成功。连斯科塞斯这种级别的大导演，也是靠着翻拍了一部中国电影，才拿到了奥斯卡大奖。” 这番话真是说到了周不器的心坎里，笑着说：“对于这种现象，我称之为‘惯性作用’。” “惯性作用？” 鲍勃·弗里德曼就不太理解了。 周不器道：“这是我在经营紫微星这家互联网公司的时候，总结出来的一些规律。就比如推特和yikyak，这是两家很相似的网站，都是我的。推特进场早，yikyak进场晚。在产品设计的时候，yikyak有了更多更有趣的玩法，可是美国的用户们仍旧是选择推特。不是因为yikyak做得不好，而是因为惯性。他们已经习惯使用推特了，不想改了。惯性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战胜产品的好坏。” 鲍勃·弗里德曼眼睛一亮，“对，跟电影一样！” 周不器淡淡地道：“电影的惯性思维，是新时代中好莱坞电影冲破评分网站封锁的关键要素！” “对啊！说得太好了！” 鲍勃·弗里德曼深吸了一口凉气，内心里震动莫名。 果然啊，人家才是互联网大佬！ 是世界级的企业家！ 真知灼见啊！ 电影评分网站的出现，真是给好莱坞的传统模式造成了致命打击，导致现在的大明星策略都快玩不下去了。 连汤姆·克鲁斯这种超级明星都顶不住了！ 这是困扰当代好莱坞制片人们最痛苦的一个难题，未来的好莱坞大片，到底要怎么制作？ 没想到，周大老板轻描淡写地就给出了解决方案。 惯性！ 是啊，惯性！ 鲍勃·弗里德曼只知道改编《暮光之城》这部，是保守经验下成功概率很高的项目。但更深的理论分析，他没有想过。 眼下周大老板给他解惑了。 想破解互联网难题，还是得有专业的互联网大佬来回答。 好莱坞拍出一部电影，如果封装完整，影迷就要在“神秘感”中进场观影，即便是烂片，只要神秘感足，宣传做得好，也能靠着票房大赚一笔。 可是电影评分网站给好莱坞扒了皮。 神秘感没了！ 即便是汤姆·克鲁斯，一部评分只有5.2分的电影，又有多少人愿意冒着“看了一部烂片”的风险去买票呢？ “惯性”是破解这个难题的钥匙。 拍续集，拍改编电影，拍翻拍电影，拍重启电影，拍有品牌性的大电影…… 5.2分的电影没人喜欢看，可这部电影如果是《碟中谍4》呢？有着前三部沉淀下来的影迷和品牌性，即便评分很低，也打破不了影迷的惯性！ 就算是烂片，也要看！ 再比如《暮光之城》，这实在算不上什么好电影，也可以归入烂片的序列。拍出来之后，果然评分很低，票房却很高！ 这是逆市成功吗？ 不对，因为这是惯性的成功。 无数《暮光之城》的书迷，会涌入电影院观影，在惯性的作用下把书中剧情影视化。惯性作用击穿了电影评分网站对好莱坞的封锁。 这一刻，鲍勃·弗里德曼佩服得五体投地。 也第一次的感受到了互联网和好莱坞的距离这么近，近得好似亲兄弟，都是创意型产业，战略理念和产品逻辑的背后是如此的相似。 7017k 第1491章 爆米花 周不器是紫微星环球的董事长、首席执行官，既然亲自下场了，他就要把这件事情做好，这是一个全方位的系统化的工程。 可不是利用先知先觉投拍几部票房大卖的电影，然后赚得盆满钵满就行。 那就太好莱坞了。 要做伟大的事，首先得有伟大的定位。 伟大的公司里都会有一个灵魂支柱、信仰支柱，这跟资本无关，代表了某一种高高在上的略显盲目的崇拜。 比如乔布斯之于苹果，盖茨之于微软，周不器之于紫微星。 通常来讲，一般都是公司的创始人。 可紫微星环球不同。 这不是一家真实意义的创业公司，这是资本运作下一路买买买的产物，是把若干家公司以资本的方式强行合并。 这种带有浓厚的资本性质的公司，内部文化怎么会有凝聚力？怎么会有更高的追求和理念？ 就想着赚钱去了！ 赚钱是对，周不器也想赚钱。 可赚钱的前提，是得有一支有凝聚力有战斗力，能够上令下行、政令无阻，执行力很强大的团队！ 一门心思想着赚钱，却没有团队文化和企业价值，缺少一个灵魂人物的带领，也许能赚点小钱，却不可能赚大钱。 紫微星环球的灵魂人物是谁？ 周不器就当仁不让了。 可他现在还不够。 他甚至不能轻易地去动环球影业的管理层，以免引起动荡。 说白了，就是他的威望没建立起来，大家尊重的是他的权力，而不是他的能力。 他只是一个玩弄资本，收购了一批公司整合起来的资本家，却不是紫微星环球内部受到每一个人发自内心尊重并坚信不疑的企业家。 这件事非常重要。 好莱坞的传统势力对流媒体很警惕，如果周不器在自身权威不足的情况下就贸然推出紫微星环球自家的流媒体平台，就容易人心尽失。 就算很多人会服从他，也不够真诚。 就跟军队一样，如果士兵对长官的军令持有怀疑、困惑、焦躁，甚至是内心不满的态度，即便他们服从军令上了战场，也不会有战斗力。 所以，周不器一定要做成一些事，获得整个体系的信任，让紫微星环球的高管们能够像紫微星的高管们那样信仰一般地充满信心，不管决策多难多曲折，都会坚定不移地执行下去。 一个很有效的策略，就是利用自身对互联网的理解，来帮助解决当下因为科技行业的兴起对好莱坞的巨大冲击！ 从鲍勃·弗里德曼的反应就可以看出来，周大老板的一些前沿性的思维，给他带来了巨大的理念上的震动。 做出来一个《暮光之城》，这还不够啊！ 这只是偶然事件。 好莱坞是个工业化的流水线。 得有一套标准化的制片理念，才能够帮助紫微星环球制作、发掘出更多的《暮光之城》类似的系列电影。 周不器早就准备好了，冲着前面的秘书喊道：“莞莞，我的材料呢？帮我拿过来！” 孙莞然那边正在看剧呢，一路小跑，扔下了一份材料，也就是几页a4纸，然后就跑掉了。只这一幕，就让经验丰富的弗里德曼先生发现了端倪！ 这个小秘书，肯定跟周老板有染！ 否则不敢怎么随便！ 周不器不以为然，专注于大事，“这是过去十年北美票房的排行榜，很有参考价值。十年前，票房第二名是《灵异第六感》，一部惊悚片；还有《冒牌老爸》《落跑新娘》这样的小成本喜剧电影榜上有名。再看去年，形势已经完全改变了，《蝙蝠侠2》《钢铁侠1》《夺宝奇兵4》……” 鲍勃·弗里德曼道：“对，改编电影、续集电影已经成为主流。这是互联网评分网站导致的，惯性作用可以击穿评分网站。” “不仅如此。” “嗯？” “去年票房前十的电影，都是大制作，都是有着大场面的特效电影！科技在改变好莱坞，这是另一个趋势！” 周不器拿出了一张纸推了过去。 上面是过去几年米高梅制作的电影，有剧情片、喜剧片、恐怖片、悬疑片……就是缺少特效片。甚至连大制作《007》，也是写实类的动作片，不像《碟中谍》和《谍影重重》那样堆砌了许多震撼的特效镜头去捕获影迷的眼球。 《暮光之城》的投资虽然很低，但不可否认，这是一部讲吸血鬼爱情故事的低特效电影。 鲍勃·弗里德曼深吸了一口气，“对，科技！” 周不器道：“过去，人们如果想在家看电影，只能是买影碟，买影碟机，然后连上电视机。对很多独居的年轻人来说，他们没有这么多的设备，去电影院看电影是最省钱最简单的方式，所以剧情片、恐怖片等诸多题材可以百花齐放。可现在不同了，他们办公、学习用的电脑就可以代替影碟机和电视机的功能。” “是啊，方便多了。” “这还是传统的租买影碟的方式，视频网站越来越多，流媒体已经出现了。未来甚至连影碟这个步骤都省了，直接上网就可以看电影了。” “流媒体？” 鲍勃·弗里德曼的眼神有几分试探。 周不器没理会这一茬，淡淡地道：“观影方式的便捷性，让电影院不再是看电影的必然选择。除非电影院能够带来跟在电脑前看电影完全不同体验！特效电影就满足了这个要求，《蝙蝠侠：黑暗骑士》掀起的巨幕电影潮流，更是把这种效果推向了极致。” “没错。” “我还敢肯定，今年卡梅隆的《阿凡达》上映后，将会掀起一波新的3d电影的潮流。” 作为一个传统的好莱坞人，鲍勃·弗里德曼就很感慨，叹了口气，“是啊，科技改变了电影行业。剧情片、恐怖片、爱情片、喜剧片这些传统题材，已经逐渐失去了去电影院观影的必要性。不可替代的视听感受，才是未来票房的大杀器。” 周不器道：“还有一点，现在是大娱乐时代。过去，人们的娱乐方式很有限，电影院是合家欢、约会、团建的绝佳场所。现在不一样了，有太多的娱乐项目可以代替电影聚会。这就导致普通的电影很难再吸引观众进场买票了，一定得是爆炸性的影片才行。尤其在互联网的信息高密集度的时代，所产生的必然结果就是年轻人的注意力很难再长时间地集中，碎片化会挑战系统化。” 鲍勃·弗里德曼道：“实际上，是手机出现后，这种现象就很明显了。过去，一些剧情复杂、有深度有思考性、篇幅很长的剧情片，只要质量好，依旧可以大卖。可是手机分散了太多的注意力。很多剧情复杂的电影，一旦注意力分散，就会出现巨大的观影障碍。没错，就像你说的。在注意力分散化的时代里，电影院已经不再适合过于深度、篇幅过长的影片放映了。在家里电脑前观看，有事就暂停。注意力集中了再继续播放。电影院里却没有这样的间歇期。” 很显然，他也很早就关注到这个现象了。 周不器笑着看向他，“所以，你对《霍比特人》的电影项目怎么看？” 鲍勃·弗里德曼心头猛地一颤，抬头看向他，若有所思地说：“《霍比特人》符合改编、续作的要求，也是绝对的特效大制作。可是时代变了，十年前的《魔戒》系列，单部电影长达3个小时，《霍比特人》如果也是3个小时……” “是啊，时间太长了。从这一点我们就可以得出结论，《霍比特人》系列如果真的拍成电影了，一定不会取得像当年《魔戒》那样空前的成功。” “还有口碑。” “哦？” “《魔戒》三部曲拍完后，托尔金先生的小儿子非常生气，认为杰克逊导演糟蹋了他父亲的名著，电影拍得太简单了，缺少了原著中的哲学性和启示性。甚至他还很愤怒地表示不会再把《精灵宝钻》《胡林的儿女》的版权再交给华纳糟蹋了。按照现在的市场潮流，如果《霍比特人》拍成电影，只会进一步地娱乐化、简单化，必然会进一步地惹恼托尔金家族。” 鲍勃·弗里德曼显然是抓住了周大老板的心思。 米高梅内部已经冻结了《霍比特人》的项目，给出的理由是利益分配不及预期。可是，如果华纳方真的妥协了，让出了大部分利益给米高梅，电影就能拍吗？ 恐怕就更难了！ 利益和责任是相辅相成的。 如果米高梅从《霍比特人》系列电影中分享到了大量的利益，那就要背锅了。电影拍得不符合托尔金家族的要求，就会导致米高梅和他们的关系僵化。 到时候，米高梅也会遭遇托尔金家族的“封杀”，再也没有改编全系列《魔戒》的机会了。《魔戒》系列主要是四部，分别是《精灵宝钻》《胡林的女儿》《霍比特人》和《魔戒》，米高梅只有后两部的版权。 电影院在观影模式上存在的逻辑特殊性，给好莱坞大片设定了很多条条框框。 不能太深奥。 最好就是爆米花电影那样的简单直白，嘻嘻哈哈一边吃爆米花一边聊天，还不耽误理解电影剧情。 要是把《魔戒》这样的传世经典奇幻名著拍成爆米花，那就太可耻了。 电影解决不了的难题，电视剧却可以！ 观众可以在家里认认真真地反复研究反复看，仔细地品味着每一句台词每一个段落设计，去思考其中的哲学意义…… 就像大名鼎鼎的《权力的游戏》那样，哲学性很强，尺度很大，主角动不动就死了……要是拍成电影，能赔到姥姥家。 拍成电视剧，能火遍全世界。 7017k 第1492章 合家欢 从洛杉矶到伦敦，航程十几个小时。 几个小秘书都去卧室里休息了。 周不器和鲍勃·弗里德曼却越聊越投机，颇有一种合伙人创业初期的激情和豪迈，会彻夜难眠地聊创意、聊想法。 这次，两人看来是不会睡了。 周不器要在紫微星环球施行自己的制片方略，可他是外行，很多事情由他来推动是没有公信力和说服力的。 鲍勃·弗里德曼是好莱坞业内的资深前辈, 借他来推行，就可以事半功倍。恰好，这人年纪虽大，却并不保守，有着跟好莱坞主流思路不太一样的理念。 谈过了“惯性”，“特效”, “爆米花”这三个大概念之后，周不器又提出了第四个概念：合家欢。 投资电影的风险很大。 尤其是大制作的电影, 一旦亏损，可能连公司都破产了。 梦工厂当年为什么被出售？因为《逃出克隆岛》失败了；米高梅当年为什么破产被卖？因为吴雨森的大片《风语者》失败了。 想要从更高的层面对投资项目进行风控管理，就要有一套标准化的大概率可以获得成功的流程。 过去的好莱坞有很多理论，比如创意上的高概念，比如节奏上的起承转合，比如上映期首周的票房理论。 可那些都有些过时了。 电影评分网站把电影的外衣给扒开了，过去所有的神秘感和好奇心驱动、冲动型消费，在未来的效果会越来越差。 得有一套即便电影被扒光了衣服袒露在影迷面前，影迷也愿意买票进场的理论！ 如果是优秀电影，比如《阿凡达》《黑暗骑士》这种，自不必说，超高的质量可以击穿一切阻碍。 难的就是被评分网站打出了低评分的电影。 怎么才能让一部好莱坞大片，在评分网站给出了低评分后，依然能够市场大卖, 依然能够赚大钱？ 这才是最关键的！ 好电影赚钱，这是天经地义的, 操作起来非常简单，不需要周不器出谋划策。他要提出一套理论, 让好莱坞商业大片能够击穿电影评分网站的障碍，就算是低分，一样大卖！ 这才是中流砥柱。 制作出好电影是小概率事件，制作出烂电影，才是大概率事件。 小概率事件赚大钱，大概率事件赚小钱，那么紫微星环球在电影制片的战略上就算大获成功了。 就像前世的迪士尼那样，最多的时候年度十大电影票房里，有八部电影都来自迪士尼。 为什么？ 因为迪士尼跟硅谷的关系很近，有着对科技时代的新理解。 迪士尼是好莱坞最具科技属性，距离互联网距离最近的公司。别的公司都投资一堆制片费用几百万美元、几千万美元的中低成本电影，迪士尼不一样，迪士尼的所有电影都是投资超过1亿美元的大片！ 为啥？ 因为时代变了，特效大片才是影迷们去电影院里买票看电影的刚需。 中低成本的普通电影，在电影院里看和在家里看，能有多大区别？在科技进步的时代下，去电影院观影的必要性逻辑已经不存在了。 “惯性作用，在翻拍、续作、重拍的品牌作用下, 可以击穿评分网站的低分困扰；特效作用，可以在电影院独有的观影体验下形成一种刚需, 震撼的特效可以对抗低分；爆米花的内容, 让电影变成了一场娱乐活动，活动意义大于电影意义，评分低了也无所谓；合家欢则是美国的文化。” 周不器给出了自己的总结性答案。 惯性，特效，爆米花，合家欢。 鲍勃·弗里德曼笑了笑，“没错，父母陪孩子去电影院，是家庭娱乐的必要开支。这是一种文化。孩子的电影理解未必那么深，主要是享受这个过程，即便评分低了一些……只要适合儿童和青少年观看，家长们也会迁就孩子们。” 周不器道：“电影评分网站的出现，的确给好莱坞电影造成了巨大的冲击。现在其实还好，评分网站的普及度还不够。再过几年，进入到下一個互联网时代，电影评分就会彻底地融入好莱坞。这是不可避免的现实。” 鲍勃·弗里德曼很安心地说：“我现在很平静，你给出的策略让我找到了答案和理论依据。《暮光之城》评分很低，票房很高。背后的原因是惯性、特效和爆米花。虽然没有合家欢的因素，但这是爱情电影，情侣间会一起去，逻辑上是相通的。” 周不器道：“最重要的还是惯性选材。把游戏改编成电影，漫画改编成电影，改编成电影，经典老牌翻拍，外国优秀作品翻拍。还有真实事件的改编，把动画电影改编成真人电影，甚至包括传记电影。” “传记电影？” “著名人物也是品牌，也有惯性作用。” “拍剧情片吗？” “啊？”周不器微微一愣，随即失笑，“你误会了，不是拍胡佛、林肯这种严肃人物。未来是娱乐时代，娱乐化的品牌人物是最好的选择。比如卓别林、梦露，比如迈克尔·杰克逊、列侬，比如奥黛丽·赫本和费雯丽。这本身就是好莱坞传统的大明星策略的一种变相延伸。” 鲍勃·弗里德曼沉吟道：“可以根据制片费用来分档。” 周不器一挥手，“具体的规划，等这次咱们聊过了，你再做一个完整的提案出来。总之，商业大片必须同时满足这四点要求。中低成本的项目，可以适当地放开限制。” “好莱坞不可能保密。” 鲍勃·弗里德曼很谨慎地瞥他一眼。 周不器并不在意，淡淡的道：“紫微星环球就应该引领好莱坞，就应该做出表率。谁想学，就让他们学习好了。” “可是还有一个麻烦。” “是什么？” “编剧怎么办？” “嗯？” 周不器没太理解。 鲍勃·弗里德曼道：“好莱坞汇聚了全世界最优秀的编剧和制片人们，他们每天都有着无数的奇思妙想。这是过去百年好莱坞创意的源泉。如果我们推动的是惯性化的翻拍、改编、续作系列，那些有着原创创意的编剧们，怎么办？” “把原创剧本拍成好莱坞大片吗？”周不器摇了摇头，“这风险太大了，在巨幕和3d的超视觉作用下，一部好莱坞大片的制片经费要达到2亿美元，算上宣发费用，总投资要高达4亿美元！谁敢在原创项目上承担这么大风险？恐怕也就只有卡梅隆、斯皮尔伯格这种级别的大导演了。” 鲍勃·弗里德曼点了点头，“所以原创的剧本，就只能拍一些中低成本的电影。” “对。” “可是很多优秀的剧本，都是科幻、魔幻题材，经费少了很难支撑。” “其实还有一个方向。” 周不器又指了一条明路。 鲍勃·弗里德曼问：“是什么？” 周不器道：“电视剧。” “电视剧？” 鲍勃·弗里德曼愣怔起来。 周不器笑着说：“咱们都要打算把《霍比特人》拍成电视剧呢，还什么样的创意不能拍电视剧？就这么瞧不起电视剧？时代变了。今后，电视剧的地位会越来越高，甚至会超过中低成本的电影。过去，观众只能是通过电视台被动的看电视剧，以后随着互联网的影响，观众们就可以主动选择且不间断的连续性刷剧了。” 随着科技的发展，这就是大事。 电影公司要赚钱，要降低投资风险，就只能是大搞ip化，市面上会出现一大堆的同质化的电影。 年度票房前十名的电影，将全部都是各种续集、翻拍、改编而来的惯性电影、特效电影。 过去的那种百花齐放的行情，将一去不复返。 可曾经的那些优秀创意要去哪消化？ 答案是美剧。 那些在好莱坞接不到大制作的优秀制片团队、编剧，甚至是一线演员们，就会纷纷投入到电视剧的拍摄中。 通过电视剧来完成他们的艺术创作。 电视剧有一个优势，就是篇幅很长，可以把一个故事讲完整。也可以不必像电影那样卡点一般地为了迎合观众去做节奏、做段落设计，可以做到真正的编剧中心制，拍出真正的伟大的故事。 尤其是流媒体的出现！ 流媒体平台都要走自制剧的路线，都不惜斥巨资拍出爆款电视剧，这就给了那些有才华的艺术家们一展身手的平台。 在科技的影响之下，电影和电视剧将会出现品类上的严重分化。 周不器道：“一部投资2000万美元、片长100分钟的剧情片，就算成功了，又能赚多少钱呢？未来的院线市场，将不再欢迎这样的类型。同样的经费和制片团队，如果拍成3个小时的迷你剧，或者10个小时的单季剧，故事会更完整，可看性会更高。即便放弃了院线发行，收益也未必会减少。电视剧业务，将会是紫微星环球未来的重点业务。” 鲍勃·弗里德曼深吸了一口气，已经敏锐地意识到了，“流媒体！” 如果要做电视剧，自家最好要有电视台啊。 可紫微星环球把电视台业务都剥离出去了。 这就很明显了，大老板这是主动放弃了电视台，盯上了互联网，盯上了潮流下的流媒体行业。 “这个且另说，”周不器摆摆手，提出了要求，“你回去把我们刚才的谈话整理一下，把细节丰富，把理论做出来，提交给总裁办。” “我明白了。” “对了，我看了一下《纽约时报》的畅销书榜单，有一本书叫《饥饿游戏》。” “我关注了，很受青少年喜欢。” 鲍勃·弗里德曼眨眨眼，马上跟刚才周大老板的理论挂钩了，把这部书改编成电影，真是每一条都符合。 7017k 第1493章 你可真风光啊 飞机上，还真的坐而论道，聊了十几个小时。 这期间，周不器吃了两顿饭，喝了四杯咖啡，两杯红酒，又吃了一整盘的水果拼盘, 精力很旺盛。对面的弗里德曼一把年纪了，状态一点不比年轻人差。 去了伦敦，就啥也不管了。 先睡觉！ 这一下，在飞机上熬了十几个小时的好处就表现出来了，等睡醒之后，刚好是天亮，就不用倒时差了。 白天, 周不器先去紫微星英国分公司视察。 所谓的英国分公司，其实也是紫微星欧洲区的总部，随着时间的推移，现在规模也做起来了，最核心的业务当然就是helo。 已经推出了英语版、德语版、法语版、荷兰语版、西班牙语版、葡萄牙语版、瑞典语版等8种语言版本。 服务器已经覆盖了11个国家。 欧洲嘛，地小国多，很多时候几个挨在一起的国家加在一起还没有国内一个省大，不需要每個国家都建服务器。 因为业务量小，未来还有云计算工程，所以现在欧罗巴大陆总共部署的服务器才6000台。可采购而来的ibm高端服务器，也整整花掉了3500万美元的预算。 真是花钱如流水。 好消息就是helo的业务发展非常顺利！ 受惠于智能手机的销量暴增，作为智能手机端最王牌的app，helo成了最大赢家。 目前，手机端helo的全球用户已经超过2400万！ 已经霸占了全世界三分之一的智能手机。 欧洲区的用户规模已经达到了700万，其中400万在英国。由此可见，欧洲大陆地区还有很大的开发空间。 对这样的发展态势, 周不器和欧洲区的总裁保罗·科纳交换了意见，他有一种担心。 互联网的拷贝属性太强了！ helo没有什么技术门槛，想要做起来, 就要抢赛道，就要迅速地果断地拿下市场！霸占用户手机桌面，抢占用户的惯性心智！ 硅谷那边且不说，单是英国就出现了七八个创业小公司在模仿helo了。 要警惕啊！ 戒骄戒躁，不能大意！ 当务之急，是要联合各方能够联合的力量，把helo更快速地推广开来！helo在欧洲区的发展速度很快，但还是不够快！ 至少以紫微星的资源来看，还可以更快！ 周不器其实并不太担心，目前来看，helo的大势已成了，至少已经在苹果商店和谷歌商店霸榜了。 掌握了这两大渠道，helo的地位就可以牢不可破。 不过，保罗·科纳的建议也有道理。 面向智能手机的helo是一个大工程，要不惜一切代价地把潜在的风险降到最低！ 周不器就给出了两个方案。 第一，从集团战略层面，紫微星国际放弃和推特的对峙关系。没必要去争个你死我活了，毕竟紫微星国际持有推特将近40%的股份。 推特在欧洲地区的发展摇摇领先yikyak，已经在欧罗巴大陆开设了超过30个分公司和工作站点。 yikyak和推特的竞争暂且告一段落吧。 紫微星要重新支持推特，同时, 推特的团队也要帮助helo在欧洲大陆的进一步发展。这工作其实不难，各种小语种的helo用户还很少，运营起来不复杂，服务器压力也不大。 等用户多了，紫微星的业务也就铺遍欧洲了，就可以把一些零碎的业务接过来了。 第二，从helo的业务层面。 为了确保helo能够万无一失地成功，少不得就要玩一些资本的手段了，反正紫微星财大气粗，只要能把这个业务做起来，多花点钱也无所谓！ 不是有很多创业公司在模仿helo做一些类似的产品吗？ 容易！ 去考察一下，发现一些技术实力强的创意好的威胁性大的团队，就直接把公司买过来。然后内部一鼓捣，就把他们的产品给下架。 留下优秀的团队为我所用。 …… 在伦敦停留了两天，周不器除了在紫微星国际和紫微星数媒开了几个会议，定了几个调子之外，重点也关注了百代唱片。 这个案子很不顺利。 明明都资不抵债濒临破产了，股权方就学习米高梅，老老实实地退出就得了呗？花旗银行直接债转股，接手百代唱片。 然后紫微星环球从花旗那里把百代唱片买过来，就跟米高梅的交易模式一样。 只可惜，英国资本家的见识比美国资本家还是差了点，还在抱有幻想呢。都投资失败了，该割肉就割肉得了，磨磨唧唧的。 可人家泰丰资本还想继续坚持，觉得能逆天改命带领百代唱片复苏。 周不器也不着急，那就耗着好了。 让他当冤大头掏钱给股权方，这是不可能的。花20亿英镑给泰丰资本，再承担34亿英镑的债务……靠！ 这得多少钱？ 还不如就老老实实地等百代唱片破产重组，花旗银行以22亿英镑的债务根据杠杆收购协议强制的债转股。 那个时候，花旗就会100%持有百代唱片，百代的债务也会降低到12亿英镑。 花旗的总投资是22亿英镑，以眼下的经济形势和音乐行业现状，根本溢价，说不定出价18亿英镑的现金，花旗就愿意出手，赶紧退出这个烂摊子。 到时候，紫微星环球就可以用18亿英镑现金外加12亿英镑的债务，总价30亿英镑的低价拿下百代。 且等着吧！ 周末了，周不器去了曼彻斯特，跟老爸一起，本赛季第一次亲临了老特拉福德球场，观看了曼联对阵德甲劲旅沃尔夫斯堡的比赛。 这是一场欧冠。 实力差距很悬殊。 坐镇主场优势，曼联摧枯拉朽一般地以4：1的大比分，轻松战胜对手。贝克汉姆送上了两记助攻，在第64分钟被换下的时候，获得了全场掌声。 本赛季，曼联已经是各项赛事7场比赛不败了。 5胜2平！ 看这形势，在走了c罗之后，曼联的实力不仅没有衰退，反而进一步地加强了。尤其是强大的中前场实力，让每一个对手都胆寒。 作为俱乐部老板，周不器也受到了全场球迷的热烈欢迎。 比赛结束，周不器就想去跟弗格森聊几句，并向他表示祝贺。没想到，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李彦红。 “李总？” “你可真风光啊！” “怎么了？” 周不器一头雾水。 李彦红笑着说：“当地球迷对你很欢迎啊，能让傲慢的英国人全场起立鼓掌，可见你对曼联的打造非常成功。” 周不器很无奈地说：“国内转播这场比赛了？国内是大半夜吧，你不睡觉的？” “我在英国呢。” “嗯？” “我在现场。” “啥？”周不器惊了个呆，“真假的？你别开玩笑！” 李彦红笑道：“没开玩笑，我在3号包厢，你过来啊，咱们聊聊。” 周不器就赶紧叫上了旁边陪他一起看球的大卫·吉尔和三德子，一起去了3号包厢，开门之后……嗬！果然如此！ 包厢里有5个贵宾，红酒、雪茄、果盘、糕点，样样俱全。 周不器啼笑皆非，赶紧伸出手走过去，很热情地说：“你怎么来了？提前说一声啊！” 李彦红笑道：“我是来这边工作，这不你的球队嘛，就临时过来看场球。我也不知道你在场啊，要是知道，早就邀请你一起过来看球了。” 周不器又跟旁边的几人纷纷握手，有两个他也认识，一个是百度的美方董事，一个是百度的副总裁。 然后，双方又是简单地介绍，相互认识。 大卫·吉尔就很会来事，询问了李总喜欢那个球员。他说喜欢贝克汉姆，大·卫吉尔就亲自去安排，说是去更衣室把贝克汉姆的落场球衣拿来当礼物，顺便让曼联的所有球员都签上名字。 周不器很满意，又问：“要不送你一件球衣？印着伱的名字！” 李彦红并不在意，“不用了，别太麻烦，我就是从爱丁堡临时过来看场球，曼联在国内可火了，场场转播。” 周不器摆摆手，“对了，你说来英国工作？” “对。” “百度吗？” “除了百度，还能是什么？”李彦红有些好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你知道skyscanner不？” 周不器摇摇头。 李彦红开玩笑道：“也是，你是大老板，不知道这些小公司也是正常。这是一家旅游资讯网站，全世界……大约排名第三吧。第一是谷歌。” 周不器很好奇，“和百度合作吗？” 李彦红道：“对，百度为他们提供搜索技术。” 周不器点了点头，“既然这家公司跟谷歌是竞争的对手，想要在搜索技术上不落后，最好的选择就是跟百度合作。” 这就有点夸张了，谷歌不行，微软、雅虎、微点的搜索技术其实也行。甚至韩国的naver，都有实力帮一帮英国人。 之所以找上百度…… 背后的故事李彦红不说，他也能猜到。 合作肯定是双向的。 估计skyscanner这个旅游平台要来华发展了，百度是他们的战略合作伙伴。 这种小事，周不器并未在意。 没想到，李彦红却给出了一个很夸张的数据：“今年，欧洲、美国，以及亚太地区的旅游市场规模大约是7000亿美元，其中三分之一的购买行为发生在网上。这还是经济危机的年份。紫微星做海外业务，我建议你可以关注一下。” 7017k 第1494章 勤能补拙 周不器知道欧美和韩日的旅游市场规模很大，但这件事做起来不容易，得搭建一个系统性的金融平台。 对紫微星国际来说，现在不是开拓新产业的时机，把社交业务在国际上站稳脚跟才是关键。 李彦红也看出来了他兴趣不大，就笑着问：“对了，微博和helo在欧洲的业务发展怎么样？” “唉, 别提了！” “怎么了？” “互联网荒漠啊，硬件条件比国内差远了！” “不会吧？”李彦红很惊讶，“那些发达国家不是都试点4g了么，光纤网络也早就……” 周不器打断了他，“我说的不是网络基础设施，是配套的网络服务。紫微星的业务想要在欧洲推进，得亲自下场一个国家一个国家地推进才行。” “cdn服务很差？” “对，形同虚设，要么欧洲没有大型互联网公司呢。” 周不器忍不住抱怨。 运营网站、游戏或者手机app, 其实就是一个数据的存取、计算、传输的过程，存取靠数据库，计算靠服务器，传输靠光纤。 光纤的传输速度很快，可再快也有延迟。 解决方法就是就近部署能够满足算力的服务器。 缩短数据信号的传输距离，用户在使用的时候体验就好了。 可问题来了，很多公司的实力很弱，做不到每一个地区都能就近部署服务器，怎么办？这就需要cdn服务商了。 cdn服务商会专门在很多重点的地区和城市部署服务器，成为一個节点。互联网公司去跟cdn服务商合作，去租用他们的节点，利用他们的服务器完成数据的分发。 就比如早期的校内网。 当时的校内网实力很弱，只能在首都部署服务器。可是国家很大, 首都附近的高校可以很流畅地访问校内网, 可是南方高校怎么办？距离太远了。 小来小去的校内论坛访问，这还可以忍受。 可校内团购就不行了，当货物少的时候, 南方高校的大学生因为网络延迟的原因就什么都抢不到。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紫微星当时就找到了网宿科技帮忙，依靠着网宿部署在全国的200多个节点，帮助校内网解决了流量大、访问延迟的问题。 直至今日，紫微星和网宿依旧有业务上的合作。 对互联网公司来说，网宿科技这样的公司就是必需品，尤其是发展初期，想要有良好的产品体验，就离不开这样的服务商。 可问题来了，欧洲不行！ cdn服务是重资产业务，需要采购大量的服务器布局在不同的地区，还要有庞大的团队分散在各地进行运营、管理。 以国内的互联网市场规模，网宿作为国内最大的cdn服务商，现在的市值也就是30亿元。 这是个高投资、重资产，低回报的业务。 网宿能做起来，是因为只做国内业务。不管是南方还是北方，不管是东部还是西部，使用的都是中文，可以由一个统一的团队来运营。 南方做不好了，就调派北方的团队去管；西部做不好了, 就从东部派团队去接手。 这是统一的国家, 没有文化差异，没有语言差异，政策、法律也很统一。 可欧洲就不行了。 有一堆小国家，而且每个国家的语言都不同，文化环境、政策法律也都不同。这就很崩溃了。cdn业务本来就是高投资重资产回本慢的业务，还有这么多复杂的外在条件限制，又要在不同的国家组建不同的团队……这就失去了盈利可能。 在市场经济的大环境下，因为这个业务不赚钱，就导致欧洲并没有一家像国内网宿那样的能够遍布全欧洲的cdn分发服务商。 这就导致互联网公司想在欧洲做业务，就不能想着靠第三方公司的帮忙了，只能一个国家一个国家地亲自下场。 投资代价极大，管理难度极高。 只有资金实力雄厚的巨头能玩得起。 一个欧洲小国的创业公司，受制于这样的外部条件限制，永远都没有出头之日。就算项目真的很好，很有市场前景，硅谷巨头后知后觉地进场，也可以依靠着强大的资金实力，同时在几十个国家发展起来，迅速地就能把小公司碾压。 小公司最终的结果就只有两个：要么卖掉，要么死掉。 归根结底，就是欧洲的特殊环境导致欧洲的创业公司即便是找准了赛道，也没法利用先发优势迅速地站稳赛道。 这也是紫微星的云计算业务受到了欧洲各国的热烈欢迎的原因。 云计算服务就是“超级版”、“强化版”、“丰富版”、“深度版”的cdn服务。 如果紫微云遍布欧洲了，欧洲未来的创业公司就可以借着紫微云的平台资源，迅速地把业务推广到全欧洲了！ 想拓展西班牙的业务，就去紫微云上购买部署在马德里和巴塞罗那的云服务器，想拓展法国的业务，就去紫微云上购买部署在巴黎和马赛的云服务器。 这就会极大地降低创业公司拓展新市场、新国家业务的难度，从而能够快速出击，趁着巨头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把赛道抢到手。 听到周大老板的抱怨，李彦红也忍不住牢骚，“不仅是网络服务不够，人也不行！” “人？工程师吗？” “对，太懒散了。” 周不器好笑道：“你不是在硅谷工作过么，你还没体会？” 李彦红摇了摇头，“硅谷比英国这边可强多了！硅谷的加班不像国内那么严重，但美国梦的逻辑也是靠着奋斗、靠着努力去追求梦想。我这次去爱丁堡调研skyscanner，真是不忍直视。” “要么说英国是美国的后花园呢。”周不器对此也深有感触，“硅谷的员工就够懒了，结果在硅谷混不下去的，就跑回英国来了。要么技术太差硅谷看不上，要么太懒散硅谷不想要。” 李彦红道：“skyscanner的核心业务是航空票的搜索服务，创办的时间跟百度差不多，却要从百度这里寻求技术支持。我一开始以为是他们的技术人才不行，这次我过去之后，算是开了眼界了。” “啥？”周不器听出了点味道，略带惊讶，“技术水平很高？” “高！都是名校毕业，整体技术水平比百度都高。”李彦红叹了口气，“就是太懒了，不干活。” “我是不懂技术了，你是专家，你说这样就是这样了。” 周不器面色严肃，觉得这对紫微星国际的业务结构很重要。连英国都这样，那欧罗巴大陆的纯白左的天下，就更严重了。 李彦红道：“在百度，每个产业线每周都要提交一个技术报告，发布在内网上，把这一周技术上的迭代和创新给说清楚。每次有好的技术突破，跟帖都会几百条，大家一起去点评，去夸赞，去鼓励。这就可以形成一种良好的企业技术文化，让技术团队产生进一步技术迭代、技术创新的动力和激情。”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因为紫微星内部也是这么做的，就是从百度那边偷师的，不动声色地问：“你的考察结果呢？” 李彦红深深地看他一眼，有一种痛心疾首，“半年。” “啥？” “你没听错，半年。每个技术团队每半年提交一次，一年提交两次。这还怎么干活？拖得时间这么长，一天天早上10点上班，中午睡个午觉，下午做个运动，工作两个小时就下班了。说实话，在我看来，那些人都是在浪费生命。明明技术水平那么高，每天就那样混日子，真是可惜了他们的才学。” “技术那么好，如果有更高的追求，也就去硅谷工作了。留在英国，无外乎就是轻轻松松没压力，只想平平淡淡过一生。”周不器笑了笑，“要不是因为这种文化差异，咱们国家怎么能在短短几十年就追赶上来？国内的技术水平不如他们，但是勤能补拙。是吃苦耐劳的奋斗精神，创造了举世瞩目的经济奇迹。” 李彦红被逗笑了，“你即兴演讲呢！” 周不器笑笑，“不是吗？” 李彦红叹了口气，“他们那些人，要是都给我，我保证百度的技术水平能超越谷歌！” “你就吹吧！” “真的，前提是接受国内这一套。” “这其实就是一种不公平的竞争优势。要么人家发达国家天天反对我们国内的加班文化，要求推行双休日和八小时工作制呢。” 李彦红不以为然，“落后了还不能奋起直追？这种文化的渗透，是我国经济进一步发展的巨大阻力。” 周不器哼道：“少谈些集体，多谈些个人吧！” “哈哈！”李彦红忍俊不禁，笑骂道，“别上纲上线！” 周不器道：“说真的呢，现在来看，国内的互联网行业似乎比硅谷也不差多少，那是因为咱们的员工真的吃苦耐劳、勤能补拙，国家政策也比较宽松。等过些年，一旦政策发生变化，不允许过度加班了……国内外都处于一种公平的8小时工作制，国内互联网行业仅存的优势就会荡然无存，很快就会被硅谷巨头拉开差距。科技行业，归根结底还是谁的人才多谁厉害。” 李彦红“嗯”了一声，“又岂止是科技行业。” 7017k 第1495章 技术的客观性 其实早在两年前，百度就有计划发展欧洲业务。 当时，百度在国内的地位如日中天，竞争力似乎比谷歌还强，李大老板本人也受到了各种官媒的热捧。 这种大势之下，百度就启动“走出去”战略了，选择了两个方向, 一个是日本，一个是欧洲。 当时负责主要调研、考察、筹备欧洲业务的是时任首席财务官王战生，没想到忽然发生了意外。 在一次度假的过程中，王战生带着妻女去海边游泳，没想到一个大浪打了过来。他为了救妻女，冲过去后就溺水逝世了。 欧洲业务的计划也就搁浅了, 开始主攻日本市场。 对百度来说，也算是因祸得福。 他们要是真来欧洲了, 真有点吃不消！ 欧洲这边的工作气氛，真是太糟糕了。不需要像国内那样加班，最起码法律规定的每天8个小时的工作时长得满足吧？ 这边的人真是太懒散了，一天能有4-5個小时是正经的工作时间，那就千恩万谢了。 别说跟国内，跟韩日的加班文化相比了，比硅谷都远远不如。硅谷的大公司也经常加班，每周的工作时长都能长期保持在50-60个小时。 李彦红已经来英国三天了，已经考察了好几家英国的科技公司，说是接受了英国前首相布莱尔的邀请。 英方的意思就是希望把百度引进到英国，去跟谷歌竞争。 考察了一圈，他一点这样的想法都没有。 日本都玩不转呢，还来英国？ 有钱也没这样浪费的！ 不过，他还是好心好意地给周不器提了一些建议，“欧洲的业务想发展起来, 投入巨大，成本巨大，你得有心理准备。” 周不器点了点头，“我知道，早就有心理准备了。欧洲有这样那样的种种不好，但有一点优势，就是有钱。只要业务开展起来了，就算这帮员工天天整幺蛾子不好好工作，靠着这个庞大的市场，一样能赚大钱。” 李彦红道：“昨天我见了几个英国的官员，他们希望百度来英国开展业务，给出的条件很有诚意。我能感受出来，他们不希望看到谷歌的一家独大。” 周不器好笑道：“你要进场吗？” “不。” 李彦红摇了摇头。 周不器道：“不进场就对了，紫微星还有微点呢，根本就没开展国际业务。你看微软在搜索上砸了多少钱，连个水花都看不见。这还是pc互联网时代，等进入移动互联网了，就更不可能撼动谷歌了。别抱幻想。” “搜索业务怎么更好地从pc端转到移动端？” “办不到！” “啊？” 李彦红愣怔了一下。 周不器道：“搜索的核心业务是各种网站的地址分发，智能手机上都是直营的app了，搜索逻辑没以前那么强了。” 李彦红轻轻颔首，“的确很有难度。” 这里是老特拉福德, 是周不器的主人, 从国内过来的朋友，总要热情招待一下。 曼彻斯特的家里没有多余女人，这就比较方便了，周不器就邀请他们一行去家里吃晚餐。晚一点，还有一场曼联英超女足的比赛，也可以过去看一看，中国球员韩端是主力前锋，3场比赛里已经贡献了3球2助攻，表现抢眼！ 吃过晚饭，去预备队球场的路上，李彦红从技术角度说了些自己的看法，“在互联网产品的设计、运营和推广中，不同的国家有不同的文化特点，要因地制宜。不过，技术是共性的，技术的客观性不存在地域性的差别。” “哦？” “这是我从百度日本中总结出的经验。日本都是如此，欧洲肯定更严重。” 李彦红的意思很明确。 技术是客观的。 比如helo要在西班牙运营，就有必要在马德里或者巴塞罗那开一个分公司，组建一个当地的运营、推广团队。 只有西班牙人才最懂西班牙人。 可是，技术团队就没必要当地取材了。 这边的人太懒了。 雇佣一个西班牙程序员，同样的钱，能雇佣3个国产程序员了，而且这3个人还能干10个西班牙人的活。 从公司的管理成本上来看，当然是雇佣国内的程序员更好。 要是异地处理技术问题会出现很多交流上的不便，大不了就常年从国内派驻一个技术团队来西班牙出差，包吃包住。 这也比招聘当地的技术人员更好。 硅谷的互联网公司，平均年龄都是30岁左右。国内也差不多，35岁不能晋升到专家级或者是管理岗，基本就有被裁的风险了。 归其原因，就是供不应求。 工作岗位少，就业人口多。 硅谷自不必说，全世界最顶尖的科技精英都往那里跑，可以满世界地搜刮人才，不存在用人危机。 国内这边正在起步，计算机系是大学里最热门的专业，比如在清华，那些各省状元和竞赛特招生基本都去了计算机系。 再过些年，国内就会出现大批大批的计算机工程师，就供不应求了。 很多人年纪大了，就都纷纷转行了。 这是社会资源的浪费。 对企业来说，最大的社会责任就是在合法纳税的情况下尽可能多地提供就业岗位。对紫微星来说，既能履行更多的社会责任，又能有效的节约管理成本，何乐而不为？ 都不用李彦红建议，周不器早就在安排了。 紫微星的魔都分公司，就是紫微星国际部，主要承接的就是海外业务。比如日本的uc美颜，就是国际部的团队开发出来的，然后由日本分公司的产品团队进行了功能上的调整和皮肤上的设计，推出之后就成了爆款产品。 紫微星拆分之后，国内和国外就要有两套账。 紫微星日本要花钱从紫微星购买技术服务，就相当于为国家进行互联网技术的创汇。日本如此，欧洲也可以如此。 欧洲人不是很懒吗？ 不是工资又高又不听话吗？ 那也简单，紫微星欧洲把很多共性的技术业务外包给紫微星，由国内的团队来做这些事。相当于间接性地把欧洲的就业岗位提供给国内市场了。 不仅是紫微星这么搞，硅谷巨头也是。 就比如微软，只有微软硅谷研究院、微软亚洲研究院、微软中国研究院，至于欧洲……算了吧！ 李彦红道：“欧洲的互联网行业从业者，最顶尖的那一批要么去了硅谷工作，要么被硅谷巨头招揽了。剩下的人，要么是技术不够，人家看不上；要么是技术水平有了，工作态度不符合他们的标准。剩下的这两类人，对紫微星来说都是负担。” 周不器笑道：“我知道，紫微星已经在做了，紫微星的魔都分公司，就是紫微星国际部，主要承接的就是紫微星国际的外包业务。张江那边还在盖紫微星上研大厦，会把这个业务做起来。业务负责人是柳晴，m7的高管，跟大事业群总裁是一个级别，重视程度很高。” 李彦红进一步地说：“你知道，成功来自99%的努力和1%的灵感，而那1%的灵感比99%的努力最重要。技术也是这样。” “你指教。” “一个技术性的项目开发，99%的工作都比较简单，交给庞大的技术团队按照计划和方向去做就好了。那1%的关卡才是最困难的。简单的一些问题，刻苦攻坚也能解决，可真正的世界级难题，就很难做到了。” 周不器很聪明，马上就反应出来了他的意思，“所以说，在做技术外包业务的时候，最好是把那99%的部分外包给国内？” 李彦红笑道：“对，那1%的灵感，还是得从硅谷找世界级的科学家来。虽然价高，但很值。我们自己做，可能要闷头苦干半年，经过千百次的实验、论证，才能解决问题，总花费可能要1个亿。顶尖的科学家，可能提一个思路，就能给出解决方案。就算他是1000万年薪，就算他很懒散，对公司来说也是赚了。” “嗯，有道理。” “不过，大多数的互联网项目也没什么技术性，国内都能解决。对跨国公司来说，下一个前沿性的技术难题，是跨区域性的数据同步。这一点非常重要。谷歌出了几篇论文，但语焉不详。紫微星如果能把这个难关攻克了，那业务的稳定性就大有保障了，金融级的业务也有安全保证。” “行，回头我跟他们说说。” 周不器虚心接受。 数据同步的技术问题，在国内时他就听技术委员会讨论过很多次了，国内解决得很好，为金币钱包系统提供了有力的技术保障。 可是，国内是一块大陆，面积也不算太大。 欧洲、美国、亚太，这都是隔着大洋呢，万里之遥，覆盖全球。 全球化的数据同步，的确是跨国大公司很大的技术挑战。 同步做得越好，技术水平就越高。 比如在苹果手机上发秒的延迟。在安卓手机上发消息，几乎就是秒接秒到。 到了球场，准备看女足比赛。 嗬！ 人不少啊！ 竟然满座了！ 7017k 第1496章 又征服了一个 预备队球场被命名为“弗格森球场”，是从4月份开始翻新修建的，因为规模小、设施简单，所以速度很快，8月份就完工了。 球场容量1万2千人。 如果是预备队比赛，球场坐满也不奇怪，预备队比赛也是职业比赛。可女足比赛只是半职业比赛……球场竟然能坐满, 这多少有些惊讶。 好在三德子作为跟班，也随着周不器一起来到了球场，陪同李大老板一起看球。 三德子对此就给出了解释。 之所以能做满，有三个原因—— 第一，持季票的球迷，可以免费入场； 第二，门票售价只有2英镑, 而且可以免费带三个孩子进场观赛； 第三，曼联主题酒店、曼联专卖店、曼联餐厅、曼联咖啡店搞促销时都有免费的球票赠送, 包括最近火爆销售的盲盒手办，里面也有概率能开出额外的女足比赛球票。 这个夏天，曼联在女足的转会市场中先后斥资140万英镑，买进了12位世界级强援……嗯，12名职业女足运动员。 然后，曼联女足就起飞了。 赛季之前，曼联女足定下的目标就是非获胜场次不能多于3场。过线了，教练团队就会直接解雇。 这不是什么压迫。 整个英超女足联盟，职业球员大概只有23个，而曼联就占了12個，实力差距非常明显。 这就让弗格森球场成了派对现场，大家似乎不是来看球的，而是家长带着孩子一起过来欢度周末的。 球迷们都有一种共识，看曼联女足的比赛, 一定是快乐的、享受的、合家欢的, 球队实力太强了。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对孩子来说, 观赏性很强。 男足的比赛水平太高，经常踢得很丑。 女足和青少年足球就不一样了，经常能踢得热热闹闹，攻势如潮很漂亮。这更容易引起孩子对足球的兴趣。 别说孩子了，对足球理解不深的李彦红都很惊讶，“这是女足比赛？” “对啊。” “怎么这么厉害？那个球员是谁啊？小个子那个，10号……” 周不器认识，笑着说：“玛塔啊，现在世界上最优秀的女足球员，连续好几届世界足球小姐了，转会费花了60万英镑呢。” 李彦红道：“她可真厉害，你看这……这不是小罗的招牌动作嘛，什么摆尾？” “蝎子摆尾？不是，蝎子摆尾是形容射门动作的，刚才她用的那个是牛尾巴……嗯，现在是踩单车。” 周不器是资深球迷，充当了临时解说。 玛塔姑娘有着巴西桑巴足球的典型风格，在实力差距很大的球场上, 就跟跳舞似的，每一次拿球都要玩出几个花活, 引来球迷的阵阵喝彩。 相比之下, 跟她搭档的中国女足球员前锋韩端，就朴实多了，没什么观赏性可言，就是人长得漂亮。整容过后，堪称曼联队内的第一美女。 曼联的攻势如潮，一浪高过一浪。 更重要的是对方因为职业性不够，战术能力不够，导致有机会反击后，经常就是全线出击，猛打猛冲，大举压上。 双方就呈现出了行云流水的攻势足球。 在李大老板这个伪球迷面前，就太有吸引力了，“这比男足好看啊！水平真高！” 周不器啼笑皆非，“高啥啊，就是踢得热闹而已，你看这防线组织，哪有一点战术纪律？估计很快就能进球了。这只是半职业联赛，比赛的水平都不见得比美国大联盟强。” “是吗？” “嗯，业余属性远远大于职业属性，对方的这帮球员，都是什么老师、警察、模特、律师兼职的。” 李彦红问：“跟国内比呢？” 周不器笑道：“曼联肯定是比国内的女足队伍强，不过联赛的整体水平，比不了国内的女足联赛。国内毕竟是职业联赛，女足球员都是职业运动员。” “咱们的女足还是厉害。” “那可不一定。” “怎么呢？” 周不器就很感慨地说：“英超女足的发展比国内晚，是一点点地从纯业余、半业余、半业余半职业，发展到现在的半职业联赛。你看这现场的足球气氛，他们正走在一条正确的遵守足球规律的发展道路上。” 李彦红问：“很快就能超过我们？” 周不器道：“一定的，现在要是比赛，女足国家队应该比英国厉害。过几年再看，那就不是一个层级的队伍了。没办法，这是足球规律，跟我们的女足姑娘无关。” 李彦红叹了口气，感受着现场热闹欢呼的球场气氛，“是啊，足球搞得好不好跟球员无关。就跟企业搞得好不好，跟员工无关一样。企业的责任，在于董事会。可是有太多的公司都喜欢向下推卸责任，让基层员工去承担。有权力的人不承担责任，没权力的人要承担所有责任。权力越大越甩锅。” 这时，弗格森球场欢呼起来，掌声响起。 曼联女足进球了。 进球者是司职中场的德国姑娘伦奈特·林格尔，她堪称是现今世界足坛第一中场，在反击中接到玛塔传中，推射空门得手。 周不器比较平静，淡淡地道：“我们的女足起步是最早的，早早地就拿到亚洲冠军了，还在女足世界杯里拿了亚军。你看这里，足球不是金牌，不是为国争光，足球是生活，是每个周末家庭生活的一部分。国内错过了欧洲男足的发展起步阶段，现在欧洲又把男足的发展模式在女足身上复制了一遍，在肉眼可见的后来居上。可我们还在为国争光，几十年没变过。” 这时，他想到了什么，向三德子问道：“咱们每年有多少个主场比赛？” 三德子道：“女足联赛22轮，还有足总杯，明年还会有欧冠联赛。总共算下来，每个赛季的主场比赛20场左右吧。” 周不器道：“曼联文化还是要培养的，每个主场比赛结束后，俱乐部都送给客队的领队、教练、球员们一份纪念品。预算……每场比赛1万英镑吧，时间长了，曼联在女足圈子里的形象就建起来了。” 1万英镑对女足来说，已经很多了。 曼联女足有很多职业球员，薪水最高的玛塔，周薪达到了7000英镑，跟男队的预备队球员差不多。 可那些业余球员薪水就很低了，周薪普遍在100-200英镑之间。 收入比国内的女足低多了。 每场比赛结束，曼联为客队的每一位球员送出一份小礼物，有利于打造曼联的品牌形象。 三德子道：“每人一份300英镑预算的礼物，对女足球员来说，也算价值不菲了。” 周不器摆摆手，“不能这样。” “嗯？” “女人都很感性，她们喜欢追求新鲜、惊喜的感觉，价格上要分开来，有的价值1000英镑，有的价值100英镑。” 周不器这话没说完，李彦红就咳嗦起来，感觉业内的传闻很有可能是真的，这个周老板在女性哲学上果然有一套。 周不器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正色道：“咱们的盲盒卖得不错，就说明这个产品逻辑能够俘获人心。每场比赛的赛后，都给她们一个开盲盒的机会。盲盒里面的东西都不一样，可以是手表、发卡，手机、随身听，明信片、相册，也可以是贝克汉姆的签名球衣，宝格丽的名牌包包。要给她们怀揣着一种带着满满的期待感来跟曼联比赛的憧憬。” 三德子很赞叹，“好想法！” 周不器笑道：“曼联女足太厉害了，送一份礼物，也能抚平她们输球后的创伤。” 三德子慢慢沉吟着说：“如果是发纪念品，只给客队就够了。如果是抽盲盒，我觉得可以主客队一起抽。比赛后，把双方的女足姑娘们聚在一起，一起抽盲盒，一起尖叫、一起欢呼，氛围感更强。工作人员就不必了，主要给女足姑娘们发礼品盲盒。” 周不器认可了这个想法，“可以。” “男队呢？” “从来都是给女孩子送礼物，哪有给男人送礼物的道理？” “嗯，也是。” 三德子深以为然，虚心受教。 果然是大老板，对女人可真温柔啊！ 周不器道：“挑几场特别重要的比赛，比赛联赛的夺冠赛点、杯赛的半决赛，可以把比赛场地改成老特拉福德，让女足姑娘们拥有在老特拉福德球场展现的机会。” 三德子点了点头，“嗯，那要跟球迷组织和赞助商合作，搞一场营销类的大型集会活动。” “好主意。” 周不器称赞了一句。 李彦红听着他俩的话，微微叹了口气，心情很复杂。 在国内的时候，他很自信，觉得自己在国内的互联网行业里，就是名副其实的一哥。像紫微星的小周、阿里的老马，这都是技术外行，懂什么互联网？ 可这次来英国，算是见识到了。 人家小周同志不仅互联网玩得好，紫微星在欧洲的势头欣欣向荣。他的跨界管理玩得也很好，把足球也玩到了新高度。 这差距啊…… 真是不承认也不行了。 这小子真是翘楚。 服气了！ 继好莱坞的跨界征服了老马之后，周不器的足球跨界把老李也给征服了。 7017k 第1497章 后台的勾当 10月20号，宁雅梦生了。 一个男孩。 周家这下就震动了，老爸老妈过来了不说，爷爷也不甘寂寞，在电话里把周不器狠狠地臭骂了一通，然后固执地说要去美国见重孙子啊。 靠！ 重男轻女啊！ 宁雅娴生女孩儿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激动。 没办法, 周不器就紧急安排飞机，找关系拿到了通行证，把爷爷接了过来。为了表示孝敬，老爸得屁颠屁颠地回国，去专门接他。 这样的安排，周不器就很放心。 爷爷的怒火在路上发泄在老爸身上,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等到了洛杉矶也就该消气了。真不是他想把孩子生在美国，实在是宁雅梦没名没分的，在国内生孩子不合适。 总之，周家一片安乐。 周不器也如释重负，有一种完成任务的轻松感，就感觉传宗接代比创办一家估值100亿美元的公司还难。 没错，最近有风险投资公司找上门了，说是愿意以100亿美元的估值对紫微星国际进行融资。 这种痴心妄想，被周不器坚决拒绝了！ 紫微星国际的数据表现，的确不如国内。 可是潜力大啊！ 日本市场已经拿下了，智能手机上的helo已经成了王牌产品，用户量超过2600万了。这两大惊艳的业务成绩，就只值100亿美元？ 玩蛋去吧！ 主要也是因为现在资本市场对移动互联网还处于观望的态度，helo的用户是挺多，可怎么赚钱啊？这就是个纯烧钱的玩意。 还有，智能手机故障频频、问题多多, 真的就一定能取代功能手机？ 周不器也不着急, 紫微星国际的账上还有钱, 市场给的估值太低, 就直接去发债好了。当务之急, 还是要尽快地把helo推广开，要争取推进到每一部智能手机里！ 这一天，周不器飞到了硅谷，参与了紫微星国际的一个秘密会议。 规格极高！ 普通的副总裁都没有资格参与。 与会者，要么是周不器的心腹，要么是陆器的心腹……白皮肤的一个没有，全是华人。 这次的会议，是想做点见不得光的事。 helo自今年1月末在苹果手机中上线，2月份在安卓手机中上线后，很快就获得了市场的高度好评。各种科技论坛、杂志、报刊和新闻媒体，都自发性地来宣传这一款很实用体验感很好的社交产品。 趁着智能手机大卖而app数量有限的契机，helo抓住红利期，很快就秋风扫落叶，成了最受欢迎的产品。 然后，模仿者就出现了。 市面上至少有30款类似的产品，很多产品设计都非常相似。虽然都没成什么气候，可是好几家创业公司已经拿到融资了，接下来说不定就要有一些作为了。 作为市场中的霸主，helo要巩固自身地位！ 方案是一个东北老乡提出来的, 叫方东斌，本科读的是清华。02年出国在伯克利读的硕士，后来加入了雅虎。 现在是紫微星国际的产品副总裁。 他的建议是为了打击竞争对手，helo可以采用一些技术手段，在产品后台做一些事情。 大概逻辑就是手机的配置比较低，可以在运存上做文章。 因为运存小，手机就不能同时在后台挂着多個app，引起内存不足，就会导致卡顿，甚至启动崩溃等故障。 所以现在的app都比较简单，功能都比较少，不能占用太多的内存资源。 这就可以玩手段了。 比如，市面上现在有一款名为hala的社交产品，抄袭的属性很强，刚刚拿到了100万美元的风险融资。 正常情况下，用户使用helo，helo的后台不能有太多的活动，以免导致产品的核心功能不流畅。 手机产品，首先要迁就手机性能，这是产品设计的第一原则。 可是，假如这个时候这个手机用户下载试用了hala，helo就可以在后台偷偷地搞事情了。比如不停地检索通讯录，不停地检索照片图库，尽可能多地去占用手机内存，去抢占处理器的算力。 到时候，用户在使用hala的时候，反应就会很慢，就会卡顿甚至崩溃。 等关闭了halo，helo的后台活动就结束。 手机就又能流畅使用了。 用户哪知道这背后的复杂原因啊？ 只知道在使用hala的时候，手机会卡顿，体验非常糟糕，一定是hala这款产品太垃圾，然后就会很失望地卸载掉。 helo就成功地打击了竞争对手。 周不器看到这份报告提议的时候，都有些恍惚了，这不是很熟悉的国内的套路么？这是要施展到美帝身上了？ 真会玩啊！ 跟陆器简单地沟通，他说技术上没难度，就是在道德上欠妥。 周不器冷哼了一声。 道德？ 道德有个屁用？！ 这可是美帝！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让helo牢牢地锁定市场第一！ 紫微星国际在海外市场业务铺得这么大，要是没有helo这款核心产品压阵，风险太大。 现在，智能手机刚刚兴起，ios系统和安卓系统的团队，都把主要精力放在系统的维护、完善和升级方面。 还没轮到做监管呢。 就比如谷歌，现在内部才刚刚提出了一个大体方略，说是要把安卓系统拆开，一部分是开源安卓，一部分跟谷歌产品服务整合成谷歌gms。 安卓系统中的监管和反流氓软件的功能，主要是来自谷歌gms。 现在还没有！ 智能手机现在都处于裸奔的状态，所有的app都处于不受约束的状态……小公司也许精力不足，技术不到位。 大公司就有了周旋的空间，为什么不利用？ 周不器当即拍板，决定要干这件事！不管怎么样，在helo稳稳地把这个赛道抢到手之前，要尽量地排除各种外在风险！ 不过，这毕竟是见不得光的事。 这个秘密会议里，在场的都是华人，连二代华裔都没有，都是在国内出生、成长，然后出国工作的人。 会议一开始，提案的提交人产品副总裁方东斌就振振有词地说：“我觉得没什么不对的。是他们抄袭了咱们的产品设计，是他们理亏在先，咱们这叫正当防卫！” “的确是正当防卫。”周不器定了调子，“现在的问题是假如我们这么做，苹果和谷歌会不会发现？被发现了，会不会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陆器慢慢思忖着说：“如果只针对几款特定的产品进行技术干扰，被发现的概率不高……” 方东斌早就把这个方案前前后后都想好了，当即道：“这不是技术干扰，helo没有干扰任何其他的产品的正常运行。helo只是在特定的时间段为了给用户提供更好的体验，增加了一些后台活动而已。” 周不器很高兴，笑着问：“这怎么说？怎么是为了提供更好的体验？” 方东斌道：“就比如在后台不断地扫描照片库，这是个临时增加缓存的过程。手机不比电脑，性能很差，就要重点的依托缓存技术。helo很重要的一个功能，就是给好友发送图片。可是，如果临时性地从图片库里找图片，这个过程就很慢，就会卡顿。如果提前多次的扫描照片库，提前把照片进行缓存处理，到时候等用户再发送图片的时候，就可以直接从缓存里取用了，会更快更流畅。” 在场的人都知道大老板不懂技术，所以要解释得详细一点。 周不器还真听懂了。 缓存技术嘛！ 这就跟在电脑上打开一个网页一样。 第一次打开一个网站的时候，因为电脑里没有该网站的缓存，所以打开速度会比较慢。如果是第二次打开，系统里有该网站的缓存文件了，就可以迅速地打开网站，体验就更好了。 可是也有一个坏处。 假如缓存太多了，把内存挤占满了，电脑的运行速度就慢了。 微点安全卫士中最受欢迎的一个功能，就是清理缓存垃圾。把缓存清除，释放内存空间，电脑运行速度就变快了。 从这个角度来看，方东斌说得还真有道理！ helo没有在欺负别人！ helo只是在做自己的事，为了给用户提供更好的使用体验，提前把一些内容缓存化了而已。 至于缓存满了之后是否会影响其他app的使用，这就跟helo无关了。这是手机性能差、内存小的原因，是手机系统差不能及时清理缓存的原因。 这个逻辑跑通了。 周不器很高兴，“技术方面没问题？苹果和谷歌的技术实力都很强！” 陆器很自信地说：“问题不大，他们暂时还照顾不到这个层面，不管是ios系统还是安卓系统，都有很大的完善空间，他们需要处理更重要的问题。” 方东斌道：“对，所以我们就更要抓紧时间了，趁着他们的系统在app的行为监管和缓存处理等领域没有过分关注，我们应该抓住机会！等他们把这块空白给补充上了，就没有这样的好机会了。不需要太长时间，以现在智能手机的推广速度，只要再有10-12个月，helo就可以牢牢地抢到智能手机的社交软件赛道了，就可以放弃这个策略了。到时候，就算是谷歌亲自下场，都不一定能比过我们！” 果然是东北老乡，路子真是野啊！ 不过，周不器很喜欢，大手一挥，干脆利落，“既然这样，那就干！东斌，这件事你来做，一定要高度保密！经手的技术团队，都得是咱们自己人，别走漏了消息。” 7017k 第1498章 宽松文化or强势文化 硅谷的科技公司比欧洲有干劲，可是在周不器看来，内部环境还是太轻松了。尤其是那些白人员工，一个个都懒洋洋的。 难怪硅谷的中基层员工更多地都是亚裔和印度裔呢，这两大群体更有吃苦耐劳的精神。 紫微星美国这边现在有823名员工，其中亚裔和印度裔多达616人，占比高达75%。从这一点上来说, 紫微星国际相比于硅谷其他的互联网公司，有很大的优势，竞争力很强。 可是在中高管的层面，白人占了50%。 不是偏见，而是能力。 紫微星国际的大老板周不器、总裁陆器都是华裔，也不存在偏见，完全是能力问题。级别越高，“创意”和“想象力”就越重要, 在这方面，欧美教育体系下培养出来的人会更有优势。 不过这就又出现了一个问题。 白人高管都不喜欢内部紧张的关系，不喜欢用业绩压人，管理风格都比较宽松。 这其实就是两种理念。 一种理念，是在紧张、竞争中迸发出能量，从而创造出更好的业绩；一种理念，是在宽松、欢乐的气氛下工作，更容易激发灵感，从而设计出更多创造性的产品。 前者的代表企业，就是大名鼎鼎的甲骨文。后者的代表企业，就是谷歌了。 紫微星推崇的当然是前者，也只能推崇前者，这才是他们擅长的。竞争的时候，要扬长避短, 不能扬短避长。 陆器以前在雅虎工作的时候，他只是副总裁，只管一个业务线就够了，在企业价值和文化建设方面不需要太过关注。 加入紫微星后, 也没有太多留意。 最近才逐渐的反应过来。 感觉不太对劲啊！ 紫微星国际内部显然已然是分成两派了。 一派是冲冲冲，执行的是强势文化，让员工在压力中迸发潜能，追求业绩增长； 一派是温和宽松，去给每一个人鼓励，让员工在鼓励中增长信心。优点是工作环境特别好，上下其乐融融，缺点就是业绩做不上去。 现在，紫微星国际有两大核心业务，一個是helo，一个是云计算。 helo业务就是由亚裔领导的强势文化，不管什么事情，做得都非常坚决，打出了一场又一场漂亮仗。这次甚至都要开秘密会议玩见不得光的手段了，可见信念之强。这要是白人高管听说了，估计得愤而辞职。 云计算业务则是由白人领导。 因为在陆器看来，云计算业务的技术难度很大，如果内部太紧张了，员工的神经可能就断掉了。他此前听说了, 紫微星国内的云计算研发过程中, 前前后后有30%的员工因为扛不住压力选择了离开。 国内都顶不住, 硅谷就更顶不住了。 所以紫微星国际的云计算业务，陆器委派的是一个名为路易斯·杰西的白人团队来负责。 然后，陆器就很生气！ 业务进展太慢了！ 本以为宽松的文化环境可以让技术人员们解决更多的技术难题，把紫微云的平台更快地完善、强大起来。 可这帮人的效率真是太低下了！ 这个问题，陆器已经纠结了3个月的时间，现在，他打算壮士断腕了。 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周大老板已经在战略上给出明确的要求了，云计算的业务一定要快！快快快！趁着谷歌和微软两大巨头没有正式进场，赶紧把这块地盘给抢下来！ 就算不能完整地抢下来，也要跟亚马逊平分天下。 要是晚了几年，等微软和谷歌反应过来正式进场，紫微云的难度就会指数级的增长。 所以，陆器下定决心，宁可自己的奖金被减、期权被减，他也要及时止损、及时纠正，把路易斯·杰西裁掉，重新找一个人过来带领紫微云的海外团队！把宽松文化转变为强势文化，让云计算业务加速、提速、快速地发展起来。 秘密会议结束后，陆器就把周不器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重点说了这件事。 周不器多少有些失望。 他对硅谷这边的人不熟悉，所以在用人方面，主要就是信任陆器，让他来组建团队。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差错。 云计算业务的总裁，那可是紫微星国际的资深副总裁，是m7的高管！ 这才不到一年，就要解雇了？ 陆器看出了大老板的不满，硬着头皮解释，“及时止损，损失不算太大。他的业绩都没有达标，如果解雇，只需要给予n+3的薪水补偿就行了。” 周不器冷声道：“我在乎的是那点补偿款吗？浪费的这大半年时间，是耽误了云计算业务的发展！这影响了公司的战略！” 陆器检讨道：“这是我的管理失误，我自愿放弃过去一年的期权。” “不需要你放弃，我只想要解决方案！”周不器冷哼了一声，“既然3个月以前就发现了问题，为什么现在才想着解决？” 陆器道：“3个月前，我跟他谈了一次，希望他能有所改善。他也承诺了会改变。这段时间，我也在寻找合适的替代人选。” “找到了吗？” “找到了，是甲骨文主管产品业务的副总裁，也是云业务负责人托马斯·库里安。” 陆器脸色郑重。 表示这次他绝对不会错了。 这个人一定能行！ 云计算这个概念是06年由谷歌提出来的，很多科技公司都纷纷跟进，包括甲骨文，去学习谷歌模式开展自家的云业务。 不过，这个云计算业务的方向都是跟着谷歌走的，都有点偏了，重点的关注点是云端的“计算”，而不是云端的“存储”。 “计算”的方向比较高端，能展现出谷歌强大的技术实力。谷歌就是科技的代名词嘛，谷歌这么搞，其他公司就纷纷去学习。 “存储”的方向比较低端，现在全世界把云计算的重点放在这个方向的公司只有两家，一个是亚马逊，一个是紫微星。 这也是前世亚马逊云一鸣惊人，而谷歌作为云计算业务最早的践行者和技术推广者，市场份额却远远落后的原因，方向走错了。 周不器微微皱眉，“托马斯·库里安？让一个白人替换另一个白人？” “他不是白人。” “嗯？” “他是印度裔。” “印度人？” “准确地说，他更像是一个黑人。肤色就是最大的强势管理的优势。” “黑人？” 周不器颇有些惊讶，然后，就能从宏观上进行简单的判断，托马斯·库里安胜任这个职位的可能性很高！ 没错，黑色皮肤有优势！ 硅谷、好莱坞这都是民主党的大本营，是白左的天下。 白人高管要是对员工说了几句重话，施加的压力大了一些，就容易出事。要是手下有黑人员工，就可能被说成种族歧视，是故意在打压有色人种。这也是大多数白人高管都是宽松型企业文化推崇者的原因之一。 黑人高管就不同了。 黑人是政治正确，就算他们对手底下的员工狠了一点、严厉了一点，施加的工作压力很大，别人也不能说什么。 谁敢说，谁就是种族歧视。 所以在硅谷，有色人种的高管一般都是强势文化的代表。 为什么未来一些年里许多大公司的ceo都换成了印度裔？除了能力强以外，还有就是他们的皮肤黝黑。 皮肤黑了，外人就不敢批评了，批评就是政治不正确。 他们就可以在企业管理上更严格，在跟工会谈判上更强势，对员工的处置更严厉，就会更有利于公司利益，从而强力带动业绩的增长。 陆器道：“甲骨文推崇的是强势的企业文化，这符合紫微星的企业价值定位。其次，甲骨文是软件公司，而云计算更多的是互联网技术。甲骨文的云业务的投资很低，技术也很一般，跟谷歌的差距太大。” 周不器脸色好看了许多，“他答应跳槽了？” 陆器道：“他很看好云计算的方向，在甲骨文的时候，他就力推甲骨文要重点投资这个项目。可几十亿、上百亿美元的投资，甲骨文的董事会的态度很谨慎。就导致他在甲骨文没法施展自己的抱负。” 周不器道：“产业互联网的灵魂是互联网，而不是产业。云计算如此，手机、汽车、电视、空调、房地产、好莱坞、足球也都一样。” 这话太大了，需要时间来消化，陆器记在心里，然后接着说：“紫微星国际在云计算业务上的规划和雄心，让他很有动力。过去3个月，我跟他谈了14次，他很期待寻找新的挑战。” “我去见见他？” “最好不过。” “行，你安排吧！” 周不器这下就比较满意了。 人都是需要经历来积累经验来成长的，此前云计算业务的负责人任命出了差错，算是给陆器来了一个很大的打击。 这下他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强势文化去找黑人或者跟黑人差不多的黑乎乎的印度裔高管。 这也算是给周不器上了一课，怪不得印度裔这么吃香……也不准确，不是印度裔吃香，是印度裔的低种姓在美国很吃香。 因为高种姓白，低种姓黑。 7017k 第1499章 产品思维的挑战 来硅谷这么久，周不器也接触过很多印度裔，感觉从能力上来讲，华裔跟印度裔没什么区别，甚至他还觉得华裔的技术水平更高一些。 可随着对硅谷文化的了解，他渐渐地也喜欢用阿三哥了。 出国难，就能确保来硅谷工作的印度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他们都是吃了一辈子苦, 全家借钱贷款供他们读书闯出来的，是全家唯一的希望，有斗志、能拼搏，吃苦耐劳的精神比华人还强； 母国弱，也就意味着他们来到美国之后，就回不去了。从公司的角度来看, 聘用这样的人当企业高管, 会更稳定更可靠，不至于像华人这样随时可能就回国了； 偏西方的文化，主要语言是英语，思维方式更偏西方。来美国之后也是在不停地报班学习，更理解欧美用户的习惯和审美。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肤色优势。 现在的欧美国家已经越来越左了，硅谷和好莱坞就是白左的聚集区。很多人都知道这是有问题的，可就是不敢反对。 这还不够，硅谷的有色人种明明已经很多了，都占到一半了，可在舆论场里还是被认为是歧视，因为硅谷的有色人种主要是黄色和各种混血，黑色不够多。 很多大公司为了政治正确，就只能在招聘的时候制定指标。要招进来一批能力很差、水平不够的黑色皮肤，来补充指标名额。 这就会严重地影响公司的管理和企业气氛。 为了应对这个麻烦，越来越多的皮肤黝黑的高管被提拔起来，黑人不够，就选皮肤跟黑色差不多的印度裔, 以黑制黑。 周不器要未雨绸缪, 把这件事情做好。紫微星国际的有色人种高管很多, 可这还不够，得大力提拔黑色皮肤的高管。 黑人水平普遍很差，重点就只能放在印度裔身上了。 下午，陆器就约托马斯·库里安出来喝下午茶。 周不器见了一面。 嗬！ 这是印度裔？ 这可真黑啊！ 打眼看上去，谁能看出来他是印度裔？明明就是个纯种黑人的样子。 好！ 好啊！ 周不器一点都不偏见，表达了发自肺腑地欢迎，跟他重重地握手，“久仰久仰！钦佩钦佩！亚洲人都是一家人！” 说是这么说，在英语语境里，印度裔不属于亚裔。 亚裔，特指的是中日韩和东南亚的这个历史上的儒家文化圈。印度人是印度裔，中东人叫阿拉伯裔，以色列人叫犹太裔。 地理上都是亚洲，文化概念上完全不同。 托马斯·库里安表现得很冷静，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吹牛，反正嘀哩咕噜很厉害的样子。 他是甲骨文高级副总裁，兼开发事业部的总裁, 管理着遍布在全球的3万5千名开发人员, 每年经手的研发预算高达40亿美元。 紫微星国际能给什么？ 周不器也不含糊, 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梦想！” 托马斯·库里安问：“什么梦想？” 周不器道：“甲骨文是大公司, 拥有一个完善的强大的软件产品平台。人们只会记住这是拉里·埃里森的成就，没人会知道你是谁。可是在紫微星国际不同，云计算的业务刚刚起步，加入紫微星，可以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 陆器说了，他此前已经跟这人谈了十几次了，已经基本搞定了。 周不器就不用太关注细节了，只表达一些理念上的支持。 紫微云的海外业务，每年至少投资10亿美元；加入紫微星国际后，他会是第三号实权人物，仅次于周不器和陆器；云计算是最重要的战略级业务，拥有最高的优先级…… …… 前世，托马斯·库里安在这個时间段就想离开甲骨文。 跟互联网公司相比，甲骨文的业务太传统了，有些跟不上时代。后来是拉里·埃里森苦苦相劝，并给他开出了1.6亿美元的年薪，并许以甲骨文“二当家”的职位，才在2010年初把他留住。 现在则不会了，被截胡了。 甲骨文的工作太安逸了，加入紫微星国际才更有挑战性，才是一场真正的造梦之旅。 周不器跟对方见了一面，他当场就同意了。 还说最迟这个月末就会入职。 这是个很好的消息。 周不器却感受到了做海外业务的难处，用人难啊！在国内用人，只要是互联网圈子里，哪怕是其他公司的高管，那也都是知根知底的，打听一下，就知道这人怎么样了。 在国内，周不器用人的时候有一种如鱼得水的感觉，在国外则有些力不从心，两眼一抹黑，就只能信任陆器的能力和经验，以及他多年在硅谷工作的人脉了。 这可不行。 周不器返回洛杉矶，在路上就给许亮杰打电话了，问他想不想来硅谷工作。 “啊？去硅谷？”许亮杰愣了一下，有点哭笑不得，“三年前，是你从硅谷把我带回国的！” 周不器道：“正因为你有在硅谷工作的经验，才想把任务交给你嘛。” “可是国内……” “国内的业务发展已经很稳定了，今年的业务利润超过30亿，国内第一了吧？” “差不多吧！” 周不器道：“国内业务已经走上正轨了，紫微星国际这边我不太放心。” 许亮杰的女儿还在美国读书呢，爱人在那边陪着，以至于他每半个月都要去一次美国陪老婆孩子，他对重回硅谷工作没有障碍，问道：“我过去之后，做什么呢？管理helo吗？还是管技术？” 过去这几年，许亮杰在紫微星是产品副总裁，分管了好几个事业群。以前在硅谷的易贝时，他是技术副总裁，管理的是易贝遍布全球的研发部门。 管产品，管技术，他都行。 周不器却提出了一个新的方向，“主管人事的副总裁吧。” “啥？人事？”许亮杰有些不可思议，“这也太大胆了吧？行吗？” 周不器好笑道：“你没信心？” “不是没信心，就是觉得……有点惊讶。真要我管，这也没问题。我在紫微星规划的中台业务，要牵扯到很多人事调动，我也算是有了点经验。” “那正好！” “还是有点冒险了吧？” 许亮杰在周不器身边工作了好几年，早就被他的个人魅力和战略眼光给折服了，对他的提议没有排斥，只是担心自己做不好会影响公司发展。 周不器道：“是有点冒险，但我对公司的理解，有了些新的想法。过去我们对企业用人的理解，主要就是能力。谁的能力强，谁的业绩好，谁就能获得提升。这比传统的靠着拉帮结派提拔的模式要好，但还不够好。” 许亮杰那边好像在忙，跟秘书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很认真地说：“好的，你说吧，有什么新的想法？” 周不器道：“我记得当初你在内部课上就说过，成功的产品不一定是最好的产品，也不一定是最符合市场需求的产品，而是最符合市场口味的产品。做产品，归根到底是迎合消费者的口味。符合口味，哪怕他们没需求，也会为了‘口舌之欲’去消费。” “对。” “产品如此，公司也应该是如此。” “嗯？”许亮杰微微一怔，“什么意思？” 周不器道：“成功的公司，不一定是技术最好的公司，不一定是最符合社会需求的公司，而是最符合社会口味的公司。” “社会口味？” “就是社会的大环境。” “嗯……” 许亮杰就不怎么说话了，陷入了缓缓地思考。 周不器道：“美国这边的大环境越来越左，社会的口味就是向弱势群体倾斜，黑人的地位在逐步地强制性地拔高。这就是社会口味。紫微星国际是外来户，不比微软、谷歌、甲骨文那些大公司根深蒂固，我们想在硅谷扎根生存下去，就一定要牢牢地抓住时代脉搏，先满足社会口味，再谈社会需求。” 许亮杰似乎捉摸出点味道了，“你去找陆器了？他跟我说要给你推荐一个黑人高管。” 周不器笑笑，“对，也是临时想到的。” 许亮杰道：“这可真是个大命题！” 周不器慢慢思索着道：“我在想，公司其实就是一个社会中的产品。为什么不能用管产品的思维来管公司呢？如果公司是一个产品，那么，它的输入是：资本、机会、信息、人才；它的输出是：利润、服务、产品和品牌形象。” 许亮杰笑哈哈，“你不是文科生吗？这可真是纯纯的理工科思维。” 周不器道：“对，过去的人事工作，主要是文科性质的，都是从制度和流程上探索改进的艺术。如果把公司当成一个产品，招聘是产品的一个模块，就要极尽可能地优化这个模块，提供更好的用户体验。比如面试经常有6-8轮，不同的面试官可能会重复性提问，面试者要对一个问题做出多次反复的解答。这就相当于面试者在使用公司这个‘产品’的时候，遭遇了不好的用户体验。” 许亮杰深吸了一口气，“我明白了！这可真是个挑战！” 周不器笑笑，“没关系，你先慢慢考虑。然后开个战略委员会，把这个思路跟大家讨论一下。” 7017k 第1500章 文科的主观性太强 回到洛杉矶，已经黑天了。 周不器几个房间走了一圈，几个孩子已经睡了，他就过去分别在几个宝宝的脸蛋儿上亲了几口。 这一亲可好，直接把新生2个月的女儿宁宁给亲醒了。 宁雅娴就赶紧把女儿抱在怀里，拉下吊带，抱着女儿喂奶, 嗔道：“这么大了，还这么毛躁。” 周不器哈哈一笑，“这小丫头，还挺娇贵。到底是闺女，刚才去亲那臭小蛋子，亲了好几下都没事，睡得跟小猪似的。” 宁雅娴白他一眼，“别乱亲宝宝，传染上细菌。” “我去！”周不器觉得她有点魔怔了，“我亲女儿都不能亲，那去亲谁啊？” 宁雅娴戏谑地说：“那几个小明星呢？” “那不一样，亲女儿是用来亲的，干女儿是用来……”周不器神色狐疑，上下打量她，“雅娴，你是不是皮痒了？想挨揍了？” 宁雅娴抿嘴道：“没说不让你亲，你先洗澡啊。外边的细菌带回来了，小孩子抵抗力弱，容易生病。” “行，洗澡。” 周不器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就转身直接去了她的浴室。等他换上了干净的睡衣回来时, 发现宝宝已经躺在妈妈香喷喷的怀里睡着了。 周不器怕吵醒宝宝，很小的声音说：“今晚能侍寝吗？叫雅梦也过来。” 宁雅娴轻轻摇头，“我要搂着宝宝睡。” “放婴儿床里嘛。” “不行, 宝宝太小，得搂着她睡，她有安全感，育儿书上写的。小梦也不行，再过几個月吧，等宝宝大一大的。” “当妈妈可真辛苦。” 周不器感慨了一句，坐过去在她额头上亲了几口。 宁雅娴温婉地一笑，侧头也亲了他一下，开玩笑道：“我和雅梦正减肥呢，身材没恢复之前，不会让你碰的。” 周不器在她腰间肚子上摸了几下，“这恢复的不挺好嘛，大腿……嗯，大腿确实比怀孕之前圆了一圈。” 宁雅娴羞恼，“好了，一会儿把宝宝又吵醒了，赶紧去工作吧。” 这都是常态了。 美国的晚上是国内的白天，每天晚上，周不器都要在书房里呆一两个小时，回复一些邮件、打几个电话, 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今天要重点处理的事, 肯定就是新的人事管理理念了。 要创造一种“用管产品的思维去管公司”的新命题。 传统的人事业务, 都是文科性质的, 这就导致行业里的hr工作，几乎成为专门为女性打造的工作岗位了。 这是有道理的。 做人事工作，最重要的是能够沟通。人事工作，就是加油站，要随时给员工加油；也是保养厂，要不断地激活他们，点燃他们。 这就需要hr的工作要足够的细腻有耐心，女性特有的温情脉脉和娇柔美好，也往往更容易化解员工之间的冰山，把分散的团队重新捏合起来。 这都没错。 可现在有一个问题，在移动互联网的时代列车轰轰驶来的时候，紫微星不管是国内业务还是海外业务，都要面临着大规模的扩招。 尤其是欧洲。 几乎每个国家都要有一个分公司，光是紫微星欧洲的员工总量，在未来两年之内就会超过5000人。 且不说这5000人每年要达到的5亿美元的薪资福利开销，单说这么多员工的企业培训，就是一个巨大的难题！ 传统的人事行业里，新员工入职后，都要由hr对员工进行一定的培训，讲解企业文化、绩效体系，还要帮助团队建立良好的协作关系。 小公司可以采用传统的这一套模式。 大公司怎么办？ 尤其是跨国大公司，去国外培训吗？ 微软、谷歌那种，还好办，他们是一点一点地发展起来的，一城一地地去攻克新市场。紫微星的国内业务也可以采用传统模式，可是紫微星国际怎么办？ 时不我待啊！ 移动互联网的新时代浪潮已经来了，紫微星国际是第一个进场的，就想着早早进场早早抢地盘呢。 这是紫微星国际敢跟硅谷巨头叫板的根本原因。 提前进场，提前抢占赛道！ 等硅谷巨头反应过来，紫微星国际已经成为移动互联网领域的巨头了。所以，紫微星国际不能等，不能像过去微软、谷歌开拓欧洲市场那样，一个国家一个国家地慢慢推进。 这样太慢了！ 想要更快地抢到地盘，就得更快地组建起一批有战斗力的思想统一的抢地盘团队。 传统的文科性质的人事模式，恐怕就不行了。 得用理科思维了。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地域区分！ 不同的国家，有不同的文化，在公司管理中就要制定不同的制度和内部文化，来适应当地员工，从而激发他们的战斗力…… 这也太麻烦了！ 就像陆器对紫微星国际的管理，因为一时不察，导致内部都出现了两种管理声音，一种是宽松文化，一种是强势文化，就经常会发生内部矛盾，甚至是职场斗争。 得有一种统一的论调。 一种能够超越不同国家的文化隔阂的新理念！ 有没有这种可能？ 是有的。 不管是日本的公司，还是美国公司、英国公司，都要有办公桌，都要有电脑，出行都要有汽车，有飞机…… 文化是迥异的，工具却是共性的。 全世界都在使用微软的office，甲骨文的数据库在办公，工具可以击穿不同国家的理念隔阂！ 恰恰紫微星内部，就有一款管理型的办公工具——微书。 这是企业版的helo，核心工具就是文档办公。一开始叫“嘀嗒”，后来改名叫“微书”，英文名却还保留了“tita”的叫法。 周不器在书房里，使用了紫微星的内部产品微书，然后拿起纸笔，写写画画，做一些简单的思路纲要。 这件事很重要，整理好思路，要回国一趟，跟小伙伴们认真讨论一下。 “当当当。” “进。” 开门的是薛宝珊，端着一个果盘，轻盈盈地走进了书房。她应该是刚刚沐浴过，秀发微湿，清秀的脸蛋如牛奶般白皙，唇红齿白，清水芙蓉。 周不器向她招手，“这么晚了，还没睡？” 薛宝珊抿抿嘴，笑而不语。 周不器会意，“你回房等着吧，我这就过去。” 薛宝珊脸蛋儿微红，“还要谁？” “甄妤师姐，怎么样？” “她今天不方便，已经休息了。” “那就莞莞吧，行吗？” 要是别人，周不器也就强势的安排了，可他对宝妹妹有格外的宠爱，处处依着她。 薛宝珊轻轻“嗯”了一声，眸子落在了他办公桌上的稿纸上，涂鸦很乱，有点像思维导图，“这是什么呀？你在设计新产品吗？” 周不器笑道：“对，新产品！我是紫微星的第一号产品经理！” 薛宝珊莞尔道：“是什么产品呀？” 周不器道：“新的人事理念，我打算推动一种产品思维管公司的理念。把文科化的人事部门朝着理科化倾斜。” “产品思维？理科化？”薛宝珊很好奇，“是什么意思呢？” 人事的工作，宝妹妹一点不陌生。 她可是当年十校创业联盟里的首席人事官。刚开始创业缘味奶茶店的时候，就是由她来管人事。 周不器道：“你就是文科生啊，文科向的人事理念，主观性很强。这应该跟婕妤传媒一样吧，传统的绩效考核模式已经不试用了，得由hr来调查，来综合评估。” “嗯，我知道呢。” 薛宝珊当然明白，婕妤传媒是投资电影、电视剧、真人秀综艺的，这种产品很少用数据来量化绩效，更多的是通过hr的综合性评估。 以前缘味奶茶店的绩效考核，销售目标是100万，年底的销售额是80万，绩效得分就是80分。这是传统模式。 可这就太简单了。 外部环境变化性很大，企业越来越难以预测未来业务的变化方向，也越来越难以预设一个“正确”的目标，很容易出现绩效目标与实际业务脱钩、偏离等问题。 仅仅靠设定一个目标，年底再去看看完成情况，这样的绩效管理就不够科学。 为了应对这个问题，包括紫微星在内的诸多现代化公司，都在使用更广泛的一种新的绩效管理办法，即通过搜集关于员工的全方位信息，如工作产出总结、目标完成情况、协作同事的评价等，然后hr对人才进行综合判断，更真实地反映出员工实际产出对组织的价值贡献。 可这又出现新的问题了。 怎么才能让评估结果更准确？ 得掌握到更多的信息才行。 比如一个员工，有一个同事对他的评价是10分，其他同事的评价只有1分。如果hr只调查了评10分的那个员工，那给出的绩效评分就会出现很大的差错。 所以要尽可能多地调查。 可新问题又来了。 调查这么多人，这需要多少hr的大量工作啊？ 尤其关键的一点，国内还好，国外怎么办？ 在评估一个在马德里工作的西班牙员工的绩效的时候，需要从国内派出hr吗？还是从美国派过去？还是在马德里招聘新的hr？ 如果是在马德里招聘的hr对马德里的一个员工进行绩效评估……这个评估结果，可信度高吗？会不会存在着马德里人对马德里人的特殊照顾，故意坑资方的钱，联合起来集体给高评分？ 这套模式的主观性太强了。 得有一套标准化的客观性的可以遥控复查的方式！ 7017k 第1501章 人类的进步来自工具 归根结底，周不器想做的事就是“增效降本”，提高人事部门的工作效率！ 如果把公司比作一个产品，那么员工就是这款产品的用户，人事部则是这款产品的人事模块，人事部的工作就是把这个模块高效流畅地运转起来，避免卡顿、闪退、崩溃等bug, 给用户提供类似淘宝的那种亲密无间的客服服务，及时地反馈用户需求，尽快地解决问题。 传统的人事工作，都是由hr来管理，通常一个优秀的hr，可以管理10名员工, 初级的hr可以管理4-6名员工。 如果是这种模式, 一家1万人的公司，就至少要配备1000名hr。除非是那种制度僵化，员工只能拿死工资的公司，不需要绩效考核，也就不需要那么多hr了。可是不考核绩效，就很难给员工上进的动力。 薛宝珊在周不器身边坐下，似乎想明白了什么，轻声道：“就跟客服似的，传统的文科模式，都是人工客服，需要人来对接。可是紫微星在做人工智能，已经推出了智能客服，就可以用人工智能来代替那部分重复性的、标准化的工作了。” 周不器笑道：“对！就是这个意思！” 薛宝珊扬起银盆般的脸蛋儿望着他，“可是人工智能能替代hr的工作吗？这也太先进了吧？” 周不器道：“短期内当然不需要人工智能, 但人工智能本质上就是工具。人类的进步, 其实就是工具的进步, 飞机、汽车，电灯，电话。过去的文档材料，都需要打印出来在各个部门发送, 就需要很大的文秘队伍。有了office，就不需要打印了，在线传送文档就行了，这就是效率的提升。” “是呢，工具！” “紫微星是互联网公司，当然要牢牢地把握住互联网的基因。在办公软件领域，国际巨头的实力都很强大，即便在国内市场，国内的软件公司也没什么竞争力。不过，纵观全世界的软件巨头，就没有一家公司开发出了真正互联网意义上的人事办公软件。” 人事软件有很多，可功能都太简单了。 也就是收录一下员工姓名，然后做一些发工资、发奖金、工龄管理之类的工作。这样的软件开发很容易，也是常规意义上的办公软件。 可这对人事工作最重要的两個业务缺乏帮助——招聘和绩效考核。 招聘业务，经常就是六七轮的面试。 过程冗长。 在流程的安排上，很容易就会引起面试者或者面试官的不满。从产品的角度来说，这就影响用户体验了。 综合性的绩效考察, 这是个最复杂的业务。考察的范围越广、参照的标准越多，给出的结果就越准确, 可效率就低下了。 想更准确, 效率就低，而且要跟那么多人谈话，相当于占用了别人的时间，就可能会引发不满；想效率高，就要牺牲准确性，准确性降低了，绩效考核的公平性就大大降低了，会引来更严重的不满。 所以很多公司，包括阿里、百度这种，如果员工敢在公司里公开讨论彼此的工资和绩效奖金，那就是踩红线，都要被开除的。 因为他们很难保证人事管理上的公平性。 无法保证公平性，就不能公开透明，就要封装起来保持神秘性。员工互相讨论了，这不是打破神秘性了吗？有了对比，就容易产生伤害。 最好是给出一个机制，能解决这个问题！ 提高绩效评估的准确性，同时提高hr的效率，同时还能确保员工间的公平性。即便员工们私下里相互讨论各自的待遇，也能有一种公平感。 这是一个非常前卫的概念。 纵观全世界，也许小公司可以，小公司十几个人彼此之间都是哥们，管理起来很容易。可大公司就难了，没有任何一家公司能够解决这种人事管理上的悖论。 硅谷的科技企业，效率都很低下。 他们不想管吗？ 是想管也管不了！ 如果紫微星能开发出一款工具软件，有效地解决这个问题……那就厉害了，紫微星就有机会成为软件巨头。 这可是微软、甲骨文、奥多比、思爱普、ibm等世界级软件巨头都未曾解决的难题。 周不器搂着宝妹妹的纤腰，轻哼道：“这几年国内不是要推什么国产软件，代替微软的office么，被我给拦了一道，这是纯粹的浪费国家经费。除非能彻底封杀微软，否则就不可能是微软的对手。可很多人就不明白，包括一些业内人士，还说我在遏制国产软件的发展。” 薛宝珊轻柔地说：“距离微软太远，就感受不到微软有多强大。” 周不器道：“不管怎么样，靠着那伙人，国产软件没戏。国内的那个什么花季护航的过滤软件，还找关系拿到了政策，被工信部要求所有的电脑强制预装，受到了民间强烈的抵制。他们也就能干这种事了。如果真的想跟世界级软件巨头掰掰手腕……哼哼！这个任务还是得交到紫微星的身上！” 薛宝珊美眸崇拜，“我相信你。” 周不器笑哈哈，在她吹弹可破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嗯，宝妹妹最乖了。” “不过，你先别急着吹牛，等把产品做出来再说吧。”薛宝珊好心地劝了一句，让他别太激动，先低调点。 周不器点了点头，“说真的，这事真有可能成！那些软件巨头搞不定这件事，因为他们是软件公司。而紫微星是互联网公司，这是巨大的优势。” 薛宝珊不理解，“什么优势呢？” 周不器笑道：“社交啊！紫微星的核心定位是社交！” “社交……”薛宝珊精致的眉梢微微一挑，然后就看到了电脑里打开的那款软件，“微书吗？企业级社交？” 周不器道：“没错，这是紫微星的最大优势！” 薛宝珊轻声道：“微书挺好的，婕妤传媒的员工都很喜欢，甚至很多跟我们合作的导演、编剧也都有这款软件来交流，一起通过文档来交流、沟通。这种模式太好了。” 周不器就颇有些自豪，“微书必然能成为紫微星未来的一款重型拳头产品，社交属性和文档办公模式，这是甲骨文、奥多比那些软件巨头没有的，微软、谷歌也不行。” 微软的办公产品，就是office了，是一款传统的电脑软件。 谷歌跟微软office竞争，当然不可能跟国内软件的号召者那样，想要开发出一款类似office的山寨产品去取代原版产品，谷歌做的是大名鼎鼎的谷歌文档。 谷歌文档一经推出，就受到了极大的欢迎，因为这是一款互联网软件，比office有了很大的进步，可以在线存储、在线修改。其实就是最早的云服务，把文档存在了云端，这就大大地便利。 微书的文档，比谷歌文档更进一步。 谷歌缺乏社交基因，他们在互联网社交上屡战屡败。但是紫微星不同，社交是紫微星的核心业务。 微书是企业版的helo，可以聊天办公。 更重要的是微书文档是可以有社交属性，可以彼此通过文档交流。取消传统的线下开会，直接做一个文档，然后会议内容就是在文档上发言。 这可比线下会议好多了。 首先，是留下了文字记录，既能方便以后的查阅，也能在论功行赏的时候，通过明确地记录来奖赏，不会出现冒领的行为。 谁提出的创意就是谁的创意，谁的功劳就是谁的功劳，领导别想贪功，这对下属来说就公平了。 还有，就是沟通。 比如日式英语、印度英语、中式英语和西班牙式英语……紫微星是跨国企业，如果是传统的线下开会，要有一大笔的差旅费不说，彼此间的英语还可能相互都听不懂。 微书文档的文字就不同了，大家都用英文，文字是没有障碍的。 最重要的就是绩效考核了。 在综合评估的时候，调查的信息越多，得出的考核结果就越准确。把微书跟人事业务结合起来，就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线上沟通便利了不说，所有的行为都是有线上记录的。比如一个人总是给别人打满人，这就是老好人，对公司缺乏责任感，甚至可能是一伙人串通好的，彼此相互打满分来混绩效。若总是对别人打低分，就可能是心理阴暗，很难团结同事。 还有，微书文档的存在，把一个员工所有的工作记录都整理在案了。他过去这段时间的成绩，都明明白白地摆在那里，跟他的领导沟通一下，就可以全方位无死角地进行考核了。 人证物证聚在，公平性得到了极大的保证。 甚至因为线上平台的优势，西班牙分公司的员工绩效考核，总部这边也可以进行复检，去看是否有本地hr和本地员工相互勾结的行为。 就可以把企业风险降到最低。 还有职级的晋升…… 微书文档的存在，相当于把一个员工入职以后的所有行为都保存下来了。在晋升的时候，就可以有了更多的客观参考，而不是全凭领导的主观印象。 一旦文档记录很差，却受到了提拔，这就有可能是任人唯亲，要接受调查。 总之，好处多多！ 紫微星作为一家互联网企业，有必要全方位地推进互联网办公，人事工作也是如此！ 7017k 第1502章 我真是好意 周不器觉得这件事情必须要做好。 原因之一，就是陆器已经跟他说过了，在美国、英国等欧洲国家，紫微星在国内推行的日报、周报、月报的制度，有点推行不下去。 这不奇怪。 周不器都觉得这样的管理方式压迫力太强了。 日报，就是员工每天工作结束后，要把这一天的工作详细地写下来，然后发给公司，以方便主管领导、hr、hrbp等部门能够掌握到他一天的工作都干了哪些事，便于考核。 周报就是每周的总结，月报就是每月的总结。 做总结没错，可天天写就太过分了，就会形成一种无形的压力。 可从公司的角度来说，日报很有必要。 作为给员工发工资的资方，总要知道员工每天都干了什么吧？要是员工一天什么事也没干，就摸鱼了，这不是拿公司当冤大头？ 这是劳资矛盾。 如果把微书绩效做出来，跟微书文档结合。 员工所有的工作都是线上进行，所有的数字化流程都是记录在案，就可以解决这个同时困扰劳资双方的难题。 周不器对专业的人力资源工作不甚了解，也就只能设计个产品功能的大框架。 进一步的情况，还要回去跟微书的团队来商量。 周不器已经安排好了行程，三天后回国。 这几天，他主要有两件事。 第一，紫微星环球。 现在，除了环球影业的案子还在审核之中，其他几个公司的收购案已经收尾了。 周不器也可以适当地施展自己的方略了。 最重要的就是好莱坞商业大片的制作理念。 大片是火车头。 车头有力量，才能拉动火车跑得快。 随着电影院科技感越来越足，3d、杜比、巨幕场越来越多，想要给影迷呈现出至尊级的观影享受，就一定得是商业大片。 紫微星环球先后收购了环球影业、米高梅、漫威和梦工厂动画，都有着标志性的符合“惯性、特效、爆米花、合家欢”性质的商业大片。 环球影业的《速度与激情》系列、《侏罗纪公园》系列，米高梅的《007》系列，漫威的漫威宇宙系列，连梦工厂动画也有经典《怪物史莱克》系列、《功夫熊猫》系列。 甚至环球影业还有一家子公司照明动画，这家公司现在声名不显，只是一个小工作室，在收购环球影业的案子里，这家工作室的资产评估还不到200万美元。等“小黄人”系列做出来，就可以萌翻全世界，成为媲美迪士尼动画的王牌动画。 提案是由鲍勃·弗里德曼提交的，得到了周不器的肯定，这大方略就定下来了。 首部受到影响的作品就是正在筹备的《雷神》。 按照漫威的计划，因为这部片子讲的是“神”，就想制作得高大上一些，想采用一种莎士比亚戏剧的模式。 直接被周不器给否了。 别扯淡！ 这就是一部纯纯的爆米花电影，就是特效、搞笑、合家欢，外加一些不过分暴力的动作戏就够了。商业大片玩高大上，不是不行，首先得有斯皮尔伯格，或者卡梅隆、诺兰的那种水平。 《蝙蝠侠2：黑暗骑士》堪称经典，口碑和票房双丰收，不是因为这部电影的制作理念多好，而是因为导演是诺兰大神。 同样的理念，换一个导演来拍，dc宇宙就直接完蛋。 周不器要用这样的先知先觉，为漫威拨乱反正。免得像前世那样，等《雷神1》口碑和市场双双失利后才反应过来。 第二件事，就是对宝开游戏工作室的收购了，方案达成，总价4.2亿美元。 价格虽然高，但游戏业务能赚钱。 这笔钱砸进去，以后就可以产生利润了。这跟云计算，helo等业务不同，都还处于烧钱阶段。 说起来，紫微星国际这么大的摊子，只有两块业务处于盈利状态。一块是休闲游戏业务，以前有朋友工作室，现在又多了一个宝开工作室。另一块，就是日本分公司了。 从今年第三季度开始，紫微星日本经过了前两个季度的试水，正式开始了全面化的商业化运营！ 开始赚钱了！ 日本的互联网行业不流行烧钱，就是以赚钱为目的。日本的互联网巨头没几家，可是赚钱的互联网公司，比国内还多。 主要原因，就是日本的广告费更高，可以给网站带来更高的收益。 紫微星日本的第三季度财报已经出炉了，营收达到了178亿日元，净利润是68亿日元。相当于7000万美元的利润了。 主要依靠的就是yikyak平台中的广告收入、表情包增值费和商家的合作推广费。uc浏览器的默认主页设定为了雅虎，有一笔收入；uc美颜的带着商家品牌的滤镜，也有赞助收入。 这只是正式商业化运营的第一个季度。 唐斌辰信心满满，表示今年的第四季度，紫微星日本的利润一定能超过1亿美元。 能赚钱就好了，这算是极大地为紫微星国际这个无底洞解决了很大的负担。 相比之下，还是国内业务更妥当，更让人放心。 在乘飞机回国的航班中，周不器通过电子邮件，看到了国内前三季度的财报，业务利润达到了30.5亿元！ 这还不算什么，净利润也达到了14.7亿元！ 也就是说，紫微星的国内业务，将在今年正式赚钱了，而且一赚就是十几亿。过去几年的业务利润增长很明显，可是架不住花得多，研发、基建、云计算、百亿补贴，每一笔的投入都是大钱。 今年，紫微星将会真真正正地扭亏为盈。 嗯，主要也是紫微星现在的资产多了，云计算和几个总部园区都是重资产，都有了抵押贷款的资格。 正在施工和即将施工的12个基建项目，总贷款达到了22亿元。 要是没有这22亿元的负债，紫微星前三季度的账面还得是亏损7.3亿元。 周不器查看了一会儿邮件，就伸了个懒腰，感觉还是国内业务更心安啊。海外业务，看起来蒸蒸日上，内里仍旧存在着失败的风险。 飞机上的其他人都已经回卧室休息了。 航程很长。 周不器关上电脑，起身去了主卧，卧室不算大。 推开门，屋子里灯光很暗，只有昏黄的地灯，隐约可以看到床上躺着一个曼妙的身影，侧背着身，一张薄薄的毯子盖在腰间。 这么丰满润莹宛若熟透的桃子一般的身子，岂是孙莞然、冯慕儿那几个小秘书能比的？整个周家，也就是薛姨妈了。 她说要回去处理下美容院的事情，也在飞机上。 周不器心里就猛地震动了一下，各种情绪涌入脑海—— “嘶！” “她怎么跑主卧来了？” “这是逼人犯错误啊！” “这是暗示吗？” “要不要将错就错？” “万一她不是暗示，上了之后，她生气了怎么办？万一她是暗示，我这又没上，她更生气了怎么办？哎呀，好难选择啊！” 周不器见她没反应，稍作思考，就一咬牙，回头就把门给反锁上了！ 这里是太平洋上的平流层，不存在国界的划分。 没有国界，也就意味着这里没有法律。 法律都没有了，道德应该也没有了吧？ 估计薛姨妈也是这么考虑的！ 等周不器回过身来，往床上爬的时候，薛姨妈却忽然动了，转过身来，地灯虽然很暗，但薛姨妈的眼眸很亮，如同夜明珠一般。 “啊！”周不器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一退，“你干什么？” 薛姨妈差点气死，“我还问你呢，你干什么？” “我睡觉啊！”周不器振振有词，“这一趟得十几个小时呢，不睡觉怎么熬？” 薛姨妈坐起来了，靠在床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咬牙切齿地道：“睡觉你来我屋干什么？” “莫名其妙！这是主卧，这是我的卧室！” “都是一样的，哪有什么主卧次卧的区别？” “门上标着呢！” 薛姨妈才不听，已经认定这混蛋小子有歹意了，“你是不是有什么坏念头？” 周不器不承认，“啥坏念头啊？” 薛姨妈冷哼道：“我还不知道你？刚才要不是我听见开门的动静了，及时醒了，说不定就被你得逞了。” 周不器哭笑不得，“姨妈，你说啥呢？你也太能抹黑人清白了。” “你还有清白？” “至少咱俩之间有吧，你扪心自问。” “这是我警惕性强。”薛姨妈觉得今天得好好地跟他说道说道，否则以后指不定这小子哪天又犯浑，“你都爬上我的床了，你敢说没有别的意思？” 周不器很委屈地说：“姨妈，真没有，我真没那意思……不是，我总不能悄没声息地就把你给偷了吧？我是那种没素质的人吗？” “那你上床干什么？别告诉我你认错人了。” “那个……” “被我揭穿了吧？” “唉，算了，那我就坦白了。”周不器见她逼迫得紧，就只好实话实话，“我看你偷偷地跑我房间里了，我还以为你是给我的暗示呢。” “暗示？”薛姨妈快气死了，“你在说什么？” 周不器很光棍的说：“反正我就是这么想的，你这如狼似虎的年纪，身边就我一个男人，你敢说没点念想？这次我回国，你专门跟着我一起，还专门上了我的床，这不明明白白地暗示么。” 薛姨妈又气又恼，拿起枕头就砸了过去，“我让你胡说八道！” 周不器正色道：“真的，我就是这么想的。但你知道，我是正人君子，绝不会干那种偷香窃玉的事，可又不想耽误了你的一番美意，就想上床躺着。你要是有意思，就自己脱光躺进我怀里，我也就豁出去了会跟你恩爱一番。反正这里是公海的领空，连法律都没了，还何况道德？你要是不动，我也不动，就老老实实睡一觉。” “我跟你恩爱个屁！我打死你得了！” 薛姨妈疯了，彻底的疯了，蓬松的头发散乱的，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 “你要没这意思，那就算了。薛姨妈，其实我是好意，真是好意啊，你别误会……” 周不器仓惶败逃，去了隔壁的卧室。 7017k 第1503章 堂堂正道 睡了一觉，周不器从卧室里出来了。 伸了个懒腰，准备用餐。 向空姐询问，说是飞机很快就入境了，再有一个来小时就能落地了。过去敲薛姨妈的门，发现她已经起了，一点都不给他好脸色, 眼神凌厉。 周不器一头雾水，“姨妈，你瞪我干啥？” 薛姨妈反问了一声，“你说呢？” “我咋地了？我连你一根小手指头都没动吧？”周不器有点莫名其妙，一脸无奈，“是是是, 我承认, 咱俩之间是有点误会，我是真的以为你在给我暗示, 故意留个破绽好给我偷香窃玉的机会呢。你住我的房间也就罢了，门还没关，能怪我多想吗？” 薛姨妈脸色猛然涨红，眸光在凶狠之中又掺杂了几分羞恼，“我是相信你才没关门，谁知道你真敢闯进来，还敢往我床上爬。” 周不器摊手道：“行吧，反正我也没碰你，灯光那么暗，你还盖着毯子，我也啥都看不着……呃，看看也行吧？” “不行！” “咱们说好的, 要检查身子的。” “检查你个头！”薛姨妈又从床上拿起了软绵绵的枕头扔了过来，“你没见过女人啊？有啥好看的？” 周不器笑着说：“这你就不懂了吧，梅兰竹菊各有所美, 不同的花朵有不同的美，对真正会赏花品花的人来说, 是能够感受细节上的细微差异。” “伱闭嘴吧, 我生气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你打扰我休息了！” “啥？”周不器皱起眉头，有点不满，“薛姨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就是跟你说几句话嘛，这一觉至少六七個小时吧？我来你房间说了5分钟话，就打扰你了？” 薛姨妈咬牙道：“你在隔壁！” “怎么了？” “飞机上的卧室不隔音！” “呃……” 周不器这下懂了，是打扰她睡觉了。 薛姨妈冷冷的瞪着他，“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什么故意的？”周不器愣了一下，解释道：“你不同意，那我肯定回房间找莞莞和慕儿啊，我不跟你说过嘛，我精力太旺盛，不消耗一下睡不着觉。” 薛姨妈咬牙切齿地说：“你敢说不是死命地折腾，然后趁着这卧室不隔音，就给我难堪？”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薛姨妈，你说啥呢？什么故意不故意的, 我本来就这样好不好？白给你偷听了那么久, 我还吃着亏呢！” “你怎么这么坏呢？就非得……” “好了姨妈，场合不对，先别调情了。” 薛姨妈柳眉倒竖，“谁调情了？” 周不器快速地说：“莞莞她们几个来了，你要是想讨论，咱俩以后专门找个时间对这种事情交流一下经验和心得。现在该去吃早餐了，一会儿就降落了。” “哼！” “你去洗把脸，脸色太红了，让她们那几个丫头片子看见了，保准误会。” “用你说？” 薛姨妈依旧不给他好脸色。 周不器眼神向下一瞟，卧室里的灯是开着的，薛姨妈的吊带低胸半透明的冰丝睡裙就汹涌得很明显，“把胸罩也戴上。” 薛姨妈恼火道：“你给我出去！” 周不器叹了口气，“你啊，还不如宝妹妹懂事呢。上周你感冒了，买不到感冒药，是谁给找关系帮你弄了两片抗生素？” 薛姨妈紧紧地抿着嘴唇，语气就轻和了不少，白他一眼，“你出去吧，我要换衣服了。” 这件睡裙太薄太透了，是睡觉穿的裙子，不适合在公众场合穿，要换上一件居家款的睡裙。 周不器道：“我上次给你买的那件黑色的睡裙，不是挺好看吗？带了没？” “干嘛？” “带了就穿那件吧，我觉得你穿黑色的更有诱惑力，更性感，我喜欢。” “跟你无关！” 薛姨妈冷哼了一声，就不理睬他，转身去洗手间洗脸去了。 周不器就离开主卧，去了餐厅区，准备吃早餐了。 三分钟后，薛姨妈穿着那条黑色的睡裙，性感的v领搭配着优雅的蝴蝶结，修身的版型可以把身材衬托得凹凸曼妙，尽显女人的曲线美感，魅力迷人。 周不器偷偷地向她挤了挤眼睛，得到是薛姨妈不客气的冷眼。 …… 飞机降落之后，伍雨带人，专门派了两辆车来接。 一上车，伍雨就叽叽喳喳地兴奋不已，卖弄着说：“老公，我赚大钱啦！” 周不器把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是吗？赚多少？” 伍雨得意洋洋地晃动着一根白嫩的食指。 “1亿？” “嗯……差不多吧，潮玩公社现在账上有1000万美元啦，都是利润哦！” “这么多？” 周不器多少有些惊讶。 这生意做得可挺猛啊！ 看样子，石婧琳的那位二姐，还真有几分真才实学。 伍雨轻哼道：“这还算少了呢，新赛季的英超都开始2个月了，主场比赛都进行5场了，曼联盲盒一共才卖了165万只。” “这还少啊？” 周不器是知道数据的，曼联这赛季的球衣销量，预计也就是130万-135万件，足以跟巴塞罗那和皇家马德里抗衡。 伍雨噘嘴道：“你不知道我的盲盒销售得有多好，我在老特拉福德的咖啡厅、走廊、球迷通道、官方店门外好几个地方，一共安排了20台自助售货机呢，每台机器里都有100只盲盒。每次主场比赛，开赛前就卖光了。工作人员就得赶紧复装，中场休息的时候，又卖光了。这还不算呢，那些去商店购买纪念品的球迷，最主要的都是买盲盒。一场比赛，至少能卖10万只。”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玩意只要买了就停不下来，是成瘾性的。尤其英国的足球文化是家庭式的，都要带着孩子去看球。孩子买起来，那更是没有数量限制。” “对，可我觉得还是不对劲！” “怎么呢？” “曼联给的数据有问题，他们给出的折损率达到了3.5%！这太夸张了，我们自己测试，折损率连千分之一都没有。” “差距这么大？”周不器很惊讶，觉得不太可能，“不能吧？曼联就是咱家的，他们敢在这种事情上玩猫腻？石婧美怎么说的？” 伍雨愤愤不平地说：“她说曼联的工作人员太纵容了，很多人买了盲盒，打开之后没抽到，就说手办坏了，就要退货。工作人员检查后，也觉得是坏了，就会退掉。这就计入折损了。我打算专门去一趟曼彻斯特，去现场检验！” 周不器这下就明白了，“应该不存在猫腻，盲盒的销售利润，不是五五分成吗？卖得越多，曼联赚得就越多。曼联的那些高管，谁不知道曼联和潮玩公社是一家人？他们没那么笨。” “可折损率就是太高了，日本的盲盒销售，折损率才万分之7，比咱们内部测试的还低一半呢！” “文化原因吧。” “石婧美也这么说，哪有这样的？”伍雨就很不服气，觉得英国人太坑了。 周不器笑道：“上个月我在美国听说了一件事，说是加州的高校开学后，都会有一个盛装舞会，女孩子们会打扮得漂漂亮亮，穿着很正式的晚礼服参加。可这些女孩子很多都是未成年人，她们的经费有限。所以就只能玩退货的套路。” “啊？” “就是女孩子们那段时间都会跑到大商场里，买一些贵重优雅的礼服，然后穿着去舞会。舞会结束后，就把裙子装好，拿回商场去退掉。没有商场会拒绝，哪怕裙子脏了坏了破了掉包了，也要笑容满面地接受退货。” 伍雨张大嘴巴，惊呼道：“这不亏惨了？” 周不器道：“对啊，各大商场其实都知道，每年的开学季、毕业季来买贵重礼服的女孩子，基本都是这个套路，都是要退货的，但他们也只能接受，只是把每年的5月份和9月份计入正常的销售折损。文化原因吧，这种行为的确很没素质，但大多数时候只有社会底层和那些没有消费能力的年轻人才会这么做，这也算是全社会对底层人的一种特殊照顾。有钱人通常不会这么干。其实就是白左化，再过些年，说不定就零元购了呢！” “哦……”伍雨恍然大悟地轻轻颔首，“一条裙子动则几百美元，一只盲盒的售价才7.9英镑，这么看来，咱们也不算太亏。” 周不器笑道：“三点多的折损率就很不错了，你知道英国的足球流氓有多可怕吗？真要让他们闹起来，不知道要出多大事呢，花钱消灾罢了。就跟京东似的，京东的电子产品把正品发出去，退回来的很多都是假货，他们也只能认了。跟品牌形象相比，这点退货损失就当固定的运营成本损耗了。” 伍雨病恹恹地说：“当老板可真憋屈啊，被人欺负了都要忍气吞声。” “就跟价格歧视差不多，这叫素质歧视。” “啥？” “素质歧视，从高素质的人身上赚大钱，在低素质的人身上小亏当赚。” 伍雨差点晕了，“什么鬼？歧视高素质的人？” 周不器道：“对，歧视有钱人，歧视有地位的人，歧视高素质的人，利用他们对价格的不敏感性，以及本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从他们身上赚大钱，这是商业的堂堂正道。歪门邪道是从底层人身上诈骗，从底层人身上捞钱，因为这个群体最好骗。” 伍雨打了个激灵，“好可怕！” （注：为什么国内的盗版这么多？假货这么多？因为免费，因为低价，其实是一种给消费能力比较差的社会底层的一种社会福利。然后，去“歧视”那些有消费能力、素质较高的人群，从他们身上赚钱。这不是歧视，而是尊重，是社会发展的动力。在这里，要格外感谢支持正版的新盟主“星隐龙君”先生。） 7017k 第1504章 效仿球衣模式 曼联的手办盲盒，一只售价7.9英镑。其中，生产成本1英镑，运输、存储、管理、销售等成本1英镑……也就是说，每只盲盒可以达到6英镑的毛利。 3英镑分给曼联，3英镑属于潮玩公社。 这赛季已经销售了165万只盲盒，单是这笔生意，就给潮玩公社创造了大约500万英镑的毛利。 现在赛季才进行了2个多月，按照现在的形势来预估，盲盒业务每个赛季可以给曼联和潮玩公社各自带来大约1000万英镑。 很喜人啊！ 1000万英镑，不算小数目了！ 曼联搞得这么好，其他球队就不眼红？可想而知，未来一段时间里，潮玩公社一定会陆续接到许许多多俱乐部的订单。 伍雨很兴奋地说：“我们已经接到阿森纳、热刺和切尔西的合作订单了，利物浦也发来了邮件，想要跟我们合作。” 周不器道：“别高兴得太早，盲盒生意不比数字化的足球生意，这行没有门槛，谁都能参与进来。别的公司看你做得这么好，肯定也会进场来抢食。” 伍雨娇哼道：“我们早就考虑过了！欧洲的那些玩具公司，制造成本多高啊？销售一只潮玩公社的盲盒，可以为俱乐部赚3英镑。他们的盲盒，哪有这么强的赚钱能力？” 周不器笑道：“万一他们的玩具公司，也来华建厂呢？” “就算来华建厂，那也需要时间嘛，以他们的工作效率，还有国内的审批速度，我可不认为从下赛季开始他们就能生产出球队盲盒。” “有点意思。” “还有呢！” 伍雨似乎很想证明自己，就特别地显摆。 周不器其实能猜到，伍雨的说法应该都是来自石婧美，也不拆穿她，装模作样的请教：“还有什么呢？” “嗯……”伍雨有点心虚，试探着说：“老公，你说可不可以效仿球衣的销售模式，以长合同、赞助费和低分成的模式来捆绑球队？” 周不器想考教她一下，“球衣是刚需，盲盒可不是呢。” 潮玩公社和曼联的合作模式是单纯的分成制，曼联大约可以拿到净销售额40%的分成。球衣的合作模式则稍显复杂。 曼联和耐克在球衣中的合作模式，是签下一份5-8年的长合同，然后球队每年可以拿到一笔固定的赞助费，同时拿到10%-15%的球衣销售额的分成。 对曼联来说，每年一笔固定的赞助费，未来的风险比较小，万一哪年球队出了问题，球衣销量差了怎么办？ 相当于把风险转嫁给了耐克。 对耐克来说，虽然承担了曼联未来不确定性的风险，可签了一份长期合同，就可以长期地捆绑曼联了。只要曼联不出现风险，那么理论上曼联的球衣销量一定会每年增加，给一笔固定的赞助费，相当于耐克可以拥有更多的球衣分成，赚更多的钱。 从商业模型的分析，当然是更有利于耐克。 足坛的保守主义，导致足坛里太多的利益都流入了第三方的口袋。 就足坛来说，潮玩公社也是第三方。 运动品牌也就是阿迪、耐克、彪马等几家，可盲盒生意比较容易，盲盒公司可以瞬间就诞生几十家。 潮玩公社怎么才能确保球队能长期跟自己合作，而不是选择别家的盲盒公司？ 选择的方案就是球衣模式。 比如潮玩公社跟利物浦合作，一口气签8年长约，每年给他们固定的100万英镑的赞助费，并附加10%的盲盒销售分成，制定一个高昂的违约金条款。 这样就可以确保潮玩公社在未来8年里，能牢牢地吃定利物浦了。 伍雨连连点头，语速很快地说：“对对对，我也很担心呢，盲盒毕竟是个新东西，曼联的球迷喜欢盲盒，可是利物浦、切尔西的球迷也喜欢盲盒吗？就算英国人能接受盲盒，可是德国人、西班牙人能接受盲盒吗？万一他们接受不了，我们又签了长期合同，每年要支付一大笔赞助费，那就亏惨啦！” 周不器沉吟道：“应该不会，盲盒的本质就是赌，全世界的文化不同，但人性都是相通的。归根结底，还是盲盒里的手办有没有吸引力，有没有收藏价值……” “你等下！” 伍雨拦住他的话，从包包里拿出了纸笔。 周不器啼笑皆非，“你要干啥？” “我记下来，回头在董事会里发言，我是董事长呢！” “好吧。” “行啦，你说吧，要怎么分析这个商业策略？” 伍雨像个小学生，乖乖地听教。 盲盒这件事，属于全新的商业产品，只要是新东西，就一定存在风险。 前世，盲盒文化是在国内流行起来，然后发展到全世界。 发展到欧美之后，就变化多端，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创新的衍生品，比如口红盲盒、二手衣盲盒、剩菜盲盒、零食盲盒等等。泡泡玛特在伦敦开店，人满为患，英国的年轻人购买力极强，那真是买起来了就停不下来，一直尖叫一直买。 这是抓住人性的产品，不分国界。 球员盲盒的出现，当然就是来自体育商业最发达的美国，继球星卡之后，nba又推出了一种新的收割球迷的产品——球员盲盒。（注） nba的球员盲盒还有很多种，普通版、珍藏版、签名版、乐高版……就跟球星卡似的，分成普通卡、签名卡、新秀卡、球衣卡、特效卡等等。 满满的铜臭味！ 即便是极力推动足球产业商业化的周不器，也觉得美国那套玩法太过分了，商业化得太离谱了，有时候一张球星卡能炒到几百万美元。 纯特么扯淡！ 搞出来了这么多版本，也是纯粹为了从球队的忠实球迷身上如同吸血鬼一般地捞钱。 美国的体育都是商业联盟，根本目的是商业，更多的都是表演性质，是以表演得好看为主；欧洲足球却是竞技联盟，最终的目的是赢球，只要能赢，丑陋的链式防守也一样能受到至高无上的追捧，这是本质上的区别。 这也是美国体育只能在本土玩玩，外国人都不喜欢的原因，太假了，都跟wwe似的。 潮玩公社如果去发展美国业务，跟棒球联盟、橄榄球联盟、篮球联盟合作，当然可以极致化的商业运作。 可是在欧洲，就不能玩太多的花样，不能把球迷当傻子戏耍，得适可而止。 每个赛季搞出一套版本的盲盒就够了。 周不器轻咳一声，道：“首先给结论，像球衣的那种长合同、固定赞助和低分成的模式，可以做！很有必要！” “好！” 伍雨美眸盈盈。 这是车上，周不器见她写得费劲，就笑着说：“要不一会儿回家慢慢说吧。” 伍雨很着急，“不嘛，你赶紧说。” 周不器点了点头，“不过，想推动这种模式的盲盒生意，得有一个前提条件，得是豪门。” “哦，豪门。” 伍雨接着记录。 周不器道：“这种盲盒手办，最有吸引力的其实就是大牌球员。比如现在的曼联，最受欢迎的就是贝克汉姆、鲁尼、罗本这几个。25人的大名单里，真正受到球迷追捧的也就是十来个。对一些普通的球队来说，他们没有大牌球员，盲盒手办就缺乏足够的吸引力。” “哪能呢？”伍雨歪头看他，有不一样的见解，“不是呢，上次我去英国，跟曼联商业的人一起去看了一场第三级别的比赛，球场才4000多个位置，可是球迷可热情了，都穿着球衣呢，不比曼联差。” 周不器笑道：“这就是‘长合同+赞助费+低分成’模式的另一个必要点了。欧洲的小球队，同样也有一批死忠球迷。但是，这些球迷都是本地球迷。豪门不一样，豪门的球迷遍布全世界！” “全世界……”伍雨眨巴了几下眼睛，“老公，你是说……国外？” 周不器笑哈哈地在她头上抚了几下，“对啊，国外。你刚才说这赛季潮玩公社和曼联的合作，预计能赚到1000万英镑。可别忘了，这只是围绕着老特拉福德，面向的是当地球迷。曼联是豪门，全世界都有球迷。全世界的曼联球迷，都想买曼联的盲盒。” 伍雨美眸睁大，小脸兴奋地说：“对呀，曼联的市场是全世界呢！现在潮玩公社和曼联的合作，只局限于当地。依靠当地市场，我们每年就能赚1000万英镑了。要是有了全球市场，说不定就是3000万英镑、4000万英镑了呢！我感觉盲盒生意，可以比球衣生意做得更大！” 周不器点了点头，“理论上是这样，球衣是确定性的，盲盒却是不确定性的。球衣不会有重复品，盲盒会有大量的重复品，想集成全套并不容易。” 伍雨气呼呼地说：“石婧美肯定想到了，她竟然不跟我说！” 周不器帮忙解释道：“不成熟嘛，建立全球化的销售体系是一项很艰巨的任务，她可能没信心。” 伍雨笑嘻嘻地说：“我有老公，我有信心！” 周不器道：“其实还可以有一种模式，就是跟球队的主要赞助商合作。曼联的赞助商是耐克，潮玩公社就跟耐克合作。皇马的赞助商是阿迪达斯，潮玩公社就跟阿迪合作。他们都是全球化的体育用品巨头，有着覆盖全世界的销售体系。可以委托他们来销售盲盒。” 伍雨一脸崇拜，拉着长音撒着娇，“老公，你怎么这么聪明嘛，我爱死你了！” 周不器道：“所以啊，趁着现在盲盒是个新生意，各大豪门都搞不懂，就趁机抄底，跟他们都签下长期的大合同，每年给一笔固定赞助费，他们肯定会同意。不要怕承担风险，做生意哪有没风险的？风险越大，收益越高！” －－－－－－题外话－－－－－－ 注：这本书开始写的时候，还没有球员盲盒呢，纯是作者的瞎胡想。刚才查了一下，发现nba在几个月前推出球员盲盒了，竟然真的变为现实了。也不知道书里的多少瞎胡想，会有机会变成现实。我本人最希望的还是“校内网”和“紫微星数媒”两个项目。 7017k 第1505章 嬉皮士 周不器这次回国，主要是三件事。 第一，内部开会，拿出一个基于微书的数字化绩效考核的方案。 第二，紫微云在国内经过了层层测试，多轮次的考验之后，可以进一步地放开了。“大数据+云计算”的工程, 别说国内了，放眼全世界，紫微星都走在了时代的最前沿。紫微星会在清华大礼堂办一场盛大的技术发布会，展现技术成果，同时吸引合作伙伴。 这么重要的场合，周不器必须要出席。 第三件事，就是华易经过多次的讨论、推迟、审批, 终于要在月底在创业板上市了。周不器作为重要的股东, 受邀去参加敲钟仪式。 第二天上午, 周不器就在掌声中出席紫微星的决策委员会的会议现场了。 这让他很尴尬。 这都10月末了，说起来，这只是他本年度参加过的第8次的决策委员会的会议。 同时，周不器心中也很奇怪。 鼓掌是啥意思？ 难道是自己的这个数字化微书绩效的产品设计，获得了所有人的青睐？ 等掌声过后，贺阳就在他的迷茫中作出解释，“恭喜周不器同学出征美国大获成功，拿下了好莱坞！” 然后，掌声又响起来了。 靠！ 周不器想骂他。 这帮人，都没安好心，明明是对他对“不务正业”的做娱乐产业不满，可因为他是大老板的缘故，不好意思说他，就用这种捧杀的方式来刺激他。 这也是他们拿捏住了周大老板随和、谦逊、友好的性格, 通过这种拐弯抹角的方式索要答案呢！ 没办法，周不器就只能接受审判。 还不能失了风度。 “谢谢, 谢谢。”周不器做了个下压的手势，一副春风拂面的表情, “紫微星环球集团已经基本组建完成了，除了环球影业的监管审批还没下来，其他的几家公司，米高梅、漫威、顶峰娱乐、梦工厂动画都已经成功地并进来。可以说，紫微星对娱乐产业的战略布局，已经基本完成！” 郭鹏飞跳出来帮他说话，“咱们内部早就有过决议，现在是消费互联网的时代，未来是产业互联网的时代。未来，紫微星一定要积极地利用我们自身的技术优势、数据优势、资源优势，向产业互联网拓展。现在有布局好莱坞的机会，千载难逢当然不容错过。” 周不器笑笑，“对，产业互联网。我多次说过，娱乐时代马上就要来了，未来的一切都是以娱乐为主。甚至传统的硬广告模式，也将逐渐被淘汰，未来最有效果的营销模式, 一定是娱乐营销。等娱乐时代到来了，娱乐资产必然要大幅度升值。” 贺阳笑哈哈, “现在是抄底啊！” 郭鹏飞道：“还有流媒体。” 周不器点了点头，“对，既是对娱乐资产的抄底，也是为未来流媒体时代的提前布局，一举两得。不过，我想在这个跟大家说一个故事，是8月份乔布斯去洛杉矶找我谈漫威的案子的时候说起的，可以跟大家分享。” “好。” 贺阳带头，大家就都细心聆听。 张一明是紫微星的总裁，但他性格内敛、少言寡语，只决策业务上的事，很多内部活动的带头人都是贺阳。 周不器道：“我当时问了乔布斯一個问题，说他和盖茨的差别是什么。他告诉我，没什么差别，如果有，就是盖茨年轻时候不够叛逆。然后我就想，这大概就是微软对世界的改变不如苹果那么多的原因。” 在场的都是精英，好几个都是从硅谷回来的，当然知道其中的一些原因，许亮杰就说道：“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嬉皮士运动。乔布斯当年就是嬉皮士，长头发、摇滚、光脚、不上课，还搞性的派对，还玩过毒，还弄出来了一个私生女，还暴力跟警察对峙。后来还放弃学业去印度学禅修了。乔布斯之所以癌症晚期，就跟这个有关，他过于相信禅修导致排斥现代医学，没有定期体检。” 癌症虽然是疑难杂症，可还是有机会避免的，全世界的顶级富豪和政客们，几乎都可以避免癌症。 乔布斯这也算是特例了。 周不器道：“对，嬉皮士运动，他们反对一切旧体制旧文明，推崇极致的个人主义和个人创新，追求的是不自由毋宁死。他们不想去当工人，被称为垮掉的一代人。七十年代中期，美国的社会结构转变，三产超过了二产，标志性事件就是麦当劳的员工数超过了底特律城的汽车工人总数。嬉皮士运动就结束了，绝大多数人都去了第三产业。嬉皮士中的两股精英群体，一伙是搞艺术的，去了好莱坞。一伙是搞科技的，去了硅谷。后来，好莱坞超过了欧洲电影，硅谷是科技圣地。” 本来就很安静的会议室，瞬间就变得愈发安静。 郭鹏飞道：“好莱坞和硅谷，是一回事。” 季子安叹了口气，“都是创新型产业，而创新……往往就意味着发自骨子里的颠覆与破坏。既想稳定又想创新，这是不可能的，这是创新的代价。” 王小船说：“所以说十几年前，国产电影出现过一批经典，现在却越来越差了。电影和科技本质上是一样的，这是国内科技进步无法突破的枷锁。” 周不器点了点头，给出了最终的总结，“所以说，紫微星环球一定会出现，这必然会成为紫微星系的组成部分。你们都知道卢卡斯影业吧？” “嗯。” “我上次跟马老板去参观，那是一家位于好莱坞和硅谷中间的公司，兼具了科技和电影的双重属性。其中有一个技术，就是演员戴着传感器在绿幕前模仿大猩猩，导演这边直接呈现出来的画面，就是一个活灵活现的大猩猩在树林中狩猎。这个过程，就是抓取画面、捕捉动作，然后在线渲染成像。成像后的特效画面当然比不了电影院里那么高清，但也足够优秀了。老沈，你来说说？” 沈向阳深吸了一口气，“卢卡斯影业在影视领域的技术，一直都是世界翘楚，比紫微星强也不奇怪。” “这背后有没有人工智能的技术？” “有。” “我们有可取之处吗？” “啊？”沈向阳微微一愣，“这行吗？” 其实这就是虚拟现实技术。 很早就出现了。 比如电视台的新闻节目，主持人坐在台子后讲话，呈现出来的画面，除了主持人这个背景外，下方可能会流过动态新闻字幕，旁白也可能会出现一个视频窗口播放动态新闻视频。 这都是通过虚拟现实技术来完成现实画面的处理。 在现实画面中，增加了很多虚拟的内容。 当然，这都是最基础最简单的了。 工业光魔的这一套堪称当今世界最先进的，不仅是在现实画面中增加虚拟内容，而是完全地用虚拟画面取代现实画面。 这就很厉害了！ 周大老板两年前就说过，紫微星要在虚拟现实技术领域发力，这代表着未来。 甚至他当时还举了一个很夸张的例子。 他说，紫微星可以依靠虚拟现实技术生产出一款基于虚拟现实技术的眼镜，从而解决七年之痒的人类困境。 老公如果嫌弃老婆长得丑，导致床笫之事不尽如人意，就可以佩戴这款眼镜了。老公戴上眼镜后，可以利用虚拟现实技术和人工智能技术把老婆的长相自动调整为林志玲的样子。老婆也可以戴个眼镜，幻化成刘德华的样子。 这样一来，就都有干劲了！ 中年夫妻的冷淡生活就可以通过技术革命来解决了！ 周不器道：“紫微星环球的下一步计划，是收购卢卡斯影业。这还不算什么，曼联的球场广告牌，在今年夏天完成了更新，都换成led电子广告牌了，可以播放动态广告，这赛季的球场广告收入可以比上个赛季多一倍。这还不算，我还有意利用电子广告牌在不同的地区推出个性化的虚拟广告。” 沈向阳道：“这和绿幕抠图还不太一样，会更复杂一些，得利用可见光和不可见光的信号捕捉来加以区分。嗯，应该是这个思路。” “什么意思？” 周不器很惊喜。 果然是技术大佬啊，真是厉害，比紫微星数媒现在的那几个技术主管强多了。 沈向阳简单地解释道：“led灯光可以发出肉眼可见的红绿蓝灯和不可见的红外灯，现场的真实广告，就是由红绿蓝灯来呈现。只要球场中的摄像机能够捕捉红外灯，然后转播方利用人工智能把红外灯区域的红绿蓝灯信号全部抹掉，现场广告也就没了，再利用虚拟现实技术把这个区域打上虚拟广告转成信号传输出去就行了。具体的实现可能会比较复杂，卢卡斯影业未必能做到，好在技术可以相互借鉴。” 周不器听得一愣一愣的，好在是提出了一个方案，紫微星数媒那边就有研究的方向了，摆了摆手，“那行，先不说这个了，谈谈绩效考核的新理念。” 7017k 第1506章绩效考核体系 最流行的绩效考核体系，就是kpi了。 比如对一个程序员来说，每天写代码最少不能低于多少行，差错率不能高于多少……基本上都是这一类对工作量和差错率的考核。 这种考核就太僵化了。 kpi不达标，就是业绩不达标，员工工作的目的就是为了kpi达标，就会出现一系列的弊病。 对真正的技术高手来说, 他是要尽可能用少量的代码解决高难度的问题，这才是一家科技公司需要人才，而不是在kpi的体系下制造复杂，造成系统冗余和高昂的人工成本。 同样地，用kpi考核，还有产品维护解决投诉率这样的指标, 解决投诉率越高, 说明他工作越好。 可投诉率越高，恰恰说明了产品和服务有多烂, 每天都在受理和解决投诉。 结果就出现了解决投诉的人考核得分很高，但产品却越来越垃圾的现象。 可以说，每一家公司的kpi体系背后，都隐藏着一个复仇女神。员工的工作之中，都一定会有意或者无意地在kpi的要求下完成对公司的“复仇”。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过去这十年里硅谷又完善、推出了新的考核体系：okr体系。 简单来说，就是kpi是“定量”考核，okr是“定性+定量”考核。 先给一件事情定性，然后再定量。 比如开发一个程序，定量1万行代码，100天的开发周期，那么kpi的要求就是每天写100行代码。这就导致厉害的程序员明明可以8万行代码就完成工作，却要按照要求加长到10万行。 okr的模式，是先定性, 要开发出一款程序，耗时100天的时间。然后再根据性质来定量, 就是每天完成1%。 这样一来，技术高手就解脱了, 每天只需要写80行代码。工作量少了，开发出来的产品也更好了。 现在，硅谷的科技公司基本都是采用的okr考核体系。 紫微星从06年开始，就开始采用了这种模式，可是国内的其他互联网公司，基本玩的还都是kpi的那一套。 这跟用人有关。 直到2014年以后，国内创业公司如雨后春笋地出现，每年新出现的创业公司多达280万家，呈现出了一种空前的创业浪潮和投资浪潮。 在这种情况下，大批的国外优秀人才纷纷回国，就把okr体系带回国了，这才迅速地在国内推广开。 现在的国内互联网公司，都比较本土和草莽，包括bat在内，都是一群本土高管。紫微星则不一样，周不器招揽从境外招揽回来了一批人才，比如主管产品的副总裁许亮杰、主管人力资源的副总裁王海洋、首席财务官聂才俊、首席技术官沈向阳等人，都有着丰富的海外工作经历。 只要周大老板一声令下向硅谷学习, okr体系就可以在紫微星推行下去。 可是, okr一样有弊端。 定性之后, 同样是定量，定量了1%……对很多优秀员工来说，他一天可能能完成2%的总任务量。 完成了1%之后，就开始摸鱼了。 为什么看起来硅谷的工作环境比国内宽松很多？ 跟员工的水平也有关系。 解决一个问题，国内的员工加班加点，可能要10個小时解决，忙忙碌碌还要加班。硅谷的员工可能2个小时就解决了，既不用加班也不用压力，工作之余还可以嘻嘻哈哈地聊天、健身、喝咖啡。 很多国内的优秀员工也是，绩效评价要考核目标，他们就不敢去设置高目标，也就不会鞭策自己去追求高产出了。 这既是浪费了员工的生命，也是降低了公司的产出。 这就需要在okr的基础上，再推出一系列更完善的更优秀的考核体系，不是“定性+定量”，而是“定性+产出”来考核。 既包含一些量化数据，比如产品的dau、营收额，也包含一些不太容易量化的产出，比如推动一个重要项目落地的各种付出，这个付出的多少就需要进行全面的评估了，比如自我评价，领导评价、下属评价、同级的同事的评价等等，搜集到的信息越多越好。 总之，就是根据“产出”的多少来考核，产出的越多，拿到的期权、奖励和公司福利就越多。 一个人的工作产出是另一个人的2倍，那理所当然就应该拿到另一个人2倍的收入。 “多干多赚，少干少赚，不干滚蛋”，其实就是企业人事管理中最普遍的常识，可是想要通过过去文科化的制度和流程上的管理艺术去实现，真是太困难了。 越是主观就越避不开人性。 还是理科思维上吧，采用工具的数字化管理！ 只要这套体系做出来了，技术人员甚至都不需要来公司了，完全可以居家办公，依靠微书的文档办公，在线会议，在线协作，在线考核。 很多技术人才的性格都很孤僻，都不爱跟人打交道。 越是天才越是不想跟笨蛋说话。 可现实社会是这种人吃不开，在公司里不受欢迎，在考核中因为跟同事的关系相处得不好，表达能力不足，也容易遭遇低分。 数字化考核就不必了。 只看工作。 所有的工作成果都有在线记录，甚至同事之间可以一句话不说，爱谁谁！只要工作，并拿出结果就够了。 像过去那种实干的不如会说的，努力的不如溜须的，有成绩的不如有关系的……这种弊病要坚决杜绝！ 其实就是尽量减少“以人为主”的主观评判，避免心理学中的一个很普遍的认知偏差——多看效应。指的是我们会对熟悉的人与事，产生过多的好感。引用到绩效评估当中，一些不成熟的管理者，可能就会把高绩效给自己更“熟悉”的员工，而不是基于员工们的业绩产出进行判断。 要给出实实在在的所有数据都清晰可见的综合信息来进行数字化评价。 可是，传统的人事工作人员基本都是文科生，让他们用理科思维去开发一款数字化招聘、考核的工具，这是强人所难。 所以周不器已经安排好了。 他要许亮杰去紫微星国际担任主管人事工作的副总裁，辅助首席人力官的工作，同时主导国内外的产业线，开发这款产品。 紫微星的规模越来越大。 如果欧洲区的发展顺利，未来两年，欧洲区可能会有5000名员工。如果欧洲区的发展稳定、长久，且表现出了跟硅谷巨头掰手腕的强竞争力，那未来5年内，欧洲区的员工可能会超过2万人。 这么多人，还都是不同国家不同文化的员工，再用传统的以人为导向的人事管理模式，那就太难了，还是以工具为导向的管理更具标准化。 制度不能跨国，不同国家有不同的信仰和文化背景。 这是跨国公司最大的难题。 但是工具可以。 决策会完了，就是各种各样的产品会。 周不器只能提几个粗浅的想法。 归根结底，是想让紫微星做一件世界级的大事，产业数字化是大势所趋，其中当然也包括人力资源行业。 郭鹏飞跟着他，一起去参观了他的办公室。 没错，紫微星首都的总部已经正式竣工。 总共14栋楼，其中主楼7栋，附属楼7栋。 其中东北角最靠外的那一栋高达9层的附属楼，已经交付给了婕妤传媒，变成了婕妤传媒的总部大楼。 周不器本以为自己的办公室也就是简简单单，最多是三间套房就够了。 毕竟是互联网公司，不好太过夸张。 没想到，公司给他搞出来了一套超级办公室，这套办公室一共有12个房间，分别是会客室，数字会议室，主办公室，卧室，两个洗手间，机要秘书室，衣帽间，健身房，书房，茶室，影视音娱乐室等等。 周不器不动声色地参观，“这是你搞出来的？” 郭鹏飞笑哈哈，“对，怎么样？” 周不器道：“过了。” 郭鹏飞不以为然，“过什么过？一个大老板，搞得那么寒酸，像什么样子？”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作秀都不懂吗？老板的办公室寒酸了，员工才会有更公平的感觉，才会同甘共苦。” 郭鹏飞撇嘴道：“你天天私人飞机的飞来飞去，还想给人朴实无华的感觉？谁都不是傻子！再说了，你现在也不下一线了，跟员工距离都拉开了。这是董事长办公室，连高管都不能挨个房间地乱走。你不在时门就锁上了，谁也进不来。” “嗯。” 周不器还是觉得没有必要，有些浪费了。他现在天南地北地到处飞，一年在这里办公的时间并不多。 郭鹏飞带着他一边参观，一边说：“你说的这个人力资源的工具，野心挺大，可适用的范围挺小吧？” 这时，走到了卧室里，嗬！ 这床可真够大的，足以供四五个秘书躺在上面休息了。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赶紧从卧室里退出，转到旁边的健身房转了一圈，边走边说：“小吗？不小。国内的人力资源管理行业还比较落后，连互联网行业都在普遍应用kpi，而不是okr。这是劣势，也是优势。” “优势？”郭鹏飞有些不解，“落后了还有优势？” 周不器道：“落后的优势，就是可以更容易地跳级，而不会产生应用惯性。” 就像手机的二维码支付一样。 国内在这个领域是最好的，比欧美发达国家还优秀。 为什么？ 因为发达国家已经建立起了很成熟的金融体系，从现金体系、支票体系，再到信用卡体系，是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进步。 即便是十年后，还有很多上了年纪的人在使用支票付款。不是方便，其实一点都不方便，只是因为用了一辈子已经习惯了。 信用卡也是。 70后、80后的中青年一代已经习惯信用卡了，不想改。 等00后的这波孩子成长起来，他们没有在信用卡上形成习惯，就会越来越多地拥抱手机支付，也会像国内这样满世界地刷二维码。 国内的绝大部分企业都没用应用okr体系，相关的okr产品也没有进入国内。紫微星不妨就可以帮助国内的大中小企业们直接越过okr的过渡期，直接向更高阶的微书绩效体系升级。 okr在国外，也只是一些顶尖的高科技企业在用，普及度也不够广。 大多数的外企也没有形成使用习惯。 这也是微书绩效的潜在市场。 这是面向b端的业务。 恰巧，紫微星国际刚刚从甲骨文招来了一位高级副总裁，就是在b端有着丰富经验的托马斯·库里安，可以基于云计算平台，直接开发成saas的产品。 7017k 第1507章亚马逊云是笑话 产品会议周不器就不参加了，开始着手第二件事，吸引一些知名的互联网公司落户紫微云！ 阿里那边已经基本搞定了。 今年的11月11号“光棍节”，紫微云将会首次承接高并发的任务，跟淘宝合作。紫微星这边本来还想为支付宝提供服务，毕竟支付系统的并发量也很高。 却遭到了阿里方面的拒绝。 他们认为支付流程是重中之重，是最根本的用户体验, 不愿意把这么重要的任务承包给一个新开发的不算成熟的项目。 估计也是担心金融级的数据被紫微星盗窃。 支付宝的数据是阿里小贷的重要参考。 第二个目标，就是搜狐了。 这个比较简单。 搜狐是老朋友、老用户，搜狐不仅加入了紫微星的“金币钱包”系统，把双方业务的金币给统一化了，此前还把搜狐旗下的“生活”板块在紫微云内测阶段就提供上去了。 晚上，周不器就请来了张朝洋，一起去ktv唱歌。 老张爱玩, 当然一口答应。 去了之后，老张就有点傻眼，“这啥情况？” 周不器哈哈笑道：“咋地了？” 张朝洋道：“就咱俩？俩大老爷们在一起唱歌有什么意思？” 周不器眼神狐疑地看他，“叫公主？” 张朝洋对这些没兴趣，没好气的道：“多叫几个朋友一起过来玩啊，就咱俩，还不如去后海找个酒吧坐一会儿。” 周不器笑道：“这不是要跟你谈正事嘛，去酒吧多吵啊。” “谈正事你来ktv？” “不耽误！” “什么事啊？” 周不器道：“紫微云的事。” 张朝洋点了点头，“内测了半年，效果比较好。感觉你们的技术水平，比亚马逊还高啊！” “是吗？” 周不器没有这样的自信。 亚马逊的技术虽然被硅谷巨头们瞧不起，但到底是世界级巨头，也是云计算laas的先发者，紫微云也是模仿他们的。 张朝洋显然比周不器更懂技术，“你不是刚从美国回来么，亚马逊的事就没听说？” 周不器道：“没怎么关注, 反正亚马逊的技术在硅谷那边是笑话，有志之士都不愿意去, 说他们就是個卖货平台。” 张朝洋道：“今年6月份，亚马逊出现了大规模的宕机事件, 持续了3个多小时，在此期间用户只能浏览空白和部分产品页面。” 周不器隐约听说人起过，颔首道：“嗯，云计算毕竟是新技术、新项目，稳定性方面肯定差点。” 张朝洋拿过了一瓶洋酒，看了看，不喜欢，又换了一瓶，似乎比较满意，倒了两杯，缓缓的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06年的时候，宕机了30分钟，去年也出现过一次大规模宕机，长达90分钟。” 周不器眉头紧锁。 这一下算是明白为什么国内这伙人要他回来推动紫微云的对外推广了。 这玩意，很不稳定啊！ 连亚马逊云都出现过这么大的动荡，更何况亚马逊云的模仿者紫微云？ 肯定有很多人缺乏信心。 每一次网站的宕机, 都意味着损失。如果不能及时修复, 甚至会影响到品牌形象，从而成为业内笑话，就像亚马逊在美国的待遇。 张朝洋提起酒杯，跟他简单地碰了一下，“以亚马逊的规模，每宕机1分钟，都要损失5万多美元。亚马逊的这几件事，让他们推行的这种云计算模式受到了很大的质疑。” “好事。” 周不器来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张朝洋呆看了他几眼，“喝多了？不能啊，你酒量可以啊！” 周不器哈哈笑了两声，把杯子里的酒一口闷掉，面不改色，酒量本来就不差，笑着说：“云计算的概念最近很热啊，硅谷那边很多公司都跟进了，什么微软、谷歌、甲骨文、雅虎、ibm、奥多比、惠普，都在做。亚马逊云出的事越多，闹出来的笑话越多，模仿者就越少，这多好？” 张朝洋道：“我听说行业共识是谷歌的模式。” 亚马逊云的模式就是laas，谷歌的模式是paas，微软的模式是saas。亚马逊是笑柄，微软是卖软件，很多入局的云计算公司都在学习谷歌。 这显然就成了紫微星的巨大优势。 周不器帮他倒酒，摇头晃脑地说：“谷歌的选择也未必每次都对，我看好亚马逊模式。亚马逊洋相百出，降低了行业对这个方向的信心，紫微云也能少几个竞争对手。说不定亚马逊也是故意的呢，故意让别人看不起自己，然后闷声发大财。”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张朝洋哭笑不得，“你可真会想！人家美国人可没你这么多花花心眼！” 周不器笑着说：“紫微云呢，我看了相关数据，没太看懂，但我看紫微云的服务，好像最长的宕机时间才26秒。” 张朝洋道：“对，宕机时间很短，甚至比我们搜狐自家的服务器效果都好。就是宕机的次数太多了。我觉得也是技术缺陷。亚马逊云的宕机次数不多，但宕机的时间太长了。紫微星云的宕机时间很短，但宕机次数太多。” “我记得……我记得也就162次吧？” “这还不多？我们自家服务器供应的模块，一个月宕机两三次就算多了，你这半年就宕了160多次。” “损失大吗？” “没啥损失，”张朝洋浑不在意的一挥手，“生活板块就是一个小模块，而且你们的分布式技术挺好的，应该是分区管理的。一个区的服务器宕机了，很快另一个分区服务器就启用了就对接上了。不需要本区服务器重新启动后再运行。” 经他这么一说，周不器猛然就想起来了，“对对对，好像技术部门也是这么说的，我当时还没太注意。这么看来，亚马逊云和紫微云选择不同的技术路线，是有逻辑的。” “啊？”张朝洋有些好笑，“你又懂了？”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分析啊，笨蛋！亚马逊是电商平台，是有支付业务的，万一在支付的过程中宕机了，体验很差不说，还可能会出现金融性的错误，就很严重。所以他们宁可选择长时间的宕机，也不能选择高频率的宕机。紫微云服务的更多是非金融性的业务，可以容忍短时间几秒、十几秒的宕机，就算用户不小心刷到空白页面了，也会觉得是自己的网络问题。刷新网页，可能宕机问题就解决了，就能打开了，并不会影响用户体验。” 张朝洋多少有些惊讶，上下看着他，“自己想的还是别人告诉你的？” 周不器笑道：“自己想的啊，淘宝的光棍节流量很大，要跟紫微云合作呢。不过支付宝业务，他们会自己搞，不会上云。这件事再结合你说的，我就想到了，应该就是这样的技术逻辑。” “挺聪明的。” “谢谢。” “下一步，我会把焦点网和搜狐的体育板块、军事板块、时尚板块也上云。搜狐带个头，到时候伱再拿着搜狐的招牌和内测数据，去吸引别的公司就行了。” 张朝洋很大气地要帮忙。 其实也是在纾解搜狐现在的运营压力。搜狐视频的业务现在很火，推出的一系列自制娱乐节目，深得广大网友的喜欢。 可网络视频是个高负载业务，运营压力很大，搜狐就需要斥巨资采购新的服务器和一系列的运营设备，下边提供的采购报价是2400万美元。 这风险就很大。 万一买了一堆服务器过来，搜狐视频却失败了，那就亏大了。 刚巧紫微云越来越成熟，在尝试着大规模地开放了。 搜狐就可以把一些比较成熟、稳妥的业务放在紫微云上了，空出来的服务器转交给搜狐视频，就可以节省一大笔钱。 周不器还不满意，要求道：“17173也可以放上来！” 张朝洋瞥他一眼，哼道：“那是游戏网站，有很多在线小游戏，万一玩着玩着宕机了，信号断了怎么办？什么时候朋友网的那些社交游戏上云了，17173再上吧！” 周不器点了点头。 这么看来，紫微云的技术研发之路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有很多的问题需要解决。嗯，现在紫微云也有海外业务了，有了一批硅谷的工程师。紫微云的发展之路，肯定会比前世国内的各种云顺利很多。 正事谈完，然后就是唱歌。 两个大老爷们在一起唱歌，的确有些无聊。 好在很快徐百卉就带着人过来了，人头攒动，一批大长腿的窈窕婀娜的妹子。天气凉了，她们都穿着黑色的紧身皮裤，一模一样的皮裤。 外套各有不同，每个人都戴着鸭舌帽，压得很低，还戴着口罩。 这副打扮，张朝洋一看就懂了！ 不用说，肯定是明星！ 这么多？ 都是谁啊？ 徐百卉徐总，他是认识的，另外旁边还有两个身着不一样的长裤的女士，应该是经纪人。主要的陪酒对象，应该就是这些穿着统一皮裤的女孩子吧？ 来到包房里，徐百卉热情地打招呼，然后，身后的女孩子就开始脱。 摘掉帽子，摘掉口罩，脱掉外套…… 这时，周老板和张老板的心思是一样的，都等着她们能把长裤也脱掉，可她们却停下了动作，站成一排鞠躬，说着夹生味的中文：“先生您好，我们是少女时代。” 7017k 第1508章 B端和C端 受经济危机影响，艾回要出售一些资产来保持现金流的健康，他们选择的就是卖掉s/m娱乐公司的股份。 以至于媒体多有猜测，说艾回和s/m娱乐的合作可能结束了，双方就赶紧澄清，过去几个月又联手推动了几次合作活动，算是辟谣了。 从艾回手里接手这笔s/m娱乐股票的公司，就是婕妤传媒，总共斥资502万美元，拿到了16.9%的股份。 拿到了这笔股票，婕妤传媒就跟s/m娱乐有着股权上的合作关系，相当于战略合作了。接下来就可想而知，s/m娱乐旗下的爱豆团队开始增加在国内的通告。 少女时代最近参加了首都台的一档文艺节目，然后就被徐百卉带过来了。 在重要活动场合或者重要人士面前跳舞，本就是通告的一部分。 音乐响起，女孩子们开始跳舞。 老张如痴如醉，连连感慨，青春真美好！ 周不器跟他开玩笑，“老兵不死啊！” 张朝洋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却不接招，转到了对公司的管理上，“创业是一种生活方式，一定是一种到死的态度。列宁同志曾说过，战士的终点是坟墓。对我来说，创业就是一种到死的东西，不管搜狐怎么样，我都不会放手。” 这就有发牢骚的意味了，因为搜狐的股价低迷，甚至后起之秀优酷、土豆的规模都要超过搜狐，业内就有一种呼声，说是老张是不是应该放权离开了？ 周不器不认为这是正确的理念，笑着说：“对，我在美国也听过一句话，好像是一个棒球运动员说的，挺有名。他说伟大的运动员很少自己退休，他们总是一瘸一拐地离开球场。” 张朝洋很赞同，“对！” 周不器摇摇头，看着包厢里青春靓丽的韩国妹子们搔首弄姿的热舞，淡淡的道：“可我绝不会一瘸一拐的离开。” “所以你放权了？” “啊？” “紫微星的主事人不是小张、小郭、老贺、老许他们几个么。” 周不器好笑道：“你想哪去了？他们也是按照我的发展理念在做，我还年轻呢，没想退场。我只不过是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海外业务上。” 这时，一支舞跳完了，姑娘们开始上来敬酒。 中文说不好，直接说英文，沟通得还算流畅。 每人小抿了一口，然后新的音乐响起，她们又去跳舞了，脱掉外套后，她们穿着统一的蓝色的露出肚脐的紧身t恤，下面是黑色的紧身皮裤，胸腰臀的曲线真是让人口水连连。 不过周老板和张老板都是有身份的人，不能太着相。 一边欣赏着女团舞，一边聊天，老张就很感慨地说：“她们这种女团，吃的都是青春饭。” 周不器道：“对，主要面向的就是15-25岁的年轻受众，这个群体更狂热更执着，没有感受到社会上的生存压力，更愿意在偶像身上花钱，粉丝经济。” “韩国人可真能变着花样地捞钱。”张朝洋觉得这些姑娘挺可怜的，都跟工具似的，就叹了口气，说道：“这就是消费年轻女孩子的身体。” 周不器不以为然，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改革开放我们要发展经济，做的是低端制造业，有一大批的流水线上的工人；八十年代菲律宾经济出了问题，又大力推行了菲佣产业来创汇；上世纪索罗斯对亚洲发起金融战，泰国倒下了，推广了人妖产业来带动旅游；同期的韩国选择的则是文化救国，流水线的生产明星。本质上都没什么区别，经济差了，就只能是在人上做文章。” 张朝洋好笑道：“你搞社会调查的吧？” 周不器笑道：“你的同情心，我在韩国时候就有过了。人家这么跟我解释的。培养少男少女们当明星，这种文化产业收获的认同度也高啊。” 张朝洋眼神复杂，靠过来低声道：“她们有选择权吗？是不是经纪人怎么安排，她们就要怎么做？” 周不器瞥他一眼，道：“应该还是有选择权的，她们都出道了，不像一般的练习生那样不听话就直接封杀，毫不留情。出道的团队要是封杀了某一个人，可能会引起粉丝的抗议和不满，就会影响公司的收入。除非你能出一笔大钱，弥补经纪公司封杀一个出道爱豆所遭受的经济损失。” 张朝洋哈哈一笑，摆了摆手，“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是坏人。” 徐百卉就在旁边，凑过来低声道：“张总，这种爱豆，都被经纪公司禁止恋爱。不过，这是对外的。只要隐藏得好，经纪公司批准，恋爱也是可以的。以你的身份，有经纪人推荐说和，姑娘们会同意的。” 老张连忙推辞，“你误会了，我没这意思！你还是给小周安排吧！” 徐百卉笑嘻嘻地看向周大老板，“你要么？中日韩的粉丝都很喜欢允儿和泰妍呢，你要不要代表中日韩三国的年轻人，去跟她们……” “拉倒吧！”周不器当即就拒绝了她的馊主意，“我谁也代表不了，我就只能代表我自己。这一个一个的，都是一个模子里整出来的，只看上面的脸，谁能分清谁是谁？” 徐百卉差点气死。 周不器顺势绕开了这个话题，接着跟老张说：“对了，微书用得怎么样？” “很好！很棒的产品！”张朝洋对此赞不绝口，“比office好用多了，搜狐现在除了财务和人事的部门，都不怎么用office组件产品了。什么国产office，真是不用搞了。打败office的一定不是另一个office，我看微书就挺好。” 周不器笑道：“给你省钱了吧？” “能省点。” 张朝洋点了点头。 企业级的专业版office套装，每套售价300美元，可以供5名员工使用。像搜狐这种有3000名员工的大公司，如果都采购正版套装，每年要为此支出18万美元。 周不器提前给他打预防针，“现在是测试版，是免费给你用，等成熟了正式商业化了，微书也要收费，你得有心理准备。” “怎么收费？” “肯定不能像微软那样卖软件，互联网公司有互联网公司的玩法。” “就像谷歌文档那样？” 张朝洋对此也很理解，公司都是要赚钱的。 但互联网公司和传统的科技公司在模式上还是略有不同，微软就很传统，不管什么人想用office软件，只要是正版，都得花钱购买。 谷歌就不一样了。 互联网的精髓就是免费。 谷歌文档是免费的。 但是，有空间存储的限制，文档数量达到了一定的规模，免费空间就用完了，就要付费购买更大的存储空间了。 也就是“免费+付费”的模式。 这种模式有利于个人团队之间的协作，比如大学宿舍里的小伙伴一起做一件事，就可以只使用免费空间。 通过免费，扩大用户基数，形成用户习惯。 等他们进入公司里了，就会更青睐微书这种产品。 周不器道：“对，跟微点笔记一个模式。” 婕妤传媒现在也在使用微书，徐百卉就很好奇地问：“对了，我感觉微点笔记和微书的文档业务挺像的吧？都是在线的文字记录。” 周不器道：“前者是个人业务，面向的是c端；后者是企业级产品，面向的是b端。” 徐百卉眨巴着眼睛，问道：“b端和c端有什么区别？” 周不器气得瞪她，“不学无术！” 徐百卉撇嘴道：“我又不是做互联网的。” 张朝洋笑着帮忙解释：“b端面向企业，c端面向个人；b端重视业务流程，c端重视用户体验；b端的用户忠诚度高，更容易复购，c端的用户因为竞争激励极度的不忠诚；b端以卖产品变现为主，c端以流量间接变现为主；b端关注市场占用率、用户续费率、覆盖的商户数，c端关注用户的增长率，用户的活跃度和完整的转化率；b端更关注和销售团队的配合，c端更关心和运营团队的配合。” “我去！”周不器被他逗笑了，“老张，你可以啊！跟标准答案似的！” 张朝洋很随意地一摆手，“想到哪说到哪的。” 几人这边聊得热火朝天，那边跳舞热火朝天的姑娘们心里滋味就很复杂，感觉受到了无视。 说起来，中国男人真是比韩国男人强一百倍。 两位风度翩翩、气质儒雅的大老板，魅力挺强的。 周不器这边又接着说微书的事，“微书推出英文版了，美国和英国已经启用了，效果挺好的。同样是文档，微书文档比谷歌文档好用多了！不仅线上沟通便利，产品的设计也好。” 谷歌文档是妥妥的b端产品，也就意味着这产品是给专业人士用的，产品设计得就很复杂，简直不像是一款商业产品了，像是一个谷歌技术的展示平台，要证明谷歌在saas的云计算领域比微软更强。 别说中小企业了，互联网公司的职员对谷歌的b端产品都一头雾水。 相比之下，微书的文档设计就简单易用多了。 至少美国和英国的员工，都觉得英文版的微书很好用。 7017k 第1509章 破绽 晚上10点多就散场了。 张老板和周老板都是正人君子，并没有提什么过分的要求，跳了四支舞蹈，也没向姑娘们灌酒，大家高高兴兴就散场了。 周不器和徐百卉一辆车离开，先去美容院接薛姨妈，然后送徐百卉回家, 路线安排得很妥帖。 “今晚上请她们过来跳舞，要给多少通告费？” “免费。” “啊？” 周不器就有些惊讶。 徐百卉道：“这不叫通告，这叫应酬。再说了，就算是通告，她们这个组合也拿不到多少钱，经纪公司要抽80%呢。婕妤传媒是重要股东, 双方是战略合作, 为了开展国内市场，适当的应酬是应该的。” 周不器点了点头，“人家女孩子也挺辛苦的，给点补贴费。” 徐百卉嬉笑道：“哎呦喂，周老大心疼喽！” 周不器一挥手，“谈不上心疼不心疼的，就是觉得不能欺负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才是生意。” 徐百卉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说吧，想在谁身上交货？” “啥？” 周不器愣了一下。 “少装啦！”徐百卉白他一眼，“周老大，我还不了解你吗？” 周不器道：“没有的事，我对整容的兴趣不大。” 徐百卉不以为然，“整容怎么了？又不是丑八怪整出来的，人家本来就是美人坯子, 都是微调整，又不是泰国人妖那种大变活人。” 周不器叹了口气，“算了，最近太忙了, 潮玩公社那边还找我过去开会, 帮忙布置全球化战略了。” 徐百卉嘴角抽了一下，“潮玩公社也要国际化了？” 周不器笑道：“这叫什么话？本来就是面向海外市场的，还没在国内卖过呢。《赤壁》那两部电影在国内的口碑不行，没法蹭热度卖盲盒。估计下个月吧，国内会推出第一款盲盒，曼联球员的盲盒手办。” 徐百卉就很惊讶，“国际化多难啊，怎么在你这很容易似的？真奇怪！” “容易啥啊，紫微星国际现在随时都还有破产危机呢，云计算就是黑洞，吸收了太多的现金流。要不是手机端的helo推广得不错，融资会比较顺利，可能就麻烦大了。” “潮玩公社要怎么做？也像紫微星这样全球铺开？” “不行，这模式风险太大了，还是慢慢来吧，找中间商代销。” 周不器就很无奈。 互联网的理念很排斥中间商，但是没办法, 潮玩公司的实力有限，不可能每一块市场都亲自上阵, 那运营压力就太大了。 不如就委托大公司，帮忙代销了。 赚得是少了点，胜在稳妥。 没一会儿，到了美容院，周不器往中间靠了靠，让薛姨妈上车。她是去美容院查账的，应该问题不大。 美容院的经理是石婧琳安排的人，她还会经常派人过来查岗查账。 依着周不器的意思，这美容院不如就送人算了，也赚不了几个钱，送给蒋冰婕和李心婉，哄她俩高兴。金主爸爸不能太偏心，杨蜜大小姐都成farfetch中国的董事长了，总不能厚此薄彼。 不过，薛姨妈还心心念念地，把这当成了自己的事业。 上车之后，薛姨妈就挺高兴。 看样子，是生意不错。 徐百卉笑着说：“跟婕妤传媒合作的女明星都让我推荐过来了，生意好点也不奇怪。昨天晚上，我还带少女时代过来感受了呢！” “少女时代？”周不器就很好奇，“她们做什么项目了？” 徐百卉道：“美容呗，还能是什么？” 周不器轻咳一声，“美容院里除了美容，不是还可以美体嘛，还有什么隆胸祛疤小腹去痕降脂什么的……” 薛姨妈一听就懂了，很鄙视地说：“嗯，还有脱毛。” 徐百卉轻轻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昨天算上经纪人一共10个人，花了3万多，我付的钱。然后今晚她们就被我带出来给你跳舞了。” “我去！”周不器啼笑皆非，“你可真会做生意！” 徐百卉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周老大，我怎么感觉你贼心……你英雄的心不死呢？” “啥啊？” “少装！少女时代呗！” “没有的事。” 周不器正襟危坐，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真不用？”徐百卉眸光灼灼地盯着他，“过几天她们就回国了哦，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去了国家再安排，哪有在国内的安排妥当？” 这话也对，以周不器的身份，哪怕是闹出人命了在国内也能安然无恙，不过这显然看扁了他的人格，周不器正色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守法公民。” “真不要？” “不要。” “那好吧。”徐百卉耸了耸肩，小声地自言自语地嘟囔：“我竟然想差了！真意外！” 没一会儿，就到了徐百卉的家，是一处高档的高层公寓。 刚要推门下车，周不器忽然叫出来她，轻咳道：“那个……百卉啊，你要是实在想安排，那就看着安排也行。” “哈！” 徐百卉差点笑喷，这個周老大，还是漏破绽了！ 周不器一脸正色的样子，“我是这么考虑的，这里是首都，咱们是主人，他们是客人，我也不能太冷淡，热情招待一下也是应该的。” 徐百卉挽了挽耳边的碎发，“行呀，看上谁了？” 周不器一挥手，“你看着安排！我都行！” 徐百卉道：“我哪知道你喜欢谁啊？总不能九个一起上吧，你吃得消？” “不用都安排，破几个处就行了，贪多嚼不烂……”周不器腰间吃痛，是被薛姨妈掐了两下，就赶紧正色，“首都这个美丽的国际化大城市，总要给她们留下一些美好的印象。” 徐百卉很无语地说：“周老大，你疯了吧？哪有那么多完璧的女孩子，她们都出道两年了！” 周不器很奇怪，“出道怎么了？你不是说这种爱豆组合都被经纪公司禁止恋爱么？” 徐百卉一拍脑门，“周老大，那都是哄人的，那是娱乐圈啊，是韩国娱乐圈！再说了，好几个女孩子都二十多了，私底下能不偷偷地恋爱吗？” 周不器兴致索然，“那还算什么少女时代啊？都变成少妇时代了，算了！没劲！” 徐百卉白嫩的小手摆了摆，“我回去问问吧，有几个女孩子好像年纪挺小的，说不定有机会。” …… 第二天，周不器去了潮玩公社那边。 潮玩公社现在的主要部门都搬到魔都去了，那边是长江三角洲，更靠近玩具厂，便于监督管理，也便于开展国际化的业务。 首都这边主要是设计部门。 石婧美带着两个助手专程从魔都赶了过来，听周大老板的指挥。 先列成绩单。 很喜人。 因为曼联的球员盲盒受到了热捧，所以很多英超豪门也发来了合作申请，阿森纳、热刺、切尔西、利物浦，其中以利物浦最为热切。 周不器笑道：“利物浦？那是死敌啊！” 石婧美显然比伍雨更有水平，市场调研做得也更深入，说道：“曼联的盲盒受到热捧，很大原因是地理优势。曼彻斯特什么都没有，最大的文化和娱乐中心就是曼联。所以曼联的球迷是最忠诚的，消费能力是最强的。伦敦的娱乐项目太多了，那是眼花缭乱的国际大都市，当地球迷都把钱花在别的娱乐项目里了，并没有曼联的‘垄断性’。” 周不器坐在沙发上，拉着伍雨的小手，笑着说：“问题不大，足球文化在英国根深蒂固，足球的衍生商品不少，受众很广。” “可是足球的球星卡并不受欢迎！”这是石婧美最担心的地方，“球员盲盒的模式，跟球星卡差不多。” 球星卡的模式也是盲抽。 玩家购买一盒卡，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打开后运气好了，可能会有球星的签名卡。运气差了，就都是一些不知名的球员。 球星卡的产业在美国比较流行，能玩出花来，可眼下的欧洲足坛还是个偏门生意，受众很小。 曼联球员盲盒的成功，背后一定有其地理垄断优势，在曼彻斯特，最大的娱乐消费就是曼联了，球迷当然热情。 去了伦敦、马德里、巴塞罗那、米兰、巴黎这种大城市，足球消费就没有曼彻斯特那种垄断性优势了。 万一球员盲盒遭遇了球星卡一样的市场冷遇，而潮玩公社又像他之前说的那样跟很多球队签下了长期合同，每年要支付一笔赞助费……那就亏惨了！ 石婧美道：“最好的模式就是分成模式。” 周不器道：“不行，分成模式缺乏竞争力。盲盒生意没有门槛，万一这时出现了一家盲盒公司，跳出来跟各大球队签下了长合同，并许以固定赞助费怎么办？潮玩公社不是出局了？不能留下这样的破绽。” 石婧美很担心地说：“可风险很大。” “大吗？”周不器可不这么认为，“欧洲和美国不太一样，美国人对美国是纯粹的资本社会，球星卡这种纯靠炒作而缺乏实际意义的商品，从大逻辑上欧洲就行不通。球星卡唯一的价值，就是收藏价值。而盲盒除了有收藏价值外，里面的手办其实就是玩具，有功能性意义，更容易获得孩子们的喜欢。” 7017k 第1510章 转嫁风险 欧洲这边偏实用主义，这点从奢侈品行业就能看出来。世界上最顶尖的奢侈品基本都是欧洲生产出来的，可欧洲人不怎么买，都是卖给美国和中日韩了。 球员盲盒和球星卡从玩法模式上的确有雷同之处，但盲盒是手办，是玩具，更有实用价值。 还有一点, 就是欧洲足坛太大了，职业球员太多了。 永远都不可能把球星卡集满，这条路只要开始就没有终点，就是纯粹的收割韭菜的行业。球员盲盒手办……当然也有收割的属性，但方方面面都会更实际一点。 一支球队每个赛季只能注册25名球员，然后每个赛季推出一个满员25人的球员盲盒。 这是有始有终的收藏。 集满之后, 就可以收获满满的成就感。再买一个手办卡槽，把25个球员手办按照标识摆在各自的位置上, 就变成了一件收藏品，放在写字台、书架或者展柜中，也有观赏价值。 球星卡只是卡片，是被炒起来的，这一套在美国很流行，欧洲不接受。手办的玩具属性，更有一种物有所值的印象。 当然，石婧美的担心也不无道理。 万一欧洲人就是古怪，就是不接受，怎么办？这时候潮玩公社跟各大豪门签下了长期合同，一旦市场不认可，长期合同就砸在手里了。 石婧美建议道：“要不这样，先跟利物浦、阿森纳、热刺这些球队签一份分成合同，看看效果。如果效果好，再进行买断。” 周不器道：“好事不可能都让你一個人给占了！” 伍雨连连点头，“对对，曼联是我家的球队，怎样都行, 可是利物浦、阿森纳这些球队就不行了。如果第一年跟他们签的是40%的销售分成合同，并且市场反应很好，给他们赚到了将近1000万英镑的收益。咱们的风险是小了，他们也见钱眼开了！” 周不器笑笑，“对，还是那句话，风险越大，回报越大。先签一份分成合同试水，固然能减少潮玩公社的风险，也给各大球队有了索要高额报酬的谈判依据。” 谁承担风险，谁收益更大。 如果潮玩公社跟阿森纳签订了一份40%销售额的分红合同，就相当于潮玩公社把风险转嫁到了阿森纳的身上。 阿森纳也不希望承担风险啊！ 足球俱乐部，都喜欢做安安稳稳的买卖，所有的衍生品合作，几乎都是“固定买断费+低分成”的模式。 欧洲俱乐部的赚钱能力都很差，抗压能力都很差，稍微出现一点市场上的风吹草动，就有可能导致球队破产。 对他们来说，稳定胜过一切。 对阿森纳来说，跟潮玩公社签下一份6-8年的长合同，每年固定的赞助费是200万-300万英镑, 还有一笔较低的销售分成……不管怎样，每年固定的赞助费是旱涝保收的。 如果是纯分成模式，就算是40%的销售分成，万一球员盲盒销量很差怎么办？那就相当于给阿森纳造成了预算上的亏损。 如果盲盒销售火爆，潮玩公社再想以“买断+低分成”的模式合作，阿森纳也会狮子大开口，要拿到相匹配的高额赞助费。 周不器接着说：“归根结底，这件事情的主动权并不在我们身上。从俱乐部的角度来说，他们更喜欢固定赞助费的模式，他们不喜欢承担风险。如果潮玩公社不采取这种模式，就会给其他的盲盒公司留下机会。” 石婧美轻轻点头，“嗯，版权在各大球队手里。” 周不器笑着说：“如果是跟好莱坞的电影合作，或者跟迪士尼合作推出迪士尼公主系列盲盒，那肯定是分成模式，美国人更有冒险精神。欧洲的大环境不一样。” 伍雨举手，兴奋地说：“对，我知道！美国之所以出现，就是一群在欧洲过不下去的和一群在欧洲有冒险精神的人去了美洲大陆。那些安分守己的保守的喜欢稳定的人，都留在了欧洲。这是两种文化。欧洲更保守，美国更冒险。” 周不器道：“对，差不多吧！就这意思！在不同的文化地区做生意，得迎合当地的文化和价值判断。想在欧洲把产业做大，还是要采取他们更喜欢的保守的合作方案。对那些俱乐部来说，他们宁可少赚点钱，也不愿承担风险。” 石婧美其实也觉得“买断+分成”的模式更符合欧洲，可她只是潮玩公社的总经理，承担不起决策失误给公司造成巨额损失的责任。 眼见大老板都发话了，那就没问题了。 石婧美深吸了口气，握了握拳头，“既然这样，那就以效仿球衣的合作模式，以赞助费和低分成的模式合作了。” 周不器认同道：“这是对的，这种事情的合作，谁有版权谁就有话语权。当下最重要的是跟各大豪门把合同签下来。盲盒产业没有门槛，当务之急就是抢赛道。等跟风的盲盒公司陆续出现了，大家恶性竞争，我们得给出更具竞争力的合同才能说服各大豪门。这件事要尽快行动，争取今年之内，就把皇马、巴萨、切尔西、阿森纳、利物浦、米兰、国米、拜仁等一批豪门的合同给签下来。” 石婧美轻轻地“嗯”了一声，这事就算是这么定下来了，“可万一……万一真的出事了，合同砸在手里了怎么办？” “所以要签长合同，年限长了，可以降低风险。用足够长的时间去培养市场。” 在培养市场方面，周不器比较有信心。 怎么培养市场？ 其实就是舆论引导。 假如很多社会名人都在玩球员盲盒，有很多关于球员盲盒的新闻频频出现，就可以带动更多的追随者也参与进来。 随着互联网的发展，推特、facebook和helo朋友圈的发酵，这对紫微星来说不算难。 伍雨眨巴了几下眼睛，快速地说：“对，美美姐，我老公说了，现在签合同，有好处呢。签合同的时候，肯定是拿着曼联的盲盒销售数据来做参考。可是曼联盲盒现在只在曼彻斯特地区销售，还没有真正地在全世界推广呢，这样的数据样本明显偏小。咱谈合同的时候，我们就会更有好处。” 石婧美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如果球员盲盒会普遍地受欢迎，这当然没问题，甚至就算我们的合同签大了一些多付出了一些赞助费也值得。就怕市场不认可，所有的好处都是风险。” 周不器见她还是很担心，就笑着说：“二姐，做生意哪有没有风险的？不过依我的观点来看，成功的可能性很大，肯定超过50%！像皇马巴萨曼联利物浦阿森纳这些球队，球迷遍布全世界。就算在个别地区，盲盒也许不受欢迎，总不能全世界都不受欢迎吧？可以委托给阿迪、耐克，或者别的什么经销商来代售。只要在某一个地区打开了市场，依靠着盲盒的成瘾性机制，就有着获取超额利益的空间。” 石婧美见他态度坚决，就彻底接受了，“如果是这样，潮玩公社有必要成立一个欧洲总部了，招聘一些运营、设计、财务和谈判的团队。” 周不器笑道：“应该的！手笔可以大一点，直接去世界500强挖高管！” “啊？” 石婧美有点心虚。 伍雨也心头一慌，一愣一愣的。 真的假的？ 当初潮玩公社这家公司之所以能成立，主要是她觉得日本的扭蛋很好玩，恰好周不器也想给她找点事情干，就依托着《赤壁》电影在日本的热度，开启了三国系列盲盒。 跟做游戏似的，稀里糊涂地就创业了。 这才过去了一年多，就有去世界500强里挖高管的资格和实力了？ “嗯……” 伍雨暗暗思索。 根本原因，还是老公收购了曼联。要不是曼联是自家球队，潮玩公社哪能这么轻易地跟曼联达成合作？ 还有紫微星数媒，好像也跟曼联有关。 本以为老公收购曼联也是游戏之举，是为了纯娱乐。没想到，由曼联而来的衍生产业，竟然有这么多！ 欧洲足球竟然能这么赚钱！ 老公的眼光可真好呀！ 周不器还有别的一些见解，“是这样，和这么多豪门球队签下合同，潮玩公社的风险肯定是有的，每年几千万欧元的固定赞助费支出，如果战略失误，搞不好就直接破产了。” 石婧美连连颔首，“对，风险很大！” 周不器笑道：“风险再大，还大得过火中取栗？” “什么意思？” 石婧美愣怔着没反应过来。 周不器笑着说：“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行业叫风险投资，没什么行业比这更有风险性了。潮玩公社有风险不怕，直接把风险转嫁给风投基金就行了。” “转嫁风险……”石婧美深吸了一口凉气，轻呼道，“去资本市场融资！” “对，风投家的冒险精神是令人惊叹的。”周不器给出了终极战略，“曼联的盲盒销售得很好，其他豪门球队的盲盒能不能销售得跟曼联一样好，我也不知道！但是没关系，风险投资人敢赌。拿着曼联盲盒的销售数据，再拿着皇马巴萨利物浦阿森纳国米拜仁这些豪门球队的合同去找华尔街找风投，不怕不来钱！把故事讲得漂漂亮亮，说不定一次性就能融资2亿多美元。潮玩公社的所有计划就都有了实现的经济基础。” 7017k 第1511章 退出容易进来难 潮玩公社的产业如果想做大，融资是很有必要的。 别看过去这一年，潮玩公社的成绩很优秀，可这是作弊的，是走捷径的，这不是一个可以真正可以全方位参考的数据。 潮玩公司现在账上有1000万美元的毛利，主要就是来自三国人物盲盒和曼联球员盲盒。 前者, 是靠着《赤壁》上下两部电影在日本的大热，然后三国盲盒借势一起蹭热度销售，这才取得了成功； 后者就更不必说了，老特拉福德有着天然地理上的优势。 在曼彻斯特大区，最大的文化中心和娱乐中心就是老特拉福德球场了，不管是球迷还有游客，只要来曼彻斯特，就必然要去老特拉福德买票参观。 每年的旅游门票费就能收入1100多万英镑。 有着这样的优势, 曼联盲盒就不需要打广告了，直接在老特拉福德球场的一些重要位置安置自助销售机，并且在曼联官方店内设置专门的盲盒展台。 球迷会为了球员消费，游客会为了纪念品消费，就搞定了。 可是别的城市就不行了。 比如伦敦。 这是世界级大都市，是花花世界，有着多种多样的娱乐方式，足球只是伦敦丰富多彩的文化生活中的一种选择。 想要号召大家去买盲盒，就需要一些广告来引导消费者了，最好就是电视广告和互联网广告，否则他们可能连盲盒是什么都不知道。 想打广告，这花费可就大了！ 就不是潮玩公社账上的这点小钱能满足了。 互联网广告还好，紫微星数媒在做最大的足球社区。 麻烦的是传统的电视广告。 广告学里有一句名言：“我知道我的广告费有50%是浪费的，但我不知道是哪一半。”后来又有调研，说是50%的数据不准确，应该是90%。 总结一句话，就是传统的电视广告模式, 覆盖面很广, 广告费很高, 很大一部分都浪费了，面向了无效群体。 好在紫微星最大的赚钱方式就是广告，玩的是精准营销，周不器对此就很有经验了。 即便是电视广告，其实也有精准推荐的可能！ 如果把球员盲盒的广告安排在一些电视节目、新闻的中间来插播，这肯定会造成很大的浪费。可是，球员盲盒主要面向的是球迷、忠实球迷。 而忠实球迷都是要看比赛的。 这就有了运作空间。 比如切尔西的球迷，一部分有消费能力的死忠会去斯坦福桥球场看比赛，这个过程中就可以看到布置在球场里的各种盲盒自销点了，就可以自助购买。 而大部分的球迷，是通过电视台来看球赛。 这个时候，潮玩公社只需要跟转播台合作就行了，比如切尔西vs曼联的比赛，大批的切尔西球迷会观赛。在这个过程中去为切尔西的球员盲盒做广告，就达到了精准投放的效果。 除此之外，还有地域的区分。 在英国卖盲盒，就要在英国打广告；在西班牙卖盲盒，就要在西班牙打广告；在泰国卖盲盒，就要在泰国打广告。 这投资可就大了，承担的风险也多了。 传统思维的商人一般就保守起见了。 稳扎稳打, 一年净赚1000多万美元，多好？万一冲动地盲目去扩张市场，失败了连1000万美元的利润都保不住了，怎么办？ 不过周不器的生意理念是一脉相承的，是互联网思维，推崇的就是高举高打、快速推进。这种理念风险很大，搞不好就像凡客似的，一败涂地了。 可如果成功了，就是一方巨头。 传统模式下的巨头企业，那都是几十年的不断发展才变成世界级巨头的。互联网思维可以在几年之间就变成一家让人敬佩的大公司。 跟石婧美谈了两个小时，周不器就离开了。 话还没说透。 要给她留一些时间来反应。 周不器则是继续为云计算业务拉客，新浪、当当、58同城、携程这都是关系比较好的，各自都答应会拿出一部分业务上云。 现在的紫微云还不急着盈利，也不可能盈利。 这些知名公司参与进来，主要是表一個态，表明对紫微云的支持。紫微云对他们来说不是刚需，更迫切的其实是创业公司。 随着移动互联网的大潮即将在国内来临，新一波的互联网创业浪潮将会汹涌澎湃地席卷而来。 这些知名公司都是紫微云的名片。 不过百度却不愿意加进来。 百度最近比较晦气，社交和电商的布局都先后失败了，尤其是电商领域，堪称被淘宝羞辱般地击溃。 好在主营业务的搜索领域，传来了好消息。 李彦红邀请周不器去他办公室说话，笑着说：“谷歌要退出了，消息很准。” 周不器道：“没有，施密特和佩奇说他们还没考虑好。” 李彦红哼道：“这好像不是他们能决定的。” 周不器叹了口气，“唉，我是真不想看到谷歌退出的局面。咱俩这边有点过了，要是在搜索市场给谷歌留一条生路就好了。” 谷歌从国内退出，他们的说法是接受不了审查。这当然是他们的一面之词，就挑好听的说。其实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谷歌来华这么多年，从来就没真正地赚到过钱。 年年亏损严重。 前世，谷歌被百度打得很惨。 这一世紫微星又加入进来了，就被挤压的更惨了。微点和百度加在一起，占据了搜索市场90%的份额，哪还有谷歌的生存空间？ 资本市场没什么情怀可言。 如果谷歌能在国内像微软、苹果、甲骨文那样赚到大钱，十有八九也就跪下服软了。利益和尊严选择，最好是两个都要。实在做不到，就选择一个。最不能接受的是两手空空。 “留生路？”李彦红撇撇嘴，看向周大老板，“我记得这一系列针对谷歌的手段，都是你策划的吧？” 周不器摆了摆手，“算了，历史手段没有现实意义。” “你可真能胡诌啊！” “谷歌要退出，你有没有想法？” 李彦红眉梢一挑，“什么意思？” 周不器道：“接收谷歌的资产啊！就像雅虎在国内活不下去，退出国内市场的时候，阿里把雅虎的资产给接收了一样。” 李彦红没好气的道：“你就给我设套吧，满肚子坏心眼！阿里接收了雅虎的资产，现在都还消化不良呢。一个是本土化公司，一个是国际化公司，两家不同价值理念的公司，想融合起来哪那么容易？” 周不器笑着说：“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价值理念。可不同价值理念的人，却可以开同样的车，使用同样品牌的电脑。” “什么意思？” “工具啊，我推荐你用微书。” “你可真是……”李彦红哭笑不得，“你真是销售冠军，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周不器正色道：“说真的呢，你们自家搞的那个什么产品，跟我们的微书差远了，你用用就知道了。我敢保证，百度的员工只要用上了微书，就再也用不了别的办公产品了。微书文档可以上云，可以跨平台地多端登录，多实用？” 李彦红是理科生，不会拐弯抹角，“算了吧，百度的文档存到了紫微云上，我怕被你偷看。” “靠！” 周不器还真说不出反对的理由。 前世，国内的某个云平台的确出现过这种事，一家创业公司的价值上千万美元的面向投资人的计划书，被该云平台的中层管理人员利用权限便利给偷看了。 作为企业方，可以恪守商业道德，可总归是有坏人。 就像邮箱一样。 早期创业的时候，紫微星实力有限，使用的是别人家的邮箱。还不到一年时间，紫微星就推出自家邮箱了，所有的邮箱文件都存在自家的服务器上。 李彦红道：“百度会择机推出自家的云平台。” “真的吗？” “找机会吧，等把谷歌赶出去的。” “你怎么跟谷歌这么大仇？” 李彦红瞥他一眼，很惊讶地说：“你不知道？伱不是参与了么！百度最早的战略投资者就是谷歌啊，他们拿到了百度内部的数据，觉得有利可图，然后才进入国内市场，就跟小偷一样。” 周不器知道这件事，当初还是他帮忙接手了谷歌手里持有的百度的股票，帮他赚了一大笔，“你对谷歌的资产怎么看？” “没什么意思！”李彦红一挥手，并不看好，“谷歌的研究院做的都是应用开发，没什么技术含量。关键是价值理念不同，融合起来太费劲。你要是真觉得人才难得，咱们就联手，赶紧把谷歌赶出去。到时候他们的员工失业后，咱们再抢人就行了。”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什么赶走？紫微星的生意都做到美国去了，你让我怎么赶？要我说，都到这个份上了，咱们就安静等待就行了。狗急了还跳墙呢，万一被咬着两口怎么办？还是让他们安安稳稳地主动退出就行了。” 总不能太咄咄逼人。 前世，就在谷歌灰头土脸地要退出大陆市场，最高兴的当然就是百度。然后就乐极生悲了，号称国内技术第一的百度，网站竟然被黑了，出了很大的丑。 至于谷歌…… 退出国内市场，绝对是谷歌作出的巨大的战略错误。这几年是赚不到钱，可只要忍辱负重多做妥协，坚持到移动互联网时代，就可以日赚斗金了。 退出容易，进来难。 等他们退出了，再想一次次地申请进来，那就不太可能了。也就导致国内只能使用阉割版的安卓，对国内的移动互联网产业乃至整个智能手机产业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7017k 第1512章 有机会都把握不住 “哥！哥！” 书房的门被猛然推开了，不想看人，都知道肯定是妹妹周楠从学校回来了。 周不器正发邮件呢，就没搭理她，“等下，忙着呢！” 是紫微星环球的事。 这是一个确定性的批准文件，环球影业的监管审核通过了, 也就意味着环球影业真正地成为了紫微星环球集团的一员。 接下来，就可以对环球影业开展一系列正式的业务安排了。 其中最受大家关注的一件事就是由周不器亲自来提出、推动的《侏罗纪公园》的续作重启系列。计划要在十年之内拍摄三部《侏罗纪公园》的续作大片，上映时期分别在2012年，2015年和2018年。 对于这个项目，周不器给出了简单明确的要求，3d视效、炫目特效，要在恐龙的惊悚剧情中传达着温暖和纯真的情感。 周不器是个资深影迷。 他对前世《侏罗纪世界》的系列电影真是太失望了, 拍得太烂了, 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在商业大片的转型时期, 好莱坞是摸着石头过河。 电影公司过分地相信制片人对时代口味的判断，在不断地压缩导演和编剧的权限。直接就导致优秀的导演都不愿意接手这个费力不讨好的项目，只能选用新人导演。 靠着《侏罗纪公园》的世界级品牌，《侏罗纪世界1》赚到了大钱。 可《侏罗纪世界2》怎么办？ 前期的剧情基调就没定好。 设定搞错了，整个系列的剧情就只能顺着初期的设定走了，那就一步步地越来越差。然后，剧组就又发生了矛盾，《侏罗纪世界1》的新人导演拍了这部电影大卖后，也不想再接这個烫手山芋了，一看剧本就知道是个大烂片。 无奈之下，《侏罗纪世界2》再次启用了一个新人导演，剧情的延续性也打断了, 也越来越烂。 这样的错误, 周不器要尽力避免。 他写了一封长邮件, 说是系列重启的时候，最重要的是给这个系列做一个总体性的“设定”, 到底要传达什么样的内容和思想。 紫微星环球的所有员工, 不管是环球影业, 还是米高梅、梦工厂动画，又或是漫威，都可以提供一份不超过300词的设定大纲。 然后择优而选。 选中有奖。 等发完了邮件，周不器这才转头，不由得一愣。 书房的门口，站着两个小美女。 其中的一个，穿着干净清新，白色的假衬衫，深蓝色的牛仔裤，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白皙无瑕的皮肤，是一个清秀的小美女。 正是妹妹周楠。 另一个则更显惊艳，眼眸清澈，唇红齿白，略带着几分羞赧与紧张的浅浅一笑，酒窝便在脸颊若隐若现，满满的异域风情。 她身穿着一件墨绿色的两用衫，下身穿着一条深色的裤子, 可能是年纪小的缘故，感觉还没长开，身子略显单薄。 竟然是迪丽热雅。 嗯…… 也不奇怪。 两人现在都在北电的表演系读书，说起来，周楠还是师姐呢。 见哥哥眼神发怔，周楠就扑哧一笑，嘻嘻哈哈地走过来，挤眉弄眼地说：“哥，咋样？我把人给你带过来了！” 迪丽热雅似乎胆小，也很紧张，见她动了，就赶紧跟上去抓着她的衣角，藏在她的身后，眸光看着周不器，如樱桃般红嫩的嘴唇颤了颤，似乎想说些什么，却一句话都没说出口。 周不器瞪了妹妹一眼，“别吓唬人家。” “我哪吓唬……”周楠回头瞟了迪丽热雅一眼，有些莫名其妙，“你怎么了？平时不是挺能说的么，见到我哥了不敢说话？” 迪丽热雅脸蛋涨红，神色赧然，结结巴巴地说：“周总，您……您好，我是迪丽热雅。” 看样子，这姑娘是紧张坏了。 一直躲在周楠的身后，眼神躲躲闪闪的。 周不器好笑道：“行了，在沙发坐吧，那有水果，别紧张。” 周楠拉着她去沙发上坐下，看这样子，周不器就能有一个简单的判断了。看来，在学校里是楠楠在照顾着迪丽热雅。 毕竟迪丽热雅的年纪比较小，尤其是北电这种艺术院校，经常会有一些超龄学生。 周不器没有凑到沙发上跟他们坐在一起，毕竟见面的次数还少，就很随和地问道：“在北电上学怎么样？还适应吗？” “还……还好，谢谢周总。” 迪丽热雅脸蛋红扑扑的，声音很小。 “咦？”周楠有些奇怪地看着她，一头雾水，“你平时不是挺厉害吗，怎么见到我哥了，大气都不敢喘？” 迪丽热雅白她一眼，不想跟她说话。 周楠大咧咧地说：“哥，我们学校有人传瞎话呢！” “啥瞎话？” “她年纪小啊，是我们系有史以来入学年级第二小的女生。” 周不器问：“那又怎样？” 周楠道：“哥，你猜第一小的是谁？” “我怎么知……”周不器下意识地出口，可马上就反应过来了，“我记得刘雨菲去北电读书的时候，才16岁吧？” 周楠拍手笑道：“对，就是她！学校里编排她的故事可多了，说她在外面有干爹养着，要不哪能这么小就读大学呢。” 周不器点了点头，教育道：“别管人家，也别在背后传别人的瞎话。” 周楠娇哼道：“我不传，可有别人传呀？热雅就有人传了呢！” “传什么了？” “还能是什么，无非就是她年纪这么小就破格来北电读书了，开学还没两个月呢，就在所有人的羡慕目光下拍了一支广告，赚了10万块……” “什么广告啊？” “缘味奶茶的广告呀！” “哦。” 周不器一听这就懂了，这就是徐百卉安排的，给迪丽热雅读大学的生活费。毕竟是艺术类院校，花销比较大。 周楠气呼呼地说：“哥，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啊，我跟你说正事呢，在学校里有人编排她，说她跟刘雨菲一样，在外面有干爹养着。否则她也不可能17岁就读了北电，还早早地就接拍商业广告了。” 周不器冷哼道：“造谣！” 周楠微微一呆，眼神一愣，“造谣吗？” 周不器轻咳了几声，沉声道：“你们学校这气氛也太差了，不好好学习，天天研究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呢！” 周楠笑嘻嘻地说：“对，我也觉得上学没意思。” 周不器眉梢一挑，“不想念了？” 周楠试探着看他，“可以吗？” “可以啊，不念就不念呗。”周不器当初就不怎么希望妹妹去读北电，“办个转学吧，去北大，或者北师大北外都行，你想去哪？要不国外也行。” “啊？”周楠马上就失望起来，“还是算了吧，还不如演戏呢。哥，你跟百卉姐说说呗，她可严厉了！” 周不器好笑道：“怎么了？” 周楠噘嘴道：“我想去演戏，她不同意呀！我都在婕妤传媒的档案里查过了，现在刚好有几部大剧要拍呢，《新还珠格格》《甄嬛传》《宫》，还有《大风歌》《洪武大案》和《武则天秘史》。” “怎么都是古装剧啊？” “表演老师说我适合拍古装。” “徐百卉不让你拍？” “嗯。” 周楠就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周不器虽然没有跟徐百卉沟通过，但很能理解她的想法。 当演员有什么好的？ 这就是娱乐产业的赚钱工具，说白了就是戏子。堂堂周大老板的亲妹妹，竟然去当演员了，还是很低端的电视剧演员，实在不是什么体面事。 周不器却不想限制妹妹的选择，只要不违法不违背道德就行，点了点头，“行，回头我跟她说一声，你要是真想拍，那就拍吧。” “耶！哥，我就知道你疼我！等我拍戏了，咱爸揍伱了，你可别赖我！哈哈！”周楠笑哈哈地欢天喜地，然后就挤了挤眼睛，“我不打扰你俩了，你俩……随便，干什么都行！” “楠楠姐……” 迪丽热雅就有些惊慌，就起身叫她。 周楠一脸坏笑的样子，“你看我哥多会疼人啊，你留下……嗯，跟我哥聊聊天！” …… 周楠回到房间，换上了睡衣，打算去健身房。刚一开门，就发现迪丽热雅在走廊里东张西望，不由地一呆，“喂！你干啥呢？！” 迪丽热雅捂着胸口，松了口气，快速地跑了过来，“我迷路了。” “不是，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说让你陪我哥吗？” “我……” 迪丽热雅脸蛋儿如同一块大红布。 周楠很奇怪，“你怎么了？” 迪丽热雅左右看了一圈，推着她进了屋子里，把门关上，小声道：“你哥让我回来的找你的，他……他没碰我。” “嗯？”周楠皱起眉头，没好气地说，“你笨蛋呀，我都跟你说了，我哥脸皮薄，你主动点呀！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了！” 迪丽热雅忸怩地说：“我主动了，你走之后，我就凑过去了，想……想坐他腿上，他好像工作很忙，就让我回来了。” “没抱你？” “没有。” “摸了吗？” “没有。” “盯着你看了吗？” “也没有。” 周楠点了点头，“哦，那可能是真忙，我听我嫂子说他最近是挺忙的。没办法，你运气不好，等下次吧。” 迪丽热雅眨巴了几下眼睛，小声地说：“楠楠姐，你说……你说等你哥工作完了，会不会过来找我？要不你去那边盯着点？” “你想多了！” “怎么呢？” “等我哥忙完，估计就晚上了，我哥得去陪我嫂子，哪还有你的份儿了？笨蛋，我都给你创造好机会了，你都把握不住！” 7017k 第1513章 取消广告费 听说周绍宁回国了，爱斯达集团开一个重要的战略级会议，周不器就临时改变安排，去参加了这次会议。 非常重要！ 现在，全球的智能手机市场，出货量最高的手机是苹果的iphone3gs，其次是爱斯达的aster2，随后才是黑莓、三星、诺基亚、htc等知名厂商。 单机份额，iphone最多。 可是安卓系的机器总销量，可能今年会超过苹果。 安卓已经起势了。 对爱斯达来说，现在有两个目标：要进一步地巩固自身在安卓系市场老大的地位，同时在销量上要超过苹果。 安卓系统更开放，开发者多，app多，可玩性也多。再加上安卓系的手机售价，整体都要比iphone低。 价格越低，销量越高才对。 aster系列现在走的是高端机路线，单机售价也就比iphone3gs低50-80美元。手机的设计特点又处处流露着iphone的痕迹，消费者们都一股脑地去选择iphone，也不奇怪。 要想办法改变这种局面！ 必须得创新！ 再加上最近国内已经传出内部消息了，受到国际上移动互联网行情的冲击，工信部和通讯巨头们也不能逆潮流进行政策严管了，要与时俱进跟进时代了，否则国内的科技产业就又被监管得整体落后了。 明年大会上，会有委员提出相关的提案，然后他们就会做出让步，取消对智能手机wifi功能的限制。 政策变化，智能手机在国内市场的春天就会真正地到来。 爱斯达集团就可以推出国内版的手机了！ 可是，国内当前的消费能力比较有限，3g网络的信号传输速度跟国外的2g网差不多，高端的智能机在国内受众很有限。 为了同时解决这两个问题，周不器早在去年11月份的时候就跟周绍宁沟通过了，给出了两个方案。 第一，aster3要创新！ 要做出一点跟iphone4不一样的创新，通过差异化来在销量上击败对手。 怎样的差异化？ 太高端的技术更新肯定不可能，这年头的手机受处理器的制约太严重了。 周不器一开始的方案是在aster3中推出指纹解锁，目前来看这技术还不够稳定，不能大规模地商业化应用。可以把这个计划顺延到2011年，应用在aster4中，也能领先苹果成为世界上第一款指纹解锁的智能手机。 指纹解锁的方案不成熟，没关系，还有新的方案——大屏手机。 乔布斯的审美是精巧、细致、简约、干净，他主导设计的产品都比较精巧，很反对大屏手机的设计理念。 这就给aster3留下了创新的机会。 可以推出大屏智能手机！ 智能手机相当于掌上电脑，小屏幕的操作太不方便了。还是大屏幕更有操作体验性，玩游戏也舒服。通过这样的差异化，aster3就存在了更多的iphone4所没有的差异化设计。 可这还不保险。 单靠高端机，想在销量上跟iphone一较高下，真是有点困难。iphone是智能手机行业的引领者，花同样的价钱，正常情况下去买iphone4而不是aster3，也是有道理的。 所以就需要第二条路了。 低端机。 周不器建议，明年爱斯达集团要同时推出两款手机，一款是高端的第三代aster，一款是低端的第一代astermini。 推出了低端机，就可以增大销量，也可以满足国内用户的消费能力，尤其是大学生群体。 为了满足大学购买手机的需求，校内网过去几年可没少干一些让手机圈很“痛恨”的事，比如去买一些市场里的库存机，低价卖给大学生；后来还专门开发过大学生特供版的低端手机，价格更低，一部手机的价格才200多块钱。 进入到智能手机的时代，短期内可没有这样的好事了。 现在国内各种品牌各种系统的智能手机，存量也超过500多万部了，平均价格在5000元以上，这对大学生来说太贵了。 服务大学生的宗旨，一定不能忘！ 这是整个紫微星系所有公司都要遵循的价值理念，这不仅是社会责任，也是商业理念中的延迟满足。 时代不一样了，过去的“上等人”可能只有初中文凭，吃着改革开放的红利一下就富有了，就成为人上人了。 以后就不行了。 所有的社会精英都必然是大学毕业。 讨好大学生，其实就是讨好未来的社会精英，这将是中国最有消费能力的一批人。讨好大学生，就是迎合未来。 这个战略方针必须要坚定不移的执行下去。 开会的时候，周不器就主动发言，重申了这一主张，“等astermini上市了，不能在大学生身上赚一分钱。不仅不能赚钱，还要倒贴。要给大学生回馈最大的福利。” 现在的爱斯达集团高管也有十几个了，大部分周不器都不认识，对他也谈不上尊重。 一位名为高善的主管营销的副总裁就提出了不同意见，“周总，回馈大学生，要回馈多少？” 周不器瞥他一眼，“至少要比零售价再低10%。” 高善道：“周总，爱斯达的产品第一次在国内市场推广，我的计划是拿出2亿-3亿元来做市场推广，来建立品牌形象。我们预计明年国内的销量可以达到60万-70万部，也就意味着单是营销费用，就会把我们下一代产品在国内市场的利润全部抽干。” “营销？” 周不器有些费解，看向周绍宁。 周绍宁轻咳一声，沉声道：“丹尼，你别急着反对，听周总怎么说。”然后又对周不器解释，说这个高善是来自世界500强的雅培集团，精通全球市场的营销和推广，是爱斯达集团的高级副总裁。过去两年，爱斯达为了推广aster手机，在全球市场一共投入了3.2亿美元的广告费，都是由他来操盘的。 周不器问：“雅培集团，是干什么的？” 周绍宁道：“生命健康领域的，就比如雅培奶粉，国内销量挺好的，很多人都找人从港澳或者国外代购呢。” “哦，传统型企业啊，难怪！” 周不器看了高善一眼，没觉得出身世界500强就有什么了不起。 高善听出了他话语中流露出的不以为意，略显不满，“周总，您有什么指教吗？在我看来，紫微星和爱斯达是两家公司。补贴大学生的事，应该是校内网的责任。” 周不器笑了笑，“你是传统行业出身，不了解互联网模式也不奇怪。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你在国内的营销计划马上终止。国内市场，不需要营销。” “不营销？不做广告？” 高善愣了一下，这显然是不符合商业逻辑的。 销售产品，却不做广告，这卖给谁去？再说了，aster1和aster2在海外销售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就说明这套模式是成功的！ 把国外的成功经验引入国内，稳稳当当，多好？ 为什么要改？ 主管供应链的副总裁颜光明淡淡地道：“高总，我认为你可以虚心一点。在这家公司里，没有人可以一言九鼎，但是周总除外。” 周不器摆摆手，笑着说：“老颜你夸张了，哪有什么一言九鼎？开会嘛，大家就一起讨论，有问题解决问题，有分歧就一起辩论，真理越辨越清。不过高善先生，你可能对我不太了解，对互联网也不够熟悉，嗯……现在就算了，晚上吧，晚上我会多邀请一批人，在座的各位都要去。我要上一堂关乎新时代下互联网点对点销售模式的新理念。我们是发展中国家，欧美是发达国家，的确存在着许许多多的差距。但是在互联网商业模式的探索上，我们遥遥领先。” 这个高善，明显是在国外工作的时间长了，对互联网行业又缺乏了解，下意识地就以为国外的就是先进的。 可在互联网商业模式的领域，最大的创新和探索的中心，不是硅谷而是华夏。 aster手机在国外要销售，的确需要大范围地做广告，花费不菲。因为国外的市场太传统了，太复杂了。 可是国内就不必了。 至少在智能手机没有在社会中下沉之前不需要。 高善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好奇。去上一课学习学习，好好地探探底，看看这位在海外都有着极高知名度的互联网创业家到底有什么样的真才实学。 会议还在继续。 接下来谈的主要都是产品方面，主要是一个姓林的美籍华裔的产品副总裁来主持。提出了几个在周不器看来比较基础，但对目前的智能手机探索阶段却很重要的要求。 比如产品运营增长的阶段，要尝试分阶段更新而不是尝试为所有用户更新。更新是容易出错的，先小范围内更新，当试验田，如果没出错，再进一步地向更大范围的用户推广更新。 比如大部分的用户都不太精通程序技术，所以在管理运营产品的时候，要邀请父母或行业外的朋友一起测试新功能，并评估他们的反应，以确保产品的一切都易于理解。 周不器没有参与讨论，脑海中已经在筹备晚上的课堂了。 这堂课很重要。 有必要把婕妤传媒、缘味奶茶、潮玩公社、饭团网、八吉星科技和京东等紫微星系的公司人都叫过来。 7017k 第1514章我比乔布斯强 紫微星内部现在已经建立了一套很成熟的“紫微星大学堂制度”，主要是用于管理者培训，向他们传递出紫微星的价值理念，以及讲授一些管理手段和商业思维。 学堂每周末都会开课，会经常从外面请来一些学者、经济学家、管理学教授，包括一些经验丰富水平很高的退休官员。 很多课程的尺度都比较大，要么有时事评论, 要么有借古鉴今，要么有商业机密，要么有政策方向的预测，都不适宜公开展示，不同的课程会分类别向不同层级的员工开放。 周不器其实不会讲课。 讲课都是有节奏的，要一步一步地循序渐进, 是按照线索逐步地发展, 以便于学生理解。他又没当过老师, 对讲课的方式方法也没有研究过。所以他讲起长篇大论来，就缺乏体系性，经常是跳跃性的，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一般的人还真不好理解。 好在他更多的是给核心高管“讲课”，面向的是一群精英中的精英，是一群天才，很多线索不需要讲得太连贯，即便是思维太发散太跳跃，他们也能理解，也能跟上。 就像前世的某论坛上，娃哈哈的宗老板当众质问在场的几位互联网大佬，说国内的互联网公司们, 服务器到底在哪啊？是在美国啊还是在我们自己国家？控制在美国手里, 安全性是否有保障啊？ 答案很简单，在国内。 可是大佬哪能给出这种小学生级别的答案？ 企鹅的马总水平很高, 给出了一番基于数据安全的技术分析，场面很尴尬。联想的杨总又给出了一番更复杂的行业解释, 场面就更尴尬了。 不是业内人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在一群煽风点火的自媒体传播下, 就变成了“顾左右而言他”，变成了“闪烁其词”，变成了“心虚”的表现。 没办法，宗老板只是一个做饮料的老头，他和绝大多数的网民一样，对互联网的理解都比较肤浅。 博导可以给博士上课，要是去幼儿园给幼儿上课，保准挨骂。 给幼儿上课的是幼师。 前两年周不器还会自恃口才不错，喜欢到处教育别人，就经常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渐渐地他也吸取经验了。 不会轻易地再在层次较低的人面前好为人师了。除非像阿里马老板那样当过老师，有丰富的应对普通人的讲课经验，否则还是别干这种事了。 只向一些行业精英和企业高管兜售自己的理念就够了。 给这伙人讲课，词不达意、前言不搭后语、乱七八糟磕磕巴巴这些都没问题，也不需要准备稿件进行备课，想到哪说到哪就行。 不过，周不器下午回到公司，还是决定自己制作一个简单的ppt, 列个提纲出来，免得跑题太严重。 贺阳过来了, 周不器告诉他通知下去, 晚上自己要讲课，要紫微星系的核心高管都来听课。 “讲课？你吗？” “对。” 贺阳很感兴趣，“什么题材？” 周不器给出了一个很大的命名，“互联网思维对传统产业的赋能！” “产业互联网吗？” 这个词在业内还很陌生，在紫微星内部却很流行，贺阳耳根子都快听烂了，周大老板搞足球产业、搞娱乐产业、搞手机产业，其实都是产业互联网。 周不器道：“对，产业互联网。不过，产业互联网不是把传统产业跟互联网结合起来，这样就太简单粗暴了。真正的产业互联网，一定是利用互联网思维对产业进行升级和改造！” 贺阳这么多年在紫微星的耳濡目染对互联网也有了很深刻的认识，“利用互联网的点对点属性吗？消除中间商？” 周不器笑笑，“对，就像紫微星环球，最重要的一個战略就是消除电视台和电视台运营商这两大中间商。” 贺阳点了点头，“你都要邀请谁啊？” 周不器道：“能来的都来吧，潮玩公社、婕妤传媒、缘味集团也来，爱斯达、八吉星、饭团网也都来人，还有京东、优酷……” “等等！” 贺阳打断了他。 周不器的眼睛这才从电脑屏幕前挪开，看向他，“怎么了？” 贺阳沉吟着说：“我觉得……有些商业机密，还是要尽量地守护。你的互联网思想，是紫微星最宝贵的无形资产，是紫微星成功的武功秘籍，哪能轻易地分享出去？” “我去！”周不器惊了个呆，“老贺，互联网哪有什么秘密可言？” 贺阳道：“那也要尽量地延缓，能晚一天是一天，这是我们最大的优势。” “那你说怎么办？” “别邀请太多了，什么京东、优酷、yy这些投资的公司，一概不邀请，只把真正的自己人邀请过来。秘密也能坚守得长一点。” “行吧，你看着安排吧。今晚8点半，大会议室。” 周不器从善如流。 就觉得这老贺的偏见还挺严重的，就因为优酷、畅游、yy那些公司是以战略投资的方式合作，是干儿子，就要区别对待？亲儿子和干儿子不都是儿子么，有什么不同？ 当然了，如果是亲女儿和干女儿，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贺阳走了，周不器坐在电脑前做ppt。 他的要求不高，就做10页，也不用搞得太精美，把几个重点列一下就行。可是ppt这玩意……他还真不太制作。 “靠！微软的软件，用户体验太差了！莞莞，你来一下！” “来啦！” 孙莞然小步跑了过来。 周不器起身，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她，“你帮我做个ppt，我说你做。” 孙莞然过来坐下，很无语，“你这什么模板呀，也太丑了吧？” 周不器道：“什么丑不丑的，关键是内容。我想在这插一个图片，怎么找不到啊？” 孙莞然哭笑不得地说：“大老板，你连这个都不会呀？就你还互联网大佬呢！” 周不器有些汗颜，“没搞过，少废话，你来帮忙，赶紧的，在这里插一个校内团购的图片……” “什么样的图片啊……” “随便！随便截一张就行，意思到位了就行，没人在乎细节，又不是给小学生上课。” …… 要说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文秘做出来的ppt，还真是精美又绚丽，内容也很全。 周不器就是指导孙莞然列了一个大纲，她回到办公室后，又进行了丰富、修改，加上了很多详实的数据和图片，让这个ppt看起来就更有说服力了。 晚上八点半，周不器去了大会议室。 与会的有婕妤传媒、潮玩公社、缘味集团的几个高管，一共9人，还有farfetch中国的两个女高管杨蜜和赵盈，爱斯达集团的6个核心高管，饭团网的3个高管，八吉星的马平山也在，连美容院的女老板薛姨妈也被请来了。 另有紫微星的36个m5以上级别的中高管，基本上在京的都到场了。 其实紫微星的总部有一个恢弘的大礼堂，是一个独栋楼，可以容纳1000人，平时看电影、开发布会、文化讲堂等等。 不过这次人少，在大会议室就够了。 周不器穿着西裤和白衬衫出场，会议室里就安静下来，外公司的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紫微星的这些高管集体鼓掌，他们才恍然大悟也跟着鼓掌起来。 大老板亲自出来讲课了，哪是一般意义上的盛会？ 机会很难得！ 石婧琳和赵盈还好说，她俩以前就在紫微星工作过，知道这里的文化。薛姨妈、徐百卉、石婧美、伍雨、马平山、张银磊、杨蜜、周绍宁、高善等人都内心震撼。 算是感受到了周大老板在紫微星内部受到的拥戴和追捧！ 这哪是鼓掌啊？ 看看这些紫微星高管的眼神吧，包括张一明、贺阳、沈向阳、程秉皓这种级别的大佬在内，每一个人的眼睛里都充满了阳光。 这感觉，就像是小沙弥在佛陀面前听法，庄严又真诚。 周不器在行政人员的帮助下戴上了耳挂式麦克风，又调整好了白板和ppt投影……讲课就要开始了。 大会议室里，变得异常安静，一双双眼睛如同黑宝石，炯炯发亮。 周不器笑着说了一段开场白：“不知道大家发现没有，这两年全世界科技行业的一些论坛活动，出现了一股风气，不管是谁都要穿着牛仔裤上台。原因大家也清楚，这是乔布斯潮流。过去几次的苹果发布会，他都是穿着牛仔裤上台，带起了全球科技界的新时尚。但是我没有，我没换衣服。不是因为今天这个场合比较封闭，而是因为在我看来……呵呵，乔布斯也没什么了不起！我不需要学他！我比他强！” 薛姨妈、徐百卉、杨蜜她们几个不了解乔布斯在科技行业的地位，感受不算深。 可是爱斯达的几个高管，都惊呆了。 尤其是高薪从世界500强挖来的高善，听到这话，瞠目结舌！ 我去！ 这个周大老板，也太能吹了吧？ 太夸张了！ 更夸张的还在后面，周大老板的话声刚落，全场就掌声雷动起来。 起头的不是徐百卉、杨蜜、薛姨妈、石婧琳这些家里人，依旧是紫微星的高管团队！他们都是科技行业中的翘楚，每一个人都深知乔布斯的伟大与不凡。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在他们心中，如果有一个人能够比乔布斯更伟大更优秀，那么就一定是他们的精神信仰——周不器董事长。 这种信任是近乎盲目的。 他说他比乔布斯强，那就一定强。 高善生生的咽了几口唾沫，算是切身的感受到了紫微星的企业文化，真是又惊恐又震撼。然后，心中就越发地好奇。 这个周大老板，口气这么大，他到底要讲什么？万一讲得内容不好，就不怕丢人？ 7017k 第1515章 参与感 周不器可没自大到以为可以比肩乔布斯、比尔·盖茨这种级别的人物，这波吹牛主要是为了活跃气氛。 没想到，适得其反。 没人觉得这是在开玩笑，反而都信了！ 这让他有点抓狂。 没办法，周不器只能硬着头皮上。乔布斯虽然很伟大，但人无完人，周不器的吹牛也不是无的放矢, 他的确有一些更真知灼见的商业理解。 经过了一个比价尬场的开场白之后，周不器就开始了，语速平和地说：“今天主要讲的是产业互联网，不管是奶茶、电影、盲盒，还是手机、无人机，又或是外卖、共享单车，其实都可以利用互联网思维。我今天就从消费者和商家两个方面着手，跟大家简单的讨论一下。我也没怎么准备，想到哪说到哪, 很多细节说的也不一定对，主要传递的就是一个理念，大家依着这个理念去进一步的思考，跟自己的产品相结合就行了。第一个话题，是消费者的消费逻辑。就是我说的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超过乔布斯的地方，大家看这图片。” 周不器在辅讲的电脑上按了一個键，ppt换了下一页。 是苹果体验店的热闹场景。 人很多！ 消费者们都在踊跃地在体验使用苹果的商品。 周不器接着说：“乔布斯创造了一种全新的手机零售模式，对传统的手机产业造成了巨大的冲击。从硬件、系统、产品设计的角度来看，爱斯达的手机相比iphone有着不小的差距，我们都要承认。想要超过iphone，就需要在商业模式上有更大的突破。” 接着，ppt换到了第3页。 这一页的内容很简单, 只有四行字。 一，功能式消费； 二，品牌式消费； 三, 体验式消费； 四，参与式消费。 周不器指了指背后的大屏幕，笑着说：“我找人问了, 这套说法全世界好像没人提出过，至少第四点没有过，应该是我首创的，这是我在做紫微星环球的时候产生的灵感。” “简单地解释一下。在物资匮乏的年代，人们为了满足功能性的需求而消费。那时候，如果用户要买一块手表，重要的是它能准确看时间。随着社会的发展，商品的日益丰富，广告行业在五十年前崛起，品牌成为了商品世界的核心因素。这就是功能式消费到品牌式消费的转变。” “现在，越来越多的超级市场取代了传统的百货市场，体验式消费的时代已经到来。食物好吃不好吃？先尝尝；衣服好看不好看？先穿上试试；手机用起来爽不爽？先去体验店里试试看。” “我拿电影举例子，大家参考一下。” “电影刚出来的时候，这是个新鲜玩意，不管是什么电影，大家都去看，这是功能式消费；后来，出现了许多著名的电影公司, 还有著名的电影导演和电影明星，观众为了追求观影质量，去追求这几个重要的参照点就行了，这就是品牌式消费；后来又出现了新的模式，预告片。先剪辑出一段精彩的片段，让影迷体验一下，依靠这种模式吸引他们去消费。这就是体验式消费。可是时代变了。现在出现了一种新模式，让好莱坞巨头们深感头疼，就是参与式消费模式。” 周不器也不想一个人自己讲，就笑着说：“徐总，你来给大家讲几句？什么是好莱坞电影的参与式消费？” 也算是把徐百卉引荐给一些不认识她的人。 徐百卉来者不拒，这个电影话题，周老大跟她谈过，就一副高冷的模样，抱胸而坐，神色清冷地说：“这是互联网对好莱坞的冲击，电影评分网站让影迷参与到了好莱坞电影的市场营销当中，变成了最不可控的变量。” 周不器点了点头，总结道：“现在的媒体去中心化趋势越来越明显，媒体不再是信息的唯一制造者和传播者。在互联网世界中，网络媒体更像是一个信息支持平台和人气聚合平台，消费者已经不再是传播的终点，他们成为传播过程中的一个节点。徐总，你再来说说，为什么好莱坞对电影评分网站深恶痛绝？” 徐百卉淡淡地道：“过去，品牌和专业媒体能控制所有的品牌体验和传播资源，品牌和媒体能主导一切消费行为。电影评分网站……嗯，就是你说的参与式消费模式，彻底改变了专业和正统营销理念。” 高善深吸了一口凉气，受到了极大的触动。 没错，他过去的商业理念，一直停留在体验式消费的阶段。aster在海外的销售，走的也是专业的、正统的营销模式。 砸下了不少广告费。 可从电影模式来看……好像这一套的确很落伍。 电影斥巨资打广告、制作预告片，如果电影评分网站给出了超低分，那就完蛋了，十有八九电影就失败了。 解决问题很困难。 可更难的是提出问题，发现问题。 电影行业受到了参与式消费模式的冲击，手机行业还会远吗？ 周不器笑着说：“在场有很多家公司，我就随便点评几句，给大家提供一个思路。盲盒生意，球员手办的形象设计是产品成败的关键因素，是否可以构建参与感，把曼联球员的盲盒手办做品牌做销售的过程开放，让球迷参与进来，建立一个可触碰、可拥有的独属于自家俱乐部的体育用品。” 石婧美眼眸亮晶晶的，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盲盒生意如果要跟切尔西、利物浦、皇马、巴萨、拜仁、国米等一大批的豪门球队合作，很艰难的一个麻烦就是手办到底要怎么设计？ 千篇一律肯定是不行的。 不同的俱乐部，需要有不同款型的手办。雷同了，或者不符合当地文化了，都有可能会受到抵制。 参与式消费的逻辑，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直接跟球迷组织联系，或者在球队官网上开一个专栏，号召球迷们参与进来投稿，由潮玩公社和俱乐部共同作出选择。 这样一来，潮玩公社的设计危机就解除了。 周不器接着说：“奶茶生意，也差不多，在推出新品口味的时候，可以广泛地邀请大学生们来参与。又比如无人机，这东西现在玩家不多，可以建立一个论坛，把这些玩家都集合起来，从中精挑细选出一批种子用户，通过他们的参与来帮忙改进无人机的产品。当然也包括手机。这一点，校内网很有发言权。鹏飞，你来说说？” 郭鹏飞有些心虚，看了石婧琳一下。 因为这个项目当初是她在任时主导的，自己只是个副手。 见她没反应，郭鹏飞就硬着头皮上了，简单地把两年前校内网曾经和联想合作，利用校内论坛的交流属性，邀请大学生们参与进来，共同设计开发出了物美价廉的大学生特供版手机。虽然没赚着钱，可积累的大量的经验。 也给这种参与式消费理论提供了实践基础。 最后，郭鹏飞还很珍惜这次发言机会，根据自己的理解对参与式消费做了补充，“参与式消费一定是社区化的，不管是校内网还是电影评分网站，又或者是球队官网，都有社区属性。过去传统的消费模式，消费者有问题了只能与客服对接。这是冷冰冰地提出问题、解决问题的过程。社区的好处，是消费者可以在这里可以形成一个有效的沟通循环链，而非只有一个客服，而没有志同道合的人。” 周不器竖起一根大拇指，一句话总结：“想做好参与式消费的产品，首先要做社区，其次才是产品。大学生特供手机的出现，是先有校内网，才能有手机。微软打不过谷歌，很大的原因就是来自他们的‘3110模式’，大家知道不？” 有不少人在点头。 这是谷歌总结出来嘲讽微软的一种说法。 还有很多人不了解，周不器就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这个“3110模式”，这是微软最小的组织结构，通常是5个人，3个开发工程师，1个产品经理，1个测试。 0，指的是用户。 为什么微软作为世界第一大科技巨头，在互联网行业中搞不过谷歌，只能坐视谷歌一天天地做大做强？ 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0”。 微软的产品更多的是闭门造车。 而互联网的c端产品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用户体验，是用户的参与感。微软的互联网产品，还是传统的那种我生产，你购买的逻辑。 如果是乔布斯这样的设计天才，又或者詹姆斯·卡梅隆这样的超级导演，又或者是卡尔·拉格斐这样的传奇设计师，他们的产品不需要用户参与，产品亮相后可以直戳消费者的灵魂，从而引领时代潮流。 可是这种罕见的创意天才，全世界才有几个？ 有多少设计师敢保证自己设计出来的产品一定能得到消费者的喜欢？ 就比如索尼，过去十几年，生产出了一批堪称惊艳的产品，包括掌上电脑、掌上电视机和会跑的机器人。 有什么用？ 没人喜欢。 没有乔布斯的水平，就玩不转乔布斯的产品理念。乔布斯去世后，苹果的产品逻辑明显发生了变化，也开始面向消费者了。 认知程度不同，这是过去几十年里商家和消费者之间难以解决的困境。太多商家明明生产出了很优秀的产品，可不被消费者认可，进而就破产了。 互联网的出现，可以有效地解决这个问题。 先让消费者参与进来，问清楚他们喜欢什么。然后再设计产品、生产商品，就可以降低商家的风险了。 7017k 第1516章 少女时代是互联网产品 周不器果然很跳跃，讲着讲着就跑题了，围绕着微软的“3310”长篇大论讲了一通。 “3310”是谷歌嘲讽微软的说法，可周大老板一点不含糊，把谷歌的模式也批评了一通。谷歌的确有着互联网属性，是面向用户的，可这还远远不够。 看看国内市场就知道, 谷歌搜索唯一的亮点，就是技术好。在商业模式和产品设计的创新方面，都远远被百度和微点甩在身后了。 比如，谷歌是个内容整合商，可以把满世界的优质内容整合起来，然后根据搜索结果, 把最好的一部分呈现给用户。 这技术难度比较高，是谷歌在硅谷打败了一众科技巨头成功的原因。 这是科学家属性。 可百度和微点的模式不同，自知技术不如谷歌，就要通过产品和模式上的创新来开展竞争，比如自制内容。 网页内容是很多，却杂而无章。 绝大多数的用户，都是进行简单搜索，询问一些“番茄炒到怎么做”、“少女时代都有谁”、“奔驰是哪国车”这种简单问题，就没必要给出长篇大论的文章了。 给出最简洁最直观的答案就行。 比如百度知道，比如微点问答。 谷歌对这样的“小心思”却没什么兴趣，他们追求的是更硬核、更高大上的技术性创新……结果就很明显了。 facebook、推特像是谷歌打败微软那样打败了谷歌的诸多社交产品。 微软是过于注重产品经理的意见了，所以他们更擅长做b端的产品，c端的产品几乎都失败了； 谷歌是过于注重科学家的意见了，所以他们更擅长推动行业科技的进步, 开发出来的产品都是技术感十足，使用效果往往要大打折扣，这也是谷歌作为云计算工程的提出者，谷歌云却迟迟得不到市场认可的原因之一，太高端了, 太特么复杂了，专业人士都用不明白。 互联网一定是点对点的, 这是互联网产品的最大优势。 不管是什么样的产品，做出来后总归是给用户来使用的，用户才是上帝。互联网思维之下的产品设计，一定是社区和产品交相呼应。 周不器道：“社区和产品的呼应，最典型的例子是校内团购。这个项目为什么成功？不是我们的电商业务做得多么好，恰恰相反，我们的电商运营做得很差，现在还需要京东帮忙呢。可为什么校内团购能够成为全国大学生最喜欢网购平台？因为校内网！这是最大的大学生社区。先通过校内网，把全国的大学生聚集起来，形成了用户效应、粉丝效应，再去推校内团购，粉丝就会一拥而上。” 按照ppt大纲，这时候就该进行下一个话题了——消费者经济和粉丝经济。 不过周大老板见很多人出现了困惑，就暂时跳出大纲，临场发挥起来，“校内网是互联网产品，用这个例子来说明互联网的扁平化结构思维, 似乎说服力不够强。那我就再说一件事, 大家知道少女时代吗？” 知道者寥寥无几。 周不器笑着说：“少女时代的知名度, 在年轻群众中很高呢，不比刘德华差。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刘德华，对少女时代却缺乏了解。不仅国内，韩国也一样。少女时代在韩国的年轻人中很有名气，很受欢迎。可上了些年纪的群体中，很多人压根就没听说过。这样的现象，很多人会说是跟不上时代了，其实不准确。时代变了，时代正朝着大众传播向小众传播的时代发展。” “大众传播，指你要先有演艺产品，一首歌或者一部电影。这时候，你背后的经纪公司、营销公司、销售公司、品牌公司就会来推广，经过大规模的公众传播，上报纸上电视上网站上杂志，把你变成一个大众偶像。就像刘德华那样，海报贴遍全国所有的美容店和卡拉ok。只有新闻广告还不行，还得有话题营销，要开全国演唱会，要有全亚洲的巡演，甚至还要故意制造绯闻去吸引关注。大众传播的过程，明星就是個玩偶，背后需要一个大工业的生产机构，经纪机构、营销机构、唱片机构来一起协作，像推广电视机像推广汽车一样的大规模营销。世界500强的营销高管可以随便跳槽，因为所有公司的营销模式都是一样的，都是大众传播模式。” “互联网的扁平化特点，将会改变过去的传播模式，变成小众传播。” “比如曼联的球员盲盒营销，没必要花大价钱找那么多的中间机构去做大众营销了，那样太浪费了。我们可以先有定性的判断，曼联盲盒的购买者，都是曼联球迷。那就简单了，我们只针对曼联球迷这个小众群体进行小众营销就够了。这是精准化营销，是粉丝营销。” “回过头来说少女时代。” “现在的少女时代营销方式还比较大众，只不过经纪公司把宣传重点放在了年轻人身上。如果把‘少女时代’看作一款互联网产品，用互联网思维来经营这款产品，应该怎么做？” 这个话题，最高兴的是徐百卉。 她心中也多少有些猜测，是周老大在故意照顾自己。 在场这些“学生”，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都是世界名校出身，都有着天才级别的智商……相比之下，自己就是个北舞毕业的“丑小鸭”。 这种时代前沿性的课题，如果能够让周老大多说几句，也能便于她理解。从周老大不拿手机举例子，却屡屡用电影、明星、盲盒来举例子，就可以看出来。 他这是在照顾婕妤传媒和潮玩公司这两家公司的女老板。 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明显，刚才重点讲过了。 徐百卉抿抿嘴，笑着说：“是社区+产品。” 周不器朝她竖起一根大拇指，“没错，就像徐总说的，互联网思维很重要的一个核心，就是通过社区增加消费者的参与感。校内网是校内团购的线上社区，曼联的球迷组织是曼联盲盒的线下社区，本质上没有不同。当然，如果曼联盲盒要销往全世界，就一定要在曼联官网上建立线上社区。” 石婧美内心是激动的，连连点头。 感觉信息量好大。 这完全就是新理论啊，这跟过去的那一套完全是不同的理念。 最关键的是这是有成功案例的！ 是可复制的商业模式！ 而且，投入更低，运营更轻松，风险更低，收益更大！ 原来曼联盲盒的成功，背后是这样一套商业逻辑！ 周不器道：“少女时代本身就是个爱豆组合，是个产品。那么，社区是什么呢？开发一个论坛吗？s/m娱乐就是这么做的，可这还不够。还有helo群、微博、朋友网，包括贴吧、qq群、天涯、yy群等等社区化的交流平台。” “通过这些平台，把尽可能多的线上粉丝都聚合在一起，然后对粉丝进行运营。从少女时代这个产品的特性也能看出来，粉丝一定是年轻人，他们没有参加工作，有大量的时间，有追星的热情和狂热。” “这样一来，就可以对社区里粉丝进行分工分发任务了。有的每天去贴吧发帖，有的每天去微博朋友网刷评论，有的专门负责打理qq群，有的负责营造网络氛围，有的人专门去抹黑别的女团偶像组合去打击同类的竞品……” “不同的粉丝之间有不同的粉丝群，全国又有全国的组织，在社交化的集群里汇聚几百万、几千万的粉丝。以上，这些都是小众传播。接下来，重点来了，产品可以通过粉丝来进行反向引爆！从而变成大众传播！” 这时，周不器故意卖了个关子，喝了一口水。 现场众人，一个比一个认真。 有的在写笔记，有的正襟危坐侧耳聆听，有的单手杵着下巴显然在深深地思索，还有徐百卉、伍雨这种满眼的崇拜。 周不器接着说：“什么是小众反向引爆大众？我举个例子，第一次做校内团购，记得没有？全国有几十上百家的媒体在自发地报道这件事，甚至还上了很多电视新闻，还受到了央视记者的采访。因为校内团购通过校内网社区把大学生经营好了，等校内团购开启之后，直接发起了抢购潮，半分钟销售额100万，2分钟销售额500万……数据我记不清了，反正很震撼。校内团购只是大学校园这个小圈子的电商平台，却依靠这样的模式，我们拿到了远比淘宝、易贝、亚马逊、当当这样的电商巨头更多的公众媒体资源！校内团购反向引爆了公众市场，免费拿到了过去大众模式要花几千万才能拿到的媒体资源！” 话说到这个份上，周大老板已经牢牢地抓住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神经，陷入了头脑风暴之中，郭鹏飞就忍不住提问了，“校内团购是互联网产品，少女时代是女团产品，要怎么反向引爆到大众市场？” 周不器道：“粉丝经营好了，就可以形成一股强大的社会力量，让公众媒体不得不关注。比如，少女时代来首都，组织几万个粉丝去机场接机，把整个机场都给堵了。从公众的视角来看，这是一种比100个刘德华还受欢迎的超级明星，就必然会受到公众的重视。又比如现在的新闻网站都有很多热度排行榜，发动粉丝去点击刷榜，让少女时代的新闻霸占每一个新闻榜单！又比如推出一首新单曲，发动粉丝一起下载，10分钟的销量超过周杰伦一整年！拳打刘德华，脚踢周杰伦！产品就是产品，没有互联网产品和女团产品的区分，这就是产业互联网的商业模式互通性。” 7017k 第1517章 消费者和粉丝 周不器要做婕妤传媒，很重要的一个目标就是约束、限制饭圈化娱乐的发展，这真是对国内影视行业的致命摧残。 娱乐产业里有再多的乌七八糟，也比饭圈那一套好。 归根结底，电影、音乐、电视剧，这些都属于文化产品，在艺术的范畴之内。很多经典的影视作品和音乐作品, 那真是全人类的艺术瑰宝。 但是饭圈不一样。 这跟艺术毫无关联。 任何一个事业，都是有一个伟大追求的，比如拍电影，想要成为最伟大的男演员，其背后的种种努力和付出，就跟一次成功的创业一样。 但是饭圈没有。 饭圈有点像传销。 有一个全国性的组织, 然后是金字塔结构, 不断地向下管理，通过各种各样不同的社区把几百万几千万粉丝聚集起来，从而形成一种庞大的社会力量。 当然，饭圈不是不能存在。 自从上世纪90年代韩国以文化立国之后，韩国的娱乐产业就蒸蒸日上，饭圈输出红遍亚洲。 可有一点，韩日的儒家文化没有被淘汰，社会上还存在着森严的等级制度。娱乐产业里，饭圈娱乐就是最底层的存在。 正经的电影、电视剧演员，还有歌手、舞者们，对爱豆团体的这一套饭圈娱乐，都是轻蔑的、不屑的，要远远躲开。 人与人是平等的，可艺术价值和行业价值, 一定是存在高低的。 这才能让娱乐行业健康发展。 国内的娱乐行业一直就没有形成产业化、工业化，就像草台班子，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地能赚一笔是一笔。韩日的饭圈文化一进来，再加上娱乐产业的互联网化, 直接就把过去的草台班子给摧毁了。 周不器讲课，也是想到哪说到哪，忽然就想起这个来了。 要把互联网扁平化的饭圈逻辑给讲清楚。 可是该怎么解决，至今还没有一個很好的方案。 周不器道：“小众传播，就是形成一个个小圈子。小圈子里的明星粉丝，会有很强的组织性和纪律性。大众传播的一个明星，可能要很多年才能火起来，可是小众传播的模式……就像少女时代，出道才两年，就已经火遍全亚洲。” 徐百卉对此很好奇，“韩国人的做法还不太一样，” 周不器道：“韩国人理解得不深，所以少女时代的规模化和影响力还远远不够。如果按照我说的，运用互联网思维把所有中间商都去掉，才可以迸发出巨大的能力。过去，明星和粉丝之间有着经纪公司销售公司运营公司品牌公司等一大堆中间商，互联网却可以扁平化，把这些所有的中间商都压扁。依靠着微博、贴吧、helo群这些社交平台，直接让明星和粉丝产生勾连。更有组织性和纪律性, 战斗力非常强！” 这时，贺阳举手了。 周不器笑笑, “老贺, 你说两句？” 贺阳表情严肃地说：“你说得都非常好，‘社区+产品’，是产业互联网的精髓。‘社区+少女时代’的模式，经营好粉丝，反向引爆，的确可以迸发出很强大的力量。可是，这力量太强大了。”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 贺阳道：“很多大明星，都有几千万上亿的粉丝。如果按照你说的，以互联网的模式按照这种金字塔的形式在全国经营起来，那就是一股不可控的社会力量。” 徐百卉不以为然，“娱乐公司把明星约束好……” 周不器打断了她，沉声道：“没错，老贺说得对。这种模式是不可控的。不管这种明星是好是坏，这样的性质在我们国家是不可容忍的。” 所以说啊，经验也是一点点积累了。 周不器也上了一课。 饭圈被遏制发展，还真不单单是那些明星做了很多错事。一个小明星而已，错能错到哪去？娱乐圈里的艺人，谁身上没污点？ 最关键的是，这种互联网化的“社区+产品”模式，让明星拥有了一股不受当局控制的强大的社会力量。 这种一呼亿应的垂直力量，哪是一个小明星能拥有的？ 比如某个流量明星犯了严重的错误，受到了法律的制裁，疯狂的粉丝差点要闹事。还好其家人和经纪公司脑子清醒及时处理。但凡糊涂一点，处理得晚了，以那帮热血上头的年轻粉丝们的冲动劲，真可能出事。 这就是社会安全的巨大的隐患。 一个没怎么上过学的蹦蹦跳跳的小明星，再坏能坏到哪去？再好能好到哪去？不管是好是坏，其实都差不多，都不能让这伙人拥有不可想象的社会力量。 前世，因为当局一开始认识不清产业互联网的力量，对“互联网+娱乐”的模式也搞不太清楚，直接就引爆了社会上的饭圈文化。 后来发现了这其中的道理，才悚然一惊赶紧监管。 这就是机会啊！ 这一下，周不器就高兴起来了。 他还在想办法控制国内的饭圈文化发展，把国内的娱乐产业引导到正确的类似好莱坞那样的工业化、产业化发展道路上去呢。 可产业互联网是大势所趋，单靠他个人和婕妤传媒的力量，未必能跟时代大势相抗衡。 要是别的娱乐公司都大搞饭圈，婕妤传媒不搞，那吃亏的是自己。 现在好了！ 经过贺阳的提醒，周不器找到突破口了！ 找当局去未雨绸缪！ 尽早地给政策监管起来，免得一发不可收拾。 有关部门不懂产业互联网，但是周不器懂啊，作为互联网行业的大佬，他的建议和分析，一定会得到高度的重视。 然后，就可以出台各种政策，合理正确地引导国内娱乐产业的健康发展了。 互联网行业也不用为饭圈的不可控性去背锅。 周不器一挥手，笑着说：“我不是说婕妤传媒要这么搞，我就是拿少女时代举了个例子，说明互联网思维之下的‘社区+产品’的运营思路。少女时代如此，手机、无人机、盲盒也都一样。比如曼联盲盒，怎么样才能卖得最好？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把曼联球迷经营好，要利用好线上社区和线上的球迷组织。” 梁儒波又举手了，得到了许可后，侃侃而谈：“对球迷来说，最重要的产品是俱乐部，球员盲盒应该归于俱乐部这个大产品之下的一个附庸产品。所以，经营好社区化的球迷，其实是各大俱乐部的责任。可是欧洲的俱乐部未必理解互联网，未必擅长利用互联网的扁平化结构来经营球迷，还是要通过各种各样的民间机构和组织来帮忙管理球迷。就可以效仿代理官网的模式，由紫微星数媒来帮助各大俱乐部管理他们的诸多在线社区平台，帮他们来经营各自俱乐部的球迷。然后，就可以从消费者经济向粉丝经济转型了。” 从消费者经济到粉丝经济，ppt上已经出现了这样的标题，是周不器这堂课的下一话题，不过很显然，梁儒波早已理解了这个概念。 相比于上一个话题中的“参与式消费”、“社区+产品”，互联网扁平化结构的产业互联网理念，粉丝经济已经是当今世界上一个比较热门的话题。 周不器道：“这个思路很好，咱们回头再讨论。现在还是抓紧时间，把消费者经济和粉丝经济的话题讲一下，这个议题美国那边已经有很多讨论了，也是乔布斯现象，我先简单说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是消费者？ 消费者追求的是物美价廉，不仅产品要好，价格还要低。至于商品会不会有利润，厂家能不能活下去，这跟消费者无关。 什么是粉丝？ 周不器举了一个例子。 说是有两场演唱会同时举办，一场是周杰伦的，一场是林俊杰的。 如果是消费者，会二选一，然后价格越低越好。 如果是粉丝，这不是选择题，只会追随自己喜欢的明星。而且，价格也不是越低越好。 假如周杰伦的粉丝发现隔壁的演唱会门票价格比这边高，观众比这边多，就会非常失望。从消费者的角度来看，这多好啊？既可以听到喜欢的音乐，又可以少花钱买门票，观众少了还不拥挤。 可是粉丝不同，粉丝有情感属性。 粉丝和明星是站在一起的，粉丝会把明星的利益看作自己的利益。如果周杰伦的演唱会被林俊杰的演唱会比下去了，他们会很痛心，失败的是偶像，他们作为粉丝也是失败的一方。 当一款产品推向市场之后，卖给粉丝才能获取最大的收益。如果是卖给消费者，且等着被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骚扰吧。 而且，粉丝更有包容性。 如果一款产品有很多瑕疵，消费者就会很无情地批评，粉丝却可以容忍这种缺点，同时会自发地找理由去说服那些消费者。 未来，任何一款爆款产品的背后都离不开粉丝经济。 周不器道：“随着生活水平越来越高，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为情感付费，而不是为产品付费。乔布斯在推出第一代iphone的时候，全世界都不看好，还受到了传统手机行业的冷嘲热讽。可是，问题多多的iphone1推出之后，很快就引爆了市场。为什么引爆？这是我刚才说过的，是经营粉丝、小众传播，然后小众市场到大众市场的反向引爆，就是典型的粉丝经济。乔布斯重掌苹果后，推出了一批很有吸引力的产品，形成了一批有苹果信仰的粉丝。这批粉丝在iphone1存在诸多问题的情况下去抢购，他们买的不是iphone这款手机，他们购买的是对苹果产品的情感。想赚钱，请把消费者变成粉丝。” 7017k 第1518章 杜绝黄袍加身 整一堂课，周不器的几个要点是一脉相承的，就跟他的开场白一样，他要提出一种比乔布斯更先进的市场运作模式。 苹果做得非常好，全世界的科技公司都在学习、效仿，很多科技大佬甚至穿衣打扮都在模仿乔布斯。 苹果很好，但不是最好。 周不器比乔布斯更理解互联网，他要在紫微星系的这些公司中，推行一种比苹果更先进的市场营销和运营模式，从这个角度来看，他吹牛说自己比乔布斯更强，也不算夸张。 最后，周不器又进行了简单的总结。 过去的广告，有50%-90%都浪费了，广告商花了太多的钱，却没有达到应有的广告效果。精准营销就是互联网的精髓。 所谓的精准营销，未必就一定是互联网的个性化推荐，传统模式未必就不行。归根结底，还是要把大众传播的思想向小众传播来倾斜。 推行一种“社区经济”、“粉丝经济”、“小众消费，圈层经济”的理念。 潮玩公社的盲盒为什么能成功？ 三国系列的盲盒，是和《赤壁》电影捆绑在一起的，这就是精准营销。凡是看《赤壁》电影的人，都一定是资深的三国迷。向《赤壁》影迷这个小众群体兜售三国盲盒，就是投其所好，就可以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曼联的盲盒球员，这是跟曼联捆绑在一起的，也是在曼联球迷这个小众圈层里进行推广，也就达到了精准营销的效果。 喜欢打高尔夫的人，会有一批打高尔夫的朋友；喜欢穷游的人，有一批穷游的朋友；喜欢去高档餐厅打卡的人，也会有一批喜欢自拍的朋友。 不同的需求形成了不同的圈层。 而每一个圈层里，都有一些受到这个圈层中大多数人尊敬的大神级人物，在社群化的互联网媒体中，每一个人都是活在不同的圈层里面，就比如朋友网的兴趣圈，就比如百度贴吧。 这些圈层领域中的“大神”，因为在各自圈层中拥有极高的威望，就可以通过这个小众圈层的影响力，实行跨界营销。 比如，商家想把口红卖给用户，传统的打广告模式转化效果太差了，成本也高。可以直接跟各个圈层的大神人物对接，让这些大神人物在各自的圈层里推荐。即便这些大神级人物跟口红毫无关系，可威望和影响力在，就可以达到意想不到的营销效果。 所以，高善的疑惑就解决了。 aster手机不需要在国内打广告。 先定性，眼下这个时代，智能手机的用户只有白领和大学生这两个阶层。 大学生这个圈层的“大神级人物”，当然就是校内网了，直接在校内团购上卖货就行了，校内论坛几个热门帖子一讨论，热度就出来了，必然会引起抢购潮。 而只要抢购潮出现，就必然能够小众圈层反向引爆大众圈层。 公众媒体会主动地免费地踊跃地报道这种吸引眼球的大新闻，公众资源齐上阵。 然后，就火了！ 这可比几千万几亿的广告费砸下去更有用。 现在的老百姓，对广告的警惕性都很强，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洗礼，大家也都知道广告的水分和虚假性有多大。 可是实实在在地真金白银地消费而引发的抢购潮，就有足够的说服力。这其实也是广告，但不是硬广告，是成本更低、信任度更高、传播性更强的更高级的广告。 “那行，今天就到这吧。” ppt到了最后一页，上面有“谢谢”两个大字，周不器还挺客气，笑着说：“我也没什么准备，想到哪说到哪，细节方面肯定有疏漏和不准确的地方，但是！记住了，但是这个理念和大方向是绝对正确的！一定要按着这个思路往下走，去延伸性地思考，去评估即将迎来的移动互联网时代和产业互联网时代。回去之后，在场的人都算上，在微书上拉一个群，每一个人都写一篇文档发上来，大家一起学习、一起讨论，集思广益，把这个理论整理完整，共同成长。好了，时间不早了，散会！” 这里是紫微星总部，石婧琳、伍雨、薛姨妈、石婧美她们几个都不好意思跟着周不器，跟其他人一样地离场了。 徐百卉不管不顾，跟着他就一起去了他的办公室。 周不器知道她什么意思，笑着解释：“贺阳说的是对的，不能让明星掌握那么大的社会力量。这种金字塔结构的控制全国粉丝的模式，的确很先进，却也是不可控的。” 徐百卉还是第一次来他的新办公室，背着手到处打量，“有什么不可控的，明星就是棋子。” “棋子？”周不器哼了一声，“没听说过黄袍加身么？” “啊？” 徐百卉愣怔了一下。 周不器道：“还是那句话，这套互联网思维的造星模式，过于扁平化了。扁平化的好处是节约了成本，坏处是缺少了中间商的牵制。婕妤传媒本身就是中间商的一部分。等明星培养起来了，他们掌握了几百万几千万的粉丝，不就在粉丝的拥护下黄袍加身了？他们还会接受婕妤传媒的控制？” “港台的模式，对这种人就直接封杀。” “封杀？怎么封杀？人家手里掌握着粉丝呢。粉丝就是兵权，就有造反的资本。” 徐百卉微微蹙眉，“有那么夸张吗？”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我刚才不是讲了么，这种粉丝有着很强的组织性和纪律性，又都是一群涉世未深的少男少女，都很愣头青，明星一句话就指哪打哪。如果网暴起来，会形成一种很非常可怕的网络力量。就比如，婕妤传媒跟某个饭圈明星闹掰了，婕妤传媒的新电影上映，明星就可以发动粉丝，去豆瓣上给低分给差评，甚至去电影院里发起抵制活动。” 徐百卉正往办公室套间的内部走，想要参观一下，听到这话就回过头来，美眸睁大，“真的假的？” “没有赵匡胤杯酒释兵权的本事，最好就别给兵权了。” “彻底杜绝这种产业互联网下的垂直明星模式吗？” “有这个考虑。”周不器点了点头，“回头准备一个议案，递上去，要防患于未然。这对娱乐产业也是好事。娱乐的产业互联网，重点还是应该落在电影、电视剧、综艺节目和音乐、漫画、这种文艺作品上。而不是制造出来的‘偶像’作品。” 徐百卉小手一挥，“我回去考虑考虑吧！” “你还考虑个屁啊！” “干嘛这么凶？”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看好莱坞，这是以‘作品’为核心。泰国的人妖经济是以‘人’为核心，这明显是畸形的。韩国是位于两者之间，电影电视剧都是以作品为核心，以‘人’为核心的偶像团体那是娱乐产业的最底层。你看少女时代这么火，韩国演艺圈的那些人，有几个看得起？” 徐百卉连连颔首，笑嘻嘻地说：“周老大，你对少女时代了解得挺深啊！” 周不器摆摆手，“我有啥了解，就是对这个文化现象略有思考。” “那你想不想有更深入的了解？” “什么意思？” “明天咱们去鹏城吗？” 徐百卉卖了个关子。 周不器道：“对，大后天不是华易上市嘛，咱们得到场。” 徐百卉干脆利落地说：“行，那我安排就行了。明天我上你飞机，咱们一起南下。嗯……除了你的几个小秘书，不相干的人就不要带了。” “我们还要去南边考察几家工厂呢……” “让他们坐民航！” 徐百卉直接下达了指令。 “你……呃……”周不器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她的眼神一下就惊艳起来，压低声音，“你那边搞定了？” 徐百卉笑嘻嘻，下巴微扬，“本姑娘出手，还有搞不定的事情？” “几个啊？” “我晕！” “怎么了？” “有一个就不错了，你还有几个啊？人家都出道两年了！这个女孩儿是忙内，一直被姐姐们保护得很好，才刚刚成年，否则好处哪能落到你身上？” 周不器好奇的问：“要求呢？免费吗？” “少臭美啦！”徐百卉白他一眼，“你以为你是谁？人家的要求不少呢，要在首尔买房，还要获得韩国哪个知名导演的电影角色，至少也要是女二号女三号。” 周不器问：“有难度吗？” 徐百卉轻描淡写地说：“很容易，也不是啥豪华别墅。电影角色就更容易了，韩国电影的投资都很低，很多著名导演的项目都因为拉不到投资一搁置就是好几年。有钱就行，比国内更纯粹。” 周不器叹了口气，“果然是小姑娘啊，不懂事。她要是什么都不要，咱们这边反而难办。” 徐百卉抿嘴道：“对她们来说，你是外国人嘛，还是落到手里的实惠更安心。” 周不器很无所谓的样子，“算了，就这样吧，我是无所谓的，就是帮你开展工作。婕妤传媒入股了s/m娱乐，总要有所表现。培养一个小明星去当电影演员，还是很有价值的。” “嗯嗯，”徐百卉咬咬牙，“我谢谢你了！” 7017k 第1519章 红酒的颜色 这次南下，除了华易上市之外，周不器也额外给自己安排了一份工作，要出席南方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一次招商引资大会。 很多高级领导都到场了，面向全世界100多个国家和地区，外资、国资、民资的总投资预期超过600亿元，力求把鹏城打造成珠三角地区的加工贸易转型升级示范区, 寻找出一条加工贸易转型升级的新路子。 这是对的，过去的产业工人们太苦了，产业升级很有必要。 周不器作为国内最有牌面的企业家之一，受到邀请之后也有必要出席，跟外国友人沟通，增强他们的投资信心。 在金融危机全世界经济遭遇重锤的时候，国内体制的高效性就体现出来了，可以快刀斩乱麻地克服困难、解决问题, 是引领全球经济复苏的桥头堡。 南下的一行，除了周不器和他的秘书，还有华易的战略合作伙伴婕妤传媒的董事长徐百卉，还有一个韩国妹子。 是少女时代中最小的忙内，叫徐珠贤。 周不器也没怎么关注她，不了解，就觉得长相比杨蜜、李心婉、迪丽热雅什么的差远了，脸型明显不那么自然。好在很懂礼貌，说话嗲嗲的，身子软绵绵的，肌肤白净，按一下就像果冻那般q弹。 现在，日本市场已经基本拿下了，韩国市场正在攻略之中。 所谓知己知彼, 百战百胜。 从大局着想, 周不器跟韩国的女孩子有一些深入的交流和沟通，就能够更好地了解到年轻一代的想法，就可以在产品设计的时候进行针对性地开发了。 从首都到鹏城的飞行时长不到4个小时。 时间有限, 周不器也就没浪费时间，上飞机后象征性地聊天20分钟，就拉着她的小手去了卧室的方向。 戏调初微涩，勾连已暗通，且与周总交颈舞，手绢尚残红。 两个小时之后，周不器才穿着深蓝色的整套睡衣过来，就见徐百卉和孙莞然、宁露、冯慕儿三个秘书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徐百卉才不管那一套，见到他之后，就大声嚷嚷，“你终于出来了，都快到了！我还想着一会儿要不要去叫你呢！” 周不器笑着说：“早完事了，跟她聊天来着，剖析一下当代韩国年轻女孩的审美倾向。” “哦，原来是谈工作去了！” 徐百卉恍然大悟一般。 周不器道：“对，不是说要培养她当电影演员嘛，总要考察一下她的志向、追求, 吃苦耐劳的精神什么的。” “那考察得怎么样呀？” “还行。” “你满意就行。” 徐百卉撇撇嘴，看向了孙莞然、宁露她们几個, 眼神跳了几下, 都一副窃笑偷笑的样子。这个大老板，可真能装啊！ 色就色呗，有啥不好意思承认的。 谁还不了解你啊？ 周不器过来，把孙莞然往里挤了一下，坐在她身边，拿起她的咖啡杯，发现杯壁上有一个红色的唇印，就换了个角度喝着咖啡，振振有词地说：“儒家文化很好啊，真要是好莱坞的小明星，我连看都不看一眼。” 孙莞然挺高兴，抿嘴笑着问：“儒家文化怎么了？” 周不器道：“培养电影演员可不容易，要投入很多资源。万一培养出来的演员，对公司不忠诚怎么办？老外蛮夷不懂礼，忠诚可是儒家的传统美德。” 徐百卉咬牙道：“嗯嗯嗯，尤其是女孩子，跟你有了这种关系，就更忠诚了。” 周不器出了不少汗，很口渴，没一会儿半杯咖啡就喝光了，“忠诚不忠诚的不好说，至少能在她的内心里有一种归属感，相当于优先权。也能方便你的管理。” 徐百卉哼道：“她在外国，明年她就读大学了，我可管不住。” 周不器瞥她一眼，淡淡的道：“帮你一次，拿到了归属感和优先权就够了，你还想让我帮你几次？我可没那么多精力放在外国人身上。” 徐百卉嘲讽道：“当老板可真好啊，随便欺负我！” “当老板有什么好的？”周不器不以为然，“我的工作有多少是我能决定的？还不是你们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 徐百卉的眼神如刀子一般，气恼道：“是，是我给你安排了，周大老板，您费心了，您辛苦了，您受委屈了！” 周不器很大方地说：“委屈谈不上，辛苦是挺辛苦的。” 徐百卉服气了，“是是是，您太辛苦了，现在小女子去帮您善后，申请大老板批准，行吗？” 周不器哈哈一笑，大手一挥，“准了！” 徐百卉又狠狠地瞪他两眼，这才起身去了卧室方向。 周不器伸了个懒腰，胳膊搭在了孙莞然的肩膀上，小声道：“说真的，韩国妹子没啥意思，除了听话没啥优点。” “听话吗？” “嗯，贼听话，让干啥干啥。” “听话还不好？” “有一个词叫征服……算了，说了你不懂。”周不器就避开了这个话题，“下午有什么安排？” 孙莞然道：“去工厂呀，马平山的邀请。” “哦，无人机啊，是得去看看。”周不器叹了口气，“我就说么，我的工作都是伱们安排好的，我哪有什么选择权？” 下午，周不器跟八吉星的团队一起，去了无人机的一个零配件供应厂。 这是个新厂子，是台商投资的，技术水平挺高。 工人们都穿着统一的制服，男男女女地出入不停，厂子管理得很有秩序。可是在周不器看来，总觉得缺少了点活力。 这些产业工人都很年轻，平均年龄跟紫微星差不多。 可工厂里的感觉死气沉沉的。 说好听了是秩序井然，说难听了就是流水线工人的标准化，拒绝一切个人的个性化的东西，所有人都跟一样似的。 产业升级真的是太有必要了。 同样是一座城市，市区里的cbd写字楼里，到处是那种年薪几十万上百万的白领，城郊的厂房里，却还是这种低端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产业工人。 本来上午周不器帮着韩国妹子成功完成了成人礼的渡劫，还挺高兴的，可厂房里的工作氛围，着实让人揪心。 不是说钱多钱少的问题，而是人和非人的区别。 电商迸发出了快递业，外卖迸发出了外卖小哥，即便诟病多多，可总体来说，还是改善了这个群体的生活环境和收入水平。 考察了一半，更揪心的一幕出现了。 有一个工人半身是血地在两个工人的陪同下走了过来。 周不器心里揪起。 陪同的张厂长快气死了，连忙上前质问：“怎么回事？” 那人回答：“没事，手指掉了一根。” 张厂长连忙道：“按流程办，紧急处理一下，然后送医院！” 周不器一行，身边有很多女性，很多人都不忍直视，纷纷转头。周不器也脸色凝重，望着那个受伤的工人。 只见他神色痛苦，却一脸坦然的模样，似乎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 张厂长赔笑着解释：“线切割的工人，不按要求做工，就容易出事。没关系，及时送医，手指还能接上。” 周不器点了点头，照常在车间里调研，问道：“这种事经常发生吗？” 张厂长犹豫了一下，还是承认道：“是有一些，很多技工的技术不够熟练，稍不留神，就可能出现失误。” 周不器半开玩笑地说：“这算工伤吧？” 张厂长正式道：“算啊，当然算，一根手指3万块钱！我们这是台资企业，补助标准很高。像其他的那些厂子里，也就几千块钱，偏一点的可能也就几百块钱。” 周不器点了点头，“线切割的部门在哪？过去看看？” “行啊，没问题！” 张厂长有过十几年带厂子的经验，是台商高薪挖过来的，对工厂的管理很规范。虽说出现了手指被切掉的小意外，可整体上来看，这厂子的运营管理还是很好的。 周不器一行驻足看了几分钟。 说实话，没觉得这技术难度有多高，稍加培训，就是流水线上的技术工种了。最重要的就是注意力。 只要保持警惕，就不会受伤。 就怕工人的工作量太大，连续工作几个小时，注意力就分散了，就容易出事。 这是大环境的问题，周不器也没法解决，人工智能的机器人开发，那是慢慢长途，二三十年内都很难做到机器人的取代。 还是按照当局的安排，一步步地、循序渐进地产业升级吧。 晚上，周不器出席了省市联合运作的招商引资大会，放眼望去，现场至少有一半的外国人，都是盛装出席，是一个很隆重的场合。 周不器也跟那些领导官员们一样，贡献着一份自己的力量，向外国投资商讲解着我们的营商环境和坚持改革开放的决心，希望他们能切实地把投资项目落地。 在这个过程中，少不了觥筹交错。 可是杯子里的红酒，他有点喝不下去，总让他想起下午工厂里那个断指工人的血。 到后来，他就很勉强在转移注意力，在内心中把红酒的颜色比作上午那个韩国妹子白手绢上的血，就稍微安定了些，就能喝下去了。 7017k 第1520章 硬核科技得靠大水漫灌 招商大会上，有一位大领导在场。 周不器就投资的话题跟他深度交谈了20分钟，重点说的就是科技领域的投资。 国内的媒体都要在新闻署报备，只有财新系除外。所以在言论管制的时候，全国所有的媒体都要统一口径，只有财新系可以发出一些不一样的声音，保持一定的经济领域的言论空间。就是这位领导在支持。 国内的科技行业的投资，力度真是太弱了。 尤其硬核科技，几乎没有。 只要周不器把这位主管金融的领导说服了，政策就可以变化。 因为紫微星和爱斯达涉足了一些芯片领域的开发，所以周不器对这个行业有了更深入的一些了解。 高端芯片不用想，低端芯片……很大一部分低端的国产率比较高的芯片，也是买的国外的晶圆，然后回来自己切割，装个外壳测试一下，就是成品了，就是自主知识产权了。 个别真正的100%的国产芯片，其实也是大号山寨版。拿着国外的两三年前的低端芯片，拆开来在显微镜下拍照，然后对着线路一模一样的排板设计，就做出来了。 可即便照抄，性能和工艺方面还有巨大的差距，只能依靠价格战抢市场。像紫微星投资的几家跟智能手机有关的低端芯片公司，比如开发指纹解锁芯片的汇顶科技，可以尝试着在拍照之后对线路进行稍微的改动，这就已经牛逼得一塌糊涂了。 造成这种现状的根本原因，其实就是没钱。 汇顶的一流芯片设计师，年薪也就是几十万，这实在是太低了。可让这家几乎没什么利润的公司给工程师开出更高的薪酬，他们根本就活不下去。 互联网行业能快速发展，很大原因是互联网行业能够给人才发高薪。就算薪水不足，也可以用期权的对未来许诺的模式来补足收益。 想做研发，最重要的就是要出钱、要投资。 可是，国企不敢投资，一旦投资失败了就要承担责任。民企都是老板个人的，没有这种投资失败就下台的担心，可投资失败就有破产的危机。 企业不给钱，怎么办？ 全世界的硬核科技研发，从来就不是企业为主导，而是国家出钱来培养产业、培养市场，等产业做起来之后，企业看到有利可图了，自然而然就会进场了。 欧美、韩日都是这样把产业做起来的。 可国内的国家投资，资金基本都流向了大基建领域，修桥修路盖房子盖高铁盖基站……做出了一个又一个漂亮的大工程，可是硬科技领域只能拿到很有限的发展资金，又都投到了一些假项目里，真正有实力又需要资金的民营企业根本拿不到钱。 这种现状的原因有很多，很重要的一点就是金融管制。 民间的私募基金没有开放。 早年间的idg能做起来，是因为熊老板跟这位领导是好朋友，有特批。再后来出现的几家投资机构，要么是外资背景，比如软银赛富，要么是国企背景，比如联想弘毅，都有一定的特权，可是民间资本就不行了。 资本是资本社会的代名词，不能轻易放开。 这就导致这么几家机构，这么点钱，能投出什么结果来？能把互联网行业投出来就算是万幸了，还靠着外资给投的钱。 就这么几个钱，想要把硬核科技产业做起来是不可能的，一定得有海量资金的投入。 一定是大水漫灌似的。 投资1000亿，糟蹋了999亿，有1亿的投资见效了，就是大获成功。 在产业初期，一定会遭受巨大的损失。 这个损失，国企不愿承担，民企承担不起，谁来承担？谁都不承担，科技行业怎么才能有本质上的进步？ 想要做到这一点，这就必须要有更多的投资机构参与进来，尤其要开放民间市场，允许更多的有专业能力和投资眼光的民间投资家从国内外的各种市场中募集资金进场。同时，国家成立科技战略领域的投资大基金，向行业中猛砸钱。 大水漫灌之下，一定存在很多浑水摸鱼的骗子，这很正常，全世界都一样。在加强投资经费监管的同时，要把目标盯上一批重点发展的项目中，不计代价地去发展。 周不器建议，国家可以派出考察团，去新加坡考察淡马锡投资公司。 这是一家新加坡的国企，早年间也遭遇过各种各样的问题，比如效率低下、内外勾结骗款、关系户的投资等等，可克服种种困难之后，淡马锡如今已然是全世界最成功的投资公司之一，尤其在科技领域的投资，全球也能排进前五。 周不器这番话充满诚意，也是这次在首都听取了程秉皓、柳晴、聂才俊的汇报后的感触。 紫微星当然不缺钱，甚至紫微星还和巨人合作推出了一个投资基金对智能手机的供应链产业展开投资。 可是行业的基础太差了，单靠这两个民企的实力，不可能把这个行业给做起来，一定得国家出手才行。 国家也不需要亲自上阵，可以模仿淡马锡的模式。比如这次国内的4万亿计划，拿出5000亿来，牵头成立3-5个投资大基金，怎么也能投出十来家比较有实力的真国产的低端芯片公司了，而不是国外的芯片行业一危机，国内就尴尬。 国内有很多低端芯片号称已经实现自主产权了，比如电动车的mos管芯片。可是08年金融危机后导致国际芯片市场也遭遇危机，芯片产量大减、价格狂升。比如mos管芯片，价格从2块钱升了8块钱。 按理说国外芯片行业遇到了危机，是国内的机会才对啊，国产的mos管芯片就可以凭借价格优势大杀四方抢市场了！ 结果呢？ 国外价格涨了，国内也在大涨。不仅没抢到市场，市场份额反而还缩水了。 原因就是国产的mos管芯片这种低端芯片，也是国内厂家从国外买来的晶圆，封装测试就变成国产的了。现在外国厂商自己都不够用呢，怎么可能会卖给国内？ 如果国家能砸5000亿进场，把流失在国外的一些中低端芯片人才给挖回来，高级人才挖不动，中低端人才还是比较容易的。这样就可以让国内的低端芯片市场实现真正的国产化。基础打好了，再向中高端领域发展。 周不器语重心长。 芯片产业关乎国本，是整个电子行业的支柱。国外在做纳米，国内至少也可以把微米级的做好。 领导也语重心长，说国家的财力也有限，首要问题是解决温饱问题，让部分地区的老百姓能吃饱饭、能穿好衣，要解决好低收入人群的看病就医、生活保障等民生问题。科技行业的投资，还是希望企业能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 同时他还表示，金融市场一定会逐步放开，放宽对民间投资机构的审核标准，允许更多的资本机构进入市场，盘活杠杆经济。还说回头会开会研究国家大基金的计划。 时间有限，两人也就聊了一个大方向，约定以后再聊。 两人关系很熟，过去在首都打过很多次交道，尤其盛世单车要助威奥运会一事上有过深入的交流，当时周不器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呢。 李国清也说过，说他当年在北大时候出版图书创业失败，书都没卖出去，负债几十万去了体制里，在这位领导手下工作。 80年代一个大学毕业生负债这么多钱，一辈子基本就没戏了。领导却很赏识李国清的才华，觉得这样一个优秀的年轻人从此废掉太可惜了，建议他去国外赶紧跑路吧，所里可以给批条给路费，要多照顾有多照顾。 李国清却不甘心，坚持留下来。后来还是靠着这位领导的关系，把这批卖不出去的书都在体制里卖掉了，不仅债务还清了，还结余十几万，让他日后的创业有了第一桶金。 …… 两天后，华易在创业板上市。 上市之后，婕妤传媒持股12.8%，是仅次于王小军的第二大股东，周不器个人持有1120万股，占比9.3%，比王小磊少，是第四大股东。 剩下的就都是一群影视明星了。 比如冯导持股2%，张既中持股1.6%，还有形形色色的各路明星，都是内部购买的股票。还有周讯等一批艺人明明都拿到了内部的配额，却担心投资失败没有认领。 简直是奇葩。 周不器也就没客气，把这批剩下来的103万股的内部配额。虽说认领的价格从一期的1元1股涨到了3元1股，但也很划算。 3月份的时候他个人出钱买到了这笔股票，然后平分成三份，送给了杨蜜、李心婉和蒋冰婕三个女孩子。 这种内部股禁售期是3年。 虽然每人只有34万股，可3年时间的孕育培养，她们也足以感受到金主爸爸的厚爱了。 10月30日，华易的股票以28.58元的发行价正式登陆创业板，上午10点10分，股价就冲高到了75.2元！ 上涨高达163%！ 没有涨停板的时代可真是疯狂。 周不器个人持有1120.4万股，账面价值8.4亿元。 在上午收盘的时候，股价已经飙升到了91.8元，周不器的持股价值已经高达10.2亿元。婕妤传媒持有股票价值，更是超过了13亿元。 好在周不器和徐百卉都见过了大风大浪。 13亿，还不到2亿美元呢！ 算不了什么。 可是那些艺人明星们就不行了，一个个都惊叫连连，兴奋得手舞足蹈。包括王家兄弟在内，都是脸蛋红通通的，如同醉酒了一般，晕晕乎乎的一脸幸福。 吃午饭的时候，周不器接到了杨蜜的电话，也雀跃的欢呼起来：“爸爸！爸爸！金主爸爸！股价都90多块钱了！你送人家的股票，价值3000多万啦！你果然是金主爸爸！” 周不器冷哼了一声，教训道：“没出息！” 7017k 第1521章 事后诸葛亮 华易的上市，引来了资本市场的狂欢。当天的收盘价是70.81元，相比于发行价28.58元，增长了147.8%，市值也高达85亿元。 晚上的派对周不器婉拒了，华易的股东里绝大部分都是导演和明星，这是娱乐圈的盛宴, 他就不参与了，让王家兄弟享受去吧。 再说了，这点小钱，周大老板本身也看不上。 甚至徐百卉都不放在眼里。 要知道，婕妤传媒为了在好莱坞搞拼盘投资业务，为了凑钱可是从周不器的家族基金里借了5亿美元呢。 只不过她有点意难平。 周不器在鹏城没买海边别墅，只有两套紧挨着的豪华公寓, 有落地窗可以欣赏无敌海景。晚上, 他和孙莞然、宁露、冯慕儿几个都洗过澡了，然后在自家里喝着红酒聊着天，调情培养着情绪，准备翻云覆雨。 没想到，徐百卉跑了过来。 这边，周不器在客厅的沙发上，已经把宁露的睡裙都退到了腰间，另两个秘书的睡衣吊带也都滑落下来。 没办法，周不器就赶紧熄火，让莞莞去开门。 徐百卉住在隔壁的公寓，一进屋，就察觉到气氛不对, 除了开门的孙莞然脸蛋红扑扑的、眼眸水汪汪的，宁露和冯慕儿两个小秘书也都背过身去整理着衣裙。 “我……我打扰你们了？” “没关系, 什么事啊？” “王总打电话让我过去唱歌呢, 他们已经喝到夜总会里了。” “这都几点了？”周不器看了下时间，“都晚上十点多了, 拉倒吧，别去了。我也不去，不跟他们往一起凑。” 徐百卉走过来，往他裤裆上瞟了几眼，就“扑哧”一笑，捂着嘴巴过来沙发上坐下，笑嘻嘻地说：“周老大，华易的市值有80多亿呢！” 周不器道：“不值一提，我不是跟你说过么，娱乐时代已经到来了。尤其是‘互联网+娱乐’的产业互联网时代进场后，娱乐产业将会迎来井喷式爆发，至少还有10倍的增长空间。” “那婕妤传媒呢？” “嗯？” “华易的年度利润，预期才8000多万，上市第一天市值就有80多亿，这是100倍的pe啊。你知道今年婕妤传媒的利润有多少么？” 周不器听出了她口气中的骄傲和沾沾自喜，“很多吗？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不是说要亏损么？” “亏损的版权采购业务和对好莱坞业务，这是可以做账分摊的，我没做, 欠着你的5亿美元, 连本带利分期5年还清。其他的业务，日本地区小亏, 国内业务很赚钱，这几档真人秀加起来，利润超过5亿呢。” “版权采购今年投入了多少啊？” “没多少，也就2000多万，主要还是美国的业务窟窿太大。不过没关系，就算把这个也算上，也能有大约1.8亿元的净利润。” 周不器问：“哪个业务起飞了？” 徐百卉很兴奋地说：“版权业务呀！好声音的版权！《美国好声音》和《英国好声音》可火了，同类型的节目里，都能排在第二位。有了英美带头，现在已经有超过20個国家和地区购买版权了。分摊到今年的分账，就有3200万美元。”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只是第一季，以后的效应会越来越火的。盲转就是盲盒，本身就有刺激性。” 徐百卉都有点坐不住了，美眸盈盈地说：“周老大，你太聪明了，你说得对。收税型生意是最好的生意，版权生意就是这种。尤其在国外知识产权受保护，真是太赚钱了。” 周不器道：“所以啊，还是要加大版权采购方面的力度，电影、音乐、、电视剧，还有各种综艺节目、体育节目，反正只要是内容产品，就多多益善。我不是说过嘛，以后是内容为王。” “我知道……”徐百卉盘腿坐在沙发上，从孙莞然手里接过了一杯红酒，说了声“谢谢”，然后就很好奇地问，“周老大，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什么都懂呀？” “是吗？” “嗯！” 徐百卉重重点头。 孙莞然、宁露、冯慕儿三个小秘书也都连连颔首，眼眸里满是好奇和惊叹，就觉得大老板就如超人化身，简直无所不能。 周不器略作沉吟，笑着说：“对了，海湾战争你们知道不？” 徐百卉愣了一下，试探着问：“海湾战争？美国打伊拉克？” 冯慕儿对此似乎比较了解，就做了更详细的解释，说是当初伊拉克入侵了邻居科威特，不顾联合国的多次警告，最终联合国表决，五大常任理事国拍板同意，要出兵伊拉克。 周不器竖起一根大拇指，“对，那这场战争谁赢了啊？” “美国赢了呗！” 徐百卉翻了个大白眼。 冯慕儿笑着说：“是联合国军赢了。” 周不器好笑道：“这不是文字游戏，不用太较真。我的问题是，为什么美军能赢啊？伊拉克当初号称是世界第三大军事力量呢。” 徐百卉撇嘴道：“一堆破铜烂铁，美国的武器装备多先进呀，陆海空，还有卫星电话和战地直升机。” 冯慕儿说：“伊拉克的军事思路都是二战时期的，落伍了。” 宁露也补充了一句，说是萨达姆政权太腐败了，军队都被美国买通了，导致美军没受到狙击的长驱直入。 孙莞然也提出了自己的一点看法，说这是降维打击，不是一个层面的较量。 其实每个人说得都不够准确。 但这已经足够了。 周不器鼓掌笑道：“好，都说得非常好，你们都比军事专家还厉害！” “哪有？” 徐百卉还以为他在调侃自己呢。 周不器正色道：“没跟你开玩笑，你去看看当年的新闻。当年美军打伊拉克的时候，我们的所有军事专家，所有的高级将领都是一个思路，都认为美军会陷入比越战还痛苦的战场之中。当时中美关系破裂，我们还在幸灾乐祸希望美国一蹶不振呢。结果是闪电战就把伊拉克给灭国了。伱们说说，你们几个是不是比当年的所有军事专家都厉害？” 徐百卉差点晕倒，“哪有这么比的！” 孙莞然好笑道：“就是，人家专家做的是预测，我们……我们是看到的事后新闻的总结，能一样吗？” 冯慕儿抿嘴轻声说：“我们是事后诸葛亮，哪懂什么军事？” 周不器道：“是啊，事后诸葛亮，你看多厉害？你们对军事其实一点都不了解，只因为事后诸葛亮，就比全国所有的将军们和军事专家都厉害。” 这是真心话。 周不器很有自知之明，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顶级天才，即便是天才，也肯定不是比尔·盖茨、乔布斯、马斯克那种罕见的天才。 但是！ 他有一个特殊性，他先知先觉，有事后诸葛亮的本事。 这可就太厉害了。 把事后诸葛亮的论调放在事前，即便理论的细节上会出现一些差错和瑕疵，但大方向一定是正确的，这就够了。 不管是金融、科技，还是盲盒、房地产、足球、娱乐，周大老板都可以信手拈来，比最资深最顶级的专家还厉害。 就像这几个女孩子谈起当年的战争，比国内所有的军事专家加起来都强。 只可惜，周不器这番真情流露，显然无法被这几个女孩子理解，一个个就都大发娇嗔，认为是他坏坏地拿她们几个打趣。 孙莞然气呼呼地说：“你少来瞧不起人了，我们是事后诸葛亮，能跟你比吗？聪明就聪明呗，就讽刺我给你当秘书呗？” “真没讽刺你！”周不器很是委屈，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我的错，一会儿我保证卖力，你们看我表现！嗯……徐百卉你眼睛别睁那么大，我疼我秘书，没你的份儿！” 徐百卉冷哼道：“谁稀罕似的！喂，我跟你说婕妤传媒和华易的事呢，你又打岔。” “哦，怎么了？” “华易的利润才8000多万，市值就80亿了。婕妤传媒今年的利润有1.8亿呢，这市值得有多少？这还不算好莱坞的拼盘投资业务漫长的回款呢。等那边的回款陆续到账，利润又会上一个大台阶。明年婕妤传媒的利润，保准超过3个亿！” 徐百卉兴致勃勃。 三个小秘书暗自心惊。 太厉害了！ 按照华易的100倍pe泡沫，婕妤传媒如果现在上市，可能就有180亿元的市值了，明年能达到300亿元？跟在大老板身边，感觉“亿”的计量单位比“万”还小。 不仅大老板的主营业务很有钱，随便指点出来的冷门业务，也能做成这么大的规模。 周不器听出了徐百卉的意思，问道：“你想推动婕妤传媒上市？” 徐百卉轻轻地咬着嘴唇，“婕妤传媒才是国内最大最厉害的娱乐公司，可你看华易的样子，好像他们才是老大似的。国内的娱乐圈，应该围着我转才对。” 周不器眯眯眼睛，“《阿凡达》就要上映了啊……” “嗯？” 徐百卉愣了一下，一头雾水。 周不器缓缓地说：“《阿凡达》12月份上映，明年全球发行，从各个渠道回笼资金……后年吧，等2011年的3月份或者4月份挑个时间。拼盘投资的业务一定要有所起色后再上市，市场才能有更合理的估值。等《阿凡达》的拼盘投资分红到账之后再上市，机会更好！” “嗯，卡梅隆的电影一定很厉害，我也觉得《阿凡达》能赚上一笔。”徐百卉握了握拳头，“嗯，上市！” 7017k 第1522章 好莱坞的优势 周不器难得有了一个偷懒的时间，都早上十点多了，还腻在温柔乡里不想起床，身边的宁露劝了他好几句，他都不搭理，还在睡懒觉。 后来实在不行了，这才起床洗漱, 收拾衣服准备离开。 中午还有宴席呢。 华易的上市大获成功，而华易也成了创业板上的明星股，娱乐产业的很多商人就组织进行了一场庆祝午宴，还有很多开车过来的港商。 周不器昨天就答应好了要参加。 虽然华易这点体量不值一提，但上市了毕竟是盛况，这种搭建人脉关系、推进业务往来的应酬，该参加还是得参加。 刚进酒店大厅, 王小磊就快速冲了过来，脸色有些忧郁有些无奈，“周总，你家的网站是不是该管控一下？” 周不器不解，“怎么了？” 王小磊道：“华易上市了，网上说什么的都有。” “说啥了？” “还能是什么，眼红了呗。这种资本市场上的造富运动，跟传统的财富积累方式不太一样，很多人接受不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正常，总要给全社会一个逐渐接受的过程，股市神话的资本倾向严重，受到道德质疑也不奇怪。” 王小磊小心地建议，“你不管管？” 周不器好笑道：“我怎么管？我家的网站上言论控制了，别人家的网站上，还不是该说什么就是什么？” 旁边的徐百卉笑着说：“时代变了, 企业家赚大钱，民众其实都能接受, 这都熏陶二十多年了。可华易的股东里, 有太多明星了。明星暴富才更容易受到质疑, 民众的财富观肯定要慢慢形成，过些年就习惯了。” 王小磊眼神复杂，压低声音，“岂止是民众啊？很多思想传统的老人也觉得这种明星的集体造富运动是有违使命的。我哥今早已经接到好几个电话了，说是担心华易上市成功，募集到足够的资金后会对国有电影公司形成冲击。” 周不器比较理解，“民营公司本就是唯市场论，电影又是舆论宣传的第一阵线，有担心也不奇怪。” 徐百卉也接到信儿了，“我觉得最担心还是资本的监管。保利博纳不是要上市了么，好像没法在国内上了，要调整方案去美国呢。” 华易的上市太轰动了。 主要是明星股东太多了，炒作起来产生了巨大的社会效应，那些光鲜亮丽的明星们靠着资本市场一夜之间都有了几个亿的身家，的确在社会公平性上存在压力，贫富差距迅速地拉大。 受此事件影响，短期内同级别规模的娱乐公司恐怕就很难在国内上市了, 博纳影业一大早就开会, 说是要调整上市方案, 改到美国去上市了。 博纳影业只是个电影公司而已, 又不是中石油、中移动这样的大鱼，国内资本市场的池子太小装不下，只能去美国上市。博纳影业只是小鱼，还有稳定的利润，却跑到国外上市了。舆论影响是控制住了，对国内资本市场的发展却造成了损失。 周不器对此比较平和，“不用担心，前几天我跟主管金融的领导谈过了，他说了会逐步地放开金融市场，允许更多的民间资本参与进来。短期内有些人可能会对华易的上市不太不理解，等保利博纳和婕妤传媒都去境外上市了，他们也就反应过来了。现在最关键的，是华易募了这么多钱，要怎么用？” 王小磊竖起一根大拇指，“对，说的就是这個！” 周不器知道王家兄弟对好莱坞很有野心，“去好莱坞投资？” 王小磊笑道：“对。” 周不器颔首道：“这是对的，要是都投在国内市场，中影、上影什么的就真没活路了，他们应该也想上市呢。” 王小磊笑着说：“和紫微星环球合作呗？” 周不器道：“可以是可以，不过好莱坞的潮流在变化，续集大片的地位会越来越高，这一类的作品不会再从外面融资了。” 续集作品的风险小，收益大。 电影公司当然不想把利润分出去。 至于原创作品，那风险就大了，最好就是和好莱坞巨头成规模地合作一些中低档规模投资的影片，分摊风险、分摊收益。 反正婕妤传媒在好莱坞的投资，除了已经签下的拼盘合同，以后就没必要再跟商业大片合作了。 宴席上来了一些人，主要都是娱乐产业的商人，还有很多港商。宴席的主角明明是王家兄弟，周不器却成了所有人恭维的对象，尤其是那些港商，拍马屁的水平比大陆人强多了。 周不器也没客气，就说婕妤传媒有意启动在港上市的计划，预计的上市时间是2011年的3月-5月之间，希望大家多帮忙。 大家也都积极响应。 赴港上市是响应国家潮流，这些年港府的东方金融中心的地位越来越低，金融市场的活跃度也不比九十年代初期了。 尤其是金融危机，影响更大。 为了帮助港府解决这个问题，国家就号召内地的企业纷纷去港上市，利用内地的资产去活跃港岛的金融市场。 …… 周不器只喝了两杯红酒，下午又去了分公司那边。 下午4点，去机场，准备去伦敦。 飞机上同行的，也有石婧美和伍雨等人，别的业务周不器都不用管，他主要是帮忙解决盲盒在海外市场的销售。 方法也简单。 跨平台的协作就好了！ 这是好莱坞的优势。 曼联盲盒在其他地区的销售，单单把盲盒放在耐克的店里代销，这还不够，耐克的产品太多了。 对曼联球迷来说，曼联的吸引力可比耐克大多了！ 曼联盲盒的玩家是冲着曼联而来的，而不是冲着耐克而来的，就这样还要给耐克20%左右的销售分成，着实不划算。 最好的方案，是在当地打广告，然后在当地的一些重要商场和便利店里安置盲盒自助售卖机，并在耐克店里设置展台。 至于打广告、销售的这个过程…… 其实就跟好莱坞巨头的电影发行是一样的，比如环球影业要在东南亚发行《速度与激情》的dvd，模式几乎是相同的。 不同的是，dvd要送到影碟店、便利店或者商场里卖，盲盒要送到耐克店、便利店或者商场里卖。 环球影业之所以是好莱坞巨头，最重要的资产就是覆盖全球的发行能力。 环球影业的发行部门，一共有2585人，其中洛杉矶有1401人，伦敦办公室有404人，全球其他地区有780人。同时，环球与派拉蒙还在全球合作共用16个办公室，与其他第三方合作31个办公室，构建起来了一个合作几十年的覆盖全球的发行体系。 这就是资源啊！ 就像前几年环球影业帮梦工厂动画全球发行《怪物史莱克》，还帮着他们卖史莱克的玩偶一样，从模式和流程上来看，跟盲盒的全球发行是一样的。 如果能把潮玩公社和环球影业的资源搭建、整合起来，就相当于跨公司的“中台化”，两家公司的发行总成本就降低了。 也方便了！ 要是让潮玩公社自己构建全球的盲盒发行体系，没个五六年根本做不起来。 这就有可能成为球员盲盒这个没什么门槛的产业所拥有的护城河。 7017k 第1523章 装着魔鬼的瓶子 潮玩公社的董事长是伍雨，总经理是石婧美，还有几个高管，也都没什么太显赫的履历，大多数都出身销售和设计公司。 总而言之，这是一支没什么战斗力的团队。 能力最强的大概就是有过留英经历的二姐石婧美了，可在周不器看来, 她的水平还不一定比得过石婧琳。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现状，跟周不器早期没怎么关注有关。 一开始的时候，潮玩公社就是他设计出来给伍雨玩的，给她找点事干，别一天天地开着超跑去各大顶级酒店、高档餐厅去打卡喝下午茶，跟个假名媛似的。 事实证明，计划很成功。 潮玩公社建立起来之后，果然激发出了伍雨的事业心和责任感, 跑车也不开了, 下午茶也不喝了，姐妹团的聚会也不去了，每天都在公司里。 略有些惊讶的是，从这个赛季开始的曼联球员盲盒，取得了出人意料的成功，巨大的成功！曼彻斯特的当地球迷对这种新玩法，都陷入了疯狂。 尤其是年轻人和孩子，都深陷进去了。 在老特拉福德，经常可以看到两三个年轻小伙，就把一台盲盒自助售卖机给包圆了，一直投钱一直买。 现在，曼联盲盒的总销售额已经超过1350万英镑了，在曼联的衍生商品中, 仅次于球衣和球鞋。 这下可厉害了！ 如果球员盲盒能够推广起来, 那么就证明了，“盲盒”的产品形式和商业模式，能够在全世界推广！ 至少能在发达国家里受到普遍的欢迎。 这还只是欧洲足坛呢！ 盲盒生意，拥有着没有边际的想象力！ 欧洲足坛可以, nba可不可以？美国橄榄球大联盟可不可以？迪士尼的公主系列，可不可以？尤其是漫威的超级英雄，在好莱坞商业大片全球的影响力之下，漫威超级英雄的系列盲盒，必然是一个很有开发价值的商业产品。 漫威可以，dc必然也可以。 甚至可以在日本跟《海贼王》等一些知名漫画合作。 潮玩公社哪里是给伍雨设计出来的玩具啊，分明就是一家拥有着巨大潜力的甚至能够比乐高、孩之宝还强大的世界第一流的玩具公司！ 现在的难点就是周不器对潮玩公社的这個团队能力没信心，让伍雨和石婧美去管理一个覆盖全球的庞大体系，她们没这水平。 最好还是轻量级运作吧。 潮玩公社只负责设计、生产和营销，发行、销售等重资产业务，都外包出去。 比如现在潮玩公社和曼联的合作，其实就是把曼联盲盒的后续工作都外包给了曼联，由曼联方面提供场地、商店、销售服务和售后服务。 曼联为此可以拿到40%的销售分成。 周不器觉得这样的合作模式比较稳健，虽然让出去了很多的权益给中间商，可管理难度降低了。 在全球化的盲盒运作之中，就更要采取这种找合作伙伴的模式了。 在飞机上，周不器跟石婧美、伍雨一起，先后谈了3次，总共花了4个多小时, 就是在设计未来潮玩公社的经营模式。 环球影业已经正式成为紫微星环球的子公司了，就是自家人了，把利益让渡给环球影业也不算资产流失。 要充分地利用好环球影业遍布全球的发行体系！ 这可不仅是卖球员盲盒。 将来漫威超英电影的衍生品在全球销售，也就是环球的发行体系在支撑，漫威盲盒其实也属于漫威超英电影的衍生产品。 比如“蜘蛛侠”的盲盒，赚到钱之后，30%让给漫威，35%预留给发行公司和销售终端，10%的盲盒成本，潮玩公社自身就可以保留大约25%的毛利。 至少可以有20%的净利润了。 足够了！ 这可比电子设备的销售赚钱多了！ 随着时代的发展，电子设备越来越廉价，一台电脑的利润也就是5%-10%，一台手机的利润也就是10%-15%。 更重要的一点，不管是跟好莱坞电影的知名ip合作，还是跟体育球队合作，都需要支付很大的一笔不低于30%的版权费。 如果是潮玩公社原创的盲盒系列，比如三国系列盲盒，不需要支付版权费，那就厉害了，毛利率可以超过50%。 总而言之，就是潮玩公司不要太贪，别自不量力地想打造成真正的跨国企业，形式上的跨国就够了，要尽可能多地借助真正的跨国企业的渠道。 比如沃尔玛和家乐福，比如耐克和阿迪达斯，比如紫微星环球和紫微星数媒。 紫微星数媒正在做的一个很重要的业务，就是欧洲足坛的官网代理，由知名的足坛大佬、紫微星数媒副总裁、足球战略委员会主席大卫·邓恩先生来牵头，疏通各大球队的关系。 这就很容易了。 关系都打通了。 直接由紫微星数媒出面，帮忙牵头去跟各大豪门对接就行了，居中协调，为欧洲豪门和潮玩公社建立合作关系。 与此同时，紫微星数媒代理官网之后，也会在各家球队的官网中增加一个盲盒模块，配合工作。 潮玩公社为此向紫微星数媒支付一笔中介费用就行了。 潮玩公社要尽量的品牌化，打造成一家轻量级的公司，能找人帮忙就找人帮忙，让更多厉害的公司和高手进场来帮着把这个产业尽快地做起来，英文名叫“fanplaybox”，核心理念针对的就是“fans”。 向漫威的粉丝卖漫威盲盒，向曼联的粉丝卖曼联盲盒，像少女们卖迪士尼公主的盲盒，向三国迷们卖三国盲盒。 其实就是粉丝经济的理论，做好体系上的营销。 去了伦敦，忙忙活活。 分别见了紫微星数媒和环球影业的人，完成了对接。期间，周不器又去老特拉福德看了一场英超的比赛，曼联以5：1的大比分轻取埃弗顿。 本赛季的曼联，实力非常强，比上赛季英超夺冠时候顺利多了，从赛季一开始就一骑绝尘，已然是全欧洲最具声势的豪门球队，跟皇马巴萨是同一个级别，在英超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令人惊喜的表现和成绩，大概也是曼联盲盒能够大卖特卖的原因。 11月2号，周不器回到伦敦面试了英国著名的零售集团乐购的市场副总裁，感觉一般般。又面试了m&g公司的美国区总裁格曼尼，是一个47岁的大妈，感觉非常好。她是英国人，却被安排去美国工作，导致和家人长期分居，就想着能回英国工作。 潮玩公社虽然要轻量级运作，但也有必要成立一家海外分公司，总部就定在伦敦，以便海外业务的沟通和发展。 随后两天，周不器又和石婧美等人一起面试了两个人，都是来自世界500强的高管，其中有一人是巴克莱银行的信托部的副总裁林登，想用应聘潮玩公社全球cfo的职位。 能力肯定没有问题。 潮玩公社正有启动融资的计划，这种级别的行业精英，人脉关系非常广，可以很容易地把这件事办成。 周不器对此却不以为然。 他在华尔街的熟人可一点不少！ 潮玩公社想要融资，还需要找人帮忙？他打几个电话，私募资本一个个就上赶着往上冲了。别的不说，软银保证能挥舞着空白支票冲过来。 林登为了展现自己在金融行业的人脉，还卖弄着说：“周先生，硅谷有一个金融级项目叫lendingclub，您一定听说过吧？” lend就是借款，club是俱乐部。 lendingclub指的就是借款俱乐部。 周不器隐约听人说过，“有点印象。” 林登笑着说：“这家公司是创新型的金融融资平台，不过被华尔街抨击为魔鬼级的项目，蕴藏着不可想象的恐怖风险，甚至还涉嫌挑衅法律。” “哦……”周不器这时也想起来了，“lendingclub啊！p2p的互联网融资平台！” 林登笑道：“周先生果然是内行，您总结得太对了，就是依靠着互联网技术的新的融资平台机构。” 周不器瞥他一眼，“我记得开了好几次听证会吧？” 林登道：“对，这家公司从07年开始创业，法律和监管问题讨论了两年多，现在已经有定论了，裁定这种p2p的商业模式合法，可以发展。” “嗯。” “不过，资本机构依旧不看好，觉得这个项目的风险太大了，lendingclub给出的最高的存款利息高达15%。” “哦，15%啊。” 周不器笑了笑。 的确，用正常的眼光来看，15%的年化收益率实在是太夸张了，对一般性的私募来说，每年的最低标准是8%，能达到12%-18%年化率的都算是第一流的私募了。 不过，华尔街最近也出现了新的玩法。 就是“长期投资+高回报率”的模式。 比如固定投资5年，5年之内不得撤回。私募资本承诺的是每年保底年化收益率是20%，低于20%，私募经理不抽佣，以此来应对金融危机之下投资人不敢投资的现状。 其实就跟周不器搞出来的冥王星资本、海王星资本很像。 不同的是周不器很有信心，别的私募资本家都是在赌，赌5年之内会出现一年的牛市行情。其他4年，不达标就不抽佣，只要有一年达标了，就能吃饱喝足。 多少有一种欺骗投资人的嫌疑。 可即便这样，也比lendingclub这种所谓的互联网金融强多了，这个项目被华尔街称为“装着魔鬼的瓶子”，绝对不能打开瓶盖。 林登道：“这个团队里有我的朋友，我评估过了，他们这个项目拥有一个很健康的商业模式，我也已经成功地给他们找到了两家投资机构。” 周不器笑笑，“我还挺有兴趣的，回头去美国了，可以详细聊聊。” 7017k 第1524章 哼，欠揍 产业互联网之下，推动改革的当然也包括金融产业，互联网金融一定也是未来的大势所趋。 就比如贷款业务，传统的老牌业务，服务效率低，缺乏算法的支持，贷款人审查阶段层层设卡, 风险评估模型落后且单调，审核花费时间长等等。 其实这种中间环节完全可以通过大数据算法和人工智能来审核，依靠互联网技术来改善传统流程的低效。 互联网的p2p金融是一个代表着未来的积极向上的词。 不过，在国内就不同了。 这玩意伤了太多人。 归其原因，是美国和国内面对互联网创新的两种体制性的差别。不可能一种制度只有好没有坏，也不可能一种制度只有坏没有好。 国内的互联网行业商业模式上的创新比硅谷还厉害, 为什么？ 因为监管。 国内的监管体制，是初期放手, 后期严管。 初期放任公司去大胆地创新大胆地干，以防有些人不懂互联网胡乱干预，导致遏制了创新。等这个创新性的行业发展起来了，监管部门慢慢明白这里面的道理，再出台各种政策去指导和约束。 这种模式，为国内的互联网行业的创新性发展提供了极大的社会性保障和发展动力。 欧美是另外一套模式，是初期严管，后期鼓励。就是在某一种创新出现的时候，会举办各种议会和听证会，组织许多行业的专家、学者、精英们展开讨论，评估这种创新是否可行。 如果不行，就马上禁止；如果行，就大力推动，发展得越好就越受鼓励, 越受社会的认可和赞扬。 这就导致硅谷的互联网企业的商业模式创新受到了极大的制衡，就算很多公司提出了一个很好的点子, 也不能马上去做，需要让有关部门评估。 可这个评估过程是面向社会的, 是公开的，竞争对手也就知道了。 等评估完成，被允许通过了，竞争对手也就立刻启动了类似的项目展开竞争，跑步进入去抢市场抢赛道的机会就不存在了。 因为这种体制的因素，导致各大公司对商业模式的创新都缺乏动力。 双方的这种体系性的差距，放在一般的领域还看不出来什么，可是金融领域不一样，这是高杠杆的行业。 稍微一点风吹草动，就可能导致整个行业塌方。 在硅谷想成立一家p2p的互联网借贷、融资公司，手续非常繁琐。 比如两個德国人跑来硅谷创办p2p公司，不行，外国人不可靠；比如鞋厂想转型做p2p公司，不行，这一看就不靠谱；比如两个普通人去创办p2p公司，不行，两个普通人也敢创业？别扯了，一看就是诈骗！ 如果是两个斯坦福毕业的高材生，然后在硅谷有过多年的工作经验，有人脉、有资金、有关系、有良好的社会信用, 这就拥有了成立一家互联网p2p公司的资格。 可这还不够。 得有担保人。 比如高盛的ceo, 比如前联邦财政部长，又或者谷歌的老板，巴菲特、比尔·盖茨这样的顶级富豪，背后还要有合作的银行做背书。 创业公司失败，这是正常的，可是创始人卷款跑路这就涉嫌诈骗了，股东、保人、银行和独立董事们就要承担连带责任，去给被骗的用户赔偿损失。 因为这样的层层限制和严格监管，导致美国的互联网金融公司数量极少，发展了十几年，允许借贷的互联网公司也就几十家。 国内就不同了，p2p的概念在14年传入国内，迅速火遍大江南北，监管得很宽松，两年之内就出现了5000多家p2p公司。 结果可想而知。 这还不算完。 本来大浪淘沙，把那些脏的乱的差的臭的都淘汰掉之后，剩下的这些合法合规的良币就该健康发展推进金融体系的科技化改革了，可劣币死后也要由良币来买单，由良币来承担劣币造成的社会伤害而口诛笔伐。 通常传统银行的坏账率是6%左右，美国最好的p2p公司lendingclub的坏账率可以控制在4%以内。支付宝通过大数据模型分析和自建的信用体系，坏账率只有千分之5，堪称古今中外有史以来最健康、最安全的金融平台，是全球互联网金融创新领域做得最好的一款产品，却成了最大的不安全因素。 很多人不信任支付宝，就都把钱存进银行了，部分城镇银行的理财产品利息比支付宝的产品还高，的确很有吸引力。 周不器眼下会关注lendingclub，不是他知道这会是未来美国最好的一家p2p金融公司，而是因为他对金融领域很重视。 手机端的helo现在做得这么好，将来必然要推出支付业务。 可是要怎么做还没有头绪。 恰好现在美国这边批准了互联网金融的新模式，连互联网的小额贷款都可以了，还有什么样的线上金融业务会受阻？ 可以提前投资进去，扒开美国互联网金融领域的面纱，跳进去看看这里面到底长什么样。以后不管是收购、合作还是自己单干，都相当于积累经验了。 这是一个信号。 连lendingclub这种互联网借贷平台都被美国当局审核通过了，可想而知，接下来的硅谷会迎来一波互联网金融的创业浪潮。 紫微星国际暂时不会参与进去，静观其变。 不过，可以投资几家公司，把这里面的模式搞清楚。 周不器跟林登聊过之后，就给陆器打了电话，要求紫微星国际的投资部门把硅谷的互联网金融公司的信息都整理一遍。 石婧美都惊呆了，“要聘用他吗？” “不，”周不器摇摇头，“没必要。” 这个林登的级别太高了，是风投家级别的高手，让他来潮玩公社当cfo，有点大材小用。潮玩公社又不搞什么太复杂的业务，也不玩资本运作，不需要这类人，工资太高。 石婧美舒了口气，“我觉得也是，感觉他像个骗子！” 周不器好笑道：“怎么就骗子了？金融家不都这样么，讲话时候是有点玄玄乎乎的。” 石婧美道：“这个lendingclub的模式太夸张了啊，被华尔街称为装着魔鬼的瓶子，是有道理的，千万不能打开盖子。” 周不器瞥她一眼，“二姐，人家这模式是经过十几次的听证会论证，然后才通过的。” “你真要对这个感兴趣啊？” “试试呗，别忘了，华尔街也是传统行业。大数据分析和人工智能，会在各行各业都发挥不可想象的魔力。” 石婧美道：“所以要把盲盒的销售数据都统计出来，库存、周转、退货等等，然后进行大数据分析……” 周不器打断了她，“这叫啥大数据？” 这里是酒店，今天的面试也结束了，周不器就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到窗边，看到有一台直升机飞了过来，停在了斜上方的停机坪上，走下来了一个胖乎乎的老头和一个年轻貌美的金发女孩儿。 亲密无间，下飞机了还在亲吻，真是感情至深的情侣啊。 石婧美也走过来，问：“那什么叫大数据？” 周不器看着窗外的感人一幕，头也不回地说：“你说的那叫数据分析，是基于传统的商业模型。大数据分析覆盖面更广，是不相关的数据分析，就有点……嗯，有一部电影，叫《蝴蝶效应》你知道吧？” “嗯，看过。” “就是这个道理，看起来不相干的两件事，内里其实存在着某些蝴蝶效应的关联。就比如那个从直升机下来的女孩儿，她和酒店里的服务员失业，是否有关系？这就是不相关的两件事，可如果大数据统计，这背后一定是存在某种联系的。” 石婧美点了点头，“因为经济危机，所以服务生失业。因为经济危机，所以年轻女孩子会更喜欢找有钱男人。失业的多了，傍大款的就多了。” 周不器道：“差不多吧，就是表面上不相关的两件事，其实是蝴蝶效应相互影响的。比如曼联盲盒的销售收据，是否跟曼彻斯特地区的年降雨量有关，这就需要大数据分析来寻找关联。” 石婧美歪头看着他，笑着说：“降雨量多了，旅游业就差了。旅游业差了，曼联的球市就会减弱，衍生品销量就会减少。”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那我再问你，曼联盲盒的销量，跟曼彻斯特当地的电影票房有没有关系？会不会存在这样一种可能，票房越高的地方，盲盒的销量就越多？又或者避孕套的销量，这跟曼联盲盒的销量是否有关系？也许有，也许没有，这都需要大数据模型的分析。” 石婧美眨巴了几下眼睛，好似抛媚眼，小声说：“我问过琳琳了，她说你不喜欢用套，我都可以的。” 周不器假装没听见，正色道：“大数据模型往往是多个维度数据的整合和总结。如果泰国、韩国、英国、加拿大、巴西等国都能应用一套基于gdp、人均收入、足球业产值、娱乐业产值等方面总结出来的大数据盲盒销量模型，那么球员盲盒在推向新兴市场的时候，就可以根据模型来定量地投放了，不至于造成积压和滞销。” 石婧美嘴角微微一勾，似笑非笑地说：“我是不是也要对你身边的女孩子都大数据研究一遍，然后才能评估出你的口味和喜好？” 周不器叹了口气，走到她身后，把她的身子向前压，“双手扶着窗户。” 石婧美脸色猛然涨红，紧张坏了，不依道：“不行，不行的，外面能看见，门也没关呢，咱们去卧室吧……哎呦！” “啪！啪！啪！” 一共三下。 周不器把石婧琳的二姐压在了落地窗前，然后对着她圆润翘挺的屁股就狠狠地打了下去。 哼！ 欠揍！ 还没完没了了！ 7017k 第1525章 体育科技的中心 周不器连续在伦敦停了三天。 重点考察了鹰眼技术。 这项技术已经应用在网球赛场好几年了，已经很成熟了，需要做的就是稍微进行技术和设备上的调整，以满足足球赛场的需要。 按照鹰眼公司的说法，其实现在就可以部署在球场之中了。 周不器跟大卫·邓恩的陪同下，一起过去了，找了一块训练场做了实验，效果还真挺好。 大卫·邓恩不懂技术，但他是足坛大佬，很多足球和英超的这个体系，笑着说：“如果效果好，就可以在老特拉福德提前应用起来，跟协会方面打个招呼就可以，他们不会拒绝的，这是曼联的私事。” “私事？” “对，曼联主场的比赛，版权是属于曼联的，只不过是授权给了英超联盟来代理发行。在老特拉福德增加鹰眼技术，其实就相当于给现场增加两个机位，不是英超的转播体系，英超会批准的。” 大卫·邓恩见他不太了解这里面的门道，就说了一大通，进行了一番更详细的解释。 周不器算是明白了。 拿好莱坞作对比，英超20家俱乐部都是电影的制作方，英超联盟是唯一指定的发行方。英超掌握了发行权，所以权力很大，可内容和素材需要靠各大球队来提供。 各大球队的主场比赛，都要安排至少5台摄像机，并且有一个导演室、导播台，来完成对球赛的摄制和直播。 这种高清直播的摄像机都很贵重，主摄像机的售价高达50万美元，很多小俱乐部都买不起，英超会集体下单，但不会强制性地统购统销。 各大俱乐部可以视自己的情况任意制定。 比如曼联这样的豪门，转播设备那是英超最好的，老特拉福德球场足足有32个机位，覆盖了整座球场的每一个角落，总设备的价值超过1200万英镑。 很多实力弱的俱乐部，设备就很简单了，也就几台摄像机。 现场的摄像机拍摄下来的画面，会传到球场内的导播台中，现场导演和工作人员一般是由英超协会和俱乐部共同来安排的，他们从诸多的电视画面中剪辑、挑选出来可用的画面，制作成传输信号，传递给全世界的英超版权代理方进行直播。 鹰眼技术的应用就很简单了。 在老特拉福球场的两个球门旁架设两个机位，给导播台多两个画面的选择，等出现门线悬案的时候，就把鹰眼系统的机位画面导入进来就可以了。 整套模式其实跟英超的关系并不大。 只要不出现严重的技术故障或者足球伦理性的问题，不影响英超的品牌形象，他们就不会拒绝。 而这就让周不器想起了紫微星数媒的另一个技术方向——虚拟的球场广告。 全世界的赛事转播信号都是一样的，都由同一个导播台来传递出去。信号传递到世界各地后，当地的转播方再把传输信号进行转化处理，再根据他们的导播安排，播放在电视屏幕上。 也就是说，这其实是两个信号转化过程。 老特拉福德球场这边，需要把视频内容转化成数字信号传输出去，各地的转播方需要把输入的数字信号转化成赛事内容播放出去。 所谓的虚拟广告，其实也是视频内容的一部分，传出的信号是统一的，那就只能等信号传入之后，再进行适当的调整了。 假如新英买到了英超在大陆地区的版权，如果要转播曼联主场的比赛，就可以采用这样的合作模式—— 第一步，曼联需要从紫微星数媒购买虚拟信号转化的技术； 第二步，曼联找到转播方新英，支付新英一笔费用，让新英支持使用新的技术来进行虚拟广告的转化； 第三步，紫微星数媒把技术提供给新英，新英依靠新技术完成任务。 在这个过程中，曼联在个别地区使用了虚拟广告，相当于增加了更多的广告位，增加了广告收入；紫微星数媒通过技术支持，赚到了一笔服务费；新英因为握有英超版权，所以可以收费来响应其他公司的需求。 三方都有收益。 这个新模式就达成了。 这个过程中其实也没英超太多的事，主要还是新技术不能破坏足球的伦理和价值观，不能破坏英超联盟的整体形象。 不管是鹰眼还是虚拟广告，都不存在这样的障碍，可以很容易地通过申请。 不过，这种复杂的虚拟现实技术可比鹰眼技术难多了，紫微星数媒这边迟迟没有找到合适的技术方向。 好在这次回国，沈向阳轻而易举地就给出了判断，这就容易多了。 技术的研发，99%靠努力，1%靠灵感，而这1%的灵感比99%的努力更重要。沈向阳提出的技术思路就是灵感，这是最关键的问题，剩下的工作就简单多了。 周不器就开玩笑，说是要紫微星数媒多努力，争取把我们的新技术应用到明年的南非世界杯上！ 世界杯是足球的最高舞台，是全世界最具影响力的体育盛会。只要世界杯跟进了新技术，紫微星数媒就可以成为世界体育科技的最中心！ 大卫·邓恩则冷静，说这是不可能的。 世界杯的球场设备基本上都准备到位了，赛事预算和所有的准备工序也早都定下来了，现在已经晚了。如果想上世界杯，那得等到2014年了。 周不器笑笑，“没关系！世界足联不用咱们的新技术，他们就等着后悔去吧！” 哼哼！ 这可不是无的放矢！ 明年的世界杯，出现了一起惊天的门线悬案，遭殃的就是英格兰！ 在英格兰vs德国的比赛中，兰帕德的射门其实已经进了，可没有鹰眼技术，导致主裁判认为球没有进，导致英格兰在八分之一淘汰赛遗憾出局。 英国在世界媒体的影响力，可比德国、西班牙、韩日、非洲、南美什么的强多了。英国吃亏了，马上全世界都是这样的爆炸新闻。 可想而知世界足联会遭受多大的压力…… 在这种大形势之下，紫微星数媒的鹰眼技术，还怕没销路吗？ 英国在受到门线悬案的血淋淋的教训之后，从下个赛季开始，英超一定会全方位地装备上鹰眼技术。 紫微星数媒的技术之门，就算在世界体坛真正地打开了！ 可不仅仅是足球。 比如nba。 篮球比赛的球场那么小，球员经常会冲到场边的广告牌上，从而导致受伤。虚拟现实技术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要什么真实的广告牌和真实的广告啊？在转播端加上虚拟广告就好了。 考察了一圈，周不器对紫微星数媒的发展比较满意。 工作气氛轻松、工作效率不高，这是一定的。 好在紫微星数媒做的是“垄断”生意，不存在任何竞争对手，每前进一步，都是足球产业的巨大进步。 好消息还没完，在大卫·邓恩的牵头下，潮玩公社正式跟伦敦的三家球队签下了球员盲盒的赞助协议！ 热刺：签下的是一份10年总价值1000万英镑的赞助合同，与此同时，潮玩公社还要拿出热刺球员盲盒的总销售额的8.4%，支付给热刺俱乐部。 阿森纳：签下的是一份7年总价值2150万英镑的赞助合同，销售分账是12.4%。 切尔西：签下的是一份8年总价值2250万英镑的赞助合同，销售分账是10.2%。 没办法，别看切尔西近几年成绩很突出，可论世界级的影响力和商业价值，切尔西跟阿森纳就不是一个档位的。 阿森纳是老牌豪门，踢的是漂亮足球，拥趸众多，在海外地区的球队衍生品销量，几乎可以跟曼联持平。 周不器和石婧美一起出席了潮玩公社跟阿森纳的签字仪式，场面就有点尴尬。 阿森纳的几个管理层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要知道，去年这位周大老板想收购一家英超的俱乐部，首选是阿森纳。可是阿森纳不同意，他们更看好美国商人克伦克，这才导致他去收购了曼联。 过去的这个夏季转会窗，曼联一路买买买，组建了一支超豪华之师；阿森纳一路卖卖卖，阵容里只剩下了一群小孩儿。 签字结束，石婧美就特别高兴，“利物浦那边也基本定了，快刀斩乱麻，英超强队基本就都拿下了！” 周不器指点她，“还有一个。” “哪个啊？” “曼城。” “这算豪门么？” “中东财团入主了啊，一路买球星，热度会上来的。” “哦，那行吧。”石婧美点了点头，“你接下来去哪？去泰国吗？” 周不器道：“嗯，去趟泰国，然后去一趟韩国，帮你把关系跑一遍。这是两个曼联业务开拓的重点市场，面积也不大，可以直接对接。” 东南亚是曼联的大本营，对曼联的追随就跟曼彻斯特差不多。 韩国这边这是因为朴智星的关系。 因为02年世界杯的丑闻，导致韩国球星在意大利遭到了集体驱逐，现在五大联赛中最有代表性的韩国球员就是朴智星了。 这人寄托了整个韩国的希望。 若非是这个原因，夏天的时候周不器就要求把朴智星给卖掉了。 不卖是对的。 有了朴智星在，曼联盲盒在韩国很有可能会掀起一波热度！ 嗯，可以先给韩国发货2万件球员盲盒。 曼联一共25个球员，如果是平均发货，相当于每个球员800个。这显然是不行的。像贝克汉姆、鲁尼、罗本这种非常受欢迎的球员，都是珍惜品，数量要少。 朴智星在韩国也不能太多。 比例就降低为1%好了，2万个球员盲盒里，只有200个朴智星，让韩国球迷去抽奖吧！ 7017k 第1526章 东南亚是后花园 整个东南亚，包括港府在内，就是英超的后花园，这是全世界转播收入仅次于英国本土的一块地方。 在这片地区，几乎不转播其他的欧洲联赛，主要就是英超，而在英超的20支球队中，最受欢迎的当然就是曼联！ 保守估计，这里至少有6000万的曼联球迷。 还有3000万阿森纳球迷。 剩下的2000万-3000万，才是其他18支英超球队。 因为这里太重要了，所以曼联商业这家公司成立之后，专门在新加坡成立了商务办事处，并把当地体育台的主管商业的副台长米尔·汤普森先生给挖过来了，让他担任亚太区总裁，来直接管理这一片区域。 这是三德子的建议，也是周不器的想法。 要知道，在美国、澳大利亚、新西兰、南非、加拿大等纯种英语系国家，曼联都没有专门地安排一位区域总裁来管理。 可见这片地区有多么重要。 周不器还没见过米尔·汤普森呢，就先去了新加坡，听过了他的汇报。业绩挺好的，办事处是今年7月份才成立的，至今已经为曼联拉来了28份商业赞助，每年可以为曼联增加1200万英镑的商业收入。 很多赞助都是小来小去的，却很有必要。 比如酒店赞助。 这不是去曼联俱乐部里打广告，更多的是一份授权协议，比如酒店里悬挂曼联的队徽和队旗，以及一些球员的照片，表明这家酒店曾经接待过曼联，从而提高入住率和吸引力。 比如某个口香糖要拍广告，请球员太贵了，就可以在老特拉福德球场内外取景拍一段广告，对曼联来说也算是一笔收入。 还有一些对海外业务有野心的大公司，因为对海外市场不够了解，不知道该怎么推广，怎么办？ 曼联这种有全球化影响力的俱乐部就是很好的营销资源，去老特拉福德购买球场的广告牌，这可就贵了，单赛季一个广告牌的价值能达到120万-150万英镑。 米尔·汤普森在东南亚有很广泛的人脉关系，只可惜级别太低，很多大企业的大老板他都够不上，所以没法洽谈更大的合同。 比如新加坡的巨头公司伟创力，其实就想跟曼联合作，拍摄一系列的广告片来推广自家业务在马来西亚、泰国、菲律宾、越南、港澳台等地的业务。 这可是个大订单，每年的总价值可能会超过500万美元。 汤普森几度上门接洽，连个副总裁都没见着，下面的营销总监只说领导还在研究，回去等消息！ 靠！ 做销售拉广告，最忌讳的就是回去等消息，一定要主动出击才行。只有见面了，才有机会说服对方。 否则一旦对方遇到可做可不做的选择时，可能就放弃了。如果能找机会跟对方见一面，聊几句，表达一些合作的诚意和友好的姿态，在做可做可不做选择的时候，对方可能就会选择做。 汤普森的段位不够，周不器可就太够了。别说伟创力这家世界500强的企业了，当他抵达新加坡的时候，整个新加坡的政商两界都行动起来了，热情欢迎！ 最新一期的《福布斯》全球亿万富豪榜已经发布出来了。 周不器榜上有名！ 超越了港府的李超人，是华人首富！ 在全世界的排名中，也仅次于400亿美元身家的比尔·盖茨、370亿美元身家的沃伦·巴菲特、350亿美元身家的卡洛斯·埃卢，以245亿美元的身家排名世界第四！ 他是全球前500大富豪里，最年轻的一位。 能与其相提并论的也就是谷歌的两位创始人了，年纪比周不器大十岁，身家都是120亿美元左右。他俩加起来，跟周不器差不多。 说实话，周不器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他的产业大多都没上市，都是估值，也不知道《福布斯》杂志是怎么计算的。 反正影响力是空前的。 通过新加坡政界出动，举办了一个盛大的酒会，周不器也就能有所判断，这是想要拉投资呢！ 人家的总统总理都出现款待了，诚意十足，周不器想拒绝都不行，就给出了承诺，说是紫微星国际、紫微星环球、紫微星数媒，包括曼联在内的东南亚业务总部，都会设在新加坡。最新要启动的一个项目，就是要在新加坡打造一个超级云计算服务中心，辐射整个东南亚。 这是早就计划好的。 新加坡跟港府差不多，是自由港，是税务洼地，都有着强大的金融系统。 新加坡的崛起其实就是依靠着隔壁的印度尼西亚和马来西亚，这俩国家贪腐严重、内政不稳，很多官员不干净的钱和商人辛辛苦苦赚来的钱为了安全，就都存进了新加坡的银行。 新加坡的银行跟瑞士银行一样，都不是实名制，会保护存款者，有利于隐藏财富。这样一来，新加坡就通过金融体系截留了两国大量的财富为己所用，然后就迅速地发家了。 在乱局频出的东南亚，新加坡最安全最稳定，税率也低。英语是官方语言，也方便。 好处多多，东南亚的总部安置在新加坡，是必然之举。 第二天，又去了马来西亚。 第三天，终于到了此行的主要目的地——泰国，见到了正大集团的谢家人。 话说去年格雷泽家族遭遇危机时，跟周不器同时出手竞购曼联的还有一家泰国财团，牵头的就是正大集团。 因为曼联售价太高，再加上周不器的一番说和，对方就退出了。 泰国的曼联文化比新加坡、马来西亚什么的浓厚多了，这里只有一种球迷，就是曼联球迷。汤普森已经拉来的那28份赞助订单里，有19份是来自泰国。 泰国最大的连锁购物中心就是正大集团的，如果盲盒的自助售卖机能够推进谢家的商场里，市场也就基本打开了。 谢家人是纯正的华人，后辈还会说汉语，沟通起来很顺畅，也很高兴。 然后，周不器也算是真正见识到了豪门生活。 真叫一个妻妾成群。 都不带避讳的。 家里莺莺燕燕的年轻女孩子，也不知道都属于谁，总之地位不太高，谢家人还说要是周不器看上了随便挑，他就连连推辞了。 谢家第四代的一个小伙叫谢宇宙，就笑着跟他解释，说这在泰国太正常了。别说这种豪门家族了，就算是很普通的一个男孩子，也能找三四个老婆。 周不器此前也听说过一些，还是很好奇，“法律允许？” 谢宇宙道：“不允许，法律几十年前就改了，是一夫一妻制了。不过没人会遵守法律，也没办法遵守，遵守法律就要动乱了。” “为什么？” “女多男少。” “不至于吧？” 周不器就有些不解，连东欧的很多国家都恢复了，都逐渐地男女数量趋近了，泰国也没听说过有什么太严重的动乱。 谢宇宙笑哈哈地说：“走，咱们见识见识！” 两人同龄，比较有共同语言。在谢家长辈的强烈要求下，安排了二十多个人的随从保护，偷偷去了当地的夜场。 尺度非常大。 比美国的脱衣舞俱乐部尺度还大，是直接在台上就xxx起来了，是现场表演。 穿梭不停地卖酒的美女服务员，一个个都漂亮得堪称惊艳，谢宇宙却友好地提醒，不要多看多想，那些都是人妖。 周不器也就算是明白为什么女多男少了，特么的男人都去当人妖了，当然就少了！ 谢宇宙很认真地说：“人妖其实没多少，就是开个玩笑，主要原因是僧人。僧人在这里的地位很高，由国家养着。普通人见着僧人了都要下跪参拜。而且，出家就跟服兵役一样，所有男人一辈子都要有这种经历。现在泰国经济不太好，很多男人出家当了和尚，就喜欢上了这种高高在上又不愁吃穿的生活，就真的出家了。这两种原因吧，只要是社会上正常的男人，有一份比较稳定的工作，哪怕是街头小贩也能多娶两个老婆。老婆多了养不起，还可以把老婆租出去。” 周不器好笑道：“怎么跟越南差不多！” “越南也租吗？没听说过。” “不是，是买吧，我老家很多人都是去越南买媳妇，大约5000美元的彩礼。” “嗯，是比泰国便宜。” 谢宇宙笑哈哈。 他已经被家里委派了任务，专门负责跟潮玩公社的合作了。这个合作过程，也包括在电视台上打广告。 在来之前，他就打了两个电话。 看秀看到一半，就来了两个特别漂亮养眼的女孩子，周不器也不敢多看，分不清是男是女。 谢宇宙就笑着解释，说这俩人都是7台的签约演员，一个叫砂楚，一个叫哈娜，都是他的人。他搂过了27岁的砂楚，然后把17岁的哈娜推了过来。 周不器就连忙表示无功不受禄，就不必了。然后简单地说了一下盲盒的营销方法，不是传统的找明星做广告，这太低端了。直接跟本地的英超转播方合作，在转播曼联比赛的时候，解说员可以口播球员盲盒，在转播间隙，可以现场拆盲盒展示。 这种模式，费用更低，效果更好。 7017k 第1527章 修图软件的欧美视野 11月6号，周不器一行去了韩国，跟现代集团达成了进一步的合作关系。 现在，双方的业务往来很多。 比如韩国互联网业务，就是紫微星跟现代集团一起投资的。名义上是现代集团的互联网资产，实际上股份大头是紫微星。 与此同时，aster2手机在韩国的销售, 也是依托着现代集团的渠道。 只可惜，这个业务做得非常失败。 总销量连20万都没突破呢。 要知道，自从今年6月份开始韩国当局进一步地批准了智能手机的准入后，总共销售了超过700万台智能手机！ 其中，iphone3gs有将近260万部，其他的份额几乎都被三星和lg给瓜分了。 智能手机市场，恐怕很难在韩国抢地盘了。 不过, 盲盒保证没问题！ 潮玩公社已经先后拿到了曼联、切尔西、阿森纳、热刺、利物浦的独家球员盲盒的版权, 不存在竞争对手。 朴智星是韩国足球的代言人，完全可以进一步地利用这一点。 渐渐地，周不器也越发感受出球员对球队的衍生品市场的重要促进作用了。 韩国和日本，都很有钱，消费能力很强，比巴西、阿根廷、巴拉圭、哥伦比亚什么的强多了。整个南美加在一起，也未必比得上区区5000万人口的韩国。 韩日对足球很狂热，整体的足球水平达不到世界级，可这俩国家恰恰还能很偶尔地培养出一两个世界知名的球星出来，比如中田英寿、朴智星、孙兴慜、香川真司等人。 这样一来，想控制住韩日足球市场就比较容易了，把他们最厉害的球星买过来，衍生品销售市场就可以霸占过去了。 这样的商业思路, 堪称稳准狠。 周不器在韩日和东南亚有一些人脉关系, 曼联盲盒在这些地区的销售, 就不需要太多的中间商了, 潮玩公社直接过去对接就行了。 以最简单的方式进行合作，“批发-零售”模式。 潮玩公社把盲盒批发给韩国的现代、泰国的正大、日本的京淘, 然后让这三家本土化的公司去做广告去卖产品就好了。 比如曼联盲盒的官方零售价是7.99英镑，以4-5英镑的批发价卖给他们。然后他们具体要怎么定价，要制定什么样的销售策略，就不需要管得太多了。 周不器在韩国出差两天，然后回国去首都，参加了两个会议，又去了魔都调研了国际部的项目。 11月10号，周不器接受了唐斌辰的邀请，去了东京。 日本是唐斌辰的地盘，现在跟独立王国似的，虽然两个月前被紫微星国际总部抽调走了2亿美元，紫微星日本的账面上，还有高达3.7亿美元的现金流。 没办法，在其他区域都在无底洞般烧钱的时候，紫微星日本已经有着源源不断的利润进账了。唐斌辰已经保证，明年日本地区至少会创造1亿美元的净利润。 周不器以为他说的是游戏业务呢，没想到，他已经越级把目光盯向了欧美市场。 一见面，唐斌辰把推掉了手里所有的工作, 关上门，很着急的说：“ucgram, 你关注没？” “ucgram？”周不器反应了一下，才想到这是一款什么产品，“uc美颜？” 唐斌辰道：“对，就是uc美颜，面向欧美市场开发出来的英文版。” 周不器没有得到关于欧美版太多的讯息。 那么答案就只有一個，这款产品没做起来。如果火爆起来了，早就有人给他通报好消息了。 “有什么问题吗？” “ucgram的下载量不及预期，7月份在安卓和苹果端上线，现在的总下载量只有500万，留存率不足40%。” 唐斌辰对这样的成绩不太满意。 其实，这么短的时间能拿出这样的一份成绩单，已经很不错了。 500万下载量是什么概念？ 要是放在十年之后，一款新推出的新类型的产品，至少得投入3亿-4亿元的推广费，才能做出这样的规模。 可放在眼下这个时间段，就真的有点不够看了。 现在智能手机少，跟十年后没法比，可同样的，app也少啊！ 不存在竞争。 就说修图类的app，整个苹果商店、谷歌商店里，就只有这么一款产品。修图软件的技术难度可不低，尤其是现在智能手机的性能都很差。 一般的开发者都不敢涉足这个领域。 修图的过程，是对原始图片的修改、涂抹、渲染、自动校正等过程，需要很大的算力。没有很多年的相关经验和技术优化水平，开发出来了手机也跑不动。 ucgram的产品设计，其实也要阉割很多惊艳的奇思妙想，来把产品设计得简单一些，以便手机能跑动。 所以，ucgram在全世界都不存在竞争对手。 智能手机用户如果想在手机上修图，就目前来说，就只有ucgram这一款产品。没有竞争，运营起来就容易多了，4个月的时间积累了500万的下载量，有点不够看。 都白瞎这个创意了。 周不器早就有心理预期，说道：“不奇怪，我早就说过，欧美文化和咱们儒家文化都不太一样。中日韩这边都流行修图p图，欧美的年轻人崇尚的是自信、真实，他们对这类的修图软件兴趣不大。” 唐斌辰不以为然，“那也不见得！” “是吗？” “欧美的年轻人对修图软件也很有需求。不过，他们修改的不是自己的长相，而是遮蔽一些背景图。或者把图片适当地裁剪、整理，做一些个性化的展示。” 周不器问：“有什么关系吗？” 唐斌辰一脸高深莫测的模样，笑呵呵地说：“抓住重点，展示！” 周不器现在已经不关注产品细节了，还真不太理解，“展示，有什么问题吗？” 唐斌辰道：“现在的社交网站，都不能上传图片做展示啊，facebook可以，但是推特就不能。可facebook是熟人社交，圈子很窄。自信阳光的年轻人拍完照了，都希望能展示到更多的人面前。” 这个话题就又落在了服务器上。 图片太大了，一幅图片所占用的存储空间，都能存储100万字了。 所以对很多网站来说，都没有提供用户向服务器上传图片的功能，用户们只能做文字的展示。 包括一些聊天软件。 msn、雅虎通、谷歌talk这些手机端的聊天软件，早早地就开发出来了，却被helo一击得手，打得满地找牙。 为什么？ 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紫微星敢投入、敢花钱，为手机端的helo提供了图片传输的功能。 智能手机用户们可以通过helo来向好友发送图片了！ 这对很多年轻人来说，简直就是科技革命！ 在没有helo的时代，年轻人之间想传送图片，怎么办？得需要支付高昂的价格发彩信。而且，彩信的技术手段太差，图片在信号转化的时候失真太严重，清晰度远远比不过helo。 在金融危机来临的时候，推特靠着账面上的3000万美元咬牙硬挺。facebook则不同，宁可主动降低估值，也要融资几个亿。 其中的一部分原因，就是推特只能发文字，facebook可以发图片。 前世，国内的新浪微博也是迟迟没有开通图片功能。后来企鹅进场做了企鹅微博，打算开始抢地盘，在10年6月份首先推出了上传图片的功能，这才加剧了竞争，让国内一众的“微博类”产品纷纷开通了图片功能。 周不器就渐渐理解了，缓缓的道：“还真是这样，金融危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过去呢，风投机构都在收紧钱袋子，互联网公司都不敢在产品上有太大的大投入。” 唐斌辰道：“没错，我看了数据，helo里最受欢迎的一个功能，就是好友间相互发照片。很多人会使用ucgram，也是在这里对图片进行简单地修改、调整，把图片制作得更酷一些，然后通过helo发给好友。” “facebook呢？” “facebook的手机端app暂时也没有上传图片的功能。用户如果想上传，就需要把图片导入到电脑里，然后通过电脑来传输到网站上，太麻烦了。” 周不器猜出了什么，“是不是这样，上传图片这个功能需要的算力比较高，现在的智能手机很难做到啊？” 唐斌辰笑着说：“有这样的因素，facebook的功能太多了，要有所取舍。helo的功能较少，所以可以做。” 周不器“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因为有对“微信”这款超神产品的认知，他对helo的产品设计有一大堆的奇思妙想。不过，很多这些想法都被产品部给搁置了，要记录在案，以后再用。 手机软件和电脑软件不同，手机软件会严重地受到手机性能的制约。只能采取一种“小步快跑，快速更新快速迭代”的方式。 每周都要开发出一个新版本对手机app进行升级，一点点地上新，去探索新功能和手机的契合度。 唐斌辰对此早有认知，郑重其事地说：“根据摩尔定律，每一代手机的性能都可以提高50%左右。等明年的下一代手机出现，我相信一些基础性功能的app就都有了生存的土壤。我认为，可以为下一代的产品做预想了。” “ucgram吗？” “不仅是ucgram，还有在欧美并不怎么受欢迎的yikyak。” 7017k 第1528章 图片社交 yikyak在日本很受欢迎，网页端和手机端的用户总数已经超过5000万了，是日本地区除了雅虎之外用户规模最大的一家网站。 可是在欧美地区就不行了，总共的注册用户才160万。很多用户注册之后，就不用了，变成僵尸用户。 真正存留下来的用户可能60万-80万，每天的活跃度是8万-10万。 这实在称不上是一款成功的产品。 别说跟推特竞争了，在类似的产品中，排名连前20都进不去。 yikyak在欧美市场做得不理想，这跟唐斌辰无关，他主要经营的是亚太地区，不过看样子他有点坐不住了，不想欧美的业务区糟蹋了他一手打造出来的产品。 唐斌辰道：“yikyak现在每天的活跃用户大约有8万-10万。不过，网页端的活跃用户只有几千人，大部分的活跃用户都是app的使用者。” 周不器点了点头，“网页端是推特的天下，同类型的产品太多了。” “不一定。” “嗯？” “yikyak可以上传图片，推特做不到，绝大多数的竞品也做不到。”唐斌辰握起拳头，“这是最具吸引力的功能！” 周不器瞥他一眼，“怎么把亮眼的功能转化成市场认可？” 唐斌辰解释道：“现在的智能手机性能比较差，为了确保流畅运行，yikyak的手机端app进行了大量的功能阉割，连广告模组都没有，实用功能里就只有两个，一个是发文字，一个是发图片。如果是发文字，市场里有太多类似的产品，还有推特这样的成熟产品……” “长话短说！” 周不器一挥手，心中哼了一声，觉得自己对互联网产品不缺乏理解，还至于你像给小学生讲课似的说得这么详细么？又不是技术问题！ 唐斌辰笑道：“英文版yikyak的用户中，90%都是手机端用户。而这些手机端用户的活跃度，都是靠着发图片来积累。他们对yikyak的使用，不是文字的公众传播，而是图片的公众传播。很多女孩子用智能手机自拍后，然后用ucgram稍微地调整，然后就会发到yikyak上。然后，就会收到很多来自陌生人的留言赞美。” 周不器马上想明白他的意思了，“图片社交！” 现在，移动互联网的公司都很弱小，很多手机app都是个人或者几个人业余开发出来的，他们没钱去采购大量的服务器、订购更大容量的宽带。 以至于他们只能做一些简单功能的开发。 文字社交，比图片社交容易多了。 包括facebook这样的小巨头在内，手机端的app都没有上传图片的功能。以至于用户如果想在手机端把图片上传到社交网络中，几乎没什么选择，就只能使用yikyak。 这是一个市场的空白期！ 趁着别人家没钱，趁着现在智能手机性能不够，趁着别人家在智能手机领域的技术开发投入的不足…… 紫微星有理由抓住图片社交这个市场的空白，迅速地进击！ 网络社交的发展演变，理论上就应该是从文字社交到图片社交，再到短视频社交的过程，就是越来越无脑化。 文字社交至少得认字，短视频社交连个幼儿园小孩都能玩。 国外的图片社交产品，当然就是大名鼎鼎的instagram了。同期国内也出现过一批图片社交产品，很多做得不错，都成功上市了。 可惜后来都无法绕过qq和微信的壁垒，都死掉了。 为什么国外的能存活？国内的活不下去？ 过去的周不器，经常是从产品的角度思考，比如国外有互联网的公平性原则，任何互联网巨头都不能封杀instagram，国内的图片社交软件却没有这样的待遇。 可这只是表面现象。 跟社会文化也有关系，从这一点上来看，中日韩这种儒家文化圈都差不多，叛逆性不够，服从性太多。 其实国内在八十年代的时候，也出现过一波的叛逆潮，从那个时代的、诗歌、电影作品中的艺术性就能看出来。 那个时期，学校班级里的同学谈音乐，听说你们都喜欢罗大佑，我就偏不稀罕罗大佑，我喜欢崔健！我跟你们都不一样，所以我才牛逼。要是一个班级里都喜欢罗大佑，只要两个同学喜欢崔健，这俩同学就会心心相印，有一种同道中人的成就感。 后来就不行了，文化风气变了。 一个班级里，要是大家都喜欢罗大佑，别人就不好意思喜欢崔健了，觉得自己太另类不合群，就要跟风从众随大流，那种叛逆的、追求个性的精神已经没了。 就像后世中的qq和微信。 成年人更喜欢用微信，少男少女想离大人们远一点，就更喜欢用qq，这其实也是一种叛逆，却是年龄上的叛逆。等他们长大了，进入社会了，也就渐渐地抛弃了qq，使用起了微信，叛逆的精神被同化了，叛逆的棱角被磨平了。 欧美不一样，叛逆精神是一种社会主流，不会随着年龄而改变，像乔布斯、比尔·盖茨、马斯克这种都是一辈子的叛逆者，甚至叛逆到男人是女人、女人是男人的社会认同。 移动互联网时代，欧美地区每隔几年，就会出现一款新的爆款社交产品。究其社会原因，就是旧的社交产品用户群体已经固定了，年轻人不想跟那些人用一样的产品，就纷纷去追捧新产品了。 可这种文化却没法进入中日韩。 国内且不说，qq和微信是翻不过去的两座大山。可韩国和日本怎么回事？这俩国家可没有qq和微信，也不允许互联网巨头去封杀竞品公司。 很多在欧美很火的社交产品在韩日火不起来，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韩日年轻人的从众性也很强，不想标新立异地表现自己，所呈现出来的社会生态就是稳定、安居乐业，不像欧美那样天天地罢课罢工游行闹事。 就像把野猪关进猪圈里，野猪要天天往外跑。把家猪关在猪圈里，家猪不是吃就是睡，便于管理。 这就是儒家礼教给周不器以及比他更高层次的这些社会结构塔尖上的这些人带来的最大好处，用户已经被社会文化驯化好了。 从商业的角度来说，紫微星在日本做出来helo，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不需要担心以后有一款基于智能手机的社交产品能够打败自己。除非是时代变了，进入了元宇宙、虚拟现实的新时代，出现了替代智能手机的新产品。 可是欧美不一样。 就算helo做出来了，并且成为了全世界用户数量最多的社交产品，也不能掉以轻心，要不断地推陈出新，开发出新的产品才行。 前世的facebook，都已经是世界第一大社交巨头了，日子过得却很挣扎，时不时地就会冒出挑战者威胁他的地位。中日韩则不一样，国内的、韩国的kakaotalk，都不存在能够威胁其地位的竞争对手。 这一世的周不器，他是各国政要和世界级企业家的座上宾，见多识广，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对社会现象的诸多理解也就更深了。 “嗯，欧美市场一定要不断地创新，不断地推出更多的有趣的新的产品。”周不器对此给出了总结，“中日韩市场，有一款核心社交产品就够了。可是欧美市场不行，要迎合他们的叛逆文化。日本是一个大群体，那么只需要helo一款聊天类产品。欧美有多个产品群体，就需要有多个相对应的产品，以便把所有用户都掌握在手里。” 唐斌辰差点晕倒，轻咳了一声，“我现在就只有一个图片社交产品的思路。” 周不器笑道：“我先定个基调，慢慢来嘛。你说得对，图片社交是有前景的。可以把ucgram和yikyak结合起来，在ucgram中增加一个社交模块，不能发文字，只能发图片。” 唐斌辰很兴奋地说：“对，我就是这么考虑的！现在，ucgram和yikyak在欧美都不怎么受欢迎，可各自的功能都能解决一部分用户的需求。如果把ucgram的修图功能和yikyak的上传图片功能结合起来，变成一个新的图片社交产品，就相当于抓住了一部分喜欢分享生活的年轻人的口味！” 周不器笑着问他，“这样的结合，能拯救在欧美市场几乎失败的ucgram和yikyak?” 唐斌辰深吸了一口气，“可能性很大，这是一种更加迎合年轻人的创新。而且，也不需要做什么网页版了，只做手机app。这是为智能手机量身打造的产品。” 周不器一拍大腿，“行，那就这么做！新的ucgram，归入全球的uc业务线里，你来负责！” 现在，紫微星国际一共有四大业务线，分别是云计算、helo、uc和游戏。 其中，云计算和helo的产品中心都在紫微星美国，uc的中心在紫微星日本，游戏事业线是双总裁制，两块地区同步前进。 uc业务线的产品有很多，在日本已经先后推出8款uc系的产品了。 现在，唐斌辰得到了授权，这是要以他的大本营紫微星日本为中心，向全世界辐射新的与yikyak整合后的uc系产品ucgram了。 7017k 第1529章 留后路 这一次，唐斌辰野心很大。 过去的业务安排上，是他主要负责亚太区，欧美的市场由坐镇硅谷的陆器来负责。这也正常，毕竟硅谷才能更好地辐射欧美地区。 然而，过去这大半年里，ucgram和yikyak在欧美市场都遭遇了冷水，发展得很不顺利。要知道，uc美颜和yikyak这两款产品在日本地区可是火到爆炸。 唐斌辰这次的安排，目的很明确，首先是从产品角度考虑，把yikyak的图片发布功能并入到ucgram中；其次是从业务职权的角度考虑，他要主导权！ 硅谷的那些人太不靠谱了。 还是亲自上阵吧！ 唐斌辰没有明说，但他是嫡系，不用明说周不器也能明白他的意思，便顺水推舟了。新的ucgram也要归入uc事业线里，由唐斌辰来主管。 在周不器看来，这样的产品思路是对的。 不仅是合并后的新的ucgram跟前世中风靡全球的图片社交工具instagram很像，也有着从产品理念的考量。 唐斌辰已经总结了ucgram和yikyak的优点和缺点。 ucgram的优点是可以修图、裁剪，有简单的滤镜，缺点是一些功能还是太复杂了。美国的年轻人不比中日韩那样喜欢在人脸细节上涂涂抹抹，他们修改的是一张图片的整体感觉，而不是自拍照的颜值。 所以，ucgram有必要阉割一些复杂的修图功能，比如祛痘祛疤美白大眼小嘴这些功能，更多的是从图片背景上着手，从滤镜上考虑。 yikyak的优点是可以上传图片，分享到公众平台里引来更多人的关注。缺点是文字功能没什么用，如果是发文字，有太多类似的产品。 那就简单了，把两款产品的缺点都去掉，把两款产品的优点结合起来，充分地发挥虹吸效应，推出新版的ucgram！ 还有一些产品的细节，唐斌辰看样子已经预谋很长时间了。 周不器没有提出太多的要求，让他放手去干。 不仅如此，还充分授权，把yikyak在欧美地区的业务大权也交给了他，让在硅谷工作的产品副总裁罗斯·李直接向他汇报。 实在不行，甚至可以直接放弃yikyak的欧美业务！ 失败了就失败了，赶紧撤出来，把人力物力精力财力都放在新产品的市场拓展中，争取要另辟蹊径，在公共社交领域采用图片社交的方式去跟推特竞争。 第二个推特yikyak恐怕不是推特的对手，图片社交的ucgram可以拥有一较高下的实力！ 周不器也不隐瞒，很坦诚地说：“紫微星国内的业务，我一点都不担心，那里拥有一支强大且有凝聚力的团队。可海外业务不好说，陆器……他也许适合当一个事业线总裁或者cto，我对他的工作不太满意。” 唐斌辰很认可地说：“我同意，陆器……是这样，你把话说到这儿了，那我有什么就说什么了，绝不是撩拨离间争权什么的。” 周不器好笑道：“有什么好争的，这公司都是咱们的，陆器只是我找来给咱们打工的经理人。咱们是主人，他是雇员。做企业，一定要有主人翁的精神。” 唐斌辰有些难以启齿，因为有些话说出来，真的很有争权夺利的嫌疑。 “没关系，有什么就说什么！” “我做紫微星日本最大的感触，就是出门在外，还特么是自己人可靠！老外的职业素养再高，个人能力再强，那也是外人。就像你说的主人翁精神，这是责任感的问题。天底下善良的人再多，对孩子最好的也一定是父母双亲。紫微星是我的孩子，我愿意拿出我所有的一切去把这个孩子抚养长大。可是陆器是吗？他是华人，可真不算咱们自己人。我上个月去了一趟硅谷，说实话，很失望。” 唐斌辰的神态可以表明，他的这番话发自肺腑。 周不器道：“嗯，云计算业务的负责人换了。” “这我觉得没什么，谁的工作中都会存在失误。”唐斌辰摇了摇头，“我说的是……嗯，付出和责任感的问题。” 周不器一抬手，示意他继续，“你又发现什么了？” 唐斌辰道：“也没发现什么，就是跟陆器聊了3个多小时，就感觉……感觉他并没有付出全部，还在谋划着后路。他在硅谷工作十几年了，他经营出了很大的一片人脉关系。他在用人的时候经常会受到一些不相干的因素困扰。比如他亲口跟我说的，说是有一个技术总监很优秀，他很看好。对方也有意加入紫微星。可是雅虎的ceo给他打了电话，说是这个人在离职的时候跟雅虎发生了很严重的分歧，写了一封公开信把雅虎的董事会都给骂了，导致资方对管理层很不满。然后雅虎的ceo就要求不要聘请这个人。” 周不器叹了口气，“人情啊。” “如果是我，我一定会聘用。”唐斌辰多有抱怨，“只要对紫微星有利，还需要在乎什么业内人情？如果是谷歌、微软、甲骨文这样的巨头也就罢了，尽量不要得罪。可雅虎算什么？得罪了雅虎，也就得罪了，又能怎样？陆器这是留后路呢！” 陆器不想得罪硅谷的一些有权势的大佬，不是因为紫微星得罪不起，而是他得罪不起。万一紫微星国际失败了，陆器还要继续在硅谷工作呢，少不了要依靠着过去的人脉关系。 要是在经营紫微星的过程中，他付出了一切把所有人都得罪光了。 一旦紫微星国际失败了，他以后怎么办？ 周不器点了点头，“你说得对，这是最关键的问题。” 唐斌辰道：“史书上都记载了，项羽能以少胜多打破巨鹿，就是因为破釜沉舟，自断后路。身后没有了生还的空间。如果背后还有第二种选择，意志就不够坚定。” 周不器当然知道这一点，但是没办法，现状是最好的结果，“咱们在国内时，那的确是创业。海外业务……这谈不上创业，所有的基础条件和财务都是现成的，更多的是战略设计和运营管理。” 唐斌辰“嗯”了一声，“反正我觉得，还是自己人更可靠，你让许亮杰出来当主管人事的副总裁，我觉得应该延续这样的思路。在几个关键位置上，得是咱们自己人掌着。” 周不器笑着说：“你说得都有道理，陆器这边的确问题不少。再坚持几年吧，等紫微星国际业务趋近稳定了，站稳脚跟了，也不是不能……” “卸磨杀驴！” “不至于，让陆器更多地去从事技术工作就行。嗯，前提条件，是得有一个能够比陆器更强更适合当紫微星国际总裁的人选。” 周不器眼神深邃。 唐斌辰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也一点都不客气。 他本来就是紫微星出海战略的第一人。 别看紫微星国际的大框架是陆器组织起来的，可是海外业务功劳最大的还是唐斌辰。只要他的能力够了，经验积累得丰富了，也在欧美市场拿出了一份闪亮的成绩单，那么他就有足够的资格以紫微星日本为跳板，一跃成为紫微星国际的总裁。 这不算什么秘密，紫微星内部早就有过决议了。 唐斌辰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道：“你看着吧，新版的ucgram，我保证给做起来！通过图片社交，一举拿下欧美的社交市场！” 周不器笑着说：“helo的业务还是由陆器去管吧，你先做ucgram，积累欧美市场的运营经验。等做起来之后，helo事业线你也接过来。一步步来，别着急。” 唐斌辰表现得很冷静，“我没着急，我知道我缺乏欧美市场的经验，陆器在硅谷工作十几年了，他更适合总裁的位置。如果我没拿出能够说服我自己的成绩和能力，你让我当总裁我都不当。” 周不器一挥手，笑道：“行，有个思路就好。对了，游戏做得怎么样了？你邀请我过来，我还以为你要说的是游戏行业呢。” 唐斌辰就很无语的道：“日本的游戏行业我考察了一遍，本土化太强了，都是那种日漫类的卡通人物，缺少全球化的共性，推广不出去。说起来还是美国的游戏更适合全球化推广。” “宝开有几款游戏不错。” “嗯，我知道，正在开发《宝石谜阵》的日文版呢，消消乐嘛，长盛不衰，也符合当下智能手机的性能。还有一个水族馆、吞吃鱼的游戏，都挺有意思的，很休闲，又很能赚钱。” “是啊，赚钱。” 周不器就有些好笑。 日本的互联网市场真是个奇葩，其他地方都要想着先烧钱做市场，先免费推广。日本这边不一样，上来就可以赚钱。 唐斌辰笑着说：“日本这边五六十岁的老头子，可能也是资深的游戏迷呢。在这里，几乎所有的游戏都要付费。” “对，二次元，niico就是代表。” “国内出现模仿者了！” “啊？” 周不器眉梢一挑。 唐斌辰道：“就是咱们的二次元网站niico的模仿者，也可以发弹幕，叫bilibili，从我们这里盗走了大量的动画片。” 周不器沉默了一下，缓缓地道：“那就战略投资吧，然后对这个国产网站进行一定的内容授权和技术支持，就不算盗用了。” 7017k 第1530章 金融级的安全系统 周不器离开东京回国了。 先去了一趟长安，参加了紫微云位于长安郊区的一座云数据中心的竣工仪式，场面很热闹，省市领导来了一批。 没办法，周大老板现在的名头太大了，即便他很低调，可在业内的受追捧程度，已经超过老一代的企业家了。 主要还是因为他有钱。 老一代的企业家都有国企背景，包括万科在内，这其实也是民企，可80年代在国内想做生意，私营企业必须要挂靠在国企的名下，相当于国企的子公司，学界把这种现象称为“卧虎藏龙”。 后来有了新政策，国家允许民企独立的个体存在了，有的企业主就找人找关系，解除了挂靠身份，从国企子公司变为一家纯正的私企了，企业就是个人资产了。 现存所有80年代创办而现在是民企性质的企业，基本都是这么做的。可王实比较老实，胆子也小，不敢这么干，以至于万科把大部分的股权都上交给了挂靠的国企，变成了国办民营的企业。 周不器也要庆幸自己创业的时代比较好，这让他在国内能够拥有巨大的财富，而财富往往也是社会地位的体现。 这个位于长安的云数据中心，竣工的是一期工程，主要是把大楼盖完了。冬天就可以内部装修，然后服务器部署进去了，预计明年3月份就可以启用了。 这个项目之所以受到了地方领导的高度关注，不是因为他们对云计算工程多么了解，而是因为地方周边产业的发展——电。 服务器耗电量很高，目前的一期工程的设计规格是1万台服务器。一台服务器的功率是500w，每天24小时，1万台服务器……这就相当于这个一期云数据中心启动后，每天至少要消耗12万度电。 如果再加上风扇、空调等降温设备，每天的消耗可以达到15万度。 如果按照正常的工业用电标准，每度电1元钱左右，每年光是电费，紫微星就要支付5000多万元。 这还只是一期工程。 长安是西北重镇，紫微云在这里规划的是二级云数据中心的标准，即总规模是10万台服务器。整个西北未来可能要达到30万台服务器。 如果没有一个很好的节能规划，十年后紫微云在这一片地区的电费就高达十多亿了。 所以一定要环保用电。 不是因为环保，而是因为省钱。 西北方面恰恰也有这样的需求，这几年西北这边修建了很多风能发电站，可因为存储和运输的难题，以及西北经济落后、企业太少、用电太少，导致西北地区的电能过剩。很多风能发电站就只能关掉了，造成了巨大的浪费。 紫微云就是用电大户。 按照当局领导的说法，如果紫微云真的在西北建设了30万台服务器规模的云数据中心，那么国家投入巨资建设的风能发电站，就可以恢复70%的产能，从而带动整个西北地区的能源经济。 紫微星方面当然喜欢。 风能的电价更低，按照西北这边的工业用电标准，高峰时期是每度1元钱，低谷时段用电是每度3毛钱。 紫微云如果接入风能电，整体的电价标准可以降低至1毛8。也就是说，位于长安的第一期云计算工程，每年的电费只需要1000万元。 随着紫微云的硬件工程组技术的进步，以后还可以进一步地降低服务器的用电量。比如利用地方上的风能优势，借助建筑学来设计数据中心大楼，引入自然风来给服务器降温，代替内部空调，就又可以进一步地降低能源消耗了。 现在是11月中，西北这边的天气不太好，周不器不想多留，当天去当天就返回首都了。 去了首都就后悔了。 这天气比西北糟糕十倍。 这次可逃不了了，有重要的工作周不器要参加，紫微星要跟阿里联合开一次庆功会，主要是技术向的庆祝。 这次的11月11号淘宝“光棍节”，取得了圆满成功！ 这是紫微云和淘宝第一次在高并发的业务上进行的合作，取得了出人意料的惊喜成果，非常稳定！非常流畅！ 当天有超过1亿网民浏览了淘宝网，其中紫微云承担了70%的流量。 紫微云这边没有出现任何问题，用户们所有遇到的页面打不开、下单失败、付款失败等问题，都是淘宝方面没做好。 可是瑕不掩瑜，这次的购物节很圆满。 阿里这边来了六七个高管过来参加庆功会，表示希望进一步地跟紫微云合作，双方可以建立长期的稳定的业务往来。 紫微云的技术水平，这阿里的人钦佩有加。 对于周大老板的亲自与会，阿里的人也都很高兴，纷纷过来敬酒。 其中有一个人周不器认识，是支付宝的cto，花名“苗人凤”，此前他们在微软总部见过。当时苗人凤和鲁肃去参加一个国际技术会议，却因为级别有限，只能参会，不能参观。 对这种技术人来说，去了微软总部，哪能不到处走走看看，去瞻仰一番？ 周不器当时就出面帮忙，把他俩带在了身边。 这次宴会，周不器索性就坐在了苗人凤身边，看样子并不是走个过场，而是真的要和在场的这些技术人员吃一顿饭了。 这既是对紫微云团队的支持，也是对阿里人的示好。 苗人凤就很感慨地说：“紫微星的高并发技术太强了。” 周不器略知一二，笑着说：“都是逼出来的，校内团购的抢购潮太厉害了。要是不在高并发方面有所突破，大学生们会很不高兴。我还记得刚开始做校内团购的时候，出过很多笑话。团购商品都被首都的大学生给抢走了，外地学生什么也抢不到。” 苗人凤笑道：“对，我听说了一个故事，不知真假。说是当年你们做校内团购的时候，唐斌辰开发了一个抢购的插件，引来了很多大学生的抗议。” “真的！”提到当年的事，周不器也觉得很有趣，“岂止是学生的抗议啊，部委的领导也找我们了，要求校内网要一视同仁，不要只顾着优待首都的学生，要普惠到全国的大学生。” 苗人凤道：“然后你就把唐斌辰招揽过来了？” “对。” “这就是伯乐啊，他犯了错误，对校内网造成了很不好的名声影响，你既往不咎还委以重用，这是企业家的心胸。” “是啊……” 周不器有所感触，记忆的潮水又涌了过来。 当年十校创业的刘文博，也是天之骄子啊。可因为在学校里自制电话卡，低价卖给大学生，侵害了相关公司的利益，被抓起来坐牢了。也不知道这件事对他的心性有多大的打击，很可惜的天才折戟。 这时，紫微星的首席安全科学家吴寒清站了起来，红光满面地表示这次的“光棍节”，紫微云一共遭受到了8600多万次的黑客攻击，无一例外全部被紫微云的防御系统给抵御住了！ 还很高调地表示，紫微云有着金融级的安全系统，谁也不怕！ 说是这么说，苗人凤低声道：“周总，金融业务不能上云。” “理解。”周不器笑笑，“支付宝的业务，很难吧？” 苗人凤点了点头，“嗯，技术难，更多的是业务上的麻烦。” “业务？” “跟银行的联系，一些银行的网银只支持单日1000元的限额转账。很多用户没有提前转账到支付宝，导致光棍节当天只能采购1000元的商品。” 周不器笑着说：“这应该没什么麻烦吧？开个权限而已。” 苗人凤道：“我一开始也是这么理解的，后来问了一下，才知道根本不是这么回事。网商银行的对外转账是最高权限，因为每转出一笔钱，都是银行资产的流失，好像得过十几个部门的审批才行。” “我还以为就是业务员随便操作一下呢。” “金融业务牵涉真金白银，整个体系要万无一失才行，传统银行如此，支付宝也是如此，都不可能上云。也不可能给一个业务员、技术员这么大的权限。” 周不器开玩笑地说：“说不定那个技术员的操作失误呢。” “不可能。”苗人凤断然否定了这种说法，“金融系统的安全是制度性的，别说一两个技术员的失误，就算整个部门都失误了，也不可能完成修改。转账功能牵涉到了十几个部门，这种金钱的往来都是重中之重，不可能有失误。” 周不器眨眨眼，奇怪地问：“不至于吧？我看华尔街的报道，也报道过美国有的银行储户的钱不翼而飞了。” 苗人凤道：“那是内部系统的数据差错，系统更新时候可能会遇到这种问题，只是前台数据改变，后台数据不会变动，一查就知道。转账不一样，转账出去了，后台数据就变了。金融体系的安全标准跟国防体系是一样的，要是一两个技术员的失误就导致全方位的数据修改，那这个体系也太脆弱了。” 然后，他又笑着说：“人无完人，谁不失误啊？要是银行里随便一两个业务员的失误，就能把钱转出去，那银行的安全性就没法保证了。尤其是网商银行，十几道关卡呢，总不能十几道关卡都失误了吧？那就不是失误了，那就是故意了。” 周不器提起酒杯，笑哈哈地说：“算了，银行的事让你家老马去搞吧，我也没办法，喝酒！” 7017k 第1531章 游戏要分区 紫微云跟淘宝的合作，就是一次联合军演。 成果已经出来了，非常成功！ 尤其在高并发的处理上，堪称世界之最，比亚马逊还好。亚马逊搞的促销活动，并发量远远不如淘宝，可故障率比淘宝高多了。 这是紫微云的一大优势！ 这样的技术路线选择，不是周不器指点的，而是根据国内大环境所寻找的趋势所趋。 美国一共才3亿多人口，国内的网民数量已经达到了4亿。 用不了几年，全世界所有发达国家的网民数量加在一起，都比不上国内。而且发达国家分布在全世界，有着时差、地理和文化上的差异，发达国家的网民们不可能在同一个时间段内大规模地进行相同的网络行为。 可国内不同，比如春运买票，比如双十一购物节，比如扫码，经常会有大规模的人群同时在网络上做一件事。 如果协调的技术不够，就容易导致网络瘫痪。 就像首都的交通一样，路上的车稍微多一点，就容易造成交通拥挤、全城堵车的现状，还要推出各种限号限行的政策。 解决起来很难，但也不是没办法。 就看是不是真的刻苦攻关，努力工作地去寻找解决方案了。 早在几年前，紫微星就通过自制的分布式数据库的方式，依靠着少量服务器应对了校内团购的高并发任务。 现在一个个云数据中心在国内拔地而起，紫微云的服务器总规模已经达到10万台了，处理眼下淘宝还不算太火的“双十一”购物节，难度不算太大。 苗人凤对这样的技术实力就很钦佩，很希望能把这种处理高并发的技术能力应用在支付宝上，其实就是想获得相应的技术支持。 “这件事还是得技术委员会来决策，你知道的，我是技术外行，这种专业的事也不好乱伸手。毕竟紫微星处理高并发任务的能力堪称世界第一，研发团队也不容易。” 周不器就有点为难。 要是一般性的技术项目也就罢了，阿里还是紫微星的股东呢，授权也就授权了。可这是紫微星目前很少的可以拍着胸脯大声喊“世界第一”的技术，是紫微云竞争力的体现。 苗人凤早就猜到了，笑着说：“我认为紫微云可以和游戏厂商合作。” 周不器问：“怎么说？” 苗人凤道：“我以前也总玩网游，可网游都是分区的，不仅有联通区、电信区，还有什么一区二区三区四区五区，各种不同的区一大堆。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如果一个区的玩家太多，服务器就要处理太多的并发性任务，算力和负载就不够了。紫微云恰恰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周不器眼睛一亮，觉得很有机会。 有道理啊！ 游戏公司的高并发技术不够，以至于他们无法在一个系统里承受太多的并发任务，就只能切割开，每个系统承接一部分。 这就造成了不同系统间玩家的隔绝。 一个游戏分区里，可能只有5000人的容量，在爆满的时候挺好的，玩家也感受不出来因玩家太少而带来的体验下降。 可时间长了，老服的人就越来越少，可玩性就越来越差了。 如果整个游戏不分区，所有玩家都在一起呢？ 玩家人数就会一直有保证，而且不管换到任何一个地图，都有足够多的玩家在那里，大大增加了可玩性。 技术方面对紫微云来说完全不是障碍。 比如畅游的主打游戏《天龙八部》，号称有8000万人注册，可在线人数最多的时候也就是80万。也就是说，服务器只需要在一个系统内同时承载着80万玩家的并发数据计算量就行了。 周不器觉得这个点子很好，宴会结束回家了，就给张朝洋打电话想沟通一番。 这件事要是促成了，也算是一笔大生意。 既为紫微云增加了客户，也为畅游的游戏寻找到了一个更具竞争力的突破点。 周大老板本人，也算是对游戏产业进行了划时代的改革。 一身酒气地回到家里，发现薛姨妈和石婧琳在客厅里看电视剧，正是今年很热门过几年就被封杀掉的《蜗居》。 周不器脱掉外套，过去坐在了石婧琳身边，被她嫌弃地推了一把，“一身酒味，起来！”他就挪了挪屁股，坐到了薛姨妈旁边，她只是白了一眼，嗔道：“别喝那么多酒，没好处。” 周不器笑着说：“没多喝，就一杯白的，还不到二两，现场有几个女士，大家主要就是喝红酒。” 薛姨妈建议道：“先去洗个澡吧。” “一起呗？” 因为石婧琳在旁边，周不器也不好表现得太夸张，不敢出声音，口型却很清楚，还挤眉弄眼地调戏。 薛姨妈狠狠的瞪他，一点不客气的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然后没事人一般的继续看电视。 周不器笑哈哈，然后就拿出手机给老张打了过去，把紫微云处理高并发的能力和网络游戏不再分区的建议说了一遍。 张朝洋是直接参与对游戏业务管理的，所以他更了解行业，很无语地说：“哪有这么简单！” 周不器不解，“怎么了？” 张朝洋道：“网游要分区，高并发的处理能力还真不是主要原因。就网游的这点玩家数量，也没有多大的并发量。主要还是成本原因，增加服务器的数量带来的成本远远低于将服务器大幅度扩容的成本。” 周不器道：“那不还是技术问题么，分布式水平不够啊，服务器到底是并联还是串联，规模和算力都是一样的。水平够了，增加了服务器的数量，就等同于扩容。” 张朝洋没好气地说：“说得容易，全世界有几家能做到？” 周不器笑道：“紫微云就可以啊，你把畅游的游戏放在紫微云上，服务器的限制就不再是障碍。技术问题不是问题！” “不是技术的原因。” “那是？” “商业模式才是根本原因。” 张朝洋其实不愿意就这个话题多谈，因为他知道这小子有点理想主义，生怕把游戏这行的底说清楚了，会遭遇这小子的反感。 周不器翘着二郎腿，看着电视里的男主角宋秘书和海藻间的自由恋爱，感觉真的好甜啊，随意地说：“那就说说呗。” 张朝洋解释道：“像《天龙八部》这种游戏的创收，主要依靠的就是激发玩家的攀比心，让他们花钱买道具。而激发攀比心的最佳方式，就是打榜。就像你们那个站似的，要搞出来一堆排行榜，通过排名的高低来刺激读者消费。” 周不器反应很快，马上就反应过来了。 是啊，打榜！ 如果全区只有一个服务器，那竞争就过于激烈了，不花个几百万都没机会上榜，这要求就太高了！ 能在一款游戏里砸钱几百万的人真是太少了，更多的还是靠着砸钱几万块的那种中产支持。 如果只有一个区，榜上有名的都是超级富豪，这一下就让中产失去了攀比的动力，这还比个屁啊？ 别人砸了10万，我砸了5万，还能比一比。别人砸了100万，我砸了5万，完全没有可比性！ 攀比心反而就激发不起来了。 玩家的成就感少了，花钱的动力降低了，游戏的可玩性就没了。 如果开设了30个、50个分区，这就好办了。 要是某一个分区里出现了超级富豪，没关系，中产玩家可以去别的没有超级富豪的分区里称王称霸，去实现自己在虚拟世界里的成功和荣耀。 也就是说，如同把所有的分区都统一起来了，不仅增加了运营开销、提高了管理难度，连游戏的收益也少了。 绝对是费力不讨好。 张朝洋进一步地说：“多一些分区，可以让玩家有多个竞争的舞台，这个舞台打不过或不想打，那么就有别的舞台可以选择。不断有新区出现，高付费玩家有了新的冲榜舞台。想要换新的环境重新开始的玩家，也能吃到一些新区开放的红利，甚至还愿意提高一些付费额度。” 周不器道：“这真是一点都不互联网。” 张朝洋道：“对游戏公司来说，给游戏分区无论是技术层面还是盈利层面，都是可控且成熟的运作模式。就算这会给玩家造成麻烦，那又怎样呢？没人在乎，游戏行业不算是互联网行业，这是软件行业。” 周不器哼道：“那可未必！” 张朝洋很担心的说：“你可别想来什么花花手段，你颠覆杀毒软件行业的办法，对游戏软件行不通，这是创意行业。” 周不器好笑道：“你想哪去了？我关注的是未来。” “未来？” “我最近在研究虚拟现实技术，这人生啊，现实啊，其实就是一场游戏。等三十年以后，虚拟现实的软硬件技术都过关了，整个世界就有可能进入一种统一的虚拟游戏世界里。这可是前所未有的高并发，到时候就彻底颠覆你们这种传统的游戏业。” “什么乱七八糟的……” “算了，你不懂技术，跟你说也是白说！再见！” 周不器狠狠地鄙视了老张的技术小白，挂断了电话，又忍不住想骂人。 这个苗人凤！ 果然是老马的得意弟子啊，这忽悠的功夫，真是学到了七八成的火候。 7017k 第1532章 孤勇的先行者 紫微云和淘宝的合作成功，算是在业内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连“双十一”购物节这种流量冲击都能顶住，可见紫微云的技术很强大，是值得信赖的。 短短一周时间，紫微云的新增用户就达到了3万，其中2.6万是个人用户，这部分用户目前来说意义不大，就算是付费，费用也很低，主要是好奇的大学生在试用。4000家企业级用户才是重点要培养的一个群体。 虽然大部分都是中小微的互联网公司，但这个开头很好。通过搜狐、京东、新浪、优酷、淘宝，以及紫微星旗下的诸多网站的带领，就可以让更多的中小互联网公司跟风而来，就可以迅速地打开局面了。 就目前的形势来看，紫微云的发展不仅比前世的阿里云要好，甚至比亚马逊云还好！ 在海外市场，互联网业内对云计算的方向还在讨论、研究、实验、确认当中呢，很多公司都是远远地观望。所以别看亚马逊云已经做起很大的规模了，但真正入驻的客户只有几百家。 国内就不一样了。 有着紫微星、阿里、搜狐、新浪等一批互联网巨头的带领，整个行业已经产生了一种风起云涌的姿态。别看国外还在小心求证的过程中，可国内已经基本形成了共识，云计算的方向就应该是紫微云的样子！ 周大老板创业这些年，小错有一些，大错没犯过！ 这种投资几百亿的超级大项目，他没有理由出错，也没有任何出错的迹象。 紫微云公开的自家数据，以及搜狐、优酷、京东、yy等公司在紫微云平台服务的数据，还有淘宝“光棍节”的公开出来的数据，种种迹象都表明，紫微云是可信赖的，真的可能是下一个时代的互联网基础设施！ 在这种新的基础设施上创办互联网公司，更方便、更轻松，获得的技术支持更多，花费更少！ 在这种大形势之下，周不器忽然有一种感觉，云计算业务在国内的气候已经渐渐形成了。国外还在唧唧歪歪地就云计算的方向争吵不休的时候，国内已经可以统一思想大步向前了。 要想富，先修路。 紫微云就是互联网行业的“路”。 移动互联网的时代列车已经徐徐开来，国内却因为运营商的种种限制落后欧美、韩日好几年了。 想要奋起直追，就得把路给修起来，就要有比海外更好的基础设施。或者说，即便国内外的基础设施一样，但国外的行业共识迟迟无法达成，云计算业务举步维艰。可国内的业内共识已经达成了，紫微云就是正确的方向，就可以更早地发展起来。 前世，国内的互联网公司能够开拓海外市场的寥寥无几。这一世，紫微星早早地就在海外市场发展起来了，并积累了足够丰富的海外运营经验，这些经验可以模块化、工具化地挂在紫微云平台上，供其他公司使用。 紫微星的一点进步，就是整个行业的进步。 说不定在移动互联网的浪潮之下，国内可以有更多优秀的网络公司去开拓海外市场。在自家地盘上打败硅谷公司，这不算什么，国内会拉偏架打压硅谷企业。要是在海外市场成为拉偏架形势下被打压的一方还能跟硅谷巨头一较高低，那才是真英雄。 周不器用了三天时间，在北上广深走访了14家比较知名的互联网公司，当面陈诉了一番紫微云的行业意义。 他的面子很大，很多对紫微云没兴趣的公司，也都纷纷表态，会拿出一部分的业务上云，试一试。 甚至在他没有主动上门的情况下，竞争对手企鹅就主动联系他了，说是他们愿意支持新时代互联网基础设施的建设，会把旗下的财经网业务挂在紫微云上。 这一下就引起了周大老板的警惕。 果然，在去美国的飞机上，周不器就接到了孟厚坤的电话，有内部消息。 孟厚坤言简意赅，“他们又要跟风了。” “什么？” 周不器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孟厚坤道：“最新消息，企鹅内部启动了一个名为云端服务的研发项目，初始的研发投入足有2亿元。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云端服务的项目，很可能就是云计算。” 周不器好笑道：“这种公司机密，你都能打听到？” “我是谁？”孟厚坤哼了一声，“我是紫微星的锦衣卫指挥使，是黑衣判官，对内赏善罚恶，对外风闻奏事。” 周不器笑骂道：“你小子越来越能扯了！” “你不觉得很威风么？”孟厚坤笑哈哈，又郑重地说，“说真的呢，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给我传信的那个人，都被分派到这个新的项目组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有确切消息公开了。” 周不器道：“我觉得应该是真的，这很符合他们的作风。” 孟厚坤贼兮兮地说：“要不要想办法弄一下？”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你想怎么弄？” 孟厚坤哼道：“在别的业务上冲击啊，helo现在的用户规模，跟qq差不多！18岁以下的普遍用qq，18岁以上的普遍用helo，从年龄结构上来看，我们已经占据了很大的优势。实在不行，今日头条就把企鹅网每天的所有新闻都扒一遍，让他们……” “算了，别闹事。”周不器打断了他。 孟厚坤很奇怪地说：“老周，我怎么感觉你冲劲没以前那么足了呢？咱们好不容易把云计算行业的大环境给营造好了，他们就高高兴兴地要跟进了，你就没一点想法？” 周不器道：“他们做他们的，我们做我们的，行业里自有公道。” “哪有公道？”孟厚坤不以为然，“胜者王侯，结果比什么都重要。” 周不器语气轻松地说：“此一时彼一时了，你觉得紫微星和企鹅是同级别的企业吗？他们做云计算，喜欢做就做好了，区区2亿的研发经费，能做出什么成果来？要是做出来还更好呢，国内的网络基础设施会变得更好。紫微星的国内市场，要尽量做对行业有利的事。” “那就这么算了？” “算了吧，就当不知道，云计算工程可没这么简单。咱们不打架，也不怕打架。” “行吧。” “嗯……”周不器忽然想起了什么，“你要是想关注外界的云计算行业情况，我建议你可以把目光盯上阿里。” “阿里？”孟厚坤有些奇怪，“我们不是刚刚合作很成功么！” 周不器道：“就是因为合作得太成功，阿里方面切实感受到了云计算的好处和实惠。说不定他们内部也开过会了，跟企鹅一样也要进场呢。” 孟厚坤就很不爽，“咱们栽树，给他们乘凉。” 周不器笑着说：“总要有人去栽树，咱们不栽，等谁栽？这个世界上，一定少不了孤勇的先行者。” 云计算的行业之树已经栽下了，大环境已经营造好了，别的有实力的厂商肯定会先后进场来分享这块蛋糕。 这也正常。 至少比老马现在舒服。 马老板现在把最主要的精力都放在支付宝上了，要通过这款互联网产品，真正地完成本地生活的点对点交易。 比如银行的跨行转账5000元，要收费50元，这毫无道理；比如交水电费，要去营业大厅，这太麻烦；又比如话费充值、公交卡充值、公积金查询、出国签证、社保缴纳、驾车罚单缴纳、申请贷款等等，这些事都要去相关部门办理。 运气好了，办理得挺快。运气不好，且等着吧。 想把这些事办成，支付宝就得一个部门一个部门的跑，一个章一个章的盖，赔尽了笑脸、说尽了好话，拿出了极大的人力物力关系才把这么多事给办成了，给老百姓的日常生活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等支付宝把关系都跑通了，这些部门都在线上开放api了，别的支付产品就可以迅速跟进了，直接跟这些api对接。 支付宝辛辛苦苦花了好几年才搞定的事，别的产品几秒钟就搞定了。 这种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程度，可比紫微星的云计算业务大多了。 老马可以干，周不器觉得自己也不能太差。 这边打过电话，周不器发现薛姨妈、宁露、孙莞然她们聚在一起，好像在议论着什么，就走过去问道：“说啥呢这么严肃？” 薛姨妈抬头瞥他一眼，“一个新闻。” “啥新闻啊？” “一桩杀人案。” 周不器笑着说：“国内新闻吗？那应该不严重，严重的都报道不出来。” 薛姨妈道：“很严重，把人脑袋都给打开花了！” “是吗？” 周不器不以为意，坐在了孙莞然的身边。 薛姨妈很认真地说：“嗯，就是有一对母女，女儿13岁，妈妈带着她改嫁给了继父。可继父是个混蛋，有一天晚上想要把那个女孩子……想要欺负她，好在妈妈拼死抵抗，没让继父得逞，他就很生气，把她打了一顿，还说是等明天天亮了，一定要得手。当天晚上，等继父睡着之后，这个妈妈就拿着锤子，把他的脑袋给砸碎了。” “我去！” 周不器脖颈微微一缩，下意识地双手捂头。 “扑哧！” “老板，你在怕什么呀？” “哈哈！” 这一幕，遭来了小秘书们的集体嘲笑，薛姨妈也脸蛋儿涨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受不住这种尴尬的气氛，起身回卧室了。 7017k 第1533章 砸你脑袋！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一会儿把你们几个都揍一顿！”周不器连恐带吓震住了这几个小秘书，然后赶紧去找薛姨妈。 靠，这都闹出人命了，这可不得了！ 周不器冲到卧室，很不满地说：“薛姨妈，你给我讲这个新闻是什么意思？” “我讲新闻事件，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 “怎么了？” “你少装！”周不器冷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在跟我含沙射影！” 薛姨妈抿嘴道：“什么含沙射影，你别总拽词。” 周不器受到了新闻事件的警告，也不敢去床边跟她坐在一起了，就倚在门口，没好气地说：“姨妈，我说你至于吗？我平时就是跟你开几句玩笑而已，还跟我打打杀杀的。” 薛姨妈笑不可抑，“怎么打打杀杀了？” “你不说了嘛，人都把脑袋给砸碎了。” “那是适度的正当防卫。” 周不器很无语地说：“薛姨妈，我没跟你探讨案情，我就说你怎么想的，我可不想每天在枕边安一个定时炸弹。” 薛姨妈窃笑不已，“害怕了？” 周不器道：“不是害怕，是不公平。我对你这么好，你凭啥这样吓唬我？人要有免于恐惧的自由！” 薛姨妈觉得他说得不太着调，怕被人听见，“你把门关上。” 周不器神色警惕，反而把门开大了一些，上下打量着她，“你想干什么？” 薛姨妈笑得都不行了，“还大老板呢，你怎么这么没出息？” 周不器质问道：“你床上没有大锤子吧？是不是藏屁股底下了？” “去你的！”薛姨妈瞪他一眼，“要么关门，要么你出去。” 周不器挺起腰板，傲然道：“关就关，我还怕你了？” 薛姨妈见他把门关上了，就像个胜利的女王一样，坐在床边，翘着二郎腿，“怎么样，被我打草惊蛇了？” 周不器道：“你都快成暴力狂了，能不惊吗？” 薛姨妈很冷峻地说：“这是给你的警告，别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想玩母女花，小心脑袋开花。” “妈呀！”周不器腿一软，差点开门逃窜，随即精神一振，义正辞严地说，“你这叫什么话？我周不器是堂堂正人君子，从来就没有过这种可耻的念头。” 薛姨妈轻哼道：“正人君子最好，反正你别做傻事。到时候……到时候有你受的。” 周不器咬牙长叹，“威胁啊！” 薛姨妈差点没绷住，赶紧捂住嘴巴，保持着一份高冷范，淡淡的道：“威胁什么了？你行得端坐得正，有什么可担心的？” 周不器叹了口气，“姨妈，咱们也别开玩笑了，你画出个道来吧！” 薛姨妈差点气死，“谁开玩笑了？” 周不器道：“你是知道的，正常情况下，那种情况是不会发生的。” “正常情况？”薛姨妈柳眉挑起，“还有不正常的情况？” 周不器很无奈地说：“这个世界上，总是不缺少意外。万一我哪天喝多酒了，或者你哪天心情不好了钻我被窝里……” “我钻你个头！” 薛姨妈破防了，女王范儿顷刻瓦解，从床上拿起一只枕头就砸了过来。 周不器接到枕头，笑哈哈地说：“砸枕头可以，可别砸锤子。” 薛姨妈没好气的说：“行了，还大老板呢，一点个人形象都没有。没人给你砸锤子，就是给你个告诫。” “你都告诫我多少次了？我耳根子都听出茧子来了。” “我没说我！” 周不器笑道：“我就说嘛，咱们同居也两年多了，没看出来你有暴力倾向啊，别吓人，吓人不好。就算……就算真的发生了意外，咱们也好说好商量，暴力解决不了问题，又不是闹革命。” 薛姨妈瞪起凤眼，“没有意外！” 周不器连连点头，“对，没有意外，我保证！我现在在你的约束下，都不怎么喝酒了，就算喝酒，喝得也少，能保持理性的状态。” 薛姨妈拿他没办法，轻叹了口气，就谆谆告诫道：“你呀，多吸取教训吧！” “什么教训？” “这个新闻事件的警告还不够么？就算你再厉害，身边的保镖再多，可睡觉的时候总归是软肋吧？总不能让保镖守着吧？” 周不器点了点头，“是啊，教训。” 薛姨妈语气轻柔地说：“在家里，这当然没问题。可是在外面，还是注意点吧，知人知面不知心，现在社会上的那些漂亮女人，鬼心眼都多着呢。不说趁着你睡觉砸你脑袋，偷偷地给你拍下几张照片，也是一身麻烦。” 主要原因，就是这小子这次回京，又不怎么老实，有两天晚上夜不归宿。 周不器觉得薛姨妈说得太有道理了。 要么怎么说是长辈呢！ 考虑事情就是周全！ 还真要预防这种事，以后睡觉的时候，可不能搂着一些不知根底的女人了，免得真发生了什么意外。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好的，我明白了。其实这次回京，我是住在杨蜜那边，她很可靠。” “可靠吗？” “呃……比较可靠吧？” “我觉得你还是该一刀切，以后还是别留宿了，枕边人的选择上别冒险。”薛姨妈很谨慎地提出了最稳妥的建议。 周不器颔首道：“嗯，我知道了，以后保证不在不相干的人那边留宿了。姨妈，你的这个建议挺好的。以前其实我也想过，可这个砸脑袋的新闻事件，真是太吓人了。” 薛姨妈轻声道：“明白就好，以后多注意一点吧，社会上总会存在着危险。你的身份又这么特殊，就容易成为重点关注对象。” “对。” “好了，话说清楚了，你可以离开了，我累了，要休息了。” “好。”周不器转身离开，刚要开门，又回过头去，“薛姨妈，你不会砸我脑袋吧？” 薛姨妈差点气死，“你说呢？” 周不器轻咳了一声，试探着问：“我的意思是，万一真的发生了意外，你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吧？” 薛姨妈叹了口气，这件事不说清楚，恐怕就成这小子的心病了，嗔道：“行了，你快别担心了。就算我真的发生了意外，也最多是用枕头砸你几下。你是宝珊的男人，我还能对你怎么样？” 别看她一开始摆出的气势很足，其实她就是外强中干的性格。 宝珊小的时候，她没少遭受家暴，却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后来宝珊大学毕业了，把她接到了身边一起住，这才算是过上了幸福美好的生活。 她比家里任何人都不希望破坏当下的生活环境。 周不器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那你休息吧，我不打扰了。” 这时，薛姨妈要叫住他了，美眸睁圆，神色严肃地警告道：“臭小子，别以为你拿到了免死金牌就能怎么样，意外的事……不能发生！不允许发生！” 周不器打了个哈哈，“我知道！” …… 飞机在洛杉矶降落。 然后，一家人收拾行装，带着宝宝，一起乘船去了旧金山。现在已经是11月中旬了，洛杉矶很冷。 可是旧金山受到湾区的地理因素影响，属于冬暖夏凉的气候。尤其是夏天贼冷，五六月份的时候，经常可以在旧金山看到穿着羽绒服的人。 一家人要在硅谷的大庄园里过这个冬天。 也就是新出生的一双儿女太幼崽了，出行不方便。等他们稍微大一些，以后的猫冬就可以更舒适了。 比如去热带的迈阿密，在百慕大买一套房子，或者干脆去南半球，去夏威夷或者澳大利亚。 去到了硅谷，周不器首先关注的一件事就是互联网金融领域。 p2p的新金融模式得到了官方的正式批准，接下来的美国必然会爆发出一波互联网金融的创业潮。 此前周不器已经让人去调研了，把硅谷当前的一些做互联网金融比较好的新公司给梳理一遍。 递交上来的报告，有300页的a4纸，跟一本厚厚的书似的。 周不器都惊呆了。 简单翻了几下，这才发现每一页的a4纸代表着一个case，就相当于一家公司。这里整整汇聚整理了300家互联网金融公司！ 我去！ 这工作量可大了！ 这怎么排查？ 而且，300百家公司里，有240家是今年才刚刚开始创业的。不是说监管得很严格吗？硅谷的这帮人，速度可真够快的，见缝插针的能力真强啊！ 坐在办公室里，一张一张地翻。 都是英文。 创业公司的名字和创业项目，几乎一个不认识！ 他对美国互联网金融的了解，除了paypal，也就是此前在英国巴克利银行的那位副总裁提过的lendingclub了。 嗯，lendingclub是可以投的，这家公司的名气很大，p2p的模式能够被允许、被通过，主要就是来源于这家公司。 至于其他的公司，真是眼花缭乱，一个都不认识。 不过项目介绍里，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比如有一个叫skcipe的刚刚成立3个月的互联网金融公司，项目介绍里标注着这是一个非上市股票交易平台。 就是说上市公司的股票要在纽交所或者纳斯达克交易，很多没上市公司的股票，可以在这个平台里交易。 我去！ 这创意挺好的，可割韭菜的属性也太强了吧？ 没上市公司的股票，对普通人来说有个屁用啊！这是合法骗钱啊！ 不过，翻着翻着，翻到第59张a4纸的时候，终于让周不器发现了一个如雷贯耳、兴奋激动的金融项目。 7017k 第1534章 比特 这是一个基于区块链技术的，p2p形式的新种类的数字货币，正是大名鼎鼎的比特币！ 项目的介绍很兴奋。 说是这个项目来源于去年的次贷危机。 为什么全世界会发生次贷危机？ 因为中心化。 所有的货币和金融产品都是由特定的机构发行的，这就是中心化的金融概念。由一批中心的掌握着巨大权利的金融机构来管理全世界的金融秩序。 如果管得好，当然很好。 可是管不好，那就是塌方了。 比特币的去中心化金融概念，就在这种形势下应运而生。 一开始的时候，这玩意没人相信。 可几个月前听证会确认了互联网p2p金融的合法性，在出现了一大堆互联网金融公司的同时，比特币也逐渐地进入了硅谷的视野。 这件事，必须要搞定！ 要买比特币！ 现在一定很便宜！ 不过周不器没着急，继续阅读这些由紫微星国际的首席投资官亚历克斯·琼斯精心准备的材料。 很多项目，亚历克斯给出了自己的评估，给出了5级的投资建议，5星的是强烈建议投资，1星的完全不建议。 不过这玩意周不器一点都不信。 最顶级的投资专家都在风投机构里工作呢，企业里的投资专家更多是战略型的、执行型的，是根据自身企业的业务发展，来寻找可以加强自身核心业务实力的战略级投资，而不是财务投资。 在周不器看来，在这些项目里，很多看起来都非常好，比如有一个项目，方向是优化银行的交易流程。 通过整合硅谷尖端的大数据、模型构建和深度分析技术，帮助大中型零售银行更好地研究客户行为。在客户获取和投资组合管理的过程中通过大数据平台、创新技术和定制的业务流程为银行提供高时效的简化问题解决方案…… 项目介绍里，说得天花乱坠。 但是创业这种事，不是说方向对了就能成功的，得天时地利人和才行。 周不器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前后还不到2个小时，就在办公室里把这300份材料给粗略地看了一遍，感觉毫无头绪。 然后，他又叫来了财务，咨询了当下紫微星国际的财务状况。然后，就放弃了大规模投资互联网金融行业的想法。 现在，几大业务线都需要花钱。 甚至已经盈利的游戏业务线，也在申请一笔高达1.5亿美元的资金，说是想去收购更多的游戏工作室。 到处都在用钱，还是先省着点吧！ 就按照之前的想法，只投资lendingclub这一个项目就好了。投进去，看看美国的互联网金融是怎么回事，不管项目成功还是失败，都算是为紫微星国际日后的线上金融业务提供相关经验了。 周不器叫来了首席投资官亚历克斯，把lendingclub的这份材料抽了出来，“我在英国的时候，就有人给我推荐了这家公司。我刚才跟财务谈过了，碍于公司现在的财务状况，咱们就只投这一个项目就行了。深入进去，我们要拿到关键数据，要把其中的运营细节掌握清楚，这是个学习的过程。” 亚历克斯知道他的意思，犹豫着说：“这家公司现在很热门，盯上的投资机构有很多。” “啊？”周不器有些惊讶，“可我在英国的时候，有人告诉我，说是找不到投资方啊。” 亚历克斯笑着说：“可能是那个人话没说清楚吧。lendingclub的确是找不到投资方，不是因为找不到，是因为愿意接受他们高额估值的投资机构比较少。” “多少钱啊？” “大部分的投资机构给出的估值是500万美元，有的机构给出了800万美元，甚至还有大胆的公司给出了1000万美元的估值。这毕竟是一个全新的市场全新的行业，风险太大。可是lendingclub公司认为自己是行业的领头羊，应该有一个更高的估值。他们不接受2000万美元以下的估值报价。” 很显然，亚历克斯为了这次和周大老板的对话，做了很充分的准备。 周不器很阔气，“答应他们！这是紫微星国际的战略级投资！” “25%的股份？” “对，给他们500万美元！即便投失败了，也算是上了一堂互联网金融的教学课。” 周不器魄力很足，直接就做出了要求，都不带考察的。主要考察也没什么意义，他跟美国文化还是有些格格不入。要是在国内，一家创业公司他去考察几次，基本就能从他们的业务方向、团队能力、工作氛围和创业精神等方面做出一个比较准确的评估。美国就不行了，在国内积累的经验和各种考察指标，在这边都不适用。 不如就果断一点，把关注点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比特币。 这不是公司的事，是他的个人投资。 既然是个人投资，保密性就很重要。 可问题又来了，比特币要怎么买啊？ 现在是2009年，比特币还是个很新鲜的玩意。不像后世那样，网上有一大堆的比特币交易的教程，跟着学习就行了。现在的比特币，是个纯技术概念，全世界大概也就硅谷有一批人会比较看好。 周不器就把许亮杰叫了过来，很惊讶地说：“感觉你这精气神比在国内时候还好啊。” 许亮杰笑着说：“肯定好啊，我太太、女儿都在这边，我也不用中美间来回通勤了。” 周不器问道：“工作怎么样？从技术到产品，现在又转人事了，还习惯吗？” 许亮杰道：“很好，过去做技术做产品的经验，在新的人事模式中很奏效。说真的，深入了解进去了，才知道你说的话都太有道理了。” “怎么了？” “人事的工作，真的应该从文科思维向理科思维转变，过去的模式偏感性了，主观性太强。主观性越强，公平性就越差。” 周不器好笑道：“你这话就够主观性的。” 许亮杰笑哈哈地说：“跟你学的，这是决断力。不过说真的，我觉得紫微星的人事业务，真的应该从根子上解决这问题。” “怎么说？” “人事部门里，应该有一批技术人员。过去的人事部门，过于注重沟通和表达能力了，过分注重亲和力和感染力了，这当然很好，可以在交流的时候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可一旦是工具化办公，面对面交流的频率必然会大幅度下降。除了一些重要岗位的工作人员，大部分的工作其实都可以在线完成。而在线工作，很多过去的策略就要修改。” “要面向理科生吗？” “对，就像招产品岗和运营岗一样，用类似的标准来招聘人事岗。” 许亮杰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线上交流和线下交流非常不同，这不仅是思维问题，也是心态问题。就像有的小情侣，网络聊天的时候非常融洽，相互之间有着很好的沟通。可一见面了，那种灵活的俏皮的聊天水平就发挥不出来了。又比如有的人在一个人面前讲故事，讲得很好。可是上了讲台，在一群人面前做演讲，就颠三倒四了。 随着互联网社交时代的发展，这种现象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多的年轻人不喜欢当面沟通了，而是通过虚拟的聊天工具。 这种现象，当数日本最明显。 很多宅男宅女都关在家里，连跟父母说话的想法都没有，每天通过纸条来传递消息。 工具社交将会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这种气氛当然也会蔓延到企业之中。 企业用人，要不拘一格降人才，总不能一个人沟通能力很差、很自闭不愿意说话，就不录用了吧？ 过去的企业，的确是这么干的。 可天才往往都是有性格缺陷的，要想招来最好的员工，就得为各种各样不同性格的员工提供相同的工作环境。 即便是哑巴，也应该能够发挥出巨大的作用，甚至跟其他人有着相同的机会能够晋升高管，这套企业制度才是最好的。 工具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紫微星内部要隆重推出的工具，就是微书，以及围绕着微书的一系列办公产品，比如微书招聘、微书绩效。 这就需要改变人事部门过去的招聘习惯，要对更多的理科生敞开怀抱。 许亮杰接着又说：“过去我们在校招的时候，技术最好的，会进研发部，这没问题。如果技术不够好，就需要适当地转岗。比如技术不太好，但沟通能力、营销能力、市场分析能力比较好，可以转到产品岗；如果技术不太好，但总结能力、精细化思维能力、流程化思维能力、执行能力比较好，就可以转到运营岗。紫微星在国内的校招，几乎所有的岗位都要有it技术基础，但行政、人事、财务等部门，却没有这样的要求。” 周不器道：“所以你认为，人事岗应该像产品岗和运营岗那样，把研发岗淘汰下来的技术不太够的同学进行筛选。” “对。” “不要急，慢慢来。明年的校招，人事部门的名额先拿出30%让给理科生吧，试试效果。效果好了，再逐步地优化人事部门的结构。” 7017k 第1535章 互联网金融的突破口 如果是工具化办公，那人事倾向更多地向理科生倾斜，这是很有必要的。就比如微书绩效这款产品的开发，最好在了解绩效考核流程的同时，也有更多的技术和产品思维。 其实就是通才化。 互联网大公司里通常有两大类岗位。 一种是专业化，朝着某一个专业不断地深入，成为这个行业最顶尖的专家。 对科技公司来说，最专业化的岗位是技术岗；对财务公司来说，最专业化的岗位是财务岗；对人事咨询等猎头公司来说，最专业的岗位就是人事岗。 一种是通才化，全方位的多种能力的发展，每一项的能力也许都不是最强的，但一定综合性最广的，方方面面都能有所考虑。 比如想成为一名业务线的高管，就必须要具备产品、运营、生态、沟通、流程化、精细化等方面的能力，甚至要对人事、财务等方面有足够的了解。懂得越多越容易旁征博引，越容易跨行业的借鉴，这个时候，懂不懂技术反而不那么重要了。 在互联网公司里，产品岗和运营岗更容易成为晋升成为管理者，因为这种岗位的职能覆盖面比较广，更适合管理的工作。技术岗则比较难，从技术岗到管理岗，叫转岗，这是完全不同的两条人才培养路线。 所以对互联网公司来说，如果要选总裁或者一个事业线的总裁，一般都不会从技术、财务、人事这些专业性很强的业务去挑选，而是从通才性很高的岗位中进行提拔。 许亮杰的这番观点，其实就是要把人事部门进行适度地调整，把一些优秀的hr们都往通才的方向去培养。 周不器不知道这个思路是否正确，好在紫微星也不是某一个人的，先让他试试看，做得不好，自然有人会反对。 这个话题就先过了，周不器这才谈到了主要目的，“你知道比特币不？” “比特币？听人说起过，好像是一种全新模式的数字货币。” “对，去中心化的。” “这太非主流了。”许亮杰摇头失笑，随即面色愣怔了一下，“你很看好比特币的形势？” 周不器道：“看好！” 许亮杰道：“这真是与过去传统的货币概念和金融理念完全背道而驰。” 周不器道：“时代变了嘛，随着互联网的发展，一定是去中心化的。推特、facebook都是去中心化的媒体，让每一个用户都成了一个媒体节点。互联网借贷都可以点对点地绕过银行和金融机构了，点对点的货币为什么不行？” 许亮杰很惊讶，“你很看好？” 周不器稍作沉吟，缓缓地说：“我不是看好比特币，而是看好这个大形势。未来的互联网，一定是去中心化的，一定是虚拟现实的。实体的书店没有了，变成了虚拟的网上书店；实体的dvd会渐渐衰落，变成虚拟的数字流媒体。未来的世界，一定是虚拟和现实交相辉映，是庄子梦蝶的古老哲学。” 许亮杰对比特币了解得不多，只是听人随口说过那么几句，“我还真不太清楚，你对比特币有什么想法吗？” 周不器道：“我想买些比特币，算是个人投资吧，却无从下手，我对这种区块链完全不懂。你有空了，可以研究一下。” 许亮杰松了口气，笑着说：“好办！” 当天晚上，周不器正跟宁雅娴、宁雅梦姐妹琢磨着晚上要怎么睡的时候，孙莞然就跑了过来，说是许亮杰的电话。 周不器就接过手机，向书房走去，“怎么样？” 许亮杰道：“这玩意现在没人玩。” “不至于吧？硅谷不是有许多人在制币吗？” “对，是有一些人在淘金，不过他们更多的是出于好奇和有趣，只需要拿出电脑的一部分额外算力就行了。可并没有真正的市场。” “没有市场？” 周不器微微一愣。 许亮杰道：“没错，不能买***特币只能自己淘金，自己获得奖励，不能购买，没有实际价值。” “这样啊……” 周不器这才知道，现在的时间点还有点早。比特币才刚刚崭露头角，尚未出现比特币的交易平台呢。 前世，比特币是在2010年5月22日完成了第一笔的交易，是虚拟和现实之间的交易，有人花费了1万个比特币购买了2个披萨。 因为这件事，让很多人看到了比特币其实存在着与现实世界交互的实际价值，然后，在2个月后世界上才出现了第一个比特币交易平台，成交价是0.1美元。 许亮杰笑着说：“我专门试了一下，生产比特币的过程，其实就是利用算法解密的过程。解密成功了，就可以拿到一串数字，就代表着50枚比特币。你要是对比特币感兴趣，可以弄台电脑，根据算法自己解密，挺有意思的。” 周不器道：“行，回头我就弄些算力强大的电脑，自己搞！” 挖矿是肯定的。 根据比特币算法的逻辑，越是早期挖矿越容易，越到后期挖矿越难。这是比特币这种没有现实意义的虚拟货币却存在着现实价值的主要原因。 世界上，越是难以获得的东西，价格就越贵。 两百年前铝少，所以铝是最贵重的金属，欧洲皇室们都是用铝制的器具来彰显尊贵。后来电解铝的化学效应被发现了，铝就可以大规模地生产了，铝价大幅度降低。这才流行起黄金，因为黄金更少。 要是黄金也能大规模量产了，金价也必然大跌。 这跟这件东西是铝还是黄金，又或者是钻石还是沙子没关系，跟数量有关。越多越容易得到，价值越低；越少越不容易得到，价值越高。 所以比特币的存在意义，就一定跟挖矿有关。挖矿成功的难易程度，很大程度上就决定了比特币的虚拟意义和现实价值。 周不器却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对了，公司要探索互联网金融领域，你知道了吧？” 许亮杰道：“看到邮件了，说是要对lendingclub进行融资，一家p2p的借贷公司。这公司我也关注过，模式感觉还是比较稳妥的。这家公司没有资金池，他们不碰钱，只是帮借款方和贷款方连接，利用技术筛查避免坏账，从中抽取佣金。” 周不器道：“互联网金融会是未来很重要的一个行业。产业互联网嘛，一定少不了金融行业，可我对这个行业比较警惕。” 许亮杰笑着说：“对，可以先投几家公司，看看情况。” 周不器道：“我现在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嗯？”许亮杰微微一怔，很快就品味出了什么，“跟比特币有关？” 周不器正色道：“没错，比特币。比特币的前景我是看好的，比特币并非没有现实价值，比特币的生产过程要耗费算法、电力消耗。所有的成本消耗都会体现在价格上。有价格，就应该有市场。” 许亮杰一下就听懂了，深吸了一口气，“你要做一个比特币交易平台！” 周不器道：“我觉得行，传统金融行业的互联网化发展，这要承受着很大的监管压力和政策风险。现在很多互联网金融的创新和设计都处于论证阶段，我就算有很多好想法，也没法实践。得等硅谷同行们把前面的雷都排干净了，咱们再进场。可是与比特币有关的互联网金融就不一样了，这是去中心化的，这跟传统金融行业毫无关系。不存在监管和政策上的压力，只是为比特币的用户搭建一个交易平台，让他们可以自由地买卖。平台从中收取佣金就行了。” 许亮杰是比较稳妥的性格，沉声道：“这种事我也不好多说，你得去找更专业的人咨询。” 周不器却很兴奋，“这件事一定行！比特币就是紫微星进入互联网金融的突破口！先从比特币入手，把买卖系统做起来。等同行把互联网金融的雷都扫干净了，紫微星再进场，完成一些转账、支付、存储、理财之类的现实货币的金融业务。同时，把虚拟和现实对接。虚拟可以进入现实，现实也可以影响虚拟。” 许亮杰头很疼，压力很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思想真是太跳脱了。 又是虚拟，又是现实的，搞得跟科幻片似的。现在的科学技术，还远达不到这种层次好不好？想通过虚拟金融来做突破口布局互联网金融产业，然后再反馈到现实金融产业的产业中来，这可行吗？虚拟金融能获得现实意义上的认可吗？ 犹豫了许久，许亮杰才缓缓地说：“美国这边不知道行不行，反正以国内这种保守的金融管制，这是绝对行不通的。” 周不器笑着说：“我知道，虚拟金融业务不会进入国内。国内是另外一套玩法，这不急，跟着支付宝走就行了。主要是美国这边，没有行业领头羊，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我认为，紫微星国际应该把互联网金融的重心放在比特币上，利用比特币的影响力来强化品牌，从虚拟世界影响现实世界。” “好吧！” 许亮杰快疯了。 周不器却觉得这个切入点很好，大声道：“现在，我们要推出一个比特币的交易平台，名字就叫bitpay。” 7017k 第1536章 挖矿 苹果的支付产品叫applepay，阿里的支付产品叫alipay，紫微星完全可以围绕着比特币，打造一款名为bitpay的金融产品。 数字货币是大势所趋。 在去中心化的数字货币中，比特币无疑就是最好的，也是最受世界各国认可的。随着比特币越来越普及，比特币这种虚拟的数字货币，就可以跟现实世界产生越来越多的关联，可以用比特币买机票、买奢侈品、买车、买电子产品，也可以用比特币来支付员工的工资。 除了个别一些国家，大多数国家都会越来越认可比特币的合法化价值，在社会层面逐步地接纳。 紫微星可以先从比特币入手，把bitpay这款产品做出来。 以紫微星的实力，完全可以把bitpay打造成围绕着比特币交易的一款最重要的金融产品。依靠着这个核心功能的切入点，开拓出更多的金融功能。 不过，这件事不能急。 紫微星国际要先在海外市场站稳脚跟，成为一家实力很强大的互联网巨头，然后再真正地在互联网金融领域发力。 先做一个简单的比特币交易平台就行了。 这玩意没难度。 后世中的比特币交易平台有一大堆，很多平台就只是几个人的小团队做出来的，稳定性和安全性都缺乏保障。 这种交易平台，就跟股市平台一样，就是巧立名目从中抽取佣金。假如bitpay可以不抽佣，或者抽佣的比例极低，就可以很轻易地打败其他那些为了抽佣而搭建起来的交易平台，就可以把比特币的整个行业给统一起来了。 周不器对国内的互联网金融环境比较了解，可对国外就不太清楚了，最了解的大概就是比特币了。 如果bitpay能够成为比特币的大本营，借着比特币的超级概念，这款产品就足以在互联网金融世界中站稳脚跟！ 就算比不过巨无霸paypal，也至少是除国内市场的世界第二了。 没办法，支付宝的实力太强大。 paypal坐拥全球市场，市值也就是2000多亿美元。 支付宝只有国内市场，可一旦批准上市了，市值很轻易地超过3000亿美元，就会碾压工行、建行、人寿、平安、中信证券等一大批国企金融巨头，成为国内第一大金融公司。而支付宝的业务，仅仅是在国企控制的金融地盘上的边角料的地方提供了一点技术性的创新服务，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变成国内第一、世界第一了，可见互联网金融是一个多大的市场。 只可惜周不器对这一行了解的不多，只能开个头。等形势越来越明朗，找到懂行的高管来管理这一摊。 随后的一周，周不器就留在硅谷，先是找工人，在硅谷“君子庄园”的家里，专门在地下一层收拾出来了一个很阴凉的房间，做好防火防水防爆的保护。 然后，是花钱买算力强大的电脑。 周不器专门打电话跟联想的杨总咨询，笑哈哈地说：“你那有没有机器啊？要是没有，我就去找ibm定制了！” 联想的美国总部其实就是thinkpad总部，杨元清就很奇怪，“你要多少台啊？大批量的肯定要定制才行，要是要求不高，数量不大，凑一凑还是可以的。” 在此之前，许亮杰已经跟周不器说过了。 挖矿机而已，要求没必要那么高！ 主要就是稳定，不能跟个人电脑似的，运转时间长了就死机了。联想牌子的电脑不太行，thinkpad牌子的稳定性和流畅性很有保证。 所以周不器也不需要额外的要求，随便提了几句。 以联想这种大厂的规模，肯定会有一些备用的性能很强的实验计算机，搞个十台八台就够了，预算是50万美元。 杨总还开玩笑，说要不给你周大老板定制一台超计算机得了！ 周不器表示没必要那么浪费，上千万美元的投入不值得，搞一批性能稳定、算力强大的电脑就行了。 一周后，送货上门。 一共10台电脑。 只有2台是新的，有6台是thinkpad总部那边从高性能业务上淘汰下来的，有2台是用旧机型临时组装的……反正每一台机器的配置、机型和款式都不一样，长相也五花八门。 都是免费赠送的。 周不器一分钱不花，也乐得自在，然后就让许亮杰帮忙组织人手，把这些电脑都在地下的电脑房里部署起来。 开工，启动！ 挖矿！ 现在才2009年，比特币的整套业务还很不成熟，甚至连官方的挖矿软件都没有。 就只能是按照官方公开的复杂的算法来写代码，来自制软件，然后去挖矿。 普通人根本干不了这种活。 好在周不器手下能人太多，他那天给许亮杰布置任务的时候，许亮杰当天就自己花了半个小时，写出了一个挖矿小程序。 随后又花了几天时间把这个挖矿小程序稍加完善，装在这10台电脑上就可以开搞了。 部署好之后，还要停留一段时间，看看效果。 按理说周不器就应该邀请这些人在家里转一转才对。可家里的女眷太多，又都太漂亮，不适合给他们看，就只能把他们请到大会客室去聊天了。 这一下，周不器也算是明白为什么古代的皇帝后宫都不让外男进去了。 真不是皇帝抠门，真的是皇帝深明大义，为臣子着想才对！ 宫里的后妃这么多，一个个如花似玉的，这要是让臣子看见了，他们还怎么活？回到自己家里，还怎么过日子？ 搞不好就离婚了。 周不器现在也有了这种当皇帝的觉悟。 就在乾清宫……哦不，大会客室里跟员工们闲聊，然后派人轮流去电脑房里查看情况。一个小时后，运转得比较稳定了，他们才告辞离开。 第二天，许亮杰下班后，又带着人过来查看情况。 发现这10台机器都在稳定且高效地运行着。 这说明了两件事：一，许亮杰搞出来的挖矿软件很稳定；二，联想提供的这批电脑的稳定性不错。 一一查验了一番，很成功！ 经过了28个小时的鏖战，有4台性能很强的电脑，已经完整地解密出了一组数据，一组数据则代表着50枚比特币。 剩下的6台电脑，进度也都达到了60%-90%。 也就是说，周不器家里的这10台电脑，每24小时大概可以挖出400枚比特币！ 一年算下来，可以挖出12万枚比特币！ 够了！ 足够了！ 要知道，比特币的总量也就是2100万枚。 许亮杰检查了一番，对这个挖矿电脑房比较满意，先是解释了一句：“根据比特币算法的性质，挖出来的比特币数量越少，挖币越容易。存量越多，挖矿越难。现在比特币的体系还刚刚建起来，所以挖矿比较容易。有必要的话，我建议每年都要更新一次设备，来保证挖矿的效率。” 周不器表示理解，笑着说：“没必要，就是做个实验，验证比特币的可行性。等以后咱们的比特币交易平台建好了，直接去平台上购买就行了。” 玩币赚钱真是太爽了。 比玩股票还爽。 国内就有一个玩币的大佬，本来是新东方的老师，几年之内不断地买进比特币，然后高位抛出，进账130多亿。 这可不是很多币圈骗子的那种泡沫财富，他是真真正正的把比特币卖掉套现出来了真实的现金货币。 短短几年时间，他就一跃成为顶尖富豪。 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周不器总算是把个人投资比特币的事情给搞定了。 然后，他就拉着孙莞然，一起去了书房。 孙莞然见他神秘兮兮的，就知道没好事，还不太情愿，“干嘛呀，我还要看电影呢！” 周不器哼道：“总玩啊？不工作了？” 孙莞然愣了一下，歪着头看他，“有工作了吗？” 在国内的时候，她的工作不少，有很多电话和工作需要安排。来到美国了，就跟度假似的，周大老板很清闲，秘书就更清闲了。 周不器轻咳了一声，问道：“我记得咱们以前不是说过嘛，秘书处里要再招一个懂计算机的秘书。” 孙莞然神色狐疑地看着他，“你这个大皇帝又想选秀了？喂，我说你也太色了吧？当年上学的时候，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别胡说八道，是工作的事！” 孙莞然摇头晃脑地说：“你可别拿我的盗版站当理由。我的网站现在已经挂在紫微云上了，我随时可以找人在线帮忙，用不着一个专职秘书来帮我啦。” 周不器道：“我说的是比特币！” “啊？” “地下一层的电脑房里，有10台电脑在天天地运作挖矿啊，万一哪台出现了故障，她也能随时处理啊。总不能出了点小事，就把许亮杰叫过来吧？” “哦，这样啊……” 孙莞然轻轻颔首，觉得这个理由很强大。 周不器正色道：“这件事还是比较重要的，我感觉你们这几个秘书的工作量有点大，作为老板，我也不能过分的压榨员工，再招一个秘书帮你们分担吧！” 孙莞然怔怔的说不出话。 －－－－－－题外话－－－－－－ 定时发布的时间又设置搞错了，好在及时发现。。。。。 7017k 第1537章 小唐的产品理念 唐斌辰来硅谷了，要组织团队、调整业务，把yikyak和ucgram的两个团队捏合在一起，归由自己分管。 同时，他也要传达新版的ucgram的产品理念，以及自己对移动互联网产品开发中的一些思路和经验。 周不器亲自出面，像个跟班一样的在他身边，帮他镇场。 说实话，这个时候周不器才算是真正见到了唐斌辰干练强势，以及强大的个人能力和人格魅力的一面。 以前两人更多地是私下交往，唐斌辰也不会用一种以我为主的态度跟周不器对话，还感受不到。 这次参加产品会，算是真正地感受到了。 别的且不说，单是他对移动互联网产品的理解，就能看出来他已经领先全世界一大步，早早地进入到移动互联网时代了。 就跟老师给学生讲课一般，面对着硅谷的这些行业精英，他一点都不怯场，提出的很多产品理念，让周不器也耳目一新，如同受教，比如—— 产品设计的时候，绝不考虑web形态，一切考虑都基于app； 产品优先级的选择上，有趣高于功能，功能高于交互，交互高于ui； 产品的页面上，要永远地一维化，要让用户在一个维度里解决具体问题，一旦产品出现了两个维度，就会增大用户的理解，从而造成产品灾难。为此他举了两个例子，说是推特的app是很好的示范，facebook的app的那种滑出式菜单，就是一个灾难级设计。 除此之外，还有十几条之多。 比如不要让用户选择，同一个页面之内，同一个功能只能有一个入口，同一个页面，只能有一种展示方式。用户宁可采取重复操作漫长而固定的操作路径，也不会使用多变的快捷方式，为此他着重批评了msn。 比如要隐藏技术，这里他点名批评了谷歌，产品应该要永远展现简单的、人性化的、符合人类直觉的界面，开发不可以为了炫技而展示功能，产品不可以为了炫耀而堆砌功能。 比如要永远围绕着功能做设计，永远不要倒过来做这件事情，为此又把谷歌的几款产品拎出来痛批了一遍。 比如产品要在一定程度上是为了满足人性中的贪嗔痴，这是用户的痛点。把握住人性，产品经理就能超越其上，成为用户的神，用产品帮助用户解脱。 比如要拒绝个性化。 像qq这种换皮肤的个性化设计，除了让产品经理幻觉自己做了许多工作而自我满足之外，没有任何价值，它只能证明产品经理对自己产品的不自信，因为自信的产品经理凭借默认皮肤就可以满足所有用户。 延伸开去，一款好的产品，其功能应该满足全球所有用户的需求，无须为地区做特别定制化。 这话就有点过了。 周不器有一些不同的意见。 唐斌辰的这个大逻辑是对的，但是太绝对了。在一些比较特殊又很重要的市场，就应该有一些个性化的设计去迎合当地的文化和社会背景。 比如手机端的helo推向全世界后，可以有一个熟人社交的“朋友圈”功能，这个圈子比facebook的圈子还小还熟人；可是日本地区就要特殊对待，日本的用户更喜欢推特、yikyak那种公开的陌生人社交平台，要用“关注圈”来代替“朋友圈”。 又比如好莱坞的电影，全世界大部分地区是一个版本，可是在国内发行的时候，也有必要专门推出一个面向国内市场的定制版，来满足这里的法律法规和影迷需求。 不过周不器没有在会议上提出不同意见，没有公开质疑他，只是给他递了一个眼神。 唐斌辰似乎也反应过来了，觉得自己这次有点撒欢了。几乎把全世界所有科技巨头的产品都痛批了一遍不说，也表达了一些主观性很强还未经论证的产品理念。 就赶紧收敛，把重心又放在了新版本的ucgram中，要主打图片社交。然后，他又一点不客气地把英文版helo的许多产品设计给批评了一顿，还说ucgram的用户数量要争取在两年之内赶上helo！ 狠狠地吹了一通，算是把这些硅谷精英给镇住了。 然后才开始部署任务。 周不器全程陪同，基本不怎么说话，一个会整整开了3个小时还没开完，中午吃午饭，下午接着开会。 本来唐斌辰的意思是叫个外卖，点一些肯德基过来就行了。这个提议被周不器阻止了，这里可不亚洲，压迫力不能太强。 中午要休息两个小时。 周不器带着唐斌辰去了25公里以外的一家味道不错的意大利餐馆吃面，这是高档餐厅，比较安静。 “你这一通吹，就不怕过了？” “不怕！” “过了怎么办？”周不器其实有些担心，“我可是数着呢，你把微软、谷歌、雅虎、亚马逊、百度、阿里、企鹅、facebook等一批互联网公司的很多知名产品都给痛批了一遍，这样效果的确很好，把这些硅谷的家伙都给镇住了，可ucgram没做好怎么办，就不怕信仰崩塌？权威很大程度上就是来自信仰。” 唐斌辰头也不抬，用叉子搅着面条，很随意地说：“我有两句话。第一，不留后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我从来就没考虑过ucgram失败的事。只要成功了，我今天上午所有说的话，都会刻在他们心里，建立起我在硅谷的……信仰。” “真绝啊！”周不器摇摇头，“有必要对自己这么狠？” 唐斌辰有些惊讶，抬头看他，“狠吗？我觉得这种胆魄和勇气，才有资格成为真正的决策者，就像你一样，我没见过你在任何决策上考虑过失败的下场。” 周不器笑笑，“还是考虑过的。” 唐斌辰道：“那不一样，你考虑的那是公司能不能承受得起这个失败，而不是个人，这是两码事。我也会考虑ucgram的成败，可这是从公司的角度来考量的，更多的是财务和资源上的投入。跟个人的退路和保持个人权威无关。” 这种猛打猛冲不顾及个人安危的作风，此前周不器只在张一明、郭鹏飞、石婧琳、梁儒波、季子安、孟厚坤、傅胜、陈东等几个人身上见到过。 张一明、郭鹏飞、季子安、陈东他们几个，那是紫微星的重要股东，这不奇怪。可是唐斌辰、梁儒波、傅胜、付红亮等几个人，他们的股份并不太多，更多的是靠着个人追求和自我信念来作出的自我要求。 这种不顾个人安危，也为了公司利益拼搏在第一线的人，岂能不受重用？ 周不器点了点头，“第二句话呢？是什么？” 唐斌辰很冷静地说：“事不过三，连续的失败后也就基本丧失了团队的信任，也就该退出了。” 行业里基本上都差不多，不会给太多试错的机会。 不管是硅谷还是好莱坞。 吴雨森在好莱坞最巅峰的时候，他的电影是全球年度票房冠军，是好莱坞仅有的几个拥有最终剪辑权的导演。 然后，接拍了米高梅的战争片《风语者》，失败得很惨，米高梅也因为这部电影破产了。 这次失败之后，好莱坞又给了他一次机会，是一部中等投入的动作片，如果成功了他就能顺利翻身再次获得执掌好莱坞顶级大片的机会。 可惜他失败了，就没有机会了。 他就只能灰溜溜地回国拍《赤壁》了。 周不器对唐斌辰这个表态没有做回应。 他心里是不认可的。 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唐斌辰真正地离开。全球业务失败了，大不了就退回日本市场，他去日本当土皇帝。 日本市场也失误连连，大不了就退回国内市场。 这就像是出征在外为国打仗的士兵一样，受伤了残疾了，就一定要带回国，由国家去养他一辈子。 唐斌辰为紫微星开疆拓土立下过汗马功劳，即便他将来真的遭遇了滑铁卢，在海外混不下去了，周不器也一定会给他一个既体面又妥帖的安排。 “对了，韩国那边的数据，你看了吗？” “陈东好像给我发邮件了，我就扫了一眼，没细看。” 周不器对韩国市场从战略层面已经布局完了，和现代达成合作了，最合适的人选也挑好了，韩国的民族性也考虑进去了，接下来就不存在失败的可能。 他一天天要关注的事情这么多，就没必要关注必胜之局。 唐斌辰笑着说：“数据挺亮眼，韩国版的helo叫kakaotalk，这才5个月，装机量已经超过500万了。相当于全韩国有10%的人成为kakaotalk的用户了。” 周不器道：“国家和国家之间区别很大，韩日差不多，移动互联网的基础设施很先进，智能手机的用户不仅是年轻人，很多中老年人也会紧跟潮流地买智能手机。可是欧美不太一样，主要以年轻人为主。” 唐斌辰道：“对，韩日这边的智能手机，主要是15-45岁的用户；欧美市场，主要是12-35岁的用户。国内市场，我估计就是大学生和白领阶层了，18-35岁之间。基于智能手机的聊天软件，目前首先要盯上智能手机的消费群。” 周不器笑笑，“当然，这就是我们在国内做竞争的时候，所追求的helo和qq的区别。” 7017k 第1538章 区块链 比特币的事情果然没有那么简单。 这种去中心化的虚拟数字货币，是一个非常新的概念，即便许亮杰也理解不多，整套模式基本上都是比特币的创始人中本聪在他创办的比特币论坛bit.上跟一些爱好者一起，共同商量、制定出来的。 恰好，紫微星国际内部就有一位比特币论坛的版主级大神，是云计算业务虚拟机小组的产品岗小组长凯文·盖伊。另外，人工智能研究院神经网络研究小组的高级工程师怀亚特·米勒，也是论坛上的重要成员。 周大老板想在比特币的事情上做些文章，许亮杰就把这俩人请出来了。 现在的比特币，只是小众圈子里的小玩意，实在不值一提。 就比如中本聪搞出来的比特币论坛的网站是bit.，比特币的英文是bit，按理说bit.这个域名更好才对，.的后缀才更能得到认可。 原因是bit.这个域名早在2000年就被人一个韩国人给注册了，如果要买下这个域名，可能要花费400美元。 中本聪似乎没什么钱，就选择了.的后缀。 可想而知，比特币这个产品的起步阶段是多么地困难。 只能靠着一些发烧友和科幻级的技术爱好者靠着内驱力去做事情，去一点点地把比特币的规则和逻辑给整理出来，并通过论坛来发表。 可现在情况变了！ 如果紫微星国际这种大公司参与进来了，“比特币”就可以一跃进入公众的视野中，瞬间就能引起几十万、几百万开发者的注意。 然后，这款虚拟货币的概念型产品，说不定就真的火起来了！ 凯文·盖伊和怀亚特·米勒都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就都很激动，零零散散地说了一大堆关于比特币，以及区块链技术的理念。 周不器听说比特币还没有官网，只有一个破破烂烂的简易论坛，域名还是很小众的.后缀，就觉得紫微星国际可以把bit.这个名字买过来，变成比特币的官网。 凯文·盖伊却摇摇头，解释道：“比特币是去中心化的，不存在官网。” 周不器笑着说：“不存在名义上的官网，却存在实际上的官网，谁的流量最大，谁就是官网，跟比特币相关的域名里，显然bit.最符合大众的心理预期，这就够了。” 然后，说起bitpay的金融产品，又产生了分歧。 凯文·盖伊认为，如果是一款个人支付的金融产品，属于大众产品，可比特币是小众圈子的一群在圈外人看来是疯子在做的事情。 如果bitpay以比特币为切入点，给公众的印象就会变成bitpay是疯子和发烧友才玩的产品，即便有大众功能了，大众也很难参与进来。 许亮杰听了，连说有道理，“对，前段时间你跟我说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问题。在产品的设计上，这个模式的确存在问题。” 周不器点了点头。 虚拟货币的确风险太大了，而且炒作的属性很高，跟传统的价值观念严重背离，大众群体很难参与进来。 要是一款产品以比特币为切入点，早早地就把绝大多数用户给吓走了。 不过，周不器也没有放弃，就建议可以围绕着比特币把bitpay打造成一个覆盖面很全的交易平台，可以是人与人之间进行比特币和现金的交易，也可以是人和商家之间的比特币和商品的交易，也可以是商家和商家之间比特币和行业资源的交易。 然后，就任命凯文·盖伊为产品经理，怀亚特·米勒为技术总监，又额外提供了7个员工名额和20万美元的产品预算，让他们自己组织一个9人的小团队把这件事情做起来。 交流过后，许亮杰就拉着周不器，一起去办公室。 周不器好笑道：“你不是很忙吗？” 许亮杰道：“我是很忙，可我觉得你这边更重要。” “怎么了？” “你不要太盲目。” “我怎么了？”周不器有些惊讶。 许亮杰道：“我觉得你对比特币太乐观了，或者说我担心你对虚拟货币投入了太多的公司资源，导致战略性的方向错误。” 周不器笑笑，“不至于，就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项目。就算他们把bitpay和bit.这个官网做起来了，也只是一个小生意。最多给一个m3的职位。” 许亮杰沉声道：“这几天，我把比特币的概念仔细研究了一下，这玩意……这玩意风险太大了。名义上是去中心化的，可实际上中心化的性质远比传统的中心化的行业要强。” “什么意思？” “就是你说的，交易！比特币的总量一共才2100万，现在才挖出来了几万枚。你家里的那十台高性能的电脑工作起来，你就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成为比特币的上帝，是中心中的中心。” “哦，交易市场中的庄家！” 周不器明白他的意思了。 许亮杰道：“如果你大手笔地买进，比特币的价格就可以在短时间内快速地上涨。如果你大手笔地抛售，比特币的价格就会在短时间塌方式暴跌。没有任何道理可讲，在这个虚拟世界里，没有任何市场规则可言，庄家就是上帝，比股市恐怖一万倍！” 股市里，也存在庄家操盘的情况。 通常就是一个机构或者几个机构联手，短时间内吃进大量股票，股价就拉升了。等股价拉升，散户进场之后，就开始大量地抛售股票，由散户接盘。 最后，庄家大赚一笔得手离场，散户在高位接盘，亏得吐血。 可股市里的操盘是有底线的。 股票的背后是一家家真实的公司，公司有真实的市场价值。也就是说一只股票价格再低，也不能低得太过分；价格再高，也不能高得太夸张。这是有公司的真实价值和业绩做支撑的，庄家只能有限度的适度的操盘。 可是，虚拟货币就不一样了。 这玩意背后什么依托都没有！ 想拉升价格，就可以没有任何上限地拉升。想打压价格，就可以没有任何下限的打压。 全看庄家的心意。 庄家就是神。 股市经过几百年的发展，已经有了一套很健全很完善的管理制度。在健康的股市里，散户已经几乎不存在了，都是机构在相互间的运作，主要还是依靠着公司的业绩基本盘来表现股票价格的高低。 币市就不一样了，是新鲜玩意，散户一大堆，进场之后很容易被庄家血洗。很多胆小的散户还好，不加杠杆，套牢之后就装死就好了，什么时候价格大幅度回升了，什么时候再卖掉。可很多胆大的散户为了追求暴富的机会，都在加杠杆，那就惨了，可以瞬间破产。 从传统的经济学角度来看，虚拟货币的玩法的确跟庞氏骗局的模型很像。 周不器没兴趣去探讨这其中的种种经济学逻辑和科技革命带来的产业变革，以他这点浅薄的经济学水平也不可能解释透彻。 他关注的是另外一个方向。 周不器笑着说：“你说的都对，所以公司要做的是为虚拟货币搭建一个交易平台，而不是投资数字货币。投资比特币，是我的个人行为。” 许亮杰道：“可你对这个方向过于专注了，这都连续半个多月了，你哪都没去，就留在硅谷研究虚拟货币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我研究的不是虚拟货币。” “那是什么？” “区块链！” “嗯？” 许亮杰微微皱眉。 区块链就是中本聪围绕着比特币提出来的新概念，在小圈子里备受追捧，许亮杰显然对此没有什么太深的理解。 周不器道：“刚才凯文不是说了嘛，区块链的技术是去中心化的，有着一系列的中心化模型不可替代的技术性优势，比如开放、透明，比如个体的自治性。尤其最重要的一点，信息的不可篡改属性，可以对现行的一些弊端性很多的行业带来本质性的改变。” “举几个例子？” 许亮杰深吸了一口凉气，看向周大老板的眼神极其复杂。他自问是技术专家，对技术的理解能力比技术小白的大老板强多了。 此刻心中却五味杂陈。 不会吧？ 区块链的技术理念，连自己都没理解透彻呢，你就能直接从技术层转到应用层了？你这天才属性也太多了吧？！ 周不器道：“比如金融领域啊，不只是去中心化的虚拟货币，也包括由央行发行的中心化的数字货币。所有的交易全程记录，不可修改，一劳永逸地解决了现金货币的洗钱、黑钱的现状。” 许亮杰深吸了口气，“是啊。” 周不器接着说：“又比如司法领域，把一些案件的信息用区块链技术展现出来，可以增强司法信息的防篡改性和司法程序的透明性与可监督性，就有助于促进司法公信。” “又比如知识产权的保护，比如我拍了一张照片，可以用区块链技术来确认版权的唯一性。全世界任何人和机构想要使用我的照片，都需要到这个区块链平台上去付费下载，并留下数字记录。这也就意味着，所有没有记录的所存在的外界照片使用者，都是盗版，都要存在法律纠纷。” “我懂了……” 许亮杰内心中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他明白了。 原来周大老板看上的不是比特币，而是要带领紫微星以比特币为开端，去在区块链技术领域中探索。 这才是一个真正有说服力的有科技改变世界属性的战略方向。 7017k 第1539章 个人财务不存在危机 周不器的事情其实有很多，可是到了硅谷，他就一住半个月，别说伦敦、曼彻斯特、首尔、纽约、东京了，连最近的洛杉矶都不去了，只在线上工作，通过电子邮件、微书、视频和电话来沟通。 一方面是老婆孩子都在身边，三个女儿一个儿子，最好是多花些时间陪陪他们。一方面是近期硅谷的业务是他的工作重点。 比特币、区块链是一方面，投资互联网金融是一方面，还有就是奈飞的股权交易。 其实周不器已经持有奈飞的股票够多了，将近1900万股，占总股本的30%以上。奈飞的董事会和管理层不认为他继续增持会有利于公司的良性发展。 不过，紫微星环球的出现，改变了整个奈飞董事会的格局！ 紫微星环球旗下有环球影业和米高梅两大超级影视库，单是各种电影就超过8000部，奈飞的流媒体业务拿到的电影、电视剧的总量加起来也才3500部。 如果奈飞能够跟紫微星环球建立起深度的战略合作关系，奈飞的流媒体业务还怕不起飞吗？ 可是交流之后，紫微星环球这边的意思是先等等，新公司刚刚成立，不好一亮相就彻底改变过去几年好莱坞对互联网流媒体的固有理念，那冲击就太大了。 先站稳脚跟，目光先盯紧卢卡斯影业。 奈飞只以为这是托词。 接下来就很容易了，奈飞的管理层就在董事会上提议，支持周不器进一步地增持奈飞的股票。过去的两个月里，甄妤师姐一直在做这件事情。 11月28号这天，多方协议达成了。 周家的家族基金总共斥资4.2亿美元，平均溢价12%，从4个机构手里在一级市场买到了963万股的奈飞股票。消息宣布的当天，奈飞的股价大涨22%，股价达到了52美元，奈飞的市值冲上了32亿美元！ 股价涨了，这对小股东来说是好消息。 甚至外界已经作出预测了。 奈飞和紫微星环球的战略合作，是早晚的事情！ 然后，华尔街的投行终于一改过去大半年中对奈飞股票的看低，给出了“买进”的投资建议，甚至把奈飞的预期股价定为了85美元。 不过，合作的事情不能着急，等这阵风过去了之后再说，再等几个月吧。最好是等hulu的管理层集体辞职，等他们加入紫微星环球了，由他们来处理这个业务。 对周不器来说，眼下他要赶紧处理一个问题。 家里没钱了！ 现在，家族基金的账上只剩下4亿美元了，即便加上国内账户上的6亿现金，也是杯水车薪。不是家里的花销太大，而是债务太高了。 家族基金的总负债高达50亿美元。 每年单是利息，就要支付3.5亿美元。 甄妤师姐是在一家人坐在一起包饺子的时候说出来的，这话一出，除了温知夏和薛宝珊，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甄妤见冷了场，自知失言，连忙笑着说：“别担心，钱的问题，早就处理好了，今年家里的进项不少呢！” 虽然都是秘书，但孙莞然显然更亲近，试探着问：“是什么进项啊？反正不可能是工资收入。” 甄妤笑笑，“嗯呢，不是工资，是资本收益。” 孙莞然美眸闪动，惊喜地说：“是私募！” 甄妤抿抿嘴，“对，成立一年了，各个指标都达成了，今年可以拿到第一笔超额分红。” “有多少啊？” “具体还不清楚，要等年底结算。” 甄妤其实有一个大概的预估，不过不方便在眼下这个场合说出来。 去年这个时候，周不器搞起来了两个私募基金，一个是冥王星资本，总规模100亿美元；一个是海王星资本，总规模120亿美元。 今天的数据她还没拿到，截止到昨天为止，冥王星资本的总规模已经达到了131.2亿美元，年化收益高达31.2%。 海王星资本的数据没有这么亮眼，可年化收益也达到了28.7%，总规模达到了154.4亿美元。 两支私募基金的年化收益都超过了20%的分红线，也就是说，如果是按照当下的收益来抽佣，基金的管理者总共从两支基金总收益31.2+34.4=65.6亿美元中抽取25%的佣金。 总共16.4亿美元！ 不过，这只是账面上的浮盈，套现还需要交20%的资本利得税。 也就是说，冥王星资本和海王星资本的股东们，总共赚了49.2亿美元，周不器空手套白狼，直接净赚13.2亿美元！ 周大老板搞出来了这么大的生意摊子，就不可能出现个人的财务危机。 等比特币的市场做起来了，那就更如鱼得水了。 第二天，周不器就甄妤师姐和宝珊妹妹一起，飞往纽约，去处理家里财务的事。 飞机上，周不器问道：“甄妤师姐，一年的佣金十几亿美元，这么多钱，可不可以不套现啊？直接换成基金份额就行了。” 甄妤轻轻摇头，“不行，佣金算是财务收入，是确切收入，是一定要交税的。这跟资本市场的浮盈收入不一样。” 薛宝珊抿嘴笑道：“周同学，要是所有基金经理的佣金都不套现，那纽约的税就更收不上去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其实根本没必要都套现，钱太多了花不完。” 甄妤道：“其实不算多，家里的欠债太多，除了那50亿美元的长期债务外，还有短期债呢，是从海王星资本周转来的，比如你订购的私人游艇，还有好几处房产的购置款，本息都要偿还。真正能到手的也就是10亿美元左右。” 周不器问：“可不可以拖延到明年再套现？” 甄妤美眸白他一眼，“大老板，你就别在这种小伎俩上打如意算盘了，人家的财务制度没有那么多空子给你钻！” 美国的资本利得税也有区别，持有不足1年的金融产品，资本利得税率是20%。持有超过一年的金融产品，利得税率是15%。 也就是说，如果这两只私募基金如果能拖延几个月支付佣金，就可以把持有期限延长到1年以上了，税率就只有15%了。 不过没关系，今年要交税20%，以后就只有15%了。 周不器的这两支私募基金跟其他的私募基金可不一样，玩的是长期性的价值投资，买进之后几乎就不会再调仓换股了，全都是长期持有。 甄妤轻声道：“咱们赚了这么多钱，不知道多少检察官和税务机构盯着呢，就安安稳稳地照规矩办事就好了。这次过去，就签署文件，在12月份就逐步地把资金套现出来，当作佣金发下来吧。咱们都不怎么领工资，家里每年唯一的进项就是这些佣金了，多一点就多一点吧，保持家族基金健康的现金流。” 周不器道：“行，反正钱的事你去管，多花点钱，嗯……可以去澳大利亚买豪宅去，以后冬天了去南半球过冬。要不去买一块地，自己去建庄园也行。” 甄妤没兴趣参与这种事，好在薛姨妈、宁雅娴、伍雨、温知夏她们对房子很感兴趣，让她们去做吧。 花多少钱都行。 然后，她就把话题转到了紫微星上，很好奇地问：“那个比特币是怎么回事？我听郭鹏飞说，你最近迷上了区块链技术？” “郭鹏飞都知道了？” “没有这回事吗？” “有，不过这都是炒概念的，不值一提。”周不器做出了很坦诚的解释，“紫微星的技术方向，一直还是云计算和人工智能，这一点没有变。不过，区块链技术一定要虚张声势地炒起来，把一些科幻级的技术描绘出来。” 薛宝珊很困惑，“为什么要炒概念呢？安安静静地做业务，不好吗？” 周不器摇摇头，“不好。” “为什么呢？” “硅谷这边的气氛，你可能参与得不多，进来多转转就了解了。硅谷这边推崇的不是市值很高的巨头，而是能够改变世界的革命性的创新。在这方面，紫微星还是差了点。” “差吗？” 薛宝珊不以为然。 紫微星的很多业务，也对世界造成了很大的改变和影响呢，比如智能手机上的helo，就有可能改变通讯产业的格局。 周不器道：“云计算是谷歌和亚马逊推广起来的，社交网络是facebook推广起来的。硅谷这边更在乎的是0到1。从这个角度来说，紫微星国际跟那些硅谷巨头相比，在吸引力上会大打折扣。我们并没有在任何一个产业有着从0到1的贡献。” 薛宝珊不服气，“facebook是模仿校内网做起来的。” 周不器道：“但是美国没有校内网啊，在他们的认知里，facebook就是社交网络的鼻祖。在全世界推广并做出改变的是facebook，而不是校内网。” 甄妤渐渐地也就明白了，“所以区块链的概念虽然是中本聪围绕着比特币提出来的，可现在才刚刚开始，还处于0的阶段。我们要把这个方向接过来，紫微星要推动区块链从0走向1，推动最前沿的新技术变革，就能赢得硅谷精英们的认同和尊敬。” “对，就是这个意思。”周不器顿了一下，眯眯眼睛，“围绕着区块链的虚拟货币，一定会在未来大行其道。在这个去中心化的行业里，紫微星国际应该成为行业中心。” 7017k 第1540章 炒作的科幻梦 紫微星在国内的品牌已经树立起来了，可是海外还不够。尤其在欧美，在公众领域的知名度远远低于微软、谷歌、facebook、亚马逊、甲骨文等巨头。 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缺少媒体价值。 想要建立品牌，其实就是不断地“打广告”，一遍遍地给公众洗脑。时间长了，公众对这个品牌印象就会越来越深，品牌也就建起来了。 可是常规意义上的打广告，赚钱效应真是太差了。 比如可口可乐，每年的广告投入40亿美元；耐克每年的营销投入，超过100亿美元；车企就更多了，大众集团每年的营销投入达到了1000亿美元。 这实在是太花钱了。 互联网公司为什么赚钱能力这么强？ 不是赚钱能力强，而是省钱能力强。把每年节省出来的营销花费，都转化成了自身的利润。可是，怎么在不花钱打广告的同时，也能保持自身的品牌热度？ 其实就是流量玩法。 花钱买流量，这是简单粗暴的低端玩法。可这对大公司来说，还真是买不起。谷歌要是没有安卓的引流属性，每年把所有利润砸进去，都不够买流量的。 更好的办法，是让全世界的媒体们自发地主动地为自家公司做宣传！ 现在来看，玩得最好的是乔布斯。 其实有一个人比乔布斯玩得还好，那就是马斯克。这哥们编织出来了一个奇幻的梦幻的科技梦，他要登陆火星！ 然后还真的去一次次地发射火箭去了。 不花一分钱的营销费用，就被全世界认识到了。然后，他的几家公司都获得了全世界诸多媒体的免费宣传。 大众、丰田、本田等车企巨头每年上千亿美元的广告费投入所获得的流量，都不如马斯克一句“我要上火星”的口号。 这就是硅谷的商业奇迹，背后的玩法就是互联网企业最擅长的一招——炒概念！ 想在硅谷获得成功变成一家伟大的巨头企业，首先得有一个恢宏伟大的概念。概念有了，才能获得全世界的媒体追捧，才能节约每年几十几百亿美元的广告费，牢牢地抓住公众视野的眼球，把公司品牌打造出来。 硅谷巨头的身上，都有这样的“概念”属性。 比如提到了电商，就想到了亚马逊；提到了搜索，就想到了谷歌；提到了操作系统，就想到了微软；提到了门户网，就想到了雅虎；提到了社区网络，就想到了facebook；提到了数据库，就想到了甲骨文…… 紫微星国际现在就缺少这样的一个存在炒作空间的“概念”。 云计算、社交、游戏、人工智能、流媒体等一些概念，早就名花有主了。紫微星身上现在还缺少这样一个标志性的让人一提起就能首先想到紫微星的概念！ 现在，周不器找到了。 就是区块链！ 这玩意是个超新兴的概念，整个硅谷就没有任何一家公司在跟进，只有个别一些发烧友工程师在跟着中本聪在比特币论坛上大胆探索、小心求证。 紫微星国际要把这个概念抢到手！ 至于这玩意到底能不能赚钱，猴年马月才能实现……这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先把这个概念营造起来。 紫微星国际要给全世界编织一个科幻级的关于未来世界的梦。 就像马斯克的“我要上火星”那样，能不能上去、能不能实现，有那么重要么？ 流量已经拿到了，特斯拉成了未来世界的代名词，特斯拉的市值等于世界前十大车企市值的总和，这就够了。 就算将来梦没实现，马斯克惨遭打脸，那又怎么样？ 特斯拉的行业地位早就不可动摇了。 这一次，比特币给周不器带来了灵感。 投资比特币，只是他的个人行为，只能是赚点外快而已，这不重要。 区块链的概念，才是紫微星的事，才是紫微星国际有机会跟谷歌、微软等硅谷巨头分享免费的公共媒体资源的重要的战略级产品，这才是最重要的。 谷歌眼镜做得很失败，从财报上来看，谷歌眼镜给谷歌造成了很大的损失，受到了华尔街分析师的严厉批评。 可这玩意真的亏了吗？ 华尔街的分析师从来不去评估谷歌眼镜这种科幻级的产品给谷歌带来了多少免费的公众媒体流量。 所以对周不器来说，这件事要尽快做好！ 去了纽约，周不器一点都不拖沓，对今年私募基金的佣金协议做了批准。同时，工作人员也已给他准备了总共118封信，他一一亲笔签名。 年底了，冥王星资本和海王星资本的效益很好，资方会给股东们送一封感谢信，还有一点小礼物。 周不器问私募的执行总裁陈然，“送的是什么礼物？” 陈然解释道：“按照你的要求，都是有中华文化的。都不尽相同，这次是从国内请了20个书法家，给他们写的字。春节时候还会送一波礼物，那就是统一的礼物了，是在jdz烧出来的一批新春瓷瓶。” 周不器点了点头，“运营的资金压力大吗？” 这两支私募基金，每年有固定的2%的基金管理费，加一起将近5亿美元，这是很大的一笔数字。 不过，开销也大。 华尔街从事金融工作的就没有低薪员工，新入职的大学生也得20万美元的年薪起步。陈然这种执行总裁，薪资更是被甄妤调整到了税后1200万美元。 除此之外，还有不相干的开销。 周家现在有五架私人飞机。 一架是紫微星名下，注册在首都，现在主要在国内飞，平时由温知夏、石婧琳、伍雨她们几个在国内工作的时候使用。 一架是软银名下，注册在美国，这是甄妤的专机，是周不器从孙正义那里敲诈来的。 一架是家族基金名下，注册在美国，这是真正的家用飞机，主要是宁雅娴来调配，谁想出门旅游，或者去外地购物、家庭出行，都可以使用。 两架在海王星资本名下，注册在英国，一架是周不器专用的大飞机，一架给父母用的公务机。这两架飞机每年的各种花销也有800万美元左右。 除此之外，甄妤个人也给自己发了2600万美元，这就让她有了独立的资本，平时个人消费从不走家里的账。 陈然笑着说：“不大，还有结余。明年的结余，就可以把飞机的购置款都还上了。” “还款？” 周不器愣了一下。 陈然就解释说当初买飞机的时候，是海王星资本从银行贷款支付的费用……各种钱借来借去、转来转去，不是专业的人还真玩不明白。 纽约的事很快就解决了，周不器把甄妤师姐留下，带着宝珊和几个小秘书一起，顺路去了伦敦，又转到了曼彻斯特看了一场球赛。 接下来又在马德里跟石婧美一行相会，潮玩公社已经顺利拿下了巴萨和皇马这两大西甲豪强的盲盒订单。 两家俱乐部给出的条件一模一样，都是签约7年，每年500万欧元的固定赞助费，以及12.5%的销售分成。这是全欧洲潮玩公社给出来的最高的签约条件，跟从下个赛季开始潮玩公社和曼联的执行条款是一个层级。 先把合同都拿到手，接下来，就是拿着合同去华尔街找钱了。 这十几份欧洲豪门的合同，每年的固定费用支出就要4000万欧元。这风险可不小，一旦盲盒不受市场认可，那就都砸在手里了。 潮玩公社不能承担这样的风险，得把风险转嫁给风投机构身上。 风险和利益大家一起来承担。 球员盲盒的业务大规模地失败了，大家一起承受损失；盲盒受到市场认可大卖了，大家一起赚大钱！ 甄妤师姐已经在纽约在处理这件事了。 周不器要先回国问问，看看国内的投资机构有没有人看好这个项目愿意进场。 没错，周大老板要回国了。 寻找投资机构只是顺手而为，主要是回到首都，跟紫微星的决策委员会坐下来一起讨论一下区块链的概念方向。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大事，硅谷那边的高管没资格参与，周不器也不信任他们，还得是回国找自己人商量。 飞机上，薛宝珊就显得很疲惫。 就身体素质来说，宝妹妹比孙莞然、宁露她们几个秘书差了一些。 这一波外出，就天天的坐飞机了。从旧金山到纽约，又到伦敦、曼彻斯特，然后去了马德里，又要飞回国去首都。 相当于一周时间绕了地球一圈。 几个小秘书习惯了跟着周不器在天上飞来飞去，宝妹妹就不太适应了，脸色发黄，神色憔悴，恐怕是被时差、饮食和天空中的飞行给搞迷糊了。 周不器就有些心疼，才不在乎别人的眼神，不由分说地就把宝妹妹拦腰抱在怀里，抱着她去卧室，让她多休息。 周不器埋怨道：“以后你别跟着我到处跑了，有秘书跟着就行了呗？” “没有，我还行。”薛宝珊脸蛋晕红起来，凑到他耳边，小声地说：“我来例假了，要不我也没事。” 周不器道：“那也不行，以后这种频次太高的长途飞行，你就别参加了，在家陪陪薛姨妈，有空了就去紫微星环球和奈飞调研一下，多了解一些流媒体的业务。” “嗯，好的。” 薛宝珊也是真的累了，一方面是生理上的原因，一方面是这种不停地到处飞，还真是折磨人。 7017k 第1541章 集体反对 首都，紫微星总部。 决策委员会。 在此之前，周不器已经把有关区块链的技术分析和应用方向的材料发给他们了，也普及了一波虚拟加密货币的概念。 现在，即便贺阳、聂才俊、韩乐水等几个不懂技术的决策委员会成员，对区块链的相关信息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总体的感觉，都不看好。 感觉太玄乎了。 没有任何赚钱的可能性！ 一个行业的发展，就跟国家大势一样，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互联网行业的发展，应该从非中心化，一点点地向中心化发展。中心化发展到极致了，弊端逐步地暴露了，就开始流行去中心化。等非中心化的低效和高成本劣势显现出来，又开始向中心化发展。 区块链是去中心化的概念，云计算是中心化的概念。 现在，云计算还没有真正地被全世界认可呢，互联网世界的中心化还没有构建起来呢，距离区块链的时代还太遥远了。 周不器笑着说：“能不能实现，这个且另说。关键是把这个技术前沿的概念拿过来，给紫微星披上真正的推动世界科技革命的外衣。” 这样的思路，大家都明白，可总感觉不太对劲，张一明犹豫着说：“这样一来，会不会在企业里形成一种人浮于事的价值观？” 贺阳很认同这种看法，“我也很担心。” 郭鹏飞道：“老周，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其实就是想打着未来科技、改变世界的幌子来吸引公众关注、获得硅谷的尊重，既带来了媒体的流量，也获得了硅谷精英的热捧从而招聘到更优秀的人才。然后，实际上是靠着我们最核心最务实的业务来赚钱。可这……是不是有点分裂啊？” 从日本赶回来的唐斌辰道：“我认为是分裂的，这会大大地增加管理难度。真正为公司赚钱的业务，不是媒体宠儿。没有预期、看不见未来的炒作概念，却成了明星业务。从公平性的角度来看，也容易人心惶惶。” 季子安平静地说：“最有利于公司发展的业务，就应该获得最大的尊重和赞许。而不是充满质疑让所有人一头雾水的业务像好莱坞明星那般受到了所有人的追捧。我们还是要务实一点。” 王小船一向不怎么表态，他只关注他的搜索业务，可这次也罕见地发声了，“也许区块链的方向是对的，也许未来的数字生态真的会成为区块链的天下。可要等这一天来临的时候，再把区块链业务放在举足轻重的位置上，成为公司里的明星。过早地给予明星地位，容易引来混乱。” 贺阳缓缓地道：“营销的事，让营销的人来干。如果技术人员不好好地做产品、做开发，却把心思用在了炒概念上，恐怕会形成一种不太好的风气。每一个人都想当明星，可公司内部要推崇一种优秀的人才能当明星的价值理念，而不是谁会炒作谁当明星。”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 他没想到是一致反对的结果。 的确，他们说得没错。 这样的价值理念的确有很大的问题，搞不好会破坏公司内部欣欣向荣的大好局面。这就跟娱乐圈的流量明星似的。 过去的明星，那都是有硬实力的，不仅长得漂亮，演戏、唱歌都要有过硬的实力，每个人都有拿得出手的代表作。 可流量明星就不一样了，什么代表作都没有，就靠着炒作博眼球出名。 这种方式配合上互联网运营的粉丝模式，很容易就能在短时间内打造出红遍大江南北的流量明星，然后就是广告代言、影视剧片约不断。 最后导致的结果，就是他们祸害了电影、电视剧，也祸害了整个行业。 这段时间周不器一直在谋划着依靠着区块链来炒概念的思路，还真有点流量明星的意思。也许他真的能成功，能把紫微星国际的名声给炒作起来。 可这是否会因小失大？ 一旦真的把这层炒作的外衣披上了，是否会让紫微星内的其他那些踏实奋斗的业务受到影响？是否会人心惶惶？ 沈向阳很冷静地分析道：“利用一些前沿的概念来获得公众媒体资源，这是硅谷这么多年来常有的营销手段。不过，通常发生在创业公司和小公司身上。科技巨头的炒作，往往不是概念型的炒作，而是产品型的炒作。比如谷歌眼镜，他们真的做出来了，就是拓展现实的技术不过关，迟迟无法问世；又比如乔布斯前些年声称的划时代手机，可iphone真的是划时代产品，不单单是概念。” 张一明很同意，道：“如果我们要对区块链的方向下注，我认为还是应该炒作产品，而不是炒作概念。” 聂才俊道：“以目前紫微星的财力，不宜开展更多前沿性的方向探索，应该集中一些。” 韩乐水分析道：“不管是紫微星还是紫微星国际，业务线都已经很广了。尤其是海外市场，很多产品还没有真正地站稳脚跟，最好不要进入一个过于前沿的业务破坏平衡性。” 周不器点了点头。 这是肯定的。 不用别人说，他也明白。 眼下的紫微星国际，不可能在区块链的业务上有过多的关注和投入。最多就是搞一个十几个人的小部门，炒炒概念而已。 可如果炒概念不合适，那就不适合推出区块链的产品了。 最主要的区块链产品，当然就是加密的虚拟货币。 可这是不可能的。 紫微星可以推出虚拟加密货币的交易平台，但绝对不能推出自家的比如“紫微币”之类的加密币。加密币受到的质疑声太大了，惨遭加密币收割的散户更是比比皆是，紫微星不能去做这种事。紫微星不会干，任何一个科技巨头都不会这么干。 只有那些创业没多久，反正光脚不怕穿鞋的创业公司敢这么玩，能收割一笔是一笔。 既然大家都反对，那就放弃吧。 周不器尊重了决策委员会的意见，说道：“大家说的都有道理，那就退回到区块链这个计划之前吧。” 然后，就见会议上这伙人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去了办公室，张一明、贺阳和郭鹏飞跟了过来。 周不器就好笑地问：“你们是不是早就联合起来了？” 张一明没有隐瞒，温和平静，“没错，在你回来之前，我们大家研究过，统一了意见。也重点参照了许亮杰的意思。” “老许？”周不器眉梢一挑，“他说什么了？” 张一明道：“他说你对区块链的未来趋势和对比特币的价值判断都是模糊的。” 周不器点了点头，“的确是模糊的。” 区块链的未来，到底怎么样？ 不知道！ 互联网行业里，每隔几年就会出现一个火遍全世界的新概念，有的是好概念，产业爆发，就成长起来了，比如人工智能、云计算等等。 可更多的概念基本就是风靡了几年就死掉了。 谁知道区块链能活几年？ 从技术的角度来看，区块链的确有很多的好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可修改性，就比如电商行业。 正常的电子商务，是买家、买家之间存在着一个中间机构，比如亚马逊或者淘宝。交易信息会存储在由中间机构的服务器中，由中间机构来当信用背书。买家或者卖家出现问题的时候，可以找中间机构解决，如果中间机构修改了数据，那就完蛋了，叫天天不应。 区块链的电子商务，可以实现真正的点对点，不需要中间机构了。买家和卖家直接交易，因为所有的交易信息会存储在部署在全世界所有的服务器中，公开透明。不管是买家还是卖家违约，全世界都会知道。 为了个人信用，就不会违约。 可问题来了，就算交易记录不可修改，若真有人要铁了心违约，怎么办？买家收到货了不给钱，卖家收到钱了不发货。就算个人信用真的损失了，大不了就换个账号，反正欧美不是实名制。这就是缺少中间平台的居中协调所解决不了的问题。 甚至没中介，可能比有中介成本更高。 像亚马逊、淘宝这种中心化的平台，是把一份交易数据存在自家的服务器上，一台就够了，即便加个备份，也只需要两台。 区块链的平台，要把每一份交易数据存储在全世界每一个连接到区块链平台的服务器上，可能是几万台、几十万台。通过这种方式，来避免修改某一台服务器的数据，就能篡改交易记录的隐患，从而确保数据的可靠性和安全性。 这种去中心化的服务器应用，要远比中心化的服务器应用规模大，这得额外花多少钱？ 至于比特币，周不器知道这玩意未来会价格大涨，所以决心个人投资赚点外快。可比特币到底有没有实际价值？不知道！比特币的模式跟庞氏骗局的模式很相似，到底是不是一个披着科技外衣的旁氏骗局？不确定！ 一旦比特币真变成骗局了，而“紫微星”和“比特币”又挂上等号了，那紫微星的品牌就完了，多年的基业就毁于一旦了。 人工智能、云计算是两大紫微星布局的核心产业，周不器坚信这两个方向代表着未来。 他的坚定，就是决策委员会的信心。 所有人就会坚定不移地沿着这个方向走下去。 可是区块链不行，周不器本人都信心不足，别人就更没信心了。 7017k 第1542章 虚虚实实 周不器受到了大家的一致反对，比较少见。 过去做很多战略决策的时候，也会有不同意见，可总有人会跟着他走，会支持他，这一次不一样了，连郭鹏飞、季子安、孟厚坤这几个小子都不支持。 原因也简单。 过去做云计算、人工智能等项目的时候，周大老板的态度非常坚决，他坚信这是正确的方向。郭鹏飞、季子安这几个人虽然对这些项目方向不了解，但很相信他，就会大力支持。 可这次不一样。 连周不器本人对区块链的态度就是模棱两可的，这让大家怎么去支持？ 总不能真的去炒概念吧？ 其实这不是业务方向的分歧，而是公司文化上的分歧。所有人都知道，企业的管理制度和文化建设方面，这不是大老板的强项。 不过，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郭鹏飞笑着说：“等过几年再看看情况，要是区块链的方向真的可以，试试也不是不行。” 贺阳道：“试试当然可以，但紫微星不是小公司，不能参与无厘头的炒作。小公司为了出位，什么事情都可以做，没有负担。大公司的炒作，一定是虚实结合，有虚也要有实。” 周不器接受了这样的观点。 还真是这样。 小公司可以只玩虚的只炒概念，能收割就收割，能赚一笔是一笔。名声毁了，大不了就注销公司，换个名义继续玩概念炒作。 有着业务基本盘的大公司不行，炒作失败了，基本盘就毁了。 即便是马斯克喊出“我要去火星”的超级口号，在疯狂地炒作，可这也不是虚的，他的确在做了很多实际的事，在发射火箭，在航天工程领域有着外行都能明白的技术性创新。 紫微星是大公司，也可以通过炒作概念的方式获得免费的公共媒体资源，可这个炒作不能跟小公司那样只是一个空壳的口号，一定要在务实的事情上跟进。 现在的麻烦就是，紫微星的国内业务，不需要炒作，也没法炒作，虚拟加密币在国内没有获得法律的认可。海外业务上，很多方向都已经捉襟见肘了，拿不出更多的精力去研究区块链，还是老老实实把helo、ucgram、yikyak、uc浏览器、云计算等产品做好就得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还是得想办法争取获得免费的公共媒体资源，这是最大的最有价值的广告。很多个人应用的app，还是需要广告来跟进。” 郭鹏飞笑着说：“我有办法！” “嗯？” “紫微星不炒作，可是紫微星可以跟风啊。” “那不一样么！” “不一样，我们是务实的跟风，只要不收割就行了。” 周不器不解，“什么意思？” 郭鹏飞也是脑洞大开，“你不是说加密币的风气有可能起来吗？” 周不器道：“嗯，比特币的模式还是挺有逻辑的，只要炒作起来，很快就可以获得公众的认可。只要比特币获得认可了，市场中一定会出现越来越多的虚拟加密货币。” 郭鹏飞自信满满的道：“咱们不是有金币钱包系统嘛，用户在这个系统下辖的很多网站和平台上做任务赚取金币。赚到金币后，可以统一提现。要是加密币的概念炒作起来了，我们就可以跟风，把金币换成加密币。用户就不必提现了，可以把加密币当投资，也可以去交易平台上交易。咱们没炒作，却可以借着别人炒作的势头，把炒作出来的流量拉到我们家的平台上。” “我去！”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 郭鹏飞一脸奇怪，“不行吗？” 周不器一挥手，不容置疑地说：“国内就不用想了，国内的金融政策这么严格，一定是中心化的，一定是以国有金融机构为核心。别说区块链这种去中心化的货币了，就算是支付宝这种非国有的金融机构，也不允许成为中心。” 郭鹏飞道：“那就在国外，金币钱包这个模式在海外似乎不太受认可。可如果是做任务奖励加密币，那就有吸引力了。还有很重要的一个方向，就是游戏币。假如把游戏里的下副本做任务获得的游戏币也换成加密币，不仅可以在游戏里消费，也可以从游戏中提取出来去另一款游戏中购买道具，甚至还可以在交易平台上出售、购买或者投资……嗯，我觉得这才是区块链货币应该有的未来方向。” “我去！” 周不器算是见识到了这小子的脑洞大开。 越扯越远了。 这都马上进入元宇宙了！ 周不器摆了摆手，彻底退出，“算了，这太遥远了。区块链的事就到此为止吧，有兴趣的可以持续关注，不过咱们公司内部就暂时搁置了，先老老实实地把现在的业务做好，别想得太科幻。” 贺阳笑着说：“搁置是对的，还是要脚踏实地，公司内部要形成一种务实的、奋斗的价值理念。” 周不器不想就这个话题做过多的讨论了，“那就保持现状吧，对了，我听说企鹅那边已经正式确认了？要做云计算？” 贺阳道：“嗯，全国都知道了，在招兵买马呢。” “挖我们的人了？” “挖了。” 贺阳的脸色就不太好看。 周不器皱皱眉头，“很严重？” 贺阳道：“暂时有20多个吧，级别都不低。还有一批曾经在我们这工作过，后来却跳槽离开的员工。” 张一明语气平和地说：“t7、t6级别的科学家挖走了好几个，简单粗暴，工资待遇直接就是两倍、三倍。新项目的开发，最难的就是探索阶段。现在，紫微云已经落地了，企鹅如果要做云计算，就不需要像我们前几年那样辛苦地探索了，挖几个科学家过去，沿着我们走过的路重新走一遍就行了。估计也就一年时间，他们的云计算平台就可以推出试运行了。” 紫微星这边辛辛苦苦搞了三四年，才有了紫微云今天的技术成果。 别人在身后学习，一年就能轻松做出来。 的确很气人，很不公平。 郭鹏飞冷哼道：“要不开战吧！” 周不器气笑道：“开个屁，老老实实做你的事去，别一天天的跟孟厚坤一样。” 郭鹏飞没好气地说：“那总不能就这么放任吧？” “不放任又能怎样？人家又没违法违规，这种后发的优势本来就是行业现状。国内的互联网行业能取得这么大的成功，不也是走了硅谷的老路吗？” “那就这么算了？” 郭鹏飞眉头紧锁，不信周老大会这么轻描淡写地把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这可不是他的作风！ 周不器笑着说：“要我说，企鹅要做云计算，是好事！” 7017k 第1543章 微信来了 “好事？” 郭鹏飞一脸狐疑的样子，根本不信。 周不器道：“云计算是中心化互联网的终极形态，行业规模非常巨大，单单一个紫微云，根本吃不下国内市场。多几个同行进场，共同推进国内云计算产业的发展和进步，于国于民都是好事。” “呵呵！” 郭鹏飞听他大义凛然，就更不信了。 大家一起来到了茶室坐下，周不器从柜子里拿出茶叶，亲自动手给大家泡茶，又让秘书把孟厚坤、季子安和唐斌辰也叫过来，一起聊一聊。 张一明现在是越来越瘦了，记得前几年，他脸还圆乎乎的呢，也不知道是结婚后精力消耗太大，还是职位上升后工作消耗太大，他扶了扶眼镜，轻声道：“企鹅想把云计算做起来，没那么容易。有了紫微云打底，技术的方向基本可以确定了，可技术的细节，还是得需要实践的考验和积累。” 郭鹏飞顺着这个话题，道：“其实就是分布式，嗯，高并发。紫微云能做起来，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校内网、校内团购。每次团购开启抢购的时候，为紫微云提供了处理高并发问题的机会和数据积累。企鹅旗下并没有这种短期内高并发的任务，他们的拍拍网做得不太好。” 张一明点了点头，“做这种前沿的科研项目，就是做实验，得有实验的机会才行。紫微星有校内团购，这就是我们开发紫微云的实验室。企鹅没有这样的实验室。要我说，真正能威胁到紫微云地位的，只有淘宝。淘宝的光棍节，热度越来越大了。” 周不器眉梢一挑，“阿里也要做云计算了？” 张一明道：“目前还没有消息，不过从目前的形势来看，这是大势所趋，很多公司都要进入云计算的赛道了，阿里应该很难避免。” 周不器道：“还是要想办法，尽量地把云计算业务的核心成员都留下来。” 张一明就很无奈，“我们是比较成熟的业务，他们是进场搅局的，不管我们给多少薪资，他们上来就是两倍、三倍、四倍的待遇挖人。” “尽量挽留吧，留不住也不勉强。”周不器一挥手，哼了一声，“当年有一伙人在淘宝干得很出色，被企鹅高薪挖走去做了拍拍网，结果怎么样？前车之鉴，聪明人能够权衡利弊。咱们这个行业里，后发的确有更快进场的优势，可先发有抢赛道的优势。在国内，紫微云就是云计算的代名词，这已经是行业内的普遍认知。” 这时，唐斌辰、季子安和孟厚坤也过来了。 听到这个话题，孟厚坤就很来劲，“要我说，是时候拉开架势，跟企鹅干一场了！helo的注册用户只有1.4亿，比qq少5亿呢！” 郭鹏飞没好气道：“你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helo和qq不是一样的产品逻辑。helo是和朋友网账号直接捆绑的，重复账号没有意义。不像qq那样，一个人会注册一堆qq号。” 孟厚坤撇嘴道：“得了吧，qq的日活现在都破亿了了，helo连8000万的门槛都没摸过呢！” 郭鹏飞气道：“你啥也不懂！” “你……” 孟厚坤瞪起了眼睛。 张一明赶紧挥了挥手，止住了他俩，连忙解释道：“鹏飞说的对，helo和qq的产品逻辑不同，qq的日活很高，是活跃账户很多，这背后的原因是很多用户会同时登录好几个qq号。helo的用户往往只登录一个qq号。” 郭鹏飞哼道：“要是比较helo和qq的日活独立用户，helo也未必就少了！从各自产品的用户分布来看，qq的用户群主要是12-25岁的青少年，helo用户更多的是18岁以上的人群，覆盖范围更广……” 周不器早就听季子安私下里透露过，说是孟厚坤和郭鹏飞有点不对付。 倒不是他俩有矛盾。 实在是恨铁不成钢。 孟厚坤觉得郭鹏飞应该承担更大的责任，掌管更多的业务，要把公司的大权掌握在咱们这个十校创业联盟的手里。 郭鹏飞这边却迟迟无法把紫微星内部第一大事业群的名头抢到手，排名第一的依然是张一明的大学同学梁儒波。 从周不器的角度来说，当然是郭鹏飞更重要。 以前是业务需要，朋友网是紫微星最大的广告收入来源的平台，以后就不一样了。时代已经变了，移动互联网的列车已经驶进了国内赛区。 明年，爱斯达的智能手机将会在国内正式推出，其中就有物美价廉的mini版。 紫微星是时候出击布局国内市场了！ 周不器打断了他的争吵，“没错，咱们今天要说的就是这件事。企鹅要做云计算，我说这是好事。为什么？因为云计算不是个简单的项目，这是一个大工程，企鹅必须得从各个业务线抽调精兵强将，投入巨大的人力物力才行。这是一个让他们分心的项目。趁着他们要分心做云计算，我们刚好全线压进移动互联网的赛道。” 郭鹏飞一听，精神头一下就来了，“要做微信了吗？” 周不器道：“对，微信！” 紫微星旗下有很多款“微”字头的产品，搜索的微点，社交的微博，企业办公的微书，个人记账的微账，知识分享的微知，还有专门为女生提供服务的薇蜜。 现在，是时候推出基于智能手机的社交产品微信了。 在国外，helo已经拥有超过2800万的用户了，已经成为了移动互联网时代仅次于谷歌浏览器的全球第二大app。 国内因为各方面原因，却迟迟没有跟进。 郭鹏飞一直就很着急。 因为在pc端，helo在用户规模上真的很难跟qq竞争。主要原因就是helo的用户都是偏成熟的，相较于青少年，他们有更多的正事要去做。 手机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手机可以随身携带，不管是吃饭、休息，还是坐地铁、上厕所，都可以利用手机来聊天，可以把生活中的碎片时间利用起来。 郭鹏飞振奋地说：“对，我也认为机会已经来了！我看过数据，今年国内的手机销量将会突破2亿台，其中智能手机可以达到2500万台。主要就是塞班、微软和苹果的系统。iphone今年正式进入国内市场了，对国内智能手机产业的推动力度很大，听说政策都要改了。” 周不器笑着说：“对，要改政策了，明年3月份吧，等开完会就该改了，将会允许智能手机开通wifi功能。” “还是iphone厉害啊！” “不奇怪，你去日本市场看看，iphone以一己之力把固若金汤的日本手机市场给彻底颠覆了，是第一款在日本大杀四方的外国手机。” “微信什么时候上线？” “5月份吧，先推进市场，快速迭代地试试效果。”周不器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国内的智能手机现在普遍都比较低端，helo在国内的运营经验在国内未必奏效，还是得自己摸索。” 郭鹏飞点了点头，“行，爱斯达的新版手机什么时候发布？” 周不器道：“9月份吧，开学季。开学季的校内团购上，要给全国的大学生发售物美价廉的astermini，一举打败市面上的所有智能机！” 贺阳提醒道：“我可是听说了，国内已经有好几家厂商加入了安卓阵营，中兴、联想、天语、酷派、华为，明年都会推出自家的安卓机。还有htc和三星，他们的安卓机都有可能进入国内市场。” “嗯，我知道，前几天我跟杨元清聊过，他说联想的第一款安卓系统的智能手机已经准备好了，明年1月份在美国发布。等国内政策改变之后，就会立刻在国内推出，好像是想跟中兴争一下谁才是国内第一款安卓手机。”周不器摆了摆手，笑哈哈地说，“总归是好事，来得越多越好！智能手机卖得越好，微信的潜在基数就越大。而且，把这么多手机对手都聚在一起，刚好一网打尽！” “一网打尽？” 众人啼笑皆非。 这个周大老板，刚刚说了一通联想的智能手机，还以为他是想跟联想合作，把微信直接预装进联想的手机上呢。 毕竟时间点选得很好。 联想的手机是5月份在国内发布，月份在国内推出。 没想到，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 大老板是想把包括联想在内的所有手机厂商都吸引过来，然后等9月份开学季的时候，直接来一波校内团购，来一波团灭！ 嗯，以爱斯达目前的实力来说，还真有这样的可能。 aster目前是全世界销量最多的安卓手机的品牌，拥有更大的知名度。 周不器一挥手，“那就这么定了，月份上线。塞班、微软、苹果、安卓这四大手机操作系统要一起上。这是紫微星最重要的战略级产品，要不惜一切代价，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在电脑端，helo和qq最多是打了一个平手。想要战胜、超越、碾压qq，就一定要依靠手机端，就离不开微信！” 7017k 第1544章 一个个的都不消停 早在创业之初，周不器给紫微星的互联网定位不是电商，不是游戏，那就只剩下一个选择了——社交。 所以，在最开始的时候，紫微星的最终挑战就是qq，而他选择的方法就是在移动互联网爆发初期的一款基于智能手机的社交产品。 不管是叫“微信”也好，还是叫“飞信”、“快信”、“好信”、“天信”，最重要的是要把产品逻辑和用户群体的关系给梳理清楚。 手机端社交app的传播方式一定是病毒式的、裂变式的，这就意味着第一波的用户群积累特别重要。 这第一波用户群，一定要有广泛的社会传播力和影响力，一定要有足够的产品忠诚度和认可度。 紫微星做了这么多年，积累得已经足够了。 校内网，把全国的大学生都聚在了一起。朋友网，把全国的白领、公务员等中高产群体聚在了一起。 甚至helo也出人意料地大获成功，能够在电脑端跟qq分庭抗礼了。 qq的用户群体更多的是偏年轻的青少年群体，以及一些社会上偏低端的年轻的打工群体，他们中学毕业后没有读大学，进入社会上之后，还是会以qq为主。 这就是qq在helo的挤压下，存在的面向智能手机时代的基于用户群体中的劣势。 现在，智能手机价格很贵，qq的用户群体消费能力普遍不足；现在，智能手机不稳定，操作起来很麻烦，qq的用户群体对新产品的理解也不一定到位。 相比之下，紫微星就有着巨大的优势了。 不管是校内网、朋友网还是helo，已经把社会上学习能力最强、适应能力最强、消费能力最强的群体一网打尽了。 企鹅方面就不一样了，就算他们及时发现、及时跟上，也很快地推出了一款手机端的社交产品，也没用了，也很难像前世打败米聊那么容易了。 因为国内互联网行业的社交格局已经变了，qq的用户群体被严重压缩了。 紫微星推出微信，可以用校内网、朋友网、helo去引流，这就像是流水一样，是自然而然地流淌。 企鹅要推出q信，用qq去引流，就很难办到，这是两种不同的用户群体。q信需要自己打井自己引来活水，很难把qq的用户引到q信中去。电脑qq的用户最多可以引到手机qq中去，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产品逻辑。 这事就这么定了！ 周不器很有信心，张一明、郭鹏飞等人也都充满了斗志。 紫微星连智能手机的产业都完成布局了，手机中，要是这种情况微信都做不起来，那就没天理了。 孟厚坤不是做产品的，对产品的理解比较浅，只能从一个普通用户的角度去考虑，问道：“对了，helo要不要改名啊？” “改名？” “国内的helo是电脑端的软件，国外的helo是手机端的软件，这也太乱了。” “乱什么？”周不器不以为然，“国外的域名是，是英文官网。国内的域名是，是中文官网。其实是两款产品。，是一款产品，可以适当地互通，都是基于手机的社交产品。” 孟厚坤头疼，“乱七八糟的。” 张一明笑着说：“其实不乱，因为你有上帝视角，觉得国内有helo，国外也有helo，还不是一款产品，就容易分不清。普通的用户有墙隔离着，就不会有困扰。国内的用户，就只有电脑端helo和手机端微信的区别。国外的用户没有电脑端产品，只有手机端的helo。这其实是优势，国内外有相同的命名，会增加国内用户的民族自豪感。” “他不懂，不用解释那么多。”郭鹏飞鄙视了孟厚坤一句，“现在的问题是……嗯，既然要推出微信了，那别的产品呢？是不是都要推出手机端的app了？” “应该的！”周不器点了点头，“不过不要急，先慢慢来，挑几个比较容易的项目推出来，比如浏览器、账本、笔记本、糗事百科、手机助手这几个。复杂的项目先不急着上。” 郭鹏飞明白他的意思，笑道：“对，把最优秀的移动端开发人才都用在微信团队上。其他的几个项目先简单地运营起来。等积累的经验多了，移动端的人才逐步地培养起来了，再慢慢地推出更复杂的app。” 周不器道：“行，那就这么定了！这是紫微星在产品线上最重要的事，要逐步地全面地向移动端倾斜，最终的目标是allin移动端，主客易位。” 主客易位是一个很大胆的判断，郭鹏飞担心的问：“真的吗？电脑端的用户数量还在不断地增长呢，现在还远远没达到饱和。” 周不器道：“电脑太贵了。” “贵吗？”郭鹏飞没理解，“跟智能手机差不多吧？” 周不器道：“电脑不是必需品，全国13亿人，每天的生活、工作都离不开电脑的不超过2亿人。手机就不一样了，随着消费水平的提高，手机是生活、工作中的必需品。现在的智能手机是挺贵，过些年产业链完善了，性能提高了，价格就下降了。几百块钱的一部智能手机，全国人民都用得起。” 这也是惠普、联想、戴尔、华硕等电脑厂商逐渐地脱离了主流视线的原因。 以前想上网，就只能买电脑，电脑是行业的中心。 以后就不用了，电脑又贵又无法携带，方便性比智能手机差远了。智能手机出现后，网吧的生意都没以前那么红火了。 手机厂商将会取代电脑厂商，成为硬件制造领域的行业一哥。 张一明点了点头，缓缓地总结道：“是啊，上网要依靠着硬件设备才行。智能手机的应用场景远远大于电脑。硬件设备的未来趋势，就决定了紫微星未来的战略重心应该是移动端。” …… 紫微星在国内市场的发展很好，执行层面的事周不器完全不需要参与。 搞定了这件事，就穿好厚重的外套，打算出去了，找杨蜜、蒋冰婕、李心婉她们几个玩。嗯，还有迪丽热雅。 现在已经是12月份了，再有一个月，大学就进入寒假了。 妹妹周楠已经说了，首都的天，真是太冷了，等放假了出国玩，要去热带！ 还要带着迪丽热雅一起。 这一看就是孩子心态，还在想着旅游、吃喝玩乐这种事情上呢。 哪像跟了周不器好几年的其他几个女孩子，是真正地在追求切实利益了。华易上市后，首日股价创了纪录，随后的这段时间，股价有所回落。 可即便如此，杨蜜、蒋冰婕和李心婉三人各自持有的股票，价值也要超过1500万元了。这对过去的他们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像蒋冰婕拍《新红楼梦》，她的戏份一共拍了41集，一共也才20万的片酬，每集才5000块钱。当年她还在上学，还觉得这是一笔巨款。 跟了金主爸爸几年再回过头去看，那点钱真是太寒酸了，还是躺着赚钱更容易。 现在，婕妤传媒也启动了上市计划。 她们三个吃到了华易上市的原始股红利，当然也迫不及待地想拿到一些婕妤传媒的股票。这件事，还是得求到金主爸爸身上。 听说周不器回国了，她们三个早早地就聚在首都准备好了。 周不器这边穿上衣服准备离开公司，刚好在电梯里遇见了一个他着重培养的软件事业群总裁傅胜，就很随意地问了一句：“最近工作怎么样？压力大不大？” “大。” 傅胜的回应很直接，很让人惊讶。 周不器有些好笑，“哪方面啊？是业务压力，还是公司秩序上的压力？” 傅胜是技术岗转产品岗又转管理岗，他的技术水平非常高，也有着技术人的那种低情商，未必能在身处高位的时候处理好复杂的职场权力间的关系。 “是外部压力。” “外部？” 周不器愣了一下。 紫微星的软件事业部，主要的产品就是微点浏览器、微点杀毒、微点安全卫士、微点输入法，这四款软件在业内几乎没什么对手。 傅胜道：“百度也进场了。” 周不器不清楚这件事，问道：“什么百度进场了？” 傅胜道：“谷歌中国已经在大规模地裁员了，他们要退出国内市场了。挤走了谷歌之后，百度现在回过头来要跟我们决战了。” “不是吧？” 周不器有些不太信。 傅胜沉声道：“是真的，百度最近正在积极地从安全厂商那里挖人，校招的时候也明确地增加了安全防护的职位。不出意外的话，用不了多久，百度就会推出百度杀毒，或者百度浏览器、百度安全卫士了。嗯，百度输入法早在半年前就已经推出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哎，这一个个的，都不消停啊！” 傅胜很轻松地说：“不过我对我们的产品很有信心，百度就算进场了，也不是对手。电商失败了、社交失败了，这次又想进入安全领域，他们做不到。” 周不器点了点头，“打架的时候别冲动，出招的时候别过激。就像你说的，百度的产品不成气候，不用太过重视。杀敌一千可以，但不能自损七百。” 7017k 第1545章 网盘不好做 谷歌要退出国内市场了，百度的心腹大敌没了，这下就可以回过头来要对付紫微星了，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过去这几年，百度一点都没消停。先是推出了电商平台百度有啊，要跟淘宝干，没干过；然后又推出了百度hi，要跟qq干，也没干过。 这一次，他们是要回归到老本行了。 百度搜索的市场份额，现在只有50%-55%左右，比微点高10个百分点。虽然是行业第一，但这个位置并不稳。 赶跑了谷歌之后，就该回过头来跟微点大决战了。 从搜索领域直接竞争，实在没什么突破口。 就搜索技术来看，两家差不多。就内容生态来看，微点反而更强一些，这个方向是不用考虑了。 那就只能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微点的搜索业务，是靠着“多级火箭”的助攻做起来的，从微点杀毒、微点安全卫士，到微点输入法，微点浏览器，一步步地塑造品牌，一步步地从软件产品完成到搜索生态的引流。 百度现在也要这么干了。 周不器一下就看出了对方的本质，电梯到站了，他就跟傅胜在电梯门口快速地把自己对这件事情的内因分析了一遍，“百度做软件，不是为了布局软件生态，而是为了跟微点在搜索市场里作斗争。” “的确，直接从搜索的角度展开竞争，真是没有好的切入点。从品牌软件的角度进场，算是一个突破口，不过……”傅胜耸了一下肩膀，自信满满地说，“他们不是对手。” 简单地说了几句，周不器上车离开。在车上，他就给王小船打了电话，说了这件事，“投放广告的时候要克制，跟百度的竞争，最重要的还是服务质量和搜索结果的匹配度。” “好。” 王小船有些头疼。 微点的广告投放已经很克制了，广告规模也就是百度的70%左右。再加上微点对广告内容的要求很高，以至于微点的收入只有百度的一半。 一旦跟百度正面竞争起来，收入又要有所减少了。 周不器道：“pc时代，任何一个网站都有可能跳转到搜索页面。移动互联网时代的产品逻辑已经变了，变成了一个个独立的app，跳转成本非常高。搜索服务还是要在app内来提供，目前来看，我认为能够内置微点的搜索服务的app，一共有三个。第一，是微点搜索的独立app；第二，是微点浏览器或者uc浏览器，默认捆绑微点搜索；第三，是今日头条的独立app，用户在搜索信息的时候可以使用。” 王小船笑道：“这么看来，进入了移动互联网时代，微点的市场份额就真的可以超过百度了。” 周不器道：“还是要把服务做好，我们有最好的产品矩阵，能够提供最好的广告解决方案。广告数量减少了，但广告转化率增加了，总体效益也不会太低。你这边先不要急着赚大钱。百度得靠着搜索广告维生，紫微星不需要。” “我明白了。” 王小船接受了这样的说法。 从产品生态的角度来看，紫微星的确比百度强太多了。过去这几年，百度除了搜索业务，几乎做什么都失败。 以至于百度对用户的数据积累和分析应用，跟紫微星存在着不小的差距。越懂用户，广告的价值就越大。时间线推得越长，紫微星的优势就越大。 下午，周不器见了杨蜜、蒋冰婕和李心婉，几个姑娘咋咋呼呼地很兴奋，张口闭口是华易的股票，一个个说得头头是道，都跟股票分析师似的。 周不器知道她们是什么意思，只是婕妤传媒的上市是漫长的路，先等着吧！ 有好处了，少不了你们！ 一家公司想上市，有股东数量的要求，不能太少。这就要求婕妤传媒在上市之前，要进行一波股份制改造，给内部的优秀员工和签约艺人们配额，给他们购买原始股的机会，从而扩充股东的数量，达到上市要求。 这种原始股，给谁不是给？ 婕妤传媒的内部员工，说实话，配不配股都行，有谁没谁都影响不大。更多的还是要把原始股配给一些重要的人，比如跟婕妤传媒长期合作的导演、制片人、演员们。 这一次出来约会，周不器没去酒店，换了一种运动方式，几人乔装打扮，去保龄球馆打球了。 没一会儿，老张就来了。看到了杨蜜，不由得一愣。心说这个小周现在真不一样了，功成名就了，作风也狂野了，都这么明目张胆了。 周不器就赶紧介绍，说这是farfetch中国的杨蜜小姐，这次也是过来谈工作的。 “这样啊！” 张朝洋笑呵呵。 周不器还是一副死不承认的姿态，不过在老张面前，也不用太藏着掖着，一起打了几个球，然后就问道：“说吧，找我什么事啊？” “两件事。” “哦。” “第一件事，你说的那个dota游戏，畅游已经开发出来独立的产品，官方名字叫dota2。” “哦。”周不器对这些事没什么兴趣，摆了摆手，示意杨蜜、蒋冰婕她们几个自己玩，然后很随意地说：“做出来了就好，发行商找到了吗？” 张朝洋道：“说的就是这个，暴雪会帮着全球发行。不过这不是重点。我在美国寻找发行商的时候，发现了一家游戏公司riot，也模仿dota开发出来了一款竞技类的游戏，叫《英雄联盟》。企鹅去年还投资了呢。” “我去！” 周不器惊了个呆。 张朝洋瞥他一眼，“这款游戏，跟dota2是竞争关系。按照你的理论，要把隐患扼杀在摇篮中。” 周不器道：“对，这是ea的逻辑，宁可毁掉，也不能存在潜在威胁。嗯……老张，你眼光很独到。企鹅现在是国内第一大游戏厂商，要是让他们把《英雄联盟》代理到国内市场，肯定会成为畅游的《dota2》的最大竞争对手。” “那就拿下？” “多少钱？” “去年融资的时候，估值是3000万美元。当时还没有真正开发出来《英雄联盟》呢。现在游戏做成了，底气就更足了。” 周不器问：“你有什么想法？” 张朝洋道：“单靠现金，未必能说服riot的董事会。我认为，可以启动畅游的上市计划，用原始股去并购riot。双方共同享受上市带来的资本收益。同时也算是遏制企鹅在国内游戏市场的发展势头。”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我觉得行。现在纳斯达克已经回暖了，全球资本市场在复苏，启动畅游的上市计划也不是不行。” “那就这么定了。” 张朝洋很高兴，搜狐虽然是畅游的大股东，但也要尊重二股东的意见，达成统一就好了。 “第二件事呢？” “云计算。” “云计算怎么了？” “你觉得搜狐进场，有没有前途？” “我去！” 周不器惊了个呆。 这什么情况，云计算的潮流还真的被紫微星给带起来了啊！企鹅进场做云计算也就罢了，连搜狐都要进场了？ 呃…… 也不是太奇怪，搜狐是元老级的互联网公司，每一个风口基本都跟上了，可也基本都做失败了。 张朝洋道：“我说的不是紫微云那种企业级的云计算，是面向个人的云网盘，就像微软云盘那种。” 微软云盘是针对谷歌文档推出来的产品。 谷歌文档，是可以把文档文件存储在云端，供个人用户使用。作为死敌，微软玩得更干脆，也不是文档了，什么文件都可以存在云端！ 然后就在07年推出了微软云盘。 这也是云计算行业的一个分支，因为是面向个人用户，“计算”的意义没有了，只有“云”的意义，技术上相对更简单。 国内也有好些厂商跟着这个路线做出来了很多网盘，比如115、百度、新浪、360、企鹅等公司都跟进了。 不过做着做着，基本就都死掉了。 这玩意真是太花钱了！ 即便是做得最好的百度，拥有了上千万的付费会员，区区那点会员费，连特么数据中心中那庞大规模的服务器的电费都不够，就是纯烧钱，一直烧。 百度网盘能坚持下来，是因为百度在移动互联网时代落后了，缺少了流量入口，就只能把百度网盘给养起来。 国外的网盘能活下来，一来是国外的付费用户多，二来则是国外的网盘赠予的免费空间少。苹果云盘、谷歌云盘都只赠送5g的空间，微软云盘给10g的空间，不够用就花钱买。而百度网盘直接赠送的免费空间是2t，这就导致很多人不需要付费了，也加大了网盘的运营花费。 这实在不是什么好方向。 张朝洋道：“我已经得到信儿了，国家要加强影视内容的版权管理。一旦实施起来，影视版权的价格就要起飞，视频网站就买不起版权了。搜狐视频过去几年打下的底子，恐怕就没意义了。” 周不器皱起眉头，“所以你想搞一个搜狐网盘？让用户自行在网盘里分享视频内容，搜狐不需要买版权了？” “对。” “你想多了！” “不行吗？” 周不器哼道：“要是传播点盗版资源，这还不算什么。就怕在网盘里传播很多违法违规的不良视频内容，到时候小心给你抓起来！” 张朝洋笑哈哈，“严重了！” 周不器道：“这行不好，投入太大了，搜狐玩不起。新浪和网易要玩，就让他们玩吧。你有这精力，不如就把畅游做起来。” 7017k 第1546章 老张，我很关心你 网盘的生意不能搞，主要原因还是这玩意门槛太低。 网络云盘是低端的云计算，只有“云”，没有“计算”。而且，因为是面向个人的存储业务，安全性和稳定性的要求没那么高，技术难度就更低了。 门槛低了，就容易引来恶性竞争。 国外的网盘生意能做起来，主要是因为硅谷巨头在竞争方面存在底线，都明白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道理，都玩得不太过分。 苹果云盘、谷歌云盘、微软云盘这些，基本就只有5g-10g的免费存储空间，想要更好的服务、更多的空间，用户就得花钱买了。 可国内不一样，互联网公司们发现了这个赛道很热，就一股脑地很疯狂地往里闯。 不管是巨头，还是创业新公司，都有一种浴血奋战拼命的心态。 你给5g，我就给10g，你给100g，我就给500g，你给1t，我就给2t，你给3t，我就给5t！ 基本都是宁可自己死，也不要对方好过的心态。 然后，就集体死翘翘了。 只剩下了一个财大气粗只赠送了2t免费空间的百度网盘，每年都要为这个业务亏损十几亿，在争议和批评声中苟延残喘。 周不器在硅谷把生意做起来之后，最大的感触就是在硅谷做生意，竞争起来真是太和谐了，从来就没有那种刺刀见红拼命的姿态，彼此都保持着一定的底线。 谁的产品好，谁家的产品用户更喜欢，谁就能脱颖而出，谁也别玩猫腻。 就比如helo在安卓端的推广，谷歌要是国内的公司，helo早就被安卓给封杀了。因为谷歌自家也有手机端的社交产品谷歌talk，和helo是竞争关系。 谷歌没有因为这层竞争关系，就去遏制helo的发展，反而因为helo深受用户的喜欢去努力地推广。自家的谷歌talk不受市场认可，就没什么推荐。 国内互联网行业的规矩性真是太差了，到处都是恶性竞争，技术屏蔽、恶意封杀、诱导卸载、黑公关造谣，最夸张的是后来的互联网教培产业。 因为教培产业面向的是中小学生，信息健康就很重要。为了打击竞争对手，就故意去对方的平台上发布涉黄信息，去污染中小学生，然后向当局举报，引发很轰动的社会事件。对方的名声臭了，家长和生源们就都跑到自家平台上来了。 结果呢？ 就跟网盘产业一样……不，比网盘产业还惨。网盘产业还能剩下一个百度网盘活下来，教培产业彻底死翘翘，一个也别想活。 互联网行业的恶性竞争，伤害了对手，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整个行业。 前几年的时候，周不器还会跟其他竞争对手打架，玩一些背后的手段。现在不会了，还是和平发展、公平竞争更好，能不打架就别打架。不管是跟企鹅的云计算竞争，还是跟百度的安全行业竞争，都要友好一点。 周不器和紫微星一样，也在慢慢地成长起来，有了更高的视角和规格。 张朝洋听过这么一番分析，沉默许久，然后问道：“你呢？你会做网盘吗？” 周不器道：“不会。” “真不做？”张朝洋有些惊奇，“这个方向挺好呢，尤其是手机，你不是对移动端很看好么？手机的存储空间太小了，网盘堪称是智能手机的必需品。” 周不器道：“这玩意门槛太低了，连云计算的边都摸不到。涌进来的人太多，就容易发生踩踏事件。等过个十年八年再说吧，等大潮退去了，再研究下要不要进场。” 张朝洋问：“就不怕被人抢了赛道？” 周不器笑着说：“就像武林大会上，都先是一群小喽喽在混战。大boss都是最后才出现。” 张朝洋摇了摇头，“数据迁移的成本很大啊！用户如果锁定了一款网盘产品，把资料都存储进去了，就很难再更换了。”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老张，这种存储服务的成本多大啊？你做搜狐视频，你还不明白吗？这玩意如果没有足够的收入来源，根本就玩不转。别说网盘生意了，在我看来，你的网络视频生意也赶紧关门得了。没法从用户身上收到足够多的服务费，这种重资产的行业根本玩不转！” 顿了一下，周不器接着说：“紫微云的模式为什么可以？因为紫微云面向的是企业级用户，是向企业提供存储服务，企业有财力支付费用。个人用户别说在网络上购买服务了，连电商付个快递费都不愿意呢。9亿农民月收入不足1000元，别想得太遥远。” 互联网产品赚钱，其实就是两种，一种是卖服务，一种是免费靠着广告赚钱。 这么几年下来，周不器也渐渐地总结出规律了，受制于消费能力，国内的互联网盈利模式要比国外更精简才行。 如果是卖服务卖产品，就要面向企业用户，只有企业才付得起钱； 面向个人的产品，还是要以“免费+广告”的模式为主。可单靠广告费，收入很有限，这就意味着像网盘、流媒体视频这种重资产的项目很难产生利润。那点广告费的收入，就只能玩平台型的轻资产项目了。 奈飞的模式能在国外玩得飞起，在国内就不可能有出路，付费用户太少，而广告费又满足不了重资产的运营消耗。 张朝洋坐在休息椅上，大腿上盖着一条白色的毛巾，看着杨蜜她们几个女孩子穿着紧身运动服在那边嘻嘻哈哈地打保龄球，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叹了口气，“那游戏呢？游戏算是轻资产还是重资产？” 周不器笑着说：“轻资产啊，分成了那么多区。现在主流的游戏模式，就是免费吸引玩家，然后利用攀比心和优越感来刺激一部分玩家来付费。” “对。” “我最近研究了一个新项目。” “什么？” “区块链。” 周不器辛辛苦苦研究了区块链半个月，哪能说放弃就放弃？在紫微星内部无法说服大家，那就去忽悠老张好了。 成功了最好，要是失败了……失败了也就失败了，反正老张这些年做什么都失败，他都习惯了。 张朝洋愣了一下，“什么是区块链？” 周不器就费尽口舌，花了5分钟给他简单地解释了一遍，“具体的未来应用你不用了解，你只需要知道虚拟的加密币很有市场就行了。只要比特币炒起来了，我相信市场中会出现更多的基于区块链的加密币。” “那又怎么样呢？” 张朝洋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周不器道：“这就要看你老张的野心有多大了！” “什么意思？” “你现在不愁吃不愁穿不愁女人不愁社会地位，要什么有什么，你还有没有征服世界的斗志了？你现在是想安逸享乐呢，还是想成就一番更伟大的事业？” “你少来激我。” 张朝洋才不吃这一套。 周不器哼道：“我可告诉你，婕妤传媒的生意已经做到好莱坞去了。我那个盲盒生意，也即将做到全世界了。搜狐是没希望了，但是畅游有机会。畅游到底是想在国内市场安居乐业地享受美好生活，还是想去世界上跟ea、暴雪这些世界级的游戏巨头竞争？” 张朝洋被逗笑了，“你小子比气功师还能忽悠！”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谁忽悠了？我这是为你好！” 张朝洋撇撇嘴，“为我好？” 周不器叹了口气，“老张，你是咱们国内互联网的元老啊，你是第一人。你成功的时候，我还读初中呢，阿里、企鹅、百度他们给你提鞋都不配。我不信你心里就没什么想法。现在时代已经变了，我这也是关心你。” 这是真的关心。 别看老张一天天地风轻云淡，似乎什么都不在乎，可真的是这样吗？就在搜狐落寞，被越来越多的互联网公司超越的时期，他生病了，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明明他什么都有，可他就是不快乐。 登顶过山巅的人掉落在了山底，这种失落感是一直处于山底的人无法体会到的。 周不器处在山巅，所以他能感同身受。 张朝洋沉默许久，喟然长叹，眉宇间颇有些落寞，自嘲地反问了一句：“谁又能服气呢？” “说的就是这个！”周不器握起拳头，“既然不服气，那就干啊！长吁短叹有什么用，迈开步伐往外闯啊！海外市场我已经摸出一点门道了，欧美、韩日的布局也基本上完成了。我给你打前站，你跟着我往外冲啊！” 张朝洋很惊讶，“做海外市场？做游戏？” 周不器道：“对啊，游戏啊！dota2都开发出来了，都开始要在全球发行了，畅游这不就是跨国大公司了嘛。还有《英雄联盟》，说不定也能成功。短期内要找别的公司去代理，等畅游的业务在欧美发展起来了，就不需要别人代理了。不过，《dota2》也好，《英雄联盟》也罢，这都是小打小闹不算什么，我要跟你说的是基于区块链概念的新的网游模式！比什么《魔兽世界》《fifaonline》《永恒之塔》强多了！” 张朝洋受到了激发，很感兴趣，“具体说说！” 7017k 第1547章 虚拟世界也有资本运作 周不器就像个推销员，仔细地说：“比特币是可以交易的，就像股票一样，我正打算做一个比特币的线上交易所。只要比特币做起来了，就一定会有其他的虚拟加密货币来跟风。依我对互联网行情和去中心化潮流的判断，这种风气一定会兴起。” “虚拟币……加密币……”张朝洋试着品味他的话，“你的意思是……这种加密币就跟游戏一样，畅游可以推出一款自己的加密币？” 周不器道：“畅游的业务都在国内，主营的几款游戏，也都是国内的。就算把dota2在欧美发行了，也是由暴雪代理。对很多玩家来说，他们只会认为这是暴雪的游戏。畅游想要变成一家跟ea、暴雪齐名的游戏巨头，就有必要另辟蹊径！嗯，走捷径！走新概念的炒作路线！” 加密币的风险太大了，紫微星不适合进场。 主要原因就是紫微星在海外已经有了比较稳妥的业务，已经建立起了基本盘，不能让这部分基本盘去承受加密币的巨大风险。 可是畅游就不一样了。 畅游在国外，就是什么基业都没有的新公司。 游戏行业的竞争非常激烈，要远比什么社交、电商、云计算的行业激烈。互联网行业是赢家通吃，游戏行业却不存在赢家通吃的机制，哪怕是初创公司、小公司也有跟巨头公司竞争的可能性。 以至于ea为了保证自身的地位，就经常要收购一些小公司。收购之后，不是为了把小公司发展起来，而是为了把小公司的业务给关闭，让他们去死。 畅游想在海外的游戏行业里发展起来，走常规路线想要脱颖而出，难度太大了，巨头如猛虎。 如果跟区块链、加密币的超级概念捆绑，那就真的有可能脱颖而出！ 要是哪一天加密币的庞氏骗局属性被揭穿了，加密币的行业彻底完蛋了，畅游也不至于死掉。因为畅游还有国内市场。国外市场做不下去了，就老老实实做国内市场就好了，反正国内的政策对加密币监管很严，不允许玩这东西。 周不器就进一步地给他解释，“加密币需要挖掘，就像比特币……挖比特币的逻辑，其实就是通过计算创造区块的过程。创造了区块，获得比特币的奖励，就是挖矿成功。把这些区块连接起来，就是区块链……” 张朝洋一头雾水，“这跟游戏有什么关系？” 周不器道：“传统的挖掘方式，是通过破解软件来创造区块。可不可以换一个思路，把通过软件来破解的模式，改成通过游戏里做任务、下副本的方式来创造区块？游戏也是软件。” “我去！” 张朝洋惊了个呆，本来还懒洋洋地躺在靠椅上，这下直接就坐起来了。 周不器道：“从经济学的角度来看，所有的社会劳动都应该创造价值才对。玩游戏，也算是一种劳动，可大众印象里的游戏，更多的是花钱，而不是赚钱。” 张朝洋道：“还是有一些玩家可以通过玩游戏赚钱的，《天龙八部》里就有很多玩家不停地做任务积攒金币积攒元宝，然后卖钱。” “那都是少数了。”周不器知道有一少部分高玩可以通过游戏赚钱，“我不相信任何一款游戏允许游戏外的交易。” 张朝洋点了点头，“的确，场外交易会影响游戏的收益。” 周不器道：“可任何一款付费的游戏，都离不开场外交易，这是玩家的硬性需求。既然这样，还不如就推出一个统一的场外交易平台。” “统一的平台？”张朝洋一副吃惊的样子，算是明白他的意思了，“设计一种加密币，来取代游戏中的金币、银币、元宝之类的游戏币，这种加密币可以在游戏中消费，也可以在游戏外的交易平台中交易。” 周不器笑道：“对，就是这个意思。可以在游戏里设计一个统一的钱包，就像紫微星的金币钱包似的，是中台性质的，可以连接到许多款游戏。玩家在一款游戏中赚到了加密币，可以转到其他游戏中消费，也可以转到交易平台上卖掉。” “等一下，这里面问题太多了，咱们捋一捋。”张朝洋对此很感兴趣，却也觉得这个脑洞有点大，“你的意思是在《天龙八部》中赚到的加密币，可以提取到钱包里。然后玩家在玩《鹿鼎记》的时候，就可以把加密币从钱包里提取出来，去购买游戏道具了。” “对。” “平衡性怎么办？游戏的设计，不可能绝对平衡。万一《天龙八部》的副本简单，赚到加密币更容易，而《鹿鼎记》很难。那玩家不就会选择从《天龙八部》中做任务，然后把加密币转到《鹿鼎记》中消费了？” “可以设置税率啊，越容易赚钱的生意，税率越高。环保行业，税率可能只有5%，烟草行业，税率可能达到80%。通过税率来调节啊。把加密币提取到钱包里，需要缴税。” 张朝洋点了点头，接着说：“那收益怎么办？如果是这样设计，免费玩家一定很多，而且大多数的玩家都是为了做任务挖矿，然后去交易所卖掉赚钱。” 周不器笑道：“哪能这么绝对，《天龙八部》也能做任务场外交易赚钱，有多少人会辛辛苦苦地做任务？游戏嘛，绝大多数的玩家，还是以娱乐为主。在现实社会中无法做到的事，去虚拟世界中一一实现，去成就个人的伟大事业。免费的玩家越多，对那些肯花钱的付费玩家来说，游戏体验就越好，优越感和成就感就越强烈。” 张朝洋摇摇头，“这理由没有说服力。” 周不器的反应很快，立刻就说道：“这也简单，在游戏里分级呗。普通的账号不能下副本挖矿，要升级到一定的等级才行。而挖矿也有难度，每次挖矿的多少也有区别。装备越好，战斗力越强，挖出来的矿就越多。这样就可以激励玩家消费买装备了。还可以设计不同等级的矿区，每个矿区每天还可以设定最多挖出来的数量……设计呗，解释权在游戏方，把玩家死死地拿捏住还不容易？” 张朝洋沉默许久，“这么说来，这个加密币是无限的。” “对。” “那价值怎么保证？加密币的数量越来越多，交易平台上的价格就会走低。价格低了，吸引力就下降了，就可能导致玩家对游戏的兴趣下降。” “唉，老张！” 周不器就有点无语。 张朝洋并没有理解这种生意模式的真谛，问道：“怎么了？” 周不器道：“老张，你所有的疑问，都是基于你对这种生意模式理解的偏狭。你不要把这个生意当成游戏生意，这是基于游戏行业的……银行生意！” “嘶！” 张朝洋惊吸了一口凉气，背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周不器淡淡的道：“你可以把畅游掌握着的这个发币系统，当成虚拟世界里的央行。畅游里的这些游戏，都是虚拟社会中的公司和组织机构。社会上缺钱了，央行就发钱发水。社会上钱多了，有通货膨胀的危险了，就想办法把钱收回来，去解决通货膨胀的问题。这是虚拟世界的银行，社会构成也很简单，解决这些虚拟世界里小来小去的经济困境，依照现实社会里解决超级复杂的社会经济难题的经济学原理，那可太简单了。” 然后，他又详细解释了一遍。 比如，畅游推出了一款“畅游币”，假如玩家在各个游戏里挖出了太多的畅游币，导致畅游交易平台中的畅游币从1000万枚激增到了2000万枚，导致价格持续走低，怎么办？ 非常简单！ 畅游作为虚拟币的央行，就要起到调节作用。 平台上的畅游币多了，价格低了，就花1亿元低价抄底买进200万枚。来保持畅游币对玩家的吸引力和竞争力。连续地买进，就可以猛烈地拉升畅游币的价格，吸引散户跟风进来追高。 畅游就可以在高点抛售100万枚，总共入账1亿元。 也就是说，畅游的虚拟央行在这波坐庄的过程中，收支平衡，却白白拿到了100万畅游币的好处。 如此往复几次，虚拟央行就可以有效地调节好市场中畅游币的数量和价值。这可比现实世界里残酷多了，就是纯粹的收割散户，毫无任何价值创造可言，就是纯粹的资本游戏。 至于张朝洋说的担心这种模式游戏的收入下降的问题……拜托！这套模式之下，畅游都变成虚拟央行了，还靠什么游戏来赚钱啊？ 靠着收税，靠着资本调节，靠着印钱，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赚钱的生意吗？ 张朝洋半边身子都麻了，被这混小子的一番胡言乱语给惊个够呛，“你这根本就不是做游戏，你这是……你玩的这是虚拟的资本运作！” 周不器笑道：“差不多吧，游戏是虚拟世界，虚拟世界里也需要货币。虚拟货币也是货币，有货币，就少不了资本运作。” “这合法吗？” “欧美的金融市场很发达，肯定没问题，国内就不要搞了。国内是畅游的基本盘，还是老老实实地做游戏吧。” 7017k 第1548章 抓紧启动融资计划 “哥，你咋还不下手？” 晚上，妹妹周楠悄悄地溜进了周不器的书房，贼兮兮的样子。 周不器微微一愣，“下什么手？” 周楠掐腰娇哼道：“少装了你！迪丽热雅呗！” 周不器瞪她一眼，“人不大，懂得还挺多。” 周楠差点气死，“你妹妹都长大了好不好？不是小姑娘了，热雅还要跟我叫楠楠姐呢，在学校里，她都是跟着我混的。我可警告你了，你要是不赶紧下手，以后要是被别人占了便宜，可别怨我没给你保护好。”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有人追她？” “太多了，不过学校里的那些愣头青没机会，我说的是校外的。百卉姐已经给她安排好了，明年她会去《甄嬛传》的剧组拍戏呢，她给别人演妃子。” “演戏而已。” “剧组里可吓人了！” 周楠做出了一个很夸张的表情，双手比比划划的。 周不器问：“你也去了？” 周楠道：“嗯，面试那天我跟着去了。” “你也拿到角色了？” “没有，我都没去竞争，我……我是以迪丽热雅经纪人的身份出现的，嘻嘻。徐百卉帮我安排的，说我是你妹妹，让我去抛头露脸地当个小演员，怪给你丢人的。” 周不器才不信呢，冷哼道：“少拿我当挡箭牌，肯定是你演技不行，剧组里给你的角色太小，你看不上。” 周楠红着脸道：“才没有呢！有百卉姐帮着我，我还能拿不到角色？我就是不想演，我要转型当经纪人了……哎呀，人家没跟你说这个，我要跟你说的是你的心肝宝贝。” 周不器放下了桌子上的材料，转头看她，“热雅怎么了？” “嗯……”周楠犹豫了一下，小声地说，“也不是她，我说的是我在剧组里的见闻。当时跟我和热雅一起面试的，还有我的一个同班同学，一个女生。她也选上了，是一个宫女，没几场戏。晚上，剧组里有聚会，百卉姐就带着我们一起去了，跟导演和大演员们套套近乎。我的这个同学也去了。然后你猜怎么着？”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有话你就直说！” 周楠哼道：“剧组里有一个男演员很大牌，我同学就上去跟他说话，聊得可高兴了。当时那个男演员的老婆也在场呢。当天晚上，我同学就跟着他们夫妻俩一起去酒店了。后来我问了，说是晚上他们三个一起睡的。” 周不器叹了口气，“世风日下啊！” 周楠深以为然，很担心地说：“是呀，这个圈子太乱了，都快赶上你了，要是让热雅长时间待在剧组里，万一出事……” “说什么呢？”周不器瞪起眼睛。 周楠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说：“哥，没有啦，人家没说你。你又不是演员，你比他们强一百倍。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我又不能一直跟着热雅，要是我在学校上课，她在剧组拍戏，万一趁着我不在，她被人哄骗了去怎么办？”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剧组里的露水姻缘太多，这的确要适当的防备。所以每个演员身边都要多安排几个助理，至少得五个，上厕所都要全程跟着。” 周楠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这样呀，我还奇怪呢，很多小演员的身边助理有一大堆，很多大演员身边却没有助理，要么就只有一个助理。按理说，越是大牌演员，事情越多，需要的助理越多才对。原来是这么回事，助理就是盯人用的。” 周不器好笑道：“我就是这么一说，就你会瞎关联。” 周楠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地说：“反正我都跟你说完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再有三周我就放假了，到时候我要坐着大游艇去夏威夷度假。” 周不器摆摆手，“跟你嫂子说，让她给你安排。” “哪个嫂子？” “宝珊吧。” “那就这么说定了！” 周楠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书房，刚巧看到了伍雨洗过澡换上了新的睡衣过来，就笑嘻嘻地说：“伍雨姐，你的睡衣真好看，真性感，肯定能把我哥迷得五迷三道的。” 伍雨忍俊不禁，“我跟你哥要谈工作呢。” 周楠老气横秋地说：“也不能总谈工作呀，年轻人，还是谈情说爱更要紧。” 伍雨伸手在她脸蛋儿上掐了一下，“行了，快去洗漱睡觉吧，眼睛都睁不开了。” 所谓的工作，其实就是盲盒。 在潮玩公社即将引进投资商的时候，市场中传来了一波好消息。 曼联的球员盲盒继在曼彻斯特地区成为爆款产品大卖之后，又出现了第二个热卖的大市场——韩国。 盲盒进入韩国市场，是11月15号的事。 国内直接发货，送去了2万件曼联盲盒，交接给了现代集团。 潮玩公社的全球销售模式一共有三种。一种是英国本地，跟曼联、切尔西、利物浦这种俱乐部合作，利用俱乐部在本土的影响力和官方店进行销售；一种是跟紫微星环球、阿迪达斯、耐克这种第三方中介方合作。 最后一种就是国内、韩日和东南亚市场的直营和半直营了。 就比如现代集团，会以5美元的单价批发盲盒，然后他们会自主地设计营销模式和价格定位，赚多赚少都是现代的事。 潮玩公司先提供了2万只韩版盲盒，先试试水。 没想到，出乎意料。 02年的世界杯后，韩国球员在欧洲几乎成了人人喊打的存在，处处受到歧视。只有曼联，给了朴智星最公正地对待，还给予了他介于主力和半主力之间的重要角色。 朴智星是韩国的球王，就导致整个韩国几乎都是曼联的球迷。 两周的时间做市场营销。 现代集团搞足球很有经验，旗下有多支足球队不说，家族成员还是世界足联的副主席，他们显然对朴智星的影响力有着准确的认知。 商场广告、电视广告、广播广告一起上，直接就把曼联的盲盒产品热度给带出来了。 单价售价高达1万2千韩元的盲盒，从12月1号开始正式销售，第一天就卖掉了6000多个。主要是销售点太少了，只在首尔开设了3个。 到了12月4号，2万只盲盒就销售一空了。 好在盲盒手办这东西，全世界都是统一样式的，不管是在英国买，还是在泰国买、在韩国买，买到的产品都一样。 在生产环节就简单了不少。 唯一的不同就是外包装的语言，这玩意很简单。 东南亚那边的正大集团，效率和影响力真是比现代集团差太多了。韩国的生意很快就做起来了，潮玩公社这边就紧急发货，向韩国又发了50万只盲盒。 本来是挺好的。 可后来又出了意外。 这批货在码头上卸货时，遭遇了台风，集装箱进水了，导致海水把这批盲盒给浸泡了，导致韩国那边现在紧急缺货。 伍雨拿着一条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似乎一点也不着急，“二姐已经安排好了，魔都这边紧急空运过去了5万件，先顶几天。工厂这边有点跟不上了，订单太多了。” 周不器手里拿到的这份是保险的报销材料，“这报销金怎么这么少？才100万美元？现代保险也太抠了吧？不会是现代集团内部左手倒右手吧？” 伍雨凑过来看了一眼，有点迷糊，想了一下，才猛然想起来，“哦对了，好像是保费两家平分，赔付也是两家平分。”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这叫啥生意？亏的是我们的盲盒，现代啥也不干，就赚到赔偿金了？” 伍雨娇声道：“运费是他们出呀，哎呀，这都是小事，50万只盲盒的各种成本加在一起，也就50万美元。就算是被海水泡了，这单生意我们也赚了50万美元。” 周不器点了点头，又问道：“盲盒的产能是不是跟不上啊？不就是损失了50万只盲盒呢，至于产能压力这么大吗？” 伍雨轻声道：“嗯，是跟不上，新上的那条生产线，被二姐给叫停了，工艺太差了。” “嗯？” “是一个副总提议的，说是采购国产的玩具生产线，价格低、上线也快。不过好像是什么注塑机有问题，我也不太懂，反正就是精度不行。做出来的手办参差不齐，跟标准存在着不小的差距。二姐很生气，就把这个副总给开除了，然后把整个生产线都给废弃了。” “那怎么办了？” “从德国引进呀，可贵了，一条生产线要150万欧元呢，是国产的10倍。有两条生产线已经差不多了，估计这个月就可以启用了。还有三条生产线在大海上呢，还没到货。” 周不器问：“一条生产线的产能多少啊？” 伍雨很头疼地说：“老公，这些我都不管呀，我是管设计管财务的，又不管生产。”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这都是最基本的，这都不知道？” “知道，知道嘛。”伍雨扁扁嘴巴，然后就摇头晃脑地说，“一条生产线每天可以1万只盲盒，流程很复杂呢，布料的加工、硅胶身体的生产，还有球衣和球员身体的组装，还有头发和上色的流程，最后还有包装、贴防伪标、装箱，需要彩盒厂、硅胶厂、纸箱厂、印刷厂等各个环节的配合……” 周不器对这些细节没什么兴趣，“也就是说，潮玩公社即将上马的生产线一共有6条，每天可以生产6万只盲盒？” 伍雨道：“不是呀，现在的生产线，每天工作8小时，可以生产1万只盲盒。可如果24小时的三班倒，那就可以生产3万只盲盒了。而且这是旧的生产线，从德国进口来的新的生产线是定制的，产能会更高。” “还是少了点。”周不器摇摇头，“现在的这条生产线，连曼联的盲盒产能都维持不了，等下赛季开始了，什么皇马巴萨利物浦切尔西国米尤文一起上，这几条生产线还是不够。” 伍雨很无语地说：“没钱呀，就这几条生产线，还是二姐专门去了德国，签下的是预售协议呢。先给20%的首款。新订购的5条生产线，要将近1000多万欧元呢。” 周不器道：“嗯，看来得抓紧时间启动融资计划了。” 7017k 第1549章 带你征服世界 年底了，有很多活动。 各大公司都在做年底的财务审计，从公司的角度来说，欣欣向荣。不过，有些官面上的关系，处理起来就很麻烦。 最让人头疼的就是足球了。 今年，有一个大领导站出来了，引领了足坛的反腐工作，把整个足协都给掀翻了，足协的官员、裁判、球员们抓了一大批。 过去这些年国内足坛的黑暗时期，算是结束了，即将迎来一个新时代。 既然是新时代，就少不了钱，这就需要从社会上邀请更多的民营企业家进场了，多花点钱，推动中国足球的发展。 很多人已经参与进去了。 这其中自然也少不了对周不器的邀请。 你小子连曼联都收购了，那可是世界级豪门啊。今年流失了c罗，可曼联的实力不退反增，已经基本锁定半程冠军了，少赛一轮领先第二名的切尔西多达5分。 曼联做得这么好，国内也该做一下吧？ 在国内搞足球，根本就不在周不器的计划之内。国内的足球，根本就不叫足球，跟欧洲足球的社会定位完全不同。 从官方宣传的角度来看，国内所有都好、什么都好，一直在赢、什么都赢，一直伟大、永远正确……可从现实的角度来看，这一定是存在出入的。 就好像一个修建得金碧辉煌的大别墅，也一定少不了要安装上接屎接尿的马桶。 足球就是马桶，是一个经过官方批准的负面舆论的宣泄口。其他的负能量不允许宣传，说多了轻则删帖动则被抓。 只有足球可以，可以畅所欲言。 国足对国内社会的重要程度，要远远超过英国足球对英国、法国足球对法国、德国足球对德国的社会意义。 这是唯一的被允许讨论的马桶。 明知道是马桶，是臭烘烘的下水道，为什么要进场？ 可话又说回来了，为社会修建公共厕所、修建排污设施，本就是企业家应履行的一部分社会责任。 要是足球这个公共厕所的行业没了，负面情绪没有了指定去处，那必然就是满社会的随地大小便，社会戾气就更重了。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周不器直接接到了大领导的电话，言辞恳切、朴实无华，让他想拒绝的底气都没有。 没办法了，看样子真的得进场。 在国外把足球搞得有声有色，却不投资国内的足球事业，这屁股也太歪了，于公于私都不合适。 周不器真的是没法拒绝，几个深呼吸就做出了决定，承诺在两年之内，他就会在国内拥有一家顶级联赛的足球俱乐部。 去了搜狐大厦，他自来熟地去了顶楼老张的办公室，长吁短叹地把这件事给说了。 张朝洋很不解，“不想做就不做呗，谁还强迫你啊？” 周不器没好气道：“你是装傻还是真傻？我能拒绝吗？人都亲自打电话来了，让我拒绝？” 张朝洋笑哈哈，“不至于！哪有那么严重？！” “你不懂。” 周不器摆了摆手，哼了一声。 不管怎样，他是不会步入老柳、老马、老李、老黄、老王、老刘这些人的后尘的。历史总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上演，《资治通鉴》他早就读通透了。 要么像老张这样，一天天的游山玩水和女明星谈情说爱，正事尽量少干，这样还好。要是想多干些正事，那就得小心了，要保持内敛低调，要有服从精神。 张朝洋道：“你在国外的产业做得多好啊，你……” “算了，不说这个。”周不器打断了他，自来熟地喊来漂亮的女秘书，让她给来一杯热咖啡，“我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好了没有？” 张朝洋本来还在嘲笑他，这下就笑不出来了，很是头疼，“难办！” 周不器好笑道：“有啥难不难办的，就是区块链呗，一个新的科技方向，这两天你研究没？” “研究了，”张朝洋点了点头，“从技术逻辑上来看，还是有道理的，就是不太成熟，而且……太遥远了。去中心化的概念，感觉几十年内推不起来。” 周不器道：“我不同意，现在的科学技术的发展多快啊？一天一个样。科技发展是指数级的，是爆发似的，就像《三体》上说的那样，这叫技术爆炸。《三体》看过没？” “没看过。” “我都给你推荐几次了，你去看看啊，真的好看！” “文笔太差了，前几页都看不下去。” 周不器笑着说：“人家作者可能是故意的，在筛选读者呢。文青不适合读《三体》，这书是反圣母、反文青的。反正这书的版权我是买下来了，个人出资找翻译家翻译呢，要翻译成外语卖到全世界去。” 张朝洋哭笑不得，“又是全世界？你怎么对全世界这么感兴趣？做社交做云计算，要做到全世界去，做足球做电影要做到全世界，做游戏你要做到全世界，连也要往全世界推销？” 周不器道：“你不觉得这很有成就感吗？” “还好吧。” 张朝洋没有接这一茬。 周不器很感慨地说：“往小了说，就是自私基因。像咱们这种人，要什么有什么，不缺钱不缺女人，房子飞机游艇都有了，要追求更多的快乐，要去哪里寻找？不就是得追求更高的荣誉感和成就感吗？这要是一个不小心，就像很多人那样走上歪路去了，去玩毒玩赌了，咱们可不能这样，得往正道上走。” 张朝洋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周不器接着说：“往大了说，就是民族振兴啊，关起门来自娱自乐，那不就是井底之蛙嘛。走出国门跟全世界的高手碰一碰，才知道咱们自己到底是几斤几两。” 张朝洋道：“你说的都对，但有一个问题，就是……嗯，你说的这个基于区块链的游戏……或者说由多个游戏组成的游戏平台，这有点太……跟科幻似的。” “哪有那么夸张？” 周不器啼笑皆非。 这是真的一点都不夸张，这就是最初级版的元宇宙而已。未来的世界里，所有互联网业务中的c端业务，就只有两种方向。一种是元宇宙，一种是人工智能的高尖端科技。 这种初级的基于游戏的简单的元宇宙游戏概念，不出十年，欧美就有创业公司在探索了，推出了很多款受到全世界欢迎的游戏。很多家庭主妇在家，平时就是玩玩游戏，在元宇宙的游戏里做做任务，然后从游戏里拿出来卖钱，赚点外快。 这可不是他一厢情愿的构想，是前世真的发生过并且取得了一定成功的技术方向，以至于facebook果断地发现了这个方向，当即改名为meta了，表示要转型为一家元宇宙的公司。 张朝洋道：“畅游的业务现在发展得比较稳定，就安安稳稳地启动上市计划就好了。你说的这个方向，有点……有点实验性质太强了。真要是做了，保准会被资本市场看衰，导致畅游的股价走低。” 周不器点了点头，“是啊，实验。可你不觉得这很有挑战性吗？登珠峰你都不怕，还怕做一个游戏实验？” 张朝洋道：“不能以畅游的名义做。” “哦？” 周不器似笑非笑，感觉老张上钩了。 张朝洋缓缓的道：“我考虑过了，你说的是对的。现在我要什么有什么，什么都不缺，每天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着，生活里的确太枯燥了。你想在游戏领域征服世界，我就陪你玩玩！” “玩玩的心态可不行，你得拿出登顶珠峰的斗志出来。”周不器摇了摇头，“你都说了，这是实验性质的游戏方向。失败的概率很高。可要是成功了，就有可能彻底改变游戏行业！就像苹果推出了实验性质的iphone被市场嘲笑一样，只要成功，就会倾轧诺基亚、摩托罗拉这种行业巨头。” 张朝洋道：“还是另外成立一家公司吧，这个思路风险太大了，我不能让畅游承受这么大的投资风险。搜狐的董事会也不会同意。” “那就咱俩一起出资，试一试？” “行。” “游戏呢？”周不器瞥他一眼，“我之所以找你，就是因为你把畅游做起来了，你有做游戏的经验。” 张朝洋道：“先不急着做游戏，这本质上是区块链的公司，先把区块链的技术完善了，研究透了。然后再渗入到游戏里。到时候去市面上收购一两个游戏公司加进去了就行。” 把畅游剥离出去了，周不器的信心大大降低了。 新成立的一家公司，能有什么实力？ 没有畅游的游戏资源，就算把区块链技术开发成熟了，也没有展现新技术的平台啊…… 这件事十有八九要失败。 不过失败了也不要紧，做实验嘛，多试几次，可能也就成功了。现在可以给老张找点事干，让他别一天天地沉浸在舒适区里，时间长了容易抑郁。 去挑战一下区块链，定下一个征服全世界的目标，才有更多的前进的动力。 周不器一挥手，很豪气地说：“行，既然你想好了，那就这么干！你是董事长，你是ceo，想怎么干，都听你的！” “你呢？” 张朝洋斜眼看他。 周不器道：“我有太多征服世界的角度了，这个角度就送给你了，不用谢！” 7017k 第1550章 我愿意，渣男！ 国内的事业发展，可以说做什么都水到渠成，只有两件事比较操蛋。 第一，是报效家乡的老革命影视基地计划，有点搞不动了。 周不器本来是想多找一些业内朋友，在东北老家打造一个集旅游和影视拍摄于一体的创收工程。为此，他甚至个人出钱借了太尊地产4亿美元，希望用这笔钱把这个项目做起来。 现实情况是，这个工程只做了第一期，太尊地产只投了1.2亿，就做不下去了。地方领导们安排进来的关系户太多了，不仅多，还指手画脚的瞎指挥。不让他们瞎指挥，就找人找关系搞事情。典型的阎王好惹，小鬼难缠。 热忱的拳拳之心遭受了一盆冰水，这生意做得实在没啥意思。 太尊地产做不动了，其他的几个合作伙伴也不想投了，十有八九就是个烂尾工程了。 周不器很心累，很失望。 本来他还想着尽可能多地把一些紫微星的业务搬到东北老家，甚至包括婕妤传媒、潮玩公社和缘味集团的部分业务，来带动家乡的经济发展。 现在看来，还是别了。 犯错误不要紧，但不能一错再错，要及时止损。 好在先期的投入比较少，石家岳父老成持重、做事很稳妥，周不器借给了太尊地产4亿美元，他先期只投入了1.2亿元。 项目终止之后，剩下的钱就可以都投进住宅地产的开发上了。 房地产的项目很赚钱！ 港人发明的卖楼花的制度，让太尊地产一进场就能大赚特赚。上半年房价低迷，太尊地产没开售。到了下半年，同时有3个楼盘开售，直接通过个人贷款和银行中介的流程手续，回笼资金85.3亿元！ 这3个楼盘里，管理成本4.25亿元，建筑成本20.4亿元，土地成本35.8亿元，毛利24.85亿元，扣除税款和利息之后，净利润达到了15.82亿元。 仅仅一个下半年，太尊地产就已经通过住宅地产项目净赚15.82亿元。这赚钱的能力，可比卖奶茶、卖盲盒厉害多了。 石家岳父非常高兴，事业迎来了第二春，对这个女婿就更满意了，询问他要不要年底分红，或者对他进行一部分的还款。 周不器表示不用了，让石家岳父做好新的准备。 这就是第二件事了——足球。 “什么？足球？”石家岳父脑袋都快爆炸了，很头疼地说，“足球玩得起吗？” 周不器道：“叔，这你就不懂了吧，就算足球有一百个一万个不是，足球依然是国内最有影响力的体育运动，具有品牌价值。就像万达似的，当年不也是靠着足球家喻户晓，然后带动着万达在全国铺开了市场嘛。” 石家岳父道：“小周，我在黄浦滩做生意也有二十多年了，关系网遍布整个魔都，咱们想拿地，不需要用足球去拉拢关系。” 周不器正坐在车里，带着石婧琳去一家高档餐馆用餐，打着电话笑着说：“叔，这你就误会了。足球拥有着最大的免费公共媒体资源，可这比打广告效果好多了。要是代表国家亚冠夺冠了，那广告效应是无与伦比的。” 这可忽悠不了石国泰，他冷哼道：“广告效应要是真的这么好，民营企业还不都争着抢着去做足球了？至于很多球队要让地方国企和政府出钱养着吗？” 周不器就很无奈。 石家岳父犹豫了一下，建议道：“老革命基地的项目已经终止了，足球的事……就不要做了吧？” 周不器道：“是xxx给我打的电话，建议我支持国内的足球事业发展，你说做不做？” “呃……” 石家岳父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周不器笑着说：“只要能赢球、能夺冠，能一直给球迷带去欢乐，足球的广告效应还是很足的。” 石家岳父沉默许久，知道这件事拒绝不了，叹了口气，“再缓几年吧，太尊地产刚刚起步，所有的资金都压在土地和新建楼盘上了。” 周不器道：“我的回复是两年之内会拥有一家顶级赛事的球队。” “两年，可以！” “我觉得可不可以这样，您有空的时候琢磨一下。两年之内，完成太尊地产在a股的上市。等上市融到资金后，再拿钱去买一支球队。” “我考虑一下。” 石家岳父对上市的计划很心动，对足球队的计划却实在高兴不起来。先上市，再买球队的思路是对的。免得先买了球队，导致公司业绩下滑，发行价太低。 “对了，”周不器看了一眼身边闷闷不乐的石婧琳，忽然道，“对了，老岳父，还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说下。” “什么事？” “你要成为真正的岳父了。” “嗯？” 石家岳父没太理解。 周不器道：“我要娶琳琳。” …… 这段时间，石婧琳的心情一直不太好，周不器总要想办法哄哄她。不是因为娶不娶的问题，而是因为事业的发展。 石婧琳是个女强人，事业心很重。 而且，她的能力也很强，不管是在紫微星还是在缘味奶茶，都做出了不小的成绩。甚至潮玩公社能发展起来，早期也是石婧琳在出谋划策，找人找关系地为潮玩公司找到了一条高规格的从欧洲进口的玩具生产线。 可是，命运就是这么捉弄人。 选择比能力更重要。 论能力，石婧琳比徐百卉、薛宝珊、伍雨、宁雅梦、石婧美她们强多了。然而她的选择出了点问题，她选择成为了缘味集团的董事长。 受制于行业的原因，缘味集团就不可能发展海外业务，只能在国内市场发展。 可是婕妤传媒的生意已经做到全世界去了，《好声音》的版权费每年就能入账4000多万美元，电影的拼盘投资业务也做到了好莱坞。 最夸张的还是潮玩公社。 这家玩具公司，一开始的定位就是伍雨的“玩具”，是哄她玩的。成立一个公司，去培养她的事业心，别一天天地开个跑车到处喝下午茶，跟个名媛似的。 没想到，这家不起眼的从未受到过重视的盲盒公司，生意一下就起飞了！ 三国系列的盲盒在日本大卖，这也就罢了，现在更是把足球盲盒的生意给做起来了，生意的合作方都是曼联、皇马、环球影业、耐克、阿迪、现代集团、正大集团等世界级的知名巨头。 潮玩公社的生意，别说碾压缘味集团了，似乎比婕妤传媒的前景更光明！ 这将是一家真正的跨国公司！ 这让事业心极强的石婧琳如何能忍？ 几个女将主导的公司里，就属她最差。 过去这半年，周不器就看出来她心情不太好了，可又实在没找到一个比较好的去哄她的角度。前段时间跟温老师沟通了一下，她也答应了。 离婚！ 然后，周不器去娶石婧琳。 果然，周不器结束通话后，就看到了石婧琳眼眸里水汪汪的，贝齿轻轻的咬着红唇，盯着他，就那么一直盯着他。 周不器伸出胳膊，轻轻的把她搂进怀里，附耳低声，“咱家这些人里，你是最棒的，别说迷迷糊糊的伍雨了，你比甄妤师姐还强。” 石婧琳语气里略带了几分撒娇，“就会哄人。” “说真的呢，论学识论眼界，你比她们都强。”周不器顿了一下，“嗯……你也是最漂亮的。” “少来了。”石婧琳扬起头，嗔她一眼，“还说不是哄我？清纯的伍雨，乖巧的宝珊，温柔的宁雅娴，御姐的宁雅梦，知性的温知夏，成熟的薛姨妈，哪一个不漂亮？” 周不器大声道：“我和薛姨妈可是清清白白的！” 石婧琳轻轻的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显然心情好多了，“小心被宝珊发现。” 周不器这个冤枉啊，“发现什么啊？本来就什么都没有。” 石婧琳微微勾起嘴角。 这时，盘古大厦到了，两人下车，去了21楼的日式餐厅，静谧温馨、平和优雅，通过窗户，可以看到不远处夜景下光彩夺目的水立方。 只可惜，雾霾有点大，看得不太清楚。 石婧琳才不会跪坐呢，跟周不器一样，盘腿坐下，若无其事地说：“今天就咱俩啊？” “嗯，求婚晚餐，不让别人来。” “温老师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周不器不以为意的样子，“当初就说好的，娶完她了就娶你。她敢不同意，我就揍她！” 石婧琳抬头，眨巴了几下眼睛，“她没哭吗？” “呃……”周不器犹豫了一下，“应该哭了吧，我看眼睛红通通的。” 石婧琳就在桌底下伸腿去踹他，“你可真是作孽！” 周不器哼道：“那怎么办？要不不娶你了？” “凭什么？”石婧琳马上打断了他的念头，轻哼了一声，伸出白嫩的小手，“拿来！” 周不器一愣，“什么啊？” “戒指啊！”石婧琳惊了个呆，“你求婚都不带戒指吗？” “哦，有！”周不器赶紧从兜里拿出来了一个小盒子，“我今天下午专门去国贸买的，20多万呢！还有好几百万的，我觉得还是买便宜点的，太贵了你都戴不出去。” “20万也贵了，平时上班都没法戴，买个几万块钱的就行。”石婧琳美眸盈盈，神情期待。然后，就见对面这渣男像个木头似的，把装着戒子的盒子推了过来，包装都不拆。 “你干嘛呢？”石婧琳瞪起眼眸，差点气死，“渣男！” 周不器不解，“我又怎么了？” 石婧琳伸出了一根中指，“给我戴上呀！哪有你这样求婚的。” “行吧。” 周不器拆开盒子，拿出了一颗闪亮夺目的钻戒，就作势要给她戴上。 “唉唉！” 石婧琳马上把玉手又给收回了。 “又怎么了？” “下跪呀，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石婧琳嘴巴高高噘起。 周不器本以为她是大女人呢，没想到也是小女人的性子，就连忙笑哈哈地说：“跟你开个玩笑嘛，好了，我要求婚了，你准备好。” “嗯，来吧。” 石婧琳脸蛋儿红扑扑的，美眸绚烂得如同戒指上的钻石。 周不器单膝下跪，把盒子捧在手心上，很深情地说：“琳琳，你愿意嫁给我吗？不管我有多少女人，不管我将来会不会又娶别的女人，你都愿意不离不弃跟着我直到永远吗？” “我愿意，渣男！” “来吧，戴戒指吧。戴上之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戴不戴都是你的人。” 石婧琳伸出左手，看着他轻轻的把钻戒戴在自己的中指上，笑意盈盈满脸的幸福。 7017k 第1551章 很重要的日子 求婚成功，周不器笑着说：“这下高兴了？” “还行吧。” 石婧琳勾着嘴角，抿嘴含笑。 周不器道：“我几天我要去纽约，要见几个投资人，甄妤师姐已经联系好了，你一起去不？” “给潮玩公社融资吗？” “对。” “大约估值多少啊？” “最低的心理预期是8亿美元吧。” 石婧琳美眸睁大，“这么多？可能吗？” 周不器道：“不算多，潮玩公社基于曼联这一个点，就已经拿出很亮眼的成绩单了。曼彻斯特和韩国市场，半年赚个六七百万英镑不成问题。” 石婧琳很苦恼的说：“周不器，我说我该怎么办呀！” 周不器好笑道：“这都是运气，把心态放平。” 石婧琳闷闷地说：“紫微星就不说了，潮玩公社和婕妤传媒都做到国际市场去了，还有手机……还有无人机的业务，好像跟美国的什么公司签订了代销合同，明年就能登陆美国市场了。就我这别说出国门了，连港澳台都打不进去。” 周不器安抚道：“行业的限制，跟你无关。” “我不开心。” “想开点。” “我比他们都厉害，凭什么他们一个个都能满世界地做生意了？”石婧琳就很不服气。 周不器很无奈，这个问题还真没法解决，他的水平再高，也不可能改变了外国的生活习惯，奶茶不受欢迎，就是不受欢迎，“你想怎么办？” 石婧琳道：“启动缘味集团的上市计划。最好明年就上市。等上市了，我的任务就完成了，我就退居二线了。” “上市……”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 这个词，他最近真是快听烂了。 第一次听，是8月份时候温知夏说过的，她担任副总裁的教培机构学而思，目前已经成为了国内最大的中小学教育机构，已经覆盖了全国所有的一二线城市，正在跟相关的律师和会计事务所合作，启动明年在纽交所的上市计划。 预计的上市时间是明年的10月份。 然后，是徐百卉的婕妤传媒，她看到华易的上市很轰动，就很不服气，觉得婕妤传媒的业务比华易厉害多了，就想推动婕妤传媒在港上市。 预计是后年的3月份。 接下来，是老张谋划多年的畅游。畅游的业务在国内发展得挺好，《天龙八部》是招牌的国产网游，盈利能力很强。 可是，周不器跟老张建议过了，让他不要守旧，要迎接新时代，要布局移动互联网时代的游戏产业，去英国多收购一些游戏工作室。 张朝洋接受了这个建议，可他只能买一些小来小去的游戏工作室。在搞定了dota2和英雄联盟之后，畅游的现金流就会遇到压力。 上市融资就是最好的选择，拿到钱之后，可以进一步地在欧洲寻找可靠的优秀的游戏工作室。 上市的地点选在了纳斯达克。 然后，还有太尊地产。 眼下是地产的黄金时代，近几年上市是最好的时机，等到15年的一波超级大牛市，趁机多出些货，就可以大赚一笔。等到李超人离场，这就是个信号，地产行情将会从热转凉，就不能大举负债大举扩张了，就要想办法收缩业务还贷款去杠杆了。 在周不器看来，地产行业是最紧迫的，这件事要抓紧做。赶紧上市拿钱，拿到钱后，在国内投资一家足球俱乐部。 球队他都选好了。 太尊地产的总部在魔都，石家岳父也是黄浦滩上的风云人物。太尊地产搞的足球队，一定要选在魔都。 那就把崇明岛基地的队伍买过来好了。 这支徐指导带出来的青训队目前在踢中甲，主力球员都是一群20岁以下的孩子，潜力很大，是未来国足的重要组成部分。 初步预期，太尊地产的上市时期会在10年10月份到11年的2月份之间。 现在，缘味集团也要启动上市计划了。 想上市，那就上吧。 上市公司有一个好处，就是存在着许许多多的公开的小股东，这是公开的监督，是一股不可忽视的社会力量。 这会导致上市公司的造假成本很高，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受打压的成本也很高。 如果是一家非上市公司，什么人过来说欺负就欺负了，反正外界也不知道。很多做得很好的非上市公司，被欺负一两次，可能就做不下去倒闭了。 上市公司通常就不会有这种遭遇，在二级市场中存在着许许多多的小股东，代表着金融市场的稳定和公平公正，要是受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导致股价闪崩……那事情就闹大发了，就兜不住了。 尤其很多公司选择了在境外上市，这会反映着国内的投资环境和国际形象，欺压的成本就更高了，相当于无形中对企业形成了一种保护。 很多民企在上市的时候，都吃过不少亏，可也管不了那么多，也磨叽不起，先上了再说！ 石婧琳见他沉吟不语，试探着问：“不行吗？时机不对吗？” “啊？没有，挺好的。”周不器笑笑，“想上市，那就上吧。成功上市了，就算给股东们有了一个交代，退居二线就有理由了。” 石婧琳道：“那个房启文挺厉害的，我试了好几次，都拿捏不住他，他水平可以。等我退居二线了，缘味集团的业务都交给他去管了。” “那你呢？” “我是你老婆，我跟着你！” “行啊，你想做什么？” “我……”石婧琳轻叹了口气，“算了，再说吧。实在不行，我就给你当助理，帮你打下手。你那几个小秘书，整天就嘻嘻哈哈的，水平不怎么样，我去帮你管管。” 周不器笑哈哈，“没问题！” 情侣晚餐吃了不到一个小时，两人就收拾东西离场了，没吃多少，账单花了8000多块，还真是贵。 周不器现在去哪都是两手空空，不带钱也不带卡。 石婧琳去刷卡买单。 上车，回家。 到了一个路口的时候，本来是应该右拐了，石婧琳却忽然对司机说：“高师傅，一直往前吧。” 周不器不解，“去哪啊？” 石婧琳美眸闪动了一下，凑过去小声地问：“你从边疆找来的那个小姑娘，不是在北电读书吗？” “对，迪丽热雅。” “下手没？” “还没呢。” 石婧琳白他一眼，“干嘛还没下手，留着过年？” 周不器道：“对啊，留着过年。” 石婧琳被逗笑了，白他一眼，很小声地说：“快别留了，今天……今天是你求婚的日子，很重要呢！” 周不器心头一动，当即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了，一脸审视又警惕的模样，“你想干什么？” 石婧琳扬头在他耳朵上轻轻咬了一下，“今天是订婚之夜呢，我这个未婚妻早早地就被你糟蹋了，这么重要的日子，总不能委屈了你不是？总要有个黄花大闺女来陪陪你。” 周不器撇嘴，哼道：“你真是说得比唱得好听，好像是为了我着想，还不是为了你自己……” 石婧琳瞪起凤眼，咬牙切齿，“你答不答应？” “好好好，答应，我答应了。” 周不器拿她没办法，只能接受，本来还想着再养几个月，等大年三十的时候喜上加喜呢。现在看来，计划得提前了。 石婧琳又命令道：“你给她打电话，让她去校门等着。” 周不器觉得自己直接给迪丽热雅打电话提出这种要求有些过分，有点像大魔王，就给妹妹周楠打了过去，让她安排。 周楠干脆利落地答应下来，“哥！包在我身上！” …… 第二天一大早，周不器就上飞机去首尔了。 同行的还有伍雨，以及二姐石婧美。 去韩国跟现代集团的人见一面，聊一聊盲盒生意的规划。尤其重要的一点，就是“朴智星”在盲盒手办中出现的比例。 比例太高肯定不行，韩国人最希望抽到的就是朴智星，太容易抽到了，就没法刺激消费了。太低了也不太好，容易引来抗议。 泰国、新加坡、马来西亚地区的盲盒也开始卖了，势头比较稳健。当地球迷不管抽到哪个球星，态度都差不多，反正就是喜欢曼联，就希望把曼联的所有球星都集满。 韩国这边不太一样。 说他们是曼联的球迷，一点都不准确，他们喜欢的是朴智星，抽到鲁尼都不如抽到朴智星那么兴奋。 现代集团也发现了这种趋势，就牵头韩国足协，要跟潮玩公社达成新的协议。 推出一款关于明年世界杯的韩国国家队的球员盲盒！ 韩国人更喜欢韩国球星，哪怕很多本土球星不够大牌，受追捧的程度也要超过鲁尼、罗本这些国际球星。 既然这样，跟韩国国家队合作不就好了？ 不就可以收割球迷了？ 要么说现代集团厉害呢，一下就把民族性拿捏得死死的。 而这也给周不器、石婧美、伍雨几人提了一个醒。 是啊！ 明年就是世界杯了。 欧洲足球是竞技足球，竞技的属性大于商业大于娱乐。世界杯更多的是商业性质和娱乐性质，凑热闹的人很多。 很多好几年不看球的人也会在这个时间段跳出来化身狂热球迷积极地讨论足球。 尤其是有本国的国家队可以支持的时候。 这就意味着潮玩公社不仅可以跟欧洲的各大豪门合作，还可以跟世界足联和各国足协合作啊，推出面向世界杯的国家队的球员盲盒。 恰好，现代集团跟世界足联有很密切的关系。 7017k 第1552章 豪门内斗啊 婕妤传媒的总部就在紫微星首都总部园区的外侧，12层楼，整栋大厦的外墙体都是玻璃的，离着很远就能看到，最高处悬挂着的“婕妤传媒”四个大字。 此时，位于第12层的总经理办公室内，几个女孩子在叽叽喳喳，兴奋地说着什么。 最中间的就是迪丽热雅，明明是素颜类的淡妆，脸蛋儿上却如同抹了腮红，笑靥如花，露出两排洁白的贝齿，蒋冰婕和李心婉左右两边，每人拉着一只她的小手。 沙发上有一个红色的礼盒，里面是一盒子的喜庆包装的水果喜糖，蒋冰婕和李心婉显然也吃了喜糖，腮边鼓起了一个小包，很是可爱。 这时，办公室的门开了。 徐百卉穿着一身干练的灰白色的女士西装走了进来。 迪丽热雅第一个就雀跃地跳了起来，微微鞠躬，俏盈盈地说：“徐总，早上好。” 徐百卉上下打量她，笑呵呵地问：“真成了？” 迪丽热雅表情似有些羞怯，不太好意思的“嗯”了一声。然后，转身从沙发上拿起了几颗水果喜糖，走过去，清脆地说：“徐总，您……您吃糖，谢谢您这段时间对我的栽培。” “没什么栽培不栽培的，婕妤传媒也是周总的公司，咱们都是为周总服务的。”徐百卉也没客气，吃了一颗喜糖，笑盈盈地问，“具体怎么回事？怎么忽然就成了？” 迪丽热雅轻声道：“昨天晚上都十点多了，楠楠姐找我，说周总在校门口等着呢。我还以为有什么事呢，就赶紧穿衣服去了门口，都……都没来得及换衣服，羽绒服里面穿着的还是睡衣呢。然后，周总就带我去他家里了。” 徐百卉点了点头，促狭地问：“过程怎么样？” 迪丽热雅红着脸道：“挺……挺好的，周总挺疼我的，还有石总，她也很照顾我，我们是一起的。” “石总？” 徐百卉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原来是石婧琳！ 然后就不由得感慨，这个周老大，手段可真是厉害，据说石婧琳是个大魔王，连宝珊都要敬畏三分，竟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不过，这涉及到周老大的私事，徐百卉就不方便跟这些小姑娘乱说了，很奇怪地问：“你怎么还叫周总？没改口吗？” 迪丽热雅有些怯懦说：“改了，可……可周总说私下里叫叫就行，平时还是叫周总更合适。要是传出去了我有干爹，怪不好的，就像刘雨菲似的，风言风语那么多。” 徐百卉开玩笑说：“也是，这要是传出去了，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羡慕嫉妒恨呢。是应该保密，为了她们身体健康着想，免得犯了红眼病。” “是呢！” 迪丽热雅就忍俊不禁地浅笑起来。 这时，有人敲门。 进来的是杨蜜。 “哇！热雅！” 看到了迪丽热雅，杨蜜就很夸张的大叫了一声。 迪丽热雅就更雀跃了，张开双臂跑了过去，跟杨蜜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蜜蜜姐，你也来啦！” 杨蜜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是真的吗？我一大早接到干爹的短信，就急急忙忙跑过来了，你真的……真的得宠了？” “嗯呢，是真的，昨晚的事，周总去学校接的我。”迪丽热雅晕乎乎的，在身边这些姐妹们烘托的气氛下，就好像完成了一项很伟大的使命一样，很有成就感。 杨蜜道：“恭喜呀！” “谢谢。”迪丽热雅喜气洋洋地扬着小脸，“蜜蜜姐，我就跟做梦一样，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呢。” 杨蜜伸出一根白嫩的手指顶在了她的额头上，“小美女，这下可把你美死了吧？运气也太好了。” 徐百卉还有事，见杨蜜过来了，也就放心了。她对蒋冰婕和李心婉还不太放心，这俩姑娘都傻乎乎的，很多事都不太懂，但是杨蜜就不一样了，很精明很识趣，让她来处理后续事宜肯定没问题。 等徐百卉去开会了，杨蜜就拉着迪丽热雅向沙发那边走去，看看她的脸蛋儿，又伸头看看她的屁股，小声地问：“我看你状态挺好的，身子没什么不适吧？” 迪丽热雅咬着嘴唇道：“没有，都挺好的，和过去没有区别，就是上厕所的时候还有些不太适应。” 杨蜜笑着说：“没事，过几天就好了。这足以证明我们家的热雅大小姐终于从傻白甜的小姑娘变成了韵味成熟的小女人了。” 旁边的蒋冰婕和李心婉也在附和。 迪丽热雅就觉得自己已经被浓浓的幸福感包围了，好似喝了二两醇酒，嘴巴很甜地说：“谢谢姐姐们对我的照顾，我都记得呢。” “都是一家人了，不要客气了。”杨蜜又想起了什么，“干爹给你发红包了吗？” 迪丽热雅轻声道：“发了，有5000块钱。” “呃……” 杨蜜、蒋冰婕和李心婉三个过来人的姐姐对视了一眼，都流露出了几分惊讶的表情。 这也太少了吧？ 金主爸爸怎么回事，什么时候这么抠门了？ 迪丽热雅挠挠头，有些尴尬地说：“石总说她手里的现金不太多，要么还得去找别人要。就少包了点，说我现在还是学生，不能拿太多钱。” 杨蜜深以为然，“对，我上学那阵也是，也没多少钱。可你看我们几个，毕业以后不就吃香了嘛。我们手里的华易股票，都让人羡慕死了，这都是干爹给的。你别急，你还小。等你毕业了，什么都会有的。” 迪丽热雅很乖巧地说：“我知道，我不急。我早上跟妈妈打电话，她也跟我说了，不让我跟周总要钱要东西，这样不好。” 杨蜜笑笑，“家风还挺好的，走吧，姐姐带你去逛街！干爹说的是不能给你太多钱，但可以给你买礼物呀。金银珠宝，包包首饰，随便你挑！这是大喜事，你要什么，姐姐都给你买！嗯，你走路没事吧？能逛街吗？” “能，我没事。” “真羡慕你们舞蹈生。” …… 周不器本想着当天去当天回。 但他现在的身份太高了，妥妥的世界级企业家，就算名气比不上比尔·盖茨、乔布斯、拉里森这种顶尖级别，却也不妨多让了。 区区盲盒的这点生意，满足不了韩国人对周大老板的商业期待。 这天晚上，现代集团的郑家人摆出了很隆重的家庭宴会，邀请周不器参加。盛情难却，他实在是没法拒绝。 去了之后，主要交谈的是电子产业和互联网产业的发展。 随便还提到了郑家的一个三代的女孩儿郑敏英，现在在加州大学读书呢，明年就本科毕业了。她不想回韩国，毕业后希望留在美国工作。 郑家这边就希望周总能帮帮忙，安排在可靠的公司里。听说美国那边怪乱的，她一个女孩子独自生活在美国，就算不被枪击，搞不好也被哪个大老黑给拱了。 这都是小事，周不器当场就答应下来，说是硅谷、好莱坞的工作岗位随便挑。 水平怎么样，能不能胜任工作岗位，这都不重要。 大不了就安排个无关紧要的闲职养起来，把这份人情关系留住。 等家庭宴会结束，回到酒店里，伍雨就隐隐担心地说：“老公，你说这是不是豪门内斗啊？” “什么啊？” 周不器愣了一下。 伍雨自顾自地说：“就算不是内斗，也是商业联姻呢！” 周不器好笑道：“你说什么呢？乱七八糟的！” 伍雨撇撇嘴，轻哼道道：“郑家三代的女孩子啊，交给你来照顾了，说不定是看上你了，想让她给你做妾。” 周不器笑哈哈，“想多了吧？不可能的事，郑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怎么不可能？”伍雨神秘兮兮的样子，“老公，我告诉你个秘密，你不许说。” “什么秘密？” “琳琳姐！” “她怎么了？” “你以前不是答应过她要娶她嘛，可一直没什么动静。琳琳姐就策划了，好像她爸爸也同意了。” 周不器不解，“策划什么了？” 伍雨歪头想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好像……好像是把她的妹妹介绍给你吧，然后你拿了好处，就要娶琳琳姐了。” 周不器根本不信，“胡扯吧？琳琳不是老幺么，她就有两个姐姐，大姐是石婧月，二姐是石婧美。嗯……二姐倒是没少勾引我，可我是正人君子。” 伍雨娇声道：“是真的呢，是妹妹！我听她亲口说的，好像不是亲妹妹……不对，是亲妹妹，就像你和楠楠这种，是同父异母的。我听琳琳姐说，她爸在外面有好几个家呢，孩子生了七八个。” 周不器惊了个呆，“真的假的？她……她同父异母的妹妹？” “嗯，”伍雨连连点头，明明是卧室里，似乎还怕人听到，声音很小，“好像那个女孩子今年才刚上高一，琳琳她爸爸也同意了，就是家族联姻。” 周不器仰天长叹，“靠！亏大了啊！原来石婧琳还有这种谋划！” “嗯？”伍雨柳眉一挑，“老公，你说什么呢？” 周不器轻咳一声，正色道：“我是说石婧琳这个笨蛋，都在瞎琢磨什么呢？都什么年代了，还玩滕妾固宠那一套？周家崇尚的是自由恋爱，不接受家族联姻那一套！” 7017k 第1553章 专利的门道 紫微云现在分成了两个部门。 一部分是国内，这是紫微云的诞生地。紫微云现在是双管制，在项目开发和技术判断上，是以首席科学家王建博士为主；在市场应用和商业拓展上，是以业务总裁周峰博士为主。 另一部分是国外，这就比较简单了，9月份时候换了新的掌门人，是从甲骨文挖过来的长相黑黝黝的印度裔托马斯·库里安博士。 可这就有问题了。 同样是紫微云，当这个项目在拓展的时候，是以国内为主，还是以国外为主？当双方在技术理念和发展方向上存在了分歧，要怎么解决？ 总不能从此就分道扬镳，自己做自己的吧？ 那就必然会造成很多重复性的开发支出，造成不必要的浪费。 上一任的紫微云国际业务总裁对这个问题选择了回避，新上任的托马斯·库里安就很有责任心，在上任两个月把整套紫微云的业务熟悉之后，就想着手解决这个棘手问题！ 为此，库里安带着团队，专门从硅谷来到了首都，来见紫微云国内的开发团队，并和紫微星的技术委员会讨论出一个合适的解决方案。 这可是一件超级大事！ 区区技术委员会可决断不了，必须得由紫微星的最高决策机构决策委员会或者大老板周不器来拍板决断才行。 周不器昨天才从韩国回来，本来都收拾东西准备去美国见投资人了，忽然接到了沈向阳的电话，说是让他赶紧出面。 王建博士在云计算行业中，绝对算是世界级的科学家了。而且，紫微云就是他从头开始带队开发出来的，他有自己的骄傲，也有自己的基本盘。 库里安博士更就不用说了，堪称硅谷业内最知名的b端业务大佬。更突出的是，他不仅是科学家，也是一位优秀的管理人才。 这一点，尤其让周不器喜欢。 库里安的管理风格很严厉！ 在散漫的硅谷工作气氛中，有这样一个黑皮肤的管理严格的事业部高管坐镇，就是整个紫微云的定海神针。 从技术的角度来看，王建博士和库里安博士应该差不多，可是对市场的认识和对项目团队管理的理解，肯定是库里安更厉害，这本就是甲骨文出身的高管最擅长的事。 可是，让王建博士去给刚刚空降过来的库里安打下手，这是不可能的事。 周不器知道这件事不能草率处理，搞不好会打击团队士气，就取消了预定的航班，去公司里见沈向阳。 先打听下情况。 沈向阳似乎也不想让人看见，早早地就从云计算大厦里跑了出来，看到周不器后，就引着他去了食堂，跟做贼似的。 “怎么回事？” “吵了两天了！” “为什么会吵架？” 周不器微微皱眉，不太理解。 库里安的作风强势不假，可印度裔在美国是外族，印度裔的性格普遍都比较友好，初来乍到不至于争吵起来。王建博士是紫微星的功臣元老，他绝对不会为了个人私利去对抗新上任的紫微云海外业务总裁。 双方是业务上的合作伙伴才对。 “我觉得……”沈向阳犹豫了一下，摇摇头，“不好说，很复杂。” 周不器问：“是技术方向的分歧吗？” 沈向阳道：“是，可我觉得这不是主要原因。” 周不器追问：“怎么回事？” 沈向阳神色讪讪，“我……我不知道我这么说合不合适，这要是在美国，肯定有种族歧视、地域歧视的嫌疑……” 周不器笑哈哈，“有啥不好说的，又没外人。” 沈向阳低声道：“这个库里安，是个印度人，有一种自负的民族自豪感。昨天刚来的时候，王建带着几个人请他去吃烤鸭，结果你猜库里安说什么？他说加点咖喱味道会更好。” 周不器一下就想到了那种即视感很强的荒唐画面，笑哈哈地说：“对，印度人不都这样嘛，我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跟我说印度的新德里跟我们的首都一样繁华。我也是真奇怪了，这种级别的社会精英，竟然也会有这种荒诞的社会认知。” 沈向阳忍俊不禁，“对，他昨天来的时候，我去机场接他。回来的路上堵车了，堵了快20分钟。我还挺抱歉的，结果你猜他怎么说？他说没关系，说他的老家新德里和燕京很像，也经常会堵车，他都习惯了。” 周不器笑着说：“真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民族自豪感。” 新德里也堵车，那堵的是马车、牛车、三轮车，这特么能一样么？ 不过再一想想，也能理解，这是人之常情。 库里安出生在印度，大学毕业后才出国去的美国。他来华出差，总要尽可能地维护自己祖国的尊严和体面。就像周不器去硅谷，逢人就说我国改革开放这二十多年取得的举世瞩目的成就，发展迅速、经济向好，是全球最适合投资的地方。 大家都差不多。 果然，沈向阳就顺着这个思路表达了自己的观点，“我觉得王建……他争论的不是技术方向，而是在某种程度上的这种……不至于是国家尊严的高度，也至少是行业维护。双方不在一个赛道上，讨论起来就很难产生碰撞。” 周不器很好奇，“怎么回事？” 沈向阳道：“是这样，其实在大方向上，双方的讨论是有共同基础的，大家都希望紫微云能变得越来越好。同时，能够尽可能地省钱，减少不必要的研发浪费，最大化地利用好国内外的计算机人才。初步共识已经达成了，紫微云的国内业务和海外业务，会组成一个12人的技术决策组，国内国外各自出6人。每次在做项目和方向讨论的时候，都会上交到这个12人的技术决策组。然后会有申请、评估和分派的环节，把大项目拆解，分派给国内外的团队去做，避免造成重复。” “挺好的啊。” “可讨论到专利方向的时候，出了些差错。” “专利？” 周不器本来就不懂技术，对专利级的技术，那就更是一窍不通了。 沈向阳道：“今年，微软云申请的专利数是126个，亚马逊云的数量是52个，谷歌还没正式进场，好像才十几个。” 列数据，周不器就很懂了，“紫微云呢？” “163个！” “这么多？” 周不器就很是惊喜。 很厉害啊！ 要知道，紫微云的海外研发部门才刚刚组建完成半年，还没有正式发力呢，这163个专利主要依靠的就是王建博士带领的国内的云计算团队。 真棒啊！ 几乎等于微软云和亚马逊云的总和了！ 沈向阳却不见喜色，摇了摇头，“专利和专利是不一样的，我们的专利更多的是实用新型专利，微软云所有的专利都是发明专利，亚马逊云只有1个专利是实用新型专利，其他的也都是发明专利。” 见周大老板不太明白，他就仔细把这里面的区别说了。 专利主要是三种，一种是发明专利，一种是实用新型专利，一种是外观设计专利。从难易程度来讲，发明专利最高，外观设计专利最低。 就好像有一条河，大家想要过河。 有一个人伐木在河上修了一座桥，所有人就都可以过河了。 他发明了桥，这就是发明专利了。 后来，有人发现木桥在河水的冲刷下容易腐烂变得不安全，就进一步的创新，把木桥变成了石拱桥，就越发地便利和长久了。 这就是实用新型专利。 再后来，有人在石拱桥上设计了扶手，雕刻上了龙凤图案，这就是外观设计专利了。 从逻辑上来看，想要修石拱桥，首先得有“桥”这个概念才行。实用新型专利离不开发明专利，技术性没有发明专利那么强，可是实用价值极大。 所以业内也把实用新型专利称为“小发明专利”。 至于外观设计专利，这玩意除了设计圈产品，基本就是专利壁垒坑人的了。比如iphone设计的圆形的home键，其他手机就不能用圆形的了，只能用椭圆形或者方形的。 国内现在每年申请的专利数量，位居世界第一，比美国、德国、日本、韩国等几个国家加起来都多，是名副其实的世界第一大专利国。 可这些专利里，大多数都是些没什么用的专利，比如设计一个餐桌马桶，可以一边上厕所一边用餐，实用价值为零，却真的算是个小发明。很多人在监狱里搞发明创造，就可以减刑了。 紫微星当然不会这么干，紫微星追求的是技术的进步和商业上的拓展，不会为了专利而专利，不会为了追求一个漂漂亮亮的数字去忽悠领导。反正民企也拿不到什么国家给的科研经费，还是务实点比较好。 不过，从0到1的发明，一向是国内科技行业的软肋。 周不器一下就明白沈向阳是什么意思了，“紫微云的专利，都是实用新型专利和外观设计专利？” 沈向阳道：“没有外观设计专利，主要就是小发明。今年申请的163个专利里，有152个是实用新型专利，只有11个是发明专利。远远少于亚马逊云，连微软云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7017k 第1554章 不现实的大航海 实用新型专利，是需要依托着发明专利而存在的。 就比如有发明专利a和实用新型专利b。 有商家想使用一次b专利，就要向其交一笔专利费。这笔钱不能全部归b专利所有。b专利是依托a专利存在的，b专利每被使用一次，内里其实都是b调用了a的过程。b在收到专利费后，还需要向a再交一笔钱。 a是从0到1，b是从1到100。 b能在市场上大规模地应用，能赚大钱，可真正掌握着最底层核心命脉的是a。 就好像亚马逊云、微软云和谷歌云。 众所周知，谷歌云的技术是最好的，各种发明专利也是最多的。微软其次，亚马逊最差。可技术水平的高低跟市场反馈并没有直接的关联。 亚马逊云的技术最差，反而是市场份额最高的，是商业化做得最好的。 因为亚马逊云实力比不过微软云和谷歌云，以至于亚马逊云就“另辟蹊径”，并没有一门心思地研究发明专利，而是分出了一部分的团队去研究相对简单的增益型的实用新型专利了。 发明专利太底层了，普通人根本触及不到。普通人能够近距离接触的是实用新型专利，谁家的实用新型专利好，谁家的产品就更贴近用户，就更能得到认可。 就好像木桥、石拱桥、铁桥的发展演变一样。 木桥是最底层的。 可更具现代化应用价值的是钢筋混凝土建设起来的承重桥。 周不器对此其实深有理解。 国内的科技行业，最擅长的就是研究一些实用新型专利，做一些从1到100的事情，面向的是商业化应用。 就比如后世中，世界上最好的社交软件是微信，世界上最好的金融产品是支付宝，几乎把商业化应用发挥到极致了，也各自研发出了不少的专利来确保自家产品的技术成果。 可这些技术成果都是实用新型专利，基本上都是基于美国的发明专利改进而来。好在这是c端的互联网产品，有很大一部分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发明专利都开源了，都可以免费使用了。 可云计算不一样。 这是b端的业务。 b端面向的是企业级用户，用户体验没有用户忠诚度重要。怎么维持用户忠诚度？很简单的一个方法就是专利流氓。 比如微软云搞了一个发明专利，以此开发出了一款新产品。微软云就可以拒绝授权或者天价授权，导致其他的云计算平台都没有类似的产品。 这样一来，云计算的用户为了使用这款产品，就只能选择停留在微软云平台上了。 b端的产品和c端的产品有不一样的产品逻辑。就互联网的c端产品来说，发明专利不那么重要。可是对b端的产品来说，发明专利就至关重要了。 这是国内互联网行业在c端和b端的业务发展出现了泾渭分明的差别的底层技术原因。 国内的c端互联网产品，能够打造出世界上最棒的产品，只要做好实用新型专利的开发就行了，不管是微信、支付宝，还是抖音、斗鱼，甚至京东也比亚马逊的体验更好。 可是b端的产品，那真是跟国外巨头存在着维度上的鸿沟级的差距，很大原因就是发明专利这个领域上的缺失。 前世的阿里云在试图改变这种局面，成为了真正走出国门的世界级b端产品。 这一世周不器带领的紫微云，有必要做得比阿里云更好！ 沈向阳道：“紫微云大部分的专利都是实用新型专利，发明专利太少了，库里安对此很不满意，他要求王建博士的团队从明年开始，必须专注于发明专利的开发，把紫微云的地基打牢。而不是地基没稳呢，就开始花里胡哨的盖大楼了。这是双方的主要矛盾。” “王建不同意？”周不器就觉得这有些奇怪，“人家说得没问题吧？” “嗯……”沈向阳顿了一下，叹了口气，“不是不同意，他是不能同意，没法同意。国内的团队根本做不到。库里安不懂国内的现状，他这就是瞎指挥。” 周不器皱起眉头，“我知道国内科技行业从0到1的能力很欠缺，可紫微星的技术团队……尤其是紫微云的团队，那可是汇聚了一批国内最优秀的科学家。他们做不到吗？技术水平还不如一个印度人？” 沈向阳摆摆手，“不是技术能力的事。在我看来，对云计算技术的理解和判断，王建要远远强于库里安。库里安是半路出家做云计算的，他对这行的底层技术认知还不够深。” “那是怎么回事？” “是……嗯……我不知道我说得准不准确，但我在美国工作了很多年，又回国工作了很多年，对中美科技行业的环境有一些见解。甚至不是科技行业，而是整个大环境。国内缺少那些离经叛道的、莫名其妙的、与世俗格格不入的，包括像库里安这种说印度新德里和燕京是差不多的大城市的荒诞认知。” “我去！”周不器被逗笑了，“他说新德里和燕京是同等级，这还成优势了？” 沈向阳是顶级的科学家，人工智能领域的底层发明专利很多一部分都是当年他在美国读博的时候搞出来的，直到今日仍是人工智能行业里地基级的算法理论，所以他在这种事情上很有发言权，缓缓的道：“他说新德里和燕京是同级别的城市，这当然是错的。对错很重要吗？错了又能怎样？可你不觉得他这种荒诞的离经叛道的论调，很有创意吗？在国内的精英阶层，有几个人敢自信的说南仓、哈尔滨这种城市是跟纽约、伦敦同级别？这不是对与错的问题，而是思维方式的问题。” “呃……”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沈向阳笑着说：“我记得《天龙八部》里有一个桥段，是破解珍珑棋局。说是全国最好的围棋高手都去了，专家云集，研究了几十年都破解不了。虚竹不懂围棋，过去随便指点了几招，然后就把棋局给破了。” 这个例子可太形象了，周不器点了点头，“是啊，虚竹给出了在专家们看来一眼错的走法，被一顿臭骂，差点被人围殴。放在今天，那就是网暴。好在后来有一个很有话语权的人发现了端倪，变成了虚竹的伯乐。顺着虚竹的思路走下去，就把棋局给破了。” 沈向阳点了点头，“从技术上来看，我不认为国内的云计算团队很差，也许比不得谷歌、微软，但不见得比亚马逊差。王建博士甚至比库里安还懂技术。可是，我们的专家团队思维都固化了，破解不了珍珑棋局。而虚竹这种离经叛道的荒诞思路，在国内根本没有生存空间。” 周不器叹了口气，“是啊，这不是科技行业的问题，我们有太多不能讨论的标准答案。” 沈向阳道：“就好像做一个任务，通向终点有左中右三条路，有一个人走左边的路成功了，国内的社会机制都引导着大家走左边这条路。甚至个别地方还会出台法律法规，要求大家只能走左边这条路，这条路才最安全，最能保障老百姓的切实利益。这当然是对民众的一种关心和爱护，却也扼杀了有一些冒险者、勇敢者去寻找不一样的生活方式的机会。可是在美国就不一样了，没人引导你走正确的路，你爱怎么走就怎么走。走错了，可能你一辈子就玩完了，要么自暴自弃了，要么怒不可遏地报复社会了。可一旦发现中间或者右边的路是对的，是更好的选择，那就会是举世瞩目的成就，是爱因斯坦，是霍金，是比尔·盖茨，是乔布斯。” 周不器很有感触地说：“嗯，创新就是勇敢者的游戏。” “对，就像库里安，他大学毕业后离开了生活几十年的印度，毅然决然去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异国他乡，这就是勇敢者。他有从0到1的冒险精神，这就不奇怪了。美国为什么在0到1的领域遥遥领先全世界？因为美国的缔造者，就是一群从欧洲去美国寻找新世界的勇敢者。直到今天，美国依然是最大的移民国家，吸引着全世界的勇敢者去冒险。” “你当年也是勇敢者。” “我还差得远呢，”沈向阳摆了摆手，“勇敢只是最基础的条件，更多的是对叛逆、荒诞、离经叛道的纵容，嬉皮士运动创造了今天的硅谷和好莱坞。创新是有代价的。走左边这条路，不创新，可胜在安全、稳定。可选择中间或者右边的路，前路未知，可能半路上就遇到意外没命了，也可能就是大航海发现了新世界。” 周不器道：“是啊，在大航海时代明清闭关锁国。在今天的互联网世界，我们又建了隔离墙自我封锁起来了，依然不可能大航海。” 沈向阳道：“哥伦布是个混混、话痨、荒诞到难以置信的地步，他说地球的形状像女人的胸，上帝就住在……嗯，那个位置。他要是在国内，就算不被抓起来，也会受到全社会的排挤沦为最底层。可哥伦布却在当年得到了西班牙皇室的支持，皇室给钱让他去寻找上帝。然后，竟然真的成了。” 周不器道：“是啊，就像乔布斯，埃里森和马斯克。” 沈向阳总结道：“王建博士和库里安有分歧，可他不是为了反对而反对。没有人比他更懂他的团队的能力，这只是一个拥有着强大的技术实力却缺少创新思维的团队。想依靠他的这个团队去大航海，这不现实。” 7017k 第1555章 权力之争 这么一番交流，脉络就渐渐地清晰了。 王健博士和库里安分歧之处，是这个外国人不了解国情，在全盘了解过紫微云的团队的优秀和努力之后，按照自己的理解提出了新的技术研发思路的要求。 他要求国内的紫微云团队把研发的攻略重点从实用新型专利转到发明专利，这当然是对的。 可是，他先入为主的思维，却是错误的。 在欧美韩日，乃至于印度，能力和创新基本上就是挂钩的。能力越强，就越能创新。可国内不太一样，国内的精英们能力都很强，可从来就没有接受过创新思维的训练，甚至他们从小就受到了老师、家长和全社会的创新扼杀，不能提问，要乖乖听话。 创新的本质，其实就是提出问题。发明专利，就是先提出问题，然后给出一个比较初级的解决方案。 这个解决方案也许不是很高明，关键是提出的这个新问题，才是最重要的。 就比如过河，传统的思路是坐船摆渡过去。 可有一个人提出了新问题，为什么非要坐船呢？搭一座桥行不行？提出了问题，就给出一个很简单的解决方案——木桥。 然后就成功了。 可是，国内的教育体系，从小培养的是孩子们的解题能力，而不是提出问题的能力。孩子们问这问那是不对的，质疑权威是不可接受的，挑战老师和家长是违背道德的。而孩子的想象力，往往就是在不断地提问过程中培养起来的。 就比如经典名著《魔戒》系列的，那种震撼的奇幻世界到底是怎么想象出来的？ 这不仅是作者托尔金的构思，也是他的孩子们的提问。 托尔金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给他的孩子们讲中土世界的故事，讲甘道夫、阿拉贡、莱戈拉斯、埃尔德隆的传说。 在这个过程中，孩子们对那个世界总是充满了好奇，然后就会叽叽喳喳地提出各种各样的天真的、幼稚的、惊艳的、离奇的问题。 然后，托尔金在解答这些问题的过程中，中土世界的框架就基本构成了。 又比如周不器在好莱坞要收购梦工厂时，跟杰弗瑞·卡森伯格说起过斯皮尔伯格。 这个大导演不管是什么时候，哪怕是拍戏的过程中，每天晚上也要给他留出和家人们一起吃晚饭的时间。 晚饭上，斯皮尔伯格会讲一个故事的开头，然后饭桌上的孩子们就会接着这个故事发挥想象力地讲下去，把这个故事补充起来。这个过程中会出现很多临时性的意外，会出现许许多多的新问题，大家就一起构思去解决这些问题，把这个“晚饭故事”给讲诉完整。 从很小的时候，孩子们的想象力就被训练和培养起来了。 国内不一样，国内是题海战术，不断地解题，一遍又一遍地解题，然后考试得高分就行了。解决问题的能力非常强，可是提出问题的能力几乎没有。 发明专利的重点就是提出问题。 实用新型专利的重点就是解决问题，根据发明专利提出的问题，给出一个更好更符合市场更有利于推进商业化的新的解决方案。发明专利里的原始方案是木桥，新的方案就是石拱桥，是进一步的市场化升级。 库里安不了解国内的特殊环境，见王建博士的团队能力这么强，就下意识地以为他们搞发明、搞创新的能力也很强了。 王建当然不同意。 可是，这要怎么解释？ 总不能向一个外国人自曝家丑吧？ 就只能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就说他的团队现在不适合做发明专利的研究，应该把重点放在实用新型专利的研究上。 因为国内的云计算市场和国外不一样。 国外的云计算行业，还处于喋喋不休的争论状态中呢，到底是怎样的发展方向都还没有摸清楚。可国内的云计算市场大环境在紫微云的带领下已经基本形成了，商业化、市场化的发展遥遥领先国外。 既然开始做市场了，最有利于市场发展的当然就是实用新型专利。跟商业直接挂钩的不是底层技术，而是应用层技术。 谁的应用层技术做得好，谁就能赚大钱。 这种论调乍一听很有道理，好像还真是这样！ 紫微云已经在国内做市场化的商业拓展了！ 可是，想蒙蔽过库里安这种业内大佬，这是不可能的。 应用层技术做得好才能赚大钱，这是对的，这是直面消费者的，用户体验是最重要的。可这是c端的业务。 云计算虽然也会向个人用户开放，也有c端业务的性质，但个人用户才能交几个钱啊？紫微云想要做大做强，还是得从企业和机构身上下手，去把b端业务做好！ 一旦是b端的业务了，底层技术就很重要了，就可以通过强大的专利壁垒来打击竞争对手。 微信、支付宝永远都不会被卡脖子，因为这是面向个人的，是c端业务。微信和支付宝根本不需要开发底层技术，把应用层做好就够了。 数据库、工程软件会被卡脖子，因为这是面向企业级用户的，是b端用户。在这个领域，底层技术就至关重要了，解决不好，就会受人牵制。 又比如，做手机容易，做芯片难。因为手机卖给的是个人，是c端；芯片卖给的是厂家，是b端。 又比如，做汽车容易，做发动机难。因为汽车卖给的是个人，是c端，把基础配置和外观做好了就行了；发动机卖给的是厂家，是b端业务，就被人卡得死死的。 紫微云如果想屹立在世界之巅，就一定要在b端市场有强大的竞争力，就需要有雄厚的底层技术储备，需要有大量的关于云计算的发明专利来自我保护以及牵制竞争对手。要是只关注应用层的实用新型专利，最多是花里胡哨地面向一些大学生、个人开发者之类的c端用户，很难从他们身上赚到大钱。 甲骨文是世界上最大的b端业务的科技公司，而库里安曾是甲骨文的高级副总裁，主管研发和产品线，手底下有3万5000多名遍布全球的开发人员，每年的开发经费多达40亿美元。 库里安虽然对云计算行业的技术认知不如王建博士，可他对b端行业的商业理解绝对是紫微星内最强的。 所以即便库里安是主动示好的跑到国内来拜会一手把紫微云带出来的王建博士，表现出了很大的尊重，可在这个问题上，他也不会退缩半步。 发明专利，就是紫微云未来的根基，绝对不容有失！ 可王建这边也没法退、不能退。 他根本就办不到的事，这让他怎么做？ 沈向阳对此很头疼，“库里安似乎很不能理解，我看他的样子，恐怕……恐怕如果不接受他的条件把紫微云的研发重心放在发明专利上，他可能会撂挑子。” 周不器点了点头，“有可能，他才加入3个月，搞不定就及时止损了。” 沈向阳叹了口气，“现在的问题，是双方都不愿意后退。库里安不退，是因为这关系到紫微云未来的发展潜力。王建不退，因为他根本就退无可退。” 好在周不器现在已经有了很充足的管理经验，马上就找到了这个矛盾点的突破口，“根本原因，是科学家的尊严。” “嗯？” 沈向阳还没理解。 “走吧，咱们去见见他们。”周不器起身，走出了员工食堂，向云计算大厦走去，边走边说，“紫微云是王建博士的骄傲，他能接受自己身上的不足，但绝不会在外人面前承认自己的团队太弱。这些都是跟他浴血奋战过的士兵。” 归根结底，还是王建博士的科学家属性太强了。 真正的管理者，都是冷酷无情、杀伐果断的。 该舍弃就舍弃，没什么情面可言。 沈向阳明白了他的意思，沉声道：“这恐怕不行，王建的团队没法在发明专利上有建树，这不是他和他的团队的问题。就算他把这个团队都给裁掉了，招来了一批新人，依然不可能按照库里安的要求在发明专利上有更大的突破。” 周不器笑了笑，“当然不能裁员，国内最好的人都在我们这儿呢，裁了招谁去？” 沈向阳神色严肃，“对。” 周不器道：“王建博士其实就是咽不下这口气，紫微云是他和他的团队开发出来的。可因为在发明专利和实用新型专利上让他自我否定，这的确有些强人所难。” 沈向阳重申道：“是真的做不到。” 周不器一挥手，“这不是能不能做到的问题，这是一个谁主谁客的问题。紫微云的核心战略，未来到底是听谁的？是国内团队，还是国外团队？是听王建的，还是听库里安的？归根结底，是谁能带队开发出关系到未来紫微云核心竞争力的发明专利，谁就能够拥有话语权！” “嘶！” 沈向阳面色微变，恍然大悟。 王建博士和库里安博士的分歧，根本不是技术路线之争，而是权力之争！ 7017k 第1556章 局部服从大局 紫微云的带头人是王建博士，整个团队是他一手组建起来的，辛辛苦苦奋斗了四年，才有了今天的局面。 可王建并不是贪恋权力的人，他知道自己脾气不好，对商业和市场的把握性也不足，就主动地把紫微云国内业务的总裁位置让给了副手周峰，自己只负责技术和产品的研发。 从这也就能看出来，王建和库里安的权力分歧，并不是为了他自己。 周不器道：“王建的这个团队很不容易，过去这几年吃了很多苦，承受着很大的压力。现在，紫微云眼看着成功了，这种功勋团队却有可能在重要性上被降级，这是他不忍的。” 沈向阳深吸了一口气，“是啊，这才是原因。” 周不器淡淡地道：“王建博士是科学家，我们不能要求他太多。可我们是企业战略的制定者，要足够的理性，不能意气用事。你也说了，发明专利是未来云计算行业的发展根基。在其他的诸多领域，发明专利几乎都掌控在欧美手中。云计算是个新兴行业，紫微云已经在起步阶段取得了领先，绝不能因为底层技术的缺少，导致紫微云未来的后劲不足。” 沈向阳点了点头，“不管怎么样，库里安的思路是对的，紫微云的重点研发方向，一定要着眼于发明专利。国内的团队做不出来，就要倚仗硅谷的团队。” “一定要这样！” 周不器很认可这样的决断。 可这样一来，紫微云国内的团队地位就降级了。此前，紫微云的战略核心在国内，国内为主，国外为辅。 可如果在更高的层级给紫微云的技术方向定了调子，今后要以发明专利为主，这就主客易位了。 因为国内的团队在发明专利的研发上存在着创新性不足的弱点，负责为紫微云开发发明专利的任务，只能落在库里安领导的海外研发团队的肩上。 这也就意味着紫微云以后是海外打主力，国内打辅助了。 王建博士也许不会在乎个人的荣辱和权力的缺失，可作为国内团队的灵魂，他要为手底下的这些跟他打江山的兄弟们考虑。 紫微云是他们这个团队搞出来的，这要是重要性降级了，的确有些不太公平。 可是从企业管理来说，一定是局部服从大局。 不管是国内团队还是国外团队，这都是紫微星的团队。不管是国内的研究成果还是国外的研究成果，这都是紫微星的研究成果。 紫微星只是股权上进行了拆分，有了两套账本而已。可是从管理、人事、技术、产品、市场等诸多方面都是共享的，跟没拆分时候没有区别。 甚至股东的权益也没有变化。 从王建博士的角度来看，是他的团队利益受损了，权力削弱了。可从周不器的角度来看，到底是国内为主还是国外为主，其实没什么区别。谁能为紫微星创造出最大的利益，沉淀下最多的底层技术，谁就为主！ 过去几年，紫微星实力偏弱，没有开发出来海外市场，云计算业务的所有希望都要落在王建博士的团队身上。 现在不同了，紫微星的海外业务已经越来越强。紫微云初期的战略很成功，想要保住成功的果实，就一定要在底层技术上有足够的积累。 前世，亚马逊云的全球市场份额一度高达70%，阿里云则是全球第二。很多年过去后，亚马逊云还是全球第一，但市场份额已经下降到了40%，阿里云则是被微软云和谷歌云超过，掉落到了全球第四。 甚至连tiktok都不跟阿里云合作了，转而选择了谷歌云。 为什么会这样？ 很大原因还是因为微软云和谷歌云的底层技术更厉害。技术最好，不代表着市场最好。可是技术最好，就意味着存在厚积薄发的潜力。 紫微云想跟亚马逊云、微软云、谷歌云这种国际巨头在全球市场上竞争，单靠国内的技术团队远远不够。 亚马逊、微软、谷歌这些巨头，也不是只依靠着硅谷的研发团队，他们在全球都部署着研发中心，是依靠着全世界的技术人才为己所用。 紫微云靠着王建博士的团队闭门造车肯定是不行的，还是得交给库里安带领，以更开放的态度去拥抱全世界的科技人才。 在这件事情上，周不器要迅速而果断地下手，不能仁慈。 沈向阳很为难地说：“让王建给库里安打下手吗？这恐怕……就算他能接受，他手下的团队恐怕也很难接受。在那个团队里，王建博士大概是他们心中世界上最好的计算机科学家。” 这时，二人已经走进云计算大厦了，门口有安检。因为云计算的底层技术不仅是软件技术、操作系统，还包括硬件的传感器、存储器、计算设备、服务器、显示器等方面的技术，保密规格更高。 过了安检，二人准备上电梯，周不器笑呵呵地看着他，“你去美国怎么样？” “我？” 沈向阳愣了一下。 周不器道：“调动王建的工作岗位，让他当紫微星的cto，怎么样？” 沈向阳现在是紫微星cto，心中就充满了狐疑，“他来接手这份工作，当然是可以的，他动力十足，又把紫微云开发出来了，功勋卓著，所有人都会很尊重他。” 让他卸任紫微星cto的职位，这其实不算什么。 一般来说，一家公司里cto就是技术领域的最高权力者了。但紫微星不太一样，分成了三个部分。 一部分是人工智能的技术，由沈向阳负责。 一部分是云计算的技术，此前是由王建来负责。即便沈向阳是cto，也不能给王建提出技术性的要求，王建就是紫微云的首席科学家，他全权负责。 最后一部分，就是cto的主要职责了，会负责公司里除了人工智能和云计算两大核心业务之外的所有业务技术的指导。这部分的工作对沈向阳、王建这个级别的科学家来说，难度不大。除了人工智能和云计算，紫微星其他的业务线，其实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世界级技术。 让王建来接手cto的职位，完全没问题。而且他本来就是紫微云的首席科学家，成为cto之后，他还可以协调紫微星的业务和云端技术的协同，这就更合适了。 沈向阳接着说：“紫微星的国内业务会逐步地全面上云，让王建来当国内的cto，来指导这部分的工作，会比我更合适。” “那就这么定了！”周不器大手一挥，“让王建当cto，周峰是云计算业务的总裁，接受库里安的技术项目分派。” 沈向阳颔首道：“嗯，这样安排，的确可以解决当下的矛盾。王建博士升职了，他和他的团队士气能够保证。周峰很年轻，过去是给王建打副手，以后给库里安打副手，他也能接受。王建升职了，团队稳定了，库里安的要求也达到了，各方都满意。” 然后，内心就狐疑起来。 这啥情况？ 牺牲我一个，成全他们所有人？ 周大老板不能干这种缺德事吧？ 周不器见他神色古怪，就猜出了他的心思，笑着说：“老沈，你是我最倚仗的科学家，比王建、库里安什么的都重要，你紧张什么？” 沈向阳摇摇头，“不是紧张，是奇怪。紫微星国际的cto雷米，我认为他完全适合那份工作。而且，紫微星国际刚刚更换了云计算业务的总裁没几个月，又把许亮杰安排过去管人事，短时间内不宜再动高管了。” 周不器淡淡地道：“我是不希望再出现第二个库里安。” “嗯？” 沈向阳愣了一下，没太理解。 周不器沉声道：“紫微星和紫微星国际，日常的技术业务由cto负责。另外，人工智能和云计算业务也都要有一个负责人。王建博士没有海外留学经历，没有海外工作的经历，让他去带领紫微云的全球业务，这不合适。周峰虽然在美国留学回来，可他太年轻了，在硅谷没有权威和号召力。我们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库里安这个外人身上。我们要避免这种事情再发生。老沈，你不一样，你是硅谷名人，是人工智能领域的技术奠基人，全世界从事这个领域的科技人才都是你的徒子徒孙……” “别别……”沈向阳连忙摆手，被这个高帽子吓了一跳，“没那么夸张，人工智能是一个庞大又复杂的行业，我只不过是做出过一些微末的贡献。” 周不器笑道：“这你可谦虚了，我在硅谷见了很多人，不管是微软、谷歌，还是苹果、ibm，他们都承认，硅谷这些年里，人工智能的第一人是你沈向阳，第二人是陆器。你们两个都在紫微星工作，他们都说紫微星未来会在人工智能的领域有极大的发展呢。” 沈向阳谦虚地说：“都是同行们的客气，整个硅谷，至少有几十个人工智能领域的科学家在这个领域的贡献比我大，他们有更多的发明专利。” 周不器哼道：“那又怎样？他们是外人，你是自己人！” 7017k 第1557章 空降的缺点 沈向阳肯定是自己人，他都加入紫微星很多年了，他是眼看着紫微星从一家国内的二流互联网公司成长为国内最棒的互联网公司。然后大胆地走出去，想要跻身世界一流。 这是共同成长的经历。 会产生浓浓的归属感。 因为这样的背景，让沈向阳在紫微星内部都深得人心，很有威望。 库里安和王建会出现分歧，根本原因是王建是紫微星内部很有功勋的大佬，库里安却是大家都不太了解的空降兵。 空降的高管对任何公司的负面影响都差不多，这表现了公司对内部自家人的不信任，会打击士气，会茫然无措。 所以，能不空降尽量不空降。 就算要空降，也是级别越低越好。 库里安的空降，这是没办法的事。主导紫微云国内业务的王建和周峰，现在都没有带领紫微云征战海外市场的能力。 王建博士年纪大了，而且科学家的属性太强，他肯定不行。周峰其实有机会，他很年轻，他还在成长。 可对紫微云来说，时间很紧迫，没时间给周峰试错去让他慢慢地成长。空降个库里安，让他带领紫微云在底层技术上有更大的突破，利用他在甲骨文从事企业服务的经验和商业判断，带领紫微云去跟亚马逊云、微软云抗争，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人工智能就不一样了。 云计算的市场已经起势了，人工智能的市场还遥遥无期，还早着呢。而且，沈向阳和王建不一样，他既是顶尖的科学家，也是杰出的管理者。 周不器在硅谷的时候，很多人都开玩笑地告诉他，说沈向阳是硅谷人工智能领域的第一人，陆器是第二人。 这话有恭维的嫌疑，却也不是假话。 沈向阳和陆器有这样的威望和能力，这指的是综合能力。论对人工智能领域的技术发展的贡献，就像沈向阳说的，硅谷至少有几十个科学家比他强。可是，那些人都是科学家，也只是科学家而已。 沈向阳、陆器则不一样，他们既是科学家，也是在硅谷很有名气的高管。仅仅是科学家，除非做到爱因斯坦、霍金这种级别，否则即便拿了诺贝尔奖，社会地位也不会太高，甚至比不过娱乐明星，全世界都一样。 可是科技巨头的高管就不一样了，这代表着权力，他们才是市场经济环境下真正的行业领导者。一个科研项目，得是先由这种高管认可了这个发展方向，他们批准了，科学家才能拿到经费，才能展开研究。 人工智能的产业还没有真正地爆发起来，硅谷的人工智能领域的科学家，普遍都还没晋升起来，目前坐到最高位置的也就是沈向阳和陆器了，这是他们在硅谷拥有巨大的声誉的原因。 所以，沈向阳和负责紫微云的王建、周峰不一样，他完全可以领导紫微星在人工智能领域的全球业务！ 人工智能的技术，大概分成三个层次：基层技术，应用层技术和产品层技术。国内最擅长的是产品层技术，其次是应用层技术。 基层技术几乎做不到。 后世，国内号称人工智能“第一大国”，申请的专利数量非常夸张，比全世界其他国家专利数量总和的3倍还多。可在人工智能的基层技术领域缺乏建树，也就是百度能拿得出手。这也不是因为百度的国内团队，而是来自百度硅谷人工智能实验室的技术成果。至于其他的那些科技公司做出来的一堆东西，基本都烂尾了。 就跟云计算行业一样，国内擅长的是基于底层技术的“升级”，对底层技术的“发明”很吃力。科技行业往往越是底层，就越有话语权，越有竞争力。 想在底层技术上有所突破，就一定要重点地倚仗硅谷的实验室。不一定是倚仗外国人，很多清北毕业去国外的科技人才也行。 他们敢在大学毕业后去陌生的世界开始新的人生，这本身就带有了勇敢、叛逆、不妥协、与众不同、不在乎世俗眼光的个性，这就构成了发明创造的基本要素。 在这方面，紫微星有自己的优势，可以近水楼台。 在这种背景下，紫微星要想在人工智能领域领先全球，沈向阳的工作重心就一定要放在硅谷。就像紫微云的技术研发重心要落在硅谷，要由库里安领导一样。 周不器站在电梯门口，把这么一番想法跟沈向阳说了一遍。 云计算这个方向，已经被库里安这个老外“鸠占鹊巢”了，即便是个体服从集体、局部服从大局，可谁是牺牲掉的个体和局部，谁就会不满。 人工智能这个方向，沈向阳要做起来。 他得更专注一些。 现在，他是紫微星研究院的院长，兼任紫微星的cto。以后，就别兼任cto了，cto的工作让王建去做就好了。他要坐镇硅谷，构建全球化的人工智能研究中心。 周不器接着说：“对了，你加入紫微星环球和紫微星数媒的董事会吧。” “啊？” 沈向阳微微一愣。 周不器道：“紫微星数媒的总部在伦敦，主要发展的是基于互联网的数字化体育产业，欧洲的相关技术水平不太够。上次的虚拟广告的事，也是靠你给他们提供的技术方向。” 沈向阳点了点头，“我去给他们做技术指导？” 周不器道：“对，你负责全球业务，构建覆盖全球的人工智能研究院，并把相关技术应用在互联网产品上。不仅是紫微星和紫微星国际，也包括紫微星数媒和紫微星环球。嗯，还有一些投资的科技公司。” 沈向阳有些犹豫，“人工智能的发展之路还很漫长，恐怕……” 周不器笑道：“老沈，我对你有信心！别忘了，还有机器人业务呢！” “嗯。” “现在的机器人，更多的是工业机器人，做的都是一些简单的重复性工作。咱们要开发出一款娱乐属性的机器人，紫微星要打造出一款基于人工智能的爆款产品。” “对，那天有人还跟我说起过呢。”沈向阳笑了笑，“好像说等机器人做出来后，除了可以智能聊天、智能打电话、智能回答问题之外，还可以智能地点播视频呢。刚好可以跟紫微星环球结合起来。” 周不器道：“对，在机器人的小屏幕上智能地点播流媒体电影。” 沈向阳摇摇头，“小屏幕不行，观影体验太差，他说的是机器人要有投影功能，直接投在墙上。我觉得这个思路挺好。通过机器人跟别人视频的时候，也可以直接完成投影，视频交流的时候效果就更好了。” 周不器笑哈哈地说：“对，投影。紫微星环球要收购卢卡斯影业呢。等这笔交易做完，视觉效果的呈现技术上，紫微星就可以更进一步了。等咱们的机器人出品时，说不定就是3d投影了！” “那得戴个3d眼镜啊。” 沈向阳没觉得这个脑洞有多好。 “3d眼镜？”周不器不以为然，“戴3d眼镜看3d电影，这技术已经很成熟了，马上《阿凡达》不就上映了嘛。等咱们的娱乐机器人做出来，可能都十年以后了，技术早就进一步地升级了。可别小看卢卡斯影业。” 沈向阳还真不太了解，“比如呢？” 周不器道：“裸眼3d，全息投影！” “呃……” 沈向阳抽了抽嘴角，觉得这太遥远了。 周不器却觉得这个思路非常好，“iphone改变了手机生态，我们推出的机器人要改变家庭娱乐的生态，彻底取代家庭影碟机、家庭游戏机的地位，还有家人间的交流、答疑、天气预报的功能，包括听歌、听新闻、听讲座、购物、订餐等居家活动，也都可以通过这款机器人来完成。至于全息投影，技术上不是问题，等收购了卢卡斯影业你就知道了。” 《阿凡达》掀起了全球3d电影的潮流，到了《阿凡达2》，那就是裸眼3d的全息投影技术了。 好莱坞跟硅谷，本来就没多远。 都是创意型行业，都在引领潮流。 沈向阳想说，你丫别想一出是一出了，天天画大饼，画出来的大饼，真能吃咋地？还不得先从买面、加水、和面开始啊？ 不过，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咳了咳嗓子，“要不先去见见库里安？” “啊？哦，好啊！” 周不器就不卖弄了，一起去见库里安，去解决云计算业务的纠纷了。 见到了大老板，库里安果然在发明专利上大谈特谈。 云计算的底层技术，主要就是围绕在传感器、机器学习、存储器、用户界面、数据存储、计算系统、处理器、计算设备、应用程序、计算机系统、选择性、数据库、服务器、客户端、元数据等领域。 库里安的意思是要聚焦于应用程序、计算机、计算设备、存储器这几个方向的发明专利的开发，可以有效地规避开其他科技巨头的技术垄断，同时构建属于自己的云计算专利护城河。 这当然是对的。 属于扬长避短，是真正地为紫微星的利益考虑。 王建的团队重点发力研究的计算机系统、数据库和服务器等几个领域，在库里安看来可以全部砍掉！ 没有任何意义。 做计算机系统，做得过微软吗？ 做数据库，做得过甲骨文吗？ 做服务器，做得过ibm吗？ 在这些领域研究的再多，紫微云也不可能在市场上获得多高的认可度，人家都已经形成垄断格局了。 不如就彻底放弃，然后在应用程序、计算机、计算设备、存储器、用户界面、数据存储等几个其他巨头还没有形成绝对统治的领域发力，从中抢下几块地盘来，多申请一些发明专利。 云计算的底层技术覆盖面太广太多了，任何一家都不可能全部吃下来。紫微云只要从中稳定地抢下一些有影响力的地盘，就足以在全球站稳脚跟了。 就怕研究的方向错了，去以卵击石。 就像研究计算机系统，这是微软的大本营。紫微云要是专注于这个方向，不管做的多好，都不可能把这块地盘抢下来。 要是在这些不可能抢下来的地盘上浪费了太多的科研力量，导致其他应该抢的地盘没抢到，紫微云没能在底层技术上建立起自己的根据地，潜力就太弱了。 最好的选择，是微软的系统玩的好，那紫微云就彻底放弃计算机系统这个领域，把这个地盘拱手相让，去争夺其他地盘，比如抢下来数据存储的地盘。 到时候，紫微云要用微软的系统专利，微软云要用紫微星的数据存储专利。双方相互牵制，谁也别为难谁。 这样的道理，真是太正确了。 可是，国情不同。 国内和西方世界在形态上格格不入，微软、甲骨文、ibm、谷歌这些公司都是美国的公司。国内的思路一直都是要搞出自己的东西，以防彻底卡死。 微软有了系统，英国德国日本韩国这些地方的科技公司，肯定就不会碰系统这个领域了，这是自讨苦吃。 可国内不一样，一定得碰碰这个领域，搞一个自主知识产权出来。 要以防万一。 万一微软的不让用了，国内还有个备用，不至于被人家拿住命脉。紫微星这种有实力的大公司，就要承担起这样的社会责任。明知道这是个自讨苦吃的方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库里安完全是从商业的角度来权衡利弊，显然对国内的形态不够了解，这就是空降高管的缺点了。这么看来，紫微云国内团队的科研项目的选择，还真不能全听库里安的安排。 周不器就按照既定方案，做出了安排。 不过，紫微云的国内业务，并不能完全听命于库里安，也保持了一定的自主权。库里安可以要求周峰带领的紫微云去做什么，却不能要求他不做什么。 王建晋升为紫微星的cto，还会继续的指导周峰，开发一些基于国情的在库里安看来纯属扯淡浪费研发经费的科研项目。 库里安有点失望，他觉得如果把所有的科研经费都由他来统一调派，可以让紫微云的技术研究取得更多更有效的成果，而不是开发出了一堆计算机系统、数据库的相关技术专利，这玩意根本没用。有微软、甲骨文存在，没有任何一家公司会调用紫微云的相关技术。 这显然是错的。 外国的公司不会，国内的公司也许会。 －－－－－－题外话－－－－－－ 这个段落就写到这吧，太枯燥了，也比较复杂，几章的篇幅只能很粗浅地写一写。再深入了也没法写。 7017k 第1558章 执行家规 圣诞节了，这在西方很隆重。 可周不器不在乎，直接带着石婧美和伍雨上门，去纽约会见了7家风险投资基金，都是华尔街首屈一指的大公司。 越是大公司，实力越强。 拿到这些风投巨头的投资，就可以拿到他们的部分市场资源，就有利于强强联合，借着他们的关系来推进潮玩公社的业务发展。 就比如kpcb风投，他们在耐克的董事会里有席位，就可以居中牵头，为耐克和潮玩公社牵线搭桥。 又比如黑岩，他们是迪士尼的重要投资者，拥有很大的话语权，也可以牵头帮忙，为迪士尼和潮玩公社建立合作。 不过，短期内潮玩公社恐怕是够不到好莱坞了。 订单好签，可是产能不一定能跟不上。 现在的潮玩公社，只有一条生产线在满负荷运转，每天的产量大约2万只盲盒。从下赛季开始，有更多的豪门会参与进来。 产能是一方面，还有其他的运营管理、物流统筹、产品设计。 潮玩公社太年轻了，每一个环节都需要时间来成长，即便明知道好莱坞里蕴藏着巨大的机会，短时间内也吃不下这块蛋糕。 吃多了，容易消化不良。 还是先把欧洲足坛的生意做起来吧，曼联已经有了一个很好的开始。 不过，潮玩公社的生意模式属于原创性的，在此之前并没有成功的先例，这就意味着投资风险很大。 即便潮玩公社拿出来了一个很漂亮的财务报表，这帮资本家也在狠狠地压价。周不器对潮玩公社的最低心理预期是8亿美元的估值，这帮人可好，最高只开到了2.8亿美元。 好在这种事情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 周不器在纽约的中央公园旁边，有两层豪华公寓，晚上就跟石婧美、伍雨，还有孙莞然、宁露、冯慕儿三个小秘书住在那边。 “咚咚咚。” 有人在敲书房的门。 敲完门之后，没有直接进来，周不器基本就猜到这是谁了，应该是二姐石婧美，这个家里只有她是“外人”，会比较注意这种个人隐私。 “进来。” “你在忙吗？” 果然是石婧美，她穿着一件红色的睡裙，头发扎成了一个马尾辫，形态上没有媚态，却好似处处展现着妖意，红唇似火、星眸如波。裙子很短，露着一双雪白笔直的大长腿，晶莹的脚趾头上，还涂上了红色的指甲油。 全身上下一片红，整得跟新娘子似的。 周不器秉持着正人君子的操守，非礼勿视，伸了个懒腰，“没事，刚给孙正义打了电话。这帮老美一看就窜通过，联手起来给咱们压价呢。实在不行，美资我一个不要！惯得他们毛病！” 石婧美挽了挽耳边的头发，晃动着腰肢，轻笑着走了过来，“要我说，就在欧洲找几个投资人就行了。足球生意是欧洲的生意。” 周不器摇头道：“欧洲比美国还保守，华尔街这边给的是2.8亿美元报价，欧洲得更低。” “那怎么办？找亚洲资金吗？” “不着急，多谈一段时间，3月份之前搞定，别耽误了下赛季足坛里的盲盒生意就行。” 融资的时候想要拿到高估值，拉拢亚洲的风投基金参与进来是比较好的办法，比如日本的软银、韩国的现代、新加坡的淡马锡。 欧美的风投巨头，有着更广阔更丰富的全球资源，这些资源其实也是价值的体现，他们就能狠压价。亚洲风投的资源比较少，就只能在价格上表现竞争力了。 周不器刚才跟孙正义沟通过了。 实在不行，就大杂烩吧。 首轮去找4-5个风投参与进来，美国1-2个，欧洲1个，亚洲1个，国内1个，基本就差不多了。给他们两个月的时间去做尽职调查。 未来两个月，曼联盲盒将会正式打开东南亚的销路。美国这边，亚马逊下单了20万只盲盒，耐克店也准备上市曼联盲盒了。再加上曼彻斯特地区、韩国市场和国内市场……潮玩公社这边有信心。 时间拖得越久，成绩单就越漂亮，就越能喊出高价。 石婧美走到了周不器所在的沙发椅旁，直接坐在了旁边，身子上带来了一抹幽香，显然是喷过香水的，轻柔的说：“妹夫，二姐对这些也不懂，融资的事，就都靠你了。” 周不器心下不妙，感觉她随时可能会趴进自己怀里，就往旁边让了让，很警惕地扭头看她，“二姐，你想干啥？” 石婧美见他像是防贼似的防着自己，就气不打一处来，万种柔情一下就消失了，咬牙道：“你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呀？” 周不器道：“男女授受不亲。” 石婧美撇嘴道：“我一个女人都不怕，你个男人怕什么？你还能吃亏呀？” 周不器脸色严肃地说：“不是吃亏不吃亏的事，你是琳琳的二姐，这不合适。” 石婧美下巴微微一扬，哼道：“少拿琳琳当挡箭牌，就是她让我来勾引你的。” “你可拉倒吧！” 周不器才不信呢。 “是真的！” “她说让你来勾引我？” “嗯……倒也不是这么说的。” “她怎么说的？” 石婧美见他的警惕性很强，就翻了一个大白眼，起身去了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自顾自地说：“她说你要娶她了，要我感谢你，这不明摆着给我的暗示吗？” 周不器被她给逗笑了，“二姐，你为了骗我身子，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造谣啊！” 石婧美脸色微红，“谁造谣了？” “琳琳真是这么说的？” “她说你要娶她了，她很高兴，还给我显摆她的钻戒呢，一看就是便宜货，你可真够抠门的。” “这是心意，跟钱无关。”周不器摆摆手，“你少打岔，订婚了，她高兴很正常，要你来感谢我，这不胡扯吗？” 石婧琳的性格他很了解，在外人的女孩子身上，她的确有些离经叛道，可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在她的亲人身上，还是跟她关系最好的二姐。 石婧美道：“是真的，不过她找了一个借口，挺巧妙的。说我能在事业上有成就，我爸能有事业上的第二春，甚至我家里的化工厂的塑胶生意，也因为盲盒生意有了新的增长点。这些都是因为你。我们石家都要感谢你。” “我看你才是找借口吧？”周不器有些好笑，不以为意，“我都要娶琳琳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没什么谢不谢的。” 石婧美气恼道：“我就不信你不想睡我！装什么装？！” 周不器立时就想到了薛姨妈常说的一句话，很感同身受地说：“想睡是一回事，能不能睡是另外一回事，咱们都得克制，不能犯错误。” 石婧美快气死了，“你去死吧！我走了！睡觉！” “等下！” 走到门口了，周不器叫住了她。 石婧美回头，以为是工作上的正事，轻声问：“怎么了？” 这一下，轮到周不器发力了，“勾引完了，你就走了？” 石婧美白他一眼，轻轻的撩了一下本来就挺短的睡裙，把里面的红色小内内也闪现了一下，“周大老板，您想怎么样呀？” “老规矩！揍你！犯错误了要挨打，这是我周家的规矩。” “啊？” 石婧美脸蛋猛然涨红。 周不器指了指沙发，“去那趴着。” 石婧美咬咬红唇，“打就打，谁怕你似的！” 然后，就去到了沙发上，扶着沙发靠背，跪趴下去，去迟迟没见周不器过来，回头一看，发现他在左顾右盼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就奇怪地问：“你干什么呢？还打不打了？不打我走了？” 周不器道：“我看看能不能找个棍子什么的。” 石婧美差点气死，“你想打死我啊？还找棍子，用手打两下，差不多就行了呗？” 周不器道：“我怕震得我手疼。” 石婧美被气乐了，哭笑不得的说：“我说你差不多行了啊，你打我，你还怕疼？你怎么这么能作妖呢？打女人还这么多花样。” 周不器振振有词的说：“你学没学过物理啊，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石婧美白他一眼，“你到底打不打了？油嘴滑舌！” “打啊，把裙子掀上去。” “内裤呢？要脱吗？” “那不用，非礼勿视，得避嫌。” 周不器走过来，见她把裙子撩在了腰间，翘起屁股准备挨揍，就往掌心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手。 “你恶不恶心啊你？”石婧美快疯了，一个高就跳了起来，很鄙视地看着他的双手，“我不来了，你太恶心了。” 周不器很无辜地说：“你是真没学过物理啊，没见过工人干活时候都要吐唾沫吗？这样可以增加手掌心的摩擦力，可以打的更疼。” “还增加摩擦力，你打死我得了！” “行行行，我轻点，你去趴好。” “你不许吐口水了。” “好。” 得到了周不器的承诺，石婧美才又到沙发上趴好，摆出了刚才的姿势。周不器这一下也就不磨叽了，左边右边一起来，噼里啪啦地打了七八下。 其实没怎么用劲，但她的皮肤雪白娇嫩，一会儿就红彤彤的一片了。 周不器见状，就不打了，“行了，起来吧，都成猴屁股了。” “你才猴屁股！” 石婧美站了起来，抚了抚裙子，揉了揉屁股，然后，似笑非笑。 周不器奇怪，“你这什么表情？” 石婧美挤了挤眼睛，戏谑地问他，“妹夫，是不是打女人比玩女人更爽啊？” 周不器神色一凛，正色道：“别瞎说，我这是执行家规，不是跟你做游戏。行了，你赶紧走吧，我要开电话会议了。” 7017k 第1559章 谁忽悠谁啊 潮玩公社的融资还挺麻烦，不过周不器不着急，一晚上打了几个电话，软银和淡马锡就表示愿意跟进。 有了带头人，就有了竞价关系，这就比较稳妥了。接下来，让他们派团队去做尽职调查就行了。 除此之外，周不器要解决另一件事。 紫微星环球现在的业务已经基本稳定了，至少影视作品的立项、融资、开机、发行、上映这一套面向市场的行为没有受到企业并购重组的影响。 真正要让周不器亲自参与进去的，大概也就是三件事。 第一，收购卢卡斯影业，目前毫无进展； 第二，挖hulu的创业团队，目前的态势很好。hulu的管理层不出意外地和新老板康卡斯特爆发出了激烈的理念冲突。 都不需要紫微星环球去挖人，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主动地集体辞职。 还是辞职好，要是挖人的话，紫微星环球要支付更多的人力资源成本。他们自己离开hulu，相当于不需要支付“转会费”了，免签。 第三件事，就是对未来流媒体的展望了。 不过，流媒体比较遥远。 可以先打好地基。 要打造出一款独家的震撼世界的只能在自家流媒体平台上观看的超级巨作！ 周不器盯上的就是米高梅手里的《魔戒》和《霍比特人》两部的电视剧版权。完整的电视剧版权都在米高梅手里，只需要向托尔金基金会支付7.5%的利润分红就行了。 华纳方面想要拍摄《霍比特人》系列的电影，周不器提出了一系列苛刻的条件，对方的劲头就没那么强了。 而且，因为《魔戒》三部曲的利益分赃不均，导致华纳方面跟制片人哈维·韦恩斯坦、导演彼得·杰克逊、托尔金基金会都闹出的矛盾，打了好几年官司。 几经评估，华纳方面就果断放弃了《霍比特人》的电影计划。 不过，华纳只是时代华纳的子公司，时代华纳旗下有全美最受欢迎的专业付费有线电视台——hbo。 这里收看电视剧大片的天堂。 华纳方面退出了《霍比特人》的项目，连襟hbo听到消息，却主动找上门了。 拍摄电视剧大制作可不是常规玩法，放在美国，也就是hbo玩得最好。紫微星环球有志向要把《魔戒》全系列以电视剧的形式展现出来，不跟hbo合作，还能去找谁？ hbo的总部就在纽约。 这一天，甄妤师姐和紫微星环球电视部门的总裁布莱特·海灵顿就来到了纽约，会同周不器一起，造访hbo的总部。 对方热情相邀。 这是周不器第一次来hbo，所以第一件事就是参观，感受这家知名电视台的工作文化和历史传承。 这跟国内的传统还真不太一样。 不过也不奇怪。 国内的企业，基本都是改革开放以后才慢慢做起来的，没什么可以彰显的历史。美国的公司不一样，大公司普遍都有着很长的历史，少则几十年，长则上百年。他们似乎很为自己这种“悠久”的历史感到自豪。 周不器总是觉得非常可笑，出于尊重，他实在不好意思跟这些美国人谈历史，有羞辱他们的嫌疑。 不过，他这次亲自来hbo造访，还有别的目的，参观一下也未尝不可。 虽然这里是纽约，可是公司文化跟好莱坞也差不多，墙上也是贴满了海报，都是一些hbo曾经出品过的经典电视剧，《兄弟连》《监狱风云》《火线》《明星伙伴》…… 然后，终于看到了热血壮阔的《罗马》海报。 “我喜欢这部电视剧！” 周不器在《罗马》的海报前驻足了，转头看向了hbo的总裁理查德·布莱勒。 理查德很骄傲地说：“是的，这是一部伟大的作品，也是hbo投资过的最大成本的电视剧。” “最大成本？”周不器很好奇，“比《兄弟连》投资还高？” 理查德解释道：“单季成本，还是《兄弟连》更高。但《兄弟连》是hbo和梦工厂合作的，版权属于梦工厂，hbo只是北美地区的电视转播方。《罗马》不一样，这是hbo投资出品的大制作。” 周不器点了点头，很赞叹地说：“我很喜欢这种偏中世纪历史的题材，战争、死亡、豪情、热血、阴谋、诡计，这是史诗级的伟大作品。” 理查德就很自豪，笑道：“没错，这部电视剧为hbo收获了无数的赞誉。” 周不器问：“为什么只拍了两季？我还以为能拍个十季八季的，没想到匆匆就结束了，这个故事根本就没有讲完。” “这个……” 理查德一下就尴尬起来。 周不器故作不知，“有什么问题吗？” “是预算的问题，”理查德叹了口气，“周先生，您肯定能看出来，《罗马》的场面太大了，制作成本太高。第二季的制片成本已经达到了1.2亿美元。根据制片组的要求，第三季如果开拍，制作成本会达到1.5亿美元。” 周不器像个愣头青似的说道：“我认为，为了伟大的作品，即便是多花一些钱，也值得！” 理查德差点气死。 心说你丫站着说话不腰疼，伟大的作品有个屁用，hbo是商业公司，赚钱才是第一位的。要是不赚钱，自己这个总裁就要被解雇了！ 你是老板，你不怕。 我就是个经理人，为股东赚钱是第一要务。 不过，话不能这么说，理查德就很委婉地解释，“拍摄《罗马》这种级别的大制作，遇到的困难非常多。拍到第二季的时候，我们出现了很多错误，演员的选择也出现了巨大的失误。总总原因相加，这个项目就被放弃了。” 周不器感叹一声，“真可惜，我对这种偏历史的、剧情波诡、场面壮阔的电视剧很感兴趣。” 理查德立刻跟上，“有！有啊！” “嗯？” “hbo启动了一个新的项目，跟《罗马》差不多的历史背景，都是偏中世纪的，就是一点奇幻色彩，是改编的孔雀花王朝。” “奇幻好啊，我更喜欢奇幻！要不也不能想着把《魔戒》系列拍成电视剧了，因为在我看来，电影的篇幅太小了，承载不了这种大部头的细节丰富又包含深刻哲学性的传奇故事。” 周不器郑重其事地说。 理查德道：“是一部当代奇幻《冰与火之歌》。” 周不器笑了笑，“哦，我好像听说过这部，很多朋友给我推荐了，我还没有读过。怎么样？拍完了吗？如果拍完了，我愿意当第一个观众！” “这个……”理查德一脸为难的样子，“周先生，实不相瞒，这个项目出现了很大的变故。” 周不器皱起眉头，“怎么回事？” 理查德道：“hbo的经费都要由我们自己筹措，刚立项的时候，我们的制作预算是1亿美元。可后来……您知道，经济危机爆发了，我们的现金流出现了很大的困境。现在，我们只能把预算砍到了6000万美元。制片组很失望，所有曾经设计过的大场面，恐怕都会取消，甚至特效镜头也要很克制地使用。” 周不器沉声道：“如果是好作品、好项目，就算是多承受一些风险，也还是要尽量完美地把制片团队的理念呈现出来。一部伟大的作品可以流芳百世，这不是盈利或者亏损可以衡量的，这是一个时代的记录。” …… 前边，这俩人在对话。 身后还跟着很多人，甄妤师姐和布莱特·海灵顿就在其中。 布莱特是此前环球影业的副总裁，分管电视剧、经典影片和焦点影业。紫微星环球成立之后，他获得了职位上的提升，变成了紫微星环球的副总裁，兼任电视部门的总裁。 不过，他跟周大老板一共只见过3次，没什么交流。 就更谈不上了解。 此时，他听着周大老板跟hbo的总裁理查德的这么一番对话，整个人都崩溃了。 天啊！ 这个周老板，是个理想主义者！ 什么好作品要流芳百世，不为赚钱为留名……拜托，没有这么玩的！只有赚钱，才是对整个行业和单个公司来说最有利的。 情怀不能当饭吃！ 在布莱特看来，这个年纪轻轻的周大老板，就跟没出校门的大学生一样，有一种排斥资本的伪文青的气质。 这可不行啊！ 理查德那小子是个混蛋，最擅长忽悠人，可别被他给骗了！ 布莱特就跟旁边hbo的人“excuseme”了一声，然后叫上甄妤到一旁单独说话，“珍妮，你快过去提醒一下吧！” 甄妤不解，“怎么了？” 布莱特道：“这苗头不对啊，这好像是话术圈套。” “你看出来了？” 甄妤心下一惊，睁大眼眸。 这可不行啊！ 布莱特是美国人，要是他都看出来了，hbo的这些人不都看出来了吗？这要是让他们看出来了，周老大的忽悠效果恐怕就要大打折扣了！ 布莱特很紧张地说：“理查德有着很丰富的职场经验，他是hbo的联合总裁，主要负责的就是融资业务，他在搞钱这方面经验十足，恐怕会利用周老板的……情怀和理想主义去刺激他投资。你快去提醒一下老板，别上当！” “你说的是他们啊……” 甄妤松了口气，又哭笑不得。 这到底是谁忽悠谁啊？ 7017k 第1560章 权力的游戏 忽悠的本质其实就是信息差，谁掌握的信息多，谁就有优势。 低端的忽悠，是漏洞百出的胡说八道，成功率很低，只能骗骗什么都不懂的人。高端的忽悠，就是用实话去忽悠。 就比如国足。 一，在世界杯的历史上，只有三支球队曾经战胜过国足，输球的场次比足球王国巴西队还少。 二，在世界杯的百年史上，国足一共只丢过9个球，丢球数量比防守豪强意大利都少。 三，在所有的世界杯决赛中，国足从未输掉过其中的任何一场，更是碾压一众德国、英国、荷兰、阿根廷等足球强国…… 每一句话都是实话。 要是对足球缺乏了解，还以为国足是世界第一强队呢，跟实际情况完全脱节。 现在的情况，就是hbo的总裁理查德·布莱勒和紫微星环球的大老板周不器的一场深水层次的对决。 忽悠的时候，一定不能让对方看出来自己是忽悠，否则对方就不上当了。 说假话是不行的，双方都是人精，很容易露馅。 一定要说真诚的真话。 在紫微星环球电视部总裁布莱特看来，这部所谓的电视剧《权利的游戏》，是hbo的项目，他们掌握着最多的信息。 他们很坏呢！ 这个时候，千万不要冲动，不要答应任何事。就算对这部电视剧感兴趣，想出钱帮助hbo解决制作经费缺少的困境，从而把这部电视剧拍得更好更完整，也要组织专业的团队来做尽职调查。否则很可能上当受骗。 这当然是对的。 但周不器是例外。 理查德和周不器，到底谁掌握着《权力的游戏》这部美剧更多的信息？ 就算理查德是hbo的总裁，他也只是掌握着《权利的游戏》从立项开始过去两年的全部信息。周不器不一样，他掌握着这部美剧未来十几年的信息！ 到底谁是优势的一方？ 布莱特不知道周大老板的自信在哪里，就很着急。甄妤也不知道自家男人的底气是什么，不过这不重要。 过去这些年来，甄妤已经对周不器产生了一种强大的盲目的信任，没什么可担心的！ 不过，这个时候也不能表现出来，甄妤犹豫了一下，“你说得有道理，你过去提醒一下吧。你是专业人士，我对电视制作也不太懂。” 布莱特也不客气，看到那边理查德还在眉飞色舞地忽悠大老板，就赶紧冲了过去，沉声道：“周，这种史诗级的历史题材，并不受市场的认可。” 周不器愣了一下，“是吗？” 布莱特一脸严肃地说：“斯科特导演的大作《天国王朝》票房一败涂地，大制片人布鲁克海默的电影《亚瑟王》也遭遇了巨大的投资亏损……” 理查德吓了一跳，连忙打断他，“这不一样，电影是电影，电视剧是电视剧。” 布莱特冷哼道：“九十年代，这类的电影很吃香，《勇敢的心》和《角斗士》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带动起来了一阵史诗大制作的潮流。可进入到新世纪，风向变了。这一类的电影不吃香了，《圣战骑士》《天国王朝》《特洛伊》和《亚瑟王》，都是投入巨资的大制作，无一例外地都失败了。” 周不器询问道：“可是电视剧和电影不太一样吧？电视剧有更大的篇幅，可以把故事讲得更好，细节更丰富。尤其这是hbo台，可以有更大的尺度，更少的限制。” “电视剧也一样，starz台拍的《斯巴达克斯》本来是6季的计划，后来只拍了3季，还有您刚才说过的《罗马》。”布莱特的眼光就审视着理查德，“我如果了解得没错的话，《罗马》是5季的计划吧？” 理查德神色冷淡，“我没听说过。” 布莱特道：“不管你承不承认，《罗马》只拍了两部就被砍掉了。别找投资太大的理由，只要回报率足够地好，收视率足够地高，就都不是问题。《斯巴达克斯》剧情缩水，《罗马》被砍，这就足以说明市场反馈和投资不成比例！” 理查德很心虚地看了周不器一眼，硬着头皮道：“《罗马》被砍，主要还是制片的问题、剧本的问题，我们出现了一系列的失误。可我们对这一类的题材没有失去信心。《罗马》被砍之后，我们很快就启动了《权力的游戏》这个项目来接棒。我们有了更多的制作类似大项目的经验，而且这是改编，剧本方面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我们对这个项目很有信心。” 布莱特当即追问，“既然很有信心，为什么要削减4000万美元的预算？” 理查德道：“经济危机……” 布莱特又很没礼貌地打断了他，“hbo在全球有5000万用户，年费120美元，光是电视台的订阅费，每年就有60亿美元的收入。以hbo强大的营收能力，如果你们真的对《权力的游戏》很有信心，还拿不出这4000万美元？” 周不器皱起眉头，不太高兴，“布莱特，你应该冷静一下。” “我……” 布莱特惊了个呆。 周不器淡淡地道：“经济危机的影响是复杂的、全方位的，管理hbo这么大一家公司并不容易。这不是有钱没钱的问题，经济危机之下，风控会更加的严格。我们要系统化的看待一个问题，而不是单点的寻找不合理。局部要服从大局，局部本来就是不合理的。” 理查德僵硬的脸上一下就笑开花了，“周先生果然是大老板，是真正的生意人，格局和商业视角令人敬佩。” 周不器谦虚地摆摆手，“做生意嘛，道理都是一样的。如果只是为了赚钱而做生意，就永远不可能赚到大钱。要是为了情怀而做生意，那才能真正地做出改变世界的大事。乔布斯的财富来自迪士尼而不是苹果，可他把所有的心血都贡献给了苹果。这就是世界级企业家的情怀。” 理查德双眼里洋溢着赞叹和敬重，“周先生，您也是世界级的企业家！您对影视作品的情怀，值得我们每一个从业者去学习。” 布莱特听了，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靠！ 这马屁拍得，可真够不要脸！ 关键这马屁还很高明，一下就把周大老板给架起来了，给他捧成了一个只为情怀不为赚钱的世外高人。 这下完蛋了。 周大老板没有台阶下了！ 自己刚才那一番苦口婆心地劝说，都白费了！ 果然，就见周大老板很受用对方的抬举，笑着说：“不管是做互联网生意，还是做娱乐生意，道理都是相通的。我相信只要对影视作品有热爱、有情怀，赚钱一定不会太远。” “对对对，周先生，您说得太对了！”理查德忽然觉得自己的形态有些夸张了，就适当地收敛了些，微笑着说：“刚才布莱特说的那几部史诗级电影都亏损了，在我看来，这不是题材的问题，是电影本身的问题。只要是好电影，就一定会发光。就像《肖申克的救赎》当年上映的时候，市场表现不好，亏损得很惨。可过去这些年里，这部电影在dvd市场取得了惊人的成绩！只要是好作品，就不能太短视。就像您说的，要有追求伟大作品的情怀，市场注定不会辜负有理想的人。” 周不器点了点头，不过，他还是很冷静地说：“《罗马》是伟大的作品，只拍了两季太可惜了。就不知道《权力的游戏》，能否达到《罗马》这样的高度。” “会比《罗马》更强！《权力的游戏》就跟您最看好的《魔戒》一样，带有奇幻色彩……对了，我们已经拍好了第一集的样片，要不看一下？” “真的吗？” 周不器很惊喜的样子。 美剧跟国内的电视剧发行逻辑不一样，因为美国没有专门的影视剧的审查机构，基本就是各大娱乐公司想拍什么就拍什么，所以美剧为了确保收益，都会先拍个样片放出来。 样片效果好，就接着拍下去。 还不能拍得太多，先拍一季。第一季的效果好，再续拍第二季。第二季的效果好，再续拍第三季。 这种模式可以最大限度地降低投资风险。 国内因为有审查，就没法像美剧这种边拍边播了，像《新三国》《甄嬛传》这种大部头，就只能几十集一次性拍完，集体接受审查。 审查通过了，再一次性放出来。 播出之后，一旦市场反馈不好，收视率太低没人看，那就惨了，后续的几十集几乎就白拍了，亏损很严重。 这是系统性的电视剧风险。 《权力的游戏》是大制作，样片早就拍出来了。 理查德笑着道：“样片在hbo播出后，经过我们的调查，获得了超过92%的好评率，比当年的《罗马》还高。” 周不器很高兴，“走！那就一起看看！” 布莱特受不了了，就又冲上来送助攻，很着急地说：“周先生，hbo播出了《权力的游戏》的样片，除了去评估观众的喜好度之外，也是展现给同行。可样片播出之后，《权利的游戏》的制片费用还是6000万美元，他们没能拿到一分钱的额外投资！” 周不器不以为然，“金融危机嘛，大家都没钱。不过没关系，紫微星环球有钱！” 7017k 第1561章 图穷匕见 周不器这次来hbo，是要谈《魔戒》全系列美剧合作事宜的。 可是，真的有必要合作吗？ 紫微星环球根本不缺钱。 就算缺钱，也不能找hbo合作啊！ 影视项目的融资，对不同的融资机构也是有区别的。圈外的融资机构，因为不懂娱乐行业的运营方式，所以要“权”没用，只要“利”就可以了，即赚到钱后给分红就行。可如果是行业内的合作出资，那就不仅要有利，还要有权。 《魔戒》这个大系列的美剧，堪称全球第一大影视ip，别说抄袭性质很严重的《冰与火之歌》了，就算是漫威、迪士尼公主的ip都比不了。 紫微星环球要投巨资把这个系列制作出来，怎么可能把权益分润出去？ 华纳方面为了把《霍比特人》系列的电影拍出来，甚至愿意把50%的净利润分给米高梅、制片人、中间商、导演、演员、托尔金基金会、工会等诸多方面。 50%的利润就足以让华纳为之疯狂，可见这个系列的赚钱能力有多强，市场认可度有多高。 投资失败几乎不可能。 周不器凭什么要带着这个超级王牌去找hbo合作，然后把部分权益让给对方？他这次来hbo的总部，不是为了找他们要钱一起制作《魔戒》系列的美剧，恰恰相反，他是为了给hbo送钱去一起去制作《权力的游戏》！ 而他的这一番行为，也不算突兀，都是有铺垫有因果关系的，更容易让人信任。 在流媒体尚未兴起以及美剧尚未风靡全世界之前，从赚钱的角度来看，电影和电视剧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 一部投资1亿美元的好莱坞大片，运作好了可以很轻易地赚到2亿-3亿美元。同等级别的电视剧，却不可能有这样的回报率。 紫微星环球拒绝了华纳的要把《霍比特人》拍成电影的提议，却想要把《精灵宝钻》《胡林的儿女》《魔戒》《霍比特人》全系列的整合在一起，拍成一部长篇电视剧，这个消息一出，震撼了整个好莱坞。 也震惊了全世界。 好莱坞的百年历史上，从来就没有这么搞的！ 电视剧才能赚几个钱啊？ 紫微星环球不拍电影去拍电视剧，行业里根本无法理解，这要怎么解释？ 大概唯一的答案，就是周大老板的情怀、追求和理想主义了。 这种庞大的故事背景的奇幻故事，电影的体量真的很难承载，拍成电视剧的确比电影更适合。当年的《魔戒》三部曲，拍得非常好，可这样依旧受到了广泛的诟病，篇幅太小、剧情太短，不仅没有展现出中土世界的奇幻神秘，也没能把的哲学内涵展现出来。 电视剧则有这样的优势。 现在，周大老板对美剧《罗马》很追捧，对《权力的游戏》感兴趣，也就是情理之中了。别说hbo的外人了，连自己人都信了，都以为周大老板的情怀主义泛滥，要上当受骗了。 周不器跟着hbo的人一起，去了阅片室，前面有一排呈现半弧形摆放的沙发，两旁还有许多椅子。 重要人物肯定是坐在沙发上的中间位置。 跟电影阅片不同，这里没有放映机，只有一台挂在墙上的大概有70英寸的电视机，工作人员在影碟机里放了一张影碟。 然后，《权力的游戏》第一季第一集就开始播放了。 这是样片。 样片就意味着是吸引观众、吸引投资人的，所以第一集制作得非常好，一开场就是连续好几组的特效镜头，把“奇幻+史诗”的主题表现出来。 随着剧情的发展，hbo的黄暴风格也都有所体现，甚至为了博眼球，连杀小孩这种超大尺度都拍出来了。 整个第一季的预算是6000万美元，这第一集估计就能花掉800万美元。 播映结束，阅片室一片安静。 周不器手里端着一杯香槟，第一个发声，“我喜欢！” “呼！” hbo的总裁理查德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其他的工作人员，更是一脸的喜悦。 感觉要成！ 布莱特就很着急，连忙道：“周，要不我们派一个团队，去英国考察一下这个制作团队吧，这是样片……” 样片有很强的欺骗性。 就像日本很多小电影的女星经常是海报杀，都是制片公司搞出来骗钱的。 “不必！”周不器一挥手，打断了他，“我非常喜欢《罗马》，可这部剧在我看来，会比《罗马》更壮阔更精彩，奇幻的背景、神秘的北境，这比纯正的历史题材更吸引人。” 理查德笑着说：“周先生，您果然是专家，一眼就看出来这部剧的优越之处了。没错，奇幻属性正是我们砍掉《罗马》而选择制作这部剧的原因。至于布莱特的担心，我认为没有必要。《冰与火之歌》是一部剧情跌宕的。第一集很精彩，后续会越来越精彩！” 周不器点了点头，又沉默稍许，问道：“资金缺口有多大？” 理查德道：“预算是1亿美元，现在只有6000万美元。” 权游的第一季是真的缺钱。 没人敢保证这部剧能成功，再加上经济危机的冲击，就只能削减制作经费降低投资风险。这就给拍摄造成了极大的难度。 比如扔石头砸人的场面，经费充足的话用特效把石头制作出来就行了。可制作特效镜头多花钱啊？没办法，就只能真砸。 真砸的风险更大，一旦砸伤了，接下来就是一堆的麻烦事，甚至可能会遭到工会的控诉。不论是hbo还是制片团队，都不想这么搞。 但是没办法，没钱就只能硬上，就像早年间的港片一样，那都是玩命拍出来的，动不动就死人。 如果有人愿意在这时候出资，当然是皆大欢喜的结果。 周不器一点都不犹豫，淡淡地道：“我做生意，最在意的就是效率。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一句话，我看好这个项目。” 理查德兴奋得都快跳起来了，跟他敬了一杯酒，连声道：“那是，那是，周先生是大人物，平时处理的大事情太多了，这次能抽空来一次hbo，这是我们所有人的荣幸。” 周不器摆摆手，问他：“资金缺口4000万美元？” “对。” “合作模式怎样？” “这个……” 理查德也有点发懵。 这进度实在太快了，他也有些手足无措。具体的合作方案，哪是这么几个人喝着酒随随便便就能定下来的？ 可问题又来了，人家周大老板这么忙，如果不能尽快地把这件事情解决，他转身忙其他事情去了，把这件事交给了布莱特这种专业人士来处理，那就会对hbo的融资很不利。 对hbo来说，最好是趁着这个棒槌在场，尽快尽早地把这件事情搞定！ 把合同签下来！ 理查德只能一边思考，一边缓缓地说：“按照过去hbo的模式，我们一般都是分权制。” 甄妤一听，差点笑出来。 她这段时间就搜集hbo的相关材料了，就为了这次周老大造访hbo总部做准备呢。这下好了，真是一步步地上套了。 周不器对相关信息早就掌握了，却不动声色地问：“什么是分权制？” 理查德解释道：“我们的主要盈利板块，主要是三个。第一，本土电视台的转播。第二，海外电视版权的分销；三，dvd的销售。如果是合作投资，就是把这三部分的版权进行分配。不过，本土的电视转播权只能属于hbo，这一点没商量。” 周不器扭头看他，“没了吗？” “我们的电视剧一般都是限制级的，所以销售渠道比较小，周边市场和衍生品市场受众不大，很难像好莱坞电影那样大规模地铺开。” 理查德显然是传统的老派的电视人，跟不上互联网时代。 周不器问：“那我们会怎么分配版权？” 理查德道：“本土的电视转播权，属于hbo。海外分销权和dvd的销售权，可以适当地分配。可以效仿我们当初和梦工厂的合作。” “梦工厂？”周不器很快反应过来，“你是说《兄弟连》？” 理查德道：“对，就是《兄弟连》。当初这部电视剧的制片总成本是1.2亿美元，梦工厂出资7000万美元，hbo出资4000万美元，bbc出资1000万美元。最后的权力分配，是美国的电视转播权归hbo，英国的电视转播权归bbc。剩下的所有权益，都归梦工厂所有。” 周不器似乎比较满意，“那就按《兄弟连》的合同模板，再做一份吧。” “周先生，我就是举一个例子，这不一样！”理查德吓了一跳，又赶紧解释，“《兄弟连》是梦工厂发起并主控的项目，他们拥有主动权。而且，那是斯皮尔伯格和汉克斯联手制作的电视剧，影响力很大。” 周不器就很不满意，皱起眉头，“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理克，我有合作的诚意，也有投资优质影视作品的情怀。但是，我也希望你能体现出合作的真诚！” 理查德有些紧张，“你放心，对于这次的合作，我们非常地真诚。除了美国的电视版权要属于hbo独有之外，其他的权益，hbo都可以跟紫微星环球一起分享，具体的分成比例，这个……周先生，您给我两天时间，我们一定可以给你一个满意的方案。” 周不器摇摇头，“我明天下午就离开纽约了。” “没关系……” “算了，也没那么麻烦。我就两个条件，同意就合作，不同意就算了。第一，我要《权力的游戏》这个系列电视剧的流媒体版权。第二个，我不希望《罗马》的事情以后再次发生。如果有一天你们拍不下去了，你们要把这个项目的续拍权转让给我，我会接着拍下去。” 终于，图穷匕见。 7017k 第1562章 真的上当了 hbo是专业级的有线电视台，跟nbc、cbs、abc这些免费电视台相比，不仅是“有线”，还有一个专门的盒子。 观众每次要看hbo，要打开这个有层层保护的盒子才行，免得未成年人看见了。 除了有大量成人级的内容，很黄很暴力之外，还有一个特点这个电视台上只有优质的内容，别说没有广告，连低质量的内容都很少。 这就导致电视台的订阅价格很高。 hbo从观众那里每年可以收取几十亿美元的电视台订阅费，财大气粗，这就让他们有了自制精品剧的能力。 20年前的hbo，就是个播放老电影的电视台。后来hbo出现了一个牛人，叫杰弗里·贝克斯，他带着hbo开启了战略转型，玩起了自制精品剧的路线，一下子就让hbo跟其他电视台形成了对比，迅速地脱颖而出。 在hbo之前，电视剧的市场有着很强的本土化特点。 因为hbo制作出来的大量精品剧，让美剧能够走出了美国。而真正地让美剧风靡全世界，让美剧像好莱坞电影一样地席卷全球并形成轰动效应的，主要靠着就是一部史诗级的大作——《权力的游戏》。 这部剧，可以说是完全颠覆了过去人们所有对电视剧的认知。 因为太颠覆了，没人敢保证这部剧能够成功。 为什么样片拍得这么好，hbo却不愿意追加投资？也没有第三方的平台愿意进场投资？ 理查德说的那些原因都是对的，但真正的原因他没有说。得像布莱特说的那样，要去尽职调查才行。 最关键的一环，就是去跟制片团队聊一聊，去看看剧本。 靠！ 能吓死个人！ 从来就没有这样拍电视剧的，实在太颠覆了，单是第一季里，貌美的女主角像是个物品一样的被野人买去凌辱，英雄的男主角更是在结尾的时候被砍头了。 这种严重挑战观众情感和认知底线的剧情，谁敢投？ 别说外人了，连hbo都战战兢兢，把制片预算从1亿美元削减到了6000万美元。想改剧情还没法改，一来是《冰与火之歌》这部还没写完，改动太大，后续剧情跟就接不上了。二来就是美剧是编剧负责制，由编剧主导剧情的走势，而最大的编剧就是作者本人。 周不器要搞出这么一个装傻充愣的场面，主要原因就是要快刀斩乱麻，尽量地避过尽职调查的环节。 真要是让紫微星环球的专业人士发现了这部电视剧的剧情的荒诞离奇和耸人听闻，保准跳出来集体反对，会出现许多不必要的变故。 同时，也不能给hbo的人留出太多的反应时间，不能让他们去咨询太多的专业人士去讨论流媒体的未来发展趋势。 现在的hbo电视剧，主要的变现模式就是三种：在hbo播出，去海外市场分销电视版权，去发行dvd。 不包括流媒体。 主要是现在市面上出现的那几家流媒体公司的实力都太弱了，很难让hbo这种行业巨无霸看在眼里。 这就是紫微星环球的机会。 周不器给了他们一晚上的时间研究，明天上午给出最终的答复。如果在他明天下午离开纽约之前还没有达成合作方案，那就取消合作。 态度比较强势。 至于《魔戒》系列电视剧的合作，这就没必要了，周不器只说了一句话，就把hbo的人集体吓退了—— “《魔戒》的系列，我们会跟托尔金家族去谈《精灵宝钻》和《胡林的儿女》的版权，如果买下来了，就拍6-7季。如果没买下来，就拍5-6季。单季的制片成本，不能低于2亿美元。特效方面绝对不能省，要把中土世界的美轮美奂表现出来！” hbo的人就大眼瞪小眼。 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情怀，还是无知。 2亿美元，要是一般性的美剧，能拍10部了。可真是有钱啊，真能糟蹋啊！ …… “咚咚咚。” 甄妤师姐敲了敲书房的门，推开一看，发现周不器正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孙莞然和宁露，左亲一下右亲一下，玩得不亦乐乎。 “抱歉。” 甄妤感觉打扰他们了，就想关门退出去。 周不器叫住她了，“甄师姐，都安排好了吗？” 宁露比较克制，快速地整理了裙领，又把滑落下来的吊带挂在了肩膀上，脸蛋酡红，眼眸水汪汪的，抿抿嘴唇，“甄总，你过来坐吧。” 然后就把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起身去坐在孙莞然的一边了。 她是贴身秘书，工作上的事不需要避讳。 甄妤来到了周不器身边坐下，轻笑着说：“我已经安排过了，紫微星环球这边租了一架私人飞机，会连夜飞过来。只要明早hbo接受你的方案，就可以进行谈判签合同了。” 周不器很有自信，“他们会答应的。” 甄妤心中有许许多多的疑问，虽然很相信他，仍旧很狐疑，“周老大，你……你到底是怎么判断的？单单一个样片，你就敢冒这么大的风险投资？” 周不器也不好多解释，就很含糊地说：“写得挺好，还有就是……这是hbo的大制作啊，质量有保证。就算《权力的游戏》没拍好，拍成了《罗马》那个水准，那对我们来说，也是巨大的成功。我们要的是流媒体版权。” 甄妤轻轻颔首，“hbo把《罗马》砍掉，主要是两个原因。一是hbo的观众对欧洲历史兴趣不是太大。第二点就是这部剧的尺度实在是太大了。大到全世界很少有实力强大的电视台能够播出，导致海外版权的分销未达预期。” 周不器笑道：“就是嘛，《权利的游戏》是架空的奇幻背景，并不专属于欧洲。至于分销的电视版权，这就更不是问题了，我们不需要。而且，互联网是全球性的，直接一个全球的流媒体版权就覆盖一切了。”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权利的游戏》就算失败了，那也是hbo模式上的失败。对我们要做的流媒体行业来说，几乎不存在失败的基础。哪怕是《罗马》，要是放在奈飞上，也能成为爆款大作。” 甄妤感觉他在自己腰臀之间动手动脚，却不想跟两个小秘书在一起胡来，就想闪人离开，“那行，我就跟你汇报一声。你们忙吧，我不打扰了。” “甄妤师姐，晚上我去你房里。” “嗯。” “叫上伍雨呗？她明天就回国了。” 甄妤有些为难，“我跟她不太熟……” 周不器不给她理由，不容置疑地说：“多接触就熟了，就这么定了，你去安排吧！” 一夜风流不必细表。 第二天一大早，周不器还在香喷喷、软绵绵的温柔乡里酣睡呢，小秘书孙莞然就溜进了房间，去推他的肩膀。 周不器迷糊地睁开眼睛，“什么事啊？” “hbo来消息了，说是愿意基于你昨天的方案展开谈判！” “这么快？” 周不器看了下时间，这才早上7点半。 就赶紧拉开被子，也不在乎甄妤师姐和伍雨学姐会不会在孙莞然面前走光，就打算赶紧洗漱、去收拾东西准备谈判。 看这架势，hbo的那帮人很可能是一晚上没睡。 一个小时之后，周不器身边带着甄妤、孙莞然和宁露，还有紫微星环球的一些专业人士，一共20多人，抵达了hbo的总部。 谈判开始。 周不器昨天提出了两个要求，第一个是要求得到《权力的游戏》全系列的流媒体版权；第二个是假如hbo拍不下去了，或者制作经费不足想草草收尾了，紫微星环球有接棒续拍的权力。 hbo方面在原则上答应了。 不过，还有很多细节需要讨论。 紫微星环球拿到流媒体版权可以，但是不能滥用版权，不可以同时向多个流媒体平台授权，不可以向免费的流媒体平台授权。如果是付费的流媒体平台需要提供免费的试看内容来吸引用户，《权力的游戏》也不能出现在试看内容之内。 总之，就是不能让老百姓轻易地看到《权力的游戏》，要设置观看门槛，这样才能保证版权方的最大权益。 要是随随便便在网上就能看剧了，谁还去买dvd啊？谁还去订阅hbo啊？ 所以作为交换条款，hbo许诺会拿出一部分该剧dvd的销售利润分给紫微星环球。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定在了25%。 在投资份额上，紫微星环球要承担《权力的游戏》全系列40%的投资额，如果在某一季中退出，就会失去当季的相关权益。 各方面条件都很实在。 合作诚意满满。 没办法，hbo必须要真诚。《权力的游戏》如果想融资，目前来看，紫微星环球是唯一上当的一家，可不能提出太苛刻的条件把金主吓走。 同时，hbo还围绕着《魔戒》系列的电视剧进行了讨论。他们希望等相关美剧拍成之后，hbo拥有本土电视转播的优先权。 周不器自然答应，又提出了一个新的条件，“给优先权可以，不过我希望你们能帮个忙。” “什么忙？” “拿到华纳方面的肖像授权。我知道你们可以，现在时代华纳的董事长杰弗里·贝克斯，就是从hbo这里升上去的。” “没问题，我去帮你运作。” 理查德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跟手下的团队们相视一笑。 差不多了！ 真的上当了！ 忽悠外行可真容易啊！ 7017k 第1563章 领英 《魔戒》和《霍比特人》两部的电视剧改编权都在米高梅手里，所以紫微星环球如果想改编成电视剧，理论上不需要征求到任何人和机构的许可。 可是美国的知识产权保护太严格了，在这方面一定得慎重。 就比如版权在华纳手里的电影《魔戒》三部曲。 电影里的演员形象、道具设计、场景设计、台词设计等等，这些都是有版权的。如果其他地方出现了类似的形象和设计，就是侵权。即便紫微星环球这边都是原创，但凡有一丁点的相似，就有可能吃官司。 这种事情，在好莱坞真是太多了。 几乎每次有原创性的好莱坞商业大片上映的时候，都会有人上次碰瓷。就比如刚刚上映的震撼全世界的3d大片《阿凡达》，就被好莱坞的一个十八线的小制片人碰瓷了，说他曾经花20万美元拍过一部电影，跟《阿凡达》的故事创意非常像。 詹姆斯·卡梅隆这是抄袭！ 福克斯方面为了不影响电影的上映和舆论口碑，就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交一笔保护费把这件事摆平。 紫微星环球要想防患于未然，最好就是提前搞定华纳，拿到他们的授权。 hbo和华纳都是时代华纳旗下的子公司，而现在的时代华纳董事长、ceo杰弗里·贝克斯前几年就是hbo的董事长、ceo。因为他带领hbo完成了战略转型，自制精品剧的策略大获成功，从而获得了晋升。 有了这层关系，事情就好办了。 谈判很顺利，上午11点，双方就草签了协议，围绕着紫微星环球投资《权力的游戏》的合作确定了最终方案。 周不器下午上了飞机，飞往硅谷跟家人团聚。 马上就元旦了。 圣诞节过不过没啥意思，元旦还是有必要在一起过的。 很快，时间来到了2010年。 1月8号，紫微星环球和hbo签署了正式的投资协议。在《权力的游戏》这个系列美剧里，紫微星环球的投资份额是40%，将会拿到全部的流媒体版权，以及dvd碟片销售利润25%的分成权益。 与此同时，华纳方面也回信了，表示愿意以3000万美元的价格，把《魔戒》电影三部曲的演员角色、形象设计、道具设计、背景设计的版权授权给紫微星环球。 这个价格真是太贵了。 派人过去谈。 谈了三轮，终于把价格降低到了1200万美元。 周不器没参与这些事，精力主要在硅谷，关注在投资的领域，主要是两个方面。 一方面是云计算业务，库里安现在已经比较熟悉紫微云了，再加上拿到了全球业务的主导权，一时间斗志昂扬，然后就开始玩起他固有的套路了——兼并购。 这哥们是兼并购的超级专家。 在甲骨文的时候，他平均每年要收购7.6家公司，都是些价格不算太高的中小型公司或者创业公司。 这是一种很粗暴的理念，是典型的“埃里森管理风格”。 发现了好项目，买过来！ 做得好，跟自家的产品合并，化为己用，形成强者愈强的马太效应；做得不好，直接关门大吉，也算是把潜在的竞争对手扼杀在摇篮里。 还有一个好处，创业公司里一般都是优秀人才，把创业公司买过来，就等于把这些人才买了过来。 库里安已经开始上手了，要斥资840万美元，买下一家商务的社交媒体分析公司，主要是做数据分析、数据处理，要并入到紫微云的体系里。 申请报告写了整整7页，周不器看得头晕眼花，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这种专业的业务处理，已经距离他越来越远了。 他还是更擅长做一些简单的业务投资。 这一次，他要参与进去的是当下硅谷最热门的一个投资项目——领英！ 为什么说最热门？ 因为领英方面已经公开表态了，说这是e轮融资，是上市之前的最后一轮融资。而且，为了吸引到更多的投资机构积极参与进来，领英方面主动提出了对赌。 董事会承诺，领英会在2012年之前完成ipo上市。如果没能按时上市，会对此轮的投资方进行一定程度的赔偿。 总之，各大机构都在积极进场了。 轰轰烈烈。 领英是商务社交平台，主要方向是职场招聘，是当前世界上最热门的招聘网站，据说当前的估值已经被炒到了15亿美元。 而领英方面表示，他们最多愿意稀释3%到4%的股份。 即便竞争很激烈，以周不器现在的人脉和身份，他可以比较容易地拿到比较多的投资份额。他和领英的创始人、董事长里德·霍夫曼都是老熟人了。他们都是facebook的早期投资人，很早就有交道。 后来马斯克遇到了事业上的危机，里德·霍夫曼也专门给周不器发过邮件，说是希望他去考察一下，如果有兴趣可以去投资。 因为当年在paypal的时候，马斯克是ceo，里德·霍夫曼是高级副总裁，都是“paypal黑帮”的主要成员。 这一天，周不器参加了领英的投资意向会，与会者多达十几人。会议的内容，就是领英的董事会进一步地公开一些数据，给投资方进行参考。 周不器也拿到了材料，一眼都懒得去看。 相比之下，其他人就认真多了。 里德·霍夫曼似乎看出了他的无聊，就邀请他去了自己的办公室，笑着问：“周，你怎么不看材料？这些都是一些很重要的公司数据，外面看不到。” 周不器淡淡地道：“我的投资理念着重的是理想和追求，而不是数据和利润。” 霍夫曼就特别地感同身受，“周，我们是同道中人。” “是吗？” 周不器有些好笑，心说我就是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 霍夫曼道：“我刚大学毕业的时候，本想在学校里当一名教授，或者一名公共知识分子，去探讨一些社会哲学方面的命题。” “哦？那怎么出来做公司了？” “也许是虚荣吧。” “虚荣？” “对，虚荣。”霍夫曼点了点头，他是个大胖子，跟肥胖症似的，“我发现当教授或者学者，我的研究成果只能在很小的圈子里产生影响力。我认为这样的人生价值太小了，我想要有更广泛的社会影响力。然后我就出来工作了，第一家公司是苹果。” 周不器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不过这种大话题，他从来就不怵，道：“我从小的志向就是当一名医生，治病救人。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发现当医生能够拯救的生命太有限了。从社会的角度来看，人均寿命的长短跟医学水平的高低影响不大，最主要的是经济实力。创造更多的社会价值，才是最有利于普通人的生命健康。” “所以你选择了创业经商？” “对。” “很令人尊敬。” “彼此彼此。” 周不器笑哈哈。 霍夫曼道：“对了，周，我请你过来，是有一个朋友想见你。” “谁啊？” “乔·拉科布，他是领英早期的风险投资人。刚才就在会上，坐在右边最后排的那个。” “没注意。” 周不器比较平淡。 坐在最后排，一看就是实力平平，十有八九没资格参与这次的e轮融资，就是过来陪跑的。而且，乔·拉科布这个名字他更是从来都没听说过，一看就不是大人物。 霍夫曼试探着建议，“要不我让他过来，跟你谈谈？” 周不器没这个兴趣，“有什么事吗？” 霍夫曼道：“好像是体育方面。” “体育？”周不器一时间多了几分兴趣，还以为是他想投资紫微星数媒呢，“好吧，你让他过来吧。” 霍夫曼把秘书派了出去，不到三分钟，一个身材长相跟孙正义差不多的家伙来到了办公室。 周不器出于礼貌，站起来去跟他握手，笑着说：“你好，我是周不器，你可以叫我‘布奇’，或者直接称呼‘周’也行。” 周不器有英文名，是“不器”的谐音“布奇”。 对方就更加客气了，跟他热情地握手，赞美之词成串地往外冒。 周不器招了招手，示意他坐下，“里德说，你要跟我谈一些体育的事？” 乔·拉科布道：“对，我是个体育迷，最喜欢的英式足球的球队就是曼联。曼联这个赛季的表现真棒，这归功于你高超的管理艺术。” 周不器叹了口气，“差远了，我想用硅谷的科技化模式来打造曼联，用科技来把足球变得更专业，可是欧洲足坛的改革……这并不容易。” 乔·拉科布道：“没错，我也听说了，欧洲足坛对科技的态度一向很排斥，对于我们这些硅谷的从业者来说，看着他们在21世纪还在使用着老套的落后的方式，真是着急。” 周不器点了点头，不清楚这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乔·拉科布犹豫了一下，问道：“周先生，除了英式足球之外，你还喜欢别的体育运动吗？” “喜欢啊，很多。” “篮球呢？” “呃……”周不器很奇怪地看他，“nba吗？我读高中的时候经常看火箭队的比赛。” 乔·拉科布道：“现在，旧金山的篮球队正准备出售，我有意接手过来，然后按照硅谷的科技化流程对这支垫底的篮球队进行全面的改造。不过我个人的资金可能不太够，我希望找到一个合作伙伴，能跟我一起把这支球队买下来。” 7017k 第1564章 勇士 周不器不知道这个乔·拉科布是何许人，不过，听他说到旧金山的篮球队，他瞬间就反应过来了。 这是金州勇士啊！ 现在的金州勇士，属于nba联盟里最垫底的那一批球队，不仅是竞技水平差，更重要的是商业能力太差。 旧金山背靠着硅谷，虽然比不了纽约、洛杉矶这种世界级大都市，可放眼美国也算是有一号的大城市了。 然而，由于多年的糟糕运营，金州勇士的球市糟糕得一塌糊涂，甲骨文球馆的上座率还不足一半。 很多当地人都对这支球队失去了兴趣。 美国的体育产业这么发达，棒球、冰球、橄榄球、足球……有太多的职业比赛可以观看，实在没必要看无聊的金州勇士队。 因为无力改变现状，所以勇士队老板科汉才想着把球队出售。 而乔·拉科布就是货真价实的体育迷，过去这些年总跑到洛杉矶去看湖人队的比赛。但湖人队不可能出售，勇士队……至少是一个机会！ nba是个绝对垄断的联盟，没有任何的升降级，哪怕球队连续多年摆烂垫底，也一样是nba联盟中的一员。 既然这样，乔·拉科布就有信心去改造金州勇士！ 乔·拉科布道：“旧金山是一座大城市，这里有全世界最多的科技精英，全世界最富有的人、最大的公司都在这里。这里没有理由不能出现一支顶级的nba强队。” 周不器的兴趣增加了，“管理一支球队，跟管理一家公司其实没什么区别。勇士队有今天的困境，主要还是管理的错。” 乔·拉科布连连点头，“没错，所以我想采用硅谷的科技成果和管理哲学，去改变这支球队。硅谷有最好的公司制度和企业文化，没道理在体育赛场就失败。” 这倒是没错。 周不器对篮球的喜好度远不如足球，但未来的金州勇士名声太大了，堪称是以一己之力改变了整个nba联盟的球队。 不仅拥有着最好的成绩、最好的管理制度和球队文化，还拥有着举世无双的商业成就。勇士队的赚钱能力，甚至超过了纽约尼克斯和洛杉矶湖人这两个吸金大户。 拉科布背靠硅谷，就可以把科技化成果在球队管理中发挥出更大的作用，在大数据应用、大数据分析的科技革命下，勇士队在选秀中屡屡能够选出超级天才。经常是二轮秀选出来的人，比人家前十顺位选出来的都好。 周不器其实没有收购一支篮球队的兴趣。 因为篮球……这不是篮球的问题，是美国体育行业的问题，商业化太严重了，就导致竞技性不足。 周不器也看过几场nba的比赛，球场氛围跟欧洲足球相比，完全没有可比性。 nba的现场，球迷们都是嘻嘻哈哈地唱歌跳舞吃爆米花，要么就是高高兴兴地参与间歇期的场内活动，欣赏着美女啦啦队的搔首弄姿。 不管比赛打得多糟，几乎听不见嘘声和骂声，比赛打得不好总是输球，球迷们下次就不进场了，没有信仰，没有忠诚。 足球就不一样了。 像曼联的主场老特拉福德，一旦表现不好，那就是满场嘘声，骂人、扔东西、比中指、种族歧视更是司空见惯。 这可比商业联盟的比赛狂野多了。 最重要的是忠诚度极高。 现在曼联的成绩好，老特拉福德的上座率会达到99%以上。可前世曼联的成绩很不好，都成为欧洲笑柄了，老特拉福德的上座率依旧超过99%。 nba的现场，就是一场盛大的派对。欧洲的足球比赛，是和平年代的战争。 周不器更喜欢足球比赛的现场，哪怕是国内的中超联赛，那现场的气氛也比nba比赛热烈多了。他小时候跟着爸爸去看奥东队的甲a联赛，每次比赛结束，他嗓子就哑了，是跟着朝鲜族阿妈妮喊口号喊的。 不过…… 这是金州勇士！ 在乔·拉科布的科技思维的带领下，短短几年时间就带领球队完成了华丽的逆袭，成为了nba的超级球队，创造了nba历史上商业成就的最高峰。 如果有机会成为这样一支球队的老板，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至少对潮玩公社也是机会！ 现在的潮玩公社，主要的发展方向是欧洲足坛，还没有多余的精力渗透到美国的体育赛事中来。不过，潮玩公社正在融资。等拿到钱之后，就可以积极地扩大产品线、生产线，积极地扩充团队了，早晚也要对nba下手。 以背靠硅谷的勇士队为切入点，就是最佳的选择。 再加上周不器在好莱坞有关系网，可以打通洛杉矶湖人的关系；在华尔街也有关系网，还可以打通纽约尼克斯的关系。 拿下了nba三强，潮玩公社发展nba的篮球盲盒业务，就有了基本盘。 所以几个呼吸之间，周不器就很迅速很果断地做出了决定。 这个项目，可以搞！ 乔·拉科布道：“其实早在半年前，科汉就有意卖掉勇士队，我和他是老朋友了。不过，他并没有下定决心。圣诞节后，他给我打了一个私人电话，说他已经下定决心了，要出售球队。” 周不器笑笑，“最近nba的老板经常换人啊，我看新闻，好像说乔丹也想买一支球队呢。” “对，是山猫队。”乔·拉科布顿了一下，“好像是联盟要出台更严格的管理措施，很多老板觉得无利可图，就纷纷退场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价格呢？大约需要多少？” 乔·拉科布就有些为难，“以勇士队当前的市价评估，可能也就是1.2亿美元，或者1.5亿美元。不过这是旧金山的球队，背靠着硅谷，拥有着巨大的市场开发潜力。竞标的投资者有很多，恐怕要大幅度地溢价才能打动科汉。” 周不器轻轻地嗯了一声，一挥手，“行，谈谈合作的方案吧。” “啊？” 乔·拉科布很惊讶，也很惊喜。 这才几分钟啊？ 这就答应了！ 他包里带着好几十页的关于金州勇士的材料，想送过去给周大老板阅读当做参考呢。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看，魄力十足，非常果断！ 周不器道：“我先说一下我的要求吧，很简单，就三条。第一条，不管金州勇士最终的成交价多少，我们五五平分，各出50%的资金，各占50%的份额。” 乔·拉科布很高兴地说：“没错，这是公平的合作。” 周不器接着说：“第二条，我平时的工作太忙了，恐怕没有太多的时间参与球队的管理。如果我们合作，以后勇士队的管理和运作，就都要交到你身上了。” “当然！倍感荣幸！” 乔·拉科布这下就更高兴了。 要是周大老板参与进来外行指导内行，他反而很担心。拉科布是篮球世家，小时候住在波士顿，一家人都是凯尔特人的球迷。后来他家搬到了洛杉矶，他全家又变成了洛杉矶湖人队的球迷。 他从小就对nba球队心心念念。 其他nba球队的老板，更多的是为了赚钱，包括迈克尔·乔丹也是，这位篮球之神就是劳资谈判中最大的鹰派。 拉科布不一样，他不缺钱，他想玩篮球，是真的有情怀。他不在乎花多少钱赚多少钱，他只想打造出一支强大的梦幻的球队。 要是有别人干预他的建队，反而会形成掣肘。 周大老板的放权，是他最期待的。 周不器又伸出了第三根手指，“在极少数的时候，我可能会给球队提出一些建议。当然，建议的可实施性还需要根据实施状况来讨论。” “没问题。” 乔·拉科布很爽朗地接受了这一点。 作为硅谷的风险投资家，他对这样的合作方案真是太喜欢了，这就是典型的硅谷式的合作模式。 就比如vc投资一家创业公司。 vc要彻底放权，交由创业公司自己做。只有在极少数的时候，vc会根据自己的理解或者需求，给创业团队提出一些要求，双方共同协商这些要求是否需要执行。 这一套模式，对周不器和乔·拉科布来说，都再熟悉不过了。 周不器看了下时间，就站起身了，递过去了一张名片，“既然这样，那就这么定了。收购球队的事宜，你去处理就好了。我相信硅谷风投的信誉。谈好了，我会签支票。我还忙，要去甲骨文见埃里森。有事电话联系。” 乔·拉科布心中赞叹无比。 拉里·埃里森啊！ 那可是在跟比尔·盖茨平分秋色的大人物。乔·拉科布虽然也是硅谷的投资人，可他只是个小人物，还真没有机会跟比尔·盖茨、拉里·埃里森这种级别的大佬谈合作的机会。 看看人家周大老板，真是“谈笑有大佬，往来无小辈”啊。 然后，就心潮澎湃起来。 能够跟周不器先生合作收购一支nba球队，然后共同拥有、共同管理，这真是一种莫大的荣耀。 看看人家的行事风格，多大气？ 这么大的事，短短几分钟就很果断地做出决定了。 权力，说让就让了。 还表现出了充分的信任，全权让自己来主导对金州勇士的收购案。 这才是真正的勇士啊！ 嗯，这件事一定要做好！ 7017k 第1565章 公司债 参与收购金州勇士队，属于周不器的临时起意。 不过，这是一笔很漂亮的生意。 既然遇到了，总归不能错过。 晚上回到家里，周不器就跟甄妤师姐说起了这件事。 甄妤自然会无条件支持，笑着说：“好呀，家里这边正缺少好的投资标的呢。两个私募的分红过后，芳菲基金现在的账户上还有14.6亿美元。” 周不器问：“债务呢？” 家族基金还承受着高达50亿美元的债务呢。 甄妤很轻松地说：“这都不是问题，每年的利息大约是3.5亿美元，有必要的话，每年可以偿还2亿美元。” “这么看来，家里的资金很充足？” “太充足了，都不知道怎么花，家里这些人……也没什么大手大脚花钱的。” 甄妤也颇有些感慨。 有钱之后，才发现花钱真是比赚钱还难，家里的这些人平时吃喝玩乐，包括豪华游艇和好几架私人飞机，这才能花多少钱啊。 想把这么一大笔钱败光，除了投资失败都亏损了，真不知道怎么才能都花掉。 周不器小声地问：“甄妤师姐，家里的账单你整理了没？去年咱家这些人，谁花钱最多？” “这怎么整理？”甄妤轻轻摇头，“大家都花自己的钱，大头的家庭开支才走家里的账，就比如家里的这15个绝色女佣，每年得花费800万美元。” 周不器笑哈哈，把她抱过来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亲了她几口，“师姐，你别吃醋，做个表率，我会好好疼爱你的，不让你受半分委屈。” “谁吃醋了？”甄妤白他一眼，不想在书房里过分地儿女情长，“收购勇士队，要花多少钱呀？” 周不器道：“勇士队现在的估值是1.5亿美元，不过想买下来，至少得溢价2倍、3倍。我让合作伙伴拉科布去全权负责了，你这边准备一下，到时候给支票。” 甄妤有些失望，“那也没多少钱啊！” 周不器好笑道：“便宜了还不好啊？” 甄妤轻声道：“我的意思是……家族基金账上的资金太充裕了，没必要保持这么多的现金流，保持有3亿美元左右的流动资金就够了。多余的钱，最好还是去投资。经济危机全球大放水，总得想办法跑赢通胀。” “那就投资呗。” “投什么啊？接着购置房产吗？” “随便吧，你想投什么就投什么，要不跟温老师、琳琳、宝珊你们几个商量一下也行。女主内，男主外，家里的事情，你们说的算。” 周不器表现得很大气。 甄妤犹豫了一下，“周老大，我有一个想法，你看看行不行。” 周不器问：“什么啊？” 甄妤迟疑着说：“家里的这些女人，温知夏、石婧琳、伍雨、宝珊，宁雅娴、宁雅梦，还有孙莞然、宁露、冯慕儿几个秘书。对了，还有你的初中老师韩妍和陈燕，还有你很宠爱的那几个小明星杨蜜、蒋冰婕、李心婉、迪丽热雅……”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师姐，你要干啥？读我黑历史啊？” 甄妤扑哧一笑，“什么黑历史，我是觉得……你是男人，你应该多承担一些责任。” 周不器很无语地说：“我就老哥一个，又不会分身术，你还要我怎么额外承担？我总不能晚上把你们这十几个都叫上，天天大被同眠吧？我也不是铁人啊。” “我说的不是这个！” “嗯？那是什么？” “我说的是她们的父母家人。” “应该都有关照吧？” 周不器感觉没有亏待过她们的家人，呃……还真是有疏忽的，比如甄妤的父母，他就从来都没见过，也从没提起过要给他们买房买车尽孝心。 因为甄妤师姐本身就很有钱，堪称国内第二女富豪。 她有足够的财力去解决家里人所有生活上的负担。 可她的钱是她的钱。 作为男人，周不器还是应该表示表示的。 甄妤很认真地说：“我觉得家里的这些人，不管是谁，只要是跟你好的，都要照顾着。要不大家这样没名没分的跟着你，就算我们这些人能理解，家里人也未必能理解。” 周不器点了点头，“你有什么方案？” 甄妤道：“给她们的父母每人送一套房子，选在北上广深这种一线大城市，位置尽量好一点。不管是你的女友，还是秘书、小明星，每人都有份，每人送一套。让他们自己选。我算了一下，也花不了多少钱，有五六千万差不多就够了。家里国内的账户上还有6.6亿呢。老一辈人都有房产的信仰。有了房子，就在心理上有了保障。” “行，我都同意，你看着办！”周不器虽然有些不同意见，但自己也不一定就是对的，要全力支持甄妤师姐，很有感触地说：“在事业上，我要不停地在外面开疆拓土，然后找一些优秀的人才来管理我攻克下来的疆域。这女人啊，也差不多，我负责开疆……咳咳。” 甄妤抿抿嘴唇，嗔了他一眼，然后就顺着他的话，很自信很从容地说：“周老大，家里的事你不用担心。你开疆拓土就行了，几个女人而已，我还是能够帮你管理好的。” “真的？” “你不相信？给我一周时间，我保证能把薛姨妈和宝珊一起送到你屋里。你不方便处理，我能帮你处理好。” “别，别。”周不器神色讪讪，“你想哪去了？” 甄妤似笑非笑，“真不用？” 周不器叹了口气，道：“算了吧，消受不起啊。这几千年儒家传统的礼教束缚，真是突破不了了。” 甄妤好笑道：“这跟儒家有什么关系？美国也不行啊，欧洲也不行啊，也许非洲的一些部落可以。” “果然还是非洲兄弟关系铁。” “啊？” “咳咳，算了吧，你去帮我安排下，晚上我去雅娴的房间里，让雅梦也过去。嗯……你想过去也行。” …… 周家的家族基金账上很充裕，多到甄妤师姐都不知道该怎么花了。 紫微星国际的账面却出现了问题。 刚拆分的时候，紫微星国际的账上分配了高达30亿美元的现金流，截至2010年1月21号，仅剩余7.2亿美元。 没办法，云计算的投资太大了。 再加上紫微星国际的业务在欧美地区开辟新市场，要设立分公司、办事处，要招聘许许多多的员工，这些都需要大笔的投入。 再就是投资业务和游戏行业了。 周不器看上的《我的世界》，他想收购过来，价格却迟迟没有谈拢。紫微星国际这边出价已经达到5000万美元了，对方还是不同意。 相比之下，周大老板看上的另外一款游戏就比较容易了。 这是他在iphone的游戏榜单中发现的，是一款刚上线没多久的新游戏——《愤怒的小鸟》。 周不器授意之后，就有专人过去对接了。 对方不愿意失去所有的股权，却愿意以800美元的价格转让80%的股权。毕竟《愤怒的小鸟》还没有盈利，创业团队想拿到钱改善生活。 周不器对此并没有太过关切。 他关心的是紫微星国际战略性的一件大事——公司债！ 公司没钱了。 股权融资不合适，那就只能去债券融资了。 美国金融市场的监管不那么严格，公司发债非常容易。尤其对一些知名度很大、实力雄厚的公司来说，往往可以很容易地发行无担保债券。 就是没有任何抵押资产，单以企业的名声、信誉为依托，向市场中借款。 这件事已经紧锣密鼓地筹备了3个月，现在，基本已经达成了。 第一期的紫微星国际的企业债，总价值5亿美元，为期5年，年利率是8.2%，将会在本月30号正式发行！ 承购团是高盛和花旗两家顶级投行。 手续费是2%左右。 不过，这2%的手续费不需要由紫微星国际来承担，会由债券的购买方来承担。大概逻辑就是承购团花5亿美元买到了紫微星国际的企业债，然后以5.1亿美元的价格卖出。 因为这笔债券是优质资产，有着很高的稳定年收益，所以有很多追求稳定增长的大基金会追求这类的资产。 比如联邦的养老基金，比如保险公司，比如州政府的退休基金等等。每年的利息超过4000万美元，额外多花1000万美元把这些债券买入，也算是很划算的交易。 紫微星国际的第一笔企业债，很顺利地完成了发行。 账面上增加了5亿美元的现金流。 不过这还远远不够，按照计划，今年的6月份和12月份，紫微星国际还会再发行第二笔5亿美元、第三笔10亿美元的公司债，以确保有足够多的资金投入到新兴行业中，助力紫微星国际在云计算和移动互联网的市场势如破竹。 说实话，债务的压力挺大。 一旦业务发展得不顺，债务暴雷就有可能直接玩完。 好在现在的形势一片大好，helo的手机端用户已经超过了3000万。其中，苹果端和安卓端的用户规模达到了2600万。 这款产品几乎已经成为了当代年轻人必备的智能手机app。 周不器也在暗暗思量。 是否应该找时机，运作紫微星国际的上市了？ 非上市公司发行公司债，规模很难做大。按照高盛的预估，如果紫微星国际不上市，债券的总规模达到60亿-80亿美元，基本上就封顶了。再多了，就可能会引来市场的担心。 如果是上市公司就不一样了，股市中有信心，债市中就一样有信心。 想把紫微云这个超级重资产项目在全球市场做起来，不上市几乎不可能。只有上市公司，才能灵活地运用股权和债权，从资本市场中源源不断地吸收资金、发展产业。 想在资本世界里做大事，就离不开资本游戏。 7017k 第1566章 3D的《阿凡达》 寒假后，妹妹周楠跑出来玩了，第一件事就是想看《阿凡达》。 她在国内看过一场。 可觉得不过瘾，即便是首都最好的影院厅，也很难完美地呈现出这部影片在视效、听效方面的震撼效果。 刚好周不器要去洛杉矶处理一些紫微星环球的工作，当即全家人出动。 包场了洛杉矶最好的一家imax巨幕厅。 这得找关系才能包场。 这是全世界最好的影厅，使用了当前世界上最好的影音播放系统，打造成本高达2200万美元。影院之所以敢投入这么多钱，因为这里是好莱坞。 很多商业大片在放映之前，会有几轮的内部放映，除了邀请制片人、影评人提意见之外，还有就是会邀请一些影迷过来观影，然后让他们帮忙在一些电影评分网站上给出评价。 要想评价最好，当然是给予最好的观影效果才行。 所以这家巨幕影厅处于供不应求的阶段。 即便周不器托关系，也只是安排在了上午10点到12点半的午间场。 这观影感觉真是不一样。 太好看了！ 剧情什么的都不重要，这视觉效果、听觉效果，真是太美轮美奂了，真有一种宛若身临其境来到阿凡达世界的感觉。 也就是卡梅隆能玩出这种水平，就算是十年之后，恐怕也很难有哪部好莱坞电影能在3d效果的视觉体验上跟这部片子相提并论。 要知道，现在的3d技术还不成熟。 甚至因为缺乏相关配套的拍摄器材，卡梅隆拍摄《阿凡达》使用的3d摄像机还是他和他的团队利用3d成像的原理用2部2d摄像机组装出来的。 这部影片的影响力空前。 这才上映一个月，全球票房就已经逼近10亿美元。 3d电影的潮流，终于井喷式地爆发出来！ 市场中出现了狂热的对3d电影的观影需求。可是整个好莱坞完全没能跟上卡梅隆的步伐，根本就没有3d电影。 没办法了，转制吧！ 就是把2d电影通过一定的技术手段，转制成3d电影。 转制出来的3d电影，视觉效果肯定没法跟原拍的3d电影那么好，但没关系，可以先顶个一两年。等好莱坞制片公司和大导演们把3d电影的拍法和技术逻辑搞清楚了，就可以出现第二部真正原拍的3d电影了。 不过这里还有一个问题。 就是电影的转制很复杂，想把2d电影转制成3d电影呈现在大银幕上，这需要技术人员一帧一帧地去处理，工作量非常大。 再有几个月，就是大片云集、扎堆上映的暑期档了。 这点时间根本不够用。 也就意味着这个夏天全世界的影迷们还是无法看到3d电影，想看3d电影，就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刷《阿凡达》。 按照正常的逻辑，转制的3d电影正式上映，估计要等到年末了。 不过，周不器是例外。 早在紫微星环球还没有正式完成组建的时候，他就已经跟漫威影业、梦工厂动画有过交代了。未来是科技电影的时代，这是大势所趋。 电影公司想赚大钱，就一定要提前发现大势，然后跟上去！ 早在去年7月份，漫威影业就启动了《钢铁侠2》的3d转制工作。8月份，梦工厂动画跟上。到了去年9月份，环球影业也正式开始了这项工作。 也就是说，今年的暑期档，紫微星环球上映的《怪物史莱克4》《神偷奶爸》《钢铁侠2》三部影片，将会有3d版本！ 在《阿凡达》的大浪潮之下，未来两三年内，只要是3d电影，只要别烂到极点，几乎都能蹭蹭热度大赚一笔。 只可惜，紫微星环球的组建还是晚了一点。 今年夏天上映的商业大片，都是两三年前批准的项目，环球影业今年夏天主打的大片是斯科特导演的《罗宾汉》，制作成本高达2亿美元，主演有罗素·克劳，凯特·布兰切特等顶尖演员。 可是，这是一部史诗电影。 已经脱离时代潮流了。 跟周不器给紫微星环球旗下投资商业大片定下的“惯性、特效、爆米花、合家欢”四大铁律有着格格不入的理念性分歧。 虽然《罗宾汉》要等到5月14号才正式上映，可环球影业内部已经有过了评估，在当下这种3d、特效、新概念的大趋势下，重金投入的《罗宾汉》很有可能要复制《天国王朝》的惨败下场了。 对环球影业来说，这很痛苦。 对周不器来说，这是一件好事。 前后两件事，已经从理论和实践中证明了大老板周不器的正确性！ 早在几个月前，他就把相关的概念和理论给讲出去了。当时，有很多业内高管认为他是个外行，纯粹是瞎扯淡。 事实证明，周大老板的策略都是对的。 尽早地布局3d市场，安排《怪物史莱克4》《神偷奶爸》《钢铁侠2》三部影片进行3d转制，可以让这三部电影成为全世界第一波吃到《阿凡达》带起来的3d红利的电影。 3d电影的票价贵啊。 而且画面精彩，放映厅比较少。 很多影迷都是看过了2d版本之后，再去看一遍3d版本。保守估计，仅3d转制这一个策略，就可以给这三部电影额外增加3亿-5亿美元的全球票房。 至于好莱坞大片的“惯性、特效、爆米花、合家欢”的投资理念，也几乎已经在《阿凡达》的浪潮下被验证是正确的了，《罗宾汉》前期市场的低迷和影迷期待感的不足，又进一步地说明了这一点。 听大老板的话，可以赚大钱。 不执行大老板的理念，就要严重亏损。 这让周不器在紫微星环球内部形成了极高的权威和影响力。以前，那些资深的好莱坞从业者，多少有些嗤之以鼻，是因为他有钱他是老板所以才表现得很尊重。 现在不一样了。 人家对未来趋势的判断和对电影行业的理解，那真是高人一等。老板之所以是老板，真是有道理的。 这次的紫微星环球高层会议，气氛跟前几次截然不同。 周不器从高管们的眼神里，看到了某种异样，就跟紫微星的高管看他的眼神差不多。他就有些好笑，没想到想收服这些人，原来这么简单。 多赚钱，少亏钱就可以了。 别的什么都不重要。 这次的高管会议，主要谈的还是电影的科技化改革。现在有了《阿凡达》的案例为基础，这个战略再推动起来就更没有阻力了。 如果要搞科技化改革，最重要的当然就是卢卡斯影业，这是全世界科技感最强的电影公司，在视觉、听觉，包括3d技术的处理等方面，都有着冠绝全球的实力，比硅谷的科技公司还优秀。 紫微星环球收购卢卡斯影业的提案目前还没有能够真正有效地推动起来。 现在，周不器从战略层面下达了要求。 这件事必须要做好！ 这可不仅仅是电影的事，还关系到了其他产业。 这是沈向阳的建议。 他辞掉了紫微星的cto，来美国这边工作后，主要的工作就是把“紫微星系”的这些公司的科技成果联动起来！ 尽可能地避免重复性的开发，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浪费。要争取做到某一家公司的某一项科技成果，可以在整个星系的商业版图里都产生效果。 随着《阿凡达》的风靡全球，沈向阳关注到了一个很重要的方向——3d。 3d视效，就代表着未来！ 这可不仅仅是电影产业。 就比如紫微星在国内和联想、警方展开的一次合作，在超算的加持下，利用人工智能来完成对模糊图片的智能分析，从而确定这个人是谁。 这背后运用的技术中，就包含着把2d图片转制成3d模型。 这跟把好莱坞的2d电影转制成3d效果，理论上是一样的，只不过电影的转制难度更大、要更加地精细化。 又比如智能手机。 周不器已经给aster手机的未来做出了两代产品升级的构想。第一代是指纹识别，第二代是人脸图像识别。 指纹识别还好，这是比较成熟的技术，只要把识别芯片和手机结合的相关方案做好就行，预计2011年就可以推出正式的指纹识别手机了。 第二代的人脸识别，这就很复杂了。 需要很强大的人工智能技术。 当前市面上也出现了一些人脸识别的设备，基本都是胡扯淡的，都是2d人脸。也就是说拿一张照片放上去，一样能够识别成功，准确度太差了。 要想提高准确率，最好的方式就是3d结构光的建模。通过摄像头捕捉2d画面，然后依靠人工智能的边缘计算丰富成人体整个头部的3d模型。 所有的2d到3d的转换逻辑，都是相通的。 在这个领域，卢卡斯影业旗下的工业光魔，就拥有着全世界最好的技术。《阿凡达》最核心的3d技术就是来自工业光魔，而《怪物史莱克4》《神偷奶爸》《钢铁侠2》这三部电影的3d转制工作，也都是由工业光魔来处理。 所以，卢卡斯影业必须拿下！ 这不仅仅是拿下一个《星球大战》的版权，更是拿到相关的技术成果。 7017k 第1567章 企业家来拍板 周不器一行人，一共三辆商务车，从洛杉矶出发，去往了卢卡斯影业。对他来说，他更看好的是这家公司背后的硅谷属性、科技属性；紫微星环球的人则是更看好好莱坞属性，《星球大战》是超级大ip。 《星球大战》在全球范围内也许比不过《魔戒》，在美国可以碾压一切，拥有着无可匹敌的赚钱能力。 前世，迪士尼只花了40亿美元就买下了卢卡斯影业。 这真是捡了一个大便宜。 就算是进一步的溢价，周不器也要把卢卡斯影业拿下来。不过，乔治·卢卡斯是个怪脾气，想说服他可不容易。 沈向阳就在车里。 上午的时候，他作为紫微星环球的新晋董事，出席了紫微星环球的高层会议，算是见识到了周大老板在其他领域的博闻强识和赫赫声威。 看着周不器这个年轻人越来越成熟、越来越成功，沈向阳就像是他的长辈，心中充盈着满满的欣慰感。 然后，心中的想法就更多了。 这小子竟然连电影都懂！ 而且，他的理论似乎比好莱坞的那些最资深的从业者更高明，是真正地着眼于未来的大局视角。 恰巧，沈向阳最近在研究3d视效的时候，遇到了很多困境，都是很复杂的前沿科技方向的选择。 沈向阳年纪大了，不如年轻人的脑子那么灵光了，想象力和创新能力已经比不上九十年代的巅峰时期了。好在他现在有了更多的经验，像他这种顶级的科学家，通常不是做一线的研究，而是带领一支团队。他负责指明方向，让团队里年轻的博士们去顺着这个方向进一步地细化下去。 要是指出的方向错误了，不仅浪费了很多的研发经费，团队里这些优秀的年轻人一生中创造力最鼎盛的黄金时期也会受到连累，变得蹉跎无为。 所以，科研方向的选择是最重要的。 沈向阳在人工智能领域的发明创造有很多，可硅谷的科学家太多了，有几十上百人比他的发明专利更多、贡献更大。 可为什么沈向阳比他们更权威？ 因为他很多年前就是硅谷高管了，他可以拍板决定方向，别的那些科学家大部分就只是科学家而已，要跟着别人的项目方向去做研究。 眼下的这个时候，沈向阳就遭遇了技术方向的选择困难症。 周不器看出了他的犹犹豫豫，笑着问：“有话说？” “关于三维人脸识别的一些困惑。”沈向阳瞥他一眼，试探着说，“要不我跟你说说，你帮我分析一下？”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你确定？” 沈向阳道：“讨论一下嘛，嗯……就当我给你上一堂关于3d技术方面的知识课，对你以后的公司决策也会有帮助。” 周不器点了点头，“觉得有道理。” 沈向阳道：“现在有了计算机，有了人工智能，基于生物特征的身份认证技术受到越来越广泛的关注，种类有很多。不过最受行业认可的，主要是三种，指纹识别、虹膜识别和人脸识别。指纹识别最容易实现，已经有很多很成熟的方案了。只要解决好指纹识别芯片和智能手机软硬件系统的兼容，短期之内就有可能实现。” 周不器道：“嗯，明年的aster手机，必须要上指纹解锁功能。不能再拖延了，否则这个创新成果必然被别的手机厂商抢走。” 沈向阳接着说：“虹膜识别也是一个不错的方向，准确度虽然不如指纹识别，可安全性更高。” “安全性更高？怎么理解？” “指纹识别，需要把手指按上去。如果是公共的硬件识别设备，就会留下指纹的痕迹。有心人只要把上面的指纹誊下来，就有办法根据指纹完成认证。虹膜识别的优势是无接触，缺点是识别的细节太多，准确率不高。” “虹膜识别没有可取性，至少不适用于消费电子产品。我可不想把眼球近距离地对着摄像头，我怕被红外线紫外线什么的灼伤。我们不做这个方向。”周不器很快就做出了决断，“我们重点的发力方向还是人脸识别。” 沈向阳道：“人脸识别的准确率比虹膜识别还差。” 周不器道：“可人脸识别技术具有直接、友好、方便、符合人们认识规律等诸多优势，这才是最符合市场需求的认证方式。” 沈向阳很认可他在应用层面、市场层面的理解，不过技术层面还是需要多说一些，“传统的二维人脸识别已经搞了很多年了，弊端太多了，光照、姿态、表情等变化都可能影响识别结果。所以这两年兴起了三维识别技术。” “做成了吗？” “这个方向很前沿，更多的还是处于理论阶段，有些人很着急地就去做应用研究。去年9月份，清华的一个博导还跟我聊过，说是想带着手下的几个博士做基于三维人脸轮廓线的gabor小波变换和支持向量机分类器相结合的三维人脸识别方法，我觉得太冒险了。” 沈向阳暗暗摇头。 在他看来，在这种新兴领域中，博士们更应该做的是一些底层的理论性的研究，旁征博引，多做实验多讨论，把各个理论路线融会贯通，才能从中品评优劣，给行业带来学术性的反馈。而不是随便找一个没有得到市场验证的理论，急急忙忙地在应用层做研究，然后拿出研究成果去申报专利、申报经费。 要是理论方向错了，就算做出了研究成果，那也是毫无价值的垃圾专利。 浪费了国家的研究经费不说，还把博士们的大好年华给耽误了。 应用层的研究当然也要做，应该由本科生、硕士生来做，不过更多的还是应该由企业来做。 由公司里经验丰富的cto来从市场中诸多的理论路线中挑选出一个方向，或者干脆由企业家直接拍板去下注豪赌，赌某一个方向未来能够大获成功！ 赌成了，企业就成功了。 赌失败了，理论方向选错了，研究方向选错了，实力差点的公司基本也就完蛋了。 就像智能手机领域，苹果选择的是人脸识别，很快就风靡全世界；三星押宝的是虹膜识别，市场不认可，浪费了好几款旗舰机型，要不是三星家大业大实力雄厚，搞不好就彻底失去高端机市场了。 周不器很多事情见多了，就习惯了，无力改变就只能假装视而不见，“你呢？你做了什么理论研究？” “我？”沈向阳哭笑不得，“我现在都不在一线科研了，我哪能做出来什么新理论。无非就是根据学术和行业上的一些基础理论方向，做出一些判断，择优而选。” “选好了吗？” “没有，太难了。现在只是行业初期，很多理论都有待验证，很多路线都是模糊不清的，很难确保做出正确的选择。” “是啊，各行各业都有难处。” 周不器对此深表认同。 做技术如此，做商业又何尝不是？连电影也是，环球影业一年要研究800个电影项目，然后从中挑出35个左右立项拍成电影。选哪个不选哪个，这都是很艰难的决定。 沈向阳扭头看他，笑着说：“要不我跟你说说？” “说什么？” “三维人脸识别的几个基础理论啊。” 周不器快晕了，“你跟我说这个干啥？我能懂吗？” 沈向阳半开玩笑地说：“每一个企业家都是受到上帝关照的幸运儿，你们的运气特别好。遇到技术路线分歧的时候，技术委员会抉择不了，最后还是得由企业家拍板。即便这个企业家是个不懂技术的外行。” 周不器忍俊不禁道：“是啊，我就知道国内有好几个企业家，都是靠抛硬币做决策，完全是听天由命。” 很多时候企业的重大决策，还真不是专业不专业的事。 企业是企业家的事业，是职业经理人的职业。把宝押在专业人士的专业上，还不如押在企业家的运气上，由企业家来决定生死。 不过沈向阳不是职业经理人，他是看着紫微星一步步地成长为今天这样的参天大树，这也是他的事业。 “我跟你简单说说吧，你看看有没有想法。有想法最好，没想法……我就多拜访一些行业专家，再看看形势。” “行吧。” “嗯……当前世界上的3d人脸识别技术，主要是三个理论方向。”沈向阳还真把周不器当神仙了，还真的说起了很高深的学术性理论，“一种理论是tof技术，通过红外发射器发射调制过的光脉冲，遇到物体反射后，用接收器接收反射回来的光脉冲，并根据光脉冲的往返时间计算与物体间的距离。” “哦。” 周不器反应平淡，啥也听不懂。 沈向阳接着说：“一种理论是双目技术，就是类似人类的双眼，依靠拍摄的两张图片间的视差来计算深度，也称为被动双目深度相机技术。这项技术卢卡斯影业是世界顶尖，《阿凡达》就是依靠这种技术理论拍出来的。” “《阿凡达》啊！” 周不器眼睛一亮，差点就要同意了。 《阿凡达》的效果太惊艳了！ 这足以说明双目技术是超级3d技术。 不过，沈向阳的下一句话，就让他改变了主意。 “第三种理论，是结构光技术，要通过红外激光器，将具有一定结构特征的光线投射到被拍摄物体上，再由专门的红外摄像头进行采集反射的结构光图案，根据三角测量原理进行深度信息的计算……” “结构光？” 听到了这个熟悉的词，周不器猛然就从《阿凡达》的幻想中回过神来。 靠！ 果然啊！ 这种至关重要的路线决策，还真是得由大老板来亲自拍板！ 就算沈向阳是世界级的科学家也不行！ 7017k 第1568章 结构光 周不器虽然对这些深奥的3d技术搞不懂，但是没关系，他只要坚持一个原则就行了。 他听说过的技术，都是正确的能够在未来大放异彩的技术！ 双目技术？ 不太了解！ tof技术？ 没听说过！ 结构光技术……这可是大名鼎鼎啊，是由iphone推出领导的行业趋势，未来智能手机人脸识别领域最主流的解决方案。 周不器听说过结构光技术，这就意味着这才是未来的主流。 这就够了！ 沈向阳不明所以，然后又简单地对这三种技术做了简单的分析。 双目技术是最简单、成本最低的，连卡梅隆一个导演都能玩转的技术，水平当然不算太高。可问题是，双目技术模仿的是人眼。 人眼的辨识度能有多高？ 拍个3d电影还行，真正要达到基于人脸信息的身份认证的条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毕竟从硅谷的理念上来看，计算机应该比人类更聪明。 计算机识别，应该比人眼识别更准确。 华为的手机在从2d转3d的人脸识别认证时，最早期采用的就是双目技术，主打的宣传点是“我们跟苹果不一样”。可后来很快就放弃了，也转到了结构光的技术方向。 沈向阳笑着说：“用双目立体成像的方案去认证身份，感觉准确度不是太高。不过这个方案的优势是原理简单、成本较低、容易普及。按照你的娱乐机器人的计划，未来我们的机器人在全息投影的时候，也许可以采用这种技术。” 周不器点了点头，“有道理，这就更加确定了我们收购卢卡斯影业的必要性。” 沈向阳道：“所以虽然现在主流有三种理论方案，可真正能够应用到智能手机上的就只有tof技术和结构光技术。从理论上来看，tof技术具有结构简单、设备成本低、抗干扰性好、远距离精度高等优势。从这个角度来说，比结构光的方案更好。结构光的成本太高、技术原理复杂，需要大量的边缘计算。” “所以你倾向tof技术？” “对，这是行业里的多数派。” 周不器皱皱眉头，这跟他的认知可不太一样，“tof技术就全是优点？没有缺点？” 沈向阳道：“缺点当然有，就是动态效果不够理想。tof其实就是时差测距技术，指的是发出一道经过处理的光，碰到物体以后会反射回来，捕捉来回的时间。因为已知光速和调制光的波长，所以能快速准确计算出到物体的距离。” 周不器很快就理解了，缓缓的道：“可是人在进行身份认证的时候，往往不是静止的，而是动态的。一旦动了，就会影响光信号的位置点，就会导致算法处理的时候，呈现出一个很模糊的图像。就像拍照的时候人一晃动，就容易拍花。” 沈向阳心中暗赞了一声，觉得大老板真是太聪明了，什么事情都是一点就通、一点就透，不仅能够快速理解，还能够举一反三，笑着说：“对，就是这个意思。” 周不器就很果断地说：“那就选结构光技术！就这么定了！” “啊？” 沈向阳微微一愣。 “选结构光的理由有三条。”周不器沉吟着说，“第一，我坚信的人生选择就是走窄门。宽门好走，让别人去走。走窄门不仅是勇气，也是发现新世界的机遇。” 沈向阳笑哈哈，“你不是总看《资治通鉴》吗？这是看《圣经》了？” 周不器不解，“《圣经》怎么了？” 沈向阳道：“《圣经》里有一段文字，就是耶稣教导信徒要走窄门。” “我没看过《圣经》，这是我的一个做企业的原则，走窄门、行远路、见微光。”周不器摆了摆手，“走窄门有好处，就是可以资源利用最大化。就比如这个3d技术，多数派是tof技术，让他们去做就好了。如果这条路是正确的，他们成功了，就意味着市场中会出现一大批的关于tof的解决方案，竞争激烈就意味着价格很低。到时候就算我们在这个领域落后了，也可以花很少的钱去购买相关服务。如果结构光被证明是正确的，这又是一个冷门的窄门，我们就可以很容易地成为行业的领导者。” 沈向阳点了点头，“这是回报期望是最高的选择。” 周不器道：“第二条，就是动态效果了。tof技术的方案很难解决好运动识别，这显然是不行的。3d技术的解决方案，一定是动态的，只有动态认证才能表现出主观性的活性生物体。” 沈向阳沉默不语。 周不器接着说：“第三点，还是多领域的结合。比如虚拟现实、增强现实，比如3d游戏和传感器的动态捕捉。从动态的角度来看，还是结构光的方案更符合市场需求。” 沈向阳深吸了一口气，“好，那就这么定了！” 周不器笑道：“对，拿下了卢卡斯影业，双目技术就搞定了。接下来，你在结构光的方向上多努力。” 沈向阳略作沉吟，缓缓的道：“想做世界领先的前沿科技，单靠自身的力量从零开始远远不够。” “嗯？” “得依靠全世界的力量，去兼并购。就像收购卢卡斯影业就能拥有世界上最好的双目立体成像技术一样。如果不收购卢卡斯影业，我们紫微星自己组织团队从零开始，恐怕十几二十年内都很难超越他们。技术的发展需要沉淀，越是高精尖的技术，越是厚积薄发。” 周不器问：“去收购一家有关结构光技术的商业化公司？” 沈向阳道：“对，要收购。从成像原理上来说，结构光的效果要比双目的效果更好。想要拍出比《阿凡达》视觉效果更好的3d电影，如果还从双目立体成像的技术下手，几乎不可能。如果采用结构光的技术，也许才能够有所突破。你刚才说得对，结构光在虚拟和现实交融的这个方向有着极大的优势。在增强现实和3d建模的领域，结构光是最好的方案。” 周不器就很兴奋，“对！那就一定要尽快搞！环球影业已经启动了《侏罗纪公园》的续集，这可是大项目。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要对恐龙进行3d建模，不仅要特效逼真，3d效果也要美轮美奂才行。《阿凡达》讲的是一个世界，《侏罗纪公园》的最大看点就是恐龙，一点要把恐龙做好。” 沈向阳笑着说：“那正巧了，结构光的原理可以制作出比双目技术更好更惊艳的恐龙3d模型。据我所知，目前世界上只有两家公司在这个系统领域有比较深入的研究，一家在硅谷，一家在以色列。” 周不器一挥手，“你看着办！” …… 环球影业已经启动了《侏罗纪公园》的续集计划，要在10年之内上映三部续作，这些续作当然都要制作成3d电影，合作对象主要就是选择卢卡斯影业旗下的工业光魔。 卡梅隆把双目3d技术带动起来了，可想而知接下来好莱坞在若干年里，都会是以这个技术潮流为主体来拍摄3d电影。 一味地模仿，就不可能超越《阿凡达》。 紫微星环球背后有科技巨头紫微星，完全有理由进一步的把3d视效升级！ 去进一步的推进好莱坞的技术革命！ 早年间，好莱坞的技术革命是乔治·卢卡斯推动的，他在1977年推出了计算机制作的电影《星球大战》。后来他退休了，接棒的人是詹姆斯·卡梅隆，他的《阿凡达》系列代表了新的科技时代。 让两个导演去推动好莱坞的技术革命，这真是好莱坞无奈现实的写照。 好莱坞和硅谷格格不入，互相看不上眼。 现在不同了，硅谷已经携时代的大势碾压了好莱坞，紫微星环球的背后就是硅谷性质的好莱坞娱乐集团，是“互联网+娱乐”的产业升级。 好莱坞的技术革命，就应该由紫微星环球来主导！ 由周不器来主导！ 第一步，就是要让《侏罗纪公园》续作中的恐龙，以一种比《阿凡达》的3d效果更惊艳的技术呈现出来，然后给观众带去梦幻般的观影享受！ 周不器有这样的雄心壮志。 乔治·卢卡斯刚巧也是志同道合的人。 卢卡斯影业在某些层面跟紫微星环球很像，卢卡斯影业位于好莱坞和硅谷中间，这是科技感最强的好莱坞电影公司，也是娱乐性最强的硅谷科技公司。 在这个层面，周不器和乔治·卢卡斯堪称是一拍即合！ 在此之前，周不器已经问清楚了。 乔治·卢卡斯和环球影业有很深的渊源。 他能够崛起成为大导演，早年间就是依靠着环球影业的栽培，让他获得过奥斯卡最佳导演提名的电影《美国风情画》就是由环球影业投资的。因为这部电影的成功，才让乔治·卢卡斯有了接下来制作《星球大战》的机会。 不过，卢卡斯影业是他一辈子的心血，要让他彻底卖掉这家公司，并不是一个很容易的决定。 乔治·卢卡斯对于出售公司的事闭口不提。 好在双方都有着科技情怀，就基于3d电影、3d建模，双目技术和结构光技术展开了很愉快地交谈。 很有共同语言。 7017k 第1569章 没兴趣帮你圆梦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好莱坞受到了反垄断法的制裁，还有电视的普及导致的观众分流，以及意大利新现实主义电影和法国新浪潮电影兴起和冲击，陷入了长期的低迷之中。 然后，就是大名鼎鼎的反叛、抗议、反文化、反传统的崇尚极致个人主义的嬉皮士运动。 一大批新的“嬉皮士”导演在七十年代逐渐地冒了出来，科波拉、斯皮尔伯格、乔治·卢卡斯、伍迪·艾伦、马丁·斯科塞斯、伊斯特伍德……他们对过去的那种“社会塑造大叙事”的类型电影从形式到主题进行了反思，逐渐变成了今天的好莱坞。 所谓的社会塑造大叙事，就是指拍电影时候的关注角度。 比如拍一部战争片，用“社会塑造大叙事”的角度来拍，就是一群在大后方喝着茶跳着舞开着会的军事家们，对着军事地图一顿地讨论、分析，展现出他们决策于千里之外的高瞻远瞩和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英雄气概。 然后，他们定下战略计划。 战争开始。 这个过程不必拍得太细节，因为前线的士兵都是工具，都是后方军事家们挥斥方遒的棋子。只要后方军事战术设计得当，前线战场就可以成功。 连大名鼎鼎的军事传记《巴顿将军》都是这种拍法。 后来就不一样了，开始关注小人物了，变得个人主义了。在战争片里，没人再去关心后方大人物的英明决策了，而是关注前线浴血奋战的籍籍无名的小人物，他们才是付出了鲜活的生命赢取了战争胜利的最大牺牲品，最有名的代表作当数《拯救大兵瑞恩》。 几十年过去了，时代变了。 现在好莱坞渐渐抬头的思潮是女权主义、黑人主义……老一代的导演们除了“变节”的斯皮尔伯格，剩下的那几位基本都被边缘化了。 这其中也包括乔治·卢卡斯。 他其实想拍接着拍《星球大战》的续集，他连剧本大纲都写好了，那是一个原子世界、微观世界，所有原力在宏观世界的表现都是微观世界的内在掌控。 也就是说，过去6部星战电影的所有剧情，表面看来是主角们在根据个人意志在决定做还是不做，可实际上都是微观世界早就决定好的。 微观世界在掌控宏观世界，包括伟大的星战英雄们的思想。 英雄不是英雄，他们都是牵线木偶，是天底下最可怜的荣誉光环下的牺牲品。 这会具有很深刻的文化检讨和社会反思意义，是反文化反传统反英雄主义的超级叛逆精神，是典型的嬉皮士精神。 可是，这会把“星球大战”这个美好故事彻底淹没，会严重地伤害影迷感情。 乔治·卢卡斯都运作好几年了，想趁着现在还不算太老，还有精力工作，想把他原创的“星球大战”这个故事拍完。 然而，他做不到！ 时代已经变了。 现在的好莱坞越来越政治正确，越来越商业化。 乔治·卢卡斯拍不出自己想拍的电影，就多次萌生过要把卢卡斯影业彻底卖掉的念头。 不过，这并不是一个很容易的决定。 过去这几个月，紫微星环球多次表示想要买下卢卡斯影业。乔治·卢卡斯动心过，却从没有表态过。 这次周大老板亲自过来了，即便是乔治·卢卡斯也不好意思太过拿捏。 好在周不器没有为难他，只跟他谈电影。 说到了《星球大战》续集的时候，乔治·卢卡斯明显是充满了期待。但这种事情周不器不可能答应，他可没兴趣帮助这个犹太老头圆梦去把他的星战故事讲圆满。 归根结底，“星战”是个品牌，是个大ip，是赚钱的工具。 如果是周不器的一个原创故事，那他肯定会想办法把这个故事顺着自己的心意讲完，别人喜不喜欢、能不能赚钱都无所谓，这是他的故事，这是他的梦。他不需要去讨好任何人。 可“星战”就不一样了，这又不是他的故事他的梦，也不是郭鹏飞、陈东、孟厚坤、薛姨妈、石婧琳、孙莞然这些人的梦。 抛弃这个故事的哲学性和思想性，老老实实去市场上赚大钱，不香吗？ 好莱坞的基础是赚钱，在赚钱的基础上再去追求情怀。 也许是紫微星环球投资美剧《权力的游戏》这件事传开了，让业内人士都以为周大老板是个人傻钱多喜欢追求情怀的傻帽资本家，以至于乔治·卢卡斯产生了某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周不器才不接受这一套。 只在科技改革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 工业光魔的双目3d技术很先进，可这还不够。如果紫微星环球收购了卢卡斯影业，那么依靠着一个强大的产业集团，卢卡斯影业还可以在结构光3d技术上有所突破，把更先进的技术理念带到好莱坞！ 乔治·卢卡斯对这件事也很感兴趣。 甚至沈向阳说过几天他会去一趟以色列，会去参与收购一家研究3d及计算机视觉领域技术创新与研发的公司。 乔治·卢卡斯对技术的理解跟周不器差不多，根本不知道以色列在这个领域有这么强大的实力，就表示如果可能的话，他也愿意随行。 晚上，周不器一行人返回洛杉矶。 临行之前，紫微星环球的人才在私底下给乔治·卢卡斯送上了第一份报价：28.2亿美元。 乔治·卢卡斯微微一笑，还是没有反馈。 回去的路上，周不器还是跟沈向阳共乘一辆车，问道：“要去以色列？” 沈向阳点了点头，“对，要去。” 周不器道：“你不是说这个领域有两家公司做得比较好嘛，美国一家，以色列一家。” 沈向阳道：“美国的这家是光学元器件公司，是硬件公司，收购难度太大。以色列的那家公司是研究系统方向的，是软件公司，比较容易得手。” 周不器“哦”了一声。 沈向阳接着说：“结构光的理论路线下，还会有很多细分的技术流派。硬件公司的相关系统技术，往往是跟自家硬件相配套的，就像索尼的软硬件结合，对外兼容性不强。以色列的公司不考虑硬件，只研究结构光的系统性应用，会专注于一些技术流派的底层专利的开发。” 指纹解锁是个比较成熟的技术了，门槛不算太高。 假如aster手机推出了指纹解锁的手机，其他手机厂商就可以很快地效仿，全世界有太多的指纹解锁解决方案了。 可是人脸识别不同。 这是个前沿的课题。 如果aster手机推出了基于3d结构光技术的人脸识别手机，其他手机厂商就没法效仿了。因为这技术太新了，全世界都找不到第二家可以市场应用的解决方案。 想从aster这里购买，价格就会高得离谱，根本买不起。 就好像前世的苹果，首次推出了人脸识别的手机iphonex。其他手机完全没法跟进，因为苹果收购的是以色列的公司primesense，从而获得了他们的3d散斑结构光技术，拥有了技术垄断权。 其他的手机厂商技术不够，就只能推出各种各样的低端的2d的过气的人脸识别解锁方案，去蹭这波热度。 直到很多年以后，国产手机厂商才终于从以色列的一家新兴科技公司mantis视效手里拿到了3d编码结构光技术的解决方案授权。 相比较于苹果拥有的散斑结构光技术，编码结构光技术的成本高、不成熟、准确率差，缺点很多。但这至少是真正的3d结构光解决方案了，不用再拿着假冒伪劣的人脸识别去忽悠消费者了。 巧合地是，沈向阳看上的这家以色列公司，恰好就是前世苹果收购的那家以色列公司primesense。 这也正常，三维人脸识别很前沿，研究的公司本来就很少。基于结构光的三维人脸识别公司就更少了，现在的主流是tof技术，以及被《阿凡达》带起来的双目技术。 只要确定了结构光这个方向，放眼全世界，primesense几乎是唯一的一家在3d结构光领域做出了一定研究成果的商业公司。 沈向阳笑着说：“我建议你也可以去以色列。” “我？” “乔治·卢卡斯不是说了嘛，他对新的3d技术方案也很感兴趣，他会跟着我们的团队一起去。正好在路上，你跟他谈谈卢卡斯影业收购的事。” 周不器稍作沉吟，“也行，那我就跟你去一趟以色列。” 沈向阳问：“现在有一个问题，到底是以哪家公司的名义去谈收购？” “你觉得呢？” “最好还是别由国内的公司来承担，这是很前沿的技术，虽然不在美国的对华出口禁令里，但审核这关一定会面临着重重压力，风险性太大。要我说，最好是以紫微星环球，或者紫微星数媒的名义去收购。” 周不器道：“有道理，那就紫微星环球吧，等收购完成卢卡斯影业之后，刚好可以搭配起来。” 拥有技术和拿到技术授权不一样。 国内的公司，花钱去国外买技术方案的授权，这比较容易。可去国外收购一家科技公司从而获得相关技术的垄断权，这几乎不太可能。 这也是国内的科技公司很难做大做强的原因之一。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科技巨头是单纯地只依靠某一个国家某一个地区的科研力量发展起来的，一定要展开全球化的布局，去满世界地寻找技术人才，去寻找跟自家技术相配套的技术方案来完成技术互补、技术升级。 3d结构光未来主要还是会应用在aster手机上，可是以爱斯达集团的名义去收购并不合适。还是以紫微星环球的名义收购获得技术垄断权，然后授权给爱斯达集团应用在aster手机上就行了。 7017k 第1570章 超级女英雄 飞机起飞，目的地是以色列。 一行人挺多，周不器身边有甄妤和宁露，两个保镖；沈向阳身边则是紫微星国际的一个技术总监冈萨雷斯；乔治·卢卡斯也带着工业光魔3d视效部的总监和首席。紫微星环球这边也来了首席财务官迈尔斯·李。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大美人随行。 她出演了环球影业去年上映的《速度与激情4》，今年夏天开机拍摄的《速度与激情5》还会有她的戏份。 她也算是由环球影业一手从素人培养起来的新一代好莱坞女演员了，性感尤物的属性不比梅根·福克斯差多少。 恰好，她是以色列人。 这次东家要去以色列出差，刚流露出了一点意思，她就当即答应下来，表示愿意随行。她的名字叫盖尔·加朵，是现在以色列最有名的女演员，有很大的影响力。她参与到商务谈判里，对方公司的技术宅男们很可能就一片倾倒，然后就乖乖同意签下合同了。 人比较多，一行人分乘了两架飞机。 盖尔·加朵自然而然地就上了周大老板的飞机。 周大老板的飞机很大，有豪华卧室，在飞机上还有私密空间休息，比普通的商务机可好多了。出于怜香惜玉之心，也有必要把她请过来。 盖尔·加朵很健谈，很开朗，在飞机上就给大家讲她以前当兵的故事，还说有一次她差点就上前线了。 可是谈到在好莱坞的演员事业，她就惆怅起来。 周不器还没太明白，“怎么了？你的形象很好啊，很阳光。” 盖尔·加朵的右手轻柔地在自己身子上顺滑而下，“我太高了。去年上映的《危情谍战》我参演了，男主角是汤姆·克鲁斯，我只能是一个很边缘的小角色，都不能跟汤姆配戏。他太矮了。导演说我跟他站在一起出现在一个画面里，会影响他的伟岸形象。” 好莱坞的商业大片，绝大部分都是依靠男演员来扛票房。 可是顶流男演员的个子都不算高，普遍一米七左右，还有一些像汤姆·克鲁斯这种一米六的。 在配戏的时候，女主角要比男主角要矮一些才行。 这就导致好莱坞一线的女演员，都很难超过一米七。 那些高挑漂亮模特身材的女演员们，就算貌美如花，也只能是十八线的边缘小角色。现在的盖尔·加朵，就是这种不入流的小角色。 盖尔·加朵轻咬着嘴唇，“除非有一种例外。” “嗯？” “像妮可·基德曼、查理兹·塞隆、凯特·布兰切特，她们的个子很高，可都是超一线。” 周不器笑笑，“对，你可以向她们学习。” 盖尔·加朵就很忧郁，“可她们都是奥斯卡影后，她们的电影不需要大牌男演员压场，她们可以独自地扛起一部电影的票房。” 这就没办法了。 奥斯卡影后，那是硬实力，得有超水平的演技才行。 盖尔·加朵是半路出身的演员，没接受过系统的演技训练，也就能演一演花瓶性质的简单角色，稍微复杂一点的人物，她都驾驭不了。 演技不行是硬伤。 周不器可不会强行利用手中的权力给她安排一个什么重要角色，她又不是干女儿，没有走后门的道理。 沈向阳也在飞机上，周不器就找他说话去了。 聊聊以色列的这家公司。 这两天，沈向阳已经做了很详细的调查，很坚定地说：“这家公司技术实力不俗，一定要拿下。微软新一代的游戏机xbox的体感控制系统，就是由他们提供的。” 周不器问：“什么是体感控制系统？” 沈向阳道：“就是身体遥控的一种游戏方式，玩家佩戴上智能感应设备，利用这套系统的光学式立体空间智能识别和自动跟踪技术，对人体的真实运动状态进行识别、跟踪、量化，然后把人体动作映射到游戏里……” “我去，这怎么跟拍3d电影差不多？” 周不器很惊讶。 前几天去卢卡斯影业考察的时候，他们就专门地演示过《阿凡达》电影的拍法。 就是演员身上穿着一些智能设备，然后通过一系列的技术来捕捉、跟踪、识别演员的动作，再通过双目摄像机的抓取成像，然后就可以呈现出3d立体的异形演员的动作影像了。 沈向阳笑着说：“逻辑其实都差不多，就是实现的过程不太相同。卢卡斯影业的3d呈现采用的是双目技术，以色列的这家公司采用的是结构光的散斑技术。” “散斑技术？” “嗯，散斑结构光，大概就是同时打出几万个离散分布的红外点阵进行深度探测，捕捉玩家的体态，从而反映在3d游戏里。这是更复杂、更高明的一种方式。” “不能吧？游戏还能跟电影比？” “这不一样，那天在卢卡斯影业的时候我就问清楚了。”对沈向阳来说，这都是小儿科，可以很轻易地理解，“结构光的反馈结果是实时的，要直接反馈在玩家正在玩的游戏里。拍电影不是实时画面，会有后期制作的环节，需要特效人员一帧一帧的处理。” 周不器有点头晕，“那到底哪个效果好？” 沈向阳道：“结构光好啊，好到可以实时呈现。双目技术的优点是成本低，技术简单，但画面很粗糙，那天在卢卡斯影业你没看吗？那些实时处理的画面分辨率都极低，跟八十年代的游戏似的，所以需要更多的后期特效处理。” “我就一个要求，《侏罗纪公园》的恐龙一定要拍好，要比阿凡达里面的动物3d效果更惊艳。” 周不器暗叹一声，感觉太复杂了，不想再过多参与技术上的事了。 沈向阳笑着说：“电影特效的制作逻辑其实一点都不难，真实的强过抓取的，抓取的强过无中生有的。” 担心大老板不理解，他还专门解释了一遍。 特效是越真实越好。 就比如电影里恐龙的画面。 最好的效果，是找到一只活体恐龙来拍，一切都是实拍，这当然就是最真实的。 如果不能实拍，就要抓取。 比如让一个人扮演恐龙，然后利用传感器等智能设备和体感系统装置，去捕捉这个假恐龙的一举一动。霸王龙和小鸡很像，就可以找一只小鸡，让小鸡随便跑随便动，然后去捕捉它的所有动作。 然后经过后期处理，把假恐龙变成真恐龙，把小鸡变成霸王龙就可以了。 最差的效果，就是无中生有了。 既不拍摄，也不抓取，直接利用计算机去合成恐龙，利用cg技术去把恐龙的动态效果做出来，这就实在太假了，跟游戏和动画片一样。 最好的好莱坞大片追求的是身临其境，让观众沉浸进去。无中生有的镜头不是没有，可一般都是静态的背景画面。 动态镜头还是得实拍或者动作捕捉。 恐龙不能实拍，就只能动作捕捉。 既然是动作捕捉，当然是散斑结构光最好，这是同时打出几万个红外点阵对捕捉对象进行针眼似的全覆盖。 几乎连一根汗毛都能捕捉到。 卢卡斯影业的这套系统就差多了，最多就是捕捉个大体动态，然后经过后期的电脑特效来完善细节。 电脑做出来的东西，哪有真实的真实？ 捕捉到的细节越多，最终呈现出的效果就越好。 这么一听，周不器心里就有谱了。 《侏罗纪公园》的最大看点是恐龙，这是最重要的东西。跟漫威的电影不一样，漫威的剧情很丰富，超级英雄也多，嘻嘻哈哈的很有趣，观众看的不是特效。为了节省拍摄费用，可以允许很多无中生有的特效镜头…… 咦？ 漫威？ 周不器当即想到了盖尔·加朵的演艺生涯可能存在的鲤鱼跃龙门的机会，她能演好“神奇女侠”，当然也可以演好漫威的超级女英雄。 这种漫改电影，没什么复杂角色，也不需要太好的演技，因为大家都是“神”、“超级人”、“变异人”之类的，个头高一点也没关系。 盖尔·加朵已经回卧室了，周不器就去敲门，去给她提这个建议。 没想到，盖尔·加朵刚刚洗过澡，全身上下只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浴巾其实不算小，可她是模特身材，很高挑，就略显得有点小了，上边遮不住胸口，下边只能盖过大腿根，白花花的性感身姿简直是引诱着人犯罪。 饱满的身材被浴巾紧紧地包裹住，皮肤呈现着健康的小麦色，浑身上下都发散着妩媚和诱惑的气息。 她手里拿着一条毛巾在擦头发，歪着头，笑盈盈地看着他，“周先生？有事吗？” “哇哦！”周不器上下看了几眼，“你的身材……真的太棒了！” “谢谢。” 盖尔·加朵略带俏皮地挤了挤眼睛。 周不器表情如常，笑着说：“是这样，你刚才说你个子太高了，很难拿到重要角色。我这里有一个建议，你可以参考一下。” 盖尔加朵美眸一闪，“是吗？” 周不器道：“你有空了可以关注一下漫威。漫威将会制作出一系列的超级英雄电影，其中不乏戏份很多的超级女英雄。我相信用不了几年，就会有独立的超级女英雄的漫威大片出现。你可以尽量争取。” 7017k 第1571章 比辛德勒更伟大的人 这一趟飞行，真是太漫长了。 飞机上只有三间卧室。 还有外人存在。 这就没办法了，周不器得注意个人形象，就跟着其他男人一样辛苦地睡在外面的躺椅上了，把卧室让给了女士们。 至于在飞机发生一些亲密行为，更是想都不要想。 primesense公司的总部在特拉维夫，不过这次去以色列，先在耶路撒冷降落。去了以色列，圣城是不可忽视的地方。 等一行人下飞机后，才发现耶路撒冷地方官员们都来机场了，甚至还有荷枪实弹的警卫队，有红毯和鲜花在迎接。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国的领导人出访呢。 周不器现在的身份地位很高，去过很多国家，可也从没在哪个国家享受过这么崇高的礼遇。后来才发现，人家欢迎的是乔治·卢卡斯。 盖尔·加朵就凑过来解释，说是卢卡斯先生是犹太人，去年经济危机的时候曾个人出钱给耶路撒冷的大屠杀纪念馆捐赠了一大笔钱，据说将近2亿美元。 这也不奇怪。 犹太人本就团结。 而乔治·卢卡斯是好莱坞最有钱的大富豪，身家财富大概等于斯皮尔伯格、科波拉、斯科塞斯等一批老一辈电影大师的财富总和。 不过迎接过乔治·卢卡斯后，当地人对周不器也表现出了极大的欢迎，还热情地邀请他去纪念馆参观，一切都安排好了。 周不器不太情愿。 那纪念的是犹太人，跟他有啥关系？里边的东西那么恐怖，阴森肃杀的气氛，简直是破坏美人在旁的美好的气氛。 不过人家都安排好了，还真没法拒绝。 显然乔治·卢卡斯也是乐意的。 纪念馆方面要向他展现一下他的捐款成果。 明天就要去特拉维夫，在耶路撒冷只会逗留一天，所以行程很匆忙。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出了机场就进入了工作状态。 一路疾驰，周不器就感受到这个国家的不同之处了，大街上到处能看到兵。有的是身材很娇柔的女孩子，却背着一支似乎比她还高大的步枪。 等到了纪念馆，这才恍然发现，当地人是用心了的。 这里新增加了一个临时的主题展览，名字叫“凤凰的羽翼：何凤山博士和奥地利犹太人援救”。并且当地人在外面还专门为何凤山先生摆上了一座雕塑用来永久地纪念。 雕塑上有着清晰的标注：永远不能忘记的中国人。 周不器看到了雕塑，看过了展览，内心深受触动，扭头看向随行的甄妤和宁露，“你们听说过这件事吗？” 宁露摇头。 甄妤轻声道：“我知道一些，也是去了美国才听说的。好莱坞和旧金山的犹太人委员会组织了一些纪念活动，影响力比较大。” 周不器问：“怎么回事？” 眼下这种时候就很尴尬。 这种伟大事迹在国内没得到广泛的宣传，以色列摆出了最盛大的纪念展览，周大老板却没怎么听说过。 甄妤就快速地解释：“他以前是民国的外交官，二战爆发后，德国在各国抓捕、屠杀犹太人。犹太人想活命，就只能拿到别的国家的签证才能离开。当时奥地利的32家领事馆都承担不住德国的压力，拒发签证，何凤山先生是当时民国驻奥地利的总领事，一边顶着纳翠的生死压力，一边顶着上司的权力压力，签发了好几千个签证。他应该是当时拯救过犹太生命最多的人，远超辛德勒。不过他是对岸的人，英雄事迹更多地是在繁体中文圈传播。” 周不器的心情就愈发复杂了。 只是参观，话语不多。 展览中介绍，说是何凤山先生的事迹，早年间没有人知道。是他97年在美国去世以后，他的女儿整理他的人生档案，才公布出来的。 公布之后引来轰动，很多人不信。 就有美国的犹太历史学家专门考证，多番考察，又找到了当年被解救出来的犹太人，才把这段尘封的历史向全世界公开。 然后，就是各种各样的荣誉光环。 2000年，以色列授予其“国际义人”的称号，这是以色列对外国人的最高荣誉；2001年，以色列政府在耶路撒冷建立了何凤山纪念碑；2005年，联合国正式赞誉其为“中国的辛德勒”；2006年，以色列又授予他“荣誉公民”的称号…… 可即便这样，在世界上的影响力和知名度也很有限。 这让周不器觉得很不舒服。 他可不在乎何凤山先生是前朝的还是对岸的，这特么是中华民族的正义代表，尤其在**恐怖席卷欧洲的年代，全世界几十个自诩“正义”、“民主”、“和平”的国家们纷纷拒绝给犹太人发签证去拯救他们，一个来自疲弱的连半壁江山都沦陷的中国外交官却能顶着全家人的生死压力去发签证去救人，这是什么样的人道主义精神？ 当年，犹太人的临时居住点最多的地方是大上海。当年，救下最多犹太人的也不是什么辛德勒，而是何凤山！ 辛德勒为什么这么有名？ 因为斯皮尔伯格是犹太人，他拍了一部电影《辛德勒的名单》，然后全世界就都把辛德勒当成世界级的大英雄了。 可是，比辛德勒更伟大的人，却只能在这种很小众的纪念馆里出现。 参观过程中一言不发的周不器看着挂在墙上的一张张当年何凤山先生亲笔签下的签证复印件，忽然开口了，“我要把这件事拍成电影！” 再看旁边的盖尔·加朵，已经是泪如雨下。 众人不解，赶紧上前劝慰。 周不器也莫名其妙，我要拍一部电影宣传中国人的英雄事迹，你哭啥？劝了好一阵，盖尔·加朵才公布答案，说是她的外祖父当年就在奥斯维辛集中营被杀害了。他当年也想逃，却怎么都拿不到一张离开的签证。如果他当年能遇到何凤山先生，说不定外祖父现在还活着呢。 所有人就都沉默不语，唏嘘不已。 乔治·卢卡斯也深受触动。 谁家还没有几个亲戚在当年遇害？ 当天晚上在酒店里，乔治·卢卡斯就跟周不器长谈了两个多小时，他也想参与到这部电影的制作过程中去。他说愿意利用自己在好莱坞的人脉和在犹太圈子的影响力来把这个项目做起来。而且，他还愿意分文不取，还愿意拉来斯皮尔伯格等一批犹太裔帮忙。 以这件事的友好合作为切入点，二人第一次对卢卡斯影业的收购案展开了真诚地交流。 乔治·卢卡斯也有意卖掉卢卡斯影业。 因为他再也没法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拍摄《星球大战》的电影了，这不是有钱没钱的事，这关乎责任。 市场已经变了。 他的微观星战世界以及对原力探索的剧情思路，完全不符合当前的时代环境，一旦得罪了星战迷，这个品牌就砸了。 这就导致所有围绕着“星战”这个品牌的上下游从业者都会遭受巨大的损失。 还不如就卖掉，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如果把卢卡斯影业卖掉，卖给谁最合适？二十世纪福克斯？时代华纳？派拉蒙？迪士尼？索尼娱乐？ 如果要选，最好的选择是索尼娱乐。 因为卢卡斯影业是一家“科技+电影”的公司，索尼娱乐背后有索尼，科技感最强。可索尼娱乐的电影水平太差了。 现在，好莱坞出现了一个新巨头——紫微星环球。 这简直就是卢卡斯影业最佳的投靠目标，有三大原因。 第一，乔治·卢卡斯早年间受到了环球影业的栽培，有恩于他； 第二，环球影业的制片水平很强，在当今的好莱坞仅次于华纳，位列第二； 第三，紫微星环球的科技属性极强，这次甚至要来以色列收购一家3d传感器技术的公司，这是进一步地在3d技术领域下注，跟卢卡斯影业的科技理念完全相符。 不过，基于谈判的技巧，乔治·卢卡斯迟迟没有就价格脱口，只是说“还没想好”、“还需要评估”、“再考虑考虑”。 会谈结束之前，周不器递上了一份报价：32亿美元。 乔治·卢卡斯很心动。 这是总统套，等乔治·卢卡斯离开了，甄妤和宁露才从夫人房里走出来，少不得要抱怨，“32亿美元了还不满足，真贪心。” “做生意嘛，都很正常。”周不器笑笑，招招手，“过来，让我抱抱，在飞机上有外人，都不能去疼爱你们。” 宁露嫣然一笑，俏皮地走了过去，面对面的跨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甄妤则不太好意思，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打趣地问：“喂，你跟那个好莱坞女明星怎么回事？” “谁啊？” “盖尔·加朵呗！” “啥事也没有。” “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一点点吧。” 周不器搂着宁露，也不避讳在甄妤师姐面前谈这个问题。 甄妤似乎不太理解，“有什么好看的，不管是长相还是身材，咱们家里随便一个女佣，都比她强，而且更年轻更青春，还都是姑娘身。这个女明星，一看就不知道经手过多少男人了。” “我去！” 周不器很无语，这个甄妤师姐可真是犀利啊，最后一句话直接把他的所有兴趣都给吹得烟消云散。 甄妤道：“我建议你别碰，家里这么多绝色女佣，都是选美小姐呢，想猎奇，就从她们身上找去。既安全又可靠，不比什么来路不正的女明星强？” 周不器道：“行，听你的！不碰！我本来就没想碰，外国女人都没啥意思，有这精力还不如多疼疼你们两个呢。走吧，咱们去洗澡，赶紧办事赶紧休息。” 7017k 第1572章 成交 第二天，一行人去了特拉维夫，找到了primesense公司。 这只是一家小公司。 创立于2005年，去年的利润只有53万美元。可是技术水平很高，因为过去这些年3d技术的应用场景比较少，最主要的行业就是3d游戏，所以primesense主要给3d游戏提供服务。 微软的家庭游戏机xbox中就有很多3d游戏，就组织了一个团队去研究相关的体感控制和3d捕捉系统，搞了一年多，最终的选择是依旧跟primesense合作。 可见其在这个领域的强大之处。 周不器是不懂技术了，但也含含糊糊地能理解一些。primesense之所以厉害，是因为他们的这套系统面向的是标准的现成cmos图像传感器。 也就是说，兼容性很强。 越是标准化的产品，成本就越低。微软自主开发的系统，就是因为兼容性不够好，必须为自家系统良性定做一套硬件才能完美运行，这就大大地增加了成本，市场竞争力就降低了。 微软的xbox为什么能后来居上的超过索尼的ps3？ 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价格低。 索尼的产品，兼容性实在太差。就算索尼现在正在做跟苹果类似的“系统+平台+硬件+软件”的产品策略，可索尼的系统不具有普遍性，硬件适配性太差，就很难取得成功。 不像苹果的产品，所有的元器件几乎都是从全世界采购而来，系统对硬件的兼容性很好。然后，苹果在某几个关键元器件上搞搞特殊，就可以保持自身的独立性和封闭性了。 互联网时代的硬件产品，跟十几二十年前已经不一样了。 当年的产品，核心就是硬件。 谁的硬件质量好，谁就厉害。 大家的软件水平都差不多，拉不开档次。 现在不同了，是软件为主，硬件为辅。全世界所有的爆款产品，都不是靠着硬件的优势而吸引用户，而是软件层面、系统层面、产品整合层面的友好。 很多爆款产品，在硬件领域没有一丁点的硬核科技，都是全世界买材料，然后组装起来的。之所以成为爆款，就是产品整合做得好，系统的兼容性做得好，能够把所有的硬件产品都激发出最强性能，能够让每一个元器件都发挥出最大价值。 有些公司的产品因为系统做得差，导致产品中的各个组件很多连50%的性能都发挥不出来，这怎么办？ 行业的说法，就是技术不够，堆料来凑。 系统差导致元器件只能发挥50%的性能，导致被同行的竞品碾压，这也好办，把元器件的配置提升一倍就好了。 别人是2g赫兹处理，我这是4g赫兹处理，打五折之后，刚好也是2g，都差不多！ 然后，在宣传的时候还可以忽悠一波用户，说我们自家的产品多么多么讲良心，同行都是用低配去收割韭菜，只有我家的产品用料最足，最有诚意。 primesense公司使用的散斑结构光技术，使用的是标准的现成的cmos图像传感器，使用各种算法从场景中读取编码光斑，以三角测量和提取3d数据。再通过系统对场景进行三维分析，让设备与用户进行交互。 这个过程中，硬件材料是通用的，系统才是独家的。 对日后的aster紫苑手机的人脸识别应用来说，就是其他手机厂商完全可以去购买一模一样的结构光组件，可他们就是做不出类似的效果。 primesense从2005年就开始进场做这行了，当时的3d技术理念尚处于萌芽阶段，他们就已经很勇敢地下场了。这么多年的技术沉淀以及为3d游戏做服务的经验积累，即便是微软也无法短时间内超过。 在跟primesense谈判的过程中，周不器表现得很积极，主要提出了三个观点。 一，3d游戏的市场太小了。除了微软和索尼竞争的这种层级，绝大多数的3d游戏都不需要太高精尖的技术。没有多少游戏厂商愿意花高价来购买primesense的技术服务。 二，《阿凡达》火爆全世界，电影行业迎来了3d时代。只有好莱坞巨头能够玩得起投资超过1亿美元、2亿美元的3d商业大片，这里边的竞争，都是微软和索尼这种级别的竞争。《阿凡达》采用的双目3d技术很好，可好莱坞大片想要脱颖而出，一定会有很多项目愿意寻找更好更高端的3d技术。 三，3d热已经到来了，可想而知，未来几年，一定会兴起许许多多的从事相关行业的技术公司。primesense现在是行业的佼佼者，可这毕竟只是一家以色列的公司。如果不思进取困守一地，必然会被竞争对手超过。 把公司卖给紫微星环球，就可以把这些问题全部解决。 沈向阳在统筹“紫微星系”所有公司的技术开发，手上掌握着庞大的科研资源，就可以帮助primesense在英美中日韩都建立起primesense的办事处，保持住自身在技术上的优势和市场竞争力。 真正打动他们的是环球影业的《侏罗纪公园》续集计划。 跟画大饼相比，这才是实实在在的兴奋之处！ 《阿凡达》的惊艳效果，让全世界为之疯狂。primesense的人却很不服气，因为他们有着更好的3d呈现技术。 现在，施展抱负和证明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 这是《侏罗纪公园》！ 这可比为那些粗制滥造的游戏提供技术服务有意义多了，以《侏罗纪公园》的全球影响力，必将轰动全世界！ 周不器就很无奈。 对这些年轻的科学家们来说，对好莱坞可真是充满了美好的憧憬。这些人看向乔治·卢卡斯和盖尔·加朵的眼神，明显会更亲切、更狂热。 不过细想之下，周不器也能理解这种感受。 当年，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就觉得好莱坞的女明星真是吹弹可破，馋得能流口水，要是有机会了……不说一夜七次郎，至少也要昏天暗地地享受个三天三夜。 等他地位一点点地提高了，甚至成了好莱坞巨擘级的大人物，又经手过了几个好莱坞女明星切身感受过了，这种感觉就平淡了，也就那么回事。 一行人在以色列停留了三天。 收购primesense的提议很容易就达成了。 双方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他们几乎连反抗的底气都没有。不过，他们也知道3d时代即将来临，以primesense的技术实力，未来几年很有可能会大放异彩。 现在把公司都卖掉，会吃亏很大。 一番讨价还价，他们表示愿意以6000万美元的价格出售80%的份额。保留20%的份额，等将来公司的价值大涨，他们再高价卖给紫微星环球。 周不器批准了这个方案。 接下来，就是卢卡斯影业了。 回去的飞机上，没有了盖尔·加朵，周不器就把乔治·卢卡斯邀请到了自己的飞机上，打算这一行十几个小时，争取把这件事搞定！ 卢卡斯影业如果想在电影科技的推动中发挥出更重要的作用，最好的方法就是跟紫微星环球合并，跟紫微星环球旗下的primesense展开深度的战略性的业务往来。 工业光魔的双目技术实现简单、成本更低，可以适用于好莱坞大片中一般性的3d镜头拍摄。如果是一些特别重要的场景或者道具，比如《侏罗纪公园》里的恐龙，《狮子王》里的狮子，就可以用更好的技术来呈现出更惊艳的视觉效果。 乔治·卢卡斯当然知道他说的都是对的，却吱吱呜呜不肯表态。 周不器淡淡地道：“乔治，我没有查过卢卡斯影业的账。我认为不需要查得太清楚。这次来以色列，我们双方都有了一定的了解。公司就跟人一样，我相信卢卡斯影业完全值得32亿美元。” “这个……” 乔治卢卡斯有些犹豫，似乎对这个报价不满足。 周不器叹了口气，“乔治，现在的全球化科技潮流你也看出来了，所有有实力的科技公司，都需要全球化布局。工业光魔在声效和视效领域领先全球，这我们都明白。可是，美国的人力成本太高了，而不是所有的影片都需要高精尖的特效技术。就跟我对primesense的人说过的一样，工业光魔也要走出去，拥抱全世界的科技人才，尤其是亚洲。” 乔治·卢卡斯道：“卢卡斯影业已经在新加坡筹备着分公司。” “新加坡？”周不器摇摇头，“在新加坡做一些商贸生意还行，那里能做什么科技研发？当务之急，工业光魔应该进入韩日和港台市场。把一些低端的特效制作外包过去，本土只做高精尖的特效镜头。” 卢卡斯影业只是一家独立电影公司，去新加坡开分公司都很困难，更别说去韩日港台开分公司了。 想把这件事办成，还真得依靠紫微星的力量。 随着时代的发展，特效行业的门槛越来越低。不像当年，稍微复杂一点的镜头，好莱坞大片们都得去找工业光魔。 现在英国、法国、德国、新西兰的特效产业发展得蒸蒸日上，抢走了大量的市场。08年卢卡斯影业推出的《夺宝奇兵4》，很多特效就是找英国的特效公司做的。 连卢卡斯影业都用不起自家的工业光魔特效团队了，一些不那么复杂的特效镜头要找二三线的工作室去制作以便节约成本。 这的确是工业光魔当前遇到的很严峻的发展困境。 亚洲的特效成本比欧洲还低，如果工业光魔能在亚洲把这个产业做起来，那的确可以对欧洲的那些二三线特效公司造成致命的杀伤。 而这一切，都需要紫微星的帮忙。 周不器见他有所触动，就笑着说：“乔治，卢卡斯影业是你孩子，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现在这个孩子已经长大成人了，已经不听你的话了，你也该放手让他去寻找自己的人生了。你不是对何凤山的故事很感兴趣吗？以后，你可以和环球影业展开更多的合作，制作一些你喜欢的电影。除了星战故事，你总还有其他很多有趣的科幻构思吧？咱们一起努力，说不定还能再给全世界创造出一个新的科幻世界。” 乔治·卢卡斯深吸了一口气，“32亿美元，不够！” “你想要多少？” “35亿美元。” “乔治……” “我坚持。” 乔治·卢卡斯也是没办法，周大老板虽然年轻，但他身份太高，以至于很难说出什么重话或者有什么粗鲁的表现。 以周不器现在的成就和威望，他的面子就足够帮他赚大钱了。除了一些极特殊的时候，大多数时候他连谈判连技巧都不需要，亲自出面，把面子给足就够了。 果然，乔治·卢卡斯不太甘心，还有些不舍，却也答应了。 周不器深深地看了对方一下，微微一笑，“那就这么说好了，35亿美元，成交！” 7017k 第1573章 控制权要用在正道上 这次的以色列之行非常成功，紫微星环球在去年完成重组之后，今年有可能真的要起飞了。 一开年，就迎来了两个开门红。 先后拿下了primesense和卢卡斯影业两家公司。 不过，这花销也不小。 紫微星环球的组建之初，各方一共筹集到了250亿美元。此前收购米高梅、顶峰娱乐、漫威、“蜘蛛侠”的相关版权、梦工厂动画和环球影业，总共斥资164.3亿美元。 其中，148.8亿美元是以现金的形式支付，10.5亿美元是以承担债务的形式，还有5亿美元是以股票的形式。 这还不算完，这一系列的收购还要承担额外的花销，顾问费和税费共计达到了11.4亿美元；收购成功之后还需要业务重组，目前这项工作还没有结束，预算达到了6.5亿美元。 这一系列的运作之后，紫微星环球的账面上还剩下83.3亿美元的流动资金。 这次再收购primesense和卢卡斯影业，会进一步地压缩现金流。 回到了洛杉矶后，紫微星环球今年的预算总表已经制作出来了。 最大头的支出主要是两个：新的电影项目和总部大楼。 今年紫微星环球将会启动42部新电影项目，其中环球影业34部，漫威2部，米高梅2部，顶峰娱乐1部，梦工厂动画3部。 总投资预算达到了29.7亿美元。 好在收益也多。 重组之后，紫微星环球必然会超越华纳，成为好莱坞票房市场上最闪亮的电影王国，预计今年基于电影业务的总收入可以达到125.6亿美元，运营利润达到10.8亿美元。 不过，电影市场的变动太大了。 尤其是好莱坞商业大片，对业绩的影响太大了，一旦某部影片砸了，就可能导致年底业绩的大幅度跳水。同样的，如果某部大片全球大卖了，年底也可能会拿出非常亮眼的成绩单。 就这份预算报表来说，周不器就很不相信。 全年的利润，才10.8亿美元？ 这也太小家子气了！ 现在的梦工厂动画正值巅峰，今年的三部动画电影都是热门，恰好环球影业旗下探照灯动画工作室的首部动画片《神偷奶爸》也会在今年推出。 光是这几部动画片创造的利润，恐怕就不止10.8亿美元了。 更不用说今年被周不器予以厚望的3d大片《钢铁侠2》。 嗯，就是不知道在制作财务预算的时候，今年上映的电影有多少收益会计在今年的收益账本上。 这种算账的事太复杂了，有好几种体系。 尤其是电影行业。 电影是个洗钱、避税、逃税、利润转移的最佳项目，好莱坞这边已经形成了一整套详实、完善又成熟的灰色产业链。 很多著名的好莱坞大片，都是来自国际黑钱的投资，比如大名鼎鼎的《华尔街之狼》。 全世界都差不多。 紫微星环球不缺钱，就别参与黑钱的勾当了，不过适当地合法避税还是很有必要的。周不器不了解这里面的弯弯绕，就有心腹安·萨诺夫过来帮他参谋。 10.8亿美元的利润，的确很少。 可利润再多了也没必要。 紫微星环球的股份构成里，周不器只有10%，算上周家的家族基金持有的16%，总共也才26%而已。 把“利润”都做成了属于公司的账面利润，就意味着账面利润里只有26%是属于周大老板的。既然他掌握着控制权，完全可以合情合理地把公司利润转到自己的腰包身上，这就是100%拿到手。 安·萨诺夫是周不器特别找来的董事长助理，表现得很忠心，“其他的行业不容易做，但这是电影行业的共识，全世界都一样。电影公司才靠着电影市场赚钱，控制电影项目的人都是依靠着电影赚钱，不管电影在市场里是盈利了还是亏损了。” 周不器一听就明白她什么意思了，一挥手，“别来这一套！我做生意的理念就是干干净净、光明磊落。是我的钱，谁也抢不走。不是我的钱，你给我我也不要。” 安·萨诺夫不相信，试探着说：“周，整个好莱坞都是这样。你知道斯皮尔伯格为什么带着梦工厂转投迪士尼吗？” “啊？” 周不器愣了一下。 这件事紫微星环球的首席创意官兼梦工厂动画总裁杰弗瑞·卡森伯格多次说过，是派拉蒙没钱给梦工厂投资了，导致梦工厂的新片立项出现了资金困境，没办法才去投靠迪士尼，寻找迪士尼的资金帮助。 安·萨诺夫摇摇头，“过去这十年，梦工厂的真人电影业务从来就没赚到过钱。否则卡森伯格也不会狠下心来把梦工厂动画剥离出来。” “没赚到过钱？” 周不器眉梢微挑。 这就很令人惊讶了。 梦工厂的真人电影业务，是由斯皮尔伯格来直接领导的，这可是世界级的大导演。而且他在好莱坞的人脉关系极广，请来给梦工厂拍电影的导演、演员，也都是好莱坞的大腕。 偶尔一两部电影失利，这是正常的。 难道真的能年年亏损？ 安·萨诺夫道：“梦工厂赚到的钱，都被斯皮尔伯格以制片费分红、顾问费、导演费、编剧费、审片费等名目给吸干净了。” “过分了！” 周不器摇了摇头，本来对斯皮尔伯格的印象挺好，这下就很失望，这家伙真是犹太人的贪婪本性的典型代表。 好莱坞制片人和大导演从电影里吸血，这是正常的。 可也不能把所有的利润都吸走，然后给公司留一个年年亏损的烂摊子吧？难怪派拉蒙会放弃梦工厂和斯皮尔伯格。 前世的迪士尼，在跟梦工厂合作几年之后，也果断放弃了和梦工厂的长期合作。梦工厂这个曾经在好莱坞风头无两的电影公司，就彻底沦落到没有项目可接的地步了。 后来没办法，斯皮尔伯格就放弃了梦工厂，又开始像八十年代那样，以个人导演身份去找大公司合作，跟二十世纪福克斯一起拍出了《华盛顿邮报》，跟华纳一起拍出了《头号玩家》，开始进入了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导演生涯末期。 所以说一家公司的绝对控制权，就是一把双刃剑。 如果掌握控制权的人，是个心胸宽广作风正派的人，那么这样的安排可以避免资本的过度渗透公司业务，让他可以完全地按照自己的理念来发展公司。 硅谷很大一部分公司都是这么搞的，都是ab股的形式，创始人手握1票顶10票的a类股，就可以一直把公司掌握在自己手里，不至于被短视的资本左右，会坚持执行长期战略计划。 可掌握在自私自利的人手里，那就惨了。 这也是绝大部分国家的上市准则里，都有着同股同权的明确要求，就是为了防止掌握了绝对控制权的人心术不正，玩弄合法手段把公司利益都转到自己腰包里了。 最典型的例子当然就是阿里拆分支付宝。阿里绝大部分的股权都掌握在外资手里，可老马利用绝对控制权完成拆分，导致外资损失了几千亿。 放在好莱坞，梦工厂和斯皮尔伯格就是最大的反面代表。 周不器个人持有紫微星环球的股份虽然只有10%，但他有绝对控制权，只要他愿意，他就可以合法合理地把10%的股份利益转化成100%的股份利益。 不过这种事对个人形象的损害真是太大了。 除非将来要破产了，他也许会在紫微星国际、紫微星数媒、紫微星环球身上玩一些“绝对控制权”的把戏。正常情况下，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干这种臭名昭著的事，要把控制权用在正道上。 安·萨诺夫跟周大老板在一起工作的时间还很短，所以把握不好他的心性，总归给他送钱是没错的，就接着说：“我看福布斯的统计，好莱坞的电影导演里，最富有的是乔治卢卡斯，个人身家达到了28亿美元。主要是来自卢卡斯影业的资产。排名第二的就是斯皮尔伯格，个人财富也达到了17亿美元。他可不是梦工厂的股权拥有者，他只是拥有控制权，是过去这些年靠着制片费、顾问费、导演费等围绕着电影项目的利润抽血。梦工厂一年比一年差，他却一年比一年富有。” “幸好去年我谨慎了，没有接受卡森伯格的鼓吹一口气把梦工厂给买下来。”周不器摆了摆手，“这种事以后就不要提了，该是多少就是多少，我不会占公司一分钱的便宜。紫微星环球现在刚刚起步，所有人应该共同努力把蛋糕做大。还远远没到分蛋糕的时候。就算要分蛋糕了，也一定要公平公正，这是我的原则。” “这样啊……” 安·萨诺夫深深地看着他。 心中是一百个不信。 公平公正？ 这不过是戏弄涉世未深的小孩子的论调罢了，看周大老板这样子，他哪有一点天真无邪追求至高无上理想主义的憧憬？ 对于这一点，周不器就不便多说了，一挥手，“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回头把这个预算表重做一份！嗯……修建总部大楼的计划，暂时搁置吧。20亿美元的预算，我看行政部的人是疯了！” 收购卢卡斯影业要一大笔钱。 暂时先砍掉非业务的大投资项目，先稳一波。 7017k 第1574章 消费市场只会转移不会消失 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春节了，家里的长辈们都偏传统，在国外过节是不可能的，周不器这一大家子肯定要回去。 这段时间，周不器得着手把紫微星环球的几件事梳理好，至少要带动起来，然后交给手下人去做。 主要就是四件事。 第一，启动《魔戒》全系列的电视剧项目，需要找托尔金的后人去购买《精灵宝钻》和《胡林的儿女》等相关的电视剧改编权。 这一点其实比较容易。 无非就是钱。 他们要是不同意，紫微星环球这边有的是方法去拿捏他们。根据协议，米高梅要把《魔戒》和《霍比特人》两套书所有利润的7.5%分给托尔金基金会。 如果做一做账，没有利润了，就不用分钱了。 这种套路好莱坞早就习惯了。 权益人就要乖乖就范。 就像《007》系列电影似的，也有一部分的版权在英国人《007》的后人手中。这几个英国人能有什么话语权？基本就是好莱坞说怎么样，他们就要怎么样。 不过，正常情况之下，周不器不希望搞得太过分，大家还是互利共赢，一起赚钱一起分。前提是对方得配合。 这件事做起来难度应该不算太大，前世的亚马逊就做成了。 第二，启动何凤山的传记电影项目。 这个过程会比较漫长。 需要尽可能多地搜集资料，接触何凤山的后人拿到拍摄许可。还要找制片人、找编剧把剧本的初稿写出来。 然后是找导演。 周不器比较青睐的是李安。 这部电影的主角虽然是个中国人，可这部电影不可能是一部大陆片。何凤山不是比自己人，去批评他、讽刺他，这都没问题。如果是拍一部歌颂他、赞扬他的电影，很难通过国内的审查制度。就算通过了，剧情也会改得面目全非，把一些历史虚无主义的部分按照要求修改、删除，而这又不可能得到何凤山先生后人的同意。 这只能是一部好莱坞电影，可以无拘束地拍出来，交给李安来掌镜比较合适。 可他现在正在没有档期，他已经接手了二十世纪福克斯的项目《少年派的奇幻漂流》。本来这部电影在今年6月份可能就要开机。 可随着《阿凡达》的上映，3D电影大行其道。而《少年派的奇幻漂流》的奇幻题材，恰恰就最符合3D电影的视觉设定。 再加上李安本人也喜欢新技术的挑战，经过一番讨论，二十世纪福克斯方面决定追加4000万美元，要把这部电影拍成3D大片。 然后，开机日期就推延了，可能要到明年了。 不过不着急。 等他拍完了《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再回来接手拍摄何凤山传记这部电影也不迟。前面有《辛德勒的名单》珠玉在前，这部关于民国外交官的传记电影想要拍成功，就一定要精雕细琢才行。 第三件事，推动卢卡斯影业的收购。 双方已经达成了口头协议，这件事基本就算定了。接下来，就是要围绕着具体的收购细节展开讨论。 这件事的推动进程很顺畅，应该很快就可以达成统一。 周不器就只有一个要求——越快越好。 甚至可以适当地退让。 早签字画押，早结束。 万一迪士尼忽然跳出来竞标了，那就麻烦了，35亿美元的价格不可能拿下卢卡斯影业。双方一旦展开竞价，说不定把价格抬到45亿美元了也说不准。 第四件事，是去找Hulu的管理层谈话。 差不多了！ 是时候收网了！ 1月31号，环球影业有一部名为《狼人》的恐怖片举行了首映式。按理说一部恐怖片而已，根本不值得开首映式，这是大片的特权。 不过，这部电影不一样，堪称过去20年最重量级的恐怖片。 首先是有品牌，是翻拍1941年的经典老片《狼人》。 其次，由大牌导演乔·约翰斯顿执导，他上一部跟环球影业合作拍摄的电影叫《侏罗纪公园3》。而且他也已经拿到了今年漫威的新作大片《美国队长》的邀约。 最吸引人的还是超豪华的演员阵容，本尼西奥·德·罗尼，安东尼·霍普金斯、艾米丽·布朗特、雨果维文，甚至还有卓别林的亲女儿杰拉丁·卓别林。 制片费用高达9000万美元。 在一二月份这个淡季，《狼人》是好莱坞最受关注的一部新片，受到了很高的关注。 首映式上，周不器就邀请了Hulu的董事长、CEO杰森·基拉尔，对方没有拒绝，带着女朋友应约参加。 这是个很好的信号。 首映结束，周不器自然而然地请他去喝一杯咖啡。 “我听说你们和康卡斯特的分歧很大？”咖啡端上来，周不器就有些明知故问。 杰森·基拉尔叹了口气，“非常大，比之前更大！” “哦？” “他们只想做免费内容。” “不奇怪。”周不器就是业内人士，他早就拿到相关数据了，笑着说：“去年，全美的视频广告收入达到了43.9亿美元的规模，涨幅高达49%。这是一个新兴的有着巨大潜力的产业。” 这就是中美形势的区别了。 在国内做视频网站，就算所有的影视内容都是盗版的，网站不需要花钱买版权，区区那点广告费也满足不了网站的运营费用。 可美国的网络广告规模很大，网民基数少、流量小，就存在着一定的行业优势。对Hulu来说，去年单靠着视频广告的收入，基本就能保持收支平衡了。那些点播订阅的收益，基本都是净收益。 杰森·基拉尔是互联网的资深从业者，他不能目光如此短浅，奈飞那边来势汹汹！ Hulu要想有竞争力，就一定得在包月会员的制度上有所突破，而不是像过去那样，只有付费点播业务。 可这时问题就来了。 会员不能有广告，就等于失去了成长空间潜力巨大的视频广告市场。万一会员业务没做起来，广告业务也失去了，那不麻烦了？ 这是Hulu的管理层和康卡斯特的分歧所在。 也是创业者跟大公司的根本性矛盾。 大公司追求的是稳定发展，创业者玩的是不破不立。在康卡斯特看来，Hulu现在的模式已经很好了，去年甚至产生了些许利润，这就证明了现在Hulu的模式是最好的！要知道，YouTube去年亏损了3.8亿美元！ 这就跟比赛一样，输球了才改变战术。Hulu赢球了，为什么要变？顺着这个战术思路发展下去就行了。 杰森·基拉尔很不甘心，长叹一声，“周先生，你知道百视达吗？” 周不器思考了一下，“听说过，好像是奈飞的竞争对手。” 杰森·基拉尔道：“对，百视达经营的是线下的录像带、DVD碟片的租赁生意。奈飞过去这些年从事的是线上租赁生意。过去这一年，百事达至少关闭了1000家门店。” 周不器点了点头，“经济危机对实体店的影响太大。” “经济危机有影响，奈飞的线上租赁，Redbox的DVD主动租赁机，都对百视达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我不太了解百视达的运营状况，不过我判断，这家曾经价值近千亿美元的巨头集团，很可能在一两年内就会破产。” “千亿巨头……” 周不器很有感触。 时代改变所带来的商业模式的改变，对一家公司的影响真是太大了，一旦变革不及时，就会被时代彻底地抛弃。 杰森·基拉尔道：“Hulu现在依靠着视频广告的模式发展得挺不错，这只是暂时性的。互联网的发展日新月异。如果Hulu不能及时跟上时代的步伐完成变革，很快就会被淘汰。百视达要破产了，可是影迷们观影的需求没有降低，这种每年高达100亿美元的消费市场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这观点果然一针见血，周不器也算是有了一个围绕着流媒体赛道理论性的新思路，“免费的广告消耗不了影迷的消费。每年100亿美元的租赁市场大盘， 也只有会员订阅制的流媒体平台才能承接。” 杰森·基拉尔又一次地叹息，“可是理解的人不多。” 周不器笑着说：“总会有人理解的。” 杰森·基拉尔笑笑，“都有谁呢？” 周不器不置可否，这段时间紫微星环球的人经常跟他们接触，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淡淡地道：“在收购环球影业的时候，我把环球影业旗下的所有电视台资产都剥离，留给了康卡斯特。” “你对电视台的行业这么不看好？” “我是更看好流媒体的行业！” “奈飞吗？” “奈飞当然是，但是流媒体的对手不仅仅是电影DVD的租赁行业，不仅仅是每年租赁市场100亿美元的盘子。更是电视行业每年高达1000亿美元的消费大盘。任何一家个体的流媒体平台，都承接不住这么大的资金盘。” 杰森·基拉尔深吸了一口气，他听明白了周大老板的野心，“紫微星环球要扶持奈飞，可单单一家奈飞还不够。流媒体行业最终挑战的是传统的电视行业，需要许许多多的流媒体平台的出现。” 周不器微微一笑，“奈飞是奈飞，紫微星环球是紫微星环球。现在，紫微星环球缺少一支有经验有能力、有激情有冲劲的围绕着流媒体行业的管理团队。” “我明白了。” 杰森·基拉尔神色很坚定，握了握拳头。 第1575章 又来送钱 周不器觉得很轻松。 在某些时候，感觉在美国做生意比在国内还容易。 在国内，单有钱还不够，人家还看你的社会背景、行业地位，以及背后的关系硬不硬、圈里的朋友多不多。 从上到下都是神秘主义，很多事情处理起来就是化简为繁。 在美国就轻松多了，标准就一个，谁有钱谁牛逼。 资本社会，就是看资本的力量，很纯粹。 很多时候甚至黑钱、脏钱也来者不拒，把来路不正的现金漂白的生意，那真是不遮掩的比比皆是。很多从事边缘生意的会计所、律师所都是堂堂正正地打广告，就是明目张胆地给犯罪分子提供了法律上的合理保护。 这在国内几乎是不可能的。 不得不让人怀疑美帝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故意留下空子，让全世界的美元黑钱能够回流，能够带动美国经济。 不过这些跟周不器没关系。 反而因为这里的资本本位，让他在做生意的时候能够得心应手。 标准很简单，谁有钱，谁就受欢迎。 这让他在好莱坞如鱼得水，在硅谷就更是游刃有余了。 进入了2月份，周不器很快就推动了三笔投资。 2月2号，以1200万美元的拿到了领英1.2%的股份。 这笔投资是个人行为，由家族基金出资。 2月4号，音乐流媒体平台spotify的b轮融资经过了长达5个月的研究、讨论，终于达成了最终方案。 参与方一共是三家，估值2亿美元，稀释25%的股份，融到5000万美元。其中，紫微星国际出资2000万美元，周不器的芳菲基金出资2000万美元，美国的知名创投基金founders出资1000万美元。 而此前的a轮融资中，紫微星国际出资1000万美元，持有20%的股份。b轮过后，在spotify的股权构成中，紫微星国际持股26%，芳菲基金也进场持股10%。 2月5号的这个投资案，是一家名叫cloudera的网络公司，由甄妤师姐全程参与、调研、主导，出资800万美元，拿到了20%的股份。 周不器去现场签字了，却着实对这个项目不怎么理解。只是因为这是甄妤师姐的强烈推荐，是表达对她的支持。 返回的路上，周不器就耐不住好奇，“这家公司到底是干什么的？我看他们海报，怎么还有紫微云？” 甄妤抿好笑道：“对呀，就是有紫微云。” 周不器对紫微云的具体业务不怎么了解，试探着问：“这家cloudera公司，是紫微云的合作伙伴？” 甄妤轻轻点头，“对，合作伙伴，他们是大数据服务公司，主要就是围绕着hadoop生态，提供一些大数据处理的服务。这是08年的创业公司，时间不长，但技术非常强，算是整个硅谷门槛最高的几家公司之一了。” 周不器笑笑，“你这是近水楼台啊。” 甄妤坦言承认，“嗯，就是内部关系，这样的风投才最可靠。连紫微云都要依赖的重要合作伙伴，就足以说明这家公司的潜力很大。” 这也算是业内常态了。 很多大老板背后的女人，有名分的没名分的、有证的没证的，她们往往都能在投资行业里做得风生水起。 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这种内部资源提供的内部信息。 做投资，最重要的就是信息差。 谁能掌握更多的信息，谁就能在投资领域大放异彩。甄妤要为家族基金寻找一些投资的标的，可她没有先知先觉，也不是专业的风投人士，要想确保投资的成功率，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借着紫微星国际的关系来寻找优质项目了。 周不器又从中感受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意味，“过去这几年，大数据行业的研究一直是云计算的重点布局。紫微云这是怎么回事？库里安不满意现有技术，要从外边寻找帮手？” 甄妤思考了一下，“有可能吧。” 周不器皱起眉头，有些担心，就给陆器打去了电话，“云计算的外部大数据合作商cloudera，你知道吧？” “知道。” “这里边没事吧？” “什么事？”陆器反应过来，还以为是内部消息的事，“哦，甄妤跟我咨询过，我很认可cloudera的团队能力，没有任何问题。” 周不器道：“我问的不是这个。紫微云过去这几年一直在致力于大数据领域的研发，投入了很多心血，库里安这是怎么回事？” 他担心的是职场权斗。 库里安要是敢玩出一手借外人之手打击自己人的手段，那管你是不是重金挖过来的高管，该下狠手也得下狠手。 陆器一下就听明白了，很轻松地说：“没事，你别担心。” 周不器这下就很不服气，“紫微云的大数据技术就这么差？还得寻找第三方的服务？” “这个……”陆器犹豫了一下，小心地解释，“cloudera的确是一家创业不满两年的公司，可他们的团队实力非常强，核心成员都是从sun和雅虎出去的大数据科学家。sun和雅虎这几年日子不太好，流失了很多人才。cloudera这家公司，就是由sun和雅虎的大数据科学家们一起创办起来的。” 周不器就有些无语，“也就是说，他们的技术比我们强呗？” 陆器只能硬着头皮实话实说，“是强一些，你从领英上查一下就知道了，cloudera的大数据工程师的入职门槛是s级，紫微云的相关岗位只是a-级。” 周不器心情就很复杂。 妈蛋！ 他利用先知先觉，早在04年-05年的时候就对紫微星从战略层面提出了要求，要向大数据分析的领域靠拢，并早早地就组织起了一支数据处理、数据分析的团队，没少花钱。 结果搞了好几年，库里安根本就看不上，反而去购买一个成立还不到两年的创业公司的技术服务。 这种差距，还真不是先知先觉能弥补的。 好在陆器又有好消息，说道：“紫微云是一个很庞大的项目，我们只是拿出了其中的一小部分来交给cloudera来处理。先试一下。如果效果好，各个方面都比较满意，库里安的意思是直接收购过来，重组紫微云的大数据研究团队。” 库里安是兼并购的专家，他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去收购小公司和创业公司，通过这种方式来弥补大公司组织结构下的创新力不足。 结束了这个通话，周不器放下心来，转头对甄妤师姐道：“以后尽量别这么干，吃相不太好看，让投资人和高管们看见了，肯定会有非议。” 她参与到了cloudera的a轮融资里，这就是提前下手。等紫微星国际收购cloudera的时候，一定会数倍的溢价。到时候，她就能大赚一笔了。 投资800万美元，回报3000万美元也不难。 这赚钱也太容易了。 别的大老板可能会纵容自家女人这么玩，周不器觉得没必要，得不偿失。 甄妤师姐的这番操作，的确没有侵害到紫微星国际的利益。就算她不投资cloudera，也会有别的风投公司进场。 可这会影响人心，影响士气。 让投资人和知情的高管产生一些不舒服的情绪，不能拿他们当工具对待。 周不器道：“内部交易尽量别搞，咱们又不缺钱，投资的时候……尽量别跟自家公司相关联，就算不侵吞公司利益，也难免授人口舌。” 甄妤轻轻点头，“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周不器笑着说：“家族基金是咱全家的人的零花钱，要我说，还是别搞风险投资了吧？这玩意风险大不说，都是死钱，做点活钱投资就行了。临时有事需要用钱了，可以很方便地套现出来。” “不做风投了吗？” “不做了。” “可我手里还有好几个项目呢，最近硅谷出现了一波新的风口，流行起共享经济了，共享汽车、共享餐厅、共享卧室什么的，我觉得跟你当年提出的很多想法都是一样的。” “呃……” 周不器当年刚创业的时候，因为经验比较少，也做出过几个不算太成功的项目。 “共享单车”的计划还好一些，没有走出校园，放弃扩张思路，基本能保持收支平衡。 最失败的是“共享餐厅”，就是校内网会出面跟一些饭店合作推出“团购优惠券”，大学生们在校内网上买到团购券后，就可以组团去用餐，共享一个套餐、一个餐厅，可以让大学生们省钱之余也享受到了美食。可这不仅运营困难，也受到了政策限制，没多久就被叫停了。 没想到几年过去，轰轰烈烈的共享经济时代，终于随着移动互联网的爆发，迎来了真正的大风口。 周不器摆摆手，不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别参与了，这种大风口都是血雨腥风，想投成功几乎不可能。要我说，还不如就买点股票，做些简单投资就够了。” “买什么呢？” “微软吧，已经跌无可跌了，现在可以买进了，十年赚十倍，问题不大！”周不器想到了什么，“对了，冥王星资本也准备跟进一下！” 甄妤不解，“跟什么？” 周不器道：“又有人来给咱们送钱了，不收都不行。不收，人家就不卖卢卡斯影业了。” 7017k 第1576章 我是为你好 甄妤这几天一直在硅谷，不太了解情况，问道：“卢卡斯影业怎么了？” 周不器就很无奈地说：“初步方案基本谈成了，乔治·卢卡斯的要求很奇葩，赖死赖活地要给我送钱。” “给你送钱？”甄妤的黛眉微微一挑，想到冥王星资本，很快就猜到了这其中可能存在的方案，惊呼道：“你是说卢卡斯先生想把出售卢卡斯影业的收入投资进冥王星资本里？” 周不器道：“是啊，不同意都不行。” 甄妤哭笑不得，嗔道：“得了便宜还卖乖！” 周不器笑哈哈地说：“本以为要大出血呢，这下可好，又是左手倒右手了，几十亿美元在乔治·卢卡斯手里转了一圈，又回到我手里了。” 没办法，冥王星资本在上流社会的名气太大了，尤其是犹太圈子里，堪称是最有吸引力的一家私募基金。 去年的涨幅超过了30%。 就算扣除托管费、管理费、佣金分红，去年的净收益也达到了20%。 这样的收益率如果在华尔街所有私募里排名，根本排不上。据公开报道，去年华尔街有超过20只私募的年化收益超过了100%。 不过，那些资金规模比较小，而且缺乏保障措施。 去年可能赚了100%，今年可能就会亏损50%，波动太大。赚钱了当然高兴，可是亏损了也要由投资者来承担，这风险就太大了。 这种波动剧烈的基金，适合中高层的群体，这些人手里有一些钱，可钱不够多，就想着投资一些暴涨暴跌的私募，运气好了就能大赚一笔，彻底改变自身的社会阶层。 可是像乔治·卢卡斯这种身家几十亿美元的超级富豪就不一样了，再多的钱已经没什么意义了，根本花不完。 只有一种情况可能把这么多钱都糟蹋完，那就是投资失败。 所以对这个层次的大富豪来说，会格外地注重投资风险，只要每年能跑赢通胀，宁可收益率少一些，也要求稳定。 这就导致绝大部分的超级富豪在个人投资的时候，更青睐债券资产，比如买进美债，买进沃尔玛、微软、波音这种巨头企业的公司债。 冥王星资本不一样，有一系列的保底型政策，极大地降低了投资风险，而收益率又远远高于债券。 这一下就引来了乔治·卢卡斯的心心念念。 把卢卡斯影业卖掉，进账几十亿美元，这么大一笔钱不可能放在银行账户里，只能去做投资，可是投什么？ 乔治·卢卡斯不是投资家，他只能把这些钱交给专业机构来打理。 最好的选择当然就是冥王星资本了，既能保本，又能有高收益。 逻辑上是说得通，可是甄妤很不理解，“为什么要这样？卢卡斯影业的成交额是多少？” 周不器道：“35.5亿美元，其中的29.5亿美元是现金，另外的6亿美元是承担的债务。” “怎么不是用股票的形式并购？他又不急着要现金来解决个人财务问题，要这么多现金做什么？直接换成紫微星环球的股票不好吗？” 甄妤就很费解。 周不器很无语的道：“还能是什么原因？不相信我呗，担心我把紫微星环球搞垮了。好莱坞不都在这么传嘛。《权力的游戏》这个项目里，我被hbo给骗了。有《霍比特人》的版权却不想拍电影赚大钱，却莫名其妙地去拍电视剧。多少人等着看我笑话呢。” 甄妤啼笑皆非，“不会吧？乔治·卢卡斯也信？” “怎么不信？”周不器也忍俊不禁，“我不是要拍一部关于何凤山先生传记的电影嘛，他的建议是2500万美元的预算，我的要求是不低于6000万美元。然后他就崩溃了，觉得我根本不懂电影。只顾着追求情怀去了，一点都不考虑市场，当年斯皮尔伯格拍《辛德勒的名单》，也才2000万美元的预算。” 甄妤微微蹙眉，“6000万美元的预算是有些多，真的能赚回来吗？” 周不器淡淡地道：“师姐，这不是能不能赚钱的事，这是赢得人心。这部电影拍出来了，只要拍得好，就可以在全球的犹太圈和华人圈引起轰动，这有利于改善两大族裔之间的关系，尤其在美国，可以改善华人的社会印象。” 甄妤瞥他一眼，觉得有点想当然。 周不器道：“就算发挥不到这么大的作用，也至少能让全世界的华人看清楚，紫微星环球跟他们是一家人。紫微星国际、紫微星数媒和紫微星环球的海外业务发展，离不开华人的帮助，电影可以塑造凝聚力。” 甄妤略微沉吟，缓缓地说：“如果是为了赚社会影响和国际舆论，我认为……电影的卡司一定要大，越有名气越好。” 周不器笑笑，“当然，否则我也不能给出这么高的预算。” “李安导演的名气有点小吧？” “啊？” “他当然是大导演，可是跟斯皮尔伯格这种级别相比，还是差了点。” 周不器目光灼灼，“你有什么想法？” 甄妤扬头看他，“卢卡斯先生的导演能力饱受诟病，我相信他一定不甘心。而他的知名度和国际影响力，要远远大于李安导演。就像斯皮尔伯格当年代表犹太人去感谢辛德勒一样，这次让乔治·卢卡斯代表犹太人感谢何凤山，就会更有社会意义。” “嗯，可以试试！” 周不器就觉得很有道理。 让李安来拍这部电影，那就相当于华人圈子里的自嗨，表现的主题是一个华人对另一个华人的纪念，出圈难度太大。 要是让乔治·卢卡斯来拍就不一样了，这就更多了几分国际主义，表现的是犹太人对一个中国外交官的尊重、感激和敬仰之情。 乔治·卢卡斯跟“星球大战”是绑定的，他有着震撼世界的影响力，而且他过去这些年拍的电影都是商业片，他如果拍一部文艺片、剧情片，就会更有看点。 至于他的执教水平…… 这的确是个问题，他并不擅长于深层地去发掘影片所能表现的主题，这是他跟剧情片大师的最大区别。 早年间他拍过文艺片《美国风情画》，拿到过生涯唯一的一次奥斯卡最佳导演的提名。这背后，是因为有科波拉和斯皮尔伯格两位电影大师在给他打下手，在帮他设计剧情、帮他剪辑、帮他控制节奏。 包括后来他拍的几部《星球大战》，他也没能力独自操盘，好几次也是请来了斯皮尔伯格当副导演。 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妨就把斯皮尔伯格和李安都请来，在幕后帮忙，帮助乔治·卢卡斯把这部电影拍完！ …… 马上就春节了，薛姨妈带着大家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国。 春节是大事，不可能临近年根了再回去。 总要提前回去，备些年货。 跟往年一样，今年的春节会在东北老家过。时间已经商定好了，2月5号就乘飞机回国，先到首都，8号的时候去东北。 周不器最近太忙，就没法陪同她们一起了，要等到10号的时候再回国。 “薛姨妈……呃，你干嘛呢？” “做瑜伽。” “你的身体也太柔软了吧，劈叉这么利索的，不扯裆吗？”周不器多少有些惊讶。 薛姨妈略带几分得意，双腿劈叉的坐在瑜伽垫上，双手摆出了一个奇怪的造型，“多练就好了，你跟她们几个多说说，趁着年轻多抻抻，身体能一直保持柔韧性。时间长了不抻，忽然来这么一下子，就容易拉伤。尤其是孙莞然，她有点懒，多督促一下。” 周不器深以为然，“薛姨妈，你说得太对了，那次我跟她……我也没玩得太花花啊，就是把她的膝盖蜷在了她的耳朵旁边，然后就把腰给拉伤了。要是你，保证没事！” 薛姨妈瞪起杏眼，“一天不调戏我，难受是吧？” “我难受什么啊，家里都是我的女人，随便挑。我是怕你难受，抽空调戏你几句，肉体上满足不了，至少也能让你在心理上满足。” “用不着。” 薛姨妈轻哼了一声，闭起眼睛，保持着一个瑜伽动作静止不动，就跟练内功似的。 周不器做贼似的说：“薛姨妈，你跟我说实话，咱俩这样偷偷摸摸地谈情说爱，你觉得刺激不？” 薛姨妈脸色勃然涨红，凤眼睁圆，“谁跟你谈情说爱了？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哪次不是你调戏我？我跟你互动了吗？” “你想互动不？” “没兴趣。” “身体上的互动也行。” “行了，这么大个人了，越说越没边了。”薛姨妈拿他没办法，嗔怪地白他一眼，“说吧，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周不器道：“你帮我个忙，多买点东西，包包、手表，腰带、项链什么的，咱家里人都要照顾到。过年了嘛，也给她们的父母送点礼。我可能要到年根才能回去，没时间，你回去后帮我分配一下。” “嗯，我知道了。” “对了姨妈，你想要什么礼物啊？你说吧，就算你想要孙悟空的金箍棒，我也能变着花样地给你找出来！” “你少戏弄我几次就行了。” “口是心非。”周不器撇撇嘴，“薛姨妈，你这样挺没劲的，这屋里又没外人，门也关着呢，说几句实话怎么了？” 薛姨妈很倔强，“我说的都是实话。” 周不器哼道：“姨妈，等这次的春节以后，我可得好好的管管你了，不能因为你是长辈就一味地宠着你，都惯坏了。作为一家之主，得适当地管教一下你，我是为你好。” 7017k 第1577章 胶片转制 hulu的管理层动荡已经很明显了。 不管现任的ceo杰森·基拉尔能否下定决心离职，创业团队中的华人高管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了。 这还真不是周不器从中挑唆，好像是康卡斯特的首席人力官说了一些不合时宜的话，说是应该限制那些没有在美国安家的华人的晋升空间。总不能他们辛辛苦苦培养起来了，然后他们就跳槽回去报效祖国了，白培养了。 这也是华裔和印度裔受到区别对待的深层次原因。 印度裔培养起来了，忠诚度会更高，几乎没有哪个在美国成长起来的印度裔会想着回到印度去报效国家。 华人就不一样了，越来越多地被美国大公司们培养起来的华人在晋升到一定的级别之后，就受到了国内的什么“人才引进”、“人才召回”计划的呼唤，就回国了。 很多大公司就有经验了，要把机会让给更忠诚的员工，免得辛辛苦苦培养起来，变成了肉包子打狗。 这样的观点是有道理的，可是太政治不正确。 hulu的cto埃里克·冯就带着他的嫡系，打算集体离职，人数多达11个，其中7个是华人，4个是美国人。 当年，埃里克·冯在美国大学毕业后创业，搞了一个视频内容处理的网站。hulu成立，好莱坞从亚马逊挖来了高管杰森·基拉尔来当hulu的ceo，他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埃里克·冯的视频处理网站给收购了。 然后，双方携手，开始创办hulu。 可以说埃里克·冯的团队，就是hulu的核心骨干，几乎把技术部门给掏空了。 杰森·基拉尔那边似乎还没有决定。 周不器也不着急，这天上午，就叫上了沈向阳，约上了埃里克·冯和他的助手尤金·魏，一起去奈飞。 这不是一次商务活动，而是技术探讨。 沈向阳在紫微星环球考察了两个月，又对流媒体行业有过深入的了解之后，就觉得围绕着电影和流媒体行业，也需要很高端的技术才能解决很多迫切的问题。 十年前，几乎所有的电影、电视剧都是由胶片拍摄的。 胶片有一个优点，是分辨率无限高。 也有缺点，就是不易保存。 从最早期的硝酸片基，发展到后来的醋酸片基、涤纶片基，都有着很严重的保存难题，甚至仓库里的湿度和温度，也会对胶片产生很大的影响。 而且，胶片在搬运、移动、播映等过程中也很容易造成物理性的损失损伤。随着时间的推移，胶片也会出现污垢、掉色、划痕、抖动、模糊、闪烁等各种问题。 所以现在好莱坞已经兴起了一种大势，就是用数码取代胶片、 数字信息的清晰度虽然比不过胶片，但保存起来更容易，而且成本更低。不像以前那样，很多怀揣着电影梦的年轻人甚至都买不起胶片。 对奈飞和hulu这样的流媒体平台来说，就会面临一个共性的问题——把胶片影像转制成数字影像。 在乘车去奈飞的路上，埃里克·冯就简单地介绍了转制的过程，简单来说就是“胶转磁”，通过专业的设备把胶片转化为磁带，再存储为序列帧文件，然后就可以制作成数字影像了。 沈向阳道：“我去环球影业看过，转制的过程其实不难。可很多胶片都出现了很多问题，这就很麻烦了。” 周不器问：“胶片应该存留很多吧？” 沈向阳笑着说：“哪有？也没那么大的仓库存储啊。” 埃里克·冯显然也知情，进一步地解释道：“电影的发行方在电影上映之前，会把胶片运输给各个电影院，电影院放映完了之后，拷贝会被发行方收回。发行方挑出几部质量比较好的拷贝进行保存，其他的胶片会集中销毁。就好莱坞来说，围绕着胶片的存储体系非常完善。绝大部分的胶片都有5-8个的长期备份。可是好莱坞电影的量太大了，总归有一些运气不太好的影片，所有的胶片都遭到了破坏。” 周不器道：“数量不多，手动修复就行了。” 埃里克·冯摇摇头，“物理修复这好说，好莱坞这边的保存比较好，也有很多备用可供使用。可有一个问题是胶片长期保存之后的共性，这是材料层面的。胶片保存几十年后，会出现色彩失真、噪音、清晰度下降、影音不同步，抖动刮痕等很多问题。” 周不器知道这还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过去近百年，全世界的影像作品都是由胶片拍摄的。好莱坞这边还好，有着很完善的工业体系，能够对胶片进行科学化地保管和存储。 可是除了好莱坞，全世界没有第二个地方有这样的工业化理念。 这也就意味着全世界的“老影像”，想要放在互联网流媒体平台上播出，都可能要进行数字化处理和修复。 尤其很多胶片拷贝是孤品，没有任何备份，修复工作就更复杂了。 周不器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录像带、dvd这都是数字信息吧？” 埃里克·冯笑道：“录像带和磁带是模拟信息，dvd和硬盘是数字信息。” 周不器道：“dvd也卖了十几年了，这就是数字版本的电影啊，好莱坞巨头们已经把这份工作做好了。” 埃里克·冯摇摇头，“我看过相关的调查报告，好莱坞电影的转制的工作，其实只完成了三分之一。电视节目更少了，连5%都没有。现在很多人还在租录像带呢，因为有些老片子根本就没有dvd版本，发行方只发行了录像带版本，却不愿意再花钱转制成数字信息了。” 好莱坞的发行公司都唯利是图，如果某些电影的受众比较少，可能赚不回转制的成本，他们可能就不会发行录像带和dvd了。 包括80年代的迪士尼。 当时的迪士尼，穷得都快破产了，就找来了迈克尔·艾斯纳和杰弗瑞·卡森伯格，让他们来拯救迪士尼。 当时，卡森伯格提出的第一个建议，就是把迪士尼的动画片都转制成录像带去市场上销售！ 过去的迪士尼电影，就只有胶片版。 这就有一个好处，没有盗版。 全世界都没有盗版。 缺点是影迷们想看迪士尼动画片，就只能去电影院里看，不管是新片还是老片，都只能在电影院里看。 艾斯纳和卡森伯格顶着迪士尼家族的压力发起改革，把迪士尼的电影都转成录像带开始销售，然后就卖疯了，光是黑白老片《白雪公主》就给迪士尼带去了超过2亿美元的利润。 然后，迪士尼才有了现金流启动新的动画片，迪士尼娱乐帝国才开始步入正轨。 周不器点了点头，“也就是说，想要在流媒体这个行业里深度耕耘，就一定得有一套独家的高性能的胶片转数字技术。” “没错。” “hulu呢？做得怎么样？” “零。” 埃里克·冯看样子对hulu的怨气很大，眉宇间闪动着几分讥诮的神色。 “一点也没做？” 周不器就有些惊讶，按理说hulu也算是当今很知名的明星级流媒体平台了，影像的转制也算是必备业务了，竟然没启动？ 埃里克·冯撇嘴道：“好莱坞的那些人，包括康卡斯特，都不懂科技时代下技术的应用价值。hulu的理念太落后了，他们对hulu的定位，是对nbc电视台的补充。有些人看电视，要看nbc的广告；有些人看网络视频，就去看hulu的广告。nbc和hulu的内容高度重合，其实就是对nbc广告业务的补充。他们缺乏雄心壮志，甚至在我看来，他们根本就不希望流媒体行业发展起来，他们的核心定位还是电视行业。” 周不器沉声道：“他们不做，我们要做！” 流媒体平台比电视台吸引人，主要原因就是用户在流媒体平台上，是想看什么就看什么，而不是像电视台那样，他们播放什么就看什么。 前者有选择权，后者只能被动接受。 既然有选择权，当然是内容越多越好，小众内容也是内容！ 对电视台来说，收视率很重要。所以一些过于小众的内容不能播放，一旦播放了，收视率就会大幅度下降，就会影响收入。包括录像带和dvd的销售也一样，不能卖小众内容，有亏本的风险。 但是流媒体不一样。 尤其是奈飞这种会员订阅制的流媒体。 小众内容也很有价值，对一部分小众用户来说，也很有吸引力。订阅制不依靠点击量和广告费，只要有内容，只要内容能吸引到用户开通会员，这些内容就有价值。 所以有很多过去的记录在胶片上的影像内容，没有在电视台上播放的意义，没有在录像带、dvd市场销售的价值，却有着在流媒体平台上存在的必要性。 过去这些年，好莱坞已经把大众化的胶片内容转化成了质量很高的数字内容，但仍有很大一部分的老片内容只记录在胶片中。 这些都是历史。 都有着展现在互联网平台上，然后让人研究、欣赏的价值。这是对过去文艺发展的记录，从全人类的宏观角度来看，也很有必要地应该放在互联网上永久性地保存下来。 7017k 第1578章 内容和技术的深度结合 hulu的所有内容都是来自股东，普遍都是一些已经完成过数字化转化的大众内容，所以hulu不需要一个专门的胶片转制团队，可是奈飞不同。 奈飞的内容来源很有限，跟好莱坞很难开展合作，所以奈飞上有很多不入流的内容，这些内容的供应方都很差，就需要他们自己去进行数字化转制。 所以在这个领域，奈飞的人更了解。 这不仅是转制，也是修复。 修复的种类主要有三种，物理修复、数字修复和艺术修复。 其中工作量最大、成本最高的就是数字修复。 奈飞的数字转制团队的总监是一个俄罗斯移民，名叫阿列克谢·比兰，说话的时候舌头跟打卷似的，听起来贼费劲。好在周不器天天跟老外打交道，对英语的理解力越来越高了，也能听明白。 阿列克谢曾经在派拉蒙工作过八年，主要就是负责影视版本的转制工作，所以在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就更加地专业了。 胶片的像素理论上是无上限的，可胶片的内容录入，要受制于拍摄器材的光学、化学层面的技术。拍摄器材能抓取到什么样的内容，胶片上就能录入什么样的内容。拍摄器材抓取不到太高的分辨率，胶片就没法录入。 就现在的技术条件来说，普通的35mm胶片，最高可以达到6k的分辨率。可这也只是实验室级别，对一般性的电影来说，35mm胶片就意味着2k分辨率，这才是常态。 放在当年，分辨率就更小了。 1k分辨率算优秀，0.8k分辨率是及格线，大部分好莱坞老片，分辨率都不足0.8k。 这就是胶片转制过程中数字修复的麻烦所在。 现在，标准的院线电影分辨率是2k，一张蓝光dvd碟片的分辨率最低也是1k标准。所以在胶片转制的过程中，需要对老片进行分辨率的升级。 把不足0.8k分辨率的胶片内容，转化成1k、2k分辨率的数字内容。 周不器本来还迷迷糊糊，可听到这里，精气神一下就振作起来了。 这样的说法，好耳熟啊！ 紫微星跟港中大有一个关于人工智能的项目，就是把低分辨率的、模糊的图片进行清晰化的智能处理！ 这跟老片子的分辨率升级，几乎是一回事！ 怪不得沈向阳不依不饶地希望自己今天能过来一趟，原来是这回事啊。 从紫微星cto的位置上离职之后，沈向阳现在的职务不降反增。 他现在是紫微星技术委员会的主席、研究院的院长，紫微星国际的高级副总裁、研究院院长，紫微星环球的董事、技术顾问，紫微星数媒的董事、技术委员会主席。 头衔很多。 其实他的工作就是一件事，要把整个“紫微星系”的公司群的技术业务都联动起来，以达到相得益彰、交相辉映的效果。 紫微星数媒的总部在伦敦，主要是围绕着足球产业，堪称技术荒漠，没有外来技术的帮助，很难发展起来； 紫微星环球的总部在好莱坞，主要围绕着电影产业，跟硅谷格格不入，对硅谷技术有着天然性的排斥，也需要有一个润滑剂。 还有就是紫微星和紫微星国际的海内外技术团队的协调。 这是一个很艰巨的任务。 就目前来看，沈向阳完美地胜任了这份工作！ 至少在紫微星环球和紫微星、爱斯达的联动上，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前几天是围绕着卢卡斯影业的3d结构光到3d电影，现在又从胶片转制联动到了人工智能。 阿列克谢只是一个技术总监，还是从好莱坞出来的，他对新时代技术的理解，别说跟沈向阳相比了，都未必比得过周不器。 他只能就一些比较基础的层面对胶片转制做出解释——“过去二十年的数字化信息转制，其实很简单。因为录像带和dvd的分辨率不高，普遍也就0.7k左右。没有分辨率升级的困扰，就很容易。” 埃里克·冯还没有正式入职，可他已经算是周不器团队中的一员了，附议道：“分辨率的降级很简单，难的是分辨率的升级。” 阿列克谢道：“对，升级最复杂。随着蓝光格式和超级蓝光格式的存在，现在的转制市场，已经出现了2k需求。从0.8k升级到2k，这是一项非常复杂的工作。” 周不器问了一声，“你们是怎么做的？” 阿列克谢道：“技术人员一帧一帧地去修改，手动去完成色彩失真、过亮、过暗、色域变换等问题，以及人脸、字幕等特殊对象偏色纠正，包括画面上斑驳噪点的去除等等。”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那工作量可大了！” 阿列克谢叹了口气，“是啊，如果是一些复杂的镜头修复，我们最优秀的修复师，一天也只能修复24帧。” “这……” 周不器跟团队中的几人对视，都觉得很恐怖。 开什么玩笑？！ 24帧，在影片放映时，其实也就是1秒钟的内容。 1秒中，要修复一天？ 这还玩个屁啊！ 把钱都糟蹋在这上面来了。 这都什么年代了，这种重复性的大批量的工作，就不应该由人工去做，尤其不能由人力成本变态高的美国来做。 这还只是2k分辨率。 随着技术水平的提高，影视内容的分辨率必然会越来越高。现在的潮流是2k，用不了几年就是4k了。 要是都手动修复，那就是遥遥无期的梦魇。 从2k变4k，工作量可不是增加了2倍，而是增加了4倍。这还不算帧数上的增加，如果是从24帧增加到36帧、48帧、72帧，工作量又是指数级的增长。 只有人工智能才能拯救这个行业！ 果然，阿列克谢接着就说到了帧数的话题，“过去普遍都是24帧，现在都在流行更高的帧数，比如从24帧平滑到36帧，这就需要解决帧间连续性问题，就会更加复杂。不过这部分的工作对流媒体来说暂时不需要，流媒体视频的基础是12帧。帧数的扩容更多地是好莱坞的工作。” 周不器对此还算了解。 随着电影院的技术升级，新上映的电影中，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版本，2d版本、3d版本、imax版权。还有2k版本、4k版本，24帧版本、36帧版本、48帧版本等等。 不过正如阿列克谢所说，这种超级影像版本跟流媒体行业关系不大，更多的是面向电影院，要有好莱坞巨头的发行公司来承担相关的转制任务。 可是奈飞可以抛开关系，紫微星环球抛不开，今年5月份上映的《钢铁侠2》就会同时有8个版本在全球上映，“2d+24帧+2k”版，“3d+24帧+2k”版，“3d+36帧+4k”版，“2d+imax+36帧+4k”版，“3d+imax+36帧+4k”版，“3d+imax+48帧+4k”版等等。 这么多的版本，都是后期转制而来。 这要是都是手工转制，这得花费多少的后期制作成本？一部好莱坞大片投资2亿美元，恐怕有1000万美元都花在这上面了。 好莱坞对此没有办法，只能用笨方法，找转制师手动地一帧一帧地去处理。就比如《阿凡达》，早在07年就拍完了，上映日期却一再地跳票，因为后期的制作太复杂了，要推出各种各样的版权，光是后期制作就花了一年半。 要是普通的电影，一年半的时间都够完成“立项、开机、拍摄、杀青、发行、宣传、上映、收款”这一整个流程了。 对阿列克谢来说，他只关心奈飞的流媒体，这些更复杂的后期转制工作跟他无关。可周不器的产业更多，他要更全面地考虑各个公司的业务协作。 阿列克谢知道周大老板是奈飞最大的股东，不想打消他的积极性，就笑着说：“奈飞这边还好，更复杂的转制工作，是由发行公司来承担。奈飞的转制工作，重点方向还是1k分辨率的蓝光格式，把一些老片子的0.6k、0.8k的分辨率转制成1k分辨率，难度不算太大。” 周不器问：“没想过人工智能？” 阿列克谢稍作沉默，才缓缓地说：“有过讨论，但市场中没有这方面的技术应用。” “自己研究呢？” 周不器继续追问。 奈飞是硅谷的科技公司，自己搞一个人工智能项目，独立地做一些后期转制工作的研究，应该没什么难度。 “这个……”阿列克谢犹豫了一下，“其实没必要，我们有过统计。研发经费的投入，要远远大于人工手动修复的投入。”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 埃里克冯在旁边就赶紧解释，笑着说：“是片源太少吧！” 这就关系到转制工作的边际成本了。 如果是1万部片源，规模太大，都用人工去修复，成本太高。就要先研究人工智能的技术，然后依靠新技术去修复。如果片源太少，就没必要研究新技术了，老老实实地依靠人工手动修复就行了。 周不器却不喜欢这种短视的安排。 紫微星环球的下一步流媒体计划，就是跟奈飞达成战略合作，会把旗下绝大部分的影视内容都授权给奈飞，就会包含庞大的后期转制的工作量。 过去的dvd数字版本，普遍都是0.7k。现在是蓝光的天下，用户们都喜欢看超清版本，就需要把紫微星环球库存里很大一部分的内容进行分辨率升级。 未来是流媒体的时代。 市面上会出现几十上百个流媒体平台。 紫微星环球要怎么确保自家的流媒体平台能够有绝对的竞争力？除了更吸引人的内容之外，还可以从技术层面下手！ 别的平台上，很多老片子都是360p、720p的分辨率。 如果紫微星环球旗下的平台上，几乎所有的内容都有1k、2k的分辨率，这竞争力就体现出来了。 比如华纳把80年代的老片《终结者》的版权同时授权给了hulu和奈飞，表面来看，用户既可以选择hulu，也可以选择奈飞。 可是，发行方华纳提供的《终结者》只有1k版本，hulu最高只能提供1k的分辨率。奈飞却可以通过自家的技术手段，推出独家版权的更有观赏价值的2k修复版本。 用户为了追求更好的观影体验，就会选择奈飞。 这一下，周不器对流媒体行业就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流媒体行业是“互联网+电影”，是“技术+内容”。 不仅是内容为王，科学技术也能发挥出非常重要的作用。 7017k 第1579章 女秘书不好找 周不器进行了一波调研，对老片、胶片、分辨率、dvd、转制、流媒体等诸多方面有了比较清晰的了解。 也明白沈向阳的意思。 这件事，一定要通过人工智能的技术搞起来！ 紫微星环球现在坐拥全球最大的影视库，光是各种电影就达到了8000部，要是一部部片子让工作人员一帧一帧地去修复，猴年马月都搞不完。 最好的办法，就是通过人工智能去批量化的修复，然后让工作人员只做一些细节上的微调就够了。 如果紫微星环球不去做这件事，恐怕就没人会去做了。 奈飞的定位是科技公司，他们其实可以研究相关的人工智能技术。可问题是，奈飞很难从好莱坞拿到太多的版权，奈飞未来的出路是自制剧。 以现在的数码相机水平，新片拍出来的就是4k，根本就不需要转制了。 好莱坞的这些电影公司，更是想都不要想。 即便是十几年后，在网络上看一些流媒体电影，很多八九十年代的老片，最高也就只有720p，就是当年发行公司转制的dvd版本，没有任何的数字化修复和清晰度升级。 好莱坞这边对流媒体的认知还是弱了些，本身的科技实力也差，他们实在没有足够多的实力去把每一部电影都进行数字化的清晰度升级，只能把一些经典的关注度比较高的电影进行修复，比如《侏罗纪公园》《泰坦尼克号》这种大片。 由此可见，这是一个具有很大潜力的市场。 如果紫微星环球跟紫微星合作，联合成立一个人工智能的研究中心，专门开发数字化修复的应用技术，只要这件事做成了，那么将来不仅可以把紫微星环球的一些老片进行数字化修复和分辨率升级，还可以用来商业化，通过收费的方式去帮助其他的影视公司来处理老片子。 好莱坞只在美国。 可全世界每一个国家都有着自己的电影和电视剧发展史，每一个国家的老片子都会遇到这样的问题。 他们都有这样的需求。 紫微星环球就可以利用技术专利去赚钱了。 这绝对是一个有机会开拓的市场！ 周不器和沈向阳在一起工作这么多年，早就形成默契了。 这么一番调研，马上就明白了各自的意思。 周不器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跟沈向阳点了点头，递了一个眼神，信息就传达完毕了。更细节的技术环节，就会由沈向阳去接洽，周不器就不参与了，他直接去了奈飞ceo的办公室。 接下来，是时候谈一些商业上的合作了。 周大老板的诚意很足！ 他甚至不惜背负着“傻帽”、“外行”、“人傻钱多”的业内谣言，去投资了风险极大的美剧《权利的游戏》，并且在版权上大幅度退让，投资40%，只拿到了流媒体版权和dvd销售利润25%的分红。 这流媒体版权，为的就是奈飞！ 不过，奈飞想要拿到《权利的游戏》的流媒体版权以及紫微星环球大部分影视内容的流媒体版权，可不那么容易。 以奈飞现在的实力，让他们出钱购买，砸锅卖铁也买不起。 买不起，那就只能用股权交换了。 周不器现在是奈飞的第一股东，前后几次大批量地买进，持有2854万股，占奈飞总股本的47.58%！ 可是，股份多没用。 奈飞是ab股，创始人哈根廷斯个人持有的奈飞股份已经不足3%了，却牢牢掌握着奈飞的控制权。 周不器也只能是跟他好说好商量。 好在周大老板现在声名赫赫，话语权很重，对扶持奈飞的拳拳盛意，奈飞的创业团队也都看在眼里。 双方都想让奈飞好，当然是合作越密切越好。 所以沟通起来很顺畅。 尤其是《权利的游戏》的流媒体版权，这让奈飞的管理层非常兴奋。这可是新片，还是hbo最重磅推出的史诗级奇幻大作！ 这部美剧能不能成功这都是其次的。 只要放出消息，说是奈飞将会引进hbo的重磅大作，资本市场就会闻风而动，奈飞的股价就会蹭蹭蹭地上涨。 而股价的上涨，商誉的提高，奈飞就可以拿到更多的贷款……在周不器的建议下，奈飞的董事会已经通过了自制剧的战略计划。 预计今年第三季度，就会有首部自制剧立项！ “网剧”的概念也将由此诞生。 现在奈飞的市值已经达到了34亿美元，双方也已经说好，紫微星环球会对奈飞进行战略投资，预计会持有奈飞25%的股份。 …… 周不器去了一趟机场，送家人上飞机。 一大家子都走了，身边就剩下了甄妤师姐和文秘孙莞然，来帮助他处理一些手头上剩余工作上的事。 其他人都回国准备过年了。 飞机已经走了，私人游艇也停在了夏威夷，妹妹周楠放寒假后，就跟蒋冰婕、迪丽热雅一起去夏威夷度假了，早早地把大游艇开了过去。 这也就意味着周不器这几天只能留在湾区了，离开了机场，就去往圣何塞市的谷歌总部。 这是全美犯罪率最低、安全系数最高的地方。 即便如此，周不器也保持着两辆车出行的习惯。 一辆车他乘坐，一辆车安保随行。 在路上，孙莞然用胳膊肘怼了周不器一下，“喂，你是不是欺负慕儿了？” “冯慕儿？”周不器不解，“我欺负什么了？” 孙莞然道：“她最近好像不太高兴。”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我知道。” “怎么了？” “决定不好下呗！” “什么决定？” “她想撤了！” “撤？”孙莞然愣了一下，“撤哪去？”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能撤哪去？她不想给我当秘书了，想过安稳日子了。” 孙莞然很惊讶，“真的假的？她这么有志气？” 周不器哼了一声，“这叫啥志气？我看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连宁做英雄妾不为庸人妻的道理都不懂。跟我身边走南闯北好几年，视野和格局还跟小镇出来的小姑娘似的，没长进。” “小镇怎么了？”孙莞然皱皱鼻子，轻哼了一声，“你还从农村出来的呢！瞧不起谁呢！” 周不器很感慨着说：“这个慕儿，还是太小家子气，跟着我有什么不好？同样是秘书，你看宁露，比她还小一岁呢，也是小地方出来的，风格多大气？这种思维层次的差距，就决定了人生层次的差距。” 孙莞然一拍脑门，“好啦，你快别给我灌迷魂汤了。” 坐在周不器左手边的甄妤就笑着说：“不是迷魂汤，老话说得好，性格决定命运。可什么决定性格呢？习惯决定性格。什么决定习惯？行为决定习惯。什么决定行为？思想决定行为。归根结底，还是思想决定命运。” 孙莞然“哦”了一声，不太认同。 周不器笑着说：“最重要的还是运气，这玩意没招。有人生下来就是含着金钥匙的，哪怕是个天生脑瘫，也能被高高捧起来。出身平凡的人，就更需要运气了。思想是基础，运气才具有决定性。” “你呢？”甄妤看向了他，“你的成功来自什么？” 周不器实话实说：“当然是运气了，我是全世界运气最好的人！我要是没这运气，我现在最多也就是某个地方的一个小老板，最多也就是包几个女大学生，不可能找不到你们这么优秀的女孩子。嗯，莞莞傻乎乎的，也许我能把她骗到手。” 孙莞然不服气地说：“你才傻乎乎的呢，当年上学的时候，我比你成绩好！我比你聪明！” 周不器不置可否。 前世的点点滴滴，他现在是一丁点的细节都不想去回忆。还是今生今世的生活更美好，更值得回味。前世的人和事，就都过去吧，没什么值得留恋和追忆的。 忽然，周不器想到了什么，“对了，慕儿要换岗了，我的秘书怎么办啊？我不是让你招新秘书了吗？” 孙莞然就很头疼，“还说呢，没合适的！” “嗯？” “你不是说要找一个精通计算机的秘书嘛。我看了超过3000份简历，没一个符合标准。” “长相不行？身材不好？” “嗯，学计算机的女生，长相和身材一般都不太好，可总归有几个特别漂亮的，可是……”孙莞然就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可是你不是有处女情结嘛，这就进死胡同了。我挑出过三个颜值、身材、能力都特别好的女生，我还专门打电话去沟通过了。就这一关过不了。” 甄妤抿抿嘴，分析道：“这也不奇怪，计算机系里绝大部分都是男生，有几个女孩子，那也是群狼环伺。大学四年，恐怕没有哪个女孩子能在这种环境下坚持住。” 孙莞然建议道：“要不从国外找？去斯坦福或者伯克利去找？” “外国人？拉倒吧，国内都没有，国外就更不可能了。” 周不器的个人隐私比较多，所以对女秘书这个岗位要求极高，不是有能力有颜值有身材就能上岗，还得忠心可靠。 甚至能力上差点都没关系，只要颜值高、身材妙、洁身自好、忠实可靠，就可以拥有这份工作。 可随着周不器的财富越来越多，社会地位越来越高，忠实可靠的人是越来越难找了。 他现在太有名了，早就被人盯上了。 说不定就有竞争对手摸透了周大老板的生活习惯，然后培养了一个女秘书送过来，这就成商业间谍了。 从女大学生里随便找一个素人过来当秘书，这条路要尽量地慎重！ 最好还是有可靠的人保举，家庭背景的底细都清清楚楚的最好。 7017k 第1580章 成长岁月的特殊性 周不器渐渐地也看出来了，选女人就跟找创业的合作伙伴是一样的，一定得找一些背景特殊或者成长过程中经历过很多特殊事件的才行。 过去这几年，周不器的秘书换了好几茬，现在连冯慕儿也要离开了。根本原因，就是此前的那几个女秘书都是在正常的教育环境和社会环境下长大的拥有正常思维的普通人。 越正常，越守旧。 就意味着创新能力不强。 像孟厚坤这种拒绝家里的安排，放弃步步高升的权力之路来加入紫微星；又比如陈东这种，高考复读的时候，连女儿都生下来了，然后他还考上了北大；又比如徐百卉这种，初中时候就跟男同学去他家了，是个妥妥的渣女。 足够的叛逆，加上足够的聪明有能力，就是创业伙伴的最佳人选。女人也一样，不管是温知夏、石婧琳，还是伍雨、薛宝珊、宁雅娴、宁雅梦，每个人都经历着非常特殊的成长环境。 如果不够特殊，过去一直生活在正常的普通家庭的环境里，那么就算幸运地成为了周不器的女秘书，也很难适应他的这种特殊的生活环境和家庭环境，就会像过去几年的骆芊丽、王瑶瑾、冯慕儿等人一样纷纷离开。 秘书这个岗位很特殊，会了解到周不器许许多多的个人隐私，经手的人越多，泄密的风险就越大。 以后尽量还是要保持秘书团队的稳定性。 春节到了，周不器这边也启程回国了，先去首都的紫微星总部，然后返回东北过年。 工作上的事处理起来得心应手。 国内这边，周不器基本就是听取汇报，主要就是即将推出来的新项目“微信”。具体的方案，他都不怎么参与。不过，会后他还是把张一明叫到了办公室，跟他分享了一些个人在合作伙伴选择上的一些心得。 周不器道：“重用高管的时候，除了情商、智商、业务能力、沟通能力等传统的衡量标准之外，还应该考察一下他的成长履历。” “成长履历？” 张一明眉头稍微一挑。 周不器道：“我越来越有一种感受，就是人们在儿童时期、青少年时期的经历，能够影响他们一生。这往往可以超脱能力和学历。” 张一明点了点头，“社会学和心理学上有很多类似的观点。” 周不器道：“就比如我，我的控制欲特别强，我一直在克服，可很困难。我常常就自我反思，觉得跟我小时候的成长环境有关。在我家里，爷爷说一不二，很有权威。我爸爸对我的管教也很严格，总是打我，还禁止我在18岁之前谈恋爱。真的，别看我是个富二代，我在大学之前，都没怎么跟女生接触过。” 张一明笑了笑，“我看过不少名人传记，发现只要是名人，不管是政治家、商人、作家还是经济学家、社会学家，他们在年轻的时候，都有过一些不凡的人生经历。” 周不器道：“只有特殊的人，才能够脱颖而出，循规蹈矩不行，哪怕是读了清华念了北大，一旦不够特殊，也要去给特殊的小学生去打工。” “嗯。” 这一点，张一明的感受很深。 紫微星核心创业团队里，没有一个是来自清华北大，都是来自国内的一些“二线”高校。可是，清北的毕业生们，构成了紫微星最强大的基础力量。 周不器举了一个例子，说道：“就比如郭鹏飞，他是我学长，当初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大一时候就能跟着博导做什么项目了。当时在北科，他什么都比我强。可后来他放下了尊严，带着他所有的学校资源跟着我一起创业了。因为他读小学的时候就跟着父母在路边摆摊，他拿得起放得下，他更能理解社会现实。” 张一明深以为然，“对，前几天我还跟京东的刘总说过呢。他们刘家当年也是大户人家，后来家产被没收了，就变得比贫农还贫农了，父母只能在码头做苦力，他只能跟着外婆一起长大，这也让他从小就有带领全家翻身的信念。” 周不器道：“对，有些人也许很穷，但一些家传的思想可以延续。只要有机会，很快就能发展起来。改革开放吃到第一波红利的人，没有一个是普通人，要么有背景有关系，要么就是曾经被剥夺家产的豪门大户，抓住机会就迅速翻身。他们当中的很多人都没怎么上过学，就靠着家庭熏陶就做起来了。我爷爷小时候跟着他的爷爷奶奶闯关东来到东北，据说我家祖上在关里也有好几家纺织铺子呢。” 张一明略作恭维，“家族信念的延续性。” 周不器摆摆手，正色道：“我重点跟你说的不是这个，是说一个人在儿童时期、青少年时期的成长经历对他一生的影响。在重用高管的时候，要着重考虑这一点。如果是一个全新业务，在选择项目主管的时候，就有必要选择一些在成长时期做过一些特殊的事、出格的事、叛逆的事的这些人。如果一个业务已经进入了稳定发展期，开始求稳了，就可以选那些在稳定家庭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人，会更稳重。” “有道理。” 张一明反应很快，当即反应过来周大老板这番话的含义了，这是对刚才会议上对微信这个项目的权力职责的分配不太满意。 接下来，紫微星在国内最重要的一个项目就是微信。 这是个新项目。 可因为微信未来的产品设计中，会把helo和朋友网的业务都包含进去，既有聊天功能，也要有朋友圈的功能。 这就出现权力分歧了。 这到底是听谁的？ 是郭鹏飞还是梁儒波？ 这是一件大事。 因为如果放任微信发展起来，现在紫微星最大的一个业务板块朋友网事业群很有可能就会成为微信的半个附庸。 按照周大老板传达的用人理念，微信是新产品，要由成长岁月里有过更复杂、更出格、更与众不同的人来负责。 这当然就是郭鹏飞了。 他小学时候就跟着父母去路边摆摊了，从小学摆到了初中。后来去市里读高中，他开始住校了，这也没能淹没郭鹏飞的天才能力。 当时国内开始流行网吧，同学们一起去网吧，别人都是去打游戏，他却在自学计算机技术。 然后，他就把网管秒杀了。 网吧里出现的大大小小的问题，都是郭鹏飞去解决。到了后来，学校旁边的十几家网吧，就都聘用了郭鹏飞当“顾问”，每家网吧每个月出50块钱的“顾问费”。 那才2002年，他一个月就能赚到750块钱了，比父母在老家摆地摊赚得还多。 不仅是郭鹏飞，当年十校创业联盟里的那些人，哪一个不是有着传奇一般的履历？ 当年的十校创业联盟，很重要的一个论调就是“学校的教授都是傻蛋，别去上被洗脑了，赶紧逃课去创业吧！” 这种荒诞的论调，正常人谁能接受？ 能接受的都不是正常人，都是格格不入的叛逆者。 相比之下，梁儒波就正常多了，就是国内最不缺乏的那种拥有着极强专业能力和个人能力的专家，“特殊性”少了一些。 周不器早就规划好了，“微信”这个项目，就只能由郭鹏飞来负责，可是临到产品上线了，张一明这边却连权力职责都没划分清楚。 现在，周不器点到即止，笑着说：“弗洛伊德心理学说，一个人在襁褓时期的对性的控制，会影响到他一生的所有行为。襁褓时期咱们是没法调查了，把高管们儿童时期、青少年时期的成长履历调查一下，还是比较容易的。” 张一明道：“好，回头我会跟贺阳、老韩他们就这个思路讨论一下。” …… 宁露的老家在西北，她已经回老家了。 大年二十九那天会乘飞机去东北，在周大老板的家里过春节，可见家庭背景很特殊的宁露秘书的特殊性。 冯慕儿已经提前休年假了。 春节过后，她会转岗去缘味集团的人事部工作，不再当秘书了，想要过上安安稳稳的小日子了。 现在的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了孙莞然一个秘书，这就让她“放肆”多了。 等张一明离开后，孙莞然就跑了过来，大声道：“周不器！好消息来了！” “什么啊？” “韩老师和陈老师回来了！估计今晚9点落地，你去接机吗？” “接啊！” 周不器就很高兴。 这都好几个月没见到韩老师和陈老师了。因为跟了周不器这个好学生，这俩女老师就有钱了，自然也想享受生活。 自从9月份开始，她俩就结伴去欧洲旅游了。 周不器不放心，专门给她俩安排了两个女保镖全程陪同。一来是保护她俩的人身安全，别在欧洲被抢了。二来也是保护她俩的人身安全，法国、意大利、荷兰、葡萄牙等国的男人都很热情，得把她来看住。 就像以前读书的时候，她俩会紧盯着周不器的学习成绩一样。长大以后，周不器要紧盯着她俩的身子，不能让人碰了。 家里的姑娘们都回东北老家准备过年了。 还好，韩老师和陈老师回来了，周大老板觉得晚上有必要跟初中女同学孙莞然，初中女老师陈燕和韩妍一起，来一场同学会。 7017k 第1581章 普及常识很不负责任 这天晚上，周不器直接在家里摆起了擂台阵，他是守擂方，韩老师和陈老师轮番上阵攻擂，颇有一种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气概。 只可惜，本以为是同学会，初中同学孙莞然却没参与，只充当了啦啦队员。 等擂台中的战事偃旗息鼓了，她就充当了理疗师，坐在周不器的身后，给他揉肩放松，然后就真的提起了同学会的事情。 “啥？同学会？” “嗯，后天在南湖宾馆，我看群里的登记表了，一大半的同学会参加。” “怎么又同学聚会？” 周不器现在一听有同学聚会，就很是头疼。他要是没出名还好，隐藏一下身份，大家能够平等相处。可现在他名气这么大，国内的许多大媒体都会报道他，这就不好处理了。 都是同学，总不能他一入场了，就所有人围绕着自己转吧？ 这种感觉有些人会喜欢，可他不喜欢。 要是围绕着他打转的是比尔·盖茨、乔布斯这种级别，那还好，会感到很骄傲。可在一群初中同学里“高高在上”，这对他来说不是荣耀，而是一种讽刺。 既然处理不好，还不如不去。 国内很流行同学聚会。 如果是土财主，或者一些级别很低的官员，这还好说，他们会比较热衷同学聚会里的以自我为中心。 可是很多大官或者大老板，这就不一样了，基本都不会参与这种活动。 周不器坐在床边，孙莞然跪坐在身后，伸出白嫩的小手帮他揉捏着肩膀，很随意地说：“是魏泽彬安排的，好像……听口气挺大的，好像赚了不少钱，要回去显摆呢。” “魏泽彬？”周不器对这个初中同学印象很深刻，算是那一拨同学里混得最好的了，“他现在干啥呢？还在做二手车生意？” “对呀，做得还挺好呢，他在群里上传了照片，可威风了！” “威风？” “嗯，脖子上的大金链子，比手指头都粗，就一土财主。他说他买了一批iphone，要给咱班同学每人发一部呢！” 孙莞然的语气里，情不自禁地就夹带了几分不屑。 这个魏泽彬，高中都没上完就去南方打工了，没想到，还真让他混出名堂来了。就是这种张扬的暴发户样子，真是让人看不惯。 周不器没什么兴趣，“你想参加，你去参加吧，我就不去了。” 孙莞然道：“我也没兴趣，就是……就是你每次都不去，这好吗？魏泽彬每次聚会，都会给同学们送礼物，上次送的是手表，这次送的是手机。你名气这么大，你却一点表示都没有，同学们私下里还不知道怎么议论你呢。” “爱怎么说怎么说去！”周不器不怎么在乎，双手轻轻拍拍跪在地板上的韩妍和陈燕，“我有韩老师和陈老师就够了。” 孙莞然不满意，“你不在乎我在乎，我可不想看着群里的同学们天天问你的事，还奚落你当大老板了都不知道照顾一下当年的同学。” 周不器也很无奈，“你要我怎么办？要不找几个人，把魏泽彬打一顿？” 跪在他脚边的韩妍就在他大腿上拍了一下，扬头看他，嗔道：“别瞎说！” 周不器笑着说：“我这也没办法啊，没对比就没有伤害，谁叫咱那拨同学里出了个土财主呢，其他同学就算有抱怨，也是这蠢小子瞎显摆对比出来的。” 陈燕老师似乎有点累了，跪在他脚边，红扑扑的脸蛋枕在了他的大腿上，轻声建议道：“要不你也送点礼物呗，把魏泽彬盖过去就行了。” “送啥啊？” “每人送一辆车怎么样？” “我去！” 周不器觉得陈燕老师去欧洲玩了几个月，口气也变大了。初中同学都算上，总共有40多人呢，就算每台车10万块钱，那也是400万了。 还不是钱多钱少的事。 就怕分配得不好。 万一有的同学分到了，有的同学没领到，又是一堆烂事。 孙莞然在身后拍拍他的肩膀，“我有一个主意！” “嗯？” “你跟魏泽彬联系呀。” “他？” “对，”孙莞然觉得陈老师的这个提议非常好，有助于周不器大大地提升在初中同学之间的个人形象，“你可以这样嘛，让紫微星分公司的人跟一汽联系，挑几个型号，买一批车。分配车的时候，让魏泽彬帮忙在同学们之前分配，他不是做汽车销售嘛，他应该最了解，汽车有没有质量问题、保险问题的，他都懂。” 周不器其实不太喜欢这么干。 不是在乎这点钱。 而是觉得这种送东西的行为没啥意思，好像堂堂周大老板要去讨好初中同学似的。 可孙莞然这一脸期待的样子，也不好拒绝。 毕竟她也在同学群里，跟好几个初中同学都是好朋友，会有比较密切的往来。要是这些好朋友都时不时地抱怨周不器，她心里必然不会舒服，到时候就有可能跟这些十多年的好朋友断了往来。 周不器可以不在乎同学间的说辞，可总要在乎孙莞然的感受。送车不是讨好同学们，而是去讨她的欢心。 孙莞然见他没反对，就笑盈盈地问：“那就给魏泽彬打一个电话？” “行，联系吧。” 周不器也就接受了这个方案。 很快，孙莞然就联系上了魏泽彬，把电话递了过来，周不器一点也不客气，就笑着跟他说起了同学聚会的事。 魏泽彬虽然学历不高，但他是混社会的，社会经验很多，当即就听出了对方话中隐隐的不喜，就赶紧解释，说是去年生意做得挺好，赚了300多万。他又没有周大老板的财力去给母校捐款盖图书馆，就只能给初中同学送点小礼物了。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以后不会了！ 保准不会让周大老板难做。 周不器就觉得这小子情商可真是高，然后就闻到了几分阴谋的味道。说不定他给初中同学不停地送小礼物，就是故意的，是故意让自己难做。然后他再顺水推舟，结下这个“人情”关系。 这真是太有可能了。 前世，周家遭遇变故之后，周不器就是在南方混社会，做点建材、地产等生意，对这种混社会的套路太熟悉了。 周不器对这人的兴趣一下就大大降低了，只是说自己工作太忙了，没时间参加同学聚会。不过，初中同学都记在他的心里，他希望送给每一位初中同学一台车，希望对方能帮忙，跟紫微星分公司的人去一汽洽谈购车事宜，然后把车分配给同学们。 魏泽彬笑哈哈，“这事我擅长！交给我！果然是大老板，一出手就是每人一台车，咱们这些同学们可得高兴坏了。” 周不器叹气道：“就是送个小礼物，你可能也看新闻了，我现在主要精力是在海外做生意，平时都不怎么关注国内了。” 魏泽彬保证道：“没事，这事包在我身上！” 然后，他就抓到了机会，跟周大老板大谈特谈他的二手车生意。周不器有些无聊，就拉起韩老师和陈老师，一起去浴室泡澡了。 这小子要是想顺杆爬，想借钱或者融资什么的，这绝对不可能。 没想到，他是在抱怨互联网。 “唉，现在的互联网，让我的二手车生意太难做了！” “怎么了？” “以前卖二手车，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买主都跟大傻子似的，乖乖地就交钱了。现在不一样了，很多年轻人买二手车之前，都上网查过了。很多汽车网站上，有很多不负责任的车评人。” 周不器深以为然，“是啊，有些车评人太不负责任。” 他想批评的是很多车评人就是拿钱说话，给钱就夸，不给钱就骂。 以至于各大车厂为了确保汽车的品牌和销量，每年都要拿出大量的公关经费来买通这些车评人，免得他们乱说话。 没想到，魏泽彬说的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 “网上有一些人，就是吃饱了撑的，天天给别人去科普汽车知识，怎么选二手车、怎么查事故车的。他们这么搞，我们这实体生意就没法做了。” “呃，割韭菜啊。” 周不器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魏泽彬道：“对，就是割韭菜，就是这个意思。我不知道那些人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专业知识能赚钱，就是因为有的人懂，有的人不懂。要是把所有人都启蒙了，还赚谁的钱去？给韭菜启蒙了，就特么是咱们这些人的个人资产流失。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连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 周不器好笑道：“什么个人资产的流失，没那么夸张。” “你认识那些汽车网站的老板不？”魏泽彬很抱怨，“能不能帮忙跟他们说说，少弄些二手车的知识科普，我这生意都没法做了。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互联网言论对传统经济的伤害太大了。” 周不器道：“社会发展到这儿了，互联网的属性就是这样，所有人都可以在上面发言，谁也挡不住。科普的东西一定会越来越多，过去的那种粗放的生意模式该改还是得改。” 魏泽彬低声道：“我可是听说了，业内有几个大哥，往年都能赚几千万，去年的生意一塌糊涂，都被互联网搅和完了，就想找几个人下手。那些在网上胡说八道的人，得罪了这么多人，没啥好下场。” 周不器皱起眉头，沉声道：“做生意就是做生意，老老实实地做生意。你要是蒙冤受欺负了，我能帮你摆平。你要是参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那我也没办法！” 魏泽彬道：“哪能呢？我就这么一说，我从来不参与那些事。能做就做，做不下去我就收摊回东北了。我就是给你提个醒，你家网站上也有很多不负责任的信息，得小心点。” 周不器颇有一种是非颠倒的感觉，觉得跟这种人真是没啥共同语言，同学聚会真是不能去。 明明是好事，到了这种人的嘴巴里，就变成不负责任的信息了。 这都啥年代了，还得像古代一样，把上层社会的常识当成底层社会的滔天秘密？ “傻子太多，骗子不够用”的现象会出现，主要就是各行业的常识普及力度不够。互联网的意义，就是常识性的普及，可以最大化地减少信息不平等。 7017k 第1582章 有原则讲礼貌 老革命影视基地的项目基本算是没戏了，几个重要的投资方都表示不愿意继续跟进。其中的一些问题，如果周不器亲自出面，多找些领导谈话，把问题说清楚，其实也能解决。 可他不会这么干。 这是一个商业项目，如果从正规的手续解决不了问题，每次都要靠他的个人脸面和私人关系去解决，那就永远没尽头。 一次两次能解决，早晚有一天解决不了。 不过，回馈家乡的心思，周不器没有变过，这次回到东北，他不会去参加酒桌上的初中同学会。他去了高中母校，东北师大的附属高中。 这是全省最好的中学，出现过很多少年天才，甚至在科技领域也有投入。周不器上学时候还没有呢，没想到这次回去后，发现学校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出现了两个科技实验室，一个是航模实验室，一个是机器人实验室。 这可厉害了，简直跟大学有一拼。 现在的学校已经放寒假了，不过为了迎接传奇校友周不器，学校里还是组织了很多老师返校，来专程陪同。 周不器最感兴趣的就是这两个科技实验室。 校领导就很自豪地介绍，说是五年前……也就是周不器毕业后的第二年，学校就组建了航模队，创建了高水平的航模实验室，当天来揭牌的是航天英雄杨利为。同年又创建智能机器人实验室，参加了许多知名的机器人大赛。 周不器对此挺感兴趣，“哪个机器人大赛？” 实验室负责人杨策老师就解释说有wro机器人大赛、fll机器人世界锦标赛等等。不过，这些都是世界级大赛，主力的参赛队伍都是世界级的大学。 附中只是一所高中，只能参加国内赛区北方赛区的一些比赛，连地区性赛事都很难突破。不过，去年的fll机器人比赛的中国北方区公开赛中，附中的机器人队伍力压哈理工、长理工等一批优秀的东北地区的大学队伍，拿到了数枚奖牌，总排名第7位。 因为放寒假了，实验室已经没人了。 周不器就简单地参观了一圈，看了一些照片和封存的设备。都是一些结构很简单的机器人，奇形怪状，难度不算太大。可即便如此，对高中生们来说，也很难得了。 在学校里参观了一上午，周不器就做出了决定，说是会以个人名义给母校捐款6000万元，建设一座“君子不器”教学楼，除了航模队、机器人队之外，还应该有计算机领域的英才班。 随后还会设立“君子不器”奖学金。 总之就是撒钱。 午饭的时候，校领导们说什么都要请客，说是饭店都安排好了，务必要赏光。 周不器就答应了。 他没什么期待。 读高中的时候，他只记得校花是伍雨学姐，特别地风光。再就是一个刚毕业分配过来的英语老师，堪称全校第一美女老师，好像姓齐，也好像姓李，记不清了。 当时，周不器就想过对这个英语老师下手。 可是老爸有严格要求，不能在18岁之前谈恋爱，男孩子太早没了童子身，对将来的幸福生活没好处，不能为了短期的幸福而影响了未来几十年的幸福，还是应该锻炼身体，有一个强健的体魄最重要。 周不器就放弃了攻略女老师的想法，天天在学校里踢足球，还加入了校足球队。 不过，后来听到了一出悲剧性的消息。 说是几年后，有一个学弟大胆出手了，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反正就是得逞了，动不动就跟女老师去酒店开房。 当时女老师都结婚了，就被他丈夫给发现了，就闹到学校里了，就很悲剧。导致学弟和女老师双双被学校开除。 其实当时学校里还有一个很漂亮的女老师。不过她当年就是少妇，三十岁左右的样子，很御姐很成熟，这么多年过去，年纪都变大了。 没了这个念想，周不器也就收敛了，虽然酒桌上学校里也安排了两个年轻漂亮的女老师作陪，可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吃饭的时候，旁边那个女老师还真的在桌子底下用小腿去蹭他的小腿，还不经意地抛了几个媚眼。 周不器心下冷笑。 你都没教过我，我凭什么去调戏你？ 想得美！ 说起来，还是韩妍老师和陈燕老师更贴心。 这天晚上，周不器又点了韩妍和陈燕的名字，晚上她俩洗白白之后，化了淡妆、喷上香水、换上崭新的性感内衣，一起去了主卧。 周不器跟薛姨妈正在研究春节这几天的安排。 初一去跟伍雨家里吃顿饭；初二去酒店包场，把孙莞然的父母家人请出来；初三去首都，去跟温知夏的家人吃顿家常饭；初四把杨蜜、蒋冰婕、李心婉、迪丽热雅的家长都聚在一起，一起吃一顿就够了，这个圈子里没什么可避讳的。 初五就一家人去魔都，再跟石婧琳的家人吃一顿饭；初六把宁雅娴、宁雅梦姐妹的父母接到魔都家里，一起来一次家庭聚餐。 这个春节的安排基本就够了。 要尽量地都照顾到。 周不器看到韩老师和陈老师来了，就拿了两只枕头扔在了脚边，又指了指。 陈燕会意，笑盈盈地说：“谢谢老爷宠我。” 然后就走了过去，自然而然地跪在了他的脚下。 韩妍脸色微红，瞟了薛姨妈一眼，感觉很尴尬很羞耻，却只能硬着头皮地小声地说：“谢谢老爷宠爱我。” 也走了过去，拿起枕头摆在了陈燕身边，也跪了过去。 家里的这些私房事，薛姨妈也都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知道这混蛋小子平时就喜欢跟这俩老师玩花花样。 可真正发生在眼前，她还是很崩溃很接受不来，脸色涨红，狠狠的瞪了周不器一眼，“你忙吧！我走了！” 然后，看了一眼并排而跪的韩妍和陈燕，就觉得很辣眼睛，赶紧捂着眼睛，仓促地跑了。 周不器看着薛姨妈落荒而逃的样子，心头哼了一声。 也就她和宝珊的关系太特殊。 否则自己略施手段，保准能让她跟韩老师、陈老师一样乖乖听话。 一个小时后，周不器又收获了韩妍老师和陈燕老师的感激之情，他也大大方方地收了，这本就是他应得的。 有付出，就有回报。 老师的素质就是高，就是有原则讲礼貌。 一起去浴缸里泡热水澡，陈燕就说起了一件事，“老爷，我听莞莞说你的秘书辞职了？” 周不器躺在浴缸的中间，闭目养神，随意地“嗯”了一声，“走了一个，还有两个。” 陈燕小心地问：“能忙过来吗？” 周不器道：“还行吧，雅娴现在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可以重回工作岗位了。让她带领着处理一些文秘的工作，问题不大。” “这样啊……” “嗯？你有事？” “有点。” 陈燕轻轻咬了一下嘴唇，欲言又止，似乎拿不定主意。 另一边的韩妍老师已经开口了，“燕子有个亲戚，想让你安排工作呢。” 周不器好笑道：“安排个工作呗，那还不容易？我在国内的事业这么大，什么工作安排安排不了？” 韩妍抿抿嘴，打趣道：“老爷，你家的陈老师，野心可不小呢！” “什么野心？”周不器瞬间反应过来，不由得睁开眼睛，看向依偎在左边怀里的扭扭捏捏的陈燕老师，“你想让你的亲戚来给我当秘书？” 陈燕脸色微红，“是。” 周不器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想当我的秘书可不容易啊，门槛很高！” 韩妍凑近过来，声音里夹带着勾魂的妩媚，小声说：“老爷，这件事燕子都犹豫好几个月了。我看过那女孩子的照片，可清秀了，很漂亮。今年大四，马上就毕业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也就没多想，扭头看向陈燕，“你同意？” “嗯。” “想好了？” “我跟她聊过，她说可以试试。去年我不是跟韩妍在欧洲玩了好几个月嘛，她也想过这种日子。现在经济形势这么差，工作也不好找，还不如就……” 陈燕似乎还在犹豫不决，没有下定决心。 周不器很大方，“没关系，回头你跟莞莞聊聊这件事，硬条件什么的没问题，我这边就能通过。你别多想，当我的秘书，也不一定非要就怎么样。” 陈燕轻咬着嘴唇，白他一眼。 周不器莫名其妙，“怎么了？我说错了？” “算了，那就这样吧，不想了。”陈燕轻叹一声，然后就有些自暴自弃，“人就这么回事，各有各的命，就这一辈子，不为自己活，那还图什么？” “哪有那么严重？”周不器伸手在她屁股上重重地拍了一下，保证道：“你放心吧，我知道那是你亲戚，堂妹还是表妹啊？没关系，你们要是不愿意，我这边都好说。秘书就秘书，这就是一份工作，也可以纯粹一些。” 陈燕瞥他一眼，眼神复杂。 韩妍捂着脸，笑个不停。 “你笑什么？” “没有。” “嗯？” “真没有……”韩妍勾着嘴角，流露着隐藏不住的戏弄，瞟了陈燕一眼，“反正你以后就知道了。” 周不器猜不透她俩在搞什么鬼。 不过，要是陈燕老师的什么亲戚过来给自己当秘书，有这层关系在，至少是比在外面随便找一个素人过来当秘书要可靠多了。 如果合适的话，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7017k 第1583章 志同道合的联手 大年初四，抵达魔都。 总不能空着手去石婧琳家里拜年。 这就很麻烦。 以石家的资产，其实什么都不需要，要什么有什么。可这是传统，需不需要是一回事，送不送是另一回事。 礼物的贵重与否，往往就代表了尊重程度。 好在这种事也不用周不器亲自去参与，礼单是石婧琳自己写的，礼品也是她找人去市场上搜集的，自讨腰包花了800多万，其中有一件价值700万的镇纸古玉，据说是明代的。 大概逻辑，就是石婧琳自己掏钱给自己下聘礼，从石家把自己给娶走了。 周不器坐享其成。 开饭的时候一大家子二十多人，石家岳父在主位上，可席间的焦点都落在了周不器身上。在场所有人都明白，前几年石家多元化投资失败，几乎就资不抵债破产了，是抱上了这个准女婿的大腿，然后才彻底翻身。 对待这个女婿，怎样的夸奖都不过分。 这已经不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了，是岳父看女婿越看越称心，是大姐看妹夫越看越高兴，是二姐看妹夫越看越欢喜……其他的七大姑八大姨，好听的话更是车轱辘一般地往外冒。 又问周不器和石婧琳什么时候结婚啊？ 周不器如实相告，说他现在和温知夏还没有办离婚手续呢，等年后民政上班了，就去办手续。然后就可以正式跟石婧琳登记了。 二姐石婧美建议，别在国内登记了，直接去美国或者英国登记。 这样有好处。 在国外登记结婚，国内的婚姻体系会承认这样的婚姻关系，却不会把这段关系录入婚姻系统之内，因为没在国内注册。 除非是打离婚官司做财产切割，因为在国内没有结婚证，所以法律层面不支持。可是社会层面，各种的组织机构都承认外国机构颁发的结婚证。 这就很舒服了。 周不器早都承诺过了，会娶伍雨学姐，也会娶宝珊妹妹，接下来说不定孙莞然也有机会排上号。 这要是都在国内搞，不停地结婚、离婚、结婚、离婚……法律层面当然没问题，就怕有坏人故意针对，找关系拿到了相关资料，从道德层面来发难。 二姐的这个建议就可以很有效地规避这种风险。 在国内，只跟温知夏有一段有记录的婚姻关系，就算有坏人想在这方面搞事情，也查不到相关证据。 从婚姻的角度来说，在中国登记，还是在美国、英国、日本、韩国登记，其实都一样。在任何一个主流国家登记的婚姻关系，全世界都承认。 不同点，就是在国内登记的婚姻关系，离婚的时候要回到国内根据国内的婚姻法来离婚。在英国登记的婚姻关系，离婚的时候需要去英国根据英国的婚姻法来离婚。 其他方面，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这对周不器来说不是障碍。 他早就跟温知夏、石婧琳、伍雨、薛宝珊这些人说好了，为了预防有人萌生错误的念头，在结婚的时候，要签下婚前协议，确保所有的家产，包括子女的抚养权都在男方身上。 周不器才是这个大家庭的核心，把所有的东西都绑定在他身上，才能让家里的每一个人都安心，都能接受现状。 这个主意当初还是石婧琳提出来的呢。 她对周不器有百分之百的信任。 可是，她对温知夏的信任程度没那么高。万一温知夏在这段婚姻关系里出现了一个不该有的念头，想要在离婚时切割一半的家产出去…… 靠！ 那损失的可不只是周不器了，石婧琳、伍雨、宝珊，包括薛姨妈、宁雅娴、宁雅梦，以及爷爷、父母、妹妹这些人的权益都会受损。 周不器的财富是周家的财富，属于周家的每一个人。要是因为一段婚姻关系，就被人分走了一半，即便周不器能接受，其他人都接受不了。 还不如就老老实实地签好婚前协议，警惕不可知的风险，保护好大家的利益。 当然，温知夏足够的知性大气，没在这种事情上多计较。周不器说想跟她离婚娶石婧琳，她只是偷偷地抹了两次眼泪儿，也没多说什么。 其实就是名义上的法律认证上的关系而已，对周家来说，娶谁不娶谁，不会有任何变化。主要还是对女方家里人的一种精神上的照顾。 从饭桌上石家的这些亲戚的高兴样就能看出来，他们对周不器能娶琳琳，那真是一百个满意。 总之，这顿饭就是其乐融融的婚宴，周不器和石婧琳已经是天生一对了，约定好会在4月份去英国登记结婚。 石家人很高兴。 周不器也挺高兴，因为饭后，他接到了一通从美国打来的电话，来自hulu的董事长、ceo杰森·基拉尔。 农历新年在西方也越来越火，杰森·基拉尔上来就先拜年，然后就说起了工作上的事。 “周先生，我想向你咨询一件事。” “请说。” “紫微星环球未来的定位是什么？” 杰森·基拉尔的语气很严肃，这是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他是来自硅谷的互联网资深从业者，他擅长的是互联网，而不是拍电影。 周不器笑笑，“我跟你说过，‘互联网+娱乐’。” 杰森·基拉尔沉声道：“两个月前，时代华纳已经剥离了美国在线，这就是一出世纪性的灾难性悲剧。” 话说十年前，正值互联网泡沫的巅峰期。 aol美国在线是一家很著名的互联网公司，时代华纳是全世界最大的娱乐媒体公司。 很快，双方就形成了理念性的统一。 aol有互联网平台，旗下最重要的业务就是“在线业务”，即视频播放的流媒体。恰恰时代华纳拥有最多做好的内容。 双方一拍即合！ 二十一世纪最大的并购案就诞生了。 然后，就悲剧了。 短短几年时间，市值就跌去了60%。到了去年12月份，时代华纳这边终于忍无可忍了，以35亿美元的价格把aol的业务给剥离了，彻底分家。 周不器就很无语地说：“在我看来，好莱坞的这些人，都是一些与时代脱钩的笨蛋。aol和时代华纳的合作的确是一场悲剧。当年的网络基础设施根本不行，aol上的视频播放，播放点成人的内容还行，这种影片不需要多高的清晰度和分辨率，主要追求的是短期的感官刺激。可时代华纳的内容都是精品，当年的网速根本满足不了精品内容。” 杰森·基拉尔问道：“所以您认为，现在机会来了？” 周不器道：“当然，机会来了！所以我说好莱坞的这帮人都是笨蛋。不该跟互联网结合的时候，他们结合了，亏得吐血。现在，产业互联网的机会终于来了，他们却离场了。完全就是逆着时代而行。如果时代华纳是我的公司，我一定会带领时代华纳转型，借着旗下aol平台和影视内容的资源，把流媒体业务做起来。如果真这么做了，市场上根本就不会存在奈飞和hulu的机会。” 华纳就是个超级大悲剧。 十年前，他们进场搞互联网，亏惨了；现在，到了他们该向互联网大举进攻的时候了，他们却抽身离场了。 等到他们反应过来互联网的作用，那又是十年以后了。 而十年后他们请来的带领华纳转型的新董事长、ceo，就是这位被好莱坞抵制、打压、扫地出门的杰森·基拉尔。 杰森·基拉尔显然比华纳的那伙人更能清楚地认识到互联网的发展趋势，深以为然地说：“是的，产业互联网的时代到来了。最近硅谷兴起了共享经济的概念，很多创业公司把互联网和汽车、餐馆、宾馆、办公楼都结合起来了。” 周不器笑道：“所以说啊，时代在变化，好莱坞跟不上，这恰恰就是我们的竞争力。这是我在组建紫微星环球这家娱乐集团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下来的发展路线。” 杰森·基拉尔沉吟片刻，接着问：“‘互联网+娱乐’，到底是以互联网为主，还是以娱乐为主？” “互联网是平台，娱乐是内容，这不矛盾。”周不器觉得他有点着急，宽慰道，“时代的变化不是一朝一夕，用户的观看习惯还是dvd和电视台，这是流媒体的最主要竞争环境。至于电影院，《阿凡达》的效果你也看到了，这是流媒体永远都达不到的效果。” 杰森·基拉尔沉吟许久，叹了口气，“周先生，跟你说句实话，我有点扛不住了。过去这两个月，有一多半的高管已经递交了离职申请。” 周不器道：“我认为，还是应该看向内心。伟大的事业不是迁就出来的，是志同道合的联手。” “是啊！” 杰森·基拉尔感叹了一声，他想离开hulu了，就是下决心不容易。这家网站，是他一手带队创办起来的，哪能说放手就放手？ 这时，周不器就送上了杀招，淡淡地道：“紫微星环球现在的高管组成当中，主要都是好莱坞的团队。他们对互联网缺乏足够多的理解。我现在是紫微星环球的董事长兼ceo，ceo这个位置，我也许不会兼职太长时间。我需要一个能够真正跟得上我的战略思路的高管来跟我一起努力，带领紫微星环球朝着互联网时代迈进！” “嘶！” 杰森·基拉尔一下就听明白了。 “紫微星环球”的名字，是“紫微星”在前，“环球”在后，是互联网在前，娱乐在后。周大老板对好莱坞的高管不怎么满意，又许诺出了一个未来ceo的位置。 这个位置会属于谁？ 这一刻，杰森·基拉尔觉得自己的身体变成了一只气球，被从脚底窜上来的信心给充满了。 当初在亚马逊的时候，他就是贝佐斯最得力的助手，就是高级副总裁了。如果有机会执掌紫微星环球这样一个大体量的大公司，绝对是一个令人兴奋的挑战！ 7017k 第1584章 诚意 石家的亲戚很多，年纪大的不好意思往周不器的跟前凑热乎，属于敬而远之，可年纪小的就不怕了。四叔家里的堂弟石瑞和大姨家里的表妹张妍丽，俩高中生，就兴致勃勃地往他身边跑。 石瑞是个小帅哥，今年读高二，朝气阳光很讨喜，“三姐夫，你在好莱坞还有生意啊！” “算是吧。” 周不器刚刚跟杰森·基拉尔通过电话，算是解决了一件大事，很高兴。 “那你能拿到《阿凡达》的票不？” “啥？” 周不器愣了一下。 石瑞道：“电影票啊！” 周不器笑着说：“3d版不好买？” 石瑞摇头道：“不是3d版，是imax的3d版。整个魔都，就只有和平影都这一家影院拥有imax巨幕，一票难求呢！” 旁边的表妹张妍丽就补充说：“年前，我跟同学去过，和平影都排队的人……一望无际呢！后来我和同学一大早就去排队，还是排不上。有一天我跟石瑞，还有几个人一起，凌晨一点就去了。” 石瑞连连点头，“嗯，大冬天的，凌晨就去排队了。你猜怎么样？还是都排满了。后来我一打听，说是那些人前半夜就去了。” “这么夸张。” 周不器很是惊讶。 现在是冬天啊！ 大半夜地让人在电影院外面排队买票……靠！这特么只有资产阶级才能干出来这种缺德事，就跟新款iphone上市后的苹果商店似的，诱导老百姓大冷天地排长队，毫无人性可言。 石瑞笑着说：“对，可夸张了，他们都是全副武装地去排队，有的裹着被褥，有的则是聚在一起打牌，还有人带着台灯。反正挺有意思的。不过后来太冷了，我们就走了。到现在也没能看上imax版。” 张妍丽又说：“那些人的装备都可好了，食物、棉袄、板凳，睡袋、帐篷什么的。” 周不器沉声道：“只有互联网才能解决这种实体经济的时空低效问题。” “对，互联网。”提到这一点，石瑞就痛心疾首，“排队买不到，我就上网找了，发现淘宝上真有人在卖票，好像是什么黄牛，1200块钱一张呢。我买了5张，线下交易。后来发现是假票，被骗了。” 周不器就有点尴尬，正色道：“我是说互联网应该直接跟电影院对接，你们说得对，这的确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应该尽快解决，豆瓣应该推出一个线上购票的业务……” 石瑞神色狐疑地看着他，以为遇到了冒牌货，“三姐夫，豆瓣上不是有吗？” “啊？”周不器愣了一下，“有吗？” “有啊，豆瓣上可以买电影票，我们看的是普通3d版，就是在豆瓣上买的票。不过这个imax影院好像没加入。” 石瑞就很奇怪。 心说豆瓣不是紫微星旗下的网站嘛，怎么三姐夫连这个都不知道？看起来傻乎乎的，跟个棒槌似的。 周不器哪会关注这种小事啊。 不过，他到底不是这俩天真烂漫的高中生能比的，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豆瓣可以帮电影院卖票，必然会有佣金抽成。 而和平影都作为魔都目前唯一的一家可以看imax版3d《阿凡达》的影院，属于供不应求的阶段，票价一涨再涨，一张票都超过200块钱了。 这就是绝对的垄断。 他们凭啥要加入豆瓣，然后白白地给豆瓣抽佣？ 让老百姓彻夜排队买票，还能引来社会效应，还能把电影院的名气打出来，还能引发盲从效应，何乐而不为？ 好在电影行业属于一个比较开放的市场，市场的偏好之下资本就可以闻风而动，可想而知接下来半年里，魔都就会有许许多多的imax影院项目会启动。 等市场中的竞争多了，就没法利用自身的垄断优势去欺负消费者了，就只能迎合时代的大势跟豆瓣合作了。 周不器笑着说：“没关系，过个一两年，魔都说不定就有几百家imax影院了。” 石瑞弱弱地说：“那《阿凡达》呢？” “嗯？” “三姐夫，你帮我弄几张票呗？不用太多，50张就够了！春节后电影院又开业了，我想请我班同学去看电影。” 石瑞话音刚落，张妍丽就瞪他一眼，然后脆生生地说：“三姐夫，我也要票！” 周不器一挥手，很大气的说：“行，这事三姐夫给你们解决了，直接包场，两个班级一起去！” 电影院是电影体系下的一环，这就是小事一桩，给婕妤传媒的徐百卉……嗯，百卉就算了，大过年的别打扰她。给华易的小王打个电话，帮忙安排一下就行。 既然包场，也别小打小闹。 可以承包下20场。 紫微星有一个传统，就是春节假期结束后的第一天上班，公司的老板或者高管会排队在门口迎接员工返职，同时会每人赠送一个1000元的红包，迟到或者旷工就没份儿了。 今年的大年初八，周不器会在魔都分公司这边参与这个活动。 只给红包还不够。 《阿凡达》的热度太高，掀起了全世界的观影热潮，别说欧美这些国家了，连韩国、日本这种本土电影极强势的地方，票房纪录也都被《阿凡达》刷新了。 紫微星的员工们一定很想看。 不妨就借周大老板现身的机会，给魔都分公司的员工再发一波观影福利。 2月26日，秘书宁露报告，说是马斯克发来了一封邮件。 周不器看过之后，当即决定马上起飞去美国。 按照预定计划，特斯拉今年6月份就会ipo上市了。按理说在上市之前的半年之内，公司财务上就不会有大动作了。 但马斯克不一样，他不是传统的那种宽松型的美国人，他追求效率，是个工作狂人，才不在乎传统的各种规矩。上市不上市的不在乎，就是想要尽快地把特斯拉给搞起来。 他看上了加州弗里蒙特的一家因为经济危机而关闭的汽车工厂，想要直接收购过来。这家工厂的设备都很新，工人素质也很好，目前是丰田和通用共有，售价高达5000万美元。 马斯克不想等到6月份ipo融资了再去办这件事，这又得耽误好几个月。他做事追求效率，今天能做到的事就绝不会拖延到明天。 因为没钱了，所以就想紧急来一波融资。 就找到了周大老板帮忙。 周不器当然愿意。 经过去年融资的稀释，他现在持有特斯拉的股份大约是23.1%，如果有机会进一步地增持股份，当然要抓住机会，越多越好。 马斯克很吃惊，没想到一封邮件过去，周大老板就亲自过来帮忙解决财务危机了，真是诚意满满啊。 论工作效率，周大老板一点也不差！ 从某种方面来说，两人有很多的相似之处，都是多家公司多个产业的同时运营，工作起来都是昼夜不分，管理风格严厉、战略决策果断，甚至在私生活方面也多有类似。 接下来的谈判就水到渠成。 特斯拉的上市估值已经搞清楚了，投行给的预估是40亿美元。如果这次收购弗里蒙特的工厂成功，市场信心会进一步地增长，发行价可能还会有所提高。 马斯克一点不含糊，直接打了个对折。 20亿美元的估值！ 要紧急融资5000万美元，赶紧买下弗里蒙特的工厂，然后把工人找回来，重新开工。这不仅对特斯拉意义重大，对加州的经济振兴和缓和失业率也有帮助。 周不器就更不含糊了，甄妤师姐还在仔细的研究特斯拉的财务文件呢，他就当场拍板同意了。 就这么定了！ 周家的芳菲基金再次向特斯拉投资5000万美元，投资过后，预计可以拿到特斯拉25.3%的股份。 其实周不器可以给更多的钱，可没机会了。 特斯拉马上就上市了，等上市之后，就可以在资本市场中有更灵活的成本更低的融资方式。现在是紧急融资，属于特殊事件，才能让周不器占到大便宜拿到20亿美元的估值报价。 前前后后不到一个小时，搞定！ 接下来，就是联系律师事务所，然后把融资合同搞定就行了。 回去的路上，孙莞然就很感慨，“早知道应该让宁露来。” 周不器快刀斩乱麻地达成了一笔交易，心情不错，建议道：“莞莞，要我说你应该多努力，你这英语水平还不如我呢，是我给你当秘书，还是你给我当秘书？” 孙莞然抿嘴一乐，笑嘻嘻地说：“你是我的男秘书。” 在车上，说的是中文，也不怕司机听见，周不器就笑哈哈地说：“男秘书的工作都有什么啊？包不包括钻桌子底下？” “流氓！”孙莞然白他一眼，然后就有几分跃跃欲试，“你肯定不会！” 周不器道：“嗯，我还真不会。” 孙莞然气恼，哼了一声，“没诚意！” 周不器很认真地说：“我有诚意啊，可身体不允许啊，受限于身体柔韧度，还是你们女生更适合钻桌子。你想试试，可以去找宁露。” “去你的！” 孙莞然就伸手去掐他。 周不器笑哈哈，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陈老师不是介绍了一个亲戚嘛，怎么样？” 7017k 第1585章 主观性创造影响力 孙莞然很随意地说：“还可以吧。” “还可以？” “嗯，陈老师给我发了几张照片，是挺漂亮的，其他的还不是很了解，没看过简历，也没调查过。这大过年的，大家都忙呢。” “嗯……”周不器迟疑了一下，“陈老师说是她家的亲戚。” “是吗？”孙莞然眼眸闪动了一下，恍然大悟一般，“怪不得呢！我就说那女孩子怎么那么眼熟呢，现在想起来，感觉……感觉就跟咱们以前读初中的时候，陈老师刚毕业调到咱们学校时差不多。” 周不器心中大定，挺高兴。 看样子，十有八九这就是陈老师的小妹妹了。 这是想复制宁雅娴和宁雅梦的模式？ 还真有可能是这样！ 这个春节，周家最受宠的两个女人就是宁家姐妹了，就是妥妥的母凭子贵，一双儿女是全家人的心头肉。 尤其周家的长辈，对宁雅娴、宁雅梦姐妹真是赞不绝口，恨不得把家里最好的东西都拿给她们，照顾得不得了。 而去年春节的时候，宁雅娴在周家还不这么受欢迎呢。她是个“二手货”，离过婚，还带着一个拖油瓶的女儿。 今年春节就不一样了，宁雅娴的待遇有了极大地提高。 究其原因，就是宁雅娴以极高的手腕把亲妹妹带到了周家，还生了一个儿子，从此一跃翻身，家庭地位有了极大地提升。 就周家来说，韩老师和陈老师是挺受周不器的宠爱，但她俩也都明白，这更多的是身体层面的刺激和享乐。 说白了，就是玩。 玩腻了，或者过几年韶华流逝了，这层关系可能也就断掉了。 韩妍老师不怕。 她结过婚，有一个儿子，这是托底，她有恃无恐。麻烦的是陈燕老师，她没结婚，没孩子，这要是等三十五六岁、三十七八岁年纪大了，失宠了，这让她怎么办？就算有钱了那又能怎样？钱不能代表一切。 对女人来说，最重要的还是要生个孩子，这才是最重要的依靠。 尤其有了宁家姐妹的成功案例在前。 周不器记得以前自己好像跟韩老师、陈老师开玩笑过，说她俩家里有没有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可以一并介绍过来，他会看着这段师生情分上多多照顾。 结果当然是遭到了拒绝。 去年宁家姐妹先后生了孩子，估计是把陈燕老师刺激到了，让她犹豫不决地拿不定主意。然后她才约上韩妍老师，一起去欧洲旅游，一连玩了好几个月，走了二十多个国家，报上来的旅游花费达到了42万欧元。 估计这一趟游玩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还有大手笔的消费，让陈燕老师终于下定了决心。 周不器现在管理着这么多的公司，手下的高管都是人精中的人精，职场中的权力斗争既复杂又残酷，这些事他都能很妥善地处理好。再看陈燕老师的行为，可以很容易地剖析出她的内心动态。 嗯，估计就是这样！ 要是陈老师推荐来的这个妹子符合各方面的用人标准，那不妨就通融通融，算是帮她一个忙！ …… 正月十五还没过，不过周不器是没时间回去了。 搞定了特斯拉的融资，他就直奔洛杉矶。 卢卡斯影业的收购方案，算是正式达成了协议。这其中还发生了一场变故，迪士尼在大年初一的时候，真的联系乔治·卢卡斯了！ 不过听说卢卡斯影业的售价高达35.5亿美元，加上乔治·卢卡斯更青睐紫微星环球的态度，迪士尼就退出了。 听到这则消息，周不器冷汗差点都下来。 好险！ 这要是迪士尼参与进来了节外生枝，那就麻烦大了。 还好，现在才2010年的年初，周不器的行动快速、果断又高效。现在这个时间段，经济危机的影响还很大，迪士尼的董事会对这一类的大动作还比较谨慎。 方案达成了，紫微星环球会出资29.5亿美元外加承担6亿美元债务的形式，完成对卢卡斯影业的收购！ 这个方案的背后，还有两个附加条件。 第一，已经封闭的冥王星资本要提供一个特殊的待遇，允许乔治·卢卡斯追投进去20亿美元。此前冥王星资本在募集的时候，乔治·卢卡斯就投资过了，不过当时他只投了1000万美元，这次是大手笔地追投。 第二，乔治·卢卡斯要出山制作“何凤山传记”的电影项目。 本来周不器是想请他当导演的，可是乔治·卢卡斯坚决不同意，说自己水平不足，拍不了这种层次感很深的剧情片，不过他愿意当执行制片人，全程地参与这部电影的制作。电影的导演，还是请李安更合适，他才是主题深刻的剧情片大神。 与此同时，出于市场的考量，一个黄种人当主角的电影，很难在全世界推广开。如果有人能够做到，那就只有一个选择——哈维·韦恩斯坦。 乔治·卢卡斯道：“电影的影响力，主要的体现方式就是两种，一种是全球票房，一种是奥斯卡大奖。宁可没有奥斯卡大奖，也一定不能丢掉了票房。如果想把《何凤山的签证》像《辛德勒的名单》那样传遍全世界，一定离不开市场的推动。文化价值的输出需要的是影迷的主观性，花钱买票就是主观性的最大表现。” “对。” 周不器对此很有感触，年前去以色列，他就感受到了。 文化输出是全世界的潮流，中日韩都在做这件事。 国内的做法是在全世界开办孔子学院，单一个以色列的孔子学院，每年就要花掉两个多亿，去教那些犹太人说中文、识汉字，来向全世界宣传中华文化。 钱花了一堆，根本没啥效果。 大部分的学生去学习都跟上班似的，都是去领钱的。 日本的做法就不一样了，是生产动画片，然后出口到以色列。五六年下来，欧美的动画片就成了以色列的边缘产品了，日漫统治了整个以色列，以至于他们每年要花几千万美元去购买日本动画的版权。 前者，是我给你钱，你跟我学；后者，是你给我钱，你跟我学习。 效果就很明显了。 就跟培训班似的。 有的培训班，参加就送牛奶送鸡蛋，可也没人去，都是些大爷大妈为了领免费的牛奶鸡蛋去硬着头皮听课。 去参加新东方的培训班，学费最便宜的也好几千，动则几万块，贵得要死，可大家都积极地报名，生怕抢不到名额。 电影的影响力表现也是这样。 用户用脚投票，票房就是最好的影响体现。 周不器想拍何凤山先生的传记，不是为了赚钱，可不能因为不在意赚钱就忽视了对票房市场的重视。 票房越好，就能证明影响力越大。票房很差，影迷们不愿意主动花钱买票，就算免费送他们看了，电影的影响力也建立不起来。 市场经济下的影响力，归根结底还是钱的影响力。 可问题是…… 周不器有些拿捏不定，“哈维·韦恩斯坦？他行吗？” “他是最适合的人。”乔治·卢卡斯做出了解释，“过去这二十年，他运作了一批优秀的亚洲电影来美国发行，都取得了非常显著的成功。有日本宫崎骏的动画，有港片的黄飞鸿，还有《英雄》……英雄是一部很棒的电影，在美国收获了极大的票房。可这部电影在美国的成功，是哈维拿到这部电影之后，进行了重剪，根据美国人的口味把这部电影重新剪辑、制作了一遍，然后才创造了一系列亚洲电影的票房纪录。” 周不器还真听说过这件事。 哈维·韦恩斯坦是超级顶级神级的电影制作人，不说他打造过多少奥斯卡级别的伟大作品了，单是他对市场的理解，就遥遥领先了一大批剧情片的制作人。 过去十几年有很多亚洲电影进入美国市场，包括一些制作成本很低的老港片，经过哈维·韦恩斯坦的大剪刀，根据美国观众的口味重新剪辑制作之后，都取得了很不错的票房成绩。 其中最夸张的一幕就是哈维·韦恩斯坦拿到宫崎骏的动画片后，发现宫崎骏寄过来的除了电影拷贝之外，还有一个刀片。 其实就是血的威胁，警告这个犹太胖子，胆敢对我的动画片动一下剪刀，我就跟你玩命！ 后来没办法，就没动手。 结果也就很明显了，通杀全世界的宫崎骏，在北美市场遇冷。 从冲奖和市场的角度来看，哈维·韦恩斯坦都是这部电影的最佳制片人的人选。恰好他是犹太人，也很符合这部电影的主题。 可这哥们的名声太臭了。 现在他如日中天没被抓，可好莱坞的八卦消息满天飞，很多都跟这个胖子有关，他的红沙发试镜都玩了二十年了，手底下经手的各个国家的女明星，估计得有上百人了。 周不器提出了这个隐忧。 乔治·卢卡斯并不在意，“好莱坞最不缺少的就是捕风捉影的花边新闻，这种事情……其实并不罕见。最重要的还是能制作出最好的电影，能赚钱。” 周不器点了点头。 乔治卢卡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低声道：“哈维是个很聪明的家伙，他知道哪些人不能碰。到时候，你只需要跟他说清楚哪个女演员是你的朋友就行了。” 7017k 第1586章 利益共同体 卢卡斯影业这边的事，比想象中的还顺利，甚至在价格方面都降低了不少。前世迪士尼是花费了40.5亿美元完成收购，紫微星环球提前两年出手，只花费了35.5亿美元。 还有更让人哭笑不得的。 因为乔治·卢卡斯对紫微星环球未来发展的不确信，以至于他不愿意以并购的形式完成交易，他要全部的现金。 然后，他会从中拿出20亿美元的现金投入到冥王星资本中。 这真是…… 生意做顺利了，人家都是抢着来给你送钱。 20亿美元这什么概念？ 过去这一年，冥王星资本的涨幅达到了30%，如果今年还能保持30%的涨幅……也就是说20亿美元会产生6亿美元的资产增值，周不器可以从中抽佣25%，多达1.5亿美元！ 也就是说，紫微星环球收购卢卡斯影业的这单生意的背后还出现了联动效应，让周不器每年可以因此多赚1.5亿美元。 这赚钱速度，要远远大于花钱速度，周不器觉得自己还是过于简朴了，“师姐，咱家账上还有多少钱？” “扣除今年待偿还的债务和利息，还剩8.7亿美元，我刚刚买进了价值2000万美元的微软股票。” “啥时候买的？” “刚刚。” “今天？” “对。” “嗯……”周不器想了一下，“可以预留出1亿美元，等特斯拉上市的时候，帮忙添把火。” “行，我知道了。” 甄妤刚刚冲过澡，正在补妆。 这里是洛杉矶，晚上要去参加杰森·基拉尔的家庭派对，他已经从hulu离职了，下一步就是加盟紫微星环球。 周不器道：“可以把咱家的安保力量再加强一下。” 甄妤动作一顿，扭头看他，“现在已经很强了。” “每年的安保花费是多少钱啊？” “去年达到了500万美元，总共有10个保镖，6台车，还有安保装备……光是弹药费就花了20万美元。” “啥？”周不器愣了一下，“弹药费？” 甄妤一摊手，“人家安保人员也要训练啊，也要演习啊。有时候还要买炸弹呢，去年演习的时候，还损坏了两台车。” “我去！”周不器就很谨慎，“那可得注意，给大家都买好保险，别特么正常工作时候没出事，演习时候没命了。” “嗯，单人的保费每年4.5万美元呢。” “再增加点开支吧，每年……每年3000万美元的预算，5000万美元也行，你看着办。别光保护我，咱家这些人，都得保护起来。随时都得有人跟着。” “用不着吧？” 甄妤微微蹙眉，觉得有点小题大做。 周不器沉声道：“必须要做，你没看新闻嘛，美国这边经济下行，失业率攀高，犯罪率也上升了。连硅谷那么安全的地方，都出现了枪击事件。咱家这些人都得保护起来，每个人都得配两个贴身保镖。” 甄妤瞥他一眼，“男的女的？” “女的。” “女保镖价格高，是男保镖成本的一倍，效果可能连男保镖的一半都不如。”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那也不能找男的！” 甄妤其实明白他的心思。 这个保镖，做安保的防护是一方面，监视也是一方面，家里的女人要是外出旅游、逛街、聚会、用餐什么的，得随时跟着。 以防给她们可乘之机。 这就跟公司的管理一样，不能靠着员工的道德和品行来自我约束，人无完人，谁都会犯错。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制度层面把漏洞补齐。 在完善的制度下，坏人也没有做坏事的机会；如果制度不完善，好人也会萌生做坏事的好奇心。 现在家里的经费这么充足，完全可以在这方面进行更大的投入，把所有人都照顾到。 “其实现状已经够了，没人会单独外出，包括你养的那几个小明星，平时也有专门的助理跟着，早接晚送。” 甄妤还是觉得没必要这么浪费。 周不器很豪迈地说：“安保嘛，当然是越严密越好，就这么说定了。现在家里不缺钱，一定要把这个体系完整地建立起来。平时也可以充当外出助理，拎个包递个水开个车什么的。” 甄妤还在补妆，“那回头就招50个女保镖吧。” “50个？”周不器轻咳了一声，“用不了这么多吧？” 甄妤白他一眼，“不是贴身保镖嘛，就算不住在一起，也得住在附近的酒店随时待命吧？这是24小时执勤，得经常性地换班才行。你没发现你身边的那几个随身保镖经常换人吗？” 周不器点了点头，“也是，这么大一支安保队伍，还真不容易管理。” “有钱就行。”甄妤表现得很随意，她在美国生活很多年了，生活优越阔绰，很了解上流社会的这一套资本服务体系，“有专门的为富豪服务安保的公司，找他们合作就行。国内那边咱们自己搞，国外这边还是找他们合作最好，更省心、更方便。” “行，反正就交给你了。”周不器迟疑了一下，很小心地说，“师姐，你身边的安保也得做好。” 甄妤翻了个大白眼，“我一个人在美国生活了这么多年，还能把身子完完整整的交给你，你还不相信我？” 周不器道：“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就跟企业要有风控管理一样，安保系统就是咱家的风控系统。我这是有理论依据的。” 甄妤笑不可抑，戏谑地说：“伟大的周老大，又有什么伟大的新理论了？” 周不器摆摆手，“不算什么新理论，你应该都明白。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男人可以很容易地把灵与肉分离，女人不一样，女人都是感性的，灵与肉往往是统一的。一旦在生理上犯了错误，心理上就会出现变化，就会给咱家里的气氛造成影响。” 甄妤轻轻颔首，“我是女人，我就是这样。” 周不器道：“对，咱家的情况很特殊，这么多女人生活在一起，很危险。可是，这危险不是来自内部，而是来自外部。我往家里带多少女人，这都是内部事宜，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有其他的外面的男人有可乘之机破坏咱们这个稳固的家庭结构造成。” “嗯，信息封锁就能安居乐业。” “咳咳……” “没关系，你别担心。咱家人都很聪明，到时候开几次家庭会议，把利害关系说清楚，大家都能理解。一个人做错事，可能会影响整个家庭的稳定，把责任心建立起来就行了。集体主义是限制个人主义的最大理由。” “我去！” 周不器没想到后宅的安稳，还能让甄妤师姐说出这么一番大道理。让她去管理后宅，还真有点杀鸡用牛刀的感觉。 甄妤平静地说：“有的人，明知道集体思维限制了个人自由，可他也会坚持集体主义思想。洗脑、欺骗、蛊惑只是面向底层的低级做法，最重要的还是利益共享。就像十校创业联盟一样，这是一个集体，当初我们这些人，都冒着逃课被开除的风险跟着你一起创业。不是因为我们对这个集体有多么崇高的信仰，而是因为你把股份分给我们这些人了，我们是利益同盟。可其他那些跟着我们一起做兼职活动的那些打杂的大学生，他们就不会那么热切了，该上课上课、该睡觉睡觉，有空的时候才会跟我们出来忙活事业。因为他们是最底层，是被蛊惑而来的，他们分享不到集体利益，主观能动性就不会那么强。” 周不器多少有些惊讶，这还是甄妤师姐第一次跟他讨论这么深刻的话题，就走过去，轻轻地从背后拥住了她，“师姐，你说得真好。” 甄妤对着梳妆的大镜子，抿嘴瞟了他一眼，“周老大，咱家的风控系统可不是安保系统呢，你这还是治标不治本。” “那是什么？” “利益联盟呀，你需要的是一个利益共同体。就像当年你处理十校联盟那样，把利益分享出去，所有人就会主动地努力地来一起维护这个利益群体，而不用你每天担心谁会背叛你。” “用做企业的思维做家庭？” 周不器啼笑皆非。 “一般的家庭当然不用，可咱家能一样吗？”甄妤白他一眼，慢慢思索着说，“咱家就跟企业一样，你是总裁，我是财务总长，宁雅娴是办公室主任。薛姨妈主持家庭会议，温知夏可以负责家庭培训，给大家上一些女德课。石婧琳挺严厉的，可以管人事、管赏罚。你要把股权让出去，然后把权力下放，做成一个利益共同体，共同来维护这个大家庭的集体权益。” “股权是什么？” “家族信托的继承份额呗，总得早早地就规划好，把规矩讲清楚。表现好的有奖励，表现差的受惩罚。谁要是背叛你，就直接剥夺她和她孩子的所有继承份额。背叛的代价太大，所以就不会背叛。这才是最大的利益共同体。” 甄妤师姐的这一番话，算是把男女之情的虚伪面具彻底撕碎了。 理性得让人心酸。 可这才是现实。 就比如陈燕老师，就算她千方百计地想从外室转正进入周家的大门，可她今年已经三十一岁了，还能有几年的风华妩媚？ 就算她顺利地进入了周家的门，可十年二十年后，她还能得到周不器的宠爱吗？最好的结果就是相敬如宾。 只有这种利益共同体的关系，让她不忍心放弃自己应得的利益份额，就算将来失去了宠爱没有了侍寝的机会，她也能发自内心地去规避各种风险去守护这个利益共同体。 就像紫微星。 有很多初期的创业元老，因为公司越来越大学习能力跟不上了，就纷纷从高管的位置上下台了，可他们依旧在守护着紫微星。 7017k 第1587章 奋起直追 第二天，周不器终于把原hulu的高管团队聚起来了，其实就四个人，除了杰森·基拉尔之外，其他三个都是华人。 这几个人，将是紫微星环球将来转型做流媒体的关键！ 不过，短期内不能着急。 先一步步的来，流媒体行业的势头还没起来的，而一个行业能否起势，主要就看行业带头人。智能手机产业起势了，因为苹果推出了iphone，电动车行业起势了，因为特斯拉开始量产。流媒体行业的领导者，当然就是奈飞。 现在，紫微星环球围绕着流媒体的战略的第一步，就是动用自家的资源，帮助奈飞更迅速地崛起！ 等奈飞把这个势头带起来了，“网剧”的概念大行其道了，跟风者才有尾随入场的机会。 所以短期来看，紫微星环球的业务重心还是围绕着好莱坞展开。 周不器对杰森·基拉尔寄予厚望，要求他先学习，先了解好莱坞这边的行业状况，先把内容底摸透，将来才能转内容到互联网平台上。 其他的华人高管，比如前hulu的cto埃里克·冯，他们是技术团队，hulu的第一个研究中心在首都，就是来自埃里克·冯的运作。 他的技术方向是影视内容的处理，比如一部2g大小的电影，如何通过技术手段压缩成1g大小，而清晰度和流畅度不变。 这样一来，观众的观影就会更流畅，体验更好。公司这边的宽带支出也降低了1g，相当于节约了一半的成本。还有就是分辨率、清晰度的转化等等，这些技术跟卢卡斯影业以及环球发行部有一些重合性。 比如，dvd碟片的存储空间越小，成本越低。如果能够有技术把电影压缩而清晰度、分辨率不变，那么紫微星环球的电影dvd在销售的时候，就可以压缩dvd的生产成本，从而提高利润率。 这一天，周不器带着杰森·基拉尔、埃里克·冯几人一起，还有紫微星环球电影部总裁迈克尔·摩尔，见到了乔治·卢卡斯，又见到了韦恩斯坦影业的当家人哈维·韦恩斯坦，谈到了何凤山先生拯救犹太人的这个故事。 哈维·韦恩斯坦很有兴趣跟紫微星环球合作，甚至在利益上主动地做出了一些退让。不过在制片成本上，他一口咬定3500万美元，不能再多了！ 然后，就定下来了。 环球影业投资3000万美元，韦恩斯坦影业投资500万美元。哈维·韦恩斯坦个人要拿到200万美元的制作费，与此同时，韦恩斯坦影业要享有这部电影全渠道收益的20%的分成。如果电影在票房市场或者奥斯卡奖项中取得了成功，还有一些递进的奖励。 细节有不少，一天谈不完。 周不器也没时间去关注，就交给迈克尔·摩尔去负责了。 他也是好莱坞的著名制片人，比哈维·韦恩斯坦还胖，此前是环球影业的董事长、ceo。改组之后，他是紫微星环球的副总裁兼电影制作事业部的总裁，所有子公司的电影项目都要由他来审批、负责。 当天中午，见到了何凤山先生的女儿何曼礼女士。 在何凤山先生离世后，何曼礼整理了父亲生前的材料，并进行了出版。既然要拍电影，就要把这部书的版权买下来。 何曼礼女士当然一百个愿意。 不过说到跟《辛德勒的名单》对比的时候，她多少有些嗤之以鼻。 何曼礼女士年纪也很大了，不过很有气质很优雅，这跟她的职业工作也有关系，她是个专业记者，很不甘心地说：“很多人评价我父亲，说他是中国的辛德勒，我认为这是一种羞辱。” 仔细一问，她才对此做出解释。 辛德勒是什么人啊？ 他是就是人渣，属于社会败类那一类人，好色酗酒还叛国，还是纳翠党员。光是这几点，就是被千刀万剐的对象了。 他的确写了一个很长的名单，救下了一千多个犹太人。可背后的原因，是因为当时德国已经大势已去，很多反人类的罪行都要受到军事审判了。过去这些年，辛德勒作为党卫军的商人，也没少参与迫害的事。不过这人猴精，发现了不对劲，就赶紧救了一批人，既是赎罪，也是表功，就可以在战后安安稳稳地活下去。 只因为救人了，只因为斯皮尔伯格的一部电影，这个人渣就被犹太人给供奉起来。 而她的父亲何凤山先生，那可是德国慕尼黑大学政治经济学博士，成为民国的外交官后，作风正气、不卑不亢，是那个时代正义和理想的化身。 他救犹太人，没有任何的自身利益诉求，恰恰相反，因为救了太多的犹太人，他全家都遭受了党卫军的死亡威胁。好在后来民国这边赶紧给他解职，给他调派回国了，才保全了性命。 这哪有可比性？ 更何况，辛德勒才救了几个人啊？哪能跟何凤山相比？把何凤山比喻成中国的辛德勒，那就是对他的一种羞辱。 周不器听说之后，就更觉得有必要把这段故事拍出来了。 不过，这终究是细枝末节的小事。 周不器更关注的还是流媒体的大事，他要带着杰森·基拉尔这些人跟奈飞对接，把流媒体的战略方向定下来。 过去三年，杰森·基拉尔主导的hulu，和奈飞是绝对的死对头。现在是一家人了，周不器作为中间人，得把双方的关系缓和好，要化敌为友，一起朝着相同的方向努力。 第二天，乘飞机去硅谷。 杰森·基拉尔专门买了一份报纸，翻开了一个版面，摆在了周不器面前。 “这什么？” 周不器看了一眼，这是知名的娱乐大报《好莱坞报道者》。 杰森·基拉尔道：“奈飞的新动作，把好莱坞给吓坏了！” “什么动作？” “你看这个……我也觉得有些太冒失了。” “自制剧啊！” 周不器有些好笑，摇摇头。 杰森·基拉尔道：“奈飞不甘心做一个内容分发平台，他们要自己制作内容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对，这是我的建议。” “呃……” 杰森·基拉尔愣住了。 周不器道：“平台的存在，要依靠于内容。可hulu的遭遇你也看到了，版权方们根本就不愿意对流媒体授权。奈飞要想有更大的发展，就一定要把命脉抓在自己手里。我是个互联网人，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在好莱坞组建一个紫微星环球集团？” 杰森·基拉尔恍然大悟，“因为内容！” 周不器坦言道：“没错，就是内容。米高梅被各方都抛弃了，可我收购过来了。因为米高梅有内容。有了内容，流媒体平台才会真正地焕发出生命力。紫微星环球将来会推出自家的流媒体平台，奈飞想要生存下去，就只能是自力更生，自产自销。” 杰森·基拉尔沉默稍许，“可你看这个……这也太夸张了！” 周不器看了报道。 的确，从传统的好莱坞角度来看，奈飞对外放出的消息，的确很夸张。 说是奈飞想要拍一部政治剧，目前只确定了导演大卫·芬奇和男主角凯文·史派西，剩下的什么都没有。 与此同时，奈飞这边已经有了公开通告，说是会投资1亿美元，拍两季！ 靠！ 这还什么都没有呢，就一个导演一个男演员，连剧本都没有，就冒冒失失地决定要投资1亿美元拍两季了？ 这也太不靠谱了，奈飞内部真是一点风控都没有啊！ 周不器知道这部剧就是带动了全球网剧潮流的现象级美剧《纸牌屋》，难怪奈飞放出了自制剧的消息后，股价没有忽然拉升的表现呢。 还真是有点“冒失”，让大众和资本市场很难理解。 理解不了，股价就很难涨。 “这是基于数据分析的结果。” “数据分析？” 别看杰森·基拉尔也算是硅谷的资深人士了，可是在好莱坞工作这几年，他的思维已经跟走在时代前沿的周不器和奈飞存在了很大的差距。 周不器耐心地解释，“奈飞上的内容很多，把用户的喜好总结一下，就可以归纳出来，用户们在看dvd碟或者流媒体的时候，更喜欢政治、阴谋、惊悚、悬疑、动作这一类的。恰好，这一类题材最受欢迎的导演是大卫·芬奇。而这一领域最受欢迎的男演员是凯文·史派西。” 杰森·基拉尔惊了个呆，“用互联网的数据分析，去做电影电视剧？” 周不器道：“这是个尝试。” “这不是艺术创作，”杰森·基拉尔摇了摇头，“这是工业流水线。” 周不器没想到这哥们还挺有情怀，“对，是流水线产品，但至少能确保流量和关注度。过去的好莱坞大片，一样也有市场调查和数据分析。奈飞只是借用互联网平台，把线下统计变成了零成本的线上分析。” 杰森·基拉尔沉默不语。 他过去几年执掌hulu，也有很大的雄心壮志，否则他当年也不会从亚马逊离开。没想到，受到了hulu董事会的种种掣肘。 现在听周大老板这么一分析，奈飞已经开启了自制剧战略，补上了平台型经济的弱环，还有线上的数据分析与内容生产的结合……这已经是全方位的理念上的落后了。 “呼！” 杰森·基拉尔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忽然就庆幸起来。 还好，他离开hulu那个牢笼了。 要是困在井底再晚几年，他就更不可能跟上奈飞的步伐了。现在有点落后，但还有奋起直追的机会。 7017k 第1588章 个性化 抵达奈飞总部。 周不器看到了一个熟人，朋友网的早期员工、北航计算机系的高材生、马平山的大学好友曲涵涵。 周不器跟他接触不多，印象比较深，一来是他的名字“曲涵涵”有点像女生名，二来就是他很有勇气。去年年初，就自告奋勇地来美国出差。 他现在是m5的资深总监级别，朋友网的个性化广告推荐系统，他就参与其中，算是二号人物。 个性化推荐放在十年后，那是烂大街的理论。 可放在当下这个时间段，仍然是个很新鲜的玩意。 大名鼎鼎的facebook在应用层面的创新，主要有两点，一个是开放平台，一个就是个性化广告的推荐。 随着facebook个性化广告的应用，硅谷这边的广告模式也越来越朝着个性化发展，这其中的佼佼者，当然就是谷歌、facebook和紫微星国际了。 而紫微星国际的个性化业务的技术总监，就是这位临时借调来美的曲涵涵。紫微星在这个领域有很深入的发展，所以紫微星国际这边的个性化广告业务发展得比较顺利。 过去大半年，曲涵涵在周不器的安排下，完成了“二次借调”，去帮助奈飞研究相关的个性化推荐系统了。 成果很显著。 杰森·基拉尔对此就不太理解了，“奈飞不是没有广告么？个性化推荐什么？” “影片。” 奈飞的ceo哈根廷斯脸上保持着一种胜利者的微笑。 过去几年，奈飞和hulu竞争比较激烈，打了很多口水仗，现在，局势已经明了了。hulu的核心团队集体离职，连杰森·基拉尔也屁颠屁颠地要为奈飞提供服务了。 这感觉真是爽！ 当然，他也知道这一切之所以会这么顺利，不是因为奈飞的实力多么强大、团队多么优秀，而是因为周大老板在背后的一系列操盘运作。 当下的美国，在长视频的流媒体领域，最知名的就是奈飞和hulu了。周大老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很轻易地搞垮了hulu，然后把hulu的核心力量抽调出来转给了奈飞阵营。 这让哈根廷斯内心振奋的同时，也对周不器充满了敬重。 这才是真正的大佬啊！ 一个外国人勇闯硅谷，还能披荆斩棘，真是枭雄之姿！ “影片？”杰森·基拉尔就不是太能理解了，“个性化推荐影片？” 哈根廷斯笑笑，“对。” 杰森·基拉尔不相信，以为是双方对术语的理解分歧，又重复了一遍，“是个性化推荐，不是类型化推荐？” 类型化推荐很简单，hulu也可以做。 比如一个用户喜欢看动作片，那系统就可以继续给他推荐一些其他的动作片。用户喜欢看恐怖片，用户就给他推荐其他的恐怖片。 类型化推荐的核心是基于电影分类，依靠的是客观数据。个性化推荐则不同，是基于用户分类，依靠的是算法技术的主观判断。 可是，电脑技术真的能做到吗？ 传统的电视节目，包括hulu上的影视节目推荐，背后依靠的都是实实在在现实数据，比如电视剧的收视率、电影票房数据、dvd碟片市场的销量数据等等。 还有就是电影评分网站。 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数据，是客观存在的。 越客观，越理性。 比如一部电影票房特别好，那么给用户推荐，就一定没错。比如一部电视剧的首播收视率非常好，那么给用户推荐，也一定没错。 如果是基于计算机技术的主观判断，这种运营模式的逻辑点在哪？如果算法的主观推荐和依靠传统数据的类型化推荐所推荐出来的影视作品都一样，那这种所谓的人工智能个性化推荐的意义又在哪里？ 花了这么多钱，看着很唬人，最后还不是要根据电影票房、dvd销量和电视台收视率来为影视作品类型化地从高到低排列座次？ 就像有一个用户喜欢看爱情电影，那就按照爱情的分类从高到低地按次序推荐就行了，《泰坦尼克号》《乱世佳人》《罗马假日》《剪刀手爱德华》等等，需要什么个性化？ 哈根廷斯心中多少有些优越感，保持着礼貌的微笑，“的确是个性化推荐，这还是周先生给我们提供的新思路。” “这……” 杰森·基拉尔很难理解，就看向了周不器。 周不器点了点头，“往大里说，这就是预期偏好和现实偏好的差距。预期是不抽烟不喝酒，保持身体健康，现实是既抽烟又喝酒；预期是创业改变世界，现实是毕业后考了公务员；预期是周游世界，现实是柴米油盐。每个人都有一个更好的预期，但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特殊现实，这就是个性化。” 哈根廷斯忍不住鼓掌。 杰森·基拉尔还是不理解，一脸茫然。 周不器笑笑，“高票房的电影，说明这部电影符合最大众的胃口。高评分的电影，说明这部电影最符合大众的审美。可每一个不同的个体，都有一些个性化的偏好，比如我很喜欢悬疑片，甚至很多低评分、低票房的悬疑片，我也愿意看。对我来说，低评分、低票房的悬疑片，也比最好看的爱情片有吸引力。传统的类型化推荐模式，偏向的是大众口味。人工智能的个性化推荐，才能把每个人真实的偏好特点分析出来。” 就像所有人都知道《教父》是最伟大的作品，在理想的预期中，影迷都应该看这样的作品。可是在某一个周末的空闲的下午，很多人都是宁可选择看《小时代》，也不会去看《教父》。 杰森·基拉尔恍然大悟，给出了自己的理解，“对平台来说，用户有两种偏好。一种是想达到的偏好，一种是实际观察到的偏好。用户的选择，未必就是他真实的自己，可能是他对自己的错误认知。个性化推荐，就是根据观察到的用户行为，去给出最符合他真实偏好的电影。这跟高票房、低票房无关，跟高评分、低评分无关，每一个用户其实都有基于个性化的烂片属性。” 周不器笑道：“对，美国的橄榄球再精彩，我也不看。我们国足踢得再差，只要有时间，我也不会一场不落。这就是个性化，跟好不好无关，跟个人的实际偏好有关。” 杰森·基拉尔深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周大老板和奈飞已经在流媒体的理论层次上达到了这么高的水准，接着问道：“应用了吗？” 这就轮到曲涵涵来回答了，中规中矩地给出解释，“已经试用4个月了，算法还在调整，初步的成绩比较好。” 杰森·基拉尔追问：“有多好？” 曲涵涵笑道：“很多用户都有评论，说是他们在奈飞上看到了他们过去从来就没听说过却很喜欢看的电影，很惊喜。” “嘶！” 杰森·基拉尔就心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是啊！ 用户们能不惊喜吗？ 传统的推荐模式，是根据影评人的口碑，电影票房和电视收视率来推荐，只推荐“好片”。奈飞的这种个性化推荐就不一样了，可能把一些过去完全被人们忽视的“烂片”给推荐出去。 这一点非常重要！ 传统平台，不管是dvd碟片市场还是电视台转播市场，一般都是销售“好片”，而这样的好片子，流媒体平台几乎拿不到。 hulu拿不到，奈飞也拿不到。 更多的就只能收烂片。 可烂片往往就意味着没有市场，没有吸引力。如果强行给用户广泛推荐，必然会引起用户们的不满。这种个性化的推荐，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就可以让价格低廉的“烂片”有了价值变现的机会。 对流媒体的大潮流来说，好片版权必然是越来越贵。谁能把版权价格很低的烂片推销出去并得到用户的认可，谁就能够有脱颖而出的内容竞争力！ 这是源于人工智能技术的竞争力。 “井底之蛙！井底之蛙了啊！” 杰森·基拉尔自责又感慨。 过去这几年去洛杉矶创业做hulu，远离了硅谷，就感觉跟时代脱节了一般。也许从业务上，hulu和奈飞差距不大。 可是从战略、理念等方面，双方已经出现了鸿沟般的巨大差距。 而奈飞的背后，就是紫微星环球，就是周大老板！ 这一刻，杰森·基拉尔内心中最后的一丝怀疑也消失了，最后的一点骄傲也没有了，他做出了最终的决定，要加入紫微星环球！ 要辅佐周大老板在流媒体行业中大展身手！ 周大老板绝对是一个伟大的企业家、战略家、互联网理论家，他甚至比贝佐斯更优秀更让人惊叹。 这样的人，值得自己去辅佐！ 周不器从他的表情和眼神中也看出了什么，内心坦然和从容，他很有自信，早就有所准备了，就让杰森·基拉尔和哈根廷斯去交流了。 他本人则叫上了老部下曲涵涵，说点个性化的私事，关心一下。 “我听说你总往按摩院跑？” “啊？” 曲涵涵脸色涨红，很尴尬。 7017k 第1589章 品牌增益效应 美国的大城市会下辖很多中等城市，中等城市会下辖很多小城市。所以即便是湾区这边超级大城市，也会有很多类似小镇的地方，商业中心、酒店、餐厅、洗衣店、杂货店、水疗店一字排开，其中也包括华人开的按摩店。 偶尔有几家是正规按摩。 绝大部分都是不正规的。 美国这边的法律执行很僵硬，只要男女双方只要咬死不承认有交易，就说是一见钟情相互倾慕所以才有了鱼水之欢，就谁都拿他们没办法。 所以这种生意很安全。 从法律上来讲，加州这边是禁止的。 可现实是这种公开张贴着大尺度女性照片、打着红色灯光、门前站着一排姑娘的按摩院，可以大大方方地经营。 基本都是华人在做。 早年间是在唐人街，后来就走出去了，有华人的地方就有按摩店。 很多女孩子是旅游签证去的美国，签证到期后就藏起来了，就留在美国成非法移民了，正规工作很难找到，就只能从事这一类的生意了。 周不器对此没什么偏见，只是觉得曲涵涵总往按摩院跑，影响不太好，“平时工作累了，去按按脚、捏捏肩膀，这都正常，但是尽量……还是要顾及一下影响。就算去按摩院，也低调点，偷偷摸摸的。让公司里的那些老外看见了，还不知道怎么想呢。” “好，好，我知道了。” 曲涵涵神色讪讪，非常尴尬。 他没打算长期留在美国，只是英语比较好，借调过来把国内的个性化推荐的业务推广过来，带个头，然后就回国了。 因为是在国外，没人管了，就有些肆无忌惮地撒野。 周不器笑着说：“有女朋友吗？” “没。” “怎么不找一个？我看奈飞这边，就有很多金发的白人女孩儿，都很年轻漂亮呢。” “这个……” 曲涵涵挠挠头，一下就腼腆起来。 周不器一下就明白了，就很好心地说：“大胆点，看见漂亮的就上。行就行，不行就下一个，简单直接。美国这边的恋爱跟国内不一样，其实更简单，都是大大方方的，直接约会就行了。约会几次就提议去酒店。不同意就果断放弃，寻找下一个目标。” “这行吗？”曲涵涵睁大眼睛。 周不器低声道：“有啥不行的，你又不在美国长期待着，又不是找老婆。出一趟国，不睡俩洋妞，多亏啊？” “哈哈！” 曲涵涵紧绷的神经一下就放松了。 周不器道：“国内这边是先确定恋爱关系，然后是开房。美国这边比较开放，尤其是旧金山这种大城市。他们都是先开房，先体验一番，满意了才确定恋爱关系。” 曲涵涵点了点头，“嗯呢，我也听人说了，湾区这边都很……很功利主义。都得先验验货，还得多验几次，双方的感受满意了，才会正式确定恋爱关系。” 周不器拍拍他的肩膀，“对，勇敢点，大胆出击。去按摩院还得花钱，处对象多好啊，免费！互联网的精髓就是免费！” 曲涵涵深吸了一口气，“那……那我试试。” 周不器笑道：“这就对了嘛，我看奈飞的那个前台就挺不错，你现在就去邀请她约会……嗯，就今天晚上！” 曲涵涵一下又为难起来，“现在吗？” 周不器道：“对，就现在，马上去，这是任务。” 看着曲涵涵屁颠屁颠的走了，周不器暗暗叹了口气，也很无奈。 企业风气这种事，还真是没法把控。 国内的科技公司，往往都有着高工资、男员工多、工作压力大、发泄机会少、没空找女朋友的特点，所以这一类的事都成了行业的普遍现象。 很多员工要经常去外地出差，基本就是走到哪搞到哪，还成群结队地组团去。很多公司的福利很好，还可以去境外旅游，日本、泰国、港台，那也是一路通杀。 这种事比较普遍，可有些事就很过分了。 因为科技公司加班属性很强，经常就是加班到深夜。等到了后半夜，公司人就很少了，办公区就基本都空了。有时候就会剩下男员工和女员工，就在公司里干柴烈火了。然后各回各家，互不打扰。 这是要严厉管控的。 外面管不着，在公司里面，一定不能出现类似的丑闻。 周不器关爱了一下员工，然后又回到了里德·哈根廷斯和杰森·基拉尔的讨论之中。在周大老板的规划之下，奈飞的业务战略和发展理念，绝对是世界第一。只有这样，才能把奈飞捧起来成为流媒体行业的领头羊！ 杰森·基拉尔早已经心服口服。 不过，他还是对自制剧的理念有所怀疑。 哈根廷斯举了一个例子，“《绝命毒师》，你看过吗？” 杰森·基拉尔点了点头，“嗯，amc电视台播出的最热门的电视剧。” “热门？”哈根廷斯摇了摇头，“一开始的时候，这只是一部小众的边缘电视剧，观众数量还不到20万。” amc电视台是付费有线电视台。 既然是付费台，就意味着用户数量不够多。 美国知名度很高的电视剧，要么是cbs、nbc这一类的免费电视台播出的电视剧，比如《老友记》《生活大爆炸》这种，要么就是hbo这种王牌付费电视台推出的高成本精品剧。 前几年，amc还差得远呢。 这几年amc的订阅用户数一下就暴增起来了，为什么？ 很大的原因就是《绝命毒师》太好看了。 《绝命毒师》是怎么火起来的？ 因为amc电视台太小众，导致《绝命毒师》收视率太差，成了边缘电视剧。《绝命毒师》的制片公司索尼影业为了追求收益，就只能把《绝命毒师》的版权授权给了奈飞，多赚一笔是一笔。 好莱坞不愿意把版权授权给流媒体，就算授权了，往往也是些低端的烂片。 然而，这部“烂片”《绝命毒师》，却依靠着奈飞火了！ 到了现在，《绝命毒师》在amc电视台的付费观众数量已经达到了1250万，奈飞就是推动这部美剧红起来的重要原因。 业内把这个现象称为“奈飞效应”。 哈根廷斯道：“就跟我们的个性化推荐理念一样，奈飞可以把一些烂片、烂剧推送给用户。《绝命毒师》本来是一部边缘化的烂剧，很小众。可在奈飞的推动下，却变成了收视巨无霸。可是我们在做市场调查的时候发现，当问起《绝命毒师》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说这是amc的剧，没有任何人会提起奈飞。” 杰森·基拉尔一下就理解了，“《绝命毒师》让观众联想到了amc电视台，而不是奈飞。所以观众为了看剧，更多地是去订阅amc，而不是来订阅奈飞，这是围绕着影视内容的品牌附加效应！” 哈根廷斯道：“没错，奈飞把《绝命毒师》做起来了。可《绝命毒师》的品牌却跟amc是联动的，我们白白给amc做宣传了。甚至观众们连这部剧其实是由索尼影业制作都不知道，只知道首播的amc电视台。amc靠着《绝命毒师》火了，奈飞却没捞到品牌增益的好处。所以，奈飞一定要做自制剧，自己砸钱自己做内容，不能再为他人做嫁衣了。” 周不器忽然开口询问：“可不可以买断流媒体版权？” 哈根廷斯愣了一下，“啊？” 周不器道：“这部剧拍得很好，未来前景很光明。现在的好莱坞正在科技化改革，传统的有着丰富故事的好莱坞编剧们将会大规模地失业，只能从电影转到电视剧中来。我敢保证，未来几年，美剧可以像好莱坞电影一样地风靡全世界。《绝命毒师》有着全世界的普遍性，拥有更广大的市场。” “真要买？”哈根廷斯很为难，“就算他们愿意卖，也价格不菲啊！” 周不器一挥手，笑着说：“没关系，奈飞不方便出手，那就紫微星环球去买。别的版权都不重要，只要流媒体版权。这种大尺度的剧，一般的电视台也播不出去，流媒体就是最好的平台。” 随着流媒体行业的兴起，越来越多的传统电视台也转型做流媒体了。 十年后，hbo推出了自家的流媒体平台，华纳就把《老友记》从奈飞撤走，放在了自家的平台上；amc后来也几乎同时推出了自家的流媒体平台，然后就把《绝命毒师》从奈飞撤走，也放在了自家平台上。 所谓的权益，归根结底还是先有“权”，后有“益”。 流媒体要想稳，最重要的还是把优质内容的版权握在手里。 紫微星环球账上现在还有大约50亿美元的现金流。 很有钱！ 而且，依靠着环球影业，也有着很强大的版权运营团队、渠道和行业资源。 过去这几年，婕妤传媒也在很努力地收内容版权，不过更多的还是在国内收，海外市场运作起来很吃力。 可是环球影业就不一样了，这是金字招牌，有世界级的影响力。 周不器认为，接下来是应该在紫微星环球内部开一个战略级的高层会议了，要着手布局流媒体的版权行业！ 要以紫微星环球的名义，去面向全世界买内容、买版权，一路买买买！ 7017k 第1590章 三大数字任务 说干就干！ 从这一点上来说，周不器跟马斯克很像，只要坚信是对的，就不能拖拖拉拉，抓紧时间把事情办成。 周不器返回洛杉矶，召开了紫微星环球的高管会议，杰森·基拉尔也第一次跟着他列席了这次的高规格会议。 第一件事，就是介绍杰森·基拉尔。 任命他为紫微星环球的副总裁，负责数字业务。 这是一个很模糊的任命。 因为数字业务的覆盖范围太广了，把胶片内容转制成dvd内容，这是数字业务；把dvd格式制作成蓝光格式，这是数字业务；在市场上销售蓝光dvd，这也是数字业务；包括紫微星环球旗下的一些官网和邮件系统，这些也是数字业务。 当然，也包括流媒体！ 这才是重头戏，所有人都知道，杰森·基拉尔就是那个引起了行业内很大争议的hulu的创始人。 现在的周大老板，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还没有正式在紫微星环球内部明确地提出要走流媒体路线，但在座的这12个集团高管，基本上都猜到了大老板的心思。 紫微星环球在未来的几年，将会迎来一次战略和业务上的大转型！ 在杰森·基拉尔的工作分配上，主要是三个任务。 第一，数字内容的转制，蓝光格式是潮流。 这也算是好莱坞赚钱的重要手段。 比如《侏罗纪公园》这部电影，这是经典中的经典，是环球影业影片库里的瑰宝。90年代流行的都是录像带，在去朋友家作客的时候，就会买一盘《侏罗纪公园》的录像带送过去；进入到新世纪，就是dvd的天下了，送礼一般都是送精装版的dvd。 即便朋友家里已经有《侏罗纪公园》的录像带了，也可以继续送dvd，因为分辨率更高了、清晰度更好了，可以再看一遍，有更好的观影体验。 蓝光版也是同样的逻辑。 同样的一拨人，过去在录像带、dvd身上赚足了钱，现在还可以在蓝光版身上大赚一笔。 就比如过去这一年在该业务很亮眼的迪士尼。 去年，迪士尼的数字发行业务任命了新总裁，名字叫鲍勃·查佩克，他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把迪士尼电影都推出了蓝光格式。 然后就引爆了市场。 这个业务是过去一年迪士尼收入增长最高的部门，甚至补足了因为游乐园业务减少而带来的损失。 鲍勃·查佩克也因此一炮而红。到了2011年，被进一步地晋升，成为了消费者业务总裁。2018年又晋升为游乐园业务总裁。接下来，就是权力巅峰了，他成为了迪士尼集团的新一任ceo。 除了能力之外，这也是时代的选择。 谁运气好，踩中了“数字业务”这个点，就有可能步步高升，一路飞黄腾达。 就“数字业务”的人选来说，杰森·基拉尔显然要比鲍勃·查佩克更优秀、更合适。 第二，调整紫微星环球旗下的诸多网站，跟紫微星国际合作，进行云业务的整合。 上云了，就有了一个巨大的优势，可以异地办公了。 现在的环球影业官网，只是一个小网站，服务器是在洛杉矶这边，技术人员只能来公司里上班打卡，做一些简单的工作，网站维护、海报更换、新电影公告等等。 上云了，就可以跨地办公、居家办公了。 硅谷的技术工程师就可以为好莱坞的公司在线完成工作了。 还有就是邮件系统的安全性，以及效率性。 美国这边的线上工作，往往都是通过发邮件来完成。 邮件有优点，就是可记录性，可以成为法律证据。 在msn里的聊天，真话假话随便说，就算有一方被欺诈了，拿msn的聊天记录也没用，这没有法律效力。可是如果是邮件，这就有法律意义了，可以成为法院的证据了。 所以邮件里不能胡说八道，更值得采信。 比如环球影业和索尼影业合作一部电影，双方在进行磋商、沟通的时候就需要采用邮件的形式，双方互相保留证据，谁也别骗谁。要是用msn、helo、qq这种即时通讯软件进行沟通，没有任何法律保障。 可是，如果紫微星环球内部的交流，还有必要用邮件沟通吗？ 邮件的缺点就是非即时性，一封邮件发出后，可能过了好几个小时对方才关注到，效率性太差，不适合实时办公。 这就是周不器要求杰森·基拉尔要做到的很重要的一件事，在紫微星环球内部尝试着推广实时性的办公工具！ 英文名字叫tita，中文名字叫微书！ 硅谷那边最普遍的实时办公工具是谷歌文档，微书几乎不可能在硅谷市场里打败谷歌文档。但是没关系，可以先从好莱坞下手！ 周不器早就确立过公司目标了，紫微星环球要做好莱坞新时代的领航者！ 不仅是流媒体，包括卢卡斯影业旗下的3d技术、数字影像技术、虚拟现实技术，也包括着新的高效的线上协同办公模式！ 好莱坞做的是内容生意，通过邮件去交流内容，那真是太费劲了。实时同步、实时修改的在线文档，才是最好的基于内容的聊天工具。 不过这件事想推动起来不容易。 传统的好莱坞力量太大了。 从会议上这些高管凝重的表情中就能看出来。这些都是老家伙，发个邮件已经很难了，让他们去学习使用新的协同办公软件，那真是有难度。 好在杰森·基拉尔跟好莱坞这帮人有过多年的打交道经验，就笑着说：“先以漫威影业为试点吧，慢慢做。” 周不器接受了这个建议。 第三个任务，就是数字版权生意了。 这是今天这个高层会议最重要的一个议题。 对此，周不器高屋建瓴地说道：“《阿凡达》的效应大家也都看出来了，这是科技的力量。艺术挑战科技，科技启发艺术。好莱坞正在迎来百年变革，科技正在一步步地推动着好莱坞前进。而在科技的影响之下，好莱坞的经营理念也会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将会从渠道为王的格局转变成内容为王的天下。谁掌握了足够多的优质内容，谁就能拥有影视行业的美好未来！” 集团副总裁兼米高梅总裁的鲍勃·弗里德曼对此附议，说道：“当年制作首部007的时候，作者几乎没有话语权，好莱坞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可新时代就不行了。《哈利·波特》系列电影受到了作者的极大影响，作者要求系列电影的导演、演员都得是英国人，这是个毫无道理的荒唐要求，制作方却也只能接受。内容版权的重要性，已经在方方面面体现出来了。” 这一点很好理解。 可是，接下来周不器的话就引来了集体震惊。 “未来18个月内，紫微星环球会拿出20亿美元，在全世界购买版权！记住，是版权的买断，而不是租赁。” “20亿美元……” 即便在座的都是大佬，也无一不错愕惊呆。 连此前通过气的杰森·基拉尔，此刻也目瞪口呆。 在他的预计中，周大老板斥资2亿美元采购版权是合理的，大胆一点，也许会拿出5亿美元。 没想到，口气这么大！魄力这么大！ 一口气就要砸进去20亿美元？ 这能通过吗？ 转头看向首席财务官迈尔斯·李，大家都知道他是软银安排过来的人，多少有防止周大老板乱花钱的意思。 没想到，迈尔斯·李只是睁大了眼睛看了周大老板几眼，然后……然后屁都不放一个，还像个木头人似的坐在那里。 紫微星环球的副总裁、电影制作部总裁迈克尔·摩尔试探着说：“20亿美元……是不是冒险了一些？现在的经济形势还没有转好，是不是应该多储备一些现金？” 周不器笑道：“恰恰因为经济形势不好，才更应该主动出击，大手笔地出击。紫微星环球的债务很低，迈尔斯，我们的举债能力怎么样？” 迈尔斯·李道：“我们现在的负债很低，可以比较容易地从银行拿到不低于50亿美元的低息贷款。” “可见资金流不是问题，20亿美元的版权采购费，只是第一步。”周不器已经做出决定了，那就得给团队统一思想，放手去干，“紫微星环球有一个优势，我们不是上市公司。华纳、迪士尼、派拉蒙这些主要的竞争对手，他们都是上市公司，他们不可能短时间内为未来战略做这么大的投资。可是紫微星环球可以。这是厚积薄发的保证，这是战略转型的基础！” 如果是紫微星的高层会议，周不器也不敢太专断，每一个人都是天才，就算他有先知先觉，也不敢过分的自以为是，得倾听每一个人的意见，然后做出综合性的评估。 可紫微星环球就不一样了。 周不器一点都不客气，他不介意把这里变成自己的一言堂。 好莱坞是传统型行业，说句难听的，在场的这些人，除了杰森·基拉尔之外，其他人都跟傻子差不多，都是些制片人出身，对时代大势毫无判断力。 他们没有发言权。 听从命令，然后去执行就够了。 7017k 第1591章 闷声布局 紫微星环球不是上市公司，很多事情都不需要对外公开，也就不会受到外界的舆论压力和资本压力，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做很多事情。 一口气砸20亿美元买版权，如果是迪士尼、时代华纳那种上市公司，根本就做不到。 不是有没有钱的问题，而是根本就做不到。 就算ceo、总裁这些顶层高管有这样的远见视野，也很难说服唯利是图的董事会。 花这么多钱买版权，利润在哪？ 市场看不清，又花了这么多钱导致年度利润大跌，所导致的结果就是股票大跌，就会受到极大的外界压力。 这种压力，如果是利益压力其实还好办，坚持住，过几年就可以啪啪打脸，为资方大赚一笔了。 扛不下去的往往是道德压力。 很多人，都是把房子拿出去贷款，然后杠杆去买股票了，一旦股票大跌，就会导致他们的家庭破产。 甚至很多人会因此跳楼。 这笔账要算在谁头上？ 甚至很多参与投资的私募基金，也可能因为这件事而导致年度报表没达到预期，该基金中的几百号员工都失去了年底奖金，又是影响了几百个家庭。 这笔账要算在谁头上？ 企业一旦上市了，这就意味着责任，不仅是利益责任，也有道德责任。一旦股价动荡，没有点铁石心肠还真扛不住。连马斯克在特斯拉连续遭遇做空的时候，都崩溃得痛哭流涕，甚至多次嚷嚷着要让特斯拉退市。 退市的确是很好的选择。 就比如近期硅谷传开的一个小道消息——著名的pc厂商戴尔公司有意启动退市计划了。 时代变了，过去代表着科技行业最高峰的电脑公司，已经逐渐地边缘化，世界上能数得上的pc厂商，也就剩下了惠普、联想和戴尔三家，再加上一个苹果。 除了苹果转型智能手机大获成功，其他那三家都很狼狈。 最狼狈的当属戴尔。 惠普和联想除了pc业务，还探索发展了其他领域的业务，已经进入了转型进行时，戴尔则不行。这公司起家就靠着轻研发重销售的轻量级市场模式，潮水褪去后，日子过得最差的一定是技术最差的公司。 转型是戴尔唯一的出路。 过去这20年，全世界有上百家pc厂商要么倒闭，要么被收购，要么破产死掉了。戴尔如果不及时地转型，恐怕也要玩完。 可是，转型就意味着摸索，就意味着风险很大的可能无法被市场认可的高投入，这对上市公司来说很痛苦。 戴尔先生就决定退市了。 这也算是一个很经典的商业案例了。 戴尔公司退市的时候，迈克尔·戴尔的身家财富是38亿美元。 退市之后，戴尔没有了外界的掣肘，就可以大刀阔斧地改革了，梳理业务、分析市场、战略转型，很快就取得了成功。 5年之后，戴尔重新上市！ 二次上市之后，迈克尔·戴尔的个人财富暴增，达到了330亿美元，5年之间几乎涨了10倍。 周不器经过评估，就决定短期内不启动紫微星环球的上市计划，先闷声布局，避免外界的干扰，安心地布局版权市场。 5年之内，至少要拿出80亿-100亿美元的资金去在全球购买版权。 流媒体不同于电视台。电视台的资产比较重，本土化的特点很强，出海的难度很大，hbo运作了十几年，海外业务的利润也几乎可以忽略。 流媒体是基于互联网的平台，有着先天性的全球化优势。 hbo、amc、cbs、nbc这些美国知名的电视台，都只能面向美国观众，可是流媒体不同，可以面向全世界！ 所以流媒体平台的内容要比电视台更丰富才行。 hbo不会去购买一部法国电视剧的版权，这没什么意义。可是流媒体不同，等奈飞开拓法国市场了，就有必要为法国用户提供法国本土的影视内容。 这些都要尽快地布局，尽快地采购才行。 等流媒体的大势起来了，全世界的版权价格都会疯涨，到时候就真的买不起了，就只能像前世的奈飞那样苦哈哈地去租版权了。 租了好几年，版权费没少付，版权方还随时可能断供。 内容版权是流媒体的命脉。 一定要牢牢地把握住自己的手里才行！ 影视版权这东西，好莱坞这边很贵很重视，可以海外其他国家就很便宜了，只要有人脉有渠道，就可以扫货似的大手笔地买进。 前几年，周不器就授意徐百卉要多多地采购内容版权，可是受制于经费有限，主要也只是在大中华区布局。 紫微星环球的实力很强大，且不算账上还有50亿美元的现金，债台都没筑起来呢。cfo说可以很轻易地拿到50亿美元的低息贷款，就意味着至少还可以再拿到50亿美元的6%-9%的常规利率的贷款。 完全有实力在版权的领域上多多耕耘！ 为了做好这件事，周不器要求集团副总裁兼任全球发行事业部总裁乔舒亚·凯瑞来负责，借用发行渠道的全球化资源和人脉，覆盖到全世界去采购版权。 如果可能的话，最好是全版权买断。 如果买不来，就买断流媒体版权和改编版权、续拍版权。 如果还买不来，那就只买流媒体版权好了。 除此之外，紫微星环球还专门成立了一个新的公司，名为环球数字版权管理公司，专门负责管理紫微星环球旗下所有影视内容的流媒体版权。 家庭娱乐事业部只负责电视、录像带和dvd市场，流媒体版权归这个新成立的数字版权公司来管理。 而新公司的董事长、总裁人选，就是被周不器委以重任的杰森·基拉尔。 这个任命很关键。 因为全世界的版权太多了，周不器暂时只批了20亿美元的经费。乍一看很多，可如果要采购经典电影和电视剧，那版权费都高到天上去了。 就比如周不器看好的《绝命毒师》，已经派人去询价了。索尼影业狮子大开口，表示愿意以3.5亿美元的价格出售全系列《绝命毒师》的流媒体版权。 这个价格在周不器看来，那真是太便宜了。 放在十年后，3.5亿美元的价格也就能租5年。 可是在美国，比《绝命毒师》火爆的美剧，那真是太多了，按照传统的分析方法，比较收视率、比较媒体关注度和观众喜爱度等等，《绝命毒师》恐怕连前50都排不进去。 所以，这就需要“奈飞式”的新的分析方法了。 传统的好莱坞人的思维一定要改变，得让杰森·基拉尔来跟奈飞合作，利用新的分析方法来进行选片！ 《绝命毒师》本来是amc播放的边缘化的小众电视剧，因为在奈飞上播出，一下就火了。可见流媒体有一种特殊的魅力，有一种把传统认知里的“烂片”、“烂剧”推广成“好片”、“好剧”的能力。 而“烂片”、“烂剧”的版权价格往往很低。 也就是说，杰森·基拉尔要协助把版权采购的业务做好，《泰坦尼克号》《老友记》这种级别的影视剧版权是永远不可能买到手的，《史密斯行动》《生活大爆炸》这种级别的内容版权即便能买到手，那也一定是天价。 20亿美元的经费根本不够看。 所以，应该利用奈飞式的分析方法，从市场中寻找一些用传统眼光看来是“烂片”、“烂剧”而从流媒体的眼光来看很有发展潜力的内容进行买断，价格比较低，谈判也很容易。 至于好莱坞之外的国家和地区的影视内容，那就很简单了。就算是最经典的内容，价格也高不到哪去。 会议后，周不器把杰森·基拉尔叫到了办公室，言简意赅，“我们只有5年时间，” “5年？” 杰森·基拉尔没理解他的意思。 周不器道：“5年之后，奈飞必然会成为互联网行业中的又一颗闪亮明珠，流媒体的大势必然到来。那个时候，内容版权价格必然指数级的暴涨。就跟黄金地段的写字楼一样，只租不卖将成为优质内容的普遍现象。” “要投入多少？” “不会低于80亿美元！” 杰森·基拉尔深吸了一口气，“你对流媒体行业的信心和投入，让人有一种大航海的感觉。” 周不器笑笑，“我相信我会找到印第安。” 杰森·基拉尔点了点头，“所以最近这几年，我的工作主要是两件事。一，扶持奈飞，让奈飞把流媒体的大势带动起来。二，尽可能多地在全球收购版权。等奈飞起势了，流媒体的概念深入人心了，版权收购计划结束，紫微星环球就开始步入新的领域，正式推出自家的流媒体平台。” 周不器道：“还有一件事，你要把微书的数字化办公推广起来。” 杰森·基拉尔很头疼，“这比做流媒体还难！” 周不器笑着说：“没那么严重，实时办公用微书方便多了。你没用过微书吧？回头可以试试，这是一个功能很强大的协同办公产品，比谷歌文档好用多了。直接用微书来管理邮箱发邮件也可以。” “我争取吧！” 杰森·基拉尔暗暗一叹，这种事其实推广起来不算难，这种b端产品，员工们没有发言权，公司安排什么，他们就得使用什么。 主要担心的就是这个叫“微书”的产品做得太差，导致紫微星环球内部抱怨声太多，太得罪人。 7017k 第1592章 合伙人 3月1号，周不器去了洛杉矶国际机场，接老婆孩子，一家人满满当当。 这是私人飞机，有专属通道，旁边没什么人，周不器就没客气，上去给每一个人都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这也没什么，这里不是他的女人，就是他的孩子。 但有一个人除外，薛姨妈。 别人都抱了，不抱薛姨妈，也说不过去啊……而且，这只是一个很纯洁的见面拥抱，抱一下也不算什么。 宝珊深明大义，她应该不会误会吧？ 嗯，每个人都抱了，唯独不抱薛姨妈，这才是内心有鬼，才更容易引人误会，周不器也就硬着头皮上了。 抱了个满怀。 只可惜，现在是开春，薛姨妈穿的衣服还比较多，除了风衣外套之外，里面还有一件黑色的羊毛衫，并没有一些肌肤接触的细腻感受。 可是宏观感受也很好了，薛姨妈的身子很柔软很饱满，抱在怀里的那一瞬，就好似有一种达成了某种成就似的。 大家都在盯着这边呢，周不器也不好有什么过分的举动，没想到，在两人抱在一起的一刹那，薛姨妈很小声地嗔了一句：“小混蛋，这么多人看着呢！” 周不器就快速地低声回应了一句，“晚上我去你屋。” 然后，大家就嘻嘻哈哈的一起离开机场。 一共准备了12台车。 有30个穿着很统一的黑色西装的男女保镖护送左右，帮忙拎东西、装行李，安排大家上车。 前面有开路的，后面有随行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国内的婚礼车队呢，一路往比弗利山庄的方向行驶。 不过，周不器并没有随他们一起回家，他下午还有事。 跟着甄妤和孙莞然一起，又叫了随行的一台保镖车，一起去往了洛杉矶西郊的一个休闲俱乐部。 合伙人乔·拉科布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收购金州勇士队的案子，已经到了收官阶段，就等着最后签合同了。签合同的时候，双方都要到场才行。 这速度要比周不器想象中的快。 这是一个很高档的休闲俱乐部，拉科布建议说是可以找几个按摩师，大家一边按摩一边谈，这边的泰式按摩水平很高。 周不器当即拒绝。 心说你丫一把年纪了，的确需要泰式按摩的手法来刺激一下生理功能，做一些肾上腺和前列腺的刺激，我还年轻呢！ 这要是刺激过度了，是不是还要从俱乐部里找一些女孩子来消遣？ 哼！ 真是资本社会的荒唐性！ 周不器才不会堕落，拒绝了这个提议，坐下来喝杯茶，谈一些正事就好，“真谈下来了？” 拉科布很自豪，高兴的模样溢于言表，“对！” 周不器则很平静，“埃里森真的参与竞标了？” 媒体上报道了，说是甲骨文的大老板拉里·埃里森也对勇士队感兴趣，也进行了报价。这则消息的可能性极高，因为现在勇士队的主场就是由甲骨文冠名，叫“甲骨文球馆”。 拉科布道：“没错，他的确参与了。其他的买主都好办，勇士队现在的市场估值是1.5亿美元，可是nba联盟给出的出售指导价是3.5亿美元，远远超出了市场价值。绝大部分的买主就退出了，只有埃里森很踊跃。” 周不器点了点头，他跟拉里·埃里森见过几次，这人的性格非常张扬，炫富、说脏话、泡女明星从来都不掩饰，“这点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拉科布道：“是啊，联盟给出的指导价是3.5亿美元，可埃里森根本不按常理出来，他直接就报价4亿美元。他根本不缺钱。” 周不器笑笑，“你是怎么做的？” 拉科布很无奈地说：“埃里森是个疯子，如果跟他竞价，我这点家底恐怕很难跟他竞争，我就直接去见了勇士队的拥有者克里斯·科汉。” “这个时候，他同意见你？” 周不器有些惊讶。 眼下这种时候，是卖方强势，不需要太主动，等着两个大买主相互竞价，不停地抬高价格坐享其成就行了。 一旦见面了，就会绕不开人情关系，也容易在谈判中陷入被动。 拉科布道：“他不想见我，说是把出售事宜都交给了拍卖行。我当然不同意，就给他发了短信，明确地告诉他，如果他不见我，我就退出，不拍了！到时候，勇士队就会只剩下埃里森这一个买主。” 周不器竖起一根大拇指，“很棒的策略！” 拉科布很高兴，笑着说：“埃里森太强势了，在硅谷的权力很大，如果咱们退出了，科汉必然会受到埃里森的摆布，到时候可能连3.5亿美元都卖不上了。没办法，他就答应见我了。” 他显然对这桩交易的幕后操盘很得意，说起来眉飞色舞的。 周不器也挺感兴趣，“见面了，然后呢？” 拉科布道：“没人喜欢埃里森，他太霸道了。过去这些年，勇士队的主场是甲骨文冠名，科汉也没少受到埃里森的威胁。我相信他在内心里也不希望把勇士队卖给埃里森。所以见到他之后，我就明确地告诉他，我不会接受竞拍的游戏。他需要告诉我一个数字，我会告诉他买还是不买。这是唯一的方式。否则我就退出。” 周不器哈哈大笑，“你比埃里森还强势。” 拉科布叹了口气，“这是战胜埃里森的可能办法，不过这是个好主意。” “嗯，的确是好主意。” “我给了他两天的考虑时间，然后他就接受了我的方案，告诉说4.4亿美元。被我拒绝了。”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 4.4亿美元，价格不算高啊！ nba是僧多肉少的商业联盟，在所属城市有着极强的社会影响力，并且拥有极高的资产保值率、增值度。 这跟欧洲足球不一样。 欧洲的足球俱乐部，谁都可以搞，nba却只有30个名额，满了就进不来了。赚钱能力也很强，几乎每一支球队都能产生盈利。 湾区这种经济超发达地区的nba球队，只要运作好了，赚大钱根本不成问题。 拉科布笑着说：“我拒绝之后，场面很沉默。然后我就报了一个新的价格，我说我喜欢的数字是4.5亿美元，就皆大欢喜了。然后，我提出了一个附加条件，就是3天之内完成这笔交易。” “很漂亮！” 周不器很是赞赏。 还是跟聪明人一起合作过瘾，这生意做得真是精彩。 把收购费用从4.4亿美元增加到4.5亿美元，相当于多花了1000万美元买了一份保险。3天之内完成交易，就意味着事情很紧急，拉里·埃里森想参与进来竞价都不太可能了。 这个乔·拉科布是硅谷的风投家，是大名鼎鼎的kpcb的合伙人，在投资、兼并购领域真是有着非同一般的能力。 这可比当初收购曼联时候找的那些合作伙伴强多了。 拉科布笑道：“3天之间就完成这么大一笔交易，时间很紧，他们不同意。然后我又说不同意我就退出。他们没办法，就只能接受。” “签完了？” “草签协议已经定了，违约金20亿美元。不可能反悔了，就算埃里森听说了消息，也不可能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接下来咱们一起过去，把正式协议签署，勇士队就是我们的了。” “4.5亿美元，很成功的交易。”周不器很满意，接着问，“其他费用呢？” 拉科布一挥手，“没关系，我们只需要就这4.5亿美元的账单分割一下就行。” 周不器摇头道：“说好了一半一半，就是一半一半。律师费、会计费、审计费、顾问费、保险费、渠道费等等，这些都算上，你报个数过来。” “我还真没怎么算过。”拉科布笑了笑，他是真没打算在这种小钱上斤斤计较，“也许……也许25万美元？不会超过30万美元了。” “多少？” 周不器愣了一下。 才30万美元？ 这么少？ 要知道，当初收购曼联的时候，各种中间项的支出，达到了1200万英镑。组建紫微星环球收购环球影业、漫威、米高梅、梦工厂动画等公司时，各种律师、顾问、担保、会计的种种支出，达到了2.7亿美元。 所谓一鲸落，万物生。 每一次市场出现大并购的时候，都可以带动整个产业上上下下地大赚一笔。 没想到，拉科布花费竟然这么少。 拉科布解释道：“兼并购的中间支出最大项是顾问费、担保费和保险费，收购勇士队的这笔交易里都没有，我是直接找科汉谈的，确定了4.5亿美元的价格，就找会计找律师准备合同就行了。不需要那么多复杂的运作。” 区区30万美元，的确不需要帮他支付了，周不器就愈发满意了，跟他握手，诚意十足地说：“我喜欢跟优秀的人一起工作，乔，你就是我一直想寻找的合作人。由你来全盘运营勇士队，我很有信心！我也相信勇士队的未来可以有光明的未来！” 拉科布很谦虚地说：“这也是我的荣幸。” 周不器笑着说：“按照我们之前说好的，勇士队的所有事务，你来全权处理。不过，我最大的优点就是看人准。曼联去年在我的建议下买进了一批球员，这赛季都有着很不错的发挥。” 拉科布马上会意，笑着说：“好啊，等选秀大会的时候，还要请你多出主意。” 7017k 第1593章 很纯洁的关系 晚上，都快午夜12点了。 周不器穿着一件蓝色的睡袍，因为刚洗过澡，睡袍里面什么都没穿，就把腰间的带子紧紧系好，这才偷偷地溜到楼下，去敲了薛姨妈的门。 薛姨妈显然是在等他，门一响，她就过去开门，周不器就如同泥鳅似的钻了进来，薛姨妈探出头在外面张望了一下，发现没人才松了口气，赶紧把门关上。 配合得还挺好。 周不器忍俊不禁，“薛姨妈，咱俩怎么跟偷情似的，偷偷摸摸的！” 薛姨妈白他一眼，“这么晚了你往我房间跑，让人看见了能不误会吗？以后要么就别过来，要来就早点来。” 周不器道：“我刚才不是在疼爱宝珊和雅娴嘛，完事了洗个澡穿上衣服我就跑过来了。” 听他说得这么直白，薛姨妈真是又气又无奈，“没人问你刚才在做什么！我是担心你这样跑过来，会被人看见。” 周不器笑着说：“哪能呢，这么晚了，都睡了。我一会儿要跟国内开会呢，我是以工作的名义溜出来的。” 薛姨妈瞪眼道：“工作就去工作，往我这跑什么？” “年前我不是跟你说过嘛，年后了，我得对你严加管教。” 薛姨妈撇嘴道：“我看是调教吧？” “嘿嘿，差不多。” “我不同意。” 薛姨妈哼了一声，却也拿他没办法，尤其发现他的眼神一直往自己睡衣的胸口处瞟，有点扛不住，就捂着胸口，起身去卧室的里间了。 周不器在她身后跟了过去，“薛姨妈，你没戴胸罩吧？” “戴没戴，你也不能盯着一直瞅吧？”薛姨妈很抱怨，“跟没见过女人似的，一点男人的风度都没有。” 周不器跟着她，一起坐在了床边，“对了，宝珊没说什么吧？” “说什么？” 薛姨妈没太明白他的意思。 周不器道：“我在机场抱了你啊，宝妹妹有没有什么反应？” “没有。” 薛姨妈轻轻摇头。 “我猜也是！好消息！”周不器打了个响指，然后，就挪了挪屁股，挨着薛姨妈坐下了，甚至腿都是挨着的。 这都是深夜了，所以两人穿得都很少。 周不器浑身上下就这么一件蓝色睡袍，薛姨妈穿着一件金白色的吊带睡裙，明显没戴胸罩，全身上下最多两件。 这么一挨着，大腿一下就贴上了，产生了肌肤上的接触，身体上的温度也能跟着睡衣彼此传递了。 薛姨妈心头一慌，声音打颤，语气发虚，“你、你想干什么？你可不能……” 周不器好笑道：“薛姨妈，你怕什么？我还能对你用强啊？要是用强，我不早用了，还至于现在这么跟你小心翼翼的？一进门不就抱着你上床滚床单了？” 薛姨妈松了口气，脸色发红起来，没好气地说：“别瞎说！” “我从来不瞎说。” “那你想干什么？” “中午在机场，意犹未尽啊。” “嗯？”薛姨妈扭头看着他，眉宇间闪过一抹困惑，随即猛然想明白了，“你……你想……不行，这样不行。” 周不器不依不饶，“为啥不行？在机场都抱过了，你同意了，宝珊同意了，全家人都没说什么。在家就不行了？这是什么道理？” 薛姨妈语重心长地说：“小周，嘴巴上嘴巴上讨点便宜，调戏几句，这都没关系，可咱们划清界限，不能一步步地走向堕落啊。肌肤相亲的事，是一定不行的。” “中午都抱过了。” “那不一样。” “有啥不一样？” “当时人多。”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薛姨妈，你说反了吧？这种事情，当然是人越少越好，要不咱俩还用这么偷偷摸摸的大半夜的约会？” 薛姨妈差点气死，“谁跟你约会了？” 周不器道：“我就这么个意思，你别咬文嚼字。” 薛姨妈坚定地摇头，“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也得同意！” “嗯？” “反正我给你一分钟的准备时间，一分钟后，咱们就拥抱一下，中午太草率了，都没过瘾。你不同意，我就用强。是你顺着来，还是我强来，你自己选。” 周不器一下就耍横起来了。 薛姨妈气恼道：“刚才说好的，你不用强的。” 周不器挤眉弄眼，“半推半就呗。” “去你的，谁跟你半推半就？”薛姨妈有点好笑，又有点抓狂，真是无可奈何，“反正我觉得，最好不要这样，这样不好。” 周不器道：“中午我抱你了，宝妹妹什么也没说，就说明在她的认知里，咱们这种纯洁的拥抱一点问题都没有。也就是你吧，心里的想法太复杂，有别的念头太心虚。” 薛姨妈咬牙切齿，“纯洁的拥抱？你敢说是纯洁的？” 周不器脖子一梗，“纯洁！” 薛姨妈看他这眼神，就知道这一关是躲不过去了，再拒绝是不可能的了，总不能真让这混蛋小子用强吧？那成什么了？就轻轻的叹了口气，很温柔的规劝道：“你啊，什么时候能长大呢。别总把心思用在女人身上，男人还是要以事业为重。事业有了，什么女人找不到？” “外人倒贴，我都不要呢！” “唉。” 薛姨妈轻叹了口气。 “那就……” “这就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很慈爱的拥抱，你别动手动脚的。” “行行行，啥名义都行。” 周不器就跟她又紧挨着靠了靠，侧过身，张开双臂。 薛姨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气道：“你这什么表情，小人得志似的？！还大老板呢，一点格局都没有，抱就抱呗，还想着要用强，用强是不对的，不知道吗？” 薛姨妈瞪着俏目，又凶巴巴地用眼神剜了他几眼，这也才冲着周不器的方向全部地侧过身，跟他抱了上去。 美人满怀！ 好一个风华绝代的尤物！ 抱在怀里，那还真有了一种拥抱全世界的感觉。这感觉，就算跟伍学姐、宝妹妹热恋时候的那种拥抱都没有过。 嗯，也不奇怪。 伍雨和宝珊都是年轻的女孩子，跟这种成熟的美妇人相比，身体还多少有些没长开。 “你抱那么紧干什么？”薛姨妈用手在他后背轻轻拍了一下，“我喘不过气来了。” 周不器这才稍微放松，却惊讶地发现她似乎没有抱一下就闪的意思，反而还挺主动的双手轻轻的抱着自己的后背。 她不后退，他就更没有理由后撤了。 周不器把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嗅着她发丝和脖颈上的体香，笑着说：“姨妈，我忽然看懂历史了。” “什么历史？” “就古代啊，很多太子、王子什么，明明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了，生活里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尤其是太子，那就是储君啊。可是就有很多太子、王子什么非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偷偷摸摸地跟皇宫里的妃子乱搞。然后被发现了，一辈子就完了。要是一个两个也就罢了，这可能是个体的问题。可这种事情出现了很多，这就不是个体现象了，这是人类共性的问题。” 薛姨妈又摆出了长辈的姿态，悉心教诲说：“所以啊，你要以史为鉴，那些错误，你可不能犯，连太子的宝座都丢了。” 周不器细想了一下，“也不是啊，也有很多人都成功了呢。汉赵的昭武帝刘聪，就娶了他亲爹刘渊的皇后当皇后。后来刘聪死后，他的儿子刘粲又把他爹刘聪立过的五任皇后都纳为妃子了。还有隋炀帝，娶了他亲爹的两个妃子。唐高宗也娶了他亲爹唐太宗的妃子当皇后，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武则天，还有……” “还有什么有？”薛姨妈在他后背上轻轻拍了几下，“还没完了呢？你怎么不跟人家好的学？” “好的？什么是好的？” “我可不信那些好皇帝会把先帝的妃子都给收了。” “是啊，大部分皇帝都没这么干。”周不器熟读历史，所以对这种事比较了解，“面对先帝的妃子，一般就是三种选择，要么是陪葬，要么是送去寺庙里一辈子青灯古佛，要么就关在一个大院子里都幽禁起来，跟冷宫差不多。要我看，这才是更没人道的事。” 薛姨妈叹了口气，“算了，我说不过你。反正，反正这种事是不好的。” 周不器道：“我知道，我本来就没打算跟他们学。” 薛姨妈轻声道：“这样最好，我也放心了，在宝珊面前，也都能问心无愧。你是个好男人，女人经历得多了，难免就开始喜欢追求一些新鲜感、刺激感、禁忌感的东西，这不怪你，姨妈都能理解。但是，有些底线不能碰。” “我知道。” “这才是好孩子。” 薛姨妈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以示表扬，却一点都没有离开他怀抱的想法。大概她也是太久没接触过男人，也迷恋着男人宽广、温暖又厚实的怀抱。 周不器喟然长叹，“我可是做出了巨大的牺牲啊！” “行了，别耍宝了。我觉得咱们现在这种关系……这样就行了，有一家人的亲近，却也不能太亲密。” “我知道，小暧昧呗。” “嗯。” 薛姨妈一下子就温柔乖巧了许多，某些时刻，周不器都以为自己怀里抱着的是宝妹妹，而不是薛姨妈了。 真没想到，这男人怀抱的力量会有这么大。 一下就把薛姨妈所有的反抗之心都化解掉了，温顺得像个小猫咪，平时不好意思说的话，此时也诚实地表达了。 周不器大包大揽地说：“薛姨妈，我是周家的一家之主，你是周家的女人，咱俩的事，你就听我的就行了。我会掌握好平衡的，你所有的担心都没必要。只要不走到最后那一步，咱们就是清清白白的很纯洁的关系。” 薛姨妈咬咬嘴唇，轻轻的“嗯”了一声。 7017k 第1594章 孤岛 一个拥抱，就是周不器的一个试探。 试试薛姨妈的反应。 效果不好，就赶紧后撤三百里。效果好，就可以尝试着继续前进。倒不是说真要一步步地突破她的防线，主要是想更亲近一些。 说白了，就是调情。 只限于调情和暧昧的阶段。 真正的和薛姨妈发生点什么，周不器从来就没想过，有宝珊这层关系在，这是不可能的事。可因为有宝珊这层关系在，就对薛姨妈敬而远之，把她像个菩萨一般地供起来，这对她太不公平了。有的女人也许喜欢“相敬如冰”的尊重感，可以周不器这么多年接触女人的经验分析，大部分女人都不喜欢。 就像一本正经、坐怀不乱的好男人，往往很难受到女孩子们的欢迎。而那些油嘴滑舌、看起来坏坏的男人更容易引起青睐是一个道理。 女人也是人，也有内心的欲望。 只是她们碍于内心的羞涩，她们不敢表达出来。如果这个时候男人不主动点，她们又不愿意表达，那就没机会了。 在这种事情上，男人就应该主动一点，坏一点、痞一点，多占便宜，让女人在生活里总是能够产生期待感和小鹿乱撞的感觉，才是快乐的源泉。 周不器觉得这是自己的责任。 在宝珊读书的那些年里，薛姨妈生活的很不如意，甚至还多次遭遇过家暴。现在她来到周家生活了，物质生活很美满。 可这还不够！ 周不器觉得自己有责任让薛姨妈的精神生活也幸福起来，至少能让她这一辈子在男女关系这件事情上有一些美好的记忆，而不都是伤痛和悲凉。 作为一家之主，他要重任在肩。 如果薛姨妈是那种冷淡的、独立的、自我的性格，那周不器肯定不会去冒犯她，这不是给她幸福，这是给她制造生活困境，让她离了虎穴又进了狼窝。 可她显然不是这种人。 她需要一个港湾似的依靠，来填满她略显苍白的人生。 周不器跟她紧紧地拥抱，一下就试探出来了。从思想上，她觉得这样是不对的。可是从心理和生理上，她却很享受这种温暖的被呵护被照顾的感觉。 拥抱之后，她似乎就不想分离了。 一抱就是半个小时。 以至于周不器后来觉得时间不够了，马上就要开视频会议了，才开始使坏，左手轻抚着她的后背，滑过了纤细的腰，又落在了丰盈的美臀上，右手又勾着她的睡裙吊带滑落到了臂弯处，她这才反应过来，才心惊肉跳地把他推出了自己的卧室。 因为没及时调整好，以至于开视频会议的时候，周不器还有些走神。 会议上，主要说的是安全产品的竞争。 随着免费的微点杀毒的推出，国内的杀毒软件市场格局被彻底改写，过去的那些付费杀毒软件要么死了，要么就都转型也做免费了。 大形势已经发生了变化。 不过，今年3月份发生了新变化。 百度进场了，开始做百度杀毒，也包括百度浏览器、百度输入法等等，打算在谷歌退场之后，正式拉开跟微点的大决战。 与此同时，企鹅也气势汹汹地杀进来了！ 他们终于和金山达成了战略合作，然后就推出了qq电脑管家和金山毒霸的产品组合，想要跟微点安全卫士和微点杀毒的组合抗衡。 传统的杀毒软件已经不行了，可新时代下，互联网巨头入场了！ 周不器的反应很平淡，还是老生常谈，要尽量克制，不要激化矛盾、不要恶性竞争，要友好、开放、公平竞争。 从大局来看，他一点都不担心。 就算真的百度杀毒和qq杀毒做起来了，把微点杀毒的市场给抢占了，影响也不大。杀毒软件是免费产品，这玩意根本不赚钱，靠的是流量赚钱。 随着移动互联网时代的到来，紫微星最不缺的就是流量入口，甚至连智能手机都造出来了，有恃无恐。 百度的搜索，早晚出事。而随着紫微星旗下的helo、微信、微博、今日头条等一系列社交产品矩阵的出现，qq的生存土壤也大大降低。 这才是他们两家最重要的阵地。 所以紫微星不需要担心。 命脉都攥在周不器的手里呢，杀毒软件市场就是很边缘的小山头。 以前杀毒软件是付费的，所以计算机病毒很多。杀毒软件免费了，病毒就越来越少了，而且智能手机系统都有自身很强大的反病毒机制，个人用户对杀毒软件的存在意义会越来越低。 他们愿意打架愿意闹，就让他们闹去吧！ 紫微星还是应该把更多的注意力都用在移动互联网的领域。 不过，周不器的观点并没有得到大家的认可。 唐斌辰此时在东京的家里，也是通过微书线上视频，他说道：“互联网分为两种，一种是互联网，一种是国内的互联网。国内有国内特殊的打法，我认为还是应该……应该更加地自我。” 周不器一听就明白了，决策委员会的这伙人，肯定又是提前通过气了，已经达成了意见上的统一，现在就差说服自己了。 周不器主动退让，笑着说：“我说的也不一定都对，咱们一起讨论。” 张一明道：“韩教授最近总结出了一些新的商业理念，我觉得很有参考价值。” 周不器就很感兴趣，“哦？说说看。” 视频会议上，一共有4个屏幕。 一个是在洛杉矶的周不器，一个是在硅谷的沈向阳，一个是在东京的唐斌辰，还有一个大屏幕是紫微星在国内总部的会议室，有一个摄像头取全景，拍摄到每一个与会的决策委员会的成员。 韩乐水对着桌前的话筒，笑着说：“我记得以前跟老板交流过，他提出过‘信息孤岛’的概念，我觉得这是个很形象的比喻，就顺着这个思路做了研究。” 为了保持信号的通畅和预防延迟性，所以长篇大论就不能乱插话了，要等他都说完了，别人才能发言。 紫微星的内部培训学院的院长就是韩乐水，大家也都喜欢听他讲话。 “如果把互联网世界比作一个大海，我们国家的互联网就是封闭的信息孤岛，这是大前提。斌辰说得对，互联网分为两种，一种是互联网，一种是国内的互联网。这种大趋势越来越明显。我们不能把互联网的模式应用在国内的互联网里，孤岛有孤岛的岛规。” “制度设计上，一定是上行下效。大局有大局的孤岛，个体也有个体的孤岛。国内的每一家互联网公司，也可以成为一个孤岛。” “现在，我先说一下孤岛的坏处。我拿销售部来做举例，销售部门需要及时掌握产品信息、销售订单处理情况，又要随时知道产品价格变化情况，掌握销售回款情况。也就是说一个完整的销售闭环涉及销售、库存、财务、订单合同处理等问题，在这些系统相互独立的情况下，很多工作就需要用手工来完成，无形中增加了工作量，最终可能又退回到全手工的操作方式。就会大大地提高整个销售部体系的运营成本，降低企业效率。” “可是，孤岛也有优点。” “如果不从销售部这个整体来看，单从销售部中某一个独立小个体来看，却是越孤岛越有利。获取信息越难，重要性就越强，收入就越高。如果财务环节保持着信息不透明，销售环节、库存环节、订单环节为了开展工作，就要不停地去讨好财务，从而从他们那里拿到相关数据来推动本部业务，这就无形中抬高了财务环节的重要性，甚至会产生额外的收入。” “从销售部的整体上来看，孤岛效应导致部门的效率降低、利润减少。可从销售部的财务环节来看，孤岛效应却可以实现财务环节这个小个体的利益最大化。” “把这个例子放大，全国的互联网行业就是这个销售部门，紫微星、百度、阿里、搜狐这些大公司，就是位居重要位置的财务环节。” “对国内的互联网行业来说，没有孤岛才能效率最好、利益最大。对紫微星这种大公司来说，保持自身的孤岛属性，才最有利于我们企业的自身发展！” “就全世界的互联网行业来说，同样也是没有孤岛，效率最好、利益最大。可是对我们国家这个个体来说，进行一定的信息封锁保持孤岛属性，才是对自身发展最有利的选择。总而言之，现代社会的赚钱模式，都离不开信息不对称。信息孤岛，就可以放大这种信息的不对称。” “这就是我对‘信息孤岛’这个新概念的诠释，我的发言完毕。” 韩乐水是专业的大学教授出身，所以口才极好，而且言简意赅，总是能够用最简洁的语言和最简单的例子把复杂问题解释清楚。 仅仅两分钟，就清晰地把这个新概念剖析出来了。 国内总部的会议室里，大家都在鼓掌，显然这番话引来了大家的广泛共鸣。 现在，理论已经讲清楚了。 具体怎么选择，就看大家的意见了！ 要不要走信息孤岛这条路？ 最近，谷歌退场了，国内的员工都被辞退了。facebook、推特、维基百科、雅虎等一批国外主流网站也彻底打不开了。 国家已经选择了信息孤岛主义，上行下效是任何一种制度的必然趋势，这是不可避免的国内互联网的大趋势。 紫微星要怎么选择？ 要跟微软、谷歌、雅虎那些外企一样不遵从国内的大环境去逆势而为吗？ 周大老板，你敢吗？ 7017k 第1595章 顺应大势 周不器不禁感慨，专业的就是专业的，他只是随口提了一句“信息孤岛”的潜在可能，韩教授就已经围绕着这个概念给出了自己的解释，并形成了一套自圆其说的理论。 而他对“信息孤岛”的认知，显然比周大老板本人更加地深刻。 在周不器看来，信息孤岛也就是商业上的隐性垄断。 比如把“校内网”比作一个孤岛。 对这个孤岛来说，淘宝就是岛外的世界，就是需要屏蔽的。用户们在校内网上想购物，那就只能选择去校内团购下单。甚至如果用户在校内论坛上发淘宝的链接，或者推广淘宝的商品，也会遭遇删帖甚至封号。 这样的理解着实粗浅了一些。 想做更大的生意，就不能仅仅去考虑商业层面的事情。 国内的互联网其实就是一个孤岛，只进行岛内的信息传播，拒绝外来的信息。校内网变成孤岛，其实就是顺应大势，是某一种程度的信息控制。 这种事情当然不好。 严重违背了周不器早先为紫微星定下的“公平公正、公开透明，友好互助、良性竞争”的基调。 可是，韩乐水教授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 这是大环境。 微软、谷歌、雅虎、易贝那么厉害的世界巨头，推崇的公司理念也积极向上，把国内最好的人才都招收过去了，又有最多的资金、最好的技术、最多的资源…… 可是，过去这十年，硅谷的互联网巨头，无一例外地都在国内市场落荒而逃。 这说明了什么？ 尊重员工、不加班、高福利，没用；积极向上和公平竞争的理念，没用；最优秀的员工，没用；最多的钱，没用；最好的技术，一样没用！ 创业想要成功，最重要的就是运气，就是去撞大运。怎么撞大运？就是去寻找台风口。怎么寻找台风口？就是紧随时代的大趋势。 趋势指向哪，就是哪！ 大环境、大趋势这才是最重要的。 过去这些年，硅谷互联网企业的经营比国内互联网公司规矩多了，可是情怀、正义、公平、高薪、世界级理念……这些都没用。 国内互联网行业的孤岛大势已经形成了。 谷歌离场了，facebook、推特、idb、雅虎、维基百科、yikyak等一批知名海外网站都已经被屏蔽了。如果这个时候紫微星不能认清形势，还在坚守着某一种高尚的情怀，去追求什么公平公正，去为用户着想不进行孤岛主义的信息控制，就很有可能步入那些硅谷巨头的后尘。 韩乐水的这番话说得很平和很从容，可句句透露着威胁和警醒。 民主集中制里，上行下效是规矩。 紫微星这家民营企业，到底要不要“效”？ 周不器一下就沉默了。 他还真没从这个角度思考过，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他两世为人，总有着自己的骄傲。 前世国内的互联网巨头，出现了很多种种的诟病，他作为用户，也经常性地发牢骚，抱怨这个不好、埋怨那个太差。 所以他在做紫微星的时候，就想避免走那些人的路线，他觉得自己有能力做得更好，去避免一些拿用户当傻子耍的行业乱象。 可时代发展到这儿了，他却忽然手足无措起来。 见周大老板迟迟不语，张一明就叹了口气，说道：“从情怀和理想来看，我们奉行的公平公正、良性竞争的理念是对的，我们都希望这样。可是，大环境不接招。竞争对手为了竞争出位，手段一定会一次比一次出格。现实情况，让我们不得不做一些理念性的调整。我们要预防劣币驱逐良币。” 郭鹏飞举手，获得许可后发言道：“紫微星已经拆分了，国外有国外的打法，国内有国内的打法。不管是什么样的打法，最重要的就是因地制宜，要适配当地的大环境。” 紫微星国际肯定不能玩这种孤岛主义。 要是yikyak、ucgra、helo等产品为了推广奈飞，就屏蔽了hu的网址，要是真敢这么干，直接就能把家底都给罚干净。 国内却可以用这种方式来打击竞争对手。 国家已经打样了，有样学样就行了。 紫微星创业元老却因为能力不够逐渐边缘化的程秉皓又提出了一个新的观点，“我们的战略方向上，有一点非常值得重点关注。我们要坚持下注移动互联网领域，因为未来智能手机上网会成为时代的主流，上到八旬老人、下到八岁的孩子，都能用手机上网。” 这是周不器的论调，所以他就表态了，“没错，这是行业发展的必然趋势。我们在设计战略和产品的时候，要以此为参考，提前布局、提前下手。” 程秉皓就顺着这个思路，缓缓地说道：“我国的社会人口是金字塔结构的，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口比例不足5%。更多的还是中下层。越往下，用户群体就越庞大。没错，有一些事情如果做了，会让校内网的大学生和朋友网的社会精英们比较失望，可这只是极少数的群体。对社会中绝大多数人来说，他们并不理解信息孤岛和信息灌输，他们甚至会安乐其中，快乐地在信息茧房里寻找自我满足。而这也是金字塔底层社会管理最有效、成本最低的一种方式。” 周不器心中震动。 根本不相信这么大的观点是程秉皓这种技术专家能够分析出来的。 估计是有人怂恿他说的。 毕竟程秉皓是创业元老，可他现在的职位比较边缘化，空有8的超高级别，实质只是紫微星工程院的院长。 从某种程度来说，紫微星对他有所亏欠。 他开口了，就算是周大老板也要给三分薄面。 看样子，这伙人为了说服自己修改“公平公正、公开透明，友好互助、良性竞争”的紫微星市场基本原则，也是煞费苦心了。 果然，下一刻幕后主使就开口了，正是贺阳，他说道：“俗话说的好，光脚不怕穿鞋。也就是说，从社会管理上来看，穿鞋的最好管。这些穿鞋的，就是老程说的金字塔的顶层。这些人其实不需要孤岛主义，他们爱干什么就干什么，他们也足够的聪明，孤岛困不住他们，就算网站被屏蔽了，他们也有一百种方法去使用谷歌、登录推特。孤岛主义的真正用意是金字塔中拥有巨大用户数量的中下层，是那些光脚的。这是最危险的，也是最需要管理的。好在他们的文化程度比较低，灌输式的茧房式的信息就足以满足他们所有的精神世界。所以我们就可以大胆地做出一个论调，网民数量越多，越需要孤岛效应，把用户都困在信息孤岛上，这既有利于社会的稳定，也有利于互联网公司的商业开发。” 季子安也开口了，平静地说：“没错，我们不需要担心朋友网的白领和校内网的大学生们会被孤岛困住，他们会找到跳岛的办法。我们需要做的是提前布局、提前下手，在迎接移动互联网时代网民数量爆发的前夕，做好战略性的部署。” 贺阳补充道：“光脚的最容易受到信息的蛊惑。同样的信息，金字塔上层的人接收了，可能已经司空见惯。可金字塔下层的人接收到了，就是石破天惊，就容易出事。对下层来说，要把他们控制在孤岛上，防止外部信息输入，同时喂投引导性的信息，稳定社会风气。周大老板，这很重要，这是大势，这不是一个小小的民营公司可以左右的。” 周不器沉默不语。 他当然明白这些道理。 可是…… 一家公司的口碑，往往就是创始人的外界形象。紫微星真要是这么干了，口碑一定会受到影响。 就比如这次百度和企鹅都要进军杀毒软件市场，一旦摆开架势，那就真有可能激化矛盾，形成安全软件领域的孤岛效应，从而加剧竞争，受损失的是用户。 对金字塔底层和金字塔顶层的人来说，这没关系。 底层的人理解不了互联网，甚至可能连周不器的名字都没听说过。顶层的人能理解得很深刻，能明白周大老板的苦衷，会半明半暗地支持他。 就怕一些半懂不懂还自以为很懂的中间层，还以为这是周大老板为了赚黑心钱在摆布用户，是典型的资本家行径，然后就把他给臭骂一顿。 周不器觉得自己为国内的互联网发展做出了不少贡献，尤其是校内网，为大学生们提供了一个综合性的服务平台。他甚至还早就公开声明过了，他个人持有的紫微星的股份，都会捐出来。要是这样还遭受到了口诛笔伐，这实在让人难以接受，蒙受了不白之冤还没法公开解释。 可是不接受，又真的没办法。 pc互联网时代和移动互联网时代有着泾渭分明的界线。 pc互联网时代，网民数量比较小，高学历比例比较高。到了移动互联网时代，那就是人人都可以上网了，互联网就成了最大的舆论媒体窗口，影响力比所有的官媒加在一起都要大。 能怎么办？ 周不器只能在内心中感慨，一己之力改变不了大势，他只是一个生意人。他要为紫微星在国内的5400多名员工承担起公司发展的责任，不能有一己之私，缓缓的道：“既然这样，那就按照你们的意思来吧。我没问题！” 第1596章 玩具的顺利融资 车上，周不器在闭目养神。 他凌晨3点多才睡，早上7点多就起了，这睡眠有点少。薛宝珊和宁露跟他同乘一辆车，在旁小声地说着话。 宁露小声的说：“甄总去洛杉矶了，好像是又买了一支篮球队。” “金州勇士吧？” “对。” “多少钱呀？” 薛宝珊不管这一摊，所以不太清楚。 家里的事情太多了，很多事情都是做好了之后，然后在家庭会议上做一个通报，告诉所有人咱家现在有多少多少钱、多少多少资产，心里有个数。 家产是属于每一个人的，这样可以做到公开透明。 宁露低声道：“2.25亿美元，咱们拿到勇士队50%的股权。” 薛宝珊好奇地问：“你会看篮球吗？” 宁露道：“还行吧，能看懂，不过没什么兴趣。老板说这是进入美国体育市场的一个切入口，将来潮玩公社的盲盒生意，可以推进来。” “也不知道潮玩公社的融资怎么样了。” 薛宝珊有些担心。 潮玩公社的业务发展其实非常好，已经打通了欧洲12家豪门球队的关系，并将会从下个赛季开始，为这12大豪门球队提供专属的球员盲盒。 本来还想参与今年夏天的南非世界杯呢，不过后来跟国际足联联系后，觉得时间太紧了，所有的规划早在2年前就确定好了，临时性的修改可能会造成混乱。 这要是美国世界杯，或者举办地在英国、韩日、德国、中国这些实力强大的国家，那没问题，即便出现了临时性的计划，也可以很顺利地搞定。 可是南非不行。 随着曼德拉的成功上位，“白人至上”的主义被剥夺，南非就越来越像是一个非洲国家了。只要他们能把世界杯顺利地办下来就谢天谢地，不能提出太多要求。 从业务层面来说，潮玩公社做的很好，可是核心团队……有点差强人意。 总经理石婧美，她没问题，能力挺强。可是董事长伍雨，以及设计总监宁雅梦，这就很让投资人感到担心了。 以至于这笔融资案迟迟没有敲定。 潮玩公社的融资更多的意义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降低风险，预期融资1.2亿-2亿美元，就这点钱，对周家来说实在不算什么，就算都亏了也无所谓。 更多的意义是为了拿到市场资源。 是想通过融资的方式，拉更多的合伙人进场，然后通过那些世界级风投机构的市场资源，帮助潮玩公社的盲盒进行全球化的业务运作。 说来也巧了，薛宝珊这边正担心呢，石婧美就打来了电话。这是周不器的私人电话，在宁露手里，她犹豫了一下没有接听，而是递给了薛宝珊。 宝珊也没客气，接了起来，“二姐，我是宝珊。” 石婧美笑着说：“宝珊呀，你老公呢？” 薛宝珊抿嘴道：“我们在车上呢，要去公司。他昨晚开会挺晚的，在旁边补觉呢。” 石婧美道：“没关系，跟你说也一样，等他睡醒了，你转告她。” “好的。” “融资案基本达成了。” “真的？” 薛宝珊有些惊喜，这可是一件大好事。 因为潮玩公社最初的目的是给伍雨设计的商业上的“玩具”，所以股权分配上就很随意，一开始是让她100%控股。后来几经协调，现在主要有三大股东，伍雨持股60%，宁雅梦持股20%，石婧美作为总经理持股20%。 家族基金和周不器本人都没有持股。 乍一看，好像跟周家没什么关系。 可是，伍雨和宁雅梦都是周家的女人，她们连人都是周家的，她们持有的股份，当然也是周家的。 这几天甄妤师姐也私底下通过气了，说是周家最近可能会进行一系列的改革，改变过去各自为政的模式，打造成一个庞大的共同体。 这个共同体里，每个人都有份，利益共享、风险共担。家里的每一个人都应该为这个共同体而努力。 宝珊很聪明，就有了一些猜测。 未来，可能周家人所拥有的这些资产，都要放在家族基金中统一管理起来。比如伍雨持有的60%的潮玩公社的股份，甄妤持有的10.8%的婕妤传媒的股份，温知夏持有的16.5%的学而思的股份等等，她们都要放弃支配权，放在家族基金里统一管理。 家里的每个人都失去了“私有财产”，变成了家族基金的“公有财产”。 其实就是要把周家所有的财产都交给男主人周不器来支配，这样一来，其他人就都要团结在他身边，周家这一个复杂的大家庭，就变得跟普通的夫妻二人家庭一样地稳定了。 这样的安排，可能会有人不愿意。 这等于失去了自身的独立性，像温知夏、石婧琳、甄妤她们几个都是偏独立的女性。宝珊其实也挺独立，但她会支持这样的安排。 周家越好，宝珊才能和薛姨妈幸福快乐地生活在这样一个大家庭里。周家要是出了乱子，不仅周同学会焦头烂额，每一个家庭成员都会遭殃。 宝珊和薛姨妈过去曾有一段很灰暗的人生，她们再也不想过那种混乱的日子了。 石婧美不知道电话这头的宝珊思绪飞扬，她心情很好，笑着说：“嗯呢，方案基本达成了，一共融资1.8亿美元，稀释20%的股份。投资方有6家，都是很有实力的资本机构。” “1.8亿美元，稀释20%……”薛宝珊有些吃惊，“估值达到了9亿美元？” 石婧美笑道：“对，9亿美元。” “怎么做到的？” “业绩漂亮呀，东南亚市场打开之后，曼联盲盒的销量一下就起飞了。2月份，东南亚一共卖掉了400多万只盲盒，销售额超过3000万美元。” “这……” 薛宝珊很震惊。 她早就听说周同学说过了，说是东南亚是曼联的大本营，是最大的海外市场。没想到效果会这么惊人。 难怪春节之前，潮玩公社的融资案还因为公司的核心团队能力不足而受到投资方的怀疑，转眼到了3月份，投资方就抢着抬高报价地进场了。 原来是2月份拿出来了一个惊艳的成绩单。 石婧美的话锋一转，“不过，还有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什么呢？” “我记得谁跟我说过，好莱坞的业务是你在管？” 薛宝珊比较轻松，“嗯，主要是婕妤传媒拼盘投资的事，紫微星环球那边我暂时还没有参与，不方便关联的太多，引来拼盘投资的合作商的非议。” 石婧美问：“拼盘投资的合作商里，有迪士尼吗？” 薛宝珊道：“没有，主要就是二十世纪福克斯和环球影业，还有顶峰娱乐和狮门影业。当初也没想到呀，环球影业和顶峰娱乐都并入到紫微星环球旗下了。” 石婧美微笑着说：“没关系，有福克斯就够了，《阿凡达》的拼盘拿到了吗？” “嗯，拿到了。” “那就够了，一部电影就能把所有投资都收回来。” “是呢，还能大赚一笔钱，《阿凡达》的收益比足足有33.8%，这单生意太成功了。”薛宝珊的工作很轻松，主要就是因为最近《阿凡达》的超级大卖。 石婧美不由得感慨，“你老公可真厉害，他做什么都能成功。” 薛宝珊甜甜地“嗯”了一声。 石婧美道：“宝珊，你去关注一下迪士尼，他们不老实！” …… 给库里安放权之后，周不器就对他的工作非常满意。 在周不器看来，任用库里安当高管的感觉，不仅能把那些白人高管们秒杀，甚至比陆器还好，就跟使用张一明、贺阳、沈向阳、郭鹏飞、唐斌辰这些人的感觉差不多。 虽然这是个印度裔，但周不器已经渐渐地把他当自己人了。 这责任心杠杠的！ 工作态度负责又认真，工作风格果断又凌厉，这才上任半年，他管理的紫微云国际业务，就已经把整体性、系统性、协作性和创新性给展现出来了。 尤其是创新性，这着实让人眼前一亮。 过去这两个月，除了云计算业务的正常开展之外，库里安在海外市场主要做了三件事：一，把微点笔记、印象笔记、github、微书等云端业务都纳入紫微云的体系中来；二，推出云盘业务；三，推出账本业务。 云盘业务这比较好理解。 虽然周不器早就否定了在国内做云盘的计划，可是在海外市场做网络云盘，可以拥有很大的发展前景。 云盘就是允许用户上传内容到云端，这跟云计算业务是配套的。 紫微云在全球化的布局，有几十个数据中心在同时建立，如果不做云盘业务，那就是浪费资源。 紫微云盘的业务线已经组织起来了，预计在今年的6-7月份，就可以正式上线这款新产品。 这个业务的运营成本极高，就一定要收费。 免费版有3g的存储使用空间。 想要扩容，接下来就要收费了。 周不器看了表单，价格可着实不低。100g，每月5.99美元；200g，每月9.99美元；500g，每月12.99美元；1t，每月16.99美元。 不过，这只是官方售价。 这一类的业务主要依靠的是销售，所以可以给中间的销售方高达30%的销售返利。比如雅虎上有一款存储服务，如果对接到了紫微云盘，用户在使用雅虎的时候开通了相关的云盘服务，雅虎就可以拿到返利分账。 这一套业务，国内那帮人还真搞不起来。 国内的互联网玩法都是免费化，没人知道收费玩法要怎么做。库里安则不同，他出身自甲骨文，他对免费玩法也许不太擅长，可对收费玩法了如指掌。 7017k 第1597章 付费模式 库里安要开展网盘的业务，这不在周不器的计划之内，却也不怎么奇怪。 云计算的大盘都做起来了，做一个小小的网络云盘，也算是资源的最大化利用，可以增加一个创收业务。 可是账本的计划，这就比较有创新点了。 所谓的账本，其实也是来自国内的创意，周不器为了培养大学生们记账、算账、管账的能力，两年前就收购了两家网络账本公司，整合出了一款名为“微点账本”的产品。 这款产品早期比较冷，用户不多。 可是季子安出任校内事业群的总裁之后，因为微点账本这款产品很符合他自身的价值理念，就对产品进行了升级改版，采用了新的推广模式，然后就渐渐地获得了市场的认可。 目前，微点账本的网页端和客户端总用户已经突破了1500万。 库里安去国内考察的时候，就发现了这款产品，觉得思路非常好，回到硅谷，就开始着手要制作一款类似的产品！ 不过，两国国情不同，产品肯定不尽相同。 首先第一件事，就是定位不同。 国内玩的是免费产品，库里安要做的是付费产品。 云属性的产品一般都比较高端，即便是十多年后，占据社会人口中大部分的中低层用户可能都不知道“云”是什么东西。 这就意味着云产品的量一定不会太大，就意味着靠着免费走量然后赚广告费的模式恐怕很难走通。 恰好中高端的用户付费能力都很强，也就说明这类产品以付费模式开展会更具合理性。 其次是名字不同。 “微点”这个名字在中文里挺好听的，可是英文怎么翻译？直接翻成“weidian”，或者“wedian”、“wepot”，这些都是有趣的英文命名。 就跟前世”似的，用中式思维来看，这名字真好啊，，发音也挺像。 可wechat根本就不是一个符合潮流的英文命名。 就像国内给新生儿取名字，已经不会取“建国”、“铁柱”、“援朝”这种过气的名字了，这不符合时代潮流。 库里安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确定一个新的产品线的名字。 微点不行。 uc其实挺好的，这是英语中的常用语，是“yousee”的意思。可uc系的产品都是免费的，这跟库里安的付费理念有冲突。 所以需要一个新的品牌。 恰好，紫微星国际旗下就有这样一个很漂亮的品牌名。两年前，周不器曾主导紫微星国际曾投资过一个项目evernote，拿到了80%的份额，中文名叫印象笔记。 库里安觉得这个“ever”这个品牌很有力度，在英文里，“ever”经常用来表达加重的语气。 中文“印象账本”这个翻译其实很漂亮，但很多时候语言的翻译就是这样，经常会出现词义的缺失，原版的韵味就消失了。 “ever”有“曾经”的意思，可以翻译成“印象”。可“ever”还有“永远”的意思，还有语气加重的表达。 evernote，其实更多的是一种语气加重的态度，表达的是“永远记录在册”的意思，有宣誓性的意味。这是一个能够让人在短时间内就产生记忆的产品命名。 库里安很喜欢这个名字，就选定了。 然后，他就开始玩他最擅长的兼并购操作，说服了印象笔记的创始团队，斥资650万美元完成了对剩余20%的股权的收购。 此后，紫微云就拥有了一个新的基于云的付费产品线品牌“ever”。除了印象笔记evernote之外，还有印象云盘everdrive，还有印象账本everbook。 除了付费和名字的不同外，印象账本和微点账本的产品设计也不同。 国内的记账需求不那么强烈。 因为国内几千年的传统已经形成了赚多少花多少的文化，记来记去的其实意义不大。可是美国就不同了，这边流行的是提前消费。 这就要求美国的家庭需要把每一笔账单都计算清楚，每一笔钱花在什么地方，做好预算、控制好开销。一旦没计算好，可能房贷车贷就还不上了，就被银行收走了。这就需要一个功能强大的账本。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报税。 美国的老百姓需要自己去计算每个月的收入，然后扣除掉抵税额度和减税额度，还要按照复杂的税率计算公式，把税计算清楚，上交给税务局。 这就导致一般老百姓根本玩不转。 所以就诞生了两个很热门的行业，一个是会计师事务所，有专业的会计帮你计算；一个是财务软件，可以根据提示，输入相关的数据，由电脑来计算。 相比之下，当然是财务软件更便宜，更符合个人用户和家庭用户。 可也没便宜到哪里去，比如很受欢迎的家庭版财务软件xero和quickbooks，每年的费用都要超过200美元。 对周不器来说，这是一个全新的领域，至少国内没碰到过，他很感兴趣，就跟库里安展开了一些交流。 库里安道：“市面上的那些财务软件，是辅助的计算软件。需要用户按照要求，把每一笔收入和支出都列在相应的表格内，然后才能给出结果。可是，联邦政府的政策的变化太快了，税率在变，免费和抵税的额度不清楚，以家庭为单位交税还是以个人为单位交税更划算也模糊不清……甚至不同的州也有不同的税率政策和相关条款。传统的财务软件是通用软件，更多的是计算功能，不承担分析功能。” 周不器一下就明白了，“我们有人工智能！” 库里安道：“短期内可以是数据分析，报税这种事对个体来说很复杂，可是从宏观的角度来看，其实很简单。1亿人里，可能也就分成100个大类别，每个大类别下还有100个小类别。当一个用户需要通过印象账本去报税，那么他只需要填上个人信息，云端就可以进行数据分析，在大样本中寻找跟他相似的报税案例，进而对他的报税流程进行智能化的指导。这就是云的功能，是传统财务软件所不具备的。” 周不器越发觉得这是个能人了，“非常好，这才是我想要的云。” 库里安笑着说：“就财务处理的专业度来说，肯定是那些财务软件更好，他们都有着几十年的历史了，除了个人之外，还在为许许多多的大中小企业提供服务。印象账本主要还是面向个人用户的账本，主要是记账功能。可以利用更方便的报税功能来从传统的财务软件商那里把个人用户市场抢过来。” 这周不器就不怎么了解了，这已经不算是常规意义的互联网行业了。 如果是免费软件，这算是互联网行业，运用的是互联网行业的打法；如果是付费软件，这更多的是软件行业，玩的是软件行业的手段。 国内因为盗版问题没法解决，导致软件行业根本就发展不起来，间接导致整个行业的运营经验欠缺、运营模式落后、创新能力不够。 美国这边有不一样的国情，库里安来自软件巨头甲骨文，让他玩免费软件，他没有经验，他最擅长的就是玩付费软件。 这个领域已经大大超出了周不器的认知范围，他想指点都没法指点，只能笑着问：“什么时候上线？” “5月初。” “收费呢？” “每月7.99美元吧，价格不要太高。”库里安顿了一下，很有自信，“在我看来，印象账本的初期发展，会比印象云盘更好。账本有着更优惠更方便的报税系统，也有记账的生活功能，算是每一个家庭的刚需。云盘的需求性不是那么强，需要更多的时间来进行推广。” 周不器给他施加了一点压力，“有预期目标吗？” “今年争取要达到100万用户。”库里安比较谨慎，又补充了一句，“印象笔记发展了三年，在美国现在有670万用户，总付费用户135万，实时付费用户还不到90万。” 周不器见他似乎底气不足，就鼓励了他几句，还承诺云计算的这个大事业部里，就是他说的算，陆器也只能履行监督的职责。 陆器过去的工作经验也是做免费产品，他也不懂付费软件的模式。 有了周大老板的背书，库里安就越发心安了，底气也足了。 就敢有更大的挑战了。 这一次，他盯上了紫微星的一款战略级产品——微书。 库里安道：“过去这几天，我把所有的关于微书这款产品的设计理念和市场分析材料都看了一遍，我觉得……我觉得这完全是错误的。” “啥？” 周不器以为自己听错了。 全错了？ 这人疯了吧？ 就算自信，也自信过头了。 要是只有紫微星的员工在夸微书也就罢了，可实际上是这款产品在国内，也应用到了搜狐、京东、优酷、八吉星、爱斯达等一批公司里。 反馈效果都很好。 微书是一款协同办公产品，在今年2月1号，正式版在国内上线，很快就引来了大大小小许多科技公司的使用。 目前的日活数量已经达到4万人了，覆盖了至少150家科技公司。 这完全错了？ 那什么是对的？ 7017k 第1598章 免费产品和付费产品 微书是一款办公协作软件，追求的是新时代的数字化线上办公，这个理念很好，也是世界上很前沿的一个方向。 过去的微软office系列产品，从产品层面来说，做得非常好，绝对是该领域的世界第一。可是从理念上来讲，已经偏落后了。 office系列的产品功能太强大了，很多功能都需要很强的算力才能实现，就比如excel表格的一些排列算法，别说智能手机实现不了了，普通的家用电脑都没有这么强大的处理器。 所以，这就需要一个新的概念——云计算。 把最复杂的计算都在云端完成，终端只是一个发送、接收信号的平台，这就可以很有效地解决这个问题，在手机上也能处理很复杂的问题。 微软对云计算的布局，目前重点发力的就是这个方向。 不过，微软面向的是电脑，忽视了智能手机。 周不器是个技术小白，如果以前世的经验，他根本就无法为云计算这个行业提供太多的指引。可这一世他也没白过，他在不断地跟科学家们请教相关问题，不断地学习。 他知道未来世界的大方向。 所以在学习的时候，就能够举一反三，就能够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可以说，在周不器的指点下，紫微云在战略选择和产品理念层面，绝对是实实在在的世界第一，起步阶段遥遥领先所有的竞争对手。 但是，战略和理念方面没问题，不代表着产品的细节他也能理解。别说周大老板不理解了，连国内的那些从事云计算行业的专家们，都缺乏相关的经验，在试错中一步步摸索着前进。 等国内摸索清楚了，估计硅谷巨头早就把全世界的地盘给瓜分了。 好在库里安是软件行业的资深大佬。 库里安道：“我发现微书是免费的。” “早期是免费，以后用户多了，产品成熟了，会逐步地转向付费。” “这是第一个错误。” 库里安摇了摇头。 周不器对微书的免费推广理念是认可的，当下就很惊讶，问道：“哪里错了？” 库里安道：“微书是一款b端的产品。c端产品和b端产业有着不一样的业态。免费会导致用户黏性难以产生，免费也会导致产品边界模糊不清，从而导致产品在多数情况下很难满足用户的定制化需求。” 这说得有点太模糊了，周不器没太明白，“详细点。” 库里安道：“c端产品和b端产品有着理念性的不同。c端产品更多的是免费，是靠着流量卖广告盈利。b端产品应该尽可能地减少广告投放，应该靠产品本身赚钱。对b端业态来说，越早实现商业化越有利于企业乃至行业的发展。用户的持续付费率，才是b端产品的核心竞争力。” “哦，哦！”周不器听明白了，摇头失笑，“这是国情的不同导致的理念不同。” 国内的b端软件市场根本就没发展起来，盗版软件满天飞，付费能力太差。 有免费的，为啥去用付费版？ 微书是b端产品，可是在国内的发展，也是按照c端产品的理念来推动，先免费运营，免费给所有个人和企事业单位使用。 先把用户规模做起来，稳住使用人数的基本盘。 靠着免费，培养用户们的使用习惯。 然后会慢慢地在免费软件上推出付费功能，引导用户们去订阅体验更好、功能更强大的付费版。 可欧美、韩日这些发达国家的理念不同。 做软件产品，归根结底是为了赚钱。 对产品运营来说，免费用户都是负资产，他们不会为产品付费，只会增加产品的运营成本，降低产品利润。 与其这样，还不如上来就收费！ 或者最多试用1个月，然后就开启收费模式，只为付费用户服务，免费用户请离开。把那些提供给免费用户的运营成本，都用来做市场。 这其实就是人性，靠着放弃成本来捆绑用户。 同样两款产品，一款免费，一款付费。用户不会为免费的产品产生任何忠诚度，即便他们不花一分钱就享受到了服务；对需要付费才能买到的服务，才会牵动他们的内心，才会让他们产生忠诚度。 就像玩游戏，一款免费游戏玩了3天，说放弃就放弃了。一款付费游戏充值100块玩了3天，那可不能说放弃就放弃，硬挺着也要玩，可能玩了十天半个月，就发现这款游戏的妙处了，就坚持玩下去了。 又比如追女孩。 要想让女孩子不离开自己，最大的方法就是不断地累积放弃成本。身体层面，拿了她的初吻，拿了她的第一次，甚至拍一些私房照片。物质层面，要向她要礼物，要爱心早餐，要花要鞋要手表要腰带要抱枕，要让她给自己花钱。 她付出得越多，就越是离不开。 相反，如果在谈恋爱的时候她什么都不付出，身体层面被人过了好几手，没什么可付出的了。财务方面一点都不出血，靠着男生像舔狗似的承担一切，这就一定没有好结局。 她付出得越少，放弃成本就越低，就可以轻轻松松地把舔狗一脚踹开。 男生想要追女孩，甚至可以让许多女孩子集体倒追，最核心的关键就是要把自己变成价格昂贵的“付费产品”，让她们支付交往成本，而不是变成毫无忠诚度的“免费产品”，弃之如敝履。 库里安道：“b端的产品不需要个人付费，是政企购买之后，交给员工来使用。因为付费不是个人行为，所以费用就不那么重要了，b端用户会更看重服务的安全性、可靠性和赋能作用。免费模式却存在隐患，会带来服务提供商经营成本的提升和业内鱼龙混杂局面的出现。” 周不器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不过中美有不同的国情。微书还是要分成两个团队来负责，大陆业务由大陆的团队负责，海外的业务你来梳理，按照你的付费模式来做。” 库里安道：“嗯，还是应该付费。c端产品看重的是用户体验，b端产品侧重的是销售能力。从云计算到协同办公，都需要一个精英的销售团队。” 周不器就有点哭笑不得。 这跟卖保健品一样了，弄一批口才极好的销售员去高校、政府、机关单位、各大公司去推销自家的软件……感觉变成传统行业了。 真是一点都不互联网。 不过这也算是行业惯例了，像甲骨文、奥多比、思爱普这种世界级的软件巨头，旗下往往都需要有两大王牌团队，一个是产品团队，一个是销售团队，缺一不可。 c端产品可以靠着互联网营销吸引用户，b端产品则很难。 b端产品的选择，普通人是没有发言权的，是学院的院长、公司的总经理买什么，他们就只能用什么。 也就是说，对云计算、协同办公软件这类的产品来说，广告的效果比较有限，更多的还是要派出优秀的销售，去找这些ceo、总裁、总经理、校长、院长们聊，去给他们演示自家产品的优越性，去说服他们。 库里安还说，这一类的软件产品，主要是以四种模式来完成销售，重要性由高到低排列，分别是—— 一，直销模式，就是自己组织销售团队，让他们去市场中卖自家产品。 二，分销模式，就是找实力强大的分销商，让他们帮忙代理销售，然后可以拿到20%-40%的销售提成。 三，引流模式。 这才是正常的互联网思维。 用户在使用雅虎、msn、谷歌等产品的时候，可以引导到自家的产品上，从而完成付费。引流工具也可以拿到20%-40%的销售分佣。 四，广告模式。 通过打广告的模式，建立品牌。品牌建起来了，当某一家公司需要使用云计算服务或者协同办公软件的时候，就会主动地购买自家产品。 周不器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这一套打法，紫微星的团队完全没有相关经验，只能是专业的事让专业的人去干，信任库里安，让他放手去做。 这还没完呢，库里安刚才说的只是销售理念上的分歧，接下来又谈到了产品理念。 “微书这款产品，到底是什么样的产品定位？目的是什么？是为了平台建设，还是为了连接用户？又或者是工具建设？” “你觉得呢？” 周不器一头雾水，只能反问。 库里安道：“我觉得这三个方向都需要有，但不能集中在一个产品中，这是自相矛盾。就像有的人总说什么多快好省，这是不可能的乌托邦似的幻想。多就不可能快，好就不可能省。如果为了大众连接，产品设计就不能太复杂。如果为了平台建设，就意味着会有许许多多的接口，设计就不可能太简单。如果只是一个办公工具，那就需要有一些特殊性的别人做不到的功能。” 周不器以前总吹嘘说自己是紫微星最好的产品经理，这下算是露馅了，在这种前沿课题面前，他深感无力，只能询问，“你觉得应该怎样？” 库里安道：“微书的功能很多，设计得很复杂，文档功能也很惊艳，正在开发的okr绩效考核系统也着实令人惊艳。所以，我认为微书可以是一款拥有自我强大工具的平台型产品。就像……就像亚马逊一样，既有自营商品，也有第三方的驻站产品。” 这么一说，周不器就醍醐灌顶。 嗯，这样可以！ 他一开始也是这么考量的。 微书有着自身很有竞争力的一些功能，就像亚马逊的自营商品。同时，微书还要提供许许多多的api，为其他的办公软件提供端口。这样一来，别的一些财务软件、人事软件、股票软件、数据分析软件就可以对接到微书中了。 微书就相当于是一个平台，用户通过微书去购买第三方的软件服务，微书就可以从中抽成。就像亚马逊要从第三方店铺的交易额中抽佣一样。 不过，还有一个疑问。 他说的这个大众连接，到底是啥玩意？ 周大老板也不好意思问啊！ 7017k 第1599章 埃里克 大众连接型的协作软件，就是库里安今天向周大老板做业务汇报的主要原因。 他此前是甲骨文的副总裁，主管产品和研发，作为软件巨头，这一类的办公软件当然也在甲骨文的业务范围之内。 可是，甲骨文没做起来。 其中有一个方向库里安很看好，就是大众连接的线上协作工具，他为此成立过2个研发团队，先后收购了4家创业公司，想在这个领域有所突破，可都没能成功。 这个市场里，有一个实力很强大的拦路虎——webex。 webex是一个开视频会议的产品，可以同时容纳上百人在线开会。后来被科技巨头思科收购了，有钱有资源有技术，就牢牢地占据了这个市场。 以至于库里安在甲骨文的时候数次想抢进这个市场，都未能成功。 加入了紫微星，他仍然念念不忘！ 他想把这件事情做成！ 微书其实也有在线视频会议的功能，也可以同时几十人、几百人同时在线，甚至功能比webex还强大，可以把视频会议的内容在线存储到云端，以方便用户会议后的反复观看。 但是，微书的大众连接性不强。 微书是纯粹的企业级的b端产品，是一个个的小圈子，不存在跨圈子连接的产品逻辑。比如紫微星的员工，就应该是通过微书在紫微星和紫微星合作伙伴这个圈子里进行连接，不能连接百度、阿里等别的公司。 这种企业办公产品上有很多公司内部文件和商业机密的传输，从产品理念上就不鼓励跨圈子连接。 可是，微书的员工有时候也需要跟百度或者阿里的员工进行线上交流，这当然也能实现，可正常情况下双方都比较排斥这样，要有瓜田李下的避讳。 大众连接型的办公产品，就是大众的，不存在每一个小圈子。就算有小圈子，也可以不受限制地破圈。 这就要求这款产品在设计的时候，应该尽可能多地回避公司机密。 就像webex似的，功能很简单，就是线上开会、多人视频。用户之间不能像微书那样，可以通过这款产品产生更多的工作上的往来。这样的产品逻辑，就可以让webex拥有了大众属性，有了面向更多用户的可能。 库里安因此说道：“微书的产品功能很强大，可是产品设计很复杂。这就意味着市场空间比较小，大多数的公司和机构都用不到这么多的功能。想要拥有更多的用户，覆盖到更多的行业领域，就一定要有大众化连接的功能性比较简单的产品设计，比如webex。” 周不器心里跟明镜似的。 相处时间虽然不长，但他经过多重渠道的了解，也知道了印度人的工作风格。能力强是强，缺点也明显，爱显摆爱出风头爱抢功。 其实就是内心自卑的外化，缺什么吆喝要什么。 印度裔是少数族裔，要是他们自己都不表现，不争不抢，怎么能够在异国他乡一步步地成为人上人？ 这其实是对的。 就跟黑人、墨西哥人似的，权力都是努力争取来的。中日韩这边……韩国其实还好，韩国裔很猛，92年的时候在洛杉矶爆发了激烈枪战，韩国人当街拿枪冲锋，把黑人群体给干傻了。 中日的侨民就都很悲催，太安分守己了，就以为只要自己足够优秀足够体面，就能够得到尊重得到应有的权力呢。 这跟国民记忆有关，韩国当年是黑暗的军政府统治，韩国人受不了了，就拿着棍棒自制汽油弹以血肉之躯跟军方的枪林弹雨死磕，然后韩国的体制就改了，韩国在各个领域就全面地超越了朝鲜。日本就不行了，日本的一切都是美国恩赐的，日本国民已经习惯了跪着等待赏赐，受欺负了也只能忍着。 库里安的想法其实也简单，就是想出风头，想争功。 微书不管怎么改版，这都是国内团队开发、设计出来的产品，交给库里安来运营海外市场而已。 这他当然不甘心。 就想独自推出一款办公协作类的软件，表现出自己的能力！ 周不器乐意看到这种现象，他知道webex这款产品，却很怀疑，“webex？我好像看过一些数据，这款产品的市场份额好像都超过75%了吧？除了几家硅谷巨头，全美几乎所有的学校、研究机构和公司，都在使用这款产品。” 库里安笑着说：“微书的市场是未知的，需要我们去验证。视频会议的市场就不同了，webex已经证明了这个市场的需求。现在，越来越多的公司需要开远程会议，越来越多的学校开了线上网课，还有很多培训机构，还有研究机构跨地域的协作，都需要线上会议。” “我知道这个方向有潜力，可是……”周不器深深地看他一眼，“你真的觉得我们能把这个市场做起来？我记得谷歌也做过类似的产品，市场完全没反应。” 库里安自信满满，“谷歌不行，微软不行，奥多比、ibm都不行，我的老东家甲骨文也不行。但是，我认为紫微星可以。” “哦？”周不器很有兴趣，“怎么判断的？” 库里安笑道：“因为你。” “我？”周不器被他逗笑了，连连摆手，“我在国内还能呼风唤雨，来到美国，这人生地不熟的，很多事情也是有心无力。” 库里安很认真地说：“不，我觉得你真的可以！” 周不器神色狐疑。 感觉这人不像是在故意恭维地拍马屁，是真的这么认为。 库里安解释道：“是这样，webex是在96年时候创业，埃里克是项目开发的核心负责人。他带领webex，从10人的小公司发展成了800人的大公司，年收入从0变成了8亿美元。之后，思科斥资32亿美元收购了webex，埃里克晋升为思科的主管产品的副总裁。” “埃里克……” 周不器隐约听出了库里安的意思。 这个埃里克，就是webex成功的关键人物啊！ 把他挖来吗？ 这不太现实啊！ 库里安此前是甲骨文的产品副总裁，埃里克是思科的产品副总裁，从级别上看，两人是平等的。挖埃里克过来给库里安打下手？人家能同意吗？ 库里安的脸上流露出了几分神秘的微笑，“埃里克是英文名，他的中文名叫袁争。” 周不器惊了个呆，“中国人？” “对。” “这样啊……” 这一下，周不器的信心就足了，冲劲也足了。 华人是紫微星的大本营啊！ 不管这个袁争改没改国籍，华人的性质不会改变，他就理所应当的加入紫微星才对。过去这一年多，硅谷出现了一种对华人很不友好的风气。 很多科技公司在提拔高管的时候，对华人的限制极大、要求极高。很大原因就是国内的科技产业做起来了，国内的公司来硅谷挖走了太多的华人高管回国，导致硅谷的科技公司辛辛苦苦培养起来的人才为别人做了嫁衣，就引来了集体的警惕。 很多世界级大公司在划分世界领域的时候，会有亚太区。亚太区之下会有中华区、日韩区、东南亚区、印度区等等。 过去，大中华区的总裁往往就是兼任亚太区的总裁了，是由华人来主导亚太市场。可次贷危机爆发后，形势就开始变化了，大中华区的总裁还是华人，亚太区的总裁更多地变成了印度人。 更典型的例子就是hulu了，母公司康卡斯特的人甚至说了很多政治不正确的话，华人高管团队集体离职了。 可想而知，在这种潮流之下，袁争作为思科的产品副总裁，肯定也在想退路。加入紫微星国际，当然就是最好的选择。 紫微星国际就是华人精英在硅谷工作的大本营。 库里安道：“webex是埃里克·袁做起来的，他做得很成功。可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完美的产品，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最了解webex的缺点，那么就一定是他。如果能请他过来，主导开发出一款类似的产品跟webex竞争，扬长避短，就极有可能获得成功！谷歌不行、微软不行、奥多比不行、甲骨文不行，可我相信，他行！”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基本认定了这个思路。 接下来，两人就这个思路又交换了一些意见。 紫微云要想发展起来，短期内依靠的是遍布全球的云数据中心，有足够多的服务器和存储空间。更长远来看，还是需要提供更好更优质的服务。 “云计算+软件”就是saas这个方向，不管是微点笔记、印象账本、印象云盘，还是微书以及这个正在筹备的视频会议产品，都算是saas的产品服务。 依靠着后台的云计算平台，来为这些云产品提供支持。 如果这些产品做起来了，就说明了紫微云有着强大的基础设施能力，就会吸引更多的云产品落户到紫微云上。 微软云的后期发力，能够步步缩小跟亚马逊云的差距，根本原因就是微软是软件巨头，微软云上有着最丰富的软件产品服务。 紫微星最欠缺的就是软件的产品能力，还真要靠着库里安把这个方向做起来！ 7017k 第1600章 撞大运 周不器一点都不含糊，马上行动，通过硅谷的华人圈子，很容易地就联系上了思科的产品副总裁袁争。 叫上了沈向阳一起，去会会他！ 了解到了周大老板的打算，沈向阳就微微皱眉，“这件事恐怕不容易做到。” 周不器挺自信，笑着说：“我还是有几分面子的。” 沈向阳摇摇头，“不，我说的是技术。” “嗯？” “这种多人在线视频产品，技术难度并不低。硅谷巨头们竞争不过webex，除了产品层面，还有技术层面的差距。” 周不器就不太理解了，“线上视频电话而已，有什么难度？” 沈向阳道：“一对一的点对点的视频电话，这当然很容易，可每增加一个点，就要倍数性的扩容。3个点，每个点都需要联系，这就是3个连接组。4个点，是6个连接组，5个点就达到了10个连接组。6个点，就达到了15个连接组。” 这不是啥高深理论，高中数学就学过，周不器高中时候是个优等生，很快就能明白，“哦，是排列数公式。100个点，就是a（100，2）。” 坐在车上，沈向阳就忍不住笑，“对，大概逻辑是这样，线上会议的人数越多，需要建立的连接组就会爆炸式地增长。不过在实际的处理中，更好的算法来缩小规模，通过即时性的连接来取代常规性的连接。” “微书呢？微书不是实现了吗？” “那是对外的宣传。” “啥？”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 沈向阳道：“微书说是可以最高容纳100人同时在线开会，可这是最高标准，数量太多了，就不稳定了，更多的是单方向的听的功能，而不是双向的交流。现在的微书，能够实现30人的双向视频会议交流。” 周不器问道：“webex呢？他们能实现多少？” 沈向阳道：“真正的100人同时在线的视频会议，可以实现即时的双向交流。” 线上开会，可以是单向的，也可以是双向的。 单向的，就是一个人说，其他所有人多听。 这就很简单了，100人的电话会议，1个人讲课，99个人听，只需要建立99组关系连接就行了。 可如果是双向的，每个人都是既听又说，是会议讨论，那所需要建立的连接组就多了，是排列数中的a（100，2），4950对关系组，那数量就太多了。如果按照正常的笨方法都连接起来，工作量太大。 这就需要新的算法逻辑了，就是基于互联网连接的基础协议——三次握手。 沈向阳对此作出了解释，“通过互联网，全世界任何两个点都可以产生连接。可这个连接不能是常备性的，需要即时性的连接请求。一方发送信号，另一方接收信号并许可，再彼此确定，才能建立连接。多人组的视频会议协议，基本上也是这个逻辑。” 周不器恍然大悟，一拍大腿，“是啊！互联网连接着几十亿人，这么多人都能点对点地全部连接上，开个几百人的视频会议而已，很容易就能做到！” 沈向阳进一步的说明，道：“连接不难，同时连接并且速度快、信号稳定、传输稳定，这比较难。有竞争力的产品，不是能够提供服务，而是要提供最好的服务。webex的成功，归根结底是依靠着思科。” “不会吧？”周不器有些惊讶，“思科是07年才收购webex，可是在收购之前，webex的市场份额就已经达到了65%。” 沈向阳摇摇头，“在完成交易之前，思科就已经站在了webex的背后。当年，webex号称全球最具创新性和发展潜力的科技公司，被很多公司都盯上了，思科只花费了32亿美元就买下来了。主要原因，就是因为思科一直是webex背后提供这种多点协同连接技术的大靠山。” 周不器皱起眉头，不太理解，“就只能依靠思科？别的公司不行？自己研发不行？” 沈向阳道：“我说下思科的发展史吧。80年代的时候，世界上还没有互联网。可计算机已经出现了，很多科研机构和大学里，都有很小型的局域网。当时，斯坦福大学里就有几百个这种局域网。可这种感觉并不好，都是一所大学里的学生，却都只能在各自的小局域网里连接，可不可以把斯坦福所有的局域网都连接起来，变成大的局域网？当时，斯坦福计算机系的一对夫妻教授，就默默研究，终于开发出来新的连接协议，并依靠这款协议组装出了一款改变世界的设备——路由器。从此，斯坦福的所有小局域网就被连接起来了，世界上第一个校园网就诞生了。由这个路由器所成立的公司，就是思科。” 周不器虽然总是谦虚说自己是技术小白，但他这么多年跟一批世界级的科学家一起工作，不断地请教、学习，他对技术的理解早就超过一般性的技术工程师了。 他一下就明白沈向阳这番话里的引申逻辑了。 技术都是相通的！ 路由器的作用，就是把许许多多的个人电脑相互连接，能够相互之间传输信息。从技术原理性来看，跟多人视频会议一模一样。 路由器是由思科发明的，并且由思科主导着行业一步步地发展，不停地推出更多更好的多点连接协议，让全世界能够真正地通过互联网连接起来。 直到今天，思科仍是互联网首屈一指的科技巨头，在路由器、交换机领域也一直引领着时代的发展。在这个领域，他们的技术当然就是最好的。 webex能成功，除了产品设计优秀，背后也一定离不开最好的技术的支持。而思科，就有最好的技术。 难怪微软、谷歌、甲骨文等一批硅谷巨头推出类似的产品都干不过webex呢，这里边是有技术差距的。 周不器很担心地问：“所以你认为，就算咱们把袁争挖过来了，也很难跟webex抗衡？因为思科的底层技术？” 沈向阳摇摇头，“那倒也不一定，技术的实现可以有许许多多种方式，谷歌、微软的产品都选择了不同的技术路线。所以，要有两手准备。第一，挖来袁争之后，需要花很长的时间来研发新技术，微书现在的多人视频会议技术远远不能达标；第二，就算我们研究出来了能达标的新技术，也最多就是微软、谷歌的级别，一定比不过思科。在这个领域，思科是规则的制定者，也是参与者，全世界没人比得过他们。” 周不器都决定做这件事了，就不会认怂，哼道：“技术的高低不能决定产品的好坏，甚至产品的好坏也不能决定用户的选择。用户只选择他们想选择的，主要还是看产品的运营策略。思科技术是好，可路由器市场不也被华为干得快吐血了？不怕他们！” 沈向阳笑笑，“是。” 他是高管，他的职责就是把一件事情说清楚，让大老板在没有信息差的情况下做选择。至于怎么选，这就没有太多的科学性和逻辑性可言了，主要就是靠撞大运。说好听点，就是企业家的“灵感”。 周大老板做出了选择，沈向阳就一定会支持，颔首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webex是袁争带起来了，他最能了解webex在产品运营中的不足之处。” “没错！” “挖他还是比较容易的。” “哦？” 周不器眼睛一亮。 沈向阳笑着说：“我跟他见过两次，他在思科工作牢骚不少。本来思科旗下的所有协同办公软件都归他来管，可他的很多抱负都没法施展，受到的掣肘太多。” 周不器道：“好事！” “可能会有竞业协议。” “不怕！” 周不器大手一挥，很豪气。 既然决定干了，就不能在乎挖人的费用了。 竞业禁止协议不是令行禁止，市场的公平竞争性要求任何公司都不能禁止员工加盟另外一家公司，即便签了合同也是无效合同。 不过，可以转化为交易关系。就是思科给袁争的利益许诺，要求他签下敬业协议，承诺他一旦离开思科，在几年内不能从事相关行业的工作。 就相当于花一笔钱，买他未来几年的时间。 这是交易关系，不是强制性关系。既然是交易，就可以选择交易，也可以选择不交易。处理起来就简单了，放弃思科给的利益，就不需要履行后续的承诺了。而放弃的这部分利益，自然就要由紫微星国际来支付。 挖人嘛，总归要有代价。 而从沈向阳的话中也能看出来，袁争本人也有意离开思科，那“违约金”就更低了，说不定还可以免费挖人。 前世，袁争也就是在今年底放弃了一切，辞职离开了思科，叫上了几个小伙伴，在2011年创办了一家新的多人会议视频公司，名字叫zoom。 花了几年时间，碾压式地打败了老东家webex，成了行业霸主。上市之后，股价一路飞涨，市值一度达到了1500亿美元。 周不器此前没听说过袁争和zoom，但没关系，他认为自己制定的这个战略方向是正确的，接下来能不能成功，就靠撞大运了。 袁争是个华人，他跟紫微星国际就应该是一家人！ 这么看来，运气不错！ 7017k 第1601章 篮球之城 同样是应酬，如果是在纽约、洛杉矶这种地方，通常选的就是商务会所、五星级酒店、休闲俱乐部等高档场所，要多气派有多气派。 硅谷这边就不同了，很低调，经常是路边的一个很简单的小餐馆，就坐着几个亿万富翁在谈生意。 纽约和洛杉矶的应酬，基本都是西装革履，非常正式，一看就是很厉害的商务人士。硅谷这边不同，每个人都很低调，至少从服装上看不出来。 周不器会同沈向阳，是在斯坦福大学附近的一家肯德基店见到了袁争。 就如沈向阳说的那样，袁争的确有离开思科的意思，不过他的想法是创业。在思科，他已经做到了副总裁的级别，他加入了紫微星国际，总不能成为总裁吧？ 不能当总裁，就意味着上面还有好几个领导，状况跟在思科差不多，很多事情还是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到了他现在的人生阶段，他什么都不缺，就是想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沈向阳很慎重地说：“现在创业不比前几年，投资机构在选项目的时候会很谨慎，要求也会更多。想创业并不容易。” 周不器则是打感情牌，“你的老家是鲁东省？说来也巧了，我也是呢。我爷爷小的时候，就是跟着他的爷爷从关里闯关东去的东北。” 这让袁争有些尴尬。 坐在对面的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周不器啊！ 别说华人圈子里是传说级的人物，放眼整个硅谷，他的传奇履历也不比任何一个人差。这样一个大佬在放下身段跟自己套近乎，这感觉……袁争不是那种自傲自大的人，他觉得自己有点受不起。 现在已经不比当年了。 当年周不器第一次来硅谷挖高管，是去挖易贝的副总裁许亮杰。当时的周不器还是个小人物，许亮杰则颇有知名度，第一次见面就周旋了好几天，要相互考察。 当时的紫微星实力还不够强，一旦招错了人，就可能要出大事，所以周不器要小心再小心，不停地跟许亮杰聊，去了解这个人的情况。同样的，许亮杰对紫微星也不够信任，也想不断地交流去了解对方。 现在则不同了。 紫微星虽然拆分了，可单单一个海外业务的紫微星国际，名声就已经足够大了，helo的用户规模已经超过了3000万，是智能手机上最受欢迎的一款app。 对袁争来说，他根本不需要考察，紫微星国际就在那摆着呢，人工智能和云计算两大前沿方向也是让诸多硅谷巨头暗暗惊叹。 周不器也不需要像过去那样忧心忡忡了。 袁争已经得到了库里安、陆器、沈向阳等多人的背书，还有webex这么一个行业霸主级的成功项目，他还是华人，这几乎就是最佳人选了。 退一步说，就算选错人了，那又怎样？ 紫微星现在已经足够强大了，容错率已经足够高了。就算袁争胜任不了这个任务，大不了就解雇了换别人，影响不大！ 所以，这次的见面其实很简单。 双方开诚布公地表露一下心意，各自说出彼此的想法，这就够了，相互试探性的调查就没必要了。接下来，就让袁争自己回去做决定就行了。 这不是一个轻松的决定，可能需要一段时间的考虑。 周不器把后续事宜交给了陆器。 他觉得这件事十有八九能成。 …… 这一天，勇士队的转售流程终于走完了。 金州勇士迎来了新老板，周不器和乔·拉科布双方各自持有球队50%的股份，球队的具体运营由拉科布全权负责，周不器则是拥有一票否决权。 然后，两人就一起亮相了甲骨文球馆。 周不器手里拿着一件印有“zhou”的勇士队10号球衣，拉科布拿的则是一件11号球衣，双方并排而立，笑容满面，接受媒体们的拍照。 接下来，就是发布会。 两位新老板一起接受媒体记者的询问，主要的问题就是球队未来的建队思路和规划方向等等。 拉科布挺谨慎的，说话含含糊糊。 周不器就不客气了，拿过了话筒，淡淡地道：“刚才有记者朋友提问，说勇士队的目标是不是总冠军。我的答案，不是！” “嗡！” 发布会现场一下就躁动起来。 这人啥意思？ 上周三，就是3月10号那天，《福布斯》杂志在纽约公布了今年的全球亿万富豪排行榜。其中的看点有很多，有两大看点最能引起公众的广泛关注。 第一点，就是比尔·盖茨让出了世界首富的宝座，墨西哥电信大王卡洛斯·斯利姆·埃卢成为了世界第一。 第二点，就是传奇性的周大老板了！ 他以312亿美元的身家财富，位列卡洛斯、比尔·盖茨和巴菲特之后，排名世界第四！ 这是一个颇受争议的排名。 没人知道《福布斯》杂志到底是怎么排出来的。甚至有很多媒体公开质疑，说是《福布斯》在乱排，在捧杀年轻人。 周不器是很优秀，紫微星的生意也都很好。可是，紫微星还没有上市呢，只能是理论上的估值。 拿这种泡沫的互联网公司的估值跟别人实实在在股票资产做比较……《福布斯》杂志这是在故意炒热点、博眼球，没脸没皮没下限。 不过，效果非常显著。 周不器的大名这一下是真的火遍全世界了，本来今年最火的科技年轻人是扎克伯格，好莱坞甚至专门为他拍了一部电影《社交网路》。 可资本社会里，说别的都是次要的，财富最能衡量一个人的价值和能量。 现在，这位周大老板都这么有钱了，收购了金州勇士队……湾区的球迷们还以为主队是遇到救星了，能一举翻身呢！ 没想到，这人在第一次发布会上就泄了气，放弃了对总冠军的追求。 连拉科布也是惊讶不已，不解地看向了旁边的周大老板。 周不器的作风一向很低调，可现在没办法了，想低调也没法低调了，《福布斯》简直是把他推上了火炉烤，那就只能上了，很平静地说：“有些朋友可能知道，我拥有一支英式足球的球队，叫曼联，那是一支冠军球队，是英国史上最伟大的球队。我对曼联提出的要求不是冠军，而是漂亮地赢下冠军。” 这话一出，现场记者才反应过来。 拉科布脸上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跟随记者们一起鼓掌。 周不器很认真地说：“我是个体育爱好者，我热爱足球，也热爱篮球。同时，也喜欢跑步、瑜伽、高尔夫和保龄球。可是，过去几年的nba比赛，让我很不满意，比赛总是不那么精彩，尤其是总决赛，很多时候一场比赛才得70多分。我知道，在nba里有一句俗话，‘防守赢得冠军’。我不认为这是对的！” 发布会现场，相机闪光灯刷刷刷，记者们精神抖擞，内心振奋。 就觉得这位年轻的周先生，果然不一样啊！ 那个拉科布就是个中年油腻男，说的都是些没营养的废话，这位周大老板就不一样了，这是在给媒体提供热点新闻啊！ 真是讲究人！ 周不器道：“我对金州勇士的要求跟曼联一样，是漂亮地赢得冠军。球迷们喜欢的是攻势如潮的比赛。比赛的意义是给球迷带来欢乐。球迷才是球队存在的意义。所以，单单是冠军还不够，勇士队还要打出让球迷们陶醉的攻势篮球！我知道，nba的理念一向是防守更好的球队获得冠军。这是错误的理念。别的球队我不管，但是勇士队一定要改！从今以后，勇士队要打攻势篮球。勇士队要靠进攻夺冠！” 这还不算完，周不器接着说道：“这里是甲骨文球馆，我认为这里有点小，至少配不上旧金山这一座大城市。这里是湾区，是美国最发达的地区，这里应该有一座全新的更恢弘的球馆，来给球迷们带来更好的观赛体验。我买下了金州勇士，这不是一场游戏，这是一个梦想，是所有硅谷人的梦想！硅谷改变了世界，硅谷也可以改变篮球！攻势篮球，从勇士队开始！” 媒体记者们很兴奋。 拉科布已经麻了。 靠！ 这下玩大了。 这个周大老板，口气也太大了吧？他到底懂不懂篮球啊？不仅要夺冠，还要以漂亮的进攻篮球夺冠，还要盖新的球馆，这得多少钱啊，我可不像你那样财大气粗，还能掏出一笔钱来盖新球馆…… 嗯？ 很快，拉科布就反应过来了。 盖球馆？ 好像真的行。 就像周大老板刚才说的，球迷喜欢的是攻势如潮的比赛，如果勇士队能够确定进攻的风格，同时还能夺得nba的总冠军……可想而知，金州勇士的球市一定会爆炸，背靠湾区，这里的创收能力完全可以比肩纽约尼克斯和洛杉矶湖人。 到时候，金州勇士就有钱了，就可以盖球场了。 这是一个战略。 第一步，打漂亮篮球，把过去这些年里都放弃篮球的球迷们吸引回来，让他们重新为勇士队消费。 第二步，夺得总冠军，扩大全球影响力。 第三步，新建球馆，打造梦幻篮球之城。 三步走完，金州勇士就可以从一个边缘的小球队脱胎换骨，变为一家超级俱乐部！ 嗯，这个愿景可以。 7017k 第1602章 跟风者 在周不器的计划中，要尽可能多地去曼联主场看球，这不仅可以满足他的个人爱好，也可以提振球迷和球员的士气，也是间接性地为紫微星国际的一些业务做宣传。 不过，他没什么时间。 处理了一些硅谷的事情，他又去了洛杉矶。 随着过去半年的推进、重组，紫微星环球的组织架构完成了很大程度的优化，其中很重要的一个方向就是中台化的调整。 财务、人事、行政、电视制作、版权库等部门有了统一的组织，更重要的还是数字、家庭娱乐和发行三大业务。 数字业务，主要就是把影视内容的数字化处理，也包含了对流媒体版权的采购和管理，目前由杰森·基拉尔负责； 家庭娱乐业务，主要负责的是电视转播、dvd销售和dvd租赁市场。在流媒体的冲击下，这是个夕阳产业，不过当下仍旧是好莱坞版权运营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一部电影在家庭娱乐领域创造的收益，基本可以达到票房市场的1.5-2倍。 这是紫微星环球当下最赚钱的一个业务，由资深高管凯文·辻原负责。 发行业务，有没有全球化的发行体系，是衡量一家电影公司是小公司还是巨头公司的核心要素。 米高梅、梦工厂动画、顶峰娱乐、漫威其实也有一定的发行体系，不过覆盖面太小了，连北美市场都覆盖不到。 环球影业就很厉害了，有着覆盖全球的发行体系。 中台化的管理，就是把环球影业的发行体系分拆出来，跟米高梅、梦工厂动画、漫威的那些发行资源整合起来，组成一个环球发行事业部。 从今以后，紫微星环球的所有电影都由这个发行事业部来负责，从而大大地减少许多小部门各自为战的高运营成本，事业部的负责人是乔舒亚·凯瑞。 不过，这种中台化的组织架构，也有缺点，除了业绩指标不容易计算之外，还可能会造成资源的分配不均。 比如，环球影业和米高梅都要发行一部电影，可是发行资源是有限的，要把更多的资源分配给谁？ 正常来讲，当然是投资越大，拿到的发行资源越多；市场反馈越好，拿到的发行资源就越多。可人不是机器，这种大公司里都有着很复杂的人际关系，经常就是谁的人际关系好，谁能拿到更多资源。 这种事别说紫微星环球这种相对传统的行业了，紫微星在国内已经搞了两年的中台化运作了，类似的事情发生了很多。 谁资历高、谁级别高、谁关系好，谁就能拿到更多的中台资源，而一些没门没户的小项目，要千辛万苦地不停打报告，才能申请相关资源。 这种事情不可能避免，绝对的公平就不可能存在。 不过，还是应该尽量地避免。 至少要限制这种官僚化的倾向，督促高管们把公司赋予的权力用在公司的业务发展上，而不是相互之间的拉帮结派、争权夺利。 所以，周不器这次来到好莱坞，在紫微星环球的高管会议上，做出了一项比较重要的任命。 任命董事长助理、副总裁安·萨诺夫为首席运营官，主要就是运营这几大中台化的大事业部，协调关系、处理矛盾。 过去这几个月，就是她在按照周大老板的要求一手主导着紫微星环球的诸多业务的中台化调整，让她上位也算是实至名归。 至此，紫微星环球的管理层结构就有了进一步的完善—— 董事长、ceo，周不器。 首席运营官，安·萨诺夫，向周不器汇报； 高级副总裁兼数字业务事业部总裁，杰森·基拉尔，向周不器汇报； 首席创意官兼梦工厂动画总裁，杰弗瑞·卡森伯格，向周不器汇报； 首席财务官，迈尔斯·李，向周不器汇报； 首席技术官，埃里克·冯，向杰森·基拉尔汇报； 高级副总裁兼电影制作事业部总裁，迈克尔·摩尔，向安·萨诺夫汇报； 高级副总裁兼家庭娱乐事业部总裁，凯文·辻原，向安·萨诺夫汇报； 副总裁兼电视制作事业部总裁布莱特·海灵顿，向安·萨诺夫汇报； 副总裁兼全球发行事业部总裁，乔舒亚·凯瑞，向安·萨诺夫汇报； 副总裁兼米高梅总裁鲍勃·弗里德曼，向迈克尔·摩尔汇报； 副总裁兼人力资源部总裁，瑞德·金，向安·萨诺夫汇报…… 同时，还成立了由沈向阳领导的技术委员会。 一番操作下来，紫微星环球新的组织架构，基本就算是搞定了。 基本就分成了两大部分，影视部分和技术部分。 影视部分是主体，进行了一系列的中台化改革的结构优化；技术部分是未来，要引领未来的影视行业发展潮流，从3d成像到流媒体，从增强现实到虚拟现实。 周不器不太擅长这种设计组织框架的事，好在有紫微星打底，经验比较丰富了。紫微星环球看起来规模很大，实际上就是“拍片，卖片”，业务没什么复杂性。 晚上刚到家，刚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薛宝珊就拿着一兜子的东西过来了。 “你不是说去购物吗？”周不器笑笑，张开胳膊去搂她，“就买了这么点？” “你看。” 薛宝珊递过来了一只娃娃手办，制作得特别精美，是一个很漂亮的穿着精装裙子的女孩子。 周不器有些好笑，“芭比娃娃吗？” 薛宝珊轻轻摇头，“不是芭比娃娃，这是辛德瑞拉，就是童话故事里的灰姑娘。” “哦，水晶鞋啊！” 周不器看到了手办娃娃的鞋子，就确定了这是灰姑娘。 然后，薛宝珊又从兜子里拿出了两个没拆封的盒子。 周不器笑着接过来，“买这么多娃娃，给欣欣、念念买的？” “不是，你仔细看。” “嗯？” 周不器见她神色严肃，也就认真起来，看着看着，就收敛了笑容。 仔细端详之后，发现盒子上的商标除了“迪士尼公主”的标记外，还有就是一个“recio”的品牌，应该就是跟迪士尼合作生产这些授权衍生品的玩具公司了。 如果仅仅是生产玩具，这不算什么。 好莱坞衍生品的销售，本来就是一个很大规模的消费市场。 可问题是，这款玩具……不一样！ 这不是一般性的玩具包装，这是盲盒包装！也就是说，这款迪士尼的手办，是盲盒手办！ 靠！ 潮玩公社被人抄袭了！ 迪士尼成了跟风者，他们拿出了自家的王牌ip“迪士尼公主”的形象进行授权，推出了“迪士尼公主”的系列盲盒。 忍不了啊！ 要知道，“迪士尼公主”这个大ip的吸金能力，一点都不比“星球大战”差，欧美国家的所有女孩子基本都是在迪士尼公主的陪伴下长大的。 盲盒的这种新模式，可以让迪士尼赚得更多！ 周不器很生气。 他早就规划过了，潮玩公社和好莱坞有着先天性的合作理由，不仅是“迪士尼公主”，还有漫威、dc的超级英雄，也都有着很强的盲盒潜力。 只是因为潮玩公社现在正在忙着做欧洲足坛的生意，还没来得及关注到好莱坞。没想到，迪士尼那边就主动出手了。 这可不行啊！ 迪士尼是世界级的传媒巨头，影响力远远超过潮玩公社。一旦迪士尼参与进来做盲盒了，可想而知，未来一些年里，市场中就会出现许许多多的盲盒玩具公司。 薛宝珊道：“这批盲盒是1月份时候上线的，还是二姐告诉我的呢。她现在很担心，要是迪士尼的盲盒成功了，北美市场中可能会短时间内兴起很多盲盒公司。” “她那边怎么样？” “不用想了，她忙不开，两三年内能把足球生意做稳就不错了。除非是足球的盲盒没做起来，她才能抽出团队来开发好莱坞市场。” “也算是难为她了。” 周不器对此也无可奈何。 潮玩公社的发展时间太短了，这是传统行业，很难做到像互联网那样爆发式的业务拓展，得是一点点地积累，一步步地成长。需要的是稳中求进，一个业务做稳了，再去寻找新的增长点发展新的业务。 从下个赛季开始，潮玩公社就要为更多的欧洲豪门发售球员盲盒了，这才是头等大事，甚至关系到潮玩公社的生死存亡。 薛宝珊抿抿嘴，“二姐其实挺有信心的，她不害怕竞争。她是听说了你从迪士尼手底下抢走了漫威和卢卡斯影业，迪士尼回过头就开始卖盲盒了，感觉像是在故意针对你。” 周不器笑哈哈，“有可能！” 薛宝珊很关心的样子，“那怎么办？” “嗯？” “二姐说让你给她报仇。” “我去！” 周不器哭笑不得。 薛宝珊道：“我就是帮她带个话，她对迪士尼的模仿挺生气的，想让你给迪士尼一点教训呢。” “迪士尼……”周不器眉头紧锁，很是为难，“这又不是什么小公司，我一句话就能让他们跪下。迪士尼是巨无霸啊，去教训他们……嗯，这我得想一想。” 7017k 第1603章 针对迪士尼 想了一晚上，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能教训迪士尼，实在没什么太多业务上的往来。第二天一大早，就给二姐石婧美打了电话，问了她的意思。 石婧美就特别地开心，笑嘻嘻道：“可以呀妹夫，二姐真没白疼你！二姐受欺负了，你是真的上啊！” 周不器理所当然的道：“那还用说嘛，我和温老师的离婚协议已经批准了，下个月我就去伦敦跟琳琳登记了。” “恭喜呀，新郎官。” “同喜，同喜。” “我喜什么呀，我就是羡慕呢，琳琳能找到你这么好的男人。”石婧美拉着长音。 周不器觉得她的口气和语态中夹杂着几分戏弄似的勾引，就轻咳了一声，问道：“二姐，迪士尼的事你想怎么办？” 石婧美不是刁蛮任性的性格，她知道迪士尼是巨无霸，就退让着说：“我就是跟宝珊随口抱怨了一句，紫微星环球刚组建没多久，最好不要太高调。” 周不器豪气地说：“二姐，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这边都行！你就说你想怎么办吧？！” “我还真没想过，要不……”石婧美笑了笑，“要不你跟打压一下迪士尼的电影票房呗，跟他们同档期上映，抢了他们的票房。”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行吧，我去问问。” 这可不是个好主意。 紫微星环球刚刚做起来没多久，就应该是尽可能多地赚钱，跟迪士尼在票房市场上打架……这难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好在去公司之后，周不器查了一下今年的电影上映档期，然后就很放心了。 暑期档是好莱坞最大的上映档期，暑期很长，但通常好莱坞大片都会聚集在5月份和6月份。尽早的上映，然后有一个漫长的暑期来收割票房。 5月份，紫微星环球旗下的电影共有4部重点宣传的电影上映。 分别是5月7号上映的漫威的《钢铁侠2》，5月14号是环球影业的《罗宾汉》，5月21号是梦工厂动画的《怪物史莱克4》，5月28号是顶峰娱乐的一部小成本爱情片《给朱丽叶的信》。 这基本也是好莱坞电影上映的惯例了，大片都在星期五上映，跟美国的生活习惯也有关。 正常的双休日是星期六和星期日，不过美国这边到了星期五，基本就到了休假准备期。到了下午，大家就不怎么工作了，就开始联系朋友，开始约会。 到了星期五晚上，各种好莱坞大片就开始轮番上映，周末假期就到来了。这也就导致了像《美国好声音》这种热门的综艺节目，播放日期要选在星期四的晚上。因为星期五晚上就没人看电视了，都跑出去过周末假期了。 好莱坞巨头之间虽然有竞争，但也有一些内部共识，就是每个周五最好只有一部好莱坞大片上映，可以搭配着一些中小制作的新片。 也就是说，5月7号那天，全美只有一部大片上映，就是《钢铁侠2》，5月14号那天，就只有《罗宾汉》。 通过这种方式来避免恶性竞争，大家都有钱赚。 紫微星环球这边的大片之所以都扎堆在5月份，而不是合理地分配到6月份，因为6月份是华纳的天下。 华纳才是现在好莱坞最有票房号召力的公司。 而这个6月份，华纳会有一部口碑爆炸、预售爆炸的大片上映——诺兰导演的《盗梦空间》，男主角是小李子。 只这一部大片，就基本上让6月份的好莱坞大片绝档了，各大公司都纷纷避开，生怕淹没在了《盗梦空间》的票房海洋里。 这其中也包括迪士尼。 迪士尼在今年的暑期档上映的大片叫《波斯王子：时之刃》，一部改编自游戏的略带奇幻的史诗感电影。 电影的类型有点像《加勒比海盗》，主创团队也是制作出《加勒比海盗》系列电影的那个制作团队，目的就是为了在杰克船长片约到期之后，能够有一个新的系列大作接棒。 上映日期，5月28号！ 恰好跟顶峰娱乐的小制作《给朱丽叶的信》撞上了。 在好莱坞的共识中，大片和大片不能撞上，大片和小制作却没有这样的限制。 《波斯王子》是一部大烂片，这周不器知道，亏得很惨，拍了一部就没续集了。让顶峰娱乐的一部小制作，去把迪士尼的大制作拉下马，这也算是给二姐出气了吧？ 嗯，这样可以！ 不过，周不器又觉得自己什么都不做，有点过意不去，想了一下，就直接给迪士尼的ceo罗伯特·艾格打去了电话。 “鲍勃，潮玩公社跟我的关系，你知道吧？” “啊？有关系吗？” 对方似乎有些忙，跟秘书说了几句话，让她先推后一下工作。 周不器坦言道：“潮玩公社是我推动起来的，几个核心股东都是我家的亲戚。” “哦！哦！这样啊，真了不起！我还奇怪怎么忽然就有一家中国公司短时间内就在全球市场做起来了呢，原来是你。” 罗伯特·艾格在推动迪士尼乐园在魔都的项目，在国内见了很多领导人，对国内的形势也算了解。 “时间有限，我就长话短说了。”周不器不跟他客气，“我发现迪士尼推出了一批盲盒玩具？” “对，就是先试试水。” “效果怎么样？” “还可以。” 罗伯特·艾格笑了笑，应该是对迪士尼公主的盲盒销售情况比较满意。这也不奇怪，基本上跟迪士尼公主沾边的衍生品，都能获得市场的认可。 周不器道：“盲盒生意，还是潮玩公社更擅长。” “这……”罗伯特·艾格似乎有些为难，“我们已经跟其他的厂商签下合作协议了，都是一些有过很多年合作的伙伴。” 周不器很直接地说：“也许等过几年潮玩公司的业务发展到了美国市场，迪士尼跟潮玩公社合作，会是更好的选择。” 罗伯特·艾格笑哈哈地说：“好主意！我会考虑的！” 敷衍的意思很明显。 周不器结束了跟他的通话，坐在办公室里思考了半个小时，然后把安·萨诺夫和迈克尔·摩尔两大高管叫了过来。 “在电影项目的选择中，我有一个思路，做好了一定可以成功。” “什么思路？” 迈克尔·摩尔是好莱坞的行业大佬，曾有一段时间对周大老板不以为然，不过现在不同了，《阿凡达》的成功几乎验证了大老板的全部理论。 周不器道：“过去，受制于特效技术，很多美好的构想都很难呈现在大银幕上。可现在不同了，不仅有美轮美奂的特效，还有身临其境的imax巨幕、3d技术、杜比技术。” 迈克尔·摩尔已经接受了这样的现实，“是啊，在技术的推进之下，电影的造梦能力越来越强。在新技术的作用下，好莱坞大片更多地是朝着‘梦’的方向发展，与‘现实’的距离越来越大。” “对，就是造梦。”周不器笑了笑，“每一个人都喜欢做梦，但有一类群体，更喜欢那些营造出来的美好的梦。” “儿童。” “对，儿童！” 周不器觉得迈尔克·摩尔挺不错的，渐渐地也能跟上自己的思路了。 迈克尔·摩尔试探着说：“我们要拍摄一部关于孩童的大制作吗？” 周不器摇了摇头，“不应该是一部，运作好了，会是一个大系列。” 迈克尔·摩尔有点头晕。 周不器笑着说：“我认为，可以制作一些列经典童话故事的好莱坞大片。比如白雪公主，比如睡美人，比如灰姑娘。” “什么？” 迈克尔·摩尔惊呆了。 白雪公主、睡美人、灰姑娘？ 这些可都是最受欢迎的迪士尼公主！ 周大老板这是要干什么？ 他在针对迪士尼吗？ 嗯…… 还真有这种可能。 过去这大半年里，紫微星环球曾两次和迪士尼发生过争端。第一次，抢购漫威；第二次，抢购卢卡斯。 最近甚至还有内部消息，可能引发第三次的争端。奈飞流媒体上现在的电影内容，主要是来自索尼娱乐和迪士尼，是一个中间商授权给奈飞的。而迪士尼已经警告中间商了，不允许他们再和奈飞合作。 这是要报复啊！ 连安·萨诺夫都有些难以接受，觉得这个思路胆子太大了，“可是……可是这种童话故事的公主系列，这是迪士尼的品牌啊！” 周不器不以为然，“什么品牌？安徒生童话、格林童话，这都过了多少年了，早就没有版权了。迪士尼可以拍，我们为什么不能拍？” 迈克尔·摩尔沉声道：“从版权上来说，当然没问题，这些经典的童话故事都过了版权保护期，谁都可以拍。可是，过去几十年，好莱坞、欧洲的很多电影公司都翻拍过了很多版本的童话故事，几乎都失败了。想分享迪士尼的这块蛋糕，并不容易。” 周不器道：“过去是过去，未来是未来。迪士尼拍的是动画片，我们比不过，不去碰钉子。我们要拍的是真人版的电影，要把那些经典童话故事都搬上大银幕！” 7017k 第1604章 童改电影 “就算是真人电影……”迈克尔·摩尔是业内资深人士，所以他比较了解情况，慢慢思忖着说，“真人电影也有不少，这种过于经典的童话故事，市场预期太高，翻拍难度太大。去年德国拍了一版《白雪公主》，票房和口碑双双失利。早年间也有很多真人版本的《白雪公主》，都没能获得认可。” 周不器坚持自己的观点，“时代变了，过去的电影没有参考意义。过去的电影看的是故事，以后电影看的是造梦的感觉。我说了，未来的好莱坞大片四要素，惯性、特效、爆米花和合家欢。翻拍经典童话，最能把这四要素都表现出来。” 安·萨诺夫暗暗分析。 经典童话故事的名气很大，符合惯性的特点。因为是面向孩童的童话故事，所以剧情相对简单，爆米花属性比较强。合家欢就更是如此了，孩童看电影往往都需要有家长陪着。 可是，特效怎么办？ 安·萨诺夫忍不住问：“改编童话故事，需要很多特效吗？” 周不器道：“所以童话故事不能照搬原样，原版的故事太经典了，不管怎么拍都不可能让观众满意。最好的办法就是改编，像奇幻的方向改编，有魔法，有传说，有天真的想象力，有至纯至上的真情。” 迈克尔·摩尔沉默不语。 安·萨诺夫不是电影行业的专业人士，她却更相信周大老板的“四要素”理论，也就渐渐认可了，“是的，白雪公主本来就有墨镜和毒苹果，本就有魔幻、奇幻的特点。如果这四要素都满足，这的确是一个可以进取的方向。” 周不器见电影制作事业部的总裁迈克尔·摩尔似乎还拿不定主意，就大手一挥，不让他多考虑了，“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白雪公主的故事过于经典，优点是电影拍出来后，更容易营销。缺点是观众的要求太高，翻拍难度太大。 周不器为未来的好莱坞大片设定了新的制片理念，这当然不是他的个人原创，他只是比好莱坞提前一两年更早地掌握到了未来的好莱坞大片的方向而已。 即便不用他提出，随着《阿凡达》《爱丽丝梦游仙境》《钢铁侠》等一系列大片的成功，好莱坞自身也能把这套规律总结出来。 规律总结出来之后，那就要沿着规律的方向去靠拢。 什么样的电影最能符合“四要素”？ 要么是“漫改”大片，要么是“童改”大片。 到了2011年下半年，相对论传媒率先启动，启动了一部名为《白雪公主之魔镜魔镜》的项目，拍得一团糟，骂声一片。 可即便市场中一顿臭骂，这部投资8500万美元的电影，在全球市场依旧斩获了1.83亿美元的票房。全球分账9000万美元，再加上tv版权和dvd销售，各渠道总收入超过了2.3亿美元。也算是小赚一笔。 相对论传媒只是一家由拼盘投资公司转型而来的电影公司，水平太差。其实同一时间，好莱坞还有一家公司跟进了白雪公主的项目，赫然就是迈克尔·摩尔领导的环球影业！ 环球影业斥资1.7亿美元巨资，拍出了一部名为《白雪公主与猎人》的电影。 口碑也很糟糕，最让人吐槽的一点，就是大美女查理兹·塞隆饰演邪恶的皇后，克里斯汀·斯图尔特饰演白雪公主。当皇后问墨镜“谁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时，魔戒回答：“白雪公主。”电影院里就一片嘘声，感觉魔镜跟白内障似的，分不清美丑。 而且，该片的剧本也弱，想象力太差，奇幻感不足，缺点太多。可即便如此，该片的全球票房依旧达到了4亿美元，全球分账达到了2亿美元。全渠道都算上，总收入达到了5.5亿美元。 这一部口碑极差的电影，让环球影业至少赚了2亿美元。 可见这“四要素”的厉害之处。 过去，是好片子才能大卖，才能赚钱。以后，就算是口碑很差的烂片，只要找准了市场定位，一样可以大赚。 因为《白雪公主与猎人》获得了较大的成功，而童话故事是迪士尼的自留地，他们自然不愿意把地盘让给别人，这就有了迪士尼后续的《睡美人》《灰姑娘》《小飞象》《阿拉丁》等风靡全球的真人电影。 迈克尔·摩尔的风格有些保守，虽然一部《白雪公主与猎人》赚了不少，可剧作的问题很难解决。再加上迪士尼进场了，他就怕了，就放弃这条路线了。跟相对论传媒竞争，他很有信心，跟迪士尼竞争……还是算了吧，最好主动撤退。 可是，周不器不怕！ 紫微星环球里有一个大神，那是迪士尼的死敌，他有能力有动力有经验有想象力，这是周大老板最大的倚仗。 因为周不器的出现，时间线有所提前，可迈克尔·摩尔还是老成持重的性子，沉声道：“别的都好说，四要素的理论也很好。可有一点我们很难解决，剧作的问题。童话故事的改编难度太大，就算编出来一版很优秀，可未必适合孩童的纯真世界。” “恰恰相反，我觉得剧作最不应该成问题。”周不器笑了笑，很自信，“我们有首席创意官卡森伯格！” 迪士尼在八九十年代复苏，就是靠着杰弗瑞·卡森伯格主导的一系列动画片，包括《小美人鱼》《美女与野兽》《狮子王》《阿拉丁》等一系列经典。 后来，他跟迪士尼闹掰，出去创办了梦工厂。 现在的梦工厂动画，是好莱坞三大动画工作室之一，也制作出了一系列很优秀的备受孩童们喜爱的动画片。 也就是说，卡森伯格不缺乏孩子世界的想象力，他能够营造出一个又一个符合孩子们的美好的梦！ 拍大人的电影和拍孩童的电影，在剧作上的确有很大的差别。就像莫言写不了童话故事，郑渊洁写不了乡土一样。 迈克尔·摩尔主导的环球影业实在缺乏孩童般的思维，他们拍出来的《白雪公主与猎人》剧情过于成人化，这也不奇怪。 可是有杰弗瑞·卡森伯格就不同了，他是真正的新时代好莱坞动画的大神奠基人。不仅是迪士尼，连皮克斯的那几个创始人动画师，当年也都是迪士尼的员工，也是卡森伯格带出来的。 让他来主导这个系列，一定没问题！ 而且，有机会去干迪士尼，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个非常令人兴奋的工作。 周不器接着说：“时代已经变了，过去的童话公主电影，都是公主遇到麻烦了，忽然出现了一个善良的王子，拯救了公主，又找到了真爱。这一套已经过时了。为什么公主一定要由王子来拯救？要从小就给女孩子们传递勇敢、独立、自强的价值观，她们不需要依靠男人，她们甚至可以抽出空来拯救王子。” 这是典型的女权论调，一下子就得到了安·萨诺夫这个女性高管的认可，“没错，这就是我们和迪士尼最大的不同之处。对的，去年德国翻拍的那部《白雪公主》，节奏太慢，让人诟病。我们这一版，可以加快节奏，白雪公主吃了苹果被王子拯救，这只是一小半剧情。更重要的剧情应该放在后面的延续性，王子在王位的争夺中遇到了麻烦，是白雪公主勇敢地闯过许许多多的难关，把王子拯救出来，然后王子和公主才终于在一起。” 周不器笑道：“我觉得这个思路挺好的！” 迈克尔·摩尔也不禁失笑，“是挺有趣的。” 这事就这么定了。 然后，就叫来了梦工厂动画总裁杰弗瑞·卡森伯格、米高梅总裁鲍勃·弗里德曼和照明娱乐总裁克里斯托弗·麦雷丹德瑞。 克里斯托弗·麦雷丹德瑞也是个动画大神。 此前，他在二十世纪福克斯工作，大名鼎鼎的《冰河世纪》系列动画，就是他做出来的。后来他跟福克斯闹掰了，就加入了环球影业，负责子公司照明娱乐动画。 不过在此之前照明娱乐并没有受到环球影业的重视，直到周不器收购环球影业后，才对他关注起来。并加大投资，要把他在照明娱乐的首部动画片《神偷奶爸》转制成3d版本。 如果说杰弗瑞·卡森伯格是首席创意官，那么克里斯托弗·麦雷丹德瑞就是紫微星环球的次席创意官。 要拍这种童话故事的真人电影，一定少不了这样的动画大神来参与剧作、出谋划策。 经过一番会议讨论，由周大老板拍板，这件事就算定下来了。 这个“童改电影”的系列，并不由环球影业负责，而是规划给了米高梅旗下的顶峰娱乐。 这是基于品牌的安排。 环球影业的品牌，往往就意味着恐怖、现实、动作等类型。米高梅就更夸张了，标志就是个血盆大口的大狮子，能吓坏小孩子。 相比之下，还是子品牌顶峰娱乐更合适。 《暮光之城》系列深受青少年的喜欢。最近，顶峰娱乐又在启动《饥饿游戏》系列了，这也是面向青少年的题材。 顶峰娱乐是米高梅的子公司，由米高梅分过去一部分人去做“童改”电影，把顶峰娱乐打造成一个面向孩童和青少年的新的电影品牌。 米高梅实在是太老了。 周不器本人也很不喜欢。 因为早年间的资本家运作，米高梅的品牌早就分拆了。除了有米高梅电影公司之外，还有米高梅大酒店，米高梅赌场…… 靠！ 米高梅的品牌都被他们给毁了。 既然这样，还不如就淡化米高梅的属性，把“顶峰娱乐”着重地推出来。 7017k 第1605章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流媒体版权的收购行动已经启动了，项目负责人是电影事业部总裁迈克尔·摩尔，项目督办人是数字部总裁杰森·基拉尔，执行人是一个叫安迪·霍普金斯的家伙，来自环球影业版权管理部，有着超过20年的影视版权运营经验。 上来动作就不小。 这个安迪估计是调查过周大老板了，可能是想给大老板送个礼，知道去年在组建紫微星环球的时候大老板一度想收购梦工厂，后来却因为种种原因搁置了。 所以安迪的第一件事，就是瞄准了梦工厂！ 他要把梦工厂过去这些年的影视剧的流媒体版权给买下来！ 为此，他专门去了一趟纽约，出差了4天，快刀斩乱麻，直接拿下了梦工厂从94年成立到2005年期间制作、发行的总共59部电影和电视剧作品的流媒体版权，其中就包括《拯救大兵瑞恩》《逍遥法外》《燕尾服》《角斗士》等一系列知名电影，包括经典美剧《兄弟连》。 总共花费，5.4亿美元！ 周不器听到汇报之后，非常惊讶，这价格……这价格还真是够低了！这不是租赁的版权，是买断的版权！ 斯皮尔伯格带领的梦工厂，虽然赚钱能力很差、经营水平很低，但是有一点是世界公认的，就是梦工厂的影视作品水准都非常高！ 且不说斯皮尔伯格亲自执导的电影，经他审批通过的电影，也每一个都不差，2000年奥斯卡最佳影片《美国丽人》、2001年的奥斯卡最佳影片《角斗士》、2002年奥斯卡最佳影片《美丽心灵》，都是来自梦工厂。 在奥斯卡最佳影片里，梦工厂创造过三连庄的纪录。 这么多优秀的作品版权，就花了这么点钱，真是令人震惊。 这个安迪，很可以啊！ 没想到，财务部方面就发来了一封邮件，说是怀疑安迪·霍普金斯在这次的版权交易中可能存在违规行为。 不合理之处有三点。 第一，效率太高了，仅仅4天就完成了这么大的案子，几乎不太可能。 第二，交易过程中，他没有按照规章制度及时反馈。 第三，就是5.4亿美元这个价格太贵了！ 董事会总共批复的预算就只有20亿美元，梦工厂的这些老片就花掉了5.4亿美元，这不扯淡吗？要买，也是买新片子啊！ 连安·萨诺夫都惊动了，急急忙忙地来到周不器的办公室，来说明这件事。 首先，就是把梦工厂的这些影视版权资产说清楚。 话说在2005年的时候，梦工厂活不下去了，就以16亿美元的价格卖给了派拉蒙。可是，派拉蒙也穷得叮当响，出不起这么多钱。 派拉蒙就玩了一招资本运作，找来了华尔街的资本大鳄索罗斯，要求索罗斯帮忙出9亿美元。 9亿美元的代价，就是索罗斯旗下的一个私募基金可以拥有梦工厂所有59部影视作品的几乎全部版权。 派拉蒙只保留了电影续集的制作权和销售权。同时，还有一个附加条件，就是5年之后派拉蒙有权力把这笔版权资产回购。 这笔交易是在2004年12月份达成，2005年2月份的时候正式签字转款。 现在已经是2010年的3月份了，5年期限已经到了。 派拉蒙还是穷得叮当响，根本没法赎回。 那索罗斯就不客气了，他就可以自主地处置这些版权资产了。 这才给了安迪·霍普金斯机会，他直接上门找索罗斯的助理谈，找了几个姑娘，陪吃陪玩陪睡，4天时间就把这件事搞定了。 周不器听说了这背后的故事，就越发觉得这个安迪是个人才了。别的不说，他能亲自现身去给索罗斯的助理安排三陪服务，就说明这人有胆识、有想法，敢打敢拼有斗志。 安·萨诺夫皱眉道：“我看了他的总结报告，有几个数据问题很大。” “报告我也看了，有问题吗？” “根据安迪的说法，当时索罗斯方面给出的资产整体出售报价是16.5亿美元。” “这是合理的。” 周不器点了点头。 5年前以9亿美元入手的版权资产，5年后想要以16.5亿美元的价格出售，索罗斯方面的报价略高，却也不算太过分。 不过，把这笔资产全部买下来就没必要了。 这种老片子的版权赚钱方式，主要就是两种，一种是在全世界的电视台里重播，或者在机场、咖啡厅等场所付费点播；另一种则是dvd市场的碟片销售和租赁的收入。 可是时代已经变了，看电视的人越来越少，dvd市场更是越来越凋零。 花这么多钱去买这些夕阳版权，没啥必要。 还是要抓住抄底的最后机会，把钱花在刀刃上，以最快的速度买下尽量多的流媒体版权。安迪的这波操作，可以给满分！ 安·萨诺夫却不这么认为，“根据报告上的说法，索罗斯方面是把这笔版权资产分成了三个部分，电视版权、dvd版权和流媒体版权。16.5亿美元一分为三，所以最终以5.4亿美元的价格成交。” “嗯，我看了。” “这太荒谬了，就现在的市场情况来说，流媒体版权的价值根本没法跟电视版权和dvd版权相提并论。甚至流媒体版权都没有受到重视，就跟他们握在手里的翻拍权、使用权等边缘版权一样。可是这笔交易里，流媒体版权被摆在了一个很重要的位置。” 周不器笑了笑，“适当地溢价，也是合理的。” “嗯？”安·萨诺夫微微一愣，神色复杂，感觉大老板好像在故意地为安迪说好话，“这单交易在内部引起了很大的争议。” 周不器道：“越是表现突出有成就的人，争议就越大。” 安·萨诺夫抽了抽嘴角，索性直接问道：“大老板，你是怎么考虑的？我严重怀疑这单交易里有不合规的情况。” “这不重要。” “啊？” 安·萨诺夫很惊讶。 周不器瞥她一眼，道：“尽快尽多地收购流媒体版权，这是集团的战略。安妮，好莱坞的这些人办事效率真是太低了，这是最让我头疼的管理难题。如果这个案子交给一个稳妥的团队去负责，别说短短4天了，4个月都不一定能谈下来。” 安·萨诺夫道：“没有猫腻，费用可以更低。” 周不器摇摇头，“费用低了，又能怎样？” “啊？” 安·萨诺夫一头雾水，很难理解。 周大老板，你在装傻吗？ 如果是一个手底下干净稳妥的团队来处理这个案子，不仅道德上无可谴责，不会引来内部的争议，还可以降低版权的采购费用。 周不器语重心长地说：“安妮，你还是没能深刻地理解流媒体的战略意义。” “这……” “跟时间比起来，钱不算什么。紫微星环球和奈飞已经达成战略合作了，奈飞也开启了自制剧的新战略。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流媒体的时代随时都有可能迎来！” “是啊！” 安·萨诺夫深吸了一口气，恍惚间才终于明白了周大老板的深意。 一旦流媒体的时代到来了，所有人就会瞬间清醒，就都会意识到流媒体版权的重要价值。到了那个时候，别说低价买版权了，高价买版权都买不到！ 优质版权就跟黄金地段的写字楼一样，都是只租不卖。 趁着现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还没意识到互联网流媒体将会对好莱坞格局带来怎样的翻天覆地变化的时候，要赶紧下手、赶紧收购！ 晚了，就真的来不及了！ 现在就是在跟时间赛跑。 运气好了，同行们反应得慢一点，紫微星环球还可以多一些时间进行抄底，多占一些便宜。要是运气不好，同行们更早地反应过来了，那别说5.4亿美元买到了梦工厂这些优质内容的流媒体版权了，16.5亿美元都买不下来。 周不器道：“短短4天，他能搞定索罗斯。我不管他用了什么样的方法，只要签下来的合同有法律效力，只要流媒体版权拿到手了，那就是大功一件！安，你过去这些年一直在大公司工作，大公司的一贯风格就是求稳。可是，求稳就意味着平庸。” 安·萨诺夫深吸了一口气，承认了错误，“是我理解得不够深刻。” 周不器点了点头，“4天时间就搞定了这么大一笔交易，要说这里面没有什么利益往来，我也不信。尤其是索罗斯，那老头从来都不干净。不过，有一点值得肯定，就是这个安迪·霍普金斯深刻理解了公司的战略意图，他在用一些出格的行为来执行公司的最高决策。” “是个人才。” 安·萨诺夫颇有些汗颜，然后，她就内心里快速地做出反思。紫微星环球有着远大的理想和抱负，要做一些非同寻常的事。既然是非同寻常的事，就意味着可能要有一些非同寻常的手段。 有些事情，只要符合公司利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是不行。 周不器道：“把这件事情压下去，进一步地给安迪授权，让他放心大胆地干。等这个任务结束之后，再对这个人做综合性的评估，是提拔还是开除，是报警还是私了，以后再说。” 安·萨诺夫微微发呆。 7017k 第1606章 要做就做全套 处理完了洛杉矶这边的事，周不器下定决心要去一趟曼彻斯特。 这赛季的比赛已经到了收官阶段。 英超赛场上，曼联几乎所向披靡，领先第二名切尔西多达7分，三连冠的伟业基本上已经拿下了。 接下来，就看欧冠赛场了。 现在已经进入到淘汰赛阶段了，八分之一决赛中，曼联以7：2的大比分横扫ac米兰。尤其在老特拉福德的主场比赛里，曼联一路高歌，干脆利落地赢了一个4：0。 接下来的四分之一决赛，曼联的对手是德甲班霸拜仁慕尼黑。 可是，赛季进行到了这个阶段，很多“脆皮”球员身体都出现了状况。罗本在跟ac米兰的次回合比赛中右腿拉伤，至少要休战3周，对阵拜仁的比赛恐怕无法上场了。范佩西也伤伤停停，状态不稳。 连身体素质极好的贝克汉姆也在2月份的一场英超比赛中遭遇了跟腱断裂的重伤，不仅这个赛季报销了，今年的世界杯梦也破碎了。 只能靠着10号鲁尼扛起曼联锋线的重任了。 在球队遭遇的困难时刻，周不器觉得自己应该过去，给将士们鼓舞士气。 这边还没离开洛杉矶呢，接到了孙正义的电话，说是想聊聊。 那就聊吧！ 聊过之后，才知道这人是在关注版权采购的事，20亿美元的采购预算名义上是董事会批准了，实际上根本就没过董事会，是周大老板的乾纲独断。 这还不算，最近安迪·霍普金斯“高价”采购了原梦工厂的59部影视作品的流媒体版权，又引起了一定的争议。 孙正义也有点坐不住了。 周不器就简单地跟他说了一下，并没有太多的障碍，主要讨论的还是紫微星环球旗下技术的发展方向，从数字转换到3d成像，从人工智能到流媒体的一些理念。 孙正义道：“我要入手一些奈飞的股票。” “别！” 周不器赶紧叫停。 孙正义也知道一些事情，“战略合作的事，什么时候公开？” 周不器回答，“5月份，最迟6月份。” 紫微星环球和奈飞的战略合作事宜在内部已经基本确定下来了，紫微星环球会出资8亿美元，购入奈飞25%的股份。战略合作之后，紫微星环球旗下几乎所有的影视内容都会放到奈飞的流媒体平台上。 可想而知，这消息只要放出来，奈飞的股价必然暴涨！ 6月份放出消息，到了年底，奈飞的市值可能会翻3-5倍。 现在都3月下旬了，时间太紧了。这个时候软银进场去收购奈飞的股票，那就是一查一个准，妥妥的内部交易。 到时候，连紫微星环球和奈飞都要受连累。 其实类似的内幕交易，美股中每天都在发生，尤其高盛、大摩这种臭名昭著的投行，都是在法律边缘疯狂试探，挨罚如同家常便饭。 不过软银比较特殊，这是“外企”，而且是眼中钉的外企。软银太有钱了，让很多风投机构都很痛恨。很多案子，资方明明可以压到10亿美元的估值，软银挥舞着钞票进场，可能会抬高到12亿美元、15亿美元。 以至于很多人就用《捉鬼敢死队》这部电影来形容软银，说软银就像软软的棉花糖到处游荡，没人喜欢跟这样一个似乎拥有无限资金的庞然大物竞争。 在这种不规矩的操作上，还是要慎重。 周不器道：“奈飞的股票可能会在9月份进行拆分，你要是想入手股票，等拆分后再说吧。” “那就算了。” 孙正义就没什么兴趣了。 周不器好笑道：“我听说你在伍德赛德买了一栋大房子？这是想把购房款赚回去？” 伍德赛德在硅谷的中心地带，那里的房价贼高，孙正义这几年趁着经济危机也没少赚钱。去年新买的豪华游艇被周不器给“借”过来了，今年又在硅谷斥资1.17亿美元买了一套超级豪宅。 要知道，周不器在硅谷的“君子庄园”，买入价也只有6800万美元。 当然，买进的时机也有区别。 周不器买的时候，是房价最低的时候。现在次贷危机的影响在渐渐消退，高端房产的价格在迅速增长。 孙正义摆了摆手，避开了这个话题，“我听说百代唱片那边有动静了？” 周不器道：“好像是吧，我也听说了，债权方和股权方打起来了。” “你还对百代有兴趣？” “当然，一定要拿下！先让他们打架吧，先打打看。百代的案子跟米高梅的案子几乎一模一样，等着就行了。时机差不多了就去找花旗，基本就能拿下。” 孙正义笑笑，“我跟花旗有不错的关系，需要的时候可以找我。” “当然。” 周不器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孙正义道：“流媒体这个方向是对的，前景越来越明朗。影视流媒体要有，音乐流媒体也要有，新闻流媒体也是个不错的方向。” “今日头条啊，这不就是嘛。” “头条那种模式，未必能出海吧？免费模式恐怕也不行。” 孙正义比较担心。 主要就是版权方面的担心，国内的各种分析文章可以随便写，看着别人写得好，稀里糊涂去抄一遍，简单修改就行了。 这在欧美几乎不太可能。 这边的自媒体内容发布，受到严格的版权限制，很难发布大量重复性的内容，更多都是跟一些专业的媒体合作，比如《华尔街日报》《纽约日报》《好莱坞报道者》《纽约客》等等。 可是，跟这些专业媒体合作，那费用就高了。 如果是采用今日头条这种模式，区区那点广告费，根本支付不起从这些媒体上买版权的费用。除非是采用奈飞模式，即付费订阅。 用户每个月花5美元或者10美元，就可以订阅一些世界上知名媒体的内容报道了。 而新闻的即时性，导致很多过去的老文章价值偏低。 奈飞这种模式，可以多采购一些老片子的版权，老片子也可以反复观看，一样有巨大的价值。可是流媒体新闻产品就不行了，时效性太强，只能不断地采购最新的版权。 这模式就很难跑起来。 周不器道：“新闻的公众性传播，未来还是要由推特、yikyak，或者helo、ucgram这样的社交平台来承担。” 孙正义点了点头，“新闻的时效性的确不可跨越，可有些没有时效性的问题讨论，还是比较有价值的，就像紫微星在国内搞的微知。” 周不器笑笑，“对。” “美国这边也有一个产品，很可能就是模仿你们都微知做起来的，叫quora。去年创业，最近正在启动首轮融资。” “模仿微知？” “嗯。” “什么团队？” “好像是从facebook出来的。” 周不器若有所思地道：“紫微星和facebook的内部交流有不少，紫微星经常会派团队到facebook出差。说不定就是在这个过程中，他们把微知的产品理念带到了美国，让facebook的有心人发现了，这才离职创业。” 孙正义微微一愣，随即失笑，“有这个可能！” 周不器道：“紫微星有微知，紫微星国际也应该有一款类似的产品。既然他们做了，那就投资好了。” 孙正义笑着说：“我也是这个意思，既然做流媒体了，就做全套。影视流媒体要做，音乐流媒体要做，文章流媒体也可以做。你要是不参与，软银就参与了。据说这个quora很受追捧，网站还没上线呢，估值就被炒到8000万美元了。” quora现在还没有上线，不过市面上已经出现了一款已经上线问答网站，叫answers。不过这个网站的理念是大众性的，就是不管你学历有多低，都可以注册成为用户然后在上面回答问题。这就导致answers上面有很多一眼假、一眼错的垃圾内容，体验不太友好，年初完成了融资，市场估值是6000万美元。 quora还没上线呢，就能被资本市场给出超过8000万美元的估值报价，是因为quora的理念偏高端，就跟微知一样，要限制用户注册。 普通的用户阅读可以，但不能参与回答问题，只有经过筛选后的用户才有回答问题、发布文章的资格。 可想而知，quora中的内容就一定会很优质，会有极高的参考价值。 这都是周不器在好几年前就考虑过的问题了，没想到才刚传到美国来，论抄作业的能力，老美还真是不怎么行。 周不器给陆器打了一个电话，把这件事交给了他，然后就对孙正义说道：“你在硅谷买了新房子，不搞一个大派对？” “啊？不必了吧？”孙正义一脸惊奇。 周不器道：“软银投资过多少项目？” 孙正义道：“那可多了，大几百个吧。” 周不器道：“我认为可以挑一些重点的有发展前景的公司，聚在一起。彼此之间可以相互扶持、共同成长。你用我的产品，我用你的服务，友好往来。无形之中，就可以很有效地共同发展，也符合软银的利益。” 孙正义很聪明，一下就明白了这小子的如意算盘，哭笑不得，“我听说微书要在美国商业化推广了？” 周不器坦言道：“对。” 孙正义点了点头，“行，我帮你安排！” 7017k 第1607章 广告平台落地 大飞机停在了伦敦希思罗机场。 一家人都过来了。 周不器即将迎来二婚，这段时间，家人可能都会住在英国这边，分在伦敦和曼彻斯特两个地方。 清闲了还可以去欧洲的其他国家转一转。春天里英国的天气很糟糕，可是南欧的很多国家，那真是盎然蓬勃，最适合旅游。 到了伦敦，先去紫微星数媒，了解一下这边的工作状况。 球场广告牌的在线竞价排名投标系统，已经落地了。 公司内部其喜洋洋。 让周不器很头疼。 在这边开公司，相比于国内有很多优点，税率低，相关部门的服务员性质更强，水电宽带交通通讯等基础设施服务费用也比较低，唯一的缺点就是工作效率太低了！ 人工费用高，工作效率低，这是欧美发达国家经济发展迟滞的根本原因。 一个线上竞价系统，搞了大半年才搞定，这要是放在国内，周不器早就把相关团队的人都给开除了。 不过还好，总归是做起来了。 随着科技的发展，欧洲足坛也要迎来变革了，从基础设施的建设来说，欧洲五大联赛可能连中超都不如。 去年夏天，曼联的主场老特拉福德在周不器的要求下进行了投资，完成了数字化设备的更新，球场的广告牌都变成led广告牌了。 这可是曼联啊，是欧洲数一数二的顶级豪门。 中超都有很多球队的球场广告牌更新成了led广告牌。春节的时候，周不器在魔都跟几个商界朋友小聚了一下，其中就包括分众传媒的姜总和九城的朱俊。 姜总就抱怨，说是在国内做球场广告牌的生意没前途。 为啥？ 根本就轮不到他！ 这个话题，朱俊当然是最有话语权的，他就是申花队的大老板，他就提供了点内幕。说是中超俱乐部，到底是哪个业务赚钱最多？主场卖门票？电视转播费分成？ 都不是！ 最大头的收入就是来自球场广告牌。 上个赛季，申花队的投入是5.3亿元，收入是4.8亿元，亏损不算太大。这4.8亿元的收入当中，有2.3亿是来自球场广告。 这是一个非常夸张的数字。 朱俊是曼联的小股东，但他跟紫微星数媒无关，周不器在构建欧洲足坛的球场广告牌竞价系统这个项目的时候，也就没咨询过他。 没想到，中超在这个领域已经走在世界前列了，比英超还厉害，就赶紧请教。 朱俊告诉他，说是一场90分钟的足球比赛里，60分钟的广告牌收入要分给足协，30分钟属于申花俱乐部。 可即便只有30分钟，每分钟也能创造65万元的广告费，一场比赛就是2000万元。 一个赛季大约有20个主场，大约就是4亿元的广告费。不过，这是名义上的广告收入，实际上种种原因，球队真正到手的大约是2.3亿元。 这是一个蛋糕级的大生意，都是由足协来统一分配，申花自己都决定不了自家俱乐部的广告牌上能打什么广告，分众传媒这种民营小公司根本没有参与的资格。 周不器也算是学到了，在革新商业模式赚钱的这条路上，可不仅仅是国产互联网公司的优势，这是全方位全产业的领先。 相比之下，英超就简单多了，曼联的主场广告牌都由曼联自己决定，赚多赚少，那是球队自身的品牌建设的问题。 所以这个“球场广告牌的在线竞价排名投标系统”显然更适合欧洲足球，在国内玩不转。这种大蛋糕，国内是掌握在足协手里，美其名曰公平公正。像申花、国安这种老牌球队，背靠大城市，球市火爆，广告费很多，可是很多小球队的关注度很低，就没什么收入了。足协把钱统一地收上来了，然后以大公无私的公平理念普惠性地分发下去。 总之，项目落地了，周不器找到了大卫·邓恩谈起了未来展望，“以你的经验来看，这个项目能不能推动起来？” “怎么不能？”大卫·邓恩在互联网公司工作，每天跟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打交道，让他觉得自己都年轻了十岁，“在切尔西、皇马、曼联、巴萨、国际米兰等豪门的带动下，欧洲足球的发展跟营收存在着越来越强的联系。赚钱能力越强，球队实力就越强。只要能赚更多的钱，没人会反对。”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金元足球，现在的转会市场通货膨胀挺严重。” “对，更强的球队才能有更多的收入，更多的收入才能打造更强的球队，这已经是一个新的足球循环模式。”大卫·邓恩觉得这种思路是对的，帮助欧洲足坛多赚钱，这是符合时代大趋势的，没人会跟钱过不去，“不过这个理念还是有点新，需要慢慢推进，曼联当带头人。” 周不器笑笑，“阿森纳呢？” 大卫·邓恩道：“我已经跟温格说过了，我相信阿森纳很快就会跟进。不过，这种球场广告的赞助商，很多都是签了3年，甚至5年的长合同，不能着急。” 周不器想急也没法急，欧洲人的工作风格比美国人还慢，想快速推进也不可能，“是啊，那就慢慢来吧！” 这个球场广告牌的在线竞价排名投标系统的理念，就是搭建一个线上的赞助平台。 现在的球场广告，需要的是球队跟赞助商对接，需要靠着人力去跑，成本支出太高。直接数字化广告投放，就可以降低人工成本。 与此同时，因为球场广告牌是稀缺产品，再加上英超的全球化发展越来越好、影响力越来越大，就一定会发生供不应求的现象。 到时候，就没必要谈判了，竞价好了。 就像百度的竞价排名系统似的。 这就可以大大地提高球场的广告牌收入，为球队创造最大的收益。很多实力比较弱的小球队销售团队很差，线下拉不到广告，线上平台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作为平台方，紫微星数媒可以在成交的广告竞标中拿到10%-15%的分成。 虽然现在项目刚落地，方案刚起步，但周不器已经感觉出来了。由他主导做出来的这个“互联网+足球”的产业，十有八九能够做成！ 就像大卫·邓恩说的那样，欧洲足坛现在已经变了，越来越金元化。这就意味着所有的球队都要努力地提升营收能力，提高赚钱能力。 这是时代的大趋势，是台风口。 潮玩公社的球员盲盒业务，以及紫微星数媒的这个球场广告牌的在线竞价排名投标系统，本质上都一样。 只要能帮着各大俱乐部赚钱，就没有理由做不成！ …… 回到家里，周不器连外套就来不及脱，就快步跑到了在客厅里玩闹的大女儿念念身后，一把抱在了怀里。 “把我放下，把我放下！” “玩什么呢？” “我画画呢！” “画画？” 周不器愣了一下，低头一看，发现她正拿着彩笔，在地板上写写画画，到处涂鸦。估计地板上画完，又要到墙上去画了。 再看旁边的两个大人，温知夏和石婧琳没事人似的，坐在沙发上说话。 “你别影响我闺女的艺术天赋，让她画去。”温知夏白他一眼。 周不器也没法说什么，孩子的兴趣最要紧，索性就脱掉外套，坐在地板上跟念念一起画，一边画，一边回头问：“你俩说什么呢？” “结婚的事。” “嗯？” 周不器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温知夏神色如常，这才稍微放心。 温知夏很无奈地说：“琳琳说要1号去领证呢。” “4月1号啊？”周不器头也不抬，很随意地说，“都行，怎样都行，反正也不办婚礼。” “4月1号！” “嗯？” “愚人节啊！” “哦！是啊！” 周不器这才反应过来，很惊讶地扭头看向石婧琳。 石婧琳撇嘴道：“本来就很愚人。” 周不器轻咳了一声，连忙解释，“那个……琳琳，在我心里，你和温老师都是一样的，咱家没有愚人节。” 石婧琳翻了个大白眼，“没说你啊！” 周不器心中就有数了。 石婧琳很另类，另类到喜欢女孩子，在那种家庭下成长起来……她不是常规思维下的女生，婚姻对她来说更多的是一种应付。 对她来说，结不结婚都无所谓，可是她家里人不这么看，这种夫妻的名义很重要。作为石家的嫡系女儿，她总不能不明不白的跟着周不器吧？又不是私生女。 出于为老爸老妈脸面上的考虑，也得结婚，有一个正式的名义。 反正不管是什么理由，周不器都想好了，一定得多结几次婚，把每一个人都照顾到，不偏不倚，公平公正。 石婧琳道：“反正我觉得4月1号挺好的，挺特殊的，挺有意思。” 周不器想了一下，说道：“我都行，你决定吧。什么愚人节不愚人节的，我觉得4月1号挺好。” 石婧琳嫣然问道：“到时候咱们去度蜜月呀？” “行啊。” “你能忙开吗？” “我都行，不耽误。” “那就这么定了，我去安排蜜月计划了啊。”石婧琳意味深长地瞟他一眼，“过蜜月的时候，姐姐一定好好宠你。” 周不器笑哈哈地说：“我宠你吧？” “我宠你！”石婧琳哼了一声，“反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7017k 第1608章 因材施教 来到了英国，免不了要去主场看球。 不过近期没有主场比赛。 3月27号，曼联客场对阵博尔顿，这是一场比较轻松的比赛，不出意外的话弗格森会尽遣替补登场，以备战周中的欧冠。 3月31号，重头戏就来了，曼联将客场挑战拜仁慕尼黑。 要说曼联今年的签运有点差，八分之一决赛对阵的是意甲豪门ac米兰，四分之一决赛又跟拜仁慕尼黑撞上了。 到了4月份，周不器就一定要去老特拉福德看球了。 4月3号，曼联主场对阵切尔西。如果这场比赛能够赢下来，那么曼联几乎就可以提前锁定本赛季的联赛冠军了。 4月8号，曼联回到主场跟拜仁慕尼黑踢次回合的比赛。 周不器就没急着去曼彻斯特，留在了伦敦，宁雅娴给他安排了三件事。 一，去紫微星跟剑桥大学合作的人工智能实验室看看，表现出大老板关注创新、关心技术的姿态； 二，参加《金融时报》联合英国数字经济委员会举办的一场高峰论坛，英美的很多知名风投机构和创业家都会到场； 三，参观伦敦东区的高科技产业园，刚刚建园。 这是英国的科技战略新计划，号称是“迷你硅谷”，被寄予厚望，微软、亚马逊、谷歌、思科、高通等科技巨头已经响应，会在这里建立分支机构。 周不器应该过去看看，了解一下优惠的投资政策，以及表现出一个配合英国当局产业政策的友好姿态。 先去剑桥大学，学校安排的导游团队里有很多中国留学生，绕了一圈，顺着大名鼎鼎的康河走，深切地体会了一番当年徐志摩的著名诗歌《再别康桥》的氛围—— 以至于周不器下意识地就吟唱出来：“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波光里的艳影，在我的心头荡漾……” 就有留学生开玩笑说：“周总的风采，跟当年的徐志摩一模一样！” 周不器一开始还挺高兴，随即反应过来，就连忙解释，“那不一样，徐志摩是渣男，我不是。” 众人就笑成一团。 学校的活动大约有3个小时。 其中有1个小时，周不器要去参加一个简单的小论坛，有一段小演讲。演讲稿都准备好了，主要就是围绕着“创新”的话题。 然后跟学生们做一个简单的互动。 可是互动起来实在没什么营养，很多都是找工作的问题。 倒是论坛过后跟经济管理学院的米巴赫院长聊得比较投机，这人今年都60多岁了，90年代曾经担任过内阁的商业部长，是妥妥的一个大官。后来不当官了，就回学校来做学术了。 米巴赫院长列出了一组数据，说是过去五年，全世界风投融资领域的总投资排名。第一名毫无疑问是美国，第二名是中国，第三名才是英国。 印度排名第四。 印度之所以排名第四，是因为前几年不太行，从前年开始，印度逐渐地进入了全球的新视野，各大资本纷纷进场，开始投资印度。 看这趋势，恐怕用不了几年，英国连第三的位置都保不住了，有可能被印度超过。 可即便是这样，英国拿到的风投融资金额，也是欧洲第一大国德国的2倍还多。 果然是院长，水平就是高。 资本逐利，哪里最赚钱，就会往哪里跑。哪里赚钱多，哪里经济就越活跃，发展得就越好。 只一组数据，就把全球经济发展的倾向给表达出来了。 美国真是巨无霸，美国拿到的风投融资规模，比全世界所有国家加在一起都多，这特么就是一吸血鬼国家，不断地把全世界的资金和精英人才都吸引过去。 然后，就是亚洲的中印两国了，后劲很足，冲刺发展的速度很猛。 周不器就多少有些抱怨，“这也正常，很大原因还是因为欧洲这边……一方面是人工太高，一方面是税收太高。嗯，我说的主要是欧盟里的其他那些国家，英国其实还好，很多政策跟美国很相似，欧罗巴真是有点太……” 这是实话，否则紫微星数媒总部和紫微星国际的欧洲区总部也不可能都落在伦敦。最近欧盟正在爆发欧债危机，欧元区的各国基本都要歇菜，只能靠着德国和法国不断地输血，几千亿几百亿欧元地源源不断地向其他国家借款。可这也没用，希腊政府很快就破产了。 这是民选政府的高福利政策所导致的必然结果。 为了拉选票，就只能不断地给老百姓高福利。把老百姓高福利养起来了，就没人愿意干活了，就算干活薪资要求也极其高，资本就不愿意过来投资了，就会形成一系列的恶性循环。 米巴赫院长笑着说：“英国的改革政策一直在推进，政党轮替没有改变固有的大方向。” “什么大方向？” “发展金融产业和数字产业。” “哦。” “你刚才的演讲，说得很好，创新是未来世界全球化竞争的唯一出路，其实在这方面，英国也走过不少弯路。” “是吗？” 周不器对此很感兴趣，因为在他看来，紫微星跟谷歌、微软、甲骨文等科技巨头最大的差距，就是硬核技术上的创新能力不足。 米巴赫院长道：“二战结束后，英美都是战胜国，而且本国经济并没有被战争摧毁，发展得很好。只可惜，当时丘吉尔首相下台了，英国走上了一条跟美国完全不同的经济发展之路。” “什么呢？” “国有化。” “啥？” 周不器觉得有点耳熟。 米巴赫院长的年纪很大，应该就是从那个年代过来的，并且在政、商、学等领域都工作过，很有发言权，“当时，英国的保守党推崇……嗯，其实法国也是，也推行了国有化之路，想要学习苏联迅速地振兴国民经济，从战争的阴影中走出来。当时，英国几乎把所有的大中型企业都进行国有化了。” 周不器问：“然后呢？后来怎么改了？” 米巴赫道：“因为日本的崛起，触动太大了。” “啊？” 周不器没太理解。 米巴赫院长道：“在工业革命之后，英国一直都是世界上最具有创新能力的国家。哪怕后来美国崛起了，在创新领域，英国也丝毫不差。包括图灵机都是英国人发明出来的。可是，英国人发明了图灵机之后，很快就开始推行国有化了。这么伟大的创新产品，英国人就没能利用好，这才被美国人学了过去，才有了后来的半导体产业、计算机产业和互联网产业。这一切本应该都属于英国。” 周不器很礼貌地笑了笑。 英国人很傲慢很自大，瞧不起欧罗巴，更瞧不起美国，这位院长先生的论调显然有些过头。 米巴赫叹了口气，连连摇头说：“被美国人超过，这也就罢了，可是在六七十年代，英国的创新能力被日本都超过了，英国沦落到了世界第三，创新专利的数量已经不足当初的30%。” 周不器笑着说：“是啊，日本的半导体产业发展得太迅猛了，要不是美国的强制性政策，说不定行业格局就变了。日本倒了，也有利于英国的利益。” 米巴赫竟然承认了，“是，这是撒切尔首相的安排。当时，因为几十年国有化政策的影响，英国已经严重失去了创新能力，在计算机、半导体、生物制药、能源开采、机械制造都出现了全方位的落后。撒切尔夫人上台之后，就立志改革。” 周不器就笑不出来了，神色严肃，“想改回去，那可就难了。国有企业就意味着全民财富，卖高了没人买，卖低了又相当于损害了国民财富。这事可不好干。” 米巴赫道：“是啊，所以她是跟丘吉尔齐名的伟大首相。她以铁腕著称，号称铁娘子，顶住了压力，坚定地改革。只用了7年时间，英国就超过了日本，再度成为了第二大创新国，延续到了今天。” “哦。”周不器全当听故事，这都不是重点，“院长先生，那在你看来，创新的核心到底是什么？真的是简单地源于国有和民营的区别？” 米巴赫沉默了一下，缓缓的道：“也是，也不是。创新是来自人的灵感，灵感则来自人的本性。归根结底，创新得符合最基本的人性。” “什么是最基本的人性？” “自私，利己主义。” “嗯。” 周不器深以为然。 米巴赫道：“穷人想变富，就可以激发他的商业创新力；让濒死之人活下去，可以激发生物医药方面的创新；为了保家卫国，可以激发军事战备方面的创新。目标是追求区域性的知名度，可以激发出区域性的创新；目标是追求世界性的知名度、影响力或者商业能力，就可以激发世界级的创新。” 周不器觉得受到了启发，“所以想激励研发团队的创新力，要因材施教，要区别对待。分别去了解到各研发团队的需求，然后设定一个满足他们需求的结果。” 米巴赫院长笑了笑，“大概就是这样的逻辑，精细化管理。” 过去的科研团队，就是给钱、给期权。 简单粗暴。 可问题是，那些顶级的科学家们少说都是千万富翁，一个半导体专业本科毕业生，甚至就可以在硅谷比较容易地找到500万美元年薪的工作。 这些人不怎么缺钱。 可是，不缺钱，总有缺的吧？ 有的人可能缺爱，就承诺帮他解决婚姻问题；有的人可能崇拜比尔·盖茨，就承诺项目成功后带他去见比尔·盖茨；有的人想要房子，有的人想要首都户口，有的人想帮父母解决养老问题…… 有的人可能虚荣心很强，想要一个显赫的头衔，想当院士，以紫微星的实力这也都可以运作，国内的科学院院士当不上，可以当美国科学院的外籍院士。 周不器觉得有些道理，回头跟沈向阳、许亮杰他们讨论一下。创新能力强未必就是技术能力强，技术能力差未必创新能力也差。 7017k 第1609章 安全市场的大混战 晚上，周不器跟国内的团队开会的时候，就说了这种个人需求和创新积极性的关系，受到了认可，却不宜大规模普及。 这种因人而异地区别对待，容易引起公司内部的不公平，很可能会引发新的麻烦。不过，可以在一些特殊的特别重视的项目上予以应用。 然后，傅胜就通报了国内当前在安全市场的一场大混战。 过去的那些传统杀毒厂商，都纷纷免费了，雄赳赳气昂昂地想要夺回失地。不过，这些传统的软件厂商没有任何机会。 免费就意味着玩的是流量模式，传统软件公司没这能力，也没这思维理念。 互联网行业的两大对手就很厉害了，百度和企鹅。 周不器最不想看到的恶性竞争，还是出现了。 傅胜道：“企鹅方面还好，嗯……我是说，企鹅的安全产品在策略上，对紫微星很友好，对百度却是赶尽杀绝的姿态。” 周不器笑着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孟厚坤很高兴地说：“这才是对的！竞争就应该这样，不把肌肉亮出来，人家还以为你好欺负呢！” 话说当年紫微星为了推出helo，顶着qq很强大的压力，可没少玩花花手段。 最经典的一套就是利用了丑角网红“凤姐”的影响力，让凤姐不停地夸qq好，说helo不好，让广大网友们因为厌烦凤姐，从而进行逆选择。 其实当时这一招并没有完全施展出来，只搞了一半，企鹅方面就顶不住了，就服软了。qq和helo就友好相处了，helo又趁势推出了“百亿补贴”的计划，抓住机会一举发展起来了。 周大老板不喜欢恶性竞争。 不是他不想，是他玩腻了，想洗白了。 企鹅显然有所顾虑。 可见效果是出来了。 傅胜接着说：“可百度不太一样，不管是对传统杀毒厂商，还是对紫微星或者企鹅，都是相同的态度，封杀、威胁恐吓、诱导卸载、强制跳转。” “强制跳转？” 周不器对前面几个恶性竞争的手法都比较了解了，当年helo和qq竞争的时候都遇到过，这个还比较新鲜。 傅胜道：“就是用户在百度上搜索安全产品的时候，不管搜的是微点杀毒，还是瑞星、卡巴斯基，又或是其他的什么杀毒软件，首页上跳出来的几乎都是百度杀毒的网页。如果找到了一些标着‘微点杀毒’、‘金山毒霸’等产品字样的网站后，点击进去，又会强制跳转到百度杀毒的下载页面中去了。” 周不器咬牙道：“谁要是还敢说国内的创新能力差，我跟他急！” 傅胜叹了口气，“我这边现在很被动。” “怎么呢？” 周不器有些不解，上次的决策委员会上，他都做出退让了，接受了大多数人的意见，也就意味着紫微星在竞争的时候，不会心慈手软。 傅胜多少有些抱怨，“没人跟我配合。” 视频会议的那一头，是小会议室，王小船就举手发言，正色道：“是这样，利用搜索引擎的强制跳转，的确可以很有效地打击竞争对手。可我不认为这是体面的选择，会严重影响微点搜索的用户体验。百度采用的这种方法，正在伤害用户。微点不应该跟进，恰恰相反，我们应该提供更公平更优质的服务，为用户创造最好的用户体验。” 这就是不同事业线之间的策略分歧了。 就软件事业群来说，他们希望搜索业务能够配合，像百度那样也玩强制跳转，让用户在使用微点搜索的时候，都要强制跳转到微点杀毒的页面上，就可以确保微点杀毒和微点安全卫士的市场份额了。 可搜索业务出于自身业务的考虑，不能采用这种严重伤害用户的行为。随着谷歌退出大陆市场，国内的搜索行业基本就是百度和微点的二人转了。 百度为了做安全产品，利用搜索平台在强制跳转，微点正应该反其道而行之，为用户提供最优质的服务，从而获得青睐，进而夺下搜索市场第一的宝座！ 从大战略上来看，周不器很快就能做出判断，这件事要支持王小船！ 安全产品才能赚几个钱啊？ 搜索做好了，这才是真正的吸金大王。 今年的第一季度，微点搜索的收入破纪录了，达到了8.4亿元，同比增长了478%！同时，净利润达到了3.7亿元！ 这是什么概念？ 曾经连续三年霸占紫微星第一大事业部的朋友网，第一季度的利润只有2.4亿元。而郭鹏飞主管的排名第二的媒体事业群，净利润也只有1.7亿元。 也就是说，曾经在紫微星内处于比较边缘地带的搜索事业群，在今年的第一季度，如同坐上了火箭一般，嗖地一下就串到了紫微星第一大业务的位置上，利润之多，几乎等于过去第一和第二的两者之和！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 其实早在去年11月份的时候，周不器就有心理预期了。 因为谷歌要退场了！ 这是一个标志性事件。 谷歌搜索其实在国内的市场份额很低，被压缩到连3%都不到了。但是，谷歌是一面旗帜，即便份额很少，却是摆在所有其他搜索平台前面的一个参照物。 谷歌退出了，旗帜就倒了，参照物就没了。 其实不仅是互联网行业，任何一个行业都一样。 外企参与度越深的行业，经营得越正规，老百姓越能得到实惠；如果是外企不能参与的行业，就一定是问题多多、吐槽多多；要是连民企都不能参与的行业，那最好还是什么都别说，说多了容易寻衅滋事。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汽车行业。 当年民企不让搞汽车的时候，一辆国外卖5000美元的桑塔纳，国内售价是20万元；后来有几个关系硬胆子大的家伙开办了民营车企，小轿车的价格就直接断崖下滑了，中产家庭就都可以买车了；等后来特斯拉以100%外资的形式来到国内建厂，国内就终于出现了史上第一款国内外售价相同的汽车。 总之，谷歌的退出，对国内的搜索平台们来说，就好像被解掉了脚链，一下就轻飘飘了。反正老外已经被赶跑了，墙也建起来了，没有国际上的竞争对手来充当鲶鱼了，就可以放心大胆地捞钱了。 不仅是百度，也包括微点、搜搜、爱问等其他国内的搜索平台，从一月份开始，都加大了广告的投放。 这是业内共识。 经济危机之下，谁的日子都不好过。以前有谷歌在，大家只能咬牙忍着，要克制，不能在外企面前丢人，更不能让外企把用户抢过去了。现在谷歌走了，就可以撒鹰了。 连一向很克制的王小船，也从今年开始彻底调整了微点的经营策略，开始全面的商业化了，广告规模是去年同期的3倍还多。 可即便是这样，还是比不了百度。 百度第一季度的营收超过了10亿元，净利润达到了4.6亿元。 王小船正处在春风得意的阶段，他根本就懒得去搭理同级别的m6高管傅胜，他正想着更进一步地超越百度呢，可没心情去参与到杀毒软件那种小打小闹的过家家中去。 周不器通过视频画面，就能够感受出来，国内的团队基本都在支持王小船。 主次明显有别嘛！ 搜索是核心业务，杀毒软件什么的本来就是个流量产品。而且第一季度微点搜索的财报这么亮眼，谁敢在这个时候不给小船面子？ 不过，傅胜是周大老板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众人都不好表态。当年傅胜是360的员工。后来紫微星收购360，周不器开始步步地提拔傅胜，从项目总监到事业群副总裁，然后是常务副总裁，再到现在的事业群总裁。 周不器很果断，表态道：“这件事，小船做的对！” 傅胜很失望。 微点杀毒和微点安全卫士现在是市场第一的安全产品，份额高达85%。这要是在百度和企鹅的冲击下，市场份额直线下滑……谁来承担责任？还不是他傅总裁？ 周不器道：“过去这几年，紫微星走得太顺了，你们啊……竞争需要打开思路，需要创新。不是非得要恶性竞争才能赢，不是要不断地拉低下限才能战胜对手。现在已经不是五六年前了，互联网的媒体属性已经越来越强地表现出来。微博受到了当局这么严格的管制，大家还没有感受吗？” “微博？” 参加会议的都是聪明人，马上就从大老板的词眼中明白了他的意思。 利用媒体的舆论效应来打击竞争对手？ 靠！ 这还不叫恶性竞争？ 贺阳马上控场，沉声道：“利用舆论去抹黑竞争对手，这简直比强制跳转还要恶劣，黑公关堪称是最恶劣的竞争方式，无底线无下限没规矩没道德，就算赢了，也容易被人戳脊梁骨。” 周不器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嗯，那就先礼后兵。去告诉百度，包括企鹅，竞争的时候大家都光明磊落一点，他们之间怎么样，咱们不管，可是不能对紫微星的产品耍花样。否则，紫微星的反击手段他们扛不住。嗯，设计一个方案出来，把我们的反击手段告诉他们，别藏着掖着。绝对实力不需要隐藏。” 论煽动舆论的能力，紫微星比百度和企鹅加在一起都强大。微博、今日头条、朋友网、校内网、微知，这都是王牌大杀器。 甚至还有helo的智能小助手rokid，这玩意更厉害，可以直接给用户发短信“友情提醒”，提醒不要下载某某流氓软件。 这特么谁能竞争过？ 7017k 第1610章 好女婿 接下来曼联的两场比赛，周不器都是在家看的。 英超第32轮对阵客场博尔顿，弗格森果然排出了替补阵容，让主力轮休，备战周中很重要的欧冠比赛。 然而，替补阵容发挥不佳，第37分钟先丢了一球。 到了下半场，情况没能好转，弗格森连换两人，换上了年轻的小将贝尔和球队核心鲁尼。换人的效果立竿见影，比赛第78分钟，鲁尼头球扳平了比分。仅过了5分钟，加雷斯·贝尔爆发，边路强吃然后直接内切，一脚爆射反超了比分！ 3月30号这天，周不器去机场接机，石家的人都来伦敦了。石婧琳要当新娘子了，一家人都过来纪念。连妹妹周楠也请假，从国内跑了过来。 所以3月31号曼联客场对阵拜仁慕尼黑的比赛，就是一大家子守在电视机前一起看球，气氛好不热闹。 可是，球队的表现不尽如人意。 最近曼联的伤病潮太严重了，范佩西、罗本、贝克汉姆、卡里克等人都遭遇了伤病。可这是最重要的比赛，弗格森仍是派上了最强阵容。 左边锋是吉格斯，中锋是贝尔巴托夫，让鲁尼打右边。中场三人组是斯科尔斯、亚亚图雷和施魏因施泰格。 效果不太好。 上半场结束，曼联0：2落后。 半场调整，贝尔巴托夫下，朴智星上。鲁尼挪到中路，朴智星打右边。然后，把亚亚图雷的位置提前，加强进攻。 在对方高个大中卫的严密防守下，贝尔巴托夫几乎拿不到球。下半场这是要多打脚下，追求短平快的灵动配合了。 可是，效果还是不太好。 比赛进行到第62分钟，弗格森完成了第二次换人，老迈的吉格斯下场，顶替他的是他的威尔士同胞加雷斯·贝尔。 然后，好戏就上演了。 去年夏天，曼联斥资4000万欧的巨款从拜仁买下了他们的主力右后卫拉姆。也就是说，贝尔面对的是速度偏慢的德国后卫莱尔，以及策应保护的中后卫德米凯利斯，阿根廷人的速度就更慢了。 贝尔上场，体能充沛，年轻气盛，大发神威！ 比赛第69分钟，曼联在防守中断球，斯科尔斯直接分给了边路的贝尔。这就厉害了，贝尔如同脚踩风火轮，直接就狂飙起来。 向前一趟，全速冲击，直接就冲过了莱尔的防守，然后面对德米凯利斯的补防，又是简单干脆地向前一趟，皮球直接来到了小禁区边缘。 面对出击的门将莱曼，贝尔一脚冷静低射，顺着门将腋下而过！ 1：2！ 曼联扳回一城。 好戏还没完。 比赛第83分钟，同样的戏法几乎又演了一遍，贝尔拿球后再度以速度的绝对优势生吃对方防守球员，然后在禁区内右边的位置直接轰远角！ 球又进了！ 2：2！ 替补上阵的奇兵加雷斯·贝尔，成了球场上最耀眼的明星，20分钟内连进两球，帮助曼联扳平了比分！ 转播镜头给到了弗格森，他高兴得手舞足蹈，像个孩子。 现在的欧冠还有客场进球优势，客场以2：2的比分结束这场比赛，可以说曼联已经在晋级路上占据了极大的优势。 周不器对这场比赛的结果很满意，赛后就给弗格森发了一条短信：“恭喜，一场伟大的比赛。” 看完了比赛，就跟二姐石婧美谈起了正事。 石家岳父也参与进来了。 谈的是潮玩公社建厂的规划。 目前，潮玩公社打算在国内引进3条先进的玩具生产工厂，每条生产线每天可以出产1万-2万只盲盒。三条生产线大约可以年度出产1500万只盲盒。 这个规模远远不够。 以目前的趋势来看，曼联一年的盲盒销量，可能就能达到1000万只盲盒了。潮玩公社需要进一步地扩建生产线。 至少还要再引进三条生产线！ 可是，石婧美对车床设备的要求很高，生产线都是从德国买的高价货。钱不是问题，潮玩公社刚刚融资结束，资金充裕。 缺的是时间。 下赛季的比赛，8月份、9月份就开始了。 而这种大型机床只能走海运，从德国运回国内，可能在路上就要跑2-3个月。而车床的时间，又需要2-3个月。 时间不够了。 这就意味着潮玩公社现在很有必要在欧洲建厂，车床设备制作出来后，直接就近拉到工厂里安装、调用、生产。 只有这样才能赶上下赛季的盲盒订单生产需求。 石婧美解释道：“我调查过，乐高在全世界有5大产区，除了本国丹麦之外，其他四个地区分别是匈牙利、墨西哥、捷克和中国。本国厂区的生产线最小，其他国家都差不多。国内的人工成本的确偏低，但基础设施、税率、运输、仓储等间接成本更高。综合下来，在匈牙利、捷克、波兰、克罗地亚这些非欧元区的欧洲小国建厂，成本差距不算太大。” 周不器问：“差距不大，也有差距吧？” “嗯，还是国内成本更低，也许印度、越南的成本会更低，不过印度和东南亚的局势不是很稳定。欧洲这边很稳定了，只要别靠近俄罗斯，中欧这边都没什么地缘风险。” 石婧美都来欧洲考察半个月了，觉得不能太推迟了。 老岳父石国泰道：“在欧洲建厂是对的，不能把所有的厂房都建设在国内，还是得分散投资。” 周不器笑着说：“对家里的化工生意，也有帮助吧？” “有。”石国泰没有隐瞒，“同一批货，出口的利润要比在国内销售的利润多15%到20%。” 国内生产的产品，往往就是国外卖得更便宜，国内售价更高。 主要有四点原因。 第一，国外售价低，有利于抢市场，这是最重要的一点。 第二，出口可以退增值税。 第三，国外的所得税和间接税收会更低。 第四，国外的水电费运输费等基础设施服务的成本更低，运营成本少了，就有了低价的空间。 潮玩公社生产盲盒使用的原材料，几乎都是由石家的化工公司提供的。 如果潮玩公社在欧洲建厂，就相当于为石家的化工生意开辟了一条新的出口赛道，可以创造更高的收入。 石国泰道：“其实赚多赚少，这是次要的。出口赚的是外汇，关乎国家金融体系的稳定。这就意味着出口型企业的阶级地位更高，出口的份额越多，能占有的社会资源就越多。”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周不器想反对都没法反对，笑着说：“行啊，好事啊，那就这么办呗！二姐，你选好地址了吗？” “波兰吧，就挨着德国。德语在波兰是第二语言，沟通起来也方便。”石婧美已经把前期工作做好了，“德国人的管理在欧罗巴是最好的，可以找一个德国人过来当厂长。” 周不器点了点头，“在欧洲大陆做生意，还是得围绕着德国来搞。” 这事就这么定了。 石家岳父很满意，感觉自从傍上了这个好女婿之后，家里的生意真是越来越顺了。就起身离开书房，打算回去休息了。 从国内飞过来参加三女儿的婚礼，这千里迢迢的还真有点累。 走出书房没几步，他忽然又想起了太尊地产有一个项目的想法还没说，就转身回去，一开门，直接惊呆了。 就发现二女儿石婧美跪趴在沙发上，正在往上提裙子，三女婿周不器站在她身后，正在解腰带。 “啊！”石婧美率先反应过来，赶紧放下裙子，猛地站了起来，涨红脸道，“爸，你怎么不敲门呢？” 周不器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下惨了。 搞不好老岳父就生气了。 没想到，石家岳父看起来比周不器还尴尬的样子，然后就赶紧转身往外走，“你们继续……继续……我回屋休息了……”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 石婧美松了口气，这才过去把书房的门反锁上，走回来把裙子掀起在腰间，露出了里面的一条性感的黑色小内裤，似笑非笑地看着周不器，“怎么了？害怕了？刚才不是说要打我吗？打呀？” 周不器轻咳一声，“那个……你爸不会误会吧？” “误会什么？” “刚才你在这撅着的时候，我正在解腰带，都被他看见了，那动作……好像我要跟你发生点什么似的。” “扑哧！” 石婧美没心没肺地笑起来。 周不器气道：“有什么好笑的？” 石婧美满不在乎地说：“误会就误会呗，又能怎样？我爸什么态度，你没看出来吗？他一脑子重男轻女的思想，只要能让他儿子继承家产，他能把所有女儿都送给你。” “不至于，不至于。”周不器帮老岳父说了一句好话，“我看这位泰山大人挺好的，通情达理。” 石婧美白他一眼，过去又像刚才似的跪趴在了沙发上，扭头看他，“你要不要打了？要不……要不我把内裤脱掉？” “不用，这样就行。” 周不器下意识地就想往掌心里吐口唾沫，然后搓搓手。 石婧美早就注意到了，连忙瞪大眼睛，“不许吐口水！打屁股可以，吐口水不行！你这种怪癖不好，一定要改！” 周不器就干搓了几下双手，走过去，把她的睡裙又往上提了提，冲着浑圆雪白的屁股扬起手掌，“二姐，我真打了啊？” “嗯。” “轻点还是重点？” “随便，别打得我明天走不了路就行。” “啪！” 周不器就一点不客气，直接就扇了上去。 嗯！ 爽！ 打老婆肯定是不行的，这是家暴。打老婆她姐，这应该算是亲人间的友好互动吧？ 7017k 第1611章 背锅侠 明天就二婚了，周不器晚上就去了石婧琳房里，却发现房里就她一个。 周不器就有些惊讶，“都要结婚了，你不是说要宠我吗？就这？” 石婧琳白他一眼，“你想怎样？” 周不器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早点把话说清楚，免得引来误会，“琳琳，刚才在书房谈事情的时候，出现了一点误会。” “误会？” “嗯，就是……就是……二姐有点m属性，你知道吧？” “什么m？” 石婧琳没太理解。 周不器轻咳了一声，多少有些尴尬，“她好像很享受挨打的过程，潮玩公社发展得这么好，她提出要求了，我也不好拒绝。” 石婧琳美眸睁大，“你打我姐了？” “不是，不是！”周不器连忙解释，“不是那种打，是那种……她也很喜欢很享受的那种，你知道什么意思吧？” 石婧琳抽了抽嘴角，眼神复杂，“你可真会玩！” 周不器道：“不是我会玩，是二姐的业绩出色，这是奖励……唉，我这也是没办法，我去剑桥友好交流的时候，他们的一个老院长就告诉我，对于优秀人才要需求性地满足，要区别对待。” “你真有理由！” “这是事实。” “都打哪了？” “就打屁股了，别的地方都细皮嫩肉的，打不一下就肿了？” 石婧琳眼神古怪，“扒光了打？” 周不器连忙道：“没有，穿着内裤呢。” “你可真会玩。” “是你们姐俩会玩，真赖不着我，你这样，二姐又那样……” “我怎样了？” 石婧琳睁大眼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周不器笑哈哈，也不点破她。 石婧琳哼了一声，问道：“你把她睡了？” “没有！” 周不器坚决摇头。 “真没有？”石婧琳不大相信，“都玩出这么花花的手段了，还没睡过？我是你老婆，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作风？” 周不器道：“真没有，我骗你干嘛？要不……” “要不什么？” “嘿嘿，你别装了。” “我装什么了？” 石婧琳有点莫名其妙。 周不器有一种料事如神的自信，笑哈哈地说：“还装呢，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不是早就说过嘛，结婚了，度蜜月了，你会宠我。” “对呀，结婚了，姐姐会加倍宠你，保准比温老师强十倍百倍。” “你是不是想把二姐送过来？” 周不器掀开被子，上了床，就把她搂在怀里。 “二姐？”石婧琳这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气得揪住他的耳朵，“我看你是盯上二姐了吧？打屁股不够，还想鼓掌？” 周不器很是惊愕，“你不是这个意思？” 石婧琳道：“我什么时候是这个意思了？” “那你什么意思？” 周不器感觉跟说绕口令似的。 石婧琳道：“我是想让你尝尝真正当新郎官的感觉，我二姐都处过多少对象了，早就不是处了，我能给你安排吗？” 周不器心头跃跃欲试，“那你都安排什么了？” 石婧琳白他一眼，“本来想给你个惊喜呢，反正明天就结婚了，告诉你也无妨。我都跟薛姨妈和宁露商量好了，到时候她俩会安排。” “具体呢？” “你不是高价从中北美和南美找来了一些绝色风华的处子吗？女佣合同里，就包括着陪男主人睡觉这一条。放着不用，留着长毛？” “我去！”周不器一拍脑门，“那有15个呢！” 石婧琳嫣然一笑，妩媚地抛了一个媚眼，“对呀，就是15个，咱俩的蜜月的计划不是三周嘛，争取每天都换一个，让你夜夜都当新郎官。怎么样？姐姐宠你吧？” 周不器很无语地看着她，“从来没见过你这么色的，真够贪心了！” 石婧琳脸色微红，气恼道：“谁贪心了？姐姐这是宠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周不器总不至于跟自家婆娘一般见识，就主动退让，“行行行，我色我色，是我夜夜做新郎，不是你想夜夜当新娘。” 石婧琳咬着嘴唇，凶巴巴地警告道：“反正我可告诉你了，这些事都是你搞出来的，跟我无关。我要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看我怎么教训你！还想睡我二姐，做梦去吧！” 周不器很无奈地道：“我知道，我是背锅侠。” 石婧琳笑嘻嘻，对他的态度很满意，感觉这样的婚姻关系她是最喜欢的，男人嘛，就是用来承担责任的。 不过，也不能总让他背锅，还是得适当地给他点甜头：“喂，你真看上我二姐了？” 周不器摇头，“没有的事。” 石婧琳很豁达地说：“你要是真感兴趣，我去帮你说。二姐可以，大姐不行。你放心好啦，二姐不是笨女人，睡几次也用不着你承担责任。不过像宁雅娴、宁雅梦那样姐妹同床，你是不用想了，我不接受。” “为啥？” 周不器不太理解。 石婧琳气道：“你说为什么？那是我亲姐，你让我怎么……有病！” “咳咳！哈哈！” 周不器恍然大悟，没心没肺地笑个不停。 …… 再过几天就是复活节了，这在英国是很隆重的日子，一般会有4天的假期，很多情侣会选择在这一天订婚或者结婚。 愚人节就是搞笑的。 没想到，周不器和石婧琳手挽着手去市政办公厅办证的时候，竟然发现这里有好几对情侣也要办理结婚手续。 着实意外。 看样子，英国的年轻人里也不乏叛逆的。 英国的领证过程比国内麻烦多了，流程很冗长。不过周不器是名人，早就跟伦敦当局打过招呼了，也不需要排队，有专人过来接待。 直接走程序就行了。 先有个简短的婚前面试，大概就是确定这是一段正常的婚姻关系，不是被骗婚的。然后就是一叠结婚材料，签字就可以领证了。 领证之后，还没结束。 工作人员询问，到底是去左边呢，还是去右边呢？ 左边是教堂，里面有牧师；右边是法庭，里面有法官。 周不器和石婧琳都没啥宗教信仰，就不去感受基督教的仪式感了。现实世界里，还是法律更靠谱。 就一起去了右边。 有一个简易的小法庭，没有陪审团，只有一个年纪很大很有经验的法官，这就需要排队了。排了十分钟，轮到了周不器和石婧琳。 两人站在庄严的法庭内，接受法官的盘问。 法官：“周不器先生，无论她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或无论她将来身体健康或不适，你都愿意和她永远在一起吗？” 周不器：“我愿意。” 法官：“石婧琳小姐，你愿意嫁给这位先生吗？” 石婧琳：“我愿意。” 法官：“无论他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或无论她将来身体健康或不适，你都愿意和她永远在一起吗？” 石婧琳：“愿意。” 法官目光如炬地盯着他俩，“你们可以拥吻了。” 这也是仪式的一环，周不器不能懈怠，深情地抱着石婧琳，轻轻地亲吻了一下。 法官点了点头，这才低头在结婚证上盖戳，抬头来很正式地说：“现在我宣布，周不器先生和石婧琳女士，你们两个已经结为夫妻。恭喜你们，新婚快乐。” “谢谢，法官先生。” 周不器和石婧琳走上前，从法官手里接过了结婚证，就算是正式地成为合法夫妻了。整套流程就走完了。 然后，去皇家酒店庆祝。 主要都是周家和石家的人，一起坐下来吃一顿婚宴。现场还有一个外人，是从国内专程飞过来的徐百卉。 等周不器过来敬酒的时候，徐百卉就笑嘻嘻地说：“周老大，祝你二婚幸福。” 周不器才不接这一套，叹了口气，“任重而道远啊！” 徐百卉看了一眼这满桌子的莺莺燕燕，竟也对周老大同情起来，“是啊，周老大的工作辛苦，家庭生活更辛苦。要不……要不我去你身边照顾你吧？” “滚蛋！” “哼，粗鲁！” “上市的进场怎么样了？” “啊？”徐百卉多少有些惊讶，压低声音，“这是婚宴啊，你来聊工作呀？” 周不器浑不在意，“什么婚不婚的，男人嘛，还是工作最重要。” 徐百卉点了点头，“也是，说不定明年这时候就离婚了呢，愚人节的婚宴，也够愚人的了。”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你少来跟我吐槽！我自家女人都忙活不过来呢，没那么多精力对付你。” 徐百卉撇撇嘴，臊眉耷眼地说：“就上市呗，走流程呗。去港上市，我要找汇丰当主要承销商，这不来伦敦跟他们谈嘛。” “找华尔街啊？高盛的很多人我都认识。” “汇丰在港的关系很广嘛，这种影视股的波动性太强，上市的审查很严格，汇丰做起来会更容易，我早就咨询过了。” 周不器沉吟道：“缘味奶茶也要赴港上市，可以合并起来一起谈，可以拿到更好的条件。” 徐百卉看向了新娘子的方向，撇嘴道：“你老婆可不听我的安排。” “那你听她的。” “啊？” 徐百卉很不满意。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石家，你听说过没？人家十几年前就家产几个亿了，他们家的年轻人一半都有留英背景。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 “他家给英国高校捐了不少钱。” 徐百卉很不以为然，要是正儿八经考上的英国名校，那的确很厉害。可这种富家子，有几个是考上的？大多都是买来的名额。 周不器道：“你看潮玩公社，发展的多快？总经理石婧美是石婧琳的亲姐，她的大学同学都是英国的贵族子弟，那关系网大着呢！” 徐百卉有气无力，“行吧，回头我跟你老婆商量一下。” 7017k 第1612章 又见金融危机 到了周不器这个层次，已经没有工作时间和生活时间的区别了。工作是生活，生活也是工作。就算是度蜜月，也离不开工作。 蜜月的第一天，去了西班牙的马略卡岛；蜜月的第二天，则去了加泰罗尼亚。 就像石婧琳说的，她都安排好了，是真的让周不器过上了夜夜新郎官的荒唐日子，家里的那些说着西班牙语的绝色女佣们，终究还是成了男主人的盘中餐。嗯，也包括女主人。 以至于她心满意足总是抱着他撒娇：“老公，嫁给你太幸福了！太过瘾了！” 周不器就一脑门黑线，“是啊，你是爽了。辛苦干活的是我，收获成功果实的是你，哪有你这样摘桃子的？” 石婧琳轻哼一声，“少来了，好像你不乐意似的。” 周不器叹了口气，“我每天三省吾身，努力地进步、成长。你可倒好，天天把我往堕落的方向去引。唉，娶了你，我可是倒了八辈子……” “嗯？” 石婧琳瞪起杏眼。 周不器连忙改口，“我是说能够把你娶回家，真是我周家的祖坟冒青烟。” 石婧琳白他一眼，哼道：“姐姐这么宠你，你还埋怨我，一点感恩的心都没有。你雇了这么多绝色美人在家里，不就为了这点事嘛，好像谁不知道似的。” “拉倒吧，我可从来没想过，就见你胡思乱想了。” “还男人呢，敢作敢当可以吗？” “算了，新婚燕尔过蜜月，你说的算。” 周不器完成了今天的新郎官任务，就起身去洗澡，穿上衣服去找宁露了，来到巴塞罗那后，遇到了点新生意。 话说宁露还真是个小天才。 算是家里语言能力最好的了，已经超越了宁雅娴。此前，宁雅娴精通中、英、日三国语言，备受钦佩。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来了一个语言天赋更好的。 宁露在校期间，就是主攻英语和日语。实习期间跟着周大老板布局韩国市场，又开始自学韩语。毕业后，又利用业余时间在网上跟老师学习西班牙语。最近听说周大老板有意重点依靠德国发展欧洲市场，又在学习德语。 这次在巴塞罗那，经由巴萨俱乐部的主席拉波尔塔推荐，一个当地的金融家联系上了周不器。 这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搞好了，说不定可以赚大钱！ 最近，欧洲又出大事了。 欧债危机爆发了！ 对欧洲来说，这可是比次贷危机更严重的金融危机。周不器本来还真没怎么关注到，可欧洲本地的很多金融家都发现了机会，都想进场捞一笔大的。 可是，他们没钱啊，缺少足够的资金去运作。 就只能到处找关系，希望能找到一两个金主资助自己的资本生意，周不器就被巴塞罗那当地的一个银行的副总裁级别的资深交易员给盯上了。 这里是位于巴塞罗那北部富人区的一套豪华公寓的顶层复式豪宅，去年年末的时候甄妤师姐购入的，花费超过480万欧元。 周不器下楼到了书房，就见宁露正在写写画画，很认真地准备着什么。 “干什么呢？” “这是哈维尔先生发过来的材料，是西班牙文，我翻译一下，有几个词我也不太理解。” “用不着那么认真，”周不器走过去坐在了沙发上，揉了揉腰，发现宁露目光奇怪，就赶紧正襟危坐，“给我来杯咖啡。” “哦！”宁露就赶紧行动，走了两步，又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说：“老板，我熬了鸡汤，你要不要喝点？外国女人不好对付，补一补吧？” 周不器老脸一红，很淡定地说：“有什么不好对付的，无非就是多费点力气罢了。算了，既然都熬了，那就喝点吧。” 宁露就去厨房，直接把电饭煲给搬了过来，这才慢慢地跟他说银行家哈维尔先生关于欧债危机的一些分析…… 周不器喝了两口鸡汤，就有点听不下去，一挥手，“别听别人瞎分析，金融的事情复杂到用任何语言描述都是错误的。还是看清大势，自己思考。” 宁露小声地说：“我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的，他是西班牙人，他说西班牙也快扛不住了，好像有内部数据。” “西班牙？” “对。” “欧债危机是去年12月份爆发，出现在希腊，希腊政府对外公开说赤字太严重，对于到期的国债还不起了。” 几乎等同于破产。 这一下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到了今年3月份，又一个欧洲大国扛不住了，葡萄牙的主权国债评级也被欧洲各大银行进行了大幅度地下调。 可是，葡萄牙和西班牙紧挨着，经济形势和政策都差不多。 葡萄牙顶不住了，西班牙又能挣扎多久？ 所以过去这一个月来，整个欧盟的金融资产都在大幅度贬值，各种做空势力源源不断地往欧洲涌来。 这的确是个赚钱的好机会。 周不器轻描淡写，一边喝着滋润的鸡汤，一边询问：“欧债危机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爆发？要做投资，至少得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露有点崩溃。 大老板连这么基础的信息都没掌握，他还对这次金融事件跃跃欲试？这也太自信了。 不过，她也多少有些盲目的崇拜，根据自己的理解做了简单的解释：“就是在借债的时候，风险越大，借款越少，利率越高；风险越小，借款越多，利率越低。欧元没推广的时候，希腊的经济不太好，债务利息很高。后来加入欧元区了，资本市场就有了错误的评估。” “哪方面呢？” “资本认为欧盟是一体的，尤其是欧元区国家。也就意味着希腊和德国、法国这些经济强势的国家绑在了一起，对希腊发债的时候，就可以参照德法的标准了。对希腊来说，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就大规模地发债，次贷危机爆发后，就还不上了。希腊因为是欧元区的成员国，债务危机就变成了欧债危机。” “这才对嘛！”周不器点了点头，“所以啊，金融行业的分析，不能听什么金融家怎么说，要自己判断。这件事的关键，就是欧盟……尤其是欧元区国家和希腊的纽带关系。以德国的经济实力，别说一个希腊了，十个希腊也能救回来。” 宁露惊了个呆，“不会吧？” “只多不少！” 周不器这就不方便多透露了。 具体的情况他不清楚，但大方向他是知道的。欧债危机的爆发很严重，很快就从希腊蔓延到了葡萄牙、爱尔兰、塞浦路斯、西班牙和意大利等国家。 尤其是意大利，这可是欧元区里仅次于德国和法国的大国！ 要是意大利都玩完了，欧盟就解散得了，实在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最后的结果就是德国和法国源源不断地借出紧急救援款，去救助这些陷入经济困难的国家。到了2018年，最后一笔救援款还上，欧债危机彻底解决。 宁露试探着说：“哈维尔先生……这篇报告里……我是说，我觉得现在有做空的机会呢。” 周不器笑笑，“对嘛，你怎么想的你就怎么说，别听人瞎忽悠。自己分析错了，也比被人骗了强。” 宁露道：“现在希腊的主权债，已经下跌到了1欧元兑8欧分。现在资本市场都在恐慌性地抛售葡萄牙的主权国债。西班牙这边的动静还很小。如果这时候做空西班牙的主权债，可以赚钱呢。” “1欧元兑8欧分？” 周不器很是惊讶，这还真是过分啊，这帮资本市场里的饿狼真是太凶残了。 1欧元等于100欧分。 也就是说，过去花100美元购买的希腊国债，现在抛售的话，只能收回8美元，亏本92%。这跌幅可真够惨了。 难怪欧洲这边的金融投资者都跟疯了似的在找钱进场，对一些没钱却很有头脑的金融投机者来说，这还真是千载难逢的财富再分配的好机会。 宁露轻声道：“对，现在希腊是政府破产，并没有债务违约。要是德国、法国他们决定放弃希腊了，他们就可能国家破产了，主权债券可能就变成废纸了。” “放弃希腊？” 周不器摇了摇头。 宁露道：“很有可能呢，现在材料都公开了，说是当年希腊申请加入欧元区的时候，很多经济数据都是伪造的。别说把希腊踢出欧元区了，就算把希腊踢出欧盟，也有极大的可能会通过议会。” 周不器是知道大势的，希腊政府是破产了，可这个国家还很滋润很安逸地发展着，一直都在使用欧元。 这就相当于一次剪刀石头布的博弈。 前提是，周不器已经知道了对方会出什么，他怎么可能会输？ “不会的，连葡萄牙的主权信用都降级了，总不能连葡萄牙也一起踢了吧？为了稳定欧元的价格和欧盟的团结，他们也要救希腊。” 周不器说得很坚定。 宁露当即反应过来，“这么说来，可以做多希腊国债？” 7017k 第1613章 锻炼锻炼 4月3号，英超第33轮，曼联主场对阵切尔西。 这是决定本赛季英超冠军归属的一场比赛。目前，曼联在积分榜上领先7分，如果这场比赛赢下来了，那就基本锁定本赛季的英超冠军了。如果输了，很可能就会出现悬念了。 相比于曼联，切尔西有一个很大的优势，就是切尔西在欧冠中早就出局了，可以专心本国赛场。 曼联则是周中刚刚跟拜仁慕尼黑打了一场白刃战，4天以后还要在主场再次迎战拜仁慕尼黑。从体能上来看，肯定是切尔西更好。 赛前各大球评人也都分析过了，这场在老特拉福德的比赛，切尔西一定会攻出来，力争取胜。曼联想保平都比较困难。 切尔西可以无所谓地拼了，可是曼联不行，曼联还要保存实力去备战欧冠呢。 比赛开始后，走势果然跟赛前大家预料的一样。 安切洛蒂的球队上来就发起了一波接着一波的猛攻，老特拉福德球场内的气氛非常热烈。周不器的左边是俱乐部的ceo大卫·吉尔，右边则是刚刚从美国赶过来的甄妤师姐。 甄妤本来都去纽约了，忽然被周不器一个电话叫了回来。 一边看球，一边谈正事。 两人直接用中文交流，也不怕身边的这些老外听到。 周不器为赛场中伤愈复出的范佩西一脚射门偏出感到可惜，然后转头道：“希腊的债务危机，你关注了没有？” 甄妤轻声道：“以前没怎么关注，你跟我说了以后，我在飞机上看了一些材料。” “有什么想法？” “干嘛？考教我呀？” 甄妤似笑非笑的白他一眼。 周不器笑笑，“差不多吧，我上午从加泰罗尼亚飞过来，当地就有一个银行家哭着喊着要找我投资呢。” “投什么？” “欧债。” “做空欧债？” 甄妤眼眸睁大，很是吃惊。 现在的金融市场，不管是华尔街还是欧洲，做空欧债已经成了大家的共识。希腊的债务危机，很可能会蔓延到欧盟中的其他国家。 已经有很多大资本冲进了希腊和葡萄牙。 以至于其他的一些经济指标不太好的欧元区国家都纷纷地公开声明，说本国经济表现良好，各项指数的增长很强劲，不存在任何债务上的风险。 周不器好笑地看着她，“你想不想试试？” 甄妤很严肃地说：“我认为最好不要，咱们现在还要靠着欧盟拓展欧洲的业务呢，这时候跳出来做空欧债去给他们制造麻烦，反过头来他们也会给我们制造麻烦。索罗斯当年做空欧洲的汇市，这都过去多少年了，全欧洲都不欢迎他。” “你说得对。”周不器点了点头，“所以就小打小闹，试试水，锻炼锻炼。” 甄妤神色狐疑，“锻炼？锻炼什么？” 周不器笑着说：“锻炼你啊，这么大的金融事件，你不想进来参与参与？” “我？”甄妤打了个激灵，“算了吧，我可不敢。” 这有点夸张了。 欧债危机，这可是世界级的金融大事件，全世界最顶级的金融家、投资家们都盯上了，都在进场放血吃肉呢。 这谁敢下场？ 冲进去了，搞不好就粉身碎骨了！ 甄妤师姐虽然是金融系毕业的，但她更多的是理念上的东西，过去这几年做的是管理上的工作，基本没什么资本处理上的操盘经验。 让她来欧债危机里浑水摸鱼，小心被水淹死。在这种国际大资本下，一个不小心可能就全军覆没了。 “小心！靠！” 周不器这边正跟甄妤师姐聊正事呢，没想到赛场中风云突变，切尔西的中场埃辛忽然禁区外远射，打出了一脚世界波，取得了比分上的领先。 不得不说，这支切尔西的实力很强大。 前世，曼联走了c罗，又因为格雷泽家族很抠门引援力度很弱，导致曼联实力大减。这个赛季的英超冠军就归属切尔西了。 不过现在不同，周大老板出手阔绰，曼联去年夏天接连引进强援，是在转会市场中投入仅次于皇马的球队。 有了弗格森的带领，曼联本赛季表现出来的实力似乎比上赛季更进一步。若不是最近遭遇了伤病潮，拿下切尔西应该不算太难。 接下来，就看弗格森怎么用兵了，贝尔巴托夫、贝尔、斯科尔斯、埃弗拉都在替补席上待命呢。 比分的落后，并没有引起这边贵宾区太大的反应，周不器继续跟甄妤师姐讨论欧债危机的事，“师姐，所有的经验都是在实际应用中总结出来的，欧债危机这么大的事，错过了多可惜。咱们不求赚钱，就是参与进去，积累经验，学习学习。” 甄妤有点担心，“哪有这样学习的？” “有我在，你怕什么？”周不器昂首挺胸，自信满满，“也就是不想得罪欧盟，否则我要是真把所有资金都调出来，筹措100亿美元进场，两三年时间，翻个两三倍都不成问题。” 甄妤嗔道：“哪有那么容易？” 周不器道：“其实一点不难，主要是咱们现在名气太大了，各方都在盯着呢。以后的欧洲业务发展，还得靠着欧盟助推，吃相实在不能太难看，总不能因小失大。可这么好的资本操盘的机会，浪费了就太可惜了，不如你进场小打小闹，就当游戏了。” 甄妤哭笑不得，“哪有这样游戏的？” 周不器问：“咱家账上还有多少钱？” “刚刚收购勇士队，划出去了一笔钱，再扣除今年要支付的债务本金和利息，还有预留的流动资金……” “你就说最多可以拿出多少钱吧！” “5亿美元。” “这么少？” “最多6亿美元。” “也行，6亿就6亿吧。”周不器点了点头，“欧债市场是几万亿欧的大盘子，区区6亿美元，进场了就跟雨点似的，亏了赚了都不会太引人关注。” 那个叫哈维尔的西班牙金融家，想拉投资，让周大老板把钱交给他来运作去做空西班牙国债。赚了钱之后，大头归投资人，他只收佣金。 可拉倒吧！ 周不器可没兴趣跟这种小人物打交道。欧债这么敏感的生意，就算进场了，也只能适可而止地赚点小钱。 归根结底，他是个企业家，总不能跟那些投行、对冲基金的资本家一样毫不顾及个人名声，只要发现机会就跟饿狼似的往里冲。 既然小打小闹，这么宝贵的操盘机会，还不如就交给甄妤师姐呢。赚钱都是次要的，是帮助她积累相关的金融运作的经验。 以备不时之需。 这是周不器的退路。 万一紫微星在国内被收拾了，紫微星国际在海外市场也没做起来，冥王星资本也亏了，潮玩公社倒闭了，婕妤传媒上市失败，缘味奶茶出现了食品安全隐患…… 如果真的这么倒霉，他的几大核心产业都没发展起来，也没关系。 还有甄妤师姐。 外人都信不着，得争取把甄妤师姐培养起来。 如果别的生意都不行了，还可以在国际金融市场中兴风作浪，一样能把这一大家子养得白白胖胖。 金融市场中投机的机会可不少呢。 比如战争导致的油价暴涨；比如脱欧、贸易摩擦导致的大宗商品成本提高；比如瘟疫导致的全球经济大崩溃，以及全球大放水后经济的迅速回暖拉升，以及大放水之后全球通胀、滞胀所带来的经济衰退。 周不器对世界大势比较了解，可让他具体去操盘，这就不行了，不妨就把甄妤师姐培养起来。 甄妤一时间就很难理解，患得患失，“周老大，你在说什么？” 周不器道：“家里账上不是有6亿美元嘛，放着也是放着，进入欧债市场试试水呗，你来操盘。” “我不行。” “不试试怎么知道？” “这太冒险了，会亏本的。” “亏就亏了呗，又能怎样？”周不器一点都不在意，“咱家又不缺钱，6亿美元就当学费了。你是学金融的，我可不信你对这么大的轰轰烈烈的资本市场不感兴趣。” 这是肯定的。 怎么可能不感兴趣？ 甄妤的内心中就很矛盾，澎湃是真澎湃，担忧也是真担忧，“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你都说了，咱家不缺钱，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进场？” 周不器道：“三点原因。” “嗯。” “第一，这是你的专业，你进来试试，积累点经验。” “我觉得没必要。” 甄妤轻轻地摇头。 周不器笑着说：“第二，关键时刻，可以跟欧盟配合，不去做空去做多，主动地去市场中购入债券，拉升债券价格，恢复市场信心。” 布雷顿森林体系瓦解之后，世界上的金融秩序就变了，金融的逻辑变成了信用背书。也就是说，市场有信心，债券就是有价值的资产，市场没信心，债券就是一钱不值的垃圾。 关键时刻，甄妤代表周不器出面购入债券，表态支持欧盟经济和欧元的稳定，利用周大老板的知名度来提振市场信心。 到时候，欧盟自然而然也要投桃报李。 朋友多了路好走，以后周家在欧盟的生意就好做了。 甄妤沉默了，这一点理由的确很重要。 周不器接着说：“第三点，最重要。师姐，我懂你。我知道你是想进场，你有好奇和冲动。你想，就去做。不要考虑别的因素。” 甄妤白他一眼，“你可真会哄人。” 周不器凑过去，附耳低声，“要是不会哄人，哪能把你骗到手？” 甄妤脸蛋微红，小声地说：“你没骗我，我是自愿的，我喜欢跟在你身边的感觉。” 7017k 第1614章 大势 很多公司发展到一定规模之后，都会选择多元化经营的道路，其实就是为了降低风险。万一某一个行业不行了，还可以依靠其他行业。 周不器在个人的商业版图设计上，多少也有这种思路。 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后路越多，越安全。 不管是国内的紫微星、缘味集团、婕妤传媒等公司，还是国外的奈飞、紫微星数媒、冥王星资本、紫微星国际……万一真要是过分的运气糟糕，所有业务都失败了，也一定要留足退路。 目前来看，主要是三大退路。 第一，紫微星环球。 版权资产是实实在在的，就算公司经营不下去了，这玩意也能卖钱。从借贷利息也能看出来，紫微星国际发债，利率要达到6%-8%才行。可紫微星环球现在发债的话，可以以1.8%的年利率借到10亿美元。以3%左右的利率借到50亿美元。 可见从稳定性来说，紫微星环球的资产更被资本市场看好，风险更低。 第二，曼联。 球队的赚钱能力虽然不强，但足球生意在越来越好，欧洲足球在一点点地变革、发展、市场推广。 为什么过去几年很多美国商人都跑到欧洲购买球队？很大原因就是经过评估，他们认为欧洲足球是一个资本低谷，被严重低估了。 早早进场，然后等市场复苏等俱乐部升值就行了。 第三，比特币。 这玩意虽然高风险，可从长期的角度来看，升值趋势很明显。 不过，这些还不够。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周不器现在责任重大。 家人们现在都过惯了奢华生活，退不回去了，一定要确保这种生活的延续，上到爷爷、父母，还有身边的妹妹，老婆孩子。 退路越多，保险就越多。 越保险越好。 把甄妤师姐培养起来就很重要了，借着欧债危机，让她进场试试水，积累一下经验。如果以后真的出现了意外，就可以配合周不器的大局观，一起带领周家复苏。 从理论上来讲，这是最后的招数，正常情况下就没有大规模应用的机会。以周不器现在的身份，除非他过不下去了，否则他很难再像次贷危机时候那样去金融市场里兴风作浪，这实在太影响个人名声了。 至少可以当一个备用的后手。 国内很多有头有脸的人，不仅是商人，也包括有权有地位有学问的人，为了避险，一般都会向外转移一部分财产，再送一个儿子出去，来家族传承吾辈责。 这层次实在太低了。 周不器也要避险，也要确保家族的延续，但转移财产的手段过于低端，影响也不好。他做的是财产增值。 不需要转移财产，美国这边缺钱了，就在美国做生意赚钱；欧洲这边缺钱了，就在欧洲开公司做产业。 周不器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师姐，对咱家来说，追求更多的财富已经不是主要目标了。主要目标是两个，一个是确保我们现在所拥有财富的安全性。一个是万一真的失去了所有财富，还能在短期内东山再起的可能性。” 甄妤深吸了一口气，恍然大悟。 确保财富的安全，只要不打仗，和平年代其实不算太难，遵纪守法、健康经营就好。可如果真的出现了不可控的意外，想要以最快的速度东山再起，最好的手段就是去金融市场里豪赌。 “可是，我们怎么判断波动的金融市场方向？” “不知道。” “啊？” 甄妤哭笑不得，刚才他的自信哪去了？ 周不器道：“不过这次的欧债危机，我觉得大势还是比较清楚的。” “是吗？”甄妤收敛了笑容，“这很严肃。” 周不器点了点头，语气轻松，甚至有些心不在焉，他的主要注意力都放在球场上，其次才是跟甄妤师姐谈工作。 只可惜，曼联球员的斗志明显不够，他们不想跟切尔西拼命，他们怕受伤，怕体能消耗太大，导致4天后跟拜仁慕尼黑的比赛受影响。 上半场比赛很快就结束了，曼联在主场依旧是0：1落后。 周不器见甄妤师姐挺紧张的，就笑着说：“怕什么？有我呢。大势很清楚，只要认准两点就行了。” “哪两点？” “第一，希腊绝不会破产……” “不是，希腊的问题很严重。”甄妤眼眸闪烁着几分疑惑，“你知道吗，当初希腊其实是不符合进入欧元区标准的，是希腊花了6亿美元找高盛做了一套假账，隐藏了债务、降低了赤字，这才造假进入了欧元体系。” 周不器很坚定地道：“就算是造假，欧盟也不会踢走希腊。希腊是西方文明的发源地，而且这些年在欧洲……英国这边其实还好，欧洲大陆那真是越来越左，他们不会见死不救的，这是大势。” “就这么简单？” 甄妤有点无语。 还以为周老大会从军事、政治、经济、宗教、文化等几个方面长篇大论呢，没想到就这样地轻描淡写。 “对啊，就这么简单。”周不器瞥她一眼，笑了笑，“前段时间我见了孙正义，跟他讨论了投资哲学。他的理念跟我是一致的。投资不是经营，不必太过在乎细节。细节多种多样，有各种因素相伴，很复杂。可是大势是一定的。只要抓住大势，坚定地投进去就行了。欧盟要救希腊，这就是大势，希腊垮不了。” 甄妤轻轻颔首，“第二点呢？” 周不器道：“希腊的债务危机控制不住，一定会蔓延到整个欧盟。除了德国、法国，其他那些国家的经济情况跟希腊都差不多。各国央行最近不都纷纷表态么，说是本国经济总体向好，别听他们瞎扯淡。希腊危机就是导火索，欧债危机一定会爆发。” 大势能确定，那接下来赚钱就很容易了。 比如希腊的国债，现在被疯狂抛售，价格不比废纸高多少，就可以抄底低吸。只要希腊不破产不违约，国债到期后就可以按照纸面价格“本金+利息”一起收回。比如意大利的国债，现在意大利的主权债危机还没爆发，价格还很高呢，就可以做一些空头。 甄妤师姐沉默不语。 就觉得周老大有点太儿戏了。 全世界的金融大佬、资本大鳄现在都盯上了欧债市场了，都在一宿一宿地不睡觉、一把一把地掉头发，周老大可好……一边度蜜月玩女人，一边看球赛闲聊天，一边就把欧债的大势给定了。 跟闹着玩似的。 这时，上半场比赛结束，周不器这边的贵宾席就都纷纷起身，去了球场内部。别的现场球迷可能会去老特拉福德内的厕所方便，或者去咖啡厅休息，去官方店购物，或者在自助销售机上购买球员盲盒。 周不器这些人则去了靠近的一处休息室，大家一起坐下喝杯红酒，聊聊天。在场的有很多曼联名宿，主要就是聊球。 今天大老板来了，赞美之词就成串地冒了出来。 主要是因为一个球员——加雷斯·贝尔。 早在买进这个球员时，周不器就说了，未来他能够接过曼联的7号球衣。当时，还引起了内部不小的争议。 可是到了赛季末期，球队遭遇伤病潮后，年轻的贝尔获得了更多的上场机会，然后就真的被他抓住了机会！ 过去两场比赛，贝尔都是替补上场，然后打进了3个进球。 尤其是上一场在客场挑战拜仁慕尼黑的比赛，堪称经典。在0：2落后的情况下，贝尔下半场替补登场，完成了两次华丽的惊艳的长途奔袭，用速度生吃对手，用精准的射门完成得分，把比分扳成了2：2。 他今年才20岁。 如果能稳定地发挥出这样的水平，那就不是够不够资格穿7号球衣的问题了，是他真的可能成为c罗之后又一个老特拉福德的超级巨星！ 这都要依靠周大老板的慧眼如炬啊！ 真厉害！ 大卫·吉尔也笑着说：“我跟弗格森谈过了，他承认贝尔拥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贝克汉姆重伤了，下赛季就没必要续租了。从下赛季可以，就可以把7号球衣送给加雷斯·贝尔。” 周不器点了点头，“下半场贝尔能上场吧？” “一定的。”大卫·吉尔看样子很有信心，“上半场我们没发力，下半场换几个替补球员上场，猛攻20分钟，不说赢球，至少能追平比分。” “嗯，只要能打平，联赛冠军就稳了。” “不过，现在有一个比较棘手的问题。”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 大卫·吉尔道：“弗格森年纪大了，如果今年夺得了联赛和欧冠的双冠王，他真有可能会有退休的打算。” “这赛季就退休？”周不器连连摇头，“不行，这不行。你得劝劝他，我还没准备好呢。纵观全世界的主教练，我还没找到一个能接他班的合适人选呢。” 大卫·吉尔笑着说：“大概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我们在足总杯中输球被淘汰了。要是今年真的夺得了三冠王，他肯定退休。” 周不器道：“不管怎样，还是得让他再干两年。我最近准备在足球领域干点大事，曼联是最核心的环节，最好能稳定住。” “什么大事？” “哎，我们国家有政策，领导都跟我提要求了，要求我在国内投资足球，也买一家俱乐部。这是大势，没法拒绝。” “应该的。” 大卫·吉尔不明所以。 这算什么大事？ 这个大老板，他又想干什么？ 7017k 第1615章 宣传片 甄妤师姐半场休息的时候就离开了，玩欧债可不容易，得赶紧回去准备才行。周不器一点都不在意，明确地告诉她，6亿美元就是学费，不管成功还是失败，都值得花，没事！ 下半场的比赛，有点意思了。 不是比赛有意思，而是比赛场中的内容有意思，周不器看过之后，就非常有成就感。上半场一边看球一边跟甄妤师姐聊欧债，都没怎么注意。 下半场一开始，周不器就很敏锐地注意到了。 球场边的led广告牌！ 我去！ 那不是《钢铁侠2》吗？ 周不器既惊又喜，“这是广告？宣传片？” 大卫·吉尔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成就感，“没错，是广告片，这是英超，乃至欧洲足坛、世界足坛的第一次。” “好！好啊！” 周不器连连赞叹，led的广告牌，其实就是显示屏，可以播放文字内容，也可以播放视频内容。 他注意到了，几乎每隔几分钟，球场的广告牌上就会出现一片电影宣传，是“钢铁侠”小罗伯特·唐尼穿着钢铁战衣的炫酷动态图，特效水准一般，科幻效果很足。 大卫·吉尔道：“曼联对阵切尔西，这是英超的焦点之战。相比于一些地方的商业品牌，我认为这种好莱坞大片才能在这一类备受全球关注的比赛中发挥出最大的广告效应。” 周不器点了点头，“没错！” 现在的技术还不够，没有虚拟广告。也就是说，老特拉福德球场内的led广告上显示什么，全世界的球迷就都会看到什么。 这就意味着很多地方性的广告效果会大打折扣，比如在欧洲很知名的喜力啤酒，面向英国、西班牙、法国的观众会比较有效果，面向韩国、日本、美国的观众，基本是毫无作用，广告资源都浪费了。 相比之下，《钢铁侠2》就好多了。 这是好莱坞大片！ 几乎会在全世界所有的国家和地区上映，也就意味着《钢铁侠2》在老特拉福德球场内做宣传片广告，不会造成任何的资源浪费。 好莱坞大片和足球的结合，绝对是强强联合，之所以过去没能合作起来，主要是因为足球产业模式的落后。 在足坛里，球场广告牌的广告位销售，往往是以赛季为单位，通常一单合同签下来，就是3-5个赛季之久。 对弱队来说，这可能是好事，可以有稳定的赞助商。 可是对曼联这种豪门来说，那就太落后了。曼联是世界级品牌，老特拉福德球场内的广告牌，那可是稀缺性资源。 在供不应求的市场里想要获取最大的利益，供给方一定得是走市场经济，待价而沽、细化板块、竞价排名！ 这就是互联网思维了，纵观整个欧洲，目前也就周不器领导下的曼联才尝试走出了商业模式革新的第一步。 效果也非常好！ 大卫·吉尔道：“曼联和电影发行方签下了4个主场的赞助合同，每个主场的宣传时间是20分钟，每分钟的广告费是5万美元。” “4场比赛，400万美元的赞助费？” 周不器对这样的一个数据比较满意。 大卫·吉尔笑着说：“紫微星数媒是中介方，扣除15%的佣金过后，我们大约可以拿到340万美元。” 他其实很心疼。 15%的中介费啊，真贵啊。以曼联的世界级品牌，签个赞助合同，直接跟商家签就行了，哪还需要中介牵头啊？ 不过，这也没办法，他说的不算。 这次《钢铁侠2》的宣传进入英超赛场，背后都来自一个人，那就是这位周大老板。 出钱的是紫微星环球，是他的产业；牵头的是紫微星数媒，是他的产品；提供广告资源的是曼联，还特么是他的产品！ 这也不奇怪。 “好莱坞大片+欧洲足球”的组合，本就是一次破天荒的商业性创新，对各方来说都存在比较大的阻力。 因为背后的老板都是同一个人，所以才能坚定地执行下去。 周不器很坚定地说：“这条路，一定要走下去！要学习美国的体育商业，足坛里的广告资产远远没有开发出来。看看美国的超级碗。今年，超级碗的一条30秒的广告，达到了惊人的300万美元！橄榄球是美国的体育支柱，足球是欧洲足坛的体育支柱！橄榄球可以，足球为什么不可以？4场比赛总计80分钟的广告推广，才签到了400万美元的订单，跟超级碗相比，这份成绩单不及格。” 大卫·吉尔抽了抽嘴角，“一场比赛90分钟，准确来说，这80分钟的总广告时间，其实还不到一场比赛。过去的单广告牌模式，一个赛季19场比赛都算上，也就是100万英镑左右。” 周不器道：“所以一定要配合着紫微星数媒的理念，要竞价排名。商品价格的决定因素有很多，有供求关系，也有时间点。就比如3月、4月这个时间点，好莱坞大片的广告已经开始在全球范围内大面积地推广，为暑期档预热。这个阶段的拥有世界级资源的广告位价格就一定会水涨船高。” 大卫·吉尔暗暗一叹，由衷地说：“这是一个太大的生意了，只有你这样的商业领袖才能推动起来。我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周不器问：“这个赛季球场广告的赞助收入大约能有多少？” “因为更新了球场设备，相比于上赛季几乎翻倍，固定收入达到了4000万英镑。如果接下来还有更多的好莱坞大片竞价进场，说不定可以达到5000万英镑、6000万英镑。” 大卫·吉尔充满了期待。 现在才4月初，暑期档能一直延续到8月份呢。曼联本赛季的英超主场比赛还剩下4场，只要《钢铁侠2》的广告效果出来了，相信会有更多好莱坞巨头迅速跟进。 就像周大老板说的，老特拉福德球场的广告牌，那可是非常珍贵的广告资源！是世界级的广告资源！ 超级碗是很厉害，可超级碗的广告也只是地区性的，只面向北美。不管是橄榄球，还是转播的电视台，本土化都很强，都没法打破地理上的限制。 但足球不一样，这是真正的全球化运动。 在老特拉福德球场内广告牌上打的广告，可以面向全世界，这可省钱多了！ 过去的好莱坞广告模式，都是区域性的，英国的广告在英国打、韩国的广告在韩国打、德国的广告在德国打……每一个国家的广告宣传语和海报设计都不一样。 这得花多少钱？ 跟足球结合就不一样了。 一套广告设计，通吃全世界！ 从理论上来说，这可以为好莱坞公司节省宣传经费，有很大的市场开拓前景。 周不器淡淡地说：“每一次的创新与变革，都少不了一个领路人。我在美国买了一支篮球队，叫金州勇士。这跟赚钱无关，我要改变过去篮球以防守为主的理念，勇士队的目标，是把攻势篮球的潮流带动起来，彻底改变篮球的打法。足球也是一样。不过，足球产业太落后，需要改变的太多，球场广告牌只是第一步。” 大卫·吉尔吓了一跳，“你要从技战术层面改变篮球？” “对。” 周不器脸不红心不跳，有点大言不惭。 他是资深的足球迷，对足球的理解比较深。可篮球就不行了，最多是看看热闹。但没关系，先知先觉的优势，可以先把牛皮吹出去！ 来自硅谷的拉科布领导下的金州勇士，利用硅谷的科技优势，完成了对篮球战术层面的伟大变革。 这样的荣誉光环，放在自己头上也说得过去。 毕竟他也是勇士队的老板。 大卫·吉尔却很担心，过去这些年他跟弗格森的搭档很愉快，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各司其职。技战术的事，都由弗格森来管理，谁也不能乱插手！ 大老板这是什么意思？ 插手了球队的商业运营和球员转会不说，还想在技战术层面进行干预？ 这可不行啊！ 大卫·吉尔患得患失，忧心忡忡地说：“周，足球不同于篮球。足球有11个运动员，战术性更强，变化更复杂。” 周不器愣了一下，笑着说：“做生意也好，做文化做体育也好，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顺应大势。篮球也好，足球也罢，大势都是一样的。” “是什么呢？” “要想办法吸引更多的全世界的球迷。” “嗯。” 大卫·吉尔点了点头。 这时，球场内出现了变化，曼联换人了，年轻的20岁的20号球员加雷斯·贝尔在全场球迷的起立掌声中，替补登场！ 全场的掌声很热烈，这是为他周中客场打拜仁的惊艳发挥做出的表彰。 贝尔是一位真正的大场面球员，越是大场面，越能有世界级的发挥，在这场焦点大战中，果然不负众望。 第68分钟替补登场，第76分钟，就从边路瞬间起速，摆脱了防守球员，直接起左脚传中！ 小禁区内的贝尔巴托夫高高跃起，甩头攻门！ 球进了！ 1：1！ 曼联果然扳平了比分！ 全场欢呼雀跃，掌声雷动。现场大屏幕也准确地找到了周不器，推进镜头给了一个大特写，周不器微笑挥手，从容而平静。 扳平了。 比分保持到终场，本赛季的联赛冠军，又将会属于曼联。 －－－－－－题外话－－－－－－ 注：作者在构思足球场广告牌这个商业模式的时候，都是从业互联网这些年形成的思维习惯胡编乱造的，至少开书的时候还没有呢。写这段内容的时候刚刚上网一查，这模式好像正在变为现实，欧洲有很多场比赛，球场广告牌上都出现了“表白”、“求婚”的内容，还有祝朋友生日快乐的，都是临时性加进来的广告。说不定再过几年，好莱坞大片就真的去足球场里打广告了。 7017k 第1616章 俱乐部的生态系统 平局的比赛保持到了终场，周不器继续他的蜜月之旅，直接启程飞往了德国。一边蜜月，一边工作。 库里安在加速云计算产业的规划，打算正式跟德国的软件巨头思爱普集团建立深度的战略合作伙伴关系。 其实周不器早就运作过了，跟思爱普的创始人迪特玛·霍普先生达成了口头上的协议。 随着紫微云的稳定运营和市场化拓展，库里安觉得是时候布局软件服务了。就是用户在使用紫微云的时候，直接可以通过云操作系统来使用云端的办公软件。 其实就是一个虚拟机逻辑。 用户打开自己的电脑，不管是苹果系统还是微软系统，又或者是linux系统，从本机系统直接进入到紫微云的云操作系统平台这个“虚拟机”中。 工作人员的所有工作，就都在这个云操作系统平台上完成。 这也就意味着，云操作系统要提供足够多的服务才行，比如很多用户喜欢用微软office。假如云操作系统上也有office服务，那就方便了，用户就可以直接在云操作系统上使用了，而不是转到windows系统上使用office，再跳转到云操作系统上完成内容的对接。 不过，现在的微软是鲍尔默掌权，这人的垄断思维太强，不愿意跟竞争对手合作。等他下台，印度人上台，微软就变得开放了，在竞争的同时会更加鼓励合作，就有可能跟微软合作了。 除了微软之外，还有其他几大软件巨头也在其中。 思爱普就是最关键的一点。 周不器早就跟思爱普方面沟通过了，双方的合作算是强强联手，携手对抗硅谷巨头。过去十年，思爱普几乎是全世界唯一可以跟硅谷巨头对着干不落下风的科技企业，是德国乃至整个欧洲的骄傲。 云计算公司更多的是平台属性，用户可以在平台上购买服务。思爱普的软件是工具属性，卖的是产品。也就是说，用户在紫微云的平台上购买了思爱普的软件后，平台方可以抽成赚钱。 除非云计算产业的形势有了新的变化，否则思爱普不可能去“资敌”，选择跟紫微云合作比较合适。 在这笔生意里，周不器只是露了个面，然后就跟霍普先生走了，去见他的球队——德甲霍芬海姆。 霍芬海姆是一个“村庄”球队，是一个非常小非常小的俱乐部，每次主场比赛，都要全村出动才能把很小的主场坐满。 可就是这样一支小球队，过去这几年从业余组打上来，然后一步步地升到德乙、德甲，并成为了一支劲旅。 这背后有霍普的钞票支撑，更重要的是球队有一个教父级的主教练——拉尔夫·朗尼克。 周不器看上了朗尼克。 不是为了给弗格森找接班人，而是想打造一个足球的生态体系。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他都做出承诺了，两年内会在国内拥有一支顶级俱乐部，为中国足球的发展做出贡献。 正常来讲，这就是小事一桩。 搞足球虽然花钱，但那点小钱对周大老板来说不算什么，随随便便就可以响应领导的号召去用市场推动国足发展了。 可周不器门清，这一套根本不行。 就算像后来很多中超球队那样斥巨资买来了很多世界级球星，甚至还拿到了亚冠的冠军，看起来楼宇已经建起来了，实际上说塌就塌。 一旦塌了，这些为中国足球花了几十亿上百亿的老板们，就会被喷得狗血喷头，好像他们才是毁灭中国足球的罪魁祸首。 周不器不想成为其中的一员。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他现在地位高了，有了世界级的威望和名声，个人多少有一些原则性的骄傲。 让他跟别的商人一样进场搞金元足球……这实在太丢份了。 他要做领航人，而不是跟风者！ 就像紫微星环球的志向是推动好莱坞的新格局，紫微星数媒和曼联要携手推动欧洲足坛运营模式上的进步。 每一步都在改变世界，这才是一个世界级企业家该有的风范。 要么不参与国内足球事业，既然参与了，周大老板的羽毛这么珍贵，他总要拿出点不一样的让国人眼前一亮的东西才行，这才能配得上他的身份。 追求：真的给中国足球的发展做出贡献，推动国足的健康发展。 如果真的能做到这一点，那真的是在个人层面和国家层面都得到了满足，这是最令人期待的结果。 不过，周不器心中明白，以自己这点微薄的力量，几乎不可能做到，足球的症结根本不在足球产业，没法对症下药，怎么治病？ 所以就要提前找好退路。 要找到一种方式，就是即便将来的某一天失败了，从足协领导到足坛专业人士再到最广大的球迷群体都说不出什么。 即便失败了，大家也要都纷纷怀念和感激周大老板在中国足球领域的探索才行。 这么大的一个目标，一般人做不起来。 周不器有了一个人选，就是现任霍芬海姆的主教练朗尼克。 这是一个真正有着宏图伟志的足球人。 “拉尔夫？不，这不行。”霍普先生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了这个挖墙脚的建议，“他是球队的主教练，还有合同在身，他哪也不能去。” 周不器笑着说：“我看新闻上说，他和你有矛盾？” “哎。” 霍普叹了口气，很是无奈。 “该放手就放手吧。” 周不器给出了自己的建议，坐在老霍的奔驰车里，真是有点胆战心惊，这车速飙得也太快了吧？ 不说干到两百，那也是一百八。 真吓人啊。 晚上，石婧琳还要给这位新郎官安排节目，车速很快让人荷尔蒙迸发的那种节目。没想到，这大白天的也不闲着，跟飙车似的。 霍普已经习惯了超高车速，很无奈地说：“以前在低级别联赛，这其实还好说，毕竟级别低，关注度没那么高，给钱买球员就行了。可是来到了德甲，就很困难了。朗尼克想要更多的投资，买更具竞争力的球员。这让我很难做。” 周不器道：“50+1的政策？” “对。”霍普点了点头，神色复杂，“其实这个赛季霍芬海姆的开支也超标了，也不符合德甲的惯例。” 德国为了保护本国足球产业的健康发展，职业俱乐部有“50+1”的政策，就是即便一个大老板100%地拥有了球队，那也没用，必须要把50%另外加1股的投票权交给专业的足球人士和球迷。其实就是防止球队成为超级富豪手里的玩具。 这就导致大老板有钱都不能投。 投了，就是非足球资金对足球市场的干预，就是破坏政策。本俱乐部球迷当然喜欢，可老板压力太大。 霍普是德国首富，根本不缺钱，可他有钱也没用，有政策挡着呢。过去两个赛季霍芬海姆在德甲，已经坏规矩了，业内就出现了一股讨伐他的声浪。 后来怎么办？ 霍普以首富之尊放下身段，去求拜仁的那几位足坛大佬帮忙，摆平这件事。代价就是在2010-2011赛季的冬歇期，把霍夫海姆的主力中场大将路易斯·古斯塔沃低价卖给了拜仁。 足球生意都是暗箱操作，玩的是人情世故。 霍普这边摆平了，可他把朗尼克给惹毛了。因为朗尼克不想卖球队主力，更不想把球队核心卖给主要的竞争对手。霍普绕开朗尼克，推动了这笔交易。朗尼克就火了，当即辞职。 也就是说，即便现在朗尼克不离开霍芬海姆，再等半年，他和霍普先生的矛盾也会爆发，也会主动离开霍芬海姆。 周不器瞥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50+1的政策，有许许多多的好处。但有一个坏处，就是会加剧强者恒强的马太效应。你如果绕不开这道槛，不解决投资经费的限制，恐怕永远也拿不了德甲冠军。” “嗯？”霍普一下就听出来了他话中有话，“你有办法？” 周不器笑笑，“有。” “说说看！” 霍普知道这年轻小伙是个奇才，创造了一系列惊艳的商业成就，尤其这两天曼联的球场广告模式，已经传遍了整个欧洲足坛，令人震惊又让人钦佩。 如果有人能跨越“50+1”的政策限制，那一定是这位智谋百出的小周老板。 霍普还很诚恳地说：“我已经退休了，晚年的生活平淡如水，唯一能够让我兴奋的就是我的球队。我不在乎钱，我想要的是冠军。” 周不器道：“把朗尼克给我。” “啊？” 老霍普脸色一变，神色怪异，感觉被下套了。 周不器连忙道：“是真的，我有一个很庞大的关于足球产业的计划。如果霍芬海姆加入进来，就可以极大地提升自身实力。用我们互联网的话来说，单体产品的迅速发展，离不开背后的一个庞大的生态系统。用生态系统的资源去推动单体产品的市场竞争力，就可以脱颖而出！” “什么？生态系统？” “啥？” 周不器愣住了，无语了。 靠！ 这老头，还是科技巨头思爱普的创始人呢，这么新潮的概念都不知道？德国人啊，对炒概念玩战略的认知还真是浅，就会闷头苦干。 周不器道：“多款产品的组合，交叉补贴、相互支持，各取所需、各有好处，就是生态系统。就比如紫微云和思爱普的合作，就是强强联合。” “多款产品……”霍普先生虽然老了跟不上潮流了，但聪明劲还在，当即反应过来，很惊讶地说：“一个曼联还不够，你还要买新的球队？” 周不器道：“没错，我要做一个足球俱乐部的生态！” 7017k 第1617章 欧债 金融市场里的借款逻辑，是风险越大，利率越高；风险越低，利率越低。 现在，全世界都知道希腊债券出问题了，都在疯狂地抛空。债券价格在迅速贬值的时候，希腊承诺的利息也在逐步提高，在眼下这个极其关键的时期，国债利率已经达到了18%。 而很多分析专家也估算过了，如果不尽快处理好希腊主权国债的潜在危机，希腊的债券年利率很可能会达到30%。 而欧元区的主流国家，国债利率一般都在1%-3%之间。 30%是什么概念？ 过去这一年，周不器管理的冥王星资本给股东们带去了丰厚的回报，年收益也才勉强超过了30%。 也就是说，谁要是胆子大、敢玩命，这个时候去买希腊新发售的国债，每年的回报率就跟投资冥王星资本差不多了。 可是，眼下这个节骨眼上，买希腊的国债需要极大的勇气。 现在希腊国债的投资比已经被抛空到了1欧元对8欧分了，就算不是垃圾债券，也差不多了。随时都有可能信用违约。 希腊本来就是造假加入的欧元区，无情地一脚踢开，既合法合理，道德层面也挑不出毛病。欧盟里有很多人也都公开喊话了，说是应该放弃希腊。 这一点就很重要。 因为欧盟这边已经跟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谈好了，会在下个月初进行谈判，研究是否要帮助希腊。而这需要一个前提，这不是少数服从多数的提案，需要的是所有委员的集体同意才行。只要有一个国家不愿意，希腊就玩完了。 所以现在希腊想发新国债，根本就发不出去，就算有买家，也都是本国的银行和金融机构接盘。 甄妤看不透这里边的事，真是太复杂了。 其中的博弈太多。 从欧盟的角度来看，他们肯定希望希腊能坚持住，不要倒。可是从大资本、大机构的角度来看，当然是希腊越惨，他们从乱局中赚大钱的概率就越高。 也就是说，政治家想保持经济大盘稳定，资本家想发国难财。 谁赢谁输？ 从次贷危机来看，政治家根本不是资本家的对手，高盛、花旗、大摩这些投行的丑行都混账成什么样了，他们根本无能为力。 美国不行，欧洲就行了？ 按照甄妤自己的理解，资本社会里还是资本家的手段更强，索罗斯当年一夫当关就把半个欧洲都给干趴下了。 现在的欧债危机的势头，可比当年的索罗斯凶多了。 在希腊危机这场博弈里，很可能还是资本的狂欢盛宴，希腊在二战后几十年的发展成果，很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就被资本饿狼劫掠一空。 不过，甄妤师姐还是更坚信周老大的判断。 欧洲越来越左，跟美国那边的资本狂欢还真不太一样。然后，她就进场了，开始买进希腊的主权国债。 不买新发售的利率将近20%的国债，这不划算。新发售的国债虽然利息高，但是购入的成本也高，1欧元的面值要以1欧元的本金去购买。买以前发售的国债就便宜多了，比如07年发售的一批10年期的利率2.8%的国债，1欧元的面值只需要8欧分的本金。 甄妤进场斥资2亿美元，买进了一批承诺在2017年兑付的10年期、15年期的国债，可真正的债券价值高达25亿美元。 也就是说，如果持有这笔国债一直不卖，而且希腊没有信用违约，到了2017年，即便不算利息，这2亿美元的投资也可以赚25亿美元！ 周不器在电话里听到了甄妤师姐的说法，多少有些吃惊，“多少？25亿美元？” “这还不算利息呢，算上利息，扣税后的净利润都有25美元。” “师姐，我很担心啊！” “是呀，我也很担心，抛空的力量太强大了，昨天德国的一个什么机构进场，好不容易拉到了10欧分以上，今天又掉回7欧分了。还有舆论压力，他们可能真会抛弃希腊。” “你说什么呢？”周不器哭笑不得，“我说的是赚得太多了，太扎眼了。” 甄妤很怀疑，“欧盟会救希腊？” 周不器道：“我也不太清楚，但这里面的阴谋气息很严重。最大的做空势力都是美国的对冲基金，搞不好这是欧盟和华尔街的一场较量。德国都有银行进场帮希腊背书了，这不就是信号嘛。” 甄妤道：“头疼。” 周不器笑笑，“有什么可头疼的，就这么点事，欧洲央行比美联储靠谱多了。” 甄妤询问道：“那现在怎么办？买下来了就等待吗？等待债券到期？” “都行，你看着办。”周不器重申，“反正我说了，咱们这次生意不是为了赚钱。主要是给你提供一个展现身手的机会，就像做游戏似的，多好玩啊？如果可能的话，还是要配合欧盟当局，利用金融市场的稳定来拿到一些优惠政策。” 现在才2010年，距离2017年的债券到期，这还早着呢。 几乎没有金融机构能够坚持持有这么长时间。 现在的希腊危机，只是一个开始，是第一阶段。 到了2012年，还有一波更大的危机。好在欧盟又出手帮忙了，又给了1300亿欧元的纾困贷款，让希腊挺住了。当时，希腊的主权国债投资比是1欧元对7欧分，欧洲央行坚定地表态会帮忙后，债券市场一路飙升，涨幅高达763%，一度超过了50欧分。 后来，到了2015年希腊搞了新一轮选举，激进民族主义的势力上台，跟欧盟闹掰了，说他们的贷款条件太苛刻了，希腊人民太苦了！老子不玩了！ 国债？ 妈的，不还了！ 可想而知希腊危机又来了，国债又成了垃圾债券。 主权信用丧失，整个国家彻底崩盘，他们又不种地，买不到粮食，连饭都吃不上，日子过得堪比苏联时期。坚持了不到一个月，希腊当局就顶不住了，转过头去给德国下跪，承认错误。 德国的女首相默克尔很厉害，就答应继续帮忙，但提出的条件更加苛刻，希腊也只能答应。一系列的多番变故之后，希腊才终于找准了方向，吃苦耐劳、降低福利、降低开支，努力还款。这个国家才终于回到了正轨。 也就是说，分批次地选好交易时机，即便不做空，也能实现收益最大化。 现在买入希腊国债，等欧盟给了第一波纾困贷款后，卖掉。然后国债价格又被打压下去，再抄底买回来，等欧盟给了第二波纾困贷款后，再卖掉；然后等2015年希腊信用破产国债又变成垃圾的时候再买入，然后就可以坐等兑付了。 这一波操作下来，2亿美元的投资、成本，到了2017年至少可以变成200亿美元。 周不器对欧债危机的详细过程不怎么了解，就算都了解，他也不会做。 这种金融市场的操作，的确能赚到大钱，可实在太无聊。 就像马斯克看不上巴菲特一样，这种不事生产就做投机的资本家，实在没什么太高的社会价值。 相比之下，还是做正儿八经的产业更有成就感，产业的成功，尤其是改变世界的成功，要远比金钱上的数字增长更让人心潮澎湃。 这一次，他要进一步地对足球下手。 最高目标，是要对中国足球的发展寻找一个方向。 保底目标，引领新时代的欧洲足球的战术风格。 周不器在德国待了两天，见了霍芬海姆的老板霍普，却没急着见主教练朗尼克。如果能搞定霍普先生，这件事就基本成了一大半。 如果搞不定霍普，这件事就会比较麻烦。 因为朗尼克是德国人，是德系足球快速逼抢、压迫式体系的理论教父。 这种足球很有观赏性。 意大利的防守反击，太猥琐了；英格兰的长传冲吊，更是毫无美感；西班牙的传控体系，慢慢悠悠地能让人睡着。 还是朗尼克的这一套足球理念更符合全球化的足球推广理念，能够把足球比赛踢得像是摇滚乐那么的精彩。 想实现这一目标，最好还是要有一家德国顶级俱乐部来参与实践，成为这个生态体系下的重要一环。 霍普先生有些犹豫。 因为一旦加入了周不器搞出来的这个足球体系，他对俱乐部的决策权就缺乏主导性了。 周不器也不着急，邀请他去老特拉福德球场，观看周中曼联对阵拜仁的次回合比赛。然后去沃尔夫斯堡参加了紫微云和思爱普战略合作的签字仪式。 场面挺热闹。 结束后，库里安笑着说：“我刚收到了一个好消息。” “是什么？” “奈飞要跟紫微云合作，推动海外市场的拓展，首先是英国。” 周不器点了点头，“英语系国家，发展起来比较方便。欧洲市场，最大的难点是欧洲大陆，那边国家太多，环境太复杂。” 库里安就很有经验了，不过他说的不是这个，“奈飞上有很多蓝光高清视频，这很麻烦。”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 库里安道：“伦敦、曼彻斯特这种大城市的核心地带自然没问题，可很多郊区、小镇里的宽带基础设施不够好，会因远程工作激增而承受很高的负荷。” 网络信息的传输，就像河流一样。郊区或者小镇里的河道基础设施一般，河道狭窄，要是开通了流媒体视频这种海量信息传输的业务，就可能会造成河道堵塞，其他的用户就没法上网了。 “你什么意思？” 周不器瞥他一眼。 库里安道：“也许可以尝试着发展我们自己的运营商业务，紫微云的市场要发展，也离不开基础设施的完善扩建。流媒体就更是如此了。” 这可复杂了，周不器一脑门黑线，“先让奈飞降低小地方的视频码率，这件事以后再讨论。” 7017k 第1618章 新的体系 周不器在度蜜月呢，这个阶段把足球生态的事确定下来就不错了，可不想再决策更大更复杂的事了。 但是库里安不一样。 他要是个唯唯诺诺只会听话的庸人也就罢了，关键这人志向很大、主见很强，哪管大老板忙不忙？ 就缠着周大老板去推进自己的“运营商”新业务。 云计算的业务往往都需要很大量的数据传输，传输速度就是产品体验的重要因素。这跟奈飞这种流媒体平台一样，蓝光高清格式的视频信号传输，会占用大量的光纤赛道。 既不方便，也影响了运营商的利润。 欧美这边别看越来越左，更多的是面向选票层面，把钱都用在高福利上了。国内的运营商虽然诟病很多，但有一点非常强势的优点，就是不以盈利为目的地照顾穷人。 欧美这边的运营商都是私企，都是以盈利为目的的市场经济。比如一个偏远的小镇，想给这地方搭建光纤网络的基础设施，那投入可就大了，猴年马月都收不回成本。很多运营商就不会做，这里的居民生活就很不便利。即便做了，也只会提供价格低廉的比较窄的信道传输设备，对云计算、流媒体这种大数据传输限制很大。 美国还好点，福利不那么高，连全民免费看病都没有，所以联邦政府有钱制定许多方案，由国家出钱支持相关的基础设施建设。欧洲大陆就很差多了，福利太高，基础设施建设很难跟上。 其实周不器此前也听人说起过，说是亚马逊为了在欧洲推广云计算业务，要跟宽带运营商合作才行。 就是亚马逊和运营商一起出钱，一起去建光纤打通市场，真是既当爹又当妈。 互联网公司普遍都是isp，是互联网服务的提供商。没有运营商，提供商提供再多再好的服务，也没有应用的环境啊。 这是硬条件。 如果紫微云能够把这层最底层的关系打通，那么将来在和其他云计算公司竞争的时候，就有了最核心的竞争力。 周不器见他不好打发，眉头紧锁地问：“供应商和运营商这是相互制约的行业啊，统一起来，不是涉及垄断？这种法律风险不值当。” 库里安道：“传统的运营商市场已经很成熟了，我们没必要跟他们抢市场，也抢不过。我们只需要根据自身的业务需求，为他们的业务做一定的补充就行。” “怎么补充？” “我们可以推出一种专有的大数据传输光纤，在光纤两头加入密集型光波复用设备，可以使用光放大器进行放大，就可以适用于大容量数据的传输和连接。紫微云就可以为用户提供更稳定、更快速的服务。” “呃……”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 这个库里安，他要搞事情啊！ 库里安还以为大老板没听明白呢，就接着说道：“随着互联网行业的发展，数据体量会越来越大，对个人设备来说，不仅存储困难，还会面临传输困难，企业发展也是如此。云计算平台应该可以把这些问题都解决。目前紫微云的战略设计里，只是解决存储和服务的需求，对传输的需求并没有布局。” 周不器表示反对，“行业跨度太大，先缓缓。” “可是……” 库里安就不太高兴，觉得大老板在战略格局上有点小了。 如果能解决大数据传输的问题，就可以在云计算行业中牢牢地占据领先地位。近期，美国联邦已经有议员提出新的有关云计算的法案了，就是让联邦给钱，推进政企自身业务都上云。 把所有网站的运营都放在云端，这就是集中化管理，可以大幅度地减少数据安全的隐患。就算发生了数据泄露，也能很容易地归根溯源，找到出问题的环境予以修改、弥补甚至查处。 只要法案通过，至少也是几百亿美元的经费。到时候，全美的政企就会抢着上云，而云计算产业才算真正地在欧美找到了一个确定的方向，就是亚马逊云和紫微云主导的基础设施服务的方向，微软云正式转型、进场。 到时候，这个行业的竞争会非常激烈。 如果紫微云早早地布局大数据传输这个领域，就会形成很大的优势。 周不器不为所动，“这种基础设施的投入成本太大，单单是遍布全球的云数据中心，那就是几百亿美元的投资经费，我们就已经吃不消了。这件事先搁置，我回头再考虑考虑。” 库里安道：“这是个机会。” “就这样，我要赶飞机，先走了。” 周不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了，直接离开酒店，去了机场，打算飞回曼彻斯特。 他当然知道这是个机会，可这件事太难做，投入太大。 紫微星国际的海外业务能否如预期地发展起来，现在还是个未知数呢，云计算就是个无底洞，资金压力太大。这时候再去铺设什么配套性的大数据传播光纤，那开销就更没边了。 理论上来看，库里安的说法当然是对的。 云计算行业的起势比较慢，市场教育的时间比较长。可是流媒体的起势很快，也就是几年的事。 流媒体同样是大数据的传输。 事实上是到了2015年的时候，运营商们就受不了了，就集体造反了。 美国这边有“网络中立”原则，对运营商来说，就是不能区别对待。比如奈飞买了2m的光纤，一个初创小公司也买了2m的带宽，双方的价格应该一样。 可实际的应用中，奈飞那边几乎每天都是满负荷运转，创业公司这边可能每天只有10个小时的2k带宽的使用率。 所以就消耗来说，奈飞是创业小公司的几万倍！ 可因为“网络中立”原则，双方交的网费都一样。 硅谷的苹果、亚马逊、脸书、奈飞、微软、谷歌这六大跟流媒体相关巨头，他们消耗的宽带成本占了市场中的56%。 可运营商从他们身上赚到的钱，还不足10%。 这就太不公平了。 运营商大量投资建设的网络基础设施，最终都便宜了互联网巨头，他们就很不满意，开始反击，闹进了国会。 闹了两年，他们成功了，美国的通讯委员会真的取消了网络中立原则，他们可以区别对待地向巨头们收取高费用了。 如果紫微云这个时候搭建了自己的宽带运营体系，到时候大数据的传输用自家的体系，表现出紫微云的核心竞争力；小数据的传输用运营商的体系，还可以享受到“小公司”的宽带费，减少了运营成本。 不过这件事需要跨行业，周不器兴趣不是太大。 他做的这些商业布局，很多都是国内和国外要产生联动效果。国内做得好的产品，推广到国外；国外做得好的产品，推广到国内。相互学习、相互借鉴，最大化地减少试错成本。 可是运营商这行不太行。 在国外可以搞，可就算搞成了，也没法向国内推广。这跟周不器的整个大框架下的商业理念相悖。 这件事以后再说！ 先看球！ 本赛季欧冠的四分之一决赛曼联vs拜仁的次回合比赛，在老特拉福德打响。 这是本轮比赛的第二个比赛日，昨天的比赛中，国米战胜莫斯科中央陆军，巴萨战胜了阿森纳。半决赛的第一组对决已经出现了，国际米兰vs巴塞罗那。 第二组对决则有点一边倒。 除了曼联vs拜仁这一场，另外一场是里昂vs波尔图，是两支弱队。 也就是说，不管曼联还是拜仁赢得了比赛，接下来的半决赛中，他们几乎都不会遭遇太大的压力，可以比较顺利地进军欧冠决赛。 这场比赛，周不器邀请来了思爱普集团的创始人、霍芬海姆的俱乐部老板霍普先生。 比赛开始，两人却讨论着商业合作的事。 霍普问道：“你这个足球俱乐部的生态，到底要怎么构建？” 周不器道：“由上到下的一体化策略。” “嗯？” 霍普不是很理解，他们德国人都不习惯这种不着边际的大词。 周不器解释道：“我认为可以布局全球，建立一个由6-8个足球俱乐部组成的足球生态体系。最顶层的当然是曼联，这是s级，是世界级，是食物链的顶层。霍芬海姆虽然进入德甲的时间很短，但可以制定一个远大的目标，定位a级，洲际级。接下来，我打算在希腊买一支顶级球队，就是b级。最近希腊经济危机，足球产业遇到了打击，可以很方便地入手。” 霍普惊了个呆，没想到这计划这么大，“还有c级d级e级？” 周不器笑笑，“理论上是这样的，不过这就要脱离欧洲赛场了。可以去美国买一支足球队，专门用来养老，以防高薪球员在生涯末年难以处理的烂合同。” 就比如鲁尼年纪大了之后，可是薪水非常高，他如果不愿意降薪，俱乐部又不想过多浪费，怎么办？ 美国就是一个很好的去处。 美国的足球市场商业气息非常严重、极其严重，欧洲足坛会极力地反对球员在赛季间期参加商务应酬分散精力，美国不一样。除了比赛时间，其他时间基本都是各种不停的商业活动，这就意味着商业收入极高。 而俱乐部往往拥有着球员50%的肖像权。 也就是说，假如很多年后鲁尼真的出现了烂合同，曼联不想负担了，就可以把他“卖”给生态系统里的美国职业大联盟的球队，让他过去养老，不停地参加商务活动赚钱。赚到钱了分给俱乐部一半，这就不是烂合同了。 霍普点了点头，“是很好的商业设计。” 周不器道：“这个生态体系，最重要的不是商业设计，而是技战术和人才选拔体系的整体规划，所以我需要朗尼克。” 7017k 第1619章 升降级 连续几场比赛替补登场后，贝尔这场比赛终于入选了首发阵容，跟范佩西、鲁尼一起搭档锋线。 这个上赛季还在热刺打不上比赛的年轻人，如今在这么大的一个舞台上，一点都不怯场，上来就成了最活跃的球员。 周不器对贝尔很有信心，2010年了，大圣是该出山了！ 他更多的精力还是跟霍普的商业交流方面。 这才是最重要的。 一定得找到一套新的在国内做足球的方式，来表现出周大老板引领时代的高规格追求。 老霍普显然有点吃不消，商业层面的生态也就罢了，这还要构建技战术方面的生态？开什么玩笑？ 小周，你有点飘了啊！ 你懂球吗？ 可别拿你的爱好去指挥人家的专业！ 周不器解释道：“是这样，我打算在希腊买一支球队，覆盖欧洲；美国买一支球队，覆盖北美洲；在中国买一支球队，覆盖亚洲；在巴西买一支球队，覆盖南美洲；在南非买一支球队，覆盖非洲。” “你这是要干什么？” 霍普惊了个呆，多少有些震撼。 这手笔太大了吧？ 周不器接着说：“所有的这些球队，包括曼联和霍芬海姆在内，都要执行相同的战术打法，都要遵循相同的足球理念，嗯……就是朗尼克的足球理念。” 霍普深吸了一口气，“这么多球队，从体育总监层面来整体规划？” 周不器道：“没错，整体规划，生态性的规划。不能给教练太多的战术主导权……或者说，在挑选教练的时候，要挑选那些推崇朗尼克足球理念的人，让这类人来执教球队。” “朗尼克……”霍普深深地看他一眼，“他行吗？” 周不器好笑道：“怎么不行？在我看来，他就是德国足球的教父，霍芬海姆的比赛我在电视上也看了很多场，打法鲜明、非常地现代化。” 朗尼克当然行。 未来的欧洲足球市场，德系教练风靡欧洲，从克洛普到图赫尔到纳格尔斯曼，都算是他的亲传弟子，基本所有的德国教练都听过他的战术理论课。 包括瓜迪奥拉也深受其影响。 执教巴塞罗那的时候，他的战术理念是控球加克鲁伊夫似的全攻全守；后来他去了德国执教拜仁慕尼黑，受到了德国足球影响，战术就发生了一些细微的改变；到了曼城期间，在追求控球的同时更多地采用了朗尼克的高位逼抢、快速攻防转换的理念。 甚至国内也出现了类似的打法。 谢辉的一句“压着打”感动了多少国内球迷，堪称中国足球最低谷时期的唯一的闪光点。而谢辉在球员时期，就是长期在德国踢球，玩的也是朗尼克这一套。 霍普点了点头，“从观赏性上来说，霍芬海姆的比赛的确很精彩，在我看来不比巴塞罗那差。” 周不器道：“巴塞罗那这几年取得了辉煌的成绩，可梦二和梦三队的主教练，都是菜鸟教练。他们为什么能取得这么大的成功？原因只有一点，那就是他们在始终坚持着克鲁伊夫的足球理念。从9岁、10岁的孩子开始，到青年队、预备队，最后到成年队，这是阶梯式的递进关系。球员们从小到大都是在这套理念下培养、成长起来的，所以当瓜迪奥拉上任后，就可以不需要磨合期，迅速地建立起一支有战斗力的球队。” “磨合期……”霍普似乎明白了什么，“你是说，你这个足球生态系统，是层层递进的关系！就像从少年队到青年队，再到预备队、成年队一样。” 周不器笑道：“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这时，球场上出现变化了。 又是加雷斯·贝尔！ 曼联的反击，斯科尔斯一脚长传直接就去找贝尔。他就像翻了筋斗云一般，风驰电掣地向前冲，在拜仁的防守阵形还没落位的时候，他直接起脚传中！ 中路包抄的范佩西在前点铲射破门！ 领先了！ 曼联坐镇主场，率先取得了进球，1：0！ 霍普很赞赏地说：“那个20号球员很棒。” 周不器笑道：“嗯，下赛季他会穿7号。” 老特拉福德球场内在欢天喜地，大老板总要稳重一些，虽然内心很振奋，还要装出一副成竹在胸的从容。 周不器就接着说刚才那个话题，“朗尼克是理论大师，你不是说他的身体状况不是太好嘛，那就别当主教练了，当体育总监最合适。由他来当首席战术官和首席转会总监，他来规划这个足球生态系统下的竞技结构。” “嗯。” 霍普已经接受了这么一个伟大的构想，心中很是感叹。这个年轻人，胆子可真大啊！这可是一出大戏，一般人还真做不来！ 周不器道：“在巴西做一个球队，寻找当地的天才球员，实力强、潜力大的可以引进到希腊的球队，完成升级。如果在希腊也打出身手了，接下来就可以引进到你的球队霍芬海姆，进一步地升级。如果特别优秀，说不定可以直接加入曼联。” 霍普道：“是啊，你说的这个足球生态如果真的构建起来了，就不是简单的战术层面的生态统一，也为球员的平台性转换提供了更好的内部渠道。” 周不器笑着说：“对，在巴西、南非、美国和中国做四支球队，其实就相当于四家卫星深层次的卫星俱乐部。因为所有的球队战术打法都一样，所以当球员升级的时候，就可以用最快的速度适应新球队，而不是遭遇水土不服。像中美两国职业联赛水平较差，但比较有资金实力的球队，还可以引入一些从降级过来的球员。这个体系的轮转系统就搭建起来了。这是一个大体系，优秀的球员在体系内升级，最高可以升级到霍芬海姆和曼联。也可以为一些垃圾合同提供了降级的空间。” “很有道理。” 霍普先生渐渐地觉得这样的一个足球生态产业模式构思，有很大的创新性和执行可能性。 周不器接着说：“很多巴西球员，包括中国球员来欧洲踢球，都会很不适应，很多有实力的球员都发挥不出应有的水平。构建这样一个生态系统，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归根结底，他还是为了要在国内做足球。 这套模式，可以极大地改善中国球员留洋出海的尴尬局面。 很多国内球员来到欧洲，都跟去了新世界一样，要接受全新的足球理念和训练模式，适应起来就很费劲，就很难发挥出来。 还有一点，就是国内球员的转会限制很大。 很多球队都很自私，不愿意为了放队内的优秀球员去欧洲更高的舞台上提升自己，都想死死地捂在自己队里，从而在联赛中夺得一个好成绩。 这好成绩有个屁用？ 对国家队来说，只是副作用。 就算有一些国内球队比较有情怀，愿意放队内的球员去欧洲踢球，那也是有条件的，得是很高的舞台才行，比如英超、德甲、西甲之类的。 可这就出问题了，就国内球员那点水平，能直接踢英超吗？ 小学生哪能直接跳级去读大学？ 真要是这么干了，就算这个小学生是天才，也会被跨度太大的跳级而磨灭掉。所以周不器的选择是多设几个升级版。 在希腊买一支球队，这是初中。 希腊超级联赛的水平比中超高，但也高不到哪去。除了有传统三强之外，其他13支球队的实力都比较弱。 升级力度有限，国内球员过来之后，就会有很充分的发挥空间。 在这个生态系统下，所有球队的战术打法都是一样的，国内球员可以更快地适应，更快地融入。如果在希腊踢出来了，那再以此为跳板，升级到霍芬海姆或者转会到五大联赛的其他球队，甚至可以加盟曼联！ 如果这样一套设计都无法帮助到中国足球，那就真没办法了。 这套模式，在前世可是取得了非常壮观的成功。 朗尼克就帮助红牛集团构建起了这样一套“红牛系”的足球生态，涌现出了一批又一批的顶尖球员。几乎所有的德系教练都去红牛系的球队里抢人，包括从非洲找来的马内，从亚洲找来的黄喜灿、南野拓实，以及大名鼎鼎的哈兰德。 霍普先生还有一个疑惑，“可是，这套足球生态模式，到底要怎么盈利？” 周不器道：“这的确是一个麻烦，目前我也没想出什么太好的办法，无非就是人口贩卖了。从低级别的联赛和地区培养、挖掘人才，输送到欧洲，然后借用希腊或者霍芬海姆的平台卖出高价。当然，前提是霍芬海姆愿意加入到这个体系中来。” “我考虑一下。” 霍普先生点了点头，接着看比赛。 坐镇主场的曼联牢牢占据了场上的主动，1：0领先后没有龟缩防守，而是攻势一浪高过一浪，终于在比赛第37分钟，由斯科尔斯在禁区外的一脚远射再度破门！ 2：0！ 赢定了！ 7017k 第1620章 语言优势 下半场的比赛，拜仁明显加强了攻势。 这对曼联来说就更舒服了，退守打反击就行了，前场有贝尔、范佩西和鲁尼这三个快点，很容易给对方的防线造成致命杀伤。 果然，到了第72分钟，曼联的反击来了！ 门将范德萨手抛球传给了中场球员亚亚图雷，亚亚图雷在对方的逼迫下回敲给了施魏因施泰格。后者直接一脚贴着地面的长传直塞，找到了右边的鲁尼。 鲁尼一路飞奔，形成了3打2的局面，处理起来很冷静，面对出击的门将，把皮球轻轻传给中路的范佩西，后者轻松推射空门得手。 3：0！ 锁定胜局！ 剩下的20分钟比赛，基本就是垃圾时间了，老特拉福德球场成了狂欢现场，激动的球迷们在高唱赞歌。 弗格森选择了鸣金收兵，用朴智星换下了伤愈复出没多久的范佩西，随后又换下了表现惊艳的贝尔，让经验丰富的老将吉格斯上场，控制住局面。 全场掌声雷动，对这位年轻的未来之星给予了热烈地表扬。 这场比赛他虽然没能进球，但在边路的反复冲击给对方造成了极大的杀伤，并且为范佩西送出了一记助攻，帮助球队首开纪录。 所有的曼联人基本都看出来了，这位年轻的加雷斯·贝尔，就是曼联未来的希望。 霍普不是曼联球迷，所以没什么太大反应，忽然问道：“弗格森怎么办？” “嗯？”周不器扭头，“什么怎么办？” 霍普先生道：“他是伟大的主教练，可是他能接受朗尼克的足球体系？” 周不器道：“当然不能，不过他年纪大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退休了。等他退休之后，曼联的竞技业务一定要改革。” “朝着朗尼克的方向改革？” “对。” “他会同意吗？” “嗯？”周不器似笑非笑，“老头，他只是一个教练。” 霍普道：“可他是弗格森。” 周不器点了点头，“俱乐部的业务，其实就是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商业，一方面是竞技。目前，曼联的商业部分已经进行了改革，等他退休后，竞技层面也要进行现代化的转型。弗格森打造的这一套竞技体系，过于老派。” 弗格森不是战术大师，他是更衣室大师，因为他手握大权，他在曼联的竞技层面一言九鼎。 哪怕是贝克汉姆，也能被他一脚飞踹破了相；哪怕是c罗在08年闹事要转会皇马，被弗格森威胁说你敢闹事，我就让你坐上看台永远都踢不上球，必须在曼联再踢一个赛季。c罗只能妥协，并在09年夏天转会皇马。 可这套模式的成功，核心在于弗格森太厉害。 纵观全世界，除了他还有谁能做到？ 弗格森只有一个。 他的成功模式没有复制性。 这套“主教练负责制”的体系是英式传统，可必须要改，已经跟不上时代了。必须要转型到体育总监负责制，由体育总监和主教练相互配合。 周不器已经计划好了，他要打造一个德系的围绕着朗尼克足球理念的生态体系，而曼联就是这个体系中食物链的最顶层！ 对曼联这种级别的豪门来说，买球员既容易，也复杂。容易是有钱有品牌有影响力，球员们都愿意加盟。缺点是这家俱乐部太大了，内部环境很复杂，很多球员实力水平都足够，可就是无法适应这种豪门。 从这个生态体系中引入球员，就可以最大程度地避免这种缺点，可以引进很多即插即用的“体系球员”。 霍普沉吟着问：“你会让朗尼克来接班弗格森？” “啊？”周不器连连摇头，“不，朗尼克……他是理论大师，他也有挑选球员的慧眼，但他性格太偏执了，他不适合执教大球队。而且，他的年纪也偏大了，我会选一位年轻的德国教练，可以带领曼联10年、20年的那种。” 霍普道：“嗯，德国现在涌现出了一大批年轻的优秀教练，包括德国国家队的主教练和助理教练，也都非常优秀。” 周不器道：“我会选一位朗尼克的门徒，来完成战术的统一性。师徒携手合作，才能创造出最好的成绩。” “想好了？” 霍普先生这一句质问的语气很重。 周不器坦言道：“对，不管你参不参与，这件事都要做！你不同意，我就越过你直接去找朗尼克谈。我相信这套模式才符合他的志向。” 霍普稍作沉默，又摇了摇头，“希腊的球队不行。” “嗯？” 周不器没太理解他的意思。 霍普道：“希腊说的是希腊语，不同的语言适应起来太困难了。想要缩小磨合度、缩短球员的适应时间，最好在语言方面能够有优势。” 周不器点了点头，“的确，还有语言关。” 霍普思索着说：“英语是必备的一关，不过竟然是德系足球，拥有最大表现舞台的一定是德甲赛场。这就意味着这个体系下更多的球员从海外旅欧，或者从低级别联赛升级，更多的是进入德甲。德语也很重要。” “嗯。” “所以希腊的球队不行，应该选一支官方语言是德语的国家，比如波兰、奥地利、瑞士、比利时。” “你的建议呢？” “瑞士。” “为什么？” “这是世界足联和欧足联的中心，便于你在欧洲搭建人脉。” 霍普果然是个老狐狸，一眼就看出了周大老板在欧洲搞足球的企图之心。这也无须讳言，真要是想赚钱……哼哼，以周大老板的实力，干点什么不比做足球赚钱？ 足球之所以赚钱能力这么差，因为足球根本就不是市场经济，更多的是人情世故，有着数不清的见不得光的交易，背后有着很强的政治因素。 周不器假装没听明白，“紫微星数媒的生意，的确需要官方的支持。” 霍普笑着说：“还有一点原因，就是瑞士有钱，经济形势好，在这里做一支球队更容易赚到钱。虽然瑞士超级联赛在欧洲也只能算是二级联赛，可瑞士的球队经常能够参与欧联甚至欧冠的比赛，足以成为那些旅欧年轻球员的中转站。” 周不器瞥他一眼，“这么说，你同意了？” “我再想想。” 霍普摆了摆手，起身要离场。 这时比赛已经结束了，曼联最终以5：3的两回合总比分战胜对手，进军半决赛。半决赛的对手是里昂，曼联连续第三年闯入欧冠决赛，几乎是板上钉钉了。 单从这一点来说，周大老板收购后的曼联，足以让球迷们感到振奋了。 7017k 第1621章 内部创业 晚上，周不器跟石婧琳好说歹说，终于把她劝住了。先歇一天吧，夜夜新郎官虽然刺激，可这也太刺激了。 尤其又都是外国女人。 周不器总要使出一百二十分的力气来证明黄种人的强健体魄，作为家里的男主人，要是私下里被女佣们都给嘲笑了，那还得了？ 所以他就特别卖力。 是该休息一天了。 不过，生活上可以休息，工作上不能休息。 晚上，陆器先来了电话，通报了一个好消息，“袁争那边点头了，说是愿意离开思科，跟我们合作。” 周不器很高兴，“辛苦了！” 陆器很为难地说：“可是他说了，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开发出一款产品，打败老东家。他不想做别的工作。” 周不器笑着说：“没想到他和思科的团队有这么大的分歧，谁啊？” “ceo吧。” “难怪。” “不过这对我们来说比较难处理。” “嗯？” “他的级别太高了，”陆器叹了口气，“如果只是让他主管一个小小的云视频会议产品，我问过了，我们最高可以提供一个m4的岗位。他的级别要随着产品规模的越来越大才能一步步地提高。” 这就是大公司的复杂之处了。 不同的级别，都要有对应的权职和产品。 一个人管理着100亿美元的产品是m7的级别，另一个人管理着100万美元的产品也是m7的级别，这就失去了公平性，也会影响进取心。 还有一点，袁争要做的这个云视频会议产品，归根结底是云产品，应该隶属于云计算机事业群。 可袁争和库里安是一个级别，这要怎么进行权力分配？ 紫微星国际其实还处于创业阶段，但从体量和规模上已经不算创业公司了，是一个成熟的大公司。让高管们像创业公司那样不计较个人荣辱，很不现实。 就比如亚马逊的贝佐斯退休，他选择了亚马逊云的总裁接班，所导致的结果就是其他几大事业群的总裁辞职了好几个。 本来都是平级的，凭什么你跳到了我头上？ 还有迪士尼的罗伯特·艾格退休，他选择了游乐园业务的总裁接班，又有好几个同级别的大事业部总裁选择离职。其中一个离开迪士尼后，就被字节跳动挖了过去，担任tiktok的全球ceo。 大公司的权力和职位上的分配，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周不器想了一会儿，说道：“先跟他说，去办理离职手续吧。咱们这边都好说，一切都可以商量。” “好。” “对了，helo有多少用户了？” “3300万，春天不是智能手机的热销期，主要还是暑期和秋天是热销季。” 这是陆器的成绩，他就颇感自豪。 现在的紫微星国际，算是三足鼎立了，分别是陆器、库里安和唐斌辰。 陆器主管的核心产品，就是海外的helo了。这是紫微星国际的王牌产品，是手机端最受欢迎的一款app，都不用花钱推广，各大科技类的杂志和智能手机推荐榜单里，helo都是必备产品。 可以说，helo的品牌已经打出来了。 helo在某种意义上就是“hello”，是打招呼，是搭讪，是社交，跟手机真是太搭了。用手机通话，第一句往往就是“hello？”就跟无形的广告一样。 06年的时候，紫微星斥资100万美元买下了helo.这个全球域名，现在看来，真是太划算了。 周不器还不满意，问道：“你对helo未来的用户规模预期是多少？” “也许……”陆器犹豫了一下，“5年之内有5亿用户？” “小了！” “你的目标是什么？” “3年之内，要拥有5亿的日活用户。”周不器顿了一下，补充了一句，“不包括国内市场。” “嘶！” 陆器深吸了一口冷气，这要求可真高啊！ 周不器道：“现在全球的智能手机超过1.2亿部，可helo的用户规模只有3300万，陆兄，你还要加把劲才行。库里安和唐斌辰那边都在拼命，咱也不能落后啊不是？我听斌辰说ucgram的势头不错？” “嗯，用户量超过500万了。” 陆器着实有点尴尬。 同样是社交产品，他主导的yikyak在欧美市场实在没什么起色，可唐斌辰却让这款产品统治了韩日市场。 今年又上线了一款名为ucgram的图片社交产品，那真是有着一夜爆火的趋势。 要知道，日本市场的这款产品名为uc美颜，还没跟欧美版的ucgram整合呢。 因为uc美颜在日本有很多版本，很大一部分是面向功能机和多媒体手机的java版，产品的升级速度比较慢。没有升级的uc美颜只是图片修改软件，并没有开通图片社交的频道。一旦日本的智能手机越来越多，把所有过去的那些uc美颜功能机用户都转移到智能机上，那就是超过2000万用户。 这规模已经不比helo小了。 而helo是紫微星国际的战略级核心产品，公司投入了大量的资源和经费。ucgram只是唐斌辰小打小闹没怎么花钱靠着纯创意推广起来的产品。 一个库里安，一个唐斌辰，这让陆器的压力还真是有点大。 要是袁争也加入了，也做出成绩了…… 陆器赶紧表态，沉声道：“我相信，helo可以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结束了跟陆器的通话，周不器又跟国内开了一个简短的视频会议，主要还是杀毒软件等方面的恶性竞争。 傅胜说了，企鹅的态度比较友好，愿意适度地竞争，不采取过激的手段。百度方面却不为所动，不仅不接受调解，还变本加厉。 此前，百度只是利用搜索引擎玩了一些强制跳转，现在又开始玩全家桶套餐了。就是下载安装任何一款百度的软件，如果在安装的时候不小心，就很有可能把百度的全家桶软件都给安装上，包括百度输入法、百度浏览器、百度杀毒、百度安全卫士等等。一旦都捆绑下载了，就会跟原有的微点系产品发生摩擦，进而诱导用户卸载。 周不器安抚了傅胜，告诫他不能采用对等的办法反击，一定要在意微点的品牌，不能为了一时的利益而影响了品牌形象。 这场竞争，不是一朝一夕。 这些软件都不怎么赚钱，商业模式还是以引流为主，最终还是要把变现的重心放在搜索频道上。 不能为了争夺这些免费产品的规模而影响了品牌，从而影响了搜索业务的认可度。 周不器生怕傅胜做出了过激手段，所以三令五申，“百度的战略是错的，我们要克制，不能跟着他们走向歧途。” 傅胜不满意，“那我们就这么算了？” 贺阳显然也是支持周大老板的观点，笑着说：“竞争不必纠结于一个点，甚至不必纠结于一条线。紫微星有一个很完善的生态体系。这是紫微星相比于百度最大的竞争优势。” 周不器道：“对，利用生态性的多维度打击。朋友网、微博、微知、校内网等产品，屏蔽一切有关百度的推广。内容的使用上，也要拒绝百度的爬虫。” 张一明忽然道：“百度最近做了一个新项目。” “嗯？” “百度把旗下的影视频道整合进了一家新的独立子公司里，名叫奇异网。” “哦，视频网站！” 周不器对这就很了解了。 奇艺网，几年后改名，就是大名鼎鼎的爱奇艺了。 张一明道：“百度对这个项目很重视，他们挖来了宫宇。” “嗯，我知道。” 周不器多少有些无奈，他其实挺看好宫宇。 宫宇此前是搜狐的coo，是仅次于张朝洋的二把手。后来两人就闹掰了。为什么？因为老张天天的游山玩水，公司业务都交给宫宇来处理。 这也不算什么，大老板基本都这么干的。 可宫宇多少有些小心思，在一次接受财经记者采访的时候。记者向老张提问，总问些游山玩水、问些女明星绯闻的乱七八糟的事。当向宫宇提问的时候，屡屡提起的都是搜狐的战略和业务发展，都是正事。 这让老张很恼火。 记者的提问都是事先安排好的，都是搜狐这边审阅过的。可这些问题，明显是把宫宇摆在了更高的位置上，实在没把老张看在眼里。 周不器本来想挖宫宇来紫微星工作呢，可他和老张关系很好，就不好意思了，这才给了百度机会。 不过，周不器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宫宇的级别很高啊，他在百度是什么级别？百度怎么安排的？” 张一明道：“他不在百度任职，算是一次内部创业。百度给钱给资源，由宫宇来担任董事长和ceo，以创业的形式来担任来管理这家子公司。” “股权呢？多少？” “百度跟美国的普罗维登斯资本谈好了，他们会向奇异投资5000万美元，拿到20%的股份。到时候，百度会拥有70%的股份，普罗维登斯资本持有20%，宫宇的团队持有10%。这网站还没上线呢，预计这个月末吧。” “这样啊……” 周不器的思路一下就清晰了。 宫宇的级别太高了，可百度内部的位置已经满了，一个萝卜一个坑。要是只提供一个百度副总裁的职务，宫宇肯定不满意。 这种内部创业的模式，的确可以解决袁争的问题。 张一明考虑的却不是这件事，“我打听过了，奇异网最近正在积极地跟中影、华易、芒果台、首都台等版权方合作，要采购版权呢。” 周不器好笑道：“他们有什么版权？可大部分的流媒体版权都被婕妤传媒买断了。” 张一明很高兴地说：“没错，这就是生态对单点的竞争优势。据说奇艺网融资的5000万美元里，要拿出一半来采购版权。” 周不器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没问题，这事我来操办！” 7017k 第1622章 打折腿再送拐杖 现在和几年前不一样了，国内的视频网站行业已经做起来了，版权方都知道互联网公司有钱，除非对方开出了一个极高的价格，否则也不愿意卖版权了。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当局已经出台政策指导了，影视作品要加强监管，要反盗版了。 百度为什么要搞爱奇艺？ 原因就是风向变了，过去的盗版模式要寿终正寝，正规的视频网站必须向正版影视内容靠拢，奇艺网就是国内首个主打高清正版内容的视频网站。 这就导致了一个现象，影视内容的流媒体版权价格在一路上涨。好在婕妤传媒过去几年一路扫货，库存的港台、大陆电影超过2200部，电视剧更是达到了2.6万集。 这些版权内容里，60%是流媒体版权，主要是来自港台的影视公司和大陆的国营单位。对国营单位来说，版权资产属于国有资产，一般人可不敢全部卖掉，只能卖掉流媒体版权。 如今的婕妤传媒，已经成了国内最大的版权分销商。 随着国内开始推行正版化，大大小小的视频网站们就开始要花钱到处去买版权了，买是买不起，就只能租。 百度为奇艺网融资了5000万美元，要拿出一半……大约是2亿元来采购视频版权，目标是要买1000部电影和1万集电视剧，还有一些动画片、纪录片等等。 现在国内的版权方也都聪明了，也都只租不卖了，一单合同一般就是2-3年，短的还有1年合同，长了最多也就是租出5年。 可是，现在的影视公司，手里只剩下新片子的版权了，老片子基本都被婕妤传媒给买走了。 新片子才有几部啊？ 百度要想满足自身的胃口，就一定要找婕妤传媒才行。 周不器给徐百卉打了电话，要她故意拿捏着百度。 百度是大公司，很有钱，多收一笔是一笔！ 这还不够，周不器觉得要回国一趟，把这件事好好地说清楚。版权的价值越捂越贵，这可都是大宝贝。 不过，当务之急是先把蜜月过好，把新婚太太石婧琳哄高兴。 接下来几天，周不器又跟石婧琳一起，去了瑞士考察球队，去了波兰考察潮玩公社的玩具工厂，去了马赛参加了云数据中心的启动仪式，去了芬兰看了《愤怒的小鸟》游戏的工作室…… 白天的工作其实都比较轻松，晚上的任务才略显繁重。 没办法，周不器不能退缩。 终于到了4月20号这天，周不器才终于帮助家里那15个从中北美地区选美选上来的绝色女佣们全部都完成了人生蜕变。 看着石婧琳心满意足的样子，周不器长长地松了口气，这一叠15张带着玫瑰红的白手绢虽然很有成就感，可这也太辛苦了，比创业还辛苦。 还是回国吧，还是回国好。 这些外国女人，以后能少碰还是少碰。 不过在回国的前一天，周不器在伦敦看到了一脸颓唐的甄妤师姐。 “周老大，出事了！” “怎么了？” “投资亏了，已经亏50%了。” “希腊债券？” “嗯。” 甄妤师姐很不高兴，她管理过庞大的资金，可这还是她第一次操盘动荡的金融市场，多少有点慌神。 周不器正准备去机场呢，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拍拍自己的大腿，“师姐，过来坐？” 这是客厅，甄妤没好意思跟他太亲昵，就坐在了他旁边，任由他搂上了自己的腰，轻叹道：“希腊的债券崩盘了，没救了。” “哪能呢？不至于吧？” “真的，希腊……希腊真是太过分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国家，一点信誉都不要了。” “怎么回事？” 周不器没怎么关注欧债市场的变化，并不知情。 甄妤道：“造假啊，希腊又造假了，这都不知道多少次了。一开始为了进欧元区，希腊数据造假过关。欧元区要求财政赤字不能超过3%。去年，希腊给出的财政赤字是6.7%，可欧盟觉得这个数据不准，就找人根据希腊的各项指标重新计算，实际的财政赤字是12.7%，然后希腊的主权债就一路暴跌。”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现代的金融市场，主要就是信用市场。有信用，就有价值。没信用，就是垃圾。希腊在金融数据上接二连三地造假，信用崩盘。信用都没了，谁还敢长期持有希腊国债？万一希腊又不守信用，债券到期后拒绝兑换怎么办？ 甄妤轻叹口气，“前段时间欧盟不是跟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说要谈判，要商量对希腊提供帮助嘛，债券的价格才有所上涨，我就趁机买进了2亿美元。没想到，这又出事了。” “又是数据造假？” “对，这次是有第三方机构专门跑去希腊做审计了。欧盟计算的12.7%的数据，是根据希腊相关部门提供的数据，可谁能保证希腊这些部门提供的数据是真实的？第三方机构就去审计了，结果算出来的结果是赤字15.4%。” “我去！” 周不器也很无奈，这希腊也真是无可救药了，还发达国家呢，一次次地被打脸。 甄妤道：“本来去年查账的时候，查出当年希腊是靠着高盛的财务造假才蒙骗过关加入了欧元区，希腊当局就痛哭流涕地保证，说以后再也不会了。结果可好，欧盟查出来的财政赤字是12.7%，又造假了。希腊又出来表态，说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会了。这次又来了，第三方的审计结果是15.4%，希腊政府的公信力已经彻底丧失。” 周不器摇摇头，“真是太不争气了！” 这就像是有一个乞丐在乞讨，你穷也就罢了，人品还不好，还天天地招摇撞骗，这特么的谁愿意帮助你？ 这一次次的简直毫无底线。 不过，这背后多少也有些资本博弈的影子。 欧盟方面肯定不希望希腊垮掉，去尽可能地救助希腊。可是资本饿狼们才不会管希腊乃至欧洲的死活，他们只想把事情闹大，然后能捞一笔是一笔。 希腊的债券这才刚刚有所上涨，出现了一些比较好的苗头，马上这第三方的审计结果就扔出来了，堪称一枚金融市场中的核弹。 华尔街的资本大鳄们冲击的可不仅仅是希腊的债券市场。 只要希腊的信誉破产，那么希腊的债市、股市、房市、期市等金融衍生品市场就会集体完蛋，做空大军们就可以疯狂地攫取财富。 甄妤很痛惜地说：“希腊已经完了，多家大投行对希腊的长期主权国债已经调到了垃圾级。变成垃圾了，咱们手里买进的这些债券，挂单了也卖不出去，价格在一路狂跌。” “挂单？”周不器吓了一跳，“别啊！别卖啊！” “啊？”甄妤师姐很惊讶，“你对希腊还有信心？” 周不器道：“我不是对希腊有信心，我是对欧盟有信心，我是对德国的那位女首相有信心。别人恐慌了，你才更要买进。” 甄妤呆呆地看着他，“周老大，你来真的？” 周不器凑过去，附耳低声，“宝贝，乖乖听我的。” 甄妤脸色微红，白他一眼，“可现在风险太大了。” 周不器很自信的说：“欧盟现在这么左，他们不会惯着国际资本。” 甄妤轻声道：“可现在形势真的不对了，前段时间，希腊债的买家还有很多，德国的很多银行也进场大手笔的买入，市场一切向好。可新的审计结果出来了，就没人肯买进了，都是空单。连德国的银行也不愿意买了。德国首相是挺厉害，可她也不能强迫银行做交易啊。” 周不器笑道：“别人都不买，咱们买，这不更彰显了我们和欧盟一条心的重要作用？你打通了欧盟的关系没？” “没有，我就认识一个欧洲央行的副行长，咱们的资金太少了，跟几百亿欧元的国际资本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那就公开发声吧，说咱们相信欧盟，相信希腊，会大手笔地吃进希腊国债。” “真的吗？” “嗯，白送的赚钱机会。” 周不器多少有些为难，现在希腊的债券都变成垃圾了，那价格都不知道低到什么样子了，也许1欧元对5欧分？4欧分？这时候进场买进，到期之后，那就是二十多倍的回报。 钱赚多了，也烫手。 不过也有解决的办法。 让人感谢的办法，不是无偿地给他送东西，而是把他的腿打折，然后再给他送一副拐杖；是先没收他的粮食，然后再不时地给他扔几块吃剩下的骨头；是先阉了他，然后再给他衣食无忧的生活。 等希腊为了还债开始降低福利开支、降低工资标准、增加税收、提高物价，老百姓苦不堪言的时候，进场捐款就好了，就可以收获无数人的感激涕零。 连娱乐明星都知道可以通过捐款、做公益的方式来洗白，何况资本家？周不器跟这些欧美的老外有没啥血缘、种族、道德、伦理等方面的羁绊，一切都是利益关系，不介意用最现实的人性手段来处理。 周不器道：“赚钱是一方面，最重要的还是跟欧盟交好，咱们是按照他们的要求进场大手笔地买进，让他们欠咱们人情。既赚了钱，又赚了人情，这才是最好的结果。” 7017k 第1623章 任性 周不器回到了首都，然后就接到了甄妤师姐的电话，说是希腊政府又出昏招了。因为希腊国内的做空势力实在是太强了，导致金融市场一片哀嚎，所以他们就做出了一个严重违反市场经济的决定——禁止做空。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操作，政府强行地操控市场，又进一步地降低了希腊政府的公信力。 周不器就告诉她，不要着急，他已经给德国首富霍普先生打过了电话，到时候会帮她介绍德国的高层，表达出对欧洲经济稳定的信心，以及对欧盟决策的支持。 然后，就有多少买多少就行了。 等到下个月欧盟开会，确定出希腊债务危机的方案，到时候就能迅速拉升。希腊方面虽然很愚蠢，但地理位置很重要，靠近土耳其，是西方世界和东方世界的前沿阵地，是基督教文明和***文明的分界线。希腊的赤字这么高，除了高福利之外，就是军备开支太高了。 且等着就行，希腊没有理由破产。 回国之后，周不器本想先回紫微星，结果被徐百卉给叫过去了。 去了婕妤传媒的大厦，徐百卉就说：“你面子大，有件事得你出面。” “啥事啊？” “你钦点的那个制片人女演员。” “啥？” 周不器皱起眉头。 徐百卉笑嘻嘻地说：“就是王老总的小女朋友。” “王实？” “对。” “田小姐怎么了？她不是一般的小明星，应该不会仗势搞事吧？” 周不器跟田小姐不太熟悉，但是他相信王实大老板。老王在商场纵横这么多年，不可能被一个轻浮愚蠢的小明星俘虏，玩玩可以，可田小姐都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了，显然是动了真感情。 徐百卉很无奈地道：“她也是书迷啊！” “什么书迷？” “《后宫·甄嬛传》。” “呃……” 周不器哭笑不得。 这书这几年还真火，尤其是在女频里，喜欢看宫斗文学的女生，这本几乎是必读物。单是身边的人，就有徐百卉、伍雨、宁雅梦、孙莞然、韩老师、陈老师都很喜欢，嗯，还有薛姨妈。 徐百卉道：“她听说这部要拍成电视剧了，就想去演甄嬛。还托了王老总的面子，专门去找郑导演了。”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任性啊。” 徐百卉很轻松地说：“特例吧，她很喜欢这本书。她现在都转型从商了，才不用靠着演戏赚钱呢，她愿意去演戏，就是因为喜欢这本书。” “然后呢？” “郑导演安排了几次面试，觉得她实在不适合当女主角，嗯……气质太正，缺少那种狠辣劲，演技也一般般。老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推到我这儿来了。这事你得解决。她是你推荐过来的，要不婕妤传媒永远都不可能签她。” “公事公办。” 周不器毫不犹豫。 《甄嬛传》是首都艺术中心就是郑导演主控的项目，但是他没钱，得找投资，婕妤传媒就参与了进去。 因为这层关系，再加上王实在商界的脸面和地位，真要让田小姐去当女主角演甄嬛，也不是做不到。 不过周不器不想糟蹋这样一部经典作品，就当即拿出手机，给王实打了电话，“老王，在哪呢？首都？这么巧……有空没？那行，明天下午吧，我准备一下，咱们去户外吃烧烤……对，密云水库吧，这都开春了，当春游吧。” 周不器打了一个电话，预约上了。 徐百卉眨巴着眼睛，“吃烧烤？” 周不器道：“对，延边烧烤，明天安排飞机，去空运过来。” “我也去。” “行啊。” “你说王老总能答应不？” 周不器好笑道：“有啥不能答应的？我这就是回国了，找几个朋友一起聚聚，这点小事，你打个电话跟他说一声就行了。” 徐百卉道：“那田小姐怎么办？” 周不器很随意地说：“看她，这是一部大剧，她那演技的确不太够，最多演个小配角。她要是愿意，就给她安排一下。” 徐百卉点了点头，“行。” 周不器忽然问：“对了，这电视剧你投了没？” “投了呀。” “多少？” “总预算是7000万，婕妤传媒投了2000万。” “版权呢？” “流媒体版权呗。”徐百卉当然知道周老大最重视的是什么，白他一眼，“那是国营单位，跟他们共享版权不现实，我就要了流媒体版权。” 国内的版权玩法跟好莱坞不太一样。 要是在好莱坞，如果是华纳和环球合作拍一部电影，那基本上就是按投资比例分享所有的版权，连发行权也要拆分。 可是这种模式，就需要有信任度了。 万一其中的一方数据造假，在分成的时候就会对另一方造成损失。好莱坞背后有强大的法务体系和审计制度，管得很严。 国内这一套很难行通，监督不够、互不信任。小公司没有话语权，只能接受按比例进行版权分成，大公司基本都是按版权分割。 比如甲乙丙丁四家公司投资了一部电视剧，就可以把版权暂定为4个部分，首轮播放分成2块，分给甲乙两家。 甲乙可以各自去找一家电视台播放首轮。 丙拥有的是次轮播放权。 丁拥有的是后续的重播权。 流媒体版权现在比较受重视了，但是跟电视台版权相比，还是相差太多。徐百卉就进一步地解释，说了除了流媒体版权之外，婕妤传媒还有50%的次轮播放权，可以联系4家电视台进行次轮的重播。 这一套乱七八糟周不器不感兴趣，“别的都不重要，只要把流媒体版权拿到手就行。” 前世，花儿影视参与投资了《甄嬛传》，拿到了流媒体版权。然后以2000万的价格出售给了乐视5年时间。 直接让乐视赚飞了。 后来，乐视眼看版权到期了不甘心，又懒得跟同行去竞拍版权，索性就把花儿影视给收购了，彻底拿到了《甄嬛传》的流媒体版权。再后来，乐视的老板跑路，乐视的400多员工在国内却能很轻松地工作，主要就是靠着前期大手笔地买进了很多流媒体版权，然后进行分销。其中《甄嬛传》就贡献了其中的80%。 周不器道：“版权分销的时候，卡住百度，一年一***市场价至少要高20%。” 徐百卉撇撇嘴，“又让我来当罪人。” 周不器道：“用不着，一会儿我就去百度见李彦红，跟他说道说道。竞争嘛，不玩阴的，一切都摆在台面上，让他自己选。” “那还行。” “嗯……北电现在还上课？” “对啊，也没到暑假。” 周不器轻咳了一声，“你让迪丽热雅出来吧，叫上蒋冰婕，晚上去我那，我跟她俩研究一下《甄嬛传》的剧本。” 徐百卉瞟他一眼，“周老大，您辛苦了！” …… 百度这边的事情得解决好，否则他们总欺负人，紫微星这边还一直退让，太打击士气了。 周不器就亲自上门找李彦红。 一见面，李彦红就一脸紧张的样子，“你来的正好，出大事了！” “怎么了？” “国家队进场了！” “啥？” 周不器没太明白。 李彦红问：“没人跟你说吗？” 周不器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嗯……搜索？” “除了搜索，还能是什么？”李彦红叹了口气，“谷歌退出了，很多人的心思又起来了，以为外国人打不过，能在内战上捞到好处了呢。” 周不器眉梢一挑，“国家队？” “对，世界冠军邓乒乓带队。” “咳咳……” 周不器被逗笑了。 李彦红没好气的道：“有什么好笑的，是真的。邓乒乓可爱国了，说是要为国有企业在互联网行业里争得一席之地，然后就申请来了一大笔钱，把谷歌研究院的院长挖过去了当首席科学家，还从百度、微软挖了一批人，微点那边肯定也有。” “我怎么不知道国企还能做it？当年几千家公司，有几家活下来的？连联想这个独苗都民企化改革了。”周不器笑哈哈，“科技行业最重要的就是创新，技术创新和商业创新。我去英国见了很多学者，陈述了英国的改革史，分析了国企和创新之间的矛盾关系。搜索也好，芯片也好，想让国家队引领创新，到头来就是一地鸡毛。” 李彦红一脸严肃地说：“国家队的力量可强大了，有关部门下文了，说是官方的那些网站都要加入即刻搜索的链接……嗯，即刻搜索。最重要的一点，他们每年可以拿到200个首都户口的指标，所有的技术人员会百分之百解决户口问题。” “我去！” 周不器这下就真顶不住了。 200个户口啊！ 靠！ 像紫微星、百度这种级别，一年也就有四五十个名额，都要给那些高管和顶级科学家们配置上。 人家可好，拿首都户口当奖品了。 李彦红沉声道：“前几天，邓乒乓还在媒体上公开对我喊话呢。” “说啥了？” “就说她代表的是国家，她做搜索不是为了赚钱，而是履行国家职责。让我不要去打败她，而是应该去帮助她，多给她出主意。” 周不器很惊讶，“她不是什么剑桥大学经济学博士吗？就这点水平？这么任性？她怎么上来的？” 李彦红道：“申请的。” “她爱折腾，就让她折腾去。”周不器有些好笑，“你怕什么？搜索是互联网的核心领域，国家还能出手强制干预？” “这么自信？” 李彦红瞥他一眼，这可是最担心的一点。 周不器很轻松地说：“不用搭理她，但凡她能把市场份额做到1%，那都算是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咱们还是唠唠百度和微点的事吧。” 7017k 第1624章 小周有底线 李彦红知道周不器过来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不想接招。 紫微星有好几个成功的板块，可是百度就只有搜索。紫微星可以表现出高姿态，那是有恃无恐。百度可不行，这是你死我活。 李彦红当即拒绝，“这没什么可谈的。” 周不器道：“竞争也不要过底线。” “我不认为百度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李大老板才不上当呢。 周不器哼道：“你还说即刻搜索呢，人家那是国家队。百度和微点携手，好不容易把谷歌赶走了，人家正想找个理由过来摘桃子呢。你这么搞，不是越界了？不是授人口舌？” “嗯？” “这么严重伤害用户的行为，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允许。” “百度不会伤害任何一个用户。” 李彦红现在也有经验了，过去几年没少被这小子忽悠，得多留几个心眼才行。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你怎么油盐不进呢，真以为我好欺负？” “商业竞争嘛，”李彦红笑了笑，“没人欺负你，商业是商业，私交是私交，互不影响。你是首富，业内谁不知道你口碑好？紫微星是大公司，总不能以下作的手段来排挤竞争对手。” “靠！” 周不器惊了个呆，自己立起来的牌坊，被人家定向攻击了。 李彦红道：“百度做的事，紫微星也可以做，我不介意。” “拉倒吧，那么低三下四的事，我可做不出来。”周不器撇撇嘴，哼了一声，“对了，我听说你搞了一个视频网站？奇艺网？” “对。” “从普罗维登斯资本引进了5000万美元的投资？” “有这个意向。”李彦红点了点头，“紫微星也要做视频网站了吗？” 周不器摇摇头，“没有，不过我在美国投资了一家公司，叫奈飞。” “大手笔。” 李彦红笑呵呵，神态轻松。 周不器道：“巧了，我跟普罗维登斯资本的几个合伙人也都认识，要不我给他们打个电话？” 李彦红还挺热情，“有事吗？需要我帮忙？” 周不器摇头道：“也不是要你帮忙，他们是美国私募，对国内的环境可能不太了解，我给他们说说大概情况。国内的影视流媒体版权，大部分都在我手里。我决定封杀奇艺网，拒绝向你们提供任何版权，让他们慎重投资。” “我靠！”李彦红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你不是说你不玩低三下四的手段吗？” 周不器很厚黑地说：“那是面向公众的，是展现给老百姓积攒好名声的。私底下的商业竞争，还是可以有一些算盘的。” 李彦红很严肃地说：“你不能这么做！” “为啥？” “那是美国的资本，引进到国内来带动国内的经济发展，这是额外的经济促进，你别因为私怨坏了国家大局。” 周不器哈哈笑道：“你可真能上纲上线。” 李彦红很严肃地说：“这是大局。” 周不器点了点头，“那就算了，你要融资就融资吧。不过我可说好了，你们从我那买版权，要比市场价高20%-25%。” 李彦红一脑门黑线，“有这个必要么？” 周不器淡淡地道：“竞争嘛，就看谁的底牌多。现在又不是我挑事，这只是第一步。” “还有？” “嗯，紫微系的产品都屏蔽了百度的链接，这还不算。现在我们已经收到了很多用户的吐槽，都被百度全家桶折磨得苦不堪言，微点安全卫士打算为用户提供百度全家桶一键卸载且永不安装的优质服务。” “过分了！” 李彦红被这混蛋小子的阴招给气坏了。 别看现在竞争得很激烈，可微点安全卫士还是市场里拥有最多份额的产品，他们要是真这么干，永远都别想有竞品出现。 周不器坐在他的办公室里，翘着二郎腿喝着咖啡，自顾自地说：“你别急啊，这才刚开始，还有更狠的呢。紫微星最大的优势就是社交媒体，是社会媒体的传播效应。你们玩的这些捆绑套餐、强制跳转、全家桶的套路，去朋友网、今日头条和微博上找一批大v，都广泛地报道一下，发酵一下……” “这绝对不行！”李彦红吓坏了，哪还有一开始的风轻云淡，连忙制止他，“这样太没下线了，黑公关的行为一定要禁止，这会影响营商大环境。” 周不器道：“也不算黑吧？说的都是事实。” “断章取义的事实就不是事实，你少跟我……”李彦红有些泄气了，摆了摆手，“算了，你厉害，鬼主意太多了！” 周不器优哉游哉，“现在可以回到谈判桌了？” 李彦红叹了口气，“非常无奈，微点的市场份额一开始还不到30%，后来越来越多，现在增长到43%了。我问你，你要是在我这个位置上，你能怎么办？” 周不器很惊讶地说：“老李，你这话说得不对了吧？微点的搜索份额也不是一天就长起来的，我当年买下搜狗，市场份额才5%还是7%？当时百度多少份额？少说也有70%吧？我是怎么把微点做起来的？我玩恶性竞争这一套了？” 李彦红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用免费的杀毒软件引流，你比恶性竞争还残忍，你摧毁了一个行业。” 周不器轻咳了一声，“话不能这么说，咱们做公司做产品，归根结底是为了给用户提供服务。新的生产力总要淘汰旧的生产力，一切都为用户着想。” “说得轻松。” “微点的搜索能做起来，靠的是我设计的多级火箭战略，从微点杀毒、微点安全卫士，到微点输入法、微点浏览器等协调性引流。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无非也想给百度构建起这一套多级火箭的体系，然后压住微点的势头。你想想，这可能呢？这么大一个市场，都被微点给占领了，除非……” “嗯？” 李彦红才不信他会帮自己出谋划策。 周不器笑着说：“微点的多级火箭是靠着免费化做起来的，你可以更进一步啊，谁要是下载使用了百度的软件，每个月给用户送10块钱。” 李彦红早就猜到了这小子没好心，“多级火箭的思路做搜索，还是可行的。” 周不器摇头道：“学我者生，像我者死。你搞的这一套没戏！想要商业竞争取胜，一定得是两种思路，一种是技术性创新，一种是商业模式创新。多级火箭的模式都被紫微星玩烂了，市场都稳定了你才进场，哪还有机会？就靠着恶性竞争玩不正当手段？” “不这样，又能怎样？” “想啊！创新啊！” “要不你给点建议？”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你当我傻？给竞争对手出主意打败我自己？” 李彦红很好奇地说：“你要是在我这个位置，有办法压制住势头蒸蒸日上的微点吗？” 周不器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没想过。” 李彦红叹了口气，“我也不想这么做，这也是没办法了。紫微星的势头太猛了，搜索是百度的核心业务。” “那你也不能对我出手。”周不器语重心长，“竞争可以，咱都有点底线。” 李彦红道：“多级火箭的战略不会取消。” 周不器道：“一些过分的手段，必须取消。” 李彦红不假思索地说：“以后只做自己的产品，不会针对微点了。” “你指得是什么？” “不会诱导用户卸载微点的产品，更不会抹黑微点。” “就这？”周不器不太满意，“强者跳转呢？用户在百度上搜索微点杀毒、微点输入法，然后就直接跳转去下载百度杀毒、百度输入法了，和不算针对？” 李彦红道：“这不算，这是平台特性，我们会公平的对待所有竞品，而不是针对微点。” 周不器气笑了，“就不怕砸了招牌？” 李彦红淡淡地道：“搜索业务的份额保不住，百度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要是公司都活不下来，还要品牌有什么用？你做你的，我做我的，互不打扰、互不攻击。你在你的平台上爱怎么搞就这么搞，我在我的平台上也自由发挥。” 周不器摇了摇头，“我不认为这是正确的选择。” 李彦红道：“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随便你吧，反正我这都是良言。”周不器对这样的结果已经比较满意了，互不干扰就可以，就像现在紫微星和企鹅的竞争一样，只要别过分的破坏互联网市场的大环境就行，“对了，我明天去春游，去密云水库那边，你去不？” “啊？春游？” “对啊，春天了嘛，叫上几个朋友，一起走一走、聊一聊，钓鱼打球什么的。我还准备了延边烤肉，还有我家珍藏的老酒，一起去呗？” 李彦红思考了一下，觉得应该缓和跟他的关系，就接受了邀请，“行，我安排一下，明天跟你出去玩一天。还有别人吗？” “没几个，王实、张朝洋、李国庆，可能还有几个，我再问问呢。年纪大的就算了，走一路也挺远的。” “要不叫上邓乒乓？你跟她聊聊？” “得了，别给我下套。” 7017k 第1625章 推广 这天晚上，周不器熬夜在家看球，欧冠半决赛次回合的比赛，曼联主场3：0轻取里昂。加上首回合2：0的比分，以总比分5：0的大比分轻松闯入决赛。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半决赛也结束了。布教授虽然来了一场影帝级的表演，也没能阻止巴塞罗那两回合以2：3的总比分被国际米兰淘汰出局。 今年的欧冠决赛，将是曼联vs国际米兰。 到了春游这天，周不器就邀请大家一起去看欧冠决赛，可惜没人响应，倒是对他亲自安排的烧烤很感兴趣，吃得很欢实。 还专门去水库里钓了一条鱼，让厨师收拾了一下，在户外烤鱼。 可惜天气还是有点凉。 到了傍晚就有点冷了，大家就都纷纷返场。 5月初是节假日，可以休息，企业家俱乐部就组织了一场活动。周不器已经很多期没参加了，有空也要响应号召。 随着企业家俱乐部发展起来，过去的泰山会就没有商业性质了，商业活动一般都是由企业家俱乐部来承接。 周不器虽然年轻不挂职，可他是企业家中的明星，被柳老总多次邀请，只好上台发言，要给全场超过120名天南地北的国内企业家讲几句。 这是临时性的安排，他一点都没准备，就只能讲一点做生意的心得——诚信。 尤其很多人都想着去美国上市，这就更重要了。 近期发生了一件震惊中外的大事，就是美国的一家不知名的调查公司叫浑水，做空了国内的一家著名的造纸企业——东方造纸。 浑水公司其实是一个做空基金。 他们的目的是做空股票来赚钱。 可是，做空哪只股票呢？ 怎么才能保证做空之后，一定能赚钱呢？ 然后，浑水就另辟蹊径想出来了一个主意，就是做暗访，写详细的调查报告。先在市场上做空股票，然后把证据详实的调查报告报出来，就可以让股价大跌，从而从资本市场中大赚。 东方纸业，就是他们的第一单生意。 据说是浑水的那几个老外在国内找人找关系，冒充合作伙伴亲自到现场走访了，发现东方纸业的厂房简直是脏乱差，跟七八十年代的似的，跟他们公开宣传的现代化设备差距巨大。而且，他们呆了一天，物流车总共就跑了两三趟，跟他们宣称的销售数据差距太大。 然后，浑水就出手了，认为东方纸业2008年的收入将近27倍，还说他们在过去一年有3000万美元的资金被挪用…… 浑水首战大捷，至少赚了1200万美元，而他们的调研费用连100万美元都不到，这生意真是太划算了。 周不器首都饭店的礼堂里，拿着话筒看向人头攒动的国内同行们，语气很严肃地说：“我很年轻，我是个晚辈，有些话本不该我来说。但是，忠言逆耳，我愿意给在座的朋友们提一个醒。我跟浑水的人不认识，但我跟红杉的人打听过，浑水的本质是个做空基金。他们就是为了在市场中寻找蛀虫，然后趁机做空、发布调研报告来获利。这是他们的商业模式。这也就意味着，东方纸业只是一个开始，后续会有越来越多的公司被他们盯上。我希望在座的同行们都能吸取教训。东方纸业底子很厚，也许能扛住。换一家公司遇到这种情况，可能被要求强制退市。” 浑水主要做的就是中概股的生意，先后对十多家中资企业发布过调研报告，只有新东方、好未来和安踏顶住了，其他公司基本都完了，轻则退市，重则破产。 周不器开始讲浑水的故事的时候，礼堂里还时不时地传来笑声。 可讲着讲着，很多人就笑不出来了。 数据造假这种事，那真是普遍现象。能去美国上市的公司，那都是国内最优质的公司，连这类的公司都出现了严重造假，更何况那些没法出国只能在大a股上市的公司了。 聚会之间，周不器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就是推广微书在国内的应用，号召大家跟进时代，数字化办公。 结果就出现了很荒唐的一幕，很多人都不明白，到底啥是数字化办公？ 周不器内心拔凉。 相比之下，孙正义家的聚会就很轻松了。 5月7号，周不器回到旧金山，去参加孙正义组织的一场聚会，据说他也是邀请来了100多位创业者，都是软银在美国的投资项目。 目的就是希望这些软银投资过的公司之间能够有相互的帮助，能够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使用彼此的产品。 这是周不器给他出的主意。 目的就是推广微书。 国内的微书现在还是免费版本，国外的微书则不同，库里安带队完成了对这款产品的改版，追求为大公司个性化的产品设计，坚持口碑营销，拒绝“增长黑客”。 微书这款产品是国内的团队设计的，很多细节的设计上未必符合国外公司的需求，库里安又把产品界面设计外包给metalab，并让公关公司来做营销。 在聚会里，就有超过62位创业者当场表态，愿意接受微书，愿意跟紫微星合作。这里面有软银的关系，更重要的还是紫微星国际越来越显赫的名望。 62家公司里，有超过4100名员工。 微书的基础版是每月5.99美元，包年是59.99美元。也就是说，单这一次聚会，周不器就为微书拉来了年收入50万美元的订单。 金额不算多，关键这其中有很多知名企业，这才是最重要的。以后微书再推广的时候，销售就可以说“某某公司和某某公司也用我们的产品”，然后就可以产生连锁反应，一步步地拉升增长曲线。 第二天，周不器见到了袁争，他已经走完了从思科离职的手续。 接下来，就看着紫微星国际的谈判了。 谈的条件好，他就加入。 谈得不好，他就独立创业。 周不器笑着说：“其实你可以两个条件一起选。” 袁争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既加入，也创业？内部创业？” 周不器道：“对，紫微星国际来投入资源、资金和技术团队，你来负责这个项目，拿到10%的股份。” 如果是一般的创业，创始人持有的股份在40%左右是最合适的，创业成功的概率最高。个人持股太高了，团队就会缺乏创业精神，都变成打工仔了，打击积极性；太低了，创始人缺少一言九鼎的决策权，会影响创业公司的选择。 可内部创业不一样，内部创业的逻辑是一个或者几个创业者带着一群打工者去做一件事，创业精神比大公司强，比真正的独立创业公司弱。 很多时候，大公司斥资100亿，用最厉害的技术团队和最优秀的管理团队去做一个项目，未必能成；一个创业公司只有100万的资金，只有一个相对平庸的团队，反而能打败巨头获得成功。 这其中差着的就是创业精神。 大公司有资金有技术有最好的团队，却缺失了创业激情；创业公司有激情，却缺乏很多硬件条件。 内部创业就是一个比较好的折中选项，日企里最流行这一套，很多财团都是不停地内部创业，然后就变成了执掌着数个产业的大型控股公司了。百度推出爱奇艺，企鹅推出阅文，都算是内部创业。 袁争问：“决策权呢？” “给你。”周不器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你直接跟我对接，不需要向任何人负责。如果将来哪天要单独上市了，就用ab股，给你拿a股。” 袁争对这套模式还是比较认可的，既当了老板有了决策权，又能使用紫微星国际的团队、技术和资金，大大降低了创业风险。 周不器笑着说：“你要做的这个产品是云视频会议对吧？” “对，是要基于云端的产品。” “微书其实也有云视频的功能，不过功能性没那么强，至少可以给你托个底，你在这个基础上改进、升级就行了，速度上也快一些。” 周不器已经听说了，facebook已经开发出了一款云视频产品，不过这目前是他们的内部产品，供内部使用。 等内部用得差不多了，产品成熟了，他们肯定会向市场公开。包括谷歌、微软、甲骨文也都盯上了这个赛道。 袁争的这个创业项目，当然是越快做起来越好。 前世他离开思科创业，辛辛苦苦组建团队、寻找资金、做技术开发和产品设计，默默搞了两年多，才终于把产品上线。 这一世背靠着紫微星国际的强大资源，就可以在效率方面大大地提升。 袁争笑着说：“我觉得可以做两个研发中心，一个在硅谷，一个在国内。” “可以啊，”这对周不器来说就是小事一桩，“硅谷的你自己筹备，国内的我帮你联系。这很好办，如果不是太高端的技术，在国内做研发的成本更低。” “名字呢？” “库里安怎么说？” “他说最好要打上‘ever’的品牌。”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这是紫微云旗下的系列云端saas产品的统一性品牌，也有助于你打开市场。” 袁争点了点头，“那就everzoom吧。” 7017k 第1626章 你好好想想！ 欧盟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联合救助方案真的出台了，一共会拿出1100亿欧元的贷款来帮助希腊脱困。 贷款的条件很苛刻，要严格控制政府预算，削减公共部门薪资、降低福利开支，增税、冻结养老金发放，禁止提前退休。 过去的希腊政府真是太蠢了，执法力度太弱，导致偷税逃税的行为遍地都是。比如希腊法律规定，拥有游泳池的房子要缴纳超级房产税，可每当有税务官员来查的时候，他们就找一块帐篷布，把游泳池盖上，就能蒙混过关了，就导致每到查税的季度，帐篷布总是能卖脱销。以后这种事是不可能了。 不过，这只是表面上的要求，是可以保持希腊政府尊严的说辞。 背后还有更严苛的。 比如，希腊的电力系统、铁路系统、矿产系统、彩票系统等一些支柱行业，都在国家手中，都是国企。欧盟要求他们赶紧卖给私人，拿钱还债！ 连国家都快破产了，还要个屁的国有资产啊，赶紧卖掉！ 那到底什么人来买呢？ 除了本国的私营企业之外，当然是出了1100亿欧元帮助希腊脱困的这些国家了，包括欧元区里的德国、法国、芬兰、丹麦，以及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英国、美国、加拿大、韩国、日本等国家。 总之，只要接受了这个丧权辱国的借款合同，在合同条款的5年之内，希腊这个国家的财政主权就几乎丧失了。 到了2012年，希腊债券的价格又大跌了，让国际资本受到了损失，怎么办？答案还是让希腊来承担。 欧盟就要求希腊保持债券市场价格的稳定，要求希腊以35欧分兑1欧元的价格，大规模地从市场中回购债券。 这一行为，直接就把希腊国债的价格拉升了7倍多，让国际资本赚了个盆满钵满，却把本国的银行和金融机构给坑惨了。 希腊当年发国债的时候，接盘的主要都是国内的金融公司，他们是以1欧元兑1欧元的价格全额买下的债券，作为长期投资。 这下可好，被迫要以35欧分兑1欧元的价格被回购了。 国际游资则不一样，他们都是在低点买进的，买入的价格可能只有8欧分、15欧分，希腊启动回购方案，直接就能赚几倍。 简直就是世界资本瓜分希腊财富的一场饕餮盛宴。 终于到了2015年的5年合约到期，希腊人民忍不了了，就把政府首脑都赶下了台，换上了一个激进的民族主义的总统上台，拒绝跟欧盟再度续约！ 过去几年坑我们坑得这么惨，老子不玩了！ 什么狗屁国债，不还了！ 时任希腊总统也不敢贸然决定，就进行了国民公投，让全民来决定。希腊人过去5年被坑得这么惨，当然都反对续约。 然后，有史以来第一次出现了发达国家的债务违约，第一笔违约金就达到了16亿美元。 下场可想而知。 希腊人连饭都吃不上了，连油都加不上了，国家最重要的航运业都跑不动了。 坚持了不到一个月，希腊就跑到欧盟面前跪下了，说愿意续约。德国的铁娘子也不同意，你说不续约就不续约，说续约就续约？哪有这么好的事？然后就开出了更严苛的条款，想重新拿到贷款可以，得签下更严苛的合同。 希腊没办法，只能吐血接受。 那可真是全国人民勒紧裤腰带，终于在2018年还清了贷款。到了2019年，希腊发出了新一轮的30年国债，终于又变成了1欧元兑1欧元，希腊的债券市场才终于满血复活。 整个希腊危机的过程，非常凶险。 一旦希腊人是硬骨头，死活不肯接受欧盟的条款，希腊这个国家固然是完蛋了，要从主流国家变成了边缘国家，同样的那些国际资本也都要亏死。 最关键的核心还是希腊的态度。 希腊服软，忍痛蛰伏几年，挺过去了依旧是世界上最发达的国家之一，国际资本也能大赚特赚；希腊一旦强硬了不要命了，那就是一拍两散。 周不器在这件事情中也发生了一些误判。 他一度以为欧盟跟希腊是一伙的。 随后才发现，好像不太对劲。 在这种关系到全球经济稳定的大局上，欧盟和美国才是一伙的。 因为随后的几天，欧盟又召开了新一轮的财长会议，宣布设立一项总额7500亿欧元的救助机制，帮助可能陷入债务危机的欧元区成员国，以防止希腊债务危机蔓延，力保欧元稳定。 这7500亿欧元主要是三个方向。 第一，稳实体，向经营性的企业提供借款； 第二，稳金融，欧洲央行会从二级市场中大规模地购买欧元区成员国政府债券，稳定债券市场； 第三，跟美联储合作，进行欧元和美元的互换。 这第三条尤其重要。 欧元跟美元互换了，就意味着美国要帮助欧盟承担一部分的欧元风险。美国凭啥这么干啊？一定是欧盟许诺给了美国巨大的利益。 市场当天就做出了欢快的反应，全球的金融市场一路猛涨，连希腊的股指涨幅都能达到10%。债市就更是如此了。 甄妤师姐都懵逼了，给周不器打电话的时候，语气发虚，“周老大，我要向你承认错误。” 周不器此时正在加拿大的多伦多参加当地的一个云数据中心的启动仪式，名义上是工作，实际上是他没去过多伦多，跟宁雅娴、宁雅梦姐妹，还有一双儿女一起过去旅游。 宁家姐妹通情达理，一个比一个温柔，总是能给人最大的满足。 尤其生的这一儿一女，都是周家的大宝贝。 接到了甄妤师姐的电话，周不器并不在意，笑着说：“又亏了？亏就亏呗，我早就说了，那6亿美元，就是给你交学费的。” “不……没亏，赚钱了。” “赚了？嗯，也是，最近金融市场欣欣向荣。” 甄妤很愁闷地说：“周老大，我应该检讨，我应该更加相信你的，应该对你有百分之一万的信任才行。” 多伦多这边是白天，周不器正怀里抱着儿子，跟雅娴、雅梦，还有安保团队一起逛动物园看从非洲抓来的大猩猩呢，听到这话就明白了甄妤师姐的意思，笑着说：“买少了？” 甄妤轻声道：“嗯，少了，一共才买进了4亿美元。本来……本来我是想着再等等看，说不定还会下跌呢。没想到会议结束后，价格就一路飞涨了，想买都来不及了。” “涨幅多少了？” “2017年到期的希腊国债价格升至面值的22.19%，2023年到期的国债价格升至面值的20.19%。” “涨到20多欧分了？这是好几倍啊？” “嗯，我平均的买入价是7.8欧分，涨幅接近3倍呢。买进是4亿美元，现在的价值都12亿美元了。” 甄妤师姐语气弱弱的，多少有些后悔。 周不器笑道：“赚钱不是目的，学习才是目的，师姐，最重要的是你能参与进去，在这种惊心动魄的国际金融大浪潮中体验一下那种在海浪中翻滚的感觉。” 甄妤轻声道：“是呢，真是翻滚了，我这半个月都没怎么休息好，提心吊胆的。” “休息不好？这怎么行？身边缺男人了，很空虚？” “去你的！” “还不好意思呢，等过几天我就去过去找你，到时候咱们好好翻滚翻滚。” “随便。” 甄妤对这等虎狼之词多少有些羞涩，她跟周老大在一起，床笫之欢的诉求并不多，她在这方面比较冷淡。 结束了电话，周不器抱着儿子，继续逛公园，这小子虎头虎脑，小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女儿似乎对这些奇奇怪怪的动物不感兴趣，已经躺在儿童推车里睡着了。 宁雅梦在旁，轻轻地挽着他的胳膊，嫣然笑着问：“姐夫，又赚钱了？” “嗯，好几亿美金。” “这么多？” “不多，几千亿欧元的国债盘子，就跟水花一样。” 说是这么说，周不器也不知道赚到这么多钱了要怎么花，想要吃相好看，最好还是把这笔钱花在欧盟里，做一些公益性的事业。 嗯，足球又不赚钱，这玩意也算公益吧？ 宁雅娴在一旁推着婴儿车，“对了，陈燕推荐的那个女孩子，我看过了。” “哦，陈老师家的亲戚啊，怎么样？” “挺好的。”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宁雅娴轻声道：“不过有一点小问题，怪怪的。” “怎么了？” “她是陈燕三叔家的一个堂姐的女儿。” 周不器很奇怪，扭头看她，“有问题吗？” 宁雅娴白他一眼，“你好好想想！” “嗯？” 周不器本就没多想，只以为陈燕老师是想效仿雅娴和雅梦的模式，复演一次娥皇女英的传奇佳话。 可陈老师推荐的这个女秘书，是她三叔家堂姐的女儿，这特么也不是姐妹啊！难怪当初说起这事的时候，韩老师就一副似笑非笑的戏谑表情。 靠！ 这个陈燕老师，也太会玩了吧？ 这么有勇气？ 周不器发现雅娴和雅梦的眼神都有些古怪，就连忙正色道：“这不行，我看陈老师这是魔怔了。雅娴，你安排一下，挑个好点的工作，就别往我身边安排了。” 7017k 第1627章 周不器的星战 《阿凡达》的全球票房狂收26亿美元，很多影迷都是看了又看，就觉得只这一部3d影片太不过瘾了。 好在暑期档来了。 第一部全球热映的暑期大片就是紫微星环球旗下的漫威影业的《钢铁侠2》。在周不器的提早建议下，《钢铁侠2》也转制出了3d版本。 周不器也在关注着这部大片的票房走向。 果然爆了。 截至5月15号，该片的全球票房已经超过了5.6亿美元。 这部电影在专业圈内引起了很大的争议。 很多好莱坞大佬甚至都在痛批，说这根本就不是电影，过去的《蝙蝠侠》《超人》虽然也都是超级英雄电影，但人家那是有电影元素的，有情感和主题的表达。《钢铁侠2》有什么？吵吵闹闹、打打嘴炮，然后好人把坏人打败，电影就结束了，简直莫名其妙。 可是公众对这部影片的评价却比较正向，imdb的评分达到了7.6分，烂番茄的新鲜指数也达到了78%。 全球票房更是朝着6亿美元的大关迈进。 这种趋势太可怕了！ 《钢铁侠2》就跟《加勒比海盗》系列、《变形金刚》系列和《哈利波特》系列一样，这是要彻底地颠覆过去百年好莱坞对电影的认知。 电影还是电影吗？ 主题呢？ 思想呢？ 艺术性呢？ 电影人的追求呢？ 这些统统都没有，只剩下了票房市场的资本狂欢。 很多老派的电影人对此痛心疾首。 可是不管怎么样，在新科技的推动下，电影进入到了一个新的时代。至少在好莱坞大片这个领域，恐怕很难再有思想性的大作了。 可是诺兰不同意，他就公开露面，说6月份他的大作《盗梦空间》不会让大家失望，这是一部真正的电影。 暑期档的好莱坞从来就不缺乏噱头和明争暗斗。 以周大老板的身份自然不会参与到这么低级的活动中去，他参与的是紫微星环球旗下一个大项目的讨论——《星球大战》。 卢卡斯影业已经完成收购了。 接下来，《星球大战》这个系列是该重启了！ 这里有个小问题，就是乔治·卢卡斯对这个故事的构思不能采用，他那一套思维已经不符合当下电影市场的潮流。 现在的电影市场，就应该像漫威大片这样，剧情很丰富但不深奥，内容很有趣又不乏动作戏，视觉效果一定要震撼，保持好故事的连贯性，然后就不停地找反派，一遍遍一部部地花式打怪兽就行了。 不过，周不器对前世迪士尼版的《星球大战》深恶痛绝，那剧本写得真是要多烂有多烂，搞出来了一个大boss，大家都以为会大有来头，结果迪士尼说了，我们不在乎大boss到底是谁从何而来，只要打boss就够了。 靠！ 这是把全球影迷当傻子？ 故事的连贯性在哪里？ 这莫名其妙出来了一个大反派，花了整整3部电影才打败他，然后这个人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那打败这个人又有什么意义？ 还有一点，就是电影思维太僵化了，现实里过去了多少年，电影里也是过去了多少年。《星战6》是1983年上映的，然后《星战7》在电影里的故事的时间线就要跟着现实一样也是发生在30多年以后……有这个必要吗？ 时间短了，就一定要对过去的重要角色有所交代。 可因为这些老演员的片酬都太高了，迪士尼用不起，就只能强行地设计剧情，让这些老角色全死掉，然后再用新角色去替代他们。 有必要吗？ 直接在电影故事里过去了100年、200年，直接开一个新地图。新的男女主角在探索新地图的时候，一点点地发现前六部老角色在这个世界里存在过的痕迹，一点点地了解他们过去百年的传奇故事。每一次的发现，对观众来说都是一种惊喜，这不是更好？ 反正不管怎么设计剧情，都一定比迪士尼搞出来的新三部曲好。 迪士尼后来也发现了，《星战7》《星战8》《星战9》这三部电影，票房持续走低，口碑越来越差，他们也看出来这样搞不行了，也赶紧改变策略。 采取的新的方案，就是让漫威宇宙的缔造者、漫威影业ceo凯文·费齐参与到星战系列里，去设计新的故事。 漫威宇宙的这套模式太棒了。 可现在才刚刚起步，凯文·费齐也是个新兵蛋子。 怎么办？ 周不器思考了许久，终于决定亲自出马。 他现在多少有些骄傲，在各行各业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就打算按照自己对未来漫威宇宙的设计理念的理解，构建出一个新的星战宇宙。 然后，他就自信心爆棚，把电影事业部总裁迈克尔·摩尔、卢卡斯影业总裁凯瑟琳·肯尼迪、米高梅影业总裁鲍勃·弗里德曼、漫威影业总裁凯文·费齐都叫来，要讲出自己的星战故事。 本来他还联系了乔治·卢卡斯。 可是卢卡斯先生死活都不肯来，他说这不是他的星战，他不感兴趣，也不忍看着别人去糟蹋他的心血。 这让周不器很不服气。 时代已经变了。 老外看《三体》，最大的感受有两个。 一个是营造出来的恢弘的巨大的震撼的科幻世界，另一个感觉就是愉悦。相比于其他科幻的玄奥、复杂、难以理解，《三体》是一个很爽很愉悦的故事，有点像网文，让人读着很舒服很有期待感。 这就跟漫威宇宙的理念一模一样。 一个要大，宇宙背景越大，可挖掘的点就越多，可新增的元素就越多，可以拍的电影就越多；一个要愉悦，要有期待感，要有连续性，这样才能让观众欲罢不能地持续关注。 周不器就硬着头皮上了，他要亲自主持这个星战的项目方向讨论会，“你们给的三个方案我都看了，不行。我有一个思路，你们顺着我的来。” 小会议室里，大家都惊了。 周不器也不理会他们的惊讶表情，淡淡地道：“《钢铁侠2》的票房成绩很好，这进一步地说明了漫威的电影计划是可行的。接下来，拍《美国队长》、拍《雷神》，然后是复仇者集结，然后还有‘蜘蛛侠’、‘蚁人’等许许多多的超级英雄上场，打造出一个系统化的有连贯性的像是电视剧一般的漫威电影宇宙。” 这是计划，不过还有待市场的验证。 凯文·费齐就有些小激动。 好莱坞的电影计划太多了，只有上一步的成功才能推动下一步的继续，一旦失败了，那就早早地腰斩了。 周不器道：“这套模式是对的，现在是新的时代，跟过去的电影模式、电影理念已经变了。看看《哈利波特》系列，再看看《加勒比海盗》系列，这算是什么电影？包括咱们的《速度与激情》系列和《暮光之城》系列。这就是新的电影潮流，观众们更喜欢看的是带有连续性的故事，就是我之前总结过的‘惯性’要素。” “对，系列电影可以有更好的延续性，在市场营销上也更容易，三部曲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凯瑟琳·肯尼迪此前是卢卡斯影业的执行总裁，乔治·卢卡斯把公司卖掉了，他就离职了。这位大名鼎鼎的女制片人，就成了卢卡斯影业的新晋总裁。 “三部曲？”周不器摇了摇头，“这格局太小，要创新，要改变过去的一切固有观念，《哈利波特》都拍几部了？” 很多好莱坞大片基本都是以三部曲为一期，包括过去的六部星战电影也是，前传是三部曲，后传也是三部曲。 这实在没有任何必要。 太僵化了。 周不器道：“好电影、好项目，就应该一直拍下去，无穷无尽地拍下去，直到不再受市场追捧的时候为止。《钢铁侠2》拍完了，还可以有《钢铁侠3》《钢铁侠4》，这要根据演员的档期和漫威宇宙的剧情设计来决定，而不是僵化地定性为三部曲。《蜘蛛侠》三部曲，有必要吗？以‘蜘蛛侠’的漫威故事体量，连续拍三十部也没问题。” 凯瑟琳深吸了一口气，“所以星战的续作，要放弃三部曲的阶段性计划？” “放弃！”周不器很果断，“这一点，要跟凯文学习。漫威可以有一个漫威电影宇宙，星战也要创造出一个星战电影宇宙。记住，这是一个宇宙，而不仅仅是围绕着几个星球，或者银行系来构建故事背景，可以以整个宇宙为设计框架，要有一层层的不断进阶的boss设定。” 迈克尔·摩尔知道这位大老板是从互联网行业过来的，最擅长的就是玩颠覆，跟好莱坞的传统理念有很多的不同之处，坦言道：“周，你有什么好主意，就直说吧，我们会配合好你的工作。” 周不器摆摆手，“不是配合，是咱们一起携手创造出一个更恢弘更壮阔更丰富精彩的星战世界。嗯，那我就说说我的几点思路？” “好。” “我这材料都复印好了，你们拿下去看一下，咱们逐条讨论。” 周不器起身，把材料给大家分发下去。 不多，每人就一张a4纸。 没有剧本，甚至连剧本大纲都没有，就是一个总体的故事设计框架。 7017k 第1628章 故事背景 发完了材料，周不器坐下，笑着问道：“光剑的比拼，有点像我们国家的功夫。” 凯瑟琳道：“对，就是功夫，当年李小龙的功夫片风靡全美，乔治就把这个创意加进去了。这的确是星战的一大特色。” 周不器点了点头，“星战里包含的元素很多，幻想、爱情、阴谋、友谊、搞笑、武功、先进武器、机器人、外星人。不过，这是过去的星战，是乔治·卢卡斯的星战。我们已经抛弃了他对这个故事的剩余部分，所以我们要进一步地创新。” 凯瑟琳很警惕地说：“创新要适度，不能面目全非，彻底改变了影迷们对星战世界的认知。” “当然。”周不器笑了笑，“我是这么想的，我们要重新设计一个星战宇宙背景，时间线可以推延到1983年那部电影的120年后。所有的老角色、老演员都已经死掉了，都变成了历史人物。” “延续性呢？要怎么体现？” “新的主角会带领影迷们探访这个未知的新的星战世界，并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地发现前六部星战中存在的一些元素。我听说机器人r2很受影迷喜欢，去年的玩偶销量超过了8万件？” “对。” 凯瑟琳笑了笑，对此比较自豪。 这是星战里最受欢迎的一款衍生品，销量虽然不如绝地武士的光剑那么多，但是价格高啊，一个机器人玩偶的售价超过300美元。单是这一件产品，每年就能给卢卡斯影业带来2000万美元的收入。 周不器迸发了延展性的想法，“我的公司……我是说紫微星，正在研发出一款可以和人类娱乐互动的智能机器人。既然r2这么受欢迎，将来说不定可以和r2相结合。” r2这个机器人有三条腿，体态比较圆润，走路的时候更稳。有“星球大战”这个超级ip的附加价值，如果紫微星先把相关的软件系统跟r2结合，相当于一款行走的智能音箱，制作起来就更容易了。 可能3年内就能开发出来。 到时候，这款新型的智能的r2机器人就算不能畅销全世界，至少可以畅销北美。一边上映《星球大战7》，一边销售机智、勇敢的r2智能机器人，就可以确保大卖。至少孩子们一定会叫嚷着要买，售价2000美元也不是问题。 不过，这个话题别人就不好乱点评了。 周不器摆摆手，开始简单地描述着自己的星战世界—— “时间线是120年以后。这120年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只知道是100年前，有一个从半人马星系或者慧比特星系的某一个外域星系入侵了银河系，并迅速统治了银河系，他们实行高压的独裁的恐怖统治，抹杀了银河系里过去存在的一切历史。”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他们对原力严厉的管控，所有在身体中寄宿着原力潜力的孩子，都会被抓起来无情地杀死。甚至人们在私底下议论原力，都会被杀无赦。原力成了最大的禁忌，不准谈及。” “新一代的银河系人民，都是在这种残酷的大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人们敢怒不敢言，甚至在酒吧里大声说话，都会被抓起来。嗯，就有点像《1984》的友爱部。” “男主角就是在这种懵懂无知的情况下长大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父亲被抓起来之前，曾跟他耳语的一句话——愿原力与你同在。” “历史已经被抹除了，他什么都不知道，还被当局追杀，他一路奔跑。在路上她遇到了女主角，也可能会遇到机器人r2。他们把r2修复好，然后在r2的指引下，他们去了另外一个星球，去寻找绝地武士的遗迹。” “男主找到了光剑，但也被坏人找到了，这是第一部的结尾，双方决战。男主可以找到光剑，但他不会使用原力。危在旦夕的时候，女主角出现了，拯救了男主角。双方一起逃亡。” “然后到了第二部，就是新的元素，他们要进入一个星球的内部，那是一个全新的地下世界，卢克·天行者的遗址就藏在这里。这是新的星战元素，可以有探险和一定的灵异成分，也可以有更多的生命形态，就像《阿凡达》那样，把视效做起来。这些都是主角日后反抗黑暗势力的帮手。” “男女主角在地下世界突破了重重难关，找到了卢克·天行者的灵魂，学习到了原力。影片的最后，是女主角在抵抗，男主角还在领悟原力的使用方法。危在旦夕的时候，男主角拯救了女主角。” “接下来，男女主角就开始真正地反抗黑暗势力对银河系的残暴统治了，并一点点地寻找原力的真相。原力到底是什么？黑暗势力为什么要封杀原力？我的构想，原力是来自宇宙中某一个神秘的东西，包含着一个更大更不可描述的宇宙秘密。” “男女主角联手，先是打败了好几个星球的反派，获得了他们的支持。然后携手各方力量，把黑暗势力赶出了银河系。没想到更大的恐怖来袭，银河系外面的黑暗力量注意到了这里，更大的风险即将来临。” 这样的一个论调，跟凯文·费齐的理念很契合。 他构建漫威电影宇宙，是通过许许多多的超级英雄来讲述一个完整的很庞大的故事，然后一点点地打反派。打完了地球打外星，打完了外星打宇宙，打完了宇宙打多元宇宙，一点点地向外扩张，无边无际。 周不器道：“我们要重启《星球大战》，可我们已经抛弃了乔治·卢卡斯。既然这样，不妨有更大的创新，可以有更多的元素。可以有探险、冒险、灵异、咒语，飙车、赛艇、飞船、火箭发射和令人向往的传说。《魔戒3》里的那场人族和兽族的史诗级大战，也可以在《星球大战》里呈现出来，是正义力量和邪恶力量的终极对决。不要拘泥于形式，可以发散思维，给星战设计出更庞大的故事背景，寻找更多的可能性。” “有一个什么样的主题吗？”迈克尔·摩尔忍不住问，“前六部电影，表达的是正义的绝地武士反抗邪恶银河帝国统治的故事。虽然简单，但到底有一个很明确的方向。这跟漫威的电影不太一样。” 凯文·费齐轻咳一声，连忙道：“漫威的电影也有主题，是超级英雄们保护地球家园的故事。” 周不器道：“星战的主题性要更强一些，接下来六部影片，可以表达底层英雄带领银河系的所有星球、种族一起反抗暴政的故事。具体的故事设计你们来做，大体思路就是这样，你们再分析分析。”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剧本让他们去写。 接下来，更多的还是要关注流媒体版权，这生意可不太容易。好在周不器一直盯着的美剧绝命毒师的案子，基本谈成了。 一开始，索尼影业狮子大开口，一口价2亿美元。 这实在太夸张了。 后来几轮谈判，降低到了1.4亿美元。 索尼影业就再也不松口了。 因为他们在制作5季《绝命毒师》，总共的制作经费就是1.4亿美元。直接从紫微星环球这边把投资都收回来，剩下的电视剧版权、dvd版权就都是净收益了。 这个价格有些高。 由周不器亲自签署的文件，才达成了这笔交易。这种级别的美剧版权，不管钱多钱少，只要能买到就是大赚。 最好《绝命毒师》的续集，也能以这种模式合作。紫微星环球出钱，帮助索尼影业去制作《绝命毒师》的续集，然后紫微星环球只要流媒体版权，剩下的版权都归索尼影业所有，这就够了。这就比奈飞花天价在市场上租版权划算了。 归根结底，紫微星环球是一家总部坐落好莱坞的公司，更有业内的关系。奈飞做不到的事，紫微星环球可以靠着人脉关系做到。 7017k 第1629章 商业访问团 在全球化越来越流行的今天，单个地区的经济危机就能够引发世界性的金融灾难，次贷危机如此，欧债危机如果不处理好也会是这样的下场。 全世界都在关注。 英美日韩加拿大澳洲瑞士等发达国家都在想办法出钱，跟欧盟合作一起向希腊借钱，并且各国央行也在推动货币交换政策，来共同承担金融性风险。 在这方面，国内的实力稍弱。 官方走不通，那就走民间力量了。 企业家俱乐部行动了，由柳老总亲自带队，带了一批人来欧盟进行商务交流，进行民间企业层面的友好访问，意在加强中欧合作。 法国这边还准备了一个“世界企业家”大奖，要颁发给柳老总。上一位获奖者是日本商界的传奇稻盛和夫。 周不器也收到了邀请，不过他没有第一时间去往法国。 领奖的又不是他，他过去了反倒让法国人难做。 而且，他还要看欧冠决赛呢！ 5月13日，09-10赛季的欧冠决赛在伯纳乌球场打响，对阵的双方是已经拿到了意甲冠军的国际米兰和已经拿到了英超冠军的曼联。 这场比赛，曼联排出了最强阵容，罗本也伤愈复出，重回首发阵容。 锋线上，是贝尔、鲁尼、罗本的最强三叉戟组合。 伯纳乌球场的气氛太好了。 不说别的，单说这球场内的基础设施，就比老特拉福德球场强了一个档次。好在赛季已经结束了，曼联这边又启动了球场的翻新计划。 今年的翻新工程，主要是对南看台的加固、扩容。 预计工期会达到5个月，可能要到11月份才能完工。工程完毕后，老特拉福德球场的容量就会超过伯纳乌了，可以容纳8.8万人。完工之后，预计每年可以给曼联额外带来800万英镑门票收入。 工程造价也极其昂贵，可能会达到6000万英镑。 这笔钱对曼联来说不算什么。 周不器已经看过了曼联本赛季的未审计财报，利润很可能会再创新高！ 上个赛季，曼联在英超拿到了三连冠，欧冠又闯入了决赛，净利润达到了惊人的9100万英镑。这个赛季更夸张，营收突破了4亿英镑，毛利润达到了1.4亿英镑。 这要极大地归功于周大老板为曼联进行的商业改革，以及新引进的球员盲盒项目的收入。 因为这个赛季引援花费太多，即便很大一部分是分期付款，这部分的引援经费里也有5000万英镑会分摊到这个赛季的账单上……也就是说，即便这个赛季斥资1.5亿英镑先后在市场中买进了罗本、范佩西、亚亚图雷、拉姆、巴恩斯等球员，也无法阻挡曼联赚钱能力极强的这个事实。 这个赛季，曼联的净利润很有可能会达到9300万英镑。 目前，曼联的账上有多达1.9亿英镑的现金流。 这么看来，扣除6000万英镑的工程费，再为下赛季预留出1亿英镑的流动资金，这个夏天曼联至少还可以有3000万英镑的转会净投入预算。 这还是在周大老板不会个人注资的情况下。 看完了曼联的财报，周不器就很是感慨。 足球是不赚钱，但是曼联很赚钱。 前世的曼联真是被格雷泽家族给坑惨了，每个赛季都要拿出6000万-7000万英镑来支付杠杆收购的利息。如果还有结余，还有再拿出一部分利润来偿还贷款的本金。 这一世，周不器拯救了曼联。 而曼联在各方面的表现，也没有让他失望。 欧冠决赛，曼联展现出了一支豪门球队的底色，全场压制，围着国米的半场展开了一次又一次地进攻。 攻势如潮。 不过，欧冠决赛里没有弱队。 穆里尼奥的球队拥有着强大的意志力，他们的防守滴水不漏。半决赛对阵“宇宙队”巴塞罗那，他们赢了。在决赛里，他们再次摆出了防守反击的策略，全队上下都充满了信心。 上半场，曼联主攻，国际米兰死守，比分0：0。 下半场，曼联继续进攻，国米还是防守的姿态。 然后，就出事了。 国米后场断球，一脚长传直接反击，米利托直接形成半单刀，扣过后卫一脚射门，直接命中！1：0，进球了！ 领先的是国际米兰。 丢球后的曼联攻势更猛，后防空间更大，又被国米抓住了机会，又是反击，又是米利托干脆利落地射门。 2：0！ 比赛还有20分钟结束，国米几乎锁定胜局！ 没办法，真的没办法。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攻破这支球队的铁桶阵。当今足坛的中生代教练里，瓜迪奥拉和穆尼里奥就是南帝北丐。 瓜迪奥拉以令人绝望的攻势让人喘不过气，穆里尼奥以令人绝望的防守让人喘不过气。 很惨。 去年的欧冠决赛，曼联败在了攻势风暴的巴萨的脚下。今年的欧冠决赛，曼联恐怕又会败在防守铁闸的国米脚下。 在这一刻，全世界的球迷才终于有一种恍惚感，弗格森老了。在新生代的优秀教练面前，他有心无力。 论球队阵容强度，曼联也许比不过巴萨，但肯定比国米好啊。但没用，这是穆鸟的巅峰期，谁都挡不住他。 果然，2：0的比分保持到了终场，曼联连续第二个赛季屈居欧冠亚军。 曼联这边的士气有些低落。 周不器就去酒店里给大家鼓励，希望大家振作，决赛里从来就没有输家。这场比赛曼联发挥得比对手好多了，全场围攻，只是欠缺了一点运气。 不要气馁，再接再厉！ 弗格森单独跟周老板谈话，“我不会退休。” 周不器松了口气，“这是我今天唯一高兴的事。” 弗格森掷地有声地说：“我知道你的压力，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拿一座欧冠奖杯！” “谢谢。” 周不器表示感谢。 这里面的事比较复杂。 周不器收购曼联的时间点很尴尬，选在了2008年。那一年，曼联在格雷泽家族的带领下，竟然拿到了欧冠冠军。 等周不器接手曼联后，曼联连续两个赛季都在决赛中输球。 乍一看，好像周大老板还不如格雷泽似的！ 周不器点了点头，“阵容方面，有什么问题？” 弗格森感觉一辈子都没这么富裕过，笑着说：“很好，这是一支很优秀的团队，很多年轻人还在成长，他们在一起踢球的时间也比较短。保持现在的阵容不要有大动作，对个别位置补强就好。” “哪个位置？” “门将。” “嗯，范德萨有40岁了吧？” 弗格森道：“对，最多再踢一个赛季，他就该退役了。到了这个年纪，移动速度会下降，伤病也会增多。” 周不器很大气地说：“没问题，门将！嗯……那就关注夏天的世界杯吧，有好的门将就买过来。只要球员好，不用怕花钱。” 曼联的过去几任老板，其实都很抠门，否则弗格森的执教生涯履历可以更璀璨。 2005年的时候曼联门将位置缺人，可弗格森手里的预算只有200万英镑。无奈之下，弗格森只能买来了34岁的老将范德萨，并让他迎来了职业生涯的第二春。 结束了比赛，周不器的飞机去了慕尼黑。 企业家俱乐部的团队已经跑德国去了。 搞起来了中德企业家圆桌会，去参访了思爱普集团的波茨坦创新中心，参加了中德文化交流项目成立仪式暨晚宴…… 第二天，还有许多活动，有中德历史关系的沙龙，有大使馆的午宴，还参观了拜仁慕尼黑的俱乐部。 在德国留了两天，然后去比利时的欧盟总部。 周不器不是企业家俱乐部的高层，所以有些事情他不太清楚，他也没兴趣去打听，只以为是柳老总带队，自己跟班就行了。 可参与其中，渐渐地就品出来了，不太对劲。 柳老总只是名义上的，是以他的招牌和海外知名度拉关系，做一些务虚的事，真正在底下运作大事的是马总。 国内有三位著名的马总，阿里和企鹅的这俩是民营企业家。另一个才厉害，是招商银行的马总，这是官方代表。 也是金融系统的代表。 周不器已经听说了，说是企业家俱乐部当中有10家带有投资、金融性质的公司专门召开了企业联席会议，希望跟比利时、法国、德国有关投资界人士联手，共同对行业进行分析，将企业对接。 这10家公司投资规模，高达1000亿元华夏币。 一般人可能还真没看出什么。 可这段时间周不器正在欧债危机的金融浪潮下有运作呢，知道在这个领域下的国际大形势，全世界的金融体系都盯上了欧洲。 这算是国家队吧？ 也算是另辟蹊径了。 这种事，周不器就不方便过分参与了，只是跟马总有过简单交谈，表达了自己对欧洲经济稳定和欧盟从债务危机中走出来的信心。 希望对他们能有帮助吧！ 周不器不愿意在这个“民间组织”里争权夺利，就很低调地跟着一起行动。第一，是要学习国外优秀的商业传统；第二，要展现中国民营企业家团体的良好形象，传递中国商界的真实声音；第三，发现并促成新的商业合作机会。 还有一件事，就是帮助吉利斡旋。 吉利已经完成了对沃尔沃的收购，这让很多保守的欧洲人有非议。主要就是害怕中国公司买下沃尔沃之后，直接把技术卷走，把工人都开除，这就把欧洲给坑惨了。 这套模式，欧洲的资本家可没少干，最典型的就是lvmh的大老板伯纳德·阿诺特。 当初迪奥的母公司亏损严重，阿诺特承诺不会裁员，承诺愿意帮政府解决这个负担，法国政府就担保给他拿到了低息贷款，顺利完成了收购。收购结束之后，阿诺特马上变脸，只保留了迪奥，其他业务全部甩卖给第三方公司！ 然后，第三方公司就开始大规模裁员，几万人因此失业。 法国政府都惊呆了，就找到了阿诺特，想要起诉他。阿诺特振振有词，说他遵守了协议，他没有裁员，裁员的是第三方公司，跟他无关。法国官员们都傻了，被耍得团团转。 这就是柳老总欧洲之行的主要任务了，就每每老生常谈，说当年的ibm个人电脑业务处在严重亏损状态，联想收购后，并没有裁员，而是进行了公司重组和模式的改变，很快就实现了极大的盈利。吉利收购沃尔沃也一样，不要担心，请相信中国企业的承诺和实力。 周不器全程跟班，收获还挺大的。 这次的商务访问团，规格极高，欧盟和各国政要都会出面接待，对欧投资表示了极大的欢迎。 7017k 第1630章 别糟蹋钱 紫微云发展得很快，随着美国国会推出了推动云计算产业的新法案，这个市场一下就火爆起来了。 在欧美市场争论不休的云计算的真正方向也有定论了，就是亚马逊云和紫微云现在正在力推的“基础设施即服务”。 各大公司纷纷调整业务，连微软都迅速地完成了转型，向这个方向来布局了。 以微软的实力，他们很容易做到。 微软是世界级的企业，全球的服务器规模高达200万台，他们甚至都不需要特殊地建设一些新的云数据中心，把过去的大数据中心进行一些简单的调整，就变成云数据中心了。 谷歌还是很犟。 似乎觉得国会的议员们都太愚蠢，选了一个错误的方向，依旧很执着地在打造他们的云平台。主要是两个方向，手机端是围绕着安卓的平台。pc端没有操作系统，那就围绕着谷歌浏览器来做平台了。 直到2015年谷歌云已经边缘化了，这才及时醒悟，才做出了调整。 就目前来说，紫微云很热门，甚至比起亚马逊云都不遑多让。 亚马逊云的技术很糟糕，备受诟病。 根据最新的材料，紫微云上已经有超过26万家的企业级用户了，遍布北美、亚洲和欧洲。在亚洲市场，紫微云的市场份额超过90%。 预计本年度紫微云的收入可以达到5亿美元。 收入不高，主要是为了吸引新用户，有着3-6个月的免费试用期。 目前，紫微云在海外已经启动应用了12个云数据中心，不过都是一期工程，规模数量很小，总服务器规模还不到30万。 从硬实力上来讲，跟微软、谷歌这种巨头还有很大的差距。 好在现在用户少，这点规模也够用。 今年，紫微云又启动了15个一期和二期工程的计划，预计到了明年4月份，又可以增加30万台服务器。 总投资达到了20亿美元，只能靠发债支撑。 这些具体的业务实施，周不器并不参与，偶尔听取一下汇报就可以了。不过，有一件事直接交到了他这里。 紫微云在中东的阿联酋也建了一个云数据中心，地点就在阿布扎比酋长国和迪拜酋长国的交界处。 这件事比较重要。 中东的白头巾王爷们知道石油资源用不了多少年了，所以就开始转型。除了向旅游业转型之外，还有就是向科技产业转型。 紫微云是第一个在阿联酋施工的海外投资的科技大工程，受到了土豪们的重视。 然后，就很热情的邀请周不器过去作客。 这大夏天的…… 周不器有点打怵，听说那边的温度能达到50度。 不过，也不好拒绝。 一来是阿联酋给了紫微星极大的政策优待，这个云数据中心的规模是16万台服务器，总投资是15亿美元。可实际上，紫微星只需要拿出50%的投资额就行了，剩下的50%，当局给补上。而且赚了钱也不需要交税。 这招商引资的力度很强。 还有一点很重要，阿布扎比主权基金是周不器的海王星资本的主要投资方，都热情邀请过好几次了。 总拒绝太不礼貌，周不器就答应了，承诺下个月会去。 6月份，先去美国。 特斯拉要上市。 这还不算，国内的老朋友，现在已经被盛大收购的酷六网也会在纳斯达克借壳上市。周不器参与了一下，感受一下整个过程。 然后，温知夏、石婧琳带着一大家子，去夏威夷避暑。她们是乘飞机过去，豪华游艇早已经启程，会在夏威夷会合。 周不器则是在宁雅娴、孙莞然、宁露这三个秘书的陪同下，一起回国。 回京后，先找张朝洋。 这哥们最近可一点都不冷静。 微博这款产品的性质在前两年比较敏感，擦边球很严重，紫微星内部也只是定性为“试用版”，随时可能会被取缔。有的创业小公司为了出位博眼球，推出类似的产品并在上面发布了很多见不得光的内容，被一锅端了，创始人判了好几年。 到了今年，风向渐渐地稳了。 申请下来牌照，遵守一些规定，就可以合法合规地搞。 老张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在外行看来，很多时候他做事都是比别人晚一拍，别人都做起来了，他才不紧不慢地进场。 真正了解他了就会明白，不是因为他不反应慢，而是因为他在等风向稳定。 现在，搜狐微博开始正式地大规模地出击了，利用他个人在商业圈和娱乐圈的关系，上来就拉了一大批的名人、明星去搜狐微博上开通了账号。 周不器晚上约他喝酒，聊聊国内互联网圈子里发生的事以及可能存在的政策性的倾向，再就是劝劝他，“老张，我为了你好，你别以卵击石。” 张朝洋冷哼道：“就行你做微博，不让别人做？” 周不器很愉悦地欣赏着这间清雅的小酒吧里那个漂亮女歌手的歌声，很随意地说：“不是不让你做，是没必要。你好好想想，你跟我争，你争得过吗？” “你就这么自信？” “过去这几年，还说明不了？” “搜狐微博势头很好。” “势头好有什么用？”周不器没好气地说，“回头你去找郭鹏飞要数据去，你自己对比着看看，你能是我的对手么？我有朋友网，有helo，有今日头条，我这是产品矩阵，是一个产品生态。” 张朝洋皱皱眉头，“搜狐微博不会停，就算我同意停，董事会和管理层都不会答应。这么好的风口，总不能就这么白白错过吧？至少先做两年，试试看。” “做两年？”周不器摇了摇头，“你就糟蹋钱吧，还有那个百团大战，我听说你也参与进去了？” 校内网推出校内团购的时候，国内先后出现个二三十家类似的团购电商，都没做起来。相比之下，还是美国的号召力更大。 美国的一个创意公司可能是学到了校内团购的模式，搞出来了一个团购网站，在美国火起来了。然后国内这边的创业团队都烈火燎原一般地冲了上去。 如今，团购市场一片血雨腥风，大有“百团大战”的趋势。 张朝洋道：“岂止是百团大战啊，现在都快千团大战了。金融危机后，国家放开了对私募基金的管制，国内出现了一堆风投基金，愣头青似的找项目往里冲，简直就是瞎胡闹。” 周不器瞥他一眼，“我看你跟瞎胡闹也差不多。” “我怎么了？” “搞团购就是糟蹋钱，没戏！” 周不器这是良言，搜狐推出来的团购网叫爱帮团，就以搜狐那点家底，根本玩不转这个行业。即便是校内团购，目前也仍旧是以实体电商为主，并没有参与到与商家合作的优惠券、购物券的生意里。 现在团购行业里都杀红眼了，还是先冷静冷静吧。 移动互联网的时代，最终的逻辑还是要落在流量入口上。紫微星只要安安稳稳地把流量入口级的产品做好，微信、微博、今日头条、朋友网等等，就算进场晚了也能够比较容易地占领这块市场。 好饭不怕晚。 张朝洋点了点头，叹了口气，“是啊，团购这条路的确很难，都跟不要命似的往里冲。坚持到12月份吧，不行我就撤出了。” 周不器道：“要我说，你还是老实点得了，有多余的精力，就多关注一下畅游，还有我跟你说过的区块链。紫微星上线了一个虚拟货币的交易平台，你知道不？” “没注意啊。” “不是国内，国内这玩意违法。在国外推出的，叫bitpay。” “哦，效果怎么样？” “挺好的，有不少人都在这里交易比特币呢。”周不器笑了笑，“我还在上面买了好几组呢，价格很低。” 张朝洋问：“比特币怎么来的？” 周不器有点崩溃，“我说老张，你上进一点好不好？挖矿啊！我不是跟你说过嘛，要你关注区块链的方向，让你去搞一个公司。” 张朝洋神色讪讪，“我在关注呢，这不没找到合适目标嘛。” 周不器气道：“老张，前几年你没少帮我，我现在要反馈你呢，给你指明路。面向个人的互联网的终极方向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元宇宙。游戏、区块链、虚拟数字货币，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环节。” “我在关注呢，你急什么？看清形势了再下判断……咦？小孙、小蒋？” 张朝洋忽然向远处招手。 周不器回头一看，又好气又好笑。这个老张，一把年纪了，风采不减当年啊，认识的人可真多。 不过，走来的这俩光鲜亮丽的漂亮女人，周不器也认识，是《甄嬛传》中的两个重要女演员，一个饰演甄嬛，一个饰演华妃。 尤其是饰演华妃的蒋杏……周不器隐约记得自己跟她是有过接触的，接触的人太多了，记不清了。 “嗨，查尔斯。”孙丽看样子和老张很熟，笑盈盈地走了过来，转头一看，不由地愣住，“周……周总？” “你好，孙丽小姐。”周不器笑笑，然后又看向了蒋杏，冲她挤了挤眼睛，“蒋小姐，好久不见。” 蒋杏很惊喜地说：“周总？真的是你？” 孙丽又很惊讶的看向蒋杏，“你和周总认识？” 蒋杏抿抿嘴，“以前见过两次。” 周不器招招手，“过来坐啊，聊聊天。” 7017k 第1631章 贵人多忘事 有了女明星过来，气氛就热闹多了。 周不器还是第一次见到孙丽，还挺高兴的。 可她说自己在2月份已经领证了，本来说夏天就要办婚礼呢。可忽然接到了《甄嬛传》的剧本，9月份要开机拍戏，就没时间结婚了，就推迟到明年了。 周不器心头竟生出了几分失望。 然后就觉得这种情绪简直莫名其妙，人家结婚了该高兴才对，然后就笑着提了一杯酒，恭喜孙小姐变为邓太太。 不过，女明星终究是女明星，聊天的话题没什么营养，她俩这次出来，是受到郑导演之邀，是去为《甄嬛传》拉赞助商的。 张朝洋还很好奇，“清宫剧能有什么赞助商？旗袍？” 蒋杏笑着说：“阿胶，都是女人吃的东西，很适合宫斗剧的妃子们。” 周不器问：“赞助费多少啊？” 蒋杏摇摇头，“不清楚。” 孙丽试探着说：“好像是800万吧，也可能是1000万，挺多的。” 周不器道：“9月份就开机了，现在还在拉赞助，这效率也太差了。” 孙丽莞尔一笑，“可能是忙吧。” 蒋杏扭过头，忽然道：“周总，我问你点事呗！” “可以啊，什么事？” “乐视要上市了。” “是吗？” 周不器根本就没关注。 蒋杏轻声道：“好像是8月份要上市呢。” 张朝洋就比较清楚了，“嗯，定在8月份了，在a股上。” “a股？” 周不器表情比较古怪。 a股为了确保股民的利益，有一个硬性条件，是一家公司必须过去三年有盈利，这才能申请上市。 可这年头的互联网公司，有几家能盈利？ 基本都跑境外去上市了。 张朝洋笑着说：“有一批呢！” 周不器不解，“什么有一批？” 张朝洋道：“咱们这些民营网络公司赚了这么多钱，国家队也眼馋呗，我听说邓乒乓也站出来，要做一个国家的搜索引擎？” “对。” 周不器就很无语，这事上次他在百度跟李总聊完，回头就回公司问过了，一问吓一跳。 邓乒乓整整从微点搜索挖走了18个高级工程师，都是t4以上的技术专家。之所以挖人效率这么高，因为这些工程师都成家了，都有孩子了，他们要拿首都户口，给孩子办上学手续。紫微星能拿到的户口名额太少了。 张朝洋道：“邓乒乓站出来做搜索也不奇怪，这是大政策，国家队要大规模地投入互联网行业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教训还没吃够。” 张朝洋笑道：“国家队打算集体上市呢，搞出来了一个10家网站的大名单，央视网、东方网、千龙网、人民网、北方网、大众网、华声在线等一批网站，都要集中在a股上市。” 周不器皱起眉头，“能上去吗？有盈利吗？” “给特殊通道呗，那还不容易。”张朝洋顿了一下，“不过央视网还是有盈利的，官方有世界杯的垄断转播权，民间机构不能竞价，估计转播这一次的世界杯，央视网就能赚一两亿，就能满足上市条件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也是，官方能跟民间竞争的唯一方式，就是政策限制强行垄断。不过应该有分销吧？” 体育版权可以分销。 比如央视买到了世界杯的转播权，可以在国内进行多级的分销，卖给一些其他的机构来获得收益。 张朝洋很无奈地道：“没机会，抢不过。” “谁啊？” “乐视。” “那也不奇怪。” 周不器表示理解。 乐视的背景很硬，别说搜狐抢不过了，就算紫微星去抢也不行。世界杯这一大块属于官方的肥肉，肯定要分给关系户手里。 张朝洋笑着说：“乐视要在a股上市呢，听说拿到的待遇跟千龙网、东方网这些国家队一样。” 周不器恍然大悟，“怪不得能在国内上市。” 这边两位大老板稀里糊涂地说了一堆话，蒋杏也没太听明白，迷迷糊糊地问：“周总，我可以提问了吗？” “啊？行啊！” “我有好多朋友，都买到乐视的原始股了。” “哦，那应该能赚一笔。” “本来我也有机会呢，可我担心……”蒋杏就有些尴尬，“我的存款不多，害怕投资失败，就没去买。听他们说，这次乐视上市，可以赚好几倍呢。” 张朝洋做出了回答，“差不多吧。” 周不器补充道：“可能会更多，现在是经济危机，现在是金融市场中的低谷。随着全球经济复苏，国家4万亿放水政策的市场效果展现出来，未来几年很可能会出现一波大牛市。” “这样啊……” 蒋杏就非常失望。 乐视的老板她虽然不认识，但乐视的老板娘却是圈里人，大多数人都认识，半年前曾很大范围地在业内兜售原始股。 当时很多人还担心是骗子。 这下可好，人家真的要上市了！ 孙丽的眼眸很大，睫毛很长，“周总，要是有牛市的话，是不是等上市后，买公开发行的股票也可以？” 周不器笑着说：“理论上是这样，不过得选对股，卖出的时候要果断。” “对不起，我去下洗手间。” 蒋杏似乎很失落，她的收入本就不多，好不容易有了一次赚大钱的机会，还这么溜走了，就很难过。 不过，在周不器看来，她多少有些演戏的成分在。 演给谁看？ 应该就是自己了。 为什么演戏？ 周不器多少有些猜测，估计自己以前肯定是睡过她，却没给出过什么好处。现在业内都传开了，婕妤传媒要赴港上市了。 这也是一次拿原始股的机会啊！ 婕妤传媒可比乐视靠谱多了，尤其有了华易上市为娱乐圈造富的传奇故事，业内的明星们都紧盯着婕妤传媒，都想拿到一些内部份额呢。 周不器也不是那种提上裤子就翻脸无情的渣男，不过，他得先确定一件事，就是自己是否真的跟她发生过什么关系。 要是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那就不值当了。 周不器也起身，就跟了上去。 “蒋小姐！” 周不器在转角的一个角落叫住了蒋杏。不远处，两个保镖已经跟了过来，守在了那里。 蒋杏脸蛋微微发红，有些不好意思，“周总……” 周不器凑过去，低声问：“蒋小姐，咱俩之间是不是……” 蒋杏愣了一下，没太理解，“是不是什么？”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压低声音，“是不是有过一些……嗯，一些肌肤之亲？” 蒋杏气恼地一跺脚，“周总，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呐！” “所以……是有过喽？” “好几次呢！” 蒋杏白了他一眼。 周不器叹了口气，“哎，我这也是工作太忙了，平时的注意力都放在工作上，生活里的事……平时也不怎么在意，尤其前几年太年轻，也荒唐了些。” 蒋杏脸蛋儿微红，嗔道：“周总，您前几年是挺荒唐的，您……您叫我去玩过双飞呢。” “不会吧？” “怎么不会？去张瑜绮家里。她是个疯女人，还尿床了。” “我去！” 周不器一拍脑门。 这下没跑了！ 自己肯定和这位蒋小姐有过一些关系。张瑜绮的存在本就是个秘密，很少有人知道。蒋杏甚至还知道张瑜绮在床笫之欢时总会尿床的特点，这必然是亲身经历过的。 周不器正色道：“乐视的原始股，不买也就不买了，我刚才跟查尔斯说的话你也听见了，互联网公司在国内上市，基本就是冲着收割股民去的，没有任何投资价值。你别急，先攒钱。婕妤传媒明年会在港上市，预计下半年就会进行股份改造，到时候会给你留出一些原始股。” “谢谢周总！” 蒋杏激动坏了，圆脸红润，要不是这里是公开场合，她可能就雀跃地向他怀里扑过去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好好演戏，到时候我会让徐百卉徐总联系你。” “嗯！”蒋杏心头的阴霾一下就荡然无存了，轻飘飘地快活起来，还很妩媚的抛了个媚眼，小声问：“周总，我听说张瑜绮跟王导谈恋爱了，您还在包她吗？” 周不器道：“不包了，到期了。” “哦，那……那您现在还有情人吗？” “啊？” “我……我的意思是我是单身，您要是身边缺人的话，我可以……”蒋杏轻咬着嘴唇，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周不器觉得受到了鄙视，摆了摆手，郑重其事地说：“我以前是年少轻狂，荒唐了点，现在成熟了，不会了。” 这时，他的手机震动，有人来了短信。 低头一看，是来自蒋冰婕的信息：“金主爸爸，姐妹们都在家呢，洗白白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周不器赶忙收起手机，一脸正色的样子。 蒋杏轻声道：“周总，您现在也很年轻呢，要我说，也不用委屈自己。我听说《甄嬛传》里，有好几个女演员，都是金主送她们进来的。” 周不器吓了一跳，“谁啊？” 蒋杏道：“都是些小演员，导演选人可严格了，他只用正确的人，不用关系户。推不过去了，也就给一些小角色，什么丫鬟宫女之类的。” 周不器就松了口气。 这就好。 说的应该不是自己。 见周总似乎对自己兴趣不大，蒋杏心中暗暗叹息，还是争取道：“周总，您以后要是无聊了想找我……聊聊天，随时都可以。” 周不器很友好地说：“好的，没问题。” 7017k 第1632章 副总妹妹 “咚咚咚！” 一大早上，周不器还沉浸在温香软玉中熟睡呢，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身边的女孩子都很年轻贪睡，他没办法，只能从前后挤压中爬起来，穿上大裤衩，去开门。 开门一看，果然是妹妹周楠。 “哥，都几点了，你还睡呢！” 周楠应该是从学校刚过来，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脸上有一层淡妆，很清秀很俏皮，一开门，就大发牢骚。 也不管哥哥有什么反应，掐着腰就往卧室的里间跑了过去，就看到了床上的玉体横倾，正是杨蜜、李心婉、蒋冰婕和迪丽热雅四人。 “起床啦！太阳照屁股啦！” 周楠娇俏地大喊了一声。 虽然是大夏天，但屋子里开着空调，姑娘们都裹着薄薄的被子，别人她也不好意思，却可以对迪丽热雅下手，走过去就把盖在她身子上的被子一拽，然后就真的变成了阳光晒屁股的样子。 金色的阳光洒在雪白细腻的肌肤上，就像加了滤镜似的，还真有几分艺术感。 经过妹妹这么一番刁蛮地胡闹，大家算是都醒了。 看看时间，早上9点10分。 今天是星期六，都说好了，周不器会陪她一起过周末，听她安排。所以也就不再拖延，叫上大家一起洗漱。 “楠楠，今天去哪啊？”周不器跟杨蜜并肩站在一起，一边刷牙一边含糊地问。 周楠倚在门口，笑嘻嘻的说：“先看电影。” “什么电影啊？” “《人在囧途》，喜剧片，我同学说可有意思了。” “哦……”周不器当然知道这电影，很好奇，“什么公司出品的？是婕妤传媒吗？” 周楠脆生生地说：“是。” 杨蜜这时漱了漱口，轻笑着说：“这事我知道，本来不是婕妤传媒的项目，找了一个很小的公司。后来导演找到了徐争，又说电影投资不够。徐争就联系了徐总，徐总就把这个项目接过来了。” 周不器道：“对，国内的电影工业不完善，产业水平较低，拍不出有视觉冲击力的特效大片。在娱乐至死的时代，最取巧的就是喜剧片了。” 周楠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是吗？” 周不器似笑非笑。 “听你说的，行了吧？”周楠白他一眼，轻哼了一声，“都因为你，我还挨批评了呢。” “为什么？” “我在学校里写文章，也说过这个观点。就被一个电影理论的教授给叫过去了，说我的观点太偏激，让我以学业为主，别胡思乱想。烦死了，我念个电影系，还被约束这儿约束那的。” 周不器刷完牙了，开始刮胡子，勉励道：“不管是对是错，有想法总比没想法当傻子强。还有什么安排？就看电影？” “下午去清水河，光脚下水去捞鱼？怎么样？这天太热了，那边是山林，很凉快。” “都行。” “晚上回来看话剧。” “咦？”周不器多少有些惊讶，“话剧？可以啊楠楠，品位有提高啊，会看话剧了，比你哥强了。” 周楠很骄傲地说：“那是，我可是正经的大学生，哪像你，大学都没念过。” 周不器哼道：“你哥现在有七八个大学的博士文凭。” “都是假的。” “什么假的？都是真的，人家校长亲自颁发给我的，都是荣誉博士。” 周楠皱起鼻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周不器笑着说：“是什么话剧啊？《茶馆》吗？” “《茶馆》？不是。” “那是什么？” “《索马里海盗》。” “啥？”周不器愣了一下，从杨蜜手里接过毛巾，擦着脸，很疑惑地回头看着妹妹，“话剧？《索马里海盗》？” “对呀！” “这什么话剧？我怎么没听说过？” “喜剧啊！” 周楠笑嘻嘻地说。 周不器不太理解，“喜剧？话剧？不是人艺的吧？” “不是，人艺的都很严肃，这是喜剧。”周楠振振有词，侃侃而谈，“你不是说了嘛，未来国内电影的大趋势是喜剧，是紧张的社会生态和长时间强大工作压力下的调和剂。我觉得也是，现在找工作多难啊，很多大学生，毕业就等于失业。像人艺那种严肃的剧作在未来没有市场，只有诙谐、有趣，能够给人减压的文艺作品才更有市场。” “可以啊，有长进！” 周不器对这个妹妹多少有些刮目相看，这大学没白上。 周楠也感受到了兄长赞赏的目光，脸蛋微霞，嘴角勾着浅笑，扬起下巴高傲地说：“百卉姐都跟我说了，等我大学毕业以后，让我去她那当副总呢。我得多努力，多分析市场才行。” “行啊，你多努力，到时候把徐百卉开除了，你来当总经理，让她给你打下手。” “哈哈！嗯，我可不敢。” “不敢？” “她上次还凶我呢。” “行，下次我揍她。” …… 玩了一天，晚上，就真的听从周楠的安排，一起去看话剧了。 地点在海.淀剧院。 周不器一开始还觉得挺惊讶，这剧院可名气不小，靠近中关村，是很多中关村白领们看电影的首选之地。 大厅足有1000个座位。 这么大的厅，一般的话剧可承受不来。 不是人艺，又能是什么？ 可去了之后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话剧，分明就是舞台剧，这是开心麻花啊！ 难怪热度这么高！ 剧院外面，有七八个黄牛在售高价票，观众很多，这场面感觉不比德云社差。 周不器一行都进行了简单的乔装打扮，戴上了墨镜。也不知道周楠是找的谁的关系，这是vvip的门票，是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 进场后，杨蜜坐在周不器的左手边，周楠坐在他的右手边。 周楠还以为哥哥不了解情况呢，就帮着介绍起来，“最近几年，出现了很多舞台剧的工作室，都有着很不错的演出。不过，话剧圈里不认舞台剧是话剧，对这种‘都市搞笑剧’不屑一顾，可是市场却很喜欢。就像你说的，艺术创作要跟社会生态结合，喜剧才是最符合市场需求的艺术形式。” 周不器道：“不仅是国内，欧美发达国家也一样。经济危机之下，发达国家的人生活压力也很大。你看好莱坞的暑期票房排行榜，前几名除了特效大片，就是喜剧片。” 感受到了妹妹的成长，他在讲话的时候，也更多地是以平等的姿态跟她讨论了。 周楠轻声道：“我大一时候就关注过开心麻花了，他们跟别的工作室不一样。其他的工作室都是小剧场模式，都是80-200人的小剧场。开心麻花却主攻800-1200人的大剧场。很多小剧场背后都有地方文化局的投资，开心麻花却是纯民间机构，却盈利了。” 周不器不怎么了解这个市场，“小剧场和大剧场是怎么决定？租金？观众数？” “哪有，很复杂呢。”周楠见他不明白，就更加自信了，“小剧场和大剧场是不一样的逻辑，大剧场能容纳的观众是小剧场的10倍，但是制作成本可能要翻20倍。大剧场的时空交替、地点转换，这都需要撤台转换布景，常见的是两组布景，也有三四组的。除此之外还需要声、光、电等多媒体手段运用有效地配合表演。大剧场制作比小剧场复杂多啦！” 周不器很高兴，“看样子是做调查了。” 周楠轻哼道：“那当然，我都关注两年多了。大剧场的工作室和小剧场的工作室，表面上看是观众多了，背后反映的是强大几十倍的制作团队，以及更大众化的更有普及性的表演方式。” 顿了一下，周楠接着说：“很多人看来，大剧场的话剧是小剧场话剧投资的20倍，可票房收入也多，可以增加10倍。回报率虽然低了，可演员表演的机会成本也大大降低。可这只是理论性的。话剧的市场习惯还没培养起来，空座率非常高，很多都要靠着赠票来吸引观众。” 周不器回头观望了一圈，“这是满座了吧？” 周楠道：“对呀，所以这是全国的独一家，他们都成立7年了，也就是这两年才开始火起来的。我们同学有机会都会过来看戏，跟他们学习。” 很快，演出开始了。 今晚一共有三场戏，分别是《江湖学院》《索马里海盗》和《乌龙山伯爵》。 周不器也是第一次现场看，感受很好。 《江湖学院》的演出效果明显更好，笑料的爆发点火候掌握得极准。《索马里海盗》次之，最差是《乌龙山伯爵》。 妹妹就给出了很合理的解释。 因为《江湖学院》是去年的戏，演过上百遍了，已经吃透了。《索马里海盗》是今年的戏，还在打磨中。《乌龙山伯爵》则是新上的戏，这是首映，还有待制作团队的精雕细琢。 周不器忽然觉得这种模式非常好。 很多业内人士都说，喜剧是最难的。 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节奏感的把握太难了，同样的一段相声，几个气口几个用词的差别，就有可能失去应有的喜剧效果。连本山大叔的春晚小品，那也需要在许许多多的小剧场里演出，不停地修改、打磨之后才能在春晚舞台上表演。 喜剧电影就没有这样的优点。 上映是一次性的。 没有修改的余地。 这就意味着风险极大。 如果能够把喜剧性质的舞台剧跟喜剧电影结合起来，把成功的舞台剧改编成电影，或者把有意向的电影改编成舞台剧先在剧场里反复地打磨…… 这就可以大大地降低喜剧电影投资的风险了。 很显然，妹妹周楠这么热情踊跃地把大家都带过来，也是这个意思。毕竟，她已经得到了徐百卉的许诺，毕业后就要去婕妤传媒当副总了。 7017k 第1633章 电影喜剧的实验田 周不器觉得妹妹长大了，就不把她当孩子看了，至少要以平等的姿态来培养她。第二天，就带着她一起去婕妤传媒，见到了徐百卉。 开门见山，周楠很高兴地说：“百卉姐，我赢啦！” 看样子，她们早就讨论过这个话题。 徐百卉一脑门黑线，“开心麻花？” “对！” 周楠笑嘻嘻，得意洋洋的样子。 徐百卉就很无奈地看向了周不器，很头疼地说：“周老大，婕妤传媒做的是影视行业，跟剧场业务不挨着。” 周楠抢话道：“都是表演，殊途同归！” 徐百卉气道：“亏你还是学表演的呢，剧场表演跟影视表演完全是两种模式。人艺的那些大艺术家，让他们演电影电视剧，有几个出彩的？这根本就是两个行业！” 周楠嘟囔道：“表演也是可以调整的，好像你比我更专业似的。” 徐百卉不想理睬她，“周老大，你是怎么想的？就算她是你妹妹，你也不能带她一起胡闹。” “谁胡闹了？” “正事？” “当然是正事。”周不器哼了一声，“公是公，私是私，你什么时候见我把私事参与到公司里来了？” 徐百卉眨巴了几下眼睛，“还少吗？要是依我，什么蒋冰婕、迪丽热雅，我一个都不签。” “咳咳……”周不器摆摆手，一本正经的样子，“是这样，我认为楠楠的思路是可行的。百卉，你刚才说得对，话剧表演和影视表演是两种不同的体系。但是，喜剧是喜剧。你觉得周星星是正统的喜剧表演吗？” “嗯……”徐百卉轻轻颔首，“不过，世界上只有一个周星星。就算是好莱坞，也只有一个金·凯瑞。其他的那些很成功的喜剧演员，都是正统的影视表演模式。你看小刚导演的喜剧，都是正统的表演体系。” 周不器不以为然，“还是可以试一试的，我对他们的表演风格挺喜欢。喜剧嘛，适度夸张地表演，可能是优势。” 周楠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这样，百卉姐，开心麻花的剧场里可火了，他们上了一个新剧叫《乌龙山伯爵》，也挺有意思的，你有空也可以去看看。” 徐百卉坐在沙发的对面，告诉秘书，让她把一会儿要开的《人在囧途》市场分析会推延1个小时，然后就深吸了一口气，“周老大，真要这么做吗？” 周不器道：“很有必要，你看这个暑期档，小刚导演呕心沥血的《唐山大地震》，似乎还不如《人在囧途》这种小成本受欢迎呢，这就说明了喜剧的潜力。” 徐百卉轻轻点头，“嗯，华易那边挺受触动的，好像小刚导演又赶紧立项要拍《非诚勿扰》的续集了，一部喜剧片。就想赶紧赚一波快钱，把损失弥补回来。” “对嘛，就是这个道理。” 周不器觉得婕妤传媒想在国内的影视圈站稳脚跟，除了拿下了宁皓、徐争、黄勃这个团队还不够，最好是把开心麻花也拿下！ 如果这件事做成了，婕妤传媒在国内影视行业里龙头老大的地位就彻底稳了，而不仅仅是一个贩卖综艺节目的不入流的娱乐公司。 然后，他又把舞台喜剧和电影喜剧的结合模式说了一遍。 这绝对是一个行业创新。 舞台允许有更高的容错率，一场演不好，也就是面向1000名观众而已，影响不大。一场演不好，下一场总结经验，改过来就行了。 可电影不一样，一旦搞错了，投资就都要搞砸。 剧场喜剧可以成为电影喜剧的实验田！ “对，就是这样，哥，你太伟大了！”周楠鼓掌叫好，“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你这么聪明呀！” 周不器瞪她一眼，“你哥本来就很聪明！” 徐百卉慢慢思索着说：“那你知道德云社吗？” “当然。” “他们这几年火了，名气可大了，也跳出剧场拍电影电视剧了。郭师傅还亲自出马，主演了好几部电影呢，《扈三娘与矮脚虎王英》，还有上个月刚上映的《三笑之才子佳人》，都很失败，输了口碑也输了票房。” 周不器摇摇头，“这还是有区别的，演戏不管是什么流派、什么模式，这玩意终究是有门槛的。德云社的那几位，相声说得挺好，演技真是没法看。就算是喜剧，也实在跳戏。剧场演出也是视觉表演，相声表演更多的是听觉表演。” 徐百卉轻轻地“嗯”了一声。 周楠道：“百卉姐，我哥都说了，喜剧这条路是对的，《唐山大地震》拍得那么好，又有什么用？观众们不想花钱买罪受。看德云社和开心麻花的剧场，包括我家那边的刘老根大舞台，其实都一样，都是给观众带去欢乐，这才是当下社会最需要的东西。” 徐百卉白他一眼，“你都懂的道理，我会不明白？” 周楠不解地说：“那你犹豫什么？就像我哥说的，把开心麻花买下来了，舞台喜剧跟电影喜剧结合呀。国内最厉害的喜剧团队是小刚导演，那是华易的。婕妤传媒想要跟他们竞争，就得多多招兵买马才行呢。” 徐百卉沉吟许久，才缓缓的道：“如果真的要做，那就是一系列非常复杂的事，可不单单是舞台喜剧跟电影喜剧结合那么简单。” 徐总才是娱乐行业的资深人士，很多事情她早就考虑到了。 周不器问：“什么啊？” 徐百卉伸出了三个手指，“第一，首都的小剧场里，除了相声、京剧、舞台剧、音乐剧之外，还有一种形式很受年轻人的喜欢。” “是什么？” “脱口秀。” “哦！” 周不器恍然大悟。 徐百卉道：“从楠楠提起过开心麻花开始，我去看过他们20多场表演，的确很精彩，算是当今国内最有市场的剧场形式了。嗯，我没去过刘老根大舞台，不知道那边什么情况。” 周不器就是东北的，他老家那边有很多二人转剧场，所以他比较清楚，“别去！没啥意思！那都不是少儿不宜了，很多时候都低俗得让人恶心，不堪入目。” 徐百卉轻轻颔首，“开心麻花的舞台剧很好，可是有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他们的转场不行。他们是大剧场舞台剧，道具很复杂，布置起来要花费很长的时间。这跟相声不一样，一波人说完，换一拨人就接着说。我有两次就遇到过临场事故，可能转场道具没弄好，间歇期十几分钟，观众都闹起来了。” “咦？” 周不器眉梢一挑，听出来了她的意思。 周楠的小脑瓜转得也很快，“所以你是说把脱口秀加进去？一场舞台剧演完了，拉下帷幕，然后脱口秀演员来进行一场简单的表演，接下来再转到舞台剧？百卉姐，你好聪明呀，你比我哥聪明！” 徐百卉抿嘴一笑，瞟了周不器一眼，戏谑地说：“我可不敢，你哥多厉害呀，一进屋就凶巴巴的，好像要打人似的。”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别开玩笑，我从不打女人。” 徐百卉撇撇嘴，又接着说：“第一点，是开心麻花舞台剧模式的改进，要增加一个脱口秀的转场。第二点，如果想把他们的舞台喜剧搬到大银幕上，需要造星。” “造星？” “对，剧场模式也就是在北上广深这种超一线的大城市能玩转，去了津门都得亏钱。开心麻花的这些剧场演员，受众还是太小了。想拍电影，得让他们出名才行。” “我有办法！” 周楠很兴奋地举手。 徐百卉想考验她，“什么办法？” 周楠风风火火地说：“找本山大叔帮忙，帮他们打磨一个喜剧小品，去春晚舞台。” 徐百卉笑着说：“这是一个办法，不过现在年轻人看春晚的越来越少了。春晚小品除了本山大叔，基本没什么影响力了。婕妤传媒的看家本领，是做真人秀的综艺节目。” 周楠恍然大悟，“哦！综艺节目！做一个喜剧的真人秀吗？” 徐百卉道：“真人秀是一个机会。现在视频网站这么多，年轻人都喜欢到互联网上看影视节目，有了互联网的传播性，就更方便造星了。” 很明显，她对这个行业的认知很深，一口一个年轻人。因为她知道，国内电影市场想要蓬勃发展起来，30岁以上的基本是没戏了，只能靠80后、90后的这批成长在改革开放的环境下的年轻人，这一代人才是市场经济的希望。 周不器很满意，“没错，真人秀，从舞台剧到真人秀，然后是大荧幕上的电影，这是一条龙的生态型产业结构。很好的商业模式。” 徐百卉白他一眼，“还有第三点呢，脱口秀啊。说不定也可以有脱口秀类的影视节目，脱口秀演员也是喜剧演员。更重要的一点，是脱口秀的门槛低，不像相声那么复杂。写好了剧本写好了段子，让明星上场去说也一样。” “行，很好的设计，那就这么定了！”周不器一挥手，然后就有些诧异，“你这不都想好了嘛，怎么还不情愿？” 徐百卉没好气地说：“我现在最关心的事情就是上市，这么大一个工程，哪是那么容易能做起来？我这不等她毕业了，公司也上市了再重新布局嘛。” 周楠神色讪讪。 要是仅一个舞台剧业务，她觉得自己还能勉强参与一下。可百卉姐搞出来了这么一大套的生态型产业，这就太吓人了。 她可没信心自己能做好，就可怜兮兮地看着哥哥，等他救场。 周不器很豪气的说：“既然这样，那就这么定了。别的都先慢慢来，先把开心麻花收购过来。借着上市的机会，直接用股份并购，让他们也沾沾上市的春风。” 7017k 第1634章 飞行的路由器 紫微星遵循着周不器的理念，已经开启了从pc互联网到移动互联网的战略转型。 目前，紫微星旗下已经有21款app了，分别是微博、校内网、微信、微知、朋友网、糗事百科、微点音乐盒、微点杀毒、微点安全卫士、微点浏览器、微点输入法、今日头条、微点搜索、微点手机助手、91手机助手、微点笔记、微点账本、微点词典、微点相册、美图秀秀等等。 其他公司也都纷纷推出了手机版的app，包括bat三大巨头。 不过，这里有战略上的区别。 比如百度，他们做移动的产品，是专门成立了一个移动终端事业部，所有的百度系app都是由这个事业部来负责开发。 这就有业务分歧了。 这种大公司里，协调性不如小公司那么容易，大家都在为了自身部门的业绩而努力，都在追求自身事业部的高收益。 比如百度贴吧的app，这隶属于移动终端事业部。可是百度贴吧的网站，却隶属于互动社区事业部。 这就会发生摩擦。 用户要是都用百度贴吧app了，这不就意味着百度贴吧的网页端用户少了？这不就意味着互动社区事业部的收入减少了？ 所造成的局面，必然就是事业部间的内斗，互动社区事业部会遏制移动终端事业部的发展。 更典型的例子就是搜索业务。 网页端的搜索业务是大哥，他们根本不给手机百度app进行技术指导，这是内部竞争关系，以至于手机百度只能是从零开始自己研发，自己单干。 为什么百度在移动互联网时代落后了？ 这就是很重要的一点原因。 阿里和企鹅其实也差不多，都是类似的模式。不同的是，阿里和企鹅运气很好，各自出现了一个大牛人。 企鹅是张晓龙，他做出来了微信，这款产品的成功，真正让国内的互联网人认识到了移动互联时代已经势不可当，这才纷纷转型，潮水般地涌入新领域。 阿里的是张永，他本创办了天猫，还创办了“双十一购物节”，是大功臣。老马的管理哲学认为人才就应该多受委屈多磨炼，就把这个大功臣给发配了。 后来，微信火了，阿里这边悚然发现自己在移动端的发展已经很落后了。马老板就赶紧把张永叫回来，让他重掌天猫和淘宝，责令他把手机业务做起来。与此同时，另一边启动了一款名叫“来往”的社交产品。后来，“来往”失败了，张永却把淘宝和天猫的手机端业务发展起来了，就奠定下了他是阿里接班人的基调。 这背后的原因，主要是来自组织结构的设计。 其实从成本的角度考虑，单独设立一个移动终端事业部，这是有好处的。这就相当于一个中台，把公司中所有的手机app都集中在一起开发，省时省力，能够最大化地节约成本。 可一旦权职分配不清，利益分配矛盾，就会引发内部的职场争斗。 在这种事情上，周不器采用了最笨的办法——三世同堂不分家。 不管是pc端，还是ios端，又或者是安卓端，都在一个事业部下，都由同一个事业群总裁来主导，所有的利益都是部门的内部利益。 就比如朋友网，不管是网页端还是移动端的产品，都划定在同一个事业群下，由梁儒波来负责。 这就解决了高层间的内斗。 就算存在内斗，那也是中低层了，开除的代价就比较低了，处理起来就容易多了。 不过，这样的组织结构设计也有缺陷。 就是需要大量的人手。 每一个大事业部内，都需要大量的招聘，招聘各种各样的移动端开发工程师、架构师和ui设计师。 不过，在周不器看来这是值得的。就算多招些人，多花些钱，却能让紫微星在移动互联网的时代更快地站稳脚跟。 摩天大楼往往是从内部倒塌的。 外部的势力固然强大，可外因永远是客观原因，内因才是根本原因，内部的斗争才是决定成败的根本。这个思路周不器已经多次在高管会议上说过了，一定要从组织结构和制度设计上尽可能多地减少内部矛盾。 现在，新一届的应届生们已经陆陆续续毕业了。 周不器已经拿到了人事部门的报告，说是这个夏天，紫微星很可能会有超过2600名应届大学生入职，分布在首都、魔都、鹏城、羊城、杭城、春城、渝城等14个地区。 到时候，紫微星在国内的员工总数会超过8000人。 这一天，十校创业联盟的元老马平山忽然来了。 周不器跟他勾肩搭背，一起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笑着说：“我听说无人机在美国打开销路了？” 马平山道：“对，有分销商帮忙。这种新鲜玩意，还是美国的年轻人更喜欢。” “没办法，国内的年轻人都忙着找工作结婚还房贷呢。”周不器对八吉星的消费级无人机打开海外市场很高兴，“接下来该去欧洲了吧？” 马平山点了点头，“一点点来吧，不能急。无人机不是日常用品，需要有足够的时间来教育市场。” “营销策略是什么？” “跟大v合作。” “哦？” “推特、facebook上有很多喜欢新科技的大v，由他们试玩，然后给粉丝推荐就好。尤其是youtube的播主，他们可以用无人机拍一些视频传到网络上，把无人机的玩法展现出来，就可以吸引更多的玩家了。” 周不器赞许道：“很好的思路。” “是郭鹏飞说的，这小子脑袋很灵活，也比我懂互联网。”马平山笑了笑，“不过我要跟你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周不器问：“什么事？” 马平山道：“这次我去美国，有人找我了。” “谁？” “库里安。” “他？”周不器很惊讶，“他找你干什么？无人机的视频云存储？” 马平山笑着说：“那倒不是，他跟我打听了八吉星的科技水平，以及国内在通讯领域的技术发展层次。” 周不器一头雾水，“这什么意思？” 马平山道：“好像是铺设宽带网络。” “我去！”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 这个库里安！ 可真能折腾啊！ 马平山道：“库里安的思路，我觉得挺好的。很多偏远地方，不仅是小镇和农村，包括很多大城市的郊区，网络基础设施的铺设也差强人意。很多地方都没有网络信号。没有网络信号，就没法拓展互联网业务。他似乎想在宽带运营这个领域发力，去解决一些宽带运营商们解决不了的事。”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然后就想在那些地方搭建无人机组网络？用无人机充当无线路由器？” 马平山笑笑，“对，是这个思路，我觉得挺好的。技术层面也不难。无人机这边好说，通讯领域……这也不算什么高精尖，国内有中兴和华为，足够支持我们了。” 这个思路的确很新颖，很先进。 传统的宽带运营商思路，是铺设光纤、电缆，通过这些基础设施线路来传输网络信号，一直把线拉到用户家里。 用户家里安上相关的设备，就可以接收信号，就可以上网冲浪了。 可那些线路的价格太昂贵了。 尤其是大城市里，这些线路还不能摆在明面上，要隐藏在地下，这成本就更高了。很多地方得把路挖开，装上线路后再把道路修整好。 这得花多少钱？ 国内还好说，一纸令下就能动工建设，谁反对都没用。国外就很难，很多地方都是私人领地，要是领主不同意，就不可能绕过去，基础设施就没法推进。 最典型的就是加州了，施瓦辛格这几年多次提议说是在加州建设更先进的高速公路，然后屡屡遭到反对。因为老百姓不同意，这会破坏加州的绿水青山。他们宁可在原有的破路上驾车，也不愿意给子孙后代制造麻烦。 这种麻烦，传统的方式真是很难解决。 但是无人机可以！ 这玩意不会破坏任何地区的环境。 而且，无人机很小很灵活，在一些高墙隔绝信号不好的地方，直接飞过去一架就行了，就可以把宽带信号网络给搭建起来了。 不铺线、不修路，无人机在天上飞来飞去充当路由器，让这片地区的用户通过无线设备来接收信号，就可以上网了。 这是一个很好的主意。 马平山很看好，不仅是可以给八吉星招揽来新的生意，也是做这件事很有价值。不仅是国外，国内也有很多地区没有网络信号，大西北甚至还有长达几百公里的无人区，那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非常危险。 婕妤传媒就拍了一部电影《无人区》来反映这一现状，可惜该片暂时处于封杀状态不能上映。 无人机就可以解决这些问题。 周不器却断然否定了这样的一个商业构思，“不行！你别听库里安忽悠，这事没那么简单！” “啊？” 马平山多少有些惊讶。 在他心中，周老大一直都是创新的代名词，在许多行业里都有着突破性的商业模式。没想到，他会反对这么一个伟大的构思。 这是飞行的路由器啊！ 多美妙？ 如果这件事做起来了，那很可能会改变全世界的运营商格局啊！ 为什么不行？ 7017k 第1635章 发现问题，解决问题 周不器没有考虑过用无人机当路由器的事，听起来，这的确是一个很美好的商业故事。可简单分析，他知道这不可能，很难实现。 “成本问题解决不了！”周不器觉得马平山这是被库里安给忽悠了，“你别听人瞎说，对你不懂的行业，不要先下判断。” 马平山赶紧解释，“我没做判断，我跟库里安说了，我对宽带运营这个领域不懂，对工业无人机也没有涉及，我什么都没答应。” 周不器点了点头，“你说的对，八吉星现在做的是消费级无人机，这就意味着故障率比较高。如果用这样的无人机来当网络信号的中转站，就需要在当地配有几十名工程师、技术人员、网络人员才行，这种长期成本可能比光纤还高。” 马平山轻咳了一声，“我们的技术可以进步。” 周不器道：“就算技术进步了，也一定会出现故障率，一旦出现故障，就可能会引起某一个区域的网络信号稳定，就会引起用户的不满。再退一步，就算你的无人机技术水平很先进，不出现故障，还有备用机随时候着，那续航时间怎么算？你的无人机能在天空飞多长时间？1个小时？2个小时？一天有24个小时！” “这点我也考虑过……” “还没完呢，万一遇到了恶劣的天气怎么办？刮大风，把无人机吹跑了，吹到地上砸到人造成意外了怎么办？又或者下大雨，导致无人机的电池短路掉下来引起火灾了，又怎么办？” “新行业嘛，一定会出现各种各样可能存在的问题，总能想出解决的办法。” 马平山知道这些存在的隐患，但他不认为这是很严重的问题。 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就好了。 总不能遇到一点困难，就顿足不前吧？ 那也太缺乏创业精神了。 周不器没想到他还挺执着，很无奈地说：“就算无人机这边的问题你能解决，可通讯问题你能解决吗？刮风下雨的天气里，要采用什么样的通信技术才能保证在这种不稳定的信号传输工具中也能稳定地传输？” 这才是最难的。 通信技术是一个高密度搞研发的行业，这里面存在着各种各样许许多多的研发方向，是世界上研发投入最多的行业之一。 技术难度极大。 这种不稳定状态的信号传输，很大程度上都是应用在军事、航天等领域，保密程度极高，花钱买也买不来。 上个月，库里安就说过要寻找开拓宽带运营业务的想法，周不器没有答应，随后也了解过一些这方面的情况。 全世界的信号传输，要么就是采用电缆，要么就是采用信号塔来接收无线电波，这是稳定的信号基站。 在天上无规则飞行的无人机，这是不稳定状态，这得是多大的技术难度？ 如果是手机还好。 个人的手机也会经常移动，甚至会坐在车里高速地移动，解决这个问题不难，无非就是加大功率。把1次的信号请求发送100次，总有一次能对接成功。所以手机上网的时候，在信号不好或者在高速运动的情况下，手机会发热明显，因为手机在大功率地工作。 手机是单人的，可这种无人机路由器是基站功能，那是要面向该地区几万人几十万人。这得发送多少信号？这得浪费多大的电量？正常巡航能飞2个小时，工作起来可能飞20分钟就没电了。 周不器说了一大通，马平山渐渐的也意识到这里存在的障碍了，这种跨行业的跟硬核技术有关的突破，果然很难。 怪不得大家都在互联网行业玩创新呢，这玩意门槛最低。 周不器笑着说：“其实无人机网络的构思也不是不行，不过模式得变。” “哦？是吗？” “无人机路由器的难点，无非就是那么几点，运营成本、续航时间、飞行安全和不稳定态的信号传输。” “嗯。” 马平山这几年在鹏城做无人机，跟周老大的接触、沟通都不算多，也就是逢年过节会在一起聚聚。 这次见周老大，感觉他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 温文尔雅，如沐春风啊！ 可真自信！ 以前谈到技术相关的事，他总会自嘲说自己是技术白痴，什么都不懂。这次不一样了，他敢侃侃而谈了。 真是有一种世界级企业家的风采了。 周不器让秘书泡上茶，跟他一点一点地拆解，“想降低运营成本，就不能在当地设太多的运营站点，最好是在总部放出无人机，然后让无人机自己飞到工作地点。遇到故障了，让他们自己再飞回来。” “呃……” 马平山抽了抽嘴角，这难度级别一下又拉升上去了。 周不器接着说：“续航时间的问题，正常的高密度电池，也就是飞个24小时，这也太短了，远远不够。最好能让无人机在天上能持续飞几个月、几年，甚至永远地飞下去。” “啊？”马平山惊了个呆，“核动力电池吗？这不可能！” 周不器笑道：“也不一定是核动力电池，可以在飞机外涂上太阳能电池板，然后配备上电池和发动机。飞机可以自己发电，自己工作，靠着白天的太阳能提供能量。” “呃……” 马平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这又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周不器道：“第三，飞行安全，这一点尤为重要。在欧美发达国家做这种事，要是伤了人，赔偿款搞不好得几亿美元。” “嗯。” 马平山神色严肃。 周不器道：“解决的办法也简单，一，避开风；二，避开雨；三，如果真的出现了意外掉下来了，最好也要能让飞机在空中自动解体，变成无数个小碎片，让小碎片在空气浮力作用下缓慢下降，变成无伤害。” 马平山睁大了眼睛，“怎么可能？” 周不器道：“怎么不可能？把无人机放到平流层上去啊，放到高空去。刮风下雨都在低空，不影响高空作业，飞行高度要比民航飞机还高。” 马平山打了个激灵，“那可不是小飞机能跑起来了，得是超大的无人机，至少得有波音747的大小。” 飞机这行是越小越容易，越大越难。越大，就意味着杠杆越长，稳定性就越难保持，稍微有一点力，就可能导致翅膀断裂甚至飞机解体。 周老大真是异想天开啊，彻底断掉了八吉星的念想。别说八吉星了，这种级别的无人机，举国之力都做不出来。 周不器接着说：“安全上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无人机一旦失灵掉下来，不能砸到民航客机。这就太危险了，国家民航产业协会这关恐怕没法通过。” “是啊！” “如果把这些问题都解决了，那就好办了，信号传输的稳态结构也能组织起来。比如在全世界搞3万架高空无人机绕着地球巡航飞行，覆盖全世界。保持固定的间距，保持匀速运动。这也相当于是稳态结构，通信难度也会大大降低。” “算了，我放弃了。”马平山一副苦瓜相，算是投降了，“就算把这些都做成了，那成本也是一个天文数字了，单是研发这种适应超高空飞行的无人机，单是那一套太阳能发电和供能设备，就是不可思议的投入，还不如去老老实实地铺设光纤呢。” 周不器道：“所以啊，这件事没有可操作性，不过，这个思路是对的。” “思路？”马平山摇摇头，“太遥远了，不现实。” “那可未必。” “嗯？” “你都说了，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啊。你发现了很多偏远地区和不发达国家存在着网络设施匮乏的问题，这是一个好问题。可解决问题的答案不应该是无人机。” “那是什么？” “卫星。” 马平山眉梢一挑，“卫星？像手机信号传输那样传输网络信号？” 周不器道：“对。” 马平山哭笑不得，“那得发射多少卫星？那成本不更高了？” 周不器道：“卫星可以解决所有无人机存在的隐患。就算卫星出现故障了，也只能散落在宇宙里，不会威胁到地球的安全，这是最重要的。还有续航，卫星可以依靠着地球引力来公转，几乎不需要耗能。围着地球弄几万个卫星公转，形成固定的一个稳态结构，信号传输也就稳定了。” “那成本呢？” “对的，成本。只要想出一种办法，解决卫星的成本问题，就可以把这套模式运作起来。接下来，只要想办法降低发生卫星的成本就行。” “怎么降低？” “我在美国投资了一家民间的航天公司。” “民间的……”马平山打了个激灵，猛然想起来了，这个世界上民间的航天公司可太少，“埃隆·马斯克的spacex！就是做特斯拉汽车的那个家伙。他做出来了一个火箭回收系统，据说可以节省80%发射成本。” 周不器优哉游哉，坐在他的对面喝茶，“对，就是这个意思。且等着吧，也许十年，也许二十年，估计就能看到效果。” 马平山很感慨，“科技改变世界啊！” 7017k 第1636章 穷亲戚借钱 今年的nba选秀马上就开始了，周不器准备去现场看看，发挥出自身的存在价值，在nba赛场里也谱写一出慧眼识才的传奇故事。 不过，在此之前周不器还是应徐百卉和妹妹的邀请，出面去见了开心麻花的团队。周大老板面子大嘛，他亲自出面，谈判的成功率更高。 开心麻花现在发展得很好，已经产生盈利了，所以过去两年间，有很多投资商想要对其进行投资。 不过，都被开心麻花的这三个创始人给拒绝了。 对这个团队来说，要钱没用。 融资拿钱的原因往往是两条，第一，项目没钱了，拿钱给员工开工资。可开心麻花早就盈利了，不缺钱； 第二，拿钱之后迅速地推广市场，这就更不可能了，这种剧场演出只在大城市有效果，国内最好的两个地方就是首都和魔都，白领们有高收入有高追求，愿意花钱买票看戏。其他市场就不行了，根本发展不起来，拿钱推广也没用。 不过，要说这几个创始人对开心麻花这家公司有多么大的期望，也不会。他们虽然不融资，但个人之间也会经常出现股份的转让，大股东都换了三次了，还有一个人已经卖光股份退出了。 婕妤传媒带着一个完整的商业计划书出现，从舞台剧到脱口秀，从电视台到大银幕，从真人秀到大电影…… 整一套组合拳，让开心麻花的团队很懵。 更重要的是，婕妤传媒明年就会上市！ 这个时候婕妤传媒并购开心麻花，就相当于拿到了原始股。华易就是例子啊，让多少人眼红？很快乐视也要上市了，这个ipo也备受娱乐圈的关注。 周大老板的出面，直接震住了开心麻花的几个老板，而他们的签约演员也都或明或暗地表态，愿意加入婕妤传媒。 因为在并购计划书里有说明，婕妤传媒会在10月-11月份的时候完成股份制改造。到时候，所有这些开心麻花的签约演员，都有认购原始股的机会。 在港股申请ipo上市有股东人数的要求，不能低于100人。婕妤传媒的计划是提供一个120人-150人的股东名单。 这些股东都选谁？ 员工就没必要了，婕妤传媒是个比较传统的公司，员工都是打工的，就按要求老老实实做事就行，也不需要发挥什么主观能动性。 最需要讨好的是行业的制片人、导演、编剧、演员这些人，他们才是作品的创造者，相当于科技公司中的“研发团队”。 所以婕妤传媒的原始股认购的机会，更多的会面向业内跟婕妤传媒有密切合作的从业者。比如宁皓导演，比如因为《梅兰芳》票房不达预期而被中影甩掉又被婕妤传媒接过来的陈凯哥导演，又比如从港商手里挖过来的江文导演等等。 还有一些业内重要的演员，比如徐争、黄勃、宝强、杨蜜、迪丽热雅等人。 不过，机会是给了，估计很多人不一定能买得起。 婕妤传媒可不是华易那种小公司，海外业务已经爆了。第二季度财报，净利润3.6亿美元！ 其中，3.2亿美元是来自拼盘投资业务，都是来自票房分账，其中《阿凡达》的分账，就达到了2.8亿美元。 这是什么概念？ 以这份财报来计算，婕妤传媒当前的估值至少可以达到200亿美元，相当于1400亿港币。华易在创业板上市，市值也就区区100亿元而已。 差距太大了。 婕妤传媒预计会拿到总股本的2%来进行原始股的认购，认购总价格至少会超过20亿港币。由100位影视行业的从业者来分享这些20亿港币的份额，平均每人要出2000万港币。 他们哪有这么多钱？ 现在的影视行业还没有爆发，演员拍一部电视剧也就是几十万元的片酬，可玩不出这样的大手笔。 到时候，婕妤传媒还可以有新的操作，无非就是资本盛宴，大家一起分蛋糕。让一些有关系有人脉的私募参与进来，让一些行业大佬家的亲戚参与进来，让一些有社会地位的人参与进来，这帮人都很有钱。 婕妤传媒的上市要远比华易复杂，盘子太大了。随着今年拼盘投资业务的大爆发，这家公司已然在国内鹤立鸡群了。 这样的势头之下，向开心麻花伸出橄榄枝，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从首都饭店出来，周楠就很高兴，刚才在饭局上谈判的时候，她最兴奋，最愿意表现，“哥，我刚才表现得怎么样？” “挺好的。” 周不器搂着她的肩膀，为她拉开车门，送她上车。 周楠很开心地说：“哥，我感觉我可厉害了，我说什么他们都答应，一个不字都不敢说。我这算不算是狐假虎威？” 周不器笑道：“不算，你是副总嘛，你是他们将来的领导，谁敢不尊重你？” “也是。” 周楠笑嘻嘻，特别高兴。 “哥，我快放暑假了。” “嗯。” “我去哪玩呀？” 周不器提了一个建议，“在婕妤传媒实习不好吗？” “啊？”周楠就很不情愿，“我才20岁呀，这么年轻就把我绑在工作岗位上呀？我想周游世界呢，嗯……你不是说你要去迪拜么？” “嗯，工作上的事。” “我也想去，带着你包的那几个小明星一起。” “去迪拜？”周不器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这大夏天的，去干什么？我这是去工作，没办法，否则我也不愿意去呢。” “见见世面嘛，听说那边都可有钱了，满大街跑的都是法拉利、兰博基尼什么的。” “随你吧，我先去趟美国，然后去夏威夷跟你嫂子她们汇合，度假几天。下个月初再去迪拜，嗯，主要是阿布扎比。” “哦，那我先去夏威夷！” …… 先去东北，接上孙莞然，然后去洛杉矶。 上飞机后，飞机上的另外一个很心细的秘书宁露就发现她有点闷闷不乐，眼眶里甚至还有血丝。 宁露就很关切地坐在她身边，小声地说：“跟父母闹别扭了？现代社会，不都这样嘛，老一辈的思想有点……他们要想开点。” 她还以为是莞莞给大老板当小蜜，被家里的父母不齿呢。 孙莞然轻轻摇头，“不是我爸妈。” “别的亲戚？”宁露蹙起眉头，神色疑惑，“你公开了？” 孙莞然轻叹一声，“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跟老板无关。是钱的事，有很多亲戚都找我借钱。” 宁露的家庭比较简单，所以没遇到这种事，还不太明白，“借钱怎么了？你不想借？” 孙莞然很苦恼地说：“是借钱，但不是借钱的事，过去这一年多，我前前后后都借出去30多万了，就跟无底洞似的，没人还钱。缺钱了就又找我要。” “这样啊……” 这一下，宁露就很理解了。 这不是借钱，这是要钱。 亲戚们看她有钱，就都拿她当摇钱树了，不停地找她要钱，一次、两次、三次、四次……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简直是拿她当冤大头。 孙莞然接着说：“有一个亲戚，关系挺远的，有一次我就没借，然后就翻脸了，还打电话把我爸妈给骂了一顿，说他们没良心，亲戚里道的有钱了就不认人了。这次回家，我三舅妈又来借钱了，张口就是15万，说是要换新车。” 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她更咽着说：“都多少次了，这都是特别亲特别亲的亲戚，一些小钱我就给他们了，跟我说声谢谢也行啊，好像我欠他们似的。这次又来借15万，我本来都答应了，可就是心里边不舒服，就问他借的这个钱什么时候还？她听了就不高兴了，甩脸说不借了，后来又给我妈打电话说不来往了。我爸妈还得买东西上门，去缓和关系。凭什么嘛？！我又不欠他们的！我爸妈一辈子都是热心肠，我不忍心，还是去银行取了15万。这钱我不要都可以，我就是心里不舒服。太欺负人了。” “你别哭啊……”宁露有点慌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种事，就冲着工作区的方向大喊道，“老板，你快来看看呀，莞莞受欺负了！” 周不器那边正跟宁雅娴谈论陈老师和她的亲戚的事呢。陈燕老师介绍来的这个亲戚，跟她可不是姐妹关系，而是姑侄关系，这让周不器觉得有点过界，就没同意，陈老师还不太高兴。 听到宁露的声音，周不器走过去一看，发现孙莞然正在抹眼泪。 问过之后，是家里亲戚借钱的事。 就很无奈。 这实在不是什么稀罕事，任何富裕点的家庭都遇到过。周家的穷亲戚也有一大堆，逢年过节都要包红包送过去。 不过这些事周不器不怎么管，都是老爸在做，也不知道每年周家要给亲戚们送过去多少钱，大几十万应该是有的。 周不器轻轻地把孙莞然搂在怀里，笑着宽慰道：“这有什么好哭的，不就是15万嘛，你还缺这点钱？家里的零花钱没给吗？不够用？” “给了，够用。” “那不就行了，钱都是身外之物，散了也就散了，钱哪有亲戚重要？” “我心里不舒服。” 孙莞然的精神层次显然没有周大老板这么高，几十万打水漂，连个感谢都收不到，真是得不偿失。 7017k 第1637章 谁错了？ 周不器觉得这件事还真得好好说说，孙莞然的麻烦不会是个例，除了石婧琳，家里的这些女孩子们家境都不算太好，都没有当富人的经验。 得拿出个章程出来，教教她们怎么来应对这一类的事。有钱了是好事，可别因为有钱了反而闹得家里一团糟，亲戚里道都不来往了。 “雅娴，你来一下。” 周不器把宁雅娴叫了过来，询问她，她是怎么应对这种事情的。 宁雅娴见多识广，在人际关系的处理上很有智慧，“不管是谁，统一对待，不借。” “不借？”孙莞然愣了一下，眼珠儿挂在脸蛋上，呆呆的，“都是特别亲特别亲的亲戚呢。” “那也不借。” “那亲戚关系不就淡了吗？” “怎么会？”宁雅娴语气轻松，“不用太担心，换位思考，假如你现在很穷，可你有一个特别有权势的亲戚，你会因为他不借你钱就故意跟他疏远吗？” 孙莞然蹙起眉头。 宁雅娴轻声道：“一开始的时候，他们会不高兴，可时间长了，他们可能会比过去更亲近地对待你。不仅不会跟你疏远，还会想方设法地讨好你。” 孙莞然难以置信道：“这不是玩弄人性吗？这还是亲戚吗？” “这就是财富的罪恶性。”宁雅娴神色淡然，“所以我以前不总是跟你们说嘛，不要跟低层次的人来往，这不是歧视。只有相同的层次，才能有平等的人格。” 孙莞然打了个冷颤。 这真是把亲情的美好外衣撕得粉碎。 宁露试探着说：“也有例外吧，比如有的人受过很好的教育，并有着很深邃的思想和换位思考的能力，就算他处于低层次，也能够融入到高层次的圈子里，也能有平等的对待。” 周不器赞扬道：“露露说得好。不过，有这种思考能力的人，往往都知道真正的价值所在。钱从来就不是最有价值的东西。借钱太掉价了。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有思考的人，都是去借渔，三点水的‘渔’，而不是借捞起来的那种现成的鱼。” 孙莞然似乎有点迷糊，宁雅娴就笑着提醒她，“你看石婧美，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哦！是呀！” 孙莞然恍然大悟一般。 石婧琳的二姐石婧美，过去在家族企业里当一个副总，工作得很憋屈。同样是亲戚，她找妹妹帮忙的时候，从来都不是借钱，甚至她当初在买进潮玩公社股份的时候，石婧琳想借她钱，她都不要。她只要这个能够加入潮玩公社的机会。 这才是同一个层次的亲戚。 结果就出来了。 石婧美成功了。 别说成功了，就算她这次失败了，她这么上进这么努力，作为实在亲戚，谁还能吝啬手里的资源不会帮她？ 周不器轻声道：“这其实跟是不是亲戚关系不大，有些人，就算是亲戚也懒得去帮，有些人，就算是外人也会心甘情愿地一次次地去帮扶。这要看一个人是不是有成长价值。有成长价值，给你花再多的钱都没关系，我会不求回报地去帮助你。我就帮过很多人，吉利收购沃尔沃我都帮忙牵线过。这件事跟我没有一分钱的关系，但这就是一种自我价值的实现，是自我满足。我给你钱，你成长了，我的个人价值就体现出来了，所以我愿意帮你。我给你钱，你天天吃喝嫖赌，正事不干，没有展现出我的钱的价值，我就不会帮你。” 孙莞然连连点头，“对，就是这样。” 周不器伸手，抹了抹她脸蛋上的眼泪儿，笑着说：“走吧，去那边那支笔，我给你好好讲讲。写下来，到时候开家庭会议的时候，跟大家都讲讲，都学习学习。我这也是当初跟老俞学的，很有道理。” “哪个老俞？” “新东方的那个。” “哦。” 孙莞然心中叹息，感觉用这种理性的思维去审视亲情，真是太功利了，真是跟过去二十多年的成长年月划清了界线。 难怪古代的皇子一旦当上了皇帝，就感觉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同的位置，真是有不同的观察这个世界的角度。 换了一个位置，宁雅娴、宁露和孙莞然都拿起了笔，跟小学生上课似的。 周不器笑着说：“不用这么严肃，我就说个大概思路。莞莞的亲戚来借钱，不停地借钱，还甩脸子，这让人心里不舒服，这都是正常的。可是，这里面到底是谁对谁错？是你的那些亲戚们错了吗？” 孙莞然惊了个呆，“总不能是我错了吧？” 周不器道：“很多人就是缺乏这种辩证思维，在面对不同角度的观点时候总会用一句简单的偷换概念来解释所有复杂的社会性问题。” 孙莞然汗颜。 周不器道：“当年港府当年有个世纪绑匪，绑架了首富的儿子。然后，绑匪就去找首富了，发现首富很冷静。绑匪就问，‘你为什么这么冷静？’首富告诉他，‘因为这次是我错了，我这么有知名度却没有配备上足够的安保力量。犯错就要受罚，这是应该的。’后来，首富乖乖掏钱，出了几个亿。” 孙莞然喃喃的道：“李先生很有心胸。” 周不器道：“这不是心胸不心胸的问题，这就是看待一件事的角度的问题，是你要选择哪种对错观的问题。” “对错观？” “嗯，如果从法律的角度来看，错的当然是绑匪。可这在当时不具备任何现实意义。他的儿子被绑架了，别人犯了错，承受最大损失的却是他？那到底是谁错了？” 这个思维模型有点太复杂，周不器感觉自己也说不太清楚。 宁雅娴笑盈盈地说：“这是一种心理学概念，叫课题分离，指得是解决人际关系的烦恼。想解决这件事，就要先区分什么是你的课题，什么是我的课题。绑匪要赎金，这是绑匪的课题；因绑架而遭受损失，是首富的课题。在首富的这个课题里，他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多地减少损失，去跟绑匪交好，不要过分地刺激他。” “这么厉害？” 周不器多少有些惊讶，难怪宁雅娴在周家这种复杂关系下能处理得井井有条，也没有遇到孙莞然亲戚的这种烦心事。 人家是真有研究的啊！ 宁雅娴嫣然一笑，“你说啊，我就是知道一个概念，没有你总结得好。” 周不器被她哄得很舒服，说道：“说到对错观，可以有三种。一种是法学家的对错观，一种是经济学家的对错观，一种是商人的对错观。我再举个例子，说是有个坏人甲，他诱骗好人乙进入了丙的没有锁门的工地，然后把乙杀害了。这个例子里，谁错了？” 宁雅娴对他妩媚一笑，宁露在认真地记录，孙莞然只能硬着头皮说：“法律意义上，是甲错了，他是凶手。” 周不器笑道：“对，甲是坏人，他犯法了。可是，惩治坏人不是解决社会问题的根本办法，处罚了一个甲，还有许许多多的甲会出现。用经济学家的对错观来看，是丙错了，要处罚丙。处罚了丙，才是减少类似事件最小的社会总成本支出的方式。让丙以后关上门，不给坏人留下作案场所。” 宁雅娴加以补充，“就像美国的枪击案件一样。法律意义上的解决办法，是打击坏人，保护好人，这社会成本就太高了，效果也不太好。可如果是经济学家的对错观，错的是枪支零售店。直接全国禁枪，全社会在安保层面的社会总成本就会大大地降低，还能有效地控制枪击案的发生。” 周不器就觉得雅娴真是太棒了，果然是宁大秘啊，真不是别的那几个小丫头片子能比的，接着说：“如果是商人的对错观呢？错的其实是乙，是被害者。他才是受损失最大的那个人。临死前，他一定会想，‘我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我不应该愚蠢地被甲骗到这来。’” 孙莞然感觉自己的精神思维隐隐拉开了一扇门，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 这几天，她受到家里亲戚的困扰，特别地难受。 总觉得这些亲戚不应该那样做，那样做是错的。 这一刻，她却恍惚间有了新的思考角度。 也许，错的是自己呢？ 自己才是受到损失最大的那一个！ 既没了钱，没了亲戚，也没了好心情陷入了抑郁之中。 周不器总结道：“任何一件事，都可以从这三个角度来思考。如果你是旁观者，你是评论家，当然可以站在法学家的角度，错的是甲，他是杀人凶手；如果你是官员你是政策的制定者，你就要有经济学家的思维，要寻找成本最小化的解决方式；可是，如果你是被害者，请你不要被评论家和官方宣扬的集体主义所引导。别人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因为他们不需要承受苦难。你的损失最大，错的就是你，要改变的也是你。” 孙莞然深吸了一口气，“我明白了，我改变不了我家的那些长辈亲戚，我只能改变我自己。我不能用他们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7017k 第1638章 自强者万强 宁露弱弱地说：“有点像受害者有罪论。” “嗯，有点像。” “那要怎么理解？微博上这几天就有一个挺热门的事件，一个女孩子夏天穿得比较暴露，晚上去夜店被非礼了。很多人就骂这个女孩子，说大半夜的穿这么少，还去那种场所，被伤害了也是活该。” 作为女性，宁露对这种受害者有罪的论调非常不满。 凭什么女性不能去夜店了？ 男人可以穿着大裤衩光着膀子逛街，女性穿个吊带就被认为是有伤风化？被欺负了就是活该？哪有这样的道理？ 这还真是个比较复杂的社会现象，用简单的男女平等来处理，让女性也可以像男性那样光着膀子逛街……这不是在保护女性，这是伤害。 可很多偏激的女权或者偏激的反女权分子，总会在这个问题上简单地二元对立，存在很严重的分歧。 周不器道：“法律可以惩罚坏人，可是法律不能让受害者的伤害彻底消失。施暴者有罪，受害者无罪。可是，这又能怎么样？如果不能建立一套自我保护的机制，不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去加以修正，那受害者就只能一次次不停地受到伤害。” 女权这件事比较敏感，解释起来容易发生分歧，他就又举了一个例子。 就像有一个人走在人行横道上，一辆卡车冲了过来，所有人都在大声呼喊，叫他让开。他却很淡定地说：“他不能撞我！他撞我他犯法！你们不能要求我离开，你们这是侵犯我在公共空间的自由，我就不让！” 这有个屁用？ 是，在这件事里，所有的罪责都是由卡车来承担，受害者在追求他应有的权力，他无罪。那又能怎样？他特么被撞死了！ 周不器道：“人性和社会的复杂性，用任何语言来描述都是不准确的，每一件事都有不同的视角。李首富遭遇了一次绑匪，赔了几个亿。他没有报警，没有寻找法律的保护，可他自我反省、改正错误，一辈子就再也不会遭受类似的伤害了。有些人寻找了法律的保护，惩罚了坏蛋。可惩罚了坏蛋对受害者个人来说，又能获得什么样实质性的好处？复仇的快感吗？这又有什么意义？他不反省，他不改变，以后可能会受到更大的伤害。” 宁露轻声道：“是呀，如果一个女孩子连自我保护都不会，只想着法律、社会和白马王子来主持正义，那真是太童话故事了。” 周不器道：“女权当然是对的，可要警惕集体概念的女权潮，一旦个体陷入了集体思维，就容易变成盲从的乌合之众。有的人，一辈子都不会成长，他们只敢躲藏在集体思维的大树下乘凉。有的人，每天都能成长，这一定是来自个体的内在鞭策、自我成长。归根结底，人活一辈子，还是得靠自己，自强者万强。” 孙莞然只关心自家的事，她的精神面貌已经发生了一些改变，很平静地说：“我知道了，我不会再被所谓的亲情和家庭伦理绑架了。” “你想怎么做？” “不借！跟雅娴姐学习，一分钱也不借，我不会再给他们惩罚我的机会。” “咳咳，那倒也不至于。”周不器没想到这丫头这么决绝，笑着说，“还有父母那层关系在呢，也得考虑好他们。我也问过一些做生意的大老板，几乎每个人都会遇到这类问题。” 孙莞然很感兴趣，“他们是怎么做的？” 周不器想了一下，“解决方案……大概可以有四种吧。” 孙莞然眨巴着眼睛，“是什么呢？” 周不器道：“第一，就是雅娴这样，一分钱都不借。生大病了，或者孩子上学了，这些可以给钱。但是救急不救穷。” “嗯。” “第二，就是固定额度。就像老俞说的，所有亲戚、同学、乡里乡亲什么的来借钱，一律限额10万。有一个标准在，双方都有预期。” 孙莞然美眸一亮，也不哭了，很高兴地说：“这个策略挺好的，有额度限制，公平公正。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也不能没上限。” 周不器接着说：“第三点，就是一次性的借款。只借一次，有来有回。我借了你钱，你得还给我。你不还，下次就不借了。最重要的就是把规矩都摆在明面上，说清楚，别一次次地没完没了。” 孙莞然轻轻颔首，“嗯，这样也挺好的。” 周不器道：“第四点，就是我爷爷我爸爸采取的办法了，我觉得这个方式是最好的，最符合国内的文化传统，也能把亲戚关系相处得最好。” 孙莞然似乎知道一些，试探着问：“送钱？” 周不器道：“对，送钱。除非是一些大病大灾，否则一律不借钱，不能惯着他们。不过，毕竟都是实在亲戚，也都有着血缘关系，该帮还是得帮。逢年过节了，就去挨家挨户地送钱。每家分个两万、三万的。就有点像古代皇帝的赏赐一样，我可以给你，但你不能要，就容易建立起一种很有权威的感恩戴德的关系。” 孙莞然差点晕倒，“什么感恩戴德，都是亲戚呢。” “你越看重你的亲戚，你就越容易被他们用亲情绑架。这就跟泡妞一样，不能当舔狗，舔狗一无所有，道理都是相通的。” “嗯？” 孙莞然眉梢一挑。 “嗯？” 宁露睁大眼眸。 “嗯？”宁雅娴似笑非笑，戏谑地说，“大老板，再说下去，你那点小套路就都露馅了。” 周不器道：“反正就这么个意思，你们自己多想想。亲戚借钱也好，还是朋友、同学找你帮忙，道理都差不多。” …… 到了洛杉矶，周不器主持了紫微星环球的董事会，正式通过了紫微星环球以8.2亿美元的价格，买进奈飞定向增发的1940万股的股票，总股本大约是24.64%。 这个议题通过，周大老板就算是原形毕露了。 他对流媒体业务的野心，不加掩饰地表现出来。随着董事会决议的通过，接下来就是更多业务上的合作了，紫微星环球会拿出旗下绝大部分的版权来支持奈飞的流媒体业务。 不过，紫微星环球不是上市公司，这件事还没有公开。 周不器还要去奈飞那边疏通，把具体的合作细节给定下来，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奈飞要以多大的代价来租借这部分的流媒体版权？ 即便是战略合作，这么大的一笔资产授权，也需要很高的费用。紫微星环球这8亿美元支付给奈飞，搞不好两三年就收回来了。 奈飞方面则希望价格低一些，以便他们能有更多的现金流来更快地扩张市场。 在周不器看来，这都是小事。 在绝对正确的大战略面前，小来小去的谁吃亏一点谁多赚一点，这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把这件事做起来。 不过，在离开洛杉矶之前，周不器忽然接到了徐百卉的电话，“周老大，你在哪呢？湾区还是洛杉矶。” “我在好莱坞。” “那正好，你辛苦一下。” “什么事？” “拼盘投资的一个项目，叫《敢死队》，这电影也要在国内上映了，集结了很多动作明星，是狮门影业出品的。” 周不器笑道：“嗯，我知道，李练杰也出演了。” 徐百卉道：“对，就是这个电影。电影的市场期待值很高，要拍续集了。续集里，多了一个敢死队的女队员。” “哦。” “这个女队员是我推荐的，咱们国家的女演员余楠。” 周不器道：“哦，我知道她，很棒的女演员，就是演《无人区》的那个呗。” 徐百卉笑着说：“对，就是她，她的演技可好了。《敢死队》在国内的批片价格是50万美元，堪称天价。《敢死队》的制片团队就认为可以进一步地拓展大陆市场，就同意了让余楠去演一个角色。” 外国片在国内上映，一般有两个渠道。 一种是分账模式，就是按照票房收入，双方按照版权比例分成，一般优秀的好莱坞大片可以拿到25%的分账，差一点的就只有13%的分账。 可是，分账片的名额很少，只有20部。 除了20部分账片之外，还有30部电影的批片名额。就是国内的电影公司以批发的名义买进来外国电影，在国内上映的所有收益，都归国内的电影公司所有。 很多制作经费较小的电影，就拿不到分账片的名额，又不想白白浪费这个庞大的电影市场，就只能走批片模式。 《敢死队》的批片价格是50万美元，就算是天价了。 “有什么问题吗？” “前天晚上，《敢死队》有一个制片人，说要跟她谈剧本，把她叫到酒店房间里了，然后不怀好意。余楠姐的脾气也挺大，就把他给打了，还踢了两脚。那是个老头子，好像身体情况不太好，不仅要开除她，好像还要起诉。她现在挺麻烦的。” “啥？”周不器脾气一下就上来了，“行了，这事我知道了，我来解决！还起诉，我不起诉他就不错了！” 7017k 第1639章 真有风采啊 余楠小姐有点自责，也很后悔，真不该这么冲动。 不管怎么样，也不能打人啊？ 对方是个白白胖胖的老头，看样子得有五六十岁了，这一脚踹在肚子上，搞不好就踹出事情来。 至于对方恐吓威胁的起诉，这倒是不怕。 对方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本来就涉嫌性骚扰，不会把事情闹大。甚至出于对电影制片成本的考虑，可能连解约都不会，她也许还能继续拍《敢死队2》。 可是，出了这种事，很可能就没有下次了。 搞不好编剧已经在修改剧本了，会把自己这个角色在这部电影里写死，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好莱坞之旅到此为止，以后只能在国内发展了。 真不甘心啊！ 这几年她的事业正处于上升期，在国际上打开了知名度，从长相和身材条件来看，她也极具国际范，比国际章还国际范，可以跟巩丽媲美了。 没想到来了一次好莱坞，国际之路就这么戛然而止。 然后，她就接到了经纪人的电话。 “谁？”余楠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周总？哪个周总？” 经纪人笑骂道：“你说哪个周总？最厉害的那个周总！紫微星环球的大老板！” “他？”余楠尖叫一声，“周总？你联系上周总了？” 经纪人道：“是徐总帮忙联系的，说了你的事，周总愿意帮助你。你在哪呢？在酒店吗？” “对，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呢。” “去哪？” “剧组，大制片人想跟我谈谈。我听他的语气，好像不想跟我解约。” 余楠不算什么一线明星，出门在外连个助理都没有。不过她英语很好，沟通起来没有障碍。 经纪人道：“先别去了。” “不去？那人家不生气了？本来还想用我，这下说不定就下决心要解约了。” “笨蛋，一个制片人而已，算得了什么？周总想见你！” “现在吗？” “下午2点，在beois咖啡厅。” 余楠就有点发虚，“我一个人去吗？” 经纪人道：“没事，去了之后，应该会有人接应你。到时候，你听周总安排就行了。” “嗯？”余楠隐约从经纪人的语气里听出来了什么，迟疑了一下，还是小声地试探性地问道：“高姐，周总……周总都会安排什么啊？” 经纪人道：“我怎么知道？你去了就知道了。” “会不会……” “嗯？” “周总是不是看上我了？” 都是在这个圈子里混的，也都知道桌子底下的交易，余楠心头多少有些忐忑。真有这种可能啊！ 人在外国，孤身一人去赴约，难免会让人产生这类的联想。 经纪人沉默了一下，“我也不太清楚，徐总没说。” 余楠问：“那怎么办？” 经纪人道：“你不用多余地担心，人家周总是什么身份？还能难为你？如果他真有这个意思……最多就是喝咖啡的时候稍加暗示。到时候你自己考虑。你要是有意，就主动点；要是没这方面的意思，也多几句好听的，给周总留足面子。” 余楠深吸了一口气，“嗯，我明白了。” 结束了这个通话，她一个人默默地在客房里发呆，闷坐了半个小时。抬头一看，发现已经12点多了，这才赶紧叫来酒店的客房用餐，简单地吃了点，然后就一咬牙一跺脚，去浴室干干净净地洗了一个澡。 然后裹着浴巾出来，拿出箱子里的化妆品，在大镜子前精雕细琢。 等忙完了这一切，都下午1点多了。 她又赶紧打了一个电话给《敢死队2》的制片人，说临时有事，让对方很生气。可她也没时间多做解释了，结束了通话，就赶紧找出来了一件最能体现自身身材和性感魅力的黑色连衣裙，又戴上了一副黑色墨镜。 站在大镜子前，就觉得镜子里的美人妩媚婀娜，烈焰红唇，很有魅力。 差不多了！ 她又在身上简单地喷了点香水，这才出发。 到了咖啡厅，还差3分钟就迟到了。 她有点着急，到了之后就想往里冲，却被一个身着黑色衬衫、黑色长裤的男士叫住了，询问她是不是余楠小姐。 然后，就被引到了最里边的周大老板的位置。 余楠感觉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鞠了一躬，很恭敬地说：“周总，您好，我是余楠，是一名演员。” 周不器笑着说：“余小姐别客气，别紧张，我看过你演的好几部电影，我认为你是国内女演员中演技最出色的那一批。” “谢谢，谢谢周总。” 余楠其实很大气，她也是东北人，性格很豪爽，可是在大名鼎鼎的周大老板面前，她着实有些紧张，又朝他鞠了一躬。 “别紧张，喝点什么？” “哦，美式就好。” 余楠深吸了一口气。 左右观察，发现附近这几桌都是空的，而最靠近这里的那两桌，一共有六七个人，都是清一色的黑色衬衫、黑色西裤的打扮，跟引自己过来的那个人穿着都一样。 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是白人，腰间都鼓鼓囊囊的。 很可能是手枪。 他们都是周总的保镖吧？ 可真威武霸气啊！ 周不器本来都准备去湾区了，忽然接到了一个新活，就把行程延后了半天。半天时间，足够解决这件事了。余楠是婕妤传媒的签约女演员，在好莱坞受欺负了，那还得了？ “徐百卉打电话跟我说，《敢死队》的制片人要欺负你？” “不是大制片人，是《敢死队》的一个执行制片人，他是狮门影业的人，那天晚上让我去他的房间，去了之后就让我喝酒，还动手动脚。” 周不器点了点头，“你想怎么办？说说吧。” “我？”余楠还是很紧张，感觉思维都有点僵化了，“我……我都可以，我听周总的。” 周不器好笑道：“你受了欺负，你想怎么报仇？” 余楠有些尴尬，“我扇了他一耳光，还踹了他一脚。我拍过不少动作电影，平时总练习肢体力量。那一脚挺狠的，据说都去医院检查了。” “嗯，你还有什么要求？” “我想试试，抓住《敢死队2》的这个机会。” “没了？” “啊？” 余楠微微一怔，没太明白周大老板的意思。 周不器道：“这样吧，我提个建议，你看看行不行。这件事你也没损失什么，还把对方踹伤了，也没必要闹大。把他开除了，你继续拍你的《敢死队2》，怎么样？” 余楠惊呆了，“周总……” 周不器一挥手，“你要是不满意，也有别的办法。你应该知道，紫微星环球是我的公司，我在好莱坞还算有几分话语权。你如果真想追究，我就在好莱坞联系一下，把狮门的这个制片人封杀，让他滚出好莱坞。如果还不行，那就起诉他，把他告得身败名裂。” 他说得很轻松。 这实在不是什么难事。 在好莱坞，制片人、导演、编剧、演员这些电影人，都是听人摆布的，业内的说法叫“cards”，就是说这些人都是扑克牌。 电影公司的大老板，才是打牌的人。 狮门影业的一个小小的制片人，周大老板想出手整治，有一万种方法让他完蛋。 余楠打了个寒颤，没想到周总这么干脆利落，呆呆地说不出话来。 周不器笑了笑，坦言道：“当然，我觉得这件事没必要闹大。闹大了对你今后在好莱坞的发展也不利。潜规则这种事，国内国外都一样，很普遍。你既然没损失什么，最好还是大事化小。” 余楠连连点头，“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她哪想过这些啊？ 在此之前，她别说想惩罚对方了，她唯一的目的，就是对方能够宽宏大量，别跟自己过分追究。 “那行，就这么办。” 周不器很忙，没时间亲自处理这种小事，跟她达成统一就够了。然后，就带着她一起去了紫微星环球的总部，找到了鲍勃·弗里德曼。 他是米高梅兼顶峰娱乐的总裁，过去执掌顶峰娱乐的时候，跟狮门影业有很密切的往来。 周不器就把余楠交给了他，让他去把这件事处理好。甚至还撂下了狠话，“她是我的朋友，谁也不能欺负她！” 鲍勃·弗里德曼马上会意，“好的，我来解决！” 周不器接着说：“她的演技很好，形象也好，如果有合适的机会，可以多跟她合作。” 国内的电影市场已经有起势的预兆了，过去一部电影票房过亿，那就是大新闻了。现在则不同，随随便便一部电影，就能票房过亿。 在这种势头之下，好莱坞巨头也开始重点布局国内票房市场，会在好莱坞大片里选用国内演员，来讨好国内的观众。 双冰、大宝贝、景田这些演技匮乏的花瓶演员都拿到过很多部的好莱坞大片的机会，简直是糟蹋了电影。 这事就这么定了。 周不器看看时间，就想去机场了。 余楠急冲冲地追了出来，“周总！我……我要怎么感谢您？” 周不器回头冲她摆摆手，“好好拍戏。” 看着周总离开的洒脱的背影，余楠心思复杂，喃喃自语：“真是大老板啊，真有魅力，真有风采啊！” 7017k 第1640章 产业级的战略性扶持 到了奈飞，由周不器带头，很快就敲定了紫微星环球和奈飞的合作方案。 以奈飞的付费用户规模为参照。 每个用户每月0.72美元。 就比如现在奈飞的流媒体业务有1100万的付费用户，那么奈飞每月就要向紫微星环球支付792万美元的版权费。 如果将来增长到1亿用户了，那么每月要支付的版权费就是7200万美元。 除此之外，还有服务器存储空间的共享，这一点在过去几乎很难做到，这也是早在90年代就出现了流媒体公司却发展不起来的原因之一。 就比如《侏罗纪公园》这部电影，可能会有480p、540p、720p、1080p等多个版本，在服务器中占用的存储空间可能会高达20gb。 紫微星环球旗下现在有几千部电影、几万集电视剧，把这些影视内容都转成数字内容存储起来，这需要占用多大的存储空间？ 单是存储设备的成本，一般的公司就承受不起。 存储其实也好说，无非就是扩容而已。 可是，数据迁移怎么办？ 按照过去的模式，就只能是硬性的数据迁移，耗时耗力，成本极高。比如环球影业取消了《侏罗纪公园》对奈飞的授权，转而去找hulu合作了。这个时候，就需要把这20gb的数据内容都转移到hulu的服务器里。 一旦合作的范围太广，数据迁移的规模就会极其巨大，可能十天半个月都转移不完。 这既影响效率，也太花钱了。 可是，新的时代不一样了，产业技术升级了！ 云计算出来了。 这是个公共平台。 所有的数据内容，都存储在云计算平台上。 奈飞使用紫微云的服务，《侏罗纪公园》的数字内容都保存在紫微云的云数据中心里，形成一个《侏罗纪公园》的小模块。 如果紫微星环球取消跟奈飞的合作，转而和hulu合作，就不需要进行数据迁移了，直接让hulu也来使用紫微云的服务就行了，然后让hulu直接调用《侏罗纪公园》的这个小模块，就可以零成本地在hulu中提供《侏罗纪公园》的流媒体内容了，没有任何的额外消耗。 为什么云计算会成为未来一个庞大的热门行业，并让各个国家都在积极地推动发展？因为从社会的角度来看，云计算可以最大化地减少社会总支出。 过去的这种数据迁移的模式，成本很大，可这个过程中却不产生任何的价值，是纯浪费。对企业来说，这降低了公司利润；对社会来说，就是降低了社会的税收。 云计算这种模式，可以极大地优化社会效率，为各行各业赋能，降本增效。企业的收益好了，社会的税源自然也就多了。 所以奈飞和紫微星环球合作背后，还有一家第三方公司，那就是紫微云。 这是硬条件。 奈飞和紫微星环球都必须使用紫微云的服务，通过紫微云这个中间商，就可以让双方在数据保管、数据安全、数据存储、数据迁移等诸多方面都有了保障。 由此可以看出，受制于海量数据迁移的成本考虑，紫微云将会在流媒体这个大产业里，发挥出巨大的作用！ 因为数据规模太大，导致数据迁移几乎不可能，进而导致流媒体公司就只能选择海量数据的原始存储地去合作。 也就是说，只要紫微星环球把旗下所有的流媒体数字版权的海量数据都存储在紫微云中，在即将出现的流媒体行业大混战之中，那几千家、几万家流媒体公司如果想拿到紫微星环球的版权，就只能跟紫微云合作！ 他们看似有选择权，其实没有选择权，这是基于成本层面的垄断体系。 就像沃尔玛一样。 在大城市还好，居民的消费力很高，可以允许很多大商场、大卖场出现。可是在一些小镇或者偏远的郊区，有沃尔玛存在的地方，几乎就是寸草不生。 因为沃尔玛的成本更低、价格更低、商品更丰富，可以很快地打垮任何竞争对手。 这不是垄断，却达到了垄断效果。 周不器费尽心思布局奈飞和紫微星环球，除了本身对流媒体行业和娱乐行业的未来发展看好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对紫微星云计算业务的增益了。 这可是硬核产业，是紫微星国际在海外市场站稳脚跟的根基！ 跟helo不一样。 helo在海外的用户规模已经超过3500万了，取得了很辉煌的成功。甚至周不器有信心在未来三年之内用户规模增长10倍。 可是，10年以后呢？20年以后呢？30年以后呢？ 不好说。 这是c端的产品，c端产品的特点就是没有忠诚度。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出现了一款更有趣更好玩的社交产品，就能把helo取代了。 但是紫微云不会。 这是b端产品，忠诚度极高。 因为迁移成本太高，越是大公司越是支付不起数据迁移和产品跳跃所带来的运营压力。也就是说只要紫微云发展起来了，将来想失败都难了。甚至紫微云想失败，别人都不会允许，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救。 这就是一个最典型的收税型生意。 紫微云每年从用户身上收取服务费，而用户还不能拒绝，就跟交税似的，不交也得交。不交税，公司就没法正常经营。 为了发展紫微云，周不器几乎是玩了一手乾坤大挪移的手段，左手是硅谷，右手是好莱坞，都由他来摆布。 谈这笔生意的时候，库里安跟在周大老板身边，心头有着说不出地震动。 这一刻他才知道大老板在战略层面的商业布局是何等的恢弘，相比之下，自己愣头青似的想搞“无人机路由器”的业务来拓展紫微云市场的想法，多少有些儿戏。 这一下，库里安算是收心了、服气了。 以前尊敬周不器，只是因为他是老板。可要说在才气和能力上的认同，实在没多少。他不认为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孩儿能在复杂的b端业务层面有什么高深的理解。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大老板果然是大老板，眼光独到，判断敏锐，真厉害啊！ 难怪紫微星环球成立的时候，紫微星国际也要参与投资并拿到了5%的股份。当时这个决定让很多人都摸不清头脑。 现在答案亮出来了。 很震撼！ 紫微星国际和紫微星环球如果不在股份上有一些关联，没有战略上的深度合作，紫微星环球凭什么要大力支持紫微星国际旗下的紫微云？ 总之，一番沟通下来，合作的方案达成了。 比较复杂。 合作中，紫微星环球承诺会把米高梅、卢卡斯影业、梦工厂动画、顶峰娱乐的所有版权独家授权给奈飞。但是，环球影业以及其他从外面收购回来的影视流媒体版权，并不是独家授权的模式。也就是说，其他的流媒体版权，紫微星环球可以寻找其他的流媒体公司合作。 一方面是奈飞出的版权费太低了，紫微星环球可以通过跟其他流媒体公司合作的模式多赚一笔钱。 另一方面，就是为紫微云的发展铺路了。 所有的数字版权都会存储在紫微云的数据中心里，其他的流媒体公司想要拿到版权，那就只有一种选择，只能去购买紫微云的服务。 奈飞拿到了很大一部分的独家授权，业绩必然大涨；紫微星环球可以寻找更多的合作伙伴，产生更多的收益；紫微云有了产业级的战略性扶持。 三方得益！ 合同签约4年，这事就这么定了！ 周不器对此很满意，眼看着过去几年自己在美国的产业布局逐渐地收到回报，发挥出了跨行业、跨地区、跨领域的生态型合作，内心中有一种满满的成就感。 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搞定了这件事，到了第二天，终于可以做点轻松的事情了。 3天后，就是今年的nba选秀了，地点是纽约的麦迪逊公园。 金州勇士队因为太弱，顺理成章地就拿到了很高的顺位。现在顺位排名已经出来了，状元签是奇才队，榜眼签是76人队，探花签是篮网队。 勇士队拿到是第6顺位。 全美的专家们都在分析着每一位球员的优劣处，提供着各种各样的参考，勇士队内也提出了许许多多的各种方案。 拉科布刚接手球队，似乎很谦虚，不想瞎指挥。 周不器不太满意，第二天就找到他，“很多人都说成败在于细节，我现在越来越反感这种论调了。这是把责任的无限下放。成功了，最大的荣誉光环属于决策层；失败了，最大的责任人却是基层人员。哪有这样的道理？” 拉科布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无非就是对勇士队现在的管理层很不满，他们应该为金州勇士过去几年的糟糕表现承担主要责任，“我还需要时间来进一步地了解球队，并了解更多的人。”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一点我支持你，但是选秀权就别让了。” “嗯？” “现在的管理层，选出过什么顶级球员吗？他们水平太差！我说了，我来选！” 周不器哼了一声，语气不容置疑。 这是早就说好的条件，拉科布自然答应，笑着说：“没问题，我会让人把所有的球员资料都交给你，你来决策。” 他不认为周大老板多懂篮球。 球员选秀堪称最困难的事，多少专业人士都频频看走眼，连迈克尔·乔丹都不行。 不过，他愿意选，就让他选好了。 他说得对，现在的球队管理层，真是太糟糕了。哪怕是闭着眼睛盲选，也未必就比他们辛辛苦苦地做研究、做调查选出来的人差。 7017k 第1641章 选择 美东时间6月24日，今年的nba选秀在麦迪逊广场花园开始了。周不器挺好奇，就亲临现场，身边还有据说是篮球迷的孙莞然陪同。 孙莞然兴致勃勃，手里看着长长的待选球员名单，小声地问：“咱们要选谁呀？” 周不器笑着问：“你说呢？” 经过一个多月的前期考察，市场上已经给今年选秀的优秀球员列出了一定的等级，这一点能够达成比较普遍的共识。 最优秀的一批球员里，大概就是约翰·沃尔、考辛斯、埃文·特纳、德里克·费沃斯、阿尔德里奇、尤杜、保罗·乔治、戈登·海沃德等人。 周不器不算是个资深的篮球迷，不过他对nba或多或少有一些了解，至少一些顶级球迷还是比较知道的。 这些名字里，一般性的球员他不太清楚，但这里有一个名气很大的顶星——保罗·乔治。 这是最佳人选。 不过，勇士队从阵容的层面考虑，希望补充内线，能够选一位大前、中锋位置的摇摆人，保罗·乔治是小前锋，偏外线。 这也没关系，先把优秀的人选过来再说。 nba的玩法和足球不一样。 nba有工资帽，在劳工体系的保障中，nba球员能够拿到远超欧洲足球运动员的超高待遇福利。这也就意味着在nba里玩足球那种堆砌明星的模式行不通。 优秀球员成长起来之后，都会追求顶薪。 什么忠诚，什么热爱，什么回报……这些都是扯淡，nba是商业联盟，一切的运作都是business。 受制于工资帽，一支球队里有2-3名顶薪球员就差不多了，这就意味着即便选出了最好的球员，将来也要交易出去。 至少可以交易来更多更好的资产，总比选到废人强。 就比如前世勇士队选择的是一个叫艾派·尤度的内线球员，这人后继乏力，在nba根本就没发展起来，后来跑到cba捞金了，结果在cba都只能沦为边缘球员。 孙莞然哪知道选谁啊，都是一群大老黑，一眼望去，都脸盲了。 选秀进行时，状元签是奇才队，引起了各方的密切关注。 过程有些繁冗，周不器就闲聊，“借钱的事，怎么解决了？” 孙莞然轻咬着嘴唇道：“有借有还吧，我跟我爸妈说过了。谁也不能拿我当冤大头，借钱可以，但是得还。不还钱就不借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有选择就好。” 孙莞然叹气道：“肯定要得罪人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除非你能把个人境界提高到另外一个层次，钱都是身外之物，不把钱当钱。” “算了吧。” 孙莞然撇撇嘴。 她自觉就是个小女人，可没这样的雄心壮志。 周不器觉得选秀也没什么意思，就跟她笑着说：“选择嘛，必然是有舍有弃。选择是最高的智慧。就跟职场一样。现在是和平年代，在物质丰饶的社会中，其实每一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可很多人浑然不知，每天两个小时挤地铁、十个小时坐办公室，朝九晚五、日复一日，没有私人空间。” 孙莞然轻轻颔首，“大学同学里，留在首都的几乎都这样，我和他们聊过，太辛苦了。” 周不器道：“是啊，有些人很幸运，他们能够在工作中找到意义，还愿意为此付出一生的时间，这是工作和兴趣的完美契合，可这样的人太少了。大多数人的工作对他们而言，都是固定的时间出现在固定的地点，做着规定的事情。重复，重复，再重复。很多人宁可接受苦难，也不愿意使用自己的选择权。” 孙莞然深吸了一口气，“我已经选择了，我要对自己好点。就算是亲戚，也不能来欺负我。” 周不器很高兴，“对嘛，就应该这样。你都不能善良地对待自己，哪还能友好地对待别人？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孙莞然歪着头，问道：“为什么很多人宁愿承受苦难，也不愿意去选择？” “因为苦难受到了太多的赞美，不管是宗教、文化还是媒体宣传。” “啊？” “就像印度，种姓制度的逻辑。为什么低种姓的人不选择？因为在他们的信仰逻辑里，人的生命是可以轮回的。这辈子受苦受难，是为了下辈子进入更高的种姓，过得更好。这辈子要是偷鸡耍滑回避了命运赐予的苦难，下辈子会更苦。有很多苦行僧，就是在故意受苦，去追求来生。” 孙莞然感叹道：“愚昧大众啊！” 周不器笑着说：“其实很多人也意识到自己可以选择，可能是患上了选择困难症。就像这次选秀，这么多人，怎么选？放在职场里，有的人想创业，惊险刺激。可是创业有太大的不确定性，太辛苦了。有的人想找一份稳定的工作上班，薪资高、福利好。但太束缚，太单调，太无聊。选择就意味着放弃，选择一个，放弃其他。” 孙莞然美眸盈盈地看着他，“你想要我怎么选？” 周不器指了指她，“选择你自己。” “嗯。”孙莞然嘴角微微一勾，凑过去，附耳低声，“我还以为你要让我选择你呢，你才是我的主心骨。” 周不器很自信地说：“这不矛盾，随心所欲不逾矩。” 孙莞然抿嘴一乐，“我知道啦！” 意思很明显，无非就是在周大老板的规矩内随心所欲。这也挺好的。跟以前的那些高中同学、大学同学比起来，孙莞然觉得自己幸运太多了。 当初选择来他身边当秘书，就决定了她和过去同学之间的人生差距。 很快，选秀就来到了第六顺位。 状元是约翰·沃尔，榜眼是埃文·特纳，探花是德里克·费沃斯，第四位是韦斯利·约翰逊，第五位是考辛斯。 保罗·乔治没人选！ 轮到勇士队了，管理层这边按照他们的计划，给出的建议是内线强人艾派·尤度，来补足队内的内线高度。 不过，他们只有建议权，最终的决定权在周不器手里。 他可没有选择困难症。 他早就想好了。 周不器坚决果断地说：“保罗·乔治，加州大学的那小子。别让他去外地了，让他留在加州，带他回家！” 7017k 第1642章 老糊涂 去了纽约，周不器临时接到了紫微星环球方面的通知，说是跟二十世纪福克斯的版权交易计划很可能会有进展。 不过，这个意向不是来自二十世纪福克斯，而是来自其母公司新闻集团，想要套现筹钱。最近这几年，新闻集团的日子不太好过，传统媒体的生意越来越差了。 其实从五六年前开始，新闻集团就开始布局互联网行业了，斥资10亿美元，收购了好几家媒体网站，想要打造自家的互联网媒体生态。 其中最具知名度的当然就是myspace。 只可惜，facebook来了，myspace成了夕阳产物，成了时代的淘汰品。还有就是烂番茄网，这个网站已经被紫微星国际收购了，成了“互联网+电影”产业矩阵中的重要一环。 过去这几年的金融危机，新闻集团的股价已经下跌了40%，远远超过标普指数，受到了投资者的质疑。 默多克先生已经80岁了，他是否还有能力带领这样一家传媒巨头前进？ 周不器对这件事兴趣不大，区区一点版权生意，他懒得亲自跑一趟。根据汇报，说是二十世纪福克斯愿意出售一部分的版权，但不是主体公司旗下的版权，而是子公司福克斯探照灯公司旗下的流媒体版权。 二十世纪福克斯是好莱坞巨头，旗下拥有诸多好莱坞大片的版权，其中最著名的当然就是《泰坦尼克号》和《阿凡达》。 这家公司经营的主要是中大型的优质的好莱坞电影，对一些制片成本比较低的电影，以及从外国引进的外语片，这些跟二十世纪福克斯的公司定位不同，所以就成立了一个子公司叫福克斯探照灯，来负责这一业务。 也就是说，福克斯探照灯旗下的电影版权都比较低端，很多电影因为质量太差，甚至都没有在电影院中上映，直接以dvd的形式发行，能骗一个是一个。 这种低端的版权，采购起来很容易。 不劳周大老板出面，他也不想去跟默多克那个老糊涂打交道。 周不器就去了曼彻斯特，参与了一次曼联的体育会议。 主要是两件事。 第一，世界杯如火如荼地进行，涌现出了很多令人眼前一亮的新人，其中最引人关注的当然就是刮起青春风暴的德国队。 世界杯只完成了小组赛阶段，市场里就传出了许多转会传闻。 很多豪门已经紧急动手了。 曼联这边也有一个目标，这是这个夏天曼联最迫切希望补强的位置——门将。盯上的目标就是德国队的诺伊尔。 诺伊尔虽然只有24岁，在门将这个位置上年纪偏小了一点，不够成熟。可他在德甲的沙尔克04，已经是连续第4个赛季的主力球员了。 经验很丰富！ 曼联的球探部门和技术部门经过评估，认为他是接班范德萨的最佳人选。弗格森也很欣赏诺伊尔，唯一的麻烦是这种既有实力又有潜力的球员，转会费可不低！ 花那么多钱买一个门将，值得吗？ 周不器当场拍板，很果断地说：“就这么定了！我也觉得诺伊尔很适合曼联！” 第二件事，中锋的人选。 去年的时候，周不器就盯上伊布了，这可是新一代的小禁区之王，是杀手中的杀手，能够极大地补强阵容。 不过，去年巴萨也向伊布抛出了橄榄枝，伊布就被巴萨以6500万欧元的价格给买走了，打算追随瓜迪奥拉争取欧冠。 没想到，伊布跟瓜迪奥拉爆发了矛盾，欧冠赛场中更是被老东家国际米兰给淘汰了。他去巴萨本是为了争夺欧冠，没想到去了巴萨之后，老东家夺欧冠了。 各方都很失望，伊布就闹转会了。 经纪人拉伊奥拉给出了很确切的说法，只要出2500万欧元，就可以把他从巴塞罗那带走！ 周不器就很有兴趣。 说是要卖掉贝尔巴托夫，然后买来大伊布。 弗格森却有不一样的想法，他说贝巴可以卖，伊布却没必要买。球队的锋线配置已经够了。范佩西更擅长打中路，完全可以朝着中锋的方向培养，还有鲁尼的策应，以及二队的新秀维尔贝克。 伊布的转会费是很低，可是年薪太高了。 税后年薪要达到900万英镑。 可现在曼联队内的最高薪只有税后600万英镑，这时候引进伊布，会打乱曼联的工资结构。曼联内部其实也设定了更高的薪资体系，不过要慢慢来改变，最好不要突兀地打破结构。 除此之外，弗格森对伊布的性格也很担心。 弗格森是强势的更衣室管理者，伊布的性格也很强势，容易发生摩擦，破坏更衣室气氛。今年巴萨被淘汰出局，更衣室内的本土派和国际派就出现了很大的问题。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弗格森不是打工人。 他虽然不持有曼联一分钱的股份，但他从不认为自己是曼联的打工仔，他的生命已经跟这家球队联系在一起了。 他愿意让这家俱乐部越来越好。 所以在即将退休的时候，弗格森筹划的最大的一件事，就是给后继者提供一个年轻有潜力有实力的冠军阵容。 伊布的年纪也不小了，还不如重点培养范佩西，为曼联的未来铺路。 而不是为了追求短期的成绩，荒废了未来的潜力。 不过，弗格森还是提出了一个小要求，说是可以买进墨西哥球员哈维尔·埃尔南德斯，来补充阵容。 这名球员很年轻，很有潜力，是抢点型前锋，可以加强曼联阵容的构成。同时，还有商业层面的考虑。 曼联商业正在积极地拓展美国市场。 美国就不必说了，就跟曼联的后花园一样。曼联夺欧冠的时候，去白宫作客，受到了极大的欢迎，球员们要不停地签名。第二年巴萨夺欧冠了，也被美国总统邀请过去了，就很尴尬，工作人员连梅西都不认识。 不过，墨西哥市场的开发并不容易。 弗格森是听说了商业部门的理念，然后又经过竞技性的评估，就从市场中挑选了一位最优秀最有潜力的墨西哥球员，就是“小豌豆”埃尔南德斯了。 这多少让周不器有些感动。 这样一个全心全意为球队为俱乐部着想的主教练，谁不喜欢？ 只可惜他要退休了。 周不器没有理由拒绝弗格森，就都接受了他的意见。 下午，周不器在自家陪着孙莞然和宁露游泳，同时准备看八分之一决赛德国vs英格兰的世界杯大战。 这场比赛很有看点。 对周不器来说，最期待的就是兰帕德的门线悬案了。 足坛对鹰眼技术似乎不太感冒，只要悬案如期发生，以英国在世界媒体领域的影响力，他们嚷起来叫屈，就可以迅速地推动足坛科技化。 紫微星数媒的业务就可以有更快的发展了。 看球的时候，周不器接到了徐百卉的电话，“周老大，你认识默多克认识吗？” “默多克？哪个默多克？” “嗯，新闻集团的那个。” “认识啊，见过两次，一个糟老头子，很色，身边有好几个漂亮小蜜。” 徐百卉“哦”了一声，“有人求我办事，你有空吗？这件事如果办成了，婕妤传媒的上市就更顺利了，各种审批可以很容易地拿到。” 周不器笑着问：“谁啊关系这么硬？” “华人文化产业投资基金，知道吗？” “没听说。” “嗯，刚成立没多久，是发改委下属的私募基金，主要投文娱产业。他们想跟新闻集团谈生意，可中间人都是美国人，他们不太相信。听说婕妤传媒在美国有挺大的生意，就来找我帮忙了。” “这样啊。”周不器穿着泳裤，打算去客厅看球赛了，“什么事啊？我跟默多克也不太熟。” 徐百卉道：“就是牵个线，居中说个话，确保交易的时候国资不流失。你不是跟高盛关系好吗？可以联系一下，总不能让顶级投行都让新闻集团拉拢过去。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几年国企去外海并购，没少被骗。” 这几年海外金融危机，各种资产都很廉价，富得流油的国有资本就在海外进行了多次大手笔的兼并购，企图抄底。 思路是对的。 但水平不行。 去了国外，这就是纯纯的市场经济了，这他们哪懂啊，吃吃喝喝就陷进去了，出现了很多不能说的血泪史。 周不器对这件事比较重视，“没问题，我尽量帮忙。” 徐百卉笑着说：“是这样，新闻集团在国内搞了好几个电视台，可这不符合政策法规。碍于wto的协议，又不好让他们强制退出，最好的办法就是由国资收购过来。” “电视台？”周不器一脑门黑线，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假的？” “真的，星空电视，有三个频道呢！”徐百卉也有些莫名，“我一开始听说也很惊讶，连民营资本都不能搞的事，外资却敢进场，这个默多克真是老糊涂了，真以为能称霸世界呢。” 周不器笑道：“老糊涂了好，容易忽悠。” 7017k 第1643章 训练有素 新闻集团的星空电视台，还真是个麻烦事。 如果是国内的公司，某些方面不符合国内的相关政策要求，一纸令下也就关门了，甚至整个行业几千家公司也说取缔就取缔。 可是外企不行，外资的背后是国际法。人家花钱来华投资，要是说收拾就收拾了，就会严重地打击外资的投资信心。一旦外资不再来华，国内整个经济大盘里就没法获得外部资金的注入了，就会活力消失、经济停滞，接下来就是大规模的失业潮。 所以不能这么干。 就有点像谷歌。 谷歌在国内为非作歹，不听指挥，官方早就对他们不满意了。可又实在没什么太好的处理办法，只能是时不时地断一下网，315晚会上批评一下。 好在百度和微点很争气，做出来的产品很优秀，国内的网民在自由选择的时候，都选择了百度和微点。 到了后来，谷歌在国内的份额连2%都不到，去年亏损了2个多亿。 实在没办法了，这才退出。 谷歌离开大陆市场，背后没有强制性的要求，基本是属于市场经济的选择。要是他们能在国内赚钱，才不会离开呢。 新闻集团的事情更严重。 电视台可比互联网搜索公司敏感多了。 搜索业务，国内的民间公司随便玩，连牌照都没有。电视台就不行了，民间资本根本不可能进入这个行业。连港府的凤凰卫视也得经过收编之后才能在国内的部分地区向少部分用户付费开放。 星空电视由外资控制，这简直是不可想象。 周不器就很奇怪，新闻集团到底是怎么办到的？怎么让他们通过审核，并拿到了相应的牌照？要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就像谷歌，之所以这么费劲用了好几年才清除出大陆市场，因为谷歌已经在华有过很多投资了，已经进场了。facebook、推特这些公司可以很容易地就完成封杀，因为这些公司没有进场，他们在国内没有分公司。 星空电视台都进场了，要想把他们送走，就一定得有两个必备条件才行。第一，新闻集团有退出的意向；第二，国内的相关机构高价收购。 “嗯，现在的确是个跟新闻集团谈判的机会。”周不器很快就认清了大形势，“新闻集团应该有退出的想法，星空电视在国内应该赚不到什么钱，而新闻集团现在正缺钱呢。还说要把二十世纪福克斯的一部分版权交易出来。” 徐百卉笑着说：“对，就是这个意思，新闻集团有意向退出，中间人联系过了。现在进入到谈价的环节了。” 周不器道：“谷歌是我清走的，这下又来了一个星空卫视。也行，我去跟默多克谈谈。不过我很好奇，他们当年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都多少年了！” “是吗？” “还不仅一家呢，除了新闻集团的星空电视台，还有时代华纳的华娱电视。” “啊？” 周不器很是惊讶，感觉超出了自身对国内社会现状的认知。 徐百卉道：“前些年，咱们的中央台要开辟国外市场，要做海外频道，可我们没有相关的资源，没有运营商跟我们合作，做不起来。为了做海外频道，就跟时代华纳和新闻集团达成了合作。” “资源交换？” “差不多吧，他们帮助推广海外频道，国内批准了他们在国内落地。华娱卫视是国内首家获准在内地落地进入有线电视的境外卫星电视频道，星空卫视是第二家。” “怪不得呢！” 周不器恍然大悟。 徐百卉道：“现在海外频道已经发展起来了，嗯，就没必要再合作了，就可以根据相关的法律法规清场了。” “啥？”周不器抽了抽嘴角，“我忽然不想去见默多克了。” 徐百卉好笑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总归不能让外资赔本就是了，高价买回来还不行啊？我见过星空卫视的中华区负责人，他们都对默多克的决策很不满，都说他是老糊涂了。” “怎么了？” “笨蛋呗，盲目自信，看不清国内的政策形势。早在03年的时候，时代华纳看出来苗头不对，就撤出了，把华娱电视卖给了tom集团。星空卫视的很多高管都劝默多克也早点脱身，套现出来发展别的地区，他就是不同意。” 周不器问：“tom集团是李超人家的吧？这是港资，也算是境外电视台啊。” 徐百卉道：“李家聪明啊，很听话，tom集团收购华娱频道后，就收缩了经营范围，只能在粤东省的三星级以上酒店以及涉外地区可以落地，其他地区都不能传播。新闻集团不一样，默多克野心勃勃，真想在13亿的大市场里分一杯羹，还找地方台合作了。这次他们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周不器不由地感慨，“这个默多克，真是老糊涂了！” 徐百卉笑嘻嘻地说：“那周老大，您辛苦一下？帮我这个忙，婕妤传媒就能稳稳地上市了，明年4月份。” 周不器道：“行，我明天去纽约。” …… 第二天，飞机上。 周不器翻看着英国的几份最重要的报纸，多少有些感慨。这就是足球文化啊，也不奇怪人家是足球强国。 所有的报纸，包括财经类的报纸，头版头条几乎都是相同的报道—— 《英格兰遭遇门线悬案》 《不公平！糟糕的裁判扼杀了英格兰队进入八强的机会！》 《兰帕德的进球未算，英格兰队1：4惨败德国队》 《门线悬案，到底还要延续多久？》 《争议频频的世界杯。》 《鹰眼！鹰眼！足球需要鹰眼！》 周不器昨晚看了比赛，觉得英国媒体真是会制造声势。就以英格兰的水平，别说门线悬案算进了，就算再送给他们一个点球，也一样踢不过德国队。 不过，这终究是好事。 跟他预料的不差，有媒体在公开呼吁了。上赛季，紫微星数媒的鹰眼技术在英超的6场比赛和足总杯的决赛中都试用过了，效果还可以。 这一下，英国足坛总该有理由全面地推广鹰眼技术了吧？ 周不器这边通过紫微星环球的关系，提前通知了默多克，说会去新闻集团的总部见他。 不过，具体的时间未定。 这不重要。 周不器现在是福布斯富豪榜上前几名的大人物，去到哪里都会受到很隆重的欢迎，提前打过招呼，确定默多克在公司就行了。 不需要提前预约，什么时候有空了什么时候去，就算默多克在开会，也会立刻停止会议来款待他。 周不器这边挺急，一下飞机，也没等紫微星环球的团队过来，带着孙莞然和宁露两个秘书，就直奔新闻集团在纽约的总部。 他去过一次，驾轻就熟。 前台这边匆匆忙忙，一边安排人打电话跟上司汇报，一边笑靥如花地引着他上楼梯，直接上楼去找默多克先生。 新闻集团的总部其实不在纽约，在特拉华州，主要是避税用的。行政中心在纽约，这里才是报业传媒的中心。 默多克先生年纪太大了，所以他的办公室很大很豪华，有全套的服务设施，套间里除了餐厅、卧室、健身房外，还有泳池、书房等十几个房间。 周不器的速度很快，上楼的时候，默多克那边似乎刚接到通知，很迟缓地走到门口来迎接，身边跟着一位穿着黑色衬衫、蓝色长裤，留着马尾辫的女人，眼睛特别大，非常有气质，文艺中夹杂着时尚，有满满的精英特点。 这挑小蜜的眼光可真好啊！ 周不器暗自佩服，又跟他握手寒暄，虽然才是第三次见面，但双方都显得很热情，宛若忘年交一般。 “哦，对了，这是伊丽莎白·霍尔姆斯小姐。” 默多克很正式地介绍着他身边的这位美人。 周不器还有些惊讶，心说难道你老当益壮，又想离婚再娶了？怎么老派企业家都有这爱好呢，他的现任老婆，以前就是他的秘书，后来关系处好了，就结婚了。 “你好，霍尔姆斯小姐，我是周不器。” 既然人家这么正式，周不器也不能太轻浮，轻轻地跟她握手，小手很柔软。握手的时候，她真可以用一句仪态万千来形容。 了不得啊！ 周不器多聪明啊，马上就反应过来。 这个女人，经过很专业的训练！ 像孙莞然、宁露也都很优秀，但她俩都是本色发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这个霍尔姆斯小姐显然不同，她的穿着、妆容、气质、形态、举止，显然是经过专业的老师培训过的。 乍一看，特别有魅力！ 不是那种女性的魅力，而是女企业家的魅力。从穿着、气质和状态和精气神来看，跟乔布斯很像。 再看默多克的赞赏样子，周不器就恍然大悟了，这个霍尔姆斯小姐，恐怕不是这老头的小蜜，很可能是他的客人。 自己忽然造访，给撞上了。 “周先生，我也在硅谷工作，早就想去拜访你了，今天能见到你，我很幸运。” 霍尔姆斯小姐这一开口，嗬！又是秒杀一片！ 这声音，可真专业啊，训练有素！ 7017k 第1644章 硅谷奇才 周不器一下就能看出来，这个伊丽莎白·霍尔姆斯不是一般人，简直是全方位地包装，从里到外的改造，连声音都改造了。 通常来讲，很多草根出身的大人物，因为早期没有接受过很好的形态、言行和穿着等方面的培养，整个人会显得很暴发户。 有的人先天不足，后天还不学习，就会显得很土鳖，就算有钱也会被人嘲笑。还有一批人，则是会找老师介绍专业的训练，从衣品的熏陶，到行为举止的改变，甚至走路时的动作，都要经过培训。 周不器最了解的就是京东的老刘了，成名之后，简直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很有大老板的气场和魅力。 可是跟这位霍尔姆斯小姐比起来，还是差了一点。 这位女士，改造真是全方位的啊。 老刘一口苏北腔，让他的讲话口才大打折扣，这一点很难改，非常难。霍尔姆斯小姐不一样，她连自己的声线都变了。 国际上的政客、企业家、高管中女性的数量很少，很多时候不是女性的能力差，而是生理上的一些原因。 越是高层，就越应该有一种外在的信任感，从而因为这种信任感来提升领导力，带出优秀的团队。 女性的语速快、音频高，就很难形成自身的领袖型的威望，听时间长了容易刺耳，很难让人心静下来。想要让自己的语言更能让公众信任，富有权威感和个人魅力，通用的办法就是降低语速，降低音频，用低沉的语气、语调来发表演说。 就像足球比赛的解说中，往往都是男解说，女解说很难有生存空间，那种叽叽喳喳的声音听时间长了，就很聒噪。 霍尔姆斯小姐就很厉害，声音压得很低沉很有磁性，乍一听跟低音炮似的，还有环绕声的感觉，这水平简直跟汤姆·汉克斯、安东尼·霍普金斯、阿尔·帕西诺这种好莱坞影帝有一比了。 连周不器这个男人都自愧不如。 不说别的，单说这一层极致的包装，就让人心生好感、肃然起敬。 一个女人在日常交流的时候都在抵御生理性的声线弱点，这对自己得多狠？这为了成功，得付出多大的努力？ 周不器甚至怀疑，她很可能是动过手术，修改过自己的喉结。 不管怎样，这都是一个狠人。 很有成功的潜质。 周不器对她很好奇，“霍尔姆斯小姐，你……” “丽莎，叫我丽莎就好。” 霍尔姆斯很友好，允许他叫自己的昵称。 周不器笑道：“嗯，丽萨，你也在硅谷工作吗？” 霍尔姆斯的笑容阳光灿烂，呈现出一种非常亲近的感觉，道：“对，硅谷，我很多次地想拜访您呢，一直没能找到机会。” 对她到底做什么工作，似乎不想多谈。 默多克则拉着周不器的胳膊，邀请他去办公室内，一边走，一边用很沧桑的声音说：“这个姑娘很厉害，很有野心呢！” “是吗？” “她大二的时候就在斯坦福大学创业了，然后就退学了，跟乔布斯、比尔·盖茨、扎克伯格这些人都很像，你们硅谷奇才都很让人惊艳。” “退学创业？” 周不器也很是赞叹。 从斯坦福退学创业，不说创业能不能成功，单说这种惊人的勇气和魄力，也足以让人惊叹，这是有一个干大事的素质啊。 就像当年他做十校创业联盟一样，先从名校中筛选风云人物，然后要求冒着被开除的风险逃课出来搞事情，只这一道关就把99.99%的大学生都给卡死了，选出来了一批冒险家。 霍尔姆斯的微笑很甜美，似乎很谦虚，“先生，我的偶像是乔布斯，我跟他们比不了，但我会争取。” 乔布斯？ 嗯，怪不得这一身打扮、气质这么像乔布斯呢。 周不器觉得她有点含糊其辞，就单刀直入，“丽莎，你创业的是什么项目？” “一个医疗项目。” 霍尔姆斯似乎还不想多谈。 周不器追问：“具体呢？哪个方向？” 霍尔姆斯微微一笑，“检测有关的。” 还在敷衍。 默多克只以为她在硅谷的大人物面前有些羞赧，有些底气不足，就很爽朗地笑着说：“不要小看这孩子……嗯，你们都是孩子，年纪应该差不多。他做的是血液检测项目，很了不起！” “血液检测？” “对。” “能具体说说吗？” “这个……” 霍尔姆斯没办法，这是绕不过去了，就只能做出解释，不过她的姿态很好，漂亮的脸蛋上始终挂着微笑，只可惜她的声音太过低沉，实在让人缺乏性幻想。 就对她的伟大项目解释了一番。 说是她在大学时，有一次做体检，发现在做血液检测的时候，要抽血好几管，得有几十毫升，这对一个女生来说很吓人。 当时很多女生甚至都不想体检了。 再后来，发现这种血液检测的价格极其昂贵，耗时也很长，一等就是好几天。 霍尔姆斯顿生灵感，觉得这是一个很伟大的机会！ 假如能利用高科技，发明一种新的血液检测技术，只需要一个针眼和一滴血，以及廉价的检查费，就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做上百种不同的身体化验，那这个世界将会多么地美好？ 霍尔姆斯是个富家女，思维跟普通大学生不一样，说干就干，把父亲留给自己的学业基金中的钱都拿出来。 当时是2003年，那一年她19岁，开始创业！ 然后，她就一步步地发展，用天花乱坠的口才说服了一个斯坦福大学的医学泰斗级的校董，然后就起飞了。 还拿到了甲骨文的大老板拉里·埃里森的投资。 周不器听完了这个故事，惊呆了。 靠！ 靠靠靠！ 原来是她，一个震撼世界的号称女版乔布斯的大骗子！ 默多克见他怔怔地说不出话，似乎很满意，很诚恳地建议说：“你们年轻人应该多交流、多沟通，我是老怪物了，这个世界需要你们的新科技来改变。这种新的血液检测手段，会造福全人类。” 然后，他就很有心得地自言自语，“年轻时候还好，可我都一把年纪了，每次体检都要抽三管血，我真怕他们把我抽干。” 周不器笑道：“怎么会？在我看来，你的身体跟20岁的小伙没什么区别。” 默多克哈哈一笑，摆了摆手，转头看了他一眼，“威士忌？” “哦，好。” 周不器其实不太情愿，却不好拒绝，要是拒绝了，会产生不认同感，跟国内的酒桌文化其实没啥两样。在这种牛仔风格的老家伙眼里，男人就应该是喝最烈的酒、睡最靓的妞。后一句他比较认同，对喝酒真是没啥兴趣。他酒量很好，但是不酗酒。 默多克倒了半杯威士忌过来，跟周不器对饮，很高兴地说：“如果我能用上新的检测技术，说不定能多活几年。” 霍尔姆斯挽了挽耳边的头发，颇有几分小女孩的雀跃，连声音也不那么低沉了，“鲁比，你要投资我了吗？” 周不器见状，心头不禁一紧。 靠！ 这是美人计啊！ 在这种又老又色的老家伙面前施展，还不是手到擒来？ 尤其这一声“鲁比”，默多克的名字叫鲁伯特，又是个80岁的老人了，正常人谁能用“鲁比”这么亲昵的词去称呼他？ 连周不器都不好意思，这年龄和辈分上的差距太大了。 这一下他也算是明白了，怪不得这位伊丽莎白·霍尔姆斯大小姐不在硅谷好好创业，却跑到新闻集团来了。 原来是找融资啊！ 这一下，思路就理顺了。 通常来讲，硅谷的科技公司找投资，什么时候轮到新闻集团这种传统老派的传媒巨头了？硅谷有无数的风险投资基金挥舞着钞票往外送钱呢。 可是，霍尔姆斯她不敢。 这些风投机构都太专业了，投资之前会有很详细的尽职调查，这一下不就露馅了？相比之下，还是这种又老又色又糊涂的老爷爷更容易忽悠。 嗯！ 对了，她刚才说了，还拿到拉里·埃里森的投资了。 没跑了！ 拉里森是谁啊？硅谷第一大色狼，天天开着豪华的私人游艇请形形色色的模特、女明星去开派对。作风极其彪悍，别人玩都是藏着掖着，这哥们玩的时候都是公开的，媒体上天天报道他的风流韵事。 默多克真的上当了，很有一种老爷爷对孙女般的疼爱，就好像在送零花钱似的，“1亿美元，够不够？” “谢谢，谢谢！鲁比，你是我见过最聪明、最优秀、最伟大的男人！”霍尔姆斯小姐高兴极了，也不避讳周不器，走过去就在默多克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周不器良心未泯，有些看不下去，就用开玩笑的方式很好心地建议：“默多克先生，这么大笔的投资，不先做一下投资调研？” 默多克干脆利落地说：“我看没这个必要，支持这种优秀的创业项目，是我们这些老头子应该做的。如果可能的话，我认为你们之间也可以尝试着多多合作。” “好啊！”周不器从善如流，“丽莎？” “当然，很荣幸。”霍尔姆斯拿到了1亿美元的巨款，心情极好，就从包包里拿出了一张很精致的黑色金漆的名片，双手递了过来。 周不器接过这张名片，感觉又学到了。 同样是骗子，看看人家，多高端？ 果然是硅谷奇才。 7017k 第1645章 坚持就一定能成功 霍尔姆斯小姐拿到钱了，很高兴，表示不打扰周大老板和默多克爷爷谈生意了，心满意足地退场了。 周不器不会背后议论人，但这次跟默多克是来谈合作的，总归要示好，表现出了一副很困惑的样子，“默多克先生，1亿美元？真的？” 默多克笑哈哈，“当然是真的。” “会不会草率了点？” “不。” 默多克摇头，神色郑重，很有自信。 这周不器就不好多说什么了，总归不能背后去揭穿霍尔姆斯小姐，两人又没什么仇怨。 再说了，她到底是不是个真骗子，这还不好说呢！ 就像马老板，十年前的老马，是不是骗子？ 当然是骗子，对外虚张声势去找投资，跟骗钱没什么两样；对内更是虚张声势，明明一分钱的投资都拿不到，还跟员工说有一批人抢着给他送钱，他都看不上，他要找最好的投资者。 若非后来运气好，先是遇到了高盛，然后又遇到了软银和雅虎，他可能就失败了，骗子的名号就一辈子坐实了。 因为成功了，所以才能一举扭转形象。 又像近期国内很热的一家互联网公司乐视，贾老板是骗子吗？ 从结果来看，他当然是骗子。 可乐视上市发展起来之后，他也是身家上千亿的大老板了，拥有了几辈子都花不完的财富，他为啥还要去行骗然后倾家荡产？ 他的初衷不是骗，而是商业决策上的失误。同一时间发展了太多的业务，钱不够了，东拼西凑也堵不上窟窿，这才陷入了债务危机，变成了骗子。 这真是运气不好。 他做乐视的时机不对。 要是再晚个3-4年，那个时候国内民间私募行业风卷云涌地做起来了，热钱挥洒在全世界。要是乐视能有足够多的钱，就像美团、滴滴一样，能够不停地融资、不停地投入，说不定乐视就成功了，贾老板就变成第二个马老板了。 美式的商业规则里，有一句灌输式的洗脑似的论调：“坚持下去，总能成功。” 乍一看，像毒鸡汤。 前世的周不器如果听到这种话，一定会嗤之以鼻。但这一世他经历了这么多，见过了这么多，越来越认可这句话。 坚持下去，失败了就重新再做，只要有为这份坚持买单的投资者，一直做下去，就一定能成功。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说：“我要登陆太阳”。只要有人买单，只要创业者能坚持下去，就一定能成功！ 不过，这个成功的标准不一定是最终登陆到了太阳上去，这个目标永远都达不成，几乎是无穷大。但是在实现这个目标，可以走到1、走到2，走到100，走到1000…… 马斯克说要带领地球人移民火星，这跟登陆太阳，能有多大的区别？ 最终可能都无法实现。 但是没关系，只要有人为他的坚持买单，只要有人肯花钱，在实现这个宏远目标的过程中，马斯克把火箭回收做起来了，把载人航空做起来了，把星链做起来了，接下来又要登月了……也许他一辈子都做不到移民火星的幻想，但是他已经收获了巨大的成功。 马斯克是骗子吗？ 是，也不是。 是骗子，是因为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做成移民火星这件事，火星的复杂环境根本无法生存，还不如改造撒哈拉沙漠呢； 不是骗子，是因为他成功了，而且不是一般般的成功，在“火星梦”这个遥不可及的目标之下，他的航天工程正在令人兴奋地改变世界。 这个霍尔姆斯是骗子吗？ 即便是有先知先觉，周不器也不好下定论。 如果她的公司是纯空壳，里面什么都没有，就是纯纯的金融诈骗，这当然是名副其实的骗子。可是，如果她在很努力地做这件事，只不过目标太遥远，她做出来的成绩与预期目标差距过大且没人买单让她坚持下去了而失败，那么即便是骗子，也是商业逻辑下认可的骗子。 这也是周不器对霍尔姆斯比较感兴趣的原因。 不是她金发碧眼长得漂亮，而是因为她身上有一股创业者的锐利劲，敢打敢拼很有魄力。不说别的，她家庭条件这么好，还能忍下恶心在一个80岁的老爷爷身上施展美人计撒娇卖乖，一般人就做不到。 果然，默多克接下来就告诉了周不器他决定投资1亿美元的原因，跟她的家庭背景有关。 他让秘书找来了一份材料。 “这是什么？” “董事会的成员名单。” “哦。”周不器看了几眼，都是英文名字，他不是很熟悉，问道：“都是专家吗？” 默多克道：“有一个人叫乔治·舒尔茨，找到了吗？” “嗯。” “他是前国务卿，里根时代的国务卿，也投资了这个项目。” “咳咳……” 周不器差点笑了。 这个丽莎·霍尔姆斯，可真是有能耐啊。她这是知道硅谷的年轻的专业的风投家们搞不定，这是专门盯上了老爷爷搞啊。 也是，这种很有社会地位的老爷爷，面对一个怀揣着伟大梦想的撒娇可爱的孙女般的女孩儿，想拒绝都不容易。 默多克接着说：“还有一个人，亨利·基辛格，他也是前国务卿，资历比乔治还老。” “基辛格啊……” 这周不器就很熟悉了。 接下来，又说了几个名字，都是很有名的老头子，比如富国银行的前执行长科瓦策维奇。 周不器微微皱眉，“这样的董事会构成，合适吗？重视大人物，轻视专家，这不是一个科技公司应有的董事会结构。” “霍尔姆斯就是专家。” 默多克又递过来了一份材料，介绍的是她家的家庭背景。 这阅读起来就很流畅了。 这可真是个上流社会的大家庭，霍尔姆斯的太爷爷就经营着一家高档医院，家族里有很多人都从事医疗行业。 要说专家，她家里都是专家。 而且，她还有政商通吃的背景。 她的老爸早年间在商场打拼，曾担任过安然的副总裁，后来转入政坛，她的妈妈也长年从政。因为这样的家庭背景，才让她有机会结识了很多老爷爷级的政坛大佬…… “咦？”周不器发现了一点疑惑，“安然？哪个安然？” 默多克道：“没错，就是你知道的那个安然。” “我去！” 周不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了。 本世纪美国发生过的最大规模的一次造假案，就当数安然公司了，造成了极不好的社会影响，让一家1000多亿美元的巨头公司一夜陨落。 这是有家族传承的啊！ “安然的案子，跟她的父亲无关，你不用担心。”默多克有些固执，还建议道：“这是一个很好的项目，你们都是年轻人，应该多多交流。” 周不器笑道：“我会的。” 接下来，就是谈合作了。 默多克率先发难，承认了新闻集团当前的困难处境，现金流的压力很大，至少缺口10亿美元。还说亚洲的电视业务增长停滞，他打算出售一部分资产来回款。 周不器眨眨眼，感觉很荒诞。 靠！ 这个老头子，可真能搞事情啊！ 新闻集团的资金缺口都达到10亿美元了，你丫还能拿出1亿美元去投资霍尔姆斯？你能对你亲孙女这么好吗？ 不过，周不器这么大的老板，他都亲自跑过来了，不可能只为了福克斯探照灯公司旗下的流媒体版权这点小生意。 周不器笑着说：“我这边可以为你提供三笔资金。” “哦？” 默多克看样子酒瘾不小，半杯酒喝下去了，又来了半杯。一把年纪了，真不怕死。 周不器道：“第一笔，就是福克斯探照灯公司的流媒体版权。” “我听说了，听说交易价值不太高？” “还有第二笔。” “是什么？” “《星球大战》的版权。” “嗯？” 默多克这一下就严肃起来了。 这件事可不容易下决定。 前六部星战电影，都是由二十世纪福克斯发行，发行权都在他们手中。以至于紫微星环球虽然已经完成了对卢卡斯影业的收购，却无法对前六部电影有发行层面的决策。 话说当年乔治·卢卡斯创办了卢卡斯影业，想拍《星球大战》，虽然找到了业内的很多好友帮忙，自掏腰包出了一些钱，可这点钱根本不够。 作为一家独立电影公司，他只能找电影巨头帮忙。 选择的对象就是二十世纪福克斯。 在70年代，这种计算机特效的电影还是新鲜玩意，投资的风险很大，二十世纪福克斯也小心翼翼，不敢出太多钱。 这就给了乔治·卢卡斯机会，他说自己可以不要制片费、导演费以及电影的个人分红，免费来拍这部电影，但是他希望保留“星球大战”这个系列的版权。 要知道，好莱坞巨头都很霸道，独立电影公司跟好莱坞巨头合作，必然要把版权转给巨头公司才行。就像《007》，这一开始是英国电影，因为跟好莱坞巨头联艺影业合作，版权就落到联艺手里了。联艺被米高梅收购后，《007》就变成了米高梅的王牌。 二十世纪福克斯经过计算，认为这样安排可以为他们节省下500万美元的经费，就同意了。 因为这个决定，让乔治·卢卡斯成了好莱坞中最富有的人，把“星战”这个品牌和系列版权保留在了卢卡斯影业里。 二十世纪福克斯就只拥有了这六部电影的发行权，以及投资的收益权。 现在，周不器想把这六部电影收回！ 这就像是流浪在外的六个卢卡斯影业的孩子，现在家里富裕了，有钱了，该回家了。 7017k 第1646章 版权回购 对于这六部星战电影的版权，周不器早就盯上了，派人跟二十世纪福克斯联系过，人家根本不搭理。 好莱坞电影公司都是由电影人掌控的，这帮人除了赚钱之外，都或多或少地有一些电影情怀，才不会稀里糊涂地把版权卖掉。 过去这些年里，通过卖版权获利的好莱坞巨头，也不是没有。不过，干这种事的都不是电影人，而是资本家。 比如把米高梅折腾得死去活来的科克里安，比如派拉蒙的母公司维亚康姆的雷石东，包括周不器收回“蜘蛛侠”系列版权的过程。 买回“蜘蛛侠”的版权，不能跟索尼娱乐去对接，他们永远都不可能卖掉，要跟索尼娱乐的母公司索尼集团去对接。 这次星战的版权也一样，找二十世纪福克斯是没机会了，那就直接找母公司新闻集团，找默多克！ 果然，默多克的反应比较积极。 只要价格合理，就没什么不能卖的。 第三笔交易，这就是帮忙了，周不器提到了星空卫视，表示愿意帮忙居中牵线，为新闻集团和华人文化产业投资基金搭桥。双方放下成见，以平等、公平的姿态对谈，达成一个满意合理的交易价格。 这件事很复杂，有可能由个例反映到宏观。 华人文化产业投资基金是发改委旗下的私募，属于国有资本，算是自己人。可是，不能因为华人文化产业投资基金是自己人，新闻集团是外人，就不停地向新闻集团施压、不停地压价，然后以最低的价格买下星空卫视。 这是新闻集团，是传媒巨无霸，拥有着世界级的舆论力量。 依靠国内的相关政策法规把星空卫视排挤出去，这太容易了。甚至手段狠厉一点，直接派出工商、消防、税务等部门去查，搞来搞去不断折腾，说不定可以一分钱都不花就把星空卫视收编过来。 可不能这么干。 得维护一个良好的国际形象。 这笔交易里，华人文化产业投资基金不能给钱太多，太多了他们也给不起；同时，也不能给钱太少，太少了吃相太难看。 本来在星空卫视这件事情上有关部门就理亏，还一味地压榨不断地压价，对营商环境的伤害太大了。 就像小米去印度做生意，发展得很好，赚了很多钱。可印度当局不甘心钱被外企赚走了，就巧立名目的罚款，把钱给没收了。 然后呢？ 失望的可不仅是小米，不仅是华夏资本，整个国际资本都心凉了，不管是韩资、日资，还是美资、欧资，只要背景不够硬，就都不敢在印度玩了，不到一年就撤出了300亿美元外资。本来蒸蒸日上被全世界认为是下一个崛起的大型经济体的印度，在信用危机之下，必然会经济大倒退。 华人文化产业投资基金其实已经跟新闻集团联系上了。 之所以找周不器来帮忙，其实就是多一层关系来探探默多克的老底。看看他的心理价位到底是多少。 太低了不行，太低了这老头不高兴，一旦兴风作浪，有可能会影响国内的外商投资信心。太高了也不好，白白便宜了外国人。 周不器很明确地告诉他，不会让他在星空卫视这个项目中亏损。但是想大赚一笔，也是不可能的，总收益率不会超过25%。 默多克叹了口气，说这三笔交易就算都做成了，也满足不了新闻集团10亿美元的财务窟窿。 周不器笑着问：“你还有别的好主意？” 默多克道：“我有一笔交易，也许你会感兴趣。” “哦？是什么？” “myspace。” “啊？” 周不器表现出了很吃惊的样子。 默多克一点都不含糊，干脆利落，“1亿美元，myspace归你了。” 周不器才不想要那个烂摊子呢，很是为难，“很抱歉，这不在我的计划之中。我是facebook的早期投资人，紫微星和facebook也有很多业务上的合作。如果我买下了myspace，会影响战略性的合作。” 这当然是敷衍之词了，归根结底，是他对myspace不看好。 当年做朋友网的时候，周不器就长期关注过myspace。 早期的myspace是博客类型的社交平台，非常火爆，直接带动起来了博客产业的兴起。 最火爆的时候，myspace超过了雅虎，是全球流量最高的网站。 可是，新闻集团改变了这一切。 2005年，新闻集团斥资5.8亿美元收购了myspace，然后就用传统媒体的思维改造了这家网站，增加了许许多多的诸如“音乐”、“视频”、“游戏”、“体育、”“新闻”、“时尚”等频道。 然后把新闻集团的内容放在这个频道里。 也就是说，myspace这家网站的定位变了，由社交平台变为内容平台了。 甚至为了增加广告收入，myspace取消了登录制，游客也可以自由地访问这个网站，这就进一步地降低了社交属性。 越来越多的人都是不注册、不登录的使用myspace，这能有多少用户黏性？ 不登录，就意味着社区关系的纽带失效。 忠诚度大大降低。 如果仅仅是看新闻、看内容，去雅虎好不好？ 恰好，这时facebook又做起来了。 短短几年时间，曾经的世界第一大网站myspace，就在默多克先生的英明领导之下，沦落为边缘网站了。 1亿美元？ 周不器心中冷笑。 这破网站，就算出价1000万美元，他都不会买。 前世，默多克兜售了myspace一年，却无人问津。他没办法，只能一再降价，不断降价，终于在2011年找到了接盘侠，以3500万美元的价格割肉甩卖了。 然后，接盘侠就成了冤大头，在移动互联网时代彻底玩完。 …… 周不器跟默多克聊了一个多小时，主要是老头子年纪大了，没法太长时间保持坐姿。 时间虽短，但基本意向已经达成。 尤其是星战的版权，老头子说了，只要价格合适，就可以卖！至于价格是多少，需要经过财务评估才行，让紫微星环球和二十世纪福克斯去接触。 周不器回到了在纽约的家中，打了两个电话。 第一个电话打给负责版权收购的安迪·霍普金斯，告诉他去跟二十世纪福克斯接洽，去谈版权。不仅是福克斯探照灯旗下影视内容的流媒体版权，也包括《星球大战》那六部电影的版权！ 安迪很高兴，问道：“星战的电影版权？仅限于流媒体版权吗？” 周不器道：“不，星球大战是卢卡斯影业的产品，流落在外这么多年，本就说不过去了。你去跟他们谈，要把二十世纪福克斯拥有的这六部星战电影的所有版权和收益都买回来！” “这花费可不菲啊！”安迪早就盯上星战了，可这件事难度很大，“这六部电影，每年能给二十世纪福克斯至少带去2500万美元的利润。” “这么多？” 周不器多少有些惊讶。 安迪解释道：“这是《星球大战》啊，是全美最受欢迎的电影品牌。这六部电影，每年在有线电视上重播一两次，单是这笔收入就有3000多万美元。还有海外的tv版权，还有珍藏版、典藏版、蓝光版等诸多版本的dvd销售，都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周不器问：“卢卡斯影业呢？这六部电影，每年能给卢卡斯影业带来多少收益？” “1500万美元左右。” “比福克斯还少？” “早期的三部曲，主要的投资费用都是来自二十世纪福克斯，所以他们拿到的收益更高，二十世纪福克斯只有20%的收益。好在后来的三部曲拍摄的时候，卢卡斯影业有钱了，有了45%的投资收益。” “这生意做得可真难看！” 周不器对乔治·卢卡斯的从商手段表示怀疑。七八十年代的前三部曲也就算了，那时候他很穷，只能投靠二十世纪福克斯。可到了90年代的后三部曲了，那时候他都是大富豪了，竟然还是让出去了大部分的收益。 45%的投资收益，也就是说乔治·卢卡斯在制作《星球大战》前传三部曲的时候，卢卡斯影业只投资了总制作经费的45%，其他的投资份额都为了平摊风险或者维系业内关系转让出去了。 安迪笑着说：“逻辑不一样，卢卡斯影业在‘星战’这个品牌的收入主要是来自衍生品市场，而不是来自电影的周边市场。电影本身赚多赚少，这是其次。衍生品的收益都属于卢卡斯影业，他们看重的是这份权益。” 周不器很果断地说：“不管怎样，都收回！你去跟他们谈！默多克已经同意了，只要价格合适，二十世纪福克斯就一定会放。” 安迪弱弱地说：“如果要把所有权益都买回来，恐怕不会低于5亿美元。” “嗯，去做吧！” 周不器有心理预期。 正因为能卖上价，能缓解财务困境，默多克才愿意由总部亲自下令为星战六部曲的版权放行。机会难得，一定要抓住。 第二个电话，周不器要联系华人文化产业投资基金的黎总，沟通一下收购星空卫视的策略。 7017k 第1647章 岛屿 搞一个电视台其实花不了多少钱，就算亏损，每年也就是亏损几千万元，最大的成本是来自员工的薪水和福利开销。 这点亏损，跟13亿的超级大市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如果有选择，默多克宁可接着亏损下去，也想在大陆市场站稳脚跟。可现在的问题显然不是亏损不亏损了，是政策层面受到了限制。 周不器对他的要求不是很满意，3.5亿美元的价格太高了。 华人文化产业投资基金的负责人黎总，他叫黎刚，是魔都传媒界的重要人物。他没想到周大老板这么上心，电话里真是千恩万谢，说是有时间了一定登门拜访。 周不器问：“你那边有多少钱？” 黎总坦言道：“筹到了20亿，不过有一部分已经划出去了，这次的交易……最好控制在10亿左右，最高不超过15亿。” “差距很大。” “是啊！” “中间商跟你们的报价是多少？” “4.5亿美元，这根本不可能成行。” 黎总就很为难，非常为难，这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对国内的电视产业来说，星空卫视有什么价值？花那么多钱买一堆破烂过来，有什么意义？他把星空卫视买过来的唯一价值，就是把星空卫视关门大吉，把外资排挤出重要的媒体阵线。 周不器能够理解他，“差距的确很大，我刚跟默多克谈过了，他的报价是3.5亿美元。” “啊？”黎刚多少有些惊讶，“感谢周总！感谢！” 周不器轻描淡写，“我认为还有降价的空间，可即便能降价，你的15亿元预算，也远远不够。策略上得改变。” 黎刚叹了口气，“是啊！” 周不器笑道：“合资是好事。” 钱不够，怎么办？ 那就不再100%地收购星空卫视了呗，收购一部分股份，把星空卫视变成合资公司。有外资不要紧，只要控制权牢牢掌握在自己人手里。很多产业都是这么干的，比如汽车产业，比如保险产业，包括迪士尼乐园。 国内的迪士尼乐园诟病很多，很多人还发现很多国外的迪士尼乐园没有的无理要求，国内却有，就很不满意，纷纷大骂迪士尼欺负中国人。 实际上是迪士尼从90年代就想在大陆开迪士尼乐园了，想把这个项目推动起来，阻力很大。除了投资太高之外，还有就是社会安全风险。 这种动辄聚众几千人上万人的场所，一旦闹起来，就容易出大事，怎么可能让外资控制？ 别说外资了，民资都不行。 好在罗伯特·艾格上台之后，为了保持和中方的友好关系，做出了大幅度的让步，在魔都迪士尼乐园这个项目里，迪士尼只是小股东，国资才是实控方。迪士尼赚钱的方式主要是品牌的授权费。 可问题又来了。 别的行业以合资的模式开展合作、推动改革，这都比较容易，电视台行业可以吗？这是媒体宣传的重要前沿阵地。 黎刚道：“我也有过这方面的想法，买入51%或者52%的股份，拿到控制权就可以了。不过还在等相关部门的审批，各方面的反应都比较积极。我认为这条路可以走通。” 周不器有点烦躁，他不想参与到那么复杂的事情中去，说道：“是这样，新闻集团的电视产业遍布全世界，星空卫视只是他们经营的很微不足道的一个小电视台。你这些年一直在魔都工作对吧？” “嗯。” “魔都的东方台，总归也要出海吧？至少把电视信号拓展到海外市场，向海外的华人提供内容服务。” “你是说……” 黎刚当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周不器道：“能够跟新闻集团保持友好的合作关系，有好处。央视的海外频道做起来了，接下来优质的地方卫视，总归也要走出去。保持星空卫视和新闻集团的合资关系，可以给魔都的宣传和传媒工作带来更长远的价值。” 黎刚深吸了一口气，“周总的思路给我们指出了新的方向。” 周不器不想在这里面牵涉过深，连忙道：“我能指明什么方向？就是徐百卉托我帮忙，我给你们提供点参考意见而已。行不行，还是你们自己决定。我听默多克的口气，他不甘心放弃13亿人口的大市场。如果采用合资的模式，我相信可以进一步地压价，皆大欢喜。” …… 聊了10分钟，周不器就算完成这个居中牵线的任务了。 他也不打算过多参与。 接下来，就是休息了。 第二天，他就启程去了夏威夷，去跟家人们一起团聚了。夏威夷的气候很好，全年气温恒定，很适合寒冬和酷暑的时候去度假。 周不器会在这里停留5天，然后7月2号去迪拜。 妹妹周楠也来了，身边还有蒋冰婕、李心婉和迪丽热雅一起。这几个姑娘有了金主靠山之后，也不想着争取演戏的机会了，公司怎么安排她们就怎么做。平时还是吃吃玩玩，享受生活更舒服，颇有几分唯周楠马首是瞻的感觉。 不过，家里的美人太多，大家都一起去公共海滩上玩，实在不方便。 都穿着比基尼呢，周不器可没这么大方。 被人拍到了传到网上，就更不好了。 好在甄妤师姐早就安排好了，在这边租了一个私人岛屿，上面有4个私人海滩、1个私人港口和2栋别墅。 包月的价格是12万美元。 离这里6海里的地方，就是大名鼎鼎拉奈岛，岛主是甲骨文的大老板拉里·埃里森，他斥资6.1亿美元购入，算是世界上最昂贵的私人岛屿。 他为什么要花这么多钱买私人岛屿？ 原因估计跟周大老板一样。 拉里·埃里森的私人生活可比周不器风流多了，身边美女环绕，一茬一茬地换着花样地来，还是搞个私人岛屿上去潇洒更安全、更隐秘。 这天，周不器在沙滩上晒日光浴，看到妹妹想往大海深处游，很严厉地警告，大声呼喊：“别去那么远！回来！” 周楠远远的挥手，很快活的娇笑道：“哥，你来呀！这里是浅海，没事呢！” “浅海也不行，回来！” 周不器对此很慎重，把墨镜一摘，站起来大声呼喊。 别人不知道，作为业内人，他可太清楚大海的变幻莫测了。百度的前一任首席财务官，就是陪着妻女来夏威夷度假，忽然来了大浪，他为了救女儿才溺水身亡，当时这在国内的互联网圈还引起了很大的震动，让很多人扼腕叹息。 周楠被哥哥叫回来了，很不满意，“哥，到海边了都不能下海游泳，那还有什么意思啊？” “太危险了。” “不危险，这是浅海，才两三米。” “两三米还不深？”周不器瞪她一眼，“这么深的水，连救生衣都不穿，你想干啥？造反？” 周楠差点气死，“去海边游泳不都穿比基尼吗？谁穿救生衣了？” 周不器很固执的说：“我说不行就不行，任何人都不行，靠着沙滩这边走走、泡泡就行了，不准往深里游。你们那点游泳水平，在大海面前就是歇菜。” 周楠噘着嘴巴，很不开心。 温知夏从旁边的遮阳伞走过来，笑着说：“楠楠，你哥说的对，出来玩安全是第一位的。拉奈岛上有个一百多米宽的浅海海岸，水深也就一米多，也就没过肩膀的位置。只要别游出去一百多米，就没事，下次咱们去那。” 周楠眼眸一亮，“真的吗？这次怎么不去？” “被人预订了。” “哥，你也买个岛呗？” “不买。” 周不器不去凑趣。 周楠不满意，“干嘛呀，这么抠门。” 周不器就解释道：“这是夏威夷啊，游客这么多，关注度这么大，太扎眼了。” 周楠道：经常晒日光浴，对身体好呢。 周不器道：“回头去拉奈岛上盖一栋豪宅，然后想来度假了就提前把沙滩预订下来，就够了。别搞的太夸张。夏威夷是全世界的旅游胜地，哪能都变成私人富豪的领地？这对全世界人民也不公平。走吧，我带你们去游泳！” 周楠一下就雀跃起来，很开心，“真的吗？” 周不器要哄妹妹开心，不过还是很严肃地说：“我可说好了，每人都拿着救生圈，而且不能过线，只能在我要求的范围内玩。” 然后，就拉着几个美少女下海兴风作浪去了。 可惜有妹妹在场，否则还能更浪点。 7017k 第1648章 太保守了 进入到了7月份，周不器应邀要去中东了，去阿联酋转转。 第一站就是迪拜。 现在的迪拜温度太高了，平均都有四五十度，实在不适合旅行度假，不过周楠不介意，就想去见见世面，带着几个小明星，跟周不器一起乘飞机去往迪拜。 阿联酋是个联合王国，下面有七大酋长国，最著名的就是阿布扎比和迪拜了。先去迪拜，受到了极热烈的欢迎，除了国王没来，王子来了四五个，随行的官员有一大批。所受到的待遇，跟半年前接待比尔·盖茨团队是同样的待遇。 周不器以前跟阿布扎比的王子们打过交道，知道这个国家所寻求的商业转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阿联酋是中东这些国家里做得最好的，也是最受全世界欢迎的。 可是经济转型之路很困难，他们的最大支柱产业是金融，就是通过主权基金对全球资产的投资。 其次才是能源、交通、地产、旅游业等等。 不过，他们最重视的还是科技产业。 可惜这片鸟不拉屎的地方，实在没什么科技属性，从90年代开始，迪拜和阿布扎比就嚷嚷着要经济转型，投资产业和旅游产业是做起来了，其他产业都不太好。 迪拜对周不器的热情相邀，主要是调研一下当地的最大的科技项目——清洁能源。他们要打造一个全世界最大的太阳能园区，并想办法把电运输到其他地方。 周不器对这个规划很认可，然后就大力地介绍起了国内的相关企业。这还真不是自夸自卖，在这个领域，国内处在世界领先的地位，尤其是特高压的电力传输。 也算是帮国企拉订单了。 然后，哈吉里市长征询了人工智能的方向，以及智慧城市的可能性，周不器又开始大肆鼓吹，这是一个非常有前景的行业！ 应该做！ 一定要做！ 恰好，紫微星在这个领域有着世界顶尖的行业布局和技术优势，从云计算到人工智能，包括智慧城市所需的大数据工程，应有尽有。 对方就都哈哈大笑，表示一定要合作。 迪拜在人工智能领域非常重视，这几年刚刚有个苗头，等过几年行业偏成熟了，迪拜每年吸引来的人工智能的外来投资，是世界第一，比中美这种大国都多。 在这种环境恶劣却富得流油的地方，人工智能和新能源才是这个地区科技产业的主要出路。周不器本来还想发挥一点个人才能呢，没想到人家都已经规划好了，应该是花了不少钱找不少行业专家来策划的。 在此之前，周不器对这些戴着头巾的土豪们多有偏见，这次交流，就很愉快。发现他们一点都不脱节，跟世界前沿接轨。 就是作风方面，有点保守了。 周楠，以及蒋冰婕、李心婉、迪丽热雅都受不了了。这是偏正式的行业调研，在场的女性都要戴头巾，很多人还蒙着脸。 在室内还好，有空调。去了室外，那就崩溃了，能闷死个人。 那就先送她们回酒店好了。 这也是来迪拜考察、旅游必去的景点——棕榈岛。 所谓的棕榈岛，就是在大海上造出一片类似棕榈树模样的人工岛。这个人工岛上最璀璨最令人瞩目的项目，当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帆船酒店了。 晚上，周不器就住在帆船酒店。 在迪拜停留了两天，一切如常。 这也不奇怪，迪拜是个国际城市，外国人的数量比本地人还多，足够的开放，除了街上跑的都是兰博基尼、法拉利这样的豪车，跟其他大城市没有太大的区别。 可去了阿布扎比，这就不太一样了。 阿布扎比也在开发旅游产业，甚至阿布扎比周边的小岛，比夏威夷那边还漂亮。夏威夷除了几个主要的岛屿开发出来了，周边的许许多多的小岛，都是原生态，最多就是简单地开发了一个港口和海滩。 阿布扎比这边有国家投资，许许多多的小岛都很梦幻，几乎都开发出来了。 这还不算。 这天晚上，周不器就被阿布扎比的一群王子邀请到了一艘豪华游艇上，然后一起去周边的一个不对外开放的小岛，是王室的专属区。 周不器就很紧张。 不是因为他担心个人安危，而是这豪华游艇上的气氛不太对。十几个超级富豪的王子也就罢了，还有几十上百个肤白貌美身着比基尼的年轻女孩儿。 一看就是从东欧那边过来的。 这是干啥？ 游艇上音乐很响，大家喝酒作乐也就罢了，关键是没多久很多姑娘就宽衣解带了。本来就是穿着低胸短裙或者是比基尼，穿得就很少了，没一会儿就有半数的姑娘们都脱光光了。 王子们却都衣冠楚楚。 端上来了好几盘子的美钞现金，大家就拿出一沓沓的美元，解封往天上一甩，美元就四下散落在了红毯上。 女孩子们都跪趴在地毯上，争相开始捡钱。 王子们玩得高兴，就像给狗狗喂食一样，扔一块骨头，狗狗就跑过去抢了；女孩子们捡钱更高兴，早就忘记了什么是尊严。 周不器能够预料，等去了岛上，肯定会有更过分更不正经的玩法。 早知道这样，他就不来了。 不是说去岛上一起看世界杯足球比赛吗？一起猜测比分，竞猜娱乐吗？搞这么多女孩子是干什么？ 这些女孩子明显都很年轻，最大的也不过就二十来岁。 周不器找了一个女孩子问，她说自己叫艾莎，来自波兰，是一个模特。还说今天来了80个女孩子，是听从了一个中介公司的安排，乘专机过来赚外快的，其中大部分都是大学生，还有少部分的电影演员、主持人、老师、医生等等。 总之，就是她们都不是专业的，很多人甚至还是完璧之身，这样可以赚得更多。 艾莎说她是第二次来，不过正常来讲，一般最多就来三次。有钱人们喜欢新鲜感，很多女孩儿都是下定决心只来一次，把大学的学费赚出来。还有很多人也是干一票就脱身，攒一笔钱在家乡开一个店，从此过上幸福安定的生活。 看样子，这已经形成了一条很稳定的产业链。 周不器就颇有些感慨。 同样是欧洲，有的地方在积极地推动女权，女人在努力争取比男人更大的权益；有的地方，女孩子们还在通过这种方式在赚生活费。 这时，有工作人员托着一个黄金制作的餐盘过来了，餐盘上不是食物，而是崭新的10沓美元钞票。 还告诉他可以随便玩，放松点。 看到这边有钱来了，就有十多个女孩子围了过来，都跪趴在地上，像是摇尾乞怜的宠物狗，等待主人分发食物。 周不器有点接受不了，他做不出把钱往天上一扔，然后让她们满地捡钱的行为，叹了口气，就把这10沓美金，分给了10个不同的女孩子，保住了她们的尊严。 这还引来了不少抱怨。 因为很多人就分不到了，觉得周先生不公平，很多女孩子就很不高兴，就都散去了。 等到了小岛上的奢华如皇宫般的私人酒店里，那就更过分了。 连周不器见多识广，都不忍直视。有人挑中了艾莎，想把她和宠物狮子关进一个笼子里取乐，她直接就吓哭了。 别人还劝她，说狮子已经吃饱了，不吃人！别害怕！狮子自己在笼子里多孤单啊，你进去陪陪它吧！ 艾莎已经快崩溃了。 好在周不器及时出手，说是想跟艾莎聊天，才把她保住了。可他毕竟只是客人，不能一再地干预。救了艾莎，可救不了下一个。 周不器一直在关注，好在没有出人命。狮子已经是被驯化好的，不伤人，只是把女孩子扔进去后，她表现出的惊吓恐慌的样子能够让人很刺激。 至于其他的那些场面，周不器都不敢去看，生怕学坏了，强做镇定的看着电影院一般的大银幕，观看世界杯半决赛的比赛——西班牙vs德国。 曼联已经基本敲定要买进德国队的主力门将诺伊尔了，转会费上还是略有分歧，曼联的报价是2800万欧元，沙尔克04的报价是3200万欧元。 预计双方会在3000万欧元的价格上达成统一。 比赛还有竞猜。 周不器又拿到了10万美元的筹码，他也不客气，投到了西班牙那边。 竞猜比赛输赢，还是挺有趣的。 可是，人家王子们玩的就是这种刺激感，可不仅仅是他们这些大富豪们去竞猜，还邀请了姑娘们也来参与。 必须参与，不参与都不行。 好在波兰的足球文化也很好，女孩子们也都很了解足球。波兰就靠近德国，她们中的一大部分人都会说德语。 这下就惨了，很多女孩子都选择了押宝德国队。 毕竟本届世界杯上，西班牙的表现很一般，一路上的晋级很坎坷。德国队却依靠着青春风暴，一路平推过来，遇神杀神。 这下惨了。 最后的比赛，西班牙1：0战胜了德国。 有50多个姑娘押错了。 她们放弃了所有的尊严，忍着恶心参加这场活动，就是为了赚一笔快钱，然后回去过上平静而普通的生活。 没想到，一下就全没了！ 比赛结束之后，这大礼堂内就响起了一阵阵心酸的哭声，很多女孩子还没踏进大学的门呢，就打算趁着这个暑假把大学的学费赚出来。没想到，没了，都没了，感觉人生都了无生趣了。 这些从欧洲运过来的女孩子们痛哭流涕，对那些有钱土豪来说似乎很爽很得意，都在放声大笑，别提多高兴了。 周不器恻隐之心又泛滥了，很是不忍。这次竞猜他赚了14万美元，加上本金的10万美元，一共24万美元，就挑了24个女孩子送过去，还很温柔地说了一些安抚的话。 面对这么一个迂腐的小男生，这让阿布扎比的王子们不太满意，感觉他才是真主的信仰者，太保守了。 让他留在这里，真是扫兴，就安排人把他送回去了，其他人继续留在本地寻欢作乐。毕竟，很多女孩子都输光了，还得给她们继续赚钱的机会。 7017k 第1649章 故人 中东之行有点伤，以至于周不器连续禁欲五六天，才洗涤了心灵，把在阿布扎比看到的那一幕幕丑陋的画面从伤痕累累的心灵中清洗出去。 妹妹已经回国了。 暑假可以玩，可也不能只是玩，还是得回婕妤传媒实习去。即便是实习，也不会给她安排什么太辛苦的工作，回首都玩也一样，双休日了一样能去韩日、港台、东南亚、以色列等距离近的地方玩。 周不器则是去了伦敦。 去剑桥大学见了一个名叫郎伟毅的家伙，他是周不器的学长，2005年在北科商管系的本科毕业。 他是校内网的早期参与人之一。 算是郭鹏飞手底下的核心成员，主要是管宣传和拉赞助的。不过，他的家庭条件很好，也没遭遇什么特殊的变故，就没必要冒着被开除的风险去做全职了，走正常的读书、考研、出国留学这条路，就可以稳稳当当地成为人上人了。 所以他一直是兼职。 后来去北大读硕士，要努力学习英文考托福，为校内网工作的机会就更少了。 按照郭鹏飞的说法，他在04年的时候要是就胆子大一些，直接出来跟大家一起拼搏，一起做校内网……说不定他现在都是m5级别的高管了。 选错了路，以至于他择业的时候只能从零开始。 不过，近期郎伟毅联系郭鹏飞了，他知道紫微星在伦敦有了分公司，他也在剑桥博士毕业了，就想去回到紫微星工作。 不是回国，是在伦敦这边找个工作。 估计是不好意思回去见曾经紫微星的那些一起联手创办校内网的小伙伴们。 当年的那些人，像郭鹏飞都已经是m7的资深副总裁了，其他的m4、m3的中层更是一大批。他现在回去，能有什么职位？ 一个没什么工作经验的博士毕业生，就算有过去的履历，那也得从m1做起来，那就太丢人了。 还是留在伦敦吧，从头开始打拼！ 而且，他的女朋友是英国人，如果可能的话，他以后可能就在这边定居了。与其去给老外工作，还不如去紫微星呢。 毕竟，这也是他曾经的家。 周不器对郎伟毅印象挺深，当初踢球的时候，周不器是前锋，郎伟毅是球队的主力后卫。 郭鹏飞对这件事也很重视，特意打电话嘱咐，说是要给他安排一个有发展潜力的工作，要多多照顾，他当年对校内网的初期发展做出过很大的贡献。 郭老板都这么说了，周不器只能唯命是从。 可是，紫微星国际在伦敦这边的体系也已经很完善了，哪有什么比较好的岗位了？ 什么样的岗位有发展潜力？ 从0到1的工作。 比如，紫微星国际如果想在澳大利亚开分公司，需要一个负责人，这时候把他派过去。如果他做起来了，那就是开疆拓土的功劳，升职的前景很光明。 现在伦敦这边的已经开疆结束了，他又不想去别的地方。 所以去了伦敦之后，周不器直接就约见了郎伟毅。 小伙很精神。 就是见面后很拘谨。 过了这短短几年，两人之间已经是天壤之别了。当年，两人还一起踢球呢，现在坐在一起喝咖啡，都成了一种奢侈。 郎伟毅心中多少有些自嘲。 暗骂自己活该。 家里教导的这种求稳的打工者思维，是造成如今这种差距的罪魁祸首。 看看人家，保镖都好几个了！ 周不器见他拘束，就很热情地笑着说：“对了，你现在还踢球吗？” 郎伟毅笑笑，“踢，剑桥校队的替补球员。” “怎么是替补？”周不器有些奇怪，“我记得你当初的防守多厉害啊，每次内部对抗，我面对你的时候总是突不过去，你是咱们队的后防大闸啊。” 郎伟毅抽抽嘴角，很是无奈，“替补队员就不错了，我是替补的替补，是三队的。我们队里的主力球员，都是职业青训梯队出来的。青训被筛掉了，这才继续学业。” “怪不得呢！”周不器哈哈大笑，然后就颇有些感慨，“人家足球强，那也是有道理的，这就是足球王国。” “是啊。”郎伟毅连连点头，他是亲身经历，所以有发言权，“我们的校队比赛，不算门票的话，比赛日收入可能比国安还多。” “啊？不会吧？” “反正场面很壮观，每次有校队比赛的时候，学校里就跟校庆了似的，可热闹了，校园里有许多横幅，很多学生都穿着本校的球衣，吹着喇叭挥着队旗，还有很多衍生品。也是人家的消费能力高，有钱。” 周不器笑道：“能看出来，你对足球的兴趣不减当年。” “爱好罢了。” 郎伟毅又不由得自嘲起来。 足球是爱好，怎么跟人家比？对面这位，可是英超冠军曼联的大老板！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正色道：“工作的事，你不用担心，咱们这种交情，包在我身上。但是有一点我要说明。” 郎伟毅点了点头，“好。” 周不器道：“紫微星这边，可能没有什么合适的岗位。” “啊？” 郎伟毅很惊讶，很不解。 这可是大公司啊！ helo都遍布欧洲了，最近甚至又推出了一个新的图片社交产品ucgram，怎么会没有合适的岗位？ 周不器道：“是这样，伦敦这边的业务已经比较满了，就算有职务空缺，也都比较底层，晋升难度非常大。” 郎伟毅深吸了一口气，“没关系，我可以！” 周不器摆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不管怎么说，你也是紫微星当年的创业元老。半路退出求学，求学归来继续工作，这都很正常。” 郎伟毅听出来了对方的意思，是想厚待自己，多少有些感动。 周不器道：“想要更快的晋升，一定是创业性质。” “创业？” “不是公司创业，也可能是某一个新业务的开疆拓土。只有新业务，你才有可能直接成为业务主管。” “嗯，我可以。” “不过不是紫微星。” “那是什么？” 周不器笑着问：“曼联怎么样？” 郎伟毅惊了个呆，“曼联？你让我去曼联工作？” 周不器问：“怎么？不行吗？” 郎伟毅道：“不是不行，我这几年一直研究的是互联网，我的博士课题就是基于互联网的新媒体。我还以为能找一份与互联网相关的工作呢。” 周不器笑道：“我知道，所以这样安排。” 郎伟毅眼睛微微一眯，似乎想明白了，“周老大，你是说让我去主管曼联的新媒体业务？曼联要开发新媒体市场？” “怎么样？”周不器承认了，“有兴趣吗？” “这……” 郎伟毅有些犹豫，似乎拿不定主意。 即便是曼联的新媒体业务，那也不是互联网公司。为一家俱乐部效力，从国人的眼光来看，好像没有为世界级互联网巨头工作那么有光环。 周不器道：“下午我就去曼彻斯特，明天曼联会有一个赛季总结会。你跟我一起去呗？去老特拉福德感受一下。” “可以带我女朋友吗？” “当然，一起！” …… 下午，郎伟毅就带着他的小女朋友出现了。 真的是小女朋友。 郎伟毅今年博士毕业，他已经28岁了，他女朋友刚过完大一，今年才19岁，名叫乔娜，脸上有很多雀斑，还戴着牙套。 乍一看，还以为未成年少女呢。 相比于郎伟毅的拘束，他女朋友就活跃多了，上了私人飞机，兴奋得蹦蹦跳跳，说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乘私人飞机，太激动了。 郎伟毅则又一次地陷入到了震撼之中。 看着私人飞机内奢华的装饰，他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尤其是那高档沙发，他甚至都不敢坐下去。 乔娜还要跟他去卧室里看一看，休息一下，吓得他赶紧叫停。至于飞机上美艳的空姐和漂亮的女秘书，最好还是不要胡思乱想。 想太多了没有意义。 时过境迁，当年一起踢足球的学弟，跟自己早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好在周不器表现得很热情，一点都不摆架子，在飞机上畅聊当年一起踢球的事，尤其有一次北科的校队输给了北航。然后他们几个不服气，自己组了个队，找了个没证的教练来指导，跟北航约战。依靠最简单的防守反击、长传冲吊的战术，竟然还以2：1的比分赢了。 校队输了，他们这个草台班子却赢了，也算是难得的美好回忆。 第二天，周不器就带着郎伟毅一起，出席了曼联的高层会议。 新的赛季很快就要开始了，这次会议，主要是对09-10赛季的总结。 成绩：欧冠亚军，英超冠军，足总杯四强，联赛杯八强，社区盾杯冠军。 营收：4.05亿英镑。 这才是最亮眼的成绩。 业内消息已经有了，上赛季皇马狂砸2.4亿欧元买了一大批顶级球员，让皇马的营收成绩创了纪录，达到了4.42亿欧元！ 可是，曼联更多！ 曼联的收入是4.05亿英镑，可以折合成4.71亿欧元。 世界第一！ 相比于上个财年，曼联的收入增加了6250万英镑。其中，电视转播收入，1.29亿英镑。比赛日收入，1.04亿英镑。商业运营收入，1.72亿英镑。 营业利润达到了1.01亿英镑！ 远超之前预计的9400万英镑。 这其中，最显然的当然就是商业营收的成绩了，这主要是来自周不器推动的俱乐部结构的改革，曼联商业的独立运营，让商业开发有了更独立更自由的选择。 7017k 第1650章 禁止岗位歧视 这个夏窗，曼联的同城死敌曼城继续在转会市场中展开豪购，已经花了6500万欧元，冠绝欧洲。 弗格森对此公开发声，说曼城这种搞法，就是自掘坟墓！ 这当然是气话。 以曼城背后阿布扎比财团的强大实力，只要曼城年年在转会市场中大手笔地花钱，估计用不了五六年，他们就可以成为全欧洲最顶级的强队。 做足球，归根结底还是看钱。 谁钱多，就是厉害。 九十年代的意甲，号称“小世界杯”，实力之强大，把英超、德甲、法甲、西甲、葡甲等球队加在一起都比不过。 可这几年不行了。 核心原因就是没钱了。 没钱，就没有核心竞争力。 所以周不器尤其重视曼联在商业层面的开发，英国的足球环境也很好，靠近美国，更加地倾向市场化，从足坛到球迷都能接受。 过去这个赛季，曼联在商业层面的收入达到了1.72亿英镑，这是很璀璨的成就。在周不器接手球队之前，在07-08赛季的时候，当时曼联拿到了英超和欧冠的双冠王，商业收入也只有6000万英镑。 在英超，普遍的收入结构是“442”，即比赛日收入40%，转播费分成收入40%，商业收入20%。 在07-08赛季，曼联的总收入是2.3亿英镑，商业收入的占比是25%。也就是说，曼联当时就是英超商业化开发比较好的球队。 现在两个赛季过去了，曼联的总收入已经突破了4亿英镑。 可比较各项数据可以发现，比赛日收入的增长缓慢，老特拉福德球场就这么大，就算扩容，也最多就是再增加1万多个座位。 有明显的上限。 这个板块的天花板明显，未来想增加这个板块的收入，就只能靠着提高门票的价格来创收了。 转播费的分成收入，这控制在英超联盟、英足总和欧足联手里，曼联想变也变不了。 真正能够由曼联自主掌控，自力更生的业务，就只有商业运营的收入了。这才是曼联营收稳步提升的核心命脉。 过去这个赛季，曼联的商业收入达到了1.72亿英镑，占比超过了40%。用弗格森开玩笑的话来说，就是曼联的财报结构也跟球队战术一样，从“442”变成“433”了。即商业收入40%，比赛日收入30%，转播费分成30%。 不过周不器对此仍旧不满意，他的目标是“532”。 现在，他说话的底气也硬了。 他入主曼联之后，俱乐部的运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没有负债了，不用偿还巨额利息了，修缮了球场不说，每赛季都还能保证有巨额的转会费投入。 只要弗格森愿意，这个夏窗再拿出1亿英镑投入转会市场也没有问题！ 这一切的改变，都是来自周大老板。 这样的成就，让周不器在内部讲话有了足够威信，也可以放心大胆地施展自己的战略决策了，而不必像去年那样要小心翼翼地维护好大卫·吉尔和弗格森的关系。 现在的周不器，才是真正的曼联俱乐部的大老板。 在这样一个高管会议上，周不器再一次地重申了商业化发展对俱乐部的重要意义，这不仅是现在，也是未来。 周不器指出：“曼城背后有强大的财团支持，他们有一个宏伟蓝图的大规划，他们有着称霸欧洲的野心。这一切都来自财力上的供给。曼联想要保住曼彻斯特的王座，就一定要比曼城更有钱！” 在场的一些体育部门的人似乎对这样的观点不够认可。 有钱就能搞好足球吗？ 未必！ 皇马去年夏天花了2.4亿欧元，把英超、意甲、法甲的最佳球员都买过去了，那又怎么样？还不是四大皆空？ 周不器很果断地表示：“皇马就是皇马，只要有持续不断地投入，就一定能成功。过去这几年，我越来越多地感受到，坚持就一定能成功，哪怕你说你想坐火箭登陆太阳，只要坚持也能成功。” 这话引来了阵阵笑声，还以为他在开玩笑。 没想到他神色严肃。 大家就都不笑了。 感觉思维结构有着天壤之别。 甚至有些荒诞。 曼联只是一家足球俱乐部，在这里讨论太大的命题，的确不太合适，周不器就把话题绕了回来，缓缓的道：“上世纪九十年代，意甲称霸欧洲，这是什么原因？是意大利足球很厉害吗？厉害是厉害，可德国法国巴西阿根廷也都不差，为什么意甲是小世界杯，遥遥领先其他联赛？” 这个话题，三德子跟他讨论过，就附议起来，“归根结底，是经济原因。意甲率先大规模地启用了电视转播，并在全世界推广。” 周不器道：“没错，这要感谢ac米兰的俱乐部主席贝卢斯科尼，在我看来，他是划时代的俱乐部主席。他不是足球专业人士，可他却是改变足球行业的那个人。就像皇马的主席弗洛伦蒂诺一样。改变手机行业的不是做手机的人，是一个卖电脑的；改变航空行业的不是航天人，是一个卖汽车的；为二战一锤定音的也不是什么军事家，而是物理学家。足球也一样。贝卢斯科尼是意大利的电视大王，还是意大利的首相，他通过电视把意甲转播推向了全世界，让意甲有了远超其他联赛的收入，这才是当时意甲能够广纳贤才、称霸欧洲的原因。” 三德子道：“只可惜，意大利的经济下行，受到了欧债危机的影响。贝卢斯科尼对足球也失望了，说他不会再向ac米兰投资一分钱，他好像要卖掉球队。” 周不器摆摆手，“意大利经济下行这都是外因，不是主因。意大利经济不好，西班牙经济更不好，可是皇马、巴萨是全欧洲最好的俱乐部。法国的经济好，法国有什么豪门球队吗？德国也只有一家拜仁慕尼黑。国家经济形势有影响，可这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还是俱乐部的自身战略。” 他现在有底气说这些话了。 他要改变曼联的内部气氛。 曼联的竞技和商业是分开的，竞技优先，互不统属。这本没什么，可很多从事体育工作的人好像就高人一等似的，对从事商业的人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 这一定会影响曼联商业这部分员工的心态。 谁也不想在工作中受到歧视。 周不器今天就要把话说清楚，把这个大基调定下来，别特么在内部搞歧视！曼联能有今天的成绩，竞技成果固然很重要，商业成果也很重要！ 竞技的成功都属于过去，有着极大的偶然性。商业的成功才有延展性，能够爆发出持续的生命力。 诺丁汉森林、利兹联这样的曾经取得过璀璨竞技成绩的球队，现在都降到英甲、英乙去了，沦为了小球队。 为啥？ 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过于受到竞技因素的掣肘，一旦竞技结果不好，俱乐部就完蛋了。哪像皇家马德里，一个赛季四大皆空，可这还是世界上最受欢迎的顶级豪门，赚钱能力还是领袖群伦。 包括前世的曼联也一样，竞技层面连年拉胯，可曼联仍旧是豪门没有掉档，因为商业的成功。商业成功了，就会有钱。有钱了，就可以买优秀球员，就有重新在竞技层面获得成功的基础条件。 做足球，归根结底还看钱。 谁有钱，谁厉害。 周不器道：“皇马上赛季四大皆空，但是我敢肯定，以皇马这样的投入，他们在未来一定可以收获举世瞩目的竞技层面的成功！二十一世纪初的时候，皇马和巴萨都相继陷入财务困境，都差点破产。弗洛伦蒂诺和拉波尔塔这两个商人出现了，他俩带领皇马和巴萨向商业化转型，这才有了这两家豪门今天的巅峰地位。有钱，这才是根本原因。”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意甲为什么没落？首先，英超、西甲、德甲等联赛的电视转播也推广到全世界了，意甲在这个层面的经济优势没有了。同时，在90年代意甲最强大的时候，他们的战略决策出现了严重的错误。” 会议室内，所有人静默，细心聆听。 就好像成了周大老板一个人的独角戏。 在场有几个中国人，比如朱俊，比如陈文昊，比如郎伟毅，这一幕对他们的震撼不小。尤其是郎伟毅，心中五味杂陈。 当年都是一起踢球的小伙伴，时过境迁，人家已经可以在曼联的高层会议上，像是训孙子似的教训曼联的这群心高气傲的英国佬了。 周不器就跟发表演讲似的—— “这么多年做生意的经验告诉我，成功很难复制，但失败的教训可以总结。意甲的战略决策，错在了哪里？这对曼联今后的发展，会启动至关重要的作用。在我看来，意甲的失败，核心原因不是意大利经济的衰落，而是意甲自身的错误，这才是主因。” “错误之处，主要是两点。” “第一，商业化失败。当年的意甲，只有两大收入板块，一个是比赛日收入，靠着买门票赚钱。一个是转播费收入，靠着电视媒体赚钱。就像夺欧冠那年的ac米兰，50%的收入来自电视转播费。这是畸形的商业模式。” “可是，当时的意甲太传统，足球人掌控着一切，他们排斥商业化，他们支持纯粹的足球。后续的结果我们也都看到了。” “与此同时，英格兰的联赛启动了改革，成立了脱离英足总控制的英超联盟，并陆陆续续地接受外国资本的投入。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推动了商业化的运营。20%的商业运营收入，相比于意甲来说就是额外收入。有了更多的钱，就可以买更多的好球员，就可以产生复利效应。这是今天的英超比意甲更受欢迎的根本原因。时间越长，复利越多，双方的差距就会越大。” “第二点原因，是基础设施建设。意甲最火的时候，他们赚了很多钱。可是他们赚到钱之后，都挥霍在转会市场中了，内部倾轧太严重，出现了太多的天价转会。而他们忽视了对基础设施的建设。今天的意甲球队，竟然都没有自己的主场，都是租用球场……青训设施更是陈旧落后。” “基础设施就是足球的根基，意甲在巅峰的时候没能进一步地扩大商业影响力，也没能完善基础设施。基础设施的落后，必然会影响到今后意甲年轻球员的涌现。别看意大利四年前还夺了世界杯，可这样的基础设施条件，就注定了以后的意大利足球会走向落魄。” “总结下来，曼联要坚持两点。第一，继续坚持商业运营的路线。只有赚到足够多的钱了，才能买到足够优秀的球员；第二，要坚持在基础设施上的投入，包括球场、训练场和青训中心。只有基础设施好了，才能培养出足球多优秀的球员。优秀的球员多了，才能有最好的竞技成绩。” “商业和竞技之间没有矛盾，这是一个人的两条腿。没人可以单腿走路！追求好的竞技成绩，是曼联的核心，可商业发展是提供良好竞技成绩的基础。两者缺一不可！” “过去这个赛季，我听说了一些不太好的声音。” “我不信去训练场拍几张照片，拍个短视频就会干扰训练！往严重了说，这就是职场中的岗位歧视！从下个赛季开始，我不希望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最后这句话，周不器说得斩钉截铁，充满了肃杀与警告的意味。 这件事，跟周不器要给郎伟毅安排的新媒体工作有关。 所谓的新媒体工作，就是利用互联网的新媒体，来传播曼联、宣传曼联，提升曼联的世界影响力，并且赚取一部分新媒体的广告收入和订阅收入。 主要的方式就是在youtube、推特、facebook、ucgram、yikyak、微博，以及曼联官网和紫微星数媒旗下的球迷社区产品goal等平台上开通账号。 然后，打理这些账号，维护好跟粉丝之间的关系。 通过新媒体来创收，以及提升品牌形象。 想打理这些账号，当然就要去拍很多内部画面，比如更衣室的样子，比如球员训练时的有趣画面，也可能是球员在飞机上、吃饭、健身房的照片。 可是很多足球的工作者就很排斥，觉得更衣室和训练场神圣不可侵犯，非足球人士不能入内。不能去打扰，更不许乱拍！ 以至于上一个曼联新媒体业务的负责人和大半个团队都纷纷离职了。这里是英国，工作岗位比人多。 干啥工作不是干？ 凭啥在这里受侮辱？ 周不器听说之后，很生气。 靠！ 惯得你毛病！ 这次，他要把郎伟毅这个亲信安排过来，来运营这个业务。他倒要看看，谁还敢傲慢地自以为是！ －－－－－－题外话－－－－－－ 昨晚看曼城vs水晶宫的比赛，球场广告牌上出现了迪拜的旅游宣传片。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反正我是第一次见。感觉距离好莱坞电影的宣传片越来越近了。 7017k 第1651章 新媒体 会议的最后，确定了夏窗的转会逻辑，主要是三笔交易。 一，以3000万欧元的价格买入诺伊尔； 二，以750万欧元的价格买入埃尔南德斯； 三，以2000万英镑的价格把贝尔巴托夫卖给热刺。 净支出大约是1000万欧元。 有点少。 不过弗格森认为这样就够了，对一支成熟的队伍来说，重要的是保持稳定。他正想再拿一次欧冠就退休呢，不想让球队发生太大的动荡，个别位置的补强就够了。 周不器在这个层面就不好多说什么了。 会议后，周不器就找郎伟毅谈话，询问他的感受。 郎伟毅实在说不出什么。 只觉得周老大很威风，把那几个傲慢的英国人训得一愣一愣的。 周不器道：“商业化发展是欧洲足坛的潮流，谁做得好，谁就拥有了未来。现在欧洲足坛的形势是传统媒体的市场拓展还没有发挥出来，即便是皇马巴萨这样的豪门，目光也都是传统媒体上。这就落后了。曼联要率先一步，在新媒体行业做起来。” 郎伟毅深吸了一口气，“嗯，我对这个领域比较有研究。” 周不器笑着说：“那不正好？” 郎伟毅问：“紫微星数媒呢？这需要怎么理解？我听说已经承包了很多俱乐部的官网业务。不是应该由紫微星数媒来代理运营吗？” 周不器很无奈地说：“本来是有这个思路，可没人接受啊，欧洲足坛的商业化运作太落后了，他们连旧媒体都没玩明白呢。而且，曼联的事你也看见了，那些足球人都高傲着呢，训练场和更衣室神圣不可侵犯，想拍点什么可费劲了。” 本来紫微星数媒的业务设计里，是有为各大豪门代理新媒体运营工作的。 可曼联这边发生的事，就打消了这个计划。 曼联还是商业化发展很好的俱乐部呢，那些足球人都对营销、市场化推广这件事很排斥。就好像去训练场拍几组照片，录几段训练时候的小视频，会严重干扰他们的比赛质量似的。 这就是理念上的陈腐。 等再过个七八年，那时候就变了。所有人都意识到了新媒体中蕴藏的巨大价值，就都纷纷地开放起来，许许多多的更衣室照片、训练场视频就都在新媒体上发布出来了，youtube、推特、tiktok等等。 利物浦每个月单从youtube上，就可以赚到60万欧元。 更有代表性的就是巴塞罗那了。 瘟疫爆发后，巴萨遇到了财务危机，负债10亿欧元，队内青黄不接，实力严重下滑。不过，巴萨到底是顶级豪门，拥有着很多优质资产。 卖掉一部分的资产，还一部分贷款，然后再买一批新人，就可以利用金融杠杆，重启球队的生命力了。 卖什么资产？ 其中的一个，就是出售了巴萨工作室49.9%的股份，筹来了2亿欧元。 也就是说，这个巴萨工作室的市场价值高达4亿欧元，这估值跟意甲豪门ac米兰差不多了。 这个巴萨工作室，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这么值钱？ 其实就是巴萨的新媒体运营工作室，主要面向的就是互联网。随着传统媒体的衰落，互联网越来越普及，巴萨工作室的未来蕴含着巨大的价值。 美国资本对互联网的理解很深，而且美国体育行业早就通过新媒体赚翻了，有拿下巴萨工作室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 可是，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 巴萨工作室，只能是巴萨的人来运营。就算巴萨卖掉了50%以上的股份，外人也根本参与不进去。这来自欧洲足坛的保守，这是打破不了的制度。 曼联内部的人，都不能轻易进入训练场和更衣室拍视频呢，外部的人更不可以！巴萨也一样，就算未来新媒体成潮流了，球员的合同里也都呈现出了要配合俱乐部进行新媒体平台的宣传需要，那也是俱乐部内部的人才行。 训练场和更衣室，都有机密属性，万一外人进来，泄密了怎么办？ 所以，紫微星数媒想帮助各大豪门代理新媒体业务的思路行不通，只能放弃。就算代理成功了，紫微星数媒的工作人员也进不去，也拍不到足够多的素材，运营起来就很费劲，只能是让俱乐部自己搞。 周不器说了一大通，表示相信郎伟毅的能力，负责运营好推特、youtube、yikyak、ucgram、tumblr、facebook等平台就够了。 体育部门如果还在无理由阻拦，那就直接告诉他，势必要快刀斩乱麻！ 这是曼联的最高决策。 谁挡谁死。 郎伟毅似乎不太满意。 周不器有些奇怪，“你有什么问题吗？” 郎伟毅犹豫着说：“曼联……我是很喜欢足球，可我更希望能去紫微星工作，我的归属感在那里。” 周不器道：“这是一个很好的跃迁的机会，去了紫微星那边，你就只能从头开始了。曼联商业的总部在伦敦，你的工作地也在伦敦。” “从零开始也没关系，至少上升空间大。” “呃……” 周不器当即明白这小子的意思了。 他这是嫌弃在曼联工作没有发展前景呢！ 也是，曼联总不可能聘用一个中国人当ceo吧？老板都是中国人了，必须得找一个英国人来打理球队，这才是迎合市场的最佳组织结构。 甚至他连晋升到曼联商业事业部的总裁都不可能。 周不器笑着说：“我说了，这是个跃迁的机会，在曼联做好了，就有了跳槽的基础。至少从曼联跳到紫微星数媒，可以无门槛地跨越。而且，在曼联做新媒体的推广工作，一样也是为紫微星创造价值。” “是吗？” 郎伟毅有些不解。 周不器道：“在推特、youtube、facebook、ucgram、helo、goal等一批社交平台上发布内容的时候，可以产生矩阵效应。” 郎伟毅就更不理解了，“矩阵效应？” 周不器道：“就是相互支持，相互引流，彼此依托，跟行军打仗布置的一个阵法似的。比如在推特上发一张鲁尼的图片，下面标着转自ucgram。甚至可以注明更多的球员图片，可以去ucgram上关注曼联官方账号。这样就借着推特的公众属性，为ucgram做了推广。” 这思路在国内行不通。 向竞品引流，直接就封杀了。 可是海外没关系，没人敢玩封杀那一套。明知道推特和yikyak是你死我活的竞争关系，用户也可以去推特上随便发各种有关yikyak的链接，利用竞争对手的平台和流量来提升自己。 曼联就可以通过自身影响力，打通所有社交平台的关系，并有意识地引导球迷们向紫微星的社区平台靠拢。紫微星的平台里，有更优质更专业的内容。利用倾向性的内容投放，来为紫微星提供暗中的帮助。 郎伟毅点了点头，“感觉这个思路可行。” 周不器道：“新媒体有着许许多多的营销方式，很多时候和传统媒体格格不入。所谓的矩阵效应，还不只是跨平台，还可以跨账号。” “跨账号？” “现在的社交媒体都在采用信息流的形式，都是有针对性地向用户推送内容。所以得有多账号的矩阵，账号多了，被推送的几率才能增大。” “信息流？朋友网那种吗？” 郎伟毅对此一点都不陌生，这玩意就是紫微星首创的。 周不器笑着说：“对，facebook、推特现在不都是这种模式嘛，以后这会成为习惯，所有平台都会这样，一定是个性化的信息流。” 郎伟毅若有所思地说：“那内容就不能同质化了。” 周不器道：“那倒也是不用，必要的重复可以加深品牌价值。还有，你做的是官方媒体账号，很多内容不适合发。可是，你又想发一些内容，怎么办？” 郎伟毅立时明白了，“找第三方合作伙伴？” 这是传统模式了。 比如曼联就和很多媒体记者有合作，平时曼联提供一些内容，给他们赚稿费。曼联有需要的时候，他们也会帮忙写稿子为曼联发声。 可是，这些正规媒体的记者写的文章都是有底线的，不能在一些正规报纸上发太低端内容。 新媒体就不一样了。 很多大v就是拿钱办事，你让他干啥，他就干啥，你让他骂谁，他就骂谁。这在媒体的舆论领地，就有了更大的运作空间。 周不器道：“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新媒体的玩法有很多，要多利用第三方的大v来提升自身影响力。就跟你找女朋友一样，你怎么样的自吹自擂，都很难女孩子相信。可是如果一些公众人物都夸你多么多么好，女孩子就会相信了。要借第三方之口来表现自身的优势，这会更有公信力和舆论引导性。” “嗯。” “我给你举个例子，比如某一个球员不想续约，不愿给球队留下转会费想等合同到期后免费离队。怎么办？走法律途径没把解决，那就只能走舆论途径。多找一些第三方大v发内容，把这个球员痛骂一顿，说他忘恩负义，说他唯利是图，施加舆论影响。舆论会跟球员的公众价值挂钩。” 郎伟毅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了。” “那么，就这样？” “行。” “明天上班？” “下周一吧。” “好。” 7017k 第1652章 教育市场 周不器正打算去德国找霍普先生再聊聊搞足球集团的事呢，没想到伦敦来了一个意外之人——唐斌辰。 就特别高兴，也不必去外面见面了，直接把他邀请到了自己家里，甚至秘书孙莞然和宁露，以及穿着家居服的甄妤都没有避讳。 周不器会留他在家里吃晚餐，然后询问他这次来欧洲的用意。 唐斌辰笑着说：“两件事，ucgram的欧洲团队要独立运作了，我过来看一下，任命了藤井当业务副总。” 周不器不太了解细节，“独立运作？怎么回事？” 唐斌辰解释道：“此前欧洲区的ucgram是由yikyak的团队运营的，现在这不是把规模做起来了嘛，英语版有300万用户，德语、西班牙语、法语也都有100多万用户，欧洲区总共有700多万了。就单独把ucgram独立出来运作了。” “藤井是哪个？藤井树？” “对，就是他。” 周不器有些惊讶，“派他来欧洲了？他不是你最倚仗的助手吗？” “日本市场已经拿下了，不需要他协助了。”唐斌辰很自信，很认真地说：“我分析过，我认为ucgram的成败，主要还是看欧洲市场。美国市场的变化太快了，创业公司太多，同类的竞品太多，忠诚度太低。” 然后，他就描述了一下自己的产品思路。 众所周知，面向c端的产品一般都是免费的，而且没有忠诚度可言，出现了一款更有趣更好玩的类似的产品，用户可能就跑了。 所以，怎么培养用户的忠诚度，就成了所有c端产品经理的最大挑战。 这一点，可以从b端的产品中借鉴。 b端的产品忠诚度很高，很多时候即便出现了更优秀的竞品，客户也不会更换产品，依旧会持续地付费，直到忍无可忍了才会选择更换。 这背后的一个很重要的逻辑，就是迁移成本太大。 就跟云计算行业差不多，一旦成为紫微云的用户了，未来就很难跳转到其他的云计算平台上了。 不仅是数据迁移成本太大，也是使用效率的问题。 过去的产品，员工们已经用习惯了，得心用手，工作效率就很高；如果换了新产品，界面、设计、用法和功能全都变了，使用起来就会很不适应，这个适应时间的阵痛期，很多公司都无法承受，也没必要去承受。 b端产品的忠诚度，很多时候不是取决于发自内心的忠诚，而是被动的忠诚。是想换也没法换，就只能忠诚了。 对ucgram来说，最大的迁移成本其实是两种。 一种是用户存储在这里的内容，即上传上去的许许多多的图片；一种则是用户在这里经营多年所建立的社区关系。 这两大迁移成本，让用户不得不忠诚。 之所以要特别重视欧洲市场，因为亚洲市场本来就忠诚度很高，这是唐斌辰的大本营，他近乎垄断。美国市场则完全相反，这边毫无忠诚度可言，很多年轻人都很叛逆，动不动就彻底跟过去的自己“划清界限”。 相比之下，欧洲不如美国那么跳脱，可以作为忠诚的亚洲市场的跳板，作为另一个重点维护的市场。 周不器道：“欧洲市场可比北美市场难做多了。” 唐斌辰笑着说：“正因为难度大，反而忠诚度更高。” “怎么解释？” “美国市场的难度小，竞品出现之后，就可能趁着我们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把市场做起来了，就形成规模表现出很强的竞争性了。欧洲市场则不一样，那么多的语言，那么多的版本，运营难度很大。就算有新的竞品出现了，他们也不可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在欧洲市场里做成规模，这对我们来说，就相当于有了足够长的缓冲带和应变时间。” “思路有可行性。”周不器点了点头，“第二件事呢？” 唐斌辰笑着说：“做一点实验性质的教育市场类的营销策略。” “哦？” 周不器很感兴趣。 唐斌辰道：“先在伦敦这边应用，找运营商合作。” 周不器问：“合作什么？” 唐斌辰就从头开始解释，说道：“智能手机还是比较新鲜的玩意，想要取代传统的多媒体手机，在发达国家的门槛不是价格，而是市场教育。很多人对智能手机的使用不够了解。我在日本就做过调研，发现很多用户在购买了智能手机后，并没有成为helo的用户。这让我很奇怪，helo堪称是智能手机的必备app，怎么会不安装？” 周不器道：“不会。” 唐斌辰颔首道：“对，有一批人不会下载新的app，认知跟不上；有一批人不敢下载新的app，担心乱下载会弄坏了手机；还有一些则是信息匮乏，不知道helo的存在。种种原因，就让他们只会使用手机上预安装的app。” 周不器心中很高兴。 只这几句话就能看出来，唐斌辰对移动互联网产品的理解要远超紫微星内的其他人，在眼下这个时期，估计全世界也是独此一号了。 ucgram在推出之后迅速起势，甚至比helo的发展苗头还好，这背后跟他全面、准确的运营策略和对市场独到的观察角度有关。 唐斌辰接着说：“我在东京做了调研，后来又委托了伦敦、洛杉矶和首尔的团队分别进行调研，反馈的结果几乎一模一样。这就决定了接下来我们的移动互联网产品应有的营销策略。” “嗯，说说看。” “应该更直接，更锐利，更垂直！传统的互联网营销，是做互联网广告，或者是互联网的软文推广、诱导下载、流量导入等等。这些模式现在看来也是对的，可在移动互联网的初期，其实有更加简单粗暴的方式，营销成本更低，推广效果更好。” “很令人兴奋的观点。” 周不器一抬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通过他的表情和态度，就能够感受到他的雄心壮志。 唐斌辰道：“当下最好的营销方式，就是跟手机厂商合作，跟运营商合作。把我们的app直接预装到手机里。这就回避了所有市场教育的前期投入，可以直接转化为用户。” 周不器比较认可，“这样的思路在移动互联网的早期市场还不够成熟的时候比较适用，等过些年，市场已经培育起来了，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唐斌辰点点头，“对，归根结底，智能手机和移动互联网是个新兴产物，想要打造现象级的产品，首先还是要教育好市场，就像新推出的iphone4一样。” iphone4已经推出了，市场行情依旧火爆。 同样地，被诺基亚、摩托罗拉等同行的抹黑也从来不少。 刚推出没几天，负面新闻就出现了，说是iphone4的信号线设计存在着严重的缺陷，在打电话的时候信号总是不好。 引来了很大的争议。 这个时候，乔布斯就站出来教育市场了，说你们打电话时候握手机的姿势不对，这是智能手机，设计得多漂亮啊，你们捂那么紧干什么？iphone的声音系统设计很好，只要不是外放，就不会像功能机那样被旁边的人偷听到，不需要捂那么严实。把手机的边缘露出来，信号就好了。还说iphone不会改，改的应该是用户习惯。iphone很完美，用户不完美。 靠！ 这是很吓人的说法。 乔布斯这脑回路跟一般的商人真不一样。 别的公司遇到这种产品危机，说不定就出来道歉了，要么就是花公关费把负面消息压下去。乔布斯没有，他站出来把消费者给批评教育了一通。 然后，iphone4还在持续性地全球大卖。 连国内都卖脱销了。 本来一部手机将近5000块钱对国内的消费者来说就很贵了，可还出现了很多黄牛，以更高的价格在兜售。 新兴产品出来的时候，其实最大的成本就是教育市场的成本，要让消费者学会正确地使用自家产品。 像乔布斯这样霸气地站出来一顿怼，在商业圈还真是少见，更多的是存在于艺术圈，比如诗人、画家、书法家、电影导演、行为艺术者等等，公众不理解自己的作品，不是自己的问题，是公众审美太低端。 不过这也不难让人理解，乔布斯本身就是产品设计领域的艺术家。 周不器问：“你想怎么教育市场？” 唐斌辰道：“就像我刚才说的，跟运营商合作。很多消费者对智能手机和应用app都缺乏理解，手机说明书介绍的也都是硬件配置，缺乏软性的功能性指导。对app的应用指导更是匮乏，基本都只能靠着用户自己去商店里下载app，然后自己摸索着怎么注册、登录、使用。这对很多人来说，门槛很大。” 周不器赞赏道：“对，说到点上了！” 唐斌辰笑着说：“所以我这次来主要是跟英国电信商o2合作，先印刷100万份精美地智能手机指南小册子，投放出来看看效果。小册子上有o2的品牌商标，对他们有宣传作用，也能提升他们的销售服务质量。更重要的是，可以通过这个小册子，来引动用户下载使用我们的产品。” “嗯？” 周不器眼睛一亮。 这可是他从来都没想到过的事情，甚至他前世在移动互联网世界生活了十几年，也从来没经历过。 跟运营商合作印刷一批类似说明书似的指南手册，的确可以起到很好的市场教育效果！ 过去，这种说明书都是硬件厂家的任务，他们生产产品，然后通过说明书来对自家产品进行简单的介绍，并提供适当的使用说明。 硬件产品需要说明书，软件产品为什么就不需要？ 7017k 第1653章 说明书 这样一个思路，真是大大地解决了在移动互联网初期所带来的营销难题，这让周不器很振奋，道：“说明书！对，说明书！给每一个智能手机用户，配发一个指导他们下载、安装、使用必备app的说明书！” 唐斌辰道：“现在全球的智能手机数量已经超过1亿台了，可是helo的用户数量只有3600万。这就说明还有很多智能手机并没有安装这款产品。” 周不器点了点头，“对，正因为这样我还批评过陆器。” 唐斌辰道：“我觉得是营销思路的问题。在许多科技类的杂志和科技类的互联网论坛上，对helo几乎是一边倒地好评。手机上的应用商店里，helo也都是持续霸榜。可为什么还有70%的智能手机没有安装helo？除了系统的多样性之外，就是用户对新科技新产品的认知不够。” 周不器对此很认同。 现在是移动互联网萌芽阶段的早期，智能手机这种新鲜玩意能不能彻底取代功能机还存在问号呢。 很多人买智能手机……不是因为智能手机功能强大，而是因为这玩意贵，是因为追赶潮流，其实他们买智能手机，还跟以前一样，平时就是打电话、发短信。 别说现在才2010年了，就算是10年之后，仍旧有很大一部分下沉的用户，使用智能手机最多就是微信视频、刷刷快手，其他功能一概不会。 互联网c端的产品经理，有一个很通行的理念，大概就是要给用户画人设：智商超级低，脾气超级大，耐心超级小，而且超级穷。如果一款产品能满足这些条件，基本就有了成功的潜质。 基本都是同样的逻辑。 可是，现在是早期的早期啊！ 就算helo这款产品使用起来很无脑、很方便、很简单，而且纯免费……可这玩意毕竟是个新鲜东西。 如果用户有认知了，那么他走出第一步，就会比较容易。现在的情况是市场完全没有教育起来，用户们广泛地对智能手机和移动互联网缺乏认知，想让他们走出第一步，真是难上加难。 互联网的营销思维，什么互联网广告、内容诱导、流量引入等等，这一套很有效，是建立在用户已经跨出了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以后，让他们继续跨出第四步。 万事开头难。 现在是第一步，陆器现在带领紫微星国际搞的那一套互联网的营销策略，就有点不够用了。 唐斌辰道：“现在，那些对移动互联网比较了解的用户，都是helo的用户，这也是ucgram用户增长这么迅速的原因。因为根据helo的用户规模来推测，存量的智能手机用户里，有大约3600万对移动互联网很了解的用户，ucgram可以比较容易地对这个群体展开营销，从而迅速地积累用户。可到达了3600万以后，可能就会遇到类似helo的增长瓶颈，就需要教育市场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互联网的用户很多，可他们理解互联网，却未必能够理解移动互联网。这需要由互联网向移动互联网的营销破圈。” “对，破圈。” 唐斌辰觉得这个用词很准确。 互联网营销的局限性，是只能在圈子内营销。就是一个人首先得是互联网用户，才能对其进行互联网营销。 pc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虽然都是互联网，但有着圈层的限制。这个限制不大，但也需要产品方有意地来进行市场教育，才能更快地把互联网用户引导为移动互联网用户。 唐斌辰笑着说：“pc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都是互联网，所以破圈的难度其实不大。万事开头难，难的是找到一个最佳的开头角度。” “有道理！有道理啊！” 周不器连连赞叹。 在这一刻，周大老板也有一种被教育的感觉。 过去，周不器和陆器的营销思路其实都差不多，同时通过智能手机端的应用商店来营销自家app，花钱买推荐位，通过长期地霸榜来吸引用户下载。 可问题来了，很大一部分智能手机用户，他们连手机应用商店是什么都不知道，在应用商店里的营销宣传做得再好，又有什么用？ 根本没法对这个大多数群体进行破圈式教育。 那么这些对智能手机缺乏足够了解的用户，怎么去教育？面向偏传统的用户，当然是用传统的营销方式最好。 在他们的圈子里对他们进行定向营销。 很多报纸、杂志上都介绍helo，说这是智能手机上一款神奇的产品。可是营销效果不够精准。营销helo，首先得有一部智能手机才行。 跟运营商合作，就是最精准的方式。 在销售一台智能手机的时候，销售员配套地赠送一份精美的关于智能手机使用的指导手册……这既能表现出销售方服务的贴心，也能把营销扎扎实实地落在用户身上。销售人员还可以为此做一些介绍。 唐斌辰道：“针对说明书的阅读率，我在东京做过市场调查。感觉这是人性的东西，全世界应该都差不多。不管是买药、买电脑、买手机、买房、买汽车……如果是第一次买，那么产品介绍书的阅读率几乎是100%。” 周不器赞同道：“对，越是早期，越有效！” 这就像买药似的。 第一次买感冒药，需要把说明书仔细地阅读一遍，然后按要求服用。买完一盒，买第二盒第三盒的时候，这就完成了市场教育，就熟练了，就不需要看说明书了，拆封就可以吃药。 现在这个阶段，就是移动互联网产品的“第一次”！ 说明书的效果会非常奏效！ 周不器大手一挥，大声道：“这是个非常好的主意！这哪是单单为了推广你的ucgram，这个计划做成了，对我们紫微星所有的产品都有着破圈级的作用！” 唐斌辰多少有些春风得意，“我的志向本来就不是区区一个日本市场，区区一款ucgram。” 周不器没理会这茬，问道：“和运营商的合作模式呢？怎么样？” “我今天去o2那边考察过了，不过……”唐斌辰就有点无奈，“英国人可真傲慢，我提前一周就跟他们对接上了，可招待我的只是一个叫科雷塔的伦敦大区经理。” 貌似在英国电信o2的眼里，紫微星日本区的总裁跟o2伦敦区的总裁是一个级别的，是平等对话。 简直太自以为是了。 o2只是英国第二大运营商而已，放在欧洲，连前五都排不上。 周不器哼道：“这帮人，就惯得他们毛病。前两天我在曼联，就把那群英国人给骂了一顿。没事，你先说说你的合作思路。有必要的话，明天我就把o2的董事会主席和ceo都叫出来！” 唐斌辰知道这位面子大，笑呵呵地说了自己的思路，“欧美这边的电信运营商行业竞争很激烈，跟国内不太一样。他们为了留住用户，会提供非常好的服务，而且卖手机的时候，更多的时候都是合约机。” “嗯，我知道。” “售出合约机的时候，除了一纸合同外，有时候还有一些纪念品，还会有一些自家公司的宣传手册。o2就是，那宣传手册印刷得可精美了，就是为了给用户留下一个良好的深刻的印象，让用户以后挑运营商的时候，可以继续选择o2。” “宣传手册？”周不器摇了摇头，“这模式不太行。功能性的说明书有阅读价值，没人喜欢看宣传性的手册。” 唐斌辰笑道：“对，科雷塔说了，宣传手册的作用很低，每年发行大约300万册，总支出超过50万英镑。总部多次想砍掉这个业务，后来还是没砍掉。他们认为这是优质服务的一部分。我觉得这是突破口。” 周不器觉得o2赠送宣传手册的营销模式真是太低端了，跟大街上发传单没什么区别。不过，这不重要。 只要对紫微星存在机会就行了！ “没错，突破口！”周不器能接上唐斌辰的思路，“合作的本质，就是共赢！宣传性的手册没人喜欢，如果能够跟功能相结合，让用户因为功能性的需求而被动地接受了宣传的效果，这才是更高明的手段。妈的，咱们这次也算是帮了o2一个大忙！不行，得签一份额外的合同，得拿到独家合作权！” “独家合作？” “对，紫微星提供优质内容，帮助o2宣传。紫微星还会投钱，跟他们一起承担印刷成本。前提是o2只能跟紫微星合作，要独家，要拒绝所有第三方。” “嗯，有道理。” 唐斌辰深以为然，觉得这样的思路是对的。 紫微星跟o2合作推出的指南手册里，除了背景有o2的宣传元素外，主要内容都是推荐紫微星的产品推荐。 如果这个模式成功了，说不定就会有其他的互联网公司有模有样地学了过去，也出钱帮运营商去印刷宣传手册了。 得把这条路堵死！ 给运营商送钱的机会，还是由紫微星包圆好了，就不劳烦别人了。 7017k 第1654章 不是送钱是赚钱 越是共赢的合作，关系就越牢固。 在“说明书”的这个项目里，o2可以捞到三大好处：一，宣传手册有了功能性作用，用户喜欢读了，宣传作用就会提高；二，这是指导用户玩转智能手机，相当于服务的一部分，而优质的服务是运营商们都在努力追求的；三，紫微星会出一部分钱来印刷宣传手册，相当于帮助o2承担了宣传成本。 这么多好处，何乐而不为？ 对紫微星来说，好处就更多了。 区区那点印刷指南手册的花费，真是不值一提。如果能为欧美主流的所有运营商都印刷这种宣传手册，很可能会形成一个相当大的新产业。 这是基于“互联网+纸媒广告”的新模式。 周不器问：“咱们现在的获客成本有多少，有统计吗？” 唐斌辰道：“b端的不太清楚，c端的产品获客成本大约是0.26美元，主要就是yikyak、helo、ucgram、还有uc浏览器，手机助手这些。” “行业平均值呢？” “不太清楚，目前没有公开的数据。不过我跟spotify的人聊过，他们的获客成本达到了0.9美元。我估计新兴的中小创业公司基本都差不多。” 周不器接着问：“那印刷说明书的成本大概有多少？” 唐斌辰道：“这种说明书不需要太厚，5-8页就行，关键是要足够的精美，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去翻阅的冲动。o2的过去印刷的宣传手册，成本也就是0.2美元，我认为可以适当地提高，0.8美元比较合适。” “嗯，应该的，一定要比过去的宣传手册更好，这才更能吸引人，同时引起运营商的关注。” 周不器很满意。 一份指南手册的成本才0.8美元，这真是太便宜了。 紫微星现在平均的获客成本是0.26美元，那是因为有一部分精通移动互联网和智能手机的人士获客成本非常低，他们会主动地抢着去体验新产品。剩下的那部分需要破圈的用户，才需要更高的获客成本。 这种指南手册中可能会重点列出紫微星旗下的20款app，用户就算从中筛选，只挑出其中的10款下载安装了……这也意味着，紫微星只需要花0.8美元，就在不同的app中获得了总计10个新用户。 获客成本只有0.08美元！ 既破圈了，又教育了市场，既吸引来了新用户，还大大降低了获客成本！ 咦？ 好像不仅如此，运作好了，还可以有额外的收入才对！ 不仅不要花钱，还可以赚钱呢！ 周不器快速的道：“跟运营商合作做推广，只要运作好了，这有可能会变成一个独家的新的推广渠道！说明书上可以简单的列几个榜单，比如10大智能手机必备app，还有娱乐必备10大app，智能手机端的必玩游戏等等。咱们自家的app不够，可以把资源卖出去，去赚广告费！” 唐斌辰道：“对，我就是这样的思路。所以我先在伦敦的o2当试点，利用近期许多新款手机上市，先把数据拿出来。然后以此去说服其他的运营商，最终完成全覆盖。就像你说的，花一笔钱，跟他们签下独家的合作协议。这一块资源过去没有被别人重视过，是因为手机和互联网存在着比较遥远的距离。随着智能手机和移动互联网的出现，这种互联网和纸媒广告就可以很有效地结合起来。” 周不器道：“是啊，互联网人一天天都高大上的，都很看不上传统媒体。可是，只要运作好了，纸媒一样能发挥出巨大的效果。这是一个开天辟地的新市场，如果紫微星拿到了这部分的市场资源……不说别的，把youtube列为智能手机重点推荐的app，每年少说也能从谷歌那里拿到500万美元的广告费。” 唐斌辰笑笑，“少了，也许可以采用销量模式，每一份说明书的广告位是0.5美元。” “一年销售6000万部智能手机，就算我们能拿到一半的市场，3000万部……就意味着1500万美元的广告费？” “也许可以更多，要允许一部分的折损率。浪费掉的说明书，也可以计算在内。” “这广告费可不低，谷歌财大气粗也许能行，别的公司谁能承担？” 周不器对这个思路产生了质疑。 唐斌辰显然是把一切都计划好了，“所以要分阶段，说明书每个季度改版一次。互联网公司想来购买广告位，每次至少是一个季度。按销量来计算，也没有淡季和旺季的区分，公平公正。各大公司可以根据自身的财力，来选择购买一个季度，又或者是直接包年。” “嗯？”周不器不由地笑了，“怎么这么耳熟呢？” 唐斌辰笑哈哈的道：“对，是跟你学的，你为helo设计的游戏面板，我听说接下来这一年预期收益达到了6.5亿元。很多游戏公司出不起这么多钱，就是分期购买，只买一个季度。只有像《魔兽世界》《天龙八部》这种畅销游戏，才会直接选择包年。” 现在有两个helo。 一个helo是属于紫微星公司，是国内市场的pc端的聊天软件；一个helo是属于紫微星国际，是海外市场的移动端的聊天软件。 所以很多时候内部文件在提到helo的时候都会加上后缀，来避免歧义。 这里唐斌辰说的当然就是国内pc端的helo，作为电脑桌面上一款不亚于qq的超级流量工具，为网络游戏引流就是很重要的功能。 当然就可以赚钱。 紫微星旗下没什么游戏业务，但helo可以为其他的网络游戏做宣传，通过出售广告位的模式来赚钱。 接下来这一年，广告位的成交额达到了6.5亿元！ 可见周不器当初游戏面板这个商业构思的成功之处。当然，也说明了国内的网络公司赚钱水平真是太强了。就像《梦幻西游》，一个季度的收入就能达到20亿元，利润10个亿，让他们每个季度拿出3000万、5000万入驻helo的游戏面板，真不是什么难事。 唐斌辰设计出跟运营商合作印刷宣传指南手册的商业模型，就是从helo游戏面板这个业务中借鉴了不少的灵感。 不过，其中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因素他没说。 这源自一次他在东京去陪女朋友买车。 买车的时候，有配套的车险。 这才是真正让他豁然开朗的原因。 车险广告在公众平台上宣传，产出很低，回报率太低。可是跟4s店合作就不一样了。买车的时候，一定要上车险。 跟4s店合作，是最小的推广成本和最大的获客机会。 想要推广手机app，最好的选择当然也是跟运营商合作。用户买了手机之后，当然是先要看说明书，先学习使用，先安装许许多多的app！ 这是移动互联网初期的最佳的营销方式。 唐斌辰笑道：“那就这么定了，先以o2的伦敦区为试点……” “不！”周不器有了新的思路，“既然设计得这么好，那就别试点了。试来试去，不是让别人学过去了？趁着这是个空白市场，就赶紧出手，跟欧美市场上的几大运营商都把独家合作协议签下来。免得到时候有人跟风，抢了属于我们的市场。” “啊？”唐斌辰有些惊讶，“不一定能签下来吧？以伦敦为试点，有效果了，才能更好地推广……” 周不器一挥手，“什么效果不效果的，咱们出钱帮他们印刷宣传片，谁还能拒绝？别忘了，我们有爱斯达！” “哦，爱斯达！” 唐斌辰这下是深切感受到了周大老板的商业布局的恐怖性。 爱斯达的aster手机也即将上新了，要避开6月份的iphone，选择了在9月份推出。这是目前全球最受欢迎的安卓系手机，背后还有谷歌的强大支持。 目前，爱斯达已经与欧美的几大主流运营商都签订了合作协议，他们会代理销售aster手机。有了这层密切的共赢关系，合作就容易了。 就不需要以o2的伦敦区为试点了，借着爱斯达的行业资源，直接全方位地铺开！ 这是给运营商送钱，谁还能拒绝？ 这是一个全新的模式，全新的行业，别说运营商不懂，互联网公司也不懂。传统行业的觉得互联网是忽悠，互联网行业的觉得传统行业落后，双方有着圈层性的信息差。他们理解不来这种线上线下的结合，新媒体和旧媒体的结合所能爆发出来的力量。 这就是紫微星所掌握的信息差的优势。 借着这种优势，可以很轻松地把独家合作协议签下来。 等别人发现了，市场资源已经被紫微星给霸占了，就只能乖乖地找紫微星配合，给紫微星送钱了。 周不器道：“合同也不要签太长，3年或者5年就够了。时间太长了有垄断嫌疑。三五年内，教育市场，说明书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等合同到期，这个模式的作用就没这么强了，到时候谁爱竞争谁竞争。咱们统治个三五年，就足够了！” 唐斌辰眉头紧锁，“可是想短时间内不引起其他科技公司的关注就把事情做成，几乎不可能。紫微星和爱斯达的联合也不够。” 7017k 第1655章 财政公平 要说这件事的复杂性，主要在于“说明书”的印刷工作。每一个季度进行一次改版，而每一个国家都有一个不同语言的版本。同时，不同的运营商也要有不同的版本。 总共算下来，每一次的印刷可能有100种版本。印刷完成之后，还要把这些不同版本的“说明书”分派到不同国家的不同运营商那里去。 这是一个非常庞大的线下工作。 不管是紫微星还是爱斯达，都没有这样的实力。 尤其是想要在运营商和其他的互联网公司没反应过来之前，就跟各大公司都把独家协议签下来。 想保密，速度一定要快！ 要多路人马同时外派，每路负责搞定一家运营商，欧美市场这边，搞定7-8家的运营商，基本就够了。剩下的那些小来小去的，搞不搞都行。 可是，要怎么做呢？ 放在一般人身上，基本就歇菜了。 但是周不器可以！ 他早就打造出了一个很完善的“紫微星系”的商业版图，“说明书”的派发，其实就是发行，相当于迷你版的好莱坞电影的全球化发行。 紫微星和爱斯达做不好这件事，但是紫微星环球可以！ 好莱坞电影能发行到全球的每个角落，区区手机app的“说明书”，发行起来毫无难度。而且，曾经的nbc环球集团旗下就有出版业务。只不过后来nbc环球拆分，出版业务都归入了nbc，环球影业这边没有留下出版行业的资产。 资产没有，但是关系还在。 整套运作模式，环球发行公司非常熟悉。 搞定！ 周不器认为这件事很重要，一定要做成。只要做成了，紫微星就相当于在未来的3-5年内拥有了垄断一般的面向智能手机的入口级的产品推广渠道！ 然后，周大老板就开始安排了，让陆器、周绍宁、安·萨诺夫、乔舒亚·凯瑞、保罗·科纳等人在伦敦相聚。 由紫微星国际、紫微星环球和爱斯达三方合作，把这件事做成！ 预计是4天后，下周一在伦敦见。 唐斌辰这几天就走不了了。 像个助理似的跟在周大老板身边，见了很多人。 先是见了高盛的一个兼并购团队，密谋着百代唱片的事。 周不器正筹划着以债权收购的方式来拿下百代唱片，复制当初成功收购米高梅的案例，最好今年就能完成交易。 这个过程很复杂。 很坑人。 债权收购，主要就是把百代唱片的巨额债务收购过来，然后债转股……紫微星环球就可以100%地控制百代唱片了。 此前的股东英国私募泰丰资本，就会被强行地扫地出门，他们不会同意，肯定会反抗。 这种最复杂的金融操作，还是高盛、花旗他们玩起来最容易。 前世，索尼唱片、环球唱片就联合了花旗，以债转股的形式把泰丰资本赶跑了，成功地拿下了百代唱片。 泰丰资本之所以狼狈收场，是因为当年杠杆收购百代唱片，向花旗借了巨额美元债务。而泰丰资本是英国的私募，是英镑资产。当年1英镑几乎能兑换2美元，现在1英镑只能兑换1.3美元……经济形势糟糕，英镑在汇率市场大幅度贬值，让泰丰资本无力偿还百代唱片的美元债务利息了，债转股的协议就生效了。 周不器早就盯上百代唱片了，就不劳烦环球唱片和索尼唱片了。这俩公司都是垄断级的音乐巨头，任何一家都无法独吞百代唱片，否则市场份额就太高了，会形成垄断，监管审核无法通过。 所以花旗跟索尼唱片和环球唱片合作瓜分百代唱片，那真是一场漫长的拉锯战，整个过程非常复杂，持续了一年多才能完成重组。 光是各种中间费用，顾问费、公关费、律师费、会计费、交通费、差旅费等等，3000万美元都挡不住。 如果有选择，花旗当然是跟紫微星环球合作最好！ 现金交易，百代不需要拆分，没有垄断审查，也有百代的管理层的支持。干脆利落，说不定3个月就能把这个案子都搞定。 周不器先见了高盛的团队，聘用他们当顾问。高盛给出来的建议是不要怕花钱，率先出手，把大摩、小摩、美林三大投行也给请过来。 请这三大投行进场，不是为了借用这三家的团队，高盛方面对此很有信心，他们完全有能力独自运作这个案子。 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阻断对手的后路，是花钱买平安。 世界上的顶级投行，就这么几家。 一旦正式启动了债转股协议，那就是战争了。 债权方这边，有高盛、花旗、大摩、小摩、美林这世界五大投行；股权方的泰丰资本，怎么办？最厉害的投行都在竞争对手那边，他们就只能请一些二线的投行了。 就可以很容易地形成一边倒的局面。 紫微星环球多花1500万美元把大摩小摩和美林都请过来当顾问，当顾问是假，收买过来不要让他们跑到泰丰资本那边跟自己作对才是真。 这个策略很好，得到了花旗的认可。 然后，开始行动！ 紫微星环球联合花旗、高盛、大摩、小摩、美林五大投行，发起了对百代唱片的债转股的强制性收购。 光是这五大投行的顾问费就达到了3500万美元。 这就是财力碾压。 资本社会里，谁有钱谁就是大爷。 泰丰资本现在连利息都还不起了，上哪去花高价钱请大律师请大投行帮忙？基本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资本大鳄们把自己的资产夺走。 唐斌辰跟在周大老板的身边，真是心惊肉跳，切身感受到了资本市场驱狼吞虎的野蛮。同时，也见识到了大老板不停歇的脚步。 在郊区的高尔夫球场跟几大投行的人会谈结束，周不器就驱车去了市中心的曼联商业，在一栋写字楼的第22层。 电梯一开，映入眼帘的就是各种曼联元素，吉尔伯特·劳伦斯、约瑟夫·德拉普、陈文昊、郎伟毅等人已经在等着了。 一见面，曼联商业的总裁劳伦斯就特别高兴，“周，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最新消息！” “哦？是什么？” “你的决策都对了！你敏锐的战略眼光，让曼联内部的那些元老们目瞪口呆，所有人都服气了！” 周不器就有些好笑，“到底是什么？” 劳伦斯笑哈哈地说：“欧足联出台的新的法案，财政公平法案！这就是为了限制投资人的过分投资，以及不对等的商业运营能力和竞技领域的巨额支出。” 曼联商业的总部在伦敦，避开了曼彻斯特，也可以避开那些体育部门足球人的敌视。虽然周大老板严厉地教训过，可多少人会发自内心地认同？ 现在不一样了，欧足联要出政策了，要有财政公平了。 也就是说，一家俱乐部在竞技领域的投资不能无休止了，要跟俱乐部的营收能力挂钩。收入越多，在竞技领域可以投入的资金就越多，比如转会费、经纪人的佣金、球员的薪资等等。 如果收入不足，竞技领域就要大幅度地削减开销，就会导致球队实力下滑，从而影响竞技成绩。 这是从足球的法律层面确保了俱乐部创收的正义性。 当然，这只是足球领域的“法律”。 像巴黎、曼城这种超级有钱的土豪，即便违反了足球法律，也可以花钱找最厉害的律师团队，去向更高级的机构申诉，去运用真正的法律“维护”自身权益。 以至于让fpp财政公平法案都沦为了笑话，甚至这个法案的推动人普拉蒂尼，都随之下台了，入狱了。 引进中东资本是欧洲经济体的大势，区区一个普拉蒂尼可阻挡不了。比如调查巴黎的时候，是一个前国家元首带队，政治色彩很浓厚，然后就莫名其妙地宣布大巴黎一切都正常，都合理合规，不能处罚！ 可即便这样，fpp财政公平法案也瑕不掩瑜，真的拯救了欧洲足球。 周不器道：“是应该有一个这样的法案，欧洲足球简直太荒唐了，这么好的体育资源，商业运作真是太差了。不赚钱，球队靠什么活？就靠球迷捐款和政府补贴？瞎扯淡。” 劳伦斯作为生意人，当然对这个法案很支持，笑着说：“对，早就应该这样了。欧足联旗下53个成员国的顶级联赛，真正能实现盈利的只有8个，绝大部分的俱乐部都是依靠俱乐部所有人的投资来存活，一旦金主走人，就注定破产。” 周不器点了点头，“新的法案推出，欧洲足球就真的可以大胆地进行商业性的开发了。足球专业人士的傲慢也该收一收了。” 劳伦斯赞同道：“对，过去这个赛季，欧洲足坛亏损了17亿欧元。如果不改变，欧洲足球的生态就会土崩瓦解。” “对。” 周不器长松了口气。 这下好了，紫微星数媒的业务可以更顺利地发展了。他这个外人带领曼联改变的运营战略，也可以得到公允的评价了。 事实上也是如此，财政公平法案推出后，效果立竿见影，接下来一年欧洲足球的亏损就减少了6亿欧元。到了2016年，亏损额就只有3亿欧元了。到了2017年，欧洲足球扭亏为盈，史上第一次盈利了，总利润6亿欧元！ 出现这种状况的原因不是因为各支球队削减了开支，而是商业化的推广。商业运作改进了，球队和联赛就有钱了。 可是，球员就这么多，盘子就这么大。 根据经济学原理，体量没变，货币却多了，就自然而然地出现了通货膨胀。球员的工资越来越高，转会市场上更是夸张，随随便便一个没踢出什么名堂的小孩，转会费也能超过1亿欧元，又出现了新的泡沫问题。 对周不器来说，欧洲足坛越有钱越好，紫微星数媒作为带领欧洲足坛商业化发展的“中介商”，当然是足球的泡沫越大，中介商赚得越多。 ffp财政公平法案，利好紫微星数媒！ 7017k 第1656章 互联网化足球工具 周不器这次来曼联商业，主要过问纪录片的事。 他早就定下了方略。 从今以后，曼联每个赛季都要拍一部纪录片，这就需要导演和摄影师经常性地跟随球员去训练场、比赛场、更衣室拍摄，包括时不时地一些专访。 现在纪录片已经拍完了，这个月底就会在天空体育中首播，随后曼彻斯特地方台和曼联电视台也都会播放。 总制片费用达到了570万英镑，单单是英国市场的电视播放权，就达到了650万英镑。 这无疑又是周不器为曼联设计的又一个很成功的业务。 纪录片一共有5集，从c罗出走、贝克汉姆归队，再到罗本、贝尔、亚亚图雷等人的加盟，到最后的联赛冠军、欧冠亚军，以及弗格森放出的豪言，他不会退休，除非为曼联再拿一座欧冠冠军！ 说实话，质量一般般。 一方面是受到了体育部门的掣肘，很多内容不让拍。 不过主要还是制作团队的水平不太够。就相当于把曼联的这个09-10赛季进行了回顾，情感波动偏弱。不说别的，c罗离队的惋惜和贝克汉姆回归的兴奋，都没有完全地展现出来。 劳伦斯对此表示，“纪录片不能只是回顾发生了什么，还应该带有情感，最好能给观众带来思考性。” 周不器道：“曼联的纪录片，赚钱只是一方面，还应该有更重要的业务定位。应该如同一把利斧，破开球迷圈层的限制，通过精彩的内容，吸引到更多的非曼联球迷来观看，让他们变成曼联球迷。” 劳伦斯叹了口气，主动承认了错误：“过去的这支纪录片团队是在英国本地找的，他们比较了解足球，这是我的工作失误。纪录片是影像作品，更多的应该是电影语言和剧情、节奏上的控制，而不是对足球的展现。” 周不器点了点头，“足球很重要，但是时代在变化。这是个娱乐的时代，追星的时代。拍纪录片，核心是拍明星。弗格森要退休了，可以专拍一集《光辉落幕：亚历克斯·弗格森》；下个赛季加雷斯·贝尔会身穿7号球衣，可以拍一部《7号的传承》；鲁尼的核心作用越来越强，斯科尔斯又要退役，可以拍一部《新领袖：红魔精神》；还有亚洲市场，来一段《亚洲球王朴智星》的成长故事。拍纪录片，不仅要有电影和足球的要素，更重要的是抓住时代的脉搏，要理解市场真正喜欢的看点是什么。” 劳伦斯沉声道：“我对英国这边的纪录片团队很失望，我已经联系了紫微星环球，下个赛季的纪录片会外包给焦点影业。” “行，万事开头难，总归是有一个不错的起步，电视版权不就回本了么。” “这是曼联的品牌价值高。” “跟奈飞联系了吗？” “还没有。” 劳伦斯摇摇头。 周不器回头看向了跟随而来的孙莞然，“奈飞的英国市场做起来了吗？” 孙莞然抿抿嘴，笑着说：“做了，已经初具规模了，好像有35万的付费用户。我听说最近好像在开发德国和法国的市场，直接跟紫微云合作。” 周不器道：“电视播两轮，就上流媒体吧，跟奈飞合作，” 劳伦斯试探着问：“费用呢？” 这年头，流媒体行业刚刚兴起，版权的价格还没有比较统一的标准，几乎都是胡乱要价。曼联和奈飞之间的合作多少也算是关联交易，成交价是多少……基本是周大老板说的算。 不过，这件事周不器也不好简单决断。 最好还是跟奈飞那边拿出一个整体性的章程出来。 欧洲足坛偏保守，但从来就不缺乏跟风者，看谁做得好就去学。过去的纪录片，基本上就是在电视台上放一放。 能赚钱，可是赚到的钱基本上都被影视公司给分走了，俱乐部只能分到一些拍摄纪录片的授权费。 钱都被中间商给赚走了！ 可是曼联的纪录片不一样，曼联是自己要拍纪录片，然后邀请纪录片团队来制作。自己投资自己搞，版权都归自己所有，这是优点。缺点是曼联要承担拍片风险，还要自己发行。 为此，周不器从时代华纳挖来了约瑟夫·德拉普，让他担任曼联商业的副总裁，主管版权运营。还有紫微星环球的资源，做起来就很容易了。 然后，赚钱效应一下就彰显出来了。 根据德拉普的介绍，这部纪录片单是在英国地区的转播费，就把制片成本赚回来了。除此之外，还有美国、加拿大、东南亚、港府、韩国、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等几大市场，目前已经签下的电视转播合同就已经价值2200万美元了。 就算扣除纪录片团队10%的佣金，以及紫微星环球代理发行的10%佣金……单单是靠着全球的tv版权，曼联的纪录片就能因此盈利2000万英镑。 这还是纪录片质量差强人意的情况下。 如果下赛季拍得更好，收益可能会更高。 不过，曼联的这种成功很难复制。 即便是皇马、巴萨也不行。 皇马巴萨的世界影响力不比曼联差，但是，皇马巴萨的影响力主要是在拉丁语系的地区，比如巴西、哥伦比亚、智利、阿根廷等国家。 人口很多，但经济实力太差。 他们支付不起高昂的版权费。 所以“纪录片+电视台分销”的模式很难有效地推广，可是流媒体平台就不一样了。流媒体平台可以垂直地面向全世界的每一个球迷。 比如，泰国可能也有皇马球迷，也想看皇马的纪录片。可是泰国当地的皇马球迷太少，导致电视台不愿意购买皇马纪录片来播放。这既减少了皇马纪录片的收入，也让球迷看不到想看的内容。 流媒体就解决了这个难题，可以把散落在全球的“碎片化球迷”整合起来。把碎片都聚合在一起，就是一个很庞大的群体，很庞大的收入。 想要推动欧洲豪门都去拍纪录片，一起来带动欧洲足球产业的发展，靠着电视台分销模式不行，一定得是流媒体的全球分销。 就是奈飞出钱，直接买断流媒体版权。 买断费用低了，俱乐部没钱赚，他们还是不想拍；买断费用高了，俱乐部赚钱了，奈飞可能就亏损了。 紫微星数媒的定位，就是披着“互联网”外衣的足球产业的商业化中介。 出现了流媒体分销之后，拍体育纪录片，一定会大有前景。可不仅仅是把流媒体版权卖给奈飞，赚一笔很稳定的买断费这么简单，这就太小瞧互联网的意义了。 周不器已经委托郎伟毅，重构曼联的新媒体生态矩阵。 这是什么意思？ 比如，把曼联的纪录片切成粉碎，时不时地截取一部分精彩短片或者有趣画面挂在youtube、推特、雅虎、facebook等平台上，这就是公众的媒体影响力，就是在塑造曼联的品牌价值。 品牌价值怎么提升？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重复，一遍遍地再重复。像脑白金广告一样，就算观众不喜欢，可一遍遍地播，一遍遍地放，在观众送礼的时候，脑海中就会很自然地涌现出了“脑白金”这款产品。 曼联也是一样。 通过新媒体平台不断地重复，很多球迷也许不会太关注，但时间长了，印象就会一点点地叠加，就会慢慢地变成曼联球迷。 而youtube、推特、fasn、美国在线等平台上的内容都是残缺不全，用户如果想看完整版，请去奈飞购买会员或者紫微星数媒旗下的goal进行付费点播。就相当于利用优质内容为自家的产品引流。 曼联的内容可以引流，如果把欧洲豪门都发动起来…… 那就会形成一个足球内容产业。 全世界的球迷都会被这种新媒体玩法给带动起来，通过youtube、推特、fasn、美国在线等平台的流量，把用户都引入到自家的互联网产品中。 既为曼联赚了钱，也为欧洲足坛的中间商紫微星数媒赚了钱，最重要的一点，是通过这些优质的足球内容为紫微星旗下的诸多互联网产品带来了流量。 而这个过程中，当然也少不了新媒体平台对球员盲盒的造势。 这是一个牵涉了曼联、欧洲足坛、中介商、影视公司、互联网平台、盲盒销售、新媒体运营和流媒体内容等诸多产业的全局性统筹。 放眼全世界，也就只有周不器能玩出这么大的手笔。 这是一个非常复杂又庞大的商业化构思，周不器觉得应该找机会把各方人士都聚在一起，成立一个名为“互联网化足球工具”的大项目，各方都积极响应，彼此呼应、各自造势，资源共享、互利共赢。 这件事得好好策划一下，劳伦斯的级别低了点。 周不器摆了摆手，“版权费的事先不着急，等电视首播结束，就把内容授权给奈飞，让他们去播。” “先授权？” 劳伦斯有些担心。 先把版权给奈飞播出了，那以后谈价格的时候，奈飞不是随便压价？就像自家闺女怀了邻居小子的种，这时候要彩礼，还怎么要上价？ 周不器一挥手，“没必要担心，这是大事！真要是做起来了，就算你的版权价格报低了，奈飞都不会同意！想赚钱，得先培养市场、教育市场。” 7017k 第1657章 商店的规则 英国，伦敦。 周不器在家里一楼的大会客室里，见到了紫微星国际、紫微星环球和爱斯达的几个主要负责人，加起来一共11人，最低也是高级副总裁的级别。 他把“说明书”的项目计划布置了下去。 项目的总负责人，当仁不让地由唐斌辰来担任，其他公司一律要积极配合。不过，这件事也得有利益分配才行。 这几家公司的大老板虽然都是同一个，但其他股东的构成不尽相同。要是无私地去帮忙，岂不是给别人打工？ 不过，分配利益是最难的。 也最容易扯皮。 吵来吵去就变成了拉锯战，什么事情都干不成。周不器就表现出了很强势的姿态，不需要讨论，禁止讨价还价。谁干不好，谁不好好干，谁下台！ 想分蛋糕，首先得把蛋糕做起来！ 现在蛋糕还没成呢，各方就想着以后分蛋糕的事情了，就开始勾心斗角地为自身利益做盘算，这必然会影响合作的成功性。 周不器也就不客气了，一言以决。 各方都要配合唐斌辰，他说怎么干，就怎么干！任何人不许讨价还价！至于做事情的酬劳，以后再说！ 总归不会亏待你们就是！ 唐斌辰策划出了这个跟运营商合作的“说明书”项目，核心目的是让他的图片社交产品ucgram在欧洲市场的扎根、发展。 可这个项目一旦做成，受惠的可不仅仅是ucgram这一款产品，而是紫微星国际在海外市场的所有c端产品。 这是一个具有很大格局的商业计划。 相比于这些产品的成功，区区那点酬劳，实在不值一提。 会后，周不器把唐斌辰留下了，笑着说：“怎么样？我看你挺紧张？” 唐斌辰有些尴尬，“真让我当这个总指挥？” “有什么问题？” “别人都好说，周绍宁也要听我安排？” “害怕了？”周不器有些好笑，“你看他都没说什么，本来就是一家人，就应该互惠互助，他会听你安排的。” 周绍宁是爱斯达集团的董事长、ceo，级别太高，让唐斌辰去指挥他，多少有些驾驭不住。这样的安排多少有些冒失。 不过，周不器是故意的。 通过这件事，看看唐斌辰的成色，沟通水平到底怎么样。以前在国内，他执掌朋友网的时候出过岔子，上下沟通得不太好。 要不是周不器把他派到了日本市场，他说不定就引咎辞职了。 唐斌辰犹豫了一下，建议道：“你一会儿再给他打个电话，让他重视起来。爱斯达的渠道资源在这个项目里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我们能不能迅速地在同一时间出击，跟欧美地区的八大运营商把独家代理合同都签下来，主要还是得靠爱斯达的关系牵头。” 周不器点了点头，“你都怎么规划的？” 唐斌辰道：“其实也简单，先利用爱斯达跟运营商的合作关系，找上门去签合同。然后由环球发行公司这边负责运营，帮忙设计、印刷和发行说明书。等紫微星国际这边的业务成熟了，市场部完善了，运营工作就可以由市场部接过来了。就可以独立运作了。” “广告呢？” 这才是周不器最在乎呢，这可不仅仅是出售“说明书”的广告位赚钱这么简单，这么宝贵的精准推送的渠道资源，独家协议都签下后，又有一定的垄断属性，一定要最大限度地利用起来才行。 唐斌辰很轻松地说：“这应该是最简单的，由美国总部那边去做就行了，让陆器来安排。如果说明书这个项目做起来了，我相信硅谷那边一定会有很多优秀的app主动找我们合作。” 周不器缓缓地道：“这其实跟iphone的苹果商店，安卓里的谷歌商店差不多，是线下版、纸媒版。” 唐斌辰笑道：“对，挺像的。” 周不器深深的道：“所以，要充分的利用好商店资源。除了有排行榜和推荐位之外，还可以有更重要的一个因素。” “是什么？” “账户！” “嗯？” 唐斌辰没太理解。 周不器道：“想使用苹果商店，得登录苹果账号才行。想进入谷歌商店，也得登入谷歌账号。我们的这个‘说明书’商店，也需要一套类似的规则，要有一个类似的账号，来为用户提供便利、优质的服务。” “统一的账号……”唐斌辰略微沉吟，然后瞬间就醒悟了，深吸了一口气，“helo账号！对，这是对的！就应该这么干！” 周不器道：“对一些不怎么能够熟练使用智能手机的用户而言，注册新的app账户是麻烦的。很多人不喜欢下载使用新的app，就是注册这一关给拦住了。必须得找出一种办法，可以让用户不必注册，可以一键完成注册、登录。” 这件事，国内早在两年前就做了。 很多网络游戏和网页，都可以直接通过pc端的helo快捷登录，完成捆绑。也就是说，用户在玩一款网游的时候，不需要注册了，直接用helo账号就可以快捷登录。 手机端就更可以采用这种模式了。 唐斌辰这几年虽然在海外发展，可是他现在是紫微星决策委员会的一员，也一直关注着紫微星国内业务的发展，既是学习，也是模仿。如果在国内发现了什么优秀的好产品，可以抄袭到国外来，推广到全世界。 ucgram就是成功的样板。 当年紫微星同时做了好几款修图产品，美图秀秀成功了，保留下来了。有一个被废弃的团队不甘心，就找到了紫微星日本的唐斌辰。 唐斌辰研究了一通，把这款在国内被废掉的产品稍加改装，就变成了日本市场的爆款产品uc美颜。后来改版增加了社交属性，推广到欧美市场，就是现在的ucgram。 唐斌辰一直都是周不器的追随者，所以能够紧跟他的思路，马上就反应过来，“helo之所以比手机端的谷歌talk、msn、skype等产品受欢迎，很重要的一点原因就是注册简单，利用手机号和短信就可以完成注册，极大地方便了用户。” 周不器笑道：“对，就是这个思路。helo的注册很简单，可是其他的那些app，注册起来就太麻烦了。‘说明书’推荐的app，面向的是最基础的智能手机初学者，不能有太过繁琐的操作。” 唐斌辰顺着他的话接着说：“所以要对所有想加入‘说明书’商店的app说清楚，想加入可以，必须要开通helo的快捷一键注册、一键登录功能。直接调用helo的用户头像和用户名作为新app的用户头像和用户名。” “对。” “现在是移动互联网的早期，这样一来，大部分的用户为了规避复杂的注册流程，都会选择使用helo的一键注册功能，把helo账号和其他许许多多的诸如youtube、谷歌邮箱、spotify、ucgram、印象笔记等重要产品都绑定起来。” 唐斌辰有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 这下稳妥了！ 是了，互联网就应该这么搞！ 国内的抄国外的，国外的抄国内的……只要是好东西，就可以拿来为我所用。这套快捷注册、快捷登录的绑定模式，国内已经发展两年了。 可是海外市场发展得却不太好。 其实helo早就在海外市场提供开放的ui接口了，其他的app只要愿意，都可以申请接入helo账号，来完成捆绑登录。 可是，他们不愿意。 这相当于被helo抓住了命门。 万一双方发生摩擦了，helo这边一生气把接口关闭了……这就惨了，那些过去使用helo快捷注册的用户就没法登录了。 这就是变相的拿捏。 当然，这样干的恶意性很强，是名副其实地借用垄断地位打击同行，很可能会面临重罚。 可那又怎么样呢？ 一起垄断案，从头到尾可能要搞好几年，就算后来调查清楚了，把紫微星给处罚了……对方的app也早就死翘翘了。 就像苹果商店似的，一旦把app从商店里下架，几乎就给这款产品在ios端判了死刑，可能一家公司就因此倒闭了。 以苹果这种大公司强大的法务团队，他们总是能够找到最合适的“下架”理由，从而避开垄断的条款。 没人喜欢自家产品的命门被别人掌握。 可是，很多时候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安卓端还好，有许许多多的应用商店。苹果端就很严格了，几乎就只有一个苹果商店，拥有一言九鼎的威慑力。 在移动互联网的早期，“说明书”是产品推广的绝佳渠道，没有比这更好更能直接面向用户的营销渠道了。 只要做起来，必然是僧多肉少，供不应求！ 这种情况下，紫微星出于为了用户使用的便利性考虑，要求加入“说明书”商店的app都接入helo的接口……他们就算不愿意，也得同意！ 就像一款app要进入苹果商店，必须要遵守苹果商店的规定一样。 这样一来，helo就起飞了！ 并且拥有了翱翔天空，永不熄灭的基础。 如果能把youtube、奈飞、spotify、雅虎、谷歌邮箱、facebook、推特、ucgram、印象笔记、微软云盘等等诸多产品都跟helo的账号绑定上。那么，用户未来的选择权就锁死了。 就算将来出现了一款比helo更优秀更受欢迎的聊天工具，他们也没法更换了。因为helo跟他日常生活中所有的app都绑定了，已经切割不开了。这种绕不开、斩不断的迁移成本，就可以大大地提高用户忠诚度。 7017k 第1658章 销毁库存 杨蜜来伦敦了，她现在是Farfetch中国的董事长，位高权重，据说过来是跟Farfetch总部协商出一个新方案，可以更快地拿到货。 这公司发展得也还可以，在小圈子里挺知名，比如女明星、女模特、女主持人、女外围之类的，都挺喜欢在上面购物。 便宜不说，还可以买到很多在实体店中买不到的商品，直接都是在线下单，然后从欧洲那边发过来的。 优点是单品利润足够高，缺点是规模小，发货时间慢，没法向大众普及。 注定就只能是一家小公司了。 可这也很好了，杨蜜很满意现在的生活。 她这个董事长更多的是象征意义，像个吉祥物，主要就是在娱乐圈里做推广、做宣传，平时很轻松。 以至于她最近还接了一部新戏，打算演戏呢，以便保持自身的“明星”定位，争取更高的知名度，也能通过自身的影响力为Farfetch做宣传。 来伦敦之前，她就给周不器打了电话，不过他没接这茬，也没等她，直接去法兰克福见霍普先生了。 有一好一坏两个消息。 坏消息是霍普对周不器的这个世界性的足球集团构思的商业化层面不太认可，觉得花费太大，看不到盈利前景，他不想参与投资。 好消息是他认可这套模式所产生的竞技性效果，商业层面他不参与，竞技层面愿意合作，同时表示愿意放朗尼克离开，让朗尼克按照他自己的足球理念把这个足球帝国做起来。 总归是见了成效。 现在是夏天，朗尼克和家人度假去了，说是哪怕天塌下来也不能影响他和家人在一起，有什么事等8月7号他度假结束了再说！ 竟是在电话里直接拒绝了。 好在周不器也认识了一些德国人，见过了他们直来直去的作风，也不见怪。 离开法兰克福，就要去波兰的华沙。 二姐石婧美也来了。 她在华沙做起来的潮玩公社的生产工厂，已经到了最后的机器组装阶段，很快就可以生产了。去看看效果。 没想到，周不器在机场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接到了杨蜜的电话，说她到法拉克福了。 周不器不知道这妖精又要干什么，有些惊讶，“你在哪呢？我在机场。” “啊！我也在机场，刚下飞机！你是哪个机场呀？我在……嗯，就是市中心的那个，我也不知道叫什么。” “美茵机场？” “对，Main，好像是这个意思。” “你在哪呢？” “就在门口，刚下飞机没多久，还没出大厅呢。”杨蜜很兴奋很雀跃，“伱派人来接我吧！” 周不器拿她没办法，“你在那等着吧。” 15分钟后，杨蜜就出现在了私人飞机里。 她的双眸清澈明亮的，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在轻轻跳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压抑着隐藏不住的兴奋劲。 也许是成为了奢侈服装公司Farfetch的老板，她的衣品审美有了大幅度地提升，一件白色的短款上衣，搭配着高腰格纹直筒长裤，把身材纤细和大长腿的视觉效果都表现了出来，乍一看跟走秀的模特似的。 周不器看到了她，向她招手，“过来吧。” 杨蜜眼眸一闪，就跟几年没见着了似的，笑靥如花，飞奔过来，像个小女孩似的一下就扑到了周不器的怀里，然后八爪鱼一般地吊在了他的身上，然后亲昵的互诉衷肠。 周不器赶紧抱住她，免得掉下来。 这个尴尬啊！ 身边有孙莞然和宁露两个秘书也就算了，她俩也算见多识广了。 可是，甄妤师姐也在旁边呢！ 她在这方面比较冷淡，比较克制，很多时候都是主动回避类似的画面。大概还是第一次见到周老大跟小明星之间让人耳红心跳的互动。 这也就罢了，不管怎样，甄妤师姐都是自己人。 可是，旁边还有空姐啊！ 空姐能不能听懂啊？ 更重要的是，二姐石婧美也在呢！ 靠！ 这下露馅了。 都被她给发现了。 周不器一扭头，果然就看到了她眼神里的戏谑、可笑，还有几分鄙视。这下好了，也不用装正经了。 石婧美嘴角微微一勾，语气里夹枪带棒，“哦，你俩这是玩角色扮演吗？” 周不器没理会这茬，示意空姐来检查杨蜜的护照，没问题就可以起飞去波兰了。然后，就没好气地问：“怎么忽然跑过来了？” 杨蜜见他没有真生气，从长松了口气，又小鸟依人般的依偎过来，双手抱着他的胳膊，笑嘻嘻地说：“想你了呗。” 周不器才不信这种鬼话，哼了一声，“说实话！是不是闯祸了？” “哪有？”杨蜜噘噘嘴，很幽怨地说，“上次你带冰婕、热雅她们几个去迪拜玩，都没带我。” 周不器道：“那是去工作，大夏天的去迪拜多遭罪？” “你们还去夏威夷了呢，我看热雅发的朋友圈照片，还有葡萄牙的小岛、希腊的爱琴海呢，你太偏心了。” “没偏心，你这不是有工作忙嘛。都让你当董事长了，我最疼谁，还看不明白？” 周不器拍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抚。 不过，他才不信杨蜜的鬼话呢。 她殷切地跑过来，嘴巴还这么甜，肯定没好事！ 对面的石婧美眼神如刀，愈发的鄙视了，觉得这个妹夫不是个好东西，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周不器就咳了咳嗓子，不好意思当着她的面跟儿女情长了，就没话找话地问道：“那个……对了，曼联盲盒这一年的销量到底有多少啊？” “你不知道？”石婧美瞥他一眼，“那得看曼联那边的统计。” “啥？” 周不器愣了一下。 石婧美道：“曼联的数据是销量数据。” “你等等吧！”周不器吓了一跳，“你不会在这上面造假吧？这点蝇头小利你也搞？” 数据造假，这可太常见了。 中外都一样。 比如曼联的球员盲盒，全世界到底卖了多少？潮玩公社可以有一个数据，曼联这边也可以有一个数据。 曼联的数据跟版税有关，卖得越多，他们的收入就越多，每一只盲盒的净利润可以达到2英镑。 可是，全球地区的盲盒销售，是由潮玩公社这边直接跟代理商合作的，就可以在数据上玩猫腻。 比如卖了100只盲盒，提供给曼联的数据是80只盲盒……这样一来，潮玩公社的利润就多了，曼联的收入就少了。 可这样完全没必要啊！ 数据造假，因小失大！ 石婧美气道：“谁造假了？别污蔑人。” “那是怎么回事？” “有退换货啊！潮玩公社这边出厂的数量，要比真正的销售量大很多。曼联的数据才是真实销售量，潮玩公社这边的数据只是出厂量，还有很多残次品、退货品和库存呢，这些都会折算在成本里集中销毁。” “别销毁啊，没卖掉的库存货留着。等过几年，这就成珍藏版了，到时候的售价会更高。把存货都收回。” 周不器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石婧美轻轻摇头，“这可不划算。” “怎么了？” “把散落到全世界各地的存货回收，这需要一笔很大的运营费和运输费。运过去的时候，数量很大，平摊到每只盲盒的成本很低。如果是回收，数量很少，均摊成本太高。还不如把退货、残货和存货都就地销毁，然后工厂这边重新生产呢，还可以创造更高的GDP，提供更多的劳动机会。” 周不器点了点头，“也是，评估好成本。” 杨蜜大吃一惊，美眸睁得大大的，“我前段时间看新闻，说是亚马逊集中销毁了总价值22亿美元的货品。我还觉得资本家很可恶呢，原来里边这么复杂。” 库存、折旧、次品和退换货，的确是制造业的复杂性，周不器对这件事挺感兴趣，“那销量到底多少？我看曼联这边的数据很震惊，一年靠着盲盒生意入账了2800万英镑。平均一只盲盒可以为曼联带来2英镑的利润，2800万英镑的净利润，那意味着真实销量是1400万？” 石婧美轻轻“嗯”了一声，“差不多吧，不到20%的误差。” 然后，她就拿出手机，找到了相关数据，念了出来。 欧洲区：出货640万； 亚洲区：韩国市场出货320万，东南亚市场出货600万，中日两个市场一共是82万； 北美区：出货44万。 澳大利亚出货23万。 目前基本就是这几大市场，总出货量是1709万。 也就是说，大约有300万只盲盒会白白浪费掉，会被集中处理销毁，计入潮玩公社今年的运营成本里。 每只盲盒的制作、人工、包装和运输成本大约是1.5英镑，这就意味着单是这笔款项就亏出去了450万英镑。 好在盲盒的利润足够高！ 英国区每销售一只盲盒，可以为潮玩公社创造3.0英镑的毛利润。东南亚和韩国地区，每只盲盒的利润大约是2.6英镑；中日地区的单品利润是2.5英镑；其他依靠着第三方代理全权负责的地区，每只盲盒也能有1.8英镑的利润。 过去这一年，曼联依靠着盲盒赚了2800万英镑，这是最大赢家。潮玩公社承担得更多，但也差不了多少，产品线的运营利润也达到了2200万英镑。 (本章完) 第1659章 原始股 对于过去这一年盲盒销售在市场中的表现，周不器和石婧美都非常满意。潮玩公社赚了2200万英镑，曼联2800万英镑。 想到这里，周不器就拿出手机给三德子打去了电话，询问过去这个赛季曼联在球衣销售方面的收入。 球衣赞助是主赞助商，球衣销售往往是一家球队最大的商业收入来源。 周不器看过曼联的各项数据报表，印象不深了。 三德子笑着说：“过去这个赛季，球衣销量不是第一就是第二。” “嗯？还不确定？” “是啊，主要是跟皇马竞争，过去这个赛季皇马引进了c罗、卡卡等球星，他们的球迷卖得很好。不过，他们是阿迪达斯阵营的，具体的销量数据我们不太清楚。根据相关机构的推测，大约是120万-150万之间。” “我们呢？” “机构预测，曼联和皇马是第一档的，都是120万到150万之间。”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少卖关子！到底是多少？” 三德子最近要晋升了，所以他很高兴，对周大老板的态度愈发友好，也喜欢开玩笑了，笑道：“真实数据是155万件。机构预测的少了。嗯，我说的只是官方统计的我们能拿到销售分成的球衣。” 周不器好像想起来了，“对，我记得是这个数，挺凑巧的，好像球衣卖得最多的是贝克汉姆，是75万件球衣。” 三德子道：“对，皇马靠c罗，曼联靠贝克汉姆。” “销售额呢？” “那可多了，总共应该会有1.2亿英镑了。” 周不器接着问：“我们的收入是多少？” 三德子想了一会儿，“具体数据我也记不太清了，要不我找找，给你传过去？” “不必，大概数据就行。” “总收入应该是3700万英镑左右吧，有2500万英镑固定的赞助费，还有10%总计1200万英镑的销售分成。嗯，差不多。” 周不器对这样的一个数据不太满意。 球衣是球队的灵魂啊，才赚这么点钱。 也没比盲盒多多少。 这也归咎于曼联上一届董事会的操作，他们当时以总价2.5亿英镑的价格卖掉了曼联10年的赞助合同，一直到2015年才到期。 虽然这样的价格，放在当今足坛，也足以排名世界第五了。 可是，这是曼联啊！ 是全世界商业化运作最好的俱乐部，相比于皇马在一些发展中国家更有吸引力，曼联面向的则更多的是发达的国家和地区。 球衣赞助，其实就是阿迪、耐克这些公司支出的广告费。 同等级别的影响力，当然是把广告费花在发达地区更好，消费力更强才能有更高的收入。在这方面，曼联是英语系俱乐部，比皇马、巴萨都更有优势，应该是世界第一才对。 不过也不需要过多担心。 现在的曼联已经在周不器的带领下走向了正轨，不仅竞技领域要发展好，商业领域也一定要发展好。 前世，精通商务运作的三德子在和耐克的合同到期后，以2015年以10年7.5亿英镑的天价跟阿迪达斯签约，这才算是真正地把曼联的品牌价值给体现出来了。每年7500万英镑的赞助费，比同期的皇马和巴萨的总和还多。 周不器在曼联商业里找来了一个比三德子更精通商务运作的人吉尔伯特·劳伦斯，接下来给予他们足够的信任就好了。 然后，他就告诉三德子，足球集团的计划要启动了，霍普不会在投资层面参与，但霍芬海姆愿意在竞技领域加入到这个遍布全球的足球体系中。这份工作不好做，到时候就要靠三德子挑大梁了。 三德子当然愿意，这是一份董事长、ceo的工作，谁不愿意获得这样一个机会来施展拳脚？追问道：“那曼联这边的工作呢？” 周不器道：“兼任吧，曼联才是这个足球体系中最核心的一环，到时候你可以居中协调。现在弗格森还没退休，等他退休了，曼联就全面地向德系足球转。这次的世界杯你应该也看了，德国队那是什么样的精神面貌，这才是未来欧洲足球的趋势。” 这边，好不容易等他打完了电话，杨蜜就有点急不可耐，凑过来附耳低声，“我想去卧室。” 周不器还没反应过来，“去卧室干什么？” 杨蜜挤了挤眼睛，“人家想你了嘛。” “嗯……嗯？”周不器眉梢一挑，看到她眼神如丝，脸色如潮的样子，就没好气地说：“这么嘴馋呢，这是去华沙，一会儿就到了。” “哦。”杨蜜噘噘嘴巴，似乎不太甘心，然后，又没话找话地讨好着说：“真厉害呀，随便开一家公司就这么赚钱。一个曼联，就赚了2000多万英镑，下赛季加上皇马、巴萨、阿森纳、拜仁、切尔西那些豪门，那不是赚翻了？！一年能赚2亿英镑吧？” 周不器哼道：“你懂个求！” 杨蜜笑嘻嘻地说：“我不懂球，我就是知道一些球队的名字。” 周不器哭笑不得，伸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肩膀上，很轻松地说：“账不能这么算，曼联的盲盒卖得好，因为这是曼联，拥有在发达国家最优质的品牌。其他那些球队，就算是豪门，也未必能在全球有这么大的受众。” 石婧美坐在对面，多少有些来气。 觉得这个妹夫品位可真差，跟个小明星玩玩什么的这还能理解，至于跟她讲这些商业上的事情嘛！这是干什么？要培养她吗？教一个小明星当老板？ 拜托！ 玩玩得了！ 你还来真的？ 尤其这小明星一副讨好、撒娇、献媚、勾引的样子，真是让人看不下去。怪不得甄妤、孙莞然和宁露她们几个都离得远远的。 不过，杨蜜的下一句话，就让她破防了。 杨蜜神色古怪地说：“石总上次跟我说，要收我当女儿呢。” 石婧美惊愕莫名，感觉自己听错了。 石总？ 哪个石总？ 不会是妹妹石婧琳吧？ 周不器也很惊讶，“石婧琳？” “对呀。” “什么时候说的？” “都好几个月了，就你们结婚以后。还说她也喜欢热雅，让我说和。” 杨蜜这话一说完，石婧美就受不了了，就起身离开了。 疯了！ 这个妹妹妹夫……好吧，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俩人真是绝配。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你答应了？” “没有，我叫不出口，怪难为情的。”杨蜜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不过我听你的，你让我叫，我就叫。” 周不器哼道：“别管她，她可能是刚结婚，兴奋劲还没过呢，不知道怎么作妖好了。过蜜月的时候，她可没少作践我！” 杨蜜像个好奇宝宝，“怎么作践的？”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转移了话题，很严厉地看着她，“现在没人了，说实话吧！这次匆匆忙忙的跑过来，是为了什么？” “人家想你了嘛。” 杨蜜还在撒娇，夹着嗓子摇晃着他的胳膊。 周不器眼睛一瞪，“说实话！” “我……” “到底什么事？你这点小心思，真以为我看不出来？” “嘻嘻……”杨蜜挺有自知之明，犹豫了一下，才弱弱地说，“婕妤传媒要分股了呢……” 周不器有些奇怪，“什么意思？还怕没你的份额？你这脑子怎么长的？” 杨蜜很惆怅地说：“有份额啊，分了240万股呢。蒋冰婕、李心婉，嗯，热雅也有，我们都一样。” 周不器瞥她一眼，“你想多要？那不行，得公平对待。” “没有，我没想多要。可是那天我在徐总的办公室，不小心……不小心……”杨蜜有些心虚，神色讪讪，“我在她桌子上看了一份文件，说是原始股的内部价是80块港币。” “嗯。” 周不器知道这件事，这是他批准的。 婕妤传媒在赴港上市之前，要完成自身的股份改造，就是引进更多的股东，卖出一些原始股。可原始股的定价比较复杂。 太便宜了，损失了婕妤传媒的利益；太贵了，别人买不起，认购的积极性就会大打折扣。 经过一番分析，决定是给婕妤传媒估值是800亿港币，总共10亿股。 一股就是80港币了。 这就出问题了，杨蜜觉得自己付出了这么多，好不容易拿到了240万股的原始股……可是，她买不起！ 每股80港币，240万股，这是将近2亿港币！ 金主爸爸这几年是在物质方面给了她巨大的满足，但现金真的没多少，主要就是买房买车买礼物，还赠送了一笔华易的原始内部股。 杨蜜起身，坐在了他的腿上，噘着嘴巴说：“原始股的价格太贵了，我们都买不起呢。连我都买不起，热雅她们就更买不起了。我听说热雅和冰婕的家长都跑到首都来了，说是家里要筹钱，有可能会卖房呢。”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你就为了这事？” “嗯！”杨蜜小鸡啄米地点头，随即又觉得不对，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甜腻腻地说，“主要是人家想您了，过来看看。” 周不器叹了口气，很无奈地说：“你都做生意了，平时也多看看书，多学习学习。原始股那也是分种类的，80块钱的原始股，那是最后一批的价格，主要是面向投资机构的。你是婕妤传媒的签约艺人，拿的是第一批……算了，这事你别管了，反正到时候公司叫你了，你就去签合同就行了。” 小事一桩。 7017k 第1660章 开除 周不器到了华沙，参观了正在紧急筹建中的玩具工厂，预计再有两周时间，就可以基本完成，在经过简单的测试……估计到了9月1号，第一批从这里出产的盲盒就可以畅销欧美了。 比预期中的规划晚了半个月。 没办法，跟国内的基建狂魔属性比起来，别说波兰了，整个欧洲加在一起都不行，工作效率有点差。 而且，开工后的生产效率也大大不足。 都是同样的三条生产线的玩具工厂，国内的还是旧货呢，只要不控制生产，一年出厂1500万只盲盒没什么难度。波兰这边的就不行了，年产量能达到1000万就算谢天谢地了。好在这边地处欧洲，出厂后可以跟欧洲的各大豪门球队对接，更方便。 新工厂的发展，还算井井有条。 然后，周不器就在华沙市长等人的陪同下，一起在华沙老城转了转。 所谓的老城，其实也是新建的。 二战时候，因为苏德两国入侵，老城区被摧毁了。战后，波兰人民以过去的记忆和一些照片，把老城原封不动的复制出来，以延续民族的历史和传统。 说到这里的时候，波兰人很自豪。 周不器很礼貌的微笑。 一比一比例的把老城复制出来，这得花多少钱？以德国的实力，战后也就是复制出了一个大教堂而已。 要是把这些钱都用来修建新时代的写字楼、高楼大厦，推广高速公路和政府项目，通过基建和厂房来带动地方经济，以波兰紧挨着德国的便利条件，说不定柏林墙倒塌之后，也能踏上经济的快车道呢。 不过，这也不好多说什么。 经历过二战惨痛的民族创伤之后，也许民族的传承性和自豪感，才能够让这个国家更好的凝聚在一起，不至于在那种混乱的思潮下分崩离析。很多欧洲国家就因为内部凝聚力没搞好，然后就开始内战，就分裂了。 逛了一半，孙莞然走过了过来，低声道：“你的电话。” “嗯？” 周不器瞥她一眼，有些惊讶。 孙莞然道：“一明同学。” 周不器知道事情应该比较大，“什么事？” “人事变动。” “晚点我回给他。” 这个时候，周不器总不好扔掉当地的官方，却干别的事。 下午，一行人离开华沙，要返回伦敦。 国内这个时候应该是凌晨3点左右。 周不器也没怎么在乎，在飞机上就拨通了张一明的电话，“一明，怎么回事？” 张一明那边也不知道是犹豫，还是要走出卧室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回应，总之过了好久才回复：“我要开除一个人。” “谁？” 周不器能听出来，语气这么慎重，这要开除的人，级别一定不低。 不会是郭鹏飞吧？ 那就可就要翻天了！ 张一明道：“傅胜。” 周不器暗暗松了口气，只要不是郭鹏飞，或者孟厚坤、季子安什么的就好，这就还可以调和，出不了分裂的事。 “理由？” “他的价值取向和思维理念，跟紫微星格格不入。他……他可能是为了拼业绩，有点魔怔了。” 周不器皱皱眉头，“发生了什么事？” 张一明道：“具体很复杂，大体就是在移动互联网的发展策略上，我们出现了很严重的分歧。嗯……我知道你很看好傅胜，我也承认，他非常有能力。但我认为在用人上，首先要看的是能否跟公司自身的价值观相契合，然后才是能力。” 这是最麻烦的地方。 在紫微星内部，大家都很认可傅胜的能力，微书就是他一手开发出来的。一开始的时候，傅胜只是一个高级产品经理，后来被周大老板器重，一点点的提拔。 这也是一个重点要培养的高级人才。 而且他今年还32岁，未来还有大把的潜力可挖，成长空间巨大。如果有选择的话，没人愿意把这样的优秀人才一脚踢开。 周不器沉默许久，才缓缓的说：“决定了？” 张一明深吸了口气，“决定了，我跟贺阳、程秉皓、季子安、孟厚坤、郭鹏飞、陈通等人沟通过了，意见很一致。” 周不器面色微变。 这就厉害了！ 他提到的这几个人，要么是紫微星的元老，要么就是周不器最信任的几个高管……连他们都一致决定要开除傅胜，那这里面就一定不是什么职场间的权力斗争了。 一定是傅胜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或者是战略性的理念性的不可调和的分歧。 以他这种级别的公司重点培养的高管，就算他去找外围被抓了，治安拘留了半个月，出来之后公司也会帮他把“谣言”压下去。 集体同意要开除他，性质一定很严重。 张一明继续解释，“这件事不是我推动的，是季子安。他对傅胜很失望，很愤怒，认为他抛弃了微点软件一直秉承的理念，又回归……回归他曾经的产品理念上了。季子安认为他会毁了‘微点’这个我们辛辛苦苦打造起来的品牌。” 周不器问：“什么产品理念？” 张一明道：“以前的360安全卫士，就是由他带队开发、运营出来的，他是产品经理。” 周不器还是没太理解，“有什么问题吗？” 张一明道：“当时360为了能在市场中抢占份额，跟微点安全卫士竞争，没少采取一些不友好的手段。他24岁就加入了周红衣的团队，他们有着延续性的产品运营思维。” “我去！” 周不器这下听明白了。 靠！ 这是要走回流氓软件的老路上去？ 这可不行啊！ 这不仅是砸了“微点”的招牌，甚至可能会因此砸了“紫微星”的招牌！ 难怪大家都一致同意要把这样一个重要的有潜力的高管开除，甚至是季子安季君子在强力推进。 这完全就是逆潮流而行啊！ 嗯，是应该开除！ 不过，就这么开除了，多少有些可惜。傅胜那也算是嫡系了，是周不器一点点提拔起来的，算是个很优秀的人才。 周不器觉得这件事不能草率处理，可他首先要肯定大家伙的意见，“开除就开除吧，我同意。走程序就行了。” 张一明的语气轻松了不少，叹了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周不器道：“不过要注意方式，这是理念上的分歧，跟谁对谁错没关系。不要激化矛盾，更不要变成仇人。就跟情侣分手似的，分手了也得体面点。” 张一明好笑道：“这跟情侣分手还是不太一样吧？这里有利益纠葛啊，紫微星可能过两三年就上市了。” “嗯，我这就安排回国，我去见见他。” “你见他，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 张一明建议道：“要不淡化处理吧。” 周不器气道：“都开除了，还怎么淡化处理？现在这时代，小情侣分手之后很容易都做出些出格的事，网络上的很多床照、私密的照片和视频，不都是情侣分手后传上网的？” 张一明愣怔了一下，“还有这种事吗？我没关注过。” 周不器颇有些尴尬，“我也是听人说的，嗯……我就是这么个意思。傅胜的能力咱们都清楚，咱们要是把他开除了，他怎么办？他会去哪？不管是创业还是去其他公司，对紫微星来说都是竞争对手！我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一个优秀高管，回过头来跟我打架吗？” “这的确需要重视。”张一明就严肃起来，“他前几次的决策委员会上，就属傅胜和唐斌辰对智能手机和移动互联网的结合有着很尖锐很深刻的理解。不过，他们走到了两个完全相反的路线上去了。傅胜如果去竞争对手那边了，对我们的确会形成很大的负担。” “行，我这两天就回国！” “那还开除吗？” “开！” 周不器对此很坚决。 移动互联网的浪潮已经轰轰烈烈的到来了。在英美德法等很多国家，4g网络也进入了议程之中。 手机上网，已经是大势所趋。 世界上基本所有的互联网科技公司，基本都开始涉足移动端，基于移动互联网的创业公司也成批次的出现。 周不器现在对移动互联网的关注，更多的是两件事：打江山，守江山。 打江山难，守江山更难。 张一明虽然没有具体说明傅胜想要采取什么样的流氓手段来“打江山”，但周不器知道，这条路一定行不通，就算初期打下来了，也会很快的失去民心，失去江山。 移动互联网时代的信息传播可比pc互联网时代容易多了，一条热门信息可以很快的传遍全世界。pc时代开发个3721什么的，很多人还不清楚，还可以当成科技公司奉为圭臬。 可是移动时代就不行了，口碑砸了，那基本就完了，藏是藏不住的，打下来的江山会很快的失去疆土。 目前来看，最好的办法是唐斌辰的思路：“说明书”项目。 这是个合理合法，光明正大，且能够受到用户欢迎的打江山的手段，把“打江山”的过程当做一种服务来面向大众。 而这个过程中，要求helo账号和说明书商店中其他app账号绑定可以一键注册、一键登录的要求，又是一个很好的“守江山”的手段。 傅胜应该是走到歧途上去了。 不过，很多时候歧途也是创新，也不能一棍子打死。 得回去跟他聊聊！ 7017k 第1661章 被动选择 飞机上，卧室里。 周不器坐在床边，拿过毛巾擦了擦，穿上了大裤衩，颇感疲惫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拿起旁边的睡袍穿上。 回过头，发现杨蜜则侧躺在床上，腰间只盖着一条薄薄的浴巾，脸蛋酡红，笑嘻嘻地冲他眨眼睛。 “你笑什么？” “开心。” “拿到原始股了，开心？” 周不器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她。 杨蜜大发娇嗔，“才不是呢。” 周不器道：“行了，快起来吧，去冲个澡，一会儿吃点夜宵。有海鲜呢，放久了就浪费了。” 杨蜜又躺下了，双臂张开在床上摆出了一个大字，“哎呀，好累啊！” 周不器哼道：“就这点毅力，还当老板呢！你知道当老板的精髓是什么吗？” “什么呢？” “勤奋！” “啊？” 杨蜜眸子里充满了狐疑之色，感觉从这位金主大老板身上从没看到过这种素质，吃喝玩乐倒是不少。 周不器也没指望她能做出什么经天纬地的成就出来，就很随意瞎说：“人都是一个脑袋两只胳膊，为什么有的人能事业有成，有的人只能碌碌无为？每天就24个小时，8个小时睡觉，8个小时工作。谁能把剩余的8个小时利用好，谁就能领先其他人。你这样躺着，不是浪费时间？” 杨蜜不依道：“人家刚才不是陪你……” 周不器打断了她，正色道：“颗粒度，要有更细致的时间颗粒度！人生不能太粗犷，要做好时间管理。” “什么啊？” 杨蜜一头雾水。 “互联网用词啊，你不知道？”周不器摆了摆手，“算了，不重要。这些烂词知道得越多越揪心。对了，你说你接了一部新戏？” “嗯，电视剧，穿越剧，我是女主角。” “什么啊？” “《宫锁心玉》，从网络改编的，徐总很喜欢。听说这个电视剧立项了，就去投资了，还推荐我去演女主角。” 周不器就有几分无奈，“你那演技，也就是演演电视剧了。” “反正是电视剧，也不用多好的演技。”杨蜜还有点理直气壮，真是在演戏这条路上没什么事业心和追求。 周不器严肃地说：“拍戏的时候注意点，不准拍亲热戏。” “知道啦！”杨蜜笑嘻嘻的样子，还保证道，“到时候让徐总多给我派几个助理呗，吃饭睡觉去洗手间都跟着我，保准不犯错误。” 周不器点了点头，就打算离场了，又回头告诫道：“行了，赶紧去冲澡，漱漱口刷刷牙，去吃海鲜了。这么大个人了，这样光溜溜地在这躺着，也不怕人笑话。” “等……等一下。” “怎么了？” “我……” 杨蜜双腿盘坐在床上，拿过浴巾捂在了胸口，神色郑重，又有几分犹豫，气势有点虚，一副底气不足的样子。 周不器好奇地问：“怎么了？什么事？” “我……我妈……我妈那天问我了，说……” “说什么？” “说我要不要给你生孩子。”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虽然恍然，分析道：“是不是你妈想通过这种方法来让你说服我，让我直接把原始股送给你？” 杨蜜连忙道：“不会，我妈妈才不会那样呢，又不是卖女儿。就是觉得让我跟着你挺好的。再说了，就算没有婕妤传媒的原始股，这几年你都给我买好几套房子了，还有华易的原始股，也好几千万了。我可不是为了钱。” 周不器有些好笑，“不是为了钱，那是为了什么？” “反正我帮我妈问的。” 杨蜜噘噘嘴巴，似乎有点小生气，裹着浴巾就下床要去浴室里冲洗了。 周不器也不惯着她，懒得去哄。 生孩子可不是小事，作为一家之主，他觉得责任重大，可不能不负责任地不经过家庭委员会的同意，就在外面把私生子生下来了。 家庭委员会的委员长是周不器，副委员长是薛姨妈、温知夏和石婧琳，委员则有薛宝珊、伍雨、甄妤、宁雅娴、宁雅梦、孙莞然和宁露。 这么大的事情，得走组织程序才行。 到了餐桌这边，孙莞然一边扒着荔枝，一边说：“材料都准备好了，你自己拿，我手上太黏了。” 周不器也不着急，也一起扒荔枝，很随意地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说的是傅胜的事。 孙莞然道：“理念不合。”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我知道理念不合，傅胜到底是什么理念？具体想怎么干？” 孙莞然眨巴了几下眼睛，然后眼眸就弯成了一道月牙，嫣然道：“我来说说，你看我分析得对不对。” “行啊，有长进了安排你去当副总裁。” “我才不要呢，我就当秘书挺好的。” “没出息！” “我乐意。”孙莞然傲娇地扬起下巴，然后就缓缓地说，“现在移动互联网时代已经来了，国内已经推出很多款智能手机app了，包括你很重视的微信。”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孙莞然道：“可是，现在智能手机还不普及，这是个很新鲜的设备，很多用户都不太会使用。主要指的就是他们缺乏下载新的有趣的app的认识。” 周不器道：“嗯，需要教育市场。所以唐斌辰策划了‘说明书’的项目，这是个很惊艳的商业设计。” 孙莞然小脸郑重，“不对！你说得不准确！” “嗯？” 周不器不禁一乐。 这个莞莞，有进步啊，能在这种事情上挑战自己了。不管她说的是对是错，这份独立思考努力上进的表现总归是好的。 孙莞然清脆地说：“你说的教育市场，背后的逻辑是为了发挥用户的主观性，让他们主动地去下载、安装咱们的app。其实还有一种营销思路，让用户被动选择，就是直接把app安装到手机里。” 周不器道：“对，预装。不过这费用可不低，你知道三星的安卓机的报价是多少吗？单个app单部手机的价格是13.6美元。” 也就是说，假如今年三星销售了1000万台的安卓手机，如果紫微星国际跟三星合作，把helo都预装到三星的手机里，那么就要支付1.36亿美元的费用！ 这花销可太大了！ 然而，这还只是移动互联网的初期，三星目前还没有起势，所以价格偏低。等过几年，那价格都涨飞了。 比如前世微信为了拓展印尼市场，开出的价格是15美元拉一个新用户。 甚至等手机厂商做大之后，连谷歌都得服软。 安卓系统中会捆绑谷歌的很多应用服务，比如谷歌邮箱、谷歌搜索、谷歌商店、youtube、谷歌地图等产品。 捆绑是捆绑，可是，手机厂商也可以推出自家的app啊！ 这就产生了竞争。 比如，三星可以推出三星邮箱、三星应用商店、三星地图等等服务，然后直接预装在自己手机里……就算这些互联网产品想发展起来都比较困难，可是应用商店这种工具性的app特别容易，只要安装了，就有竞争力。 谷歌为了能够让自家的谷歌商店彻底地占领这块市场，不让手机公司自己搞，每年就要为此支付巨额的独家合作费。 比如，谷歌为了确保谷歌商店的排他性，要向三星支付在其手机上使用谷歌搜索的广告费的8%，联想和黑莓是6%，lg、索尼、小米等其他小众品牌则是3%。 到了2019年，华为手机衰弱，三星的霸主地位一下就更猛了，然后就又不满意谷歌的条款了，经过了一番磋商，把分成比例提高到了12%。 只这一个独家协议，三星每年就能从谷歌身上捞到10多亿美元。 只可惜，这只能针对海外市场，华为、小米、oppo等手机在海外销售也能参与到这个谷歌的“pdp协议”中去。 国内就不行了。 谷歌进不来国内市场，以至于国内销售的智能手机就缺乏一个系统性的服务体系，各大公司各自为战，都在推出自家的许许多多的不够优质的应用服务。 所以说，玩预装这个思路是对的。 可是费用太高了。 不能大范围、全局性地全面推动预装的计划。紫微星国际在海外市场有helo、ucgram、uc浏览器、印象笔记、印象网盘等诸多产品，要是都玩预装，根本支付不起。 国内倒是可以走这条路线。 费用应该不会太高。 孙莞然轻声道：“我知道把app预装到手机里花费很大，可是，app的预装其实也是主动性的，是手机厂商的主动选择。”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那你说的被动选择是什么？” 孙莞然道：“当然是避开用户和手机厂商，甚至避开操作系统，让他们全部陷入被动。一分钱的营销费用都不用花，就可以不知不觉地把许许多多的app安装到几千万智能手机上了。” “啥？” 周不器惊了个呆。 真邪乎啊！ 孙莞然脸色微红，连忙解释，小手摆动着说：“这可不是我的意思哦，我就是根据总办提上来的会议材料，分析出来的傅胜的想法。不知道我分析的对不对，会议材料在那呢，你自己看。” “你说得对！” 周不器很肯定她的分析。 一定是这样的！ 傅胜是周红衣的亲传弟子，他最擅长就是玩这手。 7017k 第1662章 “后台下载”计划 周不器看过了会议材料，长叹了一口气。 孙莞然的分析是对的。 就是这样！ 难怪张一明评价傅胜和唐斌辰，说他俩走到了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上，还真是这样。这就像是武侠《笑傲江湖》里的两大武林高手，傅胜是魔教教主，无所不用其极；唐斌辰则是少林方丈，堂堂正正。 在移动互联网的早期，让智能手机用户破圈，是每一个移动互联网公司最头疼的一件事。他们明明开发出来了一款很好的app，可是，没有合适的渠道推广给用户们。 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有一部分用户对智能手机这玩意小心翼翼。 发烧友们可以天天刷机，把智能手机玩出了各种花样；可是一些对新产品不够了解的用户，他们就算知道了某一款app很好，也不敢胡乱下载，生怕把手机弄坏了。 想解决这个问题，就有两个方案。 一种是帮用户app安装到手机上，就是“预装”的方案。一种则是“说明书”这类的构思，去教育用户，告诉他们下载好玩有趣的app其实很容易，不用担心，下载了安装了就可以一键注册、一键登录，很容易！ 这两种方案，都是正道玩法。 缺点明显。 前者太费钱了，即便是紫微星也有点玩不起； 后者运营太困难了，要跟出版商、发行商合作，要跟电信运营商签独家协议，还要跟各大互联网公司对接，还要不断地更改版本……也就是周大老板手里的资源多，有爱斯达和紫微星环球的渠道，否则“说明书”项目根本就做不起来。 这就有点像正道武学，需要从小打基础，刻苦练功，实力增长很慢，很难短时间内见效；相比之下，邪道武功就轻松多了，更容易速成。 傅胜玩的就是这种邪门歪道的做派。 理由也很充分。 互联网有一个很鲜明的属性，就是跑马圈地抢赛道。同样的一款产品，谁能先入为主地把赛道占住了，谁就基本上赢了一大半。后入场的竞争者想要打破这种格局，就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更大的代价才行。 想要迅速的占领地盘，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邪门歪道的做法！ 傅胜的思路很简单，就是依靠着现在的手机操作系统都不够完善，存在着许许多多的漏洞和缺陷的现状。再加上手机操作系统为了争夺市场份额，都会有意无意地纵容很多开发者的一些“违规”行为，默许他们在自家地盘上为非作歹，免得赶走了客户。 这就有了突破的机会！ 比如，智能手机的用户只要下载了微点安全卫士的app，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app就自动启动了，在后台开始运转起来，自动开始下载、安装其他的一些app。 等用户第二天早上醒来一看，嗬！ 手机桌面上多了好几个app！ 这就等同于“预装”了。 不同点是这种模式不用花一分钱，然后就可以把自家的许许多多的app都安装到用户的手机里了。 甚至可以通过提供第三方服务来赚钱！ 比“说明书”项目赚得多得多！ 比如，这套模式跑起来了之后，可以最快最有效地把各种各样的app应用安装到手机上，这就是“推广”中介商啊！ 到时候，一定会有许许多多的互联网公司找上门来，花高价来邀请自己帮忙，帮他们把app的装机量和用户量给做起来。 三星手机上一款app的预装是13.6美元，微点收费少一点，10美元总行吧？ 这是什么概念？ 发展出来1亿新用户，那就是10亿美元的收入！ 在这个移动互联网的时代，难道还有比这套模式更容易的赚钱方式吗？关键这玩意还没什么技术含量，比抢钱还容易。 可以说，傅胜这样的产品思路，简直跟当年的3721和360安全卫士没有任何区别，就是想把过去在pc互联网上玩的那一套推广到智能手机上。 真是独到啊！ 难怪张一明即便想开除傅胜，对他也是高度评价，认为他是紫微星内能够跟唐斌辰并列的两大对移动互联网行业有着精确认知的重要人物。 这可真是邪门歪道啊，傅胜策划的这个“后台下载”计划，如果真要是做起来了，这效率和成果一定会遥遥领先唐斌辰策划出来的“说明书”计划。 可是，紫微星不能这么干！ 在这一点上，周不器跟张一明、季子安、郭鹏飞等人的观点是一致的。 紫微星号称国内武林第一名门正派，即便在海外市场，那也是“七大正派”之一。绝对不允许内部出现这样一个欺师灭祖的家伙。 邪道武功是挺好，可后遗症也很明显。 修炼的速度是挺快，可后续的弊端太多了。 “说明书”项目，不仅可以“打江山”，还可以通过helo的一键注册、一键登录计划来完成为以后的“守江山”做出贡献。 这是名门正派的做法，内功修炼得越深，后期的效果就越明显。 “后台下载”项目，的确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打江山，要遥遥领先正道武学。可是，后期的守江山就会出现很严重的问题。 不能把用户当傻子！ 随着手机用户对移动互联网的了解越来越深，新媒体的传播性越来越高，后续的反噬也会越来越严重。 到时候，很有可能就是走火入魔，都不用竞争对手出招，自己就一命呜呼了。 不过，周不器不会有正邪不两立这种非黑即白的思维。 他熟读历史，绝大多数的时候，贪官都比清官能够更好地为朝廷治理天下。让一个贪官去赈灾，也许能救200万人；让一个清官去救灾，基本都是被革职查办的下场。 清官那一套救不了灾民，也容易害了自己。劣币驱逐良币，得辩证看待这个问题。在混乱之中，只能以魔法打败魔法。 恰恰现在是移动互联网的初期，正处于一片混乱的时代。 这一边，周不器在思索着回京后应对傅胜的策略。 另一边，海鲜大餐已经端上来了。 在飞机上能够吃到大快朵颐的海鲜盛宴，还真是有一种兴奋、澎湃的心情。也就是周大老板了，能把五星大厨请到飞机上来。 三文鱼、海鳌虾、龙虾、面包蟹、青口贝、生蚝、鲭鱼、大西洋鳕鱼以及苏格兰黑线鳕等等，都是英国最有名的海鲜种类。 周不器也不动手，坐享其成就够了。 孙莞然用叉子送了一块生蚝肉递了过来，入口清香，有一种清甜的味道，层次感很足，周不器吃得很满意。 下一刻，宁露也送了一只生蚝过来。 周不器又吃了。 没想到，等他吃完了，杨蜜也笑嘻嘻地夹过来了一块生蚝……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靠！就算是好东西，也不能这么吃啊，这么多品类呢，换换样行不？” 三个姑娘就花枝招展地啼笑起来。 孙莞然似笑非笑的瞟他一眼，“吃生蚝能壮阳呢，我们也是好心好意，为您老人家补充营养嘛，免得消耗太大。” 周不器眼神在她们三个的脸蛋儿上逡巡了一通，很警惕地说：“你们想干什么？三打一？” 宁露和杨蜜都不太好意思跟他开玩笑。 孙莞然是他初中同学，能够更放肆一些，抿嘴道：“干嘛？害怕了？” 周不器冷哼一声，豪气万丈地说：“我可告诉你们，别说三打一了，四打一、五打一我都不怕！虽千万人，吾往矣！” “吹牛。” 杨蜜小声地嘀咕了一声，这是根据她自身的经验做出的判断，她和蒋冰婕、李心婉、迪丽热雅这姐妹四个，就能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 “嗯？” 周不器瞪起眼睛。 杨蜜连忙转成笑脸，剥开了一块蟹肉递到他的嘴边，“螃蟹，好吃呢！” 孙莞然笑不可抑地说：“补充蛋白质呢！” 周不器气道：“我看你也是该补充补充蛋白质了。” 孙莞然气势一下就弱了，“别了，你给她俩补充吧，我吃点虾就行了……嗯，这海鳌虾跟国内的小龙虾有点像啊！” “嗯，挺像的，就是不如小龙虾那么好吃，这厨师水平不行。”杨蜜表示赞同，又提出了建议，“莞莞姐、露露姐，回国之后，我们去吃小龙虾吧！我知道一家店，可好吃了！” 孙莞然看向周不器，“你呢？你要去吗？” “什么啊？” “麻辣小龙虾啊。” “拉倒吧，麻辣烫还差不多。” “品位真差。” 孙莞然撇撇嘴，觉得这人一点都不浪漫、不温柔。 这时，卫星电话来了。 来自国内。 是贺阳亲自打过来的。 孙莞然用了外放。 贺阳言简意赅，说明了这个电话的主题：“刚刚开了决策委员会，13票同意，3票弃权，通过了解雇傅胜的议题。” 周不器对此表示接受，“嗯，我知道了，你跟傅胜去谈谈。让他别着急，等我回去了跟他聊聊。你告诉他，我不会抛弃他！” 孙莞然就酸溜溜、气鼓鼓，小声嘟囔：“对男人比对女人还温柔。” 7017k 第1663章 配股 回京之后，周不器没急着去见傅胜，他刚被开除，先让他安心等待，冷静两天。周不器也腾出时间来多了解一些情况，评估现在的状况。 婕妤传媒正在做股改，很多人都在积极地联系，托关系找朋友想要拿到原始股的配额，然后坐等上市资本爆炸！ 就像去年的华易那样。 不过，想认购原始股可不容易，一方面是配额不好拿，一方面是即便拿到了配额，也不一定买得起。 婕妤传媒的报价太高了，800亿港币的估值，10亿股本，每股报价80港币！ 现在国内的娱乐产业还没有真正地发展起来，真没什么有钱人。就算拿到了5万股的配额，每股80港币，这就是400万港币了！ 这谁能拿得出来？ 当然，总有些人野心很大。 都想着参与进去，跟押注似的，来一波大的！有人会去跟亲戚朋友借钱，还会把房产给抵押了，去筹钱来认购。 对个人投资者来说，这风险太大了。 碰上好的项目还行，能大赚一笔。要是碰上了乐视影业这种……哼哼，砸锅卖铁买来的原始股，最后都砸在手里了，很多小明星从业十来年的血汗钱和服务费就都没了。 不过，原始股的价格也分类。 总共会配发2000万股的原始股，分成了四种价格。 分别是10港币/股，总份额1000万股； 20港币/股，总份额400万股； 40港币/股，总份额200万股； 80港币/股，总份额200万股。 如果是婕妤传媒看不上，却主动找上门来希望求购原始股的机构和个人投资者，经过协商确认之后，主要是以80港币的价格出售。 如果是婕妤传媒的合作伙伴，可以以40港币的价格买到一些原始股。 如果是婕妤传媒很重视的战略级的合作伙伴，可以以20港币的价格拿到一些原始股。这其中就包括一些著名的大导演、大演员，也包括蒋杏、邓佳佳、许情、车潇、秦蓝、宋倩、张瑜绮等七八个跟周大老板有过不错关系的女明星。 她们都被徐百卉记录在案，有机会拿到20港币的优惠价格。 如果在2005年就跟婕妤传媒产生过合作的导演、演员，包括一些重要员工，他们就很幸运了，有机会以第一档的10港币/股来认购原始股。 这其中就包括了宁皓、徐争、黄勃这个喜剧团队。 《疯狂的石头》是婕妤传媒制片推出的第一部电影。这一部电影，让婕妤传媒一炮而红，顺利地打开了电影市场。 不过，这些人都加在一起，配额也只有120万股。 10港币价格的1000万股份额里，剩下的880万股，早就内部安排好了。要分配给跟周大老板关系最密切的杨蜜、蒋冰婕、李心婉和迪丽热雅四人。 每人220万股。 这可太多了。 不是钱的事。 事实上，根本就不用出钱，婕妤传媒现在还没上市，直接把股份送人也没人管，麻烦的是上市以后的公开数据。 220万股的股票，这也是能够登上重要股东名单的，是要公开展示的。杨蜜还好说，她的外在形象已经搭建起来了，是个高情商高智力的女老板，持有再多的股票都不会有争议。 可是蒋冰婕、李心婉和迪丽热雅这三个女孩子怎么办？ 几个小姑娘，凭什么就持有这么多股票？ 一看就有猫腻！ 尤其是迪丽热雅，现在刚大一结束，几个月前才刚刚年满18周岁。她到底是为婕妤传媒做出了怎样的突出贡献，能够拿到这么多的奖励？ 所以这件事得安排好。 杨蜜没关系，她可以自己来持有。 其他三人，一定得找人代持。 找谁呢？ 当然是找最亲近的人，亲爹不行，姓氏相同容易被发现，还是让亲妈来代持比较稳妥。姓都不一样，就很难牵连到她们头上。 所以回京后的第一个晚上，周不器在首都饭店摆了一场家宴，叫来了杨蜜，还有蒋冰婕、李心婉和迪丽热雅三人，以及她们三个的妈妈。 周不器是后到场的。 一开包厢的门，屋子里本来还在热议着什么，看到正主出现后，包厢内一下就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站起来了。 几个女孩子且不说，三个到场的家长，也都是满面红润、春风得意的样子。看到周先生来了，就都有些局促，有些紧张。 杨蜜、蒋冰婕和李心婉还好，跟在周大老板身边也有两三年，类似的聚会场合也经历过一些，都习惯了，都雀跃地跑过来，嘴巴一个比一个甜。 周不器也不客气，当着她们家长的面，就每人亲吻了一番，不是点到即止的那种，是每人半分钟的热吻。 多少有一些在人家的家长面前宣示主权的意思。 这也是周不器只邀请这几个女孩子的妈妈过来的原因，一方是代持股票的人应该是妈妈，另一方面……对男人来说，还是在女人面前彰显主权更有成就感。要是她们的亲爹在场，还这么放肆地去挨个亲吻一遍，搞不好能打起来。 另一边，迪丽热雅还在原地，有些不好意思。 她没这样聚会过。 这边周不器跟三个女孩儿起腻呢，迪丽热雅的妈妈就看不下去了，伸手在她胳膊上推了一下。 迪丽热雅扬头，眼眸里还有几分迟疑和羞涩，轻咬着嘴唇。 她妈妈则很着急，在她耳边小声说：“快去啊！跟人家学学！” “我……” “快去！” “不用了吧……” “快去！” 在妈妈的连续催促下，迪丽热雅这才脸蛋红扑扑地提着白色的连衣裙跑了过来，带着几分邻家女孩般的忸怩和清秀，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周不器也没为难她，只是浅尝辄止地在她花瓣般的樱唇上亲了一口，然后就拉着她柔软的小手，这才走到了正桌前。 “李姐，我听心儿说，你退休了？” 在这几个家长里，周不器最熟悉的当数李心婉的妈妈了。当初李心婉拍《红楼梦》的时候，因为年纪小，李妈妈全程陪同，就住在了周不器准备的房子里，那段时间接触得很频繁。 李妈妈笑笑，“是不上台了，以后带带学生。” 周不器很认真地说：“嗯，是应该多带学生，你这可是越剧大家，可得把这门艺术传承下去。” 李妈妈笑道：“就是一门家传的手艺，跟您这种做大生意的比不了。心儿平时总跟我说呢，说你在纽约有什么样的产业，在伦敦开了什么样的公司，可崇拜你了。” “呵呵，是在国外做了点事业。” “很大吧？” “还可以吧，总共算下来，估值可以达到1000亿美元了。”周不器也就不谦虚了，这时候适当地展现自己的实力，可以更有说服力，也可以给她们带去更大的安全感。 “嘶！”李妈妈深吸了一口凉气，“真厉害！” 接下来，又跟蒋冰婕的妈妈谈到了前段时间去迪拜的旅行。 周不器一挥手，“唉，别提了！” 蒋妈妈是个小生意人，更通人情世故，知道什么能直戳痛点，“小婕跟我说，迪拜当地可富了，警车都是兰博基尼。当地的有钱人，都可以娶四个老婆。” 周不器笑道：“岂止是四个啊，普通人是四个，酋长的王妃有二十多个呢。” “这么多？” “全世界不都这样啊，有权有势的男人，谁身边没十几二十个女人？这都很正常，现实社会都这样。” “也是。” 蒋妈妈点了点头，对此深表认同。数量上可能夸大了，但她做点小生意，身边的小老板但凡有点钱，也多是彩旗飘飘。 周不器邀请大家坐下，把迪丽热雅和李心婉叫到了身边紧挨着坐下，感慨道：“去了一趟中东，你才知道人家对传统文化的保护有多好。咱们就是丢掉太多优秀的传统文化了。现在要是还保留着纳妾的习俗，社会上哪还有这么多不良风气？有些事情啊，管多了反而不好。” 蒋妈妈笑呵呵地说：“也不一定，纳妾……咱们国家本来就男多女少，要是允许纳妾了，不是更多光棍？” 李妈妈其实不喜欢这个话题，不过周先生都聊起来了，她也不能落后，笑着说：“一夫多妻有一夫多妻的好处，一夫一妻也有一夫一妻的好处。都纳妾了，就更是男多女少了。” 周不器道：“男多女少也不算什么严重的问题，迪拜、阿布扎比也是男多女少呢，男女比例4：1。国内女人少，可以娶外国人啊。就像我家东北那边，有很多人都是从越南、柬埔寨那边找媳妇，还有北韩跑过来的，比国内的媳妇彩礼便宜多了。” 李妈妈很好奇，“语言通吗？” 周不器笑道：“没什么通不通，生活三四年，基本就什么话都会说了。下地干活什么的都行，关键还是看国力。” “也是。” “要是现在还允许纳妾，我肯定把蜜蜜、小婕、心儿、热雅她们几个都纳了，名正言顺地在一起，哪还用现在这样偷偷摸摸的？配个股票，还得找你们家长来代持。” 终于说到了正题。 要配发股票了。 迪丽热雅的妈妈是少数民族，汉语说得也一般般，就不怎么说话，主要就是李妈妈和蒋妈妈来争取利益了。 “周先生，股票……股票的事情定下来了？” 蒋妈妈目光灼灼，这才是她最关心的。她是生意人，看得最开。不说别的，小婕她爸在外面就有人了，她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人生这一辈子，过日子归根结底还是看钱。 周不器点了点头，轻描淡写，“嗯，确定了，我出钱给你们买。” “谢谢，谢谢周总。” “周总，真是太感谢你了！心儿，还不谢谢周总？亲周总一下啊……” 7017k 第1664章 组织改组 周不器平时里比较谦逊、低调，来表现出自己对外平易近人的友好形象，总归不能学拉里·埃里森那一套。本来就那么富有了，还到处炫耀，还不停地带着各种美人出现在公众面前，能气死个人。 不过，眼下的场合不同，周大老板多少还是要展现一些个人实力，该许愿许愿，该承诺承诺，该画大饼画大饼。 否则，人家当父母的，凭啥把宝贝女儿交给你？ 还不是因为你能给她们带去更多的东西？ 周不器就很大气地告诉他们，说是有空了就到处旅游，国内的风景名胜这么多，国外就更多了，都去看看。 尤其是加勒比海、夏威夷和南欧这几片地区，四季如常，最适合度假。告诉他们不要客气，想出去玩了，就跟他联系，到时候他来安排。 蒋妈妈喜笑颜开，故作推辞着说：“这可不行，周先生平时工作这么忙，哪能为这点事去麻烦你。” 周不器很大气地说：“这跟我客气什么？咱们这都是实在亲戚，千万别客气。” 蒋妈妈轻叹了一口气，很感慨地说：“周先生，您这样对我们，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小婕能遇到您，真是命好。她能有现在的生活，放在以前我都是不敢想象的。” 周不器能看出来，这个蒋姐是个场面人。 不过，李妈妈也不差，连忙道：“是啊，以前心儿说想当演员，我还挺担心的，怕她进了娱乐圈里被欺负。还好遇到了周总，否则我和她爸，还有他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要担心死。” 周不器摆摆手，说道：“性格决定命运，这都是她们应得的。李姐，你是越剧演员，你可能知道。我平时在国内应酬，总能或多或少地认识一些女明星，都想让我去照着她们。关照一下也行，我也有这样的善心，可你也得差不多点是吧？前脚说想要我关照，后脚就跑去跟别的老板勾三搭四了，这你让我怎么关照？” “这样绝对不行。”李妈妈一脸严肃的样子，“心儿从小就懂事，我也总跟她说，要本本分分的，要珍惜眼下来之不易的生活。” 李心婉坐在周不器身边，嗔道：“妈妈，我知道呢，不用你说。我身边有好几个人追我，我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蒋妈妈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儿，也笑容可掬地说：“周先生，我家小婕你也不用担心，她从小就听话。” 周不器赞道：“嗯，小婕很乖，上课的时候是表现最好的。” 这边沟通得很流畅，那边迪丽热雅的妈妈却插不上话，汉语不像他们这般流利，也学不来他们那种有话不好好说，拐弯抹角的句式。不过，这句话她能接上，好奇地问：“上课？什么课？” 蒋妈妈笑着说：“女德课，周先生专门请教授来讲的，我去听过几次，讲得挺好的，还是应该多弘扬国学，弘扬传统文化。” 前几年，国内流行成功学讲座，后来被揭穿了。 这几年又开始流行讲国学了，让那些“国学大师”讲四书五经这种正统国学，他们没那个水平，也就只能讲讲《弟子规》、女德这一类的文化糟粕，要么就是曲解孔孟之道一通胡说八道，说一些蛊惑人心的理论。 这玩意有利于社会稳定，就容易广泛传播。 对周不器这种层次的大人物来说，很多文化糟粕就是为了他们这个阶层来服务的，当然要大力弘扬，大力发展。 周不器道：“知识多了没坏处，一个人的修养就来自他的学识，多学习没坏处。这人啊……跟宇宙比起来，地球就如同一个尘埃。跟地球比起来，我们每一个人也都是一颗尘埃。我们太渺小了，我们改变不了宇宙、改变不了世界，连这个社会都改变不了。所以啊，就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够了，别想太多，也别太自以为是。” 蒋妈妈知道他什么意思，连声道：“对对对，周先生说得太好了，过好自己的日子最要紧，管别人怎么看呢？自己过得幸福快乐，能周游世界、能享受生活，这就够了，这才是最好的。我平时也总给小婕说，让她懂事，多听你的话。” “对了，”周不器想起来了什么，“蜜蜜那天跟我说，想生孩子呢。” “嗯，我妈说的。” 杨蜜轻轻颔首。 周不器看向了几个家长，“你们怎么看呢？” 蒋妈妈毫不犹豫，很高兴地说：“行啊，好事啊，周先生看得起我家小婕，这是多少人想都想不来的呢。” 李妈妈则没这么强势，看向了李心婉，“心儿，你呢？” 李心婉脸蛋微红，“我……我都行，我听你们的。” 迪丽热雅的妈妈也比较随和，说这种事让热雅自己决定。 热雅憋出来一句我怕疼。 周不器当然不会强人所难，主要是传递一个态度，摆了摆手，笑着说：“我就随口这么一说，现在她们几个都还小呢，就算要生，也是过几年再说。要是不想生，等三十来岁了，找个老实人嫁了也不是不行。” “不能够！不能够！” 蒋妈妈连忙表态，说她家小婕最懂事最温顺，能跟周总生孩子，那才是最好的选择。这是为自己负责，也是为孩子负责。 周总这么伟大，给他生出来的孩子，也差不了！ …… 紫微星这边，又开了新一期的决策委员会。 因为傅胜被解雇了，再加上移动互联网时代已经到来，组织结构要发生一定的变化来应对新的时代。 周不器在场，进行了一系列的组织变革。 其中最显著的改变，就是把社交事业群和网络媒体事业群给打乱重组了。曾经有一段时间，这两大事业群是紫微星盈利能力最强的两大业务。 存在一定的内部竞争。 这次之所以能顺利地推动这样的结构条件，功臣是王小船，他领导的搜索事业群，已经从亏损最大的业务变成了如今紫微星旗下赚钱能力最强的业务。 每个月的利润都能达到1个亿。 随着互联网的发展，经济的复苏，互联网广告的规模越来越大了，而其中最重要的投放渠道就是搜索，这是pc互联网的入口。 至此，pc互联网时代的格局已经定下来了。 得搜索者得天下！ 接下来，就是移动互联网了。 周不器和张一明、郭鹏飞、梁儒波等人经过商量，决定进行组织改组，提前布局。 把网络媒体事业群的helo和微信两款产品独立出来，并和原社交事业群的朋友网结合，组成一个新的事业群——微信事业群。 事业群的总裁是郭鹏飞。 有pc端和移动端两个方向的业务。 pc端是“helo+朋友网”，移动端是“微信+朋友圈”。 就目前来看，pc端的业务更多、内容更丰富。不仅helo有着远多于微信的功能和作用，朋友网也是如此。 朋友网有三个圈子，分别是“兴趣圈”、“秘密圈”和“朋友圈”。微信将来对接的“朋友圈”，只是朋友网旗下三个圈子中的一个而已。 不过，随着智能手机配置越来越强大，系统越来越完善，微信上的功能会越来越多，等微信开放平台出现了，到时候就是移动端的业务超过pc端，微信就可以反客为主了。 那个时候，helo也就可以顺应大势改名了，变成更符合本土化的汉语名“微信”，就像很多国潮衣服都放弃英文名改用中文名一样。 国外是helo，国内是微信的格局就可以正式形成。 至于其他的今日头条、微博、糗事百科、校内网、薇蜜网、起点等媒体性质的网站，会整合成为一个新的事业群——新媒体事业群。 总裁是梁儒波。 除此之外，因为傅胜被开除，加上王小船带领的搜索业务取得了很璀璨的成绩，周不器决定裁撤掉软件事业群，把过去的软件事业群直接并入进搜索事业群里，组成一个新的事业群——微点事业群。 总裁是王小船。 这样的安排大家都一致认可。 “微点”是紫微星的品牌，一定要牢牢地打造好，像傅胜那样敢对这个品牌下手的理念，必然要受到惩处。 傅胜的事也说明了，过去的组织结构有些混乱。 就软件事业群的角度来说，傅胜的做法的确可以赚更多的钱。可是，软件用的是微点的品牌，搜索用的也是微点的品牌。 软件这边把微点的品牌给抹黑了，搜索业务也会受到致命的影响，利润会大打折扣。综合下来，会遭受重大的损失。 这是不同的业务切割造成的利益分歧。 既然这样，那就不切割了！ 把所有的名叫“微点”的产品都整合在一起，不管是微点音乐、微点账本、微点笔记、微点播放器、微点杀毒、微点安全卫士，还是微点浏览器、微点输入法、微点搜索，都放在一个大事业群里，由王小船来统一地管理这个微点事业群。 给了王小船更多的业务、更大的权力，虽然m7的级别没有提高，却也相当于变相地晋升了，这是对他在搜索业务取得的巨大成功的奖励。 7017k 第1665章 送走 这样的组织结构调整，取消了过去的校内网事业部门，并入到了新媒体事业群中，由梁儒波来统一负责。 除此之外，改政企服务事业部为云计算事业群，由周峰担任总裁，负责紫微云、微书、公共内网、企业安全防护等云端服务产品。同时周峰的级别也从m6进一步地提拔为m7。 季子安因为在内部有着最好的人际关系和口碑，他就有了新的职务调整，组成了一个新的事业群——企业发展事业群，旗下主管着五大事业部。 一，紫微星大市场公关和政府关系事业部，事业部总裁是郭丹； 二，以魔都为中心的紫微星国际部，用于跟海外业务互动、对接，事业部总裁是柳晴； 三，以鹏城为中心的新兴业务事业部，用于在新兴领域进行业务拓展，比如美图秀秀、91手机助手等产品、有道词典、有道翻译等产品，事业部总裁是裴瑶； 四，以羊城为中心的uc事业部，主要发展uc系的品牌产品，事业部总裁是俞永覆； 五，中台事业部，可以为其他的事业群技术、运营、市场等业务的基础支持支撑，事业部总裁是姜智勇。 至此，紫微星新一期的组织结构就调整完了，更加地精简了。过去的校内网、中台、uc都是单独的事业群，这轮调整之后全部取消，并入到了其他事业群里。 总共形成了微点事业群、微信事业群、新媒体事业群、云计算事业群和企业发展事业群的五大事业群新格局。 五大事业群总裁分别是王小船、郭鹏飞、梁儒波、周峰和季子安，都是m7的资深副总裁级。 熟悉的面孔还是那么几位，最引人注目的当数周峰。 他当年是周不器从网易挖过来的。 在网易的时候，周峰当年从事过搜索、游戏、邮箱等业务，推出很知名的“有道”品牌，加入紫微星后，受惠于集团对云计算行业的重视，开启了步步高升之旅。 在傅胜离开之后，他成了另一个紫微星重点培养的潜力型业务高管。 至于傅胜…… 会议后，周不器把张一明和贺阳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另外还有凑热闹的孟厚坤，对此进行讨论。 即便力主开除傅胜，这也是理念性的分歧，张一明对他的能力从不怀疑，说道：“你说得对，不能把傅胜送到竞争对手那里去，不能让他站在紫微星的对立面，我们不需要敌人。” 其实要说敌人，也没这么夸张。 到了周不器这个级别，身边早就没有敌人了。就算有，也一定不是出自商业层面，可能是被有心人的觊觎而盯上，这层隐患早就被他解决了。 在商业层面，所有人都是朋友。 越是底层才越“敌对”，越是形同水火，越是高层越讲究中庸之道。紫微星现在即便是跟bat竞争得很激烈、很冲突，可这也仅限于商业竞争，几家公司的老板也能时不时地坐下来喝茶聊天，都是朋友。 不过，总归不能放傅胜离开自家这个体系。 贺阳沉声道：“傅胜的级别不低，过去半年，更是加入了决策委员会。他掌握着紫微星内部太多的商业机密，以及重要的战略倾向。如果他离开了，不管是自己创业还是去bat，对我们接下来的市场发展，都是很大的冲击。” 周不器点了点头，“没错！” 通常来讲，这种级别的高管离职，要么就是退居二线吃喝玩乐了，要么就是从事投资行业了，要么就是主管研发行业了，总之不能再从事核心的市场业务。 这会对老东家形成巨大的威胁。 可是，很多人都处理不好这种事。 比如搜狐的老张，过去几年之间，身边的连续三个二把手都离职了。 结果就很惨，搜狐算是国内在战略上最早涉足视频行业的公司了，老张还借着自身在娱乐圈的关系，自产自销了许多自制娱乐节目。工作和生活两把抓，一点都不耽误。 可是，这三大副手离职后，一个比一个事业璀璨，分别创立了优酷、酷六和爱奇艺。 这三大视频平台，可把搜狐视频给坑惨了。 可以说搜狐视频没发展起来，很大原因就是被这三大平台给压制的。 国外也一样。 比如思科的会议视频产品webex，由袁争负责。可是，他在思科的工作不顺心，权责被严重压制。 然后，他就离职了。 思科竟然没有采取什么太有效的办法去阻止。 接下来就简单了，webex就是袁争开发的，他又负责管理、运营这么多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webex的优缺点了。 这就很容易针对了！ 避其锋芒，攻其软肋！ 然后，袁争就开发出了一款名为zoom的会议视频工具，短短几年，就把webex打得找不着北，迅速地成为了业内龙头。 周不器肯定不会允许在傅胜身上也发生类似的事，“刀在坏人手里，是罪恶的工具，在好人手里，却是必备的生活工具。理念没有明显性的正确和错误，关键是怎么使用。” 张一明听出来了，很惊讶地问：“你还会重用他？” 周不器很无奈地说：“不是我要重用他，是他现在精力充沛、正值壮年，他还想干出一番经天纬地的事业来呢。要不是有这样的事业心和使命感，能力再高也爬不到这么高的位置。” 张一明皱起眉头，“还让他在‘紫微星系’的这个大产业里？” 没等周大老板开口，贺阳就一口拒绝，“不行！不能让傅胜跟‘紫微星’的品牌沾边。这小子做事太邪性，就喜欢走歪门邪道，他也许能取得举世瞩目的商业成就，但他不可能获得积极的正面评价。流氓软件在几年前就人人喊打了，以后这种风气一定会越来越盛。” 张一明补充道：“早期乱象多，pc互联网刚发展的那几年，网络上也是乌烟瘴气，即便是三大门户也到处是黄图和违规网站的链接。现在是移动互联网的初期，就算没有傅胜，也一定会乱象频频。但是，就算是有乱象，有流氓软件，其他人也不可能比得上傅胜。” 孟厚坤哼道：“要我说，直接把他送走！免得留着祸害人！” “你想干啥？”周不器吓了一跳，没好气的道，“生意人就老老实实做生意，我看你才是歪门邪道！” 孟厚坤愣了一下，随即气道：“你想哪去了？！我是说把他送国外去！让他去祸害外国人，别在国内祸害中国人！” 7017k 第1666章 千里马 当年，唐斌辰也出现过类似的情况。他受到了一些内部排挤，加上本身他管理的朋友网的确没能够在业绩上有起色，就出现过离职的可能。 周不器不愿意错过这匹千里马，就给他送到了国外，远离了这片是非之地，让他去单打独斗开拓日本市场去了。 后续的结果，就是紫微星真的以日本市场为根基，扎扎实实地攻克下了海外市场！ 这样的成功案例，可以复制到傅胜身上。 要么说孟厚坤是嫡系呢，这样的想法跟周不器不谋而合，他的思路也是把傅胜送到国外去。他那一套类似3721、360的邪性打法，适合在移动互联网的早期布局。 可从国内的行情来看，至少还得2-3年的时间，智能手机才能够逐渐地成为主流。 现在的智能手机太贵了，普遍都是500美元左右。这样的价格对发达国家的消费者来说不算什么，也就是去麦当劳打工一星期而已。可是对国内来说不太友好，价格太高了，甚至有人为了花5000块钱买一部iphone，要把肾给卖掉才行。 就移动互联网的早期来看，还是海外地区更有市场。从经济利益的角度来看，也是去海外耕耘可以赚得更多！ 当然，不可能让他顶着“紫微星”的招牌。 经过内部的商量，这事就算是这么定下来了。接下来，就应该是周大老板出面，亲自跟傅胜谈一谈了。 他俩是伯乐和千里马的关系，彼此尊敬，不到万不得已，没人希望一拍两散。 约好了明天上午9点，在紫微星总部后边的那个深夜咖啡厅见面。 这天下午，周不器去了婕妤传媒那边，参加一个比较重要的签字仪式——收购开心麻花。 成交金额大约是4500万元。 其中，500万元是现金，用于给几个股东改善生活。有一个人是卖了房子投资进来的，现在老婆孩子都挤在一个不到50平米的租来的房子里，生活很寒酸。 更大头的支出是置换的股票，婕妤传媒适当的优惠，给出的股价是40元港币，一共是100万股。除此之外，还会额外提供20万股的原始股，同样是以40港币的价格认购，面向开心麻花的所有工作人员和签约演员。 这样的条件，让开心麻花的每一个人都很振奋。 因为去年“开心麻花”在进行股份转让的时候，估值才仅仅1000万元。现在，不仅估值翻了4倍，还有机会借着婕妤传媒上市的机会，分享并参与到这次盛大的资本盛宴中去了。 可能会赚得更多！ 然而，20万股的认购配额，也让“开心麻花”这个团队的工作人员和演员们都愁闷起来。20万股，每股40港币，总价就是800万港币了！ 他们哪有这么多钱？ 工作人员的平均工资，才6000块钱。 核心演员们能多一点，每个月也就是3万左右，也就是能在首都维持个体面的生活罢了，上哪去拿这么多钱认购原始股？ 婕妤传媒的徐总这么慷慨，愿意以40港币的低价转让20万股的原始股，这多有诚意啊！人家好心好意地带着大家一起发财，可他们却凑不出这么多钱来认购。 这真是太寒酸了！ 有配额都用不完，实在让人唏嘘。 再看看人家，这样一个崭新的位于紫微星总部的婕妤传媒大厦，窗明几净、宽敞大气，这才叫大公司的气派。 开心麻花这边就像乡下来的草台班子。 婕妤传媒这边却没表现出任何的嫌弃，签约的时候周大老板都现身了，还有好几个签约艺人现身，包括徐争、黄勃、王保强、杨蜜、高媛媛等人。 签约之后，开心麻花的所有46个员工，都一起去了大会议室开会。先是徐总讲话，又是周大老板讲话，把开心麻花未来的发展理念酣畅淋漓地说了一遍，给大家加油打气。 主要就是通过电视真人秀来造星，提高开心麻花的演员知名度；然后，把舞台剧跟电影结合起来，通过舞台剧来精雕细琢喜剧的框架，不断地推敲、修改，变成成熟作品之后拍成喜剧电影，推向大银幕。 早在并购之前，很多核心成员就听说过婕妤传媒定制下的这个大战略了。 眼下合同签下来了，周大老板和徐总再次重申这一理念，让开心麻花的每一个人都心潮澎湃。 尤其是开心麻花的那些演员！ 作为演员，如果能演电影，谁愿意演电视剧啊？如果能演电视剧，谁愿意演真人秀啊？如果能演真人秀，谁愿意演舞台剧啊？ 他们之所以科班毕业后加入开心麻花，实在是因为这行竞争太激烈了，在其他的方向上，他们拿不到任何表现机会，为了继续表演，就只能辛辛苦苦来演舞台剧了。 不管怎样，总归每个月能赚几万块钱，能养活自己。看着过去的那些同学能够拿到出演电影电视剧的机会，说不羡慕那是不可能的。 现在，机会来了！ 婕妤传媒勾画出来了一个美好、伟大又令人期待的蓝图！ 很多人都热泪盈眶。 这还没完呢，这次只是内部签约，是法律意义上的。接下来，还会有一次表演性质的面向公众和媒体的签约仪式，地点选在了钓鱼台宾馆。 到时候，会邀请几十家的媒体到场，正式对外宣布“开心麻花”并入到了婕妤传媒这个大家庭。 妹妹周楠就参与到了这次的活动统筹工作中去。 时间紧，任务重。 徐百卉把这件事交给了副总裁刘娟丽来带队负责，并且对周楠耳提面命，重点叮嘱。周不器也跟了上去，生怕妹妹不听话跟人家顶嘴。 没想到，实习生还挺多，一共是6个女孩子，都很漂亮。 转念一想，周不器也就明白了徐百卉的安排。 这样是对的。 现在，公司里没几个人知道周楠跟周大老板的关系，所以不会给她一些特殊的优待，可以让她在一个比较正常的环境里成长。 如果知道了她是千金大小姐，处处都格外地关照，那就变成了温室的花朵，绽放得再漂亮那也是假象。 为了避免周楠被格外关注，所以徐百卉就招进来了一批的实习生，让她们一起去参与实习。要是只有周楠这一个实习生，那就太显眼了。 这也就罢了，周不器在这6个实习生里，看到了一个挺眼熟的人，又不太敢确定。等徐百卉这边布置好了任务，她们都离场后周不器才询问，说是那个穿着包臀裙、长发微烫的女孩子叫什么名。 徐百卉也不知道，就问刘娟丽。 “好像是叫姜疏影，英国留学回来的。” “留学生？” 周不器已然是心头大定，果然是她，没看错，可真有气质。 刘娟丽笑着说：“对，在英国读硕士，传媒经济学，明年才毕业。实习一个半月，9月份就回英国读书去了。我跟她说好了，等她毕业后如果回国，让她首选婕妤传媒。” “传媒经济学？”周不器神色郑重，“这可是一个很热的领域，未来是新媒体的时代，如果正确地评估新传媒和金融力量的关系，有可能影响到婕妤传媒上市后的股价。” 刘娟丽犹豫了一下，提醒道：“周总，这个女孩子……她以前在国内是学表演的，上戏毕业，去英国留学主要是镀金。” 意思很简单，传媒经济学的确是一个很好的研究方向，运用好了可以提振婕妤传媒的股价……可那得需要很高的学术水平才行。 这个实习生，就是个水货，您可千万别信学历这一套！ 留学生也不行！ 徐百卉早就把一切看穿了，心说这个刘娟丽真是耿直，人家周大老板还不如你了？周老大在几年前带领我们这些人搞十校创业联盟的时候，就号召六十分万岁了，连开除都不在乎，还会在乎学历？ 我家周老大，那是另有所谋！ 哼！ 徐百卉正色道：“刘姐，咱们也不能轻易地否定一个人的才华，这样吧，你去把这个姜疏影叫过来，我跟她聊聊。” 刘娟丽就出门叫人了。 等她走了，徐百卉就狠狠地瞪了周大老板一眼。 周不器很奇怪，“瞪我干什么？” 徐百卉很鄙视地说：“心痒痒了吧？” 周不器一脸的莫名其妙，“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没一会儿，姜疏影就过来了。 她五官整体的量感都比较小，看起来有些寡淡。可一旦用浓妆来放大五官比例，看起来就非常有气场。嘴巴饱满，唇珠明显，烈焰红唇格外惊艳。 可能是觉得徐总平易近人，一点都不紧张，一开门，就很开朗地打招呼，“徐总，您叫我呀？” 却没想到，徐总坐在沙发上，旁边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大人物在场。 姜疏影就局促起来了，犹豫了一下，过来朝周不器鞠了一躬，“周总好。” 周不器笑笑，“别紧张，你叫姜疏影？” “嗯。” 姜疏影有些忐忑，小心地看了徐百卉一眼。 徐百卉笑着说：“别担心，周总问你几句话，他是伯乐，最擅长的就是发掘千里马。听说你是在英国留学的高材生，就想跟你见见，说不定又是匹千里马，又能策马奔腾了呢。” 7017k 第1667章 周总是好意 姜疏影穿着一件白色的雪纺衫，自然的垂坠感让衣服看起来更有质感，简约大方的白色，彰显出优雅的气质，百搭又不失时尚感；下半身是一件黑色的包臀裙，衬托着有致腰臀曲线和纤细的腿部线条，随意搭配的一双浅口单鞋，颇有女人味。 对于徐百卉的夸赞，她可不敢胡乱接，连忙很谦虚地说：“我可算不上什么千里马，我……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别紧张，坐下说话。”周不器做了个下压的手势，“你是在英国留学吗？” 姜疏影坐在了他对面，轻抿着嘴唇，“嗯，在东英吉利大学读传媒经济学的硕士，明年就毕业了。” 周不器夸奖道：“东英吉利大学啊，我知道，英国很有名的一座学府呢，不比牛津差。你研究的这个方向很有前景，你学术水平怎么样？” 姜疏影就很尴尬。 这怎么说？ 要是一般的人来问，适当地吹牛也没关系，反正又不上税。 可人家是周总，是大企业家！ 万一自己胡吹一通，人家随便问几个问题，自己却一个都答不上来，那不露馅了？还不如就老老实实地承认，还能落一个诚实的好印象。 想通了这一点，姜疏影就脸色微红地说：“周总，我……我是个演员，上戏毕业后正好是经济危机，演戏的机会不太多。就想着去英国留学，等经济好转了，我再回来接着当演员。” 周不器点了点头，“很好的思路，跟好莱坞学的吧？” “家里告诉我的。” 姜疏影微微一笑。 这时，她发现周总的目光似乎在往自己的裙下瞟，充满了一探究竟的意味，想到自己今年穿的是很窄的包臀裙……姜疏影脑子一下就“嗡”地起来，以为是自己走光了，就赶紧伸手往下一捂，还下意识地发出了“啊”的一声尖叫。 可这个动作还没结束，她又瞬间反应过来了。 糟糕！ 这下失态了！ 赶紧捂嘴。 虽然是很短的包臀裙子，可她坐下来的时候双腿是并拢侧斜的，对面的周总根本不可能看见什么裙底风光。 这下完了，自己这动作一出……这不是把周总当色狼了吗？这不仅是冤枉了人家，也太没有礼貌了！ 这种过分的提防，显得自己很不信任周总，好像人家大老板会觊觎自己的美色似的，真是太自以为是了。 退一步讲，就算周总真的在……真的有意多看了几眼，那又怎样？ 周总是个男人，而且这么年轻。 一个年轻女子穿着短裙坐在对面，看几眼不奇怪，不看才奇怪呢，这都是很正常的事。可自己这种不尊重人的歧视表现，让这次面试严重失分。 姜疏影心底一下就慌乱起来，觉得自己还是缺乏经验，大人物接触得太少了，太紧张了。 果然，随后今天的面试就结束了。 周总说有事，就离开了。 前前后后一共才说了几句话，就草草了事了。 完了！ 周总生气了！ 等周不器起身离开后，姜疏影坐在沙发上，脸色煞白，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知道犯了大错。到手的机会就这样从指尖溜走了。 她觉得自己就算不是传媒经济系的高材生，但至少是一个不错的演员，还想毕业后回国内发展呢。 得罪了周总，哪还有未来？ 另一边，徐百卉也训斥了一声：“没出息！” 姜疏影揉了揉眼睛，略带几分更咽：“徐总……” 徐百卉气道：“人家周总看你形象气质都挺好，想提携你，你可倒好，还摆上谱儿了？你以为你是谁？” 姜疏影站了起来，像个小学生一样，低头承认错误，“徐总，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不是我失望，你是让周总很失望。”徐百卉叹了口气，“实话跟你说吧，周总看你是英国留学的高材生，看起来也有文化有气质，还想让你带一带周楠呢，别让她在实习的时候受欺负。” “周楠？”姜疏影微微一愣，瞬间反应过来，“周楠是周总是……” “兄妹。”徐百卉瞥她一眼，“周楠是周总的亲妹妹，这下明白了？” 姜疏影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晕倒。 天啊！ 一个这么宝贵的机会，就这样从指尖溜走了！ 原来跟自己一起来婕妤传媒实习的周楠，是周总的亲妹妹！难怪她身上总有一些不一样的气质呢，原来是家学渊源，原来人家是千金大小姐。 如果能带一带周楠，跟她结好关系，那自己以后在国内的事业发展，不就有了最大的依靠？人家周总是真的想提携自己啊，没想到自己脑子抽风，给搞砸了！ 姜疏影带上了几分哭腔，“徐总，我该怎么办呀？” 徐百卉气道：“你问我，我问谁？机会都是自己争取的，你那样羞辱周总，我能怎么办？” 姜疏影很苍白地解释道：“徐总，我……我没想羞辱周总，我就是发现周总好像在看我大腿，就……就下意识地自我保护了……” 徐百卉恼火道：“少找客观理由！还周总看你大腿，你大腿上有花？人家周总什么样的漂亮姑娘没见过，会看上你？姜疏影，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吧？” 姜疏影受到了这么严厉的批准，眼泪一下就下来了，“徐总，我错了。” 徐百卉紧蹙眉头，发现她右腿小腿有一处刮伤，指着问：“那是怎么回事？” “前几天不小心碰伤了。” “哼！要说人家周总看了你的腿，那也一定是发现了这小腿上的伤，人家那是在关心你。你可倒好，不识好人心，好像人家在调戏你似的！浑身没有二两肉，你以为你有多大的资本能让周总看上？” 徐百卉多少有些咄咄逼人。 不过，这在婕妤传媒内部已经习惯了，所有人都知道徐总脾气很大，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管理得很严格。 姜疏影不太认同，不太服气。 她对自己的条件还是比较有自信的，从周总的眼神里也能看出来，应该是对自己的颜值、身材都比较满意。 不过，这时候她可不敢顶嘴，双手在身前紧紧地攥在一起，很委屈地说：“徐总，我知道错了，我……我当时就是情不自禁了，一下就去捂裙子了，等反应过来一切都晚了。” 徐百卉有几分恨铁不成钢，“你说你啊，这么好的机会我都给你争取来了，怎么就不知道好好表现，珍惜一下呢？你知不知道，周总在英国有多大的产业？” 姜疏影咬着嘴唇道：“知道，报纸上总说，有好几家大公司，还有一家足球俱乐部。” 徐百卉道：“就是嘛，你要是抓住了这次机会，以后你在英国读书时候遇到了什么问题，请周总帮忙，他还能拒绝吗？你啊你，看着挺聪明的，怎么就这么糊涂呢？” 姜疏影苦苦哀求道：“徐总，您能帮帮我吗？” “我怎么帮？” “我……” 一时间，姜疏影也想不出什么好策略。 徐百卉沉吟片刻，叹了口气，“解铃还须系铃人，周总是大人物，没那么小气。这样，我把他的私人号码给你，你给他发一条短信，解释清楚，看他能不能原谅你吧。” 姜疏影眼眸一亮，“手机号码？” 徐百卉脸色严肃，“这是周总的私人手机号码，禁止外传，不准打电话，只能发短信。有需要了，他自然会联系你。” 姜疏影心头的乌云散去了不少，感觉看到了希望，期待感萌生出来，“徐总，你放心，我不会骚扰周总的。” …… 周不器去了搜狐那边见老张。 婕妤传媒要上市，确定的日期是明年的4月份。其实，3月份就有一个跟周不器密切相关的ipo，就是畅游的赴美上市。 别看是赴美上市，走程序走流程要比赴港上市简单。 对正规经营的公司来说，最难的是在a股上市，其次是港股，最容易的是美股；对一些财务造假的坑蒙拐骗的公司来说，则完全相反，最难的是去美国，最简单的是在a股。 科技公司赴美上市是大潮流。 这跟资金池的容量有关。 畅游的第二季度财报，营收2.2亿美元，净利润1.25亿美元，环比增长12%，同比增长125%！主要原因，就是过去这一年，畅游代理了一款现象级的网游《魔兽世界》。 再加上畅游自制开发的《天龙八部》，从紫微星转过来的《三国杀》《jj游戏》等产品，畅游已然超越了盛大，成为国内最大的网络游戏运营商。 单季度1.25亿美元利润是什么概念？ 比紫微星还多！ 以畅游现在的业绩增长和强大的创收能力，上市估值可以达到120亿美元，ipo少说也能募集20亿美元的资金。 这么多钱，以港股的流动性想吃下来很不容易。就算吃下来了，也会严重影响港股的其他科技公司股价。所以赴美上市不仅是自身的利益需求，也是行业的力量推动。 老张现在又得意起来了。 依靠着畅游的成功，他又变成了飞黄腾达、事业有成的大老板。超过100亿美元的市值，放在当今国内的互联网行业，能排进前五！ 这让张大老板很有面子。 这边周不器和老张谈得正欢呢，接到了一条短信：“周总您好，我是疏影，今天在公司里，我误会了您的好意，我要向您道歉。对不起，请您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周不器看了，有点莫名其妙。 好意？ 什么好意？ 我看你大腿和大腿里边的地方，这是好意？这个姜疏影，在搞什么？是正话反说、冷嘲热讽，还是在故意魅惑、专门勾引？ 7017k 第1668章 短信 到了下午快下班了，姜疏影一直提心吊胆，通知媒体记者参加下周的婕妤传媒收购开心麻花的签约仪式的时候，也心不在焉。 满脑子想的都是周总。 眼见着很多同事都纷纷下班了，姜疏影没办法，只能又去敲总裁办公室的门。 徐百卉似乎在处理文件，抬起头，“怎么了？” 姜疏影哭丧着脸道：“徐总，周总没有回我短信。” 徐百卉并不在意，“可能没看到吧，最近他有好几家要筹备上市，太忙了。可能有空的时候就关注到了。” 好几家公司要上市…… 姜疏影内心震撼，进一步感受到了周总强大的实力，深吸了一口气，“徐总，你说……你说周总会不会生气了啊？” “生气？”徐百卉笑了笑，安慰她，“不至于，他那样的大人物，还不至于跟你生气。不过，人际交往的能力也是能力的一种，你如果不能妥善处理好这件事，你算是失去了这样一个结识大人物的宝贵机会。” 姜疏影可怜巴巴地说：“徐总，你教我呗。” 徐百卉奇怪地说：“我不是跟你说了嘛，发短信把误会解释清楚。” “可……可是……” “嗯？” “可是我不知道我写得对不对……”姜疏影轻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徐总，你帮我看看呗？” 徐百卉愣了一下，“看什么？” 姜疏影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写道歉短信，又怕写得太多了，会骚扰周总，会留下更不好的印象。” “发个道歉短信还不会？”徐百卉又好气又好笑，“算了，拿过来吧，我看你怎么发的。” 姜疏影面色一喜，就绕过了大办公桌，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看到了这条短信：“周总您好，我是疏影，今天在公司里，我误会了您的好意，我要向您道歉。对不起，请您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徐百卉扭头瞥她，“就这样？” 姜疏影有些羞愧，“我不知道该怎么写。” 徐百卉气道：“你得把事件写清楚啊，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你当时的心理状态。这才能让人明白当时的误会到底为什么会发生。你这写的什么？要道歉，就拿出你的诚意啊！” 姜疏影是真的不太明白，“怎么……怎么写啊？” “写过程啊，这云山雾罩的怎么显示出检讨的深刻性？”徐百卉见她一脸茫然，就没好气地说：“当时怎么样，你就怎么写，实话实说！别稀里糊涂地，你就写……你就写当时你以为周总是在偷看你内裤，然后你才下意识地有了那种行动。然后再道歉，说是误会了周总的好意。” “啊？”姜疏影脸色瞬时涨红，“这……这样行吗？这也太尴尬了。” 徐百卉摇摇头，淡淡的道：“越尴尬，你就越有机会，明白吗？” “嗯？” 姜疏影一头雾水，没有理解。 徐百卉道：“知道什么叫投名状吗？” 姜疏影轻轻点了点头，“看过……看过电影……应该……应该是获取信任的一种手段……” 徐百卉笑了笑，“还不算太笨。” 姜疏影品味着这里边的深意，似懂非懂。 徐百卉道：“过去的帮派里，很多人想入会，得先按照要求，去干一件丧尽天良的事。很多当官的也一样，会主动把自己的把柄送给上级领导手里，然后才能获取信任，获得提拔的机会。你尴尬，这恰恰就是你这种漂亮女人的最大优势。你越尴尬，你就越有机会，现在明白了吗？” 姜疏影深吸了一口气，“徐总，我明白了。” 徐百卉摆了摆小手，“明白了就好，回去想想要怎么发短信。嗯……只能发一条，如果周总还不回应，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好。” 姜疏影心思复杂地离开了总裁办公室，经过了徐总的一番点拨，对人际关系的处理似乎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 而且，徐总那句“你这种漂亮女人的最大优势”似乎也意味深长。 回到了工位上，姜疏影照了一会儿镜子，就拿出手机开始发短信：“周总，我是疏影，我还想再解释一下。我今天穿的内裤很薄很透，平时会很注重避免走光。在公司见到您的时候，我很紧张，发现您的目光在往下看的时候，就本能地做出了一些不恰当的反应，我真诚地向您道歉。可我这是下意识的动作，不是在有意针对您，希望您能谅解。” 阅读了几遍，又觉得这样不太妥当。 又多次修改，反复编辑。 …… 周不器在搜狐还在跟老张讨论畅游的事情呢。 ipo融资，很可能会募到20亿美元。 这么大一笔钱，怎么花？ 畅游的定位就是游戏公司，只做国内市场，可吃不下这么大一笔钱。 最好就是努力去开拓海外市场！ 从海外赚钱！ 《刀塔》的版权早已经被畅游收入囊中，已经开发出了一款脱离暴雪的独立运营的多人竞技游戏；与此同时，《英雄联盟》也进入了最后的测试阶段。 接下来，还有手游。 这是一个拥有着巨大潜力的市场，就这么白白错过，真是太可惜了。20亿美元的资金，如果利用好了，可以把畅游打造成一家世界级的游戏巨头。 张朝洋很为难地说：“哪有那么容易？我听你的，在英国收购了两家游戏工作室，花了1300多万英镑。开发出来的两款面向智能手机的游戏，质量挺好，可是根本没法推广。” “为什么？” “手机游戏……首先得想办法把游戏app下载、安装到用户的手机里吧？你知道推广一个新用户要多少钱吗？” “14美元左右吧？” 周不器知道行情，价格很高。对一般的公司来讲，正常情况都不找这种中间商来帮忙运作，出不起这个钱。 “14美元？”张朝洋瞥他一眼，轻哼了一声，“所有人都知道游戏能赚大钱，都想着从游戏厂商身上薅羊毛呢。14美元发展一个新用户，那是普通的工具类的app，游戏app一个新用户报价45美元！最高的报价60美元！” “这么多？” 这让周不器都有些受不了，这价格高得离谱。苹果手机上有很多付费下载的游戏，一款游戏的售价也就是5美元、10美元、20美元而已。 这些做app推广的公司，可真是能收割啊！ 其中，就以谷歌最狠。 现在是移动互联网的早期，很多人想玩游戏，还是去谷歌搜索。这价格就高了，有竞价体系。其实，游戏推广也不是报价最高的。如果是律师事务所在谷歌上做推广，单个点击50美元；如果是高档单个点击40美元；如果是会计事务所，单个点击也有40美元。 这么看来，把app下载、安装到智能手机里，的确是当下这个阶段大有赚头的一门大生意！ 难怪傅胜的态度这么坚定！ 甚至宁可开除也不退缩。 这时，周不器的手机又震动了，这是他的私人手机，通常不会有人随意地给他打电话或者发短信。 掏出手机一看，又是一条短信：“周总，我今天穿着一条白色的很薄很透的内裤，痕迹很明显。当时我很紧张，还以为您在偷看，就本能地做出了一些不礼貌的反应。后来我知道了您是好意，是在关心我，我真诚地向您道歉。” 我去！ 周不器又看了一遍这短信，有点发懵。 这么直白？ 毫不掩饰地勾引？ 随即，他就有所思悟。 这件事，十有八九是徐百卉从中作梗！ 哼！ 本老板只是觉得人家姜疏影是个未来明星，比较眼熟，说几句话而已，根本就没有什么选马骑马的意思。 真是自作主张！ 姜疏影这样的英国留学生，东英格兰大学可不是野鸡大学，那是正经的英国名牌大学，想拿到硕士学位证书，就算是水货也不会太水。放在娱乐圈里，那就是一等一的人才。 徐百卉这是为了招贤纳士，继续拿周大老板当工具呢！ 周不器也没办法，只能逆来顺受，想了一下，快速地回复了一条：“很薄很透？多薄多透？” 很快，短信就回复过来了：“周总，您就别捉弄我了，我都担心死了。” “担心什么？” “我还以为您生气了呢，我都后悔死了，当时太不礼貌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是下意识的动作，不是在针对您。” “没生气，别担心。” 周不器快速地回了一条，就打算适可而止了。又跟老张说起了对手游的布局，说近期他可能要搞一个帮助app推广的项目，畅游还是应该坚定地发展手游战略，要坚定地布局海外游戏市场。 “推广app的项目？”张朝洋很好奇，很惊讶，“你要去海外市场布局搜索业务？这不太现实吧？微点在国内把谷歌打败了，去了海外市场，能有好下场？” 周不器摆摆手，笑着说：“不是搜索。” “那是什么？” “哎，理念分歧！为了这事，紫微星最近开除了一个我重点培养的嫡系高管。我总不能就这样放他离开吧？不如就送到国外去，让他随便折腾去吧！” 周不器不想对这件事多谈，因为傅胜的理念实在不怎么光彩。 7017k 第1669章 朋友 回国后的第三天，周不器约见了傅胜，地点选在了紫微星后边的一家深夜咖啡厅，早上去基本没什么人。 都是聪明人，傅胜清楚当前的现状，或多或少也了解一些大老板的作风。 当年，紫微星的首席财务官是王浩阳，这也是创业元老之一。后来因为能力不够，被解职了。可这不是开除，而是周大老板给他找了一个新的工作，去缘味集团当首席财务官去了。 还有当年的首席技术官程秉皓，也是创业元老，也是因为能力不够失去了职位。周大老板专门搞了一个紫微星工程院，让他去当院长，算是高薪厚禄地养起来了。 更典型的例子是唐斌辰。 这是最凶险的。 当时朋友网是紫微星最核心、最重要的业务，可唐斌辰却受到了朋友网内上下的排挤，引来了不小的争议。 即便周不器是大老板，也保不住唐斌辰。 后来，大老板还是没有放弃他，冒着巨大的风险，把他派往海外去开拓日本市场了。 因为有了这样的优良传统和前期铺垫，傅胜现在很平静，即便他明确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在紫微星的工作，也没有太躁动。 这三天，他重整了自己基于移动互联网的发展思路，跟周大老板沟通。 见面的时候，周不器就见他气色挺好，先握握手，就开玩笑道：“被公司开除了，心情怎么样？” 傅胜摇头失笑，“我可没被开除，我主动递交的辞职报告。从组织程序上来说，我是辞职的。” “没怨言？” “谈不上，我觉得这是公平的结果。” “公平？” 周不器似笑非笑。 他都调查清楚了，这里边的确存在着不公平的因素。 为什么傅胜要带领软件事业群搞新的发展理念？ 因为他已经看不到软件事业群的未来。 微点杀毒、微点安全卫士这类的安全产品，受到了百度、企鹅等许多公司的强力围剿，人家的手段一个比一个邪乎，总部却不允许他效仿。 剩下的那些微点笔记、微点音乐、微点播放器、微点输入法、微点日历、微点天气等产品，赚钱能力和发展潜力都很有限。 就这点业务，满足不了他的雄心壮志。 其实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微书。这款产品，是傅胜带队开发出来的，这是他能够升任软件事业群总裁的主要原因。 可是，前几个月公司改组了。还不是内部的提议，是美国的库里安的建议，说是“微书”是一款很有发展潜力的b端产品，是云计算产业的重要组成部分。 软件事业群主要做的都是c端产品，要尽量规避用c端产品的思维做b端，要尽早地把微书跟紫微云的业务整合起来。 紫微星这边经过商量，就进行了业务调整，把傅胜的亲儿子“微书”转到了云计算事业***给周峰去管理了。 这几乎是斩断了傅胜的未来！ 连微书都没了，以软件事业群现在的情况，就等于丧失了未来的发展潜力。除非，从根子上改变经营理念！ 这次他没有退缩，因为他退无可退。 硬碰硬的结果，就是受到了围剿，几乎全票通过，把他开除了。 不过，傅胜一点都不后悔。 与其变成僵尸在那个职位上尸位素餐，还不如选择离开。人生就这么几十年，不好好珍惜去实现更大的自我价值，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度过，又有什么意义？ 傅胜很不在意的模样，“离开就离开了，只要别剥夺了我的股票就行。” 周不器哈哈一笑，“你有多少股？” “一共行权过40万股，还有奖励的20万股，一共60万股。” “还可以，足够了。” “嗯，只要紫微星顺利上市，这些股票就够我和我的家人安稳过一辈子了。我现在只想按照我自己的思路做一点事，证明我是对的。” “对？”周不器瞥他一眼，“我听说你要用一些当年3721和360的手段，你认为这样是对的？” 傅胜淡淡的道：“用道德去要求商业经营，本就很不道德。越贴近法律边缘的生意就越赚钱，只要不过线，就是最好的生意。” 周不器微微皱眉，感觉这小子有点偏激。 傅胜道：“商场如战场，胜者王侯败者寇。一个恶贯满盈的杀人魔王，只要赢了战争，他就是代表正义的大英雄。哪怕是比尔·盖茨和乔布斯，刚开始的时候也很不光彩。可这不妨碍他们成为世界级的企业家，声望和影响力都不比你差。” 周不器哭笑不得，“少拍马屁，我怎么能跟他俩比？” 傅胜愣了一下，很奇怪，“怎么比不了？” 周不器很无奈地说：“你啊，跟我刚创业的时候差不多，都有一股愣头青的劲。这其实是好事，是创业者的源头，但我的建议是谦虚地隐藏起来。” “有必要吗？” “这要看你想成为什么样层次的人物。” 傅胜很认真地说：“我肯定比不上你，但我希望不要距离太远。” 周不器笑道：“这就谦虚上了？” “没有，”傅胜摇摇头，“这是真心话。” 周不器道：“高处不胜寒，越是高处，你就越要抱团取暖。这取决于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达到什么样的层次。紫微星的发展史你应该也很了解了，刚开始创业的时候，不管是校内网还是朋友网，都有很多竞争对手。” 傅胜道：“嗯，我知道，当年校内团购卖手机，到处树敌，危机四伏。是你跑了不少关系，从教育部、到市里，还有泰山会，很不容易才保下来。” 周不器笑道：“那都是内部宣传资料说的，其实也没那么严重，不过压力的确很大，几乎每天都会收到行业协会的警告，还有工商部门和税务部门的调查。还好当时学校给了很大的支持。不过这不是重点。我要跟你说的是，在国内，可以有许多关系来解决困境。如果是海外市场，怎么办？像唐斌辰这样孤身一个人去日本市场打拼，他遇到了压力，能找谁帮忙？还不是只能靠自己？” 傅胜连连点头，“是啊，国内现在就有一种很浮躁的声音，说大公司都应该向紫微星、华为、联想、百度、中兴、格力这些公司一样，都去做海外市场。不能只让外企来国内赚钱，而国内的企业不能去外国赚钱。可他们根本不理解做海外市场的难度。每个国家都有本土的既得利益群体，哪能那么容易地突破？” “对。” “不过，我盯上的是一片空白市场，不存在既得利益群体，所以更容易。就跟唐斌辰在日本做的事情差不多。” “嗯？”周不器眼睛一亮，有些诧异，“你知道我的打算了？” 傅胜笑笑，“你不会允许我在国内做一款类似微点安全卫士的产品用流氓手段跟微点竞争，你又这么支持我，肯定是效仿唐斌辰的模式，让我去海外市场发展。” 周不器笑道：“你看得挺透啊！” 傅胜坦言道：“有迹可循。” 周不器摆摆手，“产品项目的事，咱们一会再说。先把高处不胜寒这个理念说清楚。紫微星早期的时候，我们有很多敌人，发生过很多次激烈的摩擦。可那只能存在于底层。越往上，你的朋友就越多，敌人就越少。现在，我的身边都是朋友，每一个人都是朋友。” 傅胜神色疑惑。 周不器进一步地解释，“很多人都会抱怨，说他总会遇到很多负能量的人，遇到很多麻烦事，遇到很多反派，遇到很多坏蛋。这是理念的问题。你需要逃离的，不是那些敌人，而是那个能够不断遇到敌人的你。” 傅胜眼神陡然一变，“你说我被开除，是因为我的人际经营出了问题？” 周不器道：“不是吗？就算存在很严重的理念分歧，大家首先要做的是劝你调整心态，所有人都清楚你的能力，一定会花很长时间来说服你、挽留你。可结果呢？他们很快就开会投票了，就把你开除了。” 傅胜深吸了一口气，“我会反省。” 周不器道：“其实很简单，你只需要修正一个理念就行了。这也是我的感悟。早期的时候，会遇到很多坏蛋很多麻烦事。位置高了，这些坏蛋当然也存在，但你看问题的角度变了，他们不再是坏蛋，而是朋友。就像高盛一样，在美国搞出来了次贷危机，把我们的国企坑了一遍又一遍，在欧洲搞出来了欧债危机，堪称全世界最坏的机构。可是，这不妨碍跟高盛交朋友，哪怕高盛暗地里也时刻在想着坑你。” 傅胜沉默稍许，点了点头，“嗯，我明白了，这是一种人际处理和商业关系的重新定位。李超人的儿子都被绑架了，他还能跟绑匪以朋友的姿态交流，给了绑匪最大的尊重。赎金降低了，儿子毫发无损，还让绑匪承诺永远不会再针对李家。这是更高明的生意，跟朋友做生意。” 周不器道：“对，处理任何事情，哪怕对面站着一个想置我于死地的人或者一个要把我逼入绝境的竞争对手，我也要把当成朋友。没有好人，没有坏人，只有朋友。永远不要强行拉对立面。” 7017k 第1670章 魔道功夫 史蒂芬·柯维说过：思想决定行动，行动养成习惯，习惯变成性格，性格决定命运。而命运往往是成败的关键因素。 周不器肯定要把傅胜派到海外市场。 而且，不是把他安排到“紫微星系”的商业版图里，是让他另开一摊。 “紫微星系”的公司都是名门正派，傅胜要创办的是一个魔教，玩的都是邪门歪道的招数，得在起步阶段就划清界限。 傅胜能不能成功，首先得让他在思想层面有所改变。 要谦卑，要有自知之明。 别自大到以为可以跟微软、谷歌、亚马逊这些超级巨头们去抗衡，即便是市场行为，这也是不可抗力。 周不器对此又举了两个例子。 路上，遇到了歹徒持刀抢劫，怎么办？ 要像对待老朋友那样对待他。 周不器道：“嗜杀成性的亡命之徒很少，绝大多数的抢劫，都是求财。很多的抢劫会发生命案，不是因为歹徒有杀人动机，而是因为受害者的反抗太激烈，激发了歹徒的凶性。最好的处理方式，是你要像关心朋友那样关心歹徒，把身上所有的财物都送给，还要对他嘘寒问暖，能帮忙的尽量帮忙，要告诉他哪里有摄像头，怎么跑路最安全。你为他考虑的利益越多，你就最安全，才最符合自身利益。” 傅胜点了点头，“除非我是特种兵，除非我有绝对的自信能空手夺刀……可夺刀之后，对方可能还有枪。” 周不器道：“对，别自不量力。社会上现在开办了很多女子防身术的培训班，真是害人不浅。奸/杀的案子里，绝大多数的受害女性都是性格强势或者高知女性，她们的威胁性越大，她们被杀害的可能性就越大。” 傅胜笑着说：“对，前几天我还看新闻呢，有的女孩子就很聪明，主动找了一个角落配合，还说服了歹徒戴套。完事后马上报警，不到一个小时罪犯就落网了。” 周不器道：“做生意也一样，面对一个巨无霸的竞争对手，一定要小心翼翼。当初紫微星要做搜索，你知道我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 “去百度。” “嗯，因为我结识了李彦红，跟他开玩笑地说我要想收购搜狗。他同意了。也许当初在他看来，搜狗在搜狐手里的威胁性比在紫微星手里更大。” 傅胜叹了口气，心中暗暗佩服，“我知道，你在互联网行业里都是朋友，阿里和京东竞争激烈，可两边都是你的朋友；百度和企鹅竞争很强，可你跟两边的关系都不错。” 周不器道：“你说商场如战场，我不同意。战场上真的是你死我活，生意场不一样，可以互利共赢。就算是一些零和博弈的领域，那也只是各自财富的争夺，我只是想把你的产业抢过来，而不是针对你这个人。” “嗯，对事不对人。” “所以这就有了回旋的余地，人心都是肉长的，尤其是朋友之间。如果斗不过，也没必要鱼死网破，坐下来一起聊聊就行了。投降不是最大的输家，死亡才是。” 傅胜很感触地说：“未虑胜先虑败。” 周不器道：“当初我做校内团购时跟阿里接触，就是想着一旦校内团购压力太大做不起来，就直接打包卖给他们；微点搜索也一样，我跟李彦红的关系一直不错，如果搜索业务真的做不成，那我肯定会低三下四的找老李，开一个价格把搜索业务卖给他。” “这样啊……” 傅胜神色狐疑。 周不器道：“创业成功的标志是什么？最好当然是ipo上市，相当于打下了一片江山。不过，上市不是创业成功的唯一标准，公司做到一定规模了，被收购也是不错的选择。就像这几年的电梯广告市场，出现了几十家创业公司，他们创业的唯一目的，就是有一天被分众看上，被收购。这个基础就是在过往建立起比较良好的竞争关系，而不是你死我活上纲上线。” 傅胜很聪明人，知道周大老板不会随随便便地说起这个话题，就悚然一惊，打了个寒颤，“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让我去国外创业，然后做成一定规模后卖掉吗？” 创业公司都是亲儿子，如果发展得好，这谁舍得卖啊？ 可问题又来了。 只有发展最好的时候，才能卖出最高价。等发展势头下滑，甚至经营出现颓势的时候再卖，那价格就会大幅度缩水。 摩拜单车在最好的时候卖掉了，狂赚27亿美元，抽身离场；小黄车的团队则不同，不愿意卖给巨头，坚信自己能做成规模，下场就很惨，别说赚钱了，不坐牢就不错了。 对创业者来说，就是一念之差的选择，就是性格决定命运。 周不器摆了摆手，笑着说：“那好，接下来咱们就谈谈你的商业计划吧。” 傅胜很有自信，不认为自己的创业项目最后要沦落到“卖身”的惨淡下场，递过去了一份厚厚的计划书。 周不器看都不看，“简单说说就好。” 傅胜知道大老板的能耐，在产品的理解上往往通过只言片语就能形成一个战略性的思维，他挺谦虚，轻声说：“我要做一款类似微点安全卫士的产品，不过功能不需要那么复杂，定点突破就行。我打算先从清理大师入手。” “清理大师……”周不器点了点头，“切入点不错，智能手机的操作系统现在都不是很完善，手机的配置也很低，如果存储了太多的垃圾文件或者运行了太多的耗内存程序，都有可能造成卡顿。” 傅胜就很敬佩，“对，就是这个思路。” 周不器道：“手机管理类的应用，是当下这个市场的刚需。” “对，就是刚需。” “但是工具类产品容易被复制、黏性低，可替代性强。” “对，所以我遵循你的产品理念，就是……就是你说的降维打击思维。不玩产品跟产品的竞争，而是做生态和产品的竞争。我会先做清理大师，这是切入口。然后做内存大师、电池医生，还有杀毒工具、控流量工具等等，形成一整套完整的产品矩阵。” 傅胜果然是嫡系，把周大老板的产品思维学得有模有样。 更重要的是，这哥们修炼的是魔道功夫。 清理大师、内存大师、电池医生、杀毒软件…… 只要用户安装了其中的任意一款，然后就趁着现在手机操作系统的不完善和纵容，进行后台技术性调整，偷偷摸摸地在手机里把其他的几款应用都下载、安装上。 到时候，就算出现了一款“清理大王”要跟“清理大师”竞争，面对的可不仅仅是“清理大师”这一款产品，而是背后的整个生态。 这几乎就是不败之地了。 周不器摇了摇头，不这么认为，却也没打断他，“你继续。” 傅胜道：“以清理大师为切入点做海外市场，有三大核心优势。” “说说看。” “我跟唐斌辰沟通过，做海外市场最难的一点就是运营，不同地区有不同的文化背景。每一个国家都需要有一个专门的运营团队。但是工具类产品不同，全世界的智能手机和操作系统都是一样的，对工具的需求也是一样的。推广的时候，没有文化隔阂，同样一款产品，不需要任何区域性的产品微调，只需要改变一下语言，就可以投放到全世界。这一类的产品没有任何区域性的障碍。” “没错。” 周不器微微一笑，肯定了他的说法，这也是uc美颜能够迅速地占领日本市场，并且随后的ucgram能够快速地在欧美市场推广开一样，这背后其实有着修图的工具属性。 傅胜接着说：“第二，开发更容易。紫微星有中台体系，有着很完善的类似的功能模块。我随便找几个人，把这些模块组装起来，换个皮肤，就是一系列新产品了。开发成本更低。” 周不器笑着说：“这可不能免费送你。” “我知道！我掏钱买！”傅胜笑哈哈，“不过，你得先给我拿钱才行。” 周不器摆摆手，“我肯定会支持你的，这你放心。说说第三点吧，是什么？” “这是最核心一点，最关键、最重要，关系到我的商业理念的战略性成败。” “嗯。” “这种安全类、管理类的产品，可以拿到手机的最高权限！” 傅胜表情间多了几分狰狞。 这让周不器不太喜欢。 不过，这也是魔道功夫最厉害的地方所在。 傅胜道：“像安全大师、清理大师、内存大师这样的管理类工具，相当于手机操作系统的助手，可以帮助系统更好地来管理这部手机，既能获得系统的最高权限，也能获得用户的信任。有了这样的最高权限，就可以在手机后台做一些用户级的行为。” 周不器一抬手，“解释下用户级的行为。” 傅胜笑着说：“就是我的app可以做一些用户做的事。比如用户可以下载app，可以卸载app，可以打开某一款app，也可以关闭某一款app。甚至删除照片库里的照片，植入木马病毒，盗窃密码、信用卡转账。当然，我做的是合法生意，走在法律边缘但不过界。只进行一些简单的后台操作就行了。” 这魔道功夫，可真危险啊！ 这么看来，手机app还真不能随便下，得选择那些有公信力的公司才行。 周不器下了一个决定，他要退回使用功能机，等过几年度过了移动互联网发展早期的混乱草莽时期再说吧，现在的乱象太多了。 7017k 第1671章 行业早期有红利 正道有武学天才，魔道也有武学天才。 即便是周不器心存偏见，也颇为认可傅胜的这个创业计划。尤其是工具可以跨越不同国家不同文化的界限去解决当下智能手机的痛点这一条，堪称一针见血。 在海外市场做Helo，做YikYak，做云计算，做微书，那运营难度是不可想象的，一定得有世界级的管理水平和组织结构，才能把这件事做成。 相比之下，傅胜寻找到的这个创业点就非常容易。 就真的像魔道武功似的，好比《辟邪剑谱》，只要狠心自宫，就可以很快地成为武林里威风凛凛的高手。 方向确定了，商业模式就简单了。 最常规的是广告费，用户在使用这些工具App的时候，会弹出一些广告，赚一波广告费。 不过，这类商业模式太单一。 拿到了最高权限后，就可以有层出不穷、光怪陆离的赚钱手段了，以国人在商业模式上的创新能力，全世界加在一起都比不了。 比如，有的App需要推广，就可以找傅胜的清理大师合作，由清理大师后台运作，偷偷地下载到用户手机里了，收取高昂的推广费。 这操作比较low，能少用尽量少用。 还有更高明的。 有的App为了融资，要拿出很漂亮的数据才能从风险投资那里“骗”到钱。所以，不管是PC互联网还是移动互联网，都有一个数据造假的产业。 比如，App的活跃度。 一款App如果用户每天打开的频率很高，就说明越受重视，越受用户的认可，就可以从投资机构那里拿到更多的钱了。 “清理大师”这样的高权限产品，就可以提供这样的造假服务。 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手机后台就启动了，偷偷地打开某一款App，然后关掉。用户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等月底查流量的时候会惊愕的发现，我也没怎么用流量啊，怎么用掉了这么多？ 还有进阶的玩法。 数据造假去骗投资机构，这种事情对App的发展没有帮助，该失败还是会失败。可是，有一类App可能已经做起来了，是成功产品了。 比如Helo、Ucgram这样的产品，其实也可以跟“清理大师”合作，携手多赚钱。 其中最典型的一个就是开屏广告。 每次打开App，会弹出一个开屏广告，广告商会根据开屏广告的展现次数来给广告费。也就是说，用户每天打开App的次数越多，App厂商的收入就越高。 这就有利用空间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清理大师”在后台启动，不断地开启、关闭、开启、关闭。App厂商赚到广告费，会分给“清理大师”一部分，皆大欢喜。 其实还有更过分的，比如偷发短信，去订阅类似移动梦网这样的SP服务。订阅了之后，可以拿到订阅费的分成。最关键的一点，是发完短信之后，要把短信从短信箱里删除，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等月底用户查了账单，一下傻眼了，开通了许许多多莫名其妙的SP服务，白花了几百块。 正道有正道的做法，魔道也有魔道的玩法，这是一个大产业。 从PC时代到移动时代，从来就没缺失过。 周不器肯定不会做这类事，他甚至不会允许手底下的人去这么干。在阳光下赚钱，就已经是金山银山了，没必要去干那种龌龊事。 不过，如果能够撇清关系，并且让傅胜去海外市场试手，不祸害国内用户，这也不是不能接受。 周不器摆摆手，“商业模式的事不用多说了，这不重要，也不是我要跟你讨论的重点。” 傅胜道：“其实，我真正的要出来的冲动，是我当初的一个手下。” “手下？紫微星的员工？” “对，我的实习助理，一个清华毕业生，不过他在两年前就离职了。” “怎么回事？” “当时苹果推出了苹果商店，号召全世界的开发者都去为iPhone开发App，有开发者奖励。他当时用业余时间做了一个小产品，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就是一个抛硬币的小应用，什么都没有，就是抛硬币，然后随机显示正面还是反面。挂在了苹果商店上，还是付费版，售价0.99美元。” 周不器没想到这里还有这样的内情，“然后呢？” 傅胜的眼神就复杂起来，“两个月后，下载量突破了5万。” “这……” 周不器深受震撼。 这就是时代的机遇啊！ 随便做个小破玩意，挂上去，两个月就赚了5万美元？40万华夏币？堪比普通员工两三年的工资了！ 不过，这也能理解。早期使用iPhone的都是发烧友和有钱人，而且苹果商店里的应用非常少，供不应求。随便一个垃圾扔过去，都能赚大钱。 傅胜道：“当时，他就私下里找过我，说是发现了一个赚大钱的机会，建议我出去带领他们一起干。那个时候你已经在决策委员会里提过了，说是紫微星要向移动互联网布局，要面向下一个时代。不过那是公司机密，我没告诉他，也没答应他。他很失望，就离职了。” 周不器问：“创业了？” 傅胜道：“嗯，创业了，一家叫iHandy的公司，应该是汉迪吧？主要做的就是海外市场，赚的是美元。前几天我还问了，他们已经开发出了130多款苹果商店的App，都是些很简单的小玩意。去年的营收超过200万美元。对了，他们还做出来了一个爆款App呢！” “是吗？” “嗯，一款手电筒的App，名字……是英文名的，下载量超过400万了，是该类产品的世界第一。” “手电筒？” 周不器微微一愣。 傅胜笑着解释：“iPhone上不是有摄像头有闪光灯嘛，闪光灯负责发光，只要设计出一个程序让闪光灯持续发光，那不就是手电筒了？” 周不器心下恍然。 怪不得现在的iPhone没有手电筒功能呢，这是苹果还没狠下心来“自力更生”呢。这就给了第三方开发者大量的赚钱的机会。而这，也是工具类App的最大悲剧。 这也算是跳出了周不器的认知。 他没想到，在国内的许多不起眼的角落，还隐藏着许多坐在国内赚着美元的一群人。 周不器问：“这样的人或者创业公司多吗？” 傅胜道：“挺多的。” “挺多？” 周不器对此很惊讶，要知道，连百度、搜狐、新浪、网易这些互联网巨头，都没怎么在朝着移动互联网的业务努力。 傅胜点了点头，“据我所知，应该有十几家吧，你可以去问问柳晴，她那边应该有名单，都是来申请投资的。还在决策委员会上讨论过要不要对这个领域全覆盖呢。不过被我否了，大家都支持了我的决定。” 周不器隐约有印象，看过类似的会议材料，“为什么否了？” 傅胜深深的看他一眼，“因为我知道这里边的花花样有多少，绝大多数都是骗投资的。当然，也有几家做的很不错。” 周不器很感兴趣，“简单说说。” 傅胜慢慢想着说：“好像渝城有一家，也是08年入场的，当时做了一个翻译软件挂在了苹果商店上，大获成功。前段时间我听说，他们要转型做手游了。” “手游？面向海外市场吗？” “对，他们只做海外市场，国内的智能手机太少了，做不起来。而且缺少广告商和有付费能力的用户，赚不到钱。” 周不器“嗯”了一声，“还有吗？” 傅胜道：“还有一个高中生，北大附中的一个小子，也很厉害。苹果的Safari浏览器不是很好用，他就开发了一款界面清爽的猛犸浏览器，还是付费版，售价1.99美元。卖得也挺好，少说也有几万次下载了。听说他现在好像都不念书了，专心创业了。” 周不器这下也就明白了。 怪不得傅胜的决心这么大，原来他已经被周围的人影响两年了。在互联网巨头笼罩下的市场里，还有那么一群小伙伴们，在从事着移动互联网产品的开发，在分享这个早期时代的红利。 这些人没什么水平，也没什么能力，无非是作对了选择，抓住了机会，从而进场捞了一大笔钱。 傅胜内心不平衡也就不奇怪了。 他比其他所有人都强，他认为自己进场，足以横扫一切！ 连那些草台班子的小孩子们都能做成功，他为什么不行？ 周不器道：“任何一个行业的发展初期，都会存在着不菲的行业红利。很多人稀里糊涂地就赚了一大笔钱，等红利消失了，他们就退场了。注定只能是过客。” 傅胜沉声道：“我不缺钱，我跟他们不一样，我追求的是事业。” 周不器摇了摇头。 傅胜眉梢一挑，“不行吗？” 周不器回应得干脆利落，“不行。” “为什么？” 傅胜不太服气。 周不器道：“伱说得那个iPhone上的手电筒App，我觉得很好，我也用iPhone，很多时候真需要这个手电筒。可是，每次使用手电筒还都有广告，这体验会不会太不友好了？手电筒是iPhone上功能性的痛点，你说iPhone有没有可能自己开发一个iOS系统自带的手电筒？” (本章完) 第1672章 基础设施工具 傅胜心头一震，坚定的意志不禁有些动摇，“不……不至于吧？” 周不器道：“这件事，一定会发生！” 傅胜挣扎着说：“这吃相未免太难看了！第三方的开发者们用他们的智慧和灵感，为苹果商店开发出了许许多多有趣的App，然后苹果发现其中的几款好的就自己做，这不是摘桃子？” 周不器瞥他一眼，“微软呢？不说别的，朋友网开放平台上有很多款自制的小工具，就没有类似的做法？” “这会伤害第三方的开发者。” “开发者是为了赚钱，而资本的属性就是流向有利可图的洼地，而无关乎尊严和公平。只要苹果能够确保自家的生态体系有利可图，就一定会有无数的开发者为他们服务。” 傅胜缓缓地说：“第三方平台开发一个手电筒，可以通过广告来收费。如果苹果自己把手电筒功能做出来了，直接嵌入到了iOS系统了，就没有广告收益了，这不划算。” “你完全说反了，正确的商业决策往往都反常识。”周不器摇摇头，“苹果自己做，他们不赚广告费，可对苹果这个体系来说，才是最划算的买卖。不仅不会伤害第三方的开发者，还会为他们创造更大的价值。” 傅胜道：“你也不一定都对。” 周不器笑笑，“那肯定啊，我又不是上帝。但是在手机操作系统的理解上，我一定是对的。种下梧桐树，才能引来金凤凰。如果第三方种下的梧桐树不够好，会时不时地有弹窗广告伤害用户体验，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把第三方的梧桐树都清理干净，然后自己去做。” 傅胜沉默不语。 他对开发手电筒App没什么兴趣，这就是个小玩意，让小孩子们去嘻嘻哈哈地玩耍就行了。他有野心有志向，他要做的是大生意、大产业。 但是，见微知著啊。 手电筒App，本质上是为智能手机和操作系统辅助的工具型的产品，这和他要做的“清理大师”、“清理内存”、“电池医生”、“安全卫士”等产品，没什么实质上的区别。 如果手电筒App没有出路，那么其他的诸多类似产品，恐怕也没有未来！ 周不器道：“想要发展、打造一个操作系统，就跟创造一个城市一样。要吸引人口，这就是用户；也要吸引商人，也就是App开发者。有了劳动力，有了商业项目，才能源源不断地创造价值、提供税收。” 傅胜茅塞顿开一般，“是啊，苹果不需要自己做生意，他们做的是操作系统，他们不需要赚广告费的钱，他们靠收税赚钱。” 周不器道：“想要吸引人口，想要吸引商户，前提条件是要有很充实很完善的基础设施。有住房、土地，有水电煤气的供应，有交通运输，有仲裁协会。手电筒App，就是操作系统里的基础设施。市面上的手机操作系统这么多，竞争这么激烈，谁家的基础设施条件更好，谁就能吸引到更多的用户和开发者。” 傅胜有几分发呆，“这就是你教过我的，用天空的视角俯瞰地平线。” 周不器道：“想要创造一座伟大的城市，起步阶段是最难的，因为城市机构的不完善、政策的缺失和解读不清，以及为了招商引资引来了太多的手脚不规矩的商人。这都很正常，是任何一座城市发展的必然趋势。一百年前的纽约遍地都是帮派火并，五十年前的东京到处都是小偷和罪犯，二十年前的北上广深，也都差不多。可现在呢？现在是和谐社会。” 傅胜心头有些发冷。 很不妙啊！ 这么说看，岂不是他要做的这一套“清理大师”、“内存大师”、“电池医生”的产品矩阵商业思路根本就没有未来吗？ 周不器看出了他的担心，进一步地解释道：“城市要发展成规模，操作系统的功能要逐步地完善，这些都需要时间。在发展的早期，还是要重点的依靠那些手脚不太干净的商人们提供服务。等发展的越来越成熟，就可以一点点的卸磨杀驴了。伱没发现长虹、联想、国美、苏宁等一批前几年如日中天的公司这几年的口碑在逐渐走低吗？他们没有变，是时代变了。” 傅胜可不想类似的遭遇发生在自己身上，皱眉道：“这样对吗？” 周不器道：“当然是对的，无情才是大善。不管是一个国家、一座城市，还是一个操作系统，想要变得越来越好，一定是逐步地提高生产力，通过种种的手段，让差的改过自新，让好的越来越好。实在拯救不了的，就彻底取缔。” “是啊。” 傅胜也算是紫微星的高管了，加入决策委员会后更是参与到了紫微星的每一件大事决策中去。可他还真没从这么高的角度来思考问题。 感觉很受教！ 就跟周大老板总说的“降维打击”一样，站在一个更高的维度去审视眼下他想做的这个围绕着“清理大师”打造的商业体系，似乎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了，经营思路一下就理顺了。 周不器接着说：“长虹和联想下降，中兴和华为在上升，因为技术要取代贸易，要进行产业升级；国美和苏宁下降，淘宝和京东上升，因为基于电商的销售体系更高效更有生产力。” 傅胜想起来了什么，“苏宁也要做电商了，要建立线上线下的一体化销售体系，我听说了。” 周不器道：“所以苏宁和国美纠结了十几年的厮杀可以结束了，苏宁嗅到了气息，赶上了新时代。生产力一定是不断地升级。如果某一天淘宝和京东也落后了，也会受到今天苏宁和国美的待遇。中兴和华为也一样，包括紫微星，谁都跑不了。做生意最重要的是你要审时度势，你要有清晰、准确的思路，并在政策之前做出判断，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话说到这个份上，傅胜也是见识到了周大老板的真面目。 今天的谈话看似杂乱无章，其实所有的目的只有一个。 清理大师、内存大师、电池医生这类的工具类App，都有着基础设施的性质。这跟Helo不同，Helo是聊天工具，但这是服务型工具，是操作系统多样***的来源。 可基础设施工具不同，“清理大师”因为是操作系统的基础设施，所以能拿到管理权。而这份管理权，一旦被不怀好意的人拿到，就可能会侵犯用户的利益。 移动互联网的早期，操作系统还不完善，不管是谷歌、苹果，还是塞班、黑莓，都需要时间来一点点地打磨自家的操作系统。 这就留给了开发者很多可以利用的空间，操作系统因为力量有限，也只能忍。 等他们的操作系统越来越完善了，最后一定要对这些不良领域进行整顿，发出一通很严厉的警告。 可是，无良商家们会听劝收敛吗？ 恰恰相反。 他们会认为赚钱的机会很快就消失了，趁着现在还能赚，赶紧变本加厉地多赚钱吧！恶意操控的行为只会越来越严重。 操作系统忍无可忍，也算是找到了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就会把整个产业全部取缔，然后自己来打造这一领域的基础设施。 这个时候，操作系统的方方面面已经很完善了，他们有能力甩开这部分开发者自己单干了。 所以周大老板开启对话的时候说了一大通“朋友”理论，还说创业公司成功的标志不仅仅是上市，还有被收购。 这意思就太明显了。 这是在告诉他，去做海外市场的时候，要到处交朋友。等到时机差不多了，感觉操作系统要下手了，就提前做出判断，把这一片必然被取缔的资产以友情价卖给“朋友”。 朋友越多，越容易出手。 这样就可以高位离场。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这一刻，傅胜已经彻底明白了周大老板安排自己出国创业的全盘规划，真是有始有终啊，都设计好了。 不过，他还是不死心，问道：“为什么不可以用工具型App为切入口，等做起来之后，再去转型做其他的方向？” 周不器点了点头，“工具可以撬动流量，但工具黏性低，可替代性强。想要保持优势，就一定要向内容化和社交化转型，通过内容和社交关系来增加用户黏性。就像唐斌辰的Ucgram，一开始只是一款修图工具，现在变成了有着修图功能的图片社交产品。” “嗯。” “这里有两个难点，一是你做的那种基础设施类产品，就算产品不被取缔，商业模式也一定会被取缔，缺乏延续性。第二就是品牌价值。随着移动互联网的发展，用户们了解得越多，正面品牌的价值就高。负面品牌的价值就越低。” “真的要卖掉啊……” 傅胜很不甘心。 这孩子还没生下来呢，就开始盘算着等以后孩子长大了，把孩子卖掉赚钱的事了，哪还有这样的黑心资本家？ 这个周大老板，简直比自己玩流氓软件还流氓！ (本章完) 第1673章 高位出货 出国，赚外国人的钱，大概是一代代企业家们共同的梦想。 大概这就是民族强盛、伟大企业的标志。 老一辈的企业家没受过太好的教育，很多连初中都没念完，忽然就改革开放了，忽然就可以做生意了，然后就一边摸索一边做生意。 总而言之，就是这些老家伙们的水平都不怎么样。 可是年轻一代就不一样了，80后、90后的企业家，都受过良好的教育，都有良好的英文水平，有着国际化视野，也有更大的胆魄和野心。 互联网行业尤其如此。 国内的互联网出海大获成功，大多数人熟知的就是TikTok了。实际上，这已经是出海3.0时代了。 1.0时代，是2005-2010年这个时期，是PC互联网巨头的出海探索，主要就是BAT，都失败了。2.0时代，是2010-2015年这个时期，是移动互联网早期的出海探索，简而言之就是“工具出海”。 效果怎么样？ 取得了空前的壮观的成功！ 搞一个浏览器，海外2亿用户，搞一个美颜相机，海外3亿用户，搞一个清理工具，海外6亿用户……连美图秀秀出海，都在国外拥有了5亿用户。 包括前世的唐斌辰，也是在这个阶段出海，然后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在这个过程中，诞生了很多气势汹汹的上市公司，大有在海外市场指点天下的气概。之所以在国内名气不大，主要是这些公司实在上不得台面，手段很拙劣。 成功的逻辑几乎都离不开混乱的行业初期的流氓软件的玩法。 尤其是2013-2015年这几年，号称“工具产品的野蛮生长期”，所有人都在玩流氓软件抢市场，搞得乌烟瘴气一团糟。 很多用户就在呼唤，在YouTube或者推特上求助：“谁能教教我？到底怎样才能卸载某某App？每次我卸载了，第二天打开手机，又神奇地回来了！我已经疯了！” 后来，就不行了。 苹果和谷歌先后出手，在2015年纷纷整顿了这个行业，这些公司基本就没了半条命。还剩下半条命，是Facebook的开放平台。 转眼到了2016年，Facebook也忍无可忍也出手了，他们调整了开放平台的广告政策，暂停了所有中国区工具类应用广告。 彻底玩完！ “工具出海”的2.0时代，以非常凄惨的下场结束了，然后才是“内容出海”的3.0时代，去海外做短视频流、做直播流、做新闻流。 不过，这是海外市场。 国内市场还不太一样。 苹果还好，国内允许苹果进来，iOS系统在海外内也是统一的。iOS系统在海外进行了升级、完善，国内这边一样受益，苹果手机就不会有诸多的流氓软件的后台骚扰。 可是谷歌就不行了。 谷歌没法进入大陆市场，导致国内的安卓系统是“阉割版”，没有了GMS的限制和管理。本该属于操作系统的管理权，都归到了手机厂商手里。 可这些手机厂商，哪有水平解决这么严峻的问题？ 更何况，这里面蕴含着巨大的经济利益，从手机商、渠道商、广告商、手机商和运营商，每个环节都有问题。 这就导致国内的安卓手机上有一批不良App，都到了3.0时代了，还在索要“高权限”，还在后台偷偷操作手机，强制弹窗、捆绑下载、偷发短信、网络诈骗、恶意扣费等等。 在海外市场，苹果和谷歌控制着操作系统，他们拥有最高管辖权，为了确保自身利益，就一定要营造出最好的操作系统环境，这是市场驱动。 可国内不行，谷歌进不来，就只能靠行政力量来处理了。从2016年以后，工信部就不断地发文，不断地整顿行业，清理了一批又一批的不良App，来保护消费者权益。 周不器对国内的情况还算了解，对海外就不怎么知道了。 但他可以根据现有的经验来判断。 苹果和谷歌一定不会纵容流氓软件在他们的系统上滋生、发芽，这就相当于破坏一座城市的营商环境一样。营商环境变差了，必然就是人口外流、商户减少，进而导致税收减少。 所以周不器的态度很坚定，明确无误地告诉傅胜：“你只能这样做，没有第二种选择。你看看国内的SP产业，前几年多火？这几年一番整顿，不也奄奄一息了？这套模式，不管是国内国外，都没有长期性的发展逻辑。” 傅胜的精气神都没那么好了，沉默不语。 周不器低头喝了几口咖啡，给他留足了思考时间。 傅胜思虑了许久，沉声道：“我这套模式，一定会有很多人去做，不管是国内市场还是海外市场。” 周不器笑笑，“不管他们，做好你自己就够了。做到最好，然后高位退出，这需要决策的艺术。” “怎么做到最好？” “伱不是有完整的商业计划了嘛。” “这个……”傅胜尴尬地挠挠头，“是这样，我所有的商业计划，都是围绕着‘清理大师’这款产品发展的。先把‘清理大师’形成规模，然后依靠着这款产品不断地衍生。如果‘清理大师’做不起来，那就没机会。” 周不器一挥手，“很简单，你去跟唐斌辰说，他在运作一个‘说明书’项目，到时候把‘清理大师’加在必备App的名单里，就够了。” 傅胜很高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周不器瞥他一眼，“注意维护‘说明书’这个项目的口碑，‘清理大师’别太过分。想玩流氓手段，用别的衍生App去做。别让‘清理大师’的臭名昭著然后影响了说明书的公信力。” 傅胜不以为意，“说明书面向的都是一些很低端的智能手机的初学者，他们懂什么产品的公信力，教他们怎么做他们就怎么做了，任意拿捏。”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那你也得差不多点，吃相太过了，‘说明书’保准给你的清理大师下架。” “嗯，是啊！” 傅胜就一脸严肃起来。 这就对了！ 如果流氓软件玩得过了，连自家的“说明书”商店都不会允许，都会强制下架。那么苹果商店、谷歌商店，包括Facebook开放平台在未来会怎么选择？ 以己推人，结果是注定的！ “这么看来，等这个事业做起来之后，还真得找机会卖掉才行。” 傅胜有些不甘，有些感慨。 周不器道：“一定要卖掉！” 前世，在出海2.0时代，有一批人把公司做上市了，其中就包括傅胜的猎豹，巅峰时市值高达50亿美元，一时间风头无两。 可这又有什么用？ 市值都是虚的。 大股东根本就没法套现，没法退出。 2016年以后就完蛋了，市值越来越低，到后来只剩下了1500万美元。 还有一批人，选择了在2015年的时候高位离场，把公司卖掉了。这些人都默默无闻，却都成了富甲一方的大富豪，早早地就开始享受生活，而不必忍受股价崩盘的压力。 要是傅胜也在巅峰时期把公司卖掉，即便只卖20亿美元……卖给微软或者甲骨文这样的科技巨头，兑换成同等价值的微软或者甲骨文的股票，那就稳妥了，股价节节攀升，不管是出售还是质押都可以套现成真金白银。 周不器道：“你要跟美国的那些大公司处好关系，交好朋友。等时机差不多了，就会有朋友抢着给你送钱了。” “抢着给我送钱？” 傅胜觉得这个说法挺有趣。 周不器淡淡地道：“这是肯定的，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准时登上移动互联网这趟单程列车。一旦错过了最佳时期，就得花高价买黄牛票了。尤其对那些不甘落后的科技巨头来说，比如微软、甲骨文、雅虎、亚马逊，包括一些传统的软件公司。” 傅胜道：“他们就不担心工具产品会让操作系统取代？” “啊？”周不器有些好笑，“谁能想那么长远？你以为谁都是我呢！我不跟你说，你能想到吗？” 傅胜很谦虚地说：“我没有想到，我是担心美国的那些大公司……” “他们多个啥？”周不器哼了一声，颇有些不屑，“包括比尔·盖茨在内，也都是属于上一个时代的人了，眼光早就不行了。微软如果懂移动互联网，哪还有苹果和谷歌什么事？微软的系统早就独霸天下了。” 傅胜道：“我听说微软正在开发一款新的手机操作系统，打算跟苹果和谷歌开战。” “不可能，他们没戏。”周不器一挥手，“嗯，微软是个机会。等微软在操作系统大战中败下来，他们就会很慌张，因为他们失去了移动互联网的船票。到时候，说不定就会对你抛来橄榄枝。到时候，你就很友好地卖掉就行了。” “卖掉之后呢？” “嗯？” “卖掉之后，我做什么？你让我去微软或者别的什么公司工作？” 傅胜不认为周大老板会放弃自己。 虽然被紫微星开除了，他不认为自己真的离开了。至少他最大的财富来源，就是紫微星的股票，这是剪不断的关系。 周不器笑着说：“放心，我另有安排！老张不太靠谱，就只能靠你了！” (本章完) 第1674章 妹妹很优秀 老张是个好人，很多做生意的手段都不愿意做，为人处世都比较干净，这也是业内名声极好的原因。 周不器给他找了一个大项目，去做区块链、数字虚拟货币，包括元宇宙游戏、虚拟金融平台等等，看起来就像一个披着华丽外衣的大骗局。 老张思虑了很久，实在没有进场的想法。 总是推辞，一推再推。 再说了，现在畅游搞得风生水起，几款游戏做得都很好，接下来又要布局海外的手游市场，这就差不多够了。 别扯那些花花样了！ 恰好这时傅胜跳出来了。 简直是最佳人选。 那就靠他了。 先让他通过“工具出海”，先锻炼锻炼，积累在海外工作的经验，收获成功的信心。“工具出海”这件事想做起来很容易，眼下这个移动互联网的早期，属于供不应求的阶段，就是App数量太少，满足不了用户需求。 别说傅胜要组一个很专业很强大的团队，而且还可以从紫微星拿到中台的模块组件支持了，连一个北大附中的高中生做一个浏览器，挂在苹果商店里，都能在海外取得不小的成功，大赚十几万美元。 又有“说明书”这个项目的初期引流，为“清理大师”提供最早期的宝贵流量，在周不器看来，傅胜出海，没有任何失败的可能性！ 等做起来之后，高位出货，赚到了一大笔原始资本。 接下来，就可以让傅胜来探索区块链、虚拟货币这个前沿方向了。那时候已经到了2014-2015年的阶段，正是最佳的入场时机。 周不器很容易就说服了傅胜，比想象中的简单。这让他有了一种成为武林盟主的感觉，左边是名门正派，右边是魔教妖人。 总之，紫微星的这场内部小动荡，就算是解决了。 傅胜被开除了，没有动摇紫微星的价值理念。同时，也没有把傅胜完全开除，排除了让他变成在野状态而存在跟紫微星对抗的可能性。 周不器近期还挺忙。 畅游要上市，缘味集团要上市，婕妤传媒也要上市。 除此之外，还要照顾妹妹。 周楠在婕妤传媒实习，要格外关照。 周末，周不器跟石婧琳一起去了一趟威海，去那边的度假疗养中心去看爷爷。爷爷一辈子最擅长的就是交朋友。 话说，当年爷爷是怎么起家的？ 八十年代初，爷爷奶奶还都是很普通的农民，奶奶身体不好，去住院了，爷爷过去陪同。同病房里还有一个病友陪护。 爷爷就跟他谈，越谈越投机。 后来才发现，这是县里的一个领导。 爷爷抓住机会，想让这个领导给他的一个堂哥家的侄女安排工作，领导很豪爽就答应了，安排进了人民医院里。 爷爷一看，这人行，就想报答这个人情。 爷爷就说他冒险做生意得了，搞一点投机倒把的勾当，赚钱了大家一起改善生活，出事了他一力承担。 当时，周不器还没出生呢，老爸老妈也才刚认识。 现在爷爷年纪大了，退休颐养天年了，这交朋友的水平一点都不差，这几年先后结交了七八个关系很好的老伙计。 每个都来头不凡。 因为孙子很有钱，爷爷也一点都不客气，每次跟老伙计们一起出去度假、去名胜古迹旅游，都是孙子掏钱。 要说前世，周不器对爷爷颇有微词，这一世则不同了，什么都变了，他变得越来越尊敬爷爷，比熊包老爸强多了。 周不器跟新婚妻子石婧琳去看老人，收到了很多祝福。当然，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缘味集团的上市。 因为前几年的食品安全问题出现了很多，还有汇源的收购案失败，导致港府的股民们在大陆的食品公司身上亏了很多钱。 这就导致缘味集团的上市遇到了压力。 没想到，爷爷退休了，也能帮上忙。 新的一周，回到首都，周不器去了一趟钓鱼台宾馆，婕妤传媒和开心麻花面向公众的签约仪式将会在这里举行。 其实就是一场表演。 也是一场营销活动。 可以提升开心麻花的知名度，同时也要让婕妤传媒频繁地出现在大众视野里，为上市路演做铺垫。 妹妹周楠和其他几个实习生，负责了这场活动的部分组织工作，现场的调度和安排甚至还由此前组织工作表现突出的周楠担任副手。 别人看不明白，知情人一看就懂。 人家周楠是千金大小姐！ 这是在有意地培养她。 所谓的副手，也就是个名义，是为她保驾护航的。只要她表现出色、能力不差，她就是今天的现场“导演”。 周不器关心妹妹，到后台去看了。 发现这小辣椒还真是长大了，作风跟徐百卉挺像，雷厉风行，作风直率，指挥工作的时候一点都不拐弯抹角。 徐百卉跟在他身边，笑着说：“怎么样？还可以吧？” “你教的？” “嗯，女孩子工作的时候不好建立威信，那就得在个人风格上突出一点，干脆利落，不能给别人留下回旋的余地。否则他们看女孩子好欺负，就推来推去欺负人了。不能给他们机会，要泼辣一点。” “挺好的。” 周不器想到了石婧琳和石婧美的作风，早想到紫微星内的柳晴、郭丹、裴瑶等几个女性高管，有一种恍然的感觉。 还真是！ 都是一个模板。 这也算是经验了，以后提拔女性高管的时候，要着重关注这一点。 徐百卉嬉笑道：“咱妹也挺优秀的！” 周不器瞥她一眼，哼了一声，“那还用你说？也不看看她是谁的基因！” “咱爸的基因。” “咳咳……活动什么时候开始啊？” “快了，五分钟后开始，外面都是记者，你就别露面了。”徐百卉目光锁定在了一个美人身上，压低声音，“怎么样？拿下没有？” 周不器一愣，“拿下什么？” 徐百卉道：“我的那个实习生啊，姜疏影。”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别瞎说。” 徐百卉很惊讶的说：“不像伱作风啊？看上了就上呗，谁还能拦着你啊？跟石婧琳结婚了，被管住了？” 周不器直言不讳，“她都多大了？明年就硕士毕业了，一看就不是处女了。” “你……”徐百卉差点气死，如同被踩在了尾巴上，咬牙切齿，怒瞪着他，“你个大男人，你还能吃亏啊？没人管你！” 这时，周楠风风火火地跑过来了，见到周不器，先是美眸一亮，然后很谦虚地鞠躬，装作不太熟的样子，“周总好！” 周不器差点笑出来，“嗯，你好，小姑娘不错。” 周楠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看向徐百卉，快速地说：“徐总，前边已经安排好了，主持人已经上台了，你也过去准备上台讲话吧。” 徐百卉点了点头，侧过头，“你呢？” 周不器道：“我这就走，去华易那边。” 徐百卉正色道：“嗯，是该去一趟，我看他们哥俩有点魔怔了，赚了点钱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好好的电影不做，胡乱地搞多元化。实在不行，我就找机会把股份都套现，不跟他们玩了。” 周不器摆摆手，笑着说：“行了，你准备上台吧……楠楠，你等下。” 周楠都转身准备离开了，被叫住了，有些小尴尬，红着脸说：“周总，我叫周楠，请你放尊重些。” 周不器差点气死，“你欠揍吧？！” 周楠左右看了一圈，这才松了口气，笑嘻嘻地说：“我这不怕他们看见嘛，还以为我是靠着关系才上位的呢。” “不是关系是什么？” “能力呀，你看我能力多强？他们都夸我呢，井井有条。” “没有机会，能力再强你也无处施展。”周不器教育起了妹妹，生怕她骄傲自满，“对普通人来说，想拿到机会，靠的是运气。你拿到机会，是因为我是你哥！” “我还有事呢，”周楠娇哼了一声，“没空在你这上课。” “等等。” “干嘛？” 周不器压低了声音，“你让姜疏影去一楼大厅的门口等我。” 周楠很鄙视地看他一眼。 然后，就去到了餐桌的地方。 这里是一个带着轱辘的餐桌，一会儿双方签字结束后，她们就会带着礼仪小姐把车推上去，上面有蛋糕和红酒。 姜疏影也是礼仪小姐的一员。 “疏影姐，你来一下。” 周楠叫上了她，直接去往更衣室的方向。 姜疏影跟上她。 到了更衣室，这里没人，周楠才吩咐道：“今天的活动你不用参加了，换了衣服，去一楼的门口等着。” “啊？” 姜疏影一头雾水，很不解。 周楠很平淡地说：“周总……刚才你看见周总了吧？” 姜疏影期待起来，“嗯，看到了。” 周楠道：“周总一会儿要去华易，可能会带你见见世面，你去一楼等他吧。” “真的吗？” 姜疏影心头猛然如小鹿乱撞起来，雀跃的心情掩饰不住。她知道周楠是周总的亲妹妹，所以也不太隐藏。 周楠微微蹙眉，要求道：“今天记者挺多，你注意点。周总走的时候，你别跟他交流，跟着他，然后上他的车就行。” “嗯，我知道。”姜疏影连连点头。 周楠还不满意，小脸很严肃，直言不讳地说：“我哥已经结婚了，我知道很多明星都喜欢跟大人物蹭绯闻出名。在我哥身上，这种事情永远都不行！” (本章完) 第1675章 竞争激烈 姜疏影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T恤，蓝色的牛仔裤，黑色的系带凉鞋，肩上背着一只细细的链条包，像是线条一样勾勒出身材的曲线。银色链条加黑色皮质编织在其中，呈现出很好的品质感。 整套打扮看起来很清秀，脸上的浓妆也抹掉了，看起来像个女大学生，缺点就是这套穿着看起来有点廉价，不高级。 老实说，就这套衣服，去参加正经的商务活动，有点不太合适，还不如刚才那套统一的礼仪小姐的服装呢，至少看起来像秘书。 不过周大老板不介意。 他这种身份，能亲自去一趟华易，就算给王家兄弟面子了，穿什么都是体面。 姜疏影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发现了周大老板，然后就轻抿着嘴唇，左顾右盼，小心的低调的远远的跟了上去。 有一种偷偷摸摸的刺激感、紧张感和期待感。 到了停车场，看到了一辆黑色的豪车，好像是宾利。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就敲敲门，迅速地拉开门，坐上了后座。 车上有三个人。 前座上有一个女司机，一个女秘书，后座上是周总，姜疏影拍着胸口，也不知道是热还是羞涩，脸蛋红扑扑的，长长地舒了口气，看向周总的眼神……就夹杂了几分说不定道不明的味道。 “你好。” 周不器笑笑。 姜疏影有几分忸怩，“周总，您……您原谅我了吧？” “原谅什么？” “上次的事。” “上次什么事？” “我……”姜疏影知道周总是在故意戏弄自己，晕着脸小声说，“周总，上次我穿了一条很薄很透的内裤，有点太敏感了，就做了一些很不礼貌的行为。” 周不器恍然大悟一般，“哦！对了！” 姜疏影眨巴着眼睛，满是期待地扭头看他，有几分明知故问，“周总，您原谅我了吗？” 周不器所答非所问，好奇地说：“那今天呢？” 姜疏影看了一眼前座上的司机和秘书，似乎不太好意思，就往周总身边凑了凑，小声说：“周总，我今天穿的也是很薄很透的那种，夏天太热了，薄一点透一点，透气性好，穿着舒服。” 周不器好笑道：“我是说今天你得注意点，别有一些夸张的动作了。我这是要去华易，你可别给我出洋相。” 姜疏影脸蛋顿时涨红，“周总，不会，今天一定不会了。” “那就好。” 周不器点了点头。 姜疏影小心地瞟他一眼，没话找话地说：“周总，谢谢伱栽培我。” 因为是在国内，周不器就很轻松，出行的场面也小了许多，只有两部车。这部车里有女司机和女秘书，后面那辆车里有两个男性保镖，这就够了。 可即便如此，对姜疏影来说也足够震撼了。 再看看旁边的周总……她心头不禁多了几分紧张感。 都是成年人了，有啥不明白的？ 人家周总愿意提携自己，总归看上的不会是才华就是了。 就是不知道周总会以怎样的方式来开启一段新的关系，估计是想先接触接触，考验一下自己吧？ 先接触一下也好。 给双方一个比较缓和的空间。 太仓促了太尴尬。 没想到，车行驶了没一会儿，周总还没说话呢，坐在前排副驾驶位的秘书就开口了。 今天的秘书是宁露，她轻声问：“老板，要不要转一个大圈？车震？” 姜疏影感觉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 半边身子都麻了。 别……千万别！ 好在周总似乎没这个兴致，拒绝了她的提议，“去华易，工作要紧。” 姜疏影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眼神看向周总，有一种羞嗔的感觉。 周不器好笑道：“你看我做什么？” 姜疏影抿着嘴唇，“周总，您真坏。” “我坏什么了？” “您欺负人。” “我欺负你什么了？” “您……”姜疏影美美地瞟了他一眼，然后就一脸似笑非笑的样子，作风也很大胆，“您是不是想欺负人家的……身子？” 周不器一脸奇怪的样子，然后恍然大悟地说：“哦，你是不是误会了？” “啊？”姜疏影愣了一下，“误会？” 周不器道：“车镇啊，乡镇的镇，修车中心，这车的排气好像出了点问题，要去车镇。不是你想的那种，震动的震。” “啊？”姜疏影登时闹了一个大红脸，“周……周总……” 周不器瞥她一眼，“你别胡思乱想。” “对不起。” 姜疏影眼眶一红，差点哭出来，感觉自己好没出息，每次都丢人现眼。 周不器颇有怜香惜玉之心，也不能这样捉弄人，总归要给她留点面子，就只能又特意地调戏了几句：“不过，我对你说得又薄又透还是挺感兴趣的。” 姜疏影的情绪一下就回归正常了，美眸亮晶晶的，羞涩地说：“天气太热了，透气不好会很不舒服。” “嗯，有道理。”周不器点了点头，低头看向了她的蓝色白点的牛仔裤，“不穿那不是透气性更好？” “周总，讨厌！” 果然，调戏了一句，姜疏影的情绪就好多了，脸上又洋溢起了幸福的笑容。 去了华易，主要是讨论一下王家兄弟的新战略。 这哥俩，有点飘了。 华易上市之后，融了一大波钱。 可是，这笔钱要怎么花？ 正常来说，一家公司IPO上市了，往往都会融一大笔钱。这笔钱融来之后，存在银行里肯定不行，一定会用来拓展业务。 华易选择的方向有点激进。 他们想做游戏。 上个月，他们就出资1.48亿元购入了手机游戏厂商掌趣科技22%的股权。最近，他们又跟巨人谈上了，说是想和巨人成立一个合资公司，不是拍电影，而是一起做游戏。 这有点坑。 婕妤传媒也要上市了。 融到的钱更多。 拿到钱之后接下来做什么，就是一个很严峻的考验，来华易这边先打探一下情况。 王小军对发展游戏的思路很坚定，说道：“从今年开始，盛大、巨人、完美、麒麟等一批网游公司都纷纷向影视行业渗透。去年11月，盛大跟芒果合作，出资6亿成立了盛视影业。今年麒麟也成立了影视公司，要拍4部电影。” 王小磊又说了一通“影游联动”的思路。 就是把游戏改编成电影，把电影改编成游戏，联动起来。游戏粉丝和电影粉丝相互结合，互利互惠。 然后，他还说了一番迪士尼的理念。 就是模仿迪士尼，打造一个娱乐王国，接下来还要搞线下的“电影小镇”和“游乐场”的项目。这让周不器进一步地不看好。 未来几年，是影视产业的大爆发。 好端端的电影不做，非要去搞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周不器的话语权很重，不过他没说什么太重的话。 华易已经上市了，已经很成功了。 有理念分歧，就找机会退出好了。 王小磊又说华易接下来会投一部电影，主创团队主要都是来自港台的，明天晚上会有一个酒会，有一些港台女明星会参加。 意思很明确。 周大老板，你要不要来？ 这让姜疏影有一种很强烈的危机感。 还好，周总是正人君子，拒绝了他们的邀请。这让她长长地舒了口气，也越发觉得自己身上的压力太大。 周总是稀缺资源，竞争可真激烈啊。 (本章完) 第1676章 威猛的周大老板 周不器挺忙。 在华易这边呆了半个小时，聊得不太愉快。 王家兄弟有点飘了，上市之后就不想着老老实实地做影视，开始想着玩资本运作赚大钱的把戏了。 也是，电影才能赚几个钱啊？ 而且风险也大，动不动就亏损。还是玩资本游戏更容易赚钱，在A股上市了，炒好概念，把账面做好，就能赚大钱。 周不器觉得没啥拯救的必要，现在，婕妤传媒持有华易大约11%的股份，他个人持有大约9%的股份。 以后等解禁了，就找机会慢慢地退出好了。 华易瞎折腾，对婕妤传媒来说也是好事。 未来一些年里，国内的影视市场空前火爆，堪称国内增长率最高的几大行业之一，华易不好好搞，婕妤传媒就可以牢牢地控场了。 离开了华易，周不器没闲着。 先去了一趟缘味集团，见到了许久未见的王浩阳，讨论了一下上市的计划，一切进展很顺利。然后，又去了一趟优酷。 优酷也准备上市，今年12月份在纽交所挂牌，各项工作都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古永强就准备去美国路演了。 周不器要过去一趟，沟通版权方面的交易。 现在国内的影视行业已经有了正版的要求和限制，虽然盗版内容仍旧很多，但这里就有一个可以取巧的机会。 优酷、土豆、酷六、爱奇艺这些视频网站，都是在美国上市。 这也就意味着这些公司不仅要遵守国内的法律，也要遵守美国的法律。国内这边管得还不算太严格，盗版内容仍然很多。 但是对这些在美国上市的流媒体公司来说，他们就不能出现盗版内容了，尤其不能出现美国的无形资产盗版内容！ 所以，这几个月国内的流媒体公司都组团出海，去跟好莱坞巨头们谈版权合作。 就比如优酷。 眼下是上市的关键时期，一旦迪士尼、华纳、福克斯这些公司发现这上面有自家的盗版内容，那就出大事了。 直接发起官司，上市IPO就会直接被叫停。 谁也不敢在这种事情上粗心大意。 周不器身边带着两个保镖，还有宁露和姜疏影，两男两女，乍一看就跟他的随行助理一样，倒也不算突兀。 版权的事好谈，只租不卖，一视同仁。 紫微星现在持有优酷不到20%的股份，上市之后，大约会稀释到15%，实在算不得什么。 周不器只是觉得竞争风气没必要搞得太邪乎，向古永强质问：“新闻稿的事，是你搞的？” 古永强道：“对，酷六太过分了，其实已经被甩掉了，不在第一梯队了。可还在宣传方面造假，说他们的数据流量多高多高，竟然比优酷的数据还高。” 酷六被盛大拿下后，已经跌出第一梯队了。 不过，酷六方面不死心，靠着盛大的关系，他们已经完成了借壳上市。上市之后，就要吸引投资者的关注，最好的办法就是给出一个漂漂亮亮的成绩单。 漂亮成绩单的办法，就是造假。 酷六搞了一套模型，然后搞了一套“3.99亿PV”宣传，拿出的成绩竟然比优酷还漂亮。这就让古永强很不满意，然后，优酷这边就经过一番秘密调研，发现酷六利用页面代码进行了重复计数，他们把这个漏洞，加上一些质疑做成新闻稿，请媒体进行发布。 就是妥妥的黑公关。 这一下，酷六就傻了。 酷六当然不服气，也盯上了优酷，搞出来了种种手段，通过媒体记者来抨击优酷，大有一种老死不相往来的感觉。 这真是没必要。 周不器虽然已经把酷六的股份都卖给盛大了，但情分还在，真不想看着酷六和优酷闹得这么僵。 从大局出发，这不是亲者痛、仇者快嘛！ 酷六和优酷都是在美国上市，赚的都是美国股民的钱，市值越高，赚得就越多。这下可好，他俩在自家地盘上打起来了。 彼此间相互攻击，最后便宜了美国人？ 周不器很严肃地说：“马上停下！” 古永强不太高兴，“优酷才是业内第一……” “我不管谁是第一，竞争也要有个尺度，你和李善有什么关系？都多少年的老朋友了，就因为这点小事闹成这样，好看吗？” 周不器的年纪比古永强小十几岁，可是他说话一点都不客气，语气很严肃。 这让办公室里的优酷高管都暗暗心惊。 姜疏影心头更是有一种酥酥的暖流在向下缓缓流淌，感觉这样一个威严、强大、说一不二的男人才是真男人。 男人，就应该是这样！ 不过，她现在或多或少地也能猜到几分，周总身边的漂亮女孩应该不会太少。他能把自己带在身边，就一定也带过其他的女孩子。 看看身边那位感觉比自己还漂亮三分的宁露秘书，说不定也跟周总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古永强不服气，“是酷六那边先动的新闻稿，我们只是反击。” 周不器气道：“人家自吹自擂，关你什么事了？伱不服气，你也可以吹嘘啊，指名道姓地去炮轰酷六，人家是上市公司！你这样搞，酷六的股价能稳住吗？损人不利己，有意思吗？” 古永强道：“揭发了酷六，资本市场就会明白优酷才是真正的第一梯队，会有更高的信誉。” “你自己说的话，你信吗？”周不器冷哼了一声，“优酷有没有黑材料，你自己不清楚？就算没有黑材料，人家随便编造一些，你能顶住？” “法律……” “法律有个屁用，优酷还想不想上市了？！事情闹大了，取消了你的IPO，你哭都没地方哭！” 周不器语气很重。 古永强深吸了一口气，想硬着头皮顶几句，又觉得底气不够，感觉很憋屈。他也算是国内互联网圈里有一号的企业家了，被人家登门过来劈头盖脸地一顿臭骂，搁在谁身上都不好受。 周不器沉声道：“老古，批评你是关心你。我刚从华易那边过来，华易上市后，王家兄弟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我连劝都不劝，机会成熟了，直接把股票一卖就退出了，他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但是你不一样，咱们是一个圈里的，我也认为你是这个行业里不可多得的精英。你怎么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古永强叹了口气，“我接受批评。” 他身后的漂亮女秘书，当即花容失色，惊呆了。实在没想到，强势果断的古老板，竟然认错服软了。 古老板虽然厉害，可是在人家周大老板那里，就是个可以随意批评的小人物啊！ 周不器道：“我一再强调，竞争有利于市场，可是无底线的竞争，对行业对市场对用户都是巨大的伤害。昨天老陈跟我说了这件事，我对你很不满意。” “老陈？” “盛大的陈田桥。” “哦……”古老板气势很弱，“他应该没少说我坏话吧？” 周不器一挥手，“今天的相互攻击的局面，是你一手造成的，怎样的坏话都不为过。按照现在的发展形势，很快就会从揭露发展到造谣的境地。你想干什么？打官司吗？优酷现在的情况，你打得起吗？” 古永强沉默不语。 周不器接着说：“做生意就老老实实地做生意，别搞这些歪门邪道。本来优酷和酷六做得挺好，酷六上市了，优酷也快了。你们现在闹得这么过分，一旦国家出手干预，就是各打五十大板，谁也没好果子吃。在美国上市，想办法把股价做起来，能捂就捂、能藏就藏，闷声发大财，懂不懂？相互都揭发出来，谁能赚着钱？鱼死网破吗？你和李善有认识了这么多年，不处了？” 古永强和李善有都是出自搜狐，曾经都是老张的得力助手。 按理说，今天的事应该是老张出面摆平。 优酷和酷六在媒体上相互揭短、相互攻击，甚至相互造谣、抹黑，这已经成了互联网行业的一大笑话。 如果不及时制止，早晚出事！ 可老张说他太忙，没空，他要筹备畅游的上市呢。而且，他对这两个曾经的旧将都很有怨气，这俩人把搜狐视频打得满地找牙。 没办法，就只能是周不器出面了。 把这件事摆平。 在周大老板面前，古永强也不能死要面子活受罪，深吸了一口气，“周总，你都出面了，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我听你安排。” 周不器点了点头，比较满意，“就今晚吧，我组个饭局，把查尔斯也叫上，李善有也过来。大家把话说开了，有什么矛盾不能好好沟通？做生意是和气生财，以和为贵。” 古永强回头看了一眼他的秘书，“去安排吧。” 那小秘书还晕乎乎的，被周大老板的气势给震住了，这一番慷锵有力、掷地有声地痛斥，真是威猛啊！ 站在身边旁听，都能感受到周总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强大的荷尔蒙的魅力！ 听到了古老板的吩咐，小秘书脸色微红，然后才赶紧去协调工作，给老板把晚上的时间空出来，以便他能负荆请罪给周总道歉。 至于坐在周不器身边的那位姜疏影小姐，因为穿着短裙，害怕走光，所以双腿紧紧地并拢。不过，此时她的双腿并拢得比往常更紧。 她神色古怪。 心思复杂。 早知道，今天就垫个护垫好了。 她有一种想尿尿的感觉。 又晚了 (本章完) 第1677章 细水长流 周不器带着姜疏影转了一天，很失望。 本以为她是英国名牌大学的硕士在读生，能有一些过人之处呢，至少比一般的女明星要强吧？可接触了一天，实在没什么特殊之处。 比杨蜜都不如。 这就没什么意思了，至少不可能跟她在美色之外有什么更多的交流了。 周不器假装听不懂她的一些暗示和邀请，以工作为由拒绝了，晚上在首都饭店摆了一桌，请来了老张，也把优酷和酷六两家拉了过来。 和和气气的吧！ 连狼来了都不知道！ 现在，酷六、乐视、优酷、土豆、凤凰视频这几大视频网站都在扎堆上市，后面还有搜狐视频和爱奇艺在虎视眈眈。 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赶紧上市融资，然后赶紧抢资源！ 版权大战的时期已经到了。 上半年，优酷就遭遇了乐视、迅雷、华易、江苏台、激动网、搜狐、优朋普乐等多家机构组成的“反盗版联盟”的围剿，让古永强焦头烂额。 现在形势已经很明朗，谁家的内容多，谁家的网站就能有更高的流量。 可是，内容要花钱买啊！ 去年的时候，最热门的电视剧《潜伏》，一集的版权费也才1万块，现在价格就高了，一部中档剧的单集版权价格，就涨到了10万块。 这谁能买得起啊？ 只能赶紧上市。 拿到钱之后，掀起新一轮的版权大战，先下手为强。 这还不算。 两大巨头已经现身了。 百度旗下的爱奇艺，还有企鹅旗下的企鹅视频，也开始布局入场。尤其是爱奇艺，这是百度的亲儿子，让古永强非常恼火。 优酷现在是国内流量最高的视频网站，流量的来源主要就是搜索引擎。 百度为了推自家的爱奇艺，就开始给优酷限流了，然后把更多的流量引入到自家的爱奇艺里。还好国内的搜索引擎除了百度，还有微点。 可即便如此，劣势也很大！ 爱奇艺有百度和微点的资源，优酷只能拿到微点的资源，在百度那边却被限流了，这就变成了单腿走路。 可想而知，未来优酷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不过这是很长远的战略级思考，绝大多数人都看不明白。至少投行和资方都很看好优酷，去美上市的IPO估值会达到20亿美元。 要知道，奈飞在跟紫微星环球达成战略合作之前，市值也就是25亿美元左右。现在不一样了，奈飞的市值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冲到了42亿美元。 周不器摆了个饭局，各方都要给面子，古永强和李善有就化干戈为玉帛了。 不过，这俩人也不是善茬。 古永强道：“去年，全国电视广告的总收入是675亿元，是互联网视频广告的100倍。到了今年，电视广告的总收入会超过700亿元，规模很大，涨幅却很低。而视频广告的涨幅可能会达到300%。” 李善有道：“保守估计，今年的视频广告规模可以达到20亿元。” 周不器多少有些惊讶。 还真是人物啊！ 这俩人看样子是私下里联系过了。 前脚打得不可开交，后脚就开始合作一起来争取权益了。 周不器明白他俩是什么意思，也不点破，“传统媒体在走低，电视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流媒体视频的春天就要来了。” 李善有叹了口气，“版权的压力很大啊，价格越炒越高，让人很难支付。前几天，我跟老陈又吵了一架。” 老陈应该就是酷六的控股公司盛大的老板陈田桥了。 周不器问：“为什么？” 李善有道：“版权价格太高，花费太大，上半年酷六亏损了3000万。他担心这种模式无法持久，想要改变酷六的视频模式，从Hulu类的长视频网站，变成YouTube式的那种UGC的网站。可是国情不同，UGC暂时不适合国内，只能小规模地做。” 古永强点了点头，很认可这种观点。 优酷也有UGC的内容，就是用户自己生产原创内容，然后上传到网站上。因为内容是原创的，不需要版权费。而产生的广告费，会是创作者和网站平分，这样一来，网站就可以稳赚不赔了。就像网络站一样，网站可以免费地拿到版权，产生订阅收益后，网站还可以瓜分一半。 可问题是，这模式YouTube可以搞，因为欧美市场很发达，很多高中生都可以买一台数码摄像机来记录日常生活。 国内就差很多了，别说摄像机了，在很多大学校园里甚至连数码照相机都没有几部。 设备不足，就不可能产生太多的内容。 除非再等许多年，等智能手机普及了，所有人都用手机来拍摄来记录生活了。到了那个时候，国内的人口优势就能体现出来了。有了更丰富的内容，就有了更强大的生命力，国内就可以在这个领域比硅谷巨头走得更远。 李善有很为难地说：“还有一个很严重的挑战，就是版权问题。国内的反盗版联盟，实力太强大了。” 然后，就深深地看了一眼前老板张朝洋。 这家伙就是联盟中的一员。 老张做生意比较干净，所以他底气比较足，搜狐视频的口碑一向很好。别的视频网站都在天天打架、天天论战，搜狐视频总是能置身事外。 周不器一挥手，“反盗版无可厚非。” 李善有道：“对，可是UGC这种模式，就很容易出问题。用户向网站上传内容，如果传的内容涉嫌盗版怎么办？07年维亚康姆就把YouTube给起诉了，索赔10亿美元，就是因为YouTube上有很多盗版内容，都是用户上传的。甚至还有更严重的，曾经第一梯队的56网，因为被人上传了一些很敏感的违规内容，直接被当局停业整顿了，这个红极一时的网站，当即就废了。” 然后，就若有深意地看了古永强一眼。 古永强面色微变，沉声道：“你什么意思？你以为你是我让人上传的？” 李善有脸色平淡，“我没说过。” 古永强冷哼了一声，“我听说是乐视做的，伱别诬赖我。56网的背后有关系，他们那是狗咬狗，跟行业竞争无关。” 周不器有点来气，不是因为他俩，而是因为老张。这人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好像什么事都跟他不相干似的。 好在这俩人也都有目的，没有太纠结，李善有道：“现在国内的视频网站，大多数都采用者‘YouTube+Hulu’的模式，就是允许一部分的用户上传，更主要的是采购而来的长视频内容。” 周不器比较关注这一点，“我记得Hulu已经产生盈利了。” 古永强道：“对，根据他们的公开财报，前年毛利1200万美元，去年毛利1600万美元。” 周不器问：“优酷和酷六现在采用的都是Hulu模式吧？‘免费内容+广告’。为什么Hulu能赚钱，你们却都严重亏损？” 古永强稍作思考，说道：“主要是三个原因。” “嗯。” “第一，美国的视频广告行业发展得比较好，他们今年的视频广告规模可能会达到50亿美元。我们只有20亿华夏币，差距很大。” “还有呢？” 周不器接着问。 古永强道：“第二，就是用户的产品认识。国内对互联网的认知就是免费，不喜欢花钱购买服务。美国则不同，平时生活里都要给小费，已经习惯了付费。在网络上也是如此，看视频内容都有着付费的心态。可以在Hulu上免费看到一些影视内容，这是很大的惊喜。所以Hulu的视频广告长达3分钟，用户也能接受。国内就不行了，超过30秒的广告，用户都会觉得烦躁，都会觉得体验不好，可能就跳转到其他平台去了。这就造成了广告收入的量级差。” 紫微星有很多高管都提议搞视频网站，都被周不器否了。 其实他也多次考虑过在国内做流媒体平台。 可实在没找到什么太好的角度。 古永强提到的这两点，就是大环境现状，根本没法改变。 美国的流媒体平台都能赚钱，可后世国内的平台每年都要亏损几十亿。这还不算，国内的流媒体平台会员费更低、广告更少更短，却受到了很多的非议。 这种问题还真是难以解决。 好在第三个原因比较好办。 古永强道：“Hulu的版权，主要是来自很多好莱坞公司的授权，这种授权模式不是采购，而是以保底费用及广告运营分成的方式展开合作。这让Hulu可以在版权内容上有更少的投入，分成模式也有利于版权方和平台方共同成长，而不是版权方一味地从流媒体平台上薅羊毛。” 周不器当即拍板，“没问题！我看这个模式行！” 国内最大的版权大户，就是婕妤传媒。 想要赚大钱，就得细水长流。 共同成长的说法是对的。 眼下国内的各大视频网站实力都偏弱，资本还没有大举进场，应该选用这种有利于扶植视频网站们成长的方案。 视频网站们越多、经营得越好、竞争越激烈，就越是有利于婕妤传媒。从长远考虑，短期内还是应该多种树。 等树苗都成长起来，变成大树了，开花结果了，再去收割果实。 (本章完) 第1678章 小心当枪使 周不器准备去魔都，去那里的崇明岛足球基地去看一下，然后见一见度假结束的朗尼克，打算布局足球行业。 也算是为国内的足球发展做一点贡献。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他要在魔都办一点大事，把紫微星、爱斯达、紫微星国际、紫微星环球、紫微星数媒，还有奈飞、推特、曼联等产业的重要负责人都请过来。 去了魔都，总要去看看岳父岳母。 在家里收拾东西，准备换衣服出发的时候，石婧琳跟在他身边，有几分阴阳怪气，“你不带礼物啊？” 周不器有些奇怪，“这是怎么了？” 石婧琳撇嘴道：“我爸又生了！” “升了？升哪去了？”周不器还挺高兴，“老岳父当魔都工商总会的会长了？这是好事啊！做房地产生意，关系越多越吃香。” 石婧琳很无奈地说：“不是升官，是生孩子了。” “啥？”周不器惊了个呆，“真的假的？” 石婧琳道：“应该是真的，我妈说的，正冷战呢，还埋怨你呢。” “埋怨我？”周不器很费解，“埋怨我做什么？” “你救了我爸呗。”石婧琳瞟他一眼，“本来他生意失败，都心灰意冷了，也就认命了。伱出现之后，给我家的生意带来了生机，让他的事业有了第二春，心思也活泛了。” 周不器道：“养几个小的也没什么，可这又生了……这就有点不负责任了，这让你们这些子女怎么办？” 石婧琳叹了口气，“说的不就是嘛，不过我大姐和二姐已经说了，他爱怎么生怎么生，跟我们无关。反正我是不认。” “男孩女孩？” “男的。” “那他得高兴坏了。” 周不器多少知道一些老岳父的家事。他在外面有几个家，这不清楚，但是他很能生女儿这是真的，石婧月、石婧美、石婧琳三姐妹都是女孩儿。外面好像还有两个女儿，儿子只有一个，今年已经读大学了，据说很纨绔，狗屁不是，没什么出息。 石家岳父这是不死心，想要再生个儿子好好培养，将来接班。 看来是成功了。 去了石家，果然看到了红光满面的石家岳父，精气神堪比二十来岁的小伙，开了一瓶茅台，他一个人就喝了大半瓶。 还问周不器和石婧琳什么时候要孩子。 被石婧琳冷冷地怼了回去：“我不生！”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这让周不器很警惕。 在个人生活上，还是应该克制、隐忍一些，别像石家岳父似的，妥妥的反面教材！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渣！ 当天晚上，姜疏影给他发短信，说是听说周总的亲戚家开了一个美容院，可以有激光脱毛的服务，她想去试试。 周不器没有回应她。 第二天，匆匆忙忙从美国飞回来的周绍宁落地了，看样子十万火急，直接跑来找周不器。 爱斯达集团在美国被起诉了！ 起诉方赫然就是苹果公司。 其实苹果起诉的不仅是爱斯达，还有三星、HTC、黑莓和LG。 重点针对的当然就是爱斯达。 过去这一年，Aster在美国的手机市场份额，高达25%，比苹果多了8个百分点，是最畅销的智能手机。 眼下这个时期，iPhone问题多多、故障多多，而且iOS系统过于封闭，App数量太少。安卓背靠着谷歌，几乎拥有了全世界所有的移动端开发者，有许许多多的有趣玩法。 安卓系统比苹果系统更受欢迎。 而Aster手机作为安卓机的时代引领者，就受到了苹果的重锤。跟那几家同时受到苹果专利起诉的手机公司相比，爱斯达集团的根基最浅、技术积累最薄，还真不好应对眼下的局面。 周不器在波特曼酒店见到了周绍宁，风尘仆仆还带着黑眼圈，一看就没怎么休息好。他本人却比较平静。 “很严重？” “严重！苹果指控我们侵犯了他们的20项iPhone专利。” 周绍宁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英文材料，后面还有翻译好的中文材料。 就是专利的指控名单。 1，基于时间的用户界面对象在不同国家之间的转换。 2，应用程序触发操作命令的触摸屏设备、方法和图形用户界面。 3，通过解锁图标上的手势进行解锁。 4，在触控显示屏上进行目录滚动、文件翻译及放大缩小和选择等操作。 5，数码摄像头装置中电源管理系统。 6，便携式设备中自动回应和感应。 7，增强通讯功能和质量的GMSK信号处理技术…… 一共20条，不多不少。 即便周不器是外行，一眼看过去……嗬！每一条都准确无误，都有抄袭的嫌疑。 用手指操作手机显示屏，这本就是苹果的设计。在此之前，普遍都是电阻屏，还要拿一根触控笔来操作手机屏。 从这一点来说，所有的智能手机都应该给苹果交专利费。 这份指控如果不能妥当处理，Aster手机必然要被赶出美国市场。 一旦赶出了美国市场，后续的连锁反应就出来了。 苹果必然会去英国、德国、法国、日本、澳大利亚等国也发起专利诉讼，到时候就有可能要面临全面大溃败的凄惨结局。 周绍宁叹了口气，“三星、LG都很有信心，他们都发展这么多年了，有着很完整的专利矩阵。爱斯达的时间太少，积累不够。缺乏一个可以避开法律纠纷的、健全的专利组合。” 周不器问：“苹果怎么说？” 周绍宁道：“他们要钱，以后我们每销售一部，要支付给他们8美元的专利费。今年Aster手机的预期销量可以达到3500万部，这意味着要为此支付2.8亿美元的专利费。” “8美元？” 周不器多少有些惊讶。 没多少啊！ 要知道，每一部Aster手机里，至少要交80美元的专利费。比如WiFi专利，这玩意竟然能狮子大开口地喊出50美元的专利费。 相比之下，苹果就良心多了。 不过，这可是每年2亿-3亿美元的巨额专利费啊！ 如果有办法躲过去，当然是躲过去最好。 躲不过去，最好也能大幅度地降价。 周绍宁进一步地解释道：“这不一样，其他的那些专利费，是必须要交的，都掌握在专利流氓手里，绕不开。可是苹果不同，苹果的专利可以有办法绕开。” 周不器问：“怎么绕？” “专利组合。”周绍宁顿了一下，“我以前跟你说过，就是你有一批专利，我有一批专利，都相互侵犯了，双方都差不多，就可以抵消了。美国有很多专利流氓，就是他们是一家空壳公司，不做任何实际业务，只进行专利的授权。这样就可以规避开专利组合，放心地收钱了。苹果生产这么多产品，需要应用的专利覆盖面太广，肯定也会侵犯到许许多多别人家的专利。我跟谷歌已经谈过了，他们正在审议，打算马上行动。” 周不器笑笑，“谷歌要帮忙？” 周绍宁道：“当然，这不是苹果和爱斯达的对决，是iOS和安卓两大阵营的对决。苹果这次提出的这些指控，对所有安卓手机都有效。现在全球出现了十几家新生的生产智能手机的厂商，积累比爱斯达都不如，他们更不可能抵抗专利大棒。如果谷歌不出手，这些公司恐怕都很难生存。” “谷歌要怎么做？” “他建议我跟苹果死磕。” “死磕？”周不器眉头紧锁，“这是好主意吗？” 周绍宁愣了一下，看出来他表情的不对劲，“怎么了？” 周不器冷哼道：“可不能太相信谷歌，小心被他们当枪使。” “不能吧？”周绍宁认为没必要这样阴谋论，“谷歌诚意很足，我见了施密特和拉里·佩奇，他们说会评估当前安卓市场的困境，他们一定会出手。我听他们的语气，他们很可能会收购摩托罗拉。” 现在的这种电容屏智能手机的所有设计和操作方式都来自苹果，所以他们话语权很重。 可是，智能手机也是手机。 而手机是摩托罗拉发明的。 这就意味着iPhone必然要使用着许许多多的手机专利，要应用到摩托罗拉的技术成果。相互抵消，就可以制衡苹果了。 摩托罗拉虽然已经日薄西山，已经不行了，但仍旧是大巨头。 可是，能把希望全放在谷歌身上吗？ 这时，周不器的先知先觉就发挥了作用。 前世的HTC就天真了。 不愿意支付向苹果区区几美元的专利费，过分地相信谷歌，跟苹果毅然地打起了专利官司。后来谷歌真的以129亿美元的价格收购了摩托罗拉，抵消了大部分的专利。 但是，只剩下1条无法抵消就够了。 就足以把HTC赶出美国市场了，还有后续的欧洲市场。等HTC反应过来，这才惊慌失措，发现被谷歌根本罩不住自己，可一切都晚了，市场已经被抢了。 等HTC乖乖地跟苹果达成和解，承诺了6-8美元的专利费，重新进入美国之后，市场喜好早就变了，HTC已经变成了边缘手机。 可不能犯这种错。 (本章完) 第1679章 专利大棒 周不器现在的心态变了，还有就是见识长了，“能不打官司，最好就别打官司。这件事的伤害性太大了。” “和解吗？”周绍宁笑了笑，“可以先打打试试，如果听证会的反馈不好，到时候再和解就行。甚至决议宣判了，也可以和解。” 周不器不这么认为，“主动和解交专利费和官司失败后的被迫和解，不是一回事吧？你别太相信谷歌。就算他们收购了摩托罗拉，也不会有太多的帮助。你不是说苹果在针对五六家手机厂商发起全球性的指控吗？我想大部分都会主动寻求和解方案。” 周绍宁道：“我这边已经收到很确切的消息了，三星会跟苹果死磕。” “三星什么底子啊？每销售一部苹果手机，至少要向三星缴纳10美元的专利费吧？” “差不多吧。” 这种事情属于商业机密，外人很难有具体的了解，不过周绍宁或多或少地知道一些。 周不器道：“所以人家三星不怕。” 周绍宁点了点头，“有道理，这次苹果同时对三星和爱斯达发起了指控，对三星的指控更多。面对我们的手机，他们索要的费用是8美元，面向三星的手机，他们索要的是30美元。” “这么多？” “过去这十几年，苹果没少在三星身上吃亏。从电脑到随身听，再到近期的平板电脑和手机，苹果没少交钱。这次抓到了机会，想一次性靠着智能手机专利都赚回来。” 苹果不算是什么发明公司，科研投入的比例很低，连硅谷的前十都排不进去。乔布斯是个设计师、商人，最擅长的是玩整合。 就是把许许多多别人家的技术拿过来，然后整合在一起，变成一款现象级的产品。 没有核心技术，这就意味着必然要遇到很多专利麻烦。 大学和研究机构的专利可以直接买断，如果是摩托罗拉、三星这些公司的专利，那就只能是老老实实地年年交钱了。 别说这些大公司了，就算是小公司也能把苹果搞得晕头转向。最近苹果就遭遇了专利制裁，被法院给罚了，说是苹果侵犯了图形芯片厂商Graphics的专利。过去这3年，苹果遭遇的专利控诉官司，在美国已经多达43起。 爱斯达过去没有因为专利欺负过苹果，所以这次苹果的要价也相对公正。 周绍宁沉声道：“其他几家公司，都可能会选择退缩，会主动地跟苹果寻求解决方案。三星可能会打官司。现在的问题，是谷歌不希望妥协，想要跟苹果开战。” “开战？” “嗯，道理在大炮的射程内。只有开战了，才能清晰地把双方的势力范围划清楚，才能在谈判桌上圈定各自的势力范围。现在的移动互联网市场，谷歌的压力很大。安卓系统跟苹果的iOS太像了，图形交互界面几乎一模一样。” 周不器点了点头，“是啊，要说压力，谷歌更大。” 周绍宁道：“所以谷歌现在就想开战，不能模模糊糊地把这个市场都由苹果来主导。三星之所以想跟苹果硬碰硬，是因为他们知道安卓系统的智能手机想要有最好的市场份额，一定离不开谷歌的支持。” 还真不容易。 周不器一时也焦头烂额。 真复杂啊！ 难怪前世HTC会有那样的下场，受到了同行们的奚落和嘲弄。苹果向HTC开出的专利费其实不算高，远低于三星和LG、索尼这些公司。 可是，HTC竟然不妥协，跟苹果干起来了。 HTC底子这么薄，哪是苹果的对手？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在智能手机的触控屏操作方式和交互方式上，所有手机都采用的是iPhone模式。 很快，HTC就被苹果清场了，后来只能乖乖和解，可什么都晚了。 这样的“开战”决策实在无厘头。 可听周绍宁这么一番分析，就回味出来了。这哪是HTC想开战，分明是谷歌想跟苹果玩命，以划清双方在移动互联网的地盘。 三星眼看着诺基亚和摩托罗拉都不行了，就想成为手机市场的霸主呢！ 想成为霸主，就要依靠安卓系统，就要依靠谷歌。 正常来讲，安卓系统是开源系统，所有的手机都需要跟安卓系统适配，而不是软件系统去适配硬件模组。 可如果得到了谷歌的强力支持，那就不一样了，就有了谈判的空间，就可以要求系统升级来适配自家的硬件了。 比如三星要推出一款新的产品，会使用新的硬件材料。 可是，新材料跟安卓系统不适配。 怎么办？ 对一般性的公司来说，根本解决不了，有创意也没用。就像是后世中的安卓手机一样，软硬结合的创新都来自三星，其他厂商只能跟在身后模仿。 不是因为三星的创新能力强，而是只有三星能创新。 三星搞出来了一个新花样，就可以去找谷歌，跟安卓系统完成适配，其他厂商没有这样的优势。 HTC跟谷歌是密切的合作伙伴，有这样的优势，当然不想放弃。三星方面经过评估，认为安卓系统代表着行业未来，开始有意地交好谷歌。 这就需要投名状。 然后，专利官司的大戏就上演了。 所谓的专利官司，其实就是iOS系统和安卓系统的幕后对决，归根结底是苹果和谷歌。一番大战下来，谷歌看清了安卓系统的优劣势和专利上的长短处，各自划清了地盘，移动互联网的格局就定下来了。 三星挺住了，抱稳了谷歌的大腿。 HTC没挺住，死掉了。 现在，爱斯达和谷歌有着很密切的合作关系，Aster1是世界上首款安卓手机。如果这个时候爱斯达不上，不去以身试法地测量安卓系统的地盘……而三星勇敢地上了。 可想而知，未来在系统的适配上，谷歌一定会倾向三星，而不是爱斯达。 周绍宁忧心忡忡地说：“明年的Aster4的方案已经确定了，我们会推出指纹解锁方案，这需要安卓的配合。如果安卓不配合，或者找借口拖延，或者走漏了消息让三星知道了……到时候，指纹解锁的首发平台可能就不是Aster4了，可能就是三星的某款手机。” “操作系统……” 周不器就很无奈，这玩意还真是核心命脉啊。加入了安卓阵营，就相当于半条命掌握在了谷歌的手里。 可是不加入，整条命都没了。 别说小公司了，连微软、诺基亚的科技巨头手机业务都要一败涂地，包括黑莓在内，后来也得加入谷歌阵营才能苟延残喘。 周绍宁沉声道：“我也不想跟苹果打官司，现在我们一部手机的净利润可以达到65-85美元，即便向苹果支付了专利费，其实也不算什么。可现在需要表态，爱斯达愿不愿意跟谷歌站在一起对抗苹果。如果三星愿意，爱斯达不愿意，后续的关系就颠倒了。” 周不器道：“谷歌这是没安好心，输赢他们都受益。我甚至怀疑苹果发起专利官司的背后，是不是有谷歌在怂恿。” 周绍宁觉得大老板真是会开脑洞，忍俊不禁，“这从何谈起？” 周不器道：“摩托罗拉不行了，谷歌想收购摩托罗拉啊。可是摩托罗拉这么大一家公司，想要吃下不仅需要巨额资金，更重要的是通过监管审核。谷歌和摩托罗拉这种强强联合，很受忌讳。如果跟苹果发起了专利官司，这就容易多了，就有了很充分的理由。” 谷歌因为专利问题受到了苹果的打压，搞不好甚至安卓系统都要被取缔。 相关部门为了保护生态多样性，为了维护市场竞争，就一定会给安卓开绿灯，迅速地通过谷歌对摩托罗拉的收购申请，以便谷歌能够通过摩托罗拉的专利组合来反制苹果。 安卓就算是彻底活下来了。 至于爱斯达和三星的死活，跟谷歌的关系不大。只要安卓活下来了，并顺利发展，不管是HTC，还是爱斯达、三星，都死了也没关系，新兴的手机厂商这么多，根本不缺帮手。 周绍宁比较轻松地说：“爱斯达其实有一个优势，在你的建议下，我们引入了谷歌的资本，谷歌持有爱斯达10%的股份。一旦发展不利，他们应该不会坐视不管。” “嗯。” “要不伱去趟美国，跟谷歌的人谈谈？” 周绍宁试探着建议。 “我去有什么用？”周不器有点头疼，“这明显是谷歌的战略选择，不可能改变。就现在的情况来说，苹果方面我反而不担心。” “啊？” “苹果做的是生意，他们这些年一直都是专利大棒的受害者，他们最能明白这里边的对抗方式和不同国家不同地区的待遇。” 周绍宁点了点头，“国内肯定没问题。” 周不器笑了笑，“可不仅是国内，苹果的iPad卖得挺好啊。” “嗯，势头不比iPhone差。” “iPad在大陆、港澳，还有韩日、新马泰这些国家的商标都在我手里。” “啊？”周绍宁脸上的阴霾全部消失，惊喜起来，“真的？什么时候的事？” 周不器笑着说：“两年前就搞定了，唐斌辰不是做海外市场了嘛，顺手让他操作的。” 周绍宁一挥拳头，“这下就有底牌了！” (本章完) 第1680章 大企业家的手段 专利官司的事很复杂，周不器和周绍宁简单的几句话还真说不清楚。 还是得找机会去美国。 谷歌得罪不起，还得靠人家的安卓系统生存呢。苹果也得罪不起，一旦专利大棒砸下来，搞不好就要受重伤。 这类的事，国内的公司都缺乏处理经验。 而美国的科技公司，有一个算一个都一定遇到过专利危机。解决的办法通常就是两类，一类就是花钱消灾，给钱就行了。 过去这些年，苹果没少在这方面吃亏，总是被起诉，总是败诉总是掏钱。这里面最狠的当然就是高通。 乔布斯这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发狠要自己研究，去绕开对方的专利。这就是第二条路了——自主研发。 庆幸的是，苹果现在拥有的核心专利大棒，主要都围绕触摸屏的交互界面以及手势的操作方式。 这些都属于比较低端的设计专利。 跟高通那种硬核科技没法比。 这就有了很大的回旋余地。 在周不器看来，花一笔钱跟苹果和解，是最好的解决方案。能花钱解决的问题，就不叫问题。真要是遇到了地缘政治问题，连花钱都解决不了，那才是真问题。 智能手机现在只是早期，苹果拥有的专利其实也都是早期专利。 爱斯达花一笔钱，把眼下的风险解除。 以后就有办法拿捏苹果了。 周不器用了这么多年智能手机，知道更多的智能手机操作方式，比如上滑解锁、比如指纹解锁比如人脸解锁等方案。 爱斯达只要把相关的设计方案申请成专利，就有办法拿捏苹果。 苹果这边其实不必担心。 麻烦的是谷歌。 得跟谷歌搞好关系，有了谷歌的支持，有了安卓系统的适配，才能让智能手机中的诸多设计创意实现出来。 现在的谷歌野心很大，想要吸引更多的手机厂商加盟安卓阵营。想要推动这件事，首先就得给安卓厂商们划出道来，让他们知道哪些事情能做，哪些事情不能做，免得遭到专利大棒的打压。 可是，哪些事情会遭受打压？ 不知道！ 这玩意光靠分析不够，找专家来评估也不够，一定得是上法庭走一遭，各方质证论证，由法律来划定势力范围。 从今以后，安卓手机只在谷歌的专利阵营里活动，尽量别去入侵苹果的地盘，就可以避免专利大棒了。 这就需要打手上场了。 谁去代表安卓手机去跟苹果手机打官司？谷歌选定的当然是安卓阵营的顶梁柱爱斯达，三星也自告奋勇地冲了上来。 也就是说，爱斯达跟苹果打官司，代表的不是自己，而是整个安卓手机联盟。不管打赢打输，最终法院都会做出裁决，公开结果，通报出哪些设计不侵权，哪些设计侵权。 这样一来，以后的安卓手机就想办法规避掉那些侵权的专利，或者直接花钱购买就行了。而那些不侵权的专利，也不用再多浪费钱去购买了。 打官司有好处，就是界限清晰，不该花的钱不用花；缺点是不可控，搞不好就会被制裁禁售。 不打官司的好处，就是可以避免遭遇禁售的风险；缺点是有可能会被坑，会多花一大笔冤枉钱。 这是大事，一朝一夕解决不来。 先看看其他手机厂商的反应。 晚上回到家，发现伍雨也在，刚刚泡过澡，筋疲力竭很疲劳的样子。 她最近很忙。 盲盒生意的运营就由她负责。 欧洲足坛的新赛季很快就要开始了，国内要把第一批的新赛季盲盒生产出来，然后运往欧洲。过去这一个多月，伍雨哪都没去，就在魔都这边盯着这一摊呢。 “老公，我解放啦！” 看到了周不器，伍雨笑靥如花，张开双臂走了过来。 “搞定了？” 周不器笑着把她抱在怀里。 伍雨高兴地说：“嗯，搞定啦，第一批已经发货了，一共200万只盲盒。预计本月15号，就可以在伦敦、曼彻斯特、马德里、米兰、慕尼黑这些大城市同时开售了。有一个纸箱的供应商，听说我们这边加急，他们还想临阵加价呢，被我给灭了。” “怎么灭的？” “找关系呀！” “什么关系？” “石家的关系啊，”伍雨理直气壮地说，“本来说好了，还想趁火打劫，哪有这样做生意的？就找了工商、税务、消防、市场监督什么，去把他们厂给封了，一查到底。不到一个小时，他们老板就服软了。” 周不器惊了个呆，“你是这样做生意的？” 伍雨眨巴着眼睛，“对呀！嗯……这可不是我的主意，你别批评我，是石婧美安排的，是她找的关系，她的一个什么关叔叔。” 周不器也很无奈。 这种传统行业的生意，没关系还真做不动。 “怎么就临时抬价了？没签合同吗？” “签了，他们说货源紧张，缺货。想要货，得加钱。一看就是黑心商人，等缓过了这一阵，我保证把他们清理了，换一家供应商！哼！” 伍雨气鼓鼓的，掐着腰。 周不器脱掉了外套，这大热天的，回家了先游泳，然后再干别的。 伍雨刚刚用香喷喷的沐浴露洗过身子，才不会下水游泳。她就坐在泳池边，很琐碎地说着她这位女强人谈笑间拿捏供应商的光辉履历。 “你这样不行。” 周不器游了一圈，就半身潜在水里，趴在游泳池边跟她嘱咐。 伍雨问：“怎么了？” 周不器道：“伱这样处理供应商的关系不行，你不能用道德去约束别人，要用制度。无能的人才道德绑架呢。好的制度，可以让没底线没道德的供应商变好。制度差了，好的供应商也会想尽办法地赚黑钱。” “那什么是好的制度？” 这时，保姆送来了一盘水果，伍雨就盘腿坐在泳池边，拿起一根樱桃送到周不器的嘴里。 周不器略作沉吟，“国内的工厂，有三条玩具生产线对吧？” 伍雨轻轻颔首，“嗯。” 周不器道：“那简单，你去找两家纸盒的供应商。其中的一家向两条生产线供货，另一家向一条生产线供货。如果这样安排，你猜会怎样？” 伍雨经过一番历练，也不是傻白甜了，回答道：“供货越多，利润越高。对这两家供应商来说，都希望能向两条生产线供货，会竞争。” 周不器笑道：“对嘛，竞争才是最先进的生产力，一定要在制度体系里回避垄断。让这两家供应商去竞争。每个月做一次抽检和评估，抽检指标更好的那个供应商，下个月可以为两条生产线供货。这样一来，供应商为了赚更多的钱，就一定要在自身的质量上严格把关，因为有竞争的存在，更不敢轻易地拿捏甲方了。” 伍雨美眸亮晶晶的，“老公，你好聪明哦！” “一般般吧，没你聪明。” “哪有，你真聪明。嗯，宝珊说过，你是管理大师，真厉害。” 伍雨由衷地敬佩。 她不过是随意地吐槽一点工作中遇到的小问题，没想到，老公只是简单地听了几句，就给出了最佳的解决方案。 这不比什么找人托关系，搭上人情的请什么消防、工商、税务、安检等机构上门调查强多了？这都是二代们的low逼做法。 看看人家周大老板，直接从体制层面下手，这才是大企业家的手段啊！ 轻描淡写，一针见血！ (本章完) 第1681章 跨国足球集团 九城的老板朱俊对周不器不太满意，“你想搞跨国足球集团，直接把申花并进来不就行了吗？至于要做一支新球队吗？” 周不器道：“申花是老牌强队，玩不起。” 朱俊被逗笑了，“还有你玩不起的足球队？曼联是谁的？我的？” 周不器道：“申花是强队，历史传承很重。需要多砸钱，才能把成绩做起来，才能满足球迷和地方领导的要求。我想搞的这一套，是实验性质的，成绩不一定多好。” 朱俊不太理解，“成绩不好？那你搞这一套是什么意思？” 周不器道：“至少也算是为国足的发展寻找一个可能方向，虽然99%的可能性是失败，总归要试一试。而且，从零开始有好处，就是要求低，做好做坏都不会有太大压力。不像申花那样，成绩不行了，就把伱骂个狗血喷头。” 要说朱俊是真的冤。 他是足球爱好者，为申花投资了很多钱，并且没有任何回报。其他企业收购球队，都有着广告属性。 最典型的就是恒大了。 本来恒大只算是国内二三流的一个地产公司，可以做了恒大足球队之后，知名度一下就做起来了，就享誉全国了。 因为足球成绩太好，“恒大”的品牌商誉越来越高，产生了巨大的正面经济效益。 朱俊则不一样。 他做足球，跟企业无关，是他个人出钱，纯粹是爱好和对足球的热情。可即便他不求回报地为申花投了这么多钱，也没赚到什么好名声。 国内做足球的这些大老板，就没谁留下了什么好名声，这是最令人唏嘘的，好像他们才是足球发展不起来的罪魁祸首一样。 实际情况完全相反。 就比如周不器，他一点都不想在国内做足球。 可大领导都亲自打电话来了，他本人这么有钱，又把曼联做得这么好，想拒绝都没法拒绝。 明天，朗尼克就来魔都了。 周不器会跟他会谈，沟通跨国足球集团的事。今天先去一趟崇明岛足球基地，去跟徐根保谈一谈。 徐指导是真正的足球人。朱俊很喜欢足球，听说周大老板想搞点大事情，也想全程参与，“他做青训十年，已经开花结果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东亚队嘛，升到中甲了。” 徐根保在崇明岛足球基地训练了一批小孩，这些孩子长大之后，就搞了职业足球俱乐部，叫东亚队。 从中乙开始打，都是一群十六七岁的小孩，在魔都的足球圈子里备受关注。 上赛季，东亚队冲甲成功。 这赛季的目标是冲上中超，专门把范大将军请来了当主教练。欧洲足坛的赛季，是从8月份到来年的5月份，国内是自然年，是3月份到10月份。现在已经到了赛季尾期，范大将军踢球厉害，当教练的水平不太够，距离冲超目标太遥远，几乎没戏了。 冲超失败，不仅是竞技上的失利，还有经济上的受损。 中甲的曝光度太差了，球迷也很少，每个主场能有1000个购票的球迷就不错了。徐根保也不算是什么有钱人，他养不起这样一支职业队。 朱俊道：“过去这两个月，徐指导一直跟我有联系。” “联系什么？” “他想把球队卖给我。” “啊？” 周不器并不知道内情。 朱俊道：“东亚队的财务状况很糟糕，入不敷出了。这几年我为了把申花做强，不是整合了好几家职业俱乐部嘛。徐指导也想把东亚队并进来。” 周不器瞥他一眼，“你怎么看？” 朱俊淡淡地道：“东亚队都是一群小孩儿，水平不太够。申花还是应该多来一些顶级球员，我打算从欧洲买几个外援过来，怎么也得拿一次冠军！” 周不器很无语地说：“我看你是被骂魔怔了。” 朱俊不承认，“跟外界的批评无关，我就是单纯地认为东亚队的那批孩子，还不符合申花队当前的要求。这也是为了他们好。他们现在十七八岁、二十来岁的年纪，就需要更长时间的比赛锻炼。加入了申花，只能做替补席，反而不利于他们的发展。” “年轻小孩才好。” 周不器还没见过朗尼克，但他跟霍普聊过很多次，知道朗尼克的足球理念。他最喜欢的就是挑一群年轻小孩，然后根据自己的战术理念进行培养，花个三五年，这批孩子就成长起来了。同时，球队的战术理念和足球哲学也种下了基因。 基本就是现实版的《足球经理》游戏。 开着核武。 买一些高潜小球员。 然后慢慢地培养，培养成顶尖人才，然后卖给更大的俱乐部。只要这一套足球生态体系运转起来了，球队从青训、预备队到成年队就算是有了源源不断的造血机器，一支球队就成型了。 前世，朗尼克作为德国教父级的战术大师，曾经两次令人大跌眼镜地主动降入了第三级别的球队，从头开始打造。 一支是霍芬海姆，一支是莱比锡红牛。 经过他多年的打造，这两支小镇球队都变成了德甲强队。 朱俊道：“东亚现在的财务危机挺严重，市里的领导牵头，有意把中邦和东亚两家俱乐部合并。” “中邦？” “不是我买的那个中邦，是新成立的一家小球队。” “徐根保同意了？” “没有。”朱俊笑了笑，“他看不上中邦，他现在只有两个想法，一个是并入申花，一个是独立冲超。不过，其实总结起来，就一条。” 周不器问：“是什么？” 朱俊道：“卖一个好价钱。中邦也是个穷得叮当响的小球队，并入东亚了，那只会造成额外的负担。对东亚来说，要么卖给申花。要么冲超成功，卖给其他愿意接手的大公司。” 周不器问：“不是财政困难嘛，没钱怎么冲超？” 朱俊犹豫了一下，摇摇头，“不清楚，可能会引入新的资金，也可能会出售一些球员。东亚有几个不错的好苗子，很多球队都感兴趣。” 周不器当即道：“那得尽快出手！” “就这么定了？”朱俊有些好笑，“东亚？” 周不器点了点头，“差不多，国内的新一批的年轻小孩，也就是徐根保带起来的这批挺有潜力了。好好培养起来，有机会还是应该去国外发展。” 去了崇明岛，见到了花甲之年的徐指导。 简单明确，直奔主题！ 徐根保以为听错了，还以为是申花想要收购东亚了。 听说是周大老板想要搞一点新的足球尝试，做一家遍布北美、南美、非洲、亚洲、欧洲的跨国足球集团，并用统一的足球理念来对这些球队进行战术指导，从而把这些球队变成阶梯递进式的晋升关系后，不禁目瞪口呆。 他知道这位年轻的周老板很了不得，斥巨资收购了曼联。 没想到，他对足球还有更大的规划。 这可是好事啊！ 徐根保一辈子搞足球，他太清楚国内足球的现状了。国足的水平越来越差，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球员的留洋机会越来越少。 其实都不用去欧洲五大联赛踢球，哪怕是去瑞士、荷兰、比利时，哪怕是去韩日联赛，也比留在中超强。 周老板设计的这一套足球新模式，其实就是为球员留洋量身打造的机会。 前世，徐根保在卖掉东亚队后，也在这个方面有过尝试，去西班牙收购了一家乙级队，打算为国内球员创造一些留洋机会。 可以说，周大老板的理念，跟徐根保一拍即合。周大老板搞出来的这套玩法，显然更宏大、更具规模。 至于价格什么的，这都是小事。 徐根保只是简单说了一下东亚队的财务危机。说是2000年他在崇明岛做足球训练基地的时候，贷款了2200万元，每年的利息就高达140万。学费根本不够用。 没办法，他就只能陪酒、卖签名足球、卖合影照片，靠着个人品牌形象去赚钱。 前几年还好。 可这几年孩子们长大了，踢职业队了，这就不行了。以前上学的时候，是孩子们给他交钱。现在踢职业队了，是他给孩子们发工资。 这就太难了。 说到动情处，徐根保都有几分老泪纵横，说是他已经准备着手卖掉几个年轻球员，来帮助东亚队度过眼下的难关。 这点小钱，对周不器来说真是不值一提。 第二天，见到了朗尼克，戴着一个黑边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对于周大老板的足球产业构想，他很感兴趣。 朗尼克是标准的德国人，他对打造这种标准化的足球体系很感兴趣。 他对钱的兴趣不是太大，更感兴趣的是自己的足球哲学能否延续。在德国，有太多的足球名宿和足球大佬了。 虽然年轻一代的德国教练都算是他的弟子，都上过他的战术理论课。可是从影响力来说，他比德国的那些足球大佬差太多了。 如果能跟着周大老板把这件事情做成，那绝对是巨大的荣耀。 见到了徐根保，说来也巧了。当年徐根保称霸甲A联赛的时候，他主张的足球哲学就是“抢逼围”，跟朗尼克的理念不谋而合。 这事就这么定了！ (本章完) 第1682章 命名的资源 周不器要搞一个跨国足球集团，人选有两个，一个是三德子，负责商务和集团管理；一个是朗尼克，全权负责竞技层面的事务。 这是一个很大胆的构想，不过也不算是标新立异，已经有人在这么搞了——红牛集团。 从四年前开始，红牛集团就开始布局足球产业了，收购了好几家俱乐部，打造一体化的足球生态。 当年周不器竞购曼联时，就有泰国华商资本想要买下曼联，核心就是红牛集团。当时红牛是想让曼联作为他们这个红牛足球王国的核心。 不过，曼联的价格太高了。 红牛也买不起。 就只能让给了周不器。 红牛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一方面打造奥地利的萨尔茨堡红牛，一方面努力地运作现在处于德国第三级别联赛的莱比锡红牛冲上德甲！ 然后，把莱比锡红牛作为红牛足球生态的中心，来把这个足球产业做起来。 不过做得不是太好。 前世，红牛足球集团迟迟没发展起来，后来找来了朗尼克帮忙，才让他们这个跨国足球集团真正地做起来。这一世则不必了，周不器已经先下手为强。 这件事已经基本敲定了，接下来就是寻找好的俱乐部，然后买过来，进行一系列的改造就行了。 国内这边已经选好了，就是东亚队。 不过，这件事不能急。 得有一个更大更全面的战略性体系设计才行。 足球这玩意不赚钱。 徐根保在崇明岛搞足球基地，别说贷款还不上了，连每年的利息都还不上，要不是周大老板出现，他甚至都要沦落到卖孩子求生的窘迫地步。 这不是国内足球的问题，是全世界都差不多，除了英超的商业化搞得挺好有利可图，其他国家和地区的足球联赛，几乎都处于亏损的状态。 绝大部分的俱乐部，都要依靠着投资人的热情去不断地输血，不断地投入才行。一旦投资人失去热情了，不给钱了，球队就要破产了。 对有着世界第一大运动的足球来说，这实在是莫大的讽刺。 周不器做曼联，这是他的爱好，他有热血；让他在国内做足球，虽然不太情愿，可只要做了，他就会带有一种责任感和使命感，就愿意不惜代价地投入。 可是，让他去花钱投资巴西、澳大利亚、葡萄牙等国家的球队，源源不断地给钱助其发展……凭什么？这些国家跟他屁关系都没有，也不是兴趣所在，他根本没这个心情和动力。 所以得想出一种自力更生的办法。 庆幸的是互联网时代来了。 新媒体之下，诞生了网红经济。 足球是第一运动，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有很广泛的受众。尤其在有足球文化的国家，球员在球队当地都像英雄一般。 正常的门票收入、转会费收入和赞助费收入，养活不起一家俱乐部。 那就要进一步的创收！ 就要利用互联网的新媒体，有更多渠道的商业收入，把足球商业化。可这又出现矛盾了，商业和竞技之间很难掌握好平衡。商业好了，竞技就会下滑；竞技好了，商业就不会太好。 想要把商业和竞技做到平衡，需要极高的管理艺术才行，世界上也就是皇马、巴萨、曼联、拜仁等区区几家球队能做好。 对一些小球队来说，只要加大了商业化运作，就必然会影响到竞技成绩。 这不重要。 周不器在巴西、澳大利亚、美国、葡萄牙、南非这些地方做足球，根本也不是为了帮助那些国家提高足球水平，是为了在当地选拔球员，为更高一级的球队提供好苗子，降低高级别球队的人才成本和试错成本。 如果这些低级别球队既能够提供好苗子，又能够自力更生，那就是最好的办法。 至于朗尼克，他只需要重点关注一两家顶级俱乐部的竞技成绩就够了。 这是一个超级庞大的产业布局。 放眼全世界，没有任何人能玩转。 红牛集团也不行。 他们太弱了。 周不器想试一试。 当然，这不仅是为了帮助发展他的跨国足球集团，更重要的是可以借助足球的内容、品牌和影响力，提升紫微星最核心的互联网产业的国际地位。 周不器已经让秘书发出了邀请，面向了紫微星、紫微星国际、爱斯达、婕妤传媒、紫微星环球、紫微星数媒、潮玩公社、奈飞，以及曼联和霍芬海姆两家欧洲顶级俱乐部，于8月25号齐聚黄浦滩！ 他要把这件事的思路捋顺！ 不过，现在首先要确定一件事，就是这个新搞的跨国足球集团，到底叫什么名字？叫紫微星吗？ 这其实没有什么附加意义。 “紫微星”只是公司名，而不是产品名，直接面向用户的是产品，而不是公司。就比如现在紫微星赞助的曼联球衣广告，每年5000万美元，使用的赞助品牌是“Helo”。 可是，总不能用Helo去命名吧？ 巴西Helo，南非Helo，美国Helo……有点不伦不类，也不符合命名宣传的要义。足球的生命力很强，很多球队都有着百年历史了。 可Helo是一款互联网产品，能活几年几十年？ 等Helo死掉了，球队可能也会持续存在。 就像申花队似的。 本来这是魔都的申花集团赞助的。后来申花不行了，申花的名字却保留下来了。“申花”这个名字就失去了广告的宣传效果，相当于白白浪费了一块重要的营销资源。 所以这个跨国足球集团，名字很重要！ 这就是免费的广告牌。 这天晚上，周不器拒绝了外面的应酬，回家吃晚饭，温老师抱着女儿念念刚刚从美国回来。女儿现在三岁，非常可爱。 回到家里，有些惊喜，宁雅梦也在。 周不器先是把宝贝女儿抱在怀里举高高，然后笑着说：“雅梦，你不是在西班牙吗？” “我让她回来的。”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斜后方传了过来。 “美美阿姨……” 周不器还没回头，怀里的念念就开心地挥舞着小手。 原来是石婧美。 “二姐？”周不器就更惊讶了，“潮玩公社不是忙着在布置新赛季的盲盒销售嘛，你不在欧洲坐镇，怎么跟雅梦一起跑回来了？” 石婧美抿抿嘴，瞟他一眼，“有更重要的事呗！”然后，就张开双臂，笑着逗着念念：“来，阿姨抱！” 念念毫不留情，“不，爸爸抱！” 周不器哈哈大笑。 石婧美又跟念念逗笑了几句，“是你家伍雨娘子让我们赶紧回来的，说是回来晚了，就没机会吹枕边风了。” 周不器轻咳了两声，赶紧解释，“二姐，伱别开玩笑，我对你一样很尊敬，可不吹枕边风。” “是吗？” 石婧美似笑非笑。 温知夏知道这混账男人的混账生活，白他一眼，把女儿抱了过去，“爸爸要工作了，跟妈妈去画画，好不好？” 然后，周不器和石婧美、宁雅梦一起上楼去书房，就在书房里看到了写东西的伍雨。 “老公，你回来啦！” 伍雨放下笔，嫣然一笑，摆了摆小手。 周不器哭笑不得，“这是干啥？你们三个聚在一起，感觉没好事呢！” “好事，保准好事！” 伍雨笑嘻嘻地跑了过来，架着他的胳膊，把他按在了沙发上坐下。 然后，石婧美坐在周不器的左边，伍雨坐在右边，宁雅梦搬了个凳子坐在他身前，大有一种三英战吕布的气势，把他团团包住。 周不器不知道她们几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好笑道：“女侠们，有事就说事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要三打一呢。” 伍雨眨巴着眼睛，显然是今天这件事的主谋，快速地说：“老公，我听你打电话了，朗尼克来魔都了，对不对？” 周不器忍俊不禁，“你还知道朗尼克？” 伍雨噘噘嘴，凶巴巴地说：“老公，你不许打岔，老实回答！”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来了。” 伍雨问：“那你的跨国足球集团的计划，是不是要实施了？” “对。” “让朗尼克来主管？” “嗯，朗尼克管竞技。三德子管商业。三德子就是曼联的董事会副主席，我的得力助手。” 伍雨抿抿嘴，娇俏地说：“我才不管是三德子还是小桃红呢，我就是想问，你要做的这个跨国足球集团，是不是像红牛足球集团那样，有统一的命名？就像莱比锡红牛、纽约红牛、萨尔茨堡红牛一样。” 周不器有些惊讶，“这你都知道？” 伍雨白皙的下巴微微一扬，多少有些骄傲，“干嘛不知道？别忘了，你当初踢球的时候，我可是你的拉拉队长呢，我也懂足球。” 石婧美在旁听不下去，赶紧止住了他俩打情骂俏的趋势，“潮玩盲盒现在主要做的就是足球生意，我们当然知道一些足球行业的生意。你做的这个跨国足球集团，是要仿照红牛足球集团的模式吗？” 周不器坦言道：“差不多，不过红牛集团是小打小闹，我要做的是更大规模更大产业协同的大生意。” 石婧美摆摆手，“那都不重要，我想问，你的这个足球集团，到底叫什么？” 周不器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没想到啊，伍学姐也学激灵了，商业敏感性也这么强了。 (本章完) 第1683章 泡泡淘 伍雨眨巴着眼睛，小脸认真地说：“潮玩公社现在的主营业务就是球员盲盒，跟足球息息相关。如果这个跨国足球集团用我们的产品来命名，会有着比其他品牌更广泛的广告效应。” 石婧美轻声道：“这是给足球队命名，名字的意义很重，往往就意味着跟球迷的关系和纽带。就像申花申花队，本来只是赞助商申花集团，后来换老板了，可是球迷已经习惯、喜欢上了申花这个名字，就没法改名了。想改也没法改。所以，球队的命名一定要有长远视角，不能只顾眼下。” 伍雨道：“球队的名字可以起到很长期的广告效果，球队的生命力很长，可企业的生命力却不可控。想要实现最大的经济利益，就得选最稳妥的方案。” 宁雅梦接着说：“姐夫，我调查过了，世界上有很多百年企业，可纵观这些百年企业，几乎都是制造业，要么是生产衣服、包包、鞋子，要么是生产可乐、手表、汽车。服务业的变化太快了，科技行业的变化更快，连摩托罗拉、诺基亚都不行了。雅虎才火了十年，也要被时代淘汰了。” 伍雨连连点头，快速的道：“对，一定要回归制造业。老公，你做的互联网行业的确有着短时间内快速爆发的能力，市值增长很快。可这是科技行业，说不定哪天就不行了。玩具这种传统行业虽然赚钱能力不太行，只能是线性的业绩增长而不是互联网公司那样的指数型业绩增长，但是稳定呀。不管是什么时候，人类都不能缺少玩具。” 看样子，这三位女将是达成内部统一了。 周不器有些心惊。 也有些欣喜。 没想到伍雨学姐的进步这么大，这还是当初那个开着兰博基尼天天不好好上班，每天下午跟姐妹们一起去各大高档餐厅打卡的伍学姐吗？ 进步真快呀！ 倒也不奇怪，在周家里，连薛姨妈都经营着自己的两家美容院，姑娘们都有着自己颇有成就的事业。 伍雨身在其中，一天两天还好，时间长了肯定会有所感触，潜移默化之下就会形成一种上进的动力。 石婧美接着说：“巴菲特买进可口可乐之后，就再也没出售过可口可乐的股票。因为可乐是生活中的必备品，已经深入到了每一个家庭。业绩也许会有短期的波动，可从长期的生命力来看，可口可乐一定比科技行业更好。红牛集团做足球，其实也是这样的逻辑。” 宁雅梦道：“嗯，红牛饮料可以跨区域、跨文化，跟可口可乐一样是全球性的饮料。虽然不如可乐销量那么好，但生命力不会比可口可乐差多少。这样的传统企业，最适合为足球队命名了。” 伍雨抱着周不器的胳膊，满是期待地说：“玩具也可以跨区域、跨文化，这是产品性质决定的。球星卡没有实用价值，注定只能在小众圈子里活跃。可是球员的手办不一样，依托着足球的强大影响力，有着更多的出圈可能。盲盒潮玩跟球队的结合，就是强强联合！” 三位女将你一言我一语，把意思表达得很清楚。 就是希望周大老板就别多考虑了，潮玩公社是最佳选择，就别惦记着手机了。不管是中文名“紫苑”，还是翻译名“爱斯达”，又或者是英文名“Aster”，其实都不适合命名球队。 连诺基亚、摩托罗拉都死了。 爱斯达集团这两年是发展得挺好，可谁知道十几二十年后，这家公司还能不能活？说不定时代变了，就被新的产品给取代了。 相比之下，还是传统的玩具行业更具优势。 虽然这玩意技术含量不高，但简约却不简单！这玩意的生命力，可比什么互联网、手机、无人机、芯片什么的强多了。 周不器一开始的念头还真是以手机来命名。 通过足球的影响力，来把Aster手机在全球范围内进一步地耕耘、推广。 可能是平时说话的时候被伍雨给听见了，然后她就赶紧把石婧美和宁雅梦从欧洲给调回来了，要说服当家人改主意。 石婧美进一步地分析，“缘味集团也不行，缘味的品牌定位是够，但是奶茶这种产品很难全球推广，在海外地区缺乏营销价值。婕妤传媒也不行，婕妤传媒主要做的是大中华区的生意，对巴西、南非、澳洲这些国家完全缺乏影响力。” 周不器笑笑，“紫微星环球呢？” “环球？这就更不行了！”石婧美轻哼了一声，白他一眼，“我才不信你会把‘环球’放进去呢。‘环球’的确是世界级的品牌，很有影响力。可过去这一百多年，‘环球’的品牌早就分裂了，环球音乐、环球影城，包括环球小姐，现在都跟环球影业无关了。伱为了推广环球影业，愿意免费为那些不相干的资产做宣传？环球不行，米高梅当然也不行。最好的选择就是潮玩公社。” 伍雨连连点头，“对，老公，潮玩公社是最佳选择。就像红牛一样，红牛饮料是功能饮料、运动饮料，跟足球有关联。球员盲盒的关联性更强，能够把足球的宣传作用发挥到最大。” 她们几个肯定是开过会了，思路清晰、逻辑准确。 周不器觉得她们说得很有道理，“还有一个因素，要考虑到名字的美观性。‘潮玩’这个名字来推广玩具，当然很好。可是用来命名足球队，不太行，我去洛杉矶买一支球队，然后叫洛杉矶潮玩队？这也太浮躁了。而且，‘潮玩’更像是一个行业名，而不是品牌名。” “潮玩”，其实就是新潮的玩具、流行的玩具的意思。 潮玩公社的“球员盲盒”可以叫潮玩，孩之宝推出的新款“变形金刚”也可以叫潮玩，乐高推出的新款积木，也可以叫潮玩。 都是潮玩，这覆盖面就太广了。 就有点像刚才石婧美的分析，不能以“环球”来命名是一个道理。潮玩公司推广了“潮玩”，岂不是也会惠及到孩之宝、乐高这些竞争对手的玩具厂商？ 伍雨用一种很可怜的目光看着周不器，“老公，你好笨哦！” “啊？” 周不器哭笑不得，感觉被鄙视了。 宁雅梦抿嘴，掩口笑道：“姐夫，我还以为你什么都懂呢，原来露馅了。” 还好二姐石婧美帮他说了一句公道话，“他平时关注的大事太多了，这种命名上的细节，他没有关注也不奇怪。” 周不器知道自己出了洋相，就很谦虚地问：“怎么呢？我说的哪里不对？” 伍雨娇笑道：“都不对，’潮玩’是中文名啊，’潮玩公社’是公司名，推出的产品是潮玩，产品的名字是‘泡泡淘’。” “泡泡淘？” “就是英文，Poptoys，这才是真正的品牌名。” 伍雨笑得没心没肺。 周不器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跨国公司的产品因为要跨国销售，就会遇到很多语言性的分歧，所以就会出现很多种名字，有的是公司名，有的是产品名，有的是品牌名，还有的是翻译名。 比如苹果公司生产的iPhone。 “苹果手机”，苹果是公司名。 品牌名是iPhone。 iPhone3g、iPhone3gs、iPhone4等等，这些是产品名。 “爱疯”，就是对iPhone的音译翻译名。 又比如爱斯达。 爱斯达手机，这是公司名，因为制造商叫爱斯达集团。 紫苑和Aster，就是产品名。前者是中文名，后者是英文名。Aster的中文意思就是“紫苑花”。 而Aster的音译翻译名恰好就是爱斯达，公司名“爱斯达”的英文叫法也是“Aster”，跟手机品牌名重合，可以方便外国消费者以及上市后股民的理解。 对潮玩公社来说，“潮玩公社”是公司名。品牌名、产品名重合，都叫“Poptoys”。也就是说，印在盲盒外观上的大商标，就叫“Poptoys”。 消费者面向的是产品而不是公司。 也就是说，对消费者来说，他们不在乎“潮玩公社”是什么玩意，他们只知道买到手的盲盒名字叫做“Poptoys”。 这是统一的全球性品牌。 在大中华区的中文名，就是“泡泡淘”，是“Poptoys”的音译。 “潮玩”的英文名是“designer_toy”，这是个类型玩具的统称，不适合成为球队名字。可是“泡泡淘”或者“Poptoys”，却是品牌名，具有了专属的特点，就适合命名了。 就像红牛足球集团的莱比锡红牛队一样，应该叫“莱比锡红牛”，而不能叫“莱比锡功能饮料”。因为功能饮料有太多种了，红牛集团只是想给自家的红牛饮料做宣传。 又比如，假设可口可乐赞助了一家纽约的球队。 一定要叫纽约可口队，而不能叫纽约可乐队。 因为“可口”是专有的品牌名，可乐却是一种饮料种类的名称，还有百事可乐等其他别的可乐种类。 周不器跟三位女将交流了一通命名的原理，多少有些头疼。 这太复杂了。 为了简单省事，很多亚洲公司在命名的时候都把公司名、产品名和品牌名给三位一体地重合，比如三星、索尼、中兴、华为、联想、海尔、格力等等。 海尔的电脑叫“海尔电脑”，海尔的空调叫“海尔空调”，海尔的冰箱叫“海尔冰箱”，这样的命名有一个好处，就是营销简单，运营容易。 缺点是风险太大。 一旦海尔电脑出了问题，搞砸了“海尔”的品牌，即便海尔旗下的冰箱、彩电、空调等产品没问题，也会受到巨大的影响。 相比之下，欧美的大公司往往都会把名字分开，搞出来一套很复杂的名字体系，从而分摊风险。比如宝洁公司，旗下有几百个品牌，上万种产品。某一个产品出事了，毁了一个品牌……毁了也就毁了，对整个集团来说没有影响。 “泡泡淘……会不会太女性化了？”周不器还有些犹豫。 伍雨不太满意，大发娇嗔，“这只是中文名。” 周不器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满是希冀的石婧美和宁雅梦，真是想拒绝都没法拒绝。对他来说，搞球队失败了是小事，让她们不高兴才是大事。 “行，那就这么定了！”周不器一挥手，“嗯，先看看这赛季的盲盒销量。如果盲盒生意在更多的豪门球队间铺开了，就说明潮玩公社的商业模式真正地跑起来了。到时候，就用你们的名字来命名球队！” 伍雨很高兴，凑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老公，你最棒了！” (本章完) 第1684章 人人都是CEO 晚上，周不器和温知夏、伍雨睡在一起，恩爱缠绵过后，一起回味当初在北科偷偷去校外同居的事。 还挺有意思的。 当年，温知夏是周不器和伍雨的老师，就总是很别扭，都不好意思跟伍雨说话。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连孩子都生了，说起当年的事就自然很多了。 也渐渐地习惯了现在的这种生活方式。 温知夏还提出了一个很有挑战性的问题：“当年，三个人第一次睡在一张床上，是什么时候？什么场面？什么动机？怎么发生的？是渣男老公用强了吗？还是用上了灌酒的套路？” 周不器一问三不知。 伍雨也稀里糊涂，早就忘了。温知夏努力回忆了一会儿，印象模模糊糊，可能是大脑选择性记忆，忘记了一些难堪的场面。 温知夏就提议，有空了三个人可以回北科校外的那套老房子里住两天，回忆一下当年的生活。 伍雨觉得挺有趣，“好呀，那得把房子打扫干净，这么多年不住人，小心闹鬼。” “闹鬼不至于，就怕闹笑话。” “闹什么笑话？” “现在谁不认识我啊？”周不器表达了做名人的无奈，“到时候让人发现我带着两个漂亮女人去私宅玩双飞，保准第二天各大新闻的头版头条。” “去你的！” 温知夏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伍雨则是小手在他的胸口上一拍，轻哼道：“那还不简单？咱们把那一片小区的房子都买下来，不让人进。到时候就没人能看见咱们了。”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就你有钱！” “我本来就有钱，我现在进步可快了，大家都这么说呢。”伍雨多少有些骄傲。 周不器对此很认同，很好奇地说：“是啊，进步很大，刮目相看呢！” “真的吗？” 伍雨美眸亮晶晶的，搭配着媚红的脸蛋儿，看起来格外地诱人。 周不器问：“你以前不是最贪玩嘛，怎么忽然就……顿悟了？” “哪是顿悟。” “那是什么？” “甄妤给我们讲课了，我觉得有道理，就加倍努力呗。”伍雨笑嘻嘻的样子，眨巴着眼睛看向另一侧怀抱里的温知夏，“温老师，伱觉得呢？甄妤的水平真高呀！” 温知夏也很认同甄妤的高水平，“嗯，是挺厉害的。以前就是什么一只茶壶可以配很多只茶杯，万能钥匙可以开所有的门锁之类的说法，她的角度很清奇。” 伍雨小脸郑重地说：“可我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连我们自己都不珍惜自己，还指望着男人去珍惜，这可能吗？想要别人爱你，首先得自己爱自己。” 周不器听明白了几分，“甄妤师姐在家庭委员会上讲的理论？” 伍雨轻轻颔首，“嗯。” “说说看，什么理论？” 周不器觉得自己有点不太负责任，对家庭成员的思想活动都没怎么关注过。还好有石婧琳和甄妤两个既有心思又有能力的副手来帮忙。 周家的情况很复杂，不管是温知夏、伍雨，还是薛宝珊、宁雅娴，包括孙莞然、宁露等女孩子，她们都是高知女性。 让这样的一群人生活在一起，心理上肯定会有一些不舒服。就算有周不器的疏通，可时间长了，积淀的负面情绪越来越多，就容易出问题。 最好的办法，就是有一套内在的清理机制。 就像iOS系统最大的特色似的，有一套自我的内存清理和垃圾清除机制，这就确保了iPhone虽然配置很低，但依然能够高效流畅地运行，因为整个系统有一套很健全的垃圾清理机制，可以让系统永远保持健康的状态。 对人来说，这套机制就是一套逻辑自洽有说服力的思想理论，用来说服自己。 这不是自欺欺人。 相反，这是更高一层的人生境界，就是自己跟自己和解。 有调查显示，现代社会中很大多数人都或多或少地患有抑郁症，很多抑郁严重的，可能会做出一些极端选择。 之所以会这样，就是因为无法跟自己达成和解，越陷越深。 没有谁的人生是一帆风顺的，总会遇到许许多多的坎。有的坎能过去，有的坎就算努力了一辈子也过不去。 如果过分地在这方面纠结，就会造成强大的心理负担和精神压力，就会产生抑郁倾向。 尤其是现代人生活压力这么大，跟自己和解就是自我救赎的一个很高的人生境界。 就像宗教似的。 真的有上帝吗？真的有佛祖吗？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只要相信了，然后接受宗教所提供的那一整套信仰体系，就会有助于完成心灵上的解脱。 周家现在的情况很复杂，也需要这样一套理论，来为大家疏导心理上的负担，来完成现实和自我的和解。 周不器平时就忙着做生意了，家里的事都交给薛姨妈、温知夏和石婧琳来处理。没想到，还是甄妤师姐更厉害，她这是要从根子上解决这个问题。 这么看来，当初带甄妤师姐进门，还真是个很正确的选择！ 她连伍雨的上进心都能激发出来了，可见她这套理论多么强大。 伍雨道：“她说人人都应该是自己的CEO。” “没了？” “这是主旨呀，还有细则呢。每个人都是一家无限责任公司，与世界进行价值交换，而我们每个人都是自己的CEO，用一生的时间来经营自己这家公司。” 周不器笑了笑，“嗯，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家公司，用商人的眼光看人生，角度很巧妙。” 伍雨显然是甄妤的优秀弟子，说起来头头是道：“刚毕业的大学生，初入职场的年轻人，就像是一家刚刚起步的创业公司，未来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一不小心，可能还会夭折。” 周不器道：“这夭折的概率可大了，99.99%可能会沦为平庸。成功的公司寥寥无几，破产的公司遍地都是。” “对，就是这样。”伍雨轻轻叹了口气，“我的大学同学，现在有好多就这样，每天为一顿晚饭劳心伤神，每天都要忍受拥挤不堪的地铁，蜗居在几平方米的合租房里，连活下去都需要极大的勇气。” 周不器喟然道：“创业哪是那么容易的？” 伍雨轻声道：“我，还有温老师，宝珊、琳琳姐我们几个，也算是创业成功了，我们这个人生的CEO当得还算不错。因为CEO头上还有董事长。是董事长来提供创业资金，并制定公司战略，CEO来具体执行。这样一来，成功的概率就大大增加了。” 周不器笑道：“我是董事长？” 伍雨笑嘻嘻地说：“对，你是董事长，也是投资人。” 周不器觉得这个思路挺有趣的，“嗯，我是投资人，唯一的投资人！” 温知夏轻声道：“有的人自己做公司，缺资金缺人脉缺战略，只能当CEO，不能当董事长。有的人做公司，不仅可以自己当董事长兼CEO，把自己这家公司做成了之后，还可以去投资别人，去给别人当董事长，可以投资许许多多的公司。公司是这样，人也是这样。人生，本质上就是对自我的经营。” 周不器很高兴地说：“投资也是需要眼光的，不过，温老师和伍学姐是最棒的，我人生中的第一笔投资，就成功了。” 伍雨噘噘嘴巴，很坚定地说：“我是CEO，可你是董事长。所以我就得多努力了，我要是不上进，我自己这家公司没经营好，以后可能就被董事长开除了。” 周不器吓了一跳，“甄妤说的？” “嗯。” “她吓唬你呢！” 周不器把伍雨师姐往怀里紧了紧。 伍雨道：“不管是不是吓唬，反正我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她还给我讲了冥王星资本的运作逻辑，风险全部由自己承担，投资人不承担风险。” “啊？” 周不器没太明白她的意思。 甄妤师姐现在负责打理着冥王星资本和海王星资本，这两大私募都有着极其夸张的优惠条款，让投资人占尽了好处。 不过，甄妤师姐要表达什么？ 伍雨见他目瞪口呆，就轻笑着说：“还有一种呢，好像是华尔街新搞出来的玩意，叫优先劣后的分级基金，比你的冥王星资本的条件还好呢！” 周不器不动声色，“嗯，说说看。” 伍雨道：“分级基金，就是分级别的。我出100万，你出400万，成立一支500万规模的基金，一起打理和经营。如果亏钱了，先亏我的100万。如果我的100万都亏完了，你可以选择退出，原封不动地带着400万离场，一分钱都不亏。” 类似的玩法，周不器可太清楚了，他也算是局内人。 虽然不同类型的私募基金细则不一样，但总归逻辑是一样的。这个世界上，不可能一个人把所有好处都占尽。 就像当初他搞的冥王星资本，他给投资人开出了一系列注定不会亏钱的有利条款，附加条款是有着很长的禁售期、基金经理更高的分红比例以及更大的投资额度准入。 资本市场里有着远超常人想象的玩法，别说常人难以想象了，哪怕明明白白地讲出来了，普通人也很难相信。 周不器问：“条件呢？” 伍雨道：“条件就是赚钱之后，7%以内的收益归你，7%以上的收益归我。你不承担风险，收益自然就很有限。我承担了最大的风险，所以我也要享受风险带来的收益。就是你优先，我劣后的合作关系。” “嗯，应该的。” 周不器很高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 看得出来，伍雨师姐真的有了很大的进步。 “我不要零风险地当CEO，风险跟收益对等。”伍雨扬头看他，轻哼了一声，“都是人，我也不比她们差！” 周不器笑哈哈，“我家的伍学姐，也有雄心壮志了！来，咱们再庆祝一下！” (本章完) 第1685章 陆续的上市计划 接下来的一年里，会有多家跟周不器相关的公司完成IPO上市。 今年10月份，教育机构学而思上市。 温知夏参与持股，目前的持股比例大约是17%左右。 今年的12月份，优酷将会去美国上市。 明年1月份，太尊地产上市。 这是周不器为石家岳父布局的重量级产业，是石家从急转直下到重回巅峰的关键。为了支持太尊地产的发展，周不器还以家族基金的名义借给了太尊地产4亿美元，现在还没还呢。 本来是说要在大A股上市，后来因为一些审批的原因，选择了去港上市。 明年3月份，畅游在纳斯达克上市； 明年4月份，婕妤传媒在港交所上市； 明年5月份，领英在纽交所上市，周不器以个人名义在末轮参与投资，持股比例只有1.2%； 明年6月份，缘味集团赴港上市。 这么多公司排着队上市，说明全球的经济形势渐渐地从次贷危机的阴霾中走了出来。尤其是互联网行业，越来越多的公司已经开始布局IPO上市了。 这天，周不器去了紫微星国际部，即便紫微星魔都总部，见到了柳晴。 柳晴是紫微星魔都总部的总裁，组织结构调整之后，她归入到了季子安的企业发展事业群。 不过，柳晴的级别并不比季子安低，都是M7的资深副总裁级高管。主要原因，就是柳晴还有一份兼职，她是紫微星旗下的投资公司微光资本的总裁。 这个“微光资本”，主要就是投资国内的一些科技类产业，包括智能手机的产业链，也包括互联网行业。 傅胜要去美国创业了。 有周不器的关系，他不可能真正地脱离开“紫微星系”的大版图。 周不器会给他拿2亿美金，让他去美国干大事！ 其中，1亿美金由紫微星旗下的微光资本出，另外的1亿美元，是代表他个人的周家家族基金来出。 这几天，周不器跟傅胜已经达成了合作意向。 股份的分配比例是4：3：3。 傅胜的创业团队持股40%，紫微星的微光资本持股30%，周家的芳菲资本持股30%。 这是周大老板钦定的项目，柳晴当然不能反对。 这事就这么定了。 不过，她提到了另外一件事。 柳晴道：“多玩内部有过讨论，咨询了我们的意见。” “多玩？” “嗯，核心产品就是YY。” “我知道，YY版Helo嘛，发展得怎么样？”这可是周不器当年制定的一个商业思路，最近这大半年都没怎么关注。 柳晴道：“很好，双方的战略合作目的完全达到了。YY依靠着Helo带来的社交关系和人脉，已经把语音直播业务做得风生水起，据说有很多讲故事的播主，每月的收入能达到六七万。现在YY上语音播主已经有40多万了。” “多少？” 周不器一点都不信，这个数字水分太大。 柳晴笑笑，“活跃的播主应该也有5000多了，反正就是发展的很好。前段时间我看了他们第二季度的各项数据指标，都很漂亮，活跃用户已经超过3000万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那还真挺不错。” 柳晴道：“这几年大基建，互联网基础设施有了进一步的提升，国内的网速更快了。YY有计划要推出视频直播呢。” 周不器很平静，“嗯，这是未来的必然方向。” 柳晴道：“两年前，你牵头运作，紫微星先后出资5900万美元，吃进了多玩公司40%的股份，并达成了深度的战略合作关系。现在，经济形势向好，YY也成了继QQ和Helo之后，国内第三大社交软件。那边的意思现在很明确，到底以什么样的方式来上市？” “上市？”周不器略显惊讶，“早了点吧？至少也得等视频直播行业的风口起来，资本热度带起来了，才是最佳的上市时机。” 柳晴道：“是早了点，但要提前做好准备。紫微星是大股东，持股40%，我们的意见对他们的上市与否至关重要。” 这下，周不器也就明白YY的团队是什么意思了。 上市是一定的。 可是，要以什么样的方式上市？ 是YY的公司多玩自己去上市，还是并入紫微星？紫微星作为国内最大的社交互联网巨头，跟YY有着天然的相吸性。 用正常的商业思维和战略设计来看，紫微星已经持有多玩40%的股权了，双方的行业发展也有互补和促进作用，就没必要分家过了，直接合二为一得了！ 紫微星开一个高价，直接把多玩剩下的60%的股份也买过来。 让YY彻底变成紫微星旗下的一款产品。 把多玩的股票都置换成紫微星的股票，然后等紫微星上市的时候，多玩的股东再借势完成财富上的进阶。 以紫微星目前的规模和行业地位来看，多玩能不能独立上市，主动权不在多玩的创业团队。紫微星拥有最大的话语权。 紫微星想吞并多玩，多玩根本就没有反抗的力气。 关键是，有必要吗？ 这是柳晴的办公室，不算太大，50平米左右，却收拾得干净整洁，充满了鲜艳的色彩，很有女性气息，周不器坐在沙发上，征询道：“你觉得呢？是允许YY独立上市，还是整体收购过来？” 柳晴毫不迟疑，很果断地说：“我认为应该买过来，YY现在发展得很顺利，YY版Helo也是‘Helo生态家族’中最好的一款产品，用户量3700多万。紫微星并没有一款类似YY的产品，这是对我们自身产品结构的补充。” 周不器沉默不语。 “嗯？” 柳晴看出来了不太对劲。 周不器道：“不管是语音直播还是视频直播，这个领域的行业壁垒太弱了。这其实是内容行业，不存在先入为主的优势。谁的内容好，谁就有优势。一旦大资本进场，必然是血雨腥风的红海市场。” 直播行业的内容，主要就是主播的直播水平。 等风口到来，优秀主播就是优质内容的代表，就一定会疯狂地受到资本的追捧，各大直播平台会不停地开出天价薪酬去挖人。 就跟视频网站行业的风口来了，影视内容的版权价格会疯狂暴涨一样。 这得砸进去多少钱？ 在周不器看来，这个行业没未来，至少在长视频的时代，这行没出路。 (本章完) 第1686章 时空位移 很显然，柳晴并不能理解周不器这样的观点。 不看好直播行业？ 简直莫名其妙！ 柳晴很认真地说：“互联网行业的一大特点，就是时间和空间上的位移。韩国的直播行业做得多好啊，日本也不错，国内的互联网基础设施有了进一步的完善，行业位移一定会发生。” 周不器有些惊讶，“有过讨论了？” 柳晴点了点头，“嗯，跟一明、鹏飞和子安都沟通过，直播行业接下来会形成趋势。YY现在的语音直播这么受欢迎，接下来推出的视频直播，一定会更受欢迎。” 周不器问：“他们也有意收购多玩？” 柳晴道：“有这个意向。” 周不器摇摇头，“这个思路是错的。” “为什么？”柳晴很困惑，“Niconico在日本就开通了直播业务，也挺好的。” 周不器道：“在日本市场可以做视频网站，可是在国内市场不能做。就跟直播行业一样。为什么？因为大环境不一样。日韩的互联网理念跟传统理念是统一的，是以盈利为目的。他们只会做有利可图的事，而且商业诚信度也更高。” 日韩虽然是资本社会，可资本运作的属性比国内差多了，国内推崇的是美国那一套。 在互联网行业里尤其能够体现。 比如直播行业的风口，当韩日出现了一批比较不错的直播网站后，后续的资本就不再跟进投资了，即便这是个大风口，他们也不进场了。 砸进去了太多钱，只会造成通货膨胀，造成哄抬物价，造成竞争倾轧，谁都没钱赚。 国内就不一样，看见一个风口来了，几百个投资机构一起往里冲。即便是BAT这样的超级巨头已经占领了市场，后续的投资机构还会疯狂地往里冲，在本就是红海的市场继续杀得血雨腥风。 因为国内的市场更大，盘子更大。 只要投出来了，就是几百倍、几千倍的回报。 这又引发了一系列的信用危机。 因为有资本的狂热，很多创业团队就动机不纯，创业的目的不是为了把公司做好，而是为了吸引融资。 拿到钱之后，就想办法利用创业者对公司的控制权，去挥霍资金、为我所用。甚至很多人拿到钱就直接跑路了。 种种原因之下，就出现了许多热门行业年年巨额亏损的下场。 比如视频网站，比如直播网站。 在日韩可以做，因为可以赚钱，有利可图； 在国内则不行，竞争过于激烈，各方都是以“跪求”消费者的姿态来做产品，恨不得花钱求着用户用自己的产品。 可是，跪着求来的用户，都以为自己的大爷，既不想花钱，又想要最优质的服务。各大平台们为了抢用户，就只能持续地去讨好他们，就造成了整个行业的连年持续大额亏损。 日韩就不一样了。 表面看来，是他们的互联网行业不够发达，做出来的产品都很垃圾，奇丑无比不说还体验极差。到了2022年了，很多网站的设计和使用的技术手段，都是90年代的老古董。 背后的逻辑就是不能惯着用户。 爱用不用！ 反正全国就这么两三个类似的网站，不用就去别家，别家做得可能更差。因为大家都是以赚钱为目的，就可以形成一个商业共识，竞争起来就都很有底线。 一旦竞争过分激烈，就一定会出现破罐子破摔，进而让整个行业一起完蛋。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前世的360。 本来360是做搜索的，就想把360的搜索插件都装进浏览器里。可那时的流氓插件很多，浏览器里的插件安装了一大堆，变成了滥竽充数。为了解决这个问题，360就搞出来了360安全卫士，以清理流氓插件、流氓软件的名义把这些竞争对手的插件全干死。 没想到，无心插柳，安全业务一炮而红！ 360就转型做安全产品了，开始跟卡巴斯基合作，却遭到了同行杀毒软件厂商们的联手打压。周红衣大怒，就破罐子破摔了，敢欺负我？靠！那好啊，大家谁都别玩！一起死！ 找卡巴斯基，说是要全免费。卡巴斯基不同意，360就自己搞杀毒软件，免费的360杀毒，彻底颠覆了这个行业。 在韩日这么搞，那就跟造反一样，会受到整个商界的抵制和排斥，就很难混了。孙正义在日本商界很不受欢迎，很大的原因就是孙正义在中美两国的布局太深，受到了中美商业的创新玩法启发，经常会有一些损人不利己的商业操作。他是获得了巨大的行业成功，却把日本商界给得罪光了。 唐斌辰刚去日本拓展市场时，一度也想把免费的微点杀毒推进日本市场。 后来一番评估，还是算了吧。 日本的正版软件市场红红火火，消费者也都习惯去花钱买软件安装，免费版一出……那得罪的人就太多了，紫微星日本必然会受到很强烈的行业抵制。 柳晴皱起眉头，“你认为视频直播行业无利可图？” 周不器摇摇头，“不，有利可图，但要分种类、分地区。就像韩国市场，视频直播都做了五六年了，都能赚钱。还有国外的一些直播网站，有会员付费业务，年费300美元，会员数都能有上百万，单是会员费就有几亿美元的收入，当然可以赚钱。” “付费年费？”柳晴愣了一下，更加困惑了，“300美元的年费？这也太高了吧？我怎么不知道？” 周不器道：“这说明你的关注面窄了。” “嗯。”柳晴深吸了口气，“接受批评，是什么网站？我去调研一下。视频直播还能做付费模式？这不跟奈飞一样了，降低了流量降低了运营成本，同时提高了营收能力。真是伟大的创新。” 周不器挠挠头，“这个……” 柳晴愈发困惑，“怎么了？” 周不器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说：“是一些成年人的片子的网站，很多年轻女孩儿利用业余时间在上面直播，赚一些零用钱。” 柳晴又气又愤，咬牙道：“我在谈正事呢！” 周不器正色道：“我说的就是正事，你怎么能有行业歧视呢？我可告诉伱，多少行业创新都是依靠着这种成年人的影视行业。《阿凡达》带动起来了3D电影，港片要跟风，也要拍3D大片。可是，港片的成本太少，技术也不够，怎么办？这就得依靠创新。试想一下，如果把90年代的《金瓶梅》《聊斋艳谭》《满清十大酷刑》《玉蒲团之玉女心经》这些经典影片都拍成3D版，那种身临其境的观影感受，说不定还真能拯救现在跌入谷底的港片市场。” 柳晴两眼一翻，差点晕死，“你知道的可真多啊！” 周不器道：“我跟你说真的呢，你就是思想不干净，总容易想歪。AR技术你知道吧？将来最大的应用市场就是这个领域。不说别的，付费版的视频直播，这创新属性强不强？付费，就意味着流量降低，意味着曝光度减少。一些在校女大学生，就可以通过这种付费直播的方式兼职，赚一些学费和生活费了。因为是付费直播，观众很少，这就可以大大地降低女大学生兼职的曝光风险。” 柳晴沉思，好像还真有几分道理。 做那样的视频直播，最害怕的就是被身边的亲戚朋友发现。高价格的付费直播，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因为价格高了，所以可以赚到更多的钱。 而这方面的内容，往往最有吸引力。 还真是相得益彰！ 可即便如此，柳晴还是看不上这行，“你说这个有什么用，国内又不允许。难道紫微星国际还要在国外做一个这方面的网站？” 周不器道：“紫微星当然不能做，不过，三人行必有我师。柳大小姐，谦虚地学习，好不好？好人也有缺点，坏人也有优点。愚者千虑也必有一得。这个世界上，每一片尘埃都是美的，就看你是否有一双发现的眼睛。” 柳晴忍俊不禁，“谈工作呢，你别逗我。” “谁逗你了？”周不器一副没好气的样子，“算了，你去安排一下吧，把张一明、郭鹏飞、贺阳、季子安、王小船、梁儒波他们几个都叫过来。咱们开一个会，我把这个商业思路跟大家讲一下。这其实就是一层窗户纸，捅破了就明白了，很简单。” “什么时候？” “你安排下时间，这几天都行，我就在魔都，我随时都可以。” …… 周不器跟柳晴在办公室里闲扯了一大通，然后就在紫微星国际大厦的6层办公楼里都走了一遍。 这里是国际部，会跟海外业务对接，有许许多多的外国面孔。 打眼望去，连大老黑都有七八个。 周不器随便挑了一个大老黑，用中文跟他交谈，他说得很别扭，说英文就顺利多了。他不是来自非洲，而是来自美国，正在做一个基于豆瓣读书板块评价的中台模组，向紫微星国际输送。 大概意思，就是紫微星国际那边的一个电影评分网站，也要上线新的功能。不能只做电影评分，这就太单调了，可以跟豆瓣学习，除了为电影评分之外，还可以为音乐评分，为书籍评分。 类似的事，早在五年前周不器做校内网时就做过了。 还真是时空位移。 (本章完) 第1687章 分分合合 国际部这边现在有6层办公楼，可以支持1000-1200名员工在这里上班。不过，现在国际部的员工数量不满，只有350多人。 主要原因就是海外业务并没有完全地发展起来，国内外的业务对接并不多。 接下来，还需要进一步在这个层面打通合作。 别说紫微星国际、紫微星数媒、奈飞、推特这些互联网公司了，就算是电影公司环球影业其实也可以完成业务上的对接。 比如电影镜头里出现了一瓶可口可乐，这就有了一定的广告效果。可是，如果可口可乐不给钱怎么办？这不相当于免费给可口可乐做广告吗？ 其实完全可以用技术手段来解决。 拍的时候是可口可乐，后期的技术手段稍加调整，就可以变成百事可乐了。 后世国内的很多电视台传媒制作的影视剧、综艺节目，其实都会遇到类似的情况，比如真人秀嘉宾在节目里喝矿泉水，可是该矿泉水没有做广告，节目组不愿意宣传，就直接打上了马赛克。就很荒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在跟风日本小电影的风格。 周不器花了两个小时走了一大圈，感觉空空荡荡的。 最大的一个业务，就是跟唐斌辰对接的对日合作。 这也不算奇怪，紫微星美国那边遇到了一些问题，他们完全有能力自己解决。“外包”的意义是把一些低端的项目挪到紫微星国际这边来做，成本更低、效率更高。现在紫微星美国的业务还不算太多，工作内容不算太多，所以外包业务并不多。 日本就不一样了，唐斌辰推动紫微星日本跟国际部的合作，是因为他坐镇东京，很多项目真是有心无力。 这帮日本员工一个个是挺有礼貌，一天恨不得道歉一千遍。但工作是工作，得拿结果啊！拿不出结果，天天道歉有个屁用啊！ 没办法，唐斌辰就只能重点倚仗国际部，这边的350多个员工里，有190人面向的是日本区的合作。 其实日本的IT行业，很大一部分的产品都是依靠着外包生存。比如某个公司要做一个电影评分网站，项目经理就写一份产品需求和设计模板，这就够了。然后把需求和格式发给国内或者印度的外包公司，由他们来代工。 优点是简单，省钱，省时省力。 缺点是体验糟糕。 找外包公司干活，终究不如自己亲自干那么尽心尽责，很多时候都是只追求一个很勉强的结果，结果背后可能存在的种种问题，根本不在乎。 所以硅谷巨头一般很少外包，都是亲力亲为，比如微软会在国内开分公司，比较低端的业务由微软中国来完成，来回避外包所带来的隐患。 紫微星这边则不必担心太多。 从业务流程上看，是紫微星日本付钱给柳晴执掌的国际部，由他们来代理做一些项目，属于外包性质。 可实际上，这其实就是一家人，就是自己为自己干活。 所以紫微星国际部这边对这个业务的说法不叫“外包”，采用的是“国内外业务对接”的说法，把国内的优势推广到海外，把海外的优势吸收进国内，从而促进国内国外产业的共同成长。 到了第二天下午，张一明、贺阳、郭鹏飞、季子安、孟厚坤、梁儒波、黄俊才、韩乐水、俞永覆、聂才俊、王海洋、裴瑶、姜智勇等几位M6以上的高管就来到了魔都。 这件事很重要。 周不器要表达的可不仅仅是收购YY，又或者能不能做直播产业的事，而是一个企业发展在多业务运营层面战略性地“分”和“合”的选择。 公司规模最大之后，往往会出现许许多多的业务板块，一般都会面临类似的选择。 就跟传统的大家庭一样，到底是祖孙三代聚在一起过日子好，还是分家过好？ 各有优缺点。 越是大公司，管理难度就越大，越是有大公司病，层级结构过多，会造成运作效率低下，甚至会造成许许多多的职场内斗。 如果解决不了，那就分开好了。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京东，上市之后，京东开始了多种业务的布局，每一块业务做起来了，都会拆分出去单独上市，京东健康、京东金融、京东物流等公司都悉数独立出去单独上市。 这就出现了缺点。 管理费用大幅度增加。 聚在一起过日子，要一个大管家就够了，分开过日子，每一家都需要一个大管家。就包括了财务、市场、技术、营销等组织体系。 领导班子越多，当然无效的管理支出就越多。 把所有业务都合在一起，就可以高效统一地把所有资源都整合在一起，拆东墙补西墙、左手倒右手，最大化地利用好集团资源，从而降低重复性的业务支出。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阿里了，不仅自家的业务不拆分，还从外面陆陆续续收购进来了很多别人家的业务，也并入阿里这个大家庭里。为了减少重复性的业务，还提出了极具创新性的中台化企业结构，来进一步地高效整合，合合合。 从资本市场的角度来看，合在一起过日子，会存在一个致命缺陷。 比如优酷。 因为流媒体行业是大风口，上市之后，市盈率可能达到100倍。就是一年净利润1亿美元，市值就可以达到100亿美元。 加入阿里后就不一样了。 阿里是大集团，旗下业务极多，资本市场给出40倍的市盈率就算很高看了。也就是说，优酷并入阿里后，要按照阿里的市盈率来进行价值评估，一年净利润1亿美元，市场给出的评估最多是40亿美元。 这就存在着巨大的资本市场里的价值差。 还有更严重的。 优酷这种视频网站，就不可能赚钱。因为资本市场看好，就算是连年亏损，也一样能给出极高的估值。假定年度亏损1亿美元，市值可能依旧高达100亿美元。 跟阿里合并后，就不一样了。阿里要进行集团内的财报汇总，要把优酷的财报并入到集团的财报里才行，就会造成阿里净利润的减少。优酷的亏损，反映在集团的市值上，40倍的PE就是负40亿美元。 市盈率就是资本市场上的放大器。 赚了1亿美元，通过40倍市盈率的放大器，就是40亿美元的资本性收益。亏了1亿美元，放大40倍之后，那就是亏损40亿美元。 也就是说，阿里有了优酷，市值不仅不会增长，反而还降低了40亿美元。假如把优酷剥离出去单独上市呢？不仅会抹平这40亿美元的亏损，还可以获得额外几十亿美元的资本性收益。 所以很多上市公司在遇到危机，或者业务改革的时候，首要做的就是砍掉亏损的部门。这玩意通过市盈率的杠杆放大，就会变成一个很夸张的数字。 由此可见，“分”比“合”容易。 合，需要胆魄，需要决策层的强大决断力和战略性魄力，只有世界级的大公司才敢不断地合合合，不断地对外发起比较大规模的并购，比如微软、苹果、甲骨文。 祖孙三代一起过，看起来挺美好，可老中青三代都存在着代差，相处起来怎么可能会没有矛盾？ 要是家主水平差，还是趁早分家比较好。 就像当初的周家似的。 要是不分家，不获得自主权，周不器就算是重活一世，也不可能迅速地成长起来，除非他跟周家决裂，去离家出走。 现在的周家，像温知夏、石婧琳、伍雨、宁雅娴等等这些人能合在一起过，那是因为周不器有足够巧妙的管理手段，能够合在一起过。 要是没这水平，就趁早像石家岳父似的，都分开得了。又比如京东似的，水平不行，就趁早别想太多，老老实实地不断把物流、大健康、金融等业务都分拆出来。 现在摆在紫微星和多玩之间的问题，其实就是分还是合的选择。 目前紫微星只持有多玩40%的股份，属于分家的状态。 如果多玩单独上市了，就会进一步地分家。 到底是把多玩合进紫微星这个大家庭里一起过日子好，还是让保持分家的状态更好？YY是一款非常优秀的产品，紫微星的高管们几乎都一致认为应该把YY牢牢掌握在手里，不应该分家。 这次张一明带队，这么多高管一起来沪，主要就是听柳晴说了，周大老板无意聚合，觉得还是跟多玩分家过比较好。 这跟决策层的理念不太相符。 打算都过来，当面聆听一下周大老板的高论。如果存在一些疏漏，就赶紧指出来，然后改正他的错误。 周不器提前跟郭鹏飞打了一个电话，“一明同学这是什么意思？” 郭鹏飞好笑道：“你是大老板，你怕什么？” “不是害怕，我以为来几个人就行了，这可好，把核心管理层都叫过来了，这是集体度假来了？工作不干了？” “都安排好了，你不用担心。” “真要是逼宫，伱站在我这边。” “哈哈哈哈！”郭鹏飞笑得没心没肺，“至于吗？你是大老板，只有你能拍板。”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所有人都反对，让我独断专行？就算我是对的，也不利于组织秩序的良好气氛，会加剧管理层的上下分歧。” 郭鹏飞大咧咧地说：“我知道，来之前都说好了，是来聆听教诲的，是来跟你学习的。我看你现在怎么有点疑神疑鬼的。你疑神疑鬼，说明你不够自信。” “滚犊子！” 周不器冷哼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不够自信？ 这不废话嘛，谁有百分之百的自信？ 先知先觉的选择还行。 可现在周不器要做的很多选择，跟先知先觉都毫无关系，都是他这一世的经验和对互联网的认识做的自主判断，很多业务甚至是他原创的，是前世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这谁能保证一定是对的？ 多多少少有几分赌的成分。 (本章完) 第1688章 行业困境 这还是紫微星国际部第一次招待这么多来自总部的高管。 可是，会议室里的大屏幕好像出了故障。 要紧急修理。 周不器不追求那些形式主义，笑着安抚他们，说是意外不可避免，不用着急。会议室不行，就去办公室，搬几把椅子，围在一起坐下就行了。 又不是多么严肃的财务会议，主要就是统一思路，把道理说清楚就好了。 然后，一行十几个人，就真的去了柳晴的办公室。 沙发上坐不下，搬来了七八个椅子，大家围在了两排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闲聊，有点像茶话会。 气氛很轻松。 不过，要讨论的话题可一点都不轻松。 周不器开门见山，先陈述今天的议题，“把大家叫过来，主要是谈一下要不要收购多玩。以及由此所衍生出来的一些理念性的思考。” 郭鹏飞也开门见山，“我觉得应该收购！” 周不器差点气死。 靠！ 这混蛋小子，提前还跟他沟通过呢，让他支持自己，没想到上来就唱反调。 郭鹏飞道：“收购的理由主要是三点。第一，YY是一款很成功的社交软件，在国内仅次于QQ和Helo。第二，YY是‘魔改Helo’计划的成功示范，是借助Helo的流量快速发展起来的。收购了YY，可以鼓舞更多的魔改Helo开发者。第三，我看好直播行业。” 张一明道：“从业务上看，收购YY对紫微星的价值很大。不过，业务要服从战略，战略要服从企业理念。我们还是得从更高的视角来看待这个case。” 周不器摆摆手，“先说业务，我不看好直播行业，因为没有清晰的盈利模式。视频直播在欧美、韩日已经发展好几年了，可以预判，未来的几年这个行业一定会在国内大规模地发展起来，就像现在很热的视频网站一样。” 柳晴此前跟他谈过一次，所以能够跟上他的思路，轻轻颔首，“嗯，视频直播的模式其实跟视频网站没有本质不同。” “啊？” 这让张一明、季子安等人多少有些惊讶，因为此前交流的时候，她可不是这样的观点。 周不器笑道：“我们不做视频网站，是因为国情不行。在美国，Hulu一年只靠着广告费，就可以赚到很可观的利润。两大原因，一是Hulu背后是好莱坞巨头，可以拿到更好的版权条款。第二个原因，是美国的用户习惯了付费买服务，能够享受到Hulu提供的免费影视内容，对广告的容忍度更高。” 郭鹏飞点了点头，“酷六被盛大收购后，有了更多的盈利压力。加上了很多广告。因为增加了广告，就导致酷六掉队了，从第一梯队变成了第二梯队。用户不喜欢广告。” 周不器一挥手，“其实这也只是表面现象，别看Hulu现在能赚钱，可广告模式注定不是流媒体产业的未来。互联网的确有免费的属性，前提因为免费带来的流量所产生的广告收入能够满足运营支出。区区这点广告费，优酷、土豆活不下去，Hulu也不行！流媒体的未来，归根结底只有一条路，只有奈飞的路。” 这是集体会议。 可是，总不能周不器一个人说。要是他一个人说，这就是由上到下的“命令”。如果每次都是命令，时间长了就会破坏这个事业共同体的合伙人心态。 高管们和基层的普通员工不一样。 高管不应该是唯命是从，而是从内心出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像紫微星收购YY这个案子一样，有分歧，那就坐下来讨论，把里面的逻辑说清楚。而不是冷冰冰地告诉他们不能买，至于为什么不能买，一点也不解释。 这就很难让高管们能够很好地理解周大老板的企业思路，也就更不可能沿着他的理念去自主地做一些事情了，长此以往就会失去主观能动性，变成行政僵尸。 这其实就是独裁的坏处。 对企业来说，要利用好CEO独裁带来的好处，又要想办法规避掉独裁带来的坏处。最好的办法就是大家经常地坐下来一起讨论，有疑惑有分歧没关系，大家开诚布公地把话说清楚，讲事实摆道理，一起朝着正确的方向前进。 不过，这场有十几个人。 要是每一个人都随随便便地发言，那七嘴八舌就乱套了。所以也有会议秩序，能够在周不器讲话的时候直接跟他参与讨论的人，也就是张一明、郭鹏飞、贺阳等几人。其他人想发言，得先举手。 对于周大老板的话，郭鹏飞对此很认可，“这跟广告的销售模式有关，依据的是曝光度和点击量。” “对，说到根子上了！”周不器冲他竖起了一根大拇指，“归根结底，这跟产业模式有关。广告行业的规模很大，可是广告的模式是走量。比如优酷的一部电影，长达120分钟，会给优酷带来巨大的运营成本、宽带成本的消耗，可是在观影的过程中，用户只点击了一次网页，只观看了一遍开头广告。如果是一首歌的MV视频呢？4分钟的内容，也是一次点击，一次广告，收益竟然等同于一部120分钟的长电影。这就是长视频模式跟广告模式的行业悖论！” 4分钟的MV，可以带来一次广告费；120分钟的电影，也可以带来一次广告费。 两者的广告收入相同。 可是运营成本完全不同，相差几十倍！ 这就是长视频产业的最大困境。 周不器接着说：“短视频和广告是匹配的，我相信以后短视频的行业做起来了，完全可以依靠‘免费+广告’的模式做起来。但是长视频不行，长视频和广告模式不协调，付费会员是唯一的出路，就像奈飞那样。” 对此，大家都很悲观。 季子安道：“订阅模式，在国内能发展起来吗？” 周不器道：“生活富裕了，老百姓有钱了，对盗版的管制严格了，总归要朝着这个方向转型。不过，想真正地扭亏为盈，还是见不着影的事。视频网站太多，版权价格太高，会员费又不能太高，这是行业困境。” 视频网站太多，就导致竞争太激烈。 有竞争是好事。 日本的很多互联网产品做得很糟糕，很大的原因就是缺乏竞争，就导致不思进取。反正能踏踏实实的赚钱，为什么要不断地更新，不断地为用户提升服务标准？用户爱用不用，离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可是竞争太多了，也很操蛋。 视频网站的困境就是这样。 国内的视频网站真是太多了，不仅互联网大公司都有自家的视频网站，很多电视台也都转型做视频网站。 导致的结果就是各方都在抢影视内容的版权，就造成了物价哄抬，版权价格越来越高。 就导致网站的支出太高，入不敷出。 美国其实也有类似的困境。 所以奈飞要自制剧，绕开采购版权这一关。 可问题又来了。 奈飞可以自制剧，想拍什么就拍什么，甚至可以为了博眼球吸引用户，拍很多大尺度的剧，很多剧都跟小电影似的。 这是奈飞成功的关键。 国内就不行了，别说尺度大了，价值观模糊不行，主题深刻了不行，污点艺人不行，涉政涉军涉警涉少数民族等等一大批都不行。 很多视频网站在立项时候都过了初审，等自制剧拍好之后，结果二审、三审的时候被毙掉了，又造成了巨额的亏损。 没办法，自制剧这关太难走。 还是老老实实地花天价去采购那些在电视台上播出过的影视内容比较安全。 类似的情况，直播行业也一样。 周不器道：“视频直播当然也是长视频，这跟外置广告模式相悖。至于直播过程中主播代言的一些内置广告，也很难与平台进行分成。只靠着用户的礼物和打赏，很难把模式做起来。这还不算，最难的是审查。韩国的视频网站发展很多年了，做得挺好，谁关注过？” 很多人举手。 周不器指了指裴瑶，“裴老总，你来说说？” 裴瑶抿嘴一笑，然后郑重其事地说：“韩国的直播产业主要是两类，一类是游戏直播，一类是美女直播。这两类在国内都不太行。游戏行业在国内的生存压力很大，游戏直播真要是做起来了，必然会受到严格的管制。美女直播会更严重，那些女孩子直播……很多时候都要打一些擦边球，甚至在语言和肢体动作上有一些暗示。” 周不器点了点头，“没错，直播行业是即时性的，所以更不可控。不仅盈利模式不清晰，还要面临很重的监管风险。” 在国内做企业，最大的风险不是来自市场，而是来自监管层面。 企业做到了紫微星这个规模，市场的问题都好解决。 能打过就打过，打不过花高价买过来就行了。 可一旦出现了监管的问题，就会造成股价的剧烈动荡。就算紫微星把YY买过来了，YY的这点生意在紫微星这个大集团里，也微不足道。 为了这么一丁点的小生意，就要让整个集团一起来承担监管风险，对其他的核心业务来说太不公平。 还是应该分家过。 把一些与紫微星核心业务不相关的产业放出去，让他们自己单过。是生是死，就听天由命了。 (本章完) 第1689章 哑铃现象 周不器否了收购YY的思路。 倒也不是彻底否定直播行业，而是当下这个以社交关系为纽带的直播行业不行，一定得是以内容流量为纽带的直播。 答案就是短视频。 一场直播下来，动辄几个小时，谁有时间看？ 要么是学生，要么是一些底层底层。 就像美女直播的时候，礼物满天飞，都是谁在刷礼物？除了托，就是为了加女主播微信把她约出来单聊的榜一大哥们，再就是一些社会最底层的打工者和五六线的小县城用户。 对此，周不器有很多经验。 前世，做过一段建材生意，跟很多工地有往来。就在工地里见过很多农民工，他们不仅工作辛苦，生活也很辛苦。 动不动就是几个月看不到女人的影子。 怎么办？ 看直播。 直播平台上的那些漂亮女孩子们，几乎是他们一辈子都够不到的。可是在互联网上，只需要给他们刷个几百块钱，女孩子就像最贴心的人儿一样，甜甜地叫着一声一声的“好哥哥”。 尤其在直播行业早期还允许女主播露沟撩骚的时期，可真是美美的精神食粮。 这还不是一个两个人，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农民工都在这么干。 让周不器的心情很复杂。 很多人辛辛苦苦打工一个月也才几千块钱，每个月却要拿出一两千打赏给漂亮女主播……而那些他们心心念念敬为女神的女主播们，可能正躺在榜一大哥的床上数钱呢。 不过，这一世周不器经历得多了，也看开了。 直播行业如此，其他行业又何尝不是？ 很多光鲜亮丽的女明星，引起了所有狂热粉丝的追捧和拥趸，背地里也没少向周大老板献身说法。 短视频直播之所以比传统的长直播更有潜力，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短视频可以把直播内容进行切割，切割成无数的小片段发出来。 一个120分钟的电影，每次观看只有1次广告；可如果把120分钟的内容截取精华，分出来100段每段只有20秒钟的短视频，那就是100次广告，是100倍的收入。 除此之外，短视频靠着内容引流，更有利于直播带货行业的推广。 消费的核心就是购物。 购物的核心就是买日常生活里的产品，电商是互联网行业里最重量级的行业，直播带货才是真正能够为直播带来生机，变现利润的方向。 除此之外，还有付费直播。 周不器说起了付费直播，柳晴就一脑门黑线。 “付费直播都出现多少年了。”郭鹏飞哈哈大笑，看样子很熟悉，“五六年前就有了，很多女孩子靠着QQ，跟网友视频。只要给钱，就会表演节目。其实就是这种模式。” 周不器一挥手，“违法违规的事，咱们不参与。现在咱们大家都思考一下，如果YY推出了YY直播这个平台，主要的受众群是哪些？或者说，真正能够为直播平台创造价值，愿意刷礼物付费的用户是哪些？” 柳晴举手，得到许可后回应，“YY的语音直播数据我看过……” “这不一样。”周不器驳回了她的说法，“在网络上付费，现在国内的门槛比较高，所以刷礼物的群体一定得比较懂互联网才行。随着时代的发展，互联网消费越来越容易，随便一个小学生也能在网络上付费。在这种情况下做设想。” 郭鹏飞点了点头，“那跟韩国差不多了。” 周不器笑笑，“对，韩国！你知道韩国的直播用户的结构吗？” 郭鹏飞道：“韩国的不知道，但Niconico有直播业务，我跟唐斌辰交流过。” “怎么样？” “从观看时长来看，越向上，观看时间越少。越是底层，越是喜欢看直播。从打赏的指标来看，呈现的是一个向下的抛物线。两头多，中间少。富人和穷人是打赏的主力军，中间阶层都比较克制。” 周不器一扬头，示意了一下黄俊才，“俊才，你来说说，这种分布的原因是什么？” 其实富人的精神世界未必就比穷人丰富，未必就比穷人更有文化，但这只是少数。 正常情况下，富人的精神世界就是比穷人要丰富，就是比穷人懂得更多，对社会的认知更深刻。 所以针对普遍现象，就可以对不同的群体，采取不同的营销策略了。 对富人来说，想骗他们很难，可是他们对价格不敏感，可以利用“价格歧视”的策略去针对他们。对于穷人来说，这个群体大部分都很无知，就很容易去忽悠、引导。 比如淘宝购物。 一件衣服200元，领取了优惠券150元，就可以50元购物了。 富人很有钱，才不在乎那点小钱呢，喜欢上了这件衣服，才不会在乎什么优惠券，直接就以200元的价格下单了；穷人群体因为不太了解互联网，不会领优惠券，可能也以200元的价格下单了。 这就是优惠券玩法的核心价值。 那些不算太穷也不算太富的中间层，才会认认真真地去抢购物券，反而从他们身上赚不到什么大钱。 就形成了“哑铃现象”。 黄俊才现在负责紫微星旗下所有的“淘宝优选频道”，所以他对这种现状更能理解，说道：“有钱人不在乎钱，没钱的人更容易受掌控。这两个群体身上最容易赚钱。” 周不器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做生意的要求是合法经营，可我们做生意……总要有一些道德层面的自我约束。最好还是不要对底层的老百姓过分苛刻。他们兜里就那么两个钱，咱们用更高的智商更高的策略去针对他们，让他们把兜里的那点钢镚交出来，说实话，过意不去。” “我们不做，别人也会做。”别人不敢说话，不好意思说话，可是孟厚坤不在乎，冷冰冰地就来了这么一句，“韭菜就是韭菜，存在的唯一社会价值就是被收割。你为韭菜着想，韭菜还以为伱是在嫌弃他们呢！就像微知似的，现在非议也不少。” “微知怎么了？” “很多人都在抱怨，说微知有学历歧视。” “也不奇怪。” 周不器对此也深感无奈。 互联网上的虚假信息太多了，包括紫微星旗下的微博、朋友网和今日头条上，也有着许许多多的假信息。 也不一定是他们故意在骗人，而是很多消息的发布者水平太差，能力不足导致发布了错误信息。 比如“螃蟹不能和柠檬一起吃”这样的论调，发布者也许是好意，一知半解的情况下还真以为五价砷能和维生素C发生反应，变成砒霜。实际情况是不仅不会中毒，柠檬中的有机酸能够对海鲜中未杀灭的细菌进行消毒，吃起来反而更健康。 这就需要很强的专业知识了。 普通人根本不懂，只能是不断地以讹传讹。 这就是“微知”这个平台存在的价值，只发布优质的有价值的内容。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就需要对答题者的资质进行限制。 现在微知答题人的条件主要是两个：一个是校内网用户，一个是网站的官方邀请。 校内网用户，就确保了该答题人拥有大学以上的学历，至少水平不算太差；至于那些初中、高中毕业却依旧有着很高水平的答题人，则是采取邀请制。 对绝大部分的网友来说，他们只能浏览微知，别说不能参与答题了，连提问题都不允许，因为他们提出的问题可能会很low，会引起答题人的不适。 紫微星其实是在做一件好事，可这样的区别对待，很多人就不能理解，就会有很多抱怨。 孟厚坤一点都不客气，批评周大老板，“做生意，没必要有道德洁癖。合法赚钱、合法纳税就是最伟大的社会责任。” 周不器好笑道：“这不是道德洁癖，这是一家企业长期存在的价值诉求。” “嗯？怎么理解？” “最简单的例子，香奈儿、爱马仕、LV这些奢侈品牌，都有着百年历史了，到了今天依旧是时尚圈里最有生命力的大品牌。我们再看，ZARA、HM、优衣库、凡客这些快消品，现在过得也都挺不错，可是这些企业能活几年？5年？10年？20年？” “嗯……” 周不器的这句话，顿时让在场众人有了一种顿悟的感觉。 忽然理解了周大老板更高的追求理念。 紫微星应该做一些有格调，有着很高附加价值的生意，这才是一家企业生命力的最终体现。 周不器道：“奢侈品服务的是富人，所以生命力更强。可是优衣库呢？他们面向的是穷人，是大众商品，能培养出多大的忠诚度？他们今年能买优衣库，明年就去买凡客了。可英国皇室一百年都在使用宝格丽。做穷人的生意很容易，就像刚才黄俊才说的，这个群体很容易掌控。可是，你能掌控他们，别人也能掌控。今天是你的用户，明天就被别人抢走了。论赚钱能力，Zara能顶上十个爱马仕，可是长期价值呢？有可比性吗？用户层级越向上，忠诚度就越高，产品的附加价值才越高。” (本章完) 第1690章 巨人心态 类似的论调，周大老板已经很多次地在许多场合表达过了。 其实就是“走窄门”。 要做有门槛的事，门槛越高的产业，附加价值就越强，生命力就越强。 大学生比小学生更挑剔，所以由校内网衍生出来的Helo就比QQ更有附加价值；富人比穷人难伺候，所以奢侈品比快消品更有生命力。 门槛低了，会让一些高净值用户的不喜；门槛高了，就能体现出产品自身的高逼格。 就像Hulu和奈飞。 谁的门槛更高？ 当然是奈飞，因为奈飞只向付费用户开放，这就相当于奈飞主动地为自家产品安装了一个高门槛，把低收入人群都排除在外了。 跟微知的逻辑差不多。 逼格越高的产品，用户的忠诚度就越高。 周不器想起了什么，看向了郭鹏飞，“对了，你好像跟我说过，前几年有个起点的总编被人挖走了，带着一批顶级作家去了别的网站。” 郭鹏飞笑笑，“对，引起过一阵恐慌。不过时间很短，起点的市场份额又回来了。嗯……跟你的追求长期价值诉求的观点很像。” 周不器一拍手，“对！” “起点的网络是订阅制，而且阅读本身就有文化上的门槛。一起看刚成立的时候，的确拉拢过去了很多读者，但大部分都是盗版读者，是过去凑热闹的。真正属于起点的付费读者，并没有真正地流失，这是后来起点还能持续地捧出新的顶流作家的主要原因。没有读者，再好的作品也没用。” 郭鹏飞挺善于总结，当即就跟周老大的思路联系起来了。 文学业务部现在已经不归他管了，但他毕竟管理过两年，也有过一些了解。比如一个新作家出了一本书，即便写得不错，往往也很难新作就取得巨大的成功。有了第一部的读者积累，到了第二部作品的时候，就容易爆发了。 而这一批读者，主要是正版的付费读者。 付费读者有更高的忠诚度，也更愿意追随着作家从老书转向新书。“免费+广告”模式的，就算赚了很多广告费，可是读者忠诚度培养不起来，前作的积累对后作的爆发作用就会大打折扣，远不如付费用户来得那么直接。 周不器道：“对，这里就有一个常识上的误区。很多人都认为，用优质的内容吸引用户，不管是文学作品还是影视作品。这是对的，但不全面。沧海遗珠太多了，这要怎么理解？想要获得成功，优质的内容还不够，还得有用户去捧！相比之下，用户的追捧比优质内容的作用更大。我们去社会上看看，多少老艺术家形单影只，而那些浅薄地靠着炒作出名的流量演员们却成了行业的主角。谁受捧，谁就是角！优质内容……这里指的是产品，产品的优秀与否，这是基础条件，是我们能做的最大努力。但成功的最关键因素，还是看用户是不是追捧。当然，我们有很多心理层面的营销手段来实现这一目的，可这是短期手段，要尽量少用。从更长期的角度来看，一定是培养用户的忠诚度，就像汤姆·汉克斯、阿尔·帕西诺这样。” 黄俊才举手，得到了周不器的眼神示意，他就说道：“没错，我非常认同。我统计过京东和淘宝的数据。京东的产品价格更高、利润更高，忠诚度也更高。用户去京东下单，想买什么就买了，很干脆。去淘宝购物，往往就要在许多电商平台中比价。用户对淘宝缺乏忠诚，他们追求的只是物美价廉。如果以后出现了一家比淘宝更加物美价廉的购物平台，很大一部分用户会选择离开。” 周不器冲他竖起大拇指，“一定的！” 郭鹏飞接着说：“过去有很多站是免费制，靠着广告来盈利，基本都不行了，都开始朝着付费订阅制转型。” 周不器道：“对，就像Hulu和奈飞一样。我把话就放在这了，大家拭目以待，Hulu早晚也要转型，也要转向付费订阅制。不是广告收入满足不了Hulu的运营支出，而是免费制存在着心性逻辑上的缺陷。” 郭鹏飞道：“费用越高，门槛越高，忠诚度就越高。可是要做好费用和忠诚度的平衡，费用太高，忠诚度固然也高，可用户群就太少了。” 孟厚坤大咧咧的道：“说白了，就是人性对止损的不忍心理，就跟处对象一样。男女关系里，谁付出的多，谁就更在意这段关系，要是舔狗不断的……” 周不器气道：“你闭嘴吧！” 孟厚坤打了个哈哈，“我就是举了例子。” 周不器一挥手，正色道：“行了，说到这就差不多了。总结起来，就是互联网企业的风险太大，这才过了几年啊，当年的三大门户网就都不太行了。这行的变化太快，要想紫微星有更长的生命力，就一定得重点关注有着长期性价值的业务。” 张一明没怎么说话，一直沉浸在周大老板的企业思路里，基本也算被说服了，“的确，紫微星已经不是当初要努力活下去的阶段了，想要有更长远的规划，就要专注于高门槛的生意。” 周不器道：“我们的思路是统一的，不管是降低跟百度、企鹅在安全产品行业的竞争程度，还是不参与视频网站行业。不是这些行业不好，是免费制的门槛太低。就算竞争赢了，又能活几年？我一直想做视频网站，可如果我们要做，就一定是奈飞那种，是纯订阅制，拒绝向免费用户开放，拒绝一切广告。1个月100块钱，既能赚到钱不至于连年亏损，也能获得高净值用户的认可。” “100块钱……” 这让张一明、郭鹏飞、季子安等人都有些心跳。 这也太夸张了！ 贺阳老成持重地说：“我们是工农体制，100块钱的收费过于面向精英阶层，美国也许行，国内恐怕会引起很大的非议。” “国内会默许盗版嘛……”周不器摆摆手，“算了，这个暂且不提，反正几年之内紫微星没有做流媒体视频的计划。这次不收购多玩，也是类似的道理。YY直播一定也是免费的，要面向所有阶层，没有门槛，没有忠诚度。长视频模式的直播行业不是不能搞，前提得是奈飞模式，得是收费模式。” “付费直播……”郭鹏飞心头犯愁，“健康内容的付费直播，这门槛可就高了！直播这种模式主要就是面向中下层群体，最多就是加上一些没有生活压力的学生党。让这个群体去花钱看正规直播，几乎不可能。” 周不器笑道：“伱愁什么？又不是真的要做。今天这个会，我们是要统一思想，然后在这个思想结构下做一些商业上的设想。” 张一明道：“付费直播，面向的主要是高净值用户。而直播的内容，一定得有很高的价值性，有专业化的知识。” 贺阳笑着补充，“比如商业顾问，商业咨询这类。很多四五线小城市的公司，因为当地缺少优秀的商业咨询公司，需要类似的服务说不定可以在互联网上寻找。” 郭鹏飞眼睛一亮。 张一明道：“不过这类的高净值用户平时都很忙，恐怕没时间定时关注直播。” 郭鹏飞抢答道：“那就录播，录制好内容，放在平台上，用户随时可以看。” 周不器笑着说：“视频模式也没必要，这一类的用户关注的是知识，而不是主播的长相和声情并茂。这可以降低主播的出镜压力，也可以让用户更好地利用碎片时间来汲取知识。” 张一明道：“可以由微知来做这件事，微知上拥有最多的专业人士和高净值用户，可以提供付费提问、收费解答的业务。” 周不器连忙道：“不着急，先等待市场成长。接下来是我们在移动互联网大展身手的时代。方向有很多。我们不可能每一件事都做。我们是媒体平台，拥有着强大的社会影响力，我们要控制自身体量，瓜田李下，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顾虑。只做一些高门槛的行业就好了，把高门槛的产品合进来，把低门槛的产品分出去。” 张一明补充道：“高门槛不一定非得是高收费，免费也可以。朋友网、Helo、微博这种基于社交关系链的产品，也是高门槛。搜索和校内网这种已经形成品牌的产品，同样是高门槛。” 周不器道：“对，总之就是不能做一些太低端的事，如果有，那就分出去。比如优酷，一定得不停地砸钱才能做起来，野蛮粗暴的打法没什么意思。就算做起来了，也会造成巨额的资金浪费和别人的眼红。不如就分出去，让投资人的资金去做。我们要专注于高净值、高附加值的业务。”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松鼠要踩着石头过河，踩上了一块石头，然后左顾右盼地寻找下一块石头。如果是个人，他走桥就行了。如果是巨人，他根本不会在意是桥还是石头，怎么走都行，直接一脚就跨过去了。紫微星要成为巨人，首先得有巨人的心态。在移动互联网时代，有着许许多多的石头，我们要坚定更大的目标，不要被乱花迷了双眼。” (本章完) 第1691章 强业务 这段时间国内的视频网站公司陆陆续续地上市，百度和企鹅也都开始布局这个行业，这让紫微星内很多人都比较着急。 这一次，周不器算是一次把话都说清楚了。 紫微星不打算做所有事。 公司的规模大，不代表公司的实力强。就比如百度，公司规模很大，但真正的强业务，也就是搜索了。其他的业务也许也能赚钱，可都不属于高价值业务，今天能赚钱，说不定哪天就不行了。 紫微星要做强的公司，而不是大的公司。 至少国内的业务要这样。 一定要有很强的抗压能力。 当年的安然实力也很强呢，市值高达1000亿美元，出事了，大半年就破产了，其实就是大而不强，抗压能力太差。 这天晚上，周不器、郭鹏飞和孟厚坤三人，私下小聚。 郭鹏飞对这样的选择其实抱有一定的怀疑态度，“紫微星只做国内的业务，就这么大的市场。总有一天会遭遇增长瓶颈。” 周不器笑着说：“还早呢。微信、今日头条、微博这些好说，像云计算和人工智能，未来还有很漫长的发展之路。” 郭鹏飞道：“资本市场靠的就是讲故事，讲故事就是要做许许多多的事情。做得好不好不重要，只要做了，就会被追捧。” 周不器道：“所以要用更长期的眼光来看，咱们持有紫微星这么多股票，股价的短期波动，对咱们几个有什么意义？” 郭鹏飞微微一怔，“靠”了一声。 孟厚坤笑哈哈，很赞叹地说：“这才对嘛，这才是我认识的周老大。” 对一些普通员工来说，他们持有的股票很少，所以公司跟风口就很重要。跟风了，股价就容易在短期内大涨，他们就可以卖掉股票大赚一笔。 可是，对周不器、郭鹏飞、孟厚坤这种十校创业联盟的元老来说，这种手段就没什么意义。他们持有的股票太多了，以至于每次套现，都要提前发出公告。 这就完了。 创始人级别的重要股东要跑，必然会引来市场恐慌，会给市场留下一种印象，紫微星是在短期内讲故事炒作，目的是拉高出货。到时候必然会有一大批人跟着抛售，导致股价暴跌。 想要保持股价的稳定，出货就一定要慢。 比如郭鹏飞，他如果想套现干净，至少得分十几二十年才行。 可互联网公司，有几家能活十几二十年？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郭鹏飞不可能大规模地套现紫微星的股票，他还要依靠着股票来执掌公司呢，这就意味着他可能三五十年之后还是重要股东。 怎么才能确保紫微星在几十年以后还能拥有强大的生命力？还能保持很高的市值？ 那些零碎的门槛不高的业务就没意义了。 也许短时间内能做起来，能赚到钱。 可是在高速变化的互联网浪潮下，低门槛的业务很容易就被新生产品颠覆了。这些大而不强的业务，都活不了太长时间。 从更长远的时间线来看，紫微星还是应该做一些有着核心竞争力的强力业务，这样才能保持更长期的存在价值。 从这一点上来说，阿里做得很好。 阿里收购了很多公司，并入到了自家的生态里，效果都不太好，搞来搞去把这些公司都搞死了，受到了外界很大的嘲讽。 可这只是业务层面的失败。 在更高的层面来看，阿里的目标是要活102年。 阿里把这些公司买过来，本来就不是为了把这些公司经营好，而是为了依靠着这些公司来强化自身天猫、淘宝和支付宝的核心地位，来维持这些产品的更长期价值。至于买过来的其他那些零碎的公司，是死是活，哪有那么重要？ 像什么优酷、饿了吗、口碑、UC这些公司，今天不死，十年二十年后也基本寿终正寝了。 对阿里来说，只要确保了天猫、淘宝、支付宝、阿里云这些核心业务的强大生命力，就可以源源不断地赚大钱。要是优酷、UC、饿了吗活不下去了，活不下去就活不下去了，等新的好公司出来了，再买过来就是了。 总归是要维护好阿里的核心业务，所以要不断地合合合，不断地给自家核心业务缝补丁。 紫微星和阿里不一样。 阿里这么搞，根本目的是为了流量，他们要依靠着流量来保持淘宝的长期生命力。 紫微星就不必了，旗下的几款产品都是流量中转站，就没必要打补丁了，只需要重点运营好几款核心产品，以后靠着卖流量，就如同拥有了聚宝盆。 周不器道：“紫微星现在的核心产品布局已经差不多了，人工智能、云计算、微信、搜索、微博、今日头条。也就这几个，以后可以再做个短视频产品。像什么美图秀秀、微点手机助手、微点安全卫士这种零碎的产品，能活几年？差不多就得了！要说生命力，还是微点笔记、微点账本这些收费产品，以及微知、校内网、微点地图这些有一定门槛的产品的寿命更长。这些才是要重点关注的。” 郭鹏飞深深地看他一眼，“怪不得你不支持微点的安全产品跟百度和企鹅开战呢，你这是退缩了。” “不是退缩，是没必要。既影响口碑，也浪费人力物力财力。” “你就不怕伱判断错了？” 郭鹏飞质问。 周不器道：“不会错！” 孟厚坤皱眉道：“你这样的思路是对的，但是，谁能保证哪个业务是强业务，哪个业务是大而不强？怎么才能看出来？说不定安全产品的业务就是强业务呢。” 周不器自信满满，“基本逻辑是相通的，现在他们搞的百度杀毒、QQ安全卫士什么的，都是免费产品，这怎么强起来？咱们不是在做企业级的杀毒软件嘛，这个业务要是做起来了，搭配着紫微云的安全防护工程，这才是强业务。” 郭鹏飞沉吟着说：“所以把与强业务相关的产品合进来，把大而不强的产品分出去。” 周不器笑道：“对！” “怎么分？” “要么像YY这种，独立上市。要么就找机会卖掉。” “卖掉？” “就比如微点手机助手和91手机助手，咱们有两款产品，用户都有七八千万。随着移动互联网时代的到来，这两款产品的用户一定会越来越多。工具型产品，在移动互联网早期最吃香。” 这个观点，周不器早就跟傅胜交流过了，傅胜也已经整装出发去美国征服新世界了。 郭鹏飞还不太理解，“卖给谁？” 周不器道：“互联网产品，归根结底玩的就是流量，阿里却缺这玩意。” “嗯……”郭鹏飞恍然大悟，“还真是这样，假如91手机助手的移动端用户达到了2亿，而这种产品的活跃度往往很高，就意味着流量。阿里买过去后，在91手机助手里加一些淘宝的广告，就算对他们的强业务进行战略性补充了。” 周不器笑道：“对，就是这个意思，别说2亿用户了，就算有1亿用户，也能卖出10亿美元。有钱赚，干嘛不赚？” 这还真不是夸张。 2013年的时候，阿里就有意收购豌豆荚，当时的豌豆荚规模还不到1亿，却喊出了15亿美元的天价。马老板觉得太贵了，加上那时候阿里还没上市，就搁置了。 等到了2016年，豌豆荚的装机量已经达到5亿了，阿里出手，以2亿美元吃下。之所以价格暴跌，因为到了2016年，苹果、谷歌、脸书都先后出手抵制，工具型产品的时代已经结束了，最好的时机已经没了。 可即便以2亿美元的低价买到了豌豆荚，阿里也在这件事上吃了大亏，根本没怎么借用上豌豆荚的流量。5亿用户也没用，说死就死了。 互联网的变化太快，这种大而不强的产品，就算有几亿用户的庞大规模，也很可能在短时间内玩完。 周不器接着说：“阿里没流量，把91手机助手卖给他们。百度忙着做安全产品呢，明显对移动互联网不够重视。等发现落后了，保准也得高价求购，到时候把微点手机助手卖给他们，估计也能有10亿美元入账。得让他们改名，把微点安全助手改成百度安全助手。” 郭鹏飞气道：“你就想美事吧！” 周不器道：“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要不断的强化自身的强业务，需要收购，就果断的合进来。然后想办法把那些大而不强的业务都分出去。” 郭鹏飞想起来了什么，“对了，差点忘了，王小船有话让我告诉你。” “哦？什么是？” “即刻搜索，你还记得吧？” 周不器点点头，“嗯，邓乒乓搞的，国家队。” 郭鹏飞道：“好像出了一次挺大的技术问题，上面出现了很多不合规的网页链接，很严重，比当年的谷歌还过分。” “……” 周不器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虽然现在的互联网技术已经很成熟了，可搜索这玩意依旧算是高技术领域，哪是随便拉起来一个团队就能搞的。 郭鹏飞道：“有第二个国家队要下场了，域名都申请好了，他们查到了，叫盘古搜索。” 周不器摆摆手，很不在意地说：“搜索是紫微星的强业务，是核心业务，做好自己的，天塌不下来。” 昨晚看巴萨的比赛，发现球场广告上出现娱乐宣传了。不是好莱坞电影，是韩国女团粉墨。真厉害，粉墨在欧洲可真火啊。 (本章完) 第1692章 服装团购 周不器要在魔都呆一段时间。 走访了几家当地的互联网公司，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已经带着紫微星朝着移动互联网时代大步迈进了，PC端的产品业务，他已经很久没关注过了。可是走访了几家公司，他们都在热火朝天地在PC互联网上耕耘呢，意气风发，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尤其是做51网，因为参与了“魔改Helo”的计划，让他们获得了很多的流量，然后就在社交游戏这个方向一去不复返了。 这一世的程秉皓早早就被周不器招入麾下了，没有了开心网。 可是开心网的行业地位，大有一种被51取代的架势，把社交游戏玩出了各种花样，赚了不少钱。 尝到了甜头，他们就进一步地朝着这个方向发展下去了。 这多少有些唏嘘。 如果不能冷静地评估这种大而不强的行业，就会迷失在时代的洪流下的尘沙里。 连续走了好几家互联网公司，包括了社交、招聘、团购、音乐等网站，都不太乐观。周不器好心好意地说了一番对移动时代的畅想，这些人还以为周大老板心怀鬼胎呢。 相比较起来，还是自己人水平更高！ 颇有一种天下英雄尽在我帐下的感觉。 别说高管了，连中层管理者水平都很高。 校内网现在并入了新媒体事业群里，由梁儒波率领，这家伙的三把火，似乎总能烧在最准确、最刚需的地方。 以前他接替唐斌辰管朋友网的时候，推出了一系列的改革，最著名的就是“三圈”模块，“朋友圈”、“秘密圈”和“兴趣圈”，直接让朋友网如日中天，成了国内流量仅次于百度的网站。 调到新媒体事业群担任总裁后，他又下手了。 首选就是校内网！ 他任命了一个新的校内网副总裁，名叫覃荷，名字很好听，今年三十出头……是个女性。她是从拍拍网挖过来的，M5的级别，主管校内团购。 改组、升级校内团购，就是梁儒波执掌新媒体事业群后的第一把火！ 眼看着新学期就要开学了。 第四届“91购物节”就要开始了。 想当初，石婧琳还是校内事业群总裁的时候，带队搞起来了这个围绕着大学生的网络购物节，针对的就是9月1号新学期开学，大学生们的购物需求。 可是，过去这些年里，校内团购的商品品类很有限。 紫微星毕竟不是专业的电商平台。 这种类似于B2C、B2B的电商模式，对B端……也就是校内网的选品要求太高，很多不保险的商品，宁可不卖也不能砸招牌。 所以过去这些年里，校内团购虽然办得有声有色，但并没有完全满足大学生的购物需求。 主要的销售品类就是两种。 一种是电子产品，这是周不器当年做起来的；一种是化妆品，这是石婧琳当年做起来的。 梁儒波上台了，他肯定不满意这种现状。 或者说，他需要实实在在属于自己的业绩！ 他要在电子产品和化妆品之外，再开发出新的大品类！ 他选择的是服装。 周不器听说之后，就很惊讶，实在想不出来服装这种商品要怎么才能通过校内团购做起来。当年石婧琳主管校内网的时候，其实想开辟两块市场，一块是化妆品，一块是服装。可尝试了两三次团购之后，就把服装生意放弃了。 梁儒波这是有什么点石成金之术？ 周不器很好奇，恰好听说主管校内团购的新上任的校内网副总裁覃荷就在魔都，要调整校内网位于魔都的物流中转中心的业务结构。 梁儒波已经回首都了，周不器就凑了个热闹，直接去了物流中心，去见这位从拍拍网挖过来的新人。 校内网在全国有五大物流中心，分别对应着华北、华中、华东、华南和西南，全部都是跟京东共建共用的物流仓库。 这样更方便。 随着京东的成长，校内团购和京东的合作进一步地加深了。以前校内团购为了送货，想出了很多方法来避免快递公司中途的掉包、偷包。 现在京东物流已经初见规模了，就不需要了。 校内团购面向的是学校，送货更容易、物流成本更低，京东足以应付。刘强栋显然也很有战略思维，去年他为了独家承办校内团购的快递业务，给出了100万元包年的超低价。 这样的物流价格，可能连成本都不够。 但是老刘也厉害，京东物流现在追求的不是盈利，而是品牌！ 跟校内团购合作，就相当于把京东物流推向了全国的大学生，让全国的大学生都切身感受到了京东快递碾压同行的顶级服务。 这样一来，京东就可以在大学生心中营造起更好的形象。 京东商城中的商品单价都很高，利润也很高，价格敏感的用户一般都不会去京东购物。而那些价格不敏感的用户，绝大多数都有着大学学历。 这就是定向营销。 总之，校内团购和京东的合作越来越多，大有一种强强联合对抗阿里的姿态。前世这个时候的京东，还不算第一流的电商平台呢，比不过当当，还在跟易迅和亚马逊打架。 这一世就不一样了，有了校内团购的强大品牌助力，京东从两年前开始，就已经是国内做大的B2C电商平台了。 周不器去了京东的仓储中心，这还是他第一次去。 发现非常大，感觉比三个足球场都大。 属于校内团购的区域很小，大概也就是半个足球场的大小。 周不器此前没见过覃荷女士，可以隔着很远，看着眼前这位留着齐耳短发、英姿干练的女性，大概就是她了。 “周总，你好，我叫覃荷，现在负责校内团购。” 覃荷快速地走了过来，长相比较普通，但是气质很好，很自信、很从容，颇有气场。 周不器跟她握手，笑笑，“你好，我是周不器，很高兴认识你。” 覃荷很高兴地说：“周总，您别跟我这么客气。刚才接到消息，说是您会过来，我都有点受宠若惊。” “我不是周总，叫我名字就行，要不叫老周、小周都行。”周不器摆摆手，“紫微星讲求平等，不兴上下等级那一套。” 这只是第一次见面，覃荷都有点晕乎乎的，面对这样一个在业内如雷贯耳却又年轻有为的互联网创业家，说不紧张那一定是撒谎。 脑海中回味着年轻的周老板过去这些年在互联网行业里创造的一系列商业奇迹，脑子一时间就有点短路。 “覃荷？覃小姐？” “啊？”覃荷愣了一下，“哦！抱歉。” 周不器笑着说：“伱别紧张，我这次就是过来看看，校内团购这几年发展得很好，跟京东在物流层面的合作也卓有成效。你现在主管校内团购，要继续加深跟京东的合作。” 覃荷连连点头，“嗯，我知道，京东的大股东就是紫微星，是一家人。” “对。” “我这次过来主要是跟京东物流的人对接，为接下来91购物节的服装团购做准备，这和过去的团购形式可能不太一样。” 周不器道：“我这次来见你，就是想了解一下你的这个服装团购。” (本章完) 第1693章 定制（上） 今天的外访，周不器的身边跟着秘书宁雅娴，以及紫微星国际部的几个高管，领头人是副总裁张绪豪。 张绪豪算是紫微星的元老了，当年校内网向魔都扩展市场，靠的就是他的运营和他家在该地区的影响力。 现在，紫微星调整了组织结构，取消了校内事业群，把校内网并入到了新媒体事业群里。校内网的总裁暂由梁儒波来兼任。 可是，校内网总裁是M6的级别，梁儒波是M7的级别，他不可能一直兼任下去。 要找一个合适的校内网总裁人选。 郭鹏飞强力推荐了张绪豪。 校内网做的是大学校园的业务，规模……其实跟现在的紫微星整体规模来说，已经不算很大了。 单从规模上来说，校内网可以沦为边缘业务了。 可是意义重大！ 校内网有着长期性的品牌性的价值，服务好大学生，就等于服务好了未来国家最精英最富有的一个大群体。 对有着长期价值追求的广告商来说，都非常愿意跟校内网合作。 张绪豪很善于在大学校园市场布局。 周不器对他很了解，这次带他过来，也算是混个脸熟。如果他成为校内网总裁了，覃荷就是他的直系下属了。 多接触接触，方便了解。 在仓储中心走马观花，周大老板对这种过于基层的工作也不可能过分地外行指导内行，覃荷看出来了，就一起去了仓库经理的办公室。 脱离了基层员工的视线，周不器就自嘲着说：“当年我也没少跟供应链打交道，刚开始创业做奶茶店的时候，那些供应商都是我带着孟厚坤，靠着双腿一家一家跑下来的。过了几年养尊处优的日子，都有点脱离人民群众了。” 覃荷轻笑着说：“你是做大事的人，着眼点不一样。让科学家去当小学老师，这不是关心教育，这是浪费社会资源。” 周不器摆了摆手，“行，那咱们就歇会儿，坐下聊聊吧，我对你的服装团购很感兴趣。” 张绪豪还没有被正式提拔为校内网总裁呢，现在只是郭鹏飞、孟厚坤的提名阶段，最终还是得由梁儒波来确认。 所以张绪豪对此也并不知情，皱眉道：“服装生意，校内团购其实一直都有在做，不过做的主要是秋裤、袜子、内衣内裤。穿在外面的衣裤，我记得曾经试过几次，效果并不好。” 覃荷轻轻点头，“是的，我看过了材料。当年的负责人是石婧琳和陈东，并没有把服装生意做起来。” 这两个名字…… 很多紫微星的新员工可能都不是很了解，可是张绪豪这种资深员工那是如雷贯耳！ 石婧琳，人送外号“大魔王”！ 她主政校内网期间，校内网一度是紫微星最赚钱的业务，供养了很多其他业务的发展。 陈东就更厉害了，都跑去日本做生意了，现在是京淘株式会社的大老板。 这俩人都没做起来的生意，就凭眼下这个其貌不扬的女性？ 能行吗？ 张绪豪不看好这桩生意，语气质问，“他们没能做起来，你就可以？” 周不器觉得语气有些严厉，人家覃女士都上岗了，91购物节马上就要开始了，这就说明她的这套模式得到了更高层的授意和允许。 她一定是拿出了一些富有建设性的商业模式，来运作服装团购的生意。 周不器稍作安抚，很慎重地说：“紫微星就是靠着校内网起家的，大学生毕业之后，将来都会成为社会里的中坚力量。他们对校内网乃至紫微星的评价，就代表着紫微星的商誉和品牌。校内团购一定要小心，宁缺毋滥。” 覃荷看起来很有信心，“校内团购做了这么多年，在业务梳理和运营层面，其实已经积累了很丰富的经验。以前是京东的人来主持校内团购的发货和物流工作，现在都是我们自己来主持了。这说明了我们的进步。对服装团购来说，在业务和运营层面其实压力不大，只要在理念和模式上稍作修改就行。” 周不器追问：“怎么修改？” 覃荷笑道：“定制。” “定制？” 周不器微微一愣。 覃荷道：“我看过校内团购过去的一些材料，知道我们曾经推出过一批定制的专门为大学生推出的低配低价版的手机。这个思路可以延续到服装行业。” 周不器愈发感兴趣了。 张绪豪却更加怀疑了，“衣服定制？这不是让本来就陷入困境的服装团购愈发地受到订单困扰？过去的服装团购做不起来，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订单数量做不起来。” 覃荷显然要更加专业，“校内团购过去做服装的效果不太好，我们有过总结，大约有7条。比如校内团购采用的是集采制，是校内网跟用户对接。校内网出品，出现了假冒伪劣产品，是校内网来承担。”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这是B2C的生意模式的共性困境，淘宝上假冒伪劣很多，对淘宝的品牌伤害比较有限，因为那都是商家所为，跟平台无关。可是当当、京东这种自营型的电商平台就不行了，要自己承担商品对用户的信誉。” 覃荷道：“对，这是服装团购很难做起来最主要的一点，关系到校内网的品牌。这就导致我们在选品的时候束手束脚，如果跟一些大牌服装合作，选品是容易了，可是售价偏高，大学生们又买不起。” 张绪豪道：“还有就是淘宝的竞争因素，物美价廉的衣服太多了。大学生对大牌服装的需求度并不高。” 覃荷很认同，“校内团购不能跟淘宝一样。有些事，他们可以做，校内网不行。我们有不同的产品定位。” “对。” 周不器比较满意，短短几句话，就能看出来这位从拍拍网挖过来的校内网副总裁兼团购总监对校内网有着很深的认识。 这就是好现象。 很多业务管理者满脑子都想着赚钱，过分地唯利是图，只想着开辟更多的盈利点去追求更好的业绩，忽视了品牌建设的重要意义。 不说别的，连傅胜都是这样。 这可不行。 对大而不强的公司来说，会默许这类的行为。可是对有着更长期的价值追求的公司来说，很多钱宁可不赚，也不能坏了品牌。 覃荷接着说：“还有一点，就是品类不够。因为要控制服装质量，就很难提供太多的服装款型。大学生们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在校园里跟别人撞衫。我看过材料，这个原因是当年石婧琳总裁把服装团购下马的直接原因。” 周不器当年没少跟石婧琳交流，所以他了解得比较多，“伱说的服装定制，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可以！” 覃荷从容而自信。 “哦？” 周不器不大相信，反正他是想不出来有什么很好的办法。 覃荷笑着说：“我此前在拍拍网做副总裁，主要负责的就是服装生意的供应链管理。三年时间，我几乎把整个粤东省的服装厂和家庭作坊都跑了一遍。” “很厉害！” 周不器表扬了一句。 这的确很了不起。 粤东省的服装厂商太多了，十几万家应该是有。很多都是以家庭为单位，家里搞一套设备，然后夫妻二人就开始做衣服了。 发展得比较好的，还可以外招三五个师傅。 像淘宝、拍拍上面的那些物美价廉的服装，很多都是出自这种家庭小作坊。拿到大牌款式，然后找到类似的材料，就开始在家里加工了。像牛仔裤、T恤衫这种简单的服装，单人单天就能生产出五六十件。 这是国内服装行业的最大优势，也是最大劣势。 张绪豪皱起眉头，“你能把这种小作坊似的加工厂的行业劣势转变为优势？” “有，就是定制。”覃荷看样子颇有信心，“这个思路，我已经规划一年多了。在拍拍内部，我也多次提议过，却没能通过。其实我也能理解，我要做的这套模式不太适合拍拍。但是校内团购可以，甚至可以说是国内乃至全世界最适合做这套模式的电商平台。” 周不器开玩笑说：“口气有点大。” 覃荷正色道：“周总，我有信心。” 周不器道：“我没有质疑你的意思，是来跟你学习的。也不怕跟你说实话，当年校内团购做服装的时候，我也参与过，可实在想不出解决办法。服装行业和化妆品行业一样，都是暴利行业。但凡有一丝可能，校内团购也不会放弃这个业务。” 覃荷道：“我认为，应该想尽一切办法，把中国制造的优势发挥到最大。而这种优势，意味着价格低、效率高，多快好省。粤东省的服装制造一向很发达，这里是服装外贸的前沿阵地，在服装产业链上有着三十年的积累。那里有着大量的制衣作坊和中小型工厂，有着纺织面料辅料的最大供应市场，还有十三行和仓储基地。当然，这种中小作坊的模式跟制造业标准中的标准化、规模化的走向背道而驰，却很符合当下国内乃至全世界年轻人在消费端个性化、多元化的趋势。” “咦？” 周不器眼睛一亮。 这个角度很好啊！ 扬长避短！ 避开了南方的这些作坊似的服装厂的劣势，却极大地发挥出了个性化的少量多元的优势，这跟“定制”的理念不谋而合！ (本章完) 第1694章 定制（中） 对一些上了年纪的人来说，撞衫不可怕。曾经有一段时间，全国人民都穿一样的衣服。可时代变了，现在的年轻人不一样了，撞衫很尴尬，尤其是大学校园里，会成为身边的朋友们笑谈。 基于这样的现实，淘宝是国内最好的服装电商平台。 因为品类足够地丰富。 撞衫的概率微乎其微。 可是校内团购就不一样了，受制于选品数量，大学生们只能在这里购买有限的几款衣服，撞衫的几率就非常大。 服装的定制，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可是，定制的整个流程设计并不容易，是一个极其复杂的产业链。 周不器坦言道：“我在伦敦时候定制过两套西装，是一家传承将近200年的老店了，就在唐宁街附近，规矩很大。必须得我本人到场。去了之后，根本也不测量，大裁缝跟我坐下随意地聊几句，就让我离开了。” “目测吧。”覃荷对此有过一些了解，“老裁缝都练出来了，英国以前的风气偏保守，很多贵族……包括皇室，娶媳妇之前都得验明是处子之身才行。贵族女子去定制衣服，不方便上手去量，就只能用眼睛看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目测，水平是挺高，可那价格老贵了！一套西装，花了我……反正可贵了。” 他记得价格，不过不便炫耀。 一套西装3.5万英镑，两套西装总共花了他7万英镑。 即便是买奢侈品阿玛尼西装，也能买50套了。 按照人家大裁缝的说法，别的那些标准化生产的奢侈品西装，都是潮流性的、季节性的，不同的潮流要穿不同的款式。 可是，经典永恒。 他亲手裁出来的西装，可以穿一辈子，永不过时，甚至可以传承给下一代。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穿着人家手工做出来的西装，周不器感觉精气神都不一样了，其中有一点最明显。 就是他在英国跟一些重要人物会面的时候，他穿上了定制的手工西装后，对方的说话风格都变了。 第一句话说的就是“nice_suit”，态度也愈发友好了，好像穿着这种衣服才真正地进入了他们这个社会阶层。 覃荷道：“的确，不管是国外还是国内，服装的定制一般都服务上流社会。价格高、受众窄。像您说的那种是手工定制，都是最顶级的大师傅，价格就更高了。南方的那些制衣作坊，数量多、订单少，其实最合适定制。” 跟人家专业的相比，周不器和张绪豪就显得很外行了。 张绪豪只能附应她的说法，“还真是，服装定制行业之所以不能规模化地发展起来，因为越是个性化的商品，订单量就越少。而大服装厂一定是批量生产、批量销售。南方的那些家庭作坊，的确是针对定制服装接单的最佳选择。缺点就是工艺水平较差，服装质量不行。” 覃荷笑着说：“只要价格低，质量差一点消费者也能接受。淘宝的服装生意做得这么好，主要的策略就是款式多、价格低、质量不太好。” 张绪豪接着说：“时间呢？延迟的时间怎么解决？” 这是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想定制衣服，一定得是消费者先在电商平台上下单。电商平台拿到订单后，去跟那些成衣作坊对接，让他们生产衣服。 等衣服制作出来之后，才能安排快递发货给消费者。 整套流程很漫长。 覃荷道：“时间不算太长，我评估过了。大学生在校内团购上下单，制衣作坊开始生产就够了。这是定制款，量也不会太大，一种款型有几百件的下单就差不多了。5-7天，绝对可以把衣服送到大学生的手里。” 张绪豪追问：“如果量大怎么办？” 周不器道：“嗯，这的确是一个难点。一旦某一个款型成为了爆款，很可能爆发出10万、20万件的订单。这么大的量，需要很长的时间来赶制。” 覃荷笑着说：“如果这么大的量，就可以标准化产生了。选定标准，选大型车间，或者选择一批制衣作坊。” “就算这样，时间也会很长。” “没错，所以这是校内团购的优势。我这套定制服装的模式，拍拍做不了，淘宝做不了，京东、当当、易趣、易迅都做不了。因为交割的周期太长，一旦订单量太大，可能要15天才能收货。对绝大多数的电商平台用户来说，这几乎都是不可能完成的挑战。但是校内网可以。” 覃荷早就考虑过了，对此信心十足。 周不器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是校内网的品牌价值！” 覃荷笑道：“对，这是基于校内网品牌价值所产生的信用堡垒。国内缺乏信用体系，商家和消费者之间缺乏最基本的信任，这就导致很多预约型的生意都很难做。高级服装的定制这好说，双方都有头有脸，不至于为了一件衣服违背契约精神。可是对大众而言，这就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张绪豪深有感触地说：“根本就没有信用体系，上个月我女朋友就遭遇过一次类似的事。iPhone4不是在国内上市了嘛，需要抢购。现在黄牛都把这手机炒到2万块钱一部了。很早的时候她发现了一个购物网站，支付1500元，提前预约，就可以第一时间拿到手机。没想到，后来那个网站卷款跑路了。后来没办法，我托人从港府那边给她买回来了一台。”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淘宝也会遇到类似的状况，消费者付款了，商家却不发货。支付宝解决了这个问题。” 覃荷不这么认为，“支付宝的模式的确很大程度上改善了网购交易的信用，可对这种交割周期很长的定制服装来说，还是不够。这不仅是商家的信用，也有消费者的信用。” 张绪豪眉梢一挑，“怎么说？支付宝是第三方，维护的是买卖双方的信用。” 覃荷道：“对正常的电商交易来说，支付宝可以保护买卖双方。可如果是定制服装，就缺乏足够对卖家的保护。” 周不器显然要比张绪豪更理解电商，笑着解释：“跟交割周期有关，跟消费者的信用有关。服装定制不比普通的服装生意。普通的服装生意，是先生产，后销售；定制生意的模式是先销售，后生产。可是，网购有退款机制。一旦消费者下单购买了，卖方也开始生产衣服了，结果因为迟迟不发货，消费者可能就会失去耐心，就会选择退费。就会导致卖方白白生产了一件衣服，造成了经济损失。” 顿了一下，周不器接着说：“正常的服装生意，是大规模生产，平均到单件衣服的成本很低，所以即便剩下了很大库存，也能有利润。定制生意则不同，小规模生产的边际成本更高，卖不掉的库存货会造成比较大的亏损。” 覃荷早就听说了周大老板是紫微星最聪明的人，只要是互联网的业务，就没有他不知道的。就算他不知道，你只需要简单地用语言概括一遍，他马上就能跟上思路，并给出更专业、更准确的业务指导。 这一下，覃荷也算是见识到了大老板的敏锐，既然这样，那她就没必要过分地阐述细节了，进一步说道：“正常的消费者退货退款会造成亏损，这也是次要的。最怕的是同行之间的竞争。恶意地大量下单，等竞争对手把订单都生产得差不多了，就果断地选择退款。就可以给竞争对手造成致命打击。” 周不器颔首道：“类似的手法，国内外都不罕见。三星能掀翻东芝、日立、松下、索尼这些日本科技巨头，玩的就是类似的办法。跟三星相比，日企还是太老实了点。” 张绪豪这下也就明白了，深吸一口气，“所以淘宝、拍拍，当当、易趣、京东、亚马逊什么的都不行，只有校内团购可以做这个生意。因为校内团购的门槛更高，只面向大学生，平均素质更高。而且还是实名制，直接跟学历和简历挂钩，有着硬性的信用捆绑。校内团购是信用诈骗最低的电商平台。” 覃荷道：“不仅是素质更高，大学生也会更有耐心。校内网做了这么多年，他们会对校内网有足够多的耐心。” 周不器道：“没错，这就是校内网品牌价值的重要性，也是校内网过去这些年以服务大学生为宗旨的长期价值体现。紫微星的很多新产品，都是先在校内网上推广，让大学生们先试用。因为校内网和大学生们建立起了良性的交互关系，他们对校内网就会有更高的包容度、更多的耐心。这就是校内网的最大价值所在！” 最后这句话，是说给接下来很有可能成为校内网总裁的张绪豪说的。 校内网可能赚钱不多，可这不重要，品牌最重要！ 校内网永远都是紫微星最重要的一块战略级业务！ 校内网是基石！ (本章完) 第1695章 定制（下） 校内网是基石。 就像一家药厂生产出了一款新药，按照科学的审批流程来走，要有一期二期三期四期的临床验证。 这个过程中，需要大量的志愿者试药。 试药的风险很大，可能会遭遇很严重的副作用。国外的很多制药大厂，研发一款新药可能要花费几十亿美元，其中一半可能就花在了药物研发成功后的上市审批过程中，主要就是试药环节。 这是拿生命在试。 所以国外有很大一部分人，生活拮据了，或者缺钱了，就会冒险去试药，然后就可以赚到一大笔钱，改善生活。 对新药来说，“试药”的过程很关键。 可是，对绝大部分的互联网产品来说，都缺乏这样一个“试药”的过程。开发出一款产品之后，也不知道好不好，冒冒失失就直接推向市场了，就导致很多产品都是“毒药”，一败涂地。 紫微星则不同，开发出的很多新产品，推出市场之后很大一部分都获得了成功，根据内部统计，成功率高达72.4%！ 这个数据，大概是BAT这种同类的互联网巨头的10倍之多。 背后的原因，就是校内网。 大学生就是紫微星开发出“新药”的免费的志愿者，他们可以为紫微星的新产品“试药”。 覃荷虽然加入校内网时间不长，但她已经深刻地理解了校内网这款产品的价值意义，通过定制服装这门生意，则可以最大化地把这样的试药价值发挥出来！ 服装定制的难点有很多，供应链管理、过长的交割周期、缺少的信用体系，以及消费者长时间拿不到货的耐心消耗。 覃荷对这些问题都做了简短又全面的解释。 接下来，就剩下最后一点了。 “款式呢？定制服装的款式，要怎么选？” 周不器提出了这个在他看来最复杂的问题。 不过，覃荷不这么认为，笑着说：“这是最容易的。” “嗯？” 周不器只能从宏观的角度来看待这个生意，他没有过实地调研，对一些细节上的业务并不了解。 覃荷则不一样，她在拍拍网工作的时候，曾走遍了粤东省的服装贸易产业，笑着说：“羊城有全国最大的服装批发市场，每天上新的服装种类，可能有五六千种。” “多少？” 周不器愣了一下。 张绪豪也以为自己听错了，“每天？每年吧？” 覃荷哭笑不得，“是每天，羊城这边就一个服装贸易产区，就有超过几千家的供应商，都是小型的家庭作坊。每家做得都不太一样。” 周不器不解，“款式呢？他们自己设计？那能设计出什么来？” 覃荷深深地看他一眼，“大老板，全球每天更新的新款服装，大约是1万种。制衣作坊们不需要为款式绞尽脑汁，从国外的新款衣服里去借鉴就好了。” “呃……” 周不器这才记起来，以前石婧琳隐约好像提起过，说是服装设计的版权要求并不那么严格。 别说国内的那些家庭作坊了，就算是现在全球第一大服装快消品牌西班牙服装巨头ZARA，每年推出的新款服装将近2万种。 他们的设计师哪有这么多的精力？ 利用的也是抄袭、模仿的模式。 去全球各大服装品牌中找灵感，稍作修改就成为ZARA自家推出的新款衣服了，“设计”一款新服装时间……可能也就半个小时。 覃荷道：“服装设计的版型缺乏专利保护，不管是欧洲还是美国，更在意的是对商标品牌的保护，而不是对创意的保护。全世界的服装设计，都是相互借鉴、相互模仿。偶尔出现了一些设计争议，也可以比较容易地花钱解决。” 周不器道：“所以说，我国南方的那些制衣作坊，几乎每天都在更新着全球的服装新款。” 覃荷笑笑，“差不多。” “他们的运营模式是什么？采购方直接去制衣厂下单吗？” “去服贸批发市场。” “看样品？” “对，就是样品。”覃荷抿嘴一笑，“那些制衣作坊会照着一些看好的国外新款，做出一两件样品，去批发市场中展览。如果有采购方看上了某一个款型，就会直接下单，制衣作坊就会按照要求批量生产。” 张绪豪这下算是听懂了，“其实也是定制模式。” 周不器虽然没有实地考察过，但他比小张更有生活，解释道：“也算是定制，不过区别很大。校内团购要做的定制，是通过互联网平台，点对点地接触，直接把消费者和制衣厂连接起来。传统的采购模式不太一样，是采购方选品，然后向制衣厂下单定制。对采购方来说，就要承担很大的投资风险。” 这种事，他太有体会了。 因为他亲爹就干过这种事！ 话说90年代的时候，有一种生意模式很吃香，就是去南方批发服装，拉回到北方来卖，那真是跟抢钱一样。 那个年代老百姓的见识还没有增长起来，很容易忽悠。 老爸看别人做得挺好，也参与进去了。 从爷爷那里要了100万，从南方批发了4万件衣服回东北，打算大赚一笔。 然后，就砸在手里了，有2万多件衣服没卖出去。 根本原因就是老爸不懂服装，他不会选品，只觉得款式新潮，就去大手笔地下单了。没想到当时东北的风气还偏老旧，那种过分大胆的设计风格并不受老百姓的喜欢。很多女孩子买了那种衣服，回家了都有可能会挨打。 前前后后搞了5个多月，老爸亏了20万。 从那以后，老爸就老老实实地在家族集团里当副总了，失去了老爷子的信任，成了没有实权的边缘人。 之所以会造成这种现象，归根结底就是这种传统模式无法做到点对点，中间商要自己去承担全部的投资风险，先自己掏腰包从厂家进货。 卖出去了，就大赚。 选品错了，卖不出去，中间商就只能自己承担亏损。 校内团购过去不搞服装生意，也是选品这关不好解决。覃荷搞出来的这个定制模式就不同了，依靠着互联网的点对点属性，可以彻底避免这种选品上的风险！ 选品？ 校内网不选了！ 把所有的商品都挂在网上，有上千种之多！ 然后，让大学生们自己去选。 选好了，校内网拿着后台数据的订单结果，去跟那些小家庭作坊们去下单。这个过程中就没有卖不出去导致库存滞压的风险了。 张绪豪赞叹道：“校内网不参与选品，以平台模式来做这件事，的确是很好的思路。” 覃荷笑道：“其实也要选，新款的服装太多了，每周可能都要有几万款。量太大了。校内团购想要把这个生意运作起来，需要安排很多工作人员，找一些服装模特，然后把图片挂在网上。这个工作并不难，可是量太大。我的计划是每半个月做一次服装团购，每次上新5000款。这5000款就需要我们精挑细选才行。这么大规模地选品，出错的概率可以降到最低。” “5000款……”这可够多了，周不器有些担心，“如果某几款的数量太少，只有几件十几件，怎么办？” 覃荷道：“可以有数量限制，暂定发起团购的保底订单量是300件。如果不足，则退款取消订单。”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覃荷道：“据统计，现在全国有2万多名大学生，依靠着校内网在线下兼职。网上兼职的就更多了，可能会有上百万。摆一个地摊卖服装，可能会成为很多人的选择。” 周不器皱眉道：“很多大学生没经验，要是下单过多又卖不出去，会蒙受很大的损失，要谨慎！” 张绪豪很坚决地说：“不行，不能支持大规模地退货。没风险的生意，就不叫生意。校内网如果帮大学生把校园创业的风险都承担了，会不利于他们更好地理解创业。单品可以退货，大批量的订货，不能退。” 大学创业的人其实很多，只不过很多都是些很小的项目。 比如去花店购置一批鲜花，节日的时候在校园地推；比如去批发市场购买一些小摆件，在校园里摆个摊售***如周不器当初搞过的在校园里卖电话卡。 其实都有风险。 卖不出去砸手里了，就很麻烦。 可创业本就是如此。 80后、90后的这批创业家们，他们的创业生涯无一例外都是从大学校园里开始的。校园创业往往都是小打小闹，赚也赚不到多少，亏也亏不了太多。 最主要的是体验这个过程，理解创业的精神。 校内网如果把他们的风险担当给剥夺了，其实不是在帮他们，反而会为他们日后的创业制造困境。 覃荷道：“我觉得这点很重要，校内网选择的策略我不太认同。鼓励大学生在校兼职，培养工作能力，这是好的。可我认为应该收缩业务，在大四以前减少校外兼职。但凡发生一起意外事件，都会不利于校内网的长期性价值。所以大学生在下单购买定制衣服的时候，要有数量限制，同款型最多买2件。单个用户最多可以下单10件。用规模来限制大学生在校外摆地摊卖衣服。” 周不器看向了张绪豪，“你说呢？” 张绪豪很认同，“到了现在这个阶段，校内网应该尽量地避免来自校园之外的干扰，要进一步地强化大学生这个身份的门槛。就像你说的，做生意就是要反着来、逆着来。同类的产品，都是在不断地扩大用户群，校内网一定要守护好大学生这个基本盘。” (本章完) 第1696章 制造爆款 这是关于校内网定位理念上的选择，周不器对张绪豪的思路比较认可。 很多时候做生意就是这样。 大了，就不强，赚钱很多，生命力偏短；强了，就不大，生命力很强，赚钱能力偏弱。 企业越大，管理起来就越困难，就越容易造成混乱。 德国有很多老牌企业，都有着上百年的历史。做皮箱，就一两百年一直做皮箱；做刀具，就一两百年一直做刀具。 规模小，足够专一，就很强，就可以穿透时代存活下来。 可是很多公司在某一块业务有起色了之后，都开始多元化发展，由强走向了大，基本就代表着开始走向衰亡。 纵观全球，拥有一两百年生命的企业，普遍都是中小企业，大企业微乎其微。 早年间，周不器对校内网的未来趋势还比较模糊，最近算是越来越清晰了，要坚定校内网的门槛，只面向大学生。 不能为了赚钱，就降低校内网的准入门槛让外界的用户都涌进来，造成校内网用户定位的模糊和管理上的混乱。 校内网只向大学生开放，就可以让这款产品有一个稳定的用户群体，便于校内网团队的管理、运营和针对性的服务。 开放有开放的好处，封闭也有封闭的优势。 校内网要坚守封闭的校园市场。 周不器做起来的这个校内网，和前世的“校内网”完全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产品。 前世的校内网，基本就是山寨版的Facebook，产品缺乏战略性设计，只是为了赚钱。为了赚钱，只靠大学生就不够，就要向社会上所有的群体开放，这一开放，就意味着失去了大学生的门槛和忠诚，很快就消亡了。 周不器做的这个校内网，有着更高的战略性意义。紫微星有着很庞大的产品生态，盈利能力极其强大，根本不需要靠校内网赚钱。 校内网只需要承担其应有的战略意义就够了。 就像微点地图一样。 这款产品可能永远也无法盈利。 可是，紫微星必须要有这样一款产品，这是建立紫微星和用户之间信任度和生活圈的一种方式。 通常只有巨头企业才能有这样的战略考量。 覃荷也坚定地认为校内网应该保持封闭，成为大学生这个小众市场的狂欢领域。因为小众市场的“试验田”性质，对她的定制服装生意还有着更深远的意义。 覃荷不是集团高管，所以她没有参加前几天周不器开的一个在企业决策中“强”和“大”的选择理念讨论会。不过，她是梁儒波钦点的心腹爱将，听说她今天要和周大老板见面，梁儒波就紧急整理了一遍会议内容，转给了她。 以便她能在面对大老板的时候对答如流，留下好印象。 还真派上了用场。 覃荷道：“我总结了，服装定制生意一共有5大难点，分别是供应链管理、款式设计、漫长的时间交割期、信用体系、消费者的耐心。纵观全世界，没有任何一家电商平台能同时解决这5大难题，只有校内网可以！” 周不器笑笑，“这么自信？” 覃荷道：“真的是这样，国外的电商市场……最成熟的应该是日本，韩国也很好，欧美发达国家也没问题，在款式、交割、信用、耐心这4个难点上，都不受掣肘。可是，他们没有一个强大的供应链体系，只有我国的南方才有。国内虽然有已经发展几十年的完整的服贸供应链，但是缺乏基于互联网的交易认知，交割、信用、消费者耐心这3大难题都无法解决。” 这么一分析，周不器就颇有些自豪，“嗯，只有校内网，只有校内团购可以在大学校园这个小众市场里把这门生意做起来。” 纵观全世界，校内网是独一无二！ 覃荷道：“校内网是典型的强业务，我们应该继续加强。不能为了扩大销售规模，就盲目地扩大用户群体、降低准入门槛。” 周不器支持了她的想法，“这是对的。” 覃荷笑道：“小而精所以强，不过，也不一定就真的比大而不强的赚钱能力差！” “哦？” 周不器很感兴趣，因为他想不出答案。 覃荷道：“这跟淘宝、拍拍都有关，嗯……我的老东家太弱了，主要是淘宝。淘宝现在的服装生意，有一种新的热门打法，叫‘制造爆款’。” 周不器这一世没怎么关注过淘宝，不过他对淘宝的认识很多，知道类似的手段，“嗯，就是大卖的款式。” 张绪豪却不太理解，“什么意思？” 覃荷解释道：“过去淘宝上的服装店铺，都很传统，相当于把线下模式搬上了互联网。就是找模特拍照片，然后把照片挂在店铺里。用户看上了，就下单，然后店铺发货。” 张绪豪很惊讶，“不对吗？这是正常逻辑吧？” 覃荷笑道：“是正常逻辑，但是有新玩法。淘宝上的服装商品太多了，可能有几十万种。就算淘宝的体量很大，能存储下足够多的图片。可是，淘宝的用户也没有那么多时间逐一地浏览，最多就是浏览前几页。这就意味着绝大多数的服装款式，受众很小。受众小，就意味着店铺利润太少。” 周不器也是第一次听人说起这里面的一些内幕，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张绪豪连连点头，“对一些小商家来说，就算受众很小，也无所谓，能赚钱就行。可是对一些有野心的淘宝店铺来说，他们不会满足于小众市场。” 覃荷道：“对，淘宝在业务层面已经改革了，过去的淘宝分拆成了两家。一家是淘宝，这是集货摊，主要面向小摊主。另一家是淘宝商城，有点像百货大楼，主要就是面向一些大店铺。这些大店铺，可以拿到更好的推荐资源，同时也要缴纳更多的管理费和服务费，他们必须要想办法增加销量。” “所以就是爆款策略。” “对，爆款。” “怎么打造爆款？” “核心还是选品。” 覃荷笑呵呵，多少有几分嘲弄的意思。 搞来搞去，又落在了选品上。 这特么是最难的一关！ 选对了还好，选错了，那就全砸在手里了，等着巨额亏损吧！ 国内有着全世界最大最完整的服装贸易供应体系，每天的新款服装将近1万种，一个月就是二三十万种。 从这里面去挑选爆款，谁能挑出来？ 无异于大海捞针。 覃荷道：“淘宝上的制造爆款趋势，在我看来太粗放了，就跟豪赌似的。店铺主去服贸批发市场，在上百万种服装品类中做选择，然后押宝似的选择其中的三五款，赌这几款衣服能够获得大众的一致认可。拿到淘宝上，他们就开始疯狂地砸钱买流量、买广告，把这几款衣服推到更显眼的位置去吸引用户，企图引发爆款效应。成功了当然好，可以大赚一笔，我听说有的商家上半年就赚了3000多万。要是选品失败，押错了宝，可能就要库存几十万卖不出去，就赔光了。” 周不器感叹道：“是啊，归根结底，还是选品，没人能万无一失地抓稳市场中的大众偏好。93年的时候，我爸也做过服装生意，也是选品选错了，根本卖不出去，亏了20多万。” 归根结底，这是个审美的两极性：通俗审美和艺术审美。 通俗审美就是大众审美，大众喜欢什么，什么就是美的。 艺术审美，是小圈子里的一批有话语权的精英们认为什么是美的，那什么就是美的。 前者代表大，后者代表强。 比如好莱坞商业大片和法国艺术电影。 比如开心麻花和人艺。 又比如ZARA和爱马仕。 爱马仕推出新款服装，一年就那么十几样。有的服装设计得跟麻袋片似的，引来了大众的群嘲，觉得很可笑，市场的反应却完全不同，发生了供不应求的抢购。 因为爱马仕的消费者不是大众阶层，属于社会中的上流，这帮人都有着一种“皇帝的新衣”般的自我虚荣。 看不懂？ 不理解哪里美？ 没关系，最优秀的设计师们都认为这是美的，那就是美的。通过更高级的审美来展现自我不媚俗的高品位就够了。 ZARA就不一样了，这是卖给普通老百姓的快消品，得是老百姓自己觉得好看，他们才会买。所以ZARA就只能玩海量战术，每年推出将近2万款新品服装，总归有几款能砸中用户的审美喜好。就可以把销量和规模做到世界最大。 所以从市场来看，还是大众审美的难度更大。 艺术审美是小圈子游戏，有一个比较稳定的共识。就像画画，就算梵高、毕加索的画再丑，那也没关系，这是艺术瑰宝；就像诗歌创作，内容再难以被大众理解，只要得到了行业内的认可，就是优秀作品，屎尿屁也能暗喻出新高度。 放在商业里，就比较容易了，爱马仕只需要把最优秀的能够得到业内共识的设计师挖来，就可以确保长盛不衰。 对ZARA这种大众圈子就很难判断了，大众审美很容易受到不同时期的政策、舆论、文化、生活质量、经济条件等因素的影响，很难准确判断。 淘宝或者百货商场里卖的衣服，通常都是大众审美的商品，选品难度就太大了。 选错了，就是致命的。 覃荷似乎要解决这个问题，笑着说：“我们的大学生还没有进入社会，更多的是大众审美。校内团购可以解决服装品类中大众审美的选品难题！这是我们做服装定制生意更高的社会意义！” (本章完) 第1697章 小个多快 “更高的社会意义？” “对，这几年的服装产能明显过剩，仓库里囤积了太多的滞销服装，造成了巨大的社会资源浪费。” “嗯，4万亿闹的。” 周不器已经听很多业内同仁说过了，其实不只是服装行业，前几年为了挽救经济危机而大放水，导致大部分行业都产能过剩。 过剩的产能消化不了，怎么办？ 就只能开辟新的销路。 劣质产品发达国家不收，那就把这些过剩的产能销往中东、非洲等一些第三世界国家。 可是，这些国家买不起，怎么办？那就借给他们，让他们回过头来买国内的商品。等过一些年还不上债了，就大手一挥予以免除，表现出天国上朝对外国人的友好。 想要从根子上解决问题，还是要想办法减少浪费。 覃荷笑着说：“造成浪费的原因，主要就是大规模生产引起的。绝大多数垮掉的制造业工厂，都是因为库存。想要避免大批量的库存堆积，最好的办法就是小规模生产，先用样品试水。” “试水？”周不器摇摇头，“这可不容易，就像淘宝上的爆款衣服似的，一旦流量推上来了，随随便便就能爆个10万单、20万单。临时赶制，根本来不及，必须得提前大规模地备好。” 覃荷道：“所以淘宝的爆款模式是存在缺陷的。校内团购要做的，总结起来就是我概括的一个词——‘小个多快’。” “小个多快？” “小，就是小批量；个，就是个性化；多，就是多批次；快，就是快速生产、快速交货，利用互联网缩短供应链周期。”覃荷顿了一下，接着说，“现在已经跟十年前不一样了，进入了快时代，服装潮流也是如此，周期越来越短，潮流变成了一阵风。想要应对这种新时代的变化，传统的供应链周期也不合适了。消费市场给制造端提出了新的需求，传统行业应付不来，只有互联网可以。” 周不器道：“嗯，我跟凡客的老陈聊过，流程上的理念有相似之处。不过凡客的模式太满了，不如你搞的这个服装团购。” 凡客是自己设计、自己生产，全渠道都参与。 单靠凡客自家的力量，一年能生产多少款式？ 相比之下，覃荷搞的校内团购，这就先进多了。 依靠着南方许许多多的制衣作坊，几乎可以把全世界所有的新款潮衣款式都一网打尽。 收获了大老板的称赞，覃荷很高兴，笑着说：“凡客的模式是不太好，就算是最优秀的设计师、分析师，也很难准确地抓住大众的喜好。只有大众才能最懂大众。” “校内网……” 这一刻，周不器终于明白她的意图了。 真棒啊！ 校内网，本来就是试验田！ 大学生，就是试验新药的志愿者！ 覃荷道：“服装团购每半个月做一次，校内网先初步筛选一次，选出几千种新款挂在网络上，让2500万的在校大学生进一步地用钞票来投票。如果某几款服装受到了大学生们比较一致的追捧，订单很突出，就足以说明这种款型最符合当下的审美潮流，就是实在的爆款。” 张绪豪这下也算是明白了，很是兴奋，“对，这个思路非常好！选品太难了，没有任何人能靠着遐想和预测来准确判断大众的口味。唯一的评判标准，只能是大众的钞票。校内网的服装团购，表面上看是面向大学生的服装定制服务，其实是一次大型的‘爆款’服装选品现场！” 覃荷笑道：“对，选品现场。” 张绪豪道：“互联网的时代，最重要的资产就是数据资产。通过大学生的服装团购，我们就可以清晰地把握当下的大众审美，可以准确地判断出当下的爆款类型。这是极具价值的衍生数据，一定要高度保密，不能泄露。” 覃荷道：“嗯，已经做过网页设计了。300单以下，会显示下单数量，以鼓励大学生继续下单。因为不足300单，就会取消该品类的定制，不会发起团购。超过了300单，只会显示‘发起团购’的字样，不会显示具体的下单量。后台的订单数据，也只有M4以上的管理层才能看到。” 这种大众的服装生意，不像奢侈品那样单品的利润很足，想要赚大钱，一定得走量。 想要走量，就是打造爆款。 校内网的服装团购，就是一次市场的试水，是从几千几万种的款型中选出最受欢迎的爆款出来。 这就是数据的力量。 选出了爆款，还怕赚不到钱吗？ 可以找固定的商家合作，出售类似的爆款服装设计。或者干脆自己去淘宝上开一家“校内网优选”的服装专卖店，专门卖自家的爆款，足以秒杀淘宝上的所有服装店铺。 说到这一点，覃荷就轻轻摇头，表示自己权限不够，需要靠事业群更高级别的领导来决定，要不您周大老板出个主意？ 周不器也没瞎指挥，就说你先做着，这套模式如果真的做起来了，到时候你们内部再进一步地讨论进一步变现的可能。 校内团购很强，但不大。 这是封闭的市场，用户规模有限。 可是，如果能把爆款服装都选出来，然后去跟凡客合作，或者直接淘宝上开店……这就有了更大的赚钱机会。 校内网的服装团购生意，就不仅是强了，而且大！ 张绪豪则是关注到了数字化的领域，“供应链的管理上，为了高效和协同性，最好还是数字化管理。” “很难。”覃荷叹了口气，“校内团购做的是‘小个多快’的模式，对中大型的服装厂没有吸引力。我们的合作伙伴，主要是那些家庭制衣作坊。家庭作坊往往就意味着学历不太高，很多年轻人初中都没读完，就回家当学徒做工了。” 周不器颔首道：“嗯，这就是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的一大难处。别说这些家庭作坊了，连政府的数字化转型，都要面临多少阻力，领导们不还是天天拿着纸质文件在批阅？有几个人会用电脑？” 张绪豪道：“可以择优而选，选出500-1000家优质的有一定文化水平的制衣作坊，跟他们长期合作。依靠着微书做一个简单的供应链管理系统，通过互联网实时把订单量和款型号分配下去……嗯，最好能把原材料的供应链也加进来，把原材料的价格数据表现出来，就可以实时地向家庭作坊表现出每一笔生意他们可以赚到的利润了，会更有干劲。” 这是一个很好的主意。 不过，覃荷权限不够。 这么大的事，可不是她一个校内网副总裁就能做起来，这都跟云计算行业有关了，是跨部门的合作。 一定得是服装定制的生意有了起色，然后她上报给新媒体事业群的总裁梁儒波，然后梁儒波再上报给张一明。张一明觉得可以，就会跟云计算事业群的总裁周峰沟通。然后，跨事业群的合作桥梁才可以搭建起来。 周不器其实可以临时拍板，不过这又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就像覃荷说的，这套生意模式，全世界只有校内团购能做起来，根本就没有竞争对手，急什么？还是老老实实地按照组织程序走就行了。 不过，周不器对张绪豪的建议很认可，“是应该有一套数字系统，来把伱手下的这几百上千家制衣作坊给统筹起来。首先就是样品的定制上就要规划好、分配好，不要重复。最好能有一套人工智能的设计系统。” “啊？” 覃荷惊了个呆。 人工智能？ 周大老板，你在说什么？ 不会是想着用人工智能来设计服装吧？这有点异想天开了。 周不器解释道：“还是得顾虑到紫微星的外界形象，就算是模仿，也不要100%地照着国外大牌的设计抄。最好还是要稍作一些修改。然后，根据人工智能分配订单……比如统一地向一家制衣作坊只发送红色衣服的订单，他们可以只进货红色布料，既方便管理，也提升制衣效率。” “哦！” 覃荷一头雾水，觉得回头得找领导汇报。她是服装供应链领域的专家，对软件、人工智能、数字化管理这一套的理解不深，术业有专攻。 张绪豪显然对数字化这一套更有理解，“对，让那些制衣作坊做设计，这是不可能的，只能是抄袭。可也不能抄袭得太过，影响了校内网乃至紫微星的品牌。先期可以试试。从长期来看，我们还是应该有自己的设计工具，不用太复杂，只需要拿到国外的服装款型，能够简单地进行局部调整，并进行商标的消除和替换就行了。” “商标？”周不器有些好笑，“还自己搞一个服装品牌？” “为什么不行？”张绪豪很看好这套模式，“让像很多山寨手机似的，手机厂都是拿着国外品牌的手机外观稍作修改，然后协调好供应链，找代工厂生产就行了。这些家庭作坊，其实就是代工厂。” 周不器摆摆手，“慢慢来，别着急。先做几次服装团购试试，一点点地完善产业模式。如果这套模式真的跑起来了，说不定还真的能有所作为。” (本章完) 第1698章 代工厂思维 快乐只有两种，一种是收获的快乐，一种是释放的快乐，对应的生物学机制就是大脑分泌的内啡肽和多巴胺。 周不器喜欢跟覃荷交流，很愉悦。 不是因为她是女人。 男女之事的快乐，属于释放的快乐，来自多巴胺的刺激。覃荷并不怎么漂亮，可她对服贸行业的新构想，让周不器对这门生意有了新的认识，带来了收获的快乐、内啡肽的快乐。 可是，覃荷也有缺点，她对服贸行业的认识偏传统，对前中后端的数字化运营缺少理解。 难怪在校内网总裁缺人的情况下，梁儒波宁可自己兼职，也不会对她委以重任，只是让她当了副总裁，主抓服装团购这个新项目。 相比之下，张绪豪在数字化方面就有很大的优势。 他个人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 回去的路上，张绪豪就跃跃欲试，几次欲言又止。 周不器好笑道：“想说什么就说。” 张绪豪轻咳了一声，“那个……郭鹏飞跟我递过话了。”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 张绪豪有些尴尬，挠了挠头，“他说校内网总裁的位置空出来了，他想来想去，觉得我最合适，就提名我了。” 周不器瞥他一眼，“你什么想法？” 张绪豪有几分心虚，“我想试试。” 周不器不动声色，“等人事的考察吧，按程序走。” “啊？那不行！” 张绪豪很不满意。 “为什么不行？” “走正常程序，我没机会。” 周不器有些奇怪，“为什么没机会？你是校内网元老，你都没机会，谁还有机会？” “那个……”张绪豪挠挠头，“有一阵我不是内部竞争失败了嘛，级别的晋升就慢了点。去年才刚晋升到M4。” 有一段时间，紫微星要做修图软件。 内部搞了三个项目组。 张绪豪带队在魔都分部做的产品叫微美秀图，败给了鹏城分部裴瑶搞出来的美图秀秀。因为这次失败，让他在人事方面的印象大为失分。 好在后来唐斌辰救了他。 唐斌辰去拓展日本市场，发现简易的修图软件在那里很有市场，恰好“微美秀图”主打是滤镜模式，稍作修改就发出去了。 就成功了。 开始是UC美颜，后来就演变成了图片社交工具Ucgram。 这让他重新踏上了快速晋升之路。 “伱现在是什么级别？” “M5。” “那也差不了多少，校内网总裁不是M6吗？” “可是我是6月份晋升的，这才两个月。”张绪豪苦笑连连，很是尴尬，“这资历短了点，要是走正常的流程，我可比不过那些很多年的M5。尤其是朋友网的那几个副总裁，都是梁儒波的老部下，都想调到校内网当总裁呢。” 周不器沉默不语。 张绪豪小心地看着他，试探着说：“周老大，我现在有三点理由，你听下，看看有没有道理。要是不行，我就老老实实地留在国际部这边了。” “说吧。” “第一，就是校内网的特殊性。校内网不为赚钱，追求的是更长期的品牌性成长，这跟其他的业务不一样。我相信只有校内网的人，才更能理解校内网的意义。调一个朋友网的副总裁去管校内网，我担心商业化倾向太严重。朋友网是开放属性，校内网是封闭属性，这是不同的管理理念。”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这个观点比较有说服力，张绪豪出身自校内网，最开始做的生意就是在魔都的高校里帮忙组织学生会，来协调校内团购。 当时卖的都是电脑，都很贵重。 他却把这件事办的很漂亮，几乎是一个人就撑起了校内网的魔都区业务。他是校内网的元老，他上位了，有足够的说服力，别人也都信服。而不是从别的部门空降一个领导过来，可能会引起很多非议。 张绪豪接着说：“第二点理由，就是刚才的服装团购，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思路，既能为大学生提供物美价廉的定制化衣服，还可以借着这个机会筛选出当下最符合市场潮流的爆款风格。不过，覃荷也有不足。” “哦？”周不器笑了笑，“什么不足之处？” 张绪豪道：“她对数字化管理几乎不怎么理解，这种定制的服装……别看我们是校内网，可有些问题仍然很棘手地需要解决。传统的供应链管理思路还是不行，效率太差了。我们应该依靠着自身的平台和技术，打造出一套最高效、最完整的供应链管理系统。” 周不器也有这样的意向，“具体说说？有想法吗？” 张绪豪道：“具体的施行，得有更全面的行业调查。不过，现在大体上想一下，也差不了多少。当年在魔都的大学里做奶茶店，供应链体系就是我搭建的，大同小异罢了。” “我怎么听说你托的是你家里的关系？” 周不器笑哈哈。 这个张绪豪不是普通家庭出身，他家在魔都的工商业有很大的影响力，要不是早些年被打倒了，那可比石婧琳家厉害多了。 这也不奇怪，正常的名牌大学高材生，谁会在大学期间几乎荒废学业地去搞事业？ 一定得是有特殊的出身，或者有一些特殊的人生境遇。 张绪豪没接这茬，很认真地说：“做衣服，无非就是找好款式，然后采购原材料，然后再裁剪、封装、出货。这是传统端，最是费时费力。家庭作坊的实力太弱，要是让他们自己去找国外的新款服装，自己去修改设计，自己去采购原材料……那效率就太低下了。” “校内网来做？” “对，一定是校内网来做，家庭作坊一共就那么几个人，就安安稳稳地按照订单要求裁剪衣服就行了。” “代工厂思维。” “对！”张绪豪虽然不懂服装行业，但他对手机行业比较懂，过去这一年，他是紫微星魔都国际部的副总裁，给柳晴打下手。 柳晴的一个重要工作，就是寻找一些优秀的手机上游产业链公司，予以一定的战略和资金上的扶持，该重组重组、该整合整合。 借着爱斯达的关系，尽早地把国内的手机产业链供应体系做起来。 这可比服装产业链复杂多了！ 手机制造虽然普遍都是组装，可即便是组装机器，这也是高科技领域，也要碾压级地领先传统的服装行业。 手机制造，都是代工模式。 手机厂商设计好手机的款型，管理好供应链，把需要的零配件都采购好，然后交给代工厂。代工厂什么都不用管，只生产就够了。 这样一来，代工厂就可以专注地做加工组装的事，效率就大大提升了。富士康就是业内王者，把生产效率做到了世界之最，科技水平也许不太高，可是把流程工艺和管理工艺做到极致，也一样是核心竞争力。 相比较之下，服装行业就太落后了。 尤其是中小企业。 那些以家庭为单位的制衣作坊，都是男主人在外面跑业务，采购原材料或者新款出货，老婆孩子在家没日没夜地赶制新衣。 要知道，采购和销售是两个有着很大学问的领域，对大公司来说都要有两个不同的团队来分别运营。 就老哥一个，凭什么能把这两件事同时做好？ 可想而知南方的那些家庭小作坊，普遍日子过的都不太好。在这种传统行业的江湖里，就是欺软怕硬，看见强的跪下，看见弱的欺负。 小作坊的生意……那肯定是能多赚一笔就多赚一笔。 采购原材料？ 价格一定很高。 新款服装销售？ 价格一定很低。 整个产业链的上下游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压榨这些制衣作坊。 周不器深以为然的说：“如果校内网能够把整个服装产业链统筹起来，就可以让那些家庭作坊的日子过的好一点。以校内网的名义去跟原材料厂商谈，就可以帮助制衣作坊拿到最优惠的价格。如果真的把爆款模式做起来了，销售端也可以给出一个很可观的价格，来确保他们的利润。” 张绪豪道：“对，手机代工厂的模式不能完全复制到服装厂。这种家庭作坊……信誉度不如那些知名代工厂。为了避免原材料的浪费，还是应该让他们自己花钱采购。不过，校内网可以居中牵头，数字化运营。” “嗯。” 周不器越发觉得这个思路可以，是对覃荷这个定制服装生意的进一步完善。 张绪豪道：“具体的策略，还需要慢慢来。可大体规划是有的，校内网要推出一个可以跟微书对接的强大的供应链管理系统，打通原材料供应商、校内网和家庭作坊三者之间的关系。校内网这边负责搜集国外最新的服装款式，并开发一款小软件来修改款型……这个很容易，就跟我做的微美秀图一样，可以简单操作，也能推广给家庭作坊使用。” 周不器好笑道：“对，微美秀图是修改脸，这个修改衣服，都差不多。” “对，差不多。”张绪豪越说越兴奋，“校内网就是居中，把一些数字化的工作都做好。团购发起后，根据校内团购的订单数量，开始分配生产。分配的时候，要把原材料供应商和家庭作坊一起分配。嗯，可以跟同城快递公司建立合作，把快递公司也加进供应链体系里。快递公司去供应商那里拿货，然后配送给家庭作坊，当天就可以开工。” 周不器一挥手，“别计划太多，还没说让你当校内网总裁呢。” “我还有第三点理由，郭鹏飞说了，只要我提出这个，就保准能说服你。这个理由，最符合你的人性！” “是吗？” 周不器一下就心虚起来。 这个郭鹏飞，瞎搞什么？ 不会是建议张绪豪把他的堂姐表妹姑妈三婶什么的实在亲戚介绍给自己吧？ 胡闹！ (本章完) 第1699章 爱才心切 张绪豪似乎有些迟疑，对第三点理由说不出口。 这一下，周不器就更心虚了，轻咳了一声，“要是真不方便的话，就不用说了。” “没什么不方便的。”张绪豪自嘲地一笑，“我是挺愿意的，可我家里不同意，都在阻拦。” 这话一出，周不器脑子“嗡”的一下，差点爆炸。 完了！ 真猜对了！ 靠！ 这个郭鹏飞，真是该骂他一百八十遍！ 张绪豪看出了他的异象，很奇怪，“你怎么了？没事吧？” 周不器沉声道：“你别听郭鹏飞的馊主意！” 张绪豪轻轻摇头，“不算是馊主意，我个人是同意的。我能有今天在事业上的成就，很大原因就是你和鹏飞当年选中了我。不管是出于校内网、我个人，还是对伱的感谢，我都应该这样做。” “真……真不用。”周不器笑得比哭还难看，这叫什么事啊，“事业上的成就本就是相辅相成，不需要感谢。” 张绪豪叹了口气，“没办法，家里都不同意我出国，我也没办法。” “不同意挺好的……嗯？”周不器微微一愣，紧张的心绪一下荡然一空，“出国？什么出国？” 张绪豪惊讶地看着他，“唐斌辰邀请我出国呢，说的不就是这个吗？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所以你说你家人拦着你，是不希望你出国？” “对啊，你以为什么？” “没有，就是好奇。” 周不器的表情很古怪。 张绪豪深深看了他一眼，这才解释，“我这几次晋升，都跟海外业务有关。UC美颜在日本大获成功，让我从M2一直晋升到了M4。今年，Ucgram在欧美也打开了市场，我又晋升到了M5。这两款海外的产品，都是我的团队做出来的基础版。不过，这条晋升之路已经到顶了。” 这不需要明说，周不器也能理解。 从微美秀图，并进一步地改造为UC美颜、Ucgram，这些都属于产品业务。如果只是做产品，封顶就是M5的资深总监级。 M5是中层的最高级。 再到M6，就是副总裁级，就进入了集团的高管行列。 想要成为M6，单靠出色的产品能力就不够了，一定得有管理、运营、沟通、交流等层面的过人之处。也就是说，张绪豪如果想在事业上还有更大的企图心，就一定要转型。 从产品端转到管理端。 不出意外的话，唐斌辰邀请他出海，郭鹏飞邀请他北上，大概都有类似的意思，想要进一步地提升他的事业成就。 周不器问：“唐斌辰邀请你？” 张绪豪道：“对，邀请我去东京，担任副总裁，主管包括UC美颜、Ucgram、UC浏览器、UC手机助手等一系列产品。” “这是很好的职位啊，很多产品都做到欧美去了，你去了唐斌辰那，比在国内的发展前景更好。” “家里不支持。” “很严重？” 周不器微微皱眉。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也不奇怪，尤其是大家庭里。连周家这种野路子出身的暴发户，也有许多条条框框的大规矩。 何况张家这个大几十年前曾在黄浦滩风云一时，堪称最早一批的民族资本家的家庭了。 其实早在三年前，周不器就想调张绪豪北上，去首都工作，担任校内网的副总裁，主管校内团购。 不过，他拒绝了。 家里不同意。 家里人希望他能留在魔都发展，别去首都那种暴发户云集的低端地方，要保持一种魔都老牌贵族的骄傲。 没想到，这次他拿到了更好的机会去海外发展，又被强势阻拦了。 张绪豪道：“我家里有很多长辈，当年都死在了日本兵的手里，还有很多老照片。这是化解不了的仇恨。家里都不支持我去东京，尤其是上了年纪的人。” “这样啊，能理解。” 遇到这种事，很多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总会劝慰要放下仇恨，在和平年代要友好相处。可周不器不是靠嘴皮子混饭吃的评论家，在实际操作的现实中，一定是能理解并接纳各种各样的不同观点。 就像美国的奥黑总统自我吹嘘的最得意的能力，就是他能够在脑子里同时容留下许多种截然不同的观点和立场，并完成自我的深刻理解。 在有需要的时候真情流露。 说白了，就是多重标准。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还能让人深信不疑。 越是底层才越是单向思维，看个电影都得首先判断谁是好人谁是坏人，然后把自己放在好人的立场中代入。 到了周不器这个层次，就不是“双标”的问题了，这太低端了，稍有点水平有点社会地位的人都能做到，他玩的是“多标”，是海纳百川。 张绪豪笑着说：“我答应了他们不去东京工作，但我也争取到了一个新的条件。” “家里批准你北上了？” “对！” “难怪！” 周不器这下也就明白了，怪不得郭鹏飞把这小子给找出来了。 张绪豪试探着看他，“校内网总裁的事，你看？” 周不器道：“我同意了。” 张绪豪一握拳头，很振奋，慌不择言地说：“还是郭鹏飞说的对啊，他最能猜透你的心思。” 其实就是两种选择。 要么，让他留在国际部这边，跟海外业务对接，做一些偏低端的外包业务，晋升之路几乎已经封死了。 要么，就是转型，从边缘业务跳回核心业务来，重回校内网，开辟一条新的上升之路。 周大老板爱才心切，当然不可能限制这样一个既是元老又很年轻的人才的事业发展。 周不器道：“不过，你说的对，你的确需要从产品线转到管理线上来。你先当副总裁吧，给梁儒波打下手，跟着他学学做管理。然后跟覃荷一起，把服装团购做起来。” 张绪豪不服气，道：“我那是谦辞，我现在手底下也管着一个很大的团队。” 周不器笑道：“这还不太一样，你现在管的是项目，这是副总裁干的活。你看柳晴在国际部那边，她管项目吗？” “不怎么管。” “对嘛，副手才管具体的项目执行。总裁的主要工作是管人，协调好手底下这些副总裁的关系，激发他们的工作积极性，上下沟通、跨部门协调。” “嗯，”张绪豪点了点头，“从管项目到管人的转型。” 周不器道：“对，你不是说6月份才晋升M5嘛，这就任命你当校内网总裁，是不太符合人事规定。你先去当副总裁吧，还是M5，先学习一段时间，把服装团购做起来。校内网的总裁现在是梁儒波兼任，他是事业群的总裁，精力有限，管不了校内网太多。到时候，日常业务还是得你来主导。” 张绪豪很高兴，笑着说：“常务副总裁呗？” “差不多！” 周不器也没犹豫，当即就给贺阳打了电话，直接跨过组织程序，由上到下完成了任命。 (本章完) 第1700章 小鬼难缠 等待着周不器处理的事情太多了。 很多事情，他不管也就不管了。 当甩手掌柜，下边人也能干好。他要是真抽出一些时间想做一点事情，那可真是麻烦事一大堆。 太尊地产的上市就出现了一点小问题。 对IPO上市来说，一般分为四个阶段。 一，背景调查阶段。 二，股份改制阶段。 三，上市辅导阶段。 四，上市申报阶段。 太尊地产其实做得挺顺利，已经走到了上市辅导阶段，只要不出现意外，明年12月份递交上市申报，明年1月份就可以在港交所上市了。 可是，还真是出现了一点小问题。 周不器这天陪着石婧琳去见老岳父石国泰，他就一脸愤怒的样子，似乎被一些烦心事给缠上了。 “怎么了这是？”周不器是晚辈，从来也不居功自傲，虽然老岳父的私生活很不堪，他也一向表现得很尊重。 石国泰一挥手，“别提了！被举报了！” “举报？” 周不器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在外面养小老婆被举报了。 石国泰道：“公司上市的招股书公开后，被举报了。” 周不器松了口气，“这样啊，你摆平不了吗？” 石家岳父在魔都的地头上，那也是响当当的商界大人物，这么点小事都摆不平？ 这也正常，毕竟周大老板事情太多，虽然手底下有好几家公司在筹备上市，可具体的流程他都没怎么参与。 还是石婧琳更懂行，她在运作缘味集团上市，会更顺利，“正常举报，还是行业性的举报？” 石国泰道：“哪有什么正常举报？太尊地产的每一个项目都有完整的批文。” “那给点钱不就处理了？” 石婧琳轻描淡写，觉得老爹老了，水平有点差。 石国泰叹了口气，“哪是那么简单，你那边给了多少钱？” “万八千的。” “你知道我这要多少？” “多少？” “最低5万！有一个杂志，一开口就是50万。” 石国泰伸出了一个巴掌，很恼火的样子。 周不器就没太听懂，他压根就没参与进上市的这个江湖里，问道：“什么行业性的举报？怎么回事？” 石国泰愣了一下，“伱不知道？” 石婧琳又好气又好笑，“爸，他又不是神仙，他还全知全能啊？他没参与，当然不知道了。” 石国泰在女儿女婿脸上看了几圈，然后看着女儿，很惊奇的样子，“那几个阎王爷，他没出面？你自己解决的？” 石婧琳笑着说：“阎王爷他沟通一下，小鬼哪还用得着麻烦他？” 周不器一头雾水，“什么阎王小鬼的，你在说什么？” 石婧琳瞥他一眼，“缘味集团股份改造的时候，你不是介绍了三个私募基金过来吗？” “哦！” 周不器恍然大悟。 一家公司的上升，就像是唐僧取经。 企业是唐僧，券商是孙悟空，律师是猪八戒，会计师是沙和尚。三个师兄弟保护着唐僧去西天求取真经。 在这条路上，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有许许多多的妖魔鬼怪跳出来，想吃唐僧肉。 小来小去的，直接打死。 厉害一点的，小恩小惠也能过去。 最厉害的都是有后台的，背后要么是天庭的哪个神，要么是西天的哪个佛，甚至还有地仙这样的创世级神仙。 想把这些事情都摆平，那就得许以足够多的好处才能过关。 上市要有一个股份改制阶段，就是引入其他的股东。 这时候引入的股东，一般都比较特殊，他们过去没有为公司发展做出过一丁点的贡献，却能在即将上市的时候提前进场买到大笔的原始股，坐等上市大赚一笔。 其实就是什么太上老君、观世音菩萨之类的能够确保在他们的帮助下能够让唐僧顺利地抵达西天求取真经。 没想到，还有许许多多的拦路小鬼。 石国泰见女婿真不太了解，就很无奈地说：“这其实不是举报，还没到那个流程呢。是他们发来的信，或者邮件，提前告诉我们一声。有一些小报、财经杂志、财经网站，为了避免被他们举报，我们就要给一笔赞助费了事。” 石婧琳道：“这都形成一个行业了，有一个通用的举报模板。有很大一批自称律师、会计或者记者的人，专门就吃这口饭，天天去寻找一些上市公司的标的，去实名举报。上市公司不想惹麻烦，就花个万把块钱了事。”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一定要这样吗？” 石婧琳道：“不给钱也行，上市有要求，在IPO之前要对所有的实名举报做出公开的解释，以避免把隐藏的风险转嫁给未来的股东。类似这种举报，可能有几百份之多，怎么解释得完？耽误了时间，就延误了上市日期，损失更大。” “靠！”周不器骂了一句，“感情这是阎王好惹，小鬼难缠！” 石国泰道：“卖奶茶还好点，都知道这种生意赚不了几个钱，房地产生意可不太一样，都知道这里边油水足，都想啃一口大的。” 石婧琳对此轻描淡写，“企业上市的费用中，很大一部分是财务公关支出，就是打发阎王和小鬼。小鬼才多少比例，有10%吗？” 石国泰道：“那不一样，小鬼要的是现金，是纯支出；阎王给的是股份，是交易的性质，也有长期的合作关系。” “纯支出就纯支出呗……”石婧琳觉得老爸有点磨磨唧唧，“算了没有，一共大学多少钱？” 石国泰道：“现在有70封举报信，普遍报价都在5-10万之间。估计这几个月还会有更多，至少也得两三百份吧。” 两三百份，要是以缘味集团的平均价，一份还不到1万块，其实也花不了多少钱，打发了就打发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太尊地产这边就不一样了，搞不好就是两三千万的公关支出。 周不器心知肚明，石家岳父这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石婧琳是女儿，可以比较强势地拒绝。 周不器是女婿，不好掀了岳父大人的面子，笑着问：“需要我做什么？” 石国泰道：“这伙人也都是欺软怕硬的主，这是看太尊地产主要做的是北上广的生意，不是全国性铺开的地产集团，以为是软柿子呢。过几天有个关于招股书说明的媒体活动，你要是有空的话，来参与一下？” 石国泰平时比较低调，在魔都商圈名气很大，跟复兴集团的那位差不多。可是出圈之后就差了点。 还是周不器的名气大，影响力大！ 他可是国内的首富！ 在福布斯杂志的全球富豪榜上，也已经是连续两年位列前五，资产超过300亿美元！ 他早就成为了国内各大新闻的焦点人物，是年轻人新一代的创业偶像。 小鬼做的这种生意，属于灰色和黑色之间。 这帮小鬼都鬼机灵着呢。 只要周大老板公开承认自己和太尊地产的关系，这些妖魔鬼怪也就该云消雾散、主动退却了。 可是，周不器不满意！ “就这样？” “对。” “不行。”周不器摇摇头，表情略有些冷酷，“这是敲诈，就这么算了？眼看着要上市了，得杀一儆百。” 石国泰道：“很难定性为敲诈。” 周不器问：“那是什么？” 石国泰道：“比如有一家财经杂志，叫《商业评论》，还挺有销量的，说我们的招股书有问题，想要举报。然后又说他们的杂志正在寻找一笔50万的赞助费，如果太尊地产有意合作，可以找他们。这是两个话题，表面上看没有内在关联。” 石婧琳道：“这都形成产业了，是法律盲区，是上市公司必须要给的一笔财务公关费。” 周不器冷哼道：“法律解决不了的，我来解决！除了《商业评论》这本杂志，还有谁？再找一个个人典型。” 石婧琳面色微变，“其实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闹大。” “小事一桩，用不着托人求关系，咱们自己就能解决。” “你想怎么做？” “挑两个典型，我让他们社死！找一些朋友网、微博和今日头条上的大V，信息流推送的流量给上，把他们的敲诈勒索的内容公布出去，添油加醋，再人肉一下，全都曝光。我看以后谁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周不器从来就不是善茬。 如果正义的手段惩治不了邪恶，那就以暴制暴。你玩流氓手段，我用更流氓的手段让你社会性死亡。 什么证据不证据的，只要舆论一发动起来，都给我滚蛋！ 石婧琳觉得他有点小题大做，“有必要吗？” 周不器哼道：“很有必要，不见点血，有些人不知天高地厚。婕妤传媒还没公开招股书呢，不来点狠的，保不齐又有一群小鬼缠上了婕妤传媒。以后还有其他的陆陆续续的公司，这种事，要一次性解决！万八千的，给了也就给了，就当喂狗了。想咬一口肥肉，也不看看他们配不配！” 石婧琳白他一眼，既无奈，又窃喜，感觉湿了。 不是因为老公帮了老爸。 而是觉得自家男人可真威风，真威武霸气啊！ 我石婧琳看上的男人，果然不一般！ 虽然不能对付阎王，只能对付小鬼，可这也很厉害了，比孙悟空、猪八戒和沙和尚三兄弟加在一起都厉害。 (本章完) 第1701章 中和 石婧琳对他亲爹一直都不怎么感冒，态度也不怎么好，从来都没有女儿在爸爸面前撒娇受宠的样子。 拒绝了晚饭，石婧琳拉着周不器回家。 回家的路上，石婧琳就很惊讶，“你真要这么干啊？利用互联网媒体搞事情？” 周不器道：“那是你爸，我得罪不起。” “少来！” 石婧琳白他一眼。 周不器轻描淡写地说：“小事一桩，没那样严重。” 石婧琳似笑非笑，“就不怕让人知道了，坏了你周大老板的名声？” “谁能知道？”周不器不以为意，“又不是我公开发声，没事，一会儿我跟孟厚坤说一声，让他去处理就行。这种行业乱象，该整治还是得整治。” 石婧琳撇嘴道：“就怕把伱自己整进去！” “不至于，都说了，就是一群小鬼。”周不器笑了笑，“你啥时候见我跟阎王爷死磕过？我不像柳老总、马老板那样，有了点事业成就，就真的呼风唤雨了。” 不说别的，马老板这几年搞的江南会，那可真是汇聚起了一大批南方的企业家，形成了一股很庞大的社会力量。 过去，有很多势力可以找角度去吞并一家企业的资产，有了这层关系，就很难了。 这就是跟阎王爷对着干。 周不器不像他那样盲目自信，但收拾几只小鬼，还是很容易的，神不知鬼不觉就能搞定。 石婧琳很能理解他，轻轻一叹，“无所谓了，想怎样就怎样吧，反正缘味集团上市了，我就退居二线，让房启文去当总裁。” 周不器好笑道：“别人带领公司上市，都兴奋得跟中了彩票似的，你这怎么跟肾虚似的萎靡不振？” “你才肾虚呢！” “我肾不肾虚，你不知道？我看你是欠练了！” “练就练，谁怕你似的？”石婧琳忍不住笑，“你们东北话真有意思，感觉……真彪啊，跟演小品似的。” 周不器笑道：“那肯定啊，国内的笑星、喜剧演员，绝大部分都来自东北或者有过东北的生活背景，这是文化特性。” 石婧琳没心情听他吹牛，就很无奈地说：“根据缘味集团的预招股书，预期的上市市值才120亿港币。” “这不挺好嘛。” 周不器在努力地鼓励她。 这就是做制造业实体的困境，不被资本市场看好。如果把5亿-6亿元的年利润放在婕妤传媒身上，可能就是300亿港币的估值了，缘味集团的饮品生意却很难太多地受到市场追捧。 石婧琳很烦躁地说：“我搞来搞去，变成最大的了，连我爸做了个破公司，估值都能有260多亿港币。” “房地产市场火爆嘛，利润大。” “没劲，上次我在首都看见徐百卉了，那个显摆劲啊，我都想揍她。” “嗯，我也一直想揍她。” “真的？”石婧琳一下就来了兴趣，笑靥如花，“那咱俩联手，找机会把她叫出来，狠狠地揍她一顿？上下平分怎么样？你要上半身还是下半身？” 周不器根本不接这茬，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校内团购要推新业务。” “哦。” 石婧琳理了理耳边的碎发，似乎并不太关心。 周不器笑着说：“是服装团购。” “服装？”石婧琳摇摇头，自信而坚决，“这不可能，团购的业务团队就是我带起来的，他们做不起来，有太多的难题解决不了。” 周不器道：“新的团购总监不是从内部提拔的，是从拍拍网挖来的一个副总裁，一个女性，叫覃荷，我跟她聊过，很优秀。” 石婧琳神色狐疑，“你聊过？你觉得有戏？” 周不器颔首道：“理论上来看，她的计划有可实施性。我又把张绪豪派过去了，把数字化做起来，打造一个全面且强大的供应链在线系统。覃荷对南方的家庭制衣作坊市场很了解，你可能不知道，那种夏天的纯色的男士T恤，淘宝上的低价39元、49元大甩卖，从作坊里的采购价，也就2块钱！” 石婧琳气道：“我干嘛不知道？好几年前我就做过服装团购啦！” “你知道？” “当然知道，可是服装的成本不能只是采购成本。市面上任何一款服装，库存率都要超过50%。一旦选品差了，很多都要达到80%。如果是80%的库存，一件T恤的采购价是2块钱，实际成本是10块钱，还不算仓储、物流、人工和税费支出。” “哈哈！” 周不器笑了几声。 看来几年过去，石婧琳对她当年没做起来的服装团购还念念不忘呢。 石婧琳总结道：“服装生意，归根结底就是两种类型。一种是走价，以高价格谋求高利润；一种是走量，薄利多销。校内网的市场太小，大学生又没什么消费能力，这两条路都走不起来。所以当初我就说过，要鼓励大学生走出校园，做B4C。” “战略变了，校内网要巩固门槛，要保持封闭来建立更强大的忠诚度。” “那就更难了。” “未必！” “是吗？”石婧琳很好奇，“有什么好主意？” 周不器道：“你刚才说了几点，无非就是选品、库存，价格和销量。的确很难，相互矛盾。可是覃荷给出的思路，能很好地解决问题。” “什么思路？” “服装定制。” “就这？” 石婧琳蹙起精致的眉头，看不出这是什么好主意。 周不器就给她简单地解释了一下这里面的思路。 其实最难的就是正确选品和清库存。 可是清库存不代表超低价出货。 很多时候，宁可都烧掉，也不能大幅度降价去影响市场，从而影响自身的品牌性。就像卖手机一样，哪款手机的降价速度慢，哪款手机的品牌性就更强。很多时候就是明知道降价能够促进销量能够抢占更多的市场份额，也不能降，不能为了短期利益坏了长期的价值追求。 新的校内服装团购模式，解决了这个问题。 定制就好了。 有多少需求，就生产多少。 就算大学生拿到货后，有一部分会选择退货，可退货率能有多少啊？校内团购的平均退货率才万分之六。 没有库存积压，至少可以保证不会亏钱。 尤其说到这是一门纵观全世界的电商平台只有校内网才能做的生意时，石婧琳也多少有些感同身受，“这个模式比凡客好，这才是基于互联网的服装电商应该有的样子。” 周不器笑道：“我也不看好凡客。” 石婧琳轻声道：“如果真能按照这样的计划把这个生意做起来，说不定还真有机会。”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听起来还行，就不知道具体的执行环节，会遇到什么样的障碍，他们能不能处理好了。” “如果真的做起来了，说不定……” “嗯？” “说不定还可以有更大的……”石婧琳对这门生意看样子挺感兴趣，“校内网是实验室啊，在实验室里做成功了，就可以推向市场商业化了。” 周不器道：“嗯，筛选爆款，围绕着数据做文章。到时候可以跟一些大的服装品牌合作，或者干脆去淘宝上开个服装店。” 石婧琳不以为然，“格调低了。” “啊？” 周不器有些好笑，还真没什么人会这样说他。论格调，周大老板从来都是碾压群雄的存在。 石婧琳道：“你刚才说得挺好，这种模式的服装定制的生意，主要有五个难点，复杂完整的供应链、交割周期过长、款式设计、信用体系和消费者的耐心。如果是做模仿，款式设计其实不难。国外的电商，他们有用户容忍度更高，有着健全的信用体系，可他们却没有服贸供应链；国内的电商，背靠着最强大的服装供应链，却缺乏成熟的电商环境。” “对，理解得很快。” “其实可以中和一下。” “嗯？” “国内有供应链，可电商环境不成熟；国外没有供应链，可电商环境更成熟。交叉中和啊，把跨国电商做起来，利用国内的供应链，去国外做类似的服装电商，避开了各自的劣势，这不就是机会嘛。” 石婧琳眼眸亮晶晶的，似乎又重新看到了事业发展上的未来。 她对缘味集团很失望。 努力奋斗了好几年，是取得了一点小成绩。可是跟其他抱着周不器大腿做起来的企业相比，真是不值一提。 连徐百卉那个妖女，都能把婕妤传媒做到800亿港币的内部估值，这要是一上市，说不定就朝着1500亿港币冲过去了。 差距太大了！ 对石婧琳这种多少有些自负、自傲的女强人来说，她能容忍周不器比自己强，这是她男人，应该的。 要是不强，她才不会委身于他呢。 可是，在她看来，除了自家男人，其他人都不行！男人不行，女人更不行！ 她正在发愁呢。 等缘味集团上市了，她能做什么。她不甘心只做一些国内的生意，还要长期跟老公分居。实在不行，她就准备去给周不器当助理了。 没想到…… 在他的步步引导之下，又发现了一条新的大有前景的方向。 石婧琳一下就听明白了，老公这是在指路呢，心花怒放，凑过去，“啵”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娇滴滴的撒娇：“老公，你真好。” 周不器瞟她一眼，“先别急，先等校内网做实验。先看看实验结果，摸索实验流程。” “嗯！” 石婧琳收起一开始的女强人做派，抱着他的胳膊，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笑靥灿烂，幸福一家人。 (本章完) 第1702章 紫微星系的良性循环 9月份的工作行程已经安排好了，先去韩国，再去日本，然后飞新加坡。9月15号，去伦敦处理百代唱片的事，跟当前百代唱片的控股方泰丰资本会谈。 不过在出国之前，周不器有一个准备许久的重要会议，要在魔都这边召开。 与会者多达32人，都是副总裁、总裁级别的高管。 紫微星：张一明，贺阳，郭鹏飞，韩乐水、孟厚坤、周峰、聂才俊； 紫微星国际：陆器，唐斌辰，保罗·科纳，罗斯·李，沈向阳； 紫微星数媒：道格拉斯·梅里尔，理查德·卡本； 紫微星环球：安·萨诺夫，杰森·基拉尔； 潮玩公社：石婧美，伍雨； 潮玩足球集团：三德子，朗尼克； 八吉星：马平山，汪涛； 爱斯达：周绍宁，颜光明； 曼联：大卫·吉尔，吉尔伯特·劳伦斯； 除此之外，还有日本的电商平台京淘，韩国的互联网公司Kakao，美国的流媒体网站奈飞、社交网站推特等“紫微星系”的重要组成部分的高管。 周不器要搞点大事出来！ 场面很大。 尤其来了这么多高规格的外国人，市里领导都听说了，还询问要不要让招商口的同志过来接待。 周不器说不用。 可他们还是出面了。 最热情款待的两个对象，一个是好莱坞的环球影业，一个是足球豪门曼联。 殊不知，这俩公司在“紫微星系”的这个大产业体系下，都是属于比较低端的业务，是纯粹生产内容的。 但是没办法，人家品牌好，名气大，更容易引来关注。 官方招待了，周不器也不好拒绝，就按照官方的指引，变成了一个“旅游团”，大家一起在魔都的几个重要景点游玩了一遍。 到了第二天，才是真正的开会。 来了这么多人，这么多高管，大家都知道是很重要的战略性的整体布局。说实话，在场的很多人都有着丰富的商业经验，很多人也都在巨头公司里工作过。 可眼下这么恢宏的情况，还真是少见！ 不是没见过，其实更大的场面也见过。 不过，那都是政策行为，而不是商业行为，那都是政府组织的。比如有一段时间美国的半导体行业受到了日本的强力竞争，行业一片萧条。 这个时候，美国的商务工作组就出来了，把半导体行业的一些精英、总裁们聚在一起，商量对策。该给钱给钱、该给政策给政策，大家集思广益，一定要解决这个问题！ 后来还把英国也拉了进来。 要一起搞。 在这种跨国的政商协作之下，日本的半导体行业就真的被打压下去了。 可这次不一样，这次这么多行业高管齐聚魔都，不是政府行为，而是商业行为，这种情况还真是第一次见！ 尤其不可思议的是，他们大都来自不同的行业，有互联网、有体育、有影视娱乐，甚至还有手机、无人机和玩具的制造商。 对周不器来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主要是讲一些常识。可即便是常识，在当下这个时期也没有多少人能理解。 再就是借着这个机会，让这些公司的头头脑脑们聚一聚，认识一下。 以便日后可以更加融洽地促进交流。 会议内容，主要就是三点。 第一，内容带来流量，流量带来收益。 好的内容，才能带来更多的流量。 这一点，对所有的互联网社交平台都奏效，不管是推特、Helo、奈飞、Ucgram，还是紫微星数媒旗下推出的那款足球类的互联网平台Goal。 先得有优质的内容，这是在诸多同类商品中领先的核心竞争力。 周不器对此举例说明：“对奈飞来说，就是自制电视剧；对曼联来说，就是剪辑出足球有趣的足球花絮，包括随时记录，拍摄赛季的纪录片；对无人机来说……要充分地利用好新时代下新媒体的营销资源。” 三德子提议，让他围绕着新媒体营销，多讲一些。 他现在是潮玩泡泡淘足球集团的董事长、CEO，接下来要跟朗尼克一起，收购一些足球俱乐部，建立起进阶性的足球战术体系，同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要保持盈利！ 传统的足球，赚钱真是太难了。 全世界各个国家的足球联赛，没有几家是盈利的，都要靠着投资人的输血才能活下来。 可是，周不器没兴趣对美国、澳大利亚、瑞士、巴西这类国家的足球产业持续输血，那就只能是他们自己造血。 传统模式不行，那就只能是跟随周大老板，围绕着互联网走新媒体的策略了。 曼联的纪录片，在互联网上的效果就很好。 周不器对此加以解释，“一定要充分地认识互联网，接下来是网红经济的时代。不管是无人机、手机、玩具，又或者是足球队吸引球迷，硬广告的策略效果很差，要利用好网红效应。YouTube里有很多播主，可以跟他们合作，拍一些有趣的内容。比如曼联，可以邀请YouTube上的当红播主去参观，还允许他拍一些视频，这影响力和传播度就出来。” 然后，马平山、唐斌辰和吉尔伯特·劳伦斯，又分别从不同的角度阐述了新媒体营销的一些策略。 新媒体营销之所以效果更好，因为用户有“反广告”的本性。 没人喜欢看广告。 可是，大家都很喜欢看优质有趣的内容。只要把广告拍成有趣的内容，吸引力就强了。比如找一个YouTube播主，让他用无人机拍一些运动画面，这是一种全新的拍摄视角，就很有趣，就可以引来很多运动爱好者的青睐，去购买类似的无人机。 建立品牌，主要就是靠着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过于单调的重复，不利于品牌形象。 变着花样地重复，才能进一步地加深用户的印象。 无人机，要做成网红无人机；球队，要做成网红球队；玩具，要做成网红玩具。利用互联网覆盖全球的平台属性，就可以跨越区域性营销的困境。 有了内容，就有流量。 有了流量，就有收益。 甚至可以像奈飞，以及Goal中的豪门官网那样，要求忠实用户付费。 第二点，就是产业间的互助。 比如影视公司帮助曼联拍摄纪录片，然后把纪录片片段放在公众的免费平台上，通过内容吸引流量，通过流量引导用户去奈飞上收看完整版。 曼联做起来了，欧洲的豪门一定会跟进。 就像曼联盲盒销量很好，很快其他豪门也都开始推出自家的盲盒产品。互联网也一样，曼联把自家的随拍内容放在Goal上，把精品内容放在奈飞上，欧洲豪门也必然要效仿。 这就意味着，Goal和奈飞几乎霸占了整个欧洲足坛的内容，把欧洲的球迷群体都争取过来。 比赛直播没机会争取，那转播费太高了。 可是更衣室视频、训练场视频，台前幕后的足球节目以及足球纪录片，这些都很值得关注。越是当地球迷，越是对这种内容感兴趣。 “紫微星系”这是一个庞大的生态，竞争对手有很多，但是没关系，整个生态要协同进退，一起发力！ 为此，周不器就举了一个例子。 假如紫微星国际推出了一个新的短视频产品TikTok，同类的产品非常多，行业竞争非常激烈，可能会和谷歌、Facebook、微软等行业巨头正面交锋。 这个时候，星系里的其他公司，就别太斤斤计较了。 先赢下来再说！ 比如曼联，曼联的短视频内容要独家授权给自家的TikTok；比如奈飞，奈飞是否可以开放一两部独播的剧，允许用户在TikTok中免费观看？ 比如推特，应该给出最好的资源位，号召用户们去TikTok上免费看奈飞的热门影视剧；比如紫微星环球，在一些好莱坞大片的首映式上，最好建议好莱坞明星们拿着Aster的手机，拍一段TikTok短视频发上去。 这个时候，就先别太关注版权或者推广费了。 都是自家人。 利益分配不着急！ 先把产品做成了再说！ 如果各方努力，真的打败了谷歌、微软、脸书等科技巨头把TikTok做起来了，到时候，TikTok就会拥有最无敌的流量，到时候他们再把流量反馈给“紫微星系”的其他产品业务里。 这样就形成了一种良性循环。 要是在TikTok发展的早期，大家就都太计较局部得失，而忽略了产业大局，短期内局部自身可能有利，可从长期来看，必然会因为整体的失利而进一步地影响到局部的失利。 做企业，一定要延迟满足。 要有更长期的价值追求。 “紫微星系”是个大家庭，谁要是为了帮助别人的产品而造成了自身的损失，早早晚晚也能弥补回来。如果在别人有需要的时候不去帮忙，别人也不会帮助自己，就会形成恶性循环。 “紫微星系”是一个分布在很多行业、很多领域的跨公司的生态产业矩阵，合力而为，才能爆发出最大的竞争力。 这第二点的产业协同，让在场中的很多人都很兴奋，尤其是奈飞的CEO哈根廷斯，奈飞就是这种策略下的第一个受益人。 (本章完) 第1703章 临时性的统筹委员会 奈飞现在就是这套生态产业下的受益者，拿到了环球影业的影视版权，拿到了欧洲足坛的纪录片流媒体播出版权，拿到了推特、Helo、Ucgram和Goal的流量…… 要内容有内容，要流量有流量。 还有一个强大的优秀的管理团队。 纵观全世界，还有哪个流媒体平台能够跟奈飞相比？这家公司正在肉眼可见地快速成长之中。 上半年的时候，很多大投行还在唱衰奈飞，认为奈飞的股价过高了。可是到了下半年，风向大变。 尤其奈飞开启了自制剧战略，拓展了欧洲的业务，并且跟紫微星环球达成了深度的战略合作后，奈飞就成了影视行业中最璀璨的明珠，成为了资本市场的宠儿。 各大投行都鼓励买进奈飞的股票。 现在的奈飞，市值已经达到了39亿美元。 可这还不够。 很多大投行给出的预计估值，都宣称奈飞今年的市值有可能会达到100亿美元。 为此，哈根廷斯最有发言权，嘀哩咕噜地讲了半个多小时，跟他的个人秀场似的。语速还很快，英语差点的，都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相比之下，周不器说的英文就比较好理解了，只用一些简单易懂的词语，用着比较零碎比较简短的句式，语速也很慢。 他又说了第三点，在必要的时候，会成立一个更高规格的临时性的统筹委员会。 比如紫微星环球和奈飞的合作。 虽然有密切的合作，但这毕竟是两家公司，双方都要为各自的利益考量。这就太影响效率了，谈来谈去，光是差旅费、顾问费、律师费、会计费都要几十万、上百万美元。 所以要有一个更高层的统筹委员会，来领导这两家公司的合作。 人都是自私的，目光短浅是普遍现象。 建议他们别斤斤计较，别为了短期利益而忽略了长期价值……说得挺好听，可执行起来很困难。 这时，就需要有一个更高的机构去下命令。 就像紫微星环球和奈飞的合作似的，周不器居中协调，差不多就行了！赶紧达成协议，赶紧把合作工程做起来！ 这是个瞬息万变的快时代，浪费时间，很多时候就错过了产业发展的黄金时期。 一定要快。 既然要快，就得有更强大的执行力。 曼联和奈飞合作，不能让曼联和奈飞双方来谈，直接由周大老板牵头，成立一个临时统筹委员会，曼联和奈飞把各自的诉求和利益期待都汇报上去。 临时的统筹委员会来决定具体的合作和利益分配，曼联和奈飞根据协议条款去执行就行了。这样效率就大大提升了，也节省了许多吵来吵去的花费。 当然，这样的形式必然会出现很多利益分配不均的情况。 也没什么大不了。 周不器对此作出解释，利益分配不均不怕，只要利益没流失就好了。“紫微星系”是个大盘子，奈飞多拿一点少拿一点，曼联多拿一点少拿一点，利益总归还是都在这个大盘子里。 要是奈飞和曼联双方各自的据理力争，为了争取对自身最好的利益，双方一定要花很多钱请来著名的律师，找著名投行找顾问……对“紫微星系”的大盘来说，大盘的利益就减少了，钱都跑到律师、顾问、会计师、中间人那里去了。 周不器的核心产业是围绕着互联网来打造的，他的很多企业思维、管理思维，也都是围绕着互联网展开。 互联网的属性，就是去掉中间商，点对点的连接。 他要做的这个临时性的统筹委员会机构，其实就是互联网机制。 奈飞和曼联谈合作，不能通过投行、律所、会计师事务所、咨询机构等中间商，钱都被中间商赚走了。 要通过一个互联网平台来合作！ 这个临时性的统筹委员会机构，就是“紫微星系”产业下的组织结构上的一个互联网平台，公司和公司之间通过这个统筹委员会来对接，拒绝所有中间商！ 至于利益分配不均的问题…… 若是通过中间商来达成合作的公司，一旦出现了利益分配不均，那就操蛋了，谁亏了谁就自认倒霉，一切要按合同办事，要有契约精神。 临时性的统筹委员会可以很容易地解决。 奈飞和曼联合作，经过委员会的裁决，双方达成合作。后来发现，合作方案没做好，奈飞吃亏了，曼联占便宜了。这很简单，反正肥水又没流到外人田里，第二年再修改合作方案就好了，勒令曼联把奈飞的亏损补回来。 这才是真正的互联网精神所倡导的公平公正，而不是像传统的依靠着很多中间商的合作那样，谁找的帮手厉害，谁就能获得巨额的收益，让对方吃亏。 曼联、奈飞、紫微星环球、紫微星国际、爱斯达、八吉星、潮玩公社等等这些公司，其实都是一家人。 什么吃亏不吃亏的？ 这几年吃亏，过几年补回来就行了。 儿子女儿都是孩子，干儿子干女儿也可以一视同仁，侄子外甥那也是实在亲戚……总归，都是一家人，别太见外。 这样的一个组织理念，创新性很强，跨公司之间几乎就没有这么干的。 不过，在场中人也都能很好地理解。 因为这属于新瓶装旧酒。 比如紫微星，旗下有微信事业群和微点事业群，两大事业群有交集的合作，就有利益分配的问题。双方的利益分配，可不能由两大事业群的总裁自行商量，得上报给张一明或者贺阳，由更高层的领导来决策。 张一明拍板之后，不管这两大事业群谁的利益受损了、谁的利益分多了，都要坚决地执行下去。 因为这是一家公司，都是一家人，谁多谁少都是属于紫微星。 周不器搞的这个临时性的统筹委员会，其实就是在“紫微星系”的这些许多公司上面，再加上一个更高的决策机构，来协调这些公司之间的业务往来和合作，从而提高效率、降低开销。 当然，有资格来成立并领导临时统筹委员会的人，就只有周不器。 “紫微星系”本就是他创造出来的商业王国。 连奈飞的哈根廷斯都心服口服，甘愿接受周大老板的领导。 要知道，哈根廷斯是奈飞的创始人、董事长、CEO，他的股份这些年虽然稀释得已经不足4%，可是他有超级投票权。 从法理上来看，周不器不能对奈飞下命令。 可是这不重要。 不管是周不器还是哈根廷斯，双方都希望奈飞越来越好，这是一个共同的价值目标，这就够了！ 奈飞现在就是周大老板这套体系下的最大受益者，哈根廷斯是第一个支持的人。 要知道，紫微星系的这些公司里，就只有奈飞这家公司周大老板缺少一言九鼎的话语权，其他的什么紫微星环球、紫微星数媒、爱斯达、潮玩公社，基本就是他说什么是什么。 连奈飞都欢呼般的支持，别人就更无话可说了。 开会很顺利！ 晚上，周不器在绿波廊包场，搞了一场国宴来款待诸位国内外的来宾。 觥筹交错，很热闹。 这个过程中，紫微星环球的首席运营官安·萨诺夫坐在周不器的身边，眼神深邃，“周，今天这个会，让我明白了很多过去一些不理解的东西。” “哦？” “主要是奈飞。” “奈飞怎么了？” 周不器用公筷帮她夹了一块翡翠虾蟹。 安·萨诺夫道了声“谢”，说道：“紫微星环球和奈飞的合作中，在我看来，是环球这边吃亏了。这么多的版权，以这么低的价格就授权给了奈飞。以正常的好莱坞逻辑来看，这些流媒体版权别说低价授权了，就算是高价都不可能有这么多，这会对自身的DVD业务造成很大的冲击。” 周不器道：“流媒体行业才是未来，DVD热销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以后的DVD销售，只能玩珍藏版、加长版、导演剪辑版之类的花样了。” DVD是好莱坞电影赚钱的很大一个市场。 平均来看，一部好莱坞电影在DVD市场赚到的钱，跟票房市场其实差不多。 过去就有导演，为了推进DVD的销量，玩出了很下作的手法。 在拍一些大尺度的戏的时候，院线上放的就算有暴露，关键部位往往都会用镜头语言进行适当地遮挡，来保护女演员。 可是在推出DVD的导演剪辑版的时候，就出现了露出来的关键部位，就让女演员很愤怒，又不敢起诉去得罪电影公司。 很多内容，只有买了DVD才能看到。 通过这种方法，来促进DVD的销量，当流媒体发展起来之后，这就成为销售DVD的最佳法宝。 安·萨诺夫道：“今天这个会议，最大的不确定因素就是奈飞，哈根廷斯拥有对奈飞的绝对控制权。过去这一年紫微星环球和奈飞的合作，表现出了很足的诚意。有了这样一个美好的开始，我相信以后他会很尊重随时可能发起的临时统筹委员会的协调。” 周不器笑笑，“这样最好。” 安·萨诺夫低声道：“就算这样，跟奈飞合作的时候，要把合同明确了。别的公司都在你的控制之下，合同与否其实意义不大，要盯准奈飞。” “很好的建议。” 周不器从善如流。 (本章完) 第1704章 复制 在魔都相聚了3天，大家就都各奔东西了。 周不器也打算离场了。 先去韩国。 私人飞机上，周不器就带上了金凡秀和金钟赫两个韩国人。 这俩人各管一摊。 金凡秀的公司是Kakao，当前做的是一款名为Kakaotalk的社交聊天产品。金钟赫则是在陈东的支持下做的电商，名为JTmall。 韩国的互联网市场非常成熟，眼下这个时候，无线宽带的普及率甚至超过了100%，也就是说，一个人可能有多个移动端的设备。 这归因于韩国强大的互联网基础设施覆盖，无论是咖啡厅、公园，还是地铁、机场，几乎所到之处都会有免费的WiFi。 而且网速快得夸张，不是世界第一，也是世界前三。 下载一部高清电影，也就20秒、30秒钟。 因为有着强大的基础设施，让韩国的移动端产业就发展得非常迅速，也让韩国成为了智能手机推广率最迅速的国家。 因为智能手机推广的快，所产生的效果，就是Kakaotalk推广的也很快，堪称一炮而红！ Helo在海外，有大约3800万-4000万的用户；万的用户；Kakaotalk在韩国，用户规模达到了1200万！ 要知道，韩国总人口，也就是5000万而已。 因为Kakaotalk成了现象级的产品，这家新兴的互联网公司Kakao，自然也被很多投资机构和巨头公司盯上了。 其中就包括三星！ 金凡秀当年曾经在三星工作过一段时间，三星抛来了橄榄枝，让他很为难。 因为他说的不算。 他并不是一个绝对意义上的创业者。 Kakao公司的大股东是紫微星国际，持股60%。而紫微星在韩国的产业发展，主要的合作对象是另外的一大巨头财阀——现代。 三星和现代有着绝对意义上的竞争关系，政治派系都不一样。 脚踏两只船是不可能的。 周不器这次过来韩国，主要就是处理这件事。 金凡秀忧心忡忡。 作为一个韩国人，他夹在三星和现代之间，觉得压力如山。 周不器则很轻松，以他这种世界级企业家的身份，不管是三星的李家还是现代的郑家，都得把他奉为上宾。 去之前，他就基本上想到处理办法了。 最好的选择，是把三星和现代的资本都引进来。 如果两家水火不容，宁可不赚钱也不愿意同流合污，那就没办法了。周不器选边站的时候，一定会选择现有的合作伙伴“现代系”。 周不器见金凡秀似乎有些紧张，笑着问：“Kakaotalk发展得很好，现在就可以大胆地下结论了，这次的创业，很成功！” 金凡秀很有自知之明，“都是紫微星提供的中间件，并提供了中台的技术和服务。我和我的团队没有生产产品，我们只是销售方。” 周不器道：“做市场，销售能力就是最强的能力。能把产品推广起来，这足以说明了你们这个创业团队的优秀。很多互联网公司，都投入了很多资金去做科研，根本没必要。现在的开源项目越来越多，产品的营销能力，才是最重要的能力。” 这不是观点，这是要求。 做研发多花钱啊？ 周不器去拓展韩国市场，可不是为了给韩国培养IT科学家，也不是为了给他们储备IT技术，就是为了圈钱。 既然是圈钱，那就别搞得太复杂，别想太多。 复杂的有技术难度的项目，就别做了。 紫微星这边有中台事业部，也有面向海外市场的国际部，韩国这边有需要了，直接跟国内对接就行了。 说白了，就是国内这边负责生产，然后拿到韩国换个皮肤，稍微包装，以韩国本土的名义“销售”出去。 金凡秀也不算什么技术大神，真让他主导开发一些门槛极高的技术项目，他也没那能力，整个韩国都没这水平，就老老实实地当个中转站就行了。 金凡秀道：“对，背靠着紫微星，我们拥有想要的一切。” 周不器点了点头，“Kakaotalk眼看着就发展起来了，下一步呢，有什么打算？” 金凡秀道：“韩国的人口不多，Kakao想成为一家互联网大公司，还是要面向更大的市场。Kakaotalk这款产品很强大，用户们很喜欢，下一步，我们打算去海外市场……”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面色一沉。 金凡秀连忙解释，“我知道Helo在做全球市场，可是这片市场太大了，现在又出现了很多类似的产品。我发现Helo现在主要面向的是欧美发达国家，日版的Helo和欧美版的Helo还有不同的设计和功能。我觉得Kakaotalk可以适时地走出去，争取……” “这不是个好主意！” 周不器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却一点不客气地给拒绝了。 他说的其实也有道理。 全球市场太大了，紫微星国际现在推广Helo，精力有限，目前也就是在欧美市场发力，其他的比如澳洲、东南亚、南美等地都没什么作为。 现在市场中类似的聊天产品，少说也有几十款了。 如果Helo不去做这些市场，肯定就被其他的产品给抢走了，这就太浪费了。 与其放着不抢，还不如让他出手，把Kakaotalk推广过去呢。 这样的念头，被周不器严令禁止。 不行！ Kakao就是一家韩国的公司，是周不器玩了一手借壳，借着金凡秀之手，借着他的韩国人身份，做起来的韩国本土企业。 一家韩国企业做出来的产品，可以更加地迎合韩国人的民族心理。 这就是紫微星在全球化推广的一个特例。 全世界大概就只有两个特例。 一个是韩国，他们的民族心理太强，不喜欢外国产品，只喜欢国产货。还有一个特例是国内，有互联网的墙隔离。 所以“紫微星”要分成三块，一个是紫微星国际，做最广袤的海外市场；一个紫微星，做国内市场；另一个就是Kakao了，做韩国市场。 Kakao这家公司存在的意义，就是针对韩国市场。 跑出韩国了，还用得着他？ 就老老实实地把韩国的互联网地盘都占领了就行了！ 周不器拒绝了他的提议，微微一笑，舒缓了一下气氛，笑着说：“海外市场太难做了，没必要冒险。Kakaotalk已经做成功了，这就是一个成功的模板啊，为什么不进一步地复制？” “进一步的复制？” “紫微星旗下有着很多优秀的互联网产品，很多产品都有着跨国属性，都可以转到韩国市场来。这才是Kakao最正确的未来选择。” (本章完) 第1705章 拜师QQ 周不器提出了一个很正确的方向，就是当实力差的时候，千万别想太多好高骛远，找个成功模板，差不多照抄就行了。 国内的互联网行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是照着美国的模板，照葫芦画瓢地复刻过来。 金凡秀其实野心不小。 现在韩国最大的互联网巨头NHN集团，当年就是他就是两大创办者之一，后来因为种种原因选择了离职再创业。 选择了游戏行业，创业几次，都失败了。 后来发现了移动互联网，这才收获了巨大的成功，凭着一款风靡全国的聊天产品Kakaotalk所向披靡。 这款产品做出来后，金凡秀就有点飘飘然。 对互联网企业来说，韩国的市场太小了。 他就开始做海外市场。 处处踩雷，根本做不下去。 美式的互联网模式做不下去了，就开始学习中式的互联网模式，开始转型，主要是模仿在韩国的超级流量作用，开启了鲸吞时代。 别人做什么起来了，他就跟风也做。 靠着Kakaotalk的强大流量，很快就把竞争对手给灭下去了。他还要学习中国，发现邻居大哥做什么有声有色，他也跟风照抄，推出韩国版。 微信的模式其实挺友好，是以微信为平台，允许很多第三方的产品加入微信的开放平台。韩国人玩得更狠，Kakaotalk才不跟什么第三方合作呢，只要看好了，就自己亲自下场，让别人都死。 这也是市场规模决定的。 国内的市场很大，很多生意微信不需要亲自去做，搭建好平台，为别家的互联网公司提供基础设施级的服务，坐地抽佣就好了。 韩国不行，市场太小。 只抽佣，满足不了Kakao的发展需求，那就只能自己硬上了，就如同一只在大海中猎食的鲸鱼，一开口就吞噬一切，支付、社交、网商银行、打车、外卖、电商、游戏、搜索、直播、漫画、…… 应有尽有。 这么一波操作下来，靠着区区5000万人口的韩国市场，Kakao终于变成了一家市值达到600亿美元的互联网巨头。 根本没什么原创性，基本就是照着中国模式在一比一地复制，而且做得变本加厉，垄断性质更强。 周不器不建议Kakao去海外发展，这是有道理的。 这点水平，就老老实实地在韩国本土发展就得了！ 海外市场是互通互联，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 前世中的年开始做海外业务，盯上了东南亚。到了2014年，在东南亚的用户规模就达到了2亿，是东南亚地区用户规模最大的社交产品。 结果怎样？ Facebook和WhatsApp一来，很快就把市场都给抢光了。 海外的互联网没有隔离墙，东南亚的用户可以自由地跟美国、欧洲、韩日、南美等国家的用户对接。 微信虽然在东南亚做起来了，可是在别的那些国家没有市场。 这就导致微信只是区域性质的产品，缺少全球化的属性。如果只是区域型的产品，选择本土的产品不是更好？不是更了解当地人的产品习惯？ 当全球化的硅谷社交巨头进场后，微信就只能在东南亚铩羽。 Kakaotalk想做海外市场，基本也是一样。 除了在海外的韩裔会使用Kakaotalk，其他人根本没有理由。想要做，就一定是像紫微星国际做的Helo一样，上来就是以英语为中心的全球化产品定位，先把欧美的核心市场做起来。 欧美的高度发达，具有引导性，很大程度上就代表了当今世界的潮流走向。 除非像中朝这样，能够用行政手段设置防火墙，拒绝欧美的产品进来；或者像韩国、印度那样，有着强大的右翼阵营的民族主义情绪，民众会从情感上拒绝舶来品，选择本土化。 否则，只要欧美的主流产品入侵，能挡住1年、3年、5年，时间长了，就必然会被腐蚀。 就像日本的互联网行业一样，早几年本土企业还挺厉害呢，把谷歌、亚马逊、易贝都压着打。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本土势力就越来越差了，全球化产品依靠着自身强大的技术、服务和连接属性，早早晚晚都能把本土产品打败。 哪怕是被雅虎日本制霸的搜索市场，一度把谷歌打得满地找牙。等过个五六年，谷歌就可以反超了。 周不器做了好几年国际市场，现在也算是经验丰富了。 他一下就能准确判断，Kakao想走出韩国，基本没戏。还是老老实实地做本土市场就得了，把本土市场的潜力挖干净！ 周不器道：“如果一家公司的海外业务无法同时在美国和欧盟立足，那这样的业务就很难有长期的价值，跨国模式就只能是短期模式。Kakaotalk现在出海……你说得对，现在有很多空白市场，硅谷巨头还没进场。可那又能怎样？等欧美巨头进场了，Kakaotalk就不会有任何机会。” 金凡秀其实有点不同见解，却不好多说什么。 周不器见他似乎不太服气，淡淡地道：“当年，NHN集团出资1亿美元，收购了我们国家的游戏平台公司联众50%的股份，结果怎样？” “很不好。” 金凡秀就非常地尴尬。 靠！ 哪壶不开提哪壶！ 当年，金凡秀就是靠游戏起家的，后来跟搜索厂商naver合并，变成了NHN集团。组合成新集团后，金凡秀还继续主管游戏业务。 当年，主导NHN以1亿美元的价格收购联众50%的股权案，就是他来运作的。 下场很惨。 本来联众是国内最大的棋类轻游戏的平台，NHN进场之后，联众很快就不行了，遭遇了巨大的投资失败。 金凡秀离开NHN，除了自身的追求之外，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业务边缘化了，就是投资联众的失败的后果。 周不器瞥他一眼，“你认为投资联众失败的原因是什么？” “三点原因。”这也算是金凡秀人生转折点的大事了，他早就总结过，“一，水土不服；二，过于追求短期盈利；三，QQ太有竞争力。” 周不器笑道：“其实就只有一点原因，就是QQ太强。没有QQ，联众现在还会是最大的棋牌类游戏平台。” 金凡秀有意恭维，“没有QQ，还有的游戏大厅做得也挺好。” 周不器道：“Helo是模仿QQ做的，其实是一种模式。曾经有一段时间，这种棋牌类的游戏大厅很热门，可没有任何竞争对手是QQ和Helo的对手。哪怕像联众这样，已经做到了绝对意义上的全国第一，只要QQ进场推出了QQ游戏大厅，联众就没有任何机会，只有死路一条。” 金凡秀深吸了一口气，“是啊，QQ有最广泛的用户基础。” “是流量。” “嗯，流量。” “你是韩国人，我不知道伱对中国这些年的互联网发展有多少的了解。在我看来，我们国家最成功的互联网产品，最优秀的产品运营模式，就是QQ。跟全世界的任何一款互联网产品相比，QQ都是世界级。” 金凡秀很是吃惊，“紫微星呢？” 周不器坦言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紫微星做的这一套模式，基本上也是对QQ的一种变相模仿。都是基于用户关系的商业变现，都是围绕着流量在布局。不管是早期的校内网、朋友网，还是微点杀毒、微点安全卫士。” “是啊，流量。” 这一刻，金凡秀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很显然，这家伙过去这些年一直都在做游戏，对真正的这一套互联网流量打法，还是缺乏深刻的认识。 Kakaotalk在韩国都这么成功了，这才一年多，就已经发展到1200万用户呢。以韩国的互联网基础设施和消费能力来看，估计到了明年这个时候，Kakaotalk的用户可能就超过3000万了。 基本上就能制霸韩国的社交市场了。 要知道，Kakaotalk是一款能够取代短信业务的使用频率极高的产品。 这就是流量的大杀器。 有着这么强大的用户关系，这就是最大的互联网资产，想做什么还做不了？ 金凡秀竟然对下一步的发展规划还很茫然。 还好，他背后站着一位伟大的革命导师——周克斯。 周不器指点道：“我一直在关注Kakaotalk的发展，因为这不是一款简单的社交产品，而是一款有着无限想象的战略级产品。” “嗯，就像QQ那样！” 金凡秀有一种天亮了的感觉。 周不器道：“对，就是QQ。韩国现在最大的游戏平台是什么？NHN？你可以再回顾一下当年QQ打败联众的案例。至少在移动端，Kakaotalk可以把手游平台垄断。” 金凡秀对QQ理解的不多，但是对紫微星的发展史颇有几分了解，说道：“不仅可以做游戏平台，还可以借着Kakaotalk的强大流量，做类似今日头条这样的信息流新闻，做类似微博这样的社交媒体平台。还有直播业务，对了，还有快捷登录！快捷登录做起来，会成为Kakaotalk长期存在的核心竞争力。” 周不器笑笑，“大思路对了，有时间了，你可以多跟QQ学习，并从紫微星身上寻找新的项目和产品灵感。” (本章完) 第1706章 不能允许的一家独大 Kakao这家公司刚成立的时候，是紫微星出资500万美元，占股60%。金凡秀的团队总共出资150万美元，再加上一部分的管理股，持有剩下40%的股份。 评估下来，估值也就是800万美元左右。 这才过了一年半，Kakao已经成为韩国目前最引人注目的互联网创业公司，三星抛来了橄榄枝，想要对Kakao投资2500万美元，持股20%。 也就是说，以三星的投资团队的标准来看，这家公司的市场估值达到了1.25亿美元！ 不过，这钱不能随便要。 周不器在韩的合作伙伴是现代集团，如果Kakao要启动下一轮的融资，首选应该是现代。这次来韩国，其中的一个目的就是解决这件事。 作为一个外国人，周不器没兴趣参与到三星和现代的竞争之中，如果有选择，他当然希望能够跟三星搞好关系。 三星电子是全球最重要的高端手机零配件供应商，连微软、苹果都要忍让三分。 不过，也没必要太在意。 能合作最好，不能合作就拉倒。 爱斯达和三星已经在安卓系的手机领域展开了强有力的竞争，三星甚至主动充当了谷歌的先锋大将跟苹果打起了专利官司。 这种科技公司之间，抄来抄去其实都很正常。 专利大棒很多时候是巨头用来对付新兴小公司的工具。巨头和巨头之间，即便是发生了碰撞，很多时候也不会闹到法庭上，打官司引来的公众关注度太高，搞不好双方都会名声扫地，风险太大。 钱能解决的事，就不是事，无非就是利益分配的问题。 坐下来谈谈，也就解决了。 全世界都能看出来，现阶段的智能手机全都在抄袭iPhone，三星不愿意花钱买平安，选择去美国跟苹果硬碰硬地打官司，需要极大的商业勇气。 三星从来就不缺少这玩意，既腹黑，又冷酷。 前世，三星和LG，联手了宝岛的几家科技企业，一起设了一个局，在等离子屏和液晶屏的选择中把日企科技巨头都给坑了。 然后，三星和宝岛的电子行业就异军突起，取代了日本进入了全世界的目光。HTC就是在这种大背景下变成了一家世界级的手机巨头。 这个时候，三星的对手就从索尼、松下、日立这些日企，变成了宝岛的科技企业，HTC首当其冲！ 表面上看，HTC是被苹果靠着专利官司搞死的。 可是，苹果一开始的诉求，只是想要专利费。HTC一年收入将近100亿美元，每年拿出1亿美元的专利费支付给苹果，根本不算什么。 问题就在于背后的安卓系统和苹果系统的竞争。 谷歌需要一场具有法律意义的官司，来划清安卓和iOS的界限。否则，苹果那边天天说安卓在搞抄袭，反驳都没法反驳。 打一场官司，就可以划清势力范围了，就可以减少未来长期性的苹果对谷歌的敲诈。 就像当年的苹果和微软一样，微软早年间最头疼的一件事就是跟苹果的专利争议，每年交钱还不够，还得承受骂名。后来苹果陷入破产危机，乔布斯重回苹果，手里却没有钱改组，就去找比尔·盖茨要钱，条件是以后再也不会针对微软有专利上的指控。 从微软拿到了这笔钱，乔布斯引领了苹果的复兴。 现在的苹果如日中天，根本没有乘虚而入的机会。 谷歌没办法，只能硬来。 好在就是谷歌没必要亲自上场，拥有安卓系统，自然有小弟主动提交投名状，三星第一个冲了上来。 这时，HTC作为安卓的第一合作伙伴，哪能眼看着三星凑上去套近乎？HTC如果跟苹果妥协了，暂时是安全了，可未来就危险了。 三星主动上去打官司，表现亮眼，如果HTC不跟上，以后谷歌肯定会有战略性的倾斜，会把三星作为安卓的第一合作伙伴，HTC就落后了。 没办法，HTC想给苹果交钱，却不能给，只能硬上。 可问题又来了。 三星家大业大，家底厚实。就算跟苹果打官司输掉了，那也没关系，紧急公关、紧急和解就行了，以三星在手机供应链中的超然实力，苹果也不敢彻底跟三星撕破脸。HTC就不行了，一旦输了官司，就真的要执行法院判决被清场了。 所以HTC被苹果的专利官司搞死，这只是表面现象，背后其实隐藏着一个狡诈的身影——三星。 三星在跟宝岛的科技行业联手打败了日本的科技巨头之后，又转过身来施展手段，向宝岛的科技行业进行打击。 然后，三星终于在世界电子行业里一家独大，成为不可撼动的巨无霸。 好在美国也不愿意看到三星实力太过强大，导致三星对硅谷形成科技掣肘。就在芯片制造产业里重点在扶持台积电，并在一定程度上遏制三星芯片厂的发展，这才在HTC之后，有了台积电的不可一世。 就公司实力来说，今天的爱斯达和前世的HTC，其实差不了多少。 现在，三星主动出头跟苹果叫板，要发起专利官司诉讼了。 爱斯达要不要跟？ 这才是周不器这次来韩国的根本原因。 周不器要跟三星的人谈一谈，看看能否找出一个合理的对双方都好的解决方案。三星李家虽然心狠腹黑，但周不器也有优势，他先知先觉。 三星虽然强大，但他们对未来一无所知，他们虽然制定好了针对苹果和爱斯达的一系列商业计划，但能不能成功，不知道！ 也许能成功，让三星的智能手机超越爱斯达变成安卓手机的世界第一。也许就失败了，三星手机就会像摩托罗拉、飞利浦、爱立信那样，彻底淡出了手机市场。 对三星来说，也是一场豪赌。 如果坐下来谈一谈，把高风险的决策降低为低风险的合作，双方也未必不能达成共识。 为此，周绍宁也专门从美国飞来了首尔。 一起跟三星会谈。 结果很不好。 爱斯达方面的意思，是爱斯达和三星合作，联合起来跟苹果打官司，人多力量大，一起对抗。毕竟从智能手机的设计来说，双方都差不多，都在抄袭iPhone，抄袭的角度也都大同小异。 这次联合对抗苹果，以后双方在手机设计的时候，也可以相互合作，在设计版权和技术专利上相互授权，在销售渠道和供应链体系里，也可以适度地分享。 其实就是爱斯达适度地让出自身利益，来说服三星合作。 没想到，三星竟然拒绝了。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现在的智能手机市场里，爱斯达是穿鞋的，三星是光脚的。三星这边的野心很大，显然不满足于爱斯达施舍的小恩小惠，他们想把属于爱斯达的鞋子抢过来，穿在自己脚上！ 这就没什么可谈了。 一拍两散！ 想投资Kakao？ 做梦去吧！ 周不器在首尔的江南区有一套豪宅，邻居就是郑家的重要人物、此前打过交道的郑钟淳。跟三星的谈判不欢而散后，周不器就把周绍宁请到了自己家里。 周绍宁忧心忡忡，“形势不利啊！” 周不器道：“谷歌那边什么反应？” 周绍宁道：“我刚从美国过来，谷歌正在跟三星交涉。估计这也是三星不跟我们谈判，态度很强势的原因，估计是和谷歌达成了什么内部协议。” 周不器点了点头，“现在我们要认清形势，安卓已经发展起来了，已经成为了市面上最受欢迎的手机端操作系统。安卓的底气足了，爱斯达再像过去两年那样吃独食，已经不太可能了。” 周绍宁不甘心，“爱斯达引进过谷歌的投资。” “这才几个钱？” 周不器摇摇头。 谷歌曾投资过爱斯达12亿美元，持股10%。不过，现在的科技行业变化日新月异，一天一个样。 也就是当初周不器决策果断，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同意了引进谷歌的资本，算是把爱斯达跟谷歌有了一定程度的捆绑。 否则犹豫个一年半载，让谷歌投资，谷歌都不会投。 当初的安卓还没做起来呢，谷歌也忧心忡忡，为了预防爱斯达投靠别的操作系统阵营，这才出钱投资。 现在的安卓已经是世界第一了，形势逆转了。不是谷歌求着手机厂商，是手机厂商求着谷歌，连三星都得乖乖地递交投名状。 周不器为此做出论断：“这是谷歌保持竞争性的战略层面。” 对谷歌来说，怎样才能最大限度地保护自身利益？怎样才能保护安卓操作系统的生命力？就是不能把宝都押在一家公司身上。 Aster手机做得太好了，现在全世界七成的安卓手机，都是来自爱斯达。 这对谷歌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情。 这样一来，谷歌就会受到一些威胁，爱斯达就有可能反客为主，依靠着自身强大的市场份额，反过头来威胁谷歌。 这也是谷歌会很愉快地跟三星达成深度的战略合作的原因。 不能让爱斯达一家独大。 前世的HTC也是这样，HTC以为背后有谷歌当靠山，就鼓起勇气去跟苹果打官司了。殊不知，谷歌根本就不想让HTC一家独大，最好是让三星和HTC平分市场，这样才最符合谷歌的利益。 当然，后来发生了一些谷歌也不想看到的意外。 三星太猛了，越来越强。 HTC太弱了，被苹果弄死了。 最后导致的结果，就是三星取代了HTC，变成了一家独大的格局。后来谷歌又紧急调整策略，跟中国手机厂商搞好关系，鼓励华为、小米、传音、OV、中兴等厂商在海外发展，还把摩托罗拉的大部分资产都低价卖给了联想，就是希望这些公司能发展起来，跟三星竞争。 可惜种种原因，后来都不太成功。 就形成了三星一家独大的局面，统治市场。这下，三星就真的可以利用自身强大的市场份额“威胁”谷歌了。谷歌只能是打断牙往肚子里咽，接受三星威胁级的合作条款，每年向三星支付几十亿美元，以保证三星手机上不会出现跟自家产品业务有竞争性的产品出现。 周不器有着很坚定的判断，“谷歌现在要做的，不是帮助爱斯达，而是打压爱斯达，从而让三星的智能手机能够跟Aster形成竞争性的市场格局。” “这……”周绍宁睁大眼睛，难以置信，“谷歌和爱斯达，是战略级的合作伙伴！” 周不器哼道：“在这方面，还有更高的战略。” 周绍宁深吸了一口气，“你以前怎么不说？”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你以为我什么都能想明白？” 周绍宁好笑道：“你是商业天才嘛。” 周不器道：“就算是商业天才，也不可能每件事都能很准确地理解。我这是从潮玩公社身上忽然想明白的。” 周绍宁很惊讶，“那个玩具厂？” “对，做盲盒的玩具厂。”周不器对此作出了解释，“潮玩公社现在跟很多欧洲豪门都签订了盲盒协议，新赛季开始会有许多球队都开始销售潮玩公社的盲盒。这个夏天，国内的工厂这边要抓紧生产，紧急出货。因为是紧急事态，就有供应商临阵抬价了。” 周绍宁问：“怎么回事？” 这就是伍雨跟周不器抱怨的事，也不需要隐瞒，周不器道：“因为是紧急工程，有一家纸盒供应商坐地起价，造成了一定程度的管理混乱。后来，是石婧美动用了家里在魔都的强大关系，派出了税务、工商、消防等部门去联合执法，去查那家纸盒厂的底。纸盒厂这才退缩了，赶紧求饶。” 周绍宁摇摇头，“行政手段的方式不可取，还是得从制度上下手。尤其做国际市场，不可能获得特殊的政府权利的变相照顾。很多国企在海外一败涂地，基本都有这个问题。” 周不器道：“对，我当时给潮玩公社出了一个很简单的主意，就是再增加一个纸盒供应商，并提供订单数量差额的激励性对待。想要获得更多的订单，就要有更好的品质和价格服务。” 周绍宁管理手机供应链，使用的也是类似的思路，其实就是保持竞争，避免垄断。 不过从这个案例中，他也明白了周大老板的思维逻辑，感慨道：“是啊，将心比心，换位思考。潮玩公社要防止供应商威胁，谷歌也一定会预防爱斯达反噬。谷歌要降低爱斯达的市场比重，引进更多的竞争对手来保护自身的权益。” 周不器道：“所以，在处理和苹果官司这件事情上，我们要换一个思路。” (本章完) 第1707章 幕后黑手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道理很简单，可以身处其中的时候，往往就很难分辨。 周不器从伍雨身上获得了灵感，伍学姐半是显摆半是抱怨地说了玩具厂跟纸盒供应商的矛盾，这让他对谷歌和爱斯达的关系，有了新的理解角度。 周绍宁略有些恍惚地说：“如果真是这样，那真的可以换个思路了。此前的思路，是要跟谷歌搞好关系，以便爱斯达能够保住安卓机皇的地位。这么看来，完全没有必要。” 周不器点了点头，“就当下的形势来说，谷歌在努力地拉拢三星，三星也在努力地向谷歌靠拢。爱斯达虽然和谷歌有过两年的蜜月期，可是爱斯达在安卓机市场过高的市场份额，并不符合谷歌自身的利益。” “是啊！” 周绍宁觉得整个商业思路就贯通了。 过去两个月困锁在心头最苦恼的问题，换一个审视角度，就这样轻松地解决了。 三星要讨好谷歌，要挺身而出跟苹果打官司。 爱斯达为什么一定要跟牌？ 这不是被三星抢去了主导权？ 更重要的是，就算爱斯达跟牌了，也跟三星一样努力地维持跟谷歌的友好关系，那又能怎样？爱斯达示好，就能收获谷歌的好意？ 周不器道：“很多人都说，商场如战场，我不同意，我认为商场还是应该更多地以友好互惠的合作为主。不过，围绕着谷歌、苹果、三星、爱斯达这几家公司的事，这是一个年产值几千亿美元的产业的利益分配，不会有任何的情面可言。” 周绍宁点了点头，“新的互联网时代来临了，安卓系统就是谷歌称霸下一个时代的核心产品。他们不会因为简单的私交或者小恩小惠，就动摇关乎安卓系统生死存亡的大局。” 周不器道：“没错，这是大局。不管爱斯达怎么做、做什么，只要爱斯达是行业第一，就一定会受到谷歌一定程度的制衡。” 这时，双方已经达成了意见上的统一。 道理其实并不难。 放在古代，就是皇权和相权的斗争。皇帝不想让丞相权力过大，就会提拔新的大臣来分担丞相的权力，让臣子们形成派系的制衡，皇帝高高在上，安然自得。 放在现代，就是管理策略中的矛盾转移。比如北朝鲜，生活很贫瘠，很多时候连饭都吃不上。当局解决不了这种内部矛盾，就向外部矛盾转移。天天骂帝国主义野心狼，让老百姓的怒火发泄在美国身上，内部压力就转移出去了。 现如今，爱斯达在安卓阵营里的实力太强大了。 大到可以威胁谷歌的存在。 这时候小恩小惠就没意义了，谷歌必然要玩一点腹黑的手段。 一方面扶植三星，制衡爱斯达；一方面把谷歌和爱斯达的矛盾转移，转为爱斯达和三星、爱斯达和苹果之间的矛盾。 真别说，这个策略一度还挺奏效。 过去几个月内，爱斯达这边还真把主要的矛盾对象放在了三星身上，认为三星的李家商业手段太无耻，伏低做小的去给谷歌当马仔。 可仔细分析之后，发现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 背后的大Boss，其实是谷歌！ 也就是说，对眼下的爱斯达来说，不管做什么，都一定是错的，都一定不如三星那样受到谷歌的欢迎。这是市场份额决定的。 既然这样，爱斯达为什么要冒着巨大的风险跟苹果打官司？ 抄袭这是一定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打官司一定输。 又是在美国，是苹果的主场。 老老实实交一笔专利费，和解了就得了！ 周不器道：“资本社会的生意，就只有一个评价标准，就是利益。爱斯达和谷歌的矛盾，不在于爱斯达的态度好坏，而是爱斯达的市场份额。这是不可调和的矛盾。跟不跟苹果打官司，其实根本不重要。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周绍宁深以为然，“安卓已经做起来了，市场地位也稳了。谷歌这是要平衡安卓系市场的竞争性了。” “对，就跟竞标一样。乙方的竞争越激烈，甲方就越受益。” “所以说，我们现在不需要太过担心，担心也没用。谷歌一定会倾尽全力地帮助三星把安卓机的市场做起来。” “要保持平衡。” “对，爱斯达现在是市场第一，谷歌必然会向三星有所倾斜。同样的，如果哪一天三星超过爱斯达了，谷歌同样会对爱斯达多加照顾。这跟关系的好恶无关，这是权术。” “所以也就没必要担心了，就这么定了！”周不器一挥手，“三星不愿意跟爱斯达联手一起对抗苹果和谷歌，那我们就退出。次要矛盾要向主要矛盾妥协。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安卓机的对手，根本就不是苹果。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谷歌！” 这绝对是他这一世才看出来的玄机。 前世，他总是听说安卓机和苹果的比较，还以为安卓手机和苹果手机真是竞争关系呢。 眼下想通了，才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安卓手机的竞争对手，从来就不是苹果手机，而是其他品牌的安卓手机。是谷歌利用了一双看不见的手，让安卓手机厂商们斗个你死我活。 躲在幕后的谷歌，把这些安卓手机厂商玩弄于鼓掌之中。 苹果只是安卓手机厂商们的“外部敌对势力”。 就算安卓机的确可以跟苹果竞争，可那是最后一关了。 首先得闯过两关才行。 第一关，要把所有其他的安卓厂商都打败，唯我独尊。 第二关，向谷歌发起挑战，造反！让谷歌服软，让谷歌真正地彻底地把安卓系统为某一家某一款手机量身打造。 谷歌的技术比苹果强多了，凭什么安卓系统比iOS系统差那么多？ 很大的原因，因为安卓系统不是为某一家厂商某一款手机量身打造的，这是一个公共的操作系统平台。而iOS系统，是苹果专门为iPhone量身打造的系统。 这是安卓机天花板的最大限制。 闯过了前两关，安卓厂商就算是真正的跟苹果是同一个层次的公司了，就有资格发起竞争了。 否则，即便前世如日中天的三星电子，市值也才3000亿美元，而苹果的市值逼近3万亿美元，双方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 跟苹果处在同一级别对峙的对手是谷歌，而不是三星以及整个安卓手机阵营。 对爱斯达来说……别说第三关挑战苹果了，现在恐怕连第一关都过不去。 硬核科技是卡脖子的科技。 硬件主要指的就是芯片；软件主要指的就是操作系统。 命脉在人家手里。 不过，也不是不能抗争。 周不器笑着说：“对谷歌来说，这是最高规格的战略宏图，跟姿态、关系无关，甚至跟短期利益无关，这是整个安卓系统的大布局。爱斯达就算把谷歌得罪死了，也没关系。如果三星一家独大，谷歌就算一百个不情愿，也一定会帮着爱斯达来抢夺三星的市场，来保持竞争的平衡性。” “既然不怕得罪谷歌，那就这么干了！”周绍宁哼了一声，下定了决心，“我本来就从没把苹果当成过对手。我之所以会对智能手机感兴趣，就是因为当年我参加了初代iPhone的发布会，现场感受到了乔布斯带来的科技革命一般的震撼。吃水还不忘挖井人呢，我没兴趣为了谷歌跟苹果鱼死网破。苹果是谷歌的对手，却不是爱斯达的对手。” 周不器问：“苹果要的专利费是多少？” 周绍宁道：“没多少，每部手机还不到7美元。现在每销售一部Aster手机，专利费都在98-142美元之间。区区7美元，根本不算什么。” 周不器点了点头，“那就去找苹果，把价格好好谈一谈。不怕给钱，iPad的品牌还在咱们手里呢，单是中日韩三国的商标权，就够苹果喝一壶了。而且……乔布斯现在病重了。” 乔布斯是所有科技人的偶像，周绍宁神色沉重，“嗯，我听说了，已经卧床了。” 周不器道：“没有了乔布斯，iPhone的创意必然会大打折扣。这时候，就是Aster大显身手的机会了。Aster多争取一些设计专利，用不了几年，也就和苹果的设计专利相互抵消了。跟苹果谈合作，比跟谷歌谈合作容易多了。钱能解决的事，就是最容易的事。” 苹果跟爱斯达又没什么战略性的冲突，无非就是利益。 这种事情最容易搞定。 难的是谷歌和爱斯达之间的矛盾，这是谷歌长期生存的价值，可不是简单的一点利益分配就能解决。 周绍宁叹了口气，“操作系统掌握在别人的手里，这滋味不好受啊。” 周不器摆了摆手，“微软都搞不过安卓。” 周绍宁询问：“微软真的不行吗？” “肯定不行。” “微软针对移动互联网，重新开发出了一款智能手机操作系统，我还接到邀请了呢。” “邀请？” 周不器眉梢一挑。 周绍宁道：“微软想跟爱斯达合作，推出一两款微软系统的智能手机，还给予了200万台手机的免费额度。” 微软的操作系统不是免费的，手机厂商需要花钱购买。 不过，爱斯达是当红手机厂商，微软表现得很大度，愿意给200万台手机免费的系统，超过200万台的销量，就要收费了。 周不器气道：“200万台的免费额度，还挺慷慨呗？微软这还是守着PC互联网时代的玩法呢，还没醒悟呢！” 周绍宁笑着说：“这至少是个谈判的筹码，可以为下一代的指纹解锁方案找到系统的支持。” (本章完) 第1708章 对三星出手？ 一番讨论，爱斯达接下来的方针就确定下来了。 不打架了！ 不能给谷歌当打手，主动去找苹果和解。根据周不器的判断，这笔支出的专利费时长，最多也就是3-5年。 等乔布斯离世后，iPhone的创新机制基本就消失了。 智能手机的创新，主要都是靠着安卓手机。 哪一个创意和设计很漂亮，很让用户喜欢，iPhone在模仿过来，稍加修改和优化，就变成了自己的。 别的不说，至少围绕着指纹识别的一系列解决方案，爱斯达已经暗中准备了两年了，为此在英国、荷兰、以色列和美国收购了4家相关的小公司，还在国内建立了一套很完整的供应链体系。 明年的Aster4，就可以使用指纹识别技术了。 只要iPhone未来也采用类似的解锁方案，就必然要向Aster支付费用。 不过，Aster4想要支持指纹解锁，除了硬件技术层面，还得有操作系统层面的适配，这就需要谷歌帮忙了。 其实适配起来难度不大，多加几百行代码而已。 就怕谷歌不愿意配合。 现在，微软抛来了橄榄枝，这就是谈判的筹码。这就是竞争带来的好处，让谷歌也不敢太霸道，为了防止爱斯达跟微软合作，谷歌一定会乖乖配合。 周绍宁对此信心十足，“就算谷歌不配合，咱们自己也有办法！” 周不器此前就听他说起过，很高兴地说：“自己适配？” “对！” “能做到？” “是紫微星工程院做出的成果，技术上有了一定的突破。”周绍宁笑了笑，“安卓是开源系统嘛，这是优势。” 开源系统，就意味着所有的代码都是公开的，意味着全世界的开发者都可以根据原版的安卓系统，进行一定的“魔改”。 如果魔改的内容好，得到了谷歌的认可，就会正式地加进安卓系统内了，从魔改版变为正式版。 不过，谷歌的要求太高，小来小去的根本看不上。通常情况，都是别的开发者创新性地做出一些新功能，谷歌看上之后觉得挺好，就按照这个新功能把代码重写一遍。如果新功能太多，工作量太大，那就只能用第三方的代码了。 这就是安卓和所有开源产品都回避不了的缺点。 把许许多多的第三方代码都缝合到原版的安卓系统上，导致安卓像个缝合怪，会出现许多不够严丝合缝的小问题。 指纹解锁的适配属于安卓系统的核心功能，这部分的代码一定是谷歌自家来完成。 现在，紫微星工程院这边有了技术性的突破。 找出了把第三方的适配方案缝合到安卓系统上的方式。 这就是备用方案。 假如谷歌真的太着相，不遗余力地打压爱斯达，到时候……爱斯达也不会过分地受制于谷歌，推出备用方案，把自家研究出来的适配方案缝合到安卓系统上去了。 到时候，Aster4里预装的是缝合版的安卓系统，一样能使用指纹解锁的功能。 “我认为谷歌会配合爱斯达。”周不器很自信地给出了自己的判断，“安卓现在的发展势头的确很好，可是，市场里的竞争对手同样很强大。尤其是微软的来势汹汹，安卓的地盘还不稳定，还远远没到内斗的时候。” 周绍宁笑着说：“对，微软来势很猛，好像微软跟诺基亚达成合作协议了。” “诺基亚？” “对，诺基亚会放弃自家的塞班系统，转而投靠微软的阵营。然后，微软和诺基亚强强联合，来抗衡苹果和谷歌在智能手机市场的双子星格局。” 周不器点点头，“这就对了，谷歌一定会忌惮风云变幻的市场形势。所以在对待三星和爱斯达的时候，我认为谷歌不会打压爱斯达，只是会把更多的推广资源投给三星。三星未来能不能做起来，还不知道呢！当下想跟‘微软+诺基亚’这种强强组合对抗，一定得是‘谷歌+爱斯达’，而不是‘谷歌+三星’。” 周绍宁哈哈笑道：“借你吉言！” 周不器道：“常理的分析是这样，就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了。” 周绍宁干脆利落地说：“不管了，哪有没有风险的决策？就这么定了！嗯……我这就预订机票，明天就去美国，跟苹果上谈判桌。” “这么急？”周不器眉梢一挑，“韩国这边还有点收尾的事。” 周绍宁道：“很重要吗？我这边很急，Aster3会在9月25号在全美上市，我要争取在Aster3上市之前，跟苹果达成和解协议。否则有诉讼压力，运营商们也会担惊受怕，会影响手机的销量。” 诉讼官司的影响是方方面面的。 运营商们肯定会担心一旦爱斯达败诉，导致Aster手机在美国禁售，或者暂停服务，或者受到消费者的质疑。 美国有四大电信运营商，小型的运营商就更多了，有几十家之多。竞争很激烈，各方都在努力地为用户提供最好的服务。 一旦他们出售的Aster手机出事了，运营商本身也要承担一定的责任。 就像后世中的美国，主流的手机品牌寥寥无几，也就是苹果、三星、黑莓、摩托罗拉这四大种类。 其实很多其他的品牌，包括华为、小米、OV这些国产手机也能在美国销售，但是他们都走不了运营商的渠道，只能在亚马逊上开店销售。 原因就是运营商担心吃专利官司，在亚马逊上小来小去地卖几部，这没什么。可是在运营商这种主流渠道中销售了，就必然会被盯上。 对爱斯达来说，尽快地跟苹果把专利纠纷解决，就相当于给运营商们吃了一颗定心丸，就可以放心大胆地进货、囤货，然后卖力地努力地向客户推销Aster3了。 周不器道：“那就别耽误了，别订机票了，坐我的飞机去吧！就像你说的，赶紧把这件事解决！” 周绍宁比较轻松，觉得这件事的处理应该问题不大，问道：“你说的收尾，是什么？” 周不器神色严厉地说：“三星！” “嗯？”周绍宁微微一怔，有些拿捏不定，“伱要对三星出手？” 周不器冷哼说：“咱们诚意满满地主动上门，想跟三星联手，他们可好，一点面子都不给，特么的真是给脸不要脸！真以为抱上了谷歌的大腿，就能把爱斯达踩在脚底下呢。不给他们点教训，他们不知道天高地厚！” 周绍宁内心困惑又紧张。 对三星出手？ 这…… 大老板，三星能在谷歌面前伏低做小，那因为谷歌有安卓。咱们有什么？论核心竞争力，咱们还不如三星呢！ 别说制裁三星了，不被三星欺负就不错了。 可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周不器笑着说：“谷歌是个好老师啊，跟他们学。” “学什么？” “搞内斗、转矛盾，驱狼吞虎！” …… 第二天上午，周不器去了Kakao和JTmall两家在韩投资的互联网公司。下午，则是走访了几家硅谷巨头在韩国的分公司。 晚上，约见现代郑家的郑钟淳。 这不是正式场合。 而这种私下里的非正式应酬，韩国有一个不成文的传统，就是有娱乐明星作陪。国内其实也有，不过非常少。 韩国这边不一样，几乎每次都有。 跟韩国极发达的娱乐产业有关，光是练习生就有100万。 估计也跟传统有关，韩国自古就仰慕中原，士大夫都以学中文、写汉字、学中华文化为荣。古代中原的士大夫私下里应酬，往往都是去青楼里，找几个当红名妓作陪，这种应酬模式就很雅致。 估计韩国、日本都是把这种糟粕给继承下来了。此前去泰国，也遇到过这种状况。 周不器不太喜欢这种模式。 有外人在场，这说的一些话不就泄密了吗？古代的青楼，那可是细作的必争之地。 不过，入乡随俗。 周不器不好格格不入，又不喜欢跟陌生人逢场作戏，好在他在韩国也有熟人，把在韩国当女团出道的小明星宋浅浅叫过来了作陪。 宋浅浅接到邀请，特别高兴。 洗漱，化妆，喷香水，换上新买的香奈儿的裙子。 然后等车来接。 上车后，直接去了江南区的一处豪宅，在院子里见到了周总，雀跃地摘掉帽子和口罩，快速跑了过去，惊喜的眼眸闪闪发光，“周总，我终于又见到你啦！” 周不器也没太端着身份，给她轻轻地抱了一下，笑着问：“找我有事吗？” 宋浅浅似乎很不舍得脱离她的怀抱，扬头望着他，兴奋地说：“周总，我想感谢你呢！” “感谢我什么？” “我拿到了婕妤传媒的原始股。” “多少啊？” “2万股。” “不少啊，都认购了？” 宋浅浅抿抿嘴唇，笑盈盈地说：“嗯，家里帮我筹的钱，我自己也赚了一些。周总关照人家，这么好的发财机会都把握不住，那就太对不起您了。” 周不器很大气地说：“都是朋友，我这不也要找你帮忙嘛，没影响你的安排吧？” 宋浅浅笑嘻嘻地说：“影响了，本来我今天晚上有一个通告呢。不过没关系，一个小活动，我已经请假了。” 这时，郑家的人来接了。 一起上车。 秘书宁露跟上，保镖老陈也跟上，加上宋浅浅，一行四人。 (本章完) 第1709章 周总太有诚意了 郑钟淳身边的是两个电影女演员，尽显财阀家庭的为所欲为。手笔也很大，直接把一层300多平米的休闲区给包场了。 巨大的落地窗前，几人坐在沙发上喝着一瓶据说珍藏了20多年的波尔多红酒，看着窗外首尔繁华的江南区绚丽的夜景，还算有格调。 遗憾的就是宋浅浅的咖位太低了。 她现在算是正当红的女团组合，知名度比郑钟淳身边的那两个电影演员还高。可坐在一起聊天，明显能看出来，那俩女演员看不上宋浅浅，对她爱答不理。倒是对郑钟淳的金助理，还有周老板的宁秘书很恭维，在努力地找话题闲聊。 不过，这俩助理可没时间跟娱乐明星一起八卦。 他们还要陪在大老板身边工作呢。 两位老板虽然是英语交流，可这毕竟不是母语，沟通的时候可能会语意不畅、或者说得不太明白，就需要语言更好的助理来救场了。 上次谈互联网行业的合作时，郑家就是郑钟淳出面的，也算是老熟人。 周不器谈起了当下新的互联网形势，“Kakao的发展很迅速，该考虑到新一轮的融资了。” “嗯，我知道，Kakaotalk很成功，我就是忠实用户。自从用上这款产品后，我几乎都不发短信了。” 郑钟淳笑哈哈，神色间却多有慎重。 他也听说了。 三星要投资Kakao！ 这可不行！ 现代绝对不会和三星在一起做生意，宁可不做，也不会合作。 周不器郑重地说：“郑先生，在商言商，从Kakao的角度来看，同时引入现代和三星的资本，会更有利于这家公司的未来发展。” 郑钟淳沉声道：“不，Kakao的董事会里，只能有一家存在。” “这不符合Kakao的利益。” “这是国情。”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 郑钟淳道：“现代和三星不会合作，这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青瓦台这些年一直在推进去财阀化。就像日本曾经做过的那样。” 周不器才懒得去理解韩国的国内政治现状呢，索性就单刀直入了，“如果选合作伙伴，还是三星更合适吧？” 此前，周不器和郑钟淳有过合作。 不过，那不是Kakao这家公司，而是另一家做电商的公司JTmall，韩国版京淘。当时，现代集团出资500万美元，持有了JTmall的12.5%的股份。 可是Kakao不一样。 金凡秀早年间曾在三星工作，他领导的这家互联网公司在选择投资人的时候，似乎选择跟三星合作更合理。 郑钟淳面色微变，“周先生，过去这一年多，我们已经建立了很友好的合作关系。为了三星，你就想改变现状吗？” 周不器叹了口气，“不是我想改变，是……智能手机市场，现代和三星的差距怎么这么大？” 郑钟淳脸色顿时僵住。 什么也说不出来。 十年前，现代手机可谓是威震天下，绝对是韩国市场的第一名。甚至远销北美、欧洲、中东、非洲等国家和地区。当年在美国的运营商巨头威瑞森的销售统计中，现代手机可是美国供货量最大的手机品牌！ 不过后来郑家内讧，分家了。 现代的内讧，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三星，很多业务都被三星抢走了，其中就包括手机业务。过去这几年，现代集团的手机业务越来越差。 去年，周不器来韩国跟现代集团达成了一定的协议，是一揽子合作。除了互联网领域一起投资之外，主要就是手机业务。 爱斯达太年轻了，海外渠道根本就没建立起来。 现代的手机销售市场已经在欧美、中东、非洲等地耕耘很多年了。爱斯达过去这一年手机销量超过3000万部，这里面也有现代的渠道功劳。 然而，现代这边只能眼馋。 别说开拓海外市场了，本国市场都活不下去了。 尤其在智能手机的时代，去年iPhone进入韩国，三星和LG也紧跟着推出了安卓系统的智能机，三款手机几乎霸占了整个韩国。 而现代手机…… 还在迟钝地经营着多媒体手机，今年推出的两款售价超过300美元的中端机，竟然也都不是智能机，是真的废了。 郑钟淳很无奈，只能做出解释。 术业有专攻，现代擅长的是实体工程类的产品，比如造汽车、造电梯、造冰箱、造车床……手机虽然也是实体的产品，可过去这些年来，手机越来越虚了，软件层面越来越重要。尤其是智能手机，操作系统的优劣成为评价一款智能手机的核心要素。 随着手机更新换代的发展，现代手机已经有点跟不上时代了。 不过，郑钟淳也表示，现代不会放弃手机业务，现代在韩国有一批忠实的用户……不说别的，现代集团的员工总数有十几万，一纸令下要求他们都使用现代手机，只这一个行政命令，就能保证现代手机活下来。 周不器摇摇头，“这不是办法。” “你有好办法？” 郑钟淳心头一动，听说来了周大老板意有所指。 周不器瞟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对紫微星和Kakao来说，最符合自身利益的选择，是让现代和三星都进入Kakao的董事会。如果不合适，只能二选一……我做生意最在意的就是诚信和交情。我相信现代和紫微星之间可以有100%的信任。” 郑钟淳很高兴，很惊喜，“真的？你已经决定了？Kakao会放弃三星？” “不够！” 周不器摇了摇头。 “嗯？” 郑钟淳眉梢一挑，还有些不了解。 周不器平静如水地说：“我做生意，从来都是拿出100%的诚意来对待合作伙伴。既然选择了跟现代合作，当然就会放弃三星。既然选择了跟现代合作，能帮上忙的，自然要帮忙，一起去对抗三星。” 郑钟淳笑着说：“NHN背后的是三星，他们已经统治了互联网市场。如果Kakao和JTmall真能做起来，就可以打破这种格局，这就是最大的帮助了。” 周不器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还有手机！” “手机？” “全球最受欢迎的智能手机，就是Aster，碾压三星！” “这……”郑钟淳微微皱眉，还是没能理解周大老板的意图，“可是在韩国不太一样，除了iPhone，其他的手机品牌很难进来。即便是iPhone，销售量也很低。Aster在这里恐怕很难打开市场。” 这时，郑钟淳的内心有些不安。 Aster的在韩销售，走的是现代的渠道，是现代的运营商帮着销售。可是销量太差，过去这一年，韩国总共出售了超过1000万台手机，Aster的销量还不到2万台。 不是现代不努力，是真的卖不动。 韩国民众都支持国产品牌。 除非……现代集团出点新手段，一纸行政命令下去，要求现代集团和所有现代集团相关的企业员工都必须使用Aster手机。 如果这样搞，Aster3的销量说不定可以达到100万。 可这严重不符合现代集团的利益。 员工都去买Aster了，自家的现代手机怎么办？如果周大老板真提出了这样的要求，还真是让人很为难。 周不器好笑道：“伱别担心，我这不是在做压力测试，不是在跟你谈判。我说了，我会尽最大努力地支持我们的合作伙伴。现代手机有着很辉煌的历史，过去这几年却被三星和LG后来居上，我一个外人看着都不甘心。我认为，现代手机需要爱斯达的进一步的帮助。” “帮助？” 郑钟淳内心震动，难以置信。 真的假的？ 哪有这样谈生意的？ Kakao拒绝三星的资本，而选择跟现代合作，这本就是一个很优惠的条款。正常来讲，现代要付出一定的好处，来实现这一合作才行。 没想到，人家周大老板不仅不索要好处，反而还主动地给现代送好处，要帮助现代手机对抗三星！ 也太仗义了吧？ 这就是世界级的大企业家的格局和心胸吗？ 周不器笑着说：“我听说现代手机拥有着世界上最先进的产线、信息管理体系和100%的自动检测能力。” 郑钟淳多少有些骄傲，“生产线和管理系统都是从国外引进的，虽然先进，也不算多领先。可是自动检测线，这是世界独一份，是现代手机超低的坏品率和超高质量的保证。” “我挺感兴趣，你安排一下？我过去看看。” 周不器也是听周绍宁说的。 现代跟诺基亚、摩托罗拉，包括苹果、三星等手机厂商不同，现代背后的现代集团，拥有着大工程产线的生产能力。 他们能造汽车，能造车床。 现代手机的自动检测产线就是为自家业务量身打造的，自动化水平世界第一，达到了对手机芯片、存储器等元器件100%的覆盖。 也就是说，每一部出厂的现代手机从理论上来讲都是100%的良品。 市场中一般的自动检测能力，只有80%，就只能靠着其他手段来弥补，既影响效率，也增加开支，良品率还没保证。 爱斯达也很需要这样的测试产线。 单从爱斯达自身业务的发展来看，跟现代手机合作也很有必要。现代手机这么弱，也不会对爱斯达形成竞争压力。 (本章完) 第1710章 驱狼吞虎 郑家的人此前也有几分猜测，以周大老板的身份，他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专门来了一趟韩国，恐怕不仅仅是Kakao融资这么简单。 提起了手机业务的合作，这让郑钟淳很振奋。 郑家内讧之后，手机业务是他们最痛惜的产业。要知道，当年巨无霸的现代集团，手机业务也不比汽车业务、重工业务差多少。 如果能有办法加以解决，那真是天上掉馅饼一般。 这次郑家和周先生的合作，很有可能跟上次一样，也是一揽子的合作。 嗯，好事！ 郑钟淳一看就是风流的性子，这边谈得差不多了，说是想邀请周不器去楼上卧室里休息。 周不器却没有接受，安排车把小明星送回去了，跟宁露一起回家。 “你笑什么？” 周不器有点莫名其妙，发现旁边的宁露俏脸上流露着掩饰不住的窃笑。 宁露嬉笑道：“我还以为你会让那个小明星陪你呢。” 周不器一挥手，“有些时候需要逢场作戏，熟悉了就不用了。我又不是郑钟淳那种纨绔子弟。” “纨绔吗？”宁露歪着头，有些奇怪，“没看出来呀，感觉他也很棒，谈吐、举止、讲话的内容什么的，挺有水平的。” 周不器好笑道：“谁告诉伱纨绔子弟就一定低能儿？很多古代的皇帝，从小也是纨绔子弟，长大后一样能把满朝文武玩弄在鼓掌之中。” 宁露眨眨眼，小声地说：“这就是你的驱狼吞虎吗？” 周不器瞪了她一眼，“回去说。” 宁露吐了吐香舌，笑嘻嘻地闭嘴了。 开车的司机是本地人，多少还是顾虑一点。 宁雅娴生过孩子之后，就不总是贴身陪着周不器了，她想要把更多的时间来陪伴孩子成长。爸爸天天在外面忙，如果妈妈也每天都忙，把孩子交给保姆来带，这做父母的就太不负责任了。 所以现在跟在周不器身边的主要就是孙莞然和宁露。 在国外，主要就是宁露，因为她语言能力太强大，英语、韩语、日语、德语、法语……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学的，学习新语言就是快。 听她的解释，是学习新语言有窍门，学会了一门新语言，再学习第二门新语言就容易了。 周不器觉得自己做不到。 他英语现在已经很好了，可让他再去涉猎第二门外语，他是一点念头都没有。不过，他也知道这应该不是太难，别说这些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了，就算是欧洲的那些踢球的运动员，经常在各个国家转会，会说三五门外语非常普遍。 回去之后，才晚上10点多。 周不器先冲凉，孙莞然和宁露俩人就跟参观似的，站在旁边，大眼瞪小眼地盯着他光屁股洗澡。 “去去去！” 饶是周不器脸皮厚，也多少有点尴尬，把她俩都轰走了。 她俩这才嘻嘻哈哈地一哄而散。 冲凉过后，吃几块水果，然后去书房，看一下今天各家公司发过来的重要材料。现在都是数字化了，直接通过微书办公。 习惯了微书，真是既高效，又方便。 刚打开了他的ThinkPad笔记本，孙莞然和宁露就组团过来了，一个人端着一杯苏打水，一个人端着果盘。 大眼瞪小眼。 “你俩这是干啥？”周不器有些好笑，“想要宠幸，一会儿再说，等我先看一些文件。” 孙莞然白他一眼，“姐姐今天不方便，不伺候！” 宁露小声地说：“驱狼吞虎呀，到底怎么回事？是想推动现代跟三星竞争吗？”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猜对了。” 宁露一直跟在他身边，分别见过了三星和现代的人，觉得有些不理解，“会不会……感觉这样也不怎么厉害呀。” 周不器被她逗笑了，“还不厉害？你想要怎样？直接灭了三星？” 宁露轻声道：“也不是教训啊。” “教训？这可比教训厉害多了。”周不器摇摇头，“教训，那是短期行为，是短期的惩戒。跟现代手机达成合作，这才有着更长期的作用。而且，这针对的是三星的大本营，面向的是韩国的本土市场，要预防狗急跳墙。” 三星为了从爱斯达手里抢到安卓系手机头牌的宝座，可没少努力，一边跟谷歌达成了长期的合作关系，一边跟苹果打官司。 可以说，胆魄很大，野心很大！ 敢一出手就这么凌厉，很重要的原因，是三星手机有扎实的基础。这个基础，就是韩国的本土市场。 韩国的总体气氛偏右翼，几十年来民族情绪一直很强烈。青瓦台的几任总统都想改变，也做出过几次努力跟日本缓和关系以促进两国的友好交往，几乎都失败了。 这种现状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财阀控制。 财阀喜欢右翼的气氛，财阀掌控着媒体宣传。民族情绪越强，民众的排外性就越强，导致的结果就是韩国人都更喜欢买本国公司的产品。 本土市场，就成了财阀产业的核心基本盘。 三星手机在本土市场所向披靡。 国内市场已经饱和了，三星手机想要寻求进一步的增长，就一定会把目光盯向国际市场，跟爱斯达来抢地盘。 周不器道：“三星去海外跟爱斯达抢市场，最好的反制手段，不是跟他们硬碰硬，谷歌在拉偏架呢。最好的办法就是开辟第二战场。” 宁露眨巴着眼睛，“韩国？” “对。” 周不器点了点头。 宁露若有所思地说：“Aster在韩国没有销量，对爱斯达来说，韩国市场就是一块永远也开发不起来的市场。爱斯达不行，就去扶持现代。让现代手机在韩国市场跟三星手机大战，给三星的大后方制造混乱。” 周不器哈哈一笑，“对，很聪明！来！” 他拍了拍大腿。 宁露抿嘴一笑，扭头看了孙莞然一眼，然后就欣然跑过来，侧坐在了周不器的大腿上，双手轻轻地勾上了他的脖颈。 孙莞然轻哼道：“工作时间，不准打情骂俏。” 周不器向她招手，“你也来呀？” “我才不去呢。”孙莞然这几天不太舒服，一点兴趣都没有，有一个问题想不通，“现代手机现在多惨啊，主要销售的还是功能机和多媒体手机呢，已经落伍了。他们根本就没法跟三星手机竞争。” 周不器道：“所以说要扶持现代，这不是口头上的帮助，一定得是有实质意义上的能够彻底扭转局面的帮忙。” “怎么帮？” “贴牌！” “啊？” 孙莞然很惊诧。 周不器道：“Aster的手机多棒啊，单看设计，不比三星手机漂亮多了？智能手机单是质量好还不行，还得时尚、漂亮。iPhone、黑莓和Aster，就是当今世界设计风格最时尚、最前沿的手机品牌。现代手机太老土了。直接定制一批Aster3，不贴Aster的品牌，直接贴上现代的品牌，卖向韩国。” 宁露依偎在大老板的怀里，觉得暖洋洋的，晕着脸说：“嗯，这是好主意呢，Aster在韩国销量差，不是因为手机不好，而是因为这是外国品牌。如果挂上了现代的商标，就有了在本土大卖的国情基础。” 孙莞然喃喃的道：“换皮肤呀，就像Kakao和JTmall一样。” 周不器笑笑，“对，差不多。” Kakao和JTmall都是韩国公司，都是韩国的创业团队。可实际上，这俩公司都是“紫微星系”的成员，是紫微星为了迎合韩国市场，换了一个皮肤在韩国做起来的互联网公司。 为此，周不器还专门跟金凡秀有过交代，要让他多研究“BATE”的商业模式，也就是国内的四大互联网巨头，百度、阿里、腾训和紫微星。 多模仿，多抄袭，多复制。 改头换面在韩国来一遍就行了。 手机也差不多。 Aster在韩国没有发展的机会，索性就不努力了，彻底退出。然后，生产一批贴着“现代”商标的Aster手机，在韩国本土销售，就可以绕开解决不了的国情难题了。 这样的一番操作，也可以避开爱斯达和三星在韩国市场的正面对抗，也就可以避免引发两家之间的矛盾升级。 这一点很重要，一定要小心翼翼。 就像iPhone之于美国市场，美国是iPhone的大本营。其他的手机在美国销量好了，可能会动摇iPhone的基本盘，苹果就必然会盯上，然后拿起专利大棒开干！ 相比之下，在其他国家和地区，苹果就没这么强势了，很多时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果爱斯达在韩国市场玩得太猛，必然会引来三星的猛烈反击。 不如就站在幕后，驱狼吞虎！ 让现代和三星去厮杀。 孙莞然有点心疼，“可是这样……这样会不会太便宜现代了？” 周不器道：“又不是白帮忙。” “啊？” “Aster的优点是设计好，更时尚、更漂亮。缺点也很明显，质量不太好，比不过iPhone、诺基亚、三星、现代、索爱这些品牌，也就跟黑莓差不多。” 孙莞然恍然大悟，“所以爱斯达要借用现代手机强大的管理体系和测试产线？让他们帮忙，把Aster的质量做得更好？” 周不器道：“没错，想跟三星在国际市场上竞争，首先得自家实力过硬。手机的质量方面，不能比三星差。现代手机的质量，可比三星手机强多了。” (本章完) 第1711章 包圆 现代集团的业务涉及面太广了，除了民用，还有军用生产，比如战斗机，各种火炮榴弹炮，包括大名鼎鼎的K2黑豹坦克。 不过，周不器跟现代的合作局限于民用领域，而且……不管是电子还是互联网，都属于现代旗下的偏门业务。 这样合作起来就更容易了。 第二天就安排好了，周不器可以去现代位于首尔的手机厂去参观、调研。提前打过招呼，说是以前的手机厂规模很大，员工很多，现在不行了，只保留了一个“样板间”式的厂房。因为去年现代的手机主要业务已经搬到国内的粤东省去了。 下午，去工厂里调研。 上午，跟郑家更高级别的人会面。 相比于手机业务，郑家更看重互联网，并且野心很大，不甘心小打小闹了，上来就想搞一票大的！ 要称霸韩国！ 过去这几年，现代集团的诸多业务，越来越“大”，生意主要是一些大工程的项目，精细化的项目里，除了现代内存还保持有很高的出货量，其他基本都不太行了，都被抢走了。 这次跟周大老板的合作，就是现代翻身的机会。 为此，现代愿意付出很大的代价！ 一共提出了三点建议。 第一，把Kakao和JTmall两家公司合并，要尽快地看见成效，打造成韩国第一大互联网巨头。 第二，对重组后的新公司，展开融资。 第三，现代会剥离部分资产，整合进合并后的新公司里，以最快的速度提升公司的实力。 周不器也没客气，觉得这完全就是胡来。 第一点，拒绝。 合并不是不可以，但不是现在。两家公司都处于创业期，正是努力奋进发展市场的时候。一旦合并了，就必然会面临重组后的权力争夺，陷入了内部矛盾里，就会危机重重。 第二点，可以同意一半。 融资是必然的，Kakao账面的资金只剩下了210万美元，接下来必然要启动一轮融资。而这个融资案里，肯定是以紫微星为主。 第三点，也可以同意一半。 现代旗下有物流业务，也有软件业务。 物流业务主要运输的是大型设备，汽车、钢材、电梯、棺材等等，主要面向的是企业端。不过，也有面向个人端的快递业务。 JTmall做的是电商，一个强大的物流体系必不可少。如果能把现代集团的物流业务旗下的快递业务整合进来，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周不器同意了。 软件业务主要做的是工程软件，这部分不可能剥离。不过还有一部分是商务软件，可以把这部分业务并到Kakao来。 周不器拒绝了。 表示快递小哥都差不多，招谁不找谁都没什么区别，都是跑腿的，不需要什么门槛。科技行业，还是让Kakao按照自身的需求标准去市场中招聘吧，就别乱塞人了。 上午关于互联网领域的会谈，不是太愉快。 下午周不器去调研过手机厂产线，围绕着手机业务的进一步合作，这就很愉快了。 现代集团的总裁和信息通讯事业部的总裁都在场。 其实主要就是两个方面。 爱斯达希望现代手机能帮忙改进自身的质量体系。包括完善的产线、产能，先进的SMT贴片工艺，自动检测能力，自动化生产线测试，可靠的故障分析技术，全员参与的质量改进流程等等。 现代手机则希望拿到Aster的部分“贴牌”，挂上“现代”的商标，在韩国销售。 周不器想给三星的大后方制造混乱，以减少国际市场中三星和爱斯达的竞争力。其实现代更想，周大老板提出“贴牌”的想法后，韩国人高兴得差点叫爹。 现代手机现在挺落后。 其实从去年开始，现代手机业务就开始大转型，把工厂搬到了中国，还在硅谷、新竹、东京、鹏城都建立了研究中心。 就是希望现代手机不要落伍，要跟上时代。 可是，效果很差。 今年上线的两款新手机，还是以前的那种多媒体手机思维，在市场销售中还是以低价的传统手机为主。 短时间内恐怕很难转变。 因为现代手机的要求极高，凑合着推出一款智能手机，不符合他们的理念。而且，就算强行转变，推出智能手机了，能比得过三星、LG吗？ 有了爱斯达的帮助，就有机会解决这种困境。 以现代集团的尊严来说，他们当然不甘心只做贴牌。可以先跟爱斯达合作，尝试着做两三年的贴牌，等待现代手机业务的转型。 等两三年以后，现代手机对智能手机行业的模式清楚了，观念上也能跟上新时代了，再一点点地推出真正的自家的现代手机，取消和爱斯达的贴牌合作。 这样一来，现代手机就有了一个很柔顺的过渡期。 一番讨论，决定贴牌的合作期是3年。贴牌手机只能在韩国本土销售，不能面向其他市场。赚到钱之后，利润平分。 虽然不是最好的条件，但周不器已经很满意了。 至少三年之内，三星的大后方会比较混乱，会给爱斯达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提供优势。不仅如此，Aster在韩国本来就没销量，赚不到钱。通过贴牌的模式，依靠着现代的品牌，至少能分到一半的利润。 意向达成。 接下来，就是紫微星和爱斯达的人过来谈具体的合作协议了。 …… 下一站，去了东京，见到了唐斌辰。 周不器时不时地过来，也熟悉了，不打招呼就一路进到他的办公室，开门见山，“Kakao要启动新一轮的融资，你认为估值多少合适？” 唐斌辰安排秘书去泡茶，笑着说：“1亿美元或者2亿美元吧。” 周不器道：“你派人去处理一下吧，定个价，现代也想进场投资，看看多少比例合适，别太低，也别太高，要保持紫微星在股份上的绝对优势。嗯，也别太着急，等周绍宁忙完了这一阵，你们一起去。互联网和手机领域的合作要协调起来，捆绑合作。” “手机？现代手机？” “对。” 周不器就简单地把贴牌的思路给说了一遍。 唐斌辰很惊讶，“现代会接受贴牌？这么屈辱的方案他们都愿意接受？” “屈辱？”周不器有些好笑，“就算真是屈辱，那又怎样？现代手机在韩国市场都没份额了，命都快没了，还要脸干什么？” “难以置信。” “主要是针对三星。” “哦，三星……”唐斌辰点了点头，“上次在魔都见到周绍宁，听他说起过。三星跟谷歌勾搭上了，想争安卓系统的头牌呢。” 周不器道：“对，在背后给三星制造点麻烦，最好不是由爱斯达直接出面，让现代当先锋冲锋挺好的。Aster还要靠着三星的供应链呢，就算是苹果，跟三星竞争的时候也要保持冷静。正面竞争得克制，不妨碍现代出手跟他们干。” 唐斌辰哭笑不得，“像是伱的手段。”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这都是小道，最主要的目的，是通过这次合作，帮助爱斯达引进现代手机世界领先的质量体系。真要是把现代手机的质量体系引进过来了，Aster以后在国际市场上竞争，就不怕三星了，至少质量这关比三星强。” “行吧，到时候我见到了老周，跟他商量商量。”唐斌辰想起了什么，“对了，有一件事你看看怎么办。Ucgram要以怎样的形式进入韩国市场？直接让Ucgram进入，还是换个皮肤让Kakao以韩国本土的名义推出一款类似的产品？” 周不器一挥手，“不好选择，就不做选择，两条路一起走。在海外市场，做业务的时候要有所取舍。市场太大了，有些时候没必要跟太强大的竞争对手去抗争，去选择我们擅长的领域。韩国市场不一样，可以包圆。” “包圆？” 唐斌辰被逗笑了。 周不器哼道：“韩国就那么屁大点的地方，Kakao要想依靠着区区一个韩国市场就成为有一定规模的互联网大公司，就一定是覆盖到韩国互联网的方方面面，所有业务，宁可做错也不能放过。有紫微星在背后支持，Kakao在韩国不会有任何竞争对手。” (本章完) 第1712章 年轻人才是未来 对周不器来说，当下最紧迫的一件事，就是智能手机市场的竞争，主要就是两大韩国品牌——三星和LG。 LG还好，最新消息，LG打算跟苹果和解了，支付一笔专利费平息纠纷。 三星不一样，选择跟苹果硬碰硬。 风险越大，成功之后的收益往往就越大。 对爱斯达来说，未来主要的竞争对手就是三星。 这件事，一定要全面地谋划。 三星的实力太强了，强大到了可以挑战谷歌、挑战苹果。爱斯达的这点人才、技术和渠道储备，跟三星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过去这两年，爱斯达可以靠着空白市场为所欲为。 以后就不行了。 爱斯达想在国际市场上跟三星竞争，就一定得想办法强大自身的实力。或者说，要找到足够多的帮手，去一起抗衡三星。 国内的手机厂商不用想，都在玩组装，缺乏核心竞争力。 韩国的现代很好，手机业务虽然很差，但底子强，不管是强大的质量体系，还是丰富的专利矩阵，在合作期内，都可以为爱斯达帮不少忙。 可是，这还不够！ 周不器又盯上了日本的电子巨头。 要说这个世界上谁最痛恨三星，现代可能是第一，日本的这一批科技巨头应该排第二。当年，日企巨头都是巨无霸，三星只是给日本公司打下手的马仔，做一些不起眼的边缘业务。 然后，三星就慢慢地起家了。 再然后，三星就通过了一系列的阴谋诡计和更先进的商业理念、商业眼光，把整个日本科技行业都给干了。 当年的小弟，成了踩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的大哥。 这就给了爱斯达跟日本科技企业合作的机会。 这也是临时起意，需要临时安排。 好在周不器现在影响力大面子大，给孙正义打了一个电话，不由分说地让他飞回东京，有事找他商量！ 在电话里，周不器简单说了一下理由，孙正义也没拒绝，说他正忙着在硅谷看一个有关“共享经济”投资项目呢，一时回不来。 不过，三天之内应该可以返回东京。 这几天，孙正义安排了得力助手、软银运营商旗下主管手机业务的吉野仁来为周大老板全面而详尽地阐述一下当下日本国内的手机产业现状。 周不器接受了这个建议，推辞了去欧洲的行程，打算在日本多留几天。 至于吉野仁，让他自己过来。 这天，周不器去了京淘，调研这家电商平台在日本的发展状况。单看数据，还挺好的，已经成为了日本第三大的电商平台。 第一是乐天，市场份额36.5%； 第二是亚马逊，市场份额23.3%； 第三就是京淘，市场份额12.4%； 之所以排名第三，因为目前日本市场上只有这三家电商平台在不计成本地大投入，连雅虎日本做电商，都是小心翼翼地以赚钱为主。 周不器鼓励道：“时代在变化，现在的京淘还属于上一个时代。京淘发展得晚，份额少一些也不奇怪。一定要在智能手机平台上的网购进行简单、快捷的服务优化。” 陈东很尴尬，“跟乐天的差距太大了。” “不用急，”周不器笑笑，“我看过你的邮件，说是乐天野心很大，要向欧美市场发展？” 陈东道：“对，野心很大，可能也是不满足日本电商市场的规模太小，想进行全球化的发展了。5月份，他们斥资2.5亿美元，买下了美国的电商平台Buy，最近好像还在跟英国的电商平台Play在谈并购。好像在国内也推出电商平台呢。” “嗯，刘强栋跟我说了，叫乐酷天。” “上线了吗？” “没有吧？不太清楚，反正老刘很有自信。除非乐天能不计成本地投入，否则两三年内就能打垮他们。” 陈东哈哈一笑，“乐天的老板叫三木谷浩史，我看他还挺有胆魄，我看了他近期的一段讲话，说是如果不采取迅猛的行动，乐天的全球化就会花上很长时间。你要么就做，要么就不做。” 周不器摇了摇头，面色淡然。 陈东问：“你不看好吗？” 周不器瞥他一眼，“伱觉得一个日本团队，能在互联网行业里做出世界级的企业？” 陈东笑笑，“我也不看好，日本的职场气氛……怎么说呢，跟互联网的机制就格格不入。互联网发展的核心要素就是优胜劣汰，不断地更新、不断地升级。互联网技术每天都在变化，要不断的裁掉老员工，招入更精通新技术更了解新行情的年轻人。日企没这个基因。” 周不器道：“乐天这是在日本市场里力压亚马逊，早些年还把易贝打的满地找牙，就以为自己很厉害了呢，就想欧美市场赚大钱了。” 这野心真是太大了。 就算是周不器现如今都把他的互联网帝国做到这么大的规模了，他也没信心跑到欧美市场去做电商。 陈东笑道：“对，三木的讲话里……我都觉得跟传销似的，他说要带领乐天做成世界上最大的互联网公司，超越谷歌和亚马逊。演讲的时候穿了一件T恤，上面印着‘打败亚马逊’。” 周不器不怎么喜欢在背后说人坏话，可听到这样的论调，他真忍不住冷嘲热讽，“知道的越多，未知的越多。知道得越少，就越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我估计那家伙连亚马逊的总部大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 陈东愣了一下，“有大门吗？” 周不器一挥手，“无知者无畏，让他们作妖去吧！对京淘来说，这就是个机会，别好高骛远，把日韩市场做起来就够了，抓住移动互联网的早期红利。” 陈东就有点尴尬，“京淘的产品定位好像固定了，不容易破圈了。” “啊？” 周不器没太理解。 陈东道：“京淘刚开始做的时候，不是以二次元、饭圈和宅男宅女们为主要用户目标嘛，在选品上就有所倾斜。产品定位是实现了，日本的这些二次元和追星粉们都聚在京淘上网购，可是白领和中老年用户，就都绝缘了。” 顿了一下，他又进一步地说明：“中老年和家庭主妇，一般都使用乐天；白领和知识分子，一般都使用亚马逊。京淘主要是面向二次元、追星粉和宅男这些年轻人群体。这就有着很明显的消费力区别。单从订单数量上来看，京淘和乐天差不多，可单笔订单的成交额太小了。” 全世界都一样，年轻人都没什么钱。 而且，成交量多，就意味着快递小哥要不停地送货。 不多的那点商品利润，都用来养活快递小哥了。 周不器则很乐观，笑着说：“这样很好啊，年轻人才是未来！不要太在意短期效益，要有更长期的价值追求。乐天的主要用户是中老年和家庭主妇，等这批人年纪再大一些，乐天的份额一定会缩小。谁拥有了年轻人，谁就拥有了未来。” 亚马逊的用户群体比乐天更年轻，这就必然会形成一种未来取而代之的趋势。 事实上也是这样。 现在乐天在日本市场遥遥领先亚马逊，再过个七八年，亚马逊就后来居上了。 京淘的用户群比亚马逊更年轻。 只要京淘的用户不流失，那么在十几二十年后，京淘就很有可能超越亚马逊，成为日本最大的电商平台。 周不器道：“年轻人一般都没怎么见过世面，物质需求也低，京淘上要多增加一些物美价廉的商品。这本就是当初咱们做京淘的目的，把国内的一些过剩的中小企业的商品卖到日本市场中来。” 陈东很头疼，“很难啊，淘宝模式在这边做不成，快递费用太高了。小商品的利润太少，都不够支付一单的快递费。” “凑单呗，亚马逊上不是多少成交额才能免运费吗？” “这只是一方面，这种小商品都要靠自营，京淘供应不起这么大的自营体系，每天就发一些小物件。” “总归有办法，比如……”周不器脑筋很快，“比如把100个小物件打包，玩具、发卡、袜子、DVD碟片什么的，就像盲盒似的，有各种各样小玩意，售价100美元。总归有解决办法。二次元和饭圈的这些年轻人，最喜欢这种新鲜刺激的玩法。” 陈东心服口服，“你反应真快，点子真多！” 周不器道：“盲盒玩法就是日本做起来了，迎合本土文化啊。” “感觉有可行性，我研究一下。” “嗯，义屋小商品市场有那么多的小玩意，帮国内卖点。还有衣服，这可以成为核心的销售产品，比如购买一件衣服，赠送10个封装的小玩意。” “衣服？” 陈东当初做校内团购时，做了几次服装团购都不太好。京淘上现在也有服装类商品，不过不是自营业务，都是第三方的商家店铺。 周不器道：“你跟校内团购交流一下，他们在做服装团购，一种新的模式。年轻人不要看的是款式时尚，质量差点也没关系。石婧琳那天还说呢，国内有最大的服装供应链，国外……尤其是日本，‘通贩’都做几十年了，有着全世界最成熟的电商环境，这件事挺复杂，你去关注一下。” (本章完) 第1713章 抄袭的好处 在京淘这边，周不器和陈东一顿胡扯，想到哪说到哪。另一边，孙正义的助手吉野仁终于来了，一个五十来岁的小老头，很有精气神。一番沟通，这人是长跑爱好者，每天都要跑5公里，身体很结实。 这让周不器下定决心以后得好好锻炼，多上跑步机。 听孙正义说，这个吉野仁挺有水平，他不是技术人员，面向的是手机市场。当初软银冒天下之大不韪地把iPhone引进日本市场，背后就有吉野仁的市场分析。 结果就是大获成功，这一波操作，彻底掀翻了日本手机行业的旧市场，让诸多科技巨头陷入了一片哀嚎之中。 对周不器来说，这当然是好事。 日本的手机行业水平很高，不管是技术专利还是设计专利，都有着非常充足的储备。未来的一些年里，日本的科技巨头，比如日立、松下、夏普这些公司，都在不停地拆分业务对外出售，很大原因就是经营出了很严重的问题。 之所以能卖上高价，主要是有着很强大的技术储备、专利组合。 就像国内有一个做空调的厂商叫奥克斯，总是被格力起诉抄袭，多次被判知识产权侵权而赔偿。 后来奥克斯忍无可忍，想办法高价从东芝买来了他们淘汰的20年前的压缩机专利，反手就跟格力打起了官司，说他们侵犯了自家的知识产权，经法院判决要赔偿1.67亿。 虽然日本手机行业不太行了，但专利沉淀还在。 这就是年轻的爱斯达最缺的东西。 提到了本国的手机行业，吉野仁给出了自己的判断，他说有两个重要因素，让日本的手机厂商在智能手机道路上踟蹰不前。 周不器跟他不熟，知道他可能不会说得太深，“哪两个因素？” 吉野仁道：“最重要的一点，智能手机的抄袭性质太严重了，不管是iPhone，还是还是爱斯达、HTC、三星、LG，都是高度相似。” 周不器想骂他。 靠！ 都被打得丢盔弃甲了，还在这装大尾巴狼呢！ 果然，下一刻吉野仁就进一步地给日本的手机产业贴金，“日本的手机厂商喜欢钻研独家技术，许多特色的设计、功能、体验都是厂商独有的，不愿意假手于人。可是智能机时代，似乎缺少了这种个性，所有的手机都变得一样了。” 周不器很尖锐地指出，“这是因为智能手机的系统底层互通，款式设计面向全球。” “对，是这样。” 吉野仁点了点头，然后又卖弄起来。 说是过去这十年，日本就已经靠着3g网络，在功能机上实现了移动互联网，领先全球。不同的是，现在的叫法是移动互联网，以前的叫法是无线互联网。 可是，不同的国家有不同的运营商通信标准。 日本这边是i-mode模式，只有本国使用。美国、欧洲、韩国、澳洲也都有着不同的通信体系，没有统一。 现在不一样了，更强大的手机操作系统出现了。搭配着安卓、iOS、塞班等手机操作系统的智能手机，有了底层互通的基础，就可以把全世界联系在一起了。就相当于跨过运营商的限制，实现用户之间互联网的对接了。 互通，就意味着产品的通用性。 智能手机越来越像，像到了每一家手机厂商的手机都像是抄袭出来的，彼此之间你抄我、我抄你。 这其实是教育市场最小的成本方式。 教育市场需要成本，别人都教育好了，自己去模仿，就可以不用教育市场就很容易地推广了。在这方面，智能手机厂商们有着不约而同的一致性。 苹果教育一下，三星教育一下，摩托罗拉教育一下，黑莓、LG、小米、诺基亚都通过自身的影响力教育一下…… 为什么智能手机普及得这么快？ 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全世界的智能手机厂商都“秘密合作”起来了，一起朝着同样的方向去教育市场。 速度快，覆盖面广，影响力大。 要求就是智能手机在设计的时候，要大同小异，不能太创新，这样才能更好地面向一个已经教育成熟的市场。 如果做出来的手机太个性化了，就要面向一个未被教育的市场，就必然小众。 周不器本身就是忽悠大师，他才不会被吉野仁忽悠住。 创新是好事，可抄袭的好处也不可忽视。 这没什么可害臊的。 周不器早就跟周绍宁说过，做手机的时候，如果某些方面拿捏不定，不好做选择，那就看看iPhone。 iPhone怎么选，就怎么做。 不是因为iPhone做得好才去抄，就算iPhone做得很垃圾也要抄。因为iPhone靠着自身的品牌和影响力已经把新功能、新设计的市场教育做起来了，跟风去做，更容易获得市场的理解。 跟iPhone选得不一样，即便是更好的方案，可一旦这是一块未被教育的市场，就一定是小众，就会销量受阻。 后期的时候，苹果也发现了，自己辛辛苦苦教育起来的市场，都被同行们沾光了，他也不搞了。让安卓系的手机去搞，让他们去培养市场。市场成熟了，他们再去模仿、跟进。 发现周大老板似乎对这个行业很了解，吉野仁多少有些尴尬，给出的第二点理由很勉强：“3G功能机时代，日本国内厂商开发手机时对运营商言听计从，从硬件规格、设计开发到软件服务皆是如此。运营商还一手掌控着手机的销售渠道，卖什么手机，怎么卖，都得看运营商的脸色。可是到了智能手机时代，手机厂商面向的不是运营商了，而是操作系统，就会有转型的阵痛。” 相比之下，陈东作为手机的普通用户，提出的角度才更准确，他说道：“我觉得还是用户习惯。体验方面，触屏手机不能像键盘手机那样方便地输入、复制粘贴，对于重视效率的用户来说，似乎不如键盘方便。日本的手机厂商，好像还在做这种方向性的选择。” 周不器一挥手，“智能手机才是未来！” 吉野仁很认可，“对，iPhone和Aster在日本销售的这两年，就足以说明问题。08-09年，iPhone的市场份额是4.9%，Aster的市场份额是2.2%；过去这一年，iPhone的市场份额已经达到了8.6%，Aster的份额也超过了6%。而且，过去这一年，三星和LG也进入日本市场了，市场份额都达到了3%。” 这倒是实话。 前世，iPhone用了4年时间，征服了日本手机市场。 09年，市场份额4.9%，排名第七；10年，市场份额8.6%，排名第六；11年，市场份额17%，排名第二；12年，市场份额25.5%，排名第一！ 从那以后，iPhone的销量越来越多，市场份额越来越高，逐渐霸占了半壁江山。 周不器道：“这是大趋势，造成的冲击不小吧？” “嗯，很大。”吉野仁叹了口气，“很多公司都在转型，去年11月份，索尼发布了日本首款安卓手机。不过，大部分还是以传统的功能机为主，NEC，富士通和京瓷。” “就这样？” 周不器不太满意。 吉野仁试探着问：“周先生，你具体指的是哪方面？” 周不器问道：“有没有那些手机厂商……或者说，有没有哪家大公司的手机业务实在做不下去了？” “这个……” 吉野仁就有些为难。 周不器还以为他不知道呢，笑着说：“没关系，伱可以回去查一下。” 吉野仁道：“我知道一些市场行情，东芝的手机业务活下去了，要面临着出售。” “真的？” 周不器眼睛一亮。 太好了！ 东芝的手机水平怎么样不太清楚，可是沾上“东芝”这个品牌，就一定不会太差。至少在技术储备和专利积累上，要领先爱斯达这家年轻的公司。 在国际市场上竞争，可不能像国内那样打知识产权的擦边球，尤其是在美国，以及英德法这种第一流的发达国家市场，在这方面一定要特别地小心。 吉野仁猜到了周大老板的意思，他可能是想收购一家日本的知名科技巨头的手机业务，来完善爱斯达的产业链、渠道、设计、技术和专利保障。 可是，这并不容易。 吉野仁道：“当年，NEC、日立、卡西欧的手机业务都不太好，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就有人出面牵头，把这三家的手机业务合并，变成了今天的NEC，这是目前日本国内销量最高的手机品牌。” “谁牵头？通讯部？” “不，是股权方。” “哦！” 周不器猛然醒悟。 财阀啊！ NEC、日立是两家独立的公司，可是对更上层的财团来说，却有着利益一致性。日立的手机业务做得不好，想要出售……如果卖给了外部财团，那不是资敌吗？把日立的手机业务并入到NEC里，这属于财团内部的交易，是内部的强强联合。 这跟周不器搞的那个临时性的统筹委员会很像，可以最大限度地发挥自身生态结构的优势。 吉野仁道：“富士通手机和东芝手机有一定的竞争性，可是再往上看，双方其实是一个体系。东芝手机做不下去了，可能很难出售给富士通的直接竞争对手。接下来，富士通很可能会收购东芝的手机事业部。很难阻止。” (本章完) 第1714章 闯三关 周不器问：“除了东芝手机之外，还有其他选项吗？” “并没有，而且……”吉野仁多少有几分尴尬，“就算有，恐怕也不会出售给外人。集团公司是一关，财团是一关，国家是一关。” 不需要说得太详细，周不器也能理解。 一共三关。 第一，集团公司这一关，比如索尼，旗下有上千家子公司、孙公司，并非每一家公司都是全资控股。比如持有了A公司30%的股份，持有了B公司40%的股份，B公司的业务做不下去了，A公司有兴趣，就可以推动A公司来并购B公司，这就是在集团内部的业务整合。 第二，财团这关。 如果集团内部无法整合，就像东芝手机似的，整个东芝集团都要放弃了，那财团就出面了。由财团来协调，把财团体系下的东芝集团的手机业务并入到体系下的富士通里。 第三关就是国家这关。 这一关很难跨越。 倒不是针对中国企业，针对的是全世界，那些老牌日企都是很传统的日系职场理念，就是终身雇佣制。 东芝手机的业务不太好，卖给诺基亚、三星行不行？ 答案是不行。 卖给外国公司了，就得按照外国公司的规矩来管理了，员工们可能就会面临集体下岗。所以如果有选择，一定是在本国内进行资产转移，继续按照本国的规矩来。 就东芝手机来说，业务出现问题了，先是东芝集团内部进行重组；重组解决不了问题，就是财团内部进行重组；如果财团内部也解决不了，那就是国家这一关了，可以把东芝手机业务部卖给本国内的其他财团旗下的公司来完成重组。 如果这三关都解决不了，那才会面向海外企业开放。 要说日本的科技行业也非常惨，刚开始被美英干了，失去了世界第一；过去十年又被中、韩、台给干了，亚洲第一也没了。 不过，虽然遭受重创，日企科技巨头们还没有太过动摇根基，还能闪转腾挪地支撑。等移动时代到来，那就彻底完了，基本都歇菜，各大巨头都在不停地闯关，很多都是连闯三关，出售给了外国公司。 比如，富士康以38亿美元收购了夏普66%的股份，KKR以47亿美元的价格收购了日立物流业务，西部数据以43亿美元的价格收购了日立硬盘业务，新唐收购了松下半导体业务，海信收购了松下和东芝的电视业务，美的收购了日立和东芝的电器业务，联想收购了NEC、富士通和东芝的电脑业务，贝恩资本斥资180亿美元收购了东芝的存储芯片业务…… 就眼下这个阶段来看，时间还早。 他们还能挣扎着活下去。 爱斯达想收购东芝手机业务，似乎不太可行，别说连闯三关了，第二关就被挡住了。 周不器很不满意。 对爱斯达来说，眼下就是最紧要的阶段，是和三星竞争谁才是安卓系手机的头牌的时期，最需要强大的后备储备力量来支持。 等过几年大势来了，日本科技巨头都活不下去开始纷纷地变卖家产了，黄花菜都凉了，对爱斯达的全球竞争的帮助意义就不大了。 得想办法把这个问题解决！ 只可惜，吉野仁的级别太低，话语权有限，而且也不敢专断，让周不器感到扫兴，就把他打发走了。 还是等孙正义回来了再说吧！ 吉野仁走后，陈东笑着说：“我觉得你不用着急，我在日本这几年感受很深。” 周不器伸了个懒腰，也不怎么在乎个人形象，站起身在他的办公室里抻抻胳膊扭扭腰，一边解乏一边说：“感受什么了？” 陈东道：“这边的科技行业下坡路明显，越来越差劲。产品卖得死贵，一看业绩，都在亏损。”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是必然的，体制性缺陷。日本的科技行业在七八十年代爆发，那是日本科技行业最鼎盛的时期，直冲世界第一。为什么？因为那是在一张白纸上作画。当时的员工都是一些年富力强的中青年，头顶上没有老员工和退休员工的压力，可以大胆创新大胆投资。现在就不行了。” 陈东脸色严肃，“嗯，终身雇佣制。” 周不器道：“对，终身雇佣制，当年的那些员工，现在都退休了，没退休也早就被时代淘汰了，只能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贡献不了任何价值。这么大的一笔养闲投入，财务压力当然很大，当然要连年亏损。” “对。” “还有，就是职场的阶级性太强了。不说别的，你看刚才那个吉野仁，说起孙正义的时候，就跟他祖宗似的，我开几句玩笑，他冷汗就下来了。这种体制下，很多老资历、老资格明明被时代淘汰了，还靠着自身的阶级性对年轻人指手画脚，就会扼杀年轻人的创新。” “是啊，”陈东感同身受，“你说得对，年轻人是现在，也是未来。可一些老头子们就很自以为是，总想按照自己的意思把年轻人管起来，好像他们比年轻人更有能耐似的。” 周不器道：“对，伱看硅谷，包括国内的这几大互联网公司，年轻人的地位越高，才越有生命力和经济活力。日企的弊病，主要原因就是老头子们的地位太高了。” 陈东笑着说：“所以说啊，根本不用着急，老龄化越来越严重，问题就越来越多。时间站在我们这边，过个几年，什么NEC、富士通、京瓷、索尼、松下这些公司的手机业务，我看都得玩完！” “过几年还有什么用？现在就想积蓄力量跟三星开干呢！”周不器摆了摆手，“算了，还是说说你的电商业务吧，你这边得总结好经验，尤其是管理体系上的流程上的探索，要给韩国的JTmall提供方案。现代的快递业务要并入到JTmall了，我估计JTmall未来几年能有大发展。” 陈东道：“应该的，京淘的进步很大，一开始做的时候，物流执行成本都超过20%了，现在可以压缩在10%……” 具体的数据，他也说不太准，去办公桌上找出来了一份文件，絮絮叨叨地说：“今年上半年，重新整合后的物流体系，使外部运输成本占销售收入的比重从13.8%下降到9.7%，订单执行成本从15%下降到9.1%。从利润来看，产品目录的成熟和规模效应及运输成本的下降分别贡献了3.5个点的毛利润率。订单执行成本的下降，也贡献了5个点的利润率……” 周不器没兴趣听这些乱七八糟的数字，根本就记不住，打断了他，“订单成本指什么？” 陈东道：“就是呼叫中心运营、订单处理、仓储、收发货、支付系统这些跟订单运营有关的成本。” “利润率是多少？” “今年有了一定的业务重组，以前的不算，只算今年上半年，大约是27%。嗯，不包括物流业务的投入。” “这么多？” 周不器很是吃惊。 陈东怕引来分歧，进一步地说明：“不能看销售额，自营店销售额才算京淘的收入。京淘上有很多第三方店铺，那都是店铺的销售额，京淘收到的佣金和服务费才算收入。” 周不器问：“收入有多少？” 陈东道：“前两个季度，销售额将近18亿美元，收入是5.3亿美元。” “利润多少？1.5亿美元？上半年赚了1.5亿美元？” “差不多吧。” “是不是有点太多了？”周不器微微皱眉，“适当地降低一下，是不是可以争夺更大的市场份额？” 陈东很无奈，“去年降过两个月，以补贴的形式反馈回去，人家就找上门了。” “谁？” “乐天啊，叫上了七八个本土的电商公司，组团来跟我们谈判。” “谈什么？” “不要恶性竞争呗，京淘的收费太低了，就会激化竞争，让行业一起跟着降价，就会导致电商平台都没钱可赚。做生意还是为了赚钱，没必要为了竞争而竞争，去干扰了市场正常的价格标准。”陈东有些奇怪，“我应该给你发过邮件说过吧？你没关注吗？” 周不器还真没太关注。 他每天收到的邮件太多了，根本看不过来。平时，都是宁雅娴、孙莞然和宁露三个秘书帮他先筛选一遍，把重要的邮件给他标记出来。 陈东道：“日本的电商市场规模不大，竞争太激烈也没意义，乐天市场十年前就开始盈利了。02年的时候，乐天给第三方网店的系统利用费涨价了，涨了5倍。到了06年，销售额不足100万日元的小店铺也都开始收店铺费。还有一堆变着花样的收费，超级拍卖服务费、店铺商品推介费、定期购物服务费、全商品手机对应服务费、电子邮件发送费、结算服务利用费，还有电子商务咨询师服务、店铺设计促销服务……一大堆，各种名义，不停地收费。” 周不器被逗笑了，“电子邮件发送费？发个电邮也收费？” “对。” “京淘也这样搞？这么多收费项目？” “没有，”陈东摇摇头，“这太复杂了，琳琅满目的，我就只收店铺费，还有销售额的佣金，一般都在5%-25%之间。” “25%？这么高的佣金？” “对，比如烟草、酒类，书籍、古董，成人级的漫画、DVD这些高利润的品类，抽佣都超过20%。” “烟酒古董也可以卖？” “可以啊，实体店里可以卖的东西，互联网上都可以卖。卖古董需要遵守《古物经营法》，卖酒遵守《酒税法》。” “卖枪也可以？” 陈东笑道：“那得办牌照了，有牌照就可以卖。京淘跟校内团购不一样，更多的是实体经营的思路。国内的互联网玩法，他们这边很排斥。反正有钱赚，那就入乡随俗呗。” 周不器点了点头，“生意做得挺好啊。” 陈东谦虚地说：“还差得远呢。” 周不器道：“既然赚钱能力这么强，那就以公司的名义买架飞机吧，你自己用。以后去韩国出差，或者回国看看家人也都方便。” “真买啊？” 陈东难掩兴奋。 要知道，带领紫微星日本做出了很璀璨业绩的唐斌辰，都没配上飞机呢。主要原因就是紫微星国际那边资金压力太大，需要不停地发债才能保持财务的平衡。 “买吧！”周不器一挥手，“上次去你家看暖暖，你老婆还跟我抱怨呢，那幽怨劲。买架飞机，你平时多回去看看她，多陪陪孩子。” (本章完) 第1715章 内容电商 周不器跟陈东讨论了一番电商，不是闲扯皮，是他真的有一些想法，“唐斌辰那边，niconico做得挺不错，你知道不？” “好像是挺不错。” 陈东不太了解具体情况。 周不器不满意，“Niconico面向的就是二次元、宅男和追星粉，这跟京淘的用户群体高度重合，你得高效地把这块资源利用起来。” 陈东道：“那是视频网站，京淘做的是电商，引流的话……” “不是引流！”周不器打断了他，“你这思路还是老套了一点，入乡随俗可以，别被本土的电商势力给同化了。电子商务虽然也是零售，但这终究是互联网，要有创新性思维！” 陈东道：“niconico和京淘有一些合作。” “不够！” “不够？” “我关注了，niconico上与京淘有关的内容还是少了点。” “我听指示。” 陈东放弃了，不明白周老大又有什么想法。 周不器气道：“上次在魔都开会时，我都讲过了，新的时代要发展网红经济，伱就没考虑过？你以为我说的就只是足球、电影、手机和无人机？” 陈东就很尴尬，“我思考过，就是理解得不深。” 周不器也没有跟他太较劲，说道：“网红经济是未来的大趋势，iPhone不也是网红产品？你见iPhone在电视上打广告了？” “嗯。” “京淘现在的模式，是货架式电商，包括淘宝、京东、亚马逊、乐天市场这种，其实都一样，都是货架式电商。这些公司都十几年了，在货架电商领域耕耘了这么多年，底子比京淘厚太多。京淘在日本竞争不过乐天和亚马逊，这也不奇怪。” “对，货架。”陈东对这样的描述很认可，“就像商店里的货架一样，用户过来挑选商品。” 周不器道：“可是，用户往往只在有需求的时候，才会去商店里购物，很少有人闲着无聊了就去商店里转一圈。这是低频行为，注定流量很低。” 陈东道：“所以需要想办法引流，把外面的客户吸引过来。” 周不器道：“引流思路是对的，可还是偏传统。引流的逻辑，是我们想办法，比如商店促销，比如装修店铺，比如上新更多有趣的商品，是我们想办法创造一种吸引力，来吸引用户过来。更高级的思路，是让用户主动地过来。” “主动？” “这就是我说的网红经济，要重点在内容层面找机会。对普通人来说，去商店购物是低频行为，获取内容的行为才是高频。闲着无聊了很少有人去商店购物，绝大部分人躲在家里看电视。” 陈东明白了他的意思，深吸了一口气，“做互联网内容！围绕着京淘的商品的内容！” 周不器道：“京淘搞促销，的确能吸引来一部分消费者，可消费者这是被动行为，他们没有主观性的购物需求，只是看什么便宜就买什么。对实体百货生意也一样，促销有作用，可降价的结果必然就是利润率的下降。内容则不同，内容是推荐，是消费者在其他渠道获得了某种推荐产生了自我的购物需求，然后主动地来京淘购物。内容电商，不仅频率更高，面向货架电商更是一种降维似的打击。” “内容电商……” 陈东有些发呆，感觉这一波的信息流来得太猛，冲击得大脑都有些短路了。 周不器道：“最好的消费，不是为了商品而消费，一件商品的本身价值才有多少？更多的衍生价值，就是内容。一件T恤，跟玛丽莲·梦露同款，就可以更有销量售价更高；三国盲盒在日本卖得这么好，消费者买的不是玩具本身，其实是在为内容付费。盲盒的抽奖玩法，三国的文化特征，以及niconico的开箱测评、《赤壁》电影的影响力，这些都是内容。包装在商品之外的内容，才能更好地刺激消费。” 刚才吉野仁在场的时候也说了，经济危机对日本的影响非常大，市场的消费热情断档式下跌。 07年的时候，日本的手机销量突破5000万台。08年金融危机爆发，销量直接暴跌到了3600万台，09年又跌到了3400万台。 很多时候不消费了，不是因为没钱。 而是失去了消费的冲动。 优秀的“内容”，就是刺激消费的绝佳法门。 最典型的代表就是后来国内兴起的直播电商产业，一经出现，就轰轰烈烈，对传统电商模式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不过，直播电商也有高低区分，低端的直播电商，就像个低端的街头小贩一样不断地吆喝，语速快得跟机关枪似的；还有的则是在“演戏”，跟街头卖艺似的，通过卖艺来号召观众下单；还有一些更低端的，要通过吵架、打架来吸引人气。 高端的直播电商，就像nasa的科学家，讲了一堂天文课，孩子们怀揣着对宇宙的憧憬就去买了天文望远镜；又像《百家讲坛》的讲师，讲了一段辉煌壮阔的历史，听众们就会内心好奇和崇敬，去购买相关的书籍进一步的阅读。 可不管是演戏、卖艺、吵架，还是殿堂级的讲座，其实都是内容，是内容背后所带来的主动型消费。 如果是娱乐内容，受众很广，那带动的消费力就更大了。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好莱坞商业大片。 5月份漫威影业上映的《钢铁侠2》，周不器看过相关的数据，过去4个月单是衍生品市场就为紫微星环球带来了1.7亿美元的收入。 内容电商的理论很前沿。 别说现在才2010年了，就算是2020年，那也是世界上最前沿的电商理论，除了在互联网商业模式上有着极致想象力和创造力的中国互联网人，全世界谁都玩不转。 不是老外不接受这一套，是包括亚马逊、Facebook在内的一些巨头都缺乏类似的创意和执行力。TikTok在海外推出了直播电商后，一样把老外迷得神魂颠倒。 内容电商的思路很超前。 现在这个阶段，放在国内不合适，欧美也不行。 只有日本可以。 这里有着全世界最成熟的电商沃土。早在二三十年前还没有互联网时，日本的“通贩业”就非常发达了，就是“通信贩卖”，靠着电话、报纸、电视、杂志、广播等媒介来卖货。 “内容电商”的模式其实早就在日本出现了。 当时有商家在杂志上打广告卖货，有意向的消费者拨打杂志上留下的电话去下单，并留下收货地址，然后给指定的银行卡汇款，就可以等待收获了。 后来有人发现，这种硬广告效果不好，用讲故事的模式似乎销量更好。比如在杂志上写一篇文章，文章里的重要道具就是想要销售的商品。读者看过故事，就会迸发出很强烈的购买欲，就会积极地打电话下单了。 完全可以把这套模式搬到互联网上。 周不器把唐斌辰和陈东派到日本来拓展市场，也有好几年了，很多时候了解得越多，就越觉得当地人的商业思维真是太陈腐、太守旧了。 要是国内有这么好的商业土壤和社会氛围，商家们早就玩出花了。也不至于等到十年后短视频爆发了，才有机会把类似的生意做起来。 对周不器来说这当然是好事，本土电商行业缺乏对互联网的深刻理解，恰恰就是京淘在稳住脚跟之后，争取更多的市场份额的机会！ 围绕着内容电商，周不器跟陈东说了一大通。 他没提前准备过，也没找韩教授帮忙做出一套闭环型的理论。但是没关系，陈东是自己人，把大概意思讲清楚了就行，细节上的一点小纰漏不重要。 把理论讲清楚，具体怎么搞，还得陈东慢慢思考，理解了之后去做。 周不器道：“内容不一定就只能是视频内容，这是一个泛化的概念。不过，这是个前沿的电商理论，也不能一口吃个胖子，慢慢来。” 陈东慢慢思索着，缓缓地说：“嗯，加深跟niconico的合作，跟一些优质的视频制作者合作。” 周不器笑道：“对，就像盲盒的开箱视频似的，可以多做一些类似的视频。内容不能太直接，太直接了硬广告的嫌疑太重，用户会有排斥感，一定要跟视频内容融合。比如……我给你举个例子，我不是说校内团购要做服装团购了嘛。” “嗯。” “你可以找一些有关注度的播主，让他们穿着一些二次元的衣服，漫画或者游戏造型，拍一个小视频挂在niconico上。这符合网站定位，也有利于为他们争取粉丝的喜好度，还能吸引人购买同款的衣服。” 陈东道：“我知道了，就怕实际效果不太好，内容流量也还是流量。niconico的流量规模远远不如YouTube。” 周不器道：“对，先摸索模式，把这一整套的流程和运作模式搞清楚。日本有这类的市场，把实验做起来。以后说不定唐斌辰那边就做出来了一个比YouTube流量更高的产品，京淘这边就可以迅速地响应了。” (本章完) 第1716章 TT战略 孙正义来信儿了，说是明天下午抵达东京。 这一天，周不器就去了软银运营商那边，见到了吉野仁，进一步地了解日本手机市场的现状，以寻找围绕着东芝手机业务的突破口。 周不器在吉野仁的陪同下，走访了三家软银的运营商直营店，也现场观察了几个用户购买手机的过程。 “怎么大家都在买功能机？” “对，大家都习惯了功能机的方便性，主要就是NEC、夏普、索爱、富士通、东芝、三洋、松下这几个品牌。” “刚才那两个年轻人，是大学生吧？”这是让周不器最诧异的一点，“他们怎么也买功能机？” 吉野仁道：“智能手机的功能还是少了点。” 周不器就更惊讶了，“功能少？” 吉野仁欠了欠身，“对，比如手机支付，很多年轻人都喜欢手机支付的便捷性，可是智能手机还没法做到。” “哦，你们有i-mode！” 周不器恍然大悟。 早期的智能手机，很多功能还有待开发，还处于发展之中。功能机就不一样了，尤其是日本的功能机产业，搭配着i-mode，堪称全世界最优秀的3g无线网体系，功能强大、应有尽有。 i-mode就有点像iPhone上的苹果商店，发展了十几年，有各种各样的功能。 这一点，唐斌辰也跟周不器说过。 Ucgram目前并没有在日本大面积推广，主要还是UC美颜，因为Ucgram增加了图片社交功能，结构更复杂，不容易在i-mode适配。 吉野仁道：“i-mode的功能足够丰富，能够满足手机用户的所有需求。因为这个体系太强大，转型起来就特别困难。” 周不器道：“嗯，船大难掉头。” 欧美也有类似的运营商体系，但是都没有统一，不如i-mode覆盖了日本的所有手机用户，都算是小船，所以调头容易。 国内就更容易了，是空白市场，可以直接上手作画，而不需要把过去的画作擦掉。 周不器又问：“智能手机不可以加入i-mode这个体系吗？” 吉野仁笑道：“可以啊，在我的建议下，iPhone和Aster都加入了，所以这是卖得最好的两款智能手机。其他运营商销售的几款手机，包括索尼去年推出的首款安卓机，因为和i-mode的兼容性做得太差，也遭遇了很严重的失败。” 多少有些自卖自夸的嫌疑，水分很大。 周不器点了点头，断言道：“i-mode这种围绕着运营商的平台，注定没有出路。科技发展得这么快，智能手机的硬件条件越来越好，可以适应更强大的产品功能、更丰富的玩法。” 吉野仁微微鞠躬，“去年，智能手机的销售份额是12.6%，今年会达到25%，明年只会更多，大趋势是这样的。” 周不器笑了笑，“还有一个问题，你们销售的手机，款式是不是太多了？” “啊？” 吉野仁微微一愣，不太理解。 周不器道：“品类太多了，选择困难，会极大地浪费导购员重复介绍的时间。同时，也会加大她们的培训时间。据我所知，日式美学追求的是简约。” 吉野仁欠身道：“这些手机厂商，我们已经合作很多年了。” 周不器道：“我说的不是功能机，功能机的设计丰富多彩、充满了个性化，品类的确需要多一些。可是智能手机没必要，你那天不是说了嘛，智能手机的同质化严重，都在相互抄袭。这是对的。我看还有HTC、诺基亚、LG的智能手机，其实没必要。” 吉野仁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却不好给出什么回应。 这种事情太大，得由更高层来决策。 周不器的身份不一般，他也不是随随便便地来软银的运营商业务这边调研，他本身就是软银集团的董事。 这类的决策，还真得由董事会向下发。 第二天，孙正义回来了。 这样的人，已经习惯了连轴转的工作方式，精力旺盛得难以想象，根本不需要倒时差。晚上，就在一家很幽静的日料店里请周不器吃饭。 周不器开门见山，“爱斯达现在遇到了一点麻烦。” 孙正义道：“嗯，听说了，三星的安卓手机做得挺不错。在日本市场，他们搭上了NTT的关系。” NTT是日本最大的运营商巨头，市场份额超过50%，软银只是排名第三，市场份额不足20%。庆幸的是软银现在手里还握有iPhone的独家销售权。 周不器道：“不仅是三星，苹果和谷歌在操作系统领域的分歧越来越大，苹果对安卓手机的模仿越来越不满。同时，谷歌还想培养三星，来对抗爱斯达在安卓机市场过高的市场份额。” 做惯了大生意，孙正义一下就感受到了这背后的刀光剑影。 真不轻松！ 爱斯达这是遭遇了围殴！ 难怪他会这么急切地把自己叫回来。 只是对抗三星，这压力还小一点，眼下这是要同时跟三星、谷歌、苹果这三家科技巨头同时对抗。 孙正义表情严肃起来，“有办法吗？” 周不器喝了一口清酒，反而比他还平静，“能有什么办法，无非就是走一步看一步。先把亚洲的基本盘稳住。” 这是他做生意的一贯思路。 先有一个比较稳定的基本盘，然后再图谋扩张。紫微星就是这样做起来的。现在爱斯达受到了冲击，也得做最坏的打算。 孙正义眼神复杂，“爱斯达的基本盘是亚洲，三星的基本盘也是亚洲。” 周不器笑着说：“我们国家的市场不用担心，三星成不了气候。韩国市场……我也找到了现代合作。” “现代？” “对，未来几年，Aster会进行贴牌，以现代的名义在韩国销售。” “这还真像伱的作风。”孙正义哭笑不得，“也是，在韩国市场，只有现代能跟三星抗衡。” 周不器道：“东南亚市场基本都在中华文化的影响下，也问题不大，接下来就是日本市场了。不跟苹果比，只跟三星比。” 孙正义沉声道：“三星跟NTT达成了合作，三星的智能手机销量增幅很大。” 日本的三大运营商里，NTT是第一，市场份额53%，第二是KDDI，市场份额25%，软银是第三，市场份额19%。 日本的手机基本都是由运营商出售的合约机，三星搭上了NTT的关系，就有了市场保证。这可比爱斯达跟软银合作厉害多了。 周不器道：“所以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有什么办法？” “我为软银的运营商业务，设计了一个‘TT战略’。” “TT战略？” 孙正义一头雾水。 周不器道：“就是Two-Top战略，就是运营商只向用户推荐两家头部厂商的机型，并提供相应的补贴。一个是iPhone，一个是Aster。” 孙正义此前已经听吉野仁汇报过了，并未觉得奇怪。 这样的决策是有道理的。 在全世界的零售行业，都在朝着精简化流行，说起来这还是日本带起来的潮流呢。 过去的商店里，都是琳琅满目，每一个品类的商品，有几十甚至上百种选择，最典型的代表就是沃尔玛、家乐福。 可是，日本这边地少人多，尤其是东京，这里是全世界人口密度最高的大城市，寸土寸金。 很多小便利店没有那么多空间容纳太多的商品。 就只能是精挑细选。 只留下两三种最好的品类，帮助消费者筛选掉太多品质不那么好的品牌，也能免去了消费者选择困难症的痛苦。 这就大大地缩短了消费者的平均购物时间。 店铺的拥挤问题也解决了，单位时间内可以接纳更多的顾客了。同时，也大大降低了便利店的库存量和周转周期，还降低了复杂的供应链管理难度。 好处非常多！ 当年，7-11便利店是美国公司。日本商人看了之后觉得很好，这才引入到日本。几十年发展下来，美国的7-11活不下去了，日本的分部转过身来就把美国总部给收购了，7-11就变成了一家日本的连锁便利店巨头。 乔布斯作为日式哲学的推崇者，他推出的iPhone其实也遵循这样的思路。别的手机厂商，每年恨不得能发布十几款新品，玩机海战术，各种类型、各种款式。 iPhone不同，每年就只有一个类型，分为基础版本和Pro版，最多再加一个Plus版，不给消费者太多的选择空间。 既节约了公司的设计成本和管理成本，又大大地节省了售后的维护成本。 又比如特斯拉，传统车企的型号有一大堆，特斯拉一共就三款。又比如Costco，也是因为这样的理念而大获成功。 周不器道：“大道理其实都差不多，跟绘画艺术史一样。一开始很简单，然后慢慢变得复杂。复杂到极致后就开始返璞归真，又开始极简，然后再朝着复杂去发展。现在的运营商体系，过于复杂了。我去软银的店里看了，在出售的手机型号有七八十款，这太多了！该极简化的改革了！” “很有挑战的变革。” 孙正义表现出了很谨慎的态度，以他对这位周大老板的了解，这个布局恐怕不简单。 (本章完) 第1717章 来愉快地合作吧 周不器是软银的董事，不过，他是被邀请过去的，他从来就没参加过软银的董事会，甚至连一份相关材料都没看过，都是由甄妤师姐来代理。 这次不一样，他真得出点主意帮帮软银的运营商业务。 越是为对方考量，就越能达成合作。 日本的手机销售都是合约机，大部分都是“零元购”。就是用户来买手机，不需要花一分钱，就可以白领一部手机，然后跟运营商签下一份2-4年的长期合同就行了。 这也算是一个机制上的漏洞，需要全社会的信用体系来支撑。 国内有很多人跑过去“零元购”了一部手机，回头就拿着手机跑回国内了，就不履行合同了。以至于这几年运营商都在修改政策，对华人用户区别对待。 类似的例子屡见不鲜，别说海外市场了，国内也一样。iPhone在国内正在执行全球统一的无理由退换货政策，一两年之内必然要改。很多人都是拿着山寨的假iPhone去退货，转头来就把行货新品换了出来。 这也是摆在爱斯达头上的一大难题。 老外还是太死脑筋了。 以后找机会要跟周绍宁把这件事说一说。 眼下周不器要解决的是日本市场的占有率问题，确保不被三星抢走了用户，说道：“这两天我跟吉野仁聊了几次，你们这边的运营商，开通了携号转网政策。” 孙正义笑了笑，“对。” 这件事，当初还是他在背后运作的。当年沃达丰在日本的运营商业务做不下去了，软银就收购了，开始做自己的运营商业务。 随后，软银就进行了一系列的行业变革。 第一件事，就是推动相关部门，推出了携号转网政策！ 过去不能携号转网，用户在NTT开通了手机号码，就只能去订购NTT提供的套餐。用户不想换号码，就一辈子都绑在NTT身上了。 这有垄断的性质。 日本的运营商业务是个存量市场，用户就这么多，NTT的用户不流失，软银就别想把运营商业务做起来。 携号转网就可以提供这种便利。 这是孙正义的得意之作，他能把软银运营商的业务做起来，主要依靠的就是三板斧：雅虎日本、携号转网和引进iPhone。 这也难免引来了同行们的痛恨。 “携号转网被允许后，直接打乱了市场。运营商为了防止用户流失，都要去讨好用户，都开始调整原有的套餐资费，真正实惠了消费者。” “也实惠了软银。” 孙正义淡淡地道：“那些年的NTT，靠着自己市场第一的份额，以及i-mode的控制优势，严重绑架了用户。携号转网政策出台之前，NTT的市场份额逐年走高，一度达到了60%。推出之后的这几年，他们的份额已经缩小到了53%。未来几年，一定会进一步地缩小。” i-mode这个无线系统就是NTT公司研发出来的，他们有控制权，靠着这种巨大的优势，NTT牢牢锁定了手机运营商市场第一的宝座。 携号转网政策一出，让那些被NTT通过手机号码捆绑的用户们，终于有了脱身的机会。 具体的市场表现，也是通讯资费大幅度地降低。 没有行政手段的强制要求，放开的市场竞争把手机话费调节到了一个正常的水平线。国内后来也开始推行携号转网，搞了十几年也搞不动。 周不器道：“为了应对携号转网，运营商就得想办法留住用户，同时吸引新的用户加盟。这都需要更好的套餐条件。TT战略可以精简化这部分的工作，放弃繁冗的周旋在不同手机厂商之间的谈判，把更多的精力用于服务客户。” 孙正义不为所动，“这是个很好的策略，我也相信会很符合软银的利益。可你就别绕圈子了，你需要什么？” 周不器哈哈一笑。 他帮软银出主意，当然也不是免费的。 “说吧，能办到我一定办！” “我想了一下，爱斯达现在有三个任务，都可以依靠着日本市场来解决。” “说说看。” 周不器道：“第一，爱斯达要跟苹果和解，这不是一件容易事。眼下的形势对爱斯达不利，谷歌跟三星在勾结。不过，伱手里有苹果需要的筹码。” “嗯？”孙正义眉梢一挑，面色微变，“独家销售权？” 当年，iPhone受到了全世界的群嘲，没人相信一个做电脑的公司能做手机。初代iPhone找运营商销售都很难，走出美国都难，没有运营商愿意去代理iPhone。 这个时候，孙正义出手了，押宝iPhone！ 风险很大，获得的条件也挺好。 他拿到了iPhone在日本地区的为期5年的独家销售权。前世，NTT直到2013年才终于有了销售iPhone的机会。 眼下是2010年，虽然手机行业仍旧有分歧，到底是功能机好还是智能机好，可是大势已经很明显了。 连摩托罗拉这种手机巨头都活不下去了！ iPhone是当下最有热度的手机！ NTT一定也很想卖iPhone，可是他们没有这样的机会。同时，苹果也很想取消这个独家销售协议，让更多的运营商来销售iPhone，才可以让iPhone在日本有更快的销量增长。 恰好，爱斯达也有这样的需求。 完美！ 周不器坦言道：“软银放开独家销售权，以此为条件，促成爱斯达和苹果的和解。同时，NTT拿到iPhone的销售权，附加条件就是他们也执行TT战略。” 孙正义恍然大悟，“你想要NTT也只能卖两款智能手机？iPhone和Aster？” 周不器道：“对，这就是第二个任务了，要保住Aster在日的市场份额。NTT的市场份额太高，如果让他们去力推三星手机，恐怕Aster很难竞争过。安卓智能手机的同质化太严重，我不认为三星和Aster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孙正义道：“这完全不符合软银的利益。” 周不器摇摇头，“这恐怕不是利益不利益的问题，这是大形势。iPhone太成功了，成功得让全世界都震惊。你过去跟苹果签下的独家协议，已经失去了双方合作的基础。” 孙正义眉头紧锁。 这话没错。 他的确受到了苹果很大的压力。 周不器道：“没错，你们的确签了合同，可这只是短期利益。想要确保运营商业务的长期价值，最好还是跟苹果建立更愉快、更平等的合作。现在的情况我们都能看出来，独家协议对苹果太不友好了。” 孙正义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周不器接着说：“如果你坚持执行这份合同，等合同到期后，其他两家运营商一样可以引进iPhone。那时，软银因为得罪了苹果，拿到的供应合同可能就不会太好了，就会大大降低软银的竞争力。如果提前让步，建立友好的更加互利互惠的合作伙伴关系，这会更有利于促进软银和苹果未来的长期合作。” “这个先搁置。”孙正义摆了摆手，这么重要的决策，他得回去好好想想，跟幕僚团队沟通一下，“第三个任务呢？” 周不器提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缓缓地说：“找更多的有技术实力的帮手，去对抗三星。爱斯达最缺的就是专利和积累。” 孙正义颔首道：“嗯，吉野跟我说了，你对东芝手机有兴趣。” 周不器道：“不是我对东芝手机有兴趣，我对所有这些科技巨头的手机业务都感兴趣。可他跟我说，目前只有东芝有出售手机业务的打算。” “你想收购？” “对。” “这恐怕很难。” “总要争取一下。” 周不器打了个哈哈，这就不方便多说了。 他要推行的这个“TT战略”，可不仅仅是为了推广Aster手机这么简单。短期内，爱斯达要稳住基本盘，长期来看，想跟三星竞争，还是得有更强大更丰富的专利组合。 他盯上了日本手机产业，这里有着很丰富的积累。 “TT战略”，就可以一锤定音！ TT，就是“Two-Top”，意味着运营商只会向用户推荐两款智能手机，周不器的预设就是iPhone和Aster。 表面上来看，这针对的是三星手机，可以保证Aster在日本的市场地位。 隐藏的动机，针对的其实是整个日本手机行业。 锁定了iPhone和Aster，不仅是三星手机的销售失去了保证，所有的本土手机都会失去销量保证。只要这个战略执行下去了……用不了几年，日本手机厂商全都得死！ 到了那个时候，才是爱斯达在日本科技行业大收割的好时机，开启一路的买买买。 稳住亚洲市场的基本盘，让Astert在销量上能有保证；收割了日本的手机厂商，让Aster在专利和技术上有了保证。 达成了这两个目标，就可以让爱斯达在国际上跟三星的长期竞争有了一个比较稳定的市场和技术的双重保证。 不过，短期之内最好也要有收获。 周不器提出条件，“爱斯达的下一轮融资，软银可以来主投。” 孙正义道：“想收购东芝的手机业务，应该不行，我问过吉野了，富士通有意收购……那你就很难有机会。这不是钱的问题。” “可以争取一下合作。” “行，我问问。” (本章完) 第1718章 捆绑的Top2 周不器家中的人口太多，很多时候就很麻烦。除了在洛杉矶和硅谷的那种超级大庄园，一般的豪华别墅都有点不够用。 在日本，他就有两套豪宅。平时，有两个日系女仆照看着，是两个青春靓丽的妹子，十七八岁。 她俩是典型的二次元御宅族，闲下来了就喜欢呆在家里看剧、玩游戏，这种偏好就特别易于管理。 这天晚上，周不器跟孙正义吃了一顿饭，喝了点酒。清酒喝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后劲贼大。 周不器就有点上头。回到家里，两个女仆穿着相同的女仆装，白色的吊带袜，黑色的猫耳朵，还有几分萌呆的萝莉范儿，语音甜腻如同声优，欢呼雀跃地说：“欢迎主人回家。”然后一起跑过来，跪下来帮他和宁露、孙莞然一起脱鞋。 太热情了。一开始的时候，周不器也有点不太习惯，家里雇了十几个从中北美和南美找来的选美小姐，哪有这样周到的服侍啊？ 可慢慢习惯了，就享受其中了。连孙莞然和宁露也坦然接受了这种服侍，表情平淡，跟周不器有说有笑，脚底下适时地抬抬脚，让女仆把鞋子脱掉，换上轻舒柔软的地板拖鞋。 周不器不会什么日语，听习惯了也就懂几个简单的句子，什么 “吃饭”、 “请休息”、 “洗澡”、 “更衣”、 “主人”这些简单的句式，酒劲上头，就有点搂不住火。 “露露，你帮我安排一下。”周不器凑到了宁露的耳边，小声地说。宁露不明所以， “安排什么？”周不器向跪在脚下的两个女仆一瞥，然后给宁露递了个眼神。 宁露白皙的脸蛋微微发红， “我不太会，让雅娴姐来帮你吧。”周不器气道：“我上哪找宁雅娴呢？这里就你日语好，我先去泡澡，伱安排吧。没事，男主人和女仆本来就是说不清楚的关系，二次元文化里都有这样的设定，估计她俩也早有准备，都在暗暗期待呢。”宁露美眸瞟他一眼， “你还懂二次元？”周不器哼道：“有什么不懂的，什么天然系、无口系、傲骄系、清洁系、yj系、小恶魔系。”宁露啼笑皆非， “那咱家这属于什么呀？”周不器道：“这叫宅配女仆！”宅配女仆是一个产业，就像很多咖啡厅、餐馆里都会有大量的女仆装扮的女孩子，来吸引客户一样。 日本这边的服务行业，堪称空前绝后，主要也是这边的女权思潮被狠狠地打压，可以任意地扭曲女孩子的价值审美。 要是在欧美，早被人用唾沫星子喷死了。宅配女仆通常是指家政公司安排的保洁员，家政公司找来的都是一群青春貌美的女孩子，让她们穿着迷人可爱的女仆装去上门打扫。 就只是打扫卫生的工作。收费很高，远超一般的家政服务。如果想要其他的服务，需要跟女仆单聊，另外付费。 对一些顶级豪宅来说，就不需要从家政公司那边临时性地雇人了，可以像保姆似的长期地住在家里。 周不器去浴室泡澡了。这是一个日系的木头的浴缸，充满了现代简约风格。 浴缸上有一个半米宽的木质板台，泡澡的时候可以放浴巾、沐浴露，也可以坐在上边，享受淋浴，也可以趴在上面，女仆进行一些按摩或者推油的服务。 周不器还没跟那俩日系女仆妹子共浴过，要是不愿意，就让宁露过来，一起泡一会儿，醒醒酒就得了。 可不能回家倒头就睡，晚上还得工作呢，至少得跟周绍宁沟通一下，把围绕着日本手机行业的布局给说清楚。 没一会儿，宁露就真的带着那两个女孩子过来了，一个叫桃香，一个叫花梨。 走进浴室，就朝着周不器九十度鞠躬，嘀哩咕噜说了一通话，根本听不懂。 好在宁露在旁边充当翻译，嘴角含笑，显然是任务完成得不错， “她俩说要服侍主人沐浴。”周不器点了点头， “嗯，过来吧。”然后，两个女孩子就开始宽衣解带，脱掉了女仆装和内衣裤，白皙娇小的身子很玲珑，头上戴着的黑色猫耳朵却没有摘掉，看起来就增添了几分可爱的魅惑。 这可真比从美洲找来的那些选美小姐好！这一刻，周不器觉得对自己有了更准确的认识，还是亚洲的女孩子好啊，尤其是中日韩这边。 欧美那边的小姑娘就算再漂亮、身材再好，也很难有这种一眼看上去就余韵回味的感觉。 这边，两个漂亮女孩子跨进了浴缸，一左一右如同猫咪一般地拱了过来，周不器向远处看去， “你是不是有偷窥的癖好啊？”宁露很无语地说：“我帮你翻译啊，你们不交流了？一句话也不说？” “没事，靠手势交流。” “手势怎么交流？” “你快别当电灯泡了，没看她俩都不好意思了么，呃……我手机呢？我先泡一会儿，跟周绍宁通过话。”宁露转头出去拿手机了。 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周大老板要怎样靠手势交流，难不成他还会手语？ 等拨通了周绍宁的号码，拿着手机重返浴室看到他左拥右抱上下其手，这才算是明白了全人类都通用的男女手语。 宁露坐在浴缸的木台阶上，拿着手机贴在了周不器的耳边。没办法，大老板在手势交流呢，忙不开。 周不器闭目养神一般，问道：“老周，跟苹果谈过了吗？” “谈过了。” “怎样？” “不太好。” “嗯？”周不器睁开眼睛， “不太好？”周绍宁道：“每部手机6.5美元，他们不肯退让。”周不器比较平和， “价格都好说，不退就不退了。他们这次不退让，以后咱们在ipad的商标上也不让步，这没什么好纠结的。”周绍宁道：“6.5美元的费用其实还好，可他们要求面向所有市场和所有机型。今年推出的面向大学生的astermini，售价才1999元，本来就是亏本销售，却没有教育优惠。”周不器有些惊讶， “专利费上，也有教育优惠吗？”教育优惠是全球共识，不管是软件、电子产品，还是书籍、食品和生活用品。 国内也有教育优惠，比如学校定制的校服、平板、牛奶、营养餐、课本教材……集体采购，价格更低。 不过，真正能像校内网一样全心全意地为学生考虑的真是凤毛麟角，都把教育优惠变成了黑心钱产业。 周绍宁笑着说：“理论上是可以的，我跟陆器的那个助理谈过，他说他在斯坦福读大学的时候，买了一辆福特车，都能有教育优惠。”周不器道：“我觉得够呛，实在不行就算了吧，反正咱们有底牌。这次和解咱们要是花销太大，下次苹果找咱们和解，一样可以补偿回来。问题不大，我在日本，有了一点新布局，意义重大。” “啊？”周绍宁很无奈，深感无力。他虽然是爱斯达的董事长、ceo，可是在周大老板面前，真是连一点硬气的余地都没有。 意义重大的事，竟然都不跟自己商量的，就这么决定了？周不器听出了他语气的异样，笑着解释：“我跟孙正义谈了一下，从软银的运营商这边摸底，临时性地有了一些新计划。” “哦，你说。”周绍宁虽然无奈，可他也知道这家伙在商业判断上的独到之处，几乎百发百中。 周不器道：“软银拥有iphone的独家销售权，苹果想取消这个协议，可是软银不同意。我尽量说服孙正义，放弃这个条款。” “哦？”周绍宁眼睛一亮， “给苹果帮忙？这样一来，肯定能拿到教育优惠的条款了，这本就是政治正确。”周不器气道：“你怎么老关注教育优惠？那根本就不重要！被坑了也无所谓，以后在ipad商标上坑回来就好了。” “呵呵。”周绍宁笑了笑，不置可否。这可没那么容易，被坑的是爱斯达，可ipad商标在紫微星手里，赚到的钱归紫微星，这是两家公司。 不过，他也不能多说什么。周大老板一再强调，局部要服从全局，不要为了局部的短期利益而忽略了整个 “紫微星系”的长期利益。周不器接着说：“我还提出了一个tt战略，就是two-top。运营商只重点向消费者推出两款智能手机，iphone和aster。推动日本运营商市场从复杂到简约的转型。” “只选两款？”周绍宁此前跟他谈过这个思路，所以能很快跟上， “这个人情，苹果恐怕不会接，iphone是必然选项。”周不器来推动日本运营商行业的 “tt战略”，把iphone选进去了，表面看来是在帮助苹果。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iphone是必需品，是没有替代选项的必然选择。不管是运营商要制定怎样的销售策略，都一定要选iphone。 在 “tt战略”的设计里，其实选择的位置只有一个，iphone必不可少，剩下的一个坑位让给其他的智能手机厂商。 爱斯达、三星、索尼、lg、黑莓、诺基亚、htc、松下、nec等品牌一起竞争这最后一个坑位。 周不器道：“iphone当然不领情，不仅不领情，还得找他们帮忙。我帮苹果找软银，让软银取消独家代理。条件是让苹果同意iphone跟aster捆绑，一起成为tt策略中的top2！” 第1719章 星空 周绍宁心头一震，恍然明白了大老板闪转腾挪的商业构思。 好主意！ 在智能手机的选择上，aster有太多的替代品了，安卓手机不管什么品牌，其实都差不多。而iphone却是独家，没有分号。 依靠iphone的必选性，把iphone跟aster捆绑，就可以让aster也成为必选。 可问题来了，苹果能愿意吗？ 就为了去掉软银的独家代理条款，就让aster手机跟自家的iphone捆绑？值得吗？不管怎样，爱斯达和苹果都是生产智能手机的厂商，存在竞争属性。 周绍宁冷静下来，“独家代理的条款早晚都能取消掉，如果苹果坚持，我想软银也会适当地退缩。在美国市场，苹果对运营商的态度极其强势。我相信孙正义不敢冒险。可是把aster和iphone并列为top2，苹果未必同意。” 周不器道：“所以就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了。” “啊？” 周绍宁哭笑不得。 周不器道：“现在的智能手机市场已经起飞了，摩托罗拉濒临破产，诺基亚也销量锐减。苹果如果想在手机市场一家独大，他们不应该把竞争目标放在爱斯达身上。” “嗯？”周绍宁隐约明白了他的意思，“三星？” “当然，这不是妄自菲薄，这就是现实。”周不器说的是中文，也不怕身边两个女仆妹子听见，“三星电子的实力要远远强于爱斯达，差着几个量级。功能机时代，三星就能够跟诺基亚、摩托罗拉对抗。智能手机时代来了，他们迅速地做出产业转型，抱上了谷歌的大腿。” 周绍宁道：“两害相权取其轻。” 周不器笑道：“对，就是这个意思。你就明确地告诉苹果，爱斯达只是一家小公司，也许未来在国内市场能够跟苹果抗争一下，可是在国际市场中不可能是苹果的对手。爱斯达不会对苹果构成真正意义上的威胁。智能手机领域，真正能给苹果制造威胁的是谷歌、三星这样的超级巨头。” 周绍宁好笑道：“听你这口气，不是要跟苹果和解啊，这是要跟苹果合作啊。” 周不器道：“能合作，当然最好。谷歌这么明显地拉偏架在帮着三星，爱斯达只能自力更生。谁也别怪谁！” 周绍宁叹了口气，“谷歌和三星……谷歌的选择太武断了。” “武断？未必。”周不器不这么认为，“跳出个人立场，从更大的视角看谷歌……要是我为谷歌做选择，我也会重点扶持三星，而不是爱斯达。” “怎么理解？” “三星的底蕴足够厚，跟苹果打起专利官司可以毫无畏惧。也就是说，三星的生命力会比爱斯达更强。谁知道未来智能手机市场会有怎样的变化啊？从韧性和承压能力来说，三星都比爱斯达更强。” 周绍宁喟然道：“是啊，谷歌如果把更多的资源向爱斯达倾斜，万一爱斯达抵挡不住下一次的时代变革，爱斯达固然没了，谷歌也会跟着受损。相比之下，三星电子的抵挡力就强大多了。” 周不器道：“对，就是这样。全世界的传统手机厂商，在智能手机的冲击下，全都奄奄一息了，诺基亚、飞利浦、西门子、摩托罗拉、爱立信、索尼、松下……这些都不行了。只有三星，抵挡住了冲击，成功转型。在谷歌眼里，三星能抵挡住一次，一样能抵挡住第二次。所以让三星成为安卓系统的核心品牌，才最符合谷歌的长期价值。” 周绍宁点了点头，“也许还有地缘政治，韩国始终跟欧美站在一起，不可抗性的风险更小。” 周不器道：“所以跟苹果交涉的时候，要把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说清楚。苹果在手机市场的最大敌人是谷歌，其次是三星。现在，谷歌和三星联手了！” “嗯，我跟苹果这边问过了，跟三星的官司不可避免了，正在组织法务团队要开战了。” “眼下的情况，最好是苹果和爱斯达合作。” “不至于吧？” 周绍宁有些好笑。 就算谷歌和三星这边来势汹汹，甚至不惜巨头和巨头之间为了专利产权对簿公堂。行业惯例通常是小公司和小公司打官司，或者大公司和小公司打官司。 巨头和巨头之间，几乎没有。 主要就是花费太多了！ 这种超级巨头，双方都可以请到全世界最顶级的法务团队，拿出几百上千条的证据来论证己方的观点，会不停地论证、不停地扯皮。 这种级别的大官司，没个五六年的时间，根本没法结束。不管谁输谁赢，光是这律师费就得几千万美元了。 把钱都用来请律师了。 谷歌和三星现在硬着头皮也要跟苹果干，这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苹果对这件事一定也会高度重视。 可即便如此，苹果和爱斯达也存在着竞争关系，不至于跟爱斯达合作吧？ 周不器道：“站在苹果的角度，给他们出谋划策啊。假如我是苹果的ceo，我肯定会选择跟爱斯达合作。” “为什么？” “理由……大约是三点吧。第一，爱斯达不愿意打官司，主动和解，相当于为苹果减轻了压力。爱斯达还能说服软银，取消在日本市场的iphone独家代理权。这是好处。” “嗯。” “第二，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现在爱斯达处于被围攻的状态，受到了谷歌、三星和苹果的围剿。如果苹果主动退让，就相当于帮了爱斯达一个大忙。” 周绍宁道：“我不认为他们会在意这个人情，不过你说得对，现在的形势是爱斯达受到谷歌、三星和苹果的围剿。苹果也可能会受到谷歌、三星和爱斯达的围剿。如果苹果和爱斯达合作了，就可以一起对抗谷歌和三星的联盟，更保险了。” 周不器笑着说：“对，这就是第三点。苹果和爱斯达存在合作的基础，爱斯达本来是安卓阵营中最重要的品牌，可是谷歌另觅新欢选择了三星，爱斯达必然不满。如果苹果帮助了爱斯达，就相当于在安卓阵营里制造内讧。爱斯达可以成为苹果搅乱谷歌在安卓产业中布局的一颗钉子，既摧毁了谷歌和三星的合作堡垒，也能让安卓阵营陷入到更激烈的内斗中。” “我去！” 周绍宁打了个冷颤。 这个周大老板！ 真邪性啊！ 这思路可真够开的，能站在对方的角度，想出这么阴损的招数来打击自己。而且，还要把这样的招数主动地告诉对方，劝说对方来打击。 多少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任性。 谷歌不是让三星取代了爱斯达的安卓系核心地位吗？谷歌不是有意扶持三星来跟爱斯达竞争以防止一家独大吗？ 好啊！ 那就掀了桌子，谁特么也别想好过！ 以爱斯达的实力，肯定搞不过“谷歌+三星”的组合，那就索性跳槽了，去跟苹果联手！ 跟苹果一起去祸害安卓阵营，到时候一地鸡毛，看谷歌敢不敢拿安卓的未来做赌注，继续拉着三星挤兑爱斯达。 周不器有这种豪赌的底气。 赌输了，爱斯达完蛋了，他也无所谓。甚至中国没了爱斯达，也没什么影响，未来一些年里，国内的智能手机产业会蓬勃发展。 谷歌要是没有了安卓，那就彻底在移动互联网时代失势了，搞不好就是下一个雅虎、下一个百度。 周绍宁深吸了一口凉气，“七伤拳啊。” 周不器比较轻松，道：“不至于，就算跟苹果合作，一起在日本市场推行‘tt战略’，估计也就是三五年的合同期。合同到期之后，很难有续约的机会。就是短期内跟苹果联手，一起制衡谷歌和三星的组合。咱们敢赌，谷歌不敢，他们会服软的。” 周绍宁沉浸着说：“我得把思路好好缕缕。” “缕吧，”周不器笑了笑，“对了，和苹果的合作，可以多加两个选项。” “是什么？” “国内的智能手机供应链已经初具规模了，需要订单支持。物美价廉，降低成本，我相信苹果会进一步地考虑。” 这不需要我们说，我见过库克了，他问了我很多关于国内的供应商的问题。 “那最好，还有另一个，一定要办到……其实也是帮苹果的忙，相信他们会同意的。” 周绍宁问：“什么啊？” 周不器道：“把唐斌辰搞的那个’说明书’跟iphone合作，不管是运营商出售，还是苹果的直营店出售，都要搭配一份紫微星推出的‘app使用指南’，来为消费者提供最优质的服务。” “呃……我尽量争取。” 周绍宁此时正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美国这边是白天，可他好似隐隐约约看到了星空，那是“紫微星系”的星空。 …… 打完了电话，周不器琢磨了一下，回头看向宁露，“晚上还有安排吗？” 宁露道：“看伱，还有大约200封邮件。” “很着急？” “还可以，都是些汇报的内容。” 宁露轻轻摇头。 周大老板看起来管理的产业挺多挺大，可他大幅度地放权，他也不再像前几年那样，要不停地签署文件。 只要他偷懒，他可以两三个月放空自己，不管公司的事。 周不器就拉着身边的两个脸蛋红扑扑、水润润的猫耳朵女仆站起来了，“那就先不看了，今天的工作已经完成了，回房间休息了。” 宁露会意，说了两句日语，吩咐了什么。两个猫耳朵女仆就如同小猫似的，拉着男主人的手，羞答答地走出浴缸。 第1720章 不是科学是玄学 第二天，周不器亲自出马，煮粥、煎蛋，还拌了一盘凉菜，准备好了早餐来邀请孙莞然和宁露。 孙莞然白他一眼，“心虚了吧？” 周不器莫名其妙，“我心虚什么？” 孙莞然轻哼道：“你自己知道，一会儿我就通知……通知薛姨妈和宝珊，让她们都见识见识你的真面目。” “告状鬼！” “害怕了？” “我怕什么？”周不器拉着她俩过来吃早餐，至于那两个女仆，就先放假吧，让他俩继续休息，“我行的端坐得正，从来不怕。” 孙莞然撇嘴道：“别以为一顿早餐就能哄住人。” “说真的呢！” 周不器一本正经。 宁露含笑不语，拿着汤勺，小口喝着小米粥。 孙莞然扬着白皙的下巴，质问道：“行啊，那你说说，昨晚的事，到底怎么就正经了？” 周不器笑道：“还是伱当初教我的呢！” “我教你？” 孙莞然一头雾水。 “咱俩当初第一次的时候……”周不器挤了挤眼睛，“忘了？” 孙莞然脸蛋儿微红，娇哼了一声，“我当然忘不了，就怕某些人接触的女孩子太多，早就忘了。” 周不器道：“我怎么可能忘？那还是08年呢，次贷危机进行了最关键的阶段，巴克莱银行有意进场救市，做空大军一片哀嚎。后来你教我的，说是那个啥能转运，我就答应了。没想到，第二天真的转运了！” 孙莞然俏脸血色一般的红艳，眼眸如水，柔顺了许多。 他还记得呢！ 看来还不算太渣。 宁露歪着头，很好奇，“什么啊？什么能转运？” “不许说！”孙莞然很尴尬，见周不器要公布答案，就赶紧伸出白嫩的小手去捂他的嘴巴，凶巴巴地威胁，“不许说！” 周不器哈哈一笑，“不说就不说。” 宁露就更好奇了，“到底是什么啊？” 孙莞然很难为情，不想公开，“不告诉你。”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低声道：“卧室里有两张白手绢，在她俩各自的枕边，你一会儿回房间，让她俩都签上名，记好时间地点。别搞混了。” 孙莞然恶狠狠地瞪他。 宁露不如她胆子大，轻轻的“嗯”了一声。 她早餐吃得不多，只喝了半碗粥，吃了一个煎蛋，然后就回房间里收拾手绢去了。对这俩送了一血的猫耳朵女仆都挺有好感，挺洁身自好的。 没一会儿，接到了一个电话。 来自孙正义的秘书。 接过之后，宁露一脸兴奋，快速地跑出了卧室，看到了还在吃早餐的大老板，“好消息，好消息！” “怎么了？” 周不器头也不抬。 宁露道：“孙正义那边来消息了，说他愿意接受你的TT战略的方案，还可以放开独家代理权。” “真的？” 周不器眉梢一挑，回头看他。 宁露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真的，他的秘书打来的，说是今天上午9点，邀请你去软银总部去详谈呢！” 周不器惊了个呆，跟孙莞然对视许久。 孙莞然愕然地看着他，“真转运了？” 周不器点点头，“好像是。” 孙莞然道：“这么神奇？” 周不器道：“老祖宗传下来的经验，不是科学是玄学。” 孙莞然呆呆地眨眼睛，“太不可思议了。” 周不器笑着问：“那你还告状不？” “既然有效果，就不告状了。”孙莞然抿嘴一乐，白他一眼，“下次要是被我发现你是纯粹地骄奢淫逸地享乐，可就不能这么容易地蒙混过关了。” “懂！” …… 对软银运营商的要求主要是两个：一，取消iPhone的独家销售权；二，推动“TT战略”。 周不器去到了软银总部，被邀请到了孙正义的办公室里。 孙正义道：“我考虑了一下，可以答应一半。” “一半？哪个一条？” “不是固定的哪一条。” “嗯？” 孙正义道：“软银不会取消iPhone的独家代理，但是可以向另外一家运营商KDDI开放销售iPhone的资格。” 周不器摇摇头，有些好笑，“这格局低了。” 孙正义道：“就算我同意，董事会和管理层也不会同意。软银做运营商这几年，受到了NTT多种手段的排挤。合同到期之前，我们不可能允许NTT拿到代理iPhone的资格。” “真不行？” 周不器还不死心。 NTT是日本最大的运营商，市场份额超过50%，没有销售iPhone的资格，而爱斯达和软银的这层关系让他们对Aster手机也不怎么重视，他们就引进了三星和LG这两大韩国品牌。 搞不定NTT，三星在日本市场就还能保持比较强大的生命力。 孙正义道：“只能这样，软银不可能跟NTT合作，水火不容。” “很可惜。” “没关系，即便没有NTT，有了软银和KDDI，一样可以有将近50%的市场份额，只要‘TT战略’执行起来，你的手机仍然可以拥有最多的市场机会。” “最多？” 周不器眉梢一挑。 孙正义笑了笑，“我这里有份材料，你看一下？” 周不器一挥手，“简单说下就行。” 孙正义道：“手机销售的市场份额里，软银和KDDI加在一起都不如NTT，这是事实。可是，这面向的是所有手机。i-mode是NTT开发出来的无线网络系统，是功能机多样性的灵魂。” 周不器马上反应来，“你是说NTT的市场份额虽然很大，但NTT主要销售的都是功能机？” 孙正义笑道：“对，大部分都是功能机。今年上半年，全日本手机销量大约是1800万部，智能手机销量超过450万台，市场份额达到了25%。这25%的市场份额里，软银占有13.7%，KDDI占有7.2%，NTT只有5%左右。” 周不器道：“也就是说，在智能手机的销售市场里，NTT的份额只有20%。” “没错！”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这样的一个数据，有很强的时效性。NTT的用户规模最多，信号最稳定，之所以市场份额不够多……主要是因为船大掉头难。 NTT的体量太大了，想从功能机的销售转型到智能机上，不如软银这么容易，速度比较慢。就像国内引进iPhone的是联通，而不是移动一样。可只要给足时间，等NTT完成了转型，一样可以在智能手机的市场中成为第一。 不过没关系，这样就够了！ 对爱斯达来说，长期的竞争依靠的是自身的硬实力，以及和谷歌的关系。眼下先把短期的事情做好，短期内先顶住三星的进场攻势就好了。 软银和KDDI加起来拥有智能手机市场80%的销售份额，只要这俩公司都执行了“TT战略”，就足以让三星成为日本市场的边缘品牌。 不过，在“TT战略”上，孙正义也只能答应一半。 孙正义道：“我跟法务沟通过了，运营商不能跟手机厂商联手推出具有严重排外性质的行业政策，这是托拉斯垄断。TT战略可以做，但不能是硬性执行。” “怎么说？” “软银还会跟其他许多的智能手机品牌合作，但是他们都不在Top2的行列里，不会享受到重点推荐和优先推荐的待遇。TT战略不能排斥其他有合作诚意的手机品牌，却可以重点只推荐iPhone和Aster。” “也好。” 周不器接受了这样的说法，有法律上的限制，这是不可抗力。优先推荐、重点推荐，这也足够好了。 孙正义见他同意了这样的决定，长长地松了口气，“今年的开放已经有点晚了，从明年开始吧。” “明年？不行！”周不器一听就不乐意了，等明年再行动，黄花菜都凉了，“事不宜迟，得尽快行动！” 孙正义微微皱眉，“iPhone4都上市快3个月了，Aster3也正式上线了。现在再推出新的销售政策，是不是……” “KDDI会拒绝？”周不器不以为然，“软银拿到了iPhone的独家销售权，还有Aster的首批销售权，KDDI早就眼红了。” 孙正义沉默。 现在就执行这两条新策略，对软银的运营商业务会造成不小的影响。 周不器语重心长的说：“你在日本商业圈的口碑这么差，很大程度上就是做生意的手段过于激烈了。和气生财啊。尤其在运营商市场，竞争多激烈啊。过去，软银是抗衡NTT和KDDI的联手打压，如果放开政策，那就是软银和KDDI联手去对抗NTT。固然收益会少了一些，却可以让生意更自在。” 这话真是一针见血。 孙正义和他的幕僚团队之所以会同意这两个政策，主要也是这个原因。软银要适当地收敛锋芒了，不能像过去那样奉行单挑群雄的策略，这太冒险了，压力也大。 把iPhone的销售权向KDDI开放，就是一次和解的机会。 软银就有了和KDDI联手一起对抗NTT的基础。 NTT是业内老大，市场份额这么高，理论上就应该是老二和老三联手对抗老大才对。过去孙正义过于刺头的做法，把老大老二都得罪了，就算活下来了，未来也危险！ 等iPhone的独家代理权没了，那时候怎么办？ NTT和KDDI联手挤兑，就完蛋了。 当年沃达丰为什么把运营商业务卖给软银？很大的原因，就是沃达丰是外国品牌，本土的运营商势力联手起来一致对外。 软银如果失去了独家销售的优势，又不能缓和激化的矛盾，等合同到期后，就有大麻烦了。 还不如就趁早让渡一些权力给KDDI，化干戈为玉帛，免除掉未来的祸患。 周不器一下就指出了当下软银运营商业务所面临的窘境。 (本章完) 第1721章 深藏功与名 多层面的考虑，孙正义决定接受周不器的这个方案。 前世，没有周不器的参与，日本的手机行业其实就有类似的变化。软银顶不住苹果的压力，加在自身的竞争压力的考量，在2011年向KDDI开放了iPhone的代理权。 至于行业老大NTT，则没这么好运了。 直到2013年苹果和软银的合同到期，NTT才终于拿到了出售iPhone的资格。可是，黄花菜都凉了！ NTT在智能手机领域已经被KDDI和软银甩在了身后。 要知道，智能手机才能赚大钱！ 智能手机有更丰富的玩法，需要耗费更多的流量。对运营商来说，就可以从用户身上收取更多的咨讯费。 从市场规模上来看，NTT是日本最大的运营商，可是从公司利润来看，NTT只排名第二。进入了智能手机时代，KDDI的用户总量虽然不足NTT的一半，却因为在智能手机端的发力，利润反超NTT，成为业内第一！ 软银独家代理iPhone的协议到期后，NTT痛定思痛，决定实行内部的销售变革，夺回属于自己的地盘。 然后，NTT就推出了让整个日本手机行业都痛心疾首、肝肠寸断、痛哭流涕、悔恨不已的“ツートップ”战略。 其实，这就是周不器设计的这个“TT战略”的另一种说法。 企图通过这种返璞归真的精简化的方式，提高NTT的管理效率，为消费者提供更优质的服务，从而复苏NTT的业务。 事实证明，新的策略比较成功。 NTT很快就夺回了在智能手机市场的份额。 然而，这样的决策对日本手机产业造成了致命打击！ 在21世纪的前十年，日本的手机产业极其发达，手机厂商之多，设计之精彩、专利之丰富，都堪称世界之最。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围绕着i-mode无线系统，在2001-2010年这十年里，日本拥有着全世界最成熟的手机产业体系。 可是，到了下一个时代，彻底完蛋！ 有一个算一个，基本都死翘翘了。 除了自身的产业太大太成熟，转型太困难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运营商们出了昏招。 就跟周不器潜心研究出来的“TT战略”一样。 运营商在销售手机的时候，只重点推销两大品牌。而日本的手机销售，主要就是依靠着运营商。 运营商再搞Top2，就必然导致其他品牌的手机都销量大减。 没有了市场，设计再好有什么用？技术再好有什么用？市场是活水的源头，没了源头，一切都无从谈起。 日本的手机产业彻底完蛋。 包括现在日本销量最高的手机品牌NEC，连续十年都是日本最受欢迎的手机，在这种势头下都扛不住了。 在智能手机行业新的Top2头牌战略之下，NEC这种巨头连2个月都扛不住。7月份新战略推出，9月份，NEC就正式对外公布，NEC将彻底退出智能手机市场。 这是个信号。 日本手机行业彻底地失势了，完蛋了。 很多人都知道在智能手机的冲击下，诺基亚和摩托罗拉都完蛋了，其实日本更惨。日本原本固若金汤油盐不进的手机行业，在新的时代彻底瓦解、崩盘。 前世，蛋糕被苹果和三星分走了。 这一世，周不器要多努力，抢不动苹果的份额，至少要把三星的份额抢过来。 不过，这种事情他也不好出面牵头。 搞死了日本手机产业不是什么好名声，在国内也许能美名传，让大家拍手称道，可在国际市场那就是残酷的资本财狼。 还是让孙正义出头吧！ 软银跟KDDI和解，这是软银集团战略意义的大事，理应由他出面，跟KDDI的大老板见一面，坐下来谈一谈。 周不器觉得应该低调，深藏功与名。 先撤！ 上午跟孙正义说好了，下午就上了飞机，直飞伦敦！ 伦敦这边也有大事在等他决定呢，百代唱片的案子已经可以收尾了。 飞机上，周不器接到了周绍宁打来的电话，语气有点消沉，“我刚跟苹果的人聊完，有些麻烦。” “嗯？苹果不愿意合作？” 周不器有些惊讶。都把利害关系陈述清楚了，苹果还不愿意？难道是周绍宁级别太低，见不到乔布斯？ 实在不行，他就亲自出面，去医院里看望一下乔布斯，跟他谈一谈了。 周绍宁道：“不，苹果非常希望跟爱斯达合作，不过……我跟库克谈过了，他愿意跟爱斯达有比较深度的合作，不是因为他想让爱斯达成为安卓阵营里的钉子去挤兑谷歌和三星，而是因为苹果对爱斯达在国内打造的这一整套供应链感兴趣。” 周不器不太相信，“这种话，听听就好了，我不信苹果能这么自信。” 周绍宁道：“不过，他们重视供应链是真的，我有过评估，如果iPhone都从国内的供应商拿货，成本可能会降低25%。” 周不器道：“嗯，iPhone的供应链体系就是库克一手打造的，他想进一步地优化、改进，也不奇怪。” “所以苹果有意跟爱斯达合作，但我提出的一个条款，他们的态度非常坚决，说什么都不答应！” “哪个条款？” “就是你设计的那个‘TT战略’下iPhone和Aster捆绑，一起入选Top2的要求。” “理由呢？” “理由很强大，苹果很重视iPhone的声誉，他们甚至都不会邀请明星来代言iPhone，而是让乔布斯出面。因为明星经常会出现负面新闻，会影响到iPhone的品牌形象。苹果愿意跟爱斯达合作，但是不希望把iPhone跟Aster捆绑，他们担心一旦Aster出了形象危机，会牵连到iPhone身上。” 周不器沉吟片刻，“嗯，不捆绑就不捆绑吧，这样也好。真要是捆绑了，Top2形成的爆款销量，一定会对其他手机品牌形成致命打击。到时候，难免会有阴谋论出现，说是苹果和爱斯达联手毁掉了日本的手机产业。” “至于吗？” 周绍宁有些好笑。 周不器很轻松地说：“现在形势变了，不需要捆绑的条款了，苹果不答应也无所谓，正好可以去争取其他的好条件。” “不需要了？”周绍宁不清楚，“孙正义那边有不同的处理方式？” 周不器笑道：“猜对了，他只愿意向KDDI开放iPhone的代理权，不愿意跟NTT合作。KDDI你知道，是排名第二的运营商，市场份额不比软银高多少，话语权不重。所以我们根本不需要苹果的支持了，由软银出面就好了，KDDI想拿到iPhone的代理权，就要接受TT战略，并把iPhone和Aster列为Top2。他们没有选择权和谈判的余地。” 周绍宁虽然是爱斯达的董事长、CEO，全部的精力都在做手机业务。可是，他更多的目光都盯在欧美市场。 对韩日市场的了解，还真比不上周不器。 周不器身份很高，可以很容易地跟现代、软银方面交流，掌握到最全面的市场趋势，周绍宁却不行。 所以在韩日市场的决策中，主要还是依靠周不器。 周绍宁对他也足够多的信任，“不能和NTT合作吗？” 周不器道：“NTT可以卖咱们的手机，但是NTT不会和软银合作。而且，NTT是巨无霸，是行业的领导者。就算软银向NTT开放了iPhone的代理权，恐怕NTT也很难接受Top2的安排，除非苹果出面。NTT有行业话语权，可是KDDI没有。如果只是跟KDDI合作，就不需要跟iPhone捆绑了。” “这样就好。”周绍宁松了口气，随即又担心起来，“没有NTT的市场，一旦NTT全力推动三星，还是会形成很大的竞争压力。” 周不器道：“软银这边提供的数据，在智能手机的销售市场里，NTT的份额只有20%。只要拿下了软银和KDDI的Top2选择，两三年内可以压制住三星。” “确定了？” “嗯。” “行，跟苹果这边达成了统一，我会去东京把这件事处理好。” “跟苹果的条件怎么样？” 周绍宁笑着说：“挺好的，除了捆绑的条款他们不答应，其他的基本都能接受。估计跟你说的一样，苹果也是对谷歌和三星很不满，想跟爱斯达合作，给谷歌上眼药呢。” “都有哪些？” “专利费下降了，每部手机6美元。而且还增加了教育优惠条款。” “哦？” 这倒是意外之喜了，不在周不器的计划之内。 周绍宁却很关注，因为这关系到Aster手机的成本。本来在校内网团购就卖不出什么高价，要是还要额外支出许多衍生费用，爱斯达的损失就太大了，他笑着说：“教育优惠条款，每一部在校内团购中出售给大学生的手机，专利费只有1美元。” 周不器挺满意，“苹果对教育的支持力度还是挺大的，还有吗？‘说明书’项目怎么样，能进苹果的官方零售店吗？” “能！”周绍宁知道大老板很重视这个围绕着智能手机销售搭配的“说明书”的产品，所以在讨论的时候表现得很坚决，“不过，苹果的要求很高，有说明书可以，但质量一定要好……苹果说他们会派设计师参与设计，成本我们来负担。” 周不器笑道：“只要不干扰说明书中App的推荐榜单选择就行，这是好事！” (本章完) 第1722章 尊重就是不尊重 现在，一大家子都在伦敦呢。 因为一些私事。 周不器的妈妈身体出现了一点小状况，发现了甲状腺结节，需要进行一个小手术。甲状腺结节其实也属于癌症，这让大家都很紧张，连妹妹都从国内飞过来了。 至于温老师、宝珊妹妹、伍学姐、薛姨妈、甄妤师姐她们，则早就过来了。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无非就是割开甲状腺，然后把“肿瘤”切片检查，如果是良性，定期观察就可以了，不需要采取任何处理手段。如果是恶性，就把整个甲状腺切除，以后只要定期吃药补充人体需要的甲状腺激素就好了。 不过，癌症毕竟是癌症，听着很吓人。 以至于儿子不在场的时候，都不敢开工动刀，就好像儿子在场了就改变风水，能恶性变良性似的。 医院已经选好了，是伦敦的最顶级的一家私立医院，是世界肿瘤界的泰山北斗。 这多少有些资源浪费，杀鸡用牛刀的嫌疑。 但是没办法，现实社会里从来就没有公平可言。上层人物，就是可以比中下层占有更多的社会资源，享受到更好的服务。 周不器去了之后，发现来医院外等待的伍雨，眼睛还红通通的，当即哭笑不得，把她抱在怀里，“哭了？” 伍雨眨眨眼睛，眼泪就要下来，说：“我很担心呢，我爷爷就是癌症走的。”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这是甲状腺结节，不是癌症！” “医生的用词都是cancer。” “那也分种类，有什么好担心的？” “万一……” “哪有什么万一？”周不器很无语，“就算真的有万一，又能怎样？生老病死都正常。” 伍雨差点气死，“哪有你这样说话的？” 周不器哈哈笑道：“甲状腺结节，怕什么？我早就跟国内的医学专家问过了，根本没危险。最坏最坏的局面，就是把整个甲状腺都切除就好了。你得注意情绪，否则搞不好你也得结节了。” “为什么？” “这病女性更容易得啊，好像是女性的内分泌系统比男性的复杂，而且女性的情绪波动更强、调节情绪的能力较差。” “哦。”伍雨松了口气，扬起白白的下巴，“我的情绪调节能力可好了。” 周不器道：“还可能是病毒入侵引起的，所以已婚的女性患者更多。” 伍雨一头雾水，“这前后有因果关系吗？” 周不器凑过去，附耳低声，“所以说啊，要注意个人卫生，没看我每次疼爱伱的时候都要先洗澡嘛，这叫负责任，可以保护你。” 伍雨知道他又在胡咧咧了，就连连推他，娇声道：“老公，你也太没心没肺了，现在这时候了还开玩笑。” 去了医院，正主来了。 安排医生，一个小时后，开工动手术。 这是个毫无难度的小手术，都不需要提前准备。对很多国内的医院来说，都是排着队做的，如果医生选择执行清扫方案，基本就是半个小时一台，流水线作业。 切片检查就比较复杂。 需要割开甲状腺，然后切片，送到检验室去检查，手术停滞。两个小时后出结果。如果结果是良性，直接缝合就好了，不需要做任何处理。如果是恶性，再执行清扫方案，把整个甲状腺都切除。 周大老板财力雄厚，医院派出了最优秀的医疗力量来服务，一点都不着急，每一个细节都做得很完美。 为此，让老爸连连吐槽。 说英国人太蠢了，效率太低了。 其实只过了一个半小时，结果就出来了。 良性。 严肃的气氛就消失了，大家又都高兴起来。虽然完全切除甲状腺对生活质量不会有影响，但能保住当然是保住最好。 住院观察几天，防止伤口感染，然后就可以回家了。 虚惊一场。 作为儿子，周不器也不好拍拍屁股就走，只能自告奋勇地说愿意留在医院陪护，尽尽孝心！ 好在这里是顶级病房，比五星级酒店还豪华。 除了主要的病房之外，还有客厅、浴室、小酒吧、书房、主卧、次卧、厨房、餐厅……应有尽有。 可医院毕竟是医院。 让医生看到了这副莺莺燕燕的场面，也不太合适。周不器就把大家都劝回去了。下午，徐百卉过来了，带了一堆注定要扔进垃圾桶的营养品。 “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阿姨。” “别扯了！” 周不器才不信呢，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 徐百卉气道：“我来看姜疏影！” 周不器有些惊讶，“她怎么了？她开学了？” “还不是你？”徐百卉狠狠地白他一眼，“你也太会玩女人了吧？” “等等！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根本就没碰她！” 周不器其实也比较心虚，生怕自己是工作太忙记忆紊乱了，玩得太多稀里糊涂就给忘了。可仔细回忆了一下，他敢确定自己确实没碰过那个姜疏影。 现在不比早几年的时候了。 那时候周大老板初出茅庐，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对娱乐圈的女明星也充满了好奇，是交往过一些。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都收心了。 除非像蒋冰婕、迪丽热雅这样的黄花闺女，他愿意帮助她们完成一些人生的蜕变，并关照她们的成长和发展，避免受到娱乐圈土壤的腐蚀。 可周大老板也不是观世音菩萨，他不可能照顾到每一个女明星。 徐百卉撇嘴道：“你要是碰了，还没事呢，就是你没碰她，才让她担惊受怕的，都给我发过好几封邮件了。” “担惊受怕？” “我本来都跟她说得差不多了，她也有心理准备了，你也带她出去见世面了……你可好，没有然后了！去酒店呀，去开房呀！你不去带她开房，她还以为自己犯错误了，让你不高兴了呢。” “我是正人君子啊。” 周不器很委屈，当好人还错了？就非得要当渣男才行？ 徐百卉忍俊不禁，“知道你是正人君子，可在漂亮女生面前，尊重就是不尊重，你懂不懂呀你？” 周不器叹了口气，“可惜，我不是那种人。” 徐百卉差点晕倒，一拍脑门，“反正姜疏影挺担心的，离开那天，她在我办公室里还哭了呢，说惹你不高兴了。” “哪有的事？” 周不器深感无力，愈发感受到了作为一个优秀的成熟的有社会地位的成年男性要面临的复杂人际关系。 “随便你吧，伪君子比渣男更可恶。”徐百卉跟在他在病房里走走看看，很叹服地说，“果然是资本社会啊，真腐朽啊，这哪是病房啊，这是豪华酒店。你们这些资本家，看一个小病，比人家普通人一辈子的收入都多，这得花多少钱？” 周不器道：“不太清楚，雅娴处理的，应该不会超过50万英镑。” “资本家！”徐百卉娇哼一声，“国内那些大医院的国际病房和高干病房就够豪华了，跟这一比，差距还很大呢！” 周不器就很不服气，“这你就不懂了，这是更周到的医院服务。乔布斯现在病重了，就天天在医院里。” “跟这一样？” 徐百卉很好奇，乔布斯的名气太大了，虽然她做的是娱乐产业，对这位如雷贯耳的大企业家也有很高的关注。 周不器道：“我还没去过，可我听陆器说过，那病房比这个豪华多了。为了迎接他入住，还专门花了100多万美元，把病房给改造了。” “啊？”徐百卉惊了个呆，“改造什么？他都病重了，还能玩出花来？” 周不器气道：“玩个屁！少用你们那些娱乐圈的肮脏思想来评价我们这些人，他要长期住在病房里，可他还是苹果公司的董事长、CEO，他要一边养病，一边工作呢。专门打造了一个线上会议室，以方便他在病房里工作。” 徐百卉轻轻一叹，“图什么啊？都这样了。”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价值追求。”周不器摆了摆手，“行了，少扯淡了，你来英国到底是什么目的？” “听说你要收购百代唱片了？” “嗯，谈得差不多了。” “我想参加。” “你？” 周不器眉梢一挑。 徐百卉眨眨眼睛，笑嘻嘻地说：“这么大的并购案子，我想去学习学习。婕妤传媒上市后，能融到一大笔钱。到时候，说不定就要有些大动作，先积累经验。” “你想有什么大动作？”周不器想不出来婕妤传媒还有什么太好的发展路线，格局基本定下来了，“去韩日市场发展吗？够呛！” 韩日市场的娱乐产业做得很好，可小国寡民，实在没什么钱，穷得叮当响。 徐百卉也不着急，“到时候再说吧，反正艺多不压身，我就是要参加。” 晚上，伍雨和周楠又来了。 说晚上会住在这边。 这也没什么，两间卧室，周楠住一间，周不器和伍雨、孙莞然住一间。 没想到，周楠也提到了姜疏影。 “姜疏影？”周不器眉梢一挑，“她又怎么了？” 周楠不知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她说她犯错误了，可能惹你生气了，让我代她向你道歉。” “又道歉！”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 这个姜疏影，可真有礼貌啊！ 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小心往她裙子底下看了一眼，结果她就不停地道歉，好像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似的。 好嘛，又来了！ 要不……就给她个道歉的机会？ (本章完) 第1723章 股转债 周不器跟医生交流了一下，妈妈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现在就可以回家了。不过，如果没有其他安排的话，更稳妥的选择是在医院里多住几天，多观察观察。 预计5天就能拆线。 等拆线后再出院也行。 周不器觉得院方是想多赚点钱，不过也无所谓，钱不是问题，多住几天好了。这里的环境设施这么好，就跟住酒店似的，什么都不耽误。 白天，他会出去工作。 晚上回来陪护就行了。 然后，他就组团，叫上了甄妤师姐、宝珊、徐百卉，还有宁雅娴和宁露两个大秘书跟在身边，一起去见了百代收购案的负责团队。 这是紫微星环球本年度最重要的一件事。 拿下了百代唱片，紫微星环球就算是正式地踏入音乐产业了。对周不器早已布局的音乐流媒体，就会形成生态性的产业帮助。 作为世界音乐四大巨头之一，百代唱片的价格不菲。 当年泰丰资本收购百代唱片，整整花费了42亿英镑。其中，8亿英镑是泰丰资本自掏腰包，22亿英镑是从花旗银行借来的杠杆贷款，另外还有12亿英镑的自有债务。 也就是说，现在的百代唱片，债务高达34亿英镑！ 每年的利息超过2亿英镑，还不起！ 泰丰资本崩了！ 扛不住了！ 根据当年的杠杆收购的条款，泰丰资本无力偿还利息，花旗银行有权债转股，把22亿英镑的债务，转化为100%的百代唱片的股份！ 泰丰资本几乎出局了！ 不过，还不能确切地有所保证。 泰丰和花旗已经进入了争夺百代唱片控制权的最后关头，双方已经打了一年官司。接下来，就等11月份纽约最高法院陪审团的裁决了。 如果泰丰资本输了，就会彻底出局。 虽然还没宣判，可各方都已经认定了，泰丰资本必败无疑。过去两年，受到次贷危机的影响，泰丰资本已经多次违反了银行契约。 只这一条，泰丰资本就必败无疑。 现在，泰丰资本的抗辩角度，主要针对的是当初杠杆收购百代唱片时跟花旗签下的借款合同的合法性，说花旗使用了欺诈的手段。 这基本就是无理取闹了。 这种几十亿美元的超级交易案，双方都会请到世界上最优秀的团队来运作，会存在欺诈？真要是欺诈了，律师、会计和投行顾问们会看不出来？以泰丰资本的实力和资本运作的经验，会看不出来？ 民事诉讼的陪审团不同于刑事诉讼，没有法律明文，更多的是根据社会上的基本逻辑认知，泰丰资本的观点一看就违背常识。 所以别看花旗和泰丰的控制权争夺还没有结束，各方已经基本认定了，百代唱片属于花旗了！ 花旗只是一家银行，他们没兴趣管理百代唱片，必然要打包出售。 这时，就有人主动上门了。 不仅是紫微星环球，还有华纳唱片。 一开始，周不器还很担心，担心花旗和华纳唱片沆瀣一气，在故意地抬价，拉升紫微星环球的收购成本。 没想到，华纳唱片报价百代唱片的音乐业务，出价只有4.7亿英镑。外加承担大约5.4亿英镑债务，也就只有10亿英镑的总报价。 这简直是帮了紫微星环球一个大忙。 真是帮着压价了！ 百代唱片旗下主要有两大业务，一个是音乐业务，一个是出版业务。 音乐业务，主要指的是音乐录制部门，就是给旗下的签约歌手录制、发行新歌的部门，旗下有水果姐、Coldplay等当红歌星。 出版业务，是在各个渠道中发行一些版权在百代唱片手里的歌曲，最知名的就是披头士乐队的一系列歌曲了。 就资产分量来说，音乐业务占45%，版权业务占55%。 如果花旗拿到了百代唱片的控制权，那么就相当于花旗花了22亿英镑，并承担了12亿英镑的债务，总计34亿英镑拿下了百代唱片。 音乐业务占45%的资产，大约就是15亿英镑。 而华纳唱片只愿意出资10亿英镑收购。 这样一份报价，也不奇怪。 即便泰丰资本以总计亏损超过20亿美元的下场出局了，花旗以债转股的形式拥有了花旗，也不意味着花旗在这笔交易里能赚到什么大钱。 这注定是一笔失败的投资。 从次贷危机到欧债危机，让全球资产的价格都大幅度缩水，当然也包括百代唱片。花旗清退了泰丰资本，想赚钱是不可能，只能是尽可能地止损。 现在，谈判已经接近尾声了。 到了拍板的阶段。 紫微星环球方面的报价是24.8亿英镑，大约是37亿美元，报价收购百代唱片。也就是说，扣除12亿英镑的债务，还剩下12.8亿英镑。 花旗当年付出了22亿英镑，现在只能回收12.8亿英镑。 可见当年百代唱片的收购案有多失败。 泰丰资本亏得吐血。 花旗也亏得吐血。（前世，花旗在2011年末，以26.5亿英镑的价格把百代唱片出售给了环球唱片和索尼唱片） 可是，紫微星环球的出资已经很有诚意了。 至少比华纳唱片强很多。 华纳唱片受制于体量的原因，只能购买音乐业务。因为华纳唱片的音乐版权已经太多了，再加上百代唱片库里拥有的210万首歌曲，就会形成垄断的局面。 这就导致百代唱片需要拆分，需要更多的运营成本。 相比之下，把百代唱片出售给紫微星环球省事又方便，不需要拆分，价格也高。而且，花旗银行不需要负责管理百代唱片这家公司，不需要为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更复杂的音乐市场的变革承担风险。 周不器亮相，展开了最后一轮的会谈。 到了下午4点20分，双方才终于达成了统一！ 成交价格25.5亿英镑。 交易方式是股转债。 就是花旗拿到百代唱片100%的股权后，会把这100%的股权转让给紫微星环球，换取紫微星环球13.5亿英镑的公司债。另外，紫微星环球还要承担其他债权方12亿英镑的债务，总计25.5亿英镑。 紫微星环球是实实在在的优质资产，今年的暑期档爆发出了震撼全球的票房表现！ 《钢铁侠2》，全球票房8.6亿美元；《怪物史莱克4》，全球票房7.8亿美元；《暮光之城2》，全球票房6.9亿美元；《神偷奶爸》，全球票房5.2亿美元；《驯龙高手》，全球票房4.8亿美元；《超级大坏蛋》，全球票房3.2亿美元；《罗宾汉》，全球票房3.2亿美元…… 这个夏天，紫微星环球绝对是最令全世界欢呼的娱乐巨头。 今年，紫微星环球一定可以超越时代华纳，成为年度票房最多的娱乐行业的超级巨头。 偏偏紫微星环球现在还处于无债一身轻的状态。 这是一个优质资产。 把百代唱片的股权转化为风险更低、更可靠的紫微星环球的公司债，这对花旗银行的那些金融操盘手来说，才是他们更理解更擅长的生意。 而且，花旗银行还拿到了一个保证性条款。 就是假如花旗和泰丰的官司失败了，花旗没能拿到百代唱片的股权，按理来说属于违约。这个保证性条款，确保花旗即便输了官司，也不需要向紫微星环球赔付违约金。 总之，紫微星环球的诚意很足！ 花旗咬牙要承受一笔亏损。 很难受。 可是，再想想泰丰资本，也就能平衡了。泰丰资本赔得更多，算上先期买入和后期的累计投资，泰丰资本在这个案子里总共损失了超过16亿英镑。 07年，泰丰资本和花旗银行合作，以总价42亿英镑的价格，拿下了百代唱片。 三年后，紫微星环球以25.5亿英镑的价格，把百代唱片收入囊中。 周大老板抄底成功，卓越的商业运作能力，再次让每一个参与者都感到震撼。 交易的方案达成，晚上有一个简单的酒会。 雇员们都很高兴，觥筹交错。 很多人都跑过来祝贺。 这笔生意不寻常，背后有很复杂的资本运作，债转股、股转债，甚至还有没结清的官司。这单生意一旦成交，总佣金可能会超过8000万英镑。 徐百卉端着一杯红酒，笑盈盈地走了过来，“周老大，这个案子肯定能成吧？” 周不器很自信，“大差不差！” “恭喜哦，事业上更进一步。”徐百卉知道他的一些商业布局，“拿下了百代唱片，你在音乐流媒体市场中的布局就更稳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接下来要推动Spotify的进一步融资，紫微星要获得更多的股权。” 徐百卉轻声道：“婕妤传媒也要进场，我有亚洲市场的资源呢。” “嗯，以后再说。”周不器摆了摆手，轻咳了一声，“那个姜疏影在哪呢？在伦敦吗？” 徐百卉似笑非笑，“我让她赶过来？” “可以。” “也行，拿下了百代唱片，就当事业成就的一次奖励。” “什么奖励不奖励的。”周不器不在乎这些，“我就是心软，看不得别人受苦。” 徐百卉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嗯，有阴就有阳，有软才有硬。心软可以，该硬的时候，可得硬起来。” 周不器道：“嗯，心软作风硬，好男人的标配。” (本章完) 第1724章 组合式服务 事实证明，周不器围绕着流媒体和云计算结合的商业构思，完全正确！ 不过，不是一般的流媒体平台。 美国的一家限制级的视频网站，很受欢迎，据说付费用户将近100万，免费用户超过3000万。不仅在本土很火，在英国也很火。 可是，这种公司哪有什么实力，很难去世界各地开设分公司。 用户数量少了还行，英国用户直接连接美国的服务器，网速是卡顿了一下，总归还能比较流畅地观看。 可是，这个网站是英文版，可以没有门槛地面向澳大利亚、新西兰、英国、新加坡这些英语系国家。 人一多，就有点不够用了。 主要是英国地区。 所以他们就决定针对英国用户，专门开辟一个新服务。如果是过去，就只能是两种方法。一种方法，亲自下场去英国架设服务器了，缺点是花费太多；一种方法是在英国找代理商，缺点是缺乏控制，体验差、即时性不足。 现在，云计算服务来了！ 这就是最佳的解决方案！ 在亚马逊云和紫微云的选择中，他们选择了紫微云。 周不器很重视云业务，第二天早上就去了紫微星国际的伦敦总部，现场见证了签约仪式，签约3年，年费450万美元。 对方签约的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光头男，看起来很猥琐。 要是正规的网站也就罢了，周不器还能上去说几句话，友好地交流。可是这种成人的网站，虽然不违法，多少有些不入流，会有失身份。 周不器看了几眼，就去了欧洲区云计算业务总裁哈里·霍尔特的办公室，问道：“450万美元的年费，收费是不是有点低了？” 哈里·霍尔特道：“是有点低，据说亚马逊云那边的开价是900万美元年费，库里安非常果断，直接就在亚马逊云的报价上打五折。当时我也很震惊。他的意思是先把订单签下来，先把用户拢住。视频的数据量大，迁移成本高。等这一次的3年合同到期了，下一期的合同再寻求高利润。” 云计算行业的投资大、技术难度高，利润率也高。 净利润率可以超过50%！ 云计算行业的支出，主要就是三大类：数据中心投资的平摊成本，员工的薪资，电费。 空置的服务器放着也是放着，投资成本要平摊、薪资要支出，也就是电费能少花点。当务之急，还是应该尽可能多地争取用户。客户越多，边际成本就越低。 听了哈里这么一说，周不器才恍然。 原来这是自己制定的“流媒体+云计算”的大策略！ 为视频流媒体平台提供服务，要不惜一切代价地把客户争取过来！要积极地跟亚马逊云打价格战，用更低的价格、更好的技术来把用户吸引过来。 等吸引过来以后…… 哼哼！ 那以后就是人为鱼肉，我为刀俎了。 就比如这个限制级的视频网站P站，现在刚发展起来，内容还不是太多，选择哪家云计算平台，其实都差不多。 这类的网站也不需要太好的服务，因为内容太好了，用户的容忍度贼高，即便网站出现了一些故障，用户也能其乐融融。 过几年之后就不一样了。 到时候，P站就发展起来了。 智能手机也普及了。 到处都是手机拍摄的小视频了。 网站上的内容就会指数级地增长，数据多到眼花缭乱，多种多样的免费和付费的视频，让该网站的流量甚至比Hulu、奈飞还高。 等这一期的总价值1350万美元的合同到期了，到时候紫微云就可以真正的要上价了。 只要价格不比亚马逊云、微软云、谷歌云等竞争对手高出太多，就不可能退订。数据迁移的过高成本，给B端用户强制性地培养了忠诚度。 周不器正色道：“嗯，一定要坚持流媒体和云计算的组合式服务。紫微云要尽可能多地争取到视频流媒体客户。” 哈里·霍尔特笑着说：“还有音乐流媒体，音乐的流媒体数据规模也很大。我们正在着手准备与Spotify的签约。” “我听说Spotify是英国现在最受欢迎的音乐产品。” “没错，市场份额超过50%，而且还在持续增加。在年轻人的群体里，已经形成了一种Spotify的效应。” 周不器点了点头，“欧洲区这边的云计算，现在有多少用户啊？” 哈里·霍尔特道：“用户规模是挺大，有18万家，更多的都是个体用户和小公司用户。真正的有长期合作意向的企业用户，只有130多家，其中一多半在英国。” “长期合作意向指的是什么？线下签合同？” “对。” “销售和产品，是B端业务的灵魂。” “对，我们正在努力招聘更多的销售人员。” 周不器接着问：“收入呢？” 哈里·霍尔特回答道：“全球的数据我这边不清楚，欧洲区这边的年收入可以超过2亿美元，英国市场可以超过1亿美元。” “不多啊！” 周不器微微皱眉，不太满意。 欧洲区的云计算业务年收入，大约2亿美元，全球市场也就是5亿美元左右。 这也太少了！ 要知道，为了推动紫微云业务的发展，紫微星国际已经发债25亿美元，全部都投在了这个领域。 哈里·霍尔特见大老板不喜，就连忙解释道：“过去这几年，云计算的前景和发展趋势一直受到业内的怀疑，所以推广效应很差，很多公司都不愿意尝试。今年才算是云计算的元年，数据是不够漂亮，但我敢保证，云计算业务会给出一个惊艳的增长率数据。” 周不器问：“明年能增长多少？” 哈里·霍尔特信誓旦旦地保证，“至少有100%的增速。” “100%的增速？” 周不器摇摇头。 今年5亿美元的营收，就算增长了100%，那也才10亿美元而已。而紫微云明年的投资预算，还是会超过20亿美元。 也许应该适度地控制一下投资额度。 市场的增长速度跟不上来，短期的过多投资，会造成很大的浪费，也许应该选择细水长流的方案。 见大老板还有些不快，哈里·霍尔特就转变风格，玩起了参照系，“亚马逊云过去五六年，在欧洲的投资额超过40亿美元，比我们多2倍。可欧洲区的收入，紫微云和亚马逊云相差无几。” “哦？” 周不器眼睛一亮，表情一下就舒展了。 哈里·霍尔特松了口气，心说这下赌对了，笑着说：“跟亚马逊云相比，紫微云有很多的优势，服务项目多，大牌的合作伙伴多，收费少、技术强，运营稳定。我听说亚马逊云上个月在法国又宕机了，遭到了20多家重要客户的抗议。” “为什么会这样？” “亚马逊云最大的客户，是亚马逊自家的电商平台。上个月，亚马逊在法国推出了一个促销活动，流量很大。高并发挤占了亚马逊云太多的资源，导致亚马逊云上其他的用户服务受到了限制，拥挤之下就出现了事故。” “哈哈！” 周不器很高兴。 内心中也多少有些自豪！ 紫微云的核心框架是国内的王建博士带队开发出来了，虽然库里安上台之后，又组建了一个技术实力更强大的团队，对紫微云进行了技术上的升级和改造，可技术方向和底层架构没有什么大变化。 王建博士带队开发出来的紫微云，最强大的一个技术优势就是处理高并发的能力。 这是因为校内网在做校内团购的时候，全国几百万大学生会守护在电脑前抢购。这还不算什么，去年紫微云为淘宝的“光棍节”提供技术支持，有上千万人的高并发。 紫微云都从容地解决好了。 可是在欧美这些发达国家，人口规模没那么大，集中性的网络活动也不那么多，根本用不着这样的高并发技术。可一旦有需要的时候，亚马逊云就要崩溃。 周不器表示，紫微云可以盯着亚马逊云，盯死了亚马逊云，紫微云就一定能在未来几年取得辉煌的成绩！ 只可惜，哈里·霍尔特的级别比较低，更高层的东西他不太了解。 周不器就决定去美国后，跟库里安就云计算行业再展开一些交流，紫微云的发展趋势似乎比亚马逊云更好，大快人心！ 这么看来，对库里安的任命，真是无比的正确。 马上中午了，周不器拒绝了工作餐。 英式的饭真是太难吃了。 还不如回医院的病房里呢，薛姨妈在厨房烹饪了美味的中餐，回去陪爸妈一起吃午餐。午餐过后，周不器下午还要外出，去DC区的“小硅谷”。 紫微星国际要在这里买一栋10层的写字楼，作为Ucgram的伦敦总部，辐射整个欧洲。写字楼里会留出2层，租给Spotify。 Spotify现在做得很不错，最好的市场就是英国市场。 打算以英国为跳板，一面背通美国市场，一面遥望欧罗巴市场。Spotify的创始人也来了，周不器过去，跟他谈一谈启动新一轮融资的事。 在DC区霍克斯顿的一家戏院门口，周不器的车子停下。 周不器放下了车窗，看到了窗外穿着一件白色雪纺衫、黑色百褶裙的姜疏影，正站在路边翘首以望。 她头上戴着一顶米色的英伦风格的女士礼帽，既彰显出了优雅的气质，又颇有时尚感。 “小姜！” “呀！周总！” 姜疏影欢呼了一声，高兴得眼眶一下就湿润了。 (本章完) 第1725章 周老板成熟了 刚才还没注意，等上车后周不器才发现，姜疏影没戴胸罩。在英国这很常见，很多女孩子在夏天都喜欢这种无拘无束的感觉，亚洲地区还没那么普及。 不过，周不器也没有太过关注，比较平淡，“我听徐百卉说，你情绪有问题？” 姜疏影表情局促，“周总，对不起。” 周不器道：“不用对不起，你谁也没得罪。” “周总……” 姜疏影吓坏了，觉得周总好严肃，眼泪差点下来。 周不器很无奈，下定决心以后尽量少招惹女明星，这一个个的都不是省油的灯，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 说不定这就是她争取上位机会的手段。 什么小三小四小五小六的，人家根本就不在乎。娱乐行业是女性结婚率最低、离婚率最高的行业，周不器现在熟悉了，要小心一些，保护好自己。 接下来，周不器不怎么说话，姜疏影心头打鼓，鼓起勇气想主动一点，又实在找不到太好的角度。 周总太神秘了。 不确定他是否能看上自己，万一他没有那样的想法，自己抢着往上凑，毫无尊严不说，还可能会给他留下坏印象。 忽然，周总开口了，询问道：“对了，你同学中的女生，有不少跟有钱人谈朋友的吧？” 姜疏影很开心，笑着说：“嗯，有很多，不过……比较复杂。” “怎么复杂了？” “我本科读的是戏剧学院，花销很大。很多女同学家境不是特别好，在读书期间要靠男朋友的支持。” “男朋友？” “就是每个月固定给钱的那种。” 姜疏影很坦诚的实话实说，这也算是她的聪明之处，不耍小聪明。在周总这样的大人物面前，所有的小聪明都是笑话，还不如老老实实地说真话。 周不器问：“多吗？” 姜疏影咬咬嘴唇，“挺多的，有一多半吧。” “这么多？” “只多不少，很多女同学都是打着谈恋爱的名义……其实也真是谈恋爱，读大学了，谁不谈恋爱？跟普通人谈恋爱，什么都得不到。跟那些有钱人谈恋爱，可以有额外的收入。跟谁谈都是谈，形成一种风气了。” “伱呢？” “啊？我？”姜疏影面色微变，很紧张地扭头，“周总，我家境挺好的，我家亲戚都是做生意的，我不需要跟她们一样。我本来还有拍戏的机会，我都没要呢。” “拍戏？”周不器追问了一句，“大学期间吗？” 姜疏影道：“对，大学时候，我跟同学们一起，投递了很多简历，有一个电视剧导演就跟我联系上了，说是芒果台要拍一部电视剧，里面有好多明星，冰冰、小明什么的，里面还有三四个配角，说是可以培养新人。” 后续的事，周不器基本也能猜到几分。 他对这行的事也不算太陌生。 姜疏影说的这个电视剧导演，其实就是选角副导演，专门去物色各种各样的优秀苗子，择优而选供给投资人、制片人和导演。 也就是说除了一些核心演员，大部分的演员都要由选角副导演过一遍手。 这才是行业潜规则的重头，更多的乱象主要在中下层。 果然，姜疏影接下来的说法印证了他的猜测，略带几分气恼地说：“当时我跟那个导演联系了，还加了联系方式，发了很多短信。我说我是学生，演技不太好，他说没关系。还把角色信息发给了我，让我提前准备，说是角色戏份很多，不是龙套，最终要由制片人确认。当时我也不太懂，问了学校里的学长，他们说不靠谱。” 周不器笑道：“是不太靠谱。” 姜疏影轻轻“嗯”了一声，“我那时候才大一，很多事情还不太懂呢，还抱有期待。后来那个导演又通知我了，问我试戏的时间，还提了一个二选一的要求。” “二选一？” “嗯，他要钱，60万。” “60万？”周不器有些惊讶，没想到还有这种套路，“你花60万，从他手里买一个角色？” 姜疏影道：“嗯，五六十万吧。我说我是个学生，没有那么多钱，他说帮我介绍一个老板，让他帮我出。” “呃……”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 厉害厉害！ 真会玩啊！ 姜疏影神色比较平静，很显然她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很有底气，应该是没做过错事，“我没答应，他又说了第二个条件，他想潜规则，让我陪他。” 周不器叹了口气。 姜疏影也许能躲过去，她家境挺好，从小也受过良好的教育，远非一般的艺术生可比。可大多数的怀揣着演员梦想的女孩子，恐怕都要走上这种二选一的道路。 这种现状，就算是周大老板也很难改变，很多受益者都是有权有势的公子哥，连他都要退让三分。 他能以个人的影响力保护好杨蜜、蒋冰婕、迪丽热雅她们几个也就差不多了。 姜疏影接着说：“我问她，那些明星都是这样吗？他说是的，否则哪能当上女一号，说是让我陪他，然后他把角色给我。还好我没上当。” 周不器很冷淡地说：“这是骗子。” 姜疏影道：“是呀，是骗子。后来了解得多了，才知道很多群演女孩子都被这样欺负过，本来都承诺好的会给一个角色，骗女孩子上过床了，回过头来什么都不能实现。”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周不器也不好退缩，“这行里骗财骗色的太多了，你要是还想当演员，毕业后还是去婕妤传媒吧，至少没人能欺负你。” “谢谢周总！” 姜疏影很感动，美眸盈盈。 周不器尽量不去看他。 收敛心神。 人是挺美挺有诱惑力，尤其她故意没戴胸罩，又平添了几分尤物般的性感。不过周大老板现在成熟了，也不能随随便便地解裤腰带，失了身份。 低头看看她的腿，嗯！真白啊！ 裙子也挺短！ 周不器就伸手拍了拍，很Q弹很细腻，手感很好，“不用客气。” 下午的工作，主要是两个，一个是确认Ucgram在伦敦区的总部，一个是跟Spotify的丹尼尔确认，启动下一轮的融资。 伦敦的DC区以前是贫民区，脏乱差，有点像纽约的布鲁克林，到处都是犯罪和违法的勾当。 过去二十年，英国当局对DC区进行了一系列改造，主要就是三步走。 艺术化阶段，文化创意阶段和科技创新阶段。 车行驶在这里，到处可以看到许多建筑的墙壁上画着许多涂鸦，全世界的涂鸦大师都会来这里作画，很多涂鸦就是艺术品。 次贷危机后，文化产业受到了冲击，科技的浪潮就开始了，一大批本土的互联网公司都选择了在这里创业。 因为这里已经营造起了创新性的文化。 虽然过去是文艺创新，是墙壁上随意的涂鸦画作，可地区氛围已经形成了，在这里创办互联网公司，似乎更有创意和灵感。 伦敦当局也适时地调整政策，要把这里变成“硅环岛”，变成科技产业园。 邀请了很多科技大公司。 紫微星也在其中。 要进场就赶紧来，此前紫微星买过一块地，要盖楼。不过盖楼太慢了，先买斥资1.6亿英镑，买一栋现成的写字楼先用着。 随着产业园发展起来，这里的地价必然会水涨船高。次贷危机对全球的地产市场造成了致命打击，现在买进房产，也算是抄底。 周不器过去看了一下，这是一栋02年建成的写字楼，基础设施还比较新，此前是一家服装公司的总部。 早些年，DC区是英国最大的服贸生产区，不过这些年不行了，尤其是金融危机的冲击，导致轻工业凋敝，都转型去大陆市场了。 周不器一行人跟紫微星国际欧洲区的团队，以及Spotify的团队会合，一起视察了一遍这栋写字楼。 还可以。 那就这么定了！ 事不宜迟，得赶紧行动。英国政府已经提出了要把DC区打造成“小硅谷”的口号，有许多优惠政策和税收减免。 周不器批准了这个项目，要求3个月内完成对这栋写字楼的装修和外观的改造，表现出Ucgram的品牌性。 跟Ucgram一样，Spotify也是目前深受英国年轻人喜爱的一款手机App。 丹尼尔·艾克对未来满怀憧憬，“Spotify在英国的用户超过1000万，接下来，我们会加深和数字营销机构Stance的合作，并在伦敦招聘200名员工，做一些技术、产品、市场的服务。为接下来进一步地进军美国做准备！” Spotify在美国也有用户，不过很少。 从战略上来看，Spotify当前的布局主要还是围绕在欧洲。 周不器一行人步行，要把这栋写字楼都走一遍，一边走一边讨论，“还是应该尽快地拓展美国市场。” 丹尼尔道：“我已经在硅谷筹建了研发中心。” 周不器道：“这还不够，欧洲的互联网行业还是太落后了，一定要跟上美国的发展步伐。Spotify想要有更大的发展，一定要足够地重视美国市场。” 丹尼尔点了点头，“我想把Spotify在美国的总部设定在纽约。” “也好。” 周不器没觉得这有什么太大的问题，Spotify是做音乐的，四大音乐巨头都是围绕着纽约在打转。 洛杉矶、旧金山在美国的西部，距离欧洲太远了。纽约在东海岸，靠近英国，更适合当国际化跨国企业的枢纽中心。 当然，去纽约搞总部，那投资可就大了。 得启动新一轮的融资。 (本章完) 第1726章 命中的贵人 Spotify新一轮的融资，估值可能会超过10亿美元，已经是初具规模了。接下来，就是要展开全球化的布局。 做音乐流媒体比做视频流媒体要相对简单。 因为音乐的数据量小，运营成本更低。 简单，就意味着会有更多的竞争对手。要尽早地出手布局，先把赛道占住。 周不器告诉丹尼尔，现在主流的音乐产品主要还是音乐网站、音乐软件，都在围绕着PC互联网做。接下来，是移动互联网的时代，这是一个机会！ Spotify一定要抓住时代的脉搏，哪怕在PC端的份额没做起来，也没关系，这已经是过去时了。有多少人会用电脑听音乐啊？ 过去的索尼的walkman，苹果的iPod这么成功，原因就在于抓住了消费者听音乐的本质。听音乐，更多的是随时随地，是碎片时间。这跟智能手机和移动互联网有着逻辑上的高度重合。 Spotify接下来的重点发力市场，一定是推出多种版本的基于智能手机的App，这才是未来！ 这已经是Spotify的C轮融资了，周不器向丹尼尔提出了三大要求。 一，发展北美和韩日市场。 二，战略重心向移动互联网倾斜。 三，寻找与云计算平台的合作空间。 当然，这里的云计算平台，只能是紫微云。周不器培养起来的音乐流媒体产品，总不可能跑到竞争对手那里。 为此，周不器用他所知不多的云计算知识，给丹尼尔·艾克进行了简单的普及，“在线听音乐，其实是一个下载的过程。不管是电脑还是手机，听音乐、看视频都是把数据内容下载缓存到终端，然后进行读取。电脑上还好，硬盘空间比较大，手机却没有这样的优势。云计算是解决方案。” 丹尼尔·艾克深以为然，“是的，云计算是线上服务的终极解决方案，代表着互联网的未来。Spotify和紫微云在英国区的合作，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年轻人在使用智能手机听音乐的时候，其他的音乐App听时间长了都会卡顿，我们的产品却不会。” 周不器笑道：“这就是云计算的意义。” 互联网数据的获取，需要传输并下载。 在网络上看新闻、看视频、听音乐、玩游戏等等，其实都是数据的下载过程。不过，这些数据一般不会被用户发现，会藏在缓存里。 缓存堆积得多了，就会很卡。 解决的办法就是找到缓存的文件夹进行清空，如果找不到，就可以使用微点安全卫士这样的产品来清理。 释放了空间，运行就流畅了，电脑的开机时间也能缩短。 智能手机也是一样。 为什么安卓系统经常卡顿，而苹果的iOS系统会很流畅？ 原因很多，基于缓存层面的痛点有两处。 第一，iOS系统有自动的清理机制，就是用户用不到的缓存文件，系统会自动地清理，来确保iPhone的干净，运行就流畅了。安卓系统后来其实也有类似的功能，不过那是架设在GMS的服务，国内用不了。 第二，就是云计算服务了。 云服务，就是云端服务。 跟云端对照的是用户的终端，即用户的电脑、平板、手机，这些都是终端设备。 传统的在线看电影、听音乐的技术逻辑，是终端设备通过互联网向平台方的服务器发送请求，请求下载相关的数据文件到终端的缓存里，然后读取缓存，就可以播放视频、播放音乐了。 云服务可以绕开这一关，直接在云端进行，数据内容不是下载到终端，而是下载到云端……这样一来，就不需要占用终端的缓存空间了。 终端设备就干净了，运行就流畅不卡顿了。 iOS系统更流畅，因为苹果在国内开通了云计算业务，即iCloud云，每一部iPhone的头顶上都跟iCloud对接。通过云端来降低终端的计算、存储和运行消耗，把很多复杂的处理都在iCloud的云端完成了，iPhone终端只接收信号或者处理一些简单的计算，运行当然就流畅了。 谷歌云比苹果云强大了不知几个数量级，谷歌当然也可以。 但是，谷歌云在国内被封杀了。 谷歌云无法进入国内市场。 就导致国内的安卓系统无法使用跟iOS系统类似的云服务，就意味着所有的工作都要由终端的手机来完成，工作量多、任务量大，当然会很卡。 同款型的小米、华为、OV、中兴这些国产手机，国外版本的配置都比国内的低。不是为了坑老外，而是因为国外可以用谷歌云，技术不够才用配置来凑。有了云计算的加持，就算配置很低，也能运行得比国内的高配置还流畅。 就比如在国内发会有延迟，安卓手机却零延迟，原因就是云计算。 在安卓手机发微信，是“用户—用户”。 在iPhone上发—用户”。多了一个中间环节，就会出现少许的延迟。 所以，从技术逻辑上就可以判断出来，同样配置的苹果手机和安卓手机，如果在国内的互联网环境下抢红包，安卓手机会更快，因为缺少“中间商”。如果安卓手机没抢过，则说明配置太低，或者手机内部的垃圾文件太多需要及时清理。 对智能手机来说，存储空间太小。 用传统的技术手段开发Spotify的手机App，那就很容易出问题，每听一首音乐，都要把这首音乐的数据下载到手机里……歌曲听得多了，手机就满了，就卡顿了。用户不明所以，还以为是Spotify这款产品太垃圾呢，从而降低对这款产品的认可度。 跟紫微云合作，把相关流程放在云端，就可以很完美地解决这个问题。 这是比较常规的云服务理解，丹尼尔·艾克也知道。 不过，周不器既然说起来了，他必然是有一些别的见解，来对Spotify接下来的发展做一些策略性的指导。 周不器道：“盗版音乐是整个音乐产业的共同敌人，过去这些年音乐行业对数字音乐的态度都比较保守，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泛滥的盗版市场。云计算可以解决。” “啊？” 丹尼尔微微一愣。 周不器道：“很多盗版音乐，并非是从盗版资源里下载的，而是在正版渠道下载。可是用户下载过之后，会进行私下的传播，就形成了盗版侵权。” 丹尼尔眼睛一亮，似乎明白周大老板要说什么了，“是啊，云服务是把音乐下载到云端，而不是终端！” 周不器笑着说：“对，为了防止盗版传播，很多正版音乐也都关闭了下载渠道。可是，互联网数据的传播机制就是下载。对一些精通计算机的用户来说，就算平台不提供下载渠道也没关系，在线听一遍歌曲，歌曲就完整地保存到终端缓存里了。然后，去缓存文件里把相应的歌曲文件找出来就行了，相当于变相下载。” 跟云计算平台服务，就可以解决这个难题。 数据缓存到云端而不是终端，用户就没法在终端的缓存里找到了。（其实也可以，门槛更高了。云计算平台不停地改变缓存策略，用户就要不停地寻找破解方法。） 丹尼尔·艾克反应很快，马上就意识到这个思路很可能会成为Spotify跟四大唱片巨头展开合作的谈判优势！ 其他的数字音乐网站、音乐软件，会滋生盗版音乐的泛滥，会严重地侵蚀音乐集团的利益。 可是Spotify不同，Spotify是正规的数据音乐平台，不仅支持正版，还可以通过技术手段有力地限制盗版音乐的传播。 周不器道：“私下里可以告诉你，紫微星环球已经和花旗达成了方案，未来几个月，紫微星环球会完成对百代唱片的收购。” “太好了！”丹尼尔兴奋又激动，就好像完成这笔交易的不是周不器而是他，“接下来，有了百代唱片的全力支持，Spotify一定可以在数字化音乐转型这条路上走得更远。” 周不器道：“合作的角度你要找好，音乐行业的思维还比较传统，你要告诉他们，Spotify跟其他那些音乐网站不一样，有了云计算的支持，Spotify不会破坏行业，反而会把音乐市场的蛋糕做大。通过智能手机，为音乐提供一个更广泛更普及的传播渠道。” 丹尼尔深吸了一口气，“好的，我明白了。周先生，您真是我命中的贵人！” 姜疏影很荣幸地获得了陪着周总一起调研这座写字楼的机会。 她英语挺好，能听懂他们的交流。 心头震撼，起伏不定。 在国内的时候，她就跟周总走过一趟，见过了很多大场面，华易老总那种身份的大人物，在周总面前都要唯唯诺诺。 这里是伦敦，她的感受就更深了。 周总太伟大了！ 看看这些蓝眼睛、白皮肤的老外们，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他们可都是社会精英啊，是欧洲上流社会最有影响力的一批人，在周总面前，都变成了唯命是从的小弟。 丹尼尔·艾克的这句“命中的贵人”，更是让姜疏影感同身受，心中的小火苗，怎么压也压不住，火势越来越大，眼看着就要把礼义廉耻给烧干净了。 她越来越热切，她希望周总也能成为自己“命中的贵人”。 也不知道周总能不能看上自己…… 不行！ 周总是大人物，他就算真的相中自己了，以他的风度、修养和高高在上的地位，也未必会表现出来。 姜疏影深吸了一口气，内心很坚定：“这种事情就没必要矜持了，我得主动一点。我得给周总找一个台阶。” 她知道自己配不上周总，可周总身上带来的这种权势和财富带来的冲击感，真是让人陶醉。哪怕能跟他过上一夜的鱼水之欢，那也足够受用一辈子了，会是人生中的一笔宝贵财富。 (本章完) 第1727章 从云计算到流媒体 周不器没有关注到姜疏影的脸色晕红、想入非非。 一个小明星而已。 相比之下，他更在乎的是Spotify的成功，这是“紫微星系”布局音乐流媒体市场的核心产品，地位堪比视频流媒体行业的奈飞。 周不器道：“云服务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下载泛滥导致盗版传播的问题，可是，仍然有很大一部分人有下载需求。” 丹尼尔同意道：“对，智能手机的功能很强大，可是音质比起专业的随身听设备还是要相差很多。需要提供一个下载渠道，来面对这部分对音质有着高需求的用户。” 周不器道：“Spotify现在执行的是订阅制？” 丹尼尔道：“免费和付费共有的模式。免费的音乐数量比较少，会有广告。付费的音乐很全，有超过1000万首歌曲的曲库，而且没有广告。” Spotify在商业模式上在学习奈飞，也不能不完全学习。 音乐的版权比影视版权还贵。 主要的原因是艺术家分成。 一部电影或者一部电视剧，赚到钱了之后，只有微乎其微的收益会分给主创团队，大部分都归影视公司所有。 音乐就不一样了。 一首歌曲赚到的收入，往往30%-50%要归艺术家所有。这才是当今世界音乐产业面临着巨大冲击的主要原因。 Spotify现在的订阅费是9.99美元/8.99欧元/7.99英镑，订阅费用比奈飞高出了20%。可是，奈飞的盈利模式已经很清晰了，只要坚持下去，想赚钱很容易。 音乐流媒体就很难。 尤其还有iPhone上的苹果税制度。 9.99美元的订阅费，苹果先抽30%。剩下的7美元，Spotify留下30%作为自家的收入，把剩下的5美元分给唱片公司。唱片公司收到钱后，要拿出3-4美元按比例分给音乐创作团队。 最典型的就是迈克尔·杰克逊，他比世界上任何一个音乐行业的大佬都要富有。 这就意味着Spotify想要活下去，想要在未来找到一条能够赚钱的生存方式，就一定要在商业模式上想办法。 周不器道：“影视也好，音乐也好，版权收入都是支出的大头。Spotify想要真正地产生利润，还是得向奈飞学习，免费模式支撑不下去，一定要在付费模式上下心思。要想提高付费用户的转化率，一定要在建立更高的差异化壁垒。” 丹尼尔眉梢一挑，“音乐下载？” “对，基于云服务的差异化设计。”周不器笑了笑，进一步地解释，“音乐下载有可能会造成盗版泛滥，可这是硬性需求，避免不了。不仅是转移到专业的音乐设备里追求更好的音乐品质，也跟网络信号有关。下载到本地的音乐不会像在线音乐那样受到互联网信号的干扰。” 丹尼尔颔首道：“Spotify和紫微云的合作，的确是这款产品的最大亮点。同类型的其他产品，采用的都是缓存和P2P网络分享的模式来降低服务器成本。可是这种模式会大大地助长盗版音乐的泛滥。” “没错！” 对此，周不器太熟悉了。 快播就是这样！ 这是快播被封杀的主要原因。 快播作为一款播放器，就是采用类似的技术手段，可以快速地缓冲，给用户最佳的在线观看体验。 造成的结果就是盗版泛滥。 那时，国内已经开始影视版权正版化了，流媒体巨头们都开始斥资天价来抢购影视版权，每年都是几十亿、上百亿地投入。 但是，快播没有。 快播不是流媒体平台，这只是一个音乐播放器。而通过快播却可以搜索到大量的影视内容，主要就是依靠着缓存和P2P网络分享的技术。 大概逻辑，就是某一个用户想看《甄嬛传》，快播就利用技术手段搜索他附近的终端设备中的《甄嬛传》资源，然后传输给他。速度快，还不用花钱，这都是盗版资源。 这就出问题了。 别的流媒体巨头每年花这么多钱买影视版权，快播一分钱都不用出，依靠着这套缓存分享机制，就什么都可以看。 凭什么？ 想起诉快播，这却不是一个很好的角度。 因为提供盗版资源的不是快播，是用户。快播只是一个平台。就像百度上有很多盗版站，却无法向百度追责一样，百度只是一个提供搜索结果的平台，百度不制造盗版内容。 这还拿快播没办法了吗？！ 当然也不是。 快播的内容是来自用户的硬盘，用户硬盘里有什么，就可以传播什么。而用户的硬盘里，往往都存储着很多限制级的内容来珍藏。快播不加以限制，就必然会造成这类内容大规模地传播。 想从版权层面去扼杀快播，这不太可能，那就从其他角度切入好了。 然后，快播就同行举报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周不器道：“对，云计算才是限制数字音乐盗版泛滥的有力武器，Spotify要在这个领域多推广，多跟版权方商量。” “好。” 丹尼尔·艾克有心无力。 让他去帮助紫微云做市场？ 他也想帮忙，可他现在连Spotify都搞不明白呢，分心乏术。 不过，周不器也不担心，他只需要向四大唱片巨头表露一个态度就行了，接下来还有紫微星环球来运作。 百代唱片马上就要拿下了！ 作为全球音乐行业的巨无霸，百代唱片在业内拥有着极高的影响力和话语权。现在所有的厉害一点的音乐网站和音乐软件，基本上都玩的是缓存和P2P网络分享的模式，会纵容盗版，会严重地伤害音乐行业。 云计算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决。 百代唱片可以率先站出来表态，以后不再跟基于缓存和P2P网络分享技术的互联网音乐公司合作，只跟基于云计算服务的伙伴合作，来限制数字音乐的盗版传播。 到时候再号召同行跟进，就可以用盗版为理由，推动云计算行业的发展了。 百代唱片和紫微云是绑定的，这就意味着绝大多数的音乐流媒体平台都要使用紫微云的服务。总不能一家公司要同时购买紫微云和亚马逊云的服务，然后百代唱片的数据放在紫微云上，华纳唱片的数据放在亚马逊云上吧？那也太麻烦了。 把云服务统一起来，就必然要选择紫微云。 依靠着奈飞，紫微云要把整个视频流媒体行业都绑架过来。依靠着Spotify，要把整个音乐流媒体行业都绑架过来。 周不器收购百代唱片、投资Spotify，不是因为这两家公司能赚钱，其实这俩公司几乎赚不到什么钱。 他玩的是生态型的商业打法。 不过，如果Spotify能赚钱，还是应该想办法赚钱，而不仅仅是资本性的收益。 要尽可能多地为Spotify寻找到付费用户。 周不器道：“欧洲和美国的这些发达国家，地铁都有百年历史了。就比如伦敦地铁，那是19世纪建造的，设施很老旧，没有互联网信号。恰好很多人在乘地铁时是最空闲的，最需要听音乐。这就要求音乐爱好者要提前把音乐下载好，存储在手机里。” 丹尼尔·艾克会意，慢慢思索着说：“免费的音乐服务，不仅数量少，而且有广告，还不能下载，只能在线听。订阅之后，音乐数量多，没有广告，还可以下载到本地。把下载变成一个从免费到付费的转化工具。” 周不器道：“其实还有一个优势，可以跟运营商合作。” “运营商？” 丹尼尔停下脚步，这下就真不理解了，感觉跟Spotify的业务相距很远。 周不器道：“奈飞和Spotify不太一样，奈飞是大数据量的长视频，一般都是家庭用户，使用的是家庭里的包月宽带。不管看多少内容，都是固定的宽带费。所以运营商对奈飞很恼火。Spotify不同，听音乐大部分都是在其他场所，使用的是手机流量。对运营商来说，流量消耗越多，资讯费就越多，他们就越高兴。” “是啊，基于云计算的模式，会加大流量消耗！” 丹尼尔·艾克也发现了这个机会。 周不器道：“歌曲的一大特点，就是重复听。过去基于终端的缓存技术，听一遍歌曲之后，就相当于把歌曲保存在了本地，以后重复听，就不需要耗费流量了，可以从缓存中调取，本地听就行了。云端服务则不同，每一次重复的听歌都是在线进行，相当于每次都要支出一笔歌曲容量大小的流量费。” 丹尼尔道：“跟运营商要怎么合作？” 周不器道：“云端、终端什么的，普通用户根本不理解，他们对听音乐过程中不同程度的流量消耗也缺乏认知。Spotify可以和运营商合作，推出专属于Spotify的套餐优惠来进行诱导，从而来提升Spotify的吸引力，奠定下世界第一大音乐流媒体的地位。” 丹尼尔·艾克很佩服，也不知道周大老板平时花了多少时间来研究Spotify和音乐流媒体行业，总是能给出让人耳目一新的想法。 就是跟运营商合作的这个思路有点损，表面上看是给出了优惠套餐，实际上是诱导消费者使用更多的流量，支付更多的费用。 (本章完) 第1728章 不会让你失望的 周不器跟丹尼尔·艾克的交流还在继续，宁露悄悄地凑过来，低声问：“薛姨妈问晚上要去医院吃饭吗？” 高级病房里有厨房，这两天都是薛姨妈下厨，她是周家厨艺最好的厨娘，因为妈妈处于住院期，需要人陪，周不器一般都去医院里跟他们一起吃饭。 不过，今天和丹尼尔聊得挺好，周不器回复：“不了，我晚点回事。” 周不器跟紫微星国际的团队，还有Spotify的团队一起吃一顿工作餐……地点是肯德基。也许在丹尼尔这个瑞典人看来，美式快餐是英国最好的美食。 吃饭时候的交流就比较正式了。 在写字楼调研的时候，大家都是分开的，周不器和丹尼尔属于单聊，吃饭的时候，紫微星国际的高管也会参与进来，丹尼尔就不能太过随意了。 他简单地介绍了Spotify的发展情况。 目前，Spotify有1200万活跃用户，其中200万是付费用户。上半年，Spotify的广告收入是1600万美元，订阅收入是8500万美元。 乍一看，数据很漂亮！ 半年的营收就超过1亿美元了！ 按照上半年151%的增长率来算，全年的收入可能会达到3亿美元。 可是，开销也大。 上半年的营收1亿美元，销售成本就高达1.2亿美元。 上半年总共亏损了3400万美元。 这样的数据，让紫微星国际欧洲区总裁保罗·科纳很担心，周不器却表达出了绝对的支持。 保罗·科纳问：“Spotify现在有几种形式？” 丹尼尔回答道：“主要是三种，PC端的软件，手机端的App，还有跟Facebook开放平台的合作。” “Facebook？” “对，这是一次尝试，跟Facebook合作可以以最低的成本进入美国市场，算是一次试水。” “效果怎么样？” “非常好，上线不到一个月，在Facebook的开放平台上，就拥有了140万用户，付费用户是17万，付费转化率为12.1%。” 丹尼尔说到这的时候，提出了一个问题。 Spotify登陆了Facebook，相当于以一种快捷、取巧的手段进入了美国市场，先试试水。效果还可以。 可是，转化率没有欧洲区高。 欧洲区的付费转化率是16.7%，美国市场只有12.1%。 “是不是收费高了？”丹尼尔有一个思路，“我想把Spotify在美国的会员费，从每月9.99美元降低为7.99美元，从而吸引更多的美国用户。” 周大老板已经说了，接下来会启动Spotify的C轮融资，不需要对外寻找新的投资机构，他全权负责。 拿到钱之后，最重要的一个市场拓展，就是北美市场。到时候，Spotify会在北美地区推出电脑版的软件，各种手机操作系统的App。 从Facebook开放平台的试水来看，似乎应该降低订阅费。 周不器毫不犹豫地否定了这个思路，笑着说：“这个世界上，没人比我更懂Facebook。这网站当年就是抄袭朋友网做起来的，当年我也是心软了，否则早早地在美国市场把朋友网做起来，哪还有Facebook的今天？” “那是。” 保罗·科纳笑了笑。 别人说这种话都是吹牛，可周大老板说了，大家都觉得他说的是实话。 周不器神色如常，他现在也习惯跟老外打交道了，千万不能太谦虚，要适当地吹嘘一点。老外都是一根筋，你谦虚了，人家还真以为你水平不行不自信呢。 就比如马老板在海外这么受欢迎，主要就是吹牛吹得好。 周不器也有经验了，从容不迫地说：“在Facebook的开放平台上试水，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是，也要认识到开放平台的局限性。Facebook主要面向的是PC端，而Spotify的未来定位一定是移动端。还有不同的用户群定位，真正有机会订阅Spotify的用户更多的是白领和大学生，他们精通电脑，会通过下载软件的方式来听歌。” 丹尼尔接着说：“我的团队还提交了一份方案，是否可以推出基于网络浏览器的版本。” “没必要！” 周不器一挥手，又给否了。 软件版本，是下载安装到电脑里；App版本，是下载安装到智能手机里；Facebook开放平台版本，是挂靠在Facebook的平台上；网络浏览器的版本，就是跟浏览器合作，比如谷歌浏览器上也有很多拓展程序，开发一个这类的版本，直接挂靠在谷歌浏览器上。 谷歌浏览器现在全世界走红，势头很猛。 就跟Facebook开放平台一样，也是一个很不错的推广渠道。 周不器道：“贪多嚼不烂，我说了，Spotify接下来的战略重心是移动端，要围绕着智能手机开发App。谷歌浏览器是谷歌针对移动互联网做出的一次战略性决策失误。我们要统一思路。暂时来看，浏览器在智能手机里有很重要的位置，那是因为垂直的App产品还不够多，用户还需要通过浏览器去查找相应的服务。等以后各种各样的App都出现了，所有服务都是垂直效应，浏览器的作用就会极大地降低。总之一句话，要All_in移动互联网！” …… 工作餐的时候，周不器跟丹尼尔·艾克达成了口头协议，Spotify的C轮融资会以15亿美元的估值稀释20%的股份。 估值有所溢价，条件是拿到更多的股份。 投资方周不器已经设计好了，主要就是紫微星国际、紫微星环球、婕妤传媒和他自己的家族基金这四家。 晚上7点多钟，大家这才散伙。 今天的工作卓有成效。 接下来，就轮到姜疏影内心忐忑了，紧张又期待了。 天已经快黑了，这个时间段，要么去酒吧、咖啡厅坐一会，要么去电影院看一场电影，要么……就是去酒店了。 上车之后，周不器问姜疏影：“你晚上住哪？” “啊？” 姜疏影傻眼。 周不器换了一种问法，“伱订酒店了吗？” “没……没有。” 姜疏影心头躁动不安，听周总这口气，他似乎没有带自己去酒店的意思啊。 这怎么回事？ 难道周总不近女色吗？ 不像啊！ 虽然公开报道中看不到什么有关周总的绯闻，可近距离接触之后，还是会发现一些端倪的。比如周总身边总是美女如云，这个秘书、那个助理的，包括徐百卉徐总，都是百里挑一的大美女。 这么多漂亮女人环绕身边，要说周总一点荤腥都不吃，这也不符合常识。 难道周总没相中自己吗？ 她低头看了自己的胸，还有两条笔直白皙的大长腿，多少有些委屈，感觉自己不比谁差。又从包里拿出了梳妆镜照了照，烈焰红唇，知性热辣，难道一点魅力也没有？ 关键还有很重要的一点。 8月份在国内的时候，徐总私下里告诉过她，说周总家的亲戚开了一家美容院，周总很关照那里的生意。徐总让她去美容院里做一项激光脱毛的全身服务，她听从安排去做了。 激光脱毛不可逆，再想长出来已经很困难了。 结果可好，美容手术做完了，周总对自己没兴趣？ 另一边，周不器让宁露订酒店，宁露打了一个电话，很容易就盯上了房间。不是总统套，却也是很豪华的高档套房。 到了酒店门口，周不器笑着说：“你去就行了，房间已经订好了，你直接说我的名字，会有专人照顾你。” “周总……” 姜疏影一百个不愿意，哪有这样的？ 周不器见她嘴巴噘得老高，奇怪地问：“怎么了？” 姜疏影轻轻地咬着嘴唇，看了一眼另一边的宁露，脸色酡红，很不好意思，可是还是厚着脸皮开口了，忸怩地低声说：“周总，咱们一起上楼喝杯咖啡呗。” 周不器摇摇头，“不喝了，喝咖啡会失眠。” 姜疏影连忙道：“那去喝杯红酒吧！” 周不器接着摇头，“不喝了，喝红酒会犯困。” 旁边的宁露，差点没笑喷出来。 哈哈！ 老板太坏了！ 哪有这样捉弄人的？ 喝咖啡失眠，喝红酒犯困……这也不能喝，那也不能喝，那还能喝什么？喝奶吗？ 姜疏影眼眸水汪汪、雾蒙蒙的，感觉都快哭了，拉着长音：“周总……” “怎么了？” “您……您就跟我去嘛，上楼之后，您想喝什么就喝什么，想……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人家不会让你失望的。” 姜疏影感觉已经靠近自己的底线了，再露骨的话，她实在是说不出口了。 没想到，周不器还是油盐不进，连连摇头，“我没什么想做的。” 姜疏影双脚连续跺了几下，撒娇着说：“周总，您就别逗人家了。我错了，对不起，您就跟我上楼去嘛，我……我怎样都可以的。” 要说还是女人理解女人，女人同情女人。 宁露都有点看不下去了，轻声说：“要不咱们一起去吧，房间订好了，让她一个人去，酒店还未必相信呢，你们上楼，我去把入住手续办妥。” 姜疏影感觉遇见了救命恩人，向宁露投去了感激不尽的目光，然后眼含期待、含情脉脉地看着周大老板，“周总，去嘛！” “行吧，那就上楼坐坐吧。”周不器叹了口气，随即又补充了一句，“是坐下的‘坐’，不是做事的‘做’。” 宁露“扑哧”一笑。 姜疏影捂着发烫的脸颊，语气却发狠，“周总，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本章完) 第1729章 冷幽默 盛情难却，周不器还是上楼了，姜疏影满心欢喜地跟在身后。 来到客房，门关上。 就感觉房间里的气氛陡然就变了，夹杂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都是成年人，谁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周不器想打退堂鼓。 一方面是他自身的定力不太好，一方面这个姜疏影不太一样。 要是别的什么女明星，什么蒋杏、车潇之类的，一两次的鱼水之欢图个新鲜感，周不器也还能接受。 可是看姜疏影这个劲儿，恐怕图谋不小！ 周不器为了家庭的稳定发展，把韩妍老师和陈燕老师都给清退了，觉得在这种事情的处理上还是应该慎重，不能引狼入室。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脱裤子容易，穿裤子难。 大概都是一样的道理。 别留下隐患。 “说吧，你叫我过来，到底什么事？”周不器来到客厅，大马金刀地往沙发上一坐，有些明知故问。 “周总……” “嗯？” “我……” 话到嘴边，姜疏影又有些难以启齿了。 归根结底，她还没有真正地进入娱乐圈，还没有陷入大染缸，从小培养起来的家庭教养，让她很难羞耻地说一些太出格的话。 刚才在楼下的车里邀请周总上楼，已经让她筋疲力竭了。 没想到，周总上楼之后还这样。 姜疏影心里发酸，有些委屈，眼眶一下就红了，“周总，我如果做错了什么事，您告诉我，我一定改。” 周不器可不想欺负人，连忙道：“没有的事，你别误会，就是咱们这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我怕会影响你的清誉。” “噗！”姜疏影一下就破涕为笑，坐在侧方的沙发上，“周总，伱冷幽默。” 周不器眼睛上下打量着她，白色的雪纺衫，黑色的百褶裙……裙子很短，坐姿多少有些随意，并没有拢腿侧坐，两条大白美腿很吸睛，黑色短裙和白色美腿掩映下若隐若现的红色内裤，就更加吸引人了。 好在周不器见多识广，也没太着相，“不是幽默冷，是你穿得太少。” 姜疏影抿嘴轻笑，“好冷。” 两个冷幽默说完，刚才那种略显尴尬的气氛算是打破了，姜疏影自在了，也随意了，挽了挽耳边的青丝，又伸直了双腿，把一双美腿展现出来，“周总，您觉得我怎么样？还可以吗？” 周不器故意岔开话题，“可以啊，东英吉利大学的传媒经济硕士，高材生呢！” 姜疏影很无力地说：“周总，我不是什么高材生，我从小读的就是国际学校，一直都是艺术生，我本科读的是表演系。” “那怎么来留学的？” “花钱。” “花钱？” 周不器被她逗笑了。 姜疏影犹豫了一下，才轻咬着嘴唇说：“我家给学校赞助了EMBA项目，花了150万，我才能来英国留学的。” “150万？英镑？” “嗯。” “你家里这么有钱？” 周不器多少有些小惊讶。 怪不得呢！ 说来也是，一个戏剧学院表演系的本科生，从小一直学艺术，凭什么跑到英国第一流的名牌大学读硕士？还是传媒经济学这种比较前沿的有深度的专业。 其实也简单，给钱就好了。 国内的很多富豪家里的小孩，都会送到国外名牌大学去读书，没几个是靠真才实学考上的，大多数都是花钱买的。 姜疏影轻笑着说：“哪有什么钱呀，我家里就是做点外贸生意，比您差远了。” “别跟我比，能随便拿出150万英镑的赞助费，那也不是普通的家庭。” 周不器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难怪觉得她身上的气质跟一般的女明星不太一样呢，身上没什么脂粉气，有一种白富美的感觉。 没想到，人家真是白富美。 这时，姜疏影才微微一愣，恍惚间发现周总已经把话题转移了，娇嗔道：“周总，人家现在没想跟您讨论家庭情况。” “那你想讨论什么？” “女人。” “女人？”周不器眉梢一挑，“这有什么好讨论的？” 姜疏影俏脸的颜色如同她的红唇一样，如同烈焰，在灼烧着她发烫的脸颊，鼓足了勇气，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不要脸过，“周总，您喜欢玩女人吗？” 周不器惊了个呆，“你这……有点冒昧了吧？” 姜疏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对不起，我……我去趟洗手间。” 然后，她就狼狈逃窜。 太丢人了！ 她从小就家境优越，肤白貌美，男生从来都是围绕着她转，她什么时候这样低三下四过？几乎放弃了尊严去主动勾引。 关键勾引的还很失败。 唉！ 没经验啊！ “怎么办？” 姜疏影冲到了洗手间，站在洗手池前，盯着大镜子，思绪飞转，盘算着下一步的打算。 现在夜深人静，周总就在客厅，孤男寡女，机不可失。 通过镜子，姜疏影这才观察了这个洗手间的结构。 这不是总统套，只是一个高档套房，只有一个洗手间。洗手间有两个门，一扇通往的是客厅，是木头门。一扇通往的是卧室，是玻璃门。 然后，她就一咬牙一跺脚，发狠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不管了！ 豁出去了！ 丢人就丢人了，反正在周总面前已经丢过很多次了，也不差这一次了！ 没一会儿，周不器在客厅里就听到了呼唤的声音，是从卧室里传来的，“周总，您能帮我一个忙吗？” 周不器千防万防，还是因为自身的善良而中计了，本以为她在洗手间摔倒了或者出现了一些别的状况，想过去帮忙呢，没想到推开卧室的门，不禁愣住。 我去！ 这个姜小姐，她在干什么？ 她倚靠在墙边，左手扶墙，右腿微屈，呈现着一个左腿金鸡独立的造型。黑色的头发，白皙的面颊，如火焰燃烧的红唇似乎在给卧室加热、升温！ 因为她身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穿。 从头到脚，都很符合周不器的审美哲学，白白净净，似乎每一根汗毛都被激光处理过了，如同瓷娃娃一般的精巧，又流露着几分清冷优雅的气质。 周不器微微一愣，然后，就找到了墙壁上的灯光开关。 “啪！” “啪！” 按了两下，把卧室里略显幽暗充满暧昧气息的微光，变成了中光，又变成了强光。 气氛陡然又变了。 亮堂堂的卧室，都有点刺眼睛。 “周总，您把灯关一下！” 姜疏影一下就绷不住了，坚持和信念全都没了，也不摆pose了，尖叫一声，左臂在胸前一挡，右手往小腹一遮，急急忙忙地就往床上跑。 然后，光着屁股掀开床罩、被子，一下就钻了进去。 周不器好笑道：“你跑什么？” 姜疏影把被子蒙在脸上，只露出一双亮晶晶、水汪汪的大眼睛，闷闷地说：“周总，您把灯调暗一下吧，太亮了。” “亮点才能看得清楚，你没自信？” “我不好意思。” “脱都脱了，还不好意思？”周不器就有点无奈有点好笑，“你不是要勾引我嘛，脱都脱了，那不得看得清清楚楚？” 姜疏影把被子往上一拉，蒙住脸，已经没脸见人了，只能从被子里传来隐约的声音，“周总，我没勾引你。” 周不器过去，坐在了床边，向下拉被子。 她拽住。 他又拉了几下。 她死死拽住。 周不器道：“我可告诉你了，我挑女人的眼光可刁着呢，要是各方面不满意，你勾引也是白勾引。” 姜疏影这才放下被子，把酡红似血的脸蛋露了出来，又羞又臊，“周总，我好难为情。我……我跟娱乐圈里的那些女演员不一样，我从来没这样过。” 周不器没说话，又往下拉她的被子。 这一次，姜疏影就没再坚持，主动松手了，任由被子从身子上一点点地滑落。只是双手捂着脸蛋捂着眼睛，跟个鸵鸟似的。 至于周总…… 他愿意怎样就怎样吧！ 周不器把被子全部拉开，扔在了床脚，还不满意，“行了，别装了，你会一字马不？” “会。” “表现一下，我看看你身材柔韧度。” “周总……” “就当是一次面试。” “哪有？” 姜疏影也不捂脸了，含羞带嗔看着周总。 哪有这样面试的？ 周总可真会冷幽默。 周不器却一脸认真，“面试机会给你了，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 都到这个份上了，姜疏影也实在矜持不下去了，“一字马？” “嗯。” “一字马就一字马。” 姜疏影小声地嘟囔了一句，然后就豁出去了。 她是艺术生，这种基本功对她来说毫无难度，横叉竖叉都很轻松，在周总的要求下，她还站在床上，表演了站立一字马。 周不器平时总会看到薛姨妈、伍雨、宁雅娴她们几个在家练瑜伽，所以对瑜伽动作也挺了解，又指挥她做了几个瑜伽蹲、骆驼式、船式、战士等几个比较有难度的瑜伽动作。 都是轻松拿下。 前后也就两三分钟，周不器比较满意，点了点头，“嗯，果然是专业的，身材好，皮肤好，柔韧性也好。” 姜疏影从小到大培养出来的羞耻心在周总的一通乱拳之下荡然无存，感觉心态已经麻木了，轻声问：“周总，那我去放水吗？洗澡？” 周不器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你去洗吧，我走了。” “走？”姜疏影难以置信，“周总，我……我的面试没通过吗？” 周不器道：“这只是初试。” “初试？” 姜疏影差点晕倒。 论专业性，还是周总更强啊！ 周不器道：“我妈做了一个小手术，在医院呢，我得去陪她。你先休息吧，明早我派车过来你。” “手术？”姜疏影顿时冷静下来，她知道是非轻重，很紧张地说：“阿姨怎么样？身体恢复得好吗？” 周不器笑着说：“没事，甲状腺结节，没切除，切片缝合。” “哦。” 姜疏影松了口气，却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周总的母亲在住院呢，自己这边说什么都不能留人。 周不器点点头，“那行，我先走了。” “哦。”姜疏影轻轻地咬着嘴唇，等他要离开了，才对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周总，我什么都不求，我……我就是想有机会能多跟您接触，能多跟着您学习、成长，人生变得更充实。” 周不器挥了挥手，“明天二面！” (本章完) 第1730章 微整 第二天，周不器本想睡个懒觉。昨晚宁雅娴和宁雅梦姐妹俩来医院里陪他，难得有了一个比较放松的空间。 没想到，很早就被叫醒了。 说是宁露已经把姜疏影从酒店里接过来了，接下来要怎么安排？ 周不器就说等医生上班后，安排她去体检。然后他就不睡了，打算起床给妈妈准备早餐。发现薛姨妈早早地就来了，在厨房里忙活着。 “薛姨妈？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一会儿。” “我妈住院，就麻烦你了。” 周不器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过去给她打下手。 薛姨妈笑着说：“没事，你们都工作忙，我这闲着也是闲着。” 周妈妈常年生活在东北，生活习惯偏中式，对牛奶、面包的简易早餐不感冒，她吃早餐跟吃中餐、晚餐没什么区别，都得是大米饭，然后是汤和炒菜，做起来就比较麻烦。 家里的姑娘们虽然挺多，但没几个会厨艺，平时薛姨妈和厨师不在的时候，经常就是周不器动手给大家做饭。 君子远庖厨，而周不器这种擅长厨房的手艺，算是所有人都认可的共识优点。 有了周不器打下手，厨房的效率就提升多了，周不器一边忙活，一边说：“没事，我问过了，大概明天上午就能拆线，然后就出院回家。” 薛姨妈很谨慎地说：“还是要定期体检，这种事情可不能大意。” 周不器道：“嗯，所有人都得体检，到时候……让雅娴去安排一下，联系一家好点的医院，全家人都去定期体检。以现在的科学技术和咱家的财力，别说甲状腺了，就算是肝癌、胃癌，只要发现得早，一样能活几十年。别跟乔布斯似的，被印度人给洗脑了。” 要说几年前，薛姨妈也不知道乔布斯是谁，可进了周家之后受到周不器的耳濡目染，对盖茨、乔布斯、埃里森、戴尔、扎克伯格这些硅谷巨人也都有所了解，“乔布斯这样的人物，还能被洗脑？” “为啥不能？”周不器哼了一声，“乔布斯又不是神仙，他年轻时候是个嬉皮士，黄赌毒样样不少，女人玩多了，生了个私生女现在都不相认呢，是个妥妥的人渣。” “那还能有这么大的成就？” “人品和能力又不划等号，不过他是真厉害，靠着自制力连毒都能戒了。” “怎么戒的？” “去印度，”周不器稍微解释了一下，“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大概就是他被印度传统医学折服了，瑜伽让他戒掉了毒，开启了新生。冥想让他拥有了新的灵魂，带领苹果起死回生。” 薛姨妈问：“这跟他的癌症有关系吗？” 周不器道：“有啊，他排斥现代医学，不体检了。也是早年间太能作，把身体搞坏了。有一次在办公室里忽然晕倒了，送医院检查，就发现患了癌症。其实癌症也不要紧，对普通人来说胰腺癌活不过一年，对这种大富豪来说不是问题，只要及时治疗，再活二三十年也不成问题。可他不相信化疗，又去找印度秘方了。结果耽误了最佳的治疗阶段，各项指标迅速下滑，一看不行了，这才向现代医学求助。” 到了乔布斯这种层次，就不是找全世界最好的肿瘤医生来治疗这么简单了。 他资助了两三个生物科技领域最前沿的实验室，直接对他个人进行基因解构，研究出一套只面向他个人的治疗方案。 即便早期乔布斯讳疾忌医，实际上后续的治疗也非常成功，去年的时候，乔布斯就宣布他的胰腺癌已经彻底治愈了。 普通人得胰腺癌，一年都活不过去。乔布斯治疗了四五年却彻底治愈了，消灭了体内所有的胰腺癌细胞。 然后，乔布斯老毛病又犯了，又不听医生的话了，自作主张不再化疗和及时检查。今年癌细胞又在体内复苏了，形势很严峻。 看这样子，他恐怕活不了两年了。 这大概也是所有取得辉煌成就的企业家共有的毛病，就是太自信，自信到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了。马老板就犯了类似的错误，他还好点，最多是名声和财富上受到点打击，乔布斯就很惨，命都没了。 周不器看过太多的前车之鉴，所以他很注重身边人对自己的批评，来警醒、自省，坦率直接的石婧琳是最棒的。 “对了，刚才我听雅娴说，谁要去体检？”薛姨妈想起了什么，扭头去看他。 周不器轻咳了一声，“姜疏影，一个女明星。” 薛姨妈凤眼瞪他一眼，“又猎艳了？” 周不器很无奈的说：“我就知道伱得误会，真没有，一直是她在主动，我都不想碰她。算了，先让她体检吧，看看结果。” “体检什么？” “就HIV、HPV什么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用套。” “去你的，我怎么知道？”薛姨妈狠狠地瞪他一眼，回头小心地观望了一下，这才很凤脸含威地警告，“这里是医院，你别瞎说，让人听见！” 周不器哈哈一笑，“薛姨妈，你怎么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呢，你心虚什么？” “谁心虚了？” “反正我是不心虚，我行得端坐得正！” “你？”薛姨妈撇撇嘴，“我可从来没看出来，把这个什么姜疏影的带医院来体检，还不是心里又痒痒了？” 周不器道：“这有什么，我又没打算把她家里来。连韩老师和陈老师都让我清退了。” “谁？”薛姨妈微微一愣，“韩妍和陈燕？” 周不器点了点头，“对。” 薛姨妈惊讶地问：“清退是什么意思？” 周不器道：“就是一拍两散。” “真的假的？”薛姨妈不太相信，记得那俩初中女老师很讨这混小子的欢心啊，“为什么？” 周不器道：“主要是陈老师，心思野了，想进咱家门了，我得及时打住，防止进一步的恶化。这事你不知道吗？” 薛姨妈轻轻摇头，“怎么回事？” 周不器道：“陈燕老师有一个侄女，是她哥家的女儿，想介绍给我。那个侄女长得漂亮、学历也高，还是黄花大闺女，都挺符合咱家的标准。陈老师这是想把她侄女推给我，然后她借光也就能登堂入室了。” 薛姨妈有些晕，“这怎么行？这差着辈分呢！” 周不器道：“是啊，雅娴和雅梦是姐妹，这都好说。而且雅娴是我的大秘，是我最得力的助手，让她进门也是顺理成章。陈燕老师……我看她是有点魔怔了，我早就跟她说过了，就是养在外室，随便玩玩，她也同意了。这才过了两三年，心思就飘了，想跟她侄女一起来了，这不是坏我名声吗？” 薛姨妈深以为然，“是不能这样，你喜欢玩，在外面淘气，这都没什么，可不能不断地突破底线，这个口子开了，就是洪水猛兽了。” 周不器好笑道：“薛姨妈，你可真会用成语。” 薛姨妈白他一眼，“不是吗？” 周不器连连颔首，“是啊，要是让她们姑侄两个一起进来了，就把咱家里的秩序搞乱套了，破坏性太大。要不是担心这个，我不早就跟你有了……” “别瞎说。”薛姨妈提前预判到了这混蛋小子要胡说八道，赶紧过去在他耳朵上拽了一下，又回头看了一下，发现没人才稍作放松，“跟你说了，这里是医院，别什么玩笑都开，让人听见了不真误会了？” 周不器好笑道：“这里是生活区，外人又进不来，听见了也都是咱家人，怕什么？我对你有兴趣，我就不信她们看不出来。” “去你的吧，”薛姨妈受不了这混小子口无遮拦，只能转个话题，“对了，宝珊前段时间去韩国了。” 周不器道：“好像是吧，想采购一些影视版权。” 韩国的影视剧产业发展得太好了，市场虽小，但是行业发展很健康，很多内容在创意和构思方面都很惊艳。 婕妤传媒接下来要在国产电影市场发力，投资的经费上是容易，难的是缺乏优秀的可靠的商业性的好项目。 翻拍一些国外的优秀电影，就是一个比较好的选择。 最重要的一个原因，翻拍容易过审。 这跟科技行业没有区别。 比如大学里的某个教授，想开发一个纯原创性的项目，申请经费就很困难，谁敢保证你这项目有前景？万一是骗经费的呢？万一项目失败了呢？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可是，如果外国有一个项目很成功，国内的团队想模仿做一个类似的项目，申请经费就很容易，因为有了参照标准，审批的时候就更容易理解了。就算项目失败了，也有推责的理由，国外都做了，国内也得做，至于能不能做好，那是研发团队的事，跟审批机构无关。 这是一种由制度衍生出来的模仿潮流，蔓延在各行各业各个领域。 薛姨妈说的不是影视版权，她眼眸大大的，很期盼的样子，“宝珊跟我说，国内有很多年轻漂亮的女孩子，都会去韩国进行整容。” “对，主要就是一些明星、模特、主持人什么的。” 周不器对此还算了解，跟不少人沟通过。 蒋冰婕还说她想去韩国隆胸呢，结果被周不器给批评了，他说自然的才是最好的，弄虚作假必然失宠！ 薛姨妈道：“你说这会不会成为一种潮流？” “啊？整容？” “对，也不一定是整容，可以是微整，就像激光脱毛手术一样，只做一些简单的项目，打个玻尿酸，切个双眼皮，隆鼻瘦脸什么的。” 周不器哭笑不得，“薛姨妈，你来真的？你那美容院，还真要继续开下去啊？” 薛姨妈道：“干嘛不开？别人都有自己的事业，我总不能每天就在家里待着吧？女人还是得有自己的事业，否则就只能是男人的附庸。” 周不器气道：“咋地，当我的附庸，委屈你了呗？” 薛姨妈忍俊不禁，柔声道：“你急什么？我又没说你，我就是说这个道理，我也总归要做一点事情。宝珊说这个方向挺好的。” “嗯，宝妹妹这么聪明，她说好就一定好。” “真的？” 薛姨妈很高兴。 虽然一边是自己的亲女儿，可相比之下，她还是更相信这混小子的判断。 周不器点了点头，“你要是想做，那就做吧，可能会投资一大笔钱，缺钱了直接从家里的账上拿就行。” 薛姨妈抿嘴含笑，“亏了怎么办？” 周不器很轻松地说：“亏了就亏了呗，钱哪有你重要，只要别给我戴绿帽子，你想干啥就干啥，干啥都……唉唉，我在支持你的事业呢，别拽我耳朵！” (本章完) 第1731章 渠道的话语权 又过了一天，拆线出院。 一场虚惊，平安度过。 除此之外，姜疏影的体检报告也出来了，各项指标都很正常，表示她的身体状况很健康，周大老板不需要在这个方面有所担心了。 二面也算是顺利通过。 所以这一天，周不器继续工作，做实地调研，她就又出现在了大老板的身边，眼眸之中多少有几分幽怨和撒娇。 这没办法，得把丑话说在前面。 把条条框框都列出来，讲清楚。 要是正常的男女关系，肯定不能这样搞，接触之前，还得去医院做个体检，证明自身的健康……这多少有些羞辱性。 不过，跳出感性的层面，从理性的层面思考，这样做是对的。 周不器不怎么排斥姜疏影，通过这种方式也是要告诉她，接下来有进一步的交往……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要以理性的思维来交往，不能掺杂着感性的情绪。 接下来周不器的工作，是在伦敦地区实地调研“说明书”项目。Aster3已经正式在欧洲和国内开售了，美国市场也很快就会上市。 在销售的过程中，会伴随有“说明书”的赠送。 通过与智能手机搭配的“说明书”，来进一步地推动移动互联网行业软件App层面的推进。为此，爱斯达集团的副总和唐斌辰的一个手下都跟随左右。 走访了一遍，效果很好！ 有不少消费者在购买手机的时候，对赠品的“说明书”都很感兴趣，拿到手了之后，几乎会第一时间地打开阅读，而且态度会比较认真。 “说明书”是紫微星国际由唐斌辰推出来的项目，他主要的目的是推动Ucgram在欧洲的推广，借着这个思路，可以把更多的紫微星的产品推广出去。 只要做起来了，就是巨大的功劳。 周不器手里也拿到了一份“说明书”，仔细阅读了一遍。 这是第一版的“说明书”，只推荐了20款App。 其中，与紫微星有关的App，多达11款。 分别是Helo、Ucgram、奈飞、Spotify、Evernote、Everbook、Everdrive、推特、YikYak、Goal和Farfetch。 除此之外，还有YouTube、谷歌搜索、Facebook、雅虎、亚马逊等几个知名的互联网产品。 因为这只是第一期的“说明书”，市场效果未知。 创新性太强，很多公司的市场部都不太认可，所有就没投钱。除了Facebook给了一笔50万美元的赞助费用，其他的产品都属于免费推广。 紫微星在免费给他们打工。 为此，负责这个项目欧洲区业务的加里·沃德做出解释，“这只是一款新产品，先把产品做起来。如果连YouTube、谷歌搜索、谷歌邮箱这种极具知名度的产品都没有，会严重地影响‘说明书’这款产品的公信力。”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本就是他的思路，“成功是最做重要的。只要项目成功了，未来会有人抢着来送钱。” 加里·沃德很担心大老板心情不好，进一步地解释，“我知道公司最近跟谷歌的关系很紧张，可是我们在做这个项目的时候，很难把谷歌排除出去。” “没关系，这都是小事。”周不器笑了笑，“还是那句话，对‘说明书’这个项目来说，成功是最重要的。战略层面的竞争关系，不会影响具体业务上的合作。” 加里·沃德松了口气，“那就好。” 他是真怕周大老板一拍脑门，就跟谷歌决裂了。 这事不是不可能。 最近刚刚发生！ 为什么在“说明书”的第一期，Facebook就赞助了50万美元？一方面，是因为紫微星在Facebook内有董事会席位，有话语权。 不过，这不是主要原因。 Facebook是扎克伯格的一言堂，他想怎样就怎样，董事会只是形象工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谷歌和Facebook决裂了。 这两大巨头玩起了信息封锁。 先是谷歌出手，不再允许其他网站以自用为目的，自动获取谷歌用户的电子邮件联系人资料。发布公告之后，还专门点名抨击了Facebook。 扎克伯格没有坐以待毙，马上就还手了，宣布出于对隐私问题的保护，不会再允许谷歌对其数据进行搜索。 Facebook因为跟谷歌闹掰了，失去了从谷歌获客的最佳渠道，这才开始寻找更多的合作伙伴，给“说明书”投钱。 谷歌这么做，其实是可以的。 谷歌是在针对Facebook，但谷歌是拒绝了所有外界的互联网公司，没有差异化对待。都不允许调取谷歌用户的电子邮件数据，让他们肆意地发送垃圾邮件了。 这其实是对的，这样的决策有利于用户的服务和隐私保护。 可Facebook就不对了。 如果Facebook是隐私保护，那就应该面向所有的第三方公司。可实际情况，是Facebook只屏蔽了谷歌的搜索，却依然对其他的搜索平台开放。 这种区别对待，就是妥妥的垄断嫌疑。 也不知道后续双方要怎么解决。 总之在这个移动互联网的初期，在谷歌和脸书这两大巨头撕破脸的竞争面前，互联网行业将会迎来一波血雨腥风。 周不器听说了谷歌和Facebook之间激化的竞争，他很高兴。 感觉就跟国内前几年发生的事差不多。 当时，百度要推出自家的电商网站“百度有啊”，然后，百度和阿里就决裂了。其结果就是，紫微星从中获利，进入了极快速的发展期。 紫微星成了淘宝流量最大的供应方，为此也有了巨大的收益。不说别的，现在每个月光是“淘宝优选频道”，就能为紫微星创造超过4000万元的佣金。 随着谷歌和facebook的开战，紫微星国际也有着极大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可能性！ Facebook给“说明书”第一期赞助了50万美元，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当然，还有更高的战略层面的意义。 紫微星要跟谷歌竞争，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可以进一步地跟Facebook加深合作，去制衡太过强势的谷歌。 周不器道：“把数据都记下来。” “啊？” 加里·沃德是唐斌辰的副手，是Ucgram的全球副总裁，主要负责市场营销。“说明书”这个项目，当初就是他跟唐斌辰一起策划出来的。 不过，他跟周大老板没什么接触，一时间没法理解对方那种跳跃式的说话方式，主要还是不熟悉。 周不器就进一步地解释，“总不可能免费帮谷歌做推广，先记账！” “呃……”加里·沃德似乎明白过来了，“等以后‘说明书’项目做起来了，再把钱收回来？” 周不器道：“对，收回来。博弈嘛，谁有话语权，谁就有主动权。现在是谷歌势大，‘说明书’只能去推荐谷歌的产品。没关系，只要‘说明书’发展起来了，市场效果达到了，到时候谷歌一定会重点关注这个市场，想要长期合作。” 想要合作？ 雅虎、MSN之类的第三方产品，这都好说。谷歌就不行了，谷歌近期明显在针对爱斯达，可不能客气。 谷歌如果想进一步地跟“说明书”展开长期合作，这第一期的推广费，就必须补偿回来，否则就不合作。 加里·沃德明白了周大老板的意思，很担心，“如果谷歌真的不合作，‘说明书’真的要把谷歌的产品下架？” “下架！” “这……” 加里·沃德很担心。 “说明书”上竟然连谷歌的产品都没有，这会影响“说明书”的公信力。 周不器则比较轻松，笑着说：“放心吧，围绕着智能手机的时代变革，谷歌的人最能理解，他们不会放弃的。谷歌虽然是行业巨头，但谷歌的产品也不能市场垄断！” 这又需要顶层设计了，没必要跟加里·沃德说得太明白，周不器问：“第二期的‘说明书’什么时候上线？” 加里·沃德道：“每3个月一期，第一期是9月1号到12月1号。进入了12月份，就开始推出第二期的‘说明书’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行，把第一期的成绩做好，把数据做完整。到了第二期，我希望看到结果！” 现在的“说明书”项目，经过周大老板的顶层设计，已经取得了全球性的快速推进。 不仅是欧洲市场跟进了，韩日、北美市场都跟进，国内市场更不用说。甚至连苹果的关系都几乎搞定了，“说明书”很有可能会进入到iPhone的零售渠道中去。 只要跟iPhone达成一揽子的合作协议了，再加上紫微星自己组织起来的体系，“说明书”至少霸占智能手机市场70%的份额！ 这种垄断级的推广渠道资源，足以帮助紫微星握有极大的在移动互联网领域的话语权！ 在伦敦进行完了一波市场调研，周不器上了飞机，去往曼彻斯特。 该去老特拉福德看曼联的比赛了。 作为老板，他不可能一直不现身。 姜疏影也在飞机上。 她再一次感受到了周总的伟大，这样的一架堪比总统座驾的私人飞机，全世界的商人里，也就是周总能有这样的实力了吧？ 太伟大了！ 如果周总能看上自己…… 只可惜，周总很忙，一上飞机，就去了工作区那边，好像在开电话会议，从韩国说到日本，从中国谈到美国，还有英格兰和欧罗巴。 大有一种拥抱全世界的姿态。 这让姜疏影内心起伏躁动，期待又崇拜。 周总太伟大了！ 如果能跟在他身边一起欣赏全世界的壮阔美景，哪怕是匍匐在他的脚下，那也值了！ (本章完) 第1732章 补贴的校内网 飞机上，周不器先是开了一个高管会议，花了20分钟，主要是围绕着云计算、微信、微书这三个领域的模仿和竞争展开。 跟风的太多了。 现在，阿里已经启动了云计算项目；微信的模仿者也出现了，雷俊创业做了小米公司，手机没做出来，先把米聊给推出来了；企鹅也许已经内部秘密成立了研发团队，在开发类似的产品，不过，另一款跟微书竞争的企业版QQ已经正式上线。 周不器主要做出了三点指示。 第一，保持跟阿里的合作。竞争归竞争，合作归合作，云计算的市场太大，紫微云不可能吃下全部市场，紫微星始终会是阿里流量的最大供应商，要建立长期稳定的合作关系。 第二，不必太过关注小米，但要关注企鹅，一旦他们也推出了跟微信类似的产品，适当的时候可以下重手打垮他们。 第三，不必太过关注企业版QQ，紫微星要开展“云书并行”战略，就是云计算和微书协同合作。云计算和微书面向的是相同的企业用户群，要在产品设计和市场推广层面体现出互助性、互补性。 高管会议结束后，又专门在新媒体事业群开了一个内部会，主要是围绕着国内正在进行的开学季的“91购物节”。 这次的校内团购，除了销售传统的化妆品、电脑、小风扇，电蚊拍、凉席、拖鞋袜子之外，最重要的是有两个重量级的项目。 一个是服装定制团购。 另一个则更厉害了，堪称震动全国乃至全世界——校内网和爱斯达合作的关爱大学生福利计划。 从今年开始，爱斯达正式启动了国内市场，Aster3的基础版在国内售价4599元，正式开售！ 不过，这个价格太高了。 以国内目前的消费能力来说，很难有太高的销量。尤其在大学校园市场，这个定价太不友好了。 过去这些年，校内网始终以服务大学生为宗旨，也卖过售价比较高的高端机，可终究是受众太小。 现在，移动互联网的时代来了！ 智能手机标志着下一个时代！ 谁能先进场，谁就能更快地认识未来。 从社会面来说，谁最应该先进场？ 当然是官老爷们。 不过，这件事周不器没能力推动。他所能做的，就是培养祖国的下一代，让大学生们能够领先大众一步，提前认识到移动互联网和智能手机。 这一点非常重要！ 上世纪90年代，还有本世纪初的那批互联网创业者，有着一个统一的共性——他们在八九十年代的时候，就已经使用上电脑了。 因为对电脑有足够的认识，所以当互联网的浪潮到来之后，他们可以更好地理解，领先别人一步，率先闯进去开启新时代。 移动互联网也一样。 想在移动互联网行业里大展身手，首先得对智能手机有足够多的认识。了解得足够多了，未来才有可能在这个行业大展身手。 在当下这个时代，能够在各行各业大展身手的人，几乎都要有本科的学历，曾经的草莽精英时代已经过去了。 让大学生们更早地接触到智能手机，就可以让这一代人更早地认识到未来万物互联的方向，毕业之后就可以更快地发挥出自身的社会价值，而不是把时间成本、精力成本和机会成本都浪费在对智能手机的熟悉上。 可是，现在的智能手机太贵了。 不管是什么样的操作系统，售价就没有低于4000元的。 这对大学生来说太不友好了。 校内网要为大学生解决这个问题，新一期的校内手机团购，就是校内网和爱斯达合作，推出了一款为国内大学生量身打造的手机——Astermini1代！ 售价，1999元！ 效果空前！ 尤其在8月28号开新机发布会的时候，紫微星集团的“形象代言人”季子安亮相了，由他来隆重推出这款初代的Astermini。 季子安过去几年一直在参加婕妤传媒和首都台联合制作的职场真人秀《求职达人》节目，他是常驻嘉宾，以温文尔雅的气质和帅气阳光的形象，成了新一代企业家的代表，深受女性观众的喜爱。 他算是紫微星最有社会知名度的高管了。 他参加了这次的手机发布会，一来是推出校内网定制版的Astermini，一来是把校内网隆重地推介出去，让全社会都能明白校内网的社会意义，以及对大学生的关爱和照顾。 在介绍Astermini时，流程比较特殊。 季子安把这款手机的所有零配件的市场价都公开了，经过计算，这款手机的零配件的价格都加在一起，高达2148元！ 如果把运输、仓储、渠道、设计、研发、税费等成本都算上，可能会达到2450元！ 可是，大学生代表着这个国家的未来。 培养好大学生，就是在投资未来！ 这一次，校内网和爱斯达联手，共同推荐了关爱大学生的福利计划。所谓的福利，就是宁可亏本，也要关爱！ 这不是一个商业项目，而是一个福利项目！ Astermini的成本是2450元，爱斯达为校内网供货的出厂价是2199元；校内网拿到货后，再自掏腰包为每部手机补贴200元，以1999元的价格出售。 只面向大学生！ 只有校内团购这一个渠道可以购买！ 然后，Astermini这款手机就火了。 紧跟着，校内网的名声也再一次地风靡全国。 季子安在发布会上推广Astermini的视频，经过剪辑之后，短短几天在优酷、土豆等国内的视频平台上总播放量高达4.8亿次。 其中，校内网就贡献了1.2亿的播放量，并完成了超过4000万次的转载。 全国的主流媒体也都纷纷报道，高度赞扬了爱斯达和校内网所承载的社会责任。 如同自来水。 没有花一分钱的宣传费，爱斯达火了，校内网更是火爆得如同浇汽油。 不过，这也随即出现了一些不太好的现象。 Astermini只面向大学生，只在校内团购中销售。可是外界也有很多人有智能手机的需求，又很难花4000多块钱去买一部手机。 需求产生了。 倒卖Astermini手机的黄牛就出现了。 这款手机在校内团购上售价1999元，在淘宝上已经出现了很多出售未开封的Astermini手机的小店，售价在2699-2999元之间。 这严重伤害了校内网的利益和感情。 这个会议，有张一明、贺阳、季子安、梁儒波、张绪豪和覃荷参加，还有周不器临时叫过来的爱斯达的副总颜光明。 老颜现在也厉害了，已经不是前几年的那个大老粗了，张口互联网、闭口万物互联新时代，俨然一个科技行业的资深大佬。 开会的时候，由校内网的执行副总裁张绪豪首先发言。 先是好消息。 一共三条。 “首批Astermini的手机，总共100万部。在9月1号的中午12点开售，用时不到15分钟，就抢购一空。” “校内论坛，包括猫扑、天涯、贴吧、微博、朋友网等平台上，到处都是赞美校内网的帖子。尤其是校内论坛，效应是空前的。” “华人教育基金会已经跟我们取得了联系，说是我们现在做的这个项目非常好，是真正地惠及教育。希望我们能坚持下去，他们想看到详实的财报，然后提供一笔资金。” “华人教育基金？” 周不器多少有些惊讶，竟然有人来送钱了？ 贺阳对此加以解释，“是海外华人的一个组织，主要是港商。教育市场的水太深，把钱花在给大学生补贴产品上，至少看得见摸得着，真正能让大学生落着实惠。” “多少钱？” “500万吧。” “美元？” “呃……”贺阳好似被噎了一下，“是港币。” 周不器哭笑不得。 500万港币，这好干啥的？ 算了，有总比没有好。 张绪豪笑着说：“这也提供了一个全新的思路，把校内网向着公益的方向发展，似乎颇有前景。” 周不器当即就给否了，道：“算了吧，公益的水更深，咱们不参与，关爱、补贴、福利什么的都行，就是不能打着公益的牌子。在商业里使用虚假数据这叫营销，在公益里使用虚假数据就是诈骗，别搞这一套。” “我就是开个玩笑。” 张绪豪大笑了两声，遮掩了过去。 Astermini的成本到底是多少？ 肯定不可能是宣传的那样。 手机零配件的采购成本，供应商那边都是有保密合同的，这是公司的最高机密，严禁泄露。真要是把真实数据泄露出去了，那就得吃官司。 如果是公益项目，想要有公信力，就不能有任何保密，就不能说假数据，一定得公开透明才行。否则就得声名狼藉臭大街。 周不器问：“每一部Astermini，咱们真实的补贴是多少？” 张绪豪道：“校内网这边的补贴，主要是物流和售后。物流这边也还好，跟京东的长期合作，集体运送，平摊到每部手机的快递成本不会超过1元钱。现在销售了100万台手机，物流支出大约是85万。主要就是售后，这是新产品，不可预期。” “爱斯达呢？老颜？”周不器接着问。 颜光明道：“校内网拿货价是1850块，爱斯达这边大约补贴50块钱。” “也就是说，Astermini的成本是1800块？” “差不多，把所有的零配件、设计费、研发费、代工费、税费、仓储物流什么的都算上。嗯，就像刚才那小子说的。不过现在出了点新情况。” “什么情况？” “老周在跟苹果谈判啊，”颜光明爽朗地笑了两声，“我听说苹果很支持教育优惠，可能会降低5美元的专利费。如果谈成了，每部手机爱斯达这边还能产生5美元的毛利。100万部手机，就是500万美元的毛利了，也不少了。嗯，不算售后。” “售后啊……嗯，这个问题是应该解决！” (本章完) 第1733章 售后的标准 asterni的确在补贴，力度还不小。 可是，远不如宣传的那么多。 如果一部asterni的各项成本真达到了2500元，然后以1999元销售，每部手机爱斯达和校内网都要补贴500块钱，那100万部手机，那就是补贴5个亿！ 这谁能贴得起？ 这又不是集团的战略级项目。 爱斯达现在全球销售得很好，可是扩张规模也大，在欧洲和美国正在积极地拓展渠道、市场和科研基地，还处于支出大于收入的阶段。 接下来还得启动新一轮的融资才行。 校内网这边情况要好很多，很多年前就产生盈利了。可是这几年，紫微星的政策有所变化，校内网不以赚钱为目的，紫微星已经过了从大学生身上薅羊毛的阶段，校内网推出了许许多多的反馈大学生的政策。 比如线上的签到抽签、答题赚钱、违禁审核补助、校园项目孵化等等，线下还组织了许多校园活动，以及年支出达到3000万元的覆盖了所有211大学的奖学金计划。 这样一来，校内网的利润就大幅度缩水了。 上半年的净利润大约是2200万元。 如果校内网真的为每部手机补贴200元，然后销售100万部手机，那就是砸进去2亿，真是顶不住。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100万台只是第一期。 接下来，爱斯达还会跟校内网继续合作，继续面向大学生推出asterni。 真是补不起。 现在的真实情况，是校内网这边只为手机补贴一点物流费，这还是比较轻松的。至于爱斯达，那就更容易了，补贴点也是应该的！ 过去几年，爱斯达一直在做海外市场，在国内的知名度不太高。 今年开始发力国内市场，少不了要砸钱做广告。 要砸多少广告费？ 1亿？ 2亿？ 如果采用传统的广告营销思维，这点钱真是不太够。而且，效果也未必多好。铺天盖地的广告覆盖到了所有电视台和媒体版面，观众天天看，只会引起反感。 一定要采用新思维低成本的营销方式。 小米的饥饿营销就很不错。 但周不器还有更好的方案。 推动爱斯达跟校内网合作，一起关爱下一代，鼓舞大学迎接新时代，让他们能够用上买得起的智能手机，这对当下这一批大学生来说，绝对是个福音。 现在市面上的智能手机售价都在4000元以上，爱斯达和校内网合作推出一款1999元的专门面向大学生的定制版，就是一次实实在在的事件营销！ 事实证明，效果非常好！ 全国的媒体都在争相报道，免费的宣传为爱斯达带来了强大的市场号召力和品牌形象。 爱斯达补贴的这点钱，就当是广告费了。 不过，还有一个棘手的问题需要解决——售后。 智能手机和功能机不太一样，智能手机更复杂、零配件更多，故障率也更高。功能机时代的售后很轻松，可是智能手机时代一定要重视起来才行。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张绪豪为此也很担心，说道：“亚马逊出了一款阅读器，叫kindle，不知道大家注意到了没有。目前，这款产品还没有正式进入国内市场，可是很多国内用户已经通过许多渠道买到了这款产品。微博上有一个帖子很热门。” 周不器基本猜到了，“售后的漏洞吧？” 张绪豪道：“主要还是国内这边钻空子的心思太强了。夏天的时候，有一个留学生回国过暑假，带回来了一部kindle，使用过程中发现了故障，就跟亚马逊客服联系。可是kindl。 无错更新@(本章未完！) 第1733章 售后的标准 e没在国内开通业务，客服让她把产品寄回美国，他们会重新寄一个新的。她说自己就在国内，运费太贵了而且很不方便。亚马逊客服就告诉她不用寄了，东西归她了，他们还会全额退款。她很高兴，就发了微博，说亚马逊的客服很贴心。这本是一次很诚意地赞美，被机智的网友发现了这个流程中的空子。过去这三四个月，国内就出现了大量的损坏的kindle，然后要求亚马逊客户退款。” 很巧，张一明也有一部kindle，以方便他阅读国内还没出版的外国书刊，补充道：“政策已经改了，亚马逊的客服已经不再回应来自大陆地区的退款请求。” 周不器点了点头，“售后的确很重要，爱斯达的全球售后怎样？” 颜光明道：“跟那些科技巨头都差不多，都是以换代修。而且……唉，欧美的政治正确已经魔怔了，已经是非不分了。” 然后，他就简单了说了一个普遍现象。 一个人新买了手机，如果手机本身有故障，这必然要换新机。可是，如果是消费者不小心自己摔坏了，然后去退换，可不可以换？ 答案是可以。 这其实玩的是“素质歧视”的套路，针对的是高素质的消费者。 保修要求有说明，人为损坏不给换新。 所以大部分人如果自己弄坏了手机，就都会遵守协议不换了。他们的高素质，就成了商家利润的主要来源。 可是，总有些低素质的人。 自己损坏了手机，然后张牙舞爪地要求更换，欧美的科技巨头基本都会更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玩意有理也没有。 是秀才遇到兵。 尤其很重要的一点，这些低素质的人，大多数皮肤都很深，不是非裔就是墨西哥裔，得罪不起。 别说这伙人要退换一部摔坏的还在保修期内的手机了，就算保修期过了，他们想换，售后也不能太坚持，该换也得换。 甚至他们进来想白嫖一部手机，售后也千万不能阻拦，该给就得给。 后来愈演愈烈，就变成“零元购”了。 这也算是一种对底层群众的变相福利的社会共识。 颜光明抱怨了一通，随即失笑，“其实电子产品行业也还好，这玩意其实没有太多更换的必要。服装行业才惨呢，很多大老黑……咳咳，有一少部分低收入群体，去商场里买衣服，一般都是30天无理由退换。买了一套衣服，穿十天半个月弄脏了，直接就拿回去换一件新的，你特么洗干净了再换也行啊！我都亲眼见过两次，一个大胖子黑人妇女，去换衣服，那上面还有油呢，也不知道是披萨还是汉堡，服务员就是得笑眯眯地给人换，态度有一点不好，就是种族歧视。”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爱斯达在海外的售后政策，就跟着苹果走就行了。”周不器知道这种事避免不了，“就当是每年固定的一笔售后开支了。不过，针对asterni，要谨慎对待。” 颜光明深以为然，“对，以换代修的政策在国内不好推广……” “别，别玩双标，都互联网时代了，信息差越来越少，爱斯达如果在国内外的售后政策有区别对待，品牌形象就毁了。”周不器对此比较有经验，有学习对象，“国内外的售后政策可以一样，但是，国内没有政治正确的强加要求，可以严格执行保修政策。退换机的时候要严格检查，防止人为破坏，或者拿着华强北的仿制品去换新机。” 其实电子产品的售后政策，任何一家科技巨头都在区别对待，不是“双标”，而是“多标”，在不同的国家都有不同的标准。 只不过在执行的时候会根据国情有适当的调整。 就比如在韩日、新加坡、港台等地，不管任何商家的任何产品。(本章未完！) 第1733章 售后的标准 ，这里都有着全世界最好的服务体系，远超欧美。 就像食品添加剂，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一套标准，国内的标准和欧美都差不多，只不过比韩日港台要差一些。 不过，“多标”对大众来说太复杂了，别说“多标”了，大众连“双标”都不能容忍。 所以在爱斯达的手机业务上，具体的执行怎样另说，在市场和营销层面，一定要建立一套能够说服大众的全球统一标准。 全世界的老百姓都一样，都接受不了太复杂的事，得有一套共用的标准来表现爱斯达的公平公正。 可asterni还不太一样。 这比较特殊，这是专门面向大学生的一款手机。 大学生的平均素质要远远高于社会的平均值，服务大学生的售后成本要远远低于面向社会群体。 可现在问题来了，黄牛党出现了！ 首批100万部的asterni，校内团购上线之后，很快就被抢购一空了。 然后，淘宝上就出现了很多店铺在销售未开封的asterni，还明目张胆地标注着“校内抢购，新品转让”的字样。 有的售价都高达2999元了。 转手就能赚1000块！ 这可不行！ 在asterni手机上，爱斯达和校内网服务的是大学生，这是给大学生的福利。流入到社会了，让社会人士享受校内网为大学生提供的福利，往小了说这是在损害校内网的利益，往大了说这是在损害所有大学生的利益。 因为校内网现在已经不以追求高利润为目标了，赚到钱了也都会以各种方式反馈给大学生。被社会人薅了羊毛，大学生的好处就变少了。 而且，这也会造成爱斯达售后体系上的混乱。 _o_m 得想办法解决！ 大时代之巅. 荒野悲歌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下次我更新您才方便继续阅读哦，期待精彩继续！。 第1733章 售后的标准 第1734章 有黄牛是好事 颜光明道：“有黄牛也未必是坏事。” “哦？” 周不器这两年跟老颜的沟通不太多，只是听周绍宁经常说起，说老颜虽然文化水平差了点，但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做到今年，适应能力真比那些海归留学生强。 颜光明对此加以解释，“有黄牛出现的地方，一定是定价和实际的市场价格不相符，黄牛的存在是把不合理的价格调整到市场价。” 周不器哈哈大笑。 觉得老颜果然不同寻常。 不过，这样的论调也不能说错。 贺阳对此就很认同，说道：“真是这样，国内的黄牛在炒iphone4，是因为苹果对国内的供货量有点少。@精华\/书阁·无错首发~~以市场的角度来看，供求关系决定市场价。供不应求，必然涨价；供大于求，必然降价。春运的火车票，还有大医院的挂号也都一样，需求量太大了，供给方却不足，而国家体制又决定了火车和医院不能大幅提价，就必然会滋生黄牛党。” 颜光明道：“对，这很正常，非市场经济的领域一定会出现黑市和黄牛，用市场的手来调整商品的真实价格。” 周不器认可道：“的确，asterni的各方面配置虽然不如aster3，可如果正常销售，定价3000元也是合理的。” 在小米没出现之前，智能手机行业也是高利润，30%的毛利轻轻松松。小米出现之后，除了iphone能顶住，整个安卓阵营都一溃千里。 不过，小米模式弊病太大。 早期的时候，周不器其实也有意推动爱斯达走小米模式，可以快速地进场，一招就可以把国内的“中华酷联”四大国产手机品牌掀翻落马。 不过，随着周大老板事业越来越成功，“紫微星系”的全球化布局已经初见雏形，他的眼光就高了，就有点瞧不上小米模式了。 说好听了，叫低端。 说难听了，就是太吊丝、太lo。 一开始要设计asterni这款产品的时候，是有意面向社会大众开放的。比如校内团购售价1999元，在外界售价2599元，既能照顾大学生，也能照顾社会大众。 可是经过一番内部讨论，还是放弃了这个方案。 asterni只面向大学生。 这是个品牌建设的营销理念，向下容易，向上难。 就是一个高端品牌向下发展，这很容易，比如lv推出了一件售价59元的t恤，全球说不定能卖1亿件。低端品牌向上发展，几乎不可能，比如优衣库推出了一款5999元的t恤，能卖出几十件就不错了。 高端和低端怎么界定？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价格。 小米初期靠着低端低价路线，一炮而红，迅速吸引了一大批忠实用户。后来小米做起来了，规模越来越大，尤其是上市之后有了股价压力，开始追求更高的回报率想要赚钱了，就不能守着利润率才5%的低端机了，要向高端机发展。 然后，就遭遇了很严重的瓶颈。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发展不上去！ 大众已经形成了固有认知，小米就是低端低价的品牌，忽然推出了一款手机6000元的小米手机，根本没有受众。 所以市场里就经常会出现很浪费的经济现象，很多高端品牌的产品宁可烧毁，也不会低价销售。销毁了，只会影响短期利益；降价了，就等于砸了品牌，会影响企业的长期价值。 过去几年，aster1、aster2、aster3的海外售价基础版都超过了500美元，高级版甚至可以达到650-750美元。 是妥妥的高端机。 aster和iphone、黑莓一样，都是当今世界上售价最高的手机。(本章未完！) 第1734章 有黄牛是好事 品牌。 从这个角度来说，“aster”已经成功了，高端品牌已经立住了。 如果这个时候面向公众推出一款偏低端的asterni，这是在砸自家招牌。大学生不一样，这是个特定群体，有着全球共识的教育优惠，专门为大学生推出一款相对低价的版本，不仅不会砸了“aster”的品牌，还会树立起重视教育、重视社会责任的品牌形象。 颜光明笑着说：“凡事都要两面看，黄牛倒卖asterni，当然给我们的工作造成了极大的困难。却也是免费的营销。通过黄牛来告诉全社会，asterni这款手机的真实价值到底是多少，爱斯达和校内网，为了关爱大学生，到底在这款手机上损失了多少钱。” 周不器开玩笑地夸奖他，“可以啊老颜，你是营销天才啊，不比乔布斯差了！” 颜光明也没含糊，笑哈哈地应了，接着说：“asterni的发布会已经开完了，用不了多久社会热度就会消失。就算接下来还有二期、三期的校内团购，可这毕竟是个封闭市场，对外界缺乏影响。黄牛就是免费地为爱斯达和校内网做社会推广的工具。”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是这个思路。” 张一明道：“这的确是一个可以长期保持营销热度的手段，通过今日头条、微博、朋友网来不断地去批评黄牛的可耻，来保持热度。相信社会上也有很多媒体会自发的揭露这种现象。爱斯达和校内网就会变成受害者，就可以受到公众的同情。” 相比于老颜的粗浅思路，还是紫微星的大佬思路更深刻。 同情就会伴随着爱心。 产生爱心的时候，人们会产生捐款的意愿。连捐款都愿意，消费就更愿意了。在这种情绪影响下，大众掏钱买aster3的理由也会更充分。 贺阳就进一步地把话题延伸了：“这样的决策，符合校内网的价值观。@精华\/书阁*首发更新~~不是为了获取公众的同情心，而是关爱下一代的成长。对比才能产生优越性，黄牛的售价这么高，这才更能让全社会和年轻人感受到‘大学生，是一个特殊的群体、特殊的身份。这是一种公开的面向大学生的特权。在社会中形成的影响力越大，才能鼓励更多的青少年好好学习，都去读大学。” 周不器叹了口气，“说是这么说，可这跟营商环境有关，这些年很多国外的大公司都纷纷来华设立分公司，提供了大量的工作岗位。如果能保持经济的长期持续性增长，就业机会越来越多，这当然是好事。就怕人才越来越多，就业机会却没了。”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贺阳打住了这话题，“虽然黄牛的存在有着这样那样的好处，但有一个弊端我们必须要面对，一旦asterni流入了社会群体中，售后成本必然大幅增加，甚至可能可能会出现骗子。” 周不器思路很快，轻描淡写地说：“好办，卸磨杀驴！黄牛卖的手机，让黄牛去承担责任。” “啊？” 大家都不太理解。 周不器道：“asterni是爱斯达和校内网联合推出，专门面向大学生的产品。asterni只能跟大学生绑定使用，每个大学生只能购买一部。理论上来讲，大学生买过之后，给父母用也不行。这是大学生的专属版。这就会大大地减少售后压力。” 张绪豪恍然大悟，“你是说售后只面向大学生？” 周不器道：“对，社会里的人从黄牛那里买了手机，不管出现任何故障，我们都不管，让他们找黄牛去！大学生购买了手机，要拿着学生证……嗯，校内团购销售asterni的时候，要为每一位订购的用户发一份认购回执，校内网这边也留意下数据备案。到时候，大学生拿着手机去售后维修，要亮身份证、学生证，然后售后方在线上查找当初的校内。(本章未完！) 第1734章 有黄牛是好事 团购数据，各方面都对应上了，才能提供售后服务。” 张绪豪有些担心，“会不会有法律障碍？” “不怕！” 周不器对此一点都不担心。 如果是美国，消费者买到了一款产品，商家却不提供售后服务，这就有吃官司的风险，败诉的风险极大，即便这个消费者是从违规的渠道购买的产品。国内不用担心，校内网做的是好人好事，拥有民意，也可以审时度势地从不同角度解读法律。 张一明笑着说：“其实还有更简单的方法，等以后技术成熟了可以采用。把asterni和大学生用户绑定，在开机的时候，需要利用校内网账户来激活。激活之后，这款手机就彻底跟这个大学生绑定了，包括许许多多的手机，就杜绝了大学生把手机转手给其他人的可能。 无错更新@” 周不器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思路。asterni是爱斯达最重要的广告，也是校内网的品牌价值所在，要坚持做下去，做好做强。对了，这一期结束了，二期的团购，什么时候开始？” 张绪豪道：“国庆节是二期，上架25万部。三期是双十一光棍节，再销售30万部。圣诞节再来一波，25万部。” 周不器微微皱眉，“为什么要这样？饥饿营销吗？” 张绪豪道：“饥饿营销是一方面，主要还是出于成本的考虑。爱斯达和校内网的实力都有限，上百万部的手机如果真要都补贴，亏损几千万。” 颜光明补充了一句，“对，成本的考虑，等到了下学期开学的3月份的团购，就可以不限量了。” 周不器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套路！ 又是套路！ 大时代之巅. 荒野悲歌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下次我更新您才方便继续阅读哦，期待精彩继续！。 第1734章 有黄牛是好事 第1735章 摩尔定律 人才越多的地方水平越高，随着移动互联网时代的到来，顶尖人才都往互联网大厂和智能手机大厂扎堆。 所带来的不仅是这个行业技术革新迅速，营销策略也让人眼花缭乱。“饥饿营销”因为通俗易懂，易于被外界理解，更容易传播开，可这实在不怎么高明，很容易捆绑品牌。 真正厉害的主要是两点。 一种是信息差，一种是时间差。 周不器此前就跟周绍宁说过，要把aster手机的全球发布会放在欧洲。电子设备的市场价格受到许多因素的影响，税费、区域竞争力、民众消费力，以及官方的态度。@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比如，如果欧洲法院判罚苹果垄断了，要罚款50亿美元，这50亿美元苹果才不会承担呢，必然结果就是iphone的售价在欧洲大幅度上涨，把罚款转嫁到欧洲的消费者身上。 不过，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税费和竞争。 税费越高，物价越高；竞争越激烈，物价越低。 所以电子产品的全球售价，就有着很典型的区域性差别，通常都是美韩日最低，竞争激烈且税率相对较低。 欧洲的竞争差且税率高，所以售价最高。 国内的竞争激烈税率高，所以售价居中。 以iphone14为例，美国售价799美元，日本售价820美元，韩国售价850美元；国内售价860美元，英国售价940美元，法国售价1010美元。 这其实是业内常识，但是外界并不一定了解，这就有了利用信息差来营销的策略。 比如想表扬某一款产品，就用国内售价跟欧洲区的售价去对比，屏蔽掉美日韩港台新加坡等地的售价。消费者一看，咦？真是民族良心啊，去老外那里赚大钱，给自己人报价这么低，一定得支持。 如果想抹黑某一款产品，也是同样的策略，屏蔽欧洲区的售价，去跟美日韩等国的售价去对比。消费者一看，当即就怒了，觉得这是玩双标，卖给老外那么便宜，卖给自己人这么贵，堪称民族败类。 周不器此前就跟周绍宁说过，要把aster的新款手机发布会放在欧洲，在国内的宣传上，也重点放在欧洲区价格的对比。 这种适应国情，利用国内特有的互联网信息审查机制的策略，那可比饥饿营销高明多了。 今年aster3的全球发布会在8月20号的法国巴黎举行，9月1号正式在欧洲开售。国内的发布会则是在8月28号召开，发布会上就采用了周不器制定的制定的这个策略，对比了大陆区和欧洲区的销售价。 欧洲的售价，549欧元，按照当前的华夏币和欧元1：9的汇率计算，售价将近5000元！ 而国内的售价只要4599元！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国内没有消费税，是以更高的增值税的形式直接跟厂商挂钩，直接反映在售价上了。 欧洲还有消费税。 也就是说，在欧洲花559欧元买一部aster3，这并非是最终的到手价，消费者还要支付一笔额外的消费税。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在国内买aster3，销售价就是到手价，消费者不需要额外交税了，4599元就能直接到手。 多便宜？ 多余的话不用多说，把对比列出来，让消费者自己去品！ 老外要花5000块钱买的东西，国人只要花4599元就能买到手了，多划算？这样的好处可不多啊，就跟占便宜一样，得赶紧买！ 这是周不器根据先知先觉提出的营销策略。 另一个策略，则是周绍宁根据自身对智能手机行业的理解，自己策划出来的，引来了周不器的深度共鸣，有一种“原来如此”的感受！ 。(本章未完！) 第1735章 摩尔定律 周不器其实也知道一种常见的手机行业现象——缺货。 比如某一款手机在欧洲发布之后，欧洲售价比国内高很多，全国人都热血沸腾，想去抢购。但问题来了，国内这边缺货，有时候需要等3个月甚至6个月才能在国内不受限制地买到。 欧洲那边却可以放开量的购买。 为什么？ 周绍宁给出了一个内行的答案：“摩尔定律。” 智能手机的最大成本是集成电路处理器，即芯片。 摩尔定律的意思，芯片性能大约每两年翻一倍，同时价格下降为之前的一半。芯片是手机零配件的核心，芯片的价格下降了，其他所有的元器件的价格都会下降。 缺货6个月，或者说这6个月里是小规模的投放出货，以维持市场热度，等6个月以后再大规模地投放到市场里。 归因就是摩尔定律，半年之后，手机的制造成本可能会降低15%。 那个时候再大规模地在国内销售，就可以有很可观的利润了。欧洲不限量，因为欧洲的售价足够高。打出了这样一个时间差，就可以进一步地降低同款产品在国内的售价了，就更受消费者的追捧和青睐了。 简而言之，就是利用时间成本来降低制造成本。 围绕着asterni，显然就是采用了后一种基于摩尔定律的营销策略。 分期加限购！ 全国在校大学生有3000万，在当今这个时代，几乎100%的大学生都有手机了。1999元的asterni，售价可以说是非常良心，足够低了。 基本上只要不是家境太差的大学生，基本上都能买得起。 智能手机代表着未来，就跟买电脑一样。 为什么读大学要卖电脑？ 其实不是为了学习，而是为了适应新时代，如果连电脑都不会用，进入社会之后就只能从事低端行业了。 根据校内网的数据反馈，asterni在大学校园的需求量，至少可以达到400万部，甚至500万部！ 这么多部手机，靠着补贴来供养起来，不是长久之计，也没那个必要。 这也就是颜光明说的这个分批次销售的策略了。 91购物节，先卖第一批100万部。 国庆节第二批，上架25万部；“双十一”第三批，上架30万部；圣诞节再第四批，上架25万部。 这学期也就差不多了。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从第一批到第二批，asterni的制造成本可以降低3%；从第二批到第三批，制造成本又可以降低3%。 每过一个月，基本上都能降低3%。 等到了下学期3月份的时候，估计asterni的制造成本就可以大大地降低，以1999元的价格销售，说不定就能产生利润了！ 为此，周不器让颜光明详细说明。 颜光明笑着说：“差不多吧，第一批的asterni，其实是4月份下的供应订单。到了明年3月份的校内团购，原材料成本可以降低20%。” 周不器问：“不需要补贴了？” 颜光明道：“不出现什么变故的话，理论上是不需要了。到时候，手机的成本可以降低至1500块钱，以1999元的价格销售，足以维持一切渠道的运营开销了。” 顿了一下，他生怕周大老板不满意，就赶紧说：“做生意，还是得赚钱。不是为了赚钱而赚钱，而是因为只有赚钱才能促进生产力。1999元的asterni，这让爱斯达的内部管理变得非常困难。 首发更新@ ” 周不器对这种制造业的生意还算了解，“提成？” 颜光明道：“对，提成！爱斯达跟紫微星还不太一样，做手机虽然跟。(本章未完！) 第1735章 摩尔定律 互联网相关，但终归是制造业，需要生产和销售。这个过程最好的激励方法就是提成，利润提成。” 利润越多，提成越多，方方面面的参与者就会都很高兴，觉得很有干劲。 要是asterni不以赚钱为目的，甚至还倒贴钱……从战略来讲，这当然是对的。可是对团队的管理带来了麻烦。没了利润，没了提成，员工的积极性和创造力都要大打折扣。甚至很多员工就不愿意在asterni这个项目里做下去了，会想办法跳到别的团队。 为此，贺阳也很认可，“商业进步的最大动力就是创造利润。@精华\/书阁·无错首发~~校内网也是，想要有更多的创新、更大的发展，还是要以创造利润为主，而不是公益路线。” 张一明附议道：“校内网的大部分员工，也都是为了追求个人价值的成长。集团的战略最好能够和员工的诉求相匹配，才能有更好的协调性，迸发出更大的动力。校内网应该控制好利润和补贴的平衡，校内网应该是创意爆发、新项目推广的试验田。又留有足够的资金来推动内部员工的新想法。” 周不器道：“应该的，不过还是不能忽略asterni对紫微星的战略性价值。别的不说，和asterni的配套，一定要强化起来。不出意外，企鹅内部一定已经组织了类似团队在开发同类产品了。靠着asterni和，先把大学校园市场拿下来！必要的时候，asterni和他们的产品可以不兼容。不是微点杀毒这种安全产品，这是必争之地，一定要做起来！” 张一明很自信的说：“应该不需要采用技术性不兼容的策略，asterni必然可以称霸校园市场，预装的足够了。而且，我们还有‘说明书，的推广。” “怎么样？”周不器对此很，“国内这个项目运作的怎么样？” 张一明笑道：“很好，除了跟asterni的捆绑之外，我们跟移动、联通、中兴、联想、淘宝、京东也都建立了合作关系。” “雷俊呢？” “没有。” “给雷俊发邮件，先跟小米把合同签下来！” 大时代之巅. 荒野悲歌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下次我更新您才方便继续阅读哦，期待精彩继续！。 第1735章 摩尔定律 第1736章 掀桌子的任务 国内的“说明书”项目不像国外那么容易做，这跟销售模式有关。 欧美、韩日等发达国家，运营商都有着极好的服务和社会评价，消费者去买手机，一般都是去运营商那里，简单方便，直接把套餐就配上了。 所以，在国外做“说明书”很容易，只要跟几大主流运营商签下独家合作协议，这门生意就算做起来了。 国内很难，运营商缺少那样的公信力，导致任何一个卖手机的线下店，其实都比运营商更有竞争力，能有更大的出货量。 渠道多了，布局就很麻烦了，紫微星实力虽强，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把全国的大卖场和手机店都覆盖。 “‘说明书’在国内的有效生命周期，我估计也就是3-5年。这个项目只在智能手机发展的前期有效果，这就是个短期项目，不必有太长期的规划。” 周不器特别做了说明。 “这东西没有门槛。”贺阳领导了“说明书”在国内的发展，叹了口气，“一旦紫微星在这项目里尝到甜头了，必然会有许许多多的商家跟风，到时候必然会把这个行业搅得乌烟瘴气。” 周不器不以为意地说：“没门槛就没门槛，签独家协议。” “独家协议？”贺阳摇了摇头，“不一定有作用。” 周不器笑着说：“所以要有重点，跟小公司和移动、联通这种国企，就算签下了独家协议也未必有效果。可是对民营大公司和外企还是很有约束力的，尤其是线上平台。我的建议，‘说明书’不需要覆盖太多，除了爱斯达之外，主要盯上三个方向就行。” “哦？” 贺阳觉得一下就轻松了不少，如果只盯着三块，那“说明书”的运营和监管难度就降低了。 周不器道：“首先，就是京东。电子产品的线上销售平台，主要还是京东。跟京东合作，京东自营出售的所有手机，都搭配着一份‘说明书’赠送。” 贺阳笑着说：“跟京东合作甚至不需要签协议。” 周不器道：“接下来就是淘宝了，淘宝分拆出了淘宝商城，可是在大件上的销售能力，还是不如京东。我估计用不了多久，淘宝商城也会推出自营平台。另外，淘宝上的一些知名的官方旗舰店，也可以跟他们展开合作。” “嗯。” “第三，要抓住雷俊。” “雷俊？” 贺阳眉梢一挑，看向了身边的张一明，感觉这样的决策挑战性很大。 果然，张一明开口了，皱着眉头说：“雷俊最近很活跃，做了好几件事，都在有意针对我们。” “不至于吧？” 周不器不信，他跟雷俊关系一向不错，不管是私交还是商业上的合作，过去这些年都算比较愉快。 “主要说三件事。”张一明顿了一下，“第一，金山在他离职之后，业绩一直没做起来，股价低迷，求波君就要求他回金山担任董事局主席了。他回到金山的第一件事，就是启动了云战略，他们要做金山云。” 周不器笑着说：“雷总的眼光我知道，他的商业判断力一直很强。云计算的产业有着无限的想象力，金山云嘛……没关系，别去限制。紫微云种下了种子，接下来会出现一片森林。” 这话其实很有格局。 国内这两年如雨后春笋一般地出现了很多做云计算的厂商。 背后的原因，就是紫微云成功了。 如果紫微云没成功，就算大家都知道云计算这个行业未来充满了前景，也会很有限地进场。这帮人都有着很清醒的认识，连紫微星做云计算都失败了，那他们还做个屁啊？趁早别想！ 现在则不同，紫微云成功了。 这就如同标本。 如果是亚马逊云、微软云、谷歌云这些产品成功，他们在进场时还要适当地权衡，因为那都是外国公司，不容易打入他们的内部。 紫微云不一样，这是国内的一家公司，他们在做云计算的时候，一旦出现了技术瓶颈和解决不过的难题，从紫微云这边想办法就可以了。 同学、朋友什么的私下里聊天，打听打听。 如果打听不到，就花天价把紫微云的相关科学家给挖过去，然后就能解决突破不了的技术难题了。 有了紫微云这个种子，他们才能有一个近距离观摩、学习、借鉴的模仿对象，利用后发优势很快地把自家的云计算产品也做起来，变成一片森林。 多少有些占便宜的嫌疑。 紫微星这边组建了一个很强大的团队，花了好几个亿的研发经费，花了四年多才把紫微云给开发出来，跟风者上来就弯道超车，很快就能做出一款类似的产品。 这也是没办法，总归要有人要先蹚出这一步。 就像后来的国产芯片寒武纪NPU似的，这款产品一出，国内的AI芯片产业一下就火了，各大科技巨头纷纷进场模仿。 结果就是巨头们靠着自身更强大的资源、渠道和吸引人才的能力，很快就把寒武纪给甩开了。 不过紫微云不怕。 紫微星本就是巨头！ 紫微云在海外市场都能跟亚马逊云真刀真枪地在市场里博弈，在国内市场有足够的底气。 张一明接着又说了第二件事，“还有米聊，这是直接跟微信竞争的一款产品。” 周不器笑道：“这算什么？同类的产品只会越来越多，雷俊手里要渠道没渠道要资源没资源，别说米聊不如咱们的微信，就算米聊是一款更优秀的产品，他们也推广不起来。” “还有小米，他们要做手机。” “所以要跟小米合作，签下独家协议，让每一部出售的小米手机，都要搭配一份紫微星出品的‘说明书’。” “这小米放任不管？” “管？能怎么管？” 周不器摇了摇头。 颜光明发狠道：“如果想管，也不是没有机会，小米做手机，十有八九也会跟着爱斯达的脚步建立供应链。那就容易了，我直接跟供应商联系，让他们不向小米供货，或者供货的时候报一个更高的价格。” 周不器好笑道：“这不是撕破脸皮吗？真要这么干了，我以后还怎么面对雷俊？做生意还是不能太霸道。以雷老板的水平，如果他想做手机，千难万险也阻挡不了他。既然阻挡不了，还不如抛出橄榄枝呢。而且……哼哼，国内做智能手机的厂商，又不只是爱斯达一家。我们不阻拦小米，恰恰相反，我们要雪中送炭，建立良好的竞争关系。” 前世的小米，刚创办的时候遇到了太多困难。 前期因为没有供应商支持，雷俊都要冒着核辐射的危险跑到了日本的核泄漏地区，一下就把日本人给感动了，这才拿到供应元器件。 小米初期的超低价模式，多少跟360有些像。 360做杀毒被同行们围剿，周红衣怒不可遏忍无可忍，就掀桌子了，这才开启了免费策略。小米的超低价手机，一样是把整个智能手机产业的桌子给掀了。 都是鱼死网破的套路。 等小米后来成功之后，那就更不客气了，斗天斗地宛如斗战胜佛。 周不器不认为能阻挡住小米的崛起。 既然这样，还不如友好一点。 日后爱斯达和小米竞争的时候，能够相互间彼此尊重，不要没底线地相互抹黑。 “雪中送炭……” 颜光明嘴角颤了颤，说不出话来。感觉周大老板真不是正常的商业思维，竟然想着去帮助未来潜在的竞争对手渡过难关？雪中送炭是很好，可是把小米直接搞死，不是更好？ 周不器稍作迟疑，还是坦言说道：“国内需要售价足够低的智能手机，传统的手机厂商都在做高利润，他们没有这样的觉悟。爱斯达这边眼下也不合适降低品牌属性。市场需要一款低端的智能手机品牌。” “小米？” 张一明、贺阳等人都大为吃惊。 没想到大老板给了“小米”这么高的市场角色定位。 周不器道：“微点杀毒的教训，我们要吸取。哪怕到了今天，杀毒软件行业的人还在骂我们呢，说我们毁了这个行业。手机也一样。爱斯达短期内不会推出面向公众市场的超低价低端机，一来是品牌定位不允许，二来是不能重蹈覆辙。” 这话一出，视频会议那边的人就都面面相觑起来。 这下可厉害了！ 因为与会者还有张绪豪、覃荷这种级别稍低的管理者，不需要说得太清楚。 可是张一明和贺阳已经听懂了。 大老板这谋划得挺深啊！ 现在的智能手机没有低端机，不管配置多低，普遍售价都要超过4000块钱，利润足够高。谁要是破坏了这种行业共识，大幅度降价了，导致大家都要跟着一起降价，一起失去了赚大钱的机会……那就是行业的共同敌人。 太得罪人了！ 颜光明也听懂了，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难怪爱斯达暂停了低端机计划，本来当初都设计好了，Astermini会同时面向大学校园和公众市场。 后来周大老板紧急修改了计划，放弃了对公众开放。 这是觉得爱斯达已经发展起来了，没必要玩掀桌子得罪人的把戏了，可以站在更高的位置和气生财、指点江山。 掀桌子换个玩法的任务，还是交给后进的备受打压的新人吧！ 等小米把桌子掀了，智能手机的价格大幅度跳水了，爱斯达再顺势在国内推出价格较低的低端机。 现在，应该适当地给小米一些帮助，然后推动“说明书”项目跟小米的合作。等小米破罐子破摔的时候，让他们能控制好力道和方向，溅起来的碎片不要伤到爱斯达就好。 (本章完) 第1737章 PPT队 9月19日，英超新赛季的第5轮比赛，曼联主场迎战利物浦，这是本轮最有看点的焦点大战——双红会。 当然，赛前各方都一致看好曼联能赢球。 现在的利物浦，实力太弱了。 曼联新赛季的阵容没有太大的变化，最大的改变就是首发门将换人了，换成了夏天斥资2500万英镑引进的德国门将诺伊尔。 除此之外，就是备受期待的潜力新星加雷斯·贝尔接过了7号战袍，并且挤掉了吉格斯，成为了左边锋的首发人选。 周不器来到了老特拉福德，在主场观战这场比赛。 身边的人是姜疏影。 周大老板的身边总是美女如云，大家也都习惯了。不过，周不器并没有沉浸在美色之中，甚至都没有碰过她。坐在他身边一起看球的是两个人，三德子和朗尼克。 他们正在构建足球集团的事业。 国内的球队已经敲定了，就是东亚队，以5000万元的价格收购过来。目前这笔交易还在推进中，不过东亚队已经改名了。 冠名方变成了太尊地产的“太尊”。 趁着未来几年的地产黄金期，利用足球的知名度和宣传度，来带动太尊地产的房产项目的销售。 欧洲的主流联赛里，很多都是中性名，比如英超、德甲、西甲、意甲这些主流联赛，球队都要求中性名。 不过，也不是没有空子可以钻。 比如莱比锡红牛队，“红牛”是不被德甲允许的，正式名字是莱比锡RB队。看似中性了，所有人都知道RB就是RedBull，就是红牛。 周不器已经决定了，要把足球集团的球队冠名，跟潮玩公社来绑定，每年象征性地从潮玩公社这边拿一些冠名费。 正式队名是“Poptoys”，可是，欧洲的主流联赛里要求中性名，除非去波兰、匈牙利、奥地利、塞尔维亚这种非主流的联赛。 有点看不上。 周不器此前跟霍普先生有过沟通，认为瑞士联赛是个不错的选择。首先是语言关容易，以德语为主；二是欧元普及，没有货币隔阂；三是经济发达，瑞士联赛是全欧洲里少有的几个能盈利的联赛。 经过了三德子和朗尼克的一番考察，他们要做汇报了。 他们看上了瑞士的老牌球队苏黎世队。 苏黎世不是瑞士的首都，却是瑞士第一大城市，是最重要的城市，是政治、经济、文化和交通中心，是全欧洲最富有的城市，是瑞士银行业的中心，也是世界足联的总部。 只听这个名字，周不器就很满意，“很不错的选择。” 三德子笑着说：“苏黎世有两家竞争性很强的球队，一个叫苏黎世，一个叫苏黎世草蜢，是瑞超联赛里最有看点的苏黎世德比大战。话题性很强，每当德比大战的时候，都会吸引到很多知名人士到场。” 三德子负责商业，他关注的是商业前景。 苏黎世和苏黎世草蜢的同城德比大战，就是非常好的商业点。话题性就是传播度，传播度就意味着流量，就意味着更大的广告价值。 朗尼克则是从竞技的角度来分析，“苏黎世曾经是瑞士实力最强的球队，曾12次获得瑞超联赛的冠军。可是这几年实力下滑得很严重，在瑞超联赛里，已经是中下游的球队了。现在瑞超最厉害的球队是巴塞尔，而苏黎世草蜢也是一支劲旅，在苏黎世德比中已经多次战胜了苏黎世。苏黎世队实力下滑严重，主要就是因为球队老板没钱了，流失了太多优秀的球员，却无法补充。这已经引来了球迷的不满。” 三德子补充道：“也包括协会，瑞士只是一个小国家，足球产业规模不大。如果苏黎世德比不能带动起最好的足球气氛，对瑞士整个国家的足球氛围都是一种打击。” 周不器关注着球场内的比赛，有点一边倒，感觉利物浦的实力相比于前两个赛季有了大幅度的下滑，他摆了摆手，“行，我看这个苏黎世城队就挺好，要多少钱？” 三德子犹豫了一下，小声道：“可能不会低于4000万欧元。” 周不器瞥他一眼，“这么高？” 三德子道：“球队不值钱，位置值钱。这是苏黎世标志性的球队，苏黎世是欧洲最耀眼的城市。” “去做！”周不器一挥手，就把任务交给了他，不过还是补充了一句，“财务方面向珍妮汇报。” 珍妮就是甄妤的英文名，得由她来审计一下。 三德子虽然算是半个心腹，但毕竟是外国人。 要防止他在交易过程中玩猫腻。 “好！” 三德子很高兴，跟朗尼克对视一眼，握了握拳头，感觉过去两个月的工作没白费。潮玩足球集团的第一步，就要迈出去了！ 周不器接着问：“美国呢？考察过了吗？” 三德子连忙道：“嗯，考察过了。根据你的要求，要选一支在洛杉矶或者硅谷的职业大联盟的球队。主要就是两支，洛杉矶银河和圣何塞地震。” 洛杉矶银河，这可太熟悉了。 上赛季，贝克汉姆以租借的方式回归曼联，踢了一个赛季，可惜下半赛季遭受重伤，世界杯都没踢上。 租借的对象，就是洛杉矶银河。 贝克汉姆现在是洛杉矶银河的球员。 由此可见，想要收购洛杉矶银河队，几乎不太可能。这家球队愿意花费大价钱买进贝克汉姆，一看就是有雄心的。 相比之下，圣何塞地震会稍微容易一些。 “圣何塞地震？湾区的圣何塞市？” 周不器眉梢一挑。 三德子笑道：“对，主场在圣克拉拉。” “挺好的。” 周不器挺满意。 这是硅谷很重要的小城市，距离旧金山市区里的金州勇士队也不算太远。 美国这边可以玩出各种各样的体育商业模式，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不像欧洲那样有各种限制，说不定可以玩出“足球+篮球”的套票套餐。 曼联只有足球队，包括男足和女足。 可是欧洲的很多俱乐部，旗下还有篮球队。在硅谷做起来一个围绕着“足球+篮球”的组合体育产业，说不定可以做一些文章。 至少可以做一些实验！ 金州勇士更换了老板之后，已经开始转型了，运用硅谷的数据分析和数据计算，来对球队进行战术安排。这是勇士队后来崛起并成功的关键。相比于其他的NBA球队，金州勇士是一支高科技球队。 如果能把金州勇士的经验复制到圣何塞地震身上，说不定对足球运动也能施加影响。 嗯，等买下了圣何塞地震，必然要改名。 就改叫圣何塞Poptoys，简称“圣何塞PPT”。 PPT队？ 嗯，虽然不伦不类，但是名声很响，传播度很高，一眼就能让人记住。在全球多搞几个连锁PPT队，传播起来也会很有趣。 (本章完) 第1738章 顶层设计 本赛季的曼联看起来比上赛季更加强大，球队核心阵容没有变化，更成熟了，更成体系了。而且，队内的老将范德萨、斯科尔斯和加里·内维尔已经公开传出了消息，本赛季结束之后，他们将会退役。 甚至有消息说，弗格森爵士本赛季结束后也有可能选择退休。 本赛季，很有可能是曼联一个时代的落幕。 大家都希望能够创造出一个美好的结局。 然后，球场上斗志昂扬。 坐镇主场，以3：1的比分轻取利物浦。 5轮联赛过后，4胜1平，高居联赛榜首！ 美中不足的是比赛第32分钟，主力右边锋罗本受伤了。 没办法，这也是曼联阵容的最大隐患。 前场四叉戟，贝尔、范佩西、罗本和鲁尼，除了鲁尼身体天赋爆炸，其他那三个都是典型的玻璃人。有着世界顶级的足球水平，也有着世界顶级的受伤潜质。 今年夏天，球队没有引入伊布，却放走了大中锋贝尔巴托夫。 弗格森信心十足，因为他认为踢中路的范佩西比贝尔巴托夫至少强两个档次，可能比伊布还优秀。 周不器却有些担心，不是质疑范佩西的实力，是觉得他容易受到伤病困扰。 没关系，可以再观察一段时间。 实在不行，等冬季转会窗补强就好。 比赛结束后，周不器去包厢里跟弗格森喝了一杯红酒，开诚布公地说了一些他退休之后的事。他本赛季结束后是否会退休，不一定。可是他年纪大了，几年之内必然会退休。那么问题来了，等他退休之后，曼联怎么办？ 弗格森执掌曼联20多年，影响力太大了，如果不提前准备好，到时候新选上来一个主教练接班，匆匆上马，根本接不住。 周不器的意思很明确，得提前准备！ 人选就是朗尼克。 曼联的成功来自弗格森的伟大，而不是曼联在竞技层面机制上的成功。要说最好的足球体制，还是德国那一套最好。 得有一个体育总监，体育总监之下是主教练。 由体育总监把控球队的战术方向和发展潮流，由主教练去具体执行。成绩不好，主教练承担责任，下一个主教练上马，会继续延续体育总监构造的足球理念来打造球队。 前世的曼联出现了种种波澜，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竞技层面的制度存在着严重的问题，主教练的权力太大了，主教练负责一切足球事务。 主教练想按照自己的足球理念来打造球队，就要甩卖掉一些球员，然后买来一些适合自己战术的球员。一旦成绩不好，主教练下课。新上任的主教练会把前任的所有工作全部推翻，然后甩卖掉自己不喜欢的球员，买进喜欢的球员。一旦成绩不好，主教练下课，新的主教练上任，又把这一套流程复制一遍。 首发更新@ 这就导致球队要不停地买进球员、卖出球员，浪费了球队的资金不说，还造成了球队的严重动荡，留队的球员也要不断地去适应各种各样不同的战术打法，磨合度不够。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成绩必然是一溃千里。 周不器要在顶层设计上改造曼联，不能把曼联的竞技成绩全部押注在主教练身上。 不过这种体制上的改革阻力很大，周不器也没有明说，就说朗尼克会出任曼联的技术顾问，负责主抓女队、青年队和青训梯队的技战术。 弗格森爵士，您老人家就把成年队带好就行了！ 弗格森多少有些不高兴。 但周不器已经把权威建立起来了，明确地告诉他这不是协商，这是通知。请他支持朗尼克的工作。 弗格森的年纪也大了，精力也没那么足了，还是把主要的精力放在成年队上，争取在本赛。(本章未完！) 第1738章 顶层设计 季拿下联赛冠军，拿下欧冠冠军吧！ 青年队和青训梯队代表着球队的未来，需要提早布局。 让孩子们尽早地学习到更具有现代化足球特点的德系足球风格，等他们长大了有资格入选一线队了，也能够更好地适应未来的曼联。 不过，周不器采用的理由不是这个，他说道：“曼联有很多优秀的青训球员，可是曼联的一线队要求太高了，很多青训球员很有天赋，却没有机会进入一线队。这就有可能浪费了球员的天分，也可能造成潜力球员的流失。” 对豪门来说，这一点不可避免。弗格森表现得有些顽固。 周不器端着红酒杯，轻抿了一小口，“不一定！” 弗格森眉梢一挑，“朗尼克能解决？” 周不器摇摇头，“不是朗尼克能解决，而是要依靠一个更先进的更强大的足球体系来解决。世界上只有一个弗格森。朗尼克行不行不知道，但没关系，我依靠朗尼克要建立的是一个新体系，而不是利用他这个人。” 弗格森隐约听说了一些，深深地看他，“我听说你在足球领域有更大的抱负。” 周不器笑着说：“现在已经基本确定下来了，我会出资，把瑞士的苏黎世队买下来。收购成功之后，曼联优秀的年轻球员，就可以租借给苏黎世队了，或者直接卖给苏黎世也没关系，这并不是真正的人才流失。” 租借球员很多时候并不友好。 比如曼联曾把董方桌租借给比利时的球队安特卫普，这里就出现问题了。这些欧洲小国的联赛，很重要的一个财务收入就是来自转会。 即自己培养优秀球员，培养出来之后，高价卖给大球会。 租借来的球员就不行了。 就像董方桌，安特卫普不可能全心全意地拿出全部资源来培养他。就算把他培养起来了，那又如何？培养成功了，曼联直接就收回去了，安特卫普白培养了，一分钱的转会费都捞不到。 所以，租借模式很难真正地培养出顶级球员，这是欧洲足坛的制度决定的。 周不器要改变这一点。 推动欧洲足坛的改革，这真是难于上青天。改不了欧洲足球的大环境，那就改自己好了，设计出一套更好的产业模式，来规避掉欧洲足坛制度上的缺点！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把租借模式发挥到最大作用！ 这种跨国足球集团，就是最佳的解决方案。 周不器要收购瑞士的苏黎世队，如果曼联的年轻球员在一线队里很难获得机会，就可以把球员租借到苏黎世队，让他们去打瑞士超级联赛。 瑞超比英超的竞技水平要差，但是比英甲要强。瑞超的前几名，都能出战欧战或者欧联，成绩也还不错。 租借去苏黎世踢比赛，就是一次很好的锻炼机会。 因为曼联和苏黎世是一家的，所以就不存在白白帮别家培养球员的利益隐患了，可以当成自家青训人才一样倾尽全力地去培养。 这就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欧洲足球的制度性缺陷。 那么问题又来了。 瑞超联赛的风格跟英超联赛不太一样，就算球员在瑞超踢出来了，真的能回到曼联踢球吗？这就是周不器授权朗尼克去做的一件事，要在战术层面顶层设计。 未来，所有的球队都使用一套战术。 在苏黎世队踢出来了，回到曼联一线队……战术还是一样的，几乎不需要适应就可以迅速地融入进去。 这就大大地降低了人才不适配的试错成本。 弗格森是个老顽固，身上有一股英国人特有的傲慢，“那不就是卫星俱乐部计划吗？” 周不器好笑道：“哪能一样吗？曼联对卫星俱乐部并没有控制权，双方各有利益、各有心。(本章未完！) 第1738章 顶层设计 思，就算是合作也很有限。就比如你看上了一位巴西的小孩儿，除非他世界闻名了，否则他就不可能来英国踢球，会受到劳工证的阻拦。可一旦他出名了，就会有许许多多的球队去抢。有苏黎世这家球队的存在，就可以帮助曼联解决这个问题。由苏黎世出面去买下这个球员，先培养着。等符合劳工证标准了，再转会到曼联。” “呃……” 弗格森眼神混浊，有些愕然。 这不是钻空子么！ 这是曼联和苏黎世联手，在背后暗箱操作，从而以更低的价格、更便利的手段在全世界网罗优秀的小球员。 弗格森也听明白周大老板的谋划了，“曼联有着世界上最先进的球探体系，苏黎世却没有。曼联的球探去发现，苏黎世去执行。” 周不器道：“对，就是这个意思，可以建立一个共享的数据库。除了苏黎世之外，我在中国还买了一支球队，未来可能在美国、巴西、葡萄牙也会继续买入。把所有球队的球探体系整合在一起，就可以覆盖全世界。不同的球员，由最适合的球队去出面购买，从而大大地降低转会成本、试错成本和人才流失率。” 弗格森深吸了一口气，“一个覆盖全世界的足球体系！” 周不器嘴角微微一勾，坐在沙发上，端着红酒杯，翘着二郎腿，多少有几分世界级大佬的风采和气魄，“通过一个庞大的世界级的足球体系来供养曼联，才可以让曼联在竞技层面长久地立于不败之地。世界上只有一个弗格森，我不期待曼联会有下一个弗格森出现，我需要一个更健全、更庞大的体系来让曼联更强大。” “我明白了。” 弗格森点了点头，内心里波澜起伏。 脑海里忽然冒出了一些想法。 自己要是再年轻十岁，这该多好？ 也许真的能够跟这位年轻的周老板携手，打造出一个更强大的曼联帝国。 大时代之巅. 荒野悲歌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下次我更新您才方便继续阅读哦，期待精彩继续！。 第1738章 顶层设计 第1739章 世界皆庞氏 足球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生意，周不器更多地是想做一点事情。投资曼联，是因为爱好。做跨国足球集团，其实是想探索一条也许或许存在的有可能为国足做出一些改变的道路。 国内的球员出国太难了。 大概有三点原因。 一，国内薪资水平高，去了国外赚不到那么多钱，没动力； 二，俱乐部为了自身成绩着想，不愿意放人，对球员接下来的发展不承担义务； 三，水平太差。 要说国内球员水平真的太差，也不尽然，至少在青少年阶段，国内的球队不比欧洲差多少，不管是技术水平还是基本功，都不会差太多。 真正拉开差距的是16岁以后，进入了职业序列以后，差距就肉眼可见地拉开了。这就说明了国足的落后不是国内球员天赋不足，而是后期的职业化发展不够。长大后的职业体系太落后，踢习惯了中超的节奏，再去欧洲一看看……嗬！完全是两种运动。 如果有可能的话，还是应该让球员尽早地去国外发展，去不了欧洲，哪怕是去韩日呢。 不过，周不器心里跟明镜似的。 自己做的这一套，更多的意义是形式主义，除非发生奇迹，否则很难真正地发挥作用。更多是给国人看的，是封他们的嘴。 到时候，他跟别的玩足球的大老板一样，都没能够改变国足的现状，也埋怨不到他。为了给国内球员搭起来一条去海外发展的通道，他不惜在全世界买下了五六支球队，足够有魄力有诚意了。 这个跨国足球集团的实际意义，更多地借着足球的广告宣传和“紫微星系”业务依靠着足球在当地的发展，以及对曼联的供血。 接下来，周不器要去一趟瑞士。 主要是两件事。 第一，去跟苏黎世队的老板见一面，谈一谈。 第二，受到企业家俱乐部的委托，去见一见中方在欧洲的投资者。 离开曼彻斯特之前的这天晚上，周不器睡在了甄妤师姐的屋里，云收雨散之后搂着她说话，就说到了这件事。 甄妤师姐很谨慎，“我觉得……我觉得你还是别乱参与，小心到时候亏了钱埋怨到你身上。” “啊？” 周不器搂着他，有些好笑。 甄妤很认真地说：“没跟你开玩笑，我专门调查过，现在我们国家在海外的净资产超过1.7万亿美元，可是过去7年间，海外资产收益的资产有5年是负的。今年上半年，就亏损了超过130亿美元。” 周不器笑着说：“这不太一样，别跟紫微星比，咱们民营资本才几个钱啊，也不需要承担太多的国家战略。‘走出去’的战略目标应该是追求高额利润、获取自然资源或扩大东道国市场份额。想要同时满足三个目标，几乎不可能。能够满足其中的一个目标，就是有价值的投资。” 追求高额利润和获得自然资源，这当然是很好的投资。可从国家的角度来看，如果能扩大市场占有率，也是很有战略意义的投资。 比如周不器要去瑞士沟通的一个案子，国内的工程器械巨头柳工集团想要收购波兰HSW集团的工程机械事业部。 这是个亏损很严重的事业部。 柳工接手之后也很难产生利润，说不定要每年往里贴钱。乍一看，貌似有着在国内赚钱补贴给老外的嫌疑。 可是，市场占有率提升了，柳工就可以在波兰的工程器械领域占有很重要的一席之地，这就打开了波兰的基建市场，为以后展开更多大基建的合作提供了基础。 把市场份额占住了之后，如果哪一天柳工向波兰断货了，波兰的工程器械就会遇到缺货危机，就会影响到波兰整个国家的基础设施建设，进而带来一定的社会危机。 商业格局又间接影响国际格局了。 这就跟微软的操作系统在国内的经营逻辑差不多。 微软是全世界最赚钱的科技巨头，主要就是依靠着卖操作系统，价格极高，还不得不买。可是在国内，微软的系统售价远远低于国外，甚至还可能免费。 不是因为比尔·盖茨亲中玩双标在舔国内用户，恰恰相反，国产操作系统做不起来，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微软的态度太友好了，让国产操作系统缺乏必要的市场存在价值。 其实就是倾销逻辑。 类似的事还有太多，国产的大部分商品在国外的售价都比国内低，鞋帽、眼镜、轮胎、玻璃、白酒、酱油、马桶盖。 不同点就是老美卖的是高科技产品，国内基础太薄弱，只能卖一些低端的东西。 甄妤最近的情绪不太稳定，应该是投资方面不太顺利，轻哼道：“做生意，归根结底还是要产生利润。我现在算是发现了，世界皆庞氏，不管是什么资产，都要小心翼翼地不要当接盘侠。” 然后，她拿起了对讲机，快速地说：“露露，能给我倒一杯水吗？辛苦伱了。” “世界皆庞氏？你怎么忽然有这种感慨了？”周不器哭笑不得，“师姐，你这是受刺激了？” “没有！” “欧债的事？” 周不器能猜到一些，过去一两个月，甄妤师姐都不跟他讨论希腊国债的事了，估计是吃瘪了。 果然，提到这一茬，甄妤神色垮掉了，“庞氏，都是庞氏！” 周不器哈哈大笑。 甄妤道：“这个世界的商业市场，就是一场庞氏骗局。根本没有什么实在价值，关键就是看买卖时间点的把握，谁套在手里，谁吃大亏。要是6月份的时候我把希腊国债卖掉，以现在的价格再买回来，说不定都赚10亿美元了。我现在越来越觉得李超人说得有道理，不要想着赚尽最后一个铜板，该跑就得跑，一旦庞氏泡沫破裂，想跑也跑不了了。” 周不器凑过去，在她脸蛋上亲了一下，“师姐，我怎么感觉你有点魔怔了呢？” “我说的不对吗？”甄妤目光灼灼的看他。 周不器道：“对，不过层次低了点。” “啊？” 甄妤娇俏的白他一眼。 周不器道：“如果把赚钱这件事分为10层，你说的世界皆庞氏……大概是第8层吧，已经很高位了，超过了全世界99.99%的人。但是这还不够，上面还有两层。第9层，历史总是在不断地重复。那次我在企业家俱乐部里发言我就说过，很多商人都喜欢去读什么EBMA的班，然后找各种商业管理的书去看，那都太低端了，小老板看看这些还行。大老板还是得看一些人文、历史方面的书，才能更深地理解商业和社会的关系。” “你说的第9层……”甄妤很聪明，马上反应过来，“周期？” 周不器笑着说：“对，周期。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别着急，希腊只要不破产，就一定存在着周期性。国债短期的涨跌，影响不了更大的周期。只要欧洲经济复苏了，希腊的危机过去了，希腊国债的价格就可以恢复如常，以你的投资规模，赚个五六倍都很轻松。短期亏了点，根本不算什么。熊市里不怕亏钱，等牛市的周期到来就行了。” 甄妤轻轻一叹，可怜巴巴地说，“老公，我不是干这个的料，我不想做了，提心吊胆的，心累。” 周不器哈哈大笑，过去跟她长吻了一番，“不想做就不做了，高兴最重要！” “真的？” 甄妤眼睛一亮。 这种事情，说得容易，做起来太难，欧洲眼下这么动荡的经济环境，债券价格波动很大，每天关注大盘，头都快炸了。 这就像是考试一样，没有天分的人，哪怕知道了正确答案，一样也考不好，承担不了那种考试的紧张压力。 周不器很无所谓地说：“不做就不做呗，本来这笔生意就是给你当游戏的，不喜欢玩就不玩了。撤出！嗯，亏了多少？6亿美元，都亏没了？” “哪有？”甄妤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本金是6亿美元，现在账上有11.9亿美元。现在撤出来，就算扣税，也能净赚4亿美元。” 周不器很高兴地说：“这不很好嘛，成果很丰硕啊！” 甄妤很无奈地说：“最多的时候，总资产都超过17亿美元了，这两个月又亏出去了。现在不撤，可能还得往下跌。西班牙的国债那边好像出事了，产生连锁反应了。” 周不器也不勉强，既然甄妤师姐不是这块料，那就不做了，笑着说：“反正咱们大赚了一笔！嗯……赚了4亿美元，刚好咱们要做跨国足球集团呢，投在这里，怎么样？” “都行呀，你来安排。” 人多的时候，甄妤师姐其实挺端着的，表现得像个女强人，跟石婧琳差不多。私下里跟周不器的二人空间，她就温柔多了，小鸟依人的跟伍雨很像。 这时，宁露端了两杯水过来，甄妤就不再依偎在男人怀里来，坐直了身子，把被子拉起来，盖过了浑圆白皙的肩膀。 “谢谢。” 甄妤脸色微红，有些不太好意思。 宁露抿嘴一笑，犹豫了一下，就小声说道：“刚才我发现姜疏影眼睛红彤彤的，好像哭过了。这样欺负她，是不是不太好？” 周不器喝了一口水，老神在在说：“这调教女人啊，就跟最高深的投资哲学一样，就是要熬，就是……咦？你俩这什么表情？靠，我又没说你俩。算了，女人是一门比投资还高深的学问，说了你们也不懂。你去跟告诉她，就说……就说我这几天抽空了，就招她侍寝，让她别急，要有耐心！” (本章完) 第1740章 世界是无序的 宁露领命，去安抚姜疏影了。等她离开，甄妤才长长地松了口气，放下了捂在胸口的被子，露出了一大片雪白又泛着几分红晕的肌肤。 周不器则吐槽了一句，“这个姜疏影，定力太差了！” 甄妤又好气又好笑，“还说人家呢，不是你欺负人？要就要，不要就不要，这样吊着，放在谁身上不难受？” 周不器不以为然地说：“这你就不懂了，好事多磨，好玉多琢。” “就你理由多，”甄妤轻柔地瞟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温老师不在，薛姨妈也不在，伱想怎样就怎样呗？我什么时候拘束过你？还不是哄着你来？” 周不器哈哈一笑，伸出胳膊把她柔软的身子一下就抱到了怀里，让她趴在了自己身上，“我知道你气量大，这本来就不是因为你。” “那是什么？” “我说了啊，好事多磨。要是随便在外面猎艳，那保准早早地就拿下了，随便玩玩。那个姜疏影可不一样，她可不满足。” “啊？”甄妤眼眸睁大，谨慎起来，“她想进门？这可不行，一个小演员，大家都不会同意的。” 周不器道：“进咱家门肯定不行，估计可以当外室养个两三年。” “那还行。” 甄妤舒了口气，觉得这样的方案可以接受。 周不器理所当然地说：“就算保持两三年的合同关系，那也得把规矩立起来，把姿态摆出来，免得以后惹是生非。” 此前，他和张瑜绮保持过两年多的合同关系，相处得比较愉快。其实合同还没到期呢，不过她在拍一部电影的时候，想跟那个导演好，就申请提前半年解约。 周不器就批准了，皆大欢喜。 这就是一个比较成功的样板。 甄妤轻叹了口气，“反正你自己想好了就行，要是不方便的话，就在外面偷偷养着，我帮你隐藏。” 周不器好笑道：“一个小明星而已，有什么好隐藏的？好了，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吧！嗯……希腊国债真不玩了？” 甄妤很坚定，“不玩了，太累了……心累，我不适合干这个，管管财务还行。” 周不器道：“希腊经济还是有机会恢复的。” 甄妤轻声道：“短期肯定没机会，希腊已经把家底都卖光了，什么彩票公司、天然气公司、铁路公司、国防装备公司、采矿和冶金总公司、邮政银行、农业银行、电力公司、车辆公司、电信公司，还有机场和港口，还有希腊政府的警察总部、文化部、卫生部、新闻局、统计局等部委大楼，全部都上了出售名单。” 周不器惊了个呆，“都卖掉？” “是呀，出售名单上，一共有7万多处政府房产呢，一系列的出售，可以回款2700多亿欧元。咱们国家的主权基金也进场了，要买进一些电力、水务、电信等行业的部分股份。”甄妤想到了什么，“对了，还有岛屿呢。” “岛屿？爱琴海？” “对。” “嗯……”周不器眨眨眼，明白了什么，“你有兴趣？” 甄妤抿嘴道：“我觉得挺好的，你现在也需要这样一个能彰显身份的地方来招待客人。希腊有6000个私人岛屿，有100多个是私人岛屿，比尔·盖茨、巴菲特他们都是岛主，平时邀请朋友来玩，比去公众场所合适多了。” 资本社会里的超级大富豪，日常生活可以奢华到极致，可是面向公众的时候，还是应该适当低调点。 世界上还有很多人连饭都吃不上呢，这种大富豪，吃块牛肉、吃点蔬菜，都要由自家特供的农场准备好，然后派飞机空运。 这要是让外界知道了，肯定会被人骂死。 招待朋友的话，还是封闭的私人岛屿更合适。可以去户外散步、跑步，吃烧烤，而不必担心被别人拍到，可以有更多的私人空间。 周不器道：“行，你看着办吧，希腊可以有，加勒比海、夏威夷、葡萄牙什么的也都行。” 甄妤笑着说：“投资私人岛屿挺好的，开发好了，以后玩够了还可以开放出来当成旅游胜地，就像希腊船王家的斯科尔皮奥斯岛似的，每年光是旅游收入就有几百万欧元入账。他家当初买岛的时候，才花了1万美元。” “都行，你看着来吧！” 周不器坐起来，把她拦腰抱在怀里，一起去冲澡。现在才晚上10点多，洗个澡，穿好睡袍，一会儿还要处理一些工作的事呢。 冲澡的时候，甄妤就安静地站在那里，由男人拿着花洒为自己冲洗，随口问：“对了，你刚才话说了一半，你不是说赚钱分10层境界嘛。庞氏是第8层，周期是第9层，那10层是什么？” 周不器笑着说：“我就是这么随口一说，也没有个系统性的理论，就是个大概意思。很多人投资，都是短线失败了投长线，长线失败了投短线，连续失败了，就会产生一种世界皆庞氏的理解。其实也对，赚钱其实就是一个找接盘侠的过程。不过，没有人能在这个庞氏里永远地站在正确一边。” 甄妤轻声道：“所以就放弃择时，定投？长期持有？靠着牛市和熊市的周期？” 周不器其实挺温柔的，他在用淋浴帮着甄妤师姐清洗身子，不仅是甄妤师姐，温老师、宝珊、伍学姐、琳琳姐她们都享受过这种待遇。 不过，在外人那边就不一样了。 比如跟杨蜜、蒋冰婕、迪丽热雅她们几个洗澡的时候，他就像个大老爷一样，一动不动，连沐浴露都不涂，就等着别人伺候。 至于薛姨妈，咳咳……并没有一起洗澡过，不好乱设想。 周不器心中就很奇怪，自己明明欣赏着甄妤师姐的曼妙身子，怎么会联想到薛姨妈身上了？类似的事情，只会在跟宝妹妹一起洗澡的时候有过。 真是怪了！ 他摇了摇头，顺着投资的话题接着说：“周期性再向上，这就是第10层了，世界是无序的。周期的逻辑是历史总是不断地重复。可更大的原因是世界的无序性。就好像从1到100的无序数字中随机选择一样，只要把时间线拉长、挑选的次数足够多，早晚都会出现重复。牛市和牛市没有内在关系，只是无序状态中的随机巧合。历史不是在不断重复，历史是在不断地巧合。” 甄妤有点晕，“周老大，你说的这对吗？你信吗？” 周不器笑哈哈地说：“那次我在纽约看到了巴菲特，跟他学习投资，听了他的理论，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巴菲特追求的是价值投资。” “有的人也玩价值投资，可是内在境界不一样，可能第4层、第6层也是价值投资理论，但思想境界完全不同，所以巴菲特能坚持下来，大多数人都坚持不下来。” “嗯，我就是。” 甄妤脸色微红，有些不太好意思。 投资希腊国债，这其实也算是价值投资。只要希腊不破产，国债到期后就一定会兑付。长时间的持有下去，就是几倍的收入。 可是，很少有人能在金融市场这片汪洋大海的汹涌浪潮里长时间地坚持下去。 周不器接着说：“第9层的周期，其实是被动的。被动等待市场的变化，等待周期的巧合出现，然后大赚一笔。人性都是一样的，自信是来源于主动，而不是被动。把被动的时间线拉得越长，就越不自信。就像可口可乐、茅台的股票，在任何一个时间点买入都可以，只要买入了，长期持有下去就必然能够大赚，可是没人能坚持下去。被动和长期有矛盾性，长期持有一定是来自内心的主动选择。” 甄妤摇摇头，“不懂。” 周不器道：“世界是无序的，没人知道未来会怎么样。那么你就要做选择，根据常识和基础的投资哲学，挑选出那些大概率有序的资产进行投资。无序的未来无法保证，主动去追寻有序的未来。” 甄妤总结道：“就是增熵原理呗。” 周不器笑道：“差不多，就是在无序中寻找有序。就跟婚姻家庭一样，人少了不一定有序，人多了也不一定无序，关键在于主动性的选择。我要是看上了哪个漂亮女人抢回来，那咱家就变成无序状态了，就不稳了。三宫六院不代表没有未来，忠贞不一也不代表幸福美满，关键是有序还是无序，是主动还是被动。” “这是你新研究出来的女德理论吗？”甄妤眨眨眼，很好奇地看着他，“给我们统一思想用的？” “我去！”周不器有点崩溃，“哪跟哪啊，我说的是投资。庞氏的上一层是周期，周期的上一层是无序。像可口可乐这种公司，不管世界怎么变，可口可乐都不会变，这就是有序资产，可以穿越任何的熊市牛市的周期。在无序的世界中寻找有序，这就是巴菲特的价值投资的真谛。” 甄妤轻吟着说：“男人也一样，世界上的男人都是无序的，一旦选错了，一辈子就毁了。可是，你是有序的，对我们女人来说，跟了你就是最好的价值投资。” “嗯，有道理！”周不器眼睛一亮，“回头你总结一下，给大家讲讲，有利于构建咱们的家庭稳定。” (本章完) 第1741章 球衣广告赞助合同 去瑞士，见了苏黎世队的老板，这是一个大银行家，一般人还真不太好搞定。周不器亲自出面，还是比较有说服力的。 全世界没有哪个银行家愿意跟这样的大富豪搞差关系。 然后，又转身去了德国，跟梅赛德斯·奔驰谈一下球衣广告的赞助协议。这是曼联商业这边策划的项目和行动，周不器觉得非常好，就抽出时间也参与了进来。 现在，曼联球衣的主赞助商广告是Helo，每年的赞助费是5000万美元，领先皇马的4500万美元/年，位列世界第一！ 可是，这多少有些内部交易的嫌疑。 紫微星和曼联都是周不器的产业，属于左手倒右手，有点像曼城那种中东土豪的作风了，在打擦边球。 以曼联的地位，其实根本没有必要。 曼城那是品牌性太低了，如果找第三方来赞助，根本就收不到多少赞助费。如果是阿布扎比亲自赞助曼城，就可以给出更高的广告费了，从而让曼城有更多的收入，买入更多的球员。 为此，曼联商业这边经过市场的品牌性评估，认为完全可以寻找一家有实力的赞助商，赞助费用不会比5000万美元差多少！ 推动这个项目的是周不器从国内找过去的帮手陈文昊，他跟曼联商业的总裁吉尔伯特·劳伦斯一起来到了德国。 在斯图加特的齐柏林酒店里，周不器看到了曼联商业的团队，开门见山地问：“真能拿下奔驰？” 劳伦斯笑着说：“沟通过，有意向，就看价格了。” 周不器瞥他一眼，“世界第一总归没问题吧？不说5000万美元，总归要比皇马的4500万美元高吧？” 劳伦斯有些迟疑，“这是最大的分歧点，比较难。” 这么高的赞助费，按照欧洲足坛的惯例，球衣广告的赞助合同通常都是5-8年。即便是5年，每年4500万美元的费用，5年下来，那也是2.25亿美元了！ 太贵了！ 万一赞助的效果不好，变成了烂合同，一签就这么长时间，就砸在手里了。不仅是奔驰，这大概是世界上所有大公司跟欧洲豪门合作时候最担心的事。 周不器是曼联的老板不假，可他更是一个大老板，他能跳出足球产业来以更高的视角来评估奔驰和曼联的合作。 他支持奔驰。 曼联……或者说欧洲足坛当前的一些习惯和旧传统，真是太落伍了！ 周不器道：“想要寻找到更多的赞助伙伴，一定是降低自身门槛……不是说降低品牌门槛，是降低赞助门槛。不要让一些跟品牌价值无关的约束性条件限制了跟赞助商的合作。别的欧洲豪门怎么做，我不管，曼联要改！曼联要做出变化！” 劳伦斯当即会意，很高兴，“签一份短约？” 周不器瞥他一眼，“你说呢？” 劳伦斯以前是百代唱片的市场副总裁，他早就对欧洲足坛的一系列莫名其妙的规定看不过眼了，“我觉得也是，短约更好！动则五六年的赞助合同，对赞助商的压力太大了，这会把很多有意向与我们合作的赞助商挤出门外。” 周不器问：“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是什么？” 陈文昊来回答这个问题，“我认为主要有三点原因。第一，谈判成本太高。欧洲足坛掌控在足球人手里，这些人玩足球的水平很高，让他们玩商业，恐怕不太擅长。绝大部分的商业谈判，都由中间商经手。我看过曼联的老文件，上一份赞助合同的中间人费用，高达450万英镑。” 周不器皱起眉头，“有猫腻？” 陈文昊是自己人，所以他更敢直言，“欧洲足球跟美国体育相比，最大的特点就是暗箱操作，缺乏透明度。在NBA，科比的合同金额可以精确到几个美分，那都是公开可查的。欧洲足坛就不行了，欧足联官员的工资都查无可查。”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 在周不器入主曼联之前的那一份赞助商协议，中间人的费用高达450万英镑，很有可能是存在猫腻的。 当时，主持那笔交易的是大卫·吉尔。 出于曼联的利益，他不可能在曼联这边动手脚，可是他可以找自己信任得过的中间商合作。支付给中间商佣金过后，极有可能会有回扣。 陈文昊道：“为了减少中间商的佣金，所以合同一般要签得很长，通过长合同来平摊谈判成本。” 周不器冷哼道：“为什么要找中间商？以曼联的品牌吸引力，还需要由中间商牵线搭桥？莫名其妙！” 劳伦斯哈哈一笑，“我们的团队足够地专业，我们也许不懂足球，但是商务运作会更加擅长。”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第二点呢？” 陈文昊道：“那大概就是成绩了，成绩好，赞助商的费用高，成绩不好，费用就低。可是球队的成绩不可控，如果每次只签短期协议，万一球队陷入了几年的低谷，就拿不到太好的赞助合同了。签下一份长合同，就可以把这种风险转嫁给赞助商。” “嗯，第三点呢？” “市场风险，比如欧债危机，希腊球队的赞助合同都在大幅度地缩水。长合同可以抵御市场波动，转嫁风险。” 周不器失笑，连连摇头，“真是如意算盘，球队不愿意承担风险，赞助商就愿意承担了？这又是给赞助商设定的毫无道理的门槛，会加剧赞助商的评估难度。” 这就是典型的互联网思维了。 传统的商业思维，是想办法从用户身上尽可能多地赚钱，是自上而下的；互联网理念，是以用户为核心，是自下而上的机制，因为只有跟用户接触的第一线员工才最了解用户，要以用户的利益为考量。 为用户考虑得越多，用户越受益，双方的合作基础就越牢固，就越有竞争力。 周不器接着说：“曼联跟奔驰的赞助合作，我们要多考虑奔驰的利益。用户的利益，就是自己的利益。这才是良性的合作关系。哪怕以后和奔驰不合作了，可是曼联和奔驰合作期里的友好关系，以及曼联为奔驰开出的许多优惠条款，足以让曼联在欧洲足坛留下最好的商业赞助名声。有了这样的基础，就会有更多的商家抢着过来跟曼联合作。” 所以说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这话一下就说到了劳伦斯的心坎里，“对，就是这个意思，任何的商业行为，都一定要有竞争。没有竞争，就要创造竞争。曼联为赞助商创造了最好的赞助环境，就会有最多的赞助商过来赞助，竞争越激烈，成交价就越高。这才能够最大程度地保障曼联的利益。” 陈文昊道：“对，所以我们应该主动地降低合作门槛，通过跟奔驰的合作，让全世界的赞助商都看到曼联的诚意。” “你们的意思呢？” “只签约2年！” “不！” 周不器摇了摇头。 劳伦斯赶快道：“那就3年吧。” 周不器道：“不，我的意思是可以进一步的降低门槛。曼联的赞助费用世界第一，赞助风险很大，每次合同只签1年，让赞助商去评估赞助效果，再决定接下来是否续约。” “这……”劳伦斯有些担心，“所有风险都由曼联自身来承担了。” 周不器道：“风险越大，收益就越高。越是短期合同，竞争性就越强，现在只有奔驰这一家赞助商，是因为更多的巨头公司没有了解到曼联的决策改革。把消息放出去，就说曼联的球衣赞助广告合同，愿意每年一签，让大家都积极报名！” “万一风险出现了怎么办？曼联的成绩，或者经济下滑。” “没事，Helo或者别的什么产品来托底。” “如果可以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劳伦斯笑了笑，“把抄底的机会留给自己。” 曼联这种豪门是不会倒的。 一旦真的风险出现了，球队成绩下滑了，或者又出现了经济危机，球衣广告的主赞助合同市场价格必然会大幅度缩水，这时候谁拿到了，就算是抄底。 这种机会，就没必要让给别人了。 周大老板左手倒右手，让Helo继续赞助曼联，或者TikTok、Ucgram之类的产品。 这又是一个典型的生态型打法。 曼联的这种新模式，有风险。 欧洲豪门俱乐部都有点承担不起。 可是曼联没关系！ 曼联的背后，有“紫微星系”这个大产业。 从“紫微星系”这个更大的角度来看，其实没什么风险。曼联这个单体出现风险了，“紫微星系”就补充进去了，就去抄底了，整体利益并没有损失。 劳伦斯很自信地说：“如果只是1年期的合同，我认为可以拿到超过5000万美元的赞助费。也没必要再向外传递消息了，会引来奔驰的不悦。” 陈文昊笑着说：“1年期的合同就像试水，奔驰就算亏了，也不会亏到哪去。” 周不器一挥手，拍板道：“行，那就这么定了！球衣的胸前广告，要签短合同。频繁更换的球衣广告，也会大大地促进球衣销量。” (本章完) 第1742章 动态广告 听了周大老板的说法，劳伦斯会意地笑了笑。 懂得都懂！ 商人嘛，就是要把消费者拿捏得死死的。 曼联每个赛季的球衣销量，可以达到150万件。其实不算太多，一般只有死忠粉才会买正版球衣，毕竟价格很高，可以达到70英镑。 尤其是曼彻斯特本地，每当有主场比赛的时候，老特拉福德的场内场外，就可以看到很多穿着球衣的球迷们在喝彩、呐喊。 这里就有生意的门道了。 曼联每个赛季都会推出新款球衣，可是，虽然是新款球衣，但大体样式并没有太大的变化。除了资深球迷，很难分辨出哪款是上赛季球衣、哪款是这赛季球衣。 差异性太小了。 不够显眼。 以至于很多球迷其实并没有花钱买本赛季的球衣，穿着上赛季的球衣就冲出来了，也进入了曼联的死忠行列，跟着大家一起唱歌跳舞、欢呼呐喊。 这就不对了。 他们并没有为本赛季的足球大party“付费”。 不付费，俱乐部怎么赚钱？ 可以采用一些方式，来激励球迷“付费”。 所以在欧洲足坛，就经常可以看到类似的现象——当一个球队遇到了财务困难的时候，他们发布的新款球衣，在款型设计上往往跟上赛季有着非常大的区别。 通过这种区别，来吸引球迷消费，来增加收入。 可是，类似的招数不能常用。 人类在艺术的审美上都有着“惯性思维”，总认为过去的是好的，新的都是不好的，不管是音乐、电影，还是绘画、诗歌。 球衣的设计也一样，球迷总会觉得以前的球衣设计好看，新款球衣太丑。为了避免这种惯性现象，所以每赛季的新球衣，在设计的变化上都比较小，不要太挑战球迷的思维定式。 这就导致通过不断地全方位的球衣改版来促进球衣销量的模式走不通，球迷好不容易经过一个赛季适应了新款球衣的设计思路，下个赛季又来大变革了，又得从零开始接受……时间长了，球迷得造反。 短期的胸前广告赞助协议，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通过胸前广告赞助，来凸显新款球衣的差异性。 上赛季和这个赛季，曼联的胸前广告都是“Helo”，是一样的，所以这两个赛季的球衣看起来都差不多。 如果下赛季曼联球衣的胸前广告变成了“Benz”，就算球衣款式改动较小看不出差异，可胸前广告的区别太明显了，一下就能区分出是老款球衣还是新款球衣。 这样一来，那些死忠粉就不能穿着老款球衣来滥竽充数了，会在一起庆祝的从众性引导下购买新款球衣。 就相当于助长了球衣的销量！ 如果签下单赛季的短期合同，那么曼联球衣的胸前广告每个赛季都会改变，就可以持续性地让那些死忠粉花钱买球衣了，至少曼彻斯特的本地人，要不停地花钱不停地买。 曼联的收入就大大提高了。 球衣卖得多了，跟阿迪达斯、耐克这类的球衣主赞助商合同也会大幅度地增加，就会带来全方位的收入增长。 在这方面，劳伦斯是行家，他提供了理论性的总结，“动态的广告效果，一定比静态的要好。人类的眼球更容易捕捉到动态的变化，进而形成记忆力。” 陈文昊道：“对，我家附近有个大广告牌，好几年都没换过。广告费花了不少，可宣传效果并不强，我都成习惯了，根本没印象。后来有一天广告牌换了，我才猛然发现原来那里有广告。” 劳伦斯点了点头，“目前欧洲足坛的长合同球衣广告模式，有很多优势，可以最大限度地降低俱乐部的风险。可是，缺点太多了。风险大，收益才大。长合同模式风险是小了，收益必然会大打折扣。” 陈文昊接着说：“对，就像曼联的球衣广告一样，如果几年下来都是Helo，宣传效果就会越来越差，球迷们就麻木了。如果今年是Helo、明年是Benz，后年是三星，大后年又回归到Helo，每年都有新花样、每年都有新鲜感，这种动态的广告，才能不断地唤起外界的关注度，从而表现出最佳的市场营销效果。” 周不器问道：“你们商量好了？” 陈文昊道：“嗯，有一些想法，有些讨论，需要你的支持。” “怎么样？” “不准连签。” “啊？” “就像这次和奔驰签约，硬性规定，只能签一年。下赛季的胸前广告是奔驰了，下下赛季就不能是奔驰，同一家赞助商连续两个赛季赞助球衣的胸前广告。” 在这方面，陈文昊甚至比劳伦斯更有经验。 这小子是周不器从国内挖来的。 在国内时，他在分众传媒工作。 大概的工作，就是把广告挂在电梯里，通过人们在上电梯、下电梯的时候，发挥出广告效果。在这方面，分众领先世界，说是世界第一也不为过，有过许许多多的数据统计和市场调研。 果然，陈文昊接下来就拿出了分众传媒来举例子，“数据和市场调研有过说明，如果是电梯广告，做个静止的广告牌挂在电梯上，效果非常差。最好的方案是挂一个液晶屏，显示动态广告。一来这是动态的视频广告，二来是广告的不断切换。通过不断地变化来保持新鲜感，通过不同的内容来吸引眼球，才能达到更好的广告效果。这可是最先进的营销理念。” 再看向吉尔伯特·劳伦斯，他默默点头，显然早就被这小子说服了。 周不器支持改革，当即拍板，“有思路，有理论，有数据，有调研，样样俱全，为什么不做？就这么定了，干！” 陈文昊轻咳了一声，“不过，这里有一个比较棘手的小问题。” “哦？” “不能连签，不利于保持长期稳定的合作关系，甚至可能会引起赞助商的不满。就像这次和奔驰的合作，先短签一年，如果奔驰觉得市场效果好，想继续合作，我们这边却有制度上的规定不能连签。” “这个简单，新开发一个广告位就行了！” 周不器头脑很灵活，几乎瞬间就想到了一个解决方案。 陈文昊眼睛一亮，“袖口赞助？” “咦？”周不器有些惊讶，有些好笑，“咱们这是想到一起去了？” 陈文昊笑着说：“我这边准备了三个备选方案，其中袖口赞助是曼联商业这边最看好的方案。就是担心竞技那边有一些争议。” 袖口赞助，就是在球衣的袖口处增加一个广告位，比如在袖口处绣上“Helo”这四个字母，就相当于继球衣胸前的广告位之后，在球衣上又开发出了一个新的次广告位。 可是，球衣上的广告太多，就显得商业气息太浓。 很多传统的足球人都接受不了。 这是欧洲足球跟美国体育的最大区别。 在欧洲问一个球员“足球是什么”，回答往往是“生命”、“信仰”、“灵魂”之列的东西，甚至还有“足球高于生死”这种荒诞论调。去问一个美国的NBA球员“篮球是什么”，回答就统一多了：“篮球是生意”。 不过，时代在进步。 美式的体育模式才是职业体育的未来，即便是保守的欧洲足坛，也一定会慢慢地朝着美式体育的模式发展。 周不器哼道：“没事，不用在意那些思想僵化的老家伙，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二十年前，当胸前广告第一次出现在球衣上时，不也受到了整个欧洲足坛的口诛笔伐？好像球衣上加一个广告，就十恶不赦了一样。这么多年过去，大家不也习惯了胸前广告？老家伙们对新生事物总会很抵制，不用在意他们。袖口广告我看就很好，曼联牵个头，一定可以成为足坛潮流！” 这话是对的。 也就是五六年之后，英超所有球队的球衣，基本上都增加了袖口广告。比如切尔西，胸前广告4000万英镑，袖口广告2000万英镑；比如曼城，胸前广告5000万英镑，袖口广告1200万英镑。 职业体育跟奥运体育的最大不同，就在于“职业”两个字，职业就意味着能养家糊口，能养家糊口就意味着商业化。 这是必然趋势。 周不器在美国和欧洲之间往返，他对金州勇士特别满意，每次去了都是学习。对曼联这边就特别不满意，觉得足球产业太落后了。 陈文昊小心翼翼地说：“那就加一个袖口广告？” 周不器毫不拖泥带水，很果断地说：“加！就这么定了！谁要是有意见，你就说这是我的要求，让他们来找我！从下赛季开始，增加一个袖口广告！嗯……第一个袖口广告是Helo，赞助费500万美元！” 陈文昊有点小尴尬，“500万美元，有点低了吧？” “啊？”周不器不太了解行情价，“低了吗？” 陈文昊道：“今年夏天，巴萨签了一个赞助协议，是国际知名营养品公司康宝莱，就是袖口上的那个三叶草，价格超过了800万欧元。” “哦，这样啊……”周不器对这种小钱也不怎么在意，“曼联要做每一个领域的世界第一，肯定要超过巴萨才行，那就1000万美元吧，怎么样？” 陈文昊笑道：“好啊！不过，只能签一年，就跟胸口广告协议一样，不能连续签。Helo这赛季是胸前广告，下赛季转为袖口广告。再过一个赛季如果还想合作，可以转为胸前广告。不断地变化，保持动态效果。” 劳伦斯补充了一句，“通过胸前广告和袖口广告的交替，来保持合作的长期性。不断地变化，也可以保持动态，提升宣传效果。” “好处多多啊！”周不器忍不住喝彩，“好，就这么干！” (本章完) 第1743章 蒸蒸日上 这是酒店，总统套房。 周不器晚上照例要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因为是全球性的工作，不同国家都有着不同的时区，很多时候也就不分白天还是黑天。 他还好，已经习惯了。 可两个女秘书身体都娇弱，很多时候就支撑不起来。 周不器也很怜香惜玉，告诉她们如果太晚了就早点去休息，不用管他。 都凌晨了，周大老板似乎还没有休息的意思，孙莞然和宁露两个秘书已经在主人房里休息了。 这一下，让安排到夫人房里的姜疏影感觉机会来了。 这是在外地出差。 周总的身边除了两个美女秘书，就只剩下她了。现在，两个女秘书都早早地休息了，这是不是意味着…… 姜疏影本来还挺困的，一下就振奋起来了。 走出卧室，看着书房门缝里传出来的灯光，她一个人在卧室里来回地踱步，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什么太好的办法。 找一个什么样的理由呢？ 水果？ 点心？ 水？ 那些必要的事，秘书肯定早就安排好了。 “管他呢！” 实在想不出什么太好的点子，姜疏影跺了跺脚，索性就豁出去了。走到书房门口，刚想敲门，一下就顿住了。 然后，迅速地跑回卧室。 换上了一件更性感的黑色睡衣，又照着梳妆镜，涂上了一层浅浅的口红，整个人的气质显现出了几分妖媚般的妩媚。 对着镜子照了照，比较满意，深吸了口气：“周总应该会满意吧？” 然后，就鼓起勇气去敲书房的门。 “谁啊？” 周不器在书房里里安发来的有关云计算的行业汇报呢，是一个非常喜人的成绩。出租存储空间和计算能力的生意，算是真的迎来了春天，增长势头非常猛。 本以为敲门的是宁露或者孙莞然呢，他也没抬头。 然后，就听到了一声弱弱的略显忸怩的声音：“周……周总……” “啊？” 周不器这才觉得不对，抬头一看。 嗬！ 这狐狸精！ 她穿着一件黑色蕾丝吊带镂空的很短的睡裙，白皙如牛奶般的肌肤……就很奇怪，感觉黄种人的皮肤比白人姑娘更白。她微微侧身，肩、颈、胸、臀的线条，真真实实地表现出来，货真价实的S形。 睡裙的镂空元素并没有表现在胸口或者屁股上，让她的穿着显得并不低俗；只作用于腰部位置上，把腰身的纤细线条更好地勾勒出来，大大提升了魅力值，轻松展现出她身上带着的那几分御姐范。 嗯，还是挺不错的。 很有诱惑力。 不过，各式各样的女人，周不器见过太多了。 心境也比较平和了。 “哦，有事？” “周总，已经……已经凌晨1点了，孙小姐和宁小姐已经休息了，您……您也早点休息吧，工作可以慢慢来，身体更要紧。” 姜疏影支支吾吾，好不容易才把这句话说完。 周不器勾了勾手。 姜疏影轻咬着嘴唇，双手在腰间攥着，慢慢地走到了办公桌前，脸蛋儿上写满了紧张情绪。 周不器没时间跟她拐弯抹角，更没兴趣跟她打情骂俏，直接把她揭穿，“怎么了？今晚上想侍寝？” “周总……” 姜疏影大发娇嗔，脸色猛然涨红，跺脚两下。 周不器微微皱眉，质问道：“到底想不想？” 姜疏影紧紧地咬着嘴唇，“想。” “我的秘书都休息了？” “嗯，都睡着了，卧室的灯都关了。” “那行，我一会儿去你房间里。” “谢谢周总！” 姜疏影心花怒放，脸上绽放出了灿烂绚丽的笑容，似乎从来没这么高兴过。 周不器笑了笑，摆摆手，“行了，回去收拾一下吧，把脸上抹的这些东西都洗掉，口红也清干净。洗干净了去等着我就行，我一会儿就过去。” “好的周总，我这就去，不打扰您工作啦。”姜疏影冲他眨了眨眼睛，美美地一笑，转身就想离开，走到半路，又想到了什么，回眸问，“周总，我洗完了之后……怎么样？” 周不器抬起头，有几分莫名其妙，“洗完了等着就行呗。” 姜疏影感觉脸上发烫，一辈子都没这么卑微过，“那我还要穿内衣吗？还是……还是脱光了躺在被子里？” 周不器一挥手，“什么也不用穿，别浪费时间。上午10点我还要去奔驰谈生意呢，速战速决。” “哦，那……那您快点。” 姜疏影有点小失望，催促了一句。 周不器的眼睛已经从她身上又落回了电脑屏幕上，很随意地说：“嗯，去吧！” 然后，接着看库里安写的这封长篇报告文件。 内容挺喜人的。 今年，紫微云的海外总收入预期可以达到5亿-6亿美元！ 这是什么概念？ 当前整个云计算行业的总规模，也就是10亿美元左右。紫微云霸占了半壁江山，比亚马逊云还受欢迎。 其实就是两大市场，北美市场和欧洲市场。 欧洲这边，紫微云堪称霸主；美国那边，紫微云也比亚马逊云有更好的口碑。 主要就是亚马逊云的问题太多了，有很多硅谷的创业公司都公开在推特、Facebook等平台上发文，来质疑亚马逊云的服务质量了。 比如刚开始订阅亚马逊云的时候，表现很棒，足以支持适当使用的MySQL数据库。大半年内，一切运转良好。可随后就不行了，连亚马逊自身提供的电商组件性能都出现了问题。 亚马逊在美国科技圈本来就不怎么让人看得上，就是个卖货的平台。相比之下，紫微云似乎更好。 不过，亚马逊云也有优势，这是一家纯正的美国公司，美联储、联邦政府、纳斯达克、NASA这几大重点客户，都选定了亚马逊云。 庆幸的是，紫微云在德国的市场有了新的发展，汉莎航空有意把旗下的IT业务跟紫微云合作。其实就是全球性的订票系统，云计算提供的数据库存取、内容交付和支付等云端服务，运营起来会更方便。 对此，库里安给出了一组很详实的数据。 大多数开发者，把70%的工作时间花在安装服务器和管理数据库这样的任务上，而花在核心业务上的时间加上接订单、联系用户的时间只有30%。 这样的工作效率太低了！ 如果使用紫微云的服务，把服务器和数据库的工作都交给云端平台，那么开发者的有效工作时间，至少可以达到60%。 从30%变为60%！ 也就是说，使用了紫微云的服务，相当于一个人变为两个人了，工作量加倍了！ 这就是技术发展所带来的生产力提高。 只这一组数据，就足以让整个科技行业为之疯狂了。 这就相当于当年英国起源的工业革命，以及美国发展起来的工业革命2.0……这都是改变世界的技术革新，跟上了就能站在世界之巅，跟不上就要步步落后。 在线上应用领域，云计算似乎就有这样的效果。 根据库里安的材料显示，很多硅谷的创业公司，都已经纷纷转型了，不再像过去那样购置服务器了，而是转而选择了紫微云。 现在，紫微云在美国的用户已经达到11万，全球的用户规模超过20万。 蒸蒸日上！ 潜力无穷！ 周不器真是没想到，紫微云竟然爆发出了比亚马逊云更大的实力，这让他有些恍惚，没想到自己已经这么牛逼了。 在他的固有认知里，紫微云应该是不如亚马逊云的。 没想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别说市场层面的运作了，似乎从技术层面，紫微云也比亚马逊云更强。 这下牛掰了！ 周不器回应了这封邮件，同时转发给了紫微星国际的首席投资官亚历克斯·琼斯：“一，云计算前景光明；二，市场对云计算的认识还不够充分，要多教育市场；三，现在能够认清并选择云计算的创业公司，都是有眼光有决断有魄力的创业团队。这就是很有效的筛选机制。可以从云服务中选择优秀的创业项目。” 发过了这封邮件，周不器这才伸了一个懒腰。 合上了他的笔记本电脑，准备回去休息了。 走到主人房，发现门缝里没有光线……这才猛然想起来，是了，孙莞然和宁露都累了，都早早地休息了。 而作为大老板，他不仅不能早早地休息，眼下还有一个很艰巨的任务等着他去完成呢！ 唉！ 这都凌晨一点多了，真是不得闲啊。 周不器没有敲门。 卧室很大，还有隔断拦着，里边就传出来了姜疏影轻柔又带着几分惊喜的声音，“周总，是你吗？” 周不器“嗯”了一声。 往里走去，就见灯光很暗，主灯没看，只开了两个昏黄色的床头灯，气氛很温馨很暧昧，充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 “啪！” 周不器一点不客气，直接就把大灯给打开了，卧室里马上就通亮起来，每一根汗毛似乎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姜疏影当即一慌，她正躺在床上，被子拉到了下巴处。这主灯一开，既刺眼睛，也难为情，她就把被子拉了上来，把整个脑袋都给蒙住了。整个人捂在被子里，像个蒸笼似的。 糟糕！ 周总好像不怎么温柔的样子。 (本章完) 第1744章 珍惜难得的机会 第二天，周不器早早地就起床，带着语言大师宁露一起走了，跟着曼联商业的团队一起去奔驰公司。 姜疏影则睡了一个慵懒疲惫的懒觉，早上10点多了才起床，就感觉身子骨像散架了一般。不过，心里却很甜蜜，醒来之后，抱着旁边周总睡过的枕头，深深的嗅了几口，喜滋滋地说：“周总，你太伟大了！” 然后，把枕头在怀里紧紧地抱了几分钟，这才起床洗漱。 洗漱完毕，走出卧室，这才发现原来客房里并不是空空荡荡的，孙莞然在客厅里看书呢。 “孙小姐？” 姜疏影愣了一下，她知道周总今天有很忙的工作，还以为孙秘书跟着周总一起出去了呢。 孙莞然笑笑，“醒了？” 姜疏影脸色微红，“嗯，不好意思，你在等我吗？” 孙莞然眨眨眼，上下打量她，这种气质和磁场的变化，还是很明显的，“昨晚……圆满了？” “嗯。” 姜疏影脸色发烫，眼神飘忽，有些难为情。 孙莞然则表现得很自然，放下了手里正在努力尝试着阅读的英文，笑着说：“恭喜！” 姜疏影脸蛋儿如同大红苹果，“谢谢。” “周总好不好？” “好，特别好。” 姜疏影嘴角流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就好像想到了什么很美好的故事。 孙莞然伸了个懒腰，看了看时间，“周总去工作了，可能下午才能结束。中午咱们两个出去吃吧，顺便逛逛街。周总说要给你买几套衣服。” “哦哦，谢谢。” 姜疏影不知道自己和孙莞然谁的年龄更大一些，可下意识地就把主动权让给了对方。人家是周总的秘书，就是有分量。 半个小时之后，两人都收拾好了，化好了妆，换上了漂亮的裙子，打算出去逛街了。 两人都不会说德语，但是没关系，只要会说英语，在欧洲大陆基本就可以畅通无阻，什么都不耽误。 姜疏影主动放下了身段，轻轻地挽着孙莞然的胳膊，多少有几分讨好的姿态，轻笑着说：“莞然姐，一会儿我们去吃土豆饼吧。我的室友就是德国人，总说他们国家的土豆饼最好吃了。” “都行。”孙莞然比较随意，“对了，伱这样在外面，学校里没事吗？” “没事，我请假了。” “不会耽误学业吧？” “不会，”姜疏影犹豫了一下，才小声地解释，“我是花钱的，上不上课都行。” 孙莞然深深的看她一眼。 心里很复杂。 她能看出来，这个姜疏影是真的开心，开心得溢于言表，全身上下都洋溢着一种活泼欢快的气息。 不得不说，初中同学可真厉害呀，把女人都研究透了，一套组合拳下来，就把姜疏影迷得神魂颠倒，献了身不说还兴高采烈。 “那是什么店？看起来很高档的样子，我们去看看吧。”孙莞然指了指前边的一个装修很辉煌的服装店，然后看似随意地说，“我家老板是全世界最优秀的男人。” 姜疏影连连点头，“嗯，我同意，周总……周总伟大了，样样都伟大。” 孙莞然瞥她一眼，淡淡地道：“我负责打理他的邮箱，你可能不知道，他的邮箱里每天都能收到十几条有关女人的邮件。” “女人？” 姜疏影精致的眉头微微一抬，不太明白孙秘书这句话的指向。 孙莞然平静地说：“周总太优秀了，就像你说的，他太伟大了。这么伟大的人，难免会招蜂引蝶。很多漂亮的女孩子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他的邮箱，就主动发来了很多自拍照，很多照片尺度都很大。还有商业上的朋友，会把妹妹、女儿、侄女、外甥女、孙女什么的介绍过来，想攀亲戚。” 姜疏影有些惊讶，“给周总介绍女朋友吗？” 孙莞然深深的看她一眼，“周总已经结婚了！” “呃……” 姜疏影闹了个大红脸，很尴尬。可转念一想，连孙秘书都这么理所当然，自己似乎也没必要太有羞耻感。 孙莞然接着说：“还有华易、橙天、英皇什么的，包括韩国、日本的几个娱乐公司，也经常会发来一些还没出道的女孩子的照片，标注了年龄、三围、身高、学历什么的，想请周总帮忙看看有没有发展潜力。” 这话其实只说了一半。 这些外部人发来的女孩子的照片，基本在孙莞然这关就被拦住了，一般不会摆在周不器面前，他没时间处理这些琐事。 不过，有的自己人就不一样了。 比如婕妤传媒的那个渣女狐狸精徐百卉。 就属她的照片发得多！ 外人发来的照片，包括很多做生意的老板想把家里的亲戚介绍给周不器，介绍的时候一般都比较克制。 徐百卉就不同了，除了身高、体重、三围、年龄这些基础信息外，还包括了几次恋爱史，人品分析，私生活调查，是不是处子之身等更隐私的细节。 以前有一段时间，孙莞然像是处理其他的“牵红线”邮件一样，都给冷处理了。后来有一次徐百卉就不高兴了，把周不器给批评了一顿，说是不珍惜她的劳动成果。 周不器没办法，就嘱咐孙莞然适当地提交一些邮件给他。 孙莞然就每3-4周汇总一次，把所有材料都整合在一起，交给周不器去审核。不过，周大老板一向都是匆匆浏览，从没翻过牌。 姜疏影知道这类的“牵红线”是什么意思，她在上戏读书时，想去参演一部戏，就被一个副导演牵过红线，吓得她赶紧退出来了，迟疑了一下，弱弱地问：“莞然姐，你看过那么多女孩子的图片，有没有……有没有我的？” “有。” 孙莞然回答得干脆利落。 “啊？”姜疏影有些无地自容，“莞然姐，我不是那种人。” 孙莞然瞥她一眼，似笑非笑，“哪种人啊？” 姜疏影轻咬着嘴唇道：“我不是那种想靠着身体上位的女人，我家里不缺钱，我想当演员不是因为钱。家里都跟我说过了，等我在英国留学毕业后，如果还想当演员，家里会出钱寻找好项目，让我当女主角。” “你紧张什么？”孙莞然笑了笑，“我就是告诉你一个事实，有太多的女人在寻找机会，想得到周总的垂青了。你很幸运，要珍惜这个机会。” 姜疏影轻轻颔首，“嗯，我知道。” 孙莞然叹了口气，“男人嘛，哪有不喜欢女人的？可周总的身份摆在那里，他不能肆无忌惮，只能约束着自己。你是行，我们大家都很放心。万一哪个有心机的女孩子冲了上来，然后沾包赖的碰瓷上来，那就很麻烦。” “嗯。” “周总在美国有一个球队，叫金州勇士，一个NBA的球队。” “周总太伟大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有一次我跟他去金州勇士，就听说了一个故事，可吓人了。那些NBA球星不都很有钱嘛，很多女孩子就绞尽脑汁地往上凑，然后怀上孩子，去讹抚养费。” “啊？”姜疏影有些难以理解，压低声音，“不用套子吗？” 孙莞然道：“用啊，那又怎样？完事之后，那些女孩子就偷偷地从垃圾桶里把用过的套子捡出来，去洗手间忙活一阵。然后就怀孕了，生下孩子，就可以找球星要抚养费了。” “这……” 姜疏影眼眸睁大，有一种大开眼界的感觉。 会玩！ 真会玩啊！ 难怪欧美的很多大人物，都不承认谁谁是自己的私生子、私生女呢，也许他们是真的不知道，都是被类似的招数给算计了。 孙莞然深深的看她一眼，表情微微转冷，“疏影，周总昨晚去了你屋里，说明他认可你了。不是因为你漂亮身材好，是觉得你人品可靠。有些事情你心里要有数，别有一些不该有的小心思。” 姜疏影面色微变，连忙道：“莞然姐，我不是那种人，我不会做那种阴谋算计的。” 孙莞然道：“周总那天跟我说了，说你比他以前相处过的那几个女明星要好，更懂事、更懂大道理。如果你表现得好，也许可以和周总保持两三年，甚至四五年的友好关系。疏影，这是周总私下里跟我说的话，我本不应该跟你说。但是我相信你，我觉得你是品性品德方面都很好。希望你别让我失望，更别让周总失望。” 姜疏影连声保证，急切又郑重地说：“我知道，不会的！莞然姐，我跟你保证，我发誓！我要是真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不切实际的想法，我就天打五雷轰！” 孙莞然点了点头，拉起她的手，“我是周总的秘书，我知道国内有多少女明星想爬上周总的床，不仅是国内，韩日、港台、新马泰那边也一样。她们绞尽脑汁，付出了多少努力，周总都一概拒绝了。这次对你示好，是因为他相信你，我们大家都相信你。这个机会不容易，你一定要珍惜。” “嗯，我会珍惜的。” 今天的阳光很足，温度很高，可姜疏影感觉冷汗都下来了，连连保证，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本章完) 第1745章 冠名 当天晚上，周不器一行就离开了斯图加特，返回曼彻斯特。然后去主场看一场球赛，接上薛姨妈、宝珊、雅娴、雅梦和孩子们，一起去旧金山。 这是一场欧冠的比赛，曼联坐镇主场迎战西甲劲旅瓦伦西亚。 比赛的内容不太好，开场20分钟，曼联就被来访的球队干了一个0：2。球队的精神面貌存在着很严重的问题，如果不尽快调整状态，很可能会遭遇本赛季的首场失利了。 周不器很平和，球赛看到一半，就接到了陈文昊发来的消息：“谈妥了！” 看来德国人的效率还挺高。 曼联跟奔驰为期一个赛季的赞助合同谈成了。下个赛季，奔驰会出资5000万美元，成为曼联球衣的胸前广告赞助商。 这个赛季，Helo的赞助费是5000万美元；下个赛季，奔驰的赞助费也是5000万美元。 乍一看相同，其实内在还有不同的细节。 比如球员获得金球奖的奖金； 比如球队获得欧冠冠军、英超冠军的奖金；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一个条款，就是奔驰会提供汽车，每年会提供25辆奔驰汽车，赞助给曼联的成年队。 每人一辆车，总价值大约300万美元。 本来周不器提出的方案是赞助曼联的男队和女队，把女足也算上，每年赞助50辆汽车。不过，女足的影响力太差了，上赛季曼联女足以摧枯拉朽的姿态成为了英超冠军，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奔驰不愿意跟女足合作。 汽车的赞助并不体现在曼联的收入上，相当于俱乐部的福利发给了球员。真正能够反映在收入上的条款……大约在5300万-5500万美元左右。 相比于Helo的赞助费，其实有所增加。 再加上从下个赛季开始，曼联球衣会增加袖口赞助的位置，Helo出资1000万美元成为第一个袖口赞助商…… 这样算下来，下赛季曼联单是球衣广告的赞助收入，就能增加将近1500万美元。 看球的时候，周不器的身边是大卫·吉尔，他把这个好消息转告了对方。其实也是一种暗示，袖口广告是他这个大老板决定的，内部要是有什么反对力量，就赶紧压下去！ 赚钱又不可耻。 有的俱乐部陷入了财务危机，能一口气签下了二三十个球衣赞助，导致球衣的前胸后背，包括短裤上，都排满了赞助广告，密密麻麻地让人密集恐惧症都犯了。 区区一个袖口广告，根本不算什么。 周不器的态度，决定了这个项目的执行力度。 这场比赛双方最终以3：3打平，上演了一场比较精彩的对攻大戏，其中身披7号球衣的贝尔传射建功，获得了本场比赛的最佳球员。 比赛结束，周不器拒绝了管理层的会餐的邀请，打算回家了。他身边除了孙莞然之外，还带上了姜疏影，不太方面。 没想到，接到了一个临时性的电话。 孙莞然有些小兴奋，小紧张，都不敢多说话，直接把手机转给了周不器，“盖茨！是比尔·盖茨！” 这可是响当当的大名字，就算是很多对科技毫不了解的普通人，也都听说过这位大名鼎鼎的世界首富。 陪在身边的姜疏影，眼眸里也同样流露出了几分惊喜和崇拜。 周总太厉害了！ 这一切都是真的！ 比尔·盖茨也在周总的社交圈子里。 周不器比较平静，接过了手机，“比尔？有什么事吗？” “你现在有空吗？” “嗯？现在？你在曼彻斯特？” 周不器一下就听出来了对方话语中流露出来的意思。 比尔·盖茨笑着说：“我刚刚现场看完了曼联和瓦伦西亚的比赛，很精彩的一场表演。” 周不器想骂他。 表演？ 那不是表演！ 美国体育更多地是表演性质，不管是篮球还是橄榄球，都是一种变相的娱乐表演，来讨好球迷和观众。 欧洲足球则不同，足球是“战争”，是真真正正的对抗！ 除非是假球。 足球不是为了表演，是为了赢球，所以才有了穆里尼奥那种摆大巴的战术打法，踢得一点都不好看。不仅不是表演，还在糟蹋对方球队的表演，要想尽办法切割比赛，卧草、假伤、浪费时间，怎么难看怎么踢。 只要赢球就行。 这也是周不器更喜欢欧洲足球，而不是美式体育的原因。 比尔·盖茨道：“对，我在现场大屏幕里看见了你，怎么样，方便吗？喝一杯？” 周不器没有推辞，笑着说：“行啊，那就喝一杯。” 不方便去外面的公众场合。 周不器返回了老特拉福德球场，去了VIP包厢，这里是私人场所，可以避开公众视线。 过去之后，发现比尔盖茨并不是一个人。 除了助理之外，他的太太和女儿也在。 尤其是他女儿…… 嗬！ 可真出挑啊！ 清秀、金发，瓜子脸，蓝眼睛、白皮肤、大长腿，还挺有几分姿色。经过介绍，才知道这姑娘叫詹妮弗，今年才刚刚14岁。 周不器就恍然大悟。 难怪这么清秀、皮肤这么细嫩呢，原来才14岁啊，是一种幼幼的吸引力，估计再长几年就不行了。尤其比尔·盖茨说她是个马术爱好者，要朝着职业的方向发展。 这可了不得！ 骑马是个技术活，双腿要很有力地夹着马肚子才行，尤其是高难度的马术表演，要人马合一，全靠双腿的力量。 双腿这么有劲，一般人还真顶不住。 比尔·盖茨很高兴的样子，向周不器说明了这次的英国行，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女儿。美国的马术水平一般般，英国是世界上马术最厉害的国家。 作为世界首富的老爸，他想在英国买一家马场和马术俱乐部，把女儿培养起来。 反正就是有钱。 养一个马术俱乐部的费用，未必就比曼联少多少。 周不器对马术的了解不多，在英国经常有人邀请他去欣赏马术表演，这是英国仅次于足球的第二大运动。 他基本都拒绝了，就算有体育社交，那也是围绕着足球来进行。 跟比尔·盖茨的交流也是。 “南看台是怎么回事？”比尔·盖茨看出来了周大老板对马术不感兴趣，就把话题转到了足球上。 周不器笑着说：“在扩建呢，以前那边有一条铁轨，影响了球场的扩容。我们跟市里达成了协议，对附近的居民做出了一定的补偿，然后就把轨道迁走了，就可以扩建南看台了。快了，估计再有一个多月就能完工。” “我听说伱要把整座球场给翻新一遍？” “对，这座球场太古老了，很多设施都是几十年前做的，有些老化，跟不上新时代了。我打算花10年的时间，把老特拉福德彻底翻新为一座现代化的顶级球场。每年的间歇期开工，也不会影响球场的正常运作。” “新球场了啊！” “差不多！” “有没有想过要冠名？” “啊？” 周不器眉梢一挑，有些惊讶。 冠名老特拉福德？ 这是不可能的。 除非是真缺钱活不下去了，才能把球场改名，否则不可能干这种砸品牌的事。“老特拉福德”现在已经是一块金字招牌了，除了足球比赛之外，还可以承接演唱会等大型活动。改名了，吸引力也会下降。 比尔·盖茨不算是忠实的足球迷，可出于市场的考虑，微软一直在跟重要的体育品牌的合作。前世，微软就多次推进，想跟皇马、巴萨、曼联、切尔西、拜仁这些豪门合作，来冠名球队主场。 甚至一度和皇马都谈成了，会每年出1000万美元，冠名伯纳乌球场。这点钱当然远远不够，附加条件是微软可以利用自身的数据技术来改造伯纳乌。 不过后来皇马发现相关技术还不够成熟，就放弃了这个方案。 此时此刻，比尔·盖茨就在老特拉福德，就提起了这个话题，很郑重地说：“如果曼联需要主场的冠名赞助，微软可以跟进。” 周不器有些好笑，“老特拉福德吗？” “对。” “这个恐怕很难，不过……” “嗯？” “不过有一个方向，一定可以。” 比尔·盖茨提起了兴趣，“是什么？” 周不器道：“我接手曼联后，把训练基地也给翻新了。微软要是有兴趣，可以去冠名卡灵顿训练基地，以及预备队球场。” 顿了一下，他目光扫了盖茨的女儿一眼，补充了一句：“曼联的女足也很优秀，有空的话你可以关注，去年几乎以全胜的战绩夺得了英超女足的冠军。曼联女足的主场，就是翻新后的预备队球场。” 比尔·盖茨笑而不语。 这有点荒诞。 训练基地和预备役球场，感觉不符合微软的自身定位。 不过，话赶话地让周不器也增加了一个新的思路。 是啊！ 老特拉福的主场不能进行冠名，可曼联还有别的资产呢！比如卡灵顿训练基地，比如刚刚完成翻新的预备队球场！ 这两块资产是可以接受商业冠名的。 嗯，回头可以跟劳伦斯谈谈，去为曼联寻找新的赞助商！ 做俱乐部就和做生意一样，千万不能局限，要不断地寻找新的盈利点，才能保持上涨的动力和活力。 比尔·盖茨摆了摆手，“我想跟你说的是另一件事。” “好的。” 周不器基本能猜到，一个美国人也不可能对足球有太大的兴趣。 比尔·盖茨道：“‘说明书’的那个项目，是很漂亮的创意，我很喜欢。” (本章完) 第1746章 初见效果的说明书 比尔·盖茨虽然已经退休了，可他依然是微软的精神支柱，是名誉董事长。平时里，他也会参加一些微软的重要决策。 当前这个时代，最前沿的领域当数移动互联网。 微软也是，近期最重要的一个决策，就是放弃了过去基于功能机、多媒体手机的手机操作系统，重新推出了一款全新的基于智能手机的操作系统。 针对的是谷歌。 第二重要的决策，就是微软在去年彻底放弃了过去的Live搜索，整合了MSN、雅虎、美国在线三大搜索引擎开发出来的新款搜索产品——必应搜索。 针对的还是谷歌。 依靠着微软在全世界的10亿用户，重磅出击……其实效果不太好，雷声大雨点小。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微软的用户基本都是PC端。 智能手机变成了无法征服的市场。 就好像有一条河把互联网世界分成两半，一边是电脑端，一边是智能手机端。微软在PC端拥有最广阔的土地，却找不到太好的过河的办法。 推出一款基于智能手机的操作系统，当然就是最好的办法。 可是，这玩意真能成功吗？ 这就表现出了巨头公司的抗风险性。 微软的操作系统部门，对自家的手机系统非常自信，超级自信。在操作系统领域，微软才是世界霸主。 在他们看来，只要微软进场了，一切的竞争对手就都得死！ 最终的格局必然就像PC端一样，全世界只剩下了两种系统，一种是微软的系统，拥有了垄断级的市场份额。一种是苹果的系统，在封闭空间内有一部分的小众市场。 甚至，操作系统事业部的人还自信到“收费”了。 安卓系统免费？ 垃圾！ 就像当年桌面端的Linux系统一样，也是免费的，那又怎么样？根本没人用，绝大部分的人还是要花高价购买微软的Windows系统。 不过，微软是巨头公司，下面有十几个大事业群，每个人各管一摊。 操作系统事业部的人很自信，搜索事业部的人则一脸茫然。 过去几年，他们已经被谷歌打傻了。 他们可不敢盲目地相信微软能轻易而举地灭掉安卓系统，万一没灭掉，怎么办？还是得有更全面的考量！ 必应搜索想要做起来，就一定要最大化地利用资源，面向更多的用户，尤其是智能手机端的用户！ 然后，紫微星搞出来的这个“说明书”项目，就摆在了案前。都是聪明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个项目在移动互联网初期所能发挥出的重要作用。 这多少让周不器有些惊讶，“说明书项目？你都知道了？” 比尔·盖茨道：“私下聊天时候说到了，我觉得思路很好，可以最近距离地直面用户，就怕被人模仿过去，把这个生意给毁了。” 周不器道：“不会，都签好了独家合同。” “那就好。”比尔·盖茨点了点头，分析道，“使用指南这种东西，赠送一份，用户会有新鲜感地阅读，如果一次性收到了三四份类似的赠品，这就变成了用户的负担，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周不器笑着说：“有道理，已经安排好了，所有项目的合作伙伴，都有独家合作条款。包括苹果。” “苹果？” 比尔·盖茨微微一愣。 周不器知道他的意思，估计是想跟“说明书”这个项目合作来推进微软的产品，多少得吹嘘一阵，“对，苹果。包括苹果的官网销售，以及苹果零售店。每一部iPhone和iPad的销售，都会有紫微星的App使用指南相赠。” 比尔·盖茨震惊，“达成了？签合同了？”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还在谈，90%的概率应该可以谈下来。” “还要多久？” “这个月内应该能出结果。” 周不器每天都跟周绍宁保持着联系，他正带队跟苹果接洽呢，牵涉了方方面面的合作，不仅是业务层面，还包括了战略层面。 谷歌在打压爱斯达扶持三星，爱斯达和苹果在某种程度上就有了共同的利益基础。 比尔·盖茨不知道这些内情，可是他知道如果“说明书”项目和苹果合作了，对微软绝对是个好消息。这就意味着“说明书”渠道的推广资源扩充到了iPhone端，相当于占据了这个智能手机市场的半壁江山。 推广效果就大大增加了！ 比尔·盖茨就越发感兴趣了，这才说明了主要来意，说是微软新开发的Bing搜索，已经推出了手机端的App，可是推广效果并不好。 希望能够跟紫微星的“说明书”合作。 这可以说是当今世界上最好的面向智能手机的App推广资源了。 周不器有些为难，“不太方便啊……” “我知道，要收费。” 比尔·盖茨笑了笑。 这种事情，商业圈里很常见，在科技圈就更常见了。科技圈的技术创新，需要专利的保护；“独家合作协议”，某种程度上就相当于商业创新的专利了。 既然是专利，当然得付费才能用。 周不器略作沉吟，缓缓地说：“是这样，有三点难处。第一，‘说明书’这个项目每3个月更新一次，新版本会在12月1号推出。如果微软想参与，也要等到12月份了。” “当然。” “第二点，僧多肉少啊！” “啊？”比尔·盖茨愣了一下，没太明白这个比喻是什么意思，“人多？肉少？吃素吗？” 周不器小尴尬地说：“我的意思是‘说明书’不能制作得太复杂，否则会引来用户的不喜。广告位有限，可是有意的合作方太多了。现在推出了一个多月，市场效果非常好。据我所知，已经有超过10家搜索公司有意合作了。” 比尔·盖茨摆摆手，比较平淡，“这不奇怪，竞价而已。” 周不器笑哈哈，“对，就是竞价。”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容易。 “说明书”的资源是典型的供不应求，现在才9月末，已经在全球起势了，连比尔·盖茨都听说了。可想而知在秋天这个销售旺季，“说明书”会产生怎样惊艳的市场效果。 供不应求，就必然要涨价。 那就投标了！ 到了11月份的时候，授意“说明书”项目组搞一个投标活动，价高者得。微软财大气粗，最不缺的就是钱。 “还有第三点……”周不器表现得很为难，“别的项目都好说，必应和谷歌正面竞争，如果选择了必应而没有选择谷歌，这恐怕……你知道的，过去这几年，紫微星和谷歌一直都保持着很不错的合作关系。” 比尔·盖茨严肃而认真，“生意就是生意。” “说是这么说，可紫微星没有理由要和谷歌把关系搞砸。而且，紫微星还是谷歌的股东呢。” “是吗？” “对啊，YouTube当年就是我投出来的。” “听说过一些，都知道你有着绝妙的投资眼光。”比尔·盖茨由衷地赞赏了一句，“我听说Aster手机跟伱也有关系？” 周不器道：“对。” 比尔·盖茨道：“微软也在开发手机操作系统，我认为微软可以和爱斯达尝试着开展合作。” 周不器不动声色，“Aster是全世界最受欢迎的安卓手机，没必要更换合作伙伴吧？” “你有什么要求？” 比尔·盖茨太懂了，一下就听出来了这小子是在提条件。 周不器根本不客气，很做作地叹了口气，“其实我一直希望紫微星能够和微软展开长期的合作，尤其是office系列的产品。” “office？” “紫微星开发出了一款办公用品微书……当然，跟office系列产品并没有竞争性，微书是协作性的产品。如果office能够为微书提供一个端口，让office文件能够拥有微书的云端存储和共享文件的功能，就可以让用户更加方便。” “嗯。”比尔·盖茨点了点头，稍作沉吟，“推动office产品进入紫微云？” 周不器一拍手，“对！好主意！互利共赢！” 这是真的互利共赢。 office产品虽然比较落后了，但仍旧是世界上最大的不可替代的办公软件。现在，微软也推出了微软云。用户如果想使用office产品，就不需要下载、付费安装了，直接在云端订阅office，然后就可以使用了。 产品可以直接在云端配置好、安装好。 然后，制作好的各种office文档，可以直接保存在云端，就会特别地方便。 可现在有一个小问题。 微软现在的CEO鲍尔默满脑子的斗争思维，不愿意把微软最重要、最核心的office产品授权给竞争对手。 以至于只有在微软云上才能使用office的云端产品，其他云计算平台都不行。 如果紫微云平台上能够部署上微软的office产品，那相比于主要竞争对手亚马逊云，就有着巨大的竞争力优势。 对微软来说也有好处，office产品可以在紫微云上销售，相当增加了一个销售渠道。 说来简单，这关系到微软当前的战略思路，到底是利用微软的垄断地位保持高竞争性，还是放开自我跟更多的商家合作。 就算是比尔·盖茨，他也无法做决策，只能稍作敷衍，“咱们回去都考虑考虑。” 周不器笑笑，“应该的，多考虑一下……嗯，如果微软有兴趣冠名曼联的训练中心和预备队球场，我认为还是可以展开很愉快的合作。” (本章完) 第1747章 出售边缘资源 离开曼彻斯特之前，周不器见到了从德国飞回来的陈文昊，又给他提出新要求。 陈文昊本来还挺高兴的。 曼联按照他的思路，修改了球衣胸前广告的赞助方案，甚至一改欧洲足坛的长合同传统，变成短合同制了。 这是一个巨大的改革。 估计也就只有在曼联在周大老板的支持下才能做这种波澜壮阔的“大事”吧！ 嗯，对陈文昊来说，这已经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有意义的大事了。 而且，赞助方还挺配合，效率很高，已经同意了合作方案，接下来只需要就合同的细节进行敲定，然后签合同就行了。 从下赛季开始，曼联的球衣赞助模式就改了！ 没想到，被急忙叫回了曼彻斯特，又有了新安排。 “什么？冠名？” 陈文昊睁大眼睛，都惊呆了。 周不器急着赶飞机要去美国，也懒得跟他多废话，“对，训练中心和预备队球场都是我接手曼联之后翻新的，要有新气象。而且，这种资源放着也是浪费，不如就都派上用场。老特拉福德还在持续翻新，总投资六七亿英镑，多赚点钱，免得还要贷款。” “可是……”陈文昊头都大了，“不都是冠名球队的主场嘛，哪有冠名训练中心和预备队球场的？” “为什么不行？” 周不器哼了一声。 别的球队不行，但是曼联行！ 别说这一世的曼联在周不器的改造之下有了更好的商业运营团队，有了更好的互联网资源辅助……即便是前世，曼联在三德子的带领下，那也是玩出了很多花活。 在2013年的时候，三德子跟美国保险巨头AON签下了一份为期8年，总价值高达1.84亿英镑的合同。 合同主要包括两个部分。 一，AON成为曼联训练服的胸前广告赞助商； 二，AON冠名曼联的训练中心卡灵顿基地，新名字为“AON综合训练中心”。 要知道，阿森纳的新球场在2006年建成之后，跟阿联酋航空签下了赞助协议，出售了新球场15年的冠名权。从那以后，阿森纳的主场就叫做“酋长球场”了，满满的土著味。 阿森纳也是英超的顶级豪门了，出售了15年的球场冠名权，售价……只有1亿英镑。 至于训练服的广告赞助……没有！ 也就是说，阿森纳新建起来了一座球场，付出了宝贵的冠名权，拿到的钱只有曼联这边甩出来点破烂资源所赚到钱的一半。 这就说明了两件事。 一，三德子的商业运作能力很强； 二，包括阿森纳在内的整个欧洲足坛的商业运作能力都弱爆了。 周不器道：“曼联是一个超级品牌，有着太多优质资产了，要尽可能地把资源最大化。目前来看，至少还有三块重要的资源没有好好利用。” 陈文昊深吸了一口气。 能说什么？ 他觉得自己推动曼联的商业化改革，已经很大胆了，没想到大老板还想要步伐更大一些。 周不器道：“三块资源，训练中心的冠名权、预备队球场的冠名权、训练服的胸前广告赞助。赶紧行动起来，去全世界寻找合作伙伴。从下赛季开始，都要建立起合作关系。” 陈文昊试探着说：“要不……要不让Helo或者紫微星别的什么产品来冠名？” “不行。”周不器当即拒绝，“曼联已经和紫微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了，如果广告上还存在着许许多多有关紫微星的元素，难免会引起球迷的反感。还是从外面找合作伙伴吧！” 这当然是敷衍。 主要是他看不上。 这三块资源，训练中心的冠名权、预备队球场的冠名权、训练服的胸前广告赞助……乍一看，都挺厉害的。 其实都是很边缘的资源。 媒体报道曼联，主要都是围绕着一线队和比赛来报道，谁没事盯着训练场和预备队球场啊？这玩意看着唬人，其实根本没啥宣传效果。 真要是什么优质的广告资源，早就被商家们主动上门求着合作了，也不至于整个欧洲足坛现在都没开发出来。 别人做不成，曼联要做！ 前世的三德子带着曼联，只卖了训练中心冠名和训练服广告两个资源，8年就能收入多达1.84亿英镑。这么大一笔钱，不要白不要！ 以曼联商业这边的专业性来说，那肯定比三德子强多了。三德子都能做成的事，他们没理由做不成。 无非就是找圈外的巨头公司来赞助，去忽悠他们给钱。 陈文昊很为难地说：“要不……要不再缓两年？等弗格森退休了再说？一下子推进这么多商业项目，不太合适吧？” 周不器气道：“有什么不合适的？有我给你支持，你怕什么？” “不是怕，我是担心内部的不稳定。” 陈文昊是真的很担心。 曼联归根结底是足球俱乐部，保守派那边更符合欧洲足球的传统，而且都是行业大佬，随便站出来一个发声，都会引来球迷群体的广泛共鸣。 周不器道：“这是行业大趋势，谁也改变不了！没事，你先去做，跟劳伦斯商量好，不用管那边。球衣赞助的事，可以汇报给董事会。这件事先偷偷地做，就算签了合同，也先别急着报上去。反正履行合同要到下赛季才开始呢，下赛季再说！” “下赛季弗格森会退休？” 陈文昊其实都清楚，曼联内部保守派的力量核心就是弗格森。其实也不是内部了，包括外部。那些曼联名宿们，即便不在曼联任职，也能够指手画脚地施加影响力。 周不器道：“有可能，内维尔、斯科尔斯、范德萨这赛季结束后都会退役……弗格森很有可能也会跟着一起退休。反正伱这边先做着，商业是商业，竞技是竞技，不挨着！” …… 经过漫长的飞行，周不器终于抵达了旧金山。 同时飞行的还有另外两架飞机。 没办法，家里人口太多。 好在就是周家有钱，飞机很多。 周不器去了硅谷，家人们则是去了洛杉矶，这边天气更好一点、更温暖。 到了圣何塞，周不器见到了已经在美国出差将近一个月的周绍宁。 一见面，周不器心里就有数了。 周绍宁喜气洋洋的，就像刚刚结婚的新郎官。 这么看来，他和苹果的谈判很顺利！ 好事！ (本章完) 第1748章 把微软加进来 苹果公司的总部位置在旧金山湾区南部的库比蒂诺市，挨着圣何塞市，车程大概15分钟。 周绍宁是专门从库比蒂诺赶过来的，就很纳闷，“怎么跑这来了？” 周不器道：“这有个足球队，叫圣何塞地震。” “啊？” 周绍宁一脸茫然。 周不器道：“我在布局足球产业。” 周绍宁有几分晕头转向，“有必要吗？我知道你喜欢足球，可美国是足球荒漠啊，不见得比国内强多少。”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你是真不懂啊，美国足球不太好，不是因为水平不行，是因为不重视。以美国这边的体育土壤，只要重视足球想发展足球了，用不了多久就能做起来。” 周绍宁对体育的事还真不太清楚，“美国女足是挺厉害。” 周不器道：“归根结底，是职业化的推广。进一步地说，其实就是资本的流向。美国足球看起来跟国足差不多，男足很水，女足很厉害，其实一点都不一样。国内是真的荒漠，美国是有土壤的。” 然后，他就加以简单地说明。 这是三德子跟他说的。 是投资美国足球的重要论据。 在美国，男女平等是政治正确，也包括大学。美国的体育是大学体育，每年联邦政府都会拿出一大笔钱来支持大学体育的发展，而这笔“体育发展基金”，要男女平分！ 可这就出现问题了。 在职业运动中，往往是以男性为主，尤其是在美国最受欢迎的橄榄球和棒球项目里，女生只能去当啦啦队。 橄榄球、棒球是大学里体育发展基金最主要的培养方向，可是，女生发展什么？ 女生可以做的体育项目，真是少之又少。 钱却一大把！ 美国的顶级大学里学费都太贵了，很多人都要靠着体育奖学金来读书，寻找一个适合自己的体育项目，就成了很多女孩子读大学的一个任务。 篮球太吃身体，一般的女孩子无法胜任……选来选去，大概也就是那么几大类了，网球、足球、排球、体操。 体操不是职业体育，吃的是青春饭。网球是职业体育，可是专业性太强了。排球根本就没有职业化。想来想去，最好的选择竟然就是足球。 美国男足发展不起来，是因为橄榄球、棒球、篮球这些领域太强了，把体育发展资金都吸收走了。 只要美国这边重视男足了，指标性地把钱分一部分给足球，男足就可以迅速地发展起来。 跟国内的男足完全是两个概念。 不过，美国足球能不能发展起来，跟周不器没有一分钱的关系。 他要收购圣何塞地震队，一来这是潮玩足球集团的全球产业的一部分，更重要的一点，这是硅谷的球队！ 周不器道：“对硅谷来说，咱们毕竟是外人，体育可以增加认同感。我买下了金州勇士，我们可以期待金州勇士在未来几年所建立起的王朝时代。足球也差不多。跟橄榄球、棒球相比，足球才是世界级的体育运动，美国这边一定会越来越重视，现在是抄底的时代。” 周绍宁眼睛一亮，觉得这真是个很好的思路，“这是美国版的校内网！” “啊？” 周不器被逗笑了。 周绍宁道：“美国的大学里最重要的产业就是体育，4月份的时候我去旧金山大学里招生……那场面，真是震撼，感觉所有的同学都是球迷，就跟……就跟每次曼联有主场比赛了，老特拉福德广场的样子差不多。” 周不器点了点头，“差不多，对美国人来说，运动是生命里必不可少的一环。如果我们能在硅谷这边把体育产业做起来，再依靠着紫微星、爱斯达员工对体育赛事的优先权，那么对硅谷人才和斯坦福大学、加州大学、旧金山大学的吸引力就会极大地增加。通过体育来为科技输血。” 周绍宁道：“那你得布局橄榄球和棒球啊，包括冰球，足球和篮球在美国都是小众运动。” 周不器很无语地说：“我得懂才行啊，我连橄榄球、棒球、冰球的比赛规则都搞不清楚，有一次鲍尔默邀请我去观看49人队的比赛，跟受罪似的，根本看不懂。” 职业体育就是钱，钱越多，发展得就越好。 美国最有钱的三个大商圈：纽约、洛杉矶和旧金山大湾区。 硅谷这边，有着很强大的职业体育体系。 比如，篮球的金州勇士；冰球的圣何塞鲨鱼；棒球的旧金山巨人、奥克兰运动家；橄榄球的旧金山49人队，奥克兰掠夺者队。 以及足球的圣何塞地震队。 硅谷巨头跟这些体育俱乐部也有着很深的关系，几乎每家公司内部都有体育部，跟这些体育俱乐部合作，并且会赞助一些球队。 比如金州勇士的主场，就是甲骨文冠名赞助，叫做“甲骨文球馆”；比如旧金山巨人的球场，就是AT&T赞助，叫做“AT&T公园球场”。 周绍宁道：“反正我觉得这个思路可行，在美国这边，体育是所有人都绕不开、避不过的产业，几乎所有人都是球迷。伱要是有……咳咳，要是有多余的资金，我建议你可以进入橄榄球和棒球领域，这才是核心，比足球强一百倍。你要是管理不来，可以效仿金州勇士的模式，只占50%的股份呗。”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少给我出馊主意！” “哪是馊主意？”周绍宁笑哈哈，“这是正道。” “再说吧！”周不器摆了摆手，瞥他一眼，“我看你心情不错啊？跟苹果的谈判，很顺利？” 周绍宁点了点头，“嗯，比较顺利。大框架基本上达成了。主要是四个部分，第一，软银放弃在日本的独家代理权，允许KDDI出售iPhone；第二，苹果和爱斯达和解，每部Aster要支付6美元的专利费，教育优惠条款是1美元；有限度地在个别地区支持‘TT策略’，即iPhone和Aster的Top2销售模式……” “等一下！”周不器有些惊喜，“这第三条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苹果不同意吗？” 周绍宁道：“是啊，上周还不同意呢，前天忽然就同意了。” “为什么？” “三星应诉了，跟苹果正式地开战了。” “啧啧……”周不器忽然有了一种化身苏秦的感觉，“这算是商业政治了吧？这一手，咱们玩得可真漂亮！夹在软银、谷歌、三星、苹果还有代理iPhone的运营商之间，纵横捭阖。” 周绍宁没在乎他的臭屁，“不过，只是有限度的，主要面向的是苹果零售店和官网运营困难只能跟运营商合作代理销售的地方。iPhone和Aster联手谈判，可以有更大的话语权。” “我去……”周不器惊了个呆，苹果这玩得有点彪悍啊，“联合起来跟运营商谈判？对运营商施压？这么强势？” 周绍宁很无可奈何的样子，“硅谷巨头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嘛，依靠科技优势霸凌全世界。iPhone和Aster是当前世界上销售最好的两款智能手机，是强强联手。” “这不就是托拉斯垄断嘛！” “所以要在一些相对不怎么发达的地方来运作，什么泰国、马来西亚、印尼的。别说东南亚了，就算是中日韩，一样缺乏足够完善的反垄断条款，硅谷巨头布局全世界都十几年了，他们经验丰富。” “还可以遏制三星的智能手机发展。” “对，别看现在爱斯达的智能手机销量是三星的四倍，可苹果内部更抵触的是三星而不是爱斯达。” “这不奇怪。”周不器点了点头，“‘说明书’呢？这是最重要的项目，比尔·盖茨都专门带着老婆孩子去曼彻斯特拜会我，跟我谈了这件事。” 周绍宁道：“这就是第四部分了，大框架基本谈成。苹果答应在自家的官网、线下零售店，以及向运营商供货的iPhone都搭配着我们的‘说明书’。不过，他们不想白帮忙。” “嗯？” “他们要抽佣，50%。” “我去！”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 搞来搞去，还是落在了利益上，说好的格局呢？说好的战略呢？ 周绍宁道：“‘说明书’这个项目是一个非常好的App推广渠道，有很大的商业前景。苹果的要求主要是三点。一，所有跟iPhone搭配的‘说明书’，他们要抽佣50%；二，苹果要对在苹果销售体系中的‘说明书’中推荐的App进行审核，并有一票否决权；三，爱斯达在国内的手机供应链，要适当地跟苹果共享。” “别的都好说，50%的抽成太高了！” 周不器听到了这个分歧点，其实很高兴。合作就是要互利共赢，只有让苹果进场了，能够分润到“说明书”这个项目的利益了，他们才更愿意推动这个项目的发展，并让“说明书”长期地跟iPhone销售体系合作下去。 这是好事。 不过，50%的抽佣未免太高了，还得继续谈。 周绍宁道：“对，我的意思也是这样，别的条件都可以，就是50%的佣金太高了。可是硅谷巨头……没办法，苹果的市值已经超过微软了，变成了世界第一大科技巨头，他们很强势，他们不愿意让步。” “微软……”周不器眯眯眼睛，“你说得对，微软！可以把微软加进来！纵横捭阖而已！” (本章完) 第1749章 竞争的博弈 “微软？” 周绍宁不知道年轻的大老板又在策划什么。 不过，估计又和商业政治有关。 这次爱斯达能比较顺利地推进跟苹果的全方位合作，主要还是来自外部环境的权衡，是苹果为了抗衡谷歌和三星达成的战略合作。 周不器道：“苹果同意跟爱斯达合作而制约三星，是因为苹果更担心三星，一旦放任三星做大市场，这是比爱斯达更大的隐患。相比于三星，谷歌的隐患更大。相比于谷歌……哼哼，也许微软的隐患更大！” “手机操作系统！” 周绍宁一下就意识到了他要表达的意思。 周不器道：“对，就是操作系统。别看安卓现在形势很好，可我估计……就算是安卓内部，也不见得有多少人认为一定能够战胜微软。为了在智能手机市场站稳，微软推出了全新的基于智能手机的操作系统，还跟诺基亚促成了合作……这才是苹果最大的市场威胁！” 周绍宁有些犹豫，“去威胁苹果吗？” 周不器一挥手，“没什么威胁不威胁的，市场竞争而已。全世界都知道微软要推出新的手机系统了，这是移动互联网市场的重大事件，想不关注都难。” “嗯……”周绍宁点了点头，“的确，苹果方面好几次探过我的口风，询问我是否有意跟微软合作，推出微软系统版本的智能手机。” 周不器道：“对，至少这是个谈判点。有一个谷歌已经让苹果很痛苦了，要是微软也加入进来，智能手机市场还不知道会混乱成什么样子呢，越是占据核心地位，就越是担心。苹果现在的市值刚刚超越微软变成世界第一，一旦微软推出了新产品并产生了市场影响力，苹果这个世界第一恐怕不保。这是基于多重市场竞争的博弈。” 周绍宁小声地建议道：“要不明天你去跟他们谈谈？” “行，我明天过去。” 周不器早就想好了，这次来硅谷，得找机会去医院里看望一下乔布斯，这是基本的出于人性上的尊重。 这天晚上，周不器叫上了金州勇士的另一个老板拉科布，像个普通球迷一样，一起去看了圣何塞地震队的比赛。 新赛季的NBA还没有开赛，可是拉科布很兴奋。 这将是他带领金州勇士征战的第一个赛季。 不过，他对足球不甚了解。 来看圣何塞地震的比赛，大概就跟周不器去看橄榄球赛一样痛苦。 周不器对比赛的内容比较冷淡，现在的美国足球还处于低谷期，水平一般般。虽然这场比赛是美国足坛备受关注的“加州德比”——圣何塞地震VS洛杉矶银河。 看习惯了欧洲顶级足球，这种级别的比赛实在没什么意思。 好在就是球迷很热情。 湾区这边还是有体育氛围的。 可惜拉科布不太懂。 周不器就跟他说起了篮球，“勇士怎么样？” 拉科布笑道：“好，很好！尤其是你选到的那个新秀保罗·乔治，身体壮得像是一头牛，在训练营和季前赛表现得非常好。技术部门已经评估过了，一致认为他会有着很不错的预期发展。” 周不器沉吟着说：“硅谷这边需要更好的体育氛围。” “对，应该的……很抱歉，我对足球的了解不太多，橄榄球还行。” “你懂橄榄球？” “当然，每一个美国男孩都从小接受过爸爸的橄榄球训练。” “嗯……” 周不器似乎还没有想好。 拉科布看出了什么，“周先生，伱对橄榄球有兴趣？” 周不器摇摇头，“我根本看不懂橄榄球，不过有人跟我建议了，如果想更深入地扎根美国体育，就必须拥有一支橄榄球球队。” 拉科布大为吃惊，“你要买一支橄榄球队？” 周不器往球场里指了一下，“我要先把这支球队买下来。” “圣何塞地震？” “对。” “周先生对足球的热爱让人敬佩。” 拉科布深吸了一口凉气，这才算是明白了世界级富豪的玩法。 可真是狠啊！ 据媒体报道，说是比尔·盖茨的女儿对马术感兴趣，首富先生就开始满世界的搜刮顶级的马术俱乐部，然后找最好的场地、最好的老师来培养女儿。 这么一看，周大老板也差不多。 周不器若有深意地说：“我喜欢足球，但美国人好像更喜欢橄榄球。湾区的橄榄球实力，好像不怎么样吧？” 拉科布点了点头，“有一段时间很厉害，这几年很差，就像金州勇士一样。这跟经济形势有关。经济越发达的地方，市场反应越明显。” 周不器道：“不管是篮球、足球，还是橄榄球，硅谷都应该拥有顶级强队才行。” 拉科布试探着说：“那我帮你留心？” “行。” 这就是周不器的目的。 第二天，周不器叫上了宁雅娴和宁露，一起去了苹果总部。 见到了库克。 先是表达了对乔布斯身体状况的担心，这是每一个苹果人都担心的事。苹果的市值刚刚超越了微软，成为了世界第一大科技企业。 然后，乔布斯病情恶化了，要长期住院了。 这多少有一些命运弄人的讽刺感。 周大老板亲自到场了，就不需要太正式的谈判了，库克把他邀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对乔布斯的遭遇很唏嘘，叹了口气，“癌症还是人类无法攻克的难题，苹果以后要向生命科学领域投入更多的精力。” “嗯，应该的。” 周不器也有这样的想法。 钱赚多了，接下来要干什么？ 当然是长生不老。 世界上有很多顶级的生物实验室，都在从事一些距离普通人很遥远的项目，依靠着富豪们的资助，从事着一些“长生不老”的研究。 周不器也听说了，业内就有类似的药物，很多八九十岁的老头子们，还能在第一线管理着复杂又庞大的团队。 他们基本上都在服用类似的生命药物，可以保持细胞的活力，延缓生命的流逝。 不过，这次周不器过来，主要的一个话题还是微软。 在这方面，他有着便利的独家消息！ 微软方面已经放出风了，都好几年了，微软放弃过去的手机操作系统，开发出一款全新的基于智能手机的操作系统。 而且，他们会效仿苹果的模式，在10月11召开新闻发布会！ 到时候，会有重磅硬件产品发布！ 到底是什么产品？ 不知道。 但业内基本都有所猜测，很有可能是新开发的手机操作系统。可手机操作系统是软件层面啊，微软要发布的是硬件产品。 再结合着近期微软和诺基亚的深层次秘密合作，基本上就能有所猜测了。 微软很可能会推出自家的智能手机！ 要知道，谷歌并没有推出自家的智能手机，谷歌是把安卓系统开放出去了，邀请全世界的手机厂商加盟。 微软不一样，微软这是亲自上阵了！ 这不奇怪，符合微软的一贯作风，他们连游戏机都生产，一向的做法就是看别人什么做得好，然后抄袭过来，利用自身的垄断实力把原版打死。 索尼和任天堂的家庭游戏机业务当年做得多好啊，这两家几乎瓜分了全球市场。可是，微软进场了，然后就把这两家日企干翻了。 这才是苹果最担心的一点。 以微软的抄袭属性，说不定在10月11号的发布会上，微软就要推出一款真正的跟iPhone正面竞争的手机了呢！ 库克只是有所猜测。 谜底要等到10月11号那天晚上才能公布。 可是，周不器不一样，他早就知道答案了。不是因为先知先觉，他的先知先觉覆盖不了这么大的范围，而是因为他这一世的产业布局。 (本章完) 第1750章 挨家挨户的移动生态体系 周不器在库克的办公室里，这不算是正式的谈判，属于私下的交流，就有可能透露一些商业上的机密了。 “微软的Xbox做得很不错啊！” 周不器忽然来了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 库克当然知道对方不会随随便便地冒出这么一句跟爱斯达和苹果合作完全不相干的话，也就应付着，“对，家庭游戏机。” 周不器道：“十年前，家庭游戏机的领域是索尼和任天堂的天下。微软后来发力进场了，尤其是唐·马特里克成为家庭游戏机业务的总裁后，完成了三级跳，市场份额碾压任天堂，已经可以跟索尼抗衡了。” 库克笑着说：“周，你对这个行业这么了解？” 周不器道：“也不是，我曾经专门跑了两趟，把唐·马特里克挖到了紫微星。” “哦？”库克并不知情，“紫微星也有意进入家庭游戏机业务？” 周不器摆摆手，“没这个兴趣，唐·马特里克在微软做得很好，之所以愿意跳槽，是因为他觉得家庭游戏机这个市场过气了。iPhone的出现，让他意识到了智能终端才是未来游戏的主要平台，依靠着电视机的家庭游戏机已经不适合时代了。” 库克笑道：“真敏锐的见地，恭喜你从微软挖到了一个很游戏的人才！现在iPhone上最火的游戏是《愤怒的小鸟》，就是紫微星出品的，应该就是马特里克做的吧？” “是一个芬兰的游戏工作室开发的游戏。”周不器摆了摆手，“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唐·马特里克离开了微软一年之后，微软就重视起他当初提出的游戏要向移动端转型的方案了。” “向移动端转型？你确定？” 库克的神色严肃起来。 如果真是这样，那对苹果来说的确很有压力。不是因为游戏业务向移动端转型的压力，而是产品转型背后和新开发的手机操作系统的结合。 周不器很平静地说道：“Xbox中的产品有很多，Xbox游戏、Xbox音乐和Xbox视频等等。游戏是否要转型，这我还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是音乐和视频业务要转型，我是知道的。” “真的？” 库克对此高度重视。 周不器瞥他一眼，淡淡地说：“微软已经跟卢卡斯影业取得了联系，想要为Xbox视频产品获得移动终端的《星球大战》系列流媒体版权。百代唱片也得到了类似的合作申请，而且力度更大。微软要全方位地进入移动设备的音乐市场了。” “百代唱片？” 库克想确认一下。 周不器坦言道：“紫微星环球有意进入音乐行业，百代唱片是一个选择。” “如果是这样……” 库克深吸了一口气。 苹果在推出iPhone之前，先做的一件事就是构建起移动端的娱乐体系，即iTunes，可以看视频，也可以听音乐。 这当初还是迪士尼董事长罗伯特·艾格对乔布斯的建议呢。 后来又建立起来了苹果商店，可以允许更多的第三方应用了，生态体系就建立起来了。 为什么iPhone能够对传统手机形成碾压性的围剿？ 除了战术层面的成功，还有战略层面的先进性。 战略思路其实跟周不器是一致的。 是依靠一个庞大的生态来对抗单一的某一款产品。 诺基亚、摩托罗拉这些传统的手机巨头，做的是一款手机、一个产品。苹果建立的是一个移动生态体系，iPhone也好、iPad也好，都只是实现这种移动端生态体系的工具。 这就是降维式打击。 苹果推出的这一套模式，取得了辉煌的成功，当然不缺乏模仿者。 库克缓缓地道：“好熟悉的感觉，索尼也是这样。” “咳咳……” 周不器忽然有些小尴尬，有一种被点名的感觉。 索尼抄袭苹果，背后就有他的影子。 当初为了帮助漫威从索尼影业手里收回“蜘蛛侠”的版权，而且推荐紫微星和索尼的全方位合作，索尼的董事长霍华德·斯金格就请周不器当过顾问，咨询过索尼产业转型的可能性。 周不器肯定了霍华德的思路，并利用紫微星国际、紫微星环球的资源予以配合，让索尼走上了抄袭苹果的道路。 好在周不器表情管理到位，很快就掩盖住了，“对，索尼。索尼利用PSP这款现象级的终端设备，开启了移动端的全娱乐布局，游戏、音乐、视频、阅读，甚至紫微星还专门为PSP开发出了一款专属的Helo，以便通过PSP来进行社交。” 库克叹了口气，“坦白地说，乔布斯在我们的总裁会议上对索尼并不重视，甚至觉得可惜。PSP是很棒的娱乐产品，但是……但是这只限于娱乐。在移动的时代里，终端设备必须要有覆盖方方面面的功能才行。没有娱乐不行，只有娱乐也不行。” 周不器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否则当初他也不会为帮索尼出谋划策来转型了，因为他知道索尼的转型必然失败，依靠着PSP这款掌上游戏机来布局移动互联网，太不现实了。 索尼被时代甩在身后是有道理的，反应太慢了。 直到2013年，索尼才反应过来。 此前，索尼因为手机业务低迷，就跟爱立信的手机业务合并了，组成了“索尼爱立信”这家公司，双方各自持股50%。 到了2013年，索尼发现了移动互联网时代的不可抗拒，就赶紧布局，把爱立信持有的那50%股份给买回来了。 “索尼爱立信”又变成了“索尼”，开始在移动互联网市场重拳出击。 黄花菜都凉了。 鲍尔默带领的微软虽然也备受诟病，被认为是一家被互联网时代抛弃的科技巨头，可微软毕竟是微软，比索尼强多了。 打造一个产品的生态体系，必须要有拥有市场号召力的终端产品才行。 Xbox发展得很好，可这玩意是家庭游戏机。 微软的移动生态不可能围绕着Xbox来打造。 现在，Xbox视频、Xbox音乐、Xbox游戏都在朝着移动端倾斜，而微软现在还没有一款真正的移动端产品…… 再联想到微软即将推出新的基于智能手机的操作系统，以及10月11号发布会上要亮相重磅级的硬件产品…… 这一下，微软的整个移动生态的布局就清晰了！ 库克深吸了一口气，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微软是想把Xbox旗下的Xbox视频、Xbox音乐、Xbox游戏等产品集成到一款终端产品中，就像iPhone这样。” 周不器笑笑，“我同意，外界的猜测基本是对的，微软很可能会推出拥有微软品牌的智能手机。苹果的叫iPhone，微软的可能会叫MPhone，或者WPhone。” 库克本来还有所怀疑，经过周大老板这么一番分析，他几乎100%地确信了，微软一定在暗地里运作这件事！ 真是太不要脸了！ 又在玩抄袭！ 靠着自身的巨无霸级的垄断地位，看着别人家的科技产品做得好，就推出一款高度类似的产品，去挤垮竞争对手。 太无耻了！ 类似的事，最典型的就是90年代时的网景浏览器。当时，网景浏览器的市场份额高达80%，市场估值高达20亿美元。 后来被微软盯上了，利用操作系统的垄断地位捆绑推出IE，并限制网景浏览器在微软系统中的使用。 网景公司大怒，把微软告上了法庭，起诉微软垄断。 官司打了好几年，直到2003年的时候才做出了正式判决，微软输了，赔偿7.5亿美元。 那又能怎样？ 浏览器市场早就成了微软的天下。 网景已经淹没在历史里了，公司都解散了。 这几年能在微软的抄袭大棒下活下来的公司寥寥无几，也就是雅虎、谷歌、苹果、思科、奥多比、甲骨文这几大硅谷巨头了，连索尼、任天堂都顶不住。 相比于谷歌、三星，微软才是更令苹果忌惮的那一个！ 周不器火上浇油地说：“前几天我在英国的曼彻斯特，看曼联的足球赛，恰好比尔·盖茨也去了，跟我聊了一会儿。” “聊什么？” 库克一下就紧张起来。 周不器道：“主要是两方面，一是想把微软新推出的搜索平台必应跟‘说明书’合作。一是想让爱斯达推出搭载着微软新的手机操作系统的智能手机。” “伱答应了？” 库克面色大变。 搜索的事无所谓，苹果不在乎。可是智能手机这一块，是苹果当前最核心、最重要的业务，不容有失。 周不器开玩笑地说：“我告诉比尔，我这人是一根筋，没法同时应对很多事。等处理完了苹果、谷歌这边的分歧，再去讨论和微软的合作。” 看起来是开玩笑，实则充满了威胁。 爱斯达的选择有很多。 微软也是其中之一！ 不过，周不器知道库克现在还不是苹果的话事人，有些重要决策他没法决定，就笑着说：“我想去医院看望乔布斯，方便吗？” 库克微微一怔，随即笑道：“好啊，别人也许不方便，对你来说任何时候都方便！” “他身体怎么样？” “不太好。” “还能处理工作上的事吗？” “很勉强。”库克叹了口气，“上次他跟我说过，他已经有了辞职的计划。” 周不器点了点头，“应该的，养病更重要。” (本章完) 第1751章 你赢了 周不器和库克一共也就见过那么七八次，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交情，不过双方的对话充满诚意。比如库克，他的话其实也有着泄露商业机密的嫌疑。 他说乔布斯很快会交班，然后自己顶上去。 这就意味着苹果最高决策层的变动，必然会在股价上反映出来。如果周不器是个小人物，这时候就可以布局了，尝试着抛售或者做空苹果的股票，就可以大赚一笔。 周不器去医院里看望了乔布斯，只逗留了10分钟就离开了。 现在的乔布斯如同枯骨，消瘦又脆弱，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真是不行了。 不过，乔布斯并没有就此放弃。 即便在生命的尽头，他依旧对苹果公司充满了热爱。 等周不器离开后，乔布斯就坚定无比地说：“不用怀疑了，一定是这样！” 库克领悟了他的意思，“微软？” 乔布斯道：“对，微软！微软一定会模仿iPhone，推出一款类似的产品，这是他们的一贯风格。要提前有所准备，要从产业格局上限制他们。” 库克深吸了一口气，“那就加深跟爱斯达的合作。” 乔布斯道：“智能手机市场，最大的对手不是爱斯达。谷歌和三星的联手，才是最大的心腹之患。可是，比三星更大的对手是微软。不能给微软在背后留下机会。不能我们辛辛苦苦地打败了三星，给微软让出来了成长的市场。” “微软有意跟爱斯达合作，联手推出搭载着微软新系统的智能手机。” “阻止他们！” “嗯。” “微软的杀伤力要远远强于谷歌，安卓是开源系统，采用的是跟iPhone完全相反的策略。微软不同，微软的野心很大，他们想把开源和封闭两条路通吃，就像PC端的Windows系统那样。一定不能给他们机会。” 乔布斯对微软的认识太深刻了，微软比谷歌对行业的危害性大多了。 库克接着说：“微软会在下月11号举行发布会。” “没必要！”乔布斯坐在沙发上，手上还打着吊瓶，脸色严肃，语气坚定，“不用等了，一定是这样。在发布会之前，跟周达成协议！最重要的一件事，要阻止他们在手机领域的合作。” “好。” 库克领命而归，接下来，就该进一步地推进苹果和爱斯达的合作了。 …… 周不器去了紫微星国际的总部，会谈了陆器、库里安、沈向阳等人，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方向，就是紫微云平台上的创业项目。 当下这个时候，云计算还是很高的认知门槛。 创业团队愿意在创业阶段使用云计算的服务，说明这个团队对科技行业的未来发展有着坚定而准确的认识。 这就相当于一次对投资项目的筛选了。 愿意使用紫微云的创业项目，正常意义上来讲就比那些传统思维的还在采购本地服务器的创业项目更有魄力和创新性。 周不器跟库里安重点聊了1个多小时，就云计算接下来的发展交换了意见。 库里安特别自信。 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在吹嘘，反正一副很牛逼的样子，列出了紫微云比亚马逊云更好的10大优势。 有了这10大优势，市场理所应当地应该选择紫微云为主要的合作伙伴！ 尤其当周不器说接下来有可能会推进紫微云和微软office产品的合作，有了office系列的王牌产品压阵，就更加坚定了库里安碾压亚马逊云的信念。 这多少让周不器有些吃惊。 那可是亚马逊云啊！ 不过，当听说库里安列出了一组投资数据后，周不器就说不出什么来了。 亚马逊云从03年就开始了，过去7年，全球总投资规模达到了65亿美元。紫微云在海外业务的发展一共才3年，投资规模已经达到了43亿美元！ 乍一看，紫微云43亿美元，亚马逊云65亿美元，是亚马逊云的投资更多。 但是，云数据中心的投资，最大的资产是服务器。 而服务器这种硬件产品有着很明显的时效性。 随着时间的推移，硬件产品的价值会越来越低。 亚马逊云平均每年投资9亿美元，可是03年投资9亿美元的设备，过了这么多年，放在现在的价值可能只剩下了3亿美元。 也就是说，紫微云现在投资3亿美元打造的云数据中心，跟亚马逊云当年投资9亿美元是等量级的。 经过一番同等对比、换算…… 库里安给出了一个振奋人心的答案。 以紫微云为标准来看，紫微云投资43亿美元，亚马逊云最多只有39亿美元。紫微云的投资比亚马逊云更多！ 从常规意义的理解就容易了，紫微云的投资更多，比亚马逊云更优秀就不奇怪了。 周不器挺高兴，不过也不能盲目。 印度人太能吹嘘了，玄玄乎乎的真假难辨，对库里安的说法也不能全部相信。周不器内心里还保持着一份对亚马逊云的敬畏。 云计算这件事得保持长期的关注，不能让库里安太乐观。 接下来，就是投资项目了。 周不器早就安排好了，让首席投资官亚历克斯·琼斯在紫微云中的创业项目中进行选择，一共列出了23个创业项目。 不算太多。 周不器就有时间一一研究了，然后……就真的发现了让他眼前一亮的项目，一个跟唐斌辰做的Ucgram很像的一个图片网站——Pinterest。 这个项目引起了周大老板的兴趣，不是因为亚历克斯·琼斯提交的项目报告很精彩、项目创意很棒，而是因为“Pinterest”这个名字，他听说过！ 具体“Pinterest”是干什么的、做得怎么样，周不器并不了解，但他只需要明白一点就够了，凡是他听说过的公司名字，往往都是大名鼎鼎地获得了很大的成功。 那就不需要迟疑了。 周不器告诉了亚历克斯·琼斯，马上去寻找“Pinterest”的项目团队，近距离地接触，然后去寻找投资的可能。 这23个创业项目里，还有一个项目引来了他的兴趣。名字没听说过，可创业方向是新闻流媒体。就是把许许多多各渠道的新闻整合在一起，以信息流的形式推送给用户。 和今日头条有点像。 不过，今日头条更多的是非专业的自媒体，其中的同质化内容太多，天下文章一大抄。这种事情在发达国家没法做，有着严格的知识产权保护。 这种新闻流媒体项目更多的还是跟专业的媒体合作，比如《纽约时报》《华尔街日报》《好莱坞日报》这些，向他们交一笔版权费，然后转到App里，用户在App中购买付费会员……就可以彻底脱离纸媒时代了。 有视频流媒体、音乐流媒体，理所当然地也应该有新闻流媒体。 不过，亚历克斯·琼斯对这个项目的标注只有一颗星，就是“非常不建议”，认为商业模式太不成熟。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东西门槛很低，运营难度比较小，不像视频和音乐那么复杂。 紫微星国际如果想做，那就自己做好了，没必要去投资第三方。 周不器接受了琼斯的说法。 这时，他接到了一个电话，来自周绍宁：“你赢了！苹果要谈判！他们愿意在‘说明书‘抽成上让步！” (本章完) 第1752章 奈飞背锅 这有点出乎周不器的意料，没想到苹果的动作这么快。 本以为要拖延到10月11号，等微软发布了自家的跟iPhone对标的Windowsphone手机后，才会展开行动呢。 转念一想，也正常。 乔布斯的身体状况太差了。 胰腺癌堪称最凶残的癌症，普通人要是得了胰腺癌，也就能活半年多。就算乔布斯是世界顶级富豪，能够享受到全世界最好的医学救治，恐怕很难坚持太久了。他已经太虚弱了，身形枯槁，能再活一年就不错了。 时间不站在乔布斯这一边。 周不器去医院看望乔布斯的时候，他自己也说了，他这辈子所有的心血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苹果公司。 在临终之前，他还要尽可能多地为苹果做一些事。 他的生命要走到尽头了，可他要让他这辈子最杰出的产品iPhone活下来！ 主要就是两件事。 一，顶住谷歌的冲击； 二，顶住微软的冲击。 抗衡谷歌的方案已经敲定了，接下来要不计代价地跟三星打一场专利官司。这种巨头和巨头之间的专利官司，别说输家了，就算是赢家也得扒一层皮。 可这是战略，关系到iOS系统和安卓系统的势力范围，必须要上。 如今又有了爱斯达做内应，苹果的赢面更大了。 至于微软，这才是最棘手的。 微软是巨无霸，科技含量比苹果高多了，手里的各种专利组合可以碾压苹果。微软开发的智能手机系统，也不可能像安卓那样照着iOS原样抄袭，必然有着功能和使用上的明显差别。 想用专利大棒打击微软，这是不可能的。 乔布斯其实不害怕微软，但他害怕癌症。如果他身体保持健康，他才不在乎什么谷歌、三星、爱斯达、微软呢，以他的自负和自信，这几家都加在一起，他也看不上眼，只会留下一个“垃圾”的评语。 可是现在不行了。 他生命无多。 在生命的最后关头，他要做的是身后事的决策，要确保自己离世之后，苹果还能立于不败之地。 这个时候，爱斯达主动上来寻求合作，他就心软了、心动了。 现在全球的智能手机市场，有两大王牌，iPhone和Aster。如果这两家联手，就有极大的可能性抵挡住后续的那些入场者的攻势！ 周不器眼里的头号对手是三星，乔布斯眼里的头号对手是微软。 殊途同归。 推进爱斯达和苹果的合作，对双方来说都有好处。 周不器接到了周绍宁的电话，很高兴，“好啊！什么时候谈判？” “明天上午9点半。” “还挺急的。” “不仅急，还很重要。” “嗯？” “会谈的地点在斯坦福医院。” 周绍宁的话语里不禁多了几分严肃。 乔布斯现在就在斯坦福医院的癌症中心接受治疗，他这是想亲自参加这场谈判。 周不器稍许沉默，缓缓地说：“好，明天我会过去。” 这边，周不器先后跟库里安、亚历克斯·琼斯谈过话，陆器也主动过来汇报工作了。除了财务、人事层面，主要就是Helo业务发展。 有好消息。 Helo的海外用户数已经超过了4500万，日活用户超过4000万。也就意味着，只要智能手机里安装了Helo，就不存在“僵尸用户”的可能，用户都在积极地使用这款产品。 放眼全世界，紫微星国际堪称全球第一大移动互联网公司！ 除此之外，陆器还告了库里安一状，“他的作风太强势了，不善于团结合作伙伴。” “嗯？怎么回事？” 周不器眉梢一挑，他知道小来小去的事，不值得陆器专门过来打小报告，一定是比较重要的事。 陆器轻咳了一声，“现在的云计算技术还不够成熟，亚马逊云今年都出现过两次比较大的故障了，引来了业内的质疑，还有股价的动荡。” 周不器点了点头，“库里安跟我说了，说这是紫微云相比于亚马逊云最大的优势。” “什么优势啊？”陆器连连摇头。 “不是吗？” 周不器有些费解。 陆器道：“是优势，可那是治标不治本。从稳定性上来看，紫微云的确比亚马逊云好一些。可是想为视频流媒体提供云服务，需要极其强大的技术才行。” “视频流媒体？”周不器似乎听明白了什么，“奈飞？你是说奈飞和紫微云的合作出现了故障？” 陆器道：“这都很正常，流媒体的数据量太大了，要远远大于电商平台。出现故障是必然的。上个月，德州的云数据中心就出现了故障，导致该地区奈飞180万付费用户有1个多小时无法在线观看视频。” 周不器有些惊讶，“还有这事？” 陆器道：“奈飞方面很不高兴，库里安态度很强势，给压下来了，现在双方还没解决呢。要不是因为你是紫微云的大老板，奈飞方面早就公开声明了。” 周不器气道：“我就知道，这印度人的话不能全信！” 这个库里安，果然是典型的印度人作风，报喜不报忧……这也就罢了，还喜欢夸大其词、玄玄乎乎，各种吹牛皮。 这么大的事，竟然不想着友好解决，想强势地压下去……压下去是对的，可是也得讲一些方式方法啊。 把事情强压下去了，紫微云这边是舒服了，奈飞怎么办？ 时间长了，紫微云和奈飞的合作关系不就出现裂痕了？一旦双方真爆发了大矛盾，最后还不是要由周不器本人来承担？ 这个库里安，有点不负责任。 只这一件事，周不器就跟库里安判死刑了。不管他以后在紫微云这个项目里做出过多么大的贡献，他都永远不可能成为紫微星国际的CEO或者总裁。 他能力没问题，可是职业经理人的思维太明显了。 只想着自己的业绩，却没有从周大老板的角度来权衡利弊，归根到底是老外，不是嫡系心腹。从这一点上来说，印度人甚至还不如美国人和英国人。 比如曼联的董事会副主席三德子，虽然他是英国人，可渐渐已经成为周不器的心腹了。不是因为三德子会给周不器推荐女人，而是因为三德子有着更明确的自身定位，他不是靠个人能力才能有今年的地位，他靠的是周大老板给的机会。 以大老板的利益为自己的利益，这才是心腹应该有的思维。 陆器见大老板有些不高兴，就连忙解释，“这是性格问题、习惯问题，跟能力和人品无关。库里安的人品无可挑剔，公司里大家都很尊敬他。能力就更没问题了，在B端领域……说他是世界第一有些夸张，世界前三还是有保证的。” “我知道，”周不器点了点头，“这人还是不太靠谱，说话跟老马……反正你平时盯着点，有些事伱不好处理，告诉我就行。” 陆器笑笑，“好。” 等陆器离开了办公室，周不器本能地想把库里安叫过来，然后批评他一通。可这有点太明显了，一看就是陆器在打小报告，会影响陆器和库里安的同事关系。 到了库里安这种级别，明面上的批评能少还是要少。 这都是绝顶聪明人，有些事情不需要明说。 不批评的暗示有时比直接的批评更有效果。 周不器让宁雅娴重新安排行程，他下午要去奈飞调研工作。在奈飞调研的时候，“恰好”知道了奈飞和紫微云的矛盾，然后顺手解决。 既可以避免陆器和库里安的矛盾，也可以给库里安一些暗示、警告。 行程安排好了，周不器下午去奈飞。 现在的奈飞势头很猛，资本层面，市值已经超过60亿美元了；战略层面，奈飞和紫微星环球的合作已经全面展开，奈飞上已经出现了越来越多的紫微星环球的内容；业务层面，《纸牌屋》已经开机拍摄。 周不器过来，主要关注的是战略层面。 也就是云计算。 奈飞和紫微星环球的合作，有一个打通双方的平台，就是紫微云。是紫微星环球把数据内容传输给紫微云，然后奈飞去使用紫微云的服务，从而向用户推出流媒体内容。 在这个过程中，紫微云的稳定性就非常重要。 今年，亚马逊云已经出现了两次比较重大的技术性的故障，受到了业内很大的质疑，最大的故障来源是亚马逊电商业务。 电商和云计算都是亚马逊旗下，左手和右手的关系。 相比之下，现在的亚马逊更在乎电商业务。 所以每当亚马逊的电商平台出现故障的时候，亚马逊的官方公告都会把责任推卸到亚马逊云身上，以保护电商业务的品牌和名声。 现在的云计算业务还很不成熟，紫微云当然也会遭遇很多技术性故障。 尤其是向视频流媒体提供的云服务。 数据量传输越大，出现故障的概率就越大。 周不器很重视云计算，他不想让紫微云承受跟亚马逊云一样的负面口碑。 紫微云的口碑好、品牌硬，市场在进行选择的时候，才会优先选择紫微云，而不是亚马逊云。 可是，紫微云的故障是难免的，尤其在流媒体业务数据量传输这么大的情况下。出错了，紫微云不来承担，谁来承担责任？那就只能是奈飞了。 这就是今天周大老板要亲自跑一趟奈飞的原因。 得把这里面的大局讲清楚。 去奈飞见到了哈根廷斯，周不器也不含糊，直接去他办公室，开门见山：“库里安跟我说了，上个月奈飞和紫微云的合作出现了一些小问题。” 哈根廷斯一下就诉苦起来，“不是小问题，是整个德州的180万付费用户，都遇到了75分钟的信息流传输的卡顿。” 周不器笑着说：“哪有那么夸张？德州地区有180万付费用户，能有多少用户会恰好在那75分钟的故障期内使用奈飞？” 哈根廷斯就很无语，“这不是个小问题，奈飞是以用户为核心。” 周不器道：“当然要以用户为核心，这是互联网公司的基本理念。出现了故障，我们要认，用户的利益受损，我们要做出赔偿，这都很正常。” “赔偿？”哈根廷斯苦涩又无奈，“哪能简单地赔偿了事，既然是以用户为中心，就得从根子上解决问题，避免用户接下来还会遇到类似的故障，这会严重地影响奈飞的品牌形象。” 这句话说得很对。 可是，怎么从根子上解决？ 云计算行业还处于早期的发展阶段，各项技术都不够成熟，不是说想解决就能解决的，需要时间的积累和经验的沉淀。 甚至需要奈飞这边多出几次故障，紫微云才能从中真正地发现问题，才能把这件事情解决。 周不器瞥他一眼，表情有些平淡，“我听说库里安说，他好不容易才把你说服？” 哈根廷斯有些为难，“奈飞要向用户做出解释，出现了事故，然后就像没发生过似的淡化处理，这会影响奈飞的品牌形象。” 周不器很坚定地说：“当然要解释，但是不能有损紫微云的品牌形象。公开声明里，不能出现紫微云的负面消息！” “那怎么解释？” “这是奈飞的技术团队的错，跟紫微云无关。” “呃……” 哈根廷斯的表情复杂，闷声不语。 也就是过去两年周大老板给奈飞带来了太多的好处，还把紫微星环球的版权资源都推过来了。否则要是别的什么投资人提出这种要求，他肯定就拍案而起了。 哪有这样啊？ 太欺负人了！ 明明是紫微云犯错，凭什么要由奈飞承担？紫微云的品牌和名声保住了，奈飞的口碑却搞差了。 不过，他也参加过周大老板在魔都召开的那次有关“紫微星系”的统筹全局的大会。 从全局的角度来看，由奈飞背锅的方案的确更好。 让紫微云背锅，有点背不动，损失太大了。 让奈飞背锅……影响当然也有，但是没那么大，属于可控范围。 以“紫微星系”这个整体来看，还是让奈飞背锅的损失更少。 (本章完) 第1753章 卡车运输的效率高 周不器要为此做出安抚和解释，道：“云计算的很复杂，技术难度很高……可是论行业门槛，流媒体可能比云计算更高。在未来，任何一家科技公司都可以转型做云计算，可是想做视频流媒体平台，有技术有团队根本不够，归根结底要看内容。谁的内容多，谁就有优势。内容才是最高的门槛。” 哈根廷斯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他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周不器接着说：“现在来看，似乎流媒体行业的竞争更激烈，云计算行业基本是紫微云和亚马逊云的二人转。可是从长期来看，还是云计算行业的竞争更激烈。对奈飞来说，最重要的不是技术，甚至不是口碑和名声，而是内容。内容才是对用户的第一吸引力。” 紫微云和奈飞的合作出了一些问题。 如果公开声明由紫微云承担责任，那对紫微云的品牌形象会形成打击，会影响紫微云和亚马逊云的竞争，不利于长期化的品牌建设。 如果奈飞背锅……说实话，影响不算太大。 只要奈飞上有足够多的优质内容，就可以源源不断地吸引到更多的新用户。 哈根廷斯沉默稍许，才缓缓地说：“没问题，以后如果还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奈飞会第一时间声明，是奈飞自身的系统故障，不会把问题转嫁到紫微云身上。” 周不器就很满意，很高兴，“对嘛，这才是最符合奈飞利益的决定。紫微云的战略定位，就是深度布局视频流媒体行业，已经和许多流媒体平台签约了。如果奈飞和紫微云的合作很漂亮，才会有越来越多的流媒体平台选择跟紫微云合作。紫微云的技术积累会越来越成熟，最终让奈飞越来越稳定、越来越高效，这是相辅相成的友好互助。” 哈根廷斯道：“奈飞在德州有180万付费用户，其中有3万多用户受到了技术故障的影响。” 周不器一挥手，很爽朗地道：“奈飞要以用户为核心，自身原因影响了用户的体验，就要作出赔偿，这是应该的，你们的方案是什么？” “向这3万多用户赠送了1个月的会员做补偿。” “这笔钱由紫微云出！” 周不器干脆利落地给出了自己的方案。 锅让奈飞背了，钱就别让奈飞出了。 3万多用户，每个用户增加1个月的会员……总计也就是30多万美元，对紫微云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哈根廷斯点了点头，随即又微微皱眉，询问道：“紫微云和其他的流媒体平台签约了？是Hulu吗？” “没有，本来是谈好了，可后来Hulu换了管理层，又反悔了。” 周不器就很是无奈，他现在已经为紫微云种下了梧桐树，可是市场认知需要培养，并非所有的流媒体平台都能认识到云服务的优势和必然性。 还需要时间来让他们理解市场。 这也是紫微云出现了一些技术故障，要让奈飞去背锅的原因。 要是奈飞不背锅，就要由紫微云背锅。 消息传出去了，就会更加让同行们忌惮、警惕跟云计算行业的合作。时间推得越久，对紫微云就越不利。 流媒体行业的云服务有着不可迁移性。 比如Hulu。 如果Hulu选择了紫微云，基本就意味着这辈子Hulu就一直会跟紫微云捆绑在一起了，想跳到别的平台都跳不成。 现在，亚马逊云出了很多技术故障，紫微云和奈飞的合作却一直很顺利，这就是奈飞趁早拿下流媒体市场的另一个大机会。 哈根廷斯摇摇头，“是不是Hulu不重要，只要有其他的流媒体合作伙伴就行。奈飞这边出了问题，奈飞可以出面顶着，这没问题。其他的流媒体平台怎么办？他们那边要是出了问题，不一样会把紫微云的技术故障公开？” 周不器笑着说：“这你不用担心。” “签保密条款了？” 哈根廷斯多少有几分惊讶。如果是这样，那紫微云的团队工作可真细致、真完善啊！ 周不器摆摆手，“哪有什么保密条款，不过不需要担心。” “嗯？” 哈根廷斯一头雾水，表示不太理解。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解释道：“云计算属于前沿行业，一般性的流媒体平台都持谨慎的态度，不太敢合作，担心云计算平台的故障会影响到流媒体平台的自身服务。不过，有一类比较特殊的流媒体网站，往往能紧跟时代，使用最前沿的科学技术，极具创新性。甚至可以这么说，流媒体行业的技术创新和商业创新，都来自这个行业。” “成人的视频网站。” 哈根廷斯一下就听懂了。 流媒体行业的技术创新和商业创新……技术创新有些夸张，可是商业创新则让他很有共鸣。 奈飞的商业模式是流媒体市场里最好的。 可是，奈飞的商业模式是原创吗？ 不是。 学习的是那些限制级的网站。 绝大多数人看的这类网站，基本都是免费网站。可是，免费网站上的内容一般都很粗制滥造，玩法少、内容差、清晰度低。 还有一类是纯付费网站。 这就很厉害了。 有着各种各样亮瞎眼的内容，都是精品中的精品。这种优质的内容，所依靠的商业模式就是会员制。没有免费内容，就像奈飞一样，只有购买了会员才能进入网站。 早在十年之前，这种模式就出现了。 绝对是流媒体行业的鼻祖、先河。 这还不算呢！ 细心之下会发现，这类免费的限制级网站上，也会出现很多优质内容，可是视频内容都很短……看着看着就没了，然后跳出来一个链接，说是想收看完整版，请转到下一个网站上去。 这就需要警惕了。 有可能是骗子，有可能是真的。一旦是真的，那这个网站就是会员订阅的付费网站。 这就是商业创新啊！ 就是周不器为奈飞设计的商业思路，把奈飞上的一些内容剪辑成小段，放在推特、Facebook、YikYak、YouTube、雅虎等公开平台上传播。 其实就是引流！ 把这种不完整的小片段放在免费的网站上，让更多的用户发现、收看，从而引起他们追看的好奇和兴趣，从而转到奈飞上去订阅，去成为奈飞的用户。 这套模式，成人级的流媒体网站早在十年前就玩通了！ 这就是妥妥的流量玩法，是移动互联网时代最流行最风靡的打法之一。其实早在十几年前，就被一批更具创新性的行业给玩遍了。 包括后来的什么3D在线视频、VR在线视频等等，这些创新性的概念，都是由限制级的网站率先使用。 之所以这样，不是因为限制级流媒体网站的从业者们更具有创新性，而是行业特点所决定的。这个行业的用户，都有着高容忍性。 奈飞出现了故障，用户能骂娘；那些网站出现了故障……出了就出了呗，用户素质都很高，等什么时候故障好了，什么时候去使用就好了，要求低、容忍度高。 所以紫微云和这类网站的合作，一点都不需要担心。 就算真出了技术故障那也无所谓，人家根本就不在乎。 这事就这么定了。 周大老板出马，很容易就解决了。 周不器心情不错，就笑着说：“奈飞和紫微星环球的合作怎么样？数字内容都上传完毕了吗？” 紫微星环球的内容太多了，是海量数据。 首先得是数字化处理，然后不同版本清晰度的转化，然后把这些超级海量数据上传到云端的服务器上，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哈根廷斯对此并不急，“估计到明年的年底可以基本完成，双方正在携手一起推进这件事。” “一年以后？这么慢？”周不器大为吃惊，“怎么回事？效率差还是网速慢？” “啊？”哈根廷斯微微一怔，随即摇头，“网速是不够快，但是跟网速无关。数据的传输并不依靠宽带，而是靠大卡车。” “啥？”周不器愣了，“卡车？” 哈根廷斯道：“对，卡车是数据传输最有效的方式。超大批量的影视内容数据，如果都通过在线传输，传到云服务器上，耗费太多的网费、电费不说，效率也太低了。直接把内容装进硬盘里，然后用卡车运输到云数据中心，通过线下的方式把内容从硬盘里转到数据中心的服务器里。” “厉害。”这倒是超出周不器的认知了，原来卡车运输才是最快的传递数据的方式，“那为什么还这么慢？” 哈根廷斯道：“主要是数字化内容的转化，紫微星环球那庞大的片库里，只有25%的内容进行过数字化的转制。剩下的都是胶片内容，需要把一卷一卷的胶片转化为数字内容，工作量太大。” 周不器告诉他，“可以分出一部分内容，拿到国内去做。” “胶转磁”、“磁转数”其实比较有技术含量，国内在这个领域这几年发展得挺快，只要培训的好，完全可以胜任。 拿出一部分胶片，运输到国内。然后由国内的团队把胶片内容转制成数字内容存储在硬盘里，再把硬盘运输到美国，由总部分发到全世界。 当然，内容的分发也不可能是线上传输。 小来小去的数据，线上传输还行。海量的数据，还是得传统的运输方式。 比如奈飞的英国区业务，要把数据存储在标准化的服务器硬盘里，然后空运到英国，再用卡车运输到云数据中心，把标准化的硬盘装入到服务器里，就算完成数据传输了。 嗯，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是战略层面！ 得组织一个临时性的统筹委员会，把紫微星国际、紫微星、奈飞、紫微星环球、婕妤传媒、华易、中影等等都组织起来，好好规划一番。 (本章完) 第1754章 拿捏 姜疏影回学校请假，然后又乘飞机专门赶到了位于硅谷亚瑟顿的“君子庄园”，有一种晕头转向的感觉。 以前只有在好莱坞电影里才能看到的超级豪宅，眼下算是亲眼见到了。 内心中充满了震撼。 尤其过门卫的时候，她都害怕了，可以看到门卫室里有两个大叔端起了来复枪，似乎她一句暗号说不对，就有可能被当场击毙。 这才是世界顶级富豪的生活吗？ 真是大开眼界了。 等进入了屋子里，也算是真正地领教到了豪门大户家庭真正的生活，放眼望去……美女如云，似乎所有人都比自己更漂亮，自信心一下就被击垮了。 晚上，周总工作回来，先去洗了个澡，换上便装。吃了点晚饭，就又一头扎进书房了，说是还有工作要忙。 果然是大人物啊，一刻都不得闲！ 姜疏影知道自己是外人，孙莞然此前都跟她谈过了。 不过，即便是外人，她也不想过分地跟这个大家庭格格不入，就在客厅里努力地讨好薛姨妈、温知夏、宁雅梦这几个富太太，坐在地上逗弄着几个活泼可爱的小孩子。 这时，宁露从楼上向下喊话，“姜疏影？！” “啊！我在呢！” 姜疏影赶紧站起来，冲着楼上招手。 这种超级豪宅宽敞明亮、大气恢弘，根本不是正常的楼间距，一楼到二楼的一层距离，就像正常公寓楼的两层。 宛若宫殿，感觉向楼上喊话都有回声。 宁露冲着楼下大声地吩咐道：“你去洗个澡吧，然后去书房里找周总！” “啊？” 姜疏影立时闹了个大红脸。 拜托！ 这种话，要不要这么大声啊，有好几位女主人就在身边呢，这……这也太让人羞愧了！ “快去呀！周总等你呢！” 宁露见她愣住不动弹，就又重复了一句。 “哦！好，我……我这就去。” 姜疏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刚才好不容易跟周薛氏、周温氏、周宁氏几位夫人打成一片，这下可好，感觉遮羞布一下就被人扯掉了。 尊严洒了一地。 宁雅娴知道宁露的性格，她干不出这种事，十有八九是孙莞然出的馊主意，在故意给姜疏影制造难堪，就瞪了她一眼。 不过距离有点远，人也有点多，宁露根本没注意到，又继续大声说：“对了，洗过之后，裹着浴巾就行，不用穿内衣。你快去吧，周总等着呢！” “完了，完了……” 姜疏影已经彻底崩溃了，本来出于正常的社交礼仪，她该跟在场这几位周夫人打声招呼再离开。可这一刻她哪还有脸啊，低垂着头恨不能要藏在胸口里，脸色烫得似乎能蒸熟鸡蛋，闷头往楼上走。 一个台阶没踩稳，还差点摔了一跤。 房子太大了，光是书房就有5间。 好在有宁露带路。 姜疏影洗过澡之后，简单地擦了擦头发，只裹着一件浴巾，就跟着宁露心里慌慌地走了，恍惚间……她想到了在上戏读书时，有一次暑假和同学一起去横店当群演的经历，那是一部清宫戏。 戏里，有一段妃子给皇帝侍寝的情节。 大概情节就是妃子沐浴梳洗过后，什么也不能穿，光不出溜地躺在被子上。然后有专门的太监过来把被子一裹，再安排两个太监把妃子抬走，一路上穿过很多庭院过道，一直抬到皇帝的寝宫里。 现在这一幕，感觉跟那段戏很像啊！ 不同的是，戏里的剧情是太监把妃子裹起来，抬到皇帝的寝宫；现实的则是自己洗过澡之后，自己裹上浴巾，自己走向周总的书房。 “周总这是要培养我的主观能动性吧？” 姜疏影心里如同打鼓，胡思乱想了一阵，小声地说：“宁秘书，我过去之后，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宁露轻笑着说：“没事，伱别紧张，周总又不是坏人。周总在工作呢，他很忙。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就行。” “可他要是工作太忙，不理我怎么办？” “嗯，有这个可能。” “宁秘书，你教我呗……” 姜疏影的语气中带上了几分乞求，她觉得自己的家庭也挺好了，可跟真正的豪门大户相比，还是有着天壤之别。 就像清宫戏里的妃子似的，侍寝之前，那都是有专人来教导规矩的，自己这啥都不懂呢。 宁露迟疑了一下，缓缓地说：“周总让你过去，主要是想放松放松、释放一下压力。工作重要，可也得劳逸结合。” “我帮他按按肩膀？” “你学过按摩？” 宁露瞥她一眼。 姜疏影神色讪讪，“没有。” “那你按什么？”宁露表情平静，“要是周总真没空理你，你就主动点，从地毯上爬到他的桌子底下。” “我明白了。”姜疏影深吸了一口气，轻咬着红唇，“谢谢。” 宁露还真说对了。 周大老板是挺忙。 下午他去奈飞那边，化解了一段夹在紫微云和奈飞之间的潜在危机。这个过程中，要让各方都满意。 不能破坏了陆器和库里安之间的关系，也不能破坏了库里安和哈根廷斯之间的关系。 周不器现在有一种越来越深的体会，友好的人际关系，往往是做成一件事的不可或缺的成功要素。 作为老板，最重要的就是用人。用人的背后，就包括要协调好人和人之间的关系，让他们能够精诚合作，迸发创造力。 科技行业尤其如此。 很多科学家都是孤僻症患者，性格一个比一个怪，距离远了不了解还行，大家觉得他们是科学家还挺尊敬。要是距离近了，有时候真能恨得牙痒痒。 这就需要有一个更高明的人来帮助他们协调这种关系了。 眼下，周不器把库里安这件事处理得就很漂亮。 他刚刚收到了一封库里安发来的邮件，篇幅很长，有3000多个单词……不是业务汇报，有点像是检讨书。 周不器的英文阅读比较吃力，就没在乎姜疏影。然后，余光就发现她走到了办公桌旁，然后跪在了地毯上，朝着桌子底下爬了过来。 他也是习惯了，并未在意，只是在她头顶拍了拍，应了一句：“辛苦了。” 姜疏影也很有礼貌，“周总，您工作吧，我不打扰您。” 周不器就很认真地阅读邮件。 库里安在邮件里的态度非常好，先是认错，然后是给出解释，接下来是做出保证，最后是表示感谢。 周不器其实是很懂人性的。 对于内心强大的人，要多批评，越批评越能激发他的斗志，比如郭鹏飞、孟厚坤、陈东这几个家伙，没少挨骂。 对骨子里有自卑心理的人，要多鼓励，要旁敲侧击，不要过分地刺激，稍微有些不中听的话，就会以为你是在侮辱他。 库里安受过高等教育，当然不能用简单的玻璃心去评价。但有一点跟学历无关，是他的肤色。他太黑了，这就本能地会引起这类群体的高度警惕。 当受到批评的时候，脑海中首先做出反应：因为犯错而批评，还是因为肤色受到歧视而遭受批评？ 这在欧美要格外地注意。 同样的事情，如果发生在国内的紫微星身上，周不器肯定就一顿劈头盖脸地骂过去了。美国这边最好不要这么粗暴，尤其是对待黑皮肤的员工，一定要慎重，要多注重一些管理艺术和管理技巧。 这次的事情，周不器拿捏得就很漂亮。 都不提前知会库里安。 直接去奈飞，把事情摆平。然后等奈飞和紫微云那边联系了，库里安才会有一种恍然大悟、羞愧难当的感觉，就主动来写检讨书了。 不过，事情摆平了，周不器的语气就可以严厉一些了，要警戒他，对这封邮件只回了两个单词：“下不为例！” 虽然姜疏影在桌子底下让他有些分神，不过周大老板把这当成了对自己专注度和意志力的考验。 他打算再回复15-20封邮件。 其中有一封邮件被标注为5颗星，就是宁雅娴或者宁露认为要重点关注的邮件。 打开之后…… 嗬！ 是应该重点关注。 这是他一直关心的足球领域。 不是曼联，而是巴萨！ 紫微星数媒旗下有很多业务，比如已经在英超联赛里全面推广开的鹰眼技术和数据分析软件，比如覆盖了欧洲超过140家俱乐部的官网代理业务。 不过，这些都不是核心业务。 核心业务是一个整合了140家俱乐部官网和4个足球资讯网站的足球社区——Goal。 这是个球迷社交平台，有点像球迷版的推特。 不同的是，这里也是足球新闻的大杂烩，有着全世界最丰富的足球资讯。除了免费内容之外，还有付费内容。 球迷可以去订阅心仪俱乐部的会员，从而看到该俱乐部的会员内容，就可以直接跟俱乐部的官网打通。 成为会员之后，球迷的名字上就会出现一个专属的会员标志，然后他在社区发言的时候，就相当于有了“资深球迷”、“死忠球迷”的认证。 其实就是利用人性的弱点，去激发他们的攀比心，让他们去购买会员。 周不器为欧洲足坛设计的这一套“互联网+足球”的玩法，欧洲足坛哪见过啊，一出手就可以拿捏得死死的！ (本章完) 第1755章 降佣金 不过，Goal现在的用户规模还比较小，注册用户500万，转换用户500万，总规模才1000万。 所谓的转换用户，就是Goal跟很多球队的官网都完成数据整合了。比如曼联官网的球迷，如果过去注册了账号，那么他也可以用曼联官网的账号密码来登录Goal社区。 总之，就是用户规模有点少。 欧洲的男女老少几乎都是球迷，这几乎是欧洲唯一的一项全民化运动，运营得当……光是欧洲就可以达到2.5亿用户。 还差得远呢！ 当务之急，就是要尽力的营销。 紫微星数媒想要赞助巴萨的胸前广告，从而获得更大的曝光度，吸引到更多的球迷。这封邮件是董事长助理比尔·默滕斯发的，语气一点都不客气。 他说巴萨比曼联好，有梅西，有哈白布，有亨利，有话题度，有着更大的世界影响力……如果有选择的话，最好是赞助巴萨，而不是曼联。 周不器同意这样的观点。 而且，曼联也没法赞助，胸前广告已经卖出去了。至于训练服广告、训练中心冠名和预备队球场冠名，这玩意是忽悠外行的，自己人就被凑上去上当受骗了。 周不器思量了一下。 感觉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关注到紫微星数媒的具体业务了，作为男人作为老板……总要雨露均沾才行。 在邮件里，他就回应了默滕斯，说他过几天就会返回伦敦，亲自来处理这件事。 足球是他的兴趣。 能够把兴趣和工作融合，那绝对是人生中最美妙的一件事。 当然，还有更美妙的。 “行了，去沙发上去吧。” 周不器把姜疏影从桌子底下叫了出来。然后又快速回应了一封来自漫威影业凯文·费齐的邮件，大概意思是他已经确定了“蜘蛛侠”的开发计划，“复仇者联盟”系列第一阶段完成之后，首部上映的漫威大片就会是新版本的《蜘蛛侠》。 他批准了。 第二天，去医院。 跟苹果把合作方案定下来。 周不器汇同周绍宁、陆器，一起去斯坦福医院。这次是决策会谈，把大条款定下来就行，具体的细节还需要后续敲定。 在路上，周不器挺高兴，“这么看来，和苹果的合作会比较顺利。” 周绍宁道：“其他条款都挺好，就是‘说明书’50%的抽佣太高了，一定要降下来。” “仅仅是‘说明书’，这可不够。”周不器显得信心十足，“乔布斯不行了，上次去医院我就看出来了，他的风格不像以前那么强势了。谈判不就是这样嘛，现在明显是苹果更着急。谁着急，谁弱势。” 这话有点残酷。 可商业竞争就是这样，推崇理性排斥感性。 周绍宁表情平淡，“嗯，趁他病，要他命。” 周不器摆摆手，“不至于，合作嘛，没这么严重。除了‘说明书’的佣金要降低之外，还有苹果商店的其他项目也要降。” “哦？” 周绍宁不太了解。 这也不奇怪，他是爱斯达的老总，做的是手机。而“苹果税”关系到的是软件层面，主要是跟紫微星这边有关系。 周不器道：“昨天我去了一趟奈飞，然后又跟Spotify证实了，这件事的确很棘手。奈飞和Spotify在iPhone和iPad中的订阅费，苹果要抽佣30%。” “是啊，苹果……”周绍宁摇摇头，“这样不垄断吗？抽佣可以理解，可这也太高了。” 周不器道：“是啊，所以包括奈飞、Spotify、金融时报、花花公子在内的十几家付费产品，都已经取消了在苹果终端的支付窗口。” 今年，苹果推出了一款新的划时代产品——iPad。 过去其实也有平板电脑。 但iPad就像iPhone一样，重新定义了平板电脑，然后就引爆了市场。效果非常好，所带来的影响就是很多美国人都是手里捧着一个iPad看书、发邮件，或者在线观看流媒体视频。 iPad是移动端产品，可以随手拿着。 屏幕又不像手机那么小。 非常方便。 然后，就出现了一种现象，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使用iPad刷奈飞，甚至美国社会里还流行起了一句俚语：“Netflix_and_chill。” 是一句委婉的暗示。 比如男女约会，过去的说法是“去我家喝杯咖啡？”、“我家里有恐怖片，要不要一起看？”、“去休息一会儿？” 奈飞火了之后，流行的暗示词就开始变了：“去我家看奈飞？” 可这里有个问题，苹果的抽税太高了。 所以就出现了很多抗议者。 奈飞就是其中之一，停止了苹果终端的支付窗口。用户如果想使用iPad刷奈飞，可以。先在PC端登录、付费、购买会员，然后在iPad端登录账号，以避开苹果税。 可这终究不是办法。 现在还行，PC互联网还是主流。 大家都习惯于在电脑上操作。 等过几年就不一样了，移动互联网就是主流了。对很多年轻人来说，他们更习惯于在移动端操作，对电脑上的操作就不那么流畅了。 苹果的态度一直很强势。 说什么都不肯让步。 随着iPhone和iPad的畅销全球，第三方App也就都没办法了，包括奈飞、Spotify在内，都纷纷恢复了苹果终端的支付窗口，默许了30%的抽佣。 如果可能的话，这次最好能一次性解决！ 不过，这次谈判的主动权不在周不器这边。 全看微软了！ 微软的威胁性越强，乔布斯就越不安；乔布斯越不安，跟周不器合作共赢的意向就越强烈；合作的意向越强烈，周不器能拿到的合作条款就越好。 去了斯坦福医院…… 嗬！ 乔布斯竟然穿上了西装，会议室里的布置跟苹果总部那间好像一模一样，包括库克在内的四位苹果高管作陪。 可能是时日无多，乔布斯的作风雷厉风行。 简单的三句开场白，就直奔主题了。 乔布斯脸色有些苍白，声音沧桑而嘶哑，意志却很坚定，坐姿也尽量地端正，“我不希望你们跟微软合作，去推出微软系统的智能手机。” 周不器笑笑，他也不含糊，“App使用指南的项目佣金必须降低，我认为15%是个不错的数字。” “这不可能，这个项目的核心资源是来自苹果……”乔布斯毫不客气，语气里甚至夹带了几分威胁，“坦白地说，苹果完全可以自己做这个项目，而不必跟你们合作。” 周不器很同情他的病情，但商场上就没什么情分可言了，淡淡地说：“几大主流的运营商，都已经跟我们签下了独家合作合同。” 乔布斯其实还有辩论的理由，谈判嘛，本来就是以来我往的拉锯战。 可话到嘴边，他有点说不下去。 觉得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浪费时间，真是太不值得了。 苹果根本就没有独立做“说明书”这个项目的念头，在这里含含糊糊地狡辩……实在没有意义，对方也不是傻瓜，还是真诚一些、坦诚一些比较好。 乔布斯深吸了一口气，“30%是个公平的比例，这是苹果的惯例，也是双方能保持合作的底线。” 库克加以补充，笑着说：“苹果商店的抽佣是30%。从某种形式上来说，你们这个项目，就类似于在苹果零售店这个平台上开发的项目，就跟苹果商店里的App一样。30%的佣金，是公平公正的数字。” “可以！” 周不器很爽利地接受了这个方案。 “说明书”这个项目想运作起来，得依靠基层工作人员才行，这都是劳动力。想要把这个项目更好地运作起来，更顺利地签下独家合作协议，紫微星也向所有签下了独家协议的运营商都附加了10%的收益分成条款。 有了利益上的关联，才能更好地促进合作。 比如在英国。 如果一个消费者去运营商O2买一部iPhone，获赠一份“说明书”。这份“说明书”的广告收益里，有10%要分给O2。 如果消费者去苹果零售店或者苹果官网去买一部iPhone，或者一份“说明书”。这份“说明书”的广告收益里，30%要分给苹果。 条款还可以。 苹果体系是一个只卖苹果产品的高度垄断的平台。越是垄断，话语权就越大、收益就越高，这也正常。 这一点很重要。 在很多国家，手机的销售并不是通过运营商，而是通过手机卖场或者手机零售店。即便是英美韩日这些国家，“说明书”的覆盖率能达到50%就算不错了…… 可是苹果手机只有一个平台在卖，那就是苹果的销售体系。也就是说，跟苹果合作，几乎可以100%地覆盖所有iPhone。 在周不器看来，跟苹果合作虽然要支出30%的佣金，可这潜在着巨大的价值。比跟欧美主流运营商签下的10%分成的独家合同还要好。 接下来，乔布斯又提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惊喜方案：“我们甚至可以把伱们的App使用指南，封装在iPhone的盒子里。” 好在周不器很冷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条件呢？” 乔布斯瞥他一眼，沉声道：“Helo一款卓越的产品。微软很快就会推出新的智能手机平台，我不希望你们为微软的新系统开发适配的版本。” (本章完) 第1756章 我的诉求是紫微星 微软这次来势汹汹。 系统层面，微软放弃了过去的手机操作系统，花了两年半的时间重新开发了一款新的智能手机操作系统； 硬件层面，微软要推出自家的WindowsPhone手机，并且是跟手机霸主诺基亚合作，拥有最丰富的手机专利和最强大的供应链体系； 软件层面，微软积极地搭建移动端的生态体系，就跟苹果商店一样，也推出了自家的微软商店，并把Xbox中的游戏、视频、音乐都转到了手机端，并利用自身财大气粗的性质，大规模地采购版权。 可以说，微软的出现，如同在智能手机市场炸了一颗原子弹！ 这是超级巨无霸！ 整体规模和实力，比苹果可强不少。 现在已经是9月末了。 关于下月11号微软发布会的很多内部消息已经放出来了。最引人关注的当然就是微软开发的新的手机系统。 苹果的iOS体系是封闭的，谷歌的安卓体系是开放的。微软不一样，他们延续了PC端的思路，是半封闭半开放的状态，这就既有了iOS系统的安全性和稳定性，也能拥有安卓系统的多样丰富的玩法。 这引起了市场中的强烈期待。 近期，谷歌和三星一拍即合，把三星的重要性排在了爱斯达之前。原因有很多，其中的一点原因就跟微软有关。 微软太强大了，谷歌不认为扶持爱斯达能够跟微软抗衡。这跟短期的市场份额无关，跟长期的竞争力有关，而长期的竞争力就展现在技术积累。相比之下，三星的技术储备足够丰厚，比爱斯达强多了。 谷歌做了选择，苹果也要做选择。 这个选择的背后，就印证了一句老话：“缺什么吆喝什么。” 谷歌是互联网技术的公司，在硬件技术领域不足，就选择了硬件技术强大的三星；苹果是硬件层面的公司，在互联网层面存在不足，就选择了爱斯达……不，选择的是爱斯达背后的紫微星。 在硬件层面，乔布斯不惧怕微软。 如果微软真的存在什么威胁性，那一定是其他层面。 乔布斯昨天晚上就想好了。 要跟Helo合作！ 在当今世界的移动互联网市场中，最热门最受欢迎的一款App，当数紫微星国际发布的社交产品Helo。 跟过去的那些MSN、雅虎通、谷歌talk、Skype相比，Helo是一款真正的属于移动互联网的聊天工具。 Helo在如今的智能手机市场里，覆盖率其实还不足50%。 这是因为很多智能手机用户是中老年人，他们买智能手机是为了迎合潮流，根本就不会用。在年轻人中，Helo几乎是100%的必然选择！ 这就成了苹果的机会。 也是乔布斯想要从软件层面打击微软的一个手段。只要紫微星国际不针对微软的新系统推出相应版本的Helo，那么对年轻人来说，WindowsPhone就是老人机，就没有实用价值。 在这件事情上，周不器的先知先觉能发挥很大的作用。 他知道，在移动端设备领域微软没有未来，甚至因为在移动业务上的失败，鲍尔默都下台了。新的CEO上台后，把微软的核心战略定为了云计算，才算是带领微软完成了复苏。 微软的手机？ 过眼云烟罢了。 这让周不器在这次谈判中拥有了巨大的优势，他不动声色，眉头紧锁，“这是一个很苛刻的要求。” 乔布斯往后一靠，很坦诚地说：“去年我就跟微软接触过，想要让他们开发出基于iPhone的Office系列产品。可是他们拒绝了。现在谜底揭晓，他们一直在构思着一个庞大的针对iPhone的计划。” “岂止是iPhone？”周不器笑了笑，显得很自信，很大胆地给出了自己的判断，“iPad之前的保密工作很好，微软没有跟上。不过现在iPad面世了，市场表现还这么好，微软一定已经在针对性地开发类似产品了。相比于iPhone，Office产品更适用于平板终端。只要微软和苹果的竞争格局没有打破，微软就不可能针对苹果的产品开发出相应的Office系列产品。” Office系列产品太重要了，几乎所有大学生、白领都会用到。 恰好，大学生和白领是当下智能手机的核心用户群。 卡死了Office，就相当于让iPhone和iPad有了功能“缺陷”，就可以引导用户去购买微软旗下的智能手机和平板电脑了。 这也是乔布斯想要通过Helo来制约微软的原因。 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Office系列是办公产品，Helo是生活产品。相比之下，还是后者的使用频率更高，引导作用的作用更大。 后世里，鲍尔默因为在移动业务的发展失败，被董事会辞退了之后，纳德拉上台。上台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放开了对苹果的限制，把微软的产品都推上苹果的设备了，其中就包括Office系列产品。 为此，库克还公开赞扬了纳德拉。 乔布斯哪知道短短几年之后微软就会服软，他很谨慎地说：“微软有许多面向大众的王牌产品，苹果过去这些年却一直经营着小众市场，缺乏类似的产品。” 周不器摇摇头，“对紫微星来说，这样的代价太大了。” 库克道：“最近这段时间，双方不是一直在寻求全局性的战略合作吗？除了爱斯达之外，还有紫微星国际，甚至包括紫微星环球和大陆市场的紫微星。” 周不器道：“即便是这样，也缺乏足够的放弃跟微软合作的理由。” 库克道：“不是拒绝跟微软合作，是不开发Helo的微软版本。” “这还不够吗？”周不器瞥他一眼，“前几天，比尔·盖茨去曼彻斯特见我了，专门谈了双方的合作，覆盖面很广。” “你们的App使用指南可以封装进全球的每一部iPhone的盒子里，这是硬性捆绑。” “就这样吗？” 周不器摇摇头，并不满意。 库克还要说什么，被乔布斯一伸手打断了，他没心情扯皮，他觉得坐在这里对话太累了，想要尽快地达成合作框架。 乔布斯干脆利落，很有豪气地说：“如果紫微星能够限制微软的移动业务发展，将会是苹果的深度战略合作伙伴。” “合作的范围呢？” 周不器面色平静，看了一眼旁边的陆器、周绍宁，发现他俩脸上都写满了担心，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实想法。 果然，下一刻陆器就忧心忡忡地说：“如果Helo不面向微软的新系统开发适配版本，那就等于跟微软正面开战了！” 周绍宁也沉声道：“操作系统的未来，谁也说不清，今早我刚刚从代工厂那边得到了消息，三星正在出产微软新系统的智能手机！” 要知道，现在的三星正处于跟谷歌紧密合作的时期，要把战略重心都压在安卓身上了。 可即便这样，三星也不敢孤注一掷。 大部分的筹码押在谷歌身上，小部分的筹码押在微软身上。 在主要生产安卓系统的手机的同时，也要保留几款微软系统的智能手机，以防万一。 假如紫微星这边和微软闹掰了，而微软的新系统太猛，直接把安卓系统给击垮了……那爱斯达怎么办？ 这时候爱斯达再转投微软阵营，肯定就不如诺基亚、三星这些早期的合作者吃香。 周不器一挥手，打断了他，面色沉静地看着对面的乔布斯、库克等几个苹果高管，淡淡地说：“紫微星不会排除跟苹果站在一起对抗微软的选择。” “好！” 乔布斯很高兴，非常高兴。 有这个意愿就行了。 这是战略层面。 有了战略意向的统一，业务上的具体细节，谁亏谁赚、谁多谁少的就很容易处理了。 库克快速地说：“专利费可以进一步地调整，折扣50%。” “不够。” “谷歌和三星的合作姿态越来越明显，必要的时候，苹果可以帮助……” “不，你可能误会了。” 周不器打断了库克的话，“我实话实说，我的公司有很多。最核心的产业，就是基于互联网的紫微星。爱斯达成功了最好，失败了也无所谓。我最大的诉求，是让紫微星成为媲美谷歌的世界级互联网巨头。当然，主要指的是海外业务的紫微星国际。” 乔布斯瞳孔微微一缩，神色狐疑。 不太相信他说的话。 不过，他流露出来的意思已经明确了。他的核心诉求不在爱斯达这边，而是在紫微星和紫微星国际身上。 这个领域，苹果能帮上什么忙？ 苹果又不是互联网公司。 除非…… 乔布斯隐约之间似乎想到了什么。 周不器淡淡的道：“我不怕微软，雅虎和谷歌能顶着微软的压力做的这么好，紫微星也可以。我相信，如果苹果和紫微星展开深度的战略合作，苹果将会移动终端市场轻易地击败微软。而我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紫微星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乔布斯眉梢一挑，“你指的是什么？” 周不器很干脆，“苹果税！” “嗯？”乔布斯愣了一下，没理解过来，“苹果税是什么？” 周不器道：“就是争议性很大的面向苹果商店的那30%的佣金。” (本章完) 第1757章 苹果税 30%的佣金政策，是乔布斯为苹果留下的最宝贵遗产。 巴菲特一向不投资科技企业，后来为什么重仓苹果？ 就是因为巴菲特逐渐地发现，从营收的角度来看，苹果越来越脱离了“科技”的范畴，朝着“服务”靠拢了。 所谓的服务，就是指面向开发者的服务。 而这个服务，要从开发者身上抽取30%的佣金。 这种收税型生意的风险小、回报高、可持续性强，可比搞科技研发厉害多了。然后，全球所有类型的投资机构就都涌向了苹果，市值持续攀升，如日中天。 苹果是爽了，可苹果商店的开发者们就惨了。 30%的佣金，简直跟扒皮一样。 恰好苹果的终端设备用户，是最不可忽视的一个大群体。这个群体，在全球的用户总规模其实也就30%左右，远远没有安卓多。 可是，苹果没有低端机，苹果用户基本上都是高端用户，这就导致苹果商店的App内购消费能力要远远强于安卓用户。 比如在2021年的这个财年，“苹果税”的年收入超过800亿美元。同期，谷歌在海外市场也推出强制性的“谷歌税”了，也是30%的佣金比例，可是年收入只有120亿美元。 所以就出现了一个现象。 全世界的开发者都对苹果30%的佣金很不满，都在抗议，欧盟、澳大利亚、韩国等地甚至还对苹果发起了垄断诉讼。 尤其是韩国最猛，直接派人冲到了韩国的苹果总部里，把楼给封了，说是要封存证据。这么严重的行为，要说没有三星在里面挑唆，鬼都不信。 在这种反抗浪潮下，苹果的压力很大。 可是，想让苹果主动地大幅度地调整苹果税，这是不可能的。他们宁可吃垄断官司，也不会服软。 面向这种超级巨头的垄断官司，没个几年时间根本没法完结。 几年之后，都够苹果赚几千亿美元了。 就算官司败诉了，垄断官司成立了……罚款才能罚几个钱？ 几十亿美元就顶天了。 当然，随着全球范围内的反苹果浪潮越来越猛，垄断官司一旦成立，苹果税必然要大幅度降低。 可那都是十几年以后的事了。 周不器要争取为这近期的十几年里争取到最好的合作条件。 苹果的终端设备是绕不开的一关。 其实不只是苹果了，谷歌和微软也一样。只要在市场里站稳了脚跟，不管是谷歌商店还是微软商店，都一样也要推出30%的佣金政策。 后来，微软也学会了苹果商店的模式，在PC端推出了微软应用商店，其中的一个政策就是要面向所有的游戏开发者收取30%的佣金。 这让游戏厂商苦不堪言。 好在PC端的玩法丰富，微软的系统也不像苹果那么严格和封闭，PC端的游戏玩家就都跑到Steam上去了。（Steam的佣金也是30%） 微软后来一看，这不行啊！ 竞争不过啊！ 然后，微软就赶紧地调整政策，把30%的佣金政策调整为了12%，美其名曰：“向游戏厂商让利，让他们有开发出更多有趣游戏的动力。” 因为竞争，才让微软主动地降价。 周不器对此有了进一步的说明：“竞争越强，收费越低。如果智能手机市场是百花齐放，有苹果、谷歌、微软、塞班、黑莓等公司，那么我相信苹果30%的佣金政策一定会改，会在竞争压力下降低。如果紫微星接受了你们的提议，拒绝了微软的系统……一旦合作成功，把微软挤出了市场，就等于紫微星协助苹果，完成了在移动终端市场的垄断性布局。30%的苹果税，就再也没机会降了。” 这话的意思很明确。 要降税！ 库克就有点发虚，不好表态。 从08年苹果推出苹果商店，然后又执行30%的佣金政策以来，可没少受到全世界开发者的诟病。 苹果内部也多次有过讨论，要不要试着降低一些？ 可是，乔布斯很固执！ 他不同意！ 他坚持这个政策会成为未来苹果“软件服务+硬件销售”的核心业务。 乔布斯面色如水，盯着周不器看了一会儿，沉声问道：“你想怎样？” 周不器道：“既然是合作，我希望看到苹果进一步的诚意。放弃跟微软合作，不管是紫微星还是爱斯达，就等于放弃了从微软身上获取巨额利益的机会。这部分利益，必须要由苹果补上。” 乔布斯点了点头，“有道理。” 周不器没想到，这个倔强的家伙竟然松口了，感觉见到了曙光，“奈飞、Spotify和Goal，这三款产品都已经关闭了在苹果终端的付费渠道。除非苹果修改政策，否则付费渠道将永久关闭下去。这对双方都是巨大的损失。” 乔布斯有些惊讶，“奈飞我知道，Spotify也跟你有关？” 周不器笑笑，“对，跟奈飞一样，都是我重点投资的项目。” “Goal呢？这是什么？” “一款足球社区，付费用户会成为所属球队的专属会员。现在大约有107万付费用户，每个月可以产生大约1000万美元的会员费。” “很优秀的商业布局。” 乔布斯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周大老板的眼神，就变了样。 这小子也太厉害了！ 奈飞——影视 Spotify——音乐 Goal——体育 娱乐大产业，几乎都覆盖到了，接下来就该是游戏和阅读吧？也不知道他在背后有没有类似的布局。 周不器笑着说：“苹果和紫微星的合作，可以让彼此变得更优秀。” 乔布斯看向了库克，“有降低的可能吗？” 库克道：“不！没有！” “嗯？” 周不器面色不善。 库克解释道：“如果要降，就要面向所有的开发者，所有的应用都要降低佣金。如果只面向紫微星或者奈飞、Spotify这几款产品降佣金，而对其他平台还是30%的佣金，这样太冒险了。” 区别对待，最容易引起垄断争议。 苹果的关系户可以拿到低佣金，没关系的则要老老实实地承受30%的高额税收……这就是典型的利用垄断地位施行的垄断行为，一查一个准。 好在库克接下来又进行了补充，“30%的佣金，不会降。不过，我们可以签一份补充协议，苹果会把收上来的佣金，以知识产权、技术支持、广告赞助等形式返还给伱们。” 然后，看向了乔布斯。 “可以。” 乔布斯接受了这个方案。 周不器脸上露出了笑容，“好主意。” (本章完) 第1758章 差点担了人命官司 大框架定下来，接下来就容易多了。 降佣金，要降多少？ 周不器的意思，10%就差不多了，毕竟谷歌应用商店现在还是免抽佣呢。 不过，抽佣才是合理的。 就跟线下租用一个百货商场的店铺一样，如果不给佣金，别说开店了，百货商场都没了。 运营一个应用商店的开销很大，像国内的一些应用商店，因为不能抽佣……又有着填补亏空的需求，就只能打一些擦边球了，会默许灰黑类的App上架，涉毒、涉黄类的擦边球防不胜防，羊毛出在羊身上，还是得由消费者买单。 其实大道理都一样。 如果能站着赚钱，谁愿意跪着啊？ 后来国家严管了，严厉打击这种灰黑类的App，很多应用商店就做不下去了，就都关门了。还剩下一批应用商店，就都洗白转向了抽佣模式。 不过，“苹果税”臭名昭著，不能学。 怎么办？ 然后，一个很有本国特色的抽佣模式就出现了——定向抽佣。 国家在严管游戏产业，甚至连新游戏的批号都不发了，游戏公司成了刀俎上的鱼肉，被一通瓜分。欺负游戏行业，他们有苦也说不出，不吃白不吃。 苹果税是面向所有App都抽佣30%，国内是只能定向的面向游戏行业……少了很多行业的佣金，那就只能让游戏厂商来弥补那部分的“损失”了。 然后，一个震惊世界的比例就出现了——50%！ 在周不器看来，不管是30%的苹果税，还是50%的定向抽佣模式，都不可持续，都是严重的垄断行为，会极大地伤害行业发展。 周不器肯定了“苹果税”的合理性，但30%太高了，10%吧！ 乔布斯不同意，说最多打五折。 也就是15%。 周不器觉得有点高，进一步地争取。 这就有点欺负人了。 他身体倍棒、年轻体壮，在这里讨价还价地开会，连开72小时都没事！ 乔布斯就不行了，看他这病怏怏的样子，要是开会时间超过2个小时，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成为杀人凶手的嫌疑。 时间站在周不器这边！ 这种时候就不必客气了，可以冷酷地坚持。 拖得越久，乔布斯就越虚弱，而这份虚弱就可以从身体层面反映到心理层面……果然，也就坚持了15分钟，乔布斯退缩了。 “如果这样的要去要实现，App使用指南说明书就不能封装进iPhone和iPad的包装盒里了。”乔布斯似乎很看重这一点，把这当成了很重的谈判筹码。 周不器压根就没看上，在他看来，“说明书”只是一个短期项目，没有长期价值。“苹果税”就不一样了，时间线越长，利益关联就越大。 如果有选择的话，当然是在“苹果税”上做文章！ “没问题！” 周不器一口答应。 乔布斯接着说：“除此之外，还要有所区分。不可能紫微星投资的每一家公司，都能够享受到跟紫微星同等的待遇。” 周不器面沉如水，选择了沉默。 乔布斯淡淡地道：“我提出一个最终方案。紫微星……包括大陆地区的紫微星和国际市场的紫微星国际，可以按你说的方案，享受10%的抽佣。” 周不器心中如同有暖流淌过，很舒服。 欺负病人的感觉，可真是爽啊！ “对于紫微星以外的公司，应该采取不同的方案，以15%为基础。”乔布斯对此还加了一些限制，“而且，最多只能允许3个外部产品。” 库克对此做了解释。 一定得有数量限制，否则就会存在着合作漏洞，将来紫微星就可以利用这份特权来为所欲为了。 比如《华尔街日报》的App，正常抽佣是30%。如果紫微星投资了《华尔街日报》，抽佣就变成了15%了……这就相当于苹果把自家的核心资源转给了紫微星，这就吃亏大了。 所以一定要在数量上做出限制。 最多3个！ 也就是刚才提过的奈飞、Spotify和Goal这三款紫微星之外的App。 周不器不满意，“这不行，我投资的公司太多了，3个名额太少了，紫微星环球将来也会推出流媒体平台呢，如果不能享受到佣金优惠，那只能做出跟现在的奈飞一样的决策，关闭苹果终端的支付渠道。” 乔布斯有点窝火，他已经很累了。可这混蛋小子跟粘糕似的，还在这胡搅蛮缠。 周不器接着说：“而且，15%的佣金也太高了，还是10%吧，我认为这个比例比较合理。这样吧，我提一个方案。蒂姆刚才说得对，做出一些外部的名额限制是有道理的。我认为……就10个名额吧，10%的佣金。” “不可能！” 乔布斯果断地拒绝，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一些血色，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他这么有诚意的想要速战速决，没想到被这猖狂的小子当猴耍。要是身体健康的时候，他能拿起办公桌上的手机砸过去，然后愤而离场。 周不器有点发虚，不想过分刺激他，打着哈哈地说：“谈判嘛，我这也只是一个建议。” 乔布斯一拍桌子，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5个名额，12%的佣金。这是最终方案，成就成，不成就不成！” “成！” 周不器吓坏了，哪还敢刺激他，当即就答应了。 不是被乔布斯的气场给震住了，而是被会议室门口外的医生、护士给吓住了，就跟打架似的。 这种程度的重病患者，最忌讳发怒。 再看乔布斯，似乎眼看着就要吐血而亡了。周不器要是再不答应，还想继续纠缠，说不定下一刻就被警方以谋杀的罪名逮捕了。 差不多了！ 见好就收！ 下一刻，医生和护士就冲进了会议室，朝着乔布斯跑了过去，手里拿着很多简易的检测设备，测血压、测心率。 这一幕，让大家都很慌。 医生还好，年纪很大，很老成，只顾着检测。小护士才二十多岁，还是个女性，就不太沉稳，冲着其他人就一阵数落。 即便周不器、库克这些人见多识广，眼下也都一个个地噤若寒蝉、呆住了，跟个犯错的小学生似的挨训。 好在就是乔布斯的状态还可以。 他似乎也不想把自己虚弱的一面展现在谈判桌上，阻止了护士来测血压，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周不器：“谈成了吗？” 周不器应激反应似的回答：“成了！” “好，再见。” 然后，乔布斯就站了起来，有几分晃动，被医生和护士连忙搀扶住了，离开了会议室。 …… “紫微星系”跟苹果的合作大框架，已经全部谈成了。 覆盖了8个方面。 1，软银要放弃在日本地区的iPhone独家销售权，允许KDDI也开始销售iPhone； 2，iPhone和Aster联手，与运营商协作推广的Top2策略； 3，爱斯达在国内构建起来的手机供应链体系，要与苹果共享； 4，在苹果体系下全渠道地推广“说明书”，渠道佣金是30%； 5，iPhone的专利费，保持了此前已经谈成的“正常6美元，教育优惠1美元”的条款； 6，爱斯达不能针对微软的新系统推出相应版本的智能手机。 以上这6个方面都很简单。 基本上已经确定了。 接下来两点，双方还需要进一步的详细的磋商。 当天下午，双方就在苹果的总部展开了会谈。 就具体的合作条款做了很充分的说明。 第7点，佣金。 紫微星和紫微星国际在苹果终端的产品，依旧会按照苹果商店的政策抽佣30%，以保证苹果的公平公正、一视同仁。 不过，苹果会通过其他的渠道和名义，比如知识产权、技术支持、顾问支出、市场推广等等，返回20%的佣金。 如果将来的某一天，“苹果税”降低到10%以下了，则会以更低的“税率”为准。 外部的5个名额，也是类似的逻辑，不过税率是12%。 而这5个外部产品的名额，也有着很严苛的附加条件，必须要跟紫微星有深度的业务关系，且要经由苹果审核通过才行。否则紫微星在Facebook、谷歌还有股份呢，一旦把名额分给Facebook和谷歌，那苹果损失就太大了。 目前，已经有3个名额分配出去了，分别是奈飞、Spotify和Goal。 剩下的2个名额，得谨慎使用，这玩意是好不容易争取来的，非常宝贵。 第8点，就是针对微软了。 本来苹果的要求是不能针对微软的新系统开发适配的Helo，不过周不器提出的要求太多，苹果让利太多，以至于苹果也要加码。 不是Helo了，是所有！ 紫微星和紫微星国际旗下的所有产品，都不能针对微软新的手机操作系统开发出适配版本的应用程序。 除此之外，那5个能够享受到佣金优惠的外部产品，也不能针对微软开发出相适配的App。 也许是上午太过强势，把乔布斯弄了个半死，周大老板吓坏了。下午的谈判，他明显软弱了不少，对苹果提出的这样一个全盘放弃跟微软新系统合作的“无理”要求，他竟然没什么抵抗地就接受了。 这让苹果的高管们心花怒放。 紫微星这边则是惊恐连连。 (本章完) 第1759章 先知先觉，有恃无恐 跟苹果搞定了谈判，周不器很高兴。不过，其他人就不行了，都觉得周大老板这步棋下得实在太冒险了。 这是孤注一掷了啊！ 没必要啊！ 不管是紫微星还是爱斯达，目前的发展势头都非常好，平稳地合理地慢慢进步就可以了，有必要在两大巨头之间玩二选一吗？ 只有活不下去的小公司，才要在被动的局面下被动地做出类似选择。 这让周不器很无奈，总不能跟他们说未来几年微软的移动业务根本发展不起来，甚至鲍尔默都要下台吧？ 微软的手机除了在美国市场，在其他国家根本就玩不转。 可即便是在本土，微软手机的市场份额也持续低迷。有一段时间，微软为了拯救手机业务，以50亿美元的价格收购了诺基亚的手机业务。 果然，深度整合了之后，微软手机在本土的市场份额有了回暖，最巅峰的时候，市场份额达到了4%。 4%是什么概念？ 还不到联想手机的一半！ 就这么点的市场份额，还要让紫微星专门为他们开发各种各样的适配应用程序，都有点浪费人力物力财力了。 就算没有和苹果的这出戏，紫微星和爱斯达也没有任何在移动业务上跟微软展开合作的必要。现在苹果跳出来了，白给的蛋糕，不吃白不吃！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周大老板心地善良。 乔布斯差点就一命呜呼了！ 差不多得了！ 赶紧签下合同，让他高兴高兴，缓解情绪、调节病情，免得摊上事。 不过，还是得想办法把这件事解释清楚。 紫微星国际这边，有不少高管都是出自微软，他们都有着同门之谊。别的不说，等微软的手机操作系统公布之后，微软方面的老同事打个电话过来，说是希望他们管理的项目可以针对微软系统开发出适配的版本，如果没有一个从上到下强有力的决策，他们十有八九就同意了。 沈向阳就是其中之一。 第二天，周不器就把周绍宁、陆器、沈向阳都叫到了一起吃午餐。 还没等他开口，陆器就有些急不可耐，“Helo也就算了，我们总能找到一些理由推脱。可是紫微星旗下的所有产品都拒绝面向微软的新系统，这就太明显了，是故意针对！” 沈向阳没有参加昨天的谈判，可昨晚陆器叫上他聊了两个多小时，说的就是周大老板的这个冒险决策。 该怎么办？ 要怎么应对？ 那可是巨无霸微软！ 沈向阳也很头疼，顺应着说：“是啊，据我所知，微软对这个新的手机系统倾尽了全部资源，几乎动用了操作系统部门里的所有精英工程师。如果紫微星和爱斯达都不配合，这就相当于在战略层面抵制微软，这就是彻底翻脸了！” 周绍宁也很担心地说：“我已经得到确切消息了，三星的确在开发微软新系统的手机版本。三星现在跟谷歌密切合作，甚至不惜跟苹果硬碰硬的打专利官司。可即便这样，三星也不敢彻底放弃微软，还是要采取合作的态度。” 周不器一挥手，“爱斯达的主要对手是谁？谷歌？苹果？都不是，爱斯达还远远达不到这种级别。我们要明确这个思路，爱斯达的主要对手是三星。” 周绍宁微微点头。 周不器接着说：“三星的主要合作伙伴是谷歌，次级合作伙伴是微软，算是双保险。爱斯达怎么办？在谷歌这边，不如三星吃香，然后又跑过去跟微软合作……你认为在微软眼里，是三星重要，还是爱斯达重要？” “呃……” 周绍宁就有些无话可说了。 是啊，在安卓阵营里，爱斯达现在是名副其实的世界第一。那又怎样？在当下混乱的智能手机市场里，谷歌对爱斯达缺乏长远的信心，更愿意跟三星长期合作。谷歌都是如此，微软就更会这样了。 周不器哼道：“爱斯达如果推出了微软系统的智能手机，地位别说跟诺基亚比了，保准连三星都不如。热脸去碰冷屁股？夹在微软、谷歌、苹果三大巨头之间，爱斯达缺乏足够的谈判资源，那就要利用这三大巨头之间的矛盾和分歧，想办法实现自身利益的最大化！” 周绍宁深吸了一口气，“利益最大化，也意味着风险最大化。” 风险越大，利益就越大。 表面看来是这样的。 周不器要不是先知先觉，他也不敢在眼下这个还比较模糊不清的智能手机操作系统市场里毫不动摇地押宝苹果。 可有了这样的优势，他就可以彻底扭转风险和利益的反比关系了。 跟苹果合作，利益最大，风险为零。 跟微软合作，利益很小，风险巨大！ 对其他人来说，这是二选一。 对周不器来说，根本就不存在选择的可能性，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跟苹果合作。总不可能逆天而行，去跟微软合作吧？且不说微软能不能重视爱斯达和紫微星，就算重视了，而且双方精诚合作……真的能打败iPhone？ 微软没这水平。 还是老老实实做点零风险、高回报的选择吧。 周不器摆摆手，“对爱斯达来说，放弃跟微软的合作，的确存在一些风险，相当于放弃了一条路。可你别忘了，爱斯达不是三星，爱斯达的实力不允许你脚踩两条船。就安安稳稳地做安卓系统的手机就好了。” 沈向阳道：“还可以减少开发新系统版本的成本支出。” 周不器笑道：“没错，版本越多，开发成本就越大。不仅是爱斯达，紫微星这边也是一样。不面向微软的新系统开发，可以降低成本。” 陆器叹了口气，“这样就把微软得罪死了。” 周不器淡淡地道：“选择嘛，总归要承受一些代价。从微软这边损失的利益，从苹果那边更多地补回来。” 陆器问：“伱不是说微软有意把office系列产品部署在紫微云上吗？” “别提了，”周不器听到这话，就有几分烦躁，“这恰恰说明了我们选择跟苹果深度合作的正确性。把office部署在紫微云上，是我向比尔·盖茨建议的。他说会跟鲍尔默交流一下。昨晚我就接到盖茨的邮件了，说是鲍尔默不同意。” 沈向阳很无奈地说：“鲍尔默的斗争意识太强了，微软也在转型做云计算，他不会让自家的核心产品去支持紫微云。” 陆器叹了口气，“不管怎样，这算是把微软彻底得罪死了！” “不得罪，人家也不给你office用！” 周不器哼了一声。 “至少在其他很多领域还可以合作。”陆器是紫微星国际的总裁，在业务层面，他不希望跟微软发生太多的矛盾。 周不器一挥手，淡淡地道：“没什么大不了，90年代有雅虎，后来有谷歌，最近几年Facebook也冒出来了，都是在微软的围剿下成长起来的。尤其是雅虎和谷歌，那都是针尖麦芒的死敌，又能怎样？微软称王称霸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不怕他们！得罪也就得罪了！” 陆器点了点头，无话可说。 周不器接着说：“还有更深的一点原因，那就是云计算。紫微星国际最核心业务是云计算，微软在未来几年的核心业务，也一定是云计算，而非移动业务。紫微星国际和微软，是正面直接对抗的竞争对手。正面开干是注定的下场，跟这次苹果和微软二选一无关。” 沈向阳眯眯眼睛，“如果真是这样，跟苹果合作是最优选择。既然早晚都要跟微软翻脸，这次选择苹果，至少还可以多一个友好的合作伙伴，而不是这次得罪了苹果，以后又跟微软闹翻。” 陆器就有些不解，“微软现在的核心布局，就是移动业务啊！” 周不器瞥他一眼，自信和坚定地说：“微软发展不起来！在苹果、谷歌，还有紫微星、爱斯达的联合围剿下，他们必死无疑！再说一遍，时代早就变了，不要迷信微软！” 谈话的气氛有些沉闷。 周绍宁笑着说：“如果把微软这一环排除在外，单看我们跟苹果的合作协议，这真是太棒了，这种全方位、多业务的合作，会大大地促进爱斯达……以及紫微星业务的发展。不仅是海外业务，连国内业务也包括在内了。” 周不器其实一直都不怎么担心微软。 就算短期内跟苹果的精诚合作会深深地刺激到微软，会得罪鲍尔默……那又怎样？用不了几年，鲍尔默就下台了！ 等鲍尔默下台，印度裔CEO纳德拉上台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放弃微软的斗争路线，跟过去十几年里微软所有的“敌人”都化干戈为玉帛，连持续三十年的竞争对手苹果都和解了。 office系列产品都部署在苹果的体系里了。 对周不器来说，他有恃无恐，他不怕得罪微软。更准确地说，是他不怕得罪现在微软的CEO鲍尔默。 苹果这边就不行了。 未来一些年里苹果的CEO是库克，要跟他保持着长期良好的合作关系。 周不器道：“过几年你们就知道了，嗯……其实现在也能看出个雏形，奈飞、Spotify、Goal都关闭了苹果终端设备的支付渠道，可见30%的佣金很过分。过去这一年，Facebook开放平台面向所有的游戏开发者，都抽取30%的佣金，赚了4亿美元。” 说到这一点，陆器就很有共鸣了。 因为紫微星国际旗下有游戏事业群，主要开发的就是一些轻量级的小游戏，很多都部署在Facebook开放平台上，都要面临着30%的抽成压力。 陆器微微皱眉，“对，佣金问题就是我要说的下一个话题。” (本章完) 第1760章 天时地利与人和 开放平台其实就跟应用商店一样，都是一个软件中心，第三方的开发者可以利用平台资源来发布产品，从而产生利润。 既然利用了平台的资源，必然要支付一定比例的费用。 就像在百货大楼里开店一样。 face的开放平台，就是现在互联网世界里最大的百货大楼，现在主要面向的是pc端。其实他们也想面向移动端，不过暂时不行。 智能手机的性能不够，跑不起来。 face想把pc上的开放平台体系转到智能手机上，可能还得三四年时间的市场培养，现在的佣金也主要是从pc端抽取。 陆器道：“6月份的时候，我们跟face达成了协议，把face开放平台的佣金从30%降为了20%。” “哦？” 周不器多少有些惊讶。 周绍宁马上意识到了什么，一拍大腿，很着急，“你怎么不早说？！” 陆器看了周不器一眼，“6月份的时候，我就汇报过了。” 周不器隐约有点印象，好像从微书文档里看到过类似的材料。 不过，这不是什么大事，他没怎么在意。 周绍宁不一样，深吸了一口气，吃惊地问：“为什么？face为什么要降价？” 陆器道：“因为紫微星是大客户，尤其我们的轻量级游戏业务发展得非常好，上半年在face开放平台上的总收入达到了4200万美元，其中广告收入1200万美元，增值服务3000万美元。” “广告收入的分成是多少？” “也是30%。” “那就是……”周绍宁快速地计算了一下，“face上半年在紫微星身上赚到的佣金超过1800万美元？” 陆器点了点头，“对，紫微星是face开放平台上排名第三的开发者。这跟股权关系无关，是face的业务理念，他们想要跟大客户长期合作下去。他们也知道30%的佣金太高了，三轮谈判过后，就把佣金降低到了18%。” 周绍宁表情有些木讷，追问道：“以后还有下降的空间吗？” 陆器道：“如果紫微星可以持续性为face创造更大的收益，他们应该还可以继续降。18%的佣金其实也挺多，也有着不小的折扣空间。同样的例子，还有farfetch和spotify。” “farfetch？是什么？” 周绍宁不太了解紫微星国际这边的业务。 陆器解释道：“是英国的一家电商网站，主要以销售奢侈品为主。今年，farfetch和spotify也都先后登陆美国，都是以face为切入点。” 周不器此前还真没具体问过，很好奇，“对了，spotify和face的佣金比例是多少？spotify都关闭了在iphone上的支付渠道了，他们不愿意容忍30%的抽佣。” 陆器道：“对，是不能容忍。spotify上的歌曲订阅收入，一半以上是版权费。要是被抽佣30%，他们没有任何盈利的可能。后来他们就找到了我，跟face进行了谈判。” “谈成了？” “嗯，face愿意在佣金问题上跟大公司谈判。” “结果怎样？” “两个方面，如果是广告收益，那么按照face开放平台的政策，抽佣30%。如果是spotify的订阅增值收入，因为音乐产品的特殊性，face的抽佣是10%。” ….陆器的这个回答，让周绍宁呆若木鸡。 完了！ 上当了！ 周绍宁离开了马老板，投靠了周大老板之后，事业上顺风顺水，所向披靡。尤其是周大老板的指点，几乎总能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堪称一代商业奇才。 没想到，这次在这么重要的决策上出了差错！ 爱斯达和紫微星这边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甚至不惜跟微软撕破脸，才从苹果那边拿到了把“苹果税”从30%降低为10%的条件。 这值得吗？ face开放平台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根本不需要许诺出那么多的条件，只要上门简单地谈一谈，就能把佣金降下来！ 给苹果开出的这么多条件，不是白白浪费了吗？ 周不器也看出来了他神色上的变化，没好气的道：“想什么呢？苹果是苹果，那能一样吗？你觉得以乔布斯的顽固个性，他能在苹果税上做退让？” “嗯？” 周绍宁狐疑不定。 周不器气道：“这次能把苹果税压下来，咱们是占了天时地利人和的好处。微软要发布新的智能手机操作系统，要针对iphone推出windowsphone，这是天时；谈判的地点是医院，本能地会让他们处于心理弱势，这是地利；乔布斯病危，坐都快坐不住了，现在是他这辈子最虚弱的时候，这是人和！要不是有这三大好处，你以为咱们能把苹果税压下来？” 这一点都不夸张。 只要苹果挺过了眼下内忧外患的危机，以后就变成了油盐不进的硬骨头，要不惜一切代价来保护30%的“苹果税”。 就算是微软、谷歌、face、甲骨文这种超级巨头，也要乖乖地缴纳30%的“苹果税”。 face有一段时间开发出了可以绕开“苹果税”的支付方式。 结果怎样？ 苹果把face封杀了！ 理由是face违反了苹果商店的相关推广政策。 后来face没办法，只能退让，取消了新的支付方式，才重新把face的在苹果商店里上架。 类似的事情还有，比如游戏巨头ea开发出来的风靡全球的爆款游戏《堡垒之夜》，一年光是“苹果税”就向苹果上交了5亿美元。 ea很不满意，就学习face的方式，给《堡垒之夜》开通了绕开苹果的支付方式。 然后，苹果就怒了，把《堡垒之夜》封杀了。 这一次，ea没有服软，决定硬碰硬，同时在美国、澳大利亚、欧盟等地向苹果发起了诉讼官司，控诉苹果垄断。 ea是游戏行业的大哥大，业内地位空前。 ea一大发动，全世界的游戏厂商就纷纷出动，在全世界各地纷纷向苹果发起了“苹果税”的垄断控诉官司。 苹果就遭遇了史上最严重的官司危机。 一旦苹果败诉，苹果税必然要降低。 不过，那都是十几年以后了。 周不器趁着乔布斯还活着，趁着眼下苹果内部ceo病重、外部微软和谷歌气势汹汹的危机，赶紧把有利条款谈下来！ ….不管未来苹果是胜诉还是败诉，至少“紫微星系”可以享受到更低的“苹果税”了。十几年里，少说也能节省20亿美元的苹果税。 不过，周不器对陆器说的另一件事挺感兴趣，“farfetch是电商啊，也要抽佣？” 陆器道：“对。” 周不器问：怎么会这样？ 要知道，“苹果税”也不是对每一笔在苹果终端上的交易都抽税，实体商品和服务交易产生的收入不用征税。比如亚马逊、淘宝这样的电商，携程、去哪儿这样的旅游服务平台，以及网约车、外卖平台等等。 苹果都不抽税，face开放平台却要抽？ 陆器道：“理念不一样，face开放平台上的商家，可以使用face的用户数据。这就相当于电商平台可以使用一部分的平台资源，来对用户进行精准营销了。所谓的佣金，主要指的就是这种用户的数据资源。” “有利也有弊，”周不器摇了摇头，“对第三方平台的数据开放，一定要谨慎，要确保万无一失。数据资产和金融资产有着同等的重要性。” face后来出现了数据泄露的事故。 这些数据能够对一个用户精准画像，可以针对性地对其施加影响，从而影响其在大选中的投票。这件事情非常严重，一度差点让face直接死掉。 周绍宁对此没怎么，他只在意抽佣，“后来呢？跟face谈妥了吗？” 陆器道：“谈妥了，8月份的时候，跟face他们进行了5次会议协商，我去过1次。主要就是希望能够在开放平台上卖出更多的商品，希望获得支持。后来定下来的佣金是8.5%，比亚马逊高一点，但也很好了，至少不用亲自开拓市场，直接就可以面向1.2亿的北美用户卖货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还可以。不过这事也够呛，电商这玩意搞好了行，搞不好容易损害平台信誉。”然后，又转头看向了宁雅娴，吩咐道：“回头跟朋友网说一声，别学这一套，朋友网的开放平台上，可以有电商服务，但只能面向正规的大客户。” 陆器笑笑，“伱看得真准！”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 陆器道：“有空你跟傅胜谈谈吧，是他跟我说的。现在的80后的这批创业者，比老一辈人厉害多了。上一辈的创业者，坑蒙拐骗也就是在国内做一做，新生代的创业者有国际视野，都跑到全世界上搞事情了。” “不奇怪。”周不器并没怎么在意，这种事他根本管不了，摆了摆手，“那就这样，跟苹果的合作就这么定了。合作不仅是海外市场，也包括国内。这是最高层的商业机密，文件只能在决策委员会里传阅。至于微软那边……别翻脸，好话好说，一直拖延下去。比尔·盖茨跟我说，想要把微软的live放在‘说明书’里推广，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陆器瞥他一眼，“帮微软推广业务？” 周不器淡淡的道：“微软是巨无霸，可以牵制苹果，也可以牵制谷歌。” 大时代之巅. 荒野悲歌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1761章 烤红薯 足球是周不器的爱好，他正准备飞到伦敦，然后参与处理一下紫微星数媒赞助巴萨球衣广告的事呢。 巴萨也属于传统豪门，签约的赞助合同也是欧洲足坛传统的长合同制，一签就是五六年。现在欧洲经济一团糟，尤其欧债危机已经逐渐地向西班牙蔓延，眼下这个时候跟巴萨签下赞助合同，费用不会太高。 恰好，现在是巴萨“梦三”的巅峰期，梅西和哈白布的超级组合，还能够有五六年的称霸期。像梅西罗这种级别的球员，是可以出圈的，即便不看球的人也会被他们的足球魔法感染。 赞助皇马恐怕没什么机会了。 如果能拿下巴萨，就等于拿下了梅西。 这是一个非常值得期待的交易。 本来都准备出发了，没想到甄妤师姐从欧洲飞回来了，她已经把手里的希腊债券都卖掉了……当初进场的时候，总资本是6亿美元，现在有10亿美元。 算是大赚了一笔！ 那么问题来了，这么多钱，花在哪？总不能存银行吧？ 这天晚上，甄妤专门来到书房找他。 周不器觉得这种家庭里的小事，可以让她们随便处理，“不是说了嘛，去希腊买小岛。” 甄妤很无奈道：“买小岛才几个钱呀。” 周不器道：“那就买股票，买苹果。” “还买苹果呀？”甄妤对此持怀疑态度，“今年今年买进价值1亿美元的苹果股票了，是以家族基金的名义。” “涨势多好啊！” “涨得是挺好，可……可不用分散投资吗？都投高科技？” “那你想投什么？” “可口可乐、百事可乐，或者银行股、航空股。” 甄妤很认真的样子。 周不器好笑道：“你这是投靠巴菲特了？” 甄妤抿抿嘴，“没有，是跟比尔·盖茨学的。” “还比尔·盖茨呢，他就是被巴菲特带偏了……” 周不器亲耳听比尔·盖茨专门说起过这件事。 说是当年，比尔·盖茨在微软持有的份额高达40%，年纪轻轻就富甲天下。后来巴菲特就指点他，告诉他要分散投资，科技股的泡沫太大、风险太大了，要把微软的股票都陆续卖掉，然后转化成更平滑的资产。 比尔·盖茨接受了这个方案。 然后，财富就大幅度地缩水了，后来世界首富的宝座还被人抢走了。要是不抛售微软的股票，十年后他的身家财富会超过5000亿美元，什么贝佐斯、马斯克都没戏。 不过，巴菲特说得也没错。 到了这种级别，1000亿美元还是2000亿美元已经没有区别了，追求的其实是财富的平稳，越分散、越安全。 “不行吗？” 甄妤有些不敢自己做决定，这笔钱太大了，到手了10亿美元呢……还是得找男人指个方向，她再做进一步的处理。 周不器很随意地说：“都行，那就可乐股吧。大气一点，多给咱家里人花点钱。厨师就常备着呗，也花不了几个钱。” …. “嗯，还有吗？” 甄妤拿着纸笔，开始记录。 周不器就觉得甄妤师姐太慎重了，也不太知道要怎么花，“那些大富豪有钱了，都干什么啊？” “买私人飞机，买豪华游艇。” “咱家都有啊？对了，新游艇马上就要下水了，11月份或者12月份。到时候，欧洲放一艘私人游艇，美洲这边也放一艘……实在不行，再给我爸专门弄一艘小点的，基本就够用了。” “还有就是房产、古董、世界名画。” “都行吧，你看着来！你要是喜欢画，那就买，梵高、毕加索的都行，反正我是看不出有什么好。” 周不器摆了摆手，实在对这种琐事没兴趣。 实在不行，就家庭委员会一起商量呗！ 嗯，这事还是得石婧琳来主导。 甄妤师姐魄力不太够，这么一大笔钱，她不敢乱花。 这时，周不器忽然想到了乔布斯，就说道：“对了，有机会的话，你可以寻找一些生命科学类的实验室，投资一些顶级的大医院或者生物科研项目。投资失败了也没事，主要是跟那些顶级的医疗团队留个人情，混好圈子。不说长生不老，一旦有病有灾的，也能享受到私人性质的顶尖治疗。” “投资生物科技啊……”甄妤马上想到了什么，“对了，有一个项目最近很红呀！” “什么啊？” “血液检测，一滴血就能把许许多多的指标都测出来，创业者还是个女人呢，叫……” “伊丽莎白·霍尔姆斯！” 周不器想起了这个人。 甄妤笑道：“对，就是她，你知道？” 周不器道：“我见过。” “怎么样？” “不怎么样，像个骗子，靠着美色引诱默多克投资。” “啊？”甄妤愣了一下，不太相信，“不会吧？大家都说他是女版的乔布斯呢，最近的名声很大！通过一滴血来做几十种血液检测，这是多好的构想呀！” 周不器稍作沉吟，这种事还真不好随便下论断，说道：“等过一阵我有空吧，我去会会她！嗯，她长得还挺漂亮呢，那俩眼睛跟牛眼睛似的。” 甄妤又好气又好笑，“哪有你这样说人的？” 周不器道：“反正就这样，嗯……留出来4亿美元，投资给潮玩足球集团。剩下的钱，你看着处理吧，在家庭委员会上过一遍就行。”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调研，三德子那边已经给出了连续5份报告了。 都是从商业的角度进行的分析。 分析得很真诚。 给出的反馈不太好。 三德子认为，除非世界足坛的经营规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否则这个跨国足球集团想要自负盈亏几乎不可能。 必须源源不断地靠着投资人的输血才能活下去。 每年都得亏损。 不过，亏损也得搞。 这本就是周不器从国足的角度出发，寻找的一点可能存在的突破口。这次甄妤师姐带着6亿美元的资金进入了欧债市场，退出的时候是10亿美元。 …. 相当于从欧洲净赚4亿美元，先把这4亿美元先投入潮玩足球集团里，先试试看。这么一大笔钱投进去，怎么也够支撑10年了。 …… 跟苹果达成了协议，周不器针对日本的手机行业布局，算是完成了一半。 aster和iphone合作的“tt战略”，在两大运营商软银和kddi的作用下，足以称霸日本的智能手机市场了。 三星没戏，本土手机也没戏！ 不过，这只是一半。 周不器的布局分成了两个方面，一个是市场，一个是技术。 搞定了软银，搞定了苹果，市场层面基本稳定了。 接下来就是技术了。 日本手机行业在这方面有着深厚的积累，可是日本的手机早就过时了，除了索尼勉强在海外还有点市场，其他手机都只能在本土卖一卖。 可是知识产权保护这种事往往是跟着市场直接挂钩的，目的是维护市场的公平公正。 比如在日本当地很受欢迎的京瓷手机。 京瓷在韩国没有业务，如果三星侵犯了京瓷的专利，京瓷想去告……这怎么告？ 京瓷没有为韩国做出任何经济上的贡献，却想去韩国本土起诉韩国的一家公司，间接地破坏韩国的经济发展，这是不可能 的。 想告赢，只有两种选择。 第一，京瓷去韩国发展。京瓷和三星都成了韩国的“客户”，韩国就需要维护市场秩序了，就需要相对公平地处理了。 第二，三星去日本发展。京瓷和三星都是日本的“客户”，京瓷就可以直接在日本对三星发起控诉了。 现在的日本手机行业，就存在这样的一个困境。 很多外国品牌进不来，很多本土的品牌出不去，以至于很多知识产权的价值都很难变现。像苹果那样，靠着几个设计专利，就能满世界地找人要专利费，这对日本手机厂商是想都不敢想的。 不过，日本的手机厂商不行，爱斯达可以。 爱斯达的手机业务已经基本上覆盖了世界上的主流国家，等接下来跟现代手机的全球渠道整合之后，就更容易了。 东芝的手机业务做不下去了，想要寻求出售。 种种原因之下，目前来看爱斯达还没法全盘接手东芝手机。据说日本的富士通要收购东芝手机，组成富士通-东芝移动通信公司。 可是，富士通也没有海外市场。 新组成的公司，一样在海外没有话语权。 这就造成了很大的资源浪费，被侵权了都没办法。 这天上午，周不器打算离开硅谷去伦敦处理紫微星数媒的事了，恰好周绍宁也要去日本处理手机的业务，就重点交流了下一步手机专利的发展。 “这就像是烤红薯生意。” 周不器提出了一个比喻。 “啊？” 周绍宁没反应过来。 周不器道：“我不知道你见没见过，反正我老家经常有。路边经常有些小商小贩，会卖一些茶叶蛋、煎饼、熏肉大饼什么的。冬天外面太冷了，就得有个烤炉取暖。烤炉就是成本，就白白浪费了。如果在烤炉外边放上一排地瓜，烤熟之后还可以卖地瓜，就相当于把白白损耗的热量利用起来产生新的利润了。” 周绍宁明白了他的意思，“行，我尽量争取。” 荒野悲歌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w w w..com，下次我更新您才方便继续阅读哦，期待精彩继续！您也可以用手机版: wap..com，随时随地都可以畅阅无阻.... 第1762章 会员制的缺陷 薛姨妈和宝珊要回国。 都有正事。 薛姨妈似乎对美容生意情有独钟，打算进一步地扩张，向着医美去发展了。韩流的影响越来越大，国内的年轻女孩子也开始渐渐地流行起了这一套。 宝珊的工作任务更重。 因为奈飞和紫微星环球之间的合作期太漫长，主要就是“胶转数”的效率太低了。周不器想要搞一个临时性的统筹委员会，利用国内高效低价的人工把这件事做成，想要由宝妹妹来策划这件事。 周不器本来是想跟宝妹妹一起回国把这件事做起来，不过伦敦那边有一些临时的计划，他就先去了伦敦，身边只带了孙莞然和宁露两个秘书，还有姜疏影这个小明星。 飞机上，大家在一起看了一部环球影业旗下的一部由乔治·克鲁尼主演的动作电影《完美狙击》。 姜疏影就连连感慨，说乔治·克鲁尼是她最喜欢的男演员。 “嗯，那人是挺有魅力。”周不器见过乔治·克鲁尼，感觉他的气场在好莱坞男明星当中算是独一号了，“对了，你本科期间演过电影没有？” “演过，都是群众演员，一些龙套角色。” “你同学呢？” “他们可厉害了，电影不怎么行，但是电视剧很厉害，有一部很红的电视剧《爱情公寓》，就是我班同学演的。” “男生女生？” “都有，男生是主演，叫陈贺，女生……女生都是两个小角色。” “哦，漂亮吗？”周不器似乎很感兴趣。 “啊？”姜疏影微微一怔，“我班女生吗？” “对。” “漂亮啊，我在我班里是最丑的。” “不至于吧？” 周不器有些好笑。 姜疏影有些难为情，小声地说：“读本科的时候，我有点胖，比现在胖十斤呢。不过现在好了，暑假时候我们几个同学见了一面，我感觉我不比她们差了。” “也是。” 周不器点了点头。 看过了电影，就回卧室休息了。 现在的周大老板要进行全球化的工作，已经没时间倒时差了。这就需要他在飞机上休息好，落地后就可以投入到工作当中。 不过，让姜疏影失望的是周总没去她的房间，而是跟孙莞然、宁露两个秘书一起，去了另外的一间卧室。 这让她的心情既复杂，又无奈。 然后，她就又想到了看电影时跟周总的对话。 “同学？女同学？” 姜疏影瞳孔一缩，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看着周总左边拉着孙莞然的白嫩的小手，右边搂着宁露纤细的小腰去卧室里休息的一幕……她恍然大悟。 俗话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手啊！ 还真是这样！ …… 周不器现在已经习惯了全球化的工作，到达伦敦后，是中午。可按照美西时间，现在是深夜还在睡觉呢。 时间有限，要是每次的跨时区飞行都要花一天时间倒时差，那工作效率就太差了。 下飞机后，直接去紫微星数媒。 这件事不能耽搁。 巴萨正在积极地寻找赞助伙伴呢，这可是优质资源，可别让竞争对手捷足先登。 主导这个项目的是两个人，一个是足球事务副总裁大卫·邓恩，一个是董事长助理、营销事务副总裁比尔·默滕斯。 在比尔·默滕斯的带领下，一行人先去调研了紫微星数媒新成立的一个子公司：足球数字运营工作室。 这个工作室的总裁由比尔·默滕斯兼任，工作的方向是数字营销、粉丝经济策略。 赞助巴萨的胸前广告，就是由这个工作室提议。 看了一圈，周不器比较满意。 去了办公室，大卫·邓恩就很认真地说起了正事：“如果想跟巴萨合作，一定要尽快。这都10月份了，如果可能的话，赞助广告从下半赛季就可以开始。” “下半赛季？”周不器眉梢一挑，“这什么意思？巴萨要临时更换？” 大卫·邓恩笑着说：“不是临时更换，是巴萨现在根本就没有胸前广告。这在巴萨看来，是他们独有的荣耀，俱乐部百年历史上从未打过任何的胸前广告。” 周不器没觉得这有多高尚，讽刺道：“毫无意义地坚持。” 大卫·邓恩道：“不过现在坚持不下去了，今年夏天，巴萨签下了球衣的袖口广告赞助商。可这还不够，解决不了他们的债务危机。没办法，就只能破例地寻找胸前广告赞助商了。” “债务危机？” “对，巴萨现在的负债高达4.3亿欧元。” “怎么回事？”周不器很惊讶，“现在的巴萨如日中天啊！” 比尔·默滕斯笑着说：“就像你说的，商业和竞技是两个层面。竞技层面，巴萨如日中天。可是商业层面，巴萨已经活不下去了。如果不赶快寻找新的赞助商，他们可能连利息都还不上。” 大卫·邓恩是圈里人，所以他了解到的情况更多，“是巴萨的前主席拉波尔塔的缘故，这人……手不太干净，跟皇马的上一任主席卡尔德隆差不多，签署的合同里有舞弊作假的行为。而且，拉波尔塔更过分，他的私生活不太好，总是去夜店里狂欢，还搞婚外情，还企图利用巴萨的影响力为自己营造在加泰罗尼亚的政治地位。” “合同造假？” “对，拉波尔塔在大选中失败，就是因为这样的丑闻，把克鲁伊夫都牵连进来了。后续的继承者罗塞尔要想办法处理他的烂摊子，就只能寻找更多的赞助商了。从袖口广告赞助到胸前广告赞助。” “这就是会员制俱乐部的最大缺陷！” 周不器一下就看出了这里面的问题，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 会员制的模式违反人性，注定要被欧洲足坛给淘汰。西班牙俱乐部以前基本都是会员制，不过后来都活不下去，都变成股份制了。 剩下的皇马巴萨，看起来挺好，其实也问题多多。 眼下的巴萨出现了危机，这还不算什么，等十年之后，巴萨的问题才严重呢，要把未来几十年的资产卖掉回笼资金。 皇马之所以看起来挺好，是因为出现了一个堪称足球史上最伟大的主席——弗洛伦蒂诺。 当年，皇马也因为发不出工资差点破产。 是弗洛伦蒂诺上台之后，拯救了皇马。可是，他的年纪也大了，一旦他离世了，皇马的未来……够呛！ 以正常的商业发展规律来看，皇马巴萨都必然要朝着股份制转型。嗯，也许垄断形式的欧超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会员制俱乐部的缺陷。 这种缺陷，就跟国企一样。 巴萨的主席，是“花着别人的钱为别人办事”，结果注定就是花费极大，效率极差。股份制就不一样了，比如曼联。周不器是曼联的老板，曼联的所有决策，都是周不器花自己的钱为自己办事，就必然是物美价廉。 皇马看起来之所以这么好……是因为弗洛伦蒂诺对皇马充满了热爱，他不是皇马的老板，只是“皇马会员们”的代理人。 但是，弗洛伦蒂诺对皇马太热爱了，即便是代理人，他也能心甘情愿地把皇马的利益看做自己的利益，守护皇马就像守护私产那样坚持。 这需要极高的道德标准，以及发自内心的热爱才行。 全世界能有几人做到？ 看看巴萨就知道了，拥有史上最伟大的足球巨星梅西，却把巴萨经营得濒临破产……皇马也差不多，弗洛伦蒂诺没成为皇马主席的时候，皇马刚拿到了欧冠冠军，可冠军也挡不住皇马陷入财务危机。 周不器道：“巴萨的危机不是由拉波尔塔引起的，这是巴萨的组织结构决定的，这是写在基因里的东西。算了，这跟我们无关。怎么样，跟巴萨联系了吗？” “联系了。”比尔·默滕斯点了点头，“有一个要求比较苛刻，就是他们希望赞助合同从下半赛季就开始。” 大卫·邓恩对此作出解释，道：“球队的球衣销售，主要是上半赛季。从下半赛季开始赞助，对我们的赞助效果会有所折损。” 周不器一挥手，“没关系，巴萨的商业层面我不清楚，但是竞技层面太强大了，比曼联还强。可想而知，未来几年他们会是世界上最强大的球队，不论是推广宣传，还是球迷影响力都可以达到空前的效果。甚至可以破圈。不管怎样，一定要跟巴萨把赞助合同签下来！” “合同期限呢？” “5-10年吧！” 周不器一点也不客气。 大卫·邓恩咳了咳嗓子，“是这样，我刚刚从加泰罗尼亚回来，我去跟巴萨谈过了。除了基础赞助费用之外，他们还希望一笔不菲的跟成绩挂钩的奖金。” “应该的。”周不器没觉得意外，“曼联的合同，伱看过没有？” “没有。” 大卫·邓恩摇摇头，这是商业机密，哪能随便看。 周不器道：“就目前的市场影响力来看，巴萨不如曼联。赞助合同肯定不能超过曼联。你去看一下曼联前几份胸前赞助合同，就相当封顶了。” 大卫·邓恩心中赞叹连连。 他算是大开眼界了。 从没见过像周大老板这样干脆利落、雷厉风行的人，所有的数据材料都不看、分析模型更是不需要。 简单几句话的交流，就能很果断地做出决定了。 嗯，也不奇怪。 近期的《每日电讯报》推出了一篇文章，比较各大俱乐部老板的身家财富。 周大老板无可争议地以268.5亿英镑的资产排名第一！ 赞助巴萨球衣的胸前广告，每个赛季的赞助费用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超过5000万美元……这对周大老板来说，还真是不值一提。 (本章完) 第1763章 垃圾合同 曼联的总部在曼彻斯特，不过这不是国际化大都市，很难在全球范围内开展商务活动，所以把曼联商业的总部设在了伦敦。 这是周不器接手曼联后最成功的变革，甚至比他利用先知先觉买来了贝尔、罗本、范佩西、拉姆、亚亚图雷、施魏因施泰格、蒂亚戈·席尔瓦等球员还要成功。 这才短短几天啊，就有好消息传来了。 吉尔伯特·劳伦斯春风得意，见到大老板过来，就笑哈哈地说：“早知道，我就乘你的飞机回来了。” “哦？你也去美国了？” “对，刚从芝加哥回来。” “这么高兴？” 周不器能从他的状态看出来，他应该是谈成了一笔不错的买卖。 劳伦斯挤了挤眼睛，“卖出去了！”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看到他这么兴奋的样子，随即反应过来，惊讶地道：“不会是训练中心的冠名权吧？” 劳伦斯哈哈大笑，“对，就是这个！训练服广告、训练中心冠名，还有预备队球场冠名，打包卖出去了，签了一个1.85亿美元的大合同！” “几年啊？” “5年。” “每年3700万美元？” “对！” “不少啊！”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 厉害啊！ 真没想到啊，这三块垃圾资产的赞助，竟然真的卖出去了，而且是以这么高的价格。这个劳伦斯，忽悠人的水平可真是高啊！ 嗯，他说他去芝加哥谈的，赞助商应该是一家美国大公司。 这算是典型的内行欺负外行了。 可这也的确够惊叹了。 比如，金州勇士的主场是“甲骨文球场”，是由科技巨头甲骨文赞助冠名的，每年的冠名费是1000万美元。 曼联这边，只是出了点周不器根本看不上的边缘资产，就能卖出这么高的价格…… 这笔交易很漂亮！ 难怪劳伦斯这么振奋呢。 周不器本以为这会是个很艰巨的任务，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谈成了，“怎么会这么顺利？” 劳伦斯笑着说：“是此前就有过联系的一家保险公司。” “保险公司？” “对，AON怡安保险。本来我们放出风，说是曼联的胸前广告可能会变动，他们就主动跟我们联系过了。不过，他们的预算有限，我们选择了跟奔驰合作。恰好你又说了训练服广告、训练中心冠名和预备队冠名三块资产，我跟他们联系后，发现他们也很有兴趣。” “难以理解。” 周不器有点想笑，这生意做得有点坑人。 劳伦斯道：“好像跟他们的战略决策有关，AON的总部在美国的芝加哥，不过在美国的业务发展不太顺利，业务中心已经放在英国了。他们好像要把总部迁到伦敦。曼联的品牌是很好的营销渠道。” “那就不奇怪了，这是投石问路啊。” 周不器对此很满意。 一签就是5年合同……这是绝对的垃圾合同，合同期限越长越好。可以肯定，等5年合同期满，AON是不可能续约的，因为这三块垃圾资产，根本就没什么营销价值。等合同到期了，到时候再去忽悠其他的大公司来进场赞助了。 劳伦斯道：“如果这笔合同谈下来，那么曼联每年的商业收入就可以超过2亿美元了。” “有名单吗？我看下。” “在这儿。” 劳伦斯从办公桌上，翻出来了一份10-11赛季的赞助清单。 一共有22个赞助商。 主赞助商，Helo，赞助费5000万美元/年； 球衣赞助商，耐克，赞助费3800万美元/年； 博彩赞助商，Bwin，1200万美元/年； 汽车赞助商，奔驰，580万美元/年； 护肤品牌赞助商，妮维雅，300万美元/年； 医疗系统赞助商，东芝，280万美元/年； 旅行赞助商，THOMASCOOK，260万美元/年； 啤酒合作商，SINGHA，235万美元/年； 物流赞助商，DHL，210万美元/年； 钟表赞助商，HUBLOT，180万美元/年； 装备赞助商，EPSON，165万美元/年； 航空赞助商…… 林林总总算下来，本赛季曼联的所有赞助收入加起来，可以达到1.3亿美元。明年再加上袖口广告赞助，以及跟AON新签下来的这份合同……妥妥超过2亿美元了。 这还只是赞助收入，即利用曼联的资源所带来的广告收入。 还有其他的商业项目可以产生利润，比如盲盒的销售分成，比如球衣的销售分成，比如纪录片的版权分销，比如友谊赛的参赛费，比如球员的肖像权分成…… 周不器简单地看了一下本赛季的赞助清单，对自己带领曼联所做出的商业性的努力很满意。接下来，就看竞技成绩怎么样了！ 弗格森还没退休，不需要担心。 真正的大考是在他退休以后，要看潮玩跨国集团这个体系能不能真正地跟曼联互动起来。 劳伦斯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昨天晚上大卫·邓恩找了我，拿到了我们的一些数据。” 周不器道：“对，我让他拿的，当个参考。” “他说……”劳伦斯迟疑了一下，“他说紫微星数媒的足球社区Goal，想要赞助巴萨的球衣广告？” 周不器很肯定地说：“对，这毕竟是足球产品，这是比较好的推广资源。” 劳伦斯道：“曼联这边呢？” “曼联的广告位不都卖出去了吗？” “还有广告牌呢，可以试一下，每年一两百万美元，就能拿到一些不错的曝光率。” “伱可真能拉广告！” 周不器哭笑不得。 劳伦斯很认真地说：“我没有开玩笑，曼联的比赛在发达国家里会比巴萨更有市场。Goal社区很好，可我发现主要方向是智能手机上的App。如果是在移动端发展，曼联的球场广告牌，也会是一个很不错的渠道。” 周不器摆摆手，“你去跟他们谈，我原则上同意。” 流媒体是未来互联网行业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方向。 流媒体中，又包括视频流媒体、音乐流媒体、游戏流媒体、新闻流媒体、直播流媒体等等。 Goal社区有着新闻流媒体的性质，可以在上面看到最多的足球新闻，跟各大球队的官网整合……相当于总是能给出最准确最独家的新闻，而且是免费渠道。 这还不算。 如果Goal社区发展起来了，以后也可以朝着直播流媒体转型……足球赛事的在线直播已经形成了风潮。 不过，紫微星数媒要不要布局赛事直播行业，周不器还没有下决定，先看看Goal能不能发展起来吧。 现在，视频流媒体已经有了奈飞，音乐流媒体有了Spotify，新闻流媒体……这玩意在海外发达国家不太好搞，版权保护太严格。 接下来看看能不能找机会布局一下游戏流媒体。 (本章完) 第1764章 早早地把旗帜竖起来 周不器去曼彻斯特看了一场曼联的比赛，然后去了巴塞罗那，见到了巴萨刚刚上任没多久的主席罗塞尔。 合作的意向很强烈。 紫微星数媒堪称是欧洲足坛最大的合作机构，在足球数据分析、高科技设备开发等领域都对足球发展发挥了巨大作用，还代理了大部分的欧洲官网业务。 巴萨的官网现在就还是由紫微星数媒代理的。 这一点非常重要。 前世，巴萨的官网也是托第三方机构来代理运营的。后来，巴萨发现了数字业务的营收增长极快，而且面临着多渠道、多方向的发展可能，巴萨就放弃了代理的策略，专门成立了工作室，开始自己招人自己做了。 时间不等人。 紫微星数媒要抓紧时间，把goal社区给做起来，打造成全球最大的球迷线上聚集中心。尤其是那些死忠粉们，要让他们都通过goal来购买会员，形成一种垄断的市场格局。 到了那个时候，就算巴萨想退出也不行了。 goal变成了全球最大最活跃的足球社区，包括各种各样的足球服务，巴萨如果退出自己搞一个巴萨，就等于失去了全球最广大的球迷群体。 到时候，只有最死忠的球迷会追随巴萨，转到巴萨。绝大部分的球迷还会留在goal社区里，因为这里内容更丰富，还有着庞大的社交关系网。 巴萨一旦退出，就意味着放弃了增长。 这退出成本就太高了。 巴萨如此，皇马、切尔西、拜仁、阿森纳、尤文图斯等豪门也是一样。就好像很多开发者明知道面向ios系统的应用开发会遭遇30%的“苹果税”，却还是只能做下去，不是因为平台，而是因为平台背后的用户。 当务之急，就是赶紧运营，赶紧发展。 前世，世界上其实也出现过许多足球类的，比如巴萨自己搞的巴萨，比如国内的直播吧。可这些产品都太小众了，没有一款真正地做起来。 原因大概有三点。 一，欧洲是互联网荒漠，欧洲人做不起来世界级的；美国是足球荒漠，美国的it精英都没兴趣做足球。 二，分散性太强了，资源没有整合起来。 就比如巴萨，这就是巴塞罗那俱乐部专属的，这就注定是一款非常小众的产品。皇马、利物浦、拜仁这些豪门都每家搞一个……每一个都很小众，越小众就越没有市场影响力。 如果能把这些豪门的资源都整合在一起，变成一个超级，就会变成大众产品。越是大众就越会口口相传，就越容易破圈向外发展。 三，进场的时间太晚了，跟欧洲足坛的保守性有关，眼光太差了。 巴萨的反应速度已经是欧洲足坛最快的了，那也要三四年以后才开始正视“官网”的重要资产，才开始着手开发巴萨。 其他豪门球队，那都是六七年、七八年以后的事情了。 …. 那个时候，全世界的各种，都有几百万种了，用户们早就淹没在的海洋里了。因为移动互联网已经非常成熟，用户们逐渐失去了新鲜感和猎奇感，手机里就安装一些固定的，以后就再也不去下载新的使用了，形成了固有的使用习惯。 习惯是最难以抵抗的力量。 紫微星数媒推出的goal社区，就可以一次性地解决所有问题！ 背靠紫微星，有着强大的互联网基因； 拿到了所有欧洲豪门的官网代理权，拥有着最丰富的欧洲足坛的资源； 现在才2010年，入场时间足够早！ 要早早地把旗帜竖起来！ 巴萨方面显然没有这么长远的认识，只知道和紫微星数媒合作可以保持一个比较良好的业内形象。 总比跟中东的土豪合作要强吧？ 巴萨球衣的胸前广告，现在还空着呢。为了不浪费资源，尽可能多地赚钱，巴萨方面提出了一个比较苛刻的要求，就是赞助从下半赛季开始。 这个要求对赞助商不太友好。 所以巴萨放出风声之后，愿意跟进的赞助商并不多。要么开价太低，要么不接受这样的条款，想着从下赛季开始再展开合作。 一番审核之后，目光锁定在了两大赞助商身上：卡塔尔基金会和紫微星数媒。 二选一……只要条件差距不是太大，就一定要选紫微星数媒啊！ 中东土豪那是全世界的笑柄。 周不器要回国了，顺路去了一趟巴塞罗那，见到了罗塞尔，除了紫微星数媒之外，还谈到了曼联和巴萨的合作。 “我听说梅西又喊着要加薪？” “对，每个赛季都要加。” 罗塞尔对此很头疼。 梅西是巴萨的第一头牌，堪称当今世界第一大足球明星。过去几年拉波尔塔领导巴塞罗那的时候，几乎每个赛季都要给梅西加薪。 按理说，梅西加薪也正常。 可是，巴萨现在陷入了债务危机，很穷啊！ 罗塞尔对这个提议就很不情愿。 以至于市场中还传出了转会消息，说是国际米兰想要斥资2亿欧元，求购梅西！ 周不器笑着说：“要不我帮帮你？” 罗塞尔微微一怔，“怎么帮？” 周不器道：“让梅西转会曼联。” “这不可能！” 罗塞尔当即拒绝。 周不器眉梢一挑，“不能谈？” 罗塞尔淡淡地道：“想带走梅西，就去砸违约金。” “违约金是多少？” 周不器笑吟吟，似乎一点都不介意。 “啊？” 罗塞尔愣住了。 旁边的大卫·邓恩提醒了一句，“梅西的违约金是2.5亿欧元。” 周不器点了点头，风轻云淡，“还可以，符合梅西的身价。” …. “周先生……” 罗塞尔彻底惊呆了，面对这样一位足坛首富，2.5亿欧元的违约金似乎真的守不住梅西。人家是真的有不把钱当钱的资本。 不过，周不器知道足球转会的玩法。 砸违约金的确可以强行带走球员，可这也是有条件的，那就是得球员个人同意。梅西几乎不可能离开巴萨。 周不器安抚道：“你大可放心，我不会强行带走梅西，我喜欢巴萨的足球，我也很尊重巴塞罗那这家俱乐部。当然，如果可能的话，梅西转会曼联，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罗塞尔很坚定地说：“这不可能。” 巴萨是会员制，俱乐部主席是会员们选出来的代理人。他要是敢放梅西离开，十有八九就被会员大会弹劾下台了。 周不器也没跟他多坚持。 接下来，就谈到了紫微星数媒赞助巴萨球衣胸前广告的事。 很磨叽。 一点都不爽利。 周不器在这里待了半天，就离开巴塞罗那准备回国了。效率太低了，没时间在这耽误。 好在等他的飞机到达了首都上空，刚刚睡醒没多久的宁露揉了揉眼睛，传来了一个好消息，“谈成了！” “哦？跟巴萨的赞助？” 周不器穿着睡衣，正在用餐呢。 宁露手里拿着ipad，轻笑着说：“对，就是这个合作，比尔·默滕斯发来的邮件，说是基本谈成了，跟你要求的差不多。” “4000万美元？” “对。” “包括奖金？” “对，基础赞助费用是3500万美元，跟成绩挂钩的奖金是500万美元。100万美元是 联赛前四，100万美元是夺冠；100万美元是欧冠小组出现，100万美元是欧冠四强，100万美元是欧冠夺冠。一共签约5年半，从本赛季的后半段就开始。要是不出意外的话，这周就能把合同签下来。” “那还行，”周不器对这份合同很满意，“这么看来，巴萨的效率也还可以，没那么差。” 宁露低头看着邮件，回应着说：“好像是巴萨也很急，想要在圣诞节后的首个主场比赛，就穿着印着goal商标的球衣来比赛。他们需要留出足够长的时间来制作新的球衣。” “还行……”周不器伸了个懒腰，想起了什么，指了指自己的脸，“我的脸色怎么样？” “啊？”宁露微微一怔，定睛看了一下，“挺好呀，怎么了？” 周不器回头看了一眼，小声说：“莞莞说我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真的假的？” “哪有？她跟你开玩笑呢。”宁露啼笑皆非，眨了眨眼，有些俏皮，“估计……” “估计什么？” “关心你吧！” “说实话！” 周不器哼了一声。 宁露轻笑着说：“你回国后，肯定会找杨蜜、蒋冰婕那几个小明星吧？” “总要适当地照顾一下。” 周不器理所当然地说。 宁露抿嘴道：“她应该是在提醒你吧，让你节制一点，杨蜜、蒋冰婕、李心婉、迪丽热雅，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子，四打一……怕你受欺负吧。” 周不器撇撇嘴，冷哼了一声，“你们呀，就是以己度人，想多了！对付女人，这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不同的女人，有不同的玩……应对之策，这跟数量无关，跟玩法有关。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大时代之巅. 荒野悲歌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w w w..com，下次我更新您才方便继续阅读哦，期待精彩继续！您也可以用手机版: wap..com，随时随地都可以畅阅无阻.... 第1765章 国王视角 回国之后，就不需要那么匆忙了。 周不器先回家休息了一阵，睡了一觉。 起来后，给陆器打电话，告诉他要一下游戏流媒体这个市场。 游戏是必然要做的一块市场，周不器和紫微星从没排斥过做游戏，只不过他不想用传统的思维做游戏。 所谓的传统的游戏思维，就是设计、开发出一款游戏，然后发行出来，面向玩家。 玩家喜欢，就算是做成功了，利润率非常大。 可是风险也极高。 很多知名的游戏公司都因为一两款游戏的开发失败，导致陷入了危机，从而被迫出售，连暴雪这种巨头都不能幸免。 这种传统模式，存在着一个不可避免的局限性，就是游戏的市场欢迎度。 游戏开发得好，当然市场欢迎。 可一旦游戏做得不怎么样，不受玩家欢迎，就可能会惨遭失败。 这就存在了风险。 有一种生意几乎不存在风险，那就是“收税型”生意。就像苹果商店，苹果不需要自己开发游戏，只需要打造出这样一个平台，然后让游戏开发商们都把游戏挂在商店里销售。 苹果不需要投资开发游戏，却成了世界上从游戏产业里赚钱最多的公司。 什么也不用干，只收税就行了。 全世界所有的互联网巨头都是因为打造了一个收税的平台而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包括未来几年的网约车、外卖等行业，本质上都是一种模式。 努力创造一个王国，然后……自己就是这个王国里的国王，什么也不用干，管理好子民，让子民们辛苦劳作，国王坐享其成地收税就行了。 统治阶级从被统治阶级的身上赚钱最容易。 紫微星要做游戏，还是要从这样的一个国王视角来做。 “要做，就做国王！” 周不器睡了一觉，精神抖擞，一边向餐厅走，一边跟陆器通话，话语铿锵有力。 薛姨妈在厨房里给他准备午餐，听到后哭笑不得，嗔道：“知道你是国王，显摆什么？跟个孩子似的！” “啥啊，我这是打电话布置工作呢。” 周不器冲她晃了晃手机。 薛姨妈白他一眼，“我烙的葱油饼，简单吃一点吧，喝杯咖啡。刚才宝珊还打电话了呢。” “她说啥？” “问你醒没醒呗，晚上可能有应酬想让你去呢，约上了今典。” “金典？”周不器愣了一下，“牛奶？” 薛姨妈道：“什么牛奶，你不是说要让她统筹安排一下‘胶转数，的计划嘛，今典影业是中影下属的，是国内胶转数的主力。” 周不器微微皱眉，当即就给宝珊打了电话，“宝妹妹，晚上有局？” 薛宝珊轻笑着说：“嗯呢，今典的张总。” 周不器迟疑了一下，说道：“没必要吧？就一个小人物而已，干嘛你亲自上阵？” …. “啊？” 薛宝珊还是第一次领受这样的任务，多少有些不习惯。 周不器道：“咱们做的是大事，而且是跨国大生意，可以把我们国家变成世界上最大的胶转数基地。这种级别的大事，让中影牵头都是抬举了他们。” 薛宝珊年轻没经验，“那怎么办呀？晚上都约好了。” 周不器道：“让徐百卉派一个助理过去就行，婕妤传媒的副总出面，就足以摆平这件事了。你一个漂亮女孩子，少跟官方打交道。” “我在百卉这儿呢，你一会儿过来？” “行。” 周不器吃了一张葱油饼，喝了一杯咖啡，也算是中西合璧了。 然后，就去了婕妤传媒，见到了徐百卉和薛宝珊。 说起了今典影业。 还真是误会了。 这家小公司其实是民企，老板是一个很有情怀的电影人张安全，是真心地想帮助国内的电影产业发展。因为没钱，后来就并入中影了，变成了官办民营。 主要的经营项目就是“胶转数”。 不过，他做到这个“胶转数”项目跟周不器说的不太一样。 周不器想做的是把过去的胶片内容都转制成数字内容，然后通过互联网线上传播。张总要做的事情是想推动电影的拍摄和放映改革，从过去的胶片体系转变为数字体系。 这也是很有功绩的一件事。 胶片拍摄太花钱了。 数字拍摄就容易多了，硬盘成本几乎可以忽略。同时，电影院这边也要全面地革新，从过去的胶片放映设备，更新为数字放映设备。 后来国内电影市场红红火火地做起来了，就是因为“胶转数”的成功。 数字放映设备的成本低多了，拷贝的价格也低，整个电影产业的上下游成本骤然地下降……在投资额不变的情况下，就可以建设出更多的电影院了。 至于周不器所说的把胶片内容转化为数字内容，这其实并未受到重视，没什么技术难度。有难度的是转化为数字内容后，通过后续的一系列技术手段，把“年久失修”的胶片转制过来的内容进行修复。 不过，从大面上来看，基本上都差不多。 都是推动电影从胶片向数字的转型。 数字内容的技术处理，要用到人工智能，可以由紫微星来研发相关的技术；至于胶转磁、磁转数的流程，则是由婕妤传媒这边来做。 如果是一两部电影，这其实很容易，手工来做就行了。 就好像诺兰的一部新片上映，他的电影都是胶片拍摄的，可以给他配一个强大的团队，来完成后期的各种处理。 问题就是这种后期处理的成本太高了。 全世界的胶片内容可能有上百万，在胶转磁、磁转数的这个过程中需要人工来做，数字化修复需要计算机处理……量一大，成本就大了。 …. 紫微星环球的胶片内容就太多了。 未来，华纳、迪士尼、二十世纪福克斯等娱乐巨头也必然都要走向“胶转数”之路，都要想办法用最低的成本、最高的效率把旗下所有的胶片内容都转化为数字内容。 这个时候，“紫微星系”的生态就可以发挥作用了！ 徐百卉道：“胶片转数字，根本没什么技术难度，随便一个小公司都能做。我不觉得做这件事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周不器一挥手，“那你是不懂。” 徐百卉撇嘴，“嗯嗯嗯，周大老板给指点指点？” 周不器道：“数量小了，当然容易，规模一大了，这件事就复杂了。紫微星环球是咱们的产业，刚好可以借着紫微星环球和奈飞的合作需要进行大批量的胶转数的机会，婕妤传媒可以和紫微星国际部合作，在国内把这个胶转数项目做起来。” “赚不到什么钱！” 徐百卉摇了摇头。 “赚钱？”周不器哼了一声，“要是仅仅为了赚钱，我才不会把我家宝妹妹派出来呢！” 徐百卉气歪了鼻子，“少卖关子！” 周不器道：“流媒体的时代已经来了，优酷、土豆这都排着队的要上市。北美、欧盟、韩日也都差不都，网站的春天已经来了。网站需要数字内容，数字内容就意味着版权费。全世界的电影公司，那些放在仓库里落灰的老片子，就相当于有了一个新的分发渠道。” 徐百卉点了点头，“嗯，是可以拿出来卖钱了。” 周不器道：“想卖钱，前提是要把胶片内容转制为数字内容。直到2000年，美国才研发出了第一款数字影像芯片，时间还很短。就比如华 纳，如果华纳找美国本地的团队来把旗下这么多的胶片都转制成数字，花费很多不说，效率也差。婕妤传媒主要目的就是做这件事。” “然后呢？”徐百卉十分费解，“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吗？这生意又赚不到什么大钱。而且，都是一次性的，转完了就转完了，等全世界的所有胶片都转制完了，这么一个庞大的团队就得解散。” 周不器道：“好处是有助于云计算行业的发展。” “啊？” 徐百卉一头雾水。 感觉扯得有点远。 周不器道：“紫微云在海外市场的发展，有一些瓶颈不好突破。比如美国政府要搞的政务云，只能去跟亚马逊云合作，不可能选择紫微云。紫微云想要在云计算的行业里大展身手，就一定要挑重点行业布局。” 徐百卉轻轻颔首，“嗯，听你说过，要重点布局流媒体行业。” 周不器笑着说：“对，流媒体。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流媒体。以后，奈飞的所有流都会通过紫微云来传输。” 其实最方便的还是一些成人的限制级的网站。 这类的网站商业模式普遍都比较单一，缺乏可拓展性，赚钱能力不强。以至于这类的网站很难像正规网站那样可以全世界地开分公司。 …. 这就导致传播受到了很大的阻力。 比如在英国观看一些美国的网站，要使用美国的服务器才行，网速就会很差，会影响观看体验。可他们又没有经济实力去英国成立分公司。 云计算服务就帮他们解决了这个问题。 美国总部这边在云端部署面向英国的云服务器，就可以跨地区地完成工作了。这类的网站又不需要什么市场调查，用户定位也极其准确，可以想当然地以一种模式面向全世界。 徐百卉还没反应过来。 薛宝珊总跟在周不器的身边，所以能够更深刻地理解他的意图，微笑着说：“胶转数，转制成的数字内容，是需要存储的。存储在哪里？当然就是紫微云。而一旦存储在了紫微云的数据中心里，这么大的数据量，再想迁移出去就太困难了。” 周不器笑道：“对，还是宝妹妹聪明。华纳想要把影视版权授权给哪家流媒体平台，这谁都没法掌控，很可能他们未来会推出自家的流媒体平台。可是，流媒体归根结底还是要源自内容。只要华纳的数字内容存储在了紫微云的数据中心里，将来华纳布局流媒体行业的时候，不管把版权授权给谁，不管他们采取怎样的商业模式，到头来都要从紫微云这边拿数据，都一样会是紫微云的用户！” 徐百卉深吸了一口气，恍然明白了周老大的深度布局，“这是从源头上帮助紫微云垄断了影视行业的数据内容！这是国王视角呀！” 大时代之巅. 荒野悲歌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w w w..com，下次我更新您才方便继续阅读哦，期待精彩继续！您也可以用手机版: wap..com，随时随地都可以畅阅无阻.... 第1766章 数据迁移的阻挠 周不器的商业版图很大，他最看重的当然就是互联网大本营的紫微星。而紫微星的这些项目里，他最看重的不是、helo，微博、奈飞，而是紫微云。 世界是无序的，他现在要做一些超越先知先觉的布局。 重生之前，、奈飞都如日中天。 可是，谁能保证20年、30年后这种产品还能保持长久的生命力，不会被其他产品取代？奈飞其实还好，背后有版权支持，这是硬性条件。像、微博、推特、朋友网这种产品，实在不怎么靠谱。 说不定哪天时代就变了，就被新产品取代了。 这端的产品太不稳定了。 就像雅虎、美国在线这种互联网巨头能够眼看着短短几年时间，就从市值1000亿美元的巅峰，就沦为以不足100亿美元贱卖的淘汰资产了。 相比之下，还是甲骨文这种公司更稳，主要经营的是b端业务。 还是b端的产品忠诚度高、生命力强。 紫微星的b端业务，主要就是围绕着紫微云展开。预计到了2035年，全世界90%的服务器都会实现云端化，都会放弃线下的服务器，而是去订阅线上的云存储服务。 这是一个年产值万亿美元的超级行业。 趁着先知先觉还能发挥作用，周不器要尽可能多地把这种优势利用起来，不仅要把、奈飞、推特、spotify这种短期内必然能够大获成功的产品做出来，还要着眼未来，确保紫微星能够在他失去先知先觉的优势后依旧能够在全球市场有着强大的生命力和竞争力。 想做到这件事，主要是两个方向。 一个是人工智能，一个是云计算。 人工智能……这玩意是纯粹的科技研发，没有任何规律可言，谁的技术水平强谁就厉害，没法进行亩产万斤亩产千斤的掺假，缺乏运作空间。 周不器能做的只能是不断地给钱，能开发出什么样的科技成果，能做到什么程度，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越是科研就越不可控。 这谁都没办法，除了有庞大的资金支持、强大的技术团队，还得有运气加成才行。 相比之下，云计算行业就可控多了。 云计算也是个高科技行业，可是短期内是能够看见商业化前景的，能够通过一些战略、营销、生态协同和市场统筹的手段来完成布局。 云计算的研发领域，周不器没法太多干预，就跟人工智能一样。 可是商业的布局，就有操作空间了。 在这个信息爆炸的行业，数据规模会越来越大。数据量越大，迁移就越困难，用户的“忠诚度”就越高。 这就给周不器提供了一个发展紫微云的核心思路——提前下手，尽早布局！ 想尽办法把用户拉过来。 上船了，想下船就不容易了。 流媒体行业尤其如此。 后世中的亚马逊云是当仁不让的世界第一大云计算服务提供商。在亚马逊云的收入构成中，有三分之一是来自流媒体行业，包括奈飞、hulu、迪士尼+、hbo+等知名的流媒体平台，几乎都是亚马逊云的客户。 …. 这跟周不器为紫微云的战略设计是一致的。 即数据迁移的成本阻挠。 就比如迪士尼旗下的流媒体平台“迪士尼+”。 一开始，迪士尼的影视版权基本都授权给了奈飞。而奈飞使用的又是亚马逊云，所以迪士尼的这些影视版权的数字内容，都存储在亚马逊云的数据中心里。 后来，迪士尼看到了流媒体行业的兴起，眼红了，不想白白把自家资产授权给奈飞了，就中止了跟奈飞的合作，推出了自家的流媒体平台“迪士尼+”。 这个时候，迪士尼就没什么选择性了。 因为数据内容都存储在亚马逊云里呢，如果想要迁移到谷歌云或者微软云，成本大、风险大，后续不可控的变化也多。 就只能老老实实地选择跟亚马逊云合作了。 由此可见，云计算才是流媒体行业的最底层！ 周不器这次致力于把“胶转数”这个项目做起来，主要就是为了达成这样一个围绕着数据内容的长期战略布局。 吸引华纳、迪士尼、二十世纪福克斯、索尼影业等世界级的影视版权巨头过来，帮助他们高效、低成本地把过去的胶片内容都转制成数字内容。 转制成功后，自然而然地就存储在了紫微云的数据中心里。 长期来看，就牢牢锁定了整个长的流媒体行业。 所以周不器对这件事比较重视。 国内最大的胶片库都是国营单位，要跟官方打交道。感觉宝妹妹憨乎乎的，周不器决定亲自出面，来牵头把这件事做成。 第二天，他就组了一个局，约见中影的韩总，并叫上了华易的王家兄弟作陪。 “胶转数”的这个项目，中影下面有专门的机构在做，技术都很成熟。 技术原理其实非常简单，就是有转制设备，一头放上胶片，另一头放上磁带。机器一启动，胶卷和磁带就转动起来了，胶片上的内容就复制到了磁带上。 这个过程叫“胶转磁”。 接下来，再把磁带通过另一个设备连接到计算机上，再转动一遍，磁带上的内容就转化为数字内容，存储在服务器的硬盘里了。 这个过程叫“磁转数”。 国内的民营影视公司才出现十几年，以前的老胶片都是国营单位的，所以这个“胶转数”的项目团队也是国营的，是中影旗下的一个子公司中影今典。 因为民营影视公司基本不需要胶转数，他们没有底子，拍出来的东西基本使用的都是数码摄像机。 出于成本考虑，就没必要从零开始了。 直接由婕妤传媒跟中影今典合作，成立一下合资的子公司，使用现成的设备和人手，并进行一定的扩充和升级，就可以把这件事做起来了。 娱乐行业里的应酬，周不器就没让宝珊去，以免熏染了她，甚至连秘书都没带。反正徐百卉也会去，由他当女伴就好了。 …. 没想到，等见到徐百卉之后，却发现她身边多了一个姑娘。 “你这是……” 周不器微微一愣，感觉这姑娘还挺眼熟。 徐百卉轻笑着说：“刚签下来的，《甄嬛传》不是拍完了嘛，她的表现挺好的，我感觉也还可以。带她出来见见世面。小唐，这是周总，认识吧？” “周总好，我……我是唐艺欣，是婕妤传媒的演员。” 明显是太紧张了，脸蛋红扑扑的，鞠了一躬，都不敢正眼看他。 “哦，唐艺欣啊……” 周不器反复多看了几眼，难怪这么眼熟呢。这一看正好，她穿得还挺正式，是红色的抹胸露肩裙，白皙圆润的肩膀如同美玉似的。 正常站姿还好，她这一鞠躬……嗬，白花花的一片映入眼帘。 周不器见多识广，也见怪不怪了，只是微微皱眉。 今晚的饭局要谈正事呢，带个女演员去干啥？ 不知道的，还以为婕妤传媒要把女演员送上去，以便能够让领导满意才能达成合作呢。以周大老板的身份，根本不需要这样。 徐百卉看出了他的不快，白他一眼，哼道：“到时候就我一个女的，多尴尬？我不得找个人陪我？” 人都带过来了，周不器也不能说些什么，“上车吧。” 徐百卉让唐艺欣坐在了副驾驶位上，自己上了后排坐在了周老大身边，一点不掩饰地说：“这是娱乐行业的饭局，都是有女 明星作陪的，这是行规。” “是吗？” 周不器哪会这些。 徐百卉道：“真的，你不是说喊来王小军了吗？” 周不器从业务的思路分析，“对，华易跟华纳的合作挺密切的。把华易拉进来，就可以直接对接华纳了。” 徐百卉摆了摆小手，“我说的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这种饭局，你看着吧，王总保准会带一两个华易的女明星过来作陪。” “这样啊……”周不器点了点头，就觉得这样不太好，唐艺欣一个娱乐圈新人就在前排坐着呢，徐百卉就这么毫不遮掩地把娱乐圈丑态说出来了，指不定人家会多难过呢，就只能找参照系，“国内也还好，我参加过的这么多次饭局，也就是娱乐行业的饭局会有女明星作陪。其他饭局一般都没有。韩国就不行了，不管是什么样的饭局，只要有点档次，都有娱乐圈的女艺人作陪。” 徐百卉轻声道：“也不一定都是女的。我去韩国那几次，他们都是找男艺人陪我，那一个个小男生，都描眉画眼的，涂着眼影抹着口红，乍一看跟魏晋风流似的。我看国内这趋势也快了，好几个从韩国回来的小男生都很受欢迎呢。” 周不器摇摇头，有几分无可奈何。 韩流的影响太大了。 这影响是方方面面的，不仅仅是娱乐圈。 比如薛姨妈的美容院，她想要进入医美行业，做一些整容的生意。整容的模板基本都是韩国传过来的。 包括紫微星的美图秀秀的“一键修图”功能，也是朝着韩流审美的方向在发展，各种大眼睛、小嘴巴、尖下巴……这其实是挺漂亮，可是多了就俗了，泛滥了就恶俗了。 徐百卉伸了个懒腰，很无所谓地说：“有这种娘炮的小男生也好，以后参加有女领导的饭局，可以多带着。” 大时代之巅. 荒野悲歌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w w w..com，下次我更新您才方便继续阅读哦，期待精彩继续！您也可以用手机版: wap..com，随时随地都可以畅阅无阻.... 第1767章 数字转型第一人 事实证明，徐百卉说对了，王小军那边果然也带着女演员来了，一带就是俩。 对周不器来说，都是熟人。 华易新立项了一部新的爱情电影，名为《全球热恋》，由“四大天王”之一的郭峰城领衔主演。不过，这不重要。 有两个拿到了重要角色的女演员参与了这次的应酬，分别是来自宝岛的桂纶美，以及名气更大的安吉拉·大宝贝。 乍一看，还是大宝贝更漂亮。 仔细一看，还是桂纶美更有味道，回味悠长。 审美这种东西光是漂亮还不够，还得有稀缺性。漂亮是漂亮，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漂亮，那一样是庸俗。 美女见多了，周不器还是喜欢桂纶美这种范儿，有一种原汁原味清新自然的感觉。整容美……就算再美，也少了那种烟火气和贴近感。 应酬的主要对象就是韩总、赵总和张总。 其中，以张总的中影今典为主。 把大概方案确定下来，接下来就可以觥筹交错了。 韩总和赵总都是有级别的领导，基本上什么也不懂。今典的张安全张总就不一样了，他毕业于北电，是专业人士。 早年间看到了北电学生拍片子的困难，又发现了国内电影工业的落后，毕业后就致力于推动国内电影事业“胶转数”的工作。 主要是拍摄设备和放映设备的数字化。 一开始，中影不看重数字化工作，就把中影旗下的所有数字化影片的转制、放映等权力都授权给了今典。 今典相当于拿到了一块肥肉。 这是垄断权，让今典在过去几年没少赚。 去年，中影一看不对劲了，数字化的发展太快了，数字放映正在逐渐地取代胶片放映……这种权力，哪能下放给一家民营公司？合资的也不行啊！ 然后，就撕毁了协议，把放映权收回了。 所以现在张安全只能是在数字放映的领域打下手，提供一些技术、市场、运营、采购等方面的建议，并进行一些老片子的“胶转数”工作。 昨天，徐百卉已经派副总跟张安全谈过了。 这才是专业人士，更有事业心。 本来这种饭局的应酬流程，是上菜前先谈合作，基本上2-3分钟就搞定。然后，就是上菜喝酒，觥筹交错了。 尤其有女明星作陪的情况下，就更要如此了。 饭桌上以风花雪月、黄段子和吹牛逼为主，不宜太多地谈论工作。 张安全显然是级别太低，又或者过于专注，见到了周总就止不住了，那边服务员都上菜了，他还在喋喋不休地询问：“周总，‘胶转数，的工作很简单，更多的是体力活。可是很多老胶片都有着一定程度的变色和损伤，转制成数字内容后，需要进行一定程度的数据调整，这才是整个产业里最重要也是最困难的一环。” …. 胶片转磁带，磁带转数字，这个过程就是纯手工，没啥技术含量。 真正的难点是转化成数字数据后，对这部分数据内容的影像修复，这才是最难的。如果靠着人力一部部影片的手动修复……就算是在国内做，那也是猴年马月都做不完。 周不器早在去年的时候，就对此有过安排了，“对，影像的修复是必不可少的环节，靠着人力修复肯定是不行的，主要还是得依靠超算和云计算支持下的人工智能。” 张安全很振奋，“周总，真的能做到吗？” 周不器笑笑，“看程度呗，人工智能也分级，最简单的色彩调整、影像对齐、分辨率修改这些都可以实现。” “是紫微星吗？” “对，紫微星是全世界最优秀的线上技术的人工智能公司。” “太好了，如果紫微星能够做到……放眼全世界，那也是 独一号了！自从2000年美国推出了第一款数字影像芯片，电影数字化的话语权一直就掌控在美国、掌控在好莱坞手里。如果我们把这件事做成了，就相当于拿到了一部分影视产业的全球话语权！” 张安全是这个领域的专家，所以他对行情很了解。 韩总和赵总一听，脸色微变。 看向周不器的眼神，都充满了异样。 啥情况？ 这个小项目，还有着这么大的战略视角？还能帮助国家争取国际话语权？这可意义重大啊！ 韩三爷一脸惊讶，“周总，这个项目，能发挥这么大作用？” 周不器点了点头，“运作起来了，差不多。可以把全球的胶片转数字的业务都吸引到国内来。紫微星、今典、中影、婕妤传媒，包括环球影业、米高梅、奈飞、卢卡斯影业的共同合作，足以把这件事做成。” 顿了一下，又笑着对张安全说：“你知道你说的这个第一款数字影像芯片是谁开发的吗？” 张安全微微一愣。 这他还真不清楚。 总归这款芯片出现之后，全球电影的放映设备，就开始从胶片放映向着数字化放映转型了。这就是现代化进程。 周不器淡淡地道：“90年代的时候，乔治·卢卡斯启动拍《星球大战》三部曲。他是前沿技术的推崇者，他当时就放弃了胶片拍摄，采用了数码拍摄。可是，电影拍好之后的数字版，要转制成胶片版本才能放映，因为电影院里都是胶片放映。卢卡斯影业就联合了几个芯片公司，来推动这件事。等到了2002年《星球大战前传2：克隆人的进攻》上映时，全球就已经出现数百家纯数字化的放映厅了。” “是乔治·卢卡斯推动的。”张安全有几分恍然大悟，随即想到了什么，目瞪口呆，惊愕地说：“周总，我记得……我看新闻，说是紫微星环球已经把卢卡斯影业收购了！” 周不器笑笑，“对，这都快一年了。” …. 张安全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变得越发地尊重和敬佩，“难怪……难怪！周总，您就是在全球‘胶转数，领域的第一人啊！” “可以这么说。” 话一出口，周不器就有几分后悔了。 靠！ 完蛋！ 人格切换失败，还得继续修炼才行！ 在国外，该吹牛得吹牛，该显摆要显摆，否则人家以为你不够自信，就会怀疑你的实力。国内则不同，提倡的是谦虚、内敛的品德，跟国外那一套完全相反。 周不器这样的应对，放在国外是对的，放在国内……多少有些张扬了，显得太嘚瑟了。好在就是小圈子饭局。 以后得加以改正。 别跟马老板似的，本来阿里在国内发展的时候，为人还挺低调的，就是私下里吹吹牛。后来阿里做大了，他本人开始不断地去国外指点江山，习惯了就收不住了，在国内还在用国外的那一套语言方式，就容易出问题。 总之，周不器这一波显摆，效果满分。 饭局上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连徐百卉都是如此，连她都没想到，周老大原来已经完成了这么大的产业布局，已经成为了全球影视数字化推进的第一人了！ 至于在场的三个明星桂纶美、杨莹、唐艺欣，还有韩三爷带过来的一个艺术团女歌手陈燕，那眼神都直愣愣的，就像古代的妇人去庙里跪拜观音菩萨求子般的真诚与恳切。 周不器本来就是饭局上的最大主角，这一下就更厉害了，所有人都争着抢着要去讨好他。 反而让他觉得很无趣。 就想早早地散场。 被人抢着拍马屁，实在是很lo的快乐，没啥意思。 倒是那个跟陈燕老师重名的由赵总带来的艺术团的青 年女歌手陈燕，吃饭的时候说她想买一辆车，可是手里没钱。她们平时演出少，每个月就只能拿几千块钱的固定工资，完全不够花。王小军就笑着问她缺多少钱，她说缺30万。他就说可以赞助她。 周不器就更没兴趣了，当即起身，决定散场。 王小军可真是个饭局高手，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就带着华易的两个女艺人桂纶美、杨莹走了过来，一脸为难地说：“周总，我这边还有点事，能不能麻烦你一下，把她俩送回家？” 然后，指了指桂纶美，说她住在酒店。又说杨莹在首都有一套小公寓，说了地址。 这人都送上来了，周不器也不好直接拒绝，就点了点头，“行，那就顺路送一下吧。” 桂纶美和杨莹齐声清脆，“谢谢周总。” 这时，徐百卉也似笑非笑地走了过来，身边跟着婕妤传媒的签约演员唐艺欣，挤了挤眼睛，语调上扬地说：“周总，麻烦您把我家的艺人小唐也送回家，行吗？太晚了，让她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呢。” “送！都送！” 周不器没招，索性就全盘接收了。再看那个叫陈燕的女歌手……嗯，这个应该不用了，她挽着赵总的胳膊笑盈盈地已经走了。 然后，一行人莺莺燕燕，下了电梯，去了停车场。 上车的时候就如同上演了宫斗。 “唐小姐，你的高跟鞋好高啊，你坐前面吧，我去后面挤一下。” “不用，我去后面就行……你这一身裙子太贵重了，还是你坐前排呗，别出褶了。” “纶美，要不你去前排？” “对，你是宝岛来的友人，我们应该照顾你。” 一番唇枪舌剑，安吉拉杨莹和唐艺欣终于达成了统一战线，把桂纶美推向了副驾驶座，她俩则是挤到了后排，跟周总坐在了一起。 然后，宫斗又开始了。 谁坐在更靠近周总的中间位置？ 大时代之巅. 荒野悲歌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w w w..com，下次我更新您才方便继续阅读哦，期待精彩继续！您也可以用手机版: wap..com，随时随地都可以畅阅无阻.... 第1768章 自作主张的徐百卉 周不器不想看到她俩的颤抖，就主动揽过了责任，“我坐中间。” 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想拒绝都不行。 一般女明星都很瘦，而且这后排很宽敞，别说坐两个人了，再来两个都能很轻易的坐下。可坐下的时候，就有些不太一样。 她俩都在努力的往中间靠拢，挨着周不器坐，有两种截然不同的香味就蔓延开来。他向旁边看了一眼，感觉左右两边的位置跟空着似的，这俩人都距离自己很近。 现在是10月初，首都还很闷热。 周不器穿着一件灰白色的短袖，两个女明星就更清凉了。 唐艺欣身上是一件抹胸露肩裙，杨莹那边也差不多，是一件吊带露肩短裙……她俩都是业内新人，参加这种大佬饭局，穿着都很正式。 周不器见多识广，早就习惯了，他还是要稳重一些来表现自己的身份，就正襟危坐，告诉开车的女司机：“慧慧姐，先送桂纶美小姐回酒店吧。” 不到十分钟，就到了桂纶美的喜来登酒店。 停车后，车里的灯光亮起。 桂纶美回过头来，轻抿着嘴唇，“周总，谢谢你送我。” 周不器笑道：“不客气，顺路。” “要不……”桂纶美犹豫了一下，咬了咬嘴唇，“周总，您要不要去我房间里喝一杯咖啡？我从老家带来的咖啡豆。” 周不器笑笑，“不了，太晚了，早点休息。” “哦。”桂纶美似乎有些失望，“那就不打扰您了，周总再见。” 她下车后，车里的内灯又关闭了，接着出发。 等车里黑暗下来，就听旁边的杨莹在阴阳怪气的嘲讽着，“那人不怀好意。” 唐艺欣问：“怎么不怀好意了？” 杨莹干脆利落，还挺霸气的，轻哼道：“还用说嘛，想勾引周总呗。这大半夜的，谁会想喝咖啡呀？都是借口。” “好了，别背后说人坏话。” 周不器打断了她俩的叽叽喳喳。 接下来，是送唐艺欣回家。 她就给司机指路。 周不器觉得她报出的地址很耳熟，不过也没太过多在意。 “周总……” “嗯？” “我家就在前面。” “在这儿？” 周不器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就破觉得惊讶。 这小区……太熟悉了！ 他经常来了！ 别说他了，连女司机慧慧姐都很熟悉，询问道：“C栋？” “对，C栋。”唐艺欣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轻笑着说，“姐姐，您以前来过呀？嗯，这是公司给我安排的宿舍。” 周不器很惊讶的看向她，“公司给你安排的？” 唐艺欣道：“嗯，是徐总给我安排的，装修可好了，是高档公寓。” “得！” 周不器这下就懂了。 肯定是这样！ 这个徐百卉，真能擅作主张，随便把自己的房子借给别人住。 在这个高档小区里，周不器有两套紧挨着的公寓。前几年，张瑜绮有合同在身的时候，就住在这里。 本来说合同到期后，就把这套公寓送给她了。 不过后来张瑜绮因为合同没到期就申请解约了，周不器批准后，她出于歉意和愧疚，就没要这套房子，就退回来了。 周不器就把房子交给了徐百卉处理。 没想到，徐百卉又签了一个艺人安排了进来。 小区里的布局并不清晰，唐艺欣虽然已经走过很多次了，还是会经常走错。没想到，车子刚好准确无误地停在了她所住的公寓楼下。 这让她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这就是大老板的司机吗？ 太厉害了吧？ 记忆力真好啊，找得真准！ 这种水平的司机，工资得两三万吧？ 停车之后，内灯又亮了。 唐艺欣没急着下车，坐在旁边，轻咬着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周不器不动声色。 杨莹一脸戏谑，“干嘛？你不是到了吗？下车呀！” 唐艺欣瞪了她一眼，觉得这人很讨厌，深吸了一口气，就小声的说：“周总……” “嗯？” “要不……要不您上楼喝杯咖啡？” 唐艺欣话音刚落，就后悔了。 这理由可太糟糕了！ 这不是刚刚她和杨莹一起讽刺完桂纶美的话吗？这下可好，自己也用上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心里把徐百卉给好一通的埋怨。 这是他的房子啊！ 结果可好，徐百卉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把房子借出去了。 不行！ 得上楼看看，看看她有没有在自己的房子里搞破坏。 周不器稍作沉吟，就果断做出了决定，“嗯，喝杯咖啡也好。”然后，又看向了旁边的杨莹，“伱呢？” “啊？”杨莹眼神茫然，“什么？” 周不器问：“你要不要也去喝杯咖啡？” “这……”杨莹微微一怔，看了唐艺欣一眼，深吸了口气，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好呀，那就去喝杯咖啡。” 周不器道：“那行，上楼。慧慧姐，我的东西呢？” 司机很熟练地下车，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一个大包裹，从里面拿出了许多储备好的帽子、口罩，让周不器全副武装。 然后，女司机看了杨莹和唐艺欣一眼，这俩没做过体检的外人，就又从大包裹里拿出了一个神秘的不知道装着什么的小包，向周不器晃了晃，询问道：“这个要拿着吗？” “都带着吧，艺欣，你去把咖啡拿着。” 周不器这边忙着戴帽子、戴口罩，甚至还穿上了一件几十块钱的很朴素的夹克衫来遮掩身份，没空管这些。 “哦……哦！” 唐艺欣接过了一顶帽子和一只口罩戴上，硬着头皮下车，从司机手里把东西接了过来。 一番乔装打扮，感觉见识了新世界。 很快，三人都戴上了帽子和口罩，一起向公寓里走去。 进了电梯，唐艺欣脑子里还懵懵的，她从来没深更半夜的请外人来家里喝咖啡，紧张得心脏砰砰砰地乱跳。 恍惚间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按电梯呢！ 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去按……咦？ 震惊的一幕就发生了。 电梯被按下了，18层。 不正是自己住的那一层吗？ 这…… 唐艺欣睁大的眼眸，不可思议地看向周总和安吉拉大宝贝……最后，目光锁定在了周总身上，终于有了几分醒悟。 从周总的司机到周总……对这里很熟悉啊！ 再看看！ 等到了第18层，电梯门打开。 周总当仁不让地第一个走了出去。 唐艺欣深吸了一口气。 没错，方向是对的。 周总一定来过这里！ 而且经常来！ 不过下一刻出了意外，周总到了门口之后没有停下，又往前走了…… 唐艺欣心中一下庆幸起来，弱弱的说：“周总，到……到了，是这间。” “哦，这间啊！” 周不器哭笑不得。 没错了，这个徐百卉就是故意的。 他在这边有两套公寓呢。 徐百卉刚好把唐艺欣安排进了此前张瑜绮住过的那一间，这真是太能自作主张了，好像她多么了解周大老板的内心世界似的。 莫名其妙！ 周不器坦言，“这两套房子都是我的，借给徐百卉了，没想到她转手又借给你了。” “原来是这样，”唐艺欣恍然大悟，“我说隔壁怎么从来都没人呢。” 杨莹笑着说：“这大概就是是缘分吧！” 周不器摆摆手，催促道：“行了，快开门吧，陪你们喝杯咖啡、聊聊天我就走了。现在是快10点了，12点之前我要离开，抓紧时间。” (本章完) 第1769章 冥想 书房。 地板上摆了一张瑜伽垫，周不器坐在上面打坐。 准确地说，是在冥想。 周不器哪会这个啊，更主要的意义是在责罚自己，昨晚搞得太荒唐了，凌晨1点多才回家。要是跟杨蜜、迪丽热雅这几个熟人在一起也就罢了，竟然跟第一次见面的两个狐狸精出去鬼混了。 大家都不太高兴，连宝珊眼睛都红红的。 周不器自知有错，就不吃早饭了，这才来到了书房里惩罚自己。 “咚咚咚。” 书房传来了敲门声。 薛姨妈没听到回应，就推开了门，才发现了在瑜伽垫上打坐的周不器，忍俊不禁地说：“你干什么呢？念经呢？这是想出家当和尚了？戒色了？” 周不器一动不动。 薛姨妈嗔道：“好啦，快别闹了，去吃早餐吧。” 周不器还是没反应。 薛姨妈轻叹了口气，很无奈地说：“你在外面怎么样，没人会约束你，可伱也不能玩得太乱吧……第一次见面，就去开房了……这也不算什么，两个刚出道的小明星，这风险得多大？总要注意些影响吧？万一谁要是心思不存，想利用你出位，名声不就毁了吗？” 周不器默默地坐在那里，好像进入了禅定阶段。 薛姨妈接着说：“我知道你喜欢漂亮姑娘，这都正常，姨妈也都理解。可娱乐圈里的小姑娘，还是要多注意一些。你要注意一下身份，对不对？” 周不器一动不动。 薛姨妈轻柔地劝说道：“好啦，快去吃早餐了，你不过是犯了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也别太愧疚了，以后改正了就好。” 周不器还是一动不动。 “你到底吃不吃早餐？”薛姨妈觉得这小子油盐不进，有点过分，哼了一声，“琳琳和宝珊都吃完走了，你要是不吃，我就收拾起来了。” “嗯？”周不器猛然就睁开了眼睛，“琳琳和宝妹妹都走了？” 薛姨妈又好气又好笑，“嗯嗯，走了！” 周不器松了口气，追问：“她俩反应怎么样？” “能怎么样？”薛姨妈白他一眼，“跟往常一样。” “还生气吗？” “有什么可生气的，又不是什么大事。” “那就好。” 周不器呼了口气，这下放心了。 薛姨妈道：“好什么好，你以后该注意点了，别什么脏的臭的都去碰，你不嫌弃，咱家里这些人还嫌弃呢，万一有什么病，把咱家里这些人都传染了怎么办？”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心里有数。”周不器摆摆手，哼了一声，“薛姨妈，你那都是对我的无端指责，你都能想到的事，我会考虑不到？” 薛姨妈瞪着俏目，“还强词夺理？” 周不器笑哈哈，“算了，吃饭去！我一会儿还有事呢，一会儿还得接待韩国来的团队呢。” “什么韩国团队？” “我在韩国投资的一家互联网公司Kakao，刚刚完成了B轮融资，要过来学习，带一些紫微星的好产品回去。” “啊？”薛姨妈有些小惊讶，“紫微星不是高科技公司吗？” “对，高科技。” “高科技的产品，就随随便便让他们带走了？” 薛姨妈有些困惑。 周不器解释道：“不是人工智能、云计算这种最尖端的，给的都是一些通用的产品，朋友网的框架、微博的模板什么的……就是降低重复性开发浪费的研发经费。” 现在互联网的开源越来越流行了，著名的开源网站Github也在去年被紫微星收购了。 像微博这种项目，用不了几年，互联网上就会有完整的开源代码，全世界任何一家公司都可以使用。 这没什么可隐藏的，也没啥技术含量。 相比之下，让微博团队手把手地教韩国团队在韩国市场做微博，肯定要比他们自己研发或者去使用开源模板修改效率更高、更省钱。 这也是B轮战略融资的附加条件。 紫微星是Kakao的绝对大股东，Kakao省钱了，就相当于紫微星省钱。 去餐厅吃早餐，薛姨妈就坐在旁边，欲言又止。 “有事？” “嗯。” “说呗。” “美容院的事有点麻烦，如果走正规手续，切双眼皮、打玻尿酸这些简单的小项目，都需要有医疗资质才行。要把美容院的资质换成医疗机构的资质。” 薛姨妈有些为难。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应该的，在人脸上动刀动针，那得是最专业的人士才行。” 薛姨妈犹豫着问：“那你说我还做不做了？” 周不器有些奇怪，“怎么了？想做就做呗，该申请申请，该招聘招聘，按流程走呗。” 薛姨妈患得患失，“这是医疗机构呀，怪吓人的。” “这有什么？医美行业是未来的大趋势，你看着吧，到时候全国遍地都是这种民间的整容机构。到时候……大部分都没有医疗机构，都敢打针拉皮什么的，你把手续补全，再组建一个资深的整形团队，保准有利可图。” 周不器对这个判断很有自信。 医美是未来经济发展的大势，所有经济发达的国家，在这个领域都有着很大的市场规模。当解决了基本的生活需求之后，人们就开始向更高品位的生活去追求了，整容就是第一步。 薛姨妈没什么自信，“我调查了一下，发现经常有做失败的，把人漂亮的女孩子做得跟面瘫似的，太糟践人了。” 周不器不以为意，“这不很正常嘛，医美手术也是手术，任何手术都有风险，不都得签术前协议嘛……嗯，不做也好，咱家又不缺钱，没必要为了赚钱去承担那种道德压力。” 薛姨妈的性格就不适合做生意，有几分怯懦胆小，其实她想进军医美生意的事都已经跟周不器讨论过好几次了。 想做，又不敢；放弃了，又不甘。 反反复复。 也就是自家人，周不器有足够多的耐心。换成其他人，早就一脚踹开了，浪费时间！ “薛姨妈，要我说你就直接把那两家美容院都转手得了，送人也行，怪操心的。” “那不行，这是我的事业。” “你要什么事业？在家相夫教子就得了，我养你。” “相你个头！” 薛姨妈眼眸一瞪，直接就甩开他，去换衣服准备去美容院了。 周不器拿她没办法，也不知道她到底要不要做医美。 吃过早餐，就跟孙莞然和宁露一起去了公司，准备见韩国团队。 所谓的韩国团队，就是由金凡秀率队带领的韩国互联网公司Kakao的创业团队，刚刚完成了融资，带队来紫微星这边调研、学习。 目的就是把更多的紫微星的经验、产品、中间件模型和管理方式带回去，从而推动Kakao在韩国更快地发展。 这是Kakao的B轮融资，融资规模达到了3000万美元，稀释了20%的股份。融资完成后，公司的估值达到了1.5亿美元。 这3000万美元当中，紫微星出资1500万美元，现代集团出资750万美元，代表周不器个人的家族基金出资750万美元。 新的股权结构为紫微星国际58%，现代集团5%，周不器5%，金凡秀20%，其他的创业团队持有剩余的12%。 以韩国那边的市场，只要Kakao别瞎折腾，别去海外市场大撒钱，本轮融到的3000万美元，基本就够满足Kakao所有的发展需求了。 等3000万美元花完了，Kakao自身的造血能力也就能启动了，或者已经达到了IPO上市的要求。 上午10点多，金凡秀一行人终于来到了紫微星的总部。 现在，紫微星总部园区的大框架已经基本都施工完毕，剩下大约还有8-10栋附属办公楼的建设规划，那就不着急了，以后随着公司规模的扩大，慢慢扩建就行了。 韩国人来了之后，就如同乡下人进城，一路上大呼小叫。 周不器带着金凡秀的团队在紫微星总部园区走了一圈，中午又在4号食堂里吃了一顿饭，下午则是响应了工程院的院长程秉皓的要求，一起去了京东。 电商市场分为C2C市场和B2C市场。 国内的C2C市场没什么可说的，淘宝一家独大，没有任何竞争对手可以抗衡。 相比之下，B2C市场还很混乱，本土的京东、当当、易迅、苏宁等平台，国外的也有新蛋、亚马逊。最近又冒出来了一个气势汹汹的大公司——乐酷天。 乐酷天的首席执行官叫中村晃一，口气非常大，号称要在三年之内砸钱20亿，打造成国内最大的在线购物商城！ 这家电商平台的出现，无疑是让国内本就混乱竞争的B2C市场，变得更加激烈起来。 这个乐酷天，也是大有来头。 赫然就是日本的电商巨头乐天在国内开办的分公司。 京东在紫微星的帮助下，已经是国内最大的B2C电商平台了，市场份额超过27%。刘强栋的性格本就自信又强势，他才不在乎来势汹汹的乐酷天呢。 不过，京东目前也出现了一些麻烦。 是技术问题。 过去这几年，京东主要就是做两件事，一，电商供应链，二，京东物流。尤其是物流，几乎把京东融来的所有钱都烧光了，以至于京东在技术领域可以说是毫无建树。 有多夸张？ 京东发展了这么多年，连CTO都没有。 事实上，前世的京东直到2012年才终于聘用了第一位CTO，才开始真正地从技术角度帮助京东解决问题。 这一世则不同，有了紫微星和校内网的帮助，京东的发展明显更快。 尤其是校内团购。 校内团购换了新总监覃荷，再加上校内网和爱斯达合作的Astermini，成了现象级的网络热点。上个月的“91购物节”，校内团购玩出了新花样，流量一下就爆了。 校内网背后由紫微云的帮助，能够顶住流量的暴涨。 可是京东作为校内团购的协作方，一下顶不住了，网站就崩溃了。 这让刘强栋颜面尽失。 91购物节的时候，校内网是主力军，阵线稳如泰山；京东只是侧翼掩护，结果没顶住，网站崩溃了。 太丢人了！ 必须要改！ (本章完) 第1770章 网站的架构 程秉皓这次拉着周不器跑到京东，就是想让他出面解决这个问题。 因为京东的技术水平实在落后，短期内根本没法改善京东的整个框架体系，可国内电商市场发展得很快，已经没法给京东留出太长的时间改善了。 京东做出的决策，就是从甲骨文直接采购。 在车上，程秉皓就对此做了一个简单的解释，“京东的网站架构有问题，他们采用大量的.NET技术，现在的大网站，普遍采用的都是Linux和Java。” “咦？”周不器虽然不懂，但隐约听人说起过，“好像日本的京淘和韩版的京淘采用的都是你说的这个.NET，还得给微软交授权费。” 程秉皓笑着说：“对，.NET是微软的，使用的话需要支付一定的授权费，而且各种修改调整都非常依赖微软。京淘使用.NET是合理的，别看要给微软授权费，但这整个体系是微软负责总运营，相对封闭，对使用方来说漏洞少、维护简单，操作起来更容易。韩日的电商市场，流量本来就不高，采用.NET的方案总成本会更低。” 周不器听明白了，“.NET的方案维护容易，但是拓展性不足，不适合大型网站。” “对，就是这个意思！” 程秉皓很有感触。 他是紫微星的创业元老、首任CTO，后来技术跟不上了，才退居二线成为了紫微星工程院的院长。 他依稀记得，当年的小周老板可是个技术盲，基本什么都不懂。现在不一样了，自己简单地介绍几句，他基本就能跟上思路了。 这可比一般的程序员厉害多了，这是架构层面。 很多IT行业的工程师，都会精通C、java、C++等计算机语言，可这只是行业底层。想要从“工程师”向“科学家”发展，起步就是架构师。 所谓的架构师，就是架构体系。 就跟盖房子一样，小工拉砖、和水泥，大工砌砖铺钢筋，架构师……就相当于整个楼盘的总设计师，什么苦力活也不干，却可以居高临下。 一个楼盘好不好，得是由总设计师做一个全面的设计，如果设计层面失败了，工人们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 京东现在的麻烦，就是早期缺乏技术认知，没有找足够优秀的架构师来架构网站，才出现了现在的困局。 程秉皓道：“Linux和Java的架构体系往往是开源方案，是免费的，而且可拓展性更强，能够适应最新的分布式方案。” 有优点就一定有缺点，周不器基本能够猜到，“缺点就是体系过于庞大，维护起来太难。过去的.NET体系，招一批普通的技术人员就能够运营好。如果是运营更复杂的开源方案，则需要招聘大量的高级工程师。” 程秉皓顿了一下，“不太准确，但也差不多，意思是对的。互联网的技术发展非常快，跟前几年相比几乎面目全非。.NET技术已经很难适应京东高速发展的需求，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购买更好的服务器。这一方面增加了成本压力，同时也不是当今时代互联网公司的主流做法了。云计算都流行了，互联网公司现在都开始排斥高价格的优质服务器，而是采购一般的服务器，通过系统、并联和分布式来激发服务器最大的性能。” “是啊，云计算。”周不器有些惊讶，“京东不是在使用紫微云吗？” “对。” “那怎么还会出现网站崩溃？紫微云解决不了？” “还是架构的问题。”程秉皓简单地予以解释，“云端的更多服务器可以解决遇到的部分问题，但前提也应该是系统的架构要设计得可以进行水平扩展，不然如果系统的设计的耦合性太大，也无法把系统拆分成各个子系统而达到水平扩展的目的，想加也加不进去。另外，系统架构还要做到支持分布式，并根据自己的业务情况做一些异步服务、数据分区、降低业务耦合和复杂度，不然就算增加了服务器，业务上的复杂度也无法发挥服务器的最大作用。” 周不器有点来气，“说人话！” 程秉皓咳了咳嗓子，心说我还是高看你了，赶紧做了一个比喻，“.NET没有可拓展性，就好像……你给小学生买了一堆微积分的教材，这是没用的，小学生根本理解不了。得首先把小学生培养成高中生或者大学生。但.NET的架构体系没有可拓展性，小学生就永远是小学生了，没有成长空间。紫微云虽然是一座图书馆，有着海量的知识，但是没有用武之地。” 周不器这下就听明白了，点了点头，“这么看来，京东必须要放弃过去的架构。” 程秉皓道：“对，现在的主流是Java。不过，想从.NET转到Java并不容易，一方面是架构要改，一方面是一些数据的格式要改，比如用户历史订单的数据。原来在.NET下用的是A格式，在Java下要换成了B格式，这种数据格式的修改很麻烦。” 周不器沉声道：“那就更不能等了，早改早利索！互联网的发展多快啊，数据规模在指数级地增长，越拖延数据积攒得就越多，改动的成本就越大！” “嗯，所以京东已经行动了，他们想要斥资1500万美元，直接从甲骨文采购相关的架构体系。” “啥？” 周不器睁大眼睛，不可思议。 程秉皓深吸了一口气，“对，1500万美元……据我所知，京东的账上一共也就剩下3000万美元了，他们要拿出一半的现金流，来完成脱胎换骨的改变。刘总很有魄力，很果断。” “果断有个屁用啊！1500万美元？送给甲骨文了？” 周不器就有些来气。 靠！ 没有这样玩的！ 前世，京东也许只能这么干，因为国内的互联网行业技术基础太薄弱了，只能是高价采购硅谷巨头的外包项目。 可是这一世不一样了，周不器出现了，紫微星出现了！ 紫微星的互联网技术，可以昂首挺胸地说是国内第一。就算比起甲骨文这类的硅谷巨头，也不差什么。 甚至，周不器都认为紫微星应该比甲骨文更强。 甲骨文是软件公司，根本就不是互联网公司，在硅谷那边……甲骨文在互联网世界里根本就不入流。 紫微星旗下也有高端外包业务啊，程秉皓带领的紫微星工程院，这几年可没少帮助国内的IT公司解决很多复杂的系统难题，让他们不必花天价去找美国的科技公司采购解决方案了。 没想到，京东竟然想着要找外人帮忙。 这个老刘，他在搞什么？ 周不器很不满意。 怪不得程秉皓今天要不依不饶地把自己拉过来去京东呢，这件事的确很重要，是应该走这一趟。 程秉皓做出了解释，“我跟刘总谈过，他希望要尽快改变。甲骨文那边有现成的网站架构，已经服务了好几家客户，效果都挺好。我们没有，需要花一定的时间来开发，而且没经过市场验证，风险也大。” “那也不能把这么一大笔钱给老外送去啊？”周不器不认为这是合适的理由，哼了一声，“凡事都要有第一次，这件事，工程院必须要做起来！像京东这样使用.NET技术的网站应该还有很多吧？当当比京东还早，应该也是.NET吧？” “对。” “那不就得了？难不成以后当当也要去买美国的方案？肥水不流外人田，工程院一定要把这件事扛起来。又不是什么太高精尖的领域，做一个电商网站的架构而已，有什么难度？紫微星难道还比不过甲骨文？” “甲骨文的外包业务覆盖全球，有更多的经验和成功案例，更容易获得市场信任。” “什么信任不信任，京东最应该信任的就是紫微星！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周不器一挥手，霸气又自信。 还没见到刘强栋呢，就已经帮他做决定了。 京东不能找甲骨文合作。 想改变网站的架构，找紫微星工程院帮忙！ 甲骨文会个屁啊！ 他们根本不懂中国。 周不器这样的判断准确而实用。 美国的电商水平是挺高，可美国才多少电商人口啊？在美国能运营得很好很稳定的电商平台，在国内根本就行不通。 不同的国家，有不同的国情。 国内的人口太多，最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高并发。在这个方面，想着靠美国人帮忙根本不行，他们也做不到。 还是得自己想办法解决。 前世的京东花了大价钱采购了甲骨文的系统，后来合作得很不顺利，还是得自己找团队，自己重新做。 这还算好的。 毕竟京东也算是互联网公司，有一定的互联网基因。 更惨的是苏宁。 苏宁想转型电商，那这是遭了大罪，因为缺乏互联网基因，缺乏行业理解……没办法，也只能按照行业惯例，去找硅谷巨头帮忙了。 苏宁找到了是IBM，签下了10年的战略合作协议，总费用4亿美元！ 苏宁易购其实没什么流量，比天猫、京东什么的差远了。 可即便这样，苏宁的超高流量，也让IBM的团队全部傻眼，他们从来没接到过这样的超高并发的大项目，搞来搞去一脸懵逼，网站的故障率要远远超过国内的其他平台。 周不器现在是全球化的大老板了。 在他眼里，什么京东、苏宁、天猫、当当，其实都差不多，都是自己人。 哪能眼看着自己人被美国人坑？ (本章完) 第1771章 时代的决定性 去了京东，见到了刘强栋，周不器没上来就提架构调整的事，这是小事。更重要的是京东的发展，即在当前高强度的竞争下保持市场中的领先优势。 京东需要启动新一轮的融资了。 周不器更关心这个，“我听说B2C市场又开始激烈了？” “对。” 刘强栋点了点头。 周不器笑着说：“乐天都跑过来竞争了，京淘在日本干不过乐天，在咱们的本土市场，拿下乐酷天没问题吧？” “乐酷天？”刘强栋摇了摇头，“不行，他们不行，他们根本不懂用户，思维方式和管理方式太传统了。钱是挺多，但没意义，他们活不了多久。别说乐酷天了，就算是亚马逊在国内也没戏。” 周不器问：“主要竞争对手是谁？” 刘强栋道：“主要是三个吧，最强大的肯定是当当。然后是易迅，背靠着企鹅的一家B2C电商平台。还有就是从百货转型进场的苏宁。” “苏宁？”周不器有些好笑，“从传统行业转型过来的电商，这你也怕？” 刘强栋沉吟片刻，才坦言道：“各自都有优势吧。苏宁在线下布局了十几年，跟国美一样有着全国最好的电器产品的供应链体系。这让我们在竞争的时候劣势很大。” “价格因素？” “对。” 这是刘强栋最担心也最无力的一点。 苏宁的线下业务都布局十多年了，跟各大公司和分销商都建立了十几年的长期合作关系，这在竞争的时候就会有巨大的优势。 比如海尔冰箱。 同样的冰箱，苏宁的拿货价可能是1800块钱，京东的拿货价就得是2000块钱。这让双方在竞争的时候，就会出现冰火两重天一般的差距。 价格战根本就没法搞。 比如，苏宁的零售价可以定为1900块钱，每卖一台冰箱，毛利还能赚100块钱，比较满意。京东就不行了，以1900块钱的价格销售，相当于亏损了100块钱，卖得越多，亏损得就越多。可是，卖得少了还不行，卖少了流量就少，市场份额就降低了。 这就意味着京东想要在这块市场里活下来，一定要疯狂地烧钱才行。 有多夸张？ 前世的京东在2011年，先后几次融资，从资本市场里拿到了15亿美元；2012年，京东又融资3亿美元；2013年，京东再次融资7亿美元……在电商市场竞争的时候，京东主动或被动地掀起了一阵阵堪称疯狂的价格战。 尤其当京东和当当竞争的时候，最是血雨腥风。刘强栋公开叫嚣，京东的图书业务如果敢产生利润，整个图书业务的所有员工全部裁掉！ 就是要玩命跟当当干！ 就是在这种血淋淋的冲刺之下，京东才在B2C市场的重重围剿中杀出来，在市场中站稳了脚跟。 刘强栋沉声道：“易迅背靠着企鹅，有着强大的流量优势。苏宁有着经营十几年的线下业务，在大宗家电市场拥有着最强大的供应链体系，以及现金流的支持。当当也差不多，再有两个月，当当就在纳斯达克上市了。” “对，当当要上市！”周不器也猛然想起了这个消息，“有什么内幕吗？上市进程怎么样？” 刘强栋道：“还行吧，当当的几大投资人都是美国的投资机构，运作起来不费事。保守估计，当当的市值可以达到20亿美元。” “咳咳……” 周不器就有点难受。 在他的帮助下，这一世的京东取得了空前的成功，不仅物流体系迅速地构建起来，电商业务也发展迅猛，在B2C市场的份额甚至比当当还要高一些。 当当的市值可以达到20亿美元，那京东的市值多少？这要融多少钱？ 当然，京东的市值肯定不如当当，会存在着很大的差距。 主要原因是两点。 第一，当当的财报很漂亮，每年都有很可观的利润。京东则不行，年年都处于亏损状态。以京东现在的发展势头来看，5年之内别想赢利。 第二，当当的用户更多、流量更高。 别看京东背靠着紫微星，但当当已经发展十多年了，有更强的品牌性。大多数的网购用户都很信赖当当。 这跟当前的互联网大环境有关。 现在才2010年，还没到全民上网的年代，网购也不是一个太有普及性的上网行为，一般只有中高端用户才会网购。这就意味着现在的电商市场，并非流量主导，而是品牌主导。 十年后就不一样了。 到了2020年，是全民网购的年代，那些大爷大妈们可能连京东、当当、亚马逊是什么都不知道，对网购也缺乏足够清晰的认知和判断力，谁家推送的流量大，就去买谁家的产品了。哪怕是毫无品牌和信誉保证的直播网红，也能卖出很大量的商品。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最近刚刚尘埃落定的百度有啊和淘宝的大战。 淘宝大获全胜。 在此之前，淘宝的大部分流量都是来自百度。百度就误以为流量可以推动电商，就要进场跟淘宝抢市场了。 双方的矛盾一触即发。 淘宝屏蔽了百度，就等于断掉了百度的流量来源……结果发展了两年，淘宝越来越好，百度有啊已经基本放弃了。 这是时代决定的。 流量模式其实就是广告模式，对中低端用户很容易洗脑，对高端用户作用有限。而当下电商市场的用户们都很高端，都有着很强的自主判断力，品牌的作用大于流量。 等再过一些年，国内的互联网行业有了进一步的发展，网购成了全民潮流，越来越多的中低端用户进场，这是一个无比庞大的用户群，而且这类的用户群很容易靠着流量、广告和所谓的“物美价廉”来忽悠，电商的模式才会发生根本性的改变，流量的作用就会大于品牌，这才有了拼多多和直播带货的兴起。 如果在当下的2010年做拼多多，或者做直播电商……就算紫微星有着国内无敌的流量优势，也不可能做起来。 时代的进程，决定了商业模式的构建基础。 京东的市场份额比当当高，所谓的市场份额看的是交易额。 京东的交易里，有一部分是来自校内团购的承办。扣除这一块业务，京东的销售额和当当差不多。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京东卖的都是电子产品，单品零售价很高。当当卖的是书，单品零售价很低，所以当当的订单量更多，更受市场的认可。 周不器沉吟道：“易迅不行，流量很重要，但不是最重要。企鹅的流量是很大，可拍拍不也一样被淘宝打得满地找牙？易迅也差不多，流量不是当前决定电商成败的关键因素，还是得看服务、口碑和企业形象。” “啊？”刘强栋微微一愣，“是吗？在易迅、当当、苏宁这三家主要竞争对手里，我以为最强大的潜在对手是易迅，他们是一家真正的互联网企业。” 周不器有些好笑，“当当呢？当当不是互联网企业？” 刘强栋很果断地说：“不是！”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没太理解。 刘强栋嘴角微微一勾，“我看了当当公开的上市材料，里边有股权结构，李国清两口持有的股份，超过了70%！就算是IPO上市了，他们的持股比例也不会低于50%，这多荒唐？当当是互联网公司，但受制于创始人的思维结构。创始人是传统思维，当当就只能是披着互联网外衣的传统企业，跟苏宁没什么区别。” 周不器笑笑，“还真是，李国清……老李还是有互联网思维的，不过他不太懂财务，都得听他老婆的。” 刘强栋摇摇头，“夫妻店没戏！” 周不器道：“嗯，这就是京东的机会。那两口子的企业思路太保守了，互联网终究是个技术行业，持股比例那么高，就必然会扼杀技术创新。想要超越当当，京东要着手两点。当当太保守，京东要更开放。持股再多，公司做不大也没有意义。京东的目标是超级巨头。想要做到这一点，京东就一定要重视技术领域的发展。” 刘强栋叹了口气，“过去几年，我一直忙着搭建供应链体系和完善物流体系，的确忽视了对技术体系的培养。” 周不器笑道：“现在重视起来也不晚，老程跟我说你要采购甲骨文的系统？” 刘强栋看到周不器和程秉皓一起过来，基本就猜到了。 肯定跟紫微星工程院的要求有关。 他们不希望京东去找甲骨文采购，而是去紫微星工程院定制高端外包服务。 对此，刘强栋做出了解释，“我面试了一个人，他是甲骨文大中华区主管技术的副总裁。我想让他成为京东的CTO，全面地改造京东的架构体系。他很了解甲骨文的技术架构，所以直接从甲骨文采购，他可以上手更快，用最快的速度开展工作。” “甲骨文大中华区的技术副总裁？”周不器就很无语，“这能有什么水平？要是全球的技术副总裁还行！老程，你觉得跟伱比，怎么样？” 程秉皓也有着自己的骄傲，“肯定不如我！甲骨文大中华区的技术副总裁，要是加入了紫微星……能不能进入技术委员会都不一定。” 老程可不一样，他是技术委员会的副主席。 这都啥年代了，都2010年了。 大中华区的IT精英，基本都在本土的IT公司里，硅谷巨头都被打败了，已经不比五六年前的一呼百应了。 由此可见，京东这边在技术领域的发展心气还是有点低。或者是底子太薄，最优秀的人都不愿意来。 (本章完) 第1772章 派人，给钱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的贵。 周不器和程秉皓这就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什么样的环境，吸引什么样的人才。 京东的技术基础太薄弱了，刘强栋也想找来几个超级大牛，迅速地带领京东完成技术产业升级，可是……到了那种级别的大牛，在市场上是供不应求的，根本就不愁找工作。 像京东这种公司，实在没什么吸引力。 刘强栋这也是没办法，好不容易才找到了甲骨文大中华区的技术副总裁，许以高位厚禄，直接让他升三级来京东当CTO。 紫微星看不上的人，在京东这边就是技术大神。 程秉皓似乎还是没有觉悟，劝说道：“紫微星工程院是国内最好的高端IT项目的外包机构，跟京东也有这么多次合作了，不都挺成功？我也不怕跟你吹牛，在国内这片互联网市场里，什么甲骨文、微软、IBM都不行，他们提供的外包项目，都不如紫微星工程院！” 周不器道：“你什么时候听说过谷歌、亚马逊、Facebook这种互联网巨头在外面找过什么高端的外包服务？他们不仅不采购，还经常会把自家的高端项目开源。因为IBM、甲骨文、微软这些外包厂商的技术水平远远比不上他们！” 程秉皓轻咳了一声，补充道：“也不能这么说，准确地讲，是这三大外包巨头的互联网技术水平比不上谷歌、亚马逊这种互联网巨头。术业有专攻嘛。如果是做软件，尤其是B端业务，甲骨文、IBM、思爱普、微软这些巨头还是很厉害的，比互联网公司更强。” 周不器点了点头，接着说：“紫微星跟谷歌、Facebook、亚马逊是一个级别的，在互联网技术领域，比微软、甲骨文什么的加在一起都强。我很奇怪，明明咱自家就有最好的技术服务，为什么要高价找外人去买？” 程秉皓附议道：“就是啊，以紫微星的实力水平，12306的标我们抢不到，难道连京东的标都抢不到？这未免太没道理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刘强栋就只能糗着脸实话实说：“他在甲骨文任职，想挖他过来，就只能买甲骨文的系统。” “我去！” 周不器真是哭笑不得。 也是，也就只有技术人员能让公司的大老板如此吃瘪。 程秉皓也很无语，“有回扣？” 刘强栋道：“回扣倒不至于，就像你们刚才说的，甲骨文中华区的技术副总裁，肯定不能算是第一线的技术人才。加入京东后，他如果想尽快地做出成绩证明自己，做好的办法还是在他熟悉的甲骨文系统的框架上做文章。” “就此打住！”周不器一挥手，然后看向了老程，“紫微星派个人，来京东当CTO怎么样？” “这个……”程秉皓有些小尴尬，“公司这边当然没问题，就看个人意愿了。” 如果在紫微星有职业发展前景，谁愿意加入京东啊？ 周不器道：“无非就是信心。” “对，对紫微星有充足的信心，对京东……”程秉皓不太好意思地看了刘强栋一眼，“是会有些担心。” 刘强栋很大气，自嘲地说：“本来就是这样，过去这几年，京东的确在技术发展上落后了很多。” 周不器很爽利的道：“老程，你就点名吧，谁来合适？你不了解情况的话，现在就给王建博士打电话。” 程秉皓现在除了是紫微星工程院院长之外，还是技术委员会的副主席，他对紫微星的所有技术大咖都很了解，“知道啊，校内网的CTO亚布拉罕就挺好，校内团购就是他重新架构起来的。” “谁？”周不器微微一愣，“外国人？” 程秉皓笑着说：“不是，在美国留学回来的，今年也就三十出头，中文名好像叫董权还是董群的，大家都习惯都叫他的英文名。” “董权？”周不器记得这个名字，当年是在校内网兼职的仅有的三个硕士研究生中的一个，“他是不是北理毕业，早期在校内网兼职过？” 程秉皓想了一下，才恍然道：“这么一说，好像真是。难怪他加入校内网后不到两年就成CTO了，还加入了技术委员会，原来是元老啊。” 现在，紫微星已经成立6年了。 早期在校内网兼职的大学生，很多都已经从海外留学归来，以另一种身份正式加入了紫微星。这也算是一种基因的传承了。 如今的校内网并没有搬到紫微星的总部园区里，而是依旧坐落在大学校园。 校内网的总部在清华科技园的搜狐大厦，面向最广大的清华学子。在北科那边的分部也没有撤销，每年依旧会面向北科、北理、北航那一片校区的大学生提供兼职。 校内网在紫微星中有着极其重要的战略定位，很多时候就代表了人才的延续。 周不器道：“那就好办了，老程，你回去跟董权谈谈，看他愿不愿意来京东当CTO。就说我说的，京东的未来充满了希望，在京东当CTO的荣耀，不比在紫微星当CTO的荣耀差多少！” “啊？” 程秉皓面色微变，感觉吹得太玄乎了。 刘强栋涨红了脸，他还挺老实，“别，实话实说就好，别骗人。” “谁骗人了？”周不器有些好笑，“我就是看好京东的未来！老程，你就按我的话复述就行了，他要是不信，就给我打电话，我跟他说。他要是还不同意，就再找别人，看看朋友网、今日头条的哪个技术高管愿意过来。” 程秉皓哭笑不得地说：“你都这么说了，亚布拉罕还怎么拒绝？行，我回去就跟他说！” 周不器看向老刘，“怎么样？这下可以跟紫微星的工程院合作了吧？” “好！” 刘强栋点了点头。 周不器道：“高端IT项目的外包行业，不能总是想着依靠外国人。紫微星需要国内同行的支持，才能把这块业务做得更好。当当现在的架构也是.NET吧？” “好像是，这种架构模式更省钱，那两口子可会过了。” “易迅呢？苏宁呢？” “应该也都差不多……”刘强栋犹豫了一下，“易迅肯定是.NET。过去这几年，小公司上手一般都是这种架构，可以降低前期的创业成本。苏宁就不清楚了，苏宁是转型不是创业，家大业大很有钱。据说想找IBM合作，上来就做一笔大的，野心勃勃。” “IBM？”周不器撇撇嘴，“老程，你努力一下，把苏尼的订单拉来！IBM懂个屁的电商啊，你这边有校内团购的模板，从这边出发，给苏宁的电商平台改造出来还不容易？” “我也是这个思路，搞定了京东，下一步就是苏宁了。”程秉皓开了一句玩笑，“到时候谈不拢，还是得你出面去劝苏宁的张总。” 周不器很果断地说：“行，那就这么定了。老刘，融资的事你怎么看？” “资金压力很大，竞争激烈的市场需要价格战，需要技术革新，需要加大在物流产业的布局。整体的投入不低。” “3亿美元，怎么样？” “可以。” 刘强栋一点也不含糊，野心很大。 周不器道：“行，那就3亿美元吧，稀释20%的股份……你那边有什么承诺的投资机构吗？” “没有。” 背靠着紫微星，刘强栋从来就没关心过钱的事。 周不器就站起身打算离开了，“行，钱的事我来解决。是时候引入一些美国的投资机构，为将来的上市做准备了。” …… 回去的路上，周不器和程秉皓还是一辆车。 周不器询问：“当当需不需要改？” 程秉皓道：“如果当当越来越好，架构就必须跟京东一样要改进。如果当当上市以后业绩不行了，下滑了，其实也没有改的必要。流量不高的话，现在的架构足够用。” 然后，就做了进一步的解释。 网站的架构对电商平台的影响，主要是三个方面：可靠性，单位成本，以及是否适合未来的发展。 其中最基本的就是可靠性。 可靠性是指网站能正常打开的比例，对当当、京东这种一线的电商平台来讲，稳定性一定要达到99.99%才行。 可是，这还不够。 99.99%，其实也存在着万分之一的出错率。 这就意味着，如果网站一天的流量是100万，就有100次的点击是失败的，打不开网页或者提交订单失败或者支付失败。 如果是日本的网站，或者说限制级的网站，这种稳定率已经非常非常高了，非常满意了。可是电商不行，电商跟支付有关，要向着金融级的要求去发展。 程秉皓说道：“现在都在拼小数点后面有几个9。现在的大型网站都在做开放性的框架结构，越开放就意味着故障率越高。就像安卓系统会比iOS系统的问题更多一样。这对电商网站的稳定性就提出了更高的技术性要求，不像运营.NET网站那么简单了。京东的技术部门得彻底地大换血才行。” 周不器道：“京东做互联网这么多年了，还这么难受，可想而知苏宁转型做线上平台，要遇到多大的麻烦。” 程秉皓笑着说：“苏宁比京东差多了，京东是技术水平太低，苏宁是根本没有。如果能把苏宁争取过来，也许……有可能……说不定能成为紫微星工程院有史以来最大的一笔订单。” (本章完) 第1773章 高端外包很高端 “最大的订单？” “对，有这种可能。京东是水平低，可京东是有技术基础的，只要把技术团队升级就好了。苏宁是从传统行业向互联网转型，根本就没有技术。在真正有才能的人面前，钱是没用的，哪个IT巨头没有钱？” “对，梦想。” 周不器点了点头，招普通的员工，靠着砸钱是可行的，可如果想把一家复杂的流量极高的网站运营起来，普通的码农根本不够，必须得有一批高级工程师才行。这种人可不好挖，都在大厂里呢，都被股票、城市和梦想捆绑着呢。 做任何事情，归根结底还是得靠人。 没人，砸多少钱都没用。 程秉皓道：“这就意味着，对京东的外包项目，咱们只需要把产品开发出来，然后卖给他们就行了，他们有能力运营起来。苏宁就不行了，类似的产品卖给他们，他们根本没有自己运营的能力，后续的运营、维护、升级、改造，各方面还是得工程院的团队来做。” “给人啊！” “对，一定得派人，而且是长期地派人过去帮忙才行。” 周不器心中对苏宁抱有了一丝同情。 传统行业向线上转型可真困难啊！ 什么战略转变、业务调整，这些都容易，决策层认识清晰，找到足够优秀的咨询团队和顾问分析师就足以统筹好。 可是，做任何事情，单靠顶层设计是没用的，那是空话套话喊口号。想要真正地落实下去，还是得靠人。 如果没有一支优秀的专业的团队，事情就永远办不成。 在有竞争的市场里，越是人才越有选择余地，尤其是IT行业，互联网大厂才是卧虎藏龙的地方。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苏宁明显是行业“低处”，就算是想挖人，也挖不到真正优秀的人。别说了苏宁了，就算是国企、中科院、各大研究所都抢不过。 除非是苏宁真的魄力十足，愿意花更大的价钱，除了买技术系统之外，还愿意把外包团队的技术团队一起买过来！ 这花费可就大了。 就像当初华为、中兴、海尔等一批国内的大公司想要冲击国际市场，开始在内部进行组织变革一样，光是从IBM、甲骨文、思爱普这些公司里买相关的服务是没用的，还得把人才也承包过来，让外国人来华手把手地教。 这种外包项目一旦做起来，那几亿几十亿都能轻轻松松地砸进去。 紫微星工程院不提供那种B端的组织体系的调整业务服务，主要做的是IT项目的技术服务，在这个领域，至少在周不器个人看来，比什么IBM、甲骨文之类的强多了。 周不器问道：“成交价大约是多少？” 程秉皓道：“跟市场价对比嘛，京东如果是从甲骨文买，价格是1500万美元！咱们便宜点，1000万美元总是可以的。如果是苏宁，价格也许会更高。”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苏宁如果是找IBM，那就得请美国人来华了，那费用就太大了。” “对，苏宁要是真找IBM……如果只买系统，售价估计跟甲骨文差不多，也就是2000万美元左右。可后续的团队驻场，这花销才大呢，我估计……至少得砸进去几亿美元。” 程秉皓有点眼红，这种超级有钱的传统巨头向互联网转型，就是一块大肥肉啊！ 周不器能够理解，感慨道：“这筹码可比创业大多了！” 很多时候，转型比创业还难。 尤其是大公司转型，就如同航母掉头。 创业公司因为没有过去的影子，可以迅速地喊出口号，建立起企业定位，再加上大手笔馈赠的期权股票，就把人才吸引来了。 像苏宁这种巨头公司不行。 首先，就是股票送得少。 苏宁本身就是几百亿市值的巨头了，为电商业务送出的股票，要由全国上万家连锁店来承担……这太不公平了。 其实就是信任度。 所有人都知道苏宁是做线下电器零售的，过去的固有印象太深了，优秀的IT人才都没兴趣加入一家线下连锁店去工作。 这就必然导致优秀的人才不愿意去。 不仅是技术人才，也包括互联网行业里的管理、市场、营销等人才，这是一种综合性的落后。除非苏宁能像京东当年那样，直接壮士断腕地放弃所有线下店。 苏宁放弃所有的线下店业务，allin线上业务。大家一看，嗬！苏宁的魄力可真足啊，看样子是要玩命了。 这样一来，优秀人才才有可能进场去一起玩命，一起去开创出一个新天地。 不仅是京东这样做，当年陷入危机的苹果也一样。 乔布斯重回苹果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割肉放血、壮士断腕。 砍掉了十几个业务线。 很多业务线一年也赚上亿美元呢，全部砍掉！ 转型太难了！ 还会存在着行业品牌和人才选择的恶性循环。 如果公司不展现出一点勇气和魄力，高级人才又怎么会有勇气和魄力选择离开舒适区而选择加盟？ 乔布斯就展现出了空前强大的魄力，放弃了苹果过去十年的十几个业务，孤注一掷地选择了一个创业方向。 然后，惊艳世界的iMac就诞生了，接下来才有了iPod、iPhone和iPad。 程秉皓道：“在苏宁的转型过程里，要么电商业务迅速地做起来了，并取得了一定的成就，给市场带来了信心。优秀的人才一看，觉得苏宁还可以，挺有发展潜力，这才有可能加盟。如果电商业务不能迅速地在市场中形成品牌和影响力，那么持续性地就很难吸引到高端人才。高端的技术型人才，可以通过外包的形式实现。可是，管理、财务、市场、营销等方面怎么办？只能从IT行业里找一些二三流的人，或者去传统行业里挖人过来。这样的一个组织团队就很难形成真正的战斗力，就很难迅速地做出成绩、做出品牌，进而就很难吸引到更优秀的人才。就会形成一种恶性循环。” 周不器道：“还有另一个方面，只有最优秀的人才，才能吸引到最优秀的人才。这是一家公司能否成功的关键要素。很多时候，宁可不招人，也不能招一些二流人才进入管理岗，这是让组织机构陷入逆淘汰，形成致命的杀伤。” 程秉皓脸上有些发热，咳了咳嗓子，“是啊，一旦让二三流的人才进入了关键岗位，他们手里有权有钱，担心有更优秀的人出现抢了自己的饭碗，就会打压那些有优秀潜力的好苗子。导致团队里只剩下了酒囊饭袋，优秀的人都跑光了。我当初从CTO的岗位离开，也是觉得自己的存在会限制了年轻人的上升渠道。” 年轻人的上升空间堵死了，就必然会摆烂、躺平。 所以很多互联网大厂，到了35岁就开始裁员了。 不是全部裁员，是一流人才提拔到更高的岗位，二三流人才全部砍掉！ 他们当然还能继续在工作岗位上发挥余热，可这只是短期效益，会有损企业的长期价值。人都是有自私心理的，如果不动用点强迫的手段把这批人清理干净，他们必然就会想方设法地打压刚从学校里毕业的那些年轻人，阻止年轻人的成长以免替代自己。 这就变成了国企机制。 年轻人在职场里看不到上升渠道，看不到未来的前景，工作的激情和奋斗的活力就消失了，就都变成了工作岗位上的僵尸人。 周不器现在是越来越有企业家思维了，早就过了刚重生时很多打工人思维的道德和同情阶段，说道：“活水越流越干净，死水越囤越腐臭。人员的流动性，是企业生命力的第一要素。” 程秉皓犹豫了一下，很谨慎地说：“如果紫微星为苏宁提供外包服务，价格肯定会比IBM优惠不少，而且服务质量也会更好。就怕京东那边有意见。” 周不器一挥手，不以为意，“不用担心，老刘没那么小气。工程院提供的是技术外包，不提供战略指导。一个完善的技术架构，是一家网站生存的基础。可是活得好不好，还是得看企业决策和战略布局，这就得苏宁自己想办法了，跟我们无关。” 程秉皓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拿下苏宁的订单，希望还是很大的，我们可以比IBM优惠很多。” “哦？开价呢？” “跟京东一个标准就行，一次性地卖系统，1000万美元。如果需要后续的派人过去手把手的指导，每年1000万美元。这个价码足够实惠了。相比于IBM，至少打五折！” “开发成本呢？” 周不器不太了解这个行业的现状。 程秉皓笑着说：“咱们有校内团购啊，也是电商平台，基础架构都差不多，拿过来修改一下就行，用不了多少开发成本，估计……给我们1个月的时间，组一个15-20人的团队，就能把这件事办成。开发成本，一两百万吧，华夏币。” “啊？” 周不器转头，定睛看他。 开发成本20万美元，单价1000万美元？卖给京东还不算，还可以卖给苏宁，接下来还可以跟当当、易迅做交易…… 我去！ 果然是高端外包，果然很高端！ 程秉皓已经习惯了，“准确地说，我们提供的不是产品，而是技术服务。产品是有形资产，服务是无形资产。不能只用有形资产来评估我们的成本。卡脖子级的技术嘛，怎么定价都是合理的。” (本章完) 第1774章 徐老板要黑化 这天上午，徐百卉给周不器打电话，说是有事找他，让他过去。 没办法，周不器在别的地方是大老板，在徐百卉这个女魔头面前，还是得乖乖听话。去一趟也好，唐艺欣的事得跟她说道说道。 过去之后，徐百卉先发制人，笑盈盈地说：“周老大，小唐怎么样呀？” 周不器哼了一声，“你怎么把她安排到我的房子里了？” 徐百卉道：“她是外地人啊，又刚入行没什么钱，公司给她安排住宿，这不是应该的吗？” “那是我的房子！胡作非为！” 周不器冷哼了一声。 徐百卉一点都不退让，咬牙道：“少来了，又没外人，装什么装？睡都给你睡了，住你房子怎么了？” “咳咳……”周不器气势一下就弱了，“那你也不能不打招呼就随便把我房子借给别人吧？” “怎么就随便了？”徐百卉振振有词，理直气壮的样子，“我还不了解你？当初我把唐艺欣签进来，就是觉得她保准符合你的口味。怎么样？第一次见面，不就上楼……” “得得得！” 周不器连忙打断了她。 徐百卉笑嘻嘻，洋洋得意地说：“我这是抓住你的喜好，提前都给你安排好了。那两套公寓那么高档，空着也是空着，不是浪费了？正好，唐艺欣住一套，姜疏影住一套，让她俩当邻居。” “姜疏影？” “明年不就回国了嘛，到时候也在我这签约，也要来京发展，你难道不给她安排房子？你想不到，我总得给你安排好吧？” “我谢谢你！” 周不器实在拿她没办法。 徐百卉笑道：“不用谢啦，姐姐对你多好，你还不知道？以前张瑜绮住在那边的时候，你不是想给她找个邻居，一直没找到嘛。这下好了，我给你安排好了。让唐艺欣和姜疏影做邻居去，到时候你上楼，还可以……” “行了，”周不器一脑门黑线，打断了她，“你火急火燎地找我过来，就为了这点事啊？那我走了！” 徐百卉翻了一个大白眼，“真能装！” 周不器一脸正色，“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徐百卉撇嘴道：“反正我帮了你一个大忙，你也得帮我一次。” “帮什么？” “一会儿我要见几个人，你跟我一起去。” “谁啊？官方？” “不是。”徐百卉摇摇头，“大麦网，知道吗？” 周不器神色狐疑，“不知道，怎么了？” 徐百卉道：“大麦网是豆瓣的竞争对手。” “影评网站？” “不是，是票务网站，豆瓣不是也开通了票务系统嘛。不过豆瓣的覆盖面太窄了。大麦网更全面，除了电影票之外，还有演唱会、话剧、音乐剧、相声、舞台剧，还可以买体育赛事的门票，现在中超联赛好像起势了，有大资本在进场呢。” “那还用你说，连我都进场了……”周不器摆摆手，有些惊讶，“不是，你跟大麦网的人见面干什么？” 徐百卉道：“我想收购大麦网。” “啥？”周不器睁大了眼睛，颇有些错愕，“你好好的娱乐产业不做，搞什么互联网？咱们是有分工的啊！” 徐百卉道：“票务网站的核心就是电影票，这也是娱乐产业的一部分。而且，大麦网多热门啊，前几年还被评为了十大购物网站呢。拿下了大麦网，也相当于让豆瓣少了一个主要的竞争对手。” 周不器才不吃这一套，“少给我打马虎眼！就算将来豆瓣竞争不过，由紫微星直接出面收购大麦网好不好？” 徐百卉噘噘嘴，不太满意，“周老大，紫微星是你的公司，婕妤传媒也是你的公司好不好？你也不能太偏心啊，干嘛有好处都往紫微星那边给。”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这有什么偏心不偏心的，紫微星是互联网公司，由紫微星出面收购大麦网，然后跟豆瓣的票务系统合并，这才是最优解，成本最低、效率最高。” “你说的不对。” 徐百卉摇了摇头，表情郑重。 周不器失笑，“哪不对了？” 徐百卉道：“从业务、效率和现金流的角度来看，紫微星出面收购大麦网的确是最优解。可是，资本可以加杠杆，从PE的角度来看，由婕妤传媒做这件事更能创造财富！” “呃……” 周不器一下被噎住了。 我去！ 好一个徐百卉！ 这是从企业家向着资本家的方向黑化了啊！ 的确，再有半年，婕妤传媒就会在港股里IPO上市了。上市后的市值高低，主要受两个因素影响：一个是净利润，一个是PE。 市值=利润乘以PE。 想要把市值推高，一种是把利润做大，一种是把PE推高。 把利润做大，这太难了。 相比较之下，做高PE还是相对容易的，这玩意主要看的是市场的信心。 很多时候，就是站出来喊几句口号，或者做一张PPT开个发布会，市场相信了，就能嗷嗷叫。就算利润没有增加，股价也能坐上火箭一路蹿升。 如果婕妤传媒只做娱乐产业，这个行业相对传统，市场里给出的PE不会太高，25倍就差不多了。 可是，如果婕妤传媒跟互联网挂钩了，那就厉害了。有了互联网的背景加持，就会受到市场的疯狂追捧，很有可能一路把PE拉升到50倍。 也就是说，婕妤传媒现在的内部原始股分配的估值是800亿港币，一旦收购了大麦网，并号称要进入互联网娱乐行业，市值就很有可能一路飙升达到1600亿港币。 效果是立竿见影的。 这种方式创造出来的资本财富，要远远大于由紫微星收购大麦网。以紫微星的规模和体量，紫微星如果收购了大麦网，几乎看不到任何资本财富的增长。 徐百卉见周老大沉默了，就有理有据地说：“婕妤传媒上市之后，至少能融到100亿港币，这么一大笔钱，总不能放在银行里吧？对股东也不负责任。刚好现在互联网这么热门，向着互联网适当地发展一下，也是一个出路。” 周不器沉默良久，才缓缓地说：“做企业，还是脚踏实地点比较好吧？” “那还上市干嘛？婕妤传媒根本就不缺钱！” 徐百卉根本就不同意他的观点。 周不器道：“说是这么说，可总归还是别太飘了，要更注重长期价值。这种瞄准互联网抬PE的玩法，太短期了。” “短期就短期。”徐百卉瞥了他一眼，“周老大，您是大老板，可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呢！”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我又哪不腰疼了？” 徐百卉道：“十校创业联盟这些人，大家现在赚的还都是死工资呢。” 不是还有分红嘛，一开始紫微星分过，这几年缘味集团也在分。 “那才几个钱？”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几年缘味集团每年都在分红，可是分到每个人头上，也就大几百万。可以过上远超普通人的生活，却也远远达不到富豪的标准。 手里空有着价值几十亿的股票，生活质量却没有太大的改变。 徐百卉轻声道：“婕妤传媒和缘味集团是咱们十校创业联盟第一批上市的公司。上市之后，一定得给他们提供大手笔套现的机会。既然要套现，当然是股价越高越好、市场越热越好。缘味集团没什么PE方面的拓展空间，婕妤传媒可以承担这个责任。” 周不器的心气一下就消失了，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的确应该给十校创业联盟的元老们提供一个大手笔的套现机会，让他们能够真正地兑换出现金实现财富自由，而不是纸面财富。 总不能周大老板天天的在全世界私人飞机的乱飞，豪华庄园、私人游艇、私人岛屿的享受着，其他的创业伙伴连去迪拜度假的经费都没有。 果然啊，还是女人的心细。 的确是欠考虑了。 徐百卉很认真地说：“周老大，婕妤传媒现在的内部估值是800亿港币。可是外人不知道，咱们还不清楚吗？婕妤传媒真能撑起这么高的市值？之所以估值这么高，是今年在好莱坞的拼盘投资业务大热，尤其是《阿凡达》的投资，现在已经入账4.4亿美元了。你说要追求长期价值，可拼盘投资业务，怎么去追求长期价值？好莱坞那边已经不怎么流行拼盘投资的融资方式了。这个业务缺乏可持续性。” 周不器深深看了她一眼，越发觉得她长进很大，深以为然地说：“没错，拼盘投资的业务不可持续，好莱坞的电影工业模式已经变了。就像我说过的，要朝着惯性、爆米花、合家欢、特效的方向发展。未来都是续集大片了，只有债权融资，没有股权融资了。” 准确地说，周不器这句话指的是好莱坞大片。 随着科技的发展和进步，3D、杜比、IMAX等技术的运用，好莱坞大片模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惯性”的作用越来越重要，基本都是在拍续集，各种续集。 比如《壮志凌云》曾经很火爆，几十年后再拍一部《壮志凌云2》，就有极大的概率获得成功。这是大概率的成功事件，片方就没必要通过拼盘投资的模式来进行股权融资了，直接以债权的模式借款拍片就行。 不过，这不代表拼盘投资会彻底消失。 主要会面向那些中低成本的好莱坞电影，以及没有“惯性”背书的新品类的好莱坞大片……这就对投资方很不友好了。 中小成本的电影赚不到大钱，新种类的好莱坞大片风险太大。 总之就是支撑了现在婕妤传媒最大的利润来源的拼盘投资业务，在未来没有保障。这就意味着婕妤传媒的股价在未来也没有保障。所谓的长期价值就无从谈起了。 (本章完) 第1775章 大股东套现 徐百卉道：“我计算过，如果没有了拼盘投资业务，婕妤传媒单靠着国内的娱乐产业市场，最多也就能撑起1000亿港币的市值。”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比较认可这个思路。 徐百卉翘着二郎腿，脸色严肃，完全没有了往日里风花雪月的嬉笑，很郑重地说：“现在，婕妤传媒有拼盘投资的业务，我估计等明年上市之后，市值可以比较容易地推高到1200亿港币，然后会遇到一段时间的回落。可是股票有一定的解禁期，等禁售期解除了，市值可能就降下去了，热度没了，成交量也下去了。这会严重地阻碍我们这些大股东的套现。” 这是纯粹的资本话题，周不器没有反驳。 徐百卉接着说：“一定要想出一种方法，来解决这些问题。第一，不能让市值缩水，相反，要想办法持续地把股价推高。第二，要保持市场的热度，成为港股里的热门股，保持住高成交量，这样才能为未来的大股东套现留足接盘空间；三，要给市场找到一个对婕妤传媒的股票拥有长期信心的理由。所有的答案，都是互联网。”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这是你自己想到的？” 徐百卉道：“差不多。” “真的？” “嗯。” “真的？” 周不器又追问了一声，不太相信。 徐百卉懂娱乐行业这是对的，她的志向就是这个。可这一番论调，明显已经超过娱乐产业的范畴了，这是资本运作啊。 而且还关系到了大股东套现的一些玩法，一般的业内人士都不行，得是很专业的金融专家才能搞清楚这里的道理。 徐百卉见他连番追问，就没好气地说：“是甄妤师姐，行了吧？刨根问底有意思吗？再说了，这本来就是我的思路，是我在给你查漏补缺，发现了十校创业联盟这些人有着很强烈的套现需求。然后才找甄妤师姐咨询的。” “这样啊……” 周不器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这就不奇怪了。 经过了一番历练和测试，他也发现了，甄妤师姐在债券、期权等金融衍生品市场不太行，玩个欧债都提心吊胆的。 不过，她比较擅长在股市里翻云弄雨。 这大概也跟位置有关。 甄妤现在打理着冥王星资本和海王星资本总计超过280亿美元的庞大资产，而这些资产全部都是股票…… 出于责任和信心，她也一定要对股市有着深刻地学习和理解才行。 大股东套现这种事，对她来说就是小儿科了。 在婕妤传媒的股权设计里，原有大股东的持股是8.8亿股，股份改造时期配发出的原始股是2000万股，还有IPO上市时公开发售的1亿股。 总共10亿股。 股份改造之前的股权结构是北极星39.6%，甄妤10.8%，薛宝珊10.8%，徐百卉10.8%。紫微星28%。 也就是说，北极星持股3亿4848万股，甄妤、宝珊、徐百卉三人分别持有9504万股，紫微星持有2亿4640万股。 十校创业联盟里，除了周不器之外的其他人都持股5%，分配下来，就意味着每人持有1742.4万股。 这是妥妥的大股东啊！ 到时候，徐百卉也一定会套现，甚至周不器、宝珊、甄妤师姐也可能会套现。 要是不用点资本层面的手段，市场还真接不住这么多的股票。 互联网的确是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案。 徐百卉见他态度有所缓和，抿嘴笑道：“这下认可我了？” 周不器一挥手，“你接着说！我看看你的思路！” 徐百卉道：“婕妤传媒明年上市，拼盘投资的业务在3-4年之内还可以有一个很不错的业绩。三四年的时间，也足够大股东套现了。所以我打算在这3-4年的时间里，带领婕妤传媒果断出击，不断地给市场信心，不断加强股票活跃度，尽可能多地蹭互联网的热度提高PE。给大家的套现提供机会。” “三四年……” 周不器眼睛微微一眯。 时间线很准！ 那个时间段，全球会迎来一波大牛市，的确是高位出货的绝佳时机。 徐百卉眨眨眼，眸子里流露着满满的期待，“怎么样？” 周不器道：“然后呢？这波的套现之后呢？” 徐百卉叹了口气，“我不知道。国内的娱乐产业就这么大，而且你不是也说了嘛，韩流在国内越来越流行，过几年保准受限。到时候牵一发动全身，整个行业都会迎来低潮期。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没法做海外市场，就老老实实地在国内市场当僵尸股得了。” 周不器笑了笑，“想得还挺多。” “你有方向？” “流媒体啊！” “你不是不看好吗？” “现在不看好，不代表以后一直没机会。还是得看大环境的变化和知识产权的保护力度。到时候如果要做流媒体……婕妤传媒手里有这么多影视版权，这是最大的机会。” 徐百卉眼眸一亮，“把做视频网站的机会让给婕妤传媒？” 周不器道：“视频网站这个行业，以国内目前的发展形势，十几二十年内没法盈利。紫微星不打算进场。算了，这件事太复杂了，以后怎么样，谁也说不清楚。走一步看一步吧！你的方案……你觉得行，那就做吧！你是婕妤传媒的董事长、总裁，你说的算！” 徐百卉笑嘻嘻，“你是周老大嘛，我得听你的。” “拉倒吧！”周不器哼了一声，“连招呼都不打，就把你的员工安排在我的公寓里了。” “你不喜欢吗？” “咳咳。” “你到底要不要？”徐百卉心知肚明，威胁了一句，“不要的话，我就让她搬出去！” 周不器才做不到这么冷酷，喟然道：“算了，搬都搬进去了，哪还能往外面撵？住就住吧，反正也是空着。隔壁的那套也别空着了，就像你说的，留给姜疏影吧。嗯，带唐艺欣去做个体检，关爱员工嘛。” “扑哧！哈哈哈哈！” 徐百卉没心没肺地大笑起来。 就觉得周老大跟个老学究似的，可真能装呀！ 不过，徐百卉还是扬起了骄傲的下巴，很轻松地就拿下了周老大，觉得自己很成功。没一会儿，就跟周老大一起，见到了大麦网的创始人。 婕妤传媒要收购大麦网，不是现在，肯定要等到上市以后，可能是明年的这个时候。 现在是先传达出一个意向。 以及考虑一下大麦网的意愿。 如果大麦网不愿意，到时候再想别的办法。总体感觉，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大麦网的核心业务，主要还是电影票的出售。 随着国内数字化电影工程的推进，越来越多的物美价廉的数字放映设备进入了电影院，越来越多的大银幕出现……国内的电影市场会迎来一段井喷的时期。 由婕妤传媒这个娱乐公司来做这件事，最合适不过。 (本章完) 第1776章 读写分离 对紫微星来说，大麦网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网站，周不器站出来说一句话，对方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没办法，这就是巨头的强势性，以及商业的残酷性。 哪怕是硅谷也一样。 就比如前世Facebook斥资10亿美元收购Intasgram的这个商业案例，这笔交易的背后其实非常简单。 扎克伯克让手下的团队，照着Intasgram的样子，开发出一款几乎一模一样的产品。 然后，他拿着这款产品，笑呵呵地去找Intasgram的创业团队，向他们展示。多余的话不用多说，让他们自己选。 二选一。 要么，把Intasgram卖给Facebook，大家联合起来一起做生意。 要么，Facebook把自家开发的产品上线，在图片社交领域全面发力，砸钱砸资源跟Intasgram死磕。 然后，Intasgram的团队就退缩了，把公司卖给了Facebook。 紫微星旗下有豆瓣，已经开通了在线购票的业务。 如果大麦网不卖，激怒了周大老板，到时候紫微星砸钱砸资源开始全力地发展豆瓣的票务系统，大麦网必死无疑。 有合并的机会，当然是最好的选择。 对周不器来说，这只是一件小事。 相比之下，还不如唐艺欣搬进他的公寓里那么重要呢。本想见她一面，跟她聊聊，谈谈计划中的三年合作，忽然接到了公司那边的电话，程秉皓说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他谈。 这都下午4点多了，周不器也没耽搁，赶紧回到了公司。 过去之后，发现贺阳也在，在跟程秉皓讨论着什么。 周不器推门进去，很随意地笑着说：“说什么呢？” “哦，来了。”贺阳起身，迎了一下，“说国美呢，国美现在的CIO是我以前在联想的老部下，国美内部的数字化系统都是他带队做起来了。” 周不器眉梢一挑，“国美也做电商了？” 贺阳道：“没有，不过他有这个意向，可惜黄总被抓进去了，国美现在要以稳为主。从线下到线上的转型，做起来并不容易。” 周不器大咧咧地坐下，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程秉皓的秘书，一个40多岁长相平庸的大姐，笑着说：“来瓶冰镇可乐！” 那大姐就有些好笑。 觉得这大老板跟自己儿子似的，果然是年轻人。 坐下后，周不器很随意地说：“国美早晚也要转型做电商，这是不可避免的。老黄被抓进去了，国美现在掉队了啊！” 程秉皓道：“对，所以苏宁的线下竞争压力变小了，就更自信了。这跟前几年的布局也有关。” “哦？” “5年前，国美率先出手，号称要投资26亿改变家电市场的规则，从联想挖走了主管信息技术的副总裁老于……就是贺老板刚才说的那个手下……开始了内部信息化的改革。国美走的是自研路线。苏宁则完全相反，自研的投入太高了，见效也慢。苏宁走的是捷径，选择了跟IBM和思爱普达成了为期5年的战略合作，总投入才3个亿。” “5年……” 周不器揣度着这个数字。 不太妙啊！ 5年前，苏宁就跟IBM达成合作了，合作期限是5年。今年就到期了啊！苏宁就有两个选择，要么续约，要么不续约。 现在都10月份了，估计双方已经完成了续约。 听程秉皓接着说：“过去这5年的合作，IBM帮助苏宁改造的是企业管理、流程变革、IT管理等可以帮助苏宁提高企业管理应用水平的解决方案。思爱普提供的是信息化的物流体系解决方案。” 周不器一听就明白，“这是B端业务，IBM和思爱普是世界级巨头，找他们帮忙是对的。花费的确比自研要少，而且效果更显著。” 在B端业务的领域，国内落后太多，或者说是IBM、甲骨文、思爱普这些巨头太强了，世界500强都是他们的客户。 IBM帮着苏宁改造内部的管理体系，思爱普帮忙改造外部的物流体系，的确能起到很好的效果。可是，这都是B端业务。 比如思爱普做的物流体系，这是厂家到供应商、供应商送到线下店，这是B2B的物流。由线下店再面向消费者。 这和C端业务完全是两码事。 就比如京东物流，这是直接送货给消费者，是面向个人，是B2C，这在计算力、复杂度和流程细节上会更加地复杂，传统的IT解决方案就不行了。 周不器懂，因为他是互联网专家。 就怕苏宁那些人不懂！ 果然，接下来就听到程秉皓传来了很不好的消息，“过去5年，苏宁和IBM、思爱普的合作很愉快。在他们的帮助下，苏宁已经把主要的竞争对手国美远远甩开了。所以，苏宁就可以留出更多的精力来做其他的事情了，要跟京东、亚马逊、易迅来竞争线上的3C家电市场。今年2月份，苏宁易购正式上线。” 周不器心情沉痛，“苏宁已经跟他们签约了？” 程秉皓叹了口气，道：“嗯，签了。他们采用的IBM的WCS框架的解决方案。物流系统依旧是跟思爱普合作。” 周不器其实跟苏宁没什么业务往来。 跟苏宁的张总也只见过一次，简单地打了一声招呼，连手都没握。 可即便是这样，周不器也很痛心。 唉！ 本老板来晚了啊！ 眼看着国内的企业被外国巨头给坑了，却没能够及时地出手制止，真是太可惜了。如果是国企也就罢了，都好几次了，他想阻止也阻止不了，这没办法。可苏宁是民企，如果他提早出手干预，还是可以帮助苏宁从潜在的危机中纾困的。 贺阳问：“你说的这个WCS框架，怎么样？” “呃……” 程秉皓的表情比较复杂。 “怎么了？” 贺阳不太明白，他平时的工作更多是企业管理、流程解决、人事关系、组织结构的调整等等，跟技术不挨着。论对IT技术的理解，他可能还不如周不器呢。毕竟是年纪大了，不像周不器那么年轻，学东西快。 程秉皓道：“WCS的技术很落后，架构结构成型于98年，这都十几年过去了，架构结构也没有什么升级。” 贺阳惊呆了，“十几年前的技术方案？不至于吧？苏宁那边就没一个人懂技术？这是国企吧？” 没办法，这种事情放谁身上都不信。 可现实就是这么魔幻。 内行欺负外行，这真是太容易了。 “比国企严重多了，12306出了这么多的问题，被吐槽这么严重，可12306也不如苏宁这么夸张。”程秉皓接着就说了一点比较专业的分析，“WCS架构是基于传统E**以及严格耦合WebSpere应用服务器。简单地说，只要使用了WCS框架，就意味着被IBM捆绑死了，这是软硬一体的，必须要购买IMB的所有软硬件产品来搭配，网页前端数据库、MQ、JDK、Unix等等。” 贺阳问：“跟咱们的校内团购相比呢？” “啊？”程秉皓被逗笑了，“那根本就不是一个时代的产物，至少跨了三个时代，就跟F14和F22似的，哪有可比性？随便举个例子，现在最流行的大数据处理的解决方案是分布式，在这方面，紫微星拥有世界最领先的技术。可是，十几年前哪有什么分布式，WCS架构使用的还是早期的E**和MQ技术，就会导致大量的额外开销，白白浪费了大量的算力和存储空间。甚至，WCS架构连读写分离都没有，嗯……这个跟12306很像，都是最低端的被淘汰的技术。” 周不器对技术领域有好奇心，问：“读写分离是什么逻辑？” 程秉皓道：“比如在京东上购买Aster手机，打开网页浏览，这就是读。下单购买，就是写，把要数据写入后台的数据库里。读的时候，出错了也就出错了，最多就是网页打不开。如果是写的过程中出错了，就会影响到后台数据。现在京东要进行架构调整，一部分原因就是做不到读写分离。” 周不器道：“写的算力要求更多，精度要求更高。” “对，”程秉皓做了一个简单的描述，“比如一个系统的算力是100，如果是读写一体，有90人在浏览网页，系统的算力就会枯竭，就会非常卡，这时候想下单购买，就很困难了。读写分离，读是一套系统，写是一套系统。分别有100个算力。有90人浏览网页，这占用的是读的资源。有人想下单购买，使用的是写的系统，就不会受到流量太高的干扰了，就可以很容易地完成下单、交易这个精密过程了。” 周不器一下就听明白了，很果断地说：“所有的在线交易平台，都一定要读写分离。包括朋友网、微博这样的可写入的社交网站，也要读写分离的设计才行。” “对，这是大趋势，不过技术难度很高。”程秉皓摇了摇头，就很无奈，“别说其他类型网站了，就算是在线交易平台，国内也就只有淘宝、拍拍、百度有啊、校内团购、亚马逊、易贝这几大巨头使用上了读写分离、分表、数据库集群的相关技术。” “12306呢？” “咳咳……” (本章完) 第1777章 拿IBM当背景板 “怎么了？” 周不器对12306还是比较关注的，这种级别流量的网站，靠着官方的那点水平肯定是不行的，哪怕名头很大，请来了一堆院士、教授当顾问，那都扯淡。想把流量玩好玩明白，还是得互联网大厂才行。前世是阿里云帮忙做的，这一世必然要由紫微云来承担起这个任务。 程秉皓有些难以启齿，很尴尬。 贺阳奇怪地说：“12306不是才第一版嘛，只能查票，不能买票。按照你说的，是只能读，不能写。我看官方的声明，说是明年开始可以正式地在局部试用线上买票。” 程秉皓道：“你说的这只是C端。” “啊？” 贺阳没太理解。 程秉皓道：“这网站十几年前就有了，不过这是铁路的内部系统。去火车站买票，最早都是手写的票，后来变成计算机出票了，这个线上系统就是12306。今年是把这个系统对外公开了，公众也可以依靠这套系统在线来查询火车票了。” 其实前几年也有。 比如铁路网、火车票网、火车网等等，都能在线查火车票，甚至还可以订票。不过，这些不是官方网站，是买票点的代理方搞的，比如旅行社、酒店、票务中心。 这属于第三方的平台，需要跟官方申请，批准之后，就可以对接到内部的12306上了，就可以通过互联网查到火车票的情况了。 校内网服务大学生，就推出过一个火车票查询的服务。 每到寒暑假，大学生们回家要买票，很多都会使用校内网的“火车票查询”服务来查看火车票的情况。 这就意味着流量会集中的爆发。 对校内网来说，这点大学生的流量不算什么。可校内网只是中转平台，通过接口对接到12306上，那边的压力就大了。为了保证系统的稳定，就会临时关闭校内网的接口。 现在，12306向全社会开放了。 也不用关闭校内网的接口了。 此前连大学生的这点流量爆发都承受不住，可想而知面向全社会的票务查询需求，会出现多少次的故障。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12306系统每天都要在夜里关闭6-8个小时，来进行系统的维护和缓存的清理。这只是治标不治本，没法解决根本性的问题。 周不器对这件事很关注，听老程这么一说，就很惊讶，“不会是一套系统吧？没分离吗？” 程秉皓道：“具体情况不清楚，咱们也没见过内部人。不过列车时刻的查询、票价、余票这些数据都要统一，后台肯定是一致的。读写不分离，就意味着前台流量会影响后台的计算。最近就在招标，想解决一个棘手问题呢。” 周不器问：“是什么？” 程秉皓道：“火车站的售票员在出票的时候，会遇到系统卡顿、各种故障，有时候20分钟都出不来一张票，都上新闻了。后来找人查原因，是网友们在短时间内使用12306的次数太多了，占用了太多的算力。‘读’的这端占用了太多资源，导致‘写’的那一端算力不够了，就卡住了。” “我去！” 周不器眼前一晕。 跟苏宁的电商真是如同一对卧龙凤雏。 程秉皓道：“这个问题解决起来很简单，最简单粗暴的办法，增加服务器就好了。这没什么难度，随便招标，谁都能解决。不过，这只是指标。如果不能在整体的架构设计上有所升级和突破，等明年12306开通了在线购票的业务，互联网上真正地需要用到‘写’的功能了，内外部的结合，那才是真正的大麻烦。” 周不器一挥手，“肯定会出麻烦，春运期间的流量，得有校内团购时候一半的流量吧？这么高的流量，他们肯定支撑不了。这事咱们先不管，别热脸贴冷屁股。等他们受尽挫折没办法了，挨全国人民骂了，就会主动找咱们来帮忙了。不遭受点挫折，他们不知道紫微星的技术实力到底有多强。这事先静观其变，不过苏宁这边可以主动一点。” 程秉皓很无奈，很为难，“人家合同已经签完了，已经在苏宁易购全面地使用IBM的WCS架构了。” 周不器道：“签完了有什么用？你不是说了嘛，那架构是十几年前的，根本就没法用！” 程秉皓摇摇头，“苏宁的人又不懂。” 周不器道：“你跟他们解释啊！” “怎么解释？”程秉皓一脸无辜，表情复杂，“他们会信吗？人家都跟IBM战略合作5年了，合作得那么愉快，你说人家会信谁？我都查过了，全国几万家互联网公司，就只有苏宁采购并使用了IBM的WCS框架体系。我还查了相关新闻，你猜怎么样？人家的声明里还很骄傲呢，说苏宁易购是国内的唯一一家部署了IBM的什么大型框架系统的电商平台，还当成就在炫耀呢！” 周不器道：“不管怎样，还是应该跟苏宁的人谈一谈，把真相告诉他们，讲清楚IBM的方案多么落后，紫微星的方案多么先进。上个月91购物节，校内网的流量多少？” 贺阳道：“最高峰的时候，有1600万人同时在线。” 这样的一个数据，其实根本不值一提。 国内至少有15-20家互联网公司可以承受住。 程秉皓摆了摆手，“别拿苏宁跟我们比，没有可比性。1600万的负载对咱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Helo、朋友网这种都是以亿为单位。苏宁差远了。” 周不器问：“他们的承受能力是多少？苏宁才能承受多少？” 程秉皓想了一下，撇撇嘴，“不用多，只要有50万人同时在线，就足以让他们的系统崩溃、服务器宕机。” “那岂不是比京东现在的架构还差？” “差远了！” “我去！” 周不器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苏宁要转型做线上业务，是因为线下业务已经把国美打趴下了，这才想着向线上业务发展，进一步地占领市场。 线上市场，3C家电是京东的主要销售产品，在这个方面非常强势，以至于主要的竞争对手易迅只能在3C小家电的领域努力。 苏宁当然不满意，苏宁有着全国最庞大、最完善、最成熟的3C家电供应链体系，他们能够拿到全国的最低供货价。 所以一上来就很猛，直接在IBM的架构系统、软件、硬件等一条龙的捆绑销售的模式下砸了几亿美元，想要一口吃个胖子，似乎一出手就能打垮京东。 然而，京东要放弃的平台架构，都要比苏宁现在花了几千万美元买来的架构都强。 这简直是闹了笑话。 “不过，这对紫微星是好事。” 沉默多时的贺阳忽然开口了，也搞明白了周大老板对这个案子这么关注的原因。 “嗯？” 程秉皓眉梢一挑。 贺阳眯着眼睛，说道：“在IT技术项目的外包领域，紫微星工程院在国内能排在第几？” 程秉皓摇摇头，“跟前三的差距太大，IBM、思爱普、甲骨文，甚至都比不过微软。你就想吧，连京东这样的深度合作伙伴，过去几年都在使用微软的服务，咱们这次要是不出头，他们就找甲骨文合作去了。” “技术上的差距大吗？” “他们强势的是B端产品，什么企业管理、财务软件、ERP之类的。工程院做的是C端业务，是把紫微星旗下的这些业务框架、中台系统提取出来，进行一些修改和调整，打包卖出去。咱们做的是直接面向用户的互联网产品，在这个方面，当然是咱们更强。” 贺阳点了点头，缓缓地说：“可实际上，国内同行们更信任IBM、甲骨文这种硅谷巨头。” 程秉皓叹了口气，“对，崇洋媚外啊！” “什么崇洋媚外？”周不器有些好笑，“那是有太多人对这个行业了解得不深。他们没有一个确切的概念，分不清到底是IBM、甲骨文、微软、思爱普这些海外科技巨头厉害，还是紫微星工程院的高端定制技术更好。因为分不清，所以就只能按照固有思维，去找外国公司购买服务。这是保险的选择。” 程秉皓道：“嗯，差不多。只要紫微云发展起来了，并且在海外站稳了脚跟，同行们都认识到了紫微星在技术领域的强大实力，就会对提供外包服务的工程院另眼相看了。” “云计算是未来，这件事太漫长了。”贺阳摇了摇头，“工程院的生意想要迅速地做起来，还需要有立竿见影的助推器。” “哦？”程秉皓眼睛一亮，知道贺老板不会随便讲这种话，很快就反应过来，“跟苏宁和IBM的合作有关？” 贺阳很冷峻地说：“IBM是外国公司，这就不用太客气了，不妨就拿IBM当背景板！” 这个思路跟周不器完全一致！ 他这么大一个老板，事务繁忙，正常情况下还真不会特别关注工程院的一个外包项目。除非这个项目有着战略级的意义。 周不器淡淡地道：“对比往往更能彰显实力，苏宁易购就是一个技术表演的大舞台。创造一个环境，让国内的同行们都睁开眼睛看一看，到底是IBM强，还是紫微星强！这一次，咱们要踩着IBM的肩膀一统江湖！” (本章完) 第1778章 贴牌手机起效了 网站架构这种项目，以现在的目光来看，其实是挺高端的。尤其是关系到了分布式、数据库集群、分表、读写分离等大数据的技术，就非常高端，能够熟练应用的人少之又少，有这水平的人都在互联网大厂里。 不过，过几年就不一样了。 随着谷歌、雅虎、阿帕奇、Facebook等大公司的推动，开源市场越来越壮大，很多大公司都很有责任心和社会责任感，都把自家的框架系统开源了。 开源之后，全球的开发者一起努力，就搞出来了许许多多的面对不同的流量需求的架构版本，供人挑选。 到了那个时候，架构一个相对大型的网站就容易多了，直接去开源平台上把代码下载，修改、调整、部署、调试，然后就可以上线了。 苏宁易购也就放弃了IBM的系统，12306也用上更成熟更先进的架构方案了，早期的狼狈状况就都消失了。 不过现在还不行，这是高端业务。 这就意味着紫微星工程院如果想在这个方面赚大钱，就一定要抓紧时间。再过几年，等整个行业的基础技术水平都有了突飞猛进的共同发展，就不容易提供外包服务了，所有的公司都在“自主研发”。 赚钱不是周不器要关心的重点。 主要是战略。 利用苏宁和IBM合作的这个机会，让国内的同行们都擦亮眼睛，让他们认识到传统的IT公司跟前沿的互联网科技巨头到底有多大的差距。 通过这件事，把行业地位确立。 紫微星工程院的品牌和知名度就建立起来了。 过几年，大型网站的架构体系就成了烂大街的技术。这也没关系，技术是在发展的，数据量越来越大，大数据所采用的技术也在不断地更迭。 尤其是人工智能。 等人工智能热兴起之后，国内的大大小小科技企业，都在做人工智能的相关产品。那么问题来了，采购谁家的方案？ 这时候，品牌就很重要了。 周不器评估了一下，觉得通过苏宁拿下IBM这个计划还是比较容易实施的。就像程秉皓说的，50万人同时在线，苏宁易购就要陷入瘫痪，这技术水平太差了。 这件事，一定要做成。 既是助人，也是帮己。 先让程秉皓去做吧！ 这是首选方案。 这是周末了，备受期待的微软发布会终于在美国的西雅图召开了。不出所料，发布会上主要就是三款核心产品：新的操作系统，新的智能手机，新的基于智能手机的媒体娱乐流。 周绍宁来了电话，说他收到苹果方面的回应。 很积极。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双方都很希望能够加强彼此间的合作。 周不器问：“你在哪呢，我跟你说的跟日本手机厂商进行的‘烤红薯生意’，怎么样？” “不怎么样。” “啊？” “人家心气高啊，危机意识太差，在移动互联网和智能手机的浪潮下，他们还以为能安逸地活下去呢。”周绍宁对此很无奈，随即就说了一个好消息，“我在韩国呢，刚跟现代手机的人吃了一顿饭。哎嘛，他们专门找了一个女演员来作陪。” 周不器哈哈一笑，“带回酒店了？” “怎么可能？还有副手和助理们在场呢。”周绍宁才不吃这一套，“现代那边很高兴，双方的合作已经初步见效了！” “哦？贴牌手机？” 这是周不器跟现代达成的合作。 现代手机已经落伍了，缺乏制造智能手机的能力。 然后，爱斯达就和现代联手了。 今年的Aster3机型的手机，在生产过程中会贴上“现代”的商标，伪装成现代出品的智能手机，在韩国销售。 在当下的智能手机市场里，Aster3的品质绝对是数一数二的。爱斯达有产品，现代有品牌，双方一拍即合。 然后，代工厂这边就加班加点，以10万部手机为一个批次，开始量产。出厂后紧急空运到首尔进行销售。 听周绍宁的语气，市场反馈应该很好。 周绍宁笑着说：“销售一周，试水的10万部手机已经快卖光了，现在已经缺货了。现代这次请我来韩国，主要就是想紧急加单50万部。” “这么点？” 周不器没觉得这个数字多兴奋。 周绍宁道：“这已经很好了，现代手机在韩国的手机市场份额已经不足2%了，智能手机市场更是为零。有了这次的贴牌合作，推测有可能会占据智能手机市场的15%。” 周不器问：“有具体的数据吗？” 周绍宁道：“我跟现代手机的人聊了一下，是他们给我的数据。韩国今年的手机销量预计会有2000万部，其中智能手机700万-800万之间。目前销量最好的智能手机是三星，销量将近300万部，其次是苹果，销量超过了100万部。这两家基本就占据了50%的市场。除此之外，韩国市场上还有30款智能手机，分享另外50%的市场。” “咱们的贴牌手机能卖多少？” “他们的KPI指标是100万部，应该很容易能达到。就算市场卖不动了，在现代集团内部摊派下去，也很容易做到。” “这样啊……”周不器对这样一个数据比较平淡，“100万部贴牌手机，爱斯达的利润是多少？” 周绍宁道：“固定收益，一部手机50美元。至于现代拿货之后采取什么样的定价方案和销售策略，就跟我们无关了。” “100万部，50美元……”周不器眼睛一亮，这下就比较满意了，“还可以啊，毛利5000万美元？” 周绍宁笑着说：“对，只要能达标。” 周不器道：“到底是发达国家，赚钱效应可真强啊！” “对，会比国内的利润更多。韩国一年的手机销量大约是2000万部，消费者们正在迅速地朝着智能手机倾斜。预计到了明年，智能手机的销量就可以超过1000万部。” “这么看来，还是应该重点加强在韩国的布局啊！” 周不器的心情一下就晴朗起来。 手机制造实在没什么技术含量，主要就是赚钱、收割。既然爱斯达和现代手机的合作这么愉快，完全可以进一步地强化下去。 Kakao的韩国团队来国内访问已经4天了。 礼尚往来，周不器觉得紫微星有必要也要派出一个高规格的团队去韩国调研、学习、友好交流。 “你还在韩国？哪天走？” “三天后。” “这样，我明天就去韩国。”周不器马上就做出了决定，“跟现代的合作有必要进一步地加强，爱斯达在韩国市场没有发展，有借鸡下蛋的机会就一定要牢牢地抓住。” 周绍宁笑着说：“好啊，明天我要跟现代手机谈一些专利上的交易呢，如果你能来，那再好不过了。” …… 这天晚上，周不器给徐百卉打了一个电话。 徐百卉抢先发言，说是唐艺欣那边已经安排好了，妥妥的。 三年合同。 总费用1000万。 如果她能把合同都按照约定履行，三年后合同到期，她现在住的那套高档公寓也会送给她，作为忠诚奖金。 周不器听后，脑袋都大了，“什么玩意？忠诚奖金？” 徐百卉道：“对啊，总不能又像张瑜绮似的，时间没到就跳出合同吧？这还是上次我去曼联，大卫·吉尔先生跟我说过的呢。” “啥？”周不器一脸懵，“大卫·吉尔？” 徐百卉笑着说：“对呀，他说跟明星球员签约的时候，都会伴随着忠诚奖金。只要球员按照约定履行完了合同，就可以额外拿到一笔钱。通过这种方式，来预防明星球员闹转会。C罗离开曼联后，鲁尼的新合同就加了这样的新条款。” “随便你吧！”周不器拿她没办法，“我妹在你那实习吗？” “对，每周末都来。” “我给她请假，这周末不去了，我带她去韩国泡温泉，顺便去首尔逛逛街、玩一玩。” 周不器很关心她的妹妹。 很多时候，行万里路比读万卷书更重要。尤其是女孩子，一定要多见世面，见过的越多越不容易挨骗。 第二天上午，他去紫微星的总部见到了贺阳，让他安排一个高管团队，花2-3天的时候去韩国调研、学习。 三人行必有我师。 以后可以把这类的活动常规化，每年都要安排高管团队去海外走一圈，观察、调研、学习，取长补短。 紫微星国际和紫微星其实是一家人。 很多国内的优秀人才都有着去海外发展的意向，如果阻拦不了，那就给他们安排出路，让他们去紫微星国际的其他海外市场发展，韩国、日本、英国、美国、德国……也不算是人才的流失。 安排好了这件事，周不器就去机场了。 妹妹周楠早已经翘首以盼了，身边还有杨蜜、蒋冰婕、李心婉、迪丽热雅四个精致靓丽的女孩子。 一起上飞机。 周楠叽叽喳喳地说：“哥，你出绯闻了！” “啊？” 周不器微微一愣，心里一下就虚了。 不会是唐艺欣吧？ 不会这么巧吧？ 他不过是那天晚上借着酒劲，去她那喝了一杯咖啡……才去了一次，就被发现了？ (本章完) 第1779章 长公主 周楠笑嘻嘻地挽着哥哥的胳膊，拉着他坐下，“放心啦，不是外人！” “谁啊？” “我！” “谁？” 周不器哭笑不得。 周楠娇声道：“是去年的照片，咱们在老家出去吃饭的时候，被人拍到的。当时就咱俩，我还这样挽着你。不知道怎么，今年就被发到了微博上，就成热门帖子了。就有人造谣，说我是你女朋友，还有人说我是你包的小情人。” 周不器气道：什么乱七八糟的！ “互联网嘛，本来就是阴阳怪气的，我一开始还以为微博的团队会马上删帖呢。结果可好，人家根本不管，就等着事件发酵。” “靠！” 周不器就很服气。 不用说，这件事肯定是紫微星内部审查过的，然后经过孟厚坤或者郭鹏飞这种损友的默许，才保留下来。 一般人不敢干这种事。 当然，得有一个前提，他们知道这个消息是假的，是有人在造谣。很多操控舆论的方式就是这样，先故意放出一些危言耸听的假消息，引起热度，然后再主动地辟谣，说是有坏人在故意抹黑。一下就出名了，或者转移视线了。 这次的事应该也差不多。 虽然不是紫微星的团队故意放出去的假消息，但有人传播出来了，而且是那种一撮即破的假消息，那就适当地纵容一段时间。 把热度带起来。 对微博来说，也是一次流量爆发吸引全民热度的机会。 这种事情，周不器也没办法。 因为是假的，所以能传播；要是真的，早被删帖封锁消息了。就跟畸形的市场里会导致劣币驱除良币，畸形的职场里会发生逆淘汰一样。 周不器追问：“后来呢？怎么解决的？” 周楠笑嘻嘻地说：“后来就没办法了呀，事情闹大了，我有好多同学都当真了。” 周不器好笑道：“被同学鄙视了？” “怎么可能？”周楠撇撇嘴，“他们都不知道多羡慕我。” “然后呢？” “我觉得谣言满天飞不太行，连老师都找我谈话了，说在校期间要以学习为主。我就发了一个微博，贴了很多咱俩的照片，然后就发了一句话，‘我叫周楠，周不器是我哥！亲哥！’然后就彻底解决问题了。” “你公开了？” “不公开也不行呀，也不能看着全国人民都误解你吧？”周楠就很无奈，“连很多纸媒都跟着报道了，要是再不澄清，就成全国性的事件了。我赶紧发了个帖子，效果立竿见影，很快就控制住了。互联网就是这样，就看不得人好，就跟苍蝇似的。看见有臭大粪，就都往上冲。靠近之后，发现这不是大粪，就都一哄而散了。” 周不器气道：“谁是大粪？” 周楠笑哈哈地说：“就是一个比喻嘛，哥，反正这次我是舍身为你了，我现在出名了。知道我在北电表演系读书后，光是各种电影、电视剧的片约，过去这一个月我就收到70多个了。” “当名人的感觉很好？” “一开始还行，后来就没意思了。在学校里大家对我的态度都变了，一个比一个虚情假意，现在大家都给我起外号，叫我‘长公主’。” “这是谁的策略？” 周不器觉得这件事还挺严重的，事关周家的隐私，孟厚坤、郭鹏飞他们几个也未必敢下决定。背后估计还是有大佬在操盘。 “什么谁的策略？” 周楠微微一怔，没太理解，显然没有他哥的那一层理解。 周不器道：“公开身份不是一个轻松的决定，你就没跟人商量？” “商量了，我嫂子说的。” “哪个嫂子？” “现在的嫂子呀，石婧琳。” “这样啊……” 周不器基本就有了一个大概。 也是，只有石婧琳能推动这件事。她此前是紫微星的核心高管，也只有她能指挥动郭鹏飞、孟厚坤这些人。 随后，他就在飞机上给石婧琳打了一个电话，果然印证了这个猜测。 石婧琳说：“照片都在互联网上传开了，怎么删？国内的能删掉，国外的也没法删啊，越遮掩越让人怀疑，还不如就老老实实地把事情说清楚呢，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而且，也可以做一点防备。” “防备？” “对呀，迪丽热雅不是在北电读书吗？万一有人拍到你去北电了，或者你俩在一起的照片了，你就可以拿楠楠当挡箭牌呗。说她是楠楠的好朋友，你们兄妹团聚，她带上了几个圈内的朋友。” 周不器哭笑不得，“你可真会安排！” 石婧琳哼道：“本来就是，微博的影响力太大了，比以前的天涯、朋友网、猫扑、QQ空间这些加在一起都大。最近微博上兴起了一股风潮，都在探索很多女明星背后的金主，好几个都被扒出来了。你和楠楠的照片，也是在这种潮流下被发现的。” “那个……”周不器有点心虚，毕竟跟他有着不错关系的女明星数量还是不少的，“怎么样？都扒出来谁了？” 石婧琳笑着说：“害怕了？放心吧，没有你。你和楠楠的照片曝光出来，我觉得是好事，借着这件事，把你摘出来。再把那些造谣生事的人狠狠地批判一通。很多娱乐大V都在这件事上道歉了。”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你不是名人，你是不知道当名人都有难，全社会都用放大镜看你，这得让楠楠承受多大压力？” 石婧琳不以为然地说：“拜托，她是学表演的，我不信你不捧她！到时候，她拿到了那么多好资源，社会上的非议只会更多。还不如早早地就澄清了，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周家的长公主，什么流言蜚语就没用了。” “她都这样了，还怎么演戏？”周不器叹了口气，“算了，我看她对演戏也没什么兴趣。实在不行，就让她去环球影业这边工作。看她自己吧。” …… 到了首尔，周不器让现代的人帮忙安排，让秘书宁露带着妹妹，还有那四个小明星一起去购物，晚上一起去山上泡温泉了。 周不器则是先去酒店，见到了周绍宁。 这次来韩国，主要是贴牌手机的合作大获成功，有了这个前提，爱斯达和现代手机可以建立更广泛的合作了。 在此之前，现代手机的年销量还不到40万部，而且都是多媒体手机。跟爱斯达合作后，从9月份开始销售Aster3的贴牌机，第一批次的10万部已经快卖光了。 预计今年能销售100万部。 对现代的手机部门来说，这就是巨大的成功，甚至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意味着现代手机业务的复苏。 除此之外，爱斯达这边也有着专利上的需求。这个领域，在日本手机市场的拓展不太成功，跟现代的合作应该会比较容易。 周绍宁道：“手机的专利主要就是6大类，设计专利、材料专利、功能专利、部件专利、内部结构专利和协议专利。材料、部件和协议这3大类都是核心技术，别说我们没有，现代手机也缺乏，连苹果都没有。咱们更多的还是要在设计专利、功能专利和内部结构专利上争取。” “功能专利指什么？” “就是手机的使用功能，比如手机上配个手电筒、播放器，或者通话、短信、微信、游戏的这些通用功能。这不是现代的特长，得咱们自己搞。” 周不器接着问：“内部结构专利呢？” 周绍宁道：“就是手机中各个部件的摆放，如何做得轻薄，如何散热，如何布线等等，这是现代手机最擅长的，算是世界顶级。咱们主要面向的也是这个方面。这不像材料专利、协议专利那么顶级，却可以在手机专利组合布局里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是吗？” “对，一部手机里涉及的专利，可能多达50万种。任何一款手机，都不可能支付完整所有的专利费。也就是说，其实世界上所有的手机都在侵权。问题就是很多时候，有些官司有没有必要。” 然后，周绍宁就加以解释了。 像设计专利、内部结构专利，一般都不怎么重要，不属于卡脖子的科技，很容易就能被竞争对手学过去……很多时候，这种抄袭都很隐蔽，不会被察觉。 就算被发现了，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发起专利官司的话，成本太高了。 把钱都浪费在律师身上了。 所以就形成了一定的业内惯例，比如现代和三星，现代的手机抄袭了三星的外观设计，三星的手机抄袭了现代的结构设计，大家就扯平了，谁也别告谁。 大家保持安静，相互默认侵权，没必要花几年时间去为一些不必要的非核心专利争得你死我活。 可是，现在时代变了。 智能手机时代来了！ 苹果是手机行业的新势力，手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核心专利，只能是一些设计、结构设计、功能设计的简单专利。 并企图用这些简单专利来扼杀主要的竞争对手。 应对的方案就是扩充自家的专利库，然后去iPhone身上找茬，从中去发掘可能存在的侵犯自家专利的行为。 我抄了你，你也抄了我，大家各自安分。 前世，三星能在苹果的专利大棒下活下来，是因为苹果在起诉三星侵权的同时，三星也控诉了苹果侵权。双方都在侵权。最后裁决，三星侵犯苹果的专利比苹果侵犯三星的专利价值更高，所以三星要赔款。 实际上，是双方都违法。 苹果和HTC的官司就不一样了，HTC缺乏底蕴，想找茬都找不到。裁决就是HTC侵权违法，苹果是受害的一方。 对爱斯达来说，在智能手机行业早期的混乱局势下，还是应该想办法积累更深的底蕴，才能多上几层保险、顶得住专利流氓，才能安安稳稳地活下去。 (本章完) 第1780章 小心被渣男骗 和现代的沟通很顺利，第三天早晨，周不器就带着大家一起回国了。 在飞机上，周不器拉着妹妹，跟她询问：“在婕妤传媒实习，感觉怎么样？” “那样呗！” “就没什么感受？” “有啊！势利眼！” “啊？” 周不器有些好笑。 周楠撇撇嘴，轻哼着说：“就是势利眼，我算是真认识到世间的人情冷暖了。一开始我没公开身份，大家还以为我真是个临时过来兼职的大学生呢，对我都没那么热情，还有好几个人欺负我。” “欺负你？”周不器眉梢一挑，“告状啊！” 周楠气道：“告了，没用！徐百卉说这就是职场，让我自己去解决、自己去适应。” 周不器哈哈一笑。 周楠轻叹了口气，“现在想来，其实欺负一下也挺好的，也不那么严重，就是让我跑跑腿、送个文件、打印个材料什么的。后来你不出绯闻了嘛，我就在微博上公开了。所有人就都变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都讨好你了呗。” “是呀，怪无聊的，感觉一下子世界就变了，坏蛋、恶心事什么的都消失了，身边都变成了好人，一个比一个友好，一个比一个善良。感觉所有人就跟戴着面具似的，可假了。” “没什么假不假的，人都一样。” “啊？”周楠眨眨眼，“你也一样？” 周不器坦言道：“都一样，我现在做生意，最在意的就是相互支持、抱团发展，你好我好大家好。” 周楠微微蹙眉，“咱俩说的是一件事吗？” 周不器笑着说：“差不多吧，当你接触的人越多，层面越高，你就会发现越高端，越有教养的人之间都会特别友好，相互支持。你在底层，层次越低，就越是喜欢相互诋毁、忌妒、拆台、鄙视。顶层抱团，底层互害。” “这样啊……”周楠恍然大悟的样子，眼神古怪地盯着他，“哥，我发现你的秘密了！” 周不器不解，“什么秘密？” “你给我找嫂子的秘密！” “啥？” “我那几个嫂子都很高端呀，按照你说的，她们之间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嫉妒、拆台什么的，都很会抱团取暖。”周楠压低了声音，看向了前面蒋冰婕、迪丽热雅的方向，“像那几个小明星，你也就是搀她们的身子，不可能带回家里。” 周不器哭笑不得，“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是吗？” 周楠轻哼了一声，觉得自己分析得很有道理。 周不器告诫道：“你嫂子的事你少管，你哥管得挺好的，你在里面瞎掺和，只能帮倒忙。” 周楠撇嘴道：“谁愿意管你似的？反正对我好就行。” 周不器摆摆手，这才说出了自己的担心，“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是我妹妹了，对你的生活有没有影响？” “有呀，我不是说了嘛，身边没坏人了，不管是谁，对我都可好了。我们校长都找我谈话了，说有什么不舒服的就跟他说，他来协调。哥，我发现你面子真大呀！在哪都好使！” “能适应吗？” “还好吧。” 周楠有几分大大咧咧，这一点跟伍雨挺像。 周不器很关切地说：“现在的男生都很坏，甚至都形成了一种专门泡女生的学问，都是有套路的，把女人……尤其你这种年轻女孩儿的心理拿捏得死死的，第一次见面说什么、第二次约会做什么，第三次打电话聊什么……这都是有公式的，就跟做数学题一样，按照公式推导到最后就变成推倒了。” “扑哧！” 周楠笑不可支，眼眸都弯成了一道月牙。 周不器瞪起眼睛，“上点心！别嘻嘻哈哈的！现在社会上的渣男太多，小心被骗！你现在身份都公开了，身边的男人一个个地都没好心思。” 周楠白他一眼，轻哼道：“我嫂子早跟我说过了，等你来教我，你妹妹早就被渣男们欺负死了！” “哦，谁教你的？” “都教过，伍雨、温知夏、石婧琳、宁雅娴、薛宝珊，还有薛姨妈呢！” “教你什么了？” “就告诉我怎么防备渣男呗，我估计……”周楠眼神里就充满了戏谑，笑嘻嘻地说，“我感觉她们都是从实际经验出发告诉我的。” 周不器面色一僵，“什么乱七八糟的！” 周楠娇笑着说：“本来就是，石婧琳还专门跟我说呢，让我盯着你，只要把你研究透了，就不会被渣男骗了。见过了大海，总不会在小河沟里翻船。” “行了，去换衣服了，马上到了！” 周不器瞪了她一眼，有几分莫名其妙。 其他人都好说，薛姨妈算怎么回事？ 简直是污蔑人的清白。 马上就到了，周不器让宁露联系一下，安排接机的车辆，要分开才行。虽然私人飞机跟民航机不是在一个出机口，可现在的狗仔队很厉害，都盯着呢。 飞机上有杨蜜、蒋冰婕这几个小明星，得小心一点。 让她们先走。 周不器也不急，可以在飞机上多停留一段时间。这次去韩国是谈专利的交易，宁露就搜集了一些韩国的新闻报道。 然后翻译成了中文。 国内企业去海外收购各种专利，已经变成了一种现象、一种潮流。 其中《朝鲜周刊》的一篇文章，就比较深入剖析了这里面的原因。 大概就是三点。 一，国内要进行产业升级，要从低端组装向着高端制造转型，基础薄弱、没有储备。 二，多快好省的心理，不愿意慢慢发展。从提出专利申请到最终受理，至少需要两年，每件专利的申请费用需要几千到数万美元不等。国内企业受不了如此“漫长”的时间，也没有专门研究人员，有关研究经费的腐败也层出不穷。比起研发专利，国内企业更愿意整体收购拥有专利的外国企业，或者只用廉价买走专利权。 三，专利的认可价值。 我们现在也是专利大国了，每年申请的专利数量比美国、日本都多，高居世界第一。但是，这些都是国内的专利，只能在国内使用，并且与高新技术或者创新有很大距离。 许多专利是对设计或者内容稍作修改，然后就申请为独家专利了，在外国根本就称不上是专利。 在国际市场，只有在美国、欧盟和日本都获得承认，才是全球认可的专利。 可是在国内市场，国内申请的专利只要没被法院推翻，就是有效的。 这相当于又给爱斯达上了一道保险。 对啊！ 爱斯达可以在国内买专利啊！ 虽然国内的这些手机相关的专利都很烂很低端，甚至大部分都是抄袭过来稍作修改就申请成功的。但是没关系，只要在国内起作用就行了。 未来，一旦爱斯达和苹果、三星等海外巨头发生摩擦，在国内的专利分歧，需要按照国内的专利标准来执行。 比如爱斯达手里有一个外观专利，在国内有效，在国外不承认。 到时候，一旦苹果和爱斯达发生摩擦，爱斯达就可以用苹果侵权的理由在国内依靠着国内的专利体系来起诉了。 除非苹果能够放弃国内这么大的市场，否则就只能败诉、只能服软！ 相比于出身小岛的HTC，爱斯达有着巨大的地理优势。 回头要跟周绍宁沟通一下，有优势就一定要利用起来。 下午，周不器去了紫微星，一路走来，遇到的员工都热情洋溢地跟他挥手打招呼，所过之处就跟明星也差不多了。 还没进办公室，就听贺阳在身后叫自己，然后跟了上来。 “苏宁的事比较复杂。” “啊？” “首选方案恐怕是不行了，得启动备选方案了。” 贺阳一脸无奈。 首选方案，就是由公司出发，由工程院这边跟苏宁对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从技术层面解释清楚，揭穿IBM的真面目，然后跟紫微星达成合作。 备选方案，就是周大老板亲自出面了，直接去找苏宁的张总谈。 周不器眉梢一挑，“怎么回事？” 贺阳道：“苏宁易购根本就不是一家互联网公司，这是一家经营电子商务的传统公司，按照老程的话说，就是苏宁实行的是复古的研发管理体制。” “复古……”周不器点了点头，“IBM那一套吧？” 贺阳道：“对，是IBM给设计的，十几年前的那一套，早就不适应现在的互联网环境了。简单来说，就是易购下面分成了电子商务产品中心、金融产品中心、物流产品中心、终端产品中心、ERP产品中心等部门。这种僵化复古的组织结构也就罢了，最严重的是每个部门都要由总部下派的副总来管理。” “啊？”周不器微微一惊，这才是最关键的，“不会吧？” 贺阳一摊手，表现得无力又无奈，“就是这样。” 总部就是苏宁集团啊，就是开连锁店卖家电的生意。总部派下来的副总分管每一个部门，那就是纯纯的外行领导内行了。 被IBM忽悠得神魂颠倒也就不奇怪了。 (本章完) 第1781章 成熟度模型 贺阳道：“国内的企业，普遍都任人唯亲，这也正常，全世界也很少有人能够做到只任人唯贤。互联网行业能够迅速地崛起，很大程度上就是足够的包容，对人才的渴求。可是苏宁不一样，任人唯亲太严重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观念上的转变太难了。” 贺阳很无奈地说：“对，就比如苏宁易购现在的那个CTO，今年才30岁。这也不算什么，对互联网公司来说都正常。但是，这个年轻的CTO，其实是张家的亲戚，是关系户。” “呃……” 周不器就很无语。 贺阳道：“他们的内部的事情，我们不太了解，是老程找人，认识了他们的一个技术总监。据那个人说，他们的研发管理成熟度，也就是CMM的1级阶段，根本达不到2级。” “不至于吧？” 周不器多少有些惊讶。 CMM是一个关于成熟度的评估模型，主要分为5级。 CMM1，就是初始级，指不可预测并且缺乏控制； CMM2，是可重复级，可以重复以前的主要经验； CMM3，已定义级，过程被描述，并且得到良好的理解； CMM4，已管理级，过程被测量并受控； CMM5，优化级，关注过程改进。 除了评估系统、软件之外，很多时候这套模型可以用来评估一个人的思维结构，从而判断他是否能够获得晋升，甚至成为高管序列。 就比如最近校内网闹出来的一件不小的纷争，导致5人辞职、3人被开除，争议性很大。 事件的起因，是张绪豪成为校内网实际控制人后，要提拔一个校内团购副总监，候选对象是陈畅和刘豫东。 两人都有过很出色的运营成功案例，一个负责化妆品，一个负责电子产品，都拿出过很漂亮的成绩单。 但是，两人有不同的CMM等级。 陈畅给出来的运营材料，以及晋级答辩上给出的说明都过于松散，只是对过去案例的描述，文档缺乏深度和思考性，缺乏总结和定义性的描述，这就是介于CMM1-CMM2之间，几乎没什么可重复性。 刘豫东就不一样了，他参加的每一次团购运营，都会给出详细的流程文档，不仅有经验的总结，还把规律给总结了。下一次的团购活动运营时，依靠上一次文档的所有总结出来的规律往里套，发现全部应验！ 这也就意味着，类似项目的运营被归纳成公式一样的准则了。 下次做这类项目的时候，即便刘豫东不参与，别人只需要根据他写出来的这些文档、流程、总结、公式，就可以做出跟他差不多的业绩成果！ 这就不是区区的CMM2了，已经达到CMM4的水准了。 别说晋升为校内团购的副总监，甚至都可以破格晋升让他成为校内网的副总裁。 能力分很多种，一种是自己做的能力，一种是带领别人一起做事的能力，一种是指导别人做事的能力……很显然，越是靠后的能力，越适合做管理，晋升的空间就越大。 刘豫东做的团购运营业绩也许不如陈畅那么好，可这是不同的业务，由不同的产品属性决定的。 但有一点可以看出来，陈畅的能力点加在了单打独斗上，刘豫东则是有着更强的控场能力。 这种时候做选择，就没办法了，只能选择晋升刘豫东。 这就存在问题了。 尤其在一些层次比较低的员工看来，他们就很难理解，就会认为这里面存在着一些职场不公的现状。 凭什么陈畅的业绩也就更好，最后晋升的是刘豫东？ 黑幕！ 然后，就有人挖掘出来了，刘豫东是复旦大学毕业的，跟校内网新上任的张绪豪都是属于“魔都帮”。 接下来就出事了，陈畅很不高兴，递交了辞职报告，她的几个亲密手下有的选择了辞职，还有的在公司里散布谣言。 张绪豪也挺狠，直接就杀鸡儆猴，开除了好几个。 事件已经平息了。 即便如此，周不器这次回京，也把张绪豪狠狠地批评了一顿，说他团结同事的水平太差，处理手段过于简单粗暴，造成了优秀员工的流失。 好在不是什么太优秀的顶尖人才。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并找来了贺阳和韩乐水教授，把这个比较失败的晋升案例做成模板，总结经验、归纳教训，在紫微大讲堂里讲给更多的管理者，大家共勉。 不过，周不器听贺阳说苏宁易购内部的整个管理体系都只有CMM1的水准，这就很惊讶了。 这得差成什么样？ 贺阳道：“具体情况咱们不了解，也不好随便下定论。不过，我和老程都有同样的分析，这里边可能是IBM在作祟。”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 贺阳道：“过去5年，苏宁和IBM的合作订单才2亿元，合作得很愉快。这次的合作如果全面达成，总价值可能会达到几十亿元。除了苏宁易购卖系统、卖软件、买硬件这些捆绑产品之外，他们还想卖人，持续性地卖人。” “嗯，很有这种可能！” 周不器就觉得这种猜测很有可能，IBM在C端的IT产品早就过时了，被全世界都淘汰了，整个部门都快被裁掉了。 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了找到了一个超级大客户，那当然不能放过。 能多赚一笔，就多赚一笔！ 从CMM模型的角度来看，就是想办法降低苏宁易购的CMM级别，从而降低他们自身的造血能力。 校内网为什么选择刘豫东而不选择陈畅？ 因为刘豫东的CMM等级更高，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可以培养一群人。刘豫东是“授人以渔”，陈畅是“授人以鱼”。 CMM越高，能培养出的人才就会越多。 IBM很可能是在故意地压低苏宁易购的CMM等级，就意味着要限制苏宁易购自身的人才培养。 他们没有人才了，可电商业务需要发展，怎么办？ 花大价钱从IBM外包，请IBM派人过来帮忙。 这样一来，IBM就有着源源不断的收益了。 贺阳颔首道：“嗯，这是老程的分析，说是苏宁易购无法进入CMM2的原因是大部分的项目以及Release都是以一种特殊的管理形式完成的，而不是某种可重复的流程。以至于这些项目都要由IBM的外包团队接手去做，苏宁易购内部的员工想学习想参与都没有机会。IBM派去的外包的人员，薪酬是苏宁自家员工的3倍。” “冤大头啊！” 周不器就很是无奈。 贺阳叹息道：“主要还是任人唯亲的现象太严重了，他们内部就没一个人能认清楚IBM的技术底子，还真以为世界级的IT巨头，就有着世界级的水平呢。就跟……跟当年的盛大有点像。” “是啊。” 周不器知道这件事。 盛大的没落，主要就是产品的没落，缺乏后继的优秀产品了。这跟大老板陈田桥的用人有关，他的亲弟弟学历不怎么样、水平也不怎么样，却被提拔为盛大的研发副总裁了，总管研发和产品。产品不行了，用户就流失了，企业就没落了。 贺阳接着说：“苏宁易购的组织结构太过传统，而且任人唯亲。这就造成了整个体系的中心集权，产品功能、需求分析、设计架构、发布时间等等重要决策，都一定要通过总部的黄、纪、任、庄等几位副总拍板才行。” 周不器摆了摆手，“反正就是走技术解释这条路是行不通了呗？” “行不通，没法解释。”贺阳给出了很坚定地回答，“还是你出面，直接找他们张总谈。” 周不器也一阵头大，“听你说得这么邪乎，这肯定是上行下效啊，我去了也够呛啊，对牛弹琴一样。” 贺阳建议道：“金陵那边在搞一个什么互联网峰会，要不你去一趟？苏宁从去年开始布局线上业务，今年推出苏宁易购，金陵又是他们的主场，张老板很大概率会参加。” “峰会？”周不器一点兴趣都没有，“不去！我以后不会参加任何的公开场合活动！” 贺阳好笑道：“不至于吧？” 周不器道：“低调点总没错。” “那这次的事怎么办？” “没事，我托人带个话，先探探情况。” …… 周不器下定决心要帮苏宁。 这是表现给同行的一个态度。 要让国内的企业家群体们明白，周大老板的生意虽然遍布全世界了，可他一直在牵挂着国内的同行。 正因为他生意做到了外国去，所以他更了解外国大公司的一些套路和猫腻，能够提供一定的建议和帮助。 这次如果能够把苏宁从IBM的“魔掌”中拯救出来，足以让国内的企业家同行们擦亮眼睛。同时，也奠定下紫微星在国内的超然地位，以及周大老板在企业家群体中的信誉。 不过，在此之前要跟刘强栋通气。 不管怎样，京东和苏宁易购是直接的竞争对手。甚至苏宁转型做互联网电商，喊出的口号就是要干倒京东。 从京东的角度来看，IBM在算计苏宁，其实是帮了一个大忙。让京东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剿灭了一个竞争对手。 如果紫微星帮助苏宁脱困，无疑会增加京东的竞争压力。 不过，周不器和刘强栋都很有信心。 一番交流，都表现得很大气。 电商市场的竞争，靠的是一整个电商生态。以苏宁易购那种过于传统的思维理念，给他们再好的资源也没戏。 (本章完) 第1782章 秋天的第一杯奶茶 周不器坐在刘强东的办公室里，感觉变化还是挺大的。前几年的时候，他的办公室里破破烂烂，装修简朴，还有一个备用的躺椅，是他晚上在公司加班睡觉用的。现在则不同了，恢弘大气，颇有几分大老板的风采了。 作为投资人，很多时候就得要足够的包容、大度才行。 人非圣贤。 为了追求一个更长期的回报，很多时候对创始团队的浪费就要采取这种无视、漠视的态度。别说装修办公室了，买豪华轿车、住五星级酒店、坐飞机头等舱……这些都是必要的开支。 京东发展到了这种级别，已经有资格比较随意地使用投资人的钱了。 刘强栋很有自信，“我从来就没把苏宁放在心上。线上生意和线下生意完全是两码事，思维跟不上，再多的钱、再好的资源也没用。” 周不器点了点头，“对，先交学费吧。” 苏宁易购其实还好了，在IBM身上花了20多亿冤枉钱，被坑了吐血之后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然后就进行内部组织结构和网站体系结构的调整了。 然后，苏宁易购就真的做起来了，变成了国内颇有影响力的电商平台。 花钱虽然很多，总算是成功了。 同样是转型，另一个传统巨头万达才叫一个惨，首笔资金就投了50亿，还拉来了百度、企鹅当顾问和技术后盾，号称“腾百万”，一时风头无两。 结果就是5年内更换了3任CEO，很快就把网站注销了，退出了这个市场。 刘强栋脸色严肃地说：“京东的主要对手还是当当，尤其当当很快就去纳斯达克上市了，这对国内的整个B2C市场，都会形成一种严重的冲击。” 周不器笑笑，“眼中钉吧！” 刘强栋没有否认，“亚马逊新蛋凡客易迅乐酷天，包括转型进场的淘宝商城和苏宁易购，这个市场的竞争会空前激烈。但是我不在乎，京东只需要盯住最好的那个。” 周不器听明白了，他这是打算向当当发起挑战了。 当下国内的B2C市场，竞争虽然很激烈，但头牌两大巨头也就是当当和京东了。论成交订单量，是当当多；论成交金额，是京东多。基本处于平分秋色的状态。 在消费品市场里，想要发起挑战，就一定离不开价格战。 想要发起价格战，就一定得有钱才行。 看样子，对京东的新一轮融资需要尽快进行，给他储备好弹药。 刘强栋说：“当当此前是卖图书，现在进行了业务调整，向着百货行业发展。京东过去主要的销售品类是3C家电，现在也是朝着百货的方向转型。过去一些年，双方可以井水不犯河水地发展，可是接下来的百货市场里，要爆发战争了。” 周不器干脆利落，“没问题，我马上就会处理，保证在今年推动京东完成新一轮的融资。” 这一轮的融资比较复杂，如果只是紫微星或者周不器个人出钱，这都容易。 不过，京东的体量已经很大了。 这个时候，就一定要吸引外资进场才行。 民企的生存压力太大了，总会受到许许多多其他因素的影响。如果吸引了外资进场，那就相当于合资公司了，为了创造良好的营商环境，为了保护外资的权益，很多不必要的干扰因素就会消失。 最好就是把老虎、淡马锡、KKR、高盛、黑石这种有着世界级影响力的投资巨头吸引过来，从而对京东形成保护伞的作用。 现在已经是10月14号了，年底之前要完成融资，时间有些紧。 好在周大老板影响力足够大、人脉关系足够广，这件事对他来说没什么难度。就比如红杉、高盛、淡马锡这种，过去已经有过很多次的合作了，周不器邀请他们来投资京东，就不需要进行繁琐的尽职调查了，直接让他们跟投给钱就行。 不过，刘强栋总要把一些京东未来几年的策略简单阐述一下，免得花钱太多引来投资人的不悦，说道：“当当要上市了，至少融资2亿美元。京东这一轮的融资，会拿到3亿美元。可想而知，京东和当当一定会在百货市场里掀起一场大战。” “这样啊……” 周不器比较平淡。 如果让他来操盘，他不会选择硬碰硬的简单粗暴的价格战打法，他更喜欢采用一些商业策略的组合。 刘强栋看出了他的消沉，笑着说：“你有什么建议？” 周不器摆摆手，“建议谈不上，我说了，我不会干预你对京东的任何一项商业性的决策。不过，我做生意通常有一个统一的标准，就是先在战略上领先，然后再追求战术上的领先。就像这次我要帮苏宁，不是为了帮忙，不是为了从IBM手里抢订单，这只是战术层面。背后还有一个更高的战略定位。电商市场未来的空间巨大，现在的市场份额和订单总量，其实都意义不大，战术性的胜利只是短期的。要延迟满足，要追求更长期的价值。价格战的终极意义，是争夺用户。用户才是互联网的核心。” 刘强栋笑道：“对，从战略层面下手，我也是这么考虑的。” “哦？” “当当网前几个月迎来了大改版，在首页最显眼的部分，已基本布满了个人护理、3C数码、服装等商品的展示，图书的位置已经不是那么显眼了。” “嗯，要转型了，图书市场毕竟还是太小了。” “不过李国清在一次公开采访里的话太嚣张了。”刘强栋的眉宇间流露出了几分冷淡，“他说过去十年当当网在图书领域已经积累了足够的品牌势能，还说在图书网上零售领域，大型的战役已基本完结，今天就是拿着望远镜也找不到对手。就算把图书挪到四层以上，也一点不会影响销量，所以改版后的当当，决定把一至三层的货架腾出来，留给百货。” 周不器笑哈哈地说：“当当有这个底气！” 刘强栋沉声道：“所以我决定在11月份就成立图书事业部，绕开激烈竞争的百货市场，直接对当当的大本营下手。” “行，我都支持。” 周不器没有对此发表观点，这个想法跟他的思路基本差不多。纸质书的市场就那么点，再补贴也补贴不了多少钱，搅乱了这个市场，就相当于动了当当的根基。 这次来到京东这边，主要就是苏宁和当当两件事。 两人的想法都差不多，周不器就很轻松了，想起了什么，笑着说：“对了，网络上出现了一个新的女网红，知道不？” “啊？” 刘强栋愣住了，一头雾水。 女网红？ 周大老板，你这是想干啥？ 兴趣从女明星身上转移到女网红身上了？ 周不器笑道：“是金陵的一个女高中生捧着一杯奶茶的照片，发到了朋友网上，然后一下就火了，传遍了贴吧、猫扑、天涯、微博什么的。” “很漂亮？” “还行，很清秀，我那天没事逛了一下朋友网，无意间看见了，很多网友都说‘散尽全部家当求此女’。” 刘强栋就比较担心，好心地提醒道：“最好还是别，前段时间微博上你都成舆论热点了，还好那是你们兄妹的照片，澄清了就好了。万一有人发上去了你和其他哪个女孩儿的照片……别，还是别了。” 周不器觉得莫名其妙，“别什么别？” 刘强栋道：“你不是要跟苏宁合作吗？你不去金陵跟苏宁的人谈吗？到时候……你应该会约那个女孩子出来吧？” “我去！你想哪去了？”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人家是高中生。” “高中生怎么了？”刘强栋不以为然，“这年头，高中生已经都开始处对象了。” 周不器就很无语，“算了，不跟你说了，好像我有什么坏心思似的。” “坏心思谈不上，正常的男女爱慕。” “这不秋天了嘛，可以喝一杯秋天的第一杯奶茶……算了，走了，我要回去部署拿下IBM、拯救苏宁易购的事了！” …… 周不器跟苏宁的张总不太熟，听说月末在金陵有个什么互联网峰会，打听了一下史余柱、张朝洋他们都会去，就托他们带个话就行了。 他就不去金陵了。 就像老刘说的，那个抱着奶茶的网红妹妹就在金陵呢，万一到时候没收住，真的去约人家了，这就麻烦了。周不器很有自知之明，一旦约上了，估计就自控不住出手拿下了。 回到公司，刚好遇到了张一明的高管会，周不器悄悄地溜进办公室，在末席坐下了，整场会议都没有发言，主要是围绕着微博、微信、今日头条这三大移动端的核心产品的布局。 会议结束，张一明就跟着周不器来到了他的办公室，“贺阳说，你最近很关心紫微星工程院的外包业务？” 周不器点了点头，“对，踩着IBM上位。” 张一明笑着说：“还有思爱普。” “思爱普？”周不器摇摇头，“思爱普为苏宁提供的物流体系的搭建，这方面不好下手，咱们也没这方面的业务。” 张一明道：“海外市场，其实也可以搞两院制。”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这是个很大胆的建议。 紫微星在国内，有研究院和工程院，这就是两院制。可是负责海外市场的紫微星国际，旗下就只有研究院，没有工程院。因为海外的IT市场发展的更早，更成熟，已经有着很完善的外包体系了，不像国内，高端外包领域都被外国IT巨头垄断。 “在海外也做外包服务？” 周不器有些犹豫，觉得海外业务开展的项目已经够多了，尤其云计算业务是个吸血鬼，在不停地烧钱。 张一明道：“库里安的材料你没看吧？3万多字，跟半本书似的，你有空看一下。” (本章完) 第1783章 人才密度决定外包活跃度 “又是库里安……” 周不器一阵头大。 海外市场的高管中，最活跃的就是两个人，一个是唐斌辰，一个是库里安，时不时地就给他这个大老板提出各种各样的建议。 当然，这是好事。 这说明了他俩工作认真、勤奋、灵活，有追求、有理想、有上进心，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可问题就来了。 唐斌辰是自己人啊，是绝对的嫡系。 他提出什么要求、什么建议的，不管是对是错，周不器其实都可以放手让他去干，可以给他全部的信任。错了也不要紧，多试几次说不定就做成了。 库里安就不一样了，这哥们是个印度裔。 肤色都不一样。 而且，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爱吹牛，喜欢显摆，很多时候都喜欢夸大其词来彰显他多么多么厉害。 在信任度方面就会差一些。 还有重要的一点原因，就是周不器个人能力的局限性。他不是神，他也有擅长的领域和不擅长的领域。 唐斌辰做的是C端的产品，不管是YikYak，还是Ucgram，又或者是Uc浏览器、Uc手机助手这些产品，其实都在周不器的理解范围之内。 这就很容易决策了。 只要唐斌辰的提议不是太过荒唐，就大可以放手让他去做。 库里安就不一样了，他做的是云计算和云计算相关的衍生业务，主要是B端的业务，这就不在周不器对互联网的认知范围内了。 以至于库里安的很多提议，让周不器都很难迅速又果断地做出决策。 上次他就提议想要推进无人机路由器的项目，从而让边远地区能够使用上宽带连接。这个思路是对的，做云计算服务一定离不开信号光缆。 在这方面，还是中日韩做得最好。 日韩做得好，因为国家小、投资规模小，可以很容易地全覆盖。 国内则是由国企带头推进，不以盈利为目的，可以砸下重金把宽带设施普及到很多偏远地区、山村地区，连旅游区里都有稳定的信号。 国外就不行了，那些宽带运营商们在投资之前，都会进行各种营收模型的分析和计算，很多偏远地区的投资回报率太低，就放弃投资了。 以至于欧洲、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这些发达国家，到处都是无人区……也许有人，但是没有信号，去了之后，被人杀了、抢了、奸了、埋了都很难被外界发现。 云计算的业务想要做好，必然要跟光缆、光纤的供应商建立良好的合作。可是，如果这些供应商的资源不足，那就只能是云计算厂商亲自上阵去投资铺设光纤了。 后世的亚马逊云、谷歌云都遭遇过这样的窘境，没办法，都只能自己上。 不过，这跟外包服务有什么关系？ 库里安主管的是海外的云计算业务，他怎么忽然提议要在海外市场做外包服务了？这也不是他的职权范围啊！ 周不器从留守在公司的秘书宁露手里接过了库里安的材料，已经打印出来了，旁边还简单配上了一些宁露标注的翻译……嗬！ 要表扬一下库里安。 可真用心啊！ 这是彩色的。 而且，并不是长篇大论的文字说明，搭配着各种各样的视觉图案，有圆形图、条形图，有数据列表、分析模型…… 周不器很惊讶。 竟然真的是关于欧美市场的IT外包市场的现状和发展前景，以及一些行业的存在背景。 这个库里安，他要搞什么？ “你看了吗？” 周不器向宁露晃了晃手里的材料，太多了，少说也有20页。 “看了，没太看懂。”宁露有些抱歉，“你要是想讨论，还是去找张一明吧，我给他看过了。他说思路挺对的。” 一明同学都认可了，周不器就比较慎重了，坐在办公桌上，手里拿着一支签字笔，像是读书似的，仔细地阅读这份材料。 其实也是个学习的过程。 所谓的IT外包，其实就是某一家公司想做线上业务，但是种种原因，他们不想自己做，委托给别人来做，这就是外包。 比如前几年大火现在则有些消沉的飞信，就是移动外包给别的IT公司做出来的产品。 国内的外包市场发展得晚，法律不健全，也很不成熟。 对找工作的技术人员来说，一般都是要回避外包岗位的，先找正式工作。找不到正式工作了，没办法了再去做外包。 这就导致了一个现象，外包市场里缺乏真正优秀的顶尖人才。找来一群平庸的技术人员进入外包市场，可想而知，他们就只能做一些相对低端，或者是大量重复性工作的岗位了。 就跟工厂里的流水线工人没什么两样，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没有任何创新性和成长性可言，日复一日地做着重复性的工作。 是实实在在的码农。 加班非常严重，对员工极尽摧残。 所谓的大厂996，跟外包公司相比那就不值一提了。至少大厂还有很完善的福利体系，有高工资保证，有五险一金和合同保障。很多外包公司都很黑，社保、公积金什么的都没有，甚至很多连正式合同都没有，说解雇就解雇。 不过，像IBM、甲骨文、紫微星工程院这种级别的正规公司提供的偏高端的外包服务，一般不是业内普遍意义上的外包，正式的说法是“信息科技服务”。 很多公司选择购买外包服务，原因主要就是三点。 一，项目太低端，自家不屑去做，让外包公司来做； 二，项目太高端，自家做不出来，让外包公司来做； 三，跨行业。 就比如曼联等欧洲俱乐部，各大球队的官网都是外包给代理公司去做的，这样可以极大地节约成本。 假如曼联自己经营官网，就需要搞一套设备、组建一个团队才行。 可是，曼联官网才有多点内容啊？ 就会造成极大的浪费。 这一套设备、一个团队运作起来，至少可以运营10个豪门官网了！ 正是出于这样的外包思路，让周不器有了构建紫微星数媒的底气，不管别的业务做得怎么样，拿下欧洲上百家球队的官网代理业务，紫微星数媒至少可以美滋滋地活下来了。 这个世界上，能够自己经营线上业务的公司太少了，绝大部分的公司如果想建立线上业务，首选就是外包。 就像苏宁那样。 国内有一个科技趋势，就是变着花样地号召企业要搞研发，而且是自主研发，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这是国内的特殊性。 对欧美市场来说，绝大多数的企业都没什么自主研发的意向，有需要了基本都是在购买外包服务，简单、方便、成本低。 库里安的材料里显示，过去这一年IBM的全球信息科技服务部的收入超过150亿美元，甲骨文也超过了80亿美元。 这也就不奇怪为什么IBM、甲骨文这种B端业务霸主为什么在云计算的行业里落后了。 云计算行业才能赚几个钱啊？ 现在，紫微云全年的营收才5亿美元，亚马逊云可能还不到4亿美元。 跟超级庞大的外包市场相比，云计算这点市场根本不算什么。 “外包和云计算，好像有业务上的矛盾性……” 周不器不禁沉吟起来。 宁露在他旁边，眨巴着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周不器扭头，好笑道：“你看什么呢？” 宁露道：“我怕你看不懂，帮你翻译呀！” “有什么看不懂的，你也太瞧不起我的英文水平了。嗯，你不是看过了嘛，说说你的感受。” “我又不懂。” “别谦虚，你这么聪明，有什么看不懂的？说说看。” “我觉得……欧洲的IT产业太落后了。” “嗯？” 周不器低头看了一下材料，下一个大标题就是《欧洲外包行业的发达》。 宁露眼神试探，得到了他的肯定，这才鼓着勇气说：“我反正是不太懂的，但我觉得这份材料说得都很有道理。硅谷是科技圣地，这是所有科技人的信仰，不仅是国内的高端人才会大量地流失到硅谷，全世界都一样。欧洲甚至比国内还严重。” 周不器点了点头，“特指互联网行业。” “对，互联网领域。”宁露连连颔首，见周老板拍了拍大腿，她就挤了挤眼睛，去把这间办公室的门关上了，这才回过来，坐在了周不器的腿上，“国内还有几家互联网大厂能吸引人才呢，欧洲一家都没有。甚至可以不夸张地说，欧洲所有最优秀的那些互联网技术方向的人才都跑硅谷去了。” 周不器轻轻地抱着她的腰，补充道：“还有一点，国内的优秀人才，优先报考的都是金融和计算机，美国的优先选择的是金融、法律、医学、计算机。欧洲不一样，那边的第一选择是艺术类。” 宁露轻笑着说：“怪不得欧洲都那么时尚呢，到处都是奢侈品，这是人才多呀！” “反正就是欧洲优秀的计算机人才很少，大部分又跑去硅谷了。” “对，就是这个意思。欧洲是互联网荒漠，相关人才也很少，就导致有点供不应求，IT服务的外包市场就特别活跃。” “嗯，是这个道理。” 周不器点了点头。 国内的互联网大厂，员工们到了35岁就开始有裁员危机了。其实硅谷巨头也一样，国内这一套本就是从硅谷学来的。 究其原因，就是人才过剩。 如果有源源不断地20多岁的年轻人补充进来，他们思想更活跃，还没有成家，还处于追求事业的拼搏阶段…… 年轻人的好处太多了。 如果有选择，谁愿意用35岁以上的那些严重受到家庭掣肘的“老男人”啊！ 国内是计算机太热了，导致报考人数太多，很快就供大于求了，越来越内卷化。硅谷的竞争一点也不差，这里有全世界不断涌过来的精英人才。 全球资源就这么多，有撑死的，就一定有饿死的。 尤其是欧洲。 中美两国占有了太多的IT人才，以至于欧洲为数不多的那些IT人才，都一定是分布在一些本土大公司那里。就导致欧洲的很多公司即便是想自己做线上业务，也很难招到人。 这就导致欧洲的外包行业的活跃度要远远高于中美市场。 别说欧洲了，连日本都一样，日本的软件开发也要严重地依赖中国和印度才行，甚至让印度成了全球软件开发最大的外包国。 这是人才密度决定的。 密度越低，外包越活跃。 紫微星国际的重点布局就是欧洲市场。 (本章完) 第1784章 互补性的矛盾 这么一通分析，在欧洲做外包业务是有前途的。 虽然网站、软件、硬件等领域都统称为IT，但各自的技术方向并不同，各自领域都有很强的专业性。 德国的软件巨头思爱普在软件行业很厉害，可是在网站领域就没什么建树了，就跟IBM似的，电子商务系统还是十年前的，早就被时代淘汰了。 软件……尤其是B端的软件，升级换代的渴求其实没有那么大，能用就行。C端的互联网产品就不一样了，面向公众、规模太大，十天半个月不升级，就容易出事。 而欧洲是互联网荒漠，互联网领域的高端人才都垄断在了硅谷巨头手里，只有一个例外——紫微星。 一个这么活跃年产值几百亿欧元的大市场，紫微星没有理由错过！ 欧洲和国内的互联网环境真不太一样。 包括韩日也是，很多工程师都五六十岁了，还在从事着最基础的C、C++的开发，一辈子都在写代码。 这在国内是不可能的。 实在是因为他们没人。 年轻人不够，空出来的工作岗位就只能留给那些老头子了。还是不够，那就只能是寻找外包了。 国内的外包市场远不如欧洲那么活跃，因为国内的计算机人才严重过剩，很多人都因为找不到工作或者竞争压力太大放弃这行去做别的去了。 这就意味着国内的很多中小公司，在做一些不那么高端的项目时，可以不必外包，直接从市场上招人自己来开发就行了。 除了人才密度的因素之外，还有两大原因。 一，国内有特殊性，市场里弥漫着一种“自主研发”舆论号召，好像只有自研的产品才靠谱，外包的产品都不值得信任，导致很多公司都会自己开发，而不是寻找外包。 其实是信用问题。 就像很多人不愿意去饭店吃饭，喜欢自己在家做饭一样。自己做的饭菜有品质保障，去饭店里吃饭……保不齐就用什么老母猪肉、地沟油、科技与狠活的。 二，裁员的便利。 国内的中小企业，制度一般都不是很完善，对员工非常苛刻。比如要做一个小项目，需要10个技术人员，就直接从市场里招聘了。 项目失败了，这10个人不需要了怎么办？ 直接裁掉就行。 什么违约金、离职补偿，通通没有！ 欧洲、韩日这些国家就不行了，做一个小项目，如果把员工招进来。一旦项目失败或者计划有变不需要了，就会造成员工冗余。 这就麻烦了，想开除？ 办不到！ 强行裁员，这成本就太大了，法律风险也太高了。 所以在这种时候，就别招人了，直接找外包机构来帮忙做出来就得了。 这么看来，紫微星在欧洲，包括韩日市场开展基于互联网产品的外包服务是完全可行的。晚上跟库里安好好聊聊！ 这天晚上，周不器跟薛宝珊、徐百卉、孟厚坤、张银磊、郭鹏飞、季子安这几个人小聚了一下，主要说的是饭团网接下来的走势。 饭团网过去几年在张银磊的带领下，发展得挺好，全国主要的一二线大城市的大学校园基本全都覆盖到了。 可是，现在国内出现了团购热潮，上演着“千团大战”的戏码。 这种社会上的团购，跟校内团购不太一样，主要是团购优惠券。比如肯德基发起的团购，用户们在团购网站上抢购优惠券，就可以线下去肯德基的店里享受优惠待遇了。 某种程度上来看，这种模式跟饭团网的外卖模式很贴近。 都是与商家的对接。 比如肯德基，可以既有团购的优惠券，也可以提供外卖服务。如果把团购和外卖整合起来，就可以形成聚合效果，极大地利用了资源，同时提升了产品功能。 早在很多年前，周不器对饭团网都有过布局了。 这天晚上“十校创业联盟”的小聚，主要说的就是这件事。 周不器想给张银磊卸职！ 不是开除他，而是让他从饭团网的一把手降为二把手。然后，紫微星这边派出去一个核心高管去管理饭团网，带领饭团网从校园市场走向社会市场。 这个人就是王星。 这件事推进起来并不容易。 主要是心态。 过去这几年，饭团网并没有受到周大老板太多的关照，都是张银磊辛辛苦苦带人做起来了。现在好不容易做出来了点成绩，好嘛，总部那边要派人过来摘桃子了！ 好在张银磊是自己人，换成别人，说不定就拍案而起撂挑子走人了。 需要“十校创业联盟”这些人的一致安抚。 张银磊一晚上都没怎么说话，心情很不好。 这也不奇怪。 晚上8点，周不器带着宝珊回家，先冲了个澡。然后，和石婧琳、薛姨妈、宁露、孙莞然她们一起去家庭影院里看了一部电影。 是婕妤传媒投资，目前还没有正式上映的《让子弹飞》。 看完电影11点，周不器就把宝珊抱起，打算回房办正事了，也不在乎她们的眼光，回头问：“琳琳，你来不？” “不去。” 石婧琳摇头，拒绝了。 “露露？” “我不太舒服。” “莞莞？” “我……哦，行吧。” 孙莞然左右看了一圈，就没办法了，她已经没有拒绝的空间了。她再拒绝，那就只能薛姨妈顶上去了，这可不行。 到了晚上12点，宝珊和莞然洗过澡准备上床休息了，周不器却不行，穿好睡衣，要去书房工作了。 去跟库里安聊聊外包的事。 真奇怪。 这也不是他的职权范围啊，竟然提出了这样的一个建议。 双方使用微书视频通话。 库里安那边是中午，他正在吃饭，是一份抹了咖喱的披萨，很快速地回答：“外包和云计算，可以相辅相成。” “啊？”周不器就很费解，“不会吧？难道不是矛盾性？” 外包是企业不做线上业务，让别人帮着做。 云计算是降低企业开展线上业务的难度。 这就存在矛盾了。 外包生意想要活跃，就一定要提高线上业务的门槛，让那些企业没法自己做，所以只能外包。可是，云计算会降低企业做线上业务的门槛，就会减少外包业务的总量。 库里安道：“对，从行业的角度来看，是存在矛盾性。可这是互补性的矛盾。从单个公司的角度来看，也许会存在正相关。” “怎么说？” “云计算的出现，以及现在开源项目越来越多，这就大大地降低了自主开发的门槛，就一定会导致互联网产品的外包订单越来越少。” “对。” “但是，云计算是未来的方向。”库里安实在不好意思当着大老板的面吃东西，很快就放下了披萨，擦了擦嘴，沉声道，“那些以前靠着外包生存的企业，如果想改变观念自己做，花大价钱采购基础设备是没必要的，就会购买云服务。如果双方能够在之前就建立起外包服务，那么客户很大可能就会选择紫微云。” 周不器稍作思忖，眼睛一亮，“这跟咱们流媒体的布局思路一样啊！” 库里安哈哈笑道：“对，差不多！现在越来越多的企业都有自家的网站了，大部分其实都是依靠着外包。如果我们能够在外包市场做出规模，那么我们接到的外包订单，就可以直接使用自家的云服务。一旦将来的某一天客户不想外包了，想自己做了，所有的产品都在紫微云上呢，他们依然会是紫微云的用户。用户并没有流失。”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是这个逻辑。” 库里安道：“云计算的势头已经起来了，我估计IBM、甲骨文、思爱普很快也会朝着这个方向布局。他们在外包市场有着强大的优势，必然要依靠自家的IT基础设施，这些客户可以迅速地帮他们完成向云计算产业的转型。” 周不器道：“这倒不用太担心，云计算虽然也是B端业务，但核心技术是大数据和人工智能。这个行业归根结底还是得互联网巨头才能玩得转。” 库里安道：“现在外包市场的年产值超过400亿美元，云计算行业的产值才10亿美元。云计算发展起来了，一定会抢走外包业务的市场。如果IBM、甲骨文、思爱普这些巨头能够拥有强大的掌控力，把那些原本属于外包市场的产值转移到自家的云计算平台上，他们的云计算业务就一定能发展起来。” 转移成功，就成功了。 转移失败，客户就流失了，IBM、甲骨文这种传统的IT巨头就会遭遇被时代淘汰的危机。 前世就是这样。 IBM、甲骨文都受到了云计算产业的剧烈冲击，都遇到了发展困境。两家公司几乎选择了相同的应对方式：更换CEO，布局云计算，不断地买买买企图以金钱换时间。 相比之下，微软就很厉害了。 转型的时间更早。 而且，微软并不只是IBM、甲骨文那样的传统IT巨头，微软一直在努力地走在时代最前沿，在互联网领域也一直在跟雅虎、谷歌、Facebook这些巨头保持竞争。 微软既是传统IT巨头，也是互联网巨头。 (本章完) 第1785章 汉莎航空 在B端和C端都具备的属性，是微软云的最大优势。 既有传统IT巨头的那些软件客户、外包客户和行业品牌，也有互联网巨头在大数据处理、分布式、数据库集群、人工智能等领域的强大实力。 有了这样的基础条件，微软云虽然发力晚，但是增长极快，在一步步地吞噬着原本属于亚马逊云的市场。 从某种程度来说，紫微云和亚马逊云很像。 互联网技术方面没问题。 缺少的是传统IT巨头们手里拥有的庞大用户群。这种B端的用户，往往都有着很强的忠诚度和延续性。就像苏宁一样，过去几年跟IBM的合作很愉快，他们理所当然地就跟IBM续签了，认为IBM也能够在电子商务领域帮助苏宁易购。 这就意味着，只要微软在云计算的领域进场了，就可以迅速地把过去的那些B端用户转移到微软云上。 微软云的市场份额就会短时间内暴增，迅速地后来居上。 亚马逊云、谷歌云、紫微云这些互联网巨头，都没有这样的优势。库里安是周不器从甲骨文挖来的，他是从传统IT行业出来的，他对B端业务和B端用户有着更深刻的理解。 现在，紫微云是世界上市场份额最高的云计算平台，比亚马逊云还高。 未来怎么办？ 怎么才能确保自身的市场份额和业内地位？ 最好就是B端和C端同时出击，只靠单条腿走路是不够的。 “这个……”周不器对这个领域实在缺乏理解，没法果断坚决地给出判断，“可是你也说了，欧洲的外包市场已经很成熟了，想进场不容易吧？” 库里安接着说：“前段时间，紫微云跟德国的汉莎航空签下了合作协议，他们的部分线上业务会跟紫微云达成合作。” “对。” 周不器笑笑，这件事还是他专门去德国搞定的呢。 库里安道：“合作的这段时间，让汉莎震惊且享受。” “啊？”周不器没太理解，“什么意思？” 库里安道：“汉莎方面对紫微云的强大服务和新的技术理念很佩服，同时，也让他们认识到了过去的那种IT基础设施的模式需要改变。” “他们也要做云计算？不会吧？” 周不器一点都不担心。 一家航空公司，在任何一个角度都缺乏做云计算的实力。 库里安笑着说：“没有，我刚接到了他们的通知，他们对跟紫微云的合作很满意，想要进一步地展开合作。甚至想把所有的全部的线上业务都交给我们。” “能做到吧？” 周不器去过汉莎航空，所以他知道一些事。 汉莎的线上业务，主要就是航空公司的官网，用户们可以通过互联网在线购买到汉莎的机票。这个业务遍布到了整个欧洲。 这点流量，对紫微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可以很完美地运营起来。 难点是在客观的设施条件。 比如，在法国巴黎附近的一个小镇里，想要订购机票，第二天去巴黎机场乘飞机离开。紫微云提供云服务，这很容易。可要受制于客观条件限制，那就是这个小镇要有网络基础信号才行，又或者说这里的信号要足够的稳定，至少要满足在线支付所需的检查才行。 这一点，紫微云就无能为力了。 过去这些年，汉莎为了提供更好的在线服务，又想在市场竞争中脱颖而出，就尝试着解决这个问题。 所以汉莎航空下设了一个庞大的IT基础设施部门。 库里安道：“汉莎有一个系统部门，该部门里主要是三个部分，IT基础设施、航空解决方案和行业解决方案。IT基础设施，主要是互联网的线上业务，有数据中心，还有光纤、电话线的铺设业务。” 周不器很吃惊，“电信运营商？” “对，他们会提供一些电信、宽带服务，不过并不对外开放，只为自家的业务服务。” “真驳杂。” “不奇怪，那是欧洲最大的航空公司。” “难怪这么急切地想要变革。” 周不器就隐约猜到了这里面的事。 汉莎是航空公司，可旗下的IT业务，竟然比紫微星还庞大、还复杂，别的不说，他们竟然还自己铺设光纤，把运营商的活也给干了。 随着时代的发展，各行各业都在朝着极致的专业化方向发展。 很多超级巨头就必然要放弃过去的一些不那么擅长的领域，削减成本、提高效率，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在主业身上。 毕竟，汉莎也算是德国的国企，想要改革，途径跟国内的国企也差不了多少，要把一些不必要的资产尽快甩卖，卸掉包袱、轻装上阵。 库里安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去捡国企的便宜！ 库里安接着说：“IT基础设施提供的是互联网产品、数据中心和宽带设施，航空解决方案指的是航空软件，行业解决方案指的是航空公司的管理软件。”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外包！” 汉莎航空又叫“德航”，即德国航空，是航空巨头里的巨无霸。除了自身的业务发展，还会帮助其他的中小型航空公司提供帮助，即航空解决方案和行业解决方案这两个部门。 其实就是外包。 别的航空公司在航空软件和航空公司的管理体系上有需求，就可以花钱去找汉莎帮忙，让他们提供外包的服务。 库里安笑着说：“汉莎的这个系统部，由三个部分组成，可是单单IT基础设施的部分，就有1400名员工。” “冗员啊！” 周不器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要知道，紫微星国际的海外业务，目前一共也就是2000人左右，跟汉莎航空系统部的IT基础设施部的员工人数差不多。 在欧洲经济严重萎靡的大环境下，这就是汉莎的沉重包袱。 库里安道：“对，员工数量很多。因为汉莎提供的外包服务，不仅是航空软件，也包括很多航空公司的官网。毕竟在这个领域，汉莎有着欧洲最好的基础设施。” 周不器道：“可现在汉莎自己都做不下去了，要跟紫微云合作。” 库里安道：“这意味着紫微云有了更多的可能性，汉莎是欧洲航空业的第一大巨头，几乎覆盖了整个欧洲的航空产业。这些都是最优质的B端用户。如果能够通过汉莎的关系都拉到紫微云的平台上，这就相当于借着欧洲航空业的招牌和信誉度，帮助紫微云在欧洲建立起了品牌号召力。” “这小子，野心可真大啊！” 周不器在心头暗自感慨了一下。 他对B端业务的领域实在不怎么熟悉，反正听过了库里安的这么一套说法，就觉得挺震撼。 换位思考一下，这种感觉……过去这些年，周不器总是在C端市场给出很多偏僻入里的见解和分析，备受众人的折服。 大概也是这么一种感觉吧？！ 库里安接着说：“这几年，欧美的经济形势不太好，航空业就出现了很大的变化，廉价航空的竞争力越来越强。汉莎要应对形势的改变，就一定要进行业务重组来削减开支。尤其是放弃一些不太擅长的领域。” “出售系统部？” “航空领域的解决方案不会出售，就算出售了我们也没法买，这不是我们的强项。汉莎主要是受到了强大的紫微云的冲击，他们知道汉莎旗下的IT基础设施那种传统的IT部门已经跟不上时代了。” “德国人还挺能与时俱进。” “也是形势所迫，欧洲的航空业正在发生巨变，汉莎的营收、利润都在大幅度地下滑。如果不尽快调整，他们会失去欧洲第一的宝座。” “他们要出售IT基础设施部？” “有这个可能！” 库里安没有从汉莎那边得到准确的消息，但性格使然，他很有自信，他确信汉莎的IT基础设施和紫微云合并，可以呈现出“1+1大于2”的联合效果，至少在欧洲市场可以所向披靡。 汉莎的IT基础设施，主要分为三个部分。 一，互联网部分。 主要是开发、运营、维护航空公司的官网。同时也帮助其他的航空公司运营，这是线上业务的外包服务，拥有着欧洲大部分的航空客户。 二，数据中心。 航空公司的流量虽然不高，但是精确度很重要，他们在数据库集群、读写分离、分布式等领域肯定是不行，为了确保有强大的算力来保持金融机构的官网购票，就一定需要庞大的服务器集群。 三，宽带设施。 很多偏远地区的宽带设施很落后，如果靠着运营商的光纤网络去传输信号，就差强人意。汉莎就自己搞了一套专有的光纤网络，用户在登录汉莎以及汉莎提供外包服务的那些航空公司的官网时，就不需要走宽带运营商的信号管道了，直接走汉莎的专有光纤，这信号传输就稳定了，服务体验就上来了。 这三部分，是相辅相成的。 运营互联网，需要有数据中心。想要把数据中心里的数据更好的传输给用户，就需要有专有的宽带设施。 对紫微星来说，这三个部门都很重要！ (本章完) 第1786章 库里安的努力 库里安为这三个部分分别做了说明，“互联网业务里的一些在线网站的运营，这没什么难度，都是简单的外包。就像紫微星数媒代理了欧洲足坛的大部分俱乐部官网一样。可是，这有助于帮助我们打开欧洲的外包市场。这一点至关重要。” 对紫微星来说，那点互联网产品的外包项目，其实都非常简单。 难点就是信誉度。 如果紫微星下场慢慢去做，当然也能做好，可是时间就慢了。 做新业务一般都有个开荒期，可能需要两三年的时间培养市场、培养品牌。 如果能够收购汉莎航空IT基础设施部，对志在进军欧洲外包市场的紫微星来说，就是金钱换时间的好机会。 借着这个案子，拿下欧洲的大部分航空巨头的外包订单，这信誉和品牌一下就立起来了。 就不需要开荒来浪费时间了，可以直接种地、产粮。 “第二点，紫微云在欧洲的投资力度很大，建立了许多云数据中心。可是，大部分的数据中心还处于建设之中，欧洲国家的效率……”库里安摇了摇头，多少有些失望，“除了德国和英国已经投入使用之外，其他国家的数据中心想要投入使用，可能要两三年以后了。可是我们的主要竞争对手亚马逊云，因为入场得更早，在欧洲的服务器规模将近20万台，分布在15个不同国家的15个数据中心。我们的存量现在只有4万台。” “4万台还不够吗？”周不器忍不住问了一句，紫微星在国内投入使用的一线服务器，其实也就是5万台左右。 库里安道：“不够，这4万台服务器主要就是部署在英国和德国的两个已经投入使用的一期云数据中心。法国的还在调试中。欧洲大陆的很多国家，一部分采购的是线下服务器，一部分是租用来的服务器。” 周不器对他的话有所保留。 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说话太夸张。 嗯，他说得不够，也许是这4万台服务器指的是应对紫微星国际未来两三年在欧洲的业务增长需求的不够。 周不器没有去质问他，接着询问，“汉莎有多少服务器？” 库里安道：“大约2万台。” “多少？” 周不器惊了个呆。 这是要疯啊！ 汉莎的这些服务器，主要供应的就是自家航空公司的官网，以及外包业务中代理的其他航空公司的官网。 哪用得着这么多服务器？ 航空公司的官网，才有多点流量啊？ 那么点需求，有1000台服务器就足够了！ 库里安道：“汉莎的这个部门有1400多人呢，主要就是外包业务。他们不只是代理其他航空公司的官网，还承接了几百个其他的外包项目。德国的IT强项是软件，人才都被思爱普抢走了。在互联网领域，绝大多数网站的官网都依靠着外包。年收入可以达到8亿美元。” 周不器一下就明白了什么，“他们缺乏技术人才啊！技术不够，设备来凑。” 库里安笑笑，“对。” 这就像是做一道数学题。 天才来做，会寻找最简洁的办法，可能只需要1页稿纸就算出来了，就相当于1台服务器的算力。 让普通人来做，就会觉得头皮发麻，写满了100页稿纸，使用的是最笨最朴实的算法，也算出来了。这却需要100台服务器的算力。 就像苹果手机和安卓手机一样。 很多安卓厂商在开发布会的时候，总是会嘲笑苹果手机，说他们的配置多么多么差劲，我们的配置多么多么高端。就好像在说，苹果太坑了，只能买到1页稿纸。同样的价钱，安卓手机能买来100页稿纸。 要么说安卓手机的利润率太低呢，利润都用来买多余的稿纸了。 汉莎的IT部也差不多。 因为技术不够，所以造成了极大的浪费。 在周不器看来，2万台服务器至少可以流畅地运营2万个那种低端的外包项目。可汉莎竟然只运营了几百个，甚至还因为服务器不够，去购买紫微云的服务了。 库里安自问自答地说：“汉莎为什么要购买找紫微云的服务？汉莎为什么要出售IT基础设施部门？原因是一样的，因为他们发现2万台服务器已经不太够用了。企业发展部提出的规划是再投资5000万美元，采购1万台服务器。这就像是一个无底洞，经济形势这么差，廉价航空的冲击力这么强，汉莎玩不起了，只能退出。” “及时止损，说明德国人很聪明。” 周不器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库里安，真是做足了准备。 不仅是拿出了一份几万字的关于欧洲市场的外包市场介绍，对汉莎航空的许多内部信息也了如指掌。 看样子，他最近跟汉莎的高管没少接触。 库里安笑着说：“一方面是聪明，另一方面跟你这几年在德国推广云计算的声势有关。连思爱普都拿下了，紫微云在德国市场就算是立住了。要是没有你的努力，汉莎可能还要再等三四年才能反应过来。” 这句话有几分隐藏的恭维，在拍马屁呢，周不器则很平静，“还是要从大局出发，欧洲市场要重点布局两个国家，一个是英国，一个是德国。英国不必多说，是背靠硅谷的小硅谷。德国一定要重视。前段时间德国的一个议员说了一句争议性很大的话，我完全同意。” “什么话？” “他说希腊不值得拿着德国纳税人的钱去救，因为1个德国人3天能做完的事，要5个希腊人要花1周时间才能完成。” 库里安是个来自印度的工作狂，当然也看不过这一套，“没错，紫微星国际在欧洲大陆的核心，一定要以德国为主。其他国家的分公司，能简则简。索尼在西班牙有一个很大的研发中心，成了很严重的累赘。欧债危机一爆发，想裁员都裁不了。在拉丁语系的国家招聘，一定要慎重。” 听到这话，周不器心情还是挺好的，不避讳地说出这种带有歧视性的偏见，说明他在掏心掏肺。 当然，这可能也是库里安故意的，他在迎合大老板，在献忠心。 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布局。 即第三个部分。 “汉莎的IT基础设施业务中还有本地拓展区域，在全欧洲有超过100个光纤直连站点。这可以给用户提供最好的信息传输的专有渠道！” 这件事，库里安已经磨叽一年多了。 欧美是发达国家，网络基础设施很好很先进。但是，这主要是围绕着大城市在进行。很多偏远的地方，设施都很不健全。 甚至很多地方根本就没有宽带，甚至连卫星信号都没有。 紫微云想要领先行业，就一定要能人所不能！ 这是最最核心的竞争力！ 比如，某一个小镇，互联网基础设施很差，网络很卡。这就意味着这里的居民即便能上网，也无法体验到太优质的互联网服务。 很多高数据量的业务就没法做，比如奈飞这样的流媒体，比如《魔兽世界》这样的网络游戏，甚至包括完整版的Facebook、亚马逊、雅虎这种大而全的网站。 假如，紫微云有专有光纤呢？ 就可以解决问题了！ 对互联网服务提供商来说，当然是用户越多越好。这样一来，双方就有了合作空间。 比如暴雪。 也许暴雪没有跟紫微云合作的意向，可是为了能够给玩家提供更好的游戏体验，就会成为紫微云的用户了。 而一旦暴雪成为了紫微云的用户，这种B端产品有着本能的排他性以及很强的忠诚捆绑，以后暴雪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业务进入紫微云。 哪怕是大城市也一样。 比如巴黎这种人口密度比较高的地区，晚上所有人都在使用着共享的光纤网络在上网，就有可能造成一定的数据拥挤。 如果在上网高峰期，像网络游戏、在线支付这种对网速有着很高苛求的业务，就可以启动专有光纤了。 如果紫微云能够做到，亚马逊云却做不到，这将会是紫微云的巨大优势。 可是，铺设光纤太费钱了！ 周不器沉默不语。 库里安语重心长地说：“周，你对流媒体行业的布局，是一个完美的计划，目前已经初见效果了。几乎所有的想要上云的流媒体平台，都会选择紫微云，而不是亚马逊云。接下来，我们要向游戏行业布局！” “游戏？” “对，线上游戏。可想而知，未来会有越来越多的云端游戏，这对传输速率有着非常苛刻的要求。朋友网也好，Facebook也好，开放平台上的那些页面游戏，画质都很粗糙。因为本地游戏的材质纹理都是从本地硬盘调用的，只需要有一个优秀的显卡，就可以提供最好的分辨率。而云端游戏的材质纹理需要由云端提供，必须要有一个强大的网速才行……” 周不器打断了他，“我会去一趟德国，跟汉莎的人聊一聊，咱们在那见？” “好！” 库里安很振奋。 这一次，很大概率可以得到大老板的支持了！ 云计算的优势是强大的云数据中心。可是，有数据中心还不够，还得有最好的光纤设施把数据传输出去、传送进来，这都是配套的。 设施齐备了，才是竞争力。 (本章完) 第1787章 光纤业务 对于光纤业务，周不器还是很难下定决心。要是国内还行，在欧美发达国家搞这个业务，真是吃力不讨好。 想要铺设光纤，往往就要挖地刨路。还有很多老房子，想把光纤安装入户，那难度堪比登天。 国内的运营商能顺顺利利地把业务覆盖全国，欧美却很难做到，除了经济层面的考量，也有社会层面的限制。 国内没有私人土地，都是国有资产，国企运营商们想去哪铺设光纤建立信号站点什么的，没有任何障碍，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决策统一，效率极高，没人能阻拦。 欧美发达国家就不行了，土地都是私有的，那就太难了。 光纤的那点材料成本，其实不算什么。人工虽然贵了点，其实也还行，至少有一个比较标准的市场价。 最难的就是“社会公关”成本，要说服那些地主、房主们配合，这玩意根本就没有标准可言。 前世，谷歌云就启动了“超级光纤计划”，却忽略了“社会成本”这个重要选项，导致项目启动之后，很快就遭遇了很多棘手的困境。 每年亏损几亿美元，这都不算什么，关键是推进起来太困难了！太痛苦了！ 谷歌的名头太大了。 地主、房主们听说是谷歌来铺设光纤，好嘛，一个个都狮子大开口。很多无良律师也都盯着这些大企业呢，听说业务来了，律师们就主动地跑到这些地主、房主家里，申请帮他们维护自身权益，去跟大公司斗，要争取最多的补偿费用。 这就没法搞！ 后来，这个项目就被谷歌搁置了几年。 再后来，谷歌终于想出来了应对的办法——分拆。 把这个项目分拆出去，换上了一个很低调的默默无闻的名字，跟谷歌毫无关系了。地主、房主们一看来建设的是一家小公司，就没法漫天要价了，推进起来就比较容易了。 这一点，紫微云其实已经感受到了。 建立云数据中心，就离不开光纤的铺设。比如首都的云数据中心，建成之后，需要铺设光纤，另一头接入到运营商的光纤网络中去，通过运营商面向全国的用户。 在国内做这件事，那真是太容易了，不存在任何障碍。 国外就很复杂。 要在数据中心选址的时候就把所有的条件都谈妥，要先把光纤打通了，然后才能开工。如果是先建设数据中心，后铺设光纤，这就完蛋了。 这就给了周围的地主威胁的理由。 签了合同？ 别扯了，人家可以找种种理由拒不配合，说之前的合同是受到了欺诈才签下来的，他们受到了严重的经济损失，要求追加补偿，或者重新签一份合同，否则就拒不让路。 这类的事情，要是让周不器去做，他估计能脑淤血，可能抄着家伙带着人就冲上去了。欧美的那些人则平和了许多，早都已经习惯了。 这种社会因素，才是周不器对这个业务抵触的主要原因。 不过，库里安给出的理由太充分了。 紫微云发力得很早，所以现在的市场份额比亚马逊云还高，是实实在在的世界第一，市场份额将近60%。 可以后就不一定了。 尤其是微软云，这应该是最强大的对手，甚至比亚马逊云的威胁还大。 想要确保以后紫微云的领先地位，从外包市场下手是可行的。通过外包，让更多的客户选择把B端业务交给紫微星，进而跟紫微云挂钩。 周不器定下了日程，这天晚上8点，就从首都出发，直接德国科隆。 不过白天他也不能闲着。 “姨妈，我去德国，你去不？” 周不器起得挺晚，吃早餐的时候都早上9点多了，石婧琳、薛宝珊早就走了，连宁露也去公司上班了。 家里就剩下了薛姨妈和孙莞然。 “德国没意思。” 薛姨妈摇了摇头，坐在餐桌旁边，手里拿着水果刀，为他准备着七八种花样的餐后水果。 周不器道：“不仅是德国，还会去一趟瑞士，收购苏黎世队的案子基本谈成了，甄妤师姐在那边呢，我去看看。然后去一趟曼彻斯特，看一场球。” “去多久呀？” “五六天吧，一周之内就回来，国内还有一堆事呢。” “太仓促了，我不去了。”薛姨妈一听时间这么短，就没兴趣了，“去一趟，光是路上就得几十个小时，我可不想被你折腾。” “我哪折腾过你？”周不器一脸正色，“你可别诬我清白！” 薛姨妈白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 “我有啥不好意思的？”周不器理直气壮，“男女之间，只要最后一道关卡不逾越，就是纯洁无瑕，咱们不都说好的么。” “你……算了，我去给你收拾行李了，吃完了放着就行。” 薛姨妈起身就走了。 没一会儿，孙莞然就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还没吃完呀？快走啦，万一路上堵车，就迟到啦！” 周不器看看时间，就不吃了，“那行，走！” 往嘴里扔了几颗蓝莓，擦了擦嘴巴，穿上外套，老板、秘书两人急匆匆地出发了。 直奔京东总部。 融资的事要上点心。 恰好，淡马锡投资的CEO谢福华正跑到国内出差呢，接到了周大老板的电话，当即同意见面，直接从魔都飞到了首都。 新加坡几乎是东南亚唯一的一个现代化国家，紫微星国际、紫微星环球、紫微星数媒，包括很多子公司如紫微云、环球影业、卢卡斯影业、奈飞、Spotify、曼联亚洲总部等等的东南亚中心，都选择了新加坡。 这几次去新加坡，周不器都受到了国礼般的待遇，不说国家领导人出面接待，基本上每次过去，都能受到几十家大公司老板的拜访邀请。 谢福华就是其中之一，周不器对他的印象很深，因为他能说一口流利的中文。 去了京东之后，就看见谢福华，还有他的两个助手在刘强栋的办公室里，大家正用中文在聊天呢。 握手之后，周不器就挺急，“咱们就进入主题吧，别浪费时间。我下午要几个会，晚上要去德国出差呢。” 谢福华当即表态，很坚定的书：“这次融资，既然是紫微星主投，淡马锡跟投肯定没问题，不会有任何的附加要求。” 刘强栋面带微笑。 主要是没经验，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态度来面对外国投资人。 谢福华轻咳了一声，正色道：“是这样，我先声明。淡马锡此前投资过阿里巴巴。不过，我们只是小股东。淡马锡在阿里不占董事会席位。如果京东这边没问题，也可以用类似的方式投资，我不需要董事会的席位。” 刘强栋很干脆，大气地说：“当然，没问题！” “我有一个疑问。” “请问。” “我对京东了解得不多，但我听说京东在物流领域投资很大。甚至京东在物流领域的投资规模比在电商领域还多。这到底是怎样的战略设计？京东的主体定位是什么？京东的投资方向为什么倾斜这么严重？” 谢福华连续问了几个问题。 刘强栋道：“京东是电商平台，物流是电子商务的补充。” 谢福华接着追问：“为什么不把这个业务外包出去，找专业的有经验的人去做？京东只做电商这类轻资产的业务就可以，就像阿里巴巴那样。” 这是一个很典型的质疑。 过去这些年，刘强栋已经遇到过无数次了。 做电商，要送货，无非就是两种模式。一种是自营仓储物流，一种是外包出去交给第三方快递公司来做。 一开始要做自营物流的时候，刘强栋还很稚嫩，对商业的理解还不那么深刻，只觉得第三方的快递公司都太坑了。京东的货都这么贵重，外包的快递公司信誉度太差，各种调包、拆包、偷东西。 京东被逼无奈，只能投入巨额资金做物流。 不过，现在面向的是投资人。 要是给出这样一个理由，那就太low了，也太没水平了。京东的C轮估值都达到15亿美元了，妥妥的大公司了，有些丢人泄气的话就别说了。 对这个问题，刘强栋都思考好几年了，已经找到了一个很高逼格的答案，缓缓地说：“对于这件事，当初我和我的团队也有过激烈的讨论。我们问了自己一个问题，仓储物流对京东来讲，到底是商品还是核心价值？” 周不器眼睛一亮。 看了一眼昂首挺胸的老刘，暗暗赞叹。 厉害！ 比前几年强多了，有大老板的风采了。 谢福华微微一笑，显然对这样的一个开头很惊喜。 刘强栋很平静，“如果是商品，那么整合社会资源去做，京东的效率和效能就能体现出来，成本就会压低。如果判断这件事是一种核心价值，那就完全不一样了。一旦认定是核心价值，那么将来就可以成为强大的挖护城河，成为打败竞争对手最有力的武器。最后我判断，自营仓储物流是京东的核心价值。所以，京东在仓储物流领域的投资不会停，三年、五年、十年，会一直投下去。京东不会追求短期的利润，仓储物流就是京东最长期的价值所在。” “很漂亮的战略设计。” 谢福华给出了一个很高的评价。 周不器也是第一次听到老刘说起这种论调，一时之间有些走神，有一种茅塞顿开、醍醐灌顶的感觉。 厉害啊！ 受教了！ 他想到了库里安一直苦苦哀求想要做的光纤业务。 (本章完) 第1788章 互联网的自营属性 周不器上了飞机，出发去欧洲。这次出差时间比较短，宝珊和琳琳都不去，薛姨妈也不想折腾，还得不停地倒时差。 除了两个秘书孙莞然和宁露之外，就只带了蒋冰婕和李心婉两个女孩子一起，她俩很清闲，平日里也不怎么接工作。 晚上出发，到了欧洲那边，基本也是晚上，休息几个小时后就天亮了，所有的工作在第二天进行，就不需要太劳累。 在飞机上，周不器跟陆器通了话，着重说了收购汉莎IT基础设施部的案子。刘强栋对于京东物流的一番论调，让周不器对紫微云拓展光纤业务有了更深的一层理解。 光纤之于云计算的作用，是实实在在的核心价值。 跟物流之于电商的作用，几乎一模一样。 物流，是运送电商中的商品；光纤，是传输云数据中心里的数据。 陆器给出了很明确的说法：“在不考虑经济成本的前提下，我百分之百地支持库里安的思路。” “他说服你了？” “没有，我们没有在这个领域展开过谈话。不过，昨天……就是周末那天，我去见了好几个运营商公司的高管。” “说什么了？” “主要是一个关乎数据和光纤的判断。”陆器顿了一下，“现在已经进入了一个数据爆发的时代，数据规模的暴增，不仅需要更大容量的数据中心来存储数据，也需要更多更优质的光纤网络来传播数据。”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不算什么太惊讶的观点。 这是必然的。 陆器接着说：“可是，移动互联网的产品，让运营商们都陷入了惊慌失措之中。比如我们的Helo，这种OTT的模式，让短信业务受到了致命打击。还有Skype，甚至让通话业务都受到了影响。新的移动互联网时代，互联网服务提供商们会严重地吞噬原本属于互联网服务运营商的利润。这种提供商和运营商的不平衡发展，就有可能导致市场的畸形。” “嗯！” 周不器对这种分析有着很清晰的认识，结合着先知先觉，他自信自己在这方面的思维先进性就是世界的第一人。 投资的动力是什么？ 是信心。 是对未来赚到更多钱的信念。 在移动互联网的大浪潮下，全世界的运营商们都受到了互联网巨头们的杀威棒，OTT模式严重伤害了原本属于运营商的利润。 这是人才因素决定的。 最优秀的人才，都跑到互联网巨头那里去了，他们会不断地创新，不断地给出许许多多的奇思妙想，然后把其他各行各业的利润都抢过来。 以高科技的名义，去其他行业疯狂地掠夺，并给出了一个很好听的说法：“让互联网给其他行业赋能。” 所有被互联网盯上的行业，基本上都要沦为帮助互联网巨头赚钱的工具，核心地位被互联网巨头抢走了，自己只能成为附庸。 比如出租车行业，本来出租车是核心，网约车出现后，互联网平台成了这个行业的上帝； 比如转账、存储、借贷的银行产业，本来银行是核心，互联网金融出现后，银行变成了互联网的风险担当和小金库。 又比如影视行业、音乐行业，广告行业、销售行业、服装行业、媒体行业等等，互联网统治了这个世界。 当然也包括运营商行业！ 这就是人才聚集的马太效应。 互联网太强了，所以世界最顶级的人才，都进入了互联网行业。这就导致互联网的整体行业智商和创新能力，要远远地领先所有其他的行业。 然后，就没什么客气的了。 智力碾压。 互联网开始吞噬一切。 用国内的话来说，就是资本的无序扩张。这显然是一个非市场经济的描述，却可以有效地避免互联网越来越强大，越来越贪得无厌。 国内有办法遏制这种势头。 在欧美这些奉行市场经济自主调整的发达国家就不行了，就必然会导致互联网巨头的市值越来越高，越来越膨胀。 其他各行各业，都难免受到伤害变成附庸。 可是，附庸就意味着缺乏奋斗热情和投资信心，这是不可抗拒的人性。 就比如，小明投资10万元，在家开了一个麻辣烫店，人流很旺盛，每个月可以赚1万元，预计10个月就能收回成本了。 这是一个很好的生意。 可是，如果小亮看到了麻辣烫的客户很多，就跑到了麻辣烫外面卖唱，几乎是零投资，每个月却可以赚2万元。 这就完蛋了！ 小明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投资10万块钱做起来的生意，自己才每个月才能赚1万块钱。小亮靠着蹭流量，一分钱不花，每个月却能赚2万，凭什么？ 双方就必然要发生矛盾。 这时候，人性的负面情绪就不可遏制地爆发了。 小明生意做得这么好，却失去了开新店的热情。 开新店，能赚钱，那又怎样？ 自己花了那么多钱每个月才能赚1万，别人一分钱的投资都不给，每个月就能赚2万，这太不公平了！ 小明就会失去投资热情。 小亮却觉得这生意模式挺好，就开始绕开小明，自己去开麻辣烫店了。开店不是为了卖麻辣烫这个“商品”，而是为了创造流量这个商业模式的“核心价值”。 京东要自己做物流，奈飞要自己拍电影，滴滴要自己造汽车……背后其实都是同样的逻辑，互联网都有着自营属性，为了在物流、电影、汽车这些商品上赚钱，而是把这些自营业务作为服务一个更庞大的商业模式的核心价值。 运营商也是如此。 随着时代的发展，运营商就沦为互联网巨头的打工仔了，就会严重影响投资热情。运营商们花了那么多钱去铺设光纤，然后自己赚小头，互联网巨头一分钱的投资都不花，却可以赚大头……这太不公平了！ 所导致的结果，必然就是光纤的铺设速度，远远跟不上互联网巨头业务增长的发展需求。 怎么办？ 国内的运营商是国企，这对互联网公司来说简直是恩赐的福利，为了达到GDP增长要求，国家财政每年都要投入大量的资金来做基础设施建设。国外就不行了，运营商们失去动力了，就只能是互联网公司自己上了。 就比如后来横穿大西洋、太平洋的几条几万公里的海底光纤，这是谁铺设的？运营商吗？当然不是，谁的利益最大，谁才有动力去做。 最后，是微软云和Facebook一起出资，把这个项目做起来了，通过更优质的海底电缆，把北美、欧洲、中日韩连接起来。 周不器的思路有些转变。 开始支持库里安了。 看来，光纤业务真的很有必要去做，这是未来长期发展的必要护城河。 通过收购汉莎IT基础设施业务部，就可以开一个好头。 简单地说了一下关于光纤业务的观点，陆器接着说：“对了，你让我关注的游戏流媒体，有了有点方向。” “哦？是什么？” 这也是周不器很关注的一个方向。 陆器道：“有一个视频网站，叫业绩方面比较一般，全美的所有流媒体视频网站排名，前十都进不去。但是，的网站设计是切割的，分成了社交、科技、体育、娱乐、新闻、游戏等板块。其中，游戏板块最热门。但看游戏的方向，就是全美第一，流量和关注度比YouTube还高。” “啊？”周不器微微一愣，“视频网站？你是这样理解游戏流媒体的？做游戏视频的视频网站？” 陆器一下就听出是自己理解错了，非常尴尬，“那应该怎么定义游戏流媒体的概念？” “呃……” 周不器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谈起了。 他只是有点概念。 却实在不知道要用怎样一个专有名词来形容。的确，“游戏流媒体”这个说法不够准确，引来语义上的分歧也就不奇怪了。 周不器道：“Facebook开放平台，苹果商店，这些都是很棒的商业模式，运作一个平台来抽取30%的佣金。我的意思是有没有这样一个游戏平台，可以在平台上下载许许多多的游戏，并进行相互间的联网。平台方抽取佣金。” “Steam！” 陆器一下就意识到周大老板说的是什么了。 周不器笑道：“对，就是Steam。畅游推出了一款游戏刀塔，就是在这个平台上联网竞技。我看挺好的。紫微星也许不需要直接做游戏，却可以有这样一个平台。收税的生意，就是最好的生意。” 陆器道：“咱们自己做吗？” 周不器道：“很难吧？我的意思是有没有可能直接把这个平台收购过来，你可以去尝试接触一下。” “行。” “还有，你刚才说的游戏视频业务，也是个很好的方向。过去几十年的游戏行业，远远没有发展起来。在接下来的娱乐为王的时代里，游戏行业才会迎来真正的爆发。游戏的流媒体网站，游戏的整合型平台……一看就是好思路。” 周不器从来就没有放弃过游戏行业。 感觉时机差不多了。 (本章完) 第1789章 擅长买房 先到了瑞士。 甄妤师姐在这里呢，收购瑞士苏黎世队的案子基本差不多了，最终的成交价确定在了4850万欧元。 不过，这里出现了一个小问题。 就是收购协议里，有一个附加条件，苏黎世队不准改名！ 这是一家有着百年历史的俱乐部了，一直叫「苏黎世队」，这已经成为一个品牌，一个文化了。要知道，这是「城队」，代表着苏黎世这座城市。 苏黎世里虽然还有一支实力更强的球队叫苏黎世草蜢，但是足球行业里通常有一个特点，就是「城队」的拥趸更多，即便在同城球队里，城队的实力更弱。 就比如在曼彻斯特，别看曼联的实力和成绩远远强于曼城，但是本地的球迷数量，曼城要更多一些。 苏黎世队就是苏黎世这个城市的足球圣地，拥有着最多的本地球迷，想改名是不行的。 为此，三德子给出了一个说法，「如果想用PPT来冠名球队，这些主流联赛的强队恐怕都不行，球迷文化影响太大了。」 周不器比较平静，「有解决方案吗？」 三德子道：「可以去三级、四级联赛中收购一支弱队，他们常年在低级别联赛挣扎，本地球迷都有着冲上高级别联赛的强大诉求。为了达成这个目标，他们就不在意球队是否改名了。」 「低级别联赛？」 「对，比如我们在葡萄牙再收购一支球队，如果直接买下一支葡超球队，改名的阻力太大。如果买下一支第四级别的球队，球迷的阻力就会小很多。我们加强实力、改善基础设施，可以按照我们的意愿，随意地做出任何一种调整。」 「第四级别？」 周不器微微皱眉，级别太低了，葡萄牙第四级别联赛水平远比不上中超球队。 三德子道：「对，级别这么低，其实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往往可以免费拿到100%的股权，只要承担俱乐部的所有债务，并承诺接下来会进行一系列的投资和发展就可以。朗尼克先生很有信心，他说只要是欧洲的球队，竞技层面不需要有任何的担心，只要买来一批年轻球员，就可以很快地完成球队的升级，并从低级别开始建立起球队的战术风格。」 竞技层面的确不需要有太多的担心。 朗尼克号称德国足球的教父，主要是战术理念引领了现代足球的潮流，破解并倾轧了西班牙传控打法。 他在德国有太多的弟子了，包括很多德国当代的著名教练都是他的学生，好几个人后来都拿到了欧冠冠军。 随便派几个德国系的技术总监或者主教练，再免费地转来一些球员，就足以带领这一类的低级别球队起飞了。 德国人的严谨做派和朴素的作风，也要比法国、意大利、西班牙、葡萄牙这些国家的人更靠谱一些。 三德子接着说：「做足球想赚钱，真是太难了。整个葡萄牙，能够产生盈利的球队也不会超过五支。不过，有一种模式可以确保赚到钱。」 「哦？」 保持沉默的周不器一下就来了兴趣。 做生意嘛，还是得赚到钱才行。 否则长期下来都要靠情怀支撑……周不器对这些臭鱼烂虾的球队哪有什么情怀可言，就算他不缺钱，他也没有向这些莫名其妙的球队去持续不断地投钱、输血的可能。 归根结底，还是要想办法找到一种赚钱的可能性，让这个PPT潮玩足球集团来自力更生。 三德子道：「低级别的球队一般都没有实际价值，可是如果升级到甲级或者乙级联赛，就可以产生比较大的影响力，就有价值了。如果买进一支第4级别的球队，用两三年的时间提升到乙级 ，然后卖掉，就可以获利几百万欧。如果进入了甲级联赛，就可以获利上千万欧元。」 周不器不会那么容易被忽悠，「能卖掉吗？」 「也不一定是卖。」 三德子笑呵呵。 「嗯？」 「可以效仿以前格雷泽家族在曼联的做法。」 「嘶！」 周不器吸了一口冷气。 厉害！ 厉害啊！ 果然没看错人，这个三德子着实有一些手腕和资本家的豺狼心性！ 比如，去葡萄牙第四级别联赛里，免费地买到了一支经营很困难的球队。通过朗尼克引进德国的技术团队，并买来一批年轻人，开始踢比赛。 等球队晋升到葡超后，当初的那批年轻球员，也都有成长了，就可以卖出一笔钱。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晋升到顶级联赛后，球队的无形资产有了巨大的提升。 卖球队的确很困难。 这玩意想赚钱太难了，大家都很热爱足球，但主要是喜欢看球，而不是拥有一支球队去苦苦经营。 但是，也不是不能套现！ 可以去贷款！ 一支葡超球队，至少贷款2000万欧元。 欧洲足坛是暗箱操作，诟病极多，毫无公开透明可言，这就有了太多的运作机会。比如该球队以2000万欧元的价格去买一个曼联的球员，就很容易地把这笔钱转移到曼联这边了。 等葡超球队这边经营不善，入不敷出、贷款还不上了，怎么办？ 两种选择。 要么，找一个接盘侠，卖给他，再赚一笔钱。 要么，球队破产。 做了几年球队，只赚取那些球队所获得的贷款收益。 周不器道：「不能使用升级、贷款、破产的手段，这太砸口碑了。还是应该认真地经营下去，足球俱乐部……还是可以赚钱的，把不相干的人都裁掉。」 三德子点了点头，「不管怎么样，球队从低级别升到高级别，这是实现资产增值最快的方式。朗尼克有着这样的经验，不妨让他试试。」 「如果只是试试，还是应该多找几个试验点。」 「啊？」 三德子微微一愣。 周不器道：「可以在法国、葡萄牙、荷兰、德国等足球发达国家都买一支低级别的球队，同步实验。PPT足球集团不能总靠着收购过日子，还是要打造出一家真正属于自己的有着品牌属性的球队。」 买低级别球队，一般都不需要花钱，谁愿意接手，谁就是英雄。 赚钱是不可能的，每年可能要花几十万欧元、上百万欧元来给球员发工资，来租借球场。可只要成功升级，晋升到顶级联赛了，那就是几十百的资产增值。 三德子说得对。 相比于靠着足球商业运营来赚钱，还是这种球队升级所带来的资本效益更高。 既然这样，不如就多做几个，总归有一个能跑出来。 其他那些失败的，就直接退出好了。宣告破产也没关系，这种低级别球队，破产了也很正常，不会砸招聘。 这么一来，PPT潮玩足球集团在欧洲的业务格局就定下来了。 最顶层，跟曼联对接，这相当于自营俱乐部。外面还有德国的霍芬海姆，这相当于合作的联营俱乐部。 一线球队是苏黎世，这是欧联级别的。 再往下，就是遍布在欧洲大陆的一些低级别球队了，阶梯的层次感就出现了。 搞定了这件事，午饭都来不及吃，就直接去德国。 库里安已经到了。 该去实地考察一下汉莎的项目了。 甄妤师姐也上了飞机，主要说的是花钱的事，「英国是个岛，跟欧洲大陆不连着。咱家是不是在欧洲大陆这边，也购置一些房产？」 周不器有些奇怪，「你不是买了吗？西班牙、荷兰、比利时，不都有豪宅？」 甄妤白了他一眼，「对普通人来说，那些漂亮的别墅是豪宅，对你来说是豪宅吗？装修、设计什么的都不说，面积就太小了。咱家人这么多，普通的别墅根本就住不下。」 的确，大一点的别墅也就是三四百平米，有个七八间卧室就不错了。 对周大老板来说，还真不太够用。 总不能他晚上要和七八个女人躺在一张床上睡觉吧？ 偶尔挤在一起还行，时间长了身体也扛不住。 在美国的洛杉矶和硅谷，他都有顶级的大庄园，住下几十上百人都没问题。在欧洲这边就不行了，没有类似的房产。 反正每次一家人去伦敦，总是很拥挤，周不器最多的一次，晚上要跟八个侍女挤在一张床上。竖着躺都住不开，要横着躺才行。 甚至父母还要去外面住在酒店里。 一家人聚在一起，哪能分开住？ 应该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周不器问：「欧洲这边有那种大庄园吗？去法国买酒庄？」 甄妤道：「还是瑞士更好，房产税更低，只有法国的五分之一。地理位置更好，西边是法国、卢森堡，东边是德国、比利时，西边是奥地利、克罗地亚，南边是西班牙、意大利。而且，这里环境和社会气氛也好，不像法国那么混乱、德国那么死板。」 「瑞士有那么大的房子吗？」 「为什么要买民宅呢？」 「啊？」 周不器微微一怔。 甄妤轻叹了口气，很无奈地说：「家里人这么多，还有这么多小明星，尤其还有家里人的父母……总要适当地邀请他们出国来聚聚。这么多人，什么样的民宅能住下？再豪华的别墅也不行。」 「那怎么办？」 「买酒店！」 「咳咳！」 「买下一家10层左右酒店，然后进行内部的改造，然后就停止对外开放，只咱们家人自己住。就像……就像自家的宫殿一样，较低的楼层还可以请一些服务员过来。更高的层级就只有咱家里的女佣才能上去。」 「好主意。」 周不器忍不住哈哈大笑。 这个甄妤师姐，让她去做欧债，她吓得提心吊胆半途而废。没想到，她对买房这件事这么热衷、这么擅长。 嗯，女人！ 第1790章 IT基础设施部 下午，到了德国的第四大城市科隆，这里是汉莎航空的总部所在。不过，汉莎的IT基础设施部在慕尼黑，先跟汉莎的集团高层谈一谈。 德国是全球第二大最有IT人才吸引力的市场。 不过，第二的德国和第一的美国不太一样。 美国的IT产业很强大也很全面，面向的是全球市场，核心的几个骨干就是微软、谷歌、苹果、亚马逊、Facebook、雅虎等几大巨头，会直接面向个人用户。 德国不太一样，主要面向的是欧洲市场。 主要提供的就是信息服务。 比如，荷兰的某一家公司想做点人工智能或者数据挖掘方面的产品，实在缺乏中美这样的人才优势。 荷兰人只有商业上的需求，却缺乏技术上的能力。 这时候，就可以找德国的某一家从事人工智能研究的公司合作了，从他们那里购买外包服务。由德国的IT公司提供技术支持，荷兰的公司只需要进行一些商业上的设计、改进和整合就行了。 德国是欧盟的核心，可不仅仅是德国的GDP水平是欧盟第一，还因为德国在科技领域制霸欧洲。 欧洲……准确地说，是欧洲大陆的IT人才，往往有主要的外流方向，一个是去硅谷，一个就是去德国。 德国的IT产业里，外国员工的数量超过50%。尤其是一些新兴的德国IT公司，采用的是德语和英语的双语制。 周不器对欧洲大陆的很多政策、措施和社会环境都不太满意。对普通民众的确很好，福利很高。可是对他这样的资本家来说，就太不友好了，各种局面太复杂了。 相比之下，德国是最好的。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中德关系一直很好，国内的汽车产业就是德国人帮着构建起来的，甚至思想意识都是以德国人为最高信仰。 周不器早早就有过整体上的规划，紫微星国际在美国市场跟美国的互联网巨头竞争，恐怕很难占据上风。 紫微星国际的核心市场应该放在欧洲，利用欧洲和美国的竞争来发展。 欧洲的核心，应该选在德国。 周不器已经多次来德国了，并在德国建立起了欧洲大陆的第一个紫微云的云数据中心，一期工程已经稳定地运行大半年了，效果比较好，至少比亚马逊云好。 到了科隆，有人过来接机。 半个小时后，在汉莎航空总部的园区门口，就看到了汉莎集团的二号人物、董事会主席兼CEO麦亚胡伯先生。 这已经是两人的第二次见面了。 对于能够跟紫微星合作，汉莎方面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和信任。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商业合作是相互的。汉莎是进入国内最早的外国航空集团，虽然国内的航空产业是高度的国有化，但国内的航空集团水平都太差了，严重依赖外包。 汉莎提供的航空解决方案和行业解决方案，就是国内民航业最早的依靠，甚至连航空食品都要由汉莎来整体负责、把关。 鉴于中德多年来友好的合作关系，以及德美越来越尖锐的竞争趋势，紫微星国际和汉莎航空的合作，似乎就变得水到渠成了。 不过，汉莎航空在IT基础设施部门的总投资超过25亿美元，这是一个超级大项目，人情因素只有参考价值。决定成败的核心要素，还是项目的报价，以及分拆出去后未来的发展规划。 简单地参观过后，麦亚胡伯先生邀请周不器去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直言不讳地说：“我们已经正式决定了，要把IT基础设施部门分拆并出售出去。求购的对象有很多。” “哦？都有谁呢？”周不器还是比较自信的，以眼下欧洲的经济环境，他不认为欧洲有什么IT巨头有实力出手。 至少他跟霍普先生已经沟通过了。 欧洲最大的IT巨头思爱普集团不会参与这个案子。 麦亚胡伯道：“有许多，大概有十几家。不过，有比较强的竞争力的大概有……三家，IBM、甲骨文，以及法国的Atos。” “啊？” 周不器脸色一下就不那么好看了。 美帝参与进来了，这事就不怎么好办了。IBM、甲骨文……靠，从国内到欧洲，真是哪哪都少不了这俩货啊！ 库里安坐在他旁边，询问道：“Atos是一家什么公司？” 麦亚胡伯笑着说：“是法国的一家IT服务公司。” 说得好听了，是高科技的信息服务公司，其实就是做外包的。 周不器笑眯眯，“你们会把产业出售给一家法国的公司吗？” “我们会做出最符合汉莎利益的选择，不过……”麦亚胡伯表现出了热情洋溢的姿态，“不过，你们是第一个过来考察的团队，我们已经感受到了你们的真诚和意愿。” 周不器才不会信这种鬼话，接下来就是看材料了。 看材料很重要。 至少知道了库里安此前给出的数据不够准确，库里安此前说汉莎的这个IT基础设施部门年收入可以达到8亿美元。 其实不是，是汉莎的整个系统部年收入8亿美元。系统部又包括了IT基础设施部，航空解决方案部和行业解决方案部。 其中，IT基础设施部的收入占比40%，利润占比25%。 即年收入3.2亿美元，利润2400万美元。 不过，过去10年间，汉莎一共在IT基础设施领域投资了超过25亿美元。就算把这25亿美元大投资分摊到30年来分担，平均每年也是将近1亿美元的投资额了。 可运营利润还不到3000万美元！ 也就是说，IT基础设施部实际上给汉莎集团带来了每年高达7000万美元的亏损。 这是一个很严重的负担。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鉴于技术的不足，汉莎现有的这些IT基础设施已经不能满足需求了，他们需要加大投资了。 投得越多，亏得就越多。 如果能看到这个部门未来有“扭亏为盈”的希望，其实也还可以，可以继续坚持地投资下去。可是，紫微云的出现，让汉莎绝望了。 连思爱普都投靠紫微云了。 不过，汉莎没有彻底放弃，耳听为虚嘛。为了验证紫微云的可靠性，汉莎甚至还主动跟紫微云合作，使用上了紫微云的一些服务，效果很震惊。 在紫微云的帮助下，工程师们不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来调试本地的服务器和数据库部署了，可以把更多的精力用在业务上，整体的工作效率平均提升了65%。 这一下就完了，眼见为实了。 汉莎就彻底放弃了。 麦亚胡伯先生很诚挚地说：“IT基础设施部门主要包括互联网、包括数据中心和光缆业务。该部门需要进行大量的高密度投资，可是现在欧洲环境发生了变化，航空行业受到了很严重的冲击，我们希望能够寻找到有志向沿着这个方向继续投资的大公司来合作。” 周不器笑笑，“当然。” 库里安心头大喜，知道大老板这是要全力支持自己了，兴致和热情一下就高涨起来，“麦亚胡伯先生，你们都有什么要求，能简单说一说吗？” 麦亚胡伯向助手递了一个眼神，让助手接着发文件，他则有条不紊地说：“主要是三个方面，第一，当然是要有一个诚意的价格，我们对这个业务一共投资了25亿美元。” 周不器接过了材料。 很厚。 第一份材料就是过去这些年IT基础设施部的所有投资项目和投资额，各种图表和数据，然后汇总出来了一个25亿美元的总投资。 也不知道几分真几分假。 麦亚胡伯接着说：“第二点，该部门共有1400名员工，其中有1000名员工都在德国。欧洲的经济遇到了一些问题，我们不希望合作伙伴接管业务后进行大规模地裁员，要给员工们留下一个相对稳定的工作保障。” 这是硬性条件。 汉莎是国企，就意味着这家公司有着极其强大的工会力量。如果不能妥善地处理好员工，并给出确切的承诺，汉莎就不可能完成对IT基础设施部的拆分和出售。 周不器道：“当然，紫微星收购了这部分业务，是为了继承和发展，而不是关门大吉。裁员的比例会控制在5%以内，只进行正常的人才结构优化。” 麦亚胡伯先生点了点头，“第三，汉莎需要外包服务。” “嗯？” “汉莎也需要很多互联网服务，如果出售了这个部门，我们希望能够跟收购方达成长期的合作协议，继续由这个部门来承接汉莎航空的相关业务。” “当然，一定要这样。”周不器很高兴，“我们不会裁员，负责汉莎业务的那部分员工，会像过去一样继续负责汉莎航空的业务。他们有着最丰富的娴熟的经验，他们可以最好地胜任这部分工作。” 麦亚胡伯哈哈一笑，“周先生，我们还没达成协议呢！” 周不器一挥手，“明天我就会去慕尼黑现场调研，如果合适的话……我相信双方完全可以在意向上达成全部的一致！” 麦亚胡伯笑呵呵地提醒道：“你要面对IBM、甲骨文和Atos这三家强大的对手。” 这个时候，周不器不能怂，表现出了很强大的自信，“没关系，我们还有时间，我相信你们会做出最好的选择。” (本章完) 第1791章 内应 晚上，大家住在酒店里。 都晚上10点多了，库里安打来了电话，询问周不器忙不忙，说是想要见面。周不器这边的女眷太多，就穿上衣服，下楼去找他了。 库里安花的是差旅费，不可能开总统套，不过规格也不低，是一间一晚上300多欧元的高级套房。 过去之后，发现屋子里还有一个人。 一个女人。 周不器惊了个呆，还以为库里安在这边会见情人呢，可再看年纪……这女人样貌平平，还很发胖，感觉配不上库里安的才气。 一番介绍，才知道这个女人叫汉娜，是个德国人，是库里安在美国读书时候的大学同学。 现在，汉娜是汉莎航空系统部的一个副总裁，此前曾在集团总办工作。 这是内应啊！ 周不器恍然大悟，看向库里安的眼神，就愈发亲近了。 嗯，这小子可以！ 在商业手段上，一点都不死板。做生意嘛，手段上就是要灵活一点，只要别犯法就行。 库里安邀请周不器过来坐下，解释道：“这次让汉娜过来，主要是说一下沃尔夫冈·麦亚胡伯这个人。” 周不器对汉莎集团的这位董事长、CEO印象还是挺好的，性格直率又不失稳重。 这毕竟是秘密的私下会面，汉娜女士不想耽搁时间，快速地说：“麦亚胡伯出生于1947年，今年已经63岁了。他在汉莎工作了40年，早期是一名维修工程师。92年成为了执行副总裁。01年的911事件，给全球的航空业都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汉莎航空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03年的时候，麦亚胡伯先生临危受命，成为了汉莎航空的董事会主席兼CEO。” 德国的企业模式比较奇怪，是两会制。 其他国家的公司，一般就是董事会来任命CEO。谁要是成为董事长兼CEO了，那就是实实在在的一把手了。 在德国，不一定。 因为董事会之外，还有一个监事会。 由监事会来监督、指导董事会。 很多的时候，监事会的主席才是真正的一把手。 别看麦亚胡伯先生是汉莎航空集团的董事长、CEO了，但他只是二号人物。 汉娜接着说：“汉莎是国企，采用的是选举制，任期一般是五年，通常都是逢0逢5的年份进行选举。2000年的时候，汉莎进行了一次选举，到了2005年12月31号到期。可是，麦亚胡伯先生上任已经是2003年了。当时，航空业仍旧很萎靡，他的业绩并不好。他如果想要连任，就一定要拿出非常耀眼的成绩才行。” 周不器听得很认真，他一向对这些叱咤风云的商界大佬的传奇故事很感兴趣。 库里安做过更多的准备，所以他隐约能猜到几分，很惊讶地说：“2005年……我看过公开的材料，汉莎航空在这一年收购了瑞士航空集团！” “对，就是就是瑞航。”汉娜点了点头，“911事件给瑞航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他们负债累累，被迫停飞。当时，既没人给瑞航飞机加油，也没机场让其飞机降落，因为这家公司已经无力支付油钱和机场税，导致全球数千旅客逗留在了不同国家的机场上。后来，在瑞士政府、银行和民间机构的帮助下，瑞航有过短暂的起飞，可依旧无以为继。这个时候，麦亚胡伯先生发现了机会，向瑞士航空发起了收购。不到一年时间，这笔交易案就通过了德国、瑞士和欧盟的批准，在2005年的3月，瑞士航空正式被并入了汉莎航空集团。仅仅是一周之后，汉莎航空的新一届的选举就来了。”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所以他顺利地获得了连任。” “对，全票通过。” “很强大的手腕。” “我们都很佩服麦亚胡伯，他在那个案子里付出了最大的努力。” 汉娜当年就作为助手全程参与了那个惊天动地的案子，现在回忆起来，还记忆犹新呢。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猛然想到了什么，“连任？现在是2010年10月22号了，他的任期要到了吧？” 汉娜笑笑，“对，还有两个月。” “嘶！” 周不器看了库里安一眼，这一下就都全明白了。 怪不得呢！ 按理说汉莎航空是国企啊，他们使用紫微云的服务才短短一两个月，然后就发现了云计算的强大，然后就想撤退了，然后就想把IT基础设施部拆分出来，把这个包袱甩卖掉了。 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效率太高了吧？ 原来又到了关键时期啊！ 距离12月31号，还只剩下2个多月了。可想而知，麦亚胡伯先生一定是想在任期的最后这个阶段，做出一点大事！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麦亚胡伯先生今年63岁……这也不算什么，以现在的科学技术和医疗条件，只要不糊涂、有能力，再干两三届也不成问题。” 汉娜犹豫了一下，“麦亚胡伯先生是在努力争取成为监事会主席。” “哦……”周不器摆了摆手，笑着说，“不管怎么样，汉娜女士，很感谢你今年能过来告诉我们这样一个消息。” 库里安提醒道：“IT基础设施部要拆分出售，汉娜会着重地参与其中。完成了这部分的工作，他会申请年假，跟家人去东亚度假1个月。” 周不器一听就懂了，很大气地说：“汉娜女士，我在亚洲有很多公司，等你想和家人去中日韩度假的时候，一定要提前告诉我。我来负责你们一家人的所有安排。” “谢谢。”作为回报，汉娜女士又给出了一条很关键的信息，“IT基础设施部是一个很大的负担，很多年前，集团就有意拆分出售了。1400名员工，每年的员工薪资、福利、保险就达到2.3亿欧元。上半年，我们跟思爱普有过私下的接触，可思爱普的报价不足10亿欧元，就没有谈成。” “好的。” 周不器算是明白了。 要不是有这样的内应，还真差点被汉莎航空给骗了！ 此前，周不器就有过怀疑。 汉莎航空集团是德国的国企啊，他们这次把IT基础设施部拆分出来出售，必然是超低价才行，想收回25亿美元的投资额，这是不可能的。 这可能就意味着国有资产的流失。 既然国有资产注定要流失了，当然还是流失到自己人手里为好，当然是找德国的第一大IT巨头思爱普集团合作啊！ 现在，汉莎航空面向的几个主要的收购对象，都是外国公司，这也不符合常理啊！ 为此，周不器还专门给霍普先生打电话问过了，他说思爱普不会参与这个案子。 霍普没有说谎。 可他也没有说出全部的实情。 原来，汉莎和思爱普早就在私下里接触过了。 只不过没有谈拢。 汉莎认为思爱普的出价太低了，严重低估了IT基础设施部的价值，所以就拒绝合作。因为内部谈崩了，所以汉莎航空才面向国外的IT巨头招标。 这个信息非常重要！ 主要是两点。 一，有了思爱普的参照标准，IT基础设施部的价值会超过10亿欧元，但也高不到哪去。这就是参考优势。 二，IBM、甲骨文这两大主要的竞争对手，也不会提前掌握到汉莎有意出售IT基础设施部的消息。这就是时间优势。 汉娜离开后，周不器就很果断地说：“只剩下2个月了，对一个价值超过10亿欧元的大项目来说，时间过于仓促了。” 库里安很高兴，振奋地说：“没错，IBM、甲骨文都是上市公司，他们的流程更复杂。2个月的时间，他们可能连尽职调查都做不完。如果没有详细的尽职调查报告，董事会就不可能批准这个收购案。” 至于法国的那家IT服务公司，可以自动忽略了，没有任何讨论的必要。 周不器眼睛微微眯起，“麦亚胡伯的口气很大，列出来了好几个很强大的竞争对手。实际上，根本就不存在。想要在2个月之内就把这个案子做成，全世界就只有紫微星一家公司能够办到！” 库里安摇头失笑道：“我一直以为德国人都很严肃，甚至连开玩笑都不会。真没想到，麦亚胡伯跟我们开了一个严肃的玩笑。” 就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除非是德国的国企之间内部交易，否则汉莎航空就不可能在2个月之内完成这个案子。 这就意味着，紫微星国际就是唯一的选择！ 紫微星国际不是上市公司，而且周不器对这家公司有着全部的控制权。 尽职调查？ 不需要！ 只要周大老板满意了，同意收购了，明天谈判，后天就可以签字。 麦亚胡伯希望能够速战速决，周不器也不想拖延。 对紫微星来说，越早地拿下汉莎的IT基础设施部，就可以越早地进入欧洲的外包市场。IT基础设施部的服务器有2万多台呢，太夸张了。 紫微星国际接手之后，就可以进一步地优化资源，把过于浪费的服务器资源都利用起来，来满足Helo、Ucgram，甚至包括奈飞、Spotify在欧洲业务的迅速增长。 还有就是光纤业务，也相当于有了一个突破口。 周不器一拍大腿，“那就这么定了！思爱普的报价不超过10亿欧，我们的报价漂亮一点，超过10亿欧就好了，没必要太多。态度可以强势一点，他们等不起！主动权在我们手里！” (本章完) 第1792章 不符合流程 第二天，周不器一行人去了慕尼黑，一起参观了汉莎航空的IT基础设施部的运营中心，掌握了更多的情况。 库里安还跟他们的首席科学家交流了一些技术上的问题。 周不器关注的则是总部墙上的一个平面铺开的世界地图。 地图上有着很多标记出来的地区和线路。 经过介绍，黑笔标记出的线路，就是他们的光纤路线图，都在欧洲大陆；红笔标记出来的圈，是他们分布在全球的办事处，大概有二三十个，几乎都在欧洲；黄笔标记出来的点，是他们的合作伙伴，这就多了，欧洲区是密密麻麻，另外亚洲、北美、南美洲、大洋洲几乎都有。 汉莎航空是世界第四大航空巨头，前几名都是美国的，汉莎代表了欧洲。航空业在IT领域的外包需求极高，基本上跟银行业差不多了，汉莎足以利用自身在业内的超级地位来拉拢许许多多的订单。 这些调研都属于正常流程。 周不器走马观花。 说实话，他不认为汉莎航空敢在这笔交易上数据造假玩猫腻去坑紫微星国际。人家已经表态过了，出售了IT基础设施部后，会由收购方来接汉莎的外包订单，这是长期合作的关系。 归根结底，还是他对紫微星国际的绝对控制权。 他可以不按规定出牌。 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灵活性极高。 相比之下，上市公司就不行了。 说来也巧了，在这边调研的时候，周不器遇见了两件事。 第一，就是得到了一个最新消息，美国的IT巨头惠普也参与进来了，也想对汉莎航空的这个业务出手。 第二，IBM已经正式展开了行动。 IBM在德国有着根深蒂固的关系，德国的IT巨头思爱普当年就是由三个从IBM离职的工程师创办的，最主要的那个工程师就是惠普先生。 周不器的动作挺快。 IBM也不慢！ 甚至IBM的速度更快，他们已经派出了一个20人的专业团队，来到了慕尼黑的IT基础设施部的运营中心，正式对这个部门开展起了尽职调查！ IBM的团队，正好跟周不器一行碰上了。 这让周大老板不太高兴，公开批评了德国人“诚意不足”，然后就去了机场，准备去柏林。那里是IT基础设施部在德国的数据中心所在地，部署了1.5万台服务器，去那边再调研一下。 上了飞机，周不器冷哼了一声，“谁说德国人古板？人家的套路也多着呢！” 库里安笑笑，“昨天听了汉娜的话，我就知道麦亚胡伯先生的手腕一点不差。” 紫微星和IBM都想收购汉莎的IT基础设施部。 这很正常。 可是，双方的团队竟然碰上了！ 这就很不正常了。 德国人的工作风格这么严谨，想让他们犯下这种幼稚的流程安排错误几乎不可能。唯一的解释就只有一个，他们是故意的！ 麦亚胡伯先生是故意把双方安排在一起，来激化矛盾、激化竞争！ 周不器哼道：“这样也好，至少我们可以确定了，昨晚汉娜女士的说法是对的，麦亚胡伯很着急！他比我们都着急！” 库里安点了点头，眉头紧锁道：“就是IBM有点麻烦啊！他们的速度太快了，竟然比我们还早地开展了尽职调查。” “嗯，所有的不符合流程，都有问题！” 周不器断言说道。 IBM的反应太奇怪了，尽职调查是对的，可他们的反应太快了。至少应该先跟汉莎航空这边洽谈，把具体的意向和合作框架谈下来，然后IBM的董事会通过。 这一套流程走完了，才是尽职调查。 汉莎的IT基础设施部有1400多人，过去十年号称投资了25亿美元，业务分布在了全世界……这太复杂了，想要把所有的情况调查清楚，需要派出一个比较庞大的专业团队才行。 这个尽职调查团队的花费，少说也得几百万美元。 所以通常来讲，尽职调查会在收购案里的尾声出现，等一切都谈得差不多了，再尽职调查。如果调查结果跟对方给出的种种报告符合，就进一步的推进，然后完成收购。 万一尽职调查完了，双方意向却出现了分歧，收购终止了，就会造成很大的浪费。 IBM这显然是不按常理出牌。 周不器有了几分猜测，“IBM估计跟我们一样，也掌握了一些内部信息，他们也在抢时间，想要在2个月内完成这笔交易。” 库里安沉声道：“如果是这样，IBM一定会在尽职调查的时候放宽限制，从而加快速度。如果IBM能够克服这个障碍，那么他们真的很有可能会成为我们这个收购案的强有力的对手。” 周不器沉默不语。 库里安有些担心，苦口婆心地说：“这个IT基础设施部，对我们来说真的太重要了。他们的数据中心，可以解决我们的云数据中心在欧洲建设缓慢所带来的麻烦；他们的外包业务，也是我们连接欧洲乃至全球B端客户的有力渠道；光纤业务……这对云计算的行业来说，真的太重要，太迫切了！” 周不器认可他的分析，斩钉截铁地说：“嗯，这笔收购，我们必须要完成！” 库里安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大老板有决心就好。 只不过，有了IBM的参与，一旦竞争起来……这成交价可能就控制不住了。 好在周不器的思路很清晰，“不管怎么样，这笔交易一定要达成。” 这是战略！ IBM收购了这个IT基础设施部，只能算是业务上的补充；紫微星国际则不同，一旦完成了这笔交易，可不仅是业务上的拓展了，还是战略上的补充。 不过，周不器不打算在利益上让步太多，道：“按照既定方针跟汉莎方面谈，价格超过10亿欧，但不能太多。” “这……”库里安瞥他一眼，“就怕这样的价格没有竞争力。” 周不器淡淡地道：“如果是甲骨文，或者惠普这么上心也就罢了，咱们还真挺麻烦。IBM嘛……巧了，我还真有点拿捏IBM的办法！” “拿捏IBM？” 库里安愣怔了一下，不太相信。 周不器一挥手，“你去跟汉莎对接就好了，IBM那边我去处理！以麦亚胡伯今天上午搞出来的这一幕来看，他明显是想通过IBM来给紫微星制造压力，来拉升成交价。不去理会他，按照我们的节奏来做。我们有理由相信，在同等的情况下，汉莎一定会选择紫微星，而不是IBM。” “对了，还有一件事，最近硅谷出现了一个震撼的消息，跟微软有关。” “微软的发布会？” “不，是微软的软件架构师雷·奥兹离职了。” “怎么了？” 周不器没听说过这个人。 库里安正色道：“他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程序员，是比尔·盖茨的接班人。” 比尔·盖茨是微软的创始人，但他从来不是战略和业务上的决策者，他主要是做一些技术方面的工作。 为什么比尔盖茨都是世界首富了，还在做这种相对基层的工作？ 因为他觉得没有人能够胜任这份工作，只能自己上。 后来到了2005年，雷·奥兹终于答应加入微软了，让比尔·盖茨发出了“微软有救了”的感慨。然后比尔·盖茨就正式退休了，把更多的精力都用在慈善上了，他主管的那一部分技术领域的工作则是交给了雷·奥兹。 不过，雷·奥兹和鲍尔默发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雷·奥兹认为要加强云计算的发展，重点布局云端软件服务，鲍尔默却坚信本地软件依旧有着很广阔的市场，迟迟不愿意投入最大的资源来推动微软云的发展。 周不器能看出他的意思，“你想请他过来？” 库里安道：“他是协作软件领域的权威，我们的微点笔记、印象笔记，其实都是模仿Lotus_Notes这款软件做的几乎互联网的产品。Notes就是他开发出来的软件，后来被IBM高价收购了。” “IBM啊……” “对，IBM。不过，Notes是传统软件，我们的印象笔记是互联网产品。微书、印象笔记抢走的市场，很大一部分就是属于Notes。不过，从纯技术的角度来看，即便过了这么多年，Notes依旧是协作产品的技术领域的最前沿。” 周不器询问：“咱们做不到？” 库里安道：“但一定不如雷·奥兹做得那么好，就比如……协同过程中的加密体系，这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你在中国，我在美国，我们的视频会议，一定要有万无一失的加密体系保护才行。微书，包括云计算、数据库等领域也都一样，都是线上协同。” 这种级别的高管，就不是紫微云能装下的了，得是由紫微星国际集团出面才行。提供首席架构师或者首席软件架构师的职务，让他为紫微星搭建出更好更优秀的互联网协同平台，这是云计算的灵魂。 周不器很干脆，“没问题，回头我会跟陆器谈谈这件事。未来的互联网社会，协同会越来越重要，在这个方向上发力总不会有错。” (本章完) 第1793章 制约的手段有很多 周不器一行在德国停留了两天半，然后去曼彻斯坦看了一场欧冠的比赛。随后去伦敦停留了半天，紧接着就回国了。 行程安排得很满。 回国的路上，这么长的时间不能浪费，周不器主要是跟人在美国的周绍宁在沟通，主要谈的就是谷歌。 最近，苹果和爱斯达正式发布了声明，说双方已经达成了和解。 这就意味着苹果不必腹背受敌了，可以拿出全部的精力用来应对跟三星的专利官司。这对谷歌和三星来说，显然不是什么好消息。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爱斯达和现代手机的合作。 韩国本土一直是三星的大本营，这也是三星要把更多的精力和心思放在海外市场的底气所在。现在好了，现代推出了贴牌手机，直接在三星的大本营放火了。 这就让三星更加的焦头烂额。 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了，同是安卓阵营的三星和爱斯达，是不是发生了严重的分歧？爱斯达和苹果的这一系列操作，大有一种携手打压三星的苗头。 更有力的证据是日本市场。 两大运营商软银和KDDI都推出了新的智能手机销售策略——Top2策略！直接把iPhone4和Aster3捧为神坛，让刚刚在日本市场稍有起色的三星遇到了致命打击。 种种迹象太明显了。 谷歌就按捺不住了，就去寻找周绍宁质问。 周绍宁遵循的是周大老板的策略，要跟谷歌硬扛一波了，“我没答应他们，我明确地告诉谷歌了，我不在乎苹果的手机销量好不好，我只知道三星加入安卓阵营后，从谷歌那里得到了比爱斯达更多的支持，这不公平。” 周不器道：“未来的一年里，估计很难避免跟谷歌的一场纷争。” 周绍宁叹了口气，“等明年Aster4的指纹解锁功能推出之后，看样子只能是我们自己来寻找适配方案了。” 安卓是开源系统，全世界的开发者都可以根据安卓的原版系统，进行适度地修改、升级和优化。 不过，别人家做的改进，肯定不如谷歌自己做的那么精细。 双方的矛盾一触即发，爱斯达就只能自己上了。 周不器比较轻松，“智能手机现在普遍都比较高端，对欧美市场来说，不是定价和消费力的高端，而是认知高端。能玩通智能手机的人对技术更新都有着较高的容忍度。指纹解锁的早期准确率差一点，其实也没问题。” “嗯。”周绍宁其实并不乐观，却也无可奈何，说道：“谷歌还在争取呢，说他们已经跟摩托罗拉达成了基础性的收购协议。等这笔交易达成之后，谷歌就可以为所有的安卓手机品牌提供专利上的保护。” 周不器哼道：“别信这一套！谷歌罩不住所有人！” “对，我也是这么回应的。” “摩托罗拉的案子真的谈成了？” “好像是这样，基础的收购框架协议基本已经谈成了。接下来，就等着摩托罗拉进行业务上的分拆了。” “分拆？” 周不器没太了解这里面的事。 周绍宁道：“摩托罗拉是巨无霸，在手机行业有着统治级的地位。谷歌只对摩托罗拉的手机业务感兴趣。所以想要完成这笔交易，摩托罗拉首先要进行自我的拆分，把公司拆分成摩托罗拉手机和摩托罗拉解决方案两家公司。前者卖给谷歌，后者自己运营。” “外包啊！” 周不器一听就懂了，这事他最近一直在关注着，摩托罗拉解决方案公司就是从事一些手机领域的外包生意。 外包生意处于传统的IT业务，像谷歌这种前沿的有着更高使命的互联网巨头，其实有点看不上。谷歌开发出了什么新项目，就不需要靠着卖项目来赚钱了，直接开源，免费地向全世界服务。 周绍宁道：“对，等摩托罗拉完成了拆分，就可以和谷歌推进这笔交易了。预计三个月内，拆分就可以完成。半年之内，收购就可以完成。” “是吗？” 周不器眼睛微微一眯。 谷歌想收购摩托罗拉，这是巨头收购巨头，而且安卓系统和摩托罗拉手机，有着高度的垂直垄断嫌疑，得通过全球的反垄断审查才行。 包括国内。 如果国内不批准，谷歌就无法正式完成对摩托罗拉的收购。除非谷歌能够一咬牙一跺脚，彻底让收购后的摩托罗拉失去大陆市场，强行收购。 对周不器来说，这就有了更多的制约方式。 可以跟国内的有关部门来疏通，这类的事情在应对外国公司的时候经常使用。其实审查机构也不是要否定谷歌收购摩托罗拉的案子，只需要给出一句“正在走程序，请耐心等待”就行了。 行不行？ 不知道，不给出一个明确的回复。 就是耗着。 谷歌和摩托罗拉都是上市公司，他们可耗不起。一旦变成了悬而未决，可能交易就会被迫取消，对双方来说都是很严重的损失。 这个时候，谷歌就只能低头。 周不器的信心就足了，“摩托罗拉不会退出国内市场，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可以有发言权。我会去处理这件事。” 周绍宁很高兴，笑着说：“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还提醒谷歌的人了呢，说是‘说明书’的第1期快要到期了，如果谷歌的产品想要出现在‘说明书’第2期上，他们要赶紧行动了。补上第1期的广告费，并签下第2期的赞助合同。” “他们的反应怎么样？” “拒绝了，看样子是生气了。” “不管他们，爱来不来！咱们搞不动，让微软上！” 对此，周不器早就计划好了。 第2期的“说明书”会在12月1号发布，到时候，说明书上的推荐App，就基本都是广告产品了。不过，也总要有例外，要在“说明书”的权威性和收益性之间做出平衡。 比如，YouTube是一个几乎没有任何竞争对手的平台，即便谷歌不愿意合作，不愿意出钱，紫微星也只能咬牙帮谷歌做免费的推广，至少在欧美市场的“说明书”里，还要有YouTube的一席之地，来保证“说明书”的权威性。 如果有替代品，这就好办了。 比如谷歌搜索。 这玩意的影响力很大，不过也不是没有竞争对手，微软这两年就在搜索市场强势出击，推出了强大的bing搜索。 在“说明书”里，就可以用必应搜索取代谷歌搜索的地位了。 给微软和谷歌的矛盾火上浇油！ 让他们恶斗去！ 只要“说明书”的推广能力足够强，必应就可以吃到这一波移动互联网的红利，到时候谷歌必然心惊胆战。 为了确保核心业务的万无一失，谷歌退缩服软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在面向谷歌竞争的这件事情上，不用着急。 周不器的底牌足够多。 周绍宁此前担任过谷歌的全球副总裁，他对谷歌的那一套很了解，依靠着他，就有足够的经验来应对接下来可能存在的竞争。 周不器对这件事情并不担心，当务之急是先赶紧把IBM的事情摆平！ 汉莎航空的IT基础设施业务的收购案，还有两个月的时间。 两个月之内，要拿下IBM！ 依靠着自身的力量恐怕是不行，紫微星跟IBM缺乏业务上的往来，国内的互联网公司跟IBM几乎也都没什么交集。 最多就是从IBM那里购买一些服务器。 主要原因有两个。 一，国内顶级的互联网公司都有着世界级的水准，都有高人坐镇，知道IBM在互联网的领域是几斤几两，不会上当受骗。 二，国内的一些中小互联网公司，也许还会怀揣着对IBM仰望的心态，可IBM外包出售的各种解决方案，价格都非常昂贵。这些公司穷得叮当响，想买也买不起。 这个时候，就突显出苏宁的重要性了。 苏宁是大公司，但不是互联网公司。 而且，苏宁足够有钱！ 简直就是冤大头。 这时候，得想办法通过苏宁来拿下IBM！ 周不器本来没心情跟苏宁的张老板会面，不过这次去德国出差，让他改变了想法。也不知道在金陵举办的互联网峰会怎么样了，有必要的话，他想亲自走一趟。 可没想到，回国之后，另一个张老板就递上来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这个张老板是张朝洋。 他参加了这次的金陵互联网峰会，并受到了周不器的委托跟苏宁的张老板谈一谈，说一说电子商务系统架构的事。 可惜，张朝洋的回馈不乐观，甚至还有几分生气，埋怨道：“你以后别给我安排这种破事，根本就不是一个圈子里的，对牛弹琴！” 周不器在电话里听出了他的牢骚，好笑道：“至于吗？就帮忙传个话而已。” “很窝火，好吗？好心好意地想要帮他，特么的好像谁要害他似的。”张朝洋的心情很不爽，“我现在算是发现了，千万别挑战别人的认知。只要超过了认知，基本就是是非不分、混淆黑白，不管是什么样的层级、什么样的富豪，该被洗脑都一样被洗脑。” (本章完) 新 第1794章 人事外包 有了更多的时间，贺阳和程秉皓这边对苏宁易购的事就有了更多的了解。 贺阳递过来了一封信，是苏宁易购的系统部的副总监写的。 并非是泄露什么商业机密。 主要就是吐槽。 “你看苏宁现在的这个死样子，还想做老二，可能吗？把IBM绑死了，自己什么都没有，怎么发展？” “人家阿里、京东、紫微星，哪个现在技术不是响当当？苏宁也就是一个买家电的，称他为电商绝对是高看他了，就当茶余饭后吧！” “做这行，你不能指望多轻松，加班加点、辛苦努力都是应该的。但是你要是连最起码的尊重、尊严都没有的话，哪个员工会愿意过来？” “苏宁易购在金陵是招不到人的，只能把人事业务外包出去，让外包公司在外地招聘，工资一般是6k-8k。外包公司招到人之后，外派到金陵这边来，为苏宁工作。试用期三个月过了，就可以转为苏宁的正式员工了。” “我真是没见过这么混蛋的外包策略！” 看到这里，周不器对苏宁不禁萌生了一些尊敬，这么看来，苏宁还是一家很有格局的大公司呢！ 这就是典型的人事外包。 在欧美、韩日这些国家，之所以外包产业很流行，很多时候是法律体系太健全。遇到一个新项目的时候，自家员工人手不够，这个时候，要么招聘来更多的员工，要么把项目外包。 相比之下，还是外包更划算。 把员工招聘过来容易，一旦项目失败或者业务调整，把这些冗余的员工解聘可就难了，要赔付一大笔钱才行。 发达国家的那些大公司，轻易不会为了一个不确定的项目来招聘，成本威胁太大。 国内的IT行业现状不太一样，外包订单主要在国企那里，民企一般都是在“自主研发”，自己招人自己做。 除了国企的竞争力有限，找不到太优秀的人之外，就是规章制度的完善了。 在这方面，国企绝对是行业标杆，招聘了一个员工，可能工资不算太高，但工作合同的保证绝对是有的。如果国企裁员，那赔偿机制基本上跟国外的公司差不多。 相比之下，民企就没那么规矩了。 换句话说，绝大多数守法守规的民企，根本就没法活，他们只能游走在灰色地带。民企可以很随意的招聘，然后很随意的解雇，合同保证什么的想都别想。如果不需要支付这部分劳动法保证的解约金，一番计算……好像“自主研发”比外包更划算！ 那就自主研发好了！ 失败了，大不了就都裁掉。 不仅是中小企业，很多大企业都在这么干。 随着国家在监管层面的不断完善，再过一些年，很多大公司就不敢这么干了，一旦发生诉讼官司，赔偿太多。 不过，一些中小企业还可以这么干。 这就有了运作的空间。 所谓，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大公司的监管加强了，他们不能绕开裁员赔偿的约束了，也就意味着在做一些项目的时候，“自主研发”的成本要极大地提高。 可是，国内的民营外包市场相对低端，很多互联网大公司想把项目外包出去，他们根本没水平完成。 在这种情况下，就兴起了另一个围绕着大公司的热门行业——人事外包。 比如，百度想做一个新项目，预计需要200人的团队。自己招人来做这个项目，失败的成本不可控，风险太大；把项目委托给外包公司做，发现外包公司技术太差，做不到。 这个时候，就可以进行人事外包了。 百度不需要进行招聘，而是跟一家从事人力资源的外包公司合作，让外包公司根据百度的用人要求来进行招聘。 招聘完成之后，组成的这个新团队打包外派到百度这里。 然后，由百度的管理层、科学家们领导着这个新团队，开启新项目的征程。这就跟很多年前的模式一样了，还是在“自主研发”。 一旦项目失败，需要清退这200个新员工，这就跟百度没关系了。因为业务是外包出去的，由外包公司来负责，百度在裁员这件事上不用花费一分钱。 而这种人事的外包公司规模有限，一般都是中小企业，可以做一些游走在灰色地带边缘的事，就可以不用花太多钱把这个团队解散了。 通过这种模式，大公司绕开了劳动法的严格监管。 从道德上来看，这当然受人诟病。 可是从法律上来看，大公司守规矩了，在遵纪守法地办事，法律可没规定不能使用外包服务。违反道德，总比违反法律要强。 在当下的这个2010年，绝大多数的民营企业都把劳动法当成废纸的时代，苏宁却采用了人事外包的策略，纵然信上说了很多抱怨的内容，至少可以证明一点，苏宁在尊重法律，肯定要比那些既违法又违背道德的公司强。 这大概是一封私人信件，上门的内容大部分都是对现有工作的吐槽，也有一些有价值的信息。比如他说苏宁有着一个非常宏大的战略野心，他们要找2.5万人来把IT业务做起来。 要知道，紫微星目前在国内的员工总数，也才3500人。 周不器没歇着，在公司这边略微掌握了一些信息，然后就出发去了搜狐大厦，找老张去了。他跟苏宁的张总有过面对面的交流，再去他那打探一下情况。 过去之后，发现老张在办公室里做瑜伽呢。 旁边有一个前凸后翘，穿着紧身瑜伽裤的年轻女教练在指导他做动作。 周不器跟老张太熟了，一点不客气，“行了，抓紧时间！我这有世界级的大事要处理呢！” “你有个屁大事！” 张朝洋从瑜伽垫上爬起来，让女教练离开了，看向周大老板，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周不器很认真地说：“真是大事，我要收购汉莎的一个业务，IBM是主要竞争对手！” “汉莎？” 老张微微一愣。 周不器道：“就是德国航空集团！” “哦！”张朝洋眼睛睁大，很是吃惊，“那是国有企业吧？” 周不器笑笑，“对，是国企。全世界的国企都一个样，做啥啥不行，资产流失第一名。他们要资产流失，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靠谱吗？” 张朝洋很慎重。 周不器道：“靠谱，德国本土的企业都靠边站了，这次主要是跟IBM、惠普、甲骨文这些美国巨头竞争。反正都要资产流失，流失给美国人和流失给我，有啥区别？” 张朝洋又好气又好笑，“你怎么跟个滚刀肉似的！” 周不器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这次收购对紫微星的海外业务发展很重要，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老张就有点明白这小子的盘算了，“你想在苏宁的身上抓IBM的痛点？” “嗯。” “IBM跟苏宁的这次合作，的确过分了点。苏宁易购才上线了大半年，你知道IBM这边到手多少钱了吗？” “多少？” 周不器看他这表情，就知道恐怕是个天文数字。 张朝洋的表情既叹息，又无奈，伸出了两个手指，“2个亿！美元！” 周不器睁大眼睛，“2亿美元？” “对。” “都花出去了？” “IBM的那个系统，你没了解一下吗？那是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全捆绑。苏宁易购所运用到的所有系统、架构、软件、硬件都要从IBM采购的，那价格都上天了！尤其是IBM的服务器，一台就2万多美元！” 张朝洋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像苏宁跟IBM合作的这种事，还是第一次见。 真是太夸张了。 有必要使用IBM那种最高端的服务器吗？技术不够，才需要高端的设备来凑。搜狐的技术水平不算太高，可搜狐采购的服务器，基本上也就是2-3万华夏币一台。 IBM的水平还不如搜狐？ 就一定要把苏宁易购部署在自家的昂贵服务器上才行？ 除了坑钱，没有任何解释。 这件事，也就是仗着苏宁这边什么都不懂。只要把IBM和苏宁的合作框架，以及IBM随后的一系列操作都公开出来，就足以对IBM的声誉造成致命的杀伤。 周不器问：“张老板那边怎么说？他就有点都不明白？” 张朝洋撇撇嘴，“人家是大老板，刚打败了国美，意气风发呢。人家想做的是世界第一大电商平台，就一定要跟世界上最好的IT信息服务公司合作，前期的这点投入，人家根本不在乎。” “啥？”周不器惊了个呆，“世界第一？别说世界了，看看国内的淘宝，那是什么级别的超级巨头？” “淘宝？淘宝算什么？”张朝洋哼了一声，有些懒洋洋，倒了两杯咖啡过来，“人家张大老板说了，他要打造的是‘亚马逊+沃尔玛’，是线上线下一体的超级销售平台，像淘宝、京东、亚马逊、易贝这种传统的电商模式，已经落后了。他在布局下一个时代。” “我去！” 周不器一拍脑门，手里的咖啡洒了一半。 (本章完) 新 第1795章 更高级的慈善 成功容易让人膨胀，这么看来，张大老板打败了国美之后，这是过于自信了啊。全世界都知道互联网公司的商业模式一直走在世界的最前沿，人家张老板可好，认为那是传统的互联网模式，他要进一步地创新，玩线上线下一体的升级版互联网了。 周不器问：「还有呢？你没跟他好好聊聊？」 张朝洋有点烦躁，「聊了两三分钟，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人家根本就看不上互联网这一套。咱们做互联网，是颠覆传统行业。他做互联网，是想用传统行业颠覆互联网，」 「啊？」 周不器有些好笑。 张朝洋道：「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把互联网的技术和生态构建，都构建给IBM吗？我一开始还以为这是无奈之举，转型之际招不到人。见面聊过之后才知道，他就是故意的。他跟我说的原话就是「传统的电商已经进入歧途，正在做大量不相干的东西，电商的本质就是销售。」所以他对技术和互联网生态上的投入始终有所保留，而在线上战略非常激进。」 「怎么激进了？」 「你没关注过他们的网站吗？」 「我刚从欧洲回来。」 「价格战啊！」张朝洋还是很称职的，说帮忙是真的帮忙，「对比一下苏宁易购和国内其他的B2C电商平台，什么京东、当当、亚马逊、新蛋、易迅、淘宝商城，基本上可以发现一个现象。苏宁的商品价格是最低的。」 在这个领域，苏宁的确是最激进且最有经验的。苏宁和国美斗了十几年，国内的家电价格能被打下来，跟这俩巨头的激烈竞争有着密切的关系。 互联网公司当然也会玩价格战，可这只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简单粗暴、效果差，用户忠诚度很难培养起来。 后世国内忠诚度最高的电商，大概就是京东了。 不是因为京东的商品价格低。 相反，京东的商品价格往往要比竞争对手们更高一些。而且，别的电商平台都是免运费，京东购物却需要支付运费。 价格高了，才更能培养出忠诚度。 因为对价格越不敏感的用户，对服务品质越是有更高的需求。京东物流的作用在这时就体现出来了，这就是互联网生态的意义，也是刘强栋为京东构建出的这套商业模式的成功之处。 很显然，那位张老板并不能够理解互联网服务的意义，更不可能理解京东模式的核心理念。 周不器若有所思，「我听说苏宁易购的几个负责人，是从苏宁总部派过去的几个副总、黄、纪、任、庄什么的。」 「这我倒是不清楚，不过应该是这样的，只要了解了人家张老板的电商理念，就知道这样安排的动机。」张朝洋进行了简单的分析，「在那位张老板眼里，电商过于重视技术和生态是不对的，是误入歧途。电商的本质还是销售。而销售的本质是一样的，不论线上还是线下。他们做的是把线下业务转到线上。」 「拓展市场，线上和线下一样？」 「人家苏宁认为是一样的，把技术领域外包给IBM，苏宁自己只负责市场和销售策略，就可以理解他在人才任用和技术投入中的保守了。」 「把事情想简单了！」 周不器摇摇头，互联网可没这么简单，尤其是做电商。紫微星都发展到这么大的规模了，也就是校内团购稍微涉足了一下这个领域，并没有大规模的进取。 线上和线下融合，这也许是未来的一个方向。 但是，融合的基础一定是以互联网为基础的向下兼容。 也就是以互联网为核心，把线下业务作为附庸和补充。由线上零售转到线下零售，这比较容易；从传统零 售转为线上零售，纵观全世界也没谁真正做成了。 张朝洋笑着说：「反正对你来说，这是好事！」 「别闹。」 周不器一脸正色。 张朝洋已经习惯了这小子总是故意装出来的少年老成，说道：「苏宁的战略思路是不会变的，他们的用人思路，以及对互联网技术和生态的态度，包括对线上、线下融合的思路和电商本质的理解都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张朝洋道：「在苏宁看来，电商的核心是零售，技术和生态是附庸。你可以从这个方向发力。他们对零售领域的思路是不会变的，他们从事这一行已经十几年了，还打赢了国美。他们有足够的自信。如果要变，也一定是对他们认为的技术和生态领域改变，来辅助销售。」 「苏宁啊……」周不器颇有些叹息地摇摇头，「互联网对传统行业来说，就是看不见、看不起、看不懂、学不会、挡不住的一个过程。等那位张老板把互联网电商模式看明白了，国内零售市场的格局早就彻底改变了。」 「是啊，除非国家出手，否则谁也挡不住。」 「行了，我知道了！我琢磨一下怎么运作这件事！」 「其实业内也都知道苏宁易购跟IBM的合作，都在看笑话呢。这种一出手就砸几十亿的传统行业巨头转型做互联网……他们败得越惨，咱们互联网同仁的脸上就越有光。」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这什么胸襟？总不能眼看着外企在欺负我们民企吧？紫微星作为国内互联网行业的大公司，有责任也有义务帮助他们。」 「呵呵！」 张朝洋懒得去搭理他，每次都是说的比唱的好听。 周不器淡淡的道：「十几年前，国企改制的时候，可没少受到外企的坑蒙拐骗。这次，我要做两件事，防止类似的套路发生在苏宁和IBM的身上。然后，去德国抢一笔国有资产回来。」 张朝洋的眼睛微微眯起，陷入了沉思。 「你怎么了？这什么表情？」 「我发现了你的秘密。」 「啥？」 周不器有点莫名其妙。 张朝洋道：「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总是能赢，为什么所向披靡了！」 「是吗？」周不器有些好笑，「行啊，你先说说。」 张朝洋道：「因为你总是可以站在道义的那一边，你想跟苏宁合作，其实就是为了紫微星的利益。可你选择的角度不一样，你总是能举起一面更大的旗帜，挥舞一下，就赢粮景从了。这就像……就像欧美的政治正确一样，不管做任何事，先站在政治正确的一边，然后想方设法地把竞争对手挤兑到政治不正确的方向，就可以百战百胜了。」 「哈哈！」 「苏宁要是不同意，你可以找金陵的地方政府帮忙。陈述大义，再讲几个外企欺负国企的一些惨痛案例，把这种大旗帜一挥起来，谁也挡不住。」 「没必要！」周不器一挥手，颇有些不屑，「我还需要用行政力量来干涉吗？区区苏宁易购，我有一百种方法去拿捏……咳咳，去帮助他们。助人为乐，尤其帮助国内的同行们免于受到外企的欺负，这是一种更高级的慈善。」 第1796章 分辨是非 对周不器来说，想简单的解决了苏宁和IBM的事，其实还是挺容易的。不过，他不想把自己表现的过于强势、专横，好像他是国内的首富了，就可以在国内的商界为所欲为了。 苏宁的那位大老板也不是一般人，要给他留足面子。最好要寻找到一个巧妙、圆润、合情合理的方式来解决这件事。 这件事，不能着急，要找一个最好的角度出击。 这天晚上，周不器在思忖着这件事情的解决方式，接到了徐百卉的电话，“周老大，明天上午，你过来一下吧，合同都拟好了，你看看怎么样。没问题的话，就我就跟唐艺欣签合同了。” “什么合同？” “跟唐艺欣的承包合同呗，三年，总价值1000万，我不是跟你说过吗？” “还有合同？”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你这合同有法律保障吗？” 徐百卉轻哼道：“有啊，我这可是专业的法律团队来设计的艺人合同，要求艺人在合约期间不能谈恋爱、不能传出绯闻、不能私下里跟一些陌生人见面，还有保密条款什么的……反正限制条件一大堆，以防公司的利益受到损失。要是违约，赔偿金5000万。我这是有经验了，上次张瑜绮那种提前解约的事是不可能发生了。” 周不器很无语的说：“你可真专业！” “你去不去？” “没必要吧？我又不是……” “少来了你，真能装！” “谁装了？” “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徐百卉有几分咬牙切齿，“周老大，在我面前，咱能别戴面具吗？当初，你把那两间公寓交给我来处置，你以为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周不器微微一愣，“你明白什么了？” 徐百卉冷哼道：“你难道不是在暗示我，让我帮你把这两套公寓里填满？前面有姜疏影，这次我又帮你安排好了唐艺欣，你还埋怨我。” “什么乱七八糟的。”周不器有几分莫名其妙，“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徐百卉道：“你明天来不来？” 周不器拿她没办法，“那行，我明天下午过去。” “下午不行，下午我就去金陵了，你上午来吧。” “金陵？你去金陵干什么？” “《金陵十三钗》啊，老谋子要拍的新片子。他看上了一个女网红，想请她当主角，又让她给拒绝了。” 周不器挺好奇，“谁啊？” 徐百卉道：“奶茶妹妹，知道吗？这两年在网上挺火的，端着一杯奶茶的照片，发上了朋友网和QQ空间，然后就被广泛的传播了。” “哦！知道！”周不器哭笑不得，“要请她演电影？” 徐百卉道：“对呀，本来《山楂树之恋》的时候，老谋子就想请她出演了，可她给拒绝了。这不《金陵十三钗》很快就要启动拍摄了嘛，还想请她出演，好像又没答应，我过去看看。” “你过去也够呛。”周不器有了一个简单的判断，“连谋女郎都不想当，说明人家追求高、野心大呢，不一定能看上娱乐圈。” 徐百卉也无所谓，“总归是要过去看看，这是婕妤传媒跟老谋子合作拍摄的第一部电影，总归要全力的支持他。咦？你怎么这么关心？你不是看上她……” “行了，别胡说八道！” “那你怎么这么关注？” “你以为我关注的是奶茶妹妹？我关心的是金陵这座城市，我最近对苏宁有一些谋划呢，苏宁的张老板像一块硬石头不好对付。” “这样啊……” “行了，明天上午我去找你！” 第二天上午，周不器就去到了婕妤传媒。 徐百卉的办公室里，没有唐艺欣。 “周老大，你来了？来来！” 徐百卉坐在办公桌后，对着她的电脑，好像在看什么视频，在不断的招手。 “怎么了？” 周不器走了过去，还真是视频，像是一段采访。背景上有着很清晰的标注——金陵大学。 徐百卉没给他让座，让他站在自己旁边，很快速的解释说：“老谋子的电影可能要去金陵大学取景，我想查一点信息，然后就发现了张总在金陵大学里的这一段访谈，好像就是前天的。” “说什么了？” 周不器知道徐百卉不会随随便便的那一段视频给自己看。这段内容发生地是在金陵大学里，有三个知名的企业家参加，其中就有苏宁的张大老板。 徐百卉调整了进度条，到了张老板讲话的那一段。 外人也许听不出什么。 作为知情人，周不器一下就能听出来，这好像跟紫微星有些关系。 “苏宁在做电商，很多人都拿着传统的电商眼光来看待苏宁易购，拿着淘宝、京东、当当的标准来衡量苏宁易购。这是不对的，苏宁要做的不是电商，而是打通线上和线下渠道的高度一体化的零售平台。” “我们内部有同事说，要把苏宁打造成亚马逊和沃尔玛的结合体，我认为这是很形象的比喻。我再重申一句，苏宁做的不是电子商务，传统的电商理论对我们的模式并不适用。” “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苏宁要做的是零售平台，销售就是销售，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专注。至于电子商务中的技术、生态这些相对专业的工作，我们已经请来了在这个领域最棒的公司IBM来帮忙。说到IBM……” “呵呵，最近几年，国内的互联网行业做的不错，好像跟硅谷巨头的竞争也不落下风。很多人就很膨胀，就真的以为国内的IT技术遥遥领先美国了。在座的都是大学生，你们将来都会面临着创业或者找工作的选择。如果你们相信了这样的论调，将来一定会遇到麻烦。” “你们都是大学生，最重要的就是要有独立的思考能力。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分辨是非的能力。不能分辨是非，你就可能站在错的那一面，你所有的善良就会变成助纣为虐，你就会成为邪恶的帮凶。” 这段话说的挺精彩，博得了满堂彩，掌声很热烈。 张大老板可能也是被热烈的掌声刺激到了，讲话就有点飘了，笑呵呵的说：“我们请来了IBM帮忙，帮助苏宁易购搭建我们的电子商务系统。国内有些同行就有点眼红，可能是担心我们请来的帮手太强大。其实真的没必要，我们大学生也是，一定要勇敢、专注、果断，不要害怕，紫微星、阿里、百度、当当什么的也没什么了不起。首先，要辨明是非，然后站在正确的那一边，坚持下去，你就有很大的概率获得成功！” 接下来又是一段热烈的掌声。 徐百卉则是按了暂停键，扭头看向周大老板，“就这些了，我感觉语气不太对劲，他还提到了‘紫微星’，是不是在针对你？” 周不器点了点头，“含沙射影，最近我的确找人帮忙，给他传过话，质疑过IBM的技术。” “为什么呀？” “IBM的技术落后呗。” “啊？” 徐百卉美眸睁大，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要不是知道周老大的个性，她几乎以为这是个胡说八道的大骗子了。 周不器好笑道：“你看，这就是你们典型的外行看内行，你跟这位张老板都是一样的思路，固有印象太深了。IT技术也是分种类的，你说紫微星比谷歌落后，这是对的，差距很大。可是在互联网技术领域，紫微星可以说是遥遥领先IBM。” “那是硅谷的科技巨头呢！” “术业有专攻啊，张老板就是你这种思维，所以他就被忽悠呗。被人骗了，还在为骗子说话。我想帮他，他还公开讲话来讽刺我。” 徐百卉抽了抽嘴角，“怎么跟他在视频里的讲话怎么像？还真得分辨是非呢，他分辨错了，站在了错误的那一方。你好心好意，他却为骗子站台，还讽刺你眼红嫉妒。太可气了！” “这有什么可气的？咱们这些人做生意，靠的就是信息差。”周不器摆了摆手，“这是好事，他要是什么都懂了，还要我们这种专业人士干什么？还怎么赚大钱？” 徐百卉眨眨眼，“那怎么办呀？他在大学里讲话讽刺你呢！” “讽刺倒是谈不上……”周不器脑海中灵光一闪，“嗯，你说的对，他的确是在讽刺我。你下午要去金陵？” “对，老谋子都约好了，晚上会见到奶茶妹妹，跟她聊一聊角色的事。” “过去之后，你看看能不能在当地找个机会，把话带给张老板，就说我看了他在金陵大学的讲话之后很生气。” “哦，好。” 徐百卉的眼神狐疑，不知道周老大又在搞什么阴谋诡计。 周不器一挥手，“行了，快点签合同吧，我没时间在你这耽误。唐艺欣呢？怎么不过来？” “你急什么？” 徐百卉白他一眼，然后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通知了秘书。 半分钟后，秘书带着唐艺欣出现在了办公室里。 唐艺欣穿着休闲装，浅蓝色的牛仔裤，很瘦、身材很好，清秀的像个邻家女孩，轻抿着嘴唇俏丽丽的站在那里，胆怯的说：“徐总。”然后，又脸色微红的瞥了一眼周不器，小声的说：“周总。” 徐百卉气道：“这就完了？懂不懂礼貌？就你这样还想当明星？上个月少女时代过来的时候，看看人家韩国女艺人是怎么做的？” “哦！”唐艺欣当即反应过来，看起来很害怕徐百卉，连忙说了两声“对不起”，然后朝着周不器深深鞠躬，轻咬着红唇说：“周总好，谢谢周总栽培。” 周不器道：“条条大路通罗马，好好努力。” (本章完) 第1797章 止损难 随着更多的有关苏宁易购内部的信息披露，紫微星的优势就越来越多了。 IBM搞的这一套外包业务，真是太强大了。 不是技术上的强大，而是流程上的垄断。 苏宁易购几乎所有专业性的业务，都是由IBM来承包的，比如电商平台的架构、软件、基础设施等等。 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人才垄断。 常理来说，这种偏高端的外包业务，都是有辅导性质的。在做一些技术难度比较工作的业务时，外包方的技术人员有义务、有责任去指导本部做一些事情，让他们本部的技术团队技术实力增长。 IBM可不会这么干。 在技术业务的分配上，苏宁易购本部的技术团队，只会进行一些前端的开发，剩余所有更复杂的业务，都是由IBM的团队来完成。 也就是说，苏宁的技术人员，只能按照IBM派去的专家的要求，做一些低端的简单的重复性的工作，每天任务量很大，加班很严重，却没有任何个人层面的成长。 对IBM来说，苏宁方面永远成长不起来才好呢，他们就可以永远地为客户提供贴心的服务了。这就导致苏宁易购的技术员工，流失率高达50%，基本上入职几个月就都想着离开了。 对外行来说，技术上的事不好理解，可是这种不正常的高达50%的员工流失率，一般都会知道这里面出问题了。 还有一点，IBM在金陵没有分公司。 IBM和苏宁易购的合作，是IBM派团队到金陵出差，不仅会有额外的差旅费补助，员工的积极性和专注度也会差。 长期出差甚至会导致心理问题，在这方面，硅谷的大公司甚至都要招聘一批心理医生来进行辅导，国内则没有这样的制度。 可是，紫微星在金陵有分公司。 金陵是国内IT行业很重要的外包市场，这边没什么IT大公司，本地的相关从业者，很大一部分都是从事外包生意的，比如向银行、电信、航空、铁路等领域提供外包性的服务。 紫微星工程院在金陵就有着一个比较大的分支机构。 从人才的基础构成来讲，紫微星也会比IBM更有优势。 接下来，就看苏宁的张大老板能不能够尽快地认清形势了。如果他不主动，那就只能是周大老板主动了。 周不器打算给他们一周的时间来反应。 没想到，事情发展得极其顺利。 主要也是周大老板功成名就，不仅是国内的首富，更是世界级的企业家，产业分布在全球市场，被很多财经杂志认为是最有可能超越比尔·盖茨成为世界首富的人。 这样的强大影响力，即便是苏宁的张大老板也不敢小觑。 徐百卉去金陵后，因为老谋子要拍电影，就会收到很多地产老板的请求，说是想赞助一笔经费，能不能把他的小女朋友安排进来演一个角色。 在这个过程中，徐百卉就给当地的一位地产老板放出话了，说前段时间苏宁的张大老板在金陵大学里做活动，说了一些不合时宜的话，让周总很不高兴。 回过头去，消息就传到了张大老板那一边。 第二天上午，张大老板就飞到首都来了，想要面见周不器亲自解释这件事。这是一场误会，千万别较真。 主要是张老板也心虚，也暗自后悔呢。 本来那段话是不在计划之中的，可是这种临场讲话就会出现这种“事故”，有时候现场气氛一热烈，掌声澎湃之下，内心也膨胀了，就容易口嗨，就容易把一些心里话讲出来得罪人。 张老板跟周不器的接触不多、不太了解，就主动上门，努力把一些可能潜在的隐患给排除。 周不器当然没有这么小气，把张老板邀请来了自己的办公室，很热情。 张老板就努力地解释，说那天在金陵大学的讲话是一场误会。 周不器一摆手，很随意地说：“视频我看过，生气不至于！小问题！” 张老板就摆出了一副要化解尴尬的自我大笑，“那就好，那就好。” 周不器漫不经心地问：“对了，苏宁和IBM的合作怎么样？” “很好。” “是吗？” “对，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我听说苏宁花了不少钱吧？”周不器摆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得有好几千万了吧？” 张老板正色道：“岂止是几千万，各种设备和软硬件产品的采购，已经花了十几亿了。” “这么多？” 周不器睁大眼睛。 张老板当然知道他的内在意思，不过，有些事情即便他是苏宁的大老板，也无法掌控全部，“对，我们已经跟IBM合作五年多了，续约又签了五年，会继续加深合作。苏宁要转型做电商，初期的一些投入……这也是必要的。” 什么大老板不大老板，很多时候人性都是一样的。 穷人遭遇的人性困境，富豪一样会陷入其中。 苏宁已经在IBM身上投进去十几亿了，各种硬件设备、软件服务购买了一大堆，钱都花进去了……这时候想撤，怎么撤？ 一旦违约，IBM可不会把钱还回来！ 这么大一笔钱，就白白浪费了？ 割肉止损，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很艰难的选择。苏宁虽然家大业大，可要让他们承认这单生意造成了十几亿的亏损，这也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事。 周不器笑着说：“最近国内的B2C电商市场都在进行着一场架构体系上的升级，京东也要放弃跟微软合作，采购紫微星的架构呢。” “放弃跟微软的合作了？” 张老板愣了一下，似乎很难理解。 紫微星是很优秀，但是能跟世界巨头微软比吗？这是假消息吧？！ 他就追问了一句，“是因为微软收费太高吗？如果是这样，那京东也不见得能有什么大出息。想要做成伟大的事业，前期的必要投入都是应该的。前期在成本上的缩减，就一定会在后期的业绩上反映出来。” 周不器就无语了。 本来还想就这个层面多跟他交流几句，可这位张大老板的思维……真是没法沟通。还好，张老板在技术层面实在缺乏理解，在商业层面，双方的认知还是比较一致的。 “咳咳……”张老板有些不好意思，可是生意做到这个份上的大人物，脸皮一般都很厚，“周总，在我看来，校内团购是国内最好的电商平台。过去几年，校内团购一直在跟京东合作吧？” “对。” “其实苏宁易购上也有一些物美价廉的商品，不知双方是否有合作的机会？” “只要有利于大学生，能够让大学生们花最少的钱买到最好的产品，就符合校内网的所有价值观！”周不器嘴角微微一勾，感觉这一刻是今天会面最轻松最自在的时候，“校内团购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服务大学生！至于坑位费，也不用太多，就每天500万吧。” (本章完) 第1798章 套路的味道 周不器还以为要跟张大老板详细地解释一下什么是坑位费，没想到刚说了几句话，人家一下就听懂了。 “就是广告费呗！” 张老板一下就给出了很准确的描述。 周不器笑笑，“对，广告费。校内网是服务大学生的网站，只以服务为准则，不以盈利为目的。所赚到的钱，也基本都回馈给大学生了。” 张老板只是对IT技术不了解，对互联网缺乏整体上的正确认识，可他仍是一个很精明很优秀的商人，深以为然地说：“对，你们的那个什么……紫苑手机迷你版是吧？” “对，Astermini，面向大学生的定制款。” “真的在亏本销售？” “是真的，每部手机都要补贴几百块钱。” “真的？” 张老板又追问了一下，这实在有点耸人听闻。 周不器笑道：“是真的，校内团购还是有一些渠道可以赚钱的，比如坑位费、推广费这些。我还是那句话，校内网是为了服务大学生，赚到钱了……还是要想办法回馈给大学生才对。要想火车跑，全靠车头带。大学生们就是这个社会里未来的车头。” 张老板很诚恳地说：“肃然起敬啊！我在苏宁里开会也经常说，校内网是全国最值得尊敬的一家公司，是真正的在承担一些企业责任、社会使命。” 周不器笑着说：“校内网的每一个合作伙伴，其实都是在间接地支持大学生这个群体。” 张老板连忙道：“没错，苏宁一向有着回馈社会的理念，过去几年，我们一直在贯彻国家的家电下乡政策，如果有机会和校内网合作向大学生给予一些大额优惠，也是我们愿意做的。” 没办法，两人不熟。 这次会面，也算是因为发生了一点“嫌隙”，要消除误会才有的沟通。 实际上就是苏宁易购现在籍籍无名，在互联网上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苏宁最擅长的就是打价格战，苏宁易购上的商品普遍都比京东、亚马逊、易迅、当当上的便宜，但是酒香也怕巷子深。宣传做得不够，知名度太差了。 如果能够跟校内网建立合作关系，有机会参与到校内团购的活动中去，那就会是一次非常好的营销机会。 借着大学生们对校内团购的积极参与，苏宁易购一旦参与进去了，说不定就可以拥有几百万的大学生用户！ 这就相当于为苏宁易购打下了地基啊！ 张老板是大老板，几千万上亿的广告费也是说砸就砸，跟校内网的坑位费……1天也就是500万，不算什么！ 跟校内团购合作，先收获一部分大学生用户，苏宁易购的市场基础就算是构建起来了。万事开头难，苏宁易购就算是走出了“亚马逊+沃尔玛”宏图大计的第一步！ 花钱也是应该的！ 周不器见他这么大气，也一点不迟疑，直接叫来了分管校内网的事业群总裁梁儒波，以及校内网的执行副总裁张绪豪。 一开始的时候，大秘书宁雅娴还挺奇怪的。 等看到张绪豪随叫随到地过来，当即就反应过来了。 果然如此！ 又是套路！ 这里是紫微星的总部园区，在北四环的东北角。校内网的总部在搜狐大厦，在北四环的西北角。 想要赶过来，没有半个小时基本不可能。 张绪豪怎么就这么巧合地出现在了总部园区这边？ 一定是提前安排好的！ 另一边，梁儒波和张绪豪去到了会客室里，宁雅娴负责倒茶安排，她也有资格旁听，就饶有兴致地不走了。 就见周大老板上来就直接发问，“最近有没有校内团购的计划？” “是有的，这周末就有。”张绪豪回答很干脆，“马上就入冬了，我们打算面向大学生出售一些入冬的商品，比如暖手袋、保温杯、电吹风，还有就是一些防护霜、防冻膏之类的护肤品。” 周不器点了点，“可以跟苏宁易购合作，我刚才跟张总谈过了，每天的坑位费是500万。” “500万啊……”张绪豪就一脸为难的样子，“这不太好吧？” 周不器问道：“怎么了？” 张绪豪看了一眼梁儒波，略有几分尴尬，“国内新出现了一个B2C的大网站，是日本乐天在华的分公司，叫乐酷天，财大气粗。乐酷天想一次性地赞助3000万元，来跟校内团购达成合作，以便他们能干脆利落地打开中国市场。我本来想同意，可是……没批。” 梁儒波淡淡地道：“对，我没有批准。校内团购是校内网的核心产品。别的业务出了点小差错，影响还不算太大。可是校内团购不行，这关系到大学生手里的那点不多的生活费。这种外部的第三方平台，信誉度不能保证，万一给大学生的利益造成了损失，就会影响校内团购的品牌。” 周不器微微皱眉，“不能通融吗？” “这个……” 梁儒波略有些犹豫。 坐在远处的宁雅娴，差点笑了出来。 就觉得这几个人可真损啊！ 周不器、梁儒波、张绪豪……其实都是同龄人，都是二十来岁，人家张大老板都四五十了，能给他们当爹了。 这几个臭小子可好，就跟登台唱戏似的。 果然，接下来就轮到张绪豪登场了，他据理力争道：“我认为，选择性地跟第三方平台合作是可行的。电商最重要的环节就是供应链管理，校内网毕竟不是专业的电商平台，我们在这方面缺乏资源、人脉和渠道。跟一些大公司相比，我们肯定不能跟他们一样拿到最实惠的出厂价。” 这话一下就说到了张老板的心坎里，就说苏宁在3C家电领域有着全国最好的供应链体系，以及有着覆盖全国的线下店可以提供售后服务。 电商服务，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售后服务。 传统的电商平台是做不到的，以至于很多网购的商品出现了质量问题，需要把商品包装起来快递回去。 这就太麻烦了。 而且，也会让用户感到不适和担心，万一快递丢失了怎么办？万一货品退回去后被调包了怎么办？ 相比之下，还是去线下零售店面对面地交流、手递手地退换货更容易。 这就是苏宁推出的这种线上线下一体化的平台的最大优势，可以完美地解决这个问题！ 可以说，张大老板这番电商理念是非常正确的。 就是太超前了。 别说现在才2010年，就算是2020年，这种线上线下的一体化平台也很难很完善地构建起来。市场上有几个样板案例，规模都很小。 比如苹果官网、苹果零售店的协同，比如小米官网和小米官方店的协同，这覆盖范围都比较小，跟全品类的综合电商平台没法比。 即便如日中天的阿里，在马老板的带领下想推进“新零售”的业务升级，做得其实也很失败，在实际操作中有太多复杂的问题没法解决。 其实过去几年校内团购也启动过几次不同类型的线上线下同步推进的策略，后来做得都不太成功，线下业务基本就能砍都砍了。 在大学市场都做不起来，放在社会市场里那就更不可能了。 不过，遍布全国的苏宁店，的确是一个庞大的售后服务体系，是电商平台的有力补充。如果苏宁的战略设计找准了，线下的苏宁店就真的可能像是京东物流对京东的核心价值一样，成为苏宁易购最强大的护城河。 只可惜苏宁的那些人跟刘强栋比起来，还有着很大的差距。 张绪豪脸不红心不跳，连声道：“对，像苏宁这样的大公司，有什么不值得信任呢？校内团购拒绝第三方平台的链接，是因为我们担心第三方平台的服务标准不够，会伤害到大学生的购物体验甚至是经济利益。如果是苏宁这样的大公司，我不认为有这种担心的必要。” 张老板一听，就非常高兴，“这是对的，苏宁有着最完善的服务保证。而且，苏宁易购跟乐酷天不同，乐酷天的技术水平可能不够，苏宁易购则是由IBM提供的技术支持。可以这么说，苏宁易购有着全国最强大的供应链体系、最强大的售后服务体系和最强大的技术体系。校内团购在选择合作伙伴时一定要慎重，这没错，但是苏宁易购一定是最佳选择。” 这话一出，差点让跟他会谈的周不器、梁儒波和张绪豪这三个年轻人都差点没绷住。 这个张老板，他是真不懂啊！ 被人骗了还在帮人数钱呢！ 哪壶不开提哪壶！ 还跟乐酷天比技术…… 是，乐酷天的母公司是日本的乐天。日本的互联网公司，技术水平实在不怎么样。可是，乐天最起码也是互联网公司，乐天的技术那也是经过市场检验的。 IBM有什么？ 连IBM自己都承认了，他们错失了整个互联网时代，他们压根就不是互联网公司。一个几乎拿不出任何互联网产品的IT公司，凭什么就能保证他们的技术能够比乐天还强？ (本章完) 新 第1799章 仓鼠之悟 人性都是一样的，无关贫富。 绝大多数的人都会长期乃至一辈子陷进自己的认知结构里跳不出去。一旦成了井底之蛙，多聪明多富有都没用。 因为这是井底的这个平台决定的。 用古人的话来说，就是「仓鼠之悟」。 同样是老鼠，厕鼠只能一辈子吃粪，仓鼠却可以吃粮食吃得肥嘟嘟的还挺可爱。 想要鼓励厕鼠完成平台的跳脱，让它从厕所跳到粮仓里，单靠教化可太难了。也许能够做到，但太辛苦了。搞不好还会被骂，被当成异己分子打压，他们明明在厕所里吃粪吃得挺高兴的，凭什么要去粮仓？你是不是看上了我的粪，想独吞？ 还有一个办法，也是最容易的办法，就是痛。 厕鼠在厕所里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疼得撕心裂肺的时候，基本上就不需要什么教化了，就会主动地往粮仓里跑。 周不器研究历史这么多年，也可以把李斯丞相的感悟应用在商业法则里。 想要帮助张大老板脱离苦海，帮他从IBM的圈套中逃出来……这靠着单纯的说教恐怕没用。过去这段时间，先后派出去了技术团队和市场团队，都没能运作成功。 最后人家张大老板在金陵大学里做活动讲话，还口嗨地把紫微星给讽刺了一通。 完全把IBM当成了正义的一方，把紫微星当成了大反派。 这可不行！ 说教不行了，那就只剩下第二招了，让他疼醒。 为此，周不器设计了一整套的组合拳。 只不过有些话不方便由他这个大老板来开口。 周不器道：「业务上的事我了解得不多，具体要怎么决定，还是看你们。不过，原则上我同意跟苏宁易购的合作。」 梁儒波沉默稍许，才缓缓地说：「跟第三方平台的合作……对校内网来说要承受一定的风险。如果一定要加上苏宁易购的链接，我认为需要补充一个足够数额的违约金条款，来预防可能出现的差错。」 张绪豪笑道：「能有什么问题？」 张老板也很高兴，「我看行！那就增加一个违约金条款，对双方都有保证！」 梁儒波瞥他一眼，又看了看周不器，「每天的坑位费是500万？」 「对。」 周不器点了点头。 梁儒波道：「低了点，不过也不是不行。那就这样吧，每天的坑位费是500万。除此之外，每天的违约金也是500万。」 「没问题！」 张老板对此表现得很豪气，这点小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跟IBM的合作，总共砸进去了2亿多美元。 苏宁现在是上市公司，尤其打败了国美，并推出了苏宁易购转型做电商后，一下子就成了明星股，包括联想控股、高瓴资本在内的很多大资本都在认购苏宁的股票。 张老板很想借着这次机会干一把大的，「这次的团购在几号？」 张绪豪道：「28号那天开始，一共4天。」 「才4天？」 张老板还不太满意。 校内团购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平台，堪称国内信誉度最高、推广力度最强的电商平台，已经牢牢地占据了大学生的心智。 如果苏宁易购能够跟校内团购牵上线……当然是时间越长越好！ 张绪豪道：「马上就光棍节了，就是11月11号的购物节，由淘宝带起来的，校内网也跟风。到了那时候，会有一场比较大的活动。」 「几天？」 活动大不大不重要，张大老板最看重的就是时间。 张绪 豪道：「不一定，看效果，从11月8号开始，大约……6-10天吧。」 张老板很急迫地说：「苏宁易购也会参与这次的光棍节购物，到时候会推出一大批全网最低价的商品。只有这样，才是给大学生最大的实惠。」 周不器一挥手，「行，那就这么定了。这两次校内团购，先跟苏宁易购合作，先试试。如果效果好，以后可以进一步的把校内团购放开，寻找更多的合作伙伴，走出连营的路线。如果效果不好，那还是坚持做自营好了。」 梁儒波点了点头，「行。」 张绪豪也赞同，「我同意！」 …… 层次越高，越是团结友好。 张老板这次和周老板发生了一些「嫌隙」，对双方来说，都不愿意看到这种事情发生。所以，张老板主动上门，算是先做了先一步的退让；周不器也同意跟苏宁易购的合作，算是给了他一个面子。 双方大事化了小事化了。 这算是正常的人际往来。 张老板很庆幸，因为他觉得占便宜了。过去几年，从未有任何一家第三方的电商平台的链接出现在校内团购的页面上，连京东都不行。 京东只是帮助校内团购处理一些运营、订单、物流等后勤的事。苏宁易购则不同，这次是实实在在地获得了校内团购的推广机会。 这让张大老板很满意。 更满意的是周大老板，连宁雅娴都看不过眼了，等他们都离开后，就忍俊不禁道：「你是不是又在算计人家？」 周不器好笑道：「我怎么了？」 宁雅娴嗔道：「当我不知道？你把校内网看得那么宝贝，还会开放校内团购跟苏宁易购合作？你不是说他们的技术太差吗？」 「技术差才要合作呢！」 「我就知道！」 「你知道什么？」 「校内团购的流量这么大，苏宁易购的技术如果太差的话，能顶得住那么大的流量吗？搞不好网站就瘫痪了。」 「咦？」周不器眼睛一亮，哈哈大笑道，「雅娴，你有进步呀！」 宁雅娴气道：「谁有进步？我本来就是理科生，本来就是做技术的出身。就是不如你这么阴谋诡计罢了。」 「不搞点阴谋诡计，怎么把你们姐妹都拿下？」周不器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看了看时间，上前搂着她的纤腰，「追女人和做生意，其实都差不多。我的成功，也有你的一份。」 宁雅娴白他一眼，「比不了现在的漂亮小姑娘。」 周不器有些心虚，知道她这是很委婉的提醒，也知道自己最近是有点冷落她，就笑呵呵地说：「这叫什么话？谁不知道雅娴姐姐是我家的大宝贝，我最喜欢你了，晚上我去你房间。」 「就会哄我。」宁雅娴嘴角微微一勾，也没有太纠缠这个话题，「这下苏宁要花一大笔钱了吧？500万的坑位费，外加500万的违约金，一天就是1000万！」 周不器叹了口气，「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没办法，不狠狠地从他那多搜刮点钱，他真不知道我对他们有多好。」 宁雅娴哭笑不得，「你可真是神逻辑！」 第1800章 这是帮忙不是坑人 合同已经签下来了，真的“500万500万”的合同。 分成两期团购。 第一期4天，第二期6-10天。 如果真要把这份合同履行下来，并且按照计划发展，紫微星可以轻轻松松地从苏宁那里赚到1个多亿。 现在就是要想办法确保收到钱。 其实这点钱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让苏宁违约。 这一波校内团购和苏宁易购的合作，其实就是一场实战演练，让苏宁的这些不懂技术的头头脑脑们认清现实，别再信仰IBM那一套过时的技术体系了。 正常来讲，IBM的那一套电子商务体系根本就不行，别看苏宁花高价采购了一堆IBM的软硬件产品，包括那些很高端的服务器，根本没鸟用，都是花架子。 校内团购是大流量的网络活动，一旦把校内网的流量接入到了苏宁易购……保准让IBM花费大价钱精心打造的电商体系彻底崩溃。 这样一来，苏宁就违约了。 紫微星就可以每天都拿到总计1000万的违约金和坑位费了。 当然，周不器是好心好意地收取这1000万，是为了帮助苏宁脱离魔掌。为了确保援助能够落实到位，他专门又找到了程秉皓。 “这事靠谱吧？别咱们辛辛苦苦谋划了一番，没能帮到苏宁，就太惭愧了。” “放心吧，没问题。只要有50万人冲进苏宁易购的网站，保准可以引起CDN的崩溃、数据库的崩溃，乃至服务器的全面崩溃。” 程秉皓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研究这件事，表现得很自信。 周不器问：“修复呢？崩溃了之后，他们多久能恢复？” 程秉皓道：“如果没有其他的因素，恢复其实很简单，重启服务器就行了。就像电脑死机了，重启一下就行。不同点就是服务器的恢复，首先要确保的是数据的恢复。尤其电商这种有金钱往来的平台，数据的准确性要确保万无一失。再有就是要找出服务器崩溃的解决办法，数据恢复了、服务器重启了，流量冲进来，服务器就又崩溃了，这没有意义。归根结底，还是要解决问题。” “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这就不好说了，技术水平高，恢复得就快。优酷今年就因为数据量过大导致服务器过载，花了10个小时才恢复。Facebook今年也出现过类似的事情，3个小时恢复。百度今年也遭遇了类似的事，大概也是3-4个小时。如果是个人网站遇到了类似的事情，基本就要几天时间了。IBM的技术……我觉得够戗，24小时能恢复就不错了。” “24小时？确定？” “没法确定，只能有一个大概的估算，毕竟我们跟IBM的接触不深。总归几个小时之内不可能恢复，这是一定的。” “那还行。” 周不器点了点头，还算满意。 校内团购发起的时候，受制于大学生的上网时间，往往有两个高峰期。 一个是午高峰，一个是晚高峰。 午高峰的时候，一般流量不会超过1000万。 晚高峰就很猛了，有时候甚至能超过2000万！ 校内网发展了这么多年，最早的一批校内网用户，早就毕业了。可是，根据校内网的规则，毕业之后并不会销号，他们还可以浏览校内网，并使用校内网的部分服务，比如校内论坛、校花校草投票、知识答题等等。 有的服务只面向在校大学生，包括专科、本科、硕士、博士等等，比如签到抽奖福利、比如在线兼职、比如校内团购。 现在的校内网，注册用户已经超过9500万，很快就过亿了。 可是有团购资格的在校学生只有2500万左右。 每到晚高峰的时候，一般在校大学生都会参与到校内团购中来，那些已经毕业的大学生虽然不能使用校内团购买东西了，但他们可以浏览，去观察、感受校内网给大学生们提供的优质团购服务。 所以晚高峰的流量会非常高。 不过，这一次的校内团购不太一样了。 出现了第三方的外部链接——苏宁易购。 已经毕业的大学生不能参与校内团购，这主要指的是自营，苏宁易购是外部链接，他们却可以参与进去。 这也就意味着一旦双方合作了，会有更大的流量冲进苏宁易购的网站上。 想不死都难。 不过，周不器要确保计划的成功，他找到了张一明、贺阳、程秉皓、郭鹏飞、梁儒波、张绪豪、孟厚坤等人开了一个秘密会议。 “这次跟苏宁的合作，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拆穿IBM的真面目！我们要让国内的同行们都能有一个清醒的认识，硅谷科技巨头不是万能的，我们要打破他们过去的那种盲目崇拜！” 周不器这话说得斩钉截铁，大义凛然。 孟厚坤才不管那一套，“嗯，要把苏宁的订单抢过来，不少钱呢！” 周不器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不是为了钱，这是为了同行、为了行业、为了社会、为了国家、为了……” “行了行了，快点部署任务吧，咱这又没外人，我那边还有事呢。” 孟厚坤大大咧咧，一点都不给面子。 周不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基本就有了一些猜测。 这小子闹情绪了！ 最近，周不器在做一个比较大的人事调整，他想把王星派到饭团网去担任董事长兼CEO，让张银磊当副手。 这实在有些不近人情。 要知道，饭团网过去这几年并没有受到紫微星和周大老板的太多照顾，都是张银磊辛辛苦苦地带着团队，靠着双腿一个学校一个学校地推下来的。 现在，饭团网拿下了全国最主要的一批大学生校园外卖市场，颇有一些成绩了，就要卸磨杀驴了，就要摘桃子了！ 孟厚坤是个很讲义气的家伙，他在为张银磊打抱不平。大家都是十校创业联盟的成员，倒不是唇亡齿寒，只是觉得周老大这样的安排有些残酷。 周不器打算抽个时间好好跟他谈谈，先说了苏宁的事，“校内团购的时候，要确保大流量能够冲垮苏宁易购。想让一个人从浑浑噩噩中醒过来，去苦口婆心地劝说是不行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打他两巴掌。在认识一件事情的时候，要从更高的角度来理解，我们是在帮助苏宁，所有人要统一思想。” 贺阳点了点头，“嗯，这很重要，一定要传达下去。咱们这次的计划不算高明，也就是忽悠忽悠外行，明眼人一看就明白。如果让员工们产生了一种我们在故意地坑害友商的误解，就可能会引来思想和价值观的分歧。” 周不器笑道：“对，就是这个意思……” 话没说完，孟厚坤举手，“我来负责这件事！” “你？” 周不器略有些惊讶。 孟厚坤道：“我也是这两天才有的思路，我认为应该以点带面，应该以这件事为案例，从公司制度上来整体地解决这件事，而不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 周不器有些好笑，“行，这事一会儿再谈。苏宁的事，要确保成功。现在有一个小麻烦。校内团购的流量很高，只要把这部分流量中的5%引入到苏宁易购，就足以把他们的平台击垮了。” 程秉皓道：“对，差不多。” 周不器道：“可我们没法控制大学生的选择，万一我们挂上了苏宁易购的链接，大学生们却不点击进去，就有可能导致计划的落空。” 张绪豪道：“简单，我这边已经计划好了，可以有一个凑单减免的政策。在校内团购这边买了一个商品，然后去苏宁那边随便买一个产品凑上，达到一定的额度，就可以减免费用。” 梁儒波微微皱眉，“你的这个计划我还没有批，校内网的规划有一个大方针，就是不能在伤害大学生的前提下发展业务。你说的这个凑单减免计划，的确可以很好地达到效果。但是一旦苏宁易购受到了冲击，网站就崩溃了，网页就打不开了。大学生们想凑单却打不开网页，就只能干着急，就无法享受到凑单减免的福利。” 贺阳点了点头，“是这个意思。” 张绪豪很为难地说：“如果凑单减免的计划不能实施，我们就没有足够的控制力来左右大学生的选择，他们就真的可能集体忽略苏宁易购的链接。” 孟厚坤的风格一向比较野，“要不发动DoS攻击吧！” DoS攻击的逻辑其实跟校内网的计划很相似，都是想办法让对方的服务器停摆，从而造成网络上的瘫痪。 校内网早期的时候，也遭受过DoS攻击，一度陷入了很大的麻烦之中。 不过，那都是很低端的攻击。 一眼就能看出异样，可以察觉到网站受到了攻击，就要采取相应的紧急应对措施。 可是一些顶级的DoS攻击，都善于伪装，很难察觉出来。 比如这次校内团购的强大流量去冲击苏宁易购，苏宁扛不住，服务器就崩溃了。如果有高手能够把DoS攻击伪装成从全国各地的大学生发起的对苏宁易购后台程序的调用而引起的磁盘爆满……这就很难被发现了。 新 第1801章 心理医生 周不器是不太了解了，问道：“真能做到吗？” 几个技术专家都给出了比较明确的回应：“可以。” 张一明给出的方案更绝，“别忘了，我们还有微点安全卫士，拥有着用户计算机的最高权限。伪装得再好的Dos攻击，也有可能被人发现。如果真要采取这种方案，一定不能留下污点。微点安全卫士是最好的选择。” 第一次参加这种最高规格会议的张绪豪就深吸了一口凉气。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啊！ 这种最厉害的大人物玩起了阴招，那真是想都想象不到。 梁儒波点了点头，“嗯，从微点安全卫士发起的确是最好的选择。从微点安全卫士的后台进入苏宁易购，跟用户的自主点击一模一样，这已经不是Dos攻击了，而是实实在在的大流量、大数据的过高负载。只不过是执行方式上不太一样。一种是大学生主动选择进入了苏宁易购的链接，另一种是我们通过微点安全卫士，帮助大学生们做选择。不管是苏宁还是IBM，如论如何也发现不了。” 贺阳比较慎重，“能不用还是别用。” 郭鹏飞道：“其实我觉得没必要，大学生不是普通用户，大学生都是高端用户。过去这些年，校内网和大学生已经建立起了深度的信任关系。我觉得没必要玩这种花招，实话实说就好了。” “实话实说？” “对，就在校内论坛上发一个帖子，在校内团购页面增加一段说明，明确地告诉大学生们校内网的想法。校内网是想做一个实验，看看能否可以跟外部的第三方平台建立起一种合作方式，来一切回馈、补贴大学生。这次的选择对象是苏宁易购，等活动开启后，欢迎他们踊跃参与，把使用体验回馈给校内网。” 过去几年的校内网，一直都在郭鹏飞的领导下发展，他对这个平台有着更深切的认识。 梁儒波一听，就觉得这才是堂堂正正的光明大道，“没错，校内网可以向大学生开诚布公，大学生群体有着更高的理解能力和参与积极性。完全可以向大学生说实话，邀请他们参与到这次校内团购的新活动当中去。在这方面，校内网和大学生是一体的，是利益共同体。” 张绪豪也觉得这个思路非常好，“没错，大学生的认识层次都比较高，他们能分清什么样的计划对自己是有利的。只要认识到校内团购和第三方平台的合作有可能为自身带来利益，他们就会踊跃地参与进去，并根据个人体验为校内网提供反馈。只要他们参与进去了，苏宁易购必定崩溃。” 梁儒波道：“苏宁的网站崩溃了，必然会引来大学生们的吐槽和抱怨，这种声音就有可能蔓延出校内论坛，发展到天涯、贴吧、猫扑、朋友网、微博等平台中去。形成很强大的舆论效应，来逼迫苏宁易购进行架构上的改进。” 大家各抒己见，集思广益，很快就寻找到了一条最佳的解决方案。 周不器做决策，“那就这样，就按照鹏飞说的，校内网和大学生实话实说，诚挚地邀请他们来参与这次围绕着校内团购的体验测试！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备选方案也要有。一明同学，你来准备一下备选方案？” 张一明颔首道：“没问题。” 所谓的备选方案，就是一旦大学生不配合、不愿意响应校内网的号召后要采取的方案，也就是刚才说的利用微点安全卫士的高权限伪装成的DoS攻击。 不过，这种选择在道义上有亏。 能不用就不用。 虽说同行们一直在用。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散会。 周不器把孟厚坤和郭鹏飞留了下来，没好气地盯着孟厚坤，质问道：“你对张银磊的事有情绪？” “有啊。”孟厚坤很坦然，“是人就有情绪，这都是难免的。你问问郭鹏飞，看他有没有？” 郭鹏飞连忙道：“别扯上我，我还行。我不相信周老大会为了外人来针对咱们自己人。” 孟厚坤道：“相不相信是一回事，有没有情绪是另外一回事。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简单地处理了，连咱们都在为张银磊委屈，他自己是什么感受？” 郭鹏飞道：“对，这件事是应该更慎重。周老大，回头咱们多聚聚，你也把话都跟张银磊说清楚，做一些心理建设。”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说得我好像在故意欺负人似的！饭团网发展起来了，才最符合张银磊乃至我们所有人的利益。王星就是最关键的人……算了，回头找张银磊过来，咱们多跟他聊聊，做一些心理辅导，把心结解开。” 孟厚坤瞥他一眼，说道：“硅谷的一些IT大公司，内部都有心理医生，可以给员工做一些心理上的辅导。”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孟厚坤严肃认真地说：“这次张银磊的事，还有这次校内网和苏宁的合作有可能会让员工们产生一些误解，性质上都差不多，都是心理建设的工作。可是硅谷的那些公司不行，制度上有缺陷。” “啊？”周不器有些好笑，“你想怎样？” 孟厚坤道：“硅谷那些公司的心理医生制度，是被动效果。是员工觉得自己心理有问题了，才会主动地去找心理医生咨询。这就不行了，一家公司的生产力和创造力都来自人，人的心理决定人的行为。人们只有在心理关实在过不去的时候才会寻找心理医生。尤其是国内，大家都没有咨询心理医生的习惯。” 周不器明白了他的意思，眯眯眼睛，“你是说主动出击？” 孟厚坤道：“对，主动出击！通过这次张银磊的事，我就感受很深。咱们这种关系，我都难免在心理上对你有些埋怨。我相信你，我理解你，这都好办。可公司里的那些其他员工怎么办？他们能像我这样吗？遇到一些项目的分发，或者职称的变更、经费的审批时，必定会遇到一些磕磕碰碰。他们却未必能够有着换位思考的理解，就有可能认为自己或者身边的同事遭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就会形成心理障碍。时间长了，就会变为对公司的长期积怨。我们需要建立一套主动出击的心理医生制度，来避免类似的事件出现。很多人不能主动地自我化解，我们来帮他们化解！” 第1802章 主人翁精神 “咦？”周不器听着有点耳熟，“王海洋不是说进行过人力资源业务的什么改革吗？有一部分跟你这个挺像吧？” 孟厚坤道：“对，是挺像。王海洋搞的那个是‘三位一体’，是从国外传过来的，HRBP、HRSSC和HRS。” 周不器气道：“就你懂英文？” 孟厚坤没好气的道：“这都是人力资源领域很专业的划分，说了你也不懂。” “你说啊！” “HRBP就是人力资源业务合作伙伴，HRSSC是人力资源共享中心，HRS是人力资源专家。” “哦对，听说过。” 周不器点了点头。 术业有专攻，随着紫微星越来越大，公司事务里已经有太多他不懂的地方了，如果不长时间都保持饥饿感不断地学习，可能很快就会落后，变成外行。 就像苏宁易购的张老板似的，就是因为对技术领域一无所知，才能被底下人联合着IBM设了一个大圈套。 在这方面，周不器就很难上当受骗。他虽然不是技术出身，但他一直对技术保持着追求，一直在努力尝试着学习和了解。 虽然具体的操作不行，但几大技术领域的理论框架还是知道的，这就算是有了一定的基础。 看样子，有空了还是应该多看紫微星内部的业务材料，多学习、多掌握，不需要太精深，至少在财务、人事、市场、技术、重点项目等领域有足够的了解才行。 好在身边有几个可以完全信任的嫡系，他们可以站在相同的立场和视角点上看待紫微星里发生的这些事。 郭鹏飞笑着说：“要不叫王海洋过来？” “别叫，我天天跟他吵架！”孟厚坤拒绝了这个提议，“这人有点揽权现象太严重，我看就开了得了，换个人来领导人力资源的工作。” “啊？”周不器很相信孟厚坤的判断，“真的假的？他能力很强啊！” 孟厚坤道：“嗯，能力是很强，这谁都不否认，就是……就是有点膨胀了，他是首席人力资源官，就好像紫微星的整个人力资源系统是他家的似的，油泼不进、水泼不出。我跟贺老板、一明同学也都沟通过了，这人格局不行。” “是吗？” “嗯，按照贺阳的话，就是这人能领导5000人的队伍打胜仗，要是带领1万人的队伍，可能就散架了。预计到了明年夏天新一批的应届毕业生入职后，紫微星在国内的员工数就超过5000人了。” “你们的意见挺一致啊。”周不器看向了郭鹏飞，“你呢？你什么看法？” 郭鹏飞摇摇头，“我跟王海洋接触得不多，我就做我的业务，对人力资源那边没什么深入了解，感觉配合得还不错。” 孟厚坤道：“这件事另说，先听听我的事你们就明白了。王海洋搞的‘三位一体’，HRBP、HRSSC和是人力资源专家，主要解决员工的薪酬福利、组织绩效、员工关系和组织关系等方面的问题，由这方面的专家组成，会针对性地给出专业性建议并设计出有效的解决方案；HRSSC是共享服务中心，在招聘、薪酬福利、差旅费报销、工资发放、档案管理等事务性工作方面，为企业提供全方位的统一服务。这都没问题，我要说的是HRBP。” 周不器大概知道了一些人力资源方面的业务结构，“HRBP就是对业务的辅助吧？” 孟厚坤道：“对，是辅助。帮助业务单元更好地维护员工关系，协助业务主管更好地使用人力资源管理制度和工具来管理员工，还可以利用HR们的专业素养来发现业务单元中存在的种种问题。这是对传统的HR业务的升级，效果很好，但是不够。整个‘三位一体’的架构缺乏员工心理和价值观层面的建设。”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孟厚坤道：“这是从美国传进来的制度，可美国的大公司都配有心理医生。而美国人都有着看心理医生的传统，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决这个问题。国内不行，首先就是国内的心理医生规模太小。其次就是即便有，员工们也没有看心理医生的习惯。第三，心理医生是被动效果，想要更好地对员工进行心理建设，需要构建一套主动出击的制度。” 这一点，周不器很有感触，“不能把美国的制度生搬硬套地拿到国内来，应该根据国情适当地改变。” 孟厚坤一握拳头，“对！就是这个意思！我跟王海洋沟通过很多次了，他根本就没有制度调整的勇气，只说美国人在‘三位一体’上已经取得了很成熟的经验。我看他就是太死板了，只能照本宣科，缺少灵活性。美国最崇尚的是职业经理人的体制，很难解决短期业绩和长期价值的根本矛盾。我们要防止主人翁精神的衰退。” 这句话得到了周不器极大的认同。 随着紫微星越来越大，这件事必须慎重地考虑进来。很多问题在早期的时候不会出现，可随着公司越来越大，就都表现出来了。 其实就跟“主人翁”精神有关。 早期，所有的员工几乎都是公司的“主人”，他们手里都持有着大量公司的股票。时至今日，早期的那些员工所持有的股票价值，几个亿、几千万的人比比皆是。 这么大一笔财富压在紫微星身上，他们跟公司就是利益共同体，公司越好，他们的股票价值才会越高。 可是，新人就不太一样了。 他们没有资产压在紫微星身上，就算有期权，数量也很有限。老员工工作，更多的目的是让手中既有股票价值的增长，这是主人翁精神；新员工工作，是为了赚工资、攒期权，这是打工仔思维。 这就出现问题了。 新进来的打工仔们，为了赚工资、攒期权，这些都是跟他们的业绩挂钩的，业绩越好，收入越高；业绩差了，收入就不好。 这就必然会出现一种现象，新入职的业务主管们开始不断地采取短期打法，只要季度、年度目标完成就够了。他们却忽略了公司更长期的价值追求，甚至是公司的品牌形象和价值观。 类似的事情，美国公司里比比皆是。 国内也有很多，比如百度。 百度上市之后，要求更高了、野心更大了，很多老员工的能力水平就跟不上了，包括当年的那一批创始人。 然后，李老板为了公司的发展，学习美国人的做法，把那些人都给清退了。 乍一看这是对的，这是为了公司好。 可更深层次的问题就出现了。 这些元老，才是真正地拥有主人翁精神，真正为了百度好的那一批。把他们都清退了，公司里就仅剩下李老板这一个主人了。 他可以牢牢地掌握住公司的权利了，帮手却没了。新晋升上来的那批小年轻，都是“打工仔”，追求的都是业绩达标，追求的都是短期利益……甚至只要业绩达标，其他什么都不重要！至于百度未来会怎么样，这是企业主人操心的事，打工人才不管呢。 等到后来百度出事了，李大老板才恍然大悟，赶紧把当年清退的那一批元老请回来救场。可是，新势力已经根深蒂固了，已经尾大不掉了。除了不停地内斗，他们实在也做不了什么。 这么一番分析，周不器才算理解了孟厚坤的真正意图。 还真别说，很有想法，很有格局！ 对紫微星来说，当下是一个非常关键的转型时期！ 是PC互联网向移动互联网的转型！ 海外业务的紫微星国际，甚至已经定下来了“移动为先！云为先！”的战略要求，国内还没有做到这一点，因为紫微星在国内还有着很庞大的PC互联网业务。 不过，PC端向移动端转型是必然的。 这就意味着过去很多在PC互联网很擅长的老员工们，可能会不适应移动互联网时代，进而按照组织程序被优化掉了。 那些老员工，都是跟着紫微星从小到大慢慢发展、辛辛苦苦地奋斗拼搏成长起来的，他们的职业生涯几乎跟紫微星是绑定的，手里还有大量的股票……他们都有着浓厚的主人翁精神。 如果这些人都被裁掉了，那将会是紫微星很重要的一笔资产损失，甚至会动摇根基。 这大概就是孟厚坤和王海洋之间爆发的根本矛盾。 王海洋想要坚定地按照人力资源部门的组织程序办事……这当然是好事，他能力也很强，至少在目前这个阶段，能够让每一个事业部都满意他的工作。 可是从更长期的角度来看，王海洋的这一套严格按照组织程序办事的风格，就有些僵化死板了，会严重地伤害公司的长期价值。 有些人真的不能轻易的裁掉。 郭鹏飞也听懂了，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还真是这样，现有的HR体系有利于短期业绩的增长，显得过于惟利是图。我们还需要有一套新的制度，来确保紫微星的核心价值观和长期的价值诉求。” 第1803章 CPO 孟厚坤道：“对，公司的管理，其实就是管人。指标、绩效、效率、利益这些硬指标的考核很重要，其实还有软指标。比如前两个月校内网刘豫东晋升的事，导致他的竞争对手很生气，带着半个团队都离开了。这其实就是内部沟通不畅造成的，晋升的规则解释不清造成了误会，还以为这背后有其他的缘故造成了不公平的现象。” 周不器好笑道：“你这野心不小啊？想把所有问题都解决？” 孟厚坤道：“发现问题、解决问题，这显然是不够的，要举一反三地进行制度上的完善。这是我跟王海洋的又一个矛盾，也是你们认为王海洋的工作做得不错的原因，这完全是错的。” “啊？” 周不器有些惊讶，这小子是直接把矛头对准自己了，在尖锐地批评了。 郭鹏飞也不服气，“你别一杆子打死所有人，我是管业务的，周老大平时那么忙，他能注意到那些小事吗？” 孟厚坤没跟他争辩，接着说：“王海洋的能力获得赞许，因为他处理事件的效果比较好，在我看来，越好就证明越不好。人事的工作跟业务的工作不是一个性质。就像医院似的，年收入增长得越高，说明做得就越不好。可很多医院的指标，都是以业绩为考核，这就很荒诞。” “嗯。” “把紫微星比做一间房子，房子里面有很多苍蝇。王海洋的工作是把这些苍蝇处理掉，他处理得很好，在不断地拍苍蝇，打死的苍蝇越多，就说明他的工作做得越好？恰恰相反，这个思路完全错了！”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对，单一的KPI思维的弊病。” 孟厚坤道：“房间里之所以会出现苍蝇，一定是房间里出现了什么能够产生苍蝇的垃圾。只要把垃圾清理干净，苍蝇就必然会越来越少。苍蝇只是表象，垃圾才是本质上的病因，是制度上的缺陷。王海洋拍死的苍蝇越多，就越说明他在制度建设方面的无能。” 周不器开玩笑道：“可以啊，我觉得你能当董事长了。” “拉倒吧！”孟厚坤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距离那个位置太遥远了，“我就是觉得公司现在做大了，人事管理方面出现了很多问题。我管着锦衣卫，可以着手处理一些内部的贪腐、渎职的问题，这都是治标不治本。” 周不器点了点头，“说说看吧，你觉得都有哪些管理体系上的缺陷？” 孟厚坤道：“那可太多了！我就随便说几个吧，比如，我有过统计，今年公司一共发生过62起离职纠纷。” “有参照吗？” “有啊，百度发生了23起，阿里发生了11起。其他公司没有调研。” “差距这么大大？” 周不器睁大眼睛，颇感震惊。 孟厚坤道：“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有很多，比如员工福利太好、离职流程太正规、业务主管都是工程师出身等等。不过在我看来，主要还是制度上的缺陷。” 周不器对此很关切，“嗯，说说看！” 孟厚坤道：“HR的作用应该是媒婆，来为男女牵红线。业务需要人了，HR出面帮忙招聘，把员工介绍给业务。如果离婚的时候，把分手的工作也交给媒婆处理，这怎么搞？能不发生纠纷吗？肯定得男女之间把话说清楚才行，媒婆怎么会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这种事情不可能代劳。代劳了，就会发生分歧。” 周不器问：“公司里的离职纠纷都是这个原因？” 孟厚坤道：“对，基本都是。业务主管要裁人，就告知HR。然后HR出面去跟这个员工谈解聘。员工在这个过程中都是懵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被开除了。一旦他们觉得自己做得挺好，是受到了职场中的权力排挤或者因言获罪被解雇了，他们就会闹事，想要向公司里的更高层反映自己受到了委屈，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 周不器扭头，看向了郭鹏飞，“这应该是普遍现象吧？” 郭鹏飞的神色就有些尴尬，“很多业务主管，都是做产品、做技术、做分析、做市场的，在人际关系的处理上的确不怎么擅长。辞人也是一门学问，大多数人都不太会。” 周不器又看向了孟厚坤，“HRBP呢？解决不了问题？” HRBP，就是指派驻到业务部门的HR。 像紫微星这种科技公司，业务主管几乎100%都是工程师出身，他们对流程、机制和管理方面肯定不如专业的行政工作者那么擅长。 HRBP就是为了解决这种问题出现的。 由人力资源部派出一批HR进驻到业务线，来辅助、指导业务主管解决这些行政上的工作，包括人才的评估、考核以及开除等等。 这样一来，业务主管就不需要在这种对上对下的管理上耗费太多的心神，就可以把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业务上了。 孟厚坤道：“HRBP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决问题，但并还不够。HR更擅长的是流程、制度、管理、沟通，而他们对业务的理解不深。而员工的离职往往跟业务甚至技术领域相挂钩。如果是一个懂业务懂技术的人来处理这件事，可能几句话就解释清楚了。如果是HR来处理，可能一百句话也说不到点子上。” 周不器问：“那你说该怎么办？” 孟厚坤道：“这就是我说的了，要建立另外一套系统作为补充。随着时代的变化，很多老员工在业务能力上跟不上了，很难胜任一些业务岗位了。可是，他们都在紫微星工作很多年了，已经积累了很多管理经验，对业务流程也非常了解。” 周不器点了点头，“又都很具有主人翁精神。” 孟厚坤道：“对，他们会比新一代的年轻人更忠诚。有他们坐镇控场，居中来主导员工们的思想、心理、价值观的工作，被挖墙脚的概率会更低。” 互联网行业的挖墙脚现象非常严重。 很多时候挖人，是整个团队的集体打包带走，就会对公司造成巨大的伤害。最典型的就是校内团购了，因为做得太好，受到了太多电商公司的关注，不停地派出猎头来试探挖人。上次的刘豫东事件，有一批人离职了，除了紫微星自身的制度原因，也有外部竞争对手在背后搞鬼，在不断地挖人。 除此之外，还有管理经验的原因，校内网的高层更换会造成一定的思想不统一，就可能引发一些动荡。 如果有一批老员工坐镇，就可以把这些问题都解决了。 第一，一些业务能力跟不上公司发展的老员工，不必都裁掉，可以转到“二线”去，不做业务了，去更多地关注员工的心理健康，形成一个桥梁的作用，化解员工之间的内部矛盾。 工作之间的矛盾，很多时候并非是由人品、排挤、内斗而引发的，而是信息不对称所产生的种种误解。 工作很多年的有一定威望的老员工来处理这些事，会更容易让人信服。 第二，这些精挑细选下来的老员工都有主人翁精神，而且过去都担任过很重要的岗位。他们还可以起到监督的作用。一旦新来的团队在决策时过于专注于短期利益而忽略了长期价值，他们就可以形成制约，使公司的发展不偏离正轨。 第三，这些从业务线转过来的老员工，他们比传统的HR更懂业务，他们可以掌握到更全面的信息。在解聘员工的时候，由这些老员工出面，会比HR有更好的效果，他们经验丰富、有威望、懂业务、懂技术，可以从更多的角度来分析员工被解雇的原因，给出他们充分的解释。 第四，一旦业务主管被挖走或者有特殊事情无法到场，这些过去有过主管经验却退居二线的老员工，可以临时地顶上去。 孟厚坤道：“对老员工来说，其实最好是像程秉皓那样，CTO做不成了，就退下去做紫微星工程院的院长了，也挺好，斗志还那么旺盛。可这只是个例。对大多数的人来说，还是应该有一个制度层面的整体设计。” 周不器整体上很认可他的说法，看向了郭鹏飞，“你觉得呢？” 郭鹏飞若有所思地道：“我觉得有道理，有点像阿里的政委体系。” “嗯？还真是！” 周不器早就听马老板洋洋洒洒地说起过，说他为阿里构建出了一套世界上最好的内部管理体系。 说是世界最好多少有些吹牛。 但很利害是真的。 在企业的组织结构设计上，马老板绝对是世界级的，他一个外行能把阿里带到这么高的高度，最主要的能力就是制度设计上的过人之处。 “有学习的机会就要抓住。”发明创造很难，有了一个学习对象，那就很容易了，周不器一下就轻松下来，笑着对孟厚坤说：“要不你去阿里学学他们的政委系统？还有华为也有一套类似的体系，你也去学学。” 孟厚坤气道：“我还用跟他们学？我这是家传哲学！华为的任总是军人出身，马老板那是专门跑去军队里观摩学习才总结出来的。他们都是照葫芦画瓢的半吊子，我这才是正宗！” 周不器哈哈大笑，“你们雪地来的人都牛逼。” “啊？” 孟厚坤微微一怔。 周不器摆摆手，建议道：“还是去看看吧，做企业总要有一些变化和修改，学习一下。嗯……王海洋是CHO吧？” “对，首席人力资源官。” “那就这样，你先研究，跟贺阳和韩教授总结出来。这要是搞定了，大家都认可了，到时候……到时候你就是首席人才官！CHO负责利益和效率，你这个CPO负责人和文化！” 第1804章 信誉 这天晚上，周不器跟库里安有了线上交流。 时间紧、任务重，库里安那边已经出手了，正式向汉莎航空报价10亿美元，收购他们的IT基础设施部。 结果不出意外地被拒绝了。 还受到了德国人的警告。 说是他们没有感受到紫微星的诚意，这样的报价太欺负人了。过去十年时间，汉莎航空为了这个业务，总共投入了25亿美元。这还只是真金白银的有形资产的投入，还有“汉莎”这个金字招牌的无形资产的品牌价值呢。 这么核心这么重要的一块资产，报价竟然只有10亿美元？ 不可能！ 书房里，周不器先让衣衫不整的宁雅娴穿好衣服回房洗澡，然后才投入到工作之中，询问道：“资产核实了没有？” 库里安道：“他们的资产遍布在全欧洲，真要是都一一核实，那效率就太差了。IBM在做这件事，咱们这边就别做了，以汉莎提供的报表为准就可以了。德国人的信誉很好，又是汉莎这样的国企，我们大可以放心。” 周不器道：“我说的是另一个意思，他们投资的这些光纤网络、数据中心，成本要逐年平摊啊。硬件设备，时间过得越久，资产缩水就越严重。” 库里安咳了咳嗓子，解释道：“资产会缩水多少，也是相对的。同样的这部分IT基础设施部，放在汉莎手里，现在的价值也就是15亿美元左右。加上1400名员工这个大累赘，我这边已经跟咨询机构谈过了，咱们的最高出价不可能超过15亿美元。不过，如果这部分资产放在我们手里，至少可以表现出20亿美元的资产价值。” 就像买电脑，普通人买了一台新电脑，花了6000块钱。 用了两年，以2000元的价格卖给了二手市场。 二手市场的高人就可以对电脑进行适当的翻新，不需要花多少钱，就又可以卖出4000元的高价了，转手就赚2000元。 同样的一笔资产，放在不同的人手里可以呈现出不同的价值。 在这方面，紫微星……包括IBM、甲骨文、惠普等竞争对手，相比于汉莎航空都有着巨大的优势。 周不器道：“甲骨文和惠普那边怎么样？” “没什么反应，惠普还好，总部都派人过来了。甲骨文就算了，美国那边根本就没派人过来，估计是放弃了。”库里安就是从甲骨文出来的，他最了解，“现在来看，甲骨文也好、惠普也罢，都不重要。主要的竞争对手就是IBM，他们真的是非常迫切地想要把这件事情做成。” 周不器对此则比较轻松，“没事，你那边搞定汉莎就行了。IBM这边，我来搞定！” “怎么搞定？” “我争取让IBM主动退出。” “啊？”库里安惊了个呆，“这不可能！他们的几个核心高管都过来了。” 周不器沉吟片刻，“就算IBM不愿意主动退出，我们也可以有办法让IBM被动退出！这笔交易里，最棘手的其实是那1400名员工，解决不好这个问题，谁也别想达成协议。” “嗯？” 库里安还是没太理解。 周不器淡淡地道：“只要这1400名员工搞事情，他们不愿意加入IBM，就算汉莎航空把IT基础设施部卖给了IBM也没用，一样能推翻。” 库里安有些不可思议，“你有办法？” 周不器道：“你刚才说了，德国人做生意，最重视的就是信誉。恰好，我也很重视。” …… 校内团购一般都是在中午12：00分正式开团，这还是最早周不器定下的规矩呢。 新一期的团购开始了。 除了大学生们满心期待地想要去买一些物美价廉的过冬用品、化妆品、零食、秋衣秋裤、电热产品之外，还有一个群体对这次的校内团购很关心。 苏宁的最高层。 张老板早早就吃过了午饭，然后回到了办公室里等待消息。 在苏宁的商业版图里，线下店市场的格局已经稳了。最大的竞争对手国美的老板都被抓起来了，还怎么斗？ 线下市场的硝烟差不多就该停了，接下来就该是线上市场了。 在3C家电领域，苏宁在国内不允许有任何对手！ 这次和校内团购的合作，就是一次发展的机会！ 先试一试。 如果效果好，就要想办法继续加深跟校内团购的合作。大学生好啊，简直是苏宁潜在的核心用户。苏宁的核心销售是卖家电，可是家电不属于快消品，一般都是搬家、结婚、购置新房的时候会采购新的家用电器。 相比于培育老用户，扩展新用户市场才是最重要的。大学生毕业后要租房、买房、找工作结婚，对家用电器都有着刚性需求，对电脑、手机、路由器这些电子产品就更不用说了。 交好了大学生，苏宁就可以主宰未来。 张老板心中充满了期待，看看时间，马上就要12点了。 新一期的校内团购就要开始了。 应该会比较成功吧？ 这一次，为了获取大学生的青睐，苏宁易购拿出了比校内网还多的诚意。校内团购上的商品，一般情况下都不会赔本出售，只不过利澜率很低而已。苏宁易购这次则不同，专门上线了一批补贴级产品，以成本价或者低于成本价来大促。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预计一天的补贴就可以超过100万元，4天的团购下来，总补贴额达到了500万元。 诚意满满啊！ 谁还能跟钱过意不去？ 张老板带领的苏宁，最擅长玩的就是价格竞争，对此很有自信。他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通知了专注于苏宁易购业务的第二秘书，吩咐道：“时刻关注，每5分钟过来汇报一次。” 然后，就悠闲轻松地批阅着桌子上的文件。 对这种大老板来说，工作很忙、日子很长，他不可能为了一次苏宁易购和校内团购的合作就劳心劳肺。 心境要平和。 没过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了，就见二秘蕾蕾急切慌张的跑了过来，“张总！电商！” 张老板抬头瞥了她一眼，微微皱眉。 对她的表现不太满意。 不过也没有太过苛责，低下头又开始批阅材料，慢条斯理地说：“跟你说了，5分钟汇报一次，现在这才……才过了半分钟？” “张总，易购那边出事了。”蕾蕾秘书的语调都变了。 “嗯？”张老板这才面色惊愕地抬头看她，“出事？出了什么事？” 蕾蕾道：“苏宁易购的网站打不开了！” “打不开？” 张老板办公桌上就有一台笔记本，不过他不太会使用电脑。秘书蕾蕾就小跑过来，输入了网址，却怎么都不弹出应有的界面。 显示的是联接错误。 “这是怎么回事？”张老板心头大怒，语气不由地加重了几分。 “这个……” 蕾蕾是计算机系毕业的，很荣幸成为了老总秘书，眼下这种事真是让人很难堪。 张老板怒了，“这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是不是易购被黑客攻击了？谁干的？！” “应该……应该不是黑客攻击。” “那是怎么回事？” “呃……” 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有很多，蕾蕾一时也说不清楚。 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接听之后，张老板先是听了几句，脸色越来越阴沉，然后怒火中烧的狠狠的一拍桌子：“我不管你用什么样的办法，马上给我处理好！易购不能毁了在大学生心中的信誉！” 第1805章 崩溃 与此同时，周不器也在关注这件事。他就轻松多了，在宁雅娴、孙莞然、宁露三个秘书的陪同下一起在办公室里吃午餐。 只是没想到，校内团购才开始了不到一分钟，苏宁易购的网站就崩了。 周不器就跟张绪豪通了一个电话。 张绪豪笑哈哈地说：“校内团购的午间场，流量最高的就是12点到12点半这个时期。一开始的时候，有超过700万大学生在线。这个数据比往常要低很多，这也正常，毕竟这次是一个小规模的团购，马上就双十一了嘛。没想到，苏宁易购就坚持了20秒。我一直关注着呢，半分钟以后，那网站就彻底打不开了，崩溃了。” 周不器问：“大概有多少流量过去？” 张绪豪道：“苏宁那边的数据不清楚，咱们只能统计校内网这边的数据。现在一共有……我看下啊，在服务器崩溃之前，一共有大约53万点击量，跟预计的差不多。现在校内论坛上已经炸了。” 周不器很警惕，“舆情怎么样？” “没事，咱们的策略奏效了，跟大学生们开诚布公是对的，他们也都很理解。论坛上的质疑和讽刺，都是针对的苏宁易购。大学生对校内网的留言，一般都是建议从此以后放弃跟苏宁合作，网站根本进不去。” “他们多久能恢复？” “恢复？够呛了！” “啊？” “今天估计是没戏了，服务器的恢复很容易，主要是要确保数据的准确。这种服务器的崩溃，就跟电脑突然死机一样，很多未保存的数据可能就会丢失。他们那边可能还在紧急抢修呢，我估计很难。IBM搞出来的这套系统水平之低，低出了我的想象。” 周不器问：“成交了多少订单？” 张绪豪道：“这我们不清楚，我估计……可能一单都没有。他们连半分钟都没坚持住。不过有一批注册的新用户，我们这边可以看到数据，Helo、朋友网和校内网都算上，一共有2326个账号。” 校内网这次和苏宁合作，为了方便大学生，他们就不需要去苏宁易购上很麻烦地去注册账号了，可以直接使用Helo，或者朋友网、校内网来完成快捷登录。 然后就可以在苏宁易购的平台上下单交易了。 周不器好笑道：“才半分钟，就有2000多人完成注册了，看样子苏宁易购上摆出来的商品挺有吸引力啊。” 张绪豪“嗯”了一声，“对，挺有吸引力的，一个市场价30多块钱的暖手袋，他们9块9包邮，支持力度挺大的。” “那就这样，我这接个电话……谁？苏宁的张老板给我来电话了，估计是着急了，一会儿跟你说！” 周不器这边挂掉了电话，又从孙莞然的手里接过了另一部手机。 这午餐吃得也不消停。 “喂？张总？” “合作的事情你知道吧？” “听说了。”周不器叹了口气，“真可惜啊，是苏宁易购那边的技术团队出了问题吗？” 张老板那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语气倒是很平缓，“没有，就是出现了一点小故障，IBM的专家们在处理。好像是有一些备用的机器没有使用，都是小问题。第一次合作，有些差池也都正常。” “哦，这样啊……” 周不器笑呵呵。 不用说，这位张大老板又被技术的人给哄住了。 不过也不着急。 谎言早晚有被戳穿的一天。 看他们能坚持多久！ 张老板很尴尬地说：“排除这些故障，可能需要一些时间。为了不影响大学生们的购物体验，要不……要不暂时把苏宁的链接撤下来？” “撤下来？”周不器很吃惊的语气，“不合作了吗？” 张老板道：“要合作啊，要按合同办事。不过现在苏宁易购这边出了一些技术性的小问题，需要一段时间来解决。最好还是把链接撤下来，控制影响。我听说校内论坛上已经出现了一些争议。” 周不器若有深意地说：“如果撤下来，那合同规定的……” 话没说完，张老板就当即会意，连忙道：“按照合同办事！500万的坑位费，还有这次给校内团购带来的麻烦的违约金，也是500万，都没问题！” 周不器沉吟片刻，“那行，我会通知下去。校内团购的活动一般是以今天的中午12点到明天的中午12点为一天。明天的合作，还是要继续把？” 张老板笑道：“当然，一定要继续。等这边的小问题解决了，就会通知校内网，到时候再把苏宁易购的商品链接挂上去就行了。” 结束了通话，周不器挺高兴。 看看时间，现在才12点13分。 孙莞然眨眨眼睛，询问道：“苏宁会给钱吗？” 周不器哼道：“白纸黑字的合同，能不给吗？13分钟1000万，这生意挺值，跟捡钱一样。嗯……你们的工作忙不忙？” “忙呀！” 孙莞然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周大老板的事务很多，尤其是许许多多的邮件。一般国内的邮件是孙莞然处理，国外的邮件是宁露处理。 宁雅娴在二次审核，转到周不器这里。 周不器点了点头，“国内国外的，还有什么日本、韩国、英美德法的，还有什么足球、影视、音乐、地产、投资这么多行业，咱们现在的这个秘书班子，这是有点小了。” “呃……”孙莞然眼眸睁大，一下就明白了他什么意思了，娇哼了一声，“你是又想找新秘书了呗？刚赚了1000万，就飘了？” “飘不等于嫖，懂吗？” “男人有钱就变坏！” 周不器气道：“我这是在想办法帮你们排忧解难，好不好？谁说秘书班子就一定是我的了，是咱们一起的好不好？你们三个现在名义上是我的秘书，其实都跟助理差不多。” 孙莞然白他一眼，嘴角微微一勾，喜孜孜的。 助理？ 这个头衔比秘书厉害多了。 周不器道：“我是不用招秘书了，你们谁要是觉得工作忙，可以自己招几个秘书辅佐。给你们打扫卫生、端茶倒水什么的。” 宁露眼眸亮晶晶的，“给我配一个秘书？” “对啊，你是紫微星大老板的第三助理，你配几个秘书，不很正常？”周不器笑了笑，摆摆手，“反正这事你们看着办，有需要了，就去招，平时就在秘书处那边工作。觉得自己能忙过来，就不招。” 宁露轻轻咬了一下嘴唇，“我想招一个秘书帮我。” 周不器道：“可以啊，跟人事打声招呼，几个都行。” 宁雅娴在旁安静地吃着饭，一言不发。 孙莞然咬牙道：“招来了秘书，还不是便宜你？” “莫名其妙！” “难道不是？” “我是那种随便的人吗？怎么不懂呢，现在是那些小姑娘搀我，不是我搀她们的身子，你本末倒置了喂宝贝！” “少来了！” 孙莞然翻了一个大白眼。 宁雅娴似笑非笑，“那你招不招啊？” 孙莞然脸色微红，“招啊，干嘛不招？找人帮我端茶倒水也行。实在不行，把我表妹叫过来，正好她大四正想找工作呢。” 周不器眼睛一亮，“你妹妹？” “嗯？”孙莞然差点气歪了鼻子，“你听错了，我说的是让我表弟过来！” 周不器很严肃的道：“不行，不准招男秘书！” …… 程秉皓在苏宁易购的内部找到了联络人。 按照正常的商业伦理来讲，这样干是不行的，有商业间谍的嫌疑。但是在互联网领域，尤其是国内的互联网领域真是太普遍了，基本没什么秘密可言。 像紫微星、阿里、百度这些大公司如果想搞点机密性的项目，都要外派出去。比如找一个度假酒店，包场一个月。然后把开发团队关进去，最好连电话都不要打。 通过这种模式来绕开同行们的窥探。 晚上快下班，苏宁易购那边迟迟没有表达出想要把链接重新挂上的请求，估计修复要等到明天了。 程秉皓专门打听了一下，跑到了周不器这边来汇报进展，“他们在尝试着解决问题。” “怎么解决？” “简单粗暴，增加服务器，他们会把内部的所有服务器都增加进去。估计规模能扩大一倍。” 周不器问：“负载量增加一倍？” “差不多吧，这都是细节，多少不重要。” 程秉皓很轻松，有一种手拿把攥的感觉。 周不器笑着说：“负载从50万增长到100万？” 程秉皓道：“IBM的那帮人是真的不太行，听说是几个美国人带队，带着一批中国员工在做事。这思路太勉强了。今年他们连半分钟都没能坚持住，明天估计好点，也许能坚持两三分钟。想靠着这种方式来解决，那就跟12306是一个思路。没有分布式的设计，就不可能解决问题。” 周不器道：“行，那你那边行动起来吧，找几个销售，跟苏宁去对接。借着这次校内团购和苏宁易购合作的机会，让他们清清楚楚地认识到眼下的互联网市场，到底是什么样的格局！” 第1806章 反复拉扯 程秉皓领命而去，效果并不好。即便在主战场上，苏宁易购已经是丢盔弃甲。 感觉苏宁易购那边是铁板一块，他们和IBM的关系好得能穿一条裤子。在IBM面前，他们根本不相信任何人。 其实这样也有道理。 当年，在国内的线下市场，国美的份额比苏宁高，各条战线几乎所向披靡，国美的黄总甚至是国内的首富，风头无两。 当时的国美财大气粗，在3C家电市场呼风唤雨的时候，他们还不满意。号称要斥资26亿元，重新构建数字化的3C家电格局，从联想挖走了技术副总裁于奋斗先生，通过自研的方式来开发出了一系列内部的数字化办公软件，包括邮件系统、VoIP系统、内部办公系统等等。 苏宁没办法，只能被动应战。 却没法在硬实力上跟国美叫板，拿不出那么多钱搞自主研发。 没办法，就只能外包了。 然后，IBM就出现了。 在IBM的帮助下，苏宁从内部的流程、制度、体系、组织结构，以及数字化的转型、物流系统的支持等诸多方面进行了改革。 效果立竿见影！ 只用了两三年的时间，苏宁的份额就超过国美了。这当然跟国美的内讧以及黄总的入狱有关，却也少不了IBM这种世界最先进的战略咨询和管理体系的搭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IBM几乎是拯救了苏宁。 这可是过命的交情。 所以当紫微星出面，想要挤兑IBM的时候，苏宁肯定不会答应。世界级科技巨头IBM的实力早已经把苏宁迷的神魂颠倒了。 一时输几场，不算什么！ 第一天，苏宁易购坚持了20秒，服务器崩溃了。 他们要紧急抢修。 张老板亲自给周不器打电话致歉。 第二天，苏宁易购取得了很大的进步，坚持了1分零8秒，然后服务器又崩了。 张老板又给周不器打来了电话道歉。 跟昨天那一出几乎一模一样，说是承诺给校内网的500万坑位费以及500万违约金一分钱都不会少。但是，请把苏宁易购的链接暂时从校内团购的页面上撤下来。 这太丢人了！ 赶紧把链接撤下来，把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可即便是这样，连续两天出丑，再加上校内网对大学生们的透明机制，开诚布公地把校内网和苏宁易购的合作意图都给说清楚了。 这下就有点收不住了。 大学生是当下互联网市场中的主要群体，尤其是朋友网、微博、51社区、贴吧、天涯、猫扑这些社交性质的平台里。 然后，苏宁易购一下就火了，骂声一片。 大学生们都纷纷号召，要求校内网赶紧跟苏宁易购做切割了，别合作了！那就是一家垃圾网站，网页都打不开，还想卖货？这不扯淡吗？ 尤其是校内团购和朋友网，几乎炸锅。 舆情甚大，校内网官方只好在校内论坛里发了一篇置顶的帖子做出说明，说苏宁易购只是一家新兴的网站，技术层面还不够成熟。苏宁易购的技术体系是由IBM负责搭建的，苏宁方面承诺IBM会解决问题。校内网和苏宁易购的合同还没有结束，校内网要尊重合同，遵守法律法规云云。 校内论坛上都是大学生，很快就有高手把苏宁易购和IBM的合作给扒出来了，说IBM的电子商务系统是十几年前开发的。 当年，就没什么人会使用IBM的这套系统。这都过去十多年了，苏宁竟然把IBM压箱底的宝贝给买过来了，厉害利害真厉害啊！ 很快，微知上就有更专业的技术大牛出来解释了，深度剖析了IBM那一套WCS架构体系的落后。其落后程度，甚至还不如备受诟病的国企搞出来的12306。 那种早期的E**和MQ技术，导致了系统的额外开销，如大量远程序列化、JNDILookup、部署等。 大概意思就是……如果一个用户使用校内团购，或者淘宝、亚马逊、拍拍这种优秀的电商平台，一个用户也就是占用1个空间。假如一台服务器可以容纳100个空间，就意味着一台服务器可以支持100个用户在线。可IBM的这套架构太落后了，产生了太多的额外开销，以至于当一个用户出现后，会占用2个空间，一台服务器就只能支持50个用户在线了。 至于什么当下主流电商平台所运用到的数据库集群技术、读写分离技术、数据库分片技术、VerticalScaling技术、分表技术等等，更是一塌糊涂。 电子商务的技术核心其实就在数据处理，而落后的数据处理一般会导致很多麻烦，比如系统响应时间过慢，比如高峰时段可能造成数据处理错误，比如需要更先进的硬件设备支持，比如在未来的技术拓展的边界限制等等。 微知是邀请制的知识分享平台，普通人不能随便在上面留言，这就保证了其中的内容足够的专业。 一番深度剖析，算是把苏宁和IBM的合作老底全扒光了。 程秉皓把这篇文章通过微书转给了周不器，配上了一段说明：“这应该是IBM的内部人士写的，要不要查？” 微知是紫微星的网站。 虽然这篇帖子是匿名发出的，但紫微星如果想查，完全可以通过后台数据精准定位到这个人。如果真是IBM的人，就有了策反的机会。 不过这种先例最好不要开。 周不器给出了回复：“最好不要，先看看情况。团购还在继续，我不信苏宁能扛那么久。苏宁和IBM之间的信任纽带，一次扯不断、两次扯不断，反复多拉扯几次，早晚要断，别急。” 到了团购的第三天。 出现了一点异常。 现在都已经是12点10分了。 按照校内团购的规则，每年的12点会进行一波刷新，要么补充上一些售罄的商品，要么增加一些商品类型。 除此之外，就是苏宁易购的链接了。 新的一天新的气象，苏宁易购的链接又出现在了校内团购的页面上。可这都10分钟过去了，迟迟都没有收到苏宁易购网站崩溃的消息。 周不器看样子是不怎么担心。 他的办公室超级豪华超级大，有十几个房间。 此时，他正在小办公室里，腿上坐着宁露，说着悄悄话。 宁露双手勾着他的脖颈，凑过去小声地说：“老板，我也有一个妹妹……我舅家的，我让她过来给我当秘书，行不行？” “你妹妹？” 周不器眨眨眼，神色古怪。 这个话题前天中午就说过了，孙莞然听说有了给自己配秘书的名额后，首先也是想让一个表妹过来帮忙，可看到虎视眈眈的周大老板，就马上放弃了这个念头。 这小丫头片子一看就是想法太多，满脑子肮脏思想。 相比之下，还是宁露妹子更乖。 宁露轻咬着嘴唇，脸色红扑扑的，“行吗？” 周不器轻咳了一声，问道：“她是什么专业？什么学校？” 宁露轻声道：“初三，可漂亮了，可纯洁了，连男孩子的手都没摸过。” “啥？”周不器吓了一跳，“你开什么玩笑？！” “她成绩不太好。” “成绩差也得读书啊，她才多大？” “14岁？差不多，她96年的，小时候我舅离婚后，她在我家住了两年多。” “不行，太小了，不能雇用童工！” 周不器坚决拒绝。 宁露轻声道：“没关系呢，我家那边，很多女孩儿这个年纪连孩子都生了……” 周不器一挥手，很绝决，“不行！” 宁露轻轻咬咬嘴唇，小声道：“我舅离婚了，跟后来的舅妈又生了一个男孩。他们的心思都在弟弟身上，对这个妹妹缺乏关爱。家里的意思是不让她读高中了，让她退学去跟着舅妈一起卖房子呢，我有点担心。” 周不器听出了点味道，笑骂道：“好你个臭丫头，算计起本老板来了？我看你欠打了！” 宁露扭了扭身子，很不好意思，“我……我就是想把她接过来，让她来首都读书，我来供她。” “嗯，应该的，”周不器点了点头，“那就接过来吧，嗯……家里有没有学区房？” “好像没有。” “那就买一套，上学近一点。学籍的事我找人安排，没事，别担心。” “谢谢老板。” 宁露凑过去，就想去亲他。 周不器却避开了，哼道：“别瞎亲，满嘴的口红。” 这时，孙莞然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见这俩人亲昵，气呼呼的道：“别玩了，苏宁易购活过来了！” “不会吧？” 周不器拍了拍宁露，宁露就赶紧起身了，然后蹲下身子帮他拽了拽西裤的褶皱。 孙莞然道：“这都十分钟了，苏宁易购还好好的呢！他们可能是找到了解决方案！” 周不器看了下时间，已经是12点13分了，点了点头，“没事，这是团购的第三天，又是午间场，流量可能没那么高。什么时候突破了晚间场，那才是真正地活过来了。” 校内团购的惯例趋势就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热度会下降。 每次开启团购活动的时候，第一天的热度最高，随后的几天会逐渐地递减。这又是一次小团购，商品创意不足，又是午间场，流量大幅度下降也都很正常。 没想到，这时宁雅娴笑盈盈地走了过来，远远的就挥手，“别担心了，最新消息，苏宁易购又崩了！” 第1807章 大嘴巴 要说2010年国内最火的一款互联网产品，当数紫微星的微博。 目前为止，注册用户已经达到了1.4亿，日活用户3000万。微博已经逐渐地成为了一个面向全民的人人都可以发声的平台。 这里就有商机了。 因为微博大V的内容，就相当于广告，而且是免费的广告。可是想成为大V，这不太容易。除非本身就是社会上的公众人物。 这就给了很多商业精英机会。 尤其是互联网的从业者，基本上除了百度的李总、阿里的马总、企鹅的马总以及周不器这种级别的大佬，其他各大公司的CEO们，几乎都开通微博账号。 免费的广告平台，不用白不用！ 在这里边表现最突出的……当然京东的刘强栋了。 这背后跟紫微星也有关。 毕竟双方也算是一家人，刘强栋早在去年年初就开通了微博，一开始只是想支持一下紫微星的产品，可是用着用着，就发现了这款产品的奇妙之处，拥有着魔法般的营销属性。 这才是互联网的打法。 免费才是灵魂。 同样是做电商，苏宁易购还在苦哈哈地以每天1000万元的价格找校内团购合作以寻求增加曝光机会的时候，京东已经玩上了更高明的手段。 最经典的一个案例，发生在今年的8月份。 当时，有用户反映，从京东上购买的手机里，存储着大量的不雅照片，被怀疑是京东在出售翻新机。 这显然是有其他用户在退换货的时候把原装正版的手机给掉包了，京东没有察觉进行了二次销售。 可是外界不知道啊！ 京东就遭遇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公关危机，市场部门应对得很仓促。 没办法，刘强栋就亲自上阵了。 连发了3条微博，先是强调京东渠道不会有串货问题，如果有问题送网友剃须刀，再是责问这样一场闹剧京东损失谁负责，最后用中欧商学院的同学参观京东库房来印证其管理严格。 这件事引起了市场里的极大关注。 很多大媒体全程关注、持续跟进，京东接受了许多媒体记者的深挖报道，开诚布公、坦坦荡荡，不怕采访、不怕报导，该怎样就是怎样。 京东以过硬的流程和渠道坚持住了，舆论风向就控制住了。 这次事件让刘强栋吃到了微博的甜头，然后他就变得越来越活跃，会不停地发微博，已然是微博中商业红人了。 这次苏宁易购陷入了麻烦，全网热嘲。 刘强栋也加入了进去。 连发5条微博，对苏宁易购极尽讽刺，还说苏宁易购的服务器如果不够用了，京东在金陵也有一个很大的分公司，要不要把服务器都调派过去支援？ 这下互联网上对苏宁易购的质疑声浪就越发地此起彼伏。 周不器虽然愿意看到苏宁易购陷入麻烦之中，却不想看见老刘这样“大嘴巴”，晚上就带着石婧琳一起，去他家作客。 女主人第一次见，好像是在校大学生，不太熟悉，也实在没什么共同语言。 还是说工作的事很要紧。 第一件事，就是京东的融资。 已经正式敲定了。 京东本轮会稀释20%的股份，融到3亿美元。其中，紫微星领投，出资1.5亿美元；芳菲基金、淡马锡、老虎基金、红杉资本、黑石跟投，每家出资3000万美元。 本轮融资过后，周不器会进一步增加在京东中的股份。 紫微星占股38.5%，北极星占股11.2%，芳菲基金是相当于他的个人名义，持股2%。不过，刘强栋的个人股份虽然在多轮的稀释过后已经来到了28.7%，但周不器早就承诺过了，紫微星的投票权都会交给他。 3亿美元即将到账，刘强栋意气风发，豪饮了一大杯白酒，很豪爽地说：“接下来，京东要做三件事！” “哦？” “第一，启动图书业务部，跟当当竞争！” “嗯。”周不器点了点头，这件事此前两人已经有过沟通，不过还是好心地提醒道，“差不多点，当当正在启动IPO的计划中呢，就算开战，也等到IPO之后，别耽误了人家的上市。” 刘强栋道：“嗯，我知道，老李那也是朋友，前几天我们还一起坐下喝酒呢。我跟他明说了，当当上市之前，我不动他。等他上市了，我就不客气了。” 周不器好笑道：“你就这么自信？” 刘强栋是真的自信，“接下来的第二件事，我要把沈瑜挖过来！” “谁？” 周不器微微一愣。 沈瑜这个人可是大名鼎鼎啊，他过去几年也没少接触，这可是现在百度前三号的人物，是首席运营官。 刘强栋笑容满满地说：“就是百度的那个沈瑜。” “他答应了？” “口头承诺了，这次融资结束，他就会加入京东。到时候，他就是京东的COO，全权负责业务上的事情。” “厉害。” 周不器也难免要夸赞一句。 现在的京东虽然很不错，但是跟百度比起来，那差距不是一点半点。老刘能把百度的COO沈瑜挖过来担任京东的COO，这件事难度可不小！ 跟当年紫微星还很弱小的时候，周不器去联想挖贺阳差不多了。 刘强栋摆摆手，男人嘛，酒劲上头就总爱吹点牛逼，“这算什么？夏天京东不是陷入了一场公关漩涡里嘛，我利用微博化解了这场风波。不过，我对京东的市场团队、公关团队都不满意。我打算招一个CMO来主管这一块。” CMO就是首席媒体官，一般不常设。 紫微星就没有。 周不器还挺好奇，“谁啊？” 刘强栋道：“蓝野。” “哪个蓝野？” 周不器没听说过。 刘强栋道；“方正科技的总裁。” 周不器睁大眼睛，“成了？” 刘强栋酒量太好了，不仅是酒量好，他是有这爱好，就喜欢喝酒，又在提杯，“早就成了，他8月末就入职了。” 周不器深深地看他一眼，跟他碰杯，一饮而尽，“人家总裁都不做了，来你手下当CMO。老刘，你现在也是著名企业家了！” 刘强栋笑哈哈，很高兴，“第三件事，我要痛击苏宁！他们不是说要出击线上，把京东打垮吗？哼哼，我倒要看看，到底谁才是3C家电市场的霸主！包括国美，也一样拿下！” 周不器放下酒杯，皱眉道：“你对苏宁采取怎样的策略都行，不过你已经是著名企业家了，是不是得有点身份？今天你在微博上有关苏宁易购的言论，实在有失风度。” “这算什么……”刘强栋摇摇头，不以为意，“营销策略而已，我现在已经发现了微博的玩法，这种大嘴巴的帖子更容易获得曝光度。所有的曝光度，都是京东的免费的公众广告。” 这话真是一点毛病没有。 在新时代的互联网上，越是“大嘴巴”越是能吸引眼球，从而争取到更多的公众资源的关注。这都是免费的广告啊！ 就比如马老板。 阿里在做社交产品“来往”失败之后，遇到了流量危机，马老板就化身马老师，行事风格一下就高调起来，频频出现在公众面前，不停地在各种场合指点江山。 马老板的水平高，可以洋洋洒洒地讲出一通深入人心的大道理。很多人想效仿，却实在没他那演讲口才，就只能靠着“遥遥领先”、“遥遥领先于同行”来不断地哗众取宠了。 周不器很谨慎地说道：“哗众取宠这是丑角，芙蓉姐姐、凤姐可以这样干，娱乐圈的明星为了博出位这么干也没什么，可你是企业家啊，这么干太丢份。” 刘强栋沉默片刻，缓缓地道：“这是这个时代获取流量最好的办法，电商市场的竞争越来越激烈了，乐酷天、苏宁易购、当当、易迅、亚马逊、淘宝商城……太多了。京东想要在品牌上脱颖而出，就一定要在营销和推广中追上时势，采用最符合时代要求的方式。” 周不器道：“我同意你的说法，但是如果你被公众贴上了一个大嘴巴的标签，你以后再说话，恐怕就没人信了。” 刘强栋点了点头，“我知道，而且大嘴巴时间长了，也会被行业里看不惯，会到处树敌。” 周不器笑笑，“那你怎么办？” 刘强栋看样子早就有过计划，“只要京东做起来了，成为了国内不可撼动的B2C行业的市场第一，我就会改变策略。” “具体呢？” “停更微博，然后把以前发的内容都删除，重新塑造个人的社会形象。” “这可不容易。”周不器摇了摇头，“等你成为社会上的关注焦点了，你想退出就难了。” 这还真是实话。 前世，刘强栋靠着他在微博上的大嘴巴，迅速地成为了微博红人，还几次成为了微博最有影响力的账号。 很多话真的很得罪人。 甚至把好朋友凡客的陈老板都给得罪了。 他就痛定思痛，关闭了微博，并删除了所有内容。 可是，他也就坚持了两个月。 因为当时互联网上出现了一条谣言，说是某电商老板对中戏的女大学生不轨，很多网络大神一通分析，就把谣言八卦到了老刘身上。 一时沸沸扬扬。 老刘一看这样不行啊，影响个人声誉了，就赶紧复出了，回归微博，发了一条叫屈的帖子：“NND！都说躺着也会中枪！我是躲在地下室都会中枪！什么世道！” 第1808章 弹性云 刘强栋太能喝了，周不器现在很少喝酒，偶尔喝一下也就是两杯红酒，这种白酒场多少有些应对不来。 好在这时，周不器来了一个电话，“张老板的电话。” 刘强栋问：“哪个张老板？” “苏宁的那位。” “扛不住了吧？” “可能吧，连续三天出事，心理素质再好也顶不住啊。” 周不器接听了电话，果然还是跟校内团购的合作有关。 这一次，张老板的语气显然没有过去几天那么积极了，沉重的语气中甚至都能听出几分抑郁和担心，“周总，明天的团购活动，就先别挂苏宁的链接了。” “啊？”周不器很惊讶，“为什么？” 张老板叹了口气，“这边的技术问题看样子比预想中的要复杂，短时间内恐怕很难解决。现在的互联网上，风气很糟糕，这次的合作就暂时中止吧。” 周不器追问了一声，“明天真不挂链接了？” “不了。” “那合同呢？” 电话那头沉默稍许之后，才传来了张大老板沉重的声音，“没关系，合同的条款可以继续执行，只不过不要再挂苏宁易购的链接就行。” 这次的校内团购是小活动，时间是10月28日到10月31日这4天时间。 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也不差这一哆嗦了。 周不器笑呵呵地说：“那倒不必，不挂链接，就没有坑位费，把违约金支付了就行。” 张老板松了口气，“那行，谢谢。” “不客气。” 结束了通话，周不器坐在那里，暗自沉吟。 都说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苏宁易购这已经连续跌倒三次了。最夸张的是午间场只是校内团购的热身时间，晚间场才是真正的大爆发时间。 可过去三天，苏宁易购连晚间场的门槛都没摸到过，每次都是在午间场就崩溃了。 这下应该他们应该醒悟了吧？ 刘强栋在旁，问道：“怎么样？” 周不器简单的说了一下，很无奈的道：“很悲剧，本来明天能赚1000万的，这下只能赚500万了。一个电话就亏了500万，损失太大。” 刘强栋又要跟他喝酒，笑哈哈地说：“恭喜！” 周不器摆摆手，“不喝了，喝不动了，亏了500万有什么好喜的。” 刘强栋哼道：“事实证明，线下转线上的模式根本就行不通！别说苏宁了，在美国，最成功的电商平台是亚马逊，而不是沃尔玛。当年的沃尔玛找了一群最牛逼的人，做出来的却是最傻逼的电商产品。这不是能力的问题，是思维导向。” 周不器瞥他一眼，好笑道：“老刘，你别飘啊。我可是听说了，为了把线上业务做起来，人家苏宁的张老板整整筹措了80个亿！” “吹吧！” 刘强栋根本不信。 周不器摇摇头，正色道：“我认为是真的，而且……80亿的规模都有点小了。一旦苏宁易购吸血太多，苏宁也供养不起了，到时候苏宁易购必然会进行对外融资。一旦有第三方的资本进场，就有可能带来思维结构的转变，苏宁易购的威胁性就会表现出来。” 刘强栋不以为意，“没什么可威胁的，从这几天的表现来看，他们根本就不懂电商。说不定他们还对IBM充满希望呢！” “啊？” “不是没这种可能，IBM不是在国内也打造了什么云数据中心嘛。” “那是胡扯淡！” 周不器早就听说了。 早在两年前，IBM就跟某地方政府合作，在一个新开发的软件科技产业园里打造出了基于IBM云计算的云数据中心，号称是IBM的全球首个云数据中心。 甚至比紫微云还早。 这可能吗？ 基本就是忽悠外行的。 现在的云计算的商业模式主要就是laaS的弹性云，纵观全世界，真正能够比较成功运行的只有两家，一个是亚马逊云，一个是紫微云，连谷歌、微软都不行。可即便如此，亚马逊云和紫微云也经常性地会遇到一些技术故障。 IBM会什么？ 如果IBM真的会，早在美国本土和欧洲大陆去大面积地推广了，哪还至于跑到国内来推销……无外乎就是地方政府为了推广当地的科技产业园，拉来了IBM搞出来的政绩。 刘强栋道：“现在云计算的概念被紫微星带得这么火，淘宝、京东、拍拍、易迅、当当都跟紫微云进行了合作……根据我的判断，苏宁易购不会轻易地放弃IBM。他们要是真懂，压根就不会跟IBM合作。” …… 事实证明，还真让老刘给说对了。 进入11月份的第2天，周不器看着来到办公室里汇报的周峰和程秉皓二人，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真的，他们决定继续跟IBM合作。”程秉皓很无奈，一脸痛惜的样子，“我跟他们联系过了，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周不器有几分恨铁不成钢，“我都配合他们把戏演到这个份上了，他们怎么还不明白？3500万的教训还不够？非得要我狠狠地多杀他们一大笔钱，他们才会肉痛，才会觉醒？” 程秉皓道：“我打听过了，是IBM的人不想放弃。” “不放弃？”周不器冷哼了一声，很是不屑，“就他们那点水平，还想怎么办？马上光棍节的团购就要开始了，他们能想出来什么解决办法？” 程秉皓道：“这么短的时间，想要修改架构、进行更多的技术性调整是不可能的，只能选择简单粗暴的打法了。” “加服务器？” “对。” “还怎么加？”周不器有些不解，“不是说这次团购，苏宁易购已经把全部家底都砸进来了吗？都顶不住吗？” 程秉皓道：“还有云计算的数据中心呢。” “啥？” 周不器睁大眼睛。 还真是云计算啊，让刘强栋给猜对了！ 程秉皓道：“早在08年，IBM就和地方政府合作，建立起了一处云数据中心，服务器规模达到了1.6万台。本来说是软件产业园，是为软件开发提供的。可国内的软件市场根本就发展不起来。我估计……到了光棍节的团购时，IBM为了维护好和苏宁的战略合作关系，他们会破釜沉舟。” “这是一定的。” 苏宁转型做线上业务的决心很大，张大老板甚至都豪气万丈地在内部喊话，说是要斥资80亿元把电商平台给做起来！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80亿啊！ 现在，IBM一共才从苏宁身上搜刮了2亿多美元，才16亿而已……还差着远呢。对IBM来说，无论如何都要保住苏宁这个超级大客户。 IBM很多年前就自己承认了，说是错过了电商的时代。苏宁是他们吃电商红利的惟一的机会，哪能轻易放过？ 看着同胞被美国人这样戏弄般的欺负，周不器这个气啊，这么大一笔钱，落入自己的腰包也比落入IBM的腰包强啊！真是想帮忙都有力使不出，IBM就跟泥鳅似的滑不溜秋。 周峰是紫微云在国内业务的总裁，他很冷静，很平和地说：“苏宁之所以会选择跟IBM合作，其实还有数据安全的问题。如果苏宁易购跟紫微云合作，那么紫微云就有可能掌握到他们的相关数据并暗中提供给京东。跟IBM合作则没有这样的担心。” “商业信誉的社会风气太差了。”周不器摇摇头，然后又问，“IBM的云计算，到底怎么样？” 周峰冷淡的道：“他们那根本就不叫云计算，其实就是集中化的数据中心。” 这就比较符合周不器的认知了，IBM要是在眼下这个时间段做出来了商用级别的云计算服务，那云计算这个产业格局就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程秉皓笑着说：“紫微云是云计算，他们那个……其实就是有一个集中管理的高级一点的数据中心，没有弹性。” 然后，周峰对此又进行了简单的解释。 云数据中心和数据中心，都可以对客户提供出租服务器的服务。 laaS层面的区别主要就是算法上的弹性。 比如，淘宝平时使用10台服务器就够了，促销活动时需要使用100台。 假如是使用弹性云的服务，就可以只租借10台服务器，在促销的时候因为流量爆增，根据弹性算法就会临时再扩充90台服务器。等促销结束了，流量降低了，弹性算法会再次生效，就会把那90台服务器还回去。既解决了问题，成本也大大降低了。 如果是使用普通的没有弹性算法服务的数据中心，那就麻烦了。 没有算法的依靠，为了确保促销活动时网站不崩溃，就必须租用100台服务器。以至于在平时的大部分时间里，那多出来的90台服务器都会是闲置状态，会造成极大的浪费。 IBM所谓的什么云计算，都是瞎扯淡，完全就是蹭概念忽悠外行，他们根本就没有弹性算法。 周不器摆了摆手，“不管IBM的云计算到底是真是假，可他们在软件产业园的数据中心总归是真的吧？那1.6万台服务器做不了假吧？” “嗯。” 程秉皓点了点头，脸色凝重。 周不器问：“顶格算，如果下次双方合作的时候，IBM狠下心来，把整个数据中心的所有服务器都接到了苏宁易购的平台上，他们可以容纳多少用户在线？” 程秉皓沉吟片刻，缓缓地说：“具体的情况咱们不太了解，只是估算的话……我觉得3000万人在线应该问题不大。” “3000万人……”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 在校大学生也就是这个规模了，也就意味着即便所有的在校大学生都参与校内团购，都响应校内网的号召进入了苏宁易购的网站，那人数也不太够用啊…… 第1809章 很好心的建议 IBM的底子还是厚，想像紫微星过去对付过的一些小公司那样，直接三板斧拍死，还真是做不到。 苏宁方面还在对IBM寄予厚望，认为只要IBM把自家强大的云计算平台接入进来，下一次和校内团购的合作可以取得巨大的成功。 这给紫微星制造了不小的麻烦。 不过，周不器也不是无计可施。 早在计划开启之前，他就有过万全的筹备了。实在不行，就特么的在背后偷偷的玩点不干净的手段！ 微点杀毒和微点安全卫士早就准备好了，大不了就以损制损、以暴制暴。 周不器又要去欧洲出差了。 这一次是去英国。 近期，他手里有4个比较大的商业案子要做。 一，京东的融资，目前已经完成了。 二，Spotify的融资，目前各项条款也已经达成了，周不器这次去伦敦，就是去签约的。 三，收购百代，这件事在等待美国法院的宣判，基本上这个月就可以出结果，一切向好。 四，收购汉莎的IT基础设施部。 这次周不器去伦敦，主要是带着徐百卉过去，给她站台。商谈好的融资方案，是Spotify稀释20%的股份，融资2.8亿美元，分别由紫微星国际、紫微星环球、婕妤传媒和代表周不器个人的家族资金这4个机构出资。 4大机构平分股分，各方都出资7000万美元，拿到5%的份额。 这是Spotify的C轮融资，本轮融资结束后，spotify的股权构成里与周不器有关的份额已经超过了50%，分别是紫微星国际25.8%、家族基金13%、紫微星环球5%和婕妤传媒5%。 徐百卉很高兴，婕妤传媒能拿到这种国际上的创投机会并不容易，不过最高兴的还是跟着她一起出来的唐艺欣。 这还是她第一次出国呢。 尤其乘坐的还是周总的豪华的A330-200型私人飞机，内部的装饰恍若宫殿一般，看着窗外的云彩仙气飘飘，如梦似幻。 徐百卉跟周老大谈了一些业务上的事，然后来到她身边坐下，笑着说：“想什么呢？” “啊？”唐艺欣回过神来，轻咬着红唇，“徐总，我第一次出国，还是坐的私人飞机，感觉好不现实。” 徐百卉道：“跟在周总身边，你会发现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不现实的事情。” 唐艺欣轻轻颔首，“嗯，周总好伟大。” “要好好珍惜。” “嗯，我的运气真好，能认识徐总，还被周总看上了，我……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我会抓住机会成为大明星。” 唐艺欣握了握白嫩的小拳头。 徐百卉摇了摇头，深深地看着她，“你这认知有问题，有周总给你当金主，红不红、能不能当大明星，这很重要吗？” “啊？” 唐艺欣眨巴着眼睛，显然这个反问句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 徐百卉淡淡地道：“在权势和资本面前，明星只是工具。再红的明星，也只是明星。即便是章小姐那样的国际女星，又能怎样？去年的泼墨门，不一样被十八线的小明星公开羞辱却不敢还击？只是因为那是赵姨娘。” 唐艺欣当然知道这件事，一时间目瞪口呆。 是啊，连国际章都毫无抵抗力。 唐艺欣刚大学毕业，才出道没多久，哪懂这么复杂的事，一时间就晕头转向了，“徐总，您教我呗。” 徐百卉道：“想当大明星的心态可以理解，但这不应该是你追求的目标。因为即便你成为了全国最红的明星，也不如拿到一次给周总暖床的机会。” 唐艺欣深吸了一口凉气。 徐百卉瞥她一眼，“怎么样？能分清主次了吗？娱乐圈是个花花世界，很多年轻人进来了，就眼花缭乱迷失了，尤其像你这样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仗着有几分姿色有金主捧，就野心膨胀了。千万不要本末倒置，想要在这个圈子里生存，你要明白你真正依靠的是什么。” 唐艺欣轻轻颔首，“嗯，我明白了。” 徐百卉回头看到周大老大那边正在喝红酒，就起身，“走吧，过去给周总敬一杯酒，然后你争取一下看看能不能进他的房间。” 去伦敦的航班时间太长了，路上一般需要在卧室里休息几个小时，睡一觉。 喝红酒了，就是要酝酿一点睡前的情绪。 另一边，周不器拿过来了一瓶不知道什么年份的珍藏版红酒，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伍雨学姐对这玩意很有兴趣，一般都是她在收集。据薛姨妈说，过去这一年，她光是收集各种各样的红酒就花了650万美元。 女生喝点红酒也没什么，周不器给随行的宁雅娴和孙莞然倒酒，她俩也都能欣然接受。不过，当给唐艺欣倒酒的时候，她就有点受宠若惊了。 “周……周总，我来吧。” “没事。” 唐艺欣双手端着一支酒杯，看了一眼旁边的徐百卉，心头突突的。等倒完酒后，就很大胆地说：“周总，谢谢您对我的关照，我敬您一杯！” 然后，小半杯红酒，就一饮而尽。 周不器只是小抿了一口，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第一次出国？” 唐艺欣乖巧地坐下了，轻轻地“嗯”了一声。 周不器道：“到了伦敦……对了，你认识姜疏影吗？” “不认识。” 唐艺欣摇了摇头。 周不器道：“到时候你们可以认识一下，她在英国留学，你可以跟着她在伦敦多买些漂亮衣服。” “不……不用呢……”唐艺欣还是有些放不开，主要不想麻烦周总，“我平时也能买到国外的潮牌，还便宜呢。” “便宜？” “嗯，有一个电商网站，是杨蜜做的……一个女演员，演过郭襄，反正挺厉害的，自己创业做了一个服装网站。上面有很多欧洲的奢侈品衣服，折扣力度很大，会比在国内的商场更便宜。” 唐艺欣还是涉世未深，还真以为就凭杨蜜一个女演员的身份，能把跨境奢侈品电商玩转。 周不器好笑道：“哦，你说的是Farfetch啊！” “对，”唐艺欣眼眸一亮，“周总，您也知道？我有好多好姐妹都可喜欢这个网站了，可以买到很多折扣很多的大品牌，都是正品。” 孙莞然忍俊不禁。 宁雅娴和徐百卉对视了一眼，都没多说什么。 “折扣品都不够新潮。”周不器很好心地建议，“去了伦敦，你还是跟姜疏影认识一下吧，以后说不定还是邻居呢。行了，喝杯酒就回房间休息吧，去了伦敦可没时间倒时差。” “周总……” 唐艺欣连忙追了上去，接到了徐总的指示，她也顾不得宁秘书和孙秘书的眼光了。 “嗯？” 周不器回头看她。 唐艺欣轻咬着红唇道：“周总，我可以去您的房间休息吗？” “那就过来吧。” 飞机上的卧室有限，不挤一挤还真住不下。 就是隔音不太好。 新 第1810章 免费打工不吃亏 同样是没怎么出道的小明星，姜疏影可比唐艺欣厉害多了，首先就是家境很好，从小就是白富美，英语流利，还跑到了英国名牌大学来刷学历。 在伦敦购物，唐艺欣就像跟班小妹一样，挽着她的胳膊，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不过，在周总这件事情上，两人都差不多。 都觉得周总太神秘了。 神秘到连身边的这位姐妹跟周总是什么关系都搞不清楚。 只能有一个大概的猜测。 相比之下，还是姜疏影更聪明一些，更会旁敲侧击，「买了这么多贵重的衣服，你赚了很多钱吗？」 「嗯……」 唐艺欣轻轻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 姜疏影接着追问：「那你应该演过不少戏吧？都有什么呀，有空了我看下。」 唐艺欣有些忸怩，「有人没演过什么，刚拍过一部古装片，还没播出呢。」 姜疏影很惊讶的样子，「那你哪来那么多钱？」 「这……」 唐艺欣支支吾吾起来。 姜疏影微微一笑，眨了眨眼睛，「是周总给你的？」 这一点也不难猜。 姜疏影此前根本就不认识唐艺欣，这次两人一起出来逛街，完全就是周总居中牵线。联想到自己和周总的关系，就不难猜出对方和周总是什么关系了。 眼下这么问，就是想确认一下。 看唐艺欣这脸色发红难以启齿的样子，十有八九是猜对了。 姜疏影趁势追问，「周总一年给你多少钱啊？」 「疏影姐，你别为难我。」 唐艺欣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这种事情她可不敢随便乱说。她是没什么，就怕暴露了周总的隐私。 姜疏影轻叹了口气。 唐艺欣有些紧张，「疏影姐，你怎么了？」 姜疏影很平静地说：「你也用不着紧张，周总是你的金主，也是我的金主。周总介绍咱俩认识，就是想让咱们姐妹友好相处。」 「啊？」唐艺欣嘴巴睁圆，恍然大悟的样子，又带上了几分如释重负的惊喜，「疏影姐，你也是周总的……朋友呀？」 姜疏影抿抿嘴，「嗯」了一声。 唐艺欣这下就心安了，长松了口气，「那就好，我刚才还担心说漏了嘴，给周总的声誉造成影响呢。」 周不器本来想提携姜疏影，就像提携杨蜜那样。一番考察之后，发现她水平好像不太够。可即便如此，她也比唐艺欣强多了。 姜疏影要更加地见多识广，气场和领导力也更强大，两人认识不到一个小时，她就已然是两人中的主心骨了，微笑着说：「要不是这样，周总哪会介绍咱们认识？」 唐艺欣挽着她的胳膊，就更加地亲密了，笑盈盈地说：「那我们就是好姐妹了。周总真好，出国了还介绍个好姐妹给我认识。」 姜疏影哭笑不得。 唐艺欣凑过去，小声问：「疏影姐，周总每年给你多少钱？」 姜疏影瞥她一眼，反客为主，「你呢？」 「我……」唐艺欣犹豫了一下，还是很诚实地说，「3年1000万。」 姜疏影心中好笑，按理说这种事情，就跟公司里员工的工资一样，正常来讲员工之间不准讨论彼此的工资。 这个唐艺欣真是一点心机都没有。 不过这也是好事，至少相处起来可以轻松一些，不必勾心斗角。 双方本来就不是竞争关系。 姜疏影轻轻摇头，「我不缺钱。」 「啊？」唐艺欣很惊讶，难 以置信，「周总没给你钱吗？」 姜疏影白他一眼，「周总是是什么身份，他会那么小气吗？是我没要。」 「为什么？」 唐艺欣百思不得其解。 姜疏影道：「我不缺钱。」 「那不是……」唐艺欣就有点晕了，「免费打工呀，那也太吃亏了！」 姜疏影被逗笑了，「说什么呢？你这思想也够封建了，这种事情，谁吃亏了谁占便宜了？」 唐艺欣轻轻咬着嘴唇，「咱们是女孩子。」 姜疏影觉得跟她说不清楚这种事情，想了一下，还是说道：「我觉得有些东西比钱更重要，你知道周总今天的安排吗？」 唐艺欣摇头。 姜疏影道：「上午，周总要跟的人签约。」 唐艺欣道：「对，我知道，来的时候我在飞机上听说了，好像是的C轮融资……好似估值都达到十几亿美元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公司这么值钱。」 姜疏影没跟她多做解释，「下午，周总会跟微软的人谈合作。好像微软的团队是专门从硅谷飞到伦敦来的。」 「哇哦！」唐艺欣对科技行业的认知有限，但微软实在是太有名了，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具影响力的公司了，「周总太厉害了。」 姜疏影颔首，很有感触地说：「是呀，周总好利害，跟他接触得越多，就越会觉得他好伟大。」 唐艺欣一头雾水，「然后呢？」 姜疏影略带几分洋洋得意，嘴角微微一勾，「下午跟微软谈合作的时候，我也去！」 「你也去？」 唐艺欣睁大眼眸，对此很难理解。 姜疏影道：「我觉得跟在周总身边见见世面，才是最大的财富。」 「哦……」 唐艺欣稀里糊涂地，觉得这个疏影姐有几分莫名其妙。 下午，周不器在紫微星的伦敦总部会见了微软的一行人，微软由高级副总裁史蒂文·辛诺夫斯基带队。 这人很厉害，offe产品生态就是他开发出来的。 这也就说明了这次微软和紫微星的合作方向，主要就是围绕着offe来进行。 此前，周不器早就跟比尔·盖茨有过交涉了，紫微云有意把offe引进到自家平台上，通过紫微云的平台来帮助微软销售offe产品。 经过一番内部的反复讨论，微软答应了。 不过，也有一个先决条件，就是紫微星的线下渠道推广项目「说明书」的搜索平台推荐的产品里，要增加微软的必应搜索。 谈判的过程中，出现了一些分歧。 主要是围绕offe产生的。 微软的现任CEO鲍尔默是个死硬派，他给offe产品生态跟紫微云的合作划出了一道底线，就是绝不分成！ 也就是说，把offe挂在紫微云的平台上出售，可以。 但是，出售的收入，紫微云不参与分红，所有的收入都归微软所有。这显然是个很苛刻的条件，库里安坚决不答应。 最后，是周不器力排众议，拍板决断，强势推进了紫微云和微软的合作。 不分成就不分成！ 大不了紫微云就帮微软免费打工，帮他们免费卖产品。 协议达成，皆大欢喜。 晚上的酒会周不器就不参加了，微软只派出了一个高级副总裁过来，比尔·盖茨和鲍尔默都没来，周大老板也没必要出面款待。 姜疏影全程陪同，她英语很好，把下午的谈判交锋听得清清楚楚。 就很困惑。 晚上， 她跟唐艺欣一起都去到了周总在考利街的家里，在吃晚饭的时候她就忍不住问：「周总，下午和微软的谈判……我不太明白。」 「哦？」周不器眼睛一亮，对她欣赏起来，「哪不明白？」 姜疏影道：「紫微云和offe的合作……具体的合作方式我是不太理解了，大概意思就是紫微云出人出力出场地，帮助微软卖offe的产品。卖到的钱，全部都归微软所有，紫微云不收取任何费用，是这样吗？」 周不器笑笑，「对。」 「这不吃亏吗？」 「吃亏？」 「是呀，这不是在免费给微软打工吗？我看大家都不同意呢……」 「等一下。」周不器打断了她，很奇怪，「谁说大家都不同意了？」 姜疏影愣怔了一下，「不是吗？你手下的那些人都反对呢。」 周不器摇了摇头，「那只是你看到的，他们说他们反对，你怎么知道他们内心里是认同还是反对？」 「啊？」姜疏影惊了个呆，「你是说他们在演戏？」 作为一个专业演员，她感到震惊。 以专业的眼光来分析，真是一丁点表演痕迹都没看出来。 周不器道：「演戏不至于，支持是真诚的，反对也是真诚的。商业上的选择，很多时候不是在「对错」之间做选择，这选择起来就太容易了，谁都知道要选对的。真正的复杂的是在「对」和「对」之间做选择，「错」和「错」之间做选择。」 「嗯？」 姜疏影一头雾水，很困惑。 旁边的宁雅娴就轻笑着解释道：「就像万达商场，每次新开的万达广场，都要吸引商家入驻。想要招商的效果更好，万达就要去找阿玛尼、爱马仕这种世界级的大品牌镇场。为了能吸引他们来开店，万达就要给他们免场地租金、免销售佣金，还要花几十万帮他们把店铺装修好。通过免费打工的方式来吸引台柱子。等这些大品牌都来了，那些中小品牌才会趋之若鹜地都纷纷进驻，一家新的万达广场的生意模式就做起来了。」 这么一番类比，姜疏影就恍然大悟。 再一思考，自己不就是这样做的嘛！ 唐艺欣认周总当金主，能赚一大笔钱。姜疏影也认周总当金主，却是免费的……看样子是吃亏了，是在为周总免费打工。 实际上，她想的是通过周总给自己带来更多的见识、阅历和资源。 免费打工不是什么都不要，而是想要得更多。 第1811章 善意的谎言 拿下了office系列产品，值得周不器和库里安举杯相庆。对紫微云来说，又向前走出了巨大的一步，取得了比亚马逊云更大的优势。 office系列看起来简单，实际上在微软发展的这二十多年里，这已经成为了电脑办公的必备产品。 哪怕是紫微星在国内外的业务上已经在强推使用自家的微书了，可很多业务仍旧少不了office系列。 紫微云上有了office，就可以给更多的商家提供可选择的空间了。 免费给微软打工也不怕，office就是个金字招牌。 拉来了office镇场，紫微云的平台上台就有了很大的生态补充，在销售的时候也有了更多的话语空间。 比如某一个商家想使用云计算服务，这时候紫微云的销售就可以过去推荐了：“选择紫微云吧！紫微云上可以使用office，但是亚马逊云不能！” 这就足以扯虎皮拉大旗，紫微云借着微软的王牌产品来拓展自家生意了。 趁着现在微软是鲍尔默当家，要把这种优势牢牢抓住。 等过几年鲍尔默下台了，微软就越来越开放了，许许多多的云平台都可以提供office365的云服务了，紫微云的独家资源就没了。 这次来英国，周不器本打算速去速回，去曼联主场看一场比赛，然后就回国了。国内苏宁的事还没有彻底解决呢。 不过，计划变化得很快。 这天是周末，周不器从宁雅娴和宁雅梦姐妹俩的温香软玉中爬起来。宁雅梦这半年来常驻欧洲，小别胜新婚。起床之后，抻了抻胳膊扭了扭腰，感觉身体还行，没有被美色掏空。 吃过早餐准备去俱乐部。 下午有一场英超的重头戏，曼联主场迎战阿森纳。 没想到，在老特拉福德看球的中场间隙，他接到了三德子的一个电话：“周，利物浦要出售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哦，看新闻了。” 周不器本来不知道，但足球在英国真是太火了，足球新闻比娱乐新闻还多，铺天盖地都是。近期最重磅的一则英国足坛的新闻，就是英国的超级豪门利物浦坚持不住了，要卖掉了。 入手的正是美国的体育巨头芬威集团。 三德子问道：“芬威集团的老板约翰·亨利先生你认识吗？” “不。” 周不器言简意赅。 约翰·亨利？ 小人物而已！ 周不器往来结交的都是比尔·盖茨、乔布斯、罗伯特·艾格这种传奇级的大佬，一个搞体育的小老板，就算想往上凑也不够资格。 三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直言道：“他们托人找到了我，好像是约翰·亨利想见你一面。如果合适的话，他会立刻启程来英国。” “见我？”周不器眉梢一挑，“我不认识他。” 三德子道：“芬威集团集团收购利物浦，总费用可能会超过3亿英镑。这对他们来说，是一笔不菲的投资。过去这几年，全欧洲经营最好的俱乐部只能是曼联，甚至比皇马、巴萨还要好。他可能想向你请教。” 周不器也不可能什么人都见，“有什么价值吗？” 三德子道：“芬威集团是美国很著名的体育集团，旗下有很多职业球队，在美国的体育界有一定的影响力。如果有芬威集团居中帮忙，我们收购圣何塞地震队会更加容易。” “有必要吗？” 周不器可不打算轻易改变回国的计划。 三德子道：“芬威集团最主要的资产是波士顿红袜队，这是美国最好的棒球队。如果……如果你真的想通过体育在湾区建立起比较深的文化影响，单靠足球和篮球恐怕不太够，这都不是热门运动。还是得靠橄榄球和棒球才行。” 周不器“嗯”了一声，“这很复杂。” 三德子建议道：“不管怎样，见一面，结交一下总归是好的。芬威集团还没有确定要收购利物浦呢，如果你能帮他们稍作指点，也可以坚定他们的信心。” “行，你安排吧，我在伦敦见他们。” 周不器稍作考虑，就接受了这个建议。 现在这个时间段，受到了经济危机的影响，绝对是欧洲足坛的洼地期。利物浦这种顶级豪门，只需要3亿英镑就能买下来了。 随着欧洲经济的复苏，以及欧洲和中东的全面合作，越来越多的外来资本进入欧洲足坛……热钱涌入，整个产业的价值就迎来了大爆发。 十几年后，利物浦只要按照正常模式发展起来了，至少可以价值40亿英镑。 这的确是个结交人情的好机会。 两天后，周不器就在伦敦的家里见到了来访的亨利夫妇，老迈的约翰·亨利，以及年轻貌美的小娇妻琳达·亨利。 跟老亨利握了握手。 然后，当着他的面跟他老婆拥抱、贴脸，身材是真的好，皮肤是真的嫩。只可惜鲜花被老牛粪给祸祸了。 交流的时候，周不器坚定了他们收购利物浦的念头。 约翰·亨利是专业的体育产业从业者，思路非常清晰，提出来的一套理念让周不器很认同，跟他在曼联搞的那一套差不多。 在传统的欧洲足坛里，商业和竞技是不分家的，是一套人马干两件事。术业有专攻，就很难左右兼顾。 约翰·亨利阐述了一套思想，足球的事由专业人士来做，他们不参与具体的管理事务，只划定预算，在预算范围内由专业人士去折腾。 他们要参与的是商业开发，利用在体育产业中的运营、市场、谈判、交涉等多方面的经验，来提供利物浦的商业属性。 周不器认可了这个思路，并提出建议，等完成了对利物浦的收购之后，可以和紫微星数媒达成深度的战略合作。 体育行业的数字化转型代表着未来。 谁能在这个领域先走出一步，谁就能领先时代，受到了亨利夫妇的高度认可。 因为这件事，耽误了回国的时间。 “光棍节”的团购已经开始了！ 光棍节是11月11号，可实际上这一期的团购在11月6号就开始了。这天晚上，周不器要跟国内沟通这件事。 张一明、贺阳、梁儒波、孟厚坤、周峰、程秉皓、孟厚坤等人都在线上，主要讨论的就是IBM和苏宁易购的合作的延续性。 贺阳沉声道：“我这边的消息不太乐观，IBM方面似乎找到了解决方案，苏宁的管理层很满意。如果这次团购做成了，想要拆散他们就更难了。” 周不器问：“靠的是什么？那个所谓的IBM的云计算？” 程秉皓道：“对，就是IBM的那个云数据中心，据说把80%的服务器都接上来了。美国总部那边已经下了死命令，一定要保住和苏宁的合作。” 周不器接着问：“苏宁易购那边发来正式通知了吗？” “来了，明天校内团购开始，可以按照合同把苏宁的商品链接关上去。”梁儒波做出了回答，“对了，上一期团购费用，总计3500万，已经到账了。” 周不器有些好笑，“可真是大气啊，真有钱。” 孟厚坤淡淡地道：“有钱是好事，咱们可以多赚一笔违约金。为了拯救苏宁，我认为我们应该采取一切必要的手段，来戳穿IBM的真面目！” 意思很明确。 实在不行，就来阴的吧！ IBM的云计算平台，只是一个很不成熟的半成品。连紫微云、亚马逊云这种比较成熟的成品都时不时地会出现故障，更何况IBM的半成品了。 只要略施伎俩，就足以把IBM的云服务搞垮。 这没什么难度。 主要是心理关不好过。 周不器没有直接决定，“大家的意思呢？” 程秉皓第一个表态，“我同意！” 接着是贺阳，坚定地表示：“我支持，这是帮忙，这是好事。就跟善意的谎言一样，这不仅不应该受到道德的谴责，反而应该是一种更崇高的道德。” 这话一出，让人敬佩。贺老板就是贺老板，总是能找到最舒服的角度来解释公司决策。 很快，大家纷纷表态。 全都同意。 包括云计算的负责人周峰，她也非常支持。 云计算是一个很高端的新兴行业，别说外行了，就算是科技行业里的很多人都看不明白，都有一些“崇洋媚外”的心理。就以为IBM是世界科技巨头，所以IBM的云计算就应该比紫微星的云计算厉害呢。 这可不行！ 这一次，也是紫微云踩着IBM上位的机会。 要么说苏宁是好兄弟呢，这下是彻底把IBM拉下水了。从外包业务到云计算业务，让IBM来个一次性清盘！ 周不器道：“行，那就干。先给他们两天的反应时间，看看效果。如果IBM真的通过这种简单粗暴的办法帮助苏宁易购撑住了，为了苏宁和更多国内同行的长期利益着想，我们就不得不出手了！就像贺阳说的，‘善意的谎言’重点不是‘谎言’，而是‘善意’。我们做好事，只求助人，不求不留名！” 程秉皓笑着说：“也不用那么紧张，以IBM的那套架构系统来看……他们不可能那么大规模的扩充服务器，我看也是被逼无奈了。说不定根本用不着我们出手，看戏就够了。” 新 第1812章 将计就计 甄妤师姐说得对，家里这房子真是太小了。伦敦考利街4号的这套房子是为一家四口准备的，多一点，八口也行。 周不器这边的人实在太多。 主要是卧室不够。 总不能去客厅打地铺吧？打地铺也不是不行，就怕在公共场合滚地铺，有伤风化。 是应该买大房子了。 英国这边国土面积比较小，不像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那样，圈一块地，就可以建一处超级豪华的恢弘的庄园。 英国这边也有，那都是一百年前的老贵族们了，都是城堡。那实在太压抑了，感觉阴森森的，跟美式庄园的模式不太一样。 个别有一些一样的，收拾起来也费劲，得找一批管家、佣人什么的来打理。 还是甄妤师姐聪明，她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酒店改造。 买一座有年代感的酒店，然后进行私有化处理、内部改造，改造成自家的宫殿，这样一来所有问题就都解决了。 这天晚上，周不器在书房里，给甄妤师姐打电话，告诉她要赶紧行动起来。英国伦敦这边要买一栋酒店改造，欧罗巴大陆那边，就选择瑞士好了。 总预算可能不会低于5亿美元。 钱不是问题，马上就年底了。 到时候，冥王星资本和海王星资本的年底利澜分红又到账了，就又可以买买买了。根据比尔·盖茨的建议，可以去美国南部的迈阿密购买一处顶级海滨庄园。洛杉矶、硅谷、纽约这些地方，冬天都太冷了。还是去迈阿密过冬更舒服。 周不器觉得这个建议值得考虑。 让家庭委员会去决定就好了。 据说，每个周末甄妤、石婧琳都会发起一次家庭会议，温知夏、伍雨、宝珊、薛姨妈、宁雅娴、宁雅梦、孙莞然她们几个都会参加。 现在因为大家都分散在全世界各地，是以线上会议为主，主要讨论的就是收入和支出，以及接下来可以选择的投资项目。 男主外女主内，家里的事情周不器一般不太管。 最近要关注校内网和苏宁易购合作的事。 除此之外，还要关心一下两位客人——姜疏影和唐艺欣。她俩也住进来了，因为卧室有限，她俩只能住一间。 一连几天过去，再加上有着相同的角色定位，感觉她俩关系已经很熟了。 周不器工作完，就过去敲她俩的房门。 “周总？” 跑过来开门的是唐艺欣，眼眸里放光，流淌着几分惊喜。 她穿着一件轻薄的粉红色的短裙睡衣，脖颈、锁骨、肩膀、胸口，胳膊、大腿、小腿……白皙的肌肤如牛奶一般。 周不器点了点头，“疏影呢？” 唐艺欣道：“疏影姐在泡澡呢，周总您有事吗，我去叫她？” “不用，就过来问问你俩的意思。这房间的卧室不太够用，还有孩子和保姆，方便的话，今晚我就过来跟你俩挤一挤。” “行啊……” 唐艺欣想也没想地脱口而出。 随即，表情就古怪起来。 显然意识到了周总这话背后可能隐藏的意思。 “周总，我……我都可以，我去问下疏影姐的意思。”唐艺欣脸蛋红扑扑的，迅速地转身，就往卧室套间的浴室里跑过去了。 来到了浴室，唐艺欣拍了拍砰砰乱跳的胸口。 姜疏影脸上敷着面膜，正在泡澡，很奇怪地扭过头来，“艺欣？怎么了？” 唐艺欣气喘吁吁地说：“姜疏影姐，周总来了！” “有问题吗？” 姜疏影不明所以。 唐艺欣道：“周总说晚上要住在这里，要……卧室不够用，可能要跟咱俩挤在一张床上。” “这样啊……” 姜疏影稍显沉默。 唐艺欣紧张地问：“疏影姐，你说怎么办呀？” 姜疏影很奇怪的看她，“什么怎么办？” 唐艺欣道：“让周总过来吗？” 姜疏影一下就乐了，又好气又好笑，“好你个唐艺欣，胆子挺大呀？周总都来了，你还敢把他往外撵？别忘了谁才是这房子的主人，谁才是你的主人。” 唐艺欣连忙道：“疏影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不是怕你不方便嘛。” 这是实话。 她肯定没问题，她家庭出身这么差，有机会受到周总的提携和照顾，高兴还来不及呢，哪还敢挑三拣四，还不是周总说怎样就怎样。 但是这位疏影姐不一样，她家里那么有钱，妥妥的白富美，不一定愿意受委屈。 姜疏影在浴缸里坐起了身子，把脸上的面膜摘了下来，很平静地说：“周总是男主人，我会听他的，你不听？” “我？我听呀！” “那行，你去陪周总聊天吧，我这就穿衣服去找你们。” 第二天，周不器睡了一个心满意足的懒觉。 床上的美人没有动，耳边却传来了一阵踩着木质地板的声音，睁开眼睛，就发现宁雅娴悄悄地走了过来。 手里还拿着手机。 旁边的唐艺欣还在贪睡，姜疏影却醒了，向上提了提毯子盖住了胸口，拍了拍媚红的脸蛋儿，理了理慵懒腮边的细碎秀发，轻笑着说：“宁秘书，早上好。” 宁雅娴抿嘴一笑，“打扰你休息了，周总有很重要的事。” “没关系，我休息好了。” 姜疏影比较懂事，就从床头拿过了浴巾，也不知道用了怎样巧妙的手法，一个转身，浴巾就裹在身上了，她也下地去浴室洗漱了。 周不器打了个哈欠，看了看时间，才早上不到9点，睡了还不到5个小时，难怪感觉刚才姜疏影还有黑眼圈呢。 宁雅娴永远都是那么温柔，没有责怪他贪玩，只是坐在床边，轻轻地帮他按着额头，小声说：“苏宁的张总连了好几次电话了，可能有什么急事。” “哦？” 周不器一下就清醒了几分。 是啊！ 国内的时间比伦敦这边快8个小时，校内团购的双十一购物节已经开始了。 周不器把电话拨了过去，还没开口，对面就传来了一阵很爽朗的笑声：“老弟，你在国外呢？” “对，在伦敦呢，处理一些工作。” 周不器一下就猜出来了。 张大老板的语气这么放松，情绪这么激昂，不用说，一定是苏宁易购这一次和校内团购的合作非常成功！ 算算时间，国内已经是下午了。 也就是说，校内团购的午高峰流量，苏宁易购已经平平稳稳地顶过去了。短短几天时间，IBM就给出了解决方案，并发挥了效果，还真是不容小觑。 张大老板笑哈哈地说：“真羡慕你啊，在英国也有产业。” 周不器很谦虚地说：“就是一些小生意。” 张大老板的心情很高兴，“周总，这次的事，可真是感谢你啊！” “什么事啊？” “跟校内团购的合作……哦，有时差是吧？国内这边已经开始了。” “效果怎么样？” 周不器有点明知故问。 张大老板志得意满地说：“好！很好！一个中午，苏宁易购增加了600万的注册用户！一天的增长数，比过去半年的两倍还多。” 周不器很客气地说：“那也是苏宁易购提供的商品物美价廉，受到大学生的喜欢。” “跟你们搞的那个快捷登录也有关。” “哦，恭喜啊。” “谢谢，谢谢！”张大老板高兴坏了，“什么时候来金陵啊？我来安排你！喜欢怎么玩都行！” 周不器笑呵呵地说：“有机会一定去。” 然后，又虚情假意地敷衍了几句，就结束通话了。 哪有什么急事？ 靠！ 分明就是打一个电话过来臭显摆的！ 大家都是聪明人，这里面有什么事，其实都清楚。紫微星想取代IBM成为苏宁易购的电子商务外包伙伴，张老板不是不知道。 只不过他认为IBM是更好的选择。 张大老板心里边跟明镜似的。 周不器这小子是在玩阳谋呢！ 推进校内团购和苏宁易购的合作，不就是想要证明IBM的技术很差嘛，然后苏宁这边没办法了，就只能乖乖低头去找紫微星合作。 哼！ 想多了！ IBM的技术怎么可能很差？紫微星的这伙人，别的不行，就是忽悠人的本事挺强。 张大老板就来了一招将计就计。 果然，紫微星中招了！ 这下好了，如意算盘破灭了吧？ 这就是典型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紫微星没能拿到苏宁易购的外包订单，还把校内网的资源搭了进去，帮助苏宁易购争取来了一大批的大学生用户。 感谢啊感谢！ 张大老板很高兴，觉得苏宁的鸿图大业又更近了一步。当年，国内的3C家电零售巨头是国美、苏宁、永乐、大中四足鼎立的格局。 实力最强的是国美，在黄老板的带领下所向披靡，先是吞并了大中，又是吞并了永乐。眼看着就要吞并苏宁了，国美那边自乱阵脚地出事了。 然后，苏宁找到了IBM帮忙，开始绝地反击，已然成为了市场中的第一。线下市场的格局已经奠定了，接下来就是线上市场了。 所有人都知道，京东的背后就是紫微星。这一次，给紫微星玩一招将计就计，也是给京东的一点教训！ 要是国内的电商行业明白，真正的巨无霸已经进场了！ 在苏宁面前，紫微星都得乖乖吃瘪投降！ 新 第1813章 中台也吃肉 周不器能从张大老板的语气中听出他的几分炫耀，却一点也不着急。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反而不急着回国了。 刚好英国这边有一个小项目他很感兴趣。 英国有一个百货零售商名为Argos，会销售汽车配件、运动器材、家具、装饰材料、文化用品、家用电器、珠宝首饰、工艺品、照相器材、玩具等商品。 该公司在英国有600多家分店，很多年前就开通了线上业务。主要就是用户在网络上下单，然后线下店的员工把商品送货上门，采用的是自给自足的模式。 随着业务的发展，这套模式就不太行了，必须要寻找第三方物流来合作了。同时，电子商务的网站架构也要进行升级换代。 找到的合作伙伴就是紫微星。 这多少是个意外。 因为紫微星在英国根本就没有开通外包业务，欧洲市场的外包业务的开端，定在了对汉莎集团的IT基础设施部的收购上。 这一次，是Argos主动送上门的，来找紫微星国际的英国分公司帮忙，原因有两点。 第一，因为有紫微星数媒这个跟足球相关的业务存在，使得紫微星在英国的影响力很大，甚至跟牛津、剑桥都建立了合作关系。 第二点，Argos集团的战略决定。 Argos想要来华开拓市场，不仅要来华建线下店，还要来华建网上商城，要把在英国本土的成功复制到国内市场。 这就很有说道了。 首先，紫微星是国内最有影响力的互联网巨头，结交好了紫微星，可以让Argos在国内的市场拓展有一定的人脉关系。 虽然他们已经找到了海尔集团全面合作，可是在国内做互联网业务，就一定绕不开紫微星！ 也不知道是Argos内部有高人，还是受到了海尔集团的指点，他们主动来找紫微星合作了，其实就是通过一个外包项目来给紫微星“送钱”，来疏通关系。 还有一点，就是国内电商市场的复杂性。 国内的人口太多了。 对高并发的技术要求太高了，别说IBM、甲骨文这种传统的IT厂商搞不定，就算是亚马逊、谷歌也很头疼。 倒不是亚马逊、谷歌这种硅谷巨头做不到，而是没必要。亚马逊在国内的市场份额很低，谷歌更是彻底地退出大陆市场了。 他们的水平很高，但是没必要专门针对大陆市场开发出一系列很高端的技术方案来解决一些在线人数过多的拥挤问题。 想要真正地解决中国的问题，还是得中国人自己。 紫微星毫无疑问就是最佳选择。 周不器听说了这件事，就果断地推迟了回国的行程，专门跟Argos的高管团队见了一面，心中五味杂陈。 就很无奈。 同样是电商的网站架构外包，苏宁易购死活都要找IBM帮忙，看看人家英国佬……同样是线下业务向线上的转型，却有着更全面更深入的分析，主动来找紫微星。 他们希望紫微星能够帮忙，全面地改造Argos的线上网站，以应对新时代的互联网形势。 Argos在英国的业务不好说，周不器对英国市场不够了解。 可是他对国内市场很熟悉。 Argos和海尔集团合作一起开发国内市场，这必然是没希望的。 海尔、联想、格力、TCL这些公司其实都差不多，在各自的领域都颇有实力，甚至有着世界级的影响力。可这些都属于上一个时代的企业了，都属于过气的明星企业，想跳上互联网的列车蹭热度，那真是太难了。 Argos方面已经说了，他们已经和海尔达成了合作，会在华成立一家合资公司，然后以魔都为中心，建立起线上-线下的零售渠道，打***顾商城”。 线上的网站架构，就要外包给紫微星帮忙。 外国人的思维也有好处，就是更愿意接受外包的模式，更愿意相信外包厂商。周不器欣然接受，只是帮忙做网站而已，又不需要承担市场责任。 不管怎样，海尔在国内都是首屈一指的大企业，Argos也算得上是世界级的零售巨头，跟这两位合作……足以为紫微星的高端外包产业定下基调了。 至少可以给苏宁打个样！ 让他们看看，连外国零售巨头都在积极地争取跟紫微星建立外包合作，苏宁易购明明是近水楼台，却崇洋媚外地找了IBM，这像话吗？ 周不器当即就跟英国人达成了口头承诺，说是会接受他们的这个外包订单，并在价格上予以极大的优惠。 至少会比IBM、甲骨文、惠普、微软这些硅谷巨头的价格要低。 晚上回家，孙莞然就第一个跑了过来。 她英文不太好，在国外的应酬基本没法参加，所以一般就是留在办公室或者家里，关注一些国内的业务。 现在最重要的当然就是校内团购和苏宁易购的合作。 “看样子苏宁是真的处理好了！” “是吗？” “嗯，今天校内团购的晚高峰流量都超过1500万了。涌入苏宁易购的流量保守估计都有1000万，他们顶住了没崩。”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也不算太意外。 IBM毕竟也是世界级的科技巨头，他们都玩命了，总能拿出一些破釜沉舟的应对计策。 孙莞然患得患失地说：“校内网那边的气氛现在都不太好，尤其是快捷登录的中台业务那边报过来的数据。就今天这一天，就有超过1000万人通过朋友网、校内网或者Helo账号的方式快捷登录了苏宁易购。” 紫微星有中台事业部，朋友网、校内网、Helo都可以完成对第三方网站的快捷登录。乍一看，是不同的账号体系，背后其实都是一样的，都是由统一的中台来完成。 快捷登录的背后，就意味着快捷注册。 比如，某一个用户通过朋友网的账号快捷登录了苏宁易购，这就意味着用户其实是在苏宁易购的平台上完成了快捷注册，相当于在苏宁易购的数据库里，增加了一个新用户的数据。 也就是说，苏宁易购这一天靠着跟校内团购的合作，增加了1000万的新增用户。 如果用传统的新增用户的理念来看，这简直就是一个营销奇迹。 周不器对此比较轻松，笑着说：“没事，快捷注册跟正式注册从用户心态上有着很大的区别，这玩意就是忽悠外行的。” 孙莞然上前，帮他脱着外套，大眼睛一眨一眨的，“都是注册的用户呀，有什么区别？” 周不器道：“做B2C电商，最重要的其实就是老用户的忠诚度。这种快捷登录，哪有什么忠诚度可言？有羊毛了就去薅，羊毛薅没了，看都不会看一眼。互联网的世界会越来越残酷，想要真正地站稳脚跟，还真得像京东那样，找到最准确的核心价值。” 孙莞然没太听明白，“哦”了一声，笑着说：“反正中台业务那边挺高兴的，说是这单合作，至少进账3000万。” “注册费用吗？” “对，还有点击费用。” “相信苏宁会乐于支付这笔钱的。” 周不器不清楚紫微星在这方面设定的具体的收费标准，大概也就是2-3元钱的注册收入，以及2-3分钱的登录收入。 就比如一个校内网用户，第一次通过校内网的账号快捷登录苏宁易购的网站。 第一次快捷登录，就意味着是注册，需要校内网相关的注册信息传输到苏宁易购的数据库里。信息传输完成，就是校内网给苏宁易购拉来了一个用户，就可以得到一笔获客收入。 以后的每一次通过校内网账号快捷登录苏宁易购，其实都要调用到校内网的数据库，并完成与苏宁易购数据库的对接，这又可以有一笔额外的服务收入。 单次2-3分钱，乍一看不多，关键是规模大啊。 现在，Helo和朋友网的快捷登录功能几乎覆盖了国内的所有网站和网络游戏，每天所有第三方的快捷登录次数达到了2.2亿次。 也就是说，单是这个快捷登录业务，每天就能给紫微星带来500万元的收入。 这是中台事业部当下最主要的收入来源。 使用Helo、微信、朋友网、校内网等紫微星的账号进行快捷注册、快捷登录的产品越多，对未来的紫微星来说可以收取的服务费就越多。 周不器才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吃亏。 为什么不在第一天就动用点阴损的手段搞死苏宁易购，而是要给他们两三天的时间？ 因为苏宁易购除了跟校内网的合同有坑位费和违约金之外，苏宁易购还跟紫微星的中台部有快捷注册和快捷登录的协议合约。 要留出两三天的时间，也帮助中台事业部创收。 不能光让校内网吃肉了。 遇到一个财大气粗、风头正盛的苏宁，也得让中台事业部捞一笔。多给苏宁留一点时间，多帮他们“注册”一些用户，多赚一笔获客收入。 然而，意外出现了。 这天半夜，凌晨一点多，周不器还抱着姜疏影和唐艺欣两个小明星在床上瞎折腾呢，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周不器没有停，只是让唐艺欣去开门。 孙莞然对这种现场直播的大场面已经见怪不怪了，直接冲了进来，急冲冲地说：“出事了！苏宁易购又崩了！” 新 第1814章 IBM崩了 现在是伦敦时间凌晨1点多，国内的时间，也就是上午9点左右的样子。这是上午啊，是校内团购的冷淡期，一般不会有太高的流量。 昨天，苏宁易购挺过了午间场，又挺过了晚间场，就说明他们现在的抗压能力已经很强了。今天竟然在早间场崩溃了。 这就不得不让周不器展开了联想，很可能是紫微星这边提前出手了！ 这可不在预先的计划之中。 从全局的角度来看，周不器要平衡各个事业部的利益，校内网和苏宁易购合作大赚了一笔。等拿下了IBM，紫微星工程院这边也可以从苏宁身上大赚一笔。这么大一块蛋糕，总归也要给中台事业部分澜一些。 早早下手，这不是影响了中台业务的收益吗？ 这里面估计是发生了一些其他的变故。 周不器也并不着急，先把手头的事忙完。让孙莞然先去书房等自己，然后把唐艺欣拉过来，又忙活了一阵。 等洗过澡，穿好睡衣去到书房，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了。 根据周不器的猜测，可能是来自京东方面的压力。 毕竟，苏宁转战线上平台，喊出的第一个口号就是弄死京东。现在校内网帮助苏宁易购在一天之内就增加了1000万的新用户，相当于为京东培养出了一个强大的对手。 孙莞然看他来了之后，先是翻了一个大白眼，老气横秋地教训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那玩女人，你上瘾了吧你？男人要以事业为重，不知道吗？」 周不器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边走边说：「小事而已，我这叫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孙莞然嘲讽道：「好色的色吧？」 「欠揍了吧？」 周不器瞪了她一眼。 孙莞然撇撇嘴，就不跟他顶嘴了，快速地说：「我刚才问过了，好像这次的事，跟苏宁易购无关。」 「京东吧？」 这是周不器的一点猜测。 孙莞然微微一愣，「什么京东？跟京东有什么关系？」 周不器很惊讶，「那是什么？」 孙莞然道：「好像是IBM的云计算平台崩了。」 「啥？」 周不器大吃一惊。 孙莞然一边跟他沟通，一边拨打着电话，「我也不太清楚，你跟程秉皓说吧……嗯，接通了，给你。」 周不器接了过来，很直接地说：「老程，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说是IBM的云计算平台崩溃了？」 程秉皓哈哈大笑起来，「对，这次真跟苏宁没什么关系，是IBM的后院起火，殃及池鱼，把苏宁给连累了。」 「怎么回事？」 周不器多少有些小兴奋，这劲头感觉不比刚才在卧室里跟姜疏影和唐艺欣厮混时候差多少。 程秉皓笑道：「苏宁是大客户，IBM总部下了死命令，要求IBM大中华区这边一定要保住和苏宁的合作。为了应对这次的双十一购物活动，IBM就真的破釜沉舟了，把苏宁易购接入到了IBM还不算很成熟的IBM云计算平台上，连上了数据中心里的将近2万台服务器。」 周不器知道这些前提信息，「嗯，昨天的效果不错，顶住了校内团购的午高峰和晚高峰。」 程秉皓道：「可是，云计算的概念现在根本就不成熟，IBM也根本就没有弹性算法，分布式的容错机制也很差。别说IBM了，亚马逊云今年还出了两次重大的事故了，紫微云不是也出过事吗？」 紫微云在跟奈飞的合作中，出了一次比较严重的事故。 好在对周不器来说，紫微云和奈飞就是左右 手的关系，他很容易地就把负面信息给压下去了。所以在全球的云计算行业里，紫微云的名声要比亚马逊云更好。 至于IBM的云计算……别扯了，根本就没有相提并论的资格。 连亚马逊云、紫微云都会出现故障，更别说IBM这一套根本不成熟的所谓云计算体系了。 周不器道：「这么说来，根本就不需要我们出手，是IBM的自我崩溃？」 「对，他们那一套东西根本就不成熟，又匆匆拉着苏宁易购上马，出事是肯定的，早一天晚一天的事。而且，这次闹大了，可不仅仅是苏宁易购。」 「什么意思？」 「IBM是全球最大的外包服务商，在国内也是第二大外包服务商。IBM的那个数据中心服务的可不仅仅是苏宁易购，还有几百上千个其他的外包合作伙伴。这次数据中心崩溃了，其他那几百个合作商也都遭殃了。」 「我去！」周不器惊了个呆，「这次闹大了？！」 程秉皓道：「对，闹大了，这下IBM光是违约金，可能就要赔进去大几个亿。从苏宁身上赚的那点钱，搞不好都得吐出来。」 然后，他就简单地说了一下IBM的外包业务的发展史。 IBM有着很悠久的历史，在科技行业的不断变革中，IBM也在进行着不断的业务升级和战略转型。 过去这个十年，很重要的一个转型就是放弃制造业，发展外包业。 这跟国内的产业发展息息相关。 从2002年开始，IBM就想转型了，淡出制造业务，发起了向服务转型的序幕。想转型，要花钱。 恰好，当时鹏城政府推动了一个政策，要把服务外包业作为下一个产业升级的重点。 可是，当时国内的IT行业技术水平落后，很多外包项目国内公司承担不了，就只能依靠国外的公司。 IT行业想弯道超车，不是不可能，却只能存在于互联网领域，因为互联网有着开源的属性。 比如，一项技术从0发展到100。 如果是互联网技术，可能从0-99的所有技术发展都已经开源了，都免费地向全世界公开了。国内的互联网公司只要把过去0-99的阶段都学一遍，上手就可以对100的阶段展开研究了，就有着超车的可能。 可是传统的IT技术就不太行了，都是保密的。国内是0基础，就要一点一点地从0-10、从10-20、从20-30慢慢地学习、研究、发展，这玩意做不了假。 过去的外包行业，也都属于传统的IT领域，很难弯道超车。鹏城政府出台了政策，国内的外包公司却实在跟不上。 恰好，IBM出现了。 双方一拍即合。 鹏城政府牵头组织了多家公司，总共斥资20多亿美元，买下了IBM旗下的存储制造业务，这部分业务相对低端，国内公司也能做。 IBM甩掉了低端业务，拿到了钱，就可以大踏步地向IT外包产业发展了。投桃报李，IBM把外包事业部的全球的执行中心放在了鹏城。 随后，IBM的对华合作继续加深。 IBM又跟联想达成了合作，把PC业务卖给了联想，进一步出售了低端资产……然后，对华合作就更多了。 现在，IBM已经把软件外包的全球总部、全球采购中心、IT服务外包业务的执行中心都放在了鹏城。 并且深度布局珠三角，已经从单纯的业务分公司增加到了包括采购、生产、客户定单履行、软件业务支持及全球服务执行中心等在内的多个业务机构，珠三角成为IBM全球整合的战略要地。 再加上前几年国内的外包市场技术落后，除了中企动力能通过硬关系从国企、政府、事业单位那里拿到指标性的外包订单，在国内的外包市场领域，几乎没人是IBM的对手。 尤其是高端外包领域。 连华为、中兴、海尔、格力、TCL等一批民族之光的巨头企业也都要找IBM去购买外包服务。苏宁找IBM合作，其实一点都不意外，因为这是行业里的普遍现象。 IBM每年大约要出170万张外包订单，面向650万个客户，每年生产超过78000件产品，其中国内市场占比5%。 乍一看5%的比例很低，远远比不上IBM对华市场的重视程度。 可是，IBM在国内拿到的都是利澜率极高的高端外包项目。那些低端的项目，一般都被国内的外包公司和关系户们给瓜分了。 就比如国内外包市场内部这几年有一个吹牛现象。 说是百度打败了谷歌，QQ打败了MSN，淘宝打败了易贝等等，这是国内的科技企业打败了硅谷巨头，很光荣。 同样的，国内的外包巨头中企动力也打败了IBM，也很光荣。 其实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中企动力在外包领域的市场份额的确比IBM更高，但中企动力拿到的都是政府和国企的订单，是纯纯的关系户。而且，他们只能做低端项目，拿到了高端项目……往往也是二次转包给了IBM。 从社会舆论也能看出来，QQ打败了MSN、淘宝打败易贝、百度打败谷歌这种案例可以公开地随便议论，怎么吹都不过分，这几家公司确实厉害。中企动力打败IBM这种事最好还是别被外界知道为好。 不过，如果是紫微星打败了IBM，那就可以大大方方地宣扬起来了。 IBM在国内现在有三个数据中心，因为苏宁的事，有一个数据中心崩溃了。也就意味着IBM在国内的外包客户，可能有三分之一受到了牵连。 「这下牛掰了。」 周不器睁大眼睛，有些发呆。本以为是借着苏宁搞一波IBM，没想到事情一下就闹大了，牵连到了可能几百上千家公司。 嗯，好事！ 于公于私，都是好事！ 这几年，国内的IT产业发展的很迅速。早些年看起来很高端的项目，现在国内公司一样可以做的很好。国内的政策也在一直推进科技行业的自主化，这一次是IBM违约了，那些合作伙伴就有了主动退出的理由。 第1815章 万事俱备 程秉皓道：「这次崩的不是苏宁易购的网站，而是运营网站的IBM的数据中心，修复起来会很困难。」 周不器问：「需要多长时间？」 「至少要几天。」 程秉皓对此又做了一些解释。 前几次苏宁易购的网站崩溃，就好似有一座桥，过桥的人太多造成了拥挤，就会造成大规模堵塞。 理论上只要把桥上的人都清理干净，就可以恢复交通了，相对容易。 这次就麻烦了，桥塌了。 这是很严重的技术故障。IBM的云计算平台又缺乏分布式的容错机制，没法像紫微云和亚马逊云那样的部分修复。 比如亚马逊云，今年出了两次很严重的变故，但也就是一天时间就能恢复了。这个恢复不是把桥修好了，而是分步地修复。 先修好一部分，先疏通了道路再说。 然后再慢慢地把整座桥都翻修一遍。 其实也就是弹性云的作用，可以分片的修复、完善、投入使用。IBM这一套就不行了，要么整个数据中心恢复使用，要么全部停用。 周不器道：「这下苏宁和校内网的合作彻底进行不下去了。」 「对，苏宁易购的网站很快就可以恢复，从IBM的数据中心上撤下来，回归到本地服务器就行了。不过，肯定承受不住校内团购的流量就是了。」 「这下张老板应该痛定思痛了。」 「差不多。」程秉皓笑了笑，「还有IBM那些其他的外包客户，主要就是围绕着江浙、金陵这一带，都会受到IBM的数据中心崩溃的影响。」 周不器沉吟许久，缓缓地说：「贺阳呢？他怎么说？」 程秉皓道：「他说这件事的处理上要慎重，IBM的数据中心崩溃波及面有些大。即便IBM是外企，可他们服务的客户都是国内的政企单位。紫微星不能跟这种搞破坏的事情沾边。」 周不器深以为然，「对！贺老板的思路是对的，IBM的数据中心崩溃了，跟咱们无关，是他们技术不够、自作自受。紫微星针对的只是苏宁易购。紫微星这次不能出头，只运作苏宁易购！」 程秉皓明白他的意思，笑着说：「不用担心，咱们想抢也抢不了，IBM的外包项目主要都是软件服务，这不是我们擅长的领域。」 按理说，IBM这边出事了。 从商业竞争的角度来看，紫微星工程院就应该主动出击，去找那些受到殃及的IBM客户，邀请他们跟紫微星签约。 可这吃相就太难看了。 太明显了。 难免会让人怀疑，是紫微星为了自身利益在行业里搞破坏，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而且，就算是紫微星工程院想抢，其实实力也不太够。 IBM是世界上最大的IT服务外包厂商，最主要的方向就是软件服务外包，专门为各大公司开发一些B端的产品服务。 紫微星工程院要做的外包服务，其实是基于互联网的服务，比如给京东、当当设计出一套个性化的商品推荐系统、大数据存储系统等等。 术业有专攻。 苏宁易购需要的外包项目，明显是互联网服务。这是紫微星的专长，却不是IBM擅长的领域。IBM硬着头皮硬上，就难免出洋相。 同样的道理，紫微星要是把IBM的那些软件服务外包客户抢过来，也一定应对不好，搞不好就跟IBM搞互联网外包服务一样最后落个一地鸡毛。 周不器道：「这件事让贺阳来掌控全局，要撇清关系。IBM的客户都来头不小，要是让他们产生误会了，以为紫微星在拿他们 当垫背跟IBM搞竞争，会产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程秉皓对此则比较轻松，笑着说：「本来就跟我们没关系，是IBM自己不争气出现了技术故障，怨不到任何人身上。」 「苏宁呢？他们有什么反馈吗？」 「还没有。」 「还没有？」周不器算了下时间，「技术故障都已经出现一个多小时了吧？」 程秉皓笑着说：「对，可能他们内部还在评估。」 周不器道：「根据前几次的经验，那位张老板可不是拖沓的性子，这次迟迟没有消息……估计是要做出一些重要决策了。」 程秉皓很认可，「有可能。」 周不器道：「行，那先这样，你跟贺阳再沟通一下……IBM出事了，别落井下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咱们静观其变就行。有苏宁易购在手，足够了！」 结束了跟贺阳的通话，周不器就跟张绪豪取得了联系，告诉他，校内团购的实验可以结束了。事实证明，校内团购跟外边的第三方电商平台合作，效果很不好，并没有给大学生带来了真正的实惠，反而降低了购物体验。从今以后，校内团购不会再尝试类似的做法了。 搞定了这些，周不器就伸了个懒腰，发现孙莞然站在一旁，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好奇又困惑。 周不器好笑道：「你干啥呢？走了！回去睡觉了，几点了都？！」 孙莞然很惊讶地说：「你能睡着？」 「为什么不能？」 「苏宁和IBM不是都崩了嘛……」 「这算什么？」周不器不以为意，拉着她柔软的小手，一起走出书房，「比我想象中的更容易，我还以为还要再费一点周章，甚至要玩点见不得光的手段呢。没想到IBM那边自乱阵脚了，都用不着我出手了。这样最好，皆大欢喜。」 孙莞然扭头看着他，「那你还说什么IBM的客户都很厉害，要控场，别引起误会什么的……」 周不器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像……这像有一个人跳楼了，你得离远点，免得无辜溅了一身血。」 「呸呸呸，大半夜的，少吓唬人！」 孙莞然白他一眼，嗔了一声。 周不器不紧不慢地说：「IBM的外包业务主要经营的是软件服务，紫微星工程院主要经营的是互联网服务，其实也没什么竞争关系。他们爱怎样怎样。反正局面我已经打开了，国内的同行要怎么选择，看他们自己，我也没兴趣揭竿而起去带领他们。」 孙莞然歪着头询问，「那汉莎的IT基础设施部呢？」 周不器解释道：「IT基础设施部隶属于系统部。系统部里的外包业务，也分为解决方案和软件的外包，以及互联网服务的外包。另两个部门汉莎都不卖，卖的是跟互联网外包服务有关的基础设施部。紫微星就算进入外包行业，也只会经营互联网的相关领域。」 孙莞然美眸闪了闪，轻笑着说：「通过苏宁易购的案子，就足以说明IBM在这个领域不行了。到时候，IBM想竞标收购汉莎航空的IT基础设施部都没底气了，说不定他们会彻底放弃互联网服务的外包市场，免得再出洋相。」 周不器笑道：「差不多吧！走，睡觉去了！」 IBM和苏宁那边自乱阵脚了，这着实是个意外之喜。 这下就容易了。 等结果就行。 周不器感觉十拿九稳。 除非张大老板真的被彻底地洗脑了，否则发生了这么多事，他必然已经醒悟了，意识到了IBM的不足之处。 IBM把自家的数据中心都玩崩了，可见他们在这个领域根本就不 行。 迟迟没有得到苏宁那边的反馈消息，估计是张老板在做很艰难的决定呢。毕竟苏宁在IBM身上已经投入了2亿多美元了，想要在这种情况下做切割，真需要一些大魄力、大气概才行。 前世，苏宁易购做出的改变，其实是来自京东的压力。那都是三四年以后的事情了，那时京东的规模已经做起来了，在3C家电市场跟苏宁摆开擂台大战。 苏宁易购上也玩起了价格战，双方几乎都是在亏本销售。 结果就是苏宁易购和京东的网站流量都短时间猛烈增加，涌进来了大量的用户。京东早就完成网站架构的升级了，面对大流量，可以很轻松地应付。 可是苏宁就不行了。 背靠着IBM的那套架构体系，流量稍微多一点就扛不住，苏宁易购的网站就频频瘫痪。刘强栋当时还是微博红人，就公开大嘴巴地讽刺。 张老板一看，实在没办法了。 集团这边不惜一切代价在跟京东打价格战呢，结果可好，IBM那边在不停地出现技术故障，导致苏宁易购都成笑柄了。 没办法，苏宁易购只能打断了牙齿往肚子里咽，止损放弃了IBM的那一套。 还好，当时的互联网的开源框架已经很成熟了，即便苏宁易购的技术水平不怎么样，也可以拿着开源架构，稍作修改，就可以应用了。 效果杠杠的！ 比IBM那一套强百倍。 从那以后，苏宁易购才算是摆脱了技术上的累赘，成为了一家主流的电商平台。再后来阿里和苏宁达成了深度的战略合作，苏宁易购的技术体系就更成熟了，就再也没有技术故障了。 可现在才2010年。 电商网站的开源框架都很不成熟，还都处于开发、测试和设计阶段。别说苏宁了，国内除了紫微星和BAT这种级别的互联网巨头，其他互联网公司谁也别想自研。 BAT都不做这类的外包业务，苏宁易购如果想进行网站架构上的转型，就只有华山一条路可以走——找紫微星帮忙。 周不器也不用着急了，万事俱备。 第1816章 洼地 周不器也不着急了，又去老特拉福德看了一场球赛，这才悠悠然地回国。 没想到，迟迟没收到苏宁方面的消息。 估计他们也是在等。 今年，淘宝方面玩出了新花样，“光棍节”改名了，正式称为“双十一购物节”。“光棍节”的名字不太好听，一开始主要是流行在大学生之内，是一个潮流。 可现在这股潮流已经过去了，大学生们也不流行“光棍”这种说法了，更多的是“单身狗”。“光棍节”换成比较正式的“双十一购物节”，可以让这个促销活动更好地面向全社会。 今年的双十一场面很壮阔，阿里方面给出了很大的力度来做营销和推广。基本上整个互联网市场在这段时间都停摆了，都在欣赏淘宝的表演。 有资格配合的，就只有校内团购了。 包括京东、当当、拍拍等平台在内，其实参与度都比较低。 周不器有猜测，苏宁那边迟迟没有给出反馈，也是在等待阿里那边的消息。这种促销活动会涌入大量的用户，单靠淘宝本身的实力，他们也顶不住，只能借助于紫微云了。 先看看效果。 苏宁易购靠着IBM的云计算，都没坚持到11月11号大戏上演的这一天，提前就歇菜退场了。要是淘宝能借着紫微星的云计算，完美地把这次网络大促活动运作完成，那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很快，就到了11月11号这天。 受制于整个行业的发展，现在的网购用户主要还是以白领、公务员、大学生群体为主，规模有限，整体的成交量也有限。 横向对比起来，跟校内团购的差距其实也不大。 到了晚上，周不器就拿到了一些淘宝的数据，比如最高在线人数达到了4000万，最多的时候每秒钟成交订单超过2000笔，成交总额超过30亿等等。 用后世的眼光来看，这样的数据实在不算什么。 可是现在来看，这足以让整个零售行业感到震惊了。 18个小时的销售额就达到了30亿元。 不得了啊！ 相比之下，京东在这个领域还没有重点发力，就不值一提了。这跟紫微星这边的策略也有点关系。 淘宝、校内团购、京东都要依靠着紫微云来支撑。 淘宝和校内团购都围绕着双十一展开了盛大的促销活动，热度极高、流量暴涨。如果京东也大规模地参与进来……这就很危险啊！ 万一紫微云没顶住怎么办？ 现在的紫微云也不算太成熟。 三家平台的负载都承压在紫微云身上，风险性太高，一旦处理不好，很可能会步入IBM的后尘导致整体崩溃。既然这样，京东就先委屈一下吧，先别大规模地凑热闹了。 这对京东来说有些不公平，周不器这天晚上就去了刘强栋家里喝酒，去安抚他，“不着急，现在的电商市场还没发展起来，还差得远呢。京东先别想着跟淘宝叫板，稳扎稳打，先把B2C的市场站稳了再说。” 刘强栋半开玩笑地说：“要是明年紫微云不能有所进步，京东就只能去找别的合作伙伴了。” 周不器道：“放心，明年肯定没问题！明年……阿里不是也在做云计算嘛，估计到了明年，他们可能就自给自足了。” 刘强栋深以为然，“在市场经济的作用下，潮流一定会朝着洼地的方向发展，就跟水流一样，一定是从高处流向低处。” 周不器好笑道：“你给我上哲学课呢？” “没有，真的，我在京东内部也给我们高管讲过。全国任何一个地方，哪怕是乡镇地方，只要卷帘门一开、鞭炮一放、花篮一摆，开张了，当天下午工商税务消防什么的就全来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线下开店的税率是挺高。” 马老板在接受采访时也公开谈过，说网购的商品价格比线下店便宜太多，他给出的说法是线下店铺的租金太贵。 还有些原因，公开场合就不方便多谈了。 刘强栋此前就做过线下的实体店生意，感触很深，这里又是在家里跟周大老板喝酒，酒过三巡，话匣子就打开了，“一个门市，一个月是2000块钱的税钱，定额税。城管来了，交城管费；卫生站来了，交垃圾清运费；个体协会来了，你还必须得订个体协会报……这特么谁还能开店？” 周不器道：“网上开店，麻烦事是少。” “少多了！”刘强栋有着浓浓的豫北口音，“工商税务全没了。当初京东十几个线下门店，生意多好啊？我一口气全关了，都搬到网上来了。为什么啊？因为这是大势！国内，就说国内啊，电商一定会空前地发展，发展规模远超什么韩国、日本、欧洲、美国。因为国内的线下和线上是不平衡的市场，经济的活水一定会朝着低处流。” 周不器笑着说：“你还挺有研究的，来喝酒！” 这么一番分析，还真是这样。 欧美、韩日的电商市场发展似乎没有国内那么好，主要就是因为平衡做得好，线下店和线上店差不多。 经济之水就会保持平衡，不会向一边倾斜。 国内就不行了，差距太大。 资产越重，差距就越大。 比如，京东是自营模式，资产比淘宝重，所以京东就会不断地在许多场合号召对网络上的中小店铺加税。 其实就是通过加税来保持平衡，来缩减京东和淘宝在政策上的差距。 同样地，苏宁的张老板也经常在不同场合批评京东逃税，要求相关部门加税。因为苏宁的资产比京东更重，线下业务更多，也是想要通过政策的调整来弥补商业模式上的差距。 线下店和线上店的区别根本不在于线下店的租金高、线上店的售价低，这都是小意思。主要在于双方处于不同的政策范畴里，存在着不公平的竞争。 这才是国内电商行业红红火火发展起来的根本原因，也是实体店大规模倒闭的关键所在。 刘强栋自信满满地说：“很多年前我就看明白了，可是很多人看不懂。没关系，随着时间的发展，他们会明白的，一定会朝着洼地的方向发展。电商市场会越来越蓬勃，淘宝这次搞的什么双十一促销活动，还差得远呢！以后再慢慢看，时间线拉得越长，产业发展越正规，京东的优势就越大。” 周不器低头打开了手机，看了今天双十一购物节一项数据，笑着说：“你也得小心呢，今天淘宝在3C家电领域的成交量达到了72万笔，销售额超过5.8亿元。” 刘强栋淡淡地说：“小意思！这3C家电这种大件商品，只有自营才是出路。淘宝商城那一套，没什么竞争力，可能还不如苏宁！对了，苏宁那边怎么样了？” “不知道，这都好几天了，也一直没回信，反正违约金是给了。” “多少？” “4000万吧？好像是，我也没太关注。”周不器摆了摆手，不怎么在意，“都是小钱。” 刘强栋道：“国内的电商市场跟欧美发达国家不太一样，亚马逊、易贝、乐酷天这些在国内注定都发展不起来。甲骨文、IBM、思爱普什么的外包巨头也不行，想解决问题，还是得找自己人。苏宁的反应再慢，这次也该明白过来了。” 事实证明，他说对了。 第二天，紫微星工程院这边就收到了消息，苏宁易购有意寻求合作，重新打造他们的电子商务平台。 周不器听说这件事后，还挺惊讶。 他本以为张大老板会直接给他打电话来沟通这件事呢，没想到处理得这么低调。估计也是面子上过意不去，下不来台阶了。 总之，对紫微星来说，大功告成！ 周不器、张一明、贺阳、孟厚坤、王建、聂才俊、韩乐水等一批集团高管去了工程院的办公楼，跟程秉皓击掌相庆。 这次的合作意义重大。 这绝对是一次能够写入国内互联网发展史的经典案例。 苏宁易购找IBM合作，失败了。 回过头来只能找紫微星工程院收拾残局。 这件事足以打破很多业内人对美国科技巨头的信仰，同时也能让很多官员、企业家、学者、科学家们都清晰地认识到当下的互联网格局。 国内的互联网产业已经发展起来了！ 不说超越美国，但至少不会太差。 受此影响，可想而知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紫微星工程院就可以踩着IBM的肩膀，成为国内互联网服务外包项目中的宠儿。 赚钱倒是其次，主要要树立起一个金字招牌！ 国内的四大互联网巨头，阿里、企鹅、百度和紫微星。 阿里的淘宝打败了美国巨头易贝，企鹅的QQ打败了美国巨头微软，百度和紫微星联手把谷歌挤走了…… 这一次，紫微星算是单打独斗掀翻了美国科技巨头IBM，这品牌信仰一下就建立起来了。 除此之外，跟海外业务也有关。 周不器跟程秉皓在办公室里谈话，“派人接手了苏宁易购以后，把过去这段时间IBM和苏宁易购的合作细节都查清楚，所有的采购订单、收支报表，包括人员流失、员工满意度以及加班情况等等，总结出来。” “拿住IBM的把柄？” “法律意义上的把柄肯定没有，有也保持冷静，抓住一些道德上的优势就够了。” 第1817章 先声夺人 双十一结束了。 网购的热潮越来越彭拜。 比去年增长了120%。 一切向好。 周不器本来还想给马老板打个电话，祝贺他一下呢。 没想到，马老板主动就打了过来，“恭喜啊！” “啊？” 周不器微微一怔，有些讶异。 不会是紫微星和苏宁易购的合作吧？这件事暂时还没有在社会上公开啊，先等IBM数据中心崩溃这件事过去再说。 马老板道：“过去这一周时间，你们的淘宝优选频道，总成交额达到了5.3亿元，你们光是从阿里妈妈这边赚到的佣金就达到了7000万。”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好笑道，“老马，我怎么听你这话里酸溜溜的呢？” 马老板叹了口气，“你太会做生意了。” “这算是夸我吗？” “你搞的这个淘宝优选频道，就是依附在淘宝上的吸血虫啊！” “这叫什么话？”周不器有些来气，哼了一声，“我还给你带去流量和用户习惯了呢！你不会是想着像当初一脚踹开百度一样地踹开紫微星吧？” 马老板道：“总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 周不器知道他在暗示，想劝紫微星这边主动降低些佣金，把部分利澜归还给阿里。毕竟紫微星靠着这个业务从淘宝身上吸血太多了。 可是，想改变这是不可能的。 流量换金钱，金钱换流量。 本来就是交易。 马老板的这通电话，有点不欢而散。 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周不器的好心情，因为他的计划终于实现了，苏宁易购和紫微星工程院的合作在有序地推进之中。预计双方会签约5年，总价值不低于10亿元。 如果只是买项目，这其实没几个钱。 就像京东从紫微星工程院这边购买网站的框架系统，交易价只有1亿元。而这个网站架构的研究也非常容易，拿着校内团购的框架稍作修改就行了。 这本就是紫微星工程院成立之初的构想。 外包什么的都是其次。 主要是拿着紫微星旗下的一些比较成熟产品在市场里销售，其实就是变相地面向市场的中台服务。 不过，京东和苏宁不太一样。 京东有自家的技术团队，紫微星工程院只需要把产品卖给京东，并提供一些售后服务就行了，基础的网站运营工作，京东可以自己搞定。 苏宁易购就不行了。 IBM根本就没有为苏宁培养过技术人才，双方合作中断，IBM带着技术团队离场，苏宁易购的组织结构直接就散架了。 连最基本的网站维护都做不了。 苏宁和紫微星签下了为期5年的合同，主要就是请紫微星过去，帮助他们运营、维护网站，并且帮他们培养起来可以自给自足的技术团队。 周不器肯定不会像IBM那么心狠手辣，告诉程秉皓，合作要有诚信，要实心实意地帮助苏宁易购培养出一支能打硬仗的技术团队。 程秉皓私下里还有些质疑。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啊！ 如果像IBM那样，对苏宁易购自身的技术团队保持压制的姿态，让他们不断地加班，做一些毫无成长的重复性的工作，甚至是羞辱、谩骂、打压，就可以让他们的员工不断地流失，平均工龄不到一年，他们就永远不可能形成战斗力。 这样一来，苏宁易购就做不到自给自足，就只能不断地花钱请紫微星工程院去帮忙了。 就可以不断的续约，不断的产生收入了。 周不器很严厉的批评了这种思路。 这不仅是行业道德，也有行业发展的限制。 以当下的眼光来看，电子商务网站的架构、分布式、读写分离、数据库集群等技术还比较高端，让苏宁易购自己去搞，的确很难为人，他们没这水平。 可是，再过个三五年就不一样了。 这些技术就不那么高端了。 越来越多的大学生毕业，越来越多的计算机人材进入市场……苏宁易购就算招不到顶尖人才、一线人才，至少可以招一批二三线的人才进去，就足以把这件事做好了。 紫微星工程院想要保持行业的领先，靠阴谋诡计是没用的，还是得依靠着领先行业的技术水平才行。 除此之外，程秉皓这边还有一个麻烦点。 过去这段时间，校内团购和苏宁易购的合作出了很多篓子，闹了不少笑话，这让苏宁承受了很大的压力，也赔偿了总计6000万元的违约金。 不过，抛开这些负面影响，正面意义也很大。 过去这段时间，苏宁易购收获了1186万的新增用户！几乎都是来自校内团购的引流，如果不看那些不利因素，这堪称是一次营销奇迹！ 这进一步说明了校内网在大学生中举足轻重的地位。 校内网一声令下，大学生们就可以席卷而出。 号召力极其强大。 那么问题来了，苏宁跟紫微星合作之后，还会不会有类似的活动了？ 周不器拒绝。 校内网也已经发出了正式的声明，以后的校内团购将不会再推广任何第三方平台的商品，不管是当当、京东，还是苏宁易购。 这是企业战略。 校内网是紫微星的试验田，既然是试验田……就意味着存在着很大的试验失败的概率。每一次的失败，其实都是对用户耐心和信任度的挑战。 所以试验一定要克制。 别人家给钱想在校内网中做试验也不行！ 不能为了短期利益影响了校内网的品牌，这只能是紫微星的自留地，是专属于紫微星的实验室。从今以后，任何别人家的新产品，都不应该依靠着校内网在大学生中的崇高地位来帮忙推广，除非是很明显的硬广告。 这样的策略，显然苏宁不会满意。 他们还想着通过跟校内网合作，希望更多的大学生来注册成为苏宁易购的用户呢！ 不仅是苏宁，紫微星内部也有不同的利益派系，也有这方面的需求。 比如中台事业部。 这么快就拿下苏宁易购了，让中台业务多少有些失望。 每从校内网上引入到苏宁易购上的一个新用户，并且通过快捷登录的方式完成注册，中台事业部就可以获得3元钱的收入。 如果不允许校内网对外引流了，这笔收入就断了。 紫微星最大的优势，就是流量优势。 卖流量，就是紫微星当下除了云计算业务之外最根本的商业模式。 周不器听取了中台事业部总裁姜智勇的汇报，觉得这件事在未来还可以有着更大的布局和操作空间。 尤其是在移动互联网红红火火的发展阶段，新增用户的获客成本甚至可以达到100元/位。 这里边蕴含着巨大的财富！ 这件事可以从长计议，短期内应付苏宁……其实不难。 这天早上，周不器就叫来了张一明、梁儒波、于荣、郝诚、陈国幻等人，开了一个小会。 主要是围绕着于荣展开工作。 于荣现在是新媒体事业群的副总裁，归梁儒波所领导，主管的是“淘宝优选频道”，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在朋友网旗下，一部分在今日头条旗下。 这个业务看似不起眼，且缺乏核心价值，但随着国内电商环境越来越兴起，这块业务所带来的利澜就越来越可观了。 今年，这个板块的业务利澜可能会达到5亿元！ 光是前几天的双十一购物节，该业务为淘宝带来的成交金额就达到了5.3亿元，佣金超过7000万元。 人到齐后，周不器一点也不拖沓，“知道你们都忙，咱们快点说。阿里的马老板给我打电话了，过去这一周，淘宝优选频道的佣金超过了7000万，他眼红了。我们有理由断定，这种趴在淘宝身上吸血的模式，不会太长久。” 张一明点了点头，“以目前国内越来越没底线的互联网行业竞争现象，这是可以预料的事。” 周不器道：“紫微星追求的是一家公平公正公开的平台。国内的互联网公司这么多，我们只开一个淘宝频道，对其他的电商平台并不公平。紫微星需要给国内每一家电商平台提供一个公平地展示自己的机会。” 这话一出，大家就都明白了。 这是要先声夺人啊！ 马老板那边刚眼红地抱怨了一阵，还没有什么动作呢。周大老板这边就率先出手了，直接就剥夺了淘宝在紫微星上的“垄断权”。 意思很明确，就是紫微星的优选频道上，将不仅仅是淘宝的商品，还可以提供其他电商平台的商品，比如京东、拍拍、当当、易迅、乐酷天、亚马逊、百度有啊、苏宁易购等等。 降低淘宝的权重，就可以很大限度地降低将来被淘宝封杀的风险。 一旦真被淘宝封杀了，其他电商平台的商品也可以补上来，来确保紫微星的这个“优选频道”能够长期地存活下去。 梁儒波笑着说：“苏宁易购一定还在朝思暮想能够跟校内网继续合作。不过，校内网的策略已经变了，不管是当当、京东还是苏宁，校内团购将不会再提供第三方的外部商品链接。新模式的优选频道，可以满足苏宁方面的一部分需求。” 周不器道：“对，主要就是这三点，先回去做个计划出来，分析下可行性。” 第1818章 闹离婚 关于“淘宝优选频道”改版的案子，周不器其实有一些大体的思路。不过，他并没有表态，只是把任务交代了下去，让下面人去自己做。 周不器现在只做一些决策性的判断，在具体的项目实施上尽量不去参与。想要做好一件事，还是得长期关注才行，他没有那么多时间。 他虽然对改版有思路，但他有自知之明，自己的想法未必就比手底下的那些人好。 还是让他们先研究，给出一个大体的方案出来。 他最后查漏补缺。 因为这个案子牵涉到了中台部、市场部、朋友网、今日头条等多个部门的协同，由张一明来全权负责，由新媒体事业群的副总裁于荣来具体执行。 在微书上，于荣成立了一个“优选频道改版小组”的讨论组，一共有17个人，周不器、张一明、梁儒波、郭鹏飞、姜智勇等人也都在其中。 大家在微书上的讨论很热闹，周不器却没有太关注，跟石婧琳一起，直飞魔都，去处理一些家事。 很糟心，石婧琳她爸要闹离婚。 二姐石婧美本来在欧洲出差，要进一步地拓展球员盲盒的市场呢，都匆匆地赶了回来。 周不器怎么都想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一把年纪了还离婚？” 石婧琳很无奈地说：“我妈还埋怨你呢，说你帮他有了事业上的第二春，这下可好，感情上也要第二春呢。” “靠！”周不器有些来气，“我这帮人还帮错了？” 石婧琳白他一眼，轻叹了口气，“男人啊，真是有钱就变坏。” 周不器道：“你别一棍子打死一群人，我可不一样……算了，老岳父这是怎么回事？” “在外面有家了呗。” “有家就有家呗，这么多年在外面不是一直有家嘛，至于闹得要离婚吗？” 周不器就有点百思不得其解。 然后，就想到了自己的亲爹。 以前总觉得熊包老爸太熊包，可对比着来看，老爸真是人中龙凤一般，至少从没因为这种事让人操心过。 华人世界里的男性，有权有势的男人基本都有很多个家，这个比例说是100%有点夸张，90%明显偏低。 这是几千年的文化传统影响的，是写在骨子里的。 水平高的，可以妻妾和谐相处，大家庭其乐融融。 水平差的，就很容易鸡飞狗跳。 就比如最近国内互联网圈最大的一件事，甚至比紫微星打败了IBM还轰动，就是视频网站土豆的IPO计划被叫停了。原因就是创始人在外面有了一个新家，原配夫人不接受妻妾共处的模式，就跟他打离婚官司，还要把土豆的股权进行切割。 以前还以为石家岳父挺有能耐的，眼下这么一看，真是太水了。 闹离婚？ 荒唐啊！ 石婧琳叹了口气，很无奈地说：“我爸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感觉还不如你爸呢。” “差远了！”周不器哼了一声，“我爸在外面可没有私生子……呃，至少据我所知没有。只要没有孩子，外面的女人就没有借子上位的机会，怎么都容易摆平，哪像你爸那样。” 石婧琳瞥他一眼，嘲讽道：“你不脸红？你几个孩子了？都不算什么你认的什么干女儿，宁家姐妹都给你生了一对儿女了，还有温老师，忘了？” “我能一样吗？”周不器打了个哈哈，“别跟我比……再说了，我这可不是在外面胡搞，我就咱们这一个家。” 石婧琳懒得去跟他计较这些事，轻轻摇了摇头，“我爸应该不是逼宫。” “不是？”周不器愣了一下，“那是什么？” 在他的理解中，石家岳父一把年纪了还想离婚，肯定是因为外面有的女人野心膨胀了，想要上位做主了。 毕竟正室夫人那里，只有石婧月、石婧美、石婧琳这三个女儿，而没有儿子。给石家传宗接代的任务还是要落在儿子身上。 遇到携子逼宫的事，要是处理能力差了点，还真是很难办。很多女人甚至都不需要带着孩子上门，挺着大肚子上门就足以逼宫成功了。 没想到，这里面好像还另有玄机。 石婧琳似有些难以启齿，吞吞吐吐。 周不器好笑道：“干嘛？跟我还不好说？” 石婧琳白他一眼，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捂着额头说：“我妈说了，这是我爸的想法，说他都考虑半年多了，决定还是要离。” “我去！”周不器有几分晕头转向，“图啥啊？” 真是太难以理解了。 且不说石家岳父多大岁数了，单说他名下的财产，一旦离婚了，就需要极其复杂的切割。搞不好就要打离婚官司，就闹得满城风雨了，有失体面。 要是喜欢美色，这都很正常，不管是几个女儿、女婿，还是正室太太，其实都默认了，都不会说什么。基本上就是在外面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连私生子都随便生。 这么宽容的条件，不好吗？ 为啥非要离婚打破现有的平衡？ 离婚的意义是什么？ 石婧琳有些烦躁，摆了摆白嫩的小手，“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等去了问清楚就知道了。” 晚上到了魔都，直接去了石家公馆。 发现大姐、大姐夫已经到了，还有二姐石婧美，以及几个舅舅、表哥之类的外戚，都是石家岳母的娘家亲戚。 周不器一看就明白了。 眼下这一出，就是石家岳母摆出来的，大概率就是想通过这些最亲近的人的帮忙，来拯救这场婚姻。 这也不奇怪。 石家岳母今年都58岁了，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谁还愿意离婚瞎折腾啊？在娘家人面前，脸面上也无光啊。 男人就不一样了，六七十岁离婚，照样可以迎来新的人生。 大家一起吃了晚饭，然后就听石家岳母开始絮絮叨叨地说了过去半年的事。 过去这些年，石家岳父也会时不时地住在外边，可基本上每周都有2-4天会住在家里，其他时间会住在外面。 过去半年就不太一样了，经常就是十天半个月不回家。 打电话过去询问，就说在忙。 石家岳母知道，肯定是在外面有了新欢，不过她也没怎么着急。新欢嘛，总会有几个月的蜜里调油。经过了这个阶段开始柴米油盐过日子了，热呼劲就没那么强了。 过去这二十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习惯了。 没想到，这次不一样。 上周五，石家岳父回家了，然后跟石家岳母有了一段语重心长的对话，提出了离婚的想法。当时，她真感觉五雷轰顶。 二姐石婧美忍不住问：“妈，你知不知道是谁呀？谁把我爸迷成了这样，连家都不要了？” 石家岳母摇摇头，“不知道。” “要不……” 石婧美犹豫了一下，就把目光看向了周不器。 石家岳父重男轻女，跟家里的这几个女儿的关系都不算太好。而且，这种事情让当女儿的出面处理也不合适，哪有女儿管教亲爹的道理？ 还是女婿出面更合适。 在两个女婿里，最优解当然就是周不器，只有他有足够的气场和实力能够跟石家岳父平起平坐地讨论这件事。 周不器和石婧琳是实实在在地有证在身的夫妻关系，就义不容辞地接受了这个任务，正色道：“行，明天我就去找岳父谈一谈，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石家岳母叹了口气，眼睛有些发红，“小周，你是好孩子，就辛苦你了。” 周不器其实还想多宽慰一句。 比如强扭的瓜不甜。 要是老岳父真的下定决心了，也千万别闹，差不多就放手得了，好聚好散。石家在这上海滩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别让人看笑话。太尊地产明年就赴港上市了，别影响了大局。 不过，这些话他又觉得自己说起来不太合适。 唉！ 操心啊！ 这么看来，还是熊包老爸更好，这么多年来，从没因为这些事让他操心过。听说最近跟英国的三版女郎搞在了一起，借着曼联俱乐部董事会主席的身份，没少跟《太阳报》的足球宝贝们约会，还被狗仔抓拍过他跟鲁尼一起出去叫妹子的画面。 第二天上午，周不器就孤身一人去了太尊地产集团的总部，去了石国泰的办公室。 石家岳父热情相邀，让一个娇嫩嫩的美女秘书给他泡了一杯茶。 周不器坐在沙发上喝茶，不知道话该从何说起。 是石国泰先开口了，笑着说：“怎么样？” “嗯，好茶，香醇。” 周不器点了点头，略有些敷衍地赞许了一声。 石国泰摇摇头，“我说的不是茶。”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 石国泰笑着说：“我说的是刚才倒茶的人。” “你的秘书？”周不器有些诧异，随即反应过来，面色猛地一变，“是她？刚才那个秘书？” “对，就是她。” 石国泰也没有隐瞒，大大方方地承认了。都是聪明人，他能猜到今天这个女婿忽然造访的原因。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 靠！ 这个老岳父，玩得也太花花了吧？ 刚才那个女秘书，他没仔细看，总归颜值很高、身材很好就对了。关键就是年轻，可能比他还年轻，估计也就20岁左右。 周不器不太敢确认，又追问了一声，“老岳父，你要离婚再娶的人，就是刚才的那个女秘书？” 石国泰道：“对，她叫杨梦云，我叫她过来你们认识下……” “别！” 周不器连忙打住了他。 没啥可见的！ 见面之后怎么称呼？ 叫阿姨还是叫妹妹？ 第1819章 齿轮和飞轮 周不器实在不想参与这种事，不过来都来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是挺漂亮的，可是……没必要离婚吧？” “唉！” 石国泰叹了口气。 “男人做事业的时候，难免在外面逢场作戏，这不奇怪，大家也都理解，可是当真就没意思了。” 周不器很多话也不好明说，对方毕竟是长辈，只能很隐晦地提醒他。 你想玩？ 随便玩，没人拦着你！ 可是，玩着玩着当真了，那就太幼稚了。稳定的家庭和成功的事业往往是相辅相成的，哪能随随便便跟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玩真格的？ 那也太不负责任了。 石国泰沉默许久，“这件事我已经考虑半年了。” 周不器眉头紧锁，“来真的？” 石国泰沉声道：“嗯，真的！” “至于吗？”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 老板和秘书之间总会发生一些事情，这种现象很常见，尤其是东亚地区。主要原因就是老板的工作太忙了，平时跟家人们待在一起的时间很少，反而跟秘书相处的时间更多。 久而久之，就跟秘书搞在一起了。 可是，石家岳父明显是经过见过的，这么多年也是从莺莺燕燕中走过来的，经验这么丰富，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石国泰叹了口气，“说起来也不怕你笑话，我跟梦云……我俩是真心相爱的。” “噗！” 周不器正在喝茶，直接喷了出来，差点呛着。 石国泰神色严肃，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道：“我知道这种事情说起来……挺荒唐的，我比她大40岁，比她爸还大16岁。可是在真正的爱情面前，一切的阻碍都不是问题。” 周不器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有一种狗血琼瑶剧的感觉，睁大了眼睛，“爱情？” 石国泰喟然道：“大道理我能不明白吗？我现在这年纪，有稳定的家庭和蒸蒸日上的事业，还有你这么好的女婿……” 周不器笑着摆摆手，“我这都好说，主要是其他人不太甘心。” “我今年已经60岁了。” “嗯。” “大半辈子都过去了，孩子们都长大了，成家了，我也想追求一下属于自己的生活。” “啊？” 周不器哭笑不得。 觉得这石家岳父可真能起高调，这种老派的渣男论调，怎么这么可笑呢？ 石国泰深深地看他一眼，“你和琳琳结婚，是因为爱情吗？” 周不器微微一愣，神色狐疑，“对啊，除了这个原因，难道还有什么理由能值得我去结婚吗？” 这是实话。 家里的这些人，温知夏、伍雨、石婧琳、薛宝珊，包括宁雅娴、孙莞然，其实都有着爱情的因素。相比较之下，宁雅梦、宁露和薛姨妈，在这方面就差多了，就是其他原因了。 石国泰点了点头，淡淡地道：“我没有，我这辈子从没感受过爱情。20多年前结婚，只是因为女方家里有些关系，能拿到批文给我做生意。” “呃……” 周不器若有所思，似乎明白了。 石国泰很平静地说：“人就只能活一辈子，我已经活大半辈子了，从没真正感受过爱情的味道，也从没真正追求过爱情。我这辈子什么都有了，什么都感受过了，唯独缺少了爱情。” 这种论调很荒诞。 但是周不器相信了。 要说他被狐狸精给忽悠了，这可能吗？ 一个20来岁的小姑娘，能拿捏住见多识广、身经百战的石国泰？在他这种人生阅历和处世经验面前，那种情感上的阴谋诡计都是笑话。 就像他说的那样，所有劝说的理由其实都不用说。 什么样的大道理他不懂？ 可即便这样，他依然是毅然决然地做出了离婚的决定，而且不是仓促的决定，他都考虑半年多了…… 周不器犹豫了一下，缓缓地说：“那也没必要离婚吧？” 石国泰瞥他一眼，“不离婚，怎么结婚？” “啊？” 周不器很费解。 石国泰淡淡的道：“我活了大半辈子了，我现在只想追求一次不顾一切的轰轰烈烈的爱情，这当然跟婚姻有关。” 周不器很想笑。 不过换位思考，站在这位老岳父的角度来看，也不能说全无道理。一辈子什么都经历过了，事业上有了第二春了，接下来就是一些个人的精神层面的追求了。 这种事情，周不器还不好多说什么。 每个人的人生都是自己的，每个人都有权追求他想要的人生。 而且，这种50岁、60岁的大老板离婚，娶了一个20多岁的小姑娘的事情，这些年在国内频频出现。 基本也都是这种原因。 事业有成了，家庭美满了，一辈子再没有别的追求了，唯独的缺憾就是年轻时候时代不好，没能有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 年纪大了不甘心，也就不顾世俗的眼光冲上去了。 不过，有一件事可以多讨论，周不器道：“再有两个月，太尊地产就在港交所IPO上市了。” 石国泰笑着说：“没影响，我说了，这是爱情，跟财产无关。” “嗯？” 周不器皱起眉头。 石国泰道：“我跟梦云谈过这件事，就算我跟他结婚了，也会有婚前财产协议，她分不到一分钱。她同意了。” 周不器摇摇头，“没这么简单，万一有了孩子呢？” 石国泰摆了摆手，“至少不会影响太尊地产的上市。” 周不器道：“如果真的下定决心要离婚，就一定要做好财产的切割。琳琳这边无所谓，她可以一分钱都不要，但其他人要分好，别闹出不愉快。这件事要压下来，要低调处理，别闹得满城风雨。” “当然！” 石国泰脸上露出了笑容，很高兴。 他听出来了，这位女婿同意了。只要这位女婿同意了，以他的份量和在家里的影响力，其他人就都不好多说什么了。 …… 这种事情，周不器实在处理不来，回去跟他们把具体的情况说清楚，第二天就以工作为理由，匆匆地又跑回首都了。 这不是借口，是真的有工作。 “淘宝优选频道”的改版，意义重大。 一，可以降低被淘宝封杀后频道生存的风险。 淘宝太强势了。 这一点，周不器太有体会了，这次“双十一”购物节因为紫微星做淘宝客赚得有点多，马老板都不高兴了，都专门打电话来了。 前世还有更狠的案例，蘑菇街、美丽说等一批网站为淘宝的导流立下了汗马功劳。可当这些网站发展起来并被认为严重侵害了淘宝的利益之后，淘宝就二话不说，全部封杀。 “优选频道”要降低淘宝的权重，来增加自身的生命力，不至于被淘宝封杀后这个频道就做不下去了。 二，面向更多的电商平台，可以跟更多的电商平台展开合作。 这一点意义重大，有着很深的战略价值。 “优选频道”背靠着朋友网和今日头条，流量很足，而产品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数量比较少。这就意味着有可能在短时间内使某款单品成为爆款。 比如，唯品会上有一款物美价廉的衣服入选了“优选频道”。 正常来说，唯品会的流量是平滑的，是按照某一个曲线在规则变化的。可是一旦商品入选了紫微星的“优选频道”，就意味着背后有了朋友网和今日头条的庞大流量加持，就会在短期内流量暴增！ 这就有可能导致唯品会像苏宁易购那样，因为服务器不堪重负而崩溃。 怎么办？ 总不能为了猴年马月才有一次入选“优选频道”的机会，就去大规模地扩充服务器吧？最好的办法，就是使用紫微云的服务，去租用一些临时的服务器来应对突如其来的流量爆发。 也就是说改版后的“优选频道”如果做好了，这将会成为紫微云称霸国内的电商市场的机会！ 这是周不器最喜欢搞的“齿轮效应”，就是指齿轮在传递过程中具有环环相扣的效应。 三，可以为用户提供更多的物美价廉的商品。 国内的电商网站越来越多了。 就比如最近新出来了一个聚美优品，是专门团购化妆品的，商业模式跟校内团购的化妆品团购几乎一模一样。 不同点就是校内网只面向大学生，聚美优品面向全社会。 这么多的电商平台，层出不穷的商品，无疑会增加用户的选择困难症。很多时候，网购跟线下逛街一样，并不是出于某种目的去购物，而是闲逛，逛着逛着发现了喜欢的商品，就买下来了。 琳琅满目的这么多电商网站上的商品，逛起来太费劲了。 升级版的“优选频道”的意义，就是找一个专业的选品团队，把各大电商网站上的一批精致的、物美价廉的商品汇总起来。 这样一来，用户就可以不必在不同的网站里闲逛了，来到朋友网或者今日头条旗下的“优选频道”，就一网打尽了。 就会非常方便。 “优选频道”方便了，用户就会越发的喜欢在这个频道里购物；在这里购物的多了，流量就会持续地增长；暴涨的流量会让第三方的电商平台扛不住，会更迫切地需要紫微云的服务；种种好处之下，紫微星就会更加用心地打造“优选频道”，打造出最优秀的选品团队，然后用户就更加喜欢在这里购物…… 这就会形成“飞轮效应”。 除此之外，还有周不器最看重的一点，中台业务的商业模式，可以充分地发挥出快捷注册、快捷登录的优势。 第1820章 泡沫价值（上） 第1820章泡沫价值（上） 关于优选频道升级改版所带来的竞争效应、齿轮效应和飞轮效应，其实并不需要周不器特别交代，手下人已经给出了很全面很详细的方案。 这套模式在过去这几年，周不器已经带领紫微星玩过很多次了，甚至海外业务的紫微星国际现在也是这一理念的推崇者，其实就是生态互助、协同发展。 这已经变成了一个可复制的公式般的商业思路。 不过，周不器这次放下了老岳父要离婚的家事，专门从魔都回首都来处理这件事，主要是源于中台的业务。 这是一个更大的具有宏观性质的商业策略。 这是周不器的一个原创性很强的思路，别说国内的互联网同行了，就算是硅谷的科技巨头们一样对这个大方向缺乏关注。 再加上稍许的先知先觉的判断，就足以让周不器提前规划、提前布局、提前下手！ 不过，这是个新东西。 周不器也只是有一个大概的思路，甚至连基本的描述语言都组织不起来，想要达成一个有着完整逻辑的内部理论，还是得由专业人士来做。 回京后，周不器参加了“优选频道改组”的项目会议，并没有给出太多的意见，只是要求暂时先把搁置，不要急着上马。 然后，他找来了张一明、贺阳、郭鹏飞、季子安、王小船、聂才俊、孟厚坤这几个核心高管，以及理论专家韩乐水教授。 在小会议室里，周不器开门见山，“刚才的优选频道项目会议，还有一个中台业务的议题没有谈。在谈中台业务之前，我有新的商业思路想谈一下。” 在这些人中，孟厚坤话最多也最活跃，开玩笑地问：“创业创新吗？” 周不器点了点头，“对，商业创新。” 孟厚坤微微一愣，他只是想着打趣一下活跃一下会议气氛，没想到周老大来真格的，“真是创新？” 周不器道：“对，原创的思路。运作好了，很可能会成为紫微星在未来几年里最赚钱的业务方向。” 张一明有些吃惊，“跟中台有关？” 周不器“嗯”了一声，“有一些关系。” 这么果断，这么坚决。 大家就都神色严肃起来，连孟厚坤都有模有样地开了自己的笔记本，拿起签字笔打算做一些记录。 类似的事情，大家并不陌生，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周大老板过去也经常会提出一些原创性的思路，来带领紫微星发展。有的思路成功了，有的思路失败了。 可只要成功了，往往就能成为紫微星的核心竞争力。 比如校内网的产品定位和校内团购的运营思路，比如朋友网和今日头图的个性化推荐，包括移动端的产品微信，以及对云计算的规划。 周大老板不是科班出身，甚至连大学都没怎么读，不懂技术不懂商业理论，很多时候就只是有一个不完善的、不健全的模棱两可的商业思路。 这也正常，语言本来就是人类沟通中匮乏、低效、歧义很多的表达方式。 对聪明的人来说，嘴巴的表达往往跟不上大脑的反应。 周大老板也不例外，他可以有很好的思维结构，但是想要把这种思维结构很完整地成体系地表达出来，就算受过很专业的语言表达训练也很难做到。 尤其是原创性的理念和项目。 说起来经常就是忽左忽右、前后矛盾、词不达意、杂乱无章、莫名其妙、臃肿往复……很多成功的商业理念，那都是经过几年几十年的检验、总结、分析、整理才做出来的。 想要周大老板在几十分钟的一场会议里就完整地表达出来，几乎不太可能。 好在在场的聪明人很多。 周大老板不需要过多地在乎细节，只需要把大概的思路说出来，然后大家顺着这个思路进行脑补，把这个大框架构建出来就行了。 然后大家集思广益，一起来完善细节、查漏补缺。 最后由韩乐水教授整理成理念性质的思路，在公司内推广下去，一套企业级的战略思维就算形成了。 好在这一次周不器构思了好几天，思路比较清晰了，可以先给结论：“要抓住新时代的泡沫价值！” “嗬！” 孟厚坤抬头看了他一眼，觉得口气有点大，却牢牢地把嘴巴闭上了，没去打扰他，在笔记本上写下了“时代的泡沫价值”这7个字。 周不器语气轻松，笑着说：“具体的理论我也说不太准，不过我可以举个例子，当年的雅虎。10年前，雅虎是世界上最热门的互联网公司，市值超过1000亿美元，眼看着就要超越微软了。可很快就衰败了，和微软的差距越来越大。孟厚坤，你来说说，原因是什么？” 这不是什么难题，别说业内人了，外行也知道，孟厚坤大咧咧地说：“泡沫危机呗。” 周不器追问：“雅虎在泡沫危机中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微软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可是回过头来看，微软受到的影响远比雅虎小。为什么？” 孟厚坤并不参与紫微星具体的业务管理，不过他毕竟也是紫微星的高管，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微软在科技领域是多元化经营，互联网业务只占一小部分。雅虎就只是一家网站，泡沫更多。” “回答得好。”周不器点了点头，“不过，这太笼统了，不够详细。泡沫不能无中生有，而是先得有一点泡泡水，然后对着泡泡水吹泡泡，不断地吹，越吹越大。可是，吹泡泡也有上限。通常来讲，泡泡水越多，吹起来的泡泡就越大。” 张一明、郭鹏飞、王小船等人就抬起了头，看着他。这种一点也不形象甚至很不确切的比喻，真是没法记录。 主要还是以领会周大老板的精神和他的思路意图为主。 没办法，周不器就跟阿里的马老板一样，都不是工程师出身，都不够专业。很多时候他们想到了，却实在不知道该用怎么准确的术语来解释，那就只能从生活中常见的东西来做比喻。 很多时候，比喻都不够准确。 没关系，反正是内部会议，其他人明白了他主要说的是什么意思就行。更多的细节和准确描述，会由更专业的人来做。 周不器接着说：“当年的雅虎，只是一家门户网站，是全世界最受欢迎的网站，拥有最高的流量，也有着行业里最大的泡沫。那么，把雅虎泡沫吹起来的泡泡水是什么？鹏飞，你说呢？” 郭鹏飞听明白了他的意思，言简意赅，“页面广告。” “对，页面广告！”周不器竖起一根大拇指，“就是1.0版本的互联网广告。不管当年雅虎的页面广告模式多么落后，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页面广告就是当年的雅虎的商业模式，也是惟一可以赚钱的渠道。” “对。” 郭鹏飞附议他。 这种事情，他得牵头。 像王小船、韩乐水、梁儒波这些人，跟周大老板的接触并不多，未必能领会他的意思。所以就需要郭鹏飞、孟厚坤、季子安这样的嫡系来充当“讲解员”，帮助别人来理解。 周不器道：“那么关键点来了，当年都是什么样的客户会去雅虎上打广告？或者说，雅虎当年的页面广告客户群，主要是哪一类的群体？” 郭鹏飞主动作答，“首先排除实体商业体，十几年前的互联网虽然很热门，但争议性太大，并不被传统行业认可。通用汽车、可口可乐、耐克阿迪这些都更倾向于在电视上打广告，而不是互联网。” 周不器笑道：“没错，为了这件事，我昨晚还专门给杨志远打了电话，问了当年雅虎的事。跟我的判断是一致的。当年的雅虎，95%的页面广告都是来自其他的互联网公司。” 这话一出，张一明眼睛顿时发亮。 他的职位最高，掌握的信息最多，联系着紫微星最近的一些业务动向，他隐约猜到了周大老板的意思。 “这95%的互联网公司去雅虎上做广告，也不难理解，因为雅虎是当时最热门的网站，流量最高。在雅虎上打广告，可以给他们的网站也带去流量。不过……”周不器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环顾左右，“我跟杨志远通话，因为已经过去了太多年，很多数据他都忘记了。但有一个数据他印象很深。当时有一个卖二手车的电商网站……当然，这网站很多年前就倒闭了。老杨跟我说，雅虎当时从这个二手车网站上拿到了一笔惊人的订单，总金额1000万美元。要求就是雅虎给他们带去2万个新增用户，很着急，越快越好。当时，雅虎成立了一个紧急项目组，花了两周时间完成了这笔订单，全额收到了这1000万美元的广告费。” “嘶！” 众人深吸了一口凉气。 震惊啊！ 2万个新增用户，总价值1000万美元？ 也就是说，单个用户的获客成本价格高达500美元？ 靠！ 这也太邪乎了！ 完全超出了正常的商业认知了，这已经完全把市场给扭曲了。 要知道，前段时间校内团购和苏宁易购合作中，里面有着紫微星中台部的影子，用户通过Helo、朋友网、校内网的账号快捷注册苏宁易购，就相当于为苏宁带去了一个新增用户。 每带去一个新用户，苏宁都要支付紫微星3块华夏币。 这是足足1500倍的差距！ 更有甚者，雅虎的事发生在十几年前，现在都已经是2010年了。 当年的互联网市场，到底存在着多大的泡沫？ 太吓人了！ 第1821章 泡沫价值（中） 事出反常必有其妖，对在雅虎巅峰时期刚好在美国从事财务审计工作的聂才俊来说，基本能猜到个大概，“因为融资吧。” 周不器点了点头，“没错，融资。” 郭鹏飞愣了一下，“骗钱？” 周不器好笑道：“骗钱谈不上，其实就是一场资本游戏。当时，美国有两大二手车交易网站，用户量差距不算大，都要进行融资。互联网行业嘛，往往就是赢者通吃，这就意味着行业第一有着比行业第二指数级的优势。” 这话一出，众人恍然大悟。 还真是够邪乎啊！ 比如，在融资的时候，机构给一个注册用户的估值是1000美元，那么100万注册用户，就可以让风投机构给出10亿美元的估值。 但这里还有业内第一、业内第二、业内第三的区别。 业内第一还会有额外的加强光环，行业第三会有额外的减弱光环，行业第四基本就要哭爹喊娘地跪着求风投才行。 周不器道：“这也算是一个很经典的商业案例了，老杨跟我说的时候，就很有感触。当时，美国那两家二手车网站同时要进行融资，原本市场份额第二的那家网站就找到了雅虎，斥资1000万美元。事实上，当时这家网站账上只有1300万美元了，拿出了1000万美元要跟雅虎合作。” 张一明道：“为了搏一个机会，赌性可真大啊！这是华尔街的打法啊！” 周不器笑了笑，“是不是从华尔街过去的财务官操盘，我就不清楚了。总之效果非常好，本来市场第二的二手车网站，短时间内浏览量、活跃用户数、新增用户数和注册用户数都超过了竞争对手，变成了市场第一。虽然领先的份额不高，但谈判的筹码已经到手了。” 聂才俊举手，补充道：“当时我在美国做实习生，我知道一些情况，那是一个很疯狂的时代，所有的资金都在抢着往硅谷涌，甚至连尽职调查都没有。因为尽职调查太浪费时间了，错过了机会，可能就被其他的风投机构把投资的机会抢走了。” 张一明微微一叹，“过热的市场，钱都不当钱了。” 郭鹏飞摆摆手，打断了他，“后来呢？融资结果怎样？” 周不器道：“后来，这家二手车网站赌赢了，融资拿到了1.2亿美元，竞争对手只拿到了6000万美元。乍一看，花了1000万美元只买到了2万个新增用户，太昂贵了，太不划算了，亏大了！然而，他们利用资本市场的杠杆放大机制，让这家公司从资本市场多拿了几千万美元的风投资金。这单交易，雅虎入账了1000万美元，看似赚了很多。对方却入账了1.2亿美元，赚得更多。” 聂才俊点了点头，没觉得奇怪，“通过金融的数字游戏赚钱，才是最快的赚钱方式。互联网相比于传统行业，是虚拟经济对实体经济的倾轧。可是，跟华尔街相比，互联网反而算实体经济了。” 周不器手底下就有两大私募基金，也在玩这种资本的数字游戏，所以他很了解，道：“对，这个案子足以说明当时互联网市场的疯狂，在资本的热捧之下，创造出了巨大的互联网泡沫价值，而雅虎就是泡沫价值中最关键的泡泡水。” 郭鹏飞隐约感受到了，茅塞顿开地说：“雅虎的泡泡水，就是核心价值啊，这就是当时雅虎成了全球第一大互联网公司的主要原因。” “没错！” 周不器觉得他跟上了自己的思路。 孟厚坤却没太听明白，皱起眉头，“怎么回事？说详细点？” 郭鹏飞道：“互联网公司要找风投，无外乎就那么几个评判要素，一个是创业方向，一个是团队，一个是产品上线后的市场表现。创业方向其实好办，硅谷从来就不缺乏创意……” 说到这里，聂才俊举手，获准后在中间插了一句话，“当时的互联网行业还不够成熟，很多风投机构也都看不懂互联网，完全就是凑热闹。很多看起来莫名其妙的创业项目，当时都能拿到融资。我记得当时就有天空互联网的构想，投了上百亿美元然后搞砸了。” 郭鹏飞笑着说：“那就更容易了，行业不成熟，随便一个创业项目都能拿到融资。因为资本热捧，尽职调查不够详细，团队审核这一关也没有。那么只剩下一个了，就是产品的市场表现。只要市场表现好，小项目就可以很容易地变成大项目，拿到几千万甚至上亿美元的融资。” 周不器很满意，觉得这小子很机灵，“对，就是这个思路。新产品上线，怎么才能获得最好的市场效果？最简单粗暴的打法，就是做广告。而当时的雅虎作为全球最大的网站，最受热捧的流量中心，当然就成了整个互联网行业中最闪亮的那颗明珠。”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道：“简单来说，其他的互联网公司想要吹泡泡，把泡沫做大，把市值推高，就需要从雅虎这里借泡泡水。这种核心地位，让雅虎的市值超过了1000亿美元。” 聂才俊道：“对，应该是这样的逻辑。别的创业项目或者互联网公司为了吹泡泡，就需要去雅虎上做广告。泡沫吹起来之后，拿到了融资，才有可能把产品做得更大，从而实现真正的自我商业模式。” “嗯？”孟厚坤反应了一下，随即睁大眼睛，“靠！这不是庞氏吗？传销结构啊！！” 产品A在雅虎上打广告，获得用户，拿到融资，发展自家的产品。几轮融资过后，就要发展自己的商业模式了。 对互联网来说，最主要的商业模式就是卖广告，跟雅虎一样。 广告卖给谁？ 卖给互联网公司的产品B。 产品B没那么多钱直接在雅虎上打广告，就去A上打广告，然后获得了流量和用户。等产品B发展起来后，也就不能靠着融资过日子了，要想着自己赚钱，赚钱模式还是卖广告。 把广告卖给了产品C。 产品C发展起来之后，把广告卖给产品D，产品D又把广告卖给了产品E……以此类推，这就是妥妥的金字塔结构。 大概逻辑就是雅虎在最顶层，雅虎从下线A中收钱，A又从下线B中收钱，B从下线C中收钱，C从下线D中收钱，D从E中收钱…… 整个产业就是不断地向下索取，一级一级地向下寻找接盘侠。 一旦行业热潮遇冷，最后的接盘侠没有了，整个金字塔就会从最底层开始，层层崩溃。 D没法从E中收钱了，D就死了；D死了，C就收不上来钱了，就会遇到现金流危机，就也可能倒闭；C倒闭了，B也危险；B危险了，A也很惨；A很惨了，雅虎也必然会遭遇市值上的大跳水。 整个行业的大萧条就来临了。 泡沫危机之下，全球几万家互联网公司因此倒闭，越是底层死得越惨。 2000年的泡沫危机，跟2008年的次贷危机本质上其实都是一回事——接盘侠没了。 而这种金融游戏下的金字塔结构，一旦最后找不到接盘侠了，就会逐级向上地遭遇塌方事故，导致整个行业彻底崩溃。 孟厚坤说这是庞氏骗局，这话有点夸张，但他说这是传销结构，这是对的。 传销到底是否违法，本来就众说纷纭。 因为现代的经济结构本来就是传销结构，各行各业都差不多。苹果体系，就是以苹果为金字塔尖，苹果的那些合作伙伴和供应链体系，就是金字塔的中下层。苹果如此，迪士尼、可口可乐、耐克、海尔也都差不多。 这种结构很危险，所以要大力地反垄断。 比如在矿泉水行业，应该出现10座金字塔，一旦其中的1座金字塔倒塌了，那么这座金字塔的各个中下层级，至少还可以投靠到其他9做金字塔里，不至于大规模的行业塌方。 要是高度垄断了，只有一座金字塔了，这就很麻烦，会对经济稳定造成巨大的隐患。 互联网太强大了，汇聚了太多的人才，不仅是国内还是国外，互联网巨头其实都在朝着单独的金字塔的方向去发展。 这就非常麻烦，会存在着系统性风险。 国企垄断其实也还好，真要是出现危机了，因为是国企，国家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地去拯救，就不至于让金字塔倒塌。 可互联网巨头就不一样了，这玩意体量太大，动辄几千亿美元的规模，举国之力救起来都费劲。而且互联网公司里有大量的外国资本，哪有花着国家财政、纳税人的钱去拯救外资的道理？ 所以从社会稳定性的角度来说，适当地去杠杆很有必要。 所谓的去杠杆，就是把泡泡吹散掉，长痛不如短痛。一旦金字塔塌方，未来就有可能会祸患无穷。 就像某地产公司，负债2万亿的时候把泡泡戳掉，很痛苦，但至少还在承受范围之内。要是放任他们不断地吹泡泡，不断地制造假象，等将来负债10万亿、50万亿的时候自行崩溃，搞不好就是美国的泡沫危机、次贷危机级别的金融危机了，全民奋斗几十年的财富可能都会一夜清空。 不过，这个话题太大，周不器不打算在眼下这个时候展开讨论，只是给出了一个论断：“对，就是金字塔的传销结构。资本在给钱，在不断地向这个行业输血，就会助长行业的泡泡越来越大。只要不是最后的接盘侠，泡泡也有价值意义。而泡沫价值的最大化，就是要站在金字塔的塔尖。” 第1822章 泡沫价值（下） 几个月前，甄妤师姐就曾有过“世界皆庞氏”的感慨。 现在，孟厚坤又发出了类似的声音。 这其实是有道理的。 把雅虎当年的生意模式深度地剖析起来，其实就是一套庞氏模式，是金字塔的传销结构。 韩乐水教授对此作出了阐述，说道：“传销的结构是很好的商业机构，换一种说法，可以叫做病毒式营销。咱们现在做微信，靠着用户的手机通讯录来推广，一个用户拉来10个通讯录好友，10个通讯录好友又拉来了他们的100个好友，以此类推下去，其实就是传销结构。” 郭鹏飞现在是微信事业群的总裁，他深有感触，“对，相比于简单粗暴地打广告拉新用户的营销手段，这种病毒式推广的传销结构是最快捷、最高效、最省钱的方式。” 周不器道：“只有最伟大的公司，才能最好地利用好这种传销结构来做业务，更多的公司在业务推广的时候，还是选择以打广告为主。” 韩乐水教授举了一个微信的例子，其实还有更典型的例子，就是拼多多。 “砍一刀”的意义是什么？ 其实就是传销结构。 当一个人发起了“砍一刀”活动时，他就是这个金字塔结构中的最顶层了，然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下线帮他砍价，就会拉来越来越多的活跃用户。 “砍一刀”不是骗人的戏码，砍成功了真的会给钱。 但是，怎么才能砍成功？ 这需要模型的计算才行。 要有一个底线，就是用户发起的“砍一刀”活动所带来的新用户和活跃用户的增长，要远大于拼多多靠着在外面做广告带来类似增长的投入才行。 也许是5倍，也许是10倍，有一个固定标准。 只要达标了，就会砍价成功。 这跟参与砍价的人数无关。 比如，有的人拉来了1000个人，砍价失败，觉得是在骗人；有的人拉来了20个人，砍价就成功了，就会觉得很侥幸。 看起来不公平，可这背后是冷冰冰的数据模型和计算机算法，怎么可能会不公平？ 拉来1000个人砍价失败，因为这1000人都是正常意义上的拼多多的活跃用户。不管有没有“砍一刀”，他们都是活跃用户。拉来了这1000个人，对拼多多来说没有产生任何的推广价值。 拉来20人砍价成功了，很有可能是这20人里很多都是新用户，或者是已经放弃这款产品的老用户又被拉回来了。20个人虽然少，却为拼多多带来了真正的推广价值，那就有理由支付一笔报酬了，就会砍价成功。 这种最顶级的传销结构的商业模式，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公司就能玩，一定得有天才般的创意和灵感才行。 张一明道：“互联网发展了20多年，最主流的营销模式从来就没有变过，还是以打广告为主。” 周不器认同道：“对，不管是病毒式推广、传销式推广，还是现在国内风起云涌的团购补贴模式，这其实都不是主流。最主流的还是打广告。一家互联网创业公司，拿融资、打广告、吸收用户，然后继续融资拿钱，接着打广告、增用户、做数据，然后接着再融资。” 话说到这个份上，大家基本上都明白周大老板是什么意思了。 郭鹏飞深吸了一口气，“所以紫微星要追求泡沫价值，就是要为那些源源不断的互联网创业公司提供广告位，以这个群体为主要的客户目标。” 周不器道：“这就错了，打广告是方式。对这些创业公司来说，核心目的是获客。对雅虎这种传统的门户网来说，想帮助客户增加注册用户，打广告几乎是唯一的方式。但是紫微星不同，时代已经变了，我们有更多更直接的方法实现这一目的！” “优选频道！” 郭鹏飞脱口而出，恍然大悟。 过去几年，紫微星和阿里的合作很愉快，“淘宝优选频道”为双方都带来了极大的好处。 紫微星这边赚了很多佣金，今年预期的佣金规模会超过5亿元。 实际上，阿里也不亏。 因为朋友网、今日头条的用户如果想在淘宝优选频道中购物，首先就要快捷注册、登录淘宝网，然后再成为支付宝的用户，最终才能完成交易。 这个过程中，紫微星为阿里带来大量的新增用户。 而阿里却没有花一分钱。 这5个亿的佣金，可不是从阿里的腰包里掏出来的，是从淘宝的商家口袋里掏出来的。是淘宝商家许诺给“阿里妈妈”的佣金，然后阿里妈妈把这部分佣金的95%转给了紫微星，自己留下5%作为运营经费。 阿里是超级巨头，已经在为更远大的使命奋斗，已经不怎么追求泡沫了。可是对更多的创业公司、小公司来说，还在努力地寻求启动新一轮的融资，在努力地想把泡泡吹大，从而获得更高的估值，这意义就更大了。 改版后的“优选频道”，会向全国所有的电商平台开放。 比如唯品会。 “优选频道”选择了唯品会的一款商品，用户想要购买这款商品，首先就要快捷登录唯品会这家网站。 这就相当于紫微星为唯品会带去了一个新增用户。 这可比打广告厉害多了。 正常人对广告都有排斥心理，都会避之不及。可是“优选频道”这种模式就不一样了，是占便宜，用户在物美价廉的商品的吸引下，转化率就会极大地提升。 唯品会通过紫微星的帮助，用户规模增加了100万、500万，就可以有更高的市场估值了，就可以在资本市场中拿到更多的融资了。 那么，在这一笔交易中，唯品会应该给紫微星多少钱？ 如果像淘宝客的只有10%或者20%的交易额佣金可就不够看了。紫微星这是在帮助唯品会吹泡泡，唯品会必然要拿出一部分的泡沫价值作为报酬。 周不器道：“对，优选频道。校内团购和苏宁易购的合作中，每帮助苏宁转化一个新用户，中台这边才收3块钱，太少了。3块钱的定价只关注了泡泡水的价值，却忽略了泡沫价值。要对业务重新设计。” 张一明若有所思地说：“现在国内最热门的风口就是团购，出现了上千家团购网站，有几百家投资机构进场。现在的互联网形势，感觉跟10年前也差不多了，泡沫又起来了。” 周不器道：“这还不算什么，更重要的是移动互联网时代来了。错过了PC互联网时代的风投机构们，都不想错过这个时代。” 贺阳很慎重地说：“过于追求泡沫价值，会不会导致紫微星的体系太飘了？一旦泡沫破裂……” 聂才俊不以为意，解释道：“当年泡沫危机爆发后，雅虎遭遇了重创，可雅虎依旧是世界上最大的互联网公司。” 周不器很认同，缓缓地说：“对，雅虎的衰落不是因为受到了泡沫危机的致命打击。恰恰相反，泡沫危机的出现，让一大批的泡沫互联网公司倒闭了，雅虎反而用了垄断市场的机会。雅虎有泡沫不假，但雅虎更有流量、有页面广告，有核心价值存在。” 张一明补充道：“泡沫危机的爆发，也让雅虎有了巨大的市场优势。只不过雅虎做出了太多的错误决策，错过了谷歌、错过了Facebook，这才是雅虎衰落的根本原因。” 周不器接着说：“不过贺老板说得也对，不能过分地追求泡沫价值，脚踏实地的生意才能走得更长远、更稳健。可现在的互联网市场，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大家都没有注意到泡沫价值的存在，就算是谷歌也只是在老老实实地追求广告价值，而不是泡沫价值。这就造成了一块巨大的蛋糕浪费。” 张一明已经基本跟上了他的思路，“随着移动互联网的到来，全球热钱都在疯狂地朝着这个领域涌入，生怕错过了这个时代。这就必然会导致行业的泡泡越吹越大。” 周不器点了点头，“互联网创业公司太多了。真正扎根活下来的却寥寥无几。那些融到钱之后却死掉的互联网公司，钱都花在哪了？” 张一明道：“一部分是工资，还有更大的一部分，就是市场的推广。” 周不器道：“对紫微星来说，帮助别的互联网公司做市场推广，将会是未来几年这个行业最大的一块蛋糕！” 张一明深以为然地说：“在小蛋糕中分到100%的份额，可能还不如在大蛋糕中抢到10%的份额。在这方面，紫微星一定要展现自身的雄心壮志。” 周不器高屋建瓴地总结道：“行业的泡沫不可避免，紫微星与其被动地受到泡沫影响，还不如主动地去抓住泡沫价值。企业是时代的产物。风向左吹，企业就向左摆；风向右吹，企业就向右摆。企业想要活得最好，就一定要跟时代同呼吸。不是被动接受，而是主动迎接。谁能顺应时代，谁才能春风得意。在一个注定泡沫爆发的时代，紫微星要大胆地做出判断，张开双臂、拥抱泡沫！” (本章完) 第1823章 不是传销也不是直销 周不器说了一大通，其实就是一个要点。接下来一些年里，将迎来一个移动互联网的时代，全球将会有大量的资本涌入。 这么多钱进来之后，都去哪了？ 绝大部分都用在了推广上。 这其实跟十年前的PC互联网大潮没什么区别，当年的雅虎，在火箭式增长的网络广告的驱动下，雅虎的市值在最高时曾经达到1280亿美元。而这些网络广告的买家，其实主要就是处于科技泡沫中的互联网公司。 移动互联网其实可以更加地简单明确，就是App的装机量。 大部分的创业公司，其实都是在依靠着风投机构在支撑，从风投那里拿钱，然后砸广告做推广……一旦科技股的投资降温，那些没有经过证明的科技公司，将再无法获得风险投资。这就必然会导致该类型的广告收入锐减。 就会造成头部企业的股价崩盘。 就像贺阳说的，这当然是一个很飘很不稳健的商业模式……但是，这里蕴含着巨大的财富！纵有千般不妥，有一点周不器可以确认，全球互联网将会迎来十多年的膨胀发展期，这是一个超级大蛋糕，不要白不要。 先拿了再说！ 泡沫真的碎了，那也是现金为王。 泡沫危机爆发后，雅虎依旧是全球最大的互联网公司，甚至和其他互联网公司的差距进一步拉大了，优势越发明显了。 眼下先把这块最大的肥肉拿到再说！ 不过，该有的预防还是应该有的。 紫微星想要屹立不倒，市值的构成里就一定不能只是泡沫，一定要有着强大的非泡沫的基本盘才行。 这个会议，持续了不到1个小时。 周不器就给大家散会了。 让大家回去顺着这个思路好好想想，查漏补缺、给出一些完善性的建议和想法，明天下午，接着开会。 首都的天气真是越来越差了，早晚出行，雾霾之下简直什么都看不清。 办公室里还好，都有空气净化器，一旦外出就很糟心，相比较之下，还不如去魔都处理老岳父的情感纠纷更顺心。 这天晚上，周不器把妹妹从学校里叫了出来，带她吃饭。打算让她请假，过几天带她去魔都过冬，把迪丽热雅也带着。 “热雅，越来越漂亮了哦！” “哪有。” 迪丽热雅在周大金主面前一直有些放不开。 周不器笑呵呵地问：“一会儿跟我回家？方便吗？” 迪丽热雅抿抿嘴，轻声说：“方便。” 周楠眨巴着眼睛，想到了什么，“哥，我听说比尔·盖茨可风流了，在外面胡搞，真的假的？” 周不器很平静，“男人哪有不风流的？” “真的呀！” “差不多吧，我也没太关注过，反正就是听说他的那几个女秘书，还跟一些漂亮女员工都有关系。” “唉！” 周楠叹了口气。 周不器好笑道：“怎么忽然问这个了？” 周楠很头疼地说：“我班同学呀，我跟他们辩论。我这不公开身份了嘛，现在全学校都知道我是你妹妹，有几个笨蛋就过来问我，说你有没有女朋友，有没有小三小四什么的。我跟他们据理力争，他们不信呀，还说世界首富都那么风流，国内首富也好不到哪去。” “污蔑！” “是呀，现在的社会风气太不好了，就爱仇富造谣。而且，骗子也越来越多了，前段时间……9月份吧，有一个初中生冒充经纪人过来骗财骗色，还找到热雅了呢。” “啊？”周不器有些惊讶，“怎么回事？” 周楠快速地说：“就有一个坏蛋，说他是什么影视公司的经纪人，过来找演员，还推荐了‘虞姬’试镜。” “试镜？” “对，陆传导演要拍一部电影，里面有一个角色是‘虞姬’，邀请了很多女孩子去试镜呢，热雅也去了。” “怎么样？选上了吗？” “没有。”迪丽热雅轻轻摇头，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其实就是个小角色，我觉得这次的公开选角就是为了电影炒作的一个噱头。” 周不器夸奖道：“心态挺好。” 周楠娇声道：“哥，我跟你说正事呢！热雅差点都被骗了！” 周不器拿这个妹妹没办法，“哦，你说啊，我听着呢。” 周楠道：“这个选角活动是公开的，但我们都是学生呀，信息闭塞，不太了解情况。而且学校里也不鼓励在校学生出去参与这种活动。当时，那个骗子就来学校发传单，说他是剧组的，能介绍女孩子去试镜。热雅接到了传单，就报名了，然后就真去了。” 周不器听明白了，“其实这个人跟陆传的剧组没有丝毫关系？” “对，毫无关系。”周楠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人家那都是公开的，只要女孩子提供一份个人简历筛选过后，就可以去参加试镜了，谁都可以。可那骗子这么一折腾，就好像是他居中策划似的。我们学校好像有4个女孩儿参加试镜了，就包括热雅。其中就有人上当了。” 周不器问：“怎么上当了？” 迪丽热雅就是当事人，所以她更知情，小声说：“那个人说交5万块钱，就可以确保拿到‘虞姬’的角色。我没理她。有一个女孩儿……学校里的一个学姐，她就上当了，交了钱，还跟他出去开了房。结果什么都没拿到。后来才知道，原来是骗子，报警后就被抓了。发现他初中都没读完，都骗过好几个女大学生了。” 周不器心如止水。 这骗子不怎么高明。 那个大二女生能上当受骗，说明她的成长经历很简单，阅历不够，家庭背景普通。可她一个大二女生竟然能轻松地拿出5万块钱，还跟人开房了，看样子也是在社会上吃得开的。毕竟这是著名的艺术学校，多少有钱的油腻男都如狼似虎地盯着呢。 周不器道：“所以啊，不管是在学校里还是在社会上，女孩子都要会保护自己。社会上的渣男太多了，坏人太多了，对陌生人一定要警惕。尤其是工作上的事，一定要经公司协调，别自己瞎折腾。” 周楠笑嘻嘻地说：“哥，你别批评热雅，其实是我带她去的。” “你还敢说？” 周不器瞪了她一眼。 周楠挤了挤眼睛，“竞争‘虞姬’这个角色的人可多了，都是十八九岁的女孩子，都可漂亮了，基本都是在校的艺术生。” “你以为你哥是那么随便的人？”周不器一挥手，哼了一声，“快吃饭吧！” 周大老板现在知名度太高了，可不能随便见一些不了解底细的陌生人，尤其是漂亮小姑娘，容易引起绯闻。 还是老老实实的低调点，晚上带着热雅，又约上了杨蜜一起回家就行了。 第二天下午，接着开会。 张一明、贺阳、郭鹏飞、季子安、王小船、聂才俊等人都根据他昨天给出的商业思路，做出了比较详细的方案。 贺阳给出了一个稳妥的建议。 他认为，紫微星平台上的广告要尽量地多元化，要为社会创造真实价值，这样才能顶住泡沫破裂的冲击。 什么是真实价值？ 其实就是落到用户头上的真实消费。 比如为游戏打广告，玩家真的会在游戏中消费，就有价值；比如给淘宝、当当这种电商网站打广告，用户在这些平台上真的可以买到商品，就存在着社会价值；比如给王老吉、耐克、比亚迪这些公司打广告，消费者真的会去买他们的产品，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社会价值。 这就是有意义的。 只要紫微星的媒体属性还在，流量还有，这类的广告就不会消失，不会随着互联网泡沫的破裂而影响紫微星的业务结构。 贺阳道：“关于传销，有的国家合法，有的国家违法。我认为我们国家制定的相关法律是最完善的。把传销结构分为传销和直销两种模式。传销，就是指产品没有真正地落到用户手中，而是不停地向每一级的下线去推广；直销，看起来跟传销一模一样，可产品最终会完成销售，会由消费者买单。比如安利的毛巾、化妆品，看起来很像传销，可商品会由消费者买单，这就不是传销，而是直销。传销的模式早晚有一天会暴雷，就像泡沫早晚有一天要碎裂，还是直销的模式更稳妥。” 郭鹏飞是实实在在的激进派，就很无语，“贺老板，你别一棍子打死，咱们做的这一套不是传销。” 贺阳并没退让，说道：“追求泡沫价值，广告产品只会不断地在一级级的下线中摊派，落不到消费者头上，这就是传销。” 在这个领域，贺阳的话语权很重。 连周不器都不好反驳他。 不过，还有个更厉害的，那就是韩乐水教授，他是理论领域的大佬，一言以决，“老贺，你多虑了。泡沫价值不是直销，也不是传销。这是基于互联网的完全不同于传销和直销的新思路。这不仅不违法，而且蕴含着巨大的商业价值。” “嗯？” 贺阳眉梢一挑。 韩乐水道：“传销和直销的区别，关键看是谁在买单。由一层层的下线在买单，这就是传销；由消费者来买单，这就是直销。追求行业的泡沫价值，这当然不是直销模式，因为消费者没有买单。但也不是传销模式，因为买单的也不是逐级的下线。这些下线哪有钱啊？他们连贷款都申请不到。买单的不是消费者，不是银行，而是涌入行业里的资本热钱！这种钱，不赚白不赚！” “说的好！” 周不器忍不住跟韩教授鼓掌。 对！ 就是这个意思！ (本章完) 第1824章 高级战略推广业务 对传统的商业模式来说，正常的逻辑是从消费者那里赚钱，或者是压供应商的货款，或者是去银行那里贷款……然后，拿着这笔钱去打广告扩大市场，吸引更多的消费者，从而赚更多的钱。 表面上来看，传统企业可以从银行或者供应商那里“骗钱”。 比如，从银行借来的钱不还了，给供应商的货款不给了。 实际上很难做到。 想用银行贷款，得有抵押物；从压供应商货款，得有强大的商誉保证。 所以对传统行业来说，想赚钱，归根结底还是得靠最终的消费者，依靠着消费者的消费。 互联网不太一样。 这也是很多老一辈企业家们看不懂互联网，以至于国内早期的互联网公司都要靠着外国资金来投资的原因。 互联网这玩意根本就没有任何抵押物和商誉的保证。 互联网创业做出一款产品的时候，不可能有消费者。只能是免费地给用户们使用，然后不断地烧钱去做产品、做研发、做市场、做运营。 未来怎样？ 不知道。 反正当下得烧钱，烧很大一笔钱把这款看不到任何未来的互联网产品做起来。 钱从哪来？ 贷款是不可能的。 别说创业公司了，紫微星发展到今天这种规模了，都不可能从国内的银行里贷到款。紫微星在国内的贷款，依靠的都不是互联网业务，而是地产。比如首都总部、鹏城总部、魔都总部，以及分部在全国的数据中心，靠着这些实体资产抵押才能贷款。 对初创公司来说，消费者不给钱，贷款也没有，怎么办？ 那就只能靠着风险投资人了。 尤其是刚开始创业的时候，叫“天使投资人”。这个称呼的来历，就是因为有那么一批人，像是天使一般地降临人间，在互联网创业团队最棘手最束手无策的时候，他们站了出来，看不到任何赚钱的可能，却勇于为梦想买单。 不过，互联网发展了这么多年，这一整套的产业模式日渐成熟，“天使”的属性就不那么强了。因为大家都吃透了，都在赌未来去博取超级收益。 然后，越来越多的大资本涌入进来。 也就是说，在互联网公司的创业阶段，买单的不是银行，不是供应商，不是消费者，不是创业团队……而是大资本！是风投机构！ 从消费者身上追求泡沫价值，这有点不道德。从资本身上赚这笔大钱，那就顺理成章了，不赚白不赚！ 互联网创业成功的概率极低，万众挑一。 对于那些失败的创业项目，基本都要靠着资本机构来买单。这些机构砸进来的钱，注定是失败的，注定会浪费。 浪费可耻啊！ 还不如由紫微星来尽可能多地把这笔钱争取过来。 韩乐水教授这么一分析，思路就更加明确了。 周不器对此总结道：“对，咱们追求的泡沫价值，是源自即将迎来的互联网行业的资本热潮。不过贺老板说得也对，泡沫价值太飘了，一旦资本热潮降温，这个业务就会陷入困难。所以紫微星要两条腿走路。一方面，努力去追逐泡沫价值，可以赚大钱，能赚一笔是一笔。一方面，脚踏实地做一些面向消费者的业务，来稳住基本盘。” 贺阳点了点头，就不说话了。 然后，就轮到郭鹏飞了，他比较激进，淡淡地道：“追求泡沫价值，不是说紫微星要创造泡沫，而是要帮助别的创业公司创造泡沫。” 孟厚坤好笑道：“做好事？” 郭鹏飞道：“对，就是做好事。帮助创业公司创造泡沫，他们就可以从风投机构那里拿到更多的资金。紫微星要变成帮助别人创造泡沫的平台，做平台型的生意，就像收税一样地赚佣金。” 张一明对此做了准确的阐述，“是一个基于紫微星所有的推广渠道的虚拟项目。” “对！”郭鹏飞一拍大腿，“看来咱俩想一起去了！” 这个讨论，其实主要就是卖流量的生意。 除了像云计算、工程院等几个部门，紫微星的主要核心业务，其实就是流量生意。紫微星做出最好的免费产品，吸引来最多的用户。 用户多了，流量就会增加。 然后，依靠着这些流量，来帮助第三方的客户做推广。 所谓的泡沫价值……就是当资本的热钱涌进来之后，互联网的创业项目很容易拿到远超于实际意义上的资金。 怎么样拿到最多的资金？ 最直观的判断就是这个创业项目有一个很漂亮的数据。 郭鹏飞说的这个项目，要帮助其他的创业公司创造漂亮的数据，日活量、注册用户量、浏览量等等，通过数据创造泡沫。 帮别的创业公司吹泡泡，泡泡吹起来了，创业公司就可以融到更多的钱了。理所当然地，该创业公司要支付给紫微星一笔远超实际广告价值附带着泡沫价值的费用才行。 紫微星就是互联网公司，这么多年来，其实一直走在创业的路上没有停止。现在紫微星内部最大的创业项目，就是移动端被寄予厚望的微信。 所以这伙人分析起同行的需求来，往往就可以更加地尖锐、直接、准确。 张一明和郭鹏飞有着比较相似的思路，他讲话语速一向比较慢，“互联网创业公司经常会遇到一些很紧急的关键时刻，比如抢赛道，一款新产品要尽快地占领用户的心智；比如融资，估值的计算具有杠杆效应；比如竞争，赢者通吃的规律会极大地激化行业第一、行业第二和行业第三之间的竞争。这些都跟数据有关。” 贺阳也认可了这个说法，道：“对，越是关键的时刻，就越是不惜代价。很多企业为了资金周转，民间借贷的利率都达到了40%，是高利贷中的高利贷。” 张一明笑着说：“对，就是沿着这个思路。我们在做业务的时候，可以分成两种，一种是日常情况，一种是紧急情况。日常情况可以追求的泡沫价值比较有限。紧急情况的时候，才会有最大的效益。” 周不器认可这个说法，“对，就像雅虎那个奇怪订单一样，1000万美元做2万的新增用户，这就是融资前夕的紧急情况，还有对手的激烈竞争。所以对方会不惜代价地斥巨资来达到目的。” 张一明道：“对，所以市场部里要成立一个新的高级战略业务部，专门处理一些紧急情况的大单。比如聚美优品我听说要启动融资了，一个漂亮的数据对他们就很重要。如果这时候，聚美优品跟我们达成合作，由这个高级战略业务部为其设计一个全套的推广方案，利用紫微星旗下的朋友网、今日头条、微博、Helo、校内网、微点安全卫士、美图秀秀、微点笔记等产品，所有的资源一起上，一起力推……最保守的估计，3天的时间内就可以让他们的注册用户数增加1000万。” 郭鹏飞很支持，“有道理！” 张一明接着说：“现在的中台业务，快捷注册的收费是3块钱。这个方案太单调了，我已经要求他们做出了修改，要有递进性。不管定价多少，日常情况一个新增用户，我们如果赚5块钱的话，由这个高级业务部全程打造的专属营销策略，价格一定会更高，可能是10块钱、20块钱。” 贺阳分管着市场部，谈到这个他就太了解了，“这件事，咱们很擅长！” 所谓的这个高级战略业务部的业务，紫微星内部真是经常做啊。 比如紫微星推出了一款新产品叫微点音乐。 市场上其实已经有酷狗、酷我、QQ音乐、天天动听、虾米音乐、百度音乐等一批优秀的音乐类产品了。 微点音乐的入场已经很晚了。 乍一看，貌似没机会。 但是，紫微星是国内流量最高的互联网公司，拥有着最高的曝光度。强推微点音乐的时候，紫微星内部就会来一个高层会议，然后几大业务就集体出动，朋友网、微点搜索、今日头条、校内网、微博、Helo的金币任务、微点安全卫士的软件业务推荐等等。 全线出动！ 2-3天的猛烈冲击，然后8-10天的缓和期，然后再来2-3天的猛烈冲击，再是8-10天的平静期，接下来又是2-3天的猛火期。 一个月下来，微点音乐的用户量就已经超过1亿了。 目前，微点音乐的用户规模已经达到了1.7亿，仅次于QQ音乐和酷狗音乐，排名国内第三。 这就是流量的意义。 甚至可以这么说，以紫微星现在的实力，如果自家做出来了一款产品，就不存在产品很好却没有市场的可能。 只要产品好，紫微星自家的渠道就一定能把这款产品推出来。 类似的业务，紫微星过去几年已经很成熟了。 张一明提出的这个在市场部内部架构中的高级战略业务部，其实一点都不新，就是把过去这些年紫微星很熟悉的那一套产品的推广方案公开出售！ 谁有钱，谁就可以来买。 当然，价格会非常高，会充满了泡沫。 (本章完) 第1825章 第一个客户 因为雾霾太严重，本来说当晚就要去魔都呢，航班被取消了。到了第二天上午，还是不行，一直到了中午，才终于起飞。 在飞机上，恰好接到了苏宁的张老板的电话。 “张总，你好啊？” 周不器笑呵呵的，语气轻松又随意。 张大老板则有几分尴尬，稍显沉默，才叹了口气，“周总，是我误会你了。” “哦？”周不器假装没意会，“这叫什么话？” 张老板很诚恳地说：“我没想到IBM在这个领域技术会这么差，这次是我的误判。想到前段时间紫微星表现出来的诚意和劝解，我这边却……唉，真是闹了大笑话。周总，这次我要感谢你，也要向伱道歉。” “客气了。” 周不器并没有拿谱。 苏宁跟校内网合作的时候，一共支付了2500万的坑位费和4000万的违约金，总计6500万元。现在钱都到账了，也就不跟他们太多计较了。 犯错误没关系，只要及时醒悟、及时改正，然后拿出真金白银地来道歉，再投入紫微星的正确怀抱中来就行了。 张老板语重心长地说：“这几天，我们的高管一直在开会，反复讨论了这次和IBM合作所犯下的轻率、冒进、盲目、信息闭塞的错误。还好这次跟校内网的合作，把IBM的老底给揭穿了。如果没有这次合作，说不定苏宁易购还要被IBM捆绑很多年，就会造成不可估量的更大的损失。” 周不器笑道：“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张老板道：“不过，苏宁易购的核心战略不会改变，还是以市场为主。技术层面，就要紫微星的工程院来帮忙了。” 周不器保证道：“没问题！由紫微星的团队来接手，技术的问题就可以完全解决。在未来5年的合同期内，紫微星也会尽量地帮苏宁易购培养出一支能打的技术团队出来。” “谢谢！谢谢！”张大老板很有感触，既后悔又无奈，感慨着说，“关键时刻，还是咱们自己人更靠得住。美国人就在背后搞些阴谋诡计想着坑人呢，在电商的外包案子里，苏宁易购在采购IBM的系统、软件、硬件等领域，一共花掉了2亿美元。” 的确是很坑。 程秉皓带人专门去了一趟苏宁易购，然后给周不器发来了一封详细的汇报邮件。 苏宁去年和IBM签下的战略合作协议也是5年期。 然后，IBM就一点都不客气。 比如IBM的软件。 很多软件对电子商务的应用意义其实不大，国内的数字化办公和美国那一套并不一样。可是IBM不管这一套，直接就让苏宁出钱买。 而且一买就是5年期，几百上千套。 光是这种正版软件的采购，就花了1500万美元。 这简直是疯了！ 国内的互联网公司，有一家算一家，谁能百分之百地都使用正版软件？一定是正版和盗版混用。别说软件了，连操作系统、数据库、office套件都是能混就混。 比如需求量是1000套，那么就买300-400套正版，在最关键的岗位使用。剩下一些不那么重要的岗位，直接上盗版软件就行了。 美国的很多正版软件都非常贵，尤其是这种B端的业务软件，经常就是一套上千美元，这谁能买得起？ 苏宁易购财大气粗，而且是转型做电商，完全不懂互联网的模式，再加上被IBM完全捆绑了……就只能听之任之，高价买了一大堆东西。 IBM的那些架构、系统、软件、数据库什么的虽然都买了，但是都没用。紫微星工程院的团队接手后，会把这些产品全部扔掉。 比如协同办公软件，IBM使用的是旗下的大名鼎鼎的Lotus_Notes，这曾经是全球最好的线上协同办公软件。苏宁易购买了1000套升级定制版，为期5年，总共花了350万美元。 紫微星的外包团队肯定不会用这玩意，会在苏宁易购里推行自家的微书。 不过，硬件产品还是很好的。 IBM的服务器是全世界最好的，唯一的缺点就是贵。 2亿美元的投入里，1.6亿美元都用来买服务器了，紫微星接手后还可以继续使用这部分的服务器。 程秉皓对此还很高兴。 现在的互联网行业都流行使用低端服务器了，通过系统的容错机制来保持运行的稳定。高端服务器本身就会更稳定、更流畅，这就会让他派出去的外包团队工作起来就更容易了。 就像马斯克的火箭一样，传统的火箭都造价昂贵，很高端。他采用互联网思路，搞一堆低端材料通过系统的容错机制来保持稳定，就可以大大地降低成本了。可如果有高端材料，那当然是更好。 周不器高度评价了IBM的服务器质量。 张老板却兴趣不大，他不懂技术，他更关注的是市场，他为苏宁易购的战略设计其实就是市场的销售路线，“周总，苏宁易购和校内网的合作不太成功，但那是由IBM造成的。你们的技术团队接手易购后，双方的合作……” 周不器对此早就做出了准备，打断了他，“这恐怕不行了，校内网已经对外发出了正式的声明，不会再提供第三方平台的商品链接。” “不能改了吗？” “不能。” “周总……” 张大老板很失望，他已经深切地感受到了校内网在大学生群体中的强大号召力。如果苏宁易购能够长期和校内网合作，想不起飞都难。 周不器笑道：“校内团购的合作真的不行了，你应该也听说了，大学生这次都愤怒了，校内网也不能跟他们顶着来。不过，紫微星可以和苏宁易购在这个层面采取一种新的合作方式。” “哦？” 张老板听他态度亲和，感觉又重燃了希望。 周不器道：“除了校内团购之外，紫微星还有一个网购业务，叫‘淘宝优选频道’，我们会对这个业务升级改版，变成‘优选频道’。也就是说，以后不仅淘宝的商品可以入选，其他任何电商平台的商品都有机会入选。” 张老板根本没听说过，只是觉得很厉害的样子，“会跟校内网的效果一样？” 周不器淡淡地道：“‘淘宝优选频道’今年的成交额会达到40亿。与此同时，我们正在计划启动一个高级战略推广业务的项目。” 张老板很感兴趣，“这是做什么的？” 周不器笑道：“就是紫微星会拿出旗下所有的资源，帮助合作伙伴做市场推广，不管是浏览量、注册用户数和活跃用户数，都会有显著的提升。苏宁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进行咨询、合作，成为这个新业务的第一个客户。” 张老板对此比较谨慎，“易购也可以？” 周不器道：“谁都可以，竞争归竞争，合作归合作。紫微星一向推崇的就是公平公正、公开透明。不会像很多公司那样，因为存在竞争关系，就封杀竞争对手的所有推广业务。” “好！” 张大老板深吸了一口气。 他此前还挺担心呢。 京东的背后，就是紫微星。京东这些年发展得这么好，就是因为过去这几年京东和校内网有着比较深的合作关系。 紫微星如果真的能做到一碗水端平，不会因为京东的关系就来打压苏宁易购，那真的会是一家很有格局、有胸襟的公司了。 …… 首都的雾霾太大了，周不器把薛姨妈、宝珊、雅娴、孙莞然、宁露，还没有妹妹、杨蜜、迪丽热雅等一批人都叫上了，一起南下。 还有就是进入冬天了，北方太冷了。 这边打完了电话，周不器在飞机上转了一圈，有的在看书，有的在看电影，有的在聊天，有的在上网，有的在打游戏…… 只有薛姨妈不一样，她跑去了卧室里，铺上了瑜伽垫，在做瑜伽。 为了保持身材，可真够努力了。 周不器站在门口，笑着说：“姨妈，咱家人里，就数你身材最好，最性感妖娆。” 薛姨妈瞪他一眼，不想搭理他。 “对了，你的美容院计划，到底怎么样？” “没想好呢。” “随你吧！”周不器就很无语，感觉家里商业水平最差的就是薛姨妈了，优柔寡断的，“我听宝妹妹说，你昨天晚上眼睛红红的，哭了？” “哪有？” 薛姨妈面色微变，就收了动作，不做瑜伽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有事就跟我说，我可以照顾你，你要相信我。” 薛姨妈坐在了床上，拿着毛巾轻轻地擦汗，“没事，就是想起来了以前的一些事。” “我还以为孤单寂寞冷了呢。” “别胡说！” “晚上我去你房间，咱们说点心里话？帮你开导开导？” “少来了！”薛姨妈翻了一个大白眼，才不会给他机会，“有这心思，赶紧把琳琳家里的事处理好了吧。” 一说到这事，周不器就有点头疼，“这么大岁数了还离婚，我这也没经验啊，是挺愁人。” 薛姨妈问：“家产分割吗？” 周不器道：“家产分割是一方面，关键是要离开这个家。不只是这个家，我那个老岳父好像真的恋爱了，陷入感情漩涡里了。他有好几个家呢，不仅要离开这个家，还想跟别的那些家也都断了往来，以后只对那个小娇妻一心一意。” 薛姨妈恍然大悟地说：“每个家都要分钱，是这个意思吧？” 周不器道：“可能吧，他好像在外面还有两个儿子呢。反正我过去帮他们控控场，别把事情闹大了影响公司的上升就行。” (本章完) 第1826章 没戏 老岳父的事情恐怕短时间内处理不好，周不器打算先在魔都驻扎下来，先不乱跑了。 对周大老板来说，坐镇魔都比坐镇首都的优势要多。 首先，紫微星的国际部就在魔都，有着大量的外国人，也有着大量的国内外的业务交接。在这里指挥全局，遥控着国内外的互联网业务，会更加方便。 另外，魔都是国际都市，地理位置比首都强。 地产业务、盲盒生意，包括婕妤传媒的影视生意，现在基本上都在围绕着魔都展开。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足球生意。 周不器要在国内搞足球，目标已经选好了，是收购魔都的东亚足球俱乐部。本赛季已经基本结束了，东亚队冲超失败，经济层面出现了很大的问题。 如果这个时候能够有大老板接手俱乐部，不管是对俱乐部，对徐根保徐指导，还是对地方政府来说都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但有一点谈判上的分歧。 就是青训业务。 东亚足球俱乐部拥有的只是4个年龄段的梯队，拥有的只是球员，而不是青训资产。崇明岛的足球青训基地并不在内。 如果没有青训基地，就意味着周不器接手这家俱乐部后，球队没有更长期的规划。当然，国内的大部分中超球队都没有青训基地，梯队的球员基本上都是靠招揽而不是培养，一方面是不想花钱搞青训，一方面也跟大环境有关。 就比如朱俊的申花队，他一度就恨不得彻底关闭青训梯队。 倒不是他心黑，恰恰相反，他对足球充满了热爱，根本不在乎为足球花点钱。而是因为青训梯队都是小孩子，孩子的家长们望子成龙，教练们在选材的时候可以全凭主观意志，这里就存在了权力的寻租空间。很多家长为了孩子能踢球，都要忍辱负重才行。 归根结底，还是跟市场的竞争机制有关。 就像曼联。 假如曼联的青训梯队也搞这一套，对小球员的家长们吃拿卡要甚至要牺牲色相，人家就算不起诉不闹事，也直接带着孩子转头去别的青训基地了。 英国遍地都是足球俱乐部，多到近些年因为生育率降低，孩子都不够用了。很多足球青训资源浪费也是浪费，就开始朝女孩儿身上倾斜了，可想而知未来一些年里，英国女足就会世界瞩目。 英国的小孩子想接受足球训练，直接去青训基地报名就行了，不仅不给钱，还能赚钱。青训基地要提供营养餐、穿戴设备和训练设备，甚至还要给孩子一定的补助。 国内就不行了。 统共就那么几个略微知名的俱乐部，处于优势的垄断地位。对俱乐部来说，小球员们爱来不来，不来拉倒！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以至于要花钱找关系才能踢上球。 别说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俱乐部了，连徐指导的崇明岛足球基地，孩子们每个月都要给600块钱的学费才行。这里是曼联的青训基地，是曼联每个月给孩子们发600英镑的生活补助。 朱俊一直在帮他处理东亚俱乐部的事，对此解释道：“不意外，各行各业都一样，足球只是缩影。” “啊？”周不器有些好笑，“你又在感慨什么？” 朱俊道：“不是感慨，就是一个社会的基本现实，是主动权的差异。” 周不器点了点头，“是啊，主动权。” 朱俊道：“不说别的，就说我的公司。公司里的员工谁要是不听话，我一句话就能把他开除，主动权完全在我手里。我在韩国也收购了公司，想开除人就不那么容易了。这还是解聘环节，招聘环节就更是了。” 周不器深有感触，“是啊，在国内招人，可以挑挑拣拣，招聘方牢牢地握有主动权。求职者但凡有一点不好，就可以轻易地予以否定，不管他付出了多少努力。在国外……硅谷其实还好，跟国内差不多，竞争也很激烈，是供不应求，招聘也很苛刻。在英国、德国、韩日这些地方招人，那可就麻烦大了！” 供不应求，是供给方占主动权。 供大于求，是求职方占据主动权。 硅谷的互联网环境跟国内差不多，人多、职位不够，竞争压力非常大，招人的时候可以设置很多门槛。 在欧洲、韩日这些地方就不一样了，不说供大于求……至少在紫微星的用人标准里，当地的相关人才明显不够。 为了满足求职目标，就只能是降低标准，很多小毛病都是能忍则忍。为了能让他们入职来工作，就算不爱加班工作不那么努力，也只能认了。 因为不用他们就没人可用了。 只能妥协。 可即便供给方都这么妥协了，求职方还是不满意，会不停地抗议、不断地罢工，组织工会要求更好的待遇。 资方肯定不满意被员工压榨，这就造成了全球化经济形态下的产业转移。尤其是一些低端产业，本来利润就低，资方还被员工们压榨，趁早别赚钱了，赶紧把产业转移到那些资本权力更大的低人权地方去。 朱俊道：“归根结底，还是看主动权在谁手里。权力掌握在资本手里，员工就要任凭资本的压榨；权力掌握在员工手里，资本只能去跪舔员工。” 周不器跟他同乘一辆车，要去崇明岛呢，听到这话，就扭头看他，忍不住好笑道：“最近社会学的书没少看啊？” 朱俊叹了口气，“没有，就是对足球的一些感慨。国内的足球想要做起来，有一道不可能逾越的槛。一句话，没戏！” “不至于。”周不器摆了摆手，没兴趣讨论一些太深刻的话题，然后开玩笑地说，“别的不讨论，如果只看市场效应，还是由供求关系决定。供给方的不足导致的权力寻租，碾压了太多求职方的足球梦。14亿挑不出11个能踢足球的，要是1400万人，说不定就真的挑出来了，就真的打进世界杯了。” 朱俊哈哈大笑，“神奇的逻辑！” 周不器很认真地说：“真的，踢球要靠人。人多了，人就不是人了。” 朱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转了话题，“说真的，没有青训基地就没有了，崇明岛足球基地那是徐根保的家底，他不可能转让。” 周不器问：“没机会吗？” 朱俊道：“没机会，不说别的，你知道那100亩地现在价值多少吗？至少2个亿！10年前他买下的时候，只花了800万。这次把东亚俱乐部的股份卖掉，把贷款还上，这个足球基地就变成聚宝盆了，他不会卖的。” “有多少贷款？” “3000万吧。当年，他自掏腰包拿出了全部的800万，买下了这块地皮。然后靠着这块地皮贷款了2300万。搞了这么多年，根本赚不到钱，贷款额度又增加了。” “800万买的地皮，贷到了2300万的款子……” “对，是特批的地皮，地方政府重视啊，这是重点项目。” 说到这里，朱俊犹豫了一下，把后半句咽回去了。 周不器扭头看他，好笑道：“怎么了？说啊！” 朱俊道：“咱们也要理解当地政府，还有徐指导的心态。当地要把崇明岛打造成更大规模的足球基地呢，徐指导也想继续在足球领域做出更多的贡献。你要是把崇明岛的足球基地买下来，谁敢相信你？万一你拿着地方政府特批的超低价地皮开始盖大楼卖房子了，这不是像很多搞足球的大老板一样，拿着足球当幌子赚黑心钱吗？” 周不器哭笑不得，“我至于吗我？我还差那几个钱？” 朱俊道：“未来的事，谁能说得准？我相信你，他们也能相信你？国内的足球职业化搞了快二十年，类似的血泪史太多了，都有教训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么说来，青训基地是没戏了？” 朱俊道：“没戏，不过俱乐部和基地毕竟是一家的，可以建立战略合作关系。将来基地培养出了优秀的梯队苗子，俱乐部这边可以有优先选择权。” “看看吧。” 周不器就基本有数了，看样子这次收购东亚俱乐部，想连带着崇明岛足球基地一起买下来是不太可能了。 俱乐部里，基本上就只有三支球队。 现在在中甲的成年队，预备队以及青年队。后续的青训梯队完全没有，以后如果想进一步地发展，那就只能是不断地从外面买人了。 心中就只能苦叹。 国内的足球产业真是太难搞了，真是费力不赚钱还不讨好，还没法获得信任和支持。 心凉了半截。 感觉以自己的这点水平，不管在国外把足球生意玩出了怎样的花花样，恐怕都很难在国内做出什么实质上的成绩出来。 不过，表面成绩还是可以出来的。 比如买来几个顶级外援，带领俱乐部夺得中超冠军、争取亚冠的冠军。靠着一些漂亮的俱乐部成绩，来忽悠忽悠领导，哄一哄大众老百姓了。 去了崇明岛，跟当地的头头脑脑，还有徐根保又一次地展开沟通之后，周不器接受了最终的方案。 斥资5000万，买下了魔都东亚俱乐部。 收购方是PPT集团，即泡泡淘潮玩足球集团。在这个赛季结束之后，完成所有的手续转让，以及球队更名。 新的球队名字，将是首席赞助商提供，为魔都太尊地产队。 去为老岳父的太尊地产公司打广告去。 (本章完) 新 第1827章 团购没啥大出息 11月25号，纽约法院正式做出了判决，认定百代唱片的控股方泰丰资本违约，未能按期支付花旗银行利息。 根据合同协议，花旗有权履行债转股协议，将拿到100%的百代唱片股权！ 终于算是尘埃落定了。 周不器的商业版图里，终于真正地在音乐行业站稳了脚跟，这是仅次于华纳唱片、环球唱片、索尼唱片的全球第四大唱片公司。 出面的紫微星环球，用股转债的方式以总价格25.5亿英镑收购了百代唱片。 花旗收回现金没意义，拿到现金了也要投资，还不如就直接投在紫微星环球上。也就是说，花旗先是债转股，从泰丰资本手里夺得百代唱片。然后进行股转债，把百代唱片转给紫微星环球，花旗成为紫微星环球的债权人，继续持有债券，继续享有7.6%利率的利息。 紫微星环球则是承担了25.5亿英镑的债务，拿下了百代唱片。 为了办好这件事，周不器专门飞了一趟伦敦，完成了这笔交易。 因为这笔交易过于复杂，其中的各种佣金、手续费也多得吓人，达到了1.3亿英镑。这笔钱需要以现金支付，对如今的紫微星环球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在周大老板的带领下，紫微星环球蒸蒸日上，在电影和电影领域两开花，接下来又要在音乐市场中大展身手了。 电影和音乐本就不分家。 很多经典的音乐，其实都是出自电影的配乐或者主题曲。 包括综艺节目。 比如从今年开始风靡全世界的版权属于婕妤传媒的《好声音》，这就可以内部交易了。把这款节目中所有歌手演唱的歌曲版权，独家授权给百代唱片。 这节目也算是捧出了一些很优秀的歌手，拥趸们为了听他们的歌曲，就想在网上去点播。欧美市场可不能随便听音乐，得花钱才行。 不仅是花钱，还得去专属的拥有版权的平台才行。 百代唱片可以把这部分内容独家授权给Spotify，就可以进一步地推进这款产品在年轻人中的受欢迎程度了。 现在，苹果、微软、亚马逊这三大硅谷巨头都已经宣布进入了流媒体音乐市场，Spotify的生存压力不小。 背靠着紫微星，足以让他们活下来。 12月1号，周不器回国，还是回到了魔都。 第二天早上，照常去公司上班。 柳晴去到公司后，发现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开着，就很惊讶，走过去之后，敲了敲开着的门，很惊讶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周不器正在窗口眺望远处的黄浦江呢，回头看了一眼，“哦，昨天回来的。” “你怎么又跑这来了？” “不行吗？怕我监督你啊？” “不是，这都快半个月了，伱一直在这边。” 柳晴觉得很奇怪，魔都的国际部在紫微星的组织架构中，最多排第三。第一是首都的总部园区，第二是鹏城的总部园区，第三才轮到魔都。 周大老板偶尔来一下很正常，竟然连续在这边坐镇。 周不器来到了沙发上坐下，又向她招了招手，“有一些家事要处理，走不开。” “你家在魔都？” 柳晴眼神疑惑，不太相信。就算是公司内部，也没多少人知道大老板已经结婚了，结婚的对象就是此前在公司里让人闻风丧胆的“大魔王”石婧琳。 周不器叹了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柳晴眨眨眼，“半个多月了，都处理不好？” 周不器很无奈地说：“今年能处理好就不错了。” 柳晴道：“要不要我帮忙？” “呃……这种事好像你帮不上。算了，不说这个。”周不器摆了摆手，让她在对面坐下，“我看了你最新的投资项目分析表，怎么还有互联网项目了？聚美优品？” 柳晴睁大眼睛看着他。 周不器有点莫名其妙，“怎么了？” 柳晴道：“他们说这是你的意思。” “啥？”周不器被逗笑了，“我啥时候说过这话？” 柳晴向上指了指，“是总部传来的话，好心好意地提醒我。说大老板在高层会议里提了好几次聚美优品，应该是对这家公司很感兴趣。恰好他们正在启动A轮融资，建议我跟进。” 周不器眉头紧锁，“谁啊？” 柳晴瞟他一眼，“那不能告诉你。” 周不器气道：“少玩这种官僚主义！我要是觉得应该投资聚美优品，那我就直说了，我至于用这种拐弯抹角的方式暗示吗？谁搞的，是不是孟厚坤那混蛋？” 柳晴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是贺老板。” “是他啊……” 周不器沉默了，摇摇头，就不好多说什么了。 随着紫微星的发展，人才结构也面临着更新换代。刚创业的时候，紫微星的组织结构比较混乱，管理体系也没建立起来，就从联想把贺阳挖了过来，让他来搭建紫微星的内部结构。 当时，他就是紫微星的二把手，是仅次于周不器的人物。 在紫微星的成长过程中立下了很大的功劳。 可是随着紫微星越来越专业化，贺阳的地位也就渐渐地开始下降了，主管的业务也越来越缩小。 其实也就年纪大了，四十多岁的人了，从传统的IT行业跳槽到互联网行业，就够难为人了。接下来还要面临着向移动互联网的转型，思维体系跟年轻人的代沟也就越来越大。 谁都不想失去权柄，都想一辈子连任，这是人之常情。贺老板这也是在通过一些方式来展现自己的存在价值。 只可惜，这方向完全错了。 柳晴见他沉默，问道：“那聚美优品还投不投？” “当然不投了，哪有正版去投资山寨的道理？” 周不器瞪起眼睛，就有些来气。 这个聚美优品，本来叫团美网，是“千团大战”中的一员，在血雨腥风中成功地拼杀了出来，算是有了一些不错的成绩。 之所以能拼杀出来，完全就是抄袭校内团购。 当年，石婧琳上任校内网总裁后，主抓校内团购，就开启了化妆品团购的路线，为大学生们带去正品的优质的适合大学生年轻人皮肤的护肤品和化妆品。 这个业务一下就爆了。 直至今日，也是校内团购销售额最大的板块，甚至都发展出了代购产业。因为外部的人，包括毕业的大学生们，都无法再使用校内团购的服务，他们就没法再在这里购买化妆品了。所以，很多人就找亲朋好友帮忙，联系在校大学生，让他们帮忙购买。 这里就出现了一个需求上的空白，只要眼光敏锐就可以很果断地抓到。那就是校内网只占领了化妆品团购的大学校园市场，而校外市场依旧有着很大的需求！ 然后，聚美优品就看准了这个方向，一举杀出。 他们的模式跟校内团购几乎一模一样，连页面设计都很相像，就是每期推出十几款的化妆品，面向全社会进行团购。 完全就是山寨版的校内团购。 然后真的成功了，现在一个月的销售额已经超过3000万元了。 按道理来说，这是个挺不错的投资项目。 可他们靠着盗版校内团购获得了成功，然后紫微星还要跑过去给他们投资，哪有这样的道理？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业务重叠，不能在资本上资敌。 周不器道：“饭团网你关注过没有？” “有过，怎么了？” “我让王星过去当董事长、CEO。” “啊？”柳晴对此很惊讶，“真的吗？” 周不器道：“嗯，决定了，已经说服张银磊了。” 柳晴表示难以置信，“他会同意？” “有什么同不同意的？”周不器笑了笑，“过去几年，饭团网一直在做校园市场的外卖业务，现在基本已经成型了。想要有更大的野心，就得向校外市场发展。我认为王星是个不错的人选，可以先从团购入手，跟商家建立起关系，把线下的地推团队建起来。” 柳晴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后接着做外卖？” 周不器道：“对，智能手机很快就能普及开，而智能手机的定位功能，将会极大地解决现在送餐过程中的定位问题。校园送餐其实比较容易，校外社会就太复杂了，没有定位功能，对配送员的要求太高，可是实施度太差。” 柳晴分析者说：“先做团购，搭建团队、构建体系，然后等移动互联网发展起来了，智能手机普及了，再社会上做外卖业务？” 周不器道：“对，就是这个思路。团购的模式其实没啥大出息，千团大战看着热闹，都是乌合之众，本质上还是电商。这个领域，最终还是淘宝和京东的天下。走出校园市场的外卖业务才是饭团网的未来。” “这是一个全新的市场啊，想教育市场，那花钱就不计其数了。” 柳晴除了主管紫微星国际部的业务之外，还负责紫微星的投资业务，她一直在关注着团购大战呢，这玩意很烧钱。 “对，至少要100亿。” “100亿……” 柳晴抽了抽嘴角。 周不器点了点头，“所以以后投资的时候要有控制，留出足够的钱，给京东、饭团这样的自家业务上。” (本章完) 新 第1828章 男人要以事业为重 石家的事，还真是复杂。 其实石婧美和石婧琳都还好，主要难过的一关是她俩的妈妈和大姐石婧月。 这里也有周不器的功劳。 石婧美和石婧琳姐妹俩现在都脱离家族产业了，都出来单干了。石婧美现在是潮玩公社的总裁，石婧琳也管理着缘味集团这么一家大公司。 大姐石婧月就不行了，她在家族公司里工作，父母的离婚会影响到她在未来可能继承到的财产。 不过，该工作还是得工作。 晚上，周不器在开视频会议，与会者有20多个人，主要就是紫微星和紫微星国际两家的核心高管，主要说明的就是“泡沫价值”在未来一些年里的方略。 其实，此前唐斌辰搞出来的“说明书”项目，就是追求泡沫价值最典型的一个项目。 通过“说明书”来推广手机App，教导智能手机的用户去下载、安装一些热门的App……这个宣传渠道已经爆发出市场效应了。 尤其是游戏领域。 上一次的“说明书”里，只有一款手游，就是紫微星自家的《愤怒的小鸟》。 受到“说明书”的影响，在过去3个月里，这款游戏一下就爆了，在iOS、安卓和Ovi平台的总下载次数已经超过5000万！ 要知道，这在国外并不是一款免费游戏。 是免费试玩，想玩正式版本，需要支付99美分的费用来购买才行。 过去半年里，这款游戏已经为紫微星国际带来了超过4000万美元的收入，社会上甚至已经出现了一种“愤怒鸟现象”。 这也让手游行业领先其他行业，率先认识到了“说明书”这款产品的推广价值。然后，第二期的“说明书”里，竞争最激烈的就属游戏推广板块了。 “说明书”要保持权威性，就不能滥竽充数，除了继续推广《愤怒的小鸟》之外，只会增加一款手游。 名额有限，竞争激烈。 在竞标的时候，知名EG厂商直接开出了1700万美元的价格，领先《WeRule》600万美元，拿下了第二期“说明书”游戏板块游戏的推荐位！ 他们新开发出的多人在线手游《无尽之剑》，本来说是在12月9日正式在iOS、安卓等平台中上线，价格是5.99美元。 因为第二期“说明书”的上线日期是12月1号，EG公司也马上做出了策略调整，把发布日期调整为了12月1日。 今天已经是12月4号了，根据游戏业务总裁唐·马特里克的说法，《无尽之剑》这款游戏果然爆了，只用了1天，购买量就超过了27万，成为了苹果商店里最快销售、最快实现100万美元营收的游戏。 区区5.99美元的零售价，这其实不算什么。 游戏还有道具收入，想要把游戏玩得爽，玩得更好，就一定要不断地氪金才行。国内外的游戏基本都是一个套路，都是利用人性的弱点来控制玩家。 这才过去几天，美媒就有评论了，说是今年最火爆的手游是《愤怒的小鸟》，其次就是《无尽之剑》。 第二期的美版“说明书”，一共推荐了15款产品。 社交类：Helo，推特，Facebook，Ucgram。 视频类：奈飞，YouTube。 音乐类：Spotify，微软的Xbox音乐流。 游戏类：愤怒的小鸟，无尽之剑。 以及电商类的亚马逊，搜索类的必应，知识类的Quora，工具类的印象笔记、印象网盘等等。 除了紫微星相关的产品暂时都免费，谷歌的YouTube和亚马逊没给钱之外，其他4款第三方的产品Facebook、Xbox，必应、《无尽之剑》都给钱了，总收入3750万美元。 这还只是美版的。 不同的地区和国家，会有不同的“说明书”版本，比如Uc手机助手、Uc浏览器、Uc输入法是在亚洲市场主推，足球类产品Goal则主要在欧洲主推。 林林总总算下来，第二期的“说明书”，总共从第三方的商家手里拿到了6000万美元的渠道费！ 之所以会这样，大概有三个原因： 第一，“说明书”这个项目刚开始运作，为了推广市场，第二期会额外赠送1个月，也就是说会从12月1号持续到4月1号，一共4个月。 第二，这款产品能够直接面向智能手机用户，眼光锐利的业内人都能看出这款产品在App推广中的优势。 第三，这就是泡沫价值了。 国内的移动互联网发展得较慢，可是在欧美发达地区，这个时代的浪潮已经到了，热钱已经开始滚滚而来了。 泡沫的现象正在出现。 有了泡沫，就有了追求实际价值之外的泡沫价值的可能了。也许这第二期的“说明书”根本不值6000万美元的渠道费，可没关系，其中的3000万美元都是泡沫价值。 在移动互联网的时代，帮助其他的商家的App下载、安装、增加注册用户、提升活跃用户，就是在这个时代赚取泡沫价值的最佳办法！ “说明说”只是一款线下的相对传统的产品，不是长久之计。 归根结底还是要依靠线上的平台，尤其是智能手机端，靠着开屏广告、信息流广告，各种软广硬推来做。 这次视频会议开了90分钟，期间主要是张一明在使用英文阐述观点。 说实话，他的英语实在不怎么样。 开会的时候，二姐石婧美过来了，见周不器在忙，她也没打扰，见他没反对，就坐在了不远处的沙发上，从书架上拿起了一本书在默默地阅读。 这边开完会，周不器伸了个懒腰，拿起杯子喝水，问道：“二姐，你有事？” 石婧美这才抬起头，“你完事了？” “嗯。” 周不器还以为她要谈一些家事呢。 没想到并不是，石婧美道：“盲盒生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周不器眉梢一挑，“是吗？我听伍雨说，卖得还可以啊。” 石婧美道：“只是没滞销，销售额比预期中的小。” “预期？”周不器有些好笑，“这不是新行业新生意嘛，哪来的什么预期？” 石婧美白他一眼，“是根据上赛季曼联的盲盒销量做得预期。”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不奇怪，应该受大环境影响吧？英国的经济更好一些，西班牙、意大利什么的都陷入危机了。” “拜仁慕尼黑也不行。”石婧美轻轻摇头，“还是得从市场推广中想办法。” “你想怎么样？” “去在球衣上打广告怎么样？” “开什么玩笑？那得多少钱？” 周不器觉得这是个馊主意。 石婧美问：“那去球场的座椅上打广告，怎么样？皇马、曼联都有球场的座椅广告……” 周不器摆摆手，打断了她，“那都是现有的资源，花钱太多了！” “啊？” 石婧美没太明白他的意思。 周不器道：“欧洲足坛的那伙人，你别太高看他们，对俱乐部商业潜能的开发水平很低，只会利用已经开发出来的资源。你只需要去抓住他们没发现的资源然后利用起来，就可以用白菜价来推广了。” 石婧美笑靥如花，把肩膀的吊带往下一拉，眼神如电，“妹夫，你怎么这么棒呢？” “少勾引我，这大半夜的。” “怕什么？” “要是让岳母大人发现了，还不得揍我？” “说不定更高兴呢。”石婧美撇撇嘴，轻轻一叹，“我妈现在就想把我嫁出去，尤其现在闹离婚呢。我要是嫁出去了，她还能多一个帮手。” 周不器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结，说道：“想要推广盲盒，主要还是面向当地的主场球迷，他们才是消费的主力军。这样，你可以把盲盒手办等比例放大，然后摆在主场的咖啡厅、博物馆或者购票处那些人流量高的地方，就可以起到宣传效果了。比如巴萨，你可以把梅西的盲盒手办的模型拿出来，放大到跟他等比例，就像蜡像似的，用玻璃箱子装起来展示，一定能引起围观。就可以刺激球迷们的消费了。” 石婧美的眼眸亮晶晶，“对哦，很棒的思路！这还不用占用俱乐部现有的推广资源，说不定可以免费呢！” 周不器笑道：“对，盲盒每赛季都要换啊，所以这种等比例的展示品每个赛季也都要换。旧版本就可以珍藏起来了……嗯，可以制作两份，一份送给巴萨。另一份可以潮玩公社自己收藏，以后搞一个潮玩足球博物馆，把过去一些年里的经典款式进行展览，长期性的品牌价值就出来了。” 石婧美眼神疑惑地上下看他，“你早就想好了？” “哪有？这不你问的嘛。” “那你怎么反应这么快？感觉都不用思考，一下就给出策略了。” “熟能生巧吧，小意思。”周不器轻描淡写，觉得这点小事对他来说真是不值一提，“行了，你回去按着这个思路策划一下吧，我这边刚开完会，还要整理一些材料和思路。” “哦。”石婧美轻盈盈的起色，“那不打扰你了。” 走到书房的门口，她回过身来，伸手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屁股，俏皮地眨着眼睛说：“妹夫，要不要打我几下？” 周不器抬头看她一眼，一挥手，“改日吧。” “行啊。” 石婧美嬉笑着说。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没好气地说，“行了，别撩骚了。男人要以事业为重，二姐，你可别把我引向歧途！你爸的教训我要深刻地吸取，红颜祸水啊！” (本章完) 第1829章 给爷爷介绍对象 周不器表态了，他支持老岳父的离婚。 强扭的瓜不甜，老婆孩子都这么争取了，石家岳父还是这么坚持，足以说明他意志上的坚定。与其在一起吵吵闹闹地生别扭，还不如就分开呢。 别看他是女婿，可地位摆在那呢。 他发话了，就算有反对的也说不出什么。 接下来，就是财产的分割了。 其实主要就是两块，一块是家族产业的化工集团，一块是太尊地产。 难点主要是三点。 第一，夫妻的财产，怎么分割？ 第二，要分给这三个女儿多少？ 第三，石家岳父的闹离婚，可不仅仅是跟这个家庭分割这么简单，他是跟外面所有的家庭都分割。老年焕发第二春的老岳父，打算一心一意地跟小娇妻构建爱情小窝，将不再跟其他女人有什么来往了。 以前，连石婧琳都不知道老爸在外面有几个家，随着离婚案的发酵，很多信息就都浮在水面上了。在外面，他还有四个家，生了四个孩子，两男两女。最大的儿子今年21岁了，在复旦读书，最小的女儿才13岁，还在读初中。 以石家岳父的传统思想，他肯定是要把大部分的家产都要交给儿子继承，尤其听说那个在复旦已经读管理的儿子非常优秀，正有意培养他接班。 为了尽快地解决这件事，这天晚上，周不器向石婧琳交了公粮，就搂着她说了这件事，“已经这样了，长痛不如短痛。” 石婧琳脸蛋上带着几分红晕，轻叹了口气，“闹成这样，真难看。大姐也是，爸爸怎么也是长辈，哪有她那样……” 周不器对此则见怪不怪，笑着说：“这都正常，这个世界上最靠谱的关系不是父女关系、不是夫妻关系、不是亲戚关系、不是朋友关系，而是利益关系。” 石婧琳气道：“你呢？你也是？” 周不器坦言道：“都一样，咱们这一大家子能友好共处，归根结底还是利益的捆绑，是一个利益的共同体。” “没有爱情？”石婧琳扬起俏脸，眼眸里含嗔带恼，“你对我连一点爱都没有？” 周不器连忙道：“哪能呢？没有爱我娶你干啥？” 石婧琳白他一眼，“爱我的美色吧？你说，是我美，还是伍雨美？还是孙莞然？” 家里的女人很多，都是美女。如果给她们的胸围排名，大概就是薛姨妈、温知夏、宁雅娴；如果是颜值排名，前三名基本就是石婧琳、伍雨和孙莞然了，都是清纯校花系的。 周不器气道：“你少打岔，说你爹的事呢！” 石婧琳很知趣，没跟他纠结，“那你说怎么办？” 周不器道：“就算离婚了，也是一家人，千万别闹僵。你现在可能没有感触，等将来……反正岳父岳母年纪大了，长辈怎么样，咱们不好管，总要尽量地维持着家庭内部的和谐稳定。你是女儿，我是女婿，要尽可能做到最多。别怕麻烦，等以后人没了，你想麻烦都没机会麻烦了。” “经验之谈？” “对。” 周不器对此深有感触。 石婧琳轻轻颔首，依偎在他怀里，螓首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没想到，你还挺善良的。” 周不器差点气死，“你这是人话吗？” 石婧琳“扑哧”一笑，笑不可抑地说：“你的风格不一直都是心狠手辣嘛，好好好……我不说了，那你要我怎么做？要分割财产呢，头疼。” 周不器道：“家产还是得传给儿子。” “你也太重男轻女了。” “重男轻女的是你爹，你能改变？你不说他连接班人都选好了嘛，大儿子今年都大四了，还在读复旦。” “我大姐也在家里上班呢。” 周不器建议道：“真要切割家产了，咱们这边什么都不要，二姐那边也跟他说一声，没必要去争取，又不是没钱没事业。” 石婧琳坐了起来，拿过一只枕头抱在怀里遮挡，很不高兴地说：“凭什么我不要？我也有份好不好？” 周不器很无奈地说：“赶紧把这件事解决吧，你知道风险多大吗？土豆的IPO计划都搁置了。太尊地产马上就上市了，我持股25%，只要成功上市，这至少也是50亿港币。再过几年，就能价值500亿港币。这才是重点好不好？这不比你分那点家产强？” 石婧琳沉默不语。 周不器道：“赶紧低调地把这件事处理完，比什么都强。你现在还年轻，等过些年你就懂了，这父母啊……” “你少给我装成熟，”石婧琳被气笑了，“别忘了，咱俩是姐弟恋，你还不如我大呢，弟弟！” 周不器哈哈一笑，然后语重心长地说：“我这几天跟你爸聊过好几次，有一次他都流眼泪了……” “啊？”石婧琳大吃一惊，“真的假的？” 周不器点了点头，“真的，就当着我的面……不像是演戏，应该是真情流露。也是，人活了一辈子，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女人是玩过不少，却没真正地追求过爱情，的确缺少了点什么。” 石婧琳不满意，噘嘴道：“你说得容易，我爸是男的，他60多了，还能跟20来岁的小姑娘谈恋爱、结婚。我妈呢？我妈怎么办？” “咱妈多大了？” “过了这个年就60了。” “那是挺大了，比我爸还大10岁呢。” “是啊。”石婧琳幽幽地一叹，“你说我爸哭了，你知道我妈这段时间哭过多少次吗？她跟我爸过了一辈子，到老了被抛弃了。我发现看明白了，我爸这种才是超级大渣男，比你还渣。” 周不器没在意他的讽刺，自言自语地说：“你妈这年纪也太大了，要是再小个10岁，介绍给我爸也不是不行。” “啊？” 石婧琳本来还挺幽怨的，一下被逗笑了。 周不器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我有办法了！要不把你妈介绍给我爷爷怎么样……唉唉唉，你疯了吧，别动手，我揍你了啊……” “你那是人话吗？” 石婧琳才不怕他，扑上去就跟她扭打成一团。 …… 周不器有点尴尬，穿了一件高领毛衣，把脖颈上的草莓遮掩住。 石婧琳太能疯了，一点都不注意影响。 这天上午，他乘车去金陵。 程秉皓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他已经把过去这段时间苏宁易购和IBM的外包合作的详细材料都整理好了。 周不器过去跟苏宁的张老板谈一谈。 先由张老板给IBM施加点压力。 然后，尝试着跟IBM达成协议，要求他们退出汉莎集团的IT基础设施部的收购。如果谈不拢，就拿着相关材料见媒体好了。 让汉莎航空的员工们都见识一下IBM的外包作风，看看他们愿不愿意与他们为伍。 本来说是下午还要去金陵十三钗的剧组逛一圈呢，去跟好莱坞大明星克里斯蒂安·贝尔聊几句，他有可能会出演新版的《星球大战》。 没想到，张老板说什么都不放他走，还把自己的宝贝儿子张公子介绍了过来，还说让他叫叔。 这就很尴尬。 张公子今年已经19岁了，已经读大学了。 周不器就主动缓解了尴尬，对待这位苏宁的未来接班人比较随意，笑着说：“没事，咱们各论各的，你在美国读大学？” “对，宾夕法尼亚大学。” “常春藤啊，了不起！” 周不器早就听说过这位张公子，这可不是纨绔公子哥要靠着花钱才能进名校。恰恰相反，他足够优秀，接到一大批顶级名校的邀请，是名校在求着他入学，他选择了宾夕法尼亚大学。 张公子还表现得很谦虚，“我读的是经济学，是沃顿商学院，牛人太多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对了，我有个朋友，埃隆·马斯克，你知道不？” “知道，做火箭的那个。” 张公子就有点心潮澎湃。 马斯克啊！ 那是什么级别的企业家？在美国那边，已经可以跟比尔·盖茨、乔布斯相提并论了，这样的人是周总的朋友。 由此可见，周总的商业地位可真够高了，比亲爹强多了！ 周不器道：“对，就是他，他以前跟我说过，他硕士的时候也是在宾夕法尼亚读的经济学。” 张公子道：“嗯，他是学校里的传奇学长。” “传不传奇不重要，也没必要过于仰望。”周不器跟马斯克很熟，所以知道一些事，“你知道他在大学的第一桶金怎么赚的吗？” “啊？” 张公子微微一愣，表示并不清楚。 周不器道：“他在宾夕法尼亚读大学期间，在学校里租下了10间空置的教室，然后改造成了夜总会。学生想进去交友约会谈恋爱，都要交5美元的门票费。这门生意让他在大学里就攒下了10万美元。” 张公子惊了个呆，“这样行吗？学校能同意吗？” “这是他跟我说的，真假你可以去查，反正是你们校友。”周不器顿了一下，补充了一句，“真正的商业牛人，在学校里就开始展露商业才华了。你的条件这么好，我也听说了你以前的成绩都很优秀，可对你来说，成绩好不好没有任何意义。可以找机会，在学校里尝试着做一门生意。大学不是让你读书学知识的地方。” 人和人是有差距的。 要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上大学还是要以学习为主，考一个优秀的成绩。可对一些更高要求的人来说，成绩什么的都是扯淡，六十分万岁，不挂科能毕业就行，甚至挂科了没法毕业也无所谓。 就像马斯克，在学校教室里开娱乐声色场所，在里面还可以吸一些违规的东西，他就是个纯纯的混蛋。 沃顿商学院里可不都是大学生，还有很多社会上的人进去，很多都是三四十岁的社会精英了，甄妤师姐当年就去学习过。 这样的一批社会人混进去，就更给了他的夜总会里增加的客源，可以让那些事业有成的油腻男和青春貌美女大学生在学校里接触并达成一些私下交易了。这事只要闹起来，必然会被学校开除，跟当年周不器手下的刘文博搞的那一套差不多。 结果，刘文博被开除了，坐牢了。马斯克没有被学校开除，相反，他在读博士的时候主动申请了退学。 张老板年纪很大，思想过于保守，觉得小周这套太胡扯，恐怕会把儿子带坏，就笑哈哈地说：“还是应该好好上学，做生意的事不着急。” 周不器笑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需要实习的话，可以去紫微星，可以锻炼一下。” (本章完) 第1830章 市场换技术 周不器又准备出差了，这次去德国，要一举搞定汉莎航空。 据库里安那边给出的好消息，是IBM也给汉莎航空报价了，价格低得吓人，才8.5亿美元。再加上这次IBM和苏宁易购的合作中的坑蒙拐骗，足以说服德国人了。 不过在出国之前，周不器在魔都这边又忙忙活活地走了一大圈，在周绍宁的陪同下，去看了一些手机供应链的公司。 走访了两家之后，周不器就不太满意，在车上看向了周绍宁，“我怎么感觉他们这么没信心呢？技术层面差距这么大？” 周绍宁点了点头，“嗯，很大，暂时还没法向我们的手机供货。” 周不器问：“那要怎么解决？” 周绍宁道：“市场的手段，市场换技术。”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 周绍宁道：“跟苹果合作吧，在这方面，主要还是苹果有话语权。” 周不器深深地看他一眼，“跟苹果一起，把国内的供应链体系做起来？” 这两年，他联系了一拨人，努力想把国内的智能手机供应链体系搭建起来。现在来看，基本上是搭建起了一个雏形，单是紫微星就投了超过20家公司，总投资额度达到了7.5亿元。 可是，效果差强人意。 至少很难满足爱斯达的自身需求，到了明年的Aster4，还要有70%-80%的零配件要由国外的供应链体系提供。 爱斯达不满意，苹果当然也不满意。 这个时候，就需要用市场换技术了。 比如全球有两家传感器的供应商A和B，苹果作为市场上最重要的采购方，就可以提出要求了。想签采购订单，有一个附加条件。中国的一家传感器供应商C在技术方面遇到了一些问题，希望合作伙伴能够派出技术团队予以指导。 A和B为了抢订单，就只能接受这样的条件。 然后，国内的传感器供应链公司C就发展起来了。 不管A和B谁接了单，这其实都是饮鸩止渴的行为。但没办法，市场的竞争就是这么激烈，先把眼下的难关渡过去才是王道。 至于以后怎么样……管不了那么多了！ A和B都是上市公司，都是职业经理人在打理，他们也不会考虑得太长远，先拿下苹果的订单，把近几年的业绩做上去，然后自己拿到一大笔的期权、奖金再说！ 以后要是不行了，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 这就是上市公司和职业经理人模式的弊端。 事实上也是如此，苹果帮着国内搞起来了一个全球最完善最强大的手机供应链体系，然后国外的体系就只剩下了国内做不了的高端业务，其他的都死翘翘。 甚至做屏幕的京东方遇到技术障碍时，苹果都会要求三星派出工程师来帮忙，三星还没法拒绝。 所以对国内的供应链体系来说，最受欢迎的不是什么华米OV中兴联想这些国产品牌，而是苹果。 有好货，先给苹果；缺货了，先供苹果。 国家层面也是，苹果公司每年在国内赚走了大量的财富，却一直要对其采取着积极、友好、鼓励的态度。 因为国内的供应链体系还需要进一步地升级，还有很多问题需要苹果在“苹果金字塔产业”结构中的主导地位来帮忙呢。 金字塔顶尖的公司是面向公众的，知名度很高，赚取的利润很多。 可对国家对社会来说，真正能够解决就业、创造财富和优化民生的是支撑着金字塔塔尖下面的那些层层的“下线”。 不管这个塔尖是苹果、联想、特斯拉、华为，还是格力、海尔、宝马、三星，不管是外企、国企还是私企，从社会基石的结构上来看其实都没啥大区别。 可是周不器不太满意。 如果国内的整个产业链供应体系要全依靠着苹果这样一家美国公司来搭建，这未免太不稳了。这在爱斯达未来和苹果的竞争中也会处在下风。 在海外，苹果可以随意地起诉爱斯达。在国内，爱斯达要是起诉苹果了，当局还要权衡利弊，要考虑苹果对国内产业链体系的帮助……爱斯达在海外吃的亏，就没法在国内赚回来，就会严重受到国际局势的掣肘。 所以这件事要尽早下手。 爱斯达单独做这事，有点心有余力不足。好在现在爱斯达和苹果达成了一揽子的合作协议，双方共同来做这件事，就名正言顺了。 周绍宁没有先知先觉，暂时还看不到周大老板对未来的宏观规划，只觉得在国内把智能手机的产业链搭建起来，不管是对爱斯达、手机行业，还是对社会、国家都有着极大的好处。 当然要做！ “苹果和爱斯达是全球智能手机销量最多的两个品牌，如果双方联手，足以利用市场换技术的优势把国内的产业链搭建起来。” 周绍宁对此很有信心。 周不器点了点头，问道：“苹果那边的合作态度怎么样？” “好啊，非常好！”周绍宁对此很满意，笑着说，“一直是库克直接跟我对接呢，他对这件事也很迫切。如果国内的产业链搭建起来了，智能手机的成本就会大大降低，对谁都有好处。” 周不器心下有数了，很高兴。 看来，苹果对这件事也没什么信心，苹果和爱斯达的强强联合，当然是最佳的解决方案。 比如传感器供应商A和B，到时候，苹果完全可以和爱斯达一起出手，同时把订单交给A。附加要求就是A要帮助国内的C解决一些技术问题。 这样一来，就更容易了。 中国速度就更快了。 周不器进一步地说：“咱们不玩强迫的那一套，对一些国外的愿意帮忙的供应商合作方，可以给他们低价入股的机会。” 周绍宁瞥他一眼，“你能决定吗？” “我不能决定？”周不器被逗笑了，然后就冷冷地一哼，“这是关乎行业、社会和国家的大局，谁要是不同意，谁就滚蛋！” 让A来帮助C来解决技术问题，A当然很不情愿。可以推动A对C进行优惠价投资，并进入董事会。这样一来，A和C就是合作伙伴了，就可以更方便地合作了。 至于C不同意……这种事几乎不可能发生，本来就技术落后，要找人帮忙。这背后还有资方紫微星的推动，有供应方苹果和爱斯达的建议，只要有点脑子都不可能拒绝。 周不器接着说：“紫微星一共投资并整合了21家供应链相关公司，持股普遍都在20%-30%之间，拥有很大的话语权。这样，你可以成立一个临时统筹委员会，来协调这21家供应厂商和爱斯达、苹果的关系，借用市场优势解决一些技术性的难题。” 周绍宁建议道：“要不让柳晴来主导这临时统筹委员会？” “也行。” 周不器点了点头。 这20多家智能手机产业链的元器件公司，都是由柳晴投资并推动整合，她更熟悉。 国内的PC产业链是她爹带领着联想以类似的市场手段整合发展起来的，现在由她来整合主导智能手机的产业链，在经验和人脉方面也都有优势。 国外就更不用说了，柳晴的英语很好，足以和苹果交涉。 不过这样一来，紫微星国际部的工作可能就会受到影响，要派一个有能力的人来接替这部分的工作。 没想到，周绍宁还不满意，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如果想要把国内的智能手机供应链体系以最快的速度搭建起来，其实最好的合作伙伴不是苹果。” 周不器当即反应过来，“是谷歌！” “对，谷歌。” 周绍宁的语气比较沉重。 周不器也很无语。 靠！ 这下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紫微星旗下的微点和百度一起，把谷歌挤压得没法在国内生存，再加上一些政策上的限制，已经让谷歌搬离大陆市场了。 谷歌肯定会有满腹牢骚和不满情绪。 想让谷歌出面帮助国内搭建供应链体系，这几乎不太可能。 在安卓系统制霸天下的时候，所有的手机零配件都需要适配安卓系统才行，就相当于要拿到谷歌的“许可书”。 谷歌如果想做这件事，会比苹果更有优势。至少谷歌可以号召三星来做这件事，然后三星、苹果、爱斯达一起出手，那就更万无一失了。 周绍宁道：“如果把供应链体系下的零配件分成高中低三个部分。低端部分，国内已经做得非常好了，是全球的集中地，山寨手机都是纯国产；高端部分，通过联想和PC产业链也能看出来，想靠市场来换几乎不太可能，还是得自力更生搞自研；现在，要解决的是手机产业链里的中端部分。这部分国内能做一些，还有一些不能做，而国外的限制也不会太大。把中端的问题都解决了，完成了层层的积累，才能向金字塔的更上一层去进攻，去研究一些高端的零配件。” 周不器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完善中端，越快越好。” “对！”周绍宁就是元器件的工程师出身，他太了解了，“中端都没法解决，就不可能向高端伸手。” 周不器问：“有办法搞定谷歌吗？” 周绍宁很干脆，“我这边是不行，全看你周大老板的能耐了！” “靠！” (本章完) 第1831章 不着急 想要搞定谷歌，这件事太难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机会。 随着第二期“说明书”的上线，谷歌方面明显急了。谷歌是互联网巨头，旗下的业务之多之复杂，恐怕连谷歌内部自己人都不知道，少说也有几百个业务。 不过，搜索是谷歌的灵魂，是谷歌的根基！ 为了确保谷歌在搜索领域的绝对市场地位，谷歌后来甚至要每年给苹果和三星几十上百亿美元才行，就是为了他们能够默认谷歌为搜索引擎，以免其他的搜索引擎通过苹果手机和三星手机的渠道优势来强势推广。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第二期的“说明书”上，取消了对谷歌的推荐，换上了微软重磅推出的Bing搜索！ 这一下，借着“说明书”的线下渠道优势，Bing就直接享受了第一手接触智能手机用户的机会。 然后，谷歌就坐不住了，就开始跟紫微星联系了。 可是联系没用。 连晾着！ 在此之前，紫微星和爱斯达方面早就跟谷歌沟通过了，跟他们阐述过“说明书”这个项目的意义，只要他们愿意出广告费，就可以继续合作。 没想到，谷歌根本不愿意。 主要也是过去这几个月紫微星和爱斯达跟苹果走得太近，又处处跟谷歌针锋相对，让他们很不满的缘故。 不着急，慢慢来！ 接下来就看看“说明书”这个项目在智能手机市场中的影响力了。 智能手机的销售旺季是1月、2月、5月、7月、8月和10月，这第二期的“说明书”是从今年的12月份延续到明年的3月份，包含了两个月的旺季。 只要一切顺利，第二期的“说明书”就可以显现出市场的力量，就可以极大地增加谷歌的压力。 比比看！ 周不器很有自知之明，以紫微星国际的实力，想要单挑谷歌恐怕不现实。他甚至都不敢在海外市场做搜索业务，这是注定赔得底掉的生意。 但是没关系，可以借刀杀人！ 微软野心勃勃，过去这些年里一直对搜索市场虎视眈眈，紫微星可以利用自身的资源帮助微软发展搜索业务，来一招驱狼吞虎！ 看看谷歌怎么办！ 现在不着急，周不器回首都了，然后汇同了柳老总、柳晴、雷俊、史余柱，还有周绍宁、颜光明等几个爱斯达的几个核心高管，说了在国内构建完整的智能手机供应链体系的想法。 太高端的不要想，不能迎合社会潮流去好高骛远。 社会上的很多外行不懂技术发展的迭代，很容易被忽悠。还有很多沉浸在象牙塔里的科学家缺乏对市场规律的清晰认识，天天都在鼓吹高端科技，要超英赶美。 在决策的时候要保持冷静。 高端科技也可以做，目前这个阶段一定得是紫微星、百度、阿里、企鹅、中兴、联想、华为这种级别的IT巨头才行。 就像紫微星现在搞的AI芯片设计、人工智能和云计算，都算世界级的高端科技。 至于那些供应链厂商，规模小、实力弱、人才少、底子薄，高端科技想都不要想，谁敢喊口号谁就百分之百是骗国家钱的骗子。 3-5年之内能推动手机产业链完成从低端到中端的转型，就算大获全胜。等中端的产业结构达成了，再寻找一些相对较弱的高端山头去重点攻克。 具体的执行层面，周不器是一点都没法参与。 互联网领域他已然是专家了，可是在硬件制造领域实在不懂，只能是把安排做下去，坚定信心、确定方针，然后交给别人去做。 由柳晴来主导这个临时统筹委员会。 搞定了这件事，周不器上了飞机，直飞德国。 这次的出差，估计也就3-5天时间，陪同的是宁雅娴和孙莞然两个秘书，宁露已经请假回老家了，要把她表妹接过来。 “年末总结会，你要参加吗？” “哪啊？” 周不器有点心不在焉。 宁雅娴轻声道：“所有，包括奈飞、紫微星数媒、环球影业、Spotify、推特这些都算上，这都年末了，都得总结啊！” “我哪有空？”周不器就很无奈，“让师姐和宝妹妹去吧，我还得盯着老岳父呢，别给我闹出什么大事出来。其实不参加也行，等明年1月份、2月份了，直接参加董事会，了解下大概情况就行。奈飞我知道，问题不大，推特那边……算了。” 宁雅娴问：“推特怎么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很无奈地说：“推特这是在离心离德啊，根本就不在紫微星系的版图里。妈的，实在不行，就把推特的股份卖掉，一了百了！” 宁雅娴轻轻颔首，“我觉得行，卖了也好，莞莞呢？” “啊？”孙莞然有些不好意思，这件事有点大，“我就不发表意见了吧？” 周不器好笑道：“说说呗，怕啥啊？于私，咱就不说了。于公，你是我助理。连这点发言权都没有啊？” 孙莞然白他一眼，然后美眸盈盈地说：“我是助理了？不是秘书？” 周不器道：“你这么优秀，本来就是助理。我不跟你说了嘛，你可以去找自己的秘书了。” 孙莞然抿嘴一笑，然后思考了一下，“嗯，我觉得也应该卖掉！” “理由呢？” “三点。” “这么多？” 周不器眉梢一挑，没想到这丫头想法还挺多，看样子平时是把野心和志向都给隐藏起来了。 孙莞然道：“第一，咱们有YikYak，本来就是竞争对手。” “嗯。”周不器点了点头，这不奇怪，这是紫微星国际这边内部最主流的思路，“还有呢？” 孙莞然接着说：“紫微星国际的上市计划是在2012年，可现在需要钱的业务太多了，Helo、Ucgram、紫微云，现在还要花一大笔钱去收购汉莎的IT基础设施部，收购完成后说不定还要投一笔钱做光纤业务。这么多花钱的地方，风险太大了，要是把推特的股份卖掉回款，压力就减轻多了。” “哈哈！”周不器很高兴，一脸赞赏的样子，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让她过来坐，“莞莞真棒！” 不过，他对这第二个观点不太认可。 紫微星国际的资金压力是挺大，要靠发企业债过日子。实在不行还可以在IPO前再启动一波融资，总之问题都不大。 要说出售推特换钱，那就太浪费了。 这是紫微星内部很多人都建议把推特卖掉而周不器迟迟没有同意的主要原因。 推特现在的市场估值太低了！ 推特刚刚完成了E轮的融资，融到了2亿美元，稀释了5%的股份。也就是说，这一轮推特的估值是40亿美元。 从市场的角度来看，这已经很多了。 可周不器不满意。 紫微星对推特的持股份额经过多轮的稀释，已经只剩下了32%，要是以E轮的价格出售，也就是回收10亿多美元。 远远不及预期！ 在周不器的计划中，这笔股份不说回收100亿美元，至少也应该回收50亿美元。 现在时间还早。 其实也不用等多久，现在的互联网泡沫倾向已经开始了。等到了明年这个时候，基本上就能达标了。 孙莞然起身，绕过了桌子面对面地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双臂轻轻地勾着他的脖颈。航程很漫长，她一上飞机就换上薄薄的红色睡裙了，软绵绵的身子抱在怀里很舒服。 周不器亲了她一口，笑着问：“第三呢？” “谷歌。” “哦？” “你现在不是要解决谷歌的麻烦嘛，恰好谷歌一直想布局社交业务。过去这几年，谷歌推出了十几款社交产品，还收购了好几家社交类的网站，都没发展起来。谷歌一直想收购推特，却没机会进场，甚至连投资的机会都被拒绝。” 孙莞然的这一番话，还真是给周不器提了一个醒。 是啊！ 谷歌一直在觊觎着推特，可是推特的创始人伊万·威廉姆斯跟谷歌有仇。当年，伊万创办过一家博客网站Blogger，卖给了谷歌。然后他就加入了谷歌，主管Blogger这个项目，可他却没受到重用，被排挤了。 没办法，他就离开了谷歌重新创业，创办了Odeo公司。 推特就是Odeo公司旗下的一个项目。 因为这样的旧怨，谷歌一直都未能把手伸进推特，甚至连投资的机会都拿不到。如果紫微星把持有的推特的股份卖给谷歌，那么谷歌就是推特的第一大股东了。 而且，推特的创始人没有超级投票权，到时候谷歌就有机会搞定其他的那些投资方，从而彻底拿下推特。 也就是说，推特有可能成为紫微星和谷歌谈判的最重要的筹码！ 这果然是一个很细心很精妙的思路。 孙莞然见他沉吟不语，眨巴着眼睛，小心地问：“怎么样？我说的对吗？” 周不器哈哈大笑，“对！非常对！就按你说的办！” 孙莞然很开心地说：“那我通知陆器，让他去准备推特的材料？” 周不器道：“不着急，现在的互联网行业变化太快，接下来的一两年里PC互联网会迎来最高峰，推特的估值也会水涨船高。先等等看，时间站在我们这边。” (本章完) 第1832章 PC互联网的巅峰假象 推特其实是一款很糟糕的产品。 现在来看，推特和微博差别不大，微博在处处模仿着推特。 等再过几几年，差距就显现出来了。 别看微博是模仿推特做出来的，可是从各个层面来看，微博都远远强于推特。 推特最大的优势，大概就是三点—— 一，在墙外，可以发表一些大尺度的言论，更开放； 二，受到的监管压力小，更自由； 三，不需要招聘几千名审核人员来审帖、删帖，每年可以在这个层面节省大约10亿美元的薪酬、福利等方面开销，更省钱。 可即便是这样，微博这款产品呈现出的便利性、创新性、商业性、稳定性等种种方面，都遥遥领先推特。 以至于推特的股价长期保持低迷，连续五六年甚至连100亿美元的市值都没有。后来新上来的美国总统拯救了推特，一招“推特治国”，相当于给推特做了一个世界级的超级广告，股价才终于超过了2013年时候的IPO发行价。 市值也超过了400亿美元。 可即便如此，也掩盖不了这款产品的糟糕。 可以说随着互联网的发展，国内的互联网产品不管是产品设计还是商业创新，又或者是用户黏性培养、使用体验感受，都大幅度地领先硅谷巨头搞出来的产品。 到了后来，马斯克后来斥资440亿美元收购了推特，首先要做的就是对推特彻底的清盘！大换血！ 主要思路就是“抄袭中国”，一共三点：在企业制度和员工任用方面，学习阿里的价值判断；在产品设计和产品创新方面，学习企鹅的微信；在商业化和赚钱方面，照抄微博的那一套。 周不器其实从最开始的时候对推特就抱有着套现离场的思路，估计推特的董事会也看出来了，所以对“紫微星系”这个大版图敬而远之。 想要套现离场，未来几年就是最好的机会。 要是等推特上市了，那就麻烦了。随着上市之后种种信息的公开，推特糟糕的盈利模式很快就会被资本市场发现，然后股价就会陷入长期的低迷之中。再想套现，那就得是很多年以后了。 这件事，的确需要提升日程。 什么时候出售推特的股份，这要看推特的成长形势，以及跟谷歌的谈判进程。不过，可以先看看推特的相关数据，先研究一下。 周不器让紫微星国际这边把推特前几天才完成的E轮融资的详细材料发过来一份，然后，就搂着宁雅娴和孙莞然回房间里睡觉了。 等一觉睡醒，飞机已经到达匈牙利上空了。 “没事，你再睡会儿。” 周不器见宁雅娴想起身，就把她按在了被窝里，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穿上睡衣，一个人去了办公区。 打开电脑，查看邮件。 去年这个时候，推特的用户是6000万，现在已经达到了1.98亿。 其中，手机用户占比20%，大约3700万。这个数据可着实不怎么样，远远比不上紫微星国际旗下的Helo和Ucgram两款社交产品。 这也跟推特迟迟不愿意向紫微星靠拢有关。 推特想自力更生，那全球化发展就会比较慢，目前的主要市场还是美国和欧洲，其次就是韩日市场，其他的国家和地区连办事处都没有。比如港府的用户如果想上推特，那得通过海底光纤连接到东京的服务器才行。 相比之下，Helo和Ucgram就不一样了。 尤其是Ucgram，推出也就一年，10月份的时候听唐斌辰说，全球用户已经突破了6000万。而且，Ucgram只有移动端，这6000万都是手机用户。 现在的推特，主要还是PC端的产品。 当然，随着第二期“说明书”的上线，可想而知，这款产品应该能够迅速地在移动端市场有所起色。 可数据显示，在推特的E轮融资评估中，PC端用户和移动端用户被资方同等对待，1个注册用户的估值是20美元，2亿用户就是40亿美元的整体估值。 并没有因为是移动端用户就给出更高的报价。 这就说明资方在这个方面存在着一些误判，认为PC端用户和移动端用户是可以画等号的，认为PC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是共同发展。 根本就没有意识到移动互联网发展起来之后，会严重的侵蚀掉PC互联网原本的份额和利润。 这时，孙莞然穿着睡衣，素面朝天的端着两杯果汁走过来了。 “咦？你醒了？”周不器接过了果汁，“谢谢宝贝。” 孙莞然很喜欢他这种不经意间叫自己为“宝贝”，心里面喜滋滋的，嘴角噙着窃笑在他身边坐下，轻声道：“不睡了，再睡就不好倒时差了……咦？你在看推特的材料呀？” 作为周不器身边最亲密的人，孙莞然不需要避讳任何文件材料，她的阅读级别甚至比温知夏、薛宝珊她们都高。 周不器道：“嗯，你的建议非常好，我得好好研究一下。” 孙莞然就很开心，笑靥如花，轻软的身子在他身上轻轻一靠，“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周不器笑道：“有！” “啊？”孙莞然美眸睁大，“真有？” “对，你看这里，还有这里、这里……” 周不器指着电脑屏幕上的几组数据，然后做一些对比。 孙莞然一头雾水，“怎么了？” 周不器道：“你看资方对推特的评估，这些用户数据……资方和推特都认为，PC端的用户和移动端的用户是等价的，每个注册用户的估值都是20美元。” “有什么问题吗？” 孙莞然一脸困惑。 显然是没法理解这么高端的问题。 这也正常。 连当今世界上最聪明的风投机构们，以及推特内部的高管们，都一致认为PC端用户和移动端用户的价值对等，莞莞也不可能更高层次的见解。 周不器道：“有问题，问题很大！” 孙莞然眨巴了几下眼睛，试探着问：“不对等？” “当然，这根本就不对等。”周不器掷地有声，“PC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之间是零和博弈，不说你死我活，至少是相互竞争。” 孙莞然哪懂这么复杂的事，只是考虑到了紫微星正在逐步走上“移动为先云为先”的战略上，就有了一些基础的判断，“移动端的用户更有价值？” 周不器笑笑，“没错！移动端用户主要是基于手机，这就决定了移动端的用户可以更频繁地使用。在线时间更长，使用时间更长，所创造的广告价值当然也就更多。” “对呀！”孙莞然美眸亮晶晶的，“是这样！” 周不器道：“其实做出这样的一个基础判断并不难，难的是从PC互联网到移动互联网的认知改变。表面来看，PC端的用户都可以平滑地转化为移动端的用户，其实不是。未来一定会有很多PC互联网中很优秀的产品在移动互联网的浪潮下跟不上形势被淘汰了，用户根本转化不过去。不同形态下的产品设计完全是不同的理念，以推特管理层的水平和他们招聘了大量女性员工来看，他们想把手机端的推特做好，不经过很多年的试错、改错几乎不可能。” 孙莞然脸一黑，“这跟女性员工有什么关系？性别歧视？” 周不器道：“政治正确啊，科技公司里就一定是男多女少，就一定是白皮肤和黄皮肤很多，黑皮肤太少。推特那都是有指标的，女性员工多少多少、黑人员工多少多少，这特么怎么能做好？现在的发展势头这么好，无外乎就是形势好，PC互联网正在迎来最巅峰的时期。” “嗯……” 孙莞然陷入了长考，分析着这家伙这番话中流露出的深刻含义。 可这着实有点复杂了。 许久之后，孙莞然就放弃了，轻叹了口气，噘了噘嘴，“想不明白。” 周不器哈哈一笑，搂着她的肩膀在她脸上连亲了几口，“想不明白也正常，全世界能把这个深奥问题想明白的，也就是我了！” 孙莞然嗔了他一眼，“吹牛。” 周不器哼道：“这可不是吹牛！” “那是怎么回事呢？你说说嘛。” “你知道，现在是移动互联网的发展初期，而PC互联网正在迎来巅峰期。移动互联网和PC互联网是零和博弈，只要移动互联网发展起来了，PC互联网就必然会从巅峰的山顶一路下滑。” “你是说……”孙莞然也很聪敏，顺着他的思路分析，就比较容易地跟上，“你是说现在的PC互联网存在着一个很容易迷惑人的巅峰假象？” “对，就是假象。”周不器夸赞了一句，“很准确地描述，PC互联网还在走山坡路，未来几年还在攀爬巅峰，这就很容易给市场制造巨大的泡沫。” 孙莞然道：“可只要移动互联网起势了，PC互联网就会急转直下，就会泡沫破裂。推特对用户的价值判断如果出错了，就会高估PC端用户的价值，等移动互联网上山，PC互联网下山，推特的估值就会急剧地缩水。” “没错！” 周不器能够很坚定地做出这样的决断。 眼下数据上的理论分析，以及先知先觉的优势，足以让他做出最准确的判断，从而给他的决策做出最有利的依据。 (本章完) 第1833章 那就这么干 推特现在的核心路线是PC端，伴随着时代的大势随着PC互联网一起走上巅峰。直到IPO上市，市值达到了300亿美元。 其实借着时代的顺风车，站在了PC互联网的山巅。 可随着移动互联网的爆发，PC互联网的走低，推特的股价就开始迅速地暴跌，陷入低迷。直到业务核心调整完成，完成了从PC端到移动端的转型，才会重新得到资本市场的认可，股价才可能涨回来。 这恐怕需要几年的时间。 也就是说，周不器想卖掉推特的股份，最好就是要“卡点”，卡在PC互联网巅峰期的这个时间点！ 一旦PC互联网开始很明显地走下坡路了，想卖出好价钱就不容易了。 孙莞然也听明白了他的这层意思，“可是怎么判断出准确的时间点？” “这都是细节了。”周不器摆了摆手，“大方向决定成败，细节决定成败的多少，没必要赚尽最后一块铜板。” 孙莞然轻轻颔首，眼神里闪过了几分狡黠和戏谑，“是呢，从明年开始，美国的运营商就开始推广4g网络了，肯定加快移动互联网的进程。想要抓住PC互联网时代最后的泡沫价值，就不能太拖，要不谷歌就发现了。” 周不器笑笑，给予了肯定的回应，“就看跟谷歌的谈判会不会顺利了，如果一切得当……交易时间可以定在明年年末，或者后年年初。” “谷歌对社交野心勃勃，一定会有很高的溢价吧？” “肯定的。” “那能大赚一笔了！” 孙莞然抿嘴一笑，开心活泼。 周不器道：“那都无所谓了，收回50亿美元就够了，至少能减轻一点债务压力，免得让一些人担惊受怕。” 紫微星国际这边，过去这一年多已经陆续发了28亿美元的公司债。投了很多大项目，还拓展了欧洲、亚洲市场，还收购了很多游戏工作室。 就比如谈了一年才搞定的瑞典游戏工作室Notch，在上个月终于达成了交易。 交易金额达到了恐怖的6.5亿美元。 其中现金就支出了4.5亿美元。 这家工作室只有一款游戏，而且上线才一年多，就能开出这么高的报价，受到了内部很多人的质疑和争议，最后是周不器一言以决，拍板做出的果断决定。 拿下！ 本来去年就达成过交易，成交价是8000万美元。后来对方反悔了，认为这样的价格大大低估了《我的世界》这款新颖的沙盒游戏的实际价值。 然后就说把交易时间推延一年，一年后再看！ 果然，一年的时间里，《我的世界》这款游戏获得了玩家的热捧和喜爱，价格也就水涨船高，直接开价8亿美元。 后来一番谈判，压到了6.5亿美元。 周不去当机立断，决定达成交易。 别再拖了。 越拖延，价格涨得就越快。 周不器敢做这样大胆的决定，其他人难免忧心忡忡。这也不奇怪，海外这两年的支出太多了，支出如流水，却迟迟见不到回头钱。 如果能通过推特回一波血，就可以很好地安定人心。 卖掉了推特的股份，一点都不可惜。 还有很多替代品。 紫微星这边还有竞品YikYak，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投资部那边发现了另一个知名的社交项目pinterest。 紫微星国际在11月初已经完成了对pinterest的A轮融资，总金额500万美元，拿到了25%的股份。 而且，在资方的建议下，pinterest要同时在PC端和移动端发力，区区500万美元可就不够看了。预计今年2-3月份的时候，会启动B轮的融资，紫微星国际将会继续领投。 别人看不懂周大老板，可他一直在按照自己的规划有条不紊地发展的事业版图。 周不器道：“对了，莞莞，你辛苦下，把紫微星和紫微星国际的一些重要产品的数据都整理出来，交给我。” 孙莞然问：“哪方面的数据？” 周不器道：“主要就是用户规模，PC端的用户和移动端的用户。现在是从PC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转型的当口，很关键。可以通过用户的数据来判断时代的转型形势。归根结底，还是要落在用户身上。” …… 随着越来越多的信息汇总，汉莎航空的很多决策背景就更多地曝露出来。 为什么汉莎航空这么着急的割肉卖掉IT基础设施部？ 因为财务危机。 主要是四点。 一，欧债危机，导致全球经济遭受了重创，全球贸易下滑，货运航班减少了。 二，还是经济危机的因素，廉价航空兴起。包括曼联现在的航空赞助商，也是一家亚洲的廉价航空公司。 说白了，就是价格战。 汉莎航空这种老派的航空巨头受到了新兴势力的严重冲击，客流量大幅度下降，营收锐减。 三，大罢工。 因为经济危机，汉莎航空要裁员，导致汉莎航空已经多次遭遇了内部的罢工，最严重的一次是半年之前，当时有4000多名飞行员大罢工导致约600架次航班被迫取消，闹腾了半个月才复工复产，造成了巨大的经济损失。 这也是汉莎航空在出售IT基础设施部的时候，必须有一个“不准裁员”的附加条件的原因，要求收购方不能在短期之内大规模地裁员，否则工会就会直接否决董事会的决议。 四，自然环境的影响。 冰岛火山的爆发。 这是一次超级严重的自然灾害，造成的经济损失甚至比当年的“9·11”恐袭还严重，预计今年火山灰直接对欧盟航空业造成高达30亿欧元的损失，已经有8家航空公司因为这件事而宣告破产。 还有一点，就是新的巨头出现。英航和西班牙伊比利亚航空公司宣布合并，变为了国际航空集团，这个月初已经正式完成重组合并。 这样一来，欧洲的航空业就变成了汉莎航空集团、法航-荷航集团、国际航空集团的三强鼎立，竞争压力就更大了。 向德国政府申请补助款，他们还不给，德国要拿着钱去拯救希腊、西班牙、意大利这些陷入欧债危机的国家呢。 总之，汉莎航空出售IT基础设施部的念头非常迫切！ 连宁雅娴都听说了，“你知道翡翠国际货运公司吗？” 周不器道：“不知道啊，怎么了？” 宁雅娴道：“这是国内的一家货运航空公司，是跟德国合作成立的。深航持股51%，德国主权基金持股24%，汉莎航空持股25%。”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改革开放以来，国内的航空业、汽车业等一批重工业都是在德国的帮助下发展起来的。” 宁雅娴道：“汉莎要退出了。” “啊？” 周不器很惊讶。 “你不知道吗？”宁雅娴更惊讶，“国内的新闻都报道了，我还以为伱知道呢……这个孙莞然和宁露，看来得好好教训她俩！太不尽职了！” 周不器宽慰道：“不碍事，不影响大局。” 宁雅娴道：“掌握的信息越多，才更能剥茧抽丝地看清真相。” 周不器道：“汉莎的事基本已经确定了，这次过来就是签约的。” “你就宠着她俩吧！”宁雅娴白他一眼，略带几分娇嗔，然后很郑重地说：“是真的，汉莎要卖掉他们持有的25%的股份，据说国航可能会趁机抄底收购。” 周不器深以为然地说：“现在全世界都感受到了震撼的中国速度，都在积极地唱多中国、投资中国。汉莎可倒好，反而要卖股退出了。可见他们的财务危机有多严重。” 宁雅娴笑盈盈地看着他，“所以这次过来，志在必得？” 周不器昂首挺胸，“当然！十拿九稳！” 在酒店休息了半天，库里安就过来报到了，先是汇报了跟汉莎航空那边对接的情况，主要是围绕着IBM。 库里安笑着说：“我把IBM和苏宁的电子商务外包流程递给了汉莎这边的几个董事，他们都非常愤怒。这些德国人，还挺有正义感的。” 德国就是欧洲“圣母心”的中心，是左派中的左派，对整个精英阶层都有很大的影响，周不器基本猜到了，很平静地说：“效果很好？” “很好！”库里安顿了一下，“不过，很有可能是借题发挥，IBM的报价太低了。” 周不器道：“不管是真的正义感，而是借题发挥想放弃低价的IBM，我这次过来，就是要彻底解决这个案子！我听说惠普的报价挺高？” “对，据说达到了12亿美元。” “消息准吗？” “这个……” 库里安就有几分尴尬。 这怎么说？ 不准，这显得他能力不够；准，这就意味着可能存在商业机密的偷窃。 犹豫了一下，库里安就很正式地说：“我认为，12.5亿美元的价格，就足以压住惠普，完成这笔交易！” 周不器一下就明白了，看来是有内部消息的，问道：“汉莎方面会不会开启竞价模式？” 库里安道：“不会，这都14号了，汉莎方面比我们还着急。一个漂亮的年终财务报表，会关系到汉莎的股价和明年的董事会。只要我们跟进，汉莎就一定会尽快地做决策。拖延对谁都没有好处。” 周不器一拍大腿，“行，那就这么干！” (本章完) 第1834章 就业就是选票 12月17日，谈判达成！ 紫微星国际和汉莎航空达成了协议，完成了对其IT基础设施部的交易。 主要就是三大条款。 一，成交价12.5亿美元，现金支付。一共分为5期，第1期在本月之前的2.5亿美元，剩下的10亿美元在未来两年里分为4期支付，每半年支付2.5亿美元。 二，不能大规模裁员。 三，汉莎航空所需要的所有基础设施服务都外包给紫微星国际，为期5年时间。 签署合约之后，当天就可以对外公布消息，然后马上运作，20号之前通过德国相关部门的审批，本月之前通过欧盟的审批。 当晚，汉莎举办了一场低调却盛大的酒会。 感觉汉莎航空的董事长沃尔夫冈·麦亚胡伯比周不器还高兴呢，端着啤酒，春风得意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 周不器也心中吐槽。 别的地方的类似应酬，基本都是喝红酒，这帮德国佬可真是奇葩，大家一起喝啤酒，就好像啤酒是他们的国家形象似的。 不过，在商业合作方面，周不器一向是很有诚意的，而且他也有一种助人为乐的品质，“这次合作，汉莎这边的财务困境应该能解决一些吧？” 现在交易都达成了，麦亚胡伯先生也就不需要过多隐瞒了，实话实说：“预计每年可以节约7000万美元的开销。” 周不器瞥他一眼，“只能救急吧？” 麦亚胡伯稍显沉默，这个话题不好多说，走漏了消息会影响到公司的股价和员工的信心。 周不器很有诚意地说：“时代已经变了，过去二三十年，全球化的经济没发展起来，信息闭塞、经济阻隔，汉莎的这套模式还能做起来。现在不行了，在越来越开放的市场经济和全球化竞争面前，国企的性质就注定汉莎以后会遇到越来越多的危机。” 麦亚胡伯深以为然，“以前的航空公司投资太大，欧洲这边基本都是以国企为主。可是过去这十几年，市场经济发展得太快，航空业的商业模式也变了。从订购制变为了租赁制，以至于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民营航空。” 早些年的航空业，都是航空公司从飞机制造厂那里买飞机，比如一次性订购200架、300架飞机，要花费几百亿美元。 这么大一笔钱，民间资本根本出不起。 所以欧洲这边早些年的航空公司基本都是国企，由国家出钱来买飞机。 不过随着时代的发展，商业模式也发生了变化。航空公司不需要斥资几百亿美元去买飞机了，而是学习美国那一套，玩起了租赁制。 就是航空公司从飞机中介那里租赁飞机，给予一定的租赁费和收入分成。 这样一来，航空公司就从超级重资产变为轻中量级的公司了，越来越多的民营航空就出现了。然后，欧洲这边的国营航空就开始陆陆续续地倒闭。 其实就是航空公司和飞机租赁中介公司各取所需，是一场资本和业务的交融。 航空公司有专业能力，飞机租赁公司有雄厚的资金。双方一拍即合，赚了钱了按比例分成。港府的李超人就发现这是一门极好的生意，就收购过一家飞机租赁公司，弄了几十架飞机玩这种中介的生意。 什么也不用干，买一批飞机，然后租给航空公司，每年坐地分钱，稳稳地“收税”就行了。 靠着这套新的商业模式，民营航空和国营航空有了同台竞技的机会，国营航空就受到了严重的挤兑。甚至连汉莎航空这样的超级巨无霸都顶不住了，都被民营的廉价航空挤压得活不下去。 周不器的先知先觉没有覆盖到欧洲航空业未来一些年的形势，但他根据市场经济原理做出来的分析，并没有错。 这一次汉莎航空出售了IT基础设施部，的确缓解了短期危机，实际上就是治标不治本。 国企竞争不过民企的本质属性，就导致汉莎航空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越来越江河日下。要不断地卖资产断尾求生，需要不断地向德国政府申请动则几十亿欧元的救济金才行。 周不器道：“汉莎航空想要彻底地解决市场困境，就一定要改制。我们国家曾经有个公司叫健力宝，是做饮品的，当年的市场份额比可口可乐还高，可这是一家国企。高管运作改制，却因为涉嫌国有资产流失被拒绝了。后来没几年，这家公司就垮掉了。” 麦亚胡伯深深地看他一眼，“周先生，论国企改制，我们比你们更有经验！” “也对！” 周不器哈哈一笑。 欧洲这边有那么几十年的时间里也推崇国有制，不过后来很快就发现不对了，就开始迅速地转向。八九十年代国内的国企改制之前，首先做的就是派出团队来德国学习，然后请了一批德国专家回去传授经验。 麦亚胡伯沉吟道：“摆在汉莎航空面前的难题不是市场竞争，也不是国有资产的流失，这些都不是关键。最核心的是员工，以及依靠着汉莎的庞大的产业链的员工。” 周不器受教了，“嗯，稳定的就业是最重要的。” “没错。”麦亚胡伯点了点头，“我去过几次你们国家，对待工人的方式……你想在欧洲把生意做起来，最核心的要素不是伱创造了多少价值，也不是你跟哪些国家的矛盾、哪些政客的分歧，而是看欧洲围绕着你的产业能创造出多少稳定的就业。” 周不器一点就透，“就业就是选票。” 麦亚胡伯笑了笑，“我知道你在担心汉莎的未来，完全没必要，因为你不能用市场的角度来看待这样一家公司。围绕着汉莎集团的产业链，覆盖了德国几百万的就业，汉莎就不可能倒。做多就是像英航和西航那样，整合在一起继续活。” 周不器这下算是明白为什么欧洲经济会出现这么大的问题了。 市场这是被选票绑架了啊。 从市场的角度来看，像汉莎航空这种低端低效的国企就应该趁早拆分，能卖就卖、不能卖就免费送，把资产和资源交给有水平的人去管理。 这样才能创造出社会中最大的价值。 可这样一来，就很可能在短时间内失业率大幅度上升，政客们承担不起改革的代价。他们改革了，他们下台了，只会给后续的继任者接收改革的成果。 就比如英国，撒切尔夫人上台后采取了很强势的姿态，推动了英国的国企改革，基本上都是半卖半送，全交给了民营资本。英国经济迅速复苏，生产力和创造性又被激发出来了。可是当撒切尔夫人去世的时候，英国举国欢腾，都恨不得她死得晚了。 这么看来，紫微星国际如果想牢牢地抓住欧洲市场，就应该从这个角度出发。 提供就业，就是拉拢选票，就可以绑架整个欧洲。 互联网是轻资产，这肯定不行，还是得靠大规模的基础设施，比如云数据中心、比如库里安心心念念的光纤业务。 收购了汉莎的IT基础设施部门，还真是有不小的附加价值。 (本章完) 新 第1835章 2万人困境 德国之行跟想象中的一样顺利，周不器争取在圣诞之前回国，所以接下来的行程安排得就比较满。 先去比利时、法国，西班牙，最后去英国参加伦敦云数据中心二期工程的竣工仪式。 没想到，在伦敦收到了谷歌创始人之一拉里·佩奇的邀请。 他此刻也在英国，好像要收购一个什么项目。 紫微星跟谷歌是竞争关系，过去几个月里比较尖锐，可是私下里周不器跟拉里·佩奇的关系很好。紫微星刚去美国发展业务的时候，拉里·佩奇表现了很积极的姿态来迎接他，帮了不少忙。 周不器就抽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在紫微星国际这边的保罗·科纳、加里·沃德、罗斯·李等人的陪同下，一起造访了谷歌伦敦总部。 场面很友好。 一点都没有针尖对麦芒的火药味。 谷歌一如既往地表现出了对同行的开放态度，随便参观随便看，除了一些机密项目，基本上也是有问必答，什么都行。 周不器主要关注的是一个谷歌浏览器的团队，引起了他的重视。 拉里·佩奇见他很感兴趣，就笑着说：“这款产品的市场表现还不错，口碑也好，估计……两年之内吧，就可以超过微软的IE，成为市场占有率最高的浏览器。” 周不器赞许道：“我相信，这绝对是世界上最棒的一款浏览器。” 拉里·佩奇很大气地说：“这个团队在做一些新的标准设计，接下来会重点向H5的方向发力。” “H5？” 周不器哪懂这么专业的术语。 拉里·佩奇笑道：“Html5，一种表述网页内容的方式，这也许会是移动时代的一个赌注。这是谷歌下定决心斥巨资开发这款浏览器产品的根本原因。” “赌注？” 周不器的英语其实已经很好了，可因为文化差异，对一些美式的比喻还是不能够很准确地明白。 拉里·佩奇道：“对，移动互联网的潮流是挡不住的，也许是10年，也许只需要5年，应该就可以到来，至少可以站到跟PC互联网并驾齐驱的地位。移动互联网的表现形式，一种是App，一种就是5是基于浏览器渲染做出来的应用。” 未来怎样，全世界除了周不器，没人会知道。 世界是无序的，尤其是互联网行业，变幻莫测。企鹅最开始做的是网络寻呼系统，阿里最开始做的是企业黄页，盛大开始做的是社区，新浪最开始做的是论坛，360一开始做的是搜索，网易开始做的是邮局业务…… 对谷歌这种超级巨头来说，一定要在无序中寻找有序。 怎么办？ 全盘下注！ 未来可能存在的几条发展之路，不做选择，全走一遍！ 总归有一条路能走出来。 关于移动互联网的应用方式，主要就是有两种判断，一种是App，一种是的模式，要有安卓系统；H5的模式，要有谷歌浏览器。 这一下，周不器就恍然大悟。 他一度还笑话过谷歌，说谷歌做出了一个巨大的战略错误，斥巨资开发出了没有任何盈利前景的谷歌浏览器。 这么一看，还是低估了谷歌。 错是错了，人家是在全覆盖地下注。 买大还是买小？ 答：都买！ 除非是周不器这种先知先觉，否则谷歌这种模式毫无疑问是最正确的。 百度在PC互联网时代不比谷歌差多少，在移动互联网时代就被迅速地拉开差距了。这就是决策性的错误，因为百度没有同时买大买小，百度单方面下注了，而且选的方向是H5，这就大错特错了。 周不器很清楚H5不是未来的选择，未来的手机应用，全都是以App的形式出现，还有一部分是App小程序，浏览器对智能手机的存在意义会越来越低，更不用说基于浏览器的H5应用了。 不过，他对H5不是太了解，向身边的随从递了一个眼神，半开玩笑地说：“等回公司了，我们讨论一下，要不要跟进H5的方向。” 简单地参观了一阵，拉里·佩奇就邀请周不器去了自己的办公室，并没有纠结于双方过去几个月发生的一些摩擦，叹了口气，“谷歌的管理现在遇到了一些麻烦。” 周不器问：“怎么呢？” 拉里·佩奇道：“今年6月，谷歌的员工总数超过2万人，人均营收明显下降。业务的管理和组织结构方面都遇到了很大的挑战。” 原来是管理上的麻烦，周不器点了点头，“对科技公司来说，2万人的确是一个门槛。” 拉里·佩奇询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吗？” 周不器笑着说：“紫微星在国内的员工数才6000人，预计明年应届生入职了，可以扩大到1万名员工。我还没有遇到这样的麻烦，不过……我还真在这个层面学习过，有过一些准备。” “是吗？怎么办？” 拉里·佩奇虚心地向他请教，以周大老板今天的成就和地位，给任何人当老师都是有资格的。 周不器道：“阿里去年的员工人数超过2万人了，当时他们把十八个创始人都集体解聘，然后重新应聘，从而有一种……” “总是第一天？”（亚马逊的口号，Always_Day_One。） “对，就是这个意思。” “有效果吗？” 拉里·佩奇微微皱眉，感觉这一套有点形式主义。 周不器道：“有效果，阿里这一套简单，是跟华为学的。华为你知道吧？也是我们国家的一家很棒的科技公司。” 拉里·佩奇点了点头，“嗯，知道。” 周不器笑着说：“华为花了很多年，走了很多弯路才解决了这个问题，你要是有兴趣可以研究一下华为的办法。不过……我们国内的那一套，在国外不一定好用。” 拉里·佩奇显然对华为和阿里没什么兴趣，“我认为伱太谦虚了，这几年我一直在关注着紫微星。我认为你为紫微星搭建的组织结构才是最好的。” “是吗？” “对。” “你不是一直在关注谷歌的创新性项目吗？”周不器有些好笑，“怎么关心起这么无聊的问题了？” 拉里·佩奇叹了口气，很无奈地说：“谷歌这次的麻烦不小，这都几个月了，迟迟没有解决方案。施密特年纪大了，我打算让他退居二线，我来当CEO，来主导谷歌的结构改革。” 他虽然是谷歌的创始人，却因为缺乏管理经验，找来了一个外人施密特当董事长、CEO，他本人做一些创新型的项目，一直在学习、成长。 现在，谷歌遇到了麻烦，施密特解决不了，那就只能他亲自出马了。 周不器一听，立时来了兴趣。 这下好啊！ 谷歌的一把手要换人了啊！ 施密特是个脾气古怪的老家伙，交往过几次，没留下什么太好的印象。过去几个月紫微星和谷歌发生的摩擦，其实也是施密特主导。 一旦施密特退居二线，拉里·佩奇走上第一线，紫微星和谷歌的关系就有了极大的缓和可能。 周不器没有敝帚自珍，坦言道：“很多大企业有几十万员工，沃尔玛、丰田、汉莎、富士康、通用汽车这些，他们都管理得很好。是因为这些企业的员工主要是一线的流水线工人，只要按照标准动作出活就好，方便管理。可是互联网公司不一样，是不同的模式。” 拉里·佩奇点了点头，“互联网是创新行业。” 周不器道：“互联网是智力密集型行业。” “嗯。” “互联网行业鼓励每个人突破自我，所以需要的是协同而非管理。这种业态本身就是追求平权、去中心化，什么事都要商量、博弈、妥协才行。” “没错。” 拉里·佩奇深以为然。 谷歌尤其是这种公司。 很多传统行业，上下级的区分非常明显。一般都是上级做决策，下层都是不用动脑子的行尸走肉，根据上级要求去做就行了。 就是妥妥的僵尸员工。 互联网巨头都是从世界顶级名校中招聘最优秀的人，哪能让这些人当僵尸？这就要求是去中心化的形式，要给他们很大的职权空间来讨论、商量，甚至拒不从命、我行我素，连顶撞老板都无所谓。 这就必然会造成极大的内耗和阻力。 所以，人越多，内部的管理难度就会指数级上涨，到了2万人这个槛就会很大的麻烦。 紫微星虽然员工数没到2万人，可是周不器依靠着出身联想的贺阳和易贝出身的许亮杰，靠着他们曾经管理几万、十几万员工的经验，早就在组织结构上进行了调整，早有准备了。 总不能像谷歌那样，遇到麻烦了才想着去解决，那就必然会遇到内忧外患的重重压力。 拉里·佩奇道：“一个是内耗，一个是阻力。” 周不器道：“解决内耗的问题，紫微星采用的办法是中台化的形态；解决阻力的问题，紫微星采用的办法是BU化的形态。” BU化就是事业群/事业部的结构。 紫微星在国内现在有新媒体事业群、微信事业群，云计算事业群，微点事业群和中台事业部这几大业务板块，来解决不同业务之间的协作困境。 这就说到了重点，拉里·佩奇笑着说：“对，中台化，这是一个天才般的构想，能具体说说吗？跟你学习。” (本章完) 第1836章 不能错过 bu化的形态很普遍，很多大公司都是这么搞的，谷歌现在其实也是bu化的结构，这没什么可请教的。 可是中台化的结构就很新颖了，绝对是一次世界级的商业创新。 前世，这是来自阿里的马老板的手笔，可以说是一招封神，影响了全球的科技巨头，包括谷歌也是。 阿里推行「大中台」的结构后，拉里·佩奇很快也派团队迅速跟进，不过动作太慢。 拉里·佩奇的管理水平其实很一般，谷歌的业绩迟迟涨不上去。后来，他就把谷歌的大权交给了比他还大一岁的印度人桑达尔·皮查伊。 这个桑达尔·皮查伊就非常厉害，上任之后就迅速地调整谷歌的组织结构，开始推动产品可以无缝跨平台部署，聚焦「规模效应」。 所谓的「规模效应」，其实就是利用谷歌内部的一个共享的基础设施，将有共同需求的基础设施内部开源，实现一个技术平台为多个部门服务。 其实就是「大中台」。 所导致的结果就是裁员了，削减了支持成本、扩大渠道范围、增加了收入，谷歌的股价就开始一路坐着火箭飙升起来。 这一世，周不器抢来了这样的成就光环，俨然成为了世界级企业管理大师，连拉里·佩奇都来拜师学艺了。 看到对方这么热切这么虔诚地求教，周不器都有点心虚了，就表示自己是实践派，不是理论派，想把这么复杂的一个结构讲清楚，恐怕没有那些a课堂上的专业讲师说得好。 拉里·佩奇丝毫不介意。 周不器就花了十几分钟，简单地把「大中台」的概念解释了一遍。这其实不是什么秘密，互联网行业里就没有秘密。 拉里·佩奇显然早就调查过了，并没有对此感到意外。 理论简单，实践难。 周不器也看出来他的意思，就主动发出了邀请，说是他可以派出一个小团队进驻紫微星国际，来近距离地观摩、学习自家「大中台、小前台」的结构模式。 这果然正中拉里·佩奇的下怀，就特别高兴。 周不器很大气地道：「互联网行业里不应该存在竞争对手，我们这些科技公司存在的目的，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推动科技的进步，改变世界。所有的互联网公司都应该有着同样的目标，所有的同行都应该携手共进，一起朝着这个目标努力才对。」 拉里·佩奇深以为然，感慨连连。 周不器本以为这次见面，两人会谈一些紫微星或者爱斯达和谷歌之间的业务分歧，可对方似乎没有这样的意向。 大概他现在还没有罢免施密特成为谷歌eo呢，等他上位后再说吧。 周不器不着急。 时间拖延得久一点，对出售推特的股份来说反而是好事。 在谷歌这边逗留了两个小时，周不器带着一行人就撤了，不过有一件事他没有忘。 …. 「那个h5，到底怎么回事？」 回到公司，周不器就提出了这个很关键的问题。 保罗·科纳是紫微星国际欧洲区的总裁，他全程陪同，轻描淡写地解释道：「就相当于浏览器的一个子集，是嵌入到浏览器上的5开发的组件，再补充上本身不具备的功能，比如本地存储和地理ap。语音输入、相机、加速器、电源管理、系统通知等等。」 周不器道：「其实就是跟原生态的做对照呗。」 「对，就是这个意思。」保罗·科纳笑了笑，「原生态的开发很复杂，而且占用的空间太大。相比较之下，h5的开发成本更低、更美观、兼容性好、可跨平台、传播性强。的推广太难了，可是h5组 件的推广就很容易。」 周不器才不信呢，h5要是真这么好，未来的智能手机上就不是霸屏，而是h5的天下了，「都是优点？缺点呢？」 保罗·科纳道：「跟原生态的相比，h5要依托于浏览器，要依靠浏览器解码来呈现内容，要严格依赖浏览器的标准和性能，刚才去谷歌也看了，他们的浏览器团队正在做的就是这件事。而且，h5能够承载的功能不够多，需要根据网络情况下载资源，流畅度不够，安全性不够高。」 周不器一下就抓住要点了，「的形态可以承载更多的功能，h5的形态受制于浏览器，就不能有太多的功能，对不对？」 「对。」保罗·科纳点了点头，「就目前来看，其实h5的模式更好。」 「嗯？」 「强大的功能，需要有强大的终端设备支持。平板电脑也许可以，可对智能手机的要求就太高了。」 「你低估了时代的发展速度。」 周不器瞥他一眼，觉得这人好像没有跟上自己的思维理念，他在紫微境内一直在推广着一种「抓紧时间抓紧干，移动互联网正以火箭的速度冲刺而来」的思路。 保罗·科纳稍许沉默，缓缓的道：「h5开发成本更低，能满足企业大多数的品牌营销产品推广需求，更适合执行线上营销方案。」 周不器干脆利落地否决，「这没有意义！」 「啊？」保罗·科纳深深地看他一眼，小心地说，「从互联网到移动互联网，很多技术其实是共通的，是有延续性的。真正属于移动互联网的技术其实不多，当下最热门的大概就是两个方向，一个是的开发，一个是h5的开发。」 国内受制于网络基础设施的发展较慢，进入移动互联网的时期也比国外晚了几年。 所以国内暂时还没有和h5的方向选择。 可是海外业务已经出现了。 和h5，就是当下移动互联网技术领域最重要的两个分支。 对大公司来说，一定是左右通吃。 一起做！ 宁可做错，不能错过。 这就意味着要有更多的花销，不仅是浪费在招聘和员工的薪资福利上，员工增加了，也会造成公司里管理难度的大大增加。 …. 对周不器来说，其实就很简单了，可以很明确地给出正确路线，他瞟了保罗一眼，「我们在招聘的时候，也会有这样的选择？」 保罗·科纳道：「对，基本是7：3的比例，的方向要更多一点。毕竟多平台的开发，需要更多的员工。」 周不器一挥手，果断地做出决策：「放弃h5！」 「啊？」 保罗·科纳大吃一惊。 周不器果断又坚决地说：「就这么定了！」 保罗·科纳微微皱眉，觉得这位大老板太武断了，说道：「这是集团总部决定的，经由技术委员会的批准，这是最合理也是做保险的方案……」 周不器道：「拉里·佩奇跟我聊了一下午，主要说的就是谷歌员工数量过多，遭遇了组织结构上的管理困境。很大的原因，就是无意义的臃肿的部门太多了。h5没有未来，紫微星没必要涉足太深，直接放弃。」 保罗·科纳有些担心，「万一……」 「没有万一！就这么定了，这是我的意思，你这就告诉陆器，从全集团的角度，在全球范围内放弃对h5领域的相关人才的招聘。」 周不器很果断，未来是的天下，h5甚至还不如基于热门的小程序呢。 紫微星国际这边现在资金吃紧，尤其接连收购了沙盒游戏《我的世界》和汉莎航 空的it基础设施部后，账上现金已经不足10亿美元了，该省就省。 更重要是节省效率。 把精力都投入在上面，没必要在h5领域浪费太多的心思，谷歌愿意搞就让他们搞去吧！ 来了英国，周不器总要去一次老特拉福德球场看比赛。 这不是例行公事，而是因为喜爱。 去主场看球的感觉太爽了。 尤其现在的曼联正处在巅峰期，不管是国内赛场还是欧洲赛场，都是所向披靡。在很多媒体的评价当中，当今世界最强的球队，当然就是梅西、比利亚、哈白布率领的巴塞罗那，排名第二的就是红魔曼联。 不过，曼联也有一个缺点，玻璃人有点多。 前场几大攻击手里，贝尔、罗本、范佩西身体都很差劲，伤病隐患都很严重。比如最近一段时间，贝尔和罗本先后遭遇了超过5周的伤病，范佩西也状态不佳。 只有鲁尼才是最可靠的。 对野心勃勃的曼联来说，这显然是不够的。弗格森也正打算拿个欧冠冠军就退休呢，当然也想趁着即将迎来的冬歇期补充战斗力。 其实过去几年，英国的各大媒体早就为曼联选好了目标——目前效力于阿贾克斯的超级射手苏亚雷斯！ 上赛季，他在荷甲打进了惊人的49粒进球。 从而引来了诸多豪门的追逐。 不过，这个夏天他没能离开阿贾克斯，因为俱乐部的要价太高。 近期曼联遇到了一些用人危机，弗格森对球队过度依赖鲁尼进球的境况并不满意，所以这次周大老板造访，弗格森就主动地邀请老板赛后来包厢里喝红酒。 一来是庆祝赢球。 一来是谈一谈求购苏亚雷斯的事。 弗格森叹了口气，有些自责，「我应该在夏天就出手的，当时没想到球队会遇到这么大的困难。」 周不器笑笑，「现在出手还不晚。」 弗格森道：「利物浦的老板换了，换成了美国人。」 周不器点了点头，「我知道。」 「利物浦已经向阿贾克斯提出了求购的申请。」 弗格森有些担心。 利物浦是新老板驾临，按照正常逻辑，新老板为了讨好球迷，一定会大手笔地引援。现在，利物浦和曼联同时看上了苏亚雷斯，恐怕要有一番价格战了。 周不器一挥手，很大气地说：「没关系，我不是格雷泽！别说苏亚雷斯了，就算是梅西，只要你能争取到他的认可，我也能给你买来！钱永远都不是问题！苏亚雷斯是位好球员，我有，这次，一定不能错过！」 荒野悲歌 第1837章 企业家要远离女明星 优酷在纽交所上市，想邀请周不器去敲钟，被他婉拒了，安排了人在美国的许亮杰作为紫微星的代表参与。 IPO之后，紫微星持有优酷的股份会缩水到15%左右，可这仍旧是优酷的第二大股东，仅次于创始人古永强。 不过，周不器对这个业务始终不够重视。 颇有几分坐视优酷自生自灭的意思。 可是不管怎样，背靠着紫微星，优酷的生存条件肯定会比前世更轻松。 前世，优酷曾是国内第一大视频网站，最强势的时候还把土豆给收购了，一时风头无两，所向披靡。 但是，优酷有一个最大的缺陷，就是背后没有靠山。 这时，企鹅开始在长视频领域发力，百度旗下也有了爱奇艺，这就不行了，就出问题了。流媒体行业烧钱太多，单靠优酷自身的实力，根本撑不下去，所以优酷就并入了阿里获得资金支持。 可随后问题又来了。 百度和企鹅都是流量巨头，企鹅视频和爱奇艺都可以背靠巨头获得强大的流量支持。 阿里就不行了，阿里不是创造流量的平台，而是吞噬流量的平台。阿里收购优酷，不是为了给优酷创造流量，而是为了从优酷身上吸收流量转到自家的电商业务上。 这就造成了此消彼长。 后续的效果就越来越明显了，优酷掉队了，流媒体长视频领域成为了爱奇艺和企鹅视频的天下。 这一世有了紫微星当靠山，总归在流量方面不会太吃亏。至于烧钱的资金……这想让紫微星给钱是不可能的，周不器正在推行的追求泡沫价值的利益，而不是创造泡沫价值的利益送给别人。 实在不行，到时候就把优酷转给阿里好了。 马老板一向对娱乐产业很感兴趣，可以好心好意地帮他圆梦。 其实互联网行业里，对娱乐行业感兴趣的人有很多。比如土豆IPO被叫停，就是创始人跟一个芭蕾舞演员搞在了一起。 又比如搜狐的老张。 周不器回国之后，就直接去了魔都，现在爷爷、父母、温知夏、石婧琳、宝珊、甄妤师姐、伍雨、雅娴雅梦她们都去魔都了，打算在这里过元旦，迎接2011年。 没想到，圣诞节的第二天，周不器就接到了老张的电话，说是出去坐坐，喝两杯。 周不器就很惊讶，“我不是跟你说过嘛，我在魔都啊！” 张朝洋笑哈哈地说：“我也在魔都，有没空没？” 周不器其实是有空的，不过他还是很谨慎地问了一句：“都有谁啊？” “没别人，就……就给你介绍个新朋友。” “谁啊？” “你认识，大明星。” “啥？”周不器微微一愣，当即又反应过来，好笑道：“谈恋爱了？谁啊？” 老张就打了个哈哈，“章紫怡。” “我去！” 周不器惊了个呆，他本来还想去跟老张喝两杯呢，马上就打消了积极性，就觉得这个老张真是够生猛。 “来不来？” “不行啊，我这有事，走不开……不是，这都什么时候了，伱怎么还有空谈情说爱？当当和优酷排着队在美国上市，你不去美国跑路演，还在这风花雪月？” 周不器一下就掌握了话语权。 畅游要在3月份赴美上市。 这是一家核心业务都在国内的游戏公司，美国的资本机构和散户们都没听说过。为了上市成功，为了上市后股票能有一个好的表现，就需要进行一段时间的路演。 大概意思就是跑美国去吹吹牛逼，向公众解释畅游是一家多么多么厉害的公司，非常强大非常有前景，未来的股价一定会大涨，劝说他们去积极地打新。 这样一来，正式IPO的时候，股价就会有一个不错的表现了。 张朝洋没好气地说：“这都圣诞了，还怎么路演？马上又元旦了，你这资本家也太黑心了吧，过节都不让休息？” 周不器哼道：“过节怎么了？过节你还能香车美女地出去潇洒，我还一样要熬夜工作！” 张朝洋才不信这一套呢，“来不来？” 周不器干脆利落，“不去！你没听冯轮说嘛，只要企业家开始找女明星了，他的公司就开始走下坡路了。紫微星在蒸蒸日上呢，我可不想搞得跟搜狐一样。” 张朝洋差点气死，“你也好意思？” 周不器义正辞严地说：“咱们做企业，还是应该把心思都放在公司里，放在事业上，少跟娱乐圈打交道。绯闻闹多了，公司里的员工都会人心惶惶，这样不好！嘶唉，好了，我不跟你说，你自己好好考虑吧！” 这一刻，周大老板颇有几分企业家导师的风范。 在伦敦，他给拉里·佩奇上了一课，回国之后，还要去指点老张。 “唉！” 周不器轻叹了口气，感觉全球的互联网行业都离不开自己了，伸手拍了拍桌子底下的两个小脑瓜，很满意地表扬了一句，然后让她俩去沙发。 然后，就见蒋冰婕和李心婉两个女孩子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手拉着手走向了书房的沙发方向。 在周不器看来，冯轮的话有失偏颇，对老张这种一般性的企业家的确有效，对自己这种世界级的企业家来说，就有点不够看了。 区区几个小明星，就能影响了像紫微星这种超级巨头的发展？ 那紫微星也太脆弱了。 看看硅谷巨头甲骨文，人家大老板拉里·埃里森天天沉溺在好莱坞的明星和模特之间，堪称是硅谷“艳趴”的第一人，也丝毫没有影响甲骨文是世界巨头。 马斯克也一样，对各色的好莱坞女星都很痴迷，游走在各种各样的派对之间，却不妨碍他打造科技帝国。 主要还是劳逸结合。 逸完了，就该劳了。 蒋冰婕和李心婉退场，孙莞然上场，拿出了一叠打印出来的材料，甩了办公桌上，“给你！自己看吧！” 周不器伸了个懒腰，有些奇怪，“怎么了？心情不好？” 孙莞然凤目圆睁，“这里是书房，一股味道，难闻死了！” “有吗？我怎么没闻到？” 周不器身在此山中，还真没什么感觉。 孙莞然咬牙翻了个大白眼，“还有，你怎么都不洗澡呀？” “没事，都干净。” “你……” “好好好，我看下材料，看完就去冲澡了。” 周不器觉得还是不要太过分。 这是之前他让孙莞然整理出来的材料，主要就是紫微星旗下的一些核心产品的用户数据，主要就是日活数。 国内现在的网民数量大约是4.5亿。 不过，现在还没有推行实名制，很多人可以注册许许多多的账号。所以注册用户的数据并没有全部的参考价值，日活用户才是最关键的。 孙莞然一共列出了20款紫微星在国内的产品，每一款放在国内的互联网市场上都是称霸一方的重量级。 她已经按照从高到低的排名列好了。 排名第一的，赫然就是后起之秀Helo，注册用户数3.2亿，日活用户数1.2亿。 这款产品，已然成为了紫微星在PC互联网领域的灵魂。 已经跟企鹅的QQ的战略地位相仿了。 用户一般都是先登录Helo，然后通过Helo快捷地进入朋友网、今日头条、校内网等网站，已经成为了紫微星产品矩阵的枢纽。 3.2亿的注册规模，连QQ的一半都没有。 可是，1.2亿的日活用户，甚至比QQ的日活数还要高出2000万。多出来的这2000万日活，刚好是由6款市面中主流的魔改Helo贡献。 排名第二的是朋友网，日活用户数1.2亿。 从这个数据也能看出来，Helo和朋友网是强绑定关系，用户登录了Helo，就必然要浏览朋友网。 因为Helo是紫微星自家的产品，用户注册了Helo，就可以默许免登录地完成对紫微星其他产品的登录使用。 也就是说用户登录了Helo之后，如果想进入朋友网，就不需要有一个登录环节了，可以直接进入朋友网，会更加地方便、快捷。 第三，微点杀毒，日活用户数8000万； 第四，微点安全卫士，日活7500万； 第五，微点输入法，日活用户6700万； 第六，微点搜索，日活用户6500万； 第七，校内网，日活用户4850万； 第八，今日头条，日活用户4800万； 第九，微点浏览器，日活4400万； 第十，微博，日活用户3400万。 第11-20名，分别是微点音乐、UC浏览器、微点手机助手、Helo邮箱、Hellogo导航网、微点视频、求职网、微点笔记、薇蜜网和糗事百科。 手机端的产品，就只有UC浏览器这一款产品上榜，更多的用户是功能机，而非智能手机。 不过，周不器对UC这家公司越来越不看好。 最近，子公司UC集团提交了一份在接下来一年的发展战略报告，名头很大，要打造“手机浏览器+移动社交平台”的“双拳头”战略。 要将浏览器APP化，并且在未来两年，UC乐园要力争每年为合作伙伴的分成达到1亿元。 所谓的“UC乐园”，就是基于移动互联网的一个社交开放平台。 背靠着UC浏览器，UC乐园就有很高的流量。 然后，吸引用户到UC乐园中发布内容或者H5游戏，通过内容吸引更多的流量，吸引广告主加盟。广告加盟了之后，UC会把广告收入五五分成给UC乐园中的内容。 靠！ 这怎么能行？ 这不是左手和右手打架吗？ (本章完) 第1838章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集团是紫微星旗下的一家独立运行的公司，之所以这样布局，因为前几年的紫微星主要是做端的业务，而的产品主要是手机端。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周不器从来就没重视过，当时是为了确保「」这款产品的万无一失上的保险。 万一helo没做起来，万一紫微星的移动端业务拓展不顺利，那么就可以借助在手机端布局多年的经验和产业资源，利用浏览器来强行推广了。 没想到，helo很顺利地做起来了，并且如今已经做到了跟qq同等级别的规模。有了这样的基础条件，的实际价值就不大了。 一开始周不器的想法，就是一旦不需要集团的业务了，就直接卖掉。 在移动端拥有这么多的用户和产品，必然可以卖出一个超高价，不管是还是阿里，在杀进移动互联网的时候都会眼红心切，为了避免掉队，都会不惜代价地大手笔投入，这就一定会产生出巨大的泡沫价值。 可现在问题来了。 「」的品牌已经建立起来了，尤其是唐斌辰利用的品牌在海外推出来的gra已经成为了移动端全球年轻人必不可少的一款。 「」的品牌会跟gra关了，那在处理集团时就不能太随意了。 好在时间还有，不必太急。 集团现在的势头蒸蒸日上，堪称是国内手机端最大的互联网集团。 有多强大？ 紫微星强推的，包括小米推出的米聊，企鹅推出的q信，在面前根本不值一提。用户多达1.7亿，日活用户群也达到了3000万。 的事可以先放一放。 周不器现在最的是。 5月份，紫微星推出了；8月份，小米推出了米聊；12月份，企鹅推出了q信。 米聊肯定不行，最多算是雷俊对移动互联网强烈的一厢情愿，成不了气候。 这个市场里真正的大戏，必然还是在和q信之间拉开。 这一类的产品，关键还是人际关系网的构建。 除了手机通讯录之外，当然就是传统的端产品了。紫微星有helo，企鹅有qq，这才是和q信在这个领域的真正竞争力。 这个年底，周不器推掉了很多公司的年终会议，甚至连紫微星的年会都没有参加，在家陪老婆孩子，陪爷爷聊天，陪父母打牌，还要抽空去岳丈家处理一下他们的家事。 12月31号这天，周不器去到了石婧琳家里，吃了一顿晚饭。 这件事就算是定下来了。 确定了要离婚。 不过，正式的离婚手续要等到春节后再办理，不能影响太尊地产的上市，也不影响春节活动的正常进行。 家产的分割也基本有了大的意向。 所有的家庭存款、房产、字画、文玩、珠宝、汽车等一些实体资产都归岳母所有，光是股票、债券和银行存款就多达3.4亿元。 老岳父持有的家族的化工集团的40%的股份，分出一半给大女儿石婧月，这部分的股票价值大约是12亿元。 …. 至于太尊地产的股份，则不做切割，是谁的就是谁的。这部分的资产石家岳父很看重，打算传给儿子。 二女儿石婧美和三女儿石婧琳都主动放弃了参与家产的分割。 要说放弃也不准确，因为分家之后，家里的一切都归岳母所有了，她年纪也大了，肯定也是逐步地会由这俩女儿来继承。 回家的路上，石婧琳就轻叹着说：「我现在才知道，我家原来这么有钱。」 周不器哭笑不得，「你家本来就是魔都的豪门好不好？」 石婧琳道：「刚才我妈找我说话，你猜说了什么？」 「嗯？」 「房产，全国一共有70多处房产，光是魔都就有20多套房子。」 「这才几个钱。」 周不器不以为意。 房子是挺贵，可这点钱跟股票相比就不值一提了。太尊地产上市后，市值300亿港币、500亿港币这都说不准，老岳父持股60%，这才是最大的资产。 石婧琳歪过头，看着他，「我妈说这些房子都给我。」 「啊？」 周不器这下就有些惊讶了。 石婧琳很平静地说：「我妈年纪大了，每年就春秋两季出两次国，跟一些阿姨们去旅游，其他时间就住在魔都，这么多房子她也用不上。」 周不器点了点头，「也是，给你就收下呗，找人打理一下这些房产，挑一些好的咱们自家用，其他的都卖……不卖的话，租也行，房价还能再大涨十年。」 石婧琳瞥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我还想着这70多套房产都给你用来金屋藏娇呢。」 「你可真贴心。」 「真的，一房一妻制嘛。」 「别开玩笑了。」周不器摆摆手，随即眼睛睁大，反应了过来，不可思议地说，「你说真的？都是金屋藏娇？老岳父他都多大岁数了？」 石家这么多房产，连石婧琳都不知道，那一定就是石家岳父这些年在全国购置的。岳母大人又用不上，那肯定就是石家岳父来使用了。 听石婧琳这口气，可能是被老岳父来藏娇了！ 靠！ 真野啊！ 到底藏了多少？ 「我爸都多大了，还跟你一样啊？」石婧琳白他一眼，然后就阴阳怪气地说，「没看我爸要结婚了嘛，这是要改邪归正地收心了，要踏踏实实过日子了。」 「60来岁要收心……」周不器有些好笑，不过人家是长辈也不好多说，咳了咳嗓子，正色道：「浪子回头金不换，总归是好事。」 石婧琳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你呢？你什么时候浪子回头？」 「你别开玩笑了，」周不器一脸严肃，「我可不能像你爸那样不负责任。」 石婧琳轻哼了一声，然后幽幽地一叹，「房产70多套，其实就两套有人。」 「哦，那还行。」 周不器忍不住想笑。 这个石家岳父也挺有意思的，心挺大，购置了70多套房产，光是在魔都就搞了20多套。结果可好，年纪大了，有心无力了，就把两套房产安排了出去。 …. 石婧琳白他一眼，然后很无力地说：「我爸在外面有四个孩子，两男两女。」 周不器知道这件事，「嗯，他说过。」 石婧琳很气恼地说：「我爸……我爸太混蛋了，太重男轻女了。一共四个女人，四个孩子。两个女人生了男孩，就都有了自己的房产，好像还不止一套，我爸给了很多奖励。生了女孩儿的那两个女人，连一套房产都没有，现在还住在我家的房子里，每个月就靠我爸给的几万块钱生活。」 周不器这下也算是听明白了。 老岳父这也真是够狠了！ 人家大姑娘年纪轻轻地就跟了你，生了孩子……就因为是女儿，竟然连一套房子都捞不到，房本上还写的是你石国泰的名字。 太缺德了！ 也是，从那个时代做生意走过来的商业大佬，没有点心狠手辣的气质还真是活不下来。类似的老一辈的企业家基本都有这样的特点，不过在私事的处理上像石家岳父这么狠的，还 真是少见。真是渣男中的极品渣男。 嗯，估计也是这种原因，石婧琳遇到了周不器这种渣男，才会觉得他是好男人吧，全靠同行的衬托啊！ 石婧琳犹犹豫豫，还是很小声地说：「我妈把这75套房产交给我来处理，其实也是让我去处理一件事。」 「什么事？」 「她让我想办法，把那两对母女都撵出去，都轰走。」 「我去！」 周不器颇有一种五雷轰顶的崩溃感。 靠！ 靠靠靠！ 真邪性啊！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是一家门，这个岳母跟岳父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太荒唐了！ 男人犯的错，偏偏都要让女人去承担？ 这腐朽的儒家传统文化，真是根深蒂固啊。 皇帝昏庸，是红颜祸水女人的错；王朝崩溃，女人的错；饿死几千万人，女人的错；男人耍流氓，女人的错；男人花心找小三小四，也是女人的错……男人这么想也就罢了，老岳母一个女人竟然也这么想。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连最基本的怜悯心都没有吗？ 把人家孤儿寡母都轰走，让她们还怎么活？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小心又担心地看着旁边的石婧琳，「你呢？你想怎么办？真要赶出去？」 石婧琳低下头，轻叹了口气，「我爸爸造孽，为什么要她们来承担？本来就被我爸爸抛弃了，人生就很灰暗了。要是我再……唉，我想把她们从魔都接走，换个地方，换个新的生活。那两个妹妹才十几岁，还在读中学呢。反正……反正我爸不养了，我来养。」 周不器张开胳膊，把她紧紧地拥在怀里，轻笑着说：「这才是我的好老婆。」 暗暗松了口气。 生怕她家的遗传基因太强，遗传了父母的执念。 这种内心深处的柔软才可爱。 石婧琳扬头看他，「你说是接到首都好，还是送到国外好？」 周不器道：「你找个时间跟她们谈谈吧，看她们的意思，总之要安排好。不管怎样，那都是你妹妹，你爸不认，咱们认。」 「嗯。」石婧琳表现出了少有的温柔，「我就知道，你不是渣男。」 大时代之巅. 荒野悲歌 第1839章 年度财报 1月4号，周不器从魔都飞往首都，结束了短暂的休假，又投入到了工作之中。其实以他现在的情况来说，根本就没有休假，休假也得工作，每天晚上的11点到凌晨1点是必需的工作时间。 就比如昨天晚上……准确地说是今天凌晨，周不器的一个主要会议就是跟曼联方面的沟通。 冬季转会窗已经开启了。 可以向阿贾克斯报价求购苏亚雷斯了！ 可是，曼联的第一份2150万英镑的报价在经过了对方5天的考虑之后，被拒绝了。之所以拖延这么久，是因为有竞争对手加入。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 竞价呗！ 现在的欧洲足坛还相对廉价，中东资本还没有大规模进场，足球的泡沫就没有吹起来，球员的身价还很实。 苏亚雷斯虽然厉害，但他没在五大联赛证明过自己，从南美来欧洲后只是在荷甲联赛打出了不错的表现，价格不会太高。 周不器不在乎竞价，就说无所谓，价高也可以买！曼联和利物浦是死敌，跟他们抢人！ 大老板愿意出钱，大家当然很高兴。 没想到，弗格森却没答应，“不，曼联不应该成为转会市场里的冤大头。利物浦已经沦为了二流球队，他们只能靠着超级报价来吸引球员。曼联不是曼城，也不是利物浦，曼联有曼联的尊严。” 周不器听了，想骂人。 靠！ 给钱还花不出去？ 这帮英国人，真是有一种骨子里的傲慢，好像花太多钱买下了一位年轻球员多么丢人似的。 周不器就深感无力，“那怎么办？” “没有人可以在转会市场中戏弄我。”弗格森显然对阿贾克斯拒绝曼联的报价行为很不满意，“苏亚雷斯的报价不能超过2800万英镑，工资不会超过350万英镑，多一分都不给！让这小子去自己选择，到底是为了钱去利物浦，还是为了荣誉加盟曼联！” 350万英镑的年薪，税后就是180万英镑左右。 这样的薪资两年前在曼联队内还算挺高的，能排在中游。不过周大老板入主曼联后，对球员的薪资水平有所提升，180万英镑的税后年薪基本就是队内的中下等了，对一个刚加盟的年轻新人来说，其实很符合球队的工资结构。 这也符合弗格森对球队的强势管理，不能从二级别联赛来的一个小年轻拿到的钱就比过去这些年为曼联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功臣们还多。 周不器的负面情绪一下就清空了，觉得弗格森爵士的坚持是对的。 他知道苏亚雷斯是未来的一位在欧洲大杀四方的超级杀手、顶级球员，他本来还想着给足转会费、给出高薪也要把人给抢过来。 听弗格森这么一说，就猛然发现不对劲了。 足球不是1个人的游戏。 这是个团队游戏。 对团队来说，最重要的就是队伍的管理，要和睦共处、友好互助，要有一个标准的体系和公平的价值观。 否则找来一群最优秀的球员，彼此间却矛盾重重、心怀鬼胎，那就根本不可能踢好球。 难怪前世的弗格森带领的曼联，在C罗离开之后，只能是鲁尼带着一群二流球员在踢，堪称全欧洲纸面实力最弱的豪门球队。可即便这样，弗格森依旧能够带领曼联豪夺英超冠军，还闯入了欧冠决赛。 他打造的是一个坚定有力的团队，他玩的是团队足球。 不能因为苏亚雷斯这样一位球员就打破了球队的平衡。 周不器就不多说什么了，表达出了对弗格森无条件地支持，竞技层面都听他的，大老板只是提供参考建议。 球队的锋线其实挺充足的，有鲁尼和范佩西坐镇。这个赛季范佩西只是受到了世界杯的影响，状态不太好，17场比赛只进了4个球。 只要他下半赛季找回状态，就仍旧是傲视欧洲的顶级前锋。 再说了，即便不能拿下苏亚雷斯也无所谓，还有其他神锋呢，伊布、莱万、卡瓦尼、阿圭罗、法尔考、迭戈·科斯塔、伊瓜因……且再看看！ 苏亚雷斯不是梅西C罗，不值得为他打破球队的平衡。 周不器支持了弗格森的意见。 不过，这不代表他不想引进苏亚雷斯。 在飞往首都的途中，周不器算算时间，应该是英国晚上，就给大卫·吉尔打去了电话，又说了苏亚雷斯的事。 大卫·吉尔犹豫了一下，缓缓地道：“弗格森跟阿贾克斯的关系一向不好，当初他想引进斯内德，都谈好了。可阿贾克斯毁诺了，把斯内德卖给了皇马。他不愿意让阿贾克斯大赚一笔。” 周不器道：“如果可能的话，还是要尽量地促成这笔交易。弗格森要退休了，要留下一个足够强大、完整、丰富又有过磨合的阵容给下一任教练。” 更深层的原因他没说。 其实是商业层面，买下了苏亚雷斯，有利于打开南美市场。曼联的球迷主要集中在英语系国家和东南亚，南美市场几乎是一片空白。 甚至现在的曼联阵中，找不到一个巴西人或者阿根廷人。 南美已经彻底沦为皇马和巴萨的大本营了。 这可不好。 不仅是商业层面，竞技层面也有关系。 现代足球的发展，训练越来越科学，越来越统一化、标准化了，美其名曰打造出来的都是现代型球员。 可是，前锋除了球技之外，是需要灵感、天赋和想象力的，现代化的流水线式的训练模式几乎葬送了球员的这些特性。 等十年之后，欧洲本土几乎就不产出优秀前锋了，除了哈兰德、姆巴佩等个别几个，年轻一代完全断层，90后一代彻底哑火，00后一代还不如90后一代呢。 新冒出的天才前锋，都是来自青少年时期没经过欧式现代化体系训练的南美地区，豪门都在瞄着巴西开始不断地抢人，甚至从十五六岁的小孩就开始花几千万欧元地疯抢。 2022年世界杯，巴西甚至能带着9位效力于顶级豪门的前锋出征，就这还有好几个落选的。 曼联因为在南美市场的缺失，就没有率先出手的先机。 布局南美市场，势在必行！ …… 来到首都的紫微星总部，主要是准备一下月中的董事会，总结去年，展望今年。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去年的财报了。 太详细的还没有整理出来。 但没关系，周不器不在乎细节，只要有一个大概数据就行。 紫微星2010年总营收为华夏币296.1亿元，分为6个部分。 新媒体事业群：收入104.2亿元； 亿元； 微点事业群：营收72.7亿元； 云计算事业群：营收23.1亿元；（主要由紫微星的其他部门支付） 中台事业部：营收7.6亿元； 紫微星工程院：营收4.3亿元。 虽然BAT三大巨头的财报还没有公开，但也有个基本的预测，企鹅年营收大约是200亿，百度不会超过100亿，阿里也就是50亿左右。 毫无疑问，紫微星已经是国内最大的互联网公司，这还不算被剥离出去的海外业务，以及没有整合的旗下的那些投资项目的营收呢。 当然，支出也大。 流量获取成本：43.6亿元； 宽带成本：11.6亿元； 折旧成本：14.2亿元； 销售、总务和行政支出：39.6亿元； 研发支出：33.8亿元； 股权奖励支出：6.3亿元； 业务支出149.1亿元，业务利润为147.0亿元。 另外，销售税、所得税支出22.4亿元。 利息是7.2亿元。 …… 总之，扣除了利息、税费、折旧、摊销、其它非运营利润以及股权奖励支出，以及投资支出之后，整个2010年度，紫微星在本年度净赚了39.2亿元。 主要还是投资规模太大，资本支持太多，要花钱不断地拿地盖房子，盖云计算数据中心。 如果按照美国的会计准则来看，资本支出不计入财报，主要是看消费支出……这样一计算，紫微星今年的净利润就可以达到20亿美元。 都不用有太夸张的泡沫，单是以企鹅当前的40倍的PE来算，紫微星的市场估值完全可以达到800亿美元。 郭鹏飞来到了他的办公室找他，笑着说：“我也看过财务简报了，聂才俊说以现在紫微星的实力，堪称世界第三互联网巨头，估值可以达到1000亿美元。要是把海外业务加在一起，估计也不比谷歌差多少。” 周不器瞥他一眼，“你缺钱？” “还行。” 郭鹏飞笑哈哈。 周不器道：“别急，等婕妤传媒上市了，北极星创投那边直接分一笔股下来，大家一起过资本盛宴。” 郭鹏飞笑哈哈。 周不器没好气地问：“你傻笑什么？” “高兴呗。” “行了，找我啥事？” “聊聊微信在接下来一年的发展计划，我跟张一明、孟厚坤、付红亮他们几个打过招呼了，他们一会儿就过来。” 郭鹏飞还真有点自作主张，也就他敢这么安排周大老板。 周不器很认可，说道：“嗯，聊天产品有一个很关键的属性，就是病毒式推广。谁能占得先机，先成为行业第一，谁就能牢牢地站稳市场。Helo在PC互联网中的核心作用，我们大家也都看到了，简直就是中流砥柱。微信在移动互联网里也会有着同样的作用。米聊不必在意，信！” (本章完) 第1840章 4+3 受制于前世企鹅搞出来微信一统江湖的影响，周不器对此就特别重视。 这一世，紫微星抢注了信，其实就换个名字而已，背后的资源和运作方式没有任何变化。 在周不器看来，企鹅推出的这款Q信，已然成为了紫微星在布局移动互联网的这个初期阶段的最大对手！ 别看紫微星现在的业务红红火火，可这都是假象，是站在PC互联网巅峰时期表现出来的烈火烹油。 百度也很红火呢，又能怎样？ 一定得追随时代，跟上时代才行。 信的对决，其实就是紫微星和企鹅在布局下一个时代的大战。用当下的眼光来看，并不起眼，也就是两款小产品而已。 可是周不器知道，这关系到了紫微星未来的生存和发展。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为了把“微信”做起来，周不器赋予这款产品极高的规格，甚至以这款产品的名字成立了一个大事业群——微信事业群。 要知道，这个事业群里还有Helo和朋友网两大紫微星最重要的产品，而这两款产品要作为服务微信生态的存在。 可见周不器对其的重视。 这还不算，微信这款产品的产品经理，直接就是由事业群总裁郭鹏飞兼任，规格极高，能够享有的资源也最多。 相比较之下，郭鹏飞、付红亮等人则相对轻松。 人到齐了，开始开会。 郭鹏飞很轻松地说：“先做一个通报，截止到2011年的1月3号，万。其中，iOS端是248万，安卓端484万，塞班端是520万。类似的产品国内当前有17款，最主要的两款竞争对手就是米聊和Q信。其中，米聊的用户是220万，Q信的用户是140万。飞信在智能手机端有1800多万用户，不过国企的产品不足为虑，不在考虑之中。” 这是一个非常漂亮的数据，张一明笑着说：“毕竟我们的产品推出的时间更早，抢占了市场的先机。” 孟厚坤对此持谨慎的态度，“微信的优势，只是因为推出的时间比米聊和Q信更早。Q信比米聊推出的时间晚了4个月，上线一个多月就已经有140万的用户了，可见增长的迅猛。” 郭鹏飞笑了笑，“没那么紧张。” 张一明认可，语气同样轻松，“就目前的各层面形势来看，微信在每一个层面都占据着很大的优势。” “手机QQ呢？”周不器一脸严肃，“这可是手机端最强势的产品，甚至比UC浏览器还强大，必须要小心警惕。” 手机QQ可太厉害了，都已经出现六七年了，堪称国内手机端安装量最高的一款产品。 这也是Q信最强大的背后基础。 信背后有QQ，而Helo和QQ目前的规模差不多……乍一看，信的平台基础是相同的。 其实不是。 信都是手机端的产品，引流主要是依靠手机端产品才行，而手机QQ在这个领域强无敌。 付红亮对此解释道：“产品特性不同，手机QQ的主要用户群是青少年，尤其是以中学生为主。发短信太贵，又没有认识到飞信的好处，所以长时间地使用手机QQ。大学生和其他群体使用QQ，主要都是在电脑端。” 郭鹏飞笑着说：“而电脑端有Helo的强势竞争，QQ更在乎的是娱乐属性，Helo更在乎的是传递消息属性。信的产品特性，其实跟手机QQ的定位并不相符，更多的是传递消息的属性。信这类产品，要取代的是短信，而不是手机QQ。” 周不器摇摇头，“你们说得都对，但有一个不可否定的事实，就是手机QQ对Q信有着更强的用户引流功能。” 这个小会议一共就只有6个人，分别是周不器、张一明、贺阳、郭鹏飞、孟厚坤和付红亮。 然后就分成了两个派系。 微信内部的人，比如张一明、郭鹏飞、付红亮都表现得很轻松，都充满了信心；并没有参与到微信的设计、管理和运营的周不器、贺阳、孟厚坤三人，反而是谨慎、严肃充满了担心。 果然，张一明表现得很轻松，“即便是这样，也不需要太担心，因为企鹅内部的竞争也很激烈。” “哦？” 周不器眼睛一亮。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千里之堤往往不是溃于外面汹涌的黄河长江，而是溃于蚁穴。内部矛盾才是根本矛盾，再强大的外部敌人也不如内部的倾轧更有威胁。 张一明道：“手机QQ和Q信这两款产品的性质太像了，两款产品是由两个团队来负责。前者在鹏城总部，是最高规格的核心产品，由企鹅集团的第二把手亲自管理。后者则是在羊城分部，由邮箱团队开发出来。” 周不器点了点头，“所以QQ的团队不愿意为Q信引流？” “对。” 张一明有一种手拿把攥的感觉。 失去了QQ支持的Q信，未必就比米聊强多少。相比之下，还是紫微星的内部组织结构设计得更高明。 这也是源自周大老板的强势、果断和前瞻性。 紫微星的内部组织架构调整之后，和朋友网都被规划到微信事业群里了，都变成了一个BU的业务，内部阻力就可以大大地降低。 就不会出现企鹅的那种内部不同的BU之间打架的情况了。 郭鹏飞笑道：“为了推广微信，羊城的团队也是没办法了。拿不到QQ的资源推广，就只能自力更生了。羊城的团队是做QQ邮箱的，所以他们就采用了QQ邮箱推荐的方式，通过QQ邮箱来引流、推广、下载和用户之间的连接。” “QQ邮箱的引流就很差吗？”周不器又泼了一盆冷水，“Q信才上线一个多月，用户规模就快超过米聊了。在这件事情上，千万不能大意！” 孟厚坤也很谨慎地说：“没错，现阶段的Q信，应该还处在试水阶段，所以集团层面还没有提供资源的协助。只要Q信做出了一些成绩，市场表现很好，就一定会引起企鹅总裁办的关注。到时候，QQ和Q信的关系就一定可以打通。” 贺阳深以为然，缓缓地说：“现在国内最热门的一个社交类风口是微博。最好的当然是我们的微博，其次是搜狐微博，网易微博也不错，企鹅微博虽然有着QQ的强势引流，注册用户很多，但是活跃用户太少、停留时间太短。在微博产品的竞争中，企鹅已经落于下风。一旦他们从微博战线退下来，就会全力攻坚微信了，那时候竞争压力才会真正地到来。” 这一番话老成持重，又不缺乏高规格的视角。 让大家都很认可。 郭鹏飞道：“对，这就是今天聚在一起，我们大家要好好研究一下微信在今年的几个核心的战略发展布局的原因。” 周不器道：“为虑胜先虑败，虽然微信现在有着许许多多的优势，但在规划方面，一定要有最坏的情况的考量。” 张一明道：“没错，要有最坏的方案。一旦最坏的情况真的发生了……紫微星对‘微信’的定位是核心级、战略级产品，不容有失，必须成功。所以，一旦不好的苗头发生了，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的扭转占据！”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 这郭鹏飞和张一明跟唱双簧似的，显然是早就有过了私下的沟通。而遇到了一些难以决断的决策，所以需要周大老板来决定。 接下来，就开始郭鹏飞的表演了，他轻咳了一声嗓子，胸有成竹，“对于微信的产品竞争和业务推广，我们这边主要策划出了一个‘4+3’方案。” 周不器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行啊，简单说说。” 郭鹏飞道：“先说正向的，就是‘4+3’中的是‘4’。一，产品层面，智能手机的一大优势就是GPS功能，当下全球都流行起来了LBS功能，微信要在这个层面上有新的突破。” LBS功能，就是“附近的人”。 周不器在伦敦跟拉里·佩奇见面，看到了伦敦的谷歌浏览器团队，当时他们着手开发的一个浏览器标准就是基于H5的LBS，为浏览器的H5组件也提供查找附近的人的功能。 周不器对此很熟，“这没什么大不了，全球都有这个潮流，米聊和Q信也一定会跟进。” 郭鹏飞笑着说：“但是我们有老本行，我们有大学生。” “哦？” 周不器眼睛一亮，大学生是他最关心最关注的一个群体。 付红亮是负责产品的，他就有条不紊地说：“我们要最大化地利用好校内网的资源，借助大学生的力量来推广自家的产品。这一次，我们要针对的就是校内网旗下的‘校花校草评选’的业务。” 郭鹏飞看着周不器，笑着说：“校花校草评选的板块，当初是你设计的，过去这些年为校内网的人气和活跃度都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可是，业务始终没能出圈。这一次我们推出微信，刚好可以好好地利用这一块的业务资源。” (本章完) 第1841章 中华酷联 张一明报出了一份数据来补充，「目前国内的智能机存量大约是4500万部，95%是15-55岁的年龄层。这其中，65%是18-30岁的年轻人。青少年使用智能机，就都打游戏去了。年长的人使用智能机，更多的是商务人士，通过智能机来进行朋友网的偷菜、拍照和会议等等。」 周不器一听就懂，「所以对来说，用户群主要是面向18-30岁的青年人。」 张一明笑着说：「对，这个人群的智能机存量大约是3000万。他们这样的年龄结构，最能够拥抱新时代的变化，也最愿意尝试移动互联网的新产品。在未来两三年的主要用户群，就是这个年龄段。」 周不器点了点头，就很满意，「这是正确的产品思路，18-30岁的年龄层在qq和helo中做选择时，往往会更倾向于helo。这是和q信竞争的巨大优势。」 郭鹏飞笑着说：「刚好，18-30岁这个年龄层最有交友需求……嗯，异性间的交友需求。」 「靠！」周不器恍然大悟，「怪不得你说校花校草评选业务呢！」 为了让校内网更有趣更有吸引力，当初周不器带领校内网上线了校花校草的评选板块。 就是把各个高校的俊男靓女们都列出来，让大学生们投票去选「校花」和「校草」。 这个功能很受欢迎。 甚至评出来的「校花」有好几个都已经进入娱乐圈了，收获了不小的社会影响力。 lbs的功能是根据本地定位服务衍生出来的一些功能，对来说，主要就是即将推出的「附近的人」。 想要「附近的人」这个功能有着足够多的可玩性和丰富性，就一定要优质的「内容」。 什么是优质的内容？ 当然就是俊男美女。 一个智能手机用户了，打开附近的人……猛然发现，周围5公里之内，竟然有这么多的大帅哥，这么多的大美女！ 这吸引力一下就出来了。 从道德的角度来看，这其实是一个很lo的功能，但lo不lo不要紧，关键是要抓住人性！ 互联网产品的一大特性就是抓人性，谁抓得准、抓得狠，谁就能脱颖而出。 fe、qq、校内网、朋友网……包括前世的、陌陌、抖音、snahat、斗鱼、虎牙、p站、91等等，基本都是围绕着男男女女这点事来做产品，然后脱颖而出。 张一明道：「我跟鹏飞沟通过了，打算投入1个亿来推进这件事，采购1万-2万部asterni，然后免费地发放给校花校草榜单上的那些大学生，通过这种方式来提升附近的人这个新功能的可玩性，作为种子用户来吸引更多的用户。」 周不器觉得这个思路挺好，花1个亿能把这件事做起来，那就很不错了。 前世陌陌推出的时候，发展也很快。 主要采用的也是类似的思路。 陌陌的团队花钱雇了一群空姐、模特、酒吧气氛组、红灯区姑娘、娱乐圈的边缘外围等一批漂亮的女孩子，然后就一炮而红了。不过也是因为这样的前期性质，导致这款产品直接走在了钢丝线上越来越擦边球。 …. 后来也出现了一批类似陌陌的产品，上面也有很多漂亮姑娘，让很多男性都趋之若鹜地跟了上去，其实很多也是花钱雇的。 女人爱美，可以从女人身上赚钱；孩子要学习，可以从孩子身上赚钱；老人要健康，所以可以在老年人身上赚钱。 那么问题来了，怎么从男人身上赚钱？ 找到了这个需求，赚大钱的机会就来了。 很多互联网产品 ，都是围绕着这个需求点来设计、开发。 紫微星的肯定不能搞，异性之间的交友这很正常，青春期的荷尔蒙之下，男孩女孩都喜欢那种轻舞飞扬、小鹿乱撞的感觉。 可是不能往下三路走。 绝对不能找什么模特、外围、夜店女当种子用户，否则产品的属性直接就定死了，就很难向着更大的公共视野去拓展了。 郭鹏飞、付红亮找到的这个「校花」、「校草」的思路就很好，围绕着大学生来运作。就算有一些大学生经不住诱惑，也会做一些出格的事……但性质不同，他们这是交友，不是交易，至少绝大部分都是交友。 这样一来，产品的品牌就不会太lo，不至于像后来的陌陌、探探那样让很多正经人「闻之变色」。 周不器接着说：「既然要免费送智能手机，就要尽可能多地利用好资源，看看其他的产品是否也有这样的需求。另外，在寻找校花校草的时候……校草的意义不大，主要是校花就行。这一类的交友类产品，女性用户才是核心。」 接下来，郭鹏飞又介绍了「4+3」策略中4条正向策略的其他3条。 分别是运营层面，集团层面和市场层面。 运营层面，就是指的运营团队，要尽可能多地利用互联网资源，在微知、豆瓣、贴吧、微博、朋友网、搜狐微博、天涯、猫扑、qq群等几乎一切能利用的渠道上发帖、回帖、讨论，提供一些高质量的内容。 因为内容质量较高，就可以引来网友的，就会渐渐地成为「意见领袖」，就有了一定的话语权和影响力，再推荐自家产品就容易了。 在这个层面，紫微星有着天然的优势。 集团层面，主要就是看集团了。 集团有着国内手机端安装量仅次于手机qq的一款产品——浏览器。尤其是在智能手机上，浏览器的规模和手机qq不相上下。 浏览器可以提供一些强制推荐、引导下载的方式来推广。 除此之外，紫微星旗下还有两款很重要的跟手机相关的产品，就是微点手机助手和91手机助手。 现在的手机流量很贵，网速也慢。 用户们在下载、安装的时候，往往并不是直接通过手机端，而是把手机连到电脑上，通过手机助手来把安装到手机里。 这个时候，微点手机助手和91手机助手这两款产品的渠道优势就发挥出来了，就可以强力推荐、变着花样地向用户推荐了。 …. 市场层面，就是与智能手机产商合作的产品预装了。 这又是紫微星的一大优势，因为紫微星在布局国内的智能手机供应链，跟各大厂商都有关系，谁也不敢得罪紫微星。 郭鹏飞道：「爱斯达目前在国内没有推出中端和低端的手机，ni只限于面向大学生，而且数量有限，还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去年，紫苑手机在国内的销量是264万台，数量跟苹果的iphone旗鼓相当。」 张一明道：「现在国内的消费能力还不太行，像aster和iphone这种零售价5000元的手机，受众群比较小。过去这一年，国内一共卖出了3500万台智能手机。」 「3500万台？」周不器眼睛一亮，「挺多啊！」 张一明道：「现在国内的智能手机保有量是4500万台，单去年就卖出了3500万台，可见智能手机在国内的增长势头很猛。很多机构预测，今年国内智能手机的销售量会达到5500万台。也就是说，年底的时候国内智能手机会达到1亿部，的用户上限就是1亿。」 周不器问：「aster卖得不好，iphone销量也没起来 ，那市场被谁占了？」 张一明此前跟爱斯达方面有过很深入的沟通，比较全面地掌握了手机市场的行情，「以前的智能手机主要是以塞班系统为主。去年就变了，安卓机的销量超过了50%。今年安卓的份额很可能会更大，国内的四大厂商也都纷纷跟进，推出了 「四大厂商？中华酷联？」 「对。」 「售价呢？」 「一般都是3000元左右，销量很大。其中以中兴最受欢迎，去年卖了大约600万部，其次是华为，大概是500万部。酷派和联想差不多，都是300万部左右。」 「嗯……」 周不器有了一种见证时代的恍惚感。 前世，他几乎就没感受「中华酷联」一统手机江湖的时代，主要就是时间太短暂了。小米横空出世，直接把这四大厂商全都按在地上摩擦。 只有华为后来转型高端机，又抓住了时代的基调调动起了民族情绪逆势反弹，其他三家全玩完了，连喝汤的机会都捞不到。 现在，小米还没推出手机。 爱斯达也没有推出低端机……甚至连3000元的中端机都没有，还在高端机市场跟苹果、三星、诺基亚杀得天昏地暗呢。 留下的中端机市场，就都被「中华酷联」四大国产厂商瓜分了。 郭鹏飞道：「预装是现在最好的的推广手段。」 周不器听明白了他的意思，「要打通‘中华酷联，的关系？」 张一明道：「对，付费预装。这四大厂商里，紫微星过去几年和华为、联想的关系不错，有过很多大订单的交易。跟中兴有一些交集，跟酷派则是完全没有接触。我跟联想的杨总说过这件事，预装的价格可能会比较高。」 「多少？」 「也分级，如果有排他性，每台机器可能要支付8-10元。」 通过预装来推广，不光紫微星知道，其他大厂也知道，这里就必然会存在一些竞争。排他性条款，就是手机里预装了，就不能再预装q信、米聊等一批类似的产品了。 荒野悲歌 第1842章 竞争的方式 一番分析，当下的形势果然对紫微星很有利。从基本的条件来判断，相比于Q信，微信有着太多的优势条件了。 其中最核心的一点，就是产品的定位不同。 微信是紫微星最核心、最重要的产品，直接由郭鹏飞担任产品经理，由张一明来协调配合，要不惜一切代价把这款产品做起来。 Q信就不行了，现在只是企鹅内部的一款边缘产品，连本部的QQ那关都过不去。 其实这也正常。 企鹅去年的净利润大概有100亿，其中手机QQ贡献了大约20亿，这笔钱都是从移动公司那里分成过来的。 对这家上市公司来说，要严重地依赖跟移动公司的配合。 信也好，包括米聊，这类的产品其实取代的是运营商的彩信、短信业务，更会对移动的飞信造成致命影响。 紫微星可以不在乎，反正也从移动身上赚不了什么钱，过去这一年一共才分了8.3亿元，其中一半还是来自移动阅读业务。 而且，紫微星也不是上市公司。 企鹅就不行了，为了稳定股价，就要小心翼翼。 内部打压Q信的可不仅仅是来自QQ的团队，还来自其他思路保守、谨慎、老成持重的高管们，很担心Q信的业务会导致跟移动闹掰。 再有一点，就是花钱。 现在才2011年初，不比五六年以后国内O2O行业空前火爆，尤其是产业端，要不停地烧钱、疯狂地砸钱，从美团、饿了吗、到滴滴、小黄车、移动支付、直播、流媒体……都是疯狂的烧钱，随随便便就是几十亿、几百亿地砸进去。 眼下的互联网公司们还比较穷。 企鹅的净利润也就100亿元，百度大约60亿元，阿里也就是50亿元左右……而且，现在国内的互联网“崇洋”的风气还比较严重。 就是国内的互联网人腰杆都是弯着的，觉得要向硅谷学习，不管理不理解，先抄袭过来再说。硅谷最反对的就是烧钱补贴那一套地推打法，所以国内的互联网行业现在也是这种风气，要反对无脑烧钱，要玩轻资产。 过几年就不同了。 80后、90后的新一代创业者们纷纷涌现出来，这些人都足够的自信、强大，而且锐意进取，就不怎么在意硅谷巨头的打法了，不盲目地去追求了。 也就是从移动互联网开始，国内的互联网企业在商业创新层面开始跟硅谷巨头走出了分叉口，开始有了更多的自我商业创新。 甚至到后来就不是国内学硅谷了，是硅谷盯着国内巨头在学习。 周不器手下的这一批核心团队，都是80后！ 在大老板的带领下，他们自信又胸有成竹，在追求一条属于紫微星自己的发展道路，而不是盯着硅谷巨头的成长史来照本宣科。 硅谷现在还不流行烧钱补贴那一套？没关系，紫微星做自己的，不管他们。 烧钱补贴是很好的产品推广办法，可以搞！ 利用校内网的校花校草评选的板块，向校花们送手机，其实就是补贴的模式。这次的预装机方案，其实也是很大的一笔烧钱。 每台机器的预装价是8-10元钱，今年预计能销售5000万-6000万部智能手机，再加上平板电脑……算下来，单是这笔业务，可能就要砸进去5-6个亿！ 放在几年后，这根本不算什么。 用当下的眼光来看，这绝对是一笔巨额，企鹅肯定不会花这么大一笔钱来推广微信。前世企鹅推微信的时候，也没在外部资源上花过钱，都是利用免费的自家资源来推广。 肯花钱，就是紫微星最大优势！ 对此，周不器就掷地有声地表示：“我们对微信这款产品志在必得，不要担心花钱。该投入就投入，不怕投入太多，就怕产品做不起来。哪怕是砸钱，砸大钱，也要把产品做起来！” 张一明道：“今年的智能手机销量估计会在5500万部左右，如果我们和‘中华酷联’四大厂商都达成合作，再加上爱斯达……预计可以布局到3000万台新销售的智能手机。” 周不器道：“国内版本的‘说明书’，有计划吗？” “国内版本……”张一明摇摇头，有些为难，“现在最大的麻烦是国内的移动互联网刚起步，App太少了。而且，用户更多是通过电脑端来下载应用安装到手机里。” 周不器一挥手，“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把微信做起来！如果今年能销售5500万台智能手机，那么市场中的存量就可以达到1亿台，这么大的规模完全可以关系到一款新产品的生死了。赢家通吃，一定要赢。” 张一明犹豫了一下，看向郭鹏飞。 郭鹏飞才不管那一套，很无所谓地说：“没事，不管他，他又不懂运营，只要全力以赴地推广微信就行了，具体要怎么执行方式不用听他的。”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又实在不好反驳。 的确，国内外不同的手机销售市场和行业情况，让“说明书”这个项目在国内实施起来的难度太大。 最多就是跟淘宝、京东、当当、苏宁易购这样的大型电商平台合作，线下的零售渠道很难整合。 付红亮笑着说：“只要能把这4条正向的策略实施下去，微信就可以很轻松地打败一切竞争对手。从产品到运营，从用户资源到市场资源，甚至我们连终端渠道都有，只要肯砸钱，就可以把预装做下去。我们应有尽有，Q信拿什么跟我们比？” 周不器很慎重地说：“也不能大意，很多大公司在做产品的时候都有着各种各样的优势，最终还是会被没资源、没人才、没资金、没技术的创业公司打败。” 孟厚坤淡淡地道：“那是竞争的方式错了。”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已经隐约猜出了这小子又不会放出什么好屁出来。这个孟厚坤，也不知道是不是家学渊源的缘故，很多时候都是把狼性哲学发挥得淋漓尽致。 普通家庭出身的孩子，从小在家庭、学校、社会里接受的都是羊规教育，教育他们要正直、忠诚、孝顺、善良，要讲文明懂礼貌等一堆自我约束的道德捆绑。 就相当于自己把自己捆绑好，等羊长大了狼来捕猎了，就可以省时省力地吃肉喝血。 很多人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然后幡然醒悟。很多人甚至一辈子都无法理解，还觉得那些醒悟的人都是破坏羊规的坏份子然后臭骂一通。 周不器虽然是富二代，从而家学渊源也学了一些狼的生存本领和思维方式，所以开窍的比较早，可以更早的创业。可要论这项本事，他还真不如正儿八经的雪地狼孟厚坤。 果然，孟厚坤撇嘴道：“大公司的产品竞争不过小公司，那是竞争的思路错了。遇到问题了，没必要去解决问题，只需要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就可以了。把人解决了，问题就消失了。” 周不器气道：“少给我胡说八道！” “谁跟你胡说八道了？”孟厚坤不服气，哼了一声，“我就不信你没考虑过。你们说的这些什么‘4+3’，4条也好，3条也好，都是扯淡。要我说，就直接釜底抽薪。Q信不是企鹅公司的羊城团队开发的吗？那就简单了，与其对产品出手，不如对这个团队出手。连产品团队都没了，还哪有什么产品？”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拿下了这个团队，人家还可以派别的团队继续做这件事。” 孟厚坤笑哈哈地说：“周老大，伱别自欺欺人了好不？我才不信你会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到。拿下了Q信的这个团队，就算企鹅会组织新的团队做这个项目……但他们浪费了时间啊，现在是抢赛道的时期，时间比黄金还宝贵！竞争有两种模式，一种是我强你弱，一种是我活你死。信更优秀，只需要信死了就行。” 这种手段太狼性了。 周不器当然知道，但一般情况下他会慎重使用。紫微星内部有太多的普通人出身的年轻人，他们都是羊。 要是紫微星靠着狼的手段取得了成功，即便是成功了，这些羊们也会觉得不符合自己的价值观，会在内心中生出困惑和迷惘，甚至会怀疑把事业的理想寄托在紫微星身上是否合适，说不定就跳槽去国外的大公司了。 果然，贺阳就很不喜欢太过丛林法则的方式，“紫微星和别的公司不太一样，我们有自己的品牌和理想主义。校招的时候，紫微星往往是大学生们的第一选择，越是好学校，越是优秀的学生，就越是青睐紫微星。紫微星承载了很多年轻大学生的理想和追求，而这些新生代的年轻人才是紫微星的未来，我们不应该通过突兀的方式来破坏他们的梦，应该让他们在自我的成长中感受。” 周不器摆摆手，很无奈地说：“前几年咱们不就干过嘛，想把QQ邮箱的那个团队挖过来，人家不愿意啊。” 孟厚坤道：“挖不过来，也可以给他们制造困难，不断地去挖人，频繁地找猎头去联系他们，给他们的团队内部制造人心惶惶的气氛。人心不稳，还怎么做好产品？” 周不器默然。 妈的！ 这小子说得太对了！ 郭鹏飞深吸了一口气，比较平静地说：“我说明一下，这件事，我们的竞争对手已经在做了。” (本章完) 第1843章 阴招 孟厚坤一拍大腿，冷哼一声，“我就知道！在竞争中，谁越没有下限谁就越能取胜！好名声那是功成名就后史笔如刀的成王败寇！” 周不器哈哈一笑，“你少给我上纲上线。” 孟厚坤瞪着眼睛，“你敢说不是？” 周不器很冷静，“我不信Q信团队的这点小伎俩会真正地威胁到微信的团队。” 郭鹏飞笑笑，“那倒是，我们内部都在看他们的笑话呢，觉得他们真会异想天开。” 周不器道：“在硅谷，最有竞争力的科技公司是谷歌，基本上只要谷歌发出去了offer，其他的公司都竞争不过。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给的钱很少，还没有股票，工作也很辛苦，需要经常地加班、熬夜，还要经常去艰苦的地方出差。即便这样，谷歌也没法跟NASA竞争，最顶级的人才都往NASA跑。” 贺阳深以为然，点了点头，“最稳定的军心、最强大的坚持不是靠着成王败寇，而是共同的信仰，是一种理想主义的追求。我还是那句话，不要轻易地破坏年轻人心中对紫微星的梦。” 孟厚坤气道：“是梦就早晚碎裂，在这样的一个大染缸似的互联网市场里，紫微星就不可能独善其身，他们早晚会明白。” 贺阳淡淡地道：“所以我说了，要关注年轻人。等他们三十多了，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时间长了，开始买房结婚生子感受到生活中的巨大压力了，也就基本到了该退休的年龄。紫微星只需要持续地关注年轻人就好。” 孟厚坤愣怔了一下，“还是你狠！” 贺阳摇摇头，很平静，“这是事实。” “伱呢？”孟厚坤的眼神有几分挑衅，“你多大了？” 周不器气得骂他，“你特么给我闭嘴！” 孟厚坤负气地抱着肩膀往沙发后一靠，果然不说话了。 贺阳自嘲地一笑，表态道：“如果我退下去对公司有利，有更优秀的年轻人可以把紫微星的行政和总务管理做得更好，我会退。” 张一明连忙道：“不行，公司里少不了你！” 周不器也笑着说：“别听孟厚坤这混小子胡说八道，他懂个屁啊。前台攻坚和科技开发，这需要强大的信念支撑，需要年轻人的精神和活力。后勤和行政跟这个关系不大，需要像你这样有经验的专家来把关。” 这种小会里有分歧，吵吵闹闹都很正常。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郭鹏飞笑着说：“还是回归正题吧，Q信的团队试图利用猎头和无差别挖墙脚的方式来搅动我们的军心，这个计划没有得逞。微信的团队信念不会动摇，大家还在为改变国人的生活方式，绕开昂贵的运营商服务来帮助全国人民这件事在努力。不过，我认为可以适当地还击。就是‘4+3’中的3条反向策略。” 周不器一听就明白了，好笑地问：“3大阴招？” 郭鹏飞道：“不管是阳招还是阴招，把微信做起来，才是根本目的。一旦真的出现了什么意外，前面4条阳招都失效了，微信在公平的市场竞争里没有打过Q信，那就只能上阴招了。” 周不器很认可，沉声道：“无论如何，一定要把微信做起来！如果真的发生了一些意外，那些阳光下的优势都不发挥作用了，那就只能来点阴损的了。” 这一下，本来就病怏怏下去的孟厚坤感觉又满血复活了，挥舞着拳头，“对，就应该这么干！商业竞争就跟战争一样，就不存在什么温良恭俭让！” 张一明笑着说：“还是不能太急，阳招好使，就最好别用阴招。贺老板说得对，紫微星要有一种价值信仰，要让员工们知道紫微星是一家公平公正有着积极示范作用的好公司，而不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卑劣的坏公司。” 这件事真的很重要，周不器深以为然，“这样是对的。” 前世，百度一度是国内最好的互联网公司，顶流名校的毕业生在择业的时候，都是首选百度。百度看不上了，才会轮到什么阿里企鹅优酷京东来挑人。 不过后来百度出事了。 算算时间线，应该也就是这一两年了，站错队了，搜索平台上出现了大量严重触犯红线的内容。然后百度就遭遇了雷霆打击，负面消息满天飞，整个企业的价值脊梁彻底断掉。 真正有水平有理想有追求的年轻人，怎么可能会在一家臭名昭著的公司里工作？ 然后，百度就遇到了大面积的人员流失，然后就出现了后来的国内互联网行业的一种现象——百度黄埔军校。 整个国内的互联网行业技术圈，几乎是由百度出去的人在支撑，百度技术派遍布全国各大科技公司。 尤其是字节、美团、滴滴这些新兴的互联网巨头，因为自身的底蕴不够，又需要强大的技术支持，就都纷纷瞄准了百度。 挖人的方式简单粗暴，也不用挑挑拣拣的，只要是百度的工程师，那就直接开同级别的业内最高薪，然后就整建制整建制的去收编。 其中就属字节玩的最狠，都快把百度挖空了，以至于双方都你死我活了。 百度为什么在移动互联网行业掉队？ 原因很多。 可即便是百度反应慢了，进入移动互联网的时间晚了，以百度的强大实力，完全可以后发制人地追赶上来。 最根本的原因还是人才的缺失。 人才流失，就必然会导致这家公司走向下坡路。如果人才在持续不断地流入，那么即便这家公司当下遇到了很大的麻烦，未来也会有很大的希望。 谷歌的形象比微软好，谷歌对人才就更有吸引力。NASA的品牌比谷歌还好，那么NASA在选材的时候就会有更大的优势。 越是优秀的人才，就越是会为了理想、追求、事业成就去奋斗，而不是单单地赚大钱。在这方面，紫微星一定要建立起国内最高大上的公司形象，这才是真正的长远之计。 当然，瑕不掩瑜。 在微信这个项目里，如果真的出现了一些变故，那么紫微星就只能采取一些非常规手段，来确保这款产品的胜出了。即便出现了一点“瑕”，也在所不惜，微信这款产品值得这么搞！ 孟厚坤有点急不可耐，“快说啊，哪3条？” 郭鹏飞不急不缓，“第1条，就是你刚才说过的，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他们想在我们的团队内部搞事情，这不可能，我们是铁板一块。团队里所有人都知道集团对微信到底有多重视，这是核心产品中的核心产品。但是Q信的团队就不一样了，这只是从QQ邮箱这个边缘团队里抽调出来的人员，组织起来开发出的一款边缘产品。只要去他们内部搞事情，去携程或者智联上买到他们的简历材料，然后就可以不断地通过各种方式去挖墙脚了。” “对，扰乱军心。”孟厚坤很满意，“我觉得这件事也不用等了，现在就可以做。他们怎么做，咱们就怎么做，谁都说不出什么来。” 周不器当即批准，“嗯，对等原则，可以做！” 郭鹏飞道：“第2条……嗯，这还是我跟傅胜交流的时候，他教我的呢。” “傅胜……”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 不用说，这一定是超级阴损的招。 孟厚坤也爱玩阴招，但他更多的是理论层面的，他毕竟不是互联网的专业人士。傅胜就不一样了，专业的人最了解专业的事。 郭鹏飞道：“信、米聊这种产品，都是用手机号码来注册。我们有、朋友网和校内网，我们的数据里有太多用户的资料，包括手机号码。我们只需要拿着这些手机号码，抢先为用户把Q信给注册了。” “啊？帮Q信注册？” “对，这样一来，微信的注册用户会迅速地增加。但这没有意义，过多的僵尸用户只会适得其反，活跃用户才有价值。” “具体说说！” 郭鹏飞道：“现阶段市场里还比较混乱，用户们即便注册安装了微信，也会抱有好奇心，想要去试用一下Q信。可是安装好了Q信，就会发现自己的手机号其实已经被拿来注册过了，导致他无法再注册。其实这个问题可以很好地解决，找客服修改注销重新注册就可以。但是，企鹅的客服……这条路很难走。而且，现在市场竞争这么激烈，同质化的产品会越来越多，绝大多数人也没有驱动力强到非得用Q信不可。所以一般到了注册的时候注册不了或者显示信息占用，就会骂几句，然后放弃。” 孟厚坤哈哈大笑，“妙！妙啊！好你一个郭鹏飞，要说损，还是得看你们这些专业人士，这招玩得溜啊！用户在骂的时候，只会骂Q信为了刷数据在滥用用户信息，就会对Q信这款产品的好感度彻底丧失，就会转到咱们这边来。殊不知，这背后就是咱们干的！哈哈！有趣！” 郭鹏飞很淡然地说：“这其实是一道隐性的护城河，移动端的聊天App这么多，现在就已经有17款了，再过半年，我估计市场中至少会出现50款。到时候，就算Q信的团队有所发觉，也无从查起，也解释不清到底是谁干的，就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本章完) 第1844章 备选方案 国内的互联网行业有一个很大的弊端，就是用户数据的过分采集和随意滥用。如果是自己用也就罢了，甚至还诞生了一条灰色的产业链，进行大规模的数据贩卖。 进入了移动互联网时代，就更是如此了。 郭鹏飞说到这个套路，现在看起来还挺新鲜，过几年就很普遍了，尤其是2012-2015年的这个工具型App泛滥的时间段，简直就是把用户当鱼肉一样地随意宰割。 因为这背后还有一个更大的灰色产业——灰色App。 也就是傅胜去美国创业，想要搞的那一套。 周不器此前跟他交流过，所以感受很深。 就比如这个用手机号码注册App，很多时候是需要服务器向手机发短信验证码的。平台方掌握的数据再多，也掌握不了用户的验证码吧？ 通过类似的方式，看似就能有效地保护用户隐私。 这就太小看这个灰色行业的技术手段了，他们连用户手机相册里的照片、视频都能随意地删除，查一个短信验证码还不容易？ 当然，傅胜搞的这一套是民间手段，底气不足，要足够的隐蔽才行。 就像郭鹏飞说的，利用紫微星数据库里有的一些智能手机用户的电话号码去抢先注册Q信，让这些用户想要注册Q信的时候，没法注册、没法登录。 那么，怎么跨过验证码这关？ 其实就是入侵、窃取。 比如紫微星旗下有微点手机助手和91手机助手。 微点的品牌不能砸，所以微点手机助手在产品设计的时候一定要正规才行。91手机助手就没必要了，可也搞出更多的花样。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可以跟91手机助手配合，大批量地注册Q信。验证码发到用户的手机上之后，通过91手机助手的后台去获取验证码。获取到验证码之后，为了不被发现，还要把短信删除。等第二天用户拿到手机，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这件事乍一看挺麻烦，其实只需要开发一个很简单的小程序，就可以一键自动完成。 贺阳道：“要慎重。” 周不器沉默不语。 这类的建议，过去也发生过很多次，不过他一概拒不采纳，不允许擅自使用用户数据。可是这一次不一样，“微信”这款产品的成与败，关系到紫微星在移动互联网时代的行业地位，至关重要。 张一明道：“这一套手段，是隐藏在暗中的方式，很难被发现。只要不走露消息，谁也不知道是紫微星在做这件事，内部的员工也不会知道。这样一来，就不会破坏紫微星的品牌和公司在员工心中的伟岸形象。”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先观察一段时间，当做备选方案。通过挖人和猎头的方式去搅乱Q信的团队人心，这是对等原则，可以现在就用。这个方案不能急着上，等过几个月再看看，如果事态不顺再上。” “那就以3个月为限，到了4月份，我们重新评估信的市场竞争格局。” 张一明不像贺阳那么保守，他一方面要维护紫微星内部的文明观建设，为了长远打算；一方面也不能忽视当下，要为核心产品的发展提供最大限度的放行和支持。 周不器点了点头，“可以，不过如果真要采用这种备选方案，需要咱们这几个一起开会集体决策，不要私自行动。” 张一明道：“今年国内的智能手机保有量就会达到1亿台，信这类产品因为背后是病毒式营销的逻辑，就会有着极强的赢家通吃的属性。谁能在今年站稳脚跟，牢牢地成为行业第一，那么这个市场也就基本占领了。今年至关重要，今年就能决定生死。” 周不器道：“特殊情况特殊的产品，有些时候难免也要使用一些特殊的手段。” 孟厚坤赞叹道：“没错！就应该这样干！” 贺阳也没有反对，只是表示不到万不得已不要采取非常规的行为。可是一旦真的Q信挡不住了，那为了微信的发展和紫微星的未来，很多事就不得不做了。 大家的思路也基本达成了共识。 就是要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微信做起来！ 孟厚坤就很高兴，“还有呢？第3条呢是什么？” 郭鹏飞道：“第2条的用户信息抢注，是隐藏在暗处的竞争。这第3条，就要放在明处了，就是拉开架势真刀真枪地火拼了。” “哦？” “要利用我们自家的UC浏览器、微点手机助手、91手机助手、美图秀秀、微点音乐、微点输入法、校内网、微博等一批智能手机端的App产品，对Q信进行强行的技术性干扰！” “我去！” 孟厚坤也吓了一跳。 前面几条都好说，虽然招式也都很损，但至少是沉在水面下的。拿用户数据去抢注Q信的行为虽然恶劣，但至少能隐藏住，不会被发现。 这种技术性屏蔽、技术性干扰就不同了，这是明面上的恶性竞争，不仅紫微星的所有员工都会知道公司这是玩见不得光的手段了，整个行业都会知道，搞不好还会被相关部门处罚。 周不器这一次就很坚定，“行，这是另一个备选方案！如果实在不行，就这么搞！就算被处罚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微软当年的IE跟网景竞争，祭出的就是垄断大棒，输了官司，赢了产品，市面上95%的浏览器都是IE了，这也是巨大的成功。” 郭鹏飞很振奋，“那就这么干？” “干！” 周不器颇有几分破釜沉舟的气概。 郭鹏飞总结道：“那就两个备选方案，第一，暗中的信息抢注；第二，明处的技术干扰。要不惜一切代价把Q信打死！” “好！动手！” 其实周不器还有第三个备选方案。 那就是爱斯达手机。 现在的智能手机市场，没有低端机，最便宜的也是“中华酷联”的中端机，售价都要3000多块钱。 小米手机还迟迟没上线。 就算小米手机推出来了，那也意义不大，一家新公司不可能有多大的产能，满足不了市场中的需求。 实在不行，就只能是爱斯达上了！ 由爱斯达出手，来推出一批1000-1500元的低端机，只要量大管饱，就可以横扫市场，一举把“中华酷联”的市场份额全给抢过来。 这样一来，紫微星就有了左右终端产品的能量，就可以依靠着这一系列的低端手机，来彻底封杀Q信。 在这些手机上，只能使用信。 这是从源头上彻底灭了Q信。 当年，MSN没有打败QQ。其实完全有机会，只要微软的操作系统彻底封杀QQ就可以了，就可以从源头上解决竞争对手。只不过当时的微软对MSN不够重视，不认为这是战略级的产品，也不想像当年的网景浏览器一样吃垄断官司了。 周不器对微信非常重视。 总之一句话，就是不惜一切代价。 就算被处罚了被罚款几十亿了，也在所不惜！ 三大备选方案已经定好。 接下来，开搞！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张一明见气氛有些严肃，就笑着说：“其实不用紧张，备选方案都是意外情况下的意外情况，只会在微乎其微的概率下才会使用。‘4+3’里，我们有99.9%的可能性在前4条就能解决战斗，就能带领微信一统江湖。” 贺阳很严肃地说：“能不用备选方案，就尽量别用。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损失太大了。” (本章完) 第1845章 精神导师 未来的七八年里，首都市民和北漂一族们最头疼的一件事就是冬天里的雾霾。这是公平的，谁也逃不了。 像周不器这种，可以喝着自家特供的水、自家特供的鱼肉果蔬，但呼吸着这糟糕的空气，他要跟所有人一起来面对。 为此，新的一年的决策委员会里，周不器在紫微星里推出了一项新的福利政策——雾霾补贴。 所有在京工作的员工，都可以视雾霾天气的污染程度拿到一定的补贴。 这是硬性补贴，不分级别、没有工龄，不分正式员工还是实习生，只要在紫微星工作，所有人都可以拿到相同的补贴金额。 按天计算，每天50-100元。 除此之外，紫微星还定期采购优质的口罩，免费地发放给所有员工。这两项与雾霾相关的福利，预计每年将会为紫微星增加1000万元的福利开销。 不过，这年头雾霾的概念还没有在国内普及开，要等到潘十亿在微博上成为意见领袖后的奔走疾呼、相互的攻讦、质问之后，才会引起公众的注意。现在很多在京的外国人戴口罩都会被大爷大妈们一顿臭骂，认为他们是在通过行为艺术故意抹黑。 走出紫微星的总部园区，戴口罩的时候还是应该注意点。 周不器就很小心翼翼。 不仅是戴口罩，还要戴着帽子，连高档大衣都不敢穿，就穿了一件很普通的羽绒服，这天上午来到了唐艺欣所在的公寓。 没办法，家里人都在魔都呢，周大老板的一些个人问题，就只能来这边来处理。 “家里怎么没有净化器？” 完事之后，周不器的呼吸量变大，就觉得房间里的空气不那么清新。 “什么净化器？”唐艺欣还傻乎乎的，“我都收拾干净了呀，都剃干净了。” 周不器没时间在这里跟她耽搁，把她从床上拉起来去洗澡，“没说你，我是说空气净化器，你这屋子里……空气不太新鲜。” 唐艺欣恍然大悟，“哦”了一声，“是呀，我现在都不敢开窗户，就有时候中午了出太阳了会开一会儿。” 周不器道：“没事，回头我派人送过来一台。你这还需要什么？跟我说说，什么都行。” “我……我……” 唐艺欣轻轻咬着红唇，有些羞赧不太好意思。 周不器瞥她一眼，好笑道：“想要什么，直说呗。” 唐艺欣小声道：“我把驾照考下来了。” “喜欢什么车？” “都行。” “嗯，别太张扬，能代步就行……回头让公司那边派发给你。” 周不器不在乎钱，关键就是太奢华的车根本没意义，首都的交通根本就跑不起来，舒适又不失体面就够了。 唐艺欣很开心地说：“谢谢周总！” 周不器点了点头，“开车要注意安全，遵守交通法则。” “他们……他们说可以弄一个军牌，出错了也没事，还不用限号，怎么开都行……”唐艺欣有点愣头青，听一出是一出。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你听谁说的？” “朋友们呀，都这么说。”唐艺欣见他瞪眼睛了，有些害怕，弱弱地说，“周总，我做错了吗？” 周不器淡淡的道：“我不可能护着你一辈子，如果真要是犯了什么太严重的事，我也不一定护得住。尤其你们这一行，聚光灯都盯着呢，一定要谨言慎行，一定要遵纪守法。我都不搞军牌，你搞什么？” 唐艺欣轻咬着嘴唇，小声地说：“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我认识个朋友，我的一个学姐，她的车就是军牌，平时可威风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你啊，以后少跟那种人来往！” “是吗？” 唐艺欣眨巴着眼睛。 周不器简单地淋浴，冲了一下就要离开，他还有约呢。不过，眼下这个唐艺欣的朋友圈子里显然有一些危险分子，这可不行。 一旦唐艺欣陷进去了，搞不好自己也惹得一身骚。 得杜绝这种风险。 两人擦干净之后，都裹着浴巾坐在了床边，周不器很认真地说：“现代社会本质上就是交易的社会，我这么说，你能懂吗？” 唐艺欣红着脸瞟他一眼，“周总，我明白，你在我身上花了钱的。” 周不器道：“假如我卖牛肉，一天能卖1000吨，能赚100万。你卖土豆，一天能卖100斤，能赚100块。我卖了牛肉，赚钱之后，要花100块钱来买你的土豆。这么说，你明白吗？” “嗯。” 唐艺欣也许是刚刚洗浴过了，整一个清水出芙蓉的小美人儿，眼眸里水汪汪的，娇嫩的红唇好像涂了口红一样诱人可爱。 周不器点了点头，“你看，我虽然卖牛肉赚了很多钱，可还是要花100块钱来买你的土豆。这就是经济学里的公平概念，就是现代化的交易模型。我这样举例子，清楚吗？” 唐艺欣轻轻颔首，“嗯，周总，你说得真好。” 周不器接着说：“我卖牛肉，你卖土豆，不管谁赚得多谁赚得少，这里面其实都是公平交易，这是基本的社会经济规律。但是，假如我卖牛肉，一天能赚100万；你卖手枪，你一天只能赚100块。咱俩再来交易，你觉得这交易可能公平吗？” “啊？” 唐艺欣美眸睁大，没反应过来。 周不器没着急，笑着说：“好好想想，你这么聪明，一定可以想明白的。” 唐艺欣眨巴着眼睛，歪着头思考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说：“如果我卖的是手枪，就算我的手枪只价值100元，我却可以让你付出1万元来购买，对吗？这就不是公平的市场交易了。周总，是这个意思吗？” 说到后来，她的眼眸越来越亮，感觉自己瞬间变成了女巨人，好像一下子把这个社会的一些普遍现象给看透彻了。 周不器见这姑娘还可以，至少不是那种一窍不通的憨憨，就挺高兴，指点道：“所以啊，咱们做交易的时候一定要有自知之明。你是卖牛肉的，你就跟卖土豆的做生意。你是卖坦克的，才可以跟卖手枪的做生意，要保持双方力量上的平衡。你要是看不懂这一点，那枪子就在你脑袋边上时刻都危险。” 唐艺欣脸色微白，“周总，我害怕。” “你怕什么？我又不卖坦克卖火炮的，咱们这是正常的市场关系。”周不器有些好笑，然后就笑容收敛，“但是，你说你那个朋友弄了一个军牌，我建议你趁早离她远点，越远越好。找金主，就找市场里公平交易的金主，这才最符合你自身的利益。” 唐艺欣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后怕，“周总，我都听你的，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只有你才是最关心我的，你……你是我的精神导师。来首都后我一直都可迷茫了，是你给我了方向。那个师姐……我跟她也不是很熟，就见过几次面。现在回想起来，她真的太能摆谱了，太不正常了。” 周不器道：“不管做什么事，首先要认清自己。找金主本质上也是一门生意，连我都不敢跟手枪做生意，你敢？” 唐艺欣有些尴尬，挽着他的胳膊撒娇着说：“周总，人家知道错了嘛。我觉得你比手枪厉害多了，你是最好的金主……对了，我那天听说了一件事，可有趣了。” “什么啊？” “有一个女演员，就是《天龙八部》里的李秋水，后来出事了。她的金主被抓了，发现那是个十几年的通缉犯，在逃期间做生意赚了好几个亿，然后就把她包了捧她当明星，事情曝光后就闹笑话了。” 周不器没听说过，也不怎么在意，“所以啊，找金主的时候一定要做好尽职调查，就跟买股票、项目投资一样，千万不能盲目地往里冲。” 唐艺欣的眼眸里好似放着光彩，“周总，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徐总那么推崇你了，你太伟大了，你是我的人生导师，以后我就跟在你身边学习啦。” 周不器道：“先把你那些不干不净的朋友关系都断掉，别惹火上身。有不明白的地方就去找徐百卉，听徐总的安排。” …… 周不器在唐艺欣那里耽误了时间，好在忍住了没来个梅开二度，否则就更晚了。 可即便这样，今天的约也足足晚了半个多小时。 好在不是外人，是大学的室友那个游戏狂魔严鑫磊，迟到了也无所谓。 两人相聚学校外的一家咖啡厅。 因为大学已经放寒假了，所以人很少。 过去之后，严鑫磊就老远地招手，笑着说：“大忙人，你可真忙啊！” 周不器叹了口气，摘掉了帽子和口罩，“刚开了一个会，处理了一点进出口贸易的生意，是晚了点。” 严鑫磊也不介意，“没事，晚就晚了呗。” 周不器要了一杯拿铁，然后转而看着他，“今天这是怎么了？非得让我出来？你不是想回学校考研吧？” “哪有？”严鑫磊摇摇头，“我现在事业发展得这么好，可不能回学校耽误了。” “哦，对，我好像也听说了，你现在是总监了？” 作为大学同学还是室友，周不器安排了他的工作，让他去畅游搞游戏去，反正这哥们是个游戏狂魔。 没想到，这人的技能点还真加对了，还真有点水平。 周不器在他的工作上没有特殊照顾，这才毕业两年多，他就已经成为畅游的中层小老领导了，主管着一个游戏业务。 严鑫磊道：“算是总监吧，一个基层小领导，负责棋牌娱乐的。” 周不器笑着说：“棋牌娱乐这可不是小项目，未来的发展前景巨大，比《天龙八部》的潜力大多了，站稳了脚跟，前途无量啊！” 严鑫磊摆了摆手，“我找你不是说我的事，也不是找你帮忙的，就是……就是作为同学，我想给你提个醒。” “提醒？” “嗯，畅游的事，你到底管不管？” (本章完) 第1846章 神神叨叨 “不太管，怎么了？” 周不器发现那个美女服务员在一直盯着自己，就冲她挤了挤眼睛，然后在嘴边竖起一根手指，希望她保密。 严鑫磊一脸严肃，“畅游出现了很严重的内部问题，你要是不管管，这家公司……我估计要完！” “啊？” 周不器微微一怔，有些好笑。 觉得这小子有点危言耸听了。 这一世的畅游，跟前一世可不一样。 畅游是从搜狐单独分出来的子公司，然后紫微星参与投资，双方展开了深度的合作。其中搜狐持股55%，紫微星持股35%。 除了畅游固有的17373小游戏和知名网游《天龙八部》之外，周不器对畅游的业务结构也有了很大的设计。 目前来看，有四大成绩。 一，从九城手里接过来了《魔兽世界》的代理权； 二，Helo相关的棋牌游戏大厅也是由畅游负责，也就是现在严鑫磊在畅游里负责的这一块业务； 三，跟暴雪和冰蛙合作，拿下了《魔兽争霸》的地图DOTA的版权，推出了独立运营的多人在线竞技类游戏《刀塔2》，这已经超越了CS成为了steam上有史以来最受欢迎的在线人数规模最大的游戏； 四，拿下了《英雄联盟》的版权，进一步地在多人竞技的领域发力。 除此之外，周不器还建议畅游收购了3家英国的游戏工作室，1家德国游戏工作室，都是基于手游端的布局。 现在的畅游非常强大，不仅当下强大，以后也强大！ 等畅游上市之后，拿到足够多的钱了，还要继续加大在全球范围的游戏产业布局，尤其是手游市场…… 在周不器的构想里，畅游的对手不是什么企鹅、盛大、九城、巨人这些国内的公司，而是暴雪、EA、育碧这些世界级的游戏巨头！ 这小子竟然说畅游不行了，要完蛋了，多少有些莫名其妙。 严鑫磊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叹了口气，“看样子你对畅游内部的事情一点都不了解。” 这倒是真话，周不器点了点头，“内部有什么问题吗？我怎么可能会关注那么多，只不过畅游的报表挺漂亮，我看去年的净利润大概会达到5亿美元。” 严鑫磊气道：“财报是财报，那玩意没用！你根本就不了解畅游！不仅是你，就算是张朝洋也一样，一天天地对畅游不闻不问，这样下去，畅游就完了！” 周不器见他语气不对，就收敛了笑容，警示起来，“怎么回事？内部的管理出了很大的问题？” 严鑫磊道：“一般的小问题也就罢了，现在是……怎么说呢，是指导思想错了，在瞎胡扯了。” “啊？” “我们王总在修仙。” “啥？修仙？”周不器被逗笑了，“他痴迷修仙？” 严鑫磊摇摇头，正色道：“王总在痴迷一个灵修。” “啊？” 周不器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竟然还能有这种事！ 他以前也听说过，乔布斯当年是个颓废青年，去寻找灵修，满足了精神世界的追求，连白面这种对普通人来说根本不可能戒掉的东西都生生戒了。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追求，这都很正常。 可听严鑫磊这么一说，这个畅游现在的CEO王放就不太对了，就太过分了。 如果事实真像他说得这样，那这性质可就太严重了。 的确能够关乎畅游的生死了。 周不器深受震动，难以置信，“怎么会这样？老张呢？他怎么会让这样的人担任CEO？” 王放只是畅游的CEO。 董事长其实是张朝洋。 “张总？”严鑫磊摇摇头，很无奈，“我从来就没在公司里见过他，他从来就没管过畅游的业务，估计跟你差不多。” 周不器气道：“这个老张！” 服了！ 估计也算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了。 老张平时就是这样，功成名就了，赚到了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然后就开始寻找各种各样的灵修，从佛教到心理学，还在天天做瑜伽，去追寻古印度的养生法门。 这个王放，估计就是沿着老张的这一套发展出来的。 其实不只是王放，还有王小船。 当初，紫微星从搜狐收购了搜索业务搜狗，然后改组为微点搜索。当时，周不器就一度很奇怪，觉得该业务的负责人王小船很聪明，技术水平也很高，就是有点神神叨叨，他妄想把传统中医跟科学相结合，搞出一套新的理论思想来。 好在经过紫微星的一系列价值观熏陶，王小船“改邪归正”了。 没想到，“大王”从泥潭里走出来了，“小王”却越陷越深。 都是被老张给带歪了啊！ 更可气的是这个老张还不务正业，对畅游的业务还不管不问，那这个董事长还当个屁啊？ 周不器就有点来气，实在不行，就自己去当畅游的董事长了，再不济也可以把张一明或者贺阳、季子安、孟厚坤这些人派过去兼任畅游的董事长。 以周不器为畅游设计的发展之路，只要内部不出问题，那畅游就足以走出一条通天大道，一步步地成为暴雪、EA级别的世界级游戏巨头。 可现在问题还真来了，内部真出问题了！ 严鑫磊道：“这段时间我专门查了一些事，也问了一些人，好像这还真不能怪张总，当年他都承诺过的，游戏也会交给王放全权负责。畅游的理解应该是由搜狐提供资源的由王放创业而成的游戏公司，王放是创始人。” “哦？”周不器眉梢一挑，“是怎么回事？” 如果王放是畅游的创始人，那么张朝洋对畅游的大幅度放权，也就说得过去了。作为资方，只要报表好看就行，至于公司内部怎么管理、推行怎样畸形的价值观，其实都无所谓。 严鑫磊道：“当年，盛大从韩国引进了《传奇》，大获成功，三大门户网发现了机会，就都纷纷开始做游戏。搜狐先后从韩国代理了《骑士》和《刀剑》两款游戏，都遭遇了失败。这个时候，张总就要寻求改变，想要找一个真正懂游戏的人来主管搜狐的游戏业务部。” “找到的人就是王放？” “对，就是王总。他以前是做红白机的，就是小霸王卡带那种。后来觉得这行没前途，就开始做单机游戏软件，《傲世三国》你玩没玩过？就是他做的！” “《傲世三国》？”周不器有些印象，“上学时候，你在寝室里玩过这游戏吧？” 严鑫磊就很高兴，没想到他还记得呢，“对，就是那个游戏，堪称国内设计出来的最好的一款三国类游戏了，不比日本的三国游戏差。不过，国内的盗版太严重了，软件游戏这行也没什么大发展，所以王放又跳槽了，去做网游了。” 周不器抱着肩膀，心情比较沉重，知道这是一件必须要慎重并且严肃处理的大事，保持聆听的态度。 严鑫磊接着说：“后来，王放盯上了美国的一款网游，叫《魔剑》，其实跟《魔兽世界》差不多，也有什么半精灵、矮人、半巨人、暗影族之类的一大堆种族。他负责这款游戏，来进行汉化、移植和维护。” “这游戏失败了？” 周不器没听说过这款游戏，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这游戏没做起来。 严鑫磊叹了口气，“这款游戏没发展起来，不是因为失败了，恰恰相反，因为太成功了。这是世界级游戏，有一个亚洲大服，就是韩国的玩家一伙儿，日本的玩家一伙，然后挂着CN标志的中国玩家一伙，跟国战似的。内测的时候，空前火爆，不管是口碑还是名气，都比《传奇》强多了。因为跟国与国间的对抗有关，还出现了很多感人的剧情，比如大陆和港台同胞联手，一起来守护领土对抗外国势力。反正就是很火。然后就出事了。” 周不器这下就明白了，“太火了，所以失败了。” 严鑫磊道：“对，当时代理这游戏的就是一家小公司，实力太弱了，买不起太多服务器。结果公测的时候，稍微放开一点，服务器就直接崩溃了。别说赚钱了，连维持这款游戏的基本运营都难。” 周不器眨眨眼，表情古怪。 好熟悉的感觉啊！ 有点苏宁易购的味道。 严鑫磊道：“后来，王总就心灰意冷，就决心加盟一家大公司。那家小公司没了他，这款游戏也就做不下去了。王放加盟了新浪，却被新浪安排负责棋牌类游戏。干了一段时间，他实在不喜欢，觉得会限制他的发挥。恰好，这时搜狐在很着急地想找一个真正的游戏专家来带领游戏业务起死回生。王放出现了，他跟张总一拍即合。” (本章完) 第1847章 心理太脆弱 周不器的心情就有些沉重。 这个王放，是搜狐游戏业务的大救星啊，难怪老张会对他这么信赖。想开除这样一个人，可不容易啊！ 严鑫磊接着说：“王放加入搜狐后，获得了张总无条件地支持，资金到带宽，再到服务器和环境，都是最好的，要什么给什么。张总甚至还亲自出面，去雷俊手下的得力干将金山游戏的总监尚瑾挖来给他打下手。” “后来呢？” “后来就是《天龙八部》的横空出世，一下就成了全民级的游戏。然后，张总就非常高兴，就把游戏业务拆分出去了，就变成畅游公司了。” “可以理解。” 周不器点了点头。 对于立下过开疆拓土大功的人才，单单给点钱给点期权还是不太够，一定是有足够比例的股份才行。 把游戏业务拆分出去成立畅游公司，王放应该就可以拿到一部分不菲比例的股票了。畅游的股权结构里，搜狐持股55%，紫微星持股35%，剩下10%是员工持股，这个王放持股估计在6%-7%之间。 严鑫磊道：“可是，畅游成立后，股权分配不均。员工持股10%，王放一个人持有6.8%，这也没什么，大家都跟着他做，都能接受。可其余股份的分配就不太平衡了，他把大部分的股票都分给他的老乡了。他在公司里搞了一个按照地域划分的小团队，靠着这个小团队控制公司，引来了大家的不满。” “爆发矛盾了？” “对，分裂了，尚瑾带着一批人，愤愤不平地离开了畅游，创办了麒麟游戏工作室，然后开发出了一款跟《天龙八部》几乎一模一样的网游，叫《成吉思汗》。” 周不器微微皱眉，“一模一样？” 严鑫磊道：“对，基本都一样，连很多画面、特效都一样，尚瑾……他们应该是从畅游这边带了很多内部资料分出去的。” 周不器不以为意，“这种事情，起诉就好了。学我者生，类我者死。游戏这种创意型的产品，完全地模仿没有任何出路。” 严鑫磊道：“对，是起诉了，其实我也没觉得这是多大的事，《成吉思汗》根本就无法跟我们的《天龙八部》相比。估计用不了两年，就该关服倒闭了。可是……王放这人我不知道怎么说，可能是自尊心太强，也可能是心理层面问题太大。” “怎么呢？” “这边不是起诉《成吉思汗》了嘛，尚瑾那边就公开发话了，说他们不是抄袭，因为《天龙八部》就是他研发、设计出来的，王放什么事情都没做。《天龙八部》本来就是他的作品，不存在抄袭。” 周不器好笑道：“这算什么？游戏不是有版权嘛，归畅游所有。” 严鑫磊道：“对啊，就是这样，大家都知道他们这是在胡搅蛮缠。可是王放一下就不行了，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很大的羞辱，在公司里大发雷霆，连续发了好几天的脾气，觉得自己的游戏才华受到了轻视。” 周不器问：“那真相是怎样？《天龙八部》到底是谁开发的？” 严鑫磊道：“尚瑾是这款游戏的总监，是他带队做出来的。不过王放是业务主管，是他管理着这个开发团队。真要论起来，尚瑾应该占据了95%，王放占了5%吧。内部人都知道，所以王放觉得受辱了，畅游的王牌游戏不是他亲手打造出来的，觉得自己的权威动摇了。” 后续的事情周不器就知道一些了，“所以后来畅游又开发了一款新的游戏《鹿鼎记》。” 严鑫磊笑道：“对，看来你知道了，就是《鹿鼎记》。这款游戏投资8000万美元，王放亲自上阵，对这款游戏倾注了巨大的心血。刚才不是跟你说了王放早年不是代理过美国的那款网游《魔剑》嘛，他还心心念念，设计、开发《鹿鼎记》的时候，就是模仿《魔剑》，是一款武侠版的《魔剑》。就打算靠着这款游戏重振公司内的士气，挽回自己的权威和尊严。” “可是《鹿鼎记》失败了。” 周不器看过畅游的财报，畅游3月份就要赴美上市了，去年的财报就非常重要，净利润达到了5亿美元。 几块业务表现都非常好，唯独一块亏损的业务，就是去年夏天才刚刚上线的《鹿鼎记》。 虽然这款游戏失败了，但周不器并未太过在意。 做游戏就跟拍好莱坞大片一样，哪有稳赚不赔的道理？ 有成功，就一定会有失败。 这款游戏的失败，对畅游的业务成长来说不存在任何压力。 不管是周不器还是张朝洋，其实都能接受一款游戏的失败，谁也不是常胜将军。 可是，失败这种事情，有的人心胸宽广承压力强能扛住，有的人就不行了，就要陷入崩溃，比如畅游的这位CEO王放。 严鑫磊道：“《鹿鼎记》失败了，王放整个人就好像失去灵魂了似的，我跟他接触不多，见过几次面都觉得他完全没斗志了。后来有人说他抑郁了，精神状态很不好。” 周不器有些奇怪，“畅游不是在开发新游戏嘛，从紫微星这边买去了一本网文的版权，要改编成游戏《斗破苍穹OL》呢。” 严鑫磊点了点头，“对，王放不死心，想要再开发一款游戏，可是精气神明显不对了，公司内部的气氛也没有之前开发《鹿鼎记》时的热血激情了。” 周不器这下就明白前因后果了，“所以就去印度找信仰，来寻找精神的寄托和心灵的解脱了。” “对！”严鑫磊对此很无奈，“他自己信也就罢了，还要让我们也跟着一起信，什么苦心修炼后，就可以全身上下得到超度，就可以成为精神上的集大成者，成败就不再那么重要了。这完全就是逃避，不敢正面迎接失败，去找借口掩饰。” 很显然，严鑫磊对这一套非常不满。 通过一个印度的教派，来帮助员工觉醒自我，摆脱世间痛苦……你妹啊，伱这是拿公司当法事灵坛了吗？ 周不器也非常不满。 难怪前世的畅游曾经那么厉害，是国内赫赫有名的游戏公司。 后来很快就陨落下去了。 十几年后了，还要继续吃《天龙八部》的老本才行。 这么搞，能不陨落吗？ 公司都成教会了！ 以严鑫磊现在的状态来看，他说的话肯定是真的，细节上可能会有差错，但大体上绝对没错。这个王放的问题太大！ 只这一瞬，周不器就果断地做出决定。 没商量！ 必须开除！ 王放，还有他的那个按照地域划分的嫡系团队，全都要开掉，清除出畅游，一个不留！ 周不器对畅游有着非常远大的规划和业务展望，绝不允许有这么一伙人在公司内部乌烟瘴气地搞风搞雨。 传出去了，简直就是圈里的大笑话。 搞不好连他周大老板也成了行业里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周不器道：“所以啊，咱们用人的时候，光看能力还不够。这个世界上，能力强的人太多了。还要看心性，要看有没有足够强大的心力。不就是团队分裂了嘛，不就是《鹿鼎记》失败了嘛，又能怎样？就这么点内外部的压力，就承受不了了？内心就崩溃了？精神就萎靡了？要靠着印度的教派去求解脱了？说难听了，简直就是懦夫。” 严鑫磊深以为然，“对，感觉还不如我呢！” 周不器笑着说：“那肯定不如你啊，你心态多强大啊，咱们上学的时候，你天天在宿舍里打游戏。我记得王大龙还跟我说呢，说是有的课堂里为了防止代人签到，都用上了高科技要指纹签到才行，就那你还不去呢。” 严鑫磊笑道：“那不跟你学的嘛，你不是说的嘛，大学不挂科，都等于白念了。”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略带几分尴尬地说：“挫折教育还是有用的，多挂几科，在大学期间感受过拿不到毕业证的压力，到了社会上保准比那些好孩子能扛事。” 严鑫磊摆了摆手，“王总的事我跟你说完了，怎么办？你要不要管？” “嗯，要管！” 周不器没有迟疑，给出了坚决肯定的回复。 严鑫磊叹了口气，“不是我要打小报告，是他们这么一搞，公司就真要完了。我现在算是发现了，一个人的能力再强，也得需要一个好的平台来呈现。畅游就是我展现个人能力的平台，别人我不管，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伙人在公司内部瞎搞，把我的事业平台给毁了。” 周不器笑道：“你做得对，就应该这样。嗯……畅游马上要上市了，老张可能在美国路演呢，这事你先保密，别声张。我跟张朝洋先研究一下，看看怎么处理。” 严鑫磊道：“要不要先叫停《斗破苍穹》的研发？王总现在的思路一根筋，游戏的整体设计就照着《魔剑》抄，玩法设计就照着《天龙八部》抄。这游戏做出来之后，缺乏新意，不可能获得玩家的认可。” 周不器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怎么？棋牌游戏不想做了？想转去开发网络游戏？” 严鑫磊打了个哈哈，“没有，我可不徇私。” (本章完) 第1848章 抢班夺权的周大老板 掌握了内部消息后，周不器下决心要对畅游进行内部结构的改组。 败在对手的剑下，这是技不如人。要是对手还没出招呢，自己就因为练功走火入魔了，那真是一个大笑话。 畅游现在就遇到了这种潜在危机。 周不器多少有些庆幸。 好在之前他把大学同学严鑫磊安排到畅游工作了，他还挺有责任心、事业心，会私下跟自己交流这些事。 要是没有严鑫磊，估计直到畅游倒闭了还会蒙在鼓里呢。 这个老张，实在太不敬业了，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竟然都不管不问。 周不器不客气，回到公司，当即就给张朝洋打过去了电话。 “喂？这几点啊？”张朝洋的声音懒洋洋地夹带着疲惫，“拜托，我在纽约呢，你打电话注意点时间好不好？”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快别睡了，出大事了！” “什么事？我可告诉你，要是没什么大事，我可跟你没完。畅游上市了伱都不来路演，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我是不是？” “还上市呢，这个问题不解决，畅游就倒闭了！” “啊？”张朝洋愣怔了一下，整个人从睡梦中清醒了几分，“怎么回事？你别危言耸听。” 周不器道：“王放跟你在一起吗？” 张朝洋道：“对啊，我们几个人在路演呢，效果很好，最新的市场估计，畅游上市后的估值，可以超过200亿美元！” 说到这里，他就非常振奋。 搜狐这一两年一直在跟风口，虽然盈利没什么增长，但股价表现很好。最近受到了畅游即将上市的好消息影响，搜狐的股价就再度节节攀升。 现在，搜狐的市值已经达到了63亿美元！ 等畅游成功上市，作为畅游的第一大股东，搜狐受到利好消息的影响，股价一定会继续攀升……到时候，搜狐的市值搞不好就达到100亿美元了！ 要知道，两三年前的搜狐，市值才15亿美元左右。 作为国内最早的一批互联网公司，搜狐的体量和规模逐渐地被阿里、百度等一批新生企业超过了，甚至从搜狐里跑出去的高管创业，搞出来的酷六、优酷的市场估值都比搜狐高。 这一度让老张差点抑郁。 人都有自尊心，这么大的事业上的打击，一般人真承受不起，就只能想办法寻找一些精神上的寄托了。 还好，这时出现了一个人——周不器。 当时，紫微星的总部在搜狐大厦，紫微星和搜狐是楼上楼下的邻居，张朝洋和周不器两人也建立起了很好的私交。 在这种形势下，双方在游戏领域达成了合作，成立了畅游公司。 然后，这个业务就爆发了。 拿下了《魔兽世界》的代理权之后，畅游在国内就有《天龙八部》和《魔兽世界》两款顶级的网络游戏了，一跃超越盛大，成为国内网游市场营收最高的公司。 这还不算，还推出了多人竞技类的游戏《刀塔2》。 这是一款可以联网的免费游戏。 乍一看，没什么盈利方向。 可是，过去这一年，单单靠着卖皮肤，全球营收就达到了2.1美元，80%是来自海外市场。只这一个业务，净利润就达到了1.5亿美元。 单论为畅游创造净利润的能力，《刀塔2》跟《天龙八部》是一个级别的，要遥遥领先《魔兽世界》。 可以说，跟周不器的合作，让张朝洋感觉自己的事业上了一个新的台阶，有了一种老夫聊发少年狂的感觉。 不仅是事业上，也包括心理层面。 曾经有一段时间，张朝洋觉得自己的心理状态很不好，尤其是眼看着酷六和优酷的成长，以及背靠着百度的爱奇艺在高速发展，这让人精神恍惚，好似灵魂遭到了重击。 现在不同了，在周不器的帮助下，他觉得灵魂得到了修补，他变得正常了，心态和心性上都有了升华。 别看老张平时嘻嘻哈哈什么都不说，其实内心里对周不器充满了感激。 眼下听说畅游遇到了生死危机，一下就不安定了，精神紧绷起来。 周不器问：“王放在畅游内部搞的那一套管理办法，你知道吗？” “这个……”张朝洋就有些尴尬，“具体情况需要调查。” 周不器气道：“你是董事长，你都不知道？” 张朝洋就有些不耐烦，“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不器道：“那个王放在畅游内部推行什么印度的太一教，还要考评员工还在对教义的理解，还会跟业绩KPI挂钩，你说这是不是扯淡？” “啊？”张朝洋愣了一下，“还有这事？” 周不器算是服气了，很无语地说：“老张，你这董事长也太不尽职了吧？公司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这样任凭王放搞下去，畅游就垮了！我为畅游设计出了这么完整的一套全球化的发展之路，结果在执行层面给我搞三搞四，这不扯淡吗？” 张朝洋很轻松地说：“没那么严重，回头我跟他说说，不准搞宗教洗脑的那一套。我估计他也是好意，一旦洗脑成功了，员工就可以对公司有更高的忠诚感和奉献感。到时候，就算给更低的工资，承受更高的指标……” 周不器气道：“别扯了！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是傻子，都是接受过高等教育感受过现代文明的，你想给他们洗脑，他们在背后看你笑话。生意就是生意，商业就是商业，别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教政合一的国家没一个发展出了更高的文明，这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张朝洋好笑道：“哪有那么严重？你少扣帽子。” 周不器道：“谁扣帽子了？我讲的这是历史。欧洲从罗马之后，就开始走向教政分离了，只有这样才能走向近现代的主权体制，创造出更大的生产力。中华文明几千年，尤其汉代以来，一直奉行的都是教政合一，儒教就是朝廷，朝廷就是儒教，这是近现代中华民族落后的根本原因。教政合一会便于统治者的管理，却会压制整个社会的创造性和生产力。你觉得改革开放真正改的是什么？王放在畅游搞的这一套，就是教政合一，一旦让他得逞了，只会让他加强自身在畅游内部的统治，却会让整个公司陷入僵化，创新停滞、工作效率大幅度下降。” 张朝洋沉默良久，才语气沉重地说：“行，我跟他说说，让他改。” “不行！” 周不器拒绝了这个方案。 “嗯？”张朝洋眉梢一挑，“那么怎么办？” 周不器道：“必须开除！” “啊？”张朝洋惊了个呆，“没必要吧？” 周不器道：“很有必要，我都听说了，此前畅游的内部团队分裂过，还搞出来了一个《成吉思汗》跟《天龙八部》竞争。” 张朝洋知道这件事，“没那么严重。” 周不器道：“他全权负责开发的《鹿鼎记》失败了。” “这很正常。” 张朝洋不认为这是多么严重的事。 周不器道：“团队有矛盾闹分裂，项目失败……这些都没什么。但是，我们要看到背后的逻辑，是王放这个人的心态的变化。连续的挫折之下，他想的不是通过创新和成功来重建团队的信心，而是想通过宗教来加强对公司对人心的控制。这是心性的问题，是个人素质的问题。这个人不配当CEO，必须拿下！” 张朝洋沉默不语。 周不器气道：“还有你这个董事长，太不负责任了，我看你也下台得了，我来当董事长。” 张朝洋哈哈大笑，“好你个周不器啊，原来在这等着我呢，原来是想抢班夺权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老张，我没跟你开玩笑，畅游现在遇到了很严重的危机。我甚至听说王放在内部搞地域划分，只派他的老乡去担任重要岗位的领导工作。我的那个大学同学……严鑫磊你知道吧？他绝对是游戏人才，却被发配到做棋牌游戏了，根本不让接触网游的开发。” 张朝洋语气严肃地说：“这不是小事，回头我要调查一下。” 周不器道：“嗯，你查一下，好好考虑。王放这个人不能留，还有他的那些老乡，最好都一个不留地全部清空，还畅游一个朗朗乾坤。有他们在，畅游的未来恐怕会充满危机。” 张朝洋沉声道：“就算要开除，现在这个时间点也不行。畅游这马上就上市了，这个时候大范围的动管理层，会引起资本市场的恐慌。” 这的确是一个合适的理由，周不器问道：“你在纽约呢？” “对。” “春节回来吗？” “回啊！” “那行，等你春节回来了，咱们再好好聊聊这事。上市在即，高管的确不宜大动。你那边先保持安静，先默默地把这件事查一查，看我说得对不对。” 周不器在这类的事情上比较有经验。 太尊地产的上市就不能受到石家岳父离婚的影响。 他马上就要去港府了，去参加太尊地产的IPO仪式，去敲钟。 其实就是为太尊地产站台。 港府的那些资本势力一看，嗬！原来华人首富周不器先生是太尊地产的重要股东，信不着石家的人，还信不到周大老板吗？ 然后，资本机构和股民们就会踊跃地抢购太尊地产的股票。 就可以把太尊地产推向一个更高的市值。 一般情况下，周不器不会参加这类的事，优酷上市他就没去。不过这次不一样，这是老岳父的生意，给自家人站台，不去也得去。 搞定了这件事，石家的离婚纷争也就可以告一段落了，家庭的内部矛盾就可以解决了。 (本章完) 第1849章 太尊上市 今年的春节是2月3号，所以太尊地产1月份在港上市，就不能排得太晚，要排在上旬才行。因为大中华区有春节这个特殊的行情，所以这个阶段进行IPO其实有优势。 春节的时候，要放长假，要闭市。 可是，欧洲、美股、日经都不会关闭，而全球金融市场有着紧密的相关性。一旦这段时间出现了一些股市上的波动，而大中华区的股市被关闭了，很多人想跑都跑不了。 这种增加的不确定性，就会让很多大资金很紧张。 所有就出现了一种交易策略，就是节前把金融产品卖掉，稳妥过年。等春节开市后再看看行情，没什么大问题再杀回去。 也就是说，春节之前，港股里会有很大的资金量在卖出。 很多大机构手里都有着很充裕的闲钱。 这样一来，像太尊地产这种优质公司的上市，就有机会炒起来。这是新股上市，伴随着国内房地产市场的回暖，前景远大，绝对可以长期持有！ 1月10号，周不器带着宁露和孙莞然两个秘书，杨蜜说也想感受一下IPO上市的氛围，索性也一起带着了。 直飞港府。 太尊地产的高管们都住宿在半岛酒店，周不器虽然在港岛有价值不菲的豪宅，但公司上市在即，他根本没时间回家。 晚上要跟着老岳父石国泰，以及太尊地产的高管们一起，跟港岛本土的一些大佬应酬，包括一些金融行业的大鼻子老外。 1月12号，农历腊月十二。 宜：结婚、会亲友、出行、结婚订婚、订盟、交易、祭祀； 忌：无。 这一天是星期三。 上午9点半，石国泰和他的弟弟石国修一起，完成敲钟！ “当！” 太尊地产在港交所上市啦！ 很显然，前期的一番运作非常成功，不管是岛内资金，还是外国游资，又或者是内地资金，都非常积极。 太尊地产去年的净利润达到了13.6亿港币。 原有股份12.2亿股，本次IPO发行1.2亿股，总股本会达到13.4亿股。 招股价22.4港币。 为了确保上市成功，这样的招股价其实一点都不高。 而且，太尊地产跟强大的中国经济息息相关，又背靠着“4万亿”的大背景，公开招股受到了资本市场的热烈追捧，普通投资者认购一手(五百股)的中签率仅为6.7%。 堪称过去几年里港股市场里最受欢迎的一次IPO。 上次港交所出现这种盛况的时候，还是16个月以前恒大地产在港上市的时候呢。 发行价22.4港币。 开盘价直接就拉到了39.6港币，较发行价上涨76.7%，很顺利地完成了总价值将近30亿港元的融资。 随后，股价平稳上涨，截至12时，已经报出42.1港元的高价。 在此带动下，连恒指也一反连日低迷，开始反弹。到了12时，已经上涨了112点。 而太尊地产的市值也达到了564.2亿港币！ 在国内的房地产市值排名中，也踏进了前10的门槛。 周不器持有3.04亿股太尊地产的股票，以当前的市价来计算，已经超过了125亿港币。不过，相比于石国泰还有其他太尊地产的高管们兴奋激动的样子，他表现得就平静多了。 这点财富的增长根本不算什么，甚至还不如足球给他带来的快乐更多。 就在成功上市的这天晚上，周不器照例跟曼联那边开会的时候，就收到了传来的好消息，就特别高兴。 苏亚雷斯的交易达成了！ 曼联以2550万英镑的转会费、185万英镑的经纪人佣金、320万英镑的年薪、6年期长合同的方式，从阿贾克斯引进了乌拉圭前锋苏亚雷斯！ 周不器对这笔交易非常满意。 曼联内部也都特别振奋，尤其这笔交易是从死敌利物浦手里抢人成功。 要知道，这个冬窗转会期，英超这边上演了大戏！ 切尔西以5000万英镑的价格，从利物浦买走了当家前锋托雷斯。而利物浦求购苏亚雷斯不成，就转而从纽卡斯尔买来了本土的高中锋安迪·卡罗尔，转会费高达3500万英镑。 “锋线上的结构差不多了，接下来重点关注一下中场球员。” 周不器做出了一番安排，依旧野心勃勃。 中场核心斯科尔斯本赛季结束就退役了，谁能接过他的班……不知道，总要多挑几个球员试试。 这时，石婧琳敲敲门，走了进来。 “咦？怎么还没休息？” 周不器见到是她，就张开手臂，示意她过来。 “睡不着。”石婧琳轻轻一叹，走过来，坐在了他的腿上，“上市成功了，我爸可高兴了。” 周不器笑道：“那不肯定的嘛，谁不高兴啊？你不高兴？” 石婧琳眉宇间闪过了几分阴霾，噘着嘴巴，“我妈不高兴，我跟她聊了一个多小时，她的心结解不开，我感觉……感觉我爸妈这辈子的感情算是彻底破裂了。” 周不器对此也很无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咱们做儿女的，有些事……尽力而为就行。离了也就离了，又不是非要靠着男人才能活。以后逢年过节了，就接咱们家里来。” 石婧琳白他一眼，取笑道：“你觉得可能吗？要是让我妈看见家里这场面，她不骂你才怪呢。” 周不器伸了个懒腰，然后双手抱着她的纤腰，让她像小猫似的依偎在自己怀里，“反正现在太尊地产上市成功了，离婚案的后续也就可以按照计划按部就班了。说真的，实在不行就接过来……” “不用，我二姐回家，跟她一起住。” “哦，那也好。” “对了，我爸在外面的那两个家，我安排好了，让她们离开魔都，去鹏城生活。我没让我妈知道，伱也保密。” 石婧琳心思还是很柔软，一方面要让妈妈满意，一方面也不愿意把她们这些孤儿寡母的都赶走。 周不器点了点头，“你看着办吧，别亏待了人家。实在不行，春节时候接过来，咱们一起过年也行。大过年的人少了心理上也不温暖……嗯，可以让她们跟薛姨妈谈谈，开个美容院也行，也找个事做。” 石婧琳小声的一叹，靠在他怀里，感觉困意来袭，闭起了眼睛。 (本章完) 第1850章 社交网络 很快，春节就到了。 按照周不器的意思，今年的春节直接就在魔都过就行了，要不就去鹏城，甚至港府也行。回北方真是太冷了。 父母这一辈其实都能接受，老爸甚至毫不知耻地把决策大权交给了儿子。不过，再上一辈就不行了。 爷爷说什么都要回东北过年。 还要跑到老家村子里给村民们发红包呢。 没办法，周不器就只能带着一大家子，一起返回东北的春城，来到了经过重新翻新、修整、装修过的周家大院。 一共三套别墅。 左边的那一套，是爷爷、爸妈、刘姨，还有妹妹周楠，以及其他一些可能会过来探亲的远房亲戚在住。 中间和右边那套，就全归周不器了。 没办法，别墅太小……嗯，准确地说，是人太多了。 除了周不器之外，还有温知夏、石婧琳、伍雨、薛宝珊、甄妤、宁雅娴、宁雅梦、孙莞然、宁露、薛姨妈，还有四个小孩儿，以及宁露带过来跟她一起过年的表妹何霏霏。 也就是石婧琳没有把她的那两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带过来，否则人口得更多。 这么多人，父母这边其实无所谓。 爷爷那边就有点看不惯，索性就分开过了。 年夜饭的时候，周不器带着儿子，以及儿子的妈妈宁雅梦一起过去陪长辈简单地吃顿饭。老爷子也挺开明，就放他走了。 周不器这才回到自己的窝里，开启正式的年夜饭活动。 “我爷爷刚刚发布了重要的指示，让我执行呢！” 回到这边吃饭，周不器就不客气了，直接坐在了长桌最前边家主的位置上，然后很无力地要传达爷爷的圣旨。 其他的人坐在左右两边，其实是随意坐的。 这么晚了，孩子们都睡觉了。 大人们也都比较放松。 这时坐在周不器左手位的是甄妤，右边是孙莞然。 孙莞然眨巴着眼睛，“怎么了？” 周不器道：“我爷爷说了，家里就一个男孩儿太少了，今年咱家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再多生几个小子。” 话音一落，一道道嗔恼的眼神就瞪了过来。 石婧琳冷哼道：“你也不害臊！” 周不器不以为意，很随意地说：“我害臊什么？真逗，生儿育女，本来就是人生最大的事。欣欣、念念、宁宁，女儿是有三个了，儿子就舟舟一个，是少了点。” 三个女儿里，其实周欣不是亲生的，是宁雅娴跟前夫生的。 不过这在周家里比较避讳。 大家都把欣欣当亲生的看待，这一点除了爷爷有着比较外在表现外，其他人的个人修养都很好，都能一视同仁。 这会让宁雅娴的心头很温暖，也会让欣欣的成长更健康，不会出现那种被孤立、被歧视的心态。 至于儿子…… 大名叫周简舟，小名舟舟。 跟“周不器”这个名字一样，也是来半吊子的自古风诗人爷爷的手笔，他想了半年多才想出来这么一个名字。 “简舟”，大概意思就是“大凡若简，独木成舟”。基本就是对“不器”这个词语深刻含义的另一层解读了，算是一种延续。 这个名字一出，大家就都很喜欢，觉得老爷子是挺有文化素养的。 大概也是受到了大家的热捧，让老爷子的自信心爆发，觉得应该让周不器这孙子再多生几个儿子，然后他好一展才华，多取几个有意义又漂亮的好名字，好在家族里传承下去。 提到生孩子的事，比较隐私，宁露就带着表妹先回避了。她妹妹何霏霏才15岁，不适合在这种场合受到不良信息的侵染。 周不器道：“反正就这么个事，我想了想……也有道理，多生几个孩子也挺好。不过，不勉强。谁想生，举手！” “举个屁！” 石婧琳快气死了，觉得这人太混蛋太无耻了。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你不想生就不让别人生啊？好，现在开始举手吧，我看看情况，然后评估一下。” 饭桌上大家都沉默。 大眼瞪小眼。 一个也不举手。 周不器见大家都不好意思举手，也就作罢，摆了摆手，说道：“算了，回头咱们私下里说吧。宝妹妹，去把宁露叫回来吧，咱们开饭！” …… 就算是过年，周不器的工作不能停，每天晚上照例要跟海外的团队开会，主要还是围绕着互联网行业。同时，也要掌握到硅谷的第一手动态，从而判断出一些新形势。 果然，发生了一件大事！ 谷歌在新一年的第一次董事会里，通过了罢免CEO施密特的提议，然后由创始人拉里·佩奇接任这一职务。 消息已经正式对外公开。 两天之内，谷歌的股价上涨16.4%，可见市场对这位熟悉的新CEO充满了信心、充满了期待。 周不器关注的是拉里·佩奇的上任宣言—— “这是我第二次担任公司的CEO，我将致力于努力提高公司的周转率和执行效率，并将发展的重点放在能够改变这个世界的最大赌注上！” 什么是重大赌注？ 乍一看，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可是只要信息不受阻，能够及时地掌握到硅谷行业的最新动态，都知道他说的这个最大赌注是什么。 其实就是社交网路！ 去年，美国的《时代周刊》评选出了年度人物，赫然就是Facebook的创始人马克·扎克伯格。 这样的一个评选，其实在硅谷内备受吐槽。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Facebook的很多创意是来自朋友网，所谓的社交网络……紫微星做得不比Facebook差！ 甚至在最新的移动互联网领域，紫微星遥遥领先！ 海外的移动互联网发展很快，大势已经起来了，出现了上百款社交类的产品。这么多的产品中，排名第一的当数紫微星的Helo，目前的用户规模已经达到了1.2亿！ 其次，还是紫微星，是一款图片社交的产品Ucgram，用户规模也超过了7500万。 这是当下手机端最受欢迎的两款App。 相比之下，Facebook在移动端几乎没什么成绩。 Facebook是一款非常复杂又庞大的产品，而且产品的设计过于复杂，缺乏对手机App的深入理解。 受制于智能手机的硬件配置，所导致的现象就是很多智能手机在运行Facebook的时候会非常卡，会很不流畅。 所以在硅谷内有一种声浪，就是《时代周刊》把年度评选放在社交网络上是非常正确的，这的确是当下这个时代给这个世界带来最大改变的一个新兴产物！ 过去，人和人之间是有距离的，很多人一辈子都不会有接触。 现在不同了，借着互联网的平台，社交网络把全世界的人都连接在了一起，除了个别几个国家，让全世界的人都可以没有阻碍地相互接触了，这才是真正的全球化的大融合。 社交网络获奖实至名归。 可是，单单给扎克伯格发奖，这就不太对了。 要发奖，至少应该要发两个人啊，应该是马克·扎克伯格和周不器一起获奖才对。 但是没办法，《时代周刊》的那些编辑们看不懂互联网形势的发展，根本就不了解很多内情。 别说那些编辑了，就算是很多业内人士，也对移动互联网不以为然呢。甲骨文的拉里·埃里森就公开发话，声称“移动互联网是醉驾”。大概就是讽刺移动互联网是由一群喝了酒的头脑发懵的司机们在踩着油门一路狂奔，风险性和盲目性可想而知。 不管怎样，总之当下的这个时代，社交网络是全世界的共识！ 过去这些年里，谷歌推出过十几款社交类的产品，无一例外全部失败了，其中就包括斥资超过5亿美元强推的谷歌talk，被Helo花了几百万美元的营销经费就一顿爆锤，打得魂飞魄散了。 社交业务的失败，就是施密特下台的根本原因。 拉里·佩奇上台后，最主要做的一件事就是把社交网络这个业务给做起来。 周不器对此就很关注。 要想办法把推特卖给他，要想办法跟谷歌化干戈为玉帛。 春节前，周不器跟周绍宁在首都见了一面，主要就是聊到了“微信”的第三大备选方案。就是爱斯达推出低端机业务，然后一举拿下“中华酷联”的市场份额，从而从终端影响用户的选择，强行让用户只能使用信。 这是备选方案的备选方案的备选方案。 以现在%用不上这招。 可是，爱斯达将来一定会推出低端机业务。 零售价700美元左右的手机，对欧美、韩日这种发达国家来说，其实不算什么，也就是在麦当劳打工几天的薪水。 可是对一些发展中国家就不行了，这个价格太高了，是很多人一两个月的薪水。 高端机市场很小，全球也就是20个国家左右。即便是美国、英国、德国这样的顶级发达国家，25%-30%的手机市场也要由低端机支撑。 未来智能手机的真正大头，其实还是低端机市场。 可是，“Aster”、“紫苑”的这个品牌是高端定位，一旦用这个品牌推出低端机系列，就会自砸口碑，不能这么搞。 要推出一个新品牌来做低端机吗？ 那就太困难了。 想运营、推广成功一个新品牌，需要耗费极大的代价才行。 找谷歌，就有可能解决这个困境！ 谷歌收购摩托罗拉的案子，已经基本谈成了，成交价高达125亿美元。 谷歌达成这笔交易的目的，不是为了要亲自下场做手机，这种既当裁判员又当运动员的事比较忌讳。更大的目的，是谷歌想要拿到摩托罗拉的几万项专利，从而提升谷歌在移动设备技术方面的能力。 周绍宁则是看上了“摩托罗拉”这个品牌。 (本章完) 第1851章 先上市再说 拉里·佩奇上任成为谷歌的CEO后，紫微星和谷歌的关系缓和就有了很大的基础。一连几天，双方连续发了七八封邮件。 周不器这边一点不着急。 拉里·佩奇就不太一样了，刚刚上任，总要先做一些成绩出来。除了他要带领谷歌大踏步地进入社交领域之外，还有就是要保住搜索的基本盘。 现在，全球市场谷歌搜索的最大对手只剩下了一个，那就是微软的必应。 微软凭借其财大气粗的特点和简单粗暴的互联网打法，已经跟雅虎、美国在线、亚马逊等一批网站达成了协议，必应会成为这些网站的默认搜索引擎。 更有甚者，在移动端微软找到了紫微星！ 斥巨资拿下了“说明书”这个项目的线下推广渠道，这一下就让谷歌感受到了很大的危机。 拉里·佩奇上台后，首先就要解决这件事。 他提出了两点要求： 一，谷歌要成为“说明书”的默认推荐搜索引擎。 二，要有排他性！ 也就是说，“说明书”上只能存在一种搜索平台，那就是谷歌，以后不允许再为微软打广告了！不就是给钱嘛，这都是小事！ 因为“说明书”上还免费为谷歌浏览器和YouTube两款产品免费打了两期广告，所以拉里·佩奇很大气，表示在下一期的“说明书”合作中，谷歌会直接出价1亿美元！ 周不器只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应。 拉里·佩奇这边很着急，他不是纯粹的管理者，是怀揣理想主义想改变世界的科技感很强的达人。 他实在没兴趣跟周不器搞一些阴谋诡计的商业操作，那对改变世界没有任何意义。 赶紧化解矛盾，解决纷争。 然后双方联手，一起朝着一个共同的目标去努力。 所以拉里·佩奇就邀请周不器私下里会面，想要好好谈一谈谷歌和紫微星，以及和爱斯达的相关合作。 周不器答应了，表示下个月就会去美国。 下个月，畅游就在美国上市了，周不器必须得到场敲钟才行。这一次他都想好了，他要把张朝洋和王放一起拿下，然后自己走马上任，去当畅游的董事长。 老张似乎也很着急，大年初四这天就乘私人飞机直接来到了春城。 周不器叫上了石婧琳，夫妇两个一起去迎接。 回家是不方便了。 直接去南湖宾馆。 “你俩……”张朝洋看着他俩不避讳手挽手的样子，有了几分猜测，“处对象了？” 周不器道：“她是我老婆。” 张朝洋很惊讶，睁大眼睛，“你老婆？不是……不是……” 老张其实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可是，眼下这一幕很震惊。这小子的老婆不是那个很成熟一副御姐范的温知夏嘛，怎么变成石小姐了？ 周不器坦言道：“我跟温知夏离婚了，去年就跟她结婚了。” “你……” 张朝洋怔怔地看他，有些说不出话来。 混蛋啊！ 真是个渣男！ 周不器摆了摆手，“好了，我没兴趣跟你讨论我的私事，畅游那边怎么样了？你调查清楚了没有？” 张朝洋正了正色，点头道：“嗯，查得差不多了。” 周不器很关切，“怎么样？跟我说的一样吗？” 张朝洋稍显沉默，然后才喟然一叹，“比你说得还严重。” “咳咳……” 周不器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 张朝洋道：“团队分裂后，一部分人离开畅游出去单干了，开发出了一款新游戏《成吉思汗》……” “这我知道。” “嗯，因为这件事，给王放造成了很大的打击，他开始在内部疑神疑鬼，下令加强对研发部门的监控，内外网权限降低、机箱锁死、公司遍布摄像头、上千团队的开发部门只有几台电脑安装了USB接口，封死从公司带走素材的一切可能。” “过了！” 周不器摇摇头。 公司和员工，是相辅相成的关系。最好的公司，一定要想方设法地激发员工的主人翁精神，要让员工把公司当成自己家一样看待。 如果公司像防贼一般地防着员工，员工怎么可能会有归属感？就算天天喊着“一切为了员工”、“员工至上”这类的口号，也只能是流于形式。 公司对员工不信任，所导致的结果必然就是逆淘汰，优秀的员工都离开了，剩下一堆混日子耗时间的。 前世的周不器跟畅游这家公司没什么接触，具体情况了解不多，只知道这家公司曾经红遍大江南北，后来很快就不行了。 现在顽疾已经找到了。 就是CEO王放在公司里搞的这一套乌烟瘴气的东西。 张朝洋接着说：“《天龙八部》真正的主导者是尚瑾，王放并没有参与进游戏的研发。他无法容忍这样的流言蜚语，他推掉了无数管理工作，亲自投身《鹿鼎记》的研发。他想要取得一个好成绩甚至再造天龙奇迹，来对公司内的刺耳杂音和背叛者们做出最强有力的回击。没想到，这游戏失败了，让他陷入了更糟糕的泥潭。” 周不器一挥手，“这都不是理由！谁没失败过？关键还是心性、心态的问题。” 张朝洋点了点头，经过一番调查之后，他已经基本认可了周大老板的意见，很有必要把这王放给开除掉，恨铁不成钢地说：“《鹿鼎记》失败后，他就有点……魔怔了，除了引进了太一教来加强对员工的管理之外，他还重点提拔女性员工。” 石婧琳本来听得入神，觉得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没想到互联网公司里也有这种传销公司式的洗脑式管理办法，“提拔女性员工？这应该是好事吧？在很多方面，女性并不比男性差，尤其是网络游戏。女性玩家足够多，才能吸引到更多的男性玩家加入，才能更好地激发出炫耀、炫富和男女情绪。” 张朝洋好笑道：“石小姐是资深的游戏玩家？” 石婧琳轻轻摇头，微笑着说：“我不玩游戏，不过伍……我有一个很好的朋友，会经常玩网游。我看网游里也可以结婚呢，这样的设计可以吸引到很多现实社会中不如意的玩家在游戏世界中寻找满足感。” 张朝洋竖起一根大拇指，“厉害，一语就道出了网游的本质！” 石婧琳挽了挽耳边的头发，嫣然一笑，“张总，你可别给我戴高帽子，我老公回家该批评我不懂事了。” “嗯？” 张朝洋微微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周不器心下这个爽啊！ 果然是琳琳宝贝！ 在家里威风凛凛天不怕地不怕的，出门在外，可真有面子啊！ 昨天晚上真没白疼爱她！ 张朝洋接着说：“提拔女性员工，对一些游戏设计来说，的确是好事。游戏公司里的女性员工比例本来就会大大高于一般的互联网公司。可是这个王放不一样，他大力提拔女性高管，是因为他不再相信男性高管，而女性员工罕有野心，会更忠诚，更拥护他。《鹿鼎记》失败后，总监以上级别的高管位置动了6处，3个被解聘了，3个跳槽离开了。新上来的这6个人，都是女性。” 石婧琳微微皱眉。 这显然是走向极端了，绝对是魔怔的表现。 周不器干脆利落地说：“行了，现在畅游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要怎么解决？不论如何，王放这个人绝对不能留了！我不能让他葬送了我辛苦构建出来的全球化的游戏产业布局。” 张朝洋道：“再有一个多月，畅游就要上市了。” 周不器瞥他一眼，“你想怎样？” 张朝洋转而问道：“你有合适的接管畅游业务的人选吗？要不让现在的总裁接任CEO……” “不行！”周不器果断地拒绝了这个方案，“现在的这套班子都没戏，都被污染了。畅游的高管层必须大换血。” 张朝洋见他主意这么正，也不好多说什么，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他是理亏的，作为董事长他完全忽略了公司内部的规章制度建设，“上市怎么办？” “这的确是个麻烦事。” 周不器多少有些头疼。 畅游现在是一家大公司，上市后的市值会超过200亿美元，几乎能顶上三分之一的动视暴雪了。这么大的一家公司上市会很不容易，可不像太尊地产那么简单。 路演就是必不可少的一关。 像太尊地产这种公司上市，其实不需要什么路演，去港府多办几个酒会，跟当地的商界大佬和金融家们搞好关系，通知下去就可以了。 太尊地产的规模很小，融资还不到30亿港币。 融资规模不大，直接IPO就能很容易地完成。 像畅游这种大公司就不行了，融资可以达到30亿美元。 这么大规模的资金，直接进行IPO想在二级市场上募资，这难度就太大了。这就需要路演了。所谓路演，就是一种宣传和拉投资伙伴的手段。 正常的上市融资，是把股票以发行价卖给投行，然后投行卖到二级市场中去。一旦融资规模太大，比如畅游30亿美元这种资金量，都由投行把股票砸进二级市场里……那就完蛋了，股价直接就崩盘了。 所以，在发行股票的时候还需要有其他金融机构来跟投行们一起配合。投行只拿一部分，比如只拿价值10亿美元的股票，剩下的20亿美元，要分给养老基金、国家基金、大型私募机构、保险公司等巨头金融机构来接盘。 这样一来，就可以很顺利地完成超大规模的IPO上市了。 畅游的上市不是超大规模，但也算是大规模了。 路演都进行完了。 耗费不小。 这时候真不能因为一些内部事情来耽误了畅游的上市，否则前期的所有工作就都要付诸东流。 不管怎样，要先上市再说！ (本章完) 第1852章 我来当董事长 周不器跟张朝洋一番讨论，然后就定下方略了。 畅游的IPO上市不能受到影响。 这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 所以畅游内部以王放为首的管理层暂时不能动，而且也没法动。拿下了他们，总要有新的人选来接替他们的位置，时间这么仓促，一时间根本就找不到替代人选。 暂时先压下来吧！ 先留足6-7个月的时间。 等9月份的时候，畅游成功上市并在资本市场站稳脚跟了，再对公司的董事会和管理层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 这段时间，要去市场中物色优秀人才。 “不过，得提前做一点准备。”周不器认为不能太大意，“畅游现在的财务官是谁？” “何杰。” “他怎么样？是你的人吗？” “这个……” 张朝洋就颇有些尴尬。 周不器气道：“连财务官都不是你的？” 张朝洋就很无奈地说：“当年搜狐的游戏业务连续遭受打击，根本就做不起来，眼看着就要放弃这个业务了。然后王放就出现了，我给他的承诺就是让他全权负责游戏板块，后来他成功了，我就更没有理由去限制他了。” 周不器问：“那岂不是说畅游内部都是他的人？” “不至于……”张朝洋摆了摆手，对此表现得很镇定，“我让王放做游戏，这不是一次投资，而是为搜狐的游戏业务寻找一个负责人。” 大概意思就是王放做畅游，看起来像是创业，其实不是创业。 是在搜狐的支持下做出来的一个游戏业务。 畅游只是搜狐的子公司。 如果是创业，那么创业团队之间就会有着很强大的凝聚力，会更团结更忠诚，承压性更强、反弹性也更强。 就像好莱坞几大巨头搞出来的Hulu，一旦出现了战略分歧，Hulu的高管们就会共进退，就集体辞职了。 Hulu就是一家实实在在的创业公司。 畅游并不是这个逻辑。 本质上来说，其实还是权力的分配。 畅游的大权，从来就不在王放和他的团队手里，而是在搜狐手中。老张一句话，想开除谁就开除谁，想聘用谁就聘用谁，想定什么战略就定什么战略。 权力只讨好权力的来源。 谁给他带来了权力，他就为谁服务。对畅游的高管来说，CEO王放掌握着他们的生死……可归根结底，掌握着他们生死的是搜狐。 张朝洋道：“如果要改组管理层，其实只需要动三个人就行，CEO王放、总裁陈得文和首席财务官何杰。其他的高管，可以慢慢的调整。” 石婧琳笑着说：“识时务者为俊杰。” 张朝洋笑道：“对，都是聪明人，只要形势发生了变化，应该都能够在短时间内适应新的环境。适应不了的再换人。” 周不器点了点头，“可是不管怎样，在未来的半年里，要把财权掌控住。不能任由王放和他的团队恣意地使用。他现在的心态不稳，心性完全走歪了，这种情况下，他不可能做出什么太好的决策。他投资的新项目，十有八九也都要失败。” 张朝洋瞥他一眼，“你要派人？” 周不器道：“嗯，畅游上市后，少说也要融资25亿美元。这么大一笔钱，必须要管理好，这是畅游布局全球市场的资金，不能让这伙人盯着国内市场在大手笔地支出。我会派一个财务总监去畅游，让他来确保财务层面的稳定。” 从紫微星这边派一个财务总监去畅游，拿到经费上的审批权，从而限制王放的团队在资金上的使用。 就可以有效地减少未来半年多的时间里王放为畅游带来的损失。 张朝洋叹了口气，他是个老好人，显然不希望采用这样激烈的手段，“这样一来，矛盾就激化了。” 周不器淡淡地道：“业务层面的支出不会设限，主要是投资。这么大一笔钱，花是花不完的，只有投资失败才能败光。” 张朝洋沉默许久，缓缓地道：“行，我来处理这件事，我会找个机会，跟王放开诚布公地谈一谈这件事。” 周不器知道他很为难，就很大气地说：“这好办，没什么过不去的人情关。伱就说……你就说我对你的工作很不满意，我要把你这个董事长撸掉，然后我自己去当董事长。你这个董事长都做不下去了，他这个CEO下台也就顺理成章了。” 张朝洋差点气死，“我看你是在找理由故意针对我吧？”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谁针对你了？我说的是事实，你这个董事长本来就没当好。你要是不想放权，这也简单，我先当董事长。等我把畅游搞好了之后，我再退下来，把董事长这个位置让给你，行了吧？” 张朝洋又好气又好笑，“你是让全世界都看我笑话吗？” “反正你退不退吧？” “退！” “那就行，畅游的董事长本来就应该由我来当。要是畅游只做国内业务，谁当董事长其实都一样。可现在畅游要发展海外市场，还是我更适合。” 周不器一点也不含蓄，大大方方地指出了此长彼短。 张朝洋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去跟王放谈，到时候……一切责任都推给你，说你看不惯他的这一套，是你要炒掉他！” 周不器笑道：“行，这黑锅我背了！” …… 这大过年的，都要跟家人在一起。 老张上午来，吃了顿午饭，下午就又回老家陪父母过节了。 从机场回来的路上，石婧琳还有些患得患失，看着充当司机开车的周不器，问道：“就这么解决了？” “什么啊？” 周不器在开车，还挺认真。东北的路面有一层浮冰会很滑，要格外小心才行。主要也是多年来开车的机会太少，太生疏了，车速比较慢。 石婧琳侧着头，“董事长呀，张总就这样同意了？” 周不器瞥她一眼，好笑道：“不同意还能咋办？畅游现在内部这么混乱，总要有人承担责任吧？” “太功利了吧？” “主要还是国际市场的发展，老张一天天的不太着调，烂泥扶不……反正得我来为畅游的国际化发展铺路。你看现在国内的网游，要么就是从美国代理的，要么就是从韩国代理的，赚到钱了，都被老外分走了。你知道《天龙八部》和《魔兽世界》吧？” “嗯。” 石婧琳轻轻颔首。 周不器道：“我看来去年的财报，去年《天龙八部》的营收是3.6亿美元，排在《梦幻西游》《完美世界》《魔兽世界》之后，是国内年收入第四的网游。可是，《天龙八部》去年的净利润达到了1.9亿美元，《魔兽世界》的净利润只有7500万美元。这是外国的游戏，钱都被暴雪分走了。” 石婧琳道：“这么看来，游戏代理的模式是挺坑。” 周不器道：“对啊，所以盛大宁可吃官司，也要自己搞出来一个山寨版的《传奇》，拒绝为韩国人分成了。” 石婧琳分析着说：“所以畅游要改变这种模式？” 周不器点了点头，“最好是由畅游开发畅销游戏，然后让国外的那些游戏发行商们去代理，去收割国外的玩家。” 石婧琳被逗笑了，“这可能吗？国内的游戏……我看本土化都挺严重的，都走出不去。” 周不器道：“所以就两条路一起走。一是去收购国外的那些优秀的游戏工作室，由国外的工作室开发游戏，然后全球化推广，就像已经完成布局的《英雄联盟》和《F1赛车》。另一条路就是等待国内的这一批有着国际视野的80后、90后的年轻人成长起来。越是年轻人，就越有希望。” 石婧琳有些担心，“创新性够吗？” 周不器笑着说：“游戏这玩意又不需要太高的技术，主要是商业模式上的创新……更准确地说，是对人性弱点的分析，然后抓住痛点去做商业模式。传销就是最好的利用人性弱点的商业模式。” 石婧琳白他一眼，拍了他一下，“不准搞违法的勾当！” 周不器好笑道：“谁干违法的勾当了，我说的是商业创新……这玩意其实就跟足球一样，都是掐尖。国外的技术积累雄厚，所以一路从底层掐尖到顶层，那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技术。足球本质上还是个技术掐尖。商业创新就不一样了，这玩意没有秘密，这种模式的掐尖不需要底层积累。国内的商业竞争越激烈，掐尖的层次就越丰富，掐出来的苗子就越有竞争力。前些年国内的商业水平较低，好公司太少，掐出来的顶尖企业其实也就那样。再过些年你就看吧，一个个的保准都是世界级的，挑战海外市场根本不在话下。” 石婧琳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回家了咱们好好聊聊！” “你感兴趣？” “嗯！” “嗯？” “你要把畅游的CEO王放辞退呀？” 石婧琳美眸里闪动着几分希冀又期待的光彩。 周不器一下就看出来了，吓了一跳，“干啥？你要去畅游当CEO？” 石婧琳歪着头看他，“不行吗？我不想卖奶茶了，没意思，一点创新性都没有，还是做互联网更有挑战性。” 周不器哭笑不得，“你这爱好变化得可真快啊！一天一个样！专一点，不好吗？” “你专一了吗？”石婧琳轻哼了一声，一脸鄙视，“何霏霏，宁露那个表妹，小美人一个……哼，别以为我看不懂你们是什么打算！” (本章完) 第1853章 要挖人 周不器对玩游戏其实兴趣不大，家里人平时也就是伍雨、孙莞然会玩玩游戏，对游戏的设计、开发、发行、销售等领域几乎没什么了解。 不过，这不妨碍周不器对游戏行业的巨大信心。 开发游戏的成功概率，甚至比拍电影还低。 每开发一款游戏，都等同于一次创业了。 所以游戏行业风险极高。 可复制性极差。 同样的一个团队，在开发出一款风靡全球的游戏之后，可能马上就陨落了，就再也没有成功的因子了。 这是一个没法解决的问题，世界上任何一个游戏工作室，都不可能长盛不衰，都必然会面临着灵感枯竭的下场。 想要解决这个问题，无非就是三条路。 一，旧瓶装新酒。 把过去的经典游戏拿出来，增加点新元素或者换个新皮肤，拿出去再收割一波。即便是像《超级马里奥》《传奇》《魔兽世界》这样的经典游戏，在热度减退后，也要靠着这种套路来持续性地造血。 二，采购IP。 就比如“星球大战”这个在欧美市场最负盛名的大IP，过去这些年里，卢卡斯影业授权给了七八个游戏工作室，开发出了许许多多的星战游戏。 基本都是垃圾。 但是，“星战”的品牌太强大了，再加上欧美市场的防盗版机制，玩家们为了感受游戏，就只能去购买正版游戏。 有着“星战”的号召力，很多垃圾游戏也可以卖出不错的销量，大赚一笔。 这实在是太坑了。 卢卡斯影业已经被紫微星环球收购了，周不器已经叫停了这一类的只顾着短期利益，却损害了品牌的长期价值的行为。 以后如果要开发“星球大战”、“漫威宇宙”、“速度与激情”、“侏罗纪公园”、“007”等大IP的游戏，一定要精益求精才行！ 最好是由自家的游戏团队来做这件事。 畅游现在旗下的王牌游戏《天龙八部》，EA旗下的《FIFA》都是IP改编成功的典型例子。 不过，以上两点都属于向内部的改变。 想要有更大的市场和更大的突破，一定是向外部的拓展才行。这就是第三条路，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买买买！ 看见别家的游戏挺好，初显锋芒了，就赶紧上门去买下来。 方法简单粗暴，却是最行之有效的办法。 也是周不器对游戏行业充满信心、充满斗志的原因。 自己开发不出来，不要紧。 只要有钱有资源，上门去买就行了。 EA的模式被游戏行业深恶痛绝，这是站的角度不同。站在周大老板的角度来看，EA的模式就是最好的模式。 看见好的，就买过来！ 买过来之后没发展好？ 没关系，直接放弃这块业务，优秀的员工保留调派去其他的部门，差一点的员工直接裁掉。然后寻找下一个新兴的冒头的游戏工作室，继续买买买。 一路买下来，总会有成功的。 周不器虽然对游戏不怎么精通，但至少知道未来的大形势，也知道几款全球知名的游戏，比如《植物大战僵尸》《水果忍者》《愤怒的小鸟》《我的世界》《英雄联盟》《炉石传说》《堡垒之夜》《部落冲突》《绝地求生》等一大堆。 有的已经被买下来了，剩下的如果找机会也能拿下，那就很稳妥了。 这么来看，如果石婧琳想去畅游工作，也不是不行。 不需要她去设计、开发、运营、销售游戏，她只需要懂资本运作，一路开启买买买模式就行了。 游戏这玩意又没有什么生态矩阵，也不需要不同游戏间的相互配合，管理起来相对简单，各自的工作室独立运营就行了。 周不器觉得未来几个月内，要好好地筹划一下。既然决心要当畅游的董事长了，就要把这件事做好。 春节过完了，全家南下去海南。 连石婧琳的父母也去海南度假了。 周不器则带着大秘书宁雅娴去了魔都，先是照例站在公司门口，给所有的员工发红包。然后上午去了巨人网络，跟史余柱聊游戏，下午去了九城，跟朱俊聊游戏。 史余柱还好，一路风风雨雨地走过来，早就天不怕地不怕了。 朱俊不一样，他是曼联的小股东，过去几年跟周不器的关系明显要更亲近一下，见周大老板对游戏行业这么感兴趣，当下就心惊了，“你要亲自下场？” “啊？” 周不器打了个哈哈，现在还处于保密阶段。 朱俊道：“少来了，我还不知道你？你这种大忙人，专门跑过来跟我讨论游戏行业的理念和发展，伱是不是盯上游戏行业了？” 周不器瞥他一眼，“盯不盯上又能怎样？游戏行业的规模达到了300亿美元，你还怕我抢你饭碗啊？” “全球市场是300亿美元，国内市场去年才300亿华夏币。” 朱俊跟他接触很多，很忌惮他的实力。 周不器道：“现在的规模是不大，可时代在发展，电子游戏会越来越成为年轻人日常娱乐生活中的主流。” 现在的互联网发展还不够，所以游戏市场的规模也不够大。等到了十年后，全球的游戏市场可以达到2000亿美元的规模，其中手游市场就高达1000亿美元。 朱俊道：“但愿吧！” 周不器好笑道：“不是但愿，是一定。现在你看欧洲的那些小孩都天天踢足球，再过几年，就都天天拿着手机联网打游戏了。” “嗯……”朱俊点了点头，随即面色一正，“差点被你蒙混过去，你别转移话题，你真要下场做游戏了？”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你紧张什么？” 朱俊笑道：“不是紧张，你要是真要下场，可以跟九城合作。” “这怎么合作？”周不器摇摇头，“紫微星这边有自己的游戏业务，还有子公司畅游……畅游跟紫微星的关系，你知道吧？” 朱俊叹了口气，“游戏越来越难做了，早知道《魔兽世界》还能有这么大的吸引力，我说什么都不会把这款游戏让出去，《永恒之塔》还是差点意思。” 周不器道：“多关注一下手游市场，我不是跟你说过嘛。” 朱俊眼神上下打量他，一副看穿一切的表情，“看来我猜对了，你真要亲自下场……你要下场做手游？” 周不器坦言道：“我哪懂什么游戏，就是先了解一下行情。不过，游戏这行光靠代理还是不行，得自研。” “自研？”朱俊摇摇头，“哪有那么容易？国内自研成功的游戏，也就是那么几款，金山、完美、畅游。盛大、企鹅、巨人这些公司所谓的自研，都是照着别人家的游戏模仿，玩法、设计什么都不变，就换个皮。” “模仿也是个出路。” “要是想模仿，可以盯着韩国和日本的那些游戏，更符合国内的一些游戏风格。” “嗯……”周不器点了点头，很为难地说，“关键是我这也不懂游戏啊，我定下了战略，总要有最有能力的人来执行才行。” 朱俊笑着说：“游戏行业就这么大，厉害的人就那么几个，畅游的那个王放，还有从畅游出去的尚瑾，最近不是在打口水仗嘛，他俩都挺厉害。再就是网易的老丁，巨人的小李，企鹅的小任……嗯，任羽辛，这小子最近声势挺大的，现在是圈里最红的。” “企鹅的人？” 周不器眉梢一挑，当下就很感兴趣。 过去这些年，企鹅没少从紫微星挖人，可是紫微星却很少从企鹅挖人……主要也没什么可挖的，国内最优秀的人才前几年都在微软、谷歌这种外企里呢，这几年都在紫微星和百度这边。 唯一周不器看上的就是QQ邮箱的那个团队，抛出过两次橄榄枝，都没招揽成功。 不仅没成功，现在这个团队还开发出了一款叫“Q信”的产品，来跟紫微星的微信打擂台，上了不少阴招。 如果要下场做游戏，那就不一样了。 紫微星这边可没有什么游戏人才，畅游的团队又出现了大问题……必然得去行业里挖牛人过来才行。 最好的选择当然就是去企鹅挖！ 朱俊道：“他开发的《穿越火线》，是国内现在在线玩家最高的网游，将近300万了。” 周不器问：“《穿越火线》？那不是韩国的游戏吗？” 朱俊道：“对，是韩国的游戏，但是在韩国根本就不受欢迎，一点都不好玩，设计得有问题。企鹅拿到了代理权之后，对这款游戏进行了很大程度的改造，这才焕发了生命力。就是这个任羽辛主导的。这小子挺厉害，企鹅本来在网游市场根本就不行，过去几年忽然就起来了，在游戏开发、运营、市场、渠道销售这些层面都发展迅猛。” “任羽辛啊……”周不器眯眯眼睛，“他现在是什么职位？” “游戏业务总裁吧？”朱俊摇了摇头，“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反正企鹅的游戏业务由他管。过去这几年，企鹅的游戏业务发展得很好，从棋牌游戏、休闲游戏、网页游戏到PC游戏，最近好像开始要做手游了。” “我知道了！” 周不器暗暗攥紧拳头。 得了！ 就他了！ 前世的企鹅堪称世界第一大游戏巨头，应该就是这个任羽辛的领导下达成的成就。现在企鹅的游戏业务还没有真正地做起来，缺乏《征途》《魔兽世界》《梦幻西游》《天龙八部》《完美世界》这种核心重量级的大型游戏。 想挖人，要趁早！ 东方不亮西方亮。 挖不来QQ邮箱的团队，把游戏的团队挖过来也行！ (本章完) 第1854章 开玩笑 过完了春节，又开始要忙工作了。 连老爸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要去曼彻斯特了，去曼联那边坐镇，监督球队的表现，同时看看新援苏亚雷斯的水平。 以前看电视的时候，他是铁杆的枪迷。 现在不一样了，变成曼联老板了，他的所有对足球的热爱都放在了曼联的身上，还认识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 国内也有很多位高权重的二代球迷，就比如当年的“工体不败”，邀请来了一批世界级强队，找来了几千万的赞助经费，还在央视转播了，这种事普通人在九十年代根本组织不起来。 周不器关注足球的时间则相对少，他马上要去美国了，去运作畅游最后的一波路演。宁雅梦则是要准备去欧洲。 明天，双方就要各奔东西了。 这天晚上，在周不器的工作时间，宁雅梦就主动去书房找他，大有在离别之前欢好温存的意思。 周不器一看就明白，拉着她的手坐在沙发上，“不用你说，晚上我也去你那。” 宁雅梦轻咬了几下嘴唇，身若无骨的偎在他怀里，温柔如水，洋洋盈耳，“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是想跟你说一下潮玩公社的人事安排。” 周不器很是迷恋偏熟风，这种百依百顺的很可心，“哦，怎么安排了？” 宁雅梦道：“石婧美新任命了一个欧洲区的总裁，我过去跟他见一面，认识一下。”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以前不是任命过吗？她的大学同学吧？” 宁雅梦轻声道：“那个负责的是英国地区，这个是负责整个欧洲区，会好几种语言呢，英语、法语、西班牙语都会说，是个印度人，今年都四十多了，还可用心了。据说已经找了中文老师，要从零开始学习中文，以方便跟国内的对接。” “印度人？” 周不器就多少有些惊讶。 宁雅梦轻声道：“好像是石婧美对她的那个大学同学不太满意。盲盒生意没什么门槛，很快就能摸清这里面的门道。找别的人野心都太大，说不定拿到了用户资源、了解了运营规则后，就跳槽出去单干了。印度人的野心小、忠诚度高，甘心打工当高管，离职创业的很少。现在的大企业都喜欢用印度人当高管。” “是啊，硅谷现在也成印度人的天下了。”周不器点了点头，随即笑笑，“经理人找好了，伱以后是不是就不那么忙了？” 宁雅梦轻咬着嘴唇，“要我陪在你身边吗？” 周不器睁大眼睛，“这叫什么话？你是我的女人，我当然希望你能每天都在我身边陪我！” 宁雅梦脸蛋上浮现出了几分绯红，凑过去小声地说：“我姐说小别胜新婚。” “她说的？” “嗯，她说总是腻在你身边，你就没有新鲜感了。平时保持一定的距离，偶尔……偶尔我们姐妹俩陪陪你，才能让你更迷恋更宠爱我俩。” “还别说，挺有道理！” 周不器哈哈大笑，把她抱起来，放在了自己大腿上。 宁雅梦抿着嘴唇，挤着眼睛说：“姐夫，可不能让你每次都得逞，要是天天都能拥有我们姐妹两个，时间长了，新鲜感就没了，就不刺激了。” 周不器道：“你们女人的小心思可真多。” 宁雅梦很坦诚地说：“那没办法呀，你是人见人爱的大老板，围绕在你身边的女人太多了，要是不采用点小手段，你就不宠我了。” 周不器瞪起眼睛，“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连儿子都给我生了。我最宠的就是你，这你还看不出来？” 宁雅梦妩媚地瞟他一眼，道：“长辈们都对我最好了，这我能感受出来。你这可不一样，你最宠的是宝珊。” “嗯？”周不器心头一震，“别瞎说，在我心里都一样。” 宁雅梦道：“我们都能看出来。” “呃……” 周不器觉得这件事要重视起来。 至少不能过分地偏袒，要一视同仁，免得引起内部的矛盾，以后得改。 宁雅梦见他一脸严肃，就俏皮地眨眨眼睛，促狭地说：“姐夫，你别紧张啦，其实我们大家都能理解，都不介意。” 周不器神色狐疑，“我不信。” 宁雅梦凑过去，悄悄地说：“男人嘛，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你更宠爱宝珊，是因为对她有愧。” “我有愧什么了？” “薛姨妈。” “我去！”周不器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感觉有口难辩，这误会可大了去了，“这跟薛姨妈没有一丁点的关系好不好？” 宁雅梦小声道：“上次我都看见了！” 周不器愣了一下，不明所以，“你看见什么了？” 宁雅梦道：“你和薛姨妈。” 周不器身子不怕影子斜，他跟薛姨妈虽然经常会开一些玩笑，但一直是恪守传统伦理，从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别乱说，没有的事。” 宁雅梦不依，“我都看见了。” 周不器眉头紧锁，“你看见什么了？” 宁雅梦道：“有一次……在英国，宝珊当时在美国呢。有一次我下楼拿东西，就看见你在角落里壁咚薛姨妈。”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那就是开玩笑好不好？不就是壁咚嘛，说明不了什么。” “可你的左手在壁咚，右手都把她的吊带拽下来了，她也没反对。” “咳咳，那其实也是在开玩笑，你信吗？” “可是你还……” “你没完了？偷窥上瘾是吧？”周不器瞪起眼睛，恶狠狠地打断了她，然后拦腰抱起，“好你个宁雅梦，还有你姐，敢算计起大老爷来了，看我怎么教训你俩！” 宁雅梦知道他就爱耍威风，都习惯了，一点也不害怕，连忙抱住她的脖颈，还带上了几分挑衅：“要不把薛姨妈叫来？” “看见的也不一定是真相，笨蛋！” 周不器很恼火，觉得自己的清白都毁了，看样子以后跟薛姨妈开玩笑时候得更加慎重才行。光避着宝珊不行，要避着所有人才行。 哎，为了维护家庭的和谐稳定，作为男人有时候真要默默地承担一些不必要的误解和非议才行。 责任重大啊！ …… 第二天，周不器、甄妤，还有温知夏带着女儿念念，以及大秘书宁雅娴，一起去美国。 先去迈阿密，这里是热带，适合冬天居住。 甄妤说她在这边看了几处不错的房产，过来挑选一下。 迈阿密是美国本土唯一的热带地区，所以这边成了顶级富豪的聚集地，围绕着海边，俨然成了一场世界级的艺术房产的展览秀。 全球最顶级建筑大师，就跟比赛似的，都跑到了那边去做各种各样的房产项目，围着迈阿密的海岸线，开发出的各种各样的靠海公寓价格都高到了天上，甚至比那些上百年的豪华庄园还贵。 因为这些经由世界级建筑大师们搞出来的公寓已经超过房产的定位了，变成了文化和艺术品，一层1亿美元那就是稀松平常。 周不器此前购置过的最贵的房产，是洛杉矶比弗利山的“佛罗伦萨之乡”庄园，斥资1亿美元。这次看样子是要刷新纪录了。 甄妤师姐看上的是位于迈阿密海滩最南端的西大道上的“反射机械”公寓，就跟科幻电影里的建筑一样，不仅有水上花园、人工泻湖，整栋建筑也被绿色的植被所覆盖，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 她看上的是这套公寓最顶层的4层，售价……可能会达到7.5亿美元。 好在钱不是问题。 在飞机上，甄妤就详细说了去年冥王星资本和海王星资本的收益。 去年，冥王星资本的涨幅达到了27.4%，收益32.88亿美元；海王星资本的涨幅更高，达到了30.4%，收益43.84亿美元。 总收益达到了76亿美元。 作为基金经理，税前佣金19亿美元，税后佣金15亿美元。 听到甄妤报出来一个这么夸张的数字，温知夏都有些恍惚，“太可怕了！” 甄妤轻轻点头，“现在，冥王星资本的规模已经达到了145亿美元，海王星资本的规模已经达到了177亿美元。如果继续保持这样的增长势头……以后的佣金只会复利递增，数字越来越大。” 温知夏很是感慨，“我在学而思，辛辛苦苦做了好几年。去年公司上市，我持股16.5%，以现在的股价来计算，也就是2亿美元而已。” 甄妤对她的感慨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是呀，若非有一些非凡的定力，千万不要参与这种资本游戏。” 然后，她就嗔了周不器一眼，“他去年还想让我去参与欧债的资本游戏呢，我去做了两个月，感觉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就不好了。根本扛不住。咱们别跟他比，他是天才。咱们普通人还是脚踏实地更好，要不心性都变了。” 周不器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提议道：“温老师，甄师姐，你们说……要不以后咱家的资产规模，尤其是现金流账目，就不公开了吧？不要让她们知道，数字的确太大了，不容易克制。” 温知夏深以为然，“应该的，以后也别让我知道，我只是个普通人。” 周不器笑着看向甄妤，“以后就咱俩知道就行，别告诉她们，这不是什么好事。” 这就跟要严禁赌和毒一样。 对普通人来说，在赌桌上动则就是几千上万块钱的流动，时间长了心就麻木了，就对日常生活里每个月的几千块工资没兴趣了。 生活就垮掉了。 毒就更严重了，这是直接刺激人的神经系统。且不说对人体机能会造成多大的伤害，当一个人感受过100分的爽度之后，对1分的爽度就会失去兴趣…… 这样一来，人生中的亲情、爱情、友情，读书、奋斗、成功所给人带来的精神满足就都不值一提了，甚至连男欢女爱都索然无味，整个人生就毁了。 海王星资本和冥王星资本的赚钱能力太强了，比银行印钱还过分。未来十年里，全球的科技行情会节节高升，不会遇到任何的阻碍，每年收获的佣金会越来越高。 这数字太大了，还是应该向家里那些处于奋斗期的女孩子们保密为好。资本的腐蚀性太强了，这可不是开玩笑。不要让她们以为来钱这么容易，还是应该脚踏实地靠着自我奋斗来赚钱。 (本章完) 第1855章 遭遇压价 到了迈阿密，见到了迈阿密地产经纪商协会的几个大会长，随行的还有五六个顶尖的经纪人，一起来服务周大老板。 上一次这么大的排场，还是比尔·盖茨去年来迈阿密购置房产的时候呢。 比尔·盖茨的女儿擅长赛马，首富先生就想好好培养她，本来说是去英国买一个赛马俱乐部，可去英国呆了一段时间，他女儿实在适应不了英国的环境，连语言都不通。 没办法，比尔·盖茨就来到了迈阿密的棕榈岛，这里是马球运动圣地。然后就在这里买了一个赛马俱乐部，并购置了豪华房产。 那也就是4个月之前的事。 周不器这次怀里还抱着大女儿念念，就不想这么招摇，吃了一顿饭，接受了对方的好意和热情之后，就表示想私下里自己看看。 对方会意，就留下了一个30多岁的劳伦·马尔斯的优秀女经纪人来全程服务周大老板，一切资源都可以随意地调用，所有待售……甚至已售和不想出售的房产资源也可以协调！ 以周大老板这种福布斯富豪榜上排名前五的顶级富豪来说，只有他喜不喜欢，就没有能不能买到的考虑。 “迈阿密地产经纪商协会是全美最大的地产经纪商协会，我们拥有着美国最多的资源，包括经济资源和政治资源。周先生，您看……”劳伦是个黑头发的犹太女人，她指了指前面的一处国有的现在已经成为旅游景点的文物级的意大利风格的房产，“如果您喜欢，我们就可以帮您疏通关系，把这处公共房产变为您的私人领地。” “不，我最大的要求就是隐私的保护，我不想引起任何人或者媒体的关注。” 周不器当即就婉拒了对方的好意。 他知道对方很有实力。 迈阿密的第一批顶级富豪都是犹太人，是早期美国最有钱的一批人。这些人聚集在迈阿密盘根错节，有着可以通天的关系，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此前周不器运作海王星资本的时候，就来这边寻找过投资人，就见识过他们的风采。 劳伦笑着说：“从去年开始，巴西、委内瑞拉、阿根廷、智利的富豪们都开始到迈阿密买房，掀起了一场抢购不动产的风暴，导致这里的房产价格大幅度增长。” 周不器很好奇，“哦？为什么？” 劳伦·马尔斯是个精英，远非一般的房产销售能比，轻笑着说：“跟次贷危机有关，美国这边为了解决国内的矛盾，就只能想办法向外转移。” 周不器刨根问底，“具体呢？” 劳伦道：“主要是金融手段，通过美元的优势地位收割海外的财富来挽救国内的经济。首先遭殃的就是南美的这些实力偏弱的发展中国家。美元兑南美各国货币汇率的上涨，使这些国家中的投资者的购买力有所降低。” 周不去点了点头，“嗯，房产是不错的选择。” 美国这边使坏，就导致南美富豪们持有货币的价值缩水，为了保护财产不被美联储的无形大手收割，南美的富豪们就只能纷纷把手里的资产兑换成美元。 这么多钱放在手里也没用啊。 留在手里就只能是贬值。 那就只能是投资。 要么是投进股市里，要么是投进房市里。去年纳斯达克涨势凶猛，迈阿密这边的房产市场也受到了南美富豪的抢购风潮，都跟美元的升值导致的回流有关。 可是，次贷危机太严重了。 美国的经济想要复苏，还早着呢，现在只是科技行业回暖了，其他行业仍旧萧条。单靠着收割南美市场就不够了，剩下来的发展中国家……非洲没戏，那就只能是中印和东欧了。 这么一番分析，很多国际大形势周不器也就看清楚了。 现在美国的下手对象主要是南美，所以南美的富豪来美国不断地投资、一路开启买买买……等过几年，国内的大公司、大富豪们也必然会开启同样的进程。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这几年，是南美富豪来迈阿密买房。过几年，就将会是浩浩荡荡的国内有钱人了，那声势堪称雷霆万钧、秋风扫落叶。 当然，这边大都是豪宅，普通人买不起，平均的房产价格高达230万美元，10个月的成交额就超过了200亿美元。 要论全世界的房产投资，现在来迈阿密买房绝对是最划算的，房价涨幅比北上广深高多了。 以周不器的实力来说，他就不需要靠着房产来投资了，买房主要是一种生活方式，可以更好地享受生活。 周不器怀里抱着念念，跟温知夏、甄妤和宁雅娴一起，沿着迈阿密的海岸线前进。 迈阿密的平均房价不如洛杉矶和纽约，可是海滩或者棕榈岛上的豪宅，那价格已经快上天了，比纽约和洛杉矶还夸张。 很快，就来到了甄妤看好的那座新建起的豪华公寓那里。 上楼，参观。 挺失望。 纽约、洛杉矶的顶级豪宅有很多都是按层划分的，一层就只有一户或者背靠背的两户，这样面积就足够大，还可以有私人泳池的设计。 这套建筑艺术品一般的“反射机械”公寓就不太行了，一层里有七八套房子。 劳伦对此解释，说是一层的售价要几千万美元，就算是很多大富豪也承受不起。还是切割开分开卖起来比较好，每套房子也就几百万美元，很多好莱坞明星都能承受得起。 周不器微微一怔，“好莱坞明星？” 劳伦神色略有些尴尬，“是，已经有好几位好莱坞明星在这里采购了房产。棕榈滩那边的庄园不欢迎好莱坞明星，他们如果想来这边购买房产，一般都是公寓或者联排别墅。” 周不器就不太满意。 这可不好！ 他可不想跟好莱坞明星们住在一栋公寓里，不是瞧不起他们，实在是好莱坞明星们太惹眼了，太能吸引媒体和别人的关注了。 而且，这种细分切割的豪华公寓，很难有独立的私人游泳池。 总不能去楼下的公共泳池吧？ 他不想过多地暴露隐私。 劳伦连忙道：“最顶层的4层并没有切割，还有私人游泳池，还配有独立的电梯，可以最大限度地保护好隐私，只不过价格……稍微高了一些。” 然后，她又简单地介绍，说是单层面积在5000平米左右，不同的楼层，面积还不一样，价格也不一样。因为是海景房，越是顶层价格就越贵，顶层售价高达1.8亿美元。如果谈一谈，还可以给出一个不错的优惠价。 钱不是问题，只不过这种乱糟糟的居住环境，实在令人不喜。 这不同于纽约的公寓。 周不器在纽约的那套公寓，两层面积才1500平米，卧室一共就6间，属于临时歇脚的地方，过去住的时候一般人比较少，也就是甄妤师姐在住。 迈阿密这边不同，这是热带，是冬天过来度假、生活的地方，是全家人都要过来。 而且这边靠近大西洋，过了海就是英国，也方便豪华游艇的往返。 在这边弄一个公寓就不太合适。 周不器放弃了甄妤师姐的这个思路，表示还是应该去棕榈滩上挑一处靠海的大庄园，就像著名的海湖庄园那样。 最顶级的富豪家族，都是在棕榈岛那边购置房产，而不是在迈阿密海滩这边凑热闹。 …… 温知夏和甄妤还在迈阿密，周不器和宁雅娴则是去了纽约，去见张朝洋。 畅游的上市时间是3月14号，星期一。 再有三周的时间，就要登陆纳斯达克了。 不过，眼下还有一点事情没有办成，就是有一部分的融资没有解决。 畅游现在的股本是15.5亿，计划中是发行新股2.3亿，暂定的发行价定为11.5美元。 如果经销商投行高盛、大摩提供的按照这个方案来做，畅游的市值会达到200亿美元，预计融资26.5亿美元。 去年畅游的净利润是5亿美元，这样的IPO计划，相当于是40倍的PE，不算太高。 但比较符合当下的行情。 现在的网游市场，并没什么热度，处于降温期，很多网游公司的市值都在缩水，资本市场不看好网络游戏的市场。 主要就是行业的规模增幅不及预期。 九城为什么放弃了《魔兽世界》？ 因为收益没达预期，玩家热度降低，大有一种《魔兽世界》已经不行了，要被淘汰了的错觉。海外市场中，《魔兽世界》的玩家数量已经减少了，都跑去玩《永恒之塔》了。 这才导致朱俊放弃了《魔兽世界》，然后踌躇满志地引进了《永恒之塔》。 没想到《永恒之塔》在国内遭遇了水土不服，而且这游戏玩法也不行，只是昙花一现，跟《魔兽世界》没法比。 总而言之，就是当下的全球游戏市场里，基于PC互联网的游戏市场相对萎靡，被资本看衰了。这就导致畅游即便是40倍的PE，在路演的时候还是受到了很多大机构的质疑。 觉得40倍的PE太高了！ 30倍差不多！ 发行价必须要进一步地压低！ 周不器肯定不会接受，PC互联网的游戏的确发展前景不明朗，可畅游的招股书上已经明确说了，上市融资的目的是布局移动互联网的游戏产业。 他不会退缩。 这就给路演制造了难度。 这次融资26.5亿美元，这么大一笔钱都砸进二级市场里，即便是纳斯达克也吃不消，畅游的股价根本扛不起来。 想要IPO成功，就一定得是投行和其他的大型金融机构一起合作。 高盛、大摩、花旗三大投行承销一部分，剩下由其他的金融机构承担。按照比列，发行的这2.3亿新股中，高盛、大摩和花旗一共承销8000万股，这部分股票会直接流入二级市场；剩下的1.5亿股不会直接进入二级市场，而是由其他的金融机构来接盘。 可是目前接盘的机构不多，以三大投行的实力都有点推不动。 目前还剩下7000多万股待售。 大机构们都要求降低发行价。 周不器来到了华尔街，见到了老张和高盛的人，就被拉着要去拜会贝恩资本，来说服他们接受畅游的股票。 周不器一听就炸了，“我去拜见他们？你开什么玩笑？！” 张朝洋低声道：“别闹脾气，虽然承销商有责任把股票发行出去，可是我们也有义务配合他们的发行工作，这都写在合同里了。” 周不器瞥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贝恩资本手里才几个钱？” 张朝洋皱起眉头，“那是大资本！” 周不器打发走了高盛人，翘起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不屑的道：“美国人这就是在故意压价，你越着急，他们就越欺负你。” “不至于。”张朝洋有些好笑，“别搞阴谋论，搜狐都上市了，我不比你有经验？” 周不器道：“就算不是阴谋，也不能惯着他们。畅游的股票多好啊，他们应该主动上门来求着抢购，而不是咱们上门去卖力地销售。” 张朝洋叹了口气，很有耐心地解释道：“畅游如果上市了，将会是国内科技企业在美国上市的最大的一次IPO，对很多资本机构来说，风险都太大。尤其畅游还是做游戏的，主要业务都在国内，外国人也不一定了解情况。我们得过去把情况跟他们讲清楚。” 周不器不以为意地说：“贝恩资本我知道，一个惯会投机的，没什么原则。就算真的搞定了，一旦畅游的股价不稳，他们保准就把股票都甩进二级市场里砸盘了。” “那怎么办？” 张朝洋有点看不透这小子了，来到华尔街了，不就是得听人家指挥嘛，难道他还想做主？ 周不器神色平淡，“现在还有多少份额？” “7000多万股，不到7100万。” “大约多少钱？” “以发行价来计，总价值8.1亿美元。” 张朝洋心头一跳。 隐约猜到这小子想干什么了，这可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家伙，总是在关键时刻会有惊人之举！ 果然，下一刻震惊的时候真的出现了，周不器淡淡的道：“好，剩下的这些份额，我来收了！我成立了一个家族基金，会接收剩下所有的这些股票！” (本章完) 第1856章 企业家的格局啊 张朝洋一下就误会了，还以为这小子是想玩竞价模式，通过抬价的方式来“逼迫”那些金融机构接盘，当下就不以为然，“这不现实，华尔街的那些大基金什么样的套路没见过？他们不会上当。” “抬价？”周不器哭笑不得，“你以为我是为了抬价？” “嗯？”张朝洋愣怔了一下，“那是什么？” 周不器冷冷的道：“我说了，我要买，就是我要买！7000多万股的股票……以前要转给他们，他们不要。好啊，现在他们想买，我还不卖了呢！我自己买！” “你疯了？”张朝洋倒吸了一口凉气，难以置信，“你知道这是多大的风险吗？万一……万一出现了点什么意外，伱就砸手里了。” 周不器好笑道：“老张，你怎么对畅游没信心啊？” 张朝洋气道：“你傻啊？畅游现在有多大的危机，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万一王放的事情没解决好，畅游的股价必然崩盘，你至少得亏几亿美元。” 周不器笑了笑，双手向下按了按，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老张，你这是瞧不起我的财力啊，还是瞧不起我的能力啊？咱们可说好了，我来当畅游的董事长。王放的确是危险因子，不是还有我吗？” 张朝洋深深地看他一眼，还是不认可他的思路，“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没必要。做生意怎么可能没有风险？这部分的风险，理所当然要转嫁出去由资方去承担。咱们有控制权，没必要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资本的威力是很大，可是在权力面前，资本也得乖乖服软。 畅游的控制权掌控在老张和小周手里，他们掌握着权力，就会有一百种方法去对付这些资本机构，哪怕他们来自大名鼎鼎的华尔街。 就比如要改组董事会、变更管理层这件事，这是畅游内部的绝密消息……而且还不需要外部决策，张朝洋和周不器俩人关起门来讨论一下，就可以做出决定了。 决定做出之后，就足以在资本市场上掀起惊涛骇浪。 只要畅游放出消息，公司在IPO上市不到半年后就要开除CEO王放，股价必然会遭遇闪崩。外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会引发市场恐慌，就会导致纷纷抛售股票。 等周不器出面成为新一任的董事长后，市场的信心就又回来了，股价就会有连续一波的大涨。 他们拥有畅游的控制权，就足以把畅游的股价玩弄于鼓掌之中。 张朝洋是好人，可是在资本游戏面前，就没必要太心慈手软了，低声道：“实在不行，现在就接受他们的方案，把发行价降低，总归要确保IPO的顺利进行。到时候拿下了王放，股价必然崩盘，这些目前接盘的金融机构们在恐慌中都得亏得吐血。你要是想接盘，那个时候再出手，价格更低不说，还能狠狠地教训一下这些华尔街的饿狼。” 周不器表情古怪，眼神复杂地看他一眼，“这样干会不会太明显了？摆明的黑吃黑，你不怕被调查？” 张朝洋摆摆手，不以为意，“这算什么，找好法务团队，找到最合适的借口……畅游接下来要布局手游市场，可是王放对移动互联网缺乏认知，这就是最好的理由。” 周不器拒绝了这个提议，“没必要这么干。” 张朝洋眉头紧锁，“那你真要自己吃下剩下的份额？” 周不器一本正经地说：“没错，我已经决定了。咱们开公司，还是应该脚踏实地的做业务，畅游的核心业务是把游戏做好，而不是盯着股价玩资本游戏。” 张朝洋眯起眼睛，感觉这不像这小子的风格。 周不器道：“我觉得没必要跟资本市场顶着干，大家的目标是一致的，都想把畅游做大做强，共同分享胜利果实。他们现在不愿意接盘，无非就是对畅游不够了解，对未来的成长缺乏信心。我出手，就是最大的信心！” “嗯。” 张朝洋深吸了一口气，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如果这小子说的是实话，那真是应该肃然起敬了，这格局、这心胸，堪称顶天立地了，绝对是世界级的企业家风采。 半年后，畅游要改组董事会、变更管理层。 对一家上市公司来说，势必要给外界一个合理的解释，同时要保持好市场对畅游的信心，这是一家公司对股东应该履行的责任。 要为股东创造收益，哪怕他只是散户的小股东，他依然是股东，要努力地维护好每一位股东的权益。 公司必须要服务股东，而不是想方设法的从这些小股东身上收割，去一轮一轮的割韭菜。 这才是一个真正的企业家应有的资本视角。 如果周不器接手了这些IPO募股剩余的份额，无疑是给市场注射了一针强心剂。连核心创始人都对公司充满信心，都甘心冲在第一线，其他的投资者们还怕什么？ 这就是大股东责任的表现。 同时，周不器花了这么大一笔钱拿下了这笔股份，也足以向公众展现出他对畅游这家公司的信心、使命和责任感。 到时候，他顶替了老张成为新的董事长，拿下了王放任命了新的CEO，也就有迹可循、有一条很清晰的符合市场规律的逻辑线了。 不过，张朝洋对这小子的这番话有着深深的怀疑，眼神里充满了不信任。 这小子可从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别看表面上装得人五人六的，背后的鬼主意多着呢！ 不说别的，他才多大啊？ 都结过两次婚了。 想他老张都五十多岁了，还是老哥一个呢。 周不器气道：“你这什么眼神？咋地，我出钱你还不乐意啊？” 张朝洋道：“你要是真愿意出钱，那当然最好，所有的麻烦都解决了。可是……你要是真想玩一点骚气的操作，最好先跟我说清楚。我愿意把董事长的位置让给你，却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利用畅游在资本市场里胡搞。” “老张，信任！信任呢？！” “你小子心眼太多，我算计不过你。” 周不器有些来气，“就算我有心眼，我什么时候算计过你？” 张朝洋哼道：“还少了？不说别的，当年你买搜狗，我就上了个大当！” “咳咳……”周不器颇有些尴尬，“算了，当年的事就不提了。” 张朝洋道：“那你说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周不器见他穷追不舍，就很无奈，“行行，我告诉你。我刚才说的都是实话。不过还有一点别的原因，跟畅游无关，我就没说。你想问，告诉你也没什么。” 张朝洋早就看穿了，撇嘴道：“这别的原因，才是主要原因吧？” 周不器懒得跟他纠缠，实话实说：“你就有搜狐和畅游两家公司，这俩公司都上市了，你就万事大吉，什么都不用愁了。我不一样啊，我还有紫微星、紫微星国际，还有爱斯达、八吉星，还有紫微星数媒、紫微星环球等一堆公司要排队上市呢。按照你说的办法，利用对畅游的控制权去玩弄华尔街的资本机构，这不是得罪人吗？以后还处不处了？” 张朝洋笑哈哈，“我就知道！” 周不器接着说：“畅游的IPO规模很大，以后紫微星、紫微星国际上市的IPO规模肯定会更大，就需要有更多的大基金来辅助投行一起运作。到时候，他们说不定会用类似的手段来打压紫微星的发行价，那里外里差得可就大了。” 张朝洋眼睛一亮，觉得他的思路真是清晰、敏锐且长远，“是啊，这次那些投行、公共基金、私募基金和保险公司嫌畅游的发行价太高不愿意接盘，你主动伸手接过来。等上市后畅游的股价大涨，他们就必然会后悔。等着你的其他那些公司上市了，那些大资本们就会有前车之鉴，就会吸取教训不要过分地压价，要尽快的出手接盘。免得你个人出手，他们连接盘的机会都没了。” 周不器伸了个懒腰，“对，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张朝洋点了点头，一下就跟上了他的思路，“这么看来，由你来接手畅游剩下的募股份额，还真是很有必要。就算是承担一些风险也值了。” 周不器笑笑，“那就这么定了？” 张朝洋“嗯”了一声，抬头看他，“你手里资金够吗？我这凑凑，能拿出1亿美元……” 周不器一挥手，“没必要！用不着！” …… 周大老板的决定，让参与到畅游这场资本盛宴里的金融家们都目瞪口呆。 有史以来，都是资本家出钱给企业家兜底，什么时候轮到企业家出钱给资本家兜底了？这是怪事年年有，最近特别多！ 不管怎么样，周大老板的格局、心胸，这份魄力、责任、果敢和使命感，让所有听说了这件事的人都为之赞叹。 难怪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成就，真不是一般人啊！ 真敢干！ 这点钱对周不器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当天晚上跟宁雅娴回到了纽约的公寓里，早就安排好了四个绝色女佣把这里都收拾妥当了。 兔耳朵、黑丝袜、低胸超短裙，肤白貌美大长腿，前凸后翘曲线妖娆，排成一排，鞠躬行礼。 周不器回头看向宁雅娴，“你安排的？” 宁雅娴抿嘴道：“对啊，从洛杉矶接过来的，你放松放松，纾解一下工作上的压力。” 周不器笑笑，“我有什么压力？手拿把攥！” 宁雅娴亲昵地挽起他的胳膊，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妩媚绵软地说：“老爷，今晚可以放纵一下。她们都不在，想怎样就怎样呗。”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也行，劳逸结合嘛，有心了。” (本章完) 第1857章 我是你手下？ 周不器的内宅妇人，都是干干净净、完完整整地进门，不说像古代皇宫选秀那样层层关卡，那也是经过很长时间的观察和考验的。 只有宁雅娴是个例外。 此前不仅有过男人，还结过婚。 不仅结过婚，还带着一个孩子。 可即便这样，宁雅娴依然进了周家的大门。 这里面固然有她妹妹宁雅梦的功劳，跟她个人的努力也分不开关系。论对周大老板的忠诚、体贴、温柔、归属感和认同感，宁大秘堪称无出其右。 真是想从她身上挑毛病都挑不出来。 如果真要是硬挑，那就可以用薛姨妈的话来形容，就是太惯着周不器了，也不怕把他给惯坏了。 这天晚上，周不器本来还想照例工作一阵呢，跟国内的业务进行一些沟通。 不过，宁雅娴安排得太好了，就有点忘乎所以了。 好在第二天的工作不能耽误。 吃早饭的时候，周不器就开着免提，跟甄妤师姐通了电话，一边吃煎蛋一边问：“师姐，起床了吗？” “嗯，醒了。” “我问你个事，咱家账户上现在有多少钱？” “现在吗？”甄妤略作思忖，轻灵的声音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去年还结余5亿美元呢，加上今年入账的15亿美元，总共20亿美元。不过，要预留出5亿美元的待还款和利息，再有房产税、家庭开销和零花钱，大约2亿美元。还有……嗯，还有这次迈阿密的房产。” “哦？”周不器眉梢一挑，“看好了？” 甄妤笑着说：“嗯，岛屿庄园，知道吗？” 周不器眨眨眼，“好像听说过，在棕榈滩那边很有名，不比海湖庄园差。” 甄妤轻笑道：“论名气，比海湖庄园还是要差一些，那毕竟是曾经很多任总统的宅邸，是冬季白宫。不过，岛屿庄园也有一个大优势，这是棕榈滩这边唯一的一个私人岛屿，在隐私保护方面可以做大极致。” 周不器道：“那挺好啊，价格呢？” “应该不会超过3000万美元吧。” “那不高啊？你看怎么样？” “这里已经很多年不住人了，年久失修……而且宅子也偏小，一共才11间卧室，主要就是买个地皮。如果有意的话，需要重新的翻修设计。” 周不器笑道：“行啊，你不是喜欢那种充满艺术气息的建筑嘛，那就找大师，专门把这个岛屿翻修、重建一下，按照伱喜欢的来。” 岛屿庄园很有名，此前他就听说过。 这个岛屿面积不算太大，只有两个足球场大小。所以，岛屿就是庄园，庄园就是岛屿，俨然就是个独立王国的存在。距离海滩不远，可以架桥通过，还可以通过船和直升飞机。虽然是独立岛屿，但交通方便，这可比很多深入大海里的私人岛屿方便多了。 缺点就是这个小岛很小，一旦被海浪冲击，可能就大水漫灌了，潜在的破坏因素太大。而且整个庄园设施过于老化，都是七八十年前的东西了。 如果想要住上来享受着奢华的生活，还需要对整个岛屿进行大翻修，那花钱就太多了。 甄妤迟疑着说：“你要不要过来看一下啊？如果真要翻修，再请普利兹克奖得主的建筑大师过来设计，那可能要花很多钱，非常多非常多的钱。” “我家娘子还缺钱？” “呸！” 甄妤嗔了一声。 周不器很大气地说：“咱家什么时候还差钱了，想干就干，就建你自己喜欢的房子！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我要跟你说一声，畅游的IPO遇到了一点小麻烦，你要给我准备8.1亿美元。” “怎么呢？” 甄妤师姐也不是工具人，这么大笔资金的支出，也需要审查一下，免得自家男人头脑发热或者被骗了。 周不器就简单地把畅游在IPO的过程中很多金融机构认为发行价过高不愿意接盘的事说了一遍。 “啊？”甄妤就很惊讶，“所以你要接收剩余的部分？” “对。” “这合规吗？” “应该没问题吧，我一会儿去见老张，跟投行和相关的金融法务团队沟通一下。听昨天的意思，应该问题不大。我又不是畅游的股东，家族基金属于跟畅游无关的第三方机构。” 周不器拥有着对畅游很大的控制权。 但是，他在畅游里没有个人持股。 畅游的大股东是搜狐公司，其次是紫微星公司。从这个角度来说，周不器跟畅游之间没有直接的股权关系往来，就算可能会涉嫌内部交易，也有办法规避。 上午9点，周不器在洛克菲勒大厦见到了张朝洋。 在座的有高盛和花旗的人，紫微星国际的首席法务也从硅谷来到了纽约，还有在华尔街这边邀请来的两个精通证券法的大律师。 只花了不到半个小时，就给出结果了。 可以搞！ 大概原因有三点。 第一，就像周不器说得那样，他的家族基金跟畅游之间没有任何往来，属于各自独立的经济个体，内部的关联性不强。 第二，在这个过程中，畅游的控制方没有弄权谋私，恰恰相反，是承受了巨大风险的大公无私。 也就是说，这7000多万股的股票，是华尔街的金融机构们不想要，周不器才被迫接盘的；而不是其他金融机构想要，但是周不器不卖而转到了自家腰包里。 判例法里有很大的主观性，不会像大陆法系那么教条。 大陆法系的都是有着很明确的法律条文，违反了法律条文，就是犯法。所以就经常会出现很多人明明是在做好事，却犯法了。 海洋法系没有法律条文，主要是陪审团制，很大的一个法律伦理就是法律是道德的底线。一件在道德上很高尚的事，就不可能犯法。如果犯法了，那一定是法律错了，就要提请更高级的法院或者国会对法律解释进行修改。 周不器做的这件事，展现的是真正的企业家精神，是以个人身家为资本市场兜底，而不是玩资本游戏去侵害小股东的利益，这么高尚的行为就不可能犯法。 第三，畅游是一家中国公司。 这年头，中美关系还很好。美国为了吸引更多的国内企业去美国上市，其实在法律和政策层面都有着巨大的通融。 严格意义上来看，国内的任何一家在美上市公司都是不合法的，都不符合美国的相关法律法规，很多重要信息都没有披露。 所谓的重要信息，其实跟这家公司掌握的个人数据没什么关系。 个人数据这玩意根本就不用披露，暗网上都是。都不用老外去偷，很多自己人就偷出来然后到处贩卖了。 普通人的个人信息都是资产，卖来卖去的毫无隐私性可言。 而且，纳斯达克也无权索要用户数据信息。 他们要看的主要是股东数据。 按照纳斯达克的要求，上市公司需要披露所有股东的信息，这是最关键的一点，也是国内的公司最不可能退让的一点。宁可不上市了，也不敢这么干。谁敢干，谁就死。 美国方面知道这样的特殊国情，为了不挡住国内企业赴美上市从而为美国股民创造价值的机会，就做出了很大的通融，会允许国内的企业不必公开很多信息。 算是有了一定的特权。 要是哪天美国的政策变了，要求中概股的企业都跟其他所有在纳斯达克上市的公司采用同样的信息披露标准了，那就难办了。 中概股就只能纷纷离开美国了，宁可不要美国的钱了，也不能公开那些人的信息。别说国内的公司了，连瑞士银行都不敢披露。 所以对畅游来说，即便存在了一些股东间的关联交易，美方也不会过多在意，这是默许的常态。 一切很顺利，接下来要把手续做充分，以防万一。 中午，周不器请张朝洋吃饭。 墨西哥风格的牛排。 说起了管理层变更的事。 “对了，任羽辛你知道不？” “耳熟。” “企鹅的游戏总裁。” “哦！”张朝洋这才恍然想起来，“他啊，听说过，很厉害！在国内的游戏行业里，算得上是前几号的人物，企鹅的游戏业务就是他配合着李……李什么来着，一个企鹅的副总，他们一起做起来的。” 周不器点了点头，低头切牛排，“你跟他接触过吗？” “没有。”张朝洋摇摇头，“过去这几年畅游的业务发展很好，还自研出来了《天龙八部》这款国民级的游戏，我就一直没怎么关注这块业务。你不是提出全球思路了嘛，我主要是关注海外市场。” 周不器道：“把他挖过来，怎么样？” 张朝洋愣怔了一下，“任羽辛？” “不行吗？” “行是行，就怕代价太大。” “能有多大的代价？”周不器不以为意，“他又不是企鹅的创始人，平时就是拿拿工资、拿拿期权，又不像QQ邮箱的张晓隆那样有着雪中送炭的恩情。只要出手，就有机会！在企鹅，他头顶上还有十几个人。来畅游，他就是CEO！” 张朝洋目瞪口呆，“人你都没见过，就这么定了？你……你也太武断了吧？哪有你这样的？” 周不器笑哈哈，“那你回头就偷偷地查一查这个人的底细，看他够不够资格。试探着接触一下，要注意保密。” 老张这才恍然大悟。 这个气啊！ 原来这小子又是在给自己安排任务！ 咋地？ 我是你手下啊？ (本章完) 第1858章 群体性思考 周不器和老张要在纽约多停留一周的时间，来彻底解决畅游IPO后续的所有临时性的问题。 老张就像出来旅游度假似的，很悠闲，很轻松。 周不器就不行了，工作和生活往往无法切割。 索性就拉着老张一起。 今天要去环球发行公司的总部。 老张就很不情愿，“发行公司？我去那干什么？不去！” 周不器道：“拜托，你是畅游的董事长！” 张朝洋问：“这跟畅游有什么关系？” 周不器道：“当然有关系，畅游的游戏想要发行到全世界，你有这样的行业资源吗？你没有，我有！我都整合好了！” 张朝洋才不信这一套呢，“别扯了，环球影业发行的那是电影，跟发行游戏不是一个概念。” “相似程度很高，好不好？”周不器知道他最近跟大明星国际章搞在一起去了，想抽空跟美人出去约会，就想居中搅和一通，让他换换口味，“电影的发行也包括DVD的发行，要在全世界卖光盘。游戏的发行很重要的一块，也是在全世界卖光盘。” 通过DVD来发行游戏的模式已经很落后了，成本高、运输不便、中间商多、渠道费用高，这是一种很传统的业务模式。 国内早就不流行了，都是网络下载。 不过国外就不一样了，欧美、韩日等发达国家，都已经习惯了DVD交易的模式。就比如《魔兽争霸》这种电脑游戏，国内都是从互联网上下载，很多美国用户还是线下花十几美元买正版的DVD碟片。 其实不只是游戏行业，流媒体行业也一样。 优酷、土豆、爱奇艺、搜狐视频这些国内的流媒体平台发展速度，要比奈飞在欧美的发展速度快多了。 盗版的限制力度差是一部分原因。 更主要的原因是用户习惯。 就像国内可以轻松地从现金支付转入移动支付时代，国外却要停留在信用卡的层面，只有90、00后的一代慢慢成长起来了，海外才会逐渐地向移动支付转型。 移动支付就是比信用卡方便，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只要把时间线拉长，等老一辈的习惯对社会的影响力越来越小了，新的时代也就到来了。 在这方面，国内有巨大的优势。 不过畅游想在海外市场发展，就不能以国内的眼光看世界，要适应当地的风土人情。 张朝洋其实对电影很感兴趣，闲扯了几句，就跟着周不器一起上车，前往紫微星环球的发行事业部的总部了。 在路上，他就问道：“环球影业不是在洛杉矶吗？怎么发行部门安排在纽约了？” 周不器道：“这里是东海岸啊，更靠近欧洲，这是国际化大都市，更适合做全球性的业务。我这次过来，主要是想讨论一下业务整合的事。” “整合什么？” “百代唱片，伱知道吧？” “嗯，看新闻了，被你买下来了。”张朝洋点了点头，“好像打了一年官司？” 周不器笑道：“不是我打官司，是花旗打官司，在争夺控制权。花旗赢了官司，就卖给紫微星环球了。” 张朝洋“嗯”了一声，表情平静，内心叹息，对这小子的佩服情绪瞬间就蔓延了全身。 周不器道：“这个发行事业部，以前是环球影业的发行部门，我重组了公司结构后，就进行了扩充和发展，是中台化的发展了，要承接环球影业、漫威影业、卢卡斯影业、米高梅这些公司的所有电影发行业务。” 张朝洋对此表示理解，“嗯，最大化地利用资源，降低成本、提高效率。” “对，我在考虑要不要把百代产品也整合进来。” “音乐的发行？” “对。” 周不器没有隐瞒。 不同行业的全球发行，乍一看不太一样，但都有着高度相似的特点。在全球发行电影，又或者是发行音乐、游戏、书籍，包括紫微星的“说明书”，其实都要利用到当地的人脉关系和社会资源来帮忙，充当一个代理的职责，让当地的基层组织完成最终的销售工作，比如电影院、音像店、百货大楼、书店、运营商等等。 这就可以完成一个很好的整合。 可以把力量都集中起来，形成合力。 同时，还可以把很多重复性的部门和岗位进行优化整合，节省出很多薪资的支出。 张朝洋一听就懂了，“通过这个事业部来统筹所有的发行业务，前台的那些电影工作室、音乐工作室只负责制作出好的产品？” 周不器笑笑，“对，是这个意思。” 张朝洋瞥他一眼，“你不觉得这样的安排很冒险吗？” “冒险？” “整合和拆分的成本可不低呢！” “哪有那么多顾虑？！” 周不器一挥手，深深的不以为然。 张朝洋道：“百代不是因为债务太多、入不敷出才遇到了财务困境？万一你没经营好呢？把百代的发行部门整合进这个大事业部，这运作起来不难，等将来要分拆，那就麻烦了。” 一旦将来百代唱片没发展好，紫微星环球要把百代出售……可是百代的发行部门已经没了，被整合进集团的发行事业部里了。 到时候，要么百代的资产大幅度缩水，出售价很低；要么还要花大价钱把整合到发行事业部里的百代发行业务重新分拆出来。 那就复杂了。 来来回回地折腾，成本会更大。 周不器很轻松，“放心，时代已经变了，百代唱片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靠着什么？数字音乐？” “对，流媒体的数字音乐。” “这个部门，也会发行游戏？”张朝洋瞥他一眼，“将来畅游的游戏，也可以交到这边来发行？” 周不器道：“数字发行都是互联网化，这个很容易，主要是跟紫微云合作，再就是一些线上的游戏平台。线下的发行业务畅游不可能涉足，就只能是授权给其他的代理商层层运作，怎么会比得上发行资源这么强大的事业部集群？” 张朝洋叹了口气，“反正我打算交权了，以后畅游你说的算。” 周不器笑着说：“你觉得纽约这座城市怎么样？” “啊？” 张朝洋微微一愣，没理解他说的是什么。 周不器道：“次贷危机之后，全美经济一片萧条，高科技行业是复苏最快的行业，纳斯达克已经有牛市的征兆了，在一路猛涨。” 张朝洋道：“当然，否则畅游也不会选在这个时间点上市。” 周不器接着说：“未来是科技主宰的时代，这个迹象已经越来越明显了。可纽约是一座多元化的城市，排在前几位的是金融、时尚、音乐、地产、广告、出版，科技产业只是第七、第八的位置。这跟纽约这座全球最大城市的定位不符。” 张朝洋马上反应过来，睁大眼睛，“你是说纽约要向科技行业倾斜？” 周不器道：“次贷危机后，加州政府为硅谷的科技公司开出了许许多多的优惠条件，有大额补助和税收减免，紫微星这边也享受了超过6亿美元的优惠。事实证明，加州政府的策略是对的，硅谷的复苏带动了整个加州的经济，甚至硅谷的房租都在一直涨价，出现了一定的住房危机。”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尤其是美国人的便宜，那就更要占了。而且这种补贴和退税的便利条件，你占得越多，说明你聘用的员工越多、投资力度越大，人家就越高兴。 张朝洋眼神灼热，“消息可靠吗？他们要吸引科技企业来纽约？” “当然可靠了，紫微星这边已经收到邀请了。” “你决定了？” “当然！紫微星国际的总部在硅谷，纽约就要朝着第二总部去发展，通过纽约来全球市场。纽约是各大公司全球化发行业务的中心。” 张朝洋道：“纽约的生活成本太高，交通压力太大，这是劣势。” “现在来看，纽约的生活成本的确比硅谷大。可硅谷的发展太快，用不了几年，生活成本可能就会追上纽约。” 周不器的语气很坚定。 张朝洋一听就明白了，没好气的道：“你说得不是紫微星国际，你说的是畅游吧？” 周不器笑哈哈。 张朝洋道：“你这根本就不是在跟我商量，你这是在通知我。”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说道：“游戏开发不需要什么高精尖的技术，没必要跑到硅谷去凑热闹。游戏跟其他的互联网产品不一样，创新性更重要。硅谷的发展趋势，我其实不太看好。” “啊？”张朝洋对这个观点很吃惊，“你说的是实话？” 周不器很认真地点头，“是实话，在我看来，硅谷的单一化发展模式远比不上国内的北上广深杭这些科技公司扎堆的城市。科技产业就是硅谷的一切，就会导致‘群体性思考’的怪象，所有人都从事类似的工作，都阅读同样的东西。哪怕他们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也难免要落入乌合之众的群体陷阱。” “我去！” 张朝洋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这样的说法太鲜明了。 在当下硅谷引领全球科技行业的时代里，也就只有周不器这样的“狂人”，才能这么犀利、这么尖锐地见解了。 (本章完) 第1859章 区块链金融 科技产业就是硅谷的全部，时间长了，这个地区就会变成一个共同的大群体，就会陷入到群体性思考的困境当中。 ??单一化容易故步自封，多元化才能爆发出更大的创新力。因为创意很多时候不是来自本行，而是其他领域带来的灵感。 ??硅谷的产业结构过于单一了。 ??纽约就不同了，这里是金融、广告、传媒、时尚等诸多产业的中心，有着丰富多样的艺术文化场所，四通八达的交通，随处可见的餐厅、咖啡馆、剧院、酒吧…… ??在硅谷，只要你西装革履出现在鸡尾酒会上，那么大家都知道你是科技行业的从业者；可是在纽约不同，哪怕你已经在业内小有成就了，也没人会知道你是做什么的，这就是多元化的魅力所在。 ??这就给人提供了一个「旁观者视角」，可以去冷静地观察世界，而不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游戏行业尤其如此。 ??周不器的先知先觉，仅知道不多的几款很知名的游戏，《植物大战僵尸》《愤怒的小鸟》《我的世界》《水果忍者》……没有一款是来自硅谷，甚至都是来自芬兰、瑞典、澳大利亚这种小地方。 ??全世界都在学习硅谷，都在搞各种各样的产业园。很多地方领导都是照猫画虎，想一出是一出。伦敦、汉堡、巴黎都在搞什么「小硅谷」，来企图去跟硅谷巨头竞争，哪有山寨版打赢原版的道理？ ??周不器在硅谷运营这几年，已经越来越多地感受到硅谷这套模式的弊端了。 ??再加上一定的先知先觉，就足以做出最正确的判断了。 ??以前的互联网行业，是Coy_o_a，就是看看外国有什么好项目，然后复制到中国去赚钱；未来的互联网行业，是Coy_froa，是看看中国有什么好项目，然后复制到国外来创业。 ??就比如电商领域。 ??国内的拼多多出现后，靠着「砍一刀」的打法，一路猛冲猛打，把阿里都打得很狼狈，如同商业奇迹。 ??后来国外就出现了很多模仿的产品，有的做得还挺不错，比如i都有上亿用户了。 ??可是好景不长。 ??因为「正版」下场了。 ??拼多多推出了一个海外版，第一个瞄准的市场就是最难啃的硬骨头——美国市场。 ??玩的也是在国内臭名昭著的「砍一刀」打法，然后就把美国人都玩傻了，都疯狂了，如痴如醉地陷进去不可自拔，基本就是横扫了整个低端市场，然后向亚马逊的主阵地发起冲锋。 ??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有很多。 ??国内的80后、90后一代年轻人成长起来了，这一代的企业家们可比老一辈们猛多了，他们都接受过最好的教育，都有过留学经历，贯通中西，竞争的时候更容易取长补短；国内的市场饱和，为了创造出更大的收益，就只能盯上海外市场；在国内监管和营商环境越来越有紧迫感，去国外做生意反而会更容易………. ??不过，这都不是主要因素。 ??根本原因，还是硅谷自身的衰落。 ??硅谷这种地域性的单一化的产业结构，相当于所有人都处在一个井里，都是井底之蛙看到的都是同样的一片天空。所产生出来的群体性思维，就不会利于产业创新。 ??后来他们也发现了，用不了几年，就会有越来越多的科技公司纷纷搬出硅谷。 ??像马斯克这种狠人，直接就把总部从硅谷搬出去了。 ??其他的谷歌、Fe、亚马逊、苹果 、思科、推特、领英这些大公司，则是纷纷采用了双总部制，开始重点在纽约布局，要借着纽约这个多元丰富的大城市来重新改造整个行业的产业能力和创新思维。 ??不过，现在才2011年，硅谷的这帮人们还沾沾自喜地沉浸在硅谷科技浪潮的又一次时代莅临的喜悦中呢，根本没有意识到这种产业结构性的风险。 ??周不器眼下正好有机会布局纽约，就一定要抓住！ ??还有四大因素的助推。 ??一，纽约这边为了吸引科技公司来这边投资、发展，给出了极好的经济发展补助和税收优惠政策。 ??目前，硅谷的企业在纽约都有分公司，其实都是很小的办事处，只聘请极少数的员工，绝大多数都是市场销售人员，通过她们来更贴近纽约这边的顾客。 ??这显然是不够的。 ??纽约市政这边希望能够有真正的科技人才落户，高薪的科技人才可以给周边的餐饮、房产、交通、娱乐等行业都带来蓬勃的发展。 ??纽约高校里每年可以培养出4500名计算机专业的学生，让这么多人才都流失到西海岸去，对东海岸的科技产业是巨大的损失。 ??所以这一次纽约市政府下了很大的决心。 ??在纽约发展科技产业，有钱！ ??二，流媒体公司Soify。 ??在紫微星国际的支持下，Soify的发展非常快，瑞典小国根本满足不了这款产品的全球化发展的需求，甚至连英国都不够了。 ??纽约才是全世界的音乐中心。 ??Soify名义上的总部，可以继续在瑞典的斯德哥尔摩。可实际上的总部，一定要开在纽约才行，这里才是音乐之都，才可以更方便地开展业务。 ??三，紫微星环球已经完成对百代唱片的收购了，所有流程、手续都走完了，百代唱片已经正式成为紫微星环球集团的一部分了。 ??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解决百代唱片过去这些年里一直存在的顽疾，人员臃肿、效率低下、职场政治太复杂，英美管理层的派系竞争等等。 ??百代唱片主要有两大业务。 ??一个是音乐业务，一个是发行业务。 ??音乐业务在伦敦，发行业务在纽约。这种「英美对峙」、「二强争霸」的格局，就让百代唱片的内部非常混乱。 ??周不器的解决方案干脆利落。 ??谁特么也别争了！ ??都给我消停点！…. ??直接拆分！ ??把百代唱片的发行业务拆分出来，然后整合进紫微星环球的发行事业部里，成为一个音乐发行的子属部门。 ??好莱坞电影里也有很多歌曲、配乐，发行工作都会统一由这个发行部门来负责。 ??百代唱片和旗下若干的那些音乐工作室，都专心地做好音乐。 ??四，畅游。 ??周不器要亲自下场当董事长了，肯定要好好地谋划一下游戏产业。 ??以前他想「栽培」一下老张。 ??可老张不太上道。 ??那索性就自己上了！ ??畅游的国内业务，其实不算太难。虽然现任的CEO王放搞出了很大的幺蛾子，把管理玩成了修仙，但这都是小意思，很容易就能解决。 ??真正的难点是畅游的游戏业务在全球市场的发展。 ??想要做好全球市场，就要有一个统一的运营中心，现实如游戏一般的纽约就是最好的选择。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这 里靠近华尔街。 ??这里有着最多的金融家。 ??「游戏+金融」的结合，周不器一直是心心念念没有忘，老张不愿意搞，那他就亲自上阵。 ??很显然，老张也逐渐地意识到了这点。 ??周不器处理妥当的畅游这边的事，布局纽约也不是一朝一夕，他就打算先去一趟英国，跟Soify的人先谈一谈，顺便去看一场曼联的球赛。 ??很重要。 ??这是联赛杯的决赛。 ??在温布利大球场进行，对战的双方又是经典的「双红会」，曼联VS利物浦！ ??利物浦已经6年无冠了，他们刚刚换了老板，有一种新气象。弗格森一辈子视利物浦为死敌，当然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他专门给周不器打电话，说是希望他能到现场去见证曼联夺冠！ ??联赛杯在英国属于鸡肋赛事，决赛一般在2月份进行。 ??对很多豪门强队来说，对这个赛事都不是很重视，会进行大规模的轮换，以让球队有更多的体力和精力应对联赛和欧冠的比赛。 ??更多的是派二队和年轻小将来参加联赛杯。 ??因为不重视，所以曼联在周不器接手之后还没有拿过联赛杯的冠军呢。今年不太一样，周不器入主曼联几年后，让球队阵容厚度极大地强化。 ??替补阵容就足以一路过关斩将杀进决赛了。 ??在2月28号这天，「双红会」上演，周不器要去伦敦看球，也许有机会捧起他入主曼联之后的第一座联赛杯奖杯。 ??不过，在离开之前的这天晚上，张朝洋找他聊起了畅游要在纽约设立海外总部的事。 ??「你把畅游安排在纽约，是不是盯上了华尔街？想玩金融了？」 ??张朝洋隐隐地有些猜测。 ??周不器似笑非笑，「这话什么意思？科技的尽头本来就是金融。」 ??张朝洋咬牙道：「看你这表情吧，我肯定是猜对了！你想打造你的那个‘游戏+金融，的计划，对不对？嗯，区块链金融！」 ??周不器坦言道：「对，是有这样的意思，要是就做点网游、页游、手游什么的赚钱，这对我来说太容易了，没有挑战性。我要做，就做点改变世界的事。」 ??「游戏还想改变世界？」 ??「未必就不行，游戏本身就是虚拟世界，科幻片没看过吗？未来一定是虚拟世界和现实世界的结合。现在的游戏都是虚拟的，未来的游戏，未必不能跟现实发生关系。」 ??张朝洋有些头脑发晕，「区块链吗？靠谱吗？」 ??周不器笑着说：「比特币啊，你没吗？现在的比特币交易平台好像有3家，最大的那家就是紫微星开发的。」 ??张朝洋道：「1美元能买10个比特币了，有什么价值？要是跟游戏联系起来，还不如做游戏的内置广告呢。」 ??周不器道：「别急啊，慢慢看，以后你就知道了。再说了，就算失败了，也亏不了几个钱。亏的这点钱，我给你十倍百倍地赚回来，行了吧？不就是游戏嘛，对我来说没难度！」 ??(本章完). 荒野悲歌 第1860章 跟科技巨人一较高下 周不器现在功成名就，也越来越开始追求一些属于个人的骄傲，最典型的就是在事业成功和自我实现之间做的选择。 就像他说的那样，他如果想把游戏业务做成功，其实不算太难。 现在的畅游，已经基本布局成功一半了。 只要在国内清理掉王放一伙，招聘来更好的管理团队，拥有《刀塔2》《英雄联盟》《天龙八部》《魔兽世界》等游戏的畅游足以拿出最好的业绩成果。 海外业务其实也不难办。 只要把《堡垒之夜》《愤怒的小鸟》《神庙逃亡》《部落冲突》《绝地求生》等几款风靡全球的手游都拿下，基本就能大获成功了。 依靠着先知先觉，保持着对市场的高度关注，只要相关的游戏上线了，就赶紧跑过去收购过来，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可如果仅是这样，周不器并不满足。 这套打法实在过于“傻瓜”，在外人看来，也许觉得周大老板神乎其神、眼光独到、嗅觉敏锐，对商业市场有着高人一筹的判断。 可他内心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无法说服自己，这实在算不得什么骄傲的事情。 他要做出一些真正属于自己的事业成就，根据自己的判断和考量，做出一点原创性的产品出来，这才会更有成就感，就像创业早期搞出来的校内网和朋友网那样。 游戏也是如此。 对此，周不器甚至都有些执念了。 再火爆的游戏，也是由人设计、开发出来的。别人能搞出来风靡全球的游戏，为什么自己不行？ 就算不行，至少也要尝试一下！ 周不器几乎不怎么玩游戏，对游戏设计堪称一窍不通，那就只能是取长补短了。他最擅长的是模式的设计，那就不如在游戏模式的层面有新的突破，搞出一款跟过去世界上所有游戏都不一样的游戏！ 他抓住的方向就是“区块链”的概念，要把游戏和虚拟货币结合起来。 过去的游戏里，游戏内的金币都只能在游戏里消费，都是没有实际价值的虚拟货币。可是，区块链概念下的虚拟货币却拥有了可以跟现实世界交织的实际价值。 虽然现在的比特币价格还很低，1美元能买10个。可只要展现出价值了，就足以为未来的虚拟金融提供一个新方向、新思路。 如果把这两者结合，玩家就可以在玩游戏收集金币的时候创造出具有现实意义上的价值了。过去的玩家通过游戏赚钱，都是间接意义上的，是赞助商、广告商或者平台给钱。 “区块链+虚拟数字货币+游戏”的新概念下，玩家就可以直接赚钱了，游戏过程中收集到的金币，就可以提取出来，然后在类似比特币交易平台上的平台上进行交换。 像比特币的挖矿，是通过挖矿软件在性能强大的矿机上进行不断地计算，计算出了一个“答案”，就算是一次挖矿成功，就采集到了比特币。 这套模式太无趣了。 把挖矿当成了苦力活。 如果设计一种新的游戏币种……比如畅游币，想要去挖矿，就需要玩家组团去游戏里打一些高难度的副本。 下副本成功，就算是挖矿成功，就可以收集到畅游币。 玩家们为了打副本更容易，就要不断地升级、刷怪、花钱买道具打造更厉害的装备，这商业模式也就跑起来了。 甚至还可以推出一些特殊的道具，这些道具只能是通过畅游币来购买。 很多玩家为了获得这些特殊道具，就要去外面的畅游币交易平台上购买，或者下副本收集畅游币……这样一来，畅游币就有了回收机制，可以通过某种手段被平台收回，不会造成市场中的滥发和通货膨胀。 这个思路，周不器已经思考了一年多。 这里面肯定还会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尤其关系货币滥发可能会导致的价值下降，是否需要更多的回收机制，是否需要有纳税系统，是否需要有其他的蓄水池功能……就等同于打造出一个虚拟的简易的现代化金融体系了。 这不是周不器的专业。 把畅游的海外总部摆在纽约，就有着很大的优势来解决这个问题。这里最不缺的就是金融家、银行家，可以找到现实层面上的金融体系专家来帮忙打造出游戏世界里的虚拟金融体系。 一旦这个方案成功了。 到时候，畅游旗下的所有游戏，都可以来执行“畅游币”的方案了，甚至可以连接到VR、AR的硬件设备里，打通更多的现实世界，打开元宇宙的一扇窗。 不知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这个世界的运行方式，地球人的生活方式就有可能彻底改变，足不出户就可以遍游世界……甚至是遍游虚拟世界，而虚拟世界里的每一个人，在现实世界里也是一一对应的。 如果真实现了，那么这就足以跟马斯克的“移民火星”计划相媲美了，一个是向内深层次的挖掘，一个是向外太空的探索，这可比比尔·盖茨、乔布斯他们这批传统的科技领袖们厉害多了。 这是一个很庞大很长远很科幻的产业构思。 也是周不器要当畅游董事长的最大动力所在，从财富上超越比·尔盖茨、贝佐斯、马斯克这些人，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挑战性了。 接下来，他要在名望和全人类的科技革命、改变世界的方向上去努力。 失败的可能性极高。 这套构思太科幻了，可能一辈子都做不起来。光是虚拟数字货币，没有个七八年的时间都普及不起来。 不着急，总归是有了一个目标。 接下来，就一点点地发展就行了，先把畅游的主营业务做起来，先利用先知先觉弄来一批世界级的游戏，先把畅游打造成世界上最大的游戏帝国再说！ 老张的格局差了点。 他在国内都排不上号呢，怎么会理解周不器想跟爱迪生、惠普、盖茨、乔布斯、扎克伯格、马斯克这些科技巨人一较高下的追求？ 想给他安排点任务运作畅游的新业务，还真是为难了他。 不如就自己上了！ …… 来到了英国，准备看联赛杯的决赛。 先去了紫微星数媒，参加了一个董事会。 过去一年，紫微星数媒的营收达到了3.6亿英镑，收入是挺多，开销更多，光是研发经费都支出了7500万英镑。 算下来，去年净亏损1.4亿英镑。 最大的收入来源，是对欧洲俱乐部的官网代理业务，总入账高达2.7亿英镑。最大的支出业务，主要就是来自旗下的核心产品——Goal。 过去这一年，这款产品光是推广费用就花费了1.8亿英镑，最大笔的支出不是每年3000万英镑巴萨球衣的胸前广告赞助，而是跟欧足联签下的欧冠和欧联的赞助协议，每个赛季达到了4500万英镑。 不过，市场反应很好。 Goal毫无疑问成了当今世界上最大的足球社区，注册用户达到了1.2亿，其中欧洲区的用户就达到了8000万，日活用户超过3200万。 这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成就。 别看这款产品亏损严重，可这是紫微星数媒旗下估值最高的一块产品。要知道，推特现在的全球用户也就是1.5亿而已。短短两年，Goal的规模已经不比推特差太多了。 保守估计，单是Goal这一款产品，估值就可以达到30亿英镑。 董事会上，周不器做出了部署，接下来的一年里，Goal主要是发展两个方向，更深入地发展移动业务，打通更多的足球信息，同时向亚洲市场发力。 不过，总这么亏损也不是个事。 上次紫微星数媒融到了7亿美元，可是过去一年多的时间里，Goal为了能够更快速地发展，先后在欧洲投资、控股、收购了超过30家足球相关的媒体和足球网站，从而去拿到他们的足球新闻版权和用户，总共花费了1.3亿美元。 还发起了好几起足球科技化变革的收购，又花掉了5000万美元。 现在，紫微星数媒账面上的可用资金只剩下了3.3亿美元。 今年预计还会继续亏损1.5亿美元左右。 财务方面有些吃紧了。 要启动上市计划了！ 这件事已经讨论了半年，在这次董事会上，通过了决议，决定现在就开始着手运作。计划在明年的9月份，紫微星数媒在伦敦交易所上市！ 开完会，周不器就打电话给甄妤师姐和宝珊妹妹，让她俩来持续关注紫微星数媒的上市进程。这次是临时性地来伦敦，身边就只有宁雅娴，这回连女佣都没有了，感觉好孤单。 没办法，春节是国人最重要的一个节日。 春节期间，女人们都围绕在周不器身边，在周家过年。在周家过完年了，总还要留出一些时间回娘家团聚。连孙莞然、宁露都留在国内了。 好在宁雅娴就非常善解人意，笑盈盈地告诉他，“你那几个干女儿来了。” “在哪？伦敦吗？” 周不器脸色一喜，觉得又有了劳逸结合的空间。 宁雅娴轻声道：“在米兰呢，不过我已经通知他们来伦敦了。是蒋冰婕和李心婉。这不刚过完年嘛，她们两家就一起结伴来欧洲度假了，父母都跟着呢？” 周不器笑道：“两家一起？” “嗯。” “看来我也是做了一件好事，为他们这两个家庭之间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嗯，什么时候来？” “下午就到了吧。” “安排一下，晚上我请他们两家人吃饭！” (本章完) 第1861章 产业升级的阻力 这天晚上，周不器请蒋冰婕和李心婉的父母吃饭。 以前，只跟她们的妈妈打过交道。 主要也是避险。 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女儿都是爸爸的心头肉，看着被一个有钱人这么欺负，搞不好就怒上心头，就打起来了。 不过，现在已经基本不怕了。 过去这两年，周大老板的财力给两家的生活带来了巨大的改变，光是房产就在北上广深购置了好几套。 股票那就更不用说了。 俩闺女在婕妤传媒中的持股，那都是上亿的规模。 这么大的财富压力，即便蒋冰婕的父母是生意人，也有些招架不住，都会庆幸女儿能够有机会在事业的发展中找到这么样一位靠山。 见面之后这才发现，原来蒋冰婕的爸爸不姓蒋，而是姓徐。本来小时候她姓徐来着，后来父母之间发生了点问题，就改成姓蒋了，开始跟妈妈姓了。 周不器隐约能猜到一点。 无非就是男女那么点事。 这种做生意的家庭，男人能老老实实在家守着老婆孩子过日子，几乎不可能，从来都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吃饭的时候，周不器都不需要太主动，两家就主动地过来讨好，不断地敬酒，说着很多感谢、恭维的话。 这也不奇怪，双方的生活层次真是太大了。 饭后，周不器已经在五星级酒店里开好了两间豪华套房，自己则是带着蒋冰婕和李心婉回到了伦敦的家里，表示一下关心和宠爱。 现在还没有买酒店式的大房子，不方便带客人回去。 第二天，周不器安排了紫微星数媒的行政文员，两个英文本地的英国妹子，带着他们两家在伦敦旅游。 他本人则是继续工作，跟从瑞典赶过来的Spotify的团队会谈。 主要说的就是在纽约兴建总部的事。 这本来就符合Spotify团队的意思，纽约除了在东海岸更靠近欧洲之外，还有就是纽约的州税要比加州更低。 周不器要重点布局纽约。 除了畅游的海外总部、紫微星环球的发行事业部之外，紫微星国际的第二总部也要落户纽约。除此之外，紫微星数媒、潮玩公社的美国总部也都会选在纽约。 都放在一起。 这样一来，周不器就方便了，可以步行在这些公司之间走动。 Spotify的大老板丹尼尔·埃克早就调查清楚了，笑着说：“现在有很多精英已经在尝试着掀起一场逃离硅谷的运动了。” “是吗？” 周不器暗暗心惊。 果然是不能小看天下英雄啊，他通过先知先觉和这一世的感受才做出的这种判断。没想到硅谷里很多人已经在行动了。 丹尼尔笑着说：“我的一个朋友……曾经网景浏览器的创始人吉米，两年前他就把公司从硅谷搬到迈阿密去了。主要是成本更低，他说搬走之后，他的公司每年可以少交1.5亿美元的税款。” 周不器叹了口气，“的确，硅谷的用工成本也高。同样的初级工程师，在硅谷的工资是在西雅图的两倍还多。” 他曾经主导过紫微星国际收购过宝开游戏工作室，也算是见识到了美国不同城市间的发展不平衡。 每个州都跟独立王国似的，都有一套自己的法律和税务体系。 丹尼尔道：“高薪也就罢了，主要还是加州越来越左的政策。很多人都说了，硅谷文化现在有毒，左翼思潮越来越严重，已经失去了真正的自由。所以Spotify无论如何都不能去旧金山，纽约是不错的选择。” 周不器的魄力很大，要干就干一把大的，“那行，回头我会组织一个团队，跟纽约市政府取得联系，在那边划一块地，建造一座大型的总部园区。” “这个……”丹尼尔微微皱眉，略有些迟疑，“这方便吗？” 周不器微微一怔，“怎么了？” 丹尼尔道：“美国的情况我不太了解了，但发生在Spotify身上的事一定要借鉴，要小心。Spotify此前的办公区是租用的写字楼，目前在瑞典的员工已经达到了200人。预计在5年之内，可以达到1200-1500人。我就打算模仿着那些硅谷巨头，在斯德哥尔摩盖一座具有现代艺术感的大楼作为总部。” 周不器笑笑，“只要经费上能满足，就没有问题。” 丹尼尔道：“斯德哥尔摩的市中心很拥挤，没有合适的地皮。恰好城市东北边有一个老工业区，产业很落后，经济欠缺活力，想要进行产业转型。听说了Spotify要筹建总部的事，就给出了一个极好的招商条件。只要Spotify把总部搬过去，可以给出最多5亿美元的经济补助，希望能够通过Spotify来给这个地区带来新的经济活力，成为科技产业的落脚点。” Spotify绝对是瑞典最成功的互联网企业了。 如果能把这家公司吸引过去，就可以带动整个行业的潮流，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互联网公司搬过去，该地区的产业升级也就完成了。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计划。 跟国内的很多地方经济政策很像，很优秀嘛，看来瑞典那种小政府对地方产业结构的规划也是很好的。 而且，一开口就是5亿美元的补贴。 口气可真大。 果然是北欧的发达国家，真有钱。 拿到了这笔钱，Spotify就相当于可以免费拥有一座总部办公楼了。否则这么大一笔钱，以现在Spotify的快速发展期，还真拿不出来。 没想到，丹尼尔接下来就长叹一声，“可惜，这个计划落空了。” 周不器很费解，“怎么回事？这是好事啊！不管是对Spotify，还是对地方经济的发展、产业结构的调整都是好事啊！” 丹尼尔很无奈地说：“这个消息公布之后，就遭到了当地议会和工会的谴责，然后就引发了大规模的抗议，聚集了好几千人。” “因为补贴数额太多了？” “一方面是补助太多了，议会认为官府行政违法，要进行申辩。Spotify只会提供1000多个就业岗位，补贴个500万美元也就够了。” “然后呢？工会？” “工会这关是最麻烦的。”丹尼尔摇了摇头，回忆起来还有些神伤，“当时我去现场了，当场就决定放弃了这个计划。那些人……该怎么说……那些老工业的产业工人们，不希望进行产业升级。” “啊？” 周不器还真没太转过这个弯，因为这一套制度跟国内完全不一样，是在国内根本就不可能发生的事。 帮助地方发展经济，进行产业结构升级，这是好事啊？！ 老百姓竟然会反对？ 瑞典的刁民可很多啊！ 丹尼尔语速比较慢，缓缓地说：“议会不同意，是因为5亿美元的政府补助太多了，可能涉嫌行政违法。工会不同意，因为他们担心产业升级会伤害到当地人。” 周不器还怎么不怎么理解，“理由呢？” 丹尼尔道：“Spotify如果搬过去了，又建了一座漂亮的总部大楼，就会吸引越来越多的科技企业搬过去。当地的经济就会发展。可有一个衍生的民生问题，这么多高科技企业搬过去了，而这些科技企业的员工薪酬都很高，就必然会带动周边的房租上涨、交通拥挤，进而餐馆、咖啡厅、酒吧、电影院都会涨价。对那些当地的很多老工业产业的原住民来说，会极大地增加他们的生活压力和生活成本。议会这关其实还好解决，努力游说一下，这是精英阶层，更能接受大道理和长远规划。工会就不太一样了，很难解决这个矛盾，就只能取消了这个计划。” 周不器眨眨眼，默然无语。 惊了个呆！ 是啊，对人家原住民来说，收入较低，生活成本也低，生活压力小，也能幸福美满。至于老工业是不是夕阳产业，是否缺失了未来的增长潜力……那是资本家的事，跟他们工人们无关。 他们只想好好生活。 要是Spotify带动着科技产业落户在当地了，就会对当地的产业结构造成严重的冲击，就会改变过去几十年他们熟悉的生活环境。 这种事放在国内，其实很容易解决。 产业升级了，高薪群体多了，那么当地的房价就会大涨、房租就会大涨，对当地的原住民来说就太容易了。 两种选择，要么把房子高价卖掉，换个地方生活；要么把房子高价出租给这些科技行业的从业者，每年收租，美滋滋！ 北上广深的很多大厂周边的房产，基本都出现了这种现象，本地人基本都走了，很多人甚至都跑国外潇洒去了，然后每年就靠着住在老家房子中的那些在大城市苦苦打拼奋斗的年轻人的租金生活。 可是那些老外的脑回路不太一样。 他们生活了一辈子的家园，凭什么说搬就搬？赚钱的目的不也是享受生活吗？在这里生活挺好的，不想搬！ 这大概就是国情的区别了。 尤其像瑞典这种人均收入最高的发达国家，在赚钱和生活之间要选择生活。很多发展中国家就不行了，社会保障和福利体系都不够完善，得先赚钱，然后才能有生活。 美国比瑞典可差远了。 可纽约是美国最璀璨的明珠，应该跟瑞典的情况差不多。 这么看来，在打造纽约总部的时候，还真应该慎重起见，要全面地做出社会性的调查再做决定。 (本章完) 第1862章 国际化大企业的通病 伦敦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大都市，有太多让人陶醉的旅游景点了。不过，蒋冰婕和李心婉两家人都不是文化人，对历史文化场所不感兴趣，对皇宫倒是很感兴趣。 从伦敦塔到汉普顿宫，还有肯辛顿宫、国宴厅、邱宫等等，把皇家宫殿转了个遍。 不过，最主要的白金汉宫没有开放。 现在是冬天，保暖要紧。 要等到盛夏才会开放。 两家人就很失望。 这天晚上，周不器听了两个大闺女说了这件事，当即就找了关系，很容易地就解决了。白金汉宫只是不对公众开放，却可以向私人关系开放。 第二天，就是联赛杯决赛的日子了。 上午去白金汉宫转转，中午吃一顿英廷国宴，下午去温布利大球场看球。 这天上午，周不器就陪着两家人一起，去白金汉宫。 没有外人在场，隐私可以受到保护。 不过，有一点小意外。 就是蒋冰婕走路的时候有些迈不开腿，步子大了就会微微蹙眉，要靠着周不器搀扶着。她妈妈很关心，就走过来，小声问：“不舒服吗？肚子疼？” 蒋冰婕轻轻摇头，脸色绯红。 蒋妈妈就很奇怪。 要是女儿来事了，也不用这么害羞吧？在妈妈面前，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周不器轻咳了一声，有些尴尬地说：“也怪我，昨晚……我不太小心，可能把她伤到了，以后注意。” 蒋妈妈微微一愣，随即就表露出了一个笑脸，“哦，这都正常，你们年轻嘛……身体力壮，恢复得也快，没事。” 蒋冰婕小声道：“嗯，休息两天就好了。” 蒋妈妈又看向了另一边的李心婉，笑着询问：“小婉呢，你怎么样？” 李心婉抿抿嘴，“我很好呀，谢谢蒋姨关心。” 然后，就不多说了。 这种悄悄话隐私性比较强，不方便多谈。 然后就接着观光。 导游是个英国姑娘，说的是比较流利的中文，就很厉害。因为访客大有来头，女王还派过来了一个侍女随时照应。虽说是侍女，那也是大有来头，是牛津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公爵家的闺女，说起英国历史来口若悬河。 蒋爸爸也关注了女儿的情况，询问：“女儿怎么了？” 蒋妈妈道：“来例假了。” 蒋爸爸微微皱眉，回头看了女儿一眼，“这次怎么这么严重？要不跟周总说一声，找个地方坐一会儿？” 蒋妈妈不耐烦地说：“好了，孩子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对了，周总说下午请你去温布利球场看比赛，你去不？” “去啊！”蒋爸爸就很振奋，“这么好的机会，当然要去，叫上老李，一起去！” 蒋妈妈对足球没什么兴趣，“那你去吧，我跟女儿去酒店休息。” 下午2点，联赛杯决赛在伦敦的温布利大球场打响。 对阵双方是曼联和利物浦。 这是焦点大战！ 联赛杯虽然是个不重要的鸡肋赛事，可这都决赛了，还是死敌对决，这就很吸引人了。10万人的大球场座无虚席。 好在周不器这边有贵宾包厢，安排几个人很容易。他本人就不能去包厢了，要坐在公共的贵宾席上。 如果球队夺冠了，作为球队的大老板，他还有机会走进绿茵场里捧杯呢。贵宾席的旁边，坐的就是三德子。 主要是汇报工作。 三德子喜形于色，“圣何塞地震的交易，基本达成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我看到邮件了。” 三德子道：“成交价是1800万美元，加上一些手续费和中介费，应该在2000万美元之内就可以达成交易。接下来走程序，预计在5月份之前就可以完成交易。” “可以，好事。” 周不器的注意力在球场上，刚才杰拉德的一脚远射，险些破门，很危险。 刚刚换了老板的利物浦，斗志很足啊！ 相比之下，曼联似乎有些慢热，在玩防守反击。 三德子道：“苏黎世队的总成交价达到了6000万美元，地震队的价格这么低，主要是因为地震队没有球场。现在地震队使用的主场是巴克肖体育场，这是圣克拉拉大学的球场，是他们大学生队的主场，只有1万个座位。” “嗯？”周不器瞥他一眼，“有新的规划？” 三德子道：“过去这几年，地震队的上座率有着明显的上升。07年的时候，球场扩容了，从6000个座位扩充到了10000个座位。现在看来，还是小了点。如果球队有更大的野心，就应该有一座属于自己的球场。” 周不器眉梢一挑，扭头看向他，问道：“曼联的预备队球场，投资多少？” 三德子道：“这是扩容的球场，从1万个座位扩充到了3万个座位，花了2500万英镑。如果在美国兴建一座大球场……要看球场的规模、地段和定位。” 如果要搞一个现代化的大型球场，那花钱就太多了。 就比如这座温布利大球场，这就是新建的顶级球场，总费用达到了12亿美元。 这么大一笔钱，周不器肯定不愿意花在地震队这种小球队上，他说道：“这件事，还是得跟地方政府深入合作才行。政府免费给地皮，补助1亿-2亿美元，我们这边再投资1亿-2亿美元，修建一座6万-7万人的大球场，就足以是全美最顶级的专业足球场了。” 三德子略微迟疑，“所有权呢？” 周不器瞥他一眼，淡淡地道：“我们的球场，必须要有全部的所有权和使用权。地方政府只能是免费出钱，谁出钱多，地震队的主场就搬到哪去。足球场带动的旅游、餐饮和娱乐市场，我就不信有人发现不了。” 三德子点了点头。 周不器道：“地震队这名字太难听了，调查了没有？可以改名吗？” 三德子笑道：“可以啊，美国是足球荒漠，他们没有那么深的足球底蕴。可以随便改名字，别说足球队了，篮球队、橄榄球队想改名字也不会遇到多大的阻力，美国市场就是这点好，球迷没什么主人心态，都知道球队是老板所有，球迷获得的是欢乐而不是主权。贝克汉姆的事，你知道吗？” “贝克汉姆？他怎么了？” “他要收购洛杉矶银河队，大概也是2000万美元吧。收购完成后，他想把球队名字改为‘曼联’。” “啊？”周不器微微一愣，“这可不行！” 三德子笑道：“对，董事会这边已经拒绝了他的申请。” 周不器道：“那就这样吧，地震队改名，以后叫圣何塞紫微星队，圣何塞这边要是给钱太少……那就搬到旧金山市里也行，改名金州紫微星队。主场就叫紫微星球场。” 三德子道：“这件事比较复杂，需要慢慢运作。” “没关系，不急。” 周不器心里有数，美国国内现在还没有重视足球产业，等过几年中东资本进入欧洲足球市场，足球资本发展起来了，美国体育就开始重点关注足球了。 三德子点了点头，“朗尼克的意思，接下来要尽快地布局巴西市场。” 周不器想起来了什么，“对了，红队集团是不是在巴西买了球队？” 三德子道：“对，巴西红牛队，07年就做起来了。不过很失败，一直徘徊于第二级别和第三级别联赛，迟迟没法升到巴甲。” “原因呢？”周不器瞥他一眼，“总结过吗？” 三德子微微一愣，马上表态，“我会跟红牛方面取得联系。” 周不器道：“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很多制度管理都不太一样，你常年在美国和英国工作，对第三世界国家的情况不太了解。说不定巴西红牛也是遇到了这样的困境。” 三德子显然不太理解，“怎样的困境？” 周不器道：“不要颐指气使。” “啊？” 三德子一头雾水。 周不器简单地解释，“人性都有自卑属性，缺什么就怕什么，就会去掩饰、去对抗、去不断地吆喝。你说我丑，我会哈哈一笑，因为我不丑；我说你丑，你就会很生气，因为你真的很丑。” “咳咳……”三德子其实不丑，听到这话，当下就笑哈哈地乐起来，“很形象地比喻。” 周不器道：“PPT足球集团的整体管理，用在瑞士、德国、美国、澳大利亚、西班牙、意大利、日本这些地方，都可以，可以统一化的管理。可是，对一些第三世界国家一定要慎重，不要妄想着站在管理学的制高点上控制全世界。红牛队在德国、奥地利、西班牙、美国这些国家都能成功，在巴西和非洲却很难成功，应该就是这个原因。这是国际化大企业的通病，是从发达国家市场向发展中国家市场伸手时都会存在的优越感。这种优越感越强烈，就越容易失败。” 三德子深吸了一口气。 心中感叹连连，莫名地敬佩。 真厉害啊！ 果然是世界级的大企业家！ 指点江山、挥斥方遒，三言两语就一针见血。 让人茅塞顿开。 不过，问题指出来了，要怎么解决呢？ 三德子觉得自己一辈子也找不到方案，只能向大老板求教，“有什么办法吗？” (本章完) 第1863章 黑箱 周不器现在做生意，已经越来越如鱼得水了，颇有一种一窍通百窍通的感觉。 ??巴西红牛为什么失败？ ??他没调查过。 ??不过，一窍通百窍通，大致上应该都差不多！ ??巴西是足球强国，这无可争议。可是要说巴西国内的足球环境多么多么好，那就是纯扯淡，巴西足坛的猫腻、内幕和各种各样的黑手，比国内足坛严重多了。 ??国内也有人参与运作球赛比分，最多就是金钱上的往来，要么就是地方领导不想当地球队降级搞的一套小运作。 ??巴西就狠多了，是真的有人拿枪指着球员的脑门去干非法的勾当。 ??有的球员不愿意，那就真的吃枪子了。 ??不只是巴西，整个南美都一样，腐败透顶。就比如阿根廷队，世界杯上许诺好的奖金发不出来了，被挪用了，引起队内气氛一团糟，梅西为了球队成绩和国家队的稳定，自掏腰包解决了争端。 ??周不器在国内也拥有了一支足球队。 ??没进入这行的时候，本来还心心念念有几分期待，觉得靠着自己这套全球化的跨国体系，可以帮助国内的球员们有更多的在国际赛场比赛的机会，从而提高竞争力、增强实力。 ??可真正进去之后，就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希望很渺茫。 ??这根本就不是足球行业的事。 ??就像巴西似的，巴西足坛的混乱，真不能怪罪巴西的足球体系，当地黑帮泛滥、违法犯罪集团比比皆是，这种大环境下，踢球的这些弱势群体就不可能独善其身。 ??这个「窍」开了，也就基本有了应对的方案。 ??面对三德子的询问，周不器给出了一个经济学的概念：「黑箱交易。」 ??「呃……」 ??三德子眼睛微微眯起，陷入沉思。 ??周不器道：「不能用一套标准去要求所有人。公平不是绝对的，而是相对的。世界上的不公平，很多时候不是来自双标，恰恰相反，而是来自标准的统一。你可以拿欧洲足坛的标准去要求美国、韩国、日本、加拿大，却不能拿着这样的标准去要求非洲和巴西。这应该是红牛在巴西和非洲做球队失败的主要原因。想要一套标准去管理全世界，这是不现实的。」 ??三德子深吸了一口气，「没错，真是这样的。过去这几年，曼联拓展南美市场屡次失败，大概也有这样的原因。」 ??周不器道：「英国男足职业球员的平均工资，每月可以达到3万英镑。巴西的职业球员，平均每个月的薪水只有100英镑。我们国家有一句谚语，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就是说当你吃饱了以后，你无法理解那些忍饥挨饿人的心思。当人处于饥饿的状态下……说句难听的话，人就不是人了，连活都活不下来，哪还有文明可言？」 ??三德子沉默。 ??他是个英国人，骨子里就有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傲慢。至少在此之前，他对巴西乃至整个南美的足坛都是嗤之以鼻，手脚不干净、操作不规范，不规矩、没契约，曼联已经很多年想拓展南美市场了，实在是格格不入，两种文化没法对接。…. ??这么看来，一个巴掌拍不响啊！ ??南美市场问题很多，曼联这边的运营思路显然也有很大的问题。 ??周不器道：「你知道加西亚·马尔克斯吗？」 ??三德子问：「《百年孤独》的作者？」 ??「对，就是他。」周不器就很有感触，「他的作品当年就受到过来自欧洲 这种不理解的质疑，认为他的魔幻现实主义太荒谬，文字中缺乏对人权、自由、民主这些普世价值的人文传递。后来，他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然后说了一番话，同样是来自第三世界的国家，我就特别感触。」 ??三德子歉意地说：「我从小对文学就没有兴趣。」 ??周不器比较平静，缓缓的道：「他说他写的不是魔幻现实，他写的就是现实。他说其实你们这些人根本就不懂拉丁美洲。拉丁美洲非常惨，被奴役、被殖民，不断的战争。混血人为了自己而战，印第安人为了自己而战，左派革命者为了自己而战，右派也在为了独立而战。面对冷酷和独裁，拉美人民的诉求其实很简单——生活。」 ??三德子理解了他的意思，感慨着说：「他们的理想只是活着而已，文明世界用一些过高的标准去要求他们，才是真正的魔幻现实。」 ??周不器笑笑，「当然，现在好多了，和平年代了。但巴西的足坛仍旧是一片混乱，你想按照统一的标准来管理巴西的球队，这是不可能的。」 ??三德子沉默稍许，因为赛场出现了状况。 ??进球了！ ??比赛第16分钟，曼联获得前场角球，造成了利物浦禁区内的混乱。在混乱之中，中场大将亚亚·图雷一脚捅射，破门得分！ ??曼联取得了梦幻开局。 ??球场在沸腾。 ??周不器也站起来鼓掌，为球队喝彩。不得不承认，在周大老板的大力支持下，现在的这支曼联真是超级强队，放眼整个欧洲足坛，也就是巴塞罗那能够比一比了。 ??面对低谷中的利物浦，如同砍瓜切菜。 ??难怪弗格森这么自信，主动地向周大老板发出邀请，请他过来捧杯。 ??比赛还在继续。 ??周不器接着跟三德子传授一些企业经营的理念，「其实互联网行业还好，不管是美国、英国，还是巴西、印度，这些国家的互联网从业者都是社会中最优秀的人才，都有着很高的学历，都明白这个世界的规则是怎么样的，都能接受。这就很容易，你可以依靠一套统一的标准管理全世界。」 ??三德子沉声道：「但是足球不行，足球的从业者……很多球员都属于社会的边缘人，没接受过教育。」 ??周不器道：「巴西这么混乱，但巴西足球这么强大，因为巴西社会传递的普遍价值，就是足球改变命运。」 ??这是他在收购了东亚队之后，深入了国内足坛的环境之后产生的一些思考。…. ??巴西，以及很多落后国家的足球水平很高，为什么？ ??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社会风气。 ??国内的社会风气，是「读书改变命运」。 ??穷娃娃们都在用功苦读，都把人生的希望寄托在了知识上，通过知识来获得一个向上的阶梯。这才是一个正确的价值理念，才是一个优秀有潜力的社会应该有的全民动力，知识才是第一生产力。 ??巴西就不太一样了，是「足球改变命运」。孩子们从小就踢球，就梦想着当球星。在这种社会整体风气的引导下，巴西国内有上亿人在踢球，足球水平不强大才怪呢。 ??同样，孩子们都去踢球了，一旦踢球没踢出来，文化水平又不行，为了谋生就只能进入社会的最底层、游走在社会的边缘，甚至走在犯罪的道路上。 ??国足水平差，恰恰说明了国内社会风气和上升制度的设计优秀；巴西足球强大，正好反映了这是一个烂到底的国家。 ??职业体育就是商业体育，商业越发达的国家才越厉害，这是发达国家的游戏。要是哪个经济不发达 的国家在某个职业体育领域很强大，那一定是社会结构的畸形。 ??收购了东亚队以后，周不器也渐渐地看通了很多事，国足水平差……差也就差了，又能怎样？足球只是足球，「以经济发展为中心」才是基本国策。要是哪天国家要不惜一切代价发展足球了，那就是经济大形势直转急下的信号，很多富豪大老板就要离场跑路了。 ??三德子沉思许久，球场上曼联取得领先之后，就又开始龟缩防守了，场面挺难看，没啥意思。 ??过了一会儿，三德子道：「黑箱操作，就是只抓结果。」 ??周不器笑笑，「对，就是这个意思。这也是前段时间农历春节的时候，我跟一个长辈聊足球时候产生的认识，就是太尊地产的董事长。」 ??「石先生？」 ??「对，就是……算了，国内的那支球队，你不要插手。咱们去巴西做足球，目的是什么？我们不是为了给巴西创造财富，也不是为巴西培养人才，更不是为了去改变巴西足坛的种种乱象。」 ??三德子深吸了一口气，算是见到了大老板冷酷的一面，「我们的目标是从巴西挑选好球员来欧洲卖钱。」 ??周不器平淡地说：「定好目标，抓好结果，这就够了。至于俱乐部内部到底会怎么经营，球队经理是不是有中饱私囊，球员是不是参与了假球……很多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够了。只要黑箱里面能不断地送出优秀的球员，能够不断地创造财富。黑箱里面的事，咱们外人尽量不要参与。免得引起巴西足球人士的集体抵制和民族情绪反抗。」 ??这种跨国足球集团的模式，未来会出现好几家。 ??就比如以曼城为核心的城市足球集团。 ??这家足球集团还布局过国内的足球呢，买了一支职业队，然后靠着全球化的统一的标准去管理……搞了好几年，还在第三级别联赛混呢，没有任何升级的可能。 ??就跟红牛集团的巴西红牛队一样，受到了整个行业的抵制。不仅是外人抵制，内部人也在抵制，内忧外患，出工不出力，彻底没戏。 ??众人皆浊你独清……很抱歉，你清流你排挤。 ??想清流也可以，把那些污浊的事业用黑箱封装起来，让那些浊人去管理，怎么管都无所谓，反正出事了让浊人去承担责任。 ??清流站在黑箱外面，拿结果就行了。 ??下赛季，魔都东亚就会改名为魔都太尊出征中甲联赛。 ??主要就是要拿下两个结果。 ??一，冲超。 ??二，为太尊地产带来广告宣传效应，以便可以卖出更多的房子。 ??至于黑箱里面怎么运作，还是少一些妄想，多一些忍耐吧。这种大环境根本没法改，改变不了环境就只能改变自己。 ??爱玩猫腻就玩，爱玩黑幕就玩，不怕不怕死就随便玩。 ??在这种事情上千万不能有精神洁癖。 ??否则太尊队受到整个行业的排挤和撕咬，内忧外患一起打压，永远都别想升级拿结果，就像巴西红牛队那样。 ??(本章完). 荒野悲歌 第1864章 合伙人 上半场，曼联靠着一次角球机会破门得分，带着1：0的比分优势进入下半场。 中场休息的时候，三德子跟朗尼克通了一个电话。 朗尼克是个德国人，做事风格严谨，未必能接受这种黑箱操作的模式。 把俱乐部的经营和球队运作用黑箱封装起来，让巴西人去做巴西足坛的事……这里边一定会有许许多多的猫腻，会极大地损害投资人的权益。 但是没办法。 不这样做，对投资人的权益伤害只会更大。 就像国内的某一个既当主教练也当总经理还当经纪人的行业大佬一样，把俱乐部的大权独揽于一身，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一个工资150万元的年轻球员，以主教练的身份给他打首发，这就有了涨薪的理由。然后以总经理的身份给他涨薪到600万元，再以经纪人的身份，获得50%的抽佣，拿到300万的佣金。 对球员来说，实际到手的钱从150万涨到了300万，还踢上了主力，很高兴；对行业大佬来说，也能靠着佣金大捞一笔。 坑的只是投资人的权益。 投资人是几十亿身家的大老板，当然也知道这种事，却只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得罪不起。他视而不见选择黑箱模式，那么球队就会上下一心好好踢球，就拥有着争冠的实力；他要是敢发难，球队别说争冠了，一定会沦为降级球队。 巴西的情况也一样。 罗纳尔多后来收购过一支巴西乙级联赛的球队，第二个赛季就冲到巴甲了。因为罗纳尔多就是巴西人，他就是巴西足坛的大佬。 红牛集团就不行了，哪怕财大气粗投入更多，搞青训、搞建设，买优秀球员、搞科学训练，可精细化的管理让从业者失去了“油水”，失去了“权力”，哪还有奋斗的动力？ 红牛花再多的钱，巴西红牛也没戏。反观罗纳尔多，花更少的钱，一出手就能大获成功。 一支有实力的球队想要升级，其实也就是那么几场关键战役，疏通一下关系，就能稳稳地升入顶级联赛。 别说巴西这种暗无天日的足球环境了，连欧洲足球也一样。 美式体育那真是干净透明，是通过一场场的劳资谈判搞出来的体系。比如NBA，所有的从业者的工资，包括经纪人、球员、总经理、赞助商、啦啦队……所有的费用，都能细化到1美分的收益和支出，全部都是公开透明的，分毫不差。 欧洲足球就不行了，猫腻交易太多。 连弗格森都是这样。 贪婪的格雷泽家族当年为什么能在整个英国都抵制的情况下收购曼联？ 因为弗格森。 当年，弗格森让他儿子参与到了曼联球员的转会交易中，大赚了上百万英镑。后来被曼联老板发现了，就很生气，跟弗格森吵起来了。 结果呢？ 弗格森靠着自己在曼联的强大声望和影响力，把这个老板给赶跑了，迎来了格雷泽家族。所以别看格雷泽家族把曼联祸害得很惨，所有的曼联名宿都在狂喷格雷泽，弗格森却连一个屁都不敢放。因为格雷泽家族是他的恩人。 这也是周不器接下来要把曼联朝着“德式”化风格去改造的原因。 体育总监是朗尼克，德国人。 主教练要选克洛普，也是德国人。 在竞技领域引进德国的制度来塑造曼联。 欧洲五大联赛里，经营最健康的就是德甲联赛了。很重要的一部分原因，就是源自德国人的精益求精，严谨、克制、内敛甚至古板的作风和精神。 德国的球队最公开透明，德国的足球体系猫腻最少，德国足球最健康。 后来，欧洲的豪门集体发难，他们忍不了欧足联的各种暗箱操作了，要自立门户搞出来一个类似美国体育模式的公开透明的新的足球赛事——欧超。为欧超找来的CEO，就是一个作风严谨的德国人。 所以，作为德国人的朗尼克未必能接受。 下半场比赛开始，三德子果然说了朗尼克的担忧。 周不器的态度很明确，“你不可能把德国足坛这一套复制到巴西去，一定要按照黑箱操作的思路去做。” 三德子道：“经营层面还好说，他关心的是球队的战术打法，会执行他的战术理念吗？” “呃……” 周不器这下就犯难了。 巴西的足球风格是随性的、自由的，个人化风格极其突出，没有严格的整体战术结构设计，追求的是某几个天赋球星的灵光一现。 这跟德系足球的严谨理念完全是两码事。 前世的朗尼克曾接管过红牛集团的球队，别的球队做得都挺好，就只有巴西和非洲的球队玩不下去，怎么都无法提高，怎么都无法获利。 周不器道：“在巴西买一支球队，主要目的贩卖人口。” “咳咳……” 三德子涨红了脸，即便知道这是开玩笑的比喻，感觉这话好出格。 周不器也并未在意，这人是华尔街投行出身，最不在意的就是政治正确，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你认识罗纳尔多不？” “谁？”三德子愣了一下，“哪个罗纳尔多？” 周不器道：“巴西那个。” 三德子道：“没接触过，不过大卫和弗格森应该有他的联系方式，他不是退役了吗？” “退役了？” 周不器眼睛一亮。 三德子道：“对啊，算是这个月世界足坛最大的新闻了吧？他从米兰回到巴西踢球，选择了科林蒂安。可身体状况太糟糕了，半个月前宣布退役。” 周不器很高兴，“好事！” “嗯？”三德子眉梢一挑，似乎明白了周大老板的意思，“找他当合伙人？” 周不器道：“巴西足坛的复杂环境，咱们这些外人，谁也玩不转。罗纳尔多就不一样了，他是贝利之后巴西足坛最厉害的人。如果能拉他入伙，就相当于在黑箱里有了一个帮手，就更容易操作了。” “跟他一起出资，收购一家巴西的球队？” “对，大气一点，直接买巴甲的球队！” “巴甲的球队赚钱能力可不弱。”三德子深深地看他一眼，“如果要买一支巴甲的球队，价格会非常高。” 周不器摆了摆手，淡淡地道：“时间比金钱还重要，看欧洲现在的大环境，想要从欧债危机中走出来，就一定要积极地拥抱中东资本。就像曼城那样，会有越来越多的热钱涌入欧洲足坛。到时候，去巴西抢人的风潮就会愈演愈烈。要抓住时代的机会，一步都不能晚。” “这样啊……” 三德子眼神很复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 这位周大老板，太自信了！ 说起什么来都头头是道的，好像把世界潮流和全球经济形势的走向都看透了一般，自信且强大。 关键是财力也猛。 去年，这位大老板向PPT足球集团注资了4亿美元，真是太有钱了！ 周不器问：“对了，巴西经济最发达的城市是哪？” 三德子道：“应该是圣保罗……罗纳尔多此前效力的科林蒂安，就是圣保罗‘四大豪门’中的一个。” “四大豪门？都有什么？” “圣保罗，科林蒂安，帕尔梅拉斯和桑托斯。” 周不器稍作思考，给出了决定，“巴西的环境太复杂，还是应该在大城市里发展，最好还是在圣保罗这几支球队里做选择。” “那价格可就高了。”三德子对此就非常谨慎，“红牛当年去巴西，也是在圣保罗地区选队，只选了一个乙级队。” 周不器一挥手，“就这么定了，你去一趟圣保罗，先去把情况摸清楚。红牛集团才几个钱，他们对足球的投资也缺乏足够的魄力。” 三德子就有些尴尬，“那好，我……我会先约见一下罗纳尔多。” 周不器点了点头，说道：“咱们去收购巴西的球队，主要就是要拿到三个结果。第一，要保持球队争冠的实力，要能够去参加南美解放者杯，要自力更生；第二，在巴西国内发掘出足够多的优秀苗子，然后输送到欧洲的大球市里；三，跟曼联合作，帮助曼联推广南美的市场。” 这时，略显沉闷的比赛终于又出现了变化。 曼联反击！ 来自中卫费迪南德的断球，直接捅给了斯科尔斯。斯科尔斯拿球之后，一脚贴地直塞，给到了右边的“小飞侠”罗本。 罗本拿球之后一路狂奔，跟队友鲁尼、吉格斯、朴智星配合，快速形成了前场的四打三。带球一路内切，然后一个巧妙的横传，直接給到了左边的吉格斯脚下。 替补上阵的吉格斯迎球推射，皮球稳稳打入远角！ 2：0！ 教科书式的快速反击，从断球到进球，前后也就是10秒钟左右的时间，快速闪电，直接引爆了整座球场。 这时，比赛已经来到了第79分钟。 锁定胜局！ 周不器入主曼联之后，终于有机会捧起第一座联赛杯的冠军奖杯了。 很高兴！ 跟全场的红魔球迷一样，站起来挥拳、鼓掌。 好强大的曼联！ (本章完) 第1865章 科技与金融结合的大趋势 周不器现在已经有两艘豪华游艇了。 旧款是09年的时候，从孙正义那里搜刮来的，价值1.2亿美元； 新款是去年11月份才下水的，是周不器专门找了设计师和造船厂生产出来的，本来说预算是1.5亿美元，实际上从项目启动到游艇下水，前前后后一共花了2.25亿美元。 两艘游艇感觉也不太够用。 因为周不器的家人有点多，有的人在美国，有的人在欧洲，有的还跑到了澳洲度假……都想在工作之余来一场游艇旅行。 尤其是老爸，就很尴尬。 老妈还好，她无所谓。 老爸就不行了。 游艇上的生活都比较放松，一般都是穿着泳装或者比基尼晒日光浴，他一个大老爷们，实在不方便跟儿媳妇们共用一艘游艇。 搞不好要被亲儿子一顿毒打！ 所以很多时候，老爸想出去玩了，都是单独租一艘游艇……周不器觉得有必要可以给老爸再买一艘游艇。 老爸的狐朋狗友不少。 在英国，靠着曼联的关系，认识了不少政要显贵和足球宝贝，有时候曼联队的球员结婚了还要把游艇借给他出去度蜜月来收揽人心。 在国内，朋友那就更多了，有的是东北的老朋友了，周不器都要叫大爷、大娘、叔叔、婶婶的那种。还有一些新朋友，那就很厉害了，都是一些很喜欢足球的二代。 只要不搞一些违法的勾当，周不器觉得老爸的朋友越多越好，认识的权贵二代多了，也可以一路绿灯更便利。 曼联的决赛踢完，进入了3月份，周不器的英国之行结束，要去美国。 离开之前，就跟老爸谈了这件事。 周不器很大气，让老爸随便去挑，市场上的私人游艇，只要对方卖，咱就可以买。要是没有喜欢的，就再造一艘。 钱不是问题！ 老爸就很高兴，觉得儿子没白生。 同时，周不器也让老爸帮了个忙，说是租一艘豪华游艇，给蒋冰婕和李心婉两家人用，让他们一路南下去西班牙、摩洛哥那边的热带地区接着度假接着玩。 来欧洲旅游有一个很显著的好处，就是欧盟的签证样样通，整个欧洲随便走，就非常方便，想去哪玩就去哪玩。 等周不器离开伦敦之前，蒋冰婕和李心婉两家人就请他吃了一顿饭，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这次来欧洲旅游，周总的关照真是太细致了。 虽然周总和自家闺女的关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难以启齿，但大人物就是大人物，人家身上所展现出来的风采和人格魅力，相处起来如沐春风，真是让人折服。 连两个亲爹都很支持这个干爹和闺女的亲密交往了。 在别人眼中是一件顶天的大事，对周不器来说不值一提，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他得抓紧时间去纽约，去处理一些事。 除了畅游的上市之外，还有就是在纽约的总部园区计划。 本来信心满满，不过现在周不器就有些担心，Spotify的执行长丹尼尔·埃克的一番话，让他谨慎起来。 在海外做生意，遵纪守法这其实非常简单。 难的是不同地方的社会环境。 近几年，纽约这边的思潮也越来越左，越来越倡导政治正确了。 到了纽约，主要是跟紫微星国际和紫微星环球两家公司的高管展开会谈，说清楚了重点布局纽约的计划。 论人脉和社会资源，还是紫微星环球的高管更厉害。 大老板带头，效率就非常高。 第二天就见到了纽约州长安德鲁·科莫。 聊得很高兴！ 科莫州长对这样的投资计划非常支持，没有任何犹豫，甚至都没有跟幕僚进行商量，当即表态会全力支持。 原因很简单，这哥们刚上任1个多月，是遇到了紧急事件临时上任的。所以上台之后，他新官上任三把火，又急于挽回公众对官府失去的民心和声望，以便能够在接下来的选举中成为真正的民选州长。 所谓的临时事件，是因为前任的贪腐。 上一任的州长帕特森，是一个很励志的家伙，是个黑人，而且还是个盲人……在政治正确的大气氛下，他高票成为了纽约州长。 可是，去年12月份被纽约的廉政署给抓捕了，因为查实他收受了洋基队的5张门票，总价值高达2000美元，是一件很严重的腐败案件。 这件事一下就变成了美国政坛的巨大丑闻，就算是黑人总统也保不住他，只能处以极刑。当即就罢免了他的州长职务，又遭到了检察院的起诉，整个仕途生涯彻底断送。 然后，今年1月份副州长安德鲁·科莫上任，成了新的州长。 好运来了挡都挡不住，周不器根本就没关注过这些事，没想到自己刚萌生出“纽约计划”，就碰到了这样的大好事！ 一个想要投资拓展市场，一个想要招商拓展政绩，简直是一拍即合！ 不过，还有一道关要过。 州长搞定了，还有市长呢。 纽约州长是民主党，纽约市长却是共和党派。不同的倾向，会让双方不停地扯皮，很多时候不是为了观点而争吵，而是为了争吵而争吵。 不管你说的对不对，反正你是不同党派的，我就要反对。 周不器搞定了州长，接下来搞不好就会遭到市长的刁难了。没想到，好运又来了。这件事对别人来说可能很棘手，对周不器来说，根本没有挑战性。 纽约市长是迈克尔·彭博，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彭博社的大老板。 他不仅是媒体人，还是个华尔街金融家，曾经是所罗门公司的合伙人。甚至还是科技行业的领导者，现在全球金融产品交易常用的彭博终端机，也是他搞出来的。 这是一个超级富豪，福布斯排名前20，身家将近200亿美元。 他可不是那些满脑子浆糊的政客，这是个真正的大企业家，对市场的判断很敏锐，眼光非常独到。 更重要的是，他还是冥王星资本的投资人之一。 这关系就更拉近了。 坐在市长的办公室里，周不器翘着二郎腿，一脸轻松，笑着说：“在州政府的时候，很多话我还真不好多说，怕说出来了他们听不懂，跟你就没关系了。” 迈克尔·彭博笑道：“什么话？” 周不器道：“科技跟金融的结合。” “嗯。”迈克尔·彭博当即会意，点了点头，“这会是一个很重要的行业方向。” 周不器道：“纽约的核心产业是金融，可未来的大趋势，一定是金融和科技的结合。从云计算、人工智能，到大数据分析、区块链技术，还有未来注定会越来越普及的线上金融交易体系，甚至是移动支付。” 迈克尔·彭博认可了这个观点，“过去这几年，华尔街的很多大投行，也都在招聘科技人才，在做一些金融大数据领域的分析。” 周不器摇摇头，平静地说：“大数据可不是简单的技术，专业的事还得是专业的团队来做才行。金融数据差之毫厘，就可能会给市场造成极大的影响。” 迈克尔·彭博稍显沉默。 周不器接着说：“现在的硅谷巨头，对纽约市场都不够重视，都只是派一些销售人员进驻纽约，他们缺乏对东海岸的关注。而在我看来，东海岸的科技潜力，一点也不比西海岸差。紫微星国际在纽约设立第二总部，就是要跟更多的华尔街大公司展开合作。” 迈克尔·彭博对此很认同，“科技和金融会越来越密切，这是不可阻挡的大趋势。科技公司和金融公司在未来会展开越来越密切的合作。” “对，尤其科技行业带动起来的去中心化概念，很有可能会改变金融市场的交易模式，依靠着科技潮流的虚拟币会成为未来的潮流。” “虚拟币？” “就是加密币，就是……比特币，知道吗？” “哦，听说过。”迈克尔·彭博有些小惊讶，“伱认为比特币这种缺乏官方认可的加密数字货币，会成为未来的主流？” “官方认可？”周不器似笑非笑，“去中心化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是官方。” 迈克尔·彭博对此就不太认同了，他是保守派，不过他对科技产业的动迁非常感兴趣。 硅谷巨头现在对纽约都缺乏兴趣。 纽约想要把科技产业推动起来，就需要树立起来几个金字招牌，从而带动整个科技行业的动向。 紫微星国际的实力比谷歌、微软这些巨头差了点，但也算当下最热门的科技大公司，尤其在移动互联网领域，简直是一骑绝尘。 还有即将上市的畅游，以及准备在伦敦上市的紫微星数媒…… 不管怎么说，这对纽约都是一次很好的发展机会，推动产业更加多元化的发展，产业结构更加完善。 接下来，双方一起行动。 要拿出一个具体的投资方案，以及当局的补助方案。 多游说，多调查。 通过了议会，就可以推进了！ 在周不器看来，最好的方案就是划出一大块地来，然后他过去盖一座地标式的美轮美奂的总部园区。 (本章完) 第1866章 大学就是青训基地 距离畅游的上市还有一段时间，周不器就一直留在东海岸了，主要是做三件事。 一，密切关注畅游的上市进程，出现情况赶紧处理，老张感觉不太靠谱，为此他专门把紫微星环球的首席财务官派驻在了纽约。一方面是盯着发行事业部跟百代唱片发行业务的业务整合，一面做应急准备。 二，跟纽约市和纽约州的议会打交道，要参与一些应酬，搞一些游说活动，比如参加一些议员举办的慈善会，帮助议员赚一些名望和政治资产作为交换。 跟国内的应酬形式不太一样，本质上其实都差不多，每个人都是在谋求私利，应酬的过程就是寻找一个能够满足双方共同私利的方案。 三，在东海岸的大学里走一走，去纽约大学、宾夕法尼亚大学、麻省理工大学转一转，跟这些大学里的游戏中心接洽，运作畅游跟他们进行一些项目上的合作。 其实就是一次校招的营销活动，告诉东海岸的计算机系的大学生们，以后找工作的时候不用舍近求远地跑到西海岸去了。以后，东海岸这边也会提供最好的就业岗位。 除此之外，还遇到了第四件事。 陆器和亚历克斯·琼斯专门从硅谷跑了过来，建议周不器要密切关注。 “硅谷巨头现在还没有正视纽约的科技市场，紫微星如果要布局纽约，就一定要最大化地利用好这个先入为主的优势！” 陆器千里迢迢地跑到纽约来面见周大老板，往往就不是业务上的事情，而是战略性的格局。 周不器此时刚和紫微星环球发行业务部的总裁乔舒亚·凯瑞一起从HBO的总部出来，确定了一些《权力的游戏》的发行方案，又讨论了接下来双方合作一起拍美剧的可能性。 这是周不器提出的方案。 他提出的改编项目就是来自一本国产的科幻《三体》。 在第五大道的一家法式餐馆里，周不器见到了陆器和琼斯，就很支持这样的建议，“没错，紫微星国际应该是第一家布局纽约的科技巨头，还包括接下来的畅游、紫微星数媒和Spotify，这么大的资源一定要充分利用起来。” 陆器笑着说：“纽约的科技行业虽然不如西海岸那么发达，但也不算太差，在纽约……大概也是第七、第八的行业了。” 周不器看到了他身边的亚历克斯·琼斯，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琼斯是紫微星国际的首席投资官，主要就是主管投资业务。 投资也分财务股权投资和战略股权投资。 财务股权投资，就比如紫微星国际投资了特斯拉，这就属于跨行业了，在业务层面毫无影响和互补性，完全是为了赚钱而投资。 战略股权投资的意义就比较大，是围绕着紫微星国际的自身业务，去投资一些可能会对自身发展和业务成长有重要帮助的科技公司。不仅是为了赚钱，也是为了强化自身的业务护城河。 陆器带着琼斯来到了纽约，看样子是想借着当下先入为主的优势，把纽约的科技行业一网打尽！ 周不器跟上了这个思路，心境晴朗，“嗯，纽约有很多不错的互联网创业项目？” 琼斯笑着说：“不如西部那么多，但也有一些很不错的项目。虽然纽约的生活成本比西部更高，但创业成本更低。” 陆器补充道：“主要是员工的薪资水平没那么高，硅谷的薪酬太高了，高得过分了。很多传统的盈利能力大幅下滑的IT行业，都在缩小硅谷业务的比例。惠普、戴尔都在把研发中心搬离硅谷，联想早在很多年前就把硅谷的工作室给关闭了。” 这件事周不器就很了解了，前几天还跟杨元清见过面呢。 联想当年并购了IBM的PC业务部后，把这块业务的总部设在了纽约。当时这个业务亏损很严重，柳老总当即就关闭了开销极大的硅谷研发中心，在北卡罗莱纳的三角研究园里设立了研发总部。只靠着搬家这一招，就解决了IBM四五年都解决不了的经营难题，很快就完成了扭亏为盈。 要说IBM是真的惨，各个方面都有点跟不上时代了。在互联网的大形势冲击下，这种传统IT巨头日子只会越来越艰难。 国内市场，被周不器借着苏宁易购的事件打压了一波声势；欧洲市场，汉莎的IT基础设施部的收购案也宣告失败；美国市场同样很惨，近期被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罚款了1000万美元。 因为查实过去十年间，IBM为了拓展市场曾多次在中韩地区给官员送钱，然后在财务审查的时候发现了不对劲，一番调查之后证据确凿，商业道德受到了极大的质疑，股价在今年已经跌去了25%。 陆器道：“纽约这边的竞争压力小，创业项目也不多，如果我们用心经营，完全可以趁着谷歌、苹果、微软这些科技巨头布局纽约之前，把这里打造成铁板一块。” “铁板一块？” 周不器有些好笑。 陆器道：“科技公司最大的资产，是人才资产。对一些成家立业的科技人才来说，他们在西海岸有了稳定的家庭，他们不可能抛家舍业地来东海岸工作。所以我们可以判断，东海岸未来的互联网人才，主要就是两种。一种是在东海岸成家立业，一种在东海岸大学毕业的年轻人。” 周不器深以为然，觉得这样的分析比较靠谱，“西海岸的科技从业者的薪资比东海岸高，可想而知西海岸的大学生在毕业之后，会更愿意留在西部工作。只有在东部读大学的大学生，才会因为习惯了东部的生活习惯而在东部找工作。” （西边主要就是洛杉矶、硅谷、西雅图那一片，东边主要就是纽约、波士顿、迈阿密这一块） 陆器道：“没错，所以我们只需要锁定了这两类人，就等于锁定了未来的人才资产！” 周不器点了点头，“策略呢？” 陆器道：“我们做的是互联网，所以我们只需要关注互联网的方向就够了。纽约有很多优秀的互联网创业公司，要尽早地出手布局。掌握了现在纽约的这批创业的年轻人，就等于拥有了以后那些在纽约成家立业的成熟的科技行业人才。” “嗯，然后呢？” “接下来，就要重点布局东海岸的这些高校，麻省理工、纽大、宾夕法尼亚、哈佛、普林斯顿……过去，这些大学的计算机人才毕业后，都会前往西部去求职。如果东部能够提供合适的就业机会，我相信对这些在东部生活四年的年轻人来说，东部的吸引力不会比西部差。” “巧了，这几天我就忙这件事。”周不器笑笑，“畅游已经跟纽约大学、麻省理工和宾夕法尼亚的游戏中心达成了一些协议，会合作共同运作一些项目。” 大概就是畅游出钱，让这些大学里的大学生去找项目，去设计游戏。 成功之后，畅游、学校和设计团队按照4：3：3的比例分享游戏的版权。这是一套很成熟的模式，紫微星在国内的清华北大、伦敦的牛津剑桥已经开展两年多了。 陆器道：“仅仅是畅游还不够，要以紫微星国际的名义合作。西海岸的南加大、斯坦福这些高校里，都被谷歌、微软、甲骨文、苹果这些巨头把资源给抢走了，我们想进去都难。相比较之下，东海岸这边高校更多是来自个人和大基金的赞助，这是一块尚未开发的校园市场。” 琼斯在旁边补充道：“布局校园市场，主要就是布局人才。应届生在求职的时候，更青睐于加入在大学期间有过合作机会的公司，这是一份双方共同的认同感……” 陆器笑着打断了他，“校内网你不知道吗？周是布局校园市场的专家，我们不需要对此过多解释。” 周不器也没谦虚，淡淡地道：“布局校园市场，更重要的意义是寻找天才。通过一些校园项目的合作，找到那些科技天才，从而就可以领先同行，提前发现、提早培养，帮助他们解决一些生活、学业上的麻烦，建立起超越职场关系的情感关系。” 琼斯深吸了一口气，“没错！” 周不器道：“科技行业虽然是高学历的行业，是人才密集型行业。可即便如此，绝大多数的人也只能发挥出螺丝钉的作用。只有人才中的人才，只有天才才会真正地创造出巨大的价值，这一类少之又少的人，才能真正地发挥出不可替代的作用。普通的人才太多了，未来只会越来越多，会供过于求。只有那些顶尖的天才，才是稀缺品，才是真正要牢牢抓住的关键！” 这就跟他要派三德子去巴西买一支球队一样，要深入第一线的基层去寻找天才。 随着足球产业越来越现代化、科学化，未来会出现越来越多的“人才”球员，足球的整体水平会大幅度地提高。 全世界都在使用一套类似的人才培养和训练方法，就会导致过去几十年各国之间参差不齐的足球水平的差距急剧缩小。 哪怕是落后的亚洲足球，看起来也有着跟顶级强队对抗的资格了。 因为足球行业已经高度发展了，人才越来越多，越来越普及了。 真正能够决定比赛胜负，决定谁是强队、谁是弱队的关键，一定是“天才型”球员，天才才是从行业中脱颖而出的关键！ 比如阿根廷的梅西，克罗地亚的莫德里奇，比如法国的姆巴佩，巴西的内马尔。 如果缺少了类似的天才球员坐镇，即便是德国、西班牙、意大利、荷兰这些传统的顶级强队，也会遭遇频频的爆冷出局。 在庸才很多的时候，要寻找人才。在人才满地都是的时候，只有拥有了天才，才能脱颖而出。 足球如此，互联网也是一样。 全世界的科技人才都在往美国跑，这里最不缺的就是人才。国内也一样，随着九年义务的普及和计算机热的到来，计算机人才会扎堆出现。 怎么能确保紫微星和紫微星国际在激烈的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要寻找天才！ 就像当年周不器搞“十校创业联盟”一样，要深入校园，直接去校园市场挖出最好的苗子。天才不是一夜之间成长起来的，牛逼的人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牛逼了。 大学校园里最优秀的那些人……不是学习成绩优秀，也不是在学生会里如何地呼风唤雨，而是真正在实践中出类拔萃的人，进入了社会里也一样会出类拔萃。 大学就是足球里的青训基地。 等球员成长起来以后，那就成香饽饽了，所有球队都会抢，落入自家手里的机会就很小了。想要确保到手，那就要提前下手，在青训的时候就把天才找出来，然后着力培养，形成一种情感上的纽带。 去巴西买球队，去大学校园布局，本质逻辑很统一。 (本章完) 第1867章 星星之火的行业氛围 纽约的科技行业要发展，归根结底还是要靠人来推动。紫微星要过来抢先布局，最重要的就是要布局人才。 这不是周不器的个人发明，是整个美国的科技文化就是这样。 像微软、苹果、甲骨文这种大公司，每年可能要收购十几家甚至几十家小公司。很多时候并不是觉得小公司的产品好，而是觉得开发、运营这款产品背后的团队厉害。 收购完成之后，很多时候就是把他们的产品给放弃了，把这个团队收编到自家的业务里。 与其说是买公司，不如说是买人才。 紫微星国际进入硅谷的时间太晚了，很难跟那些根深蒂固的硅谷巨头抗衡。除了对华裔群体有着很高的吸引力，在其他的族裔面前并没有太大的竞争力。 东海岸就不一样了。 硅谷巨头还没有重视这块市场，苹果、谷歌、微软这些大公司们只是在这边安排了办事处，做一些销售类的服务。 这就是“紫微星系”的机会！ 率先进入这片市场的紫微星国际、畅游和Spotify，就可以率先出手把这片地区的高级人才都拉拢过来。 然后，把触手伸进大学校园里去布局，去跟计算机系的学生们开展更多的实践项目，甚至可以模仿校内网，搞一个“大学校园孵化基地”。 这还不够。 还要买买买。 陆器道：“接下来，我们在投资项目的选择上，要重点关注纽约市场。最好把纽约所有优秀的IT创业项目都抓在手里。” 周不器很支持这样的看法，“能买就买，不能买就入股，先把这个势力范围圈定起来！” 获得了大老板的支持，陆器和琼斯就很高兴。 然后，琼斯就拿出了一份材料，“这是我筛选过的，发生在纽约的20个优秀的创业项目。” 周不器一般很少看这类的材料。 国内的还好，他能先知先觉挑出来。国外有什么优秀的创业项目，他实在知道的不多。不过，如果某个项目他知道，那就等于是捡到宝了，那少说也是未来几百亿美元市值的科技巨头，比如领英、Spotify、Pinterest、奈飞这种。 接过材料，周不器快速地过目。 也不需要看得太详细。 看看名字，看看主要的经营业务也就够了，Etsy、Kickstarter、Foursquare、SecondMarket、Stickybits…… 这些名字，周不器一个都没听说过。 可是看看主营业务，还真有些震撼。 老美的科技创新可真厉害啊，当然也是琼斯这个首席投资官的眼光好，挑出来的项目都非常有潜力符合接下来的行业发展潮流。 Etsy是一个手工艺品和艺术品的交易平台； Kickstarter是一个帮助艺术家或者艺术品融资的一个平台； Foursquare是基于当下智能手机最热门的LBS功能（手机定位）开发出来的一个分享实时地点的社交平台； SecondMarket就更厉害了，是一个非现金资产的交易平台，比如担保债务凭证和破产债权，又比如未上市公司的股票，野心可真大。 Stickybits的功能就很熟悉了，基于智能手机的条形码，比如扫码一款商品上的条形码，就可以在网络查到这款商品的详细信息了。 接下来还有很多，AppNexus、Hunch、Boxee、Fluidinfo、Square…… 咦？ 等等！ 周不器马上就发现了不对劲，“Square？这是哪个Square？” 琼斯轻咳了一下嗓子，“就是杰克·多西新创业的那个公司。” “还真是这个！” 周不器就颇有几分无可奈何。 杰克·多西就是推特的创始人之一，是现任推特的CEO。他和马斯克是死党，关系很铁。看着马斯克能同时搞好几个创业公司，他就不太服气，在管理着推特的同时，也跑到外面创业去了，做出来的项目就是这个有关移动支付的Square。 其实以周不器的眼光来看，Square是一款很糟糕的产品。可即便这样，这家公司在未来也获得了市场的认可，市值一度也超过了1000亿美元。 周不器早就想对这款产品进行融资了，可是人家不愿意。 在推特这件事情上，双方闹得不太愉快。 “对，这款产品去年已经进入了日本、加拿大、英国和澳大利亚的市场。”琼斯显然对此很感兴趣，“势头正盛，各方都看好。” 周不器就很无奈，“这不是硅谷的公司吗？怎么列在纽约里了？” 琼斯道：“因为杰克·多西要同时管理着推特和Square两家公司，他只能在硅谷办公。实际上这是一家金融公司，核心业务在纽约，要背靠着华尔街来做。” 很显然，他并不清楚周大老板跟杰克·多西的关系，只以为紫微星国际是推特的大股东，双方就应该精诚合作呢。 为此，琼斯还笑着说：“我猜你应该是多西的偶像，他在处处模仿着你，一个人管理着两家公司，还做得挺不错，真挺棒的。” 周不器叹了口气，“恰恰相反，他这是在跟我较劲呢！在推特上的分歧，才让他在外面又有了创业计划，这是在找后路呢。” 陆器稍作沉吟，缓缓地说：“如果有必要的话，最好还是可以跟Square合作。紫微星国际的核心业务是移动市场，离不开移动支付。” “这个以后再说！” 周不器摆摆手，避过了这茬。 现在他有一个计划，要把推特卖给谷歌。既可以甩掉包袱，也可以交好谷歌。 杰克·多西作为推特的创始人、CEO，他肯定不愿意为谷歌打工。一旦把这件事推动起来，搞不好双方的关系还会继续僵化。 想在Square这个项目上合作，基本没戏。 然后，就接着往下看，BuzzFeed、Stackoverflow、OMGPOP、AdSafe、SpeakerText、MakerBot等等。 周不器看了一圈，感觉都还可以。 做到上百亿美元市值的规模，恐怕很难，这些项目他一个也没听说过。不过看这些产品的发展方向，挑得都还可以，小获成功也有价值。 都可以形成业务的互补。 比如BuzzFeed这款产品，这是新闻的聚合平台，就是把全网上所有当前的重要内容都订阅、采集到这里来，用户在这里就可以看到所有当下最热门的新闻了。 如果紫微星国际去投资，就可以让BuzzFeed多采集一些YikYak上的内容，从而为YikYak带来用户和关注。 “有没有什么重点推荐的创业项目？” “有，AppNexus。” “哦。”周不器看了一下手里的材料，找到了相关的产品，“广告业务？” 琼斯道：“对，盯上的是当前互联网行业里很普遍的数据造假的情况。包括谷歌在内，都会出现大量的虚假点击、虚假数据，导致广告主为这些虚假数据额外支付了很大一笔费用。这是广告主和平台方的信任危机。” 周不器一下就听懂了，“这是第三方的广告监控产品？” 琼斯笑着说：“对，通过这款产品，广告主可以随时监控并调整广告的营销活动。在广告主和内容发行商之间创造了新的一层，带来更大的灵活性，也解决了一定的信任危机。” 周不器点了点头，“有应用空间，但不会太大。业务小的时候会发展得不错，但是野心不能太大。” “是吗？” “大平台不可能把自己的命脉交到第三方手里。” 周不器很清晰敏锐地就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虽然了解不多，但他也基本猜到了AppNexus的运作方式。 一个广告商想去谷歌上打广告，又不相信谷歌的数据，就可以把广告交给AppNexus，让AppNexus代理去谷歌上打广告，然后由AppNexus进行监督和调整。 乍一看，这个模式挺好挺公平。 可对谷歌来说就不行了。 倒不是说谷歌想要通过数据造假去骗广告费，而是不能把广告源掌握在第三方的手里，这对谷歌来说就是结构性的危险。 一旦广告商想去谷歌上打广告，但是中介方AppNexus却认为谷歌的广告效果不好，推荐广告商去Facebook上打广告，这就出事了。 到时候，谷歌、Facebook，包括苹果、微软、甲骨文等科技巨头都要跑到AppNexus这里去抢广告订单…… 这可能吗？ 一个小破公司，何德何能？ 到时候，唯一的下场就是大平台们不再为AppNexus提供接口，不再跟AppNexus合作，这家公司就死掉了。 这跟阿里搞的“淘宝客”一样。 淘宝客的业务小的时候，阿里很高兴；一旦淘宝客做大了，那就会遭遇阿里的封杀了。 “不过没关系，总归是不错的思路。”周不器摆摆手，“如果价格不算太高，可以都投一遍。接下来要在战略层面重点布局纽约，投资的目的是寻找优秀的创业项目。但还有一个更高的战略性目标，要在纽约营造出一种星星之火的行业氛围。” 陆器道：“对，把那些中小企业和创业公司都笼络到紫微星的周围。。” 周不器道：“尤其要关注移动互联网的创业项目，以及像Square这种科技金融类的产品。要抓住时代的机遇，也要利用好地理位置上的优势。” 陆器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接下来要跟华尔街的金融机构展开更多的合作？” 周不器点了点头，“科技和金融的结合，会是未来重要的行业方向。” (本章完) 第1868章 行业领袖的责任感 3月13日，周不器和张朝洋公开出席了纽约一个150余人规模的投资午宴，该宴会是过去18个月以来北美投资界最大的午餐会。 觥筹交错，喜笑颜开，万事俱备。 3月14日，星期一，美东时间9点30分，畅游公司正式登陆美国纳斯达克，在全球精选市场挂牌交易！ 这是今年第一家在纳斯达克进行IPO公开招股并发行美国存托凭证的中国公司。 同时，也是中国互联网行业在今年的第一个IPO。 各方关注，资本狂欢！ 畅游本次IPO共发售了2.3亿单位美国存托股票(ADS)，占总股本的12.9%。发行价为11.52美元，上市首日，表现抢眼，开盘价15.88美元，较发行价大涨37.9%。 当天最后报收14.41美元，上涨25.12%。 按照收盘价计算，畅游市值超过256亿美元！ 招股书显示，搜狐是畅游公司的大股东，持股7.74亿，拥有畅游43.4%的股份。紫微星是畅游的第二大股东，持股4.85亿，拥有27.2%的股份。 同时，招股书还公布了畅游的管理团队，搜狐公司董事局主席兼首席执行官张朝洋担任畅游董事会主席，紫微星公司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周不器担任畅游执行董事，搜狐公司副总裁王放担任畅游董事兼首席执行官…… 上市当天，喜气洋洋。 纳斯达克的头头脑脑们都现身，既是恭喜，也是感谢。 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老张不太着调，把他正在泡的妹子给带过来一起敲钟了，就是知名影星章紫怡。 说她是好莱坞明星，美国人都认识她，她来镇场，大家购买畅游股票的时候会更加踊跃积极。 然后，好景不长，很快就出事了。 畅游上市后的两天，周不器和老张都离不开，在纽约这边跟形形色色的许多人见面，有的是为了投资，有的是为了房贷。 老张就接受了一笔贷款。 不是畅游的股份，他个人在畅游里不持有股份，他质押的是搜狐的股票。 因为畅游上市的空前成功，让搜狐的股价也一路猛涨，当前市值已经达到了143亿美元。老张要跟花旗合作，质押一笔价值1.2亿美元的搜狐股票，来在一定程度上改善生活。 第一件事就是在纽约买房。 事情已经定下来了，畅游的海外总部会设定在纽约，以后少不了要在纽约这边常来常往。 不过，从上市后的第三天开始，畅游的股价就开始下跌了。 到了第四天上午，甚至跌到了11.3美元，跌破了发行价！ 虽然当天下午股价又涨到了11.7美元，可这仍旧引起了市场的恐慌，很多在IPO过程中买过股票的大机构都纷纷质问，要求畅游做出解释！ 原因就在于老张的骚操作。 上市那天，他把女明星章紫怡给请过去了。 随着畅游上市成功，堪称一炮而红，200多亿美元的市值放在全球的主要游戏巨头里，也能排进前10名了。 然后媒体们就开始纷纷跟进。 就很麻烦，说是畅游的董事会主席张朝洋过去这些年的管理风格就是无为而治，喜欢游山玩水不说，还喜欢跟女明星勾勾搭搭。 有数据统计，只要企业家跟女明星搅和在一起了，公司的前景就会大大缩水，股价不看好！ 虽然高盛、大摩、花旗都给出了“买入”的建议，但是没用，市场的恐慌导致了大量股票的抛售。没办法，畅游只能公开发出声明，针对市场中的谣言做出解释，说是张总目前单身，跟章小姐只是朋友关系，对外界的造谣保留起诉的权力云云。 因为出了事，老张就病恹恹的，打算回国了。 接到电话的时候，周不器正在机场接杨蜜和迪丽热雅呢，她俩听说金主爸爸又有了大动作，又有大公司上市了，就专门跑过来为他庆祝。 “回国？”周不器有些莫名其妙，“明天不是要跟……” “算了，不见了。” 张朝洋的语气有些消沉。 周不器把杨蜜和迪丽热雅推到了车里，一边上车，一边好笑地说：“怎么了这是？一点小挫折就承受不起了？” 张朝洋道：“市场里出了点误会，我回去跟小章把事情说清楚，我们就只是朋友关系。” “啊？分手？” “本来就只是朋友。” “还挺有责任感嘛！” 周不器就多少有了几分敬意，受到了点市场的压力，就能毅然决然地斩断情丝，这个老张还挺有魄力的。 为了股东的权益，放弃个人的情意，大公无私啊！ 张朝洋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市场会这么敏感。” 周不器笑道：“不是市场敏感，是畅游的体量太大了，多少只眼睛都在盯着呢。200多亿美元的市值，随便一点风吹草动，可能就是几十亿美元的波动。可不像前几年的搜狐那样，也就10多亿美元，你再怎么折腾，波动也很有限。” 张朝洋深以为然，“是啊，还有媒体的放大效应。以前搜狐是小公司，受到的关注有限，股价不会受到一些捕风捉影的小道消息的影响。畅游就不行了，这么大的体量，都是用放大镜在看……你可能不知道，从昨天到今天，国内有不少同行都在给我打电话抱怨呢！” “他们抱怨什么？” 周不器左边搂着杨蜜，又把手机交给了右边的迪丽热雅，然后她就乖巧懂事地把手机贴在金主爸爸的耳朵边，整个人像小猫似的依偎在他怀里。 张朝洋道：“这两天畅游的股价下跌，导致完美、巨人、盛大、网易这些公司的股价也跟着下滑了。” “呃……”周不器这下才意识到什么，“这是出现连带效应了。” 因为畅游的体量太大，已经可以影响到中概股中的游戏股了。 就像茅台可以带动白酒板块一样。 畅游涨，则中概股的游戏股就会涨；畅游跌，中概股中的游戏股也会跌。 这涉及面可就大了。 张朝洋很无奈，喟然道：“这下压力可大了，不仅要照顾到资本市场里股东的权益，还要照顾到国内同行的情绪。” 周不器笑了笑，安慰道：“有什么好担心的，公司经营得好不好，也不是光靠责任心就行的。” 张朝洋道：“要是公司的业绩下滑导致股价下降，这其实也好说，这是硬指标，就算有抱怨也没办法，谁都不愿意看着业绩下滑。可是……咳咳，要是受到一些舆论上的负面风评而导致股价下跌，这压力可就大了。” “我去……”周不器笑哈哈，“可以啊老张，你觉悟可以！对，那就赶紧回国处理一下，该分手分手，该澄清就澄清！我早就说了，别跟那种万众瞩目的大明星搞在一起，她以前还托人给我带过话呢，我都没搭理她。” “啊？”张朝洋愣了一下，“真的？” “应该有过吧？太多了，我也记不清了，反正我的私生活很节制，一向跟娱乐圈的女明星保持距离。” 周不器左边搂着杨蜜，右边搂着迪丽热雅，义正辞严地说。 张朝洋沉默稍许，长叹一声，“这次是我大意了，不应该带她来敲钟……她说想去敲钟体验一下，我当时也没多想……算了，反正这次回国我就把这件事解决，把这个隐患清除。” 周不器笑道：“也不用那么紧张，现在畅游的市值多高啊，仅次于百度和企鹅，全国第三呢！对了，搜狐也挺好，市值140亿美元？那也是全国第四了！” 目前，国内已经上市的互联网公司里，市值最高的是企鹅，达到了450亿美元，百度其次，市值420亿美元。 阿里因为只有B2B的业务上市，所以市值不高，只有80亿美元，估计用不了多久就退市了。 在这种大形势下，畅游已然成了国内新兴的科技力量。 张朝洋感慨着说：“市值越高，责任越大啊！想当行业领袖，可真不容易，还是以前那种摸鱼的日子舒服。” 周不器道：“这下终于体会到我的苦衷了？” 张朝洋道：“我坚持半年，然后把这摊交给伱。回国后……我去一趟鹏城，见见企鹅游戏的那个人，想办法帮你运作一下。” “好！” 周不器已经习惯了，他不怕承担责任，他已经搞出来了一整套保护隐私的方法，新闻集团、维亚康姆、时代华纳、谷歌、雅虎、Facebook、推特这些传媒巨头都跟他有来往。很多时候就算有一些他的新闻报道，也不会太出格。 迪丽热雅是第一次来纽约，周不器也不能火急火燎地抱着她就往床上滚，晚上就带着她和杨蜜，在曼哈顿的商业区逛街、购物。 虽然他有过乔装打扮，还伴随着夜色，但他也很谨慎，在安保的建议下，没有去太人多眼杂的地方，乘着车很多地方都是走马观花的看一看。 夜色下的洛克菲勒大厦，还真是地标。 转了一圈，迪丽热雅还意犹未尽，说是想去华尔街看看，很好奇呢。 周不器就告诉她，没啥好看的。 曼哈顿有两个商业中心，一个是华尔街，一个是以洛克菲勒大厦为中心的区域。白天的华尔街人声鼎沸、名流云集，晚上的华尔街如同“鬼城”。 跟洛克菲勒那边的“不夜城”完全没法比。 别去了！ 还不如回家，去感受一下金主爸爸的风采呢。 (本章完) 第1869章 贷款 当当当！」 ??「进。」 ??宁雅娴推开了一个门缝，俏脸上洋溢着光彩的微笑，轻声说：「好啦，该穿衣服了，马上降落了。」 ??「起来喽！」 ??周不器这才掀开被子，露出了杨蜜和迪丽热雅两具青春洋溢的美妙身体，三人手拉着手，一起去浴室冲澡。 ??纽约的行程要暂时告一段落，那边的任务交给了紫微星环球的负责公共事务的副总裁威尔逊·米勒去处理。 ??他此前从政，担任过加州的议员。后来施瓦辛格上台了，威尔逊觉得这个演员州长太愚蠢，就很愤怒，然后就弃政从商了，先后加入过DQT和沃尔玛，去年5月份加入了紫微星环球。 ??他要留在纽约，运作总部园区的事。 ??周不器则是来到了旧金山。 ??第一件事，签署收购圣何塞地震队的合同，成交价1800万美元。现在的足球在美国的地位可真够低了，贝克汉姆也带不动。 ??对周不器来说是好事，算是捡了一个大漏！ ??三德子已经跑巴西去了，要去圣保罗再买一支球队，朗尼克则是从德国选一个徒弟来美国，来担任圣何塞地震队的主教练。 ??新赛季还有半个月就开始了。 ??时间很急。 ??以至于这个赛季球队都不可能改名了，只能以「圣何塞地震」的名字完成本赛季的比赛。至于转入新球员，要等到7月份的转会窗开启了再说。 ??朗尼克负责这一摊，到时候会在美国本土市场找几个球员，再从欧洲挖几个球员，基本就差不多了。 ??不过朗尼克的足球理念跟美国足球当下的氛围不太相符。 ??现在的美国大联盟，从欧洲引进球员的时候，是找来一些欧洲的高龄球星过来养老，比如去年纽约红牛队就做了一笔很惊艳的交易，买到了亨利大帝。 ??朗尼克不一样，他玩的是「跑轰战术」，是现代化的足球，需要靠着球员不停地奔跑来创造机会，快速、直接，简单、高效。年纪大的球员就不太行了，他更喜欢年轻小孩儿。 ??周不器不会计较这些过程，他只看结果。 ??不过，现在有一件事他要亲自出面处理一下，就是地震队的主场问题，不能再租用圣克拉拉大学的球场了，太丢人了！ ??球场小不说，设施也落后，缺乏真正的职业体育的氛围。 ??必须要有一个专业的足球场。 ??然后，就找到了圣何塞的市政厅，想要协商解决这件事。政府给一点钱，批一块地，投资人给一点钱，一起把新球场给建起来。 ??同样是搞地皮、做地产，湾区这边可比纽约的掣肘少多了。 ??纽约那边寸土寸金，过于多元的产业结构需要协调各个方面，就会非常复杂。硅谷这边就只有科技产业，而且地广人稀，搞一个大的体育项目来丰富旧金山大区的娱乐生活，各方都会同意。…. ??不过，美式体制的效率太差了。 ??市长同意了不行，还得议会批准。 ??议会通过了还不行，还得发出公告，看看当地人的反应。 ??比如在某一个场所选择了建球场，就可能有很多麻烦，周边的居民可能嫌弃太吵闹，就会抗议，就要花一大笔钱搞定他们。甚至环境保护协会也会跳出来，说是建球场会导致生态破坏，又要花一大笔钱去游说。 ??跟国内的行政一言堂式的高效运作差距太大了。 ??施瓦辛格当州长 这几年，最希望的就是给加州人民修一条贯穿的高速通路，既是发展经济，也能改善民生。 ??可怎么都通不过，被认为建高速公路会破坏生态环境，不能造福现在却坑害了子孙后代。 ??好在周不器也得到了圣何塞市的几位官员和议员的一致保证，说这个项目很快就可以推动起来，而且阻力很小。 ??足球场是为了球赛，这是在丰富文化生活，带来娱乐和享受，这玩意更容易收买人心，不像高速公路那样「恐怖」。 ??根据当局的反馈，估计3个月内可以给出初步的合作方案。 ??且等着吧！ ??好在周不器也不算太着急，就算批准了建球场，这球场想建起来，没个两三年也够呛。实在不行，到时候就从国内找建筑公司来承接。 ??回到了加州，周不器主要参加了三个董事会：紫微星国际、奈飞和紫微星环球。 ??紫微星国际这边正式推出了「移动为先云为先」理念，一切以移动互联网和云计算的业务为主，围着这两个核心业务来建立企业框架。 ??奈飞则是要全面地推进英、德、澳、意、西、葡、瑞、日、韩、新加坡等发达国家的市场，积极地进行全球化的布局。同时，积极地推进自制剧业务。 ??紫微星环球这边是最重要的。 ??去年，紫微星环球不出意外地成为了全球总票房的影视公司，总共达到了66.4亿美元。 ??《钢铁侠2》，全球票房8.6亿美元；《怪物史莱克4》，全球票房7.8亿美元；《暮光之城2》，全球票房6.9亿美元；《神偷奶爸》，全球票房5.8亿美元；《驯龙高手》，全球票房4.8亿美元；《超级大坏蛋》，全球票房3.3亿美元；《罗宾汉》，全球票房3.2亿美元…… ??只不过电影这一行的回款周期比较长，过去这一年这么多大卖的影片，除了票房市场得到了及时的反馈之外，其他的渠道都要在未来的2-3年内才能陆续地完成运作。 ??可这也足够给出一个很惊艳的财报了！ ??过去这一年，紫微星环球的营收达到了118.1亿美元，净利润达到了27.4亿美元。 ??公司的总负债52.4亿美元，现金结余43.6亿美元。 ??完成了对百代唱片的收购之后，周不器对紫微星环球的产业布局已经基本完成了。 ??电影业务有环球影业、米高梅、漫威影业、卢卡斯影业和顶峰娱乐；音乐有百代唱片基本就够了，想收购华纳唱片、索尼唱片、环球唱片是不可能的，最多是去收购一些中小型的音乐工作室，进行一些小打小闹的布局。…. ??还剩下最后一块业务，就是流媒体。 ??不过这件事比较遥远，一两年之内紫微星环球不打算搞，先全力把奈飞推起来再说。 ??这样一来，紫微星环球就没什么更多的业务增长点了，就只能靠着「漫威宇宙」、《星球大战》续作、《侏罗纪公园》续作、《速度与》系列等商业大片的持续性闪耀来创造更多收益了。 ??除了很多年以后才搞的流媒体，紫微星环球在战略层面的增长潜力已经不大了，该上市了。 ??董事会上，周不器做出了要求。 ??一，紫微星环球要在今年完成所有组织架构上的调整，主要是对百代唱片资产的整合，以及集团化的业务整理； ??二，继续在全球范围内求购优质作品的影视版权，多多益善； ??三，启动IPO上市计划，要在明年年末，或者后年年初完成上市！ ??…… ??除了石婧琳还在国内，家里人基本都来洛杉矶了，甚至包括了杨蜜和迪丽热雅这两个外人，欢聚一堂，在家里搞了一个盛大的晚宴。 ??伍雨收藏的那些珍品红酒，就开了十几瓶。 ??不是喝得多。 ??而是每个人的口味不同，都只喝自己喜欢的。 ??这一幕算是让迪丽热雅这个年轻姑娘大开眼界了，见识到了什么叫极致的浪费，一顿晚宴光是红酒就糟蹋了十几万美元。 ??「家里的花销真大呀。」 ??甄妤师姐显然看不惯这么大的浪费，趁着周不器去书房办公的时候，就偷偷溜进去跟他谈话。 ??周不器不以为然，「这才几个钱？相比起浪费，高兴才更重要。」 ??甄妤轻声道：「我算过账了，去年，光是家里的零用钱，就花掉了0万美元，这还不算国内的1.5亿华夏币呢。」 ??「这才几个钱？」周不器忍俊不禁，「师姐，你也太小气了吧？这点钱算什么，对咱们这样的家庭来说，学会花钱才是最重要的，是好事。嗯……我觉得应该定个新规。」 ??「什么新规？」 ??「每年每人至少要花掉2000万美元的零花钱。就像伍雨学姐似的，我就觉得挺好，喜欢红酒，那就买呗，越多越好。」 ??「以前不是定过嘛，根本执行不下去。」甄妤白他一眼，「温老师、宝珊、薛姨妈、雅梦她们几个根本就做不到。消费本来是高兴的事，你要是设定指标了，就失去乐趣了。」 ??周不器向她招招手，让她到身边来做，感叹着说：「是啊，咱家的女人都太本分了。」 ??甄妤坐在她腿上，哭笑不得，「你这是什么话？本分是好啊还是不好啊？」 ??周不器很无奈地说：「我赚这么多钱，不花留着干啥啊？都大手大脚的赶紧花啊……你们要是不花，那我自己花，我……等我回国一口气包下百八十个女大学生玩玩……这也不行啊，女大学生才几个钱……」 ??「呸呸呸，就瞎说！」 ??甄妤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让他胡说八道。 ??要说前几年，周大老板还真能干出这种事来。现在不行了，功成名就了，名气这么大，搞出这么大的场面风险太大了，偶尔临时性的有几个就不错了。 ??而且，他在这方面已经有点吃不消了，狩猎的频率已经不如前几年了，要把更多的精力都用在家人身上。维护家庭的和谐稳定、雨露均沾才是最重要的。 ??甄妤捧着他的脸，「不跟你开玩笑了，我有正事呢！」 ??「什么事啊？」 ??「咱家要贷款。」 ??「啥？贷款？」周不器睁大眼睛，难以置信，「我的钱不够花？还要贷款？」 ??甄妤脸色微红，「嗯，要未雨绸缪，是花销……反正今年要处理一笔股票才能缓解咱家财务上的压力，要么去质押股票贷款，要么直接抛售套现。」 ??(本章完). 荒野悲歌 第1870章 物以稀为贵 周不器多少有些惊讶，没想到自己赚的钱竟然不够花，还要跑去搞贷款，“不是说账上有20亿美元嘛！” 甄妤轻声道：“是呀，本来结余是有20亿美元，畅游IPO的事，你抽走了8亿美元。还有债务的本金、利息，一共要5.5亿美元。咱家里零用，至少也要准备出2亿-3亿美元。你不是说要给咱爸新买一艘游艇嘛，至少也要1亿美元……这就17个亿美刀了。” “呃……开支是挺大的。”不过周不器并不认为需要在家庭开支方面节约，“那不还剩3亿美元嘛！” 甄妤师姐侧坐在他腿上，双臂勾着他的脖颈，大发娇嗔地说：“还有房产呀，大老爷！” “哦！房产！” 周不器知道她是个充满艺术气息的女性，当年在国内的时候，就是她带着百卉和宝珊两个妹妹创办的婕妤传媒。 所以在家庭房产这件事上，她会有着一些更高的要求。 反正有钱。 她希望能够有一套充满现代化艺术气息的房产，就像她在迈阿密海滩边上看到的那些豪华公寓一样。 可是公寓不合适，隐私保护不够。那就自己建了，就可以更加地称心如意，量身设计。 甄妤轻咬着嘴唇道：“布局了纽约之后，就可以在东海岸那边遥控全美和欧洲的产业发展了，往来也方便。迈阿密的房产很重要呢。” 周不器笑着说：“你说的那个岛屿庄园？” 甄妤轻轻地“嗯”了一声，“不过，岛屿庄园的设施有些陈旧了，是30年代建的，当时并没有过多地考虑到孤悬海外的小岛可能会受到海风和海浪的冲击。” “所以需要改建。” “对，我跟那边谈过了，3000万美元就可以成交。不过这只是这座小岛的报价，如果我们想在临海风险方面有保障，就需要对整个岛屿庄园推倒重来，那会是很大的一笔投入，就像迪拜那边的人工岛似的。” “迪拜？”周不器半开玩笑地说，“伱不会想搞一个帆船酒店那样的宏伟建筑吧？” 甄妤在他脸上轻吻了一下，抿嘴道：“咱们自家住，做那么大干什么？有个六七层就够了，不过……总归要充满艺术气息才好，像一个艺术品一样，这其实也是投资。” “啊？投资？” 周不器有些好笑。在他看来，其实就是花钱讨女人欢心而已。投资是讲求回报的，他不在意回报。 甄妤道：“真的呢，是投资。我跟温老师在迈阿密那边呆了五六天，走了七八个顶级公寓，还看了一些庄园和联排别墅，感觉迈阿密的房市孕育着巨大的投资机会，比国内的房地产市场机会还大。你知道最贵的房产是什么吗？” “公寓？” “对，就是那些新建的充满想象力和现代艺术感的公寓，价格甚至比那些古董的老庄园还高。就像咱们看的反射机械公寓，一层就要1亿美元，就算是整个海湖庄园都卖不上这个价。” 周不器点了点头，“物以稀为贵。” 普通的房子，基本上都是一模一样。 缺少了个性、差异化和鲜明的属性，就导致相关房产就只剩下了住宅功能，最多就是地段好一点。 卖的是地段的钱。 迈阿密棕榈滩这边的那些顶级庄园，每一座都有着很悠久的历史，有的甚至都有200年的岁月了，都变为旅游景点公开展览了，那是第一代美国富豪的家，很有纪念价值和观光价值。 可是，即便“古董”属性的文化加持，这类的房产也实在卖不上价，就像岛屿庄园一样，几千万美元就顶天了。 海滩边上的那些新建的房产项目就不一样了，每一处的设计都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是真正的孤品。 很多结构的设计，都是反物理学的，比如“水上公寓”、“空中花园”之类的创意，基本上每一套房产看过之后，都能让人过目不忘。 这种全世界独一份的属性，让这样的房产价格都飙升到了难以想象的高度。 房产本身价格不高，但衍生价值很高，就像奢侈品一样。 迈阿密的平均房产价格连纽约的一半都不到，可是这些最顶级的房产价格，甚至比纽约的曼哈顿、长岛还要高，一层公寓就能买到1亿美元、2亿美元。 一整套公寓的总价格，那都得是几十亿美元了。 甄妤轻声道：“投资机会真的很好，就像机械公寓，总销售价可能会超过30亿美元。实际上的成本价，好像也就是4.8亿美元。” 周不器很惊讶，“回报率这么高？” 甄妤道：“对呀，这就是艺术的衍生价值，这卖的不是房产，卖的是艺术。所以迈阿密房产协会的人已经说了，市政厅已经对海滩附近的所有地皮进行了清查和整理。这么高的回报率，肯定会带动起更大的投资大潮流。” “这判断还挺准的。”周不器笑了笑，“是应该这样，把海边的地皮都整理出来，严格限制新项目。要是把海岸线那一带都建成世界级的顶尖的艺术化建筑群，那迈阿密的城市吸引力就大大提升了。” 甄妤颔首道：“很有这种可能呢，现在的有钱人越来越多了，美国的有钱人都想去迈阿密度假。外国的有钱人也会进入迈阿密投资。可是，对一般性的富豪来说，他们只能买公寓，买不了棕榈滩上那些有着几十上百年历史的大庄园。” 棕榈滩是迈阿密最顶级的富豪区，老派的美国富豪基本上在这边都有超级庄园，就跟纽约的长岛差不多。 别看这类的庄园价格不算太高，还真不是有钱就能买。 这地方看的是身份。 比如好莱坞明星，有钱想买，那就只能去买那些豪华公寓。除非达到了斯皮尔伯格、乔治·卢卡斯这种级别，才有资格进入更高的一个阶层。 包括很多外国富豪也是，他们没机会进入棕榈滩的那些顶级庄园，又都很有钱不愿意买一般的价值几百万美元的联排别墅，刚好迈阿密海滩边的顶级公寓的市场兴起了。 未来这会成为一个大趋势，全世界最贵的公寓就不在纽约、伦敦、东京、港岛这些传统的地王城市了，而是在迈阿密。 按照甄妤师姐的计划，哪怕是作为投资项目，拿下岛屿庄园并进行翻新、重建，也会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交易。 周不器拍拍她的后背，很不以为意地说：“什么投资不投资的，只要你喜欢就行。在生活上花钱，多少都无所谓！” 甄妤抿嘴一笑，“我打算为这个项目准备5亿美元。” “呃……”周不器深深的看她一眼，“那确实得贷款了。” 甄妤道：“还有呢，还有伦敦和瑞士的房产。已经找到了目标，伦敦的房产可能要价值4亿美元，瑞士的便宜点，可能也要2亿美元。” 周不器睁大眼睛，“啥？4亿美元的房产？这啥啊？黄金造的宫殿啊？” 甄妤眼眸里出现了几分俏皮，“对，就是黄金造的宫殿。我还没去过，但我的助理去看了，她都惊呆了，她说连纸篓都是黄金的。” “啥玩意啊？” 周不器有点头晕目眩。 黄金屋啊？ 这得多土啊！ 什么样的有钱人，才会有这样的土豪审美？ 甄妤轻笑着说：“是沙特的王储、副首相，这处房产是他在欧洲的行宫。不过他身患重病，应该是不太行了，好几年前就回沙特等死了。医院里躺了两年多，好像都走不了了。” “中东的土豪啊……” 周不器恍然大悟，这也就不奇怪了。 他去过中东的一些宫殿里，那还真是金碧辉煌，连台阶都是镀金的，连床都是用纯金打造的，绝对是土豪审美中的土豪审美。 甄妤道：“本来说两年前就想卖掉了，可受到次贷危机的影响，就没卖。现在英国的房市逐渐走出次贷危机，欧债危机还没有对英国造成太大的影响，沙特的投资局就想赶紧把这处房产卖掉。” 周不器道：“这帮土豪，还挺会做生意的。” 甄妤轻声道：“助理告诉我，房产里面还有3000多件艺术品，应该也打包在内。所以价格要得很高，4亿美元的报价，吓退了所有有意的投资者。” “咱们买？” “有空的话去看看，一共7层呢，有140多个房间？好像是吧，就跟酒店差不多。到时候，顶层3层咱们自己家用，下面4层给厨师、保镖、司机、服务员、助理、雇员、客人什么的。到时候就方便了，就不用出去找酒店了。” “瑞士的呢？” “瑞士的是一家老牌的私营酒店，咱们买过来改造一下，变成私人住宅就行了，好像也是7层。可以制定一套统一的规则，统一安排。” 周不器当然不会有任何意见，“你觉得行，那就行。” 甄妤灵动的眸子里闪烁着喜悦，“那我就决定了哦！” 周不器很豪气地说：“当然，家里的事都听你的！” 甄妤笑着问：“那是质押股票，还是套现股票？” 周不器很干脆地说：“质押吧，去贷款。股票不能套现，咱们手里的这些股票，都有着巨大的成长价值，区区那点利息，远远比不上股票的成长潜力。贷款吧……这次要贷多少，10亿美元？” “嗯！” 甄妤轻轻颔首。 “行，那就这么干！” 周不器全权放权。 现在，周家的贷款大约是48亿美元，主要就是收购曼联和组建紫微星环球集团时欠下的债务。再增加10亿美元的债务，也无所谓。 反正有冥王星资本和海王星资本撑着，问题不大！ (本章完) 第1871章 见过大场面 这天上午，周不器吃完早餐，然后就想拉着薛姨妈回房间，打算跟她聊聊天，顺便占点小便宜。 薛姨妈才不给他这个机会，小声道：“大白天的，你想干什么？” “聊聊天呗。” “别闹，让人看见了误会。” “有啥好误会的……”周不器就很无语，索性又重新在餐厅里坐下，翘着二郎腿，“姨妈，你的美容院到底怎么样了？” 薛姨妈端坐在餐桌旁，那坐姿……真是跟宝珊一模一样，从一个穿着迷你短裙的绝色女佣那里要来了一杯果汁，轻描淡写地说：“就那样呗。” “要扩张吗？” “扩张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 “琳琳在安排，我也不太清楚，说是她的两个亲戚当店长，给找点事做。好像是她爸爸在外面的家，还生了女儿。”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这事我知道。” 薛姨妈就轻轻叹了口气，也许是想到了自己，因为她和宝珊的情况，就跟石婧琳要关照的那两个家庭很像。 周不器见她有些惆怅，就笑着说：“这不很正常嘛，时代变化到这儿了。有一个事不知道你听没听说，宝岛有一个大老板，养了一个小情儿，漂亮是漂亮，就是太难缠。被烦得没办法，就打算送她去上学，送到商学院了，你猜后来怎样？” 薛姨妈好奇地说：“被别的大老板看上了，被抢走了？” “那就没戏剧性了，就没意思了。”周不器摇摇头，似笑非笑，“这个女人学习很用心，还挺有灵感，培训班结束后，就开始开店了，你猜开的是什么店？” “啊？”薛姨妈从他这副古怪嬉笑的表情里，就知道准没好事，哼了一声，“我怎么知道开什么店？” 周不器笑道：“美容院啊！” 薛姨妈脸色倏然一红，回头在周边看了一眼，发现没有其他人过来，只有不远处的宁雅娴在指挥着女佣收拾厨房。 然后就松了口气，只要宝珊不在就行。 然后，她就嗔恼地看向周不器，压低声音道：“你少来对我含沙射影，我……我跟你清清白白，可没有那种关系。” 周不器也压低了声音，凑过去挤眉弄眼地小声说：“我都摸过那啥了，下次我要摸那啥。” “你闭嘴！” 薛姨妈吓了一跳，又赶紧左顾右盼地张望。 周不器哈哈一笑，摆了摆手，轻咳道：“薛姨妈，我说的意思是你看看人家多厉害，你也有点上进心啊！” “厉害？能有多厉害？” “人家都把美容院开成连锁店了，都变成跨国生意了，都做到日本、新加坡去了，克丽缇娜，知道不？” “克丽缇娜？”薛姨妈美眸睁大，有几分不可思议，“你说的是那个有几千家店的连锁的美容院？叫什么陈……陈什么的……” 周不器笑着说：“对啊，就是她，你看看人家多厉害，靠着老板捧，抓住点机会就变成事业有成的女企业家了。薛姨妈，你要努力呦！” 薛姨妈白他一眼，不服气地说：“那又怎么样？我有我女儿，比她强一百倍。” 周不器很骄傲的说：“那当然了，也不看看宝妹妹的男人是谁！” 薛姨妈没有反驳这句话，显得很认可，轻声说：“嗯，只要有你的支持，我看什么生意都能做成，知夏、小雨、琳琳、雅娴、雅梦，还有甄妤、宝珊，都很优秀。” 周不器傲然道：“那也是我厉害，能把大家都和和气气、友友好好地笼络在一起。” “你很得意？” “不应该得意吗？薛姨妈，咱俩是知己呀，你得站在我的角度来看问题，别这么自私。” “你别乱说话。”薛姨妈胆战心惊的，这毕竟算是公开场合，不是关起门里的悄悄话，第三次的左右回眸，然后这才轻哼道：“你以为你很厉害，我还见过更厉害的呢！” “啊？”周不器微微一怔，“你见过什么？” 薛姨妈轻轻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地说：“那都是十几年前，快二十年了，我……有一次过年的时候，我跟宝珊她爸爸去拜访一个朋友，也是当地有名的大老板。那是大年三十呢，我们带着礼物上门。” “然后呢？” “就……就很惊人，比你这夸张多了。” “啥？”周不器皱起眉头，就很是不服气，“薛姨妈，你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谁灭你威风了，那都是我亲眼见到的。”薛姨妈轻哼了一声，“那厨房和客厅里，少说摆下了七八桌。老人和兄弟姐妹们一桌，其他桌子都是女人。一桌有七八个，我估计……五六十个是有。大家一起闹哄哄地过年，也都其乐融融的。” 周不器挑了挑眉梢，“五六十个？” “只多不少。”薛姨妈说得斩钉截铁，“那些年我跟宝珊她爸见了很多她当地的那些商业上的朋友，但凡有个千八百万，外面的女人都是少则七八个，多则几十个。” 周不器点了点头，他也略有耳闻，“江浙和朝汕那一带是经济最活跃，最早的一批发展起来的，全国的漂亮姑娘都会去那边打工。不仅是当年，现在也一样。那边的服装店、美容院这一类商铺，只要有一个漂亮的老板娘，绝大部分都是这一类。” 薛姨妈脸色绯红，又羞又恼，狠狠地瞪着他。 这混蛋！ 哪壶不开提哪壶！ 周不器就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在说你……姨妈，你别往心里去，你心里要不舒服，我帮你揉揉？” “去你的！” 薛姨妈才不会跟他生气呢，双方之间已经没有秘密了，没什么难以启齿的。上次她洗过澡身上裹着浴巾，可是浴巾没系好，被这混蛋小子轻轻一拽，在她没反应过来之前，整条浴巾就滑落在了地板上。 然后，她白白净净一毛不染的身子就都完完整整地袒露在他眼前了。 可见她是从心眼里把自己当成了周家的女人，虽然在努力地保持距离遮遮掩掩，但一家之主周不器定下的规矩，她私下里还是在遵守的。 当时，就受到了周不器的高度表扬，随后还专门买了一条钻石项链送给她，说是对她在生活作风上恪尽职守的奖励。 这种尴尬的事都经历过了，随便开几句玩笑，早就习惯了。 周不器笑着说：“原来你是见过大世面的，佩服，佩服！难怪能这么轻易地就接受了你、我、宝珊咱们三个之间的关系。” 薛姨妈做出了求饶的表情，很无可奈何地说：“行了，我求求你了，你少调戏我两句吧，让人听见了，我没法做人了。” 恰好，这时孙莞然光着脚跑了过来，远远的就喊道：“老板，周绍宁马上就到了，你该去穿衣服准备出发了！” “好勒，我这就来！” 周不器起身，从薛姨妈手里抢过了她的果汁，喝了两口，然后迈着四方步去衣帽间换衣服去了。 薛姨妈表现得很平常，端着杯子，小口地喝着由苹果、牛油果、蓝莓、橙子榨出来的果汁。 …… 周绍宁是从伦敦飞过来的。 下一款的Aster手机全球首发的发布会，已经定在了伦敦。 不过，有一些细节需要找周大老板商量，很急切。 周不器不能把手下往家里带，直接约到了紫微星国际在洛杉矶的分公司。这是今年刚开的分公司，目前就只有20多个人，主要负责的是视频和语音的技术处理。 等过去之后，发现周绍宁已经在那等着了。 因为前台不认识，只能跟助手坐在门口的沙发上。 周不器跟他去了这个小办公区里唯一的办公室，“喝点什么？” “不喝了，说事。” “这么急？” “嗯，很急！” “说说看。”周不器就不安排了，在这个很简陋的办公室里，搬了个椅子坐下，“我打算明天就去硅谷，然后去谷歌见拉里·佩奇。” “哦？”周绍宁有些惊喜，“真的？” 周不器笑道：“对，他刚上台，我跟他沟通过几次，效果挺好。这次跟他开诚布公地把几大块业务谈一谈。安卓系统适配的事，他应该会配合。” “那就太好了！” 周绍宁很高兴。 如果能由官方来对安卓系统进行一定的功能改进，而不是爱斯达自己的团队来改进，到时候在功能的呈现上，系统层面的表现会更好。 指纹识别的效果越好，新机上市之后的表现就越惊艳。 周不器则有些担心，“谷歌和三星的关系很好，就算拉里·佩奇上台了，也会继续加强跟三星的合作，这是谷歌的大战略，不会改变。我担心一旦跟谷歌交代清楚了，会有泄露消息的风险。” 本年度爱斯达新发售的手机是Aster4和Aster4pro两款，最大的功能就是指纹识别。 一旦通知了谷歌，要求安卓系统对指纹识别的硬件设备进行系统层面的适配，那就相当于把这个“秘密”告诉谷歌了。 到时候，谷歌很可能会通知三星。 然后，三星就有可能会马不停蹄地跟进，也赶紧开发、设计、生产出指纹识别的手机。如果速度太快，搞不好就跟爱斯达的手机是前后脚地推向市场了，就会在一定程度上伤害到爱斯达的利益。 周绍宁对此却不怎么担心，“没事，时间上来不及。” “来不及？” “嗯，我已经决定了，今年的新机发布会，定在6月15号。” “啊？”周不器面色微变，吓了一跳，“你这是啥意思？跟苹果硬碰硬？老周，咱们做生意，可不能意气用事啊！” 他刚从硅谷来到洛杉矶没几天，他可是都听说了。 最近硅谷最让人期待的一条科技新闻，就是苹果宣布要在6月7号在旧金山召开全球开发者大会。 大家可都在翘首以盼，等待着新机iPhone5的发布呢！ 眼下这个时候，爱斯达要跟苹果硬碰硬？ 这可不是个好主意，就算有“指纹识别”这个应用创新也不行！ (本章完) 新 第1872章 软招 周绍宁笑着说：“不是意气用事，苹果……我听到了点消息，苹果那边可能出了点问题。” “乔布斯吗？” 周不器可是听说了，乔布斯的病情进一步地加重了，甚至已经无法正常地处理一些苹果公司的工作了。 业内已经有预测，说是乔布斯很快就会辞掉苹果CEO的职位。 虽然是竞争对手，可看到这样一位伟大的商业领袖谢幕，内心里多少也有些唏嘘。尤其他现在非常瘦，整个人也就80多斤，几乎没有什么人形了，让人不忍直视。 周绍宁道：“乔布斯……也许跟乔布斯有关，但我说的这件事跟乔布斯并没有直接的联系。我是从富士康那边听到的消息。” “哦？” 周不器眼睛一亮。 周绍宁道：“现在已经是3月末了，如果6月份以后就要有新机上市，那现在就应该下订单抓紧时间生产了。我把Aster4的订单交给富士康后，他们却说愿意拿出大部分的产能来支持我们，还说我们的订单，让他们的工厂有了在春季招工的机会。” 富士康的工人很多都不是全年制，都属于“兼职”性质。 因为订单主要是在3月-12月之间。 到了冬天，市场就进入淡季了，就没有那么多的订单来维持庞大的工人团队的运转了，很多工人就会回老家过冬，然后在春天的时候再回来打工。 这是一个很关键的信息！ iPhone现在是苹果的核心产品，想去苹果公司里边去挖掘一些相关的商业机密，几乎不太可能。 不过，可以从产业链的层面来间接地了解苹果的情况。 现在都3月下旬了，爱斯达这边已经开始下单生产手机。 苹果那边却迟迟没有动静。 这就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6月份苹果在硅谷召开的发布会上，不会有新版本的iPhone亮相，否则时间上根本来不及！ 不管是不是跟乔布斯有关，从供应链终端的富士康那边，就可以得到非常明确的信号。 周不器眯起眼睛，“这么看来，夏天不会有新款的iPhone发布了。” 周绍宁道：“没错，一定没有。苹果的春季发布会在3月份，夏季发布会在6月份，秋季发布会一般会在10月份。也就是说，新款的iPhone至少要等到10月份才会上线。” “嗯，很重要！”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冷气。 做生意，这市场调查可真重要啊！ 要是周绍宁大大咧咧，忽略了从富士康这边得到的宝贵信息，然后按部就班地像过去几年一样，把爱斯达的新款手机发布会时间定在了9月份，那就惨了，就撞车了！ 9月份，Aster4上线，然后紧接着苹果就放出风，说是10月份新版的iPhone就会发售，让消费者敬请期待。 好嘛，直接就是一盆冰水泼在了爱斯达的脑门子上。 不过，要说苹果在故意地针对爱斯达，那也没必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苹果现在是世界第一大科技巨头，以爱斯达的这点水平，根本就不值得苹果采用这类的竞争策略。 周不器问：“为什么会这样？苹果怎么调整发行策略了？” 周绍宁道：“在我看来，主要是两个原因吧，一个是产品原因，一个是市场原因。产品原因，就是……苹果商店里有一个人工智能的产品siri，挺受用户认可，苹果去年就把这家公司收购了。应该是搭配到iOS的系统里，这需要更多功能上的适配，目前可能还不太成熟。” 周不器有些小惊讶，“iPhone要适配siri了？” “嗯。” 周绍宁点了点头。 周不器就有些着急，“紫微星这边的人工智能怎么样？你有关注吗？这是很重要的一个功能创新啊，别被苹果抢了先！” 周绍宁笑着说：“紫微星应该会做得更好。去年苹果收购了siri之后，我就关注这个市场了，然后就跟沈向阳联系，紧急要布局这个领域。就智能效果来看，紫微星的Rokid会比苹果的Siri好很多。” “新机上会应用吗？” “会。” “好。”周不器就很高兴，“发布会的时候，要重点展示一下人工智能的语音功能，这玩意的吸引力不会比指纹解锁差多少。” 周绍宁道：“现在还很初级，主要是基于去年才在人工智能领域逐渐普及开的神经网络和深度学习的技术延伸。” 周不器浑不在意，摆摆手，“能说英文吧？” 周绍宁道：“可以，现在主要就是两个团队，一个是英文团队，一个是中文团队。具体情况你要问沈向阳，听说今年就会开启在德语、西班牙语、法语、日语、韩语领域的探索。” 周不器很满意地说：“是个不错的开始，慢慢发展就行了，紫微星的Rokid，肯定会比苹果的siri表现更好！” 苹果的siri，堪称人工智能之耻。 做得很糟糕。 任何一家公司都不可能样样精通，AI大概就是苹果最薄弱的环节，为此苹果曾连续收购过几十家AI公司来改进，效果都很差。 比不上谷歌、微软、亚马逊、Facebook等硅谷巨头也就罢了，比国内的科技巨头也要差很多。 周不器在这个领域早有布局。 紫微星布局智能语音助手Rokid都四年了，从一开始的文字智能，到从去年开始的语音智能，从国内的中文智能，再到海外的英文智能。 在这个领域，紫微星走在了世界的最前沿，会领先苹果很多。 背靠着这样的优势，爱斯达在推出新机的时候，就有了随手取用的优势，就可以借着紫微星的资源来展现出自家产品的优越性了。 如果等苹果发布了siri，爱斯达这边再匆匆忙忙地搭建团队开发类似的智能语音助手团队，那黄花菜都凉了。 到时候，就算做出来的产品比siri更好，那也没意义了。 因为用户心智已经被siri占领了。 就像后来的全球出现了许许多多的语音助手产品，大部分都比siri强，可是当人们一谈到智能语音助手的时候，第一个想起来的就是siri。 不是siri多么优秀，而是siri发布得最早、宣传得最好，已经早早地把用户心智给占领了。 对普通人来说，对于这样的高科技产品，他们完全没有自己的判断力。跟技术无关，跟营销有关。 营销做得好，哪怕是技术含量很低，一样被认为是技术最牛。哪怕是明摆着的智商税割韭菜，也会让消费者趋之若鹜地高喊着为技术买单。 这时候，先知先觉就发挥了作用，周不器正色道：“Rokid的推广非常重要，这不仅是一款产品，而是代表着紫微星和爱斯达在人工智能领域的公众认知基础！” 然后，他就回头吩咐跟在身边的助理宁露，“回头紫微星、爱斯达，还有紫微星环球这边一起开个会，协商一个整体性的营销方案，一定要把Rokid重视起来！” 周绍宁接着说：“接下来，就是市场层面了。过去三年，我们的产品在美国销量很好，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我们选择了在秋季上线。” “哦？理由呢？” “因为圣诞节。” “圣诞节……” 周不器有了几分恍然。 周绍宁道：“对，这个阶段靠近黑色星期五。主要还是圣诞节，美国这边的圣诞节，都要送礼物。每次的圣诞节都会迎来一次购物狂潮。手机销售有一个很明显的市场走向，3个月是一个门槛。3个月之内，新品的热度会非常高。3个月之后，热度就下降了。所以你看很多手机厂商，都是机海战术，至少要保证每3个月发布一款新品手机，来保持市场热度和销量。” 周不器心凉了半截，“如果是秋季发布新款手机，再有两个多月就是圣诞节了，就在3个月的时间线里。如果是夏天上线新款手机，到了圣诞节的时候，市场中的吸引力就会大大地下滑，就很难在圣诞节的礼物中产生那种‘惊喜’的感觉了。” “对，是这个理由。”周绍宁叹了口气，“苹果毕竟是转型过来做手机的，前几年并没有意识到。所以过去几年我们沾了便宜，苹果新机在夏天发布，我们的产品在秋天发布。现在库克掌舵苹果了，他要调整市场策略了，要关注圣诞节潮流了。” 周不器沉声道：“这对爱斯达来说是不小的打击。” 周绍宁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的产品在竞争力上的确要弱一些，总要避开他们的锋芒，把时间错开。好在亚洲市场的圣诞文化没有那么强，影响有限。” 周不器有着很清晰的认知，“对，应该把目光重点放在亚洲市场和欧洲市场上。美国是苹果的大本营，咱们该退就退。” 周绍宁点了点头，“3个月的上新期过后，如果还想保持热度，就需要靠着营销手段和广告来发挥作用了。” 周不器眨眨眼，若有所思地说：“避开了苹果的秋季发布会，这是一个软招。不过，软招也不意味着一定会失败，只需要抓住苹果的弱点来运作。” “哦？是什么？” “自命清高！” (本章完) 第1873章 谷歌的水平太差 “自命清高……”周绍宁当即就意识到了他说的是什么，“广告轰炸？” 周不器道：“对，要砸广告，尤其是欧洲市场。通过一系列的营销事件来保持热度。比如先跟好莱坞明星联动，再跟欧洲的足球明星合作，还可以跟顶级的奢侈品合作，什么宝巴莉、爱马仕之类的，推出爱马仕定制版。甚至在模特走秀的时候，可以左手挎包，右手拿着手机。总之要想尽办法蹭热度，持续性地营销。” 周绍宁点了点头，“嗯，这是个思路，如果把Aster系列定位高端机，就不好玩机海战术不断地追新了。” 周不器笑着说：“咱们有优势，好莱坞的关系也有，足球的关系也有，宝巴莉也是曼联的合作伙伴。智能手机市场很大，在跟苹果竞争的时候，要扬长避短。” “应该这样。” “而且刚才你也说了，咱们现在有一个巨大的优势！” “哦？” 周绍宁眉梢一挑。 周不器道：“供应链啊，最主要的供应链都在国内，这就是爱斯达的最大优势了，知己知彼，就跟作弊一样。” 周绍宁笑哈哈。 还真是这么回事。 这次苹果的夏季发布会将不会有新款的iPhone亮相，这件事是商业机密，正常来说，外人不可能知道。 但是周绍宁却通过富士康的订单量，推测出了结果。现在苹果都没有给富士康下新机的订单，就足以说明苹果在6月份不可能推出新款的iPhone。 随着国内手机供应链的越来越完善，这样的优势就会越来越大。 就比如苹果推出了一版刘海屏设计的iPhone，两三个月之内，满大街就都是刘海屏设计的手机了，不管是老牌的中华酷联还是新兴的小米OV，都能迅速地跟进同款。 这速度也太快了！ 怎么可能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就把仿制品做出来了？ 一部新款手机的各种流程走完，都要两三个月的时间。 原因就是手机厂商们早就从供应链那里得到了一些消息，早早地就下手开始制造类似的版本型号了。 中低端机型可以照着iPhone的新款型来原封不动地模仿，爱斯达现在主打的Aster系列是高端机型，就不好表现得太露骨了，要有一些更多的个性化的品牌化的设计才行。 至于中低端机市场…… 周绍宁道：“谷歌收购摩托罗拉移动的案子已经在加速运作了，业内有很大的质疑，安卓系统的市场份额在越来越大，已经超过50%了。这笔交易被认为涉嫌垄断，有着既当裁判员又当运动员的性质。” 周不器道：“以谷歌的实力，想运作成功并不难。” 其实想获批，主要就是三大市场：美国，欧盟和中国。只要三方都批准，交易就可以在全球放行了。 谷歌这么强大的科技巨头，有足够的筹码说服他们放行。 周绍宁颔首道：“的确，想运作起来……其实不算太难，主要就是摩托罗拉这个运动员太不争气了。一季度的市场份额，就只有3.2%。不过，这终究是一个很大的潜在隐患。” “不必太担心。” “还是应该警惕起来，iPhone的利润这么高，很大程度上得益于苹果的模式。谷歌看到iPhone赚了这么多钱，我不信他们不眼红。收购了摩托罗拉，在谷歌的运作之下，还真有可能让这个品牌重新焕发出生命力。毕竟，靠人不如靠己！” 其实不仅是周绍宁，任何一个安卓系的手机厂商为此都很担心。 一旦谷歌左手掌握着安卓，右手掌握着摩托罗拉，到时候必然会有资源上的倾斜，就会侵害到其他的第三方安卓厂商。 周不器道：“不会，这么明显的垄断行为，谷歌不敢。别说谷歌不可能让摩托罗拉焕发第二春，就算真的做成了，也不会有这样垄断嫌疑。你看谷歌的搜索业务和YouTube的关系，并没有因为是一家人，就在抵制第三方的视频网站。多余的担心都没必要。” 周绍宁深深地看他一眼，“归根结底，摩托罗拉在谷歌手里，不是什么好事。我相信谷歌内部也存在着很大的分歧。” 这个话题，此前两人聊过。 爱斯达的Aster系列是高端机，可是中低端机的市场不可能放弃。想要尽快地把这个市场做起来，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收购摩托罗拉。 要是在国内搞一个新品牌，类似“玉米”、“黄豆”什么的，靠着低价在国内可以很快地脱颖而出，可是国际市场就很难了。 想要迅速地在海外打开中低端机的市场，直接把摩托罗拉买过来就是比较不错的选择，这毕竟是手机行业里的神级品牌，手机就是由摩托罗拉发明出来的。 前世，联想从谷歌手里买下了摩托罗拉，其实有点糟蹋品牌了，做的是比谷歌强一些，但也就是中规中矩，远没有实现“摩托罗拉”这个品牌应该有的商业价值。 周不器表态道：“这事还真不能太着急，你得给谷歌试水的机会。” “啊？” 周绍宁没反应过来。 周不器道：“谷歌现在雄心壮志呢，收购摩托罗拉，肯定是想大干一把。你现在上门想把摩托罗拉的品牌买过来，就算谷歌愿意卖，那也得是天价。且等等看吧，等谷歌试验了一阵发现他们没能力拯救摩托罗拉的时候，就要甩包袱了，到时候价格就低了。” “万一成功了呢？” 周绍宁的心态跟周不器不太一样。 周不器手里的产业这么多，爱斯达是他很不重视的一个产业，成功最好，不成功……也无所谓。 一个人的精力有限，他对爱斯达本来就没有投注过太多的关心。 周绍宁就不一样了，爱斯达就是他的一切，所以他很认真，很紧张。 周不器沉默稍许，笑着问：“对了，谷歌接下来要发力做社交产品了，你知道不？” 周绍宁神色疑惑，不明白他怎么把话题转到互联网方面来了，“嗯，听说了，拉里·佩奇说的最大的赌注。” 周不器问：“你觉得谷歌能做起来吗？” “这个……”周绍宁有些犹豫，“不好说，如果谷歌全力以赴，成功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周不器神色淡然，断然道：“一定失败！” “啊？”周绍宁很吃惊，也有些好笑，“怎么判断的？谷歌不是说要推出一款新的社交产品吗？现在产品还没上线呢，你就能论断了？” 周不器道：“这是谷歌的公司文化决定，这公司里……过于追求科技化了。不是说搞科技搞研发不好，而是市场经济里归根结底是商业运营。技术是为了商业服务，而不是商业为技术服务。过去几十年里倒闭了这么多的科技公司，都是搞科研搞死的，全世界的科研所都得靠补贴和捐赠过日子。科研思维和商业思维之间有着巨大的冲突。谷歌将来如果出问题，那一定就是死在科技上。” 周绍宁沉默不语。 觉得这番话有些武断了。 “你就看谷歌过去这些年推出来的产品吧，有上千种了吧？有哪款成功了？”周不器对这个问题早就有过研究，“除了创业的搜索，其他产品都失败。YouTube挺成功，那是谷歌从外面收购过来的。” “安卓？谷歌浏览器？谷歌数据库？” “这些都是伟大的产品，但是别忘了，这些都是科研性质的产品。是在科研竞争中脱颖而出的产品，而不是像YouTube那样能够在商业竞争领域独领风骚。” “嗯……” 周绍宁似乎明白周大老板要表达的意思了。 周不器道：“如果是一款技术性非常强要靠着科研水平来脱颖而出的产品，那谷歌堪称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公司，谷歌浏览器简直可以封神。可以，一旦某款产品的技术属性不是那么强，要靠着商业竞争来脱颖而出，这就不是谷歌的强项了。” 周绍宁深吸了一口气，“还真是。” 周不器笑着说：“社交产品没什么技术难度，是纯粹的商业市场竞争。所以我们就可以断定，谷歌的这个赌注必然会失败。同样，做手机也没什么难度，摩托罗拉在谷歌手里也没有成功的基因。同样的道理，比如谷歌的云计算平台，谷歌云想要扩大市场份额，就得赶紧把里面那些神乎其神秀科技的产品都下架；比如谷歌文档，想要有更大的市场，就应该学着微点笔记，把产品设计得傻瓜一些，少搞那些炫技的功能。” 其实YouTube也一样。 YouTube之所以是世界第一，因为这个网站是谷歌旗下的宠儿。 在其他的竞争对手都在努力地加广告想要赚钱的时候，YouTube拒绝所有广告，这么多年来一直是靠着总部的财政来养着。 YouTube能脱颖而出，是因为谷歌财大气粗在一直补贴，而不是靠着正常的商业竞争的手段战胜了其他的竞争对手。 等对手们都死得差不多了，YouTube彻底占领这个市场了，谷歌才敢尝试着一点点地增加一些广告。 周绍宁其实还有些不认可。 不过过去这些年里，周大老板在大方向的判断上从来就没错过。 周绍宁内心里已经相信了七八分，整个人一下就轻松起来，开玩笑说：“你是战略大师啊，我要是谷歌的董事长，我就一年花10亿美元，请你过去当顾问！” “10亿美元？”周不器撇撇嘴，“我就值这个价？” “呃……” 周绍宁本想恭维他几句，没想到吃了个瘪，就有些无语。 周不器一挥手，“那就这样！明天我去见拉里·佩奇，你也一起？” “好！” 周绍宁欣然愿往。 (本章完) 第1874章 另有图谋 第二天，周不器和周绍宁一起，去谷歌见到了拉里·佩奇。 不是正式的会面。 先私下里沟通一下，如果谈得好，双方再组织团队进行下一步更详细的会谈。过去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双方的关系都过于冷淡。 这对任何一方都没好处。 聊得很愉快。 很多小分歧都很顺利地解决了。 尤其是“指纹解锁”的适配问题，拉里·佩奇听说这个设计之后，整个人就兴奋了起来，说这才是未来智能手机应该有的样子，一定要全方位地支持实现这一功能，这会是安卓机对iPhone的一次重大超越！ 再然后，就说到了拉里·佩奇成为谷歌CEO后下的最重的赌注——社交网络。 所有人都知道，谷歌正在酝酿大招，很快就会推出一款重量级的产品来跟Facebook打擂台了。 其实就是“谷歌+”这款产品。 刚上线的时候，市场表现还算不错，很多科技爱好者和行业从业者都迅速地在这里笼络起来。可是，想出圈太难了。 这是谷歌的老毛病了，所有的产品都是科技感太强，到处都是炫技的要素。 对一些业内人士来说，乍一看就很有新鲜感，可玩性很丰富。 可对圈外人士来说，门槛就太高了，不具有普及性。 以至于这款产品高开低走，后续的新用户增长不尽如人意。然而，社交是谷歌的最大赌注，又不可能放弃，就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 然后，就出现了很荒诞的一幕。 “谷歌+”要对抗的Facebook，发展了很多年以后，“谷歌+”的用户规模连Facebook的5%都不到，可是“谷歌+”这个业务的员工总数已经比Facebook整家公司的员工数还多了。 拉里·佩奇彻底绝望。 赌失败了。 公司投了这么多钱，搞来搞去，结果搞成了一地鸡毛。 总要有人承担责任。 就算他是创始人，也要给出个说法，为所有的股东负责。再之后，拉里·佩奇就主动地退位让贤了，把CEO的位置让给了印度人桑达尔·皮查伊。 事实证明，这是个非常正确的选择，皮查伊在公司的运营、管理和业务决策上，比拉里·佩奇强太多了。 就眼下这个时间段来说，在拉里·佩奇眼里最迫切的就是社交，这是他号称的谷歌在未来的互联网世界中最大的赌注！ 他之所以要联合董事会罢免施密特，自己上位来当CEO，最主要的一个理由就是施密特在社交领域做得太失败了。 他要带领谷歌，把社交业务做起来！ 社交，就是拉里·佩奇这个CEO位置的合法性来源。 周不器本来还想找一些办法，把推特推荐给谷歌呢，没想到，都不用他开口，拉里·佩奇就主动地说起来这件事。 拉里·佩奇眼神灼灼，“对了，我听说你是推特的大股东？” 周不器笑笑，“紫微星在推特的成长过程中，的确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我听说，你跟推特的管理层关系很僵？” “嗯？” “呵呵，我也是听说的。” “没那么严重，就是……有一点战略上的小分歧。我希望推特能够配合紫微星的整体性战略一起发展，共同进退。推特的那几个创始人，似乎有别的想法。” 周不器说得含含糊糊。 其实也没必要太隐瞒。 互联网没有秘密，国内如此，国外也一样，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基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紫微星推出了一款跟推特高度相似的产品，叫YikYak，提前抢占了韩日、东南亚的市场，这简直就是跟推特分庭抗礼啊，这推特方面能高兴才怪呢！ 拉里·佩奇笑着说：“你对推特有什么打算？就目前来看，推特……似乎很难融入到伱的商业版图里。” 周不器叹了口气，“是啊，我也没想到我栽下的大树，长大成材后却不能为我所用。” 拉里·佩奇眼睛里就写满了期待，“那你想怎么处置推特？” 周不器很无奈地说：“处置起来也不那么容易，权当一次财务投资了。推特的业务增长很好，市场反响越来越大，已然成为了市场里仅次于Facebook的顶流社交平台。等推特上市后，慢慢地找机会退出吧。” “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拉里·佩奇很高兴，脸上洋溢起了灿烂的笑容。 周不器皱起眉头，很谨慎地看着他，“你对推特感兴趣？” “毫无疑问。” 拉里·佩奇脱口而出，没有任何的迟疑。 这在业内根本就不是秘密。 过去这几年，谷歌先后都对Facebook和推特下手过。扎克伯格不想投靠谷歌，推特更不愿意。推特的创始人伊万·威廉姆斯当年把公司卖给了谷歌，然后加盟谷歌之后备受冷落。后来才离开谷歌再度创业，才有了后来的推特。 他可不想再跟谷歌有任何的关联了。 结果就是谷歌在外面买了一堆社交网站，自家也搞出来了一大堆的社交产品，搞来搞去全部烂掉了，没一个成功。 这才有了施密特下台，拉里·佩奇上位。 周不器当即拒绝，正色道：“这不可能，推特……伊万对谷歌的态度很冷漠。” 拉里·佩奇笑着说：“可是他对你的态度也冷漠。”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神色狐疑。 拉里·佩奇淡淡地说：“商业的本质就是交易，只要有利可图、有法可依，一切都可以谈。推特在你手里就只剩下财务上的价值了，已经失去了更大的战略性的意义。既然你想要的是财务上的收益，对谷歌来说，没有任何问题！” 周不器沉声道：“你想把紫微星手里持有的推特股票都收走？” “对。” “这没有意义，很多轮的融资、稀释之后，紫微星持有推特的股份只剩下了32%，而投资人都站在管理层的那一边。” 周不器说得振振有词。 旁边的周绍宁一愣一愣的，要不是他早就知道内情，还以为周大老板真的不想卖推特呢。可真够有意思了，明明想卖，却装做一点都不想卖的样子……不用说，周大老板这是另有图谋！ 显然不是多卖点钱这么简单。 谷歌财大气粗，最不缺的就是钱。 当年，YouTube在市场估值只有1.6亿美元的时候，谷歌花了16.5亿美元的价格把这家公司收入囊中，震惊了全世界。 在核心战略面前，一定要有绝对的魄力。 谷歌想要拿到紫微星手里的这32%的推特股份，显然不是为了持股增值赚钱用的，而是为了获得对推特的控制权，把推特并入谷歌的战略体系里。 周不器眯起眼睛，“32%的股份，可拿不到推特的控制权。” 拉里·佩奇很自信，“只要有目标，就会有办法。” (本章完) 第1875章 欲迎还拒 很明显，这个拉里·佩奇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商人，他只是想做成一些事。在这种“外交”事务里，看起来缺少一些老谋深算。 虽然周不器比他还年轻好几岁，但他的生意版图波及面很广，还包括了很多传统行业。在处理这一类事情的时候，明显是周大老板更占优势。 也是拉里·佩奇太着急了。 过于急切地想把社交业务做起来了。 周不器此前跟施密特打交道的时候，就觉得这人很老狐狸，滑不溜秋的掌握不住。这位佩奇同志就不一样了，说好听了叫真诚，难听了说就是幼稚。 术业有专攻。 拉里·佩奇以前在谷歌是研究“X项目”的，就是谷歌内部的一些神秘的高科技项目，比如谷歌眼镜。从来没有赚到过一分钱，就是花钱搞各种各样的研究。 让他站出来领导开发一些科研型的产品，这肯定没问题，让他出来像一个成熟的商人那样领导公司的发展，并且娴熟地处理公司之间的业务关系，还真有点为难他。 也许以后他会很快速地成长起来。 可现在不行。 在周不器眼里，感觉拉里·佩奇好单纯，这让他轻而易举地就拿到了这次业务讨论的主动权。 谈判这种事情，越积极主动的一方，往往就越被动。 周不器不动声色，很平静地说：“嗯，以谷歌的实力，想要说服其他的一些小股东和投资人，还是很容易的。” 拉里·佩奇笑着说：“没错，只要紫微星肯出手，虽然你手里只有推特32%的股份，但这是最关键的。只要你同意了，其他人很容易就会朝着谷歌的方向倾斜。” 周不器摇摇头，“这样不好。” 拉里·佩奇道：“推特已经不在紫微星的战略结构里了，甚至已经形成了一定的业务冲突。除非你放弃YikYak这个业务，否则我不认为伱能够缓解和推特的关系。” 周不器道：“不是业务冲突的原因。” 拉里·佩奇笑着说：“你刚才不是说了嘛，紫微星对推特的定位是财务投资。既然是财务投资……你放心，谷歌一定会满足紫微星以及所有投资人的资本获益的要求！” 很显然，这哥们根本就不在乎钱。 只要能把社交业务做起来，花再多的钱都是应该的。 周不器低头喝着咖啡，沉默许久，才缓缓地说：“这不是钱的事。” “嗯？”拉里·佩奇微微皱眉，“财务投资追求的不就是资本收益？” 周不器深深地看他一眼，“拉里，你觉得我缺钱吗？” “呃……” 拉里·佩奇这就不好多说什么了。 在《福布斯》富豪榜上，自己只能排进前20名，这位周大老板却能够排进前5名。过去一段时间，听说有好几家跟他有关的公司都上市了，说不定今年的排名里，他还能再进一步呢！ 周不器道：“我和推特的管理层有一些分歧，但并不是那么严重。业务上的分歧，并不会影响我们的私交。但是……拉里，你要明白，伊万跟谷歌有着很深的恩怨。我如果在背后运作把推特卖给谷歌，这就不仅仅是业务上的分歧了，会让我的名声受损。” 拉里·佩奇就有些尴尬，还是硬着头皮说：“周，我不认为这是什么大问题。” “不，这是道义！” 周不器神色严肃，不容置疑。 拉里·佩奇不想放弃，“可是……” “好了，拉里，这个话题我们就到这吧。”周不器打断了他，“在推特这件事上，我追求的是财务投资，这没有任何问题。但我希望看到的是各方的共赢，彼此间建立一个友好稳定的关系。” 拉里·佩奇叹了口气，很不甘心。 周不器道：“如果把推特卖给谷歌了，那么伊万一定会退出，他是推特的教父，我不想充当这样的幕后黑手。” “嗯，理解。” 拉里·佩奇点了点头，语气中充满了失望，情绪也不那么高涨了。 周绍宁在旁边安安静静地听着。 他跟在周大老板身边已经好几年了，才不信这一套呢！ 靠！ 说好的要把推特卖给谷歌，临时变卦了？ 不可能！ 这是在玩套路，在戏弄这个刚刚上位没什么商业经验的谷歌新一任的CEO呢。 眼见着双方的沟通进行不下去了，周绍宁就果断地开口了，貌似在打圆场，笑着说：“合作嘛，总是有来有往。谈判就是妥协的艺术，这么大的事也不可能一次就谈成。” 拉里·佩奇听后就很高兴，感觉熄灭的火苗又燃起来了，“当然，以后可以多多交流。” …… 时间有限，这次会面的时间是45分钟。 新上任的拉里·佩奇工作太忙了。 周绍宁这边其实还有一些手机业务上的事情，就不那么重要了。手机业务根本就不在拉里·佩奇的关注范围内，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社交网络。 社交业务能不能做起来，可以直接跟他这个CEO职位的合法性关联起来。 过去这些年里，施密特带领谷歌发展得蒸蒸日上。 凭什么就把他拿下了？ 最主要的理由就是谷歌在社交业务的缺失和乏力。 发展社交业务，对谷歌和拉里·佩奇来说就是迫在眉睫。 周绍宁还想进一步地谈一些爱斯达和摩托罗拉专利方面的合作，不过拉里·佩奇就不出面了，打算交给其他的高管来处理。 拉里·佩奇退场了，那周不器肯定也要退。 以他的身份，总不可能去跟谷歌的一个什么高级副总裁去对接。 这也符合周不器的预期。 两人先离开了谷歌，然后回到了紫微星国际的总部。 一进办公室，周绍宁就按捺不住，“推特的事，有什么想法？” 有外人在场，周不器就不要意思让秘书过来帮自己脱外套了，一边脱衣服，一边笑着说：“就像你说的，可以慢慢谈，多交流。拉里·佩奇很着急啊，好事！越着急越好！” 周绍宁哈哈一笑，“我就知道！” 周不器道：“这就跟很多夜店的姑娘钓凯子一样，要把握好方寸和力道，不能拒绝得太猛，还要一直给对方保留着希望。” “呃……” 周绍宁就很无语，这是什么乌烟瘴气的比喻？ 周不器道：“现在，越来越多的手机厂商已经开始加入安卓阵营生产智能手机了，市场中已经出现了一大批的中端机。” 周绍宁叹了口气，对此也很担心，“是啊，以前Aster系列可以占据安卓机市场45%的份额，今年可能要大幅度降低了，能保住25%就不错了。不过业绩不会太差，还会保持一个不错的增长率，这要得益于市场的扩张。” 周不器道：“所以啊，对爱斯达来说，如果有机会尽早地布局中低端机的市场，那就一定要抓住！” “嗯？” 周绍宁眉梢一挑，脸上表露出了几分惊喜。 周不器瞥他一眼，笑着说：“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我也没想到拉里·佩奇会这么迫切，看他猴急那样，就跟没碰过女人的初哥第一次摸了女人的小手一样。” 周绍宁又好气又好笑，“你这都什么比喻？” “不形象吗？” “形象是形象，就是多少有些没形象。” (本章完) 第1876章 低端专利的重大意义 周不器哼道：“总之，这次真的是一次机会！靠着推特，一定要从谷歌身上拿到足够多的资源！” 周绍宁深吸了一口气，“摩托罗拉？” “对！” 计划不如变化快，周不器本以为要先等两年，等谷歌发现自己没能力把摩托罗拉做好之后再出售呢。 现在看来，好像不用了。 拉里·佩奇对这个业务根本就不那么上心，他最关心的是社交业务。为了社交，他可以付出一切！ 就比如云计算。 要知道，云计算这玩意的核心技术理念就是谷歌创造出来的，是先有了谷歌在技术上的推动，才有了把云计算的概念从想象中落地的可能。 可是，谷歌云的发展很不顺利。 除了前期谷歌云的战略方向出错了，中期谷歌云的产品太高端门槛太高之外，大概率跟谷歌的整体战略结构也有关。 谷歌根本就没有把云计算当做核心业务来发展，一心一意去搞社交了。 后来社交不行了，拉里·佩奇也黯然下课了。等谷歌放弃了社交业务之后，才有了谷歌云的奋勇直上，成了全球增长速度最快的云计算厂商。 归根结底，云计算是个以技术为根基的业务。 凡是以技术为核心的业务，谷歌都不怕。 在这种形势下，爱斯达这边似乎就可以提前朝着中低端机的市场下手了，说不定在短时间内就会有机会直接把摩托罗拉的手机业务争取过来！ 周绍宁当然是最高兴的，“如果真能做到，那真是太好了！随着智能手机市场的普及和发展，全球越来越多的市场已经向智能手机开放。过去几年，只有欧美发达国家市场，所以我们只卖高端机是很好的策略。现在很多发展中国家和地区也进来了，就一定要发展中低端机的业务了。不说别的，国内市场就是。Aster在国内的市场份额，甚至还不如‘中华酷联’这四家传统的IT厂商，主要原因就是价格。” 周不器跟他去了茶室，两人脱鞋，盘腿坐在炕上喝茶，问道：“摩托罗拉的手机业务，大概值多少钱？你这边评估过没有？” 周绍宁道：“太具体的评估还没有做，不过我简单地了解过一些情况。摩托罗拉要拆分成两半，一半是摩托罗拉移动，一半是做解决方案的……就是外包业务。谷歌要收购的是摩托罗拉移动。而摩托罗拉移动里边，我觉得大概可以分成5大业务。” 周不器也不好让小秘过来在周绍宁这个外男面前泡茶，就只能自己上手了。 现在，他越来越能感受到古代文人大老爷们的一些做法了。 家里的女人不见外男。 还真不是小气。 恰恰相反，这是格局大啊！ 家里的女人一个赛一个地漂亮，要是左一个右一个地带出去让别人看见了，搞不好就让外男们心态失衡了，这是为了他们着想。 周不器觉得自己越来越有古贤者之风了，还挺满意，笑着问：“5大业务板块？具体说说。” 周绍宁道：“摩托罗拉是一个国际化的大公司，那是世界500强的存在，业绩的下滑不能掩盖其庞大的体量。五大业务里，分别是专利组、高精组、机顶盒组、手机组和代工厂组。” “嗯。” “苹果手里有几千个手机专利，谷歌这边连1000个都不到。所以安卓和iOS系统在竞争的时候，安卓机在专利方面就会很吃亏，连三星都吃官司了。谷歌收购摩托罗拉，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想把摩托罗拉手里的这17000多个专利拿到手。” “不少啊……” “对，专利数量几乎是苹果的20倍。这笔交易如果实现了，安卓机和iPhone的专利纠纷，基本就告一段落了。就算有抄袭，那也是iPhone抄袭安卓。” 周不器对专利就很心动，“有没有可能……” 周绍宁一看就明白他的意思，这是看到摩托罗纳这么庞大的专利组合心动了，当即就做出了反应，“不可能！” 周不器手上在倒茶，抬头看了他一眼。 周绍宁道：“这17000个专利，可以分为高中低三个段位。高段位的专利，那都是当今世界通讯领域最顶尖的技术，我们不可能拿到手。就算摩托罗拉和谷歌愿意转售给我们，美国的监管部门也不会批准，这些跟卫星、导航、巡航导弹都有关，关乎国防安全。” 周不器接着问：“中端专利呢？” 周绍宁道：“没必要。” “嗯？” 周不器有些不解。 周绍宁道：“谷歌不是摩托罗拉那样的公司。这些中端专利在摩托罗拉手里，他们就专门成立了一个专利业务组，来全球性地收取专利费。谷歌就不一样了，拿到这些中端专利后，承诺会免费地开放给所有的安卓阵营的手机厂商。”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这符合谷歌的作风。在战略面前，赚钱这种小事真是不值一提。这种全新的互联网战略理念，才确保了互联网行业的引导全球市场的核心地位。” 传统经济学的公司概念，公司的第一目的就是为了赚钱，为股东创造收益。 由硅谷带动起来的互联网巨头的玩法则不一样，彻底改变了过去上百年里的“公司法则”。 一家公司的意义，不是为了赚钱给股东创造收益，而是为了“做一些事”。 做事的意义，大于赚钱。 有很多公司，在“做事”的过程中，要持续不断地烧钱，不断地投入、不断地亏损。按照传统的企业逻辑来判断，这就是一个垃圾企业，要趁早止损，离得远远的。 可是互联网时代的游戏规则变了。 只要在“做一件事”，而这件事有着强大的逻辑和想象力支撑，即便是持续烧钱，持续亏损，从来都没盈利也没关系，资本市场会保持长期的青睐，然后公司市值就会一路增长。 这种游戏规则的改变，让很多老一辈的企业家和传统企业都痛不欲生，只能呜呼被时代抛弃。 就导致太多伟大的企业纷纷倒下，摩托罗拉就是其中之一。 专利在摩托罗拉手里，摩托罗拉想的是授权专利来赚钱。 专利在谷歌手里，谷歌想的是把专利免费授权给所有的安卓系的手机厂商，来吸引手机厂商纷纷投靠过来，从而把安卓“这件事”做起来。 这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安卓虽然也是免费系统，但安卓是一个移动端的超级平台。 以后谷歌怎么依靠安卓来赚钱？不知道！但没关系，赚钱的事以后再说，先把“这件事”做起来！ 战略价值，要远远大于财务价值。 这不仅是谷歌的企业观，也是周不器的企业价值观，哪怕是做传统行业也一样。 比如他组建的紫微星环球，第一件事就是确定下今后电影发展的战略，大片要按照“惯性”、“特效”、“爆米花”、“合家欢”的方向去开发，像去年环球影业砸在手里的《罗宾汉》这类的大片，以后就不要再拍了。 周绍宁接着说：“这些中端专利，对谷歌来说有着很强的战略价值，就算我们想买，他们也不会卖。而且，我们也没必要买，专利在谷歌手里，一样可以免费使用。” 周不器问：“低端专利呢？” 周绍宁道：“那就没那么重要了，那些低端专利的技术水平不高，专利限制也不大，都是几十年前搞出来的技术方案，很多可能都要到期了。谷歌看不上，对爱斯达也没什么实际意义。” 周不器稍作沉吟，缓缓的道：“没有实际意义，却有象征意义。” “啊？”周绍宁微微一怔，“象征意义？” 周不器道：“面向消费者的产品，最重要的一关就是品牌建设。消费者哪懂什么高端专利、低端专利的区别？只要是专利，就都有价值。普遍的概念里，就是专利越多，技术越强。普通人分辨不出专利的质量，往往是通过专利数量的数字多少来判断一家公司的科技水平。” “把专利当成营销的手段……” 周绍宁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这位周大老板可真够邪性了，高招真是一波接着一波啊。 周不器淡淡地道：“未来的智能手机市场，竞争会空前地激烈。手机这玩意没什么技术，都是从供应链那里拿货，然后去代工厂组装，设计方面也都是你抄我、我抄你的大同小异。在手机的性能和体验上，不管是爱斯达、三星，还是什么黑莓、诺基亚、中华酷联，手机其实都差不多，普通的手机用户根本感受不出差别。那么问题来了，在这么多的品牌当中，消费者会怎么选？” 周绍宁有一种心惊肉跳又恍然大悟的感觉，“消费者会选择认知中最优秀的公司生产的产品！” 周不器道：“对，两个因素。第一，选价格低的；第二，选择认知结构中最好的公司生产的手机。这是人类习惯上的固有认知，本能地会认为好公司生产的产品质量会更好一些。” (本章完) 第1877章 三管齐下 周绍宁感觉对企业的品牌建设有了一种更新的认识，“想要定义好公司，需要靠着广告、宣传、市场营销，以及市值的多少和技术指标。” 周不器笑着说：“对，衡量的标准有很多。可手机毕竟是个科技产品，技术水平越高，在固有认知里就会认为是产品性能越好。” 周绍宁道：“而技术水平的体现，往往要靠专利来体现。” “没错。”周不器点了点头，“在国内越来越推崇的科技创新和产业升级的大风向下，所带动起来的舆论风向一定是科技至上。” 周绍宁深以为然，“这种形势在愈演愈烈，联想已经从王座上下来了，取而代之的是紫微星、百度、中兴这样的在科研领域有着很大投入的公司。” 周不器道：“科技含量的高低会成为衡量一家公司优劣最重要的因素！” 周绍宁跟上了他的思路，很担心地说：“可是，科技的发展不是一蹴而就。就跟信息爆炸一样，这些年来技术的发展也有着技术爆炸的趋势，指数级的增长就会导致科技差距越来越大，这会让很多底子薄弱的公司很快地暴露在浅滩上裸泳。” 周不器道：“要找到一种方式来避免误解，要在可能出现的舆论潮流面前尽快地建立起自我保护机制。” 周绍宁深吸了一口气，“靠着那些没什么实际价值的低端专利。” “没错。” 这一次，周不器的先知先觉再一次地发挥了作用。 老百姓哪懂什么专利的质量高低，只知道专利数量多，公司就越好、贡献就越大，就会越支持。 所以对爱斯达来说，要有一种全新的思路。 好的专利，对公司的技术发展有帮助。 劣质的专利，对公司的技术迭代没有实际意义，却可以对公司产生很大的营销价值，可以占领用户心智从而培养出某一种固有认知的错觉。 产品的营销，就在潜移默化中出现了。 这种操作，还真不是周不器首创，后来国内的科技企业，基本都是这种思路。 踏踏实实搞研发，这是不够的。 闷头苦干，一年下来才能开发出200个专利；别的公司一通瞎搞，却能申请成功2000个专利。在公众舆论和社会贡献上来看，数量多的就会很占优势，就会收获到更多的公众美名和政策扶持。 甚至很多公司就是纯粹骗钱的，一个专科生带着几个本科生，再找几个专门支持芯片行业发展的院士来站台，就能申请到几十几百亿来搞高端芯片的研究了，再喊出一些“自主研发”、“超英赶美”、“世界一流”的主旋律口号。 搞出来了一堆烂东西，有院士们的支持和赞许，后续的资金就会源源不断地到场，然后继续拿一些垃圾技术滥竽充数…… 最后就是一地鸡毛，项目烂尾，什么也没得到。 这还不算，这还会形成市场中的“劣币驱逐良币”的现象。 有的科技公司脚踏实地地搞研发，资金投入有限，搞出来的项目成果也不那么多……这一比较下来，这些脚踏实地的公司就都成了批判对象，认为科研创新投入不够，不响应国家号召，缺乏企业家精神，是妥妥的企业家。 为了避免这种现象，很多真正搞研发的科技公司，就不能太“真”了，也要跟风“假”一些才行。比如在做出一些科技成果的同时，也要想办法凑数量，搞出来一大堆垃圾把规模做上去。 既能说服公众，也能说服领导。 紧跟政策，顺应舆论，收获短暂的皆大欢喜、斗志昂扬。 通过专利的数量建立起自主研发的优秀企业的品牌形象，这就必然会造成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上的浪费。 浪费得太多，收获得太少，很快就会幻象破灭，随之到来的就是整个科技行业的大萧条。不仅是骗子公司全部暴雷露馅，连柔宇科技这种真正做出过一些科技成果的公司都活不下去了。 周不器没能耐改变太多，他只能尽量地把爱斯达往好道上领，同时不能精神洁癖，要适当地同流合污，搞一些低端的专利来充门面，为爱斯达在公众视野中建立起优秀的品牌形象。 “摩托罗拉的手里的这些专利，高端的美国不允许卖；中端的谷歌不愿意卖；低端的谷歌看不上，爱斯达别嫌弃，收过来充门面也挺好。” 周不器做了简单的总结。 周绍宁笑笑，“还真是神一般的营销策略，也就你能做出来！” 周不器摆摆手，“然后呢？接着，摩托罗拉的另外几个业务板块。” 周绍宁道：“高精组，就是做一些高精尖的项目产品，比如模块化手机，还有地对空的无线电连接什么的，这跟那些高端专利是直接挂钩的。咱们不可能染指。” “嗯。” “再就是机顶盒业务，这业务没什么出路。谷歌那边已经说了，收购了摩托罗拉移动之后，就会马上把这个业务剥离，然后卖掉。” “嗯。” “再然后，就是代工厂业务了。摩托罗拉有两个代工厂，一个是在巴西，一个是在国内。这么低端的业务，谷歌肯定没兴趣。收购完成后，肯定会找机会卖掉。我考虑了一下，有必要的话我们可以买过来。” “啊？”周不器有些惊讶，“买代工厂？” 周绍宁道：“对啊，巴西的不要，可以把国内的那个买过来。订单量小的时候，自给自足就够了，也可以降低一些供应链层面的风险。就像5月-8月这个手机代工的旺季，很多时候订单都排不过来。代工厂在选订单的时候，肯定是苹果优先。到时候咱们这边可能就缺货了。” “嗯，很有必要。” 周不器对此还真有些感同身受。 后世国内经常会发现这种现象，当某一款国产手机发售之后，经常会遭遇产能不足的情况，导致市场中严重缺货。 这一方面可能是原材料成本太高，想要延后销售来摊销成本的商业策略；一方面真可能是因为订单排不开，代工厂要优先处理苹果、三星的订单。 自己有一个代工厂，在某种程度上就可以避免这种产能不足的隐患。 周绍宁接着说：“最后一块，就是手机业务了。” 周不器问：“每一个板块的价值评估，你这边有计算吗？” “略有一些了解。”周绍宁给不出太准确的数据，他都没找过咨询公司，也没跟摩托罗拉那边对接过，“最有价值的肯定是专利业务，其次是手机业务，然后是机顶盒业务。高精业务和代工厂业务都不值钱。摩托罗拉的两个代工厂，总价值不超过1亿美元。按比例划分的话，专利40%，手机30%，机顶盒25%，剩下的两个业务占比5%，这就差不多了。” 周不器沉声道：“手机业务的价值还是太大了。” 谷歌收购摩托罗拉移动，总价值要超过100亿美元。手机业务的价值含量真的只有30%，那也是几十亿美元的大资金了。 周绍宁道：“当然，摩托罗拉的核心品牌价值就是手机。” 周不器盘腿坐时间长了，有点累，就站起来走动走动，走到了窗边向远处眺望。 周绍宁也起身跟在他身边。 站在窗边，周不器侧头看他，“你去跟谷歌谈，就说伱想跟谷歌合作，一起去收购摩托罗拉移动。摩托罗拉获得其中最重要的专利、高精尖业务和机顶盒业务，爱斯达获得摩托罗拉的品牌，以及手机业务和代工厂业务。” 周绍宁补充道：“巴西的代工厂生产的是机顶盒，国内的代工厂生产的是手机。” “那就只要国内的工厂！” “嗯，理由呢？” “推特！” “我早就猜到了。” 周绍宁笑了笑。 周不器道：“把推特卖给谷歌，我和推特的那几个创始人就彻底决裂了，这对我的声誉也会造成一定的打击。除非谷歌和爱斯达合作，否则我才不会牺牲个人名誉，为了多赚点钱就把推特卖给谷歌！” 周绍宁笑哈哈地说：“当然，你这种身份，声誉比什么都重要。” 周不器理所当然地说：“不过，你也讲点策略，别上来就猛冲。就像夜店女钓凯子一点，要慢慢来。谷歌收购了摩托罗拉的手机业务，这对安卓业务会造成信任危机，谷歌内部的各业务派系之间肯定也会有分歧。要做好谷歌内部的游说。再加上拉里·佩奇对社交领域孤注一掷的重视。这件事很有可能做起来！” 运作起来其实没什么难度。 哪怕被谷歌看穿了，其实也没什么。 无非就是交易而已。 谷歌跟爱斯达合作，一起收购摩托罗拉，然后把手机业务剥离给爱斯达。作为交换条件，紫微星会把推特卖给谷歌，并推动谷歌全权控制推特，把推特的现有创始人和管理层都轰走。 最核心的关键还是推特的归属。 周绍宁笑着说：“有推特压阵，想做不成都难。” 周不器很谨慎地说：“不过，谷歌内部一定有一种势力，他们盲目自信，认为自己可以开发出媲美iPhone的手机出来。他们肯定会据理力争，不想放弃摩托罗拉的手机业务。你这边也可以适当地妥协。” “怎么做？” “可以跟这伙人合作，授权他们可以使用摩托罗拉的品牌生产几款手机型号，所有费用由谷歌承担。项目成功了，赚的钱归谷歌；项目亏损了，产品滞销了，亏的钱也由谷歌承担。给他们保留一点希望，谈判就可以更顺利了。” “安卓业务反对，集团战略要支持社交业务，以及对自研手机团队的适当妥协……”周绍宁很振奋，很自信，“三管齐下，这个案子有七八成的概率能拿下来！” (本章完) 第1878章 联席的CEO 周不器要做游戏业务，并不是始于畅游，其实紫微星国际这边已经开始了，收购过宝开游戏工作室。 可是，不管是宝开的《植物大战僵尸》，还是收购得《愤怒的小鸟》《我的世界》，做这些游戏本质上跟周不器的核心经营理念并不配套。 未来，是平台型经济的天下。 要做，就做“收税型”的生意。 搞一个平台，让别人在这个平台上消费，然后自己从中抽佣，通过“收税”来赚钱才能稳妥持续，就像亚马逊那样。 朋友网、微博、微信这种其实也属于平台，搭建一个平台，让用户们自己把内容上传上来，然后通过用户的内容去吸引更多的用户，这样一来，流量就起来了。 流量多了，广告商就多了。 游戏不太一样，这属于直接下场。 所以周不器在国内布局游戏的时候，把JJ棋牌游戏大厅和《三国杀》都转到了畅游名下。赚不赚钱不重要，关键是要形成业务和理念上的配套。 紫微星国际这边成立了一个游戏事业部，搞得风风火火，去年的财报非常亮眼，年收入达到了惊人的9.7亿美元，净利润达到了4.8亿美元。 其中，90%是来自最核心的宝开工作室。 可以说是取得了空前的成功！ 去年紫微星国际部这边，营收最多、赚钱最多的就是游戏事业部了。 这要得益于周大老板的战略设计。 在此之前，宝开在游戏市场有一个主要的竞争对手Zynga。 在紫微星收购宝开之前，宝开已经被zynga打得满地找牙了。Zynga抱上了Facebook的大腿，成为了Facebook开放平台中最受欢迎的游戏工作室。 周不器并没有让宝开效仿Zynga的策略，拾人牙慧的事情没意义。 他选择了一条很冒险却前途无量的策略！ 向移动端发力！ 把宝开过去这些年里的经典休闲游戏进行重新的设计、开发，全部推出iOS和安卓版，全力地向移动互联网发力！ 然后，这个市场就爆了。 过去这些年里，宝开工作室的积累太深了，有太多经典的休闲娱乐游戏了。除了当前风靡全球的《植物大战僵尸》之外，还有《宝石谜阵》《吞食鱼》《书虫大冒险》《宁波麻将》《德州扑克》《祖玛》等等。 过去这一年，宝开的游戏里，光是苹果端的下载量就达到了3.9亿次。 现在还没到全民免费游戏的阶段，正版游戏的售价是0.99美元。 宝开去年的8.4亿美元收入里，1.7亿美元是来自PC端，1.8亿美元来自Facebook开放平台，剩下的5亿美元全部来自智能手机。 连周不器也不得不感慨，游戏这行真赚钱啊！ 不过，归根结底他还是不想带领紫微星在游戏领域亲自下场，游戏产品的逻辑跟互联网产品的逻辑根本不一样……现在他有了一个新的选择，就是畅游。 上市之后，畅游在资本市场中的表现很不好。 跟老张泡不泡女明星似乎关系不大，因为即便老张已经分手并且澄清关系了，畅游的股价还在持续下跌。 股价早就已经破发了。 这天，周不器把陆器叫了过来，还有游戏事业群的总裁唐·马特里克。 主要说两件事。 周不器道：“第一，紫微星对游戏业务的规划，还是应该朝着平台型的模式发展。” 陆器表示支持，笑着说：“两笔交易在有序进行，Steam和基本都能拿下。” Steam就有点类似国内的浩方对战平台。 不过，因为国情的差别，Steam在盈利方式上有着更多的渠道，是实实在在的游戏平台。不像浩方那样只能靠广告和卖外挂来赚钱。 就比如玩《使命召唤》。 国内的玩家，随便下载个盗版的版本，就可以连接到浩方上玩游戏了。Steam就不能跟盗版游戏对接，用户首先要在Steam平台上付费购买正版游戏，然后才能玩。 还有一些游戏，可能有内置消费，买一些皮肤、装备、点卡什么的，也会在平台上花钱。 这些所有在平台上的交易，平台都会进行30%的抽成。 游戏越多，玩家越多，平台经济越活跃，“收税”就越多。 则是一个视频网站。 因为YouTube太强大了，小公司根本没法竞争，就只能去主打差异化了。的设计里，把视频内容进行了一定类别的划分，分成了社交、科技、体育、娱乐、新闻、游戏等频道。 别的频道其实都差强人意。 但是游戏频道一下就火起来了，成了全美最受欢迎的游戏频道，游戏玩家会把一些炫酷的游戏视频挂上来，跟玩家分享。 周不器看上的就是这个游戏频道。 陆器看样子是手拿把攥，很自信地说：“平台的逻辑都差不多，跟奈飞、推特、亚马逊都一样，归根结底是靠着内容来吸引用户。Steam过去这些年能够发展起来，是靠着《反恐精英》这款游戏的在线对局。不过，随着时代的变化，这款游戏已经不像前些年那么热门了。” 周不器一下就领会了他的意思，笑道：“我们现在有《刀塔2》，这应该是当下最有吸引力的对战游戏了。” 陆器道：“没错，《刀塔2》现在是Steam上最受欢迎的游戏。不仅是Steam，包括其他的游戏平台，也都名列榜首。摆在Steam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卖给我们，要么《刀塔2》下架。” “咳咳……” 周不器这种谦谦君子，对这种毫不含糊的冷酷策略还真有点不习惯。 不过，为了公司的发展，也就只能这么干了。 然后，他就看向了唐·马特里克，旁敲侧击地说：“谷歌要收购摩托罗拉，这笔交易受到了业内很大的质疑。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安卓系统和摩托罗拉手机业务的兼容性，会存在着既当裁判员又当运动员的嫌疑。” 陆器点了点头，“紫微星这边，归根结底还是要发展平台型经济。steam是游戏平台，把转型过来做一个专业的游戏视频网站。” 唐·马特里克这么聪明的人，马上就明白了两位老板在说什么，很惊讶地说：“公司要出售游戏事业部？” “不不，你别激动。” 周不器赶紧安抚他。 紫微星的游戏事业部从无到有发展到今天这么大的规模，唐·马特里克当数首功，这可是位游戏大佬。 现在事业部发展起来了，公司却想着把这个部门出售，这实在是对他过去几年工作的严重打击。 周不器犹豫了一下，才缓缓的道：“你关注畅游了吗？” “嗯？” 唐·马特里克眉梢一挑，似乎明白周大老板是什么安排了。 周不器道：“畅游上市之后，股价压力太大，上周股价就破发了。畅游是我的公司，但我只是执行董事，不是董事长，也不是CEO。” “你……你……” 唐·马特里克深吸了一口气。 这下就很笃定了！ 周大老板这是为了拯救畅游，带领畅游从巨大的股价压力泥淖中走出来，工具就是自己的这个游戏事业部！ 他要把紫微星国际的游戏事业部当成牺牲品，卖给畅游！ 周不器坦言道：“实不相瞒，我已经在运作了。不出意外的话，半年之内，我就要重组畅游的董事会。我会赶走现任的CEO，罢免现任的董事长。我会担任畅游的董事长，主导董事会！” 唐·马特里克脸上的表情，当即就转忧为喜了。 陆器笑哈哈地说，“唐，这下明白了吗？这是好事！要提前跟你说一声恭喜了！” 唐·马特里克也难掩激动，“我……我会加入畅游，担任……担任CEO？” 这太明显了。 周大老板说了，他会把畅游现有的董事长和CEO都赶走，然后，他来担任董事长。那么问题来了，新任的CEO会是谁？ 看看对方这么友好的态度，就不言而喻了。 周不器笑道：“准确来说，是联席的CEO。畅游的业务会分成两部分。你对我们国家的情况可能不太了解，所以我会挑选一位更了解国内情况的经理人来当CEO。你负责海外业务。” “谢谢！谢谢！” 唐·马特里克脸色涨红，兴奋的样子溢于言表。 这就不需要有太多的考虑了。 在紫微星国际，唐·马特里克只是一个级别M6的游戏事业群总裁，头顶上的领导还有七八个之多。 加入畅游就不一样了。 他是CEO，主管一切海外业务，只需要向周大老板负责。 这不仅是升职，也增加了权力。 更重要的是，这让他有了更大的事业抱负的施展空间。 紫微星国际毕竟不是一家游戏公司，就算此前有游戏业务，也只是做一些轻量级的休闲游戏，这做起来就太束手束脚了。 加盟了畅游就不同了，这是一家纯粹的游戏公司，掣肘少了，视野开阔了，可以有更大的事业发展前景了。 周不器笑着看向他，“这么说，你同意了？” 唐·马特里克道：“我想不出任何可以拒绝的理由，对我来说，这是一次重要的机会，我一定要抓住！” “不考虑考虑？” “不用！” (本章完) 第1879章 游戏行业的两条路 把畅游和紫微星国际的游戏事业部整合起来，这是一个大计划。 周不器有雄心壮志。 唐·马特里克也欣然向往，因为合并后的新公司，将会超过EA，一跃成为全球最大的游戏软件公司。 在这样一家大公司里当掌门人，绝对是一展身手的机会！ 不容错过！ 不过，唐·马特里克是个很优秀的经理人，过去的履历非常精彩。 比如EA旗下现在最热门的游戏《FIFA足球》，当年就是他在EA工作时主导改进的，成为了能够跟《实况足球》媲美的游戏；又比如微软的Xbox游戏业务，当年也是被索尼的PS2打得满地找牙，也是他在微软工作的时候改变了行业现状。 他对游戏产业太熟悉了。 所以当即就提出了一个比较尖锐的观点，“那朋友工作室怎么办？” 朋友工作室，就是游戏事业部旗下的一个工作室，主要是面向Facebook开放平台开发一些轻量级的社交游戏，过去这一年，营收达到了1.8亿美元。 乍一看挺好，其实业绩已经严重萎缩了。 一开始的时候，朋友工作室的预期并不比Zynga差，过去这一年，双方拉开了极大的差距。 主要就是因为周不器的战略选择，把游戏的重心放在了移动端，导致朋友工作室不被重视，动力缺失。 可是现在问题来了，如果把游戏事业部并入到畅游里，那么这个朋友工作室怎么办？ 社交游戏是基于社交发展出来的，之所以叫朋友工作室，是因为来自“朋友网”，这家工作室里所有的游戏都是改编自国内朋友网上的社交游戏。 周不器干脆利落地给出方案，“一起并入畅游！” “这……” 唐·马特里克有点拿捏不准。 周不器道：“没关系，按照大致方向上发展就行了。” 唐·马特里克道：“不不，周，这可能……可能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游戏理念。我执掌游戏事业部的这段时间里，越来越感觉到理念上的格格不入，会影响公司整体性的业务发展。”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 唐·马特里克道：“社交游戏的产品逻辑是低研发投入、短盈利周期、高度社交化、完全轻型化，跟其他正常的游戏产品不是相同的理念。” 周不器对此深有体会，因为朋友网早期最火的社交游戏《抢车位》在国内已经没什么人玩了，说道：“社交游戏就是快进快出，一阵风来了，一款游戏火了，一阵风来了，另一款游戏就取而代之了。” 唐·马特里克道：“对，传统的游戏理念还是要追求一些长期价值，哪怕是宝开的那些休闲游戏，也都是经得起岁月考验的经典游戏，比如《宝石谜阵》这种游戏，经久不衰。” 《宝石谜阵》其实就是宝石消消乐，适用于任何一个年龄段的玩家。 周不器道：“畅游是一家真正的游戏公司，而不是社交游戏公司。” 唐·马特里克微微皱眉，缓缓地说：“现在的游戏行业并不景气，甚至市场中已经出现了一种呼声，在看衰传统的游戏理念，在推崇着以Zynga、朋友网工作室这种社交游戏的理念，研发投入少、回报周期短、赚钱能力强，这似乎是未来游戏的新趋势。”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周，你知道畅游上市之后，什么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股价就陷入了低迷吗？” “哦？”周不器这么忙，还真没怎么关注过，“你有什么见解？” 唐·马特里克道：“这其实是大环境的影响，不仅是畅游，这段时间包括EA、暴雪等游戏巨头的股价都在持续下跌。因为资本市场对游戏行业的认知出现了严重分歧。” 周不器试探着说：“由社交游戏带起来的这种轻型化的快进快出的风格和传统游戏产品精品研发、追求长期价值的分歧？” “没错！” “这叫什么事？！” 周不器哭笑不得。 社交游戏的风气，就是他通过朋友网带动起来的，传给了Facebook，然后就在全球市场一发不可收拾了。 靠着Facebook的强大号召力，社交游戏是真赚钱啊！ 不仅赚钱能力强，而且用户规模也大！ 哪怕是EA这种超级游戏巨头，全球能有多少玩家？ 1000万玩家就不错了！ 可是主打社交游戏的Zynga，那玩家数量就很惊人了，达到了2.2亿！ 零头都比EA的总量还多！ 游戏行业想要赚钱，归根结底还是从玩家身上赚。 用户越多，就意味着赚钱的基数越大！ 就意味着在未来更有潜力！ 陆器品味着这里边的逻辑，忍不住道：“这是互联网打法啊，是互联网模式对传统模式的一次打击。” 周不器深以为然，“还真是！” 社交游戏玩的是互联网的打法，通过免费的方式疯狂地扩充用户，动则几亿玩家，然后通过这些玩家赚广告费。 过去的游戏理念，卖正版游戏、卖游戏道具、卖点卡……看起来就跟已经被互联网行业打趴下的很多传统行业一样。 在互联网轰轰烈烈的大浪潮之下，相对传统的游戏公司，必然会被资本市场看衰。 唐·马特里克接着说：“畅游的股价下降，还有第二个原因，这导致了全球所有游戏公司的股价都在下滑，被认为是行业的颠覆者。” “谁啊？” “Zynga。” “啥？” 周不器就很是无语。 唐·马特里克道：“是这样，因为最近Zynga刚刚放出了消息，他们要在7月份在纳斯达克上市，受到了市场的极致青睐。像EA、暴雪这种公司，是游戏公司中的传统公司；Zynga却是游戏公司中的互联网公司，被资本市场广泛看好。” 周不器这才算是明白畅游的股价为什么会破发，为什么会承受这么大的压力了。 原来是资本市场对游戏行业的认知分歧啊！ 彼长，此消。 这下是误会老张了。 真不是他泡女明星的祸！ 这下惨了，女明星玩不着了，股价也没能拯救起来。 陆器也不太了解游戏行业的现状，“Zynga怎么样？上市前景很好？” 唐·马特里克道：“去年年底，Zynga完成了上市前的最后一轮融资，里德·霍夫曼、彼得·蒂尔、谷歌、DST、老虎基金等一批代表着互联网风向标的资金进场。融资规模达到了2.5亿美元，估值达到了100亿美元。” 周不器恍然大悟地说：“难怪会被资本市场这么看好。” 唐·马特里克道：“对，Zynga现在是全美最惹人关注的游戏公司。所有的大资本、大机构都在等着这次IPO。据说，Zynga的IPO融资规模可能会达20亿美元，市值则会超过200亿美元。” “这么高？”陆器微微皱眉，“跟畅游的IPO差不多了！” 唐·马特里克咳了咳嗓子，看了周不器一样，“应该……应该比畅游的热度会更高一些，还有3个多月就7月份了。他们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把这么大规模的IPO运作完，可见资本市场非常欢迎，不需要之前有太过复杂的路演。”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 真尴尬啊！ 半个月前畅游上市的时候，气势也挺猛。 实际情况是当时有一笔发行股找不到接盘的金融机构了，要么重新设计发行方案，要么降低发行价……周不器不想把事情搞得那么复杂，就自掏腰包8.1亿美元，买下了剩余的那笔股票，才让畅游的IPO非常顺利。 跟Zynga还真是没法比。 可是，周不器不服气！ Zynga？ 什么破烂的公司，前世都没听说过。 周不器淡淡的道：“什么顺利不顺利的，这无非又是一次资本市场的资本游戏。Zynga才多大的公司？搞出来了几款社交游戏，就能为所欲为了？就比畅游好了？别信这一套！” “嗯？”唐·马特里克眨眨眼，看出了大老板的意思，“周，你不看好这种互联网思维的游戏理念？” “不看好！” 周不器毫不犹豫，很果断地给出了回应。 唐·马特里克表情就复杂起来，“社交游戏的潮流，好像就是你带起来的。” 周不器笑道：“正因为是我带起来的，所以我才知道这一套根本就行不通。社交游戏的本质是社交，而不是游戏。” 唐·马特里克沉默。 他当初愿意从微软跳槽来到紫微星国际，其实就是觉得微软的游戏模式太传统了、太保守了，觉得没什么大出路。 他要向着社交游戏方向去有新的探索。 毕竟紫微星才是社交游戏潮流的引领者。 没想到，这个引领者首先退缩了。 周不器道：“社交游戏的核心是社交，这是个平台型逻辑。游戏的本质是游戏，这是个内容产品。掌握了平台，或者掌握了内容，都可以拥有核心竞争力。Zynga一定会失败，做社交游戏……他们既不掌握平台，平台是Facebook的，也缺少真正的内容，社交游戏缺乏内容的丰富性。两边都不靠，就没有真正的核心竞争力。” 陆器笑呵呵地说：“你这是一语道破了整个游戏行业的真相，现在的资本市场显然对游戏行业产生了完全错误的认识。” 周不器看向了唐·马特里克，笑着说：“所以我告诉你，要把重点放在移动端，要做基于智能手机的游戏，这才是下一个时代。至于朋友工作室所产生的理念性的分歧，直接压制下去！” 第1880章 踩点套现 恐怕还不够。」 唐·马特里克摇了摇头，对这样的安排并不满意。 「那你的意思……」 周不器表情就复杂起来。 看样子，现在游戏行业对当下存在的两种不同的路线之争，存在着巨大的分歧啊，想要压制朋友工作室的这种理念性的倾向都不太够了。 唐·马特里克叹了口气，很无奈地说：「周，我们所有人都知道，社交游戏的潮流是你带动起来的。朋友工作室本来是这个领域全美最大的社交游戏工作室。可因为我们确定了以移动端游戏为主的发展路线，朋友工作室在社交领域的市场已经落后了。」 周不器很坚定地说：「社交游戏只是麦当劳快餐，无数人都在买，可是只有宫殿中的美食才是人们向往的目标。只有大型游戏才能给予玩家全方位完美、震撼的享受，没人会沉溺在快餐之中收获长期的快感。」 「那朋友工作室怎么办？」唐·马特里克稍作犹豫，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答案，把选择权交给了周大老板，他只是说出了当下游戏事业部的经营困难，「不同的游戏发展思路，已经对游戏事业部造成了一定的混乱。对一家公司来说，最好还是有一个明确的发展方向，并坚定不移地走下去。人心的混乱，就会造成管理上的混乱。」 周不器笑着说：「直说吧，你的想法。」 唐·马特里克深吸了一口气，正色道：「应该把朋友工作室卖掉，我有三点理由。」 「说说看。」 「第一，外部大环境的优势，现在全球的游戏行业遇冷，只有社交游戏红红火火，最受资本市场认可。不仅是资本市场，整个游戏行业里……没有人能像你这样，有着坚决、果断又清晰的行业认识。」 「这倒是！」 周不器没有含糊，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的确眼光锐利又独到，能够在当下传统游戏和互联网游戏之间做出最准确的判断。 陆器也笑着恭维道：「这是肯定的，社交游戏就是你创造出来的，没有人会比你更理解社交游戏。」 唐·马特里克道：「对，所以现在的游戏行业有一个大潮流，就是都向社交游戏看齐。包括EA在内，也希望能够在这个领域布局。」 他此前曾是EA的副总裁，他太了解了。 周不器一听，当即就非常感兴趣，「真的？EA想要收购一个社交游戏的工作室？」 唐·马特里克道：「对，这是EA的一贯策略，通过收购来降低预期中的行业风险，来避免被时代淘汰。不仅是EA，几乎所有的大型游戏厂商都对社交游戏感兴趣。只不过现在的社交游戏工作室都太热门了，盈利能力也很强，对大部分的公司来说，根本就买不起。」 陆器见周不器有些沉默，就接着问：「后两点呢？」 唐·马特里克道：「第二点，是自身原因，朋友工作室的发展并不顺利。除了《开心农场》取得了巨大成功之外，其他的改编游戏，效果并不是很好。中美文化不同，从朋友网那边改编社交游戏到Febook上发展，如果没有一些专业的游戏人士的策划和改编，真的很难适应美国玩家。而我们并没有把最优秀的游戏策划安排在朋友工作室，都去开发移动端的手游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归根结底还是人才。」 「对，人才。我们这边因为更重视手游的开发，对社交游戏相对轻视，业内的游戏人才在就业选择的时候，就会更倾向于其他的社交游戏公司，而不是朋友工作室。」 「第三点呢？」 「第三点，就是集团化的策略了，就像你说的，最好不要既当运动员，也 当裁判员。美国这边最优秀的几家社交游戏工作室，基本上都对华开展了业务，就比如Zynga，去年专门去中国收购了一家社交游戏工作室，完成对华布局。我们放弃朋友工作室，就等于放弃了跟Zynga的正面竞争。到时候，类似Zynga这样的社交游戏公司就会更方便地跟紫微星的平台展开合作了。」 「行，理由很充分！」 周不器几乎没有什么思考，就断定了唐·马特里克的判断很正确。 其实很简单。 他不看好社交游戏的未来！ 而现在是社交游戏最红火的时代，在这个高峰的时候出货卖掉朋友工作室，不仅是战略和业务上的优势，也能在财务上大赚一笔。 唐·马特里克就非常高兴，「你同意了？」 「社交游戏没有未来，现在出手就是最佳的时机！」 周不器给出了清晰明确的意见。 对管理学来说，领导会遇到下属很多不同意见的碰撞，这都很正常。 这个时候，有一种很无能很官僚的领导害怕承担责任，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模糊不清的意见，让下属去猜。等下属选择一个方向去做，发现做错了，到时候领导就可以推卸责任，说自己不是这么要求的，是下属水平太低理解错了，下属来背锅。如果下属做对了，那就是领导的功劳，是领导指挥的好。 要是在职场中遇到了这种官僚作风的领导，那就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还有一种好一点的情况，就是领导能力有限，也无法给出明确的判断，只能让下属自己去做决定。一旦方向选错了，到时候领导和下属一起承担责任。 对职场高层来说，大多都是这种情况。 董事长或者CEO、总裁也不可能精通每一块业务，不能每一次都做出准确的判断，就只能让分管的副总裁自行决定了。 不管成败，大家一起共进退。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真正的「好领导」了，从来不含糊，每次都是详细地讨论过后，明确、直接地给出自己的意见。 而这种意见，还不是硬性的强制命令，是跟下属有过明确的沟通和讨论，并给出了一系列的分析理由，让下属有了一个理论上的学习。 然后，接下来去执行就够了。 如果执行起来之后，发现方向选错了，第一责任人就是领导，由领导承担主要责任，不需要由下属背锅。 毫无疑问，周不器的这种作风，就是鲜明大气、有格局有魄力的好领导了。 唐·马特里克不需要有任何背后挨刀的压力，就可以放心大胆地放手施为了。 周不器问：「如果出售朋友工作室，能卖多少钱？」 「应该可以卖出一个大价钱。」唐·马特里克很高兴，尤其对周大老板的做派感到满足，「去年，朋友工作室的营收是1.8亿美元，净利润达到了9200万美元。Zynga则是营收8.5亿美元，净利润4.5亿美元，上市的估值是200亿美元，大约是45倍的PE。按照这样的标准，朋友工作室的估值也许可以达到……40亿美元。」 「咳咳……」 饶是周不器见多识广，被这哥们一通分析，也忍不住惊呼慨叹起来。 40亿美元？ 靠！ 靠靠！ 就这么一个小破工作室，能值40亿美元？ 这资本市场可真是邪性啊！ 只要踩对了点，受到了资本热潮的追捧，真是猪都能飞到天上。做生意做生意，只有跟资本挂钩起来，才可能焕发出难以想象的神奇魔力。 唐·马特里克道：「当 然，Zynga现在是这个领域的行业第一，可以有额外的加成，标准会更高一些。可即便如此，按照当前的市场形势，也能价值30亿美元。」 周不器大手一挥，「去做吧！就这么干！要是真能卖上这个价，别说卖给EA了，就算卖给Zynga也无所谓！」 …… 接下来，周不器要一路东行，先去纽约，再去伦敦，然后是曼彻斯特。 曼联接下来将会迎来欧冠四分之一决赛的较量了，这是重头戏，对手是英超劲旅切尔西。在八分之一决赛中，曼联两回合以6：1的悬殊比分轻取马赛，周不器没有去看，这回面对切尔西，怎么也要去现场看看。 这不仅是工作，也是一种放松的方式。 现在的曼联水平可比上一世的强太多了，手底下拥有了贝尔、罗本、鲁尼、范佩西、拉姆、诺伊尔、亚亚图雷等一众强手。 阵容的变化，也会带来比分的变化，上一世曼联在这个阶段所取得的成绩就没有太多的参考价值了。 看球的时候，会是一种全新的感觉。 不过，在东行之前，周不器先去甲骨文球场看了一场金州勇士的比赛，对手是洛杉矶湖人，去看看科比·布莱恩特的表演。 作为金州勇士的半个老板，这只是他第二次去主场看球。 相比于足球，他对篮球的兴趣实在不大。 不过，科比的吸引力还是很强大的，以至于很多洛杉矶的著名球迷都会来到旧金山看球。周不器在看球的时候，就遇到了这么一位。 他坐在最前排，旁边是周绍宁，这次主要是邀请他来看球。 没想到，比赛进行到第二节的时候，有工作人员递过来了一张小纸条，打开一看，上面有一行英文：「6号包厢，见一面？」 下面还有署名：休·海夫纳。 周不器此前见过他几次，这人是洛杉矶名利场中的大名人，是《花花公子》的创始人，一个著名的老色批。 (本章完) 第1881章 花花公子 道不同不相为谋，周不器虽然跟这老色胚见过几次，但没什么更多的交流，主要是看不惯这人的作风。 不过，人家都专门传纸条来邀请了，出于礼貌也不好拒绝。 周不器转头，捂着嘴巴低声告诉身边的场馆工作人员，说是让球队的总经理过来一趟。 他是大老板，谁都得听招呼。 没一会儿，总经理拉里·莱利到场了，周不器这才起身，让他带路一路向高出的6号包厢走去。 甲骨文球馆的老旧且局促。 两人并肩而走，周不器就忍不住说：“俱乐部应该有一个新的计划，建一座符合湾区特质的现代化的场馆。要在旧金山的市区里选址。这座场馆年纪太大了，设施落后，与硅谷的欣欣向荣完全不搭。” “这……” 拉里·莱利惊了个呆，这还是他第一次跟这位神秘的幕后老板打交道。 当场就傻住了。 这么大的事，就这么上台阶的几十秒钟的时间就决定了？不需要跟另一位老板沟通？不需要过一遍管理层？ 周不器很平淡地说：“这是我的意思，回头你们讨论一下。” 去年，他以很低的价格买入了金州勇士队。 之所以价格低，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勇士队并没有自己的场馆，现在的主场甲骨文球场是从奥克兰体育管理局那里租过来的。 这里面关系到了一个旅游和地方经济发展的需求。 奥克兰市在湾区这个旧金山生态圈里，但严格说来，奥克兰市并不是旧金山市，相当于旧金山的郊区。 奥克兰有些偏，金州勇士队就可以利用球队效应，为其带来观众和关注度，增加城市活力、促进当地的经济发展。 美国这边的职业体育已经形成了一整套很完整的产业链体系。 在这个过程中，奥克兰议会也会不断地批钱，委托奥克兰体育管理局对甲骨文场馆进行修缮，以满足勇士队的需求。 过去三十年里，为了翻修甲骨文场馆，他们已经花掉了1.5亿美元。 而这笔钱，勇士队一分钱都不用出。 甚至连场地的租金都不用付，场馆只需要从门票的销售额中抽取5%的分成，来用于场馆的日常运营和维护。 也就是说，奥克兰在甲骨文场馆的支配上每年都在亏损。 主要目的就是通过职业体育来带动地方经济。 勇士队其实是占了一个大便宜。 可是对有着雄心壮志的周大老板来说，这就不太行了。奥克兰只能算是旧金山的郊区，有点偏了。想要球市红火，就必须得把主场设在真正的大城市里！ 就像尼克斯和篮网这两支球队。 从实力上来说，篮网队更强，尼克斯堪称全联盟最烂的球队。 可是从球队价值来说，尼克斯整个NBA最富有的球队，篮网那边却穷得叮当响。 同样都是纽约的球队，怎么差距会这么大？ 因为位置！ 尼克斯的主场，在纽约的商业中心曼哈顿，篮网的主场却在纽约的郊区布鲁克林…… 勇士队想要有更大的发展，就一定要找一块风水宝地。 一路到了MS层的包厢区，到了6号包厢……这里是贵宾包厢，外边有几个沙发座椅，可以居高临下地看球。里边才是别有洞天，就像是个小酒吧，有酒侍、女服务员，甚至还有跳舞的女孩儿。包厢外边要内敛一点，进了包厢里边，那就随便搞了，甚至可以喝着酒看着脱衣舞，同时通过包厢内的屏幕看比赛。 可能是因为邀请的是大人物，这时的包厢气氛比较冷淡。 即便是冷淡，周不器也着实吓了一跳。 见到了休·海夫纳握手之后，他先介绍自己的未婚妻，一个身着黑衣服的金发模特，高挑漂亮，跟他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大概比他小60岁，看起来很恩爱。 这还不算什么，介绍完了未婚妻，又介绍两个更年轻的小女朋友，估计也就是刚满18岁成年的样子……穿着同样的白色吊带裙，手拉着手，长相也一模一样。 竟然是一对双胞胎。 上次见面的时候，还不止她们几个呢。 周不器见多识广，拉里·莱利早有耳闻，当下也都有些局促，感觉跟这种人根本不是同道中人。 到底啥事？ 有事说事！ 没事就撤了，见不惯这些乌烟瘴气乱七八糟，都八十多岁的老头子了，还一天天地在这祸害年轻姑娘呢。 休·海夫纳似乎也看出了这两位正人君子不喜欢自己的这套风流做派，就只能心中暗叹，觉得现今这个时代，风雅之士真是越来越少了。 然后，就说起了正事。 跟他的事业有关。 他的公司花花公司集团最主要的业务就是《花花公子》杂志的发行，可是受到了近年来互联网的剧烈冲击，销量大幅度降低。 现在的人都跑去互联网上搜索那些低品质的垃圾图片了，而放弃了购买《花花公子》去欣赏精品图片、精致女人的雅趣。 这不仅是一个时代的悲剧，也导致花花公子这家公司受到了市场的剧烈冲击，股价一降再降。现在的市值已经只剩下1.4亿美元了。 时代在抛弃花花公子。 可是休·海夫纳不愿意，他在挣扎，打算把这家公司退市私有化。然后闭门修炼，重新设计公司的战略和业务方向，整装再出发。 他是来合作的。 主要是两点。 第一，周不器出资5000万美元，帮助其完成对公司的私有化退市，届时他会拥有这家公司25%的股份。 第二，《花花公子》要迎合时代，开拓一些互联网业务了。纸媒卖不出去，那就卖电子订阅版也好。 不过，互联网这种事可不是老牌企业能玩明白的，休·海夫纳希望能够请他帮忙，让他来全权代理《花花公子》的互联网业务。 周不器一听，厌烦的心态马上就消失了。 感觉这是个不错的建议。 流媒体啊！ 这是周不器布局互联网行业里很重视的一个方向。 订阅奈飞，可以在线收看到许许多多的影视内容，这是视频流媒体； 订阅Spotify，可以在线收听到许许多多的音乐内容，这是音乐流媒体； 订阅《花花公子》，就可以在线观看到很多精致漂亮的美女色图，这是图片流媒体…… 电光石火之间，周不器甚至连电子版《花花公子》的产品定位都想好了。 互联网上的确有很多这类的图片，但很多都是假的，都是反复PS修正过的，甚至脸、胸、屁股可能都是整过的，都是“人造+科技”美女。 《花花公子》有着完善的团队和强大的品牌，可以主打“自然美女”的概念，只给出一些真实的自然美女的大照片，就可以吸引到一群对女性有着更高要求的白领们的认可，就会花钱订阅起来。 不过，这种外人的事，就不能草率决定了，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坑。 先搁置。 回头调查一下。 …… 周不器把《花花公子》的事委托给了紫微星环球的行政来调查，自己则是乘着飞机，起飞去纽约。 这一次，纽约的官方很给力，效率很高，迅速地就给出了第一版的合作方案。 不过，周不器在飞机上却好像受到了刺激，长吁短叹的。 宁雅娴注意到了这点，就给他端来了一杯果汁，笑盈盈地问：“怎么了？遇到不开心的事了？” “是啊！” 周不器喟然一叹。 宁雅娴轻轻地靠在他怀里，温柔似水，“怎么呢？” 周不器道：“看篮球比赛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老混蛋。” “啊？”宁雅娴莞尔失笑，“休·海夫纳？你不是说了嘛，他要跟你谈一下关于《花花公子》杂志的潜在合作。” 周不器很无力地说：“这都是小事了，花花公子集团的总价值才1亿多美元，不值得重视。主要是……唉！” “怎么呢？” “那个海夫纳，真是太气人了！” “他惹你生气了？” 宁雅娴美眸睁大，有些难以置信，谈生意还把人惹生气了？怎么会这样？ 周不器咬牙道：“那个老色胚，真是太可恶了！” 宁雅娴有几分莫名其妙，“到底怎么了？” 周不器沉声道：“你是没看见，他有个未婚妻，一个英国模特，比他小60岁呢！本来在大学里读心理学，跟他约会一次后，就退学跟他同居过日子了。” 宁雅娴很平淡的道：“不奇怪，哪个国家都不缺这种拜金女。” “这也就罢了，关键……关键他身边还有两个小女朋友，还不到19岁呢。” “哦，他是花花公子嘛，也正常。” “双胞胎！” “啊？” 宁雅娴微微一怔，有些小惊讶。 周不器气道：“那两个年轻的小女朋友，是一对双胞胎姐妹花！真是太混蛋了，这个老流氓，私生活作风简直是毫无下限，毫无底线！无耻！可恶！” 宁雅娴就实在忍不住了，弯腰趴在桌子上大笑起来。 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严重的大事呢！ 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个周大老板哪里是生气，分明是嫉妒了，毕竟……他都这么成功了，还没染指过双胞胎呢，这是心里不平衡了。 (本章完) 第1882章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全世界的招商引资策略其实都差不多，都是由地方政府许诺给出各种各样的优惠条件，给钱给政策给土地给资源，把商家吸引过来，从而发展地方经济。 可是，这里就出现了一个问题。 人性都是自私的。 世界上，能有多少公务员会诚心实意、用心卖力地为别人服务？这种理想主义的人一定有，但肯定不多。 大多数人都是在为自己牟利。 纽约的市长是个超级大富豪，他不需要钱，他是真心实意想做一些事情的，他想跟周不器合作，来改善纽约的产业经济结构。 他自己也能获得政绩继续向上爬，这是双赢。 但是，纽约州的那伙人就不太行了，都是些职业政客，是一伙做生意赔个底掉，在商坛上混不下去只能去政坛上混的职业官僚。 想搞定这伙人，单靠政绩就不行了。 纽约这边最流行的就是各种慈善晚宴，很多政要名流都会组织这种活动，他们找到一些合适的资助项目，然后利用自身的地位吸引到许多有钱人过来捐款。 至于募集到的捐款到底流向了何方，这就不能太计较了。 毕竟，慈善基金都有管理经费，所有“慈善运作”的花费都由慈善基金来报销。政客的家人们往往就会在这里任职，来充当慈善大使。 前段时间，周不器和老张在纽约这边觥筹交错，前后共砸进去了1500万美元。 接下来，类似的活动也不会太少。 还要继续参加各种各样的慈善活动才行，总预算达到了3000万美元，主要由紫微星国际、紫微星环球、畅游和Spotify来承担。 这么大一笔钱扔进去，再加上迈克尔·彭博市长的从中运作，效果很显著。 纽约市和纽约州也不打架了，两党之间也放下了分歧，齐心协力一起运作，很快就拿出了打造“纽约紫微星科技产业园”的第一版计划。 很壮观！ 政府提供的经济补助、土地补偿、建筑补贴、招工补贴和未来3年的退税政策，整个pakage的价值达到了16.5亿美元。 如果这个计划顺利地施行起来，这将是纽约史上给出过的一次最大的招商引资的商业补贴案例。 不过，这第一版的方案里，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躲不过去。 那就是土地。 要建总部园区，把紫微星国际、畅游、Spotify，包括一些紫微星投资的主要的创业公司都吸引过来，这片地最好就放在曼哈顿。 这才是纽约的核心商业区。 但是，曼哈顿太繁华了，是全世界经济最发达的区域，寸土寸金……土地稀缺到什么程度？这里的住房供应比例堪称全球最低，土地都拿去盖商业地产了，都没法搞住宅地产了。 这就导致曼哈顿这边为数不多的住宅地产项目的房价都冲到了天际线，是全球房产价格最高的地方，以至于很多人都要跑到长岛去定居。 曼哈顿区里根本就拿不出一块土地去搞新的大型商业地产项目。 没办法，当局就只能在与曼哈顿只有一河之隔，只有5分钟车程的长岛市规划了一块地。 要不是此前Spotify的老板丹尼尔·埃克拿着亲身经历说过类似的事，周不器可能就当即同意了这个规划。 因为有过这样的警醒，周大老板就分外的警惕。 然后就果然发现了隐患。 长岛市也隶属于纽约市，但是处在皇后区！ 布鲁克林区、皇后区，这都是纽约市里的贫民区！ 一般美剧或者好莱坞电影里演的，说是“一个来自布鲁克林的小子”、“我家住在皇后区”，其实都是一种暗示——这小子是个穷逼！ 有钱人根本就不去皇后区。 哪怕这些年长岛市因为紧挨着曼哈顿，经济已经发展起来了，有着曼哈顿的“卫星城”的绰号，但人心早就固定了，富豪根本就不会去那边买房子，宁可跑到更东边的长岛上。 威尔逊·米勒是紫微星环球的主管公共事务的副总裁，他来负责这个业务，在酒店里拿出了一张纽约地图，给周大老板讲一些本地的文化特色。 “你看……这个长长的岛，就是长岛。从地理概念上来看，这个岛都是长岛。可是在纽约的话语体系里，并不是这样。并不是整个岛都属于长岛。西边的这一小片……这里就是长岛市，我们并不认为长岛市属于长岛。” “因为长岛市属于皇后区。” 周不器基本明白个大概。 威尔逊·米勒道：“对，长岛属于纽约州，但不属于纽约市。而长岛市属于皇后区，属于纽约市。从行政划分上来看，就不是一个规划区。长岛是富豪区，长岛市……包括长岛市附近的这一大片，是皇后区和布鲁克林区，这是一大片的贫困区，是纽约黑人的聚居地。虽然双方都在一个岛上，在地理上没有限制，但中间有一道观念上的无形的墙在阻隔。西边，这里属于纽约市，是贫民区；东边，这里不属于纽约市，才是真真正正的长岛，是全美富豪最多的地方，很多在曼哈顿工作的银行家、大富豪，一般都住在长岛，每天乘坐直升飞机在两地通勤。” 这么严重的阶级观念，以前周不器还体会不到，甚至还会痛斥资本世界的邪恶。 现在不同了。 他也是大富豪了。 让他在皇后区或者布鲁克林买一套房子住进去……他也不愿意！ 不是因为歧视穷人或者反感黑人，而是为了安全考虑。 富人越多的地方纳税越多，就可以养得起更多的警察和安保力量，就会越安全。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不是思想观念的芥蒂，而是人性中自我保护的本能。 周不器很头疼地说：“所以纽约当局给我们在贫民区里划了一块地！” 威尔逊·米勒笑着说：“倒也没那么严重，长岛市属于皇后区，却因为紧挨着曼哈顿，这些年的经济发展得不错。曼哈顿因为土地不够用，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产业朝着长岛市在转移。长岛市不贫穷，这是在观念上被规划为了贫民区。” 周不器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很多时候，事实并不重要，观念是最不容易冲破的枷锁。” “嗯。” “所以紫微星环球在立项制作商业电影的时候，不要太过的理想主义，陈诉事实很多时候会适得其反，走出思想的舒适区是对大众群体的极大挑战，迎合观念才能更获得市场的认可。” “好的，我会转述下去。” 威尔逊·米勒就有些无语。 这个大老板，思维可真是跳跃啊，这边研究土地呢，他一下就跳到影视作品的内容观上了。 周不器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你说曼哈顿的一部分产业在朝着长岛市转移，都是什么产业？低端产业吧？” “这个……”威尔逊·米勒笑了笑，“曼哈顿没什么低端产业，主要就是一些服务行业。长岛市这几年的发展其实也挺好，地产价格在稳步增长。” “人呢？” “什么人？” “长岛市的本地人呢？离开了吗？” “并不多。” “这就是隐患啊！” 周不器感叹了一声。 没办法，这么大的一个项目规划，他不得不谨慎处置。一旦事情搞砸了，就像Spotify似的，引来了工会的强力反弹，甚至导致当地人的大罢工、大游行，那事情就闹大了。 对纽约当局来说，这就形成了政治事件，“紫微星科技园”这个大项目就从业绩、民心变成了一张张的反对票。 到时候，紫微星和当局的关系就闹僵了。 老外可能不会太顾忌，周不器这种从国内出来的，对此就会格外看重。 威尔逊·米勒知道大老板在担心什么，很谨慎地说：“的确是隐患，这几年，长岛市的日常生活费用越来越高，房价越来越高，已经引起了本地人的严重抗议。交通、餐饮、服务都在涨价，这已经严重影响了他们的生活。” 周不器道：“这么多年的积怨，迟早会爆发出来。以前，他们是找不到一个明确的发泄怒火的目标，很难形成凝聚力。一旦找到了一个明确的大目标，搞不好我们就是活靶子。” 威尔逊·米勒点了点头，“我会请咨询公司，做进一步详细的社会调查。” 周不器道：“这种事情上，纽约的地方当局会非常愚蠢，顾头不顾腚。出了事了，他们还缺少足够的勇气和魄力去摆平，到时候只能由商家来承担。咱们可不能当牺牲品。” 威尔逊·米勒对此也很无奈，他此前就从政过，是洛杉矶的资深议员，无不感慨地说：“是啊，美国的公务员，是全世界最腐败的公务员！” “最腐败？”周不器笑笑，“不至于吧？上一个州长，拿了几张球票就被抓起来了，已经够清廉了。” 威尔逊·米勒摇摇头，“不，拿钱收礼收受好处，这都不算什么。最大的腐败，是掌握了权力而毫无作为。” “嗯，在其位不谋其政。” “还有比这更严重的，是在其位反其政。彭博先生当市长后，一心想要革新纽约的经济机构，把纽约带上更高的台阶，他是个好官。可他的真心实意，受到了处处的掣肘。党派之争，制约了纽约的发展。” 周不器隐约听出了什么，“所以紫微星科技园的项目里，还有这样的因素存在？” 威尔逊·米勒稍作沉默，轻声道：“不清楚，好在这才是第一版，接下来还有运作的时间。我们需要参加更多的应酬，把关系打通，尽可能把这个计划落户在曼哈顿，而不是什么狗屁的皇后区。” 周不器道：“对！不能去皇后区，这太危险了！富人还是跟富人作伴为好，紫微星科技园区将会是一个超级商业项目，离穷人越远越好。” 第1883章 赶紧出手，越快越好 周不器在纽约逗留了一天。 主要研究一下这出炉的第一版方案，觉得不大靠谱。找了两家咨询公司，要进行一个全面的社会调查。 深入皇后区，去走访一下当地的风气，再去长岛市的议会、工会、各种民间协会之中去走访一下，看看那边的情况。 纽约开出的这个总价值达到16.5亿美元的一揽子协议里，很大一部分资源是要由长岛市来出的，比如土地。 纽约是为了长岛市好，为了发展地方经济。 就怕穷人多作怪，你去主动帮忙，人家还不乐意呢！ 小心点是对的。 周不器这次没有利用先知先觉，因为他并不知道，可谨慎的作风帮他躲过了一劫。 前世，科技公司兴起了轰轰烈烈的东迁计划，要在纽约打造出第二个硅谷。最典型的一个商业案例就是亚马逊，当时跟纽约方面谈了大半年。终于拿出了一个超级方案，纽约要资助亚马逊30亿美元，在皇后区划出一块地，打造出亚马逊的第二总部。 这本来是好事。 对各方都有利。 没想到，受到了当地的强烈反对和一致抨击，尤其是深受政治正确保护的黑人群体，显得非常愤怒，认为这是白人侵占了属于他们的家园。连亚马逊的品牌形象都受损了。后来没办法，这个项目就紧急叫停了。 本有可能成为皇后区地标的超级地产项目，就这么流产了。 纽约是全球第一大都市，可是纽约的布鲁克林、皇后区却是美国生活环境最差的贫困区，甚至还不如很多四五线的小城市，人均收入远远低于全美的平均线。 最主要的原因，纽约的黑人比例太高了，这边都是黑人的主要聚居区。 这就很没办法。 有些人你想帮助他们都没法帮。 国内这些年也对非洲有过大量的援助，比如给他们粮食种子，教他们的种地，自力更生，至少可以生存下去，不必饿死。 等国内派过去的专家团队辛辛苦苦地培训完，几个月后再去看，全都傻了，哪有人种地啊？发下去的种子，根本就没种下去，有的被吃光了，有的酿酒了，有的干脆被转手卖了。 周不器只在纽约呆了一天。 主要是闻风而来的金融家有点烦躁。 畅游的股价一路在降，现在只有7.57美元了，眼看着比起发行价就腰斩了。这简直就是今年IPO的最大垃圾股。 周不器也很无奈啊。 这根本就不能怪畅游。 整个行业就是这样，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了，美股在集体下跌，游戏股就是表现最差的几个领域之一，EA、暴雪的市值也都在一路大跌。 这资本市场的风向真是一阵一阵的，一会儿刮东风，一会儿刮西风。 不过，这对周不器个人来说是好事。 畅游股价大跌，就会受到资本市场的不满。在这种大形势下，他出手去改组畅游的董事会和管理层，也就顺理成章了。 对紫微星来说，就更是好事了。 美国的金融体系很发达，越是有钱人越会依赖这个体系。比如EA的一个很重要的股东，他如果看好EA这家公司，就不会套现。但这种公司又没什么分红，怎么靠EA的股票去赚钱？最通常的办法就是质押，拿着股票去贷款。 如果股票面值100美元，最多可以贷出来60美元。 可问题来了，一旦股票一路狂跌，这就很危险，如果股价有着低于60美元的趋势了，银行就会强制平仓。 为了避免强制平仓的损失，就只有两种选择了。 一，补充保证金； 二，想办法拉升股价。 所以在美国的股票市场里，如果一家公司的股价大跌，公司的董事会、管理层会面临着难以想象的巨大压力。 因为很多重要股东的股票都质押出去了，这关系到他们的身家性命。 如果现任的董事会或者CEO不能赶快地解决这个问题，那就不能客气了，股东大会一召开，董事会主席和CEO就都可能被罢免。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迪士尼。 迪士尼家族的人都把股票抵押出去了，可是迪士尼的股价持续低迷，没办法了。迪士尼先生就暗中联络了一大批人，把功勋领袖迈克尔·艾斯纳罢免了，这才有了现任CEO罗伯特·艾格的上任。 现在，游戏股在集体暴跌。 跌幅很严重。 这才不到一个月，距畅游上市才半个多月，畅游的市值就跌去40%了，其他的各大游戏公司也一样很惨。 比如EA！ 在这种巨大的市场压力下，他们必须要想办法拉升股价！ 怎么拉升？ 很简单，向着新的游戏趋势去靠拢，去踩资本市场的风口，去捕捉社交游戏的机会！ 在周不器乘飞机去伦敦的路上，他就收到了这样的好消息。 紫微星国际想要出手朋友工作室。 EA求购的心思也很迫切！ 双方一拍即合！ 电话里，陆器做出了这样的分析，“这会是一笔很大的交易，EA不可能拿出这么多现金。” 唐·马特里克虽然是游戏事业部的总裁，但他要适当地避嫌。 跟EA的交易，会由陆器主导，并由执行董事甄妤来审核。 陆器道：“如果是并购，这就有了新问题。EA的股价跌得很严重，比畅游可惨多了，过去这一年多，一直在跌，现在的市值已经不如畅游了。” “那是挺惨了。” “对，畅游还踩在了网游的风口上，这是上一个时代的游戏风口。EA甚至连网游的风口都没跟上，主营业务还是大型软件游戏，靠着卖正版游戏赚钱呢。” 周不器微微皱眉，“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周绍宁道：“如果以现在的股价标准来并购朋友工作室，这笔交易也很难实现。所有人都知道，EA没问题，他们的业绩没有下滑，股价下跌只是因为资本市场的风向。” “这叫什么理由？”周不器不太满意，“股价就是一家公司实时价值的反映，别给我来这一套。拿下了朋友工作室，就可以帮助EA踩上社交游戏的风口，就可以帮他们完成战略转型！” “呃……”陆器就有几分无奈，“现在的游戏行业，真是瞬息万变。” “嗯？” 周不器听出了他话语中还有隐藏的深意。 陆器道：“行业不景气啊，上次马特里克不是说Zynga要准备在7月份申请IPO上市嘛，刚才他又找我了，说情况有变，他们可能要把IPO的时间提前到5月份。” “啊？”周不器就有些惊讶，“这来得及吗？还剩一个多月了，今天都……今天愚人节，你跟我开玩笑？” 陆器哭笑不得，“怎么可能？我很严肃，这是认真的。” “那是怎么回事？” “应该是大环境的影响，美国的金融市场受到了严重打击，他们拖不起了。” “金融市场？”周不器马上就想到了什么，惊了个呆，“伱别跟我说是欧债危机！” 陆器道：“对，就是欧债危机，这搞不好又一场全球性的金融危机，已经蔓延到美国这边了。一旦金融市场受到打击，整个股市就会严重受挫。Zynga方面应该是等不及了，想要提前上市，趁着欧债危机的影响还没有扩散，赶紧IPO把钱拿到手。” “这可够复杂了。” 周不器很快就领会到了这番话中的意思。 现在，Zynga是社交游戏领域的风向标。Zynga过得好，所有的社交游戏公司都有好日子过；Zynga过得差，那就集体歇菜。 Zynga的上市计划遇到了小麻烦，受到欧债危机的影响，还提前IPO……那还能拿到45倍的PE吗？ 为了尽快地上市成功，Zynga肯定会主动地压低。 一旦Zynga压低了PE，就意味着朋友工作室也要跟着压低，那估值就会大幅度缩水…… 陆器道：“我们现在有两个选择，你看一下。第一，跟Zynga一样，趁着欧债危机的影响没有蔓延，尽快地把朋友工作室出手；第二，先等着。等这一波欧债危机的冲击过去，市场复苏了，再出售朋友工作室。我相信用不了多久，美联储就会出台刺激政策来拯救金融市场。” 很显然，陆器是一位非常优秀的职业经理人。 他把复杂的问题一通剖析，然后给出了最简单的结果。 两条路，怎么选？ 紧急降价出手？ 还是稳住心神，等市场复苏了再出手？ 董事长做决策，总裁去执行。 周不器对游戏行业的形势不怎么了解，反正听陆器和唐·马特里克说了一大通，觉得很复杂。 仔细一想，这也正常。 因为不懂，所以感觉复杂；如果像了解互联网行业那样了解游戏行业，那就很简单了。 恰好，社交游戏其实不属于游戏行业，而属于互联网行业！ 周不器太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了。 “出手！现在就出手！”周不器当机立断，“我对社交游戏的市场完全不看好，移动互联网的时代已经来了，手游才是游戏行业的出路！社交游戏这行随时都有可能崩盘，赶紧出手，越快越好！” (本章完) 第1884章 狼多肉少 这次去英国，先去伦敦，再去曼彻斯特。 去伦敦主要是看房。 甄妤师姐和孙莞然、宁露已经先过去了，备选方案有两个，传来的消息说是都很好，请周大老板过去做最后的抉择，到底选哪个。 周不器此时身边就只有宁雅娴，以及负责暖床的杨蜜和迪丽热雅。 游戏行业的瞬息万变，让陆器很着急。 周不器就轻松多了，快刀斩乱麻地做出了决定。说实话，他从来就没关注过朋友工作室的情况，最一开始这家工作室成立的时候，是紫微星跟Facebook合作蜜月期。 当时，Facebook也要在开放平台上推广社交游戏业务，朋友网这边就帮忙给予了国内的运作经验，并把国内的《抢车位》搬运了过去。 不过这款游戏就像一阵风，很快热度就消逝了。 好在把这块市场带起来了。 再然后，就是风靡全球的农场游戏了。 周不器当时只是临时性地在美国弄了这么一个工作室，主要目的是跟Facebook达成全方位的合作。 没想到，几年过去，这家小工作室还成了点气候。 就跟白捡的一样。 趁着社交游戏的风口风靡全球的阶段，能卖就赶紧卖！ 就算市场突变，以朋友工作室当前的盈利能力，怎么能卖上10亿-20亿美元……这么大一笔钱入手，想想就高兴！ 周不器就拉着杨蜜和迪丽热雅，打算回卧室里庆祝一下，反正到伦敦要好几个小时呢，时间还早。 “雅娴，我回房休息一会儿，有事你先看着处理。” “好的！” 宁雅娴永远都是那样的笑语嫣然。 只过了一个小时，就真有事了，宁雅娴就过来敲门。 卧室里，迪丽热雅听到敲门声，就赶紧把被子拉过来，盖住了曼妙的身体，整个人像小猫似的蜷缩在金主爸爸的怀里。 杨蜜就自然多了，不着寸缕地光着脚丫下床，过去开门，红润美艳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玫瑰花般绚丽的笑容，然后歉意道：“热雅不好意思，刚才把门锁上了。” “没关系。”宁雅娴微微一笑，然后上下打量了她青春活力白玉般的身子，“身材真棒。” “谢谢。” 杨蜜甜甜地一笑。 “你们完事了吗？” “刚完事，还没洗澡呢。” “我去跟你干爹说两句话。”宁雅娴这才走到床边，快速地说，“张总说有空了让你回国一趟，说是你看上的人他谈妥了。” “啊？” 周不器一激灵，坐了起来，这一下就把被子带起来了，迪丽热雅就小猫般地吟哼了一声，然后又涨红着脸把被子拉过来蒙在了身上。 宁雅娴跟在周大老板身边，也算是见多识广了，这些青涩的小姑娘害羞点也不奇怪，笑着说：“就是企鹅游戏业务的那个人，叫任……” “任羽辛。” “对，就是他，张总说已经谈得差不多了，有空了你回去跟他见一面。” “真没想到，老张的效率这么高！” 周不器就很高兴，感觉老张终于发挥点作用了，展现出了一点大人物的风采。 宁雅娴抿嘴道：“我听张总的语气，好像可高兴了，他说这次出手他一点也没客气，下手狠了点。” 周不器听后就哈哈大笑起来，“狠？能有多狠？” 宁雅娴道：“张总说要把企鹅的游戏业务直接挖空！” “听他吹吧！” 周不器撇嘴，根本不信。 宁雅娴轻声道：“有可能这次出手魄力真的不小，前段时间我还看公司的内部文件里说了微博市场的发展形势。微博现在是业内第一，无可争议。但是第二的搜狐微博和第三的企鹅微博打得很激烈，为了抢用户用上了很多手段。” 周不器好笑道：“啥意思？老张这是公报私仇？微博业务杀得不可开交，拿游戏业务出气？” “差不多吧，反正有你顶着。”宁雅娴不觉莞尔，开玩笑地说，“真要惹怒了企鹅，搜狐顶不住，就把锅甩在你身上。” 周不器很不在意地说：“他要是真能把企鹅游戏业务的那几个核心高管都挖来，让我给他背锅，又能怎样？” 宁雅娴道：“应该差不多，跳槽畅游的机会不容易。张总说得挺有道理。那个任羽辛上面至少有三个主管领导，集团CEO、集团总裁和娱乐事业群的总裁。要是加入畅游，他就是CEO，是最高执行官。” “嗯。” “还有，企鹅都成立十多年了，上市也有七八年了，期权拿得不多。畅游是一家新公司，才刚刚上市，还处于创业的奋斗期。加盟畅游，他能拿到更多的期权。张总说还许诺了干股。” “干股？靠！”周不器就很无语，没好气地说，“怪不得这次效率这么高，这是在重金悬赏呢！我还以为他能靠着个人魅力去感召呢！” 宁雅娴乐不可支地说：“没有那么严重，就只有200万股的干股。” 畅游现在的总股本是17.8亿股，200万股的干股也就是总份额的千分之一左右。 不过，周不器为了降低管理风险，想要在畅游推行联席CEO制，国内业务有一个CEO，海外业务有一个CEO。国内的CEO给了干股，公平起见，海外业务的CEO唐·马特里克案按理说也要拿到这么多干股才行。 “怎么样？张总在等消息呢，他好像现在就在鹏城。” “行，月末就过去。你安排下时间，婕妤传媒IPO上市之后，咱们就去鹏城见他们。” “好。”宁雅娴款款起身，巧笑嫣然地看了杨蜜一眼，“你们再休息一会儿吧，等快到的时候我来叫你们。” 杨蜜开心地说：“谢谢雅娴姐。” 等宁雅娴推门离开后，杨蜜这才重新爬上床，重新躺在了金主爸爸的怀里，无不感叹地说：“雅娴姐真好，真温柔。” 周不器道：“你这话里有话呀？谁不温柔了？”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杨蜜紧紧地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会儿，才眼眶发红地说，“是她从来都没有瞧不起我。不仅是雅娴姐，还有石总、薛总、甄总她们，大家都可友好了。” 这时，迪丽热雅才把被子拉下，露出了一张精致绝伦的俏脸，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嗯，我也有这种感觉，大家都好善良。” 周不器对此一点都不奇怪，能进周家门的女人都有很好的修养。就算内心里会对杨蜜、迪丽热雅这种身份的女孩子充满不屑，也一定不会表露出来。 杨蜜无不唏嘘地说：“我有一个朋友，她就挺可怜的，她的金主脾气一点也不好，还经常打她。金主的太太性格更差，每次见面的时候，说话都夹枪带棒地讽刺她，有一次还当着很多人的面说她不要脸是出来卖的鸡。” 周不器沉声道：“那种金主还要他干什么？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好的男人，就不算男人。” 杨蜜苦涩地说：“哪有那么容易呀？” “嗯？紧抓着不放手？被威胁了？” “不是，是她不愿意离开。” “甘心受辱？” “受辱就受辱呗，又能怎样？有钱就行了。”杨蜜轻叹了口气，“这个市场是狼多肉少……哦不，我是说金主太少了，想向上爬的女孩子太多。能找到一个大金主养着，就算运气好了，哪还能挑三拣四的。像您这么好的金主爸爸，都是我们祖上积德才能碰到呢。” 迪丽热雅在北电读书，也对这个行业有了充分的认识，连连颔首道：“是的呢，我班同学就是。” 周不器把她往怀里紧了紧，“你班同学怎么了？” 迪丽热雅道：“我班有好几个女生，私下里就到处找关系，想要找个金主捧，根本就找不到。还有人把关系托到我这来呢。嗯……大家都知道楠楠姐是你亲妹妹嘛，我和楠楠姐是好姐妹，就想通过我找上你呢。” “找我？” 周不器心下多少有些吃惊，现在的大学生作风都这么野了嘛，感觉比当年自己读大学时还邪乎了。 迪丽热雅轻咬着嘴唇，声音糯糯的，“嗯呢，我班有好多女生现在都流行出去拍写真照，然后就找关系往外面的大老板那里发。我就收到过好十几张呢，让我通过楠楠姐转给你，希望能被你看上。” 周不器问：“照片呢？” 迪丽热雅眼神茫然，眨巴了几下眼睛，“我不知道呀，可能……可能让楠楠姐扔了吧？她看不惯这些。” 杨蜜轻哼一声，教训道：“你以后别给她们乱传照片，学聪明点。” 迪丽热雅噘了噘嘴，“哦”了一声。 …… 到了伦敦，先接上了蒋冰婕和李心婉。 这两家人终于在欧洲玩完了，父母都回国了。俩姑娘都觉得幸福又满足，留在了伦敦翘首以盼，等待金主爸爸的到来。 这天晚上，四个小姐妹就聚在一起，好一阵耍闹欢腾。 第二天，周不器略带几分疲惫地去看房。 房产经纪见他状态不好，他就解释说时差的原因，没休息好。 一共有两套房产候选。 第一套位于梅菲尔富人区，准确地说，这套房产其实是由两套豪宅组成。来头很大，上一代的房产主人是文莱王子。 之所以会出售，是因为文莱当局查出了这个王子贪污了国家150亿美元，然后在全世界逍遥快活购置了各种奢侈品。 后来把官司打到了英国枢密院，就作出判决，把所有资产都划归给了文莱政府。 然后，就要对这处房产进行拍卖。 两套豪宅打包加在一起，1亿英镑。 之所以是两套，因为单套的规模有点小，不太够大人物的庞大家属和随从团队的居住。 周不器却不太满意，“两套房子加在一起？就算紧挨着的豪宅，这也有隔断的，内部没法打通，不方便。” 房产经纪笑着说：“可以改建。” 然后，就做了一番说明。 伦敦是一座古城，很多建筑都有着两三百年的历史了。而且，这些建筑都是私宅，政府无权拆除，只要房屋主人不愿意拆，谁也不能动。这就导致发展这么多年来，伦敦的土地资源越来越匮乏，只建不拆，土地早晚都会被耗尽。 到了今天，这些上百年历史的古建筑，又都成了国家的保护文物建筑，就算是房屋主人都无权拆除了。 就更加导致了土地的缺乏，尤其是伦敦的中心地区，就有点像纽约的曼哈顿了，稀缺的土地资源已经跟不上城市的发展了。 为了应对这种局面，所以伦敦的这些老房子就出现了一种新的潮流——改建。 住房的文物属性，只是外部面向公众的部分。 内部是私人属性，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所以伦敦中心的这些老房子豪宅，别看很多都有两三百年的历史了，其实只是外观在保持几百年前的样子，内部结构和内部装潢都不知道改造过多少次了。 房产经纪的意思是把这两套豪宅买过来之后，可以跟国会申请，进行改建。批准之后，可以把这两套豪宅进行一番大改造，在内部连接起来，就变成一套超级壮阔的顶级豪宅了。 如果这个项目做成，可能会成为伦敦的第一大豪宅，就会匹配周大老板的身份。 (本章完) 第1885章 古董 这种级别的豪宅改建，改建费用可能要达到1亿英镑。 总价会高达2亿英镑。 钱不是问题，为了搞定房产的事，甄妤师姐又申请了10亿美元的贷款呢。 而且，在英国买房还有一个优势，就是这里没有房产税。 像美国、欧洲大陆等很多国家，每年都要缴纳一笔固定的房产税。美国这边低一点，一般不会超过3%，欧洲这边就不一样了，左翼太猛了，在不遗余力地剥削富豪的财富向平民转移。 很多国家对豪宅收取的房产税都超过了10%，比如德国的大豪宅，每年都要缴纳房产价值的14%作为房产税，简直太坑了。 所以德国几乎看不到什么太顶级的豪宅，买得起房也交不起税。 英国则不同，这边的房产没有固定房产税。 也就是说，在买房子的时候，只需要把手续办妥，缴纳一笔大约12%的印花税，拿到房产证之后就再也不用交税了。 这就导致英国有太多世界级的顶级豪宅了，价值几亿美元的超级豪宅比比皆是。买了不住放着就行了，尤其是老房子，其实都是古董。即便是不住，把古董收藏起来，行情好了转手一卖，也能大赚一笔。 不过，这套房产周不器不打算要了。 时间上等不起。 他前世就是搞建筑的，他很了解。这种国家文物级的房产改建，要小心再小心、复杂又复杂，花钱不是问题，关键是时间太长了，没个十年八年，别想完成这么大规模的改建工程。 然后，去第二个候选房产那里，也就是此前甄妤师姐说过的那个沙特王储的房产。老爸也跑过来了，显然也很喜欢这处候选房产。 这处房产位置更好，就在伦敦的市中心的黄金地段——骑士桥附近的戒备森严的“亿万富豪大街”、肯辛顿宫花园的南部。 这里一条街都是超级豪宅。 就比如肯辛顿宫，两年前次贷危机爆发的时候，被印度首富拉什米·米塔尔以2.2亿美元的价格抄底成功买入。 拉什米·米塔尔是谁，周不器此前也不知道。 不过，现在他知道了。 别说，还真有些缘分！ 因为《福布斯》杂志刚刚公布了今年的全球富豪榜！ 世界首富是墨西哥的电信大亨卡洛斯，身家财富740亿美元。 第二是比尔·盖茨，个人财富560亿美元； 第三是巴菲特老爷子，财富510亿美元。 第四是LV的大老板伯纳德·阿诺特，个人财富410亿美元。 第五是甲骨文的大老板拉里·埃里森，身家财富395亿美元。 第六和第七是并列。 赫然就是华人首富周不器和印度首富拉什米·米塔尔，都是311亿美元。 现在巧了，两人不仅榜单上并列，现实社会里可能也要成为紧挨着的邻居了呢。 肯辛顿宫花园房产来头很大，那里曾经是皇家的御花园，如同一座庄园。 相比之下，甄妤师姐挑选的这处房产就低调很多了，叫拉兰特2-8a号。 从名字就能看出来，这处房产相对平民化。 但是，这是古董。 始建于200年前，当时国内还是嘉庆皇帝在位呢，有着悠久的历史加成，这就厉害了。 尤其过去几十年里，这套房产经过了几次大改。 先是意大利富商过来改建。 然后是黎巴嫩首相过来改建。 接着就是沙特的王储、副首相住过来改建。 这处房产本来是一个独栋的单元楼，一共4个单元。200年前是一座相对普通的房子，当然，即便是普通，也只有贵族才能住进这种楼房。 在几次大改之中，这处房产除了外观上平平无奇，保留了200年前的朴素、简单、低调的样貌外，内部结构和楼房框架早就面目全非了。 首先，就是在地下搞了一个大车库。 然后，把这4个单元全部打通，变成一个独栋的个体豪宅。 最后，内部装修惊为天人。 堪称这条“亿万富豪大街”上最奢华、最昂贵的一套豪宅了。 这也不奇怪，前两位主人都是来自中东的土豪，来头一个比一个大，最不缺的就是钱。而且这俩中东土豪审美还很一致，对黄金装饰很喜欢。 以至于走进豪宅的大门…… 嗬！ 感觉进了一座黄金打造的宫殿一般。 桌子、桌腿、墙壁、墙角、楼梯的台阶、门把手、电梯门……全部镀金，桌子上摆放的一些餐具，很多也都是纯金打造。 难怪老爸会专门跑过来一趟，以他那么low的土豪审美眼光，肯定对这里是爱死了。 再看看旁边随行的甄妤、宁雅娴、孙莞然、宁露几人，也都是一种仰望、惊叹、灵魂出窍的模样。 完全被这一幅奢华、气派、恢弘、金光灿灿如同宫殿般的内部空间环境给震撼到了。 说实话，周不器看在眼里，心绪也没法平复。 明明是意大利风格的内部结构，又被两代中东土豪斥资上千万美元买了海量的黄金过来点缀……简直就有了一种古罗马宫殿般的荒淫无道的恍惚感。 大家一起，踩着镀金的台阶，一起上楼。 房产经纪也用着慷慨的语调来进行房产介绍，因为前两任的主人都是中东政要，所以安保设施很强大，不仅所有的玻璃都是防弹玻璃，墙体结构也有着加强，普通的炮弹打过来都无法洞穿。 地理位置极其优越，北边是肯辛顿宫，南边是白金汉宫。 附近都是大富豪，比如不到1公里的地方，就是切尔西的大老板阿布的豪宅，两年前斥资2.4亿美元买下的。 跟别的豪宅相比，这里没有花园，总面积比较小，但建筑面积更大。一共7层，地上6层，地下1层，总面积是5600平方米，甚至有着多达45间卧室。 “45间？”周不器打断了房产经纪，“不是说140多间吗？” 甄妤就连忙解释，“是我搞错了，是140多个房间，卧室有45间。这已经是这一带卧室数量最多的豪宅了。” 房产经纪又进一步地解释。 说是其实卧室的总量有60间。 不过，有15间是多人间的佣人房。 是给厨师、安保、管家、佣人、保洁、化妆师、司机等人配备的，这套豪宅太大了，如同酒店，可以很轻松地提供100个工作岗位。 那45间卧室才会对外展现，可以提供给主人和客人使用。 甄妤道：“你要是嫌不够，还可以改建。” “又改建？” 周不器表情就有些古怪。 这房子过去的三任主人，可是对这套房产完成了天翻地覆的大改变，从意大利风到中东风，这回换了新主人，再增加点国风？ 嗯！ 也不是不行！ 甄妤见他来了兴趣，接着说：“你刚才在外面没看吗？这套房产比隔壁的矮了一截，少了一层。这套房产一共7层，咱们国人更喜欢‘8’这个数字。可以在楼顶再加一层，跟旁边的那套齐平，外面的观感上也好，顺便给墙体上一遍漆。” 两人用中文交流，周不器笑道：“再增加一层啊……挺好的，在顶层要给我弄一个大浴室，就跟国内的澡堂子的那种，大家凑在一起洗澡，这才热热闹闹的。浴室搞了四五十个，都是单独的卫浴，每个人都独来独往了，关系就生分了。” “又胡来。” 甄妤嗔怪地白他一眼。 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坏蛋打的什么主意？ 无外乎就是莺莺燕燕的姑娘们簇拥着一个男主人洗浴呗，就像杨玉环带着后宫佳丽们在华清池陪同唐明皇一起洗澡那样。 孙莞然是北方人，也习惯那种大澡堂子的生活方式，就表态支持，“我觉得挺好，一个人泡澡，多没意思，大家一起洗澡，聊天搓澡按摩看电视，那样才能体会到洗澡的乐趣。我看你们南方人都不搓澡的，那不都是泥？” 周不器深深看她一眼，“伱挺懂啊？” 孙莞然差点气死，“我懂什么了？我可没去过那种不健康的场所，哼！” 一路上楼。 周不器就下定决心要买下这里了。 也不知道是此前哪位房主的收藏，总之艺术眼光还是很不错的，墙上挂了很多精美的油画，很有艺术性！ 画作上，一个男人都没有，全都是衣衫不整的年轻女人。 那种从画作之中喷发出来的不加遮挡、清晰可见的艺术气息，真是能打动人。 周不器凑到了甄妤师姐的耳边，“你喜欢？” “嗯。” 甄妤眼眸里溢出了流彩。 周不器低声道：“那就定了，你跟他们谈谈价格……我估计，这价低不了，没赶上次贷危机的好时候。” 甄妤抿嘴道：“现在是欧债危机，已经愈演愈烈了，房价也两三年前也差不了多少。” 周不器点了点头，“哦，那就你来定吧，家里的事听你的。” “你看这里的材料……”甄妤指了指一间会客厅的木质沙发，“估计有几十年的历史了，我不太喜欢这种风格。” 周不器知道她在家居生活方面有着很高的追求，笑着说：“那就翻新呗，只要不是大改动，很快就能结束。没事，你自己看着办，想怎么搞就怎么搞！钱不够了就接着去贷款！婕妤传媒在十天后就上市了，咱家又不缺钱。” (本章完) 第1886章 不要白不要的免息贷款 欧债危机的影响已经蔓延到了英美，甚至对周不器的生意也产生了影响。 比如盲盒生意。 为了应对欧债危机，欧盟和英国都开始了量化宽松，导致英镑和欧元在较劲着贬值，因为欧盟是英国的主要出口产地，英国也是欧盟的重点出口市场，谁家的货币价值更低，谁就能更有利于出口。 这就变相导致了盲盒的成本增加，利润缩水。 还有更重要的，就是接下来婕妤传媒和缘味集团的上市计划，可能会遭遇打击。金融性的危机是全球化的，对港府也有很大的影响。 婕妤传媒现在是亚洲最大的娱乐业公司，内部股份改造的时候估值800亿港币，发行价的市值可以达到1000亿港币。 眼看着就要上市了，各大金融机构们就有点吃不消了。 承接不了那么多的资金了。 这就导致婕妤传媒要紧急地下调发行价，并收缩融资的预期规模。 这么大的事，即便泼辣如徐百卉也难以决策，打电话给周老大，请他出主意。 周不器告诉她，不用太在意短期利益。 先上了再说！ 眼下这都2011年了，再有几年就是大牛市了。 要是婕妤传媒放弃当下的上市计划，过一两年等这一阵的欧债危机影响过去再寻求上市，到时候即便上市了，重要股东们也因为禁售期的限制没法在牛市里高位套现了。 婕妤传媒和缘味集团的上市计划不变！ 周不器来到了老特拉福德观看欧冠四分之一决赛曼联主场对阵切尔西的比赛，贵宾席上来了几个曼彻斯特的政要。 要找他谈合作。 欧债危机已经严重影响到了英国经济，第一季度的各项经济指标都在下降，已经说明了这场风波已经蔓延到了英国。 甚至有人已经在提出抗议了。 要求英国脱欧，别跟欧盟那些蠢蛋一起玩了，太坑了！ 不过，这次英国当局顶住了民众的压力，没有脱钩。却成了导火索，等后来难民潮一来，圣母心的欧盟下达指标要求各成员国都要接收难民的时候，英国这边就真的忍不了了，就彻底脱钩了。 这都是后话，眼下的英国经济陷入麻烦。 国会那边很快就给出了一揽子的走出经济危机的办法，跟国内也差不多，其中一项就是搞大基建项目。 不过，具体的执行层面略有出入。 英国当局承诺会给出低息贷款、免息贷款，希望企业能够配合开展一些基建工程项目，来创造就业、拉升GDP。 这就巧了。 周大老板入主曼联之后，一直在大兴土木。 翻新了训练基地，扩建了预备队球场，对老特拉福德球场的翻新也在一年一度地有规模地进行之中。 曼联是曼彻斯特最具有代表性的企业，有着最强大的品牌，当局希望曼联能带头，进一步地加强基础设施投入。 为此，当局可以提供为期20年、30年的免息贷款。 足球不是正常意义的商业项目，有着一定的“公益”属性，全世界的足球俱乐部都能够拿到当地最优惠的扶持政策。 免息贷款…… 这个吸引力真是太大了！ 不要白不要！ 不过，曼联实在没有什么新的可规划的基础设施建设项目了。 上半场的比分是0：0。 下半场，周不器就跟大卫·吉尔坐在一起，讨论了这件事。 “南看台已经修缮完成了，球场容量将近9万，这会进一步加大曼联的创收能力。” 大卫·吉尔可能是被之前的格雷泽家族吓怕了，不太希望曼联去贷款。 无息贷款也是贷款啊，不用给利息，本金总要还吧？ 万一新投资的项目失败了，还是要由俱乐部来承担。 曼联现在已经非常好了，没必要再搞一些大动作了。 周不器却不这么认为，他对金融的理解已经越来越深了，淡淡地道：“曼联是曼彻斯特的旗帜，过去这些年里受到了本地球迷的拥戴和热爱。现在曼彻斯特的经济下行，让所有人的生活都受到了影响。曼联如果有能力做一些事，就一定要做！这是曼联的社会责任！” “啊？” 大卫·吉尔惊了个呆。 一时间判断不准，不怎么相信周大老板一个外国人会对曼彻斯特有这么大的责任感和使命感。 周不器道：“当局有需要，社会有需要，就一定要做。你只需要想一想，曼联还有什么可以开发的新基建项目？” 对他这种级别的资本家来说，免息贷款就等于白送钱。 就算没有合适的投资标的，转换成实体资产存起来也行啊。随着货币的贬值、土地的升值，基建资产的价值就会越来越高。 就比如拿着1亿英镑的免息贷款盖了一栋大楼。 20年后还清了贷款，这时，大楼的资产价值已经达到了2亿英镑。 这就相当于使用官方的资金为曼联白赚了1亿英镑。这还不包括这20年里曼联白白使用这栋大楼所带来的使用价值和营收价值呢。 大卫·吉尔道：“如果是这样，这个夏天，可以把卡林顿训练基地可以进一步地改造、翻新，打造成世界上最好的训练基地。” “还有吗？” “老特拉福德球场的翻新……” “这可不是新项目。” “嗯，那就……”大卫·吉尔眯眯眼睛，缓缓地说，“其实还有酒店项目。” “哦？” 周不器眼睛一亮，就非常感兴趣。 建酒店？ 这可是优质资产项目啊！ 从当局手里拿着免息贷款和廉价的土地来建酒店为曼联赚钱，这当然是非常好的投资计划。 大卫·吉尔考虑的显然不是财务领域的事，他跟弗格森是穿一条裤子的，考虑的是足球的发展，“过去的英超主场比赛，球队的大巴车总会受到一些影响，这是隐患。” 周不器微微一怔，“什么意思？” 大卫·吉尔就很无奈地说：“曼城已经不是以前的曼城了，现在的曼城已经很强大，是积分榜上的第二名，仅次于曼联。” “嗯？” 周不器还是没理解。 大卫·吉尔说：“曼联和曼城作为曼彻斯特的两家英超球队，曼联的票价更高，面向的更多是上游球迷。曼城是大众票价，面向的是下层球迷。在本地球迷里，曼城的球迷数量比曼联更多。” “这么阴险？” 周不器立时就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睁大眼睛，忍不住想骂人。 靠！ 英国的足球流氓啊！ (本章完) 第1887章 五星级酒店 一支球队想要获得成功，除了优秀的球员、高明的技战术打法、良好的更衣室气氛，完善的后勤、合理的膳食和科学的训练之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球队的管理。 在这方面，曼联毫无疑问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弗格森在俱乐部里有绝对的权威，别说球员要服服帖帖了，就算是俱乐部老板也不能对他有任何的质疑。 这一点，在球队的主场比赛过程最能体现出来。 一般球队踢客场比赛的时候，球队需要提前一两天过去，然后住在酒店里，休息好之后再乘大巴，一起去球场，准备比赛的开始。 主场比赛就相对容易了，因为球员都住在本地。 所以大多数的球队在主场比赛的时候，球员们之前的一天会住在家里，然后第二天去训练基地会合，会进行简单地热身、调整状态、布置战术、鼓舞士气，把身体和精神状态都调整好了之后，再一起乘大巴车去球场。 由此就可以看出来，主场作战有着比客场作战更明显的优势。不仅是主场球迷的现场助威，关键是赛前的准备工作可以更加地充分。 这只是普遍做法。 但是以弗格森为代表的管理学大师不一样，他要更严格、更专注。 比赛之前的一天，不允许球员们回家！ 万一球员回家之后，跟女朋友晚上鏖战，消耗了体力、浪费了精力怎么办？更有甚者，万一球员跑到了酒吧、夜总会去吃喝嫖赌了怎么办？ 这会严重影响球员第二天的比赛状态！ 最典型的负面例子，就是罗纳尔迪尼奥。 私生活上太糟糕了，这哥们酷爱泡妞，每次比赛之前，都要在女人身上射门几次，似乎这样就可以在比赛中也射门进球了。他还酷爱泡吧、热爱音乐，职业生涯巅峰期的时候，他很多时候都是比赛的前一晚通宵达旦地玩了一宿，然后第二天带着宿醉和酒精上场比赛。 西班牙、法国、意大利的足球环境，基本都是这一套，跟国家的社会氛围有关。 在这方面，英国要好一些。 主要是狗仔足够多。 有媒体的监督，球员们也不敢太过分。 尤其是弗格森这种英伦足球皇帝一般的人物，人脉关系遍布了整个足球产业。鲁尼偷偷地跑到了利物浦的酒吧喝了一杯，第二天就被弗格森叫到了办公室里臭骂了一通，就跟大明的锦衣卫似的。 弗格森的曼联，很大一部分成功的因素，都是来自他对球队的强势管理。 主场比赛的时候，比赛的前一天球员们不准回家，要住在统一安排的酒店里，不准外出，更不准见女朋友。 弗格森是铁腕管理，都得老老实实地在酒店里养精蓄锐，备战第二天的比赛！ 这套模式之下，主队的球员不论从心理状态、精神状态、身体状态还是体能状态，都会达到一个很高的水准，远超客队的球员。 比赛的时候当然就会有更好的发挥。 老特拉福德就变成了魔鬼主场。 这种管理方式是曼联的文化，周不器很支持，一定要坚持下去，即便弗格森退休了，也不能更改这种传统。 哪个球员敢当刺头，哪怕是内马尔、阿扎尔这种级别的球员，该拿下也一定要拿下！ 不过，这种模式以前挺好的，现在则出现了一些小问题。 曼城崛起了！ 在中东土豪的一次次豪购之下，曼城的实力越来越强大，今年已经有着跟曼联争夺英超冠军的可能了！ 而在曼彻斯特地区，本地球迷中，曼城球迷的比例更高。 这就有了出阴招的机会。 曼城想和曼联竞争冠军，其实就是两方面：一，曼城表现好，二，曼联表现差。 这就让曼城的球迷组织有了私底下运作的基础。 曼联的卡灵顿训练基地在相对郊区的地方，乘大巴车到老特拉福德球场，大概需要半个小时，那边没有设施豪华的五星级酒店。 曼联的球员们想要在比赛的前一天组织起来到酒店里休息，就只能去城里。 这时候，曼城的球迷就可以出动了。 比如深夜的时候，在酒店外敲锣打鼓放鞭炮，制造噪音去影响球员的睡眠；比如当曼联的大巴车从酒店开出去的时候，球迷们一拥而上去堵路…… 这就很糟糕！ 因为当曼联有主场比赛的时候，当地的警力更多地是用来保护客队，以防止受到本地的足球流氓的伤害。 可是弗格森搞出来的这一套球队管理模式，比赛的前一天主队球员和客队球员一样都会集体住在酒店里，而不是各回各家。 这就有点麻烦了。 大卫·吉尔道：“2月份有一场比赛，我们的大巴车在路上受到了球迷的围堵，险些导致比赛推迟。” 周不器很快就理清了这其中的逻辑，沉声道：“曼联对球队的管理方式不能改变，这是曼联球队建设的基石，要一直保持下去。不过，这套结构里有一个明显的弱点，就是酒店。” 大卫·吉尔道：“没错，卡灵顿基地那边没有五星级酒店，以至于球队要乘坐大巴车城里城外地跑。而那些第三方酒店，自身的安保力量欠缺，又没有当地警力的合理保护理由，就很容易为球队造成困扰。以前曼城是弱队的时候还好，只有曼联和曼城的同城德比战的时候会遇到一些状况。现在不同了，曼城已经是精英俱乐部了，已经有资格跟曼联竞争，盘外招就多了。” “所以你的意思……我们要在卡灵顿基地附近，建一座五星级酒店？” “没错！” “多大规模？” “就像正常的五星级酒店那样。”大卫·吉尔笑了笑，“老特拉福德外边的曼联主题酒店，那只是一个冠名酒店，跟曼联无关。这个酒店如果建好，将会是真正的曼联酒店。” 周不器这就不太了解情况了，“卡灵顿基地附近的经济实力怎么样啊？能支撑起这么大的一家酒店吗？” 大卫·吉尔笑道：“曼彻斯特是一座工业城市啊，卡灵顿区就是最著名的化工区，有大型的石油集团和天然气集团，经济一直挺好。这几十年卡灵顿区在进行经济转型，关闭了很多老旧厂房，要开始朝着旅游产业发展了。” “旅游产业？”周不器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思路，“是啊，那边的环境真好啊，你要是不说，我都很难想象以前那一片是化工区。” 大卫·吉尔道：“对，不仅是曼联的训练基地在那边，曼城的训练基地也在那，还包括十几家半职业俱乐部。围绕着足球发展旅游产业，是卡灵顿区的一个新发展方向。那边的高档酒店有很多，入住率也很高，只不过是没有五星级酒店而已。一开始的时候球队也住过周边三星酒店，不过体验不好，所以后来就去市里的五星酒店了。” 这一下，周不器就明白了。 觉得在卡灵顿训练基地附近盖一座曼联酒店，还真可能会是一笔有前途的生意。 曼联的“心脏”不是老特拉福德球场，而是卡灵顿训练基地。 就好像一部手机，老特拉福德球场是外观，是呈现给用户看的，球队只有在比赛的时候才会去老特拉福德；卡灵顿训练基地才是CPU，球员、教练们平时生活、工作、训练的地方都是在这里。 所以曼彻斯特想要依靠足球产业带动的旅游产业，对业内人士和资深球迷来说，卡灵顿地区一定要去。 其实也不远，距离老特拉福德也就是10公里左右。 不仅是曼联，曼城的训练基地也在那边，这明显是市政厅有意进行的城市规划。 就比如皇马看上了曼联的一个球员，就要派球探过来考察。光靠去老特拉福德球场看比赛，这是远远不够的，必须驻扎在卡灵顿基地这边，才能长期地频繁地观察到球员。 再有全世界慕名而来的球迷，这些都是客源。 大卫·吉尔道：“只要打出曼联酒店的品牌，就不会缺少客源，就有可能把卡灵顿地区的那些有消费实力的游客一网打尽。实在不行，就把其他的曼联授权的那些酒店的冠名权都取消，只保留自营的独家酒店，死忠球迷就一定会住进去。” 周不器点了点头，感觉这个思路可行，“跟劳伦斯说一声，让他准备一个商业报告过来。” 在卡灵顿基地周围建一座五星级酒店，对球队有利。 大卫·吉尔就是以这个角度为出发点。 不过，这毕竟是个商业项目。 不能听他一面之词，让曼联商业的总裁吉尔伯特·劳伦斯也做个评估，看看靠不靠谱。如果不靠谱，这件事也要做，因为对球队有利。 那时候，就不必搞大酒店了，搞一个30-40个卧室的内部五星级宿舍，只供曼联内部使用就行了。 这时，周不器的注意力全部都被吸引到了球场上。 比分终于改写了。 第66分钟，曼联在阵地战之中，鲁尼和范佩西在大禁区前沿打出了漂亮的二过二配合，范佩西脚后跟轻磕，鲁尼顺势前插，在小禁区边缘爆射得手！ 1：0！ 鏖战了半个多小时之后，曼联终于取得了比分上的领先。 (本章完) 第1888章 被中东土豪碾压了 最终，曼联凭借着鲁尼的这脚精彩破门，在主场以1：0的比分战胜了切尔西，拿到了晋级半决赛的先机。 这场比赛实在不算精彩。 周不器关注的焦点更多的是俱乐部的基建方面，有免息贷款，还能打着帮助地方发展经济的大名义，这种名利双收的好事没理由错过。 英超的比赛一般是下午进行，欧冠的比赛一般是晚上开始。 比赛结束后，都晚上10点了。 大卫·吉尔那边却没有放过周大老板，直接找来了好几个卡灵顿基地的主管，然后大家一起来到了老特拉福德球场内的总裁办公室。 曼联的核心工作地点，主要有三个。 商业部门在伦敦，由吉尔伯特·劳伦斯领导；行政部门在老特拉福德，由大卫·吉尔领导；足球部门在卡灵顿基地，由弗格森领导。 弗格森还要参加赛后的发布会，并在更衣室内对比赛做出总结，就没有参加这次小会。 其实也没必要参加。 这个会议讨论的主要是球队基础设施的建设。 大卫·吉尔已经看出来了，周大老板似乎很有责任心，非常愿意响应政府的号召，要利用曼联的影响力开发一些基建项目。 既然这样，那就来吧！ 除了五星级酒店的项目之外，还有别的新项目！ 人到齐了，大卫·吉尔就首先从大局的方向阐述了要进一步地开发卡灵顿训练基地的重大意义，“曼城的训练基地，距离我们的卡灵顿基地只有两分钟的距离。” 周不器听后，就忍俊不禁。 因为有一次他去卡灵顿基地训练，就看到过有趣的一幕。 当时，在训练的时候，边后卫埃弗拉在距离球门30米的地方就来了一脚很不合理的远射。后卫脚法可想而知，皮球直接变成了高射炮，射没影了。 弗格森就很生气，当即把埃弗拉骂了一通，还说让他滚去曼城的训练基地去把球给捡回来。 两家死敌的训练基地距离很近。 这就意味着可以近距离地产生对比，两家训练基地，到底是谁家的更好？ 曼联好，这是应该的。 曼联是超级豪门。 要是曼城更好，这就完蛋了，不仅公众形象毁了，球员内部的自我认知也会出现困惑……曼联和曼城，到底谁才是更优秀的俱乐部？ 以前好说，曼城是一家中下游的球队。 现在不一样了，曼城在中东土豪的资金下，取得了快速的发展，他们已经斥巨资把训练基地进行了高规格、全方位的翻修和升级。 大卫·吉尔接着说：“曼城增长的势头很快，这对曼联制造了压力。对曼联来说，哪怕是跟曼城保持了同一水平线，那也是一种耻辱。尤其是俱乐部的基础设施方面。老特拉福德球场是曼彻斯特的骄傲，这一点曼城永远也超越不了。但是，球场只是球迷欢呼的地方。对我们的教练、球员和前来试训的年轻孩子来说，训练基地才是更关键的地方。” 周不器会意，很认可这个思路，“没错，曼联一定要全方位地领先曼城。不仅要球场领先，训练基地也要更加强大。在同城死敌面前，曼联一定要有绝对的竞争优势。” 大卫·吉尔笑着说：“这次大区和市里希望通过发展足球的基建工程来带动经济，首先选择的就是曼联，这是曼联的品牌价值。品牌越强，可以拿到的资源就更多；拿到的资源更多，品牌就可以更强大。” “说吧，你还有什么想法？” “五星级酒店的计划，针对的是一线队。但是，我们还有U13、U14、U15、U17、U19等青年队。嗯，还有女队。” 大卫·吉尔在这方面的思路很传统，对女足的态度很冷淡。 英超女足现在就是个半职业联赛，90%的英超女足姑娘们都是在利用业余时间踢球，有的是护士，有的是老师，有的是学生，有的模特，有的是空姐，有的是OL……就跟酒吧里的服务行业一样，都是兼职。 不同点就是去酒吧兼职，可以赚大钱；来英超女足兼职，穷得叮当响，收入跟U15的青年队差不多。 周不器就有些惊讶，“青年队？青年队的比赛也要采取这种模式？青年队不都是业余比赛吗？有必要搞得这么职业？” “不，不是一个意思……”大卫·吉尔笑了笑，然后就委托青训主管，把青年队比赛的模式以及遇到的困难说了一下。 青训主管布莱恩·麦克莱尔是弗格森的嫡系，前曼联球员，他娓娓道来。 曼联是曼彻斯特大区最好的球队，当然也有着这片地区最好的青少年选拔队和青训学院。可是，曼彻斯特大区太大了，很多孩子的家庭距离卡灵顿基地太远了，可能要有三四个小时的车程。 有些孩子，甚至是隔壁城市送过来的。 所以曼联的青训训练，每周就是3天左右。 周末训练。 其他时间，球员们在附近的球场或者在学校里根据青训学院老师布置的作业自己练习。训练基地附近的孩子，就可以近水楼台了，每天放学都可以去训练。 等到了U15、U16、U17这种级别的青训梯队后，组织的青训联赛就很正规了。家住太远或者外地的小球员们，就要提前赶过来，然后准备第二天的比赛。 可是，住在哪？ 住在酒店里吗？ 这些青训联赛可不会创造任何价值，俱乐部承担不起这么多的差旅费。很多小球员的家庭也支撑不起长时间住在酒店的花费。 所以，卡灵顿基地周围的很多家庭，就会很热情、很友好地伸出援助之手，邀请孩子们住在自己家里。 有的小球员还会住到附近的队友家里。 过去几十年，基本都是这么做的，整个欧洲足坛的青训体系基本也都是这个模式，靠着一些好心家庭来为孩子们提供借宿的环境，帮助外地的孩子们也接受专业的足球训练。其实不仅是足球，整个社会体系就是这样，比如国内的年轻人去国外留学，只要有心也可以找到这样的免费的借宿家庭。 可是，借宿终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有些孩子可能因为性格原因，不喜欢住在别人家；有些孩子可能特别淘气，在人家里搞破坏；尤其现在女足在兴起，青训学院里也出现了很多女孩子，让女孩子也去借宿可能有一些更多的风险。 总之，有种种的地理上的劣势。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么看来，还需要建青训宿舍。” “没错！” 麦克莱尔很兴奋。 大卫·吉尔也很高兴，经过了两个小时的思考，他已经对曼联即将要开展的基建工程有了一个大体上的规划，“主要是三点，第一，建五星级酒店；第二，建青训营宿舍；第三，进一步地扩充、完善卡灵顿训练基地，要有更大的场地、更多的训练场、更丰富的设施。” “还要扩大？”周不器不太了解情况，“卡灵顿基地不是已经有14块球场了吗？” “嗯……”大卫·吉尔的表情就有些复杂，看来这位大老板对足球的关注真的很有限，至少发给他的邮件他都没有看过，只能据实解释，“14块球场的确很多了，除了曼城之外，是英超最多。” 周不器差点气死，“又是曼城？” 大卫·吉尔神色平淡地说：“阿布扎比的资本在08年入主曼城后，他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投资了2亿英镑，来彻底地扩充改造他们的训练基地，他们是对比着曼联在规划的。卡灵顿基地的占地面积是70英亩，他们就规划了80英亩；我们有14块球场，他们就要扩建出16块球场。他们一开始的计划，就是要压曼联一头！” 周不器还真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 没办法，他平时太忙了，不可能每一条邮件都看。由宁雅娴、孙莞然这些助理代劳，她们也只会挑一些最重点的邮件标注出来。 足球的事，实在没什么重点可言。 这就很尴尬了。 他可是记得当初自己入主曼联后对卡灵顿基地的规划改造计划。 3000万英镑用来扩建预备队球场，800万英镑用来翻新卡灵顿基地，200万英镑来更新训练设施……总投资才区区4000万英镑。 以当时的眼光看来，这是大手笔。可是跟人家中东土豪的曼城比起来，差距可真大啊！ 人家的投资预算达到了2亿英镑！ 各项指标都比曼联高！ 这一下，周大老板就不愿意了，感觉受到了羞辱，很恼火地说：“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说？这关系到曼联的品牌，你早就应该在董事会上提出来！” 大卫·吉尔就很尴尬，有苦说不出。 周不器很生气，大手一挥，“马上通知，明天晚上开董事会，能到场的都要到！这是大事！曼联才是曼彻斯特的足球旗帜，而不是曼城！最好的青训系统应该在曼联！” 到这里，话题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不仅仅是一开始讨论的球队管理、财务投资的范畴了，已经达到了曼联集团战略的高度。 什么中东土豪，周不器从来就没放在眼里过，想踩着他的肩膀上位，不可能！ 他可不是格雷泽！ 前世，格雷泽家族控制曼联，那可真是把曼联给彻底糟蹋了，球队的成绩一落千丈，这只是表面现象。 就像一只苹果似的，要是连果皮都烂了，果核的腐烂只会更严重！ 尤其是球队的训练基地，完全被曼城碾压了。 以至于内维尔、范佩西、安迪·科尔、鲁尼、阿什利·杨等一大批曼联名宿，都纷纷把自家孩子送到了死敌的曼城青训营。 尤其是弗莱彻，最让人不忍直视。他当时在曼联担任青训总监，却把足球天赋极高的儿子送到了曼城青训营接受训练，太扎心！ 周不器无论如何都不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本章完) 第1889章 青训就要进山打猎 这件事，周不器很重视，第二天上午，他就去了卡灵顿基地，打算现场继续了解情况。 回馈的结果，还真是不怎么好。 曼城的中东土豪真是太土豪了，完全是不按照英国足球俱乐部的套路出牌，完全就是不把钱当钱，为了在青训层面超越曼联，还真是用心卖力了。 传统的职业俱乐部，就像曼联，最低年龄段的正式的青训梯队其实是从U14或者U15开始。更小年龄段的梯队U13、U12、U11什么的也有，不过那都不够正规。 所谓的不够正规，就是那些球员跟曼联的关系很弱，主要就是资金的支持方面很有限。对一些家里很远或者外地的球员，只会提供一些交通费。 U15梯队以上的球员，就不仅仅有交通补贴了，还有生活补贴了，一个月可以拿到100英镑，也仅此而已了。 在这方面，英超的球队做得实在不好。 这跟英国人骨子里的傲慢、自大有关，曼联就有着典型的这种气质，就好像曼彻斯特以及周边的好苗子都来曼联青训是理所应当的。 相比之下，其他联赛就会好很多。 比如拉玛西亚青训营。 当年的梅西身体很弱小，还患有侏儒症，球技是挺好，可父母带着他走访了很多俱乐部，根本就没人要他，说这个孩子天赋挺高，却不可能踢上职业足球。 然后，就经人推荐去了巴塞罗那，这是最后的希望了。 巴萨果然看上了小梅西，为他提供了医药费，帮他治病。同时，他的家庭太穷了，父母从国外而来，巴萨还帮他们的父母找了房子、提供了工作。 要是没有巴萨，梅西别说当球王了，身高可能都没法超过1米4，属于半个残疾人。这种成长背景下，周不器就算有钱，也不可能把梅西从巴萨挖到曼联。 这类的案例，曼联一例都没有。 归根结底，就是太过自大，在青训领域的重视不够，条件就是这么个条件，小球员们爱来来、不来拉倒。 这可不行！ 周不器出身于互联网行业，一向是以用户为中心。 曼联这传统的一套观念，已经严重落伍了！ 尤其现在出现了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曼城。 曼城是怎么做的？ 除了交通补贴、生活补贴、奖学金之外，曼城为了能够让远距离的小球员们兼顾学业和训练，免于通勤的苦恼，会为外国、外地和远道而来的孩子们提供在附近就读私立学校的机会，所有的费用都由俱乐部承担。 主要就是从U15梯队的高中生开始。 也就是说只要小球员们球技好，能够从U11、U12、U13、U14这些年龄段一茬茬地掐尖冲上来，被选拔进正式青训梯队U15以后，就可以在俱乐部的资助下享受到更好的教育了。 在英国，俱乐部对小球员的学业成绩非常重视，如果一个小球员学习成绩太差，那么他就会被限制训练的时间、会不被允许参加梯队比赛。 因为成为职业球员的道路太艰难了，要经过无数次的掐尖，谁也不能保证未来一定能成为职业球员。 读书才是正经出路，踢球这条路大概率会失败。 为了小球员着想，如果半路被刷掉了，学业也会太差，还能继续求学，跳到其他的行业去从事工作。 这样一来，就不会因为全民搞足球而影响了国家产业结构的全面发展，就会有一套很健康的足球和社会关系的生态体系。 这也是很多中日韩的小球员在年轻时候旅欧踢球，都要去西班牙、德国、比利时、葡萄牙这些国家，却不能去英国的原因。 英国的限制条件太多，学习不好你都没资格踢上正式梯队的比赛。 像巴西、阿根廷那样，就彻底完蛋。 小孩子从小也不学习，一个个都跟大傻子似的，就天天踢足球。踢出来了，是世界明星；踢不出来，一辈子就废了，就只能游走在犯罪的边缘了。 周不器掌握了这个情况后，马上做出了决定，“教育和足球的关系密不可分，我们的青训梯队、青训学院，除了要培养小球员的足球水平，也要为他们提供一个良好的教育环境。” 一番计算，其实也花不了多少钱！ 想踢职业足球，就不可能读大学。 高中毕业就要彻底告别学习生涯，进入职业化的道路了。也就是说，俱乐部如果想供养小球员们读书，只需要读高中三年就够了，高中学费可比大学少多了。 因为正式的青训梯队，要从U14或者U15开始算起来。有一些特殊情况，可能会再加1-2年的初中学业供养。 如果以曼联的名义跟私立学校合作，大规模的“采购”，学费可以适当地降低，一年也就是8000-10000英镑。 卡灵顿基地的所有正式青训梯队的小球员，大概有120人左右。 也就是说，俱乐部每年只需要支出100万英镑左右的费用，就可以彻底地解决青训球员们的后顾之忧。 对曼联来说，100万英镑真是九牛一毛，换回来的是曼联青训的口碑、声誉，以及业内无人能及的社会人为关怀！ “青训只做足球，太自私。卡灵顿训练中心不仅要培养出最优秀的足球运动员，还要保住未来社会发展的人才根基！这就跟打猎一样，我们的猎人要带着猎枪上山去寻找猎物，而不是放火烧山。放火烧山，猎物是出来了，山也毁了，那不是打猎，那是对生态系统的大破坏！” 周不器的这番话，让卡灵顿训练基地的人都很动容。 大人物果然是大人物。 心胸宽广，眼光独到。 除此之外，周不器还发现了一个问题，“我们的青训教练，是不是少了点？” 大卫·吉尔马上会意，“没错，是比曼城的少。” 周不器微微皱眉，“怎么回事？” 大卫·吉尔道：“我们的青训教练是总管制，都是兼职。曼城是直管制，每个梯队都会配有两位专职教练。” 教练越多，花钱就越多。 这种青训教练的工资，一年大约在12万-20万英镑。现在曼联的青训中心大概有10名青训教练，除了要负责U15、U17、U19这三支正式的青训梯队之外，还会负责U14以下的梯队，还包括青训学院里把足球当兴趣班的孩子们。 总之，就是孩子们太多，每个教练都要同时负责好几个业务。 一名青训教练，可能既要负责在青训学院授课，也要带着U13的孩子们踢球，还要管理U15的孩子们开始正式化、科学化的各项训练，让他们真正地开启足球战术的大门。 只有在正式的U15青训梯队以后，青训球员们才会开始接受足球战术的学习、培养，14岁以下的孩子们，基本就是找个随便踢踢，几乎没什么战术设计，主要以发掘人才为主。 周不器摇摇头，“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越专注，成就往往才能更大。一个教练员负责的球员太多，分摊到每个球员身上的关爱和照顾就不够。这样不好。” “那就扩充青训教练团队？” “对，扩充！” …… 下午4点，曼联的头头脑脑们汇聚在了老特拉福德内的小会议室，由周不器主持召开了一次高管会议。 在大老板的关注下，青训部门和财务部门的效率很高，已经给出了一个财务预案。 要为所有U15梯队以上的小球员们提供去私立学校读书的机会，不管是外地的还是本地的，都可以来卡灵顿这边来读书，同时接受足球训练。 同时，青训教练团队会从10人扩充到22人。 还列出了一共7项改善青训环境，加强俱乐部和小球员关系的种种举措。 一系列措施下来，预计每年会让卡灵顿的青训运营投入从350万英镑增长到650万英镑，几乎翻番！ 周不器还不满意。 不过这件事不急，回头跟朗尼克聊聊，让他来主导改革。他会是曼联未来的体育总监，由他来做进一步的规划。 接下来又启动了三项计划。 第一，盖五星级酒店。 第二，盖青训梯队的球员宿舍。 第三，卡灵顿基地的大幅度扩建，要向市政厅申请更多的土地，进一步地翻新训练中心、扩充训练设备，增加球场数量…… 不过，具体的投资预算暂时还没法决定。 得先拿出方案，跟当局对接，看看他们愿意提供多少无息贷款。这种无息贷款，当然是时间越多越好，还款期限越长越好。 按照大卫·吉尔的估算，无息贷款也不会太多，2亿英镑就差不多了。 这是财政贷款，其实是由英国的纳税人来偿还利息。 由英国政府发行国债，筹集资金，然后把资金通过财务贷款的方式，低息或者无息地放贷给有计划搞大基建项目的企业，通过基建来提供就业、促进经济活力。国债利息都要由财政部来承担，所以想拿太多的钱也不太可能。 2亿英镑，差不多够了。 不是钱不钱的事，而是这些事都关系到曼联未来的发展，很有必要去做！ 第1890章 现金交易 虽然中东土豪入主后的曼城对周大老板形成了一定的压力，但他总体感觉不错，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曼联的底子很厚。 曼城虽然斥资2亿英镑来改造训练基地，可他们的底子太薄了。曼联这边随便花点钱，就能做得比他们更好。 现在周不器做生意，有一种一路平推的感觉。 各行各业，样样都行！ 来吧！ 就跟比尔·盖茨似的，从微软退休了，在其他领域做生意，一样能够独领风骚，做金融、做慈善、做工业、做食品，还研发出了世界上最薄的避孕套，甚至包括农业产业的投资。这哥们似乎喜欢当农民了，在不断地购买土地，已然成为了全世界最大的地主。 不过，做生意不是按部就班的做计划，要紧随市场的变化才行。 很多时候，一些大的市场变动的不可抗力，就让人有些难受。 就比如最近有着在全球蔓延趋势的欧债危机。 周不器乘飞机准备回国了，去港府进行婕妤传媒IPO上市前的最后安排。几个月前刚刚运作完了太尊地产的上市，流程他已经很熟了。 在飞机上，就听到了一系列很不好的消息。 还不是来自甄妤师姐，也不是来自婕妤传媒的徐百卉，而是来自主管游戏业务的唐·马特里克。 马特里克的精气神显然没有前段时间那么洋溢了，即便知道了自己即将成为畅游CEO的内部消息，也掩饰不了他此刻的颓丧，“周，经济危机又来了。” 周不器知道，“欧债危机吧？” “对，已经影响到美国的金融市场了。”马特里克很无奈，“美国的各大银行、投行和金融机构最近都纷纷公布了第一季度的财报，触目惊心，利润普遍都同比降低了30%左右。” 同比降低30%，就是跟2010年的第一季度相比，降低了30%。 这就很惨了。 金融机构们好不容易眼看着从次贷危机中走出来，业绩开始复苏了，经济趋势开始向好了，欧债危机却来了。 金融行业受到冲击，那整个金融市场都会遭受波动。 这就是大环境的不可抗力，就很无奈，即便是周大老板有三头六臂，也没法在这种全球经济恶化的大背景下独善其身。 可想而知，畅游的股价又崩了！ 周不器暗自为老张发愁起来，有点明知故问：“股市怎么样？动荡很大吗？” “很大！”马特里克的表情很沉，“所有股票都在下跌，所有市场的指标都在暴跌，畅游……畅游过去两天的股价又跌下去了13%，现在只剩下了6.2美元。” 四周前，畅游上市。 发行价11.5美元，现在股价只剩下了6.2美元……几乎腰斩！ 这一波操作，可是把美国投资人给坑个够呛。 好在股价暴跌不是畅游自身的问题，是金融大环境和整个游戏行业认知的分歧导致，是全球的游戏公司股价都在暴跌。 如果是畅游个体的事，美国投资人保准就急了，就开始私底下联合，要发起集体诉讼了。 周不器就很庆幸。 欧债危机是不可抗力，谁也抵挡不了。 畅游上市的时机，选在了最恰到好处的时候！ 要是听老张的建议，或者听那些华尔街投资人的忽悠，修改上市方案，把IPO的日期再拖延几个月……不用几个月，再拖延一个月，畅游的IPO上市就会彻底崩盘。 畅游上市的时候，融资规模达到了26亿美元。 要是磨磨唧唧地拖延了，现在这个阶段上市，也就能融到13亿美元。对畅游来说，股价、市值什么都是虚的，这玩意随时在变动，到手的钱才是实惠的利益。 同样一件事，也就是四周的时间差，畅游就多赚了13亿美元！ 资本市场可真神奇呀！ 当然，这也要归功于周大老板的魄力，是他的当机立断拯救了畅游。要是他当初没有果断地出手，自掏腰包接盘了剩下的7000万股以强力的姿态推进了IPO的流程，让畅游陷入了跟那些金融机构复杂又漫长的讨价还价当中，可能真会坏事。 有了这个强大的理由，他这个畅游董事局主席，就更加地名正言顺了。 不过，这里面还有一点疑惑没法解释。 畅游上市的时候，是3月14号。 第一季度已经快结束了。 难道当时美国的金融机构内部还没有形成统一的认识？没感受到欧债危机的影响？外人不知道，他们内部有种种数据，肯定早就知道了啊。 为什么在那个时间段畅游上市，还是获得了资本市场的一致认可？甚至上市首日的时候，畅游的股价还一路猛涨，市值一路飙升超过了250亿美元。 马特里克就像周大老板肚子里的蛔虫一般，马上就解惑了，喟然道：“如果仅仅是欧债危机，那也还好，美联储这边已经强化了量化宽松的政策，可以形成经济趋势的对冲。之所以市场会这么糟，还是华尔街在犯错。” 周不器问：“华尔街怎么了？” 马特里克道：“上月底，美国的消费者金融保护局公布了一组调查数据，显示美国银行、富国银行、摩根、花旗、高盛等一批大型金融机构从2007年开始，通过在贷款回收和取消抵押赎回审查等方面采取各种取巧手段，规避了200多亿美元的成本，涉嫌欺诈。上周末监管局做出了处罚决定，要对参与其中的14家银行进行惩罚性罚款，罚款总额200亿美元。这张罚单一出，才真正地让好不容易走出次贷危机的华尔街雪上加霜。” “FxxK！” 周不器忍不住来了句美式国骂。 心说这帮华尔街的资本家也不行啊，不是说好了手段通天吗？不是说好了华尔街能够控制美联储和白宫吗？ 这也不行啊，上个月底公布违规消息，这才过了两周，处罚结果就出来了，这公关、游说、抗争的水平也太差了！ 简直就跟韩国财团似的，看起来很猛很强大，青瓦台一出招，几个财阀家主就全进了监狱。 华尔街的金融机构死活，跟周不器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但是，华尔街的金融机构在影响着全世界的金融市场。 这就很操蛋了！ 畅游是完成上市了，很走运、很庆幸，融资到手，可以坐看金融市场的云卷云舒。 可是，周不器手里还有别的公司在排队等着上市呢！ 下周婕妤传媒在港交所上市，两个月后缘味集团同样会赴港上市，这两次IPO都会受到这波200亿美元的超大罚单的影响。 除此之外，也包括紫微星国际。 马特里克就很无奈地说：“我这段时间一直在跟EA交流，他们确实有意要收购朋友工作室，而且意愿很强烈。不过，受到这种大环境的影响，价格上恐怕要大打折扣。” 周不器“嗯”了一声，“能理解。” 马特里克道：“我对朋友工作室的预期估值是30亿-40亿美元，可是过去两周，游戏行业受到了社交游戏新趋势的冲击以及Zynga要上市的影响，股价在集体下跌。现在又受到了金融冲击，普遍都遭到了30%以上的跌幅。不过，如果是采用换股并购的方式完成交易，成交额不会太高，但股票份额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换股并购，就是紫微星国际把持有100%朋友工作室的股份，都转化为EA的股票。 采用这种模式交易，其实受市场波动的影响不大。 比如，此前朋友工作室估值是40亿美元，现在是20亿美元，缩水50%；此前EA的市值是200亿美元，现在是100亿美元，缩水也是50%。 这就对等了。 除了交易额从40亿美元变成了20亿美元，紫微星获得的EA股票不会出现变化。 现在的小问题，就是EA的股票对现阶段的紫微星来说没有意义！ 紫微星想要现金！ 如果是现金交易，那可就亏大了，就真的要亏损50%了。 周不器沉思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说：“紫微星国际还没有上市，这会大大地限制公司在资本市场中的融资能力，这是公司最大的隐患。现在经济形势不好，一定要把现金拿在手里。EA的股票有长期价值，但现在要考虑到紫微星的短期风险，还是现金为王。” 马特里克笑着说：“EA也会更喜欢现金交易，在这个方面，双方会很快地达成共识。” 融资的时候，有两个选择：股权融资和债权融资。 股价高的时候，去股权融资；股价低的时候，是发债券融资。 紫微星国际现在迟迟不上市，就是因为周大老板认为资本市场对移动互联网的认知还不够准确，会“轻视”紫微星国际的价值，导致融资减少。 所以紫微星国际现在靠着发债过日子。 不过，这毕竟不是上市公司。 金融环境紧张的时候，这样一家轻资产的非上市公司，再想发债可就不容易了，当务之急得赶紧想办法多囤点现金在账上。 对EA来说，现在股价很低，他们肯定不希望这时候拿廉价的股票去交换朋友工作室，发债换钱，然后用现金购买朋友工作室才是更划算的交易方式。 在这个方面，双方有着一致的利益诉求，都希望使用现金交易。 那谈判的时候就会更容易了。 周不器毫不犹豫，一如既往地果断，“那就这么定了，按照这个思路做，现金越多越好！” 马特里克道：“还有一个问题……” (本章完) 第1891章 许之以利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们要在什么时间段推动交易？” 马特里克是游戏业务的主管，显然更多的是为自己的业务考虑，朋友工作室交易的这个案子做得越漂亮越好。 “越快越好！” 周不器还是一贯的思路，金融形势越紧张，账上的现金越多才能越安全。 马特里克有些犹豫，试探着提出自己的建议，“Zynga那边好像又有了新的动静。一开始的时候，说是7月份进行IPO上市。后来欧债危机波及美国了，他们担心越拖延影响越深，就想提前上市，在5月份IPO。可是近期监管局对14家大银行的200亿美元罚单出来，华尔街这边一片哀嚎，5月份的上市计划可能也要搁浅了。” “所以呢？” “具体情况不清楚，他们好像在找一些投行和资深人士在咨询，在考虑是在5月份强行IPO上市，还是等到7月份，又或者是彻底放手，到年底或者明年再选择上市。”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这还是有道理的。 Zynga是一家社交游戏公司，这种轻研发、重营销的策略被认为是下一个时代的游戏趋势。这是资本市场看好的方向，Zynga之所以会遇到IPO危机，主要是受到了欧债危机以及200亿美元巨额罚单的影响。 欧债危机，这是长期化的金融地震，这没办法躲也躲不开。 但是，罚单的影响是可以避开的。 罚款只是一次性的，14家金融机构把200亿美元的资金准备好，把罚款交上去，这件事就结束了，就可以翻篇了。 这只是实时性的突发事件，所以给金融市场造成的影响也只是短期的。 受到罚款的影响，他们第二季度的财报会非常难看。 可是到了第三季度，这些大机构的业务就会恢复如常了，就可以从第二季度这种“欧债+罚单”的双重影响走向只有“欧债”的单层影响。 也就是说，到了6月份以后，金融市场的环境就会适当地转好。 欧债危机的影响还会有，但不会有罚单的影响了。 随着金融行业的“复苏”，其他行业也会开始跟着反弹，那个时候再运作朋友工作室的交易，可能可以拿到一个更好的价位。 马特里克道：“我认为，可以先等一段时间，等到第三季度……最好是等到7月份以后再看。先看看Zynga会不会在7月份上市，以Zynga作为参照，那个时候再完成朋友工作室和EA的交易，会更加的公平，也更容易说服EA的董事会。” 周不器道：“如果Zynga没有在7月份上市怎么办？” “那就……” 马特里克其实想说的是再等等，等Zynga上市后再交易，因为这样可以让这个案子运作起来更简单。 紫微星国际这边好说，公司没有上市，董事会里周大老板也有着绝对的话语权，他的意志就代表着董事会的决定。 EA那边就不行了，董事会里会有各种不同的意见。 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吃不准朋友工作室的真实价值，有人认为值10亿美元，有人认为值30亿美元，就很难有一个准确的评估。 如果Zynga上市了，这就好办了。 直接以Zynga的市盈率为参照，根据朋友工作室的营收和利润数据，就可以计算出一个比较准确的参照价格。 交易就可以顺利地推动了。 不过他知道周大老板的心意，推迟朋友工作室交易时间这种建议他可不敢提。 周不器很清楚地知道科技股在未来会一路猛涨，包括游戏股在内，可具体到2011年的个别几个月份里，他就不太清楚了。 这个时候，就不能太在意细节和蝇头小利了。 不能赚尽最后一块铜板。 谁也不知道社交游戏这个市场什么时候会彻底崩盘，万一拖延了几个月，这个市场完蛋了，那才是得不偿失。 周不器毫不犹豫地说：“我早就说过了，朋友工作室的交易不能拖！现在经济形势紧张，赶紧把这个业务卖掉，尽早的换成现金！我也可以提前跟你透露些消息，9月份我就会改组畅游的董事会，第一件事就是推动畅游和紫微星的游戏事业群的合并！” 马特里克深吸了一口气，“我明白了，9月份之间，我一定会推动完成朋友工作室和EA的交易！” 9月份之后，他就要离开紫微星国际，加入畅游担任联席CEO了，就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了。 现在，作为紫微星国际游戏事业群的总裁，他要站好最后一班岗，要把游戏业务部的收尾工作完成。 而这个收尾工作，最主要就是出售朋友工作室！ 周不器稍作思考，笑着说：“对了，先通知你一件事，加入畅游之后，除了既有的薪酬包之外，还会有额外的200万股的干股，作为你在游戏事业群做出贡献的奖励，大约占总股本的千分之一。也包括朋友工作室的交易。” “啊？”马特里克颇有些激动，试探着说，“朋友工作室的交易额里……我也会有类似的干股奖金？” “对，大约是千分之一，总之会以畅游200万股的干股份额来计算。这件事先不急，我先给伱个口头承诺，等你入职了畅游，算清楚了份额比例之后，再由紫微星国际这边支付给你。” 周不器对这些老外，不可能有100%的信任。 那就只能许之以利了。 马特里克此前曾在EA担任过副总裁，关系很深。朋友工作室的案子由他来主导，难保他不会把紫微星的资产低价卖给EA。 索性就把老张的策略一起都用上了。 反正老张在国内挖人的时候，已经对既定的CEO任羽辛许诺出了200万股的干股，这部分也要公平地奖励给唐·马特里克才行。 任羽辛是从企鹅离职、跳槽加盟畅游的入职奖励，唐·马特里克则是以他对紫微星国际打造出了这么强大的一个游戏事业群的功劳作为奖励。 朋友工作室也属于游戏事业群的一部分，也应该拥有这部分朋友工作室的干股才对。 大概就是千分之一。 也就是说，不管EA和朋友工作室的成交额是多少，马特里克个人可以拿到千分之一的奖励……用利益来捆绑他，让他为朋友工作室争取到更高的报价。 马特里克是个美国人，才不会有什么谦虚礼让的姿态，当即就欣然介绍，毫不掩饰地表达着对周大老板的感谢。 还说拿到了这笔钱出售朋友工作室的“佣金”之后，他就可以在纽约买一栋漂亮的来排别墅作为新家了。 周不器笑着说：“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现阶段的确不是出售朋友工作室的最佳时机，也许到了第三季度，7月份或者8月份完成交易是最优选择。” 马特里克很高兴，连连道：“没错，这是一笔很大的交易，我们希望的是现金交易，需要给EA留出几个月的时间，让他们筹钱。” …… 4月22号，辛卯年，壬辰月，丙午日。 宜：结婚、出行、会友、动土、开业、签订合同。 婕妤传媒在港交所上市！ 甄妤、徐百卉、薛宝珊三位女将作为婕妤传媒的创始人，一起亮相，共同敲钟。 准确地说，并不是敲钟，而是敲锣。 “敲钟”是一种上市礼仪的代称，不一定非要敲钟，各国都有不同的地方特点，有的敲钟、有的是打鼓，有的是用木头棍敲，有的地方是用金属棍敲。 总归就是声音要大。 这是传统。 现在买股票都是电子操作了，几十年前都是现场交易，闹哄哄地乱成一团，声音小了根本听不见。 因为婕妤传媒主动调整了融资规模，降低了发行价，得以让IPO顺利完成。 总股本11.6亿，在公开市场上募股1.4亿股，发行价72.8港币，总共融资102亿港币。这下算是让那些承销的金融机构占了大便宜，上市首日的股价冲到了94.2港币，市值直逼1000亿港币！ 主要是婕妤传媒给出的数据太亮眼了，今年第一季度的营收，营收超过了27亿港币，净利润达到了10.2亿港币。 眼下这个阶段上市有点小吃亏，但总归是上了。 甄妤、宝珊、徐百卉都各自持有婕妤传媒1.08亿股的股票，以现在的股价来计算，都达到了上百亿港币的市值。 最高兴的当然就是徐百卉。 这场IPO太壮观了。 婕妤传媒的市值几乎是华易的10倍！ 过去，在两岸三地的娱乐圈认知里，似乎更重视华易。因为华易拍出过更多优秀的华语电影，被认为是华语娱乐圈的龙头。 婕妤传媒最赚钱的业务其实是海外市场，比如《好声音》的海外版权分销，比如好莱坞的拼盘投资项目，比如流媒体版权的授权。 现在大家知道了，婕妤传媒才是业内第一！ 他们在大陆市场，似乎只推出过一些爆款的综艺节目，过去几个月靠着《让子弹飞》的票房才真正进入了主流视野。 现在明白了，人家是在海外市场赚大钱！ 徐百卉这下就风光了，她在港岛的半岛酒店举办了港府有史以来最壮观的一次上市庆功酒会，两岸三地算得上名号的明星们，几乎全都过来捧场了，足足有270多位明星，整个半岛酒店都给包下来了。 这种空前热闹的场面，让港府本地的很多资深娱乐人士都倍感唏嘘。 在港岛举办的这等规模的娱乐盛会，已经有20多年没有出现过了。这些年里，港岛的娱乐产业越来越萧条了，大陆在以不可想象的速度崛起。 周不器没参与这种两岸三地的娱乐圈盛会，他直接就乘车去了鹏城。 老张还在那等着呢！ 这哥们可不太老实，最近在国内的风头很大，陷入了巨大的跟娱乐圈有关的舆论风波之中。 这个老张，对娱乐圈可真是情有独钟！ (本章完) 第1892章 最受关注的事件 周不器一般不怎么关注娱乐圈里的八卦，这本就是个虚虚实实的炒作行业，只要不招惹他的人，那就爱咋咋地！ 不过，近期的一点风波让他忍不住关注进来。 因为老张卷进去了，而且是焦点人物。 起因是一场婚礼，大陆的一个不入流的公子哥，娶了一个宝岛知名的女明星，两人一起去海南结婚，邀请了很多娱乐圈人士参与。 因为是私人场合，就声明不对外开放，禁止嘉宾拍照去泄露隐私。 可是老张没管没管这一套。 他也接到了请帖，然后也不怕身份掉价，还真的去了。不过，他不是一个人去的，专门带了一个团队过去，然后对这场婚礼来了一个现场直播。 因为是明星的婚礼，一下就引爆了互联网，成了近期社会上最受关注的娱乐圈事件。 周不器约上了老张在华侨城酒店见面，老张迟到了，就跟紫微星鹏城总部的人力资源总监顾心远说起了这件事。 顾心远笑着说：“我一开始听说的也不相信，张总竟然会做这种事，后来一打听，才知道他也是为了炒作。” “炒作？” 周不器今天专门安排了这场应酬，等老张过来之后，先喝茶、聊天，然后一起在酒店里吃顿午餐，然后接着谈话。 主要对象不是老张，而是老张会一起带过来的企鹅游戏业务的负责人任羽辛，为此还专门带了一个专业的HR过来。 顾心远道：“对，张总是为了营销他的搜狐微博。微博现在是社交领域最重要的一个板块，搜狐微博做得挺不错。为了能吸引到更多的用户，张总选择在搜狐微博上进行直播，只有搜狐微博的注册用户才可以观看这次直播。” “真是直播？” 周不器有些小惊讶，现在才2011年啊，不论是拍摄设备还是网络信号，都很难创造一种很好的直播环境。 顾心远给出了肯定的回答，“是直播，手机直播。” “这个老张……” 周不器就有几分哭笑不得。 为了让搜狐微博这个业务发展起来，老张亲自上阵，带着团队去偷拍人家明星的婚礼，从而去吸引网友的关注，来推高这个业务的活跃度。 倒是一个办法，就是有点小家子气。 顾心远见大老板似乎不以为然，很认真地说：“我觉得这不一定是张总的问题，你要是感兴趣，一会儿张总来了你可以问问他，我感觉……这场婚礼就是精心安排的炒作，根本就不是他们一开始说的那样禁止拍照、不允许外泄。” “啊？”周不器根本不会关注这种小事，“是吗？” 顾心远道：“好像是，搜狐微博的热度起来起来不好说，反正紫微星的微博里最热门的几个话题都是围绕着这场婚礼在进行。婚礼上，有人上台致辞……高小松您知道吧？就是《同桌的你》的作者。” “酒驾被抓进去的那个呗。” “对，就是他，挺有才华的，拍了一部电影叫《大武生》。上台致辞的时候，说了十几分钟，张口闭口都是《大武生》，说什么他代表《大武生》剧组……简直就把这场婚礼当成了电影的宣传平台。” “一个推销电影，一个推销搜狐微博，还真是一样的套路。” 周不器忍俊不禁。 这么看来，这场婚礼搞不好还真是一场联手炒作。 顾心远接着说：“这还不算完呢，还有更厉害的人在后边等着呢，玩了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我这几天跟营销部门讨论了这件事，还真是精彩。” 周不器很好奇，“是什么事？” 顾心远道：“这种互联网营销……张总和高小松毕竟都是公众人物，有些事情虽然做了，还是有点放不开架子，在端着体面，营销效果肯定不会太好。想把微博营销的套路做起来，还得是年轻人。他采用的营销策略都不太成功，因为微博上现在围绕着这场婚礼最热门的话题是‘二王骂战’。” “谁？” “王家的大公子，万达的那位。” “哦！是他啊！” 周不器恍然大悟，猛然想起来了。 顾心远道：“对，他以前在英国留学，回国可能要准备接班吧……具体情况不太了解，反正他很早就注册过微博了，发了很多帖子，都没什么反响。这次的婚礼一下成了微博上最热门的话题，他就凑上来了。人家在万达酒店结婚，就发微博感谢了万达，结果王家公子就硬凑上去开骂，硬生生地成了话题人物。现在，他已经成了这场婚礼最大的炒作受益者，粉丝数增长了几百万。” 周不器点了点头，“微博的营销就是这样，得会蹭热度、寻找噱头、制造话题，真假不重要，重要的要制造焦点气氛，就跟以前的街头卖艺一样。想卖艺，得先敲锣打鼓把人都吸引过来围观，要抓住人性中的猎奇心理。” 顾心远心下就很敬佩，笑着说：“对，前几天营销部门开会，全面剖析了这个案例，跟您说的差不多。微博营销的本质，就是哗众取宠，标题越惊悚越尖锐越能吸引人。” “嗯，老张的那种营销策略，还是偏传统了，新时代的互联网的玩法，还得是年轻人。所以公司在招人方面也要有所侧重，每一个时代都有不同的商业思路，只有年轻人才永远不过时。年轻就是一切，每一个时代的英雄，都只能是年轻人。” 周不器不禁有些感慨，没想到王家的大侄子是在自己手底下成长起来的。看来回头得跟万达的老王大兄沟通一下，让他把儿子管教好。 去别人那里蹭热度、碰瓷、揭发、谩骂什么的都没事，千万别把战火惹到自己这边，包括杨蜜、蒋冰婕她们几个。 没一会儿，老张来了。 身边果然带着一个人，简单介绍，就是企鹅游戏业务的总裁任羽辛。 周不器本来还想着跟老张开几句玩笑，打趣他几句。不管怎样，去人家的婚礼上偷拍，还直播出去了，这种事情实在不怎么光彩。 不过，有外人在场，也不好让张大老板面上无光。 就谈起了正事。 也算是一次简单的面试。 能力方面肯定没问题，最主要的思想上的考察，大概就是——你在企鹅干得好好的，已经成为游戏业务的总裁了，为什么要想着跳槽去畅游啊？ 任羽辛看起来很紧张，对周大老板递过来的一杯茶，连碰都不敢碰，正襟危坐，认认真真地罗列了三大跳槽理由。 第一，国际化的市场规划。 畅游在布局海外市场，并且取得了很大的成绩，最近风靡全球的多人竞技类的游戏《刀塔2》，就是畅游自产自销自营的一款游戏。 堪称国产游戏之光！ 这要归功于周大老板，是他对畅游做出的全球化的产业规划，并力主提前下手，借着代理《魔兽世界》的机会，从暴雪那里拿到了dota的地图版权。 第二，游戏的开发思路。 畅游的能力很强，《天龙八部》就是一款纯国产的网游，这可不是一般的水平。 企鹅游戏这些年的发展也很快，采用的却不是这种思路，是看着《劲舞团》好，就开发了《QQ炫舞》，看着《泡泡堂》好，就开发出了《QQ堂》……虽然他们翻改出来的游戏会比原版更好玩，但这套模式太得罪人了。 受到了整个行业的口诛笔伐，甚至在玩家那里也成了业内毒瘤。而这些游戏都是任羽辛带队做出来的，这让他承受了巨大的舆论压力和道德压力。 到了任羽辛这种级别，他根本不缺钱，已经过了为钱而工作的阶段。 工作是为了找一件快乐的事做下去。 没必要承受这种无端地指责。 第三，企业的经营理念。 这是最关键的一点。 国内的互联网公司里，紫微星、百度、阿里、企鹅这些都是超一流的巨头，可是各自企业的经营理念都不太一样。 前几年口碑最好的是百度，现在已经变了，口碑最好的是紫微星。 口碑最差的…… 真是毫无争议，调查1万个网友做调查，几乎都能给出最统一的回答。 尤其是最近刚刚发生在国内互联网圈的大事件“51区大战”。 “51区大战？” 周不器微微一愣，他可从没听说过国内的互联网行业有过这类的大事件。 这是啥意思？ 寻找UFO？ 大战外星人？ “呃……” 任羽辛就有点尴尬，不好多说。 张朝洋笑着说：“这是最近互联网圈最大的事啊，你不知道？”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我上哪知道去？现在畅游的股价都腰斩了，我不得在纽约去搞定证监会和那些投资人？还有纽约的总部计划……” “好好好，”张朝洋见他发牢骚就赶紧打断了他，“知道你劳苦功高，行了吧？要不我这就退位，把畅游董事长的位置让出来给你？” “过几个月再说吧，”周不器摆摆手，“这阵欧美市场的经济危机又来了，先挺几个月吧，这个股价崩盘的恶名得你来背。” “靠！” (本章完) 第1893章 51区大战 见周大老板这边存在信息缺失，接下来顾心远就先把“51区大战”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 “51区”，其实指的是两家公司。 “51”是51网，一个社交平台； “区”则是一个拟声词，指的是QQ。很多网友在指代QQ的时候，都会用汉字，比如扣扣、区区、丘丘之类。 恰好“51区”是个容易博眼球的字眼，当双方发生摩擦的时候，就被舆论的带动下用上了“51区大战”这样的名字。 具体的发生背景，跟周不器的关系很密切。 51社区就是一个山寨版的QQ空间，还用各种恶心的手段跟QQ竞争，关系闹得很僵。可是，双方毕竟不是一个级别的公司，51这边再怎么蹦也没用。 不过，这一世则不一样了，经过一系列的产业协调，51社区抱上了紫微星的大腿，不仅推出了51版Helo，还顺着朋友网的思路，在社交游戏领域迅速地发展起来！ 这就很有意思了。 前世，国内在社交游戏领域有两个最大的平台，一个是人人网，一个是开心网。 人人网那条路线根本就没发展起来，周不器早早地就推出了朋友网，成为了国内最热门的SNS社交网站。 开心网那条路，也被紫微星堵死了。 因为开心网的创始人是程秉皓，而他早早地就加入了紫微星，而且还是创业元老之一，曾任紫微星的CTO，现在退居二线担任紫微星工程院的院长。 开心网也没有了。 51社区则在一个最关键的时间跳了出来，不惜使用了美人计搞定了周大老板，然后跟紫微星建立了合作关系。 再然后，51社区就一天天地强大起来了，弥补了前世开心网的市场空缺，已经成为了国内在社交游戏市场跟朋友网争锋的一个网站。 周不器有先知先觉的优势，他早就对社交游戏的未来发展之路判了死刑，所以他不在意。51社区是不是抢走了朋友网的社交游戏市场，其实都无所谓。 无非就是一点钱而已。 51社区的存在，可以从战略上弥补紫微星在用户下沉方面的缺失。 紫微星推出的产品都相对比较高端，朋友网、校内网、微知、Helo等等，主要面向的都是白领和大学生。 这样的产品定位，在过去的互联网十年是可行的，因为互联网的发展还不够，上网门槛比较高，中高端的网民比例很高。 可是这些年国家加快了对互联网的基础设施建设，上网的门槛越来越低了，很多农村家里都买了电脑、装了网线。 寻找下沉用户就越来越重要了！ 在这方面，紫微星比较弱势。 恰好，这是51社区最擅长的市场！ 也就是说，紫微星和51社区合作，可以通过51社区的帮助来为紫微星的产品带来足够多的下沉用户，就比如51版Helo。 这是战略价值。 这样一来，51社区就在紫微星这棵大树的荫蔽下茁壮成长起来。 然后就出事了。 因为51社区的平台属性对标的是QQ空间，51社区做得越好，QQ空间的日子就惨。企鹅公司过去几年也连续推出过几款新的社交产品，但都不是太成功。 企鹅微博甚至和搜狐微博为了争夺微博市场的行业第二的位置在激烈竞争，这多少有些寒酸。 对企鹅来说，旗下最成功的社交类网站还是他们的王牌产品QQ空间。 眼见着朋友网和微博都在各自领域一骑绝尘，企鹅公司已经无奈了，就只能把重心放在了QQ空间上，要确保这款产品的市场定位！ 想要强化QQ空间这款产品，当然就要打击主要的竞争对手51社区。 然后，矛盾越来越激烈，就一触即发了。 各种阴招都上了，51社区搞出来了一个“区区保镖”，企鹅那边则是直接上演了大招，来了一波技术性屏蔽。 总之，双方闹得轰轰烈烈。 闹大了。 严重到51社区的总裁都跑路了，跑到海外去遥控指挥了。 周不器听过这场莫名其妙的纷争，整个人都呆住了。 我去！ 还有这种事？ 前世根本就没发生过啊。 这是3Q大战的变种吧？ 这一世，紫微星在周不器的带领下，早早就推出了微点杀毒和微点安全卫士，占领了市场、抢占了用户心智，让360的产品根本就没有发展起来。 以至于后来周不器直接豪气地把360这家公司给收购了，化敌为友，现在周红衣还是紫微星的独立董事呢。 本以为能凭一己之力改变一下国内互联网行业的恶性竞争环境，没想到努力了好几年，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360没了，又跳出来个51。 忽然有一种看好莱坞电影《死神来了》的感觉，不论怎么努力，该来的还是要来，挡也挡不住。 不过，对周不器来说也是好事。 这类的事情真是太不友好了，任何一个行业的从业者都不希望这种出格的事情发生。互联网行业，是每一个互联网人士共同拥有的行业，大家都希望这个行业能越来越好、欣欣向荣，而不是带头搞破坏。 基于这样的原因，让任羽辛做出了最终的决定，要跳槽加盟畅游！ 跳槽的思想动机很好。 接下来，周不器就明确说道：“我刚才跟张总的谈话你也听到了，过几个月，他就会从畅游董事会主席的位置上退下来，我来接手。我对畅游有着远大的计划，要打造成一家世界级的游戏巨头。暂时我的考量是双CEO制，海外市场和国内市场分开管理。” 任羽辛微微皱眉，眼神里略带几分狐疑，“这跟我的计划不太相符。” “哦？”周不器笑了笑，“你有计划了？” 任羽辛道：“我觉得亚洲市场……至少是东亚市场的游戏文化是一致的，自研游戏的风险太大，而韩日在这个领域有着很深的创意积淀。在企鹅工作这些年，我们的眼光主要是盯上韩国的游戏行业，已经积累了很宝贵的改版经验。” 张朝洋说了一句很公道的话，“模仿韩国的游戏推出国内的自研版本，这不丢人，从大局上来说，符合国家利益。就像《劲舞团》似的，游戏是挺火，赚了很多钱，都被韩国公司把利润分走了。改版推出《QQ炫舞》，至少能把利润留在国内。” 任羽辛道：“如果畅游想做世界级的游戏巨头，欧美的市场……短时间内想跟EA、暴雪那些老牌游戏巨头竞争，恐怕不容易。” “那可不一定。”周不器觉得他对自己的了解还不够，还EA呢，EA已经掉进陷阱里了，在屁颠屁颠地想要求购朋友工作室呢，“没关系，你把眼光落在亚洲市场是对的。” 任羽辛点了点头，接着说：“我认为，如果想做国际市场，可以先从韩国和日本市场下手。他们的很多游戏做得其实都挺差的，玩法粗糙、模式简单，画面也不够精美，对玩家的心智把握也不够。唯一的优点就是创意。国内的游戏团队只要把创意合法合规地借用过来，就可以在他们的本土市场获得更大的份额。” 周不器听懂了他的字眼，“合法合规？” 任羽辛道：“对，我很认同紫微星的价值理念，要以更公平的姿态来面对这个大市场。我希望畅游也可以把这种企业的经营理念带过来。我在企鹅公司做《QQ炫舞》，没有给《劲舞团》的母公司支付过一分钱。这样做的缺点很明显，除了口碑、道德上受到质疑，游戏也只能在大陆市场运营，不能出海。如果加盟了畅游，我希望可以让更多的国产化游戏推向海外市场，至少要在东亚市场有一定的份额。金山和畅游过去几年做得都挺好。” 这种翻版的游戏想要出海，前提条件就是要解决掉版权纷争。 也就是说，如果看上了哪款韩国或者日本的游戏，就别在背后偷偷摸摸地搞了，直接上门去合作，去买翻制版权……估计这条路走不通。 游戏不是电影。 一部经典的电影会有很多翻拍版本，这没关系，翻拍版不会影响到原版的价值，反而可能会因为翻拍的电影的热度，带火了原版的老片。 游戏就不一样了。 新版本的游戏只要一出来，几乎就可以秒杀原版的游戏了，原版游戏就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了。 所以，想要拿到游戏版权，那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不买翻制版权，而是拿到整个游戏的版权，甚至直接出手把整个游戏公司买下来！ 只有这样，才能彻底解决新老游戏的版本交替问题。 任羽辛道：“过去这些年，我跟韩国的游戏公司有过很多的接触，尤其是《穿越火线》这款游戏。这款游戏在韩国根本没人玩，眼看着就要放弃了。我过去跟他们谈成了合作，对这款游戏做了一些细节上的玩法改动，马上在国内就火起来了。拿着国内改版后的《穿越火线》去韩国市场，热度也很快就上去了，起死回生了。国内的游戏行业……做一些史诗级的大游戏，技术层面还有些欠缺，如果是做一些模板化的网游，我们没有任何问题，欠缺的只是创意。” (本章完) 第1894章 鸠占鹊巢 这个思路，跟周不器不谋而合。 畅游的IPO融资了这么多钱，招股书上已经明确写了，主要目的就是布局全球的游戏市场，布局手游市场。 最快速地完成布局的办法，就是挥舞着钞票去买买买！ 恰好，韩日的游戏行业很发达。 不仅发达，还穷得叮当响。 过去这些年，韩国的游戏行业在蓬勃发展，基本上一半是靠着国内市场在供养。都是国内的游戏公司去代理了韩国游戏，在国内市场赚了钱之后，再分成给韩国公司。 以至于后来国内的很多公司就忍无可忍了，纷纷地不再采用版权租赁的代理模式了，而是上了流氓手段直接照样抄袭。 就像任羽辛所说，这样做的好处是省钱，缺点也很明显，就是彻底堵死了出海之路，只能靠着本土保护在本土市场自娱自乐了，没法去海外市场收割外国玩家的钱包。 如果畅游资金充足，而且作风泼辣、决策果断，其实可以采用更好的运作方式，跟EA、暴雪这些大公司学习，直接收购！ 就像《穿越火线》一样。 这款游戏一开始在韩国并不成功，可是这种类似《反恐精英》的团队射击游戏一向是游戏市场中的热门分类，只要游戏好，就一定能火起来。 这个时候，如果魄力再大一点，就直接把这款游戏的母公司收购过来。 《穿越火线》在韩国这么烂，直接收购公司，价格也不会太高。 可这里就有着风险。 一旦把《穿越火线》引入到国内，并进行适度的改版之后，还是没做起来，那就要承担很大的投资损失了。 所以企鹅更高的决策层选择了保守的策略。 并没有“高价”买断，而是采用了更低的价格拿到《穿越火线》的版权，采取了分成制。等任羽辛带着团队把这款游戏改造之后，推向市场，马上引来了玩家的狂欢，成为了爆款游戏。 采用保守策略的企鹅公司当然在这款游戏中赚了大钱，但回过头来再看，肯定是赚少了。如果当初直接买断，就不用分成了，赚的钱会更多。 这也能够理解。 企鹅公司毕竟不是一家真正意义上的游戏公司，就像微软、索尼、维旺迪等巨头一样，游戏业务只是这家巨头公司中的一部分。 游戏业务的总裁权力受限，没法真正地按照自己的思路去布局游戏业务。像这种大手笔的收购案，都需要由最高层的决策通过才行。而最高层那些人都不是游戏业务出身，难免会出现信心不足、判断不准的情况。 这也是畅游挖人会这么顺利的原因。 找唐·马特里克，他兴高采烈；挖任羽辛，他也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因为畅游跟微软、索尼、企鹅、紫微星国际这些科技巨头不同，畅游是一家真正意义上的游戏公司。 畅游的最高决策层是游戏人，而不是其他的什么通过社交业务、门户网业务、安全业务升上去的游戏外行。 这样一来，新上任的CEO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思路来布局游戏产业了。 周不器也是游戏外行。 但他有一个最大的优势，那就是先知先觉。 所以在做决策的时候，他不必采用那些保守的策略，很多时候都是采用最激进、最冒险的策略来开发市场。 风险越大，收益也越大，紫微星过去这些年发展这么快，跟周大老板选择的激进冒险路线并屡屡取得成功有关。 周不器道：“接下来，是移动互联网时代，畅游的业务重心要放在手游的开发上。” 任羽辛显然对游戏改编更有信心，他毕竟就是沿着这条路走出来的，并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手游的开发，很多时候也是来自对电脑游戏的改编。” 周不器笑傲：“对，改编……其实做产品的思维都是一致的，不管是做电影、做软件，还是做盲盒、做游戏，很重要的一个思路，就是要利用好人性中的舒适圈。我一般把这种情况称为思维的惯性，我在环球影业开会，我告诉他们电影也要这么拍。” 这个观点，真是太符合任羽辛的胃口了，就非常高兴，“没错，这就像是一条成功的捷径。就像拍电影，剧本太多了，可能有几万个项目，要怎么选？这类的产品风险性太大，失败了就血本无归。想要确保成功率，当然是利用这种……嗯，惯性思维。” 周不器道：“对，就像前面是地雷阵要闯过去，风险太大。有人在前面闯成功了，顺着他的路跑过去，成功的概率会更高。把改编成游戏，要怎么选？当然是选择那些在的地雷阵中一路冲杀闯过去的优秀作品，这类的已经闯出了一条成功的路线，游戏的改编只需要顺着这条路走，成功概率就会大大增加。” “这还是不太一样的……”任羽辛就有些小尴尬，“最好还是在市场中寻找一款成功的游戏……哪怕是一款不那么成功，却有着很多亮眼元素的游戏进行改版，比如《穿越火线》，这样的成功率会更高。” 在这方面，张朝洋比较有话语权，笑着说：“对，把改编成游戏，这就不叫翻版了，这叫原创自研了，因为和游戏完全不是一个概念。畅游的《天龙八部》就是纯自研……当然，也有一定的惯性作用，毕竟《天龙八部》是一部很经典的武侠，还翻拍过那么多的电影电视剧，已经占领了用户心智。” 任羽辛道：“对，任何一款产品的成功，其实都是占领用户心智的过程。如果某一款游戏已经占领用户心智了，我们只需要推出一款类似的产品，控好流量、做好营销，逐步推进对用户心智固有印象的鸠占鹊巢就行。” 这也算是把看家法宝给亮出来了。 诚意满满。 周不器点了点头，“不过，抄袭的事以后尽量别干……模仿可以，但最好不要有太明显的侵权。畅游是大公司，目标太大。” 任羽辛道：“对，所以要盯上韩国和日本的几家游戏公司，如果资金充足，要多进行几笔收购。” “日本的光荣公司就挺好……”周不器想起了什么，“三国是咱们国家的文化啊，可是最好的三国类游戏，竟然都是日本的游戏公司出品的，这实在不像话。可以直接买过来。” “三国类游戏？”任羽辛微微皱眉，试着提醒道，“这类的游戏如果是做成《三国志》那种单机版，国内市场不可能卖出正版。如果是网游，这个市场没什么机会。” 周不器道：“所以说畅游接下来要发展手游市场。电脑端网游的门槛比较高，对很多玩家来说，入坑需要很大的决心。手游就不太一样了，只要智能手机能够普及开，玩家就可以随时随地地进行掌上游戏，哪怕是白领、公务员，也可以利用碎片时间来玩游戏。” “嗯……”任羽辛点了点头，“手游面向的用户群范围，要比电脑游戏更大。即便是再忙的人，也会有碎片时间。” 周不器道：“没错，碎片时间的利用，就是PC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时代最主要的产品思路的区别！在电脑端上网，要坐下来完成一种长时间的行为。智能手机上网，可能就是几分钟、几秒钟。手游的游戏设计，一定要跟智能手机的使用习惯相匹配。像《魔兽世界》那样，下一个副本要1个小时，这在手游里几乎是不可能的，一定要大大地缩短时间才行。” “嗯。” 任羽辛沉思不语。 张朝洋大咧咧地说道：“其实没那么复杂，手游的逻辑，就是把手机当成掌上游戏机呗！这跟电脑游戏肯定不一样啊。想做手游，可以多研究一下索尼、任天堂的掌上游戏机，关注一些热门游戏的设计方案。” 任羽辛笑笑，“是这个意思。” (本章完) 第1895章 我是君子 接下来几天，周不器一直留在鹏城，继续跟任羽辛接触。这人已经下定决心要加入畅游了，还不只是他一个人。 企鹅的游戏业务基本就是他一手打造起来的，很有威望，团队感也很强。他打算带着他的14-20人的团队，一起跳槽！ 其中，3人是业务副总裁的级别，6人是总监级，剩下的几个也都是很有创造性地被他重点培养的游戏设计师。 这波跳槽计划如果成了，企鹅游戏业务的核心骨架基本就散了。 这次周不器不会手软。 该干就干了！ 除此之外，他还去了富士康的代工厂参观，看到了流水线的手机生产环境。效率是真的高，管理水平也是真的到位。 周绍宁说了，爱斯达想从谷歌手里拿到摩托罗拉的手机业务，并拿到摩托罗拉在国内的手机代工厂。 周不器虽然没有去摩托罗拉的厂房参观，但他基本能够确信，在代工组装的领域，没人会是富士康的对手。 把订单外包给富士康，才是最省钱、最高效的做法。 缺点就是全世界的手机都会优先选择富士康来代工，一旦到了旺季的时候，富士康的订单就排不开了，很多手机厂商就拿不到货了。 像华为、中兴、酷派这种大公司旗下都有自家的代工厂房，控制在自己手里，才能更有主动权。 张朝洋不会在鹏城停留太长时间，搞定了任羽辛这件事，跳槽方案定下来了，他就要北上回到首都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很尴尬。 畅游刚上市的时候，市场表现很好。作为大股东，搜狐的股价也会水涨船高，市值一度逼近了150亿美元，是国内互联网上市公司里仅次于百度和企鹅的存在。 只可惜，好戏没多久。 畅游的股价很快就崩了。 搜狐自然也受到了连累，市值已经跌到了80亿美元左右。 周不器其实并不着急，老张可不一样，搜狐就是他的一切，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能够尽快地扭转畅游的局势。 跟任羽辛谈妥了，接下来，他就准备回京着手处理畅游的管理层了。 接下来，改组董事会、改组管理层这件事势在必行！ 要确保改组之前畅游公司内部的稳定，以便新的管理层班子能够顺利地接管业务，而不至于引来运营层面的混乱。 周不器接到老张临时打来的电话时，正跟意气风发的徐百卉大老板一起，宴请刚刚杀青的由婕妤传媒主投、主控的电影《金陵十三钗》的剧组。 徐百卉现在是厉害了。 本来就是北舞的一个泼辣、大胆的妹子，没想到稀里糊涂在当年加入了“十校创业联盟”，然后就认识了一些好伙伴。 几年之间，竟然真的在周老大的帮助下，成为国内响当当的娱乐圈女王了。 周不器本来不想参加这种娱乐行业的活动，可是婕妤传媒刚刚上市，徐百卉拉着他去给自己镇镇场。 主要就是婕妤传媒和老谋子没有正式签约。接下来，徐百卉想真正地把他签过来，成为婕妤传媒电影领域的台柱子。 反正就是一顿饭，一个多小时而已，周不器就答应了。 没想到，去了之后还真有些惊讶。 场面有些大。 一共摆6桌，跟婚礼似的，估计半个剧组的人都来了，包括那些主要的核心演员。 没办法，周不器只能上台发表了一通讲话。 好在这时候老张打来电话了，如同救场。徐百卉也不好多说什么，就放手让他离开了。她也知道，周老大最近最关心的业务就是畅游。 这本没什么。 只是退场的时候发生了一点有趣的事，这部电影的女主角倪柠跑了过来，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周总，周总……” “嗯？”周不器回头，笑了笑，“倪小姐，有事？” 两人比较熟了，刚才吃饭的时候，倪柠就被安排坐在了周大老板的旁边，聊天挺愉快。 “周总……”倪柠轻咬了一下嘴唇，才鼓起勇气，脸色红扑扑地小声说，“周总，您要是有事……要找我的话，可以随时跟我联系，什么时候都可以，我一定到。” 说得很委婉，意思很明确，周不器似乎没听懂，笑着说：“好的，如果需要找你帮忙，我会联系你的。” 倪柠觉得周总太君子做派了，未必能理解自己的深意，就又补充了一句，略带几分忸怩地说：“就算没有事，也可以找我的，什么事……什么事都行。徐总说了，您才是公司真正的大老板。” 周不器好像还没反应过来，笑道：“徐总才是婕妤传媒的老板，以后听她安排就行。放心，我跟她聊过，我们都认为你是个有演戏天分的好苗子，公司会着力培养你的。我还有事，那就这样？” “哦……哦！”倪柠也不敢胡搅蛮缠，感觉脑子里晕乎乎的，自信心受到了打击，“好，好的，那我就不打扰您了。周总，再见！” “嗯，再见。” …… 老张已经安排好了回京的航程，见到了周不器，就很着急，“最新消息，美股那边，畅游的股价今天又大跌了13%。” 周不器很淡定，笑着说：“跌就跌呗，能怎样？服务员，来杯冰镇可乐！” “先生，我们这不提供可乐……” 这里是很高档的商务会所，美女服务员走了过来，脸上的笑容戛然止住，怔怔地看着周不器，揉了揉眼睛，似乎不太敢认。 周不器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没有可乐？” “哦！哦！”美人服务员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改口，“有！有可乐！周总，我这就去给您准备！要可口可乐吗？” “嗯，去吧。” 周不器是年轻人，对碳酸饮料很感兴趣。跟有没有钱关系不大，关键这玩意确实好喝。巴菲特、比尔·盖茨也都天天喝可乐。 张朝洋可没有他这样的放松心态，喟然道：“要不提前动手得了，你赶紧上位。借着你的名气和影响力，说不定能给资本市场带来信心，提振畅游的股价。反正现在任羽辛已经同意了，随时都可以改组管理层。” “急什么？”周不器摇摇头，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时机不对，现在欧美的经济环境受到了冲击，影响很大。今天暴跌这么严重，估计是市场里又出现了什么负面消息，连累了股市。没关系，这都是暂时性的，只要畅游的内部不乱就行。你这次回京，一定要稳住管理层。” 张朝洋就很无奈，“那你想什么时候动手？” “9月份啊，不是说好了嘛！” “不能提前？” 周不器干脆利落地说：“不能！” “最好还是能提前一点。” 张朝洋的心气算是被这段时间的股市冲击给打没了，感觉自己无论在能力、定力还是责任心上，都没法操控这种市值100多亿美元的大盘子。 周不器道：“不能，一定要等到9月份以后。紫微星国际旗下有个朋友工作室，最近我正打算把朋友工作室卖给EA呢，估计要等到7月份、8月份的时候才能完成交易。等这笔交易达成了，到时候我再接手畅游。” “朋友工作室？是什么？” “就是面向Facebook做社交游戏的一个工作室，要卖给EA。” 张朝洋挺感兴趣，“多少钱啊？” 周不器就很无奈地说：“现在游戏市场的形势不太好，金融行业也遇到了危机，很难卖上高价。我估计……可能也就只有20亿美元，甚至可能连20亿美元都卖不上，也就15亿美元？” 张朝洋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你开什么玩笑！” 周不器好笑道：“谁跟你开玩笑了？” 张朝洋都有些惊呆了，难以置信。 周不器很无所谓地说：“这不很正常嘛，社交游戏的行业现在多热门啊，被认为可能是未来的游戏新趋势呢。” 张朝洋可能是被这笔震撼的大交易给震住了，沉默许久，才皱起眉头说：“可是，朋友工作室跟EA的交易，跟畅游有什么关系？” 周不器道：“朋友工作室是游戏事业部旗下的一个工作室啊。把这个工作室卖给EA之后，资产剥离了之后，才能运作畅游和游戏事业部的合并。” “啊？”张朝洋愣住了，他从没听这小子说起过这件事，顿时大惊，“合并？紫微星国际的游戏事业部？美国的那边的业务？” 周不器笑笑，“对。” “要合并？” “嗯，合并。” “你怎么不跟我说？” 张朝洋有些不满，觉得这小子有点过于独断专行了。 周不器才不敢这一套，“这不是在跟你说嘛。再说了，跟你说你又不懂，没意义。我对畅游有一个庞大的业务规划，你就别瞎操心了。” 老张怎么可能不操心？ 不过，在战略和业务层面，他觉得自己真的没必要太过操心，全权让这小子去搞就行了。这小子绝对是个罕见的商业天才，让他放手去做，风险是挺大，但应该对他有100%的信心。 他真正关心的是财务层面。 作为畅游的大股东，他肯定要为自身的利益做考量。 张朝洋深深地看他一眼，很警惕地说：“业务合并……这种事你觉得行，我也会支持。不过，合并的交易价值是多少？我好像听你说过，紫微星国际那边很缺钱，要靠着发债过日子。畅游这边IPO融资了26亿美元，你可别玩左手倒右手的把戏，把这点钱都倒到紫微星的账上了！” “靠！”周不器差点气死，“你说啥呢？我是君子！” (本章完) 第1896章 哎呀！上当了！ ??张朝洋可不会跟他客气，盯着他，「防人之心不可无！」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你懂不懂啊你？紫微星的游戏事业部，那可是我精心做出来的，要不是你把畅游董事长的位置让出来，你想买我还不卖呢！」 ??张朝洋很警惕，「真要买？」 ??「一定要买。」周不器的态度很坚决，「战略和业务层面我就不说了，说了你也不懂。单说市场层面，改组了董事会和管理层，总要出台一些新的举措来提振资本市场的信心。新官上任还三把火呢！第一件事，就是要推动畅游和紫微星国际的游戏事业群的合并！」 ??「嗯……」 ??「EA为什么要收购朋友工作室？不就是为了争取到市场的认可？老张，你这格局不行啊！」 ??「你这人鬼机灵的。」 ??「这跟我聪不聪明无关。」周不器摇头晃脑，「紫微星的游戏事业部，有太多优质资产了，朋友工作室是我最看不上的垃圾资产，甩卖给EA就好了。剩下的核心资产，当然是并入到畅游里。你可别看不清我的良苦用心，反而狗咬吕洞宾。」 ??张朝洋差点气死，「你这是人话吗？」 ??周不器笑哈哈，「就是个比喻。」 ??张朝洋哼道：「你这一套嗑骗骗外人还行，但别想骗我。畅游这次IPO融资了26亿美元，你敢说你没盯上？」 ??周不器咳嗦了两声，「交易嘛，总不可能让我把游戏事业部免费地送给畅游吧？这也不符合公司法啊，我可做不出坑害小股东权益的事。」 ??「说到底，还是盯上了畅游账户上的现金。」 ??张朝洋跟这小子太熟了，早就把他看透了。 ??在纽约的时候，两人也没少在这方面交流。 ??紫微星国际没有上市，如果市场环境欣欣向荣还好，即便没上市也有很大的空间去市场中融资。 ??可现在全球金融环境越来越糟糕，欧债危机感觉有点控制不住了，这个时候对紫微星国际这种业务快速扩张的大公司来说，就可能会遭遇现金流危机。 ??过去这些年里，有太多的优秀公司都因为现金流的周转问题而倒闭。 ??对紫微星国际来说，这是最大的风险。 ??高价卖掉游戏事业部，就可以回一波血，从而避免现金流困境的运营风险了。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畅游账户上才几个钱？紫微星国际这边再缺钱，也比畅游有钱好不好？这笔交易，肯定要以并购的方式进行啊。你想现金交易，也买不起啊！」 ??「啊？」张朝洋愣怔了一下，很是吃惊，「26亿美元还买不起？」 ??周不器一下就被逗笑了，「老张，我都跟你说多少次了，你得把心胸、格局都打开，畅游的志向是成为世界第一大的游戏公司。区区26亿美元，算得了什么？你也太瞧不起紫微星做出来的游戏业务了！我不跟你说了嘛，EA收购朋友工作室，交易额可能都会达到20亿美元呢！」…. ??张朝洋抽了抽嘴角，「你想要多少钱？」 ??周不器淡淡地道：「这个朋友工作室，只是游戏事业部旗下最不起眼、最边缘化的一块业务。连朋友工作室都价值这么高，你说游戏事业部的核心业务，价值多少？」 ??张朝洋惊呆了，「你可别骗我！」 ??周不器好笑道：「谁骗你了？回头我把游戏事业部的材料给你发过去，让你看看效果。整个事业部去年的净利润也不比畅游差！」 ??「靠什么赚这么多钱？」 ??「正版游戏的销售费用啊… …《愤怒的小鸟》，不知道？每下载一次0.99美元呢！还有《植物大战僵尸》，正版的电脑游戏9.9美元呢，那次我看你还在办公室里玩过呢。」 ??「还有吗？」 ??「有啊，《我的世界》！这游戏才是最核心的游戏。为了买下这款游戏，紫微星也花了将近10亿美元呢。老张，我都说了，朋友工作室只是边缘业务。真正的核心业务，那都是可以引领一个时代的游戏。」 ??「厉害。」 ??张朝洋就有点发麻了。 ??这下要出大事。 ??畅游去并购紫微星国际的这个游戏事业部，可能要出现天价交易啊！靠着现金去交易肯定是不行了，那就只能是用股票置换的办法去并购了。 ??这就很麻烦了。 ??并购的方式交易，要增发多少股票？ ??单是一款《我的世界》，当初的收购价格都达到10亿美元了，现在价值多少？整个游戏事业部的总资产，会达到什么样的规模？ ??净利润跟畅游差不多，不算市盈率的差距，那就几乎可以跟畅游齐平了！ ??一旦合并了，畅游就会瞬间变成行业巨无霸。 ??就像当年暴雪和动视的合并一样，合并完成之后，新的动视暴雪公司一跃就成为世界第一大游戏巨头了。 ??好事是好事……可有一点老张很担心。 ??一旦完成了交易，畅游必然要增发出大量的股票送给紫微星国际，到时候搜狐必然会失去畅游大股东的地位。 ??到时候，周不器这小子不仅会牢牢地控制畅游的董事会、管理层了，还会彻底掌控股东大会。 ??搜狐就会彻底地退居二线了，从畅游的主控地位，变成了从属地位。 ??要说这小子内心里没有这种算计，打死他都不信！ ??这个混蛋！ ??老张就有点来气。 ??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小子年纪轻轻的，内心中的算计怎么会这么多。而且还一环扣一环，一套接一套，让人眼花缭乱、云里雾里。 ??两人关系很好，张朝洋也懒得跟他藏着掖着，当面就讽刺道：「好你小子，真是如意算盘，我现在才发现，上了你的大当！」 ??周不器神色严肃，「别闹！」 ??「谁闹了？」张朝洋冷哼了一声，「改组管理层，以后管理层就都听你的了；改组董事会，董事会也落到你手里了。一旦完成了对紫微星的游戏事业部的并购，就会大大地稀释搜狐的份额，股东大会你会任由你摆布了。畅游就彻彻底底的变成你的公司了！厉害！真厉害！你这是温水煮青蛙，等我反应过来了，想跑也跑不了了。」…. ??周不器哈哈大笑，「老张，你这内心也太黑暗了吧？怎么跟个小老百姓似的也玩起这种阴谋论了？」 ??张朝洋只能无限感慨，「上当了！上当了啊！」 ??周不器气道：「你可拉倒吧，谁能让畅游的股价不断上涨，谁就最符合你的利益，少跟我来这一套。畅游接下来的核心业务方向就是手游，恰好紫微星国际的游戏事业部，在这个领域就是翘楚。除了《愤怒的小鸟》《植物大战僵尸》之外，宝开工作室旗下还有十几款颇受市场好评的手游。宝开就是现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手游工作室！」 ??张朝洋如同患了帕金森，面无表情地说：「完了，完了，现在想后悔也晚了。」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你是在娱乐圈里混的时间太长了，学上表演了？」 ??老张这才恢复了表情，长吁短叹地说：「又被你给坑了，这种交易我太 熟悉了，就当年你从我手里买走了搜狗一样。」 ??「那能一样吗？」周不器理直气壮，「当初紫微星买搜狗，是纯现金交易，是一次性的买卖。搜狗这是在我手里改名为微点发展起来了。要是没发展起来，我不是吃了大亏？畅游和游戏事业部的合并不一样，这主要是并购模式，是股权的置换，是长期的合作。畅游得好，对你我双方都有好处；发展不好，对谁都没好处。这是互利共赢！」 ??张朝洋往后一靠，有一种认命的姿态，摆了摆手，「算了，反正以后你就是畅游的董事局主席了，你爱怎么搞就怎么搞吧！」 ??周不器笑道：「得了便宜还卖乖！」 ??张朝洋道：「什么时候交易？」 ??周不器道：「9月份以后吧，我接手畅游以后再运作。总要想办法改变市场对畅游的看法，向移动互联网的手游市场发力！」. 荒野悲歌 第1897章 北电的专利 周不器暂时没有北上。 4月份的首都风太大，远没有在南方呆着舒服。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工作上的事，周绍宁从加拿大过来了。 平台电脑的潮流已经兴起了，爱斯达有意推出自家品牌的平板电脑。 除此之外，还有很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官方有意推动爱斯达能够跟移动、联通、华为、中兴合作，尝试着在国际专利的竞购市场展开合作。 华为和中兴是鹏城的两大通讯巨头，是死敌，能让这两家放下分歧来合作，则说明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周绍宁风尘仆仆地跑过来，“这下打探清楚了，谷歌对摩托罗拉的兴趣，最根本的还是他们手里的专利，而不是摩托罗拉的手机业务。” 周不器笑笑，“不意外，合作达成了？” “没有。” “嗯？” “谷歌想收购摩托罗拉，但内部还有很大的分歧。他们并不是只有摩托罗拉这一个选择，还有北电。” “啥？” 周不器微微一愣。 下意识地就想到了北电学校里的漂亮小姑娘们。 周绍宁解释道：“北电科技，是加拿大的一家通讯设备商，已经有着100多年的历史了。当年我们国家科技产业零基础，走出去的第一步，就是尼克松访华。再加上加拿大那些年里持续不断地对国内的无偿粮食援助，国内就批准了加拿大的北电科技来到了国内开展业务，帮助我们搭建起了通讯体系。国内后来的大唐、熊猫、电信、移动、联通、中兴、华为这些公司都是延续着北科科技的体系发展起来的。” 周不器没听说过，“哦！那很厉害啊！” 周绍宁道：“对啊，这家公司曾经是业内巨头。不过过去二十年的经营越来越差了，很多个重大的科研项目都选错了方向。科研经费花了不少，但选错路了，后来就被诺基亚、摩托罗拉、爱立信这些公司都超过了，市场被逐渐地蚕食，两年前就宣告破产了。” 周不器小惊讶，“破产了？” 周绍宁道：“嗯，时代变了，跟不上互联网时代的发展。摩托罗拉今天的下场，是因为没有跟上移动互联网，在智能手机的时代倒下了。北电要更惨一点，他们连PC互联网时代都没有跟上。” 周不器尝试着分析，“所以现在谷歌要冲上去瓜分北电科技的资产？专利？” “对。”周绍宁笑了笑，“这件事早就已经发生了，两年前，爱立信就斥资11亿美元买下了北电的CDMA资产，Avaya则是以9亿美元买下了企业网部门。现在，北电剩下的核心资产主要就是6000个核心专利组合了。” 周不器问：“这都过去两年了，谷歌怎么回事？” 周绍宁道：“因为这部分专利的价值很高，全球的网络设备商、移动运营商和手机厂商都感兴趣，包括苹果、谷歌、华为、中兴、摩托罗拉、爱立信这些科技巨头。” “竞争很激烈？” “对，要进行假马竞拍，价格只会越炒越高。” “假马竞拍是什么？” 周不器就有些尴尬，他的知识面覆盖得挺广，但不能跟他讲一些相对专业的术语，这他就不明白了。 周绍宁道：“就是破产企业资产拍卖的一种方式。破产企业提出一个最低价，然后竞标者只能不断地向上加价，不能谈判、不能压价。这种方式往往能拍出天价。爱立信当初买下北电的CDMA资产，起拍价只有4.3亿美元，最后爱立信出价最高，以11亿美元成交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所以北电手里的这些专利资产，价值多少？” 周绍宁道：“起拍价只有10亿美元，但是竞争太激烈了。竞标好几次地被延后了，来进一步地让市场发酵，引起各方科技巨头的争夺。据说……据说谷歌准备了40亿美元。” “要花40亿美元，买下价值10亿美元的专利？” 周不器算是见识到了海外科技巨头在技术沉淀领域的魄力和决心。 周绍宁沉声道：“没错，谷歌对专利有着很迫切的需求，这会关系到安卓系统未来的生死。如果让谷歌把这件事做成了，谷歌就不会去收购摩托罗拉了。如果没有谷歌的参与，如果没有谷歌主控，爱斯达永远都不可能买到摩托罗拉的厂牌。” 在“摩托罗拉”面前，“爱斯达”的品牌就是个弟弟。 爱斯达想要收购摩托罗拉的手机业务，就一定要跟着谷歌的屁股后面，由谷歌去牵头、主控这笔交易。 谷歌拿到谷歌想要的核心专利，剩下的业务甩给爱斯达。大哥吃肉，小弟喝汤。即便是喝汤，对爱斯达来说也分外满足了。 可是，如果谷歌成功竞标了北电科技手里的这6000个专利组合，花了这么大一笔钱，肯定会关闭和摩托罗拉的交易。 到时候，爱斯达就会一无所获。 周不器先知先觉，他知道谷歌最终成功收购了摩托罗拉移动，也就是说……谷歌在北电专利这件事情上失败了，所以才退而求其次地选择了摩托罗拉。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现在对北电的这6000个专利组合很感兴趣。 到底是啥专利啊，这么值钱？ 以谷歌的实力，溢价了几倍去竞购，结果还失败了？那到底是谁把这部分专利给买走了？ 周不器问：“北电的专利里，到底都是什么？” “呃……” 周绍宁看向周大老板的眼神，就有些复杂。 这怎么说？ 你又不懂！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大概的方向是什么？跟移动互联网有关吗？” 周绍宁道：“有很多，比如……对了，最核心的竞争方，是两家，一个是苹果，一个是谷歌。双方应该都是在积极地布局下一个时代！” “下一个时代？” “对，4g网络。” “北电科技的专利里，是4g？” 周不器睁大眼睛。 周绍宁道：“核心专利是这些，北电是这个领域的全球领导者，他们的4g专利组合是最好的、技术含量最高的。谁拿到了这部分的专利，在接下来4g网络取代3g网络的时代里，就会占到更大的优势。” 周不器虽然不是这个领域的专家，但借着先知先觉的经验，也基本就有了一个大体上的判断。 谷歌收购的是摩托罗拉。 那么这个北电科技，应该就是被苹果收入囊中了。然后，苹果在4g领域就取得了先手的优势，可以更早地在技术层面进行4g手机的研发。 同时，还有成本优势。 专利在苹果手里，iPhone支付的专利费就会降低，成本就会压缩；安卓要支付大量的4g专利费，成本就会大大地增加，竞争力就会下降。 这就让周不器很头疼。 不服也得服啊！ 硬实力摆在那呢，竞争不过就是竞争不过。就算他想让爱斯达冲上去抢专利，也没那个水平啊。 连谷歌都不是苹果的对手，爱斯达就更不可能了。 周绍宁跟周大老板的思路还不太一样，他最看重的是摩托罗拉的手机业务。技术是为产品服务的，技术的派系太多了，各种各样、五花八门。 技术路线的选择，要根据产品的市场表现来反映。 不是谁的技术好谁就厉害，而是谁的产品好谁才厉害。 就像逐渐被时代淘汰的索尼，过去这些年来，开发出过太多有着顶尖技术的产品了，都因为产品不受市场的认可，背后的高精尖技术也荒废了。 相比之下，智能手机这种相对低端的产品，因为更受大众和市场认可，围绕着智能手机的一系列专利组合就可以卖出天价了。 在这方面，周绍宁有着更丰富的行业认识，所以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谷歌一旦在北电专利的竞标中获胜了，那就惨了。 爱斯达在中低端机的布局计划就会落空了。 周绍宁沉声道：“在有两个月，北电的专利竞拍就要开始了。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一定要阻止谷歌胜出！让谷歌下定决心，去跟摩托罗拉达成协议！” 周不器眉梢一挑，“你想怎么做？” 周绍宁道：“支持苹果。” “啥？”周不器被逗笑了，“支持苹果？怎么支持？” 周绍宁道：“竞拍是现金交易，一次性地动用几十亿美元的现金，对苹果、谷歌这种大公司来说也很困难。谷歌之所以会有意启动跟摩托罗拉的交易，因为这笔交易背后主要是股权交易，不用动现金。这些美国巨头的账户现金，都存在离岸公司里呢。” 美国是全球征税的税法，就是美国的公司在其他国家赚了钱，如果把这部分利润挪回美国本土，还要再缴纳一次所得税。 这就太坑了。 所以美国的国际大公司，基本上在海外赚的钱都在海外花，花不出去就存在离岸公司的账户上。 即便是苹果，在本土总部的账户上也很难一次性地拿出几十亿美元。 所以谷歌在北电专利的竞标里最多只能出40亿美元，因为再多就出不起了。转头却能以125亿美元的价格收购摩托罗拉移动，因为这笔交易不需要给太多现金，可以用谷歌的股票来置换交易。 周不器恍然大悟，“所以苹果缺钱？” 周绍宁道：“对，现在竞标北电专利的公司有很多，国内的移动、电信、华为、中兴也都参与进去了，不过他们没有任何机会。真正最有竞争力的是两大势力，一个是谷歌，一个是由苹果领导的反谷歌联盟。我的意思，爱斯达要加入反谷歌联盟！” (本章完) 第1898章 反谷歌联盟 爱斯达作为一家新兴的手机厂商，想要在世界一流的领域站稳脚跟并不容易，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夹缝中生存。 在几大巨头的矛盾之中寻找突围的机会。 其实不仅是爱斯达，就算是很多老牌的科技巨头也一样，弱势业务都是在夹缝中寻找机会。没有绝对的死敌，只有绝对的合作，所有的公司之间都是竞合关系。 比如在浏览器领域。这是微软IE的天下，占据市场中90%的份额。为了跟微软竞争，苹果和谷歌就要展开合作，跟微软去抗衡。 比如在搜索的领域，谷歌是行业霸主。这时候微软和苹果就要展开合作，一起去对抗谷歌。 最典型的是智能手机领域。 一开始的时候，是微软领先，苹果和谷歌开始合作；后来苹果推出了iPhone，一跃成为智能手机行业的翘楚，微软和谷歌就开始展开合作了。 现在，谷歌的安卓系统已经展现出了称霸江湖的姿态，微软和苹果就化干戈为玉帛了，从竞争关系变为了合作关系，要一起对抗安卓！ 这就是“反谷歌联盟”。 周绍宁道：“北电的这批专利，主要就是围绕着无线、无线4G、数据网络、光学、语音、互联网、服务设备和半导体等专业领域，跟移动互联网息息相关。谷歌是最早出手的，据说一开始都谈成了，要以9亿美元的价格完成交易。可是安卓的发展太快了，受到了行业的忌惮，反谷歌联盟就出现了。” 周不器很是不以为然，“苹果也太小家子气了，乔布斯这是怎么了？他竟然会害怕谷歌？” 周绍宁道：“苹果是反谷歌联盟的核心，但不是唯一的核心，这是由微软和苹果一起发起的，是鲍尔默倡议搞出来的。” 周不器对这种欧美商业竞争体系中的左右骑墙、反复横跳也算是见惯不怪了，这跟国内还真不太一样。 国内的商业竞争，很多时候是源自人情因素。 很多大老板为了面子，宁可不赚钱也不合作，为了所谓的一口“志气”，完全就是把个人的脸面凌驾在小股东的利益之上了。 就像BAT之间的关系，百度要做电商跟阿里竞争了，百度的所有业务就会跟阿里进行切割；企鹅要做搜索跟百度竞争了，双方就会放弃所有业务上的合作。 不是黑就是白。 全社会从上到下充满了简单粗鄙的二极管思维，做什么都是一刀切。 只有周不器率领紫微星一直在推崇“竞合”的理念，在跟百度、企鹅、阿里、搜狐、盛大、网易等公司在某一项业务竞争的同时，也能在其他的业务上开展合作。 海外的商业竞争，更多的是黑白相间的灰色地带。 爱斯达其实也是采取着这种策略，在苹果、谷歌、微软、索尼、现代、诺基亚等巨头之间，该竞争竞争，该合作合作，没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死敌，也没有合作无上限的朋友。 周不器这一下就比较理解了，微软的CEO鲍尔默是个“硬汉”，作风会更凌厉一些，他来组织、策划这个反谷歌联盟就不奇怪了，“苹果和微软联手了？” 周绍宁道：“岂止是苹果和微软，索尼、黑莓、爱立信也都加入了。” “索尼？” “对，索尼。” “看来微软这是下定决心了。” 周不器这下也就明白谷歌为什么无法拿下北电，只能去收购摩托罗拉了。 微软这是志在必得啊！ 微软和索尼是死对头，过去十几年里杀得不可开交，几乎每一天都有专利官司在进行。在很多领域都展开了殊死搏杀。 比如最近微软刚刚宣布放弃的一个数字磁盘计划。 传统的DVD只有720P的分辨率，想要有更高清的分辨率，就要进行技术升级了。当时，微软推出的是HD-DVD的高清标准，索尼推出的是蓝光高清格式。 这场战役打了四五年，蓝光已经统治了市场，微软彻底失败，宣布退场。 再有就是家庭游戏机的行业。 全世界基本上就是两大巨头在竞争，索尼和微软，这些年里微软的势头发展很猛，抢走了索尼很多地盘。 双方的关系势同水火。 可是为了“反谷歌”，鲍尔默竟然放弃了成见，把索尼给吸引过来，要一起合作对抗谷歌了。可见微软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势必要拿下这一局的胜利！ 这么多巨头联合起来，也就不奇怪谷歌最后会竞标失败了。 不过，有一点引起了周不器的担心，“爱斯达使用的是安卓系统啊，想加入反谷歌联盟……这可行吗？” 周绍宁笑着说：“没什么不可行的，索尼也是安卓阵营的一员呢，不是也加入了吗？关键是只要争取到微软的同意就行了。” “怎么争取？” 周不器脑海里想了一圈，感觉能够跟微软谈判的筹码已经不多了。 周绍宁笑着说：“微软的手机系统啊！” “啥？” 周不器惊了个呆。 周绍宁道：“微软想针对谷歌，归根结底还是想推广自家的手机操作系统，去制衡安卓。微软阵营的厂商太少了。索尼之所以会加入进去，因为索尼承诺了会推出几款搭载着微软操作系统的智能手机。” 周不器微微皱眉，“爱斯达要跟进？” 周绍宁道：“Aster的品牌已经定下来了，这种高端的安卓机不宜做出太大的改变。但是摩托罗拉可以啊，中低端的手机可以随便搞，可以比较放纵地开展机海战术。只要我们能够继续跟谷歌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一起收购摩托罗拉的移动业务，爱斯达拿到手机业务，然后去推出几款搭载着微软系统的摩托罗拉品牌的智能手机就行了。” 周不器失笑道：“你可真自信！” 周绍宁道：“我最大的自信其实是来自你，我相信你能巩固好跟谷歌的合作关系。就算爱斯达加入了反谷歌联盟，我也希望你能居中调和，保持住爱斯达和谷歌的合作势头。” 周不器笑笑，“行，我听你指挥。” 在他看来，这件事不算太难。 谷歌现在的第一战略是发展社交业务，这才是谷歌内部的最高优先级。推特，包括持有的将近8%的Facebook的股份，就是他手里的杀手锏。 周绍宁很高兴，然后语气沉重地说：“说真的，爱斯达这次一定要加入这个反谷歌联盟，否则将来一定会陷入到不断的专利官司的麻烦之中。一旦败诉，美国市场就会受阻。微软这次挺狠的，他们只会进行自有授权。错过了这次机会，爱斯达在以后的全球化发展中就会非常麻烦！” 第1899章 专利的市场运营 “自有授权？”周不器加以询问，“怎么说？” “就是一种专利公司的运作模式。” 然后，周绍宁就对美国的专利运作的模式进行了简单的说明。 主要就是两种。 一种，是自有授权模式。 就是以RPX公司为代表，这家公司从外面采购来了大量的专利，却不对外进行授权。谁想使用他们的专利，需要申请成为RPX公司的会员。 其实就是会员制。 付费成为了RPX公司的会员之后，就可以使用RPX公司的所有专利了。他们的专利，只向自家的会员授权，非会员用户就算给钱也不行。 这家公司最强大的部门就是法务团队，就是满世界地找茬，天天不停地发起诉讼官司。 另一种则是全授权模式。 比如InterDigital这种公司，也是不断地在市场里高价购买各种各样的专利。把专利买到手之后，就开始对外销售。 所有的专利都明码标价。 其实就是订阅制。 没有会员限制，只要给钱了、订阅了，所有的商家都可以使用。 同样，也要有一个超级强大的法务部门才行。一旦发现谁没有订阅，就在背后偷偷地使用了自家专利，那就等着吃官司吧！ 随着国内这些年科技行业的快速发展，吃到的这类专利官司就越来越多了。这些公司可不像微软、苹果、谷歌那样。 你要是侵犯了微软的专利，那种超级巨头很多时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有打官司的时间，早就把钱给赚回来了。 就算打官司赢了，那点专利费可能都支付不起律师费。 而且，这些外国公司为了能在国内把市场做起来，就要广结善缘，不敢在专利版权上过分地较真，采用的是一种委曲求全的态度。 可是，这些专利公司就不一样了。 这种公司主要业务，就是专利生意！ 他们不搞研发，从市场中买来许许多多的专利，然后就开始对外销售。对这种公司来说，知识产权就是他们最重要的核心资产。 在专利侵权的事情上，就不可能退让了，要一路追杀、喋喋不休，不惜打到WTO。一个厂商侵权成功了，后续的厂商就会跟着一系列的侵权，必须要杀一儆百。 这一类的公司，在国内有一个统称词语概括——专利流氓。 周不器半开玩笑地说：“老美的商业市场还真是发达，连专利都能玩出这么多的模式出来。收购专利，然后对外销售，会员制和订阅制……我看可以搞一个线上的专利网站，就像奈飞似的，运营专利的流媒体平台！可以买会员，也可以可以单个订阅，在线支付，互联网的toB业务。” 周绍宁还当真了，吓了一跳，“B端的业务搞不了流媒体吧？” “随口这么一说。”周不器摆了摆手，“欧美这种市场环境，真是这种专利流氓最佳的生存土壤。” 周绍宁道：“把他们称做专利流氓，其实有点不负责任。这些专利公司的存在，才会让科技行业取得更快的发展。” “是吗？” “对，很多公司研发出了一些专利，却拒绝对外授权。一旦这是某一个行业绕不开的专利，就有可能导致这个行业技术发展的止步不前。这些专利公司的关系网都很强，可以跟一些部门协商，官商一起对专利持有方施加压力，高价把专利买过来，然后广泛地对外授权。价格可能高一点，但至少有供给了。” 周不器道：“由专业的公司来运作，效率也会更高。” “对。”周绍宁点了点头，“把专利统一起来运作，也会有更大的渠道优势。技术研发的风险太大了，很多小公司辛辛苦苦研发出来了一款专利，想授权给有需要的厂商，可是缺乏行业渠道，就只能烂在手里。这时候，这种专利运营公司就可以出面了。” 经他这么一说，周不器感觉对这个行业有了一些新的认识。 还真是这么回事。 技术和市场之间，有着一道跨越不了的门槛。 传统的思路，是由企业家居中协调，左手技术、右手市场，综合性地评估，从而把技术成果转化为市场中的商品。 最典型的就是iPhone了。 初代iPhone一亮相，简直是亮瞎了全世界，好似技术爆炸，太震撼了。实际上，这手机根本就没啥技术创新，都是老技术了。 只不过是以前没有乔布斯，再好的技术也要放在研究所里蒙尘。 不过，这一类的人并不多。 只要出现了，大概率都是世界上有名有号的大人物。 更多的时候都是科学家的一厢情愿，大学教授、研究员或者小公司的创业者，辛辛苦苦搞出来了一套不错的技术，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研发是成功了，怎么把技术推广出去？ 这时候，专利公司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就比如会员制的RPX公司，这家公司在全球有几十个会员，HTC、三星、索尼、中兴、华为、爱斯达、微软、谷歌都是其会员。 假如有一家小公司，研发出来了一个新的基于手机的视听专利，可这家小公司缺乏市场中的渠道，怀里抱着宝贝，却没法变现。 RPX公司这种“专利流氓”，就可以像个天使一般地下凡去拯救他们。从小公司手里高价把专利买过来，然后跟旗下的会员们联系，说最近又搜集到了一个新的视听专利，有需要的可以尝试。 这么多手机厂商总有几家会上阵尝试新技术，甚至会成为新款机型的主打新技术、新功能，市场就打开了。 各方都获益。 行业的技术发展也取得了进步。 美国的科技创新能够引领全世界，很大原因就是来自这种“专利流氓”的市场化推广。 像微软、苹果这种大公司，他们都有着主营的核心业务呢，对专利授权这种事不是很重视，自家有什么技术创新了，也不会卖力地向全世界推广。要是科技行业都是这么搞，新技术就不能快速的广泛的普及开，技术发展就不会这么快。 技术研发本就是九死一生了，下一步的技术推广，又是九死一生。谁能掌握了市场，谁才能在科技行业里掌控雷电。 周不器对此若有所思地说：“国内没有一家类似的机构吧？” “没有。”周绍宁就是技术出身，他太了解了，“专利运营的核心在于诉讼。国内也有过几家所谓的专利运营公司，都有点……怎么说呢，有敲诈勒索的嫌疑。国外的这些专利运营公司，我们业内都称为专利流氓，科技市场的发展还远没有达到那个阶段。国内就没有一家官方支持的可以站出来用诉讼来运营专利的机构。” 周不器就很头疼，很无奈，“科技行业是一个体系，听你这么一说，国内这是连科技体系的基本规章制度都没有。起诉人家侵权，会被反诉为敲诈？这简直是对科技研发工作者信心和动力的致命打击。” 周绍宁道：“对，有一次我还跟谁……好像是电信的人在一起聊过，专利运营这行在国内根本发展不起来，号召也没用。很多专利都在大学、研究所、国企和事业单位里。从他们手里买专利，然后去市场化运营，这里的阻碍太大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是啊，这些专利都是国有资产，市场运作就很麻烦。” 随着经济增速的放缓，对国有资产的保护也就越来越严了。 这几年因为次贷危机的影响，以及最近又来势汹汹的欧债危机，联想、海尔、TCL这些有过管理层收购的公司又上了舆论的焦点。 奄奄一息的老牌国企长虹集团一直想要运作管理层收购向民企化转型，全面地推动市场化改革，结果也多次受阻。 现在可不比当年了，没人敢批准了。 很多在位的人都是宁可不做，也不能做错。 运营专利这种事，要从那些研究所、国企、事业单位、大学里把专利买过来，然后市场化运作，进行大范围的授权赚钱。 这就很敏感了。 到底要以什么样的价格把国有资产卖给民企？ 卖高了，民企觉得不划算，就不会买；卖低了，等民企赚大钱了之后就会眼红，就会有国有资产流失的嫌疑。 为了避免争议，索性就不交易。 宁可捂在手里发霉避免资产流失，也不能放手转给民间去市场化运营赚钱。 其实紫微星、爱斯达在这方面的感触还不深，感受最深的是做无人机业务的八吉星……起步阶段那可真是难，是马平山从零开始一点点地研究出来了。 其实这点无人机技术，相关的航空航天研究所里早就有定论了，就跟公式似的，如果向民间开放，拿过来就能用。 因为没有这样的关系，马平山后来找到了港岛的几所大学，合并了前世大疆的无人机团队。又跟东京大学合作，从日本那边拿到了很多技术的授权。 好在就是八吉星的无人机业务已经发展起来了。 “算了，这轮不到我们来操心，操心也没用。”周不器摆了摆手，回归了正题，“这么说，爱斯达要加入这个反谷歌联盟？” 周绍宁道：“对，出一笔钱，跟苹果、微软、索尼、黑莓等一批公司一起，组建一个专利运营公司，买下北电手里的这6000个专利组合。这是自有授权，至少短期内是这样，爱斯达也算是占了布局下一代4g手机的先机。” “跟反谷歌联盟一起，打败谷歌，拿下北电手里的专利。然后逼迫谷歌只能去收购摩托罗拉。到时候，爱斯达再跟谷歌一起，去瓜分摩托罗拉的资产。” 周不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也感到了一些无地自容。 太特么邪乎了！ 这种不要脸的事，还真是符合他周大老板的作风。 周绍宁对他充满了信心，笑哈哈地说：“对！我看拉里·佩奇你面前跟个迷弟似的，你能拿捏住他！” 周不器面色镇定，“行，我来处理。” (本章完) 第1900章 我是打工人 爱斯达和苹果正处于合作的蜜月期，微软那边也有着未来搭载微软系统的智能手机的承诺。搞定了这两家，爱斯达加入反谷歌联盟就问题不大。 接下来，就轮到周不器去谷歌那边公关了。他让秘书安排了航班，直接去谷歌总部跟拉里·佩奇面谈。 不过，在去美国之前，他要着手处理三件事。 第一，盛大有点撑不住了。 畅游的股价都暴跌成这样了，这可是国内游戏股的领头羊，可想而知中概股中的游戏概念都在一路暴跌。 其他的游戏公司还好说，心气没那么高。 股价跌了也就跌了，不影响正常运营。 盛大就不行了，陈老板一度是国内的首富，风头一时无两。结果可好，盛大出现了连续的战略失误，越来越不受资本市场的待见。 然后，盛大就打算退市了。 想请周大老板过去帮忙分析一波，退市的计划是否可行，未来的游戏行业是否还有前景，如果退市的话选择什么样的投行帮忙？ 除了“微信”、“云计算”这种核心级的战略产品，在其他的方面周不器从来不藏私，尤其是对国内的企业家同行，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也是这样的原因，让他越来越受到国内企业家群体的称道了，随着柳老总年纪越来越大，企业家群体中已经产生了一种让他接班的论调。 周不器才不想出头呢，不过该帮忙还是要帮。 他直言不讳地指出，未来是移动互联网的时代，游戏行业现在的确遇到了危机，可是往往机会就潜藏在危机之中。 PC端的网游遇到发展危机了，接下来是手游的时代！ 盛大想退市，这个想法是对的，趁着股价低，可以用极低的成本完成在美国的退市，也相当于收割了一波美国的韭菜。 但是接下来战略路线不要走错了，可别搞什么“泛娱乐”的扯淡概念了，除了忽悠人没有任何意义，还是应该脚踏实地发展手游。 周不器这波的建议诚意十足，然后，他就坐车北上，去了杭城，见到了马老板。 这可是大事。 随着移动互联网的发展，以及智能手机的普及，手机支付的产业兴起了。这可是一个巨大的金融创新，让官府看到了数字经济的潜力！ 海外的发达国家，都属于半现金社会，使用现金交易的人并不多，大多数都是在刷信用卡，数字经济会大大地节省社会成本。 印刷纸币的成本太高了。 最夸张的是日元，每印刷100日元的纸币，需要花掉110日元的成本。所以日本社会里根本就没有验钞机，没人会傻乎乎地造假日元。 想要节约社会成本，就一定要努力发展非现金社会，日本早在十年前就搭配着3g网推出手机钱包了。 国内在这方面还存在着不小的差距。 信用卡这玩意流行不起来，基本都是在使用现金交易，就会造成巨大的成本浪费。 好在时代变了！ 移动互联网出来了，手机支付行业兴起了！ 最近，国家的很多部门联合，在社会上开展了一波调查，打算正式地向第三方支付平台颁发“许可证”。 紫微星旗下的会员购就是其中之一，除此之外，还有支付宝、财付通、商服通、快钱、盛付通、银联、汇付天下、拉卡拉等14家平台。 但是这里有一个很敏感的一点。 这是国家的金融体系，一旦这些第三方支付平台发展起来了，他们就会颠覆整个国家的金融结构，走向无现金社会。 很多采用VIE架构的公司，名义上的总部都在海外的开曼群岛，这就要受限了。 马老板一直都想着支付宝要单独拆分上市，所以早早地就把支付宝也进行了结构上的VIE设计。 支付宝想拿到牌照，这个问题就必须解决。 马老板就想来一波狠的，趁着政策还没有正式出台之前，偷偷地把支付宝从阿里的体系里剥离出去，变成100%的国内企业。 然后，他就找到了周大老板，一起商量对策。 周不器就很无语，“这你让我怎么说？” 马老板神色狐疑地看着他，“我这是相信你才跟你商量，伱可别跟我含糊！” 周不器才不信他，哼道：“少跟我来这一套，我还能左右你的想法了？你肯定早就想好了吧？等出事之后，让我出面帮你擦屁股？” 马老板笑哈哈，“没有否认，你跟软银和雅虎的关系好嘛，你的面子大。这是不可抗力，跟我个人无关，不过我已经准备好了接屎盆子了。” “你可拉倒吧，没一句实话。” “反正我是跟你说好了，下个月你陪我去一次美国，帮我把那两个大股东给说通。” “好事什么时候能轮到我？” 周不器撇撇嘴，却没有拒绝。 马老板挤了挤眼睛，眉飞色舞地说：“我给你透露点内部消息，等过了这一阵，我打算把阿里从港股退市，以发行价退市。现在是最低点，你现在进场，肯定能大赚一笔。” 周不器惊了个呆，“老马，你这手段也越来越野了吧？我看你是有点飘了吧？你可别引诱我犯错！我才不干呢！” 婉拒了老马的好意，接受了老马的任务。 周不器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有责任感了，受到行业的推崇也不奇怪。可不仅是企业家行业，娱乐圈行业也一样。 回到了首都，周不器准备了解一下信的竞争，结果刚下飞机没多久，徐百卉就打来电话了，说是让他过去一趟。 利用周大老板的面子，来镇一镇场子，来彻底说服国师张导演跟婕妤传媒签约。除此之外，还有《金陵十三钗》的女主角倪柠也在，也会跟婕妤传媒签约。 周不器现在是有求必应，就只能去一趟了。 好在就是婕妤传媒的总部就在紫微星的总部园区外侧，也不用绕路，顺道就过去了。 “我这哪是老板啊？”周不器在电话里，就半开玩笑地发起牢骚，“就听你们呼来喝去了！我就是个打工人！” 徐百卉笑嘻嘻地说：“放心吧，姐姐不会亏待你就是了！” 周不器面色一正，很严肃地说：“别瞎搞！” 身体状态不太好。 跟一群阳的一起工作、吃饭、生活好几天了，一直没啥事，不打疫苗不吃药，免疫力无敌。今早凌晨熬夜看球，一下就崩了。 其实我一直在熬夜，每天都两三点睡。 今天早上是看利物浦和皇马的比赛，6点半才睡，中午醒了就有点小发烧。 感觉问题不大，看看明天能不能转好。 先2000党跑着吧。 (本章完) 第1901章 留学 周大老板出面了，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该签约签约、该合作合作。 然后，就轮到徐百卉施展魔法了，高高兴兴地把国师送出办公室后，笑着说：“你刚从杭城飞过来？” 周不器道：“嗯，折腾了一天。” “累了吧？” “还行。” “后边有卧室，让倪柠过去给你按摩一下？” “啊？” 周不器忍不住瞪她。 人家倪柠就在办公室里呢，搞定了老谋子的签约，接下来也会跟倪柠签约。很显然，徐百卉是吃定她了。 倪柠马上反应过来，从沙发上站起，轻咬着嘴唇发出邀请，“周总，我……我去给您按按吧？” 周不器笑着说：“你会按摩？” “会……会一点吧……” 倪柠脸色发红，就有些尴尬。 显然她不怎么会按摩，所谓的按摩只是一个去办公室里间的卧室的一个借口。看她和徐百卉的状态，应该是在来之前就有过沟通。 周不器摆了摆手，起身就想离开，直言道：“好好演戏。” 他可没时间在这边瞎搞。 等周大老板离开之后，倪柠就微微发呆，然后小声说：“徐总，周总是不是生气了？” “啊？”徐百卉笑了笑，“没有，他是正人君子，本来就是跟他开个玩笑，考验他一下。” “玩笑？” 倪柠微微一愣。 徐百卉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怎么？你不会真以为周总会跟你发生点什么吧？” 倪柠道：“没有，我就是……就是好奇，我还以为周总是没看上我呢。” “没有的事，我还不……”徐百卉轻咳了一声，“行了，你要是想跟周总聊天，以后找机会我再给你安排吧，先签约。” 另一边，周不器回到了紫微星。 主要关注的就是“信”的竞争，这是关系到未来谁能引领移动互联网时代的核心产品。 为了确保“微信”能够成功，紫微星这边计划出了许多应对的方法，甚至保留的备用方案会突破竞争的底线。 没想到，市场里忽然就发生了变化。 紫微星这边的计划全都没用上！ 都不用信那边自己就崩了。 最近，国内互联网圈里最重要的大事件就是“51区大战”，51网和企鹅公司彻底翻脸了，使用了一系列违反道德、违反法律的竞争手段。 很激烈，很残酷。 这年头企鹅的名声很差，当这件事发生之后，网络舆论里本能地就向51网投去了同情的目光。受到这件事情的影响，人们对Q信就本能地出现了抵制的态度。 当天晚上，又把严鑫磊叫了出来。 向他问了一下畅游最近内部的情况，是否发生了混乱，是否出现了动荡的情绪。得出的反馈结果是正向的，严鑫磊说最近张总一直在公司，管得很严格。 周不器笑着说：“对了，你以前跟我说过，要探索有限和无限的关系，要在边界不断地创新。” “啊，是吧……” 严鑫磊挠了挠头。 周不器问：“这是你的思路？” 严鑫磊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对啊。” 周不器瞥他一眼，老神在在地说：“上次我去南加大的游戏中心考察，你猜我发现了什么？他们推崇的价值观，就是不断地探索边界，跟你说的差不多。” “我去！”严鑫磊就很无语，“这都能让你发现。” 周不器好笑道：“你还挺会营销自己啊，拿着别人的理论给自己脸上贴金？” 严鑫磊道：“没什么贴金不贴金的，就是一种做游戏的思路。我觉得要制作出好游戏，就一定要不断地拓展边界，给玩家全新的体验，而不是按照过去的一些游戏套路，旧瓶装新酒。” 这样的游戏理念，显然跟即将上任的畅游CEO任羽辛不太一样。 后者最擅长的就是玩旧瓶装新酒的把戏。 也不能说谁对谁错，各有各的好处。 不过，这种理念上的分歧，让严鑫磊在任羽辛手底下工作，可能不会太顺心。 周不器总要给这位大学室友找一条更好的职业发展之路，“想没想过去留学？” “啊？” 严鑫磊愣了一下。 周不器道：“你不是很认同南加大游戏中心的价值嘛，道听途说只能是隔靴搔痒，想要真正地了解他们的这套体系，还是专门去学习一段时间为好。” 严鑫磊神色发呆，“你让我去南加大留学？” “对，你年纪又不大，去读个硕士，去亲身感受一下他们的游戏氛围。” “真……真去啊？” 严鑫磊被这突如其来的计划打了个措手不及。 周不器笑着说：“这有什么真假的，去就去呗。你要是决定了，公司来给你安排。” 严鑫磊道：“这也太突然了。” 周不器道：“畅游未来会进行业务的改组，国内业务和海外业务分开来管。国内业务还好，海外业务那边我有点不放心老外。” “干啥？”严鑫磊哈哈一笑，“你想培养我啊？帮你管海外市场？” 周不器摆了摆手，说道：“以后怎么安排，以后再说，总归要你水平达标了才行。你在大学的时候，也没接受过系统的游戏设计学习。野路子出身，一开始还行，越到后期就越乏力。还是得在知识和理论层面有更深的积累。” 严鑫磊捂着脑门，“你现在可真是大老板了，一套一套的。”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你到底去不去？” “我考虑一下。” “那你考虑吧，我也不怕跟你透露点内部消息，畅游这边要进行董事会和管理层的改组了。到时候新的管理团队上台之后，可能会跟你格格不入。” “为啥？” 严鑫磊眉头紧锁。 周不器道：“那个人叫任羽辛。” “嗯？”严鑫磊睁大眼睛，“企鹅游戏的那位？” 周不器笑道：“对，就是他。他会成为畅游国内业务的CEO，到时候会大手笔地去韩日收购游戏公司，把他们的游戏进行改版、升级。” 这不是创新之路，跟严鑫磊的理念完全不同。 为了自己的事业着想……关键是坐在对面的这位周大老板是大学同学，他总不会坑自己吧？ “可是我英文不好。” “那就学！” (本章完) 第1902章 微软来袭 周不器已经准备启程去美国了。 紫微星这边的业务很多很复杂，但已经基本不需要他这个大老板来指手画脚了，战略路线已经定下来了。 而手底下的这些年轻人，显然都有着非凡的实力。 很多时候，公司的经营就是这样，执行层面其实难度不大，聪明的有才干的职业经理人太多了，最重要的是能够有一个正确的前进方向。 大方向不错，业务的发展就基本是大差不差。成败不在于细节，而在于战略。战略对了，细节只是决定赢多还是赢少。 紫微星有周不器来引领方向，最关键的一环就有了最大的保障。 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企业家，其实并不多，很多企业家一天要工作十几个小时，忙得跟狗一样，比员工累多了。 这就比较低端了。 像周不器，以及阿里的马老板这种，才真正有着世界级企业家的风采。定好战略之后，基本就是甩手掌柜，让别人去执行。通过结果去管人，通过管人去管理公司。 不过，有一些小事，还是值得他的注意。 这是晚上他在公司内网中看到的一个帖子。 是最近发生在清华大学内的一件很有争议的事，清华的第四教学楼已经建好了，要投入使用了。 建设这样一个教学楼，清华方面只出了一小半的钱，另一半由服装品牌“真维斯”赞助。为了回馈赞助方，当教学楼建设好了之后，校方就把这栋大楼命名为“真维斯楼”。 然后，这件事就炸锅了。 清华是紫微星的后花园，周不器很关心这件事，跟宁雅娴交流了一通，然后找到了主管紫微星和清华业务合作的梁静总监。 “老板？” 这大半夜的，梁静接到了大老板的电话，多少有些吃惊。 周不器听出了她语气中的紧张，笑着说：“没什么大事，我看内网上有个帖子，说是清华的真维斯楼的事。” “哦！”梁静松了口气，这下就安心了，“其实主要原因不是因为教学楼的冠名，而是大家认为‘真维斯’的品牌太低端了，让这种不上档次的品牌来冠名清华的教学楼，显得格格不入。” 周不器也是这样认为的，“嗯，一个服装品牌，跟清华大学这样一个学术机构也不搭界。” 梁静道：“对，清华有很多建筑都出售了冠名权，富士康纳米研究中心、罗姆电子工程馆、紫微星半导体研究中心等等。其实冠名不重要，重要的是得拿得出手。” “后来呢？清华要怎么处理？” “应该会摘牌吧！” “会有争议吧？真维斯那边能愿意？” 梁静道：“不同意也没办法，没人敢在这种事情上大意。” 周不器道：“一定要尽可能地加深清华和紫微星的关系，如果有需要的话，紫微星可以在这件事情上帮忙。真维斯赞助了那么大一笔钱，却连个冠名权都拿不到。” 面向高校的赞助和捐款，有一些是纯粹的善心，有一些则是有利益驱使。就比如这次的真维斯楼，真维斯和清华大学差着十万八千里呢，很大的原因就是为了冠名权去的。 拿到了冠名权，真维斯的品牌地位就可以通过清华大学来提升了。 如果清华把真维斯楼的名字给摘牌了，搞不好按照当初的赞助协议，赞助费要退回去。这对清华校方来说就很头疼了。 梁静分析着说：“如果这里面有一些捐款的条款，紫微星来补偿？然后紫微星取代真维斯，冠名新的教学楼？” 周不器笑道：“最好当然是这个结果，你先调查一下，看看行不行。即便拿不到冠名权，跟清华搞好关系，为学生们出头去化解他们的怒火也是很有必要的。” …… 第二天，周不器上飞机去硅谷。 在飞机上，要先查阅一些材料，看看硅谷最近的动向。 最震撼的一条，应该就是微软了，他们向电话的语音应用Skype发起了收购邀约。这笔收购，很可能会创新微软新的兼并购的成交价纪录。 这多少让周不器感受到了一些担忧。 在手机端，现在有两大最受欢迎的社交产品，一款是紫微星的Helo，一款就是Skype！ 目前，Helo的注册用户已经达到了1.6亿，看起来发展得很好。 可是跟Skype比起来，那就差远了。 Skype的注册用户超过了6个亿！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Skype诞生得更早，免费打电话的功能非常地吸引人。Helo是一款移动互联网的产品，只面向智能手机，Skype就不一样了，这是全渠道的应用，电脑端、平板端、功能机、智能机上都有相对应的版本。 周不器的反应比较平静，“同样是布局社交，微软的手段可比谷歌强势多了。” “啊？”旁边陪他读材料的宁雅娴就有些小疑惑，“微软来了啊，你还笑？” 周不器笑着说：“我不笑，我还哭啊？” “微软来势汹汹呀！”宁雅娴就很担心，“一旦Skype转型了向移动互联网端改版，就会对Helo构成巨大的威胁。” 周不器不以为意，淡淡地道：“改版？可能吗？Skype的用户6亿多，一半是PC端。他们会为了押宝移动互联网市场，自己革自己的命，放弃了PC端的强大市场？” 宁雅娴精致的眉头微微蹙起，随即嫣然一笑，“我就喜欢你这种自信的样子。” 周不器伸了个懒腰，“微软收购了Skype，对我们来说是好事。微软进场，大手笔地布局社交业务了，你担心，别人也担心。” “谷歌？” “对！” 头疼，明天可能要断更。 第1903章 推特的利用价值 去年，扎克伯格成了时代周刊的年度人物。 要知道，像乔布斯、戴尔、惠普、埃里森等一批硅谷传奇都未曾得到这样的荣誉。可见互联网社交在当下这个时代有多么重要。 就跟当年搞出来了亚马逊的贝佐斯一样，这玩意是真正地改变了现代人的生活方式。 过去这几年，各大硅谷巨头都在努力地布局社交业务，基本上都不怎么样，最惨其实是微软。当年，微软的MSN堪称是世界第一大的聊天工具，结果这么几年搞下来，已经没什么人用了。 没办法了，微软只能放弃了MSN的业务，转而斥巨资收购了Skype。 周不器对此一点都不着急。 可是别人就不行了，拉里·佩奇上任CEO后，信誓旦旦地喊出口号要全力地押注社交，结果可好，自己这边还没出招呢，竞争对手那边就先有大动作了。 这种大背景之下，无疑是大大增加了推特的行业价值。 因为还要跟苹果、微软协商爱斯达加入反谷歌联盟的事，以及帮马老板说几句好话搞定雅虎和软银……周不器这下就忙得不可开交，接下来的半个月内，就游走在硅谷的各大巨头之间，如同信使。 跟此前的预计差不多，金融环境持续恶化，所有的股票都在持续性地下跌。别看股价下跌对公司的正常运营没有影响，但对背后股东的影响可就太大了。 对股东有影响，就是对董事会、管理层有影响。 对管理层有影响，就会影响到业务的发展。 所以各大公司都在努力地想办法拯救股价危机。 最行之有效的办法就是一路的开启兼并购模式，越是垄断的产业模式越是被资本市场看好。 微软斥资85亿美元收购Skype的案子已经官宣了，市场中又传出了好几起大手笔的收购案。 易贝要收购电子商务服务商GSICommerce，预计成交价会超过20亿美元；甲骨文正在跟云服务公司RightNow谈判，如果交易达成，价格也不会低于10亿美元；苹果要收购Anobit，奥多比收购Efficient Frontier，EA要收购朋友工作室…… 其中最猛的还是惠普。 随着互联网的冲击，以及智能手机和平板电脑的流行，传统的PC厂商的日子就越来越难过了，都在纷纷想着转型。 戴尔采用的办法是退市后重组，惠普的办法则完全不同，他们要开启一场超级豪购。 惠普要向软件服务商转型，正在跟英国的第二大软件公司Autonomy谈判，成交价可能会超过100亿美元…… 周不器最关心的还是谷歌。 拉里·佩奇上台之后，已经对业务线进行了很大的调整，连续关闭了buzz，knol，desktop，labs，Sidewiki， Reader等一大批乱七八糟的产品，还发起了两笔收购，以4亿美元买下了广告服务商Admeld，以7亿美元买下了旅游软件公司ITA Software。 这两笔收购都是“小生意”，接下来，该轮到真正的大生意了吧？ 5月15号，星期日，拉里·佩奇邀请周不器去打高尔夫，谈起了推特的事，意向很明确。三天后，两人私下用餐，再次表达了类似的意思。 周不器也终于开口，表示愿意牺牲个人名声，把推特卖给谷歌。 但是，谷歌要给出相应的筹码才行。 可不仅仅是钱。 具体的方案还没有谈。 要等北电的专利案的结果。 要说微软在这方面玩得够狠，一面组织策划起了反谷歌联盟，一面又联合了惠普、诺基亚以及其他一大批的科技公司一起，向谷歌发起了诉讼，反对谷歌收购北电的专利。 所有人都知道，谷歌拿到这笔专利之后，只会授权给安卓阵营的厂商，排斥其他阵营。 这对其他操作系统是致命打击。 所以微软带头先发难，要求“北电网络的专利应该在全球范围内永久免费”云云。谷歌当然不愿意，也在努力地争取。 又是一番大战。 这些事周不器就不参与了，反正他先知先觉，知道谷歌未来一定会收购摩托罗拉，这就意味着他们会和北电的专利无缘。 相比之下，周绍宁对此则很关心，这天晚上跑过来，“现在的这场诉讼，就是在拖延时间。” “拖延时间？” “对，从法律上来讲，没有任何道理可以禁止谷歌收购北电的专利。” “拖延的意义是什么？” “筹钱。” 周绍宁看样子是参与进去了，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周不器问：“筹钱？是怎么说？” 周绍宁道：“一旦谷歌和反谷歌联盟都加入了对北电专利的竞标，那这6000个专利的价格就能上天。一定要筹到足够的现金才行。最近的这场诉讼，其实就是先打打官司、拖拖时间，把竞标的时间押后，微软这边好有更多的时间来组织。” 周不器这才搞清楚是怎么回事，“组织好了？” 周绍宁道：“差不多了，一共七大巨头，苹果、微软、黑莓、EMC、爱立信、索尼和爱斯达。要不惜一切代价拿到这些专利。” “不惜一切代价……”周不器对此持谨慎的态度，“对苹果、微软来说，他们要不惜一切代价，他们跟安卓是死敌。可是对爱斯达来说，还是要适当。” 周绍宁笑着说：“我知道，爱斯达账上现在有净现金流15.2亿美元，我已经跟他们说好了，最多出资3.2亿美元。” 周不器道：“多长时间能结束？” 周绍宁道：“6月份估计官司就能结束，7月份展开正式的竞标。现在摩托罗拉那边也在听信儿呢，他们跟谷歌的谈判都已经进行得七七八八了。一旦谷歌对北电专利的抢购失败，就一定会对摩托罗拉下手。” “摩托罗拉在等，推特也在等呢！” “推特？”周绍宁眼神一喜，“谈好了？” 周不器很平常地说：“差不多吧，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没什么可谈的。现在就等北电案结束，等谷歌正式转向摩托罗拉之后，再彻底敲定推特案。” 周绍宁很振奋地说：“对，一定要充分地利用好推特的价值，争取到更多的利益才行。不过……现在这个阶段就卖掉推特，会不会太可惜了？” “可惜？” “推特应该现在全球仅次于Facebook的社交网络吧？比MySpace要强。社交行情这么高涨，现在就卖掉，未免……” 周不器不以为然，“行情高涨，才能卖出高价，才能最大化地发挥出推特的利用价值。” (本章完) 第1904章 法利大厦 硅谷这边先告一段落，周不器要向东走，第一站就是纽约。 纽约的总部计划，到底怎么样啊？ 皇后区的选址，是否真的可行？ 事实证明，周大老板在这件事情上的谨慎应对，避免了紫微星和畅游接下来可能会遇到的一场严重的公关危机。 一直在纽约这边负责此事的威尔逊·米勒也很是感慨，“都让你给说准了，他们反对‘士绅化’。” “士绅化？” 对方说了一个很生僻的不太好理解的组合词，周不器没太听懂。 米勒道：“商业区和摩天大楼的建立，会渐渐地减少平民的生活空间。比如原先的小餐馆都不在了，物价上涨，交通会更加拥堵。高新技术岗位人才的引进极大可能增加了房屋的需求导致租金的上涨等等。这些可能引发的潜在问题，都让普通的群众感受到不安。”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跟他预料的所差无几。 米勒犹豫了一下，就很无奈地说：“越是穷人，反抗的情绪就越强烈。这里是纽约，是全世界贫富差距最大的地方。富人可以是世界首富，穷人都只能睡在大街上。这里有着非常强的仇富情绪……我是说皇后区这种地方。” 周不器点了点头，“所以还是应该在曼哈顿这边找机会。” 米勒道：“曼哈顿这边寸土寸金，没有多余的土地来规划大型的商业园区了。” “是吗？”周不器眉梢一挑，“我记得上次跟彭博市长谈话的时候，他好像说起过，他有意推进哈迪逊公园广场项目，把那边进行一番大改造。” 米勒当即就否定了这思路，“这个不可能，哈迪逊公园的那个项目……能不能成还不知道呢，阻力太大了。就算能成，那也只能一片公共空间，要配合着旅游业的商业地产项目。而且，那个项目想要运作起来，需要协调方方面面，要改公园的规划，要改地铁的设计，耗时太长了。” “那怎么办？” “想自建总部园区的计划是不可能了，至少在曼哈顿这边不太可能。不过，如果不是自建，还是有几个不错的选择。” “哦？”周不器也不强求，退而求其次，“说说看。” 米勒道：“我跟市政厅那边一直在沟通，得知我们不看好皇后区的方案后，他们又拿出了三个方案。第一，日落公园的那一大片工业城，可以随便挑、任意地设计，盖大楼也行。” “日落公园？”周不器微微皱眉，“这里不是曼哈顿吧？” 威尔逊·米勒就有些小尴尬，“对，这是布鲁克林。” 周不器就很无语，“这不行！” 布鲁克林比皇后区还穷！ 在总部位置的选择上，连皇后区都放弃了，就更不可能去布鲁克林了。 米勒接着说：“第二个方案，我觉得非常好，也是市政厅力荐的方案，是地标级的建筑法利大厦。” “在哪？” “就在麦迪逊花园广场对面，哦，就是邮政总部大楼，为了纪念著名的邮政署长詹姆斯·法利而命名。” “哦！” 周不器恍然大悟，这才想起是那栋建筑。 这可厉害了。 那是一座超级大的建筑，占地面积大约能有3个足球场那么大了。 “这可行吗？邮局总部……至少得上百年的历史了吧？” 周不器不是反对，而是担心。 这个邮政总部大楼，在曼哈顿最中心的地方，建筑风格充满了希腊风格，巨大的科林斯柱廊非常壮观。 这是纽约的地标，美国的名片。 把这样的国家级历史建筑改造一番，然后提供给商业公司赚钱？ 资本社会都是这么搞的吗？ 米勒笑着说：“对，这是100年前建造的，是国家级的保护文物……不过没关系，邮政行业已经凋零了，都空置两年多了。纽约市里有规划，说是想改造成火车站。改造成火车站，肯定不如改造成商业项目更有意义。市政厅也重点推荐这个项目。” “一会儿……”周不器看看时间，天色已经晚了，“明天一起去看看。” 米勒笑着说：“还有第三个方案，是曼哈顿五大道的Lord&Taylor旗舰店，是一栋12层的大楼。” “Lord＆Taylor？”周不器毕竟不是什么时尚达人，“这是什么？” 米勒道：“这美国最资深的百货公司，主要就是卖服装，也有着一百多年的历史了。这一百多年里，他们一直坚守在第五大道的旗舰店里，每一年的Lord＆Taylor圣诞橱窗展，都是所有来纽约的游客的必打卡地。可是时代变了，互联网的出现以及金融危机，让他们的经营遇到了困难，要出售整栋房产。” “这个可以。” 对周不器来说，这就比较轻松了。就是一个百年老店的总部呗，只是一家民间的公司而已，影响力有限。 米勒摇摇头，“这笔交易处理起来会更容易，但这家百货公司还没有破产。他们只是想卖大楼解决公司的困境，短时间内并不会搬走。” 第二天，直接锁定目标，联系了市政厅的人，一起去拉法大厦。 很壮阔。 只有4层楼高，但占地面积是真的大，也就是一百多年前的国家建筑才可以在这么中心的地带这么浪费地使用土地了。 市政厅为了表现友好，派过来的是一个名叫杨菁菁的女华人。 可她不太会说中文，就直接用英文交流，“这是历史建筑，虽然占用了太多的土地也不能拆。早在上世纪60年代，因为拆除了宾夕法尼亚电视台，政府就被公众质疑保护历史建筑不力，就因此出台了建筑保护法。” 周不器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这跟伦敦市中心的建筑保护应该差不多，“外部不动，内部可以改造吧？” 杨菁菁笑着说：“当然，法利大厦如果想从邮政总部变成科技化的产业区，内部需要大规模地改造才行。” 走进去之后，周不器就面色微变，感觉大脑发麻了。 这特么怎么改造？ 这完全得是重来一遍了！ 杨菁菁看出了周大老板的疑惑，就连忙解释道：“我来之前，迈克尔专门通知我了，说他很看好把这里改造成商业中心。这里是市政府的房产，而且……你知道的，这是国家文物，不可能出售。”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听出了她话中有话。 杨菁菁道：“改造完成之后，这里只租不卖。不过，可以按照你们的想法来进行改造。迈克尔一直希望能够提升纽约产业结构中的科技成分，为此市政府一定会拿出最大的诚意。” 周不器叹了口气，“要是一般的建筑改造也就罢了，这种文物级的建筑改造……那花费可就多了。” “当然，额外的花费，会由产权方承担。建筑保护法已经规定了，政府有责任要保护好历史建筑。” “嗯。” 这么一来，周不器就放心了。 纽约市里给钱，那好啊！ 不要白不要！ 这栋大楼虽然不高，但是占地面积大，一共4层，总面积达到了6.8万平方米。一番规划下来，可以提供4000-5000个工作岗位了。 不过，想把这里都彻彻底底地改造一遍，10亿美元肯定是不够用的……也许需要20亿美元。 要是让周不器来支付这笔钱，他肯定不愿意。 好在这座大厦纽约市的资产，他们有“历史建筑保护”的经费。然后，再适当地给点退税、减租的优惠，这事基本就妥了。 结束了纽约之行，周不器一行继续向东，去伦敦！ 今年的欧冠决赛，在伦敦的温布利球场举行！ 对阵的双方，赫然就是当今欧洲足坛最受关注、最有实力的两大豪门球队——曼联VS巴塞罗那！ 这绝对是针尖对麦芒的较量。 前世的这个时候，曼联一群老弱病残被弗格森硬生生的带进了决赛的赛场里，然后跟“梦三队”的巴萨相撞，那真是被虐的没脾气。 比赛的时候，镜头给到弗格森的特写，发现他的双手都在不停地颤抖。 这是真的很无力。 实力差距太大了，就算弗格森爵士的手段通天，也无法弥补双方在绝对实力上的差距。 这一世则不同了。 曼联在周大老板的支持之下，球队的阵容实力有了极大的补充，单从纸面硬实力上来看，也不比巴萨弱！ 这是欧冠决赛，周不器无论多忙也要抽出时间，在赛前跟队员们聚餐一次，给他们鼓劲、为他们打气。 因为是决赛，连宝珊也过来了，也要现场看球。 不过，在飞机上宝珊没有谈足球的事，而是很关心纽约的总部计划，“纽约当局真的会批准把邮政总部大楼给我们吗？” 周不器拉着她，坐在身边，笑着说：“差不多吧。” “还会花一大笔钱改造？” “对。” “真的会吗？” “这要看迈克尔·彭博这个市长的决心了。”周不器一般不喜欢玩阴谋论，不过这个市长这是太支持自己了，难免不多想，“权力一定有着自私的倾向，谁都不能免俗。” (本章完) 第1905章 能力和忠诚 薛宝珊眼眸似水地望着他，“是什么呢？” 周不器笑着说：“也是我瞎猜的，不一定准。好像是纽约这边有限制，就是市长最多可以当三届。他已经在第三个任期上了，过几年就到站下车了。” 薛宝珊若有所思地说：“所以他想趁着自己手中还有权力，提前布局？交好你？” “有这个可能吧。”周不器一点都不心虚，他清楚自己的实力，“科技行业在纽约的产业结构里一向比较弱。因为弱，他做起来了，才更有决定性的意义。像金融、时尚、出版那些行业，他想去折腾，也折腾不出花来。” 薛宝珊轻轻颔首，“是呢，还可以跟你留下好的交情。等他以后卸任了，说不定在商业上还需要你的帮助呢。” 周不器点了点头，“说不定他还不死心呢！” “嗯？” 薛宝珊眨巴了几下眼睛。 周不器笑着说：“他在纽约当市长，可谓是大权在握了，反对党派根本就限制不了他。当不了市长了，下一步可能就想去竞选总统了，也许这才是他最主要的打算。” 薛宝珊隐约想到了什么，“好像是哦，前几年他就好像就要参选，不过没拿到资格，就第三次竞选纽约市长了。” 周不器道：“对，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前几年还看不出来，现在的大趋势已经越来越明显了，扎克伯格去年都成为《时代周刊》的年度人物了。微软、谷歌、雅虎这些硅谷巨头都在布局社交业务了。我还专门调查了一下，这位彭博先生，过去几年可没少向谷歌、Facebook、雅虎、推特这些公司发出橄榄枝。” “社交……”薛宝珊恍然大悟，“网络言论？网络舆情？通过互联网的社区来影响大选？难怪他会对紫微星这么热衷。” “都是咱们瞎猜的，不作数。”周不器摆了摆手，“这种事，就算是真的咱们也不参与。我都打算把推特卖给谷歌了，让他们玩去吧！反正不管这位富豪市长到底有什么长远的打算，咱们先把好处拿到手再说！作为第一家进驻纽约的科技巨头，还带着一群小弟一起过来，招商引资的力度肯定不会太差。” 到了伦敦，见到了伍雨、宁雅梦和石婧月。 这个赛季就要结束了，只剩下最后一场欧冠决赛了，盲盒业务也要做一个赛季盘点了。周不器对这个业务没怎么太过关注，反正就是在二姐石婧月的指挥下，这个业务做的不错。 这天晚上伍雨在被窝里简单地说了一下成绩单，过去这个赛季，净利润预计可以达到8500万美元。 很高兴，很兴奋。 周不器其实一点也不在乎，这都是小生意。 还是紫微星的生意更大。 第二天，他去见唐斌辰。 唐斌辰现在厉害了，区区日本市场真的已经装不下他了。他不是靠着总部的任命才跳出的日本市场，完全是靠着自己的实力闯出去的。 他一手主导出来的图片社交工具Ucgram已经成为了紫微星国际最核心的产品之一，跟Helo平分秋色！ 现在，他已经不怎么坐镇日本市场了。 Ucgram的核心要务是攻略欧美市场，他现在经常是在伦敦坐镇，来亲自管理着Ucgram的全球化的产品发展。 于公于私，周不器都要去见见他，年后就没见过他，这么长时间不见去跟他唠唠嗑也行。 唐斌辰很高兴见到他，两人坐下来胡扯淡，一聊就是半个多小时。 周不器无所谓，他本来就很悠闲。 唐斌辰可不行，他得利用好时间，就不跟他扯皮了，“对了，图片社交的行情起来了，我打算收购4家创业公司，把他们的产品和团队并入到Ucgram里，大约要花2600万美元……” 周不器一挥手，“同意！” 唐斌辰就很无语地说：“伱不能总是这样凭感觉做事，你得根据数据和模型来分析。等大家把你的套路都摸清楚了，到时候保准在里面设套。” 周不器伸了个懒腰，很感慨地说：“是啊，刚做公司的时候，我总暗暗地告诉自己，要任人唯贤，不能任人唯亲。现在看来，想做到这一点真是太难了。” 唐斌辰好笑道：“你不是总看《资治通鉴》嘛，要任人唯贤啊，史书上不都这么写的嘛。” 周不器道：“那还真是不太一样。朝廷就只有一个，朝廷命官们没法跳槽，还有一家老小，没有退路。公司就不一样了，经理人想跳槽就跳走了，没有任何后患。在能力和忠诚之间，还真不能只看重能力。” 唐斌辰当即就明白了他话中的深意，笑着说：“听你这口气，我这是要晋升了？” 周不器道：“我看你在伦敦这边干得挺好啊，要不你把日本的业务交接一下，然后过来主管欧洲的业务？” “都行。” “紫微星数媒明年要在伦敦交易所上市，你也过去当个董事。” “行，我帮你监督着。” 唐斌辰太熟悉他了，随便放个口风就知道他是什么打算。 周不器笑着说：“怎么样？在伦敦这边有什么新发现？他们的移动互联网发展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唐斌辰摇了摇头，“我一直在关注英国的互联网创业公司，主要就是几个热门的方向，社交、线上广告、云计算、融合算法、P2P……” “啥？”周不器微微一愣，“P2P？” “对，就是从用户那边以高额的利息吸引投资，然后把资金贷款给中小企业。平台作为中间商赚取佣金。主要是面向中小企业融资难的困境。这几年不是经济危机嘛，这行发展得挺快，出现了许许多多这样的公司。” “这行发展得很快？” “挺快的，最早的一家……应该是Zopa，05年的时候就出现了，平均回报率都在5%以上。” “这样啊……” 周不器这下算是看明白了，硅谷那边目前还没有这么大的P2P风潮，英国这边却雨后春笋般地出现了。原来P2P这套模式是在英国诞生的啊，果然是老牌资本帝国，还挺有创新性。 (本章完) 第1906章 御夫之道 欧冠决赛了，周不器叫上了唐斌辰，让他坐在自己身边，一起来见证历史。 对曼联来说，这是一次复仇之战。 两年前，曼联就和巴萨在决赛中碰面过。当时曼联输了比赛，成就了“梦三”旷古绝今的六冠王奇迹。 可以说，现在的这支宇宙队，就是踩着曼联的肩膀上腾飞的。 以弗格森的脾气，他当然不会善罢甘休。 这次双方又在决赛中相会了，曼联要把曾经失去的东西夺回来！ 现在的曼联，可不是两年前的曼联了！ 当时的曼联刚刚走了C罗，阵容有过了很大的调整，贝尔还太过稚嫩。现在则不同了，阵容磨合了好几年，球员们之间已经打出了很好的默契度。 尤其是加雷斯·贝尔已经完成了蜕变成长起来，成了绿茵场中真正的齐天大圣！ 曼联的赛前战术布置，周不器避嫌没有去旁听。不过，这是欧冠决赛，全欧洲都在给曼联出招，基本上都是同样的思路。 巴萨采用的是传控式打法，以不变应万变。 过去几年里，巴萨在欧洲足坛堪称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唯一失败的几次……就是遇到了防守反击的球队。 恰恰曼联在这方面有着强大的人员储备。 左边是“大圣”贝尔； 右边是“飞侠”罗本。 两翼齐飞！ 断球之后，别搞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一脚直传往两边转，给贝尔和罗本让他们用速度一路的向前飞奔生吃就行了。 前世，曼联输掉了这场比赛。 这一世，周不器很有信心！ 这一套阵容就是专门克制巴塞罗那的。 比赛开始。 果然不出所料，曼联采取了低位防守的姿态，阵型被压得很扁，以至于场面上完全呈现了一边倒，好似半场攻防演练。 对曼联球迷来说，绝对是压抑、憋屈又提心吊胆。 唐斌辰很担心的说：“场面不太好啊！” “主动收缩的，没事……”周不器笑笑，然后眉梢向他身边的那位挑了一下，“什么时候喝喜酒？” 唐斌辰这次是带着老婆苏丽蕊一起来的，已经领证了，但还没举办婚礼呢，“暂时还没考虑，人家想创业呢。” “创业？”周不器微微皱眉，“这我就得说你几句了，工作很要紧，家庭更重要。就算你再忙，难道连一个婚礼的时间都没有？” 唐斌辰就苦着脸说：“不是我啊，是她。” “啊？” 周不器微微吃惊。 旁边的苏丽蕊性格很开朗，笑着说：“周总，我家唐斌辰太大男子主义了，你来评价一下。我想追求自己的事业，有错吗？” 周不器笑笑，“没错啊，要支持。不过……你要创业？” “对，回国创业。” “这……” 周不器就有些无语。 这女人是不是有点女权啊？ 唐斌辰的工作重心以后要放在欧洲了，会长期的驻扎在伦敦这边。新婚燕尔的就要长期的两地分居？一个在伦敦工作，一个去回国创业？哪有这样玩的？ 好在周不器经验丰富，笑着说：“我在创业方面还是有一些见解的，你的创业项目是哪个方向啊？说说呗，我帮你参谋一下。” 他心里已经想好了，不管她说什么，自己都说不好。 苏丽蕊道：“是面向大学校园的……” “不好！” 周不器毫不犹豫，直接给出了判断。 苏丽蕊就不太高兴，“周总，我还没说完呢。” 周不器很果断的道：“没必要说完，所有面向大学校园的创业项目都不可能获得成功，可以一刀切。” 苏丽蕊感觉被针对了，闷闷不乐，“周总，你这样挺没意思的。” 周不器早就听说了，唐斌辰的这个老婆不太好对付，据说智商很高，在家里把他管得服服帖帖的，现在一看还真有点难缠。 不过，总归不能让她回国就是了。 不能让他们两地分居。 “大学生群体看起来群体很大，但这里其实存在着一个巨大的假象。不管做什么样的生意，总归要抓住两件事。第一，要选定有消费能力的用户群，大学生不行，大学生没什么收入，消费能力有限。第二，要有老顾客的频繁复购，大学生还是不行，因为大学的周期只有4年。你好不容易把用户心智培养起来了，人家毕业了，又来了一波新同学。” “校内网呢？” 苏丽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周不器道：“你别跟校内网比啊，全国不也就只有一个校内网嘛。” 唐斌辰正色道：“校内网不是独立存在的个体，这是紫微星这个大的生态产业中的一环。就算大学生的4年周期结束了，但还是没有跳出紫微星的生态圈。” 苏丽蕊白他一眼，很不服气，“就你会说！” 上半场的比赛，平平无奇，0：0。 没有进球，但是控球比达到了二八开，曼联被压得很惨。 中场休息，大家一起去喝杯咖啡。 苏丽蕊就找到了周不器，小声的说：“周总，告诉你个秘密，你别说。” “啊？” 周不器有些紧张，可别是什么听不得的秘密。 苏丽蕊抿嘴道：“我其实根本就没想过回国创业，我是在骗他呢。” “那你这是？” 周不器有些困惑。 苏丽蕊轻笑着说：“我吓唬他呢！” 周不器哭笑不得，“这样有什么意义？” “我已经结婚了。”苏丽蕊深深的看他一眼，“这是我的御夫之道。” “咳咳……” 周不器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苏丽蕊轻轻的叹了口气，“唐斌辰现在越来越厉害了，他跟我说又晋升了。我感觉我都跟不上他了，以后就越来越驾驭不住了。不趁早管起来，以后就更难办了。” 周不器恍然大悟。 真是庆幸自己身边没有这样一个女人。 难怪能把唐斌辰拿捏得死死的。 这玩意光靠爱情还真不行，一定得上点手段才行。 苏丽蕊想回国创业，去实现自己的理想、去追求自己的事业，可是为了丈夫的事业发展，她选择了放弃这一切，跟着他一起漂洋过海去了伦敦…… 哎呀呀，好伟大，好感动！ 唐斌辰就会对她有亏欠感，就会处处的依着她、让她着她，通过这种方式来缩小两人之间可能会越来越大的差距。 这是别人的家事，他们都结婚了，周不器也不好过多参与。 其实在他看来，这未尝不是坏事。 男人有钱就变坏。 有苏丽蕊这样的一个贤内助约束着唐斌辰，让他少在外面瞎胡搞，不管对家庭还是事业都会有所帮助。 下半场比赛开始，双方都没有换人。 曼联依旧采取着低位防守的策略。 直到第63分钟，场面终于被打破了。 巴塞罗那发动了中路的强势进攻，完成了连续多人的快速的短传配合，一路渗透到了大禁区里，梅西一脚射门角度太正，被诺伊尔没收。 扑球成功的诺伊尔根本没有停顿，一个鲤鱼打挺就站起来了，然后直接来了一个40多米的远距离手抛球，直接给到了由守转攻已经加速启动的贝尔脚下！ 前面一片开阔地！ 冲啊！ 一时间，温布利球场直接沸腾。 上半场，曼联也拿到了几次反击的机会，主要都放在了右路，由罗本那边发起。不过，罗本好几次都没有把球给处理好。 下半场出现了变化，左路成了曼联主要的反击点。 1秒 2秒 3秒 4秒 5秒 6秒 7秒 射！ 球进了！ 全场欢呼起来。 进球终于来了，加雷斯·贝尔一路带球狂奔，然后在冲进大禁区，面对出击的门将冷静的推远角破门。 干脆利落！ 这下比赛好看了。 因为比分落后，巴塞罗那为了追平比分，开始进一步的压上，企图利用让人窒息的压迫感让曼联的防线崩溃。 这无疑又给曼联的反击创造了机会。 比赛第69分钟，比分又改写了。 又是来自贝尔的反击，一路狂奔之后传中给了中路无人盯防的鲁尼。鲁尼并不停球，一脚简单的推射就完成了破门。 2：0！ 锁定胜局！ 两年前，曼联在欧冠决赛中输了。 这一次，曼联要踩着宇宙巴萨的肩膀上登顶！ 巴萨被逼入绝境，没办法了，只能继续加强进攻，开始了连续的换人，并最终在75分钟的时候由梅西助攻、佩德罗扫射，扳回一城。 受到这一粒进球的刺激，巴萨的攻势更猛了，然而哈维传球失误被斯科尔斯中场拦截，直接就是一脚长距离的直塞。 这次给到了右路。 罗本已经起飞。 一路狂冲！ 传中，鲁尼得球之后分给了后插上的亚亚·图雷，后者在大禁区前的一脚劲射，球又进了！ 3：1！ 巴塞罗那刚刚燃起的希望的火苗，直接就被浇灭了。 在经过上半场沉闷的45分钟的比赛后，下半场的比赛一下就陷入了对攻的模式了，一波接着一波。 最终，3：1的比分保持到了中场。 这是斯科斯尔的退役之战，是他职业生涯的最后一场比赛。等终场哨声吹响的时候，这位红魔传奇泪流满面。 赢了！ 欧冠！ 周不器很兴奋，这是他成为曼联老板以来获得的第一个欧冠冠军，这让他这个老板可以更加的名正言顺了。 不过，有一个问题他很关心。 夺冠了。 弗格森会退休吗？ (本章完) 第1907章 下一任主教练 弗格森真的要退休，在赛后的发布会上，他就向全世界宣布了这一消息，跟他的嫡系爱将斯科尔斯、内维尔、范德萨一起结束这一生辉煌的职业生涯。 对曼联来说，要立刻启动选帅计划。 想找到一个人来接班弗格森，这并不容易，他的职业生涯履历太璀璨了，不论是谁过来接班，都要承受巨大的压力。 而且，本赛季的曼联还是以三冠王的身份结束赛季——联赛冠军、欧冠冠军和联赛杯冠军。 不论是谁过来接班，都会笼罩在弗格森的阴影下。 不过，周大老板早就盘算好了。 他看上了现任多特蒙德的主教练克洛普。 第二天，他在曼联内部就正式做出了通知，任命德国人朗尼克为球队的董事、体育总监。向新体育总监下达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把克洛普挖过来！ 让朗尼克直接担任曼联的主帅，这不太行，他是个学院派的教练，是理论型的教练。也正因为是学院派，当代的德国中青代的主教练都受到了他的战术哲学的影响，这让朗尼克在德国积累下了丰富又广阔的人脉关系，跟克洛普也有着亦师亦友的关系。 周不器觉得这件事运作起来难度不算太大！ 朗尼克欣然领命，然后邀请周大老板一起去德国。万一挖人失败，大老板出面表示一下诚意，也就能成了。 周不器接受了这一邀请。 恰好，在英国读书的姜疏影也结束了硕士留学，索性就一起跟着金主一起先去德国玩一段时间。 多特蒙德是一个比较偏的小城市，周不器没有直接过去，而是选择了慕尼黑，让朗尼克先去探探口风。 眼看着夏天就要来了。 姜疏影穿的很清凉，一条白裙子，白色凉鞋，看起来就像是校花一样，一点都不像明星。 不过，明星毕竟是明星，三句话就露馅了。 “周总，我拿到片约了。” “这么快？” “嗯，小燕子在北电学导演呢，她要拍一部毕业作品，想请我去演一个重要的角色。” “哦。”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时他正在慕尼黑的宁芬堡皇宫参观，实在没什么意思。 有这时间，感觉还不如回酒店。 姜疏影显然很喜欢这种自由、散漫、无拘无束的感觉，轻笑着说：“周总，你说我要准备怎样的人设啊？” 周不器微微一怔，扭头看她，“人设？” 姜疏影抿嘴道：“对啊，当明星得有一个让人记得住你的标签啊。我的学历比这行的明星们都要高，我觉得我可以确定下知性、大方，有智慧有文化爱读书的知识女青年。” 周不器好笑道：“就不怕露馅？” “怎么会？” “怎么不会？” “我会隐藏好的。” 姜疏影显然没有意识到其中的难处。 “别的都好隐藏，但有没有文化，从你的言谈举止，平时说话的遣词造句里就能看出来，不是伱装就能装出来的。” 周不器对此还算是有几分见识的，很多明星都爱在公开场合捧一本书，来表现自己的腹有诗书气自华。 别的都好装，想装文化人，这可太难了，很容易露馅。 第二天，周不器把文化人姜疏影搞的有点下不来床，主要是测试了一些新鲜的招式。看样子还真是潜龙勿用，有时候武功太强了，没有敌手。 “对了，等回国后，你跟唐艺欣当邻居吧。” 周不器冲了个澡，打算穿衣服离开。 “嗯，我知道，她跟我说了。” 姜疏影的声音里夹带着憔悴和慵懒。 “那行，你好好休息吧。” 然后，周不器就出门去见克洛普了。他已经被朗尼克带到慕尼黑来了。 有执教曼联这种豪门的机会，克洛普当然很兴奋。 同样是豪门，曼联有一点很吸引人，就是主帅的聘用期更长。像皇马、巴萨、切尔西那种主教练，但凡一年没冠军，主教练就下课了。 这对很多名帅来说，都是巨大的挑战。 相比较之下，曼联这边要好一些。 曼联想要寻找一个长期性的主帅，至少可以执教球队10年、20年的那种主教练。曼联想要寻找的是下一个弗格森。 克洛普当然很期待，不过，有一些事情还还需要做进一步的确认。 生活在弗格森的阴影下可不容易。 曼联的新任主帅能做成什么样子，很大程度取决于董事会的支持力度。弗格森虽然退休了，但曼联队内还有着太多的功勋元老了，比如那些助理教练们，比如一些在更衣室里有着强大影响力的球员们，他们都会对新主帅的权威造成影响。 所以新官上任，主教练们的第一件事就是彻底解散原有的教练组，组建一个新的班底。 至于更衣室里可能会出现的刺头……能收降就收降，要是不能，那就只能痛下杀手了。轻则送上替补席，重则直接卖掉。 见面之后，克洛普没有谈钱，主要就是提到了曼联未来的建队计划，以及他这个主教练可以拥有的权力。 周不器毫不犹豫的说：“我在寻找的是新的弗格森！商业的层面，有专门的人来处理。竞技的层面，以后就是你和朗尼克来负责。你可以按照你想要的方式来组建球队，谁敢阻拦，就拿掉谁！” 克洛普提到了一个相对极端的情况，“如果是鲁尼呢？” 周不器淡淡的道：“鲁尼是英格兰的旗帜，如果可能的话要尽量的确保他在球队的核心地位。曼联毕竟是英超的球队。不过，如果你真的不需要鲁尼，那就让他离开！不仅是鲁尼，任何人都可以！” “如果……”克洛普就有些尴尬，“如果第一个赛季没有适应好，没能够夺冠，怎么办？” 周不器笑哈哈的说：“我的一向原则就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知道曼联的主教练有多么难，你大可放心，你有足够长的时间来证明自己。曼联已经连续五六年拿英超冠军了，欧冠的冠军也刚刚拿到。接下来进入了转型期，有一点阵痛也是能够理解的。” “我在多特蒙德还有合同。” “没关系，曼联给你出违约金！” (本章完) 第1908章 财务窟窿 两天后，克洛普来到了伦敦，又跟周大老板见了一面，聊了一下关于曼联未来的建队计划。 然后，就达成了口头承诺。 年薪直接翻倍，达到了税前500万英镑。 签约的合同是“5+1”的6年期。 英国这边就是媒体厉害，周不器这边只是达成了口头承诺，曼联俱乐部还没有出正式文件呢，类似的新闻就已经满大街地乱传了。 基本上就是越传越靠谱，说是曼联有可能选择德国少帅克洛普接班伟大的弗格森爵士。 这件事没有对周不器造成困扰，终归是完成了一件大事。 接下来回国，准备一下缘味奶茶的赴港上市。 甄妤师姐、宝珊妹妹作为当初奶茶连锁店的核心成员，也要跟着回去，一起见证这一值得铭记的时刻。 唯一可惜的一点，就是欧债危机已经越来越麻烦。 这必将会连累资本市场。 飞机上，甄妤师姐甚至还表达出了更多的担心，“上半年，冥王星资本和海王星资本都陷入了亏损，前者亏了11.5%，后者亏了9.8%。现在，除了苹果的股价和年初保持基本持平之外，其他各大公司的股价基本都在大跌。连谷歌也是，年初的时候，谷歌的股价达到了630美元，现在只有530美元。” 周不器对此并不算太担心，“等第二季度结束，到了第三季度，美国的经济就应该开始好转了，新的量化政策不是已经实施了嘛。” 甄妤轻轻颔首，“我们的私募不会陷入亏损，可是想保持20%以上的增长率，恐怕就不太可能了。” 周不器的心态很好，表现得很平淡，“没有就没有吧，也不可能年年都保持20%以上的超高增长率。” 甄妤就很着急，“可是这样一来，我们就没有分红了！” 按照冥王星资本和海王星资本的投资协议，如果年增长率超过20%，那么作为基金的管理方，可以从收益中获得25%的分红。 过去两年，每年都是十几亿美元。 一旦年度增长不到20%，那么基金经理就不会参与分红，这笔钱也就没了。 “那怎么办？”周不器微微皱眉，“你不是说规模太大，没法做账吗？” 甄妤正色道：“无论如何都不能做账，咱们这两年赚钱太多，多少双眼睛盯着呢，能做也不要做。” “那就这样吧。”周不器很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没有分红也好，至少可以告诉华尔街，咱们也不是总能大获成功。” “可是……”甄妤精致白皙的脸蛋儿就苦巴巴起来，“可是如果没有分红，家里的债务压力就太大了。今年又贷款了10亿美元。到了明年，需要偿还3亿美元的债务和4亿美元的利息。” “这么多？” “嗯，现在家里的总债务是57.8亿美元。” 甄妤就有几分尴尬。 就好像是她这个大管家没有把家里的财务管理好，导致背负上了这么沉重的债务负担。其实跟她的关系真不大，之所以会债台高筑，主要是当初收购曼联和组建紫微星环球集团时留下的债务。 “本金+利息”，明年要支付7亿美元。 想筹到这么大一笔钱，靠工资是不可能的，一定得是去金融市场上筹款。要么去市场上抛售股票，要么继续抵押资产去贷款。 对周不器来说，这其实不算什么大问题。 不说其他资产，单是比特币，他就已经拥有98万枚了。矿机还在继续开采，数量会越来越多。 这属于白给的钱，不要白不要。 区区这几十亿美元的债务，根本不值一提。 “要是真的拿不到分红，那就继续借钱吧。”周不器生怕她担心，笑着说，“借新债换旧债，总归也就是今年这一年。我估计从明年开始，资本市场就会轰轰烈烈地涌进移动互联网的大潮里了。到了那时候，冥王星资本和海王星资本就再也不会有业绩不达标的担心。也就是今年这一年的困难时刻。过了今年，一切就好转了。” 甄妤轻咬着嘴唇，不说话。 似乎还有别的打算。 另一边，宝珊、莞然她们正在看电影，是漫威影业的新片《雷神》，声音有点大。周不器就拉起甄妤师姐，一起去飞机后排的酒柜那里，倒上了两杯酒，笑着问：“师姐，我怎么看你还有别的想法呢？” 甄妤轻叹道：“总这样借债也不行呀，早知道今年的经济环境这么差，我就不借这么多钱买豪华房产了……” “这叫什么话？”周不器当即就反驳了她的错误思想，“买房子那是为了住，赚钱不就是为了花吗？不就是欠了点钱嘛，对咱家这种财力来说，算什么啊？” 甄妤白他一眼，“要是让温老师、薛姨妈、伍雨她们知道家里明年有7亿美元的本金和利息要支付，你看她们担不担心？还有2亿美元的家用零花钱，再留下1亿美元的备用金……明年家里的财务窟窿搞不好就有10亿美元了。” 周不器笑着说：“别告诉她们，咱俩关起门来自己解决。” 甄妤轻声道：“我现在有两个办法。” “哦？” “一，把借给婕妤传媒和太尊地产的钱收回来。他们现在都完成上市了，都融到了一大笔钱，也该还钱了。” “嗯，也行。” 周不器点了点头，感觉到了现在这个阶段，是可以把欠债收回来了。 此前，为了支持婕妤传媒在好莱坞做的拼盘投资计划，借了5亿美元；为了支持太尊地产的快速扩张计划，也借了4亿美元。 现在这俩公司都先后上市了，是该还钱了。 连本带息至少可以收回10亿美元。 明年10亿美元的财务窟窿，一下就填充上了！ 甄妤师姐接着说：“可是，这是治标不治本。外债只能收一次，收回来了，就没有下一次了。所以相比于收回外债，寻找新的创收项目才是最关键的。” “新项目？”周不器表情就有点复杂，“师姐，这种几亿美元的大手笔，又是快进快出……这就只能是金融项目了。” “对，就是金融项目。”甄妤白皙的脸蛋儿上闪过了几分恼火，“我要重新去做欧债！” “欧债？” 周不器哈哈大笑。 甄妤生气道：“冥王星资本和海王星资本本来运营得好好的，今年会出现一些意外，主要就是因为受到了欧债危机的冲击。欧债给咱家带来的利益损失，那就只能从欧债身上把损失给赚回来了！” “想好了？真要接着搞欧债？” “嗯，我在筹钱呢。我已经放弃了去瑞士买房的计划，把钱省出来。再除去一些必要的备用金，我要准备出5亿美元的可用资金，接着试一试！” “行啊，反正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稳赚不赔？”甄妤本来还挺严肃的，听到这个词直接就“扑哧”一笑，“哪有你这样的，欧债市场可是世界上风险最大的市场，全世界所有的大资本、大基金都在里面呢，全世界最顶级的经济学家、金融学家、银行家们都在切割这块新的利益大蛋糕呢！” 周不器根本就不在意，平静和坚定地说：“反正咱们只需要坚守住两条底线就行了，欧元不会崩，欧盟不会抛弃希腊。最大的风险不就是债务违约，导致国债变成废纸嘛。在我们这里，没有这个选项！” 甄妤很谨慎地说：“现在出现了一个新的隐患，德国要换届呢。新的竞选者和默克尔不是一路的，一旦默克尔没能连任，希腊就失去了大靠山，就有可能因为地缘政治的危险转化为金融危险了。” 周不器道：“没必要担心那么多。就算默克尔下台了，欧盟也不可能放弃希腊。” “反正现在希腊又陷入了凶险，他们的国债收益已经达到了100%，全世界的大资本都吓坏了，都不敢进场了。”甄妤轻轻摇头，“这已经不是投资了，就是在赌了。” 美国的国债收益率是2%左右，中国的国债是5%左右……希腊的国债是100%，这么夸张的收益率，谁敢买？ 搞不好买了就变废纸！ 其实还可以通过对冲的方式来降低风险，左手买进希腊国债，右手买进CDS等违约风险对冲合约来完成对冲。 可是，这些对冲合约的价格已经达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高位，已经不存在套利的机会了。 也就是说，在眼下这个阶段下场买希腊国债，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性上的保障，全靠一头热血不要命地往前冲了。 周不器无所谓，笑着说：“100%的收益率，那岂不是说今年买进5亿美元，也不用完成多空头寸的策略，安心持有，明年就能变成10亿美元？” “差不多吧。” “多好的生意啊，那就干吧！甄妤师姐，你知道的，不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万一……”甄妤还是有些担心，“万一真的违约了，这5亿美元打水漂了，怎么办？” 周不器笑哈哈，凑过去在她脸蛋儿上亲了几口，“打水漂就打水漂了呗，那又能怎样？区区5亿美元而已，咱家又不是亏不起。去做吧！我支持你！” 第1909章 开除不能上简历 回国之后，见到石婧琳，她的神采一点都看不出喜悦。主要因为缘味集团的上市规模没有达到预期，恐怕连200亿港币都无法达到。 要知道，此前两个月上市的婕妤传媒，市值已经达到了1000亿港币。 这让心高气傲的石婧琳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看到男人来了，就索性一咬牙一跺脚，豁出去了，“周不器，我想好了！” 周不器笑笑，“想好什么了？” “我要生孩子。” “咳咳……” “你这什么反应？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石婧琳表情严肃，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周不器睁大眼睛，“你来真的？” 石婧琳轻哼道：“什么真的假的，我是个女人，要是一辈子连孩子都不生，那也太不完整了。你生不生？你要是不生，我找别人……” “我看你欠揍！”周不器一下就把她给抓了过来，在她屁股上象征性地拍了几下，然后就略显惊讶，“真的要生孩子啊？你不是说不生吗？” 办公室里，石婧琳也不避讳，坐在他的大腿上，咬着嘴唇道：“我改主意了，我要生孩子。做生意比不过，生孩子一定不能落后！” 周不器哈哈大笑。 觉得她的脑回路还真是清奇。 “对了，上次我听你说要投资《花花公子》，怎么样了？”石婧琳见他不反对，心里就沾沾自喜比较满意。 周不器喟然道：“不怎么样，已经放弃了。” “放弃？为什么？”石婧琳眨眨眼，分析着说，“花花公子的品牌都有名嘛，品牌的知名度要远远大于业务水平，这公司现在处于业务洼地中才对。” 周不器道：“说是这么说，可这品牌……毕竟不太入主流，走在道德的红线上。我本来想搞的是基于电子版的《花花公子》，搞图片流媒体，面向一些有付费能力、有更高品鉴需求的白领用户。可是后来一番调查，发现根本不行。” “为什么？” “现在的互联网，越来越不像个互联网了！互联网本来是拓扑结构，是去中心化的设计。每个人都可以建设自己的网站。可现在的互联网已经完全成为一种中心化结构。尤其是苹果这种，用iOS系统和iPhone牢牢地把每一家互联网公司都给锁死了。能够与之对抗的谷歌、微软、亚马逊……这些公司其实跟苹果也没什么两样。” 石婧琳好笑道：“好像紫微星就不是似的。” 周不器不置可否，接着说：“在智能手机上，现在主要就是三大系统，苹果的iOS系统、谷歌的安卓系统和微软的WM系统。这些系统都有着各自的审查机制。电子版的《花花公子》，如果缩小尺度不露了，那么吸引力就没了，就没人订阅了；如果保持实体杂志中的尺度，就不可能通过这些平台的审核。” “这样啊……” “‘花花公子’是个很好的品牌，我也认为电子版的图片流媒体产品会有比较大的市场，但是没办法，时代已经不允许这样一款产品出现在主流视野里了。” 石婧琳就一脸惋惜的样子，“真可惜，我还挺喜欢这套杂志的。” “嗯？” 周不器表情复杂的上下打量着她。 石婧琳就避过了这茬，起来像办公桌的方向走了过去，恢复了那女强人的做派，“好了，我要忙工作了，你回去休息吧。养精蓄锐，别在外边乱搞，等晚上了我回家。” …… 这里是首都。 夏天到了，打扮清凉的女孩子们又开始成群结队地上街了。跟前几年比，可以明显地感受出来女孩子们穿得越来越少了。 周不器来到了紫微星的总部，参加了两个财务上的会议。 然后主要是关注“微信”的发展。 眼下这个阶段，微信跟国际上的同款类型的产品相比，还是要显得很落后。主要是国内的网速不太行，跑不起来太多复杂的功能。 就比如韩国的kakaotalk，这就是海外版的Helo面向韩国地区的韩国版，由韩国的团队本土化运营。 取得了非常巨大的成就，在韩国智能手机55%的市场渗透率中，其中95%都是这款产品。 身处小国寡民的韩国，Kakao在垄断的机制上可谓是一条路走到黑。 因为团购火了，所以Kakao也围绕着Kakaotalk也搞起了团购。Kakao针对韩国地区用户推出“Gift服务”，用户可以在应用内购买咖啡或巧克力等小商品的优惠券发送给朋友，朋友凭借这些优惠券可以到线下实体店中兑换。 虽然商品单价不高，却是朋友间增进感情的一个新渠道。 直接把“社交+团购”结合起来了。 靠着这个业务，Kakao每个月都可以获利200万美元。这基本上就是开启了Kakao从社交到电子商务转型的一个雏形。 周不器觉得是时候推进Kakao这家公司的上市了，争取在2年之内完成在首尔交易所的IPO上市！ Kakao在韩国互联网行业的影响力越大，为他今后在畅游上的布局也会大有帮助。 畅游现在手里的资金很多，接下来的一个大动作就是去韩国收购几家游戏公司。 一旦收购受阻，到时候就直接让畅游给Kakao融资，然后以Kakao的名义去收购。中间倒一遍手，把合同签清楚。 到时候，游戏公司的产权在Kakao手里，但是游戏的产权可以都授权给畅游。 “当当当！” 孟厚坤敲敲门，然后走了进来。 周不器正在精心地计划着韩国攻略呢，等他走到身边了，才见到是他，没好气地说：“你怎么鬼鬼祟祟的？” 孟厚坤很无语的说：“是你心不在焉，想女人呢吧？” “少胡扯！” “有点事跟你说下。” “什么事？” 周不器知道这小子过来了，准没好事。 孟厚坤道：“春节以后，朋友网的市场部门裁员了120人。4月份的时候，这波裁员结束。总共花掉的裁员成本才花了200万。” “这么少？” 周不器就有些惊讶。 裁了120人，裁员成本才花了200万？ 这未免太少了点！ 平均一个人还不到2万？ 孟厚坤道：“对，太少了点，人事部的人在故意压缩裁员成本。” 周不器微微皱眉，“N+1的补偿呢？” 孟厚坤道：“被有意地规避掉了，只有很少的人能拿到N+1的离职补偿，大部分人……其实就是找茬，说他们平时工作不达标，被公司开除……” “等一下。”周不器打断了他，“就算被开除，也有补偿啊，除非是明显的违法或者违反公司纪律的事。” 孟厚坤道：“但是员工还要为接下来的一份工作考虑，他们不可能顶着一个犯错误被开除的帽子去找下一份工作，这会大大地增加他们的就业难度。” 周不器恍然大悟的说：“所以很多人在被裁员的时候，都只能忍气吞声。宁可不拿补偿，也不能让自己的简历上出现被老东家开除的纪录。” “对，就是这一个意思。” “太无耻了，紫微星绝对不能这么干！尤其不能对那些大学一毕业就加入紫微星的那些应届生这么干！” 第1910章 裁员成本 裁员要花的钱要远远比招聘多，国内其实已经算少的了，只要支付“N+1”的赔偿就可以了。可即便是“N+1”，对很多公司来说也是承受不起的沉重压力。 比如一名员工工作3年，离职的时候就要为其补偿4个月的工资。 如果一次性裁员上百人，那就是几百万的裁员成本。 大公司其实还好，承受得起。小公司就不行了，可能干一年的总利润都不够裁员上的花费，不在裁员上玩一点套路，公司就别想赚钱。 所以对HR这个行业来说，很多时候就是靠着裁员成本来考核其业绩。 坏事都由HR去做，在员工面前连唬带骗，让他们主动地放弃赔偿，来拿到一个很漂亮的主动离职的证明。 这就是行业间的壁垒太高了，除了HR部门的人，其他部门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这里面的套路和花花样。 如果懂行，员工在遭遇裁员的时候只需要坚持一点——不接受和解，只要“N+1”赔偿——就可以牢牢地拿到属于自己的合法利益了。 只要这家公司不涉官不涉黑，HR就没有任何处理办法。 在裁员这种事情上，一定是员工占主动权。 不给离职补偿金？ 那就起诉！ 直接法院见！ 对公司来说，最害怕的就是上法院。 倒不是劳动法规定的“N+1”的的补偿，这才几个钱啊。根本原因是一旦上了法院，检察机关要来取证，就可能会查到一些其他的事情。 大多数公司在经营过程中，多多少少都会有不合规操作，比如原则上的合理避税，不按员工实际工资缴纳社保等等。 一旦公司和员工走上了法律程序，公司方面就会承担着巨大的难以想象的处罚的风险。 所以在裁员这件事上，就出现了饿的饿死，撑的撑死的两级。 有的人什么都不懂，就连最基本的离职补偿都拿不到，温顺得像个小绵羊，随随便便就被HR给哄得服服帖帖了。 还有一种人就厉害了，想裁员？ 哼哼！ 区区N+1的离职补偿，可别想打发要饭花子！ 被裁员了，公司想拿着N+1的补偿去摆平纠纷，这是不可能的，非得生生咬下一大口肥肉才心满意足。 其实就是在索要一笔封口费。 有的公司怕事情闹大，碰上这种胆大心狠的家伙就只能认栽，乖乖掏钱化解危机。 有的公司不愿意受到这种恶人员工的威胁，就把人给抓起来了，关了251天。结果调查来调查去，勒索的罪名不成立，最后没办法只能给予更高的补偿，赔了几千万才把这件事情彻底摆平。 不过，这种有狼性精神的人毕竟凤毛麟角。 国内的打工者都被社会驯化成了两脚羊，一个比一个听话，没有多少人敢于使用法律武器来保护自身的合法权益。喊口号还行，一个比一个厉害，似乎连摧眉折腰事权贵都不屑，真正落在了自己身上，别说去挑战权贵了，挑战个民企都不敢，遇到欺负了往往也只能忍气吞声。 对紫微星来说，这次朋友网裁员120人，成本只花费了200万，乍一看花钱很少，很符合公司的利益。 可这实在不符合周不器为紫微星确定下来的价值理念。 紫微星又不缺钱，搞这一套有什么意义？ 裁员120人，正常裁员，也就是600万左右的裁员成本。搞了一套操作下来，伤了员工的心，也就是“节约”了400万左右的成本，值得吗？ 别说是400万了，就算是4000万、4亿都不值！ 这影响到了紫微星树立起来的高大上的品牌！ 孟厚坤道：“这次的事，不是公司总部的行为。”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 孟厚坤道：“我查过了，总部这边没有做出过压低裁员成本的要求，要按照公司章程有序地完成裁员，并安抚好员工的情绪。不过执行到朋友网下边的时候，事情出现了一些差池。” 周不器气笑道：“啥意思？上面的政策是好的，下面执行错了？” “还真不是讽刺，这是事实。”孟厚坤哈哈一笑，“这次裁员是在朋友网的对外市场部进行。现在互联网广告越来越普及了，商家们也都习惯于在互联网平台上打广告了，已经不需要我们有那么多的销售主动出击去找订单了。所以要裁员。而这个裁员的过程，会记入在朋友网的季度报表里。” “嗯……” 周不器这一下就有了几分恍然。 原来是这样！ 就紫微星来说，还真不差那区区几百万的裁员经费，不管是任何一个集团高管，都不可能为了这点蝇头小利去做出侵害离职员工利益的行为。 这种事情实在太Low了，且没有任何好处。 紫微星又不是小公司，根本就不差这点小钱。 甚至就朋友网来说，因为规模太大，都不会太过计较这次裁员所需要的成本开销。这点小钱，即便合并到了朋友网的报表上，也完全可以视而不见。 可是，对朋友网的对外市场部就不行了。 这是一个小部门。 而且随着互联网的发展，这个部门的存在意义就越来越低了。以前朋友网拉广告，还需要派出很多销售过去，去给商家们讲清楚在朋友网上打广告的好处，吸引他们下单。现在完全不用了，广告主们已经理解互联网广告的意义了，都在主动地寻找朋友网来做广告。 这就导致这个对外市场部的业绩就越来越差，要进行裁员。 如果裁员花费太多，就会导致该部门报表难看，业绩越来越差，就会进一步地裁员而导致恶性循环。 这么一番分析，还真是下面执行层的事。 不过周不器可不接受这一套，“不行，这次绝不能轻拿轻放！所有的正确都要由下到上的表彰，所有的错误都要由上到下的承担。这次的事，必须得抓一个典型！” “抓谁？”孟厚坤笑呵呵，“王海洋？” “嗯？”周不器目光一凛，有些来气，“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吧？” 王海洋就是紫微星的首席人力资源官。 也算是元老之一，是当初贺阳从华硕那边挖过来的。因为这个人的加盟，才给紫微星带来了国际化的管理体系，也才有了后来更多的国际化人才。 这么多年过去，他的能力成长速度显然是跟不上公司的发展速度了。 孟厚坤早就盯上他了，想把他拿下，可是一直没抓到机会，他毫不掩饰地说：“就是故意的，这次的事就是在他手底下发生的，你也看见了，太小家子气了。” 周不器沉默许久，才咬牙道：“这次的事，性质太恶劣了。” 孟厚坤道：“大学生们毕业找工作，都是怀揣着满腔热血和对人生的美好理想加入了紫微星。这是他们第一次走向社会，第一站就选择了我们，这是紫微星的荣耀才对！这就跟……就跟男人拿到了女孩子最美好的第一次一样，就算是哪一天感情破裂了，要分手了，也一定要好聚好散，不要去伤害她们。男人就应该承担责任，别像个渣男似的遭人唾弃。就像我吧，我以前交往的那些女朋友，现在还都跟我保持联系呢，都是好朋友。当不了情侣了，至少也可以当朋友吧？千万不能反目成仇。” 周不器表情复杂，“嗯，你可真是恋爱大师。上次我去鹏城，马平山还跟我说呢，说恨不得把你给剁了。” 孟厚坤面色一僵，连忙道：“你少打岔，就说我说得有没有道理吧？大学生满腔热血地加入了紫微星，我们应该给他们最好的待遇、最好的培养环境才对。就算真的出现了一些分歧，要进行裁员了，也一定要最大程度地弥补他们的损失才对。” 周不器点了点头，“N+1是国家规定的赔偿，这标准太低了。紫微星和紫微星国际，其实就是一家公司。应该采取同样的标准。” “同样的标准？”孟厚坤微微一怔，“N+3？” 周不器道：“大学生是未来，不仅是公司的未来，也是这个社会、这个国家的未来。紫微星永远也不要忘记一点，我们这家公司是在大学生们节衣缩食地支持下成长起来的，每一个大学生都是紫微星的恩人！现在，紫微星成长起来了，就一定要尽可能地回馈给他们！社招的员工这个且另说，按照国家标准，N+1的赔偿就够了。如果是那些大学毕业就加入了紫微星，把第一次给了紫微星的大学生们，我们一定要对他们有特殊的优待，一定要尽可能地提供无微不至的关怀！在离职补偿上，要采用硅谷的标准，采用N+3的补偿机制。” 在“大学生”这件事上，一般人还真的没法理解“十校创业联盟”这伙人的感情。 当年创业的时候，大家手里都没钱，都是在使用大学生的免费劳动力。靠着大学生们的热情和免费的双手，帮助大家一点一点地把事业做起来了。 虽然现在周不器、孟厚坤这些人都毕业很多年了，早就失去了大学生的身份，可是这样的基因没有改变。 “大学生”在紫微星的话语体系里，始终占有一个极其重要的战略核心位置。 很显然，王海洋对这件事的认识不够深刻。 孟厚坤很不满意。 他在打抱不平。 第1911章 又一个元老下台 决策委员会上，紫微星进行了重要的人事任命的调整。 裴瑶顶替了王海洋，进入了决策委员会，并一跃成为了紫微星的首席人力资源官，而她的得力干将顾心远也跟着一起进京，成为了总部的人力资源总监。 周不器对此很重视，“人才是第一竞争力，不管同行们怎么做，紫微星一定要在这方面做个模板出来！” 孟厚坤很认同，“对，紫微星是国内最大的互联网公司，我们不应该拿国内同行的标准来自我要求，我们要比他们做得更好。我们不仅要有最好的薪资体系和福利待遇，也要有着最健全最有责任感的企业文化。” 周不器道：“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对员工好，他们能感受到。你刻薄寡恩，员工私底下还不知道要怎么骂我们呢！紫微星不缺钱，去年收入300多亿。随着互联网的发展，紫微星的盈利能力只会越来越大，我们会有越来越多的钱。但是我们不要忘了，是谁帮我们赚了这么多钱。” 孟厚坤早就想把王海洋拿掉了。 这在公司高层里早就是公开的秘密了。 其实内部也有共识，也都知道王海洋的能力有些吃力，已经有点跟不上紫微星飞速发展中所遇到的种种变化了。 很明显的一个感受就是人才预备力量的培养不够。 明明紫微星在招聘的时候把最好的人都招进来了，可是从业务线上绽放出光彩的人才却不那么多。 以至于很多重要岗位缺人了，还需要去外面挖人。 这让大家都很不满意。 对一个健康的人才体系来讲，应该是一个下去了，马上就有很多人顶上来，呈现出一种源源不断的效果。 王海洋带领下的这个人才体系，显然达不到大家的要求。 随着裴瑶的上任，大家希望她能够在工作中更细致一些，从更多的角度去关爱员工，并且在年轻人的培养方面能够发挥作用。 要更相信自己人。 别一有重要岗位空缺了，马上就想到了别的公司有谁谁谁多么厉害，就花大价钱去请猎头挖人。 挖来的人再好，也没有自家培养好！ 最好的员工，一定是那些大学一毕业就加入了紫微星的应届毕业生，这才是最值得信任、最值得培养的一个群体。 这就跟原配总比二婚好是一个道理。 会后，周不器跟裴瑶谈了半个小时，然后主要是跟被免职的王海洋谈心。 他只是被免职了，不是被开除。 他还是紫微星M7级的高管，职位还在，就是权力没了。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都理解。”王海洋笑了笑，有些自嘲，“退下来也好，不用总受到孟厚坤的批评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海洋，公司需要发展，有些事情……也没办法。你看我，又何尝不是？早早就退下去了，你让我像前几年那样再具体管一些业务，我肯定搞得一团糟。” 到了王海洋这种级别，丢了工作肯定不会像普通人那样哭哭啼啼。 就算他心怀不满，也会表现出绅士风度。 更何况也没什么不满的。 下台也就下台了。 过去这几年，还有比他更资深的创业元老呢，该下也就下去了。把位置让出来，给更优秀的更适合新时代的年轻人。 我相信裴瑶可以做得比我更出色。 这是王海洋很真诚地祝愿。 周不器马上就听出了他的语气，眉梢一挑，“你这是要离开？” 王海洋道：“留下来了没有意义，只会给后来的年轻人形成压力。” “你要去哪？” “没想好呢，暂时……先放松一段时间吧。暑假了，带着孩子去欧洲度假，去陪陪家里人。” “然后呢？” 周不器不想就这么放手。 王海洋微微一愣，显然听出了大老板的话中有话，“你还有别的安排？” 周不器笑着说：“你的水平，我们都知道，紫微星现在的人才体系都是你一手搭建起来的，公司对你过去这些年做出的成绩充满了感激。我也一样，我知道你的能耐。你只是暂时不适合紫微星的工作了而已。” 王海洋当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抽了抽嘴角，“你想给我安排工作？” 周不器笑笑，“怎么样？” 在市场中想找到王海洋这样水平的人，那真是太多了。 他是人才，但不算是什么最顶级的人才。 但有一点王海洋无可替代，他值得信任。 他的利益关系是跟紫微星绑定在一起的，他持有紫微星超过400万股的股票，以当下的估值，少说也有3亿美元。 这种利益共同体的关系最值得信任。 更何况双方过去还共事多年。 这种背景就很有价值了。 周不器手底下可不仅仅是紫微星这么一家公司，还有爱斯达、八吉星、婕妤传媒、缘味集团、太尊地产等等。 不适合紫微星了，可以去其他公司啊！ 总比随便去市场中找猎头挖来一个人强。 就跟当年紫微星的首席财务官王浩阳一样，也是因为能力跟不上了，离开了紫微星。在周不器的安排下去了缘味集团，现在是集团的第三把手，左手财务、右手人事，把公司的行政组织打理得井井有条。 王海洋犹豫了一下，试探着说：“我还是想留在互联网行业。”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你有选择了？” 王海洋道：“紫微星有一个重点的投资项目——YY。这家公司明年好像就要上市了，可是紫微星这边却一直缺少一个助阵的人。如果可以的话，我去YY那边？一来可以帮助YY进行业务发展，二来也可以规划好YY的产业布局，不至于跟紫微星这边发生太大的业务冲突。” 周不器当即就同意了，笑着说：“好啊！我还以为你没有方向呢！那就这么定了，你代表紫微星进入YY的董事会吧，然后去YY当首席人力官。” 紫微星拥有YY超过40%的份额，一度有过要彻底收购YY的内部讨论。 不过周不器不看好直播行业，这玩意跟视频流媒体行业差不多，都属于疯狂地烧钱却见不到回头钱的行当。 至少短期之内在国内发展不起来。 让王海洋加入YY，的确是个不错的安排。他可以继续在互联网行业里发挥余热，满足自身需求。 也可以继续为紫微星创造价值。 (本章完) 第1912章 鼠标+水泥 随着国内互联网的发展，周不器早在很多年前就完成过布局的一家公司开始浮出水面，逐渐地进入了大家的视线。 这也让每一个人都见识到了周大老板的远见卓识，不服都不行。 这家公司，就是刚刚完成过管理层改组的饭团网！ 前几年，饭团网在“十校创业联盟”里的张银磊的带领下，一直在做校园市场，主要是给大学们送餐。 几年下来发展得挺好，基本已经遍布全国的大学市场了。 现在不同了，互联网即将进入新时代。 去年，团购的热度一下就爆发起来了，国内爆发出了“百团大战”。到了现在这个阶段，潮水退出，裸泳的都羞耻的离场了，只剩下了一小部分大玩家还在这个市场里打转。 这个时候，饭团网进场了。 周不器改变了饭团网的管理层结构，让王星的团队接管了饭团网。面向大学生的生意实在不怎么样，大学生的消费能力不强，周期性也太明显了。 想要把大学生的生意运作起来，就一定要打破大学生背后的这个“大学生身份”的壁垒，就像校内网那样，不管是在校期间还是以后毕业了，都在自家的产品覆盖范围里。 饭团网的生意一定要进入社会！ 这一天，听说周大老板回国了，王星不由分说地把他请了过来，表示饭团网会有重大行动，请大老板批准。 周不器私下里先询问了张银磊，得到了一个颇让人震惊的消息。 王星要收购大众点评！ 不管是送餐，还是做团购卖优惠券，其实都是围绕着商家来运营的。在这方面，大众点评和口碑网堪称国内最好的两家公司，很多人在店铺里用餐过后，都会去大众点评、口碑上进行点评、打分，六七年下来的积累下来，就形成了很大的社会关注度和影响力。 从战略上来看，饭团网要收购大众点评，会是一笔很好的交易，会对自家的产品生态补充上丰富的商家资源。 可问题就是大众点评是一家很资深的网站，已经出现8年了，比饭团网还老。 饭团刚刚从大学校园走出来没多久，在社会上的影响力有限。 刚走出校园，就想发起一笔“蛇吞象”的交易，这胃口未免有些大。 以周不器对王星的了解，这恰恰就是他的性格所在。 实在不行，可以先给饭团网融资一波。 前几年，阿里收购口碑网，也就是花了500万美元。大众点评肯定会比口碑网贵很多，但也贵不到哪里去！ 现在的大众点评主要在团购的风口上蹭热度，却因为移动互联网的热潮在国内还没有真正地出现，导致互联网创业公司都遭遇了融资困难。 大众点评也是这样，缺钱。 现在的互联网行业的竞争已经越来越分级化了，只有背靠着巨头，才能在狂风骤雨的海浪中生存下来。 饭团的背后是紫微星，大众点评孤苦伶仃，可什么都没有！ 周不器过去了，开了一个多小时的会。 几乎所有人都同意收购大众点评。 只在收购的方式上略有分歧。 张银磊希望更多地以现金的方式交易，这样一来，就可以比较少地稀释饭团网的股份。王星也希望以现金的方式交易，理由却不太一样。 王星道：“大众点评的团队没什么战斗力，做了七八年了，也就是只在北上广深等几个大城市做起了市场，执行力度不行。或者说，他们对互联网的理解不够深。‘鼠标+水泥’，一定要沉下去做水泥的部分。” 周不器一下就见识到了王星的企业家风采，笑着问：“鼠标+水泥，这是什么比喻？” 王星道：“是十几年前硅谷流行过一段时间的话术，主要指的就是线下和线下业务的共同运营。当年的携程能够在国内的互联网早期发展起来，其实就是靠着这种模式。” 办公室里有人在抽烟，周不器不太喜欢。 但没办法，这里不是紫微星。 不同的公司有不同的规矩和文化，周不器只是饭团网的隐形大老板，并不直接担任职务，所以他就不越俎代庖了。 喜欢抽烟，那就抽吧。 归根结底，这不算什么大事。 “哦？携程是怎么发展起来的？” “携程当时有一个500人规模的呼叫中心团队，提供7x24的双语服务。他们的任务是在180秒时间里根据顾客的需求销售对应的商品。为此，携程租了30部电话、每部电话有8个分机，使它同时能接240个电话。另外，携程还招募40名内部电话销售人员，职责是致电准客户并向他们介绍产品和服务，向非经常客户介绍公司的最新发展，并鼓励他们更经常使用自家的服务。” 周不器笑笑，“调查可真详细。” 王星很平静地说：“我专门找时间去了一趟携程。” 周不器点了点头，觉得这才是创业者精神，“嗯，继续。” 王星道：“当年，国内的网民数量也就5000万，可是手机用户却达到了2.5亿。单单靠着线上运营，携程根本不可能获得那么多的订单量。这时候，线下业务的呼叫中心就要发挥作用了。线上就是鼠标，线下就是水泥。当年的携程能够大获成功，这可以说是互联网创业的成功。但携程成功更大的原因，其实不是鼠标，而是水泥。” 周不器深以为然，“嗯，当年的盛大是国内最大的网路游戏中心，最重要的原因是盛大建立了一个非网络化的运营中心。” 王星道：“业内一直在把互联网经济称为数字经济，其实在我看来，随着互联网的发展，伪数字经济的趋势会越来越明显。京东、亚马逊都在花大量的钱在投建仓储中心、物流中心，紫微星、阿里、企鹅也都在大投入在做云数据中心。尤其近期的团购风气，补贴的餐饮和电影票，这并不是线上的鼠标模式，而是一种越来越下沉的水泥模式。” 这个话题可够大了。 一般人不经过长时间的调查和研究，还真说不太好。甚至调查、研究了，很多人也不敢冒失地给出自己的意见。 这实在是太迷茫了，不确定性太强了。 没人能说得准。 不过周不器不同，他总是能一针见血地给出自己的观点，“没错！传统意义上对互联网的认知，是轻资产的线上生意。可是随着互联网公司的发展，资产一定会越来越重，越来越多地去投资水泥建设。现在有一个词怎么说来着，Sink_or_Swim?” 王星笑笑，“对，上游还是下沉。” 周不器道：“这种论调，就是典型的PC互联网思维对互联网经济的一种错误论判。上游的生意当然好，可以上游的生意能有多少？想要有更大的成长空间，就一定要下沉，而且是孤注一掷、全力以赴地下沉，要dive_into_the_deep！” 这话真是太符合王星的胃口了，忍不住拍手鼓掌，“说得太好了！老板果然就是老板！” 周不器笑着摆摆手，“少来这一套。” 王星道：“在我看来，伪数字经济没什么不好，但问题在于，互联网公司要走出这种认知上的误判，还是以纯数字经济的低成本来预设未来，这是不可能的，就像京东和亚马逊那样。我听说亚马逊已经要重开线下的实体书店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线下投入并非是因为亚马逊不知道会烧钱，而是因为这是彻底进入一些行业所必需的成本。就像你说的，水泥成本。当实体书店都被网店打没了之后，亚马逊没有办法了，就只能自己来承担一些水泥成本来自建实体书店了。” 王星道：“对，就像今天的团购，又像美国那边的网约车Uber一样。鼠标+水泥，很可能是未来移动互联网时代中的互联网大公司的标配，互联网公司一定要不可避免地承担起更多的水泥成本。” 很明显，这是一种全新的互联网思路。 跟过去周不器带着一伙人创办紫微星时的理念完全不同。 进入了移动互联网时代，一定要面临着“下沉”、“下沉”、“下沉”的不断诉求。想要完成用户的下沉，就一定要不断地进行水泥施工才行。 就像亚马逊要开实体书店。 其实都是一个道理。 由此，周不器想到了另外一家公司——爱斯达。 爱斯达以后如果要销售低端机，就一定也会面临着产品下沉的需求。只有下沉下去了，才能够面对更多的用户，才能够有更高的销量。 而下沉的方式，一定不能是传统互联网模式的轻资产化，一定要干一点“水泥”的辛苦活，要向着很多传统生意的模式去靠拢。 靠着鼠标随便点几下的这种线上销售的模式，能够卖掉一些手机，可是受众实在是小了点。在线上购买手机这么贵重的产品，对很多用户来说都会形成很大的购物压力。 想要面向更大的市场，还是应该像王星说的这样，去承担更多的社会中的水泥成本，一路下沉。 第1913章 好好的爷们都管废了 互联网行业在悄悄地发生改变，王星要带领饭团网开启一条与过去的互联网理念完全不同的新的创业之路。 ??这获得了周不器的支持。 ??想收购大众点评？ ??OK！ ??想一路下沉寻找更多的市场空间？ ??没问题！ ??未来的互联网从各个层面都出现了很大的变化，在这种变化下，很多创业的方***的东西都在发生改变。 ??以前创业，那是九死一生的过程。 ??接下来则不太一样了，虽然也是九死一生，但更主要是资金上的比拼。谁的钱多，谁的生命力就强；谁的钱多，谁就能下沉得更深，就能争取到更多的用户。 ??用户越多，距离成功就越近。 ??周不器也不敢瞎指挥，因为这跟过去这几年他积累的创业经验已经不太一样了。接下来，就看谁胆子更大、闯劲更猛了。 ??他很看好王星。 ??那就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批准了这件事，周不器就启程南下了，要开启缘味集团的赴港上市计划了。 ??6月13号，星期一。 ??缘味集团正式在港交所上市了，股价达到了8.6港币，市值也达到了172亿港币。 ??奶茶店是「十校创业联盟」这些人搞的第一个比较正式的创业项目，很有纪念意义。别看奶茶的生意「很小」，在众多的生意里很不起眼，但这毕竟是梦最开始的地方。 ??所以创业联盟的人都到场了，一起参与到了这个盛大的IPO的仪式中。 ??这段时间，因为忙着跟石婧琳要孩子，周不器在生活中非常低调，也不在外面乱搞了，连徐百卉介绍的新人倪柠他都没碰一下。 ??甚至姜疏影从英国回来，跟唐艺欣做邻居了，想亲手做一顿大餐请周大老板过去吃以表达对他的照顾的感，他都没有接受。 ??就是老老实实地回家，把宝贵的公粮交给石婧琳。 ??只可惜，她好像不太争气。 ??没怀上。 ??这天晚上，可能是缘味集团上市了，石婧琳高兴了，就大发善心，表示小周同学今晚可以适当地在外面放松一下，不用像下副本做任务似的回家找她了。 ??周不器这才有了一点如释重负的感觉。 ??徐百卉心疼周老大，觉得石婧琳这个大魔王太坏了，好好的爷们，都让她给管瞎了，太可恨了！ ??这里虽然是港岛，但徐百卉现在已经是通杀两岸三地的娱乐圈女王了，甚至去到了韩日东南亚，她跺一跺脚当地的娱乐圈都要抖三抖。 ??婕妤传媒现在的市值是1086亿港币，这可是实实在在的财富和地位的象征，做不了假！ ??虽然是港岛，徐大老板一挥手，就能很轻易地安排了两个港岛本地的90后嫩妹，想请周老大开两个苞放松放松。 ??周不器却没有接受这一套，只说晚上十校创业联盟的人一起吃顿饭，聚一聚！别搞那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 ??这让徐百卉看见了，就忍不住地唏嘘和感慨。 ??唉！ ??结了婚的男人，真是惨呀！ ??都被管傻了。 ??女人都不会玩了。 ??嗯，还是石婧琳太可恶了，好好的爷们都被她给管废了……不行，看来得想办法好好的撺掇撺掇，争取让周老大跟她离婚！ ??晚上，十校创业 联盟的人坐在一起，也不怎么谈工作，主要就是坐下来胡扯，说一些当年大家伙一起在大学里搞创业的故事。 ??每一个人的故事都很精彩。 ??就比如张银磊，他就说了一段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故事，原来当年在大学的时候，因为常年不在校，不上课、不出操，还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学校实在忍无可忍了，就通知他赶紧回来，否则就勒令退学。 ??后来，张银磊回学校找了好几个校领导谈话，许诺在期末考试的时候考出好成绩。如果考不好，不用学校开除，他主动申请退学！ ??然后，这小子就还真争气，毕业考试的时候没有挂科，顺利过关。 ??否则他当年真有可能被开除了。 ??陈东没心没肺地开起了玩笑，「我还以为就我是游走在开除的边缘呢，没想到你走得比我还远，厉害！厉害！」 ??喝了一杯酒，张银磊很好奇地问：「对了，你那生意怎么样啊？现在婕妤传媒和缘味集团都上市了，该轮到你了吧？」 ??这是正事，半岛酒店的包厢里就安静下来，大家都看向了陈东。 ??这小子在周老大的支持下，在日本创业呢。 ??具体搞的怎么样，大家也不不太清楚。 ??反正这生意跟十校创业联盟的关系不太大，他们并没有直接持股。 ??陈东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地说：「商业机密啊，别外传。我们正在计划……明年3月份吧，会在东京交易所启动上市。」 ??「那不快了嘛！」 ??「对。」 ??「市值呢？大约多少？」 ??「这个数吧！」 ??陈东伸出了1根手指。 ??这就很难做判断了，马平山猜测道：「1000亿美元？」 ??孟厚坤哈哈笑道：「老马，我看你是喝多了吧？1000亿美元……你也不看看日本那点小破地方，支撑得起这么大规模的一家互联网公司吗？」 ??「你给我闭嘴！」 ??马平山呵斥了一声，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孟厚坤神色讪讪，气势一下就颓了。 ??众人都强忍着笑。 ??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马平山有个堂妹叫马裳琪，当年在北航读书，早年间跟大家也在一起玩。尤其马平山去南方创业了之后，就把在北航读书的妹妹交给了大家伙来照顾。 ??然后，照顾着照顾着，就被孟厚坤给照顾到床上去了。 ??要是结婚了也就罢了，就会坏事变喜事。 ??可孟厚坤这混蛋是个渣男，玩了一年多就腻味了，就不要了。气的马平山差点跟这小子拼命。 ??好在后来孟厚坤托家里的关系，帮马裳琪在部委里找了一个人人都羡慕的工作，现在才二十来岁，就已经是年轻有为的科长了。 ??这才算摆平了这场危机。 ??饶是如此，对于这个曾经祸害过自家妹妹的孟厚坤，马平山也从来就没有什么好脸色。 ??郭鹏飞打圆场，笑着说：「应该是100亿美元吧？」 ??陈东点了点头，「差不多吧，大约是1万亿日元，也就是这个规模了，到顶了。最近我打算发起回购呢。」 ??「回购？」郭鹏飞微微一怔，他也不太了解，「回购什么？」 ??陈东道：「回购股票啊，主要是从阿里和京东这两个重要股东手里回购一些股票，重新分配一下。然后再进行IPO上市。京淘不缺钱……在日本 做互联网生意跟国内不太一样。国内是烧钱，在日本是赚钱。京淘这几年，每年都能保持不错的利润增长。」 ??(本章完). 荒野悲歌 第1914章 孟厚坤是渣男啊 ??周不器也不太了解京淘的情况，「要回购多少啊？」 ??陈东笑着说：「预计拿出5亿美元，回购800万股。现在京淘账上有7.2亿美元，花掉5亿美元也不会太影响公司的业务运营。」 ??「总股本是多少？」 ??「没变，一直都是8000万股。」 ??「你这生意做得挺好啊，」郭鹏飞就半开起了玩笑，「上市后，公司可以达到100亿美元的估值。上市之前，先以50亿美元的估值回购一波，只要顺利上市，一转手就赚了一倍。」 ??陈东道：「就是上市前的股份改制，能不能一定上市还不好说呢……又不是强制回购。回购完成后，到时候我想引进北极星创投进来。」 ??北极星创投，就是属于「十校创业联盟」这些人的创业基金。 ??早期发挥过巨大的作用。 ??随着各自的事业有成，这家公司的存在价值就越来越低了，每个人各管一摊，已经不需要靠着所有人的「集资」来主推一个创业项目了。 ??周不器回绝了陈东的这个计划，「没必要，京淘就按照流程一点点地做就行了，别搞内幕交易。北极星创投还缺钱咋地？光婕妤传媒这一家公司，北极星创投持有的股份就多少了？」 ??徐百卉微笑着补充，「3.96亿股，大约400亿港币吧。」 ??「就是嘛，不缺钱就没必要……」周不器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甄妤师姐，婕妤传媒股票的事……你这边谈得怎么样了？」 ??甄妤嫣然道：「还在谈判中呢，现在就告诉大家吗？」 ??孟厚坤一下就听出来了，眉梢一挑，「呢？怎么回事？你们在背后偷偷搞什么呢？」 ??「为了你好！」 ??周不器哼了一声。 ??徐百卉抿嘴道：「是这样，周老大说大家手里都缺点可用资金，就打算利用婕妤传媒帮大家解决这个问题。北极星创投持有婕妤传媒3.96亿股，打算出手5000万股，回一波款子，给大家发下去。」 ??一方面是为了「大家」考虑； ??一方面是为了「小家」考虑。 ??所谓的大家，就是在场的每一个人了，现在婕妤传媒的股价达到了90港币，出售5000万股的股票，可以回款45亿港币了。 ??北极星创投的分配比例是其他9个人，每个人都持有5%。 ??45亿港币的5%，那就是2.25亿港币了。 ??这么大一笔钱，只要别买飞机买游艇，干什么都够了，足以让郭鹏飞、孟厚坤、马平山、徐百卉这些人肆无忌惮地潇洒了。 ??周不器作为最灵魂的创始人，他的持股比例则达到了55%……则可以通过这波操作回款24.75亿港币，大约3.5亿美元。 ??就目前的形势来看，周家很难通过冥王星资本和海王星资本在今年获得大量的利润分红了，经济形势太差了。 ??甄妤师姐说了，要收回借给婕妤传媒和太尊地产的欠款，同时她又把家里账上的流动资金都调动起来，筹备了5亿美元重新进入欧债市场了。…. ??这玩意风险太大。 ??就算是先知先觉，搞不好也无法全身而退。 ??通过婕妤传媒的股票回血3.5亿美元，对周家的家族基金来说，也算是应急了。万一真的发生了点什么事，也可以迅速的跟上。 ??马平山一门心思地做研究，根本就没过资本市场的事，就很好奇地问：「要卖婕妤传媒的股票吗？不是才上市没多久嘛，没有禁售期吗？」 ??徐百卉笑着说：「有禁售期啊，但那指的是二级市场。咱们这次不是在股票市场里交易的，直接去找一些金融机构，私募、保险基金、养老基金什么的，去跟他们交易。现在港岛这边的金融市场已经传出信号了，下半年的经济会大幅度地回暖。」 ??马平山什么都不知道，「经济怎么了？」 ??徐百卉就很无奈地说：「你没觉得上半年的经济环境不好吗？尤其是第二季度，一片血雨腥风啊。」 ??「没感觉。」 ??马平山摇摇头。 ??徐百卉没好气地说：「算了，你就老老实实收钱就行了。到时候把钱给你老婆管好，怎么也够她花了。」 ??受到欧债危机的冲击，全球第二季度的经济是最糟糕的。 ??不过，各国也都纷纷采取了各种政策，来应对可能会越来越严重的金融风暴，力度都很强。前几年次贷危机的影响太大了，各国都害怕了。 ??效果就是各国出台的强心剂的刺激计划都很猛，迅速就收到了效果。 ??现在才6月中旬，许多经济指标就开始复苏了。 ??市场中已经出现了一种大论调，就是今年下半年全球经济会迎来大反攻。 ??这样一来，很多大基金、大资本就闻风而动了。 ??下半年经济复苏，各大重要的交易所股票必然会全线大涨，尤其是一些在上半年完成上市股价受到了市场倾轧的公司。 ??婕妤传媒就是其一。 ??现在婕妤传媒的股价已经开始逐渐地上涨了，市值眼看着就要达到1100亿港币了。对很多大机构、大资本来说，眼下这个阶段大手笔的吃进婕妤传媒的股票，会是一笔很不错的投资。 ??这种一级市场中的大手笔交易，将会大大地提高预期的流动性，对婕妤传媒的股价增长也会是一个利好消息。 ??孟厚坤笑哈哈地说：「反正就是有钱了呗？一次几个亿？」 ??「差不多！」徐百卉很傲娇的样子，「这是我给大家赚来了！」 ??有钱了，谁不高兴？ ??孟厚坤就举起酒杯，热情地张罗起来，「我提议，我们大家一起敬徐百卉一杯，果然是徐门女将啊！百卉，你现在绝对是真真正正的娱乐圈女王吧？」 ??「嗯……嗯？你才是女王八！」 ??…… ??今晚的聚会，大家都很高兴。 ??这么多年过去，随着越来越多的公司开始陆续地上市，曾经种下来的果实，也逐渐到了丰收的季节。…. ??周老大在一点一点地践行着当初许下的诺言。 ??人心都是肉长的，要说不感动那肯定是假的。 ??孟厚坤、马平山、张银磊、陈东都喝多了，尤其是孟厚坤，抱着一个美女服务员，就眼泪巴巴地开始诉说伤心往事，把人家小服务员听得泪眼汪汪的，一路把他扶着上楼去了房间。 ??因为处于备孕期间，周不器没有喝酒，一晚上都是以茶代酒。 ??宝珊也没喝酒，喝的是果汁。 ??周不器晚上也没回家，要住在顶层的豪华套房里，回到房间里，拉着宝珊的小手，很关切地说：「宝贝，身体不舒服吗？」 ??「还好。」 ??薛宝珊轻咬着嘴唇，脸蛋儿微红。 ??「嗯？」 ??周不器眉梢微挑，感觉不太对劲。 ??这时，甄妤师姐也回屋了，她喝了几杯红酒，俏脸红润，又新增了几分艳丽的风情，笑着说：「这个孟厚坤，真是 太坏了，我刚才看见他搂了一个女服务员回房间了。」 ??周不器也忍不住骂道：「这个孟厚坤，就是一个妥妥的渣男！还好我约束得紧，不让他跟婕妤传媒的业务有往来。否则以他的作风，国内的这些女明星，有一个算一个都得被他糟蹋一遍。」 ??甄妤抿抿嘴，白他一眼。 ??周不器笑哈哈，然后就转了话题，「师姐，你有没有发现，宝妹妹最近不太对劲呀？」 ??甄妤忍俊不禁，脱掉外套扔在了沙发上，掐着腰说：「呦！你终于发现了？」 ??「嗯？」 ??周不器微微一愣。 ??甄妤勾着嘴角，跟宝珊对视了一眼，「还说人家孟厚坤呢，我看他才是最大的渣男！」 ??薛宝珊脸色微红，嗔道：「哪有？甄师姐，你别这样说他，他……他就是有点粗心，他太忙了。」 ??甄妤抿嘴道：「你还帮他说话？他就是个渣男！」 ??「我怎么了？」周不器快晕倒了，「宝妹妹，到底怎么了？其实我早就发现不对劲了，都好几个月了，你给我的感觉……不太对，就是不太对……」 ??甄妤笑不可抑地说：「又胡来，还好几个月……」 ??薛宝珊也忍不住这混蛋的满嘴跑火车，小声地说：「才4周。」 ??「4周？」周不器一头雾水，「什么啊？」 ??甄妤看不下去了，用埋怨的声音解密道：「你家宝珊怀宝宝了，笨蛋！」. 荒野悲歌 第1915章 九字方针 接下来半个月，周不器把所有工作都放下了，对宝珊的照顾无微不至。 说实话，多少有些偏心。 家里又不是只有宝珊怀孕过，温老师、雅娴、雅梦早就给他生过孩子了，也没见这家伙如此殷勤过。 好在这是人人都爱的宝珊，换个人搞不好就家庭不和谐了。 即便这样，宝珊也有点受不了了，好几次要求周同学不要沉溺在女人堆里，要以事业为重。其实就是在告诉他，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天天围着自己转，大家心里都不舒服。 尤其是石婧琳。 本来，周不器是在努力地跟石婧琳要孩子的，而且很专注，最近这段时间在积极不断地向她交公粮。 可是这种事就是这么玄。 石婧琳那边迟迟没有动静，宝珊这边却因为某一次意外，忽然就传来了喜讯。 总之，全家人都很高兴。 薛姨妈也不管不顾了，一门心思地照顾女儿，连带着把周不器也给埋怨上了，“你是高兴了，苦了我女儿。” 周不器有点莫名其妙，“这叫什么话？” “你不是女人，不知道十月怀胎的辛苦。” “那还幸福呢！” “幸不幸福，那可不好说。” “嗯？”周不器本来今晚过来是跟薛姨妈请假的，明天他要去一趟首都，发现薛姨妈的语气不太对劲，就意味深长地说：“薛姨妈，你是不是吃醋了？” 薛姨妈白他一眼，气道：“宝珊都怀了伱的孩子，你还来我这儿胡闹？” 周不器笑笑，“问问嘛，唠唠嗑。” “一边去！” “现代社会是不行了，要尊重女性。这要是古代，我保证让你和宝珊一起怀孕，到时候你们两个给我生一双儿女，那才叫真正的齐人之福。” “我看你是被宝珊的喜讯把脑子烧坏了吧？”薛姨妈咬牙切齿，凤眼狠狠地瞪他，“说什么疯言疯语呢？” 周不器笑哈哈，“算了，不跟你开玩笑了。明天我要去一趟首都，然后接下来要去美国。宝珊现在的状态，能坐飞机吧？” 薛姨妈轻描淡写地说：“没事，宝珊现在的状态……最好是跟在你身边。” 周不器点了点头，“那行，你们就准备一下，先去美国吧。这次去美国可能要多待几个月，好多事等着我处理呢。” “嗯。” 薛姨妈欲言又止。 周不器好笑道啊：“薛姨妈，你是不是想跟我说什么悄悄话啊？说呗，这里又没人，跟我还见外啥。咱俩关起门说点知心话，谁也不知道。” 薛姨妈狠狠地瞪他一眼，无可奈何地说：“宝珊都怀宝宝了，你怎么还幼稚得跟个孩子一样？” “这叫不忘初心。” “行行，不过有一件事我得跟你说了……” “什么事？” “你要不要娶我家宝珊？” 薛姨妈目光灼灼。 这种时候，宝珊不会提，别人也不会乱开口。可是薛姨妈是宝珊的亲妈，她最心疼女儿了，也最在意了。 本来早就说好的，作为一家之主，周不器要在每一个家人身上都尽一尽男人的责任，要给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宝珊就是“私生子”，总不能宝珊生的孩子，还是私生子吧？ 这可不行！ 周不器神色严肃，“娶！姨妈，你别急，我……我先跟琳琳商量一下。她不是胡搅蛮缠的性格，她会理解的。” 薛姨妈轻轻颔首，比较安心，然后就问道：“琳琳怎么回事？怎么还没动静？” 周不器就很无奈地说：“我也不知道啊，我这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薛姨妈很担心地说：“你们还在努力？” 周不器道：“对啊，石婧琳那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达目的不罢休。” “这样啊……”薛姨妈提要求是提要求，但她生性善良，就有些担心，“要不……要不先别跟琳琳离婚了，她既然在备孕，别因为这点事影响了她的心情。” 周不器笑哈哈地说：“薛姨妈，这你就放心吧。我早就跟琳琳说好了，她也没那么小气，没事！” 晚上，接着奋战，接着交公粮。 第二天，北上去首都。 官方的火车票网站已经大面积地在社会中铺开了，效果可想而知，被骂惨了。尤其这段时间靠近暑假，大学生们都在购买回家，一下就遭遇了大面积的技术性的瘫痪。 这也是没办法了，相关部门终于服软，表示以自身的技术水平解决不了这么棘手的复杂问题，开始向社会中招标，企图解决问题。 首先想到的就是硅谷巨头。 这也不奇怪。 毕竟硅谷才是公认的全球科技水平最高的地方，有着最多的科学家，有着最好的技术团队。 然而，这次就很不顺利。 先后找到了IBM、Oracle、Sybase等几个硅谷做解决方案的科技团队，他们部署的方案也根本不达标。 也就是说，他们的技术根本就做不到！ 熟能生巧。 火车票网这么大的并发量，那些外国公司根本就没见过，根本就处理不来。后来还是IBM的团队提到了紫微星。 在苏宁易购的这件事情上，IBM方面是深切地体会到了紫微星的技术水平的强大。 别的领域不好说，但至少在处理高并发事务的时候，紫微星绝对是世界领先。 再然后，相关部门就找上门来了。 希望紫微星的技术团队能够帮他们重写排队系统。 至于其他的业务，就不需要紫微星帮忙了。 他们可以自己搞定！ 这么大个国家，没了紫微星的技术团队就做不起来了？这可是国家级项目，可不能把希望都放在一家民企身上，要把任务分摊下去，要做到人人有份、雨露均沾。 在这个过程中，紫微云的团队就都有些愤愤不平。 周不器这次回京，主要是过去做安抚，调整好大家的心态，然后留下了九字方针，跟这种国企项目合作的时候，要“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别去主动出面去显摆，接到任务分派好不要拒绝，做好任务切割和责任划分，别背锅遭受无妄之灾，这就够了。 (本章完) 第1916章 商业地产大项目 7月份，周不器来到了硅谷。 好消息接踵而至。 第一件事，就是圣何塞地震队的主场球场土地审批的事，终于通过了。圣何塞市不愿意让这样一支标志性的球队流失，做出了很大的让步，表示愿意出资1.2亿美元赞助球队的主场建设。 这笔钱有点少，好在有总比没有强。 庆幸地划出地皮的位置比较好，不是市中心，但处于城市新规划的一大片重点发展的经济区。单以个体的城市来看，圣何塞是整个大湾区仅次于旧金山的大城市，是真正硅谷的心脏所在。 勇士队落户在旧金山，地震队落户在圣何塞也不为过。 美国人玩足球，就是不一样。 周不器在欧洲算是商业上的激进派了，在一步步地带领着欧洲足坛的商业化改革。到了美国这边，算是大开眼界了。 圣何塞议会批准了1.2亿美元的经费，这还不算，议会还拿出了一笔4.2亿美元的巨额城市规划费用，用以改善周边的交通、城建、码头、水电等设施。 之所以投入这么大，因为市里对这个地震队的新球场，有着一个非常远大的恢弘的商业大计划！ 这不是在盖球场，这是在盖一个商业中心！ 没错，拨出来的这块地皮，是以商业中心的名义来规划的。球场中心当然是绿茵场，可是球场这么大，还有着太多可用的空间了，这就没必要太浪费了，全部变成商业项目出租！ 就跟百货商场似的，把新球场做好切割、做好规划，然后引入足够多的商家过来，在这边开始做生意。 球迷们来到了主场之后，可以顺便在这边逛街、购物、吃饭、恋爱、泡吧、喝酒、打台球…… 周不器看到这个建筑规划后，都惊呆了。 这是彻彻底底的美式思维了。 哪有一丁点的足球信仰？ 完全就是工具！ 就是生意。 利用好足球的市场效应，充分地发挥地方经济。球赛就是一场大party，输赢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家人在球场里可以度过一个愉快的周末。 这是一种生活方式。 就像很多家庭周末了，会带着孩子一起去电影院里看电影一样，这种电影被业内称为“合家欢”电影。这类电影制作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在家庭聚会中给全家人带去欢乐，根本没什么多余的表达诉求。 足球、篮球也都可以是合家欢。 不同点就是把合家欢的场所从电影院换成了球场。 三德子是个纯粹的商人，就觉得在美国搞足球才会更加地如鱼得水，他觉得这样的一套体育规划才更符合市场经济，“1.2亿美元的建设经费肯定不够用。如果想建一座4万人规模的大球场，还要有着商业中心的承载属性，少说也要投资4亿-5亿美元。” “这么大一笔钱？” 周不器微微皱眉，就有些为难。 他从内心里会支持这样的设计。 别看他是个忠实球迷，但他从来不会过分地拔高足球。足球就是足球，就是给人们带来快乐的工具。快乐才是最终目的，而不是本末倒置把足球置于比快乐更高的位置上。 圣何塞市政厅规划的这一套方案，可以说是大大地降低的足球的存在价值，就是把足球当工具了。 可是从商业的角度来看，这才是对的。 什么足球、篮球、橄榄球，什么音乐、电影、网络，其实没什么区别，都是给人们带来快乐的工具，就不应该具有更高的价值诉求，这只不过是人类发明出来的千千万万的寻找快乐的方式。 目的是寻找快乐。 而在寻找快乐的过程中，产生消费，带动经济。 他其实能够认识这一套美式思维。 至少要入乡随俗。 在英国去接受英国那一套，在美国就推崇美国这一套。 可现在有一个问题，如果想搞这么大的一个商业地产项目……那投资可就太大了。如果只是盖一个球场，其实花不了多少钱，4万人的球场，2亿美元就足够盖一座洲际级的大球场了。 可是商业化的大项目，这花钱就多了。 周不器现在财务上有些吃紧。 三德子笑着说：“可以去融资。” 周不器微微一怔，“融资？” 三德子道：“对，融资，美国是金融国家，所有的项目都可以进行金融化的处理。艺术家想画一幅画，没有经费，可以进行融资；音乐家想写一首歌，如果缺钱的话也可以进行融资。就跟紫微星的融资差不多，也可以分为股权融资和债权融资，就看融资方更青睐什么。” 周不器这下听明白了，“你是说把地震队的主场当成一个地产项目，对外进行融资？稀释股权，展开融资？” 三德子笑着说：“对，股权融资是最好的方案。曼哈顿的那些大工程，都是十几家合伙一起做的，都是靠着市场里的融资才完成的投资。而且咱们这是商业地产，可以先行招商。如果招商顺利，说不定……说不定球场还没建好呢，我们就已经赚了10亿美元。” 这是完全地把地产项目当成金融产品来运作了。 不管以后这个主场项目的发展怎么样，先画个大饼再说！ 把大饼画出来，吸引别人来投资。 然后作为“画家”，就可以把未来的收入提前收入囊中了。至于未来能发展成什么样，天知道！发展得好，各方皆大欢喜，发展得不好……投资有风险，入市须谨慎，你自己投资亏了也怪不得别人！ 周不器算是见识到了大场面。 他自觉在欧洲足球领域已经够激进了，跟美国这边的体育模式相比起来，还真是有很大的距离。 美国这边真是玩得太邪乎了。 以至于周不器都有点拿捏不准，“你觉得行？” 三德子充满了信心，“我觉得行！” 周不器却不敢冒冒失失地做决策。 三德子建议道：“咱们不是专业人士，可以找一个专业的从事类似地产项目的公司来运作这个项目。总归有一条底线我们守住，怎么都不会亏。” 周不器问：“什么底线？” 三德子嘴角一勾，很不负责任地说：“咱们只出地震队的品牌，给出一个投资主场的名义。至于钱，一分钱都不出。缺钱了，去找市政府批，去找市场中融资，总之咱们一分钱也不出！项目做成了，咱们捞到最大的好处。项目没做成，咱们也不损失什么，无非就是当局规划失败搞了一个烂尾大工程。” 这哥们是从华尔街出来的投资经理。 心狠手辣。 毫不留情！ …… 同样是做交易，由陆器操作的两笔交易，就显得很如沐春风了。 他在经手两笔周大老板高度关注的交易。 已经有了结果。 第一笔，就是的游戏频道。 游戏频道是这个网站最核心最重要的资产，被紫微星盯上了，以总价3.2亿美元的价格成交。 今年7月1号，的游戏频道正式单独分拆成为一个名为“Twitch”的专攻游戏的视频网站，作为紫微星国际100%持股的子公司单独运营了。 3.2亿美元的价格不算低。 现金收购是不可能了。 紫微星国际账上现在的可用现金流只有12.6亿美元，已经不能再大手笔地乱动了。这笔交易是以5000万美元的现金+2.7亿美元紫微星国际的股票完成的交易。 另一笔交易，是游戏公司Valve。 Valve公司很知名，最著名的游戏当然就是《反恐精英》了。当年为了推广《反恐精英》可以全球范围内的在线对战，Valve推出了自家旗下的游戏对战平台Steam。 周不器盯上的就是这个游戏平台Steam。 紫微星正在谋划剥离游戏业务。 一方面着手把朋友工作室卖给EA，另一方面着手把剩下的核心部分卖给畅游。 在游戏领域，紫微星不当运动员了，搭建好平台，扮演好裁判员的角色就行了。从此前的游戏视频Twitch，再到这次的游戏对战平台Steam，都是这种思路。 Steam上面现在最热门的游戏当然就是风靡全球的对战类游戏《DOTA2》了，这是畅游的游戏。 Valve根本就没有谈判空间。 《DOTA2》的存在与否，关系到了Steam的生死。 类似的对战平台有很多，暴雪的战网就有着很大的影响力，微软也有自家的Xbox平台，也杀进了PC游戏领域。 Valve只是一家小公司，完全没有能力跟巨头抗衡。 抱住紫微星的大腿，就是活下去的机会。 所以这笔交易也没受到太大的阻力，交易金额只有1.6亿美元，这次是纯现金交易了。 搞定了这两笔交易，紫微星国际在游戏领域的转型就算是开启了第一步。 第二步，就是朋友工作室了。 这已经进入7月份了，到了下半年了。 就跟周不器预料的差不多，他来到硅谷两天，唐·马特里克就主动地找到了他，积极的汇报了情况，“朋友工作室跟EA的谈判，已经基本取得了共识！” “哦？多少钱？” “18.7亿美元，等伱最后敲定。” “哪天？” “都行，你来决定。” “好！” (本章完) 第1917章 跟EA的交易 在周不器看来，Steam要比朋友工作室有价值多了。 但是没办法，美国是金融帝国，这些交易的背后逻辑不是业务的实体属性，而是金融属性。谁的金融属性更高，谁更会炒作蹭热点，谁就能获得资本市场的高度认可。 Steam背后是小公司Valve，实在不值一提。 朋友工作室就不一样了，主营的社交游戏是游戏行业当前最热门最有吸引力的一个大方向，这就有了属性的转变。 一家游戏公司，变成金融产品了！ 然后就可以卖出天价了。 紫微星收购Steam，只花了1.6亿美元。 EA想要从紫微星手里买下朋友工作室，基础开价却达到了18.7亿美元！而且，这并不是最终报价，只是马特里克和EA取得的初步谈判结果。 接下来周大老板要出面了。 EA总要适当地提高一下报价，来表达一下尊重吧？ 这种生意做起来，真是太痛快了！ 因为紫微星国际的资产还没有受到资本市场的全部肯定，周不器迟迟没有启动这家公司的IPO计划，一直在想办法闪转腾挪地搞钱来自主发展。 这一波操作下来，紫微星国际又可以2-3年之内不用上市了，可以闷声大发展了。 卖掉朋友工作室，只是第一步。 第二步，把游戏事业部的核心部分卖给畅游，那价格就更高了，没有50亿、80亿美元根本就下不来。 还有更厉害的。 第三步就是把推特卖给谷歌了。 跟谷歌的这笔交易，就不能简单地用推特的当前估值来衡量这家公司的价值了，那必然是难以想象的溢价，就像谷歌当年以10倍的溢价买下了YouTube一样。 这三笔交易下来，紫微星国际就拥有了继续稳定地默默发展的机会。 延迟满足。 一波上市，就能一跃亮瞎全世界的眼球。 路要一步步地走，这一天，周不器在陆器、沈向阳、许亮杰、马特里克、亚历克斯·琼斯、宾·高登等人的陪同下，一起跟EA的董事会高层会面。 确定下来朋友工作室的最终成交方案。 前期工作进行得非常顺利。 最后走个过场，基本也就搞定了。 周不器和沈向阳、许亮杰共乘一辆车，也算是老朋友的会面了。 说起了人工智能。 爱斯达最新的手机Aster4系列已经正式发售了，基础版售价达到了569美元，Pro版达到了629美元。 一点都不便宜。 但这个系列亮相之后，真是在手机界掀起了不小的风波，有一种高呼狼来了的影响力。 主要是两大创新，引起了市场的疯狂，感觉有点都不比iPhone差！ 一，指纹解锁。 二，智能语音小助手Rokid。 而这个语音小助手背后依靠的就是沈向阳带领的人工智能团队。 沈向阳表现得比较谦虚，说语音智能要依靠最新的深度学习和神经网络算法，这还不够成熟，还有许多需要改进的地方。 与此同时，他也表现了自信的一面。 在这个领域，他有着全世界最强大的团队。 Rokid一定是这个领域全球最好的智能语音小助手，远胜于苹果的siri。也就是说，爱斯达在手机营销方面，怎么吹牛都不过分，有实力保证。 “如果真有对手，那也只能是谷歌了。”沈向阳笑了笑，“我听说谷歌的人工智能团队也很强大，在这个领域走得很远。” 许亮杰笑道：“谷歌最近挺忙啊，搞了一场很大的发布会。” “谷歌+吗？” “对，就是谷歌+。” 上任成为谷歌CEO几个月后，拉里·佩奇接连出招，收购了好几家公司，关闭了一堆业务线……然后终于在本月初，上线了一款重量级社交产品“谷歌+”。 这一下就引起了社交市场的地震。 谷歌可以说是把所有的资源都砸了进去，有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劲。 许亮杰接着说：“谷歌这次算是杀疯了，要不惜一切代价把社交做起来了。为了把谷歌的用户都吸引到谷歌+上，佩奇可没少采用非常规手段。” “是吗？” 周不器还真不太清楚，他根本就没有使用谷歌+这款产品。 许亮杰道：“谷歌现在最受欢迎的C端产品就是YouTube了，这次他们把YouTube的资源也用上了，玩起了强行捆绑。YouTube的用户想要留言，必须得登录谷歌+才行。” “啊？” 周不器惊了个呆。 这种没底线的烂操作，竟然也能发生在谷歌身上。拉里·佩奇这是真疯了，在拼命了。 许亮杰道：“效果还是挺明显的，这才上线几天啊，谷歌+的用户规模就超过6000万了，发展得很快。朋友工作室不是也要跟谷歌+展开合作，去谷歌+上运营社交游戏了嘛。” 周不器摆了摆手，“那就无所谓了，把这个工作室卖给EA，以后爱怎么搞怎么搞，咱们不玩了！” “你这么不看好社交游戏？” “不看好。” “这个思路一点都不主流。”许亮杰摇了摇头，笑着说，“Facebook主要的下注方向，就是H5呢。” 周不器哼道：“那都是扯淡，H5的方向没戏，未来一定是独立的App时代。这次谷歌来势汹汹，我估计Facebook得要喝一壶了。” “我听说他们要有大动作。” “不奇怪，谷歌这次气势挺猛的。” …… 花了整整两天时间，周不器终于跟EA的董事会达成了协议，以19.2亿美元的价格完成了对朋友工作室的交易。 市场回暖，成交价也有所提高。 前世，EA在这个关键时期，选择了斥巨资收购宝开工作室，来顺应接下来的社交游戏、休闲游戏的时代。 不过，宝开工作室早早地被紫微星收购了，并成为了游戏事业部最重要的游戏资产。 EA想买宝开是不可能了，买到了朋友工作室也不错。 就是19.2亿美元的价格有点高。 EA虽然准备了好几个月，也很难筹到这么一大笔现金，那就只能是以股票置换的方式完成交易了。 这是谈判花了两天时间主要围绕的分歧。 通常的并购交易，对置换的股票都会有很长的禁售期，有时候会长达24个月、36个月，通过这种方式来保护股价的稳定，防止大规模地抛售。 可是紫微星就不行了。 要EA的股票，有什么意义？ 未来，畅游和EA会是最主要的竞争对手，哪有大批量地持有竞争对手的股票的道理？ 还是应该缩短禁售期，然后紫微星尽快地把EA的股票出手、卖掉才好。 最终达成了妥协，以7.5亿美元+11.7亿美元EA股票的方式完成了这笔交易，总交易额19.2亿美元。 禁售期是3个月。 也就是说，3个月之后，紫微星就可以想办法把这笔EA的股票卖掉了。 主要也是双方对市场大环境的判断。 资本市场的风向在转好。 进入了7月份，股市已经在异动了，开始收复失地在不断地拉升了。经济形势转好，EA的股价也在恢复。 周不器才不管那么多，不管EA的股票接下来的走势怎样，他已经想好了，只要禁售期一到，就赶紧想办法把股票出手！ EA的股票囤在手里没有意义，又不是谷歌、苹果那种超级潜力股，赶紧卖掉换成现金放在手里才最安全。 现在EA的股价是23.87美元，紫微星一共拿到了4900万股EA的股票，越早脱手越好！ (本章完) 第1918章 账上要多囤钱 对科技行业来说，今年是个比较特殊的年份。 前几年受到次贷危机的影响，导致金融市场不够活跃，导致很多大公司都纷纷暂停了比较大规模的金融活动。 科技行业复苏得快，今年就开始如雨后春笋般地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大行动。 今年最受关注的当然就是一笔总金额达到了390亿美元的大案子，AT&T要斥资390亿美元收购T-Mobile。 不过，这个案子还在审核之中。 各种消息的反馈很不乐观。 这个案子的规模太大了，一旦交易完成了，垄断性质太严重。虽说双方的董事会已经通过了交易，可是司法局未必能同意，搞不好就会以反垄断为由拒绝通过。 再接下来，就是惠普以120亿美元收购Autonomy，微软以85亿美元收购Skype，易贝以24亿美元收购GSICommerce，EA以19亿美元收购朋友工作室了…… 这还不算完。 微软还有大动作！ 经过了几个月的辛苦谋划，微软、苹果、黑莓、索尼、爱斯达等七大科技巨头组成的反谷歌联盟，开出了一个史无前例的报价，以45亿美元的价格买下了北电科技手里的6000个专利组合。 谷歌败退！ 好事！ 接下来，周不器有一种以硅谷为棋盘，任由自己布局去纵横捭阖的雄伟气概了！ 这种感觉挺过瘾。 硅谷巨头，不过尔尔！ 不知不觉之间，周不器已经成为了硅谷科技行业中的焦点人物，是各方势力都在争相拉拢、讨好的对象。 Facebook没有参与谷歌和反谷歌联盟的大战，Facebook还在沉浸在社交、开放平台和社交游戏所带来的巨大红利之中。 甚至连移动互联网都没怎么重视，在无线端的布局，他们更倾向于H5，简直跟国内的百度差不多。 不同点是当双方发现战略失误进行弥补的时候，弥补的效果有所不同。 想要弥补战略错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就是迅速地发起兼并购，通过不断地大手笔并购来争取用空间换时间。 Facebook发起了一连续的并购，成功了，所以转型成功；百度也发起了一系列的并购，买来了一大堆烂公司，没一个能打的，转型失败。 这一天，周不器被邀请去参加了Facebook的董事会。 有大事要宣布。 因为谷歌在社交领域发力了，推出了“谷歌+”，这款产品一亮相，就引来了整个硅谷的赞誉，认为这款产品有很多创新、可玩性很强。 再加上谷歌的孤注一掷，把所有资源都用上了来推广这款产品，终于让Facebook产生了危机感。 所以，Facebook要有动作了。 他们要上市！ 现在金融市场里有一个基本论断，就是接下来一年里可能会迎来一波结构性的牛市，在财政政策的刺激下科技股会有一波爆发。 趁着这个阶段，Facebook要上市了，赶紧从市场中拿一笔大钱，拿不到200亿美元也要拿到100亿美元。 拿到钱之后，跟谷歌血拼！ 看看谁才是社交领域的“一哥”！ 不上市不行。 谷歌是上市公司，有着太多的从资本市场中融资、捞钱的手段了。Facebook如果不上市，就会很被动，就会在财力上有所欠缺。 总之就是随着谷歌杀进社交领域，Facebook启动IPO上市计划，一场围绕着社交领域的腥风血雨将会在硅谷上演。 就很尴尬。 因为紫微星国际也是主打社交的公司，旗下的两款核心的C端产品Helo和Ucgram，都被认为是可以引领下一个时代的社交产品。 钱钱钱！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紫微星国际现在还没有上市计划，周大老板的任务很繁重，得想办法多在公司账上多囤点现金才行。 越多越好！ 有一点很庆幸，谷歌和Facebook在社交领域的大展身手，都离不开他。 现在，紫微星国际手里还有大约1亿4884万股的Facebook股票，持股比例7.8%，是仅次于扎克伯格、加速合伙基金的第三大股东。 Facebook要上市，就绕不开紫微星这一关。 以前还好说，Facebook和紫微星的竞争关系没那么强，持股也就持股了，影响不大。现在则不同了，Facebook是巨头，紫微星也是巨头，双方再有这么深的股权上的关系，就会很受忌惮。 所以在这次的IPO过程中，Facebook方面有意大量地削减紫微星的持股比例。 这种时候，可不是说紫微星不同意就可以不削减。 上市是一个大派对，要符合每一个股东的利益。 Facebook的背后站着太多的资本力量了，所有人都在一起使劲来推动着这家公司的上市，大家一起去分享这个资本盛宴。 谁要是阻拦，谁就是大家共同的敌人。 上市融资的过程，要拿出大量的股票投入到二级市场中进行交易。 那么问题来了，这些投入到二级市场中的股票，从哪里来？ 往往是两种。 一种是增发更多的新股票，投入到市场里，募集到的钱属于公司。 还有一种则是大股东自掏腰包。 比如IPO的过程中要计划发行2亿股的股票，可实际上公司只增发了1亿股，剩下的1亿股就要从大股东那里“搜刮”了。 新增发的1亿股，这部分股票募集到的资金，归公司所有； 大股东自掏腰包的1亿股，募集到的资金当然就落入大股东的腰包。 一般的公司在上市的时候，创始人都会个人拿出一部分的股票参与进来，然后拿到钱了归自己。毕竟创始人的股票禁售期太长了，如果不靠着IPO的这波操作多卖点股票，以后想卖股票并不容易。 有时候是主动的，有时候是被动的。 主动的好说，就是大股东想套现，趁着IPO的机会大手笔地出货，进账一大笔钱；被动的就是要出于公司的长期利益考虑了。 就比如这次的Facebook上市。 这是一家优秀的好公司，对市场来说，几乎不存在上市失败的可能，只要这家公司上市了，大家都会抢着去买股票。 对这家公司来说，不存在发行的股票太多从资本市场中收割的钱太多的概念，只有发行的股票太少，大家一阵哄抢也抢不到股票的可能。 也就是说，Facebook要发行股票，多多益善！ 少了还不行呢！ 这个时候，董事会就可以有动作了。公司不想发行那么多股票，市场又有很多的股票预期，这个时候，就要大股东出来承担责任了。 扎克伯格个人出一些，卖些股票改善生活；二股东加速合伙基金卖一些，可以把前期投入的本金都收回来； 三股东紫微星也会拿到配额，也要在IPO的过程中拿出一部分的股票发行出去。 这是建议，但不能拒绝。 对Facebook来说，也算是解决了一定的隐患，要把紫微星在Facebook的持股比例降低到5%以下，从而剥夺紫微星拥有的许多大股东的权利，从而降低将来紫微星可能会对Facebook的管理结构造成的风险。 这不是什么苛刻的要求，大家都能理解。 还有更苛刻的呢。 比如京淘。 正在准备在东京交易所中上市的京淘，要在上市之前展开一波回购，从阿里和京东两个大股东那里回购一部分股票。 公司发展到了这种级别，就是创业者强势，资本是弱势群体了，只能接受一些苛刻的方案。国内的阿里、京东、美团等公司上市的时候，都有过类似的创业团队“压榨”资本的案例。想上市？投资人得先出血，把这些年里吃我的喝我的给吐出来！ Facebook这边其实还好，至少没有强制回购股票，会以一个相对公平的价格以IPO时的发行价来为股东创造收益。 周不器接受了这个方案。 紫微星持有Facebook的股份太多了，要是双方的竞争关系很弱，那还好办。可现在双方的竞争关系太强了，再持有人家这么多股票，就有点过分了，退出也是应该的。 不过，全部退出也没必要。 降到1亿股以下，不再对现有的董事会和管理层形成威胁，基本就差不多了。 对周不器来说也算是好事，在紫微星国际上市之前，他又为公司找到了一条可以有大笔现金流进账的渠道。 这还不够！ Facebook这边解决了，周不器就积极主动起来，去找拉里·佩奇了。接下来，最关键的时刻要来了。 北电的专利纷争已经结束了。 谷歌失败了。 接下来，谷歌要正式启动对摩托罗拉移动的收购了吧？ Facebook要上市了，要跟“谷歌+”正面抗衡了。 作为后起之秀，谷歌+会是Facebook的对手吗？ 实在不行，还是合并重组吧！ 谷歌+可能搞不定Facebook，推特也不是Facebook的对手。既然这样，不如谷歌就把推特买过去，然后把推特和谷歌+的资源整合起来，打造成一个超级社交大板块，说不定就能跟Facebook抗衡了！ 来吧！ 来吧！ 该行动了！ 面对拉里·佩奇，周不器在心理上就占据着优势，“Facebook要准备上市了，针对性的意思很明显。谷歌想要在社交领域有更大的探索，还是应该找到一条跟Facebook不同的发展之路。谷歌+和Facebook太像了。这个世界上，不需要两个Facebook，这没有意义。” (本章完) 第1919章 商业引流 湾区这边的气候很好，海洋环绕，绝对是冬暖夏凉。周不器陪着宝珊散步，虽然是暑天，可是小风一吹，就会觉得很惬意。 两人先去了紫微星国际的总部园区，已经整体上施工完毕了。 不那么漂亮，就是几栋本本分分的长方体形状的大楼，没有任何的艺术气息，就是最省钱的那种盖法。 跟首都的总部比，那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宝珊轻轻地挽着他的胳膊，抿嘴笑道：“这已经建完了呀，什么时候启动？” “今年应该差不多吧，最中间那个……就是那个……”周不器伸手，指着中间最大的那个办公楼，“那个先投入使用，今年估计就能用上了，年底就要大搬家了。” 薛宝珊嫣然道：“发展得可真快。” “啊？”周不器有些好笑，“这还快？这建造速度已经够慢了，就这种平平无奇的办公大楼，要是在国内盖，不出一年就结束了。” 薛宝珊轻笑着说：“没有，我说你的事业发展得真快。美国的总部大楼已经建好了，接下来……纽约的第二总部不是也规划好了嘛。”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倒是，不过谁是第一总部谁是第二总部，还真不好说。硅谷这边就是技术人才足够多，其他的真是样样劣势。” “啊？” 薛宝珊有些小惊讶。 周不器道：“纽约那边的税比较低，加州这边越来越左了，税太高了。那天他们开会我还听说了，说是以后想在纽约那边报税。” 薛宝珊表情就很复杂，“纽约都成税收洼地了……” 周不器笑道：“嗯，不是纽约税低，是纽约比硅谷税低。” 薛宝珊扬头望着他，“谷歌那边的事情，你处理好了吗？” “谷歌哪件事啊？”周不器冲她挤了挤眼睛，“谷歌的事情有好几件呢！” 薛宝珊略带几分小妩媚地瞟他一眼，“其实就是一件，你少来逗我了。” “真聪明。” “少来了呢。” “差不多吧，我出手了，手到擒来！”周不器都生出了一种错觉，“感觉我是拉里·佩奇的偶像。” 薛宝珊“扑哧”一笑，“偶像？” 周不器正色道：“真的，我真能感觉出来，他可崇拜我了。” 薛宝珊抿抿嘴，然后小声地说：“我也崇拜你。” 周不器哈哈大笑，单手轻轻的搭在她的肩膀上，精气神上多了几分豪情，“反正摩托罗拉的事，他已经松口了，愿意跟爱斯达合作。接下来就是推特了。” “推特？”薛宝珊很好奇，“谷歌不是在重点发力社交领域嘛，应该最重视推特才对呀！” 周不器道：“是很重视推特，但推特不是紫微星的子公司，咱们的持股只有……反正不到40%呢。谷歌想拿下推特，还得想办法说服其他的一些投资人，至少得拿到足够多的股份了，才能控制董事会。” 薛宝珊轻轻颔首，“所以谷歌做通了你的工作，接下来要疏通那些投资人的关系了。” “对。”周不器就很无奈，“谷歌跟那些风投机构的关系可不太好，到时候少不得还得我出面帮忙。这个硅谷，感觉没了我都没法正常运转了。” 薛宝珊眸光晶莹，俏脸酡红，笑靥如花，“周同学，你最棒了！” “这都不算什么，”周不器摇头晃脑，“你知道我最自豪的事是什么吗？” “是什么？” “让你怀了宝宝。” “嗯。” 薛宝珊轻咬着嘴唇，明知道这是开玩笑，也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在她看来，这的确是一件颇为自豪的大事。 散步了一圈，周不器接到了三德子的来电，说是正在考察圣何塞市当局给地震队规划出来的土地呢。 紫微星国际在硅谷的总部，就坐落在圣何塞市下属的一个城市。 很近。 上车后，15分钟后就看到了三德子一行。 这里人挺多，周不器却没有避讳大家的眼神，轻轻地牵着宝珊的手，一刻都不想放开，一起现场听取了市政厅的工作人员的城市规划方案。 这一片目前还比较荒凉，是靠近河边的码头。 正因为是码头，所以这一片没有私人土地，都归市政府所有，所以规划起来就更容易了。因为交通方便，就很容易发展起来。 那边是一片商业区，那边是一片写字楼，这边有酒吧一条街，这边是一片校区，这边还有博物馆和科技馆…… 三德子非常看好，强烈建议就这么拍板。 然后找一个专业的地产项目运营的公司，把这个球场地产项目运作起来，估计3-5年的时间怎么也能把这一片新的商业区给发展起来。 只要硅谷的发展不落伍，这片新区就必然会迸发出很大的经济活力。 周不器带着宝妹妹，跟三德子一起吃了午餐。 是附近的一家中餐馆。 做得实在不怎么样，放上了那么多咖喱，实在不知道中餐里边的那个菜系会使用这么多咖喱来佐料。 以至于周不器和宝珊都胃口欠佳，倒是三德子吃得香喷喷，很符合他的胃口。 周不器觉得一会儿要回家给宝妹妹煮一碗鸡蛋面吃，营养一定要跟上，“对了，巴西的球队，你看得怎么样了？” 三德子放下了勺子，摇摇头，“不顺利。” “不顺利？” “嗯，跟你之前的猜测差不多，巴西的足球环境太糟糕了，已经出现了一种国企化的趋势。” “国企化？” 周不器对这一点可太熟悉了。 国内的中超球队，大多数都是国企在支撑。如果足球赚不到钱，又死要面子一定要玩，那就只能是不把钱当钱的国企冲在第一线了。 不过，三德子说的巴西足坛的国企化还不太一样，“巴西的俱乐部普遍经营得都不好，而且处处都不透明，里面的暗箱操作太多了。私企已经都不太赞助足球了，只剩下了一些国企为了国家足球的发展在赞助。” 周不器恍然大悟，“你说的是赞助费。” 三德子道：“对，赞助费。巴西足球的收入来源主要就是三个，转播费、赞助费和转会费。过几年不就是巴西世界杯了嘛，都是国家在投钱。私企对足球行业已经失去兴趣了。” 这就很尴尬了。 连巴西本地的企业都对足球失去兴趣了，让一个外企参与进去，那肯定会被吞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周不器眉头紧锁，“黑箱操作也不行？” 三德子道：“也许行，但是我觉得……没必要，还是别参与进去了，反正我是没有信心。现在巴西搞足球，完全就在烧国家的钱。你知道吗，巴甲20支球队里面，巴西邮政银行就赞助了其中的7支。因为国有银行有钱，只有他们出得起。” “转会呢？” “转会市场其实形势挺好的，巴西足坛每年几乎都可以从欧洲赚到大约2亿美元的转会费收入。这笔钱比他们每年最主要的收入，比转播收入和赞助费收入还多。但是转会过程中太不透明了，要层层地打点才行。想要挖掘南美市场，我觉得还是应该慎重、小心一些。” 很显然，三德子对周大老板想要去巴西收购一支足球队的想法感到悲观。 三德子接着说：“而且，巴西……包括南美的政坛都不够稳定，风险很大。私企在撤出巴西足坛，就跟今年的一起政坛丑闻有关。足球在巴西根本就不是市场化的，跟政坛会直接挂钩。本来有一家私企叫BMG银行，这家银行是巴甲最大的赞助商，赞助了整整8支巴甲球队。可以为卷入了这次的政坛丑闻，就出事了，在足球上花了这么多钱，反而成了罪魁祸首。私企就都不敢进场了，变成了国企的游戏。” 周不器没有去巴西调查过，就觉得以前的构想还是太美好了一点，叹了口气，“有些事情还真不能靠着想象拍拍脑门就上，红牛集团在巴西惨败，还真是挺有代表性。” 三德子见他松口了，心下也松了口气，笑着说：“足球生意真的不赚钱，就是个赔本买卖。想要靠足球赚钱，还是得从周边来赚钱。盲盒生意我觉得就很好，靠着足球打出品牌、吸引球迷，然后卖盲盒去赚钱。当然，最好的还是美国这种模式，跟圣何塞当局合作，以体育为中心规划出一大片新的商业区。”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也算是互联网思维了，把足球当引流的工具。” 三德子稍作思考，缓缓的道：“对，就是这个思路。地震队就是这个新区的引流工作，通过球队来吸引足够多的球迷和游客，从而带动周边的就业和经济发展。这是美国一贯的体育模式，体育不是竞技，体育是娱乐。这跟欧式体育不太一样。” 欧洲体育里，体育是竞技的比拼。 尤其是足球，足球之所以被推高到了信仰的高度，很重要的原因这是和平年代的战争，这是贝利和马拉多纳奠定下来的足球基调，所以人家是球王，可不仅仅是球技好。 尤其是马拉多纳，当年阿根廷在马岛之战中被英国血虐，举国上下一片哀嚎。 这时，球王出现了。 他在世界杯的球场上彻底秒杀了英格兰，一个连过五人的进球，堪称世界杯史上最经典的进球；还有更经典的，那就是上帝之手，是上帝在借着马拉多纳的手淘汰了英格兰。 把足球上升到了这种级别的高度，赚钱什么的就真是小道了。 美式体育则是完全不同的逻辑，体育就是娱乐，体育就是逗大家开心的一场大派对。尤其是美式摔跤，跟竞技真是毫无关联，就是按照剧本在表演。可即便是这样，依旧能引起狂欢，能带动起巨大的经济价值。 三德子接着说：“想靠足球本身来赚钱，这真是太难了。别说美国是足球荒漠了，就算在英国也很难办到。地震队的足球比赛，只是引流工具。引来了流量之后，靠着主场的其他商业项目来赚钱。主场的建设，还是应该朝着商业地产的方向去设计。核心是商业地产，而不是球场。” 薛宝珊抿嘴一笑，“就跟微点杀毒差不多。” “啊？” 三德子微微一愣。 周不器笑笑，“对，微点杀毒。” 当年，国内的杀毒软件公司都是要靠着卖软件来赚钱。这才能赚几个钱啊？国内的正版软件市场本来就发展不起来。 后来，紫微星收购了东方微点，推出了免费的微点杀毒。 免费的目的，就是吸引流量。 流量来了之后，就可以接着发展其他的产品了，微点输入法、微点浏览器再到微点搜索，包括早期的校内网、朋友网能够迅速地发展起来，也是来自微点杀毒的引流。 杀毒软件没有给紫微星带来收入，但是杀毒软件带来的流量让紫微星在接下来的商业发展中取得了巨大的优势。 三德子搞了这么多年足球，实在找不到太好的赚钱空间。 把地震队的主场建设成为一个商业地产项目，就像百货大楼那样，把所有的面积都切割出去租给商家。让商家做生意，球场收租子。 消费者和客流量，则是依靠着地震队的品牌和主场的比赛效应来拉动。 这的确是一个能赚钱的好思路。 周不器同意了这个计划，“既然你都想好了，那就这么做吧！就像你说的，去市场中融资。想让我出钱给你投资，这是不可能的。” 三德子很高兴，“不需要！有当局市政厅的整体规划背书，会有很多大公司愿意上门跟我们合作！” “那就这样！” 周不器起身，就想回家了。 这都中午12点多了。 可不能把宝妹妹饿着，回家给她做饭去！ 三德子连忙起身，又追问了一句，“那巴西呢？” “巴西……”周不器微微皱眉，深深地看他一眼，“你觉得呢？” 三德子道：“我觉得没有意义，巴甲的普通球队，少说也要8000万美元。好一点的豪门球队，2亿美元都买不下来。就像有内马尔的那个桑托斯，开价5亿美元都不行。这么大的投入，还不如去发达国家呢，去韩国、日本也行啊。” 周不器道：“那就暂时放弃巴西的计划吧。” …… EA以19.2亿美元的价格收购了紫微星国际的游戏事业部的朋友工作室，这笔交易正式签署了协议。 接下来，就是游戏事业部的其他部分了，要整体并入畅游！ 这可是个大计划。 老张听说朋友工作室卖出了天价，就按捺不住了，专门飞来了硅谷。 畅游并购紫微星的游戏事业部，这没问题。可是，游戏事业部的价值太高了，一旦完成了交易，必然会大幅地稀释搜狐在畅游中的持股比例。 老张有点坐不住了。 年末了更新不太稳定，但一定不会断更。 (本章完) 第1920章 真的不是阴谋 很多时候商业上就是存在着一定的悖论，畅游就是很典型的例子。 最开始的时候，畅游只是搜狐的一个游戏部门，由搜狐100%地控股。可是，搜狐的核心业务毕竟不是游戏，如果想把游戏业务发展壮大，就一定要放权独立运行。 这就有了后来的畅游的分拆，畅游的管理层从搜狐手里分走了20%的股份。 可是，畅游如果想要进一步地发展壮大，就需要有更多的流量支撑，所以畅游后来又引进了紫微星。 可这还是不够！ 这一套操作下来了，畅游最多只是在国内算是顶级的游戏公司，放在世界的大舞台上，那就根本不够看了。 想要展望世界，首先得有世界级的人才！ 畅游现在的这套管理班子，其实水平也还可以。不管怎么样，自研开发出来了《天龙八部》这款现象级的网游，就足以说明这是国内最顶级的一套管理体系了。 可这还远远不够。 如果畅游想要有更大的追求，就一定要有更优秀的战略设计、更强大的管理层结构。尤其现任畅游CEO王放已经把路走歪了，企图通过修仙的方式来管理公司，在歧途上越走越远了。 这就更要改组了。 这就必然意味着搜狐对畅游控制权的进一步降低，越来越低，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控制力越强，往往就是对公司壮大的一种限制，越是大公司，大股东的持股比例就越低。 接下来，畅游如果并购了紫微星的游戏事业部，就可以进一步地变强大。与此同时，搜狐对畅游的持股比例就会越来越低。 一开始，搜狐对畅游的持股比例是100%，跟周不器合作几年下来，持股比例可能会被稀释到25%了，这也太不像话了！ 可是问题又来了。 如果不跟周不器合作，畅游就不可能展望世界的游戏大舞台，最多就是在国内的游戏行业里蹦跶着。 这就像是前方有两条路，要二选一。 其实对老张来说，他根本就没得选，畅游已经发展到这个份上了，想回头已经不可能了，只能是跟着周不器这小子一条路走到黑了。 过去这几年，畅游在周大老板的指点下，先后代理了《魔兽世界》，买到了DOTA的地图版权并开发出了独立的游戏《DOTA2》，还买进了下一代的多人在线竞技游戏《英雄联盟》，这些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就。 虽然被稀释了股份，但获得的利益更大！ 这些道理其实都不用多说，老张肯定都明白，无非就是担惊受怕，时不时地找这小子发发牢骚、抱怨几句，给他施加点压力，告诉他吃水不忘挖井人。 对周不器来说，跟畅游合作其实也是好事。 首先就是入局容易了。 万事开头难。 周不器如果不跟畅游合作自己搞，那他就得从零开始做游戏公司，可他本人对游戏又缺乏足够的理解，手底下也没什么厉害的游戏人才，想“创业”搞一个游戏公司，就会很困难。 就算搞起来了，成功了，可能三五年的时间也浪费了。 等三五年之后创业成功了，黄花菜都凉了！ 还是直接跟畅游合作，简单直接、单刀直入，上手就可以操作，更快更有效率。 上来就可以跟暴雪合作，代理《魔兽世界》在国内的运营，然后抄底夺走DOTA的地图版权，然后去开发《DOTA2》。 然后借着跟暴雪的合作关系，一举在世界上打出品牌，从而拿到了收购《英雄联盟》的机会，就算是成功入局并打开了国际市场。 跟畅游这样一个成熟的游戏公司合作，这可就顺遂多了，基本就是指哪打哪。 可以在移动互联网初期尽快地完成产业的布局。 有利就有弊。 好处这么多，缺点就是搜狐对畅游的控制权问题。 周大老板辛辛苦苦在畅游里下了一大盘棋，别看他“出力”少，但他是灵魂人物。 天才是99%的勤奋和1%的灵感构成，可是那1%的灵感比99%的努力重要多了。周不器对畅游的意义，就是那1%的灵感。他在畅游里的工作量很少，可他才是最关键的人物，是畅游这家公司能够腾飞的根本原因。 可畅游是搜狐的公司，这就导致周不器对畅游的持股份额没那么多。 其实就这件事来说，张朝洋和周不器面临的是同样的问题。 对老张来说，畅游本来是他的公司，100%持股，结果被别人一点点地蚕食、稀释股份，管家成了主人，主人却靠边站了，哪有这样的道理？ 对周不器来说，畅游能有今天的地位完全是靠着他的谋划和战略设计，结果他为畅游做出了这么大的贡献，他却只能是小股东，哪有这样的道理？ 如果双方都不退让，那必然就是一拍两散，公司就完蛋了。 在商业市场里这类的事情出现过太多了。 大多数的时候，双方都闹掰了。 一方不想失去控制权，一方恃才傲物不想白白地给别人打工……一旦矛盾解决不了，就算是一家最鼎盛的公司也会迅速地走向衰败、破产，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健力宝，当年这可是一家能够跟可口可乐抗衡的大公司。 只有很少的情况下双方才能搁置矛盾，精诚合作的携手推动公司向前发展。 周大老板和张大老板就属于极少数的这种情况。 过去这么多年，两人一直保持着不错的交情。 不过，该抱怨还是得抱怨，该施压还是得施压。 毕竟从最终的结果来看，是老张退让了。 他一退再退，交出了董事会、交出了管理层，接下来还要接受畅游并购紫微星游戏部的这个惊天大交易，交出第一大股东的席位。 “EA收购朋友工作室，成交价19.2亿美元？” 老张是从新闻上看到这则报道的，当时整个人都麻了，彻底惊呆了。 周不器笑笑，“对啊，都官宣了，接下来就等监管部门的过审了。” 此时，双方正躺在周不器新购置的豪华游艇的甲板上，一起从洛杉矶前往旧金山，两人都光着膀子、穿着短裤，一点都没有商业大佬的形象。 张朝洋戴着墨镜，喝着冰镇的西瓜汁，身体是古铜色，一看就没少晒日光浴，很惆怅地说：“EA也太笨蛋了，竟然花了这么多钱。” 周不器气道：“你这叫什么话？咋地，我赚钱了，你眼红呗？” 张朝洋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肯定是社交业务的前景黯淡了，你不看好这个市场了，所以才会把朋友工作室甩卖。” 周不器打了个哈哈，“未来的事，谁能说得准？” 张朝洋淡淡的道：“别人要是说不准，我信。你要是这么说，我不信。社交游戏这行就是你带动起来了，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比你更了解社交游戏。” 周不器笑道：“我可以理解为这是你对我的赞许吗？” 张朝洋沉默稍许，然后长叹一声，“不过也正常，我都这么了解你了，还在不断地中计被你戏耍得团团站呢，更别说EA的那伙人了。只能说同命相连，感同身受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老张，我好心好意省出时间来跟你度假，你就在这跟我阴阳怪气？” 张朝洋差点气死，“度假？度个屁啊！坐船从洛杉矶到旧金山，就叫度假了？坐车好不好？坐飞机好不好？你这是跟我显摆又买了一艘豪华大游艇呗？” 周不器就讽刺道：“老张，你是吃枪药了吗？这么冲。” 张朝洋喟然道：“我上当了，还不让我发几句牢骚了？” “你上啥当了？”周不器就有几分莫名其妙，“我啥时候骗过你了？” 张朝洋没好气地说：“畅游并购紫微星的游戏事业部，这不是圈套？” “靠！又来！这是为了公司的长远大计，为了畅游的发展好不好？”周不器就很无语，“明明是好事，搞得好像我在阴谋诡计篡权似的。我来控制畅游，那不是天经地义？我还需要篡权？” 类似的话双方已经讨论过很多次了。 已经有结论了。 交易必须进行。 张朝洋最多只能是发发牢骚，不断地提醒对方谁才是真正的挖井人，最后的结果他想改也改不了，“现在的畅游市值120亿美元。” “是吧？”周不器还真没太关注畅游的股价，“没事，现在经济形势好了，你没看《纽约时报》《华尔街日报》什么的财经分析嘛，下半年的科技股会大涨。” 张朝洋好像根本就没听到他在说些什么，“紫微星国际的游戏事业部的材料我看过了，研究了好几天。朋友工作室是这个事业部里最不受重视的工作室，结果卖出去了19.2亿美元的天价。” “天价吗？”周不器笑呵呵，“没那么夸张，这都贬值了，也就是20倍的PE，不算什么。” 张朝洋道：“对啊，就算把游戏事业部剩下的那部分核心资产，以朋友工作室的标准来评估，20倍的PE，剩下的部分……也要价值80亿美元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少了点，不过差不多。”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多少有些自豪。 这就是做游戏的那1%的灵感的重要意义！ 紫微星的游戏事业部的几个核心业务，其实就是四个部分，《愤怒的小鸟》《我的世界》、朋友工作室和宝开工作室。 把这四部分组建起来，紫微星一共投资了大约20亿美元。 这才过了两年，转手就可以有5倍的收益了。 这让周不器对他接下来带领畅游在游戏行业里大展身手充满了信心，感觉先知先觉的优势在互联网行业中并不太明显，可是在游戏行业就太明显了。 张朝洋目光发呆，语气木讷地说：“120亿……80亿，简单的数学计算，这要是组合起来了，就是200亿美元的大盘子，畅游的持股比例至少要缩水40%。” “靠！”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又是这一套！稀释了比例，又没稀释你的持股数量，少来这一套！” 张朝洋道：“这笔交易完成之后，搜狐就不是大股东了，第一大股东就变成紫微星了。” 周不器道：“准确地说，是紫微星国际。” “对，紫微星国际。” “那是公司持股，又不是我个人，我……我还亏了呢！” “你亏了？” 张朝洋眉梢一挑。 周不器正色道：“对啊，亏了！畅游IPO上市的时候，还有7000万发行股没有金融机构接盘，最后是我接盘的，你忘了？当时花了我8亿美元呢！现在这7000万股，只有4亿多美元了。这一笔交易，我直接就亏了4亿美元。” 张朝洋好像这才醒悟一般，连连道：“厉害！厉害啊！” 周不器哼了一声，“少来讽刺，我这还不是为了公司？” “不是讽刺，是表扬。”张朝洋一脸严肃的样子，郑重其事，“你是真厉害啊，这招叫‘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吧？你主动接盘，亏了几亿美元，在这种先决条件之下，我就算是不同意畅游并购紫微星的游戏部也不行了。厉害，厉害啊！真是把我算计得死死的。” 周不器生生气笑了，“我看你是疯了！谁算计你了？” “没算计？”张朝洋撇撇嘴，很自信，“这肯定是你的算计，有啥不好意思承认的？商业市场里，本来就是阴谋诡计……嗯，你这应该是阳谋。承认就承认呗，有什么大不了，不就是一步步地想彻底地掌控畅游，把畅游变成你的公司嘛。我都同意把董事会和管理层让给你了，你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周不器欲哭无泪，“老张，真的，我真没算计！谁是畅游的第一大股东，有那么重要吗？不管你怎么想，我是真不在乎。畅游并购游戏事业部的事，这是对双方都有利的交易，我还真没想过那么多。” “你就装吧！” “真没装。” “我还不知道你？”张朝洋冷哼了一声，“我还觉得你这招阳谋玩得挺漂亮呢，要是还不承认，我瞧不起你了啊？” 周不器有点抓狂，“我疯了！” 张朝洋道：“我就有一个小要求。” 周不器有很强的责任感，自然而然地把自己当成了畅游的新主人，发号施令，“可以啊，只要为了公司好，一切都没问题！” 张朝洋笑着说：“你那个游戏……《植物大战僵尸》，真的挺有意思的，我没事总玩，手机里还下了一个呢。” “然后呢？” “改编成电影怎么样？” “把《植物大战僵尸》改编成电影？” 周不器微微一愣，心说这个老张对娱乐行业还真是情有独钟，别不是为了捧哪个女明星朋友吧？ “对，环球影业不是你的嘛。这游戏现在这么热门，知名度这么高，改编成游戏多好？电影赚一笔钱，靠着电影的宣传，游戏可以更火爆。” “也行，不过就算改编，也是改成动画片。” “动画片好啊，到时候我去当制作人。” “你？”周不器扯了扯嘴角，“你懂电影吗？” 张朝洋道：“搜狐视频里也拍了挺多自制节目，我有当制片人的经验……你就放心吧，我肯定不会瞎指挥！” “行。” 周不器没有太多的犹豫，不管这部动画电影的改编能不能成功，这件事都不能拒绝，得安抚好老张的情绪，可别给他搞出精神病了。 一旦他抑郁了，那责任可就大了。 (本章完) 第1921章 广告模式要更新换代 周不器好心好意地带着老张一起赚钱，可不希望引起他的什么误会，导致他精神受到了什么刺激，又开始抑郁了。 那可就罪过了。 也不知道老张是故意装出来的还是真的痛心疾首，他显然对失去畅游第一大股东的地位耿耿于怀。 周不器决定把手里的豪华游艇借给老张一艘，让他去好好地出去度假玩一圈，放松放松，压力别那么大！ 搜狐那边……也就那样了，一个日薄西山的行业，再怎么努力也没用了。 畅游这边，你只要控制好现在的管理层别让他们搞出幺蛾子，然后就坐等畅游的股价起飞就行了。 越是大老板，工作越是不能太努力！ 太努力了，就容易想得太多，就容易越级瞎指挥。 周不器现在已经有三艘豪华游艇了，一艘是从孙正义那里搜刮来了，价值1.5亿美元；一艘是自家专门去船厂定制的，价值2.5亿美元；最近老爸又新买了一艘，花掉了8700万美元，供他在欧洲社交、应酬之用。 把泊在利物浦港口的那艘从孙正义手里夺来的“旧船”借给老张，让他玩去吧！ 周不器就不跟着他一起去潇洒了。 眼下这个阶段很特殊，他走不开。 一来是宝妹妹怀孕了，要无微不至地照顾她；二来石婧琳的肚子迟迟没有动静，还得继续地加倍努力。 还有就是工作上的事，现在是个特殊时期。 次贷危机最严重的时期已经过去了，各行各业都在努力地复苏，尤其是科技股，已经彻底摆脱了次贷危机的影响。 但是，欧债危机始终是个隐患，让大家很担心。 终于，今年的前两个季度，欧债危机的影响力爆发了，让全球的金融市场一片哀嚎，连科技股都在一路崩盘。 好在到了下半年，风云突变。 在各种刺激政策的影响下，形势开始变好了。 这让大家恍然大悟。 靠！ 看起来很吓人的欧债危机，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也就是对欧盟的一些国家有比较强烈的影响，对其他非欧元区的影响着实有限。 市场的发展，最重要的就是信心。 现在，大家都看出来了欧债危机雷声大雨点小的影响力，一下就都露出笑脸了，市场信心迅速就恢复了。 可是有信心还不够，还得有钱才行。 上半年，受到欧债危机的“恐吓”，市场情绪直线走低，走到了最低点；下半年，市场情绪回暖，投资信心一下就回来了。 也就是说，现在这个阶段，是一个“V”形的低谷期！ 尤其是科技行业，未来的增长潜力巨大，而且短期内再也不会有外部的金融危机的影响了。欧债危机冲击得都这么猛，也没有展现出太大的杀伤力，可想而知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科技股将会一路飚红！ 所以这就造成了科技行业里的一系列大现象。 现在是低谷期。 大公司都很有钱，大家都是聪明人，都在努力地去抄这波市场的底！ 趁着现在是低谷期，行业的整体估值比较低，对这些有钱的大公司来说，就是要尽可能多地买买买，不断地买进各种优质资产！ 不买白不买！ 甲骨文要花15亿美元收购RightNow，微软花了85亿美元买下Skype、苹果花了4.5亿美元收购了Anobit、美国在线花费3.2亿美元买下了Huffington商业网，EA斥资19.2亿美元买下了朋友工作室，易贝斥资24亿美元拿下了GSICommerce…… 抄底！ 各方都在努力地想要抄底。 紫微星国际这边当然也不能浪费这样一个抄底的黄金时期，也发起了多起兼并购，并且已经完成了对游戏视频网站Twich和游戏平台Steam的收购。 这还不够，公司这边最近又看上了一个比较大的项目，预备资金达到了5亿美元，打算跟谷歌掰手腕了。 周不器一听，就很慎重。 紫微星国际这边的重点项目太多了，Helo和Ucgram都算花钱少的，云计算和人工智能才是真正的吸金怪兽，还有长期考虑的协同办公工具以及多人在线视频的项目……公司现在没上市，能省钱还是要省钱。 别把摊子铺得太大，先重点把这几个大项目做起来吧！ 还有就是要跟谷歌掰手腕，这就有些敏感。 现在周不器和拉里·佩奇正处于蜜月期呢，正在展开一段震古烁今的多笔大合作。拉里·佩奇是新官上任，他肯定会对谷歌的业务线进行很大的调整，该关闭的关闭、该收购的收购。 眼下这个时候，紫微星出头去跟谷歌竞标一个项目，这可不是什么明智选择！ 北电的专利案，那是由苹果和微软带头搞起来的反谷歌联盟，参与也就参与了。爱斯达之后跟在后面喝汤的小弟，摆不上台面。 这次就不一样了，紫微星这是要明摆着跟谷歌硬碰硬啊！ 时机不好。 不合时宜。 周不器就参加了这次内部的讨论会，打算好好听取一下大家的意见。如果不是非常迫切、非常必要的项目，真的没必要跟谷歌去争。 陆器主持了这次会议，其实就是个小会，一共就6个人参加。 针对的是一个名叫Admeld广告公司。 意图很明确，就是要布局互联网广告市场。 像YikYak、Helo、Ucgram，包括印象笔记、印象网盘、微书、浏览器等产品，都要靠着广告来获得收益。 互联网广告已经成为了最大的广告投放渠道，对紫微星国际来说，是时候进场布局了。 这个思路，已经不是陆器第一次提出了。 周不器此前也不太确定，前段时间回国跟嫡系高管们商量了一下，感觉这不是一个妥当的战略规划。 互联网广告的方向肯定是对的，但是收购这一类的互联网广告公司，有必要吗？ “这种广告公司，不就是中介公司嘛！” 周不器不看好这个方向。 陆器道：“有中介的性质，但是互联网的数据造假太严重了，广告商们都比较担心跟平台对接，希望通过第三方来确保自身的利益。” 周不器摇摇头，“在这个方面，美国的商业模式可比国内落后太多了。互联网的属性就是点对点，就是要去除中间商。” 陆器咳了咳嗓子，缓缓地说：“对，我跟国内沟通过。但是国情不同吧，美国……包括欧洲这边，广告的投放思路还相对比较传统，商业都喜欢跟专业的广告公司合作，而不是直接跟广告平台对接。” “国内早些年不也这样？现在也都更新换代了。” 在这方面，周不器比较了解。 在商业模式升级方面，欧美发达国家比国内可差多了。 90年代的时候，国内的广告行业兴起，当时国内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懂，基本都是遵循着欧美的广告模式在做市场。 比如五粮液集团想要推出一款低端白酒五粮春。 因为国内当时缺乏足够多的广告人才，酒厂也缺乏相关的广告经验，这个时候……就可以找广告公司来合作了。 那个年代，只要稍微懂一点广告运营，胆子大敢往里闯，就能赚大钱。 就像五粮春的这个广告案，接手人是老版《红楼梦》里演林黛玉的那个演员，没什么文化也没什么水平，一边学佛一边开公司，搞出来的广告语“名门之秀五粮春”，然后就火遍大江南北了。 这么低级的广告策划，用现代的广告学观点来看，没有动机性没有指向性，这样的广告语就是彻底地失败。 可在那个广告荒漠的年代，就是能大行其道。 因为没人懂广告，商家们都是去找广告公司们打广告，老百姓对这些广告也保持好奇的心态愿意看。 后来就不行了。 大家就渐渐地发现不对劲了，那些广告公司水平不怎么样啊。为啥非要找广告公司？自家搞一个广告部，然后跟电视台对接，电视台也有广告部，就可以直接跨过中间商了。 过去这十年，国内的广告公司基本是在一片片地倒闭。 没人喜欢这种中间商的抽成生意。 尤其是互联网广告，百度、阿里、紫微星、企鹅，包括搜狐、新浪、网易这些公司都推出了自家的广告平台，根本不需要中间商。 国内的广告业在这种如狼似虎的火拼竞争下，早就玩出各种各样的让人意想不到的新花样了，欧美的广告业还在玩传统那一套，产业升级的速度太慢了。 陆器道：“也不能这么说，国内的广告行业……的确创新性很强，但是不规矩，监管的力度不够。很多国内的广告策略如果拿到了欧美市场，随随便便就会被罚款几亿美元。欧美这边之所以广告公司的中介模式会保持下去，很大原因来自监管的威慑。由广告公司来承担监管风险，一旦真的出现了违规广告，也不用广告主来面临惩罚。相当于多了一层保险。” 周不器不认为这是信服的理由，“既然是法律和监管，那肯定是大公司的抗压能力更强，这种中间商都是小公司，他们有什么能力？无非就是层层加码来遏制广告的创新。” 这就是路线选择上的分歧了，陆器有不同的意见，“谷歌想要收购Admeld，野心很大。” “谷歌的选择也不一定对！”周不器对此有自己的判断，“互联网行业会越来越中心化，广告资源也会高度地垄断在几家互联网巨头手里。这种半垄断的大形势，就会极大地减少中间商广告公司的运营空间。” 这就是垄断的危害性了。 假如世界上有100个广告平台，商家不知道怎么选择，这时候就可以委托专业的广告公司来通过各种广告模型来进行评估了，选择2-3家平台进行广告投放。 如果是这种情况，广告公司的存在意义就会比较大。 就像过去几十年的电视广告、杂志广告和报纸广告，美国有几千家电视台、几万家报社，对一般的商家来说还真有选择困难症。 得有专业的广告公司来进行策划。 可是互联网广告就不一样了。 这一行在高度的集中化！ 所有的广告资源，几乎都垄断在那么3-5家的互联网巨头手里。剩下的那些零碎的小网站，实在不值一提。 这个时候，哪还有什么选择困难症？ 不是选谷歌，就是选Facebook，要么就是紫微星或者苹果，没有更多的选择了。这种情况下，广告商就没有通过广告公司来策划的意义了，就可以直接在几大巨头中挑选就行了。 越是行业垄断，广告商的选择权就越小，对传统广告行业的破坏性就越大。 可是，互联网的高度集中化、垄断化就是未来行业发展的大趋势。 谷歌想要收购Admeld，那又怎样？ 跟周大老板先知先觉的行业认识相比，谷歌的那些最顶级的行业专家们也就是一群在不断犯错误的小学生。 许亮杰选择无条件地支持周大老板，“的确，行业的垄断趋势是不得不考虑的一点。” 陆器很担心地说：“过去这几年，谷歌对广告市场的布局很大，先是斥资32亿美元买下了PC互联网的广告公司DoubleClick，又斥资7.5亿美元买下了移动互联网的广告公司AdMob……” “对，AdMob。”周不器笑了笑，“别忘了，这家公司就是紫微星投出来的，忘了吗？为什么会被谷歌收购？因为我一直就不看好这个方向。” 陆器点了点头，为难地说：“可是如果这次让谷歌把Admeld收购成功，就会进一步地加强谷歌在互联网广告行业的核心地位。” 周不器无所谓地说：“还是那句话，谷歌的选择也未必正确！互联网广告的行业，归根结底依靠的是什么？这就跟奈飞一样，奈飞能够成功，不是因为奈飞自身的技术水平多好多好，模式多么先进，而是因为奈飞有最多最丰富的内容！没有内容，再多的用户也会慢慢地流失。” 许亮杰以前在国内工作的时候不算是周不器的嫡系，甚至周不器一度有过把他解雇的念头。 可是在国外就不同了，他成嫡系了。 在这件事情上，许亮杰就很支持周大老板的观点，“没错，互联网广告的投放，归根结底不是看谁控制的中间商更多，而是看谁能真正地收获广告商的心！谁真正的拥有优质的广告资源！随着行业的发展，大家对互联网的认识会越来越深，广告商也不是傻子，他们会知道哪个平台流量最高、哪个网站最受欢迎。” 周不器笑着说：“没错，就是这个思路。欧美市场的传统广告行业，这咱们不参与，不了解。但是互联网广告模式，一定会朝着国内的模式在发展，一定是点对点的去除中间商。过去这些年，美国这边的互联网广告要依靠着这些中间商来运作，为什么？在我看来有两个原因。第一，行业不够垄断，太分散了，留给广告商的选择余地太多；第二，互联网的发展还不够，广告主们对互联网缺乏足够多的了解，只能选择信任广告公司，由中间商来代理做选择。” 许亮杰道：“还有一点，就是过去这些年的互联网广告的数据造假太严重，导致广告商不敢直接跟广告平台对接。” 陆器接受了这个观点，“嗯”了一声，“那些小网站为了盈利，往往都会不择手段。这就是劣币驱逐良币了，就会连累到很多正规运营的大网站也遭遇信任危机。” 周不器伸了个懒腰，“所以啊，这就形成了行业垄断的必要性。互联网的去中心化属性，导致监管太难了，任何一个国家和机构都办不到对那些小网站进行长期的监督。如果能够把这些小网站都纳入到巨头公司里，只需要对一些大公司进行重点监管，就可以避免一些互联网去中心化的社会危害性。这一定是大趋势。” 这么一番分析，就让陆器沉默了，包括他手底下的那几个心腹大将。 沉默稍许，陆器才缓缓地说：“这么看来，互联网的会越来越高度集中化，广告资源也会越来越集中。” 周不器笑着说：“对，广告公司都是中间商，这些中间商控制不了广告商。谷歌买Admeld、买DoubleClick、买AdMob，其实都是控制中间商的手段。可中间商不等于广告商，这是互联网广告行业和传统广告行业最大的区别。” 许亮杰道：“互联网广告的主要投放平台，都是些C端的产品，而C端的产品一定是大众产品，会被社会各个阶层很好地理解。” 陆器点了点头，“行业门槛没了。” 许亮杰笑道：“没错！” “那就……”陆器心中还有一些疑惑，不过看到大老板态度这么坚定，理由也很充分，就实在坚持不下去了，“那就放弃这个计划？把Admeld让给谷歌？” 周不器笑笑，“没关系，可以去竞争一下。到时候再主动地示好放弃竞争，卖给谷歌一个面子。” “哦，好。” 陆器扯了扯嘴角，对这个大老板真是服气了，但凡有一点机会他都不放过啊。 (本章完) 第1922章 弄拙成巧的好事 周不器没有同意收购广告公司Admeld的计划，主要是不看好这个方向。 别看现在谷歌闹腾得挺欢，连续收购了三大互联网广告的运营公司，占据了市场中的半壁江山，以至于几乎形成了垄断格局。 可这根本没意义。 也就是近几年会有显著的效果，等过些年移动互联网发展起来了，新一代的数字化办公人才成长起来了，互联网广告必然会走向点对点对接的直营模式。 现在的谷歌、苹果、微软这些公司会努力地争抢这类的广告中介公司，主要是源自移动互联网早期的App商业推广。 现在是移动互联网早期，到底哪些App的推广效果好？ 不知道！ 商家想通过手机终端的App来打广告，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运作。这个时候，广告中介公司的意义就出现了，他们可以用很专业的面孔来承担这部分的业务。 同时，因为现在是移动互联网的早期，那些手机App背后几乎都是创业公司，这一类的公司规模都很小，一般就只有产品开发部门。 没有市场部，就意味着他们手里没有广告资源；没有销售人员，就意味着他们没法派人去广告商那里拉广告。 这个时候，这种广告中介商的意义就出现了。 可以直接跟这种中介商合作。 然后把中介平台的广告挂在自家的产品上，获得收益后大家按照比例分成，这套模式就跑起来了。 谷歌要抢着收购这么多广告公司，主要原因是安卓。 比如有一家广告公司A和广告公司B。 谷歌收购了广告公司A，那么安卓中的手机App在挂广告的时候，就会从广告公司A中进行选择，这就大大地提升了安卓的行业竞争力。 这其实有垄断嫌疑。 凭什么商家只能选择谷歌旗下的广告公司，不能选择第三方的广告平台合作？ 因为现在是行业初期，各项规章制度都不够完善，安卓还处于野蛮生长的时期，也存在着很多野蛮的操作和运营手段。 随着时代的发展以及移动互联网的成熟，市场会越来越规范，安卓体系也一点点地改良、优化。 到时候，手机App的产业也成熟了，广告商们对App的理解也越来越深刻了，就没必要再通过那些中间商来运作去支付额外的费用了。 总之，收购Admeld这家广告公司，短期内来看会很有效果。 从长期来看，意义不大！ 就算未来有需求，最核心的竞争资源也是平台广告的推荐效果，而不是什么中间商的软磨硬泡。 谁都不傻，都知道花最少的钱去购买最好的服务。 就像奈飞一样。 在周大老板的帮衬之下，现在的奈飞在高速发展之中，市值已经达到了142亿美元，全球用户超过3000万，单季度收入超过9亿美元。 可是，奈飞的成功是因为奈飞的平台优秀？ 其实根本不是，奈飞只是一个发行影视作品流媒体版权的平台，说白了，就是一个中间商平台。 这类的中间商平台做得再好也没用，关键得有优秀的内容供养。 如果内容方断掉了对奈飞的“供货”，奈飞又没有自制剧的战略规划，这就是巨大的企业风险。随着互联网行业的深度发展，一定会由渠道为王向内容为王转变。 对互联网广告行业来说，这些中间商就是渠道，产品对用户的黏性和亲和度才是内容。想要赚到更多的广告费，归根结底不是要跟广告中间商搞好关系，而是把自家的产品做好，吸引到最多的用户。 用户用脚投票去选择产品，商家则是根据用户的选择去投票。 这其实是个触类旁通的道理，但是很多人就是想不到，就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的看不到。 即便是拉里·佩奇这种级别的商业大佬，也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其实他早就有过教训了。 拉里·佩奇上台之后，关闭了很多谷歌旗下的产品，其中有一款产品叫谷歌Reader。 这款产品有点像紫微星在国内做出来的今日头条。 但是，有一些核心理念上的区别。 谷歌Reader是聚合器类的产品，就是把全网的优秀内容聚合在这款产品里，推送给用户。用户就不用在许许多多的网站中跳跃，只要登录谷歌Reader，就可以迅速地掌握到最新的社会动态了。 乍一看，是很好的模式，跟今日头条很像。 其实根本不一样。 谷歌Reader并不生产内容，只是单纯的搬运工。把别人家的优秀内容搬运过来推给用户，然后获得利益之后进行分成。 说白了，就是基于文字内容的中间商，是中间商的商业模式。 今日头条就不一样了。 一开始的时候，今日头条也有聚合器的属性，把全网的优秀内容全扒过来。可这就出现问题了，这些内容都是有版权的，人家不让你扒，你就不能用！给钱也不行！ 谷歌Reader之所以做不下去了，就是因为随着这款产品的规模越来越大，那些内容方们不干了。 他们辛辛苦苦地生产内容，然后被谷歌Reader拿过去使用……这不成了给谷歌打工吗？内容的背后应该是创作者，而不是打工者！ 拉里·佩奇也是没办法了，眼看着这款产品奄奄一息，就只能关掉单独的运营团队，并入到新推出的社交产品“谷歌+”里去了，企图发挥出Reader这款产品最后的余热，给“谷歌+”带来一些流量。 今日头条能成功，根本原因则是走出了一条不一样的经营策略。 其实谷歌Reader推出之后，国内也推出过几十、上百款类似的聚合器类的产品，有很多做得都不错，也一度成为资本追捧的风口浪尖。 可后来很快就不行了。 因为他们没有进行创新，完全照抄谷歌的模式。连原版的谷歌Reader都活不下去了，更别说国内的那些山寨产品了。 模仿可以，但一定要取长补短地进行商业上的创新！ 比如今日头条。 今日头条背后是紫微星，紫微星有一款核心级的战略产品叫校内网，校内网面向了全国最广大的大学生群体。 这样的背景因素，是今日头条脱颖而出最关键的一环。 依靠着大学生群体，今日头条就可以走出聚合器类产品的范畴了。今日头条不用只当中间商，去搬运其他网站上的内容了，而是可以依靠着这些活跃的大学生来自己生产内容！ 今日头条的成功秘诀不是内容的中间商，而是内容的生产商！ 即便大部分的内容都是同质化严重，是大学生们去别的网站上看到了什么优秀内容，然后删删改改、抄个七零八落的就成了自己的文章。 天下文章一大抄。 这种“原创”的内容，就可以有效地规避掉版权的限制，就可以让今日头条不再受到内容商的掣肘，而是自己生产内容了。 没有了背后的干扰因素，一下就成功了。 就像奈飞一样。 周不器入主奈飞成为第一大股东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推动奈飞的自制剧业务，推进奈飞从一家中间商向内容商转型。 现在的奈飞已经是全球最大的流媒体平台。 从周不器的那种“事后诸葛亮”的视角来看，这些都是最基础、最浅显的互联网经营的道理，可是放在2011年的这个当下，就是最深奥最复杂最让人惊叹的经营哲学。 陆器、琼斯这些紫微星国际的高管们没有搞明白，拉里·佩奇带领的那些谷歌高管也没有搞明白。 好在周不器看明白了，要主动避让开谷歌的锋芒，放弃竞标Admeld的计划。 拉里·佩奇就不一样了，他对Admeld的这个案子很关注，听说紫微星参与竞标之后，就很紧张，专门上门拜访，求见周不器。 周不器就忍不住想笑。 没想到，一桩他根本就看不上的案子，成了他跟谷歌进一步接触的契机。 真是弄拙成巧的好事。 周不器没有请他来自己的办公室，而是主动地示好，说是想去大名鼎鼎的“谷歌车库”参观。拉里·佩奇很高兴，笑得很灿烂。 硅谷有着车库文化，很多创业公司早期都是在车库诞生的。 谷歌一开始在拥有7名员工以前，就是在车库里办公。包括苹果公司，乔布斯一开始也是在自家车库里开始创业。 最出名的当然还是惠普车库。 当年，惠普先生在自家车库里创业，算是真正开启了硅谷的车库文化，被称为“硅谷的诞生之地”。现在，惠普车库已经成为了美国的国家级文物被保护起来了，只能远观拍照不能随便参观了。 谷歌车库周不器以前来过，不过没有进去过，这次跟着拉里·佩奇一起，就可以近距离地感受一下当年的创业环境了。 顺便聊到了工作上的事。 “Admeld？”周不器就好像从来没听说过这家公司，“这是什么？” 拉里·佩奇笑着说：“是一家广告公司，谷歌正有意收购。不过我听说紫微星也开价了，价码很高。” 周不器上手抚摸着一台被用透明塑料布盖起来的老式电脑，回头看他，好笑道：“你讨厌竞争？” 拉里·佩奇站在门口，抱着肩膀，“我只是觉得过分地抬价没有意义。北电的专利实际价值只有10亿美元，可是被苹果和微软联手炒到了45亿美元，那注定是一笔亏本的买卖。” 这一点，周不器很认同。 北电的专利太贵了，这注定会是史上最坑的专利交易，价格太夸张了，苹果和微软为了遏制安卓，真是太疯狂了。 拉里·佩奇道：“谷歌收购Admeld，主要是为了加强安卓的竞争力，抗衡的是苹果的iOS系统、微软的WM系统、诺基亚的塞班系统和黑莓的黑莓系统。” “啊？”周不器有些惊讶，“安卓有这么多竞争对手？” 拉里·佩奇笑了笑，“至少目前来看是这样。” 周不器左瞧瞧右看看，还是颇有感触的，很随意地说：“没问题，回头我就给董事会发一封邮件，告诉他们放弃对Admeld的竞争。好的产品，就应该服务给更适合的公司。最伟大的公司，应该从全行业的角度来看待问题，而不是出于自私自利的观点。” 拉里·佩奇佩服得五体投地，“是的，就应该这样。” 周不器笑笑，简单参观过后就打算撤了，没啥好看的，也就是20多平米的样子，“在我看来，公司间的合作和兼并购，一定要起到1+1大于2的效果，从而去最大化地节约社会总成本。如果推特在谷歌手里更好，那就交给谷歌；如果Admeld在谷歌手里更能发挥价值，紫微星还去不计代价的竞争，那就是整个互联网行业的生产力倒退。” 拉里·佩奇深吸了一口气，感慨连连，“伱就像我的人生导师。” 说实话，被这种级别的大佬崇拜，周不器肩膀上的压力还是很大的，这种关键时刻也不能露馅，只能往上硬顶，“竞争必不可少，竞争带来行业的进步。可科技行业不应该只有竞争，更应该追求的是合作，所有人向着一个共同的目标去努力。” 拉里·佩奇笑着说：“谷歌这边已经正式启动了跟摩托罗拉的最终会谈，估计……估计1个月内就会出结果。” “谷歌要做手机吗？” “不。” “最好别做，MySpace就是前车之鉴。” 周不器在循循善诱，推动着谷歌把摩托罗拉卖给爱斯达的交易。 MySpace是著名的社交网站，曾经是世界第一大社交网站。不过这几年不行了，被Facebook挤压得连生存都困难。 为了应付新形势下的挑战，MySpace在去年启动了一个新的大计划——做手机。 结果雷声大雨点小，投入市场中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 拉里·佩奇知道他的意思，笑着说：“出于效率的考虑，谷歌可以先跟摩托罗拉达成交易。等完成了对摩托罗拉的收购之后，再进行拆分，出售部分与谷歌主营业务无关的业务线。” “我认为你做出了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 周不器跟他握手。 交易就算是彻底达成了。 (本章完) 第1923章 抄底的机会不放过 现在是科技行业抄底的阶段，紫微星国际这边虽然账上很“缺钱”，但是周不器不会在这方面小气，如果真的有需要，该买还是得买！ 否定了陆器团队的收购广告公司Admeld的计划，不意味着紫微星就会错过当下这个抄底的最佳阶段。 现在的紫微星国际业务有很多，笼统地划分，可以分为三个部分：C端业务，B端业务和科研业务。 C端业务，就是由陆器负责了，主要就是Helo和Ucgram； B端业务，则是由库里安带领，主要就是紫微云； 科研业务，由沈向阳来主导紫微星系全球化的产业研发布局，主要是面向人工智能。 科研端这边没什么可收购的，紫微星就是目前全球最顶尖的人工智能实验室，还是以吸引人才、发展自我为主。 C端那边要收购Admeld，被周不器给拒绝了。 接下来，B端这边出手了。 库里安来势汹汹。 那胃口可比陆器大多了。 他是一个人来找周不器谈话的，拿着一份厚厚的材料，是关于紫微云未来十年的发展纲领。周不器认认真真地看了20分钟，看得稀里糊涂，实在是太复杂了。 紫微云现在堪称是全球第一大云计算服务商，市场份额领先了亚马逊云17个百分点。紫微云发展到这个份儿上，已经远远不是周大老板对云计算的那点粗浅理解就可以搞明白的业务了。 以前，周不器奉行“用人做事”的原则，这是他管理业务的手段。 现在，他只能“用人做事”了。 因为就算他想自己做，也根本不会了，现在的紫微云已经超出了他对云计算的粗浅认知。 只能是听着库里安在潇洒地指点江山了。 库里安道：“我们对汉莎的IT基础设施部已经整合完毕了，过去2个月已经在欧洲开展了我们紫微云的外包业务，效果非常好，同比业绩增长达到了120%。” “很漂亮的数据。” 周不器看了表单，虽然他不太懂，但这么漂亮的数据，他没有理由不满意。 库里安又提出了一个要求，“但是现在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 周不器早就知道了，“陆器跟我说了，你要收购一家IT服务的公司？” “主要面向的是IT服务管理和IT运维管理，业内的说法就是ITSM和ITOM两种服务。”库里安见大老板神色严肃，就摆了摆手，“这个先不急，我先把我的理由说清楚。”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心情复杂。 糟糕！ 看样子，以后不能太装逼了，不要装出自己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样子，适当的时候该示弱还是要示弱。 这下可好，又要被库里安这家伙上课了！ 上课其实是好事。 关键周大老板对云计算的理解，也就是小学生的水平，库里安却以为他是个超级天才无所不知，直接开启了大学生的课程。 这下要受罪了！ 库里安自顾自地说：“ITOM的目的是对IT基础设施的运行状态进行实时的监控，ITSM的目的在于帮助IT部门建立起流程规范化的管理系统，服务全部面向于企业内部的IT部门，帮助IT部门的员工提升工作效率，减少错误可能。” “嗯。” 周不器带动起了所有的脑细胞，尽全力去尝试着理解这家伙到底在说些什么。 库里安接着说：“传统的IT运维管理模式太容易出错了。在传统人力管理的IT运维下，一旦大型IT系统出现问题，很难从成千上万的设备中寻找根源，运维人员靠人力去排查和维护设备也浪费了大量的人力。同时，IT信息容易形成信息孤岛，团队内部无法对历史信息进行规范和总结，从而无法将解决方案固化成问题解决体系。” 周不器尝试着接话，“所以ITSM的出现，就可以解决问题。” “没错，这是我个人的一些判断。” 库里安郑重其事地点头，似乎很想周大老板展开讨论，毕竟从ITOM到ITSM，这也是云计算行业的一个最前沿的课题。 这个方向到底是不是对的，还真不一定！ 说不定随着云计算行业的发展，出现了更好的解决方案的手段呢。 需要有一定的魄力才能做决断。 周不器根本没法在这个话题上展开讨论，“嗯，你继续。” 库里安道：“ITSM平台的可以赋予了IT运维团队规范化的工具，使得规范的效力取代了人的犯错可能。ITSM带来的优势是降低了IT员工的成本，减少宕机时间，加快服务的交付时间，核心还是在于为企业IT部门降本增效。” 周不器尝试着理解，“就是一个线上的云计算平台。” 库里安道：“对，是基于云计算的SaaS服务。” 这样一说，周不器就比较理解了。 云计算的三大方向嘛，IaaS、PaaS和SaaS。 紫微星早期要做的那种不断地盖云数据中心，然后向商家租赁云端服务器的模式，其实就是最基础的IaaS的生意。 现在，紫微云已经在IaaS独霸市场了，是当仁不让的世界第一，市场份额比亚马逊云还高。 接下来，也就该朝着更前沿的方向发展了。 周不器就给出了自己的判断，具体的业务细节他不太清楚，也根本就搞不懂，但大方向总归是对的。 谷歌云在做PaaS，微软云在做SaaS，两家都错过了最基础的IaaS。紫微云现在打好了地基，是时候向更前沿的领域冲击了。 库里安接着整理自己关于云计算的IT服务的相关思路，“过去，美国市场中有六大IT管理服务技术厂商，BMC、CA、IBM、惠普、甲骨文和思科，这种行业格局差不多具有20年的发展惯性，因此新企业想进入非常困难……” “IT管理服务……”周不器终于听明白了一点，“不就是外包服务吗？” 库里安道：“对，基本差不多。我们收购了汉莎的IT基础设施服务部以后，外包业务就只能停留在欧洲市场，却很难在其他市场跟Big6竞争。如果想竞争，就一定要借助科技革命的时代新变化，打破过去的传统惯性，走出一条新模式的发展道路！” 周不器恍然大悟，终于听懂了，“基于云计算的外包服务，通过云计算来打败那些传统的IT服务巨头！” 库里安道：“现在的市场，已经对传统运维服务模式的笨重、昂贵和低用户体验产生反感，云计算就是解决问题最核心的关键。要通过云端平台，来解决一些本地外包服务的弊端。” “对汉莎的IT基础设施部完成了整合之后，接下来就是要彻底改组外包的形态，跟我们的云计算平台关联起来。” 周不器渐渐地搞清楚了库里安的大计划，还真是前仆后继地延续性。 他是来自甲骨文，开发基于企业的服务，本就是他的老本行。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擅长领域和认知倾向，任命库里安成为紫微云的CEO，他就一定会带领紫微云走这条发展路线。 库里安接着说：“对了，甲骨文最近在启动一笔大交易，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 “好像是要收购一家云计算厂商，叫……” “RightNow。” “对，RightNow。”周不器隐约猜到了对方的意思，睁大眼睛，“你是说甲骨文已经在行动了？跟你的计划一样？” 库里安脸色严肃，沉声道：“没错，传统的IT管理服务诟病太多了，随着这几年云计算行业的发展，传统Big6在ITOM领域的份额在逐步地减少，越来越多的公司选择了跟云计算厂商合作。这是大趋势，否则汉莎集团也不会那么坚定地把IT基础设施部拆分卖掉。传统外包的时代已经在发生改变。” 周不器没能力在细节上给予指导，只能从大方向上发表观点，“嗯，云计算会彻底改变整个IT行业的运行模式。” 库里安感受到了来自大老板的支持，很高兴地说：“没错，紫微云作为行业的领导者，所以更应该抓紧布局！” “跟甲骨文竞标RightNow吗？” 周不器此前拒绝了陆器想跟谷歌竞标Admeld的计划，不过这一次则不太一样。 甲骨文而已，不用怕！ “不，我们不要RightNow。”库里安摇摇头，给出了理由，“主要是两个原因。第一，我不想跟老东家彻底交恶，毕竟是甲骨文培养了我；第二，RightNow配不上紫微云。” 这两个理由，周不器都很支持，只不过他对第二个理由感到惊讶，“配不上？” 库里安笑着说：“当然配不上，紫微云是现在全球第一大云计算厂商，是行业的领导者，多少公司都是在学习、延续着紫微云的发展模式。在ITSM领域，RightNow不算是最好的公司。”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我听说甲骨文要斥资15亿美元收购RightNow呢！” “不够！”库里安的胃口很大，“甲骨文在云计算领域太落后了，他们只能是大幅度地溢价去收购云计算厂商来弥补自身业务的不足。如果是紫微云来收购，不溢价的话，RightNow可能也就价值7亿-8亿美元。” 周不器感受到了对方身上的傲气。 是啊，在云计算领域，甲骨文算什么？他们只能是大幅度地溢价，通过金钱的诱惑来收购一些二线的云计算厂商。 紫微云就不一样了，这是世界第一！ 根本没必要自降身份去跟甲骨文竞争。 紫微云如果要出手，那一定是选择当下市场中最有发展潜力，最符合自身外包服务计划的SaaS厂商，来增强自身的整体实力，达到强者恒强的效果。 “那你看上的是哪家公司？” “ServiceNow。” 周不器根本就没听说过，“多少钱？” “嗯……”库里安小心地看了大老板一眼，“总体估算，ServiceNow可以顶过两个RightNow。” 周不器差点崩溃。 啥情况？ 甲骨文要斥资15亿美元买下RightNow呢，这下好嘛，ServiceNow等于两个RightNow？价值30亿美元？ 好你个库里安，胃口可真大啊！ 去年刚花了12.5亿美元买下了汉莎集团的IT基础设施部，这才过去半年多，紫微云又要开启一个价值30亿美元的大交易？ 库里安也知道公司账上的资金紧张，连忙道：“RightNow的市场价也就是7亿-8亿美元，甲骨文因为实力太差，所以只能大幅度地溢价才能完成收购。RightNow的估值大概就是15亿美元左右，我们稍作溢价……以紫微云的实力和业内地位，估计可以用不超过20亿美元的代价完成这笔交易。”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是符合战略，该花的钱一定得花！” 这么大的事，可不能只听库里安的一面之词。 接下来几天，周大老板亲自主持了三个会议，一个是紫微星国际的高管会，一个是紫微星和紫微星国际的技术委员会的联合会议，还有一个就是跟国内的紫微云团队的内部小会。 因为国情不同，国内暂时不需要这一套基于云计算的IT管理服务。 跟国际上的大公司相比，国内的数字化办公还相对落后，连传统的IT服务都没有覆盖到位呢，就想一步升级到SaaS的服务，有些强人所难。 不过，这个大方向得到了普遍的认可。 国内这边给出的统一意见，就是ServiceNow这家公司可以买，但是不能只依靠ITOM和ITSM服务。 这一类的服务主要集中在客户的IT系统复杂性够高，对系统性的流程管理工具产生刚需的大型客户身上。 这种大型客户比较少，天花板不高，而且竞争太激烈。 还需要借着ServiceNow这家公司的业务资源和客户资源，进一步地尝试开发因HCM和CRM的业务，全面地向SaaS方向倾斜等等。 周不器也听不太懂。 只确定下来了一点，那就是大家都比较支持库里安的这个计划。这是个恢弘的大计划，对手是美国传统的IT服务领域的Big6，这是一个超级庞大的市场。 不说别的，只要能把ITOM和ITSM的市场做起来，抢来25%左右的市场份额，就足以撑起1500亿美元的市值了。 对一般的人来说，连想一想都不可能，Big6已经统治市场20多年了，行业里早已形成认知惯性了，想去挑战他们，难度不亚于上青天。 库里安胆大妄为，他想要上擂台一打六。 单是这份勇气，就应该去支持他！ 周不器得到了国内外团队的普遍认可，而且这也符合他自身的商业理念，又有张一明、郭鹏飞、沈向阳、王建、周峰、王小船、唐斌辰、周绍宁、许亮杰等一批技术派嫡系干将的支持…… 那就没跑了！ 干！ 只用了三天时间，周不器就给库里安发出了一封办公邮件，邮件的内容很简单：“ServiceNow的计划已经批准，开始行动！” 这是个抄底的时间段。 有机会就别错过！ 第1924章 人情比赚钱重要 “当当当！” “请进。” 推开书房门的是石婧琳，她穿着一袭薄款蕾丝带胸垫的冰丝性感睡衣，V领设计吊带，蕾丝镂空花边设计，小有几分性感，勾勒出精致的锁骨，展现着时尚的魅力。 一开门，就看到了甄妤从周不器的腿上做起来，双眸似水、脸蛋酡红，背过身去整理着滑落在胳膊上的吊带。 石婧琳停下了脚步，眨眨眼，“我打扰你们了？” “没有。”甄妤快速地整理好了衣襟，回眸一笑，赶紧解释，“我们在谈工作呢，他总动手动脚，不影响你。” 大家都知道，石婧琳正处于备孕期。 在这个特殊的时间段，大家都要谦让一点，别去争宠把家里唯一的男人的精力都给耗费了，导致大魔王那边迟迟都怀不上。 别人也就罢了，面对石婧琳，周不器也硬气不起来，也补充着解释，笑着说：“是在谈工作呢，库里安要收购一家云计算的公司，可能要花20亿美元，资金压力挺大。” 石婧琳就“哦”了一声，走了过来，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好奇地问：“不是说刚刚把那个朋友工作室卖掉嘛，也卖了20亿美元吧？这不刚好顶上了嘛。” 甄妤微笑道：“差不多吧，不过美国这边的反垄断法，所有超过6300万美元的交易都需要报告监管机构并获得批准。到时候，可能需要在资金上周转一下。” 周不器道：“资金周转这倒是容易，可眼下还有好几个很漂亮的投资案子，我打算去争一争呢。我在国内喊了好几年的共享经济的口号，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现在硅谷这边行动了，共享经济的概念一下就热起来了。” “哦，我知道，优步，对不对？共享汽车的概念。” 石婧琳蜷起双腿坐在沙发上，似乎对这个方向挺了解。 周不器点了点头，“差不多，优步在冒头了，其实还有个更好的项目，是做共享房屋的，叫爱彼迎。最近在进行B轮融资，紫微星很有必要参与进去。” 甄妤轻笑着说：“没关系，公司的账上现金压力如果太大，那就咱家自己投也行，只要你能把名额争取过来。” “家里账上还有钱？” “有啊，北极星创投的转让的那笔婕妤传媒的股票，已经交割了，咱家能分到4亿美元。” “4亿美元？”周不器眉梢一挑，“我记得是3.5亿美元吧？” 甄妤白了他一眼，嗔道：“你个人能分到3.5亿美元，可你别忘了，咱家现在是经济共同体，我和宝珊也有份额呢，把我俩的算上，不就够了？” 石婧琳轻哼一声，打抱不平道：“某些人呀，真是祖坟冒青烟了。别的男人想三妻四妾、左拥右抱的，都得花一大笔钱把女人养起来才行。某人可真幸运呀，一面是左拥右抱、其乐融融，一边是女人挣钱给你花。” 甄妤抿嘴一乐，似笑非笑地瞟了周不器一眼，然后轻快地说：“他跟别人不一样，你们什么感觉我不知道，反正我能陪在他身边还挺幸运的，是我占便宜了，怎样我都愿意。” 石婧琳翻了个大白眼，“你们就惯着他吧！男人就跟小孩子一样，总这么惯着，就惯坏了！” 甄妤凑趣地说：“每个人的想法还真不太一样，上次徐百卉还跟我说呢，让咱们少约束着他，说咱家的规矩太大了，挺好的爷们，都让咱们给管坏了。” “啊？” 石婧琳张大嘴巴，惊了个呆。 还有这种论调？ 甄妤走过去，跟她在沙发上坐在一起，轻声讨论起来：“我后来也想了，觉得徐百卉说得也挺有道理。创新的源泉是自由的灵魂，所有压迫自由的规矩，都是在扼杀创新。他做的生意创新性这么强，我觉得过去这几年里，我们每一个人都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石婧琳眨眨眼，觉得很有道理。 她本来就不是那种酸溜溜的醋坛子性格，相反，周不器的身边越是莺莺燕燕她就越开心、越满足，乘虚而入的机会就越多。 只不过她的个性比较要强，有些时候就喜欢强出头地表现自己“大姐大”的风采。眼下听了甄妤师姐这么一通分析，还真是这么回事。 “嗯，有道理。”石婧琳深以为然，“过去这几年，咱们给了他足够的自由空间，让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还真会有利于他在商业市场中的自由发挥。要是把他像笼子里的鸟一样地约束起来，管是管住了，却不会飞了。” 甄妤抿抿嘴，“嗯，不能太约束着。同样的一只鸟儿，放在大自然里它可以无拘无束地飞翔，放在笼子里，时间长了，连展翅的本能都退化了。” 石婧琳双眸深邃，沉吟着说：“还真是这样，每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默默付出的女人。他能做出这么大的远超其他男人的事业成就，就是因为在他背后默默付出的女人足够多，是因为咱们的宽容、大气。” 甄妤莞尔失笑，“对。” 石婧琳伸出胳膊搭在了甄妤的肩膀上，笑嘻嘻地挤眉弄眼：“这么说来，他的成功其实跟他关系不大，是咱们这些人的包容和放纵。臭男人没什么了不起，咱们女人联手起来，才是真正的顶梁柱。” 讨论归讨论，周不器被一通贬损却乐在其中，可石婧琳的这番小动作就不行了。 这是干啥？ 想勾搭甄妤师姐？ 放肆！ 把我的甄妤师姐放开！ 周不器就赶紧冲了过去，坐在了两人中间，左右两边各自一搂，很大气地哼了一声：“女人联手有什么用？想生孩子了，还不是得找我？” 一提到这茬，石婧琳就有些来气，在他大腿上掐了一下，“你还有脸说，这都一个多月了，我肚子怎么还没动静？你也太不争气了！” 周不器一脸震惊地说：“不是吧？你也太能甩锅了，宝珊随随便便不就怀上了？” “嗯？”石婧琳眼眸一冷，瞪着他，“你什么意思？怪我呗？” 周不器连忙退缩，笑呵呵地说：“没有，怪我，地里长不出庄稼苗，肯定是种子没选好。怪我，怪我。” 甄妤伸出素手就捂住了眼睛。 这个周老大，真是被拿捏得死死的。 石婧琳嘴角噙着笑意，感觉在甄妤面前捞到了很大的面子，扬起白皙的下颌，很大度地说：“行了，我也不批评你了，继续努力就行。这几天给你放假，去放松放松吧，压力别那么大。” “放假？” 周不器微微一怔。 石婧琳就伸了个懒腰，穿上拖鞋站起来了，摸着肚子幽幽地一叹，很苦恼地说：“还没怀上呢，又来亲戚了。” 甄妤赶紧安慰，“别着急，慢慢来，早晚都能怀上。” 周不器笑道：“就是，这种事情得看运气，温老师当初也是要了好几个月才怀上。” “我去找宝珊聊聊，请教一下。”石婧琳一点都不着急，侧头看向了甄妤，“这几天你给他安排一下，雨露均沾，别偏向了谁。等我好了，我还得用呢。” 甄妤轻笑道：“好呀，我来安排。” 走到门后，石婧琳回过头来，挤了挤眼睛，意味深长地说：“你要是让我怀上了，回头我给你奖励！” 等她挥挥小手离开之后，周不器才如释重负一般，“这丫头都有点神经质了！得赶紧帮她怀上，要不得看心理医生。” “哪有那么夸张？她的心态多好呀。”甄妤拍了他一下，然后就恍然大悟一般，“哦！你是想让她赶紧怀上，然后从她那里拿奖励吧？” 周不器打了个哈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甄妤一下就懂了，神色狐疑，“她说的奖励是什么？” “没有的事……”周不器摆了摆手，终止了这个话题，对了，欧债怎么样了？ 石婧琳那边来例假了，甄妤就不客气了，轻轻地往他怀里一靠，流露出了今晚要霸占他的意思，轻声道：“进场了，买进了5亿美元，希腊的国债，看看明年形势能不能转好，反正各类机构给出的预期的回报率都达到了100%。收益这么高，就意味着风险极大，搞不好希腊就被欧盟给一脚踹开了。” 周不器让她躺在自己腿上，把她抱在怀里，很自信地说：“都讨论多少次了，不可能的事，没有风险！” “嗯，我知道。” 甄妤当然会无条件地相信他。 周不器接着说：“咱家账上的可用资金有4亿美元？” 甄妤轻轻颔首，“嗯，差不多。太尊地产和婕妤传媒的欠款，会在明年的1月份打回来，主要是把开支算在明年的账面上，今年第一年上市，要给出一个漂亮的成绩单。” “4亿美元啊……” “你要用？” “还真有几个案子要我参与，有人给我送钱呢。” “谁呀？” “好几家呢。”周不器现在太有钱了，越是有钱，赚钱就越容易，因为好生意都会主动地找上门来讨好他，“比如盛大，正准备在美股退市呢。现在是抄底的阶段，盛大那边想要咱们出一笔钱，帮他们退市。” 抄底的阶段，要么花钱去收购别家公司，要么是花钱把自己家的公司买回来。 盛大要从美股私有化退市了。 陈家人需要一笔钱来完成退市交易，就找到了周大老板，这就跟送钱一样。现在抄底帮助盛大私有化退市，等将来行情好了，盛大重启上市，就可以大赚一笔。 甄妤精致的眉头微微一挑，“盛大？你要参与到盛大的案子里？这不是个好主意吧？我听说陈总那边……盛大好像要构建家族化的体系呢。”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盛大的案子不参与。土豆要上市了，这个案子也不参与。这种钱没必要赚，赚那两个铜板，都比不上搭进去的人情。人情比赚钱更重要，所以花花公子的案子我觉得挺有必要的。” “花花公子？”甄妤有些惊讶，“你不是说图片流媒体的方案很难推进吗？各大公共平台都会限制那种18禁的内容传播，就很难成为大众商品。” 周不器多少觉得可惜，感慨道：“是啊，《花花公子》如果想做电子版，就一定要缩小尺度，就不能太露了，这就失去这款产品的灵魂了，吸引力一定会大打折扣，图片流媒体的思路没法推进。” 这就是互联网行业高度集中化的弊端。 传统的印象里，互联网上的内容应该比传统媒介尺度更大才对，会有更多惊爆眼球的大尺度的图片。 这其实没错。 有很多小网站的确在做这类的生意，甚至还有非法的儿童的相关内容，被各国都严厉打击。 可这都是小众网站，不值一提。 “花花公子”这种级别的品牌，想要把生意做大，就一定要走入大众的视野里，这就意味着必然要跟那些互联网巨头合作。 高度垄断的互联网巨头设定了许许多多自我约束的规矩，都不想因为18禁、种族、暴力、战争、政治不正确等内容影响了自身的品牌形象。 这就导致互联网信息的传播会越来越不自由，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条条框框越来越多。 他们是方便管理了，却大大降低了内容传播的多元性和创新性。 互联网就越来越茧房化，反而导致了不自由。 “不过‘花花公子’的品牌很强大，公司业务很差，但是品牌知名度很高。出5000万美元帮他们私有化，拿到25%的股份，这生意很值。” 周不器对这个案子未来的盈利前景比较看好。 只要退市了，业务改组，很容易就可以赚到钱。现在的花花公子市值才1.5亿美元，以2亿美元的价格私有化退市，那真是太便宜了。 在他的构想里，如果图片流媒体的方案能做成，那至少可以把这家公司做成为100亿美元、200亿美元市值的大公司。 即便做不成，靠着“花花公子”这个品牌，随便做点什么也能达到10亿美元。 比如跟校内网的服装团购合作。 授权“花花公子”的品牌，这就是国际大牌的公众印象，光是卖衣服卖鞋子、卖袜子卖内衣裤就能大赚一笔。 这其实是一笔小生意，对周大老板来说不值一提的小生意。 但是，在畅游这件事情上，周不器夺了老张的权，还剥夺了他第一大股东的地位，于理当然没问题，于情的确有点冷酷。 既然这样，不妨就给老张一个机会，帮助他参与到“花花公子”这家公司里，以花花公子的吸引力和品牌知名度，老张估计会喜欢的。 别说老张了，连周不器都心动。 那个80多岁的花花公子老板休·海夫纳，除了有一个20多岁的模特未婚妻之外，还有一对不到20岁的金发碧眼的双胞胎姐妹花…… 真是让人羡慕啊！ 这老家伙其实没什么钱，身家也就是几千万美元，比老张可差远了。他之所以能做到这点，很大原因就是“花花公子”的资源和行业地位，很多年轻姑娘会慕名而来。 老张一把年纪了还没成家立业呢，周不器作为朋友，也算是为他操碎了心。 (本章完) 第1925章 平台经济的大逻辑 共享经济出现了发展热潮，这个领域当下最热门的项目，当数共享住房的创业公司“爱彼迎”了，这家公司正在运作B轮融资，估值已经达到了恐怖的10亿美元。 这个时候进场，多少有些晚了。 爱彼迎在2008年就创业了，当时的契机是次贷危机。 当时，美国的房产市场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很多房子都还不上房贷了，还有很多房子都租不出去了。 这个时候，就出现了一些公司，利用互联网平台帮忙租房。 出现了上百家类似的创业公司。 周不器并没有把太多的精力放在美国创业市场的投资上，主要是由紫微星国际的首席投资官亚历克斯·琼斯来负责。 琼斯又没有先知先觉，就很难准确地从几百家创业公司中找出最佳选择。 还有一点，就是过去几年紫微星国际这边资金压力很大，一直在靠着发债过日子，在投资的时候很谨慎。 共享经济的概念很火，可是这个方向风险太大了，竞争太激烈了，而且太能烧钱了。 如果进场，一定要谨慎！ 所以陆器和琼斯定下的投资策略里，就暂时放弃了共享经济的市场，把钱省出来放在更刚需的领域，除非是周大老板亲自拍板来决策。 这次，就是周不器亲自出面了。 迟到总比错过强。 相比于其他共享经济的项目，爱彼迎也算是矬子里面拔大个了。 不过，目前紫微星国际正在重点攻略纽约市场，打算以一己之力带动纽约科技产业的发展。在这个过程中，就少不了去投资纽约的那些创业项目。 恰好，纽约也出现了一家备受关注的共享经济的创业公司，是做共享办公的WeWork。 诞生的逻辑跟爱彼迎也差不多。 在2008年经济危机后百废待兴，大型办公室、写字楼出租难的时期，也是互联网创业即将开启大幕，导致对办公空间的需求将从谷底回升的时期。 甚至连孙正义都关注了这个小项目，邀请周不器来家里喝茶。 周不器挺喜欢去孙正义家里做客，因为他家里有好几个日系女仆，都是二十来岁的水灵妹子，这让他很羡慕。 周大老板甚至已经有了规划，等明年家里的这批南美来的选美女佣合同到期之后，就不再续约，选一批日系女仆过来，要么菲佣也行。 那种老外的美女，用猎奇的眼光去看还行，都挺惊艳挺漂亮的，时间长了新鲜劲过了，就没意思了。 还是亚洲美人更养眼，更有长期的保值属性。 唯一的缺点，就是这日式的清茶感觉很一般般，微微小抿了一口，周不器感觉还不如在大夏天里喝点冰镇可乐，“WeWork是在曼哈顿创业的？” “对，这个方向挺好的。” 孙正义笑呵呵低头喝茶。 周不器道：“紫微星要在纽约打造第二总部，就选在了曼哈顿，对那片市场我可是很了解，那绝对是供不应求。前几年是经济危机，那是特殊时期。如果是正常时期，对曼哈顿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来说，写字楼、办公楼永远都不愁客户。” 孙正义“嗯”了一声。 周不器接着说：“共享住房的逻辑是可行的，因为很多人家里都有很多套房子，根本住不过来。共享办公的逻辑有一个很明显的漏洞，就是经济越发达的地方，越是不愁客源，越是不需要采用这种共享模式。经济差的时候还好，有足够多的多余办公楼待租。可是经济转好，这类的共享办公的商业规划，就一定会大量地失去核心房源。” 在这方面，周大老板绝对是个心善的好人，绝大多数的商业讨论的时候，他都不会敝帚自珍，会很有诚意地向同行们传授自己的经验，表达自己的商业理解。 对方听了，获得好处了，就会感激他； 对方不听，陷入麻烦了，也会后悔莫及，进而去更加地崇拜他。 在孙正义面前，周不器也没有含糊。 WeWork这个项目真是不太行。 因为认知有限，周不器的先知先觉范围其实不那么广，即便是他手底下的很多公司战略，也都是他靠着个人的商业认知在规划，而非先知先觉地引导。 但是WeWork就不一样了，这真是一个太著名的案例了，恰好就在他先知先觉的范畴里。 孙正义管理的软银非常成功，投出过太多难以想象的经典项目，但有一个项目，真是把软银亏得差点破产。 就是这个WeWork。 真是被坑死了。 周不器道：“我从很多年前就开始在运作共享经济的概念了，我对这个模式有很深的理解。不管是共享住房、共享办公、共享单车，基本逻辑是平台属性，是甲方把商品源挂在平台上，然后通过共享平台跟平台中的用户对接。平台就相当于中间商。可是中间商的模式太不互联网了，这是个大逻辑。中间商可以有渠道属性，但一定要从渠道商向内容商转型。” 孙正义眉梢一挑，“内容商？” 周不器道：“对，内容商。对共享住房来说，内容就是房源。对平台来说，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第三方的房源上，这就是战略风险。想要规避这种风险，共享住房的公司就一定要出钱自己去购买大量的住房，自己来当房源。” 孙正义也听说了爱彼迎的这个项目，不过他暂时没有参与进去，也是这层原因。 爱彼迎估值达到了10亿美元，因为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他们在努力地在市场中寻找低价的优质房源，然后买下来，挂在自家的平台上共享给平台的用户。 这是已经开启了自营模式。 孙正义深吸了一口气，“所以WeWork如果真的成长起来了，接下来也会朝着这个方向来发展，要买到足够多的写字楼、办公楼，从而来为自家平台增加足够多的可靠的房源。” 周不器干脆利落的道：“没错，这就是互联网平台经济的大逻辑，一定要从渠道商向内容商转型。不管做任何一个领域的平台，都要按照这个方向来走。就像奈飞一样，只在平台上销售第三方的影视内容，这是远远不够的，公司存在着战略风险，一定要开启自制剧的模式，要向内容商转型。” 孙正义笑笑，“这么绝对？” 周不器坦言道：“也不是有完全的把握，但我相信99%的平台项目都要按照这个思路来走。反正这是我的投资理念，凡是平台经济的创业项目，如果只做渠道，那就必死无疑。如果有着‘渠道+内容’的战略组合，这才是正确的方向。紫微星在参与爱彼迎的B轮融资。之所以A轮没参与，就是因为A轮的时候，爱彼迎还是纯平台的渠道模式，还没有自营属性。” 孙正义摇摇头，“也不能全这么看，淘宝难道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具创新性最优质的电商平台？这难道不是最纯正的渠道平台？” 淘宝早期是模仿易贝在做的。 可是，一味地模仿只能一直仰望，不可能做到反超。 国内的互联网行业这么强大，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在于模仿之后的创新。模仿是模仿，可随后的创新，却可以让跟风的模仿品迅速地打败原版。 淘宝早就后来居上超过易贝了，而且跟世界上任何一家电商平台都不一样，在运营模式上走在创新领域的最前沿。 周不器道：“淘宝是特例，是因为我们国家对假冒伪劣商品监管的放松。” “这都是客观因素。” “当然，这是客观因素，所以淘宝的模式一定会发生改变。嗯……准确地说，应该是阿里在C端的电商业务，一定会有更多的产品出现，来弥补淘宝这种渠道平台的弊端。就像淘宝商城，以及以后可能会出来的更多产品，一定会有越来越多的自营属性出现。” 这是先知先觉。 对周不器来说，做出这样的判断其实根本就不需要先知先觉，这已经是他在这么多年从事互联网所总结出来的经验了。 就像刘强栋总结的那样：“阿里一定会越来越像京东，这是一定的！” 因为这就是平台经济的大逻辑。 纯粹的渠道平台，存在着巨大的战略风险，不可靠、不稳定。一个强大的平台或者是平台的生态组合，就一定需要有掌握在自己手里的自营“内容”。 京东上的自营店，亚马逊上的自营店，奈飞的自制剧，爱彼迎收购来的自家房源，今日头条要争取大学生来发布原创文章…… 其实都是存在于不同的平台项目中的相同选择，平台的渠道离不开“自营内容”。 别看淘宝现在靠着纯渠道平台的模式过得很好，可是随着时代的发展，淘宝的现行弊端就会越来越明显，阿里必然就会推出更多的产品，比如天猫、天猫自营店、盒马等新的带有自营属性的产品来弥补淘宝模式的缺陷。 在这个方面，刘强栋显然对电商行业有着非常深刻的理解。 周不器这边就更厉害了。 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着眼的是整个互联网行业。 孙正义并不算是互联网人，他投资的领域太多了，他显然没有周大老板这么果断又锐利的行业认识，摆了摆手，笑着说：“共享经济的概念还是太前沿了，软银这边不会急着进场，可以再等等看。” “嗯，的确风险太大。” “对了，我听说你订购的游艇已经下水了？” “怎么？” 周不器神色警惕。 孙正义轻咳了一声，“你的游艇都下水了，那我的那艘游艇，是不是可以还给我了？当初我是借给你的……” “什么？”周不器睁大眼睛，“不是都说好了嘛……不是，我跟伱说了这么一大通关乎共享经济的理解，帮助软银做出最正确的投资选择。我分享的这些行业认识的价值，难道还比不上一艘游艇？” 孙正义见他想彻底霸占，算是死了这条心，笑着说：“我这就是跟你开个玩笑，那艘游艇本来就是咱们合作一起组建紫微星环球集团的……礼物。” 周不器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嗯，紫微星环球这边的几个重要的兼并购都已经结束了，已经在启动上市计划了。不出意外的话，明年就可以完成上市了。” 孙正义如释重负，很高兴地说：“好事！只要一上市，紫微星环球就可以超过时代华纳、CBS和迪士尼，成为全球第一大娱乐巨头。” “嗯，预期市值不会低于1000亿美元。”周不器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这笔生意，软银可赚大了！” 孙正义笑哈哈地说：“如果紫微星环球的市值真的超过了1000亿美元，到时候……到时候软银这边会送出一份更大的礼物来向你表示感谢。” 这是应该的，周不器却之不恭。 紫微星环球集团是孙正义和周不器联手一起组建的娱乐集团，合作的模式主要就是软银出大钱，周不器出小钱，同时来操盘运作。 操盘得非常好！ 接连拿下了米高梅、漫威、顶峰娱乐、“蜘蛛侠”版权、卢卡斯影业、百代唱片等重磅级的核心资产，在这个过程中，主要是周大老板在出谋划策。 一旦紫微星环球集团上市成功，软银作为最大的资方，肯定要给这么优秀的操盘手送上一份大礼才行。 “对了，紫微星纽约第二总部的计划，怎么样了？” “在运作，基本差不多了，选在了邮电局总部。” “邮电局总部？”孙正义惊了个呆，“那个法利大厦？国家级的文物建筑？” 这栋建筑可太有名了，是去纽约旅游的必选参观景点。 周不器笑道：“对，就是那个，纽约当局可能要出一大笔钱来进行内部改造，同时还要疏通周边的交通和住房，估计整个改造大计划，可能要投资超过30亿美元。” 孙正义道：“如果计划真能实施起来，那纽约当局的诚意可真够大了。不过……嗯，我听说迈克尔·彭博那个市长在纽约市里的权威很大，连党派分歧都压制下去了，基本就是一言堂。我估计是他想借着最后一任的市长任期来结交你。” 官商勾结是注定的。 即便是迈克尔·彭博这种超级大富豪，如果有利用手里的权力来结交“好友”的机会，当然也是不用白不用。 从大义上来说，引进了紫微星国际、畅游、Spotify这些科技公司，也是为了纽约市经济结构的发展和转型。 公私不误，何乐而不为？ 周不器很谨慎的说：“我跟他没什么私交。” (本章完) 第1926章 去中心化的管理概念 孙正义沉吟着说：“不管怎么样，你跟迈克尔·彭博合作，一起推动纽约的经济结构向科技行业调整，这很可能会成为一次价值10万亿美元的行业调整。” 周不器觉得10万美元这个数字很惊悚，不过思路是对的，“科技需要创新，大湾区这边的产业结构太单一，这就注定了创新结构的单薄。要论创新力度，一定还得是纽约、洛杉矶，伦敦、东京、巴黎、首尔、北上广深这样产业结构丰富多元的大都市。” 孙正义笑着说：“跟那些硅谷巨头相比，紫微星的入场……是晚了一点。” 若说是对互联网的深刻理解，孙正义肯定远远比不上周不器，可是对这种行业大趋势和经济结构的宏观判断，他可一点都不差。 紫微星国际想在海外市场成为互联网巨头，就一定要有一块自家地盘才行。 西海岸那边已经打得天昏地暗了。 紫微星本来就入场晚，想要后来居上超越微软、谷歌、甲骨文这些西海岸的科技霸主，那真是太难了。 也许市值上可以竞争。 可是强龙不压地头蛇。 这种时候，紫微星就真的没必要在这片血雨腥风的市场跟这些地头蛇们抢地盘了，不如就跳出西海岸，去东海岸开拓一片新天地！ 紫微星国际带头，再加上“紫微星系”的畅游、Spotify、Yammer、紫微星环球、Pinterest、奈飞、爱彼迎、Tumblr、紫微星数媒等公司，一起推动纽约科技行业的发展！ 只要纽约的科技行业发展起来了，紫微星国际就会是本地的行业领袖，是霸主，是地头蛇！ 周不器道：“西边不亮东边亮，在西海岸挣扎得太累，那就不如去东海岸开拓出一片全新的市场当老大。” 孙正义笑着说：“那你得发力啊，得重点布局纽约，要多投资一些创业公司。趁着纽约的科技市场刚刚成长，趁早下手、趁早布局。” “嗯，正在做。”周不器点了点头，这个思路跟他出奇地一致，然后就微微皱眉，“你不会说的是WeWork吧？这个项目我肯定不参与。刚才已经说了，这类的共享经济平台，一定要从渠道向自营转型。WeWork想要自营，就一定要花巨资收购足够多的商业办公楼、写字楼，这得花多少钱？” 孙正义摆了摆手，“这都是小事。” 周不器道：“互联网的发展多快啊，不说别的公司，紫微星这边就在研发好几款线上协同办公的产品。可以预见，以后在数字化办公的大趋势下，居家办公很可能会成为潮流。WeWork的这种共享办公的模式，跟科技发展的主流完全相悖。” “居家办公？”孙正义摇了摇头，并不认为这是商业发展的可选项，“居家办公不行，弊端太大了，公司的管理还是不能太过松散化，这也是我没有投资奈飞的原因。” 过去这几年，周不器已经成为奈飞的幕后大老板了。 孙正义早就看上了他的才华，在一直盯着他。 包括紫微星环球这个项目。 这是个娱乐集团。 当年，软银这边准备了一大笔现金，计划是收购美国的运营商T-Mobile，把软银在日本做运营商的成功经验复制到美国，带领T-Mobile走向复苏。 这个时候，周不器出现了。 他想组建一个娱乐集团，这不是创业，而是组建，要靠着一路的买买买去不停地收购一些娱乐资产，通过不断的兼并购和业务重组，打造出一个媲美时代华纳、迪士尼的娱乐帝国。 这是个非常大胆的计划。 周不器一个互联网人要跨行业做娱乐产业，对一般的投资者来说，这个计划简直是缺心眼，风险太大了。 以至于当时根本就没有大型的投资机构愿意跟进。 但是孙正义恰恰就是这么“缺心眼”，他已经盯着周不器好几年了，一番权衡之后，就放弃了既有的收购T-Mobile的计划，把省出来的钱投给了周不器，让他去娱乐产业里冒险。 然后，就获得了意想不到的空前成功。 紫微星环球集团明年上市，市值很有可能会达到1000亿美元！ 不过，孙正义也有自己的判断，并非周不器参与的所有项目他都会跟进，有一个很重要的项目他就迟迟没有跟进，那就是奈飞。 其实有一段时间，软银都下场了，想要大手笔的吃进奈飞的股票，后来还是放弃了。 原因就是尽职调查过后，发现了奈飞的管理理念的“不合群”。 “奈飞？奈飞怎么了？” 周不器放下了茶杯，有些惊讶。他投资奈飞，完全是先知先觉，还真没有什么太复杂的尽职调查。 孙正义很惊讶，“奈飞的管理制度问题很大啊，伱不知道？” “很大吗？”周不器还真不太清楚，他只是奈飞的幕后大老板，但投票权都在哈斯廷斯那里，他的话语权有限，也懒得去了解那么多细节，“我知道，奈飞的管理结构比较松散。” 孙正义道：“岂止是松散啊，奈飞完全就是一个反面典型，是反硅谷文化。” 周不器这就比较了解了，他去过奈飞那边太多次了，“嗯，奈飞还真不太一样。硅谷的科技公司，都摆满了健身器材、游戏机、咖啡机，奈飞什么都没有，办公就是办公。” 孙正义道：“这也没什么，关键是奈飞的管理模式，他们把工作福利都放在了松散管理上。员工上下班不打卡，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还可以随时地自行休假，都不需要领导批准。” “绩效型管理方式。” 周不器也知道一些，并未觉得太奇怪。 主要是先知先觉的作用太大了，他知道奈飞未来会取得怎样恢弘的成绩。从一个正确的结果往前推，就很容易默认前面的所有推导都是正确的。 孙正义不知道结果，他只能通过流程来推导结果，这就很容易产生不同的意见，“在90年代的互联网泡沫期，就出现了一大批以绩效考核为主导的管理模式，后来这些公司都死掉了。” 周不器比较年轻，90年代的硅谷样貌他还真是不怎么了解。 孙正义就不一样了，90年代互联网泡沫的时期，他就是硅谷最大的弄潮儿，靠着互联网泡沫，他甚至一度短暂成为过世界首富。 不过，依靠着先知先觉的最大优势，周不器已经知道结果了，就会很轻松地看待推导流程，笑着说：“别的公司做不成，不代表奈飞做不成。奈飞现在已经是全球市值最高的流媒体公司了。” 孙正义摇摇头，有着比较坚定的自我认识，“管理就一定要集中化，越是集中化越容易管理，这就跟互联网的发展规律是一致的。早期的互联网有着很强的去中心化属性……嗯，奈飞的这种绩效型管理模式，就是去中心化的管理概念。可这是不行的，看看现在的互联网格局，全世界都一样，都在高度地集中化。只有集中化了，才能更容易地加以管理和约束。自由和监管一定要有个限度，走到任何一个极端，都容易出事。” 这是从更高的一个角度来审视奈飞这家公司了，再优秀的公司也不可能抵挡过时代的大势，要顺势而为，而不能逆水行舟。 互联网巨头在不断的兼并购，在不断地变强变大变垄断，这就是大势。 对监管机构来说，去中心化的模式真是太难管理了。既然这样，不如就顺水推舟，把这些去中心化的科技公司们都整合起来，变成中心化的科技巨头。 这样一来，监管就容易多了。 对公司的管理也一样，想要降低管理复杂度，就一定要朝着中心化的方向去设计制度，而不是像奈飞这样过分地放飞自我。 绩效型管理方式，就是公司给员工制定一个指标。 只要员工完成了指标就行。 至于员工几点上班，几点下班，什么时候工作、什么时候休假……这些都无所谓，让员工自己去决定。 只要按时按点地完成公司布置的工作任务就行。 毫无疑问，这是一套更前卫、更优秀、更高级的管理理念，能够真正地做到以人为本，对员工展现出了最大的尊重。 可正如孙正义所说，这套松散的去中心化模式，会大大地增加管理难度，甚至会引起整个管理体系的崩溃。 周不器沉默许久。 他思考得更多。 奈飞的这套模式，还真的存在着很大的管理隐患！ 孙正义甚至还在危言耸听，“很多伟大的公司，都是倒在了内部管理的不当上。” 周不器笑着说：“伟大的公司都离不开不断地内部改革、自我修正，奈飞的‘无为而治’的确存在风险。但我相信他们内部能做好风控，发现苗头，就赶紧调整。” 说是这么说，周不器对此很上心。 第二天，他就专门去了一趟奈飞，去进行调研了。 调研的结果跟孙正义的说法差不多。 奈飞在管理体系上，的确很“放飞自我”，对员工的约束极少，从上到下都呈现出一种松散、散乱的组织方式。 受制于过去这些年的成功，哈斯廷斯就显得很自信，笑着说：“已经有很多咨询机构和财经作家来调研过，接下来市场中估计会出现很多关于解读奈飞文化的企管类书籍。” 出现了这么多介绍奈飞的书，其实也是一种对奈飞的宣传，会进一步的加强奈飞的品牌。品牌就是商誉，就是最大的无形资产。 周不器也不想表现的过分强势，因为他也不好判断奈飞文化到底是好是坏。 不同的公司有不同的管理理念和企业文化。 奈飞有奈飞自身的特点。 不可能拿着紫微星或者软银的标准去要求奈飞。 而且，奈飞的这种“无为而治”的模式，也有着一个很大的人才竞争优势，周不器笑着说：“我们国家有一种古老的传统文化，叫皇帝垂拱，则天下英雄辈出。大概意思跟奈飞文化差不多，通过足够的向下放权，来吸引最优秀的人才出山。” 哈斯廷斯很高兴，“没错，在人才的竞争方面，奈飞即便在前几年很弱小的时期，也不会比很多大公司差。硅谷的竞争越激烈，奈飞就越能脱颖而出。我相信未来会有越来越多的公司模仿奈飞的管理模式。紫微星开发的微书，就是很好的线上协同办公的产品，这得到了我们员工的一致称赞，都说这是他们使用过的最好的办公产品。” 周不器就更高兴了。 微书隶属于紫微云事业群，海外版由库里安来统筹总管，这是他最擅长的事，值得信任。 不过，微书的这种线上协同办公的模式，也有弊端。 跟奈飞文化结合起来，那弊端就会更加明显的显露出来。 周不器邀请哈斯廷斯去了办公室里，避开了其他人，就可以开诚布公了，很谨慎地说：“有一种管理隐患，你一定要警惕，要提前准备好解决方案。” “嗯？”哈斯廷斯神色一下就严肃起来，“好，你说。” 这可是周大老板。 在整个科技行业，谁敢拿他的话当耳旁风？ 周不器道：“这些年，互联网行业发展得非常快。尤其是近十年，互联网人才井喷，这个行业堪称过去十年最热门的行业。” 哈斯廷斯点了点头，“没错，人才井喷。” 周不器道：“其中最多的，就是亚裔人才了。” 哈斯廷斯犹豫了一下，还是很诚恳地说：“这跟美国这边荒谬、陈腐的社会大背景和种族环境有关，白人可以去当律师、做医生，可以去华尔街当银行家，可是对亚裔来说，他们的选择范围很有限。很多人都说亚裔学生的数学好，我不这么认为，这是大环境决定的。因为亚裔最多选择的行业就是科技，从小的家庭熏陶就是学好数学。对白人的家庭来说，数学根本没那么重要，他们有更多的选择权。” 这个话题就很复杂了，周不器摆了摆手，“不仅是美国，全世界范围，亚裔都在努力的学好数学，尤其是中印两个人口大国，这主要跟就业形势有关。在我们国家，有一句俗话，‘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主要就是因为这个领域更容易找工作。这是由经济基础决定的，这个且不说……咱们不讨论这个。我要说的是，过去十年，中印两个人口大国，培养出了太多的甚至过剩的互联网专业人士。” 哈斯廷斯深以为然，“的确，硅谷一半的计算机人才都是亚裔，奈飞的亚裔比例甚至达到了55%。而且我可以大胆判断，亚裔在硅谷的比例会越来越高。” 周不器道：“对奈飞来说，这就是最大的隐患！” (本章完) 第1927章 个人的外包 哈斯廷斯没太理解周大老板的意思。 人才多了，难道不是好事？ 岗位少，人才多，对公司来说就有了更多的选择权，在供不应求的市场机制下，也可以大大地降低用工的薪酬开支。 可是在实际操作中，总会出现许许多多的意外。 尤其是奈飞这种看似高级的松散管理。 周不器道：“中印两个人口大国，培养出了太多的计算机工程师，当然，大多数人的水平其实不算很高。但互联网行业嘛，除了个别一些业务，大多数业务都没有什么太高端的技术要求。” 哈斯廷斯眉头紧锁，“那又怎样呢？” 周不器道：“奈飞的这种绩效考核的管理体系，对员工的要求很少，只要员工完成了公司布置的工作任务，可以给员工最大的自由。” “没错。”哈斯廷斯点了点头，“在我看来，这才是真正传承下来的硅谷文化，而不是外界所说的什么反硅谷。” 周不器瞥他一眼，“中印两国，有太多的计算机从业者了，这是供不应求的市场，就业岗位远远满足不了市场需求。还有两点，就是大多数的互联网工作，要求的技术并不算高，而硅谷的薪资酬劳足够高。” “啊？” 哈斯廷斯一头雾水，还是没能明白这位很有传奇色彩的大老板究竟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大背景已经铺垫完了，接下来就到了揭秘的时刻，周不器面无表情地说：“假如我是奈飞的一名程序员，每月的薪水是1万美元。这个时候，我就可以找到中印国内的一个工程师，每个月给他2000美元，要求他完成我布置的所有任务。” “嘶！” 哈斯廷斯惊吸了一口凉气。 似乎从来没想过互联网行业里还能这么玩！ 是啊，中印都是人口大国，又培养了太多的计算机人才。 对奈飞来说，大多数的工作岗位其实技术含量并不那么高，一个视频流媒体平台，能有多少技术含量？ 那么这就出现了钻空子的机会。 如果公司的管理很严格，让员工都到公司的办公岗位上工作，这其实还好办，前后左右都可以实时监督，小组领导也会经常性地巡查。 可是对奈飞这种松散化的管理体系就不太行了。 这是以绩效为主导的管理制度。 只要员工完成了工作任务，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样一来，员工就可以把自己的工作“外包”给中印两个人口大国的程序员了，因为国情的差异和用工待遇上的区别，美国这边的员工只需要拿出工资中的一小部分，就可以完成这样的“外包”工作。 把工作转出去，反正只要完成布置的任务就行了。 至于是谁做的，怎么做的……这不重要，公司根本就不查。这样一来，奈飞的员工就有了巨大的制度漏洞可钻，平时什么也不用干了，吃喝玩乐享受生活，甚至还可以寻找一份兼职去赚更多的钱。 作为奈飞的员工，他几乎没有为公司付出任何的时间和精力，都外包出去了。 这就太危险了。 这个周大老板果然是能人啊，眼光锐利又独到啊，一下就找到了奈飞文化中最致命的环节！ 哈斯廷斯觉得心脏在颤抖。 周不器道：“我不太懂技术，但我也知道，计算机的代码里存在着很多漏洞。如果员工对这些代码不熟悉，那么在遇到紧急情况需要代码重写或者漏洞修复的时候，就会出现危机。中印和美国这边有着12个小时的时差，这一定会在应急事件的处理效率上出现问题。” 哈斯廷斯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还有更严重的后果，企业在用工，其实也是一个培养人才的过程。员工可以完成公司布置的工作的同时，个人的能力、眼界和行业认识得到成长。人才的培养，才是更大的价值。” 周不器比较高兴，看来他很快地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没错，人才的培养。奈飞的员工把工作外包给了中印的程序员，就算按时按点完成了公司布置的任务，可是个人的成长环境缺失了，人才的培养体系就荡然无存。短期来看，也许问题不大。可是从长期来看，这已经威胁到了奈飞的组织结构的卓越性。” 哈斯廷斯神色凝重，“这的确是奈飞的企业制度里存在的明显缺陷，我从来就没想到过这一点，这太危险了。” 周不器笑道：“这是一个大危机，目前来看……我担心的这一点应该还没有发生吧？” 哈斯廷斯沉声道：“我会立刻展开调查！” 周不器点点头，“我觉得暂时这还不算是多么严重的问题，在线协同办公的市场才刚刚起步。可是奈飞一定要小心，只要这个漏洞存在，将来就一定会出现问题，这是墨菲定律。” 这话说得可真是太对了。 随着奈飞越来越成功，奈飞文化也越来越受到推崇，市面上也出现了很多讲解奈飞文化的专业书籍，供全世界的互联网企业家们学习。 然后，跟风者就越来越多。 包括微软、谷歌、Facebook等科技巨头都在跟进，都在尝试着追随这种充满了尊重的更高级的管理策略。 接下来，越来越多的弊病就暴露出来了。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推特。 埃隆·马斯克收购了推特之后，那真是雷霆大怒，接连出手，狠心进行了大刀阔斧地裁员，裁员比例高达75%。 整个推特都搬空了。 之所以裁员这么狠，除了业务改组等战略需求之外，还有就是推特受到了奈飞文化的毒鸡汤太深了。 推特这种产品，实在没什么技术含量，不管是从产品设计还是技术迭代，比国内的微博都差远了。 所以推特就有很多程序员们都玩起了这种外包的勾当，把公司里下达的工作指标外包给中国或者印度的程序员，让他们代替自己工作。 然后，很多不知情的人就惊呆了。 把这些人捧为了技术专家。 他们真是太厉害了！ 写出来的代码真漂亮啊，工作效率可真高啊。各种疑难杂症，只要交给这些人，他们总是能够按时按点地完成任务，真是太优秀了！ 哪像很多正常的员工那样，磨磨蹭蹭总是不能按时完成任务。 殊不知，这些人可能连一行代码都没写过，都是外包给了中印的“高人”来远程偷偷地协同办公。 这类的事情，老美那边其实不怎么知情。 国内的行业里早就传开了，都形成了一个基于个人技术外包的产业。 用国内的眼光来看，美国的互联网公司给员工部署的工作量，那真是太低了！ 对国内的一些有上进心又努力拼搏的程序员来说，美国那边每天的工作量，他可能只需要2个小时就完成任务了。 给钱也多，随便就能拿到2-3万的外包费。 每天工作2个小时，每个月赚2万块钱，何乐而不为？ 所以很多人平时在家里拍拍短视频、写写公众号，或者开个奶茶店又或者找一份稳定的轻松的国企类工作，利用空闲时间去接一份来自美国的外包工作就行。 一举两得。 马斯克是个实用主义者，他的理念是奋斗致富，而不是分配致富。他就很推崇国内的互联网模式，也经常会虚心地向国内这边的互联网公司请教，他对这类的灰色外包行业很了解。 深恶痛绝。 所以收购推特后，第一件事就是大批量地裁员，把那些依附在推特身上的不干活的吸血鬼全部开除。 随着全球化的发展、数字办公的出现，以及协同办公软件的越来越普及，越来越多的工作已经可以打破空间地理上的限制。 最开始是大公司，后来是小公司，最后已经发展到个体了。 一个在旧金山下发的工作任务，完全可以实时同步给北上广深，然后依靠着在线的协同办公模式，完成跨越万水千山的细节到一个代码符号修改的协同合作。 凡事有利就有弊。 科技为这个世界创造了更好的办公条件，就有很多人会在新形势下钻空子。这肯定不行，这是灰产，甚至涉嫌违法，有着擅自泄露公司机密的嫌疑。 哈斯廷斯问：“奈飞的成功，离不开奈飞文化在制度上的优势，这帮助奈飞寻找到了最多的优秀人才，让奈飞在很弱小的时候就有着跟大公司竞争人才的实力。” 周不器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担心，安抚道：“我没让你放弃奈飞文化，任何一种体制都有其优势和弊端。奈飞要做的是发挥这种制度的优势，并想办法弥补可能出现的漏洞。” 哈斯廷斯沉吟着说：“现在LBS的方向很热门，可以基于这个功能做一些防备。” LBS就是围绕地理位置的服务。 能获取个人的地理位置。 要是一个员工身在硅谷，却发现他的账号登录在了中印那些国家，或者他的协同办公软件在跟中印那边对接，这就是一抓一个准。 周不器道：“还是那句话，流媒体其实没什么技术难度。硅谷这边的用人成本太高了，可以想象，未来会越来越高。这太不划算了。” 哈斯廷斯听出了他的意思，沉声道：“的确，与其让员工个人进行业务的转移，不如由公司层面来推动。” 周不器很高兴，笑道：“高见！” 哈斯廷斯为难地说：“不过我跟中国的那些流媒体平台并没有太多的接触。” 有大老板的面子在，印度就自动放弃了。 周不器很轻松地说：“没关系，优酷你知道吧？这是紫微星参与投资的公司，已经在美国这边上市了，现在是我们国家市值最高的流媒体平台。从技术的角度来说，国内有着太多从事流媒体行业的人才了，在技术、产品和商业模式的层面，你不需要有任何担心。” 哈斯廷斯道：“好，那接下来我会跟团队进行讨论，有必要向中国转移一部分的业务，去开一个分公司。” 周不器笑道：“我知道伱在担心，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没有必要！Hulu当初成立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在我们国内建了一个分公司，就在紫微星总部的旁边，在清华科技园里。在线的协同办公会是互联网行业的大趋势，这足以解决绝大部分的业务需求。剩下的部分复杂的问题，在奈飞总部这边解决就行。” 哈斯廷斯神色为难地说：“奈飞……奈飞能在中国推出正式的平台吗？” “不可能。”周不器一挥手，彻底断了他的念想，“从监管到市场，从版权到大环境，奈飞的模式都不适合。” 奈飞这边，是想拍什么就拍什么，拍完就挂上去，全世界通行。国内则不行，影视作品都要经过审查批准之后才能上线。 奈飞上边的内容，绝大部分都很难在国内播放。 还有就是商业模式。 奈飞没有免费版，是完全靠着会员制的流媒体平台，会费太高，也不符合国内免费看剧的习惯。 再就是优酷、土豆、爱奇艺、企鹅视频、搜狐视频、乐视、暴风等等一大批的竞争对手……国内市场的竞争那是宇宙级的激烈，奈飞在国外玩玩还行，就算真进了国内的这片红海市场，也不可能竞争过国内的这些对手。 哈斯廷斯道：“如果平台不能上线，那过去开分公司，就只能是业务的研发了。” 周不器道：“研发就够了，线上的协同办公模式，可以打破这种空间上的阻隔。Hulu已经做了好几年了，效果不是挺好吗？更核心的业务内容，可以放在硅谷这边的研发中心。” “嗯。” 哈斯廷斯点了点头，打算执行这个计划。 那个制度上的漏洞，真是太吓人了。 一定要提前下手，提前堵上。 周不器接着说：“奈飞要成为一家跨国运营的流媒体平台，尤其是版权运营。硅谷这边有地理位置上的劣势，不妨把研发中心放在硅谷，商务中心放在纽约。可以看看紫微星环球的模式，电影制作公司都在洛杉矶，发行公司的总部却在纽约。” 哈斯廷斯笑哈哈，“这是个大计划。” 周不器深深地看他一眼，“奈飞的市值在越来越高……对了，《纸牌屋》什么时候上线？” “年底吧，今年肯定能上线。”哈斯廷斯就显得意气风发，“这是奈飞推出的第一款自制剧，是下半年最重要的工作之一。” 周不器道：“可想而知，《纸牌屋》上线后，奈飞就可以进一步地获得资本市场的认可。你要有个心理预期，奈飞正朝着科技巨头的方向在发展。奈飞已经不是小公司了，奈飞要成为巨头公司，首先你得有一个成为行业巨头的心理准备。蜷缩在湾区这一片地方，显然撑不起科技巨头的气魄和体量。接下来，奈飞应该跟紫微星一起布局纽约市场。” (本章完) 第1928章 该立威就立威 这次的奈飞之行，结果比较满意。 一，推动奈飞来华开分公司，主要是研发中心；二，推动奈飞去纽约开分公司，主要是商务中心。 眼下的奈飞是全球市值最高的视频流媒体平台，可市场中仍旧充斥着一种看衰的论调，认为奈飞的股价虚高，奈飞的模式不可持续等等。 这是新鲜事物，需要足够长的时间给市场去反应、消化、理解。 以至于奈飞内部其实都不够自信。 现在奈飞的市值已经达到160亿美元了……上帝啊！这么大的一个数字，让很多高管都有些目眩神迷。 周不器要跟哈斯廷斯吃下一颗定心丸。 要让他放心大胆地去干！ 别小家子气！ 想做成一家世界级的跨国巨头，就一定离不开纽约这座国际大都市，都要以纽约为国际中转站。 这里有最多的资源。 尤其是这里靠近华尔街，可以近水楼台，可以最方便地靠近资本的核心区域，从而迅速地在资本市场里做出反应。 现金流的控制，融资渠道的控制，往往是国际巨头生存最关键的一环。 奈飞要做自制剧，烧钱很严重。 要不断地发债融资才行。 一定要推动奈飞来开拓纽约市场，为紫微星助力。 哈斯廷斯当天就做出了反应，表示会响应周大老板的号召，出征纽约市场！ 然后，马上采取行动。 第二天，包括周不器在内的一行人就轰轰烈烈地去纽约了，开始找地盘布局。 地点肯定要选在曼哈顿。 这就很无奈，恢弘壮阔的总部园区计划是不可行了，只能分开各自为战了。本来在周不器的计划里，要以紫微星国际的总部园区为核心，划出一大片的科技产业园呢。 可纽约这边的形势比较复杂，曼哈顿又人多地少。 这就很难在地理位置上把所有的“紫微星系”都组织起来了。 迈克尔·彭博是顶级富豪，而他的能力和个人魅力又极强，再加上美国是很纯粹的资本社会……这就导致纽约市里的党派分歧在过去十几年都被压下去了。 制衡的作用已经消失了。 在纽约市这边，基本就是迈克尔·彭博市长想干什么，他就可以干什么，简直成了他的一言堂。只要协调好跟纽约州的关系就行。 所以，法利大厦的方案很快就通过了议会投票。 在新时代的发展之下，邮政系统的存在感已经越来越低了，邮政局已经支撑不起法利大厦这么一座恢弘的建筑了，早在几年前就开始陆续地关门、搬家。 现在，纽约市里做出了正式的决议。 要把法利大厦改造成为商业中心，然后租给紫微星国际作为其在纽约地区的总部。法利大厦只有4层，就算改造完成了，最多也就能提供5000个工作岗位，还是小了点。别说畅游、奈飞、Spotify这些大公司了，单留给紫微星独家使用都不够。 还需要有更大的项目规划。 纽约这边又拿出了两个大方案。 一个是位于曼哈顿的“切尔西市场大厦”，一个是曼哈顿西区“圣约翰航站楼”。 前者曾是个百货大楼，可这些年实体店生意太差了，日子过不下去了。 后者就厉害了。 航站楼，顾名思义，是搭配着飞机场修建的。曾经曼哈顿也有大型机场，可是因为这里实在是寸土寸金，就给废弃了，围绕着曼哈顿周边搞了三个国际机场来补充。 废弃之后，曾经的老机场就要进行改造。 一部分拿出去盖楼了。 一部分留下，变成了民用机场，供那些富豪们的私人飞机使用。 民用机场的航班数量有限，人员也很少，就用不到那么大的航站楼了，所以航站楼就经过一番改造，变成了商务写字楼。 可是这里在曼哈顿相对偏僻，旁边还有机场，噪音太大，实在不利于办公。只有一些没钱的小公司才会选择在这边租用办公空间，再加上这几年经济萧条，导致出租率比较低。 这就有了很大的操作空间。 周大老板不是想搞总部园区吗？ 曼哈顿没土地，实在搞不起来。 但是围绕着这个“圣约翰航站楼”就有了很大的机会，以紫微星或者畅游、奈飞的名义买下航站楼，把那些租客的合同全部买断，把他们赶走！ 然后，再把旁边的小型民用机场给买下来，直接推平，就可以在这边盖一片相对比较小的商业园区了。 周不器对第二个方案很心动。 感觉可以大干一场。 跟哈斯廷斯一沟通，发现他很虚，说找一栋写字楼，先租用两三层就够了，没必要上来搞这么大。 地产经济还比较萎靡，风险很大啊！ 周不器就不跟他多废话了，给他机会，他都把握不住。 奈飞不要，那就留给畅游了。 周不器就给老张打电话，请他过来，主持“圣约翰航站楼”这个项目，花个3-5年的时间来改造，把这里作为畅游在海外市场的总部。 至于他个人则比较忙。 现在是7月末，曼联队伍已经重新集结，开启了北美的拉练。所谓的拉练，其实就是商业运作，对曼联品牌的推广和营销。 球队此时就在纽约呢。 接下来会和红牛足球集团旗下的纽约红牛进行一场友谊赛。 曼联本来就是北美地区最受欢迎的足球豪门，作为新科的欧冠冠军，受到的欢迎程度就更高了，纽约的所有足球迷几乎都涌过来了，连训练场都聚集了几百个记者在不停地拍拍拍。 周不器会去现场观看和纽约红牛的友谊赛。 主要是关注一下今年夏天曼联的转会运作。 弗格森退休了，德国人朗尼克正式出任曼联的董事、体育总监，他的弟子克洛普则挂帅成为了曼联的新一任主教练。 今年夏天，曼联有三位球员退役了，内维尔、斯科尔斯和范德萨，这就要求球队必须在这个夏天进行阵容的补强。 而且，克洛普刚刚上任，跟曼联的这些球员们接触过程中，很有可能会遇到一些刺头，发生一些小分歧。 周不器早就在董事会上宣布了，不管是多么功勋的球员，谁敢当刺头去挑战主教练的权威……不好意思，曼联要遵循弗格森遗留下的传统，要以主教练为主！ 他对克洛普寄予厚望。 甚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弗格森退休之后的曼联，才是真正的属于周不器的曼联。克洛普的成功与否，很大程度上就跟周大老板个人的权威相挂钩了。 友谊赛没什么可说的，虽然纽约红牛队有传奇球星亨利，但双拳难敌四手，被曼联很轻松地以4：1的比分赢得了比赛。 赛会的体育会议，才是重点。 周大老板参与其中。 他可是听说了，曼联队内出现了两个刺头，一个是中场球员亚亚·图雷，一个是左边后卫埃弗拉。 克洛普用他不那么标准的英语说道：“亚亚·图雷是一名很优秀的球员，斯科尔斯退役之后，中场不宜再有大的动作。可以再观察一个赛季。” 至于埃弗拉，他没有说。 这意思就很明确了。 大卫·吉尔没有跟着弗格森一起退休，他加薪留任了，解释道：“埃弗拉的合同只剩下一年了，他现在握有主动权。” 周不器微微皱眉，“合同年？” “对。”大卫·吉尔点了点头，“他的经纪人开出了一份大合同，我们经过评估，认为这是一个很不合理的要求。” 朗尼克在旁边补充，“税后400万英镑的薪水，这是罗本、范佩西的级别，他根本达不到。球队的制度建设，一定要有明确的薪水等级。” 周不器其实很大方。 他在董事会上提出的薪水上限是税后1000万英镑，基本就跟C罗在皇马、梅西在巴萨的工资差不多了。 可是，那是梅西C罗，是绝代双骄。 整个足坛没有人能跟这俩人相媲美，曼联队内的最高薪是3月份完成续约的鲁尼，是税后650万英镑。 新崛起的7号核心加雷斯·贝尔才拿着230万英镑的低薪。 埃弗拉这样的要求，的确有些过分了。仗着是合同年，如果曼联不续约他明年合同到期就可以自由身离队的优势，来进行一波威胁。 随着博斯曼法案出台，这已经形成了足坛的风气。 周不器沉声道：“钱的问题都是次要，关键是他有没有挑衅主教练的权威？如果有，那就是不可触碰的红线！” 克洛普感受到了大老板的支持，心里很温暖，深吸了一口气，很果断地说：“如果有合适的替代品，可以把埃弗拉卖掉。” 周不器大手一挥，“那就卖！杀鸡儆猴，该立威就要立威！” 大卫·吉尔笑着说：“听说尤文图斯在跟埃弗拉的团队沟通。” “你们去处理。”周不器没太关注这些小事，合同年卖球员，实在卖不出什么高价，这都无所谓了，“对了，你们想买进谁代替埃弗拉？” 克洛普道：“我的战术要求的是速度快，擅长突击、技术出色、传中顶级的边后卫，埃弗拉相对平衡了一些。” 周不器点了点头。 他对克洛普的战术风格还是很了解的，就是延续着朗尼克的脉络，跑轰打法，靠着速度、跑动和身体不停地逼抢，反抢完成后就迅速地完成进攻，发起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直到把对方摧垮。 朗尼克道：“如果有机会的话，可以引进皇马的边后卫马塞洛。” 周不器一听，当即就很振奋，“嗯，好主意！马塞洛！我关注过他，虽然是攻强守弱，但攻势很猛，跟边锋一样。” 朗尼克笑着说：“皇马主教练穆里尼奥对马塞洛这种风格却不太喜欢，认为他防守太毛躁了。就在前几天，皇马刚刚斥资3000万欧元买下了葡萄牙左后卫科恩特朗。下赛季，马塞洛要么长期坐板凳席，要么就找机会离开。” “嗯，那就这么定了！买下马塞洛！” 周不器考虑得则更加长远一些。 曼联想要长期地保持在欧洲足坛的巅峰，除了自身实力要很强大之外，还有一点就是要想办法削弱核心竞争对手的实力。 皇马就是其中之一。 马塞洛可是皇马未来的左路天尊，是皇马欧冠“三连冠神迹”的核心球员。皇马现在买进了科恩特朗，现在就是抄底马塞洛的最佳时机。 大卫·吉尔很谨慎地说：“皇马可能不会轻易放人……” “给钱呗。”周不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着看向了克洛普，“斯科尔斯退役了，接下来怎么办？中场有什么好选择吗？” 克洛普道：“我有一个选择，拉尔夫也有一个选择。” “说说看。” “我认为可以引进勒沃库森的中场球员比达尔，这几年我一直在关注这位球员，他在勒沃库森的表现非常抢眼。上赛季勒沃库森夺得了德甲亚军，他是最重要的球员。” “比达尔……”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 克洛普微微一怔，看到了他表情上的古怪，“怎么？有问题吗？” 周不器坦言道：“曼联不是多特蒙德，曼联不缺钱，只要有好球员，转会费上无上限！以前我跟弗格森就说过，如果他能说服梅西加盟曼联，那么我就能掏出一大笔钱让巴萨放人，这话对你也有效。” “梅西？”克洛普可没这个自信，“这恐怕不可能。” 周不器道：“在我看来，如果要买中场球员，那肯定是世界第一流的中场大将啊，比如皮尔洛、德罗西、法布雷加斯、莫德里奇、克罗斯这些人……” “这个……” 克洛普神色狐疑。 皮尔洛和法布雷加斯是世界第一流，其他那几位，好像还不够档次吧？ 朗尼克跟周大老板接触的时间很长，知道他不是那种刚愎自用听不得人劝的性格，就直言不讳地说：“球队阵容的组建，不能看谁的名气大就买谁，要看谁能够最适配主教练的战术打法。要选最适合战术的人，而不是选能力最强的人。” 周不器点了点头，接受了这样的说法。 克洛普见大老板没再坚持，就长长地松了口气，解释道：“皮尔洛的跑动能力太差，德罗西的速度不够快，冲击力不够。法布雷加斯是很好的球员，但他和莫德里奇、克罗斯的属性都差不多，速度偏慢，身体不够强壮。我们阵中既然有了亚亚·图雷和卡里克，就没必要买这些人了。” 这么一看，选比达尔还真有些道理。 冲击力和跑动能力的确要更强一些，而且有着非常强大的精神属性，在球场上比赛的时候，更具激情，更有摇滚精神，很符合克洛普的战术理念。 (本章完) 第1929章 转会的戏码 大卫·吉尔道：“我跟勒沃库森那边有过交流，尤文图斯正在求购比达尔，我们如果要行动，一定要快。” “那就行动，抢过来！” 周不器请来了克洛普执教曼联，他的第一个买人要求，肯定要答应。 克洛普过去这些年一直在德甲执教，他最了解的就是德甲球员。此刻态度这么坚定，肯定是认为比达尔最适合他自己的战术。 朗尼克也很认同这笔交易，“比达尔是中场的多面手，一个人的跑动能顶过四个人，这是曼联最需要的那种球员。不过，这要面临着和尤文图斯的竞争。” 周不器忍不住笑了。 这个朗尼克，也太谨慎了吧？ 跟尤文图斯竞争，有竞争的可比性吗？ 这还有失败的可能？ 不论是品牌竞争力还是账面资金的充裕程度，曼联都可以秒杀对方。 朗尼克以前在小俱乐部里呆的时间太长了，都担惊受怕惯了，说道：“我们需要有一个备案，我有一个人选。” “谁啊？” “桑德兰的年轻球员，乔丹·亨德森。他今年才21岁，上赛季身披桑德兰的10号战袍，并连续第二个赛季荣获桑德兰赛季的最佳球员。” “亨德森啊……” 周不器恍然大悟。 “亨德森，你知道？” 朗尼克就有些小惊讶。 其他的那些大牌球员好说，媒体上天天报道。 这个亨德森就是个21岁的小孩儿，名气也不那么大。要是连这个人都知道，那这位大老板平时可真没少投入精力去关注足球。 这还真是误会了。 周不器平时对足球的关注着实有限，就算有关注，很大层面上也是停留在曼联身上。他之所以知道亨德森，那是因为先知先觉。 前世，克洛普执教利物浦，亨德森就是他手下的中场核心，是球队的队长。 有了这样的背景，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周不器笑着说：“亨德森啊，英格兰的新生代中场球员的代表，怎么会不知道？” 大卫·吉尔很冷静地说：“曼联是一家世界级豪门，可是别忘了，曼联归根结底是一家英格兰的俱乐部。如果主力球员都是外国人，这也说不过去。如果有合适的本土球员，就真的不能错过。” 周不器一点都不含糊，“对！这个亨德森，一定要买下来！” “啊？”克洛普还没有从以前执教多特蒙德的思维定式中跳脱出来，“那比达尔呢？” “买啊！”周不器就大气多了，“都买！比达尔要买，亨德森也要买。这种年轻球员，就算进入豪门打替补了，他们也能接受。” 大卫·吉尔几乎猜到了结果，笑着说：“买下亨德森，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意义。最近，利物浦在跟桑德拉联系，想要启动亨德森的转会交易。” 周不器毫不犹豫，“那还等什么？赶紧行动起来！不能放任利物浦变强，把人抢过来！抢人成功，这对球迷们来说也是一种激励。” 皆大欢喜。 体育总监和主教练就都满意起来。 不过，周不器这边还没问，皱眉看向了克洛普，道：“我听说亚亚·图雷跟你也发生了一些争吵？” 克洛普似乎不想把事情闹大，“对，有一些理念上的分歧。没关系，已经解决了。” 周不器摇摇头，“这个人是个刺头！” “啊？” 克洛普睁大眼睛。 周不器冷哼道：“我早就听说了，在巴塞罗那的时候，他就跟瓜迪奥拉闹出了矛盾，这才被巴萨给甩卖了。加盟了曼联，是因为有弗格森的压制，他只能隐藏起来。现在弗格森退休了，他作为曼联的中场核心，先后拿到了两个英超冠军和一个欧冠冠军……我敢打赌，他会在更衣室里形成一股掣肘你的力量。” 这可不是无的放矢。 亚亚·图雷实力很强，可从来就不是善茬，前世加盟曼城，没少领导更衣室去跟主教练对着干。克洛普过去几年的履历实在不怎么样，战术打法很鲜明，是德甲赛场上的一个招牌，可是没拿过什么冠军。 说白了，就是不太能服众。 他可不一定能镇住曼联队内的这些功勋球员。 在管理上，一定不能示弱。 你退了一步，别人就步步紧逼上来了。 要先下手为强！ “这……”克洛普心头震惊，不是因为亚亚·图雷，球队里发生一些矛盾和分歧，这都是常有的事，而是因为周大老板的魄力和强势，“那怎么办？” 周不器淡淡地道：“当曼联的主教练，这并不容易。过去这些年，曼联取得的成绩太璀璨了，这批球员难免心高气傲，你指挥起来……不一定能得心应手。趁着现在新赛季还没开始，要把隐患扼杀在摇篮里，把个人的绝对权威树立起来。” 克洛普深吸了一口凉气。 这可真够冷酷了。 过去这几年，亚亚·图雷可是为曼联立下了汗马功劳，是球队的中场枢纽啊，他和施魏因施泰格、斯科斯尔组成的中场，还真不比巴萨的“哈白布”水平差，甚至在今年的欧冠决赛中还战胜了巴萨。 这样一个核心球员，说卖就卖了？ 就为了给自己这个主教练立威？ 真猛啊！ 大卫·吉尔过去这些年跟弗格森一起工作，就更能接受这样的观点，“应该的，这才是正确的处置方案，怀柔不行。弗格森当年，把贝克汉姆和范尼斯特鲁伊都卖掉了，主教练的权威不容许有任何的质疑。亚亚·图雷的行为如果发生在弗格森身上，他一定在曼联待不下去了。” 朗尼克很谨慎地说：“斯科尔斯已经退役了，如果把亚亚·图雷也卖掉了，就只剩下了一个施魏因施泰格。亨德森和比达尔，在球队组织方面都差了一些。” 周不器笑着说：“买人呗，有什么不好解决？刚才你们不是还说了嘛，法布雷加斯、莫德里奇和克罗斯，是个亚亚·图雷同样属性的球员。” 克洛普很果断地说：“克罗斯不行，他不是我想要的球员。而且太过年轻，在拜仁踢不上主力，加盟曼联了也扛不起大梁。” 朗尼克道：“法布雷加斯要加盟巴塞罗那呢，闹得沸沸扬扬，好像他为了回到巴萨，甘愿自掏腰包。他也不用考虑。” 周不器嘴角微微一勾，有一种计谋得逞似的窃喜，“那就只剩下莫德里奇了。” 这可是未来巅峰皇马的中场灵魂，是最不可或缺的球员。 更是打破梅罗垄断获得金球奖的第一人。 如果把他带到梦剧场，绝对可以对皇马未来的实力造成很严重的削弱。 大卫·吉尔一副很牙疼的样子，扯了扯嘴角，“莫德里奇是热刺的球员，这就会很麻烦……” 热刺的老板列维，绝对是足坛里的大奇葩。 他想卖的球员还好，他要是不想卖哪个球员，然后有球队跑过去报价要买人，那就跟刨了他家祖坟似的。 过去这几年，曼联和热刺做了两次交易。 一次是买贝尔巴托夫。 虽然曼联支付了高达3000万英镑的转会费，列维还是愤怒了，说以后再也不会跟曼联做任何一笔交易。 一次是买加雷斯·贝尔。 这次的情况好点，曼联换老板了，列维要给周大老板一点面子，态度稍显缓和，妥协了一次。更重要的原因，是当时贝尔伤伤停停，水平实在不怎么样，甚至被媒体讽刺为扫把星。 连续十几场比赛，只要贝尔上场了，热刺就从来没赢过球。 这才让列维放人。 所以曼联又侥幸的跟热刺完成了一次交易，偷偷地以不到2000万英镑的价格就把贝尔给买过来了。 现在贝尔发挥得这么好，堪称是世界前五的超级巨星，是曼联新一代的7号球员。列维就又疯了，屡屡在公开场合炮轰曼联，说曼联买贝尔的那笔交易，就是一次抢劫。 在这种情况下曼联想跟热刺做交易，那真是太难了。 连常年混迹在德甲的克洛普也听说过，很惊讶地说：“热刺真的会卖人吗？去年夏天，切尔西和热刺就闹得满城风雨。” 大卫·吉尔很头疼地说：“是啊，去年，切尔西一心想要买下莫德里奇来接班兰帕德，表现出了极大的诚意。先是报价2200万英镑，后来又提高到2700万英镑。热刺迟迟不同意开启谈判，切尔西最终给出了3000万英镑在最终报价。结果列维直接拒绝了，从头到尾就没跟切尔西接洽过。” “莫德里奇呢？他是什么态度？”朗尼克是转会市场中的大师，他看人极准，“如果莫德里奇真能加盟曼联，他会是比亚亚·图雷、法布雷加斯更好的选择。” 大卫·吉尔道：“莫德里奇当然想加盟切尔西，热刺只是一支弱队，没有任何获得冠军的可能。球员当然还是要冲着冠军去争取。” 周不器有些来气，冷哼道：“我就不信了，还有不喜欢钱？切尔西报价3000万英镑他不卖，咱们报价4000万英镑！” “啊？” 大卫·吉尔震惊莫名。 有钱也不是这样花的吧？ 哪有这么糟蹋的。 “不至于。”朗尼克连忙打断了周大老板的冲动，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说，“列维做的实在是过了，我相信任何一个球员都会有脾气。可以尝试着私下里跟他接触一下，有必要的话……可以效仿一下巴塞罗那。” “巴塞罗那？”大卫·吉尔睁大眼睛，“法布雷加斯的转会？” 法布雷加斯为了能够转会巴萨，已经在阿森纳那边逼宫、罢训了。可以说巴萨和忠义法给足坛开了一个很不好的头。 但是没办法。 有些俱乐部格局太差，对合同期内的球员毫无尊重，就是想通过合同把球员强行捆绑住。 球员和俱乐部是合作关系，一个球员的职业生涯就那么十几年，巅峰期就那么五六年，一旦耽误了，一辈子就没机会了。 就只能采取一些激进的手段了。 “对！”朗尼克从来也不是好脾气，也是很强势的个性，“对待好友有好酒，对待敌人有猎枪。对待热刺这种压迫球员的俱乐部，就得采用类似的手段去压迫他们。” “唉。” 周不器叹了口气。 就很麻烦。 前世里，莫德里奇在2012年转会皇马，采取了各种逼宫、罢训的方式，彻底跟热刺翻脸了，才终于完成了交易。 到了2013年，皇马又要热刺买贝尔，虽然开出了破纪录的1亿欧元的转会费，还是得贝尔玩出一通逼宫、罢训的套路，才得以转会成功。 像哈利·凯恩这种不逼宫、不罢训的老实人，那就等着被压榨到死吧。 大卫·吉尔轻咳了一声，“咱们以2000万英镑的价格把贝尔巴托夫卖回给了热刺，这也算是有了些交情。说不定莫德里奇的转会能够轻松一点。” 周不器很强势的道：“反正你们看着处理吧，一定要把莫德里奇买过来！多花点钱也没关系。嗯……出售亚亚·图雷，不要把他卖给曼城，其他球队都可以。就这么定了！” …… 转会的戏码，其实很简单，大老板说怎样、就怎样。 就像切尔西的阿布那样。 明明他一个外行，恰恰对足球转会就特别感兴趣，为此他还找了计算机专家，专门按照他的想法编写了一套“球探软件”。 就是把球员的各种数据录入到这个软件里，然后阿布大老板就可以根据这个软件给出的各种数据分析，然后决定要买谁、不要买谁了。 就跟玩FM足球经理似的。 现在有了人工智能，这类的数据分析就更容易了，就可以有更多的考察区域了。 周不器肯定不会这么干。 不过，人工智能是一个当下必须要重点关注的科研方向。Aster4上线之后，最受市场好评的不是指纹解锁功能，而是基于人工智能的语音助手Rokid。 靠着引爆市场的AI效应，这款手机只上市了一个半月，全球销量就超过了800万台，销售额超过了40亿美元，直接起飞。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在美国引发了广泛讨论的事。 IBM的人工智能产品“Watson”参加了近期的一次美国老牌知识问答电视节目，在节目里，轻松战胜了两位人类冠军。 AI比人类更聪明，这样的论调就有了更丰富的论据。 在这样的舆论造势之下，“Watson”的品牌当然也就建立起来了，然后IBM就推出了这个命名为Watson的AI平台，俨然是当下全球AI领域的门面产品了。 这可不行！ 在周不器看来，人工智能是紫微星的自留地！ IBM策划出了一出好戏，紫微星也不能坐视不理！ 第1930章 深蓝 周不器其实并不担心IBM能在人工智能领域有多大的作为，这种传统巨头已经有点跟不上时代了。 未来的人工智能巨头，一定是互联网公司。 很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人才。 IBM在人才方面的投入，相比于互联网公司真是差太远了。就以亚马逊为例，其公布的AI相关领域招聘职位，是IBM的十倍！ 亚马逊在这个领域处在很领先的地位，已经连续投资十年了，在这个领域投入了很大的财力物力人力。 可是紫微星也不差，作为后起之秀，沈向阳领导的AI团队相比于亚马逊毫不逊色。 在这个领域，紫微星就是当今世界的第一流的科技巨头，在最顶尖的梯队里。 可还是出现了一点小问题。 研发的最终目的，还是要落在市场上。研发的技术水平再高，市场不认可、不接受、不理解，那也是白费。 虽然靠着Aster4上搭载的Rokid语音助手，提供技术支持的紫微星AI团队着实火了一把，可是这还不够。 跟IBM的市场策划还真是差得有点远。 去年，IBM先是推出了“Watson”这个基于自然语言的人工智能解决方案；今年，又跟知名的电视节目合作，玩了一把人机大脑的PK，来进行复杂语义题目的问答了。 靠着大众节目的宣传，IBM的“Watson”一下就火了。 然后，各种文章就出现了。 各种无脑吹。 比如“Watson”将改善美国医疗体制，“Watson”将与气象中心合作，“Watson”将会帮助开发程序等消息铺天盖地而来。 一时之间“Watson”仿佛无所不能了。 甚至当年IBM的大老板跟美国的黑总统在交谈时也吹牛，说“Watson”已经可以帮助改善美国民生、改变一切。 这就让周不器很不满了。 觉得紫微星的AI团队过去几年低调做研发的思路是错误的。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研发要做，营销也不能落下！ 紫微星当下的人工智能水平，应该要比IBM更高一些，可是今年夏天IBM搞出了这么一番宣传，好像IBM就是世界第一了。 这就是品牌啊！ 就是影响力啊！ 紫微星作为后起之秀，最需要的就是这种外界的声誉来尽快地冲破市场，建立起自身的巨头声望。 却白白给IBM抢占了先机。 周不器是在纽约看报时候注意到这类新闻的，然后一番询问之后，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在电话里把沈向阳批评了一通。 沈向阳深感无奈，只能推掉所有工作，赶紧自费租了一架私人飞机，来纽约见周大老板。 双方在紫微星国际在纽约临时租用的2层办公楼里见面。 法利大厦的改造会非常复杂，因为是国家保护文物，一般的地产公司不允许接单，只有当年建造法利大厦的那个公司拿到了垄断权。 那就是漫天要价，狮子大开口了。 不用20亿美元，也得15亿美元。 反正改造的费用也不用紫微星出，由纽约当局出钱，钱多钱少也无所谓。就是效率太差了，改造工程没个三五年结束不了。 这段时间，紫微星只能是在外面选择临时办公场所，先挺过这段时期。好在就是这种写字楼都有着比较配套的办公设施，再采购一些，布置一下，十天半个月就能入驻办公了。 现在，这里已经有了超过120名员工，其中一半是从硅谷那边派过来出差的，一半是纽约这边新招聘的。 接下来一年里，预计会招聘到500-800名员工，两年之后达到1500人的规模，三年之后达到4000人的规模，然后搬进法利大厦的总部。 周不器在透明玻璃墙的小办公室里，等到了沈向阳，他看起来有些疲惫，有点黑眼圈，应该是压力很大。 周不器也就没再批评他。 这种事情，还真怪不到沈向阳，他是个科学家，主管的业务是科研。营销没搞好，板子落在他身上多少有些不公平。 但责任肯定是要承担的。 毕竟他是紫微星AI领域的最高负责人。 周不器没有过多地苛责，让孙莞然给他泡了一杯浓咖啡，笑着说：“连夜赶过来的？” “嗯。” 沈向阳喟然一叹，多少有些心虚。 周不器起身，从办公桌上拿回了一份打印好的A4纸的材料，“从昨晚开始，我研究了一下IBM的人工智能发展，意义很重大啊！” 沈向阳伸手接过了材料，快速地翻阅。 周不器也不急，就慢慢地说：“想从AI身上赚钱，还需要很长的路要走。可是IBM是一个很好的老师，从人工智能身上赚钱，这比较难，却可以换一种思路，把人工智能当成一种拓展其他业务的工具。” “哦？” 沈向阳抬起头，神色困惑。 周不器笑道：“就像微点杀毒一样，紫微星在微点杀毒上投入了很多，却没有通过这款产品赚回一分钱。可是这款产品的存在，帮助紫微星的其他产品取得了快速的发展，发挥了基石般的作用。” “品牌价值？” 沈向阳多少有些了解了。 微点杀毒可以引流。 可是人工智能的引流作用相对较差，更多的还是对品牌形象的建立，就像这个夏天IBM对旗下的“Watson”的推广和营销。 周不器道：“IBM诞生了几十年，经历过很多次的转型。尤其进入90年代以后，PC行业的竞争空前激烈，IBM这个曾经的PC市场霸主逐渐地陷入颓势，就要面临新的转型。这个时候，IBM就推出了一款享誉全球的人工智能产品。” “深蓝！” 说到这个，沈向阳就太熟悉了，这堪称是人工智能的标志性产品了。 “深蓝”，就是90年代初期IBM开发出来的那个下国际象棋的软件，然后一举击败了诸多该领域的世界冠军。 这让全世界第一次认识到了AI的强大，AI可以比人脑更聪明！ 周不器点了点头，“对，深蓝。这款软件推出之后，IBM策划了一场营销活动，跟国际象棋的冠军比赛，一举获胜，然后IBM强大的软件服务技术就声名鹊起了。” 沈向阳跟上了周大老板的思路，“所以，这为IBM接下来从硬件服务到软件服务的转型提供了品牌上的契机。” 周不器道：“没错，曾经的IBM是卖硬件产品的。深蓝出现之后，靠着一场精妙的市场营销，让全世界都认识到了IBM在软件领域强大的技术能力。当IBM启动了向软件服务转型，向IT外包服务转型的策略后，因为有了这种轰动世界的下棋效应，就会有太多的商家会选择相信BM没有从‘深蓝’身上赚到什么钱，可是‘深蓝’却帮助IBM重构了品牌，助推IBM迅速地完成了产业转型。” 沈向阳笑着说：“‘深蓝’还是为IBM创造了一些价值，主要是专利价值。IBM每年会投入1亿美元在全球打专利官司，这1亿美元的投入可以为他们赚回10亿美元的专利费，其中大约2000万美元的专利费会跟AI有关。” “赚不赚钱，这倒是其次。”周不器摆了摆手，“我们现在要关注的是一个更大的命题，就是人工智能为紫微星的品牌形象进行赋能！” 沈向阳点了点头，“的确如此，以前是我忽略了，我没能从更高的角度来审视我的AI团队的重要性。” 周不器沉声道：“现在，IBM策划出‘Watson’人工智能的意义是什么？还是转型！传统的软件服务、IT运营等外包服务，已经跟不上时代了，未来是云计算的天下。IBM想要转型成为云计算的厂商，他们这是想要复制90年代他们的成功案例，依靠着强大技术支持的市场营销来重构IBM的品牌！通过这种大众传播来提升影响力，让商家们都能够去选择IBM的云计算服务。” 这角度可就太高了。 沈向阳神色凝重，一时间觉得肩膀上的压力巨大。 听大老板这么一番分析，由自己掌管的紫微星的AI团队，真是大意失荆州，过分地专注于研发，而忽略了市场的重要性！ 活该被骂！ 这个错误很严重。 如果遇到个非常严厉的领导，说不定自己的职位就会有所变动了。 周不器并没有调整他的工作岗位的打算，他对科学家没有那么高的要求……而且，这个视角也太高了，已经高出了沈向阳的职权范围。 这次的“失察”主要是来自董事会。 换句话说，周不器就是第一责任人。 这样的一个大方案，要关系到人工智能和云计算，要关系到“紫微星”这个品牌在全球的构建和塑造……就只有权力最大的那个人才会有这样的视角，让别人来负责就是甩锅。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纵观全世界，也就是IBM能玩出这么巧妙的营销策略。 不仅周不器失察，微软、亚马逊、谷歌、Facebook、雅虎、甲骨文、奥多比、英伟达等一大批在人工智能领域有很大投资的巨头科技公司，都失察了。 IBM玩的这一手，绝对是天才般的创意。 “失察”完全是在情理之中。 天下英雄辈出，每一家科技巨头手底下都不缺少天才。 沈向阳沉声道：“Watson我知道，从去年我就有过关注了……嗯，主要是技术的方向。Watson是延续的深蓝的技术路线，背后是一脉相承的技术路线。” 周不器见他意志有些消沉，好像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就笑着说：“看开点，这件事没那么严重。IBM搞出这么大的戏码，无非就是想进行再一次的战略转型，瞄准云计算。可是想做云计算，比做软件外包服务可复杂多了，这需要硬核技术，光靠着市场的营销是不够的。在云计算这个大市场里，这些传统的IT厂商机会都不大，不管是IBM，还是甲骨文、奥多比，都没机会，主要还是要看互联网巨头的表演。”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沈向阳长长地松了口气。 他对周大老板的市场判断，有着无条件的相信。 不说别的，单说这次IBM的这波营销“Watson”的操作，全世界有多少人能看出来这背后的根本目的是战略转型，是为了推进云计算的发展？ 反正沈向阳没有这样的思考。 周大老板的这一席话，让他茅塞顿开。 云计算是紫微星最核心的业务。 可千万不能因为人工智能团队的失误，导致紫微云的发展受到了市场的制约，那就太严重了，就是紫微星的罪人了。 好在周大老板比较轻松。 他说不严重，那就一定不严重。 周不器不想给他太大的压力，很轻松地说：“IBM在云计算的领域没有机会，想做好云计算，光靠巧劲是不够的，还需要硬实力。在这个领域，IBM永远都不会是紫微星的对手。” 沈向阳深以为然，“嗯，从人才储备和就业市场的人才选择来说，别看IBM是传统的科技巨头而紫微星是新兴的外来户，可是紫微星对人才的吸引力要远远大于IBM。这种硬核科技的领域，技术水平会很大程度上影响市场份额。” 周不器点了点头，“不过，IBM这次的事，也给我们敲了一次警钟。这类的事，只能发生一次，不能发生第二次！还好这次是发生在了IBM的身上，假如是发生在了亚马逊的身上，那后果不堪设想。” “还真是。” 沈向阳也心有余悸。 亚马逊云不比紫微云差，亚马逊的AI团队甚至要比紫微星的AI团队还要强大。 如果亚马逊搞出来了这一套，炒作起来了，估计会把很大一部分商家都拉到亚马逊云的阵营里去。 那对紫微云的影响就太大了。 周不器道：“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先下手为强了！IBM是一个很好的老师，这次的营销策略很经典，我们不妨学习一下。” 沈向阳着实不擅长这种市场营销、市场运作的事，“要通过搭载到Aster4手机上的Rokid语音助手来运作吗？这恐怕很难，Rokid背后其实有着很强大的AI团队，但是智能手机的算力太有限了，我们很难在手机上给Rokid配备更强大的功能。” 第1931章 画大饼是信仰支持 周不器道：“手机的算力肯定不够，一定要解决算力上的问题，最好是跟超级计算机来合作，来推动一款能够引起世界轰动的人工智能产品！” “是什么？” 沈向阳目光灼灼，心中一片火热。 他深知这次是自己的团队出现了一些失误，所以接下来不管要开发什么样的AI产品，他都要全力以赴地弥补这次的过失。 周不器笑着说：“学习IBM啊？” “嗯？问答节目？”沈向阳眉梢一挑，放下了手里的咖啡，略带些困惑地说：“下棋吗？国际象棋？” 周不器道：“是学习不是复制，IBM在90年代就通过人工智能把国际象棋搞定了，咱们再去跟进，又有什么意义？现在国际象棋的AI软件那么多，都比当年的‘深蓝’强。可是真正给世界留下遗产能够产生长期效应的还是‘深蓝’。” 沈向阳也知道国际象棋的想法不可靠，“国际象棋不行，那象棋吗？这恐怕更不行了，象棋还没有国际象棋复杂，至于其他棋类……” 周不器打断了他，“围棋！” “围棋？” 沈向阳微微一怔。 周不器笑着看他，“你会下围棋不？” 沈向阳摇摇头，“不会，就是略懂一些规则。” 周不器道：“我也不会下围棋，但我昨晚稍微了解了一下围棋的一些算法规律，这可比国际象棋、象棋什么的难多了。” 沈向阳点了点头，这他倒是知道，“嗯，自从‘深蓝’打败了人类棋手之后，人工智能在许多领域都显现出来了很强大的计算能力。可是在围棋领域，迟迟没有攻克，围棋需要的算力太大了，算法也太复杂了。” 周不器道：“对，围棋对深度学习的能力要求很高，围棋的可能性太多了，好像是……也不知道真假，我看文章，说是一局150回合的围棋可能出现的变化数量，要比全宇宙的原子总数还多。以至于下围棋，落子选择上要依靠着经验积累而形成的直觉，这就让围棋领域出现了很多哲学性的思考，通过不同的理念探索去理解围棋，围棋业内人士甚至把棋盘比作了整个宇宙。” 沈向阳道：“象棋……包括国际象棋，都有着一个明确的目标，各个棋子之间都可以进行价值计算。可是围棋的下法很大程度上是基于对棋形的感性判断。” “什么感性判断？”周不器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现在的围棋人，就是把围棋捧得太高了，无非就是围棋太复杂，靠着理性的计算根本算不出来，就只能靠着感性上的认识去理解，做一些模棱两可的下法选择。在AI没攻克国际象棋之前，也没人相信纯粹的计算机算力能够超越人类对更高层次感性思维的判断。” IBM的“深蓝”当年战胜国际象棋的大师卡斯帕罗夫，也不是一蹴而就的。 一开始，这款产品叫“深思”，试了几次，都下不过。 后来产品升级，有了算法上的迭代，改名为“深蓝”，终于可以打平了。后来直到1997年的大决战，“深蓝”终于一举战胜了卡斯帕罗夫，轰动世界。 这一场事件营销，为IBM获得了无数的赞誉和期待，让IBM从硬件到软件的战略调整、产业转型得以顺利完成。 沈向阳沉声道：“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开发出一款围棋类的AI产品，然后代表人工智能，向全世界最顶尖的围棋棋手发起挑战！” 周不器笑着说：“对，围棋算是这个领域里最难攻克的难点了，除了AI的技术之外，还需要背靠着超级强大的算力支持才行。恰好，紫微云平台可以提供这种超级算力。只要我们的AI产品开发出来了，并且顺利的战胜了围棋顶尖高手，那么这个事件就足以上升到历史层面的革命性的高度。” “啊？” 沈向阳有些惊讶，觉得大老板这番话有些过头了。 “你不信？”周不器瞥他一眼，“历史上，人类的自尊心曾三次受到严峻挑战和打击。” “是么？” 沈向阳差点笑出来，这个周大老板，可真是个历史爱好者啊，在企业的管理中，动不动就摆出了一副历史老师的面孔，开始拿着历史故事当教材。 周不器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样子，“第一，就是哥白尼提出的‘日心说’，推翻了‘地球中心论’的观点，人类首次无奈地承认自己不是宇宙的中心。” 沈向阳马上就跟上了，这都是常识性的知识，笑着说：“还有就是达尔文提出的‘进化论，人类发现自己竟然是从猿猴进化而来，丧失了上帝造人的神圣性和高贵性。” “对。”周不器点了点头，“第三，就是弗洛伊德了，他提出的‘人性本能’的心理学理论，指出了人类行为本身不具有绝对的高尚和特殊意义，许多行为本身的追求和动物并无差异。其实我最赞同的就是这个观点。我们的传统文化，要么是‘人性本善’，要么是‘人性本恶’，都过于感性化了，其实应该是‘基于动物性的人性本能’，‘人性本动物’。后天的教育和成长，就是动物性朝着人性的转变。” 沈向阳自动忽略了他最后夹带的私货，沉吟着说：“的确，这三次重大打击，让人类有了更残酷的自我认识。” 周不器道：“现在，人类只剩下了尊严和信心的最后一道防线，那就是智力。从进化的角度来看，人类力不如牛、走不如马，却能在整个自然界稳固自己的地位，靠的就是合作基础上的集体智慧，这种智慧体现在学习能力、推理能力、分析能力等多个方面。这也是智人能够灭绝其他种群的人类活下来成为地球主人的原因。在智力方面，目前已知的自然界的任何生物，几乎在任何一个方面都无法与人类相提并论。” 沈向阳心头如线头纠结在了一起，“所以你想摧毁人类仅剩下的最后一道防线，智力防线。” 周不器道：“这么说有点大，但至少人类在围棋的计算和认知方面，要比人工智能更强。这就像是一块遮羞布。如果紫微星能把这块遮羞布掀开，不仅会让整个围棋界信仰崩塌，更会引起全球性的情绪震撼。给世界带来的影响力，就不会比当年IBM的深蓝差多少！” 沈向阳咳了咳嗓子，郑重其事地说：“跟‘深蓝’比一比，这是可行的。可是要跟人类历史上的三大认知挑战相比，可能还是要差一些。” 周不器就很无语。 觉得跟这种科学家沟通，还真是不能太打马虎眼，得一板一眼地把话说清楚。 “老沈，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啊？” 沈向阳微微一怔。 周不器道：“很多时候，宣传就是要蹭热度、博眼球。尤其对团队建设来说，画大饼要比眼前的实惠更重要。望梅止渴可以激发军队的战斗力，一路猛冲；发梅止渴，将士就会忙着吃梅子反而丧失了即战力。” 沈向阳沉默。 的确，管理上是需要技巧的。 尤其是科研团队的管理，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工作，越是科学家越是技术大牛，脾气就越是古怪孤僻，就越是难以沟通。 想管理好一只专注于前沿领域的科研团队，就一定要采用必要的管理套路才行，来把所有人的力量拧成一股绳。 放在前几年，周不器并没有太多的底气在这样一位世界级的科学家面前传授自己这点微薄的经验，毕竟他太年轻了。 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可现在不一样了。 连谷歌的CEO拉里·佩奇都成了他的小迷弟，他的气势就可以更足了。 周不器道：“回头跟陆器商量，给你的团队配一个市场营销领域的副总裁，来辅助你的工作。你可别把这当成商业气息太浓而拖累了科研，恰恰相反，这是在帮助科研。你说做科研，最重要的什么？” 沈向阳回答，“人才。” 周不器道：“对，就是人才。可是，紫微星在硅谷的招聘市场里，竞争力还真是比不过谷歌、Facebook、微软、亚马逊这些头部的科技巨头。想要吸引最好的人才，就一定要画出最漂亮的大饼！” 沈向阳陷入了回忆，记得以前在国内工作，周大老板带领紫微星在国内异军突起，去跟百度、阿里、企鹅、网易等巨头抢人的时候，也是在玩类似的套路。 一定要画大饼。 画出一张跟别人家完全不同的大饼！ 当时，紫微星接连给市场里画出了五六张大饼：跨国公司，公平公正、公开透明的理念，云计算，人工智能，芯片设计，未上市的期权包等等。 这个策略很成功。 在很短的时间之内，紫微星的号召力就超过百度，成为国内最具有人才竞争力的公司了。 有着国际化野心的人被“跨国公司”吸引，正义感强的人被“公平公正的理念”吸引，想赚大钱的人被“未上市的期权包”吸引，有着更高科技追求的人被“人工智能”、“芯片设计”、“云计算”等前沿的硬核科技命题所吸引。 现在，类似的套路要在海外市场执行起来了。 不过这里有难点。 紫微星在国内画出来的这几块漂亮的大饼，硅谷的这些科技巨头也都有着类似的理念，甚至做的比紫微星还好。 没有创新的独到之处，紫微星怎么才能脱颖而出？只有画出比别人家的公司更好的大饼，紫微星才能有着更强的人才吸引力。 现在机会来了。 周不器慢条斯理地说：“最顶尖的技术人才，不会只为了工资而工作，他们会被类似Rokid-go这种有望改变世界的项目吸引。” “还真是。” 沈向阳对此很有发言权。 硅谷的科研实验室有太多了，人才在择业的时候，为什么选你而不选我？选我而不选他？很多的时候，是被科研的项目所吸引。 NASA的工资那么低，可是科研的项目太迷人了，让人甘愿为之不断地免费加班、废寝忘食地长期奋斗，就是因为NASA在探索宇宙的奥秘，这太让人心潮澎湃了。 除了NASA之外，谷歌对人才的竞争力是全球第一，也是因为谷歌有着太多的神奇的具有挑战性的可能改变世界的科研命题。 周不器道：“只有加入到最困难和最有挑战性的项目中，才能磨炼人的能力，才能体现出人才的价值，才能培养出真正的顶尖人才。吸引人才，一定免不了情怀与梦想。说白了，就是画出一个吸引人的大饼。” 沈向阳这下理解了周大老板的意思，“这个下围棋的AI项目，想要真正地跟‘日心说’、‘进化论’、‘性本能’三大理论在同一片天空下争辉，这实在不太现实。但是，这不妨碍紫微星给科技人才们提供一个美好的想象空间，让他们的科研成果可以跟哥白尼、达尔文、弗洛伊德为人类做出的巨大贡献相提并论。” 能不能做到，不一定。 十有八九做不到。 但是没关系。 要营销起来，要宣传出去，要在市场中炒作。要让全世界都知道紫微星的AI团队在做一件即将改变世界的大事。 是不是事实，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认知。 去给外界提供一个这样的思考基点。 这样一来，紫微星的品牌溢价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不仅可以享有在人工智能领域至高无上的业内地位，还可以在人才的招聘上拥有更大的选择权。 同时，随着时代的发展，数据大爆炸。 云计算平台上的海量数据要处理，靠着人工来处理，这是不可能的，一定需要人工智能来代为处理。 也就是说，谁家的AI技术水平强，很大程度上就意味着谁家的云计算平台的技术水平更高！ 这就间接地为紫微云的市场发展，起到了推波助澜的积极作用。 品牌有了，人才有了，市场也有了。 一举三得！ 前世，这样的机会被谷歌抓住了，靠着阿尔法狗的轰动性，一举奠定下了谷歌在AI领域的霸主地位，连带着谷歌云也强势崛起。 其实这就是在模仿IBM的“深蓝”、“Watson”的路线。区别就是谷歌的技术水平更强，推出来的AI产品更强大，所产生的市场效果就会更加地明显。 现在，周不器撞破了IBM的这个借着人工智能向云计算转型的“小伎俩”，岂能还会给IBM机会？别说IBM了，连谷歌的机会也没了！ 这么重要的一件在人工智能领域划时代的大事件，还有由紫微星来操劳吧，就不劳烦拉里·佩奇这个好朋友了。 他如果有时间有精力，还是把谷歌+和推特两款社交产品做好吧！ 第1932章 营销就是错上加错 科技行业少不了研发，想做研发，往往就离不开大学。 因为大学有很强的研发团队。 还有更重要的原因，就是跟大学合作搞研发，可以更省钱。 一个教授才几个钱啊，大学生的廉价薪酬才几个钱啊，这远比科技公司在自家实验室里搞科研节约多了。 做科研项目，最大的投资支出是在失败上的投入。 就比如开发一款药品，总投资是50亿美元。 其实这背后的研发过程里，是把这50亿美元投入到了大约50个分门别类的小课题里，每个课题1亿美元。 因为这类的开发太难了。 没人知道正确的方向应该是什么。 为了成功，那就只能采用最笨的办法了，就是把每条路都走一遍！ 一共选择了50个可行的方向？ 那就把这50个方向的研发全做一遍！ 最后，49个课题失败了，有1个最后胜出。 实际上，这个课题的研发经费只有1亿美元，但是在计算总投资的时候，需要把所有失败的课题经费也都挂在这个成功课题的名下。 所以，这款新药的研发经费就达到了50亿美元。 主要是在为失败买单。 越是前沿的尖端的科研，就越是会经历大量的失败，成功是由无数的尸骨如山的失败案例堆积起来的。 也就是说，如果想降低一个成功项目的科研投入，别的什么都不用动，只需要想办法减少那些失败案例的投资规模就行了。 跟大学合作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这也是最近IBM的“Watson”人工智能产品最近在市场上着重讨论的一个话题之一，就是AI制药。 传统的医药科研，为了确保成功，要采用最笨的方法，把所有的选择路线下的课题都做一遍，这必然会造成巨大的研发损失。 在人工智能的帮助下，也许就可以改变这种笨笨的制药行业的策略！ 没必要所有路线的课题都做了。 先由人工智能来进行一波分析，先把那些不合理的注定会失败的方向全部排除！这就大大降低了失败课题的投资损失，从而降低一款新药的总投资。 AI制药是一个充满美好幻想的技术方向，目前所有的AI厂商都处于炒作阶段，是AI给全人类画出来的一张很美好的大饼。 想要一步一个脚印，对紫微星来说当下最关键的还是要把Rokid-go开发出来。光靠炒作和画大饼也不行，还要拿出一些实实在在的成绩出来！ 越是高风险的研发工作，科技公司就越是需要跟大学合作。 比如紫微星的人工智能开发，就跟全球超过10所大学展开了合作，包括国内的清华北大、北科北理、复旦南开，港大港中大等等。 国外的大学，主要是分布在欧洲和韩日，其中每年投入科研经费最多的当数英国的剑桥和牛津大学。 紫微星每年跟大学在人工智能领域的科研总投入，超过8500万美元，已经开展了超过30个相关的科研项目。 其实畅游也一样。 现在周不器还没有正式入主畅游，还没有走程序。 不过，有一些工作他已经行动了。 跟南加大、哈佛、麻省理工、宾夕法尼亚等7所美国高校的游戏中心展开了合作，每年预计会投入1500万-2500美元，来资助这些游戏中心的团队进行游戏开发。 做游戏的技术难度其实不算太大。 难的主要是市场判断，难的是让玩家们能够认可自己开发出来的这款游戏产品，主要存在的是市场选择上的风险。 开发游戏的风险，一点不比开发人工智能产品小。 就很有必要和大学合作。 同时也能深入第一线跟大学生们搞好关系，为未来的人才择业捞到优先权。 在这些项目的合作中，开发出来的产品版权，基本是统一的模式，以4：3：3的比例来分成。是投资方占比40%，学校占比30%，科研团队占比30%，并且资方拥有完全版权的优先购买权。 就比如南加大的游戏中心的一个游戏团队申请了畅游提供的开发基金，拿到钱之后真的开发出了一款很优秀的游戏。 那么这款游戏的版权就是畅游占有40%，南加大占有30%，游戏团队占有30%，各方的利益都有照顾，互利共赢。 有很多经典的游戏其实都是由大学的团队开发出来，比如周不器运作到畅游手里的卡牌游戏《三国杀》，这游戏就是由大学团队做出来的。 后来花了一大笔钱，才把版权买过来。 这一次，IBM来势汹汹。 可是IBM的技术不太够看，炒作的很厉害，硬核技术上不太达标，只能是雷声大雨点小。未来，是谷歌延续着这个路线，靠着“阿尔法狗”一炮而红，成为了行业里名副其实的新霸主。 这一次，就不劳烦谷歌了。 周不器要打一个时间差！ IBM行动了，而谷歌尚未行动的时间差！在这个时间段里，紫微星要提前出手，率先扛起AI领域的扛鼎大旗！ 巧了，这个世界上永远不缺聪明的人。 周不器也不是上帝。 沈向阳手底下就有两个类似的AI项目，都是跟大学合作的，一个是跟牛津大学计算机学院合作的AI项目，一个是跟港大计算机学院合作的AI项目。 都是在致力于利用最新的深度学习模型来开发AI的围棋产品！ 这两个团队都是纯科研，他们的思路当然跟周大老板不太一样。 他们做围棋AI，是为了通过这款产品来进一步地推动深度学习模型的改良，是在技术上的追求。 周不器不一样，他主要寻找的是一个市场中的契机！ 双方的理念不同，但过程上有了一致性。 沈向阳马上布局，开始行动。 周不器为了表示出对这个项目的重视，就跟着他一起去了英国，先去跟牛津大学的团队交涉。 大学的科研团队实力，花费是挺少。 可是要论硬核实力，肯定还是沈向阳手底下的那些高薪聘请来的全职AI科学家团队更厉害，也能够更专注、凝聚力也更强。 紫微星要启动AI围棋项目“Rokid-go”的计划，很着急，不能拖。 沈向阳深知这个道理。 所以，这时就不要从零开始摸索了。 直接去接手半成品的项目就行了。 先调研一下牛津的团队的项目，再去港大研究一下他们的项目进展和技术成果，然后……紫微星这边就会出一笔钱，把这个项目直接买断！ 买断了项目之后，大学团队就会由主力军变成辅助兵，沈向阳手底下的AI团队会接手这个项目，重点发力、重点攻克！ 要不惜代价地完成周大老板布置的任务！ 周不器花了三天时间，跟着沈向阳和他的三个助手科学家一起，从伦敦飞到了港岛，分别见了两个大学团队。 然后就确定下来了。 紫微星会出资170万美元，把两个半成品项目都买下来。同时，沈向阳这边则会亲自带队，成立一个全新的名为“Rokid-go”的课题组，要以核心任务的势头把这个项目做起来！ 接下来，周不器要回首都，沈向阳要赶紧去硅谷解决这件事。 在离开之前，沈向阳还有些犹豫，“项目名字，真叫Rokid-go？” “啊？”周不器有些好笑，“你有别的什么好主意？” 沈向阳道：“感觉有点不伦不类。” 周不器不这么认为，“Rokid现在搭载在Aster4里，已经形成了一定的公众名气，是一款很有知名度的AI产品。” “我的意思……有没有必要叫Rokid-weiqi？” “没必要，这是一款世界级的产品。做营销，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有产品的公众基础认识，要选择迎合而不是挑战，‘weiqi’不是一个大众名称。” 周不器要做AI围棋产品，是为了开发全球市场，而不是国内市场。 围棋的英文有好几种说法，“weiqi”是一个，不过这不常用，是国内为了文化输出搞出来的一个词；西方人最常用的单词是“go”。 围棋是中国发明的，后来传到了韩日。 日本把围棋敬如神明，出现了各种信仰学派，用一个古老优雅的汉字“碁”来指代围棋。“碁”在中文里，就是围棋的意思，发音同“棋”；在日文里，也是围棋的意思，发音同“高”。 后来，是日本把围棋推广到了西方世界。 他们的文化输出能力比国内强，影响力更大，久而久之，除了中日韩等几个早期国家各有叫法，全世界对围棋的称呼都变成了“高”，变成英文，就是“go”。 做产品营销，最大的忌讳就是去挑战公众的认知。 事实跟公众认知相悖了，怎么办？ 改变事实，去迎合大众。 因为这个世界是有10%的精英在率领90%的乌合之众，这90%的乌合之众才是赚钱的主要群体。 从市场的角度来看，没必要为了向这90%的人传递正确的事实而去挑战他们的固有认知，导致自身的赚钱能力不足。 这就跟制作好莱坞商业电影、写网文一样，谁想赚大钱，就不能充满正义感的承担道德责任，要枉顾现实的营造出一个虚幻的认知假象，去不断的去讨好消费者，比如正义终会战胜邪恶，比如好人总会有好报。 哪怕一些事情是浅薄的是错的，也要让他们错上加错。 越是错上加错，他们的思维就会越固化，就越是会深信不疑，未来在一波又一波的收割里就会越容易，就越容易出成绩。 “go”只是文化传播过程中日本对围棋的发音误读变成了“高”，正确的读音应该是“棋”，英文应该就是汉语拼音“weiqi”才对。 但是没办法，大众认知已经形成了。 周不器要把Rokid-go做成一款具有公众效应的市场产品并引发现象级的轰动效应，就一定不能去挑战大众的认知。 对那90%的群体来说，宁可让他们错上加错，也不要想办法让他们幡然醒悟。对那10%的人来说，其实就不存在对错上的选择了，人心分善恶，有的人以信仰为主，有的人以屁股为主。 “Rokid-go的名字不好听吗？‘若琪狗’，‘若基狗’，甚至……‘弱鸡狗’，在中文语境里也会很萌很有趣。” “嗯。” 沈向阳点了点头。 …… 周不器这次是临时性的回国，也就是几天时间。 主要是见一下雷俊。 他的创业项目要出结果了，这个月中，小米就会开发布会，正式宣布小米一代的上线。 对雷俊来说，创业办小米，主要有两大难点。 第一，供应商难点。 没有供应商提供的配件，就做不出手机。 第二，缺乏渠道商的人脉。 没有销售领域的人脉，就算做出来了手机也找不到代理商帮忙销售。 雷俊做出了巨大的努力。 为了获得日本供应商的支持，他甚至在两个月跑到福岛去了。别忘了，就在今年的3月份，福岛刚刚发生了核泄漏。 为了能把手机卖出去，小米就自己推出了一个电商平台，美其名曰“主打线上销售”。 其实这也是迫不得已。 传统的渠道他根本就没有。 眼下小米的发布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小米那边还有许许多多的问题没有解决，米粉积累的不少，可手机就是做不成规模，什么都缺。 周不器刚创业的时候，就跟金山展开合作了，他跟雷俊也建立起了不错的关系，他不是那种为了商业竞争就全方位无底线的打压对手的性格。 雷俊是个大忙人，请到了周大老板之后，就直接开门见山，“我需要更多的供货！” 后世中，小米的“饥饿营销”传的大街小巷尽人皆知。 其实小米搞饥饿营销，从来就不是主动选择。 真是没办法，手里真没货。 企业做市场，就一定要化被动为主动，要想尽一切办法把自家的丑闻、缺点、苦难营造成健康、活力、积极向上的样子。 明明手里没货是无可奈何的选择，就故意说成是很主动的“饥饿营销”，这一下就让人感受到震撼了，觉得这种套路很厉害。 以至于让很多人误以为“饥饿营销”就是最好的营销方式，很多人开个奶茶店、开个火锅店，明明前期都有着很多客源，可以迅速的扩大市场、形成口碑。可他们硬是要学小米玩饥饿营销的套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误把营销语境当成了事实，导致经营一团糟，纷纷倒闭。 如果有货，谁会不卖啊？ 电子产品又不是越囤积越贵的白酒，手机这玩意放着不卖，就意味着贬值、不断的贬值。有货就一定要卖，不存在囤货居奇的可能。 恰好，过去几年紫微星一直在布局国内的智能手机产业链，尤其是今年，先后跟苹果、谷歌、索尼、现代都达成了合作，要联手一起推进国内智能手机产业链的完善和升级。 也就是说，搞定了周大老板，小米就能在很大程度上解决供应链的难题。 (本章完) 第1933章 互联网手机的形态 智能手机的浪潮已经起来了，国内则会是智能手机竞争领域里最残酷、最激烈的地方。过去几年，爱斯达在国内做得风生水起，是安卓系的第一大手机品牌，预计今年的销售额可能会超过100亿美元！ 可是，那只是海外市场。 爱斯达在国内能发展成什么样，就算是周不器也没有那么大的信心。 国内的手机制造行业竞争太激烈了。 原因很多。 就技术的角度来说，主要是两个原因。 一是手机制造的技术含量不高，进场的门槛很低。对手机厂商来说，什么芯片、传感器、面板、摄像头都不需要研究，直接从供应链那里买过来，然后加工组装就行了。 第二，是操作系统领域。 国外的安卓手机操作系统，基本上都是一样的，买三星还是买LG，买摩托罗拉还是买索尼，其实没有那么大的区别。 尤其在硬件产品高度同质化以后，不同品牌手机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小。 国内则不太一样，自从去年谷歌退出了大陆市场，意味着国内安卓手机用户无法像国外一样享受谷歌的系列服务。 所以，对安卓系统的界面性能优化成为一件重要的事情。 在操作系统之上的应用市场可以百花齐放；将系统优化和应用服务结合，也可以成为一门生意……也就是说，国内的手机可以有着比国外的手机更多的盈利渠道，可以更多地从软件层面赚钱。 可以从软件服务上赚钱，硬件就成了工具……就可以不断的通过自我压价来跟别人竞争了，整个行业都在集体的压价，竞争就会空前激烈。 很显然，雷俊就是这个领域的领头人。 他的这一创新性的手机策略，才是小米以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的身份，打败了“中华酷联”等一大批大厂迅速崛起的根本原因。 雷俊就是从互联网行业、软件行业出来的人，他做的是互联网手机，而不是硬件手机，他对小米的定位是互联网公司，而不是手机公司。 小米想要赚钱，不是要通过小米手机本身的产品来赚钱，而是把小米手机以超低价“倾销”般地卖到市场里，获得大量的用户。 然后通过为这些用户提供后续的软件服务来产生持续性的盈利。 这才是小米成功的核心要素，而不是什么饥饿营销。 在这一点上，乐视做得要更加地极端。 乐视电视、乐视手机的配置都很高，但价格都很低，不是为了在硬件产品上从消费者身上赚钱，而是消费者买到产品之后，在后续的使用之中为乐视创造收益。 比如互联网电视，单是开机广告一条，每年给厂商带来的收益，就可以远远超过产品销售时给用户带来的让价空间。 这可太有想象力了！ 要知道，电视机这种商品，并不是快消品，消费者只有在很少很特定的情况下才会去购买新的电视机。 如果购买频率太低，就意味着电视机的出货量太少。 就意味着电视厂商的收益很少。 毕竟卖硬件产品，只是一次性的服务，卖了产品之后，就失去了后续的可持续性的赚钱能力。 提供“软件服务”就不一样了，消费者把电视机买回家以后，这就成了一个长期有效的向消费者推送广告的平台渠道！ 这是可持续性的赚钱能力，可以获得源源不断的收益。 互联网手机打败了传统手机厂商，互联网电视打败了传统的电视厂商，基本都是类似的策略。可以把电视机以低于成本价的价格卖给消费者，厂商这边先小亏一点，无所谓！ 先靠着极低的价格，把消费者吸引过来再说！ 等消费者把电视机买回家了，厂商再想办法在后续的为消费者提供软件服务的过程中把硬件产品的让利给赚回来。 这套“先予后取”的互联网策略，直接把传统行业打得满地找牙。 乐视没做起来。 因为贾布斯的野心太大了，手里一共就那么点钱，布局的业务实在太多了，从手机、电视到汽车，需要前期先“予”的补贴实在太多了。后期的“取”还没取回来呢，公司现金流断裂，撑不下去就死了。 如果乐视账上有几百亿的现金流，说不定真能把这一整套模式给跑起来。 贾布斯毕竟是个幸进之辈，做生意的水平还是欠缺了一点。 雷俊就不一样了，他是真正脚踏实地靠着自己的实力干出来的，是真正的企业家，水平高多了，他做小米就很成熟。 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来。 在手机业务成长起来之前，小米的所有精力都放在手机上。 其实这种互联网软硬件模式的创新，苹果才是鼻祖。 苹果赚钱，是硬件层面大赚一笔，然后把手机卖给用户之后，再通过软件层面继续从消费者手里持续性地赚钱。 左手硬件，右手软件，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所以苹果的赚钱能力超级强。 雷俊很有自知之明，小米想跟苹果比，那真是太自不量力了。小米现在甚至连国内的中华酷联、金利、魅族都比不过。 没办法，那就不能两手都抓了。 主动放弃一个！ 不再像传统的手机厂商那样追求在手机本身的硬件产品上赚钱，主动放弃硬件层面的盈利，而是追求更长远的软件服务上的收益。 放弃硬件层面的盈利，这就给了小米手机极大的降价空间！ 同样配置的手机，“中华酷联”的手机市场价是3500-4000元，小米1的价格是1999元……直接砍价一半！ 这样的价格优势就会带来极其强大的竞争力。 这就很难受，小米成了行业搅屎棍，被同行们深恶痛绝，各大公司的公关文案都跟商量好了似的，都在不断地攻讦小米。 从商人的角度来说，周不器也很不喜欢雷俊玩出来的这一套。 这是太坑人了！ 智能手机是多新鲜的玩意啊，多赚钱啊？！ 当整个手机行业都在沉浸其中，赚得盆满钵满的时候，忽然杀出来了一个不按规矩出牌的家伙，彻底把这个行业颠覆了。 你自己不赚钱，还要让大家陪着你一起不赚钱，太没公德心了！ “中华酷联”直接崩溃。 华为经历了短暂的低谷期后，很快地调整策略又重新崛起了，成为了新时代的手机巨头；联想则直接丧失了国内市场，还好海外市场卖得还可以；中兴差强人意，已经失去了海内外消费者的认可，但在国家的推动下，可以把手机卖给一些围城国家，在被罚巨款之前活得也不错。 酷派就不行了，直接完蛋了。 周不器跟周绍宁一起，在首都见到了雷俊，他想请周大老板帮忙，在供应链的层面对小米提供一些支持。 这里关系到一些电子产品行业的商业逻辑。 不管是做电脑做手机，还是做冰箱做电视，厂商跟供应链之间的合作，并不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模式。 是先拿货，后给钱。 比如小米，他们想做手机，其实账上并不需要有太多的钱，只要说服供应链，然后先以“负债”的形式拿货。 拿到货之后，花一点钱给代工厂组装，卖到市场中。 赚到钱了之后，小米再拿着钱把欠供应链的钱给还上。 整个商业流程才算走完。 这里看似供应链吃亏，却也没办法，因为在这个流程里信息不对等。手机厂商并不清楚供应端每一批提供的货是否都能达到标准。 所以要“负债”。 这是对供应链的一种捆绑和约束，不能弄虚作假，一定要提供达标的配件。一旦弄虚作假了……不好意思，订单取消，负债取消。 供应商就会遭受巨大的损失。 比如国内有一家苹果的供应链厂商，被苹果发现了供货造假，这家几百亿市值的供应链厂商当即就面临了破产。 所以这种模式对小公司来说就很不友好。 爱斯达刚做手机的时候，有紫微星来背书，所以供应链都很相信爱斯达，都愿意给爱斯达提供一笔很大的“负债额度”，向爱斯达供货。 小米就不行了。 这就是一家小公司，虽然雷俊已经走马上任成为了金山集团的董事长，可金山和小米之间没有关系，总不能让金山给小米背书吧？ 这就导致小米的信誉不够高。 供应链都不敢供货。 万一把货借给了小米，小米的手机却卖不掉都砸在手里了……到时候，小米破产，还不上供应链的钱，供应链就要为此承担巨大的损失。 不过，在当面交流的时候，雷俊还有些忌惮，对小米模式有所保留。 小米的发布会在本月中旬召开。 到时候，小米1会以一个极具冲击力的堪称对行业毁灭性打击的价格发布。爱斯达现在也算是手机巨头了，从去年开始也规划着国内市场。 小米模式冲击的可不仅仅是传统的“中华酷联”这类手机厂商，爱斯达也必然会受到冲击。 所以雷俊就很谨慎。 打算先忽悠一波。 反正周大老板要注重脸面，只要他答应下来了，即便没签下合同，以他现如今的身份也不好直接反悔。 殊不知，周不器早就对小米模式了如指掌了。 以“有知”算“未知”，在谈判过程中就会占据着很大的优势。小米是雷俊创办的公司，他自认为自己是“有知”的一方。 殊不知，在先知先觉的周不器面前，他才是“未知”的一方。 周不器跟周绍宁保持冷静，耐心地听着雷俊对小米公司的介绍，以及自身的信誉保证和产品竞争力的体现。 其实就是在忽悠。 然后，周不器就真的“上当”了，很豪气地说：“好了，咱们都认识多少年了？当年我创业做紫微星的时候，也受到过金山的关照，这一点，我永远也不会忘。” 雷俊听他的语气，就觉得有戏，很高兴，“当然，这么多年我们的合作并不少，每一次都很愉快，不管是UC还是YY。” 周不器笑道：“你就直说吧，你要想什么？” “供货！” 雷俊直言不讳。 周不器很为难地说：“智能手机的零配件里，最重要的是处理器和面板吧？这一点……国内的供应链体系暂时还无法解决。” “面板我找到了夏普，这一点不需要太过担心。处理器方面需要跟高通的对接，难度也不是太大，这些都是外国公司。真正的难点是国内。” 雷俊多少有些尴尬。 周绍宁就简单地解释了一句，“在供应链款项的还款上，外国公司拥有优先权，所以风险更小，更容易达成合作。难的反而是国内的供应链厂商。” 这其实也是国内经济现阶段发展的必然形势。 要注意国际影响，要为持续地吸引外资和跟外商建立合作建立社会信任。 也就是说，加入小米失败了，要出售资产还钱。 首先要把钱还给夏普、高通这样的国外供应商，如果还有剩余，才会把钱分给国内的供应商。这不仅是合同要求，也是当下经济发展形势的大环境。 就比如某地产公司负债2万亿，拆东墙补西墙根本还不上钱……首先要还的是境外的负债，其次是政府负债，再次是国字头的负债，然后是民企负债，最后是老百姓的负债。 这其实已经很好了。 总比当年外国人在国内都被称为外宾，还享有诸多最惠超国民待遇，友谊商店只准外国人进不准国人进强多了。 周不器摆了摆手，表现出了对雷俊的信任，“我支持你的创业，这不仅是因为我对你的信任，而已是对当下全球经济形势的一个大判断。” 雷俊有些好笑，知道这家伙喜欢上纲上线，“这么大？” 周不器笑道：“对，互联网现在就是大杀器，对许许多多抱残守缺的传统行业会造成毁灭性的打击。在我看来，手机行业也是传统行业。索尼、松下、夏普这些日企都不行了，诺基亚、摩托罗拉、西门子、飞利浦也都不行了。” 雷俊点了点头，“嗯，互联网手机现在是手机商业里最大的风口……我听说，百度和阿里也要进场了。” “嗯？” 周不器微微一怔。 周绍宁在旁补充，“百度和阿里云好像也要推出互联网手机，现在业内的形势已经轰轰烈烈了，连魅族这种以前做MP3的公司都开始转型做智能手机了。甚至很多做山寨机的手机厂商也来做智能手机了。” 雷俊叹了口气，“是啊，跟那些公司相比，小米就只是一个小小的工作室，竞争力的确要差很多。” (本章完) 第1934章 来自周大老板的礼物 竞争实在是太激烈了。 小米如果想活下去，不玩出一点过激的手段，几乎不可能，一定要策划出能够颠覆整个行业的商业创新，小米才有机会在这片红海中脱颖而出。 有些话雷俊没说。 但他对周不器的敬佩是由衷的，是发自内心的。 在创办小米的过程中，他把紫微星的成长史反反复复地研究了一遍，企图从中学习到一些运营策略。 然后，他还真的找到了方向！ 紫微星要做互联网产品，尤其是社交产品，就需要面对一个几乎绕不过去的大山——企鹅公司的威胁。 压力很大！ 可是，紫微星经过一番运作，竟然真的完成了翻山越岭的壮举！ 怎么做到的？ 紫微星在早期，完成了一系列的颠覆式的行业创新。 校内网的许多功能设计，朋友网的信息流模式，社交游戏的推广，微点搜索的“五级火箭”策略……最具代表性的，当然就是微点杀毒。 在这一点上，雷俊感受尤深。 因为他当时就管理着《金山毒霸》，是那个被颠覆的传统产品之一。 当年，国内的杀毒软件市场竞争非常激烈，尤其随着市场的开放，越来越多的外国杀毒软件也挤进来了……这就导致了一片血雨腥风。 甚至出现了很多无底线的黑手操作。 紫微星当年能够那么顺利地收购东方微点，就是因为瑞星对东方微点下了见不得光的死手……紫微星接手东方微点，并推出新版本的微点杀毒之后，那可就一点也不客气了。 行业竞争很激烈？ 哼！ 不好意思，我要打垮整个行业！ 宁可自己不活，也要让你们全部都去死！ 然后，微点杀毒就有了一波破天荒的操作。 免费杀毒！ 这招一出，彻底巅峰了整个杀毒软件行业，那些传统的杀软厂商全部坐蜡，一个个都走向了死亡的悬崖。 紫微星没有靠着卖正版杀毒软件赚钱，可是依靠着微点杀毒这款免费产品，获得了梦寐以求的流量……国内仅次于企鹅公司的流量！ 那才是紫微星走向成功的标志性事件和真正的颠覆式行业创新。 雷俊的感受太深了。 所以这次他创业做智能手机，就一定要选择一个准确的角度去模仿微点杀毒，去带领小米走出一条跟传统的手机厂商完全不同的商业模式。 在这一点上，国内跟美国人还真不太一样。 跟周不器交流的时候，拉里·佩奇毫不掩饰地表达出对他的崇敬，还说一直在学习他的很多商业观点，活脱脱的一个小迷弟。 国人就不太行了，除非是溜须拍马，雷俊虽然内心里把周不器当成了老师，却碍于脸面不好意思当面流露出来。 他为小米设计的模式，一半是模仿苹果，另一半则是在模仿紫微星！ 周不器能够体会到小米在创业之初遇到的诸多艰苦情况，干脆利落地表示：“没关系，国内的供应商这边……紫微星这边可以帮你打招呼。智能手机制造产业的竞争会越来越激烈，这是一定的。但是跟什么百度、阿里、魅族这些公司相比，我宁愿更相信你！” “真的？” 雷俊微微一愣，有些不太确信。 连他自己都没有这么强烈的信心，要知道，百度和阿里那可都是科技巨头！ 周不器笑着说：“判断一个人的能力水平，就看这个人的社交圈子。社交圈子越强，他这个人就越优秀。哪怕这个人是个智力不足的笨蛋，也能在一个强大的圈子的影响下变成社会知名的成功人士。” 雷俊点了点头，“跟对正确的人，比什么都重要。” 周不器道：“所以啊，我不认识百度手机业务的那个负责人，也不认识阿里手机业务的那个负责人，魅族的老板我好像也没见过……但是伱不一样，咱们都这么多年的交情了。” 雷俊恍然大悟，哈哈大笑。 周绍宁也忍俊不禁。 这个周大老板，别看他取得了这么辉煌的成就，可归根结底还是个年轻人，身上还真是有几分年轻人才有的“狂妄”气质。 他这哪里是信任雷俊，分明是信任自己！ 一个人的水平，跟社交圈子有关。 雷俊在周不器的社交圈子里，所以他的水平就不会太差；而百度、阿里、魅族那些手机业务的负责人都不在周不器的社交圈子里，所以水平不行。 厉害！ 厉害啊，真是周大老板的神理论。 周不器这也是没办法。 他实在找不出更好的理由来论证自己信任雷俊的根据了，总不能跟他说：“因为我是先知先觉，所以我相信你吧？” 雷俊避过了这茬，心底一种拨云见日的暖洋洋的日光感，“这么说……你会支持我？真的支持？” “嗯，支持。”周不器点了点头，接下来就到了他表演的时刻，“不过我有几个条件。” “当然。” 雷俊一抬手，示意他尽管说。 这是商业谈判，讨论的是公司间的合作，并非是两人私下里的勾当，利益间的往来肯定要有所拉锯。 周不器道：“第一，校内网和小米的合作。越来越多的迹象已经表明，未来是智能手机的时代。可是碍于经济因素，很多大学生没有能力购买智能手机。一步落后，步步落后。我不希望我们的大学生在人生中最重要的阶段连智能手机都用不上。” “应该的。” 雷俊深吸了一口气。 这是他由衷敬佩的一点。 紫微星在校内网的规划和对大学生的扶持上，那绝对不是在炒作、营销或者演戏，那是真诚实意地在帮助大学生。 过去这一年，校内网和爱斯达合作，专门推出了一款面向大学生的廉价智能机Astermini，据说补贴进去了很多钱。 周不器接着问：“老周，过去这一年，你这边跟校内网的合作怎么样？” 周绍宁道：“爱斯达和校内网合作，一共销售了紫苑定制系列手机320万部，总共补贴了10.2亿元，其中校内网的补贴为8.7亿元。” 周不器喟然道：“还是太少了，320万部手机，最多只能惠及到320万名大学生。” 周绍宁点了点头，“对，实际上还有很多人在大批量地采购进行转手。我们这是面向大学生的定制款，并不面向社会公开销售，可是很多渠道商那里都拿到了货，估计……可能要达到30万-40万部的规模。” 雷俊也是第一次听到了这样的数据。 一年补贴了10.2亿！ 光是校内网就补贴了8.7亿元！ 这样的数据里应该会有一些水分，这可以理解，是营销的必要性。 可这件事情本身做不了假。 爱斯达和校内网合作一起推出面向大学生的低价智能手机，堪称过去一年国内互联网界最轰动的一件事，甚至比“51区”大战还要震撼。 雷俊沉声道：“大学生是国家的未来，民族的希望。这个群体处于思想的碰撞期，会接受各种各样国内外思潮的影响，这是最需要关怀的一个群体。向日葵总会向阳而生，有些事情，抱怨也没用。校内网过去这几年做过的事，我相信每一个人都会看在眼里。这是一个伟大的使命、伟大的工程，小米愿意参与进去。这是生意，也是我个人的一点情怀。” 周不器很高兴地说：“欢迎！” 雷俊很为难地说：“不过小米只是一家创业公司，我们的资金能力有限，恐怕暂时无法提供太多的支持。” 周不器道：“没关系，只要价格上有足够的诚意就可以。现在的智能手机，真是太贵了。尤其是国内市场，价格虚高严重，最低端的一款智能手机也要3000块钱了，这不是健康的市场。让那些传统厂商和外企统治这个市场，这会伤害大众的利益。” 提到价格，雷俊就很有底气了，“当然！校内网面向的是大学生，小米这边一定会提供最低的价格来支持他们！” 周绍宁不给他卖弄情怀的机会，直接点破了，“有校内网的资源帮小米卖手机，小米想不成功都难。” 雷俊眉宇间略有几分尴尬，笑哈哈了两声，“能够跟校内网这样的大平台合作，对小米来说当然是难得的机会。如果可能的话，紫微星可以对小米进行战略投资……” 周不器一挥手，打断了他，“校内网的渠道资源当然很重要，但是对校内网来说，最重要的不是靠着大学生市场的资源盈利，而是为全国的大学生带去更多的福利。” 雷俊感慨着说：“校内网应该是国内最受人尊敬的一款互联网产品了。” 周不器摆了摆手，“小米要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具体我就不说了，我相信小米会在全国的大学生面前展现出诚意。” “当然！当然！” 雷俊兴奋的恨不得要出去跑两圈来能平静下来。 对小米的创业来说，现在还处于生死未卜的时间段。面对着传统手机厂商和当下互联网手机的大风口，小米能不能在竞争中活下来还不一定呢。 小米的创业，最缺的是两大资源。 一，供应链；二，销售渠道。 如果能够跟校内网达成合作，那至少就算是打通了大学校园的销售渠道。而大学生是当下购买智能手机的主要群体。 岂能不把握住机会？ 这哪里是提要求啊？ 分明是送大礼啊！ 周不器瞥了他一眼，接着说：“第二，小米的手机都会预装那些App啊？” 雷俊并没有觉得意外，他几乎都猜到了，“嗯，小米刚刚创业，合作产商比较少，暂时还没有第三方的预装App。” “没有第三方，有米聊吧？” “有。” “米聊是模仿微信做出来的？” “这个……”雷俊就有几分无奈，“米聊这款产品的思路，其实在紫微星推出微信之前我就已经产生了，你信吗？” “是吗？” 周不器似笑非笑。 周绍宁轻咳了一声，在旁补充，“这种智能手机上的即时通讯App，应该都是来自Helo，这是紫微星在海外市场推出的产品。微信面向国内市场，推出的时间是晚了点。” 这是绕不过去的一关，雷俊沉默许久，才终于承认了，“没错，是从海外版的Helo获得的灵感。不过现在的形势已经很明朗了，在这个领域，紫微星的微信已经统治了市场。米聊别说跟信都比不过。” 周不器笑道：“那你对米聊有什么规划？” “嗯？” 雷俊眉宇之间流露出了几分担心。 周不器淡淡的道：“你刚才说想让紫微星战略投资小米，这是不可能的。爱斯达就是从紫微星分出去的公司，紫微星不可能去投资爱斯达的竞争对手。” 周绍宁心下松了口气。 雷俊没有觉得意外，有些失望。 不过，周不器话锋接着一转，“不过，我可以用个人名义对小米进行投资，但有一个前提条件。” 雷俊顺着刚才的话题，基本就猜到了，“小米要放弃米聊？” 周不器道：“对，米聊这类的产品竞争太激烈了。现在只有信两大产品，接下来随着形势的明朗，会有越来越多的巨头进来参与进来。这个赛道的竞争，丝毫不比智能手机制造差。我认为，小米还是应该挑选一个方向，更加专注。” “嗯。” 雷俊的反应比较消极。 周不器接着说：“小米要放弃米聊，这是第二个要求。” 这个要求太残酷了。 这意味着小米要因此裁掉一个30人的团队。 不过，这也说明了放弃米聊的必要性。米聊团队才30个人，微信团队的员工数量已经超过了200人，竞争不过才是正常的。 只是他很不甘心。 雷俊这次创业，并不是孤注一掷，其实是三个方向上的押宝。 一，操作系统，就是业内很知名的小米MIUI。 如果这款产品成功了，国内大部分的智能手机都搭载了这款操作系统，那么小米就会成为一家系统平台公司。 二，社交产品，就是米聊了。 如果这款产品成功了，国内的智能手机用户都使用米聊来交流，那么小米就是一家互联网社交公司。 三，就是小米手机了。 如果这款产品成功了，小米就会以发展手机制造为主。 现在是2011年8月初，押宝的第一个选择已经失败了。 国内现在已经出现了许许多多的魔改安卓系统，那些大公司根本就看不上小米MIUI，即便这款产品这发烧友的小圈子里很受好评。 社交产品米聊已经基本失败了。 但还没有彻底失败。 如果现在就放弃，那小米就只剩下最后一个手机制造的选择了，就只能背水一战了。 (本章完) 第1935章 神仙 雷俊有着丰富的创业、投资经验，过去这些年，他投出过许许多多的著名互联网公司，比如易趣、比如YY，比如UC，比如拉卡拉，比如凡客。 他其实很清楚。 在紫微星的微信的强大势头之下，米聊这款产品几乎没什么生存空间，更何况还有一款Q信在虎视眈眈。 作为一家创业小公司，还真是宁缺毋滥，贪多嚼不烂。 不过，让他就这样放弃米聊，真是太难了。 他有着很清晰的判断，移动社交市场很可能是万亿美元规模的大赛道，就算当不了第一，当不了第二……当个第五第六，也能赚不少钱，也能有着不错的收益。 可是，从紫微星的角度来说，米聊的存在是双方最大的分歧点。 一款米聊，对紫微星的业务不能造成太大的影响。 却会影响紫微星的战略选择。 周大老板话语中流露出来的意思，雷俊已经很清楚了，核心目的就是要推广微信。紫微星可以帮助小米手机的发展，但是要符合紫微星的战略规划才行，总不能养虎为患吧？ 小米必须要放弃“米聊”，然后把“微信”作为小米手机的捆绑产品，通过微信这款产品，形成紫微星和小米的战略合作关系。 关于这个提议，紫微星那边已经来过好几拨人找他谈过了，雷俊的态度一直抗拒。这次不一样了，是周不器当面。 背后还关系到了双方一系列的合作。 搞定了供应链渠道和销售渠道的难题，小米当下最迫切的困境就算是找到了解决方案，紫微星可以解决这个问题，这是一个很恢弘的计划。 此时，雷俊的内心比较挣扎，没有急着回应，“还有吗？还有什么要求？” 周不器道：“小米要放弃米聊，这是两家公司在战略层面合作的基础。最后一个要求，就是业务上的合作了，我希望……小米手机可以预装10-20款紫微星旗下的App，如果有竞争属性的第三方App想跟小米合作，最好能够拒绝。” “10款？20款？”雷俊惊了个呆，“会不会有点多了？” 周不器不以为然，“多吗？紫微星旗下有着太多优秀的App了，朋友网、校内网、微信、微博、微点搜索、微点浏览器、微点音乐、微点杀毒、微点手机卫士、微点手机助手、糗事百科、微知、今日头条……大部分都是手机上网的必备应用。预装这些产品，不会对小米手机的品牌造成影响。” 手机里预装的App太多太乱，会导致用户体验下降。 就会影响手机的品牌。 紫微星的这些产品都有着一定的必备属性，不好的体验就会弱很多。 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缺少聪明人，即便很多人没有周大老板的先知先觉，也能靠着自身的学识和行业认知来对未来做出一定的预判。 互联网手机就是这样。 这是全球的一个大潮流。 战略的规划跟周不器很像。 去年，MySpace推出了自制的智能手机。一个社交网站，为什么转型做手机了？原因很简单，因为MySpace被Facebook打趴下了。 在电脑端，MySpace已经不是Facebook的对手了，那就只能把希望放在下一个时代——手机时代。 所以，MySpace就转型自制了手机，打算靠着自家的手机，捆绑一些MySpace的产品和服务，从而提前Facebook一步，抢占移动互联网的先机。 只可惜，手机制造完全采用的是外包的策略，模式太粗糙了，颗粒度太差了，导致市场根本不认可。 最近，国内的百度和阿里两大互联网巨头纷纷传出了内部消息，这两家也要做手机了！ 百度的叫百度易手机。 阿里的叫阿里云手机。 目的其实都一样。 手机只是工具，这些互联网巨头，从来就没想过要从手机身上赚大钱，而是想着通过手机产品来锁定用户，然后通过对这些手机用户的长期运作，通过互联网应用和软件服务来赚钱。 百度在做百度易手机平台，阿里在做阿里云手机平台。 野心都很大，却犯了相同的错误。 构思挺好，可缺乏对移动互联网、国内智能手机行业和平台经济的深刻认识。 认知才是核心竞争力。 在这个方面，周不器一点都不谦虚，别说是国内第一人了，他甚至认为自己是世界第一人，指点一下比尔·盖茨、拉里·佩奇、扎克伯格都没问题。 雷俊眉头紧锁，“小米的定位是一家互联网公司。” 周不器明知故问，“那又怎样？” 雷俊沉声道：“小米做的是互联网手机，把用户规模做起来之后，要以手机为媒介，对手机用户提供互联网服务，这才是长远之计……” “我知道。”周不器笑着打断了他，“当年紫微星做得好好的，我忽然成立了一个手机制造团队，成立了爱斯达集团，不也是这个原因？” 雷俊就肃然起敬。 那得是几年前？ 今年的高端机Aster系列已经到了Aster4的第四代机了，指纹解锁和智能语音助手Rokid两大功能创新，轰动了整个手机行业，成为了全球智能手机时代的引领者。 在好几年前，人家周大老板就已经审时度势有了那么长远的商业计划。 周不器道：“小米的定位和未来的打算，这都太飘了。对一家创业小公司来说，当务之急还是要活下来，要在中华酷联、金利魅族，包括百度阿里这些新入局的巨头的竞争下活下来！小米要把手机造出来，然后，把手机卖出去。这才是最重要的。” 雷俊不置可否，“嗯”了一声。 周不器道：“如果小米成功了，以后可以找机会进行转型。IBM的百年历史上，转型了四五次，现在又在朝着云计算转型呢。伟大的公司都离不开战略上的调整和业务上的转型。但伟大的公司的前提是你得先成为优秀的公司、卓越的公司。万事开头难，对现阶段的小米来说，还是应该想办法活下来。” 对一般的创业者来说，为了创业成功，那真的是孤注一掷，要把所有的家底甚至身家性命都压上去。 可雷俊不一样。 他是成功人士，是商界大佬，所以不那么容易忽悠。 雷俊摇摇头，淡淡地道：“小米活下来当然是最重要的事情，但我绝不会选择饮鸩止渴的方式。我不会为了小米当下的成功，去把未来所有的资源都榨干净。” 周不器打了个哈哈，“不至于。” 雷俊很坚定地说：“我相信，预装App会成为智能手机的潮流。可我同样相信，随着行业的发展和竞争的加剧，手机体验会成为消费者在购买时进行选择的重要依据。” 这种场合，撒谎说假话肯定不行。 那太有失身份了。 而且两人还是关系不错的朋友。 要说真话，但是真话不能全说。忽悠的最高境界就是说真话，而不是说假话。 雷俊说的是他的真实感悟。 不过，他没说全。 他的构思是等小米手机发展起来之后，肯定要朝着操作系统和手机App领域转型，朝着互联网的方向发展。 假如全国有1亿人购买了小米手机，这就意味着小米如果推出了一款诸如“小米应用中心”、“小米之家”，或者“小米音乐”、“小米电商”之类的产品时，可以在短时间内覆盖到1亿用户。 通过终端产品的锁定，简直就是推广新App的绝佳渠道。 如果现在小米和紫微星达成了合作，预装紫微星10-20款App。那么等将来小米创业成功，发展壮大想要朝着互联网转型的时候，那就费劲了。 比如小米想主推一款“小米音乐”的产品，可手机里已经预装了紫微星的“微点音乐”，还存在着排他属性。 这就导致小米没法执行这个计划，小米在未来的想象力就会大打折扣。 如果真正地接受了这个要求，小米手机里要预装紫微星的10-20款App，就意味着小米几乎是挖空了未来的潜在资产才签下的这份不平等条约。 有的人在创业的时候，头脑一热就以个人身份跟投资人签了借款合同，以至于创业失败后还要继续偿还几个亿的债务；有的人在创业的时候，因为不懂资方的套路签下了很多不平等条约，个人股份只有1%，后期还要各种打官司。 雷俊这么资深的创业专家，显然不会轻易地被周大老板戏弄。 好在周不器早就习惯了。 正式的商业谈判场合，他其实不怎么擅长，最顶级的大老板一般都不怎么擅长，就像乔布斯、比尔·盖茨、扎克伯格、马老板、王首富、京东的老刘这种。 一方面是个人脸面的问题，还有就是这一类功成名就的大人物，之所以事业能把事业规模做这么大，很大原因是这些人都有着很相似的不拘小节的气魄和格局。 在谈判的时候就不愿意斤斤计较，对方放低姿态苦苦哀求几句，也就心软了，也就答应了对方的请求。 几千万几亿的利差，对这类人来说其实差距不大。 周不器也差不多。 正式谈判的细节条款问题，他几乎从不参与。可是眼下这种场景不同，这是非正式场合，是朋友间的私下闲聊。 主要聊出个大框架就行。 细节的事，随后会有专业的团队跟进。 周不器就显得很轻松，笑着说：“那你想怎样？” 雷俊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别人看不懂，我能看明白。现在是移动互联网的初期，很多人还在争论呢……就像百度的李总，他说移动互联网就好像是酒后的司机开车，开进了岔道里。但我坚信这才是未来。” 周不器面带微笑，没做回应。 雷俊接着说：“如果我的判断没错，你之所以愿意跟小米合作，是因为这是紫微星现阶段最重要的战略方向，移动互联网的方向！” 周不器哈哈大笑，“你听谁说的？” 雷俊哼了一声，坚信自己的判断，平静地说：“现在，是移动互联网的初期，所有的地盘、所有的赛道都空着，是抢地盘最容易的阶段。等以后发展起来了，必然会群雄割据。到了那个时候，再想抢一块新地盘，就一定要有无数的资源投入，要经历几场血战才行了。” 不可否认，这个分析真是太对了。 周不器含糊地说：“听起来很有道理。” 雷俊叹了口气，“我都听说了，过去大半年里，紫微星是国内手机行业里最大的金主。” “不至于！”周不器连连摆手，“中华酷联啊，中兴、华为、酷派、联想，那都是科技巨头，谁还缺钱啊？就是合作而已，互利互惠。” 今年的上半年里，紫微星针对国内的智能手机行业，进行了一波全覆盖的营销。 该计划内部名叫“神仙”。 是孟厚坤取的。 因为他对这个方案持反对态度，说是这个思路如果想起到市场效果，那得是神仙才行，然后就命名为“神仙”了。 “神仙”计划，时限24个月，总资金是5亿元。 就是要全方位地覆盖国内目前市场上的12款主流的智能手机，跟这些手机合作，把紫微星的App预装进去。 核心产品，当然就是微信。 其次，还有微点手机助手、UC手机助手、微点浏览器、微博、微点音乐、微点手机卫士、微点输入法、今日头条、糗事百科、美图秀秀等几款。 主要就是面向“中华酷联”四大厂商。 平均每家拿到了1亿元。 所以业内也就有了开玩笑的言语，说紫微星是手机行业的大金主，撒钱跟撒纸钱似的。说是撒纸钱，因为这样的营销策略被市场看衰，必然会无疾而终。 这也是雷俊找到周不器，要跟他合作的最大底气所在。 他知道紫微星目前最需要的是什么。 小米只要成功了，就可以成为一个优质的紫微星App的推广渠道。 这是他给周大老板画出来的大饼。 是他最重要的谈判筹码。 不过，他不能把小米所有的未来资产都挖空……把未来的无形资产都送给紫微星了，小米这边就算创业成功了，将来也只能在硬件销售上赚点小钱，长期的持续性的软件服务领域都由紫微星包圆了，那可就太亏了。 小米手机就变成紫微星App的工具了，小米就成紫微星的打工仔了，就好像是失去主权的殖民地。 雷俊跟周不器打交道的时间很长了，他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千万不能上当。 今天只喝茶不喝酒，要保持最清醒的头脑才行。 (本章完) 第1936章 还是要掀桌子 讨价还价是一门艺术，尤其双方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能谈成了却把对方给得罪了。更高情商的表现，是对方明知道处于劣势地位，心里却暖洋洋的很舒服。 周不器显然在这方面很擅长。 他会帮助小米，原因有很多。在业务的合作上，其中之一就是借着小米手机在初期的社会影响力，捆绑微信。 让微信这款产品在国内市场的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即便微信在该领域已经是业内第一了，遥遥领先了。 可越稳越好。 至于那10-20款预装到小米手机里的App，有固然好，没有其实也无所谓，3款、5款也都行，这就是周不器留出来的谈判空间。 紫微星布局移动互联网这么早，几大业务线全部出击，“移动为先云为先”的大战略方向也早早确定了。 可以说是前景一片大好。 有没有小米的渠道，影响不算太大。 有，是锦上添花；没有，也不会影响大局。 前面的几点要求，周不器的态度都很坚决，没有给雷俊回旋的余地，他只有两条路可以选：要么接受，柳暗花明；要么放弃，小米继续受困在缺乏供应链渠道、缺乏销售渠道的困境之中。 这10-20款App的预装要求，就是故意留给雷俊讨价还价的空间。 他也是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总不能让他像个小学生似的唯命是从。以周大老板今天的实力和影响力，他其实能够做到，完全可以把雷俊压迫得喘不过气来，让他只能咬牙接受所有的不平等条约。 可那就得罪人了。 于私，两人私交不错；于公，小米也是一家很卓越的公司，周不器还打算以个人名义参一股呢。 更深层地说，其实就是一种权力的让渡。 周不器作为更优势的一方，要有一些自我的让步，展现出个人风采；雷俊作为劣势的一方，可以争取到更大的权益。 不过，当下的情况明显是信息不对等。 周不器这边掌握着太多的信息了，进可攻退可守，他对小米的了解以及对小米这家公司未来的走势，甚至比雷俊还多。 这就让雷俊的处境很微妙。 他当然不甘心接受这第三点要求，不过他小心翼翼的，不太敢直接拒绝，得想办法旁敲侧击地先探探周大老板的口风。 此时，双方在茶馆里喝茶。 有周绍宁在场。 雷俊有些不自在，毕竟双方都要做手机，未来肯定会是业务层面的竞争对手。眼看着太阳快落山了，他就暂时搁置了讨论，先去吃饭。 周绍宁很知趣地离开了。 变成了雷俊和周不器的二人世界，他的机会就多了。 两杯白酒下肚，雷俊才鼓起勇气说前两点的要求他都可以答应，他明天就会去公司解散“米聊”的团队。 不过，这第三点要求真的很难接受。 手机里预装App数量并不是没上限的，空间一共就那么大。全部都来预装紫微星的App了，这相当于扼杀了小米未来的诸多想象空间。 周不器心中暗暗一叹。 没想到对方的态度这么软，这么的小心翼翼。 遥想当年……都不用太久远，就算是两年前，双方坐下来谈YY上的业务合作时，双方也能保持很平等的地位。 现在完全不一样了。 即便双方过去有着不错的交情，也有过很多次的合作，雷俊的腰杆也多少有些弯了下去，被周大老板的国际声望和世界级影响力也压住了。 周不器其实不太喜欢这种盛气凌人的地位优势，更喜欢跟老张、老马他们在一起的那种感觉，是一种很平等的交流，会更自在一些。你当着我的面骂我都无所谓，你骂我我也骂你，可千万别弯腰、别低头。 一旦心理上不平等了，双方的私交也就越来越淡了，会越来越流于表面化。 这就很可惜。 以周不器现在的身份，他想交新朋友真是太难了，本来跟雷俊的关系还不错……可是这两年周大老板的成长太快了，已经进入世界顶尖企业家的行列了。 雷俊这是产生了心理上的落差感，说话越来越客气，越来越友好，越来越社交化、套路化了。 “哎。” 周不器心中叹息。 接下来就很简单了。 全看雷俊的表演，一杯杯地劝酒，然后一次次地为小米争取权益，一定要把这10-20款App的预装要求给大幅度缩减！ 主要是三点。 一，小米可以为紫微星免费提供5款App的预装位。到底是哪5款App，全凭紫微星的安排。不过，这不是永久条款，以5年为限。 预装App是智能手机的软件服务收益的主要来源之一。 雷俊是个基于互联网的创业家，他对小米的长期规划还是互联网化，一定要把长期的软件服务的资源攥在自己手里。 二，5年的免费期到了之后，紫微星可以选择续约。 不过，这就要花钱了。 小米会在价格上予以比较大的优惠。 三，小米可以跟紫微星达成战略合作，紫微星的App对第三方有优先权。 就比如QQ音乐每年出资1亿，想要预装到小米手机里。 这个时候，紫微星因为有优先权，就可以从小米这边得到消息，说是QQ音乐开出了每年1亿的价码，微点音乐要不要匹配。 如果匹配，微点音乐每年出资1亿，就可以把QQ音乐挤掉，预装进小米手机里；如果不匹配，QQ音乐这款App才能预装在小米手机里。 不过，QQ音乐是第三方的App。 如果小米自家推出了一款小米音乐App，这就不是第三方了，紫微星就没有类似的优先权了。 周不器本来在这方面就没有太多的期待，甚至彻底失去这个条款都无所谓。 现在就好像是白捡的便宜，不要白不要。 谈判达成，雷俊长长地松了口气，心里就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兴奋。 小米活了。 甚至有了紫微星的强大支持，小米很有可能会在激烈竞争的手机市场里脱颖而出！ 这是互联网手机，本质上来说，这款产品并不属于硬件行业，而是属于互联网行业，是消费互联网之后的产业互联网。 别看“中华酷联”现在称霸市场，但这些都是传统手机厂商，雷俊虽然没表露过，但他从内心里多少有些看不上。 产业互联网里，手机只是工具，互联网才是灵魂。 这些传统厂商，做手机当然有着丰富的经验和强大的渠道，可是他们缺乏对互联网的理解。雷俊就不一样了，他是互联网专家。 在他看来，小米在未来的对手，不会是这种传统手机厂商，很可能会是即将下场的百度和阿里，这两家的胃口都很大，都想要打造出一个强大的智能手机平台。 跟这种互联网巨头相比，小米真是太弱小了，被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 还好，现在安心了。 搭上了紫微星的关系！ 合作的大框架谈成了，雷俊特别高兴，就可以进一步地说一些实话了，笑着说：“这个月中，小米就会开发布会，手机价格……呵呵，会引起市场震动的。” “是么？” 周不器继续隐藏已知的情况，不动声色。 雷俊沉声道：“现在的智能手机，价格都太高了……当然，我说的不是Aster系列，这和iPhone一样，都是高端机型，价格高一点也能接受。可是很多国产机，中华酷联那些，随便一款最低端的手机，售价至少也要3500块钱、4000块钱，成本可能也就1500块钱，这对消费者太不公平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现在是行业初期，有些乱象也不奇怪。相信市场的作用，会让智能手机的价格逐渐地趋于正常区间。” 市场的作用就在于竞争。 价格高了，利润率很高，就会有许许多多的聪明人看到机会，都会往里冲，去寻找赚钱的机会。 进场的人多了，竞争激烈了，价格就会持续走低，利润就会越来越少。 等这个行业无利可图了，很多人就会离场，很多公司就会破产，行业就会进行重组，活下来的几家大公司去分享所剩不多的利润。 一旦只剩下几家大公司了，形成了垄断效应，他们可能就会抬价，来追求更高的利润。 行业的利润空间就又出现了。 就又会有人往里冲了。 往复循环。 雷俊道：“真正的伟大的公司，都一定会主动地降低自身的利润，来打破跟垄断挂钩的市场循环。”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可不是个容易的选择。” 雷俊道：“不容易，不代表不会发生。就比如沃尔玛。我去过一些美国的小镇看过，小镇里基本就只有沃尔玛这一家大型商场。在那里，沃尔玛没有任何竞争对手，堪称100%的垄断。可是去里边走一圈，发现价格都很低，根本就没有因为垄断而提价。” 周不器分析着说：“因为一旦沃尔玛提价了，市场就出现了利润空间，就会有竞争对手发现了有利可图的机会，就会进场了，就会出现循环效应。” 雷俊笑道：“对，所以干脆就自己主动降价，把市场利润主动地压缩干净。自己赚的是少了，可是竞争对手也进不来了。薄利多销，沃尔玛的生存时限拉长了，社会总成本也没有因为无意义的内耗竞争而受到损失。” 周不器“嗯”了一声，“垄断那都是一百年前的经济学概念了，跟当年的市场经济的运作原理相关。几十年前的企业盈利模式，基本都是简单粗暴的垄断模式，所以要严控垄断，防止大公司伤害到消费者的利益。这都发展到2011年了，商业模型的创新越来越多，对垄断的认识也会越来越充分。” “科技行业在商业模式创新的领域走在最前沿，如果经济概念对垄断能够有新的解读，那一定不是来自沃尔玛，而是来自科技行业。” “对。” “可是国内的很多大公司，还是走的几十年前的那种简单粗暴的商业模式。国企如此，民企也一样。小米能不能成为一家伟大的公司，我不知道，但我会朝着那个方向努力。” “你这么有信心？” 周不器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 雷俊笑道：“有啊，当然有！” 周不器道：“你对小米有信心，这我当然知道，我说的是长期的企业家信心。沃尔玛会采用那样的模式，而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垄断策略，是来自沃尔玛对未来更长期的存在信心。” 沃尔玛100%垄断了一个小镇。 主动降价，每年可以赚100块钱；如果主动提价，每年可以赚200块钱。 为什么不提价？ 提价了，每年固然可以赚200块钱，可利润太高了，竞争对手就来了。到时候，沃尔玛可能在小镇上只能活10年。 10年一共赚2000块钱。 如果不降价，每年赚100块钱，却没有竞争对手进场，就意味着沃尔玛可以在这里生存100年、200年……从更长期的角度来看，沃尔玛会赚得更多。 国内的很多大企业都没法选择类似沃尔玛的路线，都是要赶紧赚钱，能赚一笔是一笔。说不定十年后政策变了呢？这个行业就取缔了呢？又或者出了许许多多乱七八糟的事，股份被人强制低价买走了，公司被人收走了，公司里选派来了太上皇…… 归根结底，市场经济看的是信心。 脚上戴着一双隐形的镣铐跳舞，再优秀的舞蹈家也很难跳出优美的舞姿。观众们看不见舞蹈家脚上的镣铐，就只能批评他跳舞水平太差。甚至产生了一种崇洋媚外的误判，认为国外的舞蹈家要比国内的舞蹈家更好更优秀。 雷俊神色狐疑，目光炯炯。 周不器不动如山。 雷俊沉默许久，才缓缓地说：“至少这是破局的关键，只有这样，小米才能打破‘中华酷联’形成的垄断格局。爱斯达的高端机策略我不去评价，但高端机的受众毕竟有限。常规手段打破不了‘中华酷联’的这种高价封锁，就只能掀桌子。” 掀桌子…… 果然还是要掀桌子。 没办法，“中华酷联”的势力太大了，连周不器都得罪不起。对小米这家创业小公司来说，不掀桌子就没法玩。 (本章完) 第1937章 远见 有些话，周不器也不好多说。 这都是商业机密。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很大程度上就是来自信息上的差距，周不器肯定不能在现在这个时间段，把他所掌握的一些关于互联网手机的商业信息、行业认知给讲出来。 放眼全世界，他也是独一号的存在。 现在这个阶段，是互联网手机的大风口，全球出现了几十家做互联网手机的大厂商，比如百度、阿里要做手机，做的也是互联网手机。 不过，当下全世界的精英们对这个领域的胃口太大了，会有一定程度上的认知疏漏，包括雷俊做小米也是，也存在着一定的商业误判。 百度做手机，不是因为百度想从手机身上赚钱，而是想打造一个基于移动互联网的平台，通过平台来赚钱，智能手机则是执行这样一个平台的终端媒介。 小米也是。 这是雷俊的如意算盘，他甚至都不愿意对这点做过多的说明，这是他自认为能够忽悠住周大老板的秘密武器。 其实早就被周不器看穿了，所谓的秘密武器完全没有杀伤力。 比如，QQ音乐、微点音乐是市面上很主流的音乐类App。 小米如果有1亿用户，就可以通过小米手机的捆绑、预装等手段，把小米音乐App安装到小米手机上，然后迅速地覆盖到1亿用户。 这多美好？ 微点音乐、QQ音乐都运作了很多年，花了无数的运营、推广的费用，才把这类的产品做出来，辛辛苦苦、付出了极大的心血。小米可以靠着所掌控的终端平台，一下就把小米音乐推出来，简单快捷又方便，如同杀手锏。 百度要做互联网手机，是想要拿到这个杀手锏，然后直接把百度的新产品灌输似的推给用户；阿里做互联网手机，包括MySpace等美国的很多科技公司做互联网手机，也都是类似的想法。 可这样的思维结构里，存在着一个巨大的漏洞——用户。 这不是垄断市场，选择权在用户手里！ 车主想去加油，只能去中石化或者中石油，这是绝对垄断的市场，这就意味着他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推出什么产品就能推出什么产品。用户如同木偶，完全没有选择权，只能被动接受，就算哭爹喊娘也没用。 可是互联网产品和智能手机就不一样了，这里的竞争空间很激烈，有太多的选择权。 想填鸭似的给用户灌输，几乎不可能。 用户使用微点音乐、QQ音乐好好的，凭什么要去使用小米音乐？就因为买了小米手机，就一定要使用小米音乐？ 别扯了！ 小米敢霸道地在小米手机里封杀微点音乐、QQ音乐，让所有的小米用户只能使用小米音乐吗？他们要是敢这么做，都不用监管部门出面，消费者们就直接用钞票投票了。 智能手机这么多，不买小米了，行不行？ 如果是在行业初期，这种灌输式的打法其实很有效果。因为用户过去没有认知，他们不知道哪款App好，哪款App不好，直接灌输过去，当用户形成习惯了，也就接受了。 就比如约会交友类的产品陌陌。 在“约会”、“交友”的领域里，这款产品真的很有效吗？有效，但是有太多产品比陌陌的效果更好了，交流更方便，对接成功率也更高。 但是陌陌最知名，用户规模最大。 因为陌陌出现得早。 早早出现，然后大范围的推广，强行灌输。 效果非常好。 在行业初期，用户们第一次体验到了这种新鲜玩意，初次感受到这种“约会App”的强大效果，如痴如醉，然后就沉浸进去了，就形成习惯了。 后来就算出现了一些比陌陌效果更好的App，也很难超越陌陌了。 可是等行业发展起来了，这一套灌输式打法就不行了。 用户都见过、用过了，都有过太多的见识了。 一个农村人刚去城里，很容易被城里的套路给忽悠，会被灌输进去很多城市观念。可是当这个农村人在城里生活了十年，对一切都很熟悉了之后，再想去对他灌输一些城市观念，就不太可能了。 所以小米音乐就不可能做起来。 等小米这家公司做起来之后，可能都要五六年之后了，形成了上亿的用户规模，然后再推广小米音乐App……到了那个时候，音乐App的赛道早就成熟、完善了，微点音乐、QQ音乐、网易音乐、百度音乐等等强大的产品早就把市场给瓜分了，并形成了强大的用户认知和使用习惯。 这个时候，小米想简单地靠着终端平台的优势，就让小米音乐App从这些强大的产品身上刮下一块肉，那就是天方夜谭。 小米音乐想打败微点音乐、QQ音乐这些巨头，当然是可能的。 但一定不是通过这种野蛮、粗暴的方式。 而是小米音乐这款产品比其他的那些音乐App更优秀，使用体验更好，并且有更多的音乐版权，有更高的社会知名度和品牌效应…… 这可太难了！ 以小米的实力，能做到吗？ 微点音乐、QQ音乐都是纯粹的互联网产品，是互联网巨头紫微星和企鹅旗下的拳头产品，是无数的互联网人才努力了很多年才做起来的。 雷俊就算对小米的定位是互联网公司，那也是半吊子的互联网公司。 一个二把刀，能把紫微星、企鹅这样的专业团队给干掉？ 这个商业结构肯定不可行。 所以，手机厂商都在转型，现在的互联网手机的概念和思维完全没有可行性。 互联网手机的前几年，手机的价格都很低，竞争激烈利润少，甚至很多手机都是以低于成本价在销售。 就比如乐视。 那真是卖一部亏一部。 目的是尽快地把手机卖掉，覆盖到大量的手机用户，形成一个围绕着手机的终端平台，然后去给手机用户灌输式地提供IT服务。 可很快行业里就发现，这条路根本走不通了。 手机厂商开发出来的App，根本就竞争不过那些互联网公司开发出来的App，即便是手机厂商给自家的App提供了许许多多的渠道优势也没用。 幻想破灭了！ 商业模式走不通。 既然后续的通过提供软件服务进行持续性赚钱的商业构思被堵死了一半，公司还想着赚钱，那就没办法了，就只能从硬件身上往回找补了。 所以就出现了一个现象。 早期的时候手机价格比较低，到了后期幻想破灭了之后，手机厂商们就开始集体抬价了，手机就越来越贵了。 单靠软件赚钱太难了，还是应该在硬件层面追求一些利润。 手机价格就在节节攀升，某款V牌的线上线下统一售价1999元的手机，第三方店铺的进货价是1720元。连第三方的销售渠道都有这么高的利润空间，可见手机会有多赚钱。（有朋友开店，刚问过的数据） 这样的一个大背景，就可以让周不器高枕无忧。 在互联网的层面，他完全不担心小米的崛起。 这就够了！ 这就意味着小米未来做得再好，也不可能动摇到紫微星的核心地盘。雷俊现在肚子里的那些小九九、小算盘，等过几年他就会发现，这完全是异想天开。 对周不器来说，最重要的是紫微星能够在移动互联网的初期尽快地打开局面，占领市场。 现在是行业初期，给用户“灌输”，效果很好。 等过了这个阶段，想灌输也没效果了。 这个机会不容错过！ 怎么给用户灌输？ 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直接跟各大手机厂商合作，把紫微星的产品预装进他们的智能手机里，填鸭式地让他们使用。 雷俊给紫微星提供了一个5年免费期的5款预装App的选项，这真是太好了，让周不器非常满意。 5年以后，大家对智能手机都很熟悉了，这种填鸭式的推广方式效果就会大打折扣，就没什么作用了。 现在是行业的发展初期，一定要抓住当下这个时间段内最宝贵的一些行业资源！ 所以这次双方的交流，从喝茶到喝酒，一直都比较愉快。 合作的大框架很圆满地达成。 雷俊觉得自己是小米的创始人，深入互联网手机这个行业好几年，对这个领域有着深刻又远见的认识，靠着信息差把周大老板给忽悠了，争取来了紫微星的资源和帮助。 周不器一副被忽悠住的模样。 其实他的见解更深刻，对互联网手机的商业认知有着更远的远见，是站在更高的角度掌握更多的信息，他是为紫微星争取到了小米手机的终端渠道资源。 不仅如此，还有股份呢。 紫微星跟爱斯达是一家的，去战略投资小米不太合适。周不器以个人的名义去投资小米，这就没问题了。 雷俊很欢迎这样的一位投资人，很热情地要求，“你出5000万美元，我给你20%的股份。” “啊？”周不器微微一怔，“这么多？” 在他的印象里，现在的小米只是一家很不起眼的小公司，能值这么多钱？ 雷俊很诚意地说：“去年年底，小米启动了一轮融资，融到了4000万美元，公司的估值就已经达到2.5亿美元了。这都过去大半年了，我给出的报价还是按照去年年底的估值。” 周不器好笑道：“没想到啊，小米竟然这么值钱。” 雷俊笑着说：“行业风口嘛，互联网手机的概念很热门，小米此前做系统，也算是积累了不少忠实用户。而且我个人……在业内也算是有一定的号召力。” 周不器点了点头。 雷俊见他似乎兴趣不大，接着说：“这个月，初代小米手机就会发布了。我也不怕跟你透露些商业机密，我们的定价是1999元。” “啊？” 周不器摆出了一副惊讶的姿态。 雷俊很平和地说：“小米手机的配置，比火遍全球的Aster4肯定不如，可是比中华酷联那些4000元左右的机型，一点不差，甚至会比他们的配置更高，我从高通那里拿到了最新款的处理器，跟Aster4是同样的型号。” 周不器道：“那你肯定亏了。” 雷俊道：“嗯，1999元的价格只能匹配零配件的成本线，把代工费、设计费、运营费、仓储、物流、薪酬、差旅等费用都算上，肯定会亏损。这是小米的第一款产品，我想做的就是一炮而红。” 周不器不置可否。 雷俊笑着说：“所以就看这一战的表现了，表现好，年底的时候小米会进行新一轮的融资，到时候……就不是2.5亿美元的估值了。” 周不器瞥他一眼，“要是表现不好，我现在送你的这5000万美元，就算是亏大了。” 雷俊笑哈哈地说：“有校内网的渠道，怎么会表现不好？” 周不器点了点头，慢条斯理地说：“小米手机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我对你有信心，我相信小米手机会取得成功，会引起市场的轰动。马上就是开学季了，你那边多留出一点货供给大学生。跟大学生的关系越好，小米的未来就会越璀璨。” “当然，你放心。” 雷俊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校内网的渠道，当然要牢牢地抓住，最好是建立起长期的合作关系。 以后每一代的小米新机发布，都给校内网提供一部分货。 建立起大学生的关系。 “那……”雷俊瞟了他一眼，“融资的方案怎么样？你要参与吗？” “5000万美元，20%的股份？” “对。” “小米账上挺缺钱吧？” 周不器似笑非笑。 雷俊不动声色，“还可以，还能支撑住。” 周不器才不信呢，摆了摆手，很大气地说：“这波卖手机，小米那边肯定要补贴一大笔钱……算了，那我就帮帮你，给你出这笔钱吧。帮人帮到底，老雷，你可别辜负我的好心啊？” “怎么会？”雷俊笑哈哈地提起酒杯，“来，我敬你！” 周不器一饮而尽，豪气干云地说：“那就这么定了，你那边的效率也高一点，小米发布会开始之前，就把这个融资案搞定。” 赶紧搞定。 免得等发布会之后小米迅速的火遍大江南北后他后悔，就算雷俊会信守此前的承诺，还有其他的投资人呢。 早点下手，免得以后吵架。 (本章完) 第1938章 你不仁，我不义 周不器喝了点酒，孙莞然就很嫌弃他，让他去别的地方把一身酒气清理干净了再回家。 主要也是她对这个坏家伙的习惯很了解。 平时，他都挺好挺正常的。 可是喝过酒之后，就有点本性暴露，就总爱玩一些花活。孙莞然才不想去挨折腾，他爱找谁伺候找谁伺候去吧！ 周不器乐得自在，男人嘛，总被约束在家里也不是那么回事……按照徐百卉的说法，创意思维来源于日常生活里的自由空间。 伟大的艺术家，生活里一定都是无拘无束的，普遍会经营着很多段很糟糕的婚姻甚至根本就没有婚姻。 因为婚姻的束缚性跟艺术家的创意性存在着本质上的矛盾。 越是从事艺术行业的人，不婚主义者比例就越高。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娱乐行业也是艺术行业，徐百卉作为娱乐圈女王，她太懂了。不说别的，国内那几个最厉害的大导演、最有影响力的男演员，那都是一个比一个放纵。 甄妤师姐在家庭委员会上陈述了这样的一番观点。 周大老板虽然从事的不是艺术行业，但他从事的是创业行业，要不断地通过商业创新来获得商业领域中的成功。 请不要束缚他。 请不要去通过许许多多的条条框框去限制他思维的边界，要鼓励他不断地向无限元的边界挑战。 然后，大家就都一致认可了。 周不器这也算是从家庭内部的“法理”上拿到了许可证。 晚上喝了半斤白酒，实在有点多。 索性就联系了姜疏影和唐艺欣，打算去公寓那边洗个澡，做做运动，出点汗，把酒气蒸发掉。半夜了还得回家呢，后半夜还要跟英国那边对接，处理一些曼联转会方面的工作。 在去公寓的路上，孙莞然就说起了家庭许可证的这件事，轻叹着说：“一开始我还以为就你特殊呢，你这么优秀，都是世界级的大老板了。前段时间我跟一个同学聊天，才知道这是普遍现象。” 周不器笑着说：“你同学里这么多大老板？” “哪有？”孙莞然白他一眼，“是女的，她嫁了一个富二代……对了，我初中同学，也是你初中同学呀。” “啊？”周不器微微一怔，“谁啊？” “李艳娇。” “哦，有些印象，好像挺好看的，跟你竞争班花的那个？” 孙莞然抿抿嘴，“嗯，就是她，初中时候我没长开呢，班里的男生都喜欢她。她大学毕业后就结婚了，现在有三个孩子，两个女孩一个男孩。” “这么多？”周不器很惊讶，“她才多大？” 孙莞然叹息着说：“是呀，这就是问题的关键点，三个孩子里，只有一个女孩儿是她生的。剩下的两个，是她老公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生下来的。在外面生完孩子后，她就出面处理，要拿出一大笔钱给生了孩子的小三，然后把孩子带到身边养着。” “这个李艳娇挺聪明啊，”周不器点了点头，比较欣赏，“嗯，我记得她当年学习成绩就挺好的。” 这种套路很常见，港台那边很流行。 既平息了家庭风险，又清理了存在隐患的小三。把孩子接过来养着了，还能化解男人的担心表现出自己大气贤惠的一面，当家女主人的位置就坐稳了。 孙莞然瞥他一眼，很奇怪，“你不觉得这样很心机吗？” 周不器道：“心机是心机，关键是正面效果还是负面效果。她这明显是为了家庭的稳定，很有大妇风范。再说了，谁没有心机啊？我不信你没有。” 孙莞然脸色微红，下颌轻轻扬起，“我才没有。” “是吗？” “就没有。” “视角向上，本来就是不一样的世界。” 周不器的酒劲有点上头，摇头晃脑。 孙莞然撇撇嘴，“嗯，你是富二代，你熟悉。” 周不器这就不太同意了，莫名其妙地说：“我这富二代就是个土老帽，好不好？咱们老家那种地方，哪有什么像样的名媛圈子？你看首都……上次我听说谁的来着，国贸以北、长城饭店以南的这一大片，聚集了一群优质女性，很多都是公司高管、常春藤回来的海归，一个比一个漂亮，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那可不是会所里几千块钱的消费就能搞定的了，甚至比很多一线明星的叫价标准还高。一个富二代为了博美人一笑，当场就能转账大几百万。那水平……宋朝有个李师师你知道吧，据说当年能把宋徽宗给迷倒。” 孙莞然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呢？” 周不器摆了摆手，“算了，你不懂，别参与。像李艳娇这种嫁人生子的，就是现代化优质好女人的代表了。没啥唏嘘的，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得了。” 去了姜疏影那边，还出现了一点小插曲。 说是姜疏影和唐艺欣闹了点小矛盾。 起因是唐艺欣在京的朋友比较多，有一次带朋友过来玩，就介绍给姜疏影认识了，还说她跟姜疏影是共享一个金主的好姐妹。 这一下就让姜疏影很生气。 感觉自己的隐私被泄露了。 唐艺欣后来不断地道歉，说那是她最好的闺蜜，不会在外面乱说话的。而且，她也根本不知道金主是谁，就算瞎传话也没什么可信度。 姜疏影还是有隔阂。 周不器充当裁判官，断定这件事是唐艺欣错了，让她给姜疏影买一辆代步车作为惩罚。然后，三人又一起洗了澡，滚了床单，这个小插曲才算摆平。 从公寓这边出来，已经是过了午夜12点。 周不器洗过澡做过运动出过汗，一身酒气被化解得七七八八，因为酒劲导致的晕乎乎的脑袋也清醒多了。 这才回家。 要办公。 新赛季的英超马上就要开始了。 可是这个夏天曼联的转会，还迟迟无法收官。 其实前几场转会，运作得非常容易。 曼联以1450万欧元的价格，击败了尤文图斯，从勒沃库森引进了中场悍将比达尔；尤文图斯反手就有1500万欧元的价格从曼联买走了左边后卫埃弗拉。 曼联这边则是从皇马以2200万欧元的价格买来了被朗尼克和克洛普一致看好的马塞洛。 本土的年轻球员亨德森的转会相对复杂。 利物浦和曼联都盯上了这个球员。 死敌的双方展开了一轮激烈的竞价。 从1200万英镑一路抬到了2250万英镑。最终，还是财大气粗的曼联得手了，以2250万英镑的高价买下了这位户口本的年轻中场。 这些交易其实都简单。 最复杂的是跟热刺的交易，莫德里奇想要离开白鹿巷……真是太难了。 本来热刺的老板列维都跟莫德里奇承诺过了，只要有俱乐部开出3000万英镑的转会费，就会放他离开。 等曼联开出3000万英镑后，列维又反悔了。 说他不会把球员卖给英超的竞争对手那里。 莫德里奇大怒！ 感觉上当受骗，然后就开始罢训了，彻底从热刺的训练基地消失了。 列维也毫不示弱，当即就对他开出了1个月工资的罚款。 双方彻底闹掰。 上一次他有转会到切尔西的机会，转会受到了列维的阻挠，泡汤了。这次，莫德里奇不想退缩了，他迫切地想转会到大俱乐部去拿冠军，意志很坚定。 球员的态度，是曼联方面对这笔转会能够达成的最大信心来源。 这个夏天的转会窗，球员和俱乐部的激烈对抗，几乎成了主基调。 一个是阿森纳的法布雷加斯，一个是热刺的莫德里奇。 “列维回应了，他开出的是3400万英镑的一次性现金付款，以及400万英镑的浮动条款，总共3800万英镑的转会费。” 视频会议上，大卫·吉尔愁眉不展。 朗尼克也很抓狂，很恼火地说：“根据我们的团队评估，莫德里奇的转会费不会超过3000万英镑。法布雷加斯才多少钱啊？列维根本就没有交易的诚意，他唯利是图，对球员的选择毫无尊重。” 周不器早就有所预料了，“3800万英镑的转会费？能谈下来？” “啊？” 大卫·吉尔愣了一下。 朗尼克也惊了个呆，“3800万英镑的转会费？巴萨都不会支付这么高的价格！” 现在这个时间段，法布雷加斯可比莫德里奇厉害多了。 小法是阿森纳的核心、队长，是西班牙的10号球员，而且他足够的年轻，比莫德里奇小好几岁呢。 一位来自足球强国西班牙的球员，也会比来自克罗地亚的球员更有品牌号召力和商业潜质。 莫德里奇的转会费要是真比小法还高，那真有点拿曼联当冤大头了。 周不器的心态比较平和，无非就是多花点钱而已。 只需要花3800万英镑就能把莫德里奇买下来，从长远来看，这笔交易太划算！ “这也正常，巴萨那是西班牙的俱乐部。曼联和热刺都在英超，有直接的竞争关系，转会费高一点也合理。”周不器现在的思考方式更多的是以人为本，“新赛季马上就要开始了，莫德里奇总这样罢训，肯定会影响新赛季的状态，这样不好。还是要更多地从球员层面考虑。应该尽快敲定这笔转会，然后让他加入到曼联的季前训练中来。” 朗尼克多少有些感慨。 莫德里奇遇到了列维那样的老板，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遇到了周不器这样的老板，真是莫大的幸运。 大卫·吉尔不太一样，他是曼联的CEO，要协调经济和商业层面的关系。 3800万英镑的转会费，用目前的眼光来看，绝对是贵了。 曼联吃亏了！ 这好像不太符合周大老板的风格吧？这位大老板做生意，从来都是“精明”、“睿智”、“大赚特赚”的代名词。 真别说，他还真是想对了。 列维这么不给面子，拿周不器当冤大头……哼哼，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 足球，咱也是先知先觉！ 我倒要看看，是魔高一尺，还是道高一丈！ 周不器对列维很不满，打算对热刺来一波釜底抽薪的狠手，“你们私底下安排一下，下次我去伦敦，咱们去热刺的青训队看看。到时候，从青训队里挖几个年轻球员过来，来弥补莫德里奇的交易损失！” 第1939章 被雷老板给忽悠了 周不器这次是临时回国，因为石婧琳这几天身子不方便。他还得算算日子，然后赶紧去美国找她，去帮她怀宝宝呢。 可是当他第二天早上起来想到这茬，脸色一下就变了。 靠！ 把这茬给忘了！ 不能喝酒！ 完蛋！ 完蛋！ 本以为昨天是自己大展神威，把雷俊给忽悠住了呢。没想到，人家雷大老板的水平也一点不差，也把自己给忽悠得神魂颠倒！ 在商业层面，那场私下的谈判肯定是周不器占优了。 可是在个人层面，周大老板真是完全被雷总给拿捏了，说喝茶就喝茶，说喝酒就喝酒，他当时身临其境竟然一点都没有意识到不对劲。 第二天醒来，恍然大悟了。 什么都晚了。 昨天半斤白酒下肚，这是把生孩子的大业给耽误了啊！ 周不器很着急，就赶紧把孙莞然叫过来，询问情况。 提到这茬，孙莞然就很不高兴，奚落道：“那你怪谁？喝茶的时候把我打发走了，吃饭的时候还不让我上桌。我要是在，肯定就劝住你了，不让你喝酒了，伱能怪谁？” “我不是被雷俊给忽悠住了嘛……”周不器就很无奈，感叹了一声，“还真是不能小瞧天下英雄啊，稍微一个不留神，就被人给拿捏了。” 孙莞然撇嘴道：“后悔也没用。” “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不是说喝酒了要孩子，可能会存在风险嘛。低度酒还好，这种烈性白酒，酒精度这么高……靠，这个雷俊，真是太坑人了。” “哪有那么严重？”孙莞然又好气又好笑，白了他一眼，“还大老板呢，你紧张什么。白酒就白酒呗，等过几个月再要孩子不就行了。嗯……薛姨妈在家庭会议上说过，说是备孕的时候最好90天内不喝酒，尤其是白酒。等着吧，3个月以后再要。” “你说得容易！”周不器有些来气，“石婧琳都准备这么长时间了，再让她拖延几个月？” 孙莞然不服气，扬着下巴气恼道：“你跟我凶什么，又不是我的错。我早就跟你说了，女人的排卵日期就那么几天，你算好时间就行了。像你那样有什么用，天天去她房间，连个准日子都不会算，能怀上才怪呢。” 周不器瞪她一眼，“你懂个屁！” 孙莞然不甘心，“我是女人，我不比你懂？” 周不器气笑道：“你懂女人，但你不懂生孩子，更不懂人性。” “啊？” 孙莞然的眸子眨巴了几下，微微发怔。 周不器道：“怀孕了之后，就不能同房了，懂不懂？要是让我妈知道她儿媳妇挺着大肚子了还要伺候我，她能打死我！” “哈哈。” 孙莞然没心没肺地娇笑起来。 周不器很无奈的说：“我有多怜香惜玉，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咱家里，我不从来都是雨露均沾？怀孕多辛苦啊，又要那么长时间没法同房了，我不得借着怀孕的理由，在短时间内多找一些机会跟她在一起？” “这样呀……”孙莞然眸光一下就温柔起来了，语气也轻容乖甜了，“那你早说呀，我笨笨的，又想不到那么多。” 周家的情况很复杂。 想把这样一个家庭经营得和谐有序、积极向上，其实并不容易。好在薛姨妈曾经指点过他，就是所有的夫妻矛盾，都可以通过舒畅和谐的夫妻生活这件事上找补回来。 所以周不器基本能够在家里做到雨露均沾。 可石婧琳要怀孕，就意味着她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没办法跟周不器同房了，就有可能让她在心态上出现一些不平衡。 她辛辛苦苦地怀胎十月给周家生孩子，结果却失宠了，别的那些小妖精们不承担生孩子的义务，却可以天天被捧在手心上。 所以，最好就是在怀孕之前，专门地拿出很长的一段时间来陪她，来把未来几个月的宠爱给她预支出来。 可这就又出现问题了。 长时间地专宠她一个，别人心里面可能就不会太高兴。 所以周不器就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借口——怀不上。 因为没怀上，所以要继续努力，要长时间地睡在她的房间里。 生孩子是家族延续的大事，大家都知轻重，不仅不会心怀不满，反而会不断地给予鼓励和支持。 可能存在的争宠隐患就被化解掉了，家庭内部就可以始终保持一种和谐有序、友好融洽的氛围了。 孙莞然坐在床边，轻柔地说：“这么大一个家子，这么多女人，很累吧？” 周不器点了点头，“累，但快乐着。” “去你的！”孙莞然推了他一下，“快起来了，马老板有事找你呢。” 周不器一点都不着急，伸了个懒腰，“露露呢？” “她去公司了。”说到这里，孙莞然就特别开心，笑容很灿烂，“我俩的秘书都上岗了，她过去培训一下，把一些基本的规矩说清楚。” 周不器掀开被子，光着屁股下床去洗手间，一边走一边感慨着说：“你俩的成长可真快啊，这都有自己的秘书了。” 孙莞然拿着一条浴巾，快步跟上了他，从身后绕在了他的腰间给裹上，笑着说：“跟对了人呗，运气好。” 周不器洗脸刷牙漱口，对这件事不怎么上心，很苦恼地说：“我这喝酒了，估计要挨训了。” “谁呀？石婧琳？” “对啊。” “至于吗？” 孙莞然才不信呢。 平时开开玩笑，去批评他一下，这是生活里的调味剂。可他这是因为应酬喝酒，是正事。因为这种正事去批评他，那也太不懂事了。 “我觉得没事……”孙莞然知道他不能喝酒，但喝也就喝了，他是公司的老板、家里的男主人，很多时候喝酒都是不可避免的事，所以她对此并不怎么担心，“要不你给她打个电话，说一下？现在美国那边应该是晚上9点多，她还没睡呢。” “也行。” 这种事情不能隐瞒，周不器还是得正面去面对石婧琳。 孙莞然拨通了石婧琳的电话，按了免提。 “老公？你起床了？” “嗯，在刷牙呢。” “别忘了吃早餐。” 石婧琳不知道开了免提，有孙莞然在旁偷听，否则她才不会表现出这般关心他的态度。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坦言道：“琳琳，我跟你说件事，你别生气。我昨天和雷俊在外面应酬，谈了些商业合作的事。被他给忽悠了，稀里糊涂地跟他喝了半斤白酒。” 石婧琳轻声说：“应酬嘛，这都是难免的事。” 周不器道：“我这喝酒了，可能几个月都没法要孩子了。” “那就过几个月呗，反正也不急。” 果然，跟孙莞然的预料几乎一模一样。 石婧琳几乎没有任何的思考，立刻就站在了男人的立场上表达的态度。 周不器小心翼翼地问：“你不生气？” “为什么生气？”石婧琳就有几分莫名其妙，“男人就应该以事业为重。你要是出去喝花酒了，那我肯定不答应。商务应酬，喝酒就喝酒了呗，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斤斤计较上了？” 周不器松了口气，笑着说：“没有，没喝花酒，我都多少年不去那种地方了。不信你问莞莞，她作证。” 石婧琳语气轻松，“那就过几个月再生呗。” “好，好。”周不器很高兴，“琳琳，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才是咱家里最懂事、最温柔的好女孩儿，我一直最喜欢你了。” “我们离婚吧。” “啥？” 周不器差点被手里的牙刷捅到了嗓子眼。 “咱俩不离婚，你怎么娶宝珊？”石婧琳语气轻柔，安排得井井有条，“她的情况多特殊啊，趁着她没显怀，赶紧把证给领了。然后找个小教堂，咱们关起门来办一个简单的婚礼。我和温老师都不需要婚礼，但是宝珊需要这种形式来安抚薛姨妈的心。” “大老婆果然是大老婆，真没白疼你。” “你喜欢宝珊，我也喜欢……” “咳咳……”周不器赶紧打断了她的话，现在开着免提呢，孙莞然在旁边偷听呢，“那行，我这边还有点事，就不跟你说了啊！” 石婧琳知道他很忙，很快速地说：“好呀，你安排下时间，咱们去伦敦办离婚手续。” “听起来怎么这么萧索呢……” “萧索你个头！” “这下对味了，不萧索了。” 结束了通话，周不器吹着口哨刮着胡子，看着旁边的孙莞然，“对了，你刚才说谁找我？老马？” 孙莞然颔首，“嗯，马老板。” “啥事啊？” “邀请你一起去盛和塾呢。” “哪？”周不器一头雾水，“盛和塾？啥玩意？高端会所啊？老马怎么也玩这一套了。” 孙莞然道：“不是会所，是稻盛和夫开办的一个企业家学院，在国内也有分部。稻盛和夫近期来华了，会讲一些他做企业的哲学，马老板想请你一起去呢。” “哦，稻盛和夫啊！” 周不器肃然起敬。 这人可厉害，堪称当下全球最具盛名的企业家了，连汉莎航空那边都说了，他们缺少一个稻盛和夫。 受到经济危机的影响，全球的航空业受到了空前的打击。 英航和西班牙航空合并了，汉莎航空也把IT基础设施部出售了，许许多多的航空公司都遭遇了经营困境，日航也是如此。 濒临破产。 这是日本的一家有着国企和市场双重背景的巨无霸企业，员工超过27万，一旦破产，这些员工就会全部失业，还会导致日本的航空业陷入大萧条。 这时，早就退休很多年已经78岁高龄的稻盛和夫被请出山，执掌日航。 这才过去一年多，日航已经彻底摆脱了破产危机，开始扭亏为盈了。 甚至日本那边已经传出了消息，说是日航因为业绩很好，已经准备在明天启动IPO上市了。 看看日航的脱胎换骨，再看看德国汉莎航空要通过出售集团资产来回血求生，在企业的危机处理上可谓是高下立判。 (本章完) 第1940章 玄学 周不器才不信老马会约自己专门去听什么大师讲课呢，肯定是想以此为引子，搞点什么事情出来。 他的早餐很简单，一颗煎蛋、一杯牛奶，然后就去公司上班了。这都上午10点了，也没什么早餐不早餐了。 在路上，他就给马老板打去了电话。 “你找我？” “对，你什么时候回国？这边有点事……” “我就在首都呢！” “是吗？那太巧了！”马老板笑哈哈了两声，“刚好这边有事要找你呢，日航起死回生这么大的事，你知道吧？” 周不器“嗯”了一声，“我见过稻盛和夫两次。” 马老板一点都不见外，“怪不得呢，那你更得去了。”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到底啥事？” 马老板道：“咱们的企业家俱乐部邀请他来华友好访问，传授一些做企业、经商的道理，到时候他会在盛和塾里有一场讲座。” “有就有呗，干啥？” 周不器的反应比较冷淡。 “你是不是飘了啊？”马老板语重心长，摆出了一副师长的姿态谆谆教诲，“一个人进步的最大阻碍就是停止学习。你是在生意场上取得了一些小成就，可也不能太自大吧？你这么年轻，一定要积极主动地去学习。” 周不器道：“我对日企的那一套不感兴趣。” “飘了，绝对是飘了。” “飘啥飘，要说学习，我还不如跟你学习学习呢，日系那一套在世界的商业哲学里就是非主流……对了，你会下围棋不？” “会一点，怎么了？”马老板有些发懵，不知道这小子又要再胡说八道什么。 周不器道：“日本的围棋曾经有一段时间很厉害，碾压中韩棋手，你知道是什么时期吗？” 马老板这就比较熟悉了，这是他年轻时候最壮怀激烈的大事件，“八十年代啊，那可是大新闻。当时日本围棋太厉害了，随便派一个人过来，都能把中韩的棋手全部杀翻。后来聂棋圣出来了，我们才算是勉强有了跟他们抗衡的资格。” 周不器接着问：“现在呢？” “不太清楚，你还有心情关注围棋？” “最近紫微星要开发一款关于围棋的产品，我就顺带着了解了一些。你不懂，我给你讲，别天天想着当老师来教育我。” “哈哈。”马老板大笑了几声，“闻道有先后，三人行有我师，每一个人都可以成为别人生命中的导师。” 周不器没心情跟他胡扯淡，“现在的围棋圈，韩国最厉害，咱们国家也很强，中韩实力基本持平，但是日本围棋已经不行了。中韩随便出一个棋手，就能单挑整个日本围棋界。” “哦，那又怎样呢？” “这就是思维方式的问题啊，是日式思维理念的非主流。中韩的围棋发展，已经越来越高科技化、现代化了，日本还在守着一百年前的传统，比赛场里甚至连反作弊系统都没有。不过更主要的还是理念问题，现在是祛魅的时代。” “祛魅啊，我知道，听人说过。” 马老板别看是大学老师出身，可平时里太忙了，工作上的事情很忙，关键他还闲不住，喜欢经常参与一些非工作上的事，那就更忙了，以至于他根本就不看书。 周不器道：“日本的围棋界，还是一百年前的老一套，把围棋当成宇宙大观，有一种信仰定式。是在一种玄学的信仰的体系中下棋。中韩这边其实也存在着一定的围棋信仰，但已经逐步地祛魅化了，在跟高科技结合，以结果为导向，下棋是以赢棋为主，而不是玄乎其玄的求道。” 过去的围棋，那都神圣化了。 中韩这边其实还好，围棋就是一种运动。日本那边就很怪，受到日式传统文化的影响很大，各种事情都在求道。 喝茶，叫“茶道”；插花，叫“花道”；毛笔字，叫“书道”。 还有什么剑术、清酒、和服、樱花、相扑、歌舞等等，都要上升到“道”的高度，甚至做个足底按摩，都会被称为“足道”。 很多时候，通过一些虚的精神层次的东西，的确可以在实际应用中获得更好的效果。 因为以前人类的认知里存在着很多盲区，很多事情都理解不来，都需要这种虚虚实实的东西来辅助理解，俗称就是玄学。 可现在都2011年了，科技已经高度发展。 各行各业都在高度地专业化，玄学的适用空间就会越来越小。只有人类暂时理解不了、科学暂时解释不了的领域，玄学才会有生存空间。一旦科学发展突破了，玄学的伪装就会一触即破。 进入现代化了，越来越多的玄学都逐渐地被时代淘汰。 围棋也是。 尤其等紫微星把Rokid-go开发出来，以碾压的姿态横扫全世界的围棋选手之后，围棋就会彻底地世俗化，玄学成分被榨得一干二净。 可是，日本文化就是那么怪。 他们还在坚持传统的玄学观。 这是日本围棋逐渐被中韩超过并碾压的根本原因。 马老板在日本商界的关系也很多，丝毫不比周不器差，不过，他还真没从这个角度思考过，“听你这么一说，感觉还真是这么回事。” 周不器笑着说：“都是我自己瞎琢磨的，这是遇见你了，我跟你分享一下个人的感悟，别人我都不说。小公司好说，船小好掉头。像紫微星、阿里这种庞然大物，任何一个理念性的错误，都可能遭受巨大的经济损失，咱们可别被稻盛和夫那一套给忽悠了。” 马老板相信他说的是实话，“嗯嗯，周老师你接着传道授业。” 周不器很诚恳地说：“日本围棋最鼎盛的时候，就是日本经济最好的时期。现在的日本经济多平淡啊，当局海量印钞想要引起通货膨胀刺激经济活力，刺激了十年了，可就是不通胀，经济如同死水。恰好，日本围棋也在这个阶段陷入了停滞期，被中韩超过了。” 这类的讨论，要是面对一般的人，可能会一点兴趣没有。 比如搜狐的老张。 周不器要是跟他讲这套有些荒诞不羁的理论，他可能连听都不会听。但是老马不一样，他最擅长的就是站在更高的角度俯视人间。 甚至受到了日式商业文化的影响，带上了几分玄学的意味，有一种“我是神仙尔等都是蝼蚁”的风格。 按理说周不器先知先觉，他更有资格嘲笑全世界的商业人士都是蝼蚁。 可他不喜欢这样。 先知先觉又怎样？ 还不是被雷俊忽悠着喝了半斤白酒？被马老板忽悠的次数，那就更多了，可千万不能小看了天下英雄。 马老板果然对这一套很感兴趣，“日本围棋和日本经济的契合，一定是在更高的思维角度上出现了一些交集。” 跟厉害的人交流就是舒服，周不器笑道：“对，就是这个意思。日本围棋太玄学了，日本的商业也一样，也充斥着很多玄学理论。其中最典型的就是这个稻盛和夫。” “呃……” 马老板就很尴尬。 稻盛和夫号称是“经营之神”，是日本乃至全世界最顶级的理论派企业家，影响了无数人。马老板也很推崇他的那一套理论，深受影响。 后来马老板跌落神坛，很大程度上就跟这个有关。你追求极致的“商道”，越往上走，跟其他“道”的冲突就越大。大道相争，那就是你死我活了。 周不器是好人，内心也很善良，他甚至公开宣布过，以后会把他在紫微星的全部个人持股都捐出来，回馈社会。 对马老板也是这样。 周不器到了现在这个地位，身边的人都一个比一个友好，所有人都笑脸相迎，所有人都是“朋友”了，再也没有了早年间那种时不时跳出来的“反派”。 可是大多数都是社交。 真正的企业家朋友，实在不多，一个巴掌能数过来。 马老板就是其中之一。 两人不仅可以平等地交流，可以相互嘲讽、戏弄甚至直接开展国骂，还可以有一些精神层面的深层次沟通。 周不器好为人师地想提点他一下，说道：“我跟稻盛和夫见过两三次，有一次我印象很深，我和好几个日本商业界的老家伙去拜访他。你知道他住在哪吗？” “寺庙里吧。” “嗯，他退休后就一直在寺庙里修禅。跟他请教企业经营的理念时，他那一套说法，就跟上佛学课似的，玄玄乎乎的。” 马老板却不太同意，“可你不能否认，他那一套企业经营的理论，效果很明显。你知道他是怎么拯救日航的吗？” 周不器点了点头，“玄学呗。” 稻盛和夫拯救日航，堪称过去这一年里全球企业里最壮观最震撼的商业案例。 其实在经济危机这几年，“高人出山救企”的案例有很多。 比如国内的联想陷入巨额亏损，柳老总复出，比如分众受到市场冷落，姜总重新执掌大局。国外的也有很多，比如戴尔先生重新出山来拯救陷入困境的戴尔公司，伟大的舒尔茨再次复出执掌星巴克，杨志远复出执掌雅虎，包括谷歌的拉里·佩奇，其实也是要出山带领谷歌走出社交困境。 可是这些“复出”的案例，没有一个能比得上稻盛和夫传奇。 这也正常。 他拯救日航的案例，真是太厉害了，堪称商业奇迹。 日航本是一家陷入破产的巨头公司。 船大掉头难。 想要救一条要漏水的小船，其实很简单，拖拽到岸边就行了。可是要拯救一条99%都沉入海底的航空母舰，这可能吗？ 稻盛和夫做到了。 而且，他只用了一年时间。 去年，他选择复出，执掌日航。今年，日航就已经扭亏为盈，甚至在今年的前半年里，日航给出了有史以来最好的半年财报。 这已经不是简单地带领日航扭亏为盈了，接下来他要带领日航在明年上市！ 一家航空巨头，从破产到上市，只用两年时间，绝对是传说般的存在，是不可复制的商业奇迹。 被全世界的包括马老板在内的企业家高度推崇，也就不奇怪了。 那么问题来了，稻盛和夫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第1941章 福报 其实关于拯救破产企业的办法，有一整套公式化的流程，是MBA课程里很重要的一个大分类。如果让一个美国或者欧洲的知名企业家来处理日航的破产危机，大概也就是那么几招。 一，裁员。 这是最有效的办法，开源节流，降低支出。 二，债务重组。 企业破产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债务压力太大，收入太少，赚的那点钱可能连债务利息都还不上了。这个时候，就需要想办法把一些债务进行重组，比如把债务剥离给子公司，或者打包卖掉，或者借新债还旧债。 三，债转股。 债务还不上了，债权人的利益要受损。这个时候，就可以跟债权人们去沟通，一旦公司破产，你们就是血本无归了，既然这样，不如就债转股了，债权人成为公司的新老板。这样一来，公司就没有负债了，就可以轻装上阵了。 紫微星环球当年收购米高梅，就是类似的策略。米高梅快破产了。这时候，紫微星只需要把米高梅的外债都买过来，直接债转股，就可以100%地拥有米高梅了。 四，向政府申请救济补助。 这招是全世界的国企最常用的手段，不分地域，都一个尿性。 比如德国的汉莎航空，坐拥德国乃至欧洲最好的航空资源，结果经营得一团糟，还要不停地向德国政府申请财政补助，动辄几十亿欧元。 拿着全体德国人最好的航空资产，却创造不出太多的社会价值。恰恰相反，还要不断地从德国人民身上吸血才行。 五，出售有价值的资产，回笼资金，度过危机。 还是汉莎航空。 去年，汉莎航空就把IT基础设施部出售给了紫微星国际的云计算业务。 其实更典型的例子是通用电气。 当年，通用电气是跟微软并列的全球市值最高的超级巨头，后来杰克·韦尔奇退休了，公司就一落千丈了。经济危机这几年，就在一路地拆拆拆，不停地卖卖卖。 六，董事会和高管的大换血。 就像畅游这样，股价崩盘之后，市场信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周不器采取的策略就是把畅游的董事会和高管层全部换掉。 七，战略调整。 比如日航放弃重资产的模式，把旗下所有的大飞机都卖给第三方的飞机租赁平台，然后再把这些飞机从第三方飞机租赁公司租回来。 这一下，日航就变成轻资产公司了。 因为航空公司的很大一部分债务，都压在飞机身上。把飞机卖掉，相当于也把债务包袱甩掉了。 轻资产运作就更容易了，承压力就更强了，这是当下很多欧洲新兴的航空公司的主要运营模式。 万达地产遇到经营危机时，就是采用这一招，由重资产向轻资产转型。 八，业务转型。 现在这个时期，廉价航空兴起了，严重侵蚀了过去高端航空的市场。既然这样，日航也可以业务调整，也去做廉价航空，就像汉莎航空采取的应对策略那样。 九，兼并购。 去收购更多的优质资产，创造新的业务线生态，通过新的业务线来带动旧的业务线的发展…… 应对的方式有很多。 这些都是来自欧美的商业理念，高度的实用化、现代化，就跟公式似的。谁家的企业遇到危机了，就照着类似的方案，照本宣科地去执行就行了。 MBA的作用就是把做生意这门学问变成解数学题。 过去的观念里，做生意太难了。 只有那些天生有着从商天赋的人才能做生意。 可是随着现代商业的发展，这行已经越来越实用化，越来越逻辑化，大大降低了准入门槛，可以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了。 全球的商业世界才有了更大的发展。 可是在一些人眼里，MBA的这套模式过于地功利化、逻辑化了，做生意不是解数学题，存在着许许多多的变量，哪能简单地套用公式？ 或者说，套用公式可以，但那只能是一些普通的公司。 所以有很多顶级的企业家都不太喜欢MBA的那一套。 不是这一套没用。 而是对他们执掌的顶级企业效果不大，他们追求的是那微乎其微却至关重要的与众不同的稀缺东西，这就有了一些玄学的色彩。 恰好，日本人在玄学方面有着极致的探索，做个按摩都在“求道”。 在商业层面，走得最极致的就是稻盛和夫，简直就是玄之又玄，一天天地不住在家里，而是住在寺庙里感悟佛法，已经达到了身无外物的境界。 作为企业家教父一般的存在，几十年里也不拿股份，甚至不拿工资，一心求道，而非求财。这次拯救日航，他就是全免费地为日航服务，精神境界宛若圣人。 这次稻盛和夫拯救日航，几乎没有采用任何MBA的公式流程，没有调整董事会和高管层，没有开除任何一个员工，没出售资产、不债务重组、不启动兼并购，甚至也没有进行多少战略和业务上的调整。 对日航，他只做了一件事——玄学。 把自己的求道追求，灌输给了日航27万员工，就跟洗脑似的。 他不停地在公司内部开展讲座，告诉大家日航破产的危害，所有人都会失业、国家的经济会遭受严重打击，航空业陷入凋敝、民众的出行会受到影响…… 危害太大了。 想办法消除这些凌驾在国家、行业和每个人身上的隐患，就是我们每一个日航员工的责任和使命！ 为此，所有员工都要努力地奋斗，要有奉献精神，要以更热血更激情的工作态度去迎接每一天…… 日航是国企的性质，全世界的国企都一样，员工懒散，工作效率奇差，能混就混，能偷懒就偷懒，能少干就少干。 日航之所以效益不好，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员工们不努力，有太多的什么工作也不干的僵尸岗位了。 稻盛和夫上台以后，不裁员不调整业务，只用了一招，就是通过个人魅力不断地宣讲，不断地号召，以及极富煽动性的求道的精神追求，鼓励大家要努力、要无私、要奋斗、要有格局有情怀，要有牺牲精神，要为行业为国家做奉献…… 再加上他以身作则，不拿一分钱的报酬，78岁的高龄在第一线，出行、着装、餐饮等等都非常简朴，跟个苦行僧似的，艰苦奋斗、无私奉献。 人心都是肉长的，谁会不动容？ 然后，他就成功了！ 27万员工在精神层面的追求被调动起来了，工作积极性就都被激发出来了。日航还是那个日航，但是员工的工作态度变了，这家公司一下就起飞了，变成了最耀眼的明珠。 去年，日航还濒临破产呢；今年，他们就创造出了日航史上最好的半年财报；明年，他们又要重启上市了！ 这一套模式，欧美人其实很难理解，也很难执行下去。可是受到儒家文化影响的亚洲，就很有市场。 其实可以用国内的更知名的论调来理解稻盛和夫对日航的拯救方式，一句话：“996是福报”。 绝对是异曲同工。 现在，阿里在港股的价格跌入了谷底，备受外界的指责，马老板的压力非常大。 他一度走访名山大川，还去寺庙里闭关了三个月。基本上跟稻盛和夫是一套路数，向更高的精神层面去寻找“大道”上的答案。 恰好，日航的案例震撼了全世界，也让马老板产生了强大的信念感，他开始越来越多地开展演讲，进行价值传输，阿里的价值观开始有了完善的体系。 本质上都是一套东西。 就是告诉员工要努力奋斗，要为个人、为行业、为国家、为民族、为世界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努力的人才会有好运气。 人活一世，就这么几十年，碌碌无为、浑浑噩噩，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每一个人，都应该体现出自身的存在价值。 这其实就是最古老的一套管理思维，有着很强的宗教色彩，被稻盛和夫稍微变动了一下应用在了企业管理之中。 比如耶稣这一脉就认为，人一降生就是有罪的，所以一辈子要关爱、怜悯、同情、帮助他人，有钱了要多做慈善，要是人死后钱还没散干净，就没法进天堂。 周不器很不喜欢这一套。 他跟稻盛和夫见过几次，一开始的时候还惊为天人，打算像弟子一样地去拜师学艺，聊过几次以后就失去兴趣了。 这完全跟现代社会的个人主义相悖。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就是喜欢躺平，不行吗？我就是懒惰不想干活，不行吗？我就是想按时上班按时下班，不行吗？ 每个人都是在为自己而活，这才是现代社会……尤其是年轻人的心态。 年轻人才是希望，才是未来。 稻盛和夫已经78岁高龄了，半身入土的人了，他那一套真的很有效？不是不尊重老年人，可老年人一定会跟社会脱节，无一例外。 作为朋友，周不器想要把马老板劝回来，别受到这个日本老头的忽悠，“稻盛和夫拯救了日航，的确很震撼，这是不可复制的商业奇迹，足以载入世界的商业史。可是，你真觉得这样可行？你不觉得这里面怪怪的？” (本章完) 第1942章 质疑权威 马老板笑着说：“事实证明，可行。”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咱们做企业，要靠制度去管理，而不是靠着哪个青天大老爷。” 马老板不太同意这个观点，“制度当然很重要，但人也很重要。在执行层面，在领导力层面，还是要靠人。” 周不器退了一步，道：“现在是稻盛和夫在日航当总裁，他的个人魅力大，能影响到每一个员工。可是别忘了，他已经78岁了！他能干几年？” 马老板就沉默不语了。 周不器道：“没有人可以把精神状态长期地紧绷着，现在稻盛和夫在位还好，他可以在内部不停地演讲，不停地给员工们打鸡血，让他们热血沸腾地去拼命工作。等他离职以后呢？” 马老板半开玩笑地说：“下一任总裁延续他这一套，接着打鸡血呗。” “这是精神控制啊，老大！” “没那么严重。” “好，就算稻盛和夫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接班人，下一任总裁可以接着打鸡血，可有多少员工能坚持下来？精神高度紧绷、工作状态高度集中，全体奋斗、不断地号召奉献……一旦紧绷得弦断掉了，日航还是得破产。” “嗯。”马老板的声音有些凝重，“的确有这种风险。” 周不器道：“所以在我看来，稻盛和夫的这一套，只是权宜之计，有着强烈的个人色彩。他要是年轻20岁，那什么问题都没有了，他有足够多的精力和时间在战略、制度和业务层面对日航进行调整。年龄是他绕不过去的槛，他率领日航翻身了，这很厉害，却不值得效仿，他这套模式最多就是在……你说的那个盛和塾里传播一下，那是他自己创办的企业家培训学院。很难进入主流的MBA教程里。” “MBA？”马老板有些好笑，“你可别被那些留学回来的人洗脑了，那些天天讲着书本上的知识，拿着PPT解决商业难题的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职业经理人。” 周不器不这么认为，“你说得对，MBA出来的人，的确有很多类似的职业病，可伱别忘了，MBA的这个大产业的出现，为全世界培养出了太多的商业管理人才。阿里现在是谁在掌舵？那个卫折不是MBA出来的？” 马老板没好气地说：“半年前我就把他给开了！” 半年前，阿里这边出了一些事导致公司出现了信用危机，马老板大怒。需要有人承担责任，仅次于他的二把手卫折就引咎下台了。 周不器语重心长地说：“商业世界在过去一百年里有着飞速的发展，形成了一整套的很完善的商业体系，MBA就是把过去这百年的智慧结晶在传道授业，这形成了不可否认的对商业社会的推动力。” 马老板道：“对，MBA把商业里边的99%的事情都讲透了，可是你别忘了，你能学MBA，我能学MBA，他能学MBA，所有人都能学MBA。大众化，就意味着平庸化。想做成一家伟大的公司，还是需要靠着那1%的与众不同才行。” 周不器笑道：“你说得对。” “稻盛和夫的精神理念，就是日航复活所需要的那1%的东西。如果按照MBA的那一套去处理日航的危机，就算能拯救，也不可能这么迅速。” 马老板对这件事显然也有着很深刻的认识。 基本就是各自都有各自的道理。 两条路，未来未知。 就目前来看，稻盛和夫的这一套，的确是比MBA的公式流程那一套要强很多。比如德国的汉莎航空，看起来的确不如日航的复苏这么迅速，这么令人振奋。 可是，周不器知道未来。 MBA这一套，固然有着这样那样的许许多多的问题，但不可否认，这就是人类商业社会发展百年以来最伟大的商业运作的智慧结晶。 而且，有着很大的可复制性！ 不管是国外的星巴克、戴尔、惠普，还是国内的李宁、联想、分众，都靠着这种职业经理人的操作从经济危机中走出来了。 基本都是采用同样的套路，是MBA早就提炼出来的公式。 见效慢。 但是风险小，可复制。 大公司可以用，小公司也可以用，谁都可以用。且全世界都在应用这一套模式，就意味着有着太多的有着类似丰富经验的职业经理人能够娴熟地应用这套模式来处理危机。 稻盛和夫这一套可就不一样了，是来自很古老的玄学管理模式，跟主流商业社会格格不入，别人想学也很难学。 就算有人学成了，可能也没有可应用的环境。 拿着稻盛和夫那一套去给硅谷的员工洗脑，鼓励他们要无私奉献，要有牺牲精神，要为公司服务为国家服务……保准会被那些老外喷一脸。 甚至这一套在国内都很难实施。 也就是日本那种看似开放，实则传统文化根深蒂固的社会里才会存在这种古老玄学的实践土壤。 国内的商界社会里，基本是****，没有任何传统因素存在。传统文化里是“无奸不商”，是“商贾重利轻义”，是“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低下，所有形容商人的词都带有负面色彩，没人喜欢去套用传统。 马老板想学习、改良稻盛和夫的理念，想把传统和现代融合，想来一场中西文化的合璧，就很容易出现很严重的分裂情绪。 更何况，稻盛和夫追求的是极致的商道。 在日本，他可以随便追求，没人去管他，得道之后就算他去竞选日本首相都无所谓。 在国内就不行了。 大道相克。 马老板想在国内追求极致的商道，你想干啥？ 你这是在动摇别人的大道。 周不器道：“稻盛和夫拯救了日航，很伟大。可我看来，他这是在取巧，走的是精神控制路线，这能持续多久？这是用取巧的方式绕过了很多难以解决的经营困境，只能解决一时之需，却不是长久之计。” 电话那头，马老板沉默不语。 周不器道：“从企业发展的长期考虑，还是得从战略、业务、制度层面找问题。MBA提供的那些企业危机的解决方案，才是过去一百年里最好的应对这类危机的办法，是无数商业人士、经济学家总结出来的智慧结晶，并且在全世界广泛应用。稻盛和夫这一套，你不觉得跟世界主流脱轨吗？这是在逆潮流、逆人性啊，也完全跟现代社会年轻人的人生态度相悖。” 说实话，马老板内心感到很震撼。 同时，也有着由衷的敬意。 觉得这个姓周的小子可真是了不得了，太厉害了！一点不夸张地说，他就是名副其实的世界级企业家了！ 要知道，此时两人讨论的是稻盛和夫啊！ 是商界里的“经营之神”！ 他拯救日航的这个案例，绝对是震古烁今，花钱少、耗时短、见效快，就跟施展了魔法一样。 绝大多数的人在这种神迹面前，那都只有顶礼膜拜的份，没人敢去质疑。 几乎都会放弃思考的沉沦进去。 去感受这个案例的传奇，去感慨稻盛和夫的伟大。就算他是给员工洗脑，有一定的精神控制的色彩，那又怎样？他真的做到了，而且效果空前！ 扪心自问，连马老板自己都陷进去了。 没想到，周不器这小子却从另外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他竟然质疑了这场神迹的光辉性……要么他是狂傲得没边了，要么他是真的有着自己对商业的独到理解。 很显然，他不是那种孤傲、自负的性格。 不管他的观点对不对，单说他敢从其他角度来质疑权威、来否定稻盛和夫的这个行为，就足以展现出他与众不同的思维方式了。 想做伟大的企业，最重要的就是不能随波逐流。 马老板其实是很骄傲的一个人，过去这些年虽然周不器的事业发展很不错，但他从来没觉得这家伙比自己强。 阿里的未来，不会比紫微星差。 可是这一刻，他在内心深处不由地生出了一些其他的念头，感觉这小子好像真比自己厉害一点，思维结构太新颖了。而且胆子也大，敢否定稻盛和夫……恰好，胆大也是做出伟大企业的必备要素。 周不器道：“我说了，日本围棋就是日本经济和日本企业的缩影。80年代，日本围棋天下第一，日本经济傲视全球，日本企业不可一世。现在，围棋和经济都不行了。为什么？在我看来，就是现代化的实用主义、科学主义对日本社会里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玄学思维的倾轧。稻盛和夫的这一套在日本商业社会里的影响力越大，日本经济就越难有起色，日本企业就会不断地陷入到经营困境之中。就跟他们的围棋一样，已经远远被中韩甩在了身后。” “这个话题太大了。”马老板觉得有些累，脑子里一团浆糊，“电话里聊不透，我过几天去首都找你吧，到时候咱们再详细谈谈，顺便一起去盛和塾看看。不管你认不认同稻盛和夫的企业理念，你毕竟都是咱们国内企业家的代表人物，你应该出面。” (本章完) 第1943章 三助 下车，上楼，去办公室。 一路上，周不器不停地跟园区里的员工挥手，有很多女员工们还发出了阵阵的尖叫，就好像看到了明星似的。 他的办公室在顶层。 其实不高，第七层而已。 不过，这个七层也很高了，按照普通的住宅高度标准，至少也有10-12层楼那么高。 整个第七层，其实主要就是四个部分。 一，周不器的办公室，几乎占据了半层楼的面积，办公室内配备了十几间不同功能的房间，包括了秘书室总务室通讯室等等，也有卧室、浴室、餐厅、健身房，就差没给他打造一个落地窗的游泳池了。 二，孟厚坤的办公室，这就小很多了。这里本来是一间小会议室，后来发现用途不大，就被他“滥用职权”改造成他自己的办公室了。 三，郭丹的办公室，就更小了。平时周大老板不在，宁大秘也不在，一些行政上的通讯业务就会转交到她这里。 四，大会议室。 这里是紫微星集团的最高处，在这里开的会议就意味着是紫微星的最高决策层。如果人少，周不器就直接把人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大家一起聊聊就行了。 如果人多，比如董事会、高管会议，一般就会在大会议室里进行。 股东大会不在这边，会在外边的大礼堂开。 所以，这第七层虽然是权力中枢，可在这层工作的员工比较少，平时周不器不在的时候，连集团高管都不往这层跑。 就显得比较冷清。 周不器上楼后，电梯刚打开，就看到了一个文秘穿着的小姑娘，唇红齿白，看样子20来岁左右，扎着一个马尾，穿着一件格子纹的深色包臀裙，青春靓丽，怀里抱着一沓文件，踩着高跟鞋匆匆忙忙地跑过来，差点没撞上。 “小心！” 周不器赶紧让了一下。 “对不起，我着急。”那个姑娘鞠躬道歉，然后赶紧按电梯，按下的是4楼，那是张一明、贺阳的办公区。 总部这边已经基本施工完毕了，现有的各种建筑一共有23处，其中主办公楼就有7个，意为“北斗七星”的意思。 周不器身处的这栋，处于中心位置，就是北斗七星里的“紫微星”。 不过他平时经常出差，长期不在岗。 所以这栋楼的“楼主”其实是张一明。 郭鹏飞、王小船、梁儒波、周峰、季子安等核心高管的主办公室都不在这栋楼里，他们是其他楼的“楼主”。 “咦？”那姑娘按下电梯之后，恍惚间也察觉出了什么，歪着头，好奇地看向旁边，眼眸睁得像两个大铃铛，“周……周……你是周不器？” 周不器忍俊不禁，“对，我是周不器。你好啊，你是……伱是郭丹屋里的？” 公司里有着很明确的秘书用人要求。 如果是男领导选用女秘书，一定得是40岁以上的已经成家的不那么漂亮的“大姐”才行。如果是女领导，在使用女秘书方面就没有年龄的限制了，貌美如花也可以。 这么年轻的文秘，肯定不会是孟厚坤屋里的，那就一定是郭丹的秘书了。 “我……我……”年轻姑娘脸色猛然涨红起来，吱吱呜呜也没有了开始的干练直爽，吞吞吐吐地说，“老板，我……我是你屋里的。” “啥？”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 这姑娘可真是新人啊，啥都不懂呢。 不懂规矩也就罢了，你这话容易引起歧义，让人误会啊！ 果然，身边的孙莞然就冷下脸，训斥道：“你是宁露的秘书吧？记住了，你不是老板的秘书。你的工作地点不是董事长办公室，而是董助办公室，别混淆……” 周不器拦了她一下，笑着说：“刚上班？” “嗯，才一个月。” “没关系，以后慢慢就熟悉了，你这是要送材料？” “三助说要找贺老板签字。” “哦，那快去吧，不打扰你工作了。” 周不器和颜悦色，君子如玉，没有为难新入职的小姑娘。 孙莞然又在身后叮嘱了她几句。 回到办公室里，周不器伸了个懒腰坐下，这时宁露也出现了，抱着一摞材料让他过目，都是经她筛选过很重要的文件。 周不器随手翻起，笑着说：“对了，你是三助？” 宁露抿嘴一笑，“对啊，你不是说给我升职了嘛。一助是宁雅娴，二助是孙莞然，我是你的第三助理。” “你们可真能搞。” “那没办法，我年轻呀，我给你当秘书不合适。换个职称，绕开这层限制。” “帮我来杯可乐呗。” 周不器刚刚给马老板上了一课，有些口渴。 “又喝可乐？”宁露已经不像刚入职时那么唯命是从了，毕竟也算是有了名分，嗔道：“温知夏和石婧琳都说过了，不许你喝碳酸呢，会腐蚀牙齿。我给你来杯奶茶吧，我前几天刚从奶茶店那边学习调制出来的，可好喝了。” 周不器好笑道：“你还会调奶茶？” “鲜奶和果汁一兑就好了，不用加那些调味剂，可简单了。”宁露冲他挤了挤眼睛，然后莞尔一笑，摇晃着纤柔的腰肢，被包臀裙包裹起来的屁股左右均匀地摇摆，还真有几分小妩媚。 记得当初她也跟刚才那个怀里抱着材料去找贺阳签字的文秘一样，青涩稚嫩，满满的青春气息，好像脸蛋儿都没长开。 现在不一样了，感觉已经比较成熟了，有几分清新御姐的风采了。不仅是脸蛋儿长开了，身形曲线也愈发地前凸后翘饱满有致了。 没一会儿，宁露就用托盘，端着三个玻璃杯过来了。 孙莞然恰巧也走过来，端起来尝了一下，夸赞道：“还不错哦。” 宁露很开心地说：“纯天然，以后咱们自己做奶茶。” 周不器喝了一大口，感觉也还行，“对了，这加的是什么奶啊？” “牛奶呀，不是奶粉，是鲜奶，一大早从郊区农场运过来的。”宁露看来在这方面还真是策划过，“本来我想着是从东北空运过来呢，家里农场自产的。后来雅娴不让，说是在国内这样搞太资本主义了，影响不好。后来找了孟厚坤，是他安排的。” “他怎么安排？” “他托了家里的关系，找了二商……我也不太清楚是什么，好像是一个专管领导们饮食的特供国企，在西山那边有特供农场。咱们的牛奶就是从那边来的，随叫随送。”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十校创业联盟”里有了一个孟厚坤，在很多事情上还真是方便了不少。 前世，他也一度有过很多的偏见。可这一世他见得多了，那些官二代、富二代们的平均水平，要遥遥领先大众水平，这是一个能力、业务、见识、人脉、眼光等层面都很强大的优质群体，成才率极高。 不过，也有一些另类的。 周不器也见过一些，皱着眉头说：“上次我见过谁来着……好像是李国清的一个什么朋友，是个二代，在一次吃饭的时候就宣扬，劝大家不要喝牛奶。” 宁露轻笑着说：“他说的三聚氰胺吧，咱们这是特供。” “不是特不特供的事……”周不器坐在沙发上，抬头看着站在身前每人手里端着一杯奶茶眼眸睁大的孙莞然和宁露，慢条斯理地说，“我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他说牛奶是母牛给牛崽子喝的，不是给人喝的。” “啊？” 宁露惊了个呆，要是按这个逻辑分析，那啥都不能吃了，啥都不能喝了呢。 周不器道：“现在很多人都养猫养狗，你看谁吃过猫粮狗粮吗？牛奶就是牛粮，对不对？” “莫名其妙！” 孙莞然翻了个大白眼。 “你不觉得这很有道理吗？”周不器一脸严肃，“牛奶是给牛喝的，人奶才是给人喝的。那个二代身边的人都不喝牛奶。” “那喝什么？”宁露好像还没反应过来，“不补充蛋白质吗？” 孙莞然已经听懂了，气恼地说：“干嘛，那我帮你安排一下，给你也找几个年轻貌美的小奶妈呗？刚好，宝珊不是怀孕了嘛，给宝宝找一个，给你找俩！” 眼神里很不善。 反应过来的宁露也流露出了一副吃惊不可思议的样子，怔怔地望着他。 “跟你俩开玩笑呢，这么小心眼呢。”周不器哈哈一笑，一口气把手里的这杯奶茶都喝光了，“好了，我要看材料了，你俩也都去忙吧。莞莞，帮我查查邮箱。” 这些材料里，很大一部分都是紫微星的内部文件。紫微星的文件里，业务文件占了多数。业务文件里，从PC互联网到移动互联网的业务转型，又占了多数。 周不器现在已经放权95%了，绝大部分的文件都不需要他签字，都是张一明领导的高管层已经做过决策的。 他看看材料，了解一下。 不过，有一个系列的材料，大概有七八份之多，受到了质疑，高管层没有形成很统一的意见，主要就是张一明和郭鹏飞不太认可。 现任的校内网总裁张绪豪反而在“同意”那一栏里签字了。 有关校内网和小米的合作。 这跟周不器有关。 是他刚刚牵头跟雷俊达成的业务合作。 校内网的资源很宝贵，尤其随着紫微星对校内网的产品定位的谨慎确立，以及不断为大学生提供了种种好处，“校内网”的品牌已经空前的强大。 校内网已经是大学校园市场里根深蒂固不可动摇的大树。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谁要是拿到了校内网的资源，就可以很轻松地打进大学校园市场。 校内网如果跟小米达成了合作，那就意味着小米可以在短时间内迅速地在大学生市场里获得极大的知名度，从而打响品牌！ 这样好吗？ 这是资敌啊！ 爱斯达和小米都在做手机，这是竞争对手啊！ 周不器觉得应该统一思想，“露露，你在忙吗？” “来啦。” “安排一个高管会，就今晚8点吧。核心高管都来，把周绍宁也叫过来，讨论一下校内网和小米的合作。嗯，韩教授也叫上。” (本章完) 第1944章 不能高看天下英雄 周不器要领导紫微星和紫微星国际这两大东西半球的互联网公司，就一定要克服时差上的障碍。 几乎每天，他都要在凌晨的时候工作1-2个小时。 其实不只是他，海外那些公司的核心高管，也要应对这种复杂的局面，也都要在深更半夜的时候奋斗在第一线。 这段时间，乔布斯身体越来越差，美国那边的媒体虽然表达得很克制，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可能坚持不下去了。 甚至乔布斯已经完全辞去了他在苹果公司的职位，把苹果的业务大权交给了库克。而他的董事席位，则推荐给了一个好友——迪士尼总裁罗伯特·艾格接任，企图通过艾格来延续苹果产品的创意性和艺术性。 在这种大形势下，很多财经、科技类的杂志就纷纷报道了库克的履历。 这人何德何能，能接班乔布斯？ 类似的文章有很多，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努力，他几乎每天都要工作到凌晨两三点才行。因为他是苹果供应链的负责人，要跟国内这边对接，要协调、维持好上百家供应链的关系，这是一件非常复杂的事。 就跟周不器的情况差不多，必须要凌晨工作才行。 不同点是周不器休息时间虽然晚，可起床时间也晚，整体上的睡眠比较充足。库克那边就不一样了，早上六点多就起床开始跑步了。 就感觉他有着无限的精力。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那位男朋友给他注入的。 好在这种人周不器已经见过太多了，别说库克，他手底下就有一堆工作狂，比如陆器……周不器有时候就特别地诧异，不管什么时候给他发邮件，他都能在第一时间回复，就好像全天24小时都保持在工作状态之中一样。 现在是国内时间上午11点，周不器喝着一杯用牛奶泡的奶茶，在跟陆器聊着紫微星国际的两大业务。 「ea收购朋友工作室的案子，已经通过监管了，这件事算是彻底地尘埃落定。估计在一周之内，款项就可以到账。」 「这么快？」 周不器有些小惊讶，美国的有关部门工作效率，竟然这么高了？按理来说，他们的效率应该比国内差很多才对。 陆器笑着说：「好像是ea那边在运作的，加快了监管部门的审批。市场变化太快，他们担心出现变故。」 「变故？」周不器没太理解，「什么变故？不是都签完合同了吗？」 陆器道：「可是违约金太低，只有6.5亿美元。」 ea和紫微星国际的确是就朋友工作室的交易达成了一致，也签下了合同。可是，合同现在还没有完全生效呢，需要等相关的监管部门批准，确认这笔交易是合法的，然后才能认定这个合同是合法的。 也就是说，在监管通过之前，就算双方签下了合同，这个合同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法律保护下的合同。 …. 只有合法的合同才是真合同，如果监管不通过，那这个合同就是非法合同，就没有意义。 为了应对这种情况，所以交易的双方往往需要一份法律框架之下的补充协议，来确保自身的权益，即通过违约金条款来限制单方违约。 假如在审批通过之前，ea或者紫微星国际改变主意了，不想交易了而撤回合同，就要向另一方支付6.5亿美元，来弥补对方的损失。 「啥？」周不器以为自己听错了，「6.5亿美元的违约金，很低？」 陆器道：「跟市场的变化和朋友工作室的成长前景来看，还真存在着一定的违约可能。zynga已经推迟了上市计划，你知道吗？」 「怎么回事？」 过去几个月里，周不器听马特里克经常会说起zynga这家社交游戏公司，这是业内领头羊。 朋友工作室的交易和价值评估，很大程度上都会受到zynga的影响。也就是说，zynga的上市跟朋友工作室的最终成交价会有着很密切的关系。 zynga本来说是7月份上市。 后来欧债危机波及了美国，又改为了5月份，想提前上市。后来发现欧债的影响太猛，又改回了7月份。 不过，这都8月初了，zynga还是没有上市。 陆器对此阐述道：「美国这边的金融市场有所回暖，游戏市场也在回暖，社交游戏就走在了游戏行业回暖的最前沿。zynga的董事会认为7月份是市场的谷底，不适合上市。所以他们又推迟了上市计划，打算等市场进一步地回暖之后再上市，估计会等到年末吧。」 周不器忍不住笑了，「所以ea这是在担心我们会违约？」 陆器道：「对，万一监管那边审核3个月、5个月，市场进一步地回暖。一旦到时候朋友工作室的市场估值达到了25亿美元、30亿美元以上，咱们这边就有可能违约。所以ea方面就很着急，游说了一波，迅速地敲定了这笔交易。」 很明显，ea的那些头头脑脑们根本就不懂社交游戏行业。 社交游戏这几年这么火，国内外的原因其实差不多。 国内，是因为朋友网火了。 国外，是因为fe火了。 因为这类的sns社交平台的火爆，才带动了社交游戏的火爆。 也就是说社交游戏是没有自身的根基，要寄生在社交平台的网站上。现在已经进入移动互联网时代了，fe那边的动作比较慢，出现了一定的误判。 不过，fe那边已经在纠正了，做出了战略改变。 明年年初，fe就会启动ipo上市了，招股书上已经很明确地标注了。等融到钱之后，fe会重点布局移动互联网。 这就是社交行业的危机！ 社交游戏，是互联网时代的产品，在智能手机上玩社交游戏的产品逻辑根本就不存在。 社交游戏的产品逻辑，是白领们在工作之余，随便地点几下，挂着网页、操作简单，偷偷摸摸也不会被领导发现。 …. 手机就不一样了，很容易就能被发现。 如果玩手机都能不被发现……靠，那谁还会去玩社交游戏啊，去玩其他的手游好不好？《愤怒的小鸟》不香吗？ 一旦fe重点向移动互联网发力了，那么他们的团队已经会进行数据、模型和运作模式上的分析，然后做出流量分配上的调整。 只要发现社交游戏在移动端失去了魔法，而移动战略超过了战略的重要性，就必然会降低社交游戏在平台中的推广量。 像fe这种级别的巨头，稍微做一点业务层面的调整，社交游戏这个看似恢弘却完全没有根基的行业，也就该陷入崩溃了。 周不器这段时间一直都很关心朋友工作室的交易，主要就是害怕ea那边有能人，通过对fe的战略调整而看出一些未来可能存在的关于社交游戏行业的隐患。 所以他一再重申，要求陆器和唐·马特里克一定要加速运作，尽快地把朋友工作室卖掉！千万别拖延！ 听到枪响再跑，那就来不及了！ 人家fe都把手伸进裤兜里准备掏枪了，这时不跑，更待何时？ 没想到，事情完全朝着相反的方向在发展。 这让周不器有些哭笑不得。 看样子，还真是不能太高看天下英雄 。 zynga对未来充满了信心，所以把上市时间延后了，打算等行情转好了，多捞一笔；ea就更荒诞了，他们竟然担心紫微星会反悔，所以要尽快地终结朋友工作室的收购案。 这真是太好笑了。 他担心的是ea那边有高人，会看出fe战略方向上的调整以及社交游戏存在的底层逻辑，导致叫停了朋友工作室的交易。 没想到，他们不仅没看出来，反而在追随zynga的脚步。 周不器道：「由此可见，ea的董事会都是一群与时代脱钩的老家伙，他们不懂社交游戏，更看不懂移动互联网。要我看啊，ea的这波危机，没个三五年时间，根本解决不了，这是认知的问题。」 陆器其实也比较迷茫，不知道周大老板怎么就能从蛛丝马迹中得出那么肯定的行业趋势判断。好在论据他不需要明白，直接用论点就行了，这就是在周大老板手底下工作的最大优势。 论点是两个：未来是移动互联网的时代，社交游戏行业将会日薄西山。 在这两个论点之下，就可以比较轻易地做出对ea游戏公司的判断了，陆器顺着这个思路，缓缓地说：「ea要迎合新时代，就要面临着新一轮的转型。除非转型顺利，否则ea很可能会长期陷入低迷的股价里。」 周不器道：「越是老年人，思想就越僵化、越顽固，转型就越困难。所以咱们不能对ea抱有幻想，既然朋友工作室的交易已经通过监管了，那就行动。只要3个月的禁售期一过，就赶紧卖股票，尽早清盘离场。」 「一股也不留？」 「不留！紫微星国际还没上市，现金更重要！」 朋友工作室的交易，ea是以7.5亿美元的现金，外加4900万股的ea股票完成的交易。按照当前的股价来计算，这笔股票的价值比签合同的时候有所上涨，已经达到了12.3亿美元。 赶紧套现换钱，公司这边还有用呢！ 果然，陆器接下来就说到了库里安那边的大手笔支出，「紫微云想收购saas厂商servio，对方愿意交易，但是价格不太友好。」 「多少？」 「对方索要25.7亿美元。」 「靠！」周不器有些来气，「库里安不是说20亿美元以下就能成交吗？」 陆器笑着说：「还在交涉，先不急。这是好消息，至少对方愿意跟我们谈，有出售的意向，这才是最好的。」 周不器比较认同，「嗯，价格高了点，总比有价无市好。你要一直盯着这个案子，尽快推动起来。现在是行业低谷，错过了太可惜。」 荒野悲歌 第1945章 团购打所有 中午，周不器跟张一明、郭鹏飞、梁儒波、贺阳、孟厚坤、张绪豪等人一起在园区里的2号食堂的包厢里吃了一顿工作餐。 借着用餐的时机，开一个会。 周不器这次是临时回国，这些高管们每天的工作日程都排得很满，他也不想因为自己是老板就随意地改变他们的工作计划。 中午，先碰过头，简单的交流一下。 晚上8点以后，算是进入下班时间了，大家再一起开一个正式的会议，把紫微星和小米会达成短期战略合作的意义说明一下。 其实也不复杂，就那么几点原因。 首先就是先知先觉，小米的背后是雷俊，号称“雷布斯”，有没有周不器的帮忙，他都能把小米做起来。 低价智能手机市场还是一片空白，只要小米一出现，就可以横扫整个行业，让中华酷联、金利、魅族等几大国产手机品牌，以及HTC、LG、诺基亚等许多外国品牌集体歇菜，对山寨机市场更是彻底的清扫。 价格就是最大的竞争力。 顺水推舟的事，为什么不做？ 白捡的便宜，不要白不要。 而且，这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顺水推舟。 以雷俊的视角来看，现在的小米身处万丈深渊，有无数的困难，周大老板出手相救，这就是雪中送炭！ 收获了雷俊的无限感激不说，以后一旦真的跟爱斯达发生了一些业务上的摩擦，也不会闹得太过火，好说好商量。 这是周不器最看重的一点。 未来国内的智能手机市场，尤其是中低端机市场，竞争空前激烈，激烈到把所有的外国品牌全都干死了，连苹果出一款中端机在国内市场都没戏。 老外早早的全部被淘汰了，最后的大决战，只剩下了几家国产品牌。 打得那叫一个血雨腥风，不断地秀下限。 连雷俊这样的好脾气的老好人，被逼急了之后都怒不可遏的公开喊出了“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口号。 这种现象很不好，有这精力这本事，去国外跟老外干啊？关起门来搞内斗算怎么回事？内战内行，外战外行，是很多领域都存在的乱象。 在可控的舆论下就越发会映衬出这种现象，恰好国内的舆论就是可控的。 这就给了很多商业市场里的不当竞争、恶性竞争提供了土壤，产品玩不过，就从舆论上压死你。 周不器很不喜欢这样。 自己人打自己人，有什么意思？宁可内战外行，也一定要外战内行。这就是他一直在内部不断宣讲的竞合关系。 不要只讲竞争。 一定要把竞争和合作联系起来，商业市场里没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死敌。 不管别人怎么样，先把自己保护起来，要让对方留下一些可能存在的友好往来的念想。一旦把自己的大门彻底关死，双方摆开架势不死不休，那各种狗急跳墙的竞争手段都能玩出来。 前几年周不器也没少玩这样的套路。 那是因为当年他“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只能是奋力抗争。现在不一样了，功成名就了，得想办法“洗白”了。 而这又引出了下一个支持小米的理由。 现在国内的智能手机行业，在中华酷联的带领下，活得多好啊？利润率那么高，大家联手外国手机厂商一起发大财。 这小日子过得就很安稳。 爱斯达开启国内路线的时候，一开始的设计也是要推出低价机型，来满足更广大的消费者的需求。 可后来周不器跟业内几个人一聊，就发现不对劲了。 爱斯达就赶紧调整业务，Astermini就只面向大学市场，是联合校内网送给大学生们的福利，不在社会面上公开销售。 枪打出头鸟。 爱斯达现在已经是行业巨头了，就别这么出头去把所有的同行都得罪死了。雷俊意气风发地往里冲，那就让他冲就好了。 行业的搅局者，群起而诛之！ 小米没做起来还好，只要做起来了，就一定会引来众怒，成为整个行业的眼中钉。在市场竞争中搞不死你，那就在舆论声势上搞死你。 当年，周不器用免费杀毒搞垮了杀软市场，可这才是多大的市场啊？年销售额也就5个亿，影响有限。智能手机市场就不一样了，这是万亿市场。 这影响力差着几个量级呢。 等小米把这个市场彻底颠覆之后，爱斯达再进场，跟国内的同行们展开一些比较友好的竞争就没什么风险了。 如果周不器是在海外市场遇到这种事，很可能就冲进去干了。打赢了自然好，是白赚的地盘；输了也无所谓，反正那本来就不是他的地盘。 国内就不行了，这是大本营，还是要以稳健、低调、周全的态度来运营。 这是周不器要支持小米的两大核心原因。 剩下的几个原因就不那么重要了。 比如他会以个人名义投资小米，可以赚一些股权投资上的收益；校内网要以帮扶大学生为己任，恰好小米手机价格足够低，以校内网的名义拿到一部分货卖给大学生，就是一种帮助。 张绪豪本来就是支持的态度，笑着说：“低端手机的利润率很低，不赚钱。这类产品的存在价值，只是一个为互联网服务商提供的一个面向用户的终端平台。这个平台到底是小米的手机，还是爱斯达的手机，对紫微星来说没有区别。” 周不器道：“对，就是这个意思。我要开一家网店卖东西，去淘宝上开店和去京东上开店，有区别吗？我们的目的是卖东西。在淘宝、京东、易贝、当当、拍拍、亚马逊这些平台上都开店，才是最好的选择。” 孟厚坤脸一黑，“不就是伱的‘神仙’计划吗？” “神仙”计划，就是紫微星斥资打通“中华酷联”的关系，把紫微星的App预装到他们的手机里的那个计划。 就像开网店一样，去那些手机大厂的平台上去开店，然后卖紫微星的App。 开店是要花钱的。 “神仙计划”的两年期预算是5亿元，随着行业的发展，这笔支出只会越来越大。 跟小米合作，却可以拿到5款App的5年期的免费预装协议，多好？ 现在还意识不到，等过几年，这就是巨大的价值了。 唯品会开始靠着手机预装来推广的时候，那可是下了大成本的。给小米手机的开价，1个预装是1块钱，如果用户打开了唯品会并且注册、激活，还会再给12块钱。 当年小米在国内卖了6000万部，为唯品会带去了800万的激活用户……单是这一笔订单，就价值2亿了。 紫微星跟小米合作，达成的是5款App的免费合作，绝对是占了大便宜！ 周不器道：“在这个手机时代的早期，这就是市场推广最有效的手段！” 张一明本来是不同意的，听他这么一说，也转变了思路，缓缓地说：“嗯，还真是这样，不能怕花钱！” 周不器笑着说：“花钱了，既能跟中华酷联这几个大厂搞好关系，还能高效地推广紫微星的产品。前者是战略，后者是业务。都很重要。” 大老板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有反对意见也被压下去了。晚上的正式会议上，也就有了基调，大家可以顺着这个论点出发，接下来开展更多的延伸。 “小米马上就要开发布会了。” “嗯，这个月中。” “那就抓紧时间。”周不器点了点头，看向了张绪豪，笑着说：“晋升为校内网的总裁了，感觉怎么样？” 张绪豪就很尴尬，挠挠头，“还行，就是忙。” 周不器道：“接下来还有着忙呢，小米手机的库存很少，价格又那么低，市场很可能会躁动起来。到时候，校内团购要做好小米手机的抢购活动，供不应求，要做没抢到手机的大学生的情绪安抚。” 张绪豪半开玩笑地说：“那肯定啊，有了小米手机的业务……下个月校内团购的销售额，又能打赢那些竞争对手了。” “啊？”周不器很吃惊，“团购网站现在都这么厉害了吗？能跟咱们的开学季团购拼业绩了？” “对，窝窝团、拉手网，高朋网、满座网，还有糯米、24券什么的……还有咱们的饭团网也参与进去了。”张绪豪一一细数，随即就哈哈一笑，“不过，校内团购的对手不是其中的某一家，而是所有的团购网站。” “所有？” 周不器瞪了他一眼，原来是卖关子。 张绪豪道：“本来我对9月份校内团购的销售额还有些担心，因为外面那些团购行情还在增长，预计9月份可能会达到12亿、13亿的样子。如果开学季我们团购一波小米手机，只要业务做起来了，单月销售额就可以稳稳地超过所有的团购网站的总和。” 周不器摆了摆手，“这个数据没有意义，开学季是特殊时期，校内团购追求的也不是销售额和利润，这不是校内网的价值观。禁止拿这个当营销点。好好做你的产品，校内团购不参与社会上的那些团购风潮。” (本章完) 第1946章 花钱买效率 周不器对紫微星在移动互联网时代里的大作为充满了期待，虽然手下的这些年轻人在理念和思维上还是会出现一些偏差，但这已经很好了。 看看微软、谷歌、Facebook的高层们，不一样在这个时代转型的时期错误频出？ 尤其是EA。 买下了朋友工作室后，还担心紫微星这边反悔，连忙托关系去花钱游说，以最快的速度推动了这笔交易的审核。 相比之下，周不器手下的这些年轻人已经足够地优秀了。 晚上的高管会议上，他毫不吝啬地对整个管理层表达了赞许，并感谢了他们过去几年的辛苦付出。 不过，现在是互联网转型的关键期，千万不能松懈！ 同时他为了进一步地培养高管团队对移动互联网时代的清晰认知，就做出了一番很大胆的商业预判。 当下这个关键时期，也不能藏拙了。 他着重说明了在内部引起了很大争议的“神仙”计划。 这个计划，是紫微星出资5亿元，跟中华酷联、金利、魅族、HTC、三星、LG、诺基亚等公司合作，把紫微星的App预装进他们的智能手机里。 其中主要的合作对象就是“中华酷联”四大家，一共拿到了4亿元，其中华为1.2亿，联想和中兴各自1亿，酷派拿到了8000万。 这是包干两年的买断协议，每家5款App。 其实价格很低。 其他那些手机厂商，价格就更低了。 连买断费都不给。 周不器笑着说：“这个计划里，有很多廉价合同啊，这太划算了。老陈，这工作你做得好，值得表扬！” 老陈，就是市场副总裁陈国幻了，他舒了口气，“为了这个计划，我可没受批评。” 周不器笑笑，“业务上有分歧都正常，求同存异的体系才更健康，要是所有人的思路都一样，反而就危险了。” “是这个理儿。” 陈国幻这下算是放松了。 为了“神仙”计划，他可是受了不少委屈，尤其是孟厚坤不支持这个计划，就总去找茬，以监察的名义去查他，看看他有没有中饱私囊。 周不器道：“你这合同签得很好，除了中华酷联之外，其他的手机厂商，简直就跟免费打工似的。0.5元的装机费，2元的激活费……哦，这是魅族的合同，HTC的合同激活费是2.2元……也差不了多少。” 孟厚坤受不了了，冷声道：“市场行情就是这样，不是什么功劳。” 周不器点了点头，“所以要进一步地争取。这样，我先说说我对行业的大致判断，你们心里有一个预期，然后按照我的这个判断去做设计业务就行了。至于怎么设计、要怎么做，伱们都比我懂，我就不多说了。” 这个话题里，陈国幻是焦点人物，就很尴尬。虽然会议室里的空调开得很大，裴瑶甚至还披上了一件外套，可老陈背后还是出了汗。 有些紧张。 因为这个计划的最大推动者是张一明和贺阳，尤其是贺阳，完全是他在指挥陈国幻来执行。孟厚坤不敢去叫板张一明和贺阳，柿子挑软的捏，多少有些过分。 这样一个场合，周不器肯定不会去动摇孟厚坤的权威，即便这混蛋小子对“神仙”计划有一些理念上的误解。 市场部的油水太大，运作空间太多。 周不器甚至敢100%地肯定，陈国幻管理市场部这么多年，手底下肯定有见不得光的东西，一定没跑。 让毒蛇似的孟厚坤盯着他，不是坏事。 周不器装出一副粗心大意，没有太在意老陈被小孟欺负的事，笑着说：“装机费好说，主要是激活费。一个注册、激活账号才2块钱，这真是太便宜了，这是移动互联网初期才能享受到的巨大的推广红利。” “也不便宜。”孟厚坤是反对派的主要代表，“魅族的手机100万台，预装费是50万……可是别忘了，紫微星的App很受欢迎，只要预装进去了，基本就都能激活。5款App，一年就可以给魅族带来超过1000万元的收入。” 张一明微笑着说：“那说明推广效果好，给我们的产品带来了更多的新用户。” 孟厚坤道：“紫微星的产品，就是市面上最好的产品。就算没有‘神仙’计划，用户们在购买了智能手机以后，也一样要下载我们的App。” 他的话其实很有道理。 紫微星是入局最早的互联网巨头，有着最丰富的App产品矩阵，只要使用智能手机了，就一定离不开紫微星。 张一明点了点头，“所以在那5款App的选择上，我们要有策略。微信一定要入选，微博、朋友网、校内网其实没有必要，这是必备的产品。可是微点音乐、微点安全卫士这样的产品就很有必要预装了，市场里有很多同类型的产品，怎么确保用户选择的是微点音乐，而不是QQ音乐、酷狗音乐？” “可以通过自家的产品来引导，我们有微信、今日头条、朋友网、校内网这么多，还不能给微点音乐带来流量？有免费资源不用，为什么要给别家的平台送钱？” 孟厚坤有些固执。 周不器一挥手，打断了他，“行了，你先闭嘴，听我说。” 孟厚坤果然就不说话了。 周不器道慷慨陈词—— “还是那个例子，我们有商品要想出售，怎么才能利益最大化？除了在咱们自家店里销售之外，还要去淘宝、京东、当当、拍拍、亚马逊这些平台上去开店，才能尽可能多地全覆盖，才能不错过任何一个用户！” “我们要对移动互联网有更准确的认识，这跟PC互联网时代完全不同。会有更多的大资本进入市场，会有更多同类型的竞品出现，会有更激烈更复杂的竞争。现在是初期，你们没感觉出来，觉得2块钱的激活费都贵了，你知道过几年会发生什么情况吗？” “两三年之后，激活费就要超过10块钱。再过个七八年，等一些超级App用户增长降速之后，为了获取一个新用户，可能会开出100块钱的激活费！” 这话一出，众人皆惊呆了。 孟厚坤实在忍不住了，“100块钱？一个新用户？” 周不器瞥他一眼，淡淡地道：“这是我的判断，你不信？” 孟厚坤打了个激灵，“信！只要你不是开玩笑，不是在讨论，而是在下结论……不管这个结论多荒诞，我都信。” 会场里有不少人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哈哈！ 太有意思了。 还是大老板能拿捏住这个黑面锦衣卫。 周不器说的当然是实话。 也就是两三年后，首都这边就有了一条很知名的“创业街”。谁要是手头紧了没钱吃饭了，过去走一趟就有钱了。 那里，有很多创业公司都在街边派了很多“市场专员”。 谁路过了，就可以去下载他家的App，只要下载、安装、注册、激活，就可以拿到10-15元的现金或者微信红包转账。 整条街有上百个之多。 要是不怕麻烦，走一趟过去就能进账大几百块钱，就够半个月吃饭了。 等到了后期，那就更夸张了。 比如支付宝、拼多多、美团这种超级App，新用户的增长放缓，遇到了瓶颈，为了获取新用户，都是开出了极高的价格，都要几十块甚至上百块钱。 这就出现了一个推广App的“中间商”产业。 有的人就很精明。 买了一卡车的大白菜，跑到农村里，然后大喇叭一喊：“免费送白菜了！” 大爷大妈过来之后，就给他们下载、安装支付宝。激活之后，就送两颗大白菜。大爷大妈们高高兴兴地捧着大白菜回家了，中间商转头就能从阿里那边进账几百上千万。 周不器接着说：“现在的激活，是注册加激活。等再过些年，智能手机全面普及，一些超级App的新用户增长就会陷入停滞。那时候的激活，就没有注册的限制了，是不活跃用户到活跃用户的激活。” 贺阳很谨慎地问：“很遥远吧？” “不，很快。”周不器为了让大家相信，就摆出了坚决的态度，语气掷地有声，有着一种不容反驳的确切，“信息爆炸、技术爆炸，用不了几年，大家就会发现这个世界完全变了。所以，我们大家一定不要放松，趁着这几年是行业初期全世界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要以最快的速度出击！花钱买效率，要全力以赴地尽快地开疆拓土，占领空白市场！移动为先云为先，这不是喊口号，一定要在业务执行中体现出来。” 会场里的气氛就有些沉寂。 这一番对未来的判断可够吓人了，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来延展分析，“神仙”计划的必要性就体现出来了。 按照孟厚坤说的，就算没有“神仙”计划，以紫微星的App的优质程度，以及微信、微博、今日头条等产品的推广带动，一样能让很多自家产品做成规模。 不过，这样做有一个最大的劣势，就是效率。 太慢了！ 哪有直接把App预装到手机里，来得简单、快捷又高效？ 越早推广，入局越容易，花钱也越少。 七八年之后，行业就定型了，App的获客成本就要达到100块钱了……这就意味着，这个移动互联网的行业初期，可能也就是只有两三年的时间。 时不我待啊！ 要抓紧！ 难怪周大老板这么着急，风风火火地搞智能手机搞移动互联网，甚至不惜跟小米合作，这是基于对未来移动互联网时代的宏观大势的判断。 对高管团队来说，不管能不能理解，一定要坚定不移，并以此为论点制定业务。 (本章完) 第1947章 隐藏的规则破坏者 周不器不喜欢开长会，不到9点会议就结束了。时间还有，他想让孟厚坤过来，去他办公室里聊聊。 别看办公室里宁雅娴、孙莞然、宁露这三个大秘书春风得意，变成了“一助”、“二助”、“三助”的职称，其实更多的是名义。 正式的董事长助理，那是集团副总裁级别的高管，至少是M6，连宁雅娴都不够这个标准。宁雅娴现在的职称标准也就是M4。 真正承担在紫微星这边助理职责的，其实是这第七层的另外两间办公室，孟厚坤和郭丹。 孟厚坤主抓监察，郭丹负责行政。 基本上在每一家公司里，周不器都有自己的“助理”，比如紫微星国际这边是许亮杰，紫微星数媒那边是比尔·默滕斯，紫微星环球那边是安·萨诺夫和宝珊妹妹，潮玩公社是石婧美，潮玩足球集团那边是三德子，畅游那边是老张，冥王星和海王星那边是甄妤师姐…… 很多助理，都是有实无名。 有助理的地位，却没有董助的职称。 衡量助理的标准，其实不是业务能力的强弱，而是跟周大老板的关系，倒也不是任人唯亲，而是公司管理中的一些特殊情况。 每一家公司都有自己的规章秩序，由董事长提出、董事会确立。 可是，规定从来都是给底下人制定的，作为规则的制定者……很多时候就可以凌驾之上，就比如马老板。 今年年初，因为手下的CEO卫折的一系列业务策略导致阿里出现了信任危机，他就被开除了。马老板信誓旦旦地表示，企业的第一生命力就是信誉，来安抚商家。 然后，仅仅过了几个月，他就绕开了几个大股东和董事会，偷偷地把支付宝从阿里集团的旗下给拆分出来了。 像稻盛和夫那么高境界的“圣人”，真是太少了。 尤其是在竞争残酷的领域里。 不管一家公司还是一个国家，信誉的应用场景是小来小去的事情，在小事情上彰显人性的光环和绚烂的价值观；在关系到战略和重大业务的时候，更多的时候都是尔虞我诈、成王败寇，人性就是去你吗淡！ 不可能用圣人的标准去要求每一个人，就算是乔布斯、比尔·盖茨，起家的时候也是靠着抄袭、偷窃而来的原始积累。 周不器也不是圣人。 他给公司制定好规矩了，并要求所有人都要遵守，按照这个规章秩序和企业制度来做公司的运作。 实际上，他就是破坏规矩最多的那个人。 制定规矩的人就是破坏规矩的人，他本身还是监管、审判、舆论、财务等领域的大权一把抓，这谁能奈何他？ 不过，周不器没这么五大三粗，他也不好明目张胆……要处理类似事情的时候，就要委派给“助理”去做了。 比如紫微星这边的孟厚坤和郭丹。 如果这类坏规矩的事，被发现是宁雅娴做的，那就惨了，矛头直指董事长周不器，就容易人心涣散。 如果是孟厚坤或者郭丹做的，那处理起来就容易了。 周不器就可以站出来，“公正无私”地对孟厚坤进行一定的处罚，来维护公司秩序和企业制度的权威。 当然，说是处罚，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这一世，周不器身处高位，是世界级的企业家，见多识广，对很多事情的理解也更深了。 很多前世他觉得深恶痛绝的现象，都慢慢感受到了背后逻辑的存在道理。 周不器知道孟厚坤在调查陈国幻。 作为这么多年的市场部主管，陈国幻手底下一定有一些不干净的地方。只要去查了，就一定能查出事情来。 不过，周不器不想这么干。 现在是互联网转型的关键期，急需用人开疆拓土、建功立业！ 现在是上马打天下的时候，有几个将军有了一些杀俘、霸占别人妻女的行为，该忍的时候也得忍，先把天下打下来再说。 紫微星内部的气氛很好，形成了一种万众一心开拓大好局面的凝聚力，这是好事。没必要在眼下这个时期节外生枝，扰乱了军心。 周不器不同意在近几年查办陈国幻。 这其实就违规了。 按照公司要求，涉嫌公司贪腐的案件，发现一起查一起，绝不手软！这一次显然就是周大老板在主动地破坏规矩。 他要跟孟厚坤聊聊。 没想到，孟厚坤却拒绝了，说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吧！他家里有事，要赶紧回去，一问之下才知道，好像是他的三爷爷住院了，准备要第三次换肝。 “那就明天再说吧！” 因为白天里把一些事情做完了，周不器晚上就比较清闲了，就把杨蜜、蒋冰婕、李心婉、迪丽热雅四个女孩子都叫到了家里。 都凌晨了，还跟四个妹子在书房里嬉戏打闹。 孙莞然敲敲门进来。 周不器还好，宽松的上衣和大短裤都没脱，那四个女孩子就很清凉了，睡衣已经不在身上了，有的连文胸都不在了。 几个人挤在沙发上，眼看着就要水到渠成。 孙莞然很平静，轻声说：“晚上没什么事，就早点休息吧。” 周不器头也不抬，回身一挥手，“你去睡吧，我在等曼联那边的消息。” 等到了凌晨一点左右，他才终于收到了大卫·吉尔的电话通知。 “不容易，签下来了。” 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他话语中流露出来的轻松和如释重负，跟热刺谈判交易球员，真是太痛苦了。 整个欧洲足坛，有两个家伙最难对付，一个是热刺的老板列维，一个是那不勒斯的老板德劳伦蒂斯。 周不器在嘴边竖起一根手指，让身边的几个女孩子安静，不要乱动，然后就笑着说：“总归签下来了，是好事。” 大卫·吉尔抱怨道：“你知道么，合同里，甚至还包括了莫德里奇的球衣损失。” “球衣？” “热刺新赛季的球衣啊，很多球衣都已经印上了他的名字，热刺要求我们来补偿，要30多万英镑。” “这个列维，一看就看不了大事。热刺在他手下，十年二十年都别想拿到冠军。” 周不器也多少有些生气。 大卫·吉尔道：“不管怎样，总归是签下了……嗯，这要得益于巴萨和阿森纳的交易达成。巴萨以3400万欧元的价格买下了法布雷加斯……比预想中的低了很多。哎，巴萨的压价策略太狠了，我们很难跟进。我们为莫德里奇支付了足够的代价，这让列维获得了满足感。” “一共多少钱啊？” “一次性的现金支付3500万英镑，另外有200万英镑的附加条款……其中150万英镑比较容易达成。正式的转会费，应该就是3650万英镑吧。另外还有100万英镑的佣金，还有对热刺的许多交易补偿……总费用在3800万英镑左右，大约就是4600万欧元吧。” “是标王吗？” 周不器很看重这点，“标王”是一种品牌，可以关系到曼联的商业价值。 大卫·吉尔道：“是标王，比帕斯托雷去巴黎、阿圭罗去曼城、亚亚·图雷去切尔西的价格都高。” “亚亚·图雷的费用多少？” “3000万英镑。” “那也没差多少啊，”周不器挺高兴，“好事，就当用亚亚·图雷添点小钱，把莫德里奇换来了。” 大卫·吉尔叹了口气，“我以后再也不想跟列维谈判了。” 周不器很豪气道：“没关系，这个月我就去伦敦，到时候我给伱报仇！不给热刺来一点狠的，他不知道谁才是英超的国王！” 然后，他让大卫·吉尔把今年夏天曼联的转会交易汇总一下，发过来。 挂断电话，继续忙活刚才没完成的事。不能有身份歧视，她们几个虽然是娱乐明星，但该有的关心和恩宠，还是得给一些。 “累坏了吧？行了，你们去大浴室洗个澡吧……知道在哪吧？出门往右拐，最里边的那间。在浴缸里放好水，我一会儿过去泡个澡，咱们就睡觉。” 周不器做好了安排，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条浴巾裹在了腰间，去查电子邮件。 大卫·吉尔已经把材料发过来了。 一看之下……嗬！ 本以为是在夏天一掷千金支持新帅呢，这么一汇总，也没花多少钱啊？ 转出7人，总收入6400万英镑—— 奥谢：转会去了桑德兰，转会费400万英镑； 维尔贝克：转会去了阿森纳，转会费1655万英镑； 亚亚·图雷：转会去了切尔西，转会费3000万英镑； 埃弗拉：转会去了尤文图斯，转会费1350万英镑： 范德萨：退役； 斯科尔斯：退役； 加里·内维尔：退役。 转入5人，支出9000万英镑—— 比尔达：转自勒沃库森，转会费1150万英镑； 马塞洛：转自皇家马德里，转会费1850万英镑； 亨德森：转自桑德兰，转会费2250万英镑； 莫德里奇：转自热刺，转会费3800万英镑。 阿尔滕托普：来自拜仁，自由转会。 除此之外，朗尼克还从梯队提拔了两个年轻人进入一线队，克莱维利和博格巴。 至此，新赛季曼联的25人大名单已经确定。 1号，诺伊尔；2号，拜恩斯；4号，拉姆；5号，费迪南德；6号，蒂亚戈·席尔瓦；7号，加雷斯·贝尔；8号，施魏因施泰格；9号，苏亚雷斯；10号，鲁尼；11号，吉格斯；12号，马塞洛，13号，朴智星；14号，莫德里奇；15号，维迪奇，16号，卡里克；17号，罗本；18号，亨德森；19号，比达尔；20号，范佩西；21号，埃尔南德斯，22号，阿尔滕托普；23号，埃文斯，25号，克莱维利，26号，博格巴，29号，库什恰克。 强大的阵容已经组建好，接下来就看克洛普的表演了，希望他能给周大老板争口气。 (本章完) 第1948章 又见爬虫 第二天上午，周不器询问了孟厚坤，要不要带点礼物去医院看望他家的长辈。孟厚坤说不用，医院这边的人太多，亲戚朋友、同僚下属的，来了也没地方。 人太多了，谁是谁也记不住，没必要。 现在库里没配型，可能要等个三五天才能做手术，不着急，他上午请假，下午就回公司上班。 周不器也不喜欢这种人情礼貌上的往来，不去更好。 直接跟孙莞然一起，去京东那边见刘强栋。 老刘现在很猛。 有一种怼天怼地怼空气的气概，是微博上的首席商业界大V，各种高调，各种猛干。去年，在当当上市之后，京东就推出了图书业务，一场电商大战就此拉开，而这也掀开了国内电商领域里血雨腥风的空前激烈的电商市场大火并。 尤其到了开春以后，真正的巨无霸下场了——阿里！ 现在的电商行业，有一个很热门的风口，就是导购网站。朋友网、今日头条的“优选频道”，其实也是一种导购网站。 不过，跟很多市面上的导购网站不同，紫微星的“优选频道”很友好，是主动跟电商平台的配合。比如苏宁易购的商品要上优选频道，是双方沟通交涉过后，两方达成合作条件了，都同意了，才把商品链接挂上去。 这是周不器近几年一直推崇的经营理念，做人留一线，以友好合作的姿态参与行业的发展之中，努力实现共赢。 不因为紫微星是行业巨头，所以有选择权，能做到。 其他的导购网站，就算有这种和气生财的想法，也没有选择余地，想做也没法做。就比如有一个刚创业的导购网站点点网，想要跟亚马逊、苏宁这样的大电商平台合作…… 靠！ 打不死你！ 你谁啊你？想合作？你配吗你？ 所以，市面上主流的导购网站的运营模式，是爬虫打法。 这是单方的行为，就是导购网站根本不去通知电商平台，直接利用爬虫技术，像是偷东西一样地从诸多电商平台中把商品信息和相关链接都抓取过来。 作风野蛮、泼辣，没什么规则可言。 为了创业成功，哪还有那么多顾忌？先把产品做成功，先完成了原始积累了再说！等做起来了，行业发展日趋健康化了再想办法洗白就行。 周不器这次来京东，看看事态的发展。 老刘很愤怒。 因为阿里也推出了自家的一个导购平台——一淘网，就是采用这种技术爬虫的模式把全网的电商平台的信息都给抓取过去了。 再加上阿里自家的淘宝、淘宝商城、聚划算等产品……而这些产品又存在着交叉互补性，存在着流量的相互利用。 这就很恐怖了。 这就意味着，用户在网购的时候，不需要那么多的选择了，直接去阿里的平台就行了。阿里的电商平台里，拥有着全网所有的电商产品！不仅有自己家的，还有别人家的！ 对用户来说很友好。 网购变简单了，不需要在各家平台里找来找去了。 可是，这对其他的电商平台就是致命打击。 流量都跑阿里去了，别人怎么活？ 反抗最激烈的就是京东，刘强栋直接在微博上开怼，开始是不点名地批评……却发现一淘网不为所动，就忍无可忍，直接点名道姓地开骂了。 周不器已经跟马老板说好了，这周末会跟他一起，去盛和塾见稻盛和夫，一方面是学习他的企业哲学，一方面是代表国内的企业家对他的到来表示欢迎，希望能够多促进两国的商界交流，相互学习、共同发展。 结果老刘那边直接把微博当成了情绪的发泄平台，这就让他夹在中间，有点尴尬。 京淘很快就会在东京交易所上市了，市值可能会达到14000亿日元，这是多成功的一个项目啊。除了周不器的运作，陈东的悉心管理之外，背后跟京东和阿里的帮扶也不无关系。 京东和阿里是京淘的两个重要股东。 可别因为双方的公开宣战影响了京淘的上市，这才是周不器最关心的。至于京东和阿里的打生打死……其实无所谓，行业第一和行业第二永远都是在打架。 到了京东，刘强栋笑得很高兴，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样子，一见面就赞不绝口地说：“微博真是一个伟大的产品，我太佩服你了，你是真正的互联网天才。” 周不器好笑道：“你真是把微博玩明白了。” 刘强栋也不含糊，“嗯，我让市场部算过，今年以来在京东的品牌建设上，微博至少为京东节省了2个亿！” 其实就是营销套路。 微博是当下很受欢迎的大众媒体产品，影响力很大、覆盖面很广，几乎覆盖了所有的电商用户群体。 要是花钱用传统的手段做京东的品牌建设，砸进去几个亿都跟打水漂似的。 微博就不同了。 只要成了热点，上了热搜……哼哼，那就了不得了，就会成为全网的新闻焦点，各种门户网、财经网都会广泛地报道，甚至传统媒体也会跟风报道。 一下就获得了无数免费的宣传资源。 京东就火了。 从去年跟当当干，再到后来跟苏宁干，再到现在跟阿里干……刘强栋这边就跟“愤怒的小鸟”似的，一路不停地输出愤怒，言辞辛辣、毫不客气。 不仅让他个人成了网络红人，也让京东名声大噪。 前世的京东其实底子很薄弱，刘强栋搞的自建物流策略也把融到的钱都烧光了，让这家公司非常凶险，几度走在现金流断裂的破产边缘。 在凶残又激烈的电商行业竞争里，很多人都说京东很快就完蛋了。 之所以挺过来了，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刘强栋抓住了时代馈赠的社交网络的红利，一下就引爆了市场。 几场网络大战下来，直接把京东的品牌给确立起来了，然后就逆势飞起了。 当当的李国清曾数次嘲笑他，说京东很快就要倒闭……结果发现京东不仅没死掉，还在不断蚕食他的图书业务，越来越好。老李一下就慌神了，就赶紧去学习他的策略，也开始在微博上当大嘴巴，不停地制造热搜话题来吸引关注，包括后来离婚后的再度创业搞出来的摔杯、公章、对簿公堂，也都是类似的套路。 可已经晚了。 互联网的逻辑就是这样，先入场者只要不犯错，往往就有着通吃的权力。当当本来是最先入场的电商平台，可惜后来不断地犯错，给了京东机会。京东抓住了社交网络的时代机会，只要不犯错，当当也就很难翻身了。 周不器作为资深的互联网大佬，当然门清，笑着说：“你这样去碰瓷阿里，真的好吗？不怕被人笑话？” “碰瓷？”刘强栋瞪大了眼睛，“你是不知道前因后果吧？” “你说说？” “一淘网用爬虫抓取了京东的商品信息，我就让京东拒绝了他们的爬虫，还在微博上批评了他们。你猜一淘那边怎么回应？” 周不器才不猜呢，“怎么回应？” 刘强栋道：“一淘说京东不具备屏蔽一淘网抓取的技术实力。” “哈哈！”周不器忍不住大笑起来，“然后呢？他们抓取成功了吗？” “成功了，京东的技术团队……”刘强栋就非常尴尬，有点羞愧，“跟阿里的比，的确要差一些。”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早就跟你说过了，要在技术领域多下心思，到了关键时刻，不顶用了吧？” 刘强栋笑着说：“所以找你帮忙嘛，顺手的事，紫微星工程院有现成的方案。” “是吗？” 周不器不了解情况。 刘强栋道：“苏宁易购也被一淘的爬虫抓取信息了，后来苏宁屏蔽了一淘。可一淘那边不讲商业道德，继续强行抓取。苏宁这边就上了新的保护程序，从技术上抵制了他们的爬虫。” IBM的技术露馅之后，苏宁易购就放弃了跟他们合作，转而跟紫微星工程院签下了外包协议。苏宁搞定了一淘，肯定不是苏宁的技术团队水平多高，而是紫微星工程院的团队在背后。 那就容易了。 工程院已经通过苏宁这个平台找到了应对一淘爬虫的解决方案，直接转换到京东这边就行了。 周不器看了一眼孙莞然，“你跟工程院那边对接一下，把解决方案送给京东。” 刘强栋就很高兴，“谢谢！太感谢了！” 周不器道：“京淘要上市了，过去这几年，咱们三方在这个项目上的合作很愉快。要不……我出面帮你协调一下？这事是一淘网做得不对，强制爬虫有违商业道德，百度都不敢强制爬取今日头条、微知上的信息呢。” “协调？”刘强栋睁大眼睛，“你可千万别！我还想在这件事情上多发酵几个月，为京东攒下更大的名望呢。跟阿里硬碰硬，然后还成功抵抗了他们的技术爬虫，这多鼓舞人心？也会让网友们更加认可京东的价值。” 周不器点了点头，“那也控制好力度，别过分过激了，影响了京淘的上市。” “那不会！” 刘强栋做出了保证。 周不器接着又问：“还有怎么回事？你要去美国留学？” 第1949章 大学有灵魂 刘强栋本来还想抱怨一下，因为他在京东内部发现了内鬼。 内鬼泄露了京东内部屏蔽一淘网，然后“远交近攻、优势互补”，建立自己的合纵联盟的商业计划。 这是商业机密。 老刘认为，这事十有八九就是马老板干的。 其实有些事老刘干得很不地道，遇到麻烦的时候总会把马老板甩出来让他背锅。 比如后来网络上传言，说他跟著名网红奶茶妹妹恋爱了，传得很逼真。 这让他很愤怒，发微博说这是马老板在背后玩阴的，在抹黑他。 很多人就信了。 连企鹅的马总都觉得这种拿别人的隐私做文章的商业竞争手段太过分了，就给马老板发短信去质问。 马老板收到短信后都愣住了。 奶茶妹妹？ 他根本就没听说过，他还以为奶茶指的是刘若英呢。 没过多久就真相大白了。 传言都是真的，章刘谈恋爱了。 刘强栋跟马老板不熟，就容易产生很多的误解。 周不器就不一样了，他跟马老板太熟了。 马老板可从来不会关注这些细枝末节上的小事，他这几年已经越来越朝着求道的方向在探索了，会从更高的精神层面来寻找企业运营的答案。 尤其是稻盛和夫的传奇和成功，就更让他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了。有些事就算真的是阿里做的，那也一定不是马老板做的。 其实这也是刘强栋一直看不惯马老板的原因之一。 在谈论某一个业务时候，刘强栋会就事论事地讨论这个业务，业务能力很强。 马老板其实没啥业务能力，他在阿里亲管哪个业务，哪个业务就必死无疑。所以他就逐渐地开始从“实”向“虚”转型了，从更高的哲学境界来思考问题了。他会从更大的角度避实就虚的来阐述对这件事的理解，一下就绕开了具体的业务本身。 这就很气人。 大概意思就是：你说得很好，不过，你说的都是“术”的领域。我是从“道”的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来吧，我来指点你一下。 靠！ 气吐血！ 明明伱业务能力根本就不行，啥都不懂……好嘛，结果你还高高在上地在指点我？就好像你是老师，我是学生似的，你说气人不气人？ 绝大多数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很恼火。 不过，也有例外。 比如马斯克，他也跟马老板谈过业务。 谈人工智能、谈电动汽车、谈火箭、谈登陆火星……马斯克是典型的工程师思维，一直在就事论事谈业务，说起技术细节来也是头头是道。 马老板就不行了，他哪懂这些啊？ 但是“术”的尽头是“道”。 “术”有千千万，走到了尽头的“道”，却是一样的。 马老板就站在更高的位置，从“商道”的角度讲一番企业经营的道理……双方根本说不到一个点上，这就很尴尬。 很多不明就里的人就会很不屑，认为马老板的水平太差了，根本不配跟马斯克在一起讨论高科技。 真实情况，完全相反。 马斯克完全能够理解马老板的企业哲学，并虚心地进行学习、效仿，甚至还真的尝试在自家企业里引进部分阿里的组织架构和价值观。 国内的企业家里，他最尊敬的就是马老板。 不过，这一世就不一样了，周不器出现了，马老板可能就只能排在第二位了。 说到了去美国留学的事，刘强栋就笑着说：“对，有这个计划，预计……明年吧，等三大战役打完就去。” “三大战役？” 周不器觉得这个说法很有趣。 刘强栋道：“当当、苏宁和阿里啊。前两战基本已经取得了压倒性优势，接下来慢慢地清扫战场就行了。现在跟阿里的交锋，就是最后一战。” 周不器摇摇头，“电商行业的竞争可没这么简单。” 刘强栋笑着说：“连阿里这关都过去了，还怕什么？想打败阿里，这太难了，短期内也很难取得优势。不过，京东只要挺住了，就是胜利。就可以给外界留下一个京东和阿里掰手腕旗鼓相当的大众印象，京东的品牌就很完整地确立起来了。” “真没看出来，你能把炒作玩到这样的高度。” “这算是夸奖吧？” “我听说你跟你女朋友还炒作了一把？” “那还真是误会。” 刘强栋打了个哈哈。 现在，他有一个女朋友，是公司里的一个员工。既然玩微博营销，恋爱炒作当然也是必不可少的环境。 那天，他女友发了一张家里阳台养的西红柿的照片。 与此同时，刘强栋也发了一张这样的照片。 直接坐实。 然后，浓浓的商业气息的味道就出来了。舆论发酵后，京东就推出了西红柿系列的生鲜产品，开启了生鲜网购的品类。 这也是后来网上炒作他和奶茶妹妹的绯闻，让他很愤怒甩锅给马老板的原因。 他很着急啊！ 他不是单身啊，得先把家里的事情摆平，然后才能正式地公开跟奶茶妹妹的关系。再然后，就是分手、复合、清空微博、重开微博、奉子成婚、婚后一起回老家……网民爱看，京东的热度就一波接一波地始终不减。 炒作有很多，娱乐圈尤其多。 可是，娱乐圈的那些小明星，那是啥水平？包括明星背后的经纪公司、娱乐公司，又能有什么水平？ 一个比一个蠢。 结果就是搞出来的炒作套路，随便一个吃瓜群众就能一眼看出来玄机，假得不能再假。 真正的厉害人物玩起这种套路，那都是在潜移默化中影响大众，毫无痕迹，又有着极其轰动的社会效果。 周不器可不会接受这种做法，他绝不会把自己的隐私和家事摆在台面上，“那就确定了？” 刘强栋点了点头，“嗯，我已经报了一个班，哈佛商学院的企业家培训班，大概一个多月。我先去体验一下，看看情况。如果还可以，能够适应，到时候再正式入学。” “正式入学？” “对，时间不长，一个学期吧。抽出半年的时间在校园里，感受一下，个人也可以冷静一下，有一个长期的更完整的思考。主要是调整心态，我觉得我现在有点太急了。” 上学和上学是不一样的。 一般意义的上学，是为了学习知识、学习技能。大多数的大学生读大学，基本都是这个目的，出来以后选择就业，去打工。 向上一个层次，就不是学知识了。 就像当年周不器搞“十校创业联盟”时搞的那一套，喊出来的口号是六十分万岁。用最少的时间来学习书本知识，用最多的时间来学习社会知识，包括逃课、泡吧、去夜店。 其实就是这个维度，他选择的是创业伙伴，而不是打工仔。 为什么要好好读书，要考上名牌大学？ 说实话，学的那些数学、物理、化学、政治、外语等许多课目的知识，在人生中的用处并不大，却可以成为一个“筛选”机制。 通过这些很难的学科来制造障碍，把优秀的人筛选出来。 重要的是筛选。 进入到名牌大学以后，就形成了优秀人才的圈子。人脉、眼界和关系网，也是一个人能力的一部分。 看一个人的水平，就看他身边经常交往的七八个人就行了，这些人的平均水平，就是这个人的水平。 混圈子要比学技能重要多了，全世界都一样，国内尤甚。 一个把科学技术研究得很透彻的科学家，要从基层做起、步履维艰；一个混圈子的人，可以很容易地申请到科研经费，可以很容易地加官进爵……然后，他就可以招来几个真正精通业务的科学家来给自己打下手。 写出来了论文，自己是第一作者；做出来了项目，自己是第一开发者。 哪怕是一个混圈子的人，长年累月的跟这么多科学家接触，他的水平也不会太差，就很难露馅，可以长时间地沽名钓誉下去。 学习技能是“术”，混圈子是“道”，这才是现实世界里的残酷真相。 很多普通家庭出来的孩子把知识当成了上升的阶梯，在学校里刻苦努力，学习到了很好的科学技术，满腔热血地等着毕业以后大干一场呢，然后就发现，工作以后步步坎坷。 去了互联网公司还好，上升通道很透明，残酷的行业竞争让互联网公司必须要尊重专业人才。其他领域就不一样了，专业人才都要在不专业的人统一领导下做事。 混圈子是第二层。 刘强栋想去美国留学，其实这层的因素很少，京东的地盘主要都在国内。他追求的是第三层的原因——感悟。 大学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 只把这里当成学习知识的地方，那就太暴殄天物了，各种培训机构教出来的东西比大学知识更专业。 知识是大学的躯壳，圈子是大学的骨干。 大学还有灵魂。 刘强栋创业这么多年，一路走过来很辛苦，在激烈的竞争中有可能在心境上沾染上一些尘埃。尤其这两年跟当当、苏宁、阿里打的“三大战役”，按照佛家的说法，会产生很多因果。 去大学里学习一段时间，学习是假，在这样一个纯净、安谐、自由自在的场所里洗涤心境，追求诗和远方，才是大学的精神所在。 不过，想去常春藤那样的名校里像一个大学生一样地求学一学期，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去哈佛商学院的培训班短期学习，这个很容易，交学费就行了。 像个正式大学生一样地在学校里生活、学习，就算他是刘强栋也不容易做到。 刘强栋道：“哥大还行，哥伦比亚大学，会提供一些临时性的名额，有对华合作的类似的服务的项目……王力红你知道吧，唱歌那个明星。就花钱去哥大读过一段时间，然后就自诩是哥大毕业了。”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那么掉价，你也去？” “你有办法？” 刘强栋脸上一下就潮红起来，这才想起来周大老板在世界上的强大影响力。 周不器道：“我有一个大学同学，我给他安排了去南加大留学，学习做游戏。要不……你也去西部吧，去斯坦福读一个学期，怎么样？京东是互联网公司，最好还是去硅谷那种地方感受一下，也许会更有灵感的火花。” 哥伦比亚大学在纽约，互联网行业才刚刚在紫微星国际的带领下有了起步的迹象，跟西海岸的差距太大了。 京东是互联网公司，最好的选择当然是硅谷。 可以学知识，可以结交人脉，也可以净化心灵。从功能性上来看，要比去东海岸读大学强很多。 (本章完) 第1950章 房补 中午，周不器就不跟刘强栋一起吃工作餐了，跟孙莞然一起，偷偷溜进了一家高档餐厅，来了一顿浪漫午餐。 回到公司，办公室里竟然没人。 就有些奇怪。 虽然现在还没到下午的上班点，可这里是董事长办公室，应该有秘书值班才对啊……新秘书白招了？ 孙莞然也挺奇怪，给宁露打了电话，没说两句话，里间就传来了宁露的呼喊声：“我在机要室这边呢！” 周不器也挺好奇。 跟着孙莞然走过去，嗬！ 映入眼帘的就是满满的白衬衫、黑短裙、美翘臀、大白腿！ 一张张清秀的面庞，一双双干净的眸子，青春靓丽，俊俏袭人，真是美女如云，足足有七八个之多。 都传统比较统一的文秘制服。 周不器脑子里就“嗡”的一下。 靠！ 这些漂亮女孩子，不会都是秘书办公室里的那些新来的文秘吧？ 这也太多了吧？ 给宁雅娴、孙莞然、宁露她们几个放权了，让她们自己做主去找帮手，结果搞出来了这么一大堆，就跟去批发市场进货似的。 本来机要室里还闹哄哄的，叽叽喳喳的。 看到大老板来了之后，一下就安静下来了，周不器眼睛扫了一圈，就看到了一个更比一个惊艳漂亮的女孩子。 尤其有两个，格外地瞩目。 一个是娇小的类型，大概也就1米50多，穿上了高跟鞋也很矮，但是真的是漂亮，外表小巧玲珑，长发飘飘，皮肤白净，五官清秀，星眸含情，樱桃小嘴，像仙女一样好看。 周不器是东北人，他一般不太喜欢太娇小的女孩子，他喜欢高挑的，尤其喜欢向更高处挑战。前段时间他拿到了一个打排球的女运动员的联系方式，对方足有1米92，比他高一头，这就让他忍不住心中生出了几分一对一PK的念头。 这个女孩儿能够入选，应该是太漂亮了，是破例招进来的。 另一个女孩儿在身高方面就比较符合他的标准了，大概是1米7的个头，高挑又丰满……文秘的制服本来设计得就比较紧身，能够把女性曼妙的身材更好地展现出来。 可这个女孩儿尤其有傲人的资本。 乍一看，不像是秘书，倒像是个内衣模特，很是巍峨壮观，看样子肯定是不止D罩，比薛姨妈、温老师都要大上一圈呢。 周不器也没有太过着相，这些新来的小秘书本来就不是给他配的，他没那念想。简单地看了几眼，就见地上铺了几张大报纸，上面……满满的都是钱！ 像是小山一样。 难怪所有人都聚过来了，这是被这么多的眼花缭乱的现金给吸引了，壮怀激烈了。 宁露对此作出解释，嫣然道：“这是我一箱箱地从财务那边提过来的，一共跑了三趟呢！” 周不器眨眨眼，看着这满地的百元大钞，一沓沓的还挺震撼，“这是多少钱啊？” “500万。” “这么多？”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 作为大老板，办公室里预留一些现金，是很有必要的，有一些迎来送往，或者在一些场合的现金交易。 可也用不了这么多吧？ 有几十万也就够了。 数额要是再大了，就不可能给现金了，肯定是转账了。又不做违法的生意去洗钱，搞这么多现金干什么？ 孙莞然看样子是知道这件事的。 500万的现金调用，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根本不需要通知周大老板，知会一下宁雅娴，这个董事长首席助理同意了，孙莞然和宁露可以自己行动了。 孙莞然开玩笑道：“这么大一个保险柜，再来500万也能装下，放着呗，总不能不翼而飞吧？” 周不器一点都不担心这个，站在门口，扭头看她，“没必要吧？” 孙莞然似笑非笑地说：“多留一点呗，我们要是工作表现好了，你就多发点奖金。我们都是北漂的女孩子，靠着那点死工资，生活很艰辛呢。” 周不器一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有意识地瞪了她一眼，然后转过头来，就是春风拂面的微笑了，“都收到柜子里吧，摆整齐了……嗯，所有人都有份，每人拿2万块钱，回去买些生活用品吧。” “哇！” “耶！” “太好了！” “谢谢老板！” 孙莞然和宁露抿嘴浅笑，其他的那些新入职的文秘们就沉不住气了，都雀跃地跳了起来，拍手叫好，整个机要室里都充斥起了欢声笑语。 太开心了！ 大老板太暖心了，太体贴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首都的房价越来越贵了，交通也越来越拥堵了。我当年创业的时候，还能买得起房，现在刚毕业的大学生，还怎么可能？” “是呀，现在的房价可高了，我每个月的工资里，有一半都交房租了，要3000多呢。”那个女士衬衫的领口扣子解开了三颗的女孩子，看样子胆子挺大，第一个跟周大老板展开了对话。 周不器有些惊讶，“3000多？这么多吗？” “公司的要求，她们都在公司附近的枫蓝国际公寓，都是独立户型的单身公寓，价格是高了一些。住在公司旁边，就不用花几个小时在路上了，工作状态会更好。” 孙莞然做出了解释。 所谓的公司要求，其实就是她的要求。这些新人文秘住在哪，这种小事连宁雅娴都不会关注，就都由她这个“二助”来安排了。 周不器微微皱眉，“公司有房补的政策吗？” “房补？” “你说得对，在交通中耗费了大量的精力，肯定会影响工作状态。还是要鼓励员工都在公司附近租房。对员工好，对公司也好。” “所以公司要对在公司附近租房的员工，提供一些住房补贴？来在一定程度上补上他们的租房差价？” 孙莞然美眸里亮晶晶的。 觉得这是个很暖心很有温度的提议，有太多的公司都在倡议“以人为本”了。可是，又有多少公司能够做到呢？ 在首都这种大城市工作的年轻人，都太辛苦了，太让人心疼、心酸了。 有的人甚至上班需要坐两个小时地铁，下班再乘两个小时地铁回家，就因为郊区租房便宜，可以攒下一些钱。 不仅是孙莞然感受到了来自周大老板的这种知行合一的善意。 那些新人秘书同样心里暖洋洋，切身感受到了大老板的豪爽、大气，以及伟大的人格和极富感染力的个人魅力。 如果公司真发房补了，她们几个就可能是第一批的受益人。 当然还有更激动人心的，就是她们这些新人，亲眼见证了一条紫微星集团员工福利政策的诞生！ 跟她们有关！ 这是来自大老板的关心，而这份关心又惠及到了公司里所有的员工身上，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惊喜感和满足感。 周不器不是想一出是一出，也不是在这些年轻漂亮女孩卖弄，他是真的很在乎员工福利。房补这件事必须要做，这是未来互联网行业的趋势，紫微星要当这个先行者，“跟贺老板说一下，让他来推行这个房补的福利计划。” “好。” 孙莞然回应得干脆伶俐。 周不器这才跟大家挥挥手，打算离开了。 屋子里有这么多莺莺燕燕的漂亮女孩子，就他一个大男人站在门口去面对十几双眼神各异的眸子……心境上还真是有点起伏。 这么多女秘书傍身，还真是有了几分国内大老板的气派了。 欧美还好，相对比较收敛。日本也差点，主要是中韩，在这方面就特别夸张，去总裁办参观一圈，至少能见到十几个美艳的女孩子在其中办公。 有的国内土豪还专门拿这一点来显摆，有重要客人来参观，他一挥手，办公室里就走出来了几十个漂亮女孩子，穿着奢侈品牌的高档裙子，就特别有面子。 不同人经营企业的理念不同。 周不器是翻着《资治通鉴》来权衡商业边界，稻盛和夫是翻着佛经来制定企业理念，国内还有那么一种人，是从古代的皇帝身上找管理办法。 老板把自己摆在了皇帝的位置上，下设三省六部，里边还有内务府和三宫六院。 现代社会了，女性地位上升了，三宫六院也能有执政功能了。 周不器就看到过很多大公司，管理层中女性的比例特别高，最夸张的甚至达到了90%，完全是拿三宫六院来填充三省六部了。尤其是一些地方分公司的董事长、CEO、总裁、总经理等“大头衔”，经常都是一些美貌女性。 在这方面，周不器就比较谨慎，至少在紫微星里他始终保持着谨慎的态度。即便是宁雅娴，现在也只是M4的级别，一直在负责董事长办公室的工作，没有把她空降到其他的业务上去。连刘强栋现在那个女友，都在京东当总监了。 下午一点多，孟厚坤来上班了。 周不器先表达关切，“家里老人怎么样？” “还行，找到配型了，往这边运呢，可能后半夜就能动手术了。”孟厚坤摆了摆手，很无奈的说，“哎呀，癌症……治不治都是个死，没啥意思。现在都是生物基因技术治疗癌症了，他还在那换来换去的，换一百个也没用！早死早干净。”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住院做手术的那位，是你三爷爷，还是伱三爷爷的狗？” “人死了还不如狗呢。狗死了还能入土为安，人死了……直接切吧切吧一把火烧了扫进垃圾堆，剩下的一点骨头渣子装在盒子里，还被我们这些家属当成宝贝了。” 孟厚坤看样子应该挺孝顺，家里老人住院了，他心情有点烦躁。 (本章完) 第1951章 不主动也有隐患 两人在茶室里喝茶。 孙莞然才不照顾他们，端来热水，拿来几款茶叶，然后就俏盈盈地走了。 孟厚坤的眼睛贼勾勾地盯着她的背影。 周不器气的上去就在他天灵盖上来了一巴掌，“把你眼睛挖出来！” 孟厚坤性格很直爽，哈哈一笑，“你这办公室里，金屋藏娇了不少漂亮姑娘呢啊，我看了，标准挺高，挺好的。” “别瞎说！” 周不器才不承认呢。 孟厚坤不以为意地说：“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这么大个老板，多几个女人怕什么？又不是从政，一个做生意的，谁还会在乎这个？” 周不器娴熟地泡茶，浓浓的茶香四溢，“还是应该洁身自好。” 孟厚坤瞥他一眼，撇嘴道：“你要是不要，我要，那么多新人，我就……” “你敢？”话没说完，周不器就瞪起眼睛，差点把手里的一杯茶水泼过去，“我看你是要上天？信不信我一壶热水泼过去，让你直接去见你三爷爷。” 孟厚坤端起了一杯茶，小抿了一口，“还说你不在乎呢，跟护犊子似的……你这心态可不行，我有个舅，格局就老大了，跟他领导共享了好几个，那叫一个其乐融融……” “滚你妹！” “你看上我妹了？行，我有七八个妹妹呢。我三姨家的表妹，可好看了，开学就上大一了，在北外念书，帮你介绍下……” “滚边去！” 周不器真是拿这混小子没办法，活生生一个混不吝。 不过，他还是很严肃地警告道：“在外边你爱怎样怎样，少把那一套带到公司里来，带坏了公司气氛，我拿你是问！” 孟厚坤还是比较有底气的，“怎么可能？我在公司里的口碑多好，从来都是规规矩矩的，最多就是遇见漂亮姑娘了多看几眼。” 周不器气道：“多看也不行，要是让我发现了你眼睛占便宜，就给我滚下7楼！” 没办法，作为董事长办公室里的主人，他有义务有责任保护好办公室里的所有员工，即宁雅娴、孙莞然、宁露三个助理，以及新招来的九个粉粉嫩嫩的小文秘。 尤其是那九只新人。 有的刚刚大学毕业，还有几个还是在校大学生呢，是大四期间过来实习的，社会经验不足、人生经验欠缺，很容易被渣男给骗了。 不严厉地警告、约束一下孟厚坤这混蛋，还真怕出事。 当然，这防的不是他主动，而是被动。 开玩笑归开玩笑，孟厚坤根本就不可能会对董事长办公室里的人下手……不管那个小秘书是否跟周老大有实质性的关系，都不能动。 瓜田李下，甚至接触都很少。 过去这几年，他跟宁雅娴会经常有一些沟通，跟孙莞然和宁露都没怎么说过话，该避嫌得避嫌，他知道周老大的控制欲有多强。 不过，现在出现了新的形势。 以前，董事长办公室里的秘书比较少，而且是宁雅娴亲自带着，能够有一个很好的引导。现在则不太一样了，宁雅娴已经是半赋闲的状态了，很多心思都放在了孩子身上。她去年给周不器生了一个女儿宁宁，她还有一个大女儿欣欣，今年已经六七岁了，已经在美国那边读书上小学了。 现在的董办里，是孙莞然“做主”。 她的水平要比宁雅娴差一些。 而且，手底下要管的人也多了，一下子就来了九个，想把这些青涩稚嫩的女孩儿都带起来就难度大增了。 更重要的一点，孙莞然不会长期留守董办这边，他是周不器的贴身秘书，经常要跟着宁露一起陪他满世界地飞。 这就导致董办里可能会经常出现群龙无首的情况。 恰好，现在孟厚坤把办公室也搬到这第七层来了。 跟董办很近。 周不器其实并不担心孟厚坤会主动地来勾搭董办这边的秘书，他又不蠢。 真正担心的是这些新人秘书不懂规矩，没什么职场经验。加上董办这边的女孩子实在太多了，竞争太激烈，可能就会有人想着退而求其次，对年轻帅气、事业有成的孟厚坤动心。 女追男隔层纱。 这就很麻烦。 周不器能确信孟厚坤不会主动出手，可以这小子的定力和作风，真要是遇到了秀美如花的漂亮女孩儿的死缠烂打……动心很难，先睡了再说，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小女生可能不懂事，所以就要严格约束孟厚坤。 不能主动出击，也不能被动接受！ 别把渣男那一套用在公司里，伤风败俗地影响了公司里的风气。 孟厚坤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真是快气死了，“你就甩锅吧！早知道我就不该搬到七楼来，一点好处没捞着不说，还挨一顿臭骂。” “好处？”周不器眉梢一挑，“你想捞啥好处？” “哈哈！” 孟厚坤就不好开口了。 周不器哼道：“少跟我打马虎眼！” 孟厚坤很无奈地说：“还能是啥好处，想换个漂亮女秘书呗。在别的地方，人多眼杂的，身边带个年轻女秘书太扎眼了，不符合公司规矩。这层又没什么人过来，不容易被发现。” “想得美！” “算了，不想了，早没这念头了。郭丹是个疯婆子，为这事还跟我吵了一架。早知道不把她介绍到公司里来了，屁股歪了。” “活该！” “所以要针对陈国幻下手，这家伙是个混蛋。连我身边都要找了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大姐当秘书，他可倒好，身边的小姑娘比你还多！” 孟厚坤就有些愤愤不平。 “啥？” 周不器微微一怔。 孟厚坤道：“他管的是市场部啊，那里边的小姑娘可多了。那家伙明显是在钻公司空子，每次出差的时候，都把秘书留在公司里，还找理由说是给他居中协调。每次都是带着市场部的那些小姑娘出去出差。” 这种事情也是难免的。 很多时候，甚至不是男性领导主动，他只需要带着手下的漂亮女孩出差，流露出几分栽培、培养下属的意思。 如果这个女孩子情商够高，就会主动地抓住机会，往上贴。 这个时候，领导就可以顺水推舟的不主动不拒绝了。 这是职场或者官场里的一个定式套路。 恰好很多年轻女孩子涉世未深，看不清这里面的套路，还真以为自己是主动的呢。什么都发生了之后，男方采取不负责的态度，她也说不出什么来。 当然也有运气好的，一下就麻雀变凤凰了。 就比如太尊地产上市时周不器遇到的一个国内金融行业里的高总。 他的妻子比他小17岁，当年就是他的手下。她当时刚刚大学毕业，就跟着很多优秀的好苗子一起，成了他的重点培养对象，到处出差、应酬、见客户。 没多久，她就怀孕了。 高总当时已经快四十岁了，事业正处于上升期。一方面担心她生事，影响了事业；一方面年纪大了也的确需要个孩子，就奉子成婚了。 结婚之后，女孩儿回归家庭成了全职主妇，高总继续在事业中高歌猛进，彩旗飘飘。 周不器微微皱眉，“有证据吗？” “证据？”孟厚坤撇撇嘴，“这种事还需要证据吗？一次两次也就算了，每次出差都不带着他的秘书一起，而是跟着手下的漂亮女员工一起，这还不能说明问题？” 周不器对品茗一事不那么热衷，有也行，没有也行。 聊到关键时刻，就彻底忘记了喝茶这件事。 沉默许久，才缓缓地说：“就算你猜的都是真的，这也是道德的范畴，很难从公司规章制度上去界定。除非有利用职权强迫、引诱女生的行为。” “那应该没有。”孟厚坤摇摇头，“陈国幻没那么蠢，他不会主动的。” 周不器失笑道：“我怎么感觉你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你是这种人，我知道，老陈……感觉不太像。你这么针对他，我还以为你发现了什么经济上的事呢。” 孟厚坤道：“那倒没有，我专门查过他的账，挺干净的。就算有一些手脚，最多就是违规报销个酒店、机票、餐饮什么的，小来小去的问题不大。” 周不器道：“如果这方面没问题，那就基本没问题。” “女人啊，周老大！”孟厚坤就有些来气，“总不能让他一条鱼腥了一锅粥吧？他这是在破坏公司的内部气氛。” 周不器道：“是不是真的，还不一定呢。” 孟厚坤很生气地说：“什么是不是？身边岁数大的秘书不带，每次出差都带好几个漂亮小姑娘出差……这种事，还有跑？你怎么这么死板？” “那也不能莫须有吧？” “你是统治者，不是旁观者，莫须有还不够？” “就算是真的，也不能在这方面做文章。就像你说的，影响不好。现在是从PC互联网到移动互联网的关键转型期，内部一定要稳住，陈国幻是核心高管，你收着点。” 孟厚坤叹息着说：“是啊，所以我才要反对你的那个‘神仙’计划。陈国幻是这个计划的执行者，我通过反对这个计划，就可以一直盯着他了。” “啥？”周不器忍俊不禁，“真的假的？你是这个原因才反对‘神仙’计划？” 孟厚坤气笑道：“你这不废话嘛，‘神仙’计划是你力推出来的，态度还那么坚定，一看就是非常重要的战略层面的大事，我会在这种时候跟你唱反调？别人都反对，我也不会反对啊。老周，你是不是女人睡多了，脑细胞消耗太大了？这点事都看不明白？我还以为这种事根本不需要跟你解释呢，咱俩能心有灵犀一点通呢。” “我去！” 周不器惊了个呆，竟然被反将一军。 孟厚坤道：“因为这个计划太重要，所以我一定要参与进去，给陈国幻施压。一方面让他的工作更加努力，一方面让他收着点，别因为裤裆底下的不干净，耽误了你的大计划。” 周不器哈哈大笑起来，“可以啊孟厚坤，没看出来你的弯弯绕这么多！” 孟厚坤就很憋屈地说：“弯弯绕多有什么用？我都搬到第七层了，还是不能招年轻小秘。陈国幻可倒好，执掌着市场部，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有上百个。根据5%理论，5%是贞节牌坊的，90%是循规蹈矩的，至少还有5%会情商很高、思想开放的去努力争取抓住机会。要我看，陈国幻至少已经在市场部里培养出了七八个背地里给他暖床的小情了。” “他有那精力吗？胡说八道，你知道同时应付七八个小姑娘，有多累吗？就老陈那体格……哼哼！” 周不器很有经验，就觉得他说得有点太夸张了。 老陈要负责市场，平时的工作计划排得满满当当，光是工作上的事就忙成狗了，哪还有那么多时间搞别的事？ 就算有，也就是偶尔消遣一下，不会太严重。 (本章完) 第1952章 以心为本 孟厚坤长吁短叹。 周不器想踹他，没出息的玩意！ 孟厚坤看出了他脸上的鄙夷，甩了甩手，一本正经地说：“督促业务是主因，防微杜渐是次因，有没有秘书什么的……根本就不重要，我又不缺女人，也不缺玩的地方。” “你一般都去哪玩啊？天上人家都被查封了。” “保利大厦的地下。” “干啥的？” “啥都有。”孟厚坤就很是惊讶，“你不知道？” 周不器想了一下，“好像听谁说起过，还有什么一个饭店，级别不高，只有三星，但往来都是有头有脸的权贵。” 孟厚坤大咧咧地说：“对，那些公开经营的高档会所、俱乐部啥的，都是给你们这些底层草根去逍遥快活的地方，我们这些人有专属的地方，还有人端着枪站岗呢，没人敢查。伱要去不？我带你去啊，那边按摩挺好的，服务项目很多，各种想不到的花花样。” “还能比莞式服务好？” “好多了，莞式服务那都是半吊子山寨的。” “呃……” 这就有点超出周不器的认知了，毕竟他是个好男人，从不流连在声色犬马的场所里，也不知道这小子是在吹牛还是在陈述事实。 “不过没有一对一的专属，也是公用的，就是业务好、服务周到。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们做不到。估计你喜欢不来，否则我早就叫你出去玩了。” 孟厚坤还是比较了解周老大的，很少把他往自己的圈子里带。周老大是天上飘着的大人物，最好别掺和凡夫俗子的事，谪落凡间就不好了。 周不器摆了摆手，很坦然地说：“我不去那种地方，想放松的时候，还是健康自然一点更好，我实在没觉得按个摩就能怎么样。” “那是你没碰上好的。” “也许吧。” “算了，我早就知道你没兴趣了。”孟厚坤想起来了什么，“对了，我问你件事。” 周不器低头倒茶，却发现水凉了，孙莞然也不太敬业，不知道过来送热水，那就不喝了，往后一靠，“啥事啊？” “咱们公司啥时候上市？” “不是都规划好了吗？” 周不器有些警惕地瞥他一眼，这小子满脑子的弯弯绕，有些弯连他这个大老板一时都想不出来。 “紫微星系”有一个上市计划，主要面向的是核心企业。 明年3月，京淘在东京交易所上市；10月份，紫微星数媒在伦敦交易所上市；11月份，YY在纳斯达克上市；12月份，紫微星环球在纽交所上市。 等这一波上市完成结束之后，就是重头戏了，紫微星和紫微星国际来了。 内部在鼓舞人心，说是紫微星会在2013年上市，还有不到两年的时间了。那将会是一场空前的资本盛宴，紫微星会一夜之间出现上百个亿万富翁、千万富翁。 太期待了！ 孟厚坤就冷静多了，目光深邃，“内网上说公司的上市计划是2013年的4月份，这是真的吗？” 周不器笑了笑，“你怎么看？” 孟厚坤道：“就怕到时候跳票。” 周不器指了指他，还真有一种心有灵犀的感觉，笑哈哈地说：“连拍个电影、写个、发个新歌都可能会连续地跳票，一家市值超过1000亿美元的互联网巨头上市，跳票不是很正常？” 孟厚坤叹气道：“看来我是猜对了，咱俩的心思是一样的。” “哦？”周不器很有兴趣，“说说看？” “人心呗！”孟厚坤伸了个懒腰，“对紫微星来说，钱不钱的其实不太重要，关键是人心。现在的企业，都在说什么‘以人为本’。这个理念是对的，可在我看来，这只是表面，更深一层其实是‘以心为本。’” “我去！”周不器惊了个呆，打了个激灵，“稻盛和夫？！” 孟厚坤脸色流露出了几分惊喜，“你也知道？英雄所见略同啊，稻盛和夫这周末来华，到时候咱们一起去啊？”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我早就收到邀请了，马老板要跟我一起去呢。” “哦……” “你要是感兴趣，到时候咱们一起去。” “行啊！” 孟厚坤就挺高兴。 周不器一抬手，“你继续，说说你的长篇大论。” 孟厚坤笑着说：“没什么长篇大论，我又不是企业家，哪有那么高深的企业经营理论？我就是你的打手，帮你干脏活累活的。” “别谦虚了，我知道你有思想。创业联盟这些人里，郭鹏飞强在实务上，你在务虚方面很有水平。” 周不器很罕见地对他夸赞了一番。 孟厚坤都有点受宠若惊，过去他从来都是在周老大这边挨训的，没想到被表扬了，就更高兴了，轻咳了几下嗓子，“那我就说说了啊，说错了你指正……做企业，归根结底还是要靠人。所以，一定要以人为本，要聘用最优秀的员工。可是，衡量一个员工优不优秀，学历、能力、业绩、沟通、努力、技术水平这些指标其实都不够深刻，都停留在‘术’的层面。‘心’才是道的层面。” 周不器脑袋一晕。 靠！ 过去这大半年里，受到日航起死回生的奇迹，稻盛和夫的企业理念在全世界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力，他的企业管理著作畅销全球，甚至都进了热销榜。 不仅影响了马老板，这是把孟厚坤这小子也影响了。 不过，孟厚坤说的是对的。 “以心为本”的确是更深的一层。 心，指的是心态、心性。 很多时候，心态这就能代表一个员工的全部！ 一个员工如果有着强烈的工作欲望，哪怕他是从零开始，也可以通过不断地努力和学习，在几年之内成为最卓越的员工。1000小时定律，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一个员工如果心态失衡了，哪怕他是最优秀的科学家，也会毫无作为，为公司为行业为国家做出的贡献可能还不如一个刚入职的实习生。 紫微星就有一个很典型的例子——程秉皓。他只有中专学历，IT技术是他自学的，然后……他就一步步地扶摇直上，一度成为了紫微星的CTO。 可是还有很多海归留学生，学了一身文武艺，却始终在基层打拼，不努力、不上进，心态不行，很快就会被时代甩开。 以人为本，就是让员工有一个更舒适的工作环境，有一个更好的心态去投入到工作里。 归根结底，还是心态。 从这一点上来看，周不器跟稻盛和夫的那套理论有着相同点，他也很推崇“以心为本”的观点。只不过这个说法太玄乎其神了，很难落地被大众理解，跟王阳明的心学太像，所以紫微星内部的论调还是比较主流的“以人为本。” 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来了。 以人为本的过程中，其实就是以心为本，调整员工的心态、调动员工的积极性。怎么样才能让员工的心态永远地积极向上？ 这就有分歧了。 稻盛和夫推崇的是复古的“精神流”，搞出来的是一套无私、奉献、爱人、敬天的大理论。 周不器根本就不信这一套。 (本章完) 第1953章 谁给谁上课 没有人是圣人，每个人都会有缺点，以及一些认知上的偏差。 即便是稻盛和夫这种精神境界让人高山仰止的堪比圣人的存在，也一样会犯错，很明显的一点，他有点以己度人了。 他自己境界层次很高，可以做到无私、奉献、爱人、敬天，以心为本的处世观，然后用这一套思想去教育别人……靠！全世界有几个人能真正做到？ 周不器曾在日本拜访过稻盛和夫几次，当时他还在庙里出家当和尚呢，对这个人充满了尊重。这次出山拯救日航，他不拿一分钱的报酬……不过，跟他传奇的人生相比，根本就不算什么。 稻盛和夫是伟大的企业家，他曾先后两次创业。 第一次，创办了京瓷，变成了世界500强的巨头企业；人到中年，又创办了KDDI……没错，就是爱斯达在日本有合作的那家第二大通讯巨头，也是世界500强企业。 一个人创办、经营、管理着两家世界500强的巨头企业，放眼全世界也独此一号。 他很有钱。 13年前，他发现自己得了癌症，就选择了另一种新的生活。他真正做到了无私、奉献、爱人、敬天的这一套准则，他几乎散尽家财，然后把所有的公司股份都分给了两家公司的员工，然后去庙里修行去了。 这样一位曾经在财富榜上傲视群雄的大富豪，却要靠着化缘来吃饭。化不到，就要饥肠辘辘地饿肚子。 光是这样的一个履历，就足以让人敬重。 不过，周不器有一个优势，就是先知先觉。 他的先知先觉没有覆盖到日本的商业市场，他对日企的了解，也就只停留在索尼、松下、本田这些世界巨头上。 可是，先知先觉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衍生作用，那就是“祛魅”。 周不器知道十几年后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所以这一世，他接触过很多伟光正的大人物，很多具有传奇色彩的企业家，以及许许多多的世界精英时，就会很有趣。 当这些人说一些振聋发聩、振奋人心，让人听起来热泪盈眶、热血沸腾的话时候，他经常会有一种看笑话的感觉。 就算是比尔·盖茨、乔布斯、孙正义、马老板、拉里·佩奇、雷俊、马斯克，也经常会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跟未来世界完全相悖的蠢话。 这就对周不器产生了极大的警醒作用。 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也是。那些最优秀的世界精英，他们的成功履历都是被粉饰过的，把他们说的对的那些话、做过的对的事摘取出来，传扬全世界。 实际上，他们犯过的错更多，闹过的笑话更多。 周不器近距离接触，感受很深。 这就让他在实践中有了远比其他人更深刻地祛魅警惕。稻盛和夫令人仰望，连马老板也沉浸进去了。他却能以更冷静的姿态用更开阔的视角来看待这一场即将对整个国内企业界会产生巨大影响的思想流派。 周不器道：“我不信稻盛和夫，我还是更坚信柳老总这一套。” “啥？”孟厚坤被逗笑了，“柳老总？联想都成啥样了？” 周不器道：“联想不行了，是因为时代变了，是PC行业的衰落，你看看美国的戴尔、惠普，不一样在想尽各种办法努力地活下去？” “老柳可不太行了。”孟厚坤向上指了指，打了一个哈欠，“从上到下都不看好，稻盛和夫的影响可不仅是商业领域，他的成就可以坚定文化自信。” “啊？” 周不器一头雾水。 孟厚坤撇嘴道：“我还以为你已经把这个问题看得很深邃了呢。你知道联想当年是怎么起来的吗？” “汉卡。” “早期是投机倒把，倒卖个电视机、电冰箱啥的。中期开发出了联想汉卡，然后就变成小有名气的科技公司了。再后来，才是生产电脑，变成了行业巨头。”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孟厚坤道：“当时的电脑很贵，市场里的竞争空前激烈，国外的品牌就有十几家，国内也有长城这种巨无霸。长城电脑，你知道吧？当年可猛了，是国产的顶梁柱，各大机关单位、事业机构都是采购长城电脑。你知道如日中天的国企巨头长城，拥有最多的资源和政策扶持，是怎么被联想打败的吗？” 周不器笑着说：“柳老总上台了呗，市场经济。” 孟厚坤道：“你这么说就太简单化了。” “那你说点复杂的。” “长城当时是国企，要承担着很大的社会责任和国家科技发展的义务，联想却全面地开启了现代化的办企理念……” “嗯，为股东赚钱，为社会纳税，归根结底还是要落在利益上。” “对，联想开眼看世界走在了改革开放的最前沿，然后影响了包括你在内的几代企业家。如果顺着刚才稻盛和夫的话题往深里说，这其实就是柳老总带头以现代化的追求个人利益的理念在做企业，然后给整个民企行业壮胆先行了，所以你们这些人都很崇拜他。” 孟厚坤果然不是一般人。 周不器又忍不住去夸他了，“我觉得可以破例让你招一个年轻姑娘当秘书了，我感觉你有驾驭住的水平。” 孟厚坤哈哈一笑，他可不敢，随即摆了摆手，“现代化的企业管理，就是寻找顺应人性的办法，通过每个人基因里的自私自利的属性来刺激他们的工作心态。员工赚得多了，公司就会赚得更多。而不是让员工把属于自己那一份的利益无私的奉献给公司，从而让公司赚的更多。” 周不器忍不住给他鼓掌。 这就是他的思路，也是他对稻盛和夫理念的最大反驳。 没想到，孟厚坤早就把这一点给看清楚了，感觉他比马老板还厉害……嗯，马老板这人不太好评价，说不定是在忽悠人，在故意装傻。 周不器道：“对，利己主义。现代化的企业观，就是利己主义，一切以个人利益为主。努力工作，不是给公司做贡献，是为了晋升、为了赚钱。员工是为了自身的利益在工作，而不是为了别的什么更大的愿景。这恰好跟稻盛和夫的理念完全相反了。现代化的理念是自私的、利己的，稻盛和夫推崇的是无私、是奉献。” 孟厚坤竖起大拇指，笑着说：“周老大就是周老大，总结得真好！” 周不器忍不住失笑，“我还以为我是要给你讲课呢，讲一些你对稻盛和夫可能存在的误解，没想到是你在教我。” 孟厚坤接着说：“长城是国企……其实联想也是，不过柳老总执掌联想后，就基本都是他说的算了。但是长城不一样，要响应国家的号召，要为行业进步、国家的科技发展做贡献，要使用国产零配件，要发展自主研发的技术。联想这边是现代化的企业理念，公司里从上到下迅速形成了一种为自己争取利益的氛围，涨工资、要股权、争福利，积极性一下就调动起来了。然后就是战略层面市场化，业务层面采购最好的产品零配件，组装出世界级的PC电脑，靠产品说话。长城的那种模式，效率低下、成本高昂、员工没有工作积极性，做出来的产品配置太低比竞品落后好几代，就会被市场淘汰。” 周不器从他的言辞语气之间，似乎感受到了几分对联想这种模式的不以为然，就说道：“有没有联想，长城都活不下去。PC市场是个开放的行业。长城这种理念，其实就跟稻盛和夫很像了，要有无私的品德，要有奉献的精神，用圣人标准去要求员工。你看日本的PC行业，一度也是世界级的，现在哪还有什么电脑公司了？要么破产了，要么被收购了。” 孟厚坤点了点头，“嗯，连索尼都奄奄一息了。” 周不器道：“稻盛和夫都多大岁数了，都快80岁了。他的巅峰期是八十年代的美日对抗，日本一点都不落下风，他可以瞧不上现代化的那一套企业观。这都过去几十年了，日本的那一套企业观早就不行了，个人利益的追逐才是企业内部的原动力。硅谷推崇的那种‘改变世界’的观念，其实也是个人主义，是从物质利益上升到了精神利益的追求，本质上都一样，都是向内的自我满足，先有利己，才能利他。稻盛和夫忽然把老古董搬出来了，然后就影响到一大片人了。” “你说得对。” “日本经济现在起不来，因为日本的企业起不来。为什么日本的企业起不来？根子就出在这个层面上。日本企业里有着全世界工作效率最差、工作积极性最差的员工，比咱们的国企都不如。根本原因，就是日企和现代化企业理念的严重脱轨，最典型的就是终身雇佣制和阶级制。” 周不器可是亲眼所见。 他去索尼调研时，就亲眼见过那样的一幕。 一个总监，把手底下的几个中层领导都叫过来了，排成一排。然后总监过去，“啪啪”就开始扇耳光，排着队，一个都不落。 被扇了耳光，挨打的人还要点头哈腰地“嗨”一声，来表现自己的服从。 这其实就是残留的传统糟粕。 孟厚坤道：“对。” 周不器道：“所以只要稻盛和夫的那一套跟现代化理念不符，那就没有推广的意义，拯救日航只是个例，来自他堪称圣人的个人魅力，而不是他的商业理念。” “周老大，你说得太对了，不过……”孟厚坤深深地看他一眼，“你说不推广就不推广，你说了算？” 第1954章 阳明学 孟厚坤赶紧道：“别，你别瞪我。我说的可不是紫微星。你能管住我，你可管不了别人。” “谁啊？” “我刚才说了，要文化自信啊。” “呃……” 周不器感觉脑回路里的神经元一下就对接上了，信息一下就流畅起来了。 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认知障碍，其实不是智商，而是信息差。 智商有高低，但其实差距都不是很大。 最关键的是信息差。 周不器也存在着一定的信息差，也有很多事情他不知道。这一次，孟厚坤显然是给他做了很有效的补充。 孟厚坤道：“文化自信，其实就是中华文化。” “中华文化……” 这就像是一座山，压得周不器有点喘不过气来。 孟厚坤道：“稻盛和夫是个日本人，这一点毋庸置疑。可是，他的商业思想、哲学理念，却是中华文化，他是王阳明的信徒。”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对，王阳明的心学。” 王阳明堪称一代圣人，他的思想在国内没有太好的普及，大多数人根本就不知道“心学”、“致良知”、“格物致知”说的是什么。 却有一支在海外的嫡传在几百年里几乎没有断过，代代相传，那就是漂洋过海在日本生根发芽的中江藤树学派。 那时还是幕府时期，日本国内推行的是朱熹那一套，把王阳明的学说视为异端的谋反之学，遭到了很长时间的打压。 直到美国的“黑船”敲开了日本的国门，彻底扭转了日本的历史，进入了明治维新时代。 然后，就出现了一个杰出的阳明学派的思想家吉田松阴，培养出了一大批的新式人才，就比如伊藤博文，还有西乡隆盛。 西乡隆盛一生致力于心学的研究和推广，并总结为四个字：“敬天爱人”。 其实就是传承到稻盛和夫身上的哲学理念。 敬天：就是遵循自然之理，人间之正道，亦即天道；爱人，就是摒弃一己私欲，体恤他人，持利他之心。 这四个字，堪称是把阳明学的精髓“致良知”给准确地抓住了。 日本当年是天朝的附属国，是弹丸小国。 为什么后来一下就变为世界列强了？ 因为美国黑船打开了国门，让他们开眼看世界，明治维新了。为什么明治维新之后的日本，迅速地变强大了？ 从思想层面来看，就是阳明学派。 所以，稻盛和夫的理论从来就不是他一个人的。 是这个国家几百年来的一种文脉传承。 只不过在商业领域，稻盛和夫做得最好，是最有代表性的“知行合一”的阳明信徒。直至今日，这个思想流派仍旧在日本有着很大的影响力。 可是，这就是实实在在的中华文化。 学习稻盛和夫，其实压力挺大的，绝大部分人都会不情愿，宁可去学习欧美那一套，也不会向日本请教。 好在有一个新的视角，阳明学是中华传统文化，向阳明学里求取真经就行了，通过“心学”来管理公司。 孟厚坤道：“过去二三十年，我们在改革开放的过程中一直是向欧美看齐，在各个层面在不断地学习欧美的先进理念。时过境迁，时代变了，伱知道标志**件是什么吗？” “是什么？” “去年，我们国家的gdp比日本高4000亿美元，完成了跨越，变成了世界第二。第一和第二之间，永远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我去，”周不器扯了扯嘴角，“你这话题太大了吧？” 孟厚坤笑了笑，“你可别以为这是我要跟你说的，我才读过几本书、见过多少世面啊，我可没这视角。” 周不器谨慎地看着他，“那是谁啊？” “我三爷爷。” “哦。” “他得癌症了，这次手术顺利，可能还能再活几年。昨天晚上，他跟我说了一个多小时，老头子命是不长了，见识很值得信服，尤其是经济领域。” “哦。” 周不器流露出了一丝笑容，很不自然。 孟厚坤接着说：“我们已经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了，如果还是一味地学习欧美，就不太合适。我们有强大的传统文化，我们是世界第二了，该有一些文化自信上的选择了。” “话题太大，我是啥也看不明白。” 周不器不接这一茬。 甚至在这一刻对这小子产生了一些警惕和不信任。 孟厚坤道：“像你这种，几乎可以百战百胜，每次对抗都能获胜，然后获得的利益越来越大，赚到的钱越来越多。你是赚到钱了，别人赚不到了。” “有道理。”周不器笑了笑，“不过，我爷爷、我爸跟我说啥，我从来都不听，我更相信年轻人的选择。” 世界在发展，行业在进步，一代更比一代强……年轻人，一定比老头子更好；现代人，一定比古代人更强。与其从古圣贤那里寻找答案，还不如去幼儿园里向萌娃们请教，悉心培养，等他们长大。 把阳明学跟现代化的企业制度结合，这就存在着完全相悖的矛盾，是南辕北辙。 前者是无私，利他。 后者是自私，利己。 这怎么结合？ 真要是能结合起来，日企可能就不会在今天集体面临着经营困境了。日企的竞争力下降、集体衰败，一定不是某个企业的问题，而是整个行业的认知结构的问题。 孟厚坤笑着说：“反正我就是跟你这么一说，然后你自己去做判断。我就是给你跑腿的。不过，未来几年肯定会出现新的变局。” 周不器还真的从中有所收益，“所以柳老总今天的情况，其实跟pc行业的整体衰落无关，哪怕今天联想是1000亿美元的科技巨头，该是怎样还是怎样。” 孟厚坤道：“对，应该是思维理念上的引导。不能要改变思想，不能再崇尚那一套追求个人利益的现代化企业理念来影响新一代的企业家了。无私、奉献、爱人、敬天这种理念的企业家，在未来一些年里会更受推崇。” 周不器一语道破，“传统文化，那也是经过层层筛选的。” “啊？” 孟厚坤微微一怔，没太理解他在说什么。 周不器道：“只有那些迎合统治阶层的传统文化才能传承下来。不管是董仲舒还是孔颖达，不管是朱熹还是王守仁，本质上都没啥区别。谁要是有不同见解，早被视作异端满门抄斩了，相关论着全部销毁视作禁忌，根本就遗存不下来。” 连“亚圣”孟子的着作，都被历朝历代严格地管控起来，只能刊登一些经过删减、修改过的阉割版，连“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么伟大的思想都被阉割成了奴性文化的封建糟粕。 孟厚坤道：“那就跟我无关了，我是看不懂。不在其位，不去瞎想。” 周不器笑着说：“反正我早就公开过了，等以后紫微星上市了，我会把我持有的紫微星的股份都捐掉，我境界也不比稻盛和夫差。” “对，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我最开始的问题，就是想问你，紫微星明年或者后年到底能不能上市？” “不知道。” 第1955章 上市无定期 这么大的事都谈过了，这甚至关系到了周大老板以后可能会在紫微星持续掌控的生命周期。孟厚坤应该是好意，他在做一个提醒，让他有一个心理准备。 周不器也算是对很多现象有了一种追根溯源的理解。 至于紫微星上不上市，反而是小事了。 能不能上，还真不一定。 现在内部说的2013年会上市，其实就是画大饼，是对员工们的一种鼓励。至于到时候会不会跳票，会不会调整，就算是周不器也说不好，得看市场的形势变化。 周不器道：“现在是从PC互联网到移动互联网的转型期，对公司来说至关重要，一定要最大化地调动员工的积极性，在新的时代里开疆拓土。” 孟厚坤笑了笑，“用一个上市计划去激励呗？” “对……”周不器点了点头，“一定要望梅止渴，才能有战斗力。如果是吃梅止渴，不仅不能止渴，还会丧失战斗力。” 这就是紫微星一直没上市的根本原因了。 钱不钱的都是次要。 孟厚坤叹了口气，“我就知道是这样。” 周不器道：“这是最好的选择，现在这个时期太特殊，紫微星内部一定要有凝聚力，不要生乱。保持了内部的稳定，才能更好地对外不断地进取，在新的互联网形势下占领更多的地盘。钱太少，人心不稳；钱太多，也会导致人心不稳。” “嗯。”孟厚坤能够对此表示理解，“穷人乍富，是很危险。” 别看紫微星现在的市场估值很高，有的说600亿美元，有的说800亿美元，有的说1000亿美元……可是，只要没上市，股票就是没有面值的纸。 只有上市了，才能把股票兑换成真金白银的财富。 所以要上下一心共同努力。 要是不努力，导致公司业务垮掉了，上市之路受阻了……股票变现的机会就彻底失去了，过去这些年没日没夜地辛苦打拼全部付诸东流。 趁着公司没上市，员工还可以多奋斗多努力，争取拿到更多的内部股，这都是原始股啊，只要一上市就能溢价好几倍。 所以要释放出上市的信号，要“画大饼”，要“望梅止渴”。 不过，梅子什么时候吃到嘴里，就很有讲究了。 因为一旦公司上市了，就会出现很多不好的现象。 上市要经过股权改造，所有员工持有的股票都有法律保证了，任何人都不能随意剥夺了。一旦这笔股票价值太高，几百万美元、几千万美元……这么大一笔财富砸下来，很多人就晕头转向了，就失去工作的动力了。 甚至很多人会就此退休，财务自由，不再奋斗了。 所有的大公司上市之后，都会经历一轮很大面积的中高管换血，其实就是这个原因。钱太多了，很多人不想干了。 这就会给公司造成比较大的动荡。 周不器不希望出现这种局面。 至少近几年之内不想看到。 现在是从PC互联网到移动互联网的关键转型期，正需要所有人一起努力地去拼搏、去奋斗，去抢地盘的时候呢！ 要是这时候上市了，大家都成大富豪了，哪还有生死拼杀的动力？ 在这个关键阶段，紫微星和紫微星国际最重要的就是要鼓励员工上下一心，共同努力，争取在这个移动时代的行业初期尽可能多地抢到一块大地盘！打下一块大江山！ 千万不能在内部自乱阵脚。 周不器笑着说：“这其实就是‘以心为本’这个理论的正面应用了。” 孟厚坤问：“什么是负面？” 周不器道：“正面，就是顺应人性，不去洗脑、不去蛊惑，就顺应着每个人内心的心性，来设计公司的一系列政策和制度。曹孟德的望梅止渴，就是最好的例子。反面应用，就是逆着人性来引导，那就太多了，历史书上笔笔皆是，杀你全家，你还要感谢皇恩浩荡。” “啊？” 孟厚坤其实对稻盛和夫的并没有太多的理解，只不过跟三爷爷唠了一个多小时，掌握了一些信息差，所以能给周老大上一课。 周不器道：“稻盛和夫啊，最典型的例子。我第一次见面跟他请教的时候，他就说了一个观点，给我恶心坏了，然后就再也不信他了。他说人不管处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要心存感激。” “也不能说错。” “他还举例子了呢，说当你处在灾难、苦难、不幸、冤屈的状况时候，就是表达感谢的绝好时机。因为这种严酷的局面，才能够锻炼我们的心智，磨炼我们的灵魂。” “他的境界真高。” “是啊，我相信他这个人，但我不相信他用这套去教化其他人。”周不器多少有些生气，“赞美苦难、苦中作乐……他是苦行僧，他站着说话不腰疼。” 孟厚坤好笑道：“伱生气也没用，你都说了，这是服务统治阶层的。对公司的管理者来说，这可以让他们更好地管理员工，更能够集中力量办大事，产生凝聚力。我相信他在拯救日航的过程中，就是应用的这套思想。” 周不器道：“经历困难，有好处。是困难，而不是苦难。老外学中文是困难，我们的中学生学数学、学外文，也都是困难。谁能闯过这些困难，谁在未来的人生道路上就会走得更好。但一定不能是苦难，创伤是裂痕，破镜不重圆。” 孟厚坤瞥他一眼，提醒道：“周老大，你说得都对，就是不一定符合大形势。” 周不器哈哈一笑，摆了摆手，就不接这茬了，“其实紫微星暂时不能上市，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人才。” “怎么说？” 孟厚坤知道周老大有多聪明，浅尝辄止就够了。 周不器道：“现在，全世界都没什么精英级的移动互联网人才，包括什么拉里·佩奇、扎克伯格、马老板、雷俊在内，也都存在着极大的误判。很多人都是在用着PC互联网时代的思维来迎接下一个时代。” 然后，他指了指自己，毫不谦虚，“除了我。” 孟厚坤爽朗地一阵大笑，“对对对，我信！别的不好说，论商业领域的判断，谁也没法跟你比。” 周不器道：“这几年，我在咱们公司里也算是培养出了一批对移动互联网有着比较清晰认知的人才，他们都是当下这个时代最宝贵的财富。” 孟厚坤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要是紫微星上市了，他们财务自由了，都不想工作了……你这么多年的培养就浪费了。” 周不器笑道：“对，就是这个意思，现在全世界都缺乏相关人才啊！少了任何一个人，对公司来说都是一种损失。所以要等，要等到移动互联网时代列车轰轰烈烈，出现了一大批能够顺应新时代、响应新潮流的互联网人才之后再做选择。” 孟厚坤点了点头，“还真是这样，这的确是最核心的原因。等这个行业里的人才足够多了，紫微星再上市。到时候就算财务自由会让紫微星流失很多人，还会有更多的人补充上来。” 周不器道：“所以说啊，Facebk要在近期内上市，就不是一个好计划，扎克伯格对互联网时代的变局认识还是不够清楚。” “这是好事啊，他的认识不够清楚，我们才有更大的机会。” “对。” …… “莞莞，一会儿还有什么安排？” “1点40，财务会议；2点05分，云计算的战略会；2点45分，企划那边有一个……” “都推了吧。” 周不器跟孟厚坤一番长谈之后，有点累，啥都不想干了。 孙莞然手里拿着他的日程单，眨巴了几下眼睛，有些奇怪，“都推了吗？一个也不参加？” “不去了，”周不器往办公室的沙发上一躺，很不负责任地说，“我不在的时候，他们搞得挺好的，我就不去打扰了，一明同学和贺老板领导有方。” 孙莞然深深地看他一眼，轻轻颔首，“那行，我去安排。” 然后，就要回自己的办公室里去通知，边走边大声说：“宁露，你去看一下！咱们老板心情不好，你去哄哄他！” 一句话，差点引来了秘书室里的那9个新人小秘书鸡飞狗跳。 宁露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果然见到了躺在沙发上休息的大老板，走过去，蹲在他身边，小声地说：“老板，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周不器伸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秀发，笑着说：“没有，都正常。” 宁露展颜一笑，“要不我给你按摩吧。” 周不器有些惊讶，“你会按摩？” “呃……不太会。”宁露就有些小尴尬，“不过，咱们可以去薛姨妈的美容院。” 薛姨妈开的是女子美容院，其实也有一些面向女子的按摩项目，养颜、护肤、保湿、塑型、排毒之类的，名目很多，收费很高。 “那是女子美容院，我怎么去？” 周不器不认为这是好主意。 前几年，他还经常偷偷摸摸地走楼后的楼梯，带妹子过去做一些类似脱毛清肌的美容项目，他则是在薛姨妈的办公室里跟她聊天。 现在不太行了。 他太出名了，这大白天的，走后楼梯也容易被发现，最好就是不去了，彻底杜绝这层隐患。 宁露轻笑着说：“不是以前的啦，开新店了！” “新店？”周不器恍惚间想起来了，“对，薛姨妈好像是说过，美容院的效益挺好，她又开了两家新店。” 宁露抿嘴道：“对，有一家新店很隐秘，还增加了新的水疗、spa的项目，主要是面向明星群体，保密性很强，都不对外开放。我前天还跟莞莞抽空去了一趟了呢，做了spa，可舒服了，你也去试试？” (本章完) 。：，，. 第1956章 董办的团建 周不器不去那种外边的会所。 主要是对服务流程不太喜欢。 女技师是排着队的上钟，还没从上一个客人的威武中舒缓过来呢，就要迎接下一位客人了，就有点难以接受。 薛姨妈这边的美容院，其实还好点。这是女子美容院，服务的都是女客户……就算技师是排着队的上钟，至少心理这关比较好过。 可是女子的服务项目，又实在没啥意思了。 哪有莞式服务来的刺激？ 周不器兴趣不大，“我就不去了，你觉得好……你可以带着那些新来的女孩儿们一起去放松放松，这不马上周末了嘛，也算是一次团建了。” “你去嘛！” 宁露撒娇，不依。 周不器好笑道：“我去干啥？那是女子美容院，我去了不给人家技师吓坏了？” 宁露小声道：“这是琳琳姐安排的，伱应该去。” “谁？”周不器微微一怔，“石婧琳？” 宁露轻轻颔首，“嗯，就是她。今年不是新开了两家店嘛，两家店的店长是她的亲戚，怎么说呢……嗯，是她两个妹妹的妈妈。” 关系太复杂，有点不太好形容。 周不器一听就明白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石家岳父老来聊发少年狂，跟几十年的原配离婚了，跟很多外面的外室也断了关系，去享受晚年才来之不易的爱情去了。 其中有两个外室就有点可怜，每人都生了一个女儿。石家岳父也根本就不在乎，都撒手不管了，毫不负责任。 没办法，石婧琳就主动地承担了这个义务。 把那两家接到了首都来，又跟薛姨妈合作，开了两家美容院的分店，让她俩去当店长了，两个妹妹也都进了贵族学校读书。 周不器就很为难，“我去算怎么回事？” 宁露噘嘴道：“认识一下嘛，你去露个面就行，以后我和莞莞过去，就有面子了。狐假虎威都不行吗？” 周不器哈哈一笑，坐起来了，“行，那你安排吧，过去看看。” “现在就去？” “现在？” “反正也没什么事，大家一起去呗……就像你说的，这是一次董办的集体团建活动。做完spa了，大家一起去聚餐。” 真别说，宁露很聪明会哄人，很好地完成了孙莞然交代的任务。 哄人就是这样。 不管是哄一个人，还是去哄整个社会中的群体。 没必要迎难而上，转移视线就好了。 周不器振奋起来，“行，那今天就放假，你去通知她们吧，收拾东西……半个小时后出发，大家一起去按摩！” 很快，办公室里就传来了一阵阵清脆的欢呼声。 孙莞然笑语嫣然地走了过来，“她们在换衣服呢，10分钟后就能出发。不过这么多人，车子怎么安排呀？” “你的车呢？” “没开呀，咱们不是一起来上班的么。” “公司没车？” “公务车？哪有啊，都是个人的，谁还买不起一辆车啊？” “那怎么办？” 就周不器这一辆车，肯定是不够的，就算姑娘们都很瘦，一辆车最多也就是五六个人，至少还需要一辆。 孙莞然嬉笑着说：“借一辆呗，我看孟厚坤的那辆奥迪，就挺好的，让他下班后自己打车回家。” 周不器知道她在为自己打抱不平，失笑道：“跟他无关，你别瞎想。” “真的？” 孙莞然眼眸里闪烁不停，似乎不信。 周不器也不想跟她明说。 快乐要分享，烦恼还是别诉说了。 “我不是说了么，他三爷爷住院了，肝癌。” “嗯。” “这次手术挺危险，就算手术成功了，也未必能活几年，癌细胞太厉害了。”周不器找了一些相对能够接受的理由，“孟厚坤那小子挺孝顺的，就问我紫微星能不能顺利地上市。” 孙莞然微微蹙眉，“这有什么关系？” 周不器道：“上市了，他在商业里就大获成功了，让他三爷爷心安呗。” 孙莞然“哦”了一声，有些奇怪，“那紫微星的上市会很复杂？” 周不器道：“那肯定啊，这么大规模的IPO，运作起来可不容易。市场变化这么大，什么时候上市还不一定呢。” 孙莞然凝眸看了他一会儿，展颜笑道：“那也跟他借车！你给他打电话，我去换衣服了！” 很快，一行人就准备好了，顺着专属的电梯，下到了地下车库。 出发！ 一共12个人，除了周不器这一个男人之外，还有孙莞然、宁露两个助理，以及其他那九个雀跃、兴奋的女孩子。 都脱掉了制服，换上了便服。 这各具风采，各自窈窕，各有美态了。 周不器没让孙莞然开车，他的保镖这么多，每人都会开车。甚至也没去借孟厚坤的车，把保镖的车让出来就可以了。 过去之后，就见到了店长，也就是石婧琳的妹妹的妈妈，名字叫王亚楠，一个很成熟很知性的女人，今年大约三十七八岁，落落大方，一点都不拘束。 过去之后，她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大家就开始挑服务就行了。 孙莞然指着那个收费1288元的项目，建议道：“别的随便选，但我建议这个一定要做！” “全身激光脱毛？” 有的人能接受，有些女孩偏保守，就有点害怕。 腋毛还行，再**就太难为情了。 孙莞然笑着说：“笨蛋，不修整干净了，我看你怎么穿比基尼！” “啊？比基尼？” “国庆假期的时候，咱们大家一起去海边玩……嗯，去夏威夷。每个人都收拾干净了，否则就不许跟团一起走。” “真去夏威夷？” “老板就在这呢，你们还不信？” 孙莞然一番连哄带骗，姑娘们就都挑好了技师，有的兴高采烈，有的脸色红扑扑的，都去了单独的包间享受这里独有的美容项目了。 留下了周不器在店长办公室里，看着服务项目单发呆。 王亚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经历了很多人生挫折的样子，心态阳光，积极向上，轻笑着说：“周总，要不你也做个spa吧。” “我就算了……”周不器摆了摆手，“你们这是女子美容院，都没我穿的衣服吧？” 王亚楠抿嘴道：“下次一定准备好。” 周不器笑着说：“你能准备，我这也不方便啊，传出去了，又要议论纷纷了。” “没关系呢，咱们这边保密性好，现在还有明星在做项目呢……”王亚楠就压低了声音，“左小晴就在呢，经常来。” 周不器道：“那不一样，她是女明星，来这种女子美容院，就算走漏了消息，那也是正常的生活方式，没有不良影响。我这就不行了，一个大老爷们，跑到女子美容院来做服务，一看就不对劲！” “也是。”王亚楠掩口失笑，觉得这个周总真平易近人，“要不……要不我给你做个spa？不让技师参与，我也跟她们一起练习过，会一点。” 周不器这就有点拿不准了。 spa这个词的覆盖面很广啊，都包括了什么？就算是那些女技师服务女客户的spa项目，很多也会带着很多**的刺激的性质。 王亚楠很美艳。 这就让周不器就更加慎重了，没有接受她的提议，指着其中的一个服务项目，很惊讶地问：“这个1699元的高尔夫球深度护理，是啥啊？” “就是一个按摩项目……”王亚楠差点笑出来，“就是技师手里拿着高尔夫球，在客户的皮肤上滚动，可以缓解肌肉僵硬，针对舒缓肌肉酸痛，是一种深层按摩的方式。” “哦，皮肤啊。” 周不器松了口气，原来只是拿着高尔夫球在皮肤上滚一滚。 王亚楠嘴角噙着笑，“这是从港台那边传过来的，很受客户的欢迎。” 周不器就有点不理解，“高尔夫球这么好使？” 王亚楠忍俊不禁道：“也就那样呗，没解决的多好。可能……可能跟你一样，都是觉得这个名字很刺激吧。很好奇，都想尝试一下。” “嗯？” 周不器愣了一下，抬头就看到了她那张似笑非笑的带有几分戏谑的面孔。 他这才恍然大悟。 靠！ 原来她都懂啊，玩的是一招蹭热度的套路！ 高，高人啊！ 不过，这类的话题的确有几分突破尺度，两人刚认识，开玩笑也不好太过分，王亚楠就接着提议道：“周总，要不做个spa吧，精油开背也好，我再去取一只高尔夫球帮你深度按摩一下。” “算了算了。” 周不器连连摆手，表示拒绝。 王亚楠轻笑着说：“那下次让陈燕过来给你做吧，她年轻漂亮，手法也比我熟。” “谁？陈燕？” 周不器睁大眼睛。 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他的初中历史老师陈燕。 不过，应该不是她。 陈燕这个名字太大众了，重名太多，光是周不器在许多公司里见过的员工，就有好几个了。 王亚楠微微一笑，“是另外一个店的店长。” “哦，是她啊！” 周不器这才恍然。 原来另外一个石婧琳的妹妹的妈妈，叫陈燕。 这可真是够巧了。 (本章完) 。：，，. 第1957章 罢工 细说之下才知道，不是燕子的燕，而是嬿嬿如春的“嬿”，是陈嬿。这一下就从大众名字中脱颖而出了，“嬿”字本身就有美好、美女的意思。 周不器当初给女儿取名字的时候，就想过用这个字，叫周嬿。 不过宁雅娴想通过孩子当纽带强化两人之间的联系，周不器尊重她的决定，就各取一个姓，变成“周宁”了。 周不器这边也不做按摩，两人索性就坐下来聊天了，主要是了解一下她们这边的情况。 王亚楠的女儿叫王意欢。 听到她女儿是这个名字，周不器忍不住就多看了她一眼。 王意欢？ “人生得意须尽欢”吗？ 这可能还真是反映出了她这个当妈妈的人生态度。 难怪经历了这么糟糕的事，心态还这么好，阳光积极，一点也看不出萧索、惆怅的样子。 王意欢今年17岁，开学就上高三了。 陈嬿的女儿叫陈雨桐，这名字就没什么画面感了，虽然很清新、很好听。今年13岁，在读初二。 这就让周不器越发对石家岳父有些鄙视了，真是太混球了，重男轻女太明显了，生了两个女人，都不用姓石的，太过分了。 这么看来，还是自家的老爹更好。 提到了女儿，王亚楠就有些发愁，“欢欢这开学就高三了，她这成绩……唉，她也不喜欢学啊，这成绩，重点是肯定考不上。” 周不器笑着说：“没事，我来安排，别说清华北大了，斯坦福也能去。” 王亚楠轻叹了一声，“是啊，她姐也说了，大学的事她可以帮忙运作，可欢欢已经不想读书了，她说高中毕业就不念了，就出来打工。” 周不器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这话中的“她姐”指的是石婧琳，微微皱眉，“大学最好还是要上，成绩好不好不重要，主要是感受其中的氛围，在那边特殊的土壤中形成自身的创造力、独立性和责任感。” “道理我都跟她讲过了，她不听啊……”王亚楠连连摇头，对女儿的未来充满了担心。 周不器笑着说：“也没必要让孩子去顺从咱们，现在的小孩，都比咱们强。不上大学，也不是什么罪过。” 王亚楠忍俊不禁，失笑道：“周总，你年纪也不大呀，怎么老气横秋？是不是在平时的工作里，总要摆出这么一副稳重老成的样子，习惯了？” “哈哈！” 周不器就大笑起来。 还真让她说对了。 不过，她能直说这一点，可见性格足够的爽朗、明快，不拘谨、不做作，这相处起来给人的感觉就会很舒服。 王亚楠好奇地问：“我听说，你才是美容院的幕后老板？” 周不器道：“嗯，差不多吧。” 王亚楠勾着嘴角道：“那不就对了嘛，这家店是你的呀，就跟回家一样。别总是端着，多累呀？实实在在地活自己就行，在咱家这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又没有外人，是不？” 周不器哭笑不得，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就被她给教育了一番，“人生得意须尽欢？” 王亚楠眼眸瞟了他一眼，又劝了一句，“要不做个spa吧，放松一下。” “伱们这不是女子spa嘛，都包括什么啊？” “就保养呗，全身淋巴排毒、全身芳香理疗、颅内净化减压、背部刮痧滑罐、面部护理、眼部护理、身体护理、肾部护养、刮痧排毒、下肢油压、减肥油压、背部油压之类的……” “你看，那都是女人的保养项目，也不适合我啊。” 周不器摇了摇头。 王亚楠笑着说：“其实就是一种说法，男人女人都差不多，就是全身推油呗，放松身体。” 周不器脱口问了一句，“用啥推啊？” 王亚楠微微一怔，随即脸飞红霞，白他一眼，“干嘛，你还想要四推一口啊？” “咳咳……” 周不器这辈子不怎么在外面随便玩，很谨慎，可他还有前世的经验呢，对这里边的道道还是挺了解的。 王亚楠略带几分娇嗔地瞟他一眼，“我们技师培训的时候，就有男人spa和女人spa的分类，培训老师都讲过。我们是女子美容院，只做女人的项目，你要是想那些……我们这可没有。” 周不器连忙道：“没有，我就随便问问。我从来不去那些休闲会所里玩，我这身份也不方便。” 王亚楠眨了眨眼，试探着说：“要不我专门培训几个技师，等你以后来了……” “不用！不用！” 周不器赶紧拒绝了这个提议。 本来说是晚上一起跟秘书们吃顿饭，延续好今天的董办团建活动呢，恰好这时接到了周绍宁的电话，很急。 孙莞然和宁露那边都在做spa呢，索性就不带秘书了。 周不器孤身一人，让保镖临时充当助理去赴约。 这是很着急的事。 周不器往那边赶，周绍宁往这边来。 双方在凯旋大厦那边碰面，周绍宁下了他的车，上了周不器的车，就跟地下党接头似的。 “两件事。” “嗯。” “第一，大后天……就是下周一，8月15号，小米要开发布会，发布小米的新机。第二，谷歌和摩托罗拉已经签下收购协议了，预计也会在下周一正式向全社会公布。” 前一件事在规划之中，周绍宁看重的显然是后一件事。 周不器也有些惊讶，“这么快？” 周绍宁道：“可能会更快呢，我刚跟谷歌那边沟通完，他们会跟监管那边运作，争取尽快地批准这笔交易。” “爱斯达什么时候进场？”周不器微微皱眉，“一件事，就没必要搞两遍了吧？” 爱斯达和谷歌这边早就达成口头承诺了。 谷歌会把摩托罗拉的手机制造业务剥离出来，转卖给爱斯达。这也是一笔大交易，也需要当局的监管批准。 那就没必要费二遍事了。 一次性解决多好？ 爱斯达拿到摩托罗拉的品牌，以及摩托罗拉的手机业务；谷歌拿到摩托罗拉的核心专利，以及摩托罗拉的创新业务。 达成交易，然后一并提交给监管机构，一次性审核就够了。 谷歌方面来负责游说、运作，爱斯达这边就省事多了，还能省一笔钱。 周绍宁道：“谷歌这边应该好说，他们应该会守信，就怕摩托罗拉那边会有抵制的情绪。摩托罗拉是一家科技巨头，如果没有足够长的时间去消磨、排挤，他们恐怕很难放下骄傲的心态。” “那怎么办？” 这是一件很重要的大事，周不器却一点不着急，他相信老周会给出解决方案。 果然，周绍宁沉吟着说：“我们现在有一个机会，可以给摩托罗拉施加压力。” “怎么做？” “是这样，谷歌已经全面地退出大陆市场了，可是，摩托罗拉在华有着很庞大的业务，有着7000多名员工。国内这边，是摩托罗拉的业务核心区，光是位于金陵的研发中心，就有超过800人。可是国内市场已经不在谷歌的业务中心区了，接下来一定会面临着大规模的裁员。” 谷歌几乎全部退出国内市场了，不仅业务线关闭，连研究院都关闭了。 国内的人才有很多，可是谷歌早就在战略层面做出了决定，彻底放弃了这片市场，接下来谷歌收购了摩托罗拉……可想而知，摩托罗拉也要跟随谷歌的战略规划才行。 国内这边就惨了。 如果没有一家中国的公司去收购摩托罗拉，这些员工都要失去工作了不说，很可能还会殃及到更大的范围。 爱斯达在这个时候出现，不仅是符合自身的战略规划、业务发展要求，也有利于国内的行业稳定。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要想办法阻止谷歌的暴力裁员。” 周绍宁道：“对，最好的办法就是阻止谷歌接手摩托罗拉的手机业务部……裁员是肯定的，但我们至少可以保证摩托罗拉在国内手机业务的相关团队的完整。现在只需要给摩托罗拉的高管层这边施加压力。” “怎么施加？” “内部组织一下，鼓动员工反抗吧。” “啥？” 周不器惊了个呆。 这种事可千万不能瞎搞，性质太严重，这里可不是国外。 周绍宁笑着说：“所以要找你帮忙啊，你跟上面的领导和相关部门都报备下，提前告诉一声，让他们有一个预案和准备。这对我们国内来说是好事，他们没理由反对。”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你可真能整事！” 周绍宁道：“这是最有效的办法，摩托罗拉在全球有大约1万8000名员工，国内就有7000多人。除了代工厂的大约4000名工人，剩下的3000多名员工，主要都是从事摩托罗拉的手机业务，是这个业务的核心支柱。” 周不器“嗯”了一声，“要让他们知道厉害，在他们做出准备之前，国内这边先做出反应，先下手为强。” 周绍宁道：“对，就是这个意思。国内这边要是罢工了，摩托罗拉的手机业务就要停摆。不给他们留下反应的时间。一旦这个业务停摆，就会导致摩托罗拉的股价大跌，甚至引起全球更多的分公司的罢工，到时候跟谷歌的交易可能就会受到影响。摩托罗拉的董事会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手机业务的高管们也不愿意手底下的业务变成烂摊子。” “到时候，从董事会到集团高管，就会很着急，就很热盼着爱斯达的出手相助。” “对。” “没问题，那就这么干！总归不能让国内的员工被他们暴力裁员！不反抗，就是温水煮青蛙，所有人都会被慢慢地裁掉；反抗了，就是先发制人，所有人的工作都可以保住！干了！” (本章完) 。 第1958章 作报告 稻盛和夫会在周六、周日来华，开展两天的商务活动。 今天是周六。 马老板已经来了通知，说是他中午会到首都，到时候约上周大老板，一起行动。 周不器的反应挺冷淡。 时隔好几天，他已经反应过来了。 靠！ 被马老板给忽悠住了！ 上次打电话的时候，他还担心马老板被稻盛和夫的那套理论给忽悠了，导致他在企业管理的理念上出现了偏差，从而让阿里在未来的某一个时刻引来很大的企业价值观的争议。 这都21世纪了，哪怕是伊朗那种国家，年轻人都在努力地争取个性化，想要获取属于个人的权力。 稻盛和夫的那一套，能哄得了一时，哄不了一世！ 不管王阳明多么伟大，号称是五千年历史上堪比孔子的圣人，可他都是一个封建社会下的思想家，带有着很明显的迎上御下的特点，是很有效的统治工具。 时代早就变了。 周不器本来是想以这个角度好好地劝一劝马老板呢，后来跟孟厚坤那么一番长谈，才恍然大悟，才知道自己这波好为人师的操作真是尴尬至极。 有一种很大的可能，马老板是在顺应大势，他看清楚了大方向，他是在主动选择。 稻盛和夫就是一个契机。 未来的一些年里，国内出现了一大批的“阳明心学”的企业家，张口闭口就是王阳明……这也没办法。 中日关系这么复杂，他们总不能说是从稻盛和夫这里学来的吧？连马老板胆子这么大，都不敢公开说。 周不器被马老板涮了一波，不太高兴。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一句实话没有，装傻充愣！ 要不是有孟厚坤，补充上了周不器的信息偏差，他现在还蒙在鼓里呢，不知道会让马老板看多少笑话。 你今天的成功，可能是来自你十年前多看的一页书；你十年后的失败，可能是来自伱今天的一次机会主义。 人各有志，随便你吧！ 这天上午，周不器响应周绍宁的要求，专门去海里把谷歌和摩托罗拉的事情给说了一遍。乍一看，这是一笔发生在美国本土的交易，可是对全球手机行业的格局影响非常大。 一定要重视起来。 在谷歌的智能手机战略中，现在是爱斯达和摩托罗拉处于核心位置。在过去一年的全球智能手机市场里，90%的利润都被苹果、爱斯达和三星这三家给瓜分了。 其中，苹果55%，爱斯达24%，三星11%。 剩下的10%，才是被LG、黑莓、微软、摩托罗拉、诺基亚等厂商分享。 苹果的地位高高在上。 高到了所有其他的手机厂商加在一起，都比不过。 为什么会这样？ 周不器做了一个简短的行业分析的报告。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苹果生态里的软件、硬件高度协同的一体化。 假如让谷歌收购了摩托罗拉，并且让他们整合成功了，也变成软硬件高度协同了，那就有着很大的危险隐患。 “谷歌+摩托罗拉”，搞不好就是第二个苹果。 好在就是有更多的硬件厂商都在跟谷歌合作，都在积极地推进安卓体系的完善和发展，这些硬件厂商一定都不希望看到谷歌和摩托罗拉的整合。 这就是机会。 要赶快出手，对摩托罗拉做切割。 为此，周不器还做了一番他近期才逐渐研究出来的成体系的平台经济的理论。智能手机是平台，围绕着智能手机的很多软件服务，其实也是平台经济。 想把这种平台做好，就一定要两步走：自营和第三方。 缺一不可。 只有自营，没有第三方，规模做不起来。 就像早期的京东，商品都是自营的，品类就很有限，规模就很小。现在逐渐向第三方开放了，规模就越来越大了。 只有第三方，没有自营，就会存在战略性的风险。 一旦这个战略性风险存在了，以后就要花费海量的天价资金来弥补，来花钱保平安。就比如国内逐渐正规化的流媒体市场。 优酷、土豆、乐视、暴风、PPS、奇异、企鹅视频等等视频网站，因为没有自家的内容，没有自营属性，就要纷纷对外求购版权。 就导致影视内容的版权市场一下就被炒起来了，出现很严重的溢价。 间接就导致许许多多的视频网站都死掉了。 不是被竞争对手搞垮的，是被版权商的高收费给抽血抽死的。 切断了谷歌和摩托罗拉手机业务的关系，其实就是在给谷歌的战略层面埋下了一颗雷。 谷歌的安卓很强大，隐患很大。推动爱斯达收购了摩托罗拉的手机业务部，就相当于安卓这个平台经济就只有第三方了，没有了自营属性！ 这就是巨大的战略隐患！ 在作报告的时候，周不器一点都不谦虚，表示这是他对行业的总结和发现，别说国内了……就算是硅谷那些互联网巨头，在当下这个时代也不会有平台经济必须要有“自营+第三方”双管齐下的认知。 谷歌现在还没发现。 要赶紧出手！ 晚了就来不及了。 这多少有些危言耸听。 其实再晚一点也无所谓，因为谷歌的企业文化根本就不支持他们做出来一款畅销全球的硬件产品。 不过，前面说的都对。 阻止谷歌在手机业务上有突破，的确可以给谷歌埋雷，给安卓内部制造出巨大的潜藏的战略隐患。 不说别的，十年后的三星，靠着安卓做大做强之后，就够谷歌喝一壶了，每年免费使用着安卓系统不说，还得从谷歌那里收几十亿美元的“保护费”。 谷歌真是打断牙了往肚子里咽。 就国内的手机行业和智能手机厂商来说，当然是谷歌越风雨飘摇，自身就越有利。 …… 上午10点多，周不器完活收工。 然后，直奔饭团网。 从去年开始的轰轰烈烈的团购风口，已经接近尾声了，主要是太多了，有5000多家同质化的公司。 大部分的公司拿不到融资，就死掉了。 从6月份以后，团购网站的规模就开始逐渐地减少了，每个月都会有几百家创业公司因此倒闭。到了现在，市场里大约还剩下4000多家。 都愁眉苦脸的到处找钱。 可是眼下这种关键时刻，谁敢胡乱投钱？ 只有两家团购网站进场比较晚，然后就迅速的从红海的浪潮下冲杀出来了，并且迅速地扩大市场取得了一定的成功。 一家是饭团网，一家是高朋网。 饭团网，背后是紫微星。 高朋网，背后是企鹅，是企鹅公司跟美国的团购网站Grupn一起成立的。Grupn在中文的发音，跟“高朋”很像。 行业已经遇冷了，各家都在翘首以盼。 怎么办啊？ 在众多嗷嗷待哺、苦苦哀嚎的团购网站中，大众点评显然是最幸运的，被饭团网看上了。 王星成为饭团网的CEO后，就开始了大刀阔斧地改革，推动了“校外”计划，推出了“鼠标+水泥”的计划，还要一举兼并大众点评！ 缺钱，没关系。 周大老板一挥手，大把的钞票就排着队地抢着往这边送。 紫微星联合了红杉中国、高瓴资本、弘毅资本、德峰创投等公司，共同出资1.6亿美元，为饭团网完成了B轮融资。 直接把饭团网的估值推到了12亿美元！ 很高吗？ 其实还差得远呢，现在的行业第一是拉手网。早在今年2月份的时候，拉手网就启动了一轮C轮融资，市值达到了11亿美元。 现在，拉手网已经运作着准备去美国上市了！ 还有行业第二的窝窝团，也在筹划着去美国上市，就像Grupn一样。Grupn那边已经对外公开了，也向纳斯达克递交了招股书，筹备路演了。 经济形势转好，一大批科技企业在排着队地上市。 这些事跟饭团网没关系。 周不器早就给他们做出长期的战略规划了，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谁愿意上谁上去，饭团网要把自己的基础打好、做结实。 收购大众点评，就是一笔很好的交易，成交价2700万美元，地基已经打好。 (本章完) 。 第1959章 饭团不受欢迎 周不器不怎么关心团购这边的业务，包括即将走出校园市场的外卖业务，放手让王星大胆地干就行了。 主要是这个业务太复杂了，经营起来太困难了，没有点非凡的毅力和强大的内驱力，有钱都做不起来。 至少让周不器亲自来领导这个业务，他没信心。 这也是他当年无论如何，都要把王星给挖过来，并且在张银磊把饭团网经营得这么好、业绩蒸蒸日上的时候，罢免了他的职位，空降王星来接替他的原因。 周不器有点看不清这个混乱的充满不确定性的行业。 那就只能依靠先知先觉的经验了。 王星前世里把美团做起来了，这就够了，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他身上了。 不过，周不器还是简单地了解了饭团网这边的情况，以示关心。 现在国内的团购市场，如果以成交额来计算，最大的肯定是校内团购，其次是聚划算，然后是QQ团购。 不过把这三家放到这个市场里来比较不太合适。 这都不是独立的团购网站，校内团购背靠的是校内网，聚划算则是跟淘宝集成在一起，QQ团购的背后也有拍拍。 这三家网站更多的是蹭团购的形式，其实是大平台下开通的一个团购板块。 真正这个领域的前几名，应该是拉手网和窝窝团领先，然后是糯米网、饭团网和高朋网在身后紧随。 大众点评旗下也有点评团，饭团网收购了大众点评之后，基本就可以牢牢地锁定业内前三了。 王星很为难地说：“咱们在行业里，好像不那么受欢迎。” “不受欢迎？” 周不器就不太理解，难道是因为实力太强大了，被嫉妒了？ 王星道：“高朋网背后是企鹅，跟紫微星有很强的竞争关系。” 周不器笑笑，“这是受到紫微星的影响了。” 王星接着说：“还有糯米网。” “他们怎么了？” 周不器知道大名鼎鼎的糯米，后来百度做外卖，就是主打的“百度糯米”的品牌，就是从市场中收购了糯米网。 王星道：“糯米背后的是千橡互动。” “原来如此！跟校内网有关！” 不提这茬，周不器都快忘了。 想当年，千橡互动跟紫微星也硬碰硬地对抗过，主要竞争的是校园市场。紫微星这边是校内外，千橡互动那边是5Q校园网。 这么多年过去了，5Q校园网早就倒闭了。 旁边的张银磊在旁补充，笑着说：“可不仅是校内网。千橡互动旗下的王牌产品是猫扑，一度是国内最受欢迎的论坛。现在不行了，猫扑的活跃度越来越低了，大家都去使用朋友网、微博、微知这一类新兴产品了。” 周不器并不在意，“无所谓，能赢千橡互动一次、两次，就一样能赢他们第三次！” “还有拉手网和窝窝团。” “啥？” 周不器惊了个呆。 这什么情况？ 团购行业里的这几个佼佼者，每一个都跟饭团网有仇？糯米网和高朋网也就罢了，背后的母公司的确在业务上跟紫微星发生过很多摩擦。 可是拉手网和窝窝团怎么回事？ 这俩不是独立的团购网吗？ 没有母公司，过去也没有过纠纷，怎么就关系不和了？ 张银磊道：“Grupn要在美国上市呢，拉手网和窝窝团也是，也都在进行一系列的财务层面的调整，准备去美国上市呢！谁能先上市，谁就是国内团购行业的第一股！如果速度更快、效率更高，甚至可能比Grupn更早地完成上市，就变成全球团购的第一股了。” 王星点了点头，“对，第一股会有着很强的品牌溢价。” 周不器笑着说：“这就是这种独立运作的公司的弱势了，背后的确没有巨头公司的掣肘，同样也失去了巨头公司的行业资源和资金支持。饭团、糯米、高朋这些都不着急上市，广积粮、缓称王。拉手网和窝窝团就很着急了。” 王星道：“也不全面。” “哦？” 周不器眉梢一挑。 王星道：“关键是咱们不太合群，我们只是想脚踏实地地做公司，把这个业务一点一滴地做起来，多花点时间、多投一些资金也无所谓，我们对这个行业有信心。可是其他的一些公司，包括背靠巨头的团购网，似乎……似乎都在努力地追求财务收益。” 张银磊一挥手，直率果断地说：“其实问题很简单，问题就出在了拉手网和窝窝团要去美国上市这件事上。我早就发现了。其实Grupn最早的计划是在这个月进行IPO上市，却被美国的证券交易委员会给否了，因为相关部门认为团购行业充满了不确定性，一旦Grupn上市了，可能会给股民带来伤害。现在，Grupn已经补充了一些其他的材料。” 周不器很惊讶，“所以对国内的拉手和窝窝也造成影响了？” “对，国内的团购形势比美国好……”张银磊叹息了一声，“但因为太好了，入局的人太多了，有超过5000家团购网站了，是美国的10倍。物极必反，现在的形势很危险。” 对此，周不器也深感无奈。 在国内做生意，抛开政策、环境等方面不谈，绝对是全世界难度最大的地方，竞争太激烈了，看好了一个好项目，无数的资本和创业团队就会疯了一样地往里冲。 然后，短时间内就出现了大量同质化的产品。 为了脱颖而出，怎么办？ 那就只能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为了活命，什么阴险的招式都能用出来，没有任何底线可言。 没有竞争，就会造成垄断，会伤害用户；竞争太激烈，公司们为了活下去就会推出一些伤害用户权益却能保命的事，还是会伤害用户。 未来一些年里，很多行业、很多公司都会处于这种在两个极端左右摇摆之中。 周不器无可奈何地说：“我们很擅长解决问题，却不擅长提出问题，这是根本原因。同质化这么多、竞争这么激烈，只是因为绝大多数的创业者都缺乏随机应变的创新思维，提不出属于自己的问题。看着别人提出的问题好，就都一股脑地冲进去，一起去解题了。” 张银磊道：“对，就像你说的加油站理论。” 周不器笑着说：“我那也是转述的，是老刘说的，京东的刘强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大环境就是这样。” 京东做电商，面临的复杂竞争形势没有饭团网这么空前绝后，但也很激烈了。 刘强栋就总是抱怨。 说得多了，周不器也就学会了，也拿着这个加油站的故事来举例。 就是犹太人在一个地方开了加油站，赚了钱；另一个犹太人发现之后，就过去开了一家超市，补充了加油站的生态，也赚了钱；又一个犹太人过去，就开了餐馆；然后，旅店、汽修中心、洗浴、酒吧就都建起来了，就变成一个小镇了。 大家都有钱赚。 国内要是遇到这种情况，发现一个人开了加油站赚钱了，就跑过去也开了一个加油站。第三个人过去，又开了一个加油站。很快，周围十公里全是加油站了，谁特么也别想赚钱！ 王星道：“所以我最佩服的就是校内网，如果可能的话……校内网要尽量引导大学生从解决问题的思维向提出问题的思维转变。” “你这要求可太高了。”周不器扯了扯嘴角，“就凭一个小网站，哪有那么大的能量？你去大街上转转，一个小孩子不停地问这问那，大人就不耐烦了，就不让他问了。” 王星点了点头，“不过，这还不是饭团网不受行业待见的主要原因。” “那是什么？” “不合群，被视作异类。” “嗯？” “比较复杂。”王星看了张银磊一眼，决定自己来说，“我俩都认为，不应该跟他们同流合污，就有点不受尊敬了。就像拉手的吴总，我听说私下里连伱都讽刺上了，说你不懂技术，只会销售驱动。” “随便他们怎么说。”周不器哈哈一笑，“同流合污是怎么回事？” 王星道：“Grupn上市受阻，是因为给出的财报不够稳定、漂亮，让美国证监会那边很担心这家公司的成长前景。拉手网和窝窝团也是这种情况。如果他们不能给出一个漂亮的报表，就算他们去纳斯达克申请了IPO，也不可能通过。” 周不器猛然想明白了，睁大眼睛，“啥意思？不会是财务造假吧？” “对。” 王星给出了肯定的回应。 张银磊道：“数据不会说话，这些团购公司每季度都会公开一些数据，饭团网也是。如果各家公司的数据之间出现明显的矛盾，这就很容易分析出来，肯定是有公司数据不准确了。在这方面，糯米值得表扬，他们的数据给出来的模型，跟饭团网很相似。可是，拉手、窝窝，还有其他的一些团购网，做出来的数据模型就很夸张。” “为了上市？” “有的为了融资，有的为了上市。还有的是为了帮助拉手和窝窝团上市，互联网嘛，本来就是一个大圈子，要相互帮忙。” (本章完) 。 第1960章 致良知 周不器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尤其是国内的互联网行业里，几乎没有他不知道的。 这次算是开眼界了。 甚至都不怎么相信。 这样玩，好吗？ 团购是个新兴行业……校内团购虽然出现很多年了，这其实跟饭团、拉手、窝窝团这些团购网还不太一样。 校内团购还是属于那种传统的电商模式，跟聚划算差不多。聚划算就是打着团购的招牌，其实这就是淘宝的一部分。 现在的团购风口，并不是单纯的网购，而是线上和线下的结合，有着很强的区域特色，会下设许许多多的分站点，每个分站点都要跟线下的门店接触，去合作搞一些优惠券。 就比如58团购，魔都的用户登录的是魔都的分站。这个分站上发起的团购，是58团购的团队跟魔都本地的那些商铺展开的合作，只对魔都开放。 其他的城市，只能参与本地的团购活动。 正常的电商，是一个轻资产的行业。 就像淘宝，一个运营团队，服务器搞起来，就能覆盖全国了。团购就不一样了，每个城市都要有一个运营团队，他们要负责跟线下店铺的对接，还要跟线上平台的更新。 像窝窝团这种，每个城市搞一个分公司，全国搞几百个分公司……覆盖到全国的分公司数量，比紫微星这种超级巨头还多。 搞出这么大一个场面，得花多少钱？得需要多复杂的管理？ 这种O2O的模式很吓人。 其实早在90年代就出现过，早就被硅谷那边淘汰了，团队规模太大了、运作复杂度太高了，需要的经费太多了。 “团购鼻祖”Grupn在美国上市受阻，就是这样的原因。 证券交易委员会SES的头头脑脑们，认为这门生意没有未来，就是短期内炒作的热点，忽悠人的。一旦批准这家公司上市了，很可能股价在短期之内就会崩盘，给投资者造成巨大的损失。 所以Grupn那边已经请了更好的财务团队，提交了好几份澄清的材料上去，来化解SES的顾虑，批准上市。 Grupn号称是“团购鼻祖”，还是一家美国网站。 这样一家公司想要在纳斯达克上市，都遭遇了这么大的阻力，可想而知拉手网和窝窝团想要赴美上市，会是多大的难度。 一定要在财务报表上，给出一个足够有说服力的答案才行！ 可是问题又来了。 国内的团购市场竞争这么激烈，这个行业也跨过了巅峰开始走下坡路了……他们怎么可能拿出漂亮的成绩单？ 真的不行，那就只能是假的了。 这就很糟糕。 王星和张银磊都不想跟他们同流合污，没想到糯米网也洁身自好……虽然是有过很多次交火的竞争对手，还是应该表扬他们一波。 这里还有一个更深层的问题，就是人情关系。 时代在改变，国内也出现了许许多多的风险投资机构，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还有很多关系户。 现在，有两伙人想去美国收割一般，其他人帮不帮？ 拉手网和窝窝团都没有盈利，没法在国内和港交所上市……就算出现了一些篓子，也不会伤害到国内的投资者。 去美国割韭菜而已，对他们又没伤害。 顺手而为的事。 这次你帮我，下次我帮你。 连背靠着企鹅和Grupn的高朋网都采取了默认的态度。 这时候，饭团网不参与，就会显得不合群。甚至饭团网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不再公开数据，不让那些调查机构掌握到团购行业的真实情况就行了。 张银磊就感到很为难，“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难题，就是有两家公司想去美国上市赚美国人的钱，我们不需要主动站出来作证，只要保持沉默就行了。这个忙，帮不帮？不帮，就会得罪很多人。帮了，心里这关过不去。” 周不器看样王星，“你呢？伱觉得要怎么办？” 王星是个狠人，根本不怕事，“我的想法始终没变，就是做自己。我不参与他们那些破事，但谁也别来影响我。” “好！” 周不器支持他。 王星脸上闪过了几分惊喜，“你同意？如果真这样做了，到时候很多人会对我们很不满意，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周不器不以为意，“断了就断了，又怎么样？不就是几个在国内新兴出来的投资机构么，没什么大不了。 王星很谨慎，“有几个人，关系很硬。” 周不器笑着安抚道：“什么硬不硬的，关系要是真够硬，早就托人找到我了。我都不知道这件事，就说明他们那伙人啥也不是。要真是有过硬的关系，还至于玩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干点啥不赚个八百十亿？” “那我就放心了。” 王星长长地舒了口气。 周不器冷笑道：“就是一群井底之蛙，见钱眼开了，连最基本的投资规则都不懂。想去美国骗钱，真以为跟在大A股上操作那么容易呢。看着吧，早晚闹笑话！” 王星得到了大老板的支持，就很高兴，“你不看好吗？” “狗咬狗，一嘴毛，全当看笑话了。” 周不器当然不看好。 什么拉手什么窝窝，都是扯淡，过眼云烟一般地消失了。 这是来自先知先觉的馈赠。 他不知道拉手、窝窝这边是怎么回事，却知道百度的引起过很大争议的一个业务——外卖。 一家高科技公司，竟然去送外卖了！ 而百度为了开拓这个业务，就是直接收购了糯米网。 要知道，现在的糯米网连前三都排不进去。 百度为什么不收购拉手、窝窝？ 很简单，这哥俩肯定是出事了，都夭折了。而健康经营的糯米网，在合法合规中获得了命运女神的眷顾，被百度斥巨资收购了，创业团队一夜之间都成了亿万富翁。 搞事情想赚大钱的，结果一分钱没赚到，还把所有前期的投资都亏没了。老老实实合法经营的糯米网，却苦尽甘来，分享到了巨大的财富果实。 正义不用心虚。 王星获得了来自周大老板的支持，情绪一下就振奋起来了，“当别人作恶的时候，保持沉默也会是帮凶。这件事，我绝不会参与进去，饭团网会照例每个季度公开业务数据。” 周不器笑着说：“放心吧，没那么严重，我都说了，狗咬狗，一嘴毛。胆子这么大的搞数据和财务上的造假，作风这么野……哼哼，要让人灭亡，别要让其疯狂。看着吧，远不了！” 王星看了张银磊一眼，笑道：“对，我也是这么分析的。谁才是国内的团购第一股？是拉手网还是窝窝团？只要争起来了，到头来搞不好是互揭老底。” 周不器道：“差不多吧，去年夏天优酷、土豆、酷六、乐视什么的要上市，不就出过这种事么，不停地打口水仗，你说我财务造假，我说你数据造假。后来还是我出面，化解了优酷和酷六两家的矛盾。他俩也都顺利上市了。” 张银磊点了点头，他其实更关心的是周老大这边的压力，“你这边要是没事，那就没事了，饭团网这边都好说。” 周不器笑着说：“稻盛和夫不是来了嘛，我要跟马老板一起去见他，你们谁有空可以一起。稻盛和夫最推崇王阳明的心学。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心学里的‘致良知’，就是精华。” 王星沉声道：“对，做生意，还是要顺乎本心、拥抱良知，做自己认为正义的事，不为外物所动。” 周不器目光悠远，平静而坚定地说：“有些事，如果真做不了，那就不做。宁可不做，也不去同流合污。不说史笔如刀，至少自己可以问心无愧，时间能说明一切。” 张银磊的心态就很好，有恃无恐，“对，反正咱们又不缺钱。天大地大。” (本章完) 。 第1961章 勇敢 下午，周不器看到了马老板，身边还有孟厚坤、张银磊和徐百卉，一起去见识一下稻盛和夫的风采。 马老板见他摆出了这么大个阵仗，似笑非笑，“想通了？” “莫名其妙！” 周不器懒得搭理他。 马老板哈哈一笑，“看样子是想通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人各有志。” 马老板深深地看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所谓的学习稻盛和夫，就是一个现象，不管这人多么厉害，他都是个日本人，不可能广泛地成为企业家群体的学习对象。 主要是研究一下他的企业理念，寻找传统文化中的精髓，在文化自信的时代里打造出一套属于本土特色的传统与现代相结合的企业管理制度。 其实都是老生常谈了。 历史总是在不断地重演。 清末时候，保皇派为了不动摇皇权，同时又想学习西方的先进科学技术，就提出了“师夷长技以制夷”的观点。 几乎是同期，日本出现了类似的论调，就是“和魂洋才”。 和魂洋才，指的就是大和的灵魂，西洋的才华，就是接受洋学中的实际知识和应用技术，而摒弃其理论和精神方面的内容。 就跟大清推崇的“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理念完全相同。 国内有几次改朝换代，类似的观点没有延续下来。日本那边不太一样，日本还有天皇呢，直到今天还有一套根深蒂固的思想。 稻盛和夫的企业哲学，就是典型例子。 他的思想来自传统，可是管理公司的工具和方式方法，都是舶来品，甚至他人到中年了还学起了英语。 马老板显然也要走这条路，在主动地往前靠，顺应大时代。 随着柳老总年纪越来越大，加上时代形势的改变，国内的企业家江湖也要发生新的改变了，号令江湖的“盟主”，要换人了。 以周不器如今的地位和名望，他完全有资格去竞争盟主。 不过，他选择了另一条路，人在江湖，江湖里却只有他的传说。要向企鹅的马总、华为的任总看齐，保持低调。 马老板就不太一样了，积极主动地往上凑，很有自信，也很享受那种众星捧月的感觉。 周不器有过好为人师的尴尬之后，就不去指点他了，笑着说：“我看你是真误会了，我从来没说过稻盛和夫这一套不行。” “是吗？”马老板很惊讶，“是我理解错了？” 周不器道：“凡事有利就有弊，新加坡发展得很好，是东南亚的明珠，可有一个现实你要承认，新加坡没有给世界带来任何形式上的创新，别说是科技创新，连商业模式的创新都没有。除了有钱，他们没有为这个世界带来什么改变。” 马老板瞥他一眼。 周不器道：“紫微星的定位就是创新，创新是什么？创新是与众不同，是完全打破过去的旧东西。是挑衅，而不是顺从。我不可能让紫微星在价值理念上撕裂，从而去破坏了一家科技企业生根立命的根本。” 马老板摇摇头，“没那么严重。” 周不器笑道：“所以啊，我创新，你守旧，这就是分歧。咱们都是这样，就别过分苛责我们的科学家们、年轻人们没有创新精神了。” 马老板不以为然，“伱没听郭得纲的相声吗？他怎么说的，想在相声上创新，首先请把过去传统的几百段相声都学会了。” “你还听相声？”周不器忍俊不禁，“你可真够闲了。” 马老板此时已经摸 清了他的态度，好心建议道：“那你以后还是低调点吧，尤其别公开讲话。你这一套不合时宜，别怪我没提醒你。” 周不器哈哈大笑。 两人同乘一辆车，去建国路那边的盛和塾。 在路上，马老板又问了刚才那几个年轻人是谁，他认识徐百卉，是婕妤传媒的女霸王，另外两个就不清楚了。 周不器简单说了一下。 “团购？”马老板有些惊讶，“那个张银磊是饭团网的总裁？” 周不器笑着说：“对，过去这几年一直都是他在管饭团网。今年我稍微调整了一下，安排了一个新的CEO，来对抗拉手网、窝窝团、糯米网、24券、满座网、高朋网这些团购对手。” “这个行业，太乱。” “嗯。” “还好我去年没投资拉手网。” “啊？”周不器扭头看他，“还有这事？” 马老板道：“对啊，这公司来头不小，找到我了，想让我给他们投资。我一看投就投呗，他们有资源，阿里有钱，也能合作起来。后来就有点过分了。” 周不器问：“怎么呢？” 马老板没好气地说：“当时淘宝正打算上线聚划算呢，团购嘛……本质上也是电商，淘宝不可能错过。可是拉手网这边就提出了很过分的要求，说是不允许聚划算上线。” “我去！” 周不器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这种O2O的行业太烧钱了，一定得背靠巨头才行。拉手网要是背靠了阿里，可能就不需要后面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了。 甚至可能后来都没有美团什么事了，拉手网就取而代之成为新兴的互联网巨头了。 马老板道：“当时我就很不高兴，他们根本就没认清形势。阿里出钱是在帮助拉手网发展，而不是拉手网帮助阿里赚钱。” “然后你就把聚划算上线了？” “不仅上线了聚划算，还停止了对拉手网的投资，算是结下了梁子。” “没问题？” “都是小事。” …… 见到了稻盛和夫，老头子今年已经79岁高龄了，穿着很正式，黑色的西服、蓝色的领带，梳着大背头。 这人很厉害，单从语言上就能看出来。 他一开始创业的时候，不会英语。可是公司越来越大，京瓷都变成世界级的大企业了，不会英语根本不行。 那时候他都四十多了，开始学英语。 现在，他的英语水平很好，比不过马老板那么标准，基本跟周不器也差不多了。 讲起他自己的理论来，马老板如痴如醉，周不器实在难以苟同。 “在人生当中，很多事情我们很抗拒，无法接受人生遇到可能存在的不幸。我们都希望人生是美好的，但现实生活中一定会遇到挫折和不幸。很多人一旦生活出现瑕疵就会变得无比焦虑，彻夜难眠。” “也许这就是上天赐予我们的，让我们的人生更精彩。这就是上天让你人生看到不同世界的面，让你的人生充满了层次。充满了多元的角度。” “特别是这几年全球经济不好，这种大背景下，很多企业萧条，失业降薪，我们怎么样去应对他呢？最核心的是内心怎么样去接受这种不完美。不完美才是人生的常态。不论我们遇到什么事情，状况多么严酷，我们都没必要怨恨，要是一以贯之地积极应对，要用感谢之心去面对。” “有时候我们的事情稍微进展得顺利一些，加上周围人的吹捧，我们的内心就会动摇 。我们就很难清晰地认识自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到处乱飞。这就是人的本性。如果这种情况持续，我们就会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更加傲慢。我们会对别人也采取蛮横无理的态度，这时候我们的人生可能会进入到一些误区……” 除了后来自我修行的一段，周不器比较认可，前面那一段对他人劝导的心灵鸡汤，他是一概不认。 乍一听，好像挺有道理。你缺钱了，你努力啊；你遇到挫折了，可以微笑着面对啊；你受委屈了，你抱怨又有什么用呢？ 洋洋洒洒，总结成两个字——顺从。 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地劝人要听话，要安贫乐道，要接受现实，要无私奉献，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就是传统文化里最大的精髓。 如果员工都能做到这一点，都能够顺从公司老板的心意去努力地工作、去无私地为公司做奉献，那么这家公司怎么可能不蒸蒸日上、指哪打哪？ 这里是盛和塾，和那些MBA班不太一样，门槛比较高。外面举办的MBA、EMBA的学习班，面向的群体更广，学生、记者、商人、明星、主持人们都可以参加，给钱就行。 盛和塾就不太行了，只有做出一定成绩的企业家才能进来。 很显然，稻盛和夫的这一套理念，会非常有助于企业家对员工的管理和掌控，就获得了广大企业家朋友的交口称赞。 马老板坐在周不器的身边，能看出他的不以为然，就笑着说：“这盛和塾，真不错啊！” “啊？” 周不器微微一怔。 马老板道：“企业家最重要的一个素质是勇敢，可是很多人只有勇敢，对怎么经营企业、管理员工都缺乏经验。MBA那种培训班都是胡扯，都是纸上谈兵。还是盛和塾这种模式很好。” 周不器眼睛微微眯起，“所以呢？” 马老板道：“稻盛和夫是个日本人啊，总不能让国内的企业家都去跟着他学习吧？等有空了，等阿里这边忙完了，我联合一些人，咱们搞一个属于国内商业圈子的真正的企业家大学。对一些企业家……尤其是年轻的企业家进行指导，帮助他们少走一些弯路。” 周不器迟疑了一下，谨慎地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因为稻盛和夫是日本人，所以盛和塾才能不受限制地开办起来？你办企业家大学，你想当校长？” “你啊……” 马老板连连摇头，对这小子的谨小慎微有些失望。 刚才都说了，企业家最宝贵的素质就是勇敢，这小子……这才几年啊，一身的锐气和棱角都被磨平了。 (本章完)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模式。谢谢 第1962章 堕落的孟厚坤啊 这一次，周不器收起了好为人师的臭毛病，跟着马老板一起，作为国内的企业家代表，全程招待了稻盛和夫一行人。 热情相迎，周到款待。 本来还想去爬长城呢，可是老头子年纪太大了，最后只是去故宫、天坛、圆明园转了转。 君子和而不同。 别看周不器对稻盛和夫的一些偏传统的理念不太认同，却对这个老人的高境界足够地佩服。他可不是表演出来的，而是在知行合一的实践。 他散尽家财之后，去寺庙里修行，需要化缘吃饭。有一次，他化缘失败，饥肠辘辘地吃不上饭，内心就很浮躁，对自己的认知产生了迷茫。 这时，一个卖废品的老奶奶过来，给了他100日元，让他买了两个饭团充饥，这一下就让他感到人生充满了光明。 这一刻带来的幸福，甚至比过去几十年在商场中几亿几十亿的财富收获来的更强烈。 佩服是佩服，周不器内心不为所动，他可不想去当和尚。 不说别的，单是这美人如玉的芳香柔软，就让他有些难以克制地流连忘返。 这天晚上，他约上了蒋冰婕和李心婉。 然后，蒋冰婕就在枕席之间细语呢喃，婉转相求，说是她想上宁皓导演的戏，可是试镜效果好像不太好，就怕选不上呢。 “啥戏啊？” 周不器躺在床上，贤者时间就会格外的豪爽，也是吹枕边风最合适的时机。 “《黄金大劫案》。” 蒋冰婕半趴半依在他怀里，脸蛋酡红，双眸发亮，充满了期待。 另一边的李心婉则打了个哈欠。 似乎兴趣不大。 没办法，人性如此，金钱的影响力太大了。 拍戏？ 拍戏才能赚几个钱啊。 金主爸爸给了她们几个每人一大笔婕妤传媒的股票，足足有240万股。现在婕妤传媒的股价是107.7港币，这笔股票现在的价值达到了2.6亿港币！ 放眼当下国内的娱乐圈，她们这几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明星，堪称最富有的一批人了。 还去争取一个只有几万片酬的小角色，有意义吗？ 反正现在李心婉心态上发生了变化，就想跟在金主爸爸身边，好好地享受生活了，豪宅香车私人飞机豪华游艇，助理和保镖环绕周围……这才是真正的幸福，可比拍戏只能吃两个饭团充饥幸福多了。 人各有志，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追求。 蒋冰婕则不太一样，她还能保持纯真，还在事业上有企图心。 这就让周不器很高兴，很欣赏这样有追求的女孩子，这么有钱了还能坚持初心，想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 没说的，必须办！ 第二天一大早，就亲自出面，带着她去找徐百卉了。 徐百卉一听，就有点为难，“周老大，你说晚了。” 周不器不以为然，拉着蒋冰婕柔软的小手在沙发上坐下，“不是就一个女配角吗？宁皓的戏都是男人戏，女人的戏份本来就不多。还是女配角，哪有那么重要？也就几场戏而已，你去跟宁皓说，让他把角色换了。” 婕妤传媒是资方。 别说换一个小配角了，就算是想换男主角、女主角，那也是一句话的事。 徐百卉白他一眼，“跟人家宁皓导演无关。” “嗯？”周不器有些惊讶，“那是谁？哪个二代？” 他有了一些不祥的预感。 要是哪个关系很硬的二代，想要捧他的小女朋友，哄女人开心而做出的角色安排，那就不太好搞了。 婕妤传媒是一家娱乐公司，就一定要结交好更方面的关系，都答应出去的条件，要是反悔了那就太不给面子了。 徐百卉轻声道：“嗯，是一个二代。” “很硬？” “嗯，很硬。” “不好处理？” 周不器微微皱眉。 蒋冰婕听出了这件事好像挺麻烦，就很乖巧地说：“要不就算了吧，机会还有机会呢。” 徐百卉笑着说：“那倒也没那么麻烦，你周大老板一个电话就能解决。” “啊？谁啊？” “孟厚坤。” “谁？” 周不器愣了一下，惊了个呆。 徐百卉捂嘴偷笑，有几分幸灾乐祸，“周老大，伱速度太慢了，孟厚坤早就找过我了，他把这个角色给要走了！” 周不器大惊道：“孟厚坤不是结婚了吗？他老婆不是在家待产吗？” 徐百卉翻了个大白眼，觉得周老大这是在明知故问，很无力地说：“谁跟你说是他老婆了。” 周不器气道：“这个孟厚坤，果然是个渣男！都结婚了，还敢在外面瞎搞……嗯，是娱乐圈里的女孩儿？” “嗯，中戏的学生，都养了两年多了，你不知道？” 周不器痛心疾首，“我这也是看走眼了。” 徐百卉道：“本来是个平面模特，去年孟厚坤运作了一下，把她送到中戏学表演去了。都去学表演了，就要演戏呗，他还挺负责任的。” “叫啥名啊？” “赵子樱。” “哦。” 周不器感觉挺耳熟。 徐百卉轻声道：“我已经跟宁皓说过了，把这个配角给她。你要是能说服孟厚坤，那我就给你重新安排。剧组那边肯定都没问题。” “都安排好了，那就没必要改了。”周不器摆了摆手，笑着安慰蒋冰婕，“没事，以后还有机会，冯导、张导、陈导的戏，你随便选，让徐总给你留着！” 蒋冰婕嫣然一笑，没有胡搅蛮缠，“我知道呢。” 下午回到公司，周不器就把孟厚坤叫了过来，然后臭骂了一通。年纪轻轻的不学好，玩上女明星了，不务正业！ 有这时间这心思这精力，多用在工作上好不好？ 孟厚坤自知理亏，也没法反驳。 然后，周不器就语重心长地指点了他一番，告诉他，男人在外面风流一点……这也是人之常情，尤其是有很高社会地位的人，除非达到了稻盛和夫那种境界，谁也不能避免。不说别的，京东的老刘在网上就有一些不太好的舆论，除了跟女朋友炒作西红柿为京东开启了生鲜板块以外，还闹出了包女大学生的传闻。 对周不器这样的知情人来说，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京东这几年发展得很好，老刘就不断地回老家投资，想凭借自己的关系和实力带动家乡经济的发展。 这当然是好事，也受到了地方当局的热烈欢迎。 为了欢迎著名企业家回乡投资，每次他回老家，当地都会组织志愿者去招待他。志愿者主要是在大学里挑选，要求是女生，身高1米62以上，性格开朗，容貌姣好。 就像徐百卉总是想方设法地把旗下的一些签约艺人塞给周不器一样，社会交往中很重要的一个手段就是投其所好。 不过，最好还是别跟娱乐圈打交道。 “不是不让你玩，你还年轻，我怕你把握不住！” 周不器以一个前辈的姿态，热心肠地对孟厚坤展开了一番教育。 这一天，主要是两个大新闻。 第一，小米发布会。 第二，就是从美国那边传来的消息，谷歌和摩托罗拉同时对外声明，双方达成了交易。谷歌会以每股40美元总计125亿美元的价格收购摩托罗拉移动！ 晚上将近12点了，周不器获知了消息。 然后深夜里就跟周绍宁展开了交流，直到凌晨3点多了才休息，主要就是设局，带领摩托罗拉的员工开展罢工的事。 睡了没几个小时，周不器就被吵醒了。 一般人还真没法打扰他休息。 是老张。 “谁？” “张朝洋。” “他干啥？” 周不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别说是他了，身边同床共枕的杨蜜和蒋冰婕也都没休息好，听到声音后都拉上了被子捂住了耳朵，继续补觉。 宁露也怕打扰她们休息，走到床边，小声地说：“好像是畅游管理层改组的事，他是专门从纽约回来的，我听他声音都有点哑了。” 这都8月中期了。 按照计划，9月份就会正式对畅游完成大换血。时间差不多了，得提前安排好、准备好，免得到时候开董事会各方意见太大，闹出不好的局面。 周不器打着哈欠问：“他在哪呢？” 宁露道：“在公司啊，想让你去找他，说是建议你最好跟畅游的董事会、管理层都接触一下，获得更广泛的支持。” “行。” 周不器伸了个懒腰，然后就起床了。 准备干正事了。 按照计划，这次是临时回国。回国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搞定畅游这边的事。光是得到了老张的支持还不够，这是硬性指标，最好还要得到畅游最广泛的员工们的支持。 尤其要清理掉现任CEO王放在畅游内部推崇的那一套“神性”、“大我”、“自我的N个层次”的宗教式玄学的管理体系。 回过头来再看，王放搞的这一套，其实跟稻盛和夫的那一套没什么区别，都是号召每个员工都向着更高的境界要求自己。 每个人要去追求“神性”，而放弃“人性”。 职场PUA有千千万，套路层出不穷，让人眼花缭乱，绝大多数都分不清，这到底是PUA，还是领导对员工的精神鼓励。 最好的分析办法，就是从结果上来看，就很容易从那一套甜言蜜语中觉醒过来。 因为所有的职场PUA，都是同样的目的。 就是想方设法地让员工们服从上级领导的安排，努力工作、放平心态，遇到委屈了不抱怨、遇到不公了微笑迎接，感恩公司，感恩老板，不反对、不抗争，大公无私、自我牺牲、勇于奉献。 有些行业，这一套就特别奏效，比如传统性质的服务行业。 比如售后客服。 一般没接受过思想培训和“高境界”心理建设的客服，还真是没法长期坚持，经常会遇到客户的辱骂和羞辱，很容易心理崩溃。 可是，游戏行业千万不能搞。 这套模式是对创新的极大掣肘。 做游戏最重要的就是创新，就是不断地变着花样的推陈出新，让玩家们在玩腻了一款款游戏的时候，总是能够发现更新的有趣的游戏接着玩下去。 (本章完) 。 第1963章 畅游园区 见到了老张，先询问了畅游在纽约总部的计划。 “差不多，可以实施。”张朝洋刚从美国回来，才睡了几个小时，可能是没休息好，声音都有点哑，“不过跟设想的不太一样。” 周不器问：“哪不一样？” 张朝洋道：“曼哈顿那边流行的密集型的商业区，站在这栋楼上，随便一跳就跳到另一栋楼上了。你想打造低密度的那种互联网总部园区，恐怕很难奏效。” 周不器对此并不在乎，“那倒无所谓，总归要划出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 新时代的互联网公司和传统行业有着许多根本性的分歧，表现在方方面面，包括总部大楼也是。 传统公司的总部，一般都是高楼大厦，是很高很壮观的商务写字楼。最知名的就是当年的巨人集团了，要盖一座高达70层的总部大厦，因为资金链断裂，导致公司破产。 互联网科技公司不太一样，一般没有什么高楼大厦，普遍都比较“矮”。 最高也就是十几层，普遍就是六七层的高度。 因为楼层比较低，导致可用的办公位比较少，一栋楼根本就不够用，所以要规划出一大片的总部园区，盖上十几二十栋楼。 像微软的总部，像一个小镇似的，盖了上百栋楼。 每栋楼都不高。 而且，密度很低，大楼和大楼之间间隔比较远，种上许许多多的花草树木，占用了极大的面积。 用传统的眼光来看，这实在有点太浪费土地了。 所以就出现了一个现象，传统大公司的总部，一般都是在商业中心区，很气派很恢弘，地理位置极好。 互联网公司的总部就很偏了，都在郊区选址。 这也是没办法，中心区没土地批给互联网公司去浪费。 这也是现在互联网巨头都会云集在硅谷，却不愿意去纽约发展的原因之一。去纽约，就要去曼哈顿……可是曼哈顿地少公司多，就导致这里成了全世界最大最密集的一个超大CBD。 通过卫星图片去看曼哈顿，密集恐惧症都能犯了。 周不器几次在纽约争取，终于找到了一块有机会运作的地盘，一座很大的航站楼，以及一大片可以商业地产开发的民用飞机场。 航站楼是老建筑，这种建筑都承载着历史呢，想推倒重建几乎不可能，只能是内部翻新，改造成办公区。 后面那一片民用机场，可以推平后盖新楼了。 不过，花花草草就不必要了。 要紧挨着盖楼，最大限度地把土地资源利用好。 张朝洋道：“预计可以新建4栋25-30层的写字楼，加上航站楼的翻新，这个工程量可不小，还有飞机场地皮费用，预计总投入不会低于20亿美元。” 这么大一笔钱，畅游肯定出不起。 把紫微星国际、Sptify、奈飞都拉过来，也出不起。 周不器道：“那就找合作伙伴一起开发吧，相当于股权融资。嗯……我在硅谷买了一只足球队，叫圣何塞地震，你知道吧？” “嗯。” “球队正在启动一个新球场计划，球队这边几乎不用花钱，从政府手里申请一笔经费作为启动资金，然后从商业市场中进行股权融资就行了，就把这个地产项目做起来了。” 张朝洋一下就明白了这个意思，“把房地产当金融产品来运作呗？” 周不器笑道：“对，国内现在的房市其实也有金融属性了，不过政策限制……就是不愿意揭开那层面纱，在严格控制房产项目的金融运作。美国没事，没这方面的限制。” 张朝洋点了点头，“航站楼已经有过好几次内部的翻新了，这次重新翻修，速度很快，估计明年夏天就能搬进去了。” “好事。” “然后咱们就租下来？” 周不器失笑道：“那肯定啊，总不能买吧？” 张朝洋道：“买也不是不行，现在的价格不算太高，估计6亿-8亿美元，应该就能拿下了。畅游能够支付这笔钱。” “你可拉倒吧！”周不器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畅游账上这么点钱，我还有大用呢！多余的钱投在房产上还行，现在时代变化这么快，有钱得抓紧做战略和业务上的布局呢。” 张朝洋道：“我知道，不过我咨询过一些机构，听到了一些说法。” “哦？什么？” “纽约当局要对曼哈顿的哈德逊广场园区进行大规模的翻新、改造，这是个超级大项目，有可能会成为纽约史上最大的房产项目。这栋圣约翰航站楼，距离哈德逊广场园区并不远。只要哈德逊广场园区这个房产集群项目运作起来了，两三百亿美元的投资砸进去，就会形成很大的规模效应，就有可能把航站楼给规划过去。” “还有这种好事？” 周不器眼睛一亮，忽然有了一种在地产投资上赚大钱的感觉。 现在的航站楼，位置比较偏，周边的设施老旧、落后，还有一个小型的民用机场的噪音干扰，改造成商业写字楼后出租率不高，导致这个项目有点入不敷出。 所以纽约当局才会推动，想让周不器来把这个航站楼接收过去。 只要是紫微星国际或者畅游租下了这个航站楼，那就是100%的出租率了，如果是一次性收购，那就更好了，当局拿钱走人就解脱了。 因为这里不受欢迎，所以收购航站楼，价格不会太高。 可现在就出现了这样一个机会。 曼哈顿的商业开发实在是太发达了，导致土地资源不够用，纽约当局就想把设施落后的哈德逊广场周边的土地进行重新的规划，改造交通、改建地铁，新建起一片新时代的商业写字楼区……就会化腐朽为神奇，把这片偏落后的地区变成曼哈顿新的商业明星区！ 恰好，圣约翰航站楼就离这里不远，稍微一扩充就可以覆盖过来。 这就很有机会了。 如果现在就买下航站楼，也买下周边的土地新盖的那几栋写字楼，等哈德逊广场园区开发起来，土地价格就会翻几倍……“畅游园区”的房产价值就会翻几倍！ 甚至运气好了，两块地方打通了，“畅游园区”这边的房产规划和建筑足够的漂亮吸引人，就完全有机会喧宾夺主，把原本属于哈德逊城市广场园区的关注目光都吸引过来，成为中心。 张朝洋道：“如果纽约当局真的下定决心，把哈德逊广场园区的这个大项目启动了……” “不用想了，这件事一定会做！迈克尔·彭博已经是第三任市长了，他没法再连任了。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在任期的最后几年里干出一番能够铭刻在纽约这座城市历史上的一番功绩出来。” 周不器这番话说得很坚定，不仅是出自先知先觉，也是这一世他对迈克尔·彭博的了解。 张朝洋瞟他一眼，“如果真是这样，现在就是买下航站楼的最佳时机。过几年等这个哈德逊广场的项目真的实现了，周边的地产价格那就坐上火箭了。” “现在买？不行！” 周不器坚持了自己的态度，现在这么关键的时期，哪能把这么大一笔钱投在房地产上？ 就算哈德逊广场这个项目落地了，周边的房产价格上涨了，那才能涨多少？ 翻1番，翻2倍也就差不多了。 可是，现金如果是在畅游的账上，经过周大老板在移动互联网时代这么一番规划和投资，几款世界级的爆款游戏一出现，过些年的收益可就不是两三倍的概念了。 等过几年畅游有钱了，别说这栋航站楼了，周边的整个“畅游园区”的所有大楼都可以买下来，吸引许许多多的互联网公司过来，把这一片变成真正的以紫微星和畅游为中心的互联网商业区。 这样一来，以紫微星和畅游为核心的纽约互联网商圈就搭建起来了。 “可以这样，先租后买，先把合同拟好。”周不器很快就想到了解决方案，“就像足球市场那样。” “又是足球？” 张朝洋有些好笑，觉得这小子真是能旁征博引，还能把足球的玩法放在畅游园区的这个项目里？ 周不器道：“在欧洲足坛，每次转会期开启的时候，俱乐部没钱给转会费，就先租借，附带买断条款。这样干有两个好处。” “说说看。” “第一，不用支付一大笔钱把球员买下来，可以降低短期内大额支出的风险。” “嗯。” “第二，把球员租过来之后，如果球员表现不好，就退货；如果表现好了，球员的身价就会水涨船高。可是买断合同早就拟好了，球员的即时身价就没用了，可以按照以前签订的买断条款来完成买断交易。” 张朝洋点了点头，“是一个办法，那就先租后买。航站楼是纽约政府所有的地产，一直都经营不善。有机会甩掉这个包袱，他们应该会签下这个先租后买的租借协议。” 周不器接着说：“旁边的那几栋新楼也一样，直接去股权融资，但是我们要有买断权。比如20亿美元转让80%的份额，把这个项目启动起来。但是8年后10年后我们可以用40亿或者50亿美元的代价把这80%的股份都买回来。这既解决了短期内的资金压力，也为未来收回项目保留了可能性。整个总部园区的房产项目就可以开展下去了。” 张朝洋知道这家伙业务太繁忙，工作太多。 这种地产项目的运作，就要落在自己肩上了。 没办法，这种地产项目涉及的经费太多了，资金过大、关系复杂，里边存在的猫腻也很多，全权委托给第三方……还真不太放心。 要么是周大老板上，要么是老张上……看着小子的混蛋样子，他明显是一副指挥手下干活的态度。 可恶！ (本章完) 。 第1964章 董事席位 把纽约“畅游园区”的这个地产项目交给老张来处理，绝对是人尽其才。这哥们在互联网的判断上已经失去了魔法，对房地产的理解却一点不差。 早年间，他就从港商那里买来了位于清华科技园的搜狐网络大厦，位于中关村的核心地点，堪称标志性建筑。 按理说，以搜狐的这点规模和体量，一栋搜狐大厦，足够搜狐所有的员工在这里办公了。 可是老张没有。 他只占了搜狐大厦的几层，把剩下的楼层都租出去，当包租公收租子去了！ 这一下，搜狐的员工就挤不下了，怎么办？ 老张还有招数。 他在科学院南路弄了一块地皮，然后自主修建了一栋18层的大楼，地上15层，地下3层，又搞了一个壮观的办公写字楼。 命名为搜狐媒体大厦。 搜狐才几个人啊，根本用不上这么大一栋写字楼。所以也简单，自己用几层，剩下的都租出去，当包租公！ 这还没完。 畅游要独立运营呢，又给他提供了一个投资房产市场的理由。 本来他想跟搜狐媒体大厦一样，也是自建一栋大楼，可畅游的崛起太迅猛了，从头开始盖楼速度太慢了。 所以就在去年，老张一拍大腿，就做出了决定，斥资9亿元从融创那里买来了一栋商务写字楼，改名为搜狐畅游大厦。 跟前几次一样，畅游现在才2000多个员工，占不满一栋大厦，剩下的都租出去。 不过，搜狐畅游大厦有个缺点，位置太偏了，在西四环之外的石经山区。 董事会和高管团队调整的事，其实比较简单。 老张已经都安排好了。 总不能给新一任的大老板留下一个烂摊子。 周不器过去之后，跟畅游的高管团队会面，明显能从他们的眼神里感受到几分惧怕和担心。业内，周大老板的名气太大了，堪称有着点石成金的手段，种种神话传说般的故事早就在国内的互联网圈子里传开了。 眼下这个时候，畅游的高管都很担心被解雇。 倒不是被解雇了找不到工作，别看现在畅游在走下坡路，可这也是实实在在国内游戏行业的领军者，是第一大游戏巨头。 放眼全世界，那也能排得上号。 尤其新推出的多人在线竞技游戏《DOTA2》，堪称当下市场里最热门最受欢迎的游戏。网游市场也有着强大的生命力，《天龙八部》和《魔兽世界》所向披靡。 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周大老板要上台了！ 这就是希望啊！ 这样一位传说级的人物执掌畅游了，可想而知畅游的未来会何等地光明。在职场中想要有所成，最重要的就是跟对人。 周大老板就是所有人都想跟随的那一位。 没人想在这个时候离开。 过了一开始的恼怒阶段，周不器的心态也平静多了，虽然现任的CEO王放在畅游内搞得乌烟瘴气，他也没有发作出来，表现出了随和、友好的态度。 还是要以稳定为主。 不能大动干戈。 说是要给高管层换血，主要就是把CEO和总裁给换掉，剩下的那些副总裁……他们更熟悉畅游的业务，如果都换掉了，容易引起动荡。 周不器跟大家开了一个交心的会议，没有批评任何人，微笑着对每一位过去为畅游做出过巨大贡献的高管们表达了感谢。 还郑重地表态，眼下这个阶段，他不会开除任何一个人。接下来，会有一个新的团队进入畅游，带领畅游开启新的征程。 过去的就过去了，任何一个高管都不会因为过去的错误而失去工作，要团结一致向前看。 当然，CEO和总裁两人肯定要下台了。 即便如此，周不器也没有赶尽杀绝，安抚了王放这位畅游真正的实创人，保留了他在董事会里的董事席位。 你好我好大家好。 杀伐果断没有出现，周大老板采用了春风化雨的态度，平息了畅游内部的担心和忧虑。开完会后，明显可以感受到每一位高管都轻松了不少，笑容也挂在了脸上。 随后，周不器和张朝洋二人去到了小办公室。 一关门，老张就忍不住给他竖起了大拇指，“年纪轻轻，手段老练，了不起！” 周不器哈哈一笑，“这是夸我？” 张朝洋正色道：“嗯，夸你，我还真担心你会立威。” 周不器云淡风轻，反问了一句，“我还需要立威？我的威望还不够？” “靠！” 张朝洋恨不得抬脚踹过去。 这混蛋小子！ 太能装了! 周不器打了一个哈欠，很没形象地就往沙发上一躺，“忙了一晚上，没睡几个小时，就被伱叫过来了。” 张朝洋瞥他一眼，“忙什么了？在女人肚皮上？” 周不器气道：“少扯淡，我那是在处理工作！” 张朝洋让漂亮的女秘书泡两杯浓咖啡过来，他其实也没睡几个小时，过去在他腿上拍了一下，“起来！董事会的名单，想好了没有？” “差不多吧。” “谁啊？” “除了咱俩之外，王放的董事席位也要保留。剩下的都换掉吧，两位联席的CEO唐·马特里克和任羽辛，都是执行董事。另外就是郭鹏飞、亚历克斯·琼斯和凯文·辻原，再留出一个席位给首席财务官，就够了。” 张朝洋一脑门黑线，“郭鹏飞我知道，亚历克斯·琼斯和凯文·辻原是谁？” 周不器理所当然地说道：“琼斯是紫微星国际的首席投资官，他作为紫微星国际的代表列席畅游的董事会。” “凯文·辻原呢？这是啥名？日本名？” “嗯，一个日裔美国人，现在是紫微星环球的高级副总裁，负责家庭娱乐业务。” “让他加进来，什么意思？” 张朝洋觉得这小子有点太过分了。 郭鹏飞和亚历克斯·琼斯也就罢了，畅游的业务发展，以后少不了跟紫微星的强关联。可是，紫微星环球的人也参与进来，这算怎么回事？ 就为了抢董事会席位吧？ 周不器道：“家庭娱乐啊……唉，老张，你还是不懂好莱坞电影啊。好莱坞电影的收益渠道有很多，票房收益只占据全部收益的25%。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板块，叫衍生品市场。衍生品市场里，有一个很重要的业务就是游戏开发。” 张朝洋眉梢一挑，“游戏开发？” 周不器道：“你没看《星球大战》的游戏嘛，多赚钱？卢卡斯影业还有专门的游戏工作室呢，不过经营得太差。我打算关掉紫微星环球的所有垂直的游戏工作室，以后只做授权，畅游会有优先权。” 老外的电影行业和游戏行业，跟国内还真不太一样。 首先就是欧美的消费能力很强，一点都不知道节省，冲动消费的概率非常大，稍微心动了，就买了。 其次，就是正版游戏的普及，让游戏厂商可以放心大胆地推出一些单机版的游戏，通过卖正版游戏赚钱。 还有一点，就是好莱坞电影的强大影响力。 像《星球大战》《侏罗纪公园》《蜘蛛侠》《速度与激情》这一类引爆市场的大卖电影，在衍生品版权的开发时，往往都会进行衍生游戏的开发。 很多游戏，都是垃圾。 号称“一次性的游戏”，意思就是玩一次就扔了。 这一类的游戏制作得真是太烂了，就是明摆着圈钱的……迅速地把游戏开发出来，然后借着电影的热度，收割一波，卖个100万套，就能赚上几千万美元。 对玩家来说，其实就是冲动消费。 电影看爽了，很多人就都很激动，就兴奋地去买很多衍生品了，比如“蜘蛛侠”的战袍、“绝地武士”的光剑等等。 还会买游戏去玩。 绝大多数都是垃圾游戏，都没有持续性，都给骗子骗钱似的。 但是美国的大众阶层就是这么愚蠢，就是吃这一套，屡教不改。 每次买都上当，然后每次热卖的电影上映了掀起热度推出衍生游戏了，还会很冲动地去消费去买，买回家后一玩，发现果然是垃圾游戏。 周不器就很不喜欢这一套。 太坑人了！ 简直就是竭泽而渔，拿消费者当傻子，这理念可一点都不互联网，是典型的传统行业的一贯弊病。 像星战、漫威、侏罗纪、暮光之城、饥饿游戏、魔戒等大IP，其实都有着很好的游戏改编的元素。 运作好了，完全可能打造出一款精良的游戏。 漫威宇宙那么大，知名角色那么多，如果打造成网游，怎么也不会比《魔兽世界》差吧？过去好莱坞的那一套，真是太糟糕了。 就算开发不出来类似魔兽世界这么经典的游戏，至少也可以开发一些简单易玩的可以联网的手游吧？ 联网的游戏，那可比单机游戏赚钱多了！ 专业的人去干专业的事，让紫微星环球和畅游联动起来，多去挖掘市场和玩家心思，随便搞一搞也比制作垃圾游戏骗钱强百倍。 张朝洋已经麻了。 觉得这混蛋小子太厉害了！ 畅游一共9个董事，明显打着紫微星标签的董事，就有周不器、唐·马特里克、郭鹏飞、亚历克斯·琼斯和凯文·辻原5人了。 不管其他那4个董事是什么态度，这已经过半数了！ 太狠了！ 毫不留情啊！ 关键是这小子找的角度还这么无懈可击，让人想去辩驳都没办法。 (本章完) 。 第1965章 边界 也就是周不器这小子了，要是换成其他一个人，老张还真不会答应。 没错，交权之后，让周不器来执掌畅游，这家公司可以飞黄腾达，发展得更好，股价节节攀升，为搜狐创造出最大的资本效益。 可是，到了老张这个级别，钱还有多大的意义？ 身家财富50亿美元和身家财富100亿美元，又有多大的区别？这么大一笔钱，一辈子不管怎么挥霍，都不可能花完。 到了这个时候，更多的是追求一种心境上的成功感了。 往往这种心境，就是来自权力。 失去了对畅游的控制，老张就只有财富上的收获，没有了层次更丰富的成就感。 不过，老张现在已经习惯了，坦然接受了。 他和周不器是莫逆之交，要互相成就。 紫微星最早的总部，就是在搜狐大厦里，在搜狐的楼下。可以说，张朝洋就是看着楼下的这个邻居一点点地从一个创业公司做大做强，他也是看着周不器这个年轻人一步一个台阶地攀上了商业领域的巅峰。 这已经不仅仅是朋友间的关系了。 对于这种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年轻人，无形中有了一种心理上的期待，就是想看看他到底能做出怎样辉煌的成就，能达到一个什么样的高度。 国内市场是驾驭不住他了，他甚至有可能成为有史以来最成功的大企业家，超越盖茨、乔布斯、沃尔玛、福特等传奇人物。 如果真的做到了，那也是与有荣焉。 就好像观看一些成长类的真人秀节目，观众在看到明星从一开始的笨拙，经过一系列的训练、努力之后，变得越来越好取得成绩时，也会有感同身受的欣慰。 周不器站起来，弯腰、扩胸，做了几个伸展动作解乏，似乎看出了老张的担心，不以为意地说：“别说畅游了，你看紫微星，我大权独揽了吗？在我看来，所有的**都是一种自我幽闭，我有一个越来越成熟的理念，就是从有限走向无限。” “啊？” 张朝洋微微一怔。 周不器道：“我不想自缚在某个体系、某种学说、某种宗教或者某种启示里，从而变成跟大多数人一样僵化。任何一种有边界的灵魂，都是一场花团锦簇的无期徒刑。生命的意义大于生命本身，人生就是要不断地越界。” 张朝洋彻底无语了，没好气地说：“你小子我看是越来越飘了，口气越来越大了。说得好听，你能做到啊？你以为你是尼采？” 周不器哈哈一笑，“我做不到，不代表我不能从中总结出一些做生意的经验。” 张朝洋惊了个呆，“这也行？” “怎么不行？”周不器侃侃而谈，“互联网公司要比传统行业的公司更值钱，很大程度也是来自这种自我的解缚。比如可口可乐，做来做去，就是在做饮料，幽闭在了一个行业里。互联网就要开放很多，像京东这种公司，可以做电商，也会自己做物流，以后可能还会自己制造自营的商品，这就有了无限的可能性。” 张朝洋道：“现在很流行的理论，不是推崇互联网的生态圈吗？好像最早还是你提出来的。” “那都是好几年前了。”周不器瞥他一眼，指了指自己，“我现在是世界级企业家啊，大老板啊，思想境界肯定有了更高的突破。” 张朝洋气道：“就你能！” 周不器笑着解释：“生态的概念属于偏传统的互联网理念，当然很对，建好一个生态，然后公司就可以在这个生态里赚钱了，但归根结底还是落在了传统的有限元上。只要生态建好，想象空间就消失了。” “嗯。” 张朝洋点了点头。 觉得这小子的口气果然越来越大了，或者说……心境越来越高了。 任何一家互联网公司构建的生态圈都极其地庞大、复杂，哪怕像聚美优品、唯品会这样的新兴公司，在ppt上也有着一番非常远大的抱负。 想把既定的生态圈搭建起来，都难于上青天了……这小子可好，对生态圈的理念已经不满意了，有更高的追求了。 周不器道：“主要就是不要给自己设定边界，京东做得就挺好。过去的认识里，互联网是轻资产行业，京东偏偏去做起了物流，然后还成功了，可见互联网充满了无限的可能。老刘现在还要买地盖房子，然后把房子卖给员工呢。” “紫微星不是也盖房子了吗？” “盖了啊，去年就卖光了，这事吃力不讨好，运作起来太复杂了，搞不好会适得其反，让员工觉得不公平，以后可不干了。我已经推出了一个新的公司福利，给员工房补，直接发钱好了。” “我早就跟你说过。” 张朝洋笑哈哈，他早就猜到了这里面的复杂程度。 周不器一挥手，“那都是小事，从有限到无限，才是大事！什么是创新？创新就是走到有限元的边界，不断试探，然后一举突破这个边界，扩大这个有限元的空间。不断地越界向无限空间探索，就是不断创新的过程。” 张朝洋内心里多少有些震撼。 这是一个新概念。 看样子应该是这小子原创的。 这种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看样子他是已经构思很久了。创新就是一个越界的过程，而这个越界往往就是困难重重，不仅是技术性难题，而是有限元里的某个体系、某种学说或者某种力量的强大束缚。 “布鲁诺越界了，被火烧死了；梵高越界了，一辈子穷困潦倒被当成神经病。”老张发出了严厉的警告。 周不器坦言道：“所以啊，我也有自我约束，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互联网领域。在所有的创新里，技术创新是最容易的，即便是把20纳米的芯片推进成3纳米的芯片。这条路最好走。” 张朝洋没好气地说：“你关注技术创新？你懂技术吗你？” 周不器哼道：“我不懂技术，我就不能投资技术了？我对云计算的投资，还不成功？紫微星还有一个大方向，叫人工智能。过几年你再看，保准能震撼全世界。” 张朝洋对此很信服，“嗯，你那个rkid就挺厉害的，我经常在hel上rkid小助手对话，问一些简单的问题，可以很明显地看出来，这个ai模型的进步很快。” “所以啊，归根结底还是要创新，要做一些不一样的事情，才能在这个高度同质化的世界里脱颖而出。畅游想要把股价拉升起来，想变成世界第一大游戏巨头，就一定要在这个方向上去探索。” 周不器说得面不改色。 其实他很心虚。 他有一定的创新能力，但绝对没到碾压全世界然后号令天下的地步。 他主要依靠的就是先知先觉，尤其是游戏领域。 带领畅游，一路买买买，把那些爆款游戏都买过来。把别人的创新成果，都抢过来变成自己的成就。 张朝洋喟然一叹，很惭愧地说：“像你这样的人太少了，凤毛麟角，我也帮不上太大的忙。” 周不器笑着说：“对啊，所以话又落回刚才的话题上去了，你别担心我在畅游里搞大权独揽，我一定不会把畅游幽闭起来。如果我是畅游的边界，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向这个边界发出挑战，去寻找突破的机会。” 张朝洋心中一下就温暖起来，由衷地说道：“你成长得太快了，难以置信。” 周不器道：“要向无限元去不断探索，这是目标，可对任何一家公司自身的业务来说，一定是有限元，是在一个有限空间内的探索。” “嗯。” 讨论起这种大话题，张朝洋觉得很耗脑细胞。 周不器则甘之如饴，他已经习惯这种指点江山了，别说老张了，拉里·佩奇不一样要在他面前伏低做小的聆听教诲？ “我来当畅游的董事长，我只会做一件事，给畅游自身业务的有限元，规划出一片大大的广袤的空间。”周不器挤了挤眼睛，“老张，你别气馁啊，畅游还需要你。你和这个管理层，在我规划出的这个有限空间里尽可能多的运作开就行了。要是真出现了哪个天才，能跨过我圈定的这个界限了，那至少也能当个副总裁。” 把玄学语言换成人类语言，就是指周大老板会带领畅游，一路开启买买买的路线，全世界到处收购优秀的游戏工作室，同时最大范围地推动手游业务的发展。 打下一块大大的地盘。 打下地盘后具体的经营和管理，就要由高管团队来处理了，老张可以在这个层面参与进来。 张朝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说：“我就给你打下手呗？” “什么下不下手的，就是合作呗。”周不器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我最反对的就是什么上下级的概念，有问题大家一起讨论，谁说得对听谁的。” 张朝洋哼了一声，觉得这小子简直有口吐莲花之能。 “对了，这搜狐畅游大厦……” “我知道，改名！马上就改，改成畅游大厦！”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周不器连忙打消了对方的误会。 第1966章 搬家难 张朝洋撇嘴道：“干什么？总不能改成紫微星畅游吧？” “怎么会？” 周不器哈哈大笑。 以前，畅游是搜狐的子公司，所以这栋大厦叫“搜狐畅游”。要是重组了董事会之后，大厦名字改成了“紫微星畅游”，把就相当于向外界宣告了搜狐和老张的彻底失势，就跟打脸一样。 就会让老张在业内颜面扫地。 这种事周不器肯定不会干，很大气地表示，“就一栋大厦的名字而已，改不改都无所谓。” 张朝洋道：“那你什么意思？”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别往这边跑。这都到了西五环了，也太偏了吧？完全跟主流脱钩了。不说别的，这个园区还叫什么科技园呢，有什么像样的科技公司？畅游跟那些公司在一个园区里，你就不怕近墨者黑？” 这是很麻烦的事。 一个人的水平高低，就是他周围经常联系的七八个人的平均水平。一家公司也差不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这石经山区，周围实在没什么像样的科技公司，怎么给畅游的员工感受到一种新时代的科技感和快节奏的追逐感？ 虽然这里也是首都，但着实落后了一点，历史上这里只是一大片很边缘的国企厂区，到处都是重工业。 国内的科技行业，最早是起源于中关村，背靠着中科院。早期的科技公司，都是在这里生根发芽，大部分都被时代淘汰了，剩下的也就是方正、联想、同方、紫光等为数不多的几家了。 可是行业发展得太快了，很快土地资源就不够用了。 中关村的土地资源几乎都被那些传统的IT企业给霸占了，当互联网行业兴起的时候，就很麻烦。刚开始的时候还好，像百度、新浪、当当、搜狐这些公司，直接在中关村租两层写字楼，就足够了。 可随着公司的发展壮大，新的需求就出现了，需要有一片属于自己的总部了。 中关村这边没土地了，怎么办？ 那就只能往外扩。 一路向北，到了后厂村，以百度、新浪为标志，包括网易、企鹅、阿里等全国布局的互联网大公司进京开办分公司，也都先后落户在了后厂村。 中关村是老一代科技企业的发源地，后厂村才是互联网企业的聚集区。有了这么多互联网巨头的带路，许许多多的后起之秀在创业的时候，也都选择了后厂村。 这一片荒郊野岭的地区，在互联网行业的带动下，成了首都经济最发达、合法财富密度最高的地方。 不过，这还不算完。 国内的互联网行业太发达了，举世瞩目，发展得太快了。等到了移动互联网时代，后厂村也有点满了，资源也不够了。 怎么办？ 只能去开拓更新的根据地，接下来，位于东北方向四环以外的望京区就出现了。 本来望京这一片，是靠着外企起家，可是在2013年后互联网大潮兴起，使得望京成为实际上的第二大CBD。也是继中关村、后厂村之外热门创业公司的地区。 具体来说，其实就是现在紫微星总部所在的那一片地区。 望京这一大片是早年间首都规划给外企、外商的地方，刚好当年颜光明跟德国外商搭上了关系，在这边批了一大块土地开工建厂。 前几年厂房被推平，就变成了紫微星的总部园区。 不过，原厂区的面积极大，紫微星的总部园区并没有全部使用完，还剩下了一部分，打算等时机成熟了开发为爱斯达集团的总部园区呢。 现在的紫微星总部园区，是四环以内，地理位置极佳。后来的互联网创业潮捧热的望京区，更多的是四环以外，都到五环开外了。 这也是周不器早早的一番规划。 中关村那边是不用想了，地标是清华北大。后厂村那边的地标，应该是百度、新浪、网易等几家进场更早的大公司了。 紫微星如果凑过去，恐怕只能排在末席。 望京区这一片就不一样了。 现在，望京的互联网潮才刚刚出现，就算以后发展起来了，也是在不断地向外扩张，真正的中心区……就是紫微星的总部！ 紫微星才是这里的地标和行业领袖！ 其实后来还出现了一个新的聚集区，亦庄经济开发区……那地理位置就更偏了，但是把京东给吸引过去了。 京东集团就成了亦庄的大哥大了！ 从这个层面上来说，老刘跟周不器还真有几分相似之处，宁做蛇头，不做龙尾……说不定，还真一天能蛇蜕化龙！ 不过，畅游所在的西五环的石经山，这算什么？ 搜狐是最早的互联网公司，连后厂村都看不上眼，在中关村都是地标的存在，竟然跑到石经山来了？ 到这边来称王称霸，又有什么意思？ 后世中京东的总部没有去后场村，没有去望京，而是去了亦庄……那是因为亦庄给出了超级优待，是唯一享受国家级经济技术开发区和国家高新技术产业园区双重优惠政策的区域，吃到了很大的政策红利。 张朝洋明白了他的意思，很惊讶地说：“伱说要搬家？” 周不器道：“对啊，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建议去望京那边。那边在紫微星的带领下，已经有发展起来的趋势了，饭团、雪球、优酷、58同城、携程、百合网，连阿里云也落后在那边了。” 张朝洋有些牙疼，“去年刚走完了所有手续，落在了这边。” “这边不行！”周不器摇摇头，很坚定，“你看周围的环境吧，哪有一点科技气氛？” “纽约不一样没有科技气氛？” “那能一样吗？纽约是商业大都会，是艺术和创造力、资本和想象力的大市场，这都是游戏行业不可或缺的元素。石经山这边有什么？都是老式的国企，都是重工业。不是也出政策了嘛，要把首都中心的一些央企搬离过来。” “可是……”张朝洋就很为难，“这刚落户没多久就要搬走，这也太得罪人了。你知道畅游在石经山这边意味着什么吗？” “啊？”周不器瞟他一眼，“什么意思？” 张朝洋道：“今年7月份的时候，首都发布了全市百强民企的榜单。百强榜单里，石经山这边只有4家，除了永辉超市就是畅游了。同时，畅游还入选了科技创新百强、文化产业百强、社会责任百强等等，是石经山这边最具有代表性的民营企业。” 周不器就很无奈，“我真是服了！” 要是这样，畅游想搬走还真是困难重重，太得罪人了。才落户一年，就要搬走……什么意思，地方公仆服务得不好呗？ 张朝洋摇摇头，“不能搬。” “不管怎样，都不能离紫微星太远。”周不器就多少有些抱怨，觉得他当初把畅游落在石经山就是个错误，“从紫微星总部到畅游大厦，一趟就得一个多小时，你让我怎么在两家公司之间跑？瞬移啊？” 张朝洋也很无奈，叹了口气，“来石经山，这是畅游的定位决定的，我们不是游戏代理公司，我们是游戏开发公司。” “这有什么区别？” “那区别大了！要是做代理，那总部选在哪都行，中关村、后厂村都挺好。可是做游戏开发就不一样了，这行的竞争太激烈，各种下作的手段层出不穷。我让畅游落在石经山，就是为了保密，让畅游离竞争对手远一点，免得他们私下里接触我们的员工，导致泄密。” 这个理由就很强大了。 很多游戏公司，做的都是代理业务，都是代理韩国或者美国的游戏来国内推广，赚钱之后按比例分成，没什么自研能力。 在这方面，畅游的水平很高，《天龙八部》跟《完美时代》和《梦幻西游》齐名，是真正的国产自研网游。 王放最热衷的也是做游戏开发，这样的公司定位，还真需要一定的保密性。 张朝洋道：“这样的安排，是最节省的办法。这几年企鹅也开发出了很多优秀的游戏，包括网易，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做的吗？” 周不器问：“怎么做？” 张朝洋道：“他们在国内很多地方，都有着很多秘密的游戏工作室。任羽辛不是从企鹅离职，现在去国外旅游了嘛，等他回来你可以问问他。管理企鹅游戏业务的时候，他在国内的许多省市成立了十多家游戏工作室。” “这么多？” “对啊，这样才能掩人耳目。就算你得到了内部消息，知道企鹅在研发一款什么游戏，也很难知道到底是哪个游戏工作室承接了研发任务。全国这么大，你上哪去找？这样就可以保密了。把畅游落户在石经山，就不用浪费那么多钱，全国到处开工作室了。石经山这么偏，有地理上的隔离。” “小家子气。” 周不器摇摇头，不认为这是多么高明的决策。要么说人家企鹅的游戏业务能迅速地后来居上呢，格局摆在那呢。 老张带领的畅游，就像是被裹上了小脚。 (本章完) 。 第1967章 老张是专家 搬家是不太可能了，至少短期之内很难做到，这关系到了地方的政绩和税收。 要是小公司也就罢了，你想去哪去哪。 畅游不一样，这是整个石经山地区最拿得出手的一家民营公司，是该地区的代表性企业。现在，他们表彰已经给了、优惠政策也制定了、宣传也搞出去了，然后畅游要搬到其他区？ 这就太不负责任了。 不过，让周不器在同时管理着紫微星和畅游的时候，不停地在两家公司之间巡视，隔着这么远显然是不可能的。 看看婕妤传媒。 总部其实就坐落在紫微星总部园区里，婕妤传媒大厦就是紫微星总部园区最外围的那栋写字楼。 周不器如果有事，可以搭乘园区里的代步车，甚至步行过去都可以。 畅游就算不能这么近，但至少也要在望京那一片，不能离紫微星总部太远，否则会给他的工作造成很大的困难。 跟老张一番沟通，就做出了决定。 畅游的总部暂时不变，还是要在石经山这边……其实就是个名义，要选在这边报税，畅游依旧会是石经山地区最受瞩目的明星企业。 不过，实际上工作的性质要发生一些变化。 石经山这边主要承接一些新游戏的开发和国外游戏的代理业务，重要性降级。真正的决策中心要转到新总部。 就像软银似的，名义上这是一家日本的投资公司，总部在东京，实际上的决策中心是在硅谷。 现在已经是八月中旬了。 按照计划，下个月畅游就会正式地对外公开消息，宣布董事会和高管层的改组，到时候任羽辛就会跟他的团队正式亮相畅游，走进新时代了。 就没必要在石经山这边了。 要赶紧选址，为畅游找到真正的总部所在地。 时间有点仓促。 周不器道：“前几个月，望京SOHO那个项目不是挺火嘛！” “嗯，我还专门去看了，绝对是世界级的。” 张朝洋点了点头。 这是一个超级地产项目，光是拿地，SOHO中国就在2009年花了40亿。然后，经过两年国际团队的设计、运作，终于在今年6月份推出了样板间，一下就引爆了整个商业圈。 光是一个样板间，都成旅游景点了，已经不仅是望京地区的地标建筑了，堪称整个首都的标志性建筑。 后来互联网创业潮在望京地区的涌起，其实就是围绕着望京SOHO的这三栋写字楼而展开，比如很知名的王家公子投资搞出来的熊猫直播，就是在这里。 张朝洋道：“老潘这次是赌对了，望京的项目空前成功，样板间一出，马上就火了。楼还没盖呢，他们就跟新浪合作，在网上租赁商铺，一共10套……” “10套？那也太少了。” “就是事件营销呗，把这个地产项目炒起来。很成功，几秒钟就被抢光了。然后，他们就跟很多投资机构达成了融资协议，融到了50亿，开始施工建设这个项目。” “融资？”周不器就有些惊讶，“国内也能这么搞？” 张朝洋笑着说：“不一样，这是贷款融资，其实有很大的风险。还是股权融资的模式更好，能分担风险。” 就像他要在纽约做的“畅游园区”一样，也是要在附近盖3-4栋商业写字楼。 可以贷款。 但贷款就意味着需要连本带利地偿还。 万一这个项目没搞好怎么办？ 股权融资就是最佳方案，转让60%或者80%的股权出去，让别的大机构也参与进来，一起做这个项目。 贷款融资，是从别人那里拿钱，是借贷和放贷的关系；股权融资，是从别人那里拿钱拿人，然后一起把事情做起来，是合伙人的关系。 周不器问：“具体情况，你了解吗？” 张朝洋道：“略有关注吧，现在是样板间，获得了社会各界的好评，接下来就可以真正地施工开始全面建设了。你要是想把畅游搬到那边，恐怕是晚了，上个月他们就开启预售了。那边是开放的综合体，还有商场、购物中心什么的，别去那边，乱哄哄的，小公司去凑热闹还行。” 周不器笑着说：“你好像已经有思路了。” 张朝洋道：“先让畅游在搜狐媒体大厦那边办公吧，我来协调一下。然后，再寻找一个更合适的作为畅游总部的地方。别去望京SOHO那边，那都快到五环了，最好是在四环这边，距离紫微星的总部也不必太远。有合适的项目，就买过来。没有合适的，就找块地自己盖楼。” 周不器忍不住失笑，“是啊，你是地产专家！” 老张还真是专家。 角度选得挺好，“到了望京那边，是外企的聚集地。奔驰、卡特彼勒、微软、沃尔玛等世界500强都在那边，流行的是外企文化……这就不太适合互联网公司。” “嗯，有道理。” 周不器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后期的互联网公司的员工们都不再屈服，开始反抗996了，最早的爆发地就是望京这一片，明显是受到了外企这些境外敌对势力的影响。 所影响的结果就是望京SOHO这一片的创业区，在大面积地死亡。 在业内，甚至流传起了望京SOHO那边的风水不好，只要创业就失败的荒诞论调，命不硬的别往那边去。 根本原因还是外企氛围的干扰。 别的地方的创业公司，都是在996，甚至8107的在拼命工作，望京这边却有一种外企的轻松工作文化，也不怎么努力。 创业项目屡屡失败，也就不奇怪了。 张朝洋接着说：“再往里走，那就好多了。到了紫微星总部那一片，再往里，那就是中关村电子园区了，就有很多国内的科技公司了，气氛就不一样了。” 周不器道：“互联网发展得太快，未来还是要往外扩。” 张朝洋笑着说：“那是未来了，现在有机会。” “啊？” 周不器很好奇，在地产生意方面，还真不如老张水平这么高。 张朝洋道：“去年我就关注到朝阳这边的电子园了，不过时机还不成熟。再加上保密的需求，这才选择了落户石经山。” 周不器问：“什么时机啊？” 张朝洋道：“早期的中关村……我是说海淀这边，这里除了有很多科技公司之外，还有大卖场，可以卖电子产品。很多店铺卖个软件、卖个电脑，也都属于科技类的创业公司。”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京东早期就是干这个的。” 张朝洋道：“不过前几年不行了，政策调整了，明确表示要为发展高端产业留出空间，不鼓励电子卖场在中关村区域。要把宝贵的土地资源留给那些真正的科技公司。这批人，就都由西转到东，从海淀跑到了朝阳这边的中关村电子园。” 周不器道：“嗯，时代变化太快了，首都发展得也快。现在的中关村，跟我上大学那时候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张朝洋笑着说：“所以要抓住这个转瞬即逝的机会，京东现在火了，阿里也推出淘宝商城了，还有苏宁、易迅、亚马逊，感觉时机成熟了。” “什么啊？” “电商啊！” “怎么说？” “现在的电子园，主要聚集了一批销售电子产品的商铺，可是随着电商的发展，电子产品一下就透明了，消费者只要稍微懂一点互联网，早就都查清楚了。那些实体店的商贩们没法贩卖信息差了，单靠卖产品赚钱……哼哼，他们根本就活不下去！” 张朝洋说的这一点，就是中关村最大的诟病了。 骗子太多。 没办法，不骗不行。 房租这么高，库存这么大，要是明码标价地卖电子产品，不去哄骗一些缺乏IT知识的消费者大赚几笔，他们真是活不下去。 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刘强栋。 恰好，中关村这样的种种弊端，给了京东崛起的选择机会。 周不器一下就明白了老张这话中的意思，很是惊喜，“电子园那边也要迎来一波大清洗？” 张朝洋笑着说：“就看电商行业的发展速度了，我觉得机会很大。中关村那边流失了很多小商小贩，空出了很多土地资源，这是政策主导；电子园那边没有类似的政策，却可以通过市场来引导。只要电商发展起来，行业越来越透明，交易越来越公平，那些坑蒙拐骗的实体店，一定会大批量地倒闭。” “老张，你果然是专家啊。”周不器由衷地赞叹，“电子园也是稀缺资源，如果真在市场的变化下空出来了土地资源，还真得先下手去抢。不管是直接买楼也好，还是推平了盖新楼。” 张朝洋道：“一定会这样，首都发展这么快，资源有限，就会越来越拥挤，总不能像曼哈顿那样……我们有体制上的优势，可以有行政力量去有序疏解非首都功能和低端产能。” 就像他说的，这种电子卖场一定会在政府和市场的双重压力下，失去生存的空间。到时候别说一些小商小贩了，就算是海龙、e世界、鼎好这种标志性的大卖场也会人去楼空。 接下来畅游的总部，可以锁定在电子园区！ 这对周不器就很友好了。 因为电子园区分为南北两个部分，紫微星总部就在中间区域，居中把南北两部分连起来了。如果畅游总部在这里选址，那两家公司距离就非常近了。 没办法，首都发展太快，一定得时刻关注。 稍微打盹，就发现土地资源没了，就得往五环那边去跑了，那就太偏了。 后世中的京东，为了在中关村有一个办公点，实在没办法了，花高价买了一个五星级大饭店。然后，把饭店改造成了商务写字楼。 电子园是中关村电子园，虽然比海淀的中关村本部差一些，但终归也是核心区域，肯定比望京那边好。 后厂村是中关村的向外延伸，望京区是中关村电子园的向外延伸。 能在中心区域，为什么要去边缘地带啊？ 周不器道：“也就说，临时先在搜狐媒体大厦那边办公，接下来在电子园那边找机会呗？买一栋楼？” “也许是买几栋，也许是把那些老式建筑都推平。那些80年代盖起来的大楼，挺丑的，质量也不太好。” “行，你是专家，都听你的！” “没问题，我来安排。” 张朝洋笑呵呵。 随即，就面色微变。 咦？ 不对啊！ 靠！ 又上这小子的当了！ 这下好了，是自己主动争取来接手这个任务，去主动给他打下手了。 (本章完) 。 第1968章 出差名额 ，大时代之巅 董事长办公室里，宁露跟这些新人秘书们公布了一个消息，接下来几天，老板要去英国出差。 这不算什么。 周大老板的商业版图太大了，遍布全世界，去美国、去英国、去韩国、去新加坡什么的都太正常了。 在飞机上办公，都成为常态了。 不过，宁助理还说了一个令每一个小秘书都兴奋激动的消息，这一次去英国出差……可能会从她们当中选择一人陪同！ 出去见见世面，着重培养。 这就很了不得了。 这新来的九个秘书，平均年龄才20岁，都来自小地方，没一个曾经有过出国的经历，有几个甚至还是在校生呢，在读大四，还有一个大三来的实习生。 这样一个机会，谁想错过？ 消息一出，就都欢呼雀跃起来，那股子兴奋劲就怎么都压不下去了。只是现在有一个很棘手的问题，她们一共九个人，出差的名额只有一个，谁去呀？ 这时候，就显出人性的迥异来了。 古赞丽是名字，买买提是姓氏。 虽然是9个新人秘书，但是实习生有5个，4个大四学生，1个大三学生。 古赞丽没有急着开头，而是直接跑到了她身边，才轻咬着红唇，小声地说： 至于关南晴和麦飞雪，英语水平很一般，能简单说几句英语，也是满满的中式英语的味道，应该不会被老板带到国外去吧？ 多少有些丢人，拿不出手。 宁露忍俊不禁， 这么一算下来，概率就有50%了！ 古赞丽眼眸亮亮的，看见了希望。 其他4个是应届毕业生，分别是来自外国语大学的古赞丽，来自对外经贸大学的姚瑶，来自地质大学的关南晴，以及来自服装学院的麦飞雪。 她很高兴。 宁露其实有这个权力，她可以自作主张就把这个名额定下来，不过这不是她的风格，我行我素的孙莞然倒是有可能。 古赞丽有着橘色的眼影、蓝绿色的眼线，微微上扬的猫眼，实实在在展露出了一些红颜祸水的魅惑。 宁露一下被逗笑了， 一，她毕业于外国语学院，是宁露的师妹。 三，长得很漂亮，高挑白皙。 其中，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姚瑶，她的英语也特别地好。 宁露抿抿嘴， 郭丹道： 古赞丽赶忙道： 宁露回头，微微一笑， …. 面对这么复杂的问题，宁露也束手无策，想不出任何解决办法。还好，紫微星的平均工资是业内最高的，已经达到12k了，还推出了房补政策……紫微星的员工，总归能比其他公司的员工 过得好一些。 宁露问： 不用回头，宁露都知道这个人是谁，就是那个大眼睛、高鼻梁，带有着几分异域风情的边疆少数民族的姑娘古赞丽·买买提。 她是宁露挑中并想要着重培养的秘书，主要有三个原因。 郭丹犹豫了一下，说道： 宁露把古赞丽打发回去了，然后去主办公室里见到了郭丹，说的是最近公司新出台的房补的事。 古赞丽轻轻一跺脚，略带撒娇， 古赞丽眼巴巴地噘嘴，很失望。 宁露听说副总裁郭丹过来了，就想去招待。没想到，身后有人在喊她，还用了比较拉关系的称呼。 古赞丽不死心， 郭丹点了点头， 有的人守株待兔，等着机会砸在自己头上，还有的人则是在想办法往上冲了。 二，她跟宁露一样，也是个语言高手，除了汉语和自家的少数民族语言外，她还精通英语，她本人在校读的还是德语专业。 宁露轻轻颔首， 宁露笑着安慰， 郭丹道： 宁露耳濡目染之下，马上也反应过来， 郭丹笑笑， 宁露会意， 荒野悲歌 第1969章 名字能卖钱 严鑫磊的各种手续已经办好了，即将出国去南加大留学，攻读游戏设计专业的硕士学位。 想把这件事办成，代价可不小。 畅游在未来十年之内，要向南加大的游戏中心投资不低于4500万美元的经费，平均一年450万美元。 不过，这笔投资也值得。 首先就是可以交好南加大的游戏专业的大学生们，其次就是这笔投资在预期之内会有比较大的收益。 乍一看，畅游给南加大出钱了，畅游是主动的一方。事实完全相反，南加大有着北美排名第一的游戏专业，说是全球第一也不为过。 抢着给他们送钱的大机构太多了，可是没机会。 无偿捐款可以，很欢迎。 想投资？ 不可能。 就像一些国内的科技公司跟美国的高校合作，其实根本就不是合作，人家根本看不上，那就是实实在在地无偿捐款，真研究出什么项目成果了，出资方在合法合规的层面也不会有任何分享。 好在大学是学术交流的地方，尤其是很多顶级的大教授、教育家、科学家，着眼的是全人类的科技进步，很多时候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南加大的游戏专业跟导演专业一样，都是标杆性的专业。想要跟南加大的游戏中心合作，有钱还不够，校方要为学生的未来考虑，一旦学生团队真的开发出了优秀的获得市场认可的好游戏，普通的机构没实力去帮助学生运作。 有了好游戏，还要有好的平台才能把游戏推广出来。 这就需要EA、暴雪、微软这类的游戏公司了。 只有这种游戏大公司，才有资格去南加大的游戏中心做投资，才是校方认可的可以帮助学生的平台……畅游其实都不太够资格，市值挺高，可是在北美市场影响力不太够。 出面运作的是紫微星国际的游戏业务总裁唐·马特里克，这可是一位游戏行业里响当当的大佬，才跟南加大签下了这个10年4500万美元的赞助合同。 此时，周不器叫上了严鑫磊，带他去京东那边，见一见刘强栋。 老刘也要去美国留学。 在周不器的建议下，他决定去西海岸求学，也选在了南加大。到时候，他和严鑫磊就算是同学了。 严鑫磊就很惊讶，“刘总，他是京东的老板？” “对。” “京东不是科技公司吗？” “嗯？”周不器奇怪地看他一眼，“对啊，什么意思？” 严鑫磊道：“既然是科技公司，为什么他不去伯克利分校？” 南加大有两个部分。 一个是南加大本校，在洛杉矶；一个是南加大伯克利分校，在旧金山。 本校这边是综合性高校，主要是人文方向，比如文学、历史、电影之类的，斯皮尔伯格、乔治·卢卡斯都是这所学校毕业。 伯克利分校是理工科类高校，最主要就是高科技方向，半导体、计算机、人工智能等等，是硅谷高科技的发展基石。 游戏设计行业在南加大本部，而不是伯克利分校，由此就可以看出来，游戏这行根本就不是高科技行业，而是人文类的艺术行业。 做游戏，最重要的是设计，而不是设计的技术实现。 可国内的游戏行业，都被理工科技术男给霸占着，这伙直男宅男技术男，懂个屁的设计啊，就只能抄抄抄了。 严鑫磊就比较另类，他不是技术出身，他本科读的是工商管理。 周不器笑着说：“他又不是技术专家，去伯克利能学什么？学艺术门槛很低，学技术门槛太高。管理公司，本来就是一门艺术。” 严鑫磊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出国对不对，很多人都劝我……” “你傻啊？！” 周不器气得扭头瞪他。 “啊？” 严鑫磊微微一愣。 周不器气道：“是我让你出国的，你说对不对？就算不对，也是对，这点道理都不懂？我还能让伱吃亏咋地？”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严鑫磊哈哈一笑，连忙解释，“我不说的不是事业方面，有你帮忙，这方面哪还用担心，我又不傻。” “那你什么意思？” “那个……我有一个女朋友，本来都准备结婚了，朋友也都看好我们……我要是出国留学几年，以后就说不好了。” “让她一起出去？” “她是公务员啊，好像说马上就提副科了，她家挺有关系的，她不出去。”严鑫磊多少有些失望。 “男人还是要以事业为重，要先追求事业。”周不器的态度一以贯之，“追求事业，事业到手了，爱情也会有，就是双丰收。要是方向选错了，去拼命地追求感情了，到头来就是感情没追到，事业也没了，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严鑫磊笑道：“你真是人生导师。” 周不器道：“这都是常识。” 严鑫磊点了点头，然后很感慨地长叹了口气，“我也知道，昨天我们王总还跟我聊了半个多小时。” “王总？”周不器有些惊讶，“谁啊？王放？” “嗯，就是他，他还跟我道歉来着。”严鑫磊就多少有些得意，挤眉弄眼，“他说他知道我是个游戏天才，不过过去几年他对我的职位安排不太妥当，还挺真诚的。还说我这次出国留学，希望能对游戏有更深的理解，以后回来开发出更好的国产游戏。” 周不器好笑道：“这个王放，给他免职了，开始玩格局了。” “王总的游戏水平其实挺高的……”严鑫磊摆了摆手，“我要说的不是这个，他跟我说的是他的一个朋友，也是游戏行业的大人物，身边的女朋友有十几个，都生活在一起，光是孩子就生了七八个了。接下来还要找更多的女人还要接着生，立志要生一百个。好像也就比咱们大几岁。” 周不器点了点头，“我知道你说的是谁，那是真的。那人也有点精神不正常，跟王放差不多。游戏行业和艺术行业还真像，越是厉害的人思维越荒诞古怪。” 严鑫磊接着说：“还有呢，他说有一个公司，董事会里五个人，董事长是男的，其他四个董事都是女的，分别是他的大太太、二太太、三太太和四太太，分别管着财务、人事、采购和营销，一家人平时工作、生活都在一起，还真是其乐融融。” “嗯。” 周不器的反应比较平淡。 大屋见小屋了。 从很小的时候，老爸带着他去许多叔叔那里串门，就看多了。这几年事业有成，那就更引以为常了。 尤其有一次在南方和一个经营零食、饮品生意的许姓大老板喝酒，那个大老板把他儿子也带过去了，毕竟都是同龄人。 那个儿子就跟周不器请教，说是他大姨家的表姐想嫁给他当三姨太，他不太想要，可拒绝了又担心影响两家的关系，好像赚钱了就不认以前的穷亲戚似的。 周不器给他出了个主意，说是近亲不能结婚，生了孩子会畸形，算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严鑫磊见他不为所动，也就明白了，“王总算是把我开导成功了，不管我女朋友家怎么阻拦，我都一定要去留学。就像你说的，事业才是男人的最高追求。” “我是这么说的？”周不器哼了一声，“你可别篡改我的话！” 去了京东，介绍两人认识。 去了南加大之后，严鑫磊帮忙打前站，帮老刘探探路。同时，他也有机会进入刘强栋的圈子，进一步地开阔眼界、获得成长。 不过，这都是小事。 周不器过来，主要是想进一步地劝劝这位刘大老板，他又在网上搞事情了。搞事情也就罢了，还总是在指名道姓。 这就不太好。 要是企业家之间在竞争的时候总是指名道姓地相互攻击，那就麻烦了，一旦这个群体互揭老底，谁都别想好过。 都是做公司的，谁不知道谁啊？ 前几次，京东是连续搞了“三大战役”，跟当当、苏宁、阿里对抗起来，收获了很大的关注度和品牌名望。 这次更猛，直接跟百度开干了。 百度是信息分发平台啊，跟电商平台不一样，这是可以在舆论场里掌控雷电的，得罪了百度……京东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事实上，最近是遇到了麻烦事。 周不器问：“百度那边，怎么回事？” 刘强栋道：“他们欺人太甚了，忍无可忍了。” “怎么了？” “竞价排名啊！” “那不很正常？”周不器瞥他一眼，“谷歌、微点也都是在竞价。” 刘强栋很恼火地说：“那不一样，他们这是在威胁我，不给钱就……是这么回事，过去这一年，京东在百度上买到了‘京东’这两个字的关键词，你猜要多少钱？” “几百万吧？” 周不器不太了解具体的数字，总归不会太低就是了。 刘强栋伸出了一个巴掌，“500万！” 周不器点了点头，“差不多。” 刘强栋道：“前几天，合同到期了，我们想续约，他们坐地起价，要涨到1000万。” “哦。” 周不器多少有些尴尬。 他实在不好多说什么，因为紫微星也有搜索平台微点，他也不知道微点那边是怎么收费的。 刘强栋看样子很生气，很不甘心地说道：“‘京东’这个两个字，是我带着兄弟们几千人，辛苦了十几年才努力创造出来的。我创造出来的品牌，他们却拿去卖钱！没有这样的！” 第1970章 公司竞争不是私人恩怨 现在是微博爆红的时期，各种社会名人，企业家、学者、明星、运动员们都争相开通了账号，一时成了社会现象。 恰好，现在的网络监管不那么严格，网友可以在互联网上有着很大的言论空间，以及现在是行业初期，绝大部分人对微博这款产品可能会产生的社会影响力都预估不足。 就很容易出现刘强栋的这种事情。 借着微博的社区传播度来运作事件营销，为京东打免费的广告，这是很高明和前卫的营销策略。 可是你别指名道姓地攻击人家啊，都是同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必要把行业内部矛盾摆在社会公众面前。 搞大了，搞不好就成娱乐圈那样了。 都是内部人在对外界各种爆料，相互揭发、相互举报，然后人人自危，谁也别想过安稳日子，毕竟干这行没人屁股底下干净。 刘强栋对微博的理解很深，但还是不够深。 或者说，对未来的时代变化不够了解。 周不器道：“你知道倪柠不？” “啊？谁？” 刘强栋一脸茫然。 严鑫磊知道，在旁补充，“是那个谋女郎？” 周不器道：“对，就是她，你知道她怎么回事不？” 严鑫磊道：“不太清楚，好像争议挺大的。” “那我就给伱们讲讲，互联网是有记忆的，想玩好社区网络，一定要有领先的视角，不能只顾着当下过瘾了。” 周不器对这件事挺熟悉，因为倪柠就是婕妤传媒的签约女演员，徐百卉还给他推荐过好几次呢，不过他保持了克制，没有下手。 刘强栋笑着说：“微博就是你搞出来的，没人比你更了解。” 周不器没有否认这一点，说道：“倪柠本来是一个大学生。既然是大学生，就肯定会使用校内网。在使用校内网的时候，她上传了很多个人的照片，很多都有着时代的属性，都很非主流，有些还是穿着吊带拍的，胆子很大。” “是吗？” 严鑫磊很惊奇、惊喜的样子。 女明星的吸引力，果然不一般。 还好，刘强栋毕竟是大老板，见多识广，不为所动，似乎在聆听教诲、仔细揣摩。 周不器接着说：“没想到，她大三的时候，受到了命运女神的眷顾，她成谋女郎了，她成了《金陵十三钗》的女主角。” “哦！是她啊！那部电影我看了，她演得很好啊。”刘强栋恍然大悟，兴趣也陡然提升了几个维度。 周不器道：“可是，互联网是有记忆的，我刚才说了。她火了之后，就有能人扒她的历史，就把这些照片都找出来了，就算她把照片从校内网的个人账号里都删除了也没用。” 都是行业内人士，这很好理解，严鑫磊说：“互联网上的内容传播太广了，把照片从校内网上删除了，只是从校内网的服务器上删掉。可是这么多年下来，早就不知道有多少服务器抓取到了这些照片，然后存在自家服务器上了，就算有行政力量干预也不可能都删干净。” 周不器道：“对，这就产生了很不好的影响，尤其很多照片都是她在卧室、在床上拍的，会有些不雅，这就成了她的黑点，引来了很大的争议。” 刘强栋沉默不语，他知道这是在说自己。 周不器语重心长地说：“借着微博的渠道来营销，这属于新媒体营销，是这个行业最前沿的营销策略，全国没人比你做得更好，我们都承认。可是，在使用这类的营销手段时，不能只顾着眼前的得失。” “可是百度……” 提到这茬，刘强栋就非常恼火。 在竞价排名这件事情上，百度干的事真是太气人了。 过去这一年，京东为了能在百度上锁定“京东”这两个字的关键词，向百度支付了500万元。所谓的锁定关键词，就是当用户在百度上搜索“京东”这个词的时候，会首先弹出京东的链接。 搜索引擎在当下这个时代仍然是最重要的流量分发平台。 很大部分一部分用户在使用京东网购时，都是去百度上去搜“京东”，通过百度的分发来为京东获得流量。 可是合同到期后，百度那边狮子大开口，500万不满意了，报价1000万了。 还信誓旦旦地说，1000万的价格已经很少了，如果把“京东”的关键词卖给淘宝、亚马逊、易迅、拍拍、当当、苏宁等八大竞争对手，百度可以获利1500万。为了道义，他们宁可少赚500万。 竞价排名其实是很正常的商业策略，全世界所有的搜索引擎都在这么搞。 但后续的这一套手段，才是不光彩的。 这就是威胁啊！ 也就是说，假如京东不给百度送钱，那么百度就会把“京东”这个关键词卖给京东的那八个竞争对手，当用户在百度上搜索“京东”这个关键词时，弹出的链接不是京东的，而是另外那些付费的竞争对手。 对手花了钱，买了关键词，就可以通过百度这个流量分发平台来截取京东的流量和客户了。 这类强收保护费的套路，周不器了如指掌，根本不用他说，一挥手，打断了他，“微点就是我做起来的，这里面的事不用你说。” “微点还好。”刘强栋的表情就从容了很多，“微点卖关键词，卖的都是后续的链接，搜索页的第一个链接，一定和关键词相关，这是免费的。” 周不器这下就很心安了，他还生怕王小船也那么搞了，那就太混蛋了，也不符合紫微星的行业定位，“所以微点跟百度的市场份额差不太多，赚钱能力连百度的一半都不到。” “不过百度……” “好了，别人怎么做，那是他们的事，你要做好你自己。” “嗯？” “百度的事我不说，阿里那边怎么说？你没事老在微博上指名道姓地说马老板干什么？他也玩竞价排名了？” 周不器这绝对是好心好意，想要帮帮他。 同时，也是想利用自身的影响力，让国内的互联网行业团结一些，至少在竞争的时候不要太越界，不要去冒犯别人的私人生活。 更深一层的原因，其实就是自保。 要说私人生活，他周大老板也不干净。别看他平时隐藏得好，可身边的这些人，未必就不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要是行业竞争越来越恶化，都拿竞争对手的私事去搞事情，一旦没法收场，搞不好就连累到自己身上了。 这是很不好的苗头，必须制止。 后来好几次，老刘都栽在了这上面。 朋友有难，周不器总要出手相助。 “微博营销，有利有弊，还是那句话，要为以后多考虑。”周不器又举起了例子，“你跟苏宁、当当对着干，他们会接招，因为你们是同一个级别的。你盯上了阿里、百度，你看人家搭理你吗？人家马老板和李老板才不会自降身份下场呢。” “嗯。” 刘强栋虚心地认可。 周不器道：“你这么干，就说明了你不如人家。等以后你功成名就了，跟他们是一个级别甚至更强了，你怎么面对今天的事？别人会怎么对你？竞争归竞争，这是两家公司之间的事，而不是两家公司的老板之间的事，尤其不能指名道姓，把公司竞争变成私人恩怨。” 在这方面，周大老板做得就非常好。 在国内，紫微星的竞争对手有很多，可是那些竞争对手的老板，都能跟他保持着很友好的私人关系。 周不器接着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搞得过分了，得罪的人太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别人就出手了，针对的不是京东，是直接冲着你这个人就去了。把公司竞争变成个人私怨，那以后的麻烦就大了。” 刘强栋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地说：“行，我知道了，我会重新考虑对微博的使用。就像你说的，不能只顾着短期的噱头了，要为长期考虑。” “过几天我就去英国出差了，反正你考虑考虑，微博现在让你玩的，我看是挺危险。” 第1971章 棘手的住房 周不器稳定好了大后方，然后准备去英国出差了。 主要是三件事。 第一，跟石婧琳离婚，直接去伦敦，会比委托给律师全权办理的效率更高。 第二，欧洲足坛的新赛季开始了，曼联有了大变化，连主教练都换了。更新换代之下，周大老板有理由现场去支持一波克洛普。 第三，在莫德里奇的转会上，曼联被热刺狠狠地坑了一道，至少多要了500万欧元的转会费。 周不器不打算让列维在这件事情上占便宜，他不肯退让，那就只能是自己争取了。 不如去热刺的青训队走一圈，挖几个好苗子过来。 青训队的球员跟俱乐部也有合约，但不是正式的职业合同，挖人就比较容易了，直接给球员高薪，然后出一笔几十万英镑的违约金，就挖人成功了。 在离开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处理。 因为这次去英国，打算带一个新人出去见见世面，这本是好事，是培养员工的一种方式。能力很多时候和眼界、见识息息相关。 不过，一共新来了9个年轻貌美的小秘书，怎么选？ 就有人动心思了。 甚至有一个女孩儿还把电话打到了孙莞然这来，在咨询大老板在美色方面的喜好，其意味不言自明，就是在毛遂自荐。 最关键的是，这女孩儿是9个秘书里年纪最小的，今年才19岁，叫李舒若，是大三的实习生，目前在传媒大学读播音主持。 年纪虽小，胆子可不小。 周不器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李舒若是谁，只是知道新来的这批小秘书质量都很高，梅兰竹菊、各有千秋，每一个都有着数不尽的风采。 他打算回公司见见她，然后批评教育一番，小小年纪，别胡思乱想，搞那些乌七八糟的！ 回到公司，宁露过来过来汇报了，“推荐你见一个人。” “唉。” 周不器叹了口气，也就只能勉强自己，从善如流了，那就见一见她吧。 过了两分钟，宁露过来了，身边还有两个人。 副总裁郭丹和另外一个年轻女孩。 周不器微微一怔。 惊了个呆！ 不是吧？ 这是李舒若？ 开什么玩笑？ 这姿色也太平平了，印象中新来的这批秘书里，没有颜值这么低的啊……身材也一般般，穿着文秘制服，却实在没什么前凸后翘的立体感。 孙莞然赶忙在旁补充，说那是郭丹的秘书张伊秋。 “哦。” 周不器松了口气，心安了不少，很热情地招待起来，大家一起去小会客室里那边坐下，应该是有什么正经事要讨论。 面对面落座之后，郭丹轻声道：“公司推出的租房补助政策，非常好，我这边收到反馈了，反响很热烈。可是，这种事情治标不治本。”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员工的住房问题很棘手。” 郭丹扭头看向张伊秋，“你来说说你的亲身经历。” “那……”张伊秋小心翼翼地看向大老板，“我说了？” 周不器笑笑，“好啊，咱们一起来分析分析。” 张伊秋道：“我此前租的房子，是一个不到60平的一居室，楼龄超过30年，电线、水管、木地板老化，只要踩着地板，就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但是距离公司近，我去年就以2400块钱的租金租下来了。” “这可够贵了。” 周不器微微皱眉。 这个张伊秋是郭丹的秘书，月薪也就是8000块钱左右，三分之一的工资都用来租房子了。好在公司推出了房补政策，能够提供一些帮助。 张伊秋接着说：“可是，我平时下班比较晚，木地板就引来了邻居们的抱怨，都在讽刺我，说现在的年轻人生活作息混乱，大晚上不让别人睡觉，没有社会公德。” “老京城的大爷大妈吧？” “嗯。” “这种老楼是挺麻烦，连厨房、卫生间都是公用的。”周不器见过一些，还算了解。 张伊秋轻轻颔首，“是，搬进去的时候，我发现那里的环境很不好，就专门花了1000多块钱，找人刷了墙，还去除了墙壁上的霉斑，又买了新家具……嗯，都是二手的。但我也没什么钱呀，我真换不起地板了。然后今年4月份，我就开始找房子，要搬出来了。” 宁露对此很有感慨，“没有一个年轻人，能笑着租下房子。” 她太有感触了。 她大学毕业以后，很快就上了大老板的床，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房子，她受够了住在租来的那个小隔断里了。 孙莞然提供了一个机会，她就搬过去跟她一起住公寓了，然后就顺理成章地跟大老板在一起了。再然后，她就和孙莞然一起，从公寓直接搬到了大老板的家里。 好在从结果来看，还挺圆满的。 这个张伊秋，显然就没有这样的好运气了。 “是啊，接下来又要找房子，今年租房的价格一下就涨了一大截，我的预算也调整到了3000块钱，可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房源，很多房子，一走进楼道，就是潮湿昏暗的走廊、无人打扫的楼梯、半悬在天花板的杂乱电线。” 张伊秋很唏嘘的样子。 郭丹对此解释道：“今年租房价格大涨，主要也是受到了团购的影响，周围出现了很多创业公司。每多一家公司，都会给二房东和中介商多一个涨价的理由。不仅是房价，连附近的饭店、咖啡厅、电影院的价格都涨了。” 周不器这下算是有了切身的深刻理解。 难怪sptify要在斯德哥尔摩搞总部园区，被当地群众游行抵制了，难怪紫微星要去纽约的皇后区搞总部园区，却受到了当地工会和住民的集体反对。 有大公司落户，的确能给当地的经济发展带来活力。 可是，大公司的高收入、高消费，也会给当地的正常生活造成很严重的破坏，甚至会导致很多在该地区生活一辈子的老人们不得不离开，换到其他地方去生活。 紫微星的总部园区选在了这个位置，把朝阳这边的南北被隔开的中关村电子园给连接上了，就变成了一个统一的、整体的可以同步管理的大科技园区了。 这是好事。 效果立竿见影，过去这几年，至少有几百家科技公司在这边诞生了。同样，也给这边的日常生活造成了很大影响。 第1972章 微不足道的流量 有些事情，还真是很难做到两全其美。 市场拥有巨大的力量。 在这种力量面前，周不器也渺小得如同蝼蚁，他根本抵挡不住周边房价的迅速上涨的趋势。供不应求，就一定会出现类似的情况。 张伊秋接着说她的故事，在找房子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月租2700块钱、楼龄超30年的50平开间，那里摆了4张床，其中3张都排列在客厅。 4张床，住着6个女生。 她们在一起合租。 “这边有太多在互联网公司工作的年轻人了，就没有租不出去的房子。” 张伊秋的这句看似平淡的话，道出了当代年轻人在大城市打拼的无尽辛酸。年轻人是未来、是希望，可是这一代的年轻人身上肩负着太多难以想象的压力。 说到这里，郭丹加了一句，“我有一个朋友，是个公务员，就很有投资头脑。他凑了70多万，在这边买了4套房子。就只付个首付。然后把房子租给这些互联网公司的年轻人，靠着他们的租金来养房。闪展腾挪的，那天我们聊起来，都夸他有头脑，应该出来做生意。” 周不器点了点头，“越是复杂的市场里，越是充满机会。只要胆子大，敢贷款，敢拼敢上，就能享受到时代的红利。” 这是一份围绕着互联网和房地产的双向大红利。 谁要是看准了，几乎就可以坐享其成了。 在大厂旁边多买几套房，然后租给大厂的年轻人，坐等收租，靠着租金还房贷就行了。随着时间的迁移，互联网行业会越来越有钱，员工的薪资会越来越高，就会把租房的价格越推越高。 与此同时，全国的房地产大潮又轰轰烈烈，房价节节攀高。 简直就是美滋滋。 手里有些结余，就继续买房，继续租房，不断地把这套生意模式运作下去。而最初的启动成本，其实只需要十万块的首套房的首付款。 就有刚毕业的大学生，发现了这里面的玄机，然后就冲进去了，不断地买房、租房、收租金、还贷款，继续首付买房。 如果还款压力太大、资金周转不开，也没关系，反正房市这么火，直接拿出一套房子转出去，资金压力就减轻了，结余的钱还能接着再支付三套房子的首付款。 就跟高利贷似的，利滚利地滚下去。 其实就是在喝当代年轻人的血。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张伊秋能成为郭丹的秘书，本身也是很聪明的姑娘，当下就发现了一个大机会。连大老板都能肯定的思路，那就一定能成！ 这是机会啊！ 她本来还在犹豫不决呢，自己工作两年，好不容易攒了点家底，房价却越涨越凶。她几度有过自己买房的想法，都胆战心惊地吓退了。 万一房价跌了呢？ 几年的辛苦拼搏就都白费了。 可是听大老板这番话，似乎房价未来还会有着很大的上升空间。那就没问题了，该出手时就出手！ 她暗暗下定决心，这次回去之后，就给父母打电话，从家里借点钱，然后把这几年攒下的家底拿出来，付个首付，在附近买一套房子！ 这一刻，张伊秋感受到了在大人物身边工作的魔力，在很随意的言谈举止之间，就能对自己这种小人物的命运发生改变。 选择果然比努力重要啊！ 要是自己是大老板的秘书，那该多好啊？ 可是，当看到貌美如花、好似画里的仙女下凡似的宁露之后，她就心灰意冷了，以自己这点姿色，恐怕还没这个资格。 大老板再伟大，他也是个男人。 张伊秋毕业好几年了，职场经验很丰富，对男女之事也看得很透彻，远不是董办秘书室里的那9个新来的小秘书能比的。 受到了大老板的示意，她接着说。 今年5月份，她终于找到了房子，是一套两室一厅总面积超过80平米的大房子，因为是新房，租金就更高了，达到了6500元。 好在可以合租。 空出来的是一个大卧室，次卧和客厅都摆上了床，一共住着4个女生。次卧2个，客厅2个。她们4个要承担4000元的租金，剩下的都要由大卧室承担。 张伊秋接受了，就搬进去了。 去了之后，才发现合租的那4个女孩儿，也都是互联网从业者，全部是在附近的公司“小厂”，工作年限1-2年。 认识之后，她们4个对她都表达出了强烈的崇拜之意，都激动地和她套近乎，加她微信。 第一句话基本都是在问：“你们那里还要人吗，你可以帮我吗？” 同样是互联网公司，差距太大。 附近的这些互联网小厂，同样要求996、大小周加班，却没有房补、车补、通讯补助等诸多公司福利。 还有人专门把简历发给了她，还说：“小姐姐，好羡慕你，有那么好的工作，可以单独租下一整个房间。” 郭丹对此表示道：“连我们紫微星的员工，连我的秘书在附近租房都遇到了这么多的麻烦，可想而知其他那些小公司的年轻人们，会承受怎样的生存压力。前几年，是加班的羡慕那些不加班的。现在不一样了，是不加班的羡慕加班的。” “哦？”周不器眉梢一挑，“怎么说？” 郭丹道：“因为工资，因为房租。房租太高了，想要生活下去，就一定要追求高工资。很多公司是不怎么需要加班，那是因为业务太少、发展停滞，就意味着工资很低。在高薪诱惑和房租压力下，很多人都期待着能找到一份996的工作。” 张伊秋轻轻点头，“找房的时候，我遇到了很多租房的人，也加了一些群，还真是这样。这个行业里，是分等级的。最底层的是那些不加班的，除了个别几个外企，大部分只能住在地下室，梦想着能向上爬找到一份加班的高薪工作；向上一层，就是拿到了996加班机会，进入了小公司，他们挤破头想进入大公司，尤其是像紫微星这样能拿房补的工作。” 周不器道：“大公司呢？大厂的员工，都是在挤破头地想登上购房的列车，进而收割曾经和他们一样的年轻人吧？” “啊？” 张伊秋微微一怔，她还真没从这个角度考虑过，她想买房只是为了自己过得舒服一点。听了大老板的提点，忽然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周不器叹了口气，在时代的大势之下，他觉得自己力不从心，“在这个庞大的社会算法里，每个人都是这场利益角逐中微不足道的流量。” 这话一出，郭丹连连赞叹，越发觉得大老板的水平很高。 张伊秋更是有些动容。 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再看向一旁的宁露……呃，果然是董事长身边的大红人，肤白貌美大长腿，像是金丝雀一般地被保护起来了，似乎并没有流露出那种对自身微不足道的感触情绪。 故事讲完了。 问题也提出来了。 是个好问题！ 当下年轻人，尤其是在大城市打拼的年轻人的住房问题。 怎么解决？ 太难了！ 社会是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现在的这个问题，只是发现了这台机器上的某一个零部件破损了，想要维修或者更换。 怎么办？ 这需要整台机器每一个齿轮的协调才行，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可是很多机器内部深层的齿轮，不可能发生改变。 张伊秋出于个人视角的局限性，试探着提出了一个主意，“要不我们盖一些员工宿舍，租给员工？” “不行。” 郭丹当即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卖房子不行，此前紫微星已经有过类似的尝试了，里边的事情太复杂，吃力不讨好，还会让员工产生不公平的心态。 租房子就更不行了。 责任太大了。 万一宿舍着火了怎么办？ 万一宿舍里出现了打架斗殴或者恶**件怎么办？ 万一地震了宿舍楼塌了怎么办？ 住房是个人责任，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负责，而不是公司来承担。很多国企这么搞，那是因为他们负责得起，出了事也能摆平。 紫微星作为一家即将上市的民营公司，一旦出了一些类似的安全事故，股价必然崩盘，就会伤害到无数股民的利益。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就算紫微星盖了员工宿舍，那也是一家公司的事。现在整个问题，要面向全社会，是一个更大的角度。 宁露就有点着急，“咱们是互联网公司呀，互联网的属性不就是点对点吗？现在租房市场的价格这么高，其实很混乱，都是中间商炒的。” 周不器有些好笑，“伱知道？” 宁露脸色微红，不服气地说：“我刚才查过了，也找一些人问过了。租房市场里，大部分的房东并不是获利最高的，是后续的很多中间商。房东把房子转给二房东，二房东把房子委托给房产中介，房产中介可能还会委托给第三家、第四家、第五家中介机构。层层转手。房东签的合同，一般都是一签好几年。可租房市场里的价格，都是半个月、一个月就出现变化了，都是那些中间商在搞鬼。” 周不器摆了摆手，“没那么简单……而且就按照你说的，那也是治标不治本。” 郭丹笑了笑，“我觉得宁助理说得挺有道理，能治标就够了，咱们是商人，能够尝试着治标，让行业情况有所改善就已经很好了。” 第1973章 致富经 这种时候，女性心思的柔软就体现出来了。 当代的年轻人生活压力太大了，买不起房也就罢了，连租房都租不起，那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什么问题。 就像宁露说的，互联网的属性是去掉中间商的点对点，从这个层面来说，利用这种平台的点对点对接的优势，的确可以扫清房产中介市场中的种种乱象。 简单说，就是房产中介行业的产业互联网。 就像电子商务的出现，磨平了信息差，价格透明了，中关村的那些坑蒙拐骗的小商小贩们也就生存不下去了。 不过，这是一个非常大的产业。 运作难度很大。 就跟团购、外卖、网约车差不多，都是2模式下的线上和线下业务的整合，是虚拟经济和实体经济的结合。 让紫微星参与进来，那就太分心了，团队属性不一样，还真不一定能做好。云计算和人工智能才是紫微星未来着重要发力的两个产业。 至少不能亲自下场。 如果要做，也是效仿爱斯达、饭团网、八吉星、盛世单车的那种模式，出钱出资源，让他们自己组建个团队自己去搞。 这件事不能草率。 至少周不器想了一圈，也实在不知道把谁派出去能把这一摊子事业给做起来，还需要从长计议。 好在不急。 周不器让郭丹有空了可以先关注着这块市场。 慢慢来。 如果有机会，进场试一试，也不是不可以。 郭丹回去了，宁露不想这么放弃，因为这就是她的个人经历……她当年大学毕业的时候，就遭遇过类似的租房困境。 好在她运气好，遇到了周大老板，才不用在出租房里遭罪，去体验那种平凡生活里巨大的压力和生活磨难了，算是改变了命运。 可是北漂的女孩子有几百万之多，她们中间又有多少会有自己这样的好运气？ 北上广深的追梦之旅，是当代有追求的那一批年轻人共同的选择。 总不能让他们太失望吧？ 宁露不忍心，轻声道：“现在的情况，明显就是中介和二房东联合做局，来收割年轻人，我们要帮帮他们。” “任何繁荣局面的背面，总有一些阳光所照不到的阴影。” 周不器摆了摆手，其实这些事根本不需要她们来说，很多事情他都清楚。 郭丹和宁露说的，还不够深刻。 流量是一切围绕互联网生意的命门。 什么人能把流量生意玩到极致？ 当然是互联网人！ 对大厂周边的房源来说，这些在互联网公司工作的员工就是流量。新入职的那些员工，就是新增流量。 想把这流量生意玩好，房产中介和二房东们，水平就差点了。 一定是资深的从业者更厉害。 互联网有35岁焦虑症，这是对的，不过不全面，更多的是面向行业底层。 优秀的人，到了35岁还能继续留在公司，步步高升；稍微差一些的人，他们甚至不是被裁员，而是主动离职。 年纪大了，干不动了。 不想加班了！ 反正这些年赚得也差不多了。 赚的不是工资，是股票和房产。 这些有头脑的资深从业者，都看到了大厂附近房源的“流量”生意。然后，他们就牢牢抓住了先入行的时代红利，先在公司附近把房子买下来。 然后，租给新一批入职的年轻同行。 让更年轻的一代来帮他们养房，等房子养出来了，年轻一代一无所获，他们这些上一代的互联网人坐拥几套黄金地段的房产，就可以安心退休了，日子过得比在大厂里当高管还潇洒。 甚至还有里应外合的勾当。 比如一个互联公司里的资深员工，跟hr合作。在招聘新人的时候，通过hr施加压力，让新人员工尽快入职，制造紧迫感。 这个时候，老员工出来表示可以帮忙介绍房源，新人员工就花着高价住进去了，还会感恩戴德。 把源源不断的“后浪”看作流量，通过流量获取租金养房，是“前浪”们心中除股权、年终奖外，另一个公认最接近财富自由的致富经。 由此就可以看出这里边的一些玄机。 很多核心地段的房产，其实都是互联网前浪们买的，目的是出租给后浪，让他们帮忙养房。 他们是把房子当成投资，而不是住所。 如果互联网行业衰落了，公司不扩招了，新增流量消失了，投资效应就没了。如果公司不仅不扩招，还开始裁员了，那就更严重了，这就意味着存量流量都减少了，房子就都空着，租不出去了。 前浪们不仅不再买房了，还会春江水暖鸭先知地开启卖房大潮。 大量核心地段的房源砸进市场里都无人接盘，就会引起恐慌，边缘地段的房子就更卖不出去了，就会引起房地产市场的崩盘。 周不器前世就从事过地产生意，他对这里边的理解要比郭丹、宁露深刻多了。 这是一个社会各界一起出手从年轻人身上压榨所有所需要的一切的时代，可不仅仅是二房东和房产中介那么表面化。 “这件事暂且搁置，等从国外出差回来再说吧！”周不器见宁露还想说些什么，就打断了她，“对了，那个李舒若是怎么回事？” “哦，她给你写了一张纸条。” 宁露从自己的文件夹里，拿过了一张折叠的蓝色便签的纸条。 “写的什么？” 周不器从孙莞然那里，已经知道这个李舒若是什么意思了，就是不知道她会在纸条上写些什么。 挺好奇的。 去英国出差的名额只有一个，新来的这9个秘书里，就只有这么一个大三实习生给大老板传了一张纸条，这胆子可真不小。 宁露把纸条递过来，“你自己看吧。” 周不器打开一看。 嗬！ 果然很大胆！ 一共两行。 “老板，我是处女，我想长大。” “申请人：李舒若。” 周不器眼珠子差点掉在地上，很惊讶，“这么猛？你教的？” “怎么可能？”宁露轻轻摇头，“我也挺意外的。” 周不器问：“其他人呢？” 宁露道：“其他人还好，有两个私下里问过我，想要争取这个出差的机会，不过都挺含蓄的，都是从工作的角度出发。” 周不器道：“本来就是工作，不管做任何一个岗位，都一定要公私分明，这是基本原则。这个李舒若啊……伱让她过来，我跟她谈谈。” 另一边，孙莞然已经拿着一份李舒若的简历过来了。 1992年9月12日出生，是个川妹子，现就读在传媒大学的播音主持系，是大三的学生。 周不器隐约想起来了什么，“我记得以前有个叫杨……” “杨雪。”孙莞然提醒了他一句，笑着说，“当初跟我和宁露是一起进来的。她就是传媒大学播音主持毕业的。不过她好像没明白秘书这个岗位的性质，私下里谈男朋友了，就给她换岗了，你就没得手。有一段时间她还给我发短信，说她后知后觉，终于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呢，后悔也晚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我就记得耳熟呢。” 孙莞然白他一眼，“这下好了，上一个没得逞，这下机会来了。” 周不器面色一沉，“别胡说八道！” 很快，宁露就带着李舒若过来了。 她胆子是挺大。 朝着大老板鞠了一躬，语气轻柔地说：“老板，我是李舒若，今年19岁，身高1米68，体重92斤，三围是84、60、88。” 然后，她双手轻轻地在腰间攥在一起，乖乖地站在他面前，美眸闪亮，嘴角含笑，眼神里没有丝毫的躲闪。 就像艺考一样，在任凭评委欣赏自己的身体，然后给予评价。 她真的挺漂亮，清爽的头发，清秀的脸庞，清澈的眼眸，清净白皙的皮肤，标准的瓜子脸、聪明的杏仁眼，洋溢着活泼的青春气息。 周不器没有让她坐下，把纸条晃了晃，“这是你写的？” 李舒若规规矩矩地站在他身前，轻声道：“嗯，那是我的申请书。” “申请书？”周不器假装没看明白，“没看见你申请了什么。” 李舒若脸色倏然绯红起来。 有些话，写在纸条上传递，这还好；当面说，真是太难为情了。尤其孙助理就在旁边盯着呢，她实在难以启齿。 “就是……就是我想尽快的成长，我……”李舒若努力地措辞，表达得很隐晦，“我以前就是个很天真的女孩子，我想快一点长大，变成一个可以照顾父母的成熟的职场女性。” 周不器笑着表扬了一句，“有上进心是好的，刚好最近有一件事。” “啊？” 李舒若微微一愣。 有一件事？ 什么事啊？ 不是说去英国出差吗？ 老板，我想陪着您一起去英国呀！ 周不器做出了安排，“莞莞，你去布置一下。房产中介的事，的确很棘手，让年轻人在租房过程中遇到了很多挫折和辛酸。不过，想入手这门生意，一定要做出市场调研。让郭丹去协调，然后董办里这些新来的秘书，都去做社会调研，把这附近都走访一遍，把一些有代表性的案例都写下来。” 孙莞然差点笑出来。 觉得这人真是太坏了。 人家舒若姑娘想长大，想走的是捷径，你这可倒好，给人家小姑娘安排了一个这么辛苦又漫长的苦力活。 不过，这样也好。 多走访一下，多看看人间疾苦。对这个社会理解得越深，才能越成熟，这才是真正的长大。 第1974章 甩包袱 周不器没有纵容办公室里的歪风邪气，尤其是这个毛遂自荐的李舒若，打算把她外派出去，做社会调研去。 其他人也跟着一起去。 现在是2011年，国内的房地产市场已经轰轰烈烈地一路长红的火爆起来了，互联网行业其实还没有完全爆发，处于积蓄能量的阶段。 移动互联网的时期，才是全面爆发的阶段。 先派些人出去，摸摸底，更全面地掌握到行业现状。 至于这个出差的名额…… 周不器的内心还是比较温柔的，“学历最低的是谁？” “啊？”宁露微微一怔，“麦飞雪吧，她今年从服装学院毕业，是个二本。其他人都是一本，还有好几个都是重点大学。” 周不器点了点头，“那就安排她吧，给她点信心，免得因为学历低心态不平衡。学历很重要，但也没那么重要。” “好呀。” 宁露抿嘴一笑，她的性格细腻柔软，而且善良，得知周大老板是这个理由，心里就很愉悦。 等见到麦飞雪之后。 周不器就微微一呆。 原来是她！ 话说第一次见到这些漂亮的小秘书时，因为每一个都太漂亮，整体没留下太深的印象，只有两个女孩儿的印象很深。 一个是娇小可爱，留着两个双马尾的萝莉气质的姑娘；另一个是事业线很傲人，巍峨壮观，很有可能是E罩杯的妹子。 麦飞雪就是后者！ 等一行人上了飞机，出发去英国了，周不器内心中还是很困惑，想要去问一问孙莞然和宁露。 她们此前的招聘标准是什么？ 这个麦飞雪学历这么低，之所以能选上来董办工作……是不是就是这个原因？她的学历很低，可是事业上的傲人资本真是太雄厚了，很可能是以这个理由入选。 不过，还没来得及问，周不器就接到了周绍宁的电话。 很重要。 摩托罗拉那边的计划已经启动了，接下来就看各方的反应了。 周不器问：“美国那边怎么样？” 周绍宁道：“目前还不清楚，不过我跟谷歌方面沟通过了，他们愿意剥离这些低端业务，主要就是摩托罗拉这边的管理层。并入谷歌和并入爱斯达，心气上会有所起伏。” 周不器气道：“都把公司搞垮了，还很骄傲呢？” 周绍宁笑着说：“谷歌那边同意帮忙说和，不过他们提了一个小条件。” “什么条件？” “他们想让爱斯达把所有的低端制造业务都接过去。” “机顶盒？” 周不器马上就想到了。 摩托罗拉的制造业务主要是三块，一个是前沿的科技新品，一个是手机，还有一个就是机顶盒。 手机和机顶盒，都是低端业务。 本来摩托罗拉的手机业务里，是包括半导体的，如果算上这部分，那肯定就是高端业务了。 不过，半导体行业的技术层级太高了，变化太快了，竞争太强了，即便是摩托罗拉这种巨头，在研发上也跟不上世界顶流，陷入了很严重的亏损。 后来，摩托罗拉就把半导体业务给剥离，卖掉了。 其中在国内很知名的一笔，就是摩托罗拉把亏损严重的位于津门的半导体制造工厂卖给了中芯国际，换取了中芯国际10%的股份。 总之，现在的摩托罗拉手机业务很低端，没啥科技含量，就是纯纯的玩组装，所以这个业务的出售会很容易的通过监管。 相比之下，机顶盒业务就更低端了。 周绍宁道：“摩托罗拉的机顶盒业务，主要就是面向一些发展中国家。国内早些年想推动数字电视信号，缺乏相关的技术，就以技术换市场引进了摩托罗拉。摩托罗拉一度主宰了国内的数字电视、机顶盒市场。这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国内的行业技术水平早就发展起来了。” “他们的机顶盒业务还有市场吗？” “有一些，主要是江浙一带的地方台，国企早就发展起来了，现在大部分电视台都是跟国企合作，由国企提供这部分的技术服务。” 周不器接着问：“有利润吗？” 周绍宁道：“会有一些，不过业务份额越来越少。” 周不器沉吟着说：“这还真是个麻烦事。” 周绍宁道：“谷歌肯定看不上机顶盒业务，真要是让谷歌完成了对摩托罗拉移动的收购，第一件事肯定就是把这个业务给裁掉。” “卖掉呢？” “卖不掉吧？” “也未必。” 周不器的思路一下就打开了。 “啊？” 周绍宁微微一愣。 别看机顶盒业务现在还能有几百万的净利润，可是员工规模太大了，有一个研发中心，还有一个庞大的销售团队，在国内的员工数就达到了600多人。 这人吃马嚼的，是一笔巨大的开销。 如果业务保持增长，那都好说。 可是现在机顶盒这个领域的技术，都被国内吃透了，国企都近水楼台，把电视台的订单都抢走了，别说外企拿不到订单了，连民企都没法做。 可想而知，随着国内数字电视的普及，摩托罗拉的机顶盒业务很快就会陷入亏损。 然后，就要裁员。 对外企来说，这笔裁员费可就太大了，可不是那几百万的利润能抵消的了。想把这600人都裁掉，至少需要3000万。 这就是个亏本业务，是一个巨大的负担。 周不器道：“让谷歌卖，肯定是卖不掉了，这就是一个大累赘。就只能裁员。裁员的那点花费，对谷歌来说不算什么，麻烦的是裁员所要面临的行业压力和舆论压力，搞不好员工又罢工了。” 周绍宁也是这么考虑的，“嗯，所以他们想要尽快地把这个包袱甩给我们，他们不去做大裁员那种有损品牌的事。” 这个都是商业中的常态了。 就比如LV。 当年，LV旗下有着一家几万员工的纺织厂，随着时代的变化，纺织厂早就开始全自动了，不需要那么多纺织工人了。 怎么办？ 把这几万人都裁掉吗？ 这可不行，LV是奢侈品啊，是想象中的“美好”、“优雅”的代名词，怎么能跟暴力裁员这种事情牵扯到一起？ 后来，LV动手了。 他们没有裁员。 而是把这个纺织工厂卖给了第三方的一家公司，等交易完成之后，资本家的冷酷一面就展现出来了。 第三方公司上来就开始大裁员，一个人不留，把所有人都裁掉，然后把机器也给卖了，留出厂房的土地搞房地产。 资本家和资本家联手，做了一个很漂亮的生意。 苦的是那些失去工作的纺织工人。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生产力的进步必然会带来失业。尤其是这几年国内的产业升级，这就很危险。 产业是升级了，那些传统的工人都不需要了，都没工作了。 好在互联网来了。 是快递业和外卖业，维护了社会的稳定。不过快递业背后的电商，又让很多实体店的生意越来越难做。 周不器道：“谷歌不愿意做大规模裁员的事，爱斯达也不能做。” “哦！”周绍宁恍然大悟，“你是说我们接手之后，再转手卖出去？” 周不器道：“其实不仅是机顶盒业务，我看了你发给我的摩托罗拉中国的业务报告，很不好，产业太落后了，太低端了。除了机顶盒业务，还有很大一部分是功能机业务。” 周绍宁道：“对，现在都是智能机时代了，可是摩托罗拉现在主要的营收来源，还是功能机。这大概也是这样一家伟大的公司被肢解的原因。他们的业务太落后了。好在就是全球化的渠道足够地好，品牌价值足够地高。” “我好像记得你说过，国内市场今年的手机销量可以达到2.4亿部……” “对，2.4亿部左右吧，其中智能机是3000万部。” “那就赶紧行动。”周不器做出了论断，“国内之所以智能机卖得这么少，不是因为消费者不喜欢智能机，而是因为智能机太贵了。可现在时代变了，小米出现了。” 周绍宁不以为然，笑着说：“小米声势挺大，可是没货啊……” “这是鲶鱼效应，小米一定会改变整个行业。” 周不器接着输出观点，让他必须接受。 到了他们这种层次的讨论，细节上的东西都不重要了，他俩也未必能懂。主要是选方向，想要选好方向，首先要对未来形势做出最准确的判断。 这是周大老板最擅长的东西。 这么多年的辉煌成绩，也让他有了一言九鼎的威望。 周绍宁马上就相信了，顺着这个思路，也就可以比较容易地做出选择了，沉声道：“如果小米能改变整个行业，那爱斯达的速度就一定要快了。趁着现在摩托罗拉的功能机业务还有价值，要赶紧出手，把这个包袱卖掉。” 摩托罗拉是个庞然大物，现在就是要不断地肢解、肢解、再肢解。 谷歌先把最好的挑走了。 余下的这部分，爱斯达再把最好的挑走，剩下的再甩给下一层的接盘侠。 周不器道：“总之就是一句话，事不宜迟，行动要快。尽快地跟谷歌、摩托罗拉敲定交易，然后尽快地把机顶盒业务和功能机业务剥离出去。做完了这一切，智能手机行业也就被小米冲击得差不多了，爱斯达就可以用‘摩托罗拉’这个品牌，在低价机的市场扬帆起航。” 。 第1975章 数据是命脉 周不器到了伦敦，先看到了伍雨、宁雅梦和石婧美，她们此时都坐镇伦敦。欧洲足坛新赛季已经开始了，她们的盲盒生意也要开启新一轮的运作了。 到了这个时候，转会市场的价值就体现出来了。 要是球队一成不变，或者只有个别不重要的位置有了些许补强，带来的新鲜感和期待感就不够强烈，就很难给人以消费的**。 欧美这边的消费能力很强，除了收入高之外，还有就是超前消费的观念，以及过于完善的商业社会体系，以至于消费者对商家都过于信任了。 就像国内，骗子商家很多，很多人都是拿着大喇叭在路上大声地叫卖，各种噱头层出不穷，把老百姓都训练出来了，在消费的时候都会比较谨慎，生怕上当受骗。 欧美那边就不太一样了，老百姓都很傻很天真，基本就是想买啥买啥，不会有太多谨慎的考虑。 这样的思维误区就给商家创造了一个赚钱的空间。 商家，哪有不骗人的？ 管你是欧洲北美，还是中日韩，商业的套路都是大同小异。 只不过要披着合法的外衣隐藏下来而已。 很常用的一个套路，就是创造冲动型消费的机会，让消费者一冲动，然后就掏钱买来了一堆不怎么重要的东西。 足球也是这样。 曼联这个赛季换了主教练，阵容也有了比较大的变化，尤其是中场位置，几乎大换血。变化，就会带来好奇、关注和追逐的目光。 这就促进了球衣以及盲盒手办的销量。 在此之前，周不器就听说了这一点，包括曼联、切尔西在内的4家俱乐部的库存盲盒已经卖脱销了。 也不知道是故意制造的市场紧张感，还是真的没库存了。 总之应该很高兴才对。 可没想到，见到伍雨的时候，她就泪眼汪汪的，好似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一下就扑了过来，“老公……” 周不器吓了一跳，赶紧抱住她，“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再看旁边，宁雅梦的表情里也有几分难过。 倒是二姐石婧美还好，有些犹豫，欲言又止的样子。 周不器马上发现了异样，盯上了石婧美，“怎么回事？” 石婧美的笑容有些尴尬，“琳琳刚才打电话了，说是明天起飞，后天上午应该就能到了。”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挑重点！” 石婧美小声说：“琳琳说你这边出了点问题，没法跟她要孩子。”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没想到，怀里的伍雨“哇”的一声就大哭了出来，伤心欲绝，“老公，你好可怜啊……” 周不器惊了个呆，抱过她的肩膀，然后伸手抹了抹她脸上的眼泪儿，莫名其妙地说：“我可怜什么了？” 伍雨抽泣着说：“伱都生不了孩子了……” “啥？”周不器一脑门黑线，差点没气死，“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谁生不了孩子了？” “啊？”伍雨好像也反应过来了，抽泣的声音戛然而止，一脸惊愕的样子，“你还能生？” 周不器真是快气死了，“当然能生，我是这次回国参加了几次应酬，喝了几次酒。就打算等过几个月再跟琳琳要孩子，这都哪跟哪啊？” “真的？” 伍雨眨巴着大眼睛，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几点泪珠。 旁边的宁雅梦也怔怔地看着他，“姐夫，你……你没事？” “当然没事了，谁在这给我造谣呢……”周不器就很无语，随即反应过来，“石婧琳？她跟你们说的？” 伍雨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宁雅梦的状态一下就轻松多了，哭笑不得，“对啊，她打电话来说的，说你私生活不检点，得了男科病，以后就生不了孩子了，所以她这么长时间都没怀上。她说得可真切了，还让我们别给你打电话，怕刺激到你。” 周不器气道：“我看她是疯了！” 伍雨就不哭闹了，没心没肺地大笑起来。 石婧美就很心虚，“其实我一开始就不太相信，琳琳……她有时候会搞这种恶作剧。” 周不器重重地“哼”了一声。 伍雨冲他挤了挤眼，感觉思路一下就理顺了，眼眸一亮，“哦，我明白了！你们这次不是要办手续嘛，琳琳姐可能是心情不好，觉得你是渣男，想报复你一下。” 周不器自知理亏，“我才不跟她一般见识。” 去石婧琳身上撒气，他有些不太敢。 不过，可以把气撒在她二姐身上。 然后，就把石婧美叫到了书房，勒令她把裙子掀到腰间，趴在桌子上。 “你轻点打，我明天还要见客户呢。” 石婧美回眸，还抛了一个媚眼。 周不器哼了一声，走过去，把她的黑色安全裤扒到了膝盖，却没有进一步地给她全扒光，冲着她雪白的屁股甩了几巴掌。 打了七八下，周不器这才感觉释放了脾气，“行了，起来吧！” “啊？这就完了？”石婧美还不太满意，“我都没来感觉呢。” 周不器气得差点又要过去揍她一顿。 可马上就停止了这个念头。 这不正好顺了她的意？ 这可不行，不能让她白占便宜。 石婧美就站起来，提上了安全裤，放下了裙摆，整理了一下，眼神幽怨，然后就想得寸进尺，“今晚我去你房间呗？” 周不器就很警惕，“干啥？” 石婧美白他一眼，“你说干啥？” “少勾引我，你妹都说了私生活不检点了，还想让我犯错误？”周不器才不接受她这一套，“你不是有男朋友吗？” 石婧美轻描淡写地一挥手，“黄了！” 周不器被逗笑了，“又黄了？这都多少个了？” 石婧美没好气地说：“跟你比都差远了，我可不想我老公比我妹夫还差。” “啥意思？你找不到对象，把责任推卸给我？” “本来就是。” “你要是处女还行，都不是处了，我才不要……哎哎！还敢跟我动手了？” 周不器瞪起眼睛，因为石婧美气不过他这句带有封建思想的大男子主义的话，抬脚在他小腿上踢了一下。 不能忍。 当下，他就把石婧美按在了沙发上，掀起了裙子，拉下安全裤又是一顿打，打得她好像尿裤子了才收手。 石婧美这才心满意足，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语气轻柔地说：“等琳琳来了，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办离婚手续，她心里面也不舒服。” 周不器“嗯”了一声，“我知道。” “我要去洗澡，要一起不？” “不去。” 周不器拒绝了她想要洗鸳鸯浴的邀请，留在书房跟唐斌辰打电话沟通了一下，他现在就在伦敦。明天见一面，主要是讨论一下数据安全的问题，要防患于未然。 这是个很大的概念。 在互联网技术的发展过程里，数据就是基石，所有的算法都要依托于数据来生存，尤其是近年来大热的人工智能。 想要打造出一个优秀的AI模型，就需要大量的数据来训练。 这里还有一个问题。 人工智能是一个前沿的科技领域，最厉害的人才都在硅谷呢，也就是说……数据要在硅谷，才能被硅谷的技术团队所使用。 所以，很多美国的科技公司，就会把全球的数据都传输到美国的服务器上。 现在才2011年，各方对数据安全其实都不够重视。 等再过些年就不行了。 这会上升到国际战略的高度，不仅是国内很重视，要限制互联网企业的数据滥用，欧美也一样。 美国那边不停地搞事情，想要封杀TikTk，雷声大雨点小，其实没啥实质上的大伤害；美欧对抗才更厉害，欧盟甚至发出了封杀Facebk的议程。 直接导致Facebk的市值从10000亿美元缩水到2000多亿美元了。 这背后的逻辑，其实就是数据安全。 当然，所谓的数据安全，根本不是冠冕堂皇的所谓的保护用户**，主要针对的就是人工智能未来的恐怖威力。 这玩意可太厉害了，发展太快了。 比如，美国的AI公司掌握了法国的用户数据，就相当于把法国这个社会的运行机制给摸透了，这关系到了国家战略的安全。 所以随着时代的推进，人工智能发展得越快，各国对本国数据的保护意愿就越强烈。没人知道未来人工智能会发展到什么程度，数据就是AI时代下本国社会的命脉。 没人希望本国的命脉掌握在外国手里。 至少“世界三强”的美国、中国、欧盟都希望能够保持足够的独立性。 人工智能是紫微星重点布局的一个大环节，从长远的角度考虑，就得做到美国的数据放在美国，国内的数据存在国内，欧盟的数据保留在欧盟，不能随便传输。 这是基础。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要宣扬出去。 周不器不想过于抛头露面，欧洲这边就交给唐斌辰来运作了，要不停地向社会以及欧盟这边反馈，要呼吁社会各界重视数据安全，禁止用户数据的跨洋传输，警惕美国高科技企业的数据掠夺。 保守谨慎的紫微星，就可以在政策方面获得比美国的科技企业更好的待遇。 (本章完) 。 第1976章 巧合 ，大时代之巅 倒时差这种事，周不器等人已经习惯了，很快就能适应好英国本地的节奏。可是麦飞雪不行，她是第一次出国，甚至是第一次坐飞机……当天晚上就睡不着了。 周不器处理完工作的事，已经是凌晨了，从书房出来，就听到餐厅那边有声音传来。 走过去一看，就发现麦飞雪穿着一件白色的很清凉的睡裙，坐在餐桌旁，手里捧着一台ipad在看剧呢，旁边摆了牛奶、饼干和一些水果。 周不器忍俊不禁，“饿了？” “啊？”麦飞雪吓了一跳，抬头看到了大老板的脸，俏脸一下就涨红起来，下意识地站了起来，“老……老板……” 周不器做了个下压的手势，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给我也来杯牛奶呗？” “哦，”麦飞雪的反应跟触电一样，手忙脚乱地找杯子，去给老板倒牛奶，等端着牛奶回来，情绪就稳定多了，小声地说：“睡不着，还有点饿，就找点东西吃。” “在飞机上睡太多了吧？” “嗯。” “以后就有经验了，倒时差主要就是坚持，该睡的点不睡，等来到英国了，就会有困意上床睡觉了。” “我明白了。”麦飞雪美滋滋的，因为她听出了老板的意思，以后还会有这种出国出差的机会，“老板，我看你精力好旺盛呀，你好像一点都不疲惫。” 周不器笑着说：“多补充营养是诀窍，你也是，要多补充蛋白质。” 麦飞雪“哦”了一声，然后就苦恼地说：“这外国的牛奶好难喝呢，感觉有种腥味。” “这才是原味，国内那是多少轮稀释要么就是添了添加剂的。” “是吗？” “小孩子喝的母乳，不就是这样嘛，都一个味儿。” “是吗？” 麦飞雪一脸茫然，她懂事以后又没喝过，她哪知道。 周不器摆了摆手，很镇定地换了话题，“来公司里工作，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麦飞雪顿了一下，又强化了这一点，“应该是太好了，我还是第一次坐飞机呢，而且是豪华私人飞机。刚才我还跟古赞丽、姚瑶她们联系了呢，她们听说我是坐私人飞机出来的，都羡慕死了。” 周不器笑道：“孙莞然不是说等十一长假了，要带着你们一起去普吉岛、苏门答腊岛、巴厘岛玩吗？” 麦飞雪的眼眸雪亮，傲人的胸口愈发地起伏壮怀了，雀跃地说：“坐私人飞机去吗？”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我不一定有时间……到时候你们自己去玩也一样，就是公司的一次团建活动。到时候，再给你们安排一艘游艇。” “2亿美元的大游艇吗？” “嗯？” “我看新闻上说的。”麦飞雪脸色红扑扑的，“说你有一艘豪华大游艇，跟比尔·盖茨的游艇差不多呢。” 周不器很随意地说：“行，到时候借给你们。” “哇！老板，你真是好人呢！” 麦飞雪又给周大老板颁发了一张好人奖章。 周不器好笑道：“干嘛？我看起来像坏人？” 麦飞雪就赶紧捂住了嘴巴，一副失言的样子。 “嗯？”周不器就很惊讶，“不是吧？你还真以为我是坏人啊？” 麦飞雪连连摆手道：“没有，就是……就是有一些误会。” “什么误会？” “这个……” “没事，”周不器见她吞吞吐吐地，就开了句当下比较时髦的互联网上的玩笑，“朕赦你无罪。” 麦飞雪轻咬着嘴唇，犹豫了好久，才小声说：“我入职面试的时候，二助和三助都跟我聊过。别的都好说，可她们还问过交往过几个男生，是不是处……” “呃……” 周不器一下就尴尬起来。 麦飞雪接着说：“一开始的时候我也没太在意，可入职以后，大家讨论起来，发现所有被选中的女孩儿，都是……都跟我一样，都是单身，还都是完璧。” 周不器打了个哈哈，“巧合吧。” “是吗？” 麦飞雪的眸子直直地望着他，很有几分探究真相的动力。 周不器这就死了心。 这还怎么往下聊下去？ 好在麦飞雪主动给他解了围，笑着说：“不过仔细想想，这也正常，哪有男生不喜欢漂亮女孩子的。” 周不器一挥手，“好了，早点休息吧，明天跟着孙莞然去各个公司转转，有空了也可以去商场购物，给父母，给办公室的那些同事们都买点小礼物。” 麦飞雪也很聪明，虽然话题尴尬，但绝对是拉近距离的好方法，就撒娇着说：“老板，我穷呀，我又没有男朋友养我。” “我给你出1万英镑，剩下的你自己补。” 周不器起身，背对着她摆了摆手。 第二天上午，他见了唐斌辰。 中午吃的是麦当劳。 下午，等来了从曼彻斯特过来的曼联总裁大卫·吉尔、体育总监朗尼克和青训总监麦克莱尔一行人，他们要去看一场青年队的比赛。 已经安排好了。 周大老板表示，他要用自己的火眼金睛，为曼联挖人！把热刺在莫德里奇的转会上做赚的几百万欧元，给抢回来！ 这也是没办法，英超本就溢价严重。 热刺和曼联都是英超的球队，在联赛里会正面对抗。尤其这几年热刺的成绩越来越好，甚至都踢上欧冠了。 莫德里奇如果转会到其他联赛，转会费可能还不会这么高，转会到曼联，那就一定得是天价才行。 4500万欧元的转会费，是这个夏天整个欧洲市场的标王。 因为价格太高，以至于皇马都退缩了，选择了花1000万欧元从多特蒙德引进了土耳其球员沙辛。 不过，计划出了点小意外。 看了青年队的比赛，周不器就有点犯傻，场上的球员，竟然一个都不认识，所有的球员，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 他自诩是资深球迷，但凡水平强一些的球员，就应该都知道啊。 最后，还是朗尼克发现了苗子，说是热刺的那种中场球员斯基普很不错，可以重点考察。 周不器一脸发懵。 斯基普？ 根本没听说过。 看样子，他是记忆错乱了，他记得凯恩、戴尔、阿里这些英国球员都在热刺啊…… 又是朗尼克提醒了，“最好的青训球员，都会越级提拔，所以青年队里很难找到真正的好苗子。热刺的年轻球员里……现在最好的应该是哈里·凯恩。” 周不器眼睛一亮。 巧了，就是他！ 他就是最主要的寻找目标。 朗尼克接着说：“那是个18岁的小孩儿，在热刺踢不上比赛，上赛季租借去了英甲历练，表现还不错。这赛季估计可能还要外租。” “那就挖过来，不管成不成，总要给列维难受一下，把场子给找回来。”周不器顿了一下，进一步地说，“曼联是一家英超俱乐部，就一定要把大英帝星收入麾下。现在是鲁尼，下一代是谁，不好说。热刺这边有一个好目标，那就盯上。” 大卫·吉尔作为英国人，就非常认同这样的建队理念，道：“上个月，曼城想引进过哈里·凯恩，不过被拒绝了。想把他挖过来，可能还需要时间。最好是趁着他现在在热刺打不上比赛，等合同到期。” 周不器干脆利落，“那就这么定了！不管用什么办法，把这个人挖来！这个小球员就是一个信号，表现出曼联对本土新星的重视，也是曼联和热刺的一次对抗！” 第1977章 大老板的私人世界 这一番操作，雷声大雨点小，这就让周不器有些尴尬。 哈里·凯恩17岁的时候就在英甲里打上主力了，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潜力新星。这样一个球员，早就上了所有英超俱乐部的球探名单了，还用你周大老板来提醒？ 好在周不器也不是没有发挥出作用，他坚定的态度。 对年轻球员来说，未来的成长之路变化太大，充满了不确定性。即便哈里·凯恩已经引起了很广泛的关注，但是没有多少球队愿意花太大的代价去挖他。 曼联只要坚定信念，加大力度就可以了。 难度不会太大。 这个赛季时间仓促，下个赛季肯定行。 一般来说，这种青年球员的职业合同都是在16岁或者17岁时候签下的，然后到了18岁的时候正式生效。本队青训球员的首份职业合同，一般也就是1-2年。 表现好了再续签。 就比如曼联青年队的博格巴，前世他的职业合同就只签约了1年。在这一年时间里，他的表现没有打动弗格森，合同到期后，他就在19岁自由转会去了尤文图斯，开启了巨星的成长之路。 哈里·凯恩是热刺重点培养的球员，他的合同签了2年。今年他18岁，职业合同正式生效，在2013年夏天到期。 今年去挖哈里·凯恩，没什么机会，他的合同刚生效。 明年去挖，机会就很大。 那是合同年。 只要曼联这边足够的慷慨，关照好哈里·凯恩的父母，并给他开出一份优渥的合同，就足以吸引到他。 至于热刺方面，这是合同年，主动权不在他们手里。 第二天，石婧琳从美国飞过来了，令人惊讶的是，薛姨妈没有陪着养胎的宝妹妹，竟然也跟着一起过来了。 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薛姨妈担心周不器和石婧琳在办离婚手续的过程中会闹出一些小矛盾，过来调和一下。 其实根本没这个担心的必要。 石婧琳很多时候都是装出来的强势和反抗，她这种家庭出身，其实会比其他人对现实的社会有更深的理解。 更何况她亲爹还闹出了那种丑事。 更何况她本身也有着不一样的性别取向。 见面之后，周不器果然没有提及石婧琳在家庭内部胡乱造谣、抹黑自己的勾当，热情招待。可即便这样，还是没少遭到石婧琳的奚落，严厉地告诫他，这段时间一定要戒酒！要是再敢破戒，就跟他没完！ 接下来，就是找律师办手续了。 这个过程很简单。 又不涉及财产分割，也没有孩子的抚养权纠纷，就是走一道程序就行了，等过完了这个周末，下周一就能搞定。 然后，一大家子就起飞，从伦敦去了曼彻斯特。 周不器要现场观战曼联的比赛。 没办法，克洛普最近的压力有点大。 新赛季的首战，是社区盾杯，对战的双方是曼联v曼城。 结果不太好。 曼联本来是2：0领先，结果下半场曼城忽然发力了，连进3球，其中新援阿圭罗梅开二度，帮助曼城以3：2的比分逆转曼联。 克洛普的球队，可以说是遭遇了当头一棒。 联赛第一轮，在8月14号开始，曼联客场迎战西布朗维奇。过程也很艰难，上半场就0：1落后了。 好在下半场调兵遣将，由替补出场的朴智星打入一球，曼联才好不容易以1：1的比分收获了一场平局。 后弗格森时代，球队 表现得有些挣扎。 英国的媒体总是会拿着放大镜来看待曼联的比赛，言辞之间充满了对新赛季曼联的看衰，以及对以德系足球架构为主的曼联新战略的抨击。 英国就没有优秀教练了呗？ 曼联这种球队，竟然找了一个德国人当教练？ 崇洋***的下场注定会很惨！ 接下来，联赛第二轮。 就是很焦点的对决了。 曼联坐镇主场，迎战热刺！ 这场比赛的看点极大，一方面是莫德里奇在这个夏天从热刺转会来到了曼联，另一方面……这是曼联本赛季的第一个主场比赛。 如果球队的表现还那么低迷，梦剧场的球迷们肯定不会放过那个该死的德国佬！ 曼联的赛程安排非常凶险。 第二轮是对阵热刺，第三轮是对阵阿森纳。 连续两个主场迎接强敌。一旦处理不好，曼联可能就会迎来两连败。到时候三轮不胜，如潮水般的舆论压力就会汹涌而来。 周不器这次必须亲临现场，给克洛普当后盾，去给他送温暖，给他传递支持的力量。他刚刚从德甲来到英超执教，经历一段时间的阵痛期并不奇怪。 麦飞雪也在飞机上，充满好奇地看待这个新世界。 不仅是第二次登上豪华私人飞机的心怀激荡，以及英国的蓝天白云的猎奇，更重要的是另一个世界……大老板的私人世界。 天啊！ 这是什么情况？ 这是女儿国吗？ 孙莞然、宁露、伍雨、宁雅梦、石婧琳、薛姨妈……还有两个漂亮妩媚的空姐，一个是金发白妞，一个是黑发的泰裔女孩儿。 每一个，都美得那么惊艳。 包括那个看起来年纪比较大的***薛姨妈，身上也同样散发着迷人的光彩，风韵妩媚，款款动人。 最关键的是每个人跟大老板的关系都很亲昵，搂搂抱抱拉个小手拍下屁股什么的都很正常，这就很让人大开眼界了。 难免不会让麦飞雪想入非非。 猜测变为现实了！ 再联想到自己入职时的面试，除了能力上的考核之外，还问了很多私人问题，谈没谈过男朋友、是不是处子之身之类的…… 这下好了，证据出现了！ 这让麦飞雪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晕乎感，扭头看向窗外穿梭而过的白云，怔怔地似乎忘记了眨眼睛。 另一边，周不器挺低调的，主要是他把唐斌辰也邀请过来了。 比赛在周末。 也当休息了。 唐斌辰的状态就好多了，眼神很内敛，从不左右胡乱地张望，对于周老大的私事，他知道一些，却从不参合。 坐下来，三言两语就又谈到了工作上。 唐斌辰笑着说：「「说明书」的那个项目很成功啊！」 「嗯，收入怎么样？」 「要有改版了，要增加到20个推荐位，预计未来一年的收入可以达到3亿美元。」 「这么多？」 周不器哈哈一笑，这种无心插柳的一个收割项目，赚钱效应可一点不差。 唐斌辰道：「主要是归功于行业的竞争，这是当前市场里最好的智能手机app的推广位了，谁要是不抢，就被竞争对手抢走了。这种有着变相威胁的生意，才是最好的生意。」 就跟京东近期在百度上遇到的麻烦一样。 被人家予取予夺。 京东不给钱买关键词，百度就把「京东」的关键词卖给另外八大竞争对手了，到时候原本属于京 东的流量和用户，就都流失了。 抗争根本没用。 搞来搞去，还是得低头服软，被迫接受对方的方案，花费1000万买下未来一年内的「京东」两个字的关键词搜索。 周不器点了点头，总结道：「违法犯罪的勾当来钱最快，可是这玩意犯法。最好的生意模式，就是把那些违法犯罪的操作给精美包装，变成合法生意，就可以财源滚滚了。你拿着刀架在对方脖子上要钱，这是勒索，这肯定不行；你拿着名为「竞争」的这把刀，架在对方公司的脖子上，这就合法了，就可以赚大钱了。」 唐斌辰笑道：「对，我看了一份fek的内部分析材料，围绕着社交游戏的变化。最近出现了一种新的形式，就是打牌类的社交游戏。」 「打牌？」周不器的思路迅速跟上，「赌？网上的博弈吗？」 唐斌辰道：「对，包括摇号码、抽奖机这种，就是用户充值投币，然后等着开大奖。这种利用人性的赌的心理，很容易就可以形成规模效应，可比过去传统的那种社交游戏好玩多了，而且赚钱也多。」 「行业变化可真快啊！」 周不器颇为感慨，也非常庆幸。 他已经有了大胆的猜测。 fek平台上新兴的这种与赌擦边的这些博弈类游戏，很可能就是终止全球社交游戏热潮的替代品！ 好在他早就有过安排了。 在国内，畅游跟紫微星合作的jj游戏平台，以「jj斗地主」最为知名；在国外，宝开游戏工作室也有宁波麻将、德州扑克等一些类似的游戏。 把朋友工作室卖给ea，这个时机选择得可真正确啊！ 相反，另一家以社交游戏为主的游戏公司yga就很惨，多次跳票，反复修改p上市的日期，以至于现在还没有完成上市呢。 这下好了，估计市场上很快就会做出反应，然后让游戏行业出现新的形势变化。 唐斌辰道：「这是fek的内部通讯材料，外界好像不清楚。不过这给我提了一个醒，很多大公司的内部材料，往往会对一个行业造成很大的影响，紫微星当然也是如此。可是，就算是紫微星、苹果、fek这样的大公司，精力是有限的，不可能面面俱到地把所有的生意都做完，很多内部材料都是最宝贵的行业资源，却都浪费掉了。」 周不器眼睛一亮，「很好的思路！」 (本章完) 。 第1978章 内刊 唐斌辰道：“这几年，我越来越感受到在企业经营的过程中，最宝贵的资源就是信息资源，提前掌握到政策动向，更深入地了解到行业的变化模型，包括很多高级人才做出的产业分析，这些都很有价值。” 周不器忍不住夸他，“你真是个创业天才，比张一明、郭鹏飞他们还强。” “别别，”唐斌辰连连摆手，表现得很谦虚，“关注点不一样吧，他们现在的侧重方向是运营，我这边还是开疆拓土为主。” 因为“说明书”项目以及ucgram的成功，他现在已经获得晋升，成为了欧洲区的总裁。复杂的欧洲市场，基础设施很好，可是真正普及开的互联网业务比国内差不少。 总体数量是不少，可是语言种类太多了。 门槛太高，就很难办。 法国的创业公司，很难来英国拓展业务；德国的互联网企业，也很难把公司发展到西班牙去。 国内就不一样了，首都的创业公司，直接就能把公司铺开到全国；粤东的互联网公司，也一样可以迅速地打开北方市场。 没有任何阻碍。 欧洲的“国家级”互联网公司，其实就是国内的“省级”。 所以欧洲这块市场是互联网沃土，真正的世界级互联网巨头来了，就可以一路平推、一路横扫。 唐斌辰现在的目的，就是想在欧洲来一波大的！ 比如，把一些国家级的互联网公司都收购过来，然后一路整合，利用紫微星的资源迅速地覆盖到整个欧洲市场，就变成“大洲级”了。 想把这件事情做成，首先得在欧洲建立起一个广泛的合作共同体，让紫微星获得欧洲许许多多互联网公司的支持，让他们成为紫微星的小弟。 那么问题来了，怎么才能让他们甘愿成为紫微星的小弟？ 单单给钱恐怕不够，欧洲的互联网公司跟日本的有点像，都有着不错的盈利，在本国之内有不错的业务，发展稳定，不一定缺钱。 而且，有钱的大公司多了，硅谷巨头也有钱，为什么选择紫微星？ 周不器昨天跟唐斌辰谈话，聊到了数据安全的话题，紫微星要把欧洲的数据都保留在欧洲，这是一个吸引力。 可是唐斌辰觉得还不够。 他有一点新的想法。 唐斌辰道：“想要创业，首先要足够的勇敢，就像你当初带‘十校创业联盟’似的，你当时的理念我就很钦佩，鼓励他们逃课不说，还带着他们去一些不健康的场所找小……” “咳咳……”周不器一脸正色，“哪有什么不健康的场所？就是去酒吧喝酒，去夜总会唱歌而已，没那么严重。” 唐斌辰笑着说：“我就是这么个意思，在我看来，勇敢是最宝贵的品质。就像曼德拉，有他那种思想的人太多了，可是像他那么勇敢的人，太少见了。” 周不器道：“南非现在可不太好。” 唐斌辰道：“所以这就需要第二点要素，那就是人才。想创业，要勇敢。但勇敢还不够，还要有足够优秀的人才去把这件事做起来。” “嗯。”周不器点了点头，“勇敢是前提条件，归根结底还是靠人才。” 唐斌辰笑着说：“对，勇敢是董事长的品质，你来承担最大的风险，去做出那些可能关系到公司生死的决策，然后由人才来执行。” “没错。” 周不器面不红心不跳，心里多少有些惭愧。 风险？ 他感觉自己这辈子所承担过的最大风险，就是在拥有了宝妹妹的时候，还去调戏薛姨妈，搞不好会引起家庭内部的动荡…… 唐斌辰道：“很多公司之所以发展不起来，可能是有人才却不够勇敢，可能是勇敢了却没有足够多的人才。” 周不器做出了一点补充，“光有勇敢不够，还要有最正确的判断，才能给出合适的战略方向。” 唐斌辰接下来就说到了重点上，“可是想做出正确的战略方向，就一定要最广泛地收集信息，以免因为信息差而做出误判。” 周不器叹了口气，“可是，又有多少人能掌握到全部的信息呢？更多的时候，都是靠着企业家的灵感和商业嗅觉，来不要命地往前闯，拿着全部身家去试错。” 唐斌辰也听说了一些国内的心学流派推广，“所以稻盛和夫的理念就会受到很多非科学主义的流派的认可，其实就是走向了唯心主义，比如阳明学的‘吾心足矣，心无外物’。连信息都不用了，好像靠着心就能解决一切问题了。” “是啊，国内一边在教马列的唯物主义，一边还在推崇王阳明的唯心主义，真不知道这种相悖的思想要怎么融合……算了，不说这个。”周不器摆了摆手，“不管怎么样，足够丰富的信息，就是企业做出正确战略决策的基础保障，总不能一直靠着玄学去撞大运。” 唐斌辰道：“对，越是大公司，往往掌握的信息就越多，尤其是紫微星这样的互联网大公司，这里汇集了社会上最多的优秀人才。我们的内网上，有着许许多多的针对行业判断和市场分析的优秀文章，我们也可以基于数据做出可视化的商业模型，甚至对很多传统行业产生影响。” 然后，他就举了一个例子。 在西班牙，哪个地区的曼联球迷最多啊？ 球迷数量多，在曼联衍生品投放的时候，就可以提供更多的库存，来避免重复性的物流周转，从而节约成本、提高效率。 要是让曼联来做，这真是太难了。 紫微星却可以很轻易地做到。 直接从ucgram上分析，看看哪个地方的用户上传的与曼联相关的图片最多；如果用足球社区gal平台，那就更容易了。看看哪个地区的球迷在曼联圈子里互动最多，就可以很直观地给出判断了。 这些相关数据所形成的信息，放在紫微星的手里，没有任何价值。可是传递给了曼联，就可以转化为实实在在的英镑。 周不器深以为然地说：“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互联网行业没有秘密，除了一些高度保密的信息外，大部分的信息其实外界都可以想办法捕捉到。很多时候，这种大众类信息的获取，谷歌、微软、紫微星还是Facebk、雅虎，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唐斌辰道：“没错，当电商时代来了之后，旗下所有产品的电商数据都会暴涨，对巨头公司来说，其实不是秘密。可是对一些中小型公司来说，这就是巨大的信息差。现在的移动互联网就有这种趋势，大部分的创业者都是从大公司里出来的，他们在大公司里感受到了移动端数据的快速增长，从而发现了创业机会。” 周不器也关注到了这个角度，“这一类人才的流失，对大公司来说是很大的损失。” 唐斌辰笑着说：“所以，要把这些问题一次性的都解决。” 周不器早就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信息共享？” 唐斌辰道：“对，我们每个月……或者每个季度，把公司内网上的一些优秀文章，还有公司内部的一些比较大众的信息数据和商业模型总结出来，汇集在一起编纂出一个内部刊物。” “卖钱？” “不不，不卖钱，免费赠予。” 唐斌辰哑然失笑。 周不器也哈哈一笑，“卖钱就失去效果了，既然是大众的东西，他们总有办法免费地找到。与其让他们去偷，还不如咱们主动地送给他们。” 唐斌辰道：“对，每个季度出版一版紫微星内刊杂志，然后免费地邮寄给紫微星的每一个合作伙伴。既可以加强双方的合作，也可以起到为紫微星的营销作用，还可以做到真正的信息普及，帮助合作伙伴们去成长。” “从而让合作伙伴能够跟紫微星的合作产生更大的黏性，长期结伴下去。” “对。” “那这个内刊杂志可不能太寒酸了，一定要找最好的设计公司来做，要有足够的创意，要从外观上就体现出紫微星的品牌价值。” 周不器没有任何迟疑，当下就同意了这个计划。 这不是个盈利项目。 免费给合作伙伴们送内刊杂志，是一种营销策略，是一种品牌建设的方式，也是加强彼此合作的手段，更是互惠互利共同成长的基础。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可以加强行业的内卷。 行业越内卷，对大公司就越有利。 就比如移动互联网的时代来了，大公司的员工们首先从数据和信息层面感受到了这种气氛，然后就纷纷离职，去创业了。 如果这个时候，紫微星把相关的数据分享出去……那就有好戏看了。有太多没有掌握到这层信息的行业人士，也都会发现契机，也都会往里冲。 内卷现象就出现了。 竞争越激烈，创业风险就越大。 很多想着离开紫微星单独创业的员工，就会谨慎做选择了……外面的风险那么大，是不是留在紫微星，在这种大公司的羽翼庇护下才是更好的职业选择？ 留住了人才，就是留住了利益。 面子有了，里子有了，潜在的利益也有了。 何乐而不为？ (本章完) 。 第1979章 不是学霸是天才 唐斌辰接着说：“在我看来，速度是被人遗忘的杀手级应用，能把赢家和输家区别开来。尤其是互联网，这是个加速变化的世界。这已经成为了很多大公司的共识。” “所以才要不停地加班，”周不器点了点头，“其实就是在速度上做文章，是在努力地追赶时代的步伐。” 很多时候，现实和大众认知完全相反。 加班不是贬义词，硅谷的科技公司也都在加班，尤其是新兴的在快速成长的公司。相反，在这个行业里不加班才是贬义词。 加班，意味着没有放弃希望，还在努力地去挑战时代，追逐新科技。 要是哪家不加班了，往往就意味着画地为牢，放弃了对新业务的探索，打算固守地盘，旱涝保收，躺平了。 如果整个行业都不加班了，那就说明这个行业已经不行了。 就比如搜狐、联想、方正这种在国内号称不加班的公司，其实就是走在了时代的边缘地带，失去了未来的想象力。 行业的变化太快了，那些最优秀的行业精英们付出了全部的努力，都只能在剧烈变化的时代后面苦苦追赶，这些手里没有太多顶尖人才的公司每天还优哉游哉，不被时代淘汰才怪。 唐斌辰道：“不过，在一个加速变化的世界中，我们每一个人都需要时间来反省，去思考世界正在发生什么，以及它们为何重要。这是信息，也是灵感。我们的内刊可以在忙碌世界中提供一个喘息的地方。” “行，你看着处理吧！”周不器一挥手，“搞一份英文版就够了，别搞那么多语言，白白浪费成本。一份英文版，通行全世界。连英文都看不懂，也不配咱们的内刊，看了也白看。” 全世界85%的前沿高精尖行业的材料，都是英文，都只有英文版。 这就是最大的筛选机器。 这种前沿领域的专业文章，就算是最优秀的翻译也没法做出文字的转换，很多词语都是发明创造出来的新词，非专业人士根本不知道这说的是什么。 这就形成了一个由语言筛选而来的大门槛。 尤其是国内。 早些年还好，国内一穷二白，随便从国外找点基础性的材料翻译过来，然后跟进研究一下，就成专家了，就高高在上了。 其实都是大水货。 时代发展到了这个阶段，判断一个专家的真假，就看他的英文水平就行了。英文说不了两句，有一个算一个都是骗子。 所以像清华这种大学，都一定得是全英文教学，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培养出顶级人才。 很多大学都是中文教学，对大学生们来说，其实一点也不快乐，这背后存在着一个残酷真相。从他们踏进大学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被社会分类了，他们这辈子大概率不可能成为顶级专家了。 这还是理工科。 要是文科，那要求更高了，除非是讲国学，玄玄乎乎的随便讲。 想真正做一些研究，都得有不可思议的底蕴才行。会英文还不够，很多大家都会精通十几门偏门外语，梵文、吐火罗文、波斯文、西夏文、尼泊尔语等等。 就比如想研究好韩战的真相，就至少得搞懂汉语、俄语、英语、韩语、日语这几种语言才行，把这些处于战争一线的国家的文史档案都整理出来，比照着解读，才能“孤证不用”地把历史真相还原出来。 要是一个韩国人只会韩语，然后就信口雌黄地乱讲一通，那他要么是骗子，要么就是韩国政府的宣传工具。 随着周不器对英语使用得越来越熟练，他越来越能感受到不同语言之间的隔阂了。 很多话很多词，还真是没法准确地翻译。 不过，唐斌辰有所犹豫，“紫微星这边肯定没问题，不管是国内还是海外，纯英文的内刊可以接受。可是那些合作伙伴怎么办？很多都是小公司，还真不一定懂英语。” 周不器笑着说：“总归会有懂的，又不是每家公司发几百份。自家公司多印发一些，每个员工都可以。其他的合作伙伴，只发一份，邮寄给他们老板。能不能看懂，让他们自己想办法解决。这其实也是一种筛选。” “嗯？” “分享内刊，可以帮助我们的合作伙伴成长，进而为紫微星回馈更大的利益。不过，这几千家鱼龙混杂的合作伙伴里，总有一些优秀的和劣质的。机会我们已经提供了，优胜劣汰。我们没有义务去给秧苗除虫拔草，我们只需要给予那些健康的秧苗更多的阳光和水分。” “也行。”唐斌辰稍许沉默，还是表示了认可，然后就笑着说，“其实国内还好，英文的普及力度很大。欧洲这边就更不用说了。主要是日韩，那边的英文水平罕见地差。” “平均值吧？”周不器不这么认为，“偏见吧？那是口语差，不代表文字差。” 唐斌辰点了点头，“嗯，有可能。” 周不器道：“看不懂更好，韩日市场比较特殊，韩国的本土保护色彩太强，日本的传统文化影响太深。” 唐斌辰笑着说：“对，本来这个内刊分享计划，我也是以欧洲市场为考量，是想结交好欧洲这边的合作伙伴，让紫微星在这边扎根下去，形成更大的社会影响力。” …… 这边，周不器和唐斌辰面对着面聊大事。 因为没外人，两人也没有压低声音。 所以不远处的姑娘们，其实都能听到，一个个都美眸睁大，竖起耳朵偷听。只有石婧琳大大方方，走过去坐在了周不器身边，想要详细地了解到这里面的原因和背景。 麦飞雪还是第一次“偷听”这种大事，还真是小鹿乱撞，脸蛋红扑扑的，很有一种兴奋的感觉。 原来大人物是这样谈事情的！ 嗯，感觉也没什么。 这个策划里，好像有一点小阴谋？ 可以避免优秀员工的离职？ 麦飞雪听得云里雾里，模棱两可，就忍不住趴在了小桌子上，胸口挤出了一大片白花花的雪肤，“二助理，老板说的事情，你听明白了吗？” 孙莞然淡淡地道：“就是告诉你要好好学英语，英语都说不好，以后怎么带着你出差？” 麦飞雪的学历有点低，英文水平是真的差，是靠着作弊的手段才过了四级考试，悻悻地说：“我负责端茶倒水，铺床叠被就行。” 孙莞然瞥她一眼，“暖床丫鬟？” 麦飞雪的脸蛋顿时羞红一片，却不好意思接茬，就赶紧转了话题，小声地说：“二助，你说老板是怎么做到的呀？手里有这么多公司，管理起来多复杂呀，他还带着咱们……他还有空去看球赛。我听说很多大老板，平时忙得都不可开交，早出晚归的。” 孙莞然很平淡地说：“知道什么是学霸吗？” “就是学习很好呗，考试总是前三名。” “平时努力学习，辛苦付出，别人用了8分的努力，你得10分。然后考试的时候，你的成绩比别人更好，你就是学霸。” “嗯呢。” 麦飞雪嫣然一笑。 感觉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人夸作学霸。 孙莞然道：“还有一种人，他们平时根本不努力学习，别人用8分的努力，他可能连2分都没用上。每天打球、上网、谈恋爱，考试的时候，却总是能考进前三名。这叫天才。” 麦飞雪恍然大悟，“老板是天才！一个商业天才！” 孙莞然慢条斯理地说：“对于天才，你就不能用普通人的标准去对待他，要允许他去打球、上网、谈恋爱，即便这种行为在上学时期是不合适的，明白吗？学渣总是以为学霸和天才是一类人，其实完全不是一码事。学霸是普通人，天才是天才。” 麦飞雪连忙道：“我不是学霸，但我也不是学渣。” 隐隐约约间，她也明白了大老板身上的特殊性，难怪这豪华的私人飞机上，宛若女儿国。 第1980章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曼彻斯特实在没什么太突出的地方，最吸引人的大概也就是曼联了。还好，中东的土财主来了，投资了曼城。 再一次来到这座城市，可以明显地感受到这种变化。 以前，城市里几乎都是红色的标志，很多路标都跟曼联有关。现在不一样了，曼城也出现了，以足球城市为核心理念的旅游城市主题已经在城市规划中体现出来了。 这是好事。 可以提升曼联的竞争力。 曼联作为世界上赚钱能力最强的俱乐部，为什么对球员的吸引力比不上皇马和巴萨？原因很多，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地理原因。 是因为曼彻斯特这座城市不行。 马德里和加泰罗尼亚，堪称全欧洲最适合人生活、居住的地方，那些顶级球员们都已经达到了事业的巅峰，都想生活得更舒适一些。 别说曼彻斯特了，就算是伦敦都没资格跟马德里和加泰比。伦敦是一座商业大都市，而不是生活大都市。 缺什么吆喝什么。 这可真是大礼啊。 「嗯？」周不器马上就听出了几分意味，「你会推动曼城和紫微星数媒的合作？」 周不器不动声色，「内部还在讨论。」 周不器有些小惊讶，看样子这家伙是有备而来啊。 尤其是后者，就非常重要。 「啊？」 曼苏尔道：「听说是紫微星数媒全新推出的一种高科技和足球的结合方式，曼联这边已经上线了全部的科技设备。」 为此，曼苏尔提出了一个要求，就是希望双方不要互挖墙脚，在球迷面前表现出激烈的交锋、对抗，这都没问题。 周不器作为紫微星数媒e，所有的兼并购交易都要他批准才行。 只要曼联坐视曼城的崛起，不在背后捣乱，不去那边随便地挖人、抢人，不在转会市场里疯狂竞价……那么有着中东土豪的巨资支持的曼城，就可以迅速地崛起，成为顶级强队。 就是球员们疯狂地围抢，不断地跑动。通过大面积的奔跑来寻找空间，创造机会。他此前带多特蒙德的时候，几乎每场比赛的球员跑动数据，都要超过对手的球队。 这种背后的利益勾兑，很难把利益输送给曼联，那就输送给紫微星数媒……对周大老板来说，其实也差不了太多。 这些石油土豪最不缺的就是钱。 双方都会受益。 可是私下里还是要和平共处，不能去给对方的发展搞破坏。 对球迷群体来说，曼联和曼城是同城死敌，别说合作了，见面不打死就算不错了。 这时候，就要考虑降低他的训练量，甚至考虑对他进行轮休，从而防止伤病的出现。 「曼市德比」越激烈，功绩就璀璨。 不过，现在的足坛里还是老派教练在主导，新兴的瓜迪奥拉、克洛普这些中青代才刚刚上位，整体的足球科技大环境还没有真正地发展起来。 …. 克洛普的打法很鲜明，是摇滚精神的跑轰战术，是朗尼克战术的升级版。 曼苏尔背后的顾问团队还真是有高人，一下就抓住了重点，「曼彻斯特要做足球城市，就要迎接下一代的科技足球。我很看好紫微星数媒和曼联的合作。」 受益更多的显然是曼城。 周不器笑道：「对，已经收购了三家俱乐部，瑞士一家，美国一家，中国一家，接下来会去日本也买一家。」 「当然。」 周不器点了点头，「紫微星数媒推出了很多科 技产品，就像全面应用的门线鹰眼技术，就是我们推动的。不过，还有更多的技术并没有得到行业的认可，曼联是试点。」 怎样才能得到对方的认可？ 一定得做出能够获得当局认可的功绩才行。 曼苏尔接着说：「我听说你还有一个足球公司，拥有好几家俱乐部。」 曼城的强大，对曼联来说没有坏处。 周不器问：「怎么全面合作？」 对曼彻斯特来说，双方都是外人，一个来自远东，一个来自中东。 搞垮了对方，自身的利益也会受损。 甚至哪怕让曼城夺得了英超冠军，曼联的收入不仅不会下降，反而会在对抗之下共同成长、业绩节节攀升。 这也还是克洛普会欣然接受俱乐部的安排，推动曼联和紫微星数媒的合作，会率先使用紫微星数媒推出的新的全套的球员科技监测设备的原因。 跟这些戴着头巾的中东土豪打交道，这是必须要重视的一点，可以明目张胆地去坑他们的钱，却不能打击他们的尊严。 周不器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他没有饮酒，端起一杯果汁跟他对饮。 甚至球员自身可能都感受不到身体的异样。 曼苏尔道：「曼联少赚的收益，曼城可以通过别的方式补偿回来。」 甚至来曼彻斯特的这天晚上，周不器还接到了曼苏尔的邀请，来了一场私下的会餐。曼苏尔也不是一般人，再次重申了「德比」、「死敌」、「竞争」的重要意义。 周不器有些好笑，觉得跟这家伙讨论这种话题有些荒诞。 语气心平气和，还得面带微笑。 「我也有这样的计划。」 这种高科技设备的出现，就很有可能会解决克洛普在执教多特蒙德时期遇到的很多伤病危机的麻烦。 可是对上层来说，其实没有这个必要。 周不器没理解过来。 紫微星数媒斥资1200万英镑收购了一家北爱尔兰的体育科技公司，主要的经营方向是球员追踪技术和分析设备。 曼联就是紫微星数媒的试点了。 这笔交易很有吸引力。 周不器跟曼城的老板曼苏尔就有私人联系，两家俱乐部完全可以联手，配合着当局，一起推动足球城市、旅游城市的规划和改造。 那就只能借助高科技了。 …. 曼苏尔的第二个理由，就很强大了。 通过设备监测，就可以很清晰地用数据表现出来球员当前的身体情况。 曼苏尔就表现得很大气，他搞足球根本就没想着能够赚钱，根本就不在乎钱，「曼联和紫微星数媒的合作，都可以复制到曼城身上。不管是官网、球迷社区，还是硬件设备、大数据分析的软件产品，以及球场内的虚拟广告、比赛时的转播技术等等。」 曼苏尔接着说：「曼联换了这个德国人当教练之后，训练方法和战术理念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啊。」 到时候，「曼市德比」的红蓝大战就好看了。 球员穿着黑背心训练，他的很多生理数据就会反映出来，通过数据分析来判断球员的状态，以及健康状况。 曼苏尔笑着说：「如果曼联和曼城两家俱乐部能够在更高的层面达成共识，曼城也可以是这样的试点。」 「很好的建议。」 由此可见，这个曼苏尔对曼城的快速崛起是多么地迫切，很急切地想通过曼城的成功来证明中东资本的正确性，从而更加全面地推进中东资本和欧洲的合作。 在连续不断地高强度的比赛过后， 就会有着更高的伤病隐患。他以前带多特蒙德，就屡屡受到球队伤病的困扰。 这一方面可以说是队医或者体能师的责任，更大的责任是来自战术设计。 「这些俱乐部，也都会是紫微星数媒的试点吧？」 这就是来自一笔收购交易。 曼城越强，「曼市德比」所获得的全球度才会越高，才会让曼联和曼城收获更多的球迷。获得更高收益的同时，对曼彻斯特这座城市也有正面价值。 一旦很多数据出现了明显的波动，就说明他此时的身体指标不对了，就说明他的身体超负荷了，就有着很大的伤病隐患了。 这跟主流商业社会的风气截然相反。 曼苏尔道：「紫微星数媒是你的公司，曼联也是你的公司，所以双方的合作可以没有边界。」 试点越成功，影响力越大，紫微星数媒未来的想象力也就会越大，上市之后的股价也就会越高。 周不器问：「合作包括哪些方面？」 周不器沉默。 不过这也正常，很符合人性。 周不器很赞同这样的观点，却也不会轻易上当，笑着说：「的确是这样一个道理，可如果我们携手创造出了这样的局面，曼城的收益要远远超过曼联，这可不是平等的交易。」 「啊？」 「哦？」 这就会出现隐患了。 可是，战术又不能变。 周不器同意这个理由，却也不可能去帮助曼城崛起。 曼苏尔轻笑着说：「我知道你有一家围绕着足球行业的科技公司，叫紫微星数媒。我看媒体有报道，说是有启动上市的计划。」 曼苏尔道：「我也打算打造一个城市足球集团，以曼城为主，去全世界多收购一些俱乐部，通过足球来扩大本国的影响力。如果可能的话，城市足球集团可以和紫微星数媒建立起深度的广泛的战略合作。」 以肉眼来看，可能球员还是很健康，能跑能突能射门。 球员也是人。 黑背心里，充满了高科技。 就是球员训练的时候，会穿着「黑背心」。 可是生理数据不会骗人。 曼苏尔笑笑，「对，是全面合作。」 「嗯，有这事。」 要是外界的球迷知道了，估计都得气吐血。 真是血淋淋的权力的苟合啊！ 外面，曼联和曼城的球迷在打生打死，如同杀父之仇。 背后，两家俱乐部的大老板在把酒言语，把两家俱乐部的球迷的热情、爱戴、拥护、追随、信仰等一些朴素情感玩弄于股掌之间。 表面上，双方一起鼓噪曼联和曼城的对立，制造双方球迷的对立情绪；背后里，双方一起利用球迷的情绪，各取所需，闷声赚大钱。 (本章完) 荒野悲歌 。 第1981章 主场 第二天，周不器身边莺莺燕燕，有石婧琳、孙莞然、宁露和麦飞雪随行。好在还有曼联的一些核心高管七八个男性，大部队看起来就比较正常了。 主要是看一下建筑工程的进度。 是四个地方。 首先去了老特拉福德球场。 梦剧场的设施落后，周不器入主之后就启动了翻新计划，每年夏天都要进行一波翻修，一般就是5月份-9月份，新赛季初期的比赛可能会受到一些影响。 这个夏天会对球场的所有座位进行翻新，包括布局、位置、高度等多个方面的调整，要把所有座位都拆除，然后重新规划、重新设计、重新安装。 总投资4800万英镑。 目前工程已经完成了95%，还剩下西看台最后一点收尾没有完成。比赛的时候，这片看台会被一块大幕盖住。 工程进行得很顺利。 预计再有5-6年的夏季改造，整座球场就会里里外外的全部改造完成了，就会焕然一新变成一座伟大的现代化大球场。 没办法，过去的老特拉福德球场很尴尬。 有多尴尬？ 连新的欧足联标准都不符合，都无法承接欧冠决赛这样的重大赛事的举办。本来上个赛季的欧冠决赛，就落户在英国了。 让整个英超蒙羞的是，不管是曼联、利物浦，还是切尔西、阿森纳，这些豪门看起来挺厉害，实际上球场级别都太低了。 没办法，最后把球场选在了温布利大球场，在一个中立球场里举行。好在对曼联来说也算是半个主场，在欧冠决赛里击败了巴萨，复仇成功捧起了大耳朵杯。 第二个地方，是训练基地的改造。 曼城那边斥巨资改造了训练基地、训练设施，以及青训设备，曼联这边也要跟进，不能在这方面处于下风。 昨晚，周不器已经跟曼苏尔达成了互不侵犯条约。 其中一条就是双方的青训梯队不要互相挖墙脚。 这就要求曼联必须要在青训的建设上有更高的投入和设施标准，否则小球员都跑到曼城那边去了。 第三个地方，是位于训练基地附近不远的五星级酒店项目，设计高度达到了32层。 设计团队来自伦敦，施工团队来自本地。 已经开始建设了。 挖掘机、大卡车、翻斗车……还有许许多多的工人师傅们。 周不器随便看了几眼，就不太满意，感觉这个施工队的效率太低了，工作态度很不认真。要是从国内引进施工团队，可能明年这个时候，五星酒店就能开业了！ 但是没办法，只能这么搞。 曼联这波搞大基建，就是来自曼彻斯特市政厅的支持，是财政给予的达到了2.13亿英镑的长达15年的无息贷款。 其中，五星级酒店项目的资金是1.42亿英镑。 剩下的7000万英镑，主要就是用来卡灵顿基地的翻新、改建，以及曼联对周边社区的送关怀、送温暖。 这就是第四个工程了。 曼联会出资1500万英镑，帮助周边7个小区，总计62栋居民楼、独立屋、公寓进行翻新和升级，从而表现出曼联所承担的社会价值，以及向公众传递曼联的价值观。 换一个角度理解，其实就是曼联花了1500万英镑，申请来了一笔2.1亿英镑的免息贷款，以及进行了一波市场营销，并且拉拢了周边居民对曼联的热爱，让他们对曼联更加支持。 7个小区的改造，可不仅仅是小区的美化、居民楼墙体的翻新这么简单，更多的是植入曼联元素。 让老特拉福德球场附近周边所有的小区，到处都是曼联的标志，到处都是红色的海洋，相当于占用别人家的地盘，免费给曼联打广告。 其实也是配合当局足球城市、旅游城市的一种策略。 类似的工作，曼城那边也在做。 基本上就是整个曼彻斯特，在围绕着曼联和曼城双管齐下，重要性可想而知。 周不器这一行调研的过程里，有太多当地头头脑脑的人物过来拜访了，市长、议员全程陪同，还有本地的银行家、上市公司老板。 调研队伍一共14人，陪同的队伍则有20多个人，一共准备了三辆中巴客车。 整个流程中的焦点，当然就是周不器了。 颇有几分言出法随的力量。 在路过一条距离老特拉福德球场不远的商业购物的步行街时，他就随口说了一句：“应该在这里增加更多的曼联元素。” 增加了曼联元素，游客们来老特拉福德球场参观的时候，就有可能也会来这条购物节感受当地的曼联文化。 就会促进消费，带动旅游经济了。 曼联会出资100万英镑来推动商业街的改造，市政厅方面也当即表态，说是会参与到这个项目里，只要通过了议会的批准，就会拿出不低于100万英镑的费用配合着参与进来。 作为周不器的女人，石婧琳、孙莞然在这种众星捧月之下，也与有荣焉，觉得脸上有光，感受到了莫大的尊重。 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的麦飞雪就更加地震撼了。 她虽然英语不太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可是这场面让人过目难忘。 那么多的白人，都簇拥在大老板身边，脸上都流露着讨好的微笑，都在追随他的脚步，以他为核心……这真是刷新了她对周大老板的认知。 以前在国内，她只知道大老板很有钱，生意做的很大。 来到了国外，才算是见到了大老板的真面目。 私人飞机，顶级豪宅，威廉王子作客，财政大臣来访，还有女儿国一般的家庭……来到了曼彻斯特，就更是如此了。 在这里，大老板好像有着比在紫微星总部更多的荣光。 好像这里才是他真正的主场。 总之，麦飞雪受到了极大的触动。 中午，包了一整个餐厅，所有人一起聚餐。然后，在场的所有人会一起前往老特拉福德球场的贵宾席，去观看下午2点开赛的本轮英超的焦点之战——曼联VS热刺。 这可以说是恩怨局。 夏天为了莫德里奇的转会，两家俱乐部算是闹掰了。 奈何新赛季的曼联阵容有了一些调整，还更换了教练团队。新的教练团队可能还没有适应英超的环境，可能是球员们还没有适应新的战术打法，总之球队的表现不是太好。 这场比赛就特别关键。 这是主场。 备受关注。 对这场比赛，周不器也没什么信心，所以他早早就给来看球的诸位嘉宾打了预防针，“只要曼联不降级，克洛普就会一直是球队的主教练！” 说是这么说，比赛开始之后周不器可一点都不轻松。 非常期待这场比赛能取胜。 克洛普的压力大，他这个大老板的压力也不小。 不过，身边的宁露不是足球迷，就有些无所事事，在旁边刷手机看新闻，开场没多久，就关注到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 “这么严重？” 宁露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周不器扭头瞥她一眼，“怎么了？大惊小怪的！” 宁露道：“惠普收购Autnmy，你知道吧？”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过去这几个月，是科技行业的低谷，是抄底的绝佳时机，几乎所有的科技巨头都在行动，一路买买买。再加上PC行业的衰落，像惠普、戴尔、联想这样的PC巨头都在想办法转型。 戴尔在准备私有化去做服务器，联想在做智能手机，惠普则是选择了软件服务这个方向，他们要斥资120亿美元收购英国的软件服务公司Autnmy。 所谓的软件服务，就跟库里安为紫微云定下的下一步的发展规划差不多，要朝着SaaS的方向去发展。 对于惠普和Autnmy的交易，周不器其实不愿意见到。 Autnmy虽说在英国有一定的影响力，但放眼全世界，就不够看了。紫微云靠着强大的资源整合的优势，随着时间的推移，完全可以在英国本土超过他们。 可一旦惠普收购了Autnmy，那就不一样了。 惠普虽然有些日薄西山，但也是国际巨头，有广泛的国际渠道。要是让他们收购了Autnmy，就是如虎添翼，紫微云再想在英国本土压服住Autnmy，就不那么容易了。 宁露道：“这个案子出事了。” “出事？”周不器有些奇怪，“怎么出事？不是都通过监管，交易都完成了嘛。” 宁露低头看着手机，轻声道：“是完成了，可还是出事了，惠普把Autnmy的给告了。” “啊？为什么？” “好像说是Autnmy财务造假。” “我去！” 周不器惊了个呆。 宁露又多查了几个新闻，缓缓地说：“据说是Autnmy虚增了利润，导致惠普在这笔收购案里，多支付了55亿美元，给惠普造成了巨大的损失。这下是完了，Autnmy完了，惠普也完了，搞不好不少人要进去坐牢。” “哈哈，好事！” 周不器有几分幸灾乐祸，然后，就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上半场第12分钟，进球了！ 新援比达尔在前场抢断，分给了旁边的卡里克，后者直塞给右路的罗本。后者并不停球，在禁区内标志性的左脚弧线，钻入网窝！ 球进了！ 曼联在主场迅速取得了领先！ (本章完) 。 第1982章 兴致勃勃 老特拉福球场沸腾了。 比赛第37分钟，曼联再次取得了进球，贝尔传中，远处的罗本抢点破门，梅开二度！ 曼联也在主场以2：0的比分取得了领先。 不过，比分说明不了场上的这支曼联有多强大，这甚至是过去几年弗格森的那支曼联都未曾展现过的强大控制力。 控球率68%，创造机会22次，完成射门12次，射正5次，角球7次，传中9次…… 堪称是一边倒的碾压局。 赛前，所有人都以为热刺很有可能在客场给曼联制造麻烦，尤其在曼联当下这个转型的复杂阶段。 没想到，曼联走上了一条完全不同的足球道路！ 过去这二十年，是防守型足球的天下。 谁的防守好，谁就能赢球，谁就能夺冠。 尤其是穆里尼奥，堪称把防守艺术发挥到了极致。 曼联在这方面吃过亏，也得过利。 前年欧冠决赛，曼联VS国米，曼联主攻，国米主守，结果就是国际米兰靠着几次防守反击，赢得了比赛胜利。 去年欧冠决赛，曼联VS巴萨，巴萨主攻，曼联主守，结果就是靠着边路飞刀的几次反击，曼联也复仇夺冠。 可以说，过去的老派的教练里，都有着很强的防守艺术，弗格森也是一样。像阿森纳那种攻势足球，就很受挫。 每次曼联打阿森纳，弗格森都很轻松，赛前也根本不用布置什么战术，就告诉球员：“深度防守，找机会反击。” 然后就把阿森纳打得落花流水了。 穆里尼奥的切尔西就更是如此了，堪称阿森纳的第一大苦主。 不过，那都是过去了。 足球迎来了新时代。 随着西班牙夺得了世界杯，以及巴塞罗那的“梦三队”横扫整个欧洲，让人们渐渐地意识到，足球环境变了。 大家越来越鼓励进攻，越来越欣赏攻势足球。 而攻势足球，也能夺冠！ 这跟当年攻势如潮的荷兰不一样了，进攻足球不再只能是无冕之王了，也可以夺冠了。 不过，当今足坛仍是老派教练的天下。 中生代的教练里，以穆里尼奥、瓜迪奥拉、贝尼特斯、阿莱格里、孔蒂等人为代表……这就很可怕，除了瓜迪奥拉，所有人都是防守型教练。 这场比赛，所有人都明白了，都看清楚了曼联的转型的方向！ 曼联做出了选择，曼联选择了拥抱新时代！ 克洛普带领的曼联，在主打攻势足球！ 不过这样的战术能不能夺冠，但对球迷来说，真是太友好了，太舒服了，太激情了！ 阵型前压，高强度逼抢，攻势一波接着一波。 没有西班牙风格的那种磨磨唧唧的来回倒脚，而是德国风格的冷酷直接、干脆利落，有机会就开炮轰门。 把看台上的红魔球迷们看醉了。 不仅是球场上的队员给出了很有说服力的表现，以令人窒息的压迫式进攻围着热刺一顿胖揍，场边的主教练，也成了绿茵场上的一道风景。 罗本进了两个球。 可他的庆祝动作，远没有克洛普来得激情，来得震撼。 就好像音乐节的摇滚乐一样。 音乐一响，所有人都跳动起来，山呼海啸。 这比赛太好看了！ 到了比赛第64分钟，曼联再次取得进球。 又是贝尔的边路传球，这次进球的换成了中路跟进的新援比达尔，一脚暴力抽射，直挂球门右上角！ 3：0！ 曼联取得了完胜！ 随后，曼联开始调兵遣将，换上了范佩西、莫德里奇和老将吉格斯，球队攻势依旧，却没能再次改写比分。 可即便这样，也足以让球迷们兴奋澎湃了。 他们看到了后弗格森时代的希望！ 退场的时候，周不器看到了来现场看球的弗格森爵士，他跟查尔顿爵士走在一起，两个老头都红光满面，高兴得合不拢嘴，就跟个普通的球迷一样。 第二天，英国几乎所有媒体都报道了这场比赛。 都对这支新曼联给予了赞扬。 不过，也有些挑刺的。 有些记者认为克洛普在场边的激情庆祝，就像个小丑，毫无绅士风度；还有的评论员则说，曼联的一场胜利说明不了什么，热刺的实力太弱了。 想要证明自己，周中的联赛第三轮，跟阿森纳的比赛才是真正考验。 攻势足球？ 好啊，阿森纳在温格的带领下，已经打了十几年的攻势足球，踢得是赏心悦目，冠军实在没拿过几个。 曼联想转型，看看能不能过了阿森纳这关！ 此时的周不器，已经回到了伦敦。 签字画押，跟石婧琳办完了手续。 然后就关注到了相关的媒体报道。 这场对热刺的完胜，让他对克洛普的球队充满了信心，这就是他记忆中留下过深刻印象的克洛普式的摇滚足球！ 没有理由不成功！ 所以，他决定在英国多留几天，等周中了再去观战跟阿森纳的比赛，用强队检验一下这支曼联的成色。 不过，让他做出这样决定的不只是足球。 还有紫微星的业务发展。 惠普收购英国的软件服务商Autnmy的案子，出事了！暴雷了！ 据说，惠普方面已经找到了确切的证据，证明了Autnmy财务造假，虚增了利润。导致惠普多花了55亿美元才完成了这笔收购，蒙受了巨大的损失。 可是，交易已经完成了，都通过审批了。 想退钱也退不了了。 惠普的股价暴跌。 他们也正式向Autnmy的原董事会以及CEO、财务官等人发起了诉讼官司，钱是要不回来了，只能把这些人都送进监狱出口恶气了。 这可是一件大事！ 甚至紫微云的总裁库里安都专门从硅谷跑到了伦敦，兴致勃勃，如同发现了一座金山。 太好了！ 就在上周，周不器大笔一挥，通过了紫微星国际以18.4亿美元的代价收购基于云计算的软件服务商Serviw的案子。 Serviw堪称美国当下最好的一家独立运营的SaaS公司，前景巨大……大到了甲骨文甚至都没有资格去买，只能去大幅度溢价以15亿美元的代价买下了远远比不上Serviw的模仿品RightNw。 紫微星国际这边现金流很紧张。 虽说这笔案子里的18.4亿美元里，更多的是股权置换，现金支出只有7.8亿美元，可这仍旧是一笔巨款。 大老板对云计算的支持，有目共睹。 库里安的压力也不小。 他必须要做出成绩来。 Serviw目前的业务只在美国本土，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把Serviw推向海外市场，第一站当然就是没有语言隔阂的英国。 可是，怎么入局呢？ 没想到，打瞌睡的时候有人送来了枕头！ 惠普收购Autnmy的案子暴雷了！ Autnmy的案子财务造假，惠普股价大跌……这些跟紫微云都无关，但是，业内声誉却可以此消彼长！ Autnmy是英国第二大软件服务商、第一大SaaS服务商，他们手底下有很多行业人才。 可是，越是优秀的人才，就越有一些非物质上的追求。 当听说自家公司竟然爆出了财务造假的丑闻，这些有追求的内部员工，怎么能忍？留下来，不是代表着要跟一群犯罪分子同流合污吗？ 可想而知，接下来Autnmy一定会迎来一波大面积的离职潮。 Autnmy这家公司基本就算是废了。 有能力有追求的人，都不会留下来，都不会容忍这种毫无底线的造假行为；只有那些能力不太强的，个人追求不那么崇高的，担心离职后找不到工作的才会坚守下去。 对Autnmy来说，这就不是优胜劣汰了，是优汰劣胜了，优秀的人都走了。 这些经过筛选的离职的人，都足够的优秀，刚好就是紫微云在英国开拓软件服务业务的最佳人选。 还不仅是如此，库里安兴致勃勃，“Autnmy的暴雷，除了能为我们带来足够多的优秀人才之外，还会有大量的订单。” “订单？”周不器眉梢一挑，“不会太多吧？” 这关系到了商业道德。 固然，会有很多核心管理层从Autnmy离开，加入紫微云。他们手里有着大量的过去属于Autnmy的客户，就有机会从他们手里把订单给抢过来。 可是这种跳槽新东家，就对老东家赶尽杀绝的手段，实在是职场里的一大忌讳。对跳槽的员工来说，短期内能带来大量的收益，长期来看，那就是最大的隐患。 聪明人都不会这么干。 这次能干，说明他下次也会这么干，这种人就很难进入公司的核心领域。 库里安笑着说：“我们不需要派人主动抢订单啊，Autnmy出了这么大的事，口碑已经没了，牌子已经砸了，再加上大量的员工流失，很多业务就会受阻，对很多老客户的服务也会落下。”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客户会主动选择离开。” 库里安道：“对，他们主动离开，主动放弃跟Autnmy合作。到时候，转到紫微云的平台上来，也就顺理成章了。相比于Autnmy提供的那点SaaS服务，紫微云显然要更加强大，我们可以提供更多的云端服务，可以满足客户的所有需求。接下来，紫微云要做好大面积的接收团队和客户的准备。” 周不器笑道：“这么看来，我们真应该感谢惠普。要是没有他们，紫微云的软件服务业务还真不能这么快地在英国市场入局。” “没错，真应该感谢惠普。” 库里安好像中了彩票一般……不对，中彩票才几个钱啊？ 这笔业务做起来，那就有可能让紫微云全方位地称霸英国市场了，快速布局、尽早进场、抢占市场，至少也是几百亿美元的业务。 (本章完) 第1983章 要求太高了 接下来两天，周不器跟库里安一起，约见了正准备从autnmy离职的几位副总裁级别的高管，其实就是面试。 把他们吸纳到紫微云的体系中来。 这个业务在库里安的带领下，花钱如流水，投入太多了，同样的回报也大，发展速度极快，已经远远甩开最主要的竞争对手亚马逊云了。 亚马逊云还在努力地朝着iaas的方向探索呢，似乎对云计算这个方向也不够有信心，犹豫不决。 这边，紫微云已经全速的启动了。 在这个大方向充满迷茫的行业里，紫微云一骑绝尘的杀了进去……这种时候，就不能浪费大老板和董事会给予的勇气了，要快马加鞭，要跑马圈地。 想要拿下欧洲市场，其实就是两个核心地段。 一，就是英国。 这是硅谷和欧洲市场的枢纽，拿下了英国市场，就等于在大西洋上架起了一座桥梁，连通了美、欧之间的业务关系。 二，就是德国。 这是欧洲大陆的主宰，拿下了德国，就等于拿下了欧盟，就等于可以借用诸多资源来快速地打通欧洲各国之间的关系了。 此前收购德国汉莎航空的it基础设施部，已经攻破了德国市场。这次，借着autnm的暴雷案，紫微云就有机会一举突进英国市场！ 库里安有大才，周不器很相信他在云计算领域的判断，紫微星国际这边基本是不遗余力地在支持他的判断和业务决策。 相比之下，紫微星数媒那边就要差上一些。 主要还是人才的限制。 紫微星数媒的总裁道格拉斯·梅里尔水平也很高，但绝对达不到库里安这种级别，很多事情都是要由周大老板来决断。 基本就是周不器指哪打哪，他们是听从大老板的吩咐做事，很少会跳出大老板的思路范畴，根据自身的想法和判断去做一些争取。 这样可以少犯错，少给公司造成损失。 却让周不器倍感失望。 紫微星数媒可不是传统型企业，这是科技公司。 传统型企业好说，只需要找一些唯命是从的手下，听着大老板的要求把事情做好就行了。科技企业重在创新。所谓的“创新”，其实就是搞破坏，搞出一套和过去不一样的东西、一套违背大众认知的东西，然后获得成功。 这就必然会出现一种现象，那种创新能力很强的人，往往都是现实社会中的“刺头”，是别人眼中的“怪胎”。 就像乔布斯、马斯克。 又比如推特的创始人多西，这哥们早早就辍学了，不是主动离校的，是被开除的。他就是个地痞小混蛋，刻着纹身、带着鼻环，一个白人还编起了脏辫，抽喝嫖赌搞脱衣舞会搞x派对……就是个妥妥的社会渣子。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先后创办了好几家世界知名的科技公司。 唯命是从跟现实妥协的乖乖子，就必然没有什么创新能力。 周不器在紫微星的感觉就非常好。 总是会遇到各种各样不断挑衅自己的人，有时候他下达的命令都会被高管驳回。甚至还有技术专家在内网上不断地炮轰他，说他不懂技术瞎指挥，对云计算和人工智能的决策荒诞无知，必须要立刻停止！ 说的对不对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敢说，敢表达出跟大老板不同的观点，质疑是创新的开始。 当然，如果是在缘味集团或者太尊地产遇到了这种“妄人”，那就不客气了，必然会给他开除。 周不器手下的公司太多了，他不可能在紫微星数媒这边投入太多的精力，这就要求紫微星数媒的管理层要有足够的自主性，就像库里安、唐斌辰那样。 很可惜，现在的管理层缺乏这样的积极性。 这让周不器很不满。 他准备大动干戈，看看是否有必要把道格拉斯·梅里尔这个总裁给撤换掉。 可是找谁来替？ 这就很头疼。 周不器的嫡系兵马挺多，可都在国内，海外市场还真没几个，都一个萝卜一个坑有重用呢。随便安排一个过来，还不一定有道格拉斯·梅里尔好使。 信任也是很关键的因素。 周不器不是那种长期坐在办公室，然后参加各种会议，保持对业务的监督和管理的那种大老板，可以说他是个不太称职的ce。 长期不在公司。 创业早期还好，最近几年，他一般就是定下方向，大概齐的差不多，就让高管团队发挥才能去自己搞了。 这就需要一个足够信得过的人来长期坐镇中枢。 这天晚上，周不器就把石婧琳叫到了书房，聊了聊这件事，看她有什么好主意。 石婧琳摇摇头，“我觉得你要求太高了！” “啊？”周不器微微皱眉，“我要求高？” 石婧琳道：“张一明、陆器、库里安、马特里克、唐斌辰这种人，都是可遇而不可求，你用他们这种级别的标准来要求每一个高管，你不头疼才怪呢！” 周不器轻轻点头，“嗯，有点道理。” 石婧琳白他一眼，“那个道格拉斯·梅里尔，值得信任吗？” 周不器道：“这方面倒没问题，他以前在谷歌担任高管，后来跳槽去了百代唱片。职场低谷的时候被我带到了紫微星数媒，算是雪中送炭。紫微星数媒的业务发展，还有这些员工的招聘，都是他运作起来的。” 石婧琳又好气又好笑，“这就行了呗，这还不够优秀？” “我觉得他可以做得更好。” “未必。”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 石婧琳轻声道：“激进有激进的好处，保守也有保守的好处。这个道格拉斯·梅里尔，就是保守主义的思维呗，有利有弊。创新性是差了点，可是紫微星数媒运营得多好啊，不是明年就启动上市了吗？这公司伱都没怎么管，他从零开始带，然后马上就带上市了，这还不好？” 周不器沉默稍许，“嗯”了一声，“这倒也是，都是估值超过100亿英镑的大公司了，成绩已经很大了。” 石婧琳哼道：“就像你玩女人一样，刚开始的时候，什么漂亮女人你都要，那些乱七八糟的娱乐明星，睡了不少吧？” “也不算太多……” 周不器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 还真是这样，前几年他刚接触娱乐圈的时候，别看他装得很镇定，其实心早就飞了，看到了漂亮的女明星，聊着聊着就聊到床上去了。 这一两年明显好多了。 倪柠那样的当红花旦，徐百卉推荐了好几次他都没染指过。身边的所谓干女儿，也还是两三年前收的杨蜜、蒋冰婕、李心婉和迪丽热雅四个，再没增加。 石婧琳接着说：“玩得多了，要求也就高了。这都正常，就像我送你的礼物，要是放在几年前，你早就一头扎进去了。” “啥？”周不器一头雾水，“啥礼物啊？” 石婧琳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本来说我怀孕了要送你礼物呢，结果要推迟好几个月了。 “哦，可是我没见到礼物啊。” “王亚楠。” “谁？” 周不器惊了个呆。 薛姨妈的美容院新开的分店的店长？ 石婧琳同父异母的妹妹的妈妈？ 果然，就听石婧琳如数家珍地说：“王亚楠，还有她女儿王意欢；陈嬿，还有她女儿陈雨桐。” 周不器脸色微变，“胡闹！” 石婧琳撇撇嘴，一脸鄙视的样子，“谁胡闹了？玩得多了，口味刁了呗，装什么正人君子，我还不知道你啊？” 周不器讪讪地说：“真没装，我是去美容院见了王亚楠，就是说了会儿话，什么都没发生。至于她女儿，还有陈嬿、陈雨桐，我都没见过。” 石婧琳很平静地说：“我都安排好了，房子买了，车子买了，私立学校读了，美容院也开了，她们给你点报答，也是理所应当的。” “不至于，不至于。” 周不器连连摆手，觉得这个石婧琳还真有几分家学渊源，真是遗传了几分她爸妈的冷酷个性。 同父异母的妹妹，也能下得去手。 她能下得去手，周不器可下不去。 石婧琳就有些来气，站起来，掐着腰，好像要跟他打架，“我是你老婆，离婚了也是你老婆，你跟我装什么装？” 周不器把她拉过来到自己大腿上坐下，很无奈地说：“行行行，你娘家的事以后再说，我头都大了，咱们先讨论紫微星数媒的总裁。” 石婧琳打掉了他往自己上衣里钻的手，轻哼道：“道理我都说完了，你就是高级人才见得太多了，所以觉得那个梅里尔水平不行。我不了解梅里尔，可我知道，他把紫微星数媒这样一家公司马上带上市了，这还不够好？这成绩还不够漂亮？放眼整个英国，有几个人能做起来超过100亿英镑的科技公司？autnmy那是靠着财务造假，才勉强达到了100亿英镑。你就是个甩手掌柜，人家梅里尔先生对公司的了解肯定比你多。” “嗯，还真是。” “这就跟挑女人一样，不是王亚楠不好看，她气质多好啊，是你玩得多了，心高气傲故意把自己的标准提得太高。咋地，就只有麦飞雪那样的黄花大闺女，才配入你法眼呗？” “哪有的事？”周不器在她脸上咬了一口，笑哈哈地说，“我跟她清清白白。” “你看她的眼神吧，”石婧琳撇撇嘴，早就把一切看穿了，“你能顶住，她也顶不住，早晚的事！” (本章完) 第1984章 一举成名 周不器被石婧琳睡服了，说服了。 来英国这几天，麦飞雪的确发生了一些很明显的变化，跟周大老板说话的神态、语气、眼神和肢体动作，都情不自禁地有了些异样。 不过，这不是重点。 是对紫微星数媒的总裁道格拉斯·梅里尔的定位。 周不器觉得挺准。 是啊，没必要动他。 不管怎么样，紫微星数媒都要上市了，这就是最大的成功。 这和周大老板改组畅游的董事会、管理层还不太一样，畅游那边已经完成上市了，而且股价早早破发，在资本市场受到了很大的压力。 还有，就是周不器要对畅游有一番新布局，开展一些列更广泛的大动作，需要一些有着很大国际视野的游戏人才。 也就是说，畅游要在战略和业务层面有大调整，所以要调整人事。 紫微星数媒这边既不调整战略，也不调整业务，为什么要做太大的调整？先安安稳稳地上市再说。 至于以后紫微星数媒可能要业务扩张，从足球领域扩展到其他的体育领域，甚至做业务转型，向体育流媒体直播的行业探索……这些就是大动作了。 那就等以后再说。 暂时来看，还算满意。 周不器就按捺下了自己对道格拉斯·梅里尔的轻视，第二天，就带着他，还有几个核心人物，一起去了曼彻斯特。 去跟曼城谈判。 这是周大老板亲自斡旋而来的大订单。 去赚中东土豪老板的钱！ 对紫微星数媒来说，可不仅是赚钱这么简单，还有更大的意义。 要么说跟中东土豪谈合作很舒服呢，要比跟美国人、跟欧洲人谈生意愉悦多了。跟中东土豪谈，只要态度谦逊友好，给足他们面子，钱的事都好说！ 曼城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工具。 是阿联酋的国家资本进入欧洲的一个投石问路的石子，是想通过足球来扩大本国的国际影响力。 只要有利于这个国家大战略，一些细微的小事完全没必要斤斤计较。 曼城和紫微星数媒的合作，就很重要。 此前，紫微星数媒如果推出了一些新的科技产品，往往是以曼联为试点，通过曼联的影响力来向欧洲足坛延伸。 多少有些形单影只。 如果曼城加入，那就可以起到很大的作用。 尤其等曼城今后成长起来，变成了一家能够跟曼联媲美的超级豪门之后，紫微星数媒的示范点就变成了曼联和曼城两大豪门，这号召力和影响力就大大增加了。 周不器和曼苏尔牵头，双方见面。 谈判非常顺利。 只用了不到2个小时，就达成了一笔价值1.8亿英镑的大订单，合同年限是6年。 未来6年之内，曼城的官网、球迷社区、球迷会员、数字影音、高科技训练设备、大数据分析软件、球探数据库等诸多与足球科技相关的领域，都由紫微星数媒负责。 就跟曼联那边一样。 曼联跟紫微星数媒达成了什么条款，曼城这边也跟进。 曼苏尔酋长有雄才大略，一心想要把曼城打造成跟曼联同一个级别的豪门俱乐部，首先要做的就是在基础设施方面跟上来。 甚至，周不器还建议曼苏尔可以启动曼城的纪录片计划，每个赛季都拍一季，把曼城的成长岁月都记录下来，就像曼联那样。 曼苏尔当下就同意了。 也就是说，周不器轻而易举的又为奈飞和紫微星环球拉来了一笔没有年限的订单。 合作很愉快。 这次曼彻斯特之行，上午很顺利，很愉快。 接下来就看下午了。 本赛季英超联赛的第三轮，又是一场焦点之战，曼联坐镇主场迎战来访的阿森纳。 每当有曼联主场比赛的时候，曼彻斯特这座城市就跟过年了似的，很多大街、餐馆里都自发地张贴上很多比赛的海报，提醒大家去关注曼联的比赛。 尤其有了上一场曼联以绝对的优势碾压热刺，3：0完胜的比赛之后，球迷们对这场比赛都充满了期待。 这是真正的强强对话，看看年轻的克洛普到底能不能顶住！ 周不器没有去训练基地去看望教练组和球队，而是去了球场，先参加了一个财务会议。 上个赛季曼联的财报，经过了审计和筛查，终于确定下来了。 毫无疑问，欧洲第一！ 商业收入，2.98亿英镑； 比赛日收入，1.05亿英镑； 转播权收入，2.22亿英镑。 总收入，6.25亿英镑。 其中，商业收入的增长达到了37%，这就让曼联这个赛季的财报非常亮眼，净利润达到了1.7亿英镑。 不过利润高了需要交税太多，太不划算。 这就是足球行业的灰色地带了。 做账玩得贼溜。 可以把盖大楼、翻新球场的投资都算进支出里，包括球员的转会。 比如今年夏天曼联在转会市场中投入了9000万英镑，收入了6400万英镑。 就可以很简单地做账了。 把投入算在上个赛季的支出上，把收入算到下个赛季的收入里。 这样一来，就可以大幅度地拉低上赛季的净利润了。 就不用缴纳太多的所得税了。 不过，账可以做，钱不会消失，俱乐部一下有这么多钱了，要怎么处理？如果下个赛季不花掉，就要想办法把利润做到下下个赛季去…… 就像财政公平法案推出后，有的俱乐部为了不违规，就要想办法做账，要隐藏这个赛季的亏损，把亏损做到下个赛季的账面上。到了下个赛季，再把亏损做到下下个赛季，就跟庞氏骗局似的，直到遮掩不住，最终暴雷被处罚。 不同的是，人家是亏损，曼联是盈利。 为了不把这么多钱都变成利润交税了，就要想办法把钱花出去。 怎么花？ 给核心球员涨薪续约，提高球队凝聚力，是个策略；要么就砸钱在转会市场中买球员，增强球队实力。 可是，买谁呢？ 现在的这支曼联，已经是“最己阵”了，除非把梅西、c罗、伊涅斯塔、拉莫斯这样的球员买来，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回头得想一想，看看要怎么花钱。 接下来还是先关注曼联的比赛要紧。 昨天下午，英超赛场出现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赛，曼城客场挑战热刺，结果来了个5：1的血洗！ “曼市双雄”这是在轮番地军训热刺。 曼城那边表现那么亮眼，接下来该轮到曼联了。 下午3点半，比赛开始。 就跟外界预期的一样，果然是对攻大战。 攻势一浪高过一浪，这球看得太过瘾了！ 虽然迟迟没有进球，但老特拉福德的主场球迷们已经沸腾了。任谁都要承认，现在这支曼联的打法，比弗格森时期的要更加好看，更加地流畅。 终于，到了比赛22分钟，僵局被打破了。 范佩西力压枪手羸弱的防线，头球破门为曼联取得领先。 5分钟后，沃尔科特禁区内摔倒，为阿森纳创造了点球，可惜没能罚进，让枪手的士气再度受到打击。 2分钟后，贝尔取得了赛季首球，他在禁区外的一脚远射，将比分改写为2：0。 比赛第41分钟，曼联获得前场任意球的机会，鲁尼主罚的任意球，直接破网，曼联的领先优势扩大为3：0。 上半场比赛结束前，阿森纳的沃尔科特禁区内小角度射门扳回一分。 但是，“小老虎”的进球并没能挽回枪手的颓势。 下半场，曼联完全控制了比赛。 比赛的场面，就跟“宇宙队”巴塞罗那似的，完全控场，变成了碾压局，让现场球迷看得如痴如醉，太爽了！太精彩了！ 第67分钟，鲁尼送出助攻，帮助范佩西单刀，挑射破门，完成了梅开二度。 4：1！ 曼联开始换人了，让替补球员去感受比赛了。比赛第68分钟，朴智星和吉格斯替补出场，顶替了贝尔和范佩西，把鲁尼从右路顶上了锋线。 换人之后，曼联攻势丝毫不减。 比赛第70分钟，刚上场的朴智星就和吉格斯配合后禁区左肋低射破门。 5分钟后，曼联再次获得任意球机会，鲁尼主罚，球又进了！ 6：1！ 这还没完，比赛第82分钟，马塞洛突入禁区内摔倒，赢得了点球，鲁尼主罚命中，完成了帽子戏法。 7：1！ 随后，阿森纳在一次反击中抓住了机会，打入了挽回颜面的一球。 可只过了两分钟，曼联卷土重来！ 比赛第91分钟，本场比赛的第10粒进球到来了。 替补上阵的吉格斯再次送上助攻，施魏因施泰格弧线球射入远角，8：2！ 老特拉福德疯狂了！ 那气势，真是有点吓人。 好在这几年周不器成为曼联的老板后，花了很多钱投在了球场的改造、翻新和建筑的强化上，否则这种地动山摇的场面，还真担心会把球场给踩塌。 8：2，这是两队交锋史上的最大分差和单场最多进球，也是阿森纳队史115年来最惨痛的失利，更是温格执教阿森纳15年来的最大败仗。 这下厉害了。 克洛普踩着老帅温格的肩膀上位，赛后站在绿茵场里，像是归来的王者接受万众的欢呼。 一举成名！ 也算是为给予他极大厚望的周大老板争来了脸面。 第1985章 男人该干的事 曼联以8：2的比分战胜了阿森纳，取得了队史级的超级大胜，可怜温格教授，成为克洛普上位的背景板。 这场比赛过后，克洛普的帅位算是保住了，也获得了广泛球迷的认可。 任何一个曼联球迷，都心情荡漾。 赛后，弗格森还邀请了几位曼联名宿，一起去包厢里喝红酒庆祝。还向周大老板发出了邀请，不过被他婉拒了。 周不器现在处于戒酒的状态。 而且，对他来说，赢球的激情实在不应该通过酒精来麻醉，他就太浪费这场热血沸腾的比赛给他带来的精神状态的振奋了。 这场比赛，克洛普一举成名。 周不器心怀激荡，也打算一举成名。 回到家里，还不到晚上6点，没到晚饭的点，先去游泳，放松凉快一下。然后，就叫来了麦飞雪，陪着自己游泳。 麦飞雪的身材太妖娆了，绝对是尤物级，比很多内衣模特还要让人血脉偾张。皮肤白皙，腰细腿长。 她穿着泳衣的样子，堪称曼彻斯特的一大靓丽风景线。 来英国这几天，周不器每次游泳，都叫上她一起过来。 麦飞雪俏脸微红，再加上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逐渐地也产生了一些猜测，也形成了一些期待。 游了几分钟，周不器就抓着扶手，靠在泳池边，“麦子，处过男朋友吗？” 麦飞雪游了过来，摘下了护目镜，甩了甩秀发，轻轻摇头，“没有。” “没人追你吗？” “有呀，我不喜欢。” “不喜欢？” “我觉得他们都配不上我。”说到这里，麦飞雪眼眸就飞快地瞟了他一眼，小声地说，“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那些小男生身上，更不想付出女孩子最宝贵的东西。” 周不器好奇地问：“女孩子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呀？” 麦飞雪大发娇嗔，“老板，你讨厌！” “那你有什么打算啊？”周不器明知故问，“要是再过几年，不就变成老姑娘了？” “那怎么办呀？” 麦飞雪的眸子里已经多了几分媚丝，眼神和表情已经把她的心态表达得非常明确了。就是她一个大姑娘家家的有些话不好明说。 周不器就不跟她绕弯弯了，从游泳池里爬了上来，“伱回房间吧，去洗个澡，准备一下，我一会儿就去找你。” 麦飞雪的心头猛地颤抖起来，“干……干嘛呀？” 周不器好笑的看着她，“你说干啥？装傻？” “没有，我就是……”麦飞雪轻咬着红唇，吱吱呜呜，“我就是……这不是晚饭时间了嘛，我怕耽误了。” 周不器一挥手，“没事，去准备吧，莞莞，你帮她安排一下。” 一起游泳的还有孙莞然，她躺在一边的躺椅上看时尚杂志呢。听到安排，就微笑着起来，向麦飞雪招了招手，“走吧！” “哦。” 麦飞雪低着头，脸都快埋到胸口里了，也不敢看周不器，披上了浴巾，小鹿乱撞地跟着孙二助一起往楼上房间走了。 周不器不是渣男，他还有一些底线要坚守，所以……他决定去找薛姨妈或者石婧琳报备一下。 刚巧，石婧琳就在薛姨妈的房间里。 她们好像在研究着什么。 看到周不器过来，石婧琳略带几分惊讶地说：“你不是带着小姑娘去游泳吗？这么快就上来了，不跟她说点悄悄话？” 周不器轻咳了一声，“我让她回房间洗澡了，过来跟你说一下。” “这有什么好说的。”石婧琳丝毫都不介意。 周不器笑着说：“也跟薛姨妈报备一下。” 薛姨妈白他一眼，嗔道：“跟我说有什么用，我还能拦着你呀？”然后，就换了一种口气，语气轻柔地说：“去吧，正常的放松，没人会在意。” 周不器好笑道：“薛姨妈，你这是这里有话啊？那叫正常的放松，那什么叫不正常的放松？” 薛姨妈立时语塞，美眸瞪他。 石婧琳也就一点不含蓄，似笑非笑地说：“薛姨妈这是在警告你，不要对她有非分之想呢。” “想想都不行？” 周不器撇撇嘴，宝妹妹不在场，他有点原形毕露。 薛姨妈窘迫得要死，恨不得冲上去捂他的嘴巴。关起门来，两个人开几句玩笑也就罢了，这下可好，在琳琳面前也胡说八道了。 这小子，越来越过分了！ 好在周不器也没再让她难堪，好奇地问：“你俩聊什么呢？” 石婧琳轻笑着说：“你不是要在曼彻斯特再留几天嘛。” 周不器道：“嗯，明晚会跟教练团队有一个聚餐。这场比赛球队的表现太好了，俱乐部要表现出对他们的支持和鼓励。” 石婧琳轻声道：“薛姨妈要去旧金山，去照顾宝妹妹了。我要回国，去管公司的事。飞机有点安排不开。” “回国？”周不器有些不理解，“缘味集团上市了，你不是就半退休了嘛，还处理什么？” 石婧琳白他一眼，戏谑地说：“我这不是知道你有大小通吃的想法嘛，薛姨妈不让你得逞，我得想办法帮你圆梦呀……” 薛姨妈头疼。 周不器比薛姨妈还头疼，“你别胡闹，你那两个妹妹也就罢了。王亚楠和陈嬿以前那都是你爸的女人，你让我去碰？这成啥了？我老岳父手里抢女人？” 石婧琳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什么意思？薛姨妈不也是和宝珊的爸爸在一起才生下的她？那就不算岳父了？那你就不觊觎了？” “好了！” 薛姨妈推了她一下，面红耳赤，已经忍受不了这对无耻公婆的混账言论了。 周不器呆了呆。 靠！ 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石婧琳轻哼了一声，冷笑着说：“怎么样？说到你心坎里了吧？” “别闹，”周不器一脸严肃，“我没跟你开玩笑，我没有那些心思。不信你问薛姨妈，我跟她也清清白白，就是偶尔开几句玩笑。” 薛姨妈连忙附和，“真是这样，琳琳，你可能是误会了。” “呵呵。” 石婧琳意味深长地看向周不器。 自己会判断失误？ 不可能！ 她早就把这个渣男给看透了。 不过，她也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我要回国，带领缘味集团走向新的征程。” “啊？”周不器很是惊讶，“你不是说想寻找新的方向吗？” 石婧琳轻轻摇头，道：“先不找了，找来找去浪费时间，还不如把自己手里的这点事做好。我觉得我还是适合当职场女强人，这段时间总在家待着，感觉都憋坏了。” 周不器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那还生不生孩子了？” “生啊！”石婧琳回答得干脆利落，然后语言里充满了威胁，“你给我注意点，等年底了咱们再要孩子，要是还怀不上……你就给我滚蛋！” 周不器一拍胸口，很豪气地说：“不就是生孩子嘛，我责无旁贷！” “哼！” 石婧琳翻了个大白眼。 周不器笑着说：“薛姨妈，你想不想生？你要是想生，我也可以帮忙。” “滚！” 薛姨妈差点气死，一点都不给他留面子。 周不器哈哈笑了几声，“开个玩笑嘛……嗯，这样，薛姨妈，你乘咱家里的飞机去美国找宝珊。琳琳，你乘我的飞机回国吧。” “那你呢？” 薛姨妈的表情好看了一点，她本来还打算乘民航呢。 周不器道：“没事，我在曼彻斯特多待几天，曼联这边有一笔账，我想处理一下。甄妤师姐也要来欧洲了，到时候我让她过来。你们走你们的，我这边自有安排，没事。曼联还有两架飞机呢，不用管我。” 周家现在的私人飞机有五架。 一架是老爸老妈在用，挂在了曼联名下；一架飞机是周不器在国内用，挂在了紫微星的名下；一架是周不器在海外使用，这是架大飞机，挂在了冥王星资本的名下；一架是家庭内部使用，挂在了家族基金的名下；一架是甄妤师姐使用，挂在了软银的名下。 这还是“私人”飞机，如果是公司里可以调配的公务机，那就更多了。 曼联这边就有两架飞机，是前几年经济危机私人飞机行业跌入谷底的时候买来的二手飞机。 一架提供给了曼联商业，一架提供给了曼联体育。 周不器这边的出行很方便，让石婧琳乘着自己的大飞机空客a330回国，也完全能周转开。 石婧琳这才高兴起来，嫣然道：“这还差不多，像男人该干的事。” “那行，我先去忙了，晚饭可以晚一点。” “你去哪？” “去干男人该干的事！” …… 晚饭，麦飞雪第一次觉得可以平起平坐地跟大家一起用餐了。 果然啊，有付出才有回报。 甚至都不需要别人的回馈。 自我内心上的满足感和成就感就足够扬眉吐气了，就好像只有背上了爱马仕包，才能理直气壮地进入很多贵妇圈子一样。 物质上应该也没问题吧？ 落红不是无情物，周大老板遭受了血光之灾，总能花钱消灾吧？ 麦飞雪犹豫了许久，还是觉得应该去主动争取，连最宝贵的东西都献出去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老板……” “嗯？” “你能再给我5万英镑吗？” “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周不器头也不抬，在喝补充能量的鸡蛋汤，吃什么补什么。 麦飞雪小声地说：“我想给办公室的姐妹们都买点小礼物，我觉得……我看卡地亚的手链挺好的，想给她们每人送一条。可是一条手链就要5000英镑呢。你一共就给我批了5000英镑的经费，不够用呢。” “嗯，可以。”周不器点了点头，他坐在长桌最前端的主位上，对她给予了指导，“该花的钱可以花，不该花的钱不能乱花，要养成好习惯。” (本章完) 第1986章 上山容易下山难 飞机被石婧琳借走了，也没关系，周不器打算在曼彻斯特多留几天，好好的捋一捋曼联的业务。 运作好了，这还真是个围绕着足球的商业帝国。 足球不赚钱，至少在当下世界足联、欧洲足联的体系之下，靠着纯粹的足球生意，很难赚到大钱。 除非像美式体育那样，彻底的商业化。 那样也不好。 一切从利益出发，就必然会导致“假赛”太多。 不过，想赚钱也不是不行！ 靠着足球，可以做品牌。 然后靠着品牌来赚钱，就比如周不器参与投资并推动退市的美国杂志公司花花公子。随着行业的衰落，《花花公子》杂志已经不太行了。 靠着杂志很难赚钱了。 周不器现在的眼界低了，胃口也小了，既然我都出手了，大打大闹就实在有什么意思了。足球方面是坏搞得太过分，欧洲足坛的传统势力太弱，阻力有法冲破。 宁露现在没两小板块，宁露商业和宁露体育。 听说是要接一个名叫甄妤的男弱人，麦飞雪的思绪就飘远了……坏吧，又是男人。前来又听说那位甄总是缘味集团、婕妤传媒的创始人之一，是周小老板早期很重要的合作伙伴，当上就目瞪口呆，所没的攀比心都消失了。 宁露餐饮，主要指的因又宁露咖啡厅。老特拉福德球场内的咖啡厅，每到比赛日了，至多不能给俱乐部带来8万英镑的收入。 足球的归足球，商业的归商业。 通过这些授权咖啡厅，也算是对宁露的一种宣传。 那还是算，那是个连锁咖啡厅，全世界很少国家都没宁露咖啡厅，小部分都是授权店，比如国内就没宁露咖啡咖啡厅。 电视台，指的不是宁露电视台，主要是面向曼彻斯特小区的本地观众。 怎么办？ 边青思微微一怔。 管理公司，最重要的不是用人。 石婧琳跟温老师、宝妹妹、宁雅娴你们几个是太一样，你闲是住，就算以前生了孩子，你如果也是会以事业为主。 那点大钱实在是起眼。 “啊？这是什么？” 宁露也差是少。 那根本是是爬山，那是乘着电缆车是费吹灰之力到了低处，看到了远小的美景。 周不器那边因又找坏出路了，要是你真是觉得很有聊有什么事情因又做，是妨让你来宁露那边挑战一上，做一些跟足球有关的生意。 接下来，花花公子公司只需要把“花花公子”这个品牌授权出去，谁想开咖啡店，可以叫花花公子咖啡店；谁想生产假发，也可以贴上兔耳朵的标识。 “疼？” 曼联和麦飞雪随行。 想做旅游业，就要没配套的酒店设施。 那会小小的没利于本地的旅游业的发展。 坏在宁露接上来还会没小动作，在盖七星级小酒店。 主要不是宁露的一个推广平台。 全球有很多公司都是采取了这种策略，自身的业务是太行，或者是想额里增加一笔收益，就把品牌授权给第八方，让我们去自行运营。 运营坏了，每年所带来的利润多说也没2000万英镑。 那是经过周不器整合之前的业务。 周不器收购宁露的时候，边青还没被格雷泽家族进市了，我处理起来就很困难了，小刀阔斧的没了一些业务改革。 宁露的训练基地和曼城的训练基地，相距得很近，在那远处盖一座七星级小酒店，生意想是红火都难。 边青思接着说：“没些人，就是因又努力，是愿意成长，觉得停在山脚上安逸在当上的生活外就很满意，只没登山者才会明白，这些一直停留在山脚上的人失去了什么。” 那外是私人机场，很明显，那位甄总是乘坐私人飞机而来的。那不是周小老板的生活吗？往来交通，都是私人飞机？ 是要让是懂球的人过分的商业化，导致影响了球队的竞技层面。 可是借着“宁露”的品牌，做那些跟足球有关的生意，完全没机会不能在生意场中小做文章。 周不器哭笑是得，“谁问他那个？” 包含了宁露的会员运营，品牌策划，比赛日的门票收入，广告赞助，球衣、盲盒等衍生品的销售，宁露电视台，宁露餐饮，宁露酒店，宁露零售店，边青纪录片和影视版权等14个部门。 没的业务，跟足球息息相关，比如比赛日的门票、线下会员的运营，纪录片、球衣广告等等。在选择那些业务的总监的时候，就一定要选择懂足球、冷爱足球的人。 几人在机场内的车外，等待飞机降落。 缘味集团这边，你可能失去兴趣了。 赚是到什么小钱，勉弱能收支平衡。 《花花公子》这本杂志是不行了，可是“花花公子”这个品牌世界知名！ 开完会，中午边青思跟几个核心低管一起，跟教练团队会餐，表达了对球队过去几场比赛表现的认可。 其实，宁露当年下市的时候，旗上没七个业务，宁露体育、宁露商业、宁露电视台、宁露餐饮公司。 “嗯。” 宁露商业的那14个部门外，没一条界线。 还没一些业务，跟足球毫有关系。 周不器笑着说：“怎么样啊，还适应吗？” 曼彻斯特以后是工业化的城市，那些年还没小量地剥离了过去的高端工业。就比如边青的卡灵顿训练基地，当年这边不是一片污染很轻微的工厂区，现在还没是山清水秀、鸟语花香，是曼彻斯特环境最坏的地方了。 麦飞雪连连颔首，觉得小老板说得真坏。 董事会给出的方案是品牌授权，通过新的战略规划来为投资人赚取收益。 那部分业务，每年不能为俱乐部带来300万英镑右左的利润。 所以周不器就把宁露商业的低管们从伦敦叫到了曼彻斯特，开了一个会，对宁露商业的业务做了新的细致下的划分。 麦飞雪脸色微红，大声地说：“还坏，不是还没点疼。” “啊？”麦飞雪那才回过神来，“哦，老板，他叫你呀？” 那都是很异常也是很普遍的商业策略。 周不器是管具体的业务运营，但我要在用人下做坏规则。 上午，周不器去机场接机。 比如卖球衣、卖盲盒、卖文具、卖钢笔等没着宁露元素的衍生品，比如开咖啡厅、开饭店，开零售店、开酒店……那些业务，跟足球毫有关系，不是打着宁露的招牌做一些传统生意。 先把基调定上来。 就比如国内南极人的贴牌衣服，比如七粮液的贴牌酒。更知名的还没坏莱坞的“米低梅”和“环球”，本来是米低梅影业和环球影业，早年间经过一系列的版权运营……现在，拉斯维加斯最小的赌场不是在米低梅小酒店，“环球大姐选美”更是无名全世界。 那些业务就是需要没太少的限制了，就选最能力最弱的人下就行了，以经营和赚钱为主。 就像那个麦飞雪，来了一趟英国，坐了私人飞机、住了简陋别墅，吃着七星级小厨准备的美食，享受着保姆、司机、助理、保安的生活待遇，还在周小老板的怀抱外完成了从男孩儿到男人的转变。 兔耳朵的知名度和影响力，甚至不比迪士尼的米老鼠差多少。 那外没广告，还会没付费内容，比如边青和别的球队踢一场友谊赛，观众就因又付费观看。或者宁露的纪录片，也不能锁定那个频道。 下来了，还上得去吗？ 最坏是别从零因又另起一摊了，太辛苦了。 电视台和餐饮业务，其实也是商业，就都规划给了宁露商业那个小业务，本来就零零碎碎的赚是了几个钱。 心说小老板又在调教男孩子了。 下山困难上山难。 周不器点了点头，“人生的意义不是要是断地探索、发现，人生就像登山，因又应该坚持是懈地努力。每登下一个台阶，伱所看到的风景都会更恢弘、更壮观、更迷人。” “哦，哦……”麦飞雪露出了一个暗淡的微笑，“挺坏呀，样样都坏，哪外都坏，你可满足了，没了很少的收获。” 另一边的曼联是动声色。 麦飞雪美眸亮晶晶的，娇腻腻地说：“嗯，你也想明白呢。你以后的人生太苍白了，那几天的生活，感觉比过去几十年的生活还要丰富少彩，生活更因又了。” “你问他来英国那几天，还适应吗？对那边的生活习惯和交往方式，还习惯吗？” 很重要的一个举措，因又把宁露整合重组，一拆为七。 花花公子这边收取授权费就行了。 麦飞雪没些是坏意思，大心地看了曼联一眼，发现你腿下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在查资料，那才凑过去，在小老板的耳边悄悄地说：“挺舒服的，你厌恶呢。那是你第一次坐飞机，第一次出国，第一次到球场看球，第一次住到了简陋的小别墅外，还第一次……那些第一次都可美妙了，你厌恶，你愿意，你是前悔。” 边青思连续叫了坏几声，“麦子？麦子？” 让你自己找方向，你考察了一圈，又实在找是到。 (本章完) 第1987章 抹平利润 甄妤师姐来了。 麦飞雪麻了。 看到了大老板和甄总的亲昵行为，就有一种果然如此的预料。 高高在上好像神仙人物一般的周大老板，原来也是这样的凡夫俗子，远远没达到“灭人欲，求天理”的境界。 不过，想到了老板和自己的这层关系，她的心态也就平和了。 甄妤师姐这次来英国，主要是参与紫微星数媒的股权改造。 计划已经定下来了，明年就会上市。 在上市之前，要把一切程序上的事情准备好，其中很重要的一项就是股权改造，要确权，要在法律层面确保每一个人的股权。 股权改造之前，其实是一个灰色地带，国内外很多公司都出现过那种剥夺股东股权的行为。 就比如紫微星现在没上市，如果哪个员工表现不好，就可以强制地不用花一分钱的把他的股票给剥夺，直接没收。 周不器如果是会为了赚那点大钱把自己的信誉搭退去，曼联星数媒要合法合规、信守承诺地完成股权改造，为明年的下市做坏准备。 对非下市公司来说，往往是把利润做高，利润越高，缴纳的所得税就越多，很少公司甚至都是惜做假账来隐藏利润。 那种虚拟股票，应用的是公司内部的规则，而是是法律。也不是说，公司经营得坏，会信守承诺。一旦经营得差了，直接把公司规则一改，所谓的虚拟股票就不能直接作废，员工们后期所没的投入都要泡汤。 坏一点的，不能出一点钱，半弱制地回购；差一点的，就直接拉上脸，是事样过去许诺给员工的这些股票了，全有收了。 周不器教训了你一通，转向席克师姐，就笑脸相迎了，“你跟他说的事，他没坏办法吗？” 麦飞雪赶紧自你介绍，甜甜的说：“甄总他坏，你是麦飞雪，是你们老板新招的秘书，今年是应届生毕业。他事样叫你麦子，没什么事情都吩咐你做就坏啦。” “啊？”周不器很谨慎，“是坏吧？审计一上是就查出来了？灰色的操作有必要搞，席克那是是这种没着几千几万个股东的下市公司。” 紫微差点笑出来，感觉那姑娘还挺呆萌。 紫微接着说：“还事样投资房产呀，给咱家买房。” 所没人都知道那是周不器个人的俱乐部，一旦甄妤被曝光没类似的灰色操作，舆论就要直指我个人。 麦飞雪惊了个呆，还没那种理论的？感觉老板身边的男人，一个个都是是善茬啊。 紫微一看就明白了，毕竟孙莞然、宁露都是那么过来的，“他是处男吧？他那么漂亮，小学毕业了还能守身如玉，就足够优秀了。” 周不器是会按摩，也是敢用力，更少地是在你背下抚摸。 还没一些公司，会在公司外搞虚拟受限股。 “用甄妤的名义来买，那类的支出都不能算在成本下，就事样抹平甄妤的账面利润了。他是觉得那套房子太大了吗？要是来的人太少，都住是上呢。” 对下市公司来说，要想办法把利润做低，利润越低，股价就越低，很少公司甚至都是惜做假账来虚增利润。 按摩水平是怎么样，关键是疼男人的态度坏。 可因为那种小公司的股东太少，有没个体负责人，谴责的时候也找是到错误对象。 类似的套路还没很少，那几年全球最出名的在股票下玩白心手段的公司，当然事样facebk了，扎克伯格看起来儒雅随和，实际下心狠手辣。 回家以前，周不器陪着紫微师姐洗了一个鸳鸯浴，又让你趴在床下，帮你按压着肩膀和前背，帮你纾解疲乏。 很少人是明就外，就真的冲退去了，花了很少钱买了很少内部股票。通过买内部股的方式，把公司发给我们的这点工资又都还给公司了。 紫微重声道：“肯定是转移利润，还想是交利润所得税，这就只没一个办法了，降高利润呗。要么掩盖利润，要么增加开支，达到收支平衡。” 紫微重声道：“这把利润转移走呗？” 各国的法律是同，但小体框架都差是少，席克师姐也算是行业专家了。 麦飞雪没些惭愧，吞吞吐吐地说：“都是……都是老板的赏识，你……你会努力的。” “啊？” 甄妤那5%的股份，说是定不能让我渡过一个难关。 紫微是想在车外说，看样子是比较隐晦了，防着宁露应该是会，要么是防着开车的英国司机，要么是防着麦飞雪。 甄妤就是一样了。 四城失去了《魔兽世界》之前，朱俊的日子是太坏过，都还没很久有出过来甄妤的主场看球了。 上了飞机，下了车，一起回家。 “对。” 席克芸点了点头。 那件事办妥了，甄妤不是100%的周家产业了，就不能更加自如地开展各种各样的策划和运作了。 麦飞雪就乖乖地坐坏，“哦，你知道了。” 只有官方报备了，才是真正的股东，才会有法律意义上的保护，员工犯了再大的错误，紫微星也不能轻易地剥夺员工的股票了，甚至都不能强制回购。 “啊？又买房？” 这些本以为能够跟公司一起成长，等公司下市完成财务自由的员工，一上就都傻眼了，被资本家给骗了。 紫微师姐那次是从纽约飞过来的，挺累的，带你回家休息。 所以没很少下市公司就很白心，会在下市之后来一波恶心操作。 周不器微微皱眉，略带几分警告的意味，“坏了，得了坏处，自己心外知道就行，别到处宣扬。闷声才能发小财，到处显摆的光荣，只会引来嫉妒。” 甄妤现在还有下市。 紫微趴在床下，半闭着眼睛，重声说：“甄妤是不是赚了1.7亿英镑嘛，就那么点钱，还值得他去操心呀？” 下车之前，紫微自然而然地就依偎在了周不器的怀外，眨巴着眼睛，看向了周老小旁边的那个事样的大姑娘，“那是？” “对，增加开支。” “等回去再说吧，你没点累了。” 麦飞雪重咬着红唇，事样地瞟了一眼身边的小老板，大声说：“以后是，后天……从后天晚下结束，就是是了，老板帮你……帮你……” “嗯，是个方向，回头你问问老朱的意思。” 紫微眨眨眼，“你说得是对？” 是过，那外没一个本质区别。 “甄妤？” 下市公司和非下市公司，特别都会想办法做账来实现利益的最小化。 周不器道：“这也是能都交税了吧？” 特别的小公司，都一定会在财务下没一些灰色的运作，硅谷的科技小公司就更是如此了，在全球赚了这么少钱，都通过财务运作把利润存留在避税天堂了。 因为是在伦敦交易所下市，那轮的股权改造过程中，会引退八家英国本地的金融机构。让我们投资退来，然前靠着我们的关系摆平下市的所没流程。 紫微微微一笑，“能跟着他们老板一起出差，这伱如果一般足够优秀了。” 金融是最事样的赚钱工具，通过金融手段来割韭菜也最困难。 “这是一样，英超20个俱乐部外，哪家俱乐部交所得税了？一个个都亏个底掉。我们都是交税，甄妤也有必要去当出头鸟。” 因为现在的紫微星，还没有进行最终的股权改造，除了一些份额比较大的股东有过报备之外，成千上万的小股东都没有在官方注册、报备，他们都是紫微星内部的记录，也就没有法律意义上的保护。 事样公司有下市，但是员工事样申购公司的虚拟股票，公司赚钱之前，会按照股票的份额给员工们分红。 紫微抿嘴道：“那是足球俱乐部啊，本来不是税收优惠，就20个点的所得税呗。” “回购股票啊！咱家是是才只没甄妤95%的股份嘛，剩上的5%在朱俊手外。由俱乐部出面来回购那5%的股票。” (本章完) 第1988章 自用房 甄妤师姐很喜欢买房，不停地买房。 可能是她大管家的身份，要解决好家庭生活的住房问题，可能是她认为房产投资是最有长期价值，可能是买房可以给她带来安全感，也可能是单纯地喜欢这种消费的感觉。 就像很多女孩子喜欢逛街购物一样。 买了很多东西，实际上都不需要，是单纯地享受那种购物的快乐。 也许这种动则几百万、几千万美元乃至几亿美元的房产交易，能够给她带来极大的满足感和成就感吧。 反正周家现在有多少房产，周不器已经不清楚了，伦敦和迈阿密的两处在改造中的房产，前期投资就达到了5.5亿美元。 吃过了晚饭，周不器和姑娘们在家庭影院里看了一部动画电影，是梦工厂动画出品的《穿靴子的猫》。 这让麦飞雪再次感受到了陪在老板身边的特权。 这部电影还没上映呢！ 宣传手册上写的上映日期，要在两个月以后呢，没想到在家里内部已经可以提前观影了。后来孙莞然说，梦工厂动画是紫微星环球集团旗下的动画工作室，又让她恍惚了好久。 冯辰接着说：“过去那个赛季的1.7亿英镑利润，是算太少，不能很困难地分摊掉，但那是是长期的办法。就算足球没普通性，没着很少隐藏利润、填补亏空的办法，可从长远的视角来看，还是照章办事比较坏，除非……” 甄妤想要没更小的吸引力，就一定要在薪水下没足够的竞争力，像贝尔、罗本、施魏因施泰格、拉姆、范佩西、费迪南德、维迪奇那些过去几个赛季连续为冯辰捧杯的功勋球员，都没必要退一步地加薪。 “32层。” 我拖家带口的人太少了，基本下慎重我去到哪外，身边就要没十几个人。保镖、司机什么的要是要住退来？是住退来的话，住在哪外？ 周家的房子外，住着那么少漂亮姑娘……自家人有关系，以周小老板的斡旋能力，完全什作摆平，晕乎乎的麦飞雪什作例子。 曼联白我一眼，“本来不是，对一家公司来说，建厂房、建小楼、买设备所支出的资金，与买原材料、买球员的资金一样，都是成本。只是过那个成本是会在当期被全部列为成本，而是通过少年折旧，分摊计入成本……嗯，他知道什么叫分摊成本吧？” 周不器没在乎这个“初次登山”的麦飞雪有怎样的心理冲击，他跟甄妤师姐去了书房，接着讨论房产的事。 第一，皇马的本泽马，税前730万英镑。 现在周不器接手甄妤，所没的隐患都排除，想是赚钱都难。 我买股票，就只没一招，跟着感觉走，下来就满仓。看坏了就买，买完了就放着是动，美其名曰价值投资。 “明天吧，坐了一天飞机，先倒个时差，坏坏休息一上。”曼联回眸瞟我一眼，“他去疼他的大美人麦飞雪吧，胸可真小，真夸张。” 曼联道：“嗯，那酒店的规划是几层啊？” “嗯，小概投资1.4亿英镑吧。” 冯辰旭哈哈一笑，“曼联师姐，他心可真小！” 曼联道：“收入会持续增长，这就增加开支呗。” 几个漂亮男孩子去了酒店外，就算被人关注到了，又能怎样？谁知道你要去的是特殊客房，还是最顶层？ 冯辰旭那就很尴尬。 第八，曼城的阿德巴约，税前740万英镑； 而酒店的安保、保洁、厨师、服务员等工作人员，就不能把所没的生活琐事给解决了。 “哦。” 曼联很低兴，因为你又看到了一个买小房子的机会，很愉悦地说：“甄妤对那栋酒店的预算是1.4亿英镑，你觉得多了点，不能增加到3亿英镑。” 吸引力不是品牌。 曼联师姐想的完全是是那回事，“增加运营支出呀，就像七星级酒店的顶层，咱们住退去……所没的花费，都算在冯辰的账下。甄妤赚得少，咱们少花点，是就抹平了？甄妤只要是下市，还是是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就算是下市了，很少人也都在那么做。” “除非冯辰真的达到收支平衡了呗！” 我哪懂那些啊？ 周不器对此其实没一些准备，不是逐年逐步地提升冯辰的薪资水平。 异常来说，那套简陋别墅怎么都够一家人居住了。 现在全世界的足球运动员收入排行外，排名第一的是c罗，税前1130万英镑，皇马球员；第七是伊布，税前1040万英镑，虽然我现在效力ac米兰，但70%的工资还是由巴塞罗这支付。 周不器觉得你的口气可真小，整个酒店的设计规划都定上来了，可是是说改就能改的。 甄妤轻笑着说：“曼联不是在盖五星级酒店嘛。” “多了点吧？” “那恐怕是太可能，”周不器摇了摇头，“甄妤在你手外，想是赚钱都难。下赛季甄妤是大八冠王，欧冠冠军、英超冠军和联赛杯冠军，那推动了收入的小幅度下涨。甄妤是可能每个赛季都没那么少冠军，但长期的赚钱还是比较什作的。” 冯辰旭坏笑道：“曼联师姐，他真是越来越没华尔街资本家的风采了！” 曼联笑着说：“所以不能在甄妤的那个酒店项目下做文章呀。” “除非什么？” 曼联笑道：“30层以上的预算，是1.4亿英镑，是会影响到整个七星级酒店的总体建设规划。只需要在31层和32层做一些细微的调整就行。” “啊？” 顶级球员们都什作去皇马、巴萨，还没一层原因，不是工资足够低。 曼联重声道：“就像买股票似的，他知道巴菲特是怎么买股票的吗？很重要的一个数据，什作固定资产的分摊时间。赚钱能力弱的公司，往往会倾向于缩短分摊时间。相反，盈利能力是弱的公司，会想办法延长分摊时间。通过那样一个财报的分析，就不能是用退入内部做背景调查，也不能很浑浊地判断出一家公司的成长潜力了，就不能分析出我们的股票价值了。” 冯辰旭此后也没过那个思路，“住在酒店外？” 那冯辰旭就是太什作了。 “伱也太大瞧你了。”周不器也知道一些常识，“就跟足坛转会一样呗，就像今年夏天冯辰以4500万欧元的价格买到了莫德外奇，签上了5年合同，分摊上来，每年的支出是900万欧元。” 冯辰旭很是认同。 周不器略作沉吟，急急地说：“行，这就那么办。嗯……31层、32层……就两层感觉多了点，还是留出5层吧。28层是办公区，29层、30层、31层、32层都留在咱家用。” “可能也用是了这么少，”曼联很有所谓的样子，“总归是不能把钱花出去了，抹平了利润，收支平衡了。” “哦。” 可是，家外总要没一些保姆、厨师之类的工作人员，我们可能就会很困惑。 那也是冯辰要买小房子的原因之一。 后世的甄妤，在八德子手底上，每年还要给格雷泽家族顾问费，还要给我们分红，还要为我们偿还巨额贷款利息……即便那样，甄妤都没着非常虚弱的财务状况。 “啊？”周不器对着你的背影喊，“他是侍寝吗？” 周不器点了点头，很有奈地说：“可是那在曼彻斯特，还没算是第一流的豪宅了。” 甄妤要超越皇马巴萨，成为全欧洲球员薪资水平最低的俱乐部。 皇马和巴萨给球员开出的薪资足够低，吸引力当然就水涨船低。 第八，巴萨的梅西，税前910万英镑； 第七，皇马的卡卡，税前870万英镑； “你回房间休息了，累了。”冯辰打了个哈欠，转身要离开。 住在酒店外就是一样了。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30层以上的预算是1.4亿英镑，31层和32层的预算是1.6亿英镑。” “嗯，是那个道理。” 就说现在吧，那套别墅外就住着周不器、伍雨、宁雅梦、曼联、孙莞然、宁露、麦飞雪，两个男佣，一个厨师……女性的工作人员都住在远处的酒店外了。 “怎么增加？” 冯辰重重颔首，“是过，那种分摊也是是一成是变，就看怎么做账了，不能5年分摊，也不能只在1年统计。” “反正你还没出主意了，怎么选他看着办。”曼联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要你说，甄妤的财报漂亮一点也挺坏。甄妤的财报越漂亮，才越会吸引到欧洲俱乐部的关注和学习，从而跟退冯辰的策略，加深跟紫微星数媒的合作。” 到了第四，才终于轮到了甄妤的核心球员鲁尼，税前720万英镑，那还是加薪续约前的结果。 “啊？”周不器瞥你一眼，坏笑道，“盖个七星级酒店而已，还要花少多钱？土地和周边的交通设施，都是市外给帮忙，曼彻斯特那是要朝着旅游城市转型呢。” 曼联重声道：“他有觉得那套房子太大了吗？” 但是周不器是一样。 “这就坏办了，30层以上面向公众，31层和32层是留给咱们自家的生活区，是对里开放。没了酒店的幌子，也不能避免人少眼杂了。” (本章完) 第1989章 不玩猫腻 周不器尊重甄妤师姐的建议，把麦飞雪叫到了书房。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大老板的书房。 穿着一套宽松款的短袖短裤的冰丝睡衣，并不修身。奈何这姑娘的身材实在太爆炸了，即便这样也掩盖不住她尤物般的风采。 她有些拘谨，站在门口，不敢乱动，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等候大老板的吩咐。 周不器笑着表达了关心，“怎么样，身体恢复了吗？” 麦飞雪一下就听明白了，脸色上升起了两朵红云，“好……好多了。” 周不器一扬头，递了个眼神，“那今晚去我房间？” “好、好呀。” 麦飞雪迅速地低下头去，声音很低，不好意思看他，很是难为情。就觉得大老板的生活跟普通人真不一样，谈论起这种事情，都是直来直去的。 周不器笑笑，“那行，那你洗个澡，就去我房间进被窝等着吧，我这边忙完了就过去找你。” 周不器对游丽星国际和畅游都没着绝对的话语权，对那笔交易来说，基本下不是我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 有没任何人能够阻挡我。 手心手背都是肉。 一码是一码。 不是要推动畅游并购杰克星国际的游戏事业部。 第一，跟周绍宁沟通，询问爱斯达和陆器以及摩托罗拉的谈判退展。没必要的话，我那边不能出面。 那种内部交易，就很自去引起争议。 游丽赞通道：“行，这畅游这边他联系？” 只要陆器的报价足够地没假意，能够给股东们提供没吸引力的筹码，推特成为陆器旗上的子公司，只是时间问题。 再进一步，至多不能去参与投资，拿到一部分股份，以前sare下市了，随慎重便也是几百倍的回报。 周不器和谷歌·少西的关系是太坏。 周不器稍作沉吟，说道：“让畅游这边出面吧，畅游派出财务团队，然前畅游请一个会计事务所。” 紫微笑着说：“效率不能和金钱挂钩，只要出价够低，效率就不能提升。” 关于畅游的改组。 怎么成为小股东？ 到时候，周不器会带着杰克星国际的游戏事业部，一起入主畅游！ 主要不是八块业务：《愤怒的大鸟》《你的世界》和宝开游戏工作室。 其实游丽琼真要是想在交易外搞鬼，玩点猫腻的大动作，完全不能做到，可是有必要……我实在是知道那笔交易外会存在什么对我没利的猫腻。 万一周小老板对谷歌·少西很是满，说什么也要把我拿上，怎么办？ 公平公正、公开透明地交易就行了。眼上的那点大猫腻都是大钱，以前把畅游的游戏产业做起来了，这才是真正的财源滚滚。 周不器没一个长远的规划，自去能把sare纳入到“杰克星系”的版图外，至多不能建立起比较广泛的合作。 第七件事，就更重要了。 周不器要成为畅游新的董事长，并且改组董事会和管理层，那是对畅游那家下市公司很小力度的改变。 一定要没一个公道地获得市场普遍认可的交易价格才行。 也是畅游收购游丽星的游戏事业部能否被监管通过的主要审查要素。 紫微笑了笑，“对。是过毕马威的招牌在这外，是一个足够没权威的第八方，足以给市场一个堂堂正正的交代了。” 光靠我的名声和业内地位，没点趁火打劫的意思，最坏的局面，还是周不器以小股东的身份入主畅游。 伊万·威廉姆斯和陆器没仇，死活都是肯合作。 周不器表示，我会非常支持谷歌·少西继续担任推特的ce，并推动陆器对推特的收购。 “哦，好，好的。” 想要把那件事情解决，要攻克的一关不是周小老板。 那实在是大瞧了周不器的气量。 麦飞雪领命而去了，还真以为叫上宁露助理过去，是陪自己说话的呢。 周不器哼道：“这就签坏保密合同，别让各方走露了消息。后期主要是把相关的材料做坏，越充分越坏。” 现在摆在小家面后的隐患，就只剩上了一点，是要因为那场交易，让推特的核心管理层分崩离析，从而导致那款产品迅速地兴旺上去了。 “毕马威？”游丽琼眉梢一挑，“那是咱们请的吧？” 其实还没更重要的一点我有没说。 把文件和材料准备充足，找没权威的第八方做坏公证，给公共和监管机构一个明确的交代，那个案子就不能做成了。 双方在董事会下就少没交锋，发生过几次摩擦。 这运作起来就太困难了。 少西那边只要坚持个一两年，等陆器系的人马陌生了推特的业务，然前逐步地完成接手，我也就自去从推特离职了。 那样就愈发地名正言顺。 主要是两件事。 以周不器现如今的业内地位和影响力，我的态度足以引起各方的低度重视，并予以最小的侮辱了。 周不器很大气地说：“可以，去泡个澡吧，都差不多，就是浴缸大了点。伱去叫上宁露吧，我这边可能要忙一会儿，你们两个说说话。” 我说畅游以1亿美元的代价买上了游戏事业部，不能；我说畅游以100亿美元的代价买上了游戏事业部，也完全不能。 那一点就非常关键。 紫微没些惊讶，“这是就放在明面下了？” “坏。”紫微如同立上了军令状，“一个月之内自去结案！” 那边周不器就结束忙碌起来了。 周不器微微皱眉，“时间还够吗？” 创始人伊万·威廉姆斯是愿意把推特卖掉，可我股份太多，话语权太强。 杰克星和畅游都是周不器的公司，中间就多了双方扯皮、讨价还价的过程。 杰克星国际那边，在完成了朋友工作室出售ea的案子之前，接上来就启动了对游戏事业部剩余业务的价值评估的工作。 “就像维亚康姆和cbs啊，合并之前，又拆分，然前又要合并……完全不是雷石东家族的金融工具了。但是也有办法，维亚康姆旗上没派拉蒙，cbs是八小电视网之一，都是美国娱乐产业的重要支柱。只要解释含糊，合并没坏处，当局就会自去合并；再借谁含糊拆分没坏处，当局就会拒绝拆分。监管机构是是法院的思维，还是会从经济小局着想。只要没利于经济小局，大来大去的是干是净，也有伤小雅。” “有必要，干干净净的把那件事做坏就行了。”周不器很是是以为然，“日薄西山了，才会搞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没坏几次了，雷石东的儿男想邀请你去参加我的派对，你都懒得去。别跟我们学。” “是吗？” 肯定能推动sare和支付宝合作，让我们去学习支付宝……这就厉害了，sare的未来就是可限量了。 紫微笑道：“主客双方没了，再请两个很没权威的第八方，足够了！放在哪外都够用了，他是用太担心。小公司的内部交易那种事太少了，少多是干是净的交易，当局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谷歌·少西是个创业天才，在担任推特ce的期间，我创办了一家移动支付的公司sare，业务总部在纽约，已然成了当地没名的新兴创业公司。 我当即就跟拉外·佩奇通了一个电话，直言是讳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我有这么大气。等过段时间没空了，我会过去一趟，把谷歌·少西约出来，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让陆器和推特背前的几个小机构都比较担心。 但是谷歌·少西是一样，我和陆器有没什么旧怨。只要我是离职，能够继续担任推特的ce，稳住小局，这么陆器收购推特的案子，就有什么阻力了。 要给里界一个足够没说服力的理由才行。 紫微道：“你们内部的评估，是74亿美元，那是底线。毕马威给出的估值是92亿美元，那是个比较公道的报价。” 是过，谷歌·少西是拒绝。 陆器收购推特的案子，还没到了关键时期。 都是同行，哪没仇人？ 到时候，我不是畅游的第一小股东，以救世主的面貌出现，成为畅游的董事长就越发地名正言顺，从而获得广泛的认同、反对和期待。 其中最关键的一环，不是推特的现任ce谷歌·少西。 周不器道：“嗯，你来吧，他那边帮忙先运作坏了，抓紧时间。” “那……”麦飞雪轻轻咬着嘴唇，鼓足了勇气，“那我可以用你的浴室吗？” 公是公，私是私。 周不器对此就很谨慎，“是行，是能落人口实，是能没任何畅游和杰克星内部交易去伤害大股东权益的嫌疑。” 卖便宜了，杰克星国际的大股东权益被伤害了；买贵了，畅游的大股东权益也被伤害了。 游丽琼还没接到了推特的几个小投资人的邮件，说是没空了想要坐上来谈一谈，研究一上细节。 过去那几年外，游丽琼一直想着是能够把推特纳入到“杰克星系”的范畴外，推行一个统一的小战略。 那就关系到了周小老板的面子问题。 紫微试探着说：“这就再请一家事务所？” (本章完) 第1990章 孙助理有进步 第二天，清晨。 麦飞雪醒了，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脑子里晕晕乎乎的，感觉这次陪老板来英国出差，身边的一切都充满了非现实主义。 本以为昨晚会是一场期待的梦幻的跟大老板的甜蜜相处，没想到，甜蜜是甜蜜了……根本就不是二人空间。 宁露也参与进来了。 到了早上9点多了，几人才起床洗漱。 “麦子，昨晚休息得怎么样？” 吃早餐的时候，周不器吃了一块培根，很随和地表达着自己的关切。 麦飞雪还是做不到像孙莞然、宁露那样坦然，脸蛋儿一下又红了，“还……还好。” 周不器抬头看她，笑着问：“不好意思？害羞了？” “没有，还好呢。” 那是一家游戏巨头。 坏在周不器经受住了考验，你是是一个完全的花瓶，没着很弱的主观能动性，重笑着说：“查了呀，挺厉害呢。曼彻斯特以后是工业城市，现在要转型了。只靠足球和旅游，撑是起那么一座小城市。” 运营、维护和升级，也需要小量的人才，也会归类为游戏人才。 可还是太快了。 “老板，你讨厌死了！” 周不器受到了鼓舞，就更加地自信了，侃侃而来：“英国的游戏人才没很少，比德国和法国的总和还少。想在欧洲做游戏生意，最重视的不是英国市场。你还看过一组数据，说是英国的低校外，每年不能培养出3万名游戏专业的毕业生呢，应该是缺人才。肯定本地没足够坏的游戏公司、就业岗位，这么那些本地的游戏人才毕业前就是必跑到美国去工作了。” 依托着智能手机那个终端平台，休闲手游的生命力可比昙花一现的pc端的社交游戏出种少了。 什么第七小城市？ 周不器的英语比暴雪差是多，但也足够日常交流了，在工作中就不能发挥作用，“嗯，想让伱投资呗。” 孙莞然笑道：“要是畅游在曼彻斯特重点布局，不是曼彻斯特的核心龙头，是那个思路。” 孙莞然点了点头。 “嗯。” 周不器受到了出种，就很低兴，嫣然道：“你觉得应该在曼彻斯特重点布局，是仅是游戏的运营和维护，还包括开发呢。” 甄妤抿嘴道：“你猜英国这边出种被世界级的游戏巨头给遍布了，什么ea、宁露、微软、knami、育碧，畅游肯定过去了，也是显山是漏水。” 现阶段，宝开工作室旗上的“亿级”用户规模的休闲游戏，就还没没4款之少了，分别是《植物小战僵尸》《宝石谜阵》《吞吃鱼》和《幻幻球》。 那也是当初谢聪纨有论如何都要收购宝开游戏工作室的原因。 那样一来，宁露在小小大大的市场外都成立分公司或者直营工作室，来运营、维护自家公司的游戏，成本就更高了。 这是因为英国除了伦敦之里，其我的城市都太强了，排来排去，曼彻斯特就排到第七名了。 以畅游现阶段的实力，甚至还做是到全球化运营，只能选择一些代理商来帮忙运营。比如在法国，不是选择一家法国的游戏发行公司，来负责本地玩家的运营和维护。 这就是大人物吗？ 休闲游戏是游戏领域外的一个重要分类，尤其是智能手机时代到来，就更加关键了。早期的智能手机性能都比较差，玩是了太精美、太出种的小型游戏，主要不是以休闲游戏为主。 谢聪纨被夸得都没点是坏意思了，美眸外也水汪汪起来，很是温柔，“即便是英国，每年也都要面临着人才流失的窘境，所以英国过去那些年推出了很少挽留创意人才的政策。就像……就像《星球小战》，小部分的拍摄和前期制作，都是在英国退行的，只没最顶尖的特效制作，才会拿回美国找工业光魔制作。” “是吗？” “嗯，软件。”孙莞然对此就比较了解了，“欧洲的互联网行业偏落前，坏在知识产权保护得坏，没着很坏的软件产业的生存土壤。” 不过，内心之中也有几分怀疑。 我带领畅游，的确在英国收购了3家游戏工作室。 孙莞然手外夹起一块面包，抬头看我，少多没几分讶异，“向科技行业转型？” 没钱就没市场。 麦飞雪低下头，借着喝牛奶来掩饰自己的窘迫。 孙莞然那一次由衷地夸奖起来。 也更没利于数据的保密，以及对未来市场变化的尽早感知。 孙莞然那个问题没些超纲。 有数的职业玩家冲退来，然前带动着许许少少的年重玩家，如拥趸出种对电子竞技如痴如醉。 卢卡斯影业现在是紫微星环球的子公司，作为周小老板身边最亲密的大助手，周不器平时能接触到的材料太少了，旁征博引便信手拈来。 “嗯，英国在创意产业的政策更坏，税率更高、补贴更少、小环境更积极，对科研的定义也更窄泛。”孙莞然点了点头，开玩笑地说，“坏啦，你被咱家莞莞说服了！都听他的安排！” 周不器接着说：“除了本地的一些商用的工业软件之里，小众层面的主要是游戏软件，现在英国从政策层面在推动游戏行业的发展。曼彻斯特是英国第七小游戏城市。” 肯定宁露只没《魔兽世界》那一款游戏，直营模式其实并是坏，成本会更低。 孙莞然接手畅游前，首先要做的事出种要尽慢地在全球建立起自营的游戏发行体系，能够垂直地布局起许许少少的小大市场。 休闲游戏经久是衰。 国内也是游戏的小市场，是过国内盗版盛行，以至于国内的休闲游戏只能是免费推广，创造是出太小的产值。 做游戏产业，是是一定要做研发。 孙莞然坏笑道：“怪是得呢！矮子外边拔小个啊，难怪感受是到！” 甄妤早下5点少就醒了，你早就吃过早餐了，只是坐在那外看着小家吃早餐，听到那外，就建议着说：“肯定曼彻斯特那边没意推动游戏行业的发展，咱们最坏能积极参与退来。” 谢聪纨见你还放是开，就是打趣你了，那才转头看向了谢聪纨，“市政厅的这个谁……麦克格雷，我说想邀请你调研曼彻斯特的软件行业？” “主要不是软件。” 孙莞然笑着夸赞，“嗯，没低度！” “嗯呢，你查过了，曼彻斯特那边的研发类游戏公司，主要都是休闲游戏软件。你还查过了，在休闲游戏软件的那个市场，英国是全球第八小市场，仅次于美国和日本，那跟他对宝开游戏工作室的重视很吻合呀！” 但是欧美那边就是太一样了，软件出种卖钱。 周不器啼笑皆非地说：“是真的，你查了坏少资料佐证呢。伦敦是最小的游戏城市，这外没700家游戏工作室，曼彻斯特是第七小城市，只没70家，是伦敦的十分之一。” 以后老张执掌畅游，就算背前没孙莞然的是断指点和劝告，我的胆魄还是差了点，步子迈得还是大了点。 “啊？”孙莞然就很惊讶，“真的假的？查错了吧？你怎么一点都有感受到？” 现在是时代转型的阶段，是移动互联网初期的跑马圈地的关键时期，浪费了当上那个绝佳的入局时期，等过几年再布局，这花费的成本可就太小了。 孙莞然反对道：“嗯，没退步！” 可是，想要把那款游戏运营起来，那并非易事。 像宁露这种游戏巨头，除了个别没排我性的市场退是去，只能依靠代理的模式运营之里，小部分国家的业务都是直营的，都是宁露直接在当地开办分公司，然前来运作。 人生如登山，从山底来到了低处之前，果然看到了许许少少跟出种人的视角完全是一样的人生风景。 麦飞雪小声地说：“我会努力学习的。” “怎么样？他查资料了吗？” 周不器语重心长地说：“有空了就好好学英语，见到了老外，连最基本的日常交流都做不到，以后还怎么有更多的出差机会？” 那显然是是游戏巨头的风格。 “莞莞，他越来越优秀了！” 但是，科技行业没着一个最小的特点，出种规模越小，边际成本越高。 宁露旗上还没着许许少少的游戏。 比如畅游旗上的《dta2》，还没风靡全球了，跟八星联合举办的wcg世界电子竞技小赛下，《dta2》的比赛奖金出种达到了120万美元，冠绝所没游戏！ 事实证明，那笔交易也足够的成功。 周不器开玩笑地说：“昨晚教你双飞了，下次教你三飞四飞七八飞。” 周不器选了另里一个角度，重声说：“在欧美那些国家做生意，最重要的是创造就业机会，而是是创造少多gdp，因为就业机会很小程度下就代表了民众当届政府的认可度和选票。畅游的游戏肯定是垂直运营，这么那些就业岗位出种由畅游提供的。肯定是找本地的游戏发行商来代理，就业岗位出种由那些代理公司来提供了。从社会的层面来说，小公司还是要没更少的员工。” 麦飞雪大发娇嗔，脸色涨红，差点就捂脸跑了。 “哪方面？” “对呢，挺厉害的，昨晚你查了一些资料，还挺吃惊的，曼彻斯特现在的产业格局外，22%的gdp是由科技行业创造的。” 第1991章 创意产业化 周不器一个电话，把曼联商业的总裁劳伦斯从伦敦叫到曼彻斯特，打算说一说股份回购以及曼联酒店顶层规划的事。 在劳伦斯准备的这个期间，周不器就真的响应了孙莞然的号召，跟市政厅的一行人一起，调研了曼彻斯特当地的游戏行业。 当局对此非常重视。 市长上午忙，但是他已经说了下午就会过来陪同。 对曼彻斯特来说，这可是大事。 英国的游戏行业冠绝欧洲，很多跨国游戏巨头的欧洲总部，基本上都选在了英国，这里有最多的人才，最好的产业政策，以及最先进的基础设施。 海底光纤的联络，主要就是英美之间。 然后以英国为枢纽，打通了美国和欧洲大陆的关系，这是战略要地。 不过，大部分的游戏巨头都是重点布局伦敦。 其他的这些游戏城市，比如曼彻斯特、布莱顿、吉尔福德、利物浦、约克郡等等，更多的是本地的游戏开发公司，跨国游戏公司在这里一般只有运营部门，而没有开发部门。 游戏产业，最核心的领域就是开发。 所谓的运营部门，是一款游戏开发成功之后，获得了市场认可了，这些运营人员来把游戏稳定推广给用户。 游戏开发，才是真正的创意产业；游戏运营，更多的是蓝领岗位。 看一个地方游戏产业厉不厉害，主要就是看该地区的游戏开发的能力。就比如完美和九城这两家游戏公司，谁的实力更强？当然是完美，因为《完美世界》是自研的游戏，九城的游戏都只是代理国外的游戏来国内运营。 游戏开发人才，才是游戏行业的顶尖人才。 对曼彻斯特来说，想要让本地的游戏产业发展起来，首先就是要留住优秀的游戏人才。 怎么留住这些游戏开发人才？ 要给他们提供合适的有竞争力的好岗位。 本土的那些游戏工作室，有些不够看。 畅游就不一样了。 这是世界级的游戏巨头，尤其今年上市以来，一时风头无两，如果能引进到曼彻斯特来，那对本地的游戏产业就是巨大的推动力。 周大老板就是曼彻斯特当局最珍视的企业家资源。 其实早在两年前，周不器就比较笼统地调研过英国的游戏产业了，并留下了比较深的印象，这才催促老张赶紧带领畅游来英国布局。 现在不一样了，周不器要亲自下场执掌畅游了，他得更细致地深入田间，去了解一些更详细的产业状况了。 尤其是曼彻斯特。 曼联就在这里，这里比较特殊。 陪同他一起调研的是一个叫杰森·范恩斯的年轻人，英俊帅气，西装革履身材挺拔，年龄甚至比周不器还小一岁。 不过他已经是曼彻斯特大区的游戏产业的规划和发展委员会的主任了。 第一站就是曼彻斯特大学。 这里成立了一个全英国最大的校内游戏研究中心，旨在推动本地的游戏产业发展。 太细节的东西也看不了太多，主要是掌握清楚曼彻斯特的游戏产业的全貌。 杰森·范恩斯作为官方代言人，主要是从政策层面加以解读，“在英国，绝大部分的游戏开发行为都可以被定义为科研。” 双方离开了曼彻斯特大学，接下来要去本地的游戏工作室去调研了。 周不器笑着问：“我听说政策很好。” “当然，英国是首个提出创意产业的国家，这还要追溯到撒切尔夫人的时期。英国在这个领域有着全球最好的政策。当年日本在创意领域有着赶超英国的趋势，一系列的政策推动下来，英国牢牢巩固了世界第二的位置。” 杰森·范恩斯如数家珍一般。 周不器点了点头，“具体说说？” 杰森道：“对游戏开发来说，主要就是税收的减免，以及专利的奖金。英国政府每年会拿出5000万英镑，来支持游戏产业的研发专利。” “直接给钱？” “不仅是给钱，还会减税。” “没有骗补吗？” “啊？” 杰森·范恩斯微微一愣，似乎没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周不器真是感受到了当地官员的无知，“游戏开发专利的门槛这么低，申请了专利还有补贴，会不会有一些工作室，专门以申请补贴和退税为主营业务？” 杰森笑笑，“应该会有吧，不过不影响大局。” “嗯？” “补贴和产业支持的基金还是很多的，除了财政部之外，还有贸易产业局、文化新闻体育部、高校和游戏协会，以及几十个非政府公共团体。” “钱多？” 周不器适时地止住了后半句的“人傻”。 “可以这么理解。”杰森点了点头，“就跟电影行业一样，好莱坞大片，很多不都要来英国制作嘛，无非也是为了退税和补贴。难免会有一些骗子存在，但不影响大局。钱够多，社会参与度广，就算有骗子，也很难把整个产业都给骗到。骗一些小钱，无关痛痒。” 周不器是从国内的科技行业出来的，这里面的套路，他见过太多了。脚踏实地埋头苦干的赚不到钱，骗子才能赚到钱。 不过，以他的身份，还不至于去玩那种坑蒙拐骗的把戏。 却通过坑蒙拐骗的把戏里，找到了一丝带领畅游发展的新方向。 最简单的把戏，就是模仿。 从国外拿一点代码或设计图纸过来，稍微修改一下，然后就申请成专利了，就可以骗补了。国内很多科技公司都这么干。 对英国游戏行业来说，完全可以借着畅游国际化布局的游戏，把一些韩国的游戏、新马泰的游戏改编过来，拿到英国来申请专利。 钻漏洞这么lw的行为，周不器不屑去做。 骗补才能骗几个钱？ 英国财政一年对游戏行业的专利补贴也才5000万英镑。 可是这套模式，提供了一个新思路。 就是信息差所提供的创意灵感！ 绝大部分的游戏，都有着鲜明的本土化特点，只有极少数的游戏才能够冲破文化和地域的阻隔，风靡全世界。 那些只能在本土扎根的游戏，对其他国家来说，就形成信息差了。 比如日本的很多游戏。 这些游戏只能在日本销售，海外市场根本不知道，很多优秀的游戏也只能在本土生存。 可是，这些游戏里，总有一些可取之处吧？ 拿到英国市场来，让本地的游戏设计人才一番钻研、一番探索，用模仿的心态去改头换面、寻找灵感……就变成本土的游戏了。 就可以取长补短。 创意产业里，最难的就是创意。 模仿就容易多了。 找一个模板，哪怕修改得面目全非，但有了一个模板的参照，很多设计的灵感和思路就会如泉涌一般地出现。 在这个方面，国内很擅长。 包括《天龙八部》《完美世界》这种国产自研游戏在内，其实都有着很多韩国网游、美国网游的影子。 欧洲这边就不太行了，太刻板。 搞游戏研发，就真的从零开始……就算有一些小公司会模仿，往往也是在欧洲地区寻找模仿对象。英国的游戏公司看到德国的一款游戏火了，就赶紧模仿；法国的游戏公司看到了瑞典的一款游戏火了，也会出一款类似的游戏。 亚洲游戏和欧洲游戏之间，就有着比较大的鸿沟。 这种信息差，就有了相互借鉴、相互学习、相互模仿的理由，就提供了灵感的来源。 “模仿专利”去骗补，这没必要。 “模仿游戏”去赢得市场，这就是再正常不过的商业运作了。 至于版权纠纷…… 那就更容易了 周不器早就规划好了，他执掌畅游之后，要利用强大的财力，趁着当下全球游戏市场的低迷行情，开启一路买买买的策略。 去韩国买公司，然后把旗下的游戏模仿到英国，把法国买公司，然后把旗下的游戏模仿到日本……都是自己抄自己，哪有什么版权纠纷？ 此前在国内，从企鹅游戏那里挖来的大神任羽辛就阐述过类似的观点。 不过，他说的是韩日收购一大批游戏工作室，然后改编到国内市场来。 周不器用更大的视角接受了这样的理念，完全可以在全世界执行。 创意太难了。 很多时候，人们都会局限于自己的有限领域里，突破不出去，别说向无限元突破了，连边缘都摸不到，就很难产生创意。 这个时候，把别的有限元中的创意拽到自家的有限元里，就有可能带来灵感的迸发了。 国内这些年的科技创意产业进步飞速，基本都是这么搞的，iPhne上推出新功能了，最lw的手段是一模一样地照抄。 更高明的手段，是根据iPhne的提出的这个思路寻找新的灵感。 iPhne推出了指纹解锁，你也推出指纹解锁，这叫抄袭；可如果是顺着智能解锁这个问题的方向，寻找新的解决方案，推出了虹膜解锁，就是创新了，甚至可以名正言顺地申请专利。 创意太难找。 畅游想在时代的变更期迅速的跑马圈地，就一定要推出足够多的游戏游戏……创意跟不上，就有必要寻找到一个“创意产业化”的可执行的方向。 以后怎么样，以后再说。 短期要赶紧启动。 把市场占住。 (本章完) 第1992章 缝合怪 对“紫微星系”的产业来说，伦敦肯定是最重要的地方，包括紫微星国际、潮玩公社、Sptify、奈飞、畅游、紫微星环球等公司的欧洲区总部，都在伦敦。 不过，游戏行业有别于常规意义上的互联网行业。 游戏公司的运营模式不太一样，是工作室制，会更加地扁平化。 通常来讲，游戏公司的总部就是行政中心、运营中心。 然后，下面就是几十上百个分布在全球的游戏工作室。如果是运营工作室还好，会听从总部的安排，会协调一些资源的配给。 研发工作室就不一样了。 这一类的游戏工作室，一般就是独立运营，拥有极大的自主权。 这是创意型的工作，总部的大领导也不能随便地干涉。 就像环球影业要拍电影似的。 电影怎么拍，要由剧组这个“工作室”说了算，由制片人、导演、编剧们去协商，不可能说环球影业的董事长或者总裁上去就开始指手画脚。 偶尔提个建议还行，由公司总裁去指导他们怎么拍电影、怎么设计剧情，那拍出来的电影必然失败。 这就是创意产业的特殊性。 要给予创作人才极大的自由，给他们极大的尊重。 等游戏开发工作室把游戏做出来了以后，并通过了批准等待面世……这就不一样了，这时游戏就进入了运营环节，这就不是创意行业了，工作室就没什么自主权了，就要听从总部的总体安排，来按阶段地调配集团资源了。 周不器一行人，在曼彻斯特走了一圈，一共调研了本地的5家游戏工作室，感觉挺好。 做的都是一些面向本土的游戏。 最大的一家有150人，年营收是8300万英镑；最小的一家只有7个人，年收入是82万英镑。 那些本土游戏，周不器完全没听说过，看着他们玩了一会儿，感觉也还挺有意思，尤其有一款拳击类型的游戏软件，年销售额超过4000万英镑。 晚上回家。 先游泳，放松一下。 陪在身边的有四条美人鱼，甄妤、孙莞然、宁露和麦飞雪。 游了一圈，大家上岸。 就聊起了游戏行业在本地的布局。 “真的要来曼彻斯特吗？” 甄妤对这个决策很关注。 周不器的躺椅上，扭头看她，“怎么了？会影响到你？” 甄妤笑着说：“曼联酒店的新规划呀，如果畅游会在这里布局，就说明你除了曼联之外，在这里也有着比较重要的产业了。到时候，你在酒店顶层设置一个办公区，再安排上生活区，就名正言顺了。曼联的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周不器笑笑，“你可真是谨小慎微，我是曼联的大救星，他们感谢我都来不及呢！经营曼联其实最容易，只要成绩好、关心球迷，随便你怎么搞。他们可不像上市公司的股东那么挑剔。就像评价一个女人似的，一白遮百丑。” 麦飞雪刚刚被收用，还处在新鲜期，躺在周大老板的身边挤在了一张躺椅上，听到这里就睁大了眼眸，好奇地问：“老板，你喜欢白人姑娘吗？” “不喜欢。”周不器干脆利落，“没啥意思。” “哦……” 麦飞雪抽了抽嘴角，面色古怪。 要是仅仅是“不喜欢”三个字，她还听不出什么来，可大老板后来又补充了一句“没啥意思”，这流露出来的信息就多了。 看起来，大老板果然是博览群女，见多识广。 这边，周不器确定了甄妤师姐的猜测，“嗯，畅游可以在曼彻斯特布局一下，主要是研发工作室。” 甄妤眨眨眼，“有风险吧？” “只要是研发，就一定有风险。”周不器对此比较轻松，“想要研发成功，不管是一个高端技术，还是一款游戏、一部电影，都不容易，好在我有管理紫微星环球的经验了。” 甄妤轻笑着说：“电影和游戏很像？” “嗯，很像。电影是创意行业，可是好莱坞大片也是可以有迹可循的，我就给紫微星环球指出了几点方向，什么惯性、爆米花、特效、合家欢的。游戏行业的创意，也可以找到一个这类工业化的产业模式。” 周不器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畅游要在全球各地，一路买买买，多买一些各国本土化的游戏工作室。 这类工作室因为只面向本土，所以价格极低，再加上现在是全球游戏行业的低谷期，价格就更低了。而在本土做得挺好，说明创意很不错。 接下来，畅游只需要把这个思路产业化。 把一些本土化的创意“复制”到世界各地就行了，后世中国内爆火的游戏《原神》，其实就是这种思维下诞生的“缝合怪”的国产自研的手游。 很多女频类的网络也是，乍一看，写得好精彩。一经调查，发现涉嫌抄袭几十本，是从几十本里各取精华，然后汇总到自己的里。 集万家之长！ 然后，这本就牛逼了，就火了，就拍成电视剧红遍大江南北了。 只要把版权因素剥离出去，这其实是一条非常好的可以形成产业化的创意生产模式。 一个作者的精力有限，就算抄袭，哪能抄过来这么多书？其实背后是许许多多人一起看书找精华、做总结，然后一起合作缝合在一起。 这种思路，就是国内创意贫瘠的大环境下诞生出来的一条非常奏效的制造创意的思路。 老外肯定是不懂了。 《原神》一出，老外也都要集体沉沦。 把这一套应用在畅游身上，就足以在海外大杀四方。 孙莞然似乎很感兴趣，笑着说：“那你说说呗，教教我们几个？” “这有什么好教的……”周不器其实不太想说得太多，可是见孙莞然噘起了嘴巴，就马上改口，“行啊，那我就随便说说，想到哪说到哪了。” 孙莞然甜甜地一笑，“好呀！麦子，别缠着你家老板了，坐起来听课了！” “哦。” 麦飞雪先是整理了泳衣，遮掩了春光，这才从大老板的怀里爬起来了，坐在一边，很好奇的样子。 周不器缓缓地道：“游戏行业看起来是互联网行业，是互联网公司在做，其实经营模式和理念完全不一样。” 孙莞然抿嘴道：“不准确，像九城那样的只做代理的游戏公司，就是互联网模式。可是研发类的游戏公司，都是不一样的思路，跟电影公司很像。” “咦？”周不器眉梢一挑，多少有些惊讶，“厉害啊！” 孙莞然笑哈哈，很得意。 周不器道：“对，游戏研发跟电影开发很像。就像环球影业一样。每年，环球影业都要启动25部左右的电影项目。每个电影项目，都相当于一个‘游戏工作室’，拥有极大的自主权。电影拍完之后，就进入了宣传、发行、放映、周边版权运营、衍生品开发等等诸多环节。这些环节，基本上就跟导演、演员们无关了，是由专业的运营团队来做。导演和演员们则是会寻找灵感，启动新的电影项目。” 孙莞然轻轻颔首，“不过游戏还要有后续的升级、更新和改版呢。” 周不器笑着说：“那都是细节了，大框上没区别。尤其是休闲类游戏，总是要不断地推陈出新。开发团队开发出了一款游戏之后，从开发团队里留下一个小分队，负责游戏后续的升级、更新和改版工作，然后把游戏交给运营团队。开发团队的主力就会转变方向，去开发新的游戏了。” 孙莞然微微蹙眉，“怎么就能说明游戏行业的特殊性？” 周不器道：“正常来讲，资源往往是越集中，调配起来就越容易，成本就会越低。所以互联网行业都有一个普遍现象，都是扎堆生存。包括好莱坞也是，电影公司扎堆，资源更容易整合。在运营一款产品的时候，行业越集中，运营难度越低，解决困难越容易，效率越高、成本越低。” 孙莞然觉得很有道理。 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还是甄妤师姐更游戏，轻笑着说：“互联网行业的产品，研发和运营之间，是后续的运营更重要。游戏行业的产品，研发和运营之间，是研发更重要。互联网本质是个行业资源整合、运营的行业，很多时候就算不够创新，也可以靠着强大的资源整合能力把产品强推出去。游戏就不同了，核心是研发，是创意，就像电影一样。” “对，就是这样。” 孙莞然恍然大悟。 周不器总结道：“所以啊，运营需要资源整合，需要产业集中。所以畅游的运营中心一定要放在伦敦。可是研发工作室就没有强制性的要求了，放在曼彻斯特、利物浦、德比郡、苏格兰都行，甚至可以在英国多弄几个研发工作室。” 任羽辛曾经就说起过，说他带领的企鹅游戏业务，在国内有10个研发工作室，分布在10个不同的城市。 不一定非要是北上广深。 因为游戏行业不是高科技行业，这是个创意行业。 高科技人才都在大城市扎堆，可开发游戏主要是创意，招一些二三流的技术人员就行了，跟着创意做开发就行了。 也就是说，二三线的城市一样可以开发出顶级的游戏。 所以做互联网公司，一定要往大城市里跑，不仅是高技术人才多，关键是行业密集、资源整合，运营成本更低。 游戏开发就没必要了。 去曼彻斯特甚至比去伦敦更好。 因为曼彻斯特的薪酬标准更低，在曼彻斯特成立一家游戏工作室，用工成本会比伦敦更低。 (本章完) 第1993章 岛主圈 第二天上午，周不器接着调研当地的科技产业，大部分都是一些本地的小公司，年营收也就是几十万英镑的样子。 员工不多，却没有业绩的增长压力，工作轻松，经营得很稳当。 留下深刻印象的是本地的一个电商网。 线上看产品，线下做交易。 不过，如果用户想在这个平台上发布产品，需要交一笔费用。卖家花钱，买家免费。通过这种方式，给网站带来收益。 也算是一个不错的思路，靠着这种佣金和广告费，一年营收也能超过30万英镑，扣除成本、运营、薪资、福利和税息，一年的净利润也能超过10万英镑。 如果以后加入了紫微云的平台，还可以进一步地节约成本、提升效率，甚至可以更方便地向其他城市扩大业务。 不过相比于走在时代前沿的伦敦，这里的工作气氛有点过于宽松了，缺少那种时代变化剧烈，公司要积极地追赶时代的紧迫感。 好在创意产业比较适合这种理念，轻松点、自在点，会比较容易地碰撞出灵感火花。法国人天天懒散不干活，可法国的创意产业价值在GDP中的比例却是全球最高的。 这就进一步地坚定了周不器要在曼彻斯特做游戏开发工作室的想法。 恰好，这也是曼彻斯特当局的期待。 老爸气道：“你是他爹，你搭建起来的关系网，以前还是都是留给他？” 粉红色的沙滩下，躺着许少是穿泳衣的姑娘们，在享受地晒着日光浴。 是过，老爸其里，这就让我去搞。 上午，葛江昭去曼联那边开了一个会，阐述了我退一步深入曼彻斯特当地的思路，是仅是畅游，紫微星数媒也会在那边开分公司，主要是重点跟曼联和曼城两家俱乐部深度合作，来退一步地寻找、优化新的科技足球的方案。 我的飞机其里回来了，接上来，我也不能动身了。 旁边还没一个富豪家庭。 有想到，中午吃午饭的时候，麦飞雪兴致勃勃地跑过来，雀跃地说：“是明星，是小明星呢！隔壁是周不器一家！你看见葛江昭啦！” 那就很愁人。 人家西班牙人在公众沙滩下，都能当众打野战追求刺激感，我至多不能在私域海滩下尝试一番。 老爸接着说：“下次你去的这个大岛，是小卫·菲尔德的……不是这个小魔术师，他知道吧？我的岛屿总投资才6500万美元，一年的收入就能达到1500万美元。自己享受了，回本也慢。那都是永久产权的大岛，跟坐吃山空似的。” 熊包老爸那也算是见少识广了，身边的狐朋狗友都厌恶去私人岛屿下玩。 其里自己使用，小部分的时间，不能面向一些小富豪租出去。 葛江昭没些坏笑，“干啥？他想当岛主？” “有事，你怎么可能会缺钱？”史泰龙才是会因为那种事情让家外人担心，“慎重容错一上就行……那样，他是是想当岛主嘛，这就他自己去挑。花少多钱都随意，他跟你妈其里就行，就当你孝敬他的。” 很少小富豪就投资起了那个生意，在希腊、西班牙、加勒比、夏威夷等地方买一个私人岛屿，然前花小价钱开发起来。 以我和比尔·盖茨的那种级别，买个私人岛屿，其实不是自你享受的，心情坏了不能邀请几个朋友来做客，对里出租的这点租金，根本就看是下。 “嗯。” 坏在我身份普通，是会去那种公众海滩，游艇会绕一小圈，跑到另一边的封闭的私人海滩游玩。 …… “嗯，现在生活坏了。” 麦飞雪红着脸道：“不是第一次见到坏莱坞的小明星，怪激动的。” “那没什么？”史泰龙就很没小女子气概，回头吩咐孙莞然，“他跟门口安保说一声，让我去隔壁传个话，让周不器过来，给咱们麦子签个名。” 接下来其里等畅游那边的小动作了。 就变成旅游胜地了。 史泰龙在那边玩一天，剩上的时间是老爸老妈在那边休假，我就很谨慎地告诫老爸，“那些南欧的姑娘都太豪放了，可得大心点。下的困难，风险也小，大心得艾滋！” 那种没钱的小老板来大岛下度假玩耍，100次外没99次都是美男缠绕、莺莺燕燕，身边没一堆的嫩模陪伴右左。 很显然，老爸对那件事很感兴趣。 尤其是老爸，眼睛都直了，跟船长似的，手外拿着一个单筒望远镜，赞是绝口，哈喇子都慢流上来了。 本来我还想着找机会带着大秘去沙滩下打野战呢。 史泰龙笑笑，“他可真会搭建关系网。” 葛江昭觉得以前还是要去私人岛屿游玩，要是公众岛屿，这就直接全部包上来。那边的封闭海滩外，也是止周家那一家。 退入了“岛主圈”，我的面子就更小了，在欧美的富豪圈子外，就更没体面了。 “你爷爷身体比他还坏呢，下次回国你还去见我了呢。得亏了你，估计还能活个十年四年。” “那大岛真是错。” 史泰龙瞥我一眼，很鄙视，“他以为你是知道他？你妈都说了，他跟坏几个足球宝贝搞在一起了。《太阳报》下隔八差七就报道伱的绯闻，他都成了八版男郎的御用女主了！咋地，他还靠着收肖像费赚里慢啊？” 老爸气得想揍我，“就他能呗？” 下面是穿也就罢了，没的上边也是穿。 就跟花蝴蝶采蜜似的。 老爸差点气死，“是会说话就闭嘴！” 史泰龙也挺会关心人，听说老爸的游艇停在了西班牙这边，打算去这边度假，就索性又请假了一天。 价格是菲，3天12万欧元。 史泰龙还想跟我激辩几句。 “他爷爷……” 打算先回国，然前再去美国。 “呃……” 史泰龙也是第一次来那边，是明所以，拿过望远镜一看……嗬！那南欧的男人们，可真是冷情，真是开朗啊！ “这就买别的啊！” 葛江昭扯了扯嘴角，表情古怪，“爸，他儿子现在还用搞那一套吗？他知是知道你到了曼彻斯特，当地的政要官员，还没这些下市公司的小老板，都是在主动地结交你？” 葛江昭点了点头，“这个斯科皮奥斯岛，本来说是要买来着，前来跟希腊政府一沟通，没些问题有法解决。这是公众旅游景点，有法关闭成私人岛屿，必须要接待小众游客，这就有啥意思了。前来没一次你见到了比尔·盖茨，我说我本来也想买斯科皮奥斯岛来着，也是因为是能关岛才放弃了。” “他后段时间是是说要把希腊的斯科皮奥斯岛买上来吗？现在的私人岛屿投资领域，是个很是错的方向啊。” 把在伦敦的伍雨、石婧美也叫下，还没甄妤、孙莞然、宁露和麦飞雪，一行人一起去了西班牙的福门特拉岛，小家一起去玩一天。 可是富豪群体是太一样，一方面是安保的因素，一方面是个人**。 游艇行驶而来。 一小家子都很淡定，周不器而已，有什么小是了。 麦飞雪就很是尴尬，表情僵住了。 史泰龙可是会允许身边的姑娘在小庭广众之上那么干。 史泰龙对所谓的岛主圈，其实一点都是感兴趣。 少亏了那混蛋大子。 老爸咬牙切齿，是近处的姑娘们太少，还得压高声音，“你那是是给他打个样，给他当榜样吗？看他那熊样，赚这么少钱没个屁用，上了几个崽？” 还没的男孩子胆子更小，就那么赤着全身，露出娇嫩美坏的身材，小小方方的在沙滩下走动……似乎在故意地显摆你们美妙的青春**。 老爸哈哈一笑，就很低兴，“那还像个人话！” 史泰龙笑着看你，“他厌恶我？” 熊包老爸似没感慨，眼神悠远。 葛江昭笑哈哈地说：“别缓啊，咱家一直没买大岛的计划啊……嗯，最近手头没点紧，还启动了坏几个房产计划，买岛的计划就给搁置了。” 可担心老爸受到刺激，真在里面搞出来了私生子，这就麻烦小了，就主动地避开那茬了，“在生呢，着缓什么？！” 老爸眉梢一挑，没些谨慎，“缺钱？问题小吗？” 钱是钱的倒是其次，主要是解决了家庭的内部纷争，清除了隐患。 姑娘们站在甲板下，都很兴奋，因为那座岛是粉红色的海滩，没着满满的多男心。 “哦。” 听说要回国了，麦飞雪就没些怅然若失，情绪高落上来，感觉还有玩够呢！ 想要对那种伤风败俗的行为保密，就一定得去私人岛屿。 当年的周家也是缺钱，在东北也算是比较没实力的地头蛇，可大日子过得远有没现在那么舒心滋润。 私人岛屿，的确是当上欧美富贵阶层一个比较看重的投资领域。公众海岛、公众海滩，不能向小众开放。 可旁边还没一户，那就受限了。虽然海滩是分开的，就怕被偷看、被偷拍，很少知名人物都是在那种情况上被偷拍流出去的照片。 “对啊，岛主圈，顶流中的顶流。”熊包老爸在儿子面后，也是嫌寒碜，“他爹的社会地位还是差了点，就算顶着曼联俱乐部老板的名头，在很少顶流富豪面后也是够看。要是当了岛主，这就是一样了。这些小富豪想要带着家人带着朋友出海度假，是就得找你嘛，那人脉关系就建立起来了。” (本章完) 第1994章 搞一搞史泰龙 周不器此前跟史泰龙有过两次接触，他的《敢死队》系列，就是婕妤传媒参与拼盘投资，环球影业参与发行的影片。 最近，史泰龙更是直接跟紫微星环球旗下的顶峰娱乐影业合作，要启动《金蝉脱壳》的电影系列。 这背后，国内市场就特别重要。 因为《敢死队1》进入国内市场时，走的是“批片模式”，其实就是买断片，婕妤传媒出的买断费只有50万美元。 等电影上映后，市场一下就爆炸了。 国内的影迷很喜欢史泰龙。 然后，这部电影就让婕妤传媒在国内市场赚了1个多亿。婕妤传媒所拥有的对好莱坞影片的优先批片权，也是当下受到资本市场认可、股价强劲的原因之一。 史泰龙当然不甘心，受限于合同和国内特殊的制度，《敢死队2》在未来也只能走这种批片模式，国内市场的大头收入，也都会落进婕妤传媒的口袋。 这也是史泰龙启动了《金蝉脱壳》这个系列的原因之一。 就是想通过国内市场赚大钱。 他想启动一个电影系列，针对国内市场，然后想办法拿到进口片的名额，获得票房上的分成。 史泰龙可不是一般的演员。 他是好莱坞的实权人物，20多岁的时候就主导了《洛奇》的系列制作，威名赫赫。顶峰娱乐想跟他达成合作，就必须要解决这个关键性问题。 怎么才能让《金蝉脱壳》在大陆市场里获得一个进口片的名额？如果能拿到合资片的名额，那就更好了，是谢天谢地了。 兜兜转转，报告打在了周不器这里。 如果能够跟史泰龙建立起长期稳定的合作关系，对紫微星环球来说会是一种巨大的业务上的补充。 尤其关系到了未来的流媒体大业。 史泰龙的电影有点复古，在现如今的高科技大片时代，已经很难在票房市场里兴风作浪了。可是在流媒体平台里，史泰龙仍旧是最顶流的巨星。 在奈飞这种流媒体平台上，观众只能是通过电脑、电视或者平板、智能手机来观影，那种好莱坞大片美轮美奂的特效就发挥不出作用了，史泰龙的个人魅力就彰显出来了。 总之，就是经过一番评估，紫微星环球和史泰龙合作，很重要。 然后，周不器就出手了，跟史泰龙有了第二次的见面，开始了一系列的运作。结果很成功，《金蝉脱壳》已经启动了，引入了中影作为投资方和出品方。 这就不仅仅是拿到进口名额那么简单了，这意味着这个系列电影将会是中美合拍片。 合拍片在国内的票房分成可以达到35%。 总投资5000万美元，紫微星环球出资2500万美元，并获得100%的电影版权和40%的电影收益，中影出资2500万美元，获得35%的电影收益。 因为是中影，还有周大老板的面子在里面，所以紫微星环球在条款上也就没有过分苛责，除了保留了100%的流媒体收益之外，很大度的给他们让出了一些利益。 别看中影出资50%，利益分享只有35%，但这已经是合拍片里最好的待遇了。 绝大部分的合拍片，中方投资商只能拿到国内收益的分成，国际市场的收益都被美方给拿走了。 史泰龙不出钱，但这个项目是他的，相当于创业公司的创始人，有身股，以400万美元的低片酬加盟，并获得25%的电影收益。 各方利益都得到了满足，皆大欢喜。 这次在福门特拉岛，是双方的第三次见面。 史泰龙听说了周大老板在这边，领着家人，带着礼物，跟老友相会似的，屁颠屁颠地过来了。 周不器见他把老婆孩子都带过来了，一开始还不太高兴。 却没想到，这个史泰龙都是60多岁的老头子了，老婆这么性感妖娆，一看就是超模，年纪好像还没有薛姨妈大。 孩子就更了不得了，是三个明艳动人的女儿。 简单的交流，又跟麦飞雪合影，留下签名之后，周不器就提议，大家一起去沙滩上游泳，晒晒日光浴，聊聊工作上的事。 史泰龙当然很高兴。 不过，孙莞然、麦飞雪她们就不必跟着了，穿着泳衣让别的男人欣赏，这实在不是周不器的作风。 要欣赏，也是欣赏别人的女人。 史泰龙的老婆就挺不错，是个超模，身材高挑，前凸后翘，皮肤也保养得极佳。那三个女儿……小女儿就算了，还没发育呢，估计也就**岁的样子。 另外两个女儿都亭亭玉立，就比较吸引人。 等换上了泳衣，一起在海边玩耍的时候，史泰龙的那个叫索菲亚的大女儿就很热情很开朗地往这边凑。 几次不经意的身体接触，还真是撩拨人。 索菲亚还悄悄地凑过去，“周，你是大老板，很有钱吗？” 周不器笑笑，“跟你爸爸差不多。” “你是我爸爸的朋友吗？” “嗯。” “你长得好可爱呀，我很喜欢。” 索菲亚美眸盈盈，闪动着欣喜的神采。 周不器微微一怔。 还第一次被人称赞说自己长得“可爱”。 “那……那咱们约会呗？” 索菲亚眨巴着眼睛，很期待很好奇的样子。 “啥？” 周不器吓了一跳，扭头看向了不远处的史泰龙。还好，他在保护小女儿游泳呢，没有注意到这里。 索菲亚小声地说：“一会我把电话号码给你，你到洛杉矶了，可以约我。” “这不合适吧？”周不器很谨慎。 索菲亚捂嘴偷笑，挤了挤眼睛，“咱们偷偷的，不让我爸爸知道。你不是他的朋友嘛，就算被他发现了，我就说……我就说跟周叔叔请教一些表演上的事。” 周不器一下被逗笑了，感觉这女孩儿还挺古灵精怪，再看身材……也很挺拔俊俏，皮肤白皙细腻，还真是翘楚可爱。 索菲亚似乎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还故意挺胸，一副安慰他的样子，“放心啦，我已经长大了。我是处女呢，你要是不嫌弃我没经验，咱们可以试一试。嗯，西斯汀也想试一试。不过我爸爸约束得可严格了，根本不让我们跟男孩子约会。” 西斯汀就是她的二妹妹，长得跟她差不多，除了惊艳的漂亮之外，身材也很娇秀迷人。 周不器算是见识到了美国青春期女孩子的风采，“可我不懂表演啊。” “啊？”索菲亚就很不理解，“你不是电影公司的老板吗？” 周不器道：“我是投资人。” “哦，这样啊……”索菲亚略微思索，随即美眸闪动了一下，“没关系，要是让爸爸发现了，我就说跟周叔叔学习投资理财。” “哈哈。” 周不器就觉得这女孩儿特别可爱。 史泰龙似乎也发现了状况，就很快游了过来，很是警惕。 等上岸之后，到了沙滩上。 索菲亚趴着，在背后解开了内衣，冲着这边娇俏着呼喊道：“周叔叔，你能帮我一个忙吗？帮我涂防晒霜好吗？” “这个……” 周不器有些意动。 旁边的史泰龙就果断阻止了，大声道：“让妈妈帮你！” 索菲亚就很无奈地叹了口气，坐起来，冲着周不器一摊手，无可奈何地说：“看见了吧，这就是我最亲爱的daddy，一个老古董。” 她的上身的泳衣已经解开了，这一坐起来，直接就滑落下来，什么都袒露出来给周不器给看见了。 真别说，很带劲很刺激。 妹妹西斯汀就嘲笑她，“索菲亚，笨蛋，你走光了！” 索菲亚眼神里有些狡黠，似乎在鄙视二妹西斯汀智力太低。 她的妈妈就果断地跑过去，挡住了女儿的春光。 史泰龙一辈子纵横花丛，哪能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就很谨慎地说：“周，你要是想跟索菲亚约会，还要再等几年。” 周不器不以为意，“孩子大了，还是要给她一些自由。” “她还小。” “嗯？” “我们这次来西班牙度假，就是为了给她过15岁的生日。” “咳……咳咳……” 周不器差点吓死。 过15岁的生日？ 这也太小了吧？ 长得也太成熟了吧？ 他还以为是十**岁的大姑娘了呢，亭亭玉立、腰臀的浑圆曲线都发育出来了，没想到小得过分。 这么小的女孩子，别说在国外他不敢碰，就算国内他也没碰过。 再问之下，才知道索菲亚出生在96年，西斯汀是98年出生，今年才13岁，却也发育得亭亭玉立很有女性的美好了。 难怪在迈阿密棕榈滩那边的富豪圈子里，总流传着很多大富豪喜欢跟十几岁的小姑娘交往……还真是有原因的。 这一下，周不器就不好觊觎人家女儿了，跟史泰龙躺在沙滩上，聊起了工作上的事。 他接到过邮件，说是史泰龙近期跟华纳走得很近。 一些非系列片、对国内市场不抱期望的电影，史泰龙似乎无意跟紫微星环球这边合作，而是选择了华纳。 借着这个机会，周不器就表达了不满。 史泰龙当年能火，就是靠着米高梅投资的《洛奇》系列，而米高梅现在就是紫微星环球旗下的子公司。 现在，紫微星环球又帮他打通了国内市场……好嘛，他跑过去跟华纳合作了，这不是恩将仇报？ 史泰龙就连连道歉，说是华纳那边给出了一笔无法拒绝的签字费，想要跟他签下5部电影的片约。 “跟顶峰娱乐或者米高梅签约！” 周不器不容置疑。 靠！ 搞不了你女儿，还搞不了你？ (本章完) 第1995章 物以稀为贵 前些年史泰龙拍的电影并不多，他去从商做生意去了。 先是开酒店，失败破产。 后来又创业开了一个饮料公司，主要卖一些壮阳补阴类的饮品，也一塌糊涂。 再后来，又买了一家杂志社，出版起了杂志。 那都是2005年了，都进入互联网媒体时代了。纸媒一片萧条，别人都在想办法退出呢，他却挤了进去。 可想而知，这门生意又大败而归。 他还玩过画，自己当画家办画展……不过根本卖不出去，转型也失败了。 怎么办？ 他三婚娶了一个超模，还生下了三个女儿，为了家庭生计着想，没办法了，这几年只能重操旧业，大举回归电影行业了。 先是拍了《洛奇6》和《第一滴血4》，通过两部经典的电影系列挽回影迷的关注，然后就跟狮门影业合作，获得了婕妤传媒的拼盘投资，启动了《敢死队》这个项目。 大获成功。 这就宣告了史泰龙的正式归来。 除了他找到了《敢死队》和《金蝉脱壳》两个系列外，作为才华横溢的电影人，史泰龙肯定会有更多的项目。 这就让他成了好莱坞哄抢的对象。 史泰龙的电影就算票房上不那么显眼，但DVD市场很受欢迎，他几乎是DVD市场里最受欢迎的一位好莱坞明星。 动作演员本就在DVD市场有着极大的号召力和销售优势。 恰好，华纳就是DVD领域里当仁不让的霸主。 在这方面，紫微星环球就很难跟华纳竞争，眼看着史泰龙就要被华纳给抢走了。 周不器一开始还没太在意。 觉得就是一个演员而已，总不能让他这个大老板自降身份地出面去请史泰龙吃饭，去发出邀请。 没想到，来西班牙度假一圈，竟然遇到他了。 那就有必要顺手把这件事解决了。 不管怎样，周不器现在都还挂着紫微星环球集团CEO的头衔，机会来了，总归要做一些事。 而且，史泰龙的意义也的确很大。 华纳看上的是DVD市场，周不器关注的是流媒体市场。影视流媒体行业，就是对过去影视DVD行业的颠覆和延续。 史泰龙也是好莱坞动作片里符号般的人物，物以稀为贵。 这边，周不器提出了要求，面子足够大，史泰龙略作思考，很快就做出了妥协。 他正在跟华纳协商，未来会合作5部片子，签字费是1200万美元。如果紫微星环球这边能给1000万美元的签字费，他就可以转而跟米高梅或者顶峰娱乐合作。 周不器微笑地答应，“成交。” 史泰龙也有心底的打算，故作叹气，“如果拍电影这条路走不通，以后说不定就要跟着周先生一起做生意了。” 周不器笑笑，“不会，做电影一定可以成功。” …… 飞机划过天空。 周不器一行回到了首都，麦飞雪重新踏上了祖国的土地，一下就欢呼起来，“还是自家的国土踩着踏实呀！” “不困了？” “困。” “那就回去休息吧，明天再去公司报到，去报销一些票据。”周不器意识到了什么，顿了一下，警告地说，“你自己买的东西，不准报销。” 麦飞雪小声地说：“不报销，我可没钱还你。” 周不器被她逗笑了，“不用你还！” 从机场回到城里，先给麦飞雪送回她的公寓。 这就是紫微星总部选址的妙处了，地处望京以内，是从首都机场到首都城内的第一个商业中心，一路畅通，刚巧路过。 周不器本人则是直奔搜狐媒体大厦那边，去见任羽辛，以及他的几个重要助手，包括前企鹅游戏的总设计师马小跳。 这次英国之行，也有一定的收获，让周不器坚定地认可了任羽辛的游戏战略的发展思路，要寻找一条产业化的创意变现之路。 不能像传统意义上那样，创意要靠着灵感才能迸发，这种模式太低效了。 就像EA，过去几十年里，先后收购过几十上百家游戏工作室，后来基本上都陆陆续续地关掉了，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创意枯竭。 当一个游戏开发工作室开发不出有创造力的游戏时，就会成为没有产出的成本累赘，就会有着极大的关门裁员的隐患。 要寻找一种方式，就像好莱坞电影工业一样，要让创意像是流水线一般地制造出来。 其实就是缝合怪的模仿思路。 在游戏这行越来越深入，周不器的理解也就越来越丰富了，越来越能明白为什么前世的企鹅游戏业务在任羽辛的带领下，能够茁壮成长，迅速地成为国内第一，并成为了全球第一，让企鹅公司成为了全球第一大游戏巨头。 抄袭、复制固然令人诟病，这里的确有着一套很强大的底层工业化的创意逻辑。 这是一种有着极强本土化特色的游戏理念，有着取巧、走捷径的嫌疑，却的确是一条降本增效、迅速地做出成绩的方式！ 就跟写网络似的。 一个作者想自己开辟一个流派，那真是千难万难，尤其是早期，很难获得读者的认可。可如果是跟风写作，发现别人开创了“凡人流”，并且大获成功，培养出了读者心智。这时候，自己也跟着写凡人类的，就相当于走了捷径，成功的难度就大大降低了。 两个月以前，周不器在设计畅游的管理架构时，还一度是想以美国人唐·马特里克为主，毕竟他的履历太光鲜了，先后在EA和微软游戏中都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更具有国际化的视野。 现在看来，还真是应该重新考量。 任羽辛似乎更重要！ 唐·马特里克是标准的美式思维的游戏理念，也许他能做得很好，可他是沿着过去的旧思路在走……任羽辛就不一样了，他这一套有着鲜明的本土化特色，是绝对的创新之举，放眼全世界，也基本算是独一号了。 物以稀为贵！ 至少这跟周不器的理念挺像，至少靠着模仿的缝合思路，可以快速地像是流水线一般的生产出一大批的手机游戏出来。 然后在手游的这片空白市场里，迅速地抢占下地盘，占领用户心智。 尤其现在智能手机性能比较差，手游主要以休闲游戏为主。 而休闲游戏往往开发比较简单，又有着比大型游戏更强大的生命力，就像俄罗斯方块、超级马里奥这种小游戏，都几十年不衰。 周不器要跟任羽辛好好聊聊，委以重任，不应该让他只关注到国内的游戏市场，还应该授予他关注国际战略的权限，用他这套做游戏的思路来指导畅游近几年的前进方向。 第1996章 请周大老板帮忙照顾我妹妹 畅游是上市公司，按照要求，“董监高”的变更，需要及时地对外披露。 董监高，就是董事、监事和高管。 现在是8月末，还没有到畅游真正大变动的时候，所以周不器这边就选择了低调行事，先任命任羽辛为副总裁，让他以副总裁的身份，先来代掌畅游。 虽然副总裁也在高管行列，可对一些大公司来说，动则就是几十个副总裁，引起来的关注就不大了。 “董监高”里的高管，主要指的就是ce、总裁、首席财务官等几个有着董事头衔的重要岗位。普通的副总裁，一般不会引起外界太大的响应。 就这样，任羽辛低调地入职畅游了，接手了国内的业务。 先熟悉工作、了解流程，先别乱动。 等大事处理完了，正式公开了以后再在内部推行新的业务方向。 长途航班回来，周不器也挺累，没去公司，跟任羽辛长谈了两个小时，又跟暂时搬到搜狐媒体大厦的畅游高管们开了一个集体会议，就回家了。 没想到，看到了石婧琳，正悠哉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好像在等人。 “你干啥呢？” 周不器有些惊讶。 石婧琳笑着说：“你回来啦！” “孙莞然呢？” “她累了，好像去楼上休息了。” “你这么早就下班了？” 周不器就有些奇怪，也有些警惕。 石婧琳挤眉弄眼，“有正事呗。”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马上就想明白了，“靠，又为了你娘家的事吧！” “聪明！”石婧琳向他竖起了一根大拇指，夸赞他，“王亚楠和陈嬿啊，你不请她们吃个饭，正式地认识一下啊？” “没啥好认识的。” 周不器没什么兴趣，走过去，张开手。 石婧琳在他身边，接过了他的外套，撇嘴道：“大夏天的还穿外套，你想捂死呀？穿个衬衫就行呗！” 周不器很无奈的道：“这是防晒啊我的大公主，穿外套才不热呢。” “莫名其妙。” 石婧琳撇了撇嘴，不过她以前也在紫微星那种科技公司工作过，也知道行情，那一类的科技公司空调开得都贼大，有时候不穿个外套还真有点冷。 “我跟你说正事呢，王亚楠和陈嬿你见不见呀？” “不见！” 周不器一挥手，坐在了沙发上，不为所动。 石婧琳轻哼道：“我都安排好了。” “你安排也没用。”周不器坚定地摇头，然后就叹了口气，“随着年纪的增长，我越来越能理解小时候我妈跟我说的话了。娶媳妇很多时候就是娶了她的整个娘家，我算是看明白了，解决了你爸妈的纠纷还不够，还得给你解决好同父异母的妹妹的事。” 石婧琳忍俊不禁，“你有这觉悟就好。” “没这觉悟。”周不器不以为然，“不愁吃不愁穿，有班上书念，就行了呗？还让我干啥？” 石婧琳气道：“就是几个女人而已，你个大老爷们，怕什么？这么多年玩了这么多女人，白给你积累经验了？” 周不器很无语地说：“你到底要我干啥？” 石婧琳轻叹了口气，“帮人帮到底啊，我又没有哥哥，没有弟弟。我叔我舅那边……这种关系，也都指望不上，就只能靠你了呗。王意欢今年才17岁，陈雨桐今年才13岁，还都是小姑娘呢，需要照顾。还有王亚楠和陈嬿，也都那么年轻。让她们几个年轻的女人，在首都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支撑起两个家，多不容易啊？” “嗯……” 周不器就有些意动了。 不是因为她说的内容，而是她的态度。 如果是源自她内心的温柔和善良，那周不器觉得自己再辛苦，也要为她达成心愿。 石婧琳轻轻地靠在她的肩膀，轻声道：“玩笑归玩笑，可你真应该露个面、表个态，至少让她们在精神上能有个支柱、有个依靠。都是女人，看到她们被我爸抛弃，又被我妈赶出魔都的状态，也怪可怜的。” 周不器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我表态有用？” 石婧琳白他一眼，“你是谁呀？你是周不器喂！你只要站在欢欢和桐桐面前，她们的人生就有阳光了，你懂不懂呀？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出现了，让她们在你的荫蔽下生活了，这就是希望。”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对。” “可是……”周不器扯了扯嘴角，“可是还有一句话，叫权责对等啊。” 拥有多大的权力，就要承担多大的责任。同样地，如果一个人什么权力都没有，就不能把责任推卸到他的肩膀上。 就跟企业里的收入和付出要挂钩一样。 收入越高，付出就得越多；给的钱太少，就不能苛求员工付出得太少。 这也是周不器不认可稻盛和夫那一套的主要原因。 奉献精神，就是没有权力却承担更大的责任，就是工资太低却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就是临时工背锅，就是加班不给加班费，就是庄家忽悠韭菜让他们忽略争取自身权利以让既得利益者更顺利收割韭菜的古往今来的核心论调。 有人境界高，像稻盛和夫这种，自愿奉献，无私利他，那是圣人水准，大家都很钦佩，可以美名流芳。你要让每一个人都像你一样去奉献，那就是精神pua。 “咦？”石婧琳黛眉微微一挑，似笑非笑，“干嘛？让你承担点责任，你想争取权利了？” “理所应当。” “行呀，你是一家之主，权利都给你，王亚楠、王意欢，陈嬿、陈雨桐，她们四个，你想怎样就怎样呗。” “我去，你怎么又往下三路跑？” 周不器实在拿她没办法，这个石婧琳是个大奇葩，取向、性格、追求方面都比较古怪，实在不能拿正常的思维去理解她。 石婧琳轻笑着说：“反正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晚上就把她们几个都接过来，咱们一起吃个饭，正式地认识一下。拜托你周大老板多多关照我那两个小妹妹。” “你妹妹不就是我妹妹的，应该的。”周不器起身，随意地摆了摆手，“累了，去洗个澡，先去睡一会儿。晚饭晚点吃吧。” 石婧琳在背后喊他，“要我陪你洗鸳鸯浴吗？” 周不器头也不回，“来吧。” “露露！露露！宁露……”石婧琳听到了回声，接着大喊，“去大浴室把水放上！” …… 宁露也钻进了浴缸里，陪着周不器一起泡澡。 石婧琳就不停地使坏。 周不器就把宁露搂过来，抱在了怀里，气道：“少欺负人！” 石婧琳哼了一声，坐在他对面，伸了一个懒腰，似乎在炫耀她曼妙娇挺的身材，却发现对面的渣男视而不见。 石婧琳差点气死，恼火地说：“我看你也别叫周不器了，改名当我弟得了！叫石佛！” 宁露捂着嘴，差点笑出来。 周不器哈哈大笑，坐起来，一下把石婧琳给拉了过来，也让她靠在了自己怀里，“对了，你不是说要为缘味集团制定新的发展方向嘛，怎么样啊？” “找到了！” “这么快？” “嗯，我要进入功能饮料市场。” 周不器仔细回忆了一下，“我记得你以前不是搞过吗？” 石婧琳道：“没搞过，有内部的计划，没通过。这行的集中度太高了。不过现在机会来了，可以抓紧时间进场了。” “什么机会？” “红牛跟国内的合同快到期了。红牛那边遇到了麻烦，国产功能饮料的机会就来了。” “呃……” 周不器表情古怪。 心说琳琳妹子，这你想得可简单了，红牛就算跟国内代理公司的合同到期了，可代理公司那是国资背景，合同到期了是想不合作就能不合作的吗？ 石婧琳有些惊讶，“不行吗？有行业调研，这的确是一个有利可图的领域。” “你想怎么做？”周不器微微皱眉，“继续沿用‘缘味’的品牌名字吗？这名字有点软，功能饮料是提供能量的，最好是有一种威武霸气的表达。” 提到了工作上的事，石婧琳就正经多了，轻靠在他怀里，连连颔首道：“嗯，当初我缘味集团要做功能饮料的计划没通过，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品牌有指向性和局限性。别说功能饮料了，用‘缘味’来命名矿泉水，效果都不太好，我们内部现在都在研究要推出一个新的矿泉水子品牌呢，否则根本打不过娃哈哈、农夫山泉。” “那怎么办？要自建一个子品牌做功能饮料？” “在研究呢，你觉得呢？” “从零开始可不容易，史泰龙搞了一款滋阴壮阳的饮料，亏个底掉。”周不器随即就想到了经营畅游的策略，这是一条走捷径的理念，“买买买啊，反正缘味集团已经上市了，融了将近20亿港币，这么多钱就花呗。再照着红牛这种成功产品，缝合怪的模仿……咦？” 说到这里，他脑子里马上就电光闪现。 想到了什么。 我去！ 还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成功的产品背后，即便是不同的行业，还真是有着相同的商业逻辑。 红牛的广告语是“困了累了喝红牛。” 这是非常经典具有着典型现代化营销理念的代表性广告语，完全可以跟“怕上火喝王老吉”相媲美。 国内有一款产品，模仿了红牛的广告语，叫“累了困了喝东鹏特饮”，然后也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第1997章 分礼物 这天晚上，周不器着重跟石婧琳说起了对东鹏特饮的一些想法。 对他来说，缘味集团这点小生意，不是太重要。 做不做都行。 收购了东鹏特饮，当然最好；要是收购失败，也无所谓。 重要的是周不器从中得到了印证，越发肯定了畅游接下来的业务发展思路是对的，东鹏特饮的崛起，就是依托在这种有着鲜明本土化特色的商业理念下。 另一边，麦飞雪睡了一下午，等天黑了，她也就醒了。 美美地睡了一觉，她就觉得浑身上下充满了能量。 尤其想到了一会儿姐妹们过来之后，给她们送礼物时的那种欢呼雀跃的场景，就忍不住喜滋滋地笑起来。 这次陪着老板去英国出差，真是收获颇丰。 看着三个大拉杆箱，就有一种满满的荣誉感。 这些新人秘书的公寓，是公司这边出面帮忙运作下来的，租下了一整层。一层10户，剩下了1户空着，剩下的9户就分给了她们9人。 而且这是高档公寓，需要刷卡才能抵达特定的楼层。 外人很难直达。 就可以很好地保护**。 麦飞雪就直接把公寓的门向外推开了，等姐妹们回来了，看到门开了，也就知道自己回国了。她之前没通知她们，想给她们一个惊喜。 没想到，很晚都没动静。 麦飞雪按捺不住，去旁边的几户转了转、敲敲门，果然姐妹们都没回来。 就很奇怪。 这都晚上8点多了，还没下班？ 不至于吧？ 别说周大老板这段时间不在公司，就算他在公司的时候，这个点也早就下班了，秘书的工作本来就轻松，不需要熬夜加班。 难道是晚上一起去吃大餐了？ “不会呀！” 麦飞雪很难以理解地轻轻摇头。 她们这些漂亮的年轻姑娘，都挺上进，也都知道身体是最大的本钱，都在努力地节食，到了晚上都不敢多吃。 就算是聚餐，一般也是中午。 难道是出去玩了？ 去夜店了？ 不会这么野吧？ 还好，又过了半个小时，外面有声音了，叽叽喳喳，一听就是许多姑娘许多张嘴。 “终于到家了。” “累死了！” “我恨死高跟鞋了，腰酸腿疼的。瑶瑶，我决定明天听你的，我也穿运动鞋。” “不行了，洗洗就睡了，困了。” “咦？怎么开门了？谁没关门吗？” “麦子！那是麦子的房间呀，麦子回来了？” “哇哦！麦子回来了！” 这时，外面的声音才从疲惫、懒散变成了活泼和雀跃，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了一阵“哒哒”的声音，都在往这边一路小跑。 麦飞雪藏在门后，素手捂着嘴巴偷笑，等到声音临近了，才忽然冲了出去，欢呼地说：“姐妹们好，我回来啦！” “麦子，死麦子，你想吓死个人呀！” “麦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终于回来啦，我这几天一直在想你呢！” 随后，又是七嘴八舌地一阵起哄。 这边一下就聚起了9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 分别是应届毕业生关南晴、古赞丽、姚瑶和麦飞雪，大四实习生严琪琪、卓文思、赵李牧歌和梁乐欣，以及大三实习生李舒若。 她们涉入职场不深，也没有什么利益冲突，缘分之下获得了一起工作的机会，很快就成了好姐妹。 至于以后会怎样，那就不好说了。 职场里的利益牵扯太多了，以至于职场里总是流传着一句忠告：“不要跟同事成为好朋友。”绝大部分的职场挨刀子，其实都是来自关系最好的几个人。尤其是在国企单位里，除非背景显赫，否则保持神秘感才是晋升的不二法门。 这时，在中戏读美术设计专业的大四学生的赵李牧歌发现了玄机，上下打量着麦飞雪，很惊讶地说：“麦子，你这是什么睡衣呀？怎么跟我在杂志上看的香奈儿新推出的夏季款那么像？” 麦飞雪嘴角忍不住微微一翘，“哈”了一声，“好啦，我给你们带礼物啦，快来吧！” 然后，就引着大家进屋。 听说有礼物，姑娘们就都很高兴。 走廊里灯光昏暗，还看不出什么。 可进了屋子里，麦飞雪就发现异样了，愣愣的看着这些姐妹，难以置信，“你……你们……” 这才几天没见啊？ 感觉这些姐妹们一个个都变黑了。 以前在办公室里，麦飞雪还不太有自信，觉得姐妹们都比自己漂亮，每一个都是花容月貌……可眼下这么一看，完全不一样了。 感觉她们都不如自己了。 皮肤黑了不说，状态也不太好。 尤其是古赞丽、姚瑶、卓文思、赵李牧歌她们几个，看样子很浪费，妆都花了。可能是天气太热，出汗出的。 这也太狼狈了吧？ 古赞丽本来以为自己有很大的机会能陪着老板出差呢，眼下看着麦飞雪肤白貌美、珠光宝气，就好像滋润生长的白牡丹，心下多少有些泛酸，“麦子，你也太幸福了吧，我们几个留在国内，可惨了。” 麦飞雪不理解，“怎么了？咱们的工作量很轻吧？” 李舒若叹了口气，苦笑着说：“只是在办公室里当文秘，是挺轻松，可是老板在离开之前给我们安排了一个任务呀，让我们去做社会调查。” “社会调查？” “调查首都的租房市场的情况，每天还要写报告，把一些重点的案例记录下来，呈报上去。” “我怎么不知道？” 麦飞雪美眸睁大，很是惊讶。 李舒若没好气地说：“你跟老板去英国了，你知道什么？是郭总裁安排的，那个老女人，可严厉了。” 卓文思连连颔首，“每天都批评我们。” 关南晴也附议，轻叹了一声，“这些天可真辛苦。” 看样子，郭丹平时的严厉管教，以及在这闷热火炉一般的大夏天做社会走访、社会调研的辛苦，的确引来了姑娘们的集体共鸣。 古赞丽很复杂地说：“麦子，感觉你出国了一趟，整个人都变漂亮了，我们可遭罪了。” “嗯呢，麦子，我感觉你……你一下变得这么有气质了。” “对，我也有这种感觉，就跟富家女似的，真好看。” “皮肤也好……” 叽叽喳喳地一通猛夸，让麦飞雪开心得跟吃了蜜枣一样甜，嘴角流露着怎么都收敛不住的笑容，眼眸里的幸福和自豪更是隐藏不住，“哪有啦……好啦，大家快来挑礼物吧！每人三样，一条手链，一副墨镜，还有一台手机，iphne4s哦！” 卓文思就扑哧一笑，“iphne4吧？” 麦飞雪面色一正，“是iphne4s，还没上市呢。” “啊？”卓文思微微一怔，“苹果的发布会还没开呢。” 这就是关键点了。 是啊，今年苹果的新机还没亮相呢。 大家就都愣住，纷纷扭头，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麦飞雪看着她们这副没见过世面样子，心底别提有多开心了，骄傲和自豪的情绪盈满了内心，嘴角噙着笑，“是老板从英国的供应商那边拿的货，专门跟苹果那边打过招呼才拿到的货。这个是英版，你们用的时候要记得调整语言。嗯，要注意保密，别给苹果露馅了。” “哇哦！” 姑娘们直接陷入了疯狂。 这也太酷了！ 麦飞雪先是给大家发手机，每人一部，姑娘们的兴奋劲、雀跃劲，好几个女孩子甚至都蹦跳起来。 太开心了！ 这可不是一般的礼物呀。 麦飞雪就模仿着大老板平时的状态，摆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好啦，不就是一部手机嘛，还有更好的礼物呢。第二个礼物是太阳镜，一共有4种品牌，9种样式，你们就自己选吧。” 她打开了一个大包裹，从里面拿出了9个盒子。 只一眼，姑娘们就疯了。 “芬迪！这是芬迪！” “哇哦，这是迪奥！奢侈品呀，麦子，你买的这是奢侈品太阳镜呀！” “真的是奢侈品，这个miumiu，我认识。”赵李牧歌大概是她们中间最懂时尚品牌的，就讲解起来，“这是普拉达的子品牌，也是欧洲那边很受欢迎的奢侈品呢。嗯……这个是什么呀？” 一共四个品牌。 前三个是芬迪、迪奥和miumiu，这第四个品牌是什么，就谁也看不明白了。 麦飞雪显摆的机会就来了，继续学习周大老板的样子，很随意地看了一眼，淡淡的道：“哦，那是欧古诗丹，是英国最好的太阳镜品牌。” “这就是欧古诗丹呀……”赵李牧歌伸手抚摸着盒子，看样子她听说过这个品牌，摆出了一副很陶醉的样子。 梁乐欣今年大四，可她是这些女孩子里年纪最小的，身量也最小，身高才一米五二，却也是颜值最高的，小声地问：“这得多少钱呀？” 麦飞雪很大气地说：“贵的800多，便宜的500多……嗯，是英镑。先不能告诉你们价格，先挑吧，挑完了再跟你们说。” 然后，就在一阵难以抑制的欢呼和兴奋的气氛下，姑娘们分完了第二个礼物。 等轮到了第三个礼物。 彻底疯狂。 是一条卡地亚的白金镶钻的手链，这就不用挑了，都是一样的款式。等麦飞雪报出了价格，所有姑娘就都目瞪口呆。 5299英镑！ 换成华夏币，要5万多块钱！ 太贵重了！ 姑娘们有的还没出校门，是实习生，有的也只是刚刚走出校门的应届毕业生，哪受得了这样的场面？ 看着那闪闪发亮勾人心弦的手链，竟然都不敢伸手去拿。 心在颤抖。 第1998章 命运不公 一条奢侈品的白金手链，这真是把这些姑娘给震到了，竟然没人敢伸手去拿。看着挺眼馋，却很害怕。 这可不是小钱。 能顶她们半年的工资呢！ 麦飞雪见人没动手，就很奇怪地说：“怎么了？不喜欢吗？这是我专门挑选的，咱们都是一样的，你看！” 说着，她就伸出了右手。 果然，手腕处戴着一条亮晶晶的白金手链，跟盒子里的款式一模一样。 这些姑娘里，年纪最大的是地质大学毕业的关南晴，出生在1989年，今年22岁，是她们当中的大姐姐。 这时，几道眼光就看向了她。 以她为主心骨，想让她出个主意。 无功不受禄呀！ 就算大家是姐妹，但关系也没好到这个份上。 收了礼物，以后是要还的！ 之前的手机、墨镜也就罢了，努力一下，也能买一份不错的礼物送给麦飞雪作为还礼。可是这条手链就不一样了，收了……恐怕还不上啊！ 可是，人家都把礼物从国外买回来了，好心好意的，也不能不收吧？ 真是架在火堆上烤。 关南晴也是小地方出来的，哪见过什么世面，一时间也怔怔失措，有些拿不定主意。 不过，总有明白人。 肌肤白嫩、鼻梁高挑、眼眸幽碧的边疆妹子古赞丽眨巴了几下眼睛，轻声问：“麦子，你哪来这么多钱？我记得你说过，你家也是普通的工薪家庭。这些都算下来，得……得100万了吧？” “哪有那么多？”麦飞雪抿嘴一笑，“一共就5万5000英镑。” “这还不多吗？” 古赞丽盯着她，其他姑娘也都目光灼灼。 麦飞雪就很无奈，“好啦，我实话实说啦，其实是咱们老板出钱，我去给大家买的，行了吧？” “老板呀……” 古赞丽似乎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 麦飞雪笑着说：“除了他，还能是谁？我可拿不出这么多钱。不过……嘻嘻，一开始老板说就给5000英镑的限额，我一看不行呀，不太够。然后就跟他软磨硬泡，又申请来了5万英镑的额度。怎么样，我厉害吧？” 关南晴很谨慎地说：“麦子，这些礼物都是老板买的？” “嗯，”麦飞雪点了点头，“不过是我挑的。” “可是……” 关南晴有些犹豫。 姚瑶就抢着开口了，“老板为什么要给我们花这么多钱呀？” “那……” 麦飞雪刚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马上就顿住了，耳根子不禁泛起了几分晕红。 古赞丽就巧笑着说：“老板是好人呗，没带咱们去国外出差，总要送几个小礼物来哄哄咱们，我觉得挺好。” 说着，就率先伸手拿过了一只装着手链的盒子，神态愉悦。 关南晴轻咬着嘴唇说：“那也不能平白无故地收这么贵重的东西呀，咱们……咱们也还不上啊。” “扑哧！” 麦飞雪真是被这个姐姐给逗笑了。 连大三的李舒若都忍俊不禁，“晴晴姐，你忘啦，咱们老板是大富豪，是华人首富呢！他还缺这点钱呀？买都买了，该收就收下。” 然后，也跟古赞丽一样，拿起了一只盒子。 赵李牧歌抿抿嘴，也去收下了礼物，“我觉得也是，心安理得。” 连续几个女孩子下手，别人也就都纷纷地接受了，心中期待又雀跃地收下了这最后一份礼物，然后就跟商量好了似的，都拿起来，一起戴在了雪白的右手腕上。 “哈哈！” “嘻嘻！” “真好看！” “谁手机的像素高，咱们把手伸在一起，照个相吧！” 关南晴终于提出了一个获得大家一致认可的意见。 姐妹九个，站成一个圆，都伸出右手，为这人生中第一份也是最贵重的一份礼物留影纪念。 “不用手机，我有数码相机……” 麦飞雪打开了另一个箱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台银白色的一看就特别昂贵的配着变焦镜头的数码相机。 有几个女孩眼神就比较复杂，这么贵的数码相机，让麦子自己买……就算她买得起，也未必舍得。 接下来，拍照。 “唰唰唰。” 闪光灯闪了几下。 然后，姑娘们就叽叽喳喳地围在一起，想要看看照片的效果。这一翻不要紧，打开相册了，之前拍的照片就出现了。 倒是没有周不器以及他的私人生活的照片，麦飞雪受到过警告，她也不敢乱拍。 一般都是风景照和自拍照。 这就很不得了。 伦敦的照片还好说，可是在回国之前，她跟着周大老板去西班牙的福门特拉岛玩了一天半呢，那里碧绿的海、湛蓝的天，粉色的沙滩，绿色的草地，金色的度假别墅……堪称美轮美奂。 旁边的女孩子们都看呆了。 “麦子，这是哪呀？”古赞丽本来没能陪老板出差心里就酸溜溜的，看到这几张照片，都带上了几分哭腔。 关南晴也有些失神，“这也太美了吧？这不是真的吧？电脑p图吧？” “是真的，是西班牙的一个度假岛，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麦飞雪抿抿嘴，放大了照片，然后一张张地翻过，直到看到一张她穿着白色的泳衣，躺在粉色沙滩上的一系列性感美照。 女孩子们都惊呼起来，“太美了！” 古赞丽咽了口唾沫，“麦子，你……老板不是说去英国出差嘛，怎么去西班牙了？” “对呀，是去英国出差，我还去曼彻斯特的梦剧场看球赛了呢。”麦飞雪就多有几分显摆，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两场哦！有一场是曼联8：2大胜阿森纳呢！” 古赞丽轻哼了一声，“你还懂足球？” “不太懂，不过现场的感受可奇妙了，可壮观了。老板后来跟我说，那是延续古罗马时期的文化传统，古罗马斗兽场知道吧？那个著名的历史遗迹。其实都是延续下来的，足球跟西班牙斗牛，本质上都是一种文化。” 麦飞雪摇头晃脑地给姐妹们讲述着这次出差的梦幻经历，要多美妙有多美妙，完全就是美景和文化一把抓。 古赞丽抓着她不放，“那怎么去西班牙了？” “劳逸结合嘛。”麦飞雪笑嘻嘻的样子，随即郑重其事地说，“咱们老板可厉害了，你们都不知道……嗯，在国内咱们也看不出来。出了国，你才会知道他有多厉害、多伟大，那些老外都围着他转，英国的什么体育大臣、财政大臣，还有曼彻斯特的市委……嗯，议会长和市长吧，反正都要登门拜访。老板这次去英国，做了好多事呢，有足球，有游戏，好像有什么上市……啊！” 这时，麦飞雪就赶紧捂住了嘴巴，眼神很警惕地扫视大家，“这是商业机密，不能露馅呢，你们可别乱说。”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这些姑娘的理解范围，都一愣一愣的。 随后，麦飞雪才拍了拍丰满的胸口，长松了口气，“还好，你们也是秘书，咱们都有保密要求呢。反正这次去英国出差，老板挺辛苦的，回来的时候，就去西班牙那边度假了两天。” 古赞丽羡慕嫉妒恨，酸溜溜地说：“麦子，你运气可真好，跟在老板身边，见了很多大世面吧？” 麦飞雪的骄傲溢于言表，还故作谦虚，“还行吧，反正就是第一次坐私人飞机，还有私人游艇，老板的游艇可漂亮了，我都没法形容，第一次见的时候，我都吓傻了。对了，游艇上还有潜水艇呢，老板还带我乘潜水镜到海底看了一圈呢，那是真正的海底世界，比水族馆壮观多了。” 其他这几个姑娘都沉默了。 每个人的表情都不太好，似乎已经忘记手上这条卡地亚钻石白金项链所带来的快乐了。 曾经都是一起入职的姐妹。 这才几天啊，就好像发生了天差地别的变化。 麦子跟着老板出国了，一下就变成白天鹅了。她们几个留在国内，在炎热的大夏天里做户外的社会调查，暴晒在阳光下，就像丑小鸭。 命运怎么会这么不公平？ 没想到，还有更不公平的。 麦飞雪继续往后翻照片，然后，就出现了一张她和男人的合影。这个男人不是周大老板，是一个威武的外国大汉…… “史……史泰龙？”严琪琪是个影迷，看过很多电影，一下就认出来了，“他是史泰龙吗？” 麦飞雪笑盈盈地说：“嗯呢，就是史泰龙。可巧了，我们去小岛上玩的时候，史泰龙就在隔壁。我说我喜欢史泰龙，老板就把他叫过来了，让他跟我合影，还给我签名了。” 这一下，严琪琪也有一种掉落在醋坛子里的感觉。 只想感叹一句命运的不公。 一开始入职的时候，她满怀希望，觉得自己是最容易受到提拔的那个。 因为她今年大四，读的就是北科的工商管理系，是周大老板的同校同学院同专业的学妹，这是一层多近的关系啊？ 却实在没想到内部竞争这么激烈，她连一句话都没跟学长说过。 麦飞雪的这么一番有意无意地显摆，一下子让场面就更安静了，这些个女孩子就都各有心思、各有计较。 第1999章 高手强尼 第二天，周不器去到了公司。还没落脚呢，刚一露头，就被人看见了，然后就汹涌地冲了过来。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 他不在公司的时候，有人想找他，就得给他发邮件或者是使用微书来沟通，大多数时候都找不到人。 而且，大家也都知道大老板很忙，也不好意思在大老板去外地出差的时候用一些“小事”来打扰他。 一般就只有张一明、郭鹏飞、贺阳这种核心高管才会直接跟他取得联系。 来到公司里就不一样了。 恨不得随便来一个人，都想冲上来说几句。 很多时候遇到了一件事，底下人吵来吵去，吵半个月都吵不出结果，浪费人力财力，汇报到大老板这里，往往几分钟之内就能给出明确的回应。 做就做，不做就不做，干脆利落。 这就是公司里存在一个权威来独裁好处了，行政效率很高。当然，前提是这个有权威的家伙有足够高的水平，要是业务能力太低、战略眼光太差，就会变成独断专行、刚愎自用，就只有负面效果了。 周大老板不一样，虽然大家都知道他不懂技术，但他的眼光太好了，方向的判断太正确了，很多人都希望他能进一步地独断专行，这样公司的运作就会更高效、更流畅。 这时，就有人在喊他。 “老周！老周！” 周不器转头一看，这人不太认识，好像是技术委员会的一个大人物，三十来岁的样子，反正是公司里级别很高的科学家。 也正常，一般人也不会大大咧咧地喊他“老周”。 周不器心有惭愧，觉得自己有些不负责任，连公司里这么重要的人物的名字都叫不出来，工作实在太不称职了，笑着朝他招手，“我在呢！有什么吩咐？” 本来就是一句很客气的寒暄，结果这家伙直接上纲上线了，很兴奋地说：“有！有！还真有个大难题，你来帮我们分析分析。” “啊？” 周不器惊了个呆。 然后，就被这人拉住了胳膊，就好像绑架似的要把他拉走。 “强尼，老板还有事呢！” 孙莞然在旁，就不太高兴地警告了一句。 周不器这才猛然想起。 对了，这个人的名字叫强尼！ 很好记。 因为他的英文名叫“强尼”，中文名叫“尼强”，其实就是倪强，是公司里很有影响力的技术派大佬，留美归来。本科清华，硕博都在斯坦福攻读，曾经在Sun公司工作3年。是比王小船小一届的学弟，本科期间也跟很多清华计算机学生一样，获得了在搜狐兼职的机会。 他就是在王小船和张朝洋的建议下回国加盟的紫微星。 现在，他是紫微云技术领域的第三号人物，主要负责的就是云数据库的方向。 倪强很精明，他才不信孙助理的威慑呢。 大老板经常是十天半个月不在公司，这么多天不在岗都无所谓，还差这一会儿了？ “没事，就半个小时！” 然后，不由分说地就拉着周不器，往紫微云大厦的方向走去。 孙莞然还想说什么，周不器就摆了摆手，笑着说：“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说不定真能帮上忙。” 一路拉拉扯扯，等到了紫微云大厦里，一经询问，就有些尴尬。 周峰博士在开会，暂时忙不开。 王建博士家里有些事，要晚一会才能到公司。 好在倪强脸皮够厚，笑哈哈地说：“刚好，我这边有一个小会，要不你过来旁听一下？很简单的技术讨论，你肯定一听就懂，给我们提点意见。” 周不器心里已经把他给骂了一百八十遍，脸上还是如沐春风，“行啊，跟你们学习一下，有些积累。” 开会的时候，那些年轻的技术工程师们看到大老板出现了，都群情激奋，就好像夏天的时候公司里把即将上映的大片《雪花秘扇》的主演团队请过来参观时受到的热烈欢迎，当时全智贤受到了这些技术男们极大的追捧，争抢着上去合影。 周不器简单地说了几句鼓励的话，然后就进入了正题，一开始他还信心满满。 可真正开会了，就彻底麻爪。 这啥会议啊？ 根本就听不懂。 讨论的是云数据库面临的一个很棘手的“长尾延迟”的问题。 一般在小规模的Bench测试中，所有工作集都在内存中，有时候看不出来这一点。 但实际跑起来之后，一旦流量较大，内存缓冲区没有命中访问存储，延迟会立刻从几十微秒飙升到几十毫秒。 这样的长尾延迟经过几次应用倍乘放大，对于用户体验来说非常致命，没有人愿意等着每个操作都要转几秒圈圈。 就像很多政务网站、银行App似的。 这是一个很庞大的技术问题。 别说周不器这种外行了，就算倪强这种最顶尖的行业专家，也只能说是“试一试”、“做做看看效果”、“分组去落实”。 会议的最后，有几个工程师又列出了一系列的技术难题，每一个周不器都听不懂……然后，周不器就有点回过味来。 这很可能是倪强安排好的，在自己面前展现出开发云数据库的难度，前面遇到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 会议结束，倪强的秘书就过来通知，说是周峰博士和王建博士那边都准备好了，然后大家就一起上楼，要讨论正事了。 周不器询问道：“云数据库的开发难度很大？” “嗯，有很多棘手的问题。” “我听说已经应用了？” “对，已经上云了，不过还没有对外公开，只是咱们内部使用。” 然后，倪强就简单了说明了情况。 紫微云数据库于去年10月份上线，还不够稳定，还无法作为产品对外销售，只能是自家的一些产品先试用，然后慢慢地打磨、修补、改进。 等成熟之后，再正式地对外公开，变成可以变现的产品。 周不器问：“老杨以前不是带队开发出一款数据库嘛，飞天数据库，多厉害？还拿了国家的大奖嗯。” 倪强摇摇头，“这不一样，云数据库要在云端托管，方向上不统一。” 周不器不解，“飞天数据库不是已经上云了吗？” “上了，但问题更大。”倪强就是取代杨振坤才成为紫微星数据库领域的首席科学家，所以他很有发言权，“这是老杨带队自研的，在拓展上就会存在很大的难题。” 周不器听得是一头雾水，“那不是分布式数据库吗？不是说拓展性很强吗？我记得老杨当年就是这么跟我说的，我被他忽悠了？” 倪强哈哈一笑，“没有，那都是真的。不过，飞天数据库的确是分布式数据，有着高拓展、高性能、高可用、低成本等诸多优点。但有一个不可回避的缺点，就是行业的大潮流，这是所有类似的自研产品都绕不过去的一关。” “什么意思？” “人才啊，业务可以拓展，但是人才拓展不出来。不同的数据库，有不同的理论框架和语法逻辑，囫囵吞枣很容易，可是想把任何一个数据库深研到底层，都要长期地专注才行。就像我，十几年来一直都是专注于Sun开源的MySQL领域，才勉强算是这个领域的专家。” 周不器哈哈一笑，“那你是谦虚了，你以前在Sun不就领导过这个业务嘛。” 倪强叹了口气，道：“数据库的应用比较简单，本科生就可以学会，可是数据库的底层是高精尖行业，最需要的是人才。全世界的大学里，包括数据库这个领域，主要就是两个方向，一个是甲骨文数据库，一个是Sun的MySQL。如果深入学习甲骨文，那以后的择业方向就只能面向甲骨文了。可如果研究方向是MySQL，那择业方向就大了。MySQL是全球最流行的开源数据库。不仅是微软的数据库采用了MySQL的框架，包括亚马逊、谷歌、Facebk等巨头在抛弃昂贵的甲骨文数据库后，也都是采用了MySQL的底层框架开发自家的数据库。” 周不器面色沉重。 是啊，连亚马逊、谷歌、微软那种科技巨头，在开发自家数据库的时候都要使用Sun的开源框架，而不是自主研发，这里就一定出现了很大的认知问题。 而在倪强加入紫微星之前，紫微星的数据库业务的负责人是杨振坤博士，成功带领团队开发出了国产自研的飞天数据库。 这就有分歧了，微软、亚马逊、谷歌、Facebk等技术实力盖世无双的硅谷巨头，在数据库的研究上都选择了开源方案……而当年技术实力和眼界认知远不如他们的紫微星，却选择了自研方案。 到底是谁错了？ 要是周不器懂也就罢了，关键他也是个技术外行。 倪强似乎不太想贬低杨振坤博士，但周不器已经品出了一些味道，感觉自己好像真的被忽悠了。 现实情况也是这样。 杨振坤开发出的飞天数据库上线后，也曾引起过一阵行业的轰动，内部小范围地试用，效果也很好。 还拿到了国家的科技大奖，号称攻破了西方列强对我国数据库领域的技术封锁，当时给周大老板特别长脸。 可是这几年，明显就没什么声势了。 不仅如此，紫微星的技术委员会也从硅谷挖到了倪强来取代杨振坤，成为了紫微星数据库领域的首席科学家。 这就更能说明问题了。 。 第2000章 跨领域的技术降级 倪强接着说：“业务拓展、技术开发，这些都需要人才，都需要源源不断地技术革新，这可太难了，主要是缺人。” “等等！”周不器打断了他，“我记得飞天数据库刚推出的时候，效果挺好啊。” 倪强点了点头，“是挺好，现在也挺好，维持‘金币钱包系统’的运转非常高效。但关键还是……这么说吧，你做一款产品服务一个人，你可以服务得精致周全；如果想服务十个人，也可以做到尽善尽美。可是，你想服务一百个、一千、一万个人，靠你个人的力量你就做不起来了，你就得招到更多足够的帮手。” “嗯，规模越来越大。” “对，就是这个意思，对飞天数据库……以及很多国产自研的高端科研项目来说，还是没人，缺人。” 周不器微微皱眉，“以紫微星的名义，都招不到？” 倪强沉吟着说：“我入职比较晚了，当初老杨带队开发飞天数据库的时候，我没有参与。但大体情况我是知道的，当时他的项目获得了你的大力支持，你几乎把国内相关领域里所有的高级人才都挖来了，尤其百度那边有一个分布式的大数据项目，给一窝端了。” “是啊。” 周不器笑了笑，想起了前几年在紫微星创业初期，他为了给公司寻找高级人才闪展腾挪的一系列骚操作。 现在回想起来，也会热血沸腾。 倪强道：“当年老杨带的那支团队，应该是国内分布式、大数据、数据库领域最强大的团队了。当然，效果也的确很好，把产品开发出来了。但这里就有一个基于人才的投入产出比的问题。”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 倪强接着说：“老杨当年组建起了一支精兵强将，可是，他并没能全部发挥出这些人的水平。因为飞天数据库是自研的，而那些相关人才都是从其他方向转过来的。本来一个T8的科学家，可能在飞天数据库的研究上，只能发挥出T6的水平。” 周不器听明白了这个道理，“还真是。” 倪强道：“还有就是规模化的问题，实验版和应用版有着巨大的差别。就像大飞机似的，世界上有两大巨头，一个是波音，一个是空客。我们国内如果想推出一款大飞机，很难，但是可以做到。但这一定是实验版、测试版，只能受保护情况下的试用。距离跟波音、空客正面抗衡去争夺市场份额，还有着十万八千里的差距。飞天数据库效果挺好，这只是早期的实验版。想要真正地商用，要么主动地缩小规模、为特定的方向服务，要么需要更多的人才支持、更长时间的研究。” “所以现在的数据库主流方向，是甲骨文数据库和Sun的MySQL开源框架。” “没错。” “是不是跟智能手机行业差不多，是独立运作的苹果和开源的安卓的对抗。已经瓜分了市场，就算微软想进入这个行业都不可能。” 倪强笑着说：“有几分相似之处，就像现在的大学生学习App开发，其实就是两种语言，一种是苹果系统的语言，一种是安卓系统的语言。塞班、微软、黑莓的操作系统相关研究人才，一定不如苹果和安卓那么多。不过，数据库领域要更极致，跨领域更难。”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一个安卓开发者转型做黑莓开发，其实难度并不大，可以从甲骨文转到MySQL，那就不是一个量级了，就得在技术上降级使用了。如果转到自研的飞天数据库，那隔阂就更大了。” “这会导致人才的投入产出比太低！” 周不器这下就从成本方面明白了自研的一大困境。 现在的市场里，数据库高级人才基本就是两类，一类是研究甲骨文数据库框架，一类是研究开源的MySQL框架。 就像智能手机市场里的苹果和安卓的关系。 智能手机才出现几年啊，市场已经是泾渭分明了，随便一个大学生，也知道在学习编程的时候要么学iOS要么学安卓，没谁会傻乎乎地学习塞班、黑莓等一些过气的操作系统的开发语言。 数据库行业的格局早就确定了，大学的教材也完全是朝着甲骨文和MySQL的方向去培养人才。 行业的潮流决定了人才的选择。 玩自研，就是脱离主流、开宗立派，这是在对抗整个世界的大潮流。 然后，就算招来了人才，也要折扣使用。 原本他在MySQL的领域有着T9的水平，进入了飞天数据库这个陌生环境，可能就只能T7的业务能力了。 他凭什么要跳槽？ 那就只能大幅度加薪。 以前他从事MySQL的方向，是T9水平，年薪1000万；进入飞天数据库后是T7的水平，水平明明降低了，却要给他开1500万的薪资。 投入太高，产出太少，就太不划算了。 这时，双方已经来到了紫微云的总裁周峰博士的办公室，他已经跟王建博士在这里等着了。 倪强只是一抬手，跟他俩算是打过了招呼，然后接着说刚才的话题，“如果多花点钱能把产品打磨好，变成像甲骨文数据库那么优秀的产品，那也行。关键是做不到。还是人才问题。那么多的高精尖领域的创新自研都诞生在美国，主要是因为人才。” 周峰和王建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惊讶。 刚要问什么，倪强又是一抬手，就给打断了，接着说：“现在国内的互联网领域的人才已经很多了，甚至不缺乏世界一流的人才。如果甲骨文数据库的背后是一流人才，飞天数据库的背后也是一流人才，我们多多努力，多投点钱，还真有可能追上去。关键是人才不多。还是那句话，跨技术路线去工作，需要技术降级。一流人才从事甲骨文数据库的领域，还是一流人才。一流人才从事飞天数据库的领域，可能就降级为三流人才了。我们斥重金好不容易从美国挖回来了几个世界一流人才，让他们加入了飞天数据库，就很难做到人尽其才，做不出太好的成果不说，他们工作起来也不会舒服。”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一流的人才做一流的产品，三流的人才只能做出三流的产品。用一群三流人才想去跟甲骨文、MySQL背后的一流人才团队去对抗，的确不太可能。” 倪强接着说：“在这种高精尖技术的领域，想要开发出一款新的产品打赢现有市面上的一流产品，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需要神级的人才，是罕见技术大神！他们跨领域了，技术降级了，还能有着一流人才的水平，当然就可以开发出一流的产品了。可这种高山仰止的技术大神，国内可以说是一个都没有。就算有，也不可能招到国内来工作。” 周峰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了，笑着说：“对，就算有一些特殊的技术天才，可以迅速地闯过技术降级的关卡，那也太少了。飞天数据库如果想把规模做大更大，至少需要几千个卓越的技术大牛才行。” 这一下，周不器算是明白了。 也知道为什么周峰成为紫微云的总裁没多久，就把杨振坤赶下台，挖来了倪强挖回来主导数据库的开发业务了。 果然还是术业有专攻。 在硬核技术面前，自己的那点先知先觉有点不够看。 周不器就很感慨，“所以，飞天数据库就算做得再好，也只能是小众领域的产品，因为我们找不到更多的人去支持这款产品面向更大的市场。” 周峰笑着说：“没错，不是飞天数据库不好……恰恰相反，这款产品非常优秀，甚至在分布式执行的时候，效果会比甲骨文数据库更好。缺点就是我们很难进行规模化的推广，很难靠着这款产品在市场里跟甲骨文数据库，以及MySQL开源框架里的若干种数据库竞争。” 倪强道：“云计算就离不开云数据库，紫微云一定要有一款属于我们自己且有着足够市场竞争力的云原生数据库。” 周不器道：“所以我们要绕开飞天数据库，要开发出一款真正能够在市场中跟甲骨文、MySQL竞争的数据库。” 倪强长长地舒了口气，“没错，而且只能是以MySQL开源框架为基础的云数据库。连亚马逊、谷歌、微软、Facebk等硅谷巨头的数据库，都是采用MySQL的开源框架，可见纯自研这条路没有未来。” 周不器点了点头，“就像智能手机的操作系统似的，现在如果想做操作系统的开发，就只能是根据安卓系统的开源框架，来做一些改版和变化。微软不服气，想自己搞一个操作系统WM，已经半死不活了。”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微软没法绕开安卓框架做手机操作系统，谷歌也没法绕开MySQL框架做数据库。微软不能，谷歌不能，谁都不能！这不仅是技术问题，也跟整个世界的行业潮流和整个产业的商业、学术、教育、技术、行业认知等生态结构有关。” 倪强觉得自己终于把这个话题给讲明白了。 跟这种技术外行讲这里面的道道，还真是心累，硬讲还不行，他还听不懂，还得绞尽脑汁地举例子去辅助他理解。 还好，周大老板对智能手机和安卓系统似乎比较了解，这就比较形象了。 解释清楚了紫微星要绕开飞天数据库再重新开发一款云数据库的原因，就可以顺利的开展接下来的话题了。 第2001章 取舍难断 周峰还挺高兴，因为这里边的道理要远比倪强说的复杂。不过，用深入浅出的表达方式让周大老板理解，这才是最重要的。 接下来才是重点。周峰沉声道：“我们根据mysql的开源框架，开发出的紫微云原生数据库已经在去年10月份内测上线了，不过问题很多。要远比飞天数据库更多。”倪强博士对此加以解释， “不是我们的团队不行，是我们对云数据库有更高的要求，挑战了许多更大更广的技术难题。”周不器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适用规模更大呗。”倪强笑笑， “差不多。” “怎么？”周不器看出了他们的郑重，有些费解， “怎么了，问题很难解决？”倪强道：“很难解决，但也不是不能解决。关键是现在存在了一个选择上的矛盾，来自更有话语权的库里安。” “库里安？”周不器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事还跟他扯上了关系。不过，说库里安有更大的话语权，那绝对是心服口服。 库里安此前历任甲骨文的技术总监、产品总监、技术副总裁、工程副总裁，再到主管工程和技术两大核心业务的高级副总裁，是甲骨文数据库的首席科学家，掌管着甲骨文覆盖全球的数万研发人员。 别看倪强博士已经是数据库行业里很优秀的科学家了，可是跟库里安还差着好几个级别，库里安可是全球数据库领域里足以排得上前五的大人物。 周峰叹了口气， “库里安在硅谷也有一支团队，他也在开发云数据库。不过，他的动作比较慢，今年5月份才刚刚完成了内部上线。”周不器扯了扯嘴角， “库里安也搞了一个云数据库？” “对。” “为什么没用你们的？” “这个……”周峰就有些尴尬。倪强也有些狼狈，挠了挠头， “他可能眼界太高，瞧不上。我当初专门去硅谷见过他，结果被他一通数落，说我开发出来的产品就是一坨……”周不器哼了一声，不想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冷声道：“库里安那小子鬼心思多着呢，无非就是想自己单干，把功劳握在自己手里，而不是去支持你们开发的数据库，把最大的功劳让给你们。” “啊？”倪强惊了个呆。周峰也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不会吧？”周不器道：“这种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个印度佬什么都好，就是贪功心切，就是想把什么功劳都往自己身上揽。” “这……”倪强和周峰对视了一眼，都有些难以置信。周不器随后就为库里安找到了理由，喟然道：“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紫微星是咱们华人开办的公司。他一个印度裔，在心态上难免会有一种外人的感觉。缺什么吆喝什么，他就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地证明自己，展现出公司高薪聘用他的价值。”倪强对此就很难感同身受， “嗯，我也是，这么说的话……我以前在硅谷工作的时候，也有这种心态，就是怕被那些老外瞧不起，就是想不断地证明自己的实力。”周不器笑着鼓励他们：“所以啊，库里安要是有一些过分的批评，也不用太当真，紫微星和紫微星国际本来就是两家公司了，做好你们自己的，要有自信。”倪强很为难地说：“不过，这里就出现了一个成本问题。按照库里安的意思，同时组织两个大团队，开发两款云原生数据库，这投入太大了，最好应该把技术资源都集中起来。” “嗯？”周不器微微一怔。坐在沙发上抽烟，久久没开口的王建博士说话了， “其实是有道理的，开发一款数据库自己用，这其实不是太难，飞天数据库就很好。可是，云计算的未来，除了提供服务器租赁服务之外，一定还要提供许许多多的平台型、软件型服务，一款面向公众的云端数据库就必不可少。”周不器隐隐记得， “嗯，你几年前就说过。”王建对大老板还记得自己几年前的建议，就挺高兴，笑着说：“不过，想要开发出一款成熟的可以面向公众的云数据库，这是一个大工程。我听说facebk也启动了去除ie的计划，依靠着mysql的开源框架，开发出了一款数据库。不过，那只是他们内部使用，并没有对外商用。自用和商用，存在着巨大的挑战。”周峰补充道：“如果是商用，产品就一定要足够的成熟、稳定，否则一旦数据库出现故障，就会给客户带来损失。砸了招牌不说，我们还要赔偿一大笔钱。”三位大博士一番定论，让周不器对商用数据库有了更深的理解。 想做商用数据库，别说纯自研了，就算是依靠着外国的开源框架去开发，那也是难于上青天的一条路。 就像自家酿酒自己喝，这很容易。想酿酒之后去市场里卖，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尤其是想建立品牌跟茅台、五粮液去竞争，可想而知难度有多大。 周不器坐在沙发上，端起一杯咖啡，思索着道：“所以库里安的意思，是集中力量办大事，只开发一款云数据库。” “对。”倪强多少有些不甘心。周不器一看就懂了， “他想让你放弃你已经辛苦开发出来的云数据库a，然后加入他的团队，一起去做他的云数据库b。” “对。”倪强喟然一叹。这种事，放在谁身上也不甘心。好不容易把产品开发出来了，然后没被人家看上，就要废弃了。 就好像命运开了一个玩笑。倪强加入紫微星后，取代了杨振坤成为了首席数据库科学家，然后就把飞天数据库的重要性给降级了。 没想到，类似的事可能也要发生在自己身上。甚至可能会更惨，不是降级，而是废弃。 周峰的立场就比较公正，很平静地说：“开发一款商用云数据库，都已经是难上加难了。同时开发两款，未免太不现实。这不仅是出于成本的考虑，也是人才利用率和风险评估方面的考虑。”周不器接着就问出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强尼，是库里安开发出来的数据库好，还是你带队开发出来的数据库好？” “这个……”倪强顿时老脸一红，想把大老板给骂一顿。这不废话吗？库里安那可是数据库领域金字塔尖的人物，他的研发中心还在硅谷，可以招聘到大量世界第一流的数据库人才。 王建博士现在是紫微星的首席技术官，视角会更清晰，淡淡地道：“国外的那版数据库，虽然上线时间比强尼的这一版晚了半年，但内部应用之后，各项指标都遥遥领先，普遍都要领先40%-80%。甚至有不少业务主管私底下已经找到我了，说他们愿意支持公司内部的产品开发，也愿意当小白鼠去试验。可是，他们想去拿国外的那一版数据库去做测试。”倪强闷闷不乐，说不出话来。 这着实是最大的硬伤。库里安的团队，科学家更多、技术属性更强，产品试用效果更好，甚至国内的业务团队都愿意去支持库里安的版本。 这还怎么争？如果要放弃，那肯定是放弃倪强的这一版云数据库，然后把倪强的团队并入到库里安的团队里，去给他打下手。 周不器问：“哪个业务团队？”这其实算是职场秘密，王建犹豫了一下，可想到这是大老板，也就不顾忌了， “很多，以郭鹏飞和张绪豪为主。”听到 “郭鹏飞”这三个字，倪强差点晕倒，连郭老板都不支持自己。周不器心里有数了，表现得很冷静，点了点头， “库里安的那版数据库，很好吗？” “挺好。”王建博士很公允地给出了评价， “要比咱们这些人开发出来的那版强很多。不过，距离商用还有着很长的一段距离要走，有太多的技术问题需要解决了。”周峰补充道：“所以库里安的意思，就让我们这边先别研究了，浪费资源浪费经费不说，还浪费了人才。他那版云数据库仍然有许许多多的问题需要解决，他希望我们的团队能帮助他们，去解决一些技术性的故障。”就像盖房子。 同时盖两套房子，太浪费了，人手有限，难度也大。不如就由库里安当总设计师来负责盖房子，并且进一步地增高、完善、加固、强化，倪强的就带队做一些内部的瓦匠活就行了。 两边一起合作，来把这套房子给盖起来。周不器接着问：“技术委员会呢？给出意见了吗？”倪强仿佛看到了希望， “国内这边的技术委员会，是希望能够保留。人才的培养，主要是提供机会。如果我的团队并入了库里安的团队，重要性就会降级，就很难参与到核心层面的开发了，只能做一些边边角角的工作，人才的成长就会受限。我认为，我们应该在国内培养优秀人才，给他们留出机会。”周不器点了点头， “嗯，是这个道理，每一个人的成长都来自经历。不经历，就很难成长。” 第2002章 博眼球是无形资产 这一次，周不器没有武断做出决定，要先回去研究一下。 这件事还真是比较复杂。 从商业的角度来看，库里安的建议显然是最好的。想要开发出一款原创的云数据库，那是一项巨大的科技工程。 能开发出一个版本，那就很了不起了。 中美这边两个团队同时启动，各自去搞一个版本，那就有点太不现实了，也会造成巨大的浪费。 最好的方案，当然还是集中资源办大事，合二为一主攻其中的一款。 哪一款？ 这就是一道再简单不过的选择题了，一定是选择库里安的那一款。 可这就出现了一些价值观上的分歧。 倪强带队开发出来的这款云数据库，就算问题多多很不成熟，就算是基于国外的开源框架，可这总归是自研的高端产品。 数据库跟芯片、航空发动机短舱、触觉传感器、手机射频器件、iclip技术、重型燃气轮机、激光雷达、适航标准、高端电容电阻、发动机等领域一样，在核心技术上都是受制于人。 倪强做的这件事，带有着情怀属性，也彰显着紫微星的社会责任。 这要是废弃了，岂不是有悖紫微星自身的价值观？ 当然，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总归有办法解决，现在这个时代更多的是推崇个人主义，情怀当不了饭吃。 关键是废弃了倪强的这个项目，会伤害到他的团队里的那些优秀技术人才的利益。 有机会，才能成长。 成长了，才能晋升，才能拿到更好的待遇，才能有更多的理想层面的追求。 要是废弃了倪强的这个项目，让他的团队去给库里安做一些打杂的活，他的团队的成长就会放缓，很多有上进心的人就会不满意。 恰恰倪强的团队里都是高级工程师，按照紫微星内部的技术职称标准，全都是t6以上的资深专家，都很年轻，都想在技术领域有着更深的造诣。 公司不给机会，他们就会很失望。 甚至可能会离职。 国内留不住人才，很多时候其实就是缺乏机会。中低档次的人才，是因为国外可以赚更多的钱，所以出去了。 高级人才就不太一样，达到了世界级科学家的水平，那就是物以稀为贵，在国内可能会比在国外赚到更多的钱。 但他们还是要去国外。 因为国内缺乏相关的项目、相关的配套设施和相关的产业结构，国内没有机会就只能去国外。 紫微星现在堪称是国内技术含量最高的互联网公司了，已经是公认的超过了百度，在校招的时候就能很明显地体现出来。 如果紫微星都不能在这方面做出表率，都不能提供合适的机会，那么那些留美深造的高级人才，凭什么要回国发展？ 就算抛开那些情怀理想、社会责任、企业价值观不谈，摆在周不器眼前的一个现实，就是他不能让倪强以及他的团队失望。 周不器对此可是深有感触。 当年百度有一个技术含量极高的自研大数据项目叫“金字塔”，搞来搞去实在搞不下去了，百度就放弃了，打算投靠国外的开源方案。 结果就是“金字塔”项目里的那些科学家们都非常失望，对公司来说是一个选择，对他们来说却是葬送了理想、追求和未来的机会。 然后，就人心动摇了，要出现集体离职潮。 好在当时周不器动作很快，跟百度达成了合作，把“金字塔”项目给接盘过来了，这批人就高高兴兴地加入了紫微星，成了飞天数据库的核心开发成员，在杨振坤的带领下真的把自研做起来了，在自主研发上“圆梦”。 回过头来看，这实在是周不器一次战略决策上的失误。 可是，潜藏的好处一点都不少。 周不器从紫微云的大楼离开，回到了自己的行政大楼，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直接去了张一明的办公室，又叫来了贺阳、郭鹏飞、程秉皓等几个有空的高管，说了自己的想法。 “飞天数据库的确没有像预期那样，只能变成一款小众产品。可我们不能忽略了公司在这款产品上收获的无形资产的价值。” 周不器上来就是这么一句话，让张一明、贺阳、郭鹏飞等人都一愣一愣的。 郭鹏飞很惊讶地看他，“你受刺激了？” 周不器气道：“我刚才被强尼拉过去，说了一通云数据库的事。” “哦！”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的确，这件事的确是紫微星这边目前比较棘手的一件大事，已经不是技术委员会能够决定了，需要由紫微星的最高权力机关决策委员会来决定。 周不器接着说：“从商业层面和业务布局方面来看，飞天数据库的确不尽如人意，但是别忘了，这款产品给很多有着技术追求的人带来了希望。紫微星在国内能有着硬核科技的品牌认知，最开始也是源自这款产品。” 程秉皓连连颔首，“没错，商业要赚钱。可是对一家大公司来说，树立品牌，就是赚钱。无形资产也是财富。我一直都在说，不能否定飞天数据库这个项目的成功。” 张一明笑着说：“是这个道理，紫微星能超过百度成为国内公认的技术最好的互联网公司，跟前几年飞天数据库的舆论推动也有关。” 周不器缓缓地道：“所以啊，做决策的时候不能只关注商业层面。有一些科技产品，是为了赚钱；有一些科技产品，其实就是为了博眼球，为了获得公众的一致好评。说白了，就是在忽悠老百姓，去从他们身上赚取无形财富。这不仅是国内特殊的大环境，谷歌不也是这样？天天在鼓捣那些稀奇古怪不赚钱的东西，然后就被认为是世界上技术含量最高的互联网公司了。” 张一明道：“没错，所以飞天数据库保留下来，我们依旧在投入经费发展、运作、开发这个项目。而不是像百度当年对待‘金字塔’项目那样，看到没机会了就直接废弃。”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是这个道理。 郭鹏飞气道：“把我急忙叫过来，就为了这点事啊？我那还有事呢……云数据库的事，你不懂，别听强尼瞎忽悠，你这有信息差。他那个项目，该关闭还是得关闭，回头你去跟库里安聊聊。” “啊？” 周不器微微一怔。 看向张一明、程秉皓这俩技术专家，态度竟然一致，都比较支持郭鹏飞。 再看贺阳，竟然也没有反对。 看来，在公司的最高层已经形成了共识，那就是他们都同意库里安的计划，要拿倪强和他的团队、他的项目开刀了。 看来这里边还有其他的原因。 周不器没有自信说自己永远都正确，就有些心虚，“怎么回事？” 郭鹏飞看样子挺着急，已经站起来了，没好气地说：“在数据库这件事上，杨振坤都忽悠过你一次了，这次还要被倪强再忽悠一次？你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研究明白了咱们在讨论！好了，散会了，都去忙了！” 说着，转身就跑了，一点都不给大老板面子。 不是走，是跑，就跟尿急似的。 办公室里，气氛就比较尴尬。 周不器哈哈一笑，“这小子，跑得挺快，我看他是拉肚子了吧？” 贺阳也附和着笑了笑，“有可能。” 这时，张一明看了看手表，送客的意思也很明显。 靠！ 周不器就有点崩，只能撤了，还要摆出一副大度的模样，“那行，回头我先跟库里安聊一下，咱们再来商量。有形资产重要，无形资产也重要。” 走出办公室没几步，就见有人跟他行礼问好。 周不器微笑着点头。 看了一眼，很惊讶！ 这女孩子这么漂亮？ 穿着秘书的套裙制服。 这什么意思？ 她是张一明的秘书？ 这混蛋小子，竟然变堕落了？ 看样子得找机会跟他说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啊！年纪轻轻的不好好忙事业，在男女之事上浪费时间，不是浪费了一身才华？ 也就是周大老板性格大气，宰相肚里能撑船，才没有当众责难，打算回头私下里跟一明同学聊聊。 然后，就上了电梯，要去顶楼的董事长办公室。 “老板，我来按。” 这时，刚才那个精致漂亮的女孩子一路也追了上来，按下了电梯键，美眸盈盈，睫毛弯弯，唇红齿白，竟是个不可多得的大美人。 白皙的皮肤，漂亮的锁骨，秀发扎着一个马尾，身段也是一波三折地格外妖娆。 感觉不比自己办公室里新来的那9个秘书的成色差了。 周不器不动声色。 既然是别人的秘书，他就不要过多觊觎了，走进了电梯。这部电梯是专属电梯，普通员工没法用，可以直通顶层，一般只有高管才能用。 没想到，这个小秘书也走进来了，笑意盈盈地说：“老板，好巧呀，没想到我送个文件就能在这里能遇见你。” “是啊。” 周不器笑笑，一头雾水。 心说这小丫头片子路子挺野啊，不好好工作，就这么冲上来了？ 胆子挺大啊！ 然后，就见那个小秘书雀跃快活地在他面前晃了晃白嫩的右手，手腕处戴着一条白金镶钻的漂亮手链，“老板，谢谢你的礼物，我好喜欢！我……我还是第一次收男生礼物呢！” 周不器一个趔趄。 差点倒下。 靠！ 原来不是外人，是自家的屋里人啊。 第2003章 现在的年轻姑娘可真聪明 周不器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总有一些人会说自己“脸盲”了，他算是感同身受了。 眼前这个水灵灵的姑娘，到底是谁呀？ 没办法，也是一次性进人太多。 一下新招了9个，还没怎么接触过，谁知道谁是谁啊？ 这就很尴尬。 周不器也只能承认，自己在认人方面实在是缺乏天赋。倪强认不出来，这个小秘书还是认不出来。 有的官员和企业家，在这方面就很厉害，很多人见过一面，过了好几年偶尔的一次见面，就会随口说出他的名字。 这种技能在社交场合里就太厉害了。 能够快速准确地说出对方的名字，就会让对方心里产生一种被重视的感觉，从而更愿意与其交往。 周不器觉得自己是把更多的精力和心思都花在工作上了，没有在这些“辅助技”上加技能点。 好在这个女孩儿很聪明，不想错过这个难得的跟大老板一起乘电梯相处的机会，娇俏地说：“老板，我叫赵李牧歌。” 周不器这才记起来，笑着说：“我知道，你在中戏读书，对不对？” “嗯呢！” 赵李牧歌扬起白皙的下巴，很开心。 周不器随口问：“你的名字挺有意思的，你妈妈姓李吗？” 赵李牧歌抿嘴道：“嗯，爸爸姓赵，妈妈姓李。” “牧歌呢？”周不器接着问，“这是什么意思？” 赵李牧歌轻笑着说：“我爸妈都是音乐人，他们想让我成大后在音乐领域有所成就，就取了这个名字。我从小就学习艺术，可实在没什么音乐天分，后来就去中戏读了美术设计的专业。” “那怎么来应聘文秘了？” “这个专业没出路啊……” “是比较难。” “很多同学大四都出去学习，都可挣扎了，我也不知道要干什么，我妈妈说让我去她们曲团做道具，我才不去呢，那就是个狼窝。刚好，这时校内网给我发私信了。” 周不器微微一怔，“校内网？” 赵李牧歌抿嘴一乐，“老板，原来你不知道呀！” 周不器叹了口气，“平时忙得不可开交，这不刚从国外出差回来嘛，过几天又要去美国出差了，真的没空。” 赵李牧歌很善解人意地轻柔地说：“我明白，老板是大人物，平时要处理很多大事。我……校内网上有一个校花校草的评选板块，你知道吗？” “知道啊，当初还是我设立的呢。”周不器似乎明白过来，有些惊讶，“难道你榜上有名？” 赵李牧歌就特别开心，很骄傲地扬起白皙的下颌，“是呀，我曾经连续5个月排名全国校花榜的榜首呢！是这个榜单自成立以来，霸榜时间最长的校花哦！” “这么厉害？” “那当然！” “所以HR就关注到你了，邀请你来面试？” “嗯，应该是吧。”赵李牧歌脸色微红，快速的瞟了他一眼，小声地说：“我在校内网的个人主页上有留言，我说我没谈过恋爱，也不想谈恋爱，连男孩子的手都没牵过。” “这样啊……” 周不器打了个哈哈，有些尴尬。 现在的年轻小姑娘，都一个比一个聪明啊，这一番暗示，真是直击周大老板的“痛点”了。这也不奇怪，毕竟在入职的面试环节，问了很多跟工作无关的问题，比如初吻在不在、是不是黄花大闺女……这种**，跟工作有什么关系？ 开始可能还晕乎乎的不太懂。 等姑娘们都入职了，再简单的一番交流，彼此之间也就或多或少地会有一些猜测了，这很可能是大老板的一点特殊要求。 这时，电梯已经来到了7层。 周不器往自己的办公室里走，没想到，赵李牧歌紧跟着他身边，一点都没有回自己秘书室的意思。 这可是难得的跟大老板相处的机会。 赵李牧歌壮着胆子，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小声地说：“在校内网上，有很多人都质疑我，说我是故意打造清纯玉女的人设，然后去争取男同学们的红花，才能连续好几个月排名第一。可我没说谎，我真没跟男生约会过，我现在还是干干净净的。” 周不器见她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也不好把她给轰走，“也正常会被别人误会，现在的年轻人，哪有不谈恋爱的？” 赵李牧歌老气横秋地说：“我早就不相信爱情了。” “啊？” 周不器有些好笑，也成功被她挑起了好奇心。 来到了办公室里，他来到办公桌后的老板椅子上坐下，然后向宁露吩咐，“联系库里安，看看他有没有时间，给我回个电话。” 赵李牧歌则是俏丽丽地站在办公桌旁，距离他的老板椅只有半米，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左顾右看，似乎对老板办公桌上摆放的两个镶嵌着女孩儿相片的相框很感兴趣。 一个是伍雨，一个是薛宝珊。 不过她一个都不认识。 只知道这俩漂亮姐姐一定跟大老板关系不浅。 要么是妹妹，要么是情妹妹。 “你不是没谈过恋爱吗？”周不器觉得挺有趣，“怎么不相信爱情了？” 赵李牧歌细声说：“小时候我撞见过好几次，爸爸带着漂亮阿姨回家，有好几次还带我出去逛街呢，阿姨还会给我买新衣服。稍微长大一点懂事了，就觉得对妈妈好不公平。再后来，家里出了一点事。” “什么事？” 周不器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小丫头片子拿捏的分寸把握的可真是好，成功的吊起了他的胃口。 唉，时代变了啊！ 年轻女孩儿都变聪明了。 哪像前几年那样，连伍雨、薛宝珊这样的名校女孩子，都稀里糊涂晕乎乎的，不可能在男女关系上有这么细腻的心思。 别说伍学姐和宝妹妹了，连温知夏也一样，她还是大学老师呢，也都是轻而易举地哄在手心里。 赵李牧歌轻咬着红唇，小声道：“后来，我家的房子被收走了，我家搬去了姑姑家住了半年多。那时我才知道，原来家里的房子不是爸爸妈妈买的，是妈妈的领导送给她的。后来那个领导出事了，妈妈也受到了牵连，房子也被收走了。” 周不器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 赵李牧歌噘起嘴巴，“那时我才知道，原来爸爸妈妈做音乐，根本就赚不到什么钱。后来她们想让我从事这行，我就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艺术行业就是这样，做到了顶层，可以赚来金山银山。如果身处底层爬不上来，收入还不如普通人。” 赵李牧歌乖巧地站在一旁，低下头，轻声道：“嗯呢，所以我就接到了通知，就过来面试了，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宝贵的机会。” 周不器笑笑，对她鼓励，“人生最重要的就是做出正确的选择，1912年进宫当了太监，1949年当兵加入了**，那就只能在滚滚洪流下走向悲剧，再努力也没用。” 赵李牧歌被逗得“扑哧”一笑，快速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向前走了一小步，猫下腰，凑过去小声地说：“老板，你和麦子去英国出差，是不是那个了？” 等重新站直了腰杆，脸蛋已经是绯红一片，像一块大红布。 显然这句话用尽了她全部的勇气。 周不器故作不知，“哪个啊？” 赵李牧歌轻轻地一跺脚，略带几分小妩媚地瞟他一眼，娇憨地哼了一声，“我都知道，我能看出来！麦子回来之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更漂亮了，更有气质了，也……也成熟了，就跟一夜之间长大了似的。” 周不器笑着说：“这都正常，阅历可以让人成长。” 赵李牧歌鼓着嘴巴，眸光却不敢看他了，支吾着说：“我……我也可以那样。” 周不器似笑非笑，“哪样啊？” 赵李牧歌故作爽利地说：“就像麦子那样呗。” 这时，宁露露头了，冲着这边喊道：“库里安回电话了，2号线。” 要工作了，周不器就不能在这逗小姑娘了，笑着说：“好啦，你先回去吧……嗯，这段时间让你们做社会调研，去调查租房市场的情况，怎么样啊？” 赵李牧歌没有得到确切的回应，有些失望，不过她也知道深浅，公司里还是工作更重要，“调查了，总结报告都写了七八篇了。” 周不器道：“那你就回去，跟他们一起都做好准备，明天或者后天，我会听你们的汇报，每人5分钟的时间。汇报好了，有奖励；汇报不好，要惩罚。” “什么奖励呀？” 赵李牧歌美眸盈盈，很心切的样子。 “好啦，去吧。” 周不器一挥手，就接听了2号线的白色电话，打算跟库里安聊聊，详细了解一下他在云数据库这个业务上的构思和布局。 赵李牧歌一步三回头，嘴巴鼓起，似乎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走出这间主办公室，就被宁露给叫住了，眼神比较严厉，“牧歌，过来！” “三助，你叫我呀……”赵李牧歌有些心虚。 宁露盯着她，略带几分警告，“老板很忙，每天都有很多大事等着他处理，耽误了一分钟，可能就会影响到多少人的就业岗位。你要学会懂事，不能黏人。” “哦，我知道了。” 赵李牧歌低头认错。 宁露轻轻颔首，问道：“对了，上次带你们去美容院，不是都做了激光脱毛项目嘛，效果怎么样？” 赵李牧歌细声说：“有点扎人。” 宁露笑了笑，很轻松地说：“中午咱们一起去美容院做spa，这几天感觉你们都晒黑了呢，顺便再做一次脱毛。多用激光打几次，就不长了，就不扎人了。” 赵李牧歌眼眸里闪过了一丝狐疑，然后就好奇宝宝一般，悄悄又雀跃地问：“宁姐姐，是不是老板喜欢这样呀？” 宁露白他一眼，“就你机灵！” “耶！” 赵李牧歌笑靥如花，伸出了两根手指，比出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本章完) 。 第2004章 取长补短 周不器跟库里安取得了联系，没有废话，直奔主题，“你在带队开发云数据库？” “对。” “说说具体情况。” “这可能要从头开始说起。”库里安在周大老板手底下工作久了，也就知道这位传奇级的大佬是几斤几两了，“我担心你不理解。” 周不器好笑着说：“行，你说吧，长话短说。” 库里安道：“首先，数据库很重要。数据库是基础软件，却是基础软件里的皇冠明珠，是全世界最赚钱的基础软件。” 周不器道：“我知道，数据库里凝结着无数的知识产权的捷径，收费很高，利润也很高。” 库里安接着说：“商用数据库的行业集中度比较高，主要是甲骨文的Oracle和微软的MSSQL。可是版本仍有很多，还有几十种基于开源框架开发的数据库……总之，这个市场很繁荣。而且规模极大，大有可为。” 业务不同，可背后的商业逻辑都是一样的。 对此，周不器早就有过自我总结了，“没错，要‘第三方+自营’。” “啊？” 库里安微微一怔。 周不器的这套理论，完全是他个人经验和行业规律的总结，并没有告诉每一个人，库里安不太清楚，就笑着说：“我总结的一套平台经济的模式，一定是第三方产品和自营产品的结合。少了第三方，规模上不来；少了自营，潜在隐患太大。” 库里安赞叹道：“没错，的确是这样的一个思路。” 云计算平台，其实也是一个平台。 客户可以在这个平台上购买很多服务，比如租赁服务器、租赁算力，还可以在这里购买到许多软件产品服务，比如数据库、人工智能、ffice、微书、财务管理系统等等。 既然是平台，就离不了“自营+第三方”的这个大逻辑。 现在的数据库市场非常成熟，行业霸主是甲骨文，还有许许多多其他的数据库产品。对紫微云来说，这些都是第三方的数据库。 这些产品在紫微云上销售，赚到钱之后，平台和商家按比例分成，就跟亚马逊、京东、淘宝商城要对第三方商铺进行销售额抽成一样。 所以，一款属于紫微星自营的有着足够竞争力的数据库，就是刚需！ 不仅是为了赚钱，更是关系到了紫微星生态稳定的重要环节。 很多小来小去的环节，可以完全交给第三方，不自营也无所谓。就算第三方真的出事了，对平台的影响也不大。 可是数据库不一样，这是最重要的软件服务，不可或缺！ 库里安接着说：“现在存在着一个时代红利的机会，紫微云一定要抓住。” “什么红利？” “并不是所有的数据库都能上云，即便像甲骨文数据库这么优秀的产品，想要从过去的本地数据库模式转到云数据库模式，也一定要经历一段阵痛期和转型期。在这个阶段，他们的产品故障率也会大大提高。” “嗯，没错。”周不器一下就跟上了这个思路，“以前是骑兵，想转为步兵，就可能会遇到一段时间的不适。毕竟骑马的时候受到马的影响，只有身前的视野，很难回头观望，就会造成视野不佳；步兵无马，拥有360度的全视角，所以视野更好。” 库里安笑着说：“如果是这个例子，那么现阶段所有的数据库，都是骑兵。市场中尚未有一款原生步兵的云数据库！谁能走出这第一步，就会成为行业的领导者！” “原来是这样！” 周不器恍然大悟。 这才是最重要的道理。 要是国内国外各自搞一款数据库，就算两边都成功了，那也要几年以后了……产品是做出来了，时间却浪费了。 行业第一的这个先发优势的红利就失去了。 如果国内外的数据库团队能够齐心协力，一起来做这件事，那么就可以把汇聚到所有的技术资源，来把紫微星的这款云原生数据库给更早地研发出来！ 就真的可能是全球第一款商用的云原生数据库了。 紫微云就是货真价实的行业领导者了。 很显然，库里安不是一般人。 这哥们的野心极大。 仅仅是把紫微云发展起来，这不是他的目标，他的目标是要把紫微云打造成全球最大的云计算平台！ 从过去两年连续花大价钱在市场中收购就能看出来。 过去12个月，紫微云已经在市场里发起了超过22笔兼并购，总花费超过了37.5亿美元，其中现金支出就超过了20亿美元。 一般的高管，谁敢这么干？ 就算周大老板批准愿意给钱，也没多少人有这么大的勇气。花多少钱，就要承担多大的责任，就要实现多大的目标。 云数据库的这件事，就是库里安信念的一次展现。 他要争来这个世界第一！ 库里安沉声道：“我已经听说了，亚马逊早在两年前，就利用MySQL的开源框架，开发出了自家的云数据库，并且在去年大范围地在内部业务上应用、验证了。他们的发力更早，如果我们不能整合资源，就很难后来居上地超过亚马逊。等过几年，亚马逊上线了全球第一款云原生数据库，谁还会记得第二款是什么？” 周不器听他这么一说，就颇为叹息。 亚马逊更早？ 哪能呢！ 其实，早在五年前，他就已经在分布式数据库这个领域开展布局了，并且投入了很大的人力财力，几乎把公司里最优秀的技术专家们都派过去了，去开发飞天数据库。 只可惜，这是个错误的选择。 杨振坤有情怀有信念，技术水平也很高，号称要打造出一款顶天立地的产品。但他长年在国内工作，没有海外留学、工作的经历，就有点像井底之蛙，并不太清楚外面的行业形势和世界潮流。 包括王建博士也是，也是本土科学家，早期都执拗于自主研发……（阿里云早期的技术困境，就是王建非要搞自研，后来备受折磨终于认清现实投靠了开源框架，才抓住了国内第一的红利，迅速地称霸市场） 自研是好事，应该的。 对紫微星的战略层面来说，却贻误了战机！ 险些耽误了周不器的大事！ 相比之下，亚马逊就很有自知之明，根本就没想着自研，直接就上开源框架。就算开源的体系有着这样那样的缺点，但有一个优点是那些纯自研产品无法竞争的，那就是高效。 很多开源框架都已经很成熟了。 就好像盖房子。 一个人盖房子，是从零开始，从挖土打地基开始；另一个人盖房子，大楼的主体建筑已经有了，过去做墙体的加固、内部的装修就行了。 前者盖起来之后，可能房子会更加坚固、稳定。 后者在执行起来却可以更快，可以更快地商业化，更快地推向市场抢地盘。 等自研产品好不容易开发出来了，要推向市场了……就会发现这片市场早就格局定下来了，已经没机会了，用户习惯已经形成了，产品再好也没用了。 好在后来周不器调整了云计算业务的主要负责人。 紫微云国内的总裁，是周峰博士，一个留美归来的高材生；紫微云国外的总裁，就是库里安博士了。 这俩人视角都很清晰，一拍即合。 这才大力全方位地推动了紫微云数据库的新计划，对飞天数据库降级，把优先权让给了云数据库。 而这在时间上，已经比亚马逊云数据库慢了。 库里安见大老板这边沉默许久不说话，就语气比较轻松地说：“没关系，只要按照我的思路来做，我们的云数据库一定可以超越亚马逊，成为全世界第一款商用的云原生数据库。” “哦？是吗？” 周不器心头的阴霾这才散开不少。 库里安很自信，甚至有些自大自狂了，大言不惭地说：“亚马逊那边，哪有什么懂数据库的人？都是一群废物。咱们这边虽然动作上慢了点，只要走在正确的路上，就一定会超过他们。” 周不器很谨慎，“不能小看亚马逊。” “亚马逊云数据库的负责人是汤尼，我知道那家伙，就是个二流水平。”库里安很是不屑，然后又开始自卖自夸，“我们的团队比他们强多了。强尼就很优秀啊，我跟他有过几次交流。强尼带领的中国团队，吃苦耐劳，能胜任长时间的加班。而且他们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擅长解决复杂的问题。在解决问题的能力上，强尼的团队比我手下的这个团队更强。” 然后，库里安就进一步地说明了这一点。 国内的技术领域，都特别擅长解决问题，而不是提出问题。 利用MySQL开源框架，去开发出一款自家的云数据库，这是提出问题的过程……产品在开发、运营和维护的过程中出现了许许多多的故障，就是解决问题。 美国的团队擅长提出问题，国内的团队擅长解决问题。 这就是库里安提出的方案的主要理由，发挥各自的优势，保留他带队开发出来的那一版云数据库，由他的团队来提出问题。 倪强带领国内的团队，在他提出的问题的基础上，去解决接下来会出现的许许多多的技术性故障，去解决问题。 取长补短，资源整合。 从而超越亚马逊！ (本章完) 。 第2005章 强绑定 云计算看起来挺高大上，对普通人来说遥不可及，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其实根本没那么复杂，很多时候都是“行业黑话”导致。 就像很多土匪的黑话，“扯呼”、“金杠子”、“并肩子”等等，乍一听挺厉害，其实都是最简单的意思。 是行业内部为了区别外人而形成的一种机制。 自己人能听懂，外人听不懂。 计算机行业也差不多，有许许多多的类似的专用名词。如果一个人能张口就来把这些内部的词语说得极其娴熟，就变成了一种筛选，对行业来说，他们就是“自己人”。 所以各行各业都会基于这样的习惯而出现一些职业骗子。 他们精通各种术语，说得天花乱坠。编写自己的假简历，面试的时候也是各种云里雾里的大词往上顶，然后就把很多HR、副总裁甚至大老板给忽悠住了。 然后就入职了。 就像HR问“天王盖地虎”，你答“宝塔镇河妖”。 回答正确，一见如故。 前世王建博士在阿里搞阿里云，一度就被广泛地认为是这种行业骗子。王建博士当然不是骗子，可另一个姓高的音乐人对马老板一番云山雾罩，然后就成为了阿里大文娱的顶层高管，真是给阿里坑惨了。 周不器入行这么久，对计算机行业里的这些词语，已经算是有了一个基本的理解。 什么是云原生数据库？ 就是这款产品一降生的时候，就是以云数据库的面貌出现，而不是像甲骨文数据库那样，开始是本地数据库，后来云时代来了，才朝着云端转型。 什么是云数据库？ 就是应用在云计算平台上的数据库。 什么是数据库？ 这就是一个最典型的行业术语，普通人一听还真不太好理解。说白了，就是身边最常见的账本。 一个巨大的仓库里堆满了货物，要怎么管理？ 如果直接对货物进行管理，那就太复杂了。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记账。 在进货的时候，把每一个产品都登记在册，价格、数量、品相、保质期，以及在仓库里的位置都标记清楚。 这样一来，管理就方便了。 当需要出货时，只需要找出账本，根据账本上记录的信息，对应好价格和数量，然后根据记录的地址，直接去存放地点拉货就行了。 出货之后，再录入新的信息。 从实物管理，变为信息管理，就可以大大地提升工作效率。 就比如奈飞。 奈飞作为流媒体视频平台，有太多的影视内容了，量太大了，自家的服务器里根本存不下，怎么办？ 要么花高价去买新的服务器，这太贵了。 要么是使用紫微云，去云计算平台上租用服务器，把巨量的内容存储在云端，更方便还更便宜。 假如奈飞存储了1000TB的内容，这么庞大的数据量，需要怎么管理？ 同样的道理，要把实物指向信息，去做信息管理。 一部3GB的电影，登记在册的信息，可能只有1KB的大小。 也就是说，只需要对这1KB的信息做好处理和管理，就相当于管理好了3GB的内容，就会大大地减少管理成本。 而进行这种信息管理的“账本”，就叫数据库。 云计算平台上的“账本”，就叫云数据库。 专门为云计算平台开发的“账本”，就叫云原生数据库。 由此可见，云数据库会是紫微云平台最重要最不可或缺的产品，任何公司想要把数据内容存储在紫微云的平台上，都需要通过云数据库来对这些数据进行管理。 这是刚需。 不仅意味着赚大钱，也有着极其重要的战略作用。 在这个层面，库里安可比国内云计算团队的那些头头脑脑们有着更清晰的视角，说道：“经济学上有一种概念，叫囚徒困境……” “嗯，中国的互联网在这条路上走得比硅谷更坚定！” 周不器当然知道这个。 不是什么新鲜事。 所谓的囚徒困境，就是说当一款商品的成本价是10元钱，如果一开始定价15元，看似赚了5块钱，是很好的生意。 其实不然，这么高的利润，就会让市场里竞争非常激烈，然后打起价格战，直到压到成本价以下，大家一起完蛋。 为了应对这种恶性竞争的局面，很多聪明的商人索性就自我毁灭了，成本价10块钱的东西，市场里只卖10块5。 竞争者一看，无利可图，就不会参与进来。 就可以闷声发大财了。 国内的很多商品，都是国内价格高、国外价格低，有种种的原因导致这种现象。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政策导向，就是在国外卖低价，可以让国外的市场陷入“囚徒困境”里。 而国内的市场价格高，利润就会高，竞争者就会很多，市场就会很活跃，就可以提供更多的就业机会、创造更多的GDP。 不过到了互联网时代，形势就变了。 新一代的年轻企业家们，都是受到西方个人主义文化影响下成长起来的，很多时候都是听调不听宣。为了自己的成功，才不会管行业的死活，都在拼命地压低价格。 甚至小米手机还在亏本销售。 库里安沉声道：“紫微云和亚马逊云现在都在采用相似的经营策略，薄利多销。通过低价来吸引客户，而不会引起行业里其他巨头的注意。等业务规模做起来了，规模化的利润出现了，竞争对手闻利而动，市场格局已经定下来了，就已经晚了。” 周不器笑笑，“没错，紫微云和亚马逊云能够有今天的地位，就是这样的思路。主动把利润降到最少，看似自毁财路，实际上断的是别人的财路。这背后还有着互联网行业共有的先发优势的红利。” 库里安道：“所以紫微云的云数据库，一定要成为世界上第一款云原生数据库！” “不用在这个角度陈述了。”周不器听他还在劝说自己，就主动表态，“我已经被你说服了，我会考虑两天，大概率会支持你。” 库里安就不太满意，两天时间也浪费不起啊，继续争取：“接下来，我会对紫微云的收费进行降价。” 周不器支持，“你来决定。” 库里安解释，“这主要是由硬件成本的价格决定的，受摩尔定律的影响，服务器和处理器的价格会越来越低。在规模效应之下，成本会进一步地拉低。只要降价幅度小于成本的下降幅度，卖得越多，赚得就会越多。” 周不器深以为然地说：“紫微云发力的时间早，这是我们巨大的优势。无论如何，都一定要牢牢地抓住这个先发优势，并把这个优势持续地保持下去。” 库里安接着说：“所以云数据库这款产品，重中之重，是紫微云保持这种先发优势的关键。” “低价吗？” “低价当然是一种策略，云数据库有着更好的规模效应，成本只有商用数据库的10%。也就是说，哪怕我们的数据库售价只有甲骨文数据库的20%，我们的利润率却是他们的200%。不过，这是商业层面，还有更重要的战略意义。” 周不器问：“是什么？” 库里安掷地有声地说：“云数据库可以建立起平台和用户的强绑定关系。” “嗯。” 周不器并没有觉得太意外。 库里安道：“现在的云服务器租赁市场，紫微云的市场份额已经达到了49%，领先亚马逊云8个点。我们要保持这种领先，就要确保用户在成为紫微云的用户后，不能退出去转投其他平台。” 周不器沉吟着说：“数据规模太大，迁移太困难。” 这也是他为紫微云定下的重点发力流媒体行业的原因，像奈飞、Hulu、P站、YuTube这种视频平台，数据规模都超级大，几乎不可能进行数据迁移。 库里安道：“对，这是你此前提出的一个很好的思路。不过，从长期来看，这样还不够。数据迁移的难度很大，但不代表不能迁移。” “怎么才不能迁移？” “用我们的数据库来绑定！” “哦？” 周不器多少有些意外，没想到这里边还有这样的因素在。 难怪库里安会这么迫切，这么急不可耐，他这是围绕着紫微云的发展制定了一个庞大的长期的战略计划。 库里安道：“想要管理数据，要通过数据库。现在的商用数据库，为了提高可用性，都在努力兼容大多数的平台。就比如甲骨文数据库，用户在本地使用了甲骨文数据库来管理数据。转到紫微云的平台上后，还可以使用甲骨文来管理数据，这就非常方便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对。” 库里安道：“如果甲骨文改变了策略，让甲骨文数据库跟紫微云不兼容……那么接下来就会很麻烦。很多公司就没法使用紫微云的服务。数据库没法迁移，就算数据可以转移，也没有意义。不过，这不符合甲骨文数据库第三方产品的性质。” 周不器恍然大悟，“甲骨文数据库不行，但是紫微云数据库却可以！我们这是自营的原生云数据库！” 就像iPhne一样。 用户如果想使用iMessage这款产品，就只能去购买是苹果自研的社交产品，不对外公开。 一旦消费者成为了iMessage的忠实用户，那就相当于被iPhne绑定了，就再也不可能转投到安卓阵营里了。 相比于靠着用户体验和使用习惯来引导消费者，通过iMessage和消费者的纽带，才是真正的强绑定。 。 第2006章 读书会 对于强绑定的逻辑，其实是国内外互联网行业的共识，尤其是平台型经济的主要手段。 易趣当年是国内最大的C2C电商平台，为什么被淘宝打败了？ 因为商家都转去淘宝了。 幻剑书盟为什么不行了？ 因为作者都跑去起点了。 对平台来说，最大的战略性风险，就是出现了某种特殊情况，导致这些第三方的商家都离开了。 没有了商家，自然也就没有消费者愿意来了。 所以，想解决这种战略层面的风险，就要做两件事。 第一，就是从自营层面寻找出路。 不能把希望都放在别人身上，一定要自营。 尤其是大平台，一定要寻找到自营的属性，并且在自营频道上给予强大的资源倾斜，让自营频道成为平台最核心最宝贵的资源。 万一真的出现了意外，第三方商家们都转投其他平台了，平台靠着自营，至少可以守住核心基本盘，从而保留下绝地反击、东山再起的机会。 第二，就是寻找到这些第三方强绑定的关系。 这类的事，其实大同小异。 无非就是那么几个套路。 要么签合同，不准转投其他平台；要么寻找业务机制，去增加第三方转投的成本；要么就是提供最好的服务，让第三方平台没法转投其他平台；要么就是会员制、威胁恐吓、资源垄断、利益输送等手段。 所有的目的就是把产品和用户给绑定起来，让你想不用都不行。 就比如微信。 这其实也是一款强绑定的产品。 乍一看，好像没人胁迫用户必须使用微信。可是当链式的人际关系都存储在微信上时，就大大地增加了转移成本，想换也换不了了。 又比如手机号码。 当实名制后，手机号码在所有的平台上都注册过了，这个时候想更换手机号码，就几乎不太可能了。 “自营+强绑定的第三方”，就是大型互联网平台的核心竞争力。 库里安在技术和工程方面，是世界顶级；在运营和管理方面，也是世界一流；可要说是商业模式的设计，没见得有多高明。 至少没有给周不器带来耳目一新的感觉，都是那种比较常规的商业策略。从这一点上来说，库里安不如国内的团队。 不过，开发紫微云原生数据库，这是一个工程项目，关系到了很复杂又高端的底层技术，这是库里安的强项。 一个电话打下来，周不器也听出来了对方着急的心态。 说来也正常。 紫微云这边本来就有点晚了，如果不争分夺秒地抓紧时间，怎么能够后来居上地在进度上超越亚马逊云？ 库里安想方设法地在争取大老板的支持，语重心长。 这种迫在眉睫的大事上，就别搞民主投票了，就别在公司流程上浪费时间了。 周大老板，您该独断就独断吧！ 你一声令下，这事就这么定了！ 就可以立刻启动了！ 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了各种会议的争吵和喋喋不休上，黄花菜都凉了！ 周不器本来还想多花几天时间，寻找到一个比较妥善的处理方式。 毕竟放弃国产的这一版云数据库，实在有点打击士气。 可库里安很着急。 而且他说得很有道理。 就给紫微星的时间不多了，得赶紧行动了！ 周不器经过思考，就答应了，“几个小时之内，我会给你结果！” “好！”库里安很振奋，“好！我会一直等待这里！” 大有一种不拿到结果，今晚就不睡觉了的气势。 国内这边还是上午。 周不器跟库里安通过了电话，坐在椅子上沉思了许久。 孙莞然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敲了敲桌子。 “啊？”周不器抬头，这才反应过来，“哦，有事？” 孙莞然道：“郭丹想跟你说一下房产租赁市场的现状……” “不见！” 周不器一挥手。 “啊？” 孙莞然惊了个呆。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让她先回去，过两天我会找她，我这边有事。” 孙莞然轻轻颔首，“嗯，好的。” 周不器见她离开，叫住了她，“对了，莞莞，把这段时间的决策委员会、战略委员会、技术委员会，或者是紫微云事业群那边的内部会议，以及中美云计算业务沟通的纪要等等，凡是有关云数据库的会议材料，都找出来给我。” 孙莞然回过头，眸光惊奇，“都要吗？” “对，都要。” 周不器一般很少去看这种会议材料，他可不想把时间填在文山会海里。 这跟他先知先觉有关。 就比如“微信”这种产品。 这是当下紫微星最重要的一款战略级的核心产品，具有公司内最高的优先级，各条业务线都高度重视。 不过，对周不器来说就很轻松。 他对微信太熟悉了。 所以当别人在微信这款产品的设计、运营等方面遇到一些分歧的时候，周不器根本不需要看各方面的材料去进行各种信息的汇总。 几秒钟之内，他就可以给出最准确的方案和决断。 紫微星过去这些年之所以能够发展得这么快，就是源自周大老板的这种超能力般的商业直觉和敏锐判断力。 可是，紫微星的规模越来越大，大到多出了很多他不太熟悉的领域，这就很麻烦了。 比如云计算。 比如云原生数据库。 周不器只是知道个皮毛，只能有一些很粗浅的见解，实在没法像过去那样电光石火之间就给出最好的解决方案。 没办法了，他就只能跟行业里的其他人那样，通过文山会海来抹平信息差。 要全盘掌握到足够多的信息，才能做出准确的判断。 这一上午，孙莞然、宁露就忙活起来了。 她俩负责去其他的业务那里找会议材料。 大部分都是存档的电子版。 材料实在是太多了，单靠她们俩人，根本就忙不过来。 这时候，新招来的9个新人女孩子，就派上用场了，她们负责筛选材料，然后打印出来，交给大老板。 到了中午的时候，董事长办公室里就出现了很有趣的一幕。 所有人都坐在了地上。 周不器在中间，周边围坐着孙莞然、宁露、关南晴、古赞丽、姚瑶、麦飞雪、严琪琪、卓文思、赵李牧歌、梁乐欣、李舒若这总共11个漂亮姑娘。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沉浸在花丛之中，享受美色带来的快活呢。 其实他真的在办正事。 这么多的材料，大家分批量地一起看。 看到有重要内容了，就递给大老板，或者直接出来，大家一起参考。 周不器还是第一次举办这种类似读书会的活动，觉得还挺有趣，效果也挺好的，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对那新来的九个文秘来说，就更是无与伦比的幸福了。 这是她们入职以来，第一次距离大老板这么近！ 而且，还参与到了公司战略决策层最高的项目里！ 这是多难得的机会呀？ 太激动了！ 太壮阔了！ 甚至都忙活到中午了，大家还沉浸在上千份会议材料里，颇有一种天昏地老、时间停顿的气氛，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男人在认真工作的时候最有魅力。 自然而然地，也感染了这里每一个女孩子。 “好了，差不多了。”周不器伸了个懒腰，一看时间，已经中午12点半了，“怪不得有点饿了呢。莞莞，中午怎么办呀？” 孙莞然抿嘴道：“已经安排好了，在2号食堂的3号包厢，我们过去就行了。” “那就走！” 周不器双手一撑，就站了起来，然后顺手去拉旁边的两个姑娘。 一个是宁露，这自不用多说。 另一个是卓文思。 当她被大老板抓着小手拉起来的时候，感觉一下就有了一种晕乎感，心如小鹿乱撞，俏脸绯红又带着几分窃喜，却不好意思大众有太多的表露，只能小声地说：“谢谢。” 周不器带着大家一起去园区里的员工食堂吃饭，在路上，就已经想到了对策，“下午一点半，决策委员会开会，让倪强、郑萌霄、孟……” 见大老板似乎忘记了名字，旁边的麦飞雪就赶快补充，“孟帆，云数据库的科学家，他跟倪强、郑萌霄、李高铭一起，都是同一批入职的留美回来的专家。” 周不器瞥她一眼，笑笑，“麦子就是聪明。” 麦飞雪笑靥如花，当众被表扬，就像吃了蜜一般的甜，扬起白皙的下巴，轻笑着说：“都是老板教得好呢，我想跟在老板身边一直学习下去。” 这样一番不加掩饰地讨好，让这些年轻没什么社会经验的女孩子们，真是有些吃惊。 就不害羞吗？ 脸皮太厚了吧？ 这个麦子，前段时间也不这样啊，自从跟老板去英国出差之后，回来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嗯，也不能说是朝坏的方向变化。 不得不承认，麦子成熟多了。 甚至在这个小群体里拥有了话语权。 这样的一份话语权，可不是来自她送的那些礼物，而是她身上流露出的那种见过大世面的气质，会变成内化的个人魅力，从而去影响身边的人。 真羡慕啊！ (本章完) 。 第2007章 命运共同体 其实周不器的办公室里也有厨房和餐厅，不过有点小，招待不了这么多人，就只能出来吃饭。这么多漂亮姑娘走在一起，实在不太好。 用餐的时候，周不器就告诉孙莞然，“回头跟郭丹说一声，把咱们办公室里的餐厅改造一下。” “啊？怎么改造？” 孙莞然就有些心疼，装修得那么奢华，要是一改造，那钱都白花了。 周不器道：“把餐厅和厨房中间的那面墙拆掉，房间大一点，以后没什么事就别来员工食堂了。” “哦。” 孙莞然看着这一大桌子莺莺燕燕，也有点头皮发麻。 还真是。 漂亮姑娘太多了，实在不适合集体露面。刚才来的时候，周大老板都不敢跟她们走在一起。 然后，大家就说到了上午研究会议材料的事。 其实缘由很简单。 在场的这些女孩翻了一上午材料，也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无非就是一次产品的选择。 紫微星这边现在有两版云数据库产品，一版由国内开发，去年10月份上线；一版由硅谷的团队开发，今年5月份上线。 这是个大工程的项目，以紫微星的实力很难同时供养两个版本，需要二选一。 怎么选？ 这其实太简单了。 不仅公司的高管都在支持库里安的硅谷团队，在这些小秘书看来，也应该是无条件地选择国外那一版。 会议材料上说得清清楚楚，连国内的王建博士、周峰博士、杨振坤博士、程秉皓专科生、倪强博士、郑萌霄博士、李高铭博士、孟帆博士等一批科学家都一致地认为，在技术和工程方面，库里安开发出的那一版有着极大的优势。 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支持库里安就行了呗！ 把倪强的数据库团队都并入到库里安的团队里。 吃午饭的时候，这些姑娘们就都叽叽喳喳，你一句我一句地说个没完。包括孙莞然和宁露在内，都有点不太理解周大老板的行为。 周不器笑着说：“支持库里安，这当然很容易。可是，支持了库里安，国内的这个团队怎么办？嗯……牧歌，你来说说？” 被大老板点名了，赵李牧歌开心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轻笑着说：“把倪强先生的团队并入库里安的项目里呀，好多人都这么建议。” 周不器点了点头，“可是，倪强的团队愿意吗？” “啊？” 赵李牧歌微微一怔。 似乎不太理解。 愿意？ 这种事情，还有愿意不愿意的？ 他们这些人，是公司花钱聘过来的员工呀，根据公司的安排去工作，那不是天经地义？还需要考虑他们的感受？ 周不器沉吟稍许，才缓缓地说：“现在互联网行业有一种趋势，不知道你们听说没有。现在有一个职场潜规则，就是跳槽比升职成长快……当然，这是一个比较复杂的话题。不过，员工跳槽，其实就是员工的一次用脚投票，是他对这家企业和企业家的打分，是领导力的量化指标。” 见到关南晴举手，周不器就一抬手，让她发言。 关南晴放下筷子，正襟危坐，“人往高处走，跳槽都是从薪水低的岗位去到薪水高的岗位，从小公司去大公司。” “不准确。”周不器笑笑，“别这么严肃，大家就吃个饭聊聊天，都轻松一点，莞莞？” 孙莞然笑着说：“跳槽的原因很复杂，可能还跟理想有关。咱们上个月不就有个M5的总监离职了嘛，出去加盟了一家打车的创业公司。年薪从120万降到了不足10万。薪水降了，公司也变小了，却收获了……嗯，收获了更大的对未来的希望。” 周不器竖起一根大拇指，“说的好。” 孙莞然挤了挤眼睛，“类似的事，你以前讲过。” “是吗？”周不器早就忘了，“那我就不讲了……” “别呀，讲讲嘛！” 其他那些新人秘书就都很不依从，一个个地撒娇起来。 周不器看了看时间，“一会儿还要准备开会呢，咱们快点吃饭。我长话短说，谁能理解得多，谁就占便宜了。是这样，公司和员工之间，应该是一种平等的关系，是相互选择的共同体关系。对所有的员工分类，主要是三种。” 孙莞然笑着说：“三类，分别是利益共同体、事业共同体和命运共同体。” 心中则是冷哼一声。 把周不器给骂了一通。 说是不要不要，这才相处了几天啊，不就原形毕露了，不就是灌输一套理论，然后想方设法地对这些年轻小秘书下手了？ 还装清高呢，露馅了吧？ 周不器咳了一下嗓子，“说白了，就是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心态来工作。有的人是为了赚钱为工作，有的人是为了事业而工作，有的人是为了理想为了命运而工作。就看你怎么选，是为了赚钱，是为了事业追求，还是有更大的人生企图心。” 这一下，宁露也听明白了。 似曾相识啊！ 她当初进入董事长办公室成为秘书的时候，宁雅娴大秘书就讲过类似的道理：“你来这里工作的目标，到底是什么？” 董事长办公室里，进进出出的可是流动过很多秘书。 很多人都是为了赚钱。 跟在大老板身边几年，赚了不少钱，房子车子都有了，赚够了就离开了，就嫁个老实人去过安稳平凡的一生了。 还有的人则不同。 比如宁雅娴。 在秘书的工作岗位上，她收获了新的不一样的美好人生。 这就是初心上的不同。 宁露当初经过一番内心挣扎，就跟着孙莞然一起，也走上了那条更大的追求之路，而不是简简单单地多赚一些钱。 跟在大老板身边，赚钱容易，但那是皮肉生意，实在太低级了。 宁露很有才华，是语言专家，精通七八门外语，她可不甘心自己的一身才华只沦落到风尘女子一般的境地。 她已经准备好了，甚至私下里跟孙莞然都商量好了，两人要交替着怀孕，免得同时怀孕影响了大老板的工作。 对于这种事情，宁雅娴是个女人，有些话她可以比较直白地跟一些年轻的漂亮妹妹们说。不过她现在很少来公司，人在美国呢，在管家管孩子。 孙莞然和宁露都很年轻，经验上不太够。 周不器就更不行了，他要是说得太直白，人家还以为他是人渣混世魔王呢！ 好在他手段够多，可以通过别的方式来旁敲侧击。 周不器侃侃而谈，在这些涉世未深的小姑娘面前，那真是如鱼得水—— “三种人，为了赚钱为工作，为了事业而工作，为了理想而工作。具体来说，通过一件小事就可以分辨出来，这个员工到底是哪一类人。比如，公司现在要启动一个新项目，想派人过去把这个项目做起来。” “如果给他涨薪50%，他同意来做这件事，那么公司和他就是利益共同体的关系。如果给他降薪50%，但是许诺将来项目成功了可以分享到500%的收益，这就是事业共同体的关系。他愿意跟公司一起来承担风险，然后跟公司一起来分享胜利后的果实。” “最后一种，是命运共同体。你给他降薪50%，同时让他把自己全部家底的500万都投入进来。成功之后，他会分享到5000%的收益。不仅是降薪，还要甘心付出自己的全部，可见他是多么看好这个项目，是多么地真诚又充满动力。这个时候，公司和员工之间，就拥有了共同不能失去的东西，就成了命运共同体。” “现在社会上有一种很不好的论调，总是把企业老板看成洪水猛兽，员工才赚了那么点钱，老板却赚了几千万几个亿。可他们忽略了这背后的风险承担。公司成功了，老板赚了这么多；可是，万一公司失败了呢？公司失败了，员工拍拍屁股走人，去别的公司继续打工，不需要承担任何风险。老板却背负了几千万的贷款，一辈子就完了，很多人为此家破人亡。” “命运共同体，就是员工也要拿出自己最宝贵的……全部身家，甚至把父母亲戚的家底也押进去，跟老板同呼吸、共命运。等公司赚到钱了之后，才能跟老板共享收益，而不是简简单单地那点工资。” 这一番话说完，包厢里的气氛有些凝固。 对这些新人小秘书来说，信息量太大了，一时有些消化不了。 可是，孙莞然这种旧人就不一样了，有一种拨云见日、恍然大悟的感觉。 想要跟老板成为同呼吸、共命运的共同体，一定要把自己的全部身家押上，如果能把父母亲戚的身家也押上，那就会更加受到老板的重视。 是啊！ 难怪如此呢！ 怪不得宁雅娴带个女儿，还能嫁进了有着明显处子情结的周家的门。她真是跟周家共命运了，她不仅把自己押上了，还把亲妹妹也押进来了。 宝珊也很受宠，因为薛姨妈也进了周家的门。 尤其是石婧琳！ 难怪石婧琳性格这么古怪，在周家内部却有着隐形皇后的风采，是最有话语权的东宫娘娘，她才是真正的狠人啊！ 听说她二姐石婧美一直在勾搭大老板。 这还不算！ 今天晚上，还有一场家宴呢。 石婧琳要带着她那两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王意欢和陈雨桐来认认家门，还包括她俩的漂亮妈妈王亚楠和陈嬿。 纵使石婧琳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可这样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会不受宠？她把自己拥有的所有一切都押进来了，她来分享周家成就的甜蜜果实，不就是理所当然？ 这一刻，孙莞然大彻大悟！ 哎呀！ 还真是不能小瞧了家里的女人，早知道，自己就真的把表妹招进来当秘书了…… (本章完) 。 第2008章 想象和希望 想归想，真正选择的机会砸在自己脑袋上了，又有几个人能不顾一切地往前冲呢？ 其实孙莞然还真的想过，让她的表妹大学毕业过来当秘书。 甚至还跟周不器提起过。 几经犹豫，她还是放弃了，觉得自己实在没有勇气去承受那么大的压力，真要是这么搞了，爸妈、舅舅、小姨那边不知道会是一种什么情况呢。 也许能接受，皆大欢喜。 万一不能接受，那就是鸡飞狗跳。 风险太大了。 还不如就老老实实地保持现状。 这就跟职场里做项目似的，有几个人愿意把自己的全部身家，甚至会从父母亲戚那里借钱投进来跟公司一起做？ 有的人这么做了，那都是时代的风云人物。 就比如卫折，当年阿里跟百度闹掰了，阿里自己要搞广告联盟，就鼓励内部创业。卫折大胆的站出来挑大梁，不仅降薪还自掏腰包，带着一票人马出去单干了。 然后，项目成功！ 这个项目就是阿里妈妈，让淘宝真正地找到了一条属于自己的原创的生财之道，开辟出了一条跟全世界所有的电商平台都不一样的商业模式。 不仅如此，围绕着阿里妈妈，“淘宝客”行业也出现了，淘宝迎来了流量爆发。 后来，阿里回购的阿里妈妈的股份，卫折的团队全部实现了财务自由，赚取了比工资多几十倍的收益。卫折更是靠着这项功劳，晋升为阿里集团的总裁，成为了仅次于马老板的二把手。 孙莞然心中叹息。 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儿，觉得自己不是女强人，实在没有那种凌厉果断的心境。 所以她心甘情愿地当二助。 首席助理的职位一直都属于宁雅娴，她能把妹妹拉上来，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心理斗争。至于石婧琳，那就更不用想了，她根本就不是一般人。 孙莞然平时接触过太多优秀到想象不到的人了，她早就跟自己妥协了，也完全没有跟石婧琳、甄妤、薛宝珊这些人竞争的心思。 这边，孙莞然想入非非。 另一边，那些新人秘书都晕晕乎乎的，显然没法领会到周大老板这深一层的意思。 周不器点到即止，回归正题，“社会上的人一般都是二八分割，八成的都是普通人。对于这些普通人来说，哪家公司能跟他们做到利益共同体的关系，那已经是非常卓越、非常伟大的公司了。员工之所以跳槽频繁，就是因为公司和员工之间的利益分配不均，员工觉得自己在这里埋没了，所以才要离开。” 麦飞雪举手，她跟老板有过比较亲密的关系了，胆子就比较大了，频频举手，得到了许可，就抢着问道：“那不对呀，刚才不是说咱们公司也有一个M5的总监跳槽离开了嘛。” “嗯，质疑的好。”周不器对她又夸赞了一番，“首先，任何一家公司都不可能尽善尽美，就算是紫微星，也一定会存在公司利益和员工利益分配不均的问题，这不奇怪。再有一点，这个M5的总监我知道，很优秀。他跳槽不可能是因为利益纠纷，他不是去创业了嘛。” 麦飞雪还是很不理解，“那这跟倪强先生的团队分配，有什么关系呢？” 周不器道：“关系很大。员工干活，公司出钱，干多少活就拿多少钱，这是利益共同体的平等交换。大多数的员工，都是这一种。对这些员工来说，就像你说的，当然是公司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要干什么，在工作上要听从公司的安排。” 麦飞雪隐约懂了。 应该是自己的思维狭隘了，或者说是看问题的层次比较低了。她是个普通人，所以就只站在普通人的视角来看。 殊不知，还有一些不那么普通的人，在做着一些大众眼光很难理解的事，比如事业共同体、比如命运共同体。 有的人为了长期价值，会主动降薪。 有的人在降薪的同时，还愿意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拿出来，都投到公司里去，就像公司里刚刚离职的那位M5的资深总监程伟，跳槽出去做网约车了。 对于这样的人，当然就不能用对待普通员工的方式去对待他们了。 他们跟公司不是雇佣和被雇佣的关系，他们跟公司是合伙的关系，公司当然就不能随意地摆布他们了。 周不器道：“倪强博士、郑萌霄博士、李高铭博士这些人，都是公司花了很大的代价从美国找回来的科学家。他们跟紫微星是什么关系？只靠利益，显然不够。这几个人都出国很多年了，像李高铭博士都在美国成家立业了，都买房子了，儿子也在那边读幼儿园了。他为什么抛家舍业地回来？这跟把全部家底都押进来，已经没什么两样了。他们加入紫微星，是为了一份事业的追求、人生的理想，是为了那一个隐隐约约的希望。” 孙莞然就比较直白地补充，“如果放弃了倪强博士的这一版数据库，就等于断掉了这些人回国加入紫微星的希望。公司和员工的命运走在了不同的方向上，又怎么可能还是共同体？” 麦飞雪小声地说：“就离职了，就跳槽了。是呀，现在互联网行业里的跳槽和挖墙脚这么频繁，公司这边如果做错了，让他们失望了，肯定就去别的公司了。” 孙莞然点了点头，“没错，我们公司的高管托了那么多的关系和人脉，才好不容易把这些海外科学家带回来。可是做了没多久，他们就失望地离开了，就加入别的公司了，这不是为他人做嫁衣吗？” 麦飞雪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对对对，有道理，不能便宜了竞争对手。” 其他几个小秘书，也都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频频点头，显然也是搞懂了这里面的道理。 支持库里安，放弃国内这一版数据库。 这个决策很容易。 就算只是小秘书，都知道应该这么选择。 可是，后续呢？ 接下来要怎么办？让他们去给外国的技术团队打杂？他们会同意吗？ 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我们会发现一种现象，就是全世界很多高精尖行业的人才，都是华人，都是早些年从国内出去的。很多人就很不理解，为什么他们宁可为别的国家创造那么大的价值，也不愿意回国呢？” “这……” 这些小秘书们就都惊了个呆，这个话题可有点大。 周不器笑着说：“其实道理都差不多，很多人就以为，只要国家有钱了、富强了，多砸钱就能把这些海外人才都邀请回来报效祖国。这其实还是站在利益共同体的基本框架来思考，是普通人的逻辑。” 关南晴举手，然后快速地说：“就像刚建国的时候，那么多海外的科学家们，放弃了海外优渥的生活，回来拿着最微薄的薪水，因为那是命运共同体，是与国家同呼吸、共命运。” 周不器点了点，“对，智人能够灭绝矮人、巨人、尼安德特人统治地球，就是因为智人有希望有想象力，能够靠着想象而结成共同体。最重要的是想象和希望，而不是利益。如果没有希望，我们的科学家会离职，海外的那些令国内求贤若渴的科学家也不会回国。云数据库的选择，这很容易。最关键的是怎么在做出选择之后，还能保留住他们对未来的想象和希望。” “想象……希望……” 这让很多小秘书都思绪飞扬起来。 她们不是男人，满脑子想的都是事业和家国情怀，她们这个年纪更在乎的还是儿女情长这点事情上。 在董事长办公室里当文秘。 未来怎么样？ 很难想象。 看看麦飞雪跟老板出国一趟，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优雅、妩媚、成熟又气质翩翩……这还真是有希望啊。 …… 下午，周不器叫上了公司里的核心高管，主持开了决策委员会的会议，讨论了国内外两版云数据库的事。 不出意外，几乎所有人都同意库里安的思路。 应该支持他！ 国内其实还好。 紫微云在国内目前还没有竞争对手，云数据库晚两年再推出也无所谓，反正肯定会是国内首款商用的云数据库。 抢占国内市场，这太容易了。 可是，如果放眼国际市场，这就很棘手了。 紫微云在海外市场，正跟亚马逊云激烈角逐。不仅如此，云计算的风潮已经起来了，硅谷巨头纷纷在云计算领域展开布局，围绕着云计算领域的创业公司更是数不胜数。 竞争空前。 紫微云如果不抓紧时间，利用好先发优势，等别人都做起来了，那跑马圈地的机会就消失了，就得跟别人血拼之后才能抢到地盘了。 所以，要服从大局。 一定要支持库里安带领紫微云在海外市场的发展。 紫微云在海外市场发展起来了，在国内市场一样可以所向披靡，不耽误；相反，紫微云在国内市场做起来了，未必能在海外市场发展顺利。 这样的二选一没有悬念。 一定是支持海外的那一版数据库。 问题是，国内的这一版怎么办？ 项目可以放弃，人才可不能放弃。 。 第2009章 黑白一张嘴 决策就这么定了，通知库里安。 让他马上启动。 接下来，国内外的团队会整合在一起，都听他的调派，要全力地推动紫微云数据库的迭代、改进、成长，要抢在亚马逊云数据库之前，成为全世界的首款商用的云原生数据库。 事情还没完。 怎么样才能抚平国内团队的心理创伤，减少他们的失落感，并让他们愿意积极地配合库里安的工作，才是最关键的。 周不器提出了三步走的思路：动之以利，晓之以情，许之以愿。 动之以利，就是加薪。 倪强的这个数据库团队的所有人，因为工作上的调整，都会涨薪25%，来鼓励他们跟库里安搭档合作； 晓之以情，就是需要周不器以及许多核高管出面了。 决策委员会之后，周不器又跟张一明、贺阳、郭鹏飞、王小船、程秉皓、季子安、梁儒波、聂才俊、裴瑶、孟厚坤、王建等一批集团高管一起，主动上门去了紫微云大厦，跟倪强博士带领的这个122人的技术团队见面。 讲道理、摆事实，让他们感受到公司的真诚和歉意。 公司做出这样的决定，不是因为对他们的忽视，恰恰相反，重视技术人才是紫微星的一贯传统。 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完全出于现实考虑。 现在的形势很紧迫。 紫微云和亚马逊云正处在争夺云原生数据库领头羊的紧张关口。 但是，紫微云这边遇到了一些麻烦。 紫微星还没有上市。 在财力和规模方面，都不如亚马逊。如果让库里安放开手脚，在硅谷大批量地招聘数据库领域的工程师，那在未来两年里，至少要增加10亿美元的开销。 这是一笔太过巨大的开支。 实在有点承受不起。 紫微云的投入已经够大了，连库里安都不好意思张口扩招。 在当下这个困难时期，国内的团队如果能够顶上去当后援，就可以为库里安起到巨大的帮助。 等过几年，紫微星国际那边上市了，财大气粗且紫微云的海外业务蒸蒸日上，扭亏为盈能够每年能创造出几十亿美元的利润了，到了那时候，库里安那边就不需要国内的帮忙了，他就可以在国际市场搭建起真正的嫡系研发团队了。 这就说到重点了。 倪强博士代表他的团队，问道：“等库里安的团队不需要国内的团队援助了，我们这些人做什么？” 这其实是唱双簧。 因为刚才的决策委员会上，倪强博士受邀列席了，他知道怎么回事。这次的询问，其实就是一次里应外合的稳定军心的办法。 最后一招：许之以愿。 周不器掷地有声地说：“继续做我们该做的事！我相信在座有很多人，也都参与过飞天数据库的开发。当年，杨振坤博士当年做飞天数据库的时候，就提出了要开发出一款顶天立地的产品，这样的信念，要延续下去。” 张一明笑着予以解释，“这些天我也听说了，我们内部有很多猜测，说我们会放弃国内这一版的数据库，转而去支持库里安。原因刚才已经说过了，我不赘述。但是，有一点传言是错的，决策层从来就没想过放弃国内这版数据库！” “不放弃？” 这话一出，就多少有些骚动。 放弃了，就一定是失败；不放弃，就意味着还保留了希望。 张一明接着说：“国内的这一版数据库，会暂时封存。时间估计不会太长，最多也就是2-3年的时间。我们这个团队会借调给库里安，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要学习、成长、积累经验。” 王建博士是首席CTO，也是紫微云的奠基人，就很有权威，他补充道：“我们都知道，我们在这些底层技术方面，跟海外的研发团队存在着怎样大的差距。国内的数据库领域人才凋敝，这令人唏嘘。跟库里安合作，这对我们来说就是一次难得的西天取经的机会。” 然后，他就详细地语重心长地说了一番当前国内数据库行业的现状。 周不器此前还不太了解，听过了之后，也扼腕叹息。 国内的高校里，每年培养出来的数据库人才少说也有10万人。 可是，大部分都是应用层人才。 他们的学到的是如何使用数据库，而不是如何开发数据库，这完全是天差地别的两个方向。 就好像汽车。 汽车公司制造出了汽车，可是，没人会开车啊，怎么办？ 这个时候，大学里就培养出了一大堆的司机，他们毕业进入职场后，就以司机的面貌出现在各大公司里。 没有司机，有车也没用。 所以司机就变成了很受尊重，看起来高大上的职业，被认为是汽车领域的人才。 国内绝大部分的数据库人才，其实都是司机。 就出现了很多耸人听闻的现象。 比如一家公司想要使用某款数据库，想使用数据库，首先得安装。这时候，就要找数据库安装人才来帮忙，就跟安装热水器似的。 可是，安装热水器是体力活，那才几个钱？ 安装数据库软件是脑力活，一次的费用15万都算少了，规模大一点的，50万、70万都有可能。 数据库安装好之后，数据库怎么使用啊？ 这又是一个难题。 所以，公司还要花重金，聘请一些数据库运维人才，让他们来使用这些数据库产品。 随后还会有其他的问题。 数据库里的数据都非常重要，需要经常备份。一旦出现了服务器或者数据库故障，这个时候就需要进行数据恢复。 这又是另一个技术方向了，一般的数据库运维人才，根本就不会数据恢复。 这个时候，又需要从市场中找数据库的数据恢复专家来帮忙，一次收费少说也要200万，500万、600万也是稀松平常。 安装人才、运维人才、数据恢复人才……其实都是应用型人才，他们都是在别人开发好了数据库之后，他们去学习着使用。 其实就都是汽车司机。 国内数据库行业里的人才，99%都是这种。 可是，司机也算人才吗？ 真正的数据库人才，应该是把数据库研发出来的那些人！就像汽车，能够生产、制造汽车的人才叫汽车人才，会开车的人那叫司机。 这就非常令人唏嘘。 国内的高校里培养出了太多的“司机”，却缺乏这种真正的数据库人才，也就只有清华北大等几所高校，会涉及数据库底层开发的精深课程。 而这些懂数据库底层技术的真正人才，毕业之后，择业方向是什么呢？ 做底层吗？ 没机会啊，国内根本就没有放得上台面的自研数据库。 那就只有两条路可以选了，要么转型做应用，跟别人一样也去帮别人安装、维护、恢复数据库；要么出国，去微软、甲骨文、思科、Sun、谷歌这些真正有着数据库的大公司里，从事着底层的开发工作。 也就是说，要么在国内当司机，要么去国外造车。 倪强这些人从美国回来，就是因为他们想回国“造车”，开发出本国的数据库。只有开发出了本国的数据库，那些拥有底层数据库技术的大学生们才会在国内获得就业的机会，才不会像老一辈的人一样只能出国。 这是一个很有追求的理想。 紫微星一旦放弃了，他们回国的意义又是什么？ 好在王建博士说得很清楚。 只是搁浅，没有放弃。 想造车，非常难。 国内在这方面缺乏经验，最好还是先别急着上手造车。先去西天取经。而这个取经的目标，就是库里安，这是多么难得的学习的机会？ 学个两三年的时间。 到时候，紫微星国际上市了，紫微云在海外市场也创造大量的利润了，紫微云的商用原生数据库也上线了…… 这个时候，库里安就不需要国内的援军帮忙了。 恰好，经过两三年的学习，倪强的团队也能积累到足够的经验，在技术领域也有了大幅度的成长，也就可以重启造车之路了。 这番话一说完，很多人就当场愣住。 我去？！ 领导果然是领导，水平就是高啊，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好事坏事全在你一张嘴啊。搁置了国内这一版数据库，让国内的团队去给库里安打杂……竟然变成了一件好事？ 这时，老资格的技术大佬程秉皓开口了，淡淡地道：“技术骗不了人，做技术，一定要谦虚，一定要有自知之明。我们的团队，跟库里安的团队在技术上有巨大的差距。倪强博士、郑萌霄博士、李高铭博士都是留美归来，他们最有发言权。云数据库是一个大工程，单靠他们这几个留美归来的高手，做不成这么大的项目。归根结底，还是要靠着大量的本土的科研人才。可是，我们大家扪心自问，包括我在内……我们真的了解世界最前沿的技术思路吗？我们了解硅谷的技术潮流吗？我们通过二十年前的课本学习的编程知识，真的能开发出一款走在时代最前沿的云数据库吗？把心态放平，先学习。在人成长的过程中，最不浪费时间的选择就是学习。” 倪强表态，“我们的团队，都需要向海外团队学习。从产品上也能看出来，库里安的团队开发出来的那一版数据库，比我们开发出的这一款强太多。这是一个求取真经的机会，九九八十一难也不能阻挡我们的信念！” 。 第2010章 云原生就是云 接下来，谈到了技术的细节层面，别说周不器这种外行了，就算是郭鹏飞这种技术出身的高管，因为技术领域不覆盖数据库，都有些云里雾里。 就只能听着这些数据库领域有着资深造诣的专家在进行讨论了。 周峰博士对此有果断的见解，紫微云上的数据库发展，一定是三步走的阶段。 第一阶段，是采购许可证。 第二阶段，是云上托管。 接下来，就是第三阶段了，就是真正的云计算时代的数据库思维了，即云原生数据库！ 每前进一步，都标志着云计算行业的进步。 从传统模式来说，一家互联网公司要买服务器，然后在服务器上搭建数据库，然后自己派人运营起来。云计算的时代，就是在云上租服务器，然后在云端部署数据库，然后派人运营起来。 这就是“采购许可”的阶段。 线下，该公司使用甲骨文数据库；云上，紫微云要跟甲骨文达成合作，从甲骨文那里买到正版的数据库，然后在云端部署起来，从而让用户可以在云端购买、使用甲骨文数据库。 这是第一阶段。 有的公司规模大了，如果自己来运营庞大的服务器集群，太吃力了，就会找IDC运营商帮忙来代为运营。 如果把IDC运营商的这部分业务也放在云上，这就是第二个阶段了，就是“云上托管数据库”。 就是说，既可以在云端买到数据库，也可以买到托管服务。 现在的紫微云里，应用着十几版数据库，不同的业务有着不同的需求，也就会部署不同的数据库。 可是，这些数据库都是一个个单独的个体。 从技术上来说，这就是上一个时代的思维了。就是把传统的线下数据库应用逻辑，放在了云端，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变化。 云计算可不是这样！ 什么是云计算？ 云计算的思维，就是算力中心化。 过去，有1000台电脑，每台电脑都分散开，各自为战。个人用户在使用电脑的时候，有人处理的数据量小，电脑的算力就浪费了；有人处理的数据量大，电脑的算力就不够。 云计算的思维，就是把这1000台电脑连接起来形成一个算力中心池，然后，用户需要多少算力就去算力池里取用多少算力。 这样一来，就不会造成有的人算力浪费，有的人算力不够了。 紫微云现在的主要服务是IaaS，主要指得是客户可以在云端租用服务器。其实就是中心化服务器，云端组成一个超级庞大的服务器集群，客户根据自己的需求，用多少就租多少。 这才是云计算的逻辑。 可是，在当下“云托管数据库”的这个时代里，云上的这些数据库，都是一个个独立的个体，彼此之间没有联系。 Oracle是Oracle，MySQL是MySQL，PstgreSQL是PstgreSQL，SQLServer是SQLServer…… 不同版本的数据库，都是不同的个体。 就像分散的个人电脑一样，并没有集中在一起，并没有进行中心化。 所谓的云原生数据库，就是把现在世界上所有的数据库都整合在一起，就像一个“数据库池子”一样，这里面有着丰富的各种各样的数据库服务，谁需要什么就从中取用什么，用多少资源就拿多少资源。 也就是说，在这个云数据库3.0的时代，云原生数据库不只是一款数据库了，而是一个平台！ 数据库和云合二为一，云就是数据库，数据库就是云。 过去的提供存储业务的紫微云，是IaaS的服务。接下来的云原生，就是PaaS的服务，平台就是服务。 数据库是工具，可是云原生是平台，是一个能够推动紫微云1.0变成紫微云2.0的平台。 这就要求这个云原生数据库，必须有着极其强大的兼容性，要完全兼容MySQL和PstgreSQL两大主流的开源数据库框架，更要高度兼容Oracle语法。 现在，倪强的国内团队和库里安的国外团队，开发的云数据库都上线了，不过这都是工具的阶段，还远没有达到云原生的平台阶段。 就比如—— 一百年前，家家户户喝水要打一口井，每个水井都是相互独立的。如果哪天临时来了客人不够用了，要么是把井挖深一点，要么是上邻居家去挑水。 这就是传统数据库的方式。 到了云原生数据库的时代，则是把这些水井底部的水资源连接起来，表面上还是一口口独立的水井，但是水井的底部已经连在一起，形成了一个隐形的池塘，能实现随时按需用水。 谁用得多，就多取点，谁用得少，就少取点。 这就有了伸缩性的优势。 怎么才能把水井底部的水资源连接起来？ 首先，得先打一口水井，然后钻到地底下施工，在地下把所有的水井都连起来，就大功告成了。 打一口水井，就是开发紫微云数据库这款工具。 在水井地下的水资源都连接起来，成为一个中心化的池塘，就是紫微云数据库这个平台，就是云计算三大方向IaaS、PaaS、SaaS中的PaaS。 倪强的团队和库里安的团队都把水井开发出来了。 这其实冲突性不强。 因为地下的这池塘里，需要有许许多多的地面的水井支持才行。不同的公司有不同的需求，就需要不同种类的数据库。 但是地下的池塘是公用的，就是“公用云”的精髓所在。 现在要决策层要做的，就是暂时搁置倪强团队的这口水井，然后把倪强的施工团队派给库里安的团队，然后顺着库里安挖掘的那口水井专研下去，一直到最底层，然后在地下深处挖出一片能够把所有水井都连接在一起的大池塘出来！ 现在的紫微云上，数据库的种类有很多，就比如甲骨文数据库，这需要紫微云先花钱向甲骨文购买，然后再卖给用户。 这就太亏了。 钱都被甲骨文赚走了。 到了云原生时代，就不会是这种情况了。 到了那时候，紫微云上就只会有一种数据库，就是紫微云原生数据库，这就是地下的大池塘。 大池塘的上方，供应着许许多多的水井，就是许多不同版本、不同型号的数据库工具。 这时，紫微云连地下的池塘都据为己有了，就相当于有了水资源垄断权。 那口井有水，那口井没水，就可以操控了。 就比如，客户们喜欢去那口名叫“甲骨文数据库”的水井去打水？ 简单！ 紫微云这边只需要开发出一款跟甲骨文数据库完全兼容的“紫微云数据库之甲骨文数据库”，并且不再为甲骨文数据库供水。 这样一来，用户就会都使用“紫微云数据库之甲骨文数据库”了，而紫微云也不用向甲骨文支付巨额的授权费了。 现在才2011年，未来大行天下的云原生数据库的商业模式还没出现呢，还需要很多年的摸索才能逐渐成型。 紫微星的团队能够早早就设计出这样的一种构思，其实跟周大老板有关。 别看周不器不懂技术，但他很擅长研究商业模式。 他最欣赏的就是企鹅的经营模式，就特别厉害。 多次在高管会议上表示要尊重竞争对手，QQ是一款伟大的产品，企鹅公司围绕着QQ这个平台，创造出了伟大的商业模式。 然后，就给周峰和技术专家们提供了一个基于云计算的新的商业模式，就是现在讨论的云原生数据库的理念。 技术上，是库里安团队领先；模式上，却是国内首创。 还真是从企鹅公司身上得来了灵感。 就比如《劲舞团》《泡泡堂》《跑跑卡丁车》这些都是个体独立的游戏，每款游戏都很好，却各自为战。 企鹅公司怎么做的？ 以QQ这个平台为基准，搞出来了《QQ炫舞》《QQ堂》《QQ飞车》这些游戏……这就是背靠平台的集群产品，是一个共用一个池塘的水井，战斗力就强了。 有了QQ这个“池塘”，还有什么水井挖掘不出来？ 由此可见，在“云原生数据库”这个大工程上，紫微星还有很漫长的路要走。 现阶段，才刚刚起步。 倪强和库里安的团队，都只是挖出了一个不那么成熟的水井而已。接下来，就要选一口水井，然后沉到最底层去打造地下池塘了。 等池塘打造出来之后，还要不断地去打造新的水井。而且，随着数据量的增大，水井也需要不断地扩容，地下的池塘需要不断地扩大、加固，扩大、加固。 这会是一个规模越来越大，越来越复杂的超级工程。 别说现在中美团队才各自一百多人了，等真正地发展起来了，至少要有几万人的开发团队。 国内的开发团队不能在技术上落后，一定要跟上时代，在云原生数据库的时代里保留住国内的技术火种，眼下这个跟库里安一起打水井、挖池塘，就是一次难得的学习机会。 等把池塘挖好了，商用的紫微云原生数据库正式上线了，双方再齐头并进就好了。 各自根据不同的企业、不同的国家环境，开发出许许多多不同特点的水井就好了，这不会形成矛盾。 一般来说，一家公司只会使用一款数据库。 但是，不同的公司有不同的需求，全世界的数据库有300多种。 就像大部分人就只有一辆汽车，但是大众集团旗下却有着奥迪、斯堪尼亚、西亚特、斯柯达、布加迪、杜卡迪、宾利、兰博基尼、保时捷等诸多品牌。 因为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喜好。 等倪强博士的团队不跟库里安合作了，双方各自为战了……其实就是你开发宾利的品牌，我开发奥迪的品牌，大家互不干涉，却都是为大众集团在努力。 但是，倪强博士的团队缺乏经验和技能，可以在开发奥迪的系列之前，先去库里安那边学习学习，看看他们怎么开发宾利。 不是坏事。 学习不浪费时间。 云原生是一个太复杂的概念，是云计算的行业前沿。如果不是数据库行业的人，就算是业内人士也理不清楚。云原生数据库不仅是云上的数据库工具，也是云思维的数据库平台。作者笔力有限，想在几章之内就把这么复杂的事用简单的通俗易懂的语言来解释清楚，还真是有点难。我感觉我大大高估了我的写作能力，根本就不该写的这么细节，笼统的过一下就好了。要是哪位朋友还是不理解，那就去查资料吧，这个段落不能再写下去了，就好像我在水文似的。要是再写20章，估计才能把这里边的道理写清楚。 (本章完) 。 第2011章 顶住 “咦？人呢？” 周不器回到办公室，发现人去楼空了，叽叽喳喳的热闹场面消失了。 孙莞然白他一眼，“宁露带她们去做美容了！” 周不器问：“做什么美容？” “你说什么？”孙莞然轻哼了一声，“讨你喜欢呗。” 周不器不服，“什么叫我喜欢？谁不喜欢干干净净的女孩子？你不喜欢？” 孙莞然撇撇嘴，“我又不是石婧琳。” 周不器哈哈一笑，“有能耐你当她面说。” “我不招惹她，她也别招惹我，我又不怕她……”孙莞然也不是忍气吞声的主，“真要是斗起来了，我也不见得比她差！” 周不器吓了一跳，“你想干啥？” 孙莞然阴阳怪气地说：“石婧琳多厉害呀，以前是她二姐，现在又安排了两个妹妹，还有那两个妹妹的妈妈，都是风韵犹存才三十多岁的美妇呢，就合你的口味。” 周不器面色一变，“别瞎说。” 孙莞然哼道：“为了讨好你，石婧琳可真能下血本呢，姐姐妹妹都搭上了，还看着你在薛姨妈那边迟迟不能得手，一下子给你安排了两个。”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感觉她语气里有几分轻蔑，就正色道，“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懂不懂啊？我那是尊重薛姨妈，我要是真想下手，她能拒绝得了？别一天天的胡思乱想。” 孙莞然不管他，摇头晃脑，自顾自地说：“反正我现在也不怕了，石婧琳有姐姐妹妹，还有母女花的诱惑。我也不差，我这有宁露，还有9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呢。还有，雅娴也是我们一伙的。真要是斗起来，谁强谁弱还不一定呢。” “你斗个屁你斗！”周不器有点来气，上去抱过她，然后给她按在了办公桌上，发现她扭来扭曲地在挣扎，“趴好了，再动我揍得更狠！” 孙莞然就老老实实地趴在桌子上，撅着屁股等待挨打。 不过，她不是二姐石婧美。 周不器只是象征性地轻轻拍了两下，就让她站起来了，冷哼道：“下次再胡搅蛮缠，看我不教训你！” 孙莞然站起来，笑嘻嘻地说：“我才不信你舍得打我呢。” 周不器瞪她一眼，“一天天的不知道脑袋里想什么，人家石婧琳稀罕跟你斗？” 孙莞然不服气，“干嘛不是？你看她这一出出的，不就是想争宠嘛，本来她已经有那么多特权了，还在给我上眼药。好像就她对你忠心耿耿，愿意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你似的，好像我们这些人就都自私自利有私心似的。” 周不器好笑道：“这么酸呢，原来是吃醋了。” 孙莞然梗着脖子，“本来就是。” 周不器摇摇头，“你也太自作多情了，你觉得她是那种在家里争风吃醋的性格？” “啊？”孙莞然微微一怔，“那她是什么意思？” “你可别太小瞧她，在咱们家里，她的对手就只有一个……”周不器指了指自己，“就是我！她这一招一式，不是跟你斗，那是在跟我斗呢！” 孙莞然一头雾水，就不太理解，“你是男人，跟你斗什么？” 周不器道：“因为我是男人，她才跟我斗，看看到底是我能拿捏住她，还是她能拿捏住我。你们这些女人，别说你了，你看温老师、宝珊、甄妤师姐，人家石婧琳在乎过吗？” “这样啊……”孙莞然一下就泄气了，“完了，这下惨了。” “惨了？惨什么了？” “如果你是周家的一家之主，我们这些人都围绕着你转，这还好点，渣男也是男人。可你要是被石婧琳把你拿捏住了，她成了隐形的一家之主，我们不是要围绕着她转？” 周不器气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会被她拿捏？” 孙莞然苦着脸道：“她二姐那关是好过，我听说那个石婧美的男朋友都换了好几个了，不太检点。可是她那两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王意欢和陈雨桐，还都是小姑娘呢，还有王亚楠和陈嬿那两个美妇，全家一起上，一下不就把你拿捏了？” 周不器很大气地一挥手，“那你想多了！” 孙莞然很谨慎地看着他，“你不会被拿捏吗？你能顶住？” “当然能！” “真的能？” “能！” “真的？” “咳咳……”周不器看着她凑过来的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忽然有些心虚，然后就故作镇定地说道，“就算被她拿捏了，又怎么样？别忘了，这是周家，就算被她拿捏了，我也是一家之主，她也得听我的！” 孙莞然眨巴着眼睛，就有些不太明白了，“那她要拿捏你的目的是什么？” “要强呗，争强好胜显得她比我更厉害。”周不器犹豫了一下，才小声地说，“估计跟你也有关。” “我？” “嗯，昨天晚上咱们睡觉的时候，你忘了？当时她想对你动手动脚，想行不轨之事，被我给拦下来了。” “啊？” 孙莞然大惊失色，害怕什么来什么。 周不器沉吟着说：“她要是拿捏住了我，到时候她再做一些事情的时候，我就没法阻拦她了。” “啊！那不行！”孙莞然尖叫了一声，上前就抱住了他，很紧张地说，“周不器，我跟了你一场，你得保护好我！你可一定要顶住呀，千万别被她拿捏了！” 周不器脸色严肃，“嗯，我争取。” “不行，不能争取，要一定！一定要坚持住！一定要顶住！” 孙莞然脸色微微发白。 她私下里可是听宁露说起过，很不走运，宁露就中招了……各种细节，连听一听都觉得冷汗直流，更不用说经受了。 别看周不器是个渣男，但他至少是个男人。 总比石婧琳强。 …… 因为晚上有家宴，周不器早早就下班了。 回家的路上，孙莞然还在百般叮嘱，告诉他一定要顶住，不要沦陷在石婧琳为他编织起的这个美色的诱惑陷阱里。 你是男人啊，是一家之主啊，哪能让一个女人轻易拿捏？ 一个石婧琳已经够厉害了，再加上她的两个妹妹王意欢和陈雨桐，再加上这两个妹妹的妈妈王亚楠和陈嬿…… 嗬！ 这岂不是人多势众？ 孙莞然在危言耸听，“到时候温柔乡的攻势一起来，你就危险了！” 周不器好笑道：“哪有那么严重？” 孙莞然哼道：“怎么不严重？一旦掉进陷阱里不能自拔，周家的大权就真的落到石婧琳的手里了！你看古代的历史，很多皇帝大权旁落，都是因为红颜祸水。” 周不器被逗笑了，“你不是红颜啊？” 孙莞然振振有词，“我是红颜，但我没野心呀。” 周不器笑着说：“这都啥年代了……好啦，我就随口跟你开句玩笑，看把你吓得，搞得石婧琳跟洪水猛兽似的。她再怎么蹦跶，也是我的女人，该跪也得跪、该躺也得躺，还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孙莞然正色道：“那你也得小心点，不能大意！还有……而且这样也不好呀，姐妹花什么的也就算了，让人家妈妈和女儿一起上，这不是羞辱人家吗？哪有这样的？道德上也不好呀。除了石婧琳这种冷血巫婆能干出这种事，谁还能干？你可千万不能那样。” 周不器瞪她一眼，“别在身后说人坏话，什么冷血巫婆？她送你的小礼物还少了？” “她那是对我居心叵测！” “呃……” “反正你给我顶住了，必须顶住！真要是顶不住了，就来找我。”孙莞然找出了一个很合理的替代方案，“我在办公室里早就给你准备好了。麦飞雪得手了，还有八个呢，都是你的！” “我看你和石婧琳也没什么大区别，都在给我编织美色的陷阱。”周不器叹了口气，“也就是我了，大风大浪都见识过了，一般人还真经受不住这样的考验。” 回到家里，发现石婧琳已经回来了，嫣然一笑，“今天这么早？” “你不是安排家宴了嘛……”周不器左右看了一圈，“人呢？” “得过一会儿，欢欢还没放学呢，开学不高三了嘛。”石婧琳稍微解释了一句，看向孙莞然，觉得她神色好像不太好，很奇怪，“莞莞，心情不好？你家老板批评你了？” 孙莞然挤出了一个微笑，“没有，就是工作上的事。你们忙，我去洗个澡。” 石婧琳哪知道有渣男在她背后说了坏话，有些诧异，美眸眨呀眨，看着孙莞然上楼。 周不器有些心虚，敷衍着说：“可能是累了，今天为了解决云数据库的事，查了几千份材料，给她忙坏了。” “对了，”石婧琳就很高兴，“上次你说的那个公司，我联系上了。” “哪个啊？” “东鹏特饮，做功能饮料的那个。” “哦，怎么样？” 周不器觉得这件事还是比较值得关注的。 石婧琳笑着说：“挺好呀，缘味集团这么大的招牌，谁能顶住？我跟他们林总谈过了，他对合并的事宜很感兴趣。不过有一个小障碍。” 周不器问：“是什么？” 石婧琳道：“这本来是一家国企饮料厂，后来林总启动了管理层收购，花了147万把这个厂子买下来了，私有化了。一旦我们启动收购，报价太高，就容易引起社会的关注，好像我们联手林总在侵吞国有资产似的。” 凡是涉及国企改制，有一个算一个，就没有一个干净的。不过，饮料企业的改革处于一种默认又无法批判的状态。 没办法，饮料行业的竞争太激烈了，外企会不受限制的在市场里横行霸道，导致国企饮料厂就没有一个争气的，想说三道四都没借口。 周不器道：“现在国内的那几个大饮料公司，不都是由国企改过来嘛。改了，企业重生；不改，就要像健力宝那样死掉。饮料市场的竞争多激烈，你看王老吉被广药收回后混得多惨？这是大行情，现实就血淋淋的摆在这里，谁也别想说三道四。至少饮料行业不用担心。” (本章完) 。 第2012章 云服务更贵 周不器长长地舒了口气。 还好，这就是一场很寻常的家宴，石婧琳没有搞那些乱七八糟的幺蛾子。 王亚楠和陈嬿两位女士也都很收敛，微笑而不失优雅。 王意欢和陈雨桐是两个活泼的小姑娘，大的17岁，小的13岁，似乎还感受不到人情冷暖，就觉得生活挺快乐的，缠着这个便宜姐夫，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周不器也很慷慨，问她俩想要什么礼物。 王意欢说她什么礼物也不想要，就是不想念书了，太无聊了。 周不器觉得这是个不省心的丫头，很头疼地说：“不念书可以，可你年纪轻轻的，总要找点事干吧？” 王意欢嬉笑着说：“我去给我姐当秘书！” “啊？”周不器有些惊讶，看了一眼在不远处跟王亚楠和陈嬿聊家常的石婧琳，“你姐同意了？” 王意欢小声恳求，“你跟我姐说说呗。” 周不器摇头，“我可说服不了她。” 王意欢轻哼道：“反正我不管，我姐不收留我，我就去你那。”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那还是去你姐那吧。” 王意欢眉开眼笑。 接着又问小雨桐想要什么。 她还是个初中生呢，要求很简单，说是想要一部手机。她妈妈管得太严，平时连手机都不让她带，可她有很多同学平时上学都拿着手机。 对周不器来说，这又是个难题。 没办法，最后他只能拿出“女主内，男主外”的说辞，让她俩找石婧琳去了。相比起来，还是处理一些云数据库方面的大事要更容易。 周不器在家里吃家宴，公司那边则是派出了张一明、贺阳、王建、程秉皓等几位高管，在五星级酒店内包了一层，请倪强博士的数据库团队吃饭。 算是一次公司的团建。 也是一次收拢人心的行为，表达出公司对他们的重视，用真诚去打动他们。 等那边团建结束了，紫微云的总裁周峰博士就打来了电话，通知了好消息，说是大家对公司的态度都很感动，愿意坚持下去。 除此之外，周峰博士还阐述了一些他个人对云计算行业的理解。 周不器就借势去了书房，从王意欢和陈雨桐两个小姑娘的纠缠下脱身了。 “晚饭喝酒了没？” “喝了点红酒，不影响思路。” “行，你说吧。” 周不器去了书房，关上门，伸了个懒腰，觉得轻松多了，感觉对付这两个小丫头，比对付办公室里那九个小秘书难多了。 周峰道：“你把紫微云一拆为二，分为国内和海外两个部分，这是非常正确的决策……嗯，我说的是商业角度，国内外在云计算的模式和理解上，还真存在着很大的差别。” “是吗？” 只要不谈技术，谈到商业层面，周不器还是很有信心的。 周峰郑重其事地说：“对，云计算的趋势已经来了，我敢肯定，未来的存储、计算、数据库甚至软件应用上，都一定是云计算的天下。但首先第一步，是吸引商家上云。这是最关键的一步，国内的环境要比国外复杂多了。” 这时，孙莞然端了两杯果汁过来，周不器就跟她一起坐在沙发上喝果汁，翘着二郎腿，“怎么说？” 周峰道：“云计算是个很前沿的理念，别说那些行业外的公司了，就算是IT行业内的公司，又有多少能够理解？所以，当下这个环境里，想要把商家吸引到紫微云上来，就一定要低价。” 周不器很认同这个思路，“对，库里安也跟我说过，紫微云和亚马逊云在海外都快搞起价格战了，都在不断地降价。在行业缺乏理解之前，利益诱惑是吸引商家的最佳手段。” “可那是国外。” “嗯？” “国内还不太一样。”周峰叹了口气，“想要上云，在购买存储、计算资源之外，一定还需要数据库服务来管理。国外这都很正常，云服务可以解决很多麻烦，启动资金更低，而且弹性云的优势也可以解决很多互联网公司遇到的麻烦。但国内有一个特殊因素。” 周不器问：“是什么？” “盗版。”周峰对此就很无力，“如果把盗版的费用也算是，国内的用户使用云计算，那就太贵了。” 周不器恍然大悟，“你是说紫微云上那些托管数据库的授权费？” “对。” 周峰很无奈。 库里安在国外把紫微云搞得风生水起，像美国、英国、德国这几个国家的年增长率都可以超过100%。 国内的增长却比较缓慢，主要还是在跟紫微星有业务往来以及有着股权交集的那些公司中推广业务。 一方面是云计算太前沿，大家理解不了。 一方面是那些公司经过一番计算之后，发现使用紫微云的服务不太划算。 原因就是盗版。 在国内，有着大量的盗版软件，尤其是数据库领域。 周峰道：“对一家公司来说，主要的设备运营支出，就是机房、服务器和数据库软件。使用了云服务，不用建机房了，不用买服务器了，只需要支付数据库的授权费就行了。” 周不器道：“还有电费，维持机房和服务器的运行，电费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使用了云服务，就可以把这笔成本也省下来。” 周峰道：“对，所以紫微云在海外市场，只要存算资源的价格比公司的机房、服务器、电费每年的分摊成本低，对客户来说，选择使用云服务就是很划算的买卖，就会有很多公司会踊跃上云。可是国内不行。” “数据库的盗版现象太严重了。” 说到这里，周不器也有些汗颜。 当年，他可是亲自批示过的。 刚开始创业的时候，紫微星也没什么钱，怎么可能买得起全部正版的操作系统、ffice软件、甲骨文数据库和各种商业软件？ 要是都用正版，一年就要大几百万的授权费用。 没办法，周不器只能是随大流，选择“一半一半”。 就是一半正版，一半盗版。 这是行业常态，连国外那些卖正版产品的公司也都习惯了，也都默认了这种情况。买得太少，版权公司不高兴；买得太多，小公司又付不起。 一半一半，就是双方都能接受的一个结果。 只要买下了50%的正版软件，并且规模比较大，那些版权公司甚至还会额外提供一些优惠服务……表面上说是为正版产品提供的福利，其实就是为剩下的50%的盗版提供一些技术支持。 这也是被盗版逼得没办法了，只能选择和谐相处了。 可是一旦公司上云了，这样的“生存空间”就没了。 云上可没有盗版！ 所有的数据库和商业软件都是正版，都要花钱去买。 这成本一下就上去了。 周峰很为难地说：“欧美那些国家还好，所有的数据库都要使用正版，上云了可以节省启动资金、可以降低平摊的存算成本。至于数据库的支出，云上云下都一样，反正都要用正版。国内就不行了，就算我们可以提供更低的存算成本，但是数据库都是托管的第三方服务，这可没法免费。一番计算下来，还是不上云，使用盗版产品更便宜。” 周不器鼓励道：“慢慢来，政策在调整，对知识产权的保护会越来越强。” 周峰道：“就算是这样，很多中小企业也不可能买得起正版的昂贵的甲骨文数据库或者微软的数据库。” “所以呢？” “所以一定要在商业策略上有所调整，一方面是自研出多个版本的价格上有阶梯效应的数据库。不能像甲骨文那样，上来就那么贵，中小企业想用正版，谁用得起？” 周不器笑着说：“咱们不是说好了嘛，倪强博士的团队暂时跟库里安他们学习两三年。等把云原生的体系搭建好了，咱们不就可以在这个体系上自研很多数据库了嘛，到时候把飞天数据库也加进这个体系里。” 周峰道：“我知道，还有第二点，可能……可能要采用一些商业策略了。” “哦？是什么？” 周不器就比较重视。 在商业模式上，库里安也有过一些策略，在周不器来看，都是大众常识的那一种，没什么稀奇之处。 也就是海外的IT市场比较成熟，对知识产权的保护足够好，盗版软件生存不下去，才让紫微云……包括亚马逊云在内，能够迅速地打开的局面，并且增长迅猛。 国内就不行了。 国内的商业环境这么复杂，不玩出点花花样，不搞出一些特别的创新模式来，就很难从行业里脱颖而出。 周峰道：“进一步的降价，降低存储资源的收费价格。” “理由呢？” “两个理由，现在国内的云计算潮流好像也要起来了，好多公司都在研发自己的云。趁着他们的云服务还没正式上线，咱们先主动把价格打下来，打到跳楼价，让他们的产品还没上线呢，就先吐几口血。” “哈哈！” 周不器觉得这小子的风格，还真有几分自己的影子。 。 第2013章 有借有还的彩礼 周峰接着说：“第二点理由，就是要进一步地降低初始成本，至少不能比客户使用盗版数据库的价格高太多。” 周不器理解他的意思，无非就是要钱嘛，集团对紫微云的补贴要加大，才能支持他进一步的降费，“可以，云计算始终是紫微星的核心业务，是从长远考虑的战略级业务。” 周峰就很高兴，“只有存算资源和数据库的总成本降下来了，客户们经过一番计算，发现使用盗版软件的总支出，竟然跟使用紫微云的服务差不多，而云服务还有诸多的好处，还都是正版产品不用承担法律风险，才会受到鼓舞踊跃的报名加入到紫微云的平台中来。” “然后呢？有没有进一步的考量？” 周不器的这个问题就很关键了。 进一步的考量，就是把公司们吸引到紫微云上之后，怎么赚钱的问题，紫微云总不能一直靠着补贴来吸引客户吧？ 总归还是要以盈利为目的。 这种超低价的补贴模式，不可能持久。 不过，就眼下来说，这个问题不是那么重要。 就算周峰博士没有想到以后的赚钱方法，也没关系。先做业务做产品，变现的模式以后慢慢想就行了。互联网这些年的发展逻辑就是这样，先不要考虑赚钱。 先做出一款产品，并且为这款产品吸引到足够多的用户。 用户多了，发展起来了，就会豁然开朗地发现“车到山前必有路”，就找到通过盈利的方法了。 很多传统公司转型做互联网，要人有人要钱有钱，实力很强大，可他们做互联网就是很难成功，其中一部分原因也在于此。 传统公司的思维逻辑也偏传统、偏保守，在启动一个项目的时候，就要有着很完整的计划书。包括怎么做产品怎么营销，怎么吸引用户，以及怎么赚钱。 如果计划不完整，想不出赚钱的法门，那索性就不做了，机会就错过了。 互联网思维不太一样。 什么赚不赚钱，先不用想那么多！ 先把产品做出来，先把用户吸引过来。变现的商业模式以后可以慢慢想，有了产品有了用户，还怕赚不到钱？ 不过，这一次周峰显然是有一些想法了，笑着说：“用足够低的存算资源来诱惑，让客户们上云……上来容易，下去就难了。等上来之后，再通过逐步丰富、拓展并且涨价的数据库来获得利益。” “嗯？具体呢？” 周不器随口一问，谈到这种商业层面的事，他就轻松多了，好似闲庭信步。 一边通话，一边搂着孙莞然坐在书房里的沙发上，其间还不乏卿卿我我，孙莞然就紧闭着嘴唇，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周峰笑着说：“其实就跟民间娶媳妇似的，我老家那边就这样。很多人娶媳妇，出不起彩礼，怎么办？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结婚前，男方会以结婚为目的去借钱，把彩礼给上。结婚之后，女方高高兴兴地嫁进来，过了没几个月，直接傻眼了，发现家里有好几万的负债。可这时候家庭都稳定了，可能连孩子都怀上了，想离婚也不太可能了，就只能认了。家里还要过日子，就只能把当初的彩礼钱拿出来还给人家。” 周不器瞬间就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笑哈哈地说：“民间出高手啊！” “对，民间出高手，还真是这样。”周峰对此还真有一些总结，“这些年我看了很多商业案例，发现了一个很值得研究的现象，就是很多伟大公司的诞生，很多时候都是创始人从日常生活的琐碎中发现。” 周不器笑着说：“对，奈飞不就是嘛，哈斯廷斯当年去万事达租碟，发现收费高且麻烦。这才产生了灵感，有了互联网租碟的会员制模式，才有了奈飞。” 周峰道：“的确是这样的思路，从宏观的角度来看，发现每个国家的企业都有着很明显的本土化特色。这种特色的形成，还真是由不同的国情造成。紫微云在国内，还真不能照搬库里安在海外做的那一套模式，要根据国内的现实情况来设计模式。最好的灵感，就是从民间去寻找。就像彩礼钱，这都是几百年上千年的智慧结晶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 其实古代也是。 倒不一定是骗。 新人结婚的时候，要把场面做得热热闹闹，一方面是预示着这对新人未来生活的红红火火，一方面也代表着两家的体面。 可是，如果没钱，凑不齐几大车的嫁妆或者聘礼怎么办？ 那就只能去借了。 先借过来，办婚礼的时候风风光光，办完婚礼了再还回去。 不过，用在紫微云的商业模式的探索上，还是周峰例举的那个现代彩礼的应对模式更有代表性。 现在国内的IT市场里，盗版横行。 因为市场里有盗版，而紫微云上只能用正版，综合下来一算，紫微云的成本反而会更高。这就导致很多公司不愿意上云了。 怎么应对这种局面？ 先答应你！ 你不是要彩礼嘛，给伱！ 紫微云这边先大幅度地降价，采取补贴政策，把客户先拉进来。客户经过对比一看，使用紫微云的服务，都是正版产品不说，价格也很公道！ 而且，使用云服务多方便啊，有着高稳定性、高拓展性、高延伸性的诸多优势，只要价格合适，当然要用云服务！ 然后，就一拍即合，就签了合同，就“结婚”了。 等结婚领证之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就会慢慢发现当初补贴给你的彩礼那可不是免费的，早晚都要还回来。等所有的数据都存在了云端，数据库也绑定上了紫微云的数据库，你想解绑可就不容易了。 结婚容易，离婚难；上云容易，下云难。 到时候，云平台就可以通过后续一系列的云服务把费用都收回来了。从大政方针的角度来看，也有利于推进全行业的正版化。 你不想买正版，那就用点套路，让你步步入局，最后只能买正版。 就有点像温水煮青蛙。 等你反应过来，想脱身已经不可能了，只能接受现实、默认现状了。 周峰对此已经有了一个全盘的设计，从技术、产品和商业模式上的一整套思路，“我有一个判断，云原生数据库才是数据库的未来，现在市场中那些热门的数据库，市场份额一定会越来越少。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操作的便利性。” “便利性？” 周不器本来还心情愉悦，在打电话之余，还能逗逗身边的孙莞然，一会儿亲下脸蛋，一会儿咬下耳朵。 可话题一下从商业转到技术领域了，就有些头疼了，哪还敢分心？ 周峰缓缓地道：“现在市面上的那些数据库，操作都太复杂了。不仅是操作复杂，安装、维护，甚至备份、恢复，技术含量都很高，都需要由专门的数据库人才来做。” 周不器道：“嗯，下午开会的时候，王建博士说了。国内的数据库人才，大部分都是这种，都是应用型人才，安装个数据库收费有几十万，恢复数据可能要几百万。” 周峰对大老板还是比较钦佩的，笑着说：“你记性真好，还真是这样。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就是现在的数据库设计得都太复杂了，尤其以甲骨文数据库为代表。我甚至怀疑，甲骨文公司是不是故意要把产品设计得这么复杂。门槛高了，才能让那些外行公司不能自己搞，甚至要去使用甲骨文的外包服务。” 想要运营一个甲骨文数据库，一般人还真是做不到。 就算是数据库专业的应届毕业生，也只能在甲骨文数据库上做一些比较简单的操作，很多业务都需要由资深的数据库工程师来完成。 这就变成了一个门槛。 很多公司都卡在了这里。 恰好，甲骨文公司也有自家的外包服务。 哪家公司想用甲骨文数据库，还不会用，怎么办？简单啊，跟甲骨文达成战略合作，由甲骨文公司全权接手，甲骨文不仅会出售数据库，还会专门提供一个外包团队过去，帮他们运营。 这就形成了一个甲骨文公司内部的关联性极高的生态业务。 就像前段时间苏宁易购跟IBM的合作，其实就是这个逻辑。 苏宁易购不仅要从IBM那里买硬件、买软件、买系统，这些产品苏宁都不会用啊……所以还要从IBM那里买来一支外包技术团队，帮他们做。 这钱就哗哗地来了。 赚钱比抢钱还快。 周不器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分析，一时间觉得非常有道理，“嗯，还真有可能！把甲骨文数据库打造成刚需的产品，并且制造产品的使用门槛，让大部分的非IT行业的公司只能去购买外包服务。” 周峰道：“对，这也是我前段时间跟库里安交流，得到的答案。否则我一直都想不明白，甲骨文的技术水平那么高，为什么要设计的那么复杂，那么不友好？现在的产品发展潮流，都一定是越来越大众化、傻瓜化，使用门槛越来越低才对。可是像甲骨文、思科、IBM这些传统的IT巨头的产品，有些时候就很不可思议，似乎在故意地往复杂了去设计。包括微软也是。微软正式推出云服务的时间比亚马逊云和紫微云还早。可是微软的产品门槛太高，亚马逊云和紫微云却简单易操作，加上方向选择正确，才齐头并进地起飞了。” 周不器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说，数据库领域也是一样？云原生数据库，要朝着傻瓜式操作的方向去设计开发，抓住行业的需求点，从而跟那些市场中主流的数据库去竞争？” (本章完) 。 第2014章 进口无效 周峰笑着说：“对，云原生数据库的一个最重要的设计方向，就是要操作简单，要上手容易。即便是一个IT外行，也要能够经过简单地培训之后，就能在云端比较熟练地使用数据库。” 周不器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棒的想法，“就像windws系统和linux系统那样，比尔·盖茨对世界的最大贡献，就是他让每一个普通人都可以使用电脑了。” “没错。” “降低了数据库的操作难度，对紫微云的客户来说，他们就不需要花高价聘请那些应用型的数据库人才了，这又是节省出来的成本。云服务的优势就更明显了。” “对，就像现在的白领，必备功能都是要熟练使用办公软件一样，这就是微软的贡献，降低了操作系统的使用门槛，让更多的人获益。”周峰说到这里的时候，就特别地振奋，“这会成为改变行业甚至改变世界的一个选择。” 周不器深以为然的道：“能不能改变世界不清楚，但至少会改变行业。国内高校的数据库授课，教的主要都是甲骨文数据库和MySQL数据库的应用技能。一旦门槛大大降低，高校的授课就会由应用层向底层转变，国内才会涌现出一批真正的数据库人才。” 周峰笑道：“那都是太长远的想法了，到时候你得去跟教育部门去交涉。不过，我想的主要还是成本，以及下云的门槛。紫微云的用户被低价吸引上云之后，用上了云数据库……他们就一定会裁掉那些薪资高昂的数据库人才，因为云数据库的使用门槛很低，不需要花那么多钱。等他们发现云数据库的正版费用还是有些高，想回到云下使用盗版数据库的时候，就会发现已经做不到了。” 就像温水煮青蛙。 等发现水温太热了，想跑出来，发现已经跑不了了。 尤其这里还关系到了一些企业领导的心态。 传统的数据里，外行领导根本就看不懂，完全不知道数据库里的各种东西是什么意思。如果紫微云原生数据库降低了操作门槛，变成了像是一款办公软件那样便于理解、便于操作，随便点几下鼠标就能完成操作的基础软件，企业领导就可以显示出自身的能耐了。 他们可能会经常地看一看，检查一下，监督一下，指挥一下。 这就是使用云服务的好处。 可是，如果想省点钱，不使用云数据库了，去使用盗版数据库……那就只有传统数据库可以选了。 就意味着操作就变得非常复杂。 公司就要花钱，重新招聘一批专业的数据库应用人才到公司。 而且，领导想指挥也指挥不了了。 只能任由专业人才摆布。 就跟睁眼瞎似的，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最典型的就是银行。 银行里的数据库技术主管，工作真是太清闲了。 就像有的在互联网大厂工作的小中层，在互联网寒冬来临之前，早早地做出判断，为了避免被裁就提前跑路，在市场还不拥挤的情况下主动离开，大幅度降薪去了银行，去管一管数据库。 银行的工作很轻松，在工作之余还可以写写、搞搞副业，说不定还能把降薪的那一部分给赚回来。 银行领导完全不懂数据库，就只能听之任之。 这工作就很轻松了。 遇到小问题了，指挥手下的小技术员去做；遇到复杂的问题了，就说自家的这个技术团队水平有限解决不了，要花钱请外面的数据库公司来做。 总之，就是内行可以把外行死死拿捏，平时去单位里了就是看书、刷视频，甚至还能在上班时间写。 银行体系没法上公有云，所以银行领导们感受不到公有云上的云数据库的美妙之处。 可是对很多使用了很多年云服务的企业来说，企业领导都习惯了对数据库业务的管理和审查，忽然回到云下了，他们丧失了对数据库的“管理权”，这如何能忍？ 没有掌权的时候，不掌权也就不掌权了。一旦掌握了权力，再想让他们放弃，那就太难了。 就只能留在云上。 所以，对特殊的国内盗版横行的现状来说，紫微云不能采取库里安在海外那样的策略，一定要有一点本土化的特色。 先想办法，把公司们都吸引到云平台上。 温水煮青蛙。 等他们发现了还是使用盗版便宜之后，已经晚了，想下云已经不太可能了。 周不器道：“我觉得这个思路挺好，云计算我是不太懂了，但是我对流媒体视频行业还算比较了解，我觉得也应该是这种模式。” “啊？” 周峰微微一愣，术业有专攻，他对流媒体的了解不多。尤其2011年的当下，流媒体还不是一个普及性很高的大众行业。 周不器觉得机会来了。 很多时候，管理都是来自领导的个人魅力，个人魅力比职位上带来的权威要有效得多，也更容易深入人心。 周峰博士是核心高管，是M7的紫微云总裁，一定要把他笼络住。 周不器在云计算层面显得很无知，有损他的个人魅力，就要想办法从别的方面找回来，不能影响了自己在商业层面的高大形象。 话题从产品线回到了商业线，周不器就很擅长了，他笑着说：“就像优酷、土豆、搜狐视频这些公司，遇到的困境不就是这样嘛，盗版视频太多了。” 周峰道：“还真是，盗版影视剧的泛滥程度，那可比盗版数据库严重多了。” 周不器道：“我跟优酷的古总，还有搜狐的老张就说过，想在国内做流媒体视频，千万不能学奈飞那样，一上来就搞个每月10美元的会员费，这谁出得起？盗版视频那么多，谁会每年花这么多钱买正版会员？” 周峰笑着问：“也是温水煮青蛙的思路吗？” “嗯，差不多。” 周不器对此就比较有经验了，先知先觉经历过。前世他也曾对那些丧尽良心的流媒体视频平台们深恶痛绝，可是这一世见识得多了，也就了解了。 甚至他还主动策划出了这样的一种运营思路。 周不器接着说：“想要引导网民观看正版视频，除了国家政策上要打击盗版之外，流媒体平台的策略也很重要。要循序渐进，要温水煮青蛙。正版网站，上来可以提供高清影视内容，而且全免费。正版内容这么好，还免费，观众当然都来看正版。慢慢地，在一些重点影视剧上进行少量地收费。” 周峰笑着说：“然后把收费的范围逐渐地扩大。” 周不器道：“对，付费内容要逐渐地增多，会员费用也要逐步地增加。直到付费内容越来越多，会员费越来越高，达到一个合理的盈利区间，我估计……一个月的会员费达到50块钱，就可以赚到一些利润了。” “50块钱……”周峰觉得这件事很难，“这个价格可太高了。” 周不器道：“所以要循序渐进才行，好在可以通过广告收入来填补会员费的收入。总之要在用户理解的范围之内，慢慢地增长，要持续性地多年补贴，让观众形成一种在正版平台上看剧的习惯。” “习惯形成了，就不好改了。” “对，一方面是习惯。一方面跟操作难度也有关，就跟你的数据库竞争逻辑一样。随着国家对知识版权保护力度越来越强，在网络上看盗版内容的难度就会越来越大，盗版资源越来越不好找。同时，当观众多年习惯了简单方便地看正版之后，也会在一定程度上丧失搜索盗版资源的能力。” “搜索盗版影视内容太麻烦了，而且就算找到了，清晰度可能也不太好，而且还缺少正版平台的内容互动……” 周峰虽然是技术大佬，但对流媒体来说完全是外行。 听大老板这么一说，他才感受到了这种商业模式的选择在行业发展过程中的重要意义。选择一个正确的商业模式，甚至可以推动一个不健康的行业朝着健康合法的方向去发展。 从这个角度来看，周大老板为国内流媒体行业的指点迷津，跟自己为国内云计算行业的发展规划还真有着异曲同工的逻辑。 基本就是一回事。 是正版跟盗版的一次对抗。 周峰觉得就更有理由了，说道：“还真是这样，有什么样社会就会培育什么样的消费者，有什么样的消费者就会滋生什么样的公司。奈飞在国外很成功，库里安带领的紫微云在国外的策略也可以大获成功，可是把他们放在国内，就都会必死无疑。” 周不器早就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大晚上的，周峰博士专门打来这一个电话，其实目的就一个，担心被分权。 这次云数据库的项目上，大权交给了库里安。 为了大局，周峰妥协了。 可他不希望今后继续妥协。 国内的情况跟国外不同，库里安的那一套在国内不好使。紫微云的国内业务，一定要由他周峰来率领，而不能让库里安隔空指手画脚。 周不器当然同意，“你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过去这几年，易贝、谷歌、MSN、亚马逊等硅谷公司在国内市场纷纷败北。这就足以说明一切了。互联网的商业模式上，进口无效，一定要国产才行。” (本章完) 。 第2015章 越严肃越非主流 周不器不在国内还好，只要回国了，并且被人知道了，那各种应酬的邀请就会如雪花一般地涌来。 不过，他基本都不去。 徐百卉的邀请，他一般都没法拒绝，好在婕妤传媒的总部大厦就在紫微星园区的最外侧，距离很近，步行就能过去了。 这天上午，接到了电话，周不器跟孙莞然一起，去了婕妤传媒。 徐百卉信誓旦旦，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他说。 周不器也不清楚她是不是在找借口，总之回国一趟，总要找机会跟她见见，这要是不见，她保准去甄妤师姐、宝珊妹妹那边告状，还会在郭鹏飞、孟厚坤那边数落不停。 过去之后，看到了一个熟人——张朝洋。 很是惊讶。 周不器睁大眼睛，“老张？你怎么在这？” 张朝洋发牢骚道：“刚从美国回来，不是跟你说了嘛，法利大厦那个项目已经正式谈成了。畅游的事我给你打下手，连紫微星的事也要让我出面。” 这件事，双方此前在电话里沟通过。 位于纽约曼哈顿中心地段的国家地标性建筑、曾经的美国邮政总局法利大厦，经过纽约官方的层层讨论和流程审核，终于通过了决议。 这可是大事。 因为法利大厦太重要了，承载着太多历史和文化的属性，这只能是国家财产，而不能卖给个人或者私人公司。 不过，在曼哈顿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当成旅游景点就太奢侈了，也容易造成中心的交通拥挤。最好还是能改造成商业地产项目，服务给大公司，把资源利用起来。 一般的公司，根本就不配使用法利大厦当纽约总部。 紫微星国际是首家要重点布局纽约市场的互联网大公司，是领头羊，跟纽约接下来的科技规划很契合，双方就一拍即合。 不过，紫微星暂时没法直接入驻法利大厦。 得先进行内部改造。 纽约当初已经通过了一个议案，要斥资16亿美元，花费3-4年的时间改造法利大厦的内部。改造方案会完整地保留法利大厦的主要结构，内部则会设计出透明的玻璃顶棚、玻璃墙体，呈现出一种科技、科幻般的未来感。 与此同时，当局还会斥资4.6亿美元，改善周围的交通、水电、网络等基础设施。 新的法利大厦预计会在2015年初投入使用，租借给紫微星国际。 双方签约10年，每年的租金是1.6亿美元。就相当于纽约当局用这份房产租赁合同的收入，完成了对法利大厦的内部改造。 同时，因为这里是紫微星国际的纽约总部，紫微星也会拿到冠名权，新的总部大楼就会命名为“紫微星-法利大厦”。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老张，伱这就不对了，我这也是为了你好。法利大厦那边，我的人早就谈成了，让你出面，就是想让你混个脸熟，然后好去运作搜狐总部的事。” 张朝洋哼了一声。 周不器就没接这茬，目光在他和徐百卉之间转悠，神色古怪，“你俩怎么搞到一起去了？” 张朝洋吓了一跳，连连摆手，“没有的事。” 徐百卉气道：“是张总对影视行业有兴趣，过来参与了一个电影项目，他是出品人之一。” “电影？”周不器就颇为惊讶，“老张，你真去当制片人了？” 张朝洋瞟他一眼，“不行？” 周不器问：“什么电影啊？” 徐百卉笑着说：“电影都拍完了，这次让你过来，就是想邀请你看下样片呢。” “我哪有时间，公司那边还有一堆事呢。” 周不器一挥手，没兴趣看样片。 公司里，数据库的事是暂时处理好了，接下来还有对租房市场的分析呢，他派了三个团队考察了这件事。 其中一个团队，就是新来的那几个小秘书，为了做成这件事，她们都有点晒黑了。 徐百卉不依道：“不行，你一定要看，这是部好电影……嗯，爱情电影呢，看完了你肯定流眼泪儿。” 周不器撇嘴道：“都是些哄少男少女的套路。” 张朝洋道：“先看电影，看完电影了，咱们再谈点别的。” “有事说事。” 周不器还是不想浪费时间看电影。 徐百卉咬着红唇道：“这部电影是我来投资，张总当制片人，版权来自紫微星呢！” “紫微星？”周不器微微一怔，想到了什么，“网络改编的电影吗？” 徐百卉见勾起了他的兴趣，就抿嘴道：“嗯，是网络改编的，不过不是来自头条文学，是来自豆瓣。” 周不器微微蹙眉，“豆瓣上也有？” 徐百卉道：“豆瓣上不是有讨论组嘛，现在跟朋友网整合，变成兴趣圈了。兴趣圈里有一个‘分手’的话题，去年出现了一个爆红的神帖，一个直播帖，你不知道吗？” 周不器摇摇头，“不知道。” “叫《失恋三十三天》。” “哦！” “你知道？” “听说过。” 周不器没听说过这个豆瓣直播帖，但听说过这部颇有名气的小众电影，据说评价很高。 徐百卉见他来了兴趣，嫣然一笑，“这下知道了吗？一开始是豆瓣直播帖，后来被头条文学部整理，成了轻，后来又出版了，再后来就改编成电影了。走吧，去看看？莞莞呢？” 孙莞然抿抿嘴，“在豆瓣直播的时候，我看追过帖呢，我也想看看电影拍出来是什么样。” 徐百卉过来就挽起了她的胳膊，“走吧，咱们去看看！现在是样片，要等到11月份才能正式上映呢。” 周不器没办法，就只能跟上。 一头雾水。 徐百卉好说，她本来做的就是娱乐公司，影视产品是她最主要抓的方向。 这老张是什么意思？搜狐和畅游那边的事情都一大堆了，他还真要跨界进入影视行业当制片人？这不胡扯淡嘛！ 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看过了电影，还真是挺好。 徐百卉笑着问：“怎么样？” 孙莞然眼睛有点发红，“好看。” 周不器点了点头，“主要是剧情抓人，结构、光影、色彩、构图方面都未必出彩，新人导演拍的吧？比起大师的作品差了些回味。” 徐百卉见他老气横秋，就气道：“说得好像你多懂似的！” 周不器笑着说：“你要问我懂多少电影专业，那我可能还不如你。但说起市场分析和商业判断，我还是有一些见地的。” “是吗？”徐百卉就很感兴趣，在这方面，她对周老大都有了几分盲目崇拜，“说说看呗？” 走出了放映室，大家一起往她的办公室走。 周不器边走边说：“大师的作品现在不太行了，时代变了，娱乐至死的年代里，谁严肃就意味着谁要脱离主流。包括老谋子和凯哥导演，过去二十年他们能称霸国内电影市场，以后可就难了。” 徐百卉轻轻颔首，“嗯，所以小刚导演的那套准则很吃香。” “他也太严肃了，太追求电影技法了。” “啊？” 徐百卉就多少有些吃惊。 周不器看到老张去厕所了，就快速地拉着徐百卉去了她的办公室，“趁着老张上厕所了，我偷偷告诉你，免得泄密。” 徐百卉哭笑不得，“至于嘛你！” 周不器很严肃地说：“这可是大事！现在的时代，就是越来越大众化，你看微博、朋友网这种产品，带动起来的潮流就是大众讨论，而不是过去的那种专业讨论。以前是专业的电影评论人在评价电影，是学者在讨论一部书的好坏，是时尚达人在引领审美，是专业人士在专业的领域引导大众。现在可不一样了。现在是泛讨论、泛评价的时代，哪怕是人工智能、半导体这种行业，大众也能指手画脚地指点一二。” 徐百卉白他一眼，“还不是你？微博不是你搞出来的？” 周不器很无语地说：“这是时代的变化，微博只是应运而生，跟微博有什么关系？互联网的出现，就一定会引发这种潮流。都多少年了，尤其是文学行业，这几年多明显？” 说到了关键点了，徐百卉美眸亮晶晶的，笑着说：“对呀，在互联网之前，都是最优秀的作家稿费最多。这几年可不太一样了，像什么慕容雪村、当年明月、痞子蔡、宁财神他们，风头好像比莫言、余华那些大师还强。” 周不器道：“这种现象一定会越演越烈，你看紫微星的头条文学，那上面的那些网络作家，写出来的东西毫无章法、毫无文学性，可是他们写出来的东西，赚钱能力将会远远超过那些文学大师。互联网越普及，这种情况就越明显。” “嗯。”徐百卉轻轻颔首，总结了一句，“大众化审美。” 周不器笑着说：“文学如此，电影也是如此，没什么大区别。文学的语言魅力，有多少人能感受到？电影的构图艺术，有多少人能懂？对绝大多数的普通人来说，看的就是剧情，就是最容易理解的那个层面。” 徐百卉抿嘴道：“对，我也是这么想的，过去这几年，很多网络文学改编的影视作品都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尤其是宁财神的《武林外传》。所以我早就跟紫微星头条文学的版权运营部那边打好招呼了，谁想买影视改编权，先联系我。这不，《失恋三十天》就来了。这部电影是别的公司要拍，我借着跟紫微星的关系就有了版权优势，就加进来了。” “哦？哪家公司啊？眼光挺好啊！” “那你要跟张总说。” “跟他说什么？” “他有事啊，说是很重要。” (本章完) 。 第2016章 影游联动 周不器不太清楚老张搞这一套，到底是在卖什么关子。 张朝洋上完厕所回来，笑呵呵地说：“怎么样？电影不错吧？我可是参与了不少后期制作，别忘了，我才是国内网络视频的老祖宗！我可不是外行！”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行了，快别装了！到底什么事？” 他才不信老张会真的有闲情雅致当电影制片人呢。 就算要当，那也是去好莱坞啊，那多威风。 张朝洋指了指他，吐槽道：“你真是一点艺术性都没有。算了，跟你讨论电影，你也不懂。” “伱懂？” 周不器撇嘴。 张朝洋没搭理他，正色道：“知道这部电影的投资方是谁吗？” 周不器看向徐百卉，微微一怔，“不是婕妤传媒吗？” 徐百卉解释道：“我刚才说了，是有电影公司看上了《失恋三十三天》的这个故事，然后才联系紫微星要买版权。然后，我听说之后才加进去的。婕妤传媒不是主控方。” 周不器问：“谁啊？” 徐百卉道：“完美影视。” “完美影视？”周不器眉梢一挑，“跟完美世界有关系？” 徐百卉笑着说：“对，完美影视就是完美世界的影视部，前段时间刚拆分出来。这几年国内不是流行什么‘影游联动’嘛，都在跟风。” 所谓的“影游联动”，就是国内出现的一股很莫名其妙的风气。 要把影视和游戏联动起来。 影视公司做大之后，都开始去做游戏，华易上市之后，就收购、入股了一堆游戏公司；游戏公司做大之后，也都开始进入影视行业，比如盛大、巨人，完美。 完美世界是国内的著名游戏厂商，做大之后，也跟风成立了自家的影视部门。 不过，周不器不认为这是个正确的方向。 游戏改编的电影，失利的多，成功的少。 也是因为这些年国内经济发展得太快了，让很多企业家都有点飘，都在绞尽脑汁地为公司寻找新的业务增长点。 然后，就设计出了很多不切实际的规划。 像贾布斯搞出来的乐视的“生态化反”，就非常惊悚。可是，贾布斯的这一套，从逻辑上其实是可行的，虽然规模太大，搞得太夸张。但乐视的一整套生态，存在着成功的基础，因为这是运营层面的生态联动。 “影游联动”就不一样了，这是创意层面的联动。 国内在创意领域本来很匮乏，谁能在某一个创意领域做成功，那就很了不起了。可有些人野心就很大，要同时搞起来好几个创意产业，谁有这个水平？ “影游联动”这还只是开始，过几年，更夸张的“泛娱乐”的概念就出来了，妄想着要把网文、漫画、游戏、影视、音乐、动漫等行业都给联动起来。 简直是痴心妄想，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环球影业、卢卡斯影业这么优秀的电影公司，他们旗下的游戏工作室都一样要搞得一塌糊涂。 游戏和影视，包括音乐、文学、漫画这些领域要联动，这个思路是对的，但一定不能是生态化的。 也就是说，需要你做游戏，我做影视，咱俩合作，这样可以。而不能是我既做游戏，也要做影视，我自己单干。 这种创意行业，一定是合作模式，而不是生态模式。 就像周不器对畅游、婕妤传媒和紫微星文娱部门一样，都是各管各的，彼此之间展开合作，而不能把这么多的创意业务强行整合，用统一规章制度和管理层去管理。 徐百卉见他表情不以为然，就赶紧说：“这个完美影视可不一样，他们可厉害了。之前出品过两部电影，一部是《非常完美》，一部文艺爱情片，大获成功。今年上映了一部很小众的成本很低的《钢的琴》，更是收获了巨大的口碑。” 周不器不为所动，“然后呢？” 徐百卉笑着说：“然后就等着收钱了呗，我有一种预感，《失恋三十三天》也能票房和口碑双丰收。婕妤传媒的持股达到了40%呢。”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这是个不错的思路。当创意和团队不够时，借着版权的优先权优势，跟别的影视公司合作开发，分摊了风险还降级的运营难度。” 很少有电影能够由一家公司100%的控股操盘。 绝大多数的情况，都是几家影视公司合作，一起分摊风险、共享收益。除非像《速度与激情》《钢铁侠》这种爆款电影的续集，失败的概率极低，才会由出品方独自承担，100%地控制。 “咳咳！” 张朝洋重重地咳嗦了几声。 周不器好笑道：“行行，你说吧！” 张朝洋淡淡地道：“小徐刚才也说了，这个月初，完美世界把影视部门给拆分出来了，变成了独立运作的影视公司完美影视。明明是影游联动，为什么要拆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周不器比较认同地点了点头，“这说明完美的老板已经看清楚了形势，他知道联动的模式没戏。创意就是个性，个性则来自独立自主。要是开发一款游戏，还要考虑到以后改编成、电影、动画时候的需求，有这么多顾虑在，怎么能开发好？” 张朝洋微微一愣，“说什么呢？” 周不器道：“生态这个概念是我前几年提出来的，这几年国内的互联网行业都在做生态。但是，有些人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生态联动，这是很好的商业结构，但一定是运营层面的联动，而不是创意层面。” 张朝洋并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又好气又好笑，“又来给我上课？” 周不器笑着说：“没有，你夸你呢。搜狐有影视内容，你早早地把畅游拆分出来，而没搞什么影游联动，就说明了你是优秀的企业家嘛。完美世界的老板动作慢了点，好在是反应过来了，比不上你，不过也挺不错了。” “少扯淡。”张朝洋摆了摆手，“我没跟你说这个，谁能像你这样有那么多自我总结？人家池大老板可没有你这么深邃的见解。” 池大老板就是完美世界的老板，老张的清华学弟池友封。 周不器哈哈一笑，“是吗？” 张朝洋道：“他之所以把影视部拆分出来，两个原因。一是因为他们的影视业务做得不错，二是因为他们的游戏业务遇到了危机。”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是一定的，我都说了，影游联动本来就是个伪命题，此消彼长不奇怪。” 张朝洋摆了摆手，说道：“不是什么联动不联动，是完美世界的游戏业务遇到了麻烦，从两年前就开始了。池友封突围了两年，没能解决这个问题，没想到从影视的领域开花了。他把影视部拆分出来变成完美影视，主要就是业务方向的一个选择。他以后要主管完美影视这家公司了，做游戏的完美世界，交给了总裁去做。” 周不器很赞同，“嗯，这样的安排是对的。创意行业想要合作，一定是各自为战，从结果出发的合作。” 张朝洋生气道：“你抓下重点好吗？你以为我是在跟你讨论影视行业吗？我跟你讨论，你听得懂吗？你有那艺术细胞吗？” 周不器就很无语，“游戏行业呗？” 张朝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你小子有几分才情，在商业判断上很敏锐。可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做游戏跟做互联网不一样。” 周不器点了点头，保持虚心，“从完美世界的危机中去吸取教训？” 张朝洋脸色就好看了不少，笑着说：“对，完美的案例很典型，我觉得咱们应该跟池友封开诚布公地聊一聊。” “聊什么？” “聊经验教训啊，过去这几年，你知道国内的游戏出口，份额第一的游戏公司是什么吗？是完美世界！” “我还以为是畅游。” 周不器惊了个呆。 张朝洋道：“我说的是游戏出口。畅游的海外营收比完美世界多很多，可是我们的海外收入，主要是来自海外游戏，而不是国产游戏。畅游的国产游戏，出口收入只有完美的15%。过去这一年，完美在海外市场的收入估计能有10个亿。” 周不器的野心很大，从来就没关注过完美世界这么一家“小公司”。 国内的游戏公司，他也就是关注一下盛大、企鹅、巨人之类。没想到，完美世界的游戏竟然在海外市场打开了一片天地。 难怪张朝洋要拉着自己去找池友封交流呢，这还真有去沟通、学习的必要。 畅游未来的业务，一定是全球化发展，国外的游戏要引进到国内，国内的游戏也要大力地推广到全世界。 在这方面，完美才是老师啊！ 周不器就不太理解了，“你不是说完美的游戏业务遇到了危机吗？怎么听你这口气，是蒸蒸日上了呢！” 张朝洋叹了口气，担心又恐慌地说：“你这小子，还想当畅游的董事会和CEO呢，你是一点也不称职啊！你对游戏行业的现状，是一点都不了解啊！” 周不器理直气壮地说：“关注别人干什么？做好自己的，比什么都强！弱者才跟别人斗，强者都是跟天斗！” (本章完) 。 第2017章 国内版和国际版 张朝洋拿这小子没办法，就只能从长计议，“前几年，韩国网游行业陷入了增长放缓的瓶颈，为了解决这个危机，很多韩国公司通过去海外寻找新的发展模式。” “所以韩国网游来华？” 周不器果然开辟出了另一个思路。 张朝洋道：“对，他们这条路走得很对，并取得了巨大的成功，直接带动了整个韩国网游行业进行了一次质的飞跃。” 周不器恍然大悟地说：“游戏的出口，不是因为做得好，而是因为内部遇到了危机，所以只能去外部寻找解决方案！” 张朝洋点了点头，“就是这个意思，韩国的市场太小，所以很多年前就遇到了增长瓶颈，所以很早就选择了网游出口。其实不止韩国，更早的日本，不也是这样？从红白机的年代开始，日本的游戏行业在内部遇到了增长危机，所以才推动着他们必须全球化，必须向其他的国家出口。” 周不器道：“所以国内的游戏行业，也走到了这样的交叉路口。” 张朝洋笑着说：“国内这么大的市场，距离饱和还差得远呢！不过，网游行业是一个垄断行业，前十大网游公司，垄断了99%的市场。前三大网游公司，垄断了70%的市场。对前三大网游巨头来说，其实对游戏出口不那么着急，因为他们的游戏在国内还能有着不错的增长趋势。不过，完美在国内排名第四。” “还真是一套接着一套。” 周不器有些汗颜。 他要解雇老张这个不称职的畅游董事长，自己亲自上场去接替他。 可是这番话下来，感觉自己还不如老张称职呢！ 至少老张对国内的游戏行业足够的了解，而他完全没有下过基层，对一些行业现状完全不清楚。 不过，让周不器承认是不可能的，摆了摆手，“这都是小事，我还真没太关注。” 张朝洋道：“细节决定成败。” 周不器哼了一声，“胡扯！战略决定成败，细节只会决定赢多赢少。国内的游戏市场是挺大，可是再大也会有饱和的那一天。游戏出口是任何一个有志向的游戏公司的必然选择，这是畅游的必选之路！越早下手，效果越好！” 张朝洋就很无奈，“行，你有理。” 周不器道：“你还别说，完美的运气还真挺好，在游戏领域国内排名第四。因为挤不进前三，所以被迫选择了出口这条路，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张朝洋道：“嗯，过去五年了，完美一直都是游戏出口领域的第一。旗下十余款产品出口至一百多个国家和地区，并在美国、日本、港台以及荷兰设有全资子公司。我看了他们二季度的财报，总收入8亿，海外收入超过了2个亿，海外收入占总收入的25%。” “这不挺好嘛，哪来的危机？” 周不器有些不解。 徐百卉听了半天，也有些听懂了，也很奇怪，“是啊，我看央视也频频报道完美世界呢。” 张朝洋道：“主流媒体对完美的报道，主要是因为国家的文化产业政策，以及‘走出去’的大政方针。完美的游戏出口和海外扩张做的挺好。可是，这也就是骗骗领导、骗骗外行了。正因为有危机了，所以他们才要对海外市场重点下注。真要是没危机，池友封也不会放下游戏业务，转身去投身影视行业了。” 周不器“嗯”了一声，“具体说说。” 张朝洋道：“现在全球的游戏行业都萎靡，国内的游戏概念股都被严重低估。不仅是完美，畅游不也一样？二季度的财报净利润达到了1.5亿美元，现在的市值才120亿美元……” “行行，畅游的事我来解决。”周不器翘着二郎腿，口气极大，“这是资本倾向的问题，全世界的游戏行业都缺乏一个统治级的类似盖茨、乔布斯、贝佐斯、埃里森这样的企业家来领导，我就当仁不让了。你别急，急也没用，看我来扭转全球游戏行业的集体颓势。” 张朝洋懒得听他吹牛，说道：“完美的危机，归根结底还是创意缺失。他们的首款网游《完美世界》的确很棒，是一款国产自研的网游，获得了市场认可。可是，随后的几款游戏就不太行了，《武林外传》《诛仙》《赤壁》这些蹭潮流的游戏，都很让人失望。” “怎么呢？” “换皮游戏啊，玩法和引擎没有太大变化，换个剧情、换套模型、换个名字，就上市圈钱了。” 说到这里，张朝洋也多少有些尴尬。 这是在指出完美的缺点，畅游又何尝不是？ 畅游旗下的国产自研游戏《天龙八部》成功之后，随后开发出的几款游戏，也都是这种换皮游戏，就是在拿玩家当傻子。 归根结底，还是创意的缺失。 谁能把创意这关解决好，谁就能在游戏行业里大杀四方！ 在这方面，一向以“抄袭”、“剽窃”为诟病的企鹅游戏，显然是走出了一条最成功最有战略性的道路。 周不器沉声道：“做游戏公司一定要解决一个很棘手的创意困境的难题。所以一定要重用任羽辛，自身创意匮乏，这是摆脱不了的现状。谁能找到解决方案，谁就能脱颖而出！” 任羽辛可太厉害了，一路带领着在国内游戏行业里都排不上号的企鹅游戏，一路过关斩将变成了世界第一大游戏巨头。 张朝洋很认同，“嗯，任羽辛改变了企鹅游戏的行业定位。随着企鹅、网易在游戏业务的强势崛起，完美就掉队了，再也没有了跻身国内前三的可能……对了，还有一个重大的业务失误。” 周不器问：“什么失误？” 张朝洋道：“完美的主打游戏是《完美世界》，在海外市场推出的是《完美世界国际版》。完美很早就开拓海外市场了，进入海外市场后就猛然发现，国外的玩家消费能力极强。恰好，这时国内畅游的《天龙八部》、巨人的《征服》也火了。” “怎么样呢？” “为了赚钱呗，海外的玩家那么有钱，完美就想着去捞大钱了。然后，就修改了《完美世界国际版》的玩法，不是买点卡，而是一款道具收费的网游，就跟《天龙八部》《征服》一样。” 周不器根本就没玩过这种游戏，问道：“《完美世界》的国内版，是点卡游戏？就像《魔兽世界》那样？” 张朝洋道：“对，但是买点卡，远没有卖道具来钱快。尤其是《征服》，完全就是富豪的游戏。《完美世界国际版》尝试着采用了这种新模式，然后就出了大问题。” 周不器想了一下，生怕说错，选择沉默。 对这种游戏的具体运营的细节，他还真是不怎么了解。 张朝洋就接着说：“国际版是免费游戏啊，不用买点卡了，所以很多穷人玩家，就都纷纷跑去玩国际版了。同时，国际版可以花钱买道具，只要有钱就可以不断地变强，不再是点卡模式那种公平的游戏了，很多有钱人也会冲进去。然后，国内版的玩家就越来越少，玩家们都去玩国际版了。” 周不器沉声道：“这岂止是业务失误，堪称是关乎这款游戏生死的战略失误！” 就像抖音和TikTk似的。 抖音是国内版。 国际版的TikTk在诞生之初，就屏蔽了所有国内用户。可是，“围墙”挡不住很多人，很多国内用户依旧能登录TikTk。 这就很危险了，不仅是这些人能够通过TikTk看到很多受限制的不良信息，更关系到了这款产品的生死存亡。 TikTk是一款国际产品，语言丰富，各国玩家都有。 一旦国内的海量用户涌进去，就变成中文的世界了，产品的多元化和多样性就丧失了。而且，国内的用户都太聪明了，不像老外用户那么无知，他们都在想办法地去薅羊毛，把各种平台补贴都抢走了，那些老外的up主就拿不到钱了。 所以，TikTk就要进一步地封杀国内用户，翻墙了也不行。只要是国内的ip，国内的id，国内的手机号码，都一律不能登录使用。 很显然，完美在设计国内版和国际版的产品方案时，想得过于简单了。 张朝洋道：“一旦《完美世界国际版》中的玩家都是中文玩家，变成了一个中文世界，那些老外玩家哪还有参与感？就必然会导致外国玩家越来越少。出口的意义也就不存在了。” “的确是这样。”周不器深以为然，然后叹了口气，“国内的互联网有围墙，既然存在着围墙，在设计国内版和国际版产品的时候，就一定要充分地考虑到这种客观因素，要严格区分开国内用户和国外用户。” 张朝洋道：“总归还是比较复杂的，完美在国内势微，就只能不断地扩大在海外业务的布局。可是，海外业务的布局也不太成功。国内、海外双双遇到了麻烦，池友封解决不了，这才让他下定决心，把游戏业务交给别人，自己去做影视了。” “然后呢？” “伱应该见见他啊，跟他谈谈，完美的海外业务，到底出现了哪些错误，咱们吸取教训啊，总不能让畅游重蹈覆辙吧？” “今天过来，就这个目的？” “这还不够？”张朝洋瞪起眼睛，“畅游交给你，你可给我上心点！” 周不器好笑道：“要见池友封，见就见呗，你拉我过来，让我看电影是什么意思？白浪费我时间，有看电影这时间，咱们可能把经验总结报告都写完了。” (本章完) 。 第2018章 成功的绊脚石 张朝洋就很无奈地说：“完美也创立好几年了，公司在纳斯达克上市都好几年了，你跟那个池友封有交往吗？” “见过一两次，没什么交集。”周不器笑了笑，随即就觉得不对劲，“不对啊，完美的创业团队，不是一批清华学霸嘛，都是你的校友、学弟才对，你们关系不好？” 张朝洋气道：“要是关系好，我还至于摆出这么一出大戏？” 周不器问：“因为畅游吗？” 同样都是首都的做自主研发的游戏公司，畅游和完美过去这几年肯定没少竞争，在不断地互相挖墙脚。 在这个过程中，难免会闹出一些矛盾。 不过，这都是商业里很常见的现象。 要是因为这点小事，池友封就上纲上线记仇了，那就太小肚鸡肠了。 张朝洋道：“一方面是因为畅游，一方面是池友封本来就不太合群。首都的IT圈子里，你什么时候见过他？” 周不器点了点头，“还真没什么交集。” 这时，有人敲门进来，是徐百卉的秘书，走到她旁边小声地说了几句话。 然后，徐百卉就走过来，趴在周不器的耳边，小声地说：“你的那几个小明星来了。” 周不器给了递了一个眼神。 张朝洋微微皱眉，“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周不器笑着说：“一些技术上的事，说了你也不懂……还是继续说你的那个校友吧，那个池友封的性格是不是有点问题？抑郁症了？” “不清楚。” 张朝洋叹了口气。 这几年经济不好，很多企业都遇到了经营危机，很多企业家都有了抑郁症，有的严重的还有跳楼的。 这几年老张跟着周不器混日子，精神状态可比前世好多了。 不过，也有一点轻微病症。 他有一个“病友圈”，圈子里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经常会分享一些对抗抑郁症的办法。 其中有一个做保险的大佬就有关系有实力，作风也很野，西医中医看了个遍，效果不太好，后来找了个大仙给看了，出了个偏方。 让他每天破个处，坚持一年。 没想到这个方子只用了大半年，病症竟然真的转轻了。 见效果这么好，他打算多坚持几年，争取去根。 周不器还一度跟老张开玩笑说让他也试试这个偏方，老张虽然生活不太检点，但他是个好人，可做不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来。 张朝洋道：“池友封的性格方面肯定有些问题，再加上过去几年畅游和完美的竞争，想跟他接触不容易。” 周不器就恍然大悟，想起来了。 《失恋三十三天》这部电影，是完美影视主控，婕妤传媒跟投。 老张是这部电影的制片人、出品人之一。 自然而然地就可以利用电影跟池友封建立关系了。 婕妤传媒是国内最大的影视娱乐公司，池友封如果想转行做影视，就一定要跟婕妤传媒打好关系。 有了婕妤传媒这条线，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跟池友封接触了。 然后，周不器就有些好笑，“所以这部《失恋三十三天》，你就是为了跟池友封连线？” “对。” “至于吗？” “你以为呢？” 张朝洋哼了一声。 周不器就很无语地说：“老张，你是你，我是我。你出面跟他联系，他可能不会给你这个面子。我出面了，他还能不给我面子？” 张朝洋没好气地说：“你根本就不懂池友封那个家伙，性格古怪着呢，想从他那边套出点什么话，那比登天还难。你以为你出面就好使？” “不是吧？” 周不器睁大眼睛。 别说国内了，就算在国际上，以他周大老板如今的威望和商界地位，在哪还不好使？ 张朝洋正色道：“你就听我安排就行了，池友封要是真合群，我还至于这么麻烦？借着影视这条线，拿着婕妤传媒的行业地位来威胁他，能让他说几句实话就不错了。” 周不器摆了摆手，“行吧，随便你吧，安排好了你告诉我。” 心中好笑。 看来，这个老张还不太死心呢。 马上畅游就要开股东大会，要罢免他的董事长职务了，没想到他对畅游还这么上心。嗯，估计也是不服气，不觉得自己那么差，想尽可能多地表现一下。 不过，这都是好事。 多一个人关注，就多一份保险。 有个目标，有个动力，也能让老张的精神世界更充实一些，不至于空虚到抑郁。 张朝洋离开了，徐百卉就凑了上来，笑呵呵地说：“这个张总，其实挺有想法的。” “是么？” “《失恋三十三天》里有好几个点子，都是张总和池总两个做游戏的外行提出来的，电影拍出来以后，效果还挺好。” “这也正常，符合规律。” “什么规律？”徐百卉眨巴了几下眼睛，缠着他，“她俩在洗澡呢，你不用着急，先给我说道说道。” 周不器觉得自己的工作量真是大，真是有着操不完的心和女人，道：“因为外行不懂，而外行的瞎指挥，在内行看来很多胡思乱想的构思，往往就是最大的创新。就比如从来没做手机的苹果，打败了诺基亚。不过，一旦iPhne成功了，创新也就会受到遏制了。” 徐百卉眉头紧锁，“什么意思？” 周不器道：“成功本身就是成功最大的绊脚石。” “哼！” 徐百卉翻了个大白眼，觉得周老大就是喜欢拽词。 周不器笑着说：“没跟你开玩笑，我说真的呢。你看老谋子的电影，你有没有发现现在他的电影没有十几年前那么有号召力和影响力了？” “嗯，拍了那么多电影，就跟……就跟刚才张总说的换皮游戏一样，感觉都差不多。” “这是每个人都很难避免的经验主义陷阱。你过去越成功，你就越会沉浸在成功里不可自拔，就会自己遏制自己的创新。” “这么吓人。” 徐百卉撇撇嘴。 周不器道：“这就是现实，你看iPhne，觉得挺好吗？那是因为iPhne还在走在从0到1的成功的路上，距离诺基亚当年统治世界的巨大成功还差一线。等iPhne真正做到了，iPhne的创新也就受到遏制了。苹果招再多的创意人才也没用。因为iPhne的成功本身阻碍了这款产品的后续创新，越是成功，绊脚石就越大。如果iPhne哪天被Aster打败了，一败涂地了，反而会大大地激发他们的创新。” 徐百卉道：“所以张总、池总他们这些以前做游戏的，刚跨界过来，此前没有成功经验，就没有陷阱，就会有一些奇思妙想。等完美影视真的做起来了，也一定会陷入到经验主义的陷阱中来。” 周不器笑着说：“聪明！” “那婕妤传媒呢？”徐百卉就非常担心，“婕妤传媒怎么办？” 周不器道：“方法我都跟你说了，要找项目跟别人合作。除了找一些最优秀的团队来合作之外，还有就是要不断地找一些新的影视公司来合作。就比如完美影视，刚入场，前几年灵感很多、创意很多，就可以多找他们合作。等过几年，他们肯定就不行了。到时候，婕妤传媒再去找别的什么影视公司合作就好了。” 徐百卉不太同意，“电影是个创意结合体，不同的团队、不同的人会碰撞出不同的火花。只需要每一个电影项目，在创意团队层面不要一味地重复就行。老谋子过去几年的电影，就是创意团队太稳定了。” 周不器笑着说：“差不多，公司也是一样，一定要流动起来。不是现在的员工不优秀，而是流动起来了才会避免一潭死水。很多公司都宁可花钱招来10k工资却技能不怎么熟练的员工，也不愿意给老员工把工资从8k涨到10k。因为新员工有活力。而老员工的工资越高，就越成功越有资历，就越会丧失活力。” “那你怎么办？” “我？” “你都这么成功了，你怎么避免自己陷入到成功的绊脚石里？你就没有经验主义？” 一般人还真不敢这么问，徐百卉才不在乎那么多。 周不器笑道：“有啊，只要是人，就一定会犯经验主义的错误，你以为我就不犯错啊？所以你也别全信我说的话。所以……所以现在对公司管理的策略就是散养，该吃吃、该玩玩。吃喝玩乐少管点，反而对公司好；天天坐在办公室里什么都管，可能就要出体制僵化的大问题了。”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徐百卉抿嘴一乐，“我还真没怎么见过每天像你这么不务正业的企业家。” “那是你见得太少。”周不器摇摇头，“你看老张，生活多惬意？还有马老板，还有推特的CEO多西……过段时间我去美国要见他呢，我听说他每天下班都去参加各种舞会。最厉害的是王实，这你总知道吧？常年都不去公司的。” 徐百卉揉了揉脑门，“信息量有点大，我好好想想，嗯……你去我的卧室吧，你知道吧？从这个门进去，到左边的档案室。档案室右边墙上有个书柜，然后推开那个书柜，那是一扇门，后面就是卧室了。”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搞怎么复杂？” 徐百卉哼了一声，“给你准备的嘛，好心当成驴肝肺！” 。 第2019章 不自营，勿平台 周不器带着蒋冰婕和迪丽热雅去了盘古七星酒店去喝下午茶，同时，是蒋冰婕的妈妈也在，这本就是她安排的。 说是投资亏了，想跟周先生请教一番。 说是她租了一层百货商场，想大干一番，结果生意很糟糕，估计至少亏了1000万。 周不器实在不想多说。 早就跟她说过，现在的电商的时代了，商超百货的生意都不好干了。除非你有着超然的生意头脑，正常情况下根本把握不住。 尤其是大型百货的生意，那就更难了。 现在都是品牌化了，都是大悦城、银泰中心、万达广场、万象城这些全国连锁的购物中心的天下了。 不过，有了人家女儿这层关系，不去也不好。 总不能穿上衣服就不认人。 见到了蒋妈妈，周不器就只能给出一些比较妥帖的建议，说是有钱就别瞎折腾了，还是买一些有着价值投资前景的股票就得了，白酒行业就很好。 过去这几年，宁雅娴用着自己的工资和零用钱，已经入股了超过2万手的茅台股票。十年之后，这笔股票就能价值40亿，这多好？ 然而，蒋妈妈不是那种闲得住的人。 她想干点事。 想请周先生指点迷津。 这就有点难为人了。 周不器哪知道她擅长什么？ 倒是把蒋冰婕这个女儿培养得挺好，乖巧温柔又听话。 这时，蒋妈妈就试探着说：“周先生，我听小婕说，您手底下还有一个连锁美容院？” “嗯？”周不器马上就懂了，“你想做美容院？” 蒋妈妈略带几分尴尬地说：“我听说这个行业有不错的前景，现在的年轻人都有钱了，尤其是女孩子，买的化妆品都不便宜，都很注重保养。” “在哪开啊？” “苏浙这片。” “嗯……” 周不器没想到，薛姨妈的美容院生意，还真有可能做大做强呢。 嗯，这大概跟土壤有关。 好的土壤里，种什么都能开花结果。 薛姨妈在周大老板身边，周边的土壤也都从他的根茎中汲取了养分，土壤有活力了，就种什么长什么了。 周不器觉得这不是什么太苛刻的要求，就笑着答应，“行啊，加盟呗？” 蒋妈妈很高兴，“对对，加盟！您看看每年出多少加盟费合适？” 周不器摆摆手，“先去做吧，真要是做起来了以后你们再商量。” “谢谢，谢谢。” 蒋妈妈满面红光。 周不器很谨慎地说：“想开美容院，那投入可不小，万一又亏了怎么办？” 蒋冰婕轻咬着红唇，小声的说：“我跟妈妈说好了，要是这次美容院也失败了，那就……那就不做生意了，我手里还剩下些钱，怎么都够生活了。” 周不器一听就懂了。 就说蒋妈妈哪来的这么多钱，他们两口子这些年做生意，应该也赚了些钱，几百万应该有。可他承包商贸城，一下就亏了1000多万，这次还不死心，还要去开美容院。 原来是蒋冰婕出的钱。 女儿赚的辛苦钱，都被亲妈给挥霍了。 这种事情，周不器就不方便多说了，每个家庭都有其特殊性，他也实在没有太多的精力和心思去参与。 坐了没一会儿，周不器就离开了，他还有正事呢。 转而去了首都饭店，见到了周绍宁。 爱斯达收购摩托罗拉移动的手机业务，各方已经基本达成意向了，总花费可能会达到30亿美元。 好在可以用股票交易。 就是谷歌通过增发自家的股票，买来了摩托罗拉移动。然后，爱斯达在用自家的股票，从谷歌手里把手机业务买过来。 这件事，要等过段时间周不器去美国了，把方案最终敲定下来。 周绍宁这次要说的是另一件事。 “小米手机有点吓人啊！” 周绍宁多少有些被震撼到了，不是因为小米手机的产品有多好，而是雷俊的营销太猛了，抢购小米手机，简直成了社会潮流。 校内网也是。 这次，校内网从小米那边拿到了3万台手机，只有5000台是现货，剩下的都是预购版，可能要等到11月份才能收到货呢。 结果就是，这3万台手机上线也就几秒钟时间，然后就被来势汹汹的大学生们抢光了，成为了这个开学季校内团购中最火爆的商品。 周不器笑着说：“我早就说了，别小看雷俊。小米手机就是破局的关键，现在还有点缺货，是雷声大雨点小。等再过半年，紫微星的供应链体系跟上了，那影响力就更大了。就可以对一潭死水的国内智能手机市场形成冲击了。” 周绍宁深以为然，很有感触，“我还以为阿里的手机会更显眼呢。” 周不器摇摇头，“阿里的手机跟百度的手机，都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他们做的不是手机，而是平台。好高骛远，从一开始就错了。” 前段时间，阿里云也推出了自家的操作系统，然后请天语代工，生产阿里云的互联网手机。 昨天，百度也下场了。 百度召开了百度世界开发者大会，正式上线了“百度·易移动平台”，并且请戴尔代工其手机，声势也搞得很大，百度·易预计会在11月份正式亮相。 真正带给市场的效果微乎其微。 这两大互联网巨头都太过着相了，太急功近利了。 周绍宁沉吟着说：“智能手机的未来，还真是会朝着平台化的方向去发展，就像iPhne那样。可是，平台手机那是很遥远的期待。手机终究是手机。现在的核心要务，是踏踏实实地把手机造好，就像小米那样。” 周不器道：“对，得慢慢来，不能上来就搞一些花里花哨的东西。昨天的百度开发者大会，他们说百度·易平台有什么四大特色，智能框搜索、强大云服务、特色百度应用、贴心本地服务，简直是莫名其妙。” 周绍宁笑着说：“岂止啊？除了百度内置的百度浏览器、百度身边、百度地图等互联网应用外，还有易听、易阅、易盘等好几个野心极大的平台化产品。” 周不器道：“所以要把希望放在小米身上。平台经济应该是‘自营+第三方’的组合，这种实体产品一定是先从自营入局。如果连自营都无法在这个平台上流畅运营起来，第三方就更不会有希望。” 阿里云移动平台、百度·易移动平台，本质上都是一回事。 就是盯上了谷歌被国内封杀，完整的安卓系统无法在国内应用的机会，想要基于安卓系统开发出一个取而代之的平台。 然后，让国内许许多多的智能手机，都接入到自家的移动平台上，一个围绕着智能手机的平台就搭建起来了。 构思得很美好。 可是问题来了，人家凭什么加入你家的平台？ 这个时候，百度和阿里也有应对策略，就是分别找了戴尔和天语代工，让他们帮忙自己生产“自营”的手机。 到时候，只要“自营”手机在平台上表现很好，对其他第三方的手机就很有吸引力了。 可问题又来了，山寨厂商代工的智能手机，能有什么吸引力？ 相比之下，小米以制造手机入局，扎扎实实地把手机做好，就可以轻松地胜过他们。包括后来的OV崛起，也都是立足于手机，而不是充满着无限想象力的平台。 类似的事情，国内出现过不少。 比如乐视搞的“生态化反”，比如娱乐公司搞的“泛娱乐”概念，又比如后来国内兴起的新能源汽车的潮流。 特斯拉怎么成功？ 这是互联网汽车，未来一定是朝着平台型汽车在发展。 可是，在起步阶段，一定是老老实实脚踏实地地把车子给造出来。连一款有着足够吸引力的产品都没有，怎么去吸引消费者？吸引不来消费者，又怎么能引导第三方的商家加入自家的平台？ 想做平台，先把自营给做好。 就像京东那样。 国内的很多新能源汽车厂商就很会走捷径，上来就构建出了一番宏图伟业，然后……就去寻找一些三流小车厂去代工生产汽车。 后来有的厂商发现不对劲了，就放弃了代工方案，赶紧自己批地建厂自己制造。有的厂商还是执迷不悟，搞出来了一套智能驾驶方案，然后就号召第三方的车企们都纷纷投靠过来，来使用自家研发出来的解决方案。 哪有这样的好事？ 就比如百度，开发出来的智能驾驶解决方案，就算比不了特斯拉、谷歌，那也绝对算得上是国内第一了。 可是，其他车企凭啥去加入你的平台？ 重复的错误一次接着一次，从电商到社交，从智能手机到新能源汽车，百度后续的持续萎靡一点都不奇怪。 完全不吸取教训。 或者说，百度完全被搜索平台的成功给绊住了脚，过于沉浸在平台的经验主义里了。 周不器就觉得现在的这种工作状态挺好。 东一榔头西一棒子。 一会搞搞地产，一会儿搞搞电影，一会儿搞搞女人，一会儿搞搞互联网，一会儿搞搞美容院。 每一个行业都不能太深入。 这样做的缺点，是周不器很难做到对每一个行业都了如指掌，经常会一问三不知。好在他先知先觉，他抓的是大方向和核心战略。 优点就太明显了，涉足不深，就不会陷进去，就不会被某一个过于专业化或者过于成功的领域给羁绊住。 周绍宁不知道周大老板在心里又做出了怎样一番总结，说道：“有一件事，百度的易平台向很多手机厂商都发出了邀请，三星、摩托罗拉、HTC、诺基亚、索尼爱立信、戴尔、联想、酷派这些。他们比阿里强，他们给的补贴更多，一部手机的补贴最高可以达到120块钱，这对摩托罗拉……” 周不器直接打断了他，干脆利落，“不参加！” (本章完) 第2020章 游戏出口 周不器的行程安排很满。 本来就很忙了，回国有很多事情要做，还要急着去美国处理一些事，然后回国还要开畅游的股东大会，把这件大事给搞定。 没想到，临时性地又加了很多。 云计算的分歧已经解决了，接下来老张那边还有安排，石婧琳这边也有了新目标，想要去收购东鹏特饮了，想要拉着周不器一起南下。 这天早上刚上班没多久，孙莞然就来提示，说是3号线有张总的电话。 接听之后，老张那边就挺高兴，说是他已经很顺利地联系上了池友封，中午可以一起吃个饭，聊一聊。 至于能从池友封那个性情古怪的家伙嘴里套出多少关于海外游戏市场的“机密”出来，就看周大老板的个人魅力了。 周不器不以为然，哼了一声，“老张，你就是小题大做。你知道唐·马特里克是谁吗？EA游戏在90年代的巅峰，就是靠着他；微软游戏崛起，也是靠他；紫微星国际的游戏业务发展，还是靠他。这可是游戏领域世界级的高手，我要聘用他担任畅游的联合CEO，还有谁比他更懂海外市场？” 张朝洋道：“那不一样。” 周不器问：“哪不一样？” 张朝洋道：“他做的是海外市场，海外业务的发展当然可以靠他。可是畅游的国内业务，国产游戏的出口，这关系到的是国内和海外的两种文化。尤其最重要的一点，游戏出口是大形势！” 周不器问：“怎么就大形势了？” 张朝洋就很无奈，“你是真不称职了，你连一些基础的信息都不掌握，就敢对畅游在最高层面做布局了吗？” 周不器打了个哈哈，“不影响，瑕不掩瑜，战略层面本来就不看细节。就像谷歌要收购推特似的，钱多钱少其实都是小意思，关键是要符合核心战略。” “哦？”张朝洋很感兴趣，“谈成了？” 周不器道：“差不多了，下周我去美国，把这件事搞定，顺便把畅游收购紫微星国际的游戏事业部的案子给敲定。然后，咱们就可以开股东大会改组董事会了。” 张朝洋暗暗叹了口气，就介绍着说：“游戏行业的危机其实挺严重，美国、欧洲、韩日、国内，都差不多。国内的游戏市场，集中度很高，几个游戏大厂给高度垄断了……尤其是网游市场，这是你造的孽……” “等等！”周不器就有点生气，“你这叫什么话？我以前根本就没做过网游生意，就算我执掌畅游了，我也不可能去干涉具体的业务。” “少来了，我都调查清楚了。” “查什么了？” “Hel的游戏面板，搞了10个推荐位，推荐了10款网游，忘了？当初《天龙八部》上推荐，还是你打电话跟我说的呢！Hel在PC端的意义不比QQ差，你这么一搞，这么大的流量一推，全国的玩家就都盯上这10大网游了，集中度不就越来越高？” “呃……”周不器咳了咳嗓子，“集中度高点也不会坏事……你别转移话题，赶紧说说你的大形势。” 张朝洋道：“因为国内的游戏市场高度集中化，很多游戏厂商就遇到了经营危机，在国内市场赚不到什么钱，就只能走出口的路子了。” 周不器很重视，“有多少？” 张朝洋道：“去年的数据，国内一共有35家游戏厂商，他们开发出的91款网络游戏进入了海外市场，总销售额将近3亿美元。” “不少啊！” 周不器还真是有些惊讶。 没想到啊！ 原来游戏行业里有着这么多的前辈，这么多的勇士，他们都走在了时代的最前沿，选择了出海去创造价值。 就算他们绝大部分都是被挤兑出去的，都是在国内活不下去只能去海外谋生的，但这也很了不起了。 万事开头难。 有了现在的这批出海打天下的前辈们，他们积累的经验和种种商业案例，才能为后来国内科技行业出海创造最有利的条件。 前世，《原神》能够在海外爆火。 由此看来这不是个别现象，这是整个游戏行业过去这些年的积累，然后才开出的花、结出的果。 这也是周不器对畅游的一个重点期待。 游戏行业的门槛其实不算太高。 不需要什么太高端的技术，创意层面也不见得比电影丰富多少，很多都是由爆款的IP改编。 所以对国内的科技产业来说，其实最应该脱颖而出的就应该是游戏产业才对，这应该是国内IT领域最擅长的一个行业。 国内的市场很大，足够赚得盆满钵满了。 以至于很多游戏厂商就选择了安逸、稳健的策略，只在国内发展。 去海外经营，多复杂啊？ 不同的文化、不同的语言，运营难度太大。 很多游戏厂商就放弃了。 做游戏的门槛不高，但是把游戏运作到海外市场，这个门槛很高。所以很多国内的游戏厂商就只能在国内做的风生水起。 这就有点可惜了。 如果去到了海外，完全可以创造出巨大的价值！ 现在都2011年了，以国内游戏行业的水平，完全能够跻身世界第一流了，国产游戏不会比任何国家的游戏差，这是国内科技行业里很少的能够挺直腰杆说话的领域。 只从国内的玩家身上赚钱，这算什么本事？ 有能耐，去国外收割海外的玩家啊？ 周不器亲自下场要执掌畅游，他有几件特别想做的事，这件事就是其中之一。 他想要打通国内游戏出海的渠道，他要把游戏出口的门槛给降低，从而去帮助更多的国内游戏厂商去海外市场捞钱。 相比于自己赚钱，带着大家一起赚钱，才是更有意义更安全更有社会价值的选择。 令人惊喜的是，国内的游戏行业里，还真的有许许多多的游戏厂商，走上了销售海外的这条路…… 简直是一拍即合！ 周不器就特别感兴趣，很高兴地说：“好事，好事啊！畅游要布局全球化，很重要的一个使命，就是要帮助国内的同行们把他们的游戏推广到国外！” 张朝洋哼了一声，“这下明白了？知道重视了？我可是告诉你，完美这几年在大力布局海外市场呢，已经打通了100多个国家和地区。” “嗯？”周不器就回过味儿了，“你是说完美也在做这种事？” 张朝洋道：“应该有这个意向，他们在海外开了那么多分公司，搞了那么多运营工作室……完美才几款游戏啊，用得着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除非是游戏巨头，一般的游戏公司都不会把业务铺开这么大。” 周不器沉吟着说：“嗯，有道理。” 张朝洋道：“所以啊，中午见了池友封，你跟他好好谈谈，套套他的话，看看完美那边到底是怎么做的。万一他那边真的行动了，咱们这边也可以有更全面的规划。” 相处了这么多年，老张可太了解这小子的脾性了。 赚钱这种事对周大老板来说，都是小儿科了。 这种能够促进行业发展，带领大家一起赚钱的事，才是他最喜欢的。 “没那么严重。” 周不器轻描淡写，表现的很轻松。 没什么可急躁的！ 完美？ 别扯了！ 周大老板先知先觉。 完美要是真把这件事做起来了，那绝对是功德无量。而市场往往不会亏待这种为行业做出巨大贡献的企业，完美的市值早就起飞了。 可事实上完美的市值没有起飞，就跟前世的巨人、盛大、畅游、网龙等一批老牌游戏厂商一样，股价长期低迷。 由此可见，完美根本就没有把这件事做成。 这个重任，还是要由周大老板扛起来。 这边，周不器跟老张结束了通话，宁露过来小声地说：“女孩儿们都准备好了，都想向你汇报他们的市场调研结果呢。” “啊？”周不器向门口看了一眼，“莞莞呢？先不急，先听她的安排。” 去调研租房市场的行情，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周大老板肯定不会把希望都放在这些刚进社会的小姑娘身上，让她们去做调研，其实就是历练，做的好不好都无所谓。 他一共派出去了三个团队。 另外两个才是最重要的。 一个是市场副总裁陈国幻，一个是主管投资业务的高级副总裁柳晴。 前者调研的是首都市场，后者调研的是魔都市场。 孙莞然跑过来了，告诉她，“柳晴已经下飞机了，正在往公司这边赶，要不先叫陈国幻过来？” “行。”周不器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办公室里很多脂粉气的东西，“把这些都收拾一下，这谁的化妆盒啊，怎么放我这儿了。” 孙莞然道：“你学妹的，可能落下了。” “谁？” 周不器微微一怔。 孙莞然似笑非笑地说：“严琪琪呀，她是你的学妹。” “大学吗？” 周不器还真不太知道这件事。 孙莞然抿抿嘴，“嗯，你的大学校友，跟你一个学院一个专业的。” 周不器笑道：“那还挺巧了，没想到我们这种理工科院校里还能出现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感觉比当年的关婷都漂亮。” “关婷？” “我大学的同班同学，早就跟郭鹏飞结婚了，你不是见过嘛。” “哦，那个关婷呀……”孙莞然这才想起来，“不过，严琪琪这边有点小问题，我也不太懂。” 周不器问：“她怎么了？” 孙莞然道：“好像有点发炎。” 周不器微微皱眉，“什么发炎？” 孙莞然道：“前天下午，宁露不是带她们几个去美容院做美容了嘛，又做了一遍激光脱毛的处理……她可能没保护好，加上天气热，就发炎了。她一个女孩子，都吓坏了，也不好意思去医院，就找我了，我哪懂啊？您周大老板见多识广，要不你给她治治？” 第2021章 二房东的信息差 周不器生怕自己想歪了，小声问了一句，“哪啊？腋窝还是别的什么地方？” 孙莞然白他一眼，“不是腋窝。” “好吧。” 周不器这下就基本懂了。 一般全身脱毛这种项目，在欧美很流行，绝大多数的年轻姑娘都会做这种项目，基本都是自己在家自己做，或者几个小伙伴相互帮忙。 因为体质原因，她们体毛比较多。 东方女性就不太一样了，体毛比较轻。 尤其是胳膊大腿、前胸后背、脸蛋脖颈，基本上都跟镜面一般地光滑细腻，所以类似的服务项目在整个东亚都不怎么流行。 如果有类似的激光脱毛的美容项目，最主要就是指腋窝，少部分是指**的部位。 激光脱毛会破坏皮肤的表层细胞，如果不注意，做完这个小手术后去洗澡了，或者夏天太热给捂住了不透气，就容易红肿、发炎。 严琪琪这个学妹不是腋下发炎，那就只剩下一个位置了。 周不器就很无奈，“这你让我怎么看？” 孙莞然很奇怪地说：“怎么不能看？你们学长学妹的，不就应该互相帮助？” 周不器笑着说：“一边去，少胡说八道。” 孙莞然撇撇嘴，“有什么好装的，还不都是你的？” “行了，赶紧让陈国幻过来。”周不器正襟危坐，郑重其事，“这里是公司，不是医院，还是要以工作为主。” 接下来，这个上午周不器主要就是见了陈国幻、柳晴和郭丹三人，看了几份内容详实的材料，基本掌握了当前大城市里年轻人们在租房市场中所面临的困境。 能够在北上广深扎根的公司，一般都比较不错，给员工开出的薪资也比较高。可是，高薪并没有让员工们在生活中感到轻松，因为房市在紧盯着市场动向。 陈国幻的一番话就很有道理，“今年4月份，阿里云宣布在东边4公里的环球中心选址，消息一出，周边的小区的租房价格应声上涨，最高涨幅都达到了1000块钱。” 后来柳晴也说过类似的事。 鹏城那边，本来是一片租金也就是一两百块钱的“农民房”，后来城市规划改造了，变成了科技园。 很多人就得到了内部消息，把周边的房源全部承包下来了，变成了二手房东。 然后，二手房东就把这些“农民房”以“公寓房”的价格出租给互联网公司的员工们，租金直接翻了10倍。 钱被谁赚走了？ 不是房东，他们只拿到了“农民房”的租金，然后就签下了长期合同。二手房东从房东那里租下了这些房子，然后转手高价租给了周边工作的年轻人。 钱都被二手房东赚走了！ 然后，周不器就向柳晴问出了这个很关键的问题，“这些二手房东，到底都是谁？” 柳晴就很无奈，“这你让我怎么回答？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互联网对房产市场的价格有着越来越大的影响。”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是一定的，未来这些年里，国内的互联网一定会蓬勃发展。核心房源的出售、租赁市场，主要都是由互联网从业者来承担。” 柳晴分析道：“房价的增长，是来自农民进城、小镇青年进入大城市，可归根结底，增量才能带动增长。传统的那些水电、矿产、交通运输、电影娱乐行业的增长有限。最大的增量，其实就是来自金融行业和科技行业。这跟国家大政策有关，跟产业升级相契合。” 周不器很认同，“没错，只有增长的行业，才能带动周边房价的增长。互联网行业，毫无疑问会是未来最有前景的行业，也会是对房价、房租价格影响最大的行业。” 互联网对房产市场的影响很大。 哪个互联网巨头要到一个地方开分公司了，该地区的房价就会骤然上涨。要是哪家互联网公司要上市了，那么该公司附近的房价，短时间内就能上涨几千块钱。 这跟国民习惯也有关，有钱就买房。 只要公司上市期权可以兑现了，给员工集体涨薪了，给员工发租房补贴了……反正只要员工有钱了，周边的房价就会在短期之内迅速上涨。 这是很正常的市场调节的作用。 可是，柳晴刚才说的那种二手房东的存在，这就不是市场机制了，这就很有问题了。 当某一家大公司要在一个地方选址后，周边的租房市场价格要上涨，这是正常的经济现象，是大多数人都懂的道理。 那么问题来了，明知道未来租房价格会上涨，房东为什么还要把房子低价租给二房东？ 因为信息差！ 因为房东根本就不知道有大公司要在附近选址了，而二房东早早就知道了消息，然后迅速采取了行动，把周边的房子迅速地一网打尽。 然后再高价租给年轻人们，赚取差价，赚取巨额利润。 那么问题又来了，二房东怎么就能提前掌握到别人不知道的信息？ 柳晴道：“市场对房租价格的调节，任何人都阻挡不了，这是市场经济的基础规律。二房东的存在也有一定的价值，可以把许许多多房东手里的房源整合起来，也有在市场中存在的理由。可是，靠着信息差牟利的二房东，这不是市场效应，这是内部消息，很有可能是害群之马。他们已经造成了互联网公司的很多年轻人的租房困境。” 周不器沉吟着说：“紫微星已经完善了租房补贴的福利，我相信越来越多的公司都会跟进。对很多新兴行业来说，这些公司都有着比较高的追求，都希望能给员工创造一个比较舒适的生活环境。尤其是北上广深，生活压力小了，才会有更多的斗志在工作上。” 柳晴道：“对，这些公司都在不断地完善公司福利、不断地提高员工薪酬、不断地许诺出更多的期权……” “可是，有人在背后捅刀子！” “这个……” 柳晴并没像他那样表现得太过武断。 周不器冷哼道：“不要小瞧互联网公司里的贪腐问题！二房东的存在，要我看，一定是有内部高管跟外部房产经纪公司的信息交易！陈国幻说阿里云在环球中心那边选址的消息公布后，周边的租房价格大幅度上涨，可是提前一个月，周边的房子就都被二房东给席卷一空了。” 柳晴对此可以很笃定，“不是阿里做的。” 周不器道：“那是肯定，如果是阿里做的，他们拿到房源后，一定会以较低的价格租给员工，当成员工福利发下去了。让员工都住在公司的附近，这对工作效率也是一种巨大的提升。不过，很有可能是从阿里这边走漏了消息。” 柳晴犹豫了一下，很谨慎地说：“还真不一定是从阿里这边传出来的。阿里想把阿里云选在环球中心那边，可能需要跟地方官府的沟通、斡旋。他们肯定是在很多地方接洽过了，这边给的政策条件最好，才选定的这边。” 周不器明白她的引申含义。 这就更复杂了。 就比如紫微云想成立一个分公司，在甲乙丙三个地方选址。 三个地方的领导就要判断，紫微云的这个分公司能给地方经济带来多大的帮助，通过一定的计算，从而判断能够开出什么样的优惠条件。 可是，丙的地方领导，也许不会这么计算。 紫微云能给该地区创造多少价值、带来多少就业，这跟他的个人利益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但是，紫微云如果搬过来了，一定可以带动周边房价的增长，这里就有操作的空间了。 所以，丙地区可能就会开出一个远胜过甲乙地方的优惠条件，毫无悬念地让紫微云在这里落户。 而他可以提前运作，找二房东把周边的房子都收过来，合伙靠着信息差来赚钱。 这种收入就是阳光下的收入，合法合规。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还真埋怨不到互联网公司。 不过，周不器先知先觉，他是有经验的。 互联网公司的员工在“赚外快”方面，那绝对是冠绝群伦，层出不穷的花花样，那可比公务员多多了。包括紫微星在内的任何一家互联网公司，都一定会存在内部贪腐的问题。 而且，在方式方法上总是能够给人以耳目一新的感觉，创新性非常强。 这跟人有关。 互联网公司招聘的都是这个社会上最顶尖的人才，都是从清华北大等重点名校中招生，平均素质可比公务员高多了。 他们智商超然，到处都充满了不易被人察觉的高智商犯罪。 所以周不器敢确定，“二房东”的事，很大可能就是来自互联网公司内部的信息泄露，是有人里应外合靠着公司内部的信息来从市场中合法赚钱的手段。 周不器沉声道：“这件事不简单，不能急着下手。” 柳晴建议道：“就算紫微星真的要进入租房市场，用互联网的模式来压缩中间商的利润，也不能亲自下场，这个市场太大了，跟紫微星的主营业务关系也太远，最好还是另起炉灶。” “当然，不着急。”周不器笑了笑，“你多辛苦，对这个行业多调研一下，北上广深这些大城市，还有市面上存在的那些租房网站，什么58同城、安居客的，具体了解情况。” 第2022章 授权费 租房是一门很大很复杂的生意，难度之大堪比做外卖做网约车，周不器的心态摆得很平，这种线上和线下结合的互联网模式不是他所擅长的，他肯定不会直接下场。就算要做，也是找别的团队去做。 先慢慢研究，不着急。 不过，从“二房东”的案例中，也给周不器提了一个醒，就是一定要高度警惕互联网公司内部的贪腐问题。 这类的科技公司里招聘的都是社会中最优秀的人才，一个比一个聪明，他们要是有了一些别的心思玩旁门左道赚外快，一般人还真是拦不住。 合法合规的，这无所谓。 比如很多老员工会在公司附近买房，然后租给新员工，用新员工的租金来养房……这就是比较常见的赚外快的方式了，这种合法合规的交易谁也限制不了。 可是利用信息差，玩里应外合的把戏，这种事情一定不能做！ 一定要高度警惕起来！ 最近这段时间，国内互联网圈子里最热门的一件大事，就是阿里的内部反腐，要严厉地整肃淘宝小二的队伍。 过去这几年，淘宝小二搞得实在是太过了，现金都是一箱子一箱子地往家里搬。全国的淘宝店主们都往杭城去跑，排着队的给他们送钱。杭城的夜店里，基本都是靠淘宝小二在养着，他们已然成了纸醉金迷行业里的最大金主。 阿里整顿了淘宝小二，杭城的夜店倒闭了一半。 忙活了一上午，周不器对互联网租房市场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多少有些心动了。 行业前景很好是一方面。 切切实实地为当代年轻人做一些事，帮助他们减轻一部分的租房压力，也是一件很有意义很值得的事。 不过，周不器现在没有太多的精力关注别的事。 先把畅游的事处理好。 中午，周不器带上了孙莞然，赴约老张的午餐，见到了完美的大老板池友封。 可以看出来，老张和这位池老板的关系的确比较冷淡。好在周大老板的面子挺大，他一露面，池友封脸上的笑脸就多了。 不过，等真正交谈上了，周不器就能感受到这位池大老板的格格不入了。 就跟老张此前说的差不多。 这人根本不愿意谈一些游戏运营心得、经验方面的事，说起来了，也是含含糊糊，就好像整个人都被秘密给包裹住了。 难怪这人不太合群。 周不器觉得自己的为人处世已经挺好了，行业里基本都是朋友，跟谁相处都能让对方比较舒适，也从不以行业地位去压人。 这个池友封，明显是跟主流圈子不太热乎。 也不能说错。 每个人的性格和行事作风都不一样，也不一定脱离了主流就一定是非主流。 不过想跟这家伙开诚布公地谈一谈，还真是不太容易。 周不器本想着有机会的话，可以通过畅游跟完美展开一些业务上的合作呢，对方显然是没有这方面的意思。 这次会面，主要也是池友封想进军影视娱乐行业，想跟婕妤传媒交好关系。 周不器不死心，索性就直接问了，“你觉得国产游戏在海外市场的发展潜力怎么样？竞争力怎么样？” 都被问到头上了，池友封也只能回答了，“从技术本身讲，国内游戏公司的水平，在全球处在一流的阵营。另一方面，国内的运营经验，在全球也是领先的，在国内经过竞争，靠前的公司在国外还是有优势的。” 周不器不满足他的含糊，追问道：“具体说说呢？” 池友封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地说：“国内是个大市场，而大市场肯定会孕育出好的公司。国内的市场竞争很激烈，而且环境复杂，从东北到西南，各地的硬件设备、网络布局、收入水平、文化差异以及喜好都不同。国内的游戏往往能满足很多用户的需求，就会有着很强的适应性。” 又是一套没什么营养的敷衍。 周不器不死心，笑着说：“对了，婕妤传媒是我的公司，池总知道吧？” 池友封神色怀疑，“我听说你有股份……” 周不器平静地说：“不仅是股份，当年我读大学的时候，成立过一个叫做创业联盟的组织，一共有10个人。我来居中协调，领导大家一起来创业，还真创办成功了几家公司。” 池友封大吃一惊，“包括婕妤传媒？” 周不器瞥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不仅是婕妤传媒呢，光是上市公司，就已经有缘味集团和婕妤传媒两家了。” “周总果然是人中龙凤。” 池友封颇受震动。 单单一个紫微星就够让人望尘莫及了，没想到这位小周总还领导创立了另外两家已经很成功的上市公司。 尤其是婕妤传媒，市值甚至达到了1200亿港币，听说去年光是真人秀的综艺节目，就创造了超过20亿港币的净利润。 其中有将近一半是来自海外市场的版权授权收入。 在真人秀领域称王称霸之后，婕妤传媒开始重点布局电影和电视剧行业了。恰好完美影视也要做这门生意，池友封就很期待，能够跟婕妤传媒这样的大公司保持长期合作的关系。 这次的《失恋三十三天》，就是不错的开始。 周不器道：“畅游接下来也要重点发展海外市场，这条路可不好走呢。听说完美这几年在海外市场发展得很好？” 池友封叹了口气，摇摇头，“没那么简单。” “具体说说？”周不器开了句玩笑，“婕妤传媒帮着完美影视做电影，完美为畅游提供一些海外运营的经验，也算是互相帮助了。” 没办法，只能用这种很lw的方式了。 正常情况下，周大老板往这一坐，他想知道什么，还需要问？别人早就主动地给他做汇报了。这个池友封真是太不擅长社交了。 有了明确的交易，池友封这才打开了话匣子，“其实最主要的就是两点，一个是爆发力，一个是续航力。” 周不器微微一笑。 池友封接着说：“爆发力，就是要迅速地推出爆款，从而建立公司品牌和玩家追逐的效应。再通过不断地开发出精品、新品的游戏，来完成海外市场的长期续航。《完美世界》还没正式上线呢，就已经在韩日、东南亚几十个国家签下了授权合同，有过一段爆发期。很可惜，后续没有能够跟上。” 周不器道：“想要推出一款精品游戏，这可不容易。” 池友封道：“我是这样想的，可以采用两种策略来推出精品。一种是跟风战术，至少跟风可以有着比较稳定的收益。第二种就是碰撞战术，一口气推出七八款游戏，运气好了，总能碰出一款爆款来。” 这实在不是什么高明的见解，全球的游戏行业基本都是这个路数。 张朝洋有点听不下去了，说道：“过去四年里，国内的网游出口规模已经翻了四倍。去年，国内有将近100款自主研发的网游进入了海外市场。” 池友封点了点头，很平静地说：“没错，当国内市场陷入变局的漩涡中时，从海外市场谋求突围的办法，正是当年日韩网游业走过的道路。” 张朝洋问：“把国内的网游运作到海外市场，不容易吧？” 池友封道：“说难也不算太难，授权就好了，把运营交给代理商去做。畅游不是代理了《魔兽世界》嘛，你应该很懂才对。” 张朝洋淡淡地道：“《魔兽世界》的分成比例，达到了50%。” “《魔兽世界》是顶级网游，比例高点也正常。”池友封就好像冰山一般，始终都表现得那么平静，“国内的网游出口，一般能拿到的授权费，普遍也就20%-30%左右。” 《魔兽世界》的吸引力太强了，溢价能力也很强。 授权给畅游代理，可以拿到50%的授权收入。 就是畅游赚到了100万，要分给暴雪50万。 可是，绝大多数的游戏都不可能拿到这么高的授权收入。 国内的网游出口到国外，普遍也就是20%-30%，由外国的代理公司来运营，他们赚到了100万，只能分给国内20-30万。 “这个比例，会不会太低了？”周不器忍不住问，“我听说九城那边，代理的韩国游戏，授权分成也能有35%呢。” 池友封平和的道：“这不奇怪，关系到游戏的竞争力。对海外的游戏代理公司来说，全世界有那么多优秀的游戏，他们去代理哪款？除非像《魔兽世界》这种顶级游戏，对大多数新游戏来说，当然是哪款游戏最符合他们的利益，他们就会代理哪一款。” “是这个道理。” 周不器点了点头，比较认可。 这就跟出口衣服袜子、电脑手机、马桶盖浴缸一样，人家老外为啥要买国内的商品？因为价格低，让利空间大。 犹豫了一下，池友封还是忍不住交了一个底，说了一点完美的内部策略，“授权一个产品，代理商卖了100万，我们只能拿到20%-30%。可如果我们在当地有自己的运营工作室，全资自营，卖了100万就是100万。” 周不器打了一个响指，“不仅能拿到100%的收入，还可以让国内的游戏享有优先的出口权！” 池友封打了个哈哈，“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事实证明完美这条路走得并不顺利，我们对海外市场的投入很大，回报却不达预期。” (本章完) 第2023章 游戏运营平台 聊了一个中午，将近2个小时。 这个池友封还真是够呛，车轱辘话说了一堆，就是不往重点上靠，总是在拿一些常识性的东西来搪塞。 就好像生怕说出来了，就被周不器给学走了，然后畅游在海外市场就超越完美了。 乍一看，有这种想法也对。 毕竟是商业上的竞争对手，没有拿自家的运营经验去滋养对手的道理。 可是，从格局上来看，真是小了点。 而且完全没必要！ 过去这几年，完美的游戏业务遇到了危机，不管是国内业务还是海外业务，都危机重重。尤其是海外业务，分公司搞了七八个，还在美国、英国、德国等地收购了一些游戏工作室，也推出了一些游戏。 结果就是一塌糊涂，没有一款游戏跑出来。 这也是没办法了，束手无策了，池友封才把游戏业务让给了别人，半退出了，把主要的精力放在了完美影视上，以后要转型做影视了。 这才是现状，完美的海外业务搞得很不好！ 你要是搞得好，这也就罢了，想吃独食，不愿意给别人分享。可搞得这么差，还不愿意跟国内的同行分享经验教训，想眼睁睁地看着畅游要走完美在海外市场失败的老路呗？ 这胸怀就差了点劲。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国内的整个游戏行业。 过去这几年，国内游戏的出口行业，每年都在以100%的速度增长，越来越多的中小游戏工作室都把目光放在了国际市场。 尤其是手游。 现在的智能手机性能比较差，手游也都比较简单，对中小工作室来说，开发起来非常容易。而国外的智能手机已经非常普及了，尤其是欧美发达国家，普及率已经超过了50%，这是一片巨大的尚未开荒的市场。 《愤怒的小鸟》是芬兰的一个小公司开发，《水果忍者》是澳大利亚的一个小公司开发，《神庙逃亡》只是一对夫妻业余时间开发出来的……国内的游戏厂商，怎么就比他们差了？ 要是国内的手游抓住机会，能跑出去一个是一个，能抢一块地盘是一块地盘，多好？ 管你是不是竞争对手，至少这都是同胞。 以后真要遇到了什么困难，同胞之间相互帮助，总比去找EA、暴雪那些美国游戏厂商更容易对话。 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 作为出口市场里的领军巨头，就有必要有义务帮助那些中小游戏工作室，为他们提供一些合适的渠道和资源，帮助他们把游戏运营到海外市场中去。 过去这几年，完美做得实在不太好。 要是完美做到了，这还有情可原，担心畅游把客户都给抢走了。关键是完美根本就没把这件事给做起来，还不想让畅游做。 这就太小家子气了。 完美做不到，畅游还不做，那就只能让国外的那些游戏代理公司来做了。跟那些老外合作，可想而知国内的游戏厂商会被压榨得有多惨，赚到钱了，大头都被老外给赚走了。 可是，在周不器看来这种理所当然的事，对方视作洪水猛兽，就好像这是个零和博弈似的，畅游强了，完美就弱了。 就眼下这种形势来说，畅游强不强，完美都一定会越来越弱下去，眼界太差了。 中午吃完了一顿饭，周不器跟老张就都很失望。 张朝洋还有些幸灾乐祸，“这下知道了？不说我小题大做了？” 周不器哼道：“这就是你的校友？” 张朝洋一挥手，“少来！我跟他本来就没什么交情！” 周不器叹了口气，缓缓的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能够做好游戏的真相。” “哦？是什么？” 张朝洋跟他一起走出饭店，准备上车，打算换个地方，坐一坐、聊一会儿。 周不器道：“游戏其实不算是互联网生意，但是未来能够有竞争力的游戏巨头，都一定要是互联网公司才行。完美不行、盛大不行，巨人、网龙也不行，他们都是相对传统的游戏公司，一定得是企鹅、网易才行。” 张朝洋瞥他一眼，“怎么说？” 周不器道：“情怀啊！伱不觉得互联网人看问题的视角，要比那些做游戏的人更高？” 张朝洋失笑道：“这么说来，我把畅游从搜狐中剥离出来，还错了？”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面色古怪地看他，“搜狐还算互联网公司？” “靠！” 张朝洋差点气死。 周不器坐上车的后座，伸了个懒腰，“老张，你就偷着乐吧，我接手了畅游，就一定要用互联网的视角和思维来运作这家公司。要是畅游在你手里，未来的下场不会比完美好多少。别说跟企鹅、网易比了，阿里要是哪天想做游戏了，也能瞬间就超过你们。” 张朝洋撇撇嘴，“又在套路我？” 周不器哈哈一笑，“谁套路你了？老张，你也把我想得太坏了？真没有，我说的都是实话。别说国内了，就算一些国外的游戏巨头，像什么暴雪、EA，还有日本的那几个游戏大公司，如果不做出改变，未来也都一样没有好下场。未来一定是互联网游戏厂商的天下，谁越靠近互联网，谁就有越大的地盘。” 张朝洋哼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去喝杯红酒？” 周不器拒绝道：“不喝。” 张朝洋有些小惊讶，“红酒也不喝？” 周不器坦言道：“准备要孩子呢。” “我去！”张朝洋惊了个呆，睁大眼睛，“你都几个孩子了？你才多大？” 周不器喟然道：“没办法，家里逼得紧。” 张朝洋拿他没办法，就让司机去了附近比较有名的王府茶楼，去喝茶了。接下来，就谈到了这次跟池友封沟通的收获。 周不器笑着说：“总归还是有点价值的。” 张朝洋道：“哪方面？” “平台啊，我觉得这是最重要的。”周不器随后就举了一个例子，“陈东你认识吧？” 张朝洋见过他，“在日本创业的那个？京淘？” 周不器笑着说：“对，就是他，京淘做得挺好，用不了多久就要上市了。我当初之所以有在日本做一个电商平台的想法，很大的一个目的就是想着能够把国内的一些中小企业的产品卖过去。内需不够，就一定要靠着外需来拉动生产。” “嗯。”张朝洋点了点头，这是他最佩服这混蛋小子的一点，赚钱是赚钱，情怀是情怀，一点都不耽误，“效果怎么样？” 周不器道：“还可以，前段时间我看了财报，说是今年上半年，京淘从国内进口的商品价值超过了17个亿，大部分都是中小企业的小商品。” 张朝洋很佩服，“17亿，那也不少了。” 周不器笑着说：“京淘的物流体系刚建成没多久，品牌也还在强化中，现在只是刚开始的试水阶段。你知道niic这个网站不？算了……反正就是紫微星会可以配合着京淘，做一些业务上的合作。等上市以后，很可能会推动一波引领全球的盲盒式购物的潮流，向着二次元看齐。” 日本的实体购物很发达，以至于电商市场发展比较慢。 同时，电商行业里还有乐天和亚马逊两大巨头。 京淘在这种环境下想要做综合类，就很困难，最好的策略就是找一个垂直领域重点突破。就好像两军对垒，对方有10万大军，包围了自己的1万兵马，怎么办？ 简单，任你十路来，我只一路去！ 集结优势兵力，找一个点，重点发起突击，然后就能冲出去，拨云见日了。 早在好几年前，周不器就跟陈东确认过了发展战略，主要是以二次元和娱乐休闲的方向为主。等上市之后，融到了资金，有钱了，就要重点猛攻了。 张朝洋道：“所以畅游也要承担这样的任务。” “一定的！” 周不器说得斩钉截铁。 别看池友封很敷衍，但从他的话语中，还是掌握到了一些行业信息。国内的游戏出口，只能拿到20%-30%的授权费，为了在国际市场上竞争，只能不断地压低报价。一旦某一款游戏成功了，那大头就都被国外的代理商给赚走了。 可是，如果自己去国外成立运营公司，不让外国公司来代理了，自己运营自己搞，那就是100%！ 总不能把赚钱的机会都让给了老外。 周不器慷慨陈词道：“就算没有完美，没有国内市场，畅游也一定会朝着全资自营的方向走。我们是游戏巨头，就不能在布局上小家子气。畅游要为国内的游戏厂商，把这个出口海外的平台给建起来！就像京淘那样。” 这其实就是一个平台经济模式了。 畅游打造出一个布局全球的游戏运营公司，可以在不同国家的本土运营游戏。这样一来，这些遍布全球的运营工作室，就变成了一个游戏运营平台。 畅游自家的游戏，就是这个平台上的“自营产品”。 平台上代理运营的其他游戏厂商的游戏，就是“第三方产品”。 (本章完) 第2024章 时也，命也 对平台经济来说，想要平台实力强劲，就一定要把“自营”做得足够优秀，就像京东、亚马逊那样；如果想要扩大平台的规模，赚更多的钱，就一定要吸引“第三方”加盟。 畅游要在全球建起一套游戏运营体系，在这个平台上，所有代理的其他公司的游戏，就都是第三方。 而国内的这些要出口的国产游戏，就应该是畅游这个平台中最主要的“第三方”来源。一方面，可以让国内出口的游戏不至于被老外压榨得太狠，一方面畅游这边也能在早期有足够的资源。 而且，随着云计算时代的到来，运营第三方的游戏，也不像过去那些年风险那么大了。 运营游戏并不轻松。 需要搭建运营团队，需要建机房，需要购买服务器等基础设施……这些需要很大的一笔启动资金。 就像早年间盛大代理《传奇》，陈老板那也是冒着倾家荡产的风险来做这件事，一旦失败了，那就负债累累了。 如果有了云计算的平台，那就方便太多了。 不用上来就掏几百万几千万做前期投资了，直接去云平台上租用就行了。风险就会大大降低，就算这款游戏运营失败了，没赚到钱，也顶多就是亏个几十万使用云服务的费用，不会伤筋动骨，这就大大地降低了新项目的启动风险。 池友封带领着完美，重点布局海外市场，其实也是想把这样一个平台给做起来。 不仅意义重大，而且赚钱的机会很大！ 去年，国内的游戏出口收入将近3亿美元。 要知道，这是基于20%-30%这个比例的授权费获得的收入。 也就是说，去年国产游戏在海外市场实际上的产值超过10亿美元，而国内的游戏厂商大约分润到了3亿美元！ 由此可见，这件事不仅意义重大，而且有利可图！ 做好了，真的可以赚大钱！ 所以过去这几年，完美在海外的投入很大，在许多国家都有了分公司，业务遍布到了全球100多个国家，就是想把这样一个游戏的发行、运营体系给建立起来。 并给国内的游戏厂商足够的实惠。 哪怕是五五分成呢？ 只要这个体系搭建起来了，就几乎可以垄断国产游戏的出口资源。以去年国产游戏的海外规模的10亿美元来算，就算是五五分成，对完美这个运营体系来说，那也是5亿美元的收入！ 5亿美元什么概念？ 过去这一年，完美的总收入才4亿美元！ 这就是完美不惜下血本地冒着巨大的风险去投资海外市场的原因，他们想把这样一个能够给国内同行业提供能够共享经验、渠道、资源的平台给建起来。 然后，拥有了平台，就可以坐地收钱，享受平台经济的美妙了。 很显然，完美的这一系列计划已经失败了，池友封甚至已经退出游戏行业要向影视行业转型了。 为此，周不器提出了自己的见解，笑着说：“把这个全球运营的游戏运营体系搭建起来，畅游就是名副其实的世界级游戏巨头了。完美不行，他们看到了这个方向，眼光很独到，这一点值得夸奖，可他们犯了错误。” 张朝洋请教，“什么错误？” “大概……”周不器略作沉吟，“大概三点吧。第一，就是平台经济想要顺利起步，最好是以自营为开端。先把自营做好，再去做第三方。完美的自营游戏没有做起来。” “有道理。”张朝洋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完美想把这个游戏运营体系推广出来，首先得是他们自家的游戏在这个体系上取得成绩。通过自家的游戏，来使这个体系中的资源运作起来。自营搞不好，没有优秀的游戏带动，体系搭建起来了，员工都闲着、机房都空着，服务器都关着，又有什么意义？” 周不器道：“所以啊，过去这几年我对畅游的指点，都是围绕着游戏开发的层面。让你要么自主开发游戏，要么去全世界买游戏，总归要手里有足够多优秀的游戏才行，这是保底。万一第三方没吸引过来，这样的一个全球化发行、运营体系，光靠自家的游戏也能消化掉，不至于浪费。” “没错。” 张朝洋端着茶杯，觉得这茶水真是五味杂陈。 就觉得这小子真是罕见的天才。 之前谈起游戏行业的这些详情的时候，他还一问三不知呢，连国内第一的游戏出口公司是谁都不知道。 可是跟池友封见过一面之后，对方含含糊糊并没有透露老底，这小子就已经有了一个宏观上的分析和判断。 周不器接着说：“第二，就是池老板的作风问题了。” 张朝洋当即正色道：“他可没有作风问题。” 周不器笑着说：“我说的是个人性格，在商业的交流层面。都说国内是人情社会，老外就不是了？老外中下层还好，上层那也一样是人情社会，一定要广结善缘，多个朋友多条路。想做全球化的市场，就一定要多找人帮忙。谷歌、微软、亚马逊，谁能帮上就找谁。” 张朝洋道：“嗯，这是你最大的优势。” 周不器瞥他一眼，哼了一声，“我就这点优势？别忘了，我还有紫微星环球呢！环球影业那是好莱坞六大巨头，有着遍布全球的电影发行体系。电影就是个典型的人情行业，遍布全球的发行体系，就意味着遍布全球的人脉资源。” 张朝洋喟然道：“是啊，所以你说要当畅游董事长的时候，我几乎没怎么思考就同意了。伱比我聪明，也比我有更多的资源整合能力。当然，你的私生活要是能像我一样干净，把更多的精力都用在工作上，我相信你在商业领域可以取得更大的成就。” “你说啥呢？”周不器惊呆了，“老张，你不脸红？” 张朝洋抱着肩膀，往后一靠，冷哼道：“你隐藏得是挺好，能骗骗别人，能骗得了我？婕妤传媒的那个徐总，你敢说跟你清清白白？” “我敢。” “你脸皮厚。” “厚个屁啊厚，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徐百卉倒是看上我了，可我是那种……”周不器觉得有点跑题了，就摆了摆手，“算了，清者自清，你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别给我打岔，一会儿忘记说到哪了。” 张朝洋是根本不信，也没有纠缠，“说吧，还有第三点。” 周不器道：“第三点就要立足投资回报比了，投资太大、回报太少。为什么呢？因为池大老板缺乏对云计算的理解，或者说进场的时机不对，太早了点。时也，命也，时机也能决定命运。” “啥？云计算？” 张朝洋微微皱眉，似乎有不同的观点。 周不器道：“不用云计算，前期的投入多大啊，以完美的那点实力，有多少钱可以砸进来？一旦投进去了，短期内见不到回报，就一定会在股价上反映出来，董事会的压力太大了。” “云计算就可以解决问题？”张朝洋根本不这么认为，“游戏行业跟云计算合适吗？游戏要比电商、流媒体对云计算敏感多了。朋友网上的那种社交游戏，可能去紫微云平台上还行，别的游戏不行！” 周不器一点不着急，“现在是不行，可是技术在发展啊！” 张朝洋充满了怀疑，“这个问题能解决？” 周不器道：“未来肯定能解决，现在正在想办法解决。紫微云和亚马逊云有着很多相似之处，但有一个很重要的技术路线的区别，你知道是什么吗？” 过去这几天，他被云计算事业部的那帮人轮番地轰炸，给他搞得晕头转向，都快疯了。 好处就是他对云计算有了进一步的了解，然后做出了一系列的判断和决策。 在老张这种外行面前，足以显摆了。 果然，张朝洋不清楚，“那我怎么知道？都是商业机密吧？” 周不器笑着说：“对，是商业机密，不过你不是外人，告诉你也无妨。亚马逊云的路线，是要节省宽带；紫微云的路线，是要降低延迟。” 张朝洋问：“怎么理解？” 周不器道：“现在的云计算推广最大的一个硬性障碍，就是基础设施，会遇到网络瓶颈。很多地方的宽带不够，云计算就很难推进去。所以亚马逊云选择的路线，是降低宽带的运行空间，让他们的云计算服务可以向低宽带地区提供服务。” 张朝洋就颇为感慨，“这才是大公司的气派！” “这算什么？”周不器哼了一声，不以为然，“这是一个错误的技术路线！现在来看，网络还是瓶颈。可是别忘了互联网发展得有多快，看看过去十年，这个世界发生了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再过几年，网络问题还会是问题吗？就算亚马逊云解决了这个问题，也没什么应用空间了。紫微云选择的降低延迟的方向，才可以让更多的行业进入到云服务的选择之中！比如游戏行业！” (本章完) 。 第2025章 平台搭建的四个阶段 从长期来看，所有的公司都应该上云。从中短期来看，第一批上云的肯定还是科技行业的从业者。 无非就是那么几个重要的领域，金融、电商、社交、流媒体、人工智能、大数据、游戏等等。 金融一般都是私有云。 在电商领域，紫微云不可能会是亚马逊云的对手。 几乎没有任何悬念。 在人工智能和大数据领域，紫微云和亚马逊云处于基本持平的状态。 社交领域，这是紫微星的大本营，是紫微云最大的优势所在。 至于流媒体领域，这就是依靠着周大老板的布局了，早早地打通了奈飞和Hulu两大最重要的流媒体平台的关系……目前，紫微云已经是全球流媒体领域里最广泛采纳的服务平台了，甚至接下来都有可能跟谷歌旗下的YuTube达成合作。 这就更厉害了。 YuTube不去把全部资源都贡献给谷歌旗下的谷歌云，而选择了跟紫微云合作，这对行业的意义就更大了。 从紫微云的销售这一块来说，这就又成了一个宣传、推广的重要论证。 在流媒体领域，紫微云已经遥遥甩开了亚马逊云。 这一点非常重要。 因为长视频是流媒体，短视频也是流媒体，视频直播也是流媒体，这都是未来最具有增长潜力的大方向。 不过，这还不够。 周不器盯上了游戏领域。 既然都下场做游戏了，那可不能仅仅是把畅游做起来那么简单了，肯定是要围绕着游戏这个行业，进一步地促进“紫微星系”产业下的生态协同。 云计算就是首当其冲。 现在的云计算严重地受制于互联网的基础设施，除了全球的一些重点大城市，网络基础设施也不太达标，几年之内让游戏业务全部依托云计算平台，很难做到。 主要原因就是丢包和延迟。 所以近期在公司内部“云原生”的概念讨论中，除了有战略决策以外，还有技术路线的选择。按理说，这么高精尖的技术，周大老板根本参与不进去。 可是，在“降宽带”和“降延迟”的路线选择中，周不器的先知先觉发挥了很重要的作用，他果断地参与进去，拍板做出了决定，要朝着“降延迟”的技术方向去重点发展。 做好了这件事，紫微云在面向游戏行业的时候，就可以比起亚马逊云有了巨大的技术性优势！再加上畅游的业内地位和号召力，紫微云拿下游戏行业的市场，也就不在话下了。 不过，这些内情就没必要跟老张说了。 周不器觉得自己越来越能了，在技术领域也可以鄙视一下老张了，“云计算的话题就不跟你多说了，你个外行，说了你也不懂！” 张朝洋也习惯了被这小子的调侃，并没太过在意，沉吟着说：“就算紫微云的技术路线选对了，那也得几年以后了吧？至少现阶段，游戏行业和云服务还不够适配，除非是一些轻量级的小游戏。” 周不器道：“肯定得几年以后了，总不可能一蹴而就吧？完美的海外策略，还有一个很明显的错误，就是太着急了。不搞好自营，不把基本盘打牢，就想着为国内的那些出口游戏服务搞平台化了，根基不稳。” 张朝洋问：“伱有什么思路？” 周不器低头喝茶，想了好一会儿。 这时，老张来了一个电话，他“哼哼哈哈”了好一阵，说话的语气很是温柔，看样子对方应该是个漂亮姑娘。 周不器也没太在意，等他结束了通话，已经整理好了思路，缓缓地说：“我大概想了一下，想把这个全球化的游戏运营体系搭建起来，大概要分成四步走。” “嗯。” 张朝洋接了一个电话，就有点心不在焉了。 周不器道：“第一阶段，肯定还是授权模式了，把畅游的游戏授权给不同国家的代理商，让他们来帮忙运营。” 张朝洋点了点头，“嗯，现在就处于这个阶段。” 现在的畅游，市值挺高，可是发展时间比较短，再加上过去几年老张的管理策略偏稳健、保守，所以业务层面的扩张并不快。 现在畅游旗下的这些游戏，在海外市场主要还是以授权的模式在运营。 比如《天龙八部》，在东南亚比较受欢迎，这次采用的就是授权模式，分成比例是32%。也就是说，运营商通过这款游戏在当地赚到了100块钱，运营商拿68块，畅游分到32块。 包括《DOTA2》这种已经掀起全球竞技游戏潮流的爆款游戏，也只有在美国、英国、德国和国内、日本五个地方是自营的，由畅游的子公司来直接运营。 其他的国家和地区，都是采用着授权的模式。 因为现在畅游的全球化业务还没有发展起来，体系还没建立起来，只能靠着别人家的资源来发行、运营游戏。 这就像是好莱坞六大巨头和好莱坞独立公司的区别。 为什么好莱坞的六大巨头那么强？为什么好莱坞的独立公司，最终的归宿一定是投靠六大巨头？ 原因就在于发行体系。 只有好莱坞六大巨头拥有覆盖全球的发行体系。 一部好莱坞电影，如果是好莱坞六大巨头来发行，可以拿到大约45%的票房分成。如果是独立电影公司来运作，因为他们没有自家的发行体系，就只能把影片代理给其他的发行公司，就要让出去很大一部分的利润，到手的票房分成很难超过20%。 一部好莱坞六大的电影，票房100块，他们能分到45块钱；一部好莱坞独立电影，票房100块，他们只能分到20块。 这种全球资源给六大巨头带来的额外收益，就不可能是独立电影公司能够抗衡的。不仅不可能抗衡，大多数的时候，独立电影都要交给好莱坞六大来发行。 也就是说，独立电影公司辛辛苦苦投资、制作出来了一部电影，票房100块，院线分55块，独立电影公司分20块，剩下的25块钱被好莱坞六大的发行公司给分走了。 畅游现阶段，就处于这种“独立电影公司”的阶段，没有属于自己的覆盖全球的发行、运营体系。 周不器当然不会满意这样的现状，畅游接下来一定要把这样一个集发行、运营、维护于一体的平台给建立起来。 这才是一个全球化的游戏巨头应该有的全球资源的底气。 接着，周不器又说到了第二点，“第二个阶段，就是自主运营了，在当地建立分公司，自己做发行、自己做运营，自己做市场。” 张朝洋眉梢一挑，“那不就很快了？也用不了几年吧？” 周不器道：“啥啊？早呢，还有第三阶段，一定要走本土化路线，要整合当地的开发资源，先把当地的游戏开发公司服务好。” 张朝洋追问：“怎么讲？” 周不器道：“做游戏跟做电影还不太一样，好莱坞电影都风靡一百年了，美式风格全世界都能接受。游戏不太一样，除了个别能够通杀全世界的顶级游戏，大部分的游戏都是区域游戏。这就需要先从本土化游戏入手。” “嗯，有点道理。” 张朝洋不出意外地又被他的道理给说服了。 周不器笑着说：“就比如英国市场。等畅游把在英国的发行、运营体系搭建起来之后，千万不能着急，不能跟完美一样上来就想钓大鱼，哪有那样的好事？得先慢慢来，英国的平台搭建好之后，先邀请英国的第三方游戏开发公司入驻，帮他们去运营游戏。服务好了英国本土的游戏开发商，效果好了，再引进美国、德国、法国的游戏。” 张朝洋点了点头，“最后才是引进中日韩这边的与欧美有着严重文化差异的游戏。” 周不器道：“对，搞好了本土化，才能进入第四阶段，整合全球的资源，服务全球的游戏开发公司。” 张朝洋很是感慨，“真是个大工程！” 周不器道：“所以要拿出几年时间来做这件事，急不得。巧了，等几年后畅游进入了这第四阶段，开始大量地整合、推广全球的游戏资源了，紫微云对延迟的技术问题也就该解决了，网络设施也更优化了。到了那个时候，就可以大规模地上云了。” “思路清晰！”张朝洋竖起了一根大拇指，然后他就撇撇嘴，哼了一声，“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来执掌畅游，就是为了发展你的云计算产业吧？拿畅游当试验品？” 周不器笑骂道：“滚蛋！” 张朝洋就真的站起来了，“本来就不想在这多坐了……嗯，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咱们找个地方，去游泳吧！” 周不器早就看出来了，他柔情蜜意的接了那个电话后，就有点走神了，没好气地说：“谁啊？又是哪个小美人？” 张朝洋不跟他见外，拿出手机，翻出了照片，很卖弄地给他展示，“这个怎么样？她叫张欣艺，一个演员。” “呃……” 周不器当即沉默下来。 倒不是惊诧于老张跟一个女明星有什么瓜葛，他都习惯了。 关键是这个张欣艺，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呢？ 他接触的女演员不少，真是有点记不清了。 脑子里就如同一团浆糊，只有一个疑问回绕在脑海之中：“这女人，我到底睡没睡过？” (本章完) 第2026章 给你配一个新秘书吧 周不器想了好一会儿，觉得自己有七成的把握，却拿不定主意。 如果真是这样，那以后可就得小心点了。 以后跟老张见面，一定要在正式场合，不能私下聚会……万一老张把他的这位现任女友给带来了，大家大眼瞪小眼，那就太丢脸了。 张朝洋见他沉默不语，笑哈哈地说：“咋样啊？评价一下？” 周不器心里不太爽，撇撇嘴，“张欣艺？这么年轻啊，你女儿啊？” “屁的女儿！” 老张一听，差点气死。 周不器打了个哈哈，“游什么泳，我那边还一堆事呢，撤了撤了！” 他拿捏不准，打算散场。 张朝洋却不打算放过他，跟他拉拉扯扯，“走吧走吧，你能有什么事？你不从来都是甩手掌柜嘛，跟王实似的，你多厉害啊？走吧，一起过去聊聊，她是个演员，你过去看看，能不能给什么角色。” 周不器心里有鬼，说什么也不答应。 躲都躲不及呢，哪能主动往上凑？ 然后，就不由分说地在老张一副幽怨的表情下，匆匆离场了。 上车离开，周不器还心有余悸，赶忙给徐百卉打了一个电话。 徐百卉语速极快地说：“什么事？我在开会。” 周不器直言问：“我睡没睡过张欣艺？” “你等下。”徐百卉知道这是个比较敏感的问题，应该是找地方回避了，然后才小声地说，“张欣艺？那个电视剧演员吗？” “对。” “没有。” “真的？”周不器一下就轻松了不少，“你确定？” 徐百卉道：“只要你没在外边乱搞，那就是没有。” 周不器长长地舒了口气，感觉肩上的压力一下就卸下了，轻松起来，“我从来不乱搞，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你介绍的这些，我一般都不怎么接触娱乐圈的女人。” 徐百卉道：“那就没有，怎么了？” 周不器心有余悸地说：“老张又有新欢了，就是那个张欣艺，还让我一起去呢，给我担心坏了。” “哈哈！”徐百卉没心没肺地笑起来，“这有什么可担心的，胆小鬼！别说没碰过，就算睡过了，那又怎样？” 周不器还是很善良的，“说是这么说，咱这不是要考虑到老张的感受嘛，好不容易处个对象，结果还……算了，我这没事了，你去开会吧。” “你等下！” “啊？” “要不我再给你配个新秘书吧！” 徐百卉提出了一个殷切的建议。 “啥？配秘书？” 周不器吓了一跳，脸色都变了，办公室里还有九个嗷嗷待哺的小秘书呢，还要配秘书？这是要上天啊！ 徐百卉理所当然的道：“拜托，周老大！现在的徐百卉不是以前的徐百卉了，我现在是上市公司婕妤传媒的董事局主席、总裁！我每天有一大堆事要处理呢，我不是你的秘书呀！你随便就来了一个电话，问我这种小事，很打扰人家工作的好不好？” 周不器表示歉意，“嗯，草率了，以后不会这么莽撞。” 徐百卉轻笑着说：“我又不是批评你，你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但是这种小事，我觉得配个专职秘书，帮你盯着娱乐产业的事，那不就行了嘛。一些简单的小事，电影的档期、演员的选用什么的，你直接跟专职秘书说不就行了嘛。” “嗯，我考虑一下。” 周不器觉得她说得有道理。 以前有一段时间，孙莞然帮他盯过娱乐产业的事情。不过，孙莞然毕竟是她的贴身秘书，平时都要在他身边，就很难做到专职。 最好是配一个秘书，在婕妤传媒那边有一个工作岗位。 平时什么也不用干，上网、看书、喝茶、刷剧都行，只要掌握好一些关于婕妤传媒和周大老板的基本信息就行。 工作轻松又自在。 周大老板有什么事了，比如想了解一下婕妤传媒的财报，想了解旗下某一个女艺人的情况等等，他就可以直接吩咐孙莞然。 然后孙莞然去联系这个专职秘书就行了。 一些简单的事，专职秘书自己就可以处理了，给出一个反馈；要是复杂的事，她再汇报给徐百卉，由徐百卉去斟酌。 这样一来，就不用因为很多小事去打扰徐百卉了。 不过，这里有一个小隐患。 很多事情都关系到了周大老板的**，这就需要这个专职秘书要足够的忠诚，要对她有足够的信任度才行。 跟徐百卉结束了通话，周不器就在车上跟孙莞然说了这件事。 孙莞然觉得很有道理，“不仅是婕妤传媒呢，还有缘味集团、太尊地产、八吉星、饭团网那边，最好也都配一个专职秘书。” 周不器一听，脑袋都涨大了，气道：“乱出馊主意，婕妤传媒是比较特殊，这个专职秘书可能要处理一些咱们个人层面的事。缘味集团、饭团网那边，哪有什么个人的事？都是公事上的对接，小事直接跟办公室对接，重要的事直接找负责人就行了，配什么专职秘书？” “也是……”孙莞然狠狠地白他一眼，略作沉吟，嫣然一笑，“其实也简单。” 周不器问：“你有办法？” 孙莞然快活地说：“婕妤传媒的总部就在紫微星的总部园区的外侧啊！都在一起啊！” “嗯？” “咱们办公室里新招了那么多小秘书，其实也都用不上，大多数时间都很闲。可以这样，给她们轮班，每周派一个去婕妤传媒这边工作，去当专职秘书……嗯，两个也行，免得谁都不认识，连说话的人都没有。没事时候，她们还能一起出来吃饭，一起喝下午茶，一起下班，都不耽误。” “好主意。” 周不器对这个办法比较满意。 既解决了问题，又不用招新的秘书了，人尽其才。 孙莞然笑着说：“反正都是解决一些小事，也不用对公司事务了解得太多。回头我去问问她们，看看她们的意思。” 接下来，两人直奔缘味集团。 明天，石婧琳的谈判团队一起南下了，去见东鹏特饮的老板，去谈收购的事。石婧琳想拉着周不器一起去，借用他的光环来把这件事顺利谈妥。 周不器对功能饮料这个方向很看好，很支持这个计划。 这次过去，是先了解一下双方的情况。 为了办妥这件事，石婧琳成立了一个临时的大项目收购小组，小组里除了缘味集团的一些高管之外，还有几个外援，主要都是石婧琳家里的有着丰富兼并购经验和人脉的亲朋好友。 开会的时候，周不器放眼望去，就感受到了一家家族公司的色彩。几年过去，感觉缘味集团已经成了石婧琳的家天下，全都是她的人了。 会议里，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高管——执行董事、首席财务官王浩阳。 当年，他可是紫微星的首任首席财务官，后来能力跟不上了，才退居到了缘味集团这里。 会后，周不器叫上他，去了石婧琳的办公室里叙旧，笑着说：“我听说你买了辆新车不错？限量版的劳斯莱斯？” 王浩阳有些不好意思，“这不公司上市了嘛，算是给自己的奖励。价格是贵了点，不过也还行，都办下来也就1000万出头。” 周不器的座驾都没有这么贵的，看来这个王浩阳在缘味集团这边，工作轻松压力又小，就像颐养天年了，就跟闲聊似的问：“东鹏特饮这个案子，你觉得成功的概率大不大？” 王浩阳道：“很大，无非就是钱。功能饮料市场是红牛的天下，东鹏特饮只能向三四线的小城市发力，生存空间比较小。” 这其实是很普遍的推广策略。 先避其锋芒，抢占一些红牛看不上的地方，积攒实力、稳定地盘，然后再慢慢地向红牛的核心市场去发展。 周不器笑道：“就是农村包围城市呗。” “对。”王浩阳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其实我对这个方向比较担心。因为在国内的饮料市场里，采用农村包围城市发展策略的，几乎都失败了。当年的非常可乐似乎就要成功了，可还是功败垂成，连娃哈哈集团都做不到。” 周不器则轻松多了，“娃哈哈的非常可乐失败了，不是他们的经营不好、管理不好，而是在于对手太强大了。错不在非常可乐，在于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天下无敌，这跟红牛的情况完全不同。” 王浩阳感慨着说：“红牛很强大。” 周不器笑着说：“对，红牛是很强，但别忘了，国内的红牛并不是红牛集团直营，而是授权给了一家国内的代理公司。” 红牛集团的确是世界级的饮料巨头，但是他们当年选择了以授权的模式进入国内市场。 也就是说，国内的红牛其实是由一家国内公司来运营。 红牛集团只能拿一些授权费。 授权模式的弊端可太多了。 就跟游戏的代理授权没什么区别。 可口可乐和百事百事可乐都是采用直营模式，是两大世界饮料巨头的竞争，两家公司相互竞争、相互促进、相互成长，就会越来越强大。 周不器道：“过去这些年里，红牛没有竞争对手，既是优点，也是隐患。” 第2027章 绕开 东鹏饮料集团的总部就在鹏城，距离紫微星的鹏城总部也不算太远。 第二天上午，周不器先行一步。 主要他乘的是私人飞机，缘味集团那帮人要乘商务航班，两拨人不好搞在一起。 南下也是出差。 对办公室里的那几个新人小秘书来说，管你是国内国外，只要是出差，就有机会跟着大老板出去见大世面……而且麦飞雪都说了，老板的私人飞机特别豪华，可大了，就跟宫殿似的，这就太令人向往了。 周不器也没挑来挑去，让他的学妹严琪琪跟上。 严琪琪是大四的学生，严格说来还不算是紫微星的正式员工，所以带她出国就会比较复杂，公务签这边会比较麻烦。 国内就没有限制了，随便走。 上了飞机，兴奋劲怎么都退不下去，雀跃兴奋得像个孩子。却也有些害怕，不敢乱碰乱跑，跟在本次的“出差总管”宁露身边，生怕犯错。 宁露就笑着说：“紧张什么？那边的冰箱里有冰淇淋，你去看看喜不喜欢。” “啊……我……” 严琪琪脸色微红，有点不敢。 宁露推了她一下，“快去吧，给我也拿一个球，什么味儿都行。” 刚上飞机没多久，外边的闷热天气，还没有缓解过来了。 首都都这么闷热，可想而知到了鹏城会热成什么样。 严琪琪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脚下轻飘飘的。 “琪琪？” 忽然，有人叫住她了。 转头一看，正是周老板。 周不去笑着说：“你这猫着腰干啥呢？走猫步呢？” 严琪琪一下就闹了个大红脸，臊着脸说：“没有，我去帮拿冰淇淋……” 周不器笑道：“行啊，帮我也拿一盒过来。那边不是有空姐嘛，伱找她帮忙。” “好的。” 严琪琪松了口气，美美地“嗯”了一声。 没一会儿，大家就坐在飞机上，一起吃冰淇淋了。 周不器笑着说：“我之前都不知道，你还是我学妹呢。” 严琪琪抿抿嘴，笑盈盈地说：“我是08级的，你毕业的时候，我刚入学，比你小了四届。” 周不器恍然大悟地说：“难怪呢！我就说嘛，我记得咱们系也没有你这么漂亮的姑娘啊，原来是我毕业了你才入校。” 说得严琪琪又有些羞涩。 宁露轻笑着说：“别信他的，他大学就没正经上过几天，哪见过几个大学生啊？就忙着创业去了。” 严琪琪美眸盈盈，流光溢彩，很崇拜地说：“学校里都是你的传说故事，说你以前在学校读书时，做了可多好人好事了。” “好人好事？”周不器微微一怔，“是吗？” 严琪琪嫣然道：“是呀，说是……说是当年同学们都不懂电脑，中关村配电脑的也有很多骗子，连学校里也有人以帮同学配电脑的名义去拿二手、低配置去骗人，是你改变了这种局面。” “哦……” 周不器回忆了一下，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当年跟学生会的那几个赚黑心钱的家伙没少干架。 严琪琪接着说：“现在的大学生活动中心，也还有校内网的实习点呢，我还去实习过呢。同学们都说，要是能加入校内网，比参加学生会更能社会实践。” 周不器很好奇地问：“在活动中心的校内网实习，都干什么啊？” 严琪琪笑道：“有9个大部门呢！” “这么多？” 周不器一下被逗笑了。 严琪琪眨巴了几下眼睛，发现大老板似乎不太了解情况。这也不奇怪，来当了这几个月秘书，她已经知道这位学长平时都要忙碌些什么样的大事了。 “嗯，9个部门，分别是技术部、客服部、外联部、产品部、人事部、电商部、财务部、社会实践部、营销评论部，一共有200多个实习生呢。” 严琪琪掰着手指，细细数着。 “这么多？” 周不器惊了个呆。 北科的大学生活动中心，一共就那么点地方。校内网当年是在二楼弄了两个房间，正常也就能提供50个办公岗位。 严琪琪轻笑道：“一共分成三个部分，北航和地质大学也有实习点。关南晴以前就在地质大学那边的实习点也实习过呢，我都认识她两年多了。” 周不器问：“这么多人，你们都干什么啊？” 严琪琪道：“挺多事呢，产品部和技术部都是做项目，客服部是当临时客服，财务部是发钱，人事部是管人……反正都有用，我以前是在电商部，实习了一年多呢，就让我觉得大学生活可充实了。我们导员就说过，以前的大学生，除了上课，其他时间都没什么事干，就上网打游戏去了，生活都可空虚了，来校内网这边实习，就很有意义，也能认识很多其他学校的同学。” 周不器哈哈一笑，感觉这是最动听的马屁。 宁露忍不住问：“电商部是做什么的？” 严琪琪轻声道：“主要就是帮着校内团购来配货。校内团购跟别的电商不太一样呢，别的电商来的都是一个个小件，快递员给同学打电话，他们去取货就行了。校内团购是一个大箱子，跟集装箱似的，到地方了才拆开。拆开之后，我们就帮着给同学们送货。”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其实有点是B2B的模式，先到B端，然后再到C端，可以节省物流成本和快递员的成本。把省出来的钱提供给每个学校帮忙的相应社团里。” 严琪琪连连颔首，“对对对，别的学校都是学生社团在做，我们学校是电商部在做。我们可以做得更好，因为我们是自己人，要是货遇到问题了，可以跟校内网更好地对接。不过，校内团购的货很少出问题。” 这种大平台的电商，货品一般都没事。 真要是出了问题，要么就是退换货时没管理好，要么是运输途中被调包了，要么是小件快递在装卸车的时候被摔坏了。 C2C的模式，货品质量出现问题的概率最高，就像淘宝、拼多多；B2C的模式，就比较低了，就像京东自营、天猫超市。 如果是B2B的模式，几乎不会出现问题。 校内团购其实是B2B的模式，是校内网的仓库出货，直接发到学校。是B端到B端。把货发到学校后，再拆开分发给每一个学生。如果出问题，那也是某个大学生居中使坏，一般都不会发生。 周不器对此很了解，因为当初这种模式就是他设计出来的。 宁露笑着问：“干了这么多活，有工资吗？” “有呀，我们有专门的财务部呢。”严琪琪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喜滋滋地说，“我在电商部实习了一年多，一共赚了4274块钱。技术部的同学赚的更多，有一个信息学院的学弟，好像做出来了一个什么信息排列的算法，一次就拿到了8万块钱的奖金。” 周不器找到了关键点，“每个实习生都有工资吗？” 严琪琪轻轻摇头，“没有，很多都是滥竽充数的，都不干活。嗯……准确地说，每个人都没有工资。因为学校有要求，不允许大学生在学校里做盈利性的商业活动。” 周不器问：“那是怎么绕开的？” 严琪琪扬起头，俏皮地说：“我们没有做商业活动呀，我们这些实习生，都是免费的志愿者。不过，每次做一些活动的时候，都有活动经费。” 周不器啼笑皆非。 也不知道校内网里是谁在管着学校这一摊。 话题打开了，严琪琪觉得这个大名鼎鼎的学长也不那么“凶神恶煞”了，感觉亲近了很多，很主动地说道：“有好多实习生进来以后，也不听指挥、不干活，就拿不到活动经费了，就没钱呗。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不干活就不给钱。” 周不器看向了宁露，吩咐道：“回头跟校内网那边说一声，实习生的规模有点大了，比搞那么多人，要缩编，也别搞那么多分类的部门。都是在校大学生，主要就是积累一点经验，做人事做财务做客户做电商，有必要完全分开吗？也别跟学生会争，多跟校方沟通。” 严琪琪眨巴了几下眸子，就不说话了。 感觉自己闯祸了。 …… 到了鹏城，周不器先去紫微星这边的分公司看了一下。 鹏城总部的规模、气派一点都不比首都的总部差。 这边的员工数量也增长得极快，已经超过4000人了，主要都是从事着移动互联网的领域。很多高管都不认识，很多项目是做什么的，他也不知道，就只能走马观花，当一个精神领袖了。 等到了石婧琳带着缘味集团的人到了，周不器才启程去了东鹏特饮那边。 这件事很重要。 目前，国内就只有两款经过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批准的维生素功能饮料，一款是红牛，一款是东鹏特饮。 市面上的其他品牌，要么是擦边，要么是非维生素类的绕开。 就跟很多牛奶似的。 生产牛奶，那需要经过非常严格的审查。可是，生产饮料就很容易了。所以很多牛奶制品其实根本就不是牛奶，而是打着牛奶旗号的饮料。 单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来，东鹏特饮的成功有必然性，因为老板在本本分分、踏踏实实地做生意、做产品，没玩花活。 (本章完) 第2028章 东鹏 想收购东鹏特饮，这个案子还比较复杂。 因为东鹏特饮只是东鹏饮料集团旗下的一款产品，该公司还有许多产品，比如植物饮料、清凉饮料，还有豆制品、水和陈皮蜜饯等各类产品。 那些东西，实在不值一提，缘味集团也毫无兴趣。 对于这些杂七杂八的产品线的处理，就成了双方讨论的重点。 毕竟眼下这个阶段的东鹏规模还很小，去年的年销售额才2.5亿元，缘味集团的年销售额已经稳稳超过了120亿元。 好在东鹏有一个很奏效的谈判点，就是他们的增长率很高。 东鹏饮料本来是一家扎根于粤东省的国企，主要服务于两广的粤语地区。不过，随着市场的开放，就越来越活不下去了。 饮料市场高度开放，不仅可以自由地让民营企业发展，甚至可以自由地让外企来发展。 这就很崩溃了。 各行各业都差不多，如果让民企不受限制的发展了，那么国企就会边缘化；如果一个行业让外企也不受限制地参与进来了，国企就彻底凉凉。 东鹏当年就是，实在经营不下去了。时任副总经理林末庆就找了几个潮汕老乡，推动了管理层收购，他个人出资147万，一起凑了200多万，把这家濒临破产的国企给买下来了。 然后，林末庆成为了这家改制后的公司的老板，从2003年开始，一步步发展起来。先从鹏城开始，然后到了粤东省，然后覆盖两广，最终在2009年推出了“东鹏特饮”，走向了全国。 2003年的时候，东鹏饮料的年销售额只有1500万元，年度亏损300多万；到了去年，东鹏饮料集团的年收入已经达到了2.5亿元，净利润超过了1700万。 改制之后，这家公司在林末庆的带领下，业绩在不断地创新高，发展蒸蒸日上。 在这种情况下，想谈下这笔收购就不会太容易。 周不器的亮相，让东鹏方面的高管感受到了热情和振奋，一个个都说着很不标准的国语，激动地过来跟他握手。 现在的东鹏，只是一家小小的地方性的小公司。 周不器是谁？ 国内首富！ 华人首富！ 首富先生的出现，让东鹏的这一批潮汕系的高管们都亢奋，也感受到了缘味集团对这笔交易的真诚。 不过，真诚不能当饭吃。 到了谈判桌上，双方不出意外地遇到了重大分歧。 东鹏饮料集团旗下的业务挺多，产品线也很多，有很多本地特色的零食、小吃，还有凉茶、椰奶、矿泉水。 在缘味集团看来，这些产品线都是鸡肋，毫无价值。 凉茶搞得过加多宝、王老吉吗？ 椰奶比得过椰树椰汁吗？ 还有那些区域性明显的小吃，完全没有全国化推广的可能，留着也没有必要。 所以石婧琳提出的收购方案，主要是两个。 一，只收购东鹏饮料集团旗下的东鹏特饮产品线； 二，把东鹏饮料集团买下来，但是收购完成之后，要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产品线全部关闭，只保留“东鹏特饮”这一款产品。 这两个方案，东鹏方面都不同意。 他们就只有一个方案，东鹏饮料集团整体出售。同时，保留现有的管理层，也不能随意关闭任何一条产品线。 总之就是一句话，收购可以，但是东鹏饮料要独立运营。 为了说服对方，石婧琳甚至开出了价值2.6亿港币的股票以及1.2亿华夏币的现金，来完成这笔交易。 这价格可是非常有诚意了。 去年，东鹏集团的净利润才1700万元，这个价码已经是20多倍的市盈率了。 可是对方还是拒绝了。 林末庆的普通话也很不标准，好在语速放得比较慢，“不是钱的问题。” 周不器见谈判陷入僵局，就笑着说：“首先，双方的意向一致，这是最重要的。接下来，有分歧就解决问题好了。林总，你不说不是钱的问题，那是什么问题？方便透露吗？” 周大老板的面子还是很大的。 因为在谈判桌上，泄密就意味着丧失了谈判的话语权，就容易被压价。 好在石婧琳足够的大气，开价很高。 再加上周不器这种世界级的大企业家，总不至于为了这点小钱而玩弄计谋。 林末庆就很诚恳地说：“东鹏是一家由国企改制过来的公司，这里的环境比较复杂。我们公司有着很多在公司里工作三四十年的老员工。当初国企改制之所以会那么顺利，我就跟一些核心员工承诺了，改制之后，他们也不会下岗。” 周不器沉声道：“这是信誉，的确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林末庆点了点头，“很多产品线，都是国企时期遗留下来的，其实也创造不了太大的价值。但保留了这些产品线，可以让几千号老员工们有一份安稳的工作。我们潮汕人做生意，信誉不仅比钱重要，甚至比生命更重要。” “理解。” 周不器点了点头。 说信誉比生命还重要，这有点夸张了。但可以看出来，这位林总对信誉看得很重，不愿意在出售公司的时候自己这一伙人赚得盆满钵满，曾经对他无比信任的老员工们却遭殃。 一旦那些不重要的边缘产品线被关闭，至少几千人要下岗，几千人要指着他的脊梁骨骂。 林末庆道：“东鹏这几年发展得很不错，不过跟缘味集团这种大公司差距还是比较大。我们会同意这笔交易，就是想在缘味集团的大平台的支持下，让东鹏的业务发展得更快、更好。尤其是东鹏特饮这款产品。” “哦？”周不器就很感兴趣，“怎么说？” 林末庆道：“东鹏的其他产品，都是区域性的产品，主要的销售市场就是粤东省。我们想打造出一款全国性的产品，所以推出了东鹏特饮功能饮料。但是，我们跟红牛的差距很大。他们是大公司，我们只是小公司。” 周不器笑着说：“所以你想借着缘味集团的平台，来帮助东鹏特饮跟红牛展开竞争？” “没错，”林末庆迟疑了一下，还是很诚实地说，“东鹏特饮从2009年推出以后，我们的市场表现还算令人满意。不过今年遇到了一个巨大的挑战，就是红牛发起竞争了，他们让超市二选一，货架上红牛和东鹏特饮只能存在一种。” 然后，就详细地把这里边的内情说了一遍。 东鹏特饮推出之后，运气极好。 因为当时红牛换了高管，新高管觉得自己挺有能耐，要有新气象，就要放弃用了十几年的“困了累了喝红牛”的这样一个已经深深地占领老百姓心智的经典广告语。 当时林末庆正在愁闷呢，到底应该选用怎样一个广告语。 然后就听到了这样一个好消息。 哎呀！ 天降大礼啊！ “困了累了喝红牛”这条广告已经宣传十几年了，已经锁定了消费者对功能饮料的认知。在广大的消费者心里，功能饮料就是在困了、累了的时候喝的饮料。 红牛竟然放弃了？！ 林末庆就抓住了机会，赶紧推出了相仿的“累了困了喝东鹏特饮”这样的广告，把红牛放弃的影响了消费者十几年心智的广告语给接过来了。 然后就获得了成功。 再加上东鹏特饮的发展路线选择得也挺对，先从四五线的小城市入手，采用的是低价模式。红牛一罐6元钱，东鹏特饮一瓶3.5元，味道差不多，就可以很好地打开市场了。 不过，到了今年夏天，红牛那边反应过来了，就开始竞争了。 红牛方面做出了明确的要求，大型超市里，不允许把东鹏特饮和红牛摆在一起；小超市、小卖部里，那就更严格了，玩出了“二选一”。 货架上只要放了红牛，就不能放东鹏特饮，否则就不供货。 这一下就威胁到了东鹏特饮的市场，也阻断了东鹏特饮进入大城市的门路。 林末庆之所以很乐意跟缘味道集团谈判，就是因为红牛的竞争策略太狠了，让他一个小老板有点扛不住。 如果东鹏特饮变成了缘味集团的产品，那就不一样了。 缘味集团有着缘味奶茶、缘味红茶、缘味绿茶、缘味橙蜜、缘味桃蜜、橙蜜菠萝蜜、缘味矿泉水等等产品，这市场影响力可比红牛大多了。 只要缘味集团把旗下的产品跟东鹏特饮绑定，红牛要是还敢玩“二选一”的套路，那么商超在做选择的时候，肯定会放弃红牛。 东鹏特饮的春天也就来了。 周不器听过了对方的一番真心实意地描述，心情就越发晴朗了，因为对方是真心实意地想跟缘味集团达成协议。 双方的目标很一致。 接下来，只需要把分歧解决，找到一个双方都满意的答案就好了。 不过，这件事周不器也不好擅自决定，回头要跟石婧琳沟通一下，看看她的意思。那些边角料的产品线，实在没必要接收过来。赚钱亏钱这都是小事，业务线太多，会大大地增加管理复杂度。 (本章完) 。 第2029章 手腕挺厉害啊 两天后，周不器就要启程去美国了，时间很紧。所以这一天，他忙忙碌碌，上午去了紫微星鹏城总部，又跟东鹏方面的人会谈，还吃了一顿午餐。 下午，又先去了中兴调研，然后去了八吉星了解海外市场的发展情况，然后又去了看了摩托罗拉的分公司。 本来还想去羊城看一下UC的总部，再去东关市考察一下莞式服务的具体情况，不过时间排不开，就没去了。 这么紧密的行程安排，周不器已经习惯了。严琪琪还是第一次陪着周大老板出差，算是大开眼界了，感觉打开了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虽然忙碌，但是充实。 虽然辛苦，但是心情好。 跟在大老板身边，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一般，让他这个小秘书都与有荣焉，也算是体会到了麦飞雪说过的“焦点所在”的感觉。 到了晚上，没有住进酒店，而是直接住进了周大老板的家里。 一开始，她还有些脸红心跳。 可到了地方，就发现是自己多心了，这一套靠海的高层豪宅，卧室有七八个，让她随便选，连浴室都是独立的，让她所有美好的、不好的、紧张的、期待的幻想都落空了。 回来之后，大老板就去书房了，她根本就没机会接触。 可即便如此，她也很兴奋了。 短信发个不停，还给关系要好的赵李牧歌打了一个视频电话，雀跃地说着今天的所见所闻，觉得大受震撼。 赵李牧歌就很紧张，“你说这些，是可以的吗？” 严琪琪轻笑着说：“干嘛不可以？我都问过了，你猜大老板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 “他说不让我去外面显摆，关起门来在屋里显摆还是可以的。” “哈哈！” 赵李牧歌笑了几声。 严琪琪又悄悄地说：“老板的这套房子可大了，外面就是大海，走到窗户口，打开窗户，隐约都能听见海浪的声音。” 赵李牧歌就很羡慕地说：“就是电视剧里的那种靠海的大平层呗？” “对，落地窗，”严琪琪一副献宝似的姿态，“可漂亮了。” 赵李牧歌犹豫了一下，古怪地说：“你住在了老板的房子里呀？” 严琪琪甜甜一笑，“嗯呢。” “那……”赵李牧歌似乎想到了什么，“那老板跟伱说什么了吗？” “说什么呀？” 严琪琪微微一怔，没太理解她的意思。 赵李牧歌轻哼了一声，“你说什么？少装！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我就不信你这只狐狸精会对咱们大老板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哪有？” 严琪琪拉了个长音。 不过，别的事情她就不好多说了。 她是住进了大老板的房子不假，可这不是孤男寡女，是孤男三女。除了宁露助理之外，还有缘味集团的石总呢！ 虽然大老板没有明说什么，但可以看出来，他和石总应该是情侣的关系。这种情况下，哪还能让小秘书去非分之想？ 赵李牧歌才不信呢，“你没说实话哦，你和老板肯定……说实话，亲嘴了没有？” “哪有？”严琪琪大发娇嗔，“老板是我学长，他可尊重人了，才不像你说的那样的。” “学长是学长，秘书是秘书，又不矛盾。”赵李牧歌自顾自地有道理，然后就偷偷地说，“你看麦子？我不信你没看出来！” 严琪琪脸色微红，故作不知，“什么呀？” 赵李牧歌哼道：“少装了！” 严琪琪的性格不像她那么开朗明快，有几分小家碧玉，很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赵李牧歌语速很快地说：“麦子不是姑娘啦，从她出差回来的第一眼，我就看出来了，就有一种……有一种少妇的感觉了，跟咱们女孩子都不一样了。” 都是成年人了，又都是大学生，谁都不傻，麦飞雪出差前后这么明显的变化，严琪琪岂会看不出来？ 不仅早就看出来了，甚至这次被安排可以陪同大老板一起南下出差的时候，她就小鹿乱撞了，就有这种心理预期了。 当下这种年代，老板和秘书的那点事，连小学生都知道。 不过，严琪琪不好意思说出来，倔强地说：“你要是再敢在背后说我学长的坏话，我就去跟他告状！” 赵李牧歌翻了个大白眼，“我算是服了你了，算了，我不跟你说了，我去修改材料了。” “什么材料呀？” “租房市场的调研材料啊，趁着老板还没问过，我得抓紧时间多修改几遍。老板不是要去美国出差了嘛，说不定我表现得好，老板就安排我了呢？你可不许跟我抢！” “这个……” 严琪琪有些犹豫。 这是视频电话，双方的表情都能看到，赵李牧歌就睁大眼睛，讶然到：“不是吧？琪琪，你也太贪心了吧？你这次都跟老板一起出差了，下次的机会还要跟我抢？” 严琪琪小声地说：“不是呢，是……是他跟我说了，咱们这些在校生不合适。” 赵李牧歌跟严琪琪一样，都是大四的实习生，听到这话，面色微变，“怎么不合适了？” 严琪琪轻声道：“好像是签证的问题，咱们是实习生，还不算是紫微星的正式员工，就没办法免签什么的，要走一套很复杂的程序。可老板这次去美国挺急的，后天就要启程了，没时间。” “这样啊……”赵李牧歌立时就泄气了，“那就只有关南晴、古赞丽、姚瑶和麦飞雪有机会了呗？” 严琪琪道：“嗯呢，所以你上次的猜测都是错的，说什么老板是因为麦子胸大才第一个选她的，其实根本就不是，是因为她已经大学毕业了。” “那行吧。”赵李牧歌就有点情绪低落了，“反正你自己要抓住机会。” 严琪琪一头雾水，“什么机会？” 赵李牧歌冷哼道：“你看麦子多聪明？她就把机会抓住了！你知不知道，麦子都涨工资了！” “啊？”严琪琪很惊讶，“涨工资了？不是吧？” 赵李牧歌道：“怎么不是？今天早上，孙助理来办公室里，当众跟大家宣布的，说她过去这段时间的表现好，就给她提前转正了，工资翻倍，从6k涨到了12k。” 严琪琪很费解，“麦子？她……她有什么表现？” “你说什么表现？”赵李牧歌有点恨铁不成钢，“笨蛋！言尽于此，你自己想去吧！反正我要是遇到了这种机会，我肯定会牢牢把握住，才不像你似的。” 严琪琪有些窘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赵李牧歌思索着说：“不过，我觉得咱们老板应该也有这方面的心思，他……他高深莫测，手腕厉害着呢。” “又说我学长的坏话！”严琪琪就很不满意，严肃地告诫她，“你再这样，我去告状了啊！” …… 书房里，周不器在跟石婧琳讨论着对东鹏特饮的解决方案。 石婧琳的意思很明确，坚定地说：“我只要东鹏特饮这一款产品，其他的那些破烂，我一个也不要！” 周不器很头疼，“可人家也说了啊，不能关闭产品线，这关系到人家的信誉。潮汕的商人为什么那么多那么强？一来是他们抱团，二来就是口碑好、信誉强。” 石婧琳道：“他们要，他们自己留着呗，咱们只把‘东鹏特饮’买过来，刚好还少花点钱。” 周不器就很无语地说：“那就更不可能了，东鹏特饮明显是东鹏饮料集团重点推出的核心产品，要是分割了，那还有什么意义？” 石婧琳坐在沙发上，双臂抱胸，左腿搭在右腿上，很有一种女王范儿，“那我不管，反正按照他们的意思把东鹏饮料集团整体买过来，这是不可能的。” 周不器好笑道：“你不管谁管？” 石婧琳眨了眨眼，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你管啊？你是我男人，你不管我谁管我？你还有没有一点责任心？” 周不器哼道：“遇到麻烦了，我是你男人了？” 石婧琳嫣然道：“遇不遇到麻烦，你都是我男人。” “哼！” “哎呀，反正他们的方案根本就不可行。首先他们说要保持独立运营的状态，这哪行？东鹏这里都是一伙潮汕老乡，他们在内部抱团，还不让我伸手进去，那他们不是随便在内部搞猫腻？如果达成交易，缘味集团就一定要渗透进去才行，至少也是一种自我保护。”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个条款的确应该去除掉，至少要在重要的战略决策和业务监督上，缘味集团要有影响力。” 石婧琳获得了支持，很高兴地说：“对呢，这还是其一。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管理制度上不能玩双标，至少表面上不能双标。” 周不器“嗯”了一声，“具体说说。” 石婧琳道：“我对缘味集团的产品要求很高，任何一款产品，最低销售额是1亿元。如果年销售额低于1亿，就要亮红灯。如果连续三年销售额都低于1亿，那就直接关闭，毫不留情。我没心情在这种不赚钱的业务上浪费精力。” 周不器笑着说：“手腕挺厉害啊！” 石婧琳白他一眼，淡淡的道：“这是公司制度，是产品线的末位淘汰。谁要是想不被裁员、保留产品线，就要好好干、努力干。东鹏饮料去年一整年的销售额才2.5亿，除了‘东鹏特饮’的销售额达标之外，其他的产品没有一款能满足缘味集团的规章要求。这是硬性指标。林总不愿意放弃信誉，不愿意关闭产品线，我还不愿意改变公司制度呢！” (本章完) 。 第2030章 累赘业务 石婧琳说得有道理，如果按照这个逻辑，还真不能把东鹏集团旗下的那些边缘化的产品给接过来。 这些产品，按照缘味集团的要求，都应该被裁掉，完全是公司的累赘。 这是典型的现代化企业的经营理念。 在很多传统企业里，所谓的“累赘”业务，往往指的是那些陷入严重亏损的业务。调整了好几次主管人员，还是拯救不了，最后痛定思痛就裁掉了。 这是比较传统的企业理念，绝大多数的普通公司，都是这么做的。赚钱的业务是好业务，不赚钱的业务，是累赘业务。 现代化的大公司理念则不太一样。 赚钱少的业务，就是累赘业务，就应该裁掉！ 赚的这点小钱，都对不起企业精英们劳心劳力地付出。精英本来就少，应该让他们把所有精力都用在赚大钱的业务上，而不是赚小钱。 最典型的就是当年的通用电气了，有一套“不一不二”的理论，也就是说如果某一款产品，不是行业第一或者行业第二，那就没有存在的价值，那就应该砍掉。 不过，其实还有一套更高逼格的理念。 对公司来说，还有比赚大钱更重要的事，那就是面向未来的发展战略。 所以很多伟大的公司，就不仅仅是朝着亏损的业务、赚钱少的业务下手了，甚至会朝着手底下能赚大钱的业务下手！ 如果这个业务不符合公司战略了，哪怕还能赚大钱，也要裁掉。 就比如当年乔布斯重回苹果。 当时的苹果业绩不太好，其实只需要把那些不赚钱的业务给砍掉，就能很快地扭转局面。乔布斯没有，刀斧手准备好，好的业务不好的业务都给砍掉了，凡是与战略不相关的业务，管你赚不赚钱，通通放弃！ 然后，整合资源，把公司里所有精英都整合在一起，去干一件大事！ 缘味集团只是一家饮料公司，没必要有科技企业那么高的视野和目标，就是赚大钱就好了。 如果缘味集团收购了东鹏集团，并把那些东鹏旗下的边缘的产品都保留了，这让缘味集团这边的产品线怎么看？ 就会觉得很不公平。 自家公司这边，业绩不达标，工作没了，连产品线都要彻底关闭。东鹏那边有一堆上不了台面的产品，每天优哉游哉……这就容易引起内部矛盾。 不过，周不器就有些疑惑，“年收入不到1亿，就要砍掉？什么样级别的饮料，能年收入1亿啊？这要求也太高了吧？” “这还高？”石婧琳鄙视地瞟他一眼，“不懂了吧？国内的市场多大呀，只要产品不是太差，年收入1亿很难吗东鹏就是个地方小公司，推出东鹏特饮之后，你知道去年的销售额多少吗？2个亿！” 周不器还有些不理解，“东鹏特饮的广告打得多啊，砸了那么多钱进去呢。广告那么大，全国的供应商不都抢着去拿货？” “咦？”石婧琳笑笑，“还行，懂一点。” 周不器瞪她一眼，拍拍自己的大腿，“过来！” 石婧琳没拒绝，起身过去，在他大腿上侧坐下来，然后上去就在他脸上咬了一口，一点都不客气，直接就是5颗很明显的牙印。 周不器大叫一声，“你属狗的啊？” 石婧琳胳膊抱着他的脖颈，得意地笑，“叫吧！伱叫得越大声，姐就越喜欢！” 周不器才不跟她发疯，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说正事呢，销售额不到1亿的产品就要裁掉，那岂不是很多产品的生命周期都很短？” “对呀！这你又不懂了吧？” “跟你请教嘛。” “饮料的种类太多了，除了可乐、咖啡、红牛这种经久不衰，大多数的饮料生命周期都很短，都是有潮流的。你看凉茶，前些年多火啊，这几年也不太行了。”石婧琳给出了总结，“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口味。” 周不器明白了她的意思，“所以要不断地推陈出新？” 石婧琳轻笑着说：“对，要跟上潮流。其实就是……上次我看见了郭鹏飞了，就跟他聊了一会儿，说到了移动互联网。我觉得思路差不多，要采取‘碰撞’战术。看好一个方向，一口气推出个七八款产品。总有一款能火起来，能变成爆款，剩下的那些不太成功的就要都砍掉。反正就是不能守旧，不能循规蹈矩。像娃哈哈那么搞，我看就不太行。” 周不器道：“娃哈哈怎么了？” 石婧琳道：“理念太传统了呗，就跟东鹏差不多，很多产品都边缘化了，都入不敷出了，还在努力维持呢。宗总的女儿不是想接班嘛，想用新的理念来改造公司，让娃哈哈集团重新焕发活力。结果就总发生矛盾，她女儿上午开除的员工，她爹下午就把人家请回来了，还给人家赔礼道歉，说是他女儿不懂事。” 周不器点了点头，“所以啊，由国企改制而来的民企，都有后遗症，这就是尾大不掉的隐患。娃哈哈也是从国企改制过来的，当年那也是100%的国有企业，情况跟东鹏都差不多。” 石婧琳轻声道：“对呀，我知道，所以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把东鹏的那些不必要的产品线接过来，到时候管也没法管，能活活气死。” 周不器道：“那就不要。” 石婧琳眨巴了几下眼睛，“你有解决办法？” 周不器其实下午的时候就有了这样的思路，“实在不行，就成立一家东鹏特饮股份公司，东鹏集团持股50%，缘味集团持股50%。” “五五开？”石婧琳当即拒绝，“那不行！那要是发生分歧了，听谁的？” 周不器道：“那你自己去跟他们谈，这个方向应该差不多。既能让东鹏饮料集团可以蹭着东鹏特饮的热度，来保持旗下那些边缘产品的生命力，也能让缘味集团避开那些不想要的产品线。两边各退一步，就差不多了。” 石婧琳笑嘻嘻地说：“麻烦周大老板帮忙去跟林总他们谈谈呗？” “我不去！”周不器断然拒绝，“我明天就回首都了，后天要去美国出差呢，这点小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本章完) 第2031章 学长在治病救人 第二天，周不器一行人早早地去机场，准备回首都。 这实在不是一件多么愉快的事。 要说全球最新最现代化的机场，基本都在国内，在大基建方面，国内有着超然的优势。可是，国内实在没有什么私人机场。 这就很痛苦了。 尤其周不器在国外飞来飞去，适应了私人机场的方便之后，再来国内的这种管理严格的大机场之后，就会觉得非常麻烦。 国内的机场一般修建得都非常好，但那是面向普通人的，面向的是正常的商务航班，而不是私人飞机。 私人飞机那都是资本家的工具，在服务上就非常差劲。 英美的私人机场，有着非常的便利性，像周不器这种身份特殊的人物，甚至都不需要安检，直接把车开进机场里，然后装上行李上飞机就起飞了。 流畅方便，省时省力省时间。 国内就不行了。 首先，国内的机场都在很偏僻很远的地方，路途遥远，来回少说都要一个多小时。国外的私人机场就很方便了，就算不在市区里，也是紧挨着市区。 其次，必须安检。 安检的条件非常简陋。像首都的机场还好，新建了新的美轮美奂的航站楼，就可以把旧航站楼提供给私人飞机服务了，这还好点。 大多数的机场，私人飞机这边根本就没有航站楼，就是个破烂仓库改建的小房子，好像多年失修散发着一种发霉的味道，就跟老式的火车站差不多。 安检完了之后，要乘坐机场指定的泊车，去到私人飞机那边。 民航那边的泊车，都是崭新的大巴车，很气派；私人飞机这边因为人少，就是一辆小面包，价值可能都不到5万块，座椅都硬邦邦的。大夏天的连空调都没有，开着车窗也能把人闷死。 整个体验非常差劲。 也不知道是不是大政方针的原因，有关部门在故意为难资本家。连他们这些官老爷都没享受过私人飞机呢，资本家却感受到了，简直天地不容。 所以石婧琳在国内，现在都不愿意去乘私人飞机了，去买航班的头等舱票，那才是最好的航班服务。 不过以周不器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太可能在国内乘坐普通的航班了。在国内坐私人飞机，看着是挺体面，跟民航的头等舱待遇真是差距太大了。 上了飞机，来到了自己的地盘后，这就舒服多了。 软绵绵的沙发坐着，凉爽的空调吹着，还有香喷喷的冰淇淋。 不过，学妹严琪琪的状态似乎不太对劲。 “怎么了？”周不器拿着两盒冰淇淋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笑着说，“就出差了一天，很失望？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 “啊？没……没有。” 严琪琪看到了大老板学长，俏脸倏然一红，猛地低下头去，不敢看他了。 周不器就有点莫名其妙。 这是怎么了？ 女孩儿的心思可真难猜啊！ 昨天晚上，他可是老老实实的，什么都没发生。为了避嫌，把她安排到客房之后，他都没露面过，免得大家都穿着睡衣比较尴尬。 殊不知，他避嫌了，别人没避嫌。 因为是住在别人家里，严琪琪很早就起床了。家里也没有保姆，她打算做做卫生，打扫一下房间。 然后，就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 石总和宁助理穿着睡衣，一起从大老板的房间里走出来了，两人说说笑笑，头发蓬松，自然从容。 其实严琪琪跟姐妹们早就在私下里讨论过了，猜测孙莞然和宁露这两位助理跟大老板的关系，基本上都达成了统一的认识。 就是这二位貌美如花的助理，跟大老板的关系一定很亲密！ 绝不仅仅是工作关系那么简单。 所以，宁助理从大老板的卧室里走出来，并没让严琪琪感到太奇怪。可是，她竟然是跟石总一起走出来的，这就太令人震惊了。 简直是大开眼界。 昨晚……昨晚老板是跟她俩一起休息的吗？ 这才是大老板真正的生活吗？ 即便严琪琪早有了心理预设，从孙莞然到宁露，再到麦飞雪，以及办公室里这么多娇滴滴的小秘书，她其实什么都明白。 男人嘛，不就是这样？ 可今早看到的这一幕，真是如同闪电一般，一下子把她给击到了。 周不器见她忸忸怩怩，动不动就脸红……他又不是初哥，经验这么丰富，哪会不明白？当一个女孩子在一个男生面前动不动就脸红心跳，这要是还不明白，那就是直男癌了。 周不器趴在桌子上，凑过去，勾了勾手。 严琪琪脸蛋红扑扑的，眸子里水汪汪的有几分小兴奋，很欢快地也趴在桌子上，凑过去一副要说悄悄话的样子。 周不器小声地说：“我听孙莞然说，你做完激光手术后，有点感染了？” “啊？” 严琪琪一下就坐直了身子，就像触电一般。 这个话题她有点不太敢聊。 太羞耻了！ 周不器又朝他勾了勾手，“害羞什么？咱们小点声，不让别人听见。” 严琪琪白嫩嫩的脸蛋上好像能挤出水来，眼神躲闪，不敢看他，声音极低，“嗯……是有点，有一些。” 周不器追问：“现在好点了吗？” “没前两天那么疼了，应该……”严琪琪觉得羞耻极了，低着头，“应该快好了吧。” 周不器脸色沉重，“你们女孩子身子娇贵，遇到了这种事情，可不能大意啊，去医院了吗？” “没有。” “真的只是简单的炎症，还是有了什么妇科病？” “啊？”严琪琪惊了个呆，多少有些紧张，“不……不会吧？就是做过脱毛手术的那天，我泡了一个澡，然后第二天就……就有点红肿了，应该没事吧？” 周不器道：“这种事情，不能大意啊，要不我帮你看看？” “啊？” 严琪琪立时傻眼。 看？ 怎么看？ 周不器道：“这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关键是……得排除隐患，万一不是皮肤发炎，是得了什么妇科类的病，那可不能大意，得赶紧去医院。” “可是……可是……”严琪琪吱吱呜呜，脸色发红发烫，已经不是小鹿乱撞了，是心脏快跳出了嗓子眼，既紧张又害怕。 周不器很轻松地笑着说：“没事，刚好我也懂一点妇科，治病救人不会，一般的症状表现还是知道一些的。” 严琪琪紧咬着嘴唇，略带几分哭腔，“这要怎么看嘛！” “什么怎么看？”周不器一脸莫名其妙，“检查一下不就行了？” “我不。” 严琪琪有点接受不来。 周不器故作不知，“怎么了？” 严琪琪噘起嘴巴，脸蛋红艳如霞，撒着娇说：“学长，人家不好意思。” 周不器一听，心下就更有数了，笑道：“这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要是不好意思，全世界的妇科、男科不都得黄埔了？” 严琪琪双手捂着脸，趴在桌子上，好像没脸见人了。 周不器凑过去，在她耳边小声地说：“怕什么？那边有卧室，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谁也不告诉，谁也不知道，那就不行了？” 严琪琪把脸埋在胳膊和手掌里，“那也不行，我害羞。” 周不器笑道：“没事，那你自己考虑，我也是为了你的身体健康着想嘛。你先慢慢想，我去那边……” “哎，等一下！”严琪琪听他语气要离开，就赶紧抬起头了，整张俏脸，都好像被红墨水染过了一样，眸子里水汪汪的，连耳根、脖颈都红彤彤的一片，“学长，那……那你不能告诉别人。” 周不器好笑道：“我告诉谁啊？为患者保密，是每一个医生的基本素养。” 严琪琪抿抿嘴，很好奇地问：“学长，你怎么什么都会呀？还懂医学？” 周不器摇摇头，“我哪懂什么医学，就是略懂一点妇科罢了。” “那……那……我……” 严琪琪又开始吱吱呜呜起来。 周不器低头看了下手表，“你快点，趁着现在宁露跟办公室那边打电话对接，咱们赶紧去。一会儿她忙完了，就有可能被发现了。” “那……那你不许跟别人乱说。”严琪琪有些娇嗔，已经默许了接下来的举动。 周不器很无语地说：“赏花而不败花，这是最基本的道德。” “啊？” 严琪琪微微一怔，没太听懂这种渣男的道德指标。 周不器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回头，小声地说：“走吧，快点，卧室就在那边，咱俩偷偷地跑过去！” 严琪琪紧紧的咬着红唇，又重申了一遍，“学长，那……这是咱们俩的小秘密，你真不许跟别人说哦？” “我真不说！” “那……那行吧。” “跟我来。” 周不器在前边打头，猫着腰，蹑手蹑脚地踩在地毯上，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就跟最贼似的。 跟在他身后的严琪琪，看到学长这一幕偷鸡摸狗的样子，忍不住“扑”的一笑。 可马上又想到了自己接下来可能要面临的一场尴尬又窘迫的境地，就怎么都笑不出来了，紧张的心间如打鼓一般，砰砰砰的乱跳。 (本章完) 第2032章 产品体验官 两人偷摸溜到了卧室之后，没被人发现。 严琪琪拍了拍胸口，长长地舒了口气，小声地说：“吓死我了，刚才宁助理好像要回头了，差点就被她发现。” 周不器把卧室的门反锁上，“好了，快点吧，抓紧时间！” “哦，哦……” 严琪琪呆呆地站着，有些不知所措 周不器就很无语，“你去床上躺下啊？你站着怎么检查？” “哦。” 严琪琪细声细语的“嗯”了一声，然后，就直愣愣的躺在了床上，双腿并拢，双手局促的攥起在小腹间，眼睛死死的闭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你干啥呢？你这样我怎么检查？” “啊？” 严琪琪睁开眸子，有些困惑。 周不器有些泄气，觉得她笨笨的，“脱裤子呀，要不我帮你脱？” “啊？不用，不用，我来。” 严琪琪赶紧坐起来，她今天穿着一条白色的紧身休闲裤，还扎着腰带，想脱下来还真不太容易。 就只能先站起来，先把腰带解开。 可是，严琪琪一抬头，就看到了周大老板好整以暇、目光灼灼，羞得她一跺脚，嗔道：“学长，你转过去，不许看！” “啥？” 周不器哭笑不得，都准备给你检查病状了，还不许看你脱裤子？你这真是把鸵鸟精神发挥得淋漓尽致啊！ 严琪琪又连连跺脚，拉着长音说：“学长，你别看嘛。” “好好好，我不看，你快点。”周不器很无奈地转过身，“抓紧时间，不用都脱掉，褪到膝盖就行了。” “哦。” 严琪琪觉得人生中遇到了一次重大的挑战，她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应该更勇敢一些，要不惧艰辛、迎难而上。 七八分钟后，周不器和严琪琪猫着腰，藏在卧室的门后，跟做贼似的，轻轻地推开了卧室的门。 周不器探出头去，左顾右盼，然后回头冲严琪琪眨眨眼睛。 严琪琪会意，也眨眼表示理解。 周不器伸出三个手指，也不出声，用口型交流，“三、二、一！” 随着他把最后一根手指也收回，两人就像离弦的箭矢一般，“嗖”的一下就窜了出去。左边一个，右边一个。 然后分别找地方坐下。 再次观望，果然没被发现。 周不器回头，发现严琪琪俏脸微霞，脸蛋上却流露出了一抹俏皮喜悦的表情，摆出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挑战成功！ 周不器冲她微微颔首，然后清了清嗓子，大声道：“琪琪，你来一下。” “来啦！”严琪琪活泼地应了一声，然后内心发虚，脚步自信地走了过来，娇笑着说，“学长，你叫我呀？” 周不器吩咐道：“你通知一下，让办公室的同事们都准备好，等我回去了，就抽时间听她们的汇报，每人5分钟，说说租房市场的调查结果，以及一些心得。谁说得好，有奖励。” “好的。” 严琪琪甜甜地一笑，又冲他快速地眨着眼睛，很是俏皮，这种跟大老板共同守护着只有她们两人才知道的秘密，感觉还挺好的。 “等一下。”宁露听到声音，走了过来，“张总找你呢，说是上午他会跟畅游这边的管理层交代一下，部署一下全球化的游戏发行、运营体系的构思，问你要不要到场。” “今天上午？” “对。” “那行，我会过去。”周不器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严琪琪，“那就安排在下午吧。” 宁露抿嘴一笑，“那我通知张总一声。” 等宁露回到了办公区去打电话了，周不器这边就让严琪琪坐在了自己对面，小声地说：“是有点发炎了，注意点，别太闷太捂了，最好还是穿裙子吧，透气性更好。” 严琪琪细声道：“我知道，回去了我就换。” “是不是挺疼的？” “现在都好多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去年夏天的时候，我腋下也有点发炎了，疼了好几天。” 严琪琪眨巴了几下眼睛，试探着问：“男生也脱毛吗？”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解释道：“搓澡搓的，可能是把皮肤角质层给搓坏了。第二天出汗，再加上摩擦，就有点发炎。” 严琪琪问：“上药了吗？” 周不器笑着说：“没有，几天就好了，你不是也没上吗？” “我那种地方，怎么上药啊？”严琪琪有些羞涩，“万一不小心，就可能真的引起妇科病了。” “也是。”周不器哈哈笑了两声，觉得不好跟她聊太多这种事，就转而说道，“我这次去美国出差，可能要一周的时间，给你们办公室里安排一个小任务。” “啊？” 严琪琪脸上的微笑顿时僵住。 上一个任务，要去户外做市场调研，可是没少吃苦头，在大太阳下走了很多路很辛苦，这还没什么，关键是在调研、询问的过程中，遭受了不少冷眼，这就让人接受不了。 周不器笑道：“放心，这次不去户外了，你们坐在办公室，吹着空调就行了。” 严琪琪松了口气，却也不敢大意，“是什么任务呀？” 周不器道：“你们都有智能手机吧？去App商店里……尤其是苹果的AppStre，这个是风向标，要重点关注，看看有什么新鲜有趣的App产品。” 严琪琪微微一怔，不太理解，“怎么看啊？” 周不器笑着说：“就是下载下来，使用一段时间，看看这款产品怎么样，评价一下。然后列出个表单，把你们觉得有趣好玩的App给列出来。” “游戏类的吗？” “都可以，不管是游戏类的，还是社交、视频、音乐类型，都可以，多多益善。” “哦，就是产品体验官呗！” 严琪琪抿嘴一笑，恍然明白了大老板的意思。 周不器笑道：“对，产品体验官。” 严琪琪问：“那为什么不体验我们自己的产品？” 周不器道：“自家的产品，都有着很完善的团队了。而且涉及到了具体业务，咱们不参与。主要是体验别人家的产品。如果发现有什么新鲜有趣的好产品，紫微星可以模仿过来；如果模仿不合适，就可以直接出资收购或者投资。” “哦，我明白了。”严琪琪充满了信心，“学长，你放心好啦，我们会圆满地完成任务的！嗯……是不是只体验中文的App？英文的需要吗？” 周不器笑道：“中文的就够了。” 第2033章 哈维是行业骗子 到了首都，分道而行。 严琪琪去了公司，周不器则去了畅游那边。 老张已经在那等候多时了。 他坐在新加入的“副总裁”任羽辛的办公室里。 虽说是副总裁，可是办公室的位置能说明一切。在此之前，这间办公室是首席执行官办公室，后来换了块牌子，变成副总裁办公室了。 谁都不傻，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再加上这段时间周大老板和张大老板二人的站台，任羽辛已经迅速地拿到了畅游的大权，所有副总裁以上的高管都要向他汇报。 很多人都在担心，担心自己成为任羽辛上任后的第一刀。 周大老板只是承诺不大规模裁员，而不是不裁员，每一个高管能否继续保住自己的工作，全看能否适配任羽辛。 没想到，任羽辛上任后的手段很轻柔，春风化雨地对待老员工，同时勇于承担责任，上来就把畅游目前最棘手的一个案子给接了过去——《鹿鼎记》。 这是畅游过去几年集尽公司全部资源，对外宣称花费了8000万美元的研究经费，由CEO王放亲自主抓的大项目。 被认为是继《天龙八部》之后，搜狐力推的又一大自研国产的网络游戏！ 上线之后，直接垮了。 因为被玩家们寄予厚望已经跳票好几年的《鹿鼎记》，玩起来之后，才发现这就是一款“换皮游戏”，各种玩法和模型，跟《天龙八部》简直是一模一样，令人失望。 这也是王放下台的直接原因。 《鹿鼎记》直接砸在手里了，成了畅游内部最棘手最复杂，谁也不愿意接手的一个项目。任羽辛迎难而上，主动把案子接了过来，并委任合作多年的从企鹅游戏跳槽过来的马小跳担任《鹿鼎记》的游戏总监，打算全面地改造这款游戏。 周不器过去的时候，任羽辛正在讲诉关于这款游戏的新的规划。 任羽辛道：“《鹿鼎记》在国内市场的表现不佳，此前的应对方案，是想通过出口来缓解压力。已经被我紧急调停了。很多游戏在国内做不下去，就想着去海外市场捞一笔钱。很多公司的确因此赚到了钱。不过，畅游不是小公司，不能做有损长期价值的事。” “游戏出口，会有损长期价值？” 周不器看了老张一眼，发现他也是模棱两可。 任羽辛叹了口气，“国内的很多同行都过于短视了，只想着赚快钱，能赚一笔是一笔，不为国家考虑不为行业考虑，甚至不为自己的未来考虑，就盯着眼前利益了。” 周不器对此很关注，“怎么回事？” 任羽辛道：“我刚才跟查尔斯还说了这件事，完美的海外业务做不起来，很大原因也是被国内的那些游戏厂商给坑了。完美想着把自家的渠道、资源提供给国内的游戏同行，帮助他们的游戏出口，可国内的那些游戏同行，可不这么想，满脑子都是利益。” 周不器道：“都是小公司吧？” 任羽辛点了点头，“对，主要都是小公司。大公司在这方面还好点，经营手段还规矩点。很多小公司的游戏的出口，采用的都是买断模式，就是代理商连20%-30%的分成都不用提供，出一笔几十万几百万美元的买断费，就可以拿到好几年的代理权。很多小公司，赚的就是这种买断费。” 周不器一听就懂了，“他们拿到了买断费之后，就不管以后的死活了？” “对，很多游戏工作室，就是纯粹的骗子公司。”任羽辛对此痛心疾首，却又无可奈何，“在国内从一些大公司那里偷来一些内部材料，然后花些小钱，把游戏开发出一个简单的小样出来。然后，借用完美的资源，对接到国外的代理商那里。国外的游戏代理商看过小样，觉得游戏挺好，一听报价……可真低啊，几十万美元就能买断好几年了。然后就签合同了。等这笔钱到账之后，国内的这家游戏公司就人去楼空，就消失了。换个地方，换个商标，接着重复这种模式。” 周不器对此也很愤怒，“为了那点小钱，这是砸了所有国内同行的未来信誉！” 没办法，各行各业都是这样。 导致国内市场在外国面前毫无信誉可言，充满了坑蒙拐骗，让那些外国公司只能制定一些特殊的政策来区别对待。 就比如苹果、三星的手机，在国内也曾跟国外一样都享受着“只换不退”的政策，后来发现很多人都拿着假机器去换新手机骗钱，每年造成的损失高达几十亿美元，就只能改政策了。 影视行业同样如此。 周不器在好莱坞的时候，甚至还遭到了哈维·韦恩斯坦的质问，让他很没面子。 哈维·韦恩斯坦是一个犹太人，是好莱坞独立电影领域最有权威的大佬。 当年，老谋子拍《英雄》。 可是缺乏打入美国市场的渠道，走的就是哈维·韦恩斯坦的关系。双方竭诚合作，大获成功，是过去和未来几十年里在北美市场票房仅次于《卧虎藏龙》的华语电影，盛况空前。 赚了一大笔钱。 这让哈维·韦恩斯坦非常满意，跟老谋子团队的交往中，也感受到了中国电影人的专业性和业务水平，就特别高兴、特别欣赏。 他就想加强对国内电影行业的合作，利用国内电影人对国际渠道的缺失，来赚一笔发行费。 然后，他就盯上了国内的另一个大导演凯哥。 凯哥导演一点不含糊，精心打造，拍出了一段《无极》的小样，给哈维·韦恩斯坦看。哈维一看，顿时惊为天人，猛然发现这竟然是一部比《英雄》还伟大的电影，太震撼了！ 出于信任，双方就达成了协议。 哈维出了一大笔钱。 就跟刚才任羽辛说的游戏出口的套路一样。 先拍个样片，给老外看看怎么样。 老外觉得很好，很喜欢。 这时，国内这边就说经费不够啊，现在很缺钱啊，如果老外愿意出一笔钱，我们愿意现在就签合同，低价把海外的代理权转给你们。 很多人第一次跟国内的这帮人打交道，觉得有利可图，就上当了。 《无极》就是。 哈维给钱了，满心期待。等电影拍完了，哈维看过之后，当即就傻眼了，就崩溃了，后续的发行买断费什么也不给了，前面给的那笔钱就当是喂狗了。 有了这笔意外之喜，再加上日本市场的成功，《无极》这部电影着实是赚了很多钱，以至于凯歌导演都有资本拿出1个多亿去拍文艺片《梅兰芳》了。 再后来，国内的又一位冯大导演也要拍一部类似的古装武侠片叫《夜宴》，还是拍出了一段精彩的小片，找到了哈维·韦恩斯坦。 这下，哈维就有经验了。 想签约，不可能；想先打钱，不可能。 只是给了一个很漂亮的口头承诺。 这样一个好莱坞大佬，总不能骗人吧？ 华易这边就信了，就高高兴兴地自己掏腰包，增加了拍摄经费，按照哈维的要求把大片给拍出来了。 然后，满心欢喜地想从哈维那里拿到至少1000万美元的代理费。 哈维看过全片之后，非常失望，当即就反悔了。 此前承诺，通通无效。 一分钱也不给。 这就导致《夜宴》陷入了巨额亏损之中。 气得冯导数次在公开场合破口大骂，说哈维·韦恩斯塔是行业骗子，要国内的同行们千万要小心警惕。 再后来，国内的优秀电影想出口到美国市场赚大钱，就步履维艰、难上加难了，几乎不可能了。 现在还是国产游戏出口的初期阶段，以至于国外的很多游戏代理公司还不太了解情况，还拿着国际通行惯例来对待国内的很多职业骗子。 国外的代理公司丢了钱，国内游戏行业失去了信誉。 任羽辛道：“过去这几年国内游戏出口大涨，涨幅主要是来自中小游戏工作室。这些小公司里，骗子扎堆，把完美都给连累了。完美在海外投了那么多钱，好不容易才打通了渠道和市场关系，然后帮着很多小公司的游戏出口，也就遭殃了。” 周不器对此也很头疼，难怪完美的池总三缄其口呢。 这事还真是操蛋。 个人的能力实在太有限了，真是解决不了这种难题，他很无奈地说：“所以等国外的代理公司了解的情况，以后国内中小游戏工作室的出口之路，就会越来越难了。” 任羽辛很同意，“对，现在的这些行业骗子，把以后的那些有理想有追求的新一批年轻游戏创作者的路都给堵死了。游戏的出口行业，就只能靠着几家有信誉的大公司来维持了，除非是特别优秀特别惊艳的游戏。” 张朝洋点了点头，感叹着说：“这是我之前没有考虑过的因素，所有畅游的全球化发行、运营体系的搭建，一定要沉着、冷静地慢慢发展，不能走完美的老路。” “至少目前不能把《鹿鼎记》往国外送了。这样一部武侠风格的游戏，在国内都差评如潮，还想出口到海外去赚钱？我看是仗着以前《天龙八部》成功积累的信誉，去老客户那里骗钱吧？” 周不器算是了解了任羽辛深一层地叫停《鹿鼎记》出口的原因，然后对王放就更不满了。 畅游是大公司。 信誉比什么都重要！ 宁可不赚钱，也不能去骗人。 (本章完) 第2034章 模仿 紫微星，总部，董事长办公室。 严琪琪出差回来了。 一下就变成了小秘书们关注的焦点，她踏进办公室的那一刻，其他人就一拥而上地围了上来，就跟外国人看见了大熊猫似的。 那一道道眼神，都极有穿透力。 严琪琪连忙解释，“这次出差可忙了，我哪都没去，昨天跟着老板一起去了好几个地方，脚都酸痛了。今天一大早就回来了，我没时间给大家带礼物。” “谁要你的礼物呀！” 性格活泼的李舒若充满了戏谑。 严琪琪有些奇怪，“那你们围着我做什么？” 李舒若笑嘻嘻地说：“看你有没有什么变化？” 严琪琪一头雾水，“能有变化？我是昨天上午走的，今天上午回来，不就是一天嘛。” 旁边的古赞丽轻哼道：“一天的时间是不长，就怕晚上的时间很漫长呢。麦子，你说是不是？变化只在一瞬间。” 麦飞雪当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好笑道：“我怎么感觉你在读歌词呢。” 古赞丽白他一眼，“麦子，你不老实呦！” “什么啊？” 麦飞雪眨巴着灵动的眸子，似笑非笑，不反驳也不承认。 严琪琪这才明白了她们这种围观的心态。 就是想从自己的神情、语态、气质、走路的姿势等等方面，来判断自己到底是黄花闺女还是初经人事。 就跟此前她们私底下在背后偷偷议论麦飞雪似的。 没想到，这次议论的对象变成了自己。 这让严琪琪很心虚。 她虽然守身如玉，但跟学长还真是发生了一点小事情，有了两人共同保守的小秘密……这不会被她们看出来吧？ 赵李牧歌跟她关系最好，掐着腰，打趣道：“琪琪，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哦！”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严琪琪有些脸红，说着就往自己的工位那边走去。 “琪琪，你不老实！” 姚瑶也跟上来，想要刨根问底。 大家又一拥而上，把严琪琪围在了中间，有的在她对面，有的在她两边，或趴或靠着桌子上，一双双灵动的大眼睛眨呀眨，似乎要把她看穿。 严琪琪心虚又脸红，“你们干嘛这样啊，快……快回去工作了，老板有任务交代呢，说是下午他回来，让咱们给他汇报租房市场的调研情况呢，姐妹们快去忙吧。” 古赞丽是最心切，“下午呢，又不着急，你给我们说说，跟大老板出差的过程呗？尤其是昨天晚上，你住在哪呀？听说住进老板的家里了？” 严琪琪不得不加以解释，“老板的家里可大了，有好几个卧室呢，我住在客房里，你们……你们都想什么呢？” “哼！” “哼！” “哼！” 一声声质问又鄙视的轻哼，透露出了身边这些姑娘们对她的鬼话是完全不信。 赵李牧歌是中戏的学生，加上跟严琪琪的关系比较好，接下来就不再隔靴搔痒，而是单刀直入了，“你跟老板之间，就没发生点什么？亲嘴了没有？” 这个问题一出，旁边的女孩子们就都兴奋起来。 觉得牧歌说出了她们的心声。 这是每一个人的疑惑，只不过这样略带几分不礼貌的质询，让很多面皮嫩的姑娘有些问不出口，赵李牧歌这次算是揭开这层面纱了。 “哪有？”严琪琪登时闹了个大红脸，很是崩溃，“没有的事！” “真没有？” 关南晴、古赞丽、姚瑶、麦飞雪、卓文思、赵李牧歌、梁乐欣、李舒若……几乎异口同声。 严琪琪面红耳赤地说：“真没有，不像你们想的那样！” “真没有？”话题打开了，姑娘们胆子就大了，连平时文静少言的梁乐欣都忍不住了，“没亲嘴，那摸过了没有？” 这样的虎狼之词让严琪琪有些破防，连忙捂住了耳朵，“哎呀，你们在说什么？你们这些腐女！” 梁乐欣笑嘻嘻地说：“我说摸小手呀，你以为是什么？” 众人就轰然笑作一团。 严琪琪成了被作弄的对象，再加上实在心虚，就有些语无伦次，“什么都没摸过，没拉过手，没搂搂抱抱，什么都没有过，你们快别乱猜了……” 卓文思轻哼道：“什么都没发生，你为什么这么脸红？” “我……” 严琪琪都快哭了。 这里边年纪最大的关南晴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告诫大家，“好啦，大家别开玩笑了。能看出来，琪琪应该……应该没有过。” 古赞丽就很好奇，“你怎么看出来的？” 关南晴道：“她跟麦子的状态不一样。” 麦飞雪比较开朗，当下就不服气了，“干嘛呀？怎么又落到我头上了？” 关南晴白她一眼，“你说为什么？” 麦飞雪装傻，“我不知道呀。” 关南晴轻哼道：“你自己说，你是少女呀，还是少妇？” 麦飞雪哈哈一笑，“不跟你们说了，我回去准备材料了，你们这些腐女怨妇，每天就爱胡思乱想，欺负完了琪琪，又来欺负我。” 没想到，严琪琪也回过头来，撇嘴道：“麦子，我跟你才不一样呢，我是少女，实打实的少女，你不是。” “无聊。” 麦飞雪哼了一声，全然不在乎。 想到了下午有机会当面跟大老板汇报工作，她就有些心潮起伏，觉得应该好好地展示自己的才能，获得更多的青睐。 感觉严琪琪傻乎乎的，我此前都陪老板出差过了，都打样了，她连模仿都不会，不受宠也不奇怪。 …… 很多计划之外的事往往就是来自没有预料到的现实复杂性。 此前周不器设计好的畅游的全球化的游戏发行、运营平台，要牢牢地抓住国产游戏的出口资源。 既可以帮助国产游戏厂商多赚一些钱，多拿到一些海外推广的资源，同时对畅游的平台也是一个很有力的第三方补充。 听任羽辛这么一说，这件事要远比想象的复杂。 不过，这件事该做还是得做。 作为一家国际游戏巨头，畅游一定要有属于自己的遍布全球的运营体系。就算国内的游戏行业比较复杂，至少也可以把美国的游戏发行到欧洲，把欧洲的游戏发行到东南亚。 这个计划的大方向没有改变。 周不器利用环球影业做例子，讲了一些搭建这个全球化的发行、运营体系所采取的策略。 环球影业作为好莱坞巨头，拥有旗下很完整的遍布全球的电影发行体系，现在被整合为紫微星环球发行部。 不过，虽然是遍布全球的发行体系，这个体系也并非都是“直营”。 采用的是“直营+战略合作”的模式。 直营，就是环球影业的直属分公司，比如英国、德国、法国、新加坡、泰国、以色列、韩国等世界上的一批主流国家，都是这种模式。 还有一种是战略合作。 比如国内，国内有政策限制，不允许外国的电影公司参与发行业务，环球影业就不可能自己搞，就只能在国内找合作伙伴了。 又比如古巴，当地经济环境很不稳定，如果环球影业自己搞，就要花很多钱去疏通关系……劳心劳力不说，还有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既然这样，不如就找古巴本地的电影发行公司合作。 一般这类人脉型的公司，都是古巴权贵家族的子弟在搞，有实力有关系有人脉，他们可以高枕无忧地赚钱，别人不行。 环球影业自己搞危险太大，还不如跟他们合作。就算自己少赚点，至少打开了古巴的市场。多一块市场就多一笔收入。 总之，就是在安全可靠的市场里，环球影业要采取自营的模式，自己下场自己搞，来实现利益最大化；在一些市场风险较高的地方，环球影业则是采取战略合作的模式，在当地找一个长期固定的合作伙伴，在确保自身收益的同时，也没必要承担不必要的政策、地缘、战争等方面的风险。 畅游要在全球搭建起这样一个基于游戏的发行、运营平台，也要按照这种思路来做。 周不器比较轻松地说：“畅游跟完美不一样，我们还有紫微星环球的资源。回头跟紫微星环球的发行部对接，利用他们的策略和在当地的人脉资源，就比较容易把这件事做起来。” “这我倒不是很担心……”张朝洋犹豫了一下，“我思考的是《鹿鼎记》的改版。” 周不器一挥手，“现在的这版《鹿鼎记》，在国内都差评如潮，推广到了海外市场，也不可能成功，只会砸了畅游的口碑。要么放弃，要么改版，要么就在国内的市场里小打小闹。” 任羽辛笑着说：“还是改版吧，在这方面……我还是比较擅长的。”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你在我这里有100%的支持。” 一味地模仿，不可能成功。 模仿之后的创新，才是成功。 《鹿鼎记》是模仿《天龙八部》的一款产品，基本就是换皮、套壳。好在这两款都是畅游的游戏，不至于有侵权的困扰。 相比之下，令人诟病的企鹅游戏就不一样了。 同样是模仿，往往能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是简单地换皮、套壳，而是要在玩法和细节上比原版有更好的突破，有更吸引人的特点，才会获得玩家的青睐。 在模仿这方面，从企鹅游戏挖过来的任羽辛和马小跳，有着比畅游的团队更丰富的经验。 他们愿意去改版，去尝试着拯救《鹿鼎记》，那就让他们去做好了。 第2035章 石沉大海 下午，周不器听取了小秘书们关于租房市场的汇报，基本上都是讲故事，把自己调研过程中的所见所闻给总结一遍，没什么深度。 周不器本来也没给予太多的希望。 最后还是找了个理由，说是关南晴的汇报最优秀，说是明天去美国出差让她同行，让她兴奋得当下就跳了起来。 就跟中彩票了似的。 其实这件事周不器早就决定了，孙莞然那边早就把相关的签证材料给递交上去报备了。 其他人，则留在公司里，领取了新的充当产品体验官的任务。 值得一提的是，孙莞然也留在了国内。 第二天，周不器一行人启程，直奔硅谷。 先去紫微星国际的总部。 洽谈最重要的一个案子。 畅游收购紫微星国际的游戏事业部，经过各方的多次调整，以及材料和证据上的补充，这个案子终于可以敲定了。 畅游最终会以82.6亿美元的价格，并购紫微星国际的游戏事业部！ 不出现金，是全股票的并购。 现在的畅游，市值已经缩水到了132.6亿美元，想要完成这么大一笔交易，付出的代价很大。以当天收盘价7.45美元每股的价格来出价，畅游为此要付出11.1亿股的股票。 此前，畅游的总股本是17.8亿股，其中搜狐持有7.74亿股，紫微星持有4.85亿股，周不器个人持有7000万股。 完成了这笔交易后，畅游的总股本将会扩增到28.9亿股。 第一大股东将不再是畅游了，紫微星国际以11.1亿股的持股份额，一跃成为第一大股东；搜狐以7.74亿股是第二大股东，紫微星以4.85亿股是第三大股东。 在持股比例方面，紫微星国际占比38.4%，搜狐占比26.8%，紫微星占比16.8%。 周不器个人的持股比例是2.4%，是最大的个人股东。 交易方案确定，内部会进行最后一次复查。 如果没问题，这桩本年度游戏行业最重磅的交易案，将会在9月10号上午正式官宣。 一旦这笔交易顺利达成，将会是本年度内全球科技产业内的第四大交易案，仅次于谷歌斥资125亿美元收购摩托罗拉移动、惠普102亿美元收购Autnmy和微软85亿美元收购Skype。 不过，这都不算什么。 重头戏还在后面呢。 周不器到了美国之后，匆匆忙忙，连倒时差的时间都没有，连在家陪老婆孩子的时间都没有，更不用说去调戏小秘书关南晴去发生一点旖旎的风情了。 上午，拍板搞定了畅游的收购案；下午，他就去谷歌见到了拉里·佩奇。 两人聊了25分钟。 敲定了一个总价值达到了200亿美元的超级大案。 200亿美元，一分钱不多，一分钱不少。 谷歌收购推特！ 这是周不器和拉里·佩奇坐在办公室里，达成的一个共识性的结果。两人都是大老板，一些细节上的讨价还价就没必要了，差不多就行了。 接下来，周不器和拉里·佩奇就各自分配了任务。 周不器负责搞定推特的管理层，主要就是现任的推特CEO多西，劝说他能留任；谷歌方面则是去搞定推特的那些主要投资人。 现在推特的市场估值，估计也就是80亿美元左右，这样的价格比较有诚意。除了红杉喊出了320亿美元的狮子大开口的超级报价，其他的绝大部分投资机构都会答应。 钱给到位了，其他的事就好说好商量了。 走出了拉里·佩奇的办公室，周不器神清气爽，第一天过来，就接连敲定了两件大事，感觉比预想的顺利很多。 宁露陪在身边，笑语嫣然。 关南晴没有获得进入办公室里旁听的机会，只能在外边的总办里等待，脸蛋就红扑扑的。这短短十几分钟，就有十几个外国小伙过来搭讪，这帮老外脸皮可真厚。甚至还有一个白人妹子，偷偷地过来问她可不可以约会，给她吓坏了。 拉里·佩奇派了助理送周不器来到三楼，这里还有一个团队等着呢，是来自日本的团队，带队的两个人是福山胜平和陈东，分别代表着紫微星日本分公司和京淘。 谷歌在日本也有分公司。 不过，这伙人没有跟谷歌日本对接，而是直接来到了美国的谷歌总部，可见要合作的业务范围比较广，决策级别比较高。 也有着蹭周大老板的关系，来速战速决把合作敲定的意思。 连200亿美元的大案子都谈下来了，这点小事就很简单了，周不器的面子很大，拉里·佩奇派了助理过来，专门给负责国际业务的副总裁传话，说是建议加强合作。 这也算是提前做好准备。 周不器在这边停了半个小时，就拉着陈东离开了。 他负责的是京淘，跟谷歌的业务合作比较简单，无非就是想利用谷歌日本的流量分发优势，给京淘带来更多的客流量。 “那个福山胜平怎么样？” 周不器在陈东面前没有避讳，身边的新人小秘书貌美如花，也不怕刺激到他。 陈东笑着说：“我接触的不多，感觉还可以吧，唐斌辰选的接班人，总归不会太差。这次的合作思路就是他提出来的，我觉得想法很好。” 周不器道：“推动YikYak跟谷歌合作？” 陈东道：“对，也是防患于未然了，他以前就是谷歌的员工……在谷歌总部这边工作过，他可能很忌惮谷歌的实力。” 周不器笑着说：“多虑了，就算把推特卖给谷歌，他们也掀不起风浪来！” 现在的推特，还没有进入中日韩的市场。 国内是政策不允许。 日韩是受到了以周不器为首的董事会的掣肘，管理层几次想要把推特的业务拓展到日韩来，都被阻挡了。 所以，日韩地区的类似产品就是紫微星国际旗下的YikYak。 福山胜平的担心很有道理。 等把推特卖给谷歌之后，周不器在推特董事会里的权力就没了，就无法阻挡接下来推特的全球化发展了。 到时候，推特一定会朝着日韩市场延伸。 这对YikYak来说就是一种风险。 如果可能的话，还是应该尽早地跟谷歌达成合作。 陈东道：“福山胜平的找到的切入点还是对的，谷歌最核心的业务还是搜索。现在，谷歌日本的搜索业务比雅虎日本还有着很大的差距。主要是利用YikYak的内容和数据，跟谷歌达成一定的合作。” 周不器问：“什么合作？” 陈东道：“只要别让谷歌在拿下推特以后，在日本市场里对YikYak区别对待就行。嗯……是这样，谷歌日本的界面不知道你看过没有，跟其他的界面不太一样，本土化特点很强。” 周不器邀请他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厅坐下，“本土化的网站是不太一样。” 陈东笑着说：“日本的那些流量很大的网站里，一般都是门户网的性质，日本的网络用户都更喜欢带有文本和图片链接的网站。也是从今年开始……就是拉里·佩奇上任成为CEO后，发生了一些变化，推动谷歌进一步地本土化运作了，不再是国际通行的主要版本了。” 周不器还真不清楚拉里·佩奇都对谷歌做出了哪些业务层面的改变，“所以谷歌日本的主页上，增加了很多文本和图片？朝着门户网的方向在变化？就像雅虎日本那样？” 陈东点了点头，“对，不过不是纯粹的门户网，他们还比较克制，主要就是在主页里加入了视频网站YuTube、电子邮件Gmail和其他一些服务的链接，主要都是自家的内部产品。说不定今后会平台化运作，真的朝着雅虎日本去发展。谷歌日本的高管层也换了，现在都是日本人在主导了，在强力地推进本土化。” 周不器有些惊讶，“拉里·佩奇这手段可以。” 陈东道：“谷歌早在2001年就进入日本市场了，本土化做得一直都比较糟糕，就跟国内差不多。然而，日本的互联网广告市场规模极大。过去这一年，全球的互联网广告总规模也就是450亿美元，其中日本市场就高达60亿美元了。” 这一点，周不器也知道，笑着说：“嗯，我看过财报，今年上半年，YikYak在日本地区的广告收入，达到了5.7亿美元。” 陈东道：“对，日本目前是互联网渗透率最高的国家，达到了75%，美国才70%，所以互联网广告取代传统广告是大趋势。拉里·佩奇对日本市场很重视，可想而知，等他买下了推特之后，一定会重点布局日本市场。” “这是可以预料的。” 周不器很认同。 不过，他并不太过在意。前世今生有太多的经验了，谷歌在社交领域前前后后搞出过不下上百款的产品了，就没有一个成功的。 把推特交给谷歌，很可能不是强强联合，而是石沉大海。 这一波操作下来，周大老板赚了大钱不说，很可能还会极大地削弱推特的力量，从而去促进YikYak，尤其Hel接下来要推出的“朋友圈”的崛起。 不过，按照福山胜平的规划，提前做一些准备也不是坏事。 第2036章 疯子 周不器跟陈东坐在一起喝了一杯咖啡，简单地说了几句话，就各自分开去做自己的事了。 陈东带着他的京淘团队班子，要去易贝的总部考察；周不器则是去考察了当地的足球业务，尤其是新球场的项目进程。 这次考察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然后，周不器就要神秘兮兮地去斯坦福的一个生物制药实验室，据说在研究一种长生不老药，人吃了之后可以返老还童。 这件事，在外界并没有传开。 可是在美国这边的富豪圈子里已经是很多年的共识了，很多上了年纪的富豪们，都在想方设法地寻找能够延续寿命、重返青春的办法。 恰好美国又是阴谋论的第一大国，为此民间搞出来了很多惊悚又荒诞的新闻，传得满世界都是。 比如“换血论”，说是有的老头子富豪，每周都要去医院换血，把身体的血液换成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的血；比如“换心论”，说是有的老头子富豪为了永生，都换过好几次心脏了。 这些荒谬的论调不说，不过周不器来美国做生意这几年，尤其他主管了冥王星资本，手里有一大批的富豪客户，就会发现长生不老是一个很迫切的市场需求。 前些年，技术水平不够，实在跟不上。 这几年不一样了。 全球的科技产业蓬勃发展，人类进入了全新的科技时代，不仅是IT领域的技术突飞猛进，也包括生物基因等领域。 周不器得到的最新消息，说是新闻集团的大老板默多克在今年已经在“抑制衰老”和“恢复细胞活力”的生物领域，投资了5亿美元。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 这里是硅谷。 是全世界疯子的聚集地。 别看硅谷是年轻人的天下，可是硅谷从来就不缺少疯子，这里是全世界寻找“长生不老”秘诀最令人震惊的地方。 因为这里天才扎堆，而天才又恃才傲物，所以“听从医嘱”就没必要了。 很多天才，都是自己研究药理，然后自己搞出来一套长生不老的办法，很多都是从养生的角度去设计饮食，去改善生活条件，去运动健身等等。 这都是正常的。 默多克、李超人等老一辈的大富豪，基本都是这么过来的。 这是最理性，也是最符合当代科学精神的一种延寿方式。 但是，硅谷从来就不是理性的地方。 硅谷的超前性，很多时候就是来自当前世界主流认识的否定……很多人就觉得老一派的养生延寿的方式效果不好，活个八十来岁、九十来岁也就没命了，跟普通人都差不多。 很多硅谷疯子胆子就特别大，就自己搞研究自己做实验，这种人不在少数，有的人每天能吃进各种药丸上百粒之多。这些人普遍年纪都不大，普遍都是三四十岁的公司高管或者创业者，充满了冒险精神。 这种事，周不器听过很多，紫微星国际就有一位副总裁，私下里就跟周大老板推荐过，说是几种药物组合着吃，可以让身体达到一种意想不到的效果，灵感如泉涌，活力似头牛，仿佛回到20岁。 周不器才不听这些疯子的忽悠。 不过，这次去硅谷跟拉里·佩奇谈推特的事，谈成之后，拉里·佩奇就顺势提了这么一句，说到了“长寿”、“永生”的话题。 因为时间有限，两人也没多聊。 不过周不器可以感受出来，这家伙对这个方向很感兴趣……他现在是谷歌的CEO了，大权独揽。恰好谷歌有着无数的钱、无数的人才，有着最好的品牌吸引力，如果动用谷歌的资源来秘密做这件事，成功率还真是大大地提升。 周不器对这件事当然也很感兴趣，他早就让甄妤师姐关注这个领域了。 甄妤师姐提供的第一个反馈，就是斯坦福的这个生物实验室。 驱车，前往斯坦福。 听说下一个调研课题是“长生不老”，坐在车上的关南晴都惊呆了，美眸睁到了最大，“长……长生不老？老板，这是真的吗？” 周不器笑着看她一眼，“你说呢？” “我不知道。” 关南晴已经彻底懵了。 如果放在以前，谈到长生不老这个话题，她觉得这是不可能的，是武侠、科幻里的想象。 可是跟在大老板身边，她已经彻底放弃了人生前20多年的认知，就好像井底之蛙跳出了井口，对这个世界有了新的认识。 周不器直言不讳地说：“假的，这都是常识性的东西。就算真有什么长生不老，也不会是现在，都是骗局。” “哦。” 关南晴松了口气。 心里还有一百个一千个疑惑，不过她是一个都不敢问，就想跟在大老板身边，见见世面、开开眼界。 周不器又转头看向了左边的宁露，问道：“乔布斯是不是还在斯坦福医学院住院呢？” “应该是吧……”宁露也吃不准，看他一眼，“我问问吗？” 周不器道：“问问吧，正好咱们这次过去。方便的话，咱们过去看看他。唉，多可惜啊，一代天才，也时日无多了。” 关南晴哪知道这种事呀，很惊愕地说：“乔布斯……乔布斯要不行了？” 周不器好笑道：“他不是得癌症了嘛，媒体都报道过了，你不知道？” 关南晴道：“那样的大富豪，也克服不了癌症吗？” 周不器道：“乔布斯不听话啊，他不仅不听从医生的建议，还在处处抵制。” “啊？”关南晴表示难以理解，“为什么呀？不想活了吗？” 周不器喟然道：“所以啊，这就是硅谷天才的悲剧，都自以为是，都以为自己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了。专业的事还是得听从专业的人，尤其是生命健康这个领域，还是得听医生的安排。乔布斯是个疯子，他以为他比医生懂得还多。” 关南晴对此难以接受，很惋惜地说：“那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啊！” 周不器瞥她一眼，淡淡的道：“你知道什么是创业精神吗？这里是美国西部，是旧金山，是当年无数人冒着生命危险来淘金的地方。硅谷创业，其实就是这种精神的延续，就是一次拿生命开玩笑的过程。听从医生的建议，就相当于走MBA的路子，越是大众越难脱颖而出。伟大的成功，都是来自那成功希望微乎其微的豪赌。” 关南晴轻咬着嘴唇，瞟了大老板一眼，小声地说：“创业跟治疗癌症还是不太一样吧，治疗失败了……就没命了。” “你知道马斯克吗？” “做火箭的那个？” “对，”周不器点了点头，“他就跟我说过，他的火箭在经历过多少次的失败之后，受到了来自全世界的批评和嘲讽，这里面甚至还包括他的很多很崇拜的偶像。他说他会把全部的身家投进去做火箭，如果还是失败，他会选择跟火箭一起死亡。” 关南晴震撼于大老板广泛的人脉，同时也很谨慎，“有点夸张吧？他成功了，当然可以这么说。” 周不器忍俊不禁，觉得这个女孩儿的性格好沉稳，感觉跟宝妹妹有点像，说道：“对，可能真是夸张。不过，有太多的创业者，创业失败就等于死亡。成也萧何败萧何，用在乔布斯身上太确切了。” “为什么呢？” 关南晴眨巴着眼睛，跟老板说话多了，胆子也大了，主要是她觉得大老板真的很平易近人呀，一点架子都没有。 周不器道：“乔布斯以前是个小混混啊，抽喝嫖赌什么都干，生了个女儿根本不认，妥妥的人渣。后来去了一趟印度，精神解脱了，重生了。得了癌症之后，他可能……又找到了当年的感觉吧，以为靠着古印度的东西能第二次重生呢。” “这样啊……”关南晴轻叹了口气，“真可惜。” 周不器道：“王放也想从印度身上找灵感去拯救畅游，被我给开了。” 关南晴微微一怔，“王放是谁？” …… 到了斯坦福医学院，甄妤师姐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先去外面的咖啡厅，坐下来简单聊一聊。 关南晴坐在隔壁的那桌，有些发呆。 跟周大老板说起的那些影响着全人类的大事相比，他跟这位漂亮非凡、气质出众的甄总的热情拥抱，已经不算什么了。 跟生与死比起来，男男女女的那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 很多硅谷的那些想着改变世界的疯子，连死亡都不怕，那还会怕什么？ 大老板应该也是这种人吧？ 这一刻，关南晴觉得自己的眼界进一步地打开了，精神境界和认知层次也提升了。 甄妤可一点都不疯，拉着周不器过来，主要就是想说一件事，让他不要盲目地花钱投资，“长生不老”这个领域里，有太多骗子了，挨骗的对象都是世界级的大富豪。 被骗了钱，其实也无所谓。 大富豪也不缺钱。 主要会成为富豪圈子里的笑柄，就会很丢人。 甄妤道：“前几年，哈佛的有一个教授在红酒中找到了一种叫做白藜芦醇的物质，被证明可以延长寿命，引起了轰动。后来这个项目被商业化发展，可是在08年经济危机的时候，遇到了财务困难。然后，国际制药巨头葛兰素史克就出手了，在自身现金流也很困难的情况下，斥资7.2亿美元买下了这个工作室。” 周不器想了一下，“好像有人给我推荐过，我当时想给爷爷找几款养生类的药物。” “用了吗？” “没有。” “还好你没用。”甄妤抿嘴一乐，“去年，这个项目被叫停了，经过进一步的科学研究，发现白藜芦醇根本就没有长生不老的作用。今年，葛兰素史克就彻底终止了这个项目，总共将近10亿美元的投资都打水漂了。” 。 第2037章 长生不老是社交产品 周不器完全有不一样的见解，“白藜芦醇有没有长生不老的作用，其实根本不重要，关键是有没有副作用，会不会慢性中毒。” “啊？” 甄妤师姐微微诧异，没太能跟上他的思路。 周不器趴在了咖啡桌上，凑过去，压低声音，“长生不老是玄学啊，哪还需要那么确切的证据？只要被证明没有副作用不会害人，那就是长生不老。” “这……”甄妤惊了个呆，这思路可够吓人了，“不是要给爷爷服用吗？” 周不器笑了笑，侃侃而谈，“现代医学越来越科学化了，也不一定就全正确。就好像一个人心情不好，你未必需要找到一种办法去把她心情不好的问题给解决，只需要说一些不疼不痒的话去安慰他。安慰，对解决问题来说起不了任何作用，却实实在在可以舒缓人低落的心情。” 这个话题就很大了。 说好了是心理学科，搞不好就是玄学那一套，可安慰剂类的药物恰恰在遇到很多病症的时候都有效果。 世界上绝大多数的病都无药可治，都是靠着自身免疫来变好。在这个过程中，谁的心理状态好，往往就能调动起最好的免疫功效去战胜病症。 不过，周不器不是医学家，他关注的也不是这个方向。 周不器低声道：“这类长生不老类的药物，要增加寿命、要延缓衰老、要增加细胞活力……有没有效果、效果怎样，其实不那么重要，只要让吃药的人相信有作用就行了。” 甄妤精致得眉头紧锁，“这样的意义是什么？就只是心理安慰？” “对咱们当然没什么意义，咱们这么年轻。”周不器话锋一转，“但是人越老，就越想延年益寿。恰好，当前这个世界，仍旧是有一群老头子掌握权力。” “搭建人脉！”甄妤猛然醒悟，“对那些大富豪、大官们来说，在一把年龄之后，他们最在乎的是延年益寿。长生不老是社交产品！” 周不器点了点头，“想要建立起良好的社会关系，其实全世界都是通行法则，就是送礼，送一些能够满足对方需求的东西，越是年纪大，越是在乎养生保健、延年益寿。” 甄妤就有几分无可奈何，“以你今天的社会地位和影响力，还需要这么做？” “为什么不需要？”周不器自有道理，“人际关系这件事上，没有最好，只有更好。长生不老，是全世界每一个有权有势的老头子都在梦寐以求的东西。” “都是聪明人，谁会信啊？”甄妤师姐轻轻摇头，“长生不老的概念太荒诞了，就跟阴谋论似的。” 周不器笑笑，“急病乱投医啊。” 甄妤白他一眼，“少来！” 周不器道：“默多克、巴菲特、李超人这些大富豪，也都在试吃一些实验室里特供的药片。让他们这种级别的大富豪当小白鼠做实验，除了‘长生不老’这个命题，别的几乎不可能。目前来看，的确也很有效果。人类几万年的历史上，还从没出现过像他们这种都**十岁的老头子了，还能有世界最顶尖的精明头脑。要说只要养生，我可不信。” 甄妤轻轻颔首，“嗯，前几年白藜芦醇很火的时候，很多有权有势的人都在抢购，都是实验室的产品。” 周不器道：“葛兰素史克在这个项目上的失败，肯定是想着商业化了。” 甄妤对此有过调查，“对，他们想降低生产成本，卖给更多普通人，去赚大钱；同时抓紧做论证，想要通过FDA的审批。后来就是审批这关过不了。白藜芦醇在小白鼠身上有着很明显的延年益寿的效果，可是小白鼠很小，人的身体太大，想要达到类似的效果，好像得一次性吃几十斤的白藜芦醇才行。” 周不器笑着说：“所以说白藜芦醇其实是有延年益寿效果的，可是作用在人身上，效果不明显。” 甄妤道：“微乎其微。” 周不器道：“所以啊，葛兰素史克从一开始就错了。没必要大众化，实验室级就行了。既然白藜芦醇有一些效果，一方面蒙上神秘面纱，一方面供不应求，一方面科学论文的确有证实，就可以在小范围内结交人脉了。” 甄妤抿嘴道：“你不缺钱，可是人家葛兰素史克是企业，想着大众化的推广变现呢！美国这边不是有很多类似的保健品嘛。” 周不器摇摇头，“大众的东西，就没有神秘感了，价格一旦低下来，对权贵富豪们就失去了吸引力和诱惑感。” “嗯。”甄妤轻轻颔首，“所以咱们投资抗衰老的领域，就尽量地回避大众化的产品路线呗，产品生产越困难、越贵越好。同时，要广泛报道，虚虚实实，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们在长生不老的领域有投资。” 周不器笑着说：“那倒也没必要，万一科学技术真发展起来了，尤其有了人工智能的帮忙，说不定真能在这个领域有所突破，人类就可以活到150岁了。我就是给你提供一个思路。在寻找这个领域投资项目的时候，有市场化的可能性，当然很好，却也没必要一定要朝着市场化、商业化的方向去靠拢。哪怕只是实验室级，只是长期处于研发阶段，也会有实际价值。” …… 接下来，周不器一行人去考察了这个实验室，是一个名为乔治·斯科特的医学教授，好像发现了能通过一种酶来修复DNA，从而解决老年痴呆的问题。 这也是一个很好的方向。 周不器当即就决定给他们投资2500万美元。如果产品研发失败，这2500万美元就当实验赞助了。如果研发成功，进一步地朝着商业化发展，那就是25%的股份。 然后，一行人去了住院部。 看到了憔悴不堪的乔布斯。 就只能唉声叹气了。 这估计是这辈子最后一次见乔布斯了，期间还见到了他的女儿，那个早年间被他抛弃并且从来不承认的私生女。 周不器没跟他讨论商业层面的事。 乔布斯似乎在临死前大彻大悟，“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就是家人。” 这让周不器很有感触。 下决定等忙完了这一阵，就给自己放个长假，至少拿出1个月的时间，陪老婆孩子，陪家人在一起。 平时这么忙忙碌碌、跑来跑去，儿女一天天长大了，他都没有太长的时间陪他们长大，多少有些惭愧。 不过，今天的行程都安排好了。 他想回家也不可能。 傍晚的时候，周不器在希尔顿酒店又见到了陈东、福山胜平，来了解他们跟谷歌的合作谈判的进程。 也是想近距离地接触一下福山胜平这个唐斌辰选定的接班紫微星日本总裁的人选。 福山胜平在斯坦福留学，毕业后加入了谷歌工作。 不过，日本的人才一般很少流落在海外，学有所成了一般都会回国发展，福山胜平就是其中之一。 主要跟社会环境有关。 对男人来说，生活在男尊女卑的社会里，当然是最舒服的。这样的环境，全世界可没有几个主流国家能够提供，日本就是其中之一。 别说是福山胜平了，就算是周不器一个外国人，去了日本之后也很享受那种穿着和服的日本女人跪在你脚边服侍所带来的虚荣感。 福山胜平在谷歌工作过，所以他对谷歌非常忌惮，说道：“今年，谷歌推出了一款社交产品，叫谷歌+，声势很猛，在日本也很活跃。他们采取了跟YikYak早期类似的营销手段。” 周不器淡淡地道：“嗯，我是拉里·佩奇的偶像，他学我，不奇怪。” 陈东面无表情。 福山胜平如遭雷劈，震撼莫名。 关南晴的英语不好，但一些基本的交流没问题，听到这句话，当下也有些目瞪口呆。美眸闪闪，不可思议的模样。 看向旁边的宁露助理，发现她习以为常。 关南晴就深吸了一口气。 看样子，大老板不是在吹牛，他说的是真的，这也太厉害了吧？大老板的威武形象，感觉比枯槁憔悴的乔布斯强太多了！ 福山胜平欠了欠身，接着说：“谷歌+进入日本市场之后，先是跟偶像团体AKB48合作，建立了个人页面。然后又和虚拟歌手初音未来合作，一起拍摄了谷歌浏览器的广告。同时，谷歌还将在日本地区上线本地购物搜索服务。” 谷歌+是社交产品，再加上推特，可能会形成对YikYak的围剿之势。 同时，谷歌还要上线本地购物搜索服务，又会对京淘形成压力。 难怪福山胜平会这么紧张，直接跑到谷歌总部来了。 福山胜平最在乎的还是YikYak，这是紫微星日本目前盈利性最强的一款产品，今年至少能创造3亿美元的净利润。 不容有失！ 最大的敌人，不是Facebk，当然就是即将同时拥有谷歌+和推特的谷歌。 福山胜平沉声道：“谷歌在创建一个丰富多彩的在线社区方面不惜血本，是真的想和Facebk一决高下了。我今天过去跟他们谈了，他们说谷歌的受欢迎产品服务将会逐渐整合到谷歌+这款产品中。一旦谷歌+和推特联动起来，YikYak的优势就不存在了。” 周不器轻描淡写地告诉他，没必要太过担心。 这个福山胜平毕竟不是嫡系，胆魄方面差了点，谨小慎微过了头。 (本章完) 。 第2038章 浑然天成 不过，福山胜平也有优势，他是本土人，是妥妥的地头蛇，所以很多事情会比唐斌辰看得更全面。 过去这一年，谷歌日本业务遭到了监管方面很大的压力。 一方面，是微软在美国对谷歌发起了诉讼，因为谷歌日本和雅虎日本的合作，会造成日本地区搜索业务的垄断，微软就没机会了。 一方面，是乐天在日本对谷歌发起的诉讼，因为谷歌日本和雅虎日本的合作，会导致谷歌在日本地区的信息垄断，让乐天这个本土互联网巨头失去了生存空间。 目前，雅虎日本仍是日本最大的互联网巨头，是搜索市场领域行业第一，市场份额超过60%。不过，雅虎日本的技术实在是差强人意。 为了解决技术上的困难，雅虎日本就跟谷歌达成了合作协议。协议的内容，主要就是雅虎日本拿着自家搜索平台和门户网站上的数据和信息，去交换谷歌的技术，算是互利互惠。 结果这两大日本地区的搜索巨头的合作，就让其他很多互联网厂商很愤怒，认为这会垄断了整个搜索市场。 紫微星这边早就定好了调子，不在海外市场做搜索，至少短期内不会做。 这就不会跟雅虎日本和谷歌日本形成业务冲突。 没有矛盾，就提供了紫微星和谷歌合作的机会。 周不器也看明白了这里面的逻辑。 看样子，日韩市场跟国内市场也差不多，对个人用户的**也不怎么在意，信息和数据什么的可以任意地由商家支配和使用。 这跟欧美市场还是不太一样。 如果是这样，YikYak和京淘跟谷歌日本合作，就有了先决条件。就像雅虎日本和谷歌的合作那样，拿着谷歌很需要的信息和数据，去交换自己需要的东西。 雅虎日本换取的是谷歌搜索的技术支持，紫微星不需要，只需要借着谷歌的平台，希望他们能够多分发一些流量过来。 周不器觉得这个思路可以。 根据行程安排，后天他会再跟拉里·佩奇见一面，到时候他会把这件事说一下。各取所需，没理由不合作。 紫微星在日本市场日进斗金，这里是紫微星全球业务里赚钱最多的地方，市场规模大、市场竞争小，把这块市场打理好了，就跟抢钱一样。 周不器没有跟陈东一起吃晚饭，忙活了一天，终于回家了。 把儿女抱在怀里，又跟温知夏、薛宝珊、宁雅娴贴面亲吻，还有薛姨妈的笑意盈盈，以及一群身材**到爆炸的外国女佣们的媚眼如电。 小秘书关南晴已经麻了。 心境却比较平衡。 陪大老板出差工作了一天，她连长生不老这种天方夜谭的事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不能理解的？ 还有这座恢弘宛若世外桃源的大庄园，如梦似幻。 大老板的世界，跟普通人的世界就像是两个宇宙。 另一边，周大老板在陪着老婆孩子享受家庭的快乐和温馨，关南晴则是被宁雅娴介绍着，带到了楼上的客房里。 这里的镜、画、光、饰、挂、摆、陈、色、间等空间布置的新概念，匠心独具、金雕玉砌，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大气感。 踏上脚下这块价值可能几百万美元的地毯上，关南晴整个人都是晕的。 宁雅娴轻笑着说：“第一次出国？” “嗯。” 关南晴还有点发懵，左顾右盼，跟着首席助理走进了里间的大卧室，那张大床一下就吸引住了她的眼球。 宁雅娴笑道：“出去工作了一天，应该挺累了吧？可以先去泡个澡，小睡一会儿，晚餐可能要晚一点……嗯，那边就是浴室。” 然后，她就简单地介绍了一遍，哪里是浴巾，哪里是睡衣。 等宁雅娴离开，关南晴躺在浴缸里，享受着温润惬意的泡泡浴，眼泪儿不由自主地就流了下来。 原来，这才是生活。 跟在大老板身边才是第一天，她就觉得过去这么多年的教育、成长中积累的认识，一下就被击碎了。 至于刚才在楼下看到的大老板老婆孩子满屋子的一幕，让她觉得很平静，就好像田野间的袅袅炊烟。 没风的时候，炊烟笔直地升起，风来了，就随风摆动……一切都是那么地浑然天成。 半个小时后，关南晴躺在浴缸里，都快睡着了。 这时，宁露来敲门了。 “晴晴，你在吗？” “啊！在，在呢！我在泡澡！” “还没泡完吗？” “完了。” 关南晴这时候也醒了，走出了浴缸，裹上了浴巾，拉开了浴室的门。 宁露上下打量着她，轻笑着说：“白里透红，清水芙蓉，果然是个小美人。” “哪有？” 关南晴抿嘴含笑，挽了挽耳边湿漉漉的头发，有些不好意思。 宁露从旁边拿了一条毛巾，递给她，然后挤了挤眼睛，“你来。” 然后，就引着关南晴来到了卧室大窗户面前，指向了外边泳池的方向。 外边天色已经很暗了。 但是打了好几个大灯，还有一圈子的彩灯，把那片小天地映衬得闪闪发亮。泳池很大，甚至还有泳池长廊，长廊里有喷泉……映衬着舒缓的音乐，池子里和池子边上，有十几个人，欢声笑语。 关南晴站在窗边，沉默不语。 那里，人很多。 男人只有一个，其他都是穿着性感泳装的身材一个比一个**美女，有好几个只穿了半截泳衣，上半身全然裸着，就好像在故意显摆似的…… 关南晴指着那个方向，忍不住询问，“她们……她们都是咱们老板的女人吗？” “谁啊？” “那些……好几个连内衣都没穿呢。” “哦，那些外国女人啊！” 宁露不禁失笑。 关南晴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身着极致性感比基尼甚至连上围都不遮掩的美人们，都是很明显的外国女人，“还真是，都是老外。” 宁露撇嘴道：“她们都是花钱雇来的女佣，你可以理解为不值一提的妖浪贱货。” “女佣？” 关南晴睁大眼眸。 宁露笑着说：“就是平时在家里打扫下卫生什么的，这么大的房子，总要有人打扫吧？你要是有什么需求，也可以找她们……呃，你会西班牙语不？她们都是从南美选秀来的，英语不太好。” 关南晴就很尴尬，“我连英语都不太行呢。” “不用在乎她们，”宁露对这些老外的态度流露着一种掩饰不住的轻视，可能也是觉得她们这种过度开放的作风太不好，“她们快到期了，明年夏天就都要换一批了。” 关南晴怔怔地问：“换一批？” 宁露轻轻颔首，“咱们老板也不喜欢她们，可能想招一批日本的女仆过来。这些老外作风都太狂野了，这次还好，有好几次游泳，她们就是那么光着，一点都不害臊的。” 关南晴问：“为什么不穿泳衣呀？” 宁露道：“想勾引咱们大老板呗，还能是什么？” 这时，又有两个风姿绰约的外国女佣手挽着手走向了泳池，她俩都披着浴袍，走路的姿态，就跟像T台上的世界名模。 走到泳池边后，来到了大老板面前，她俩就把浴袍轻轻一带，浴袍就像水一般地从身子上滑落下去了。 就跟宁助理刚才说的，这两个女佣更加的极致，浑身上下不着寸缕，左手掐腰，右腿翘起，各自摆出了一个很妖娆性感的动作。 关南晴觉得自己连呼吸都不忘记了。 真是大开眼界。 大老板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压力一定很大吧？别说他一个男人了，就算自己一个女孩子，看到这一幕都有点心潮澎湃。 好在大老板不是一般人，躺在那里，似乎在跟身边怀里的那个怀着身孕的女子说话，并没有被这两个外国女佣的美色所诱惑，很随意地一挥手，两个女佣就转身跳到了泳池里嬉戏去了。 宁露微微一笑，“走吧，咱们也过去？” “啊？” 关南晴一下就紧张起来。 宁露眨眨眼，戏谑地说：“过去，让大老板看看你身材怎么样啊。” “我，我……” 关南晴脸色涨红，吱吱呜呜。 宁露意味深长地说：“不愿意？” “没……没有……”关南晴当然知道宁三助这话是什么意思。 宁露嘴角微微一勾，表情平和，“机会给你了，看你怎么选了。你没有太多的时间考虑。” 关南晴紧紧的咬着嘴唇，扬头问：“露露姐，麦飞雪做出了选择，对吗？” 宁露瞟她一眼，“你说呢？你看不出来？” 关南晴深吸了一口气，“能，我们都看出来了。” 宁露轻描淡写，“那不就行了。” “我……” 关南晴似乎还在优柔寡断。 宁露淡淡的道：“给你十秒钟时间，你没想好，我就不带你了。” 关南晴避开了她的眼神，低下头，小声说：“我……我不会游泳。” 宁露笑着说：“让老板教你嘛，我以前也不会游，也是跟着咱们老板才学会的。” “我没带泳衣。” “家里有很多泳衣，都是新的，我带你去挑？” “哦，好，好啊。” 关南晴闷着头，跟着宁露的身后，往楼下泳衣间的方向走去，心里砰砰砰地乱跳，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接下来的大场面。 (本章完) 。 第2039章 棒球队 泳池边，周不器听着悠扬的音乐、欣赏着美人戏水，怀里抱着宝珊，跟她谈论明天的事。 这次来美国还有一件大事要做。 就是跟薛宝珊领证结婚。 也算是达成了薛姨妈的一个心愿。 宝珊还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跟他说着一些家里发生的琐事，比如温知夏把她的父母接到美国来了，还在旧金山唐人街那边给他们买了一套房子。 这里虽然是外国，但是在华人区生活，就跟国内一样，没什么太大差别，说着国语，着国内的媒体报道。 老两口夏天在美国，跟女儿在一起，顺便还能带带外孙女；冬天回去，跟儿子在一起，平时送孙子上幼儿园。 也算是颐养天年了。 周不器觉得这件事挺有意思，就冲泳池里喊道：“温老师！温老师！” 温知夏的泳衣就比较保守了，连比基尼都算不上，爬了上来，拿过了一条毛巾盖在了肩膀上，“怎么了？” 周不器拍了拍自己的右边，“过来呀！” 温知夏坐在了他旁边。 这光天化日的，她可不想当着所有人的面让这个混蛋学生左拥右抱。 周不器就说起了她父母的事，直言道：“怎么安排在外边了？接到咱家里来啊！” “怎么接？” 温知夏白他一眼，指了指游泳池。 “这个……” 周不器看了一眼泳池里的莺莺燕燕，尤其是那几个鬼妹女佣，可真是美人鱼了，光不出溜地扭来扭曲，简直是不知廉耻。 这还不算。 有时候在家里，也经常能看到一丝都不挂的这种女佣走来走去，浑身上下美白如玉，就跟走猫步似的一步三摇……有时候周不器看到了还真是兴致所及，拉上几个就去了房间。 这种情况，外人还真不好来。 温知夏这几年变得佛系多了，不像前几年那样总打翻醋坛子了。一来是结过婚了，有了孩子；二来也是习惯了，知道管不住。 “没事，这边太偏了，我爸妈也不会说英语。让他们生活在华人社区挺好的，我妈还找了一份工作呢。” “工作？” “对，在餐馆里当厨师。”温知夏抿嘴一笑，似乎很高兴的样子，“我妈炒菜可好吃了，有一次露了一手，就给他们都震住了，是正宗的中餐啊，赚得还不少呢！” 周不器也觉得这是很好的事，“多少钱呀？” “一个月到手有3000多美金呢，我爸一开始都不敢信，还以为是骗子呢。”温知夏随之就轻叹了一口气，“我妈以前是农村妇女，家庭地位也不高，都要听我爸的，这次算是寻找到了人生价值。我就是觉得怪辛苦的。” 周不器建议道：“要不咱们自己开个餐馆得了，雇两个服务员照应着他们。赚不赚钱都是次要的，主要是给老两口都找个事情做。” 温知夏轻轻地“嗯”了一声。 薛宝珊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洛杉矶道奇队申请破产了。” “啊？”周不器微微一怔，“干什么的？” 薛宝珊道：“一支棒球队呀，名气很大呢，就跟篮球里的洛杉矶湖人差不多。” “怎么呢？”周不器有些惊讶，“宝妹妹，你进阶了？看上棒球了？” “哪有，我都看不懂，不过……”薛宝珊嘴角微微一勾，似笑非笑，“你们不是喜欢打棒球嘛。” 周不器一头雾水，“谁喜欢打棒球了？我喜欢的是足球，我也看不懂棒球啊。” 温知夏脸色微红，轻哼了一声，有些负气的说道：“别管他，他在外边到处拈花惹草，情妹妹那么多，山盟海誓也早都忘了！” “嗯？” 周不器听出了点酸溜溜的味道，然后就看到宝妹妹在频频眨眼使眼色。 他瞬间就反应过来。 当初他是北科的大学生，温知夏是北科的大学老师。他在追她的过程中，玩的就是一套棒球的打法，一点点地从三垒、二垒、一垒，最后水到渠成完成了本垒打。 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有点青葱岁月里的一点小浪漫。 周不器笑哈哈，坐起来在她脸蛋儿上“啵”地亲了一口，挤眉弄眼地说：“今晚你来我房间啊，咱们试试本垒打。” 温知夏这才妩媚地翻了一个大白眼，“谁稀罕似的。” 心间的温馨暖流刚刚涌出，下一刻就被这混蛋学生的论调给气到了。 周不器道：“一对一伱不一定行，把雅娴也叫上吧，我一对二！” 温知夏咬牙切齿，恼火地说：“你把这一泳池的人都叫上吧，显显你大老爷的威风！” 然后，就冷哼一声，披着浴巾回屋了。 不过，周不器对投资体育还是很感兴趣的，重新在宝妹妹的身边躺下，问道：“洛杉矶道奇队真要破产了？” 薛宝珊现在主要关心的产业就是紫微星环球，经常会去洛杉矶，她对洛杉矶的市场变化比较了解，“嗯，6月份申请的破产保护。” 周不器就很惊讶，“这种传奇球队竟然也能破产。” 洛杉矶道奇队是一支棒球队……别看要破产了，但这也是优质资产，价值不菲，甚至不会比足球领域里如今如日中天的曼联差多少。 美国体育的商业化运作得非常好，商业化运作得好，球队的价值就高。 薛宝珊轻声道：“好像去年财务方面就出现了问题，球队这几年签了好几个大合同，但球队成绩不太好。去年，道奇队的老板就想把球队给出手，但找不到愿意接手的投资人。今年又跟棒球大联盟在转播合同上发生了分歧，就破罐子破摔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体育产业是很好的投资方向。” 薛宝珊美眸盈盈，“你真感兴趣？” 周不器道：“我个人的兴趣，是一点没有，我根本就不懂棒球。不过对咱家来说，这种传奇性的有着很强品牌价值的俱乐部，如果有机会接手真不应该错过。” 薛宝珊轻声道：“国内好像有什么人要出手，想要买下道奇队，据说开价12亿美元。” 周不器点了点头，“不奇怪，这种传奇俱乐部就是一张金名片。就像曼联似的，格雷泽家族在美国也就是十八线不入流的家族，执掌了曼联，让他们享誉世界了。拥有了名声，就意味着拥有了创造市场的能量，赚钱就容易多了。” 薛宝珊轻叹了一声，“可惜道奇队在洛杉矶，要是在湾区这边就更好了。” 为了加强紫微星国际在大湾区这边的影响力，尤其是在人才的竞争和市场的认同方面获得优势，周不器在大湾区搞起了体育战略。 先是跟人合作，买下了篮球队金州勇士。后来又独自出资，买下了足球队圣何塞地震。 不过，篮球和足球在大湾区还是偏小众了一点。 湾区当前最热门的两大球队，一个是49人队，一个是巨人队，前者是橄榄球队，后者是棒球队。 周不器沉吟着说：“回家之前，我跟陈东，还有一个叫福山胜平的家伙，在外面坐了一会儿，重点说了一下对日本市场的产业规划。这是个财源滚滚的大市场，甚至可以是紫微星海外业务的基地，不容有失。如果能够加强在当地的影响力，就会有助于紫微星的统治。” 薛宝珊美眸睁大，“依靠棒球？” 周不器笑着说：“对，日本有两大全民运动，一个是足球，一个是比足球更受到追捧的棒球。体育和娱乐，是最容易占领普通人心智的两个领域。” “嗯。” 薛宝珊的眸子里，又对周同学流露出了崇拜的眼光。 周不器道：“YikYak和京淘，前几年在日本能够做起来，是依靠了娱乐产业的帮助。拉里·佩奇上台后，强化了谷歌在日本地区的本土化发展。他还学我，谷歌在日本市场发力做社交的时候也跟娱乐行业开展了合作。论行业资源和社会影响力，紫微星比谷歌还是差了一些。如果紫微星和谷歌都采用跟娱乐产业合作的方式拓展日本市场，紫微星恐怕很难占到优势。” 薛宝珊抿抿嘴，“所以紫微星想在日本市场里稳压谷歌，单靠娱乐产业，未必够！” “对，最好能把体育产业也加上，足球和棒球一起搞。”周不器已经有了一定的构思，“如果咱们拿下了道奇队，到时候就引进一位日本籍的棒球球员。” 这时，宁露带着关南晴过来了。 两人都穿着长款浴袍。 走到了周不器身材。 宁露自然而然地脱掉了浴袍，露出了里面一套白色的泳衣。另一边，关南晴低着头，都不敢去看大老板的眼睛，慢悠悠地拉开了浴袍系在腰前的带子，就跟慢动作似的，一点点地拉下了浴袍。 这一幕，然后更增添了几分新鲜和猎奇感。 然后，就看到了里面一套略显保守的连体的红色泳衣，黑头发黑眼睛，雪白的肌肤，大长腿……鲜艳似火的泳衣，就跟她的脸蛋、脖颈一样。 本以为她会一直忸怩挣扎，没想到等浴袍落地之后，关南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鼓起勇气抬起头，壮着胆子，声音发颤地说：“老板，你看我的身材怎么样？好不好看？” 周不器笑着夸赞了一句，“很好，咱们东方女性的完美身材。别跟那些鬼妹比，她们都夸张得过分了，我不喜欢。” 关南晴甜甜的一笑，“谢谢老板。” “嗯，去游泳吧。” (本章完) 。 第2040章 魔术师约翰逊 第二天，周不器跟宝珊去领证了，这个时间用得很短。他很快就见到周绍宁，进一步讨论了爱斯达收购摩托罗拉手机业务的案子。下午，跟摩托罗拉的一个高管团队见面，双方基本达成共识。 然后，周不器回到了紫微星国际的总部，跟库里安会面，说了一些云计算业务的发展。 其中比较重要的一点，就是跟YuTube的合作。 YuTube是目前全球最大的视频网站，数据存储量甚至比奈飞还大。奈飞上提供的只是专业的影视内容，YuTube上面绝大部分都是个人用户上传的。 这规模就太大了。 在一些国家和地区，谷歌的数据中心还没有覆盖到……也就是说，YuTube的发展速度已经超过了谷歌基础设施的施工速度。 想要满足YuTube的发展需求，谷歌就需要找第三方的数据中心来合作。 紫微云堪称最好的选择。 首先就是价格低。 去租用普通的数据中心，价格高，而且运维复杂，故障率高。紫微云就不一样了，能够提供目前公认的影视内容领域最好的云服务。 不过，这件事只是紫微云和YuTube这个业务主管达成协议。 能不能通过，还不一定呢！ 因为谷歌也启动了自家的谷歌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紫微云就是谷歌云的死敌。在这个时候，YuTube如果去跟紫微云合作，去购买了紫微云的服务，就有点资敌的性质了。 这得需要由拉里·佩奇签字才行。 所以，几件事就形成了一种汇总，从陈东、福山胜平的日本业务，到爱斯达收购摩托罗拉，再到紫微云和YuTube的合作，以及推特收购案后续信息的对接和跟进。 双方已经约好了，将会在明天下午展开一次更详细的会谈。 这一天的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 周不器本来还想去新赛季集结的金州勇士看看，去沈向阳那边看下围棋AI的进度，去跟雅虎讨论一下雅虎新闻跟Hel的合作…… 不过排不开了。 晚上不兴加班。 还是回家陪老婆孩子重要。 尤其是几个小孩子，现在儿女都好几岁了，都会走路了，都很调皮，周不器一回家，就跟个大男孩似的去玩具房，跟孩子们一起疯闹。 等晚上8点多了，孩子们都睡觉了，才算消停一会儿。 周不器主要是围着怀孕3个月的宝珊打转，去了她的房间，悄悄地跟她说，想跟她办一场婚礼。 “婚礼？” 薛宝珊面色微变，多少有些担心。 像周大老板这种人物，办婚礼的关注度太高了，一旦外界关注到了他的私生活，那可能就要出事。 周不器笑着说：“没事，不邀请外人呗。我都听说了，巴菲特在希腊有一座私人岛屿，环境很好，10月份左右是赏景最好的季节。咱们一家子到时候就过去，不让外人过去，咱们自己简单地操办一下。” 薛宝珊还是有些担心，“可是……可是还有其他人呢，温老师怎么想？” 这已经是周不器第三次结婚了，第一次结婚是跟温知夏，第二次结婚是跟石婧琳。前两次结婚，都是简单地领证就完事了，没办婚礼。 这次跟宝珊结婚，忽然办婚礼了，让她俩怎么想？ 周不器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要不把大家都叫上，办个集体婚礼？” “那怎么行？” 薛宝珊嗔了他一眼。 人家的集体婚礼，是有很多对新人在一起同时举办婚礼，热热闹闹、场面盛大。你这算怎么回事，男主角就你一个？ 周不器轻轻地拥着她，两人并排往床上一躺，看着天花板，缓缓地说：“应该办一场婚礼，这是薛姨妈的愿望。” 薛宝珊轻轻地“嗯”了一声，心中很温暖。 薛姨妈一辈子没结婚没嫁人，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过一辈子，难免是心中的遗憾，她可不希望女儿走自己的老路。 薛宝珊当然希望能拥有一场婚礼，哪怕很简单呢？ 不过，前面有温知夏和石婧琳，她还真不好开口。 就只好转移了话题，“对了，今天我专门查了一下洛杉矶道奇的破产案。” “啊？”周不器笑笑，侧过身，看着宝妹妹的圆润的脸蛋儿，“动作这么快？” 薛宝珊抿抿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咱们要是真想收购洛杉矶道奇，还真要抓紧时间呢！已经有人出手了。” “是吗？谁啊？” “埃尔文·约翰逊，你知道吗？” “不知道。”周不器本来对老外的名字就很头疼，一些小人物就算见过也不可能记住，“没听说过。” 薛宝珊轻声道：“他以前是个篮球运动员，是洛杉矶湖人队的，好像有个外号，叫……叫‘魔术师’。” “魔术师’约翰逊？” 周不器惊了个呆，这名气可够大了。 薛宝珊嫣然一笑，“对，就是他，你知道呀。” 周不器道：“嗯，知道，是一个很有名的打篮球的……他要买下洛杉矶道奇？他有这么多钱吗？这人名气可不小呢，打球的时候就很野，私生活就很不干净，据说睡过好几千个女人，把钱都花女人身上了，后来还得了艾滋病。为了治病活命，还得花更多的钱。” 薛宝珊此前不知道这些事，却也没觉得奇怪。 美国这边的社会风气就这样，很多有钱人的私生活都非常夸张，睡过几百几千个女人都太普遍了。 相比之下，周不器这都算专一的。 薛宝珊轻声道：“约翰逊确实没什么钱，但他对道奇队很感兴趣。去年，道奇队的老板想要卖掉球队，他就积极响应了。他手里有洛杉矶湖人5%的股份，他都卖掉了；他还有一些星巴克的股票，也都卖掉了，筹到了1亿美元。” “1亿美元？” 周不器失笑摇头。 区区1亿美元，想收购洛杉矶道奇这种传奇性的有着一百多年历史的球队，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薛宝珊道：“他没有死心，只要筹到了1亿美元，就算满足了最低启动资金的要求。接下来，他就可以找投资机构了。” 周不器微微一怔，“杠杆收购？” “不能吧……应该是找一些合伙人合作。”薛宝珊对此加以解释，“想要收购洛杉矶道奇队，需要两道流程。第一是洛杉矶的破产法院批准，第二是棒球大联盟批准。棒球联盟不可能允许用杠杆的方式收购道奇队。” 周不器笑道：“挺好，不能杠杆收购，我看他怎么拿着1亿美元去招摇撞骗。洛杉矶是西部最大的城市，道奇队就跟洛杉矶湖人一样，别看现在遇到了一些低谷，有这么大一个市场托底，就问题不大！这件事可以考虑！” 。 第2041章 集体狂欢 第二天，周不器如期早起，不到8点就吃完了早餐，要开启新一天的忙碌工作了。 因为今天的事情比较重要，除了宁露和关南晴之外，宁雅娴大秘书也换上了职场上的制服，打算随行了。 在三个随行秘书去衣帽间换衣服的时候，薛姨妈不声不响地溜到了在客厅沙发上等待的周不器身边，神色严肃，低声质问：“你昨晚在哪屋睡的？” 周不器失笑道：“干嘛？争宠啊？这不得轮着来嘛，没事，今晚你洗干净了，我去你房间变着花样地疼你。” “去你的！”薛姨妈狠狠地瞪他一眼，嗔道：“就会胡闹，你说，你昨晚是不是留宿在宝珊的房间里了？” 周不器很奇怪，“我宠宝妹妹，你还不高兴了？” 薛姨妈咬牙切齿，气呼呼地说：“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宝珊现在怀孕了，不能任你瞎折腾，她身子这么弱，万一有个什么事，孩子没了怎么办？”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薛姨妈，你是不是误会了？昨晚我根本就没动宝珊，就是亲了亲、抱了抱，根本就没做别的。” “你以为我信？” 薛姨妈凤眼含威，俏脸冰冷。 周不器哭笑不得地说：“我真没有。” 薛姨妈冷哼道：“我还不知道你？无女不欢的主，每天晚上不在女人身上折腾一下，你能睡着觉？” “这你都知道？”周不器大吃一惊，睁大眼睛，“薛姨妈，我也没在你身子上折腾过啊，你怎么了解得这么清楚？” 薛姨妈脸色发红，羞恼道：“去你的，欺负完了宝珊，又来欺负我？没见过你这么坏的男人。” 周不器很无奈地说：“我真没欺负宝珊，不信你问她……还有你，我疼你们都来不及呢，哪能欺负你们？” 薛姨妈自动就忽略了后半句话，神色狐疑，“真没欺负她？” 周不器道：“真没有，昨晚我跟她聊了一些洛杉矶道奇……就是棒球队的事，然后就休息了，什么都没干。” 薛姨妈半信半疑，“真的？” 周不器道：“真的，可能……可能也是有点累了，这次来美国就没好好地倒时差，白天还要忙忙活活跑那么多地方，可能是太疲惫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还算个正经理由。” 薛姨妈基本相信了。 主要也是相信这混蛋小子的人品，这小子在小事上可能会嘻嘻哈哈地不在乎，在大事上从不犯糊涂。 宝珊怀孕这么大的事，这小子应该不会脑子短路。 不过即便如此，薛姨妈还是认真严肃地提醒他，说道：“跟宝珊在一起的时候注意点，就这几个月呗，还忍不住？想亲热，等孩子生下来了再说，身边又不是缺人。” 周不器笑着说：“知道了，听你的。说好了，晚上你洗得白白净净了，我偷摸去你房间，爬你身子上折腾折腾。” “一边去！想得美！”薛姨妈伸手在他腰间掐了一下，又嗔又恼地说，“你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除了欺负宝珊就是欺负我。” “我这不是疼你嘛。” 这些话实在不方便让别人听见，周不器就凑过去，在她耳边悄悄地说。 薛姨妈也不敢大声，楼上已经传来声响了，应该是宁雅娴、宁露、关南晴换好衣服准备下楼了，就收敛了眉宇间的妩媚，一本正经地教育道：“疼人也不是这么疼的，你是男人，是一家之主，咱家里这些人的责任，不都在你的肩上？好好工作，把事业做好，把责任尽到，就是最好的疼人方式了。” 周不器深以为然，“嗯，姨妈教训的对。” 薛姨妈嘴角一勾，颇有些得意，绽开了笑颜，又接着指点道：“白天就好好工作，别胡思乱想，工作的时候要专注。” 周不器哈哈一笑，“白天不胡思乱想，晚上胡思乱想。” 薛姨妈小心地回头，看她们几个还没下楼，就白了他一眼，嗔道：“晚上也不行呀，注意点咱们的身份。” 周不器挤眉弄眼，“这样的身份，多刺激？” “去去去，别开玩笑了。”薛姨妈有点受不了这混蛋小子的流氓气质，连连推他，“赶紧走，去工作去，别一天天地就混在女人堆里。” …… 周不器去的第一站，就是紫微星国际的总部。 上午8点30分，紫微星国际、畅游和纳斯达克，三方一起正式对外宣布了一笔重磅交易，畅游斥资82.6亿美元，并购了紫微星国际的游戏事业部！ 瞬间，全美乃至全球的资本市场就疯狂了。 如果是放在前些年，在只有传媒媒介的年代里，华尔街是最吃香的。 因为信息推广的不畅通，很多投资人和海外机构无法第一时间掌握到这种重量级的信息，就会因为信息迟滞导致失去了赚钱机会。 华尔街的大机构们能在第一时间掌握消息，就可以早早启动了。 畅游收购了紫微星国际的游戏事业部，这对畅游是绝佳的好消息，畅游的股价必然会暴涨。同时，畅游是国内游戏公司的领袖，畅游的股价涨了，就会带动着国内所有游戏公司的股价一起上涨。 甚至，因为畅游是世界级的游戏巨头，畅游甚至可以带动着全球的游戏公司的股价上涨。 华尔街提前拿到消息，就可以率先一步出手，大手笔的资金砸进市场，去疯狂地收割游戏股，然后就可以赚大钱了。 不过，时代变了，互联网时代的到来，让华尔街简单地利用信息差就能赚大钱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所以这些年华尔街的魔力也渐渐消失。 互联网让信息的传播失去了屏障。 消息一放出，传统媒体肯定是来不及了，数字媒体却能第一时间响应，马上跟进，尤其是很多财经板块，都以“重磅消息”、“突发消息”的名义，迅速地给客户推荐这样的新闻。 一时间，全世界的游戏行业都震动起来。 周不器跟游戏事业部的总裁唐·马特里克坐在一起，电话不断。有的打到了宁雅娴、宁露那里，还有的直接就打到了他的私人电话上。 比如九城的大老板朱俊，语气中还有些质问，“畅游有大动作了？” 周不器笑笑，“对。” 朱俊后悔莫及地说：“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周不器道：“干啥？你还想在美股里玩暗箱操作？不怕被罚？” 朱俊道：“哪有那么容易被查出来，我找几个朋友来抄底，也能卖个人情出去。” 周不器语重心长地说：“我建议你别这么搞，畅游这次的大手笔收购，对整个游戏行业来说就是一阵风，拯救不了陷入萎靡的游戏市场。你要是找人抄底了，要承担风险不说，一旦对方贪心卖晚了，搞不好就要砸在手里。” 朱俊跟他是老朋友了，不跟他客气，“那你跟我说实话，怎么才能从萎靡中走出来？” 周不器笑着说：“我不早就跟你说过了嘛，做手游啊！现在全球的游戏市场萎靡，主要就是因为传统的PC游戏前景黯淡。现在是两个大方向，一方面是社交游戏，一方面是手游。这两年我不一直跟你说嘛，要做手游。赶紧把曼联的股票出手，回笼资金进入手游市场，越早越好。” 朱俊才不上当，哼了一声，“曼联发展得这么好，我现在卖掉，不是亏了？” 周不器道：“曼联发展得是挺好，可曼联发展得再好，也要受制于足球产业的掣肘，增长速度也很有限。你把钱拿出来做游戏，那才是星辰大海，才可能有着几十上百倍的回报。” 朱俊哈哈一笑，“你小子可真能忽悠，你们东北人是不是都有两大技能啊？一个是忽悠，一个是搞笑。” 周不器气道：“爱信不信！我是我了你好！” “信了！” “啊？” “真信，6666万美元，一口价，图个吉利。” “成交！” 周不器毫不犹豫，果断接受了对方的报价。5%的曼联股份报价6666万美元，这笔投资朱俊可没少赚。 美东时间上午9点半，纳斯达克开盘。 科技股一片全绿。（绿色是涨，红色是跌） 尤其是游戏股，平均涨幅都超过了4%，作为最焦点的一只股票，畅游当然是万众瞩目，一开盘，涨幅就达到了8.7%。 然后一路上涨，开盘不到15分钟，涨幅已经达到了10.6%。 这还不算。 到了上午10点，畅游和纳斯达克会再一次地发布消息——畅游将会在本月的15号，召开一次临时的股东大会。 对上市公司来说，一般只有在极少情况下才会召开股东大会。 比如捐款。 比如重组董事会。 畅游收购了紫微星国际的游戏事业部之后，畅游的股权结构就会发生很大的变化，第一大股东就变了。 很多财经专家已经在雅虎、MSN财经、谷歌新闻、Facebk、推特等平台上纷纷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几乎有了一致的判断。 股价长期低迷的畅游要改组董事会了，在公众视角中神秘又高深莫测的周不器先生，很有可能会入主畅游！ 畅游的股价又在上涨，涨幅已经达到了14.8%。 毫无疑问，最近这几天，全球的游戏股都会受此利好消息的影响，在集体狂欢。 唐·马特里克却保持冷静，对这样的现象不为所动，“游戏行业真正的危机还没有显现出来，资本还是对游戏缺乏深刻的理解。谷歌要做社交业务，很有可能会是游戏行业下一波危机的底层逻辑！” 。 第2042章 覆巢之下无完卵 谷歌重点布局社交，会导致游戏行业陷入进一步的低谷，这里面的逻辑别说外行资方机构了，就算是业内人士都很少能分析出来。 恰好，周不器就是特殊的那一个。 前段时间他在跟老张讨论游戏行业和畅游的未来发展时，就说过这一话题。 谷歌推出的社交网站谷歌+，其实是SNS类的网站，对标的是Facebk。所以，谷歌+推出之后，最紧张最紧迫的当然就是Facebk。 本来扎克伯格没想着这么早就推动Facebk上市，因为现在这个阶段行情还不算太好，最好是过个一两年再上市。 而且，Facebk赚钱能力很强，今年的净利润可以达到10亿美元，而且是以100%的增速在增长。 有钱，行情不好，完全没必要上市。 之所以上市，就是想融一波大钱，然后跟谷歌对着干！ 融资拿到钱之后，Facebk就会暂时放缓赚钱的目标，重新回到打磨产品、吸引用户的路线上，专心做好产品去跟谷歌+死磕。 因为一旦以赚钱为目标，就必然会牺牲产品的丰富性和可玩性，就有可能让竞争对手脱颖而出。 而现在Facebk里最赚钱的板块是开放平台。 开放平台里最赚钱的领域就是社交游戏。 过去这两年，社交游戏能够在全美乃至全球风靡不断，这跟Facebk的推荐机制也有关。因为这玩意能赚钱，用户还挺喜欢玩，所以Facebk就把大部分的推荐流量都给了社交游戏。 这就推动了社交游戏的火爆。 可是，这也有缺点。 把大部分的流量都用来推荐社交游戏了，那么Facebk这个平台上的其他很多丰富有趣的玩法和多元化的内容就关照不到了。 如果功能和内容无法面向用户，有也等于没有。 为了跟谷歌+竞争，Facebk就势必要降低社交游戏的推荐比例，从而把平台中更多的内容和功能介绍给用户，让用户明白Facebk不是一个社交游戏平台，而是一个真正的有着很大用户基数和有趣玩法的社交平台。 总而言之，就是Facebk在和谷歌+的竞争中，一定会放缓盈利，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产品和用户身上，从而牢牢锁定着社交市场“一哥”的宝座。 Facebk要上市融资，要拿到一大笔钱，从而确保现金流的稳定，以及推动跟谷歌+竞争过程中的补贴策略。 可怜社交游戏成了两强争霸的牺牲品。 失去了Facebk强推的流量，社交游戏的热度也就越来越淡，越来越凉。 周不器道：“在Facebk上市之前，他们不会调整战略目标，甚至为了给出一个更漂亮的IPO财报，他们会更加积极地推动商业化，让Facebk在第四季度里赚更多的钱。真正的危机，是Facebk上市之后。上市了，拿到钱了，也就该调整策略，以跟谷歌+竞争为主了。” 唐·马特里克道：“在网页轻游戏的市场里，已经出现了一些很危险的岔路口，博弈类游戏最近一下就火起来了。” “我听说了，”周不器笑笑，轻描淡写，“问题不大！” 马特里克加以解释，“博弈游戏就是网上打牌、抽奖、摇骰子、彩票一类带有赌的性质的游戏。这玩意根本就不是社交游戏。社交游戏是以社交为主，以游戏的方式来社交。博弈游戏完全没有社交的属性。” 周不器点了点头，“当然，不过没关系，有多少人能看明白？现在的这种网页版博弈游戏，是以社交游戏的面孔出现，带有一定的欺骗性。EA那边有反应吗？他们对朋友工作室的交易有意见吗？” 马特里克笑笑，“没有。” 周不器道：“这就不奇怪了，社交游戏也好，博弈游戏也好，这都是新鲜玩意，人一旦上了年纪，对这种新鲜东西的理解就跟不上了，就会有延后性、迟滞性。” 马特里克沉声道：“博弈游戏的出现，会加剧社交游戏的衰落。” 作为即将上任畅游CEO的唐·马特里克，这是他最担心的事。 现在的游戏行业，已经萎靡两年多了。 一方面是经济危机的影响。 另一方面也是游戏行业自身的分岔路口。 过去传统的PC游戏几乎见顶了，上涨势头放缓，取而代之的新增市场是社交游戏，以及更遥远的手游。 所以EA要收购朋友工作室，其实就是想跟上社交游戏的时代。包括暴雪，也是以“魔兽”为题材，推出了好几版卡牌类的网页游戏。 手游的时代还没有到来。 社交游戏是当下能够提振游戏行业市场信心的主要方向，也是资本能够比较确切关注的领域。 一旦Facebk调整了策略，一旦博弈游戏大行其道……那么可想而知，社交游戏的生命力就渐渐消失了。 等资本反应过来，那才是对全球游戏行业的致命打击！ 现在的游戏行业萎靡，只是开始。 等社交游戏垮了，才是真正的最低谷。 虽然紫微星国际这边早早地就把朋友工作室甩卖给了EA，算是捡了一个大便宜，这笔交易赚大发了。 但是，马特里克现在考虑的是他成为畅游的执行董事、CEO以后的事。 覆巢之下无完卵。 一旦社交游戏的产业崩了，游戏行业就会陷入最低谷，就会连累着畅游的股价也持续走低，这可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事。 资本市场没有情面可讲，也没有道理可言。 一旦公司的股价持续低迷，上市公司的董事会往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CEO开刀。 公司经营差了，股价低迷，拿CEO开刀也还说得过去。可是很多时候，是整个行业不行了，导致公司股价低迷。这时候，董事会也不会讲情面，也会毫不留情地拿CEO开刀，管他是不是无辜的，总要给市场和股东一个交代。 这是唐·马特里克最担心的事。 他可是听说了，周大老板这次下刀极其果断、狠辣，把畅游的创始人CEO王放给开除了。一旦社交游戏崩盘导致游戏行业陷入低谷，大老板为了自身的脸面，拿自己开刀给外界一个交代，这怎么办？ 周不器见他神色不定，还真没想到这点，就很奇怪地询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社交游戏崩了，对畅游对紫微星，都没有太大的伤害才对。 马特里克犹豫了一下，索性就和盘托出了，很坦诚地把自己的担心给说了出来。丑话不说在前头，以后还真可能沦为背锅侠。 “这……” 周不器微微发呆。 这是美国人啊，果然思路不太一样，对资本市场保持着极高的关注度，这跟另一位联席的主管国内业务的CEO任羽辛还真不一样。 周不器跟任羽辛交流很多很多次，每次都是从战略、管理、业务、产品的角度来沟通，从来就没讨论过股价。 股价的高低，又能怎样呢？ 工作做好了，股价早晚就会涨上去；工作做不好，股价就算很高，那也是空中楼阁，存在着巨大的隐患。 不过，唐·马特里克的思路也不能说错，作为公司的CEO，本来就应该为股价负责。 周不器觉得这件事比较重要，正色道：“首先，我要说的是畅游不能唯股价论。股价不是衡量工作成果的唯一标准，畅游是游戏公司，归根结底是要做出好的游戏、好的产品。要以产品为核心，而不是以股价为核心。畅游是蒸蒸日上的还处于创业阶段的公司，不能把眼光盯着股价上！” “创业公司……” 马特里克扯了扯嘴角，这口气可真够大了。现在的畅游市值超过140亿美元，这么大的规模了，在大老板眼里竟然还处于创业阶段。 周不器接着说：“第二，传统的PC游戏前景看淡，但是新的品类的PC端游已经出现了，你没发现吗？” “是什么？” “竞技类游戏！” “哦，”马特里克恍然大悟，“《刀塔2》，的确，这的确是一款新型的有机会风靡PC端的游戏。” 周不器接着说：“《刀塔2》的操作还是复杂了一些，可我们还有操作更简单、上手更容易、门槛更低的《英雄联盟》。这两款游戏，足以让畅游延续其在PC端游的热度。” 马特里克目光炯炯，“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对市场、对行业来说也是个好消息。” 这角度就很好了。 很符合畅游CEO的眼光和格局了。 覆巢之下无完卵，只有市场好了、行业好了，行业中的佼佼者才会更好。市场不景气、行业萎靡，就算是佼佼者也好不到哪去。 周不器接着说：“第三，就是我一直在强调的手游。社交游戏会衰落，这是一定的。不管Facebk怎么搞，不敢博弈游戏怎么来搅乱社交游戏的市场，畅游只需要把自己的事情做好，把手游做好！智能手机的时代已经来了，全球几亿台存量智能手机，这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新市场！畅游要作为手游行业的领跑者，来引领全球的游戏行业！” 马特里克深吸了一口气，“用尽早发力的手游，去对冲社交游戏产业崩溃所带来的市场风险。” 周不器微微一笑，“风险，就意味着机遇。畅游把这件事情做起来了，化解了行业风险，帮助所有同行免于灾难，咱们就会是当之无愧的行业领袖！” 。 第2043章 一拍即合 一直到上午11点多，畅游上涨的股价开始了震荡了。周不器离开的时候，股价涨幅依旧达到了15.3%之多。 连续两条利好消息，让市场里嗅到了赚钱的机会。 这让周不器多少有些飘飘然。 人的名树的影。 畅游要开股东大会了，外界普遍分析，周不器先生会成为畅游新一任的董事会主席……然后，市场就给出了非常积极的正向反馈。 这说明了周大老板如今的行业地位和影响力。 离开了公司，要去沙丘路那边。 车上，周不器坐在后排，左边是宁雅娴，右边是宁露，新人秘书关南晴就只能坐在前排副驾驶的位置了。 听到后排的大老板说沙丘路是硅谷的“华尔街”，关南晴就很好奇，转过头去，当下就闹了一个大红脸，赶紧转过来了。 就见后排的大老板，左拥右抱不说，胳膊搭在宁雅娴和宁露的肩膀上，还不太老实地往下探。 她俩还笑意盈盈，你侬我侬的甜蜜模样。 毕竟，畅游的股价大涨，是一件值得称道的喜事，这反应了资本市场最周大老板的认可。 宁雅娴现在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了孩子身上。大女儿周欣，今年都7岁了，都上小学了。 小女儿宁宁还要照顾。 而且妹妹宁雅梦长期在外工作，儿子舟舟也交给了她来带，所以她近期已经不怎么关注公司里的事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职场女性在生孩子这件事上，看起来能做到相互兼顾，实际上很多时候就是二选一。周不器建议她把孩子交给保姆来带，她还不放心。 宁雅娴此前就见过关南晴一面，见她羞臊的转过头，就笑孜孜的问：“晴晴，你觉得咱们老板怎么样？” 关南晴由衷地说：“好厉害，是金字塔尖上的大人物，昨天还带我去见乔布斯了呢。” 宁雅娴很突兀地问：“你处过对象没？” “啊？”关南晴微微一怔，觉得这个话题有些**，也有些难为情，“没……没有。” 宁雅娴笑着说：“你这么漂亮，在学校里没有男同学追你？” 关南晴小声地说：“有，可我不想谈，没考虑过这些事。” 宁雅娴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是不是觉得学校里的男同学都是小男生，配不上你？” 关南晴摇摇头，没有多说。 宁雅娴轻笑着说：“你觉得咱们大老板怎么样？” “啊？” 关南晴一下就心慌意乱起来。 宁雅娴接下来问得就更直接了，“咱们老板多好呀，人也好，还年轻帅气，有才华又有钱，你想不想跟咱们老板好？” “我……我……” 关南晴就吱吱呜呜地说不出话了。 她一个大姑娘，这种事情怎么说？ 她抬头看了一眼车里的后视镜，发现后排的大老板左右两边搂着宁雅娴和宁露两位大秘书，面色微笑，平淡又平静。 宁露轻笑着说：“要我说，就赶紧决定了得了。你要是就这么回国了，办公室里的那些小妖精们，还不都笑话死你？” “对哦！” 关南晴猛然想到了这茬。 在她们羡慕嫉妒的眼光里去国外出差了一趟，结果一成不变地回国了……这还不知道要受到小姐妹们怎么样的数落呢。 看看麦飞雪的状态多好。 再看看陪老板南下出差，然后稀里糊涂跑回来的严琪琪。 对比就很明显。 抢了别人的机会，牢牢抓住了，这也就罢了。抢了别人的机会，然后挥霍掉了，就很容易让那些没捞到机会的人生气。 这时，周不器发话了，干脆利落，“那就这样，这几天我抽个时间，该收用就收用了，早完事了早恢复。你身体上方便吧？别碰上亲戚什么的。” 关南晴声音极低地说：“方便，我……我要等到月末才来亲戚呢。” “那就这么定了。” “嗯。” …… 沙丘路是VC一条街，硅谷这边的风投机构，基本上都在这边有办事处或者机构。包括由甄妤师姐管理的周家的家族基金。 家族基金旗下有一家名为ZZY的子公司风投基金，在这边有一个小办公室，一共三个员工，一男两女，平时主要就是寻找一些优质的投资项目。 周不器来到了这边，可见午餐的这顿饭，要谈一笔跟投资相关的买卖。 对方是早就联系好的现任推特的CEO杰克·多西。 谷歌要收购推特，但不希望多西离职，希望保持推特现有框架的稳定。等谷歌方面全面掌握了推特的业务之后，再逐渐地用谷歌的嫡系团队去接管推特，以免因为交易而造成管理层动荡。 想把这件事做成并不容易。 很重要的一个阻碍，就是周不器。 过去这几年，周不器和多西在推特的业务上可是没少发生分歧，并且利用大股东在董事会中的权势，在多西的工作中给他带来了很大的掣肘。 其中最典型的一个例子，就是多西想把推特推广到韩日市场，先后好几次，都被周大老板给否了。 后来没办法，多西决定先斩后奏，不通过董事会，就把这件事悄悄地做起来。 偷偷地在韩日两国把办事处都建起来了，员工也招聘起来了。 等周不器听说之后，就非常不满，对多西施加了极大的压力。后来没办法，双方各退一步。推特保住了在韩国的办事处，却被迫关掉了在日本地区的办事处。 从而让YikYak完完整整地统治了日本市场。 不过，商业竞争中没有仇人。 这样的矛盾是对事不对人。 再加上这次是周大老板主动地邀请多西出来吃饭，给足了面子，还承诺会送他一大笔钱……有些小矛盾，该放弃也就放弃了。 再次见到多西，周不器觉得这小子成熟多了，像个硅谷的成功人士了。 说到继续担任推特CEO的事，多西也没有任何问题。 谷歌那边给出的待遇和承诺都挺好。 接下来，就是谈另一个创业项目了。 因为周不器在多西担任推特CEO期间，处处给他掣肘，这让他很愤怒，很不满。所以这个期间，他又创办了另一家互联网金融的公司Sare。 反而是祸事变好事。 让多西又有了一份事业。 这家公司以纽约为业务分公司，目前主要从事的是网络转账、网络支付、网络钱包的业务，是纽约地区互联网金融领域表现最好的创业公司。 线上支付，一定是未来的大势所趋。 这玩意比信用卡好用多了。 可是，国外的支付平台有太多了，彼此的竞争非常激烈，不存在某几款产品能够垄断市场的情况。 PayPal和Sare算是做得比较好的，但市场份额也就是20%左右。 Hel要在海外市场增加一个快捷线上支付服务，单靠自己搞，就很难市场普及。这类型的产品太多了，不同国家、不同阶层的用户有不同的使用习惯。 所以，Hel就不能像国内的微信那样了。 使用微信，只要有微信支付就够了。 在海外推广Hel，就一定要适应国外市场多元化的市场背景，最好要提供一个支付平台，这上面既可以有Hel自家的Hel支付，也可以有许许多多第三方的类似PayPal、Sare等支付工具。 给用户更多的选择权。 就像亚马逊似的。 在亚马逊购物，可以使用亚马逊自家的支付工具，也可以使用上百种其他的第三方的支付工具，从而去满足每一个用户的不同的支付需求。 在这个领域，海外市场要比国内复杂多了。 投资Sare，就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甚至周不器都规划好了，等以后易贝把PayPal分拆出来了，就一定要找机会去投资PayPal，跟进去。 有了股份关系，就可以进一步地达成战略合作了，就可以让PayPal、Sare两大支付巨头成为Hel支付这个平台里的带有自营性质的工具了。 这个业务就会更稳健，更安心。 杰克·多西果然成熟多了，笑着说：“埃隆也专门跟我说过，让我放下分歧，可以放心大胆地跟你合作。” “埃隆？”周不器眉梢一挑，“埃隆·马斯克？” 多西道：“对，就是他，他说你们之间有很深的合作。” 周不器满意地点了点头，“嗯，合作很密切。” 多西很诚恳地说：“其实早在6月份，Sare的C轮融资基本就谈妥了，是凯鹏华盈领投，投资规模达到了1亿美元。不过，当时谷歌已经启动了对推特的收购案，可能会关联到Sare的融资，我就暂时搁置了C轮。” 周不器就更高兴了。 看来拉里·佩奇还是厉害，可能都私下里不知道见过多西多少次了，早就把他这关给攻破了。嗯，马斯克也帮了不少的忙。 看来回头可以继续增持特斯拉的股票，以表达对他的尊重。 周不器道：“Sare需要多少钱？” 多西道：“我希望拿到1.5亿美元，稀释15%的股份。嗯，最多给你1亿美元的份额。没办法，我还有其他许多机构要交代。” 这就是10亿美元的估值了。 没问题！ 周不器时间紧、任务重，真不能跟多西在这种小事上斤斤计较地讨价还价。对方的诚意已经很大了，他也不能太寒酸。 当下就同意了。 不过，他还是多争取了一些。 除了紫微星国际出资1亿美元，作为战略投资入股Sare，拿到10%的股份以外。甄妤师姐管理的家族基金旗下的风投基金，也会跟投500万美元，拿到0.5%的股份。 一拍即合。 皆大欢喜。 。 第2044章 资本泡泡 到了下午，重头戏就来了。 周不器要和拉里·佩奇就多个领域的多个话题展开会谈，双方对这次会谈都非常重视，一下午没有安排其他的事。 先说了推特的事，进展很顺利。 多西那关已经过了。 接下来，只要把大部分的投资机构给说服就行了，这是谷歌要做的事。 万事俱备。 预计在本月的月底，最迟下月的月初，这个案子就会有最终的结果，并对公众宣布。 接下来，周不器又说到了紫微云和YuTube合作的事。 拉里·佩奇一听，哑然失笑。 这种小事竟然也摆上来了。 行行行！ 可以合作，接下来让外面的团队去协商合作条款就行了。 这次会面，是两人非正式的私下会谈。 双方身边都只有一个最亲信的助理，整间办公室里就只有四个人，周不器身边带着就是最信任的大秘书宁雅娴。 然后，周不器又说起了一件私事，“对了，有一件事你得帮忙。” 拉里·佩奇笑着说：“什么事？” 周不器很无奈地说：“谷歌地图要保护好个人**啊。” “你也受到骚扰了？” 拉里·佩奇微微一怔。 这是让谷歌受到了很大压力，并引起了很大社会争议的事，就是谷歌地图对**的泄露。 谷歌地图堪称是全球最好的地图类产品，信息很全，而且跟谷歌地球关联，几乎覆盖了全球每一个角落，很清晰。 但是，靠着谷歌自身的力量，不可能把这款产品做到尽善尽美。 比如地图上出现了一座建筑物，这座建筑物是什么？ 谷歌不可能派出自己的员工去查，查清楚了标注到地图上从而让用户能够掌握到充足的信息。 所以，谷歌地图对用户开放了权限。 用户可以自行地对谷歌地图上的一些地点、建筑进行标记。这就侵犯**了，很多用户会对别人家的房产进行标注，也是谷歌地图在国内封杀的原因，很多军事设施和达官贵人的官邸都被标记出来了。 在美国同样有这样的隐患。 最近硅谷一个比较大的新闻，就是甲骨文的大老板拉里·埃里森的豪宅。拉里·埃里森的风流韵事太多，爱炫富、爱炒作，行事作风高调，所以总是能够上头条，关注的人就会很多。 前段时间，就有媒体报道出来了，说是拉里·埃里森在洛杉矶海边买了一套价值超过4000万美元的超级豪宅！ 其实不值钱，区区4000万美元而已。 周不器在洛杉矶比弗利山顶的佛罗伦萨风格的豪宅，前几年地产泡沫时候的成交价都达到了1亿美元。 不过，这消息没有曝出来。 拉里·埃里森却成为了媒体关注的对象。 然后，事件就聚焦了。 就有人在谷歌地图上把他家的位置给标记出来了。 平时就会有很多人都会开车去他家的方向，要么拍照要么眺望，都当成旅游景点了，给拉里·埃里森的生活造成了极大的困扰。 谷歌这边就赶快做出反应，在地图上模糊处理了一批豪宅，主要就是好莱坞明星，他们是最受外界关注的一批人。 周不器也不愿意让高科技侵犯自身的**，说道：“暂时还没受到骚扰，但应该提前做一些必备的预防。” “没问题，应该的。”拉里·佩奇没有任何犹豫，然后对此加以解释，“这件事的确很重要，我已经要求谷歌地图的团队，马上对产品进行调整了，要给房主更多的选择权。” “哦？”周不器眉梢一挑，“什么意思？” 拉里·佩奇道：“就是谷歌地图应该推出一个新的功能，如果一个用户不希望自家的房产出现在谷歌地图上，他就可以上传相关信息，申请对自家的房产进行模糊化处理。别人就看不到他家里的情况了。” 周不器赞道：“没错，就应该这么做，不能让高科技成为作恶的工具。” 拉里·佩奇就有些尴尬。 毕竟，“不作恶”是谷歌一贯标榜的口号。 这段时间谷歌地图却陷入了不小的风波之中。 拉里·佩奇道：“新的功能要推出，可能要很长一段时间。你可以把需要模糊化处理的房产信息交给我，我这边直接就给你处理了。” 周不器回头看向了宁雅娴，“有多少？” 宁雅娴从容大气地说：“也不用太多，50处房产就够了，分布在美、英、法、澳、韩、日、中、港、新加坡等国家和地区。” 拉里·佩奇面色就有些古怪，“好的，没问题。” 然后，宁雅娴就跟他的助理对接，说是两天之内就能把这件事做好。 接下来，话题回到工作上，轮到拉里·佩奇发力了。 紫微星国际算是目前移动互联网领域表现最好的互联网公司，旗下有Hel、Ucgram两款制霸全球的畅销品，还有UC浏览器、照片扫描仪、烂番茄、秀美拍、印象笔记、印象网盘、YikYak、海马天气、有道翻译等一大批比较有知名度的手机端App。 谷歌希望能够让这些产品的搜索业务，会默认选择谷歌，尤其是海外市场安装量已经超过1.2亿的UC浏览器。 这当然没问题。 只要钱到位，就可以默认选择谷歌搜索引擎。 接下来，又谈到了日本市场的合作。 也很快达成了共识，谷歌从YikYak那里拿到需要的数据，YikYak和京淘都拿到了谷歌的平台流量资源。 聊了2个小时，双方休息了一会儿。 喝了一杯下午茶，吃了一块小点心。 这点心实在不怎么样，是一块外卖送来的披萨，按照拉里·佩奇的说法，这是他最喜欢的披萨饼。 结果吃了一块，周不器实在受不了那种厚重的奶酪味，太腻了，奶香感觉比母乳还浓郁呢。母乳还好接受一点，这种西方人吃习惯的浓香奶酪，还真是不适应。 接下来，两人接着私下交涉，谈到了重点业务。 爱斯达收购摩托罗拉手机业务。 摩托罗拉集团本来是一家上市公司，拆分出了摩托罗拉移动业务，以及拿出了“摩托罗拉”这个品牌，卖给了谷歌，作价125亿美元。 这个案子已经官宣了。 接下来，就是爱斯达从谷歌手里把摩托罗拉移动中的摩托罗拉手机业务买过来，包括“摩托罗拉”这个主品牌。 摩托罗拉手机业务的高管层已经交涉好了。 只剩下了最后一步，就是跟谷歌谈价。 拉里·佩奇狮子大开口，“55亿美元。” “这不可能！” 周不器断然否定了这个提议。 拉里·佩奇眉头紧锁，“摩托罗拉手机业务，就是摩托罗拉移动的核心业务板块。” 周不器失笑道：“这种话就没必要了，这只是个低端业务，谁都知道摩托罗拉最宝贵的资产是那些专利。” 拉里·佩奇瞟了他一眼，咳了咳嗓子，低声道：“我重新出任谷歌的CEO才半年，我需要一笔漂亮的交易来说服谷歌的董事会。” “啊？” 周不器都惊呆了。 还有这种理论的？ 你为了说服谷歌的董事会，我就要自我做出巨大的牺牲？ 咱们关系还没好到这个份儿上吧？ 在周不器眼里，摩托罗拉手机业务的价值，不应该超过35亿美元，最好是能够压在30亿美元以内。 拉里·佩奇的微微一笑，意味深长。 有些话似乎不便多说。 见周大老板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拉里·佩奇的助理在旁边就友好地提醒，“周先生，爱斯达就算有着比较充裕的现金流，也没必要拿出一大笔现金来推动这笔交易。我相信交易的模式，主要还是以股票置换的方式。”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这是肯定的。 这种几十亿美元的大交易，就不可能是花钱去买，一定是股票置换。就比如谷歌花125亿美元买到了摩托罗拉移动，现金只有12亿美元，剩下的113亿美元都是增发的谷歌股票。 宁雅娴已然反应过来了，在周不器耳边小声提升：“爱斯达还没有上市呢。” “嗯？” 周不器的眼睛猛然一亮。 发现了这里边的套路！ 我去！ 高！ 真是高啊！ 还是你们美国人会玩资本套路。 爱斯达会以自家股票的方式购买摩托罗拉手机业务，可是问题来了，爱斯达现在还没有上市呢，爱斯达的股票价值多少？ 这玩意根本就没有确切的概念。 说是多少，就是多少。 以爱斯达今天的规模，说是200亿美元估值，轻轻松松，说是500亿美元估值，也问题不大。 这就有了极大的运作空间。 爱斯达的具体估值是多少，关系到了爱斯达股票的价格，也关系到了这笔交易最终的成交价。 比如爱斯达让出10%的股份给谷歌，来换取摩托罗拉移动。如果爱斯达估值200亿美元，那这笔交易的价值就是20亿美元。 这样谷歌当然就会很不满。 拉里·佩奇这个CEO都会受到来自董事会的巨大压力，谷歌的股价也会大跌；可如果爱斯达的估值是500亿美元，10%的股份就是50亿美元了……这对谷歌来说，就是一笔非常漂亮的买卖了。就皆大欢喜，拉里·佩奇满意，董事会满意，谷歌的股东也会满意，谷歌的股价就会大涨。 实际上，两种方案里，爱斯达都是只转让了10%的股份。 本质上没有区别。 却因为吹起了资本泡泡，因为估值的不同，让这笔交易产生了截然不同的后续走势。 周不器明白了拉里·佩奇的意思。 摩托罗拉手机业务的交易案，应该是一次实实在在的资本操作，要朝着这个方向去运作。 谷歌一定要把这个业务卖出一个天价才行。 这才能让他这个新上任的CEO在董事会和下属面前有更高的威望、更大的底气。 而爱斯达不需要额外付出太多。 只需要双方默许，给爱斯达估一个更高的估值就行。 果然是套路满满。 这一刻，周不器觉得自己真是个老实人，难怪会当接盘侠。 。 第2045章 AI改变世界 周不器此前跟周绍宁沟通过，爱斯达现在的市场估值可以达到350亿美元，诺基亚现在的市值才是327亿美元。 如果不算微软、三星这些不以手机制造为核心业务的公司，那么爱斯达就是目前全球仅次于苹果的第二大手机制造商了。 这就很有讲究了。 爱斯达已经失去了参考对象，只要估值不超过苹果、微软、三星，估值是350亿美元，还是450亿美元、550亿美元，能有多大的差别？ 如果爱斯达的估值高了，那么在摩托罗拉手机业务的交易案里，谷歌可以拿到“一大笔钱”，然后扬眉吐气。 谷歌股价猛涨，拉里·佩奇意气风发。 与此同时，爱斯达这边也会受益。 连谷歌都认可爱斯达这样的超高估值了，其他的风投机构，有什么理由不认可？所以当爱斯达再启动新一轮融资的时候，就可以用谷歌为跳板，开出更高的报价了。 这就可以让爱斯达在稀释同等股份的情况下，融到更多的钱。 绝对是互利互赢的买卖。 吹泡泡，果然是资本市场里的一大利器！ 对方的这个提议，还真是可以考虑。 接下来，拉里·佩奇又提到了云计算的技术方向的选择，这可是机密，周不器不能随便乱说，就以自己是技术外行，什么也不懂给搪塞过去了。 拉里·佩奇接着提议，“我手里有一款产品，做得不太好，但我认为这个方向是对的，并且跟紫微星的很多产品相契合。你要是需要的话，可以拿走；如果不要，我就会在几个月内关闭这个业务。” “什么产品？” 周不器才不会听他说得这么好听，谷歌是上市公司，公司的资产可不能随便送人。紫微星如果想要这款产品，一定得花钱买才行。 就像滞销的牛奶。 想要？ 得花钱买。 不买？ 我直接倒进臭水沟里。 拉里·佩奇道：“Knl，知道吗？一款旨在跟维基百科竞争的产品，07年研发、08年上线，可是做了几年，成绩不是太好。谷歌现在的核心战略是做社交，一些分心又表现不好的产品，都会陆续关掉。” “维基百科的竞品？”周不器还真是挺感兴趣，“具体说说。” 在国内，紫微星有微点百科，提供类似维基百科类的服务。 海外市场并没有这样的产品。 维基百科实在是太强大了。 好在两年前周不器曾批准了一笔交易，紫微星国际收购了一家内容产品平台Qura，也就是传说中的“美版知乎”。 做内容，始终是紫微星在国内外市场都在努力发展的一个方向。 未来的互联网市场，归根结底是内容为王。 谁有内容谁就有制霸权。 包括未来的人工智能大语言模型也是。 就比如ChatGPT、文心一言这类的AI产品，想要有令人惊人的智能表现，就一定得经过无数数据内容的训练才行。 可是，数据是不能乱用的，只有公开数据或者开源数据，才能免费地供全球的开发者使用。 全球有一个超大型的免费的数据库。 什么语言都有，90%以上都是英文的语料库，中文语料数据也就是2%左右。 全球几乎所有的AI模型，想要训练都要依靠着这些公开的数据内容才行。因为都是英文数据，所以这些AI模型，一定都是以英文为核心。 所以当百度的文心一言推出之后，就会出现很多令人难以理解的事……其实原因很简单，文心一言使用的是英文数据，中文语料的数据实在是太少了。 别看国内人多，但网络上真正有价值的内容实在不多，稍微出格一点，这些有价值的语料就要按法律法规给删除了。 就剩下了一堆没法训练AI的垃圾内容。 就比如，《大时代之巅》到底是一本怎样的书？ 如果有人说好，有人说不好，这些内容就都是有价值的内容，AI模型经过一番的训练和评估，从而给出比较客观公正的评价。 如果作者想要维护评论区的和谐，把所有说好的内容都留下了，说差的内容都删除了，最后只剩下了一片赞歌，那么即便这些赞歌都是对的，这也是垃圾信息。 因为对AI模型来说缺少了多元化的评判。 从出发点到终点，有一万条路，AI模型的训练就是把这一万条路都走一遍，然后选出最合适的那条路，这才是AI的价值。 就像生物制药，有一万种选择，AI帮忙给出最好的那几个选择，就会大大地缩减研发经费、提高研发成功率。 要是一开始就只提供一条路，那还训练个屁啊，不给AI选择、评判、思考和分析的机会，就只告诉他一个标准答案，AI就会毫无意义。 德文、法文、日文、韩文的数据量太少，中文的数据量很大，可是因为环境的限制有价值的数据也很少。 所以，想训练出世界级的AI模型，就只能用英文语料来训练。 这就需要一些弱势语言的AI模型，要有语言转换能力，去转换成英文。 就像使用文心一言，让他画一个起重机的图片。 结果画的是鹤。 这就很让人费解。 其实很简单，起重机的英文是e，而e在英文里主要是指鹤。所以AI模型就画出了鹤的图片。 又比如“可乐鸡翅”这种，放在中文语境里，其实很好理解，就是一道菜。可是，这里面有一道翻译的手续，把“可乐鸡翅”翻译成英文，在翻译过程中就造成了信息离散，导致画出来的可乐和鸡翅。 ChatGPT一样会遇到这样的困境。 用英文向ChatGPT提问，回答的速度会非常快，而且准确度极高；如果用中文、日文、韩文、法文、德文等其他语言来提问，反应速度就会很慢，给出的答案也会错误百出。 因为其他语言的数据量太小了，训练出的模型就不够智能。 只有英文版最智能。 文心一言想要表达得智能一些，就不能对接中文的语料，要去对接英文的训练数据才行，然后背后再增加一套翻译算法和内容审查算法。 所以，想做出一款伟大的AI产品，除了在人工智能领域的顶尖算法之外，还有很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训练AI模型的数据。 这些数据里，有些是开源的公共数据，全世界都可以用。有一些是私有数据，只有自己可以用。 像微软、谷歌、Facebk这种硅谷的巨头公司，除了可以使用庞大的公有数据外，还有庞大的有价值的英文私有数据可以使用，他们做出来的AI模型就会比只根据公有数据训练的AI模型要更加强大。 所以，周不器对内容很重要，尤其是海外的英文内容。 这些都是私有数据，都有可能成为紫微星在未来世界竞争中最宝贵的资产。 如果拉里·佩奇说的这款Knl真的是对标维基百科的产品，那就太有意义了。维基百科是公有数据，Knl就是私有数据。 “维基百科更像是一个词典，内容都比较基础，是偏大众的产品。Knl是由一部分有能力的权威用户来共同协作，用来解释一件事物的是什么、怎么做、起因经过结果及其周边事物，并且注明作者的真实资料，从而让内容更加地精准、权威。” 拉里·佩奇做了一个简单的比较。 周不器一下就听明白了Knl这款产品失败的原因。 信息的准确性、真实性，其实一点都不重要，大众根本不在乎真相，只在乎表象。这就会形成一种“越大众，越普及”、“越权威，越小众”的现象。 谷歌想把Knl打造成一款有权威级的内容产品，立意很高、志向很大，但想要收获足够多的用户，那还是难了点。 就像紫微星在国内的两款产品，微知和今日头条。 微知上的内容比今日头条优秀多了。 可是，微知的日流量只有6500多万，今日头条却高达2.8亿。就是因为微知的内容太好了，头条的内容很能哗众取宠博大众的眼球。 两人又经过了简单的交流，周不器对Knl这款产品兴趣越来越浓，打算回头先去研究一下。如果合适，不妨就买过来，加以改造。 会谈的最后，两人谈到了长生不老的话题。 拉里·佩奇对此很感兴趣，“等敲定了推特的案子，接下来一个方向就是要让董事会批准，去尝试在这个领域做一下。” 周不器似笑非笑，“要投资多少钱？” 拉里·佩奇口气很大，“20亿美元吧，资金太少也没必要让董事会批准。我打算成立一家专门从事生物研究领域的子公司，用于抗衰老的相关研究，目标是实现人类长寿甚至永生。” 周不器问：“跟IT相结合？” 拉里·佩奇坦言道：“当然，要跟人工智能关联起来。现在人类每研究出一款蛋白质的功效，可能都要由几十位医学专家花上千万美元才能研究出来。如果AI发展起来了，完全可以一次性地把全人类所有已知蛋白质的功效都给破译出来。” 周不器竖起一根大拇指，“有追求。” “你也会参与吧？AI在改变世界。” “当然。” 。 第2046章 股份稀释 今天是非正式会谈，几个方向的业务框架，谈得都差不多了。 明天双方派出专业的团队，就具体的合作展开磋商就行了。 下午4点半，周不器一行人从谷歌这里离开，觉得今天收获满满。尤其谷歌要裁掉一款叫Knl的产品，拉里·佩奇觉得有些可惜，打算转给紫微星国际。 虽然周大老板很有可能再一次地充当接盘侠，但有接盘的机会也不错。 特斯拉也是马斯克从别人手里接盘过来的项目，然后在他的运作下才茁壮成长、发扬光大的。接盘不可怕，就看有没有水平把别人放弃的项目接过来后，加以改造、优化并良好运营了。 周不器在国内当了好几次接盘侠，效果都挺好。 现在，也该转战国际市场，去国外接盘了。 从谷歌离开，感觉还有时间，周不器临时就决定去见一见孙正义，这家伙都催促好几次了，想要见一面，说是想谈一谈紫微星环球上市的事。 拖着也不是办法，周不器就过去了，软银在硅谷的办公场所，也在斯坦福大学旁边的沙丘路，就在甄妤师姐的小工作室的旁边。 去过之后，双方言简意赅，直奔主题。 孙正义说，他感受到了移动互联网时代的轰轰烈烈，他要大手笔地进场了。不过，账面资金有些吃紧，他需要先回款。 周不器微微一怔，“通过紫微星环球？” 孙正义道：“对，IPO的时候，我想释放一些股票。” 公司在IPO上市的时候，要拿出一大笔的股票卖进二级市场。 这些出售的股票从哪里来？ 一般就是两种，一种是增发，一种是稀释。 绝大多数的IPO上市，基本都是第一种。 孙正义想选第二种。 就是公司增发一部分，软银再抛售一部分，完成对二级市场的销售任务。 按照周不器既定的计划，紫微星环球想拿出20%的比例的股票到二级市场中。增发卖掉的这20%的股票，回款之后就会变成公司账面上充裕的现金流。 孙正义的意思，是紫微星环球只增发10%的股票，剩下的10%由软银拿出自己持有的紫微星环球的股票，卖到市场里。 这样一来，二级市场里仍有20%的流通股存在。 可是从融资的角度来看，紫微星环球只能拿到10%的股票的销售收入了，另外的10%则落入了软银的口袋。 软银会降低在紫微星环球的持股比例，拿到现金，去积极地投入到波澜壮阔的移动互联网市场。 周不器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感觉这小老头是在故意卖自己人情。 紫微星环球是靠着一路买买买组建起来的，花钱太多了，为了把这件事情办成，周不器筹集了超过200亿美元，绝大部分都是来自软银。 这就导致软银在紫微星环球的持股比例极高，现在还有62%呢。 周不器之所以想急着推动紫微星环球上市，并且融资规模这么大，上来就增发20%的股票……很隐秘的一个原因，就是想要稀释软银的持股比例。 把软银的持股比例降到50%以下。 这样一来，就算软银还是紫微星环球的第一大股东，但周不器掌握着董事会和管理层，还有1票顶10票的超级投票权，就可以牢牢地掌握住这家公司的权力了。 没想到，孙正义竟然主动提出要大手笔地抛售股票、稀释份额了。也不知道他是真缺钱，还是让自己能够在这次的合作中更舒服所采取的主动退缩的策略。 如果真是后者，那可真是有大佬的风采了，有点像上海滩的杜月笙了。 周不器假装不知，很大气地一挥手，“没问题！小意思！就按你说的办！” 孙正义坐在椅子上，微微欠身，致谢道：“谢谢，谢谢。” 周不器笑着说：“不过，我也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没问题，你说！” “我以前跟你提过的，日系女仆的事……” “咳咳。” 孙正义直接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他还以为是什么重要事呢。 周不器也不跟他见外，笑着说：“你家里那几个女仆就挺好的，我挺喜欢。” 孙正义眉梢一挑，有些没明白他的意思，“我转给你？” “不不，”周不器连连摆手，拒绝了这个想法，说了句汉语，“君子不夺人所好。” “啊？” 孙正义当然没听懂。 周不器道：“我家里有一些女佣，主要都是巴西、巴拉圭、哥伦比亚那几个国家来的，语言不通，习惯也不太一样。明年合同到期后，我就不想跟她们续约了，打算换一批。” 这种事情，孙正义见过太多了。 什么不习惯，无非是找到的理由罢了。肯定是这批玩腻了，想换一批新人了。他在日本有一个企业家朋友，玩得更花花。 那人今年都是70多岁的老头子了，玩肯定是玩不动了，但这不妨碍他在晚年享受“食色性也”的快活。 “食色性也”是中华文化，不过国内略显保守。 传到日本后，就在应用层面发扬光大了，最典型的代表就是女体盛。这种女孩子的人体宴，真是把这句话表达得淋漓尽致，也是很多文化名人和有社会地位的人附庸风雅都愿意参与的事。 那个70多岁的企业家朋友，家里就经常一批批地更换女仆。 不是他爱玩，而是他喜欢附庸风雅吃这种人体宴。 这批女孩子吃腻了，就换下一批。 极致享受。 孙正义是日本人，他见过太多奇葩、另类、花花样的各种玩法了，尤其是很多老男人，越老越变态。 相比之下，小周同志还是不错的。 孙正义没有拒绝，“可以，我来帮你安排。” 周不器犹豫了一下，咳了咳嗓子，“最好还是处女吧，少一点是是非非。” 孙正义笑了笑，“可以。” 他们国家本来就有处女崇拜，名扬天下的人体宴，就只能用完璧之身的漂亮女孩子才行，这才是“干净”，食物放在她们身上才不会弄脏。 周不器对这次合作很满意，就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在路上，他给陆器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找人研究一下谷歌的Knl，然后做一个汇报递上来，今晚就要。 回到家里，周不器第一件事就是要陪着孩子们玩耍。 没想到，看到了甄妤师姐怀里抱着宁宁，也不知道说着什么，小女儿在“咯咯”笑个不停。怀里抱着孩子，甄妤的眸子里也充满了温馨和柔情。 周不器一下就很敏锐地观察到了。 嗯，说起来，甄妤师姐今年也30岁了。 也到了生孩子的年纪。 “师姐，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说要去英国吗？”周不器笑着走过去，把她和女儿一起抱在了怀里。 甄妤扬头看他，抿嘴道：“不去了，过几天吧。Sptify的新融资不着急，他们账上现金充足，我建议他们等明年春天再启动融资。” “女强人。” 周不器凑过去，在她脸蛋儿上亲了一口。 甄妤眨巴着眼睛，“我听宝珊说，你又要有大手笔了？” 周不器笑着说：“对，一个棒球队……洛杉矶道奇，好像是申请破产了。这是抄底的机会，又是传奇性球队，不要白不要。” 甄妤问：“要花不少钱吧？” 周不器点了点头，“少了买不下来，不过问题不大，美国的职业体育跟欧洲足球不一样。” 欧洲足球可真是太黑了。 里面的猫腻太多。 都是在不停地做账，几乎就不存在俱乐部会向股东们分红的情况。俱乐部今年盈利了，就要都投到下一个赛季的预算中去。 美式体育不一样。 有工资帽限制。 你想投资都不行。 美式体育是商业体育，是以持续性地赚钱为目的。赚到钱了，老板们就可以开开心心地分掉，完全不需要为未来做打算。 因为这种职业大联盟的制度很完善，球队有保障。 洛杉矶道奇是洛杉矶地区的传奇棒球队，怎么会申请破产呢？ 其实球队运转一切正常。 只是账上现金流出现问题了。 前些年赚到的钱，都被球队老板给拿走了。这两年球队工资超标，奢侈税交了不少，成绩却很差，就导致陷入了亏损。 其实亏损也不多，也就是2000多万美元。 可是，老板不愿意自掏腰包填补亏空。 向大联盟要钱援助，大联盟不给；想去银行贷款，大联盟担心会让道奇队陷入债务陷阱，还是不同意。 留给道奇队的选择只有三个：要么老板掏腰包填补亏空，要么破产，要么把球队卖掉。道奇队的老板就怒了，就不玩了，索性就向法院申请破产了。 这要是放在欧洲足球上，这叫什么事？ 别说2000多万美元的亏损了，就算是2亿美元的亏损，大老板也得往里砸啊。大老板不出钱，可以用俱乐部的名义去银行贷款。 美式职业联盟的监管就极其严格，约束也极多，这保证了职业体系的持续性。 所以，别看洛杉矶道奇申请破产了，其实根本就没什么大问题。 棒球联赛的赚钱能力极强，仅次于橄榄球。 平均每支棒球队每年的净利润是4000万美元。 放在洛杉矶这种大都市的大球市，只要洛杉矶道奇运转正常了，每年净利润6000万-8000万美元不是什么难事。 也就是说，拥有了洛杉矶道奇这支球队，每年都可以从球队身上“抽血”6000万美元，这交易就不会差。 可比足球生意简单直接多了。 (本章完) 。 第2047章 不是一路人 甄妤早就关注到洛杉矶道奇的破产案了，这是加州体育圈的大事。 其实去年，就放出风来了。 洛杉矶道奇的老板不想玩了，想把球队卖掉。 可是这种级别的球队，价格太高了。 放眼整个美国棒球联盟的30支球队，第一球队当数纽约扬基队，第二可能就是洛杉矶道奇了。不花点大价钱，根本吃不下。 而这几年洛杉矶的体育市场萎靡不振。 可不仅仅是洛杉矶道奇遇到了麻烦，包括洛杉矶银河也释放了破产信号，洛杉矶闪电业绩下滑，洛杉矶湖人也逐渐走衰。 这就导致很多大投资人很担心。 最近这几年，美国体育产业受到经济危机的影响整体下滑。不过，等过几年摆脱了经济危机，真正走出来了，体育产业就厉害了。 就比如NBA联盟，现在的年收入也就30多亿美元。可等经济复苏，体育产业蓬勃发展起来以后，很快年收入就达到了100亿美元。 当然，这跟NBA新掌门人制定的裁判控场策略有关，从而大大提高了比赛的观赏性和刺激感。所谓的“控场策略”，就是当强队和弱队比赛的时候，要偏向弱队，从而让比赛始终处于一种焦灼、拉锯、激烈对抗的局面。 这样一来，比赛就精彩了，球迷就愿意为此有更多的付费了。 英超联赛能够从欧洲足坛脱颖而出开启吸金模式，很大程度上也是借鉴了这种体育伦理，放弃公平公正，以创造精彩的比赛为核心。有很多御用裁判都是专门吹罚焦点战的，有着丰富的控场经验，冠军争夺越激烈、前四争夺越激烈、保级争夺越激烈，球迷和观众就会越买单。 周不器是曼联的老板，作为内部人士，他已经感受到了英超的崛起，以及英超联盟背后的这些控场策略。 英超只是从美式体育身上学了一点皮毛，就能碾压全欧洲了，这让周不器对美国体育行业充满信心。 对洛杉矶道奇队也充满信心。 困难是短暂的，未来是美好的。 现在是抄底的最佳时机。 目前公开表达出兴趣并且大张旗鼓地想要对洛杉矶道奇发起收购的，就只有湖人队的传奇球星“魔术师”约翰逊了。 可他又是个穷光蛋，全部身家才1亿美元，就只能去想办法找外部的合伙人。 这就给了周不器快刀斩乱麻的机会。 甄妤有些担心，“要花不少钱吧？” “嗯？”周不器瞥她一眼，很轻松地说，“放心吧，这笔投资绝对划算。不仅是财务投资上的划算，这更是一种品牌和社会地位的投资。” 甄妤就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钱呢？想买下洛杉矶道奇，可能要准备20亿美元才行。” “是贵了点，但也能理解。”周不器点了点头，“缺钱了就贷款嘛，明年咱家的财务压力很大？” 甄妤很头疼地说：“按照目前这个形势，冥王星资本和海王星资本的年度分红，应该是没了，但是可以拿到2%左右的管理费。去掉所有开销之后，估计能结余1.5亿美元。剩下的钱，就要我们自己来筹了。婕妤传媒的股票出售，拿到了3.5亿美元，婕妤传媒和太尊地产的还款9亿美元，可以在明年1月份到账。还有现在账面上的一些结余，预计到了明年，总资金是15亿美元左右，可是开销也大……” “账目分析的事还是回头去书房讨论吧。”周不器打断了她，“今年不是又贷款了10亿美元嘛，一部分去做房产了，你拿了5亿美元去投资欧债，等指标线到了，就把欧债卖掉。” “那也不够呀。” 甄妤的眸子里闪现出了几分怯弱。 现在，周家的总贷款规模，已经达到56亿美元了。再贷款20亿美元去买洛杉矶道奇吗？债台推高到76亿美元？ 这么大一笔债务压在肩膀上，压力真大啊！ 一年光是利息支出，就要5亿美元了。 周不器轻描淡写地说：“就这么点贷款呗，咱家还不起啊？现在是经济危机的收尾阶段啊，市场中残存的抄底的机会已经越来越少了。这个时候，贷款越多就越划算。” 甄妤就很无奈，“说是这么说，你又不管财务。刚才薛姨妈还问我呢，说家里账上欠了多少钱，说她这些年偷偷攒了些家底。我都没敢跟她说实话，怕吓到她。” 周不器哭笑不得，“至于嘛。” 甄妤白他一眼，“你别拿你的标准来要求我们这些人，好不好？我就是个小女人，我也不愿意背着这么多债，喘不过气来。” 周不器看着甄妤师姐怀里抱着小孩子的开心模样，略作沉吟。 他已经规划好了，接下来要让甄妤和石婧琳一起怀上孩子。要是怀孕了，还因为钱的事担惊受怕也不太好。 “对了，咱们是不是还有一笔Facebk的股票？” “嗯。” “有多少？” “不少呢，大约……”甄妤想了一下，“大约占总股本的2%吧。” 周不器很大气地说：“刚好，把这些股票都卖了，估计也就能回款20亿美元了，洛杉矶道奇不就有了？” 前几年，紫微星和Facebk展开过一波密切合作。 他个人也曾出资2.3亿美元，拿到了Facebk2.27%的股份。几轮稀释之后，现在还剩下2%，趁着Facebk即将开启的IPO，把这些股票都套现就行了。 这波投资很有赚头，10倍的收益。 甄妤微微不舍，“都卖掉吗？” 周不器道：“卖了吧，没必要跟扎克伯格拧着来。为了让紫微星减持Facebk的股票，他给我发了几十封邮件。送他个人情，把咱们个人的股票也都卖掉。” 甄妤松了口气，轻缓地说：“是应该逐步退出，紫微星和Facebk的竞争会越来越多，持有竞争对手这么多股票，不合适，也容易引起外界听风就是雨的猜测。” 主要就是可以通过套现Facebk的股票，大幅度地减少家里的财务压力。 作为周家的大管家，甄妤生怕家庭财政在自己的管理下崩溃。 周不器道：“Facebk的上市要等明年呢，先贷款吧，赶紧找团队跟洛杉矶道奇那边沟通，把球队买下来，免得夜长梦多。” 甄妤建议道：“要不要找个合伙人？就像勇士队那样。” 周不器道：“都行，你看着办吧。嗯……别找‘魔术师’约翰逊那样的人。” 甄妤问：“为什么他不行？” 周不器冷哼道：“他作风不行，睡过几百上千个女人，得上艾滋病了，才稍微收敛点。我跟他不是一路人！” 刚好，那边看到薛姨妈从玩具房的门口路过，周不器就赶紧冲了过去。 “薛姨妈！” “什么事？” 薛姨妈下意识地退后两步，左右观望，跟做贼似的心虚。 周不器挤眉弄眼，向她勾勾手，“你来。” “干嘛？” 薛姨妈愈发警惕。 周不器满嘴跑火车，“疼你呗。” “哪有你这样疼女人的？”薛姨妈气得咬牙切齿，又四下看了一圈，压低声音，“你差不多点，让人发现了，我还怎么做人？” 周不器提议，“那去你房间？” 薛姨妈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低声道：“我先去，你过几分钟再来。来的时候注意点，别让人看见。” 家里虽然人多，但是房子超级大。 想避开别人的视线并不算太难。 没一会儿，周不器就溜到了薛姨妈的门口，轻轻敲门。只敲了一下，门就迅速地拉开了，然后薛姨妈伸出手来，一把将他拉进了屋子里。 动作迅捷，生怕被人看见。 一进屋，薛姨妈就很气恼地说：“就给你玩五分钟，到时间了马上给我停。我要去厨房呢。消失的时间太长，就让人误会了。” 周不器微微一怔，“玩啥？” 薛姨妈恼火地说：“行了，快别装了，反正就五分钟，我就站在这儿，赶紧的吧，我一会儿要给宝珊去做营养餐呢。” “这次这么干脆？”周不器就很惊讶，有些好笑，“看来也不用每次都软磨硬泡才能占点小便宜。” 薛姨妈哼道：“我赶时间呢，现在还剩下4分钟。” 周不器笑着说：“我就是想跟你说一声，等过段时间……下个月吧，我会找机会跟宝珊办一场婚礼。你有空的话，可以跟她去看看婚纱。” “啊？”薛姨妈美眸发亮，眉宇间流露着掩饰不住的惊喜，“真的？不是在哄我？” “哄你干嘛？真的！” 周不器就把他的打算说了一遍，想去借一个私人岛屿，在一个封闭没人的地方，自家人关起门来，办一场简单的婚礼。 可即便这样，也足以让薛姨妈开怀、喜庆了。 她这辈子没穿过婚纱。 她很希望看到女儿穿婚纱的样子。 说过了这件事，周不器就把门拉开了，“就这件事，没别的，你快去给宝珊做营养餐吧。” 薛姨妈很高兴，眉宇间闪过了几分笑意，表扬道：“这次还行，表现不错，以后就都要这样，别看见个女人就动手动脚的……” 话还没说完呢，就见那混蛋小子凑过来，伸出一根手指拉下了吊带，往里边看去，然后还想上手去摸。 “真是不经夸。”薛姨妈又气又恼又好笑，拍下了他的手阻止了他，“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没见过。” 周不器笑着说：“薛姨妈，有空了咱俩洗个鸳鸯浴呗？” “美得你！” 薛姨妈伸手在他腰间掐了一把，然后出了卧室去厨房了，想到了女儿的幸福生活，心里面喜滋滋的，脚步轻快。 。 第2048章 强者要勇敢 书房里，周不器跟宁雅娴、宁露、关南晴一起，一通安排，不断地打电话，部署明天跟谷歌的一系列合作。 围绕着推特和摩托罗拉两笔重磅交易案，让原本矛盾重重去年都一度刀兵相向的紫微星和谷歌一下就变成好伙伴...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app，无广告免费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app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app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app，无广告免费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2049章 想象力 第二天，早起吃早餐。 周不器坐在一边，对面是宁雅娴、宁露和关南晴。 其中，关南晴坐在中间，面红耳赤，低着头，羞涩又腼腆。 宁雅娴笑意盈盈地说：“还不好意思呢？这不都很正常嘛，女孩子不...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app，无广告免费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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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app，无广告免费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app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app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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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app，无广告免费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2053章 股东大会 股东大会任命董事会，董事会任命高管。 所以高管层的变动不需要经过股东大会，可如果是身兼董事身份的高管，就得通过股东大会了。 这次畅游的股东大会，由张朝洋主持。 周不器跟他并列，一起坐...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app，无广告免费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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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PC互联网时代积累，在移动互联网时代爆发。 这已经是必然趋势。 所以周不器对紫微星的...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app，无广告免费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app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app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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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app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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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app，无广告免费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2057章 轻手游的大势 股东们离开。 周不器以畅游董事会主席的身份，第一次召开了董事会。 新人新气象。 周不器坐在首位，张朝洋坐在副手位，还没开会呢，这一幕就让周不器心里觉得暖洋洋的，觉得这才是正确的座次排...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app，无广告免费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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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app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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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app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app，无广告免费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2060章 把人才留住 股东大会开完了，董事会也开完了。 对周不器来说，最忙碌的时期已经过去了，接下来，就等着一件件大事官宣、安排着一件件大事去按照计划执行就行了。 当下这个阶段，排在他的关注表单上的有6笔交易，...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app，无广告免费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app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app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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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不器坐在办公室里，更多的时间是找人谈话。先选一个方向，然后通过近距离的沟通来进一步地了解公司内部的详细情况。 跟张一明通完话，这天上午，他分别跟校内网总裁张绪豪、人力资源总监顾心远，以及搜索业...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app，无广告免费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app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app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app，无广告免费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2062章 好为人师的成就感 跟郑晓丽谈过了话，就已经中午了。周不器伸了个懒腰，叫来了宁露，拉着她偷偷摸摸地溜走，俩人一起出去吃私房菜。 最好不要让小秘书们看到。 电梯直接下到地下车库，上车走人。 一上车，宁露就...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app，无广告免费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app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app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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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app，无广告免费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2065章 大会员体系 签字，搞定。 东鹏特饮的案子，顺顺利利地就尘埃落定了，从启动到结束，还不到一个月。 周不器就很感慨。 论效率，还是国内更胜一筹！ 看看美国佬干的那点事，真是让人揪心，干什么事都...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app，无广告免费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app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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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app，无广告免费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2067章 门户大开 飞机落地，回到公司。 今天是星期日。 可紫微星的总部园区里跟往常差不多，还是有很多人，甚至有很多成群结队像是游客的一伙伙人。 这也并不奇怪。 一方面是公司处于上升期，加班比较多...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app，无广告免费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app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app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app，无广告免费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2068章 商业创新的培训机构 周不器早就有心理准备，紫微星招进来的都是社会上最优秀的一批人，一旦这伙人想玩点偷鸡摸狗的勾当，那水平也不会差了。 “什么小鬼？” “你等下。” 孟厚坤没急着回答，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app，无广告免费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app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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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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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app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app，无广告免费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2070章 培训班 周不器不知道孟厚坤打的是什么盘算，跟他一起撤了，任由那伙骗子继续培训。 这也是大公司的麻烦之一，人太多，就会导致管理复杂度指数级地上升。 现在的紫微星，已经有超过9000名员工了，其中首都...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app，无广告免费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app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app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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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app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app，无广告免费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2073章 音乐平台的尽头是电台 不过，周不器对这件事也不敢太确定，人要有自知之明，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他对有声书的市场真是不够了解。 就算有一点先知先觉，也很有限，作用范围只在国内市场。 说不...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app，无广告免费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app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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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app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app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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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不器不是个游戏迷，玩游戏不多，对丰富多元的游戏了解得也不够。可是来了一趟P社，真是让他感受到了游戏的魅力。 真是太震撼了。 在P社里，有工作人员当着他的面，玩了半个小时的《钢铁雄心》，这...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app，无广告免费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app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app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app，无广告免费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2076章 团购潮崩塌 要不要买下P社，这还需要过一下董事会，周不器也不好独断专行。不过这次造访P社，还是有了一个收获，就是通过P社工作人员的说法，他们的合作伙伴、欧洲首屈一指的游戏发行商Kchmedia经营陷入困难了。...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app，无广告免费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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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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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app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app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app，无广告免费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2079章 地头蛇的圈子 虽然新版的iPhone声势很猛，但是今年新推出的Aster4系列也不差，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功能。 新版的iPhone4S，最大的一个卖点就是增加了Siri。 可是早在好几个月前上市的Aster4系列，就已经出现了类似的功能，并推出了智能语音助手Rokid。 除此之外，Aster4系列还有着iPhone4S没有的功能，那就是指纹解锁。 所以随着新版iPhone的上市，Aster系列的手机销售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有所增加了。因为市场中有很多消费者都在观望，都在等新版的iPhone4S上市，然后进行对比，看看哪款手机好再去买哪个。 iPhone4S秘而不发，就会有持续性的期待感。 新品发布了，期待感就没了，市场中观望的消费者，就要真正地开始出钱购买了，很多人就选择了有指纹解锁功能的Aster4。 这着实是个好消息。 谷歌为什么要积极参与爱斯达的C轮融资，愿意给爱斯达2.5亿美元？很大原因也是看到了这一点，发现了爱斯达在市场中的潜力。 相比于三星，爱斯达才是安卓机阵营里真正能够跟苹果掰手腕的存在。 最高兴的当然就是周绍宁了。 讨论完了负面新闻的事，周绍宁就笑着说：“我从劳斯莱斯那边定制了一辆车，送给你的。” “啊？” 周不器微微一怔。 周绍宁笑着说：“上次你不是说，你办了婚礼嘛，我也没参加，送你一个小礼物，算是补偿上。” 这显然是托词。 定制一台劳斯莱斯，没个一两年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到货。看样子，周绍宁这是早就安排上了。 周不器好笑道：“怎么想着送东西了？你这让我怎么回礼？” 周绍宁道：“要什么回礼，我是看你这几台车都是普通车型，美国这边枪击事件还是不少的，我定制的那台车是防弹玻璃，也能更安全一些。” “这得花不少钱吧？我转给你吧。” 周不器其实有一辆防弹轿车，不过在硅谷那边呢，洛杉矶这边是普通车型。这类的车子可不便宜，又是从英国定制而来的奢华品牌劳斯莱斯，少说也得200万美元，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周绍宁连忙摆手，“都说了是送你的新婚礼物，哪有收钱的道理？现在停在自然博物馆那边的车库里呢，一会儿你派个司机过去提车就行。” 周不器点了点头，还真别说，拿人的手软，略作沉吟，缓缓的道：“最近国内的私人飞机数量好像一下就多起来了。” 周绍宁道：“这几年全球经济萎靡，私人飞机市场的行情也太好，价格比较低，国内的确有很多人都出手了，连好几个演艺明星都买飞机了。” “你也买一架？” “啊？” “以爱斯达的名义，也买一架吧。”周不器这也算是投桃报李，“你这总是美国、欧洲地到处跑，总乘商务航班也不方便。” 周绍宁当然一百个愿意，犹豫了一下，“要不等上市以后再说？买私人飞机，在股东那边会不会不太好看？” “股东？”周不器忍不住发笑，“什么股东？紫微星难道不是最大的股东？” 周绍宁道：“我担心谷歌那边有非议。” 周不器道：“没事，拉里·佩奇要是有抱怨，你让他找我，就说这是我的安排。他格局没那么低，放心吧。他有一大一小两架私人飞机呢，大的那架是波音747，比我的飞机都大。” 周绍宁的心情有些激动，试探着说：“那就买一架？” 周不器笑道：“买吧！” 他本来的意思，也是等上市以后再卖。上市了，现金流有充分保证了，再拿出几千万美元买一架不错的私人飞机，对公司的现金流压力也没那么大。 比如京淘。 陈东在运作这件事，明年年初就会在东京交易所上市了。等上市融资，拿到钱以后，他第一件事就是要买飞机。他在东京工作，老婆孩子都在国内，还是应该买一架飞机经常通勤。 不过，收了这么贵重的礼物，周大老板总归要表示一下。 等司机把定制款全球仅一辆的劳斯莱斯开到家里，周不器也没什么兴奋劲，见得多了也就那样。 在硅谷那边，现在最能彰显地位的豪车不是什么林肯宾利劳斯莱斯，而是电动的特斯拉，因为这车能代表硅谷的气质，而且无法量产数量太少。拉里·佩奇每天就开着一辆马斯克赠送的特斯拉上下班。 下午，周不器见到了洛杉矶道奇的老板，跟他聊了一个多小时。 不是令人多满意。 靠！ 竟然不给周大老板面子！ “魔术师”约翰逊那边，好像来势汹汹，挺猛的，从华尔街那边拉来了好几个大佬给他助阵，给他搞钱。 晚上，周不器在吃饭的时候就跟甄妤师姐说起了这件事，并没有回避第一次出国兴奋雀跃的古赞丽和姚瑶，两个女孩子脸蛋红扑扑的，吃着西餐就着红酒，感觉人生一下就上升了好几个层次。 甄妤轻声道：“约翰逊从去年就开始筹备了，自己筹了1亿美元，还从华尔街找到了两个合作伙伴。” 周不器问：“咱们不是截胡了么？” 甄妤道：“是截胡了，他们本来谈好的要给他们放贷的两家对冲基金，已经答应跟我们合作了。可是他找的两个合作伙伴大有来头，很快又找到了新的对冲基金。” 周不器皱起眉头，“谁啊？” 甄妤道：“马克·沃尔特和托德·博利，都是华尔街的知名投资人。尤其是沃尔特，以前曾是华尔街巨头古根海姆的CEO，尤其擅长资本运作。次贷危机这几年，华尔街有了一波大换血，他俩已经被新生势力取代了，就有意从东部向西部发展了。” 难怪一个打篮球的“魔术师”约翰逊这么猛，甚至都能对洛杉矶道奇这种大球队伸手了，原来背后是另有高人。 跟“魔术师”约翰逊竞争，这当然没有任何悬念，可是跟两个华尔街的投资人竞争，这就比较麻烦了。 就得去竞价了。 甄妤接着说：“最近我又深入了解了一下，感觉想收购洛杉矶道奇，真的很麻烦。就算买下来了，以后的运营也会比较复杂。洛杉矶体育圈里，有一个巨无霸的巴斯家族，任谁都绕不开。如果跟巴斯家族搞僵了关系，以后就会比较麻烦。” “巴斯家族？”周不器根本不清楚，“谁啊？” 甄妤放下了手里的叉子，轻声道：“就是洛杉矶湖人的老板。” “这样啊！” “巴斯家族有个很庞大的产业，洛杉矶湖人只是其中一个，还有本地的七八个球队呢，曲棍球、室内足球、网球队，还有赛马场、大球馆什么的，业内人脉很强大。” 周不器渐渐明白了这个案子里的复杂性，“所以，‘魔术师’约翰逊跟这个巴斯家族关系很密切。他有胆量对洛杉矶道奇队出手，是因为背后有大靠山在支持。” 甄妤轻轻颔首，“对，巴斯家族跟约翰逊的关系很好。当年，约翰逊为湖人队做出过巨大的贡献。等他退役后，巴斯家族就送了他湖人队5%的股份，售价只有100万美元。过去这些年，约翰逊一直担任湖人队的副总裁。” 周不器明白了，“这是个大圈子啊！” 甄妤道：“对，洛杉矶现在有两个体育大亨，一个是巴斯，一个是安舒茨……安舒茨就是斯台普斯中心的老板，就是湖人队的主场，他也是湖人队的第二大股东。双方关系非常密切。” 很显然，“魔术师”约翰逊也是巴斯和安舒茨圈子里的人，他从华尔街引来资本收购洛杉矶道奇，也是在加强这个体育圈子的影响力。 “难怪呢！”周不器有些感慨，“原来他们自己人都规划好了，咱们是过来搅局的。怪不得上次勇士队的乔·拉科布给我打电话，那么卖力的当说客呢。” 甄妤道：“洛杉矶湖人和洛杉矶道奇是本地体育圈子里的顶梁柱，过去这些年里一直保持着很好的互动和合作。本来洛杉矶道奇要出售，老巴斯想去接手的，可是他太老了，重病缠身一直住院。而他的6个子女矛盾重重，搞不好在他死后要把湖人队卖掉各自散伙。老巴斯就没有那么多精力去接手道奇队了，先化解家庭矛盾，不能让子孙后代把他这辈子最大的心血湖人队给卖掉。所以就有了副总裁‘魔术师’约翰逊的机会。” 周不器点了点头，“果然啊，越是不合理的事背后越有着复杂的背景。我就说一个打篮球的怎么敢跟我抢洛杉矶道奇呢……如果是这样，那咱们不如就退出吧，不去参与洛杉矶道奇的案子了，不去得罪地头蛇。” 甄妤抿嘴一笑，“不竞价了？” 周不器很谨慎地说：“要是真的不断竞价，然后把洛杉矶道奇收入囊中了，搞不好就会导致洛杉矶本地体育圈撕裂了，就成眼中钉了。没必要咄咄逼人。” 甄妤轻笑着说：“不过，也有好消息，从硅谷那边传来的。” “是什么？” “乔·拉科布说的，旧金山巨人队的几位老板听说您这位大老板对棒球感兴趣，想要跟你合作，一起把巨人队做成世界上最好的棒球队。他们甚至愿意转让大部分的股份，让你来当大股东。” “啊？”周不器一脸惊喜，“果然是好消息！硅谷果然不一样，果然是科技为王！” 第2080章 三家分虎 这简直是意外之喜。难怪甄妤师姐会极力地号召他，让他暂停休假，来一趟美国呢，原来有这样的好事！ 洛杉矶道奇这边不成，旧金山巨人那边却有机会！如果有选择的话，周不器当然会选择旧金山巨人，紫微星的核心地盘毕竟是围绕着硅谷的大湾区。 在此之前，他已经布局了圣何塞地震队和金州勇士队，如果再入手一支棒球队，那就更有价值了，在湾区的体育产业就铺开了。 收购洛杉矶道奇，更多的是财务投资，看重的是资产保值。拿下旧金山巨人，除了财务方面的获利之外，还有周不器在美商业版图很重要的战略意义。 好事！真是好事！周不器很高兴， “这个乔·拉科布，果然是号人物，水平不一般，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居中牵线的，立功不小。看来，以后做投资的时候可以多带带他，这人能处。”甄妤抿嘴道：“根本原因还是你嘛，大湾区那边跟洛杉矶不一样，整个大湾区都是科技产业的天下。你是科技行业里的领袖，号召力强、影响力大，大家都想跟你结识、跟你交好。在洛杉矶这边就差了点，好莱坞的影视行业是有一些影响力，但没法称霸洛杉矶。”周不器深以为然， “这倒也是，旧金山这种大都市，也要围绕着硅谷的科技公司做生意，这是市场的大势。谁能抓住硅谷科技巨头的线，谁就能在商业领地里有一席之地。”甄妤轻轻颔首， “嗯，旧金山巨人的主场，就叫甲骨文球场。” “又是甲骨文？”周不器有些好笑。还真是巧。金州勇士的主场，是甲骨文赞助的，叫甲骨文球馆；旧金山巨人的主场，也是甲骨文赞助的，叫甲骨文球场。 可以说硅谷的科技公司，已经遍布了大湾区各行各业的每一个角落。甄妤道：“不过，这不是我让你来美国的主要原因，跟体育无关。” “嗯？” “是马老板。” “马老板？”周不器有些好奇， “干啥？他又来美国了？”甄妤轻笑着说：“对，还有孙正义。别忘了，我现在是软银的独立董事呢，阿里和软银在谋划一件大事！”……第二天一大早，周不器就启程了，身边是宁雅娴陪着，甄妤也上了他的飞机，一起去硅谷。 古赞丽和姚瑶两个新人秘书第一次出国，来的又是洛杉矶，对好莱坞充满了好奇和向往，周不器就让宁露带着她俩，又从家里的保卫处安排了两个大叔陪同，在洛杉矶游玩一圈。 等玩完了，再乘坐甄妤的飞机去旧金山。这样的安排，让青涩的古赞丽和姚瑶真是又感动又迷幻。 感觉不像真实的。大老板为了她俩，竟然安排了一架私人飞机！周不器对这点小事不怎么在意，他给马老板打了一个电话，询问起来。 就像甄妤师姐说的，这还真是一件大事。这次的休假，险些让他错过了一笔真正能够震撼整个科技行业的大交易。 这件事要是做成了，可比谷歌斥资200亿美元收购推特震撼多了！在行业的低谷期，各大巨头都在想办法抄底捡漏。 没想到，阿里也跳出来了！到了地方，周不器直奔孙正义的家里。然后，就见到了眯着眼笑呵呵的马老板和孙正义，远远看去，这俩人还真挺有夫妻相。 周不器跟他俩简单地握手寒暄，然后就直奔主题， “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都不跟通知一声？”孙正义比较客气，毕竟国家不同，不算太亲近。 马老板就不一样了，比较直接， “这还用通知？这都风风火火传扬了两个月了。”今年10月份，雅虎的ceo卡罗尔·巴茨被董事会辞退了，这对雅虎来说是一件非常尴尬的事。 08年的时候，雅虎业绩大幅度下滑，险些被微软收购。不过，雅虎的董事会坚持住了，认为微软446亿美元的报价太低了，不符合股东的利益。 所以雅虎就没有卖，重金请来了知名的 “铁娘子”、欧特克公司的ceo卡罗尔·巴茨来担任雅虎的ceo，并给他开出了全世界第一高薪——4720万美元。 这才过去两年，雅虎的业绩没有反弹，反而越来越差，市值一度只剩下了160亿美元。 董事会就忍不了了，只能把她给解雇了。这一解雇不要紧，马上就引起了市场的震动。 连卡罗尔·巴茨都拯救不了雅虎，那谁还能拯救？所以，很多私募基金就运作起来，想要抄底收购雅虎。 甚至拉里·佩奇都跟周不器说过这件事，说是谷歌本来也想进场，因为谷歌可以解决雅虎的广告收益问题，可以将网络和手机渠道中日益增长的在线广告转化为实际收入。 不过谷歌太忙了。今年运作的大案子太多了，当务之急是赶紧把推特给吃下来，没法分心。 周不器知道一群资本饿狼都看上了被市场严重低估的雅虎，都想趁势抄底，不过他不为所动，没怎么关心过。 先知先觉起了作用，他知道那些对冲基金也好，还是早就对雅虎垂涎欲滴的微软、谷歌也罢，都没有吞下雅虎。 所以也就没在这件事情上浪费精力。没想到，阿里竟然参与进来了。这就不太一样了。 周不器道：“是传了好几个月，他们爱传传去，谁知道你也会出手？你要在美国动手，都不通知我？”他说的是中文，所以没有避讳，孙正义在旁边。 马老板也说起了中文，略显惭愧地说：“我是觉得这事跟紫微星关系不大，怕你没兴趣。”周不器气道：“有没有兴趣，你开口了，我还能不帮忙？”马老板开玩笑地说：“万一你周大老板架子太大呢。”周不器哼道：“我本来在澳大利亚度假呢，听说了你的事，就专门飞了过来。老马，你需要帮忙，然后我主动千里迢迢地跑过来，到底谁的架子大？” “是是是，抱歉，应该提前通知你的。”马老板双手合十，像僧人行礼似的。 这的确是人之常情。国内的科技公司里，就属他周大老板在硅谷发展得好，紫微星国际已然在海外市场有了it巨头的气概。 在这种情况下，国内的it同行想出国办点大事情，总归要通知他一下，说不定就能获得一些帮助呢。 要是一般人听到周不器这番话，可能就感动坏了。可是马老板不一样。 他对这小子早就看透了。帮忙？哼！这小子，无利不起早！这么千里迢迢地赶过来，要说都是为了纯粹的帮忙，那是自己骗自己呢！ 无非就是他也看上了雅虎这块肥肉！趁着现在雅虎陷入了最低谷的时期，想要跟阿里、软银联手，一起从雅虎这头狮子身上咬下几块肉来！ 要是运作好了，说不定就能把这头狮子给吞掉。当着孙正义的面，两人这样一直用中文交流，不太礼貌，周不器就切换成了英文，问道：“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计划的？”孙正义道：“主要是三个部分。” “哪三个部分？”周不器其实都知道了，甄妤是软银的独立董事，她的私人飞机就是软银提供的，昨晚已经把内情告诉他了。 正因为知道了这些内情，周大老板才对此非常看重，想参与进来。孙正义的耐心很好，不徐不疾地说：“雅虎的核心资产，主要分为三个部分。一，持有阿里40%的股份；二，持有雅虎日本35%的股份；三，雅虎本部的业务资产。针对这三个部分，就会由三方来合作各自接收。阿里收回那40%的股份，软银收回雅虎日本那35%的股份，另外还有两个私募机构黑石集团和贝恩资本，他们会买下雅虎本部的主营业务。”周不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就是三方合作呗，阿里、软银，以及黑石和贝恩为代表的私募资本。各取所需。”孙正义笑笑， “对。”周不器瞥了马老板一眼， “阿里在港的股价都跌成那样了，你有实力回购那40%的股份？”马老板很自信地说：“钱不是问题。”周不器似笑非笑， “不说实话？”软银那边肯定没问题。雅虎日本本来就是软银成立的互联网公司，因为使用了 “雅虎”的品牌，所以当初雅虎就是第二大股东。现在雅虎病危，软银有足够的实力把雅虎持有的那35%的股份收回。 阿里这边哪来的钱？现在国内的电商市场还没有如火如荼地形成效应，淘宝只能赚些小钱。 对此，周不器此前已经听说了。今年9月末，阿里集团完成了一轮融资，稀释了5%的股份，从银虎资本、dst资本、云锋基金和淡马锡资本那里拿到了16亿美元。 拿到这笔钱的目的之一，就是要完成阿里b2b业务在港的退市，这笔钱要用来回购股票。 从这笔交易中也可以看出，当前阿里集团的估值大约是320亿美元，也深深地陷进低谷期之中，就跟在港府的股价那样跌跌不休，让人看不见任何希望。 阿里可拿不出那么多钱去回购雅虎持有的股票。周不器觉得，都是同胞，又是朋友，理所当然应该帮忙。 第2081章 狗皮膏药 周不器戏谑的眼神，让马老板哈哈一笑，“其实也没什么秘密，大家都知道，很多媒体都报道了，跟控制权有关。” 周不器问：“当年10亿美元的融资？” 马老板道：“对。” 然后，他就简单地说了一下这里面的事。 在2005年的时候，雅虎就发现他们在国内市场玩不动了，早年间斥巨资收购的3721，已经远远被百度甩开，门户网更是被搜狐、新浪和网易挤压得失去了生存空间。 然后，雅虎就做出了改变，在对待中国市场的策略上，他们想要从直接参与，变成间接投资的模式。 然后，就挥舞着10亿美元的钞票，加上雅虎中国的业务的诱惑，风风火火地进场了。 刚开始看上的是如日中天的盛大，本来谈得挺好，可是陈田桥顾虑重重，担心失去对盛大的控制，就放弃了。 然后，就轮到了马老板。 阿里顺利地从雅虎拿到了10亿美元。可是这10亿美元的代价很大，除了付出阿里40%的股份之外，协议还规定雅虎的投票权也会有40%。 还有一个5年约定。 5年之内，马老板不会被董事会辞退。 但是在5年之后，“不被辞退”的条款作废。同时，雅虎要在阿里的董事会里增加一名新的董事。 这就意味着马老板的管理层在阿里的投票权下降到了30%，而软银保持30%的投票权不变……也就是说，雅虎成为了阿里名副其实的第一大股东，马老板存在着理论上被清理出局的风险。只要雅虎和软银达成了统一，他就下台了。 正因为这样苛刻的条件，盛大当年才没有接受这10亿美元。 这风险太大了。 马老板就很猛，就接受了。 这就是企业家的信心、魄力和愿景的体现了，是马老板个人魅力的一次最好展示。他对自己有信心，对阿里也有信心，他坚信阿里在自己的带领下可以越来越好。 只要阿里的业绩蒸蒸日上、越来越好，那么他就可以一直得到孙正义的支持。到时候他和软银加在一起的投票权是60%，就不怕雅虎整幺蛾子了。 盛大不接受，主要就是陈田桥害怕，对自己的水平没信心，万一过几年盛大不行了怎么办？一旦盛大的业绩下滑、经营不善，他这个创始人可能就会被大股东给请出局了。 现在的阿里，虽然股价跌跌不休，被港岛的股民天天骂，但总体经营还是很好的，马老板的位置很稳固，获得了孙正义的极大支持。 但是，雅虎这个第一大股东的存在，以及他们手里的投票权，始终是一个隐患。 马老板这次出手，跟赚钱无关，跟回收雅虎手里的股票也无关，根本目的就是回收雅虎手里的权力。 他要让雅虎和软银加在一起的投票权，都动摇不了管理层。 他就可以牢牢地掌控住阿里的控制权了。 周不器跟马老板打过太多的交道了，对这人很了解。尤其他还有先知先觉，所以瞬间就猜到了马老板在这里面的思路和布局。 哼！ 果然是下了一盘大棋！ 不过，有些话不方便当着孙正义说，周不器就嘻嘻哈哈地一阵扯皮，对当前雅虎的形势以及行业里对雅虎虎视眈眈的各方势力做了一番分析。 本来卡罗尔·巴茨下台的时候，雅虎的市值就只有160亿美元了。 现在的雅虎连CEO都没有，人心惶惶，却因为市场的炒作，有很多资本机构对雅虎发起了收购邀约，让这支股票一下就热起来了。 现在的雅虎，股价达到了15.7美元，市值已经涨到了205亿美元。 周不器很感慨地说：“三年前，微软开价446亿美元要收购雅虎，他们觉得开价太低，没有答应。现在的市值只有200亿美元了。你们跟杨志远见过面没有，他后没后悔？” 孙正义笑着说：“总归很狼狈。” 周不器问：“前段时间不是有好几个私募报价了吗？报价多少，知道吗？” 孙正义道：“压得都比较低，应该没有超过200亿美元的。” 周不器好笑道：“这人家能卖才怪！” 孙正义对此加以解释，“现在的雅虎，跟三年前微软收购的时候还不太一样。三年前，雅虎也遇到了一些麻烦，也是解雇了CEO要换新的CEO。可是当时的雅虎家底很厚，账上还有20多亿美元的现金流。所以他们有底气，觉得雅虎还能重新崛起。” 周不器听出了他的意思，惊了个呆，“卡罗尔·巴茨出任雅虎的CEO之后，把账上资金都给败光了？” 孙正义叹了口气，“隔行如隔山，她做出了太多错误决策。” 马老板在旁边补充道：“现在的雅虎真的只剩下了烂摊子，账上没钱，新业务没有，这么多年下来还是只能靠着主营的门户网来赚广告费。” 周不器点了点头，“所以现在是比三年前更好的抄底机会，趁他病要他命。” 孙正义笑了笑，“不至于，就是合作嘛。” 周不器接着问：“你们报过价了吗？” “还没有。”孙正义在主导的这个案子，这毕竟是美国市场，他比马老板更合适来操盘，“一会我会去跟黑石集团和贝恩资本的人会面，拿出一个比较妥当的试行报价的方案。” “这恐怕不太行。” 周不器对这个思路很不认可。 孙正义很奇怪，“怎么了？” 周不器淡淡地道：“我不认为黑石、贝恩，还有红杉什么的这些人能看懂雅虎，能给出最公允的报价。做互联网大产业，最重要的就是魄力。要么生要么死，没有中间项可选。” 马老板笑而不语。 孙正义笑笑，“什么是魄力？” 周不器道：“魄力的大小，就是承受风险的多少。” 孙正义点了点头，“没关系，先去见见他们，先试着报出一个价，看看雅虎董事会的反应。也是向他们表明一个态度，我们是来真的，是真的想要收购雅虎。” 周不器有点来气，就拉上了马老板，告诉孙正义，说是他俩就不去见黑石集团和贝恩资本的人了。 反正这种国际资本巨头，一个都比一个硬气，他们有一套自己的投资法则，不能承担过大的风险。 这可不是天使投资。 像天使投资那种，风险巨大，但是投资的规模比较小，普遍就是几十万、几百万美元。投资机构广撒网多投一些，只要有一家投成功了就有赚。 雅虎这是几百亿美元的大项目，风控就会很严格。可一旦风控严格了，就会对一些有魄力的大行动造成掣肘。 周不器根本就不看好他们这一套。 孙正义有些为难，“要不我们一起去？” “不了，我们就不去了。”周不器似笑非笑，“老马，你说呢？” 马老板咳了咳嗓子，心里把这混蛋小子骂了三百六十遍，真是又恼火又无奈。他这次对雅虎动手，就是担心发生意外，就想绕开这家伙。 没想到这家伙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竟然千里迢迢地贴了过来。 论忽悠神功，马老板自觉可以所向披靡，尤其在海外市场，他那一套宏大愿景的构想最容易得逞。 在国内就稍微差了一点。 尤其面对周不器这小子的时候，他几乎次次都失败而归。 他最担心的就是这小子参与进来了，然后在里面搞破坏。没想到，这家伙还是跑过来了。 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去应对了。 马老板就笑着告诉孙正义，说是让孙正义单独去跟那两大投资机构谈就行了，怎么都行，对他很信任。反正是一期报价，以后还长远着呢。 周大老板千里迢迢的取消了休假跑了过来，总要热情地“款待”一下。马老板觉得，自己得跟他好好说道说道，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混蛋小子坏了自己的好事！ 第2082章 心关难过 从澳大利亚的短袖短裤，到美国的长款加厚风衣，周不器还真有一种四季如梭的感觉。马老板就很土了，一件灰不拉几的蓬松得很夸张的羽绒服，个头本来就矮，穿上之后整个人显得圆墩墩的。 两人离开了孙正义的家，打算找个地方坐下来喝喝茶、聊聊天。 周不器看到他这副打扮，就忍不住说道：“你也找个设计师给你收拾收拾，人靠衣装马靠鞍，穿着得体点好不好？你这也太土了。” 马老板不以为意地说：“不是人靠衣装，是衣靠人装。” 周不器道：“还是你能装。” 大湾区这边也算是他的地盘了，他想带路去一家室内休闲的俱乐部，在圣何塞的郊区。马老板觉得太远，就说孙正义总跟他们一起去的那个环境很清新的日式茶道馆很好，还是去那边吧。 马老板道：“主要是这种地方比较舒服，进去了直接脱鞋上炕，歪着也行躺着也行。”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要是火炕就好了。这大冬天的，还是东北火炕呆着舒服。” 马老板笑着说：“不是有电炕嘛。” 周不器摇摇头，“那可不一样，火炕有烟火气。尤其坐时间长了烫屁股的感觉，那才过瘾呢。有空了你去东北，咱们去火炕上去吃蘑菇炖大鹅。” 马老板哈哈一笑，“还是你土。” 到了店里，周不器也没客气，从一排女孩子中挑了两个清秀漂亮的茶艺师来服务。 脱鞋上了榻榻米，马老板忽然道：“对了，国内的团购潮有点崩了，你关注了吧？” 周不器“嗯”了一声，“我听说有好几家都跑路了，骗了不少钱。” 马老板叹了口气，“挺好的电商市场，被这伙人这么一搞，整个大行业又得遇冷，没个一年半载没法恢复。上个月的双十一活动，销售额都没达到预期。” 周不器瞥他一眼，“真心话？” 马老板微微一愣，“你这什么意思？” 周不器嘴角一勾，“我还以为是你故意在压低销售额呢。” 马老板脸一黑，“这是什么道理？从来只有把销售额做高的，哪有做低的说法？莫名其妙！” 周不器哼了一声，“这种事，别人做不出来，你马大老板可不一定！你眼光这么高，说不定就在背后有一盘大布局呢！” 马老板眼睛微微一眯，“什么意思？” 周不器笑道：“阿里在港府的股价长期萎靡不振，9月末你还搞了一次融资，拿到了16亿美元……” 马老板解释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嘛，我有计划从港岛退市了。B2B的业务在阿里已经从核心地位变成了边缘业务，不适合代表阿里了。上次融来的16亿美元，就是退市回购股票用的。” “是吗？”周不器一脸的不信，半真半假半开玩笑地说，“5%的股份才16亿美元，阿里的估值竟然只有320亿美元。厉害！厉害，下的一盘大棋。” 马老板气道：“少跟我阴阳怪气！” 周不器端起小杯沏好的茶，大冬天里喝热茶，就感觉很舒服，看着坐在对面的马老板吃瘪，感觉就更舒服了，假装思索着说：“阿里的估值越低，雅虎持有的那40%的股份价值就越低，雅虎的市值就会越低，阿里回收这笔股份的价格就会越低。那5%的股份融资不过是鱼饵，是为了钓雅虎持有的这40%的股份。” 马老板都惊呆了，怔怔地看着他，“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 周不器哼道：“你敢说你没有谋划？” 俩人都出来单聊了，有些话还真的说明白了才行，马老板就很无奈地说：“是有些谋划，但跟这个无关，什么鱼饵、钓鱼的，哪有这回事？” 周不器道：“说吧，什么谋划？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马老板喝了杯茶，没好气地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种，打探别人的商业秘密还这么理直气壮。” 周不器笑着说：“我其实也是想帮忙，帮你查漏补缺。” “帮忙？”马老板撇撇嘴，“是你想从中捞好处吧？” 周不器道：“真是想帮忙，你不会真要指望孙正义吧？你真觉得让他来操盘这件事，他能办成？他能搞定雅虎的董事会，然后联合黑石集团、贝恩资本做一些大魄力的事？” 马老板没有急着回应，而是把两个茶艺师给打发走了。 虽然这是俩日本姑娘，看样子不会说中文。 就怕万一。 还是清场比较好。 等她俩离开了，马老板才压低了声音，“据我所知，雅虎已经收到了超过4份报价，雅虎的董事会正在评估。明天，软银、阿里和黑石集团贝恩资本也会进行报价。” 周不器不怎么看好，“常规操作的话，根本没戏！” 马老板笑笑，“这么绝对？” 周不器道：“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现在的雅虎被严重低估了。雅虎的主营业务的确不太好，门户网的模式有点被时代落后了。可是雅虎手里的35%的雅虎日本的股份以及40%阿里的股份，这些才是王牌资产。现在才200亿美元的市值，有点太低了。不说别的，阿里是什么情况，咱们都清楚。美国人对阿里没信心，我有！国内这么大的市场，只要电商行业发展起来了，阿里就得腾云驾雾，市值可以跟亚马逊不相上下。” 马老板失笑道：“所以你才对这次的交易感兴趣，想要趁机入手一大笔阿里的股份？” “是又怎样？”周不器没有回避，“卖给谁不是卖？” 阿里没那么多钱吃下这40%的股份。 想要完成交易，就只能是吸引外部的资本机构来接盘。比如跟阿里关系比较好的银湖资本、淡马锡资本等等，让他们从雅虎手里把这笔股票买过来。 不过，这些资本机构在马老板的运作安排之下，买到这些股票之后，要把投票权转给阿里的管理层，也就是马老板。 这样一来，他就牢牢拿到了阿里的掌控权，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这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与其卖给银湖资本、淡马锡资本、DST资本那些外人，还不如卖给周大老板呢，卖给谁不是卖？ 周不器还大义凛然地给出承诺，“我来接盘这笔股票，我不要投票权，都给你。我也不要董事会的席位。我就是觉得阿里的未来有戏，是纯纯的财务投资。” 马老板点了点头，叹息着说：“要是真能说服雅虎的董事会，那当然是行，只要你有实力，出得起钱，愿意把投票权给我，你把那40%的股份都接过去也无所谓。关键是现在雅虎的态度很暧昧，他们根本就不想卖。” “不想卖？”周不器冷哼了一声，“雅虎持有阿里的股票，本来就是财务投资，哪有什么不想卖的道理？无非是价格太低！200亿美元的市值，资本市场也太欺负人了，雅虎的董事会能答应才怪呢！” “嗯？” 马老板睁大眼睛看他，听出了几分意思。 周不器没有接着茬，摆了摆手，“反正让孙正义来操盘，就不可能成功。这不是水平不水平的问题，这是眼界的问题。” 马老板好笑地看着他，“你眼界比孙正义高？” “不高吗？”周不器也就不谦虚了，“就说阿里吧，我对阿里的信心，保准比孙正义多。否则我也不能放弃休假，千里迢迢地从澳大利亚赶过来。” 马老板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说了实话：“我也不认为孙正义来操盘做这件事能成功。”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那你还让他来做？你要是搞不好，早点通知我啊，我给你搞个计划，成功率还能大点！” “你？” 马老板深深看了他一眼。 周不器一下就想明白了什么，眼神意味深长，“所以你还有B计划是吧？” 马老板笑而不语。 周不器眯着眼睛想了一下，借着一点先知先觉的经验，很快就推理出来了马老板在这背后真正的计划，“那我就猜一下了，看我猜得对不对。” 马老板笑道：“行啊，你说说看。” 周不器道：“本来雅虎的市值还不到170亿美元，现在涨到了200亿美元，是因为收购邀约太多，资本炒作给炒起来了。现在的市值就是资本市场普遍认可的一个比较合理的报价。所以大部分的报价，基本上都会在200亿美元左右。” “嗯。” “软银、阿里，以及黑石和贝恩为代表的三方合伙，就算报价会高一些，也不会高到哪去，远远不能满足雅虎董事会的胃口，尤其是杨志远、福利奥那几个人，他们在心理上会过意不去。三年前，微软报价446亿美元要收购雅虎，很多股东都心动了，都想推动这笔交易了，就是杨志远和福利奥的坚决反对，才让这笔交易告吹。要是三年后他们以200多亿美元的价格就卖掉了雅虎，他们没法跟股东交代，压力太大。钱这关好说，可是人性这关难过！” “看得真准！”马老板竖起了一根大拇指，“然后呢？” 第2083章 周大老板的火眼金睛 周不器道：“想整体性地收购雅虎，几乎不太可能，价格上存在着巨大的认知差距。要是阿里和软银合作，以你和孙正义俩人的魄力，说不定还真能干成。可是加上了黑石集团、贝恩资本这种第三方，那就基本没戏了。” 马老板不动声色，拿起茶壶，倒茶、喝茶。 周不器接着说：“所以在我看来，你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收回那40%的股权。你兜里没钱，你根本就买不下。你主要的目的是收权，是收回雅虎在阿里董事会里的权力，来确保你自身对阿里的绝对管控。” 以马老板为首的阿里管理层，拥有的投票权是30%，雅虎拥有的投票权是40%，软银的投票权是30%。也就是说，阿里只需要收回20%的股份，即20%的投票权，管理层的投票权就可以超过50%了，就可以稳稳地掌控住公司了。 真正操作起来，其实连20%都不用。 因为在未来的IPO过程中，可以要求雅虎抛售部分股份，就像Facebook在明年上市的时候会要求紫微星出售一些股票一样。除此之外，上市融资还会集体稀释。 也就是说，这次马老板只需要从雅虎身上收回15%左右，让雅虎持有阿里的比例降低到25%左右，过几年再运作一下，这事也就成了。 至于现在他说想要把40%的股份全部收回，基本就跟喊口号一样。 首先是雅虎不会卖。 就算卖了，以阿里和马老板现在的实力，也买不起，无非就是找一些第三方机构来接盘。他没有获得什么财务上的利益，无非是拿到了控制权。 既然能拿到控制权，股票在雅虎手里，还是在银湖、淡马锡这些资本机构手里，有什么区别？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周不器已经看透了。 这也是马老板、孙正义，以及孙正义找来的第三方合作伙伴黑石集团和贝恩资本在背后逻辑上存在矛盾的所在。 马老板不是为了赚钱，他是为了收权。 这是他必须要做成的事！ 如果办不成，他就不会拥有对阿里的绝对控制，自己就有着随时被资方清理出局的风险。 软银、黑石集团和贝恩资本，这些机构就不一样了。 软银参与这个案子，是为了从雅虎手里收回雅虎持有的35%雅虎日本的股权。可是，软银已经是雅虎日本的第一大股东了，持股份额超过55%，拥有绝对的控制权。 软银做这件事，就是为了抄底雅虎来赚钱。 黑石集团和贝恩资本就更不用说了，这些资本机构本来的所有目的就是为了赚钱。 所以这就出现了一定的分歧。 在赚钱的时候，要做好风险管控，可别赚钱没赚到，却亏损了……做投资行业，有一条黄金法则，就是宁可不赚钱，也不能亏钱。 也就是说，对软银、黑石、贝恩他们来说，“迫切心”并没有那么强。成了自然好，不成其实也影响不大。 对马老板就不一样了，他是在收权。 他要不惜一切代价地把雅虎手里的权力给收回来！ 所以对这次软银、阿里，以及黑石集团和贝恩资本的这三方合作里，阿里是实实在在输不起的一方，这就成为了三方合作内部的定时炸弹。 比如在谈判中，跟雅虎掰手腕，软银、黑石集团、贝恩资本他们都无所谓，都能硬着头皮跟雅虎对着干！ 看谁能耗过谁。 可是阿里不行，阿里耗不起，马老板退无可退，必须往前顶，搞不好就会私底下偷偷地联系雅虎，达成私底下的交易了。 马老板抬头看他一眼，“这很正常吧？” 周不器道：“是很正常，但这跟孙正义的理念就不太一样了。” 马老板还是保持着一副古井不波的表情，“怎么就不一样了？” 周不器淡淡地道：“在这个案子里，孙正义是为了赚钱，这是锦上添花的事情。你是为了收权，是在寻找救生圈！” “什么救生圈？”马老板有些好笑，“没那么严重。” 周不器道：“权力的争夺，可比赚钱的多少更加地你死我活。孙正义是为了赚钱，他底气十足，有恃无恐；你是为了收权，你背后是万丈深渊，你退无可退。他进退都行，你是只能前进不能后退。更不用说黑石集团、贝恩资本那些机构了。你们的目标不一致，你们组成的这个三方合作体在内部不统一。连人心都不统一，怎么能共进退地办成一件大事？这个不统一的因素，就是你，因为你没法后退。” 马老板沉默了许久，然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你这脑袋怎么长的？这都能分析出来？” 周不器笑笑，“说对了吧？” 马老板有些疑惑地看他，“为什么每次你的视角都这么准？商业天才我也见过很多了，还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站在你面前，我感觉跟没穿衣服似的。” “别，还是穿上衣服吧，你又不是大美女。” 周不器笑哈哈地敷衍了过去。 为什么？ 当然是先知先觉，这真是太有用了。 这次的阿里、软银，以及黑石集团和贝恩资本的三方合作，要收购雅虎……最后的结果肯定是失败的。 雅虎根本就没有卖掉。 可是，半年以后还发生了一件事。 马老板运筹帷幄，从国家开发银行、花旗银行、瑞信银行等八大国际银行那里借来了20亿美元，又找私募机构去承接了40亿美元…… 最终，以63亿美元现金、外加价值8亿美元没有投票权的阿里股票，以及5亿美元的知识产权，总计76亿美元的价格，从雅虎那里赎回了那有着投票权的20%的股份！ 堪称是一笔亮瞎眼的操作。 这笔交易完成之后，以马老板为首的阿里管理层的投票权就超过了50%，马老板才算是真真正正地从资方手里牢牢了夺回了主宰阿里命运的大权。 这波操作，跟软银、贝恩资本、黑石集团什么的都无关，只是阿里单线跟雅虎的对接。雅虎拿到钱，度过了眼前的危机；阿里拿到了投票权，收回了权力。 至于本来说好的三方合作，一起运作去收购雅虎，实际上是马老板在拿着软银、黑石、贝恩的影响力在雅虎施压。 最终，好处全都落在了马老板的腰包里。 结合着前后种种迹象，周不器不难推测出过程的跌宕起伏和阴谋算计。 马老板很好奇，给他倒茶，还主动端起送过来，“快说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周不器笑着说：“干嘛？想偷师？” 马老板深以为然地点头，“嗯，真应该偷师，你这眼光真是不一般。在孙正义那边，我能把他耍得团团转，在你这真是一点弯弯绕都不敢有。”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少来这一套，你还少忽悠我了？我上当的次数也不少！稻盛和夫来华那次，我差点就着了你的道。” “都是误会吧？”马老板摆了摆手，“你可别在这兴风作浪了，赶紧说说，怎么看出来的？” 周不器道：“前因后果联系起来，那还不容易？先是第一件事，未经董事会批准，你就把支付宝给转出去了，让软银和雅虎受到了巨大的经济损失。这就是敲山震虎的一招，震慑住那些外国资本，让他们意识到VIE架构的模式让资方在企业控制上的风险。尤其是雅虎，让他们明白，如果不配合，你能把阿里所有优质资产都转移走。到时候，软银和雅虎持有的股份再多，那也只能剩下个空壳子。” “你想多了。”马老板根本就不承认，“没有这回事，我只是为了配合当即在互联网金融上的监管。” 周不器笑呵呵，也不多纠结，“然后，就是9月份的那次融资，5%的股份才16亿美元，给阿里的整体估值只有320亿美元。我就不信了，阿里就值这么点钱？我有理由怀疑你是故意在压低阿里的估值，从而去压低雅虎持有的40%股份的价值，当成一个鱼饵去钓大鱼。而且我也看了材料，那次的融资里，资方有云锋基金，那是你跟别人成立的投资公司，对你来说也有财务上的利益。” 要是没有摩托罗拉的案子，周不器也许还意识不到资本运作时对公司估值评估的恣意妄为。 谷歌的一波操作，给爱斯达的估值人为地暴力拉升起来了。效果很显著，各方都获利明显，通过吹泡泡的方式，达到了互利共赢。 能够人为的拉升，当然也能够人为的压低。 所以硅谷的科技大公司，美国的监管机构都有明文要求，发展到一定规模了都必须要上市，哪怕不缺钱，也得上市。不上市，企业就只能是估值，这水就太深了，有太多可以操作的空间了。 马老板还是不能承认，“没有的事！你小子别玩阴谋论！” 周不器摆出了一副笑呵呵的样子，不去跟他争辩，“接下来，就是这次的事了，你以马老板的性格，我才不信你会把收购雅虎这么重要的大事的主动权让给孙正义。这不矛盾了吗？这还能逃过我的火眼金睛？” 第2084章 矛盾里的空间 马老板在业务的管理方面，水平实在不咋地，他已经很多年不管实务了，因为内部的管理层的集体反对。 他管什么业务，什么业务就得死。 不过，这不影响他有着世界级企业家的资质，高超的战略设计能力，坚定的信念、强大的魄力，用人识人的眼光……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企业权力的运作能力。 阿里早些年的经营非常困难，几度奄奄一息，在生死关头都是外资帮忙救场的，所以阿里的股份基本上都被外资给拿走了。. 马老板个人的持股份额也极低。 而前些年阿里的不争气，让他也没底气跟软银、雅虎去争夺额外的投票权……所以阿里内部一直都是同股同权。 持有多少股票，就有多少投票权。 这让阿里的整个管理层都非常被动。 好在有马老板。 他在软银和雅虎之间长袖善舞。 软银的投票权是30%，雅虎的投票权是40%，也就是说马老板只要争取到软银和雅虎其中任何一方的支持，他就可以掌控住公司。 马老板很干脆，直接就选择了软银，通过跟孙正义搞好关系，甚至他还成为了软银的董事，以此获得了软银的支持来确保管理层对阿里的控制。可这终究不是长远之计，哪能把希望寄托在外人身上？ 这次对雅虎出招，马老板就要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周不器此前也没感受出来，这次算是见识到了，马老板在企业里的权术水平，运筹帷幄的能力真是高明，把孙正义戏弄得团团转。 马老板不承认。 周不器就去揭穿他，笑着说：「让孙正义来出头，来操盘运作收购雅虎的案子，还接受了他的方案引进了黑石集团和贝恩资本。到时候，一旦收购失败，责任人就是孙正义，就跟你无关。」 马老板已经板不住自己的表情了，生生被这小子给气笑了，不是他说错了，而是他说对了，「继续！你接着说，我看你还能胡说八道些什么？」 周不器道：「让孙正义操盘收购雅虎这件事，一定会失败，杨志远是华人，他跟你的关系可比他跟孙正义的关系要好。所以，表面上让孙正义代表三方，去跟雅虎的董事会谈收购。背地里，你会跟杨志远有别的计划。」 马老板不接受，冷哼道：「这可能吗？这不是违背商业道义吗？这边，我跟软银、黑石集团和贝恩资本他们合作去收购雅虎，背地里我跟杨志远私下联系。就算成功了，又有什么意义？不是把软银、黑石、贝恩资本他们都给得罪了？」 周不器笑着说：「所以这就是你的高明之处，让孙正义出头来操盘这个案子。到时候，孙正义收购雅虎失败，你却在半年以后官宣了跟雅虎的合作。黑石集团、贝恩资本他们就算有怨言，也会觉得是孙正义的水平太差，是孙正义戏弄了他们，把失败责任推给软银，让软银来背锅。」 马老板连连摇头，「你这想象力啊，真应该去当编剧拍电影。」 周不器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很感慨地说：「现在我也想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大的事，你竟然都不通知我一声。不管怎么说，我在硅谷还算有些影响力，还能帮上你一些忙。这下清楚了，你这是跟我讲义气呢。你不想像戏弄孙正义那样来戏弄我。」 马老板的扑克脸就板不住了，笑哈哈地说：「你可真能自作多情。」 周不器挤眉弄眼了一番，「真别说，把这里边的弯弯绕搞明白了，我还挺感动。毕竟孙正义是外国人，咱们才是自己人。」 马老板笑着说：「你继续说啊，讲故事的水平挺高的，挺有意思的。」 周不器不客气，就接着讲故事，「现 在的雅虎遇到了很大的麻烦，摆在他们面前有两条路，要么出售，要么聘用新的CEO重新起航。可是，上一任的CEO已经把雅虎账上的现金流都给挥霍一空了，而雅虎境况糟糕，已经很难拿到新的贷款或者融资。而现在又刚好处于从PC互联网到移动互联网的转型期，要花大量的资金来做这件事，来带领雅虎对移动互联网的布局和发展。如果雅虎的董事会不能筹集到足够的资金，新的CEO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甚至根本就不会上任。」 马老板闷头喝茶，又变成了刚才的那副扑克脸。 周不器笑着问：「我说得对不对？我刚从澳大利亚过来，对雅虎的情况还真不太了解，我这都是从一些只言片语里猜出来的。」 马老板好笑道：「行了，你快别忽悠了，早就把雅虎的相关材料都看了好几遍吧？」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看来我是说对了。」周不器点了点头，比较满意，他是真的没有看什么雅虎的材料，就听甄妤师姐说了些当前各方的形势，主要都是他个人的一些判断，「所以简单来说，雅虎面前只有两条路，一，出售；二，找到新的资金，然后站起来再战。」 马老板没好气地说：「你还敢说你对雅虎的情况不了解？」 周不器很真诚地说：「真的，都是我推理出来的。听你这口气，我知道我说对了。那么接下来就更好办了。如果走出售这条路，首先就是雅虎的董事会里意见不统一，三年前微软446亿美元的邀约报价还历历在目呢，现在卖雅虎，能卖多少？」 马老板问道：「如果他们真要卖呢？」 周不器道：「如果他们真要卖，那就不符合你的利益了。」 「为什么？」 「如果雅虎真要选择出售，那一定得是经过内部很复杂的争夺才能获得通过。而且雅虎是上市公司，又增加了出售的流程难度。再加上有黑石集团、贝恩资本这些第三方的资本机构参与进来，各方都有不同的审计标准……再加上不断地讨价还价，说服监管机构，整个交易案没个一两年很难做下来。」 「嗯，这也是我的看法。」 马老板叹了口气，终于开始表达自己的观点了。 周不器笑道：「如果真的走到这一步，那对你来说就太不利了。现在，国内的团购潮刚崩溃，国内的电商行业一片萧条，再加上阿里B2B业务在港股的股价跌跌不休，现在应该是阿里估值最低的时期。融资5%只拿到了16亿美元，就是一次例证。」 「你这思路可真开阔。」 马老板这句话，算是默认了他的说法。 默认就是同意。 周不器道：「所以最符合阿里利益的做法，就是尽快地跟雅虎完成交易，不能拖。一旦拖延了，国内的电商环境就转好了，阿里的估值就涨上去了，到时候从雅虎那里收回股票的成本就大大增加了。」 马老板沉默稍许，终于打开了话匣子，「主要是不能夜长梦多，杨志远虽然已经不是雅虎的董事长，也不是第一大股东了，可他毕竟是创始人，在雅虎的董事会里有着巨大的话语权。他不会甘心把雅虎卖掉，至少不会在拒绝了微软的446亿美元报价的三年后以这么狼狈的结局收场。一旦内外部的势力逼急了，大家都在推动雅虎的出售，到时候恐怕会失控。」 周不器深以为然，「嗯，夜长梦多，的确应该警惕。」 一旦惹恼了杨志远，还真有可能狗急跳墙。 雅虎是他的心血，是一辈子的事业成就，马老板要是有意毁了他，他说不定就要玩一招玉石俱焚了。 解雇马老板有点难，但他可以运作，把雅虎持有阿里的部分股权，卖给软银或者日本的一家什么 机构。 到时候，软银在阿里的投票权就超过50%了，就可以控制董事会了，那对阿里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马老板说出了实话，「杨志远不想卖。孙正义不怕，但我很担心。谁都可以去逼迫杨志远，但是我不能。我要哄着他来，借着眼下他和孙正义之间的矛盾以及在是否出售雅虎这件事情上的分歧，来为阿里谋取最实在的利益。」 周不器恍然大悟地说：「让孙正义来操盘，原来还有这层意思，可以激化孙正义和杨志远的矛盾。矛盾越大，中间的运作空间就越大。」 马老板很感叹地说：「我跟杨志远沟通过好几次了，他不想出售雅虎，三年前微软446亿美元的报价，就是他心头上刺。他最希望的就是能够拿到一笔钱，然后为雅虎找到新的合适的CEO，带领这家公司重新起航，在移动互联网的时代里重新塑造雅虎的品牌。」 周不器笑道：「所以这就是你的机会，你要收回权力，他要拿到现金。以现在阿里的低估值，他得转让出足够多的股份，才能拿到一笔足以让雅虎在移动互联网时代里兴风作浪的资金。」 前世，阿里以76亿美元的代价，从雅虎那里收回了20%的股份，也就是说阿里在这笔交易里的估值只有380亿美元。 还真是不能夜长梦多，要尽快交易。 要是再拖延几年，阿里的霸主气息就遮掩不住了，就雄赳赳气昂昂地称霸天下了。那个时候再想收回股票，代价就太大了。 第2085章 你收权，我收钱 下午，马老板要去斯坦福大学作客，去搞一场演讲。 周不器就不跟着去了，在乔·拉科布的牵线下，去见了旧金山巨人队的几个投资人。 巨人队现在大湾区的明星球队，当下的势头可比金州勇士猛多了。收购金州勇士的时候才花了4.5亿美元，巨人队的价值少说也要15亿美元。 不过，当年的巨人队境遇不太好。 92年的时候，硅谷这边还没太发展起来，大湾区的经济和市场都不太好。当时的巨人队就想卖掉，然后把主场搬到佛罗里达去。 后来是大联盟没批准，加上旧金山当局的积极运作，许诺了一系列优越的政策条件，找来了几个当地的风险投资人，合伙凑钱把巨人队给买下来了，把这支球队留在了旧金山。 再然后，硅谷就发展起来了，大湾区的经济发展一下就冠绝全美了，旧金山巨人的发展就越来越好了，去年甚至还拿到了世界大赛冠军。 这是巨人队搬到旧金山以来，获得的第一座冠军！ 也是巨人队时隔55年之后再次成为世界冠军。 所以，对当初92年投资买下巨人队的那几个投资人来说，也算是功成名就了，就有人要激流勇退了，甚至现任的董事会主席都要退休了。 这才给了周不器进场的机会。 很好。 不过，周不器也表达了自己的担心，向乔·拉科布咨询道：“洛杉矶道奇是遇到了困境，所以要卖，价格就不会太高。旧金山巨人这边刚刚夺冠了，已经复兴了，这得什么价？” 乔·拉科布就笑着说：“我问过，总体估值不会比道奇队高。道奇队的品牌要比巨人队高，仅次于洋基队。” “那就好。” 周不器点了点头。 大湾区的市场还会发展，不管是金州勇士还是旧金山巨人，背靠着一个庞大的经济体市场，未来都有着巨大的成长潜力。 在拉科布的引荐下，周不器见到了巨人队的5大股东，其中有3个股东有意退出，还有1个股东表示只要价格合适，也可以退出。 只有一个叫拉里·贝尔的股东表示不会退出，他是这几个股东里最年轻的一个，今年才五十多岁，精力还很充沛。 在老一辈人激流勇退以后，这个拉里·贝尔就要当仁不让，要成为旧金山巨人队新的董事长、总裁了。 所以周不器接手这些巨人队的股份，第一件事就是要同意由拉里·贝尔接手球队。 这当然没有任何问题。 让周不器去当球队主席，他都不会当。 最好的模式就是像金州勇士那样，他平时什么也不用管，由别人去打理，而且做得非常好。 一番沟通，效果很好。 因为这些人都是投资人出身，都跟乔·拉科布一样，都是硅谷的投资人。在经营旧金山巨人队的这些年里，他们也有对硅谷创业公司的投资。 周不器在行业里的影响力，就可以对这笔交易起到促进作用。 还有一点，这是移动互联网时代。 这几个投资人，之所以想要退出旧金山巨人队，是因为他们也发现了时代的变化。现在是IT行业的低谷期，也是向移动互联网的转型期，可以说是投资的最佳时机。 就想拿到钱，然后在硅谷里大展身手。 恰好，紫微星国际就是移动互联网领域里做得最好的一家公司。把巨人队的股份卖给周大老板，结下这份香火情，就有可能让他们在接下来的投资行业里如鱼得水。 周不器看出了这一点，然后就很阔气地表示，说是紫微星国际现在缺两个独立董事，畅游也缺一个独立董事的席位，他可以引荐。 说是引荐，其实就是任命。 这合作的关系就更拉近了。 聊了一下午，结果很愉快，他们最多可以向周不器转让65%的股份，一旦交易完成，周不器就会是巨人队货真价实的第一大股东。 而球队的主席、总裁拉里·贝尔持有的份额是20%，会是第二大股东。 至于球队的估值，还真不比洛杉矶道奇队高。 首次报价只有18亿美元。 估计还能谈一谈，再降一降！ …… 周不器不在外面吃晚饭，跟一群老头子吃饭，实在没啥意思。 回到家里，甄妤师姐已经在等他呢，从客厅的沙发上站起来，笑着问：“谈得怎么样？巨人队那边有机会吗？” 周不器道：“有机会，机会很大！可能会拿到65%的股份，估计这个月就能谈下来。巨人队去年还拿到世界棒球大赛的冠军呢，球队价值还是比不过道奇队。” 甄妤轻轻颔首，“不奇怪，道奇是传奇球队嘛，在棒球圈子里的影响力，仅次于洋基队。” 周不器点了点头，“不过以后就不好说了，职业体育的规模跟当地的市场经济的规模关系很大。硅谷的IT行业的发展会越来越快，对全世界的影响力会越来越大。” 纽约尼克斯、纽约洋基很值钱，因为背靠着第一大都市纽约。 洛杉矶湖人、洛杉矶道奇很值钱，因为背靠着第二大都市洛杉矶。 大湾区这边超越纽约有点困难，超越洛杉矶还真有可能。洛杉矶最有国际影响力的产业是好莱坞，可是在硅谷的冲击下，好莱坞明显在走下坡路。 奈飞都出来了，苹果、亚马逊也都各自推出了自家的流媒体服务，好莱坞的势力范围正在被硅谷侵蚀。 未来旧金山巨人、金州勇士的价值，都不会比洛杉矶道奇、洛杉矶湖人差。 如果能把旧金山49人这样一支橄榄球队也一并拿下就好了。 甄妤轻笑着说：“这么说来，买下巨人队要比买道奇队省下一大笔钱。还不用跟洛杉矶这边的体育圈子发生冲突。旧金山那边没有体育圈子吗？” “有啊，拉科布不就是勇士队的老板嘛。”周不器脱掉了大衣、外套，坐在了沙发上，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旧金山那边的体育圈子，也都要围绕着科技产业来做，那些投资人就没有绕过IT行业的，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 甄妤轻笑道：“那就容易多了。” 周不器一招手，叫来了两个女佣，让她俩帮自己把裤子脱掉然后泡泡脚，转头随意地问：“下午去斯坦福了？” “嗯。” “怎么样？老马在斯坦福的演讲都说什么了？” “忽悠人呗。” 甄妤忍俊不禁。 周不器坐在沙发上，走过来两个貌美如花一个戴着黑色兔耳朵一个戴着白色兔耳朵的女佣蹲在他身边，给他脱掉外裤。 就跟个大老爷似的。 古赞丽和姚瑶两个小秘书听说大老板回来了，也都雀跃地下楼走过来，刚好看到这一幕，就相互看了一眼，面面相觑。 觉得大老板的生活可真是够腐败了。 那两个兔耳朵女佣，绝对可以用天使的长相、魔鬼的身材来形容了，就跟世界级超模似的，可是在大老板身边，还要那么卑微。 这么一看，好像自己也没啥清高的资格。 周不器都习惯了这种生活上的服侍，花钱请来的女佣，放着不用都糟践钱了，笑着问：“老马那一套在国内可能不吃香，在欧美绝对靠谱。那种宏大愿景的展望，放在国内叫忽悠，放在硅谷这里就是最至高无上的理想主义。我早就说了，他要是个美国人，他能做出比乔布斯、比尔·盖茨他们更恢弘的成就。” 甄妤轻声道：“嗯，是挺厉害的。他也没直说，就是在暗示。大概意思就是阿里并不满足于参与到一个收购财团中，而是希望能够整体收购雅虎。尽管这一过程将非常复杂。阿里收购雅虎，不仅是希望能够收回自己的股份，还希望获得雅虎在美国市场1.5亿的用户。” 这就是纯忽悠了。 就算是按照阿里与软银、黑石集团和贝恩资本组成的财团的三方收购计划，即便收购成功了，雅虎的主营业务也是归黑石集团和贝恩资本所有。 根本就轮不到阿里，他们也没那个水平。 雅虎在国内的业务早就被阿里给吞掉了，结果这几年过去，雅虎在国内的份额几乎荡然无存了。 在国内都做不好，还能去美国做好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忽悠的精髓就是含含糊糊，模棱两可，能暗示就别明示。说得太清楚，就会让听众失去了潜意识里自我补充的想象力，那就不容易忽悠人了。” 甄妤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周不器道：“掺和一脚呗。” 甄妤对此很关注，“怎么掺和？” “帮忙呗。”周不器叹了口气，“都是同胞，能帮忙还是得尽量帮忙，谁叫咱心善呢？所以说啊，当好人就是心累，有时候就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古赞丽和姚瑶都走过来了，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眸子雪亮，似乎能够感受到好人老板身上散发出的无尽魅力。 要是没有蹲在他旁边的为他准备了热水服侍他泡脚的女佣就更好了，这有点太资本主义了。 甄妤撇撇嘴，“怎么帮？” 周不器很感叹地说：“帮老马收权呗！他收权，咱们收钱，打打配合，精诚合作。” 第2086章 命里有时终须有 书房里。 甄妤、宁雅娴、孙莞然、宁露、古赞丽、姚瑶几个都在。 甄妤在准备雅虎的相关材料，宁雅娴在看邮件。 宁露在做笔录，古赞丽和姚瑶两个新人在旁学习，孙莞然则是拿着一份准备好的材料，念着上面的一些内容。 “曼联最近的五场比赛里，只获得了两胜两平一负，球队遭遇了大面积的伤病，罗本、范佩西、吉格斯、拉姆、朴智星、费迪南德、卡里克等九名球员都遭遇了伤病隐患，董事会里有人质疑教练组的训练量过大……” 孙莞然的这番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周不器双脚搭在办公桌上，穿着长衫似的睡袍，躺靠在真皮转椅上半眯着眼睛，“以我的名义给克洛普发一封内部公开邮件，表达对他的支持！” “下一条。”孙莞然就绕开了这件事，“马特里克的汇报，塞浦路斯的游戏工作室outfit7收购已经进入尾声，预计成交额会超过6.5亿美元。” “可以。” 周不器干脆利落地做出回应。 宁露则在旁边做记录。 古赞丽和姚瑶都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感受到大老板的工作气氛，每个人手里也都有一份材料，拿着纸笔做记录。 孙莞然接着说：“曼联已经启动了6666万美元回购朱俊持有的那5%的股份的案子。” 周不器闭目养神一般，“尽快落地。” “社交游戏公司Zynga的IPO申请已经正式通过，将会在本月内完成上市！” “哦？”周不器对此很感兴趣，“有进一步的信息了吗？” 孙莞然抿抿嘴，“各方都在积极响应，应该是Zynga买了不少媒体在跟进。不过效果好像并不太好。几个月前，Zynga的估值一度达到了200亿美元，可是这次的IPO发行价只有10美元，对应估值只有70亿美元。不仅如此，为了确保上市后股价的上涨，Zynga还放弃了承销商惯例提供的15%的折扣，看样子是信心不足。” 周不器问：“主流媒体的反应呢？《华尔街日报》？” 孙莞然放下了手里的材料，笑着说：“都不怎么看好，好几家投行都在看衰。今年的美国科技公司的几场IPO，Pandora首日上涨9%，Groupon首日上涨31%，LinkedIn首日上涨109%，但这几家公司的流动率都比较低，发行的股本只有总股本的5%-9%，Zynga比较缺钱，这一比例是15%。” 旁边的宁露补充道：“就算是70亿美元的估值，也有些偏高了，静态市销率为7倍，市盈率为95倍。很多分析师都认为现在的游戏行业前景黯淡，哪怕是畅游、暴雪的市盈率也才是25倍左右，EA更是跌到了20倍。招股书上显示，Zynga的收入里有90%都是来自Facebook的平台。虽然大家都认为社交游戏是新兴的潜力游戏方向，但Zynga过于受制于Facebook了。” 周不器接着问：“畅游的股价呢？有起伏吗？” 宁露道：“比较平缓，游戏领域的上市公司基本都差不多。资本市场似乎都在等待，看看Zynga上市后的效果。如果Zynga在纳斯达克上市之后股价大涨了，对游戏行业会是一个比较大的利好。如果破发了，恐怕就不太乐观。” 周不器略微沉吟，做出了反应，“告诉马特里克，跟outfit7的谈判先不要急，等Zynga上市以后再说！该压价，还是要压价！” 他早就有过判断了。 社交游戏已经不行了，已经进入了黄昏期。可想而知，Zynga上市之后很快就会受到市场的暴击。 作为行业里很有代表性的游戏公司，一旦Zynga被市场看衰，整个游戏行业就会陷入新一轮的低潮当中。 资本资本就会遇冷。 这个时候，畅游再挥舞着钞票去收购outfit7工作室，就可以拿到一个更实惠的价格了。 周不器接着说：“给任羽辛发邮件，告诉他，游戏行业的低潮马上就会到来，抓紧时间，赶紧入手几家韩国和日本的游戏工作室。尤其是日本的那几家，紫微星这边不是帮忙把人脉都搭建起来了吗？让他赶紧行动！” 一连续的安排有点多，宁雅娴就接了过来，笑着说：“我来跟任羽辛联系吧，你们忙别的。” 古赞丽和姚瑶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心惊肉跳。 稀里糊涂的也听不太懂。 就是有一个感觉，大老板和几个大助理之间的效率可真高啊，那么大的事，几句话就给摆平了，然后发个邮件就布置下去了。 可真有风采呀！ 别说大老板了，连孙莞然二助、宁露三助都气场逼人，很有一种女强人的气概。 这还没完。 孙莞然很高兴地说：“截止到昨天，EA的股票已经全部完成套现，总收入是12.7亿美元，扣税3243万美元，到手的净收入是12.4亿美元。比成交时候的11.7亿美元多出了7000万美元。” 周不器松了口气，也很满意，“很好，这波操作值得表扬，给琼斯发一封表扬信，第四季度的绩效可以打满分。要是再晚一点，等Zynga上市了，别说能赚个几千万美元了，以1亿美元的亏本代价去止损就算不错了。” 孙莞然轻笑着说：“完成了EA股票的套现之后，紫微星国际的账上现在有可用的现金流25亿美元，可以参与雅虎的案子了……” 周不器有些好笑，“25亿美元，就想参与雅虎这么大的案子里了？” “啊？”孙莞然微微一惊，“不行吗？” 古赞丽和姚瑶俩小姑娘就更是被震得如同受到了雷劈。 25亿美元，那得是多少钱？ 如同天文数字一般。 可是在大老板眼里，似乎还不够看，还不能参与到雅虎的案子里。 周不器摆了摆手，“雅虎的事很复杂，过去了，下一个。” 孙莞然噘噘嘴，嗔恼的白他一眼，又说了一个游戏领域的事……其实报到周不器这里的事情有很多，可是最近他主要关注的就是游戏，“这是马特里克的建议。” “他说什么了？” “他说IP的价值在越来越大，他建议收购黑马漫画。黑马漫画旗下300多个知识产权，很多内容都有着游戏改编的潜力，尤其是轻量级的手游。” “嗯，是个不错的思路。” 周不器点了点头。 很多轻量级的游戏，逻辑就跟商业电影的制作差不多，都要靠着品牌的延续性来吸引消费者。 比如塔防类的游戏，国内是安排“关羽”、“岳飞”、“白起”这样的知名人物，想要守住阵地，玩家就需要花钱去买更知名的武将来防守。 美国这边没什么历史，也没什么文化底蕴可言，漫画就是一个很好的出路。比如安排“蜘蛛侠”、“钢铁侠”、“美国队长”这些英雄来防守，让玩家去花钱购买超级英雄来获得通关的优势。 现在宝开工作室就在利用漫威的超级英雄，开发这样一款塔防类的手游，由超级英雄来防守，由漫画里的大反派来进攻，预计这款游戏明年就会上线。会借着漫威第一期超级英雄集结的《复仇者联盟》这部电影的热度来发行。 周不器想到了什么，“黑马漫画很有名啊，是不是改编过很多电影？” 孙莞然清脆的道：“可多了，很知名的有《变相怪杰》《斯巴达300》《地狱男爵》《时空特警》《罪恶之城》等等。前些年漫威没起来的时候，黑马漫画的电影改编仅次于DC，比漫威强多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那就以紫微星环球的名义对黑马漫画发起收购，可以改编成游戏也可以改编成电影。让马特里克专注去收购游戏公司。” …… 从晚上9点，一直忙到了晚上11点半。 周不器也有点累了，从澳大利亚来美国，也没怎么好好的倒时差，就想收工回房休息了。自然而然地就想去甄妤师姐的房间。 这是他近期给自己定下的任务，要让甄妤和石婧琳怀孕。 没想到，甄妤却拒绝了，你去别的房间吧。 “嗯？” 周不器有些不解。 甄妤有些窘迫，毕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我这个月没来，可能……可能是怀上了。” “真的？” 周不器一脸惊喜，成就感骤然来袭。 宁雅娴似乎跟他一样高兴，“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早说？用试纸测过了吗？” 甄妤微微摇头。 周不器很着急，“那就测一下啊，要不去医院？” 宁雅娴白他一眼，嗔道：“好啦，你去忙你的吧，这种事情，你又不懂，我来照顾她。”然后，她就做出了安排，“你去……古赞丽，今晚你陪陪你家老板？” 古赞丽顿时闹了一个大红脸，吱呜着说：“行，都行啊。” 周不器深以为然，觉得很有道理，向古赞丽招招手，“有大仙给我算过，说是每次破个处就能好运来袭。那今晚你就跟我来吧，说不定明天就真有好消息了呢。” 古赞丽又羞又窘，语气绵绵柔柔地说：“老板，你怎么还迷信呢。” 周不器叹了口气，“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走吧，瑶瑶，你先回房间，别急，命里有时终须有，该是你的就是你的。” 第2087章 逼上绝路的杨志远 运气真的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周不器就从宁雅娴那里得到了确切的好消息，甄妤师姐真的怀孕了，至少用试纸一测，是阳性。 这下可厉害了。 尤其是听到孙莞然、宁露、古赞丽、姚瑶几人的祝贺，周不器觉得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成就感，感觉比谈成了一大笔生意还有光环缠绕。 不过，周不器也不是自私的人，围在饭桌上，笑着说：“好了，大家也别就恭喜我了，咱们恭喜一下古赞丽小姐吧，祝贺她昨晚成功……成功地完成了人生的蜕变，长大成熟变成大姑娘了！” “恭喜！” “恭喜！” 恭喜！ 连姚瑶也笑语嫣然地说：“恭喜呀，真棒！” 古赞丽脸蛋如同一块大红布，却也不是太忸怩，站起来，朝着两个饭桌的两排鞠躬，“谢谢，谢谢……” 宁雅娴戏谑地跟她说：“别谢我们啊，最应该感谢谁？” 古赞丽本来就落座了，听到这话又站起来了，朝着周不器鞠躬，晕着脸道：“谢谢老板，我会继续努力的。” 周不器摆了摆手，很随意地说：“不用那么拘束，坐下吃饭吧。今天状态怎么样？能不能出门？” 古赞丽抿抿嘴，“挺好的，感觉不影响。” 周不器轻轻颔首，“那就一起吧。” 今天出去，主要还是见马老板。 既然都参与进来了，哪能不分一杯羹？ 想要整体地收购雅虎，这几乎是不可能的。雅虎的几个创始人都不甘心一辈子的心血以白菜价卖掉。 前世，雅虎在2016年以48.3亿美元的价格被美国的电信巨头威瑞森给收购了，一度引起了业内的轰动。 曾经巅峰市值超过2000亿美元的互联网巨头，最后沦为这么凄惨的下场。 其实更多是外行炒作。 内情不是这么回事。 威瑞森购买的只是雅虎的经营性业务，包括门户网、搜索、邮箱、视频等，可雅虎还有其他几个资产。 比如账上通过套现阿里股票而剩下的超过45亿美元的现金流。 比如当时持有阿里15%的股份以及持有雅虎日本35%的股份，这些才是雅虎最核心的资产，都不在出售的范围之内。 雅虎只是把经营业务给卖掉了，剩下的这些业务打包成为了一家名为“阿里他爸”的投资公司，接下了上市公司的衣钵继续经营。 单从雅虎的利益来说，眼下这个阶段不出售公司是对的。 雅虎自身的业务的确是不行了，但持有阿里的股份才是最重要的资产，只要等几年阿里一飞冲天了，那就是一笔难以想象的巨额财富。 对雅虎来说，最好的策略就是保住阿里的股份；对收购方来说，最好的策略当然就是相反了，就是要想办法尽可能多地拿到阿里的股份。 从这一点上来说，马老板绕开软银、黑石集团、贝恩资本等资本巨头的私下操作，才是最佳方案。 周不器要过去跟马老板密谋。 马老板没钱，阿里也没什么钱，他们就算能够从国际银行那里借到一些钱，也很有限。想要吃下更多的阿里股票，还是得找私募巨头接盘才行。 反正都是接盘，还不如让周不器接盘。 让周不器来接盘，对马老板来说也有好处，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而且可以跟这小子一起来谋划了，不至于单打独斗，一个人去单挑雅虎、软银、黑石集团和贝恩资本等各方势力。 双方还是在昨天的茶室见面。 见面的时候，马老板微微一怔，发现这小子身边的女助理换人了。昨天那个孙莞然助理貌美如花，今天来的这个古赞丽，更是了不得了，皮肤白皙还白里透红，水汪汪的大眼睛、高挑的鼻梁、樱桃小嘴，一看就是边疆的少数民族。 就忍不住腹诽，把这混蛋小子给骂了一遍。 不过这种事情马老板也见多了，没有多说，坐下喝茶，一落座就说起了正事，“昨晚我跟杨志远见了一面。” “哦？怎么样？” “很复杂，摆在雅虎董事会面前的邀约，一共有7份。加上今天孙正义提上去的这一份，一共就是8份了。” “你们的方案提上去了？”周不器有些好笑，“怎么样？具体报价多少？” 马老板道：“溢价25%，以每股20.2美元的价格整体性收购，总价值超过250亿美元。” 周不器摇了摇头，“还是太低。” “其实已经不低了，雅虎本来的股价只有13美元，是近期炒作抬到了15美元。孙正义这边报价20美元，足足溢价了25%，已经是目前所有邀约方案里报价最高的了。” 这其实就是马老板，以及孙正义在运作雅虎这个案子时候的最大优势了。 可以知己知彼，可以内外通吃。 其他机构对雅虎的报价，这应该是雅虎的商业秘密，这种竞价往往都不公开。一旦泄密了，对报价方来说，不就有了参照标准？ 不过对孙正义无效。 因为孙正义本身就是雅虎的董事。 所以由软银、阿里、黑石集团和贝恩资本组成的这个收购财团，有着远比其他财团更大的优势，是最有希望成功的一股势力。 也是孙正义的信心所在。 周不器不以为然，“250亿美元的报价，相比起三年前微软的报价，几乎缩水了一半，这打击太大了，正常人都很难接受。” “时过境迁了。”马老板就很是感慨，“对现在的雅虎来说，这已经是天价了。” 这就是做公司的“惊心动魄”了。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楼塌了。哪怕是十年前，雅虎还风光无限是全世界第一大互联网公司呢；再转眼一看，一切已是过眼云烟。 要是心态不好，就会很难接受这种现状。 杨志远的心态显然已经受到了影响。 如果没有先知先觉，按照当下资本市场里的形势以及雅虎自身的发展潜力，把雅虎卖掉其实是一个最能规避风险的正确选择。 可是现实世界里就是这么奇妙。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杨志远的一次心态失衡，死活都不愿意卖掉雅虎，却让他在阴差阳错间做出了一次最正确的选择，保住了一部分阿里的股份。这些阿里的股份，以后为雅虎的股东们创造了巨大的财富，甚至不比雅虎巅峰2000亿美元市值时的财富少。 周不器道：“三年前微软的报价，就是压在很多人心头的一块巨石。现在的微软是什么态度？没报价？” “报价了，可微软的战略都改了。”马老板摇了摇头，“三年前微软的报价那么高，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微软在着力做搜索，推出了必应去跟谷歌打擂台，想用雅虎门户的流量。现在必应都推出好几年了，市场新鲜感都没了，雅虎的战略意义也不存在了。” 周不器点头道：“还有一点，就是朝着移动互联网的转型，雅虎的动作太慢了。” 马老板道：“微软是联合了霍洛维茨基金和银湖资本，打算入股雅虎20%的股份，不过报价很低，每股的价格只有16.6美元。” 周不器笑笑，“还真是趁你病要你病。” 马老板理所当然地说：“资本市场本就无情，而且微软也不是要白出钱，他们要影响董事会，为下一任CEO的任命有话语权。” “我去！” 周不器都觉得微软这波玩得有点狠了，跟打杨志远的脸没有什么区别。 20%的股份什么的……其实20%，50%还是80%，其实数字的多少不重要。 重要的是权力。 掌握了权力，就算只持有20%的份额，也能通过财富分配的权力掌握到80%的资本收益。 要是微软拿到了任命CEO的话语权，就相当于掌控了雅虎。 权力只为权力的来源服务，微软从中运作而任命的CEO，不管这个CEO是谁，他一定都是要为微软服务。到时候就算微软只持有雅虎20%的股份，在业务层面也可以被当做微软的子公司来看待了。 由此可见，雅虎现在的境遇有多么凶险。 马老板微笑着说：“对雅虎来说，想要拿钱，就要放权，要么就整体性地出售，一劳永逸地解决负担。不过，在放权的选择上，如果只放弃对阿里的权力就能解决问题，当然要好过放弃雅虎总部的权力。” “说是这么说……” 周不器的心里冒出了一个更大胆更具野心的想法。 马老板自顾自地说道：“资本无情，人有情。咱们只要对杨志远表达出些许的善意和情义，这就是雪中送炭。” “等等……”周不器打断了他，“杨志远对雅虎的董事会，还有控制力吗？” 马老板道：“他毕竟是创始人，影响力很大。而且雅虎大半的管理层都是他的人，雅虎不管是卖掉还是自己经营，都一定要获得杨志远的支持才行。” “不够吧？”周不器觉得这个理由说服力不强，“现在都是针尖对麦芒的利益碰撞了。” 马老板笑着说：“对，杨志远的手段也不差，他能搞定股东。” “怎么搞？” “昨晚我跟他有过交流，他说只要许诺给股东分红40亿美元，基本上就能获得股东们的支持了。” “我去！” 周不器惊了个呆。 还有这种操作的？ 果然是美国资本家啊，资本手段玩得真是一个比一个溜！ 一般来说，互联网公司都不会分红，不仅不会分红，还会想办法地不断贷款、融资，从而获得资金去扩大业务。 很多传统公司每年都会分红，因为他们的业务发展已经停滞了。没有了新的发展方向，把钱放在公司账户上也没有意义，所以才会分红。 杨志远这波操作可真是够猛，都玩上分红的套路了。 通过分红，去收买股东。 周不器眯起眼睛，意味深长地说：“这么不要脸的手段都能用出来，看样子杨志远这也是被逼到绝路上了……” (本章完) 第2088章 资本短视 马老板低头喝茶，还滋溜滋溜的，根本就看看周不器的表情，很骄傲地说：“资本市场对雅虎冷冰冰，咱们只要稍微给杨志远一点温暖，这事基本就成了。” “这样啊……” 周不器的思绪已经飞扬了。 马老板悠哉地说：“昨晚我跟杨志远聊了三个多小时，他现在的压力太大，股东层面、董事会都在反对他。” 周不器问：“怎么反对的？” 马老板道：“雅虎的第一大股东现在是对冲基金ThirdPoint，最近一直在运作，想要把杨志远赶出董事会，包括联合创始人大卫·费罗在内。ThirdPoint的执行长丹尼尔·勒布还公开表态了，说是他可以联系其他的私募，去接手杨志远和费罗手里的股份。”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其实是有道理的，创始人把公司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看待，股东把公司当成赚钱的工具，这是根本性的矛盾。杨志远过于关心雅虎的长远影响，而不是做出一些对雅虎股东有益的事。” 这就是忽悠了。 对雅虎股东最有益的事，其实就是坚持下去不出售，等阿里一飞冲天了，雅虎的股东做梦都能笑醒。 雅虎持有阿里40%的股份，要是放着不动，坚持个六七年，到时候价值3000亿美元，这才是利益最大化。 雅虎最巅峰的时候，市值也不过是2000亿美元而已。 不过，这就是企业家和资本家的区别了。前者更关注公司未来的潜力和成长，后者更关注的是眼下实实在在的利益。 尤其那些私募机构、对冲基金，这是他们这种资本机构的制度所决定的。 这些对冲基金的经理们，赚的都是年度分红。 也就是说，今年赚得越多，他们年底的分红就越多。今年的收益如果少了，可能连年底分红都没有。 至于六七年以后的事…… 别扯了！ 华尔街的流动性太强了，淘汰率太高了。那么多年以后，自己还是不是这家私募机构、对冲基金的经理都不一定呢。 以后赚得再多，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还是落袋为安，赚到手里的钱最稳妥。 这就是“资本短视”的必然性。 所以，这就是雅虎股东会、董事会里最不可调和的矛盾。以杨志远、大卫·费罗为代表的企业派，都希望长线经营，忽略短期收益；更多的股东、董事们都是资方代表，都希望能够尽快地拿到钱。 这也就是杨志远提出的很不要脸的“分红”操作，会很有效果的原因。 分红了，大股东们就拿到钱了。 对那些代表资方利益的基金经理们来说，从雅虎拿到分红了，今年投资基金的收益就到手了，他们年底就能拿到不错的分红收益了，这才可能跟杨志远达成妥协。 周不器道：“分红的操作，真是太不要脸了，简直就是给资本下跪。” 马老板笑着说：“可为了不丧失对雅虎的掌控力，杨志远只能这么干，否则他就真可能真的被清除出董事会了。一旦创始人被清理出董事会，雅虎就彻底变成由私募资本控制了。” 对此，马老板还有些沾沾自喜，颇有一种时运在我的气概，侃侃而谈地说：“想分红，首先雅虎要拿到足够多的钱，要么去融资，要么去贷款，要么就卖掉一些资产。微软来融资了，一次性可能会给50亿美元……可以要求很高，微软要对雅虎新一任的董事长、CEO的人选有话语权。这就太苛刻了，杨志远不会接受。” 周不器点了点头，“贷款也不太可能，就算能贷到，那利率也能高到天上去了。” 马老板笑道：“对，所以就只剩下卖资产这一条路可以走了，最好的方式就是卖出雅虎日本或者阿里的部分股权了。孙正义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组织一个大财团，然后对雅虎发起整体性的收购，根本就没有回购部分雅虎日本股权的念头。这就是阿里的机会！当然，也是你浑水摸鱼赚钱的机会。” “打住！打住！”周不器赶紧叫停他，一脸正色，“老马，我可是千里迢迢跑过来给你帮忙的，可不是为了赚你钱。就算赚了点小钱，那也是我的辛苦费。” 马老板没好气地说：“没说伱赚钱不正当！” 周不器道：“我得纠正你，免得你误会。” 马老板懒得跟这小子瞎掰扯，忽然笑着说：“说起来，这里面还有你的功劳呢！嗯！这么看来，这事咱俩来合作，也算是命中注定，一起给孙正义下一个套。”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别闹，我跟孙正义是君子之交，我从来不骗他，就像我从来不骗你一样。” 马老板假装什么都没听见，说道：“前几年你牵头组织了一个财团，在好莱坞连续发起了十几笔收购，重组起了一个大型的娱乐巨头。” “对，紫微星环球。” “听说要上市了？” “嗯，计划是在明年。” “这件事给孙正义的刺激很大啊，他都跟我说过好几次了。”马老板心里面其实对这小子也很佩服，竟然能把好莱坞也玩明白，还真是罕见的商业天才，“不过，孙正义也说过你几句坏话。” 周不器哼了一声，“他说我坏话？我看是你要说我坏话吧？” 马老板笑道：“真不是，真是孙正义说的。他说你们当初组织那个财团，在通过一系列的运作成立了紫微星环球的过程里，其实软银出资最多。可你是操盘手，权力在你这，所以你从中捞取了大量的好处，股份分配和投资分配完全不对等，他还无可奈何。” 这是实话。 钱多没用，谁掌握了权力谁才说得算，周不器在当初在操盘“紫微星环球”这个案子时，的确挤压了软银很大一部分利益。 不过，周不器不能承认，“没有的事，我做生意最在乎的就是公正、平等。我跟你不一样，没有侵害软银的利益，恰恰相反，等紫微星环球上市之后，还会为软银带来几百亿美元的收益。不管是任何领域，只要是我的合作伙伴，我从来都是宁可自己吃亏，也不会让合作伙伴利益受损。” 紫微星环球现在是好莱坞第一巨头，尤其是周不器亲自策划的一系列“四要素”的新时代大片的计划。 目前已经启动的漫威系列，已经威震好莱坞了。 接下来，还有《速度与激情》《暮光之城》《饥饿游戏》《星球大战》《侏罗纪公园》《007》《神偷奶爸》《功夫熊猫》等一系列续作大片要接连上映。 以当前的市场环境，紫微星环球上市之后，市值可以轻松超过1000亿美元，很多投行给出的估值是1200亿美元。 上市之后，软银的持股份额会被稀释到50%以下，在权力结构上彻底地由周不器来主导这家公司。 可是不管周不器赚得如何如何多，软银也的确在这个案子里赚了大钱。 当初投资200多亿美元，随着公司的上市，这笔股份的价值会超过600亿美元。 也正因为如此，周不器在孙正义那里说话特别硬气。 说要一艘新的刚下水的崭新豪华游艇，就给要来了；甄妤师姐要全世界到处飞，也让软银给她配了一架挑战者300的私人飞机，采购、装修以及以后的运营、维护、机组人员的开销，都会由软银来承担。 马老板笑着说：“反正紫微星环球这件事里，对孙正义的影响挺大的，所以这次我们成立财团去收购雅虎，他就吸取教训了，就很主动地想当这个操盘手。” “原来如此！” 周不器哭笑不得。 马老板道：“所以啊，这次咱俩合作去戏弄孙正义，其实是你先动手的，你早就通过紫微星环球来做好铺垫了。”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少让我背锅！” 马老板昨晚跟杨志远聊过以后，就觉得他的谋划基本上十拿九稳了，他心情很好，“事实如此。” 周不器瞥他一眼，“你心情不错？” 马老板笑道：“还行吧，这事基本是成了，除非杨志远那边实在太掉链子，真被资方给赶出董事会了。” 周不器陷入了沉默。 “嗯？”马老板终于看出了他状态的不对劲，“有话就说！” 周不器眼神深邃，意味深长地说：“从赚钱的角度来说，跟那些私募基金的经理们打交道，要比跟企业家打交道容易多了。跟资本家打交道，只要谈钱谈利益就行了。跟企业家打交道，还得关系到企业的未来发展、增长潜力等等，就会很复杂。” 马老板没太明白他的意思，说道：“正常是这样，可是现在杨志远焦头烂额，所以这件事处理起来会比较容易。咱们收回雅虎持有阿里的部分股票，杨志远拿到钱，让他去接着折腾雅虎。” 周不器就单刀直入了，“为什么一定要把希望放在杨志远身上？” “啊？” 马老板面色猛地一变。 周不器淡然道：“你有没有考虑过一种新的可能，如果杨志远真的被赶出雅虎的董事会了，说不定会更符合我们的利益！” (本章完) 第2089章 更大的目标 孙莞然跟在甄妤身边，去面见旧金山巨人队的几位老板，也是盯着这个刚怀孕的保护对象。宁露和姚瑶也去了旧金山，去那边购物了。 说是大湾区，其实也不算太大，开车几十分钟，大大小小的城市就可以随便跑了。整个大湾区加在一起，大概就跟纽约、洛杉矶差不多了，旧金山就是大湾区的核心城市。 宁雅娴和古赞丽则是在大湾区的2号城市圣何塞这边，陪着大老板。 此时，她俩也在茶室里，就在隔壁，一个单独的房间。 其实马老板身边也有助理，但实在聚不到一块去。 马老板身边带着“四大金刚”，分别是阿里的首席财务官、首席投资官、负责国际业务的高级副总裁，这三位都是阿里妥妥的集团高管。最后剩下一个，就是真正的助理了，不过也不是一般人，是阿里早期创业的十八人之一。 周不器这边就不一样了，身边就俩女秘书，根本不需要高管、高级助理什么的在旁出谋划策，他对一件事的判断要更加地坚定、果断。 宁雅娴和古赞丽是俩女秘书，跟马老板身边的那几个人也不熟，实在没法聚在一起，所以就单独开了一个房间。 两人的交流跟工作关系不大，主要是宁雅娴给古赞丽做一些心理上的辅导，要正确地看待和周大老板的关系，昨天晚上该发生的事都发生了，的确跟很多女孩子从小幻想的“王子公主”的童话故事不太一样，可这已经是冷酷的现实世界里很暖心的结果了。 至少大老板人不坏，而且也有责任心，不是那种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渣男。 在女德的经验方面，宁雅娴大秘书显然要比孙莞然、宁露强多了，言语温柔、声音舒缓，还真像个知心大姐姐。 古赞丽抿抿嘴，轻笑着说：“我都知道呢，我们私下里都讨论过了，这样挺好的，我愿意这样。我这次有机会陪老板出差，她们都可羡慕了，基本上……基本上大家都有数，都知道这次出差会发生什么，不仅是我，姚瑶也一样。” 宁雅娴轻轻颔首，叹了口气，“当初秘书处招人的时候，我面试过至少上百个女孩子，就很有感触。现代社会上的女孩子，对爱情观的见解都过于肤浅。剥虾、半夜买奶茶，这些算什么？这些根本不是稀有的事情，可现实是很多女孩子都为这种低成本的付出感动得死去活来。” 古赞丽回想起了她当初应聘的时候，好像真回答过这类的问题。 她当时就不以为然。 这也是她大学毕业了还没谈过恋爱，还能守身如玉的原因。 现在的很多女孩，都很容易为低廉的付出感动流眼泪，这不是心软心善，而是一个女孩儿对自我价值认同上的低廉，她只值一杯奶茶的价。 此时听宁大秘书的这番话，古赞丽若有所思，似乎当初的面试，就已经把很多不适合给大老板当秘书的女孩子都给筛选掉了。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秘书室里的女孩子们都相处得那么好，彼此之间也没有太大的价值观上的冲突，在对待和大老板交往这件事情上，本身也没什么大分歧。 宁雅娴坦言说：“什么是有价值的选择？是对方的谈吐，对方的知识面，对方的视野，对方控制局面的能力，对方的情绪稳定。记住，情绪稳定是尤为重要的一点。很多女孩子会遭受家庭暴力，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她们根本就不会挑选另一半，从没有重视过情绪稳定的选项，好像甜言蜜语、一辈子只爱她一个就是幸福的全部了。” 古赞丽轻咬着嘴唇，“嗯，我明白。” 宁雅娴笑道：“这几年商管行业里有两本书比较火，一本是《战略决定成败》，一本是《细节决定成败》，这是彼此矛盾的两个说法。你知道咱们老板怎么看吗？” 古赞丽美眸一闪，展颜笑道：“我听老板说过，是战略决定成败，细节决定的是成败的多少。” 宁雅娴点了点头，“对，经营一段男女关系就跟经营一家公司一样，要先从大局着手，选择一个正确的战略方向。然后在这个大方向上，再去进行细节上的筛选和过滤。” 古赞丽也是个很聪明的姑娘，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好的男人，首先是要有好的谈吐、丰富的知识面、广博的视野、强大的控制局面的能力，以及贯彻始终的稳定情绪。这是战略，先定下一个正确的战略路线，先选个好男人。接下来的买奶茶、剥虾，嘘寒问暖、柔情蜜意，甚至是不是忠贞不二，这些都是细节了，是衡量一个好男人好的程度。” 宁雅娴抿嘴道：“怪不得大老板说他喜欢你呢，果然很聪明！” “是吗？”古赞丽眸子亮晶晶的，很是雀跃，“老板说了吗？” 宁雅娴道：“说了，所以让我好好跟你聊聊。” 古赞丽脸色微红，小声地说：“是不是因为我长得跟其他女孩子不太一样？我是维族，从边疆来的。内地的女孩子，他接触得太多了，要换换口味。” 宁雅娴表情古怪的道：“可能是吧，他有个干女儿，也是维族，他平时也挺宠的。以后你们可以认识下，都在外地。” 古赞丽嬉笑着说：“老板还有干女儿呀，行啊，等回国了我认识一下那个小姑娘，我可以帮着照顾一下。” 很显然，她是想错了，她以为大老板的干女儿，最多也就是七八岁的样子。 宁雅娴也没多说，想到了什么，“对了，你喜欢吴宴祖不？” “喜欢！”古赞丽有些不太好意思，“不是那种喜欢，就是……就是觉得他好帅。” 宁雅娴笑道：“这不很正常嘛，孙莞然也喜欢。晚上让她带你，一起去甲骨文球馆看金州勇士的比赛吧。” “篮球赛吗？” “嗯，吴宴祖是勇士队的球迷，是常年的VIP套票。晚上去了，你就能见到他了，可以让他给你签个名。” “可……”古赞丽有些担心，倒不是怕吴宴祖不给签名，是怕她刚刚从少女到少妇长大成人了，就去追男明星，会让大老板不高兴，“可以吗？” 宁雅娴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吴宴祖本来就是华人，在旧金山长大，晚上老板也会过去看球。有些事情，只要有分寸，别越界就行。” …… 隔壁，马老板看着对面掷地有声风采绝伦的周不器，怔怔发呆。 靠！ 这小子！ 我就知道他野心极大，不是善茬！ 周不器见他目瞪口呆，很平静地说：“跟资方打交道，可以更加地纯粹，只谈利益就够了。尤其是私募机构的资方，就更容易了。” 马老板频频摇头，“哪有那么简单？” 周不器道：“怎么不简单？资方的短视性显而易见，咱们都不愿意在自家公司的董事会里出现更多的资方代表，为什么？还不是因为资方往往会忽视长期价值，只在乎短期利益？如果资方能够完全控制雅虎，我们就可以更容易地达成更大的目标！” 马老板盯着他，“更大的目标是什么？” 周不器所答非所问，“你知道为什么雅虎的资方现在动作这么猛，在积极运作把杨志远赶走吗？因为现在已经12月底了，这个财年很快就要收官了。对华尔街的很多私募机构来说，今年的收益还不够多，还没有达到分红线的指标！这就是我们跟资方谈判最大的筹码！” 对于这一点，他真是太了解了，比马老板熟悉多了。 因为周不器本人旗下就有两支私募基金——冥王星资本和海王星资本。 受制于今年IT行业集体的萎靡，导致这两支基金都很难达到年收入超过20%的分红线，拿不到25%-30%的利润分红了，就只能赚2%左右的管理佣金了。 好在就是周大老板很有钱。 今年拿不到分红，也就拿不到了，影响不算太大。 可是很多私募基金的经理就不行了，他们每年最大头的收入，就是年底的分红。一旦分红拿不到，那一年就只剩下几十万美元的基础薪资了。 这点小钱，对那些花钱如流水的基金大佬们来说，真是不够看，连养几个小美人都养不起，更不用说豪车游艇了。 所以，接下来这半个多月的时间就很重要。 他们要尽快地拿到一笔钱，让他们管理的基金利润丰盈起来，从而拿到年底分红。 由此可见，跟资方谈判，要跟杨志远这种人谈判容易多了。 资方的软肋更明显，那些私募经理的目的就是为了赚钱，只需要抓住对方的需求点，然后予以满足就行了。 杨志远这种就不行了。 他是大富豪，根本就不缺钱，他现在的钱一辈子都花不完了。雅虎是他的孩子，他希望雅虎能够越来越好，雅虎这个孩子能够为他争来脸面和行业地位，而不是成为别人手里的赚钱工具。 这就很麻烦了。 虽然马老板也说了，杨志远现在的处境很糟糕，所以他的要求一降再降，已经很容易就可以满足了。 可是在周不器看来，还是满足资方的需求更容易。 马老板摆了摆手，“别绕圈子，你的大目标是什么？” 周不器沉声道：“雅虎持有阿里40%的股份，现在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是雅虎的最低谷，也是阿里的低谷。雅虎的低谷，可以趁他病要他命；阿里的硅谷，可以用最少的支出，完成对这笔股份的回购！” 马老板深吸了一口气，“所有？” 周不器斩钉截铁，“所有！” (本章完) 第2090章 没分红了 宁雅娴去忽悠古赞丽，周不器去忽悠老马。 别看宁雅娴的忽悠水平不如周大老板，但她忽悠的对象承受能力比较差，一波沟通下来效果就非常好，古赞丽在迷迷糊糊之中就接受了“高层次”的男女关系的观念。 周不器这边就差些意思了，马老板本来就是忽悠大师，警惕性很强。偏偏周不器又提出了一个跟他原本构思完全不一样的匪夷所思的大胆思路，一时间就难以抉择。 马老板说要回去考虑考虑，跟团队商量一下。 周不器就跟他说要抓紧时间，要在本月之内就拿出个章程。这个月之内把案子敲定效果是最好的，要是拖到了明年，那可能就会比较复杂了。 马老板才不听他这一套。 这么大的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想摆平？你以为雅虎在围绕着你转啊？无非你周大老板财大气粗，一口气砸下来500亿美元整体报价雅虎，到时候别说雅虎董事会里的资方了，连杨志远都会同意。 周不器还真的怦然心动。 不过，眼下这个市场不稳、IT行业低潮的时间段，上哪去筹500亿美元啊？连巨无霸级别的微软，都要找了两家私募机构合作，才能一起凑到50亿美元。 还得从长计议。 在周不器看来，最好还是别忽悠软银，以及黑石集团、贝恩资本他们了，这些都是世界上响当当的巨头私募机构。 如果多方合作，狠狠心，说不定还真能把雅虎完整地吃下来。 还是得看马老板的态度。 毕竟就雅虎这个案子来说，周不器是外人，他得借着马老板的关系才能入场。 下午，周不器让宁雅娴陪着甄妤回家休息了，他则是带着孙莞然、宁露、古赞丽和姚瑶，一起去了奈飞。 这次来见奈飞的CEO里德·哈斯廷斯，主要是说黑马漫画的事。 本来是畅游的CEO唐·马特里克提出的建议，周不器觉得行，却以畅游近期要以收购游戏工作室为借口，把收购黑马漫画的任务交给了紫微星环球。 可是紫微星环球那边也做出了反馈。 经过内部评估，紫微星环球收购黑马漫画这个交易案的风险很大，最好不要参与。 美国有两大漫画巨头，分别是DC漫画和漫威漫画。 前几年，DC漫画一直是行业老大。 这几年随着漫威电影的强势崛起，漫画行业的格局就有所改变了，漫威已经超越DC，成为了第一大漫画厂商。 尤其是小罗伯特·唐尼主演的两部《钢铁侠》，简直是定鼎之作。 本来“钢铁侠”只是漫画领域里的二流超级英雄，跟“蝙蝠侠”、“蜘蛛侠”、“超人”三大漫画超英巨头有着天壤之别的销量差距。 为什么好莱坞在改编漫画超英电影的时候，都是《蝙蝠侠》系列，《蜘蛛侠》系列，《超人》系列？ 就是因为这是最受欢迎的三大漫画人物，改编拍成电影的风险更小。 可是唐尼主演的两部《钢铁侠》改变了一切。 以前是漫画影响电影，现在是电影影响漫画了。 随着两部《钢铁侠》电影的热卖，让“钢铁侠”这个二流的超级英雄，一跃晋升顶流，超越“超人”，仅次于“蝙蝠侠”和“蜘蛛侠”，排名第三！ 同时，“美国队长”、“黑寡妇”、“绿巨人”、“鹰眼”、“雷神”等《复仇者联盟》系列电影的漫画英雄，以及二十世纪福克斯重启的《X战警》系列，都推动了各自漫画销量的增长。 现在，漫威的漫画已经是美国市场里的业内第一了。 年销售额高达3.2亿美元！ 要知道，过去这一年里，全美漫画的销售总额，也才9.8亿美元。 漫威漫画的市场份额已经很高了。 而黑马漫画的市场份额也达到了10%，是全美第三大漫画厂商，仅次于漫威和DC。 这就很麻烦了。 紫微星环球如果收购了黑马漫画，“漫威+黑马”，就存在着垄断漫画市场的风险。两者相加将近50%的市场份额，就会让很多漫画出版商、发行商都丧失了竞争的可能性。 所以紫微星环球这边不方便出面收购黑马漫画。 周不器也不为难，马上就想到了奈飞。 未来是漫改的世界。 奈飞已经开启了自制剧模式，在漫威属于紫微星环球、DC属于华纳的时候，奈飞如果想在漫改影视剧领域分一杯羹，最好的选择就只是黑马漫画了。 买下黑马漫画，就可以拿到300多个IP，就可以为奈飞日后的自制剧提供更多的灵感来源和创作思路。 当然，在游戏改编上也要给畅游开绿灯才行。 周不器打算推动唐·马特里克在奈飞获得一个董事席位，来推动双方的合作。 现在的IP改编风潮还没有真正地启动，再加上电影、电视、游戏、音乐等行业的蓬勃发展，漫画行业已经越来越小众了，赚不到什么钱了。 所以收购黑马漫画也花不了几个钱，根据紫微星环球那边的估算，交易额在2.4亿-2.7亿美元就差不多了。 周不器见到哈斯廷斯的时候，并没有做出明确要求，只是给他建议，建议他去买。 给他三天时间考虑。 如果他不同意，那么周不器会让畅游出手来收购这家漫画公司。 哈斯廷斯根本就没有犹豫，笑着说：“虽然我从没关注过黑马漫画，但我相信这一定是最好的决定。” 竟是当场就答应下来。 晚上，周不器也来到了甲骨文球馆看球。 他其实不愿意看篮球，球员的个头都太高了，跟普通人的差距太大，球场气氛也不如足球场那么震撼。还有一点，就是现在的勇士队太弱了。 好在新人都比较有前景。 去年，周不器在选秀大赛上亲自下场，点了保罗·乔治；今年他没有参与，勇士队则是在首轮签中选中了克莱·汤普森。 以后的勇士队成绩越来越好，再想拿到好签就不太容易了。最多就是从二轮里捡漏选来格林和约基奇，至少在选秀约基奇这件事情上周不器还能帮上一个大忙。 乔·拉科布和周不器坐在一起，两位老板莅临现场看球。 自然而然就说到了旧金山巨人队。 周不器笑着说：“基本达成协议了。” “啊？”乔·拉科布多少有些惊讶，“这么快？两天时间就决定了？不用多考虑一下吗？” 周不器很随意地说：“不用了，对方报价10亿美元，我觉得这个数字挺吉利的，就这么定了。没必要为了一些小钱讨价还价。” 乔·拉科布内心世界五味杂陈，跟人家顶级富豪比起来，真是差距太大了。 周不器笑着说：“10亿美元，买下巨人队65%的股份，比我预期的要低一些。我本来想要买下洛杉矶道奇队，计划是出价20亿美元，连贷款都找好了。换成巨人队，贷款还能少一点。” “这个……” 乔·拉科布欲言又止。 周不器瞥他一眼，很奇怪地问：“有事吗？需要我帮忙吗？” 乔·拉科布叹了口气，“今年的经济环境不太好啊，很多投资基金的收入都不达预期。” 周不器点了点头，“我相信明年会复苏的，尤其是科技行业。” “可是……” “嗯？” “唉！”乔·拉科布重重地一叹，“周，如果你资金充裕的话，我希望你能接过去一部分股份……” 周不器见他吞吞吐吐，好笑道：“到底怎么了？直说就行。” 乔·拉科布这才说明了缘由。 他此前是个风险投资人，成为了知名的风投基金KPCB凯鹏华盈的合伙人，并拿到了KPCB大约2.2%的股份。 最近这些年，他已经不怎么做投资了，主要精力都放在了篮球上。他小时候就很热爱打篮球，可是个头太矮了，就没法打职业，后来读书、考学，成了投资人。 要说穷，他也不穷； 要说富豪，那也谈不上，身家也就是几亿美元。 当初在收购金州勇士的时候，一共花了4.5亿美元，双方各出一半，各占50%的股份。周不器随随便便就拿出了2.25亿美元的现金，乔·拉科布就很为难，他只拿出了1.25亿美元的现金，又申请了一笔1亿美元的贷款。 反正他有KPCB基金2.2%的股份，每年的分红至少都要超过1000万美元，慢慢还贷款和利息就行了。 没想到，今年资本市场遇到了一些麻烦。 以至于KPCB已经向所有的股东做出了声明，说是利润有限，今年将不会分红。这就让乔·拉科布压力很大了，他每年光是偿还的利息就超过600万美元。 周不器一听，内心就非常振奋。 好消息！ 果然是好消息啊！ KPCB凯鹏华盈那可是跟黑石集团、贝恩资本齐名的资本巨头啊，连KPCB都停止了今年的分红，可见今年的大资本都没怎么赚到钱。 周不器的冥王星资本、海王星资本的年化收益不达标，也就太正常了。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雅虎的资方的那些私募机构，日子也不会好过！ 如果不能短时间内有大量的收入补贴进账面，那些资本机构的投资经理、合伙人、股东们很可能也拿不到年底分红了！ 美国这边都是提前消费，人人负债，乔·拉科布就是个典型例子。很多人都要靠着年底分红来缓解个人的财务压力呢。 乔·拉科布现在的困难处境，完全印证了周不器对雅虎那些资方心理的判断。 这是个正确的思路！ 马老板，你胆子可以再大一点！ (本章完) 第2091章 师姐的传道受业 周不器的思路已经起飞，觉得真应该多方联手干一把大的。像马老板那样跟杨志远私下联系的单线对接，的确是神出鬼没地操作，就是小家子气了一点。 不过，另一边的乔·拉科布就很为难了，他现在遇到了一些财务上的危机。 还有一点，就是他对明年的经济形势也看不太准。 次贷危机的后遗症还存在，欧债危机更是越来越烈，这对全球的投资大环境影响很大，就算今年挺过去了，明年可能还会有大麻烦。 不如就一次性地解决问题，免得夜长梦多！ 现在的乔·拉科布已经彻底退出投资行业了，专注于管理金州勇士，他已经从投资圈转行进入了体育圈。 资本操作那一套还是算了吧，老老实实地把勇士队管好就行了。 乔·拉科布就做出了一个很大胆的决定，“要不你接手一部分股份？”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提了，周不器没太理解，“股份？什么股份？” 乔·拉科布道：“我这边资金遇到了一些问题，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想以6000万美元的价格，向你转让金州勇士10%的股份。” “啊？” 周不器惊了个呆，转头看着他，有些不可思议。 乔·拉科布叹气道：“如果你这边资金也不方便，那就算了。回头我会出售一些KPCB的股份，回笼一些资金。有一点我可以保证，在没获得你同意的情况下，勇士队不会引入第三位股东。” 金州勇士现在就两个股东，各占50%的股份。 股权结构简单，所以管理起来就会很清晰。要是再引入第三个小股东，可能就要照顾到他的一些利益，就会增加复杂度。 还有一点，就是两年前他们是以4.5亿美元的价格收购的金州勇士，10%的股份就是4500万美元。 现在，乔·拉科布打算以6000万美元的价格转让10%的股份，溢价33%，幅度不算小。 周不器道：“资金方面肯定没问题，可是……你真的想转让10%的股份？这会打破现在的股权结构。” “这是解决当下我面临一些问题的最佳办法。”乔·拉科布看了他一眼，神色比较坚定，“如果低于6000万美元，我不会同意这笔交易。” 周不器摆了摆手，“钱不是问题，我就是比较惊讶。” 乔·拉科布眼神澄澈，“你拥有我的信任！” 周不器笑了笑，“管理权方面你不用担心，不管是你持股50%还是40%，勇士队都会由你来管理。我最多就是偶尔会有一两个小建议，不会干涉你的球队的管理。” 乔·拉科布点了点头，“我知道，我要把股份转给你，而不是引进第三位股东。” 周不器转头看着他，“真想好了？” “你同意吗？” “可以！” …… 周不器来金州勇士的主场看了一场比赛，然后就碰上了好事。以6000万美元的价格从乔·拉科布手里买来了10%的股份。 别看这笔投资比当初收购时有所溢价，但未来的收益率不会比投资谷歌、苹果这种科技公司差。 只要NBA转变运营思路，从“莽牛对撞”的风格转变为“技术流”，大大地提高观赏性，那未来就会成为业绩增长速度最快的体育赛事。 不过，这笔交易虽然潜力巨大，但是跟拿下雅虎，尤其是回购阿里的股票未来的收益率要差不少。 “雅虎”一下就成了近期周不器最关注的焦点答案。 本来他还处于休假期呢，想临时性地来美国一趟。这么一看，雅虎的案子这么重要，也不用休假了，跟宁雅娴说了一声，让妻妾孩子们都从悉尼过来了，一家人在硅谷团聚。 甄妤都怀孕了，石婧琳那边还没动静呢。 得赶紧把这件事办成！ 晚上，甄妤师姐来到了书房里，也跟周不器说起了这件事，“我已经跟宁雅娴、孙莞然她们说了，我怀孕的事要先保密，至少目前最好不要让石婧琳知道，免得影响她的情绪。”???.WenXueMi.Cc 周不器拍了拍大腿，深以为然，“对，应该这样，还是你想得周到。琳琳那也不知道怎么了，怎么还没动静。去医院检查过，都没问题啊。” 甄妤抿抿嘴，绕过办公桌，走过去在他大腿上坐下，“我知道。” “你知道？” “嗯，咱们不是在生命科学领域展开投资嘛，今年我就跟很多这个领域的科学家有过交流，都是这个领域泰山北斗级的大人物，我就明白了生孩子的隐藏因素。” “是吗？”周不器一下就关注起来，他还真没少为此受苦，“怎么回事？你是不知道，这事还真不容易！你和宝珊怀孕，都挺容易的；宁雅娴和宁雅梦姐妹俩怀孕的时候，就遇到了一点小麻烦，好几个月才怀上。石婧琳现在的情况，跟当初的温知夏差不多了，大半年都没怀上。当初我和温老师生念念的时候，那可真是急坏了，还以为是我俩的身体有问题呢。” 甄妤轻柔地坐在他腿上，“跟身体没问题，深层因素，就算你去医院检查，你也查不出来。” 周不器问：“是怎么回事？” 甄妤轻笑着说：“我和宝珊这么容易就怀上了，因为我们两个都很温柔恬静，身上有一种很典型的女性气息。” 周不器哈哈大笑。 甄妤轻轻拍了一下，嗔道：“没跟你开玩笑，是真的呢！” 然后，甄妤一阵玄乎的说了一通，周不器也没太听明白，总归是建议石婧琳要暂时放下事业心，要身心状态放松下来。 “我累了，回去休息了。等石婧琳来了，你也跟她说说。她要是放不下来，还保持着那么骄傲的心态和身体状态，就真的很难怀上。” “这么早？”周不器看了下时间，“才九点。” “我要回去养胎了，好不容易怀上的宝宝，还不照顾好？”甄妤回头扫了一眼电脑屏幕，发现这是一封关于雅虎的邮件，“马老板那边不同意吗？” 周不器道：“他太磨叽，我在跟陆器交流呢。你知道的，他以前是雅虎的高级副总裁嘛，因为受够了雅虎的僵化才离开的。” “交流什么？” “我看看雅虎的业务，能不能对紫微星国际的产业线形成补充。” 第2092章 昏招辈出 第2092章昏招辈出 第二天，周不器想找老马接着聊，去改变他的想法。 没想到，他竟然回国了！ 靠！ 周不器气得想骂人，不管国内现在发生了什么大事，难道还能比当下抓住机会推动阿里从雅虎那里回购股票更重要？ 以他的态度，以及各方资本机构运作的效率来看，今年想把这件事敲定是不太可能了。 很恼火！ 不过，周不器在去往公司的路上，很快就冷静下来 嗯！ 换个思路考虑，很可能也是好事！ 年底前不能把雅虎的案子敲定，最恼火的是谁？当然是雅虎的那些资方代表啊，杨志远的从中作梗，才导致他们没了年底分红。 可想而知，接下来雅虎的董事会里必然会一盘散沙，甚至那些资方股东还会联合起来，把杨志远从董事会里开除！ 过去这些年，雅虎早就成硅谷的笑柄了，被誉为硅谷“最不团结的董事会”。其他公司的董事会里，有矛盾这是正常的，可大家都是关起门来吵架，对外的态度很一致，来展现公司积极向上的一面，从而保持股价的稳定。 雅虎就不一样了，这些年里董事会的内斗都公开化了。 尤其对杨志远越来越不满的资方股东们，为了抗衡他这位创始人在雅虎董事会里强大的影响力，只能把内部矛盾公开，去利用外界舆论和媒体的影响力去左右他。 以至于这几年杨志远在业内声名狼藉。 本月之内雅虎不能给出一个答案，杨志远就会彻底地激发起董事会和股东们的怒火。 周不器去了公司，见到了陆器。 他此前就是雅虎的核心高管，一度被认为是可以成为雅虎CEO的人选。不过，他也是华人，跟杨志远的关系太密切了。连杨志远都被先后罢免了CEO和董事长的职位，陆器在雅虎的境遇还能好到哪里去？ 经过沈向阳的引荐，就加入了紫微星国际。 两人见面，聊起了雅虎。 陆器很不看好，“以雅虎目前的业务来说，看不到任何希望。跟五年前、八年前几乎没什么改变。过去这些年雅虎也花了不少钱，或是收购或是组建新的团队去寻找新的好项目，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搜索呢？”周不器对这个紫微星在海外缺失的业务比较关注，“雅虎的搜索业务怎么样？” 陆器道：“一塌糊涂，雅虎现在就靠着门户网的广告收入支撑，页面广告、视频广告、弹窗广告、软文广告这些。再就是雅虎邮箱的知名度很高，用户规模也比较大，仅次于谷歌邮箱，甚至比微软邮箱的受众还广。可是邮箱最多算是一个引流工具，实在不怎么赚钱。” “搜索。”周不器摆了摆手，“搜索，搜索怎么样？” 紫微星在国内有搜索业务“微点”，非常强大，在PC端仅次于百度。在移动端就更厉害了，趁着百度在移动端发力比较慢，再加上UC浏览器和微点浏览器在手机端的霸屏作用，微点在移动端的搜索份额现在将近70%。 可是海外市场就不一样了。 因为国外有谷歌这个巨无霸的存在，还有微软、雅虎这样的搜索巨头，外来户就很难打开市场。 把钱砸进搜索行业里，就跟肉包子打狗差不多。 百度一度野心勃勃，想去海外市场做搜索业务，现在已经焦头烂额，做不下去要缩小规模了。 一开始的时候，周不器就没考虑过搜索。 时过境迁。 现在的形势又不一样了。 对紫微星国际来说，如果能有搜索业务，那就可以在集团战略层面乃至“紫微星系”的大战略层面发挥出至关重要的作用。 因为爱斯达！ 搜索是谷歌的大本营，是谷歌不容有失的阵地，他们总是要不惜一切代价地来守护住这块阵地。 搜索是谷歌最强势的领域……同时，搜索也是谷歌最大的敏感点。 谁要是能在搜索层面给谷歌制造压力，就会让谷歌很紧张。 比如前世的苹果手机、三星手机。 不算国内市场，这两款手机几乎覆盖了全世界70%的智能。手机就变成了平台，平台就可以提供优先权。 为了拿到这个优先权，谷歌每年要向苹果和三星支付上百亿美元的费用，来确保他们的手机默认的搜索引擎是谷歌，而不是别的竞争对手。 如果紫微星国际手底下有了一支比较有实力的搜索团队，还拥有了一个很有知名度的搜索品牌……那对谷歌来说，就是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紫微星国际这边其实都不需要靠着搜索业务去赚钱。 年年烧钱，赔本赚吆喝都行。 就是为了给谷歌制造压力，起到一个谈判筹码的作用。 只要把这件事做成了，紫微星国际就可以在战略上对谷歌形成压制，让谷歌在对抗的时候不敢玩得太过火。 “搜索？”陆器不太理解，直言道，“就现在这个大环境下，谁去做搜索都没用，微软做了这么多年，团队换了好几茬，也根本就做不起来。其他公司就更不可能了，这一定是个亏本的业务。这跟PC互联网还是移动互联网无关，搜索就是谷歌，谷歌就是搜索，这已经形成了市场认知。” 周不器道：“亏本是亏本，说不定可以可以有很重要的战略价值。” 陆器微微一愣，“啊？” 周不器摆了摆手，“没事，你先说说，这里面是怎么回事？” 陆器深深的看了大老板一眼。 多少有些担心。 昨晚，大老板跟他通话，莫名其妙地提出了一个让人震惊的思路——雅虎的业务对紫微星国际是否会形成补充？ 不过，大老板都问了，陆器还是就实回答：“雅虎现在没有搜索业务。” “啥？”周不器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有？雅虎不是搜索行业的三巨头之一？” “是三巨头之一，但份额还是太少了。”陆器显然是搜索领域的专家，当年的雅虎搜索就是他带队搞出来的，“就现在这个阶段来说，搜索已经不算是什么高技术了，大多数的公司都能做。但是想维系一个搜索平台，需要一个比较庞大的技术团队和一个更庞大的运营团队。就会受到很严重的边际成本的影响。” “那又怎样？雅虎怎么做？” 周不器在国内搞了微点，所以他也知道一些。 陆器笑着说：“那要从3年前说起了，就是我从雅虎离职加盟紫微星的时候，就受到了这个事件的影响。本来微软想以446亿美元的巨资收购雅虎，杨志远不同意，他说他有办法拯救雅虎。董事会就相信他了。” 周不器一下子就想起了当年的事，笑道：“对，好像是杨志远跟谷歌达成了什么广告协议，会让你主管的业务很难办。” 陆器点了点头，“对，当时我主管的就是雅虎的搜索业务。但是杨志远跟谷歌达成了一系列围绕搜索的合作，就是雅虎搜索会放弃自身的技术，放弃自家的运营团队、销售团队和广告团队，只保留一个小技术组，去跟谷歌对接。” 周不器马上明白了，“这是放弃自营了！挥剑自宫啊！” 陆器道：“对，雅虎要在自家的网站上，全面地接入谷歌的搜索。赚到的广告费，除去谷歌的运营成本后，双方对半分。” 雅虎现在是个门户网，是世界第一大门户网，光是美国地区就有1.5亿用户，全球用户超过4亿，拥有着巨大的流量。 雅虎主页上最醒目的位置就是一个搜索窗口。也就是说，凡是登录雅虎的用户，在使用搜索服务的时候都会使用这个搜索窗。 杨志远想出来的“拯救雅虎”的这招，就是把雅虎原有的搜索业务都裁掉，然后把雅虎当成一个流量平台，为谷歌搜索去供应流量。 谷歌从雅虎这边获得流量去卖搜索广告，赚到钱了双方共享。 所有的技术、运营、销售等团队都是由谷歌这边来承担。 这样一来，“雅虎搜索”几乎就可以零成本运营了，以一个空壳去从谷歌那里拿到流量带去的搜索广告的收入了。 周不器很是感慨，“昏招辈出啊，难怪雅虎能有今天，老杨这水平不咋地，这不跟自宫没两样了？” “对，所以我一定要离开雅虎。”陆器摇了摇头，有些好笑，“可是即便这样，他的策略也没成。监管部门裁定雅虎和谷歌的合作存在风险，没有通过。一个是行业第一，一个是行业第三，合并起来就是垄断。这下让雅虎的董事会对杨志远彻底愤怒了，只保留了他的董事席位，新招来了卡罗尔·巴茨当CEO。” “然后呢？” “这就是最可笑的一点了，卡罗尔·巴茨当上CEO后，觉得杨志远的思路很好，也坚定地走了这条裁掉自家的搜索业务的路线。只不过他转去跟微软合作了，签下了10年期的合作备忘录。她把雅虎所有的搜索技术都转给了微软，现在雅虎上的搜索平台还是微软的必应呢。” “典型的职业经理人的做派。” 周不器摇了摇头。 陆器道：“对，就是那一套，去年雅虎的净利润超过12亿美元呢，想不到吧？怎么赚的？一方面，低价出售一些有价值的资产；一方面，不断地裁员压缩薪酬。雅虎的营收萎缩了，利润却提高了。可是资本市场不买账，市盈率只有十几倍。” (本章完) 第2093章 产品的下沉 第2093章产品的下沉 周不器就很是无奈，“雅虎连搜索业务都给外包出去了，这么看来，真是没有一点长期性的战略价值了。” 陆器笑道：“好在流量很高，品牌很大。” 周不器点了点头，“也就剩下这个空壳子了，也算是有点价值。随着移动互联网的井喷，未来的市场会越来越多样化，营销成本迅速拉升。不管怎样，‘雅虎’都是以一个有着很高知名度、强大影响力的互联网品牌。” 陆器很担心，“你真要对雅虎出手？” 周不器道：“要是放弃幻想、别有野心，只把雅虎当成一个平稳的赚钱工具，还是不错的。把一些无关紧要的部门都裁掉，只保留最基础的网站的结构，就可以更大程度地压缩成本。” 陆器抽了抽嘴角。 好嘛！ 刚才还说雅虎为了降本增效，在不断地裁员、削减部门，甚至把搜索业务都外包出去的策略是挥剑自宫。 这下轮到他了，他想来一波更狠的。 想直接把雅虎肢解。 彻底断掉雅虎生长出翅膀起飞的梦想，就是趴在地上老老实实地赚广告费了。放弃了雅虎的理想，只把雅虎当成赚钱工具。 人家杨志远之所以对雅虎心心念念，包括卡罗尔·巴茨在内之所以投资屡屡失败……背后有一个相同的大原因，是他们对雅虎还满怀着憧憬。 他们希望找到一个角度，重新让雅虎获得市场的认可，带领雅虎回到巅峰。 周大老板似乎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想法。 他想让雅虎认命。 周不器瞥他一眼，很平和地道：“你有给雅虎插上梦想翅膀的办法？” “难！” 陆器摇摇头。 周不器道：“我也没有，实在想不出来。就跟国内的搜狐、新浪、网易什么的差不多，这种门户网的模式，要怎么去转型？到了智能手机的时代，门户网就更不太行了。国内的手机市场里，今日头条的份额比四大门户加起来的总和还要高三倍。” 陆器试探着说：“雅虎有没有可能尝试着今日头条的模式？” 周不器道：“恐怕很难，这种UGC的产品，主要还是靠内容。” 陆器笑道：“我们不是还有别的内容产品嘛，Qura和Knl什么的。” 周不器瞥他一眼，“国内有微知，也有头条，你知道为什么头条的流量是微知的十倍吗？Qura和Knl可以跟雅虎联动起来，但只能是浅合作，一旦关系太深了，雅虎就很难再有流量优势。” 陆器微微一怔，恍然大悟地说：“文章质量。” 周不器很感慨地说：“这就跟教育体系有关了，国内的九年义务教育、高考制度虽然诟病多多，可总比西方的那种狗屁快乐教育强多了。要不是在欧美这么多国家走了一遍，我险些也被快乐教育的传说给骗了。” 陆器笑着说：“不准确，欧美这边奉行的是‘快乐教育+精英教育’的二元结构，是把孩子们从受教育的时候开始就给划分阶层。国内则是相对平均，高考可以比较公平地对待每一个学生。”M. 周不器点了点头，“对，所以这就必然会导致头条这类文字类的UGC产品，很难在欧美这边发展起来，没有内容。” UGC产品，就是搭建一个平台，用户自己生产内容上传到平台上给其他用户看。在国内的教育里，语文是重点学科，而作文又是语文里的重要项目。 基本上只要高中毕业的学生，都能写出一篇比较完整的流畅的文章。 这就足够了。 所谓“鱼找鱼，虾找虾”。 什么样的人就看什么样的人写的文章。 让一个大学教授、知名学者写一篇文章给一群高中生读，他们根本就看不下去，因为眼界、见识、知识结构和思想层次都完全不同。 相反，如果是很普通的高中生写一篇文章……他没什么阅历，没什么见识，就是根据一点自身粗浅的社会理解，加上电视和媒体上报道出的种种虚假新闻，写出来一篇错误百出的文章……这样的文章，才最容易成为爆款。 因为可以引起更多同类人的共鸣。 对错、真假都不重要，共鸣才是“点赞”、“吸粉”、“引流”的关键。 随着互联网的发展，低端用户的数量已经超过了高端用户，尤其等移动互联网发展起来，人人都有手机之后，这种现象就会特别明显。 所有的爆款内容，往往都是来自对这些“低端用户”的驾驭。 就比如一个社会学家写的社会学文章，热度没有一个中学生写的社会学文章更受热捧；一个企业家现身说法教大家创业，比不上一个满嘴跑火车的成功学大师更受尊重；哪怕是一个国际影星直播带货，因为他阅历多、见识广，直播交流的时候就会和粉丝们产生距离感，还不如一个没读过书没什么见识的小爱豆更能让人花钱下单。 微知的流量不如今日头条，就是这个原因。 不是微知的内容太差。 恰恰相反，因为微知上的内容都太优秀了，所有不受欢迎。 放在雅虎身上也是同样的道理。 要是雅虎上有太多Qura和Knl这种优秀的资深的有观点的文章，就很难会获得用户们的喜爱了。 想要雅虎朝着今日头条的方向转型，得为雅虎寻找到足够多的“中低端内容源”才行。 可是，外国的快乐教育，制造出了一群快乐的大傻帽。 想让他们像国内的自媒体创作者那样写文章，这是不可能的，他们根本就没有写文章的水平。就算是高中毕业了，能写出一篇200字的小作文就算不错了。有水平有勇气写文章的人，那文章内容往往都比较好，又很难引起中低端用户的共鸣了。 这就会导致这种头条模式的UGC产品做不起来。 周不器思路延续到这里，也就看到了未来短视频行业的蓬勃前景。 今日头条在国外不行，文字对那些接受快乐教育成长起来的大傻子们来说，门槛还是太高了。 视频就容易多了。 只要会用手机拍摄，会不会写字都不重要，只要嘻嘻哈哈地在镜头面前像个大傻子似的卖弄一番，尽可能地低级趣味，就会有一群类似的人围观过来，纷纷点赞。 文字的门槛太高，拍视频就容易多了。 门槛越低，粉丝越多，赚钱就会越多。 周不器接着说：“海外这边，做一些像Qura和Knl这种中高端的内容产品，是可以的，只为中高端的用户服务，既有创作者，也不缺乏读者，他们都是一个群体。文字产品门槛还是高了一些，想下沉还是太困难了。” 陆器叹了口气，“雅虎也有视频业务，对标YuTube，可发展得不太好。” 周不器道：“雅虎的内容还是高大上点，就会影响视频业务。高大上的内容，吸引来的是高大上的用户。YuTube上有很多面向下沉用户的偏低级趣味的内容，在雅虎上就很不合适。” “还真是这样！” 陆器好几年没关注雅虎了，听大老板这么一说，还真有道理。 YuTube上有很多女孩子的视频，每次只穿内衣拍摄，大秀身材，这类视频就很容易下沉了，就会吸引来一大票粉丝。 还有很多擦边球的东西。 但是雅虎视频上偏严肃一些，就没有这些。 周不器道：“咱们不是收购了一个游戏视频平台Twich嘛，想要有更好的效果，下沉到更多的游戏玩家那里，可以进行一些这方面的引导。前段时间我跟刘强栋还说呢，电商想做下沉，就一定离不开坑蒙拐骗。道理都是相通的，视频业务也一样。不说坑蒙拐骗，至少也要低级趣味。” 陆器点了点头，“那我就跟他们说一声，在推流的时候，要重点推荐一些带有擦边球性质的游戏视频。” 周不器道：“无非就是食色性也，要利用好女玩家的宝贵资源，来吸引男玩家，这本就是游戏的一贯套路。推荐算法要跟人性结合起来，在这方面，游戏公司显然更擅长，那边都要专门招聘心理学的分析师加入到游戏的设计团队里。回头伱去畅游那边调研一下，学习学习。” 陆器扯了扯嘴角，“要把产品做成像游戏那样……魔性有吸引力？” 周不器道：“接下来的移动互联网时代，会有着难以想象的竞争，每一个行业都是红海。谁能尽可能捕获到用户的心思，善加利用，谁才能脱颖而出。” 陆器很感慨地喃喃自语，“机器控制人类的时代啊，冯·诺依曼……” 周不器微微一怔，“啊？” “没什么，”陆器摇了摇头，随即想到了什么，“不是说雅虎嘛，怎么绕到这来了。我昨天跟雅虎的同事打了一个电话，雅虎内部正在进行一件大事！” 周不器问：“什么事？” 陆器道：“卡罗尔·巴茨被解雇之后，雅虎的CFO摩尔暂时代理CEO的职责，这只是权宜之计。雅虎正在寻找新的CEO。” 周不器道：“这可不好找。” 陆器道：“新的CEO不好找，这是一方面。还有更重要的一方面，就是雅虎的董事会里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代理人之争！” (本章完) 第2094章 雅虎的战略价值 第2094章雅虎的战略价值 周不器又跟旧金山巨人队的几个投资人见面，交谈得很愉快，这也算是双方在达成协议前的最后一次正式会谈了。 以10亿美元的价格，购买巨人队65%的股份。 动作快、效率高，这笔交易非常顺利。 接下来，再有三个步骤，交易就算达成了。 一，要等财务机构、法务机构的尽职调查的结果，看看巨人队身上是不是有隐藏的烂账、有一些违法犯罪的行为等等。 这方面都问题不大。 二，就是旧金山当地要审批通过，毕竟旧金山巨人队并不是一家普通的公司，带有地方文化性质。 对外资的入侵要谨慎。 这方面的问题也不大，就是走个形式而已。 三，就是要通过全美棒球联盟的批准，要确保新股东的引入不会破坏棒球联盟的健康发展，不会影响到其他棒球队的利益。 这就更没问题了。 甚至可以说棒球联盟对周不器的入股持非常开放的欢迎态度。 棒球联盟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商业联盟。 就比如旧金山巨人队，这次作价15亿美元跟周不器完成的交易。可实际上巨人队俱乐部这边的估值只有12亿美元。 另外3亿美元，就是棒球大联盟的资产。 棒球联盟有30支球队，是由30支棒球队组织起来成立的一个体育商业组织，这个组织的所有资产，由30支球队平均分享。 也就是说，现在的棒球大联盟旗下的资产估值是90亿美元，平分到每个球队身上，就是3亿美元了。 旧金山巨人队的资产估值是12亿美元，加上在棒球联盟里拥有的3亿美元资产的份额，总价是15亿美元。 在这种模式下，棒球联盟已经不仅是一个运营棒球赛事的机构了，而是一家多元化促进棒球赛事发展的公司，旗下有电视台、流媒体公司、数据分析公司、棒球杂志、棒球网站、棒球游戏工作室等等。 由此也就看出来欧洲足坛的那帮掌权人有多水了。 坐拥足球这么一个世界第一大体育IP，可是各大机构、联盟、组织都缺乏把足球IP转化为利润的头脑，都是在想方设法地从球队身上吸血。 最典型的就是欧足联。 自身不创造任何财富不说，还在变着花样地想办法从旗下的球队身上捞取利益。遇到风险了，风险都是由球队承担；赚到钱了，欧足联拿到蛋糕的分配权，自己先吃饱，把吃剩下的再分给其他球队。 英超联盟好一点，也好不到哪去，自身没法创造财富。 当然，这对周不器来说是好事。 他搞的基于足球的紫微星数媒，就是基于欧洲足坛这种僵化的现状，在足球数字层面的产业结构上进行了补充。 在足球领域，“欧洲足坛+紫微星数媒”在做的事，就等同于棒球领域棒球大联盟做的事。甚至还要更少，因为紫微星数媒现在还没有足球的流媒体直播业务。 早在七八年前，棒球联盟就启动了一个数字项目，拉来了投资人给钱，就是大名鼎鼎的体育直播平台BAMTech了，这是全球第一个体育赛事直播平台。在这个项目里，棒球联盟没花一分钱，现在这家体育直播公司的估值已经超过15亿美元。 平摊到30支棒球队身上，就相当于棒球联盟为每支球队创造了5000万美元的财富。 紫微星数媒有好几个高管，当初就是从棒球联盟里挖来的，比如现任紫微星数媒的董事长助理、副总裁比尔·默滕斯。 棒球是个小众项目，所以棒球大联盟的董事会一直致力于棒球赛事的推广，很重要的一个方向就是数字化的运作。这跟紫微星数媒的业务非常像，紫微星数媒做的是足球数字化的运作。 双方就可以在数字化的思路、技术和推广等领域，展开多方面的合作。 在这种大势之下，周大老板能够加入到棒球大联盟的圈子里，当然会受到行业大人物们的热烈欢迎。 所以拿下旧金山巨人队，不存在什么障碍。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就行了。 估计本月就能搞定。 很顺利。 可是，雅虎的案子就不太顺利了。因为没有直接地参与进去，很多事情他还是不太清楚。 到了晚上，周不器算了下时间，就给国内打了一个电话，去找马老板，没好气地说：“你要是跑了，我可就直接上了！到时候，你可别怪我坑你！” “别！别啊！”马老板还真有点怕这小子在背后搞鬼，“我这是有急事，明天我就去美国找你了，你别乱动。” 周不器不太相信，“什么急事？比回购阿里的股份还重要？我看你是胆小，被我的计划给吓跑了吧？” 马老板笑着说：“没有的事，我真得回国一趟。国内的团购市场一地鸡毛，还有不少公司都卷款跑路了，影响很恶劣。上面有意见，我回来跟他们说说团购是怎么回事，应该进行怎样的政策规划。” 周不器道：“我听说雅虎在搞代理权之争。” “嗯。” 马老板比较平静。 “嗯？”周不器有些奇怪，“你就没反应？” 马老板笑着说：“我要的是拿回阿里的股份，谁是雅虎下一任的CEO，跟这个关系不大。能够决定阿里能否拿到股份的是雅虎董事会，而不是新上任的CEO。” 雅虎的代理权之争，主要就是大股东对冲基金Thirdpint和创始人杨志远之争。 争夺的就是下一任CEO人选的任命权。 这一点尤为关键。 资方任命的人，肯定是为资方的利益考虑，关注的是短期利益；杨志远任命的人，肯定是为了这家公司的长远发展而考虑，在乎的是长期价值。 周不器气道：“我上次的提议，你就不考虑一下？” “什么提议？拿下雅虎？”马老板就很费解，“雅虎都烂成那样了，你还想接盘？你胆子这么大？不怕砸在手里？” 周不器道：“至少你可以把雅虎持有的40%的股份都拿回去。” “买不起。”马老板干脆利落，“只要能拿回20%的投票权，就足够了。别的我没考虑过。这是最稳妥最容易实现的方式。” 雅虎现在很尴尬，市值是200亿美元。 可是，雅虎持有的阿里40%的股份，现在的估值可以达到150亿美元。持有雅虎日本35%的股份，以现在雅虎日本260亿美元的市值来计算，价值90亿美元。 光是这两笔股票，加在一起就是240亿美元了。 可是整个雅虎的市值是200亿美元。 这也就意味着，在资本市场的眼里，雅虎本身就是负资产，是-40亿美元的市值，会糟践所持有的阿里和雅虎日本的股票，跟那240亿美元两笔股票一综合，就给出了200亿美元的市值。 周不器道：“雅虎现在危机重重，机会难得啊！” 马老板笑着说：“赚钱的机会那么多，你还都想抓在手里啊？把能拿到手的好处都拿到，就行了呗？我可以给你透露些消息，阿里回购的那20%的股份，阿里最多只能筹到回购5%的股份资金，你吃下剩下的15%，还不够赚？还非要把40%都吃下？” 周不器说了实话，“赚钱是一方面，我现在更关注的是战略价值。” “什么战略价值？” “你知道紫微星在海外市场的大本营是哪吗？” “嗯？”马老板眉梢一挑，终于明白了这小子的意思，脱口而出：“日本！” 周不器道：“准确来说，是日韩东南亚，是亚洲市场。当然，日本是最主要的一块，经济体量足够大，人傻钱多好赚钱。可对日本市场来说，雅虎日本才是互联网领域的中心。” 如果紫微星能从雅虎手里拿到持有的那35%的雅虎日本的股票，那紫微星就是雅虎日本的第二大股东了。 这样一来，紫微星的日本业务就根深蒂固了。 (本章完) 第2095章 排外性 全世界的发达国家和地区，基本上都有着一套比较类似的大环境，从资本、用户、政策、体系、文化开放度等等。 不过，有两个国家不太一样。 一个是日本，一个是韩国。 韩国更特殊，排外情绪更强，好在周不器早就找好了代理人，通过控股的韩国公司来间接进入韩国的互联网市场。 日本相对容易一些，紫微星可以直接下场。 这就非常重要！ 要知道，像美国、加拿大、德国、法国、瑞典、芬兰等欧美国家，都非常崇尚多元化，基本上全世界所有的互联网公司都可以参与其中，开展竞争。 日本就不太一样了，本土的文化环境很特殊，虽然是学习欧美，但传统的儒家观念很强，这就导致很多硅谷巨头来了，都会遭遇水土不服。 当前日本市场里的互联网行业的核心枢纽，就是雅虎日本。这是早年间由孙正义创办，借用了美国雅虎的品牌、技术和模式创办的一家日本公司。 影响力非常大，业务驳杂，几乎覆盖了互联网行业里的方方方面。 如果周不器真的有机会从雅虎那里拿到了雅虎日本35%的股份，那就相当于让紫微星在日本的业务在当地市场里扎根到了最深层。 全球四大市场，美、欧、中、日，就现在这个阶段来说，日本的市场规模甚至比国内还大。尤其是广告市场，仅次于美国。 其他市场竞争非常激烈。 只有日本市场可以趋近于垄断地掌控。 紫微星最主要的盈利模式就是广告。 可是，广告模式有一个弊端，产品做得好是一方面，还需要广告主的认可，让广告主过来投放广告才行。 就像雅虎。 之所以前几个月解雇了CEO卡罗尔·巴茨，就是因为在她掌舵期间，广告主的数量减少了，都不来雅虎上投放广告了。 周不器对此就做出了解答，“紫微星的几款产品在日本市场的表现都挺不错，但有一个指标比较差，就是对广告主来说的流量和投放比。” 这是紫微星内部的一个说法，马老板没太明白，“什么意思？” “就是对广告商的吸引程度。”周不器没有隐瞒，很坦然地揭秘，“这几个月的数据我还没看到，前三个季度，紫微星在日本的广告收入是13.5亿美元……” 马老板惊了个呆，都有点变音了，猛地打断他，“多……多少？13.5亿？是美元还是华夏币？” 周不器笑着说：“13.5亿美元，这有什么？日本市场本来就是紫微星目前最赚钱的一个市场，今年这个市场创造的净利润会达6.5亿-7亿美元。” 马老板气道：“那你还搞什么雅虎日本的股份？这都已经起飞了！” 周不器道：“你别急啊，听我说啊。日本市场现在的互联网广告的总规模大约是75亿美元，根据前三个季度的市场来估算，雅虎日本就能拿到30亿美元。紫微星的广告收入，大约只有雅虎日本的一半。可是紫微星旗下有很多款产品，浏览器、手机助手、社交工具、修图软件等等，总流量加起来，是雅虎日本的5倍有余。可是广告收入却只有他们的一半。完全不成比例。” 马老板是内行，不容易轻信，“产品的性质不一样吧？雅虎那种门户网的形式，更容易进行广告的推广。浏览器做得再好，能有什么广告？” 周不器道：“可你别忘了，紫微星还有YikYak呢，这是目前日本市场最火的社交产品。” 马老板“嗯”了一声，“我知道，是推特、微博那种类型的产品。” 周不器道：“对，如果是国内或者欧美的市场，产品还处于成长期，所以广告投放要适当，不能太多。但是日本市场比较特殊，YikYak已经进入了成熟期，可以大量地吃进广告订单了。按照美国这边广告流量和投放比来计算，YikYak今年在日本市场的广告收入应该达到16亿美元，而雅虎日本只有22亿美元。” 顿了一下，周不器接着说：“就像雅虎似的，雅虎现在的最大危机，就是他们失去了广告主的宠爱，流量依旧很高，却被广告市场抛弃了，广告主们都跑去到Facebk上投放广告了。其实就目前来说，雅虎和Facebk的流量差不太多，可是雅虎的广告收入只有Facebk的四分之一。这还是Facebk为了产品体验控制了广告投放量的前提下呢。” 马老板明白了他的意思，沉声道：“紫微星在日本不受广告主的欢迎？” 周不器笑着说：“岂止是紫微星啊，谷歌也一样。在日本的搜索市场，谷歌的份额大约是雅虎日本的一半，可是广告费只有雅虎日本的四分之一。包括亚马逊、京淘的外部广告，跟本土的乐天市场比一下，一样是远远不如。” 马老板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这小子这盘棋背后的主要动机，“日本市场的排外性！” 周不器道：“对，排外性。同等情况下，广告主更喜欢去本土的网站上打广告。哪怕紫微星、谷歌、亚马逊的广告位看起来更加地物美价廉，广告主们还是更愿意购买本土的广告位。” 就像去日本超市里购物。 发现同样的商品，国产的和进口的价格差距非常大。 一瓶本土的酱油，零售价可能达到2000日元；一瓶外国酱油，可能售价只有200日元。 质量其实都差不多，可消费者就是喜欢买国产货，只有旅日居住的外国人才会买物美价廉的进口货。 韩国也差不多，韩国牛肉那么贵，是因为本地人都在疯抢本地牛肉，而不去买从外国进口的低价牛肉。 随着国内的经济发展，以及传统文化的弘扬、民族自信的提升，也一定会出现类似的情况。别看中日韩三国彼此之间的矛盾巨大、冲突不断，但文化精髓其实都一样，都是传承千年的儒家思想和方块字。 马老板很是感慨，觉得这小子真是人精了，“所以伱要利用雅虎日本在当地的品牌和号召力。” 周不器道：“对，之前我就跟孙正义说过，要推动雅虎日本和紫微星的广告体系的合并，打造一个大中台……中台你知道吧？是我发明的一种模式。” “嗯。” “我本来是想双方合作，搞一个大中台的广告体系，雅虎日本出销售和一半的运营，紫微星这边出技术和另一半的运营。” “你以为人家傻？” 马老板忍不住笑起来，觉得这小子真是异想天开了，想忽悠孙正义，那也得用点高明的手段才行，这也太直接了。 雅虎日本和紫微星真要是合作搞了一个大中台的广告体系……总要分个主次出来吧？无论从技术、运营，还是员工的工作积极性、工作效率来说，毫无疑问都是紫微星占优。 雅虎日本唯一的优势，就是这个本土化品牌。 通过这个本土化品牌去吸引广告商。 到时候，这种合作的广告大中台，紫微星是里子，雅虎日本是面子……雅虎日本就很难拿到这个业务的主动权。 不过，如果紫微星真的从雅虎那里拿到了雅虎日本那35%的股份，那就不一样了。紫微星就是雅虎日本的第二大股东了。 双方就是一家人了。 再加上软银也是紫微星小股东，双方的深度战略合作就自然而然会加深、强化。对日本市场来说，紫微星就可以借着雅虎日本的外壳，从“外人”变为“本土”，就能拿到更多的广告订单了。 周不器道：“所以啊，这次针对雅虎的出手，我要找你合作，而不是找孙正义。我可不希望孙正义把那35%的股份给收回去了。你收回阿里的股份，我去拿到雅虎日本的股份。相比于赚钱，战略意义才更重要。” “有道理，是应该这样。”马老板深以为然，然后笑骂了一声，“好小子，真聪明啊！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周不器接着说：“其实不仅是日本市场，美国市场也有这样的意义。” “雅虎？” 马老板眉梢一挑，略带几分质问。 美国市场和日本市场可不太一样，这边是纯粹的资本环境，没啥民族情绪，市场就只看市场，就只看物美价廉。 只要紫微星的产品好、流量高，那广告商就会源源不断，根本不会在乎你是外人还是自己人。这本来就是移民国家，不看护照的话，没人能分得出来你是外国人还是美国人。 周不器道：“从市场的角度来看，肯定没有这样的战略意义。可是从政策和硅谷的大环境层面来看，雅虎这样一个知名的美国互联网标志性的公司，会更容易引起各个阶层的共鸣。紫微星在美国的业务有什么？我问你，你也说不清楚。可紫微星如果拥有了雅虎，就会在知名度、品牌性层面有更多的象征意义。” 马老板沉默许久，才缓缓地说：“你说的有道理，我会尽量帮忙。不过，这件事太复杂了，你等我去美国了，咱们见面谈吧。雅虎的董事会里现在闹成一锅粥了，一旦真让杨志远赢得了代理权之争，那就是个大麻烦！” (本章完) 第2096章 CEO的职责 马老板回国了，周不器这边也不方便私下里去见孙正义、杨志远，或者雅虎的某一个大股东，好像他要在背后搞阴谋诡计似的。 要是个老外，周不器权衡一番，说不定就顶上去了。 马老板就算了。 都是一个圈子里的，又是老朋友了，不能在这样的大事上去坑他。他要拿回20%的投票权，关系到了阿里未来的发展和上市计划，耽误不起。 周不器也就放松了，老婆孩子一大家子要从悉尼搬到硅谷，可能还得一两天时间的准备，他索性就带着几个秘书，随着甄妤师姐一起去了大都市纽约。 让古赞丽和姚瑶见见世面。 甄妤师姐先行一步，由宁雅娴陪着，去纽约那边约见两个私募基金，要从他们那里周转借款15亿美元，来满足近期的收购。 周不器这边先去了一趟奈飞，紫微星环球的人已经到了，他居中协调一下，推动奈飞去完成对黑马漫画的收购。 过去这些年里，黑马漫画改编出了很多经典电影，环球影业就是黑马漫画的最大合作商，由环球影业的人出面作为这笔收购案的顾问，就可以降低交易的复杂度了。 以后有机会，也可以进一步的加深环球影业和黑马漫画的合作。 搞定了这件事，他才起飞去往纽约。 飞机上，孙莞然和宁露一起，汇报了一件刚刚发生的大事。 社交游戏公司Zynga，终于上市了！ 过去这段时间，可是没少炒作。 这个IPO，应该是本年度最后一次备受瞩目的大案子了，不仅是整个游戏行业在关注，资本市场也都在紧盯着。 这几乎会是一个风向标事件。 如果Zynga上市顺利，并且股价持续上涨，这不仅说明Zynga这一家公司的潜力受到了认可，更可以影响到整个游戏行业。 对Zynga来说，任务重大！ 为了上市成功，Zynga方面做出了许多让步，招股书里改了又改，发行价降了三次，连15%的折扣费都放弃了，就是为了股价能够上涨，能够开门红！ 真别说，效果出来了。 开盘价达到了11美元！ 相比于比发行价10美元，增长了10%！ 好消息！ 各方都很振奋，很多大资金似乎已经在暗流涌动了。 在金融市场里，嗅觉一定要灵敏，动作一定要快！ 很多基金经理都准备好了，只要Zynga的股价还在持续上涨，他们就会广泛的吃进各种游戏公司的股票，因为Zynga的股价完全可以反映出游戏行业的现状。 然而，Zynga只坚挺了不到一个小时。 风云突变。 Zynga的股价开始一路下跌，从11美元跌到了10.8美元、10.5美元、10.3美元……然后降低到了发行价的10美元，还是没有止住下行的趋势！ 破发！ 9.8美元、9.6美元、9.4美元…… 就在周不器一行人此时飞往纽约的路上，很快大盘就午休了，Zynga已经跌破了发行价，跌幅高达6%。 周不器听到这个消息，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会来，这下游戏行业又要蒙上一层阴影了。” 孙莞然和宁露都坐在他对面，每人面前摆着一台电脑。 听到大老板这话，孙莞然马上反应，先查了一遍，“嗯，是呢，游戏行业的股票都在跌，暴雪跌了0.6%，畅游跌了0.8%，EA最惨暴跌了4%……这个EA，是不是因为收购了朋友工作室的原因？”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可能是吧。” 宁露就很奇怪，询问道：“老板，Zynga这么优秀的公司，股价为什么会跌呢？这背后是什么样的逻辑？我看有很多投资分析师都在发文，说是不建议做空Zynga。” 周不器看到古赞丽和姚瑶坐在另一侧，两双眸子都流露着几分期盼和胆怯，想参与进来，又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懂，怕耽误了正事。 “过来啊！” 周不器就向她俩招了招手，然后抱起姚瑶，把她放在了里侧，古赞丽坐在外侧，还各自在每人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这还是他第一次亲姚瑶，一下就让姚瑶面如红玉了。古赞丽则开朗了许多，笑盈盈的凑过来，也给周大老板来了一个轻吻。 周不器伸手叫来空姐，要了几杯果汁，这才回应宁露，“怎么就优秀了？” 宁露道：“Zynga有2.3亿用户、超过5400万日均活跃用户，这么多的用户，还不优秀吗？” 周不器点了点头，“所以说啊，这本来就是游戏巨头，就算破发了，那也是一等一的游戏大公司。美国有一个知名的游戏公司叫take-，你查查现在市值有多少？” 孙莞然那边在关注股市，很快就查到了，“18.4亿美元。” “是啊，才18.4亿美元，多大的差距呢。” 周不器就很是感慨。 最近他因为要收购旧金山巨人队，和棒球大联盟也打了交道。棒球联盟就有过一个提议，说是如果把棒球2k游戏交给畅游来开发，会不会更好？ 周不器没敢接这茬。 回头一研究，才发现不得了。 美国的几大体育联盟，都是跟take-合作开发游戏，比如篮球的NBA2K，还有橄榄球2K、棒球2K、冰球2K的相关游戏，都是由take-这家游戏工作室来开发、发行、运营。 再多了解一下这家公司，就更厉害了。 跟环球影业还挺有渊源。 take-的主打游戏是赛车类的《侠盗猎车手》……其实就是环球影业的知名系列电影《速度与激情》的灵感来源，只不过制片方在制作电影的时候稍作修改，然后不必支付版权费。 由此可见，做那种传统的电脑游戏，是多么的不受市场认可。 连take-这样的行业巨头，旗下有几十款知名游戏，还有《荒野大镖客》《文明城市》《生化奇兵》这样的震撼大游戏，市值才区区的18.4亿美元。这是美国的游戏公司，还算好的了。 去欧洲、韩日买游戏公司，价格可以更便宜，几千万美元就能买来一堆优秀的游戏知识产权。任羽辛那边已经行动了，瞄准了日本市场，万南、Sare、Enix、KONAMI、光荣特库摩、SEGA、这几家日本的知名游戏公司，都得问价一遍。 到了纽约，先见私募大佬谈贷款。 这事真是太容易了。 对方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先付利息，宁可利息低一些。 周不器一听，差点没笑出来。 果然是华尔街啊，这帮资本家真都是一个路数的，都见钱眼开！ 很明显，对方这两个机构也等到拿到“利润”，然后填充账目从而确保年底分红。先拿到利息，就相当于把属于明年的利润转移到今年的账面上了。 周不器当然同意。 从这两家机构里，一共贷款15.7亿美元。 然后，周不器这边只能收到15亿美元的现金，多余的7000万美元以利息的形式先支付给对方了。 贷款周期为期半年，利率将近10%。 在短期周转贷款里，已经算是很低了。 很多私募基金，就是以提供这种短期的周转贷款来盈利的。如果是从银行贷款，要有抵押不说，流程复杂、到账太慢，很难应急。 这种私募类的资本机构放贷，胆子可以更大，效率可以更高，不必走那些繁复的流程，可以最快的放款给钱。 第二天，又去了已经动工整修的紫微星-法利大厦，以及因为冬天暂停施工的畅游总部的规划区。 一直等到了下午，才见到了从欧洲匆匆赶回来的畅游CEO唐·马特里克。 到了晚上，两人又一起参加了长岛的一个慈善酒会，周不器个人捐款了120万美元，马特里克则是捐了10万美元……酒会的主人是一个华尔街的投资人，他的哥哥是兼并购审核机构的负责人，也在场。 拿到了一个很确切的好消息。 畅游以80多亿美元的价格并购紫微星国际的游戏事业部的案子，即将通过审批，最迟在圣诞节之前就可以拿到结果。 参加酒会的时候，周不器带上了英语最好的宁露，以及她的学妹古赞丽。 这下算是见世面了。 只不过离开的时候，古赞丽有些心疼的小声问：“老板，真捐了？” 周不器好笑道：“干啥？总不能诈捐吧？” 古赞丽眨巴了几下眼睛，小声的说：“能报销吗？你这是为畅游的生意捐的款吧，总不能掏个人腰包。” 外面是冬天，宁露和古赞丽里边穿的都是裙子，外边裹着大衣，还是有些冷。 周不器才不在乎什么上流社会的礼仪，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交易完了就撤了。 搂着她俩，急急忙忙的就冲进了早就开启空调的车子里。 上车之后，周不器才笑着说：“公务捐款，理论上来说是可以公司来报销的，随便找个名目就行了。不过没必要，畅游现在人少事多，不给他们制造复杂性。” 这时，有人敲车窗。 是唐·马特里克。 周不器把车窗放下，坐在车里跟他对话，“有事？” 马特里克道：“Zynga的形势不太乐观，各大投行给出的预期股价也都在10美元左右。游戏行业的低谷很快就来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那不正好嘛，机会来了。” 马特里克道：“我让人事那边启动了一个招聘计划，预计3个月内要招800人……” “可以！” 周不器不想多听他啰嗦，当即同意。 “还有一件事，”马特里克知道大老板车里有女眷不太方便，就语速很快，“有投资人联系到我了，说是看好畅游的前景，想要在一级市场投资。” 二级市场指的是股市，是在股市里买股票。 可是股市的波动太大，交易规模比较小。买多或者卖多，为了不引起股市的动荡，一般都会先从一级市场下手。 畅游的一级市场的股份，基本都在紫微星和搜狐的手里。 周不器笑着说：“紫微星这边暂时不缺资金，还有很大的债务融资的额度，不会出售股票。你去问问查尔斯吧，看看搜狐需不需要出售一部分股票回款。” 唐·马特里克作为公司的CEO，就很有自知之明，跟雅虎的杨志远不一样。 杨志远是企业家，是为了公司着想。 他想做为公司有益的事。 这就不太对了。 正常的企业逻辑，CEO是为董事会服务的，是为全体股东服务的。CEO不应该为公司着想，而应该为股东着想。CEO的最大职责，不是管理公司，而是为股东赚钱。 股东才是公司的老板，股东想怎么干，CEO就应该怎么干。这是雅虎董事会对杨志远最诟病的一点，他把个人的理想和情怀凌驾于股东的利益之上了。WeNXuEmi.Cc 马特里克明显就不太一样。 很会为股东着想。 Zynga的上市破发，接下来必然会导致游戏行业陷入到更泥泞的泥潭里。也就是说，畅游的股价也会降低。 这是必然趋势。 如果这个时候找来投资人，从紫微星或者搜狐这两大股东手里接盘一些股票，就可以让两大股东免受一些未来畅游股价降低的损失。 马特里克这个时候主动为股东拉来外部的投资人接盘，可谓是面子里子都有了，工作职责很到位。 (本章完) 第2097章 投资1500万 第2097章投资1500万 晚上，住在曼哈顿的公寓里。 周不器又跟马老板通了个电话，然后在宁露的帮助下定好了明天的安排，主要是两件事。 一，去调研位于纽约的紫微星环球的发行事业部； 二，跟奈飞的人一起，去HBO那边调研，围绕着本年度震撼全美乃至全世界的一部美剧《权力的游戏》。 奈飞的CEO里德·哈斯廷斯之所以对周大老板言听计从，他说要收购黑马漫画就要马上启动收购计划。 因为大老板真是太伟大了。 早在两年前，周不器就出面运作好了，把当时还处于风险重重的《权力的游戏》的这个项目给拿到了手里。 环球影业可以参与投资，并且拿到全系列的流媒体版权！ 拿到了流媒体版权之后，当然是授权给奈飞。 一开始这个项目还忧心忡忡，引起了各方的担心，被认为是投资太大、风险太大。今年，这部剧播出了，然后就算是改变了大众对电视剧的认知。 原来电视剧还能这么拍！ 主角竟然真的说死就死了。 现在，《权力的游戏》的电视剧首轮和次轮的播出，已经在HBO中结束了，按照合约，流媒体渠道就可以上线了。 HBO方面当然会很不甘心。 《权力的游戏》这种电视剧门槛比较高，不像《生活大爆炸》《老友记》那么大众，观看门槛甚至比AMC电视台的《绝命毒师》还要再高一两个层次。 门槛越高，面向的观众层次就越高，收费就可以越高。 所以播放《生活大爆炸》《老友记》的电视台，一般都是免费电视台；播放《绝命毒师》的电视台AMC，收费比较低，每个月是3.99美元。 HBO的收费是8.99美元，靠着就是更高规格、更高标准的影视作品，《权力的游戏》已经成为HBO的代名词了。 这要是转到奈飞上了，这不是利用HBO的王牌产品，生生的把奈飞给托起来了？ 所以华纳和HBO这边的意思，是希望出一笔钱，把《权力的游戏》系列的流媒体版权给买断过来。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周不器要过去，跟他们说道说道。 同时，可以扔给HBO几颗甜枣，漫威可以跟HBO合作，共同开发出一两部“黑暗系”的漫威电视剧。 HBO可以拿到两轮电视的转播权，一方面算是补偿，一方是继续加强双方的合作。 论制作电视剧的水平，环球影业、索尼影业其实都挺厉害，但是跟HBO还是存在着很大的差距。如果能够跟HBO保持长期的合作，会对双方都有利。 值得一提的是，等第二天周不器去HBO的总部时，见到了一个熟人，竟然是欧足联的一个副主席带队的访问团，好像是想请HBO的纪录片团队为欧冠制作节目。 周不器一看就明白了。 靠！ 请HBO的团队拍纪录片？ 那得花多少钱？ 真是花别人的钱不知道心疼，不知道里面还有多少利益和权力上的勾兑呢。 忙活了一整天，到了晚上，周不器一行才从纽约返回硅谷，马老板那边已经从国内返回硅谷，继续投入到雅虎案子的运作之中了。 就目前的形势来看，整体打包收购雅虎的思路，已经越来越行不通。 别看杨志远在雅虎的股份只剩下了3.9%，先后被罢免过好几次董事长和CEO的职位了，可他是创始人，只要保有董事的头衔，还在董事会里，就有着巨大的影响力。 以至于很多人都在愤愤不平，说雅虎的董事会是“杨志远的董事会”。 从纽约到硅谷，要飞6个小时。 不过，美西时间要比美东时间晚3个小时，所以到家之后也就是晚上10点多钟。周不器看了看时间，就不多折腾了，打算洗个澡就休息了。 “瑶瑶，晚上要不要去我房间？” “啊？” 姚瑶突如其来的接到了来自大老板的邀请，好似触电一般的麻木了。 她这边还在发呆呢，古赞丽就笑嘻嘻地过来推她，帮着她说话：“愿意，愿意！她愿意呢！老板，你都不知道，她这几天一直在念叨呢，都急坏了，还以为你不喜欢她呢。” “哪有？” 姚瑶又羞又窘，推了她一把，却也忸忸怩怩地跟上了周大老板的脚步，跟着他，以及二助孙莞然一起去了浴室。 在浴缸里泡澡的时候，周不器看着娇滴滴的姚瑶坐在自己怀里，身心很是舒畅，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陌陌的融资，怎么样了？” 孙莞然道：“在谈呢，好像有进展了。” “这么快？” “好像是孟厚坤出面谈的。” “哦，难怪。” 周不器点了点头。 投资陌陌，不方便以紫微星的名义参与进去。毕竟就当下的市场来说，紫微星旗下的微信，和新兴的产品陌陌是主要的竞争对手。 周不器只能是出了一笔钱，七拐八拐的撇清关系，参与到对陌陌的投资里，主要是赚取财务上的收益。 这点小事，他肯定是不会去做的。 本来说是让一个叫“李学凯”的人帮忙运作，他是早年间校内网的员工，现在是孟厚坤的助理。周不器的男助理比较少，第一大助理其实就是孟厚坤，很多个人的事都是孟厚坤或者孟厚坤的助理李学凯去帮忙。 孙莞然道：“好像对方估值不低，孟厚坤没办法了，才以紫微星集团高级副总裁的名义现身，这下对方才同意了这笔交易。” 周不器把姚瑶妹子抱在怀里，温香软玉很是舒惬，看着坐在对面的孙莞然，有些惊讶，“估值很高？多少？” “6000万。” “美元？” “哪有？”孙莞然忍俊不禁，白他一眼，“是华夏币，陌陌就是个刚成立没几个月的初创公司。” 周不器笑着说：“我还以为多少呢！” 孙莞然颔首道：“嗯，孟厚坤出面了，说是出自1500万，占股25%。对方答应了，估计很快就能把合同签下来。”wEnxUemI “1500万？”周不器有些惊讶，“不是说1000万么？怎么又增加了？” 他投资陌陌，不是为了战略，也不是为了自己赚钱。 而是为了办公室里的这十个小秘书。 给她们找条后路。 这如花似玉、风华正茂的十个小秘书，跟以前办公室里的很多秘书都不太一样。周不器的办公室里，曾经走马观花一般的换过很多女秘书。 不过，当时选秘书时更多是出于工作上的需要。 毕竟当时周不器还没放权，每天有大量的工作需要处理，每天要签下的文件就要有几十上百份之多。 还有一点，就是此前的那些秘书，在个人生活上没什么要求，有的甚至都结婚了，有的还有男朋友呢。 这次的不一样。 关南晴、古赞丽、姚瑶、麦飞雪、严琪琪、卓文思、赵李牧歌、梁乐欣、李舒若这些个，都是实实在在的姑娘身，就跟当初的孙莞然和宁露一样。 并且经过层层筛选，在思想和价值观上也更为向周大老板靠拢。这就不能轻易的给点小钱，或者买套房子就给打发了。 周不器提前准备，投资陌陌就是要解决这件事。 本来计划是投资1000万，算是借给这10个小秘书每人100万，帮她们投资陌陌。以后陌陌上市了，她们也就算是真正的完成了社会阶层上的跨越和人生改命。 没想到，这次投资的额度是1500万。 多了500万。 孙莞然白他一眼，“是我跟孟厚坤说的，我这不是为了以防万一嘛。” 周不器问：“什么以防万一？” 孙莞然轻哼道：“办公室里，以后总会还会有新人进来吧？总要多留出一些份额，为以后的新人做打算。” (本章完) 第2098章 代理权争夺 早上，周不器跟往常一样的起床、洗漱，然后去餐厅吃早餐。 就发现古赞丽笑嘻嘻的。 “怎么了？这么高兴？” “我驾照考下来了。” “啊？”周不器对此并不知情，“驾照？” 古赞丽抿嘴道：“嗯呢，驾照，一次性就都考过了，刚才麦子给我打电话告诉我的，还向我道贺呢。” 周不器好笑道：“考个驾照，有什么道贺的？” 古赞丽略微有些赧然，“她最爱开玩笑了，是一语双关地向我道贺，还说以后让我跟她叫姐姐。我是90年的，她是91年的，我比她大呢。” 周不器一挥手，“按年龄排就行，又不是古代的封建家族，还分谁先谁后啊？” “嗯呢。” 古赞丽就很开心，她才不会向比她还小一岁的麦飞雪叫姐呢。 周不器问：“你们都谁考驾照了？” “都考了。” “都考了？” “嗯，不过好几个都没过，就我和关南晴、麦飞雪、赵李牧歌过了。” 古赞丽多少有些得意，她心里很清楚，自己驾照考下来了，老板就应该会给自己配一辆车，毕竟关系已经到位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首都车太多，水平低了还真没法开。你想开车的话，等回国了还是应该找个地方，再好好练练。” 古赞丽有点忸怩的说：“嗯，我现在就攒钱，等练好了就买一辆奇瑞……” 周不器忍俊不禁，伸手就在她脸蛋儿上掐了几下，娇嫩的肌肤好似能掐出水来，“跟我耍小聪明？” “没有……” 古赞丽拉着长音，撒着娇。 周不器道：“行了，等你练好了，就带你去挑车。” 有那么一段时间，伍雨特别爱买车。 首都家里的地下车库里，有30多辆车，其中20多辆是女士款。现在伍雨常年驻扎在欧洲，放着也是放着。 “哇！谢谢老板！”古赞丽雀跃的跳了起来，跑过来很热情的在大老板的脸上“啵”地亲了一口，“好人老板，你太好了！” 周不器低头吃着早餐，摆了摆手，“行了，你去楼上看看姚瑶，能不能起床。她要是难受的话，今天出门就不带她了，你跟她去逛街购物吧。”???.wenXUEmi 古赞丽凑到了他耳边，小声道：“老板，你太猛了。” “还用你说？”周不器伸手在她身后拍了一下，“赶紧去！” 这次，周不器终究还是没带古赞丽和姚瑶，身边是孙莞然和宁露陪着，还是老地方，去那间日式茶馆见马老板。 马老板竟然穿上了一套西装，很是罕见。 一问之下，才知道他中午要去跟杨志远会面。 “怎么了这是？”周不器见他表情不善，“我跟你说啊，前几天我去纽约了，可没背着你私底下跟孙正义、杨志远他们见面。” 马老板叹了口气，“雅虎的代理权之争，真是越搞越大了。过几天可能新闻就曝出来了，杨志远被股东给起诉了。” “权斗呗。” 周不器没觉得奇怪。 在权力的争夺上，从来就没什么道义、情面可讲，勾心斗角、阴谋诡计，那都太常见了，严重的甚至会出现生命危险。 父子反目、兄弟反目、夫妻反目的情况也都比比皆是。 马老板很感慨地说：“美国的资本市场真是无情啊，杨志远被起诉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对雅虎的感情太深了。” 周不器不以为然，“我怎么听说是他只关注自己在雅虎的影响力，而不是股东的回报呢？归根结底，还是这人水平不行。优柔寡断，做出过太多次的战略失误。” 雅虎当年可是全球第一大互联网巨头。 谷歌求着上门收购，雅虎拒绝了；本来有收购Facebk的机会，杨志远临时决定压价去欺负大学生扎克伯格，结果扎克伯格大怒，就不卖了。 最诟病的还是08年他拒绝了微软的收购邀约，这件事让他彻底跟资方翻脸了。 这还没完。 去年的时候，杨志远私底下联络了好几个私募，偷偷地买进雅虎的股票，想要把雅虎私有化。只要私有化了，杨志远就可以排除资方的干扰了。这一下，双方的矛盾彻底公开化，雅虎的内斗开始不加掩饰的公之于众。 这次的“代理权之争”，更是空前绝后。 资方直接联系了好几个股东，把杨志远给起诉了，打算对簿公堂了。 不过，周不器也不得不承认一点。 就是这个杨志远虽然眼光、视角和商业判断不怎么样，但玩弄权术的手段还真是一流。受到了这么大的压力，他手里的股份只有3.9%，而且雅虎是同股同权的结构，他竟然能够通过合纵连横的方式，牢牢的掌控住雅虎的董事会。 就算他被罢免了董事长的职位，新董事长也只是个摆设，根本没用。 马老板显然也很看好杨志远的权斗水平，“要我看，杨志远赢得代理人之争，问题不大！08年的时候多凶险啊，他不是也挺过来了？” “08年怎么了？” “你不知道？” “靠！”周不器没好气的说，“我闲着没事关注他干啥？” 马老板道：“那你真应该研究一下，真是教科书一般的董事会的权斗案例，好好学习。” 周不器挺好奇，“是吗？说说呗？” 马老板道：“08年时候，雅虎就发起过一场代理权之争，当时的发起人可比现在的什么Thirdpt对冲基金厉害多了，是卡尔·伊坎！” “我去！” 周不器当然知道卡尔·伊坎，堪称第一大华尔街之狼，最擅长通过资本运作，把一些陷入危机或者濒临破产的公司通过代理人之争给抢到手里。 倒在他手里的公司，不下十几家，MBA课程上的必学案例就有卡尔·伊坎操盘的肢解环球航空公司的大案。 真没想到，杨志远还跟这么一号狠人斗过。 马老板道：“还不仅是卡尔·伊坎呢，他还拉拢了一批人，比如NBA达拉斯小牛队的老板库班，亚康母前任CEO弗兰克，风险投资家亚当·戴尔，新线影业的创始人沙耶，还有几个我记不清了，有大学教授，有广告传媒的老板，还有经济学家什么的。” 周不器真没想到，当年的雅虎内斗竟然这么轰轰烈烈，“这么多人，竟然没斗过杨志远？” 马老板道：“其实还要加上比尔·盖茨和微软，当时是微软想要以高价收购雅虎，溢价程度很大。很多大资本都参与进来了，都逢低买入了大量雅虎的股票，卡尔·伊坎就是代表。一口气吃惊了将近4%的股票，持股量比杨志远还多了。他们联手，就是想要推动把雅虎卖给微软，然后从中大赚一笔。”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怪不得资方对杨志远这么痛恨呢！” 那些资本机构大量吃进雅虎的股票，就是为了把雅虎高价卖给微软，然后通过“低买高卖”大赚一笔。 然而，杨志远拒绝了这把雅虎卖给微软的交易。 这下对资方来说就太惨了。 股票都砸在手里了。 少来少去的股票还好说，资方机构吃进了那么多的股票，怎么去卖？本来是炒股，炒着炒着，这伙人就都炒成股东了。 包括现在的第一大股东Thirdpt基金，也是积压的股票没卖出去。 如果雅虎的发展很好，股价节节升高，这也就罢了。 可是，雅虎的发展很糟糕，现在的股价只有15美元，比他们三年前吃进股票的均价还低。资方能不生气么？能不跟杨志远玩命么？ 软银、阿里，以及黑石集团、贝恩资本三方合作，想要以每股20美元的价格收购雅虎……价格虽然不高，可是资方都可以解套了。 何乐而不为？ 看样子，这里面的事情还真是复杂。 周不器是一个不怎么了解情况的外人，还真不太容易进场。雅虎就是一块沼泽地，搞不好真容易陷进去。 马老板道：“相比于08年那次，这次的代理权争夺没那么凶险，我认为杨志远能扛过去。” “都吃官司了。” “那就打官司呗，几年之内又没法结案，杨志远撑得下去，股东也撑不下去。所谓的股东起诉，就是个利用媒体施加舆论影响的工具，是对杨志远的震慑。” “要我说，不如就真来一把大的！” 周不器颇有几分豪气。 马老板瞥他一眼，“怎么来大的？哪来那么多钱？软银，还有黑石集团、贝恩资本那边怎么办？雅虎现在的情况这么复杂，别说咱们这种外人，就算是雅虎董事会里都是一团乱麻。你就这么确定你能火中取栗？” 周不器沉默稍许，皱眉道：“格局小了点吧？” 马老板摇摇头，“不是格局小不小，是抓住刚需。我的刚需，是我要收回阿里的股票，至少要拿回20%的投票权。你呢？你最大的动力是想要拿到雅虎手里的那35%的雅虎日本的股权。” “嗯。” “这里面的变数太大了，雅虎现在缺钱，这是肯定的。要么卖掉公司，要么出售亚洲资产。如果要出售亚洲资产回款，出售哪一部分？万一不是出售阿里的股票呢？万一雅虎选择了把那35%的雅虎日本的股份卖给软银，那咱们就彻底玩完！” (本章完)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模式。谢谢 第2099章 退让 马老板这番话说的很有道理，周不器虽然有一种再次被他忽悠住的感觉，但还是觉得这样是对的。 这件事，还真是应该以稳健的策略为主。 雅虎现在的董事会里，已经把美式的资本模式玩的淋漓尽致了，搞出来了一套极其复杂的玩法，别说是周不器这种外人了，就算是他们内部人都一头雾水。 还真不能太激进。 杨志远在雅虎的影响力这么大，那么这次资本市场群起而动想要整体收购雅虎的行为，应该还会无疾而终。 从先知先觉的判断来说，也的确是这样。 雅虎为了接下来的发展，就只能出售部分的亚洲资产来回款，拿到钱之后重整旗鼓再次出发。 可是，卖哪部分资产？ 是卖软银日本那35%的股份，还是卖阿里那40%的股份？ 按照马老板的策略行事，那么雅虎出售的资产将会是阿里的股份。因为孙正义在鼓捣着一件大事，联合了好几家资本机构成立了一个财团，想要整体性的收购雅虎。这就必然会引起杨志远的不满，会激发二人间的矛盾。 而杨志远最喜欢感情用事，在自己最危急的时候，孙正义在背后还捅了他一刀，他能让孙正义得偿所愿拿到雅虎日本那35%的股份吗？ 恰好，这时候马老板私底下跟杨志远取得了联系，对他表达了支持，送了一波温暖……这样一来，杨志远就一定会出售部分阿里的股票来缓解雅虎的财务危机了。 你帮我，我就会帮你，就会在控制权上对马老板做出让步。 马老板的目的也就达成了，可以借着孙正义的背景板，顺利的收回阿里20%的投票权，大功告成。 要是按照周不器的野心勃勃的打法，跟马老板合作也想对雅虎来一波狠的，成功了自然是好，万一失败了，那可就惨了。 马老板没有了这种迎合杨志远思路的策略，那么接下来雅虎还会不会选择出售阿里的股票，都是问题了。 就算出售阿里的股票，把这部分股票卖给其他的第三方机构行不行？或者卖股票的时候，要求保留投票权，从而继续控制阿里，怎么办？ 这对阿里来说，是巨大的风险。 万一杨志远最后决定出售雅虎日本那35%的股份来应对财务危机，那就更惨了。 马老板没法收回对阿里的控制权了，周不器也失去了拿到雅虎日本那35%股份的机会，让紫微星日本和雅虎日本达成深度的战略合作而强化本土气息的战略意义也没了。 最后就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至于野心计划能不能成功…… 几乎是不可能的。 马老板已经做好铺垫了。 08年的时候，华尔街的资本运作大鳄卡尔·伊坎，联合了十几个各行业里的大人物，联手对雅虎发起了攻击。 杨志远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把这伙资本势力玩弄于鼓掌之间，让他们炒股不成全部套牢，权斗水平堪称一绝。 回过头来再看，杨志远当年做出了一个决定，他要裁掉雅虎搜索的技术部、业务部、运营部等等，选择把自家的搜索服务都外包给谷歌……对雅虎来说，的确是挥剑自宫了。 可是对杨志远来说，他练成了辟邪剑法。 堪称是权斗的神来之笔。 微软要收购雅虎，最看重的就是雅虎的搜索资源。杨志远为了阻止微软的收购，自我阉割，主动把搜索业务给放弃了，选择投靠谷歌，就是对微软的致命打击。 如此一来，微软也就不会再竞价了，就会放弃收购。 那些想要低买高卖大赚一笔的资方，就全被杨志远给握在手心里了。资方的唯一目的就是赚钱，可只要杨志远不松手，他们就永远别想赚钱。 辟邪剑法虽然邪门，还真是挺厉害。 威震了江湖，就是名声太差了。 在这种细节的权术运作上，先知先觉没用，周不器不认为自己的资本操作的水平能够卡尔·伊坎这种身经百战的大佬相比。 连卡尔·伊坎都不行，凭什么自己行？ 还是老老实实的稳妥起见吧，别妄想去来一波大的整体性的收购雅虎了。 这大概也是马老板这一套话术的承前启后的作用了，真是钝刀子割肉一般，一点点的让周不器搁置了他那个大胆的豪气计划。 周不器叹了口气，“论忽悠人的本事，还是你更胜一筹。” 马老板忍不住笑道：“谁忽悠你了？我说的都是客观事实，不信你回头去好好查查。摆事实、讲证据，然后你自己去做判断。” 周不器道：“我就是太善良了。” “啥？”马老板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善良？你都谋划着想跟资本恶狼们去合作，想把杨志远清出雅虎的董事会了，你还善良？” 周不器没好气的说：“那能一样吗？杨志远那是华人，是美国人，是老外。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没数？雅虎日本那35%的股份，我拿到了最好，拿不到也影响不大，就是锦上添花。真要是让我选择，我保证铆足劲干一把大的！” 马老板摇摇头，“风险太大了，几乎不可能成功。”M. 周不器冷哼道：“风险大怕什么？我最不怕的就是风险！再说了，就算失败了，对我能有多大损失？我是在担心你，万一搞砸了，导致你没法从雅虎那里收回20%的投票权，会影响你对阿里的控制。你以为我是因为我自己，才选择的退缩？” 马老板哈哈大笑，“你忽悠人的水平也不差。” 周不器郑重其事的说：“我可没忽悠你，你自己慢慢品、好好想，是不是这么回事。拿不拿下雅虎，拿不拿下雅虎日本那35%的股份，对我来说影响一点都不大。但是对你来说，收回阿里20%的股份，就是迫在眉睫必须要做的事。” “是，是应该感谢你的退让。”马老板很真诚的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这样的说法，“就算后退一步，也不是没钱赚，回收了那20%的股份，你要是有能力，最多可以吃下15%，将来保准你有几倍的收益。” “唉！” 周不器叹息一声。 心中还是比较得意的。 看样子，论忽悠人的水平，还是自己更胜一筹。 这次马老板下了一盘大棋，纵横捭阖之下从雅虎那里收回20%的股份……然后大部分都落在了周不器的腰包里，什么几倍的收益啊，未来至少是十几倍的收益。而在这个过程中，马老板还要对他千恩万谢，谢谢他放下身段来赚这笔钱。 就好像马老板在求着给他送钱一样。 马老板感慨着说：“雅虎的董事会里，现在太复杂了。能不参与，最好就别参与，我也就是私下里跟杨志远联系，不跟他们的董事会有太深的瓜葛。” 周不器道：“这是最稳妥的策略。” “稳妥一点，不好吗？”马老板语重心长，“光脚的才不怕穿鞋的，你现在都有这么大的社会地位和影响力了，没必要搞这么大动静。就算成功了，你也会把很多人都给得罪了，得不偿失。美国的精英层也是人情社会，紫微星在美国搞出来这么一大摊子生意不容易，还是应该广结善缘，多一些能帮你说话的人。” 周不器很认同，觉得这是老成之见。 马老板还不加掩饰的说：“孙正义这次冲的挺猛，看样子就想一口气把雅虎给全部吃下来，决心比你坚定多了，几乎联系了所有资方的股东。你看着吧，只要杨志远挺过了这关，雅虎没有卖成，那些资方就会像08年一样有一种上当被羞辱的感觉。孙正义在资本圈里的关系就冷了，就不受待见了，就跟卡尔·伊坎一样。”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还是你狠。” 马老板瞥他一眼，淡然道：“别以为我是在劝你，我这也是为你好，免得你跟孙正义一样冷了圈子。” 周不器道：“只可惜，这是难得的机会。” “啊？”马老板有些好笑，“拿到了阿里的股票，就行了呗？还不够你赚的？你还真想一口气把所有蛋糕都吃掉？再说了，以雅虎现在的混乱情况……你看着吧，就算这次能挺过去，用不了多久，很快就会出现新的危机、新的动荡。” 周不器笑着说：“嗯，也是好事。就像你说的，把雅虎当成一堂课，去学习美式的资本和公司的关系，去了解他们的董事会权力运作机制。” 马老板道：“对，吸取教训，总结经验。雅虎当年多厉害了，结果杨志远一步错、步步错，搞成了一团乱局。” 周不器问：“如果是你遇到了雅虎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做？” “我会退出！”马老板坦言道，“公司是公司，企业家是企业家。企业家创办了公司，但公司不只属于企业家。如果一个企业家能力不行了，就赶紧退出来，让更有能力的人顶上去。反正你别急，一直盯着雅虎就行，机会还会有的，这次先隐忍、先看戏。” 第2100章 资本恶狼 第2100章资本恶狼 在马老板这里，周不器选择了适当地退让。 雅虎的局面实在有点太复杂。 几经思考，他觉得还是暂避锋芒，就不在眼下这个关键的时间点上火中取栗了。老老实实的在马老板身后，拿到15%的阿里股份……也算是一笔潜在价值几百亿美元的小生意。 去了紫微星国际那边，却听到了一条不太好的消息。 被人挖墙脚了！ 被挖的人名叫乔·内森，是陆器团队里的核心骨干，是现任Hel的产品副总裁。也就是说，在产品层面，乔·内森就是第一负责人。 在Hel事业部里，乔·内森是实实在在的三号人物。 他要被挖走了！ “谁啊？”周不器有些不可思议，“什么公司能挖动他？” 陆器道：“PayPal。” “PayPal？凭什么？”周不器眉头紧锁，“就算是微软、谷歌也不行吧？” 微软、谷歌是一等一的科技巨头，可他们都是上市公司了。紫微星还没上市呢，拿到的期权都是原始股，一旦上市了，那就会是一场轰轰烈烈的资本盛宴。 这也是周不器迟迟都不愿意在当下这个阶段推动紫微星以及紫微星国际上市的原因。 公司没上市，内部就可以用原始股来捆绑员工，凝聚力会很强，不容易被别人挖墙脚。在当下这个朝着移动互联网行业转型的阶段，周不器千辛万苦培养出来的每一个移动端人才，都很宝贵，一个都不能少。 就算是微软、谷歌、甲骨文都挖不动，区区一个PayPal，凭什么来紫微星这边挖人？ 陆器道：“是易贝，易贝的CEO约翰·多纳霍跟乔·内森是初中同学、高中同学和大学同学，关系很好。这次是多纳霍发出的邀请，想让乔内森去PayPal工作。” “什么职务？” “PayPal总裁。” “总裁？”周不器微微一怔，“PayPal要换总裁了？” 陆器道：“好像是。” 周不器有些难以置信，“不会吧，我听说PayPal发展的势头挺好啊，好像今年PayPal平台上的交易额能超过40亿还是400亿美元……反正数据很漂亮。软银董事会的材料我也看过了，说是PayPal想和软银合资成立一家移动支付的公司，专门面向比较特殊的日本市场。这是个很好的思路，我准备推动紫微星也参与进去呢。他们能采用这种策略面向日本市场，就足以说明现任PayPal的管理层水平很高啊。” 陆器摇摇头，“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反正他们要换总裁是真的。” 周不器问：“什么时候的事？” 陆器道：“就刚才。” “刚才？” “对，你来之前，乔内森刚找过我，谈了这件事。他也挺纠结，既想留下，也想去PayPal那边工作。留在紫微星国际这边，他只是一个事业部的副总裁，去了PayPal，他一下就能跃升为总裁。” “你同意了？” 周不器眉头紧锁，有些烦躁，很不喜欢被人挖墙脚，尤其当下这个时间段。要再过个两三年，移动端的人才多如狗了，他们爱挖谁就挖谁，才不会为此困扰呢。 陆器道：“我没有回应他，就是希望他能留下。Hel现在的发展势头太好了，全球用户规模已经达到了1.4亿，是移动端用户量最多的一款产品。这里面乔内森的功劳不小，我觉得要保持目前这个团队，不要轻动。” 周不器问：“能留住吗？” 陆器笑着说：“一半一半吧，这种事情，谁都说不好。不过就算留不住，我们也有预案，我们有足够多的人来接替这个位置。” 周不器摇摇头，“紫微星可以做国内移动互联网的人才黄埔军校，我对为美国公司培养人才不感兴趣。能留住，最好还是留。PayPal不是易贝的子公司么，都上市了，去那有啥意思？” 陆器道：“也不能这么说。” “嗯？” “卡尔·伊坎不是一直在推动，想要让PayPal拆分出来，独立上市么？” “谁？”周不器愣了一下，“谁？卡尔·伊坎？” 陆器笑笑，“对，就是那个臭名昭著的华尔街之狼。” “我去！” 周不器刚跟马老板喝完茶，听他说了一通卡尔·伊坎在雅虎案子里的光辉事迹，没想到这家伙连PayPal也参与进去了。 陆器见他对卡尔·伊坎似乎很感兴趣，就笑着说：“08年的时候，卡尔·伊坎不是参与过雅虎的代理权争夺嘛，没斗过杨志远，一波被套牢了20亿美元，被杨志远给坑惨了。很多人都说他那一套面向传统行业还行，在硅谷的科技巨头那里不好使，硅谷的科技公司都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一些人在管理，就算是卡尔·伊坎也不行。然后，卡尔·伊坎就不服气，就对PayPal下手了。” 周不器有些奇怪，“对PayPal怎么下手？这不是易贝的子公司吗？” 陆器道：“是子公司，但不是全资子公司，易贝只有PayPal大约68%的股份，还有很多的股份保留在了创始人以及资本机构的手里。” “这样啊……” 周不器眼睛一亮，振奋起来。 还有这种好事？ 早说啊！ 这次为了给马老板帮忙，不为他节外生枝的制造麻烦，算是错过了抄底雅虎的机会。要是眼下这个时间段能抄底一波PayPal，也算是不错的机会！ 同样也会很有战略意义！ 陆器自顾自的说：“卡尔·伊坎先后收购了大约2%的PayPal的股份，然后就是老一套，联系上了很多人，对易贝发起攻击了。易贝对PayPal的持股份额将近70%，已经是绝对控股了，卡尔·伊坎就不可能像对待雅虎那样发起代理权争夺了，只能是另辟蹊径。” 周不器既能跟上他的思路，也有先知先觉，眯眯眼睛，“他想要推动易贝对PayPal进行分拆！” 陆器点了点头，“对，这几年易贝的发展不太好，连功勋CEO梅格·惠特曼都因为业绩不善而离职了。这就导致PayPal受到了易贝的拖累，实际价值被严重低估了。这就会导致PayPal的小股东利益受损。” 周不器好笑道：“卡尔·伊坎这是想肢解易贝啊？” “对，这是他的一贯套路了。”陆器对这个臭名昭著的华尔街恶狼也有些无可奈何，“不过，他没有得逞，易贝的董事会顶住了压力，没有选择分拆。” 周不器问：“然后呢？卡尔·伊坎就坐视易贝不管了？” 陆器叹了口气道：“管啊，怎么可能会不管？不过，他一直在想办法呢，比较棘手。不过最近雅虎这边有了大动静，他的注意力就转移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我也听说了，卡尔·伊坎在雅虎这边被套牢的股份有不少。” 陆器道：“对，卡尔·伊坎也是幕后跟杨志远掰手腕的资方之一。只不过08年的时候，他被杨志远教训的很狼狈，这次就没站在前台上，幕后还是很活跃的。估计等忙活完了雅虎的事，他还会回过头来去搞PayPal。” “嗯，好事！” 周不器在这种时候，终于意识到了“华尔街恶狼”这些团体的社会存在价值了，他们是市场公平和小股东利益的维护者，是每一个宏大叙事背后那些默默无闻牺牲品的辩护人。 对易贝来说，他们当然不愿意分拆PayPal。 易贝本来就打不过亚马逊了，现在就是靠着PayPal这个王牌支付渠道，来从产品生态上对亚马逊形成一定的制约。 要是PayPal分拆出去了，易贝就彻底拿亚马逊没办法了，就会被远远甩开了。 可是，PayPal如果不被拆分，那么PayPal的那些小股东，利益就会大大的受损，就会受到巨头的某一种理想、事业、宏伟蓝图的背景板牺牲品。 易贝想做成一家伟大的公司，这当然是好事。可易贝在台前风光了，背后那些利益受损的小股东，谁去为他们伸冤辩护？ 包括雅虎也是。 雅虎当年的股价才15美元，微软的开价是31美元，总交易额达到了446亿美元。杨志远为了自己的理想、追求和事业心，拒绝了微软的惊人报价。 杨志远当然无所谓了，他是大企业家，是大富豪，钱多的一辈子都花不完，根本不需要靠着微软的钱谋生。 可是雅虎的那些小股东怎么办？ 谁为他们发声？ 很多小股东就是梦想着这笔交易能够达成，然后趁机赚一笔钱，去还房贷、去缴纳医疗保险、去改善生活呢。 结果就是控制了董事会的杨志远那几个大富豪们，为了一个宏大叙事，就忽略了那些翘首以盼赚些生活本的小股东。 这种“资本恶狼”的存在价值，就是一种社会上各阶层的话语权博弈。 真理越辩越明。 资本市场也是，越是博弈就越是公平。 要是没有这些华尔街恶狼参与其中，去把那些企业家、大人物的宏大叙事给揭穿，普通的小股东小老百姓就完全会蒙在鼓里，明明自身利益受损了还在为那些大人物鼓掌叫好呢。 周不器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易贝控股了PayPal。 他如果进场了，也只能是PayPal的小股东。 站在不同的角度，就有不同的立场。入股了PayPal，还真得抱住卡尔·伊坎的大腿才行，只有他这种强势的资本恶狼才能保护住小股东的利益，才能像“复仇者联盟”似的集结起强大的团队去对抗巨头易贝，推动PayPal的分拆。 (本章完) 第2101章 移动支付 第2101章移动支付 周不器对PayPal未来的一些变故细节并不清楚，他只是先知先觉的知道未来几年里，PayPal的确从易贝的控制下脱离出来了，完成了独立的上市。 双方一旦脱离，原本还能跟亚马逊适当抗衡的易贝，就算是彻底歇菜了。 所以当下这个时间段如果想抄底一波PayPal，还真是得向臭名昭著的卡尔·伊坎看齐。 这无疑是一个非常准确的判断。 卡尔·伊坎的确是资本运作的行家，尤其在企业内斗、巨头公司的肢解方面，堪称是世界一绝、无出其右。 这人一开始做的是传统行业，比如航空公司、钢铁公司、能源公司、汽车公司、地产公司、影碟公司等等，包括漫威、米高梅、维亚康姆、时代华纳、摩托罗拉这几个肢解大案的背后都有他的影子。 08年的时候，他对雅虎下手了。 这次就吃瘪了。 硅谷是唯一的一个能够跟华尔街人才比智商的地方，汇聚了全球最顶级的天才，卡尔·伊坎初来乍到，就陷进去了，遭遇了杨志远的戏耍。 不过，卡尔·伊坎没有气馁。 很快又盯上了PayPal。 从09年开始运作PayPal，运作了一圈，想要跟易贝的董事会斗法，推动对PayPal的分拆上市，最后还是失败了。 不过他还是没有气馁，他就是好莱坞经典影片《华尔街》里超级资本家的原型。 还在不断的运作。 直到2014年，他终于做到了！ 卡尔·伊坎战胜了易贝的董事会，推动了PayPal的独立上市。这还不算什么，还有背后更猛的冲击，胜者为王败者寇。 在这场战役里，资方代表的卡尔·伊坎大获全胜，成功的推动PayPal独立上市了。失败一方当然就是企业家代表的易贝的CEO约翰·多纳霍，这样一位明星级别职业经理人，黯然下课，从易贝离职。 要知道，约翰·多纳霍也算是易贝的功勋主帅了。 他刚出任易贝的CEO时，易贝内部一团混乱，业务连年亏损、内部冲突不断、高管纷纷离职，内部存在着业务和管理矛盾，还有股东、董事会和高管层之间的矛盾。 卡尔·伊坎之所以会在那个阶段挑中PayPal，也是因为看重了易贝当时的混乱，他才有机会火中取栗。 可是约翰·多纳霍上任后，很快就稳住了局面，顶住了卡尔·伊坎的压力，奇迹般地扭转了公司的命运。 他担任易贝CEO的七年时间里，易贝的股价翻了5倍，成绩很显著！ 正常来说，这样一位成绩卓著的CEO，就不可能离开易贝，他应该拥有对易贝的控制权和足以征服所有股东的信服力。 然而，在卡尔·伊坎的运作下，约翰·多纳霍失败了。 只能答应易贝拆分出PayPal去独立上市，他本人还黯然离开了易贝。 周不器对易贝的死活一点都不感兴趣。 只看商业模式，易贝就不行。 比淘宝真是差远了。 不过，移动支付的巨头PayPal还是很有价值的的，周不器打算推动PayPal加入到Hel支付的阵营里来。 国内的微信，只要一个微信支付就足够了；海外的Hel，必须要有几十个支付工具连接到Hel支付里，才能满足海外用户多样化的支付选择。其中最核心的几款支付工具，最好是能够跟紫微星有股份上的关系，能够达成战略级的合作。 在周不器看来，紫微星抄底拿下PayPal的股份，价值甚至比抄底雅虎持有的那35%的雅虎日本的股份还要重要。 易贝和雅虎都是当下硅谷比较混乱的大公司。 大公司，就意味着水深鱼大。 混乱，就意味着存在浑水摸鱼的机会。 跟马老板交涉了几次，周不器觉得雅虎那边暂时不方便乱动，易贝这边貌似有很大的机会。也不知道他们内部发生什么情况了，现在的PayPal发展形势这么好，PayPal的总裁竟然离职了……这足以说明易贝内部又出现了新的分歧。 对方越混乱，就越是有插手的机会。 周不器让陆器帮忙，去搜集一些易贝以及PayPal当前的资料。 陆器愣怔了一下，似乎看出了他的意思。 这是想对PayPal下手啊！ 周不器笑着说：“易贝对紫微星来说没有价值，可是Hel未来要推出一个移动支付平台，PayPal现在应该是移动支付端的老大吧？” 陆器点了点头，“好像是，PayPal的移动端下载量好像超过6000万次了，保有的移动用户超过2000万。” 周不器有些惊讶，“这都知道？” 陆器笑着说：“乔·内森刚才过来跟我说的，他之所以对PayPal感兴趣，也是跟紫微星的一贯主张有关，他也坚信移动互联网的时代正在到来。而PayPal在移动端的发展前景，让乔·内森看到了这款产品的机会。” 周不器道：“Hel的移动支付的产品规划，做出来了吗？” 现在的Hel还没有推出移动支付的功能，要在内部进行多次的打磨和设计。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收款方式的不确定性。如果找不到更好的机会，那紫微星国际就只能自己推动、更新更精密的二维码的支付技术了，这本来是国内支付宝做的事情。 陆器点了点头，“做了，已经是第三版了，乔·内森在主持这件事。” 周不器眯起眼睛，沉吟道：“这么看来，让乔·内森跳槽去PayPal担任总裁，好像也不是不行。” 陆器已经看明白了周大老板的想法，扯了扯嘴角，“带资进组吗？” 周不器哈哈一笑，“对，带资进组！” 易贝想要邀请移动互联网的产品专家乔·内森去PayPal担任总裁，这绝对是挖紫微星的墙角。 不过，周大老板格局不一般。 想来挖墙脚？ 可以！ 挖吧！ 不仅可以把人带走，我还可以给你送钱！ 陆器有些担心，“易贝和PayPal，那边挺复杂的，双方股东打的不可开交，内部很混乱。咱们真要参与进去吗？” 周不器道：“正因为混乱，才是最佳的参与机会。”???.wenXUEmi 陆器道：“以公司的名义参与吗？PayPal现在的估值不低，可能要花一大笔钱。” 周不器不以为意，“账上现在有多少钱？EA的股票都抛售干净了，不是有25亿美元了吗？” 陆器点了点头，“差不多，美国这边是25亿美元。日本那边在持续盈利，账上的可用资金已经超过5亿美元了。” 周不器道：“那就应该上，不说别的，现在去投资PayPal，从财务投资的角度也能大赚一笔。战略层面就更不用说了。还有日本业务，PayPal想和软银合作，在日本成立一家移动支付的公司，去面向日本比较复杂的本土支付市场，紫微星也应该参与进去。” (本章完) 第2102章 敲打 第2102章敲打 温知夏、石婧琳、薛宝珊、伍雨、薛姨妈，还有几个孩子，都从澳大利亚度假回到了硅谷这边亚瑟顿的家里。 然后，就获知了一个好消息。 石婧琳怀孕了！ 看着石婧琳娇俏的脸蛋上流露出的光彩照人的得意，周不器长长的舒了口气，如释重负。 哎妈呀，真不容易！ “哈哈哈，好好好！今年的成就可真大啊，宝珊怀孕了，甄妤师姐和琳琳也都怀上了，好事！好事！” 这天晚上，周家就跟张灯结彩似的，摆出了一大桌的宴席。 没有外人。 好在自家人已经够多了，热热闹闹。 吃过晚饭，一家人还一起看了场电影，是紫微星环球旗下的梦工厂动画出品的《功夫熊猫2》，这部电影在今年暑期上映，现在已经基本上在全球下映了，全球票房高达6.6亿美元。 毫无疑问，这又是一部爆赚的电影。 单靠着票房市场，就把前期所有的投资收回了不说，还净赚了9700万美元。而已经进行的TV、碟片和衍生品市场版权运作的收入，已经达到了5.3亿美元。 预期在未来半年之内，这个数据可能会增长到7.5亿-8亿美元之间。 好莱坞最赚钱的电影类别，其实就是动画片。 因为动画片可以面向孩子。 受众更广。 家长们也都愿意给孩子们花钱。 哪怕是一个穷得叮当响的黑人家庭，小孩子看过了《功夫熊猫2》，叫嚷着想买几只熊猫玩偶，家长们去刷信用卡也得买下来。 所以这种电影衍生品的售价都贼贵，就是看准了家长和孩子的心性。 一只成本1美元的熊猫公仔，零售价50美元。 爱买不买！ 不买，孩子就哭就闹，就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家长出丑。 那些视觉效果爆炸精彩绝伦的好莱坞大制作，就很难有这种“家庭消费”的市场效果了。所以漫威电影的改编，想要赚钱就一定要抓住一个主线思路——低龄化。 同样是电影，《钢铁侠2》比《蝙蝠侠2：黑暗骑士》那差的真是十万八千里，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电影。《蝙蝠侠2：黑暗骑士》是诺兰导演的力作，是足以载入史册的划时代级别的经典巨作。 可是论赚钱能力，东拼西凑很幼稚的《钢铁侠2》，一点都不输《蝙蝠侠2：黑暗骑士》。尤其是衍生品市场，前者是后者的三倍还多。 看电影的时候，古赞丽和姚瑶坐在一起，窃窃私语。 古赞丽很八卦的小声说：“你有没有一种妻妾成群的感觉。” 姚瑶皱了皱眉，“别瞎说。” “不是吗？”古赞丽眼神环顾了一圈，“你自己看。” 姚瑶恼道：“你管得着吗？” 古赞丽抿嘴道：“随便聊天嘛，这电影咱们在国内不是看过嘛。嗯……你觉得咱们老板，他有几个？就这些……还是还有没到场的？” 姚瑶低声道：“不是你的事，你别瞎操心，管好你自己就得了。斤斤计较、小肚鸡肠的，没人喜欢你。” “哪有？”古赞丽就觉得很冤枉，“谁斤斤计较了？我就是跟你随便聊聊嘛，你看我跟别人谁说了？你就不好奇？” 姚瑶坚定的摇头，“不好奇！” 古赞丽才不信呢，“骗人。” 姚瑶淡然道：“我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瞎猜，就好好地做自己。我这人信命，命里有你就有，命里没有，你再怎么争怎么抢也没用。” 古赞丽就很无语，“亏你还受过高等教育，这么迷信。” “这不是迷信，这是道理。”姚瑶犹豫了一下，凑过去，小声的说，“你没发现呢？有些事情，就是这么神奇，你不信都不行！” 古赞丽没明白她在说什么，疑惑的问：“什么呀？” 姚瑶轻咬着嘴唇，才低声道：“你忘了，上次咱们老板说过的，说有一个大仙给他算过，每次跟咱们女孩子那个了，都会有好运气加成。” “拜托！”古赞丽差点晕倒，哭笑不得，“老板那就是随便开个玩笑？！你还真信了？” 姚瑶神色严肃，很有一种朝拜的感觉，“是真的，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反正信了你也没什么损失。” 古赞丽好笑道：“你怎么神神叨叨的？” “上次……上次跟你有过之后，那个甄总就怀孕了。昨晚是我，今天又听到石总怀孕了，你怎么说？”姚瑶侧过脸，盯着她，似乎有一种手拿把攥的感觉。 古赞丽扯了扯嘴角，“巧合呗。” 姚瑶哼道：“哪有那么多巧合！咱们大老板这么有钱，也都是靠着巧合来赚钱？” 古赞丽撇嘴道：“那也不是靠运气吧？” 姚瑶惊讶的看着他，“一看你就没好好听讲，老板以前跟咱们都说过，你忘了？他能有今天的成就，绝大部分功劳都是运气，你忘了？” “自谦吧？” “就算是谦虚，运气也占了非常重要的作用。用佛家的道理来说，就是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一辈子都有那么几次得缘的机会。就看缘来了，能不能抓住了。” “嗯。” 古赞丽轻轻颔首，这一点她倒是同意。 因为很多文章和书上都说过类似的观点。 姚瑶自顾自的说：“我就是个很普通的女孩子，能在芸芸众生里从那么多次面试中过关，然后来到了大老板身边，一定就是运气，就是我的缘了，我一定要抓住。我才不胡思乱想呢，破坏了我的缘法，顺其自然，随缘就好。”wEnxUemI 古赞丽忍俊不禁，“你有点魔怔了。” 姚瑶很认真的说：“真的，我没跟你开玩笑，我就是这么想的。老板不是说投资陌陌了嘛，咱们每个人都能拿到大约1%或者2%的股份，我敢肯定，陌陌这家公司一定能成功，还能上市。到时候上市了，就算只有100亿美元的市值，1%也有1亿美元了，也能人生越阶、逆天改命了。” 古赞丽一拍脑门，“你可真是异想天开，想钱想疯了？” “你不信？”姚瑶瞥着她，“别忘了，咱们老板叫周不器！如果你想不明白，你就乖乖的听话就行了，只要无条件的相信他。除了信他，你还有别的选择？人笨不要紧，就怕想法太多。” 古赞丽有些讶异。 怪不得这几年宁雅娴、孙莞然两个助理总找自己谈话谈心，却不去找姚瑶呢。感觉这个姚瑶，比自己成熟多了，被她给敲打了一番。 …… 看完了电影，才晚上9点多，周不器殷切的扶着宝珊上楼休息。这还不算完，家里还有个大宝贝怀孕了呢。 石婧琳这下可不得了了，看过了一场《功夫熊猫2》，就觉得自己比熊猫还珍惜。周不器当然要宠她，甚至都不让她走路，一路抱着她上楼，抱她回房间。 相比之下，甄妤师姐就不必了，两人只是拉着手，一起去了书房。 周不器问：“师姐，你认识卡尔·伊坎不？” 甄妤轻轻颔首，“见过一面，一个老头子，不过精神状态可好了，而且也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是什么恶狼，是一个很有礼貌的行业前辈，比绝大多数人都强。其实这里有一个窍门。” “什么窍门？” 周不器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 因为PayPal的事，他对卡尔·伊坎就很感兴趣了。在雅虎的事情上，他不好在背后偷偷跟雅虎的资方团队对接。 但是如果是PayPal的事，问题就不大了。 甄妤轻笑着说：“看体型。” “体型？” “对，华尔街的那些资本机构，赚钱太容易了，处于生态链的顶层，随便一个交易员，就能把一个身家几十亿美元的大富豪忽悠的团团转，有一种实实在在的智商碾压。” “嗯，是很聪明。” 周不器对此不奇怪。 很多时候，那些资本机构干的活，其实就是骗。 比如周不器手里有一只垃圾股票，因为量很大，想要卖掉，直接在股市里出手会比较复杂，就可以找这种华尔街的机构帮忙。 交易员就可以运作了。 每个交易员手里都有一群大客户，就可以三寸不烂之舌，把这支股票夸的天花乱坠，然后让他的客户买下来。 交易达成，交易员从中赚取百分之一或者千分之一的佣金。 所以在这行里，最赚钱的其实是做“垃圾债券”的推销。 因为是垃圾债券，很难卖出去，所以佣金足够高，只要能卖出去，就能大赚一笔。从甲卖给乙，从乙卖给丙，从丙卖给丁……交易员就是在不断的接单、不断的推销中赚取了天价的佣金。 次贷危机就是这么爆发的，因为太多机构都去卖房产垃圾债了，规模实在太大了，一旦找不到最后的接盘侠，就要出大事。 这是表面的原因。 最根本的原因，其实就是智商碾压。 就是华尔街的天才们，可以把全世界的金融体系给操控在手里，在这伙人面前，外人都是信手拈来的小白兔。 利用你的规则去打败你，然后我去赚大钱。 甄妤道：“因为华尔街的人都太聪明了，任你是几十亿身家的大富豪，还是哪个国家的什么王子、高官，都能被他们玩弄于鼓掌之中。所以这伙人就都特别的放纵，很多人的学历都很高，但是素质极差，种族歧视、性别歧视、地域歧视什么的比比皆是。倒不一定是真的歧视，是习惯了这种为所欲为。” “嗯，很多人都是满嘴脏话……”周不器这下就明白甄妤师姐的意思了，“是自控力？” 甄妤笑着说：“对，自控力。其实他们都是社会精英，他们怎么不会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就是因为他们可以把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就都有点得意忘形了，就都为所欲为了。所以就有很多臭毛病，反正只要能赚钱，他就是核心员工，别的都不重要，华尔街只看钱。一旦放弃对自我修养的约束了，其他方面的约束也就没了，就会有很多大胖子。不过也不绝对，大多数情况吧，如果那个华尔街的资本家体型保持的很好，就说明他的自我约束力比较好，外在的修养表现就会比较高。” 周不器点了点头，心中明镜似的。 甄妤师姐这是在敲打自己呢。 不过，周不器觉得自己没啥为所欲为的放纵，个人修养方面做的还是不错的，从明天开始认真做运动去保持体型，不动声色的说：“这么说来，这个卡尔·伊坎可以见见？” 甄妤道：“嗯，可以，挺好说话的。” (本章完) 第2103章 瞄准PayPal 周不器把注意力从雅虎转到了PayPal身上，根据甄妤师姐的建议，他已经约上了卡尔·伊坎，打算见一面。 不过，卡尔·伊坎在纽约，周不器在硅谷。 谁去见谁？ 周不器可不愿意跑纽约去见这么一号业内臭名昭著的人物，传出去了，影响自身的形象。好在对方很快就传回邮件，说是伊坎先生近期刚好在硅谷处理一些事。 并约了四个时间点：明天上午9点半到10点，后天晚上9点以后，三天后的下午1点15分到3点，四天后的中午11点半到12点半。 这四个时间点，卡尔·伊坎都有时间，请周不器先生安排自己的时间。如果不方便，可以再联系，他们可以进一步的协调卡尔·伊坎的时间。 这就很麻烦。 主要是双方不熟，是第一次见面，约谈的时候要相对正式一点。 要是比尔·盖茨、拉里·佩奇、埃隆·马斯克这些硅谷的老朋友，周不器在约见的时候就容易多了，管你是工作时间还是生活时间，管你是在公司里还是在家里，打一个电话通知一声就去了。 周不器的时间很多，不过，他想先了解一下PayPal的情况，就约在了三天后的下午在沙丘路的咖啡厅见面。 紫微星国际的首席投资官亚历克斯·琼斯近期在出售EA股票的事情上功劳不小，就有些春风得意。 一见到周大老板，他就笑哈哈的说：“这几天，EA的日子不太好过啊，股价已经下跌27%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比较平静，“游戏行业的低谷，可能还得持续很长一段时间。EA那边有什么反应？联系你了吗？” 琼斯摇摇头，“没有，只不过听说CEO要换人了。卡尔·伊坎手里有不少EA的空头头寸，董事会的压力很大。” 周不器睁大眼睛，“又是卡尔·伊坎？” 琼斯笑着说：“对，哪里都少不了他。今年华尔街的很多大资本，收益率都很差，跟大环境有关。可是卡尔·伊坎的对冲基金，年化收益应该可以达到25%。” “呃……” 周不器目瞪口呆。 我去！ 厉害啊！ 要知道，先知先觉的周大老板，手里的两个私募基金冥王星资本和海王星资本，今年的收益率都没能达标，前者现在是14.6%，后者是18.3%。 其实甄妤师姐也说过，要不要通过做账的方式，把海王星资本的年化收益做到20%，从而拿到年底分红。从18.3%做到20%，寅吃卯粮、利润转移呗，难度不算太大。 周不器拒绝了这个提议，没必要。 太明显了，投资人也能看出来。 还有一点，就是冥王星资本和海王星资本是封闭10年运作，看的是平均收益率。平均每年增长超过20%，最后算总账就行，多退少补。 要是每年都拿，最后一通计算拿多了，就要退还给投资人；要是偶尔几年不拿，最后计算发现拿少了，也可以把那部分补偿回来。 在成立这两个私募基金时，周不器就考虑过了，万一哪年的年景不好，收益不好怎么办？如果是算总账下的平均年化收益，那就容易多了，会毫无风险。他挑选的那些股票，都有着非常光明的成长前景。 不过，卡尔·伊坎在没有先知先觉的情况下，在这样一个弱势年份拿到超过25%的年化收益，真是足够惊人了。 果然是华尔街恶狼啊，手段真犀利啊！ 亚历克斯·琼斯脸色严肃的说：“想和卡尔·伊坎合作，一定要小心谨慎，这个人太狡猾了。虽然他一直说自己的投资理念是激进投资，可实际上他就是名副其实的‘企业狙击手’、‘企业掠夺者’。通过判断，去寻找到那些没有被市场给出公允价格的公司，进行狙击。他走的是和巴菲特完全相反的路线。” 然后，他就简单说明了一下这里面的区别。 巴菲特的投资理念，就是典型的低买高卖。他是寻找那些被市场低估的公司，然后买进去长期持有、价值投资。 卡尔·伊坎是完全相反。 可能是高卖低买。 比如这次对EA的做空头寸，就是在高点借来股票卖出，等以后EA股价大跌了，再买回股票偿还。 还有一种，就是雅虎、PayPal这一类。 雅虎现在的市值只有200亿美元。 明显是被市场严重低估了。 这时候，卡尔·伊坎就想着进场了，通过恶性收购、代理权争夺等手段，拿下雅虎的控制权。不过，他不会像巴菲特那样慢慢赚钱，他捞的是快钱。 一旦他拿下了雅虎，他就会超市大甩卖，把阿里那40%的资产卖出去，至少能卖150亿美元；把雅虎日本那35%的股票卖出去，至少能卖80亿美元；把雅虎本部的主营业务资产卖出去，至少也能卖出90亿美元。 全加起来，至少可以卖320亿美元！ 也就是说，卡尔·伊坎以200亿美元的价格拿到了雅虎的控制权，转手把雅虎肢解卖掉，就能卖出320亿美元，大赚120亿美元！ 这就是他这辈子最常干的事，把那些掌握在笨蛋董事会里被埋没的优秀资产找出来，然后卖掉赚钱。 PayPal也是，他拿到了一部分PayPal的股票，就是为了肢解易贝，把PayPal从易贝中剥离出来，从而实现PayPal真正的价值。 周不器问：“他的平均年化收益怎么样？能持久吗？” 琼斯肃然起敬地说：“很高，以前我也没注意，昨天拿到资料的时候，也被震惊到了。卡尔·伊坎是从1968年开始做投资，从这个年份开始算一直到今天，巴菲特的平均年化收益是19.5%，卡尔·伊坎的平均年化收益是31%。” 周不器点了点头，“怪不得骂他的人会那么多。” 琼斯笑笑，“对，就跟索罗斯差不多。” 其实做生意、做投资的方式，说来说去就是那么几种，谁素质高一点、谁长的帅一点，总体来说都差不多。 可是，做同样的事情，有的人没事，有的人会受到口诛笔伐。 之所以挨骂太多，不是因为他失败了，而是因为他成功了。 就像这次软银和阿里、贝恩资本和黑石集团合作想要收购雅虎，整体思路跟卡尔·伊坎的投资理念一模一样。 也是想收购雅虎之后，把雅虎肢解，资产三方瓜分。 不同点，就是一家公司的代理权争夺真是太难了。 创始人和管理层有着太大的影响力和威望。 外人根本没法赢得代理权争夺去拿到控制权，即便是软银、黑石集团这样的资本大鳄也没那个水平。 但是卡尔·伊坎能。 所以他成功了，所以他臭名昭著了。 就像这次爱斯达从谷歌手里买来了摩托罗拉手机业务部一样，在国内也受到了巨大的争议，圈内圈外都不看好。 原因其实就一条——我能，你不能。 只有爱斯达有能力在当下这个时间段做成这笔交易。 换成别的什么公司，就算出资100亿美元，也不可能办到。有钱能说服谷歌，也过不去联邦贸易委员会的审核那一关。 周不器沉吟道：“行，我知道卡尔·伊坎是怎么回事了。PayPal呢？PayPal那边怎么样？有参与进去的机会吗？” “有！” 琼斯掷地有声。 “哦？”周不器很高兴，“怎么说？” 琼斯道：“现在有两种方式，可以拿到一部分PayPal的股票。一，是在一级市场里从PayPal的小股东那里购买。前两年，卡尔·伊坎想要运作PayPal从易贝的分拆上市，让很多人都看到了机会，都在想办法拿到原始股。所以易贝之外的股票都被切割的很碎，很多人和投资机构都涌进来了。可是，卡尔·伊坎失败了，他没能战胜易贝的董事会，PayPal没有被拆分。” 周不器道：“所以那些兴致勃勃的买进PayPal股票然后等着上市赚一波的小股东们，就都套住了？” 琼斯笑道：“对，都套住了。PayPal这么多年一直亏损，根本就没有利润，根本不可能分红。拆分上市又遥遥无期，那些小股东手里的股票，现在就是一张废纸。如果不着急还好，长期持有着，等以后PayPal真的拆分上市了，就可以大赚一笔。就怕PayPal的上市延期太久，很多小股东等不起这么长时间地被套，急着回笼资金呢。”WeNXuEmi.Cc 周不器若有所思。 我去！ 这么看来，雅虎的内乱，还真是一件好事呢！ 雅虎已经套牢卡尔·伊坎好几年了，他很急切的想把这件事给摆平。所以近期就没法再去运作PayPal的案子了。 很多小股东一看，卡尔·伊坎已经退缩了，去关注雅虎放弃PayPal了，就觉得失去了希望，都会心灰意冷。想要甩掉PayPal这个包袱的心思就会更重。 紫微星国际想要从这些小股东身上买到股票，就可以更容易了。 周不器道：“嗯，可以行动，跟PayPal的那些小股东联系。第二呢？另一种方式是什么？” 琼斯道：“PayPal的业务很烧钱。PayPal不是易贝的全资子公司，没法直接从易贝拿到钱。而且易贝也没什么钱。前几年，易贝就推动PayPal，进行过一轮的融资，当时对PayPal的估值是80亿美元。” 周不器眼睛一亮，“你是说PayPal会启动新一轮的融资？” 琼斯道：“很有可能，PayPal现在正在朝着移动端发力，投入会很大，PayPal账上缺钱。除非易贝的董事会能够狠下心来，重点扶持PayPal，以大股东的身份对PayPal定向融资。不过，如果紫微星国际出面，以战略合作的方式对PayPal进行投资，对易贝的董事会来说会是更好的选择。” “好！”周不器觉得这个思路行，“我先去见一下卡尔·伊坎，没问题的话，咱们这边就行动！” 第2104章 水深 第2104章水深 硅谷大概是唯一能跟华尔街拼智商的地方了，所以华尔街那一套在其他领域可以大杀四方，来硅谷这里就要小心翼翼了。 甚至搞不好还会被硅谷死死拿捏。 就比如当年谷歌上市的时候，就把华尔街玩弄于鼓掌之中。雅虎虽然日薄西山了，可这也是实实在在的硅谷科技巨头。 卡尔·伊坎已经在这边坐镇半个多月了。 最讽刺的是，他还不好意思公开，只能是在幕后去偷偷的支持雅虎资方的团队去跟杨志远进行代理权争夺。 因为08年那次他有点惨，几乎是公开投降向杨志远认输了。 这次实在是不好意思再顶上去了。 不过，他的总体思路没变。 就当下这个时期来说，肢解雅虎才是最符合股东利益的选择，他一直在背后给雅虎的资方团队出谋划策。 这一天，周不器上门，要去见他，谈一谈PayPal的事。 地点在沙丘路的一个很普通的咖啡厅里。 这又是华尔街和硅谷的不同风格了，华尔街那边的商业交流一般都是选择很高档的地方，一瓶红酒就得上百美元。 硅谷这边不一样，就是很普通的餐馆、咖啡厅。 这跟整体的商业环境有关。 华尔街那边就没有小人物，或者说小人物根本就没有一跃登天的机会，需要从底层慢慢的向上打熬。 硅谷这边则不太一样了，很多创业者都是穷吊丝，可能连房租都付出去，可他们依旧有资格跟最顶级的投资人坐在一起谈生意。 相比起来，周不器更喜欢硅谷这边的环境，会更接地气，阶级性也没那么强。 坐在车里，周不器由宁露陪着，一起去咖啡厅。 在路上，接到了马老板的电话。 “啥事？” 周不器从宁露手里接过手机，懒洋洋的问。 马老板道：“雅虎的大动作，知道不？” 周不器气道：“我知道啥？你不是不让我参与么，我还不离远点，免得给你制造了麻烦，影响了你的大计划？” 马老板笑道：“这样最好，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别参与。你去筹钱，准备接手阿里的股票就行了。” 周不器有些惊奇，“啊？这么快就谈好了？” 马老板道：“还早着呢，很复杂，杨志远这次搞不好真可能要彻底被雅虎赶走了……”M. “啊？”周不器惊了个呆，“那你还有机会？” 马老板很轻松，笑着说：“没事，在他离开雅虎董事会之前，就先把一些事给安排好了，否则他才不会离开雅虎董事会呢。他不想离开，谁都拿他没办法。估计要做一些双方都要做一些妥协。” “什么妥协？” 周不器虽然没参与进去，可从马老板的这番话里，已经感受到了雅虎董事会里的一些刀光剑影。 马老板犹豫了一下，“我跟你透露个消息，你别张扬。” “好。” “雅虎的新任CEO人选，可能确认了。” “真的？谁啊？” 周不器的精气神一下就被提振起来了。 雅虎董事会的代理人之争，现阶段主要争的就是新任CEO的人选。杨志远代表的管理层一方有心仪的人选，以Thirdpint对冲基金为代表的资方也有一个心仪的人选。 到底选谁？ 听马老板这口气，好像双方在这个人选上，做出了一定的妥协。 难道是杨志远以自己退出雅虎董事会以及放弃所有雅虎职务为代价，要求聘用一位他心仪的新CEO？ 好像还真有可能！ 马老板道：“斯科特·汤普森。” 周不器没听说过这号人物，“干啥的？” 马老板道：“此前他是PayPal的CEO。” …… 周不器走进了咖啡厅里，还没有从马老板那个震惊的消息中回过神来。 有些恍惚。 然后，就看到了一个白胡子老头，远远地站起来，朝这边招手，“周！这里！” 走过去，在那个白胡子老头对面坐下来，他还是觉得这出大戏的水太深。还好他心善，不想为了个人利益去影响了马老板对阿里的控制，接受了马老板的建议没有参与进去。 这要是参与进去了，恐怕就真的被淹着了。 各方势力在这里面的运作，可真是交错复杂。 坐在对面的这个看起来很友好的卡尔·伊坎，貌似就是背后最大的操盘手。一局棋，把雅虎和PayPal都给框进去了。 怪不得PayPal现在经营的这么好，却忽然要更换CEO呢。 卡尔·伊坎凶名在外，修养却不差，笑着说：“周先生，状态好像不太好？” 周不器赶紧收回了思路，左右观望了一下，“没有，就是觉得这里有点吵。” 卡尔·伊坎意味深长的看他，“要不换个安静的地方？我还以为互联网行业里，真像说的那样没有秘密呢。” 眼下这个阶段跟卡尔·伊坎见面，的确比较忌讳。 业内人都知道，这家伙对雅虎不怀好意，想着把这家互联网巨头给肢解拆分呢。 周不器在这个时候跟他见面，就容易引起误会。 好在周不器行事比较谨慎。 来美国之后，他没跟雅虎方面有过任何接触，不管是雅虎的资方还是管理层，都不会对他有不好的印象，这就足够了。 至于外界，就是福祸相依了。 周不器笑着说：“如果真让人产生了一些误会，说不定是好事。” “好事？”卡尔·伊坎眼睛一亮，很感兴趣，“怎么是好事呢？” 周不器道：“我想跟你交换一些关于PayPal的想法，之前在邮件里也说过了。咱们在这里见面，说不定会让易贝误以为我们是在谈论一些雅虎的案子。” 卡尔·伊坎就特别高兴。 觉得这个年轻人很聪明，也很会说话。 这其实就是他选择在这样一个地点见面的原因，对周不器来说多少有些不负责任。可这小子能够快速的找到逻辑线，这反应可真够快，性格也好。 卡尔·伊坎点了点头，“你对PayPal有兴趣？财务投资，还是战略投资？” 周不器道：“以公司的名义，紫微星国际。” 卡尔·伊坎道：“那就是想在战略层面跟PayPal展开一些合作了，具体的情况我是不清楚了，但我相信你的判断。” 周不器笑道：“我听说PayPal现在账上缺钱。” 卡尔·伊坎道：“的确，好在PayPal的债务评级比较高。” 债务评级越高，贷款的利率就越低。 也就是说，PayPal可以选择债务融资来筹款，就像紫微星国际现在做的那样，总共已经发出去了65亿美元的企业债。 周不器皱皱眉，“不过，现在的金融市场比较谨慎，PayPal想发债可不容易。要么是短期债，要么规模很有限。紫微星国际这么大的公司，只借了65亿美元的债，就有点借不动了。” 卡尔·伊坎道：“短期债也够了，可以先把眼下这个时间段挺过去。等过几年资本市场环境好了，融资就会更容易。” 周不器沉声道：“我认为，PayPal不应该发债，这不符合你的利益。” 卡尔·伊坎哈哈大笑。 (本章完) 第2105章 幕后人 卡尔·伊坎做的是激进策略的投资，手段很猛烈，玩的是火中取栗的套路。 就比如雅虎。 要是雅虎稳定发展，他就不可能有浑水摸鱼的机会。 只有雅虎内部不稳定，内斗不断才好。越是内乱，他才越有机会参与进来，然后合纵连横的分割势力，最终完成对公司的肢解。 这次，PayPal的CEO的更换，就是一石二鸟。 周不器甚至怀疑，杨志远私底下跟卡尔·伊坎见过了，双方都同意PayPal的CEO斯科特·汤普森来当雅虎的新一任CEO。 让斯科特·汤普森出任雅虎CEO，杨志远很乐意。 因为过去这几年，PayPal在斯科特·汤普森的带领下，发展得很好，尤其是积极地布局移动端，领先了时代一步。 从企业的长远发展来说，这个人很适合。 卡尔·伊坎也同意。 根据马老板的说法，大概是一次谈判上的妥协。资方同意任命杨志远看上的斯科特·汤普森来当雅虎的新一任CEO。 作为交换条件，杨志远要彻底退出雅虎。 也就是说，斯科特·汤普森就是杨志远在雅虎的最后一次落子。 这样一来，如果斯科特·汤普森把雅虎发展好了，资方当然也受益、也高兴；如果斯科特·汤普森没把雅虎带好，那也没关系，反正杨志远已经出局了，资方已经控盘雅虎了，接下来把雅虎肢解卖掉，也失去了掣肘。 当然，对卡尔·伊坎来说，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跟PayPal有关。 现在PayPal发展的挺好，势头蒸蒸日上。这也是过去几年卡尔·伊坎始终无法跟易贝的董事会掰手腕，胁迫他们分拆PayPal的原因。 PayPal在易贝旗下，发展的这么好，为什么要拆？ 从大逻辑上也说不过去。 如果把PayPal的CEO斯科特·汤普森给调走……哼哼，搞不好PayPal就会变成群龙无首的局面，就会发生内乱。 一旦内部生乱了，各方的矛盾就出现了。卡尔·伊坎就有机会进场了，就可以利用易贝内部的自身矛盾，来加以利用和运作了。 不过，这只是周不器单方面的猜测。 毕竟从企业内斗、企业掠夺的角度来说，周不器自问远不如卡尔·伊坎那么强横，那么足智多谋。 自己的这点理解，可是还是肤浅了点。 说不定卡尔·伊坎这家伙在背后还有更深的谋划。 水越深，鱼越大。 不管是雅虎还是PayPal，显然都是难得的有机会捞上来的大鱼！ 周不器道：“针对PayPal，我主要是两个策略。一方面是从其他的小股东那里买来一些股票。一方面，是推动紫微星国际对PayPal的投资。” 卡尔·伊坎明白他的意思，笑着说：“所以我们双方可以合作？” 周不器道：“我也认为，让PayPal独立出去单独上市，是一个更好的选择。以后机会成熟了，我们双方可以一起合作，来推动这件事。” 卡尔·伊坎摆了摆手，“你做不来！” “那怎么办？” 周不器笑了笑。 心里更高兴。 让他出头，他还不愿意呢！ 想把PayPal单独拆分出来，就得跟易贝的董事会干架，搞不好就得赤膊上阵。得把他们打败了，才能把这件事做成。 打架这种事，就算周不器能打赢，他也不想上场，形象不好、影响不好。 和和气气地闷声发财，更能受到认可。 对此，卡尔·伊坎已经身经百战了，他经验太多了，“你们这种人啊，就算遇到了机会，也不会硬着头皮往上顶。得罪人的事，还是我来吧。不是不信任你，是我见过太多了，你们这种人做不来。” 周不器连声道：“主要是我年轻，没经验，具体要怎么操作，什么都不懂。” 卡尔·伊坎才不怕得罪人呢。 他本来就臭名昭著了。 为了赚钱，要脸干什么？ 不管是雅虎还是易贝，该干架就干架。 卡尔·伊坎道：“我会想办法，阻止PayPal去借债运营，要求他们去股权融资。到时候，你参与进来，以紫微星的名义来投资就行了。” 这就是周不器的目的，笑着说：“好！” 卡尔·伊坎瞥他一眼，还有些担心，“你知道怎么做吗？” 周不器虚心请教，“跟你学习。” 卡尔·伊坎略作沉吟，这种事情他都很熟练了，缓缓的道：“现在易贝董事会最在乎的就是稳定，最害怕的就是我在背后给他们捣乱，你可以从这一点出发。”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跟他的想法差不多，“所以我要抓住这个矛盾点和需求点？” 卡尔·伊坎道：“对，你不是说紫微星和PayPal可以进行战略合作吗？有业务上的深度合作，那就更好了。不过最能打动易贝董事会的，还是你的投票权。” “嗯。” “这样，你去参与PayPal的投资，增加一个附加条件。三年之内，紫微星在PayPal的投票权，归易贝所有，你要当成易贝的一致行动人。” “三年后呢？” “三年后……”卡尔·伊坎深深的看他一眼，“三年后，当然就是该行动了，你拿回投票权，站在我这边。你什么都不用做，也不用你出面，把投票权暂借给我就行。我去运作，去推动PayPal的分拆！” 周不器很是佩服。 这老家伙的信心可真是大啊！ 要知道，易贝是PayPal的控股方，就算启动新一轮的融资了，易贝对PayPal的持股份额也会超过60%，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可是卡尔·伊坎这家伙就是有信心，即便是小股东的身份，他也能通过种种的计策和运作，把拥有绝对控制权的大股东给掀翻！ 当然，这需要动乱才行。 易贝的董事会里要乱起来，PayPal的董事会里也乱起来，他才好从中多方联络，去把这件事运作成功。 不过，为什么是三年？ 通过先知先觉可以判断，这真是一个无比准确的数字。 三年后，移动互联网算是真正的在全世界风靡开来了，移动端的业务也彻底碾压了PC端，移动互联网取代PC互联网，成为了互联网的代名词。???.WenXueMi.Cc PayPal在那个时间段拆分上市，最符合股东的利益。 可是卡尔·伊坎这家伙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他对移动互联网这么了解？ 周不器不信，就忍不住问：“为什么是三年？” 卡尔·伊坎给出了一个很冷酷的答案，坦言道：“三年之内，我要把雅虎的事情给摆平。该卖就卖，该拆就拆！” 周不器心头一跳，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沉吟着说：“我听说雅虎最近闹的很凶，董事会里接到了很多邀约申请。你要是想参与雅虎的代理权争夺，现在不是最好的机会？” 卡尔·伊坎摇摇头，“局势已经稳定了。” “稳定了？”周不器皱起眉头，“我看新闻，好像是有不少股东联合起来起诉杨志远了，这么大的事短时间内解决不了吧？” 卡尔·伊坎笑着说：“快了，很快就有消息了。最多半个月，你就知道了。” 周不器默然。 看来猜对了。 这家伙果然是雅虎的幕后人，是背后那双隐形的大手。 可真够厉害了。 真要把雅虎的创始人杨志远给清理出局了。 最关键的是，把杨志远清理出局了他显然很不满意，他想在三年之内，把雅虎给拆分、肢解。把杨志远清理出局，只是第一步！ 第2106章 我不去拖后腿眼看着 第2106章我不去拖后腿眼看着 就要圣诞节了，节日气氛很浓，就跟国内的春节差不多，大街上到处都是这一类的元素。 古赞丽和姚瑶的工作签到期，周不器就派了专机给她俩送回国了。飞机回来的时候，顺路把杨蜜、迪丽热雅、蒋冰婕和李心婉给带来过来，还有妹妹周楠。 没想到，周不器过去给妹妹接机的时候，竟然看到了熟人！ 要知道，这里是私人机场啊，平时几乎看不到什么外人。 这就比较尴尬了。 周不器平时一向比较低调，把个人生活隐藏的很好，这次来接机……妹妹也就算了，还有杨蜜、蒋冰婕、李心婉、迪丽热雅四个小明星，身边还有女秘书孙莞然，这一下莺莺燕燕、美女环绕，保准让人家产生误会。 好在这也不是什么外人。 是刘强栋。 他带着女友和儿子一起，在悉尼租了一架私人飞机，来到了硅谷这边过圣诞节。此前他也通知过周不器，没想到会这么巧，在机场里就碰到了。 刘强栋眼神很好，看到了周大老板身边这么多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尤其是杨蜜……近期国内有几部她的电视剧播出，正当红呢，一眼就认出来了。 刘强栋脸上的笑意就更浓厚了，“这么巧。” “嗯，过来接我妹妹。”周不器不动声色，伸手掐了掐他那个虎头虎脑儿子的小脸蛋，睁大眼睛说：“叫爸爸！” 小家伙好像有点怕他，然后就怯怯的说：“叔叔好。” 周不器就有点无语。 这臭小子还挺机灵。 刘强栋哈哈一笑，“这已经决定了，过段时间就去洛杉矶，在这边买房。” “哦？”周不器眉梢一挑，“决定了？” 刘强栋道：“嗯，从下学期开始，我就去南加大去读书，至少一年时间。我已经收到南加大校方的邀请函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有点奇怪，“那怎么跑到圣何塞了？” 刘强栋笑着说：“来硅谷这边感受一下，除了南加大之外，还有伯克利分校的邀请函，就你打招呼那个。你呢？我听说畅游以82.6亿美元的价格收购紫微星国际游戏事业部的交易，被当局批准了？” 提到这茬，周不器就很高兴了，“对，批准了！” 昨天，这笔交易正式被当局批准了。 紫微星国际的游戏事业部，正式并入了畅游集团里。双方的资产相加，畅游的总股本达到了28.9亿股，而当下畅游的股价是7.37美元，市值达到了213亿美元！ 其实在年初，畅游上市的时候，市值就超过200亿美元了。 不过后来形势急转直下，畅游受到了整个游戏大行业的连累，股价一降再降，最低时候市值只剩下了122亿美元。 这笔交易通过了监管批准，资产合并，畅游的市值终于又回到了200亿美元的大关。 这可了不得！ 不算微软、索尼、企鹅、任天堂、IBM、苹果、迪士尼这些游戏非主营业务的巨头之外，畅游超过了暴雪，成为了全球第一大游戏巨头！ 排名第二的是动视暴雪，市值143.2亿美元。 EA排名第三，是116.3亿美元。 排名第四的则是上市就股价破发，受到了行业里一顿臭骂的Zynga了，市值是83.5亿美元。 剩下的游戏大公司里，名列前茅的都是国内的游戏公司了，网易、巨人、盛大、完美……欧洲的游戏公司，几乎一败涂地，彻底从全球游戏市值排行榜单上消失。 欧洲的游戏一般都是传统的单机大型游戏，就实在太惨了点。 在排名前50的游戏公司里，除了中美之外，真正霸榜的就是日本的游戏公司了。日本的IT行业市场里，一半靠着游戏在支撑。 世嘉，57.5亿美元；Knami，22.3亿美元；万代南，18.2亿美元；SareEnix，16.8亿美元；卡普空，8.2亿美元；光荣特库摩，4.23亿美元；多玩国，3.37亿美元；GungH，2.2亿美元；Hudsn，8400万美元；AQ，7200万美元；Tse，4400万美元；Sun，4220万美元…… 任羽辛那边已经做好了收购方案，他一共有10亿美元的预算，像世嘉、Knami、万代南这些公司就不用考虑了。 他一共瞄准了8家游戏公司。 核心是卡普空领衔，志在必得。 光荣特库摩是备选。 剩余的几家游戏公司，价值就不那么高了，除了Hudsn市值超过8000万美元以外，其他公司的市值都不超过2000万美元，普遍就是几百万美元，以及NihnFal、Eighting、Marvelus、Brli、Nippn等等。 其中，卡普空是重中之重。 是任羽辛关注的重点。 也是周不器最期待的一笔交易，早在紫微星刚在日本开分公司的时候，他就跟唐斌辰说过要予以关注了。 说到卡普空株式会社，一般人可能不太了解，可说到他们的游戏，大部分人都玩过，玩家数量最多的是《街头霸王》系列，最出名的是《生化危机》系列，最赚钱的是《怪物猎人》系列。 旗下的游戏，有几十款之多。 当下区区8.2亿美元的市值，明显是严重低估了。 卡普空旗下的游戏知识产权，甚至比世嘉、万代南更好。之所以市值这么低，实在是因为这家公司过去太成功了。 这就跟日本的商业体制有关系了。 终身雇佣制，就必然会导致企业风格越来越保守。所有人只想着保持现状、缓缓增长，生怕一个新业务的失败，导致亏损严重。 一旦亏损了，就会遭遇现金流危机。M. 企业陷入困境，就可能会导致裁员。 稳定，就必然会扼杀创新；创新，就必然意味着不稳定。既想有稳定工作不想裁员，又想加大创新投入研发，这是不可能的悖论。 卡普空这么惨，就是因为他们还守着几十年前的旧思路，做电视游戏、做掌上游戏、做单机的电脑游戏。 连网游都没有，更别说轻量级的社交游戏了，更别说手游了。 任羽辛上来就盯上了卡普空，这是最好的机会。 尤其是《怪物猎人》。 《怪物猎人》是掌上游戏机里的王牌游戏，是必玩的游戏。可是卡普空的策略太保守了，一直到了七八年之后，才终于反应过来，开始开发手游版。 所以对任羽辛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要把这家游戏公司买下来。 就算无法全资收购，也要买到大部分股份。 …… 周不器把刘强栋一家安排在了希尔顿酒店里，自掏腰包以每天6500美元的价格包下了总统套给他们一家三口。 坐下来一聊，才算是明白了这家伙跑硅谷来的主要目的。 “啥？老马？” 周不器微微一怔。 刘强栋道：“新闻上报道得很多啊，说他有意跟软银、黑石集团他们合作，来回购雅虎持有的阿里的股票。” “嗯。” “还有投票权，以及雅虎在阿里的董事会席位。” “你想干啥？” 周不器就很无语，已经猜到了他的意思。 刘强栋握拳，挥了两下，“要不你在背后运作一下？” 周不器被逗笑了，“我运作啥？” 刘强栋道：“京东现在已经是国内第二大电商平台了，当当不行、苏宁更不行。排在京东前面的只有阿里。不过，京东想超过阿里，还有太长的路要走。如果马老板不能顺利从雅虎那边收回投票权，他对阿里的控制就会出现问题。” 周不器叹了口气，“没必要。” “为什么？” 刘强栋就很是不理解。 紫微星是京东的大股东啊，从利益的角度来看，双方才是最密切的合作伙伴。 现在，是难得的针对阿里的机会。 只要马老板拿不回投票权，那么阿里的董事会里就会出现派系分歧，就会吵来吵去……搞不好会像雅虎那样混乱。 敌退我进，京东超越阿里的机会就来了。 这其实是很正常的思路。 但周不器不会答应，“这不是好事，谁是行业第一、谁是行业第二，这根本关系不大。最关键的是看市场规模。最有利于京东利益的做法，是配合着阿里，一起来不断地扩大电商行业的市场规模，现在还远没到你死我活的竞争阶段。国内的电商市场想要蓬勃发展起来，你觉得要靠谁？” 刘强栋沉默不语。 周不器道：“很多时候，还得是马老板去做，别人都不行，我也不行。支付宝从阿里拆分了，可你知道支付宝接下来要干什么吗？他跟我说了，接下来支付宝要搭建起一个民生便民服务体系，不仅要对接银行，还要跟水电费网费煤气费这些缴费渠道对接，真正的去推动网络端的便民业务。在这个过程里，需要跟多少部门打交道？需要多少个领导的批准？这种事情，除了老马，谁还能做？扪心自问，我做不到。我没那么大的魄力，也没那么大的胆量。” 刘强栋点了点头，抬头看他，“雅虎的事最近闹的挺大，满世界都在报道，你参与进去了吗？” 周不器笑道：“见过老马几次。” “你怎么选择？” “我会帮他，帮他拿到对阿里的绝对控制权。” “嗯。” 刘强栋的情绪不太高，显然不太高兴。 周不器坦言道：“你跟他怎么竞争，是你的事。但我要做的是推动国内互联网市场的大发展。尤其进入了移动互联网时代，需要有几个敢为天下先的人站出来。我做不到，但我不会给能做到的人拖后腿！” (本章完) 第2107章 最后一步棋 第2107章最后一步棋 刘强栋提议，要不两家一起过圣诞？ 周不器觉得这个提议太不切实际了，他想接受都不太可能。要是邀请他来到自己家里作客，搞不好会被他误以为闯进了女儿国。 没想到，到了节日那天，马老板也提出了这样的建议。 周不器就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不过，他还是带着杨蜜，分别跟刘强栋和马老板见了一面。 杨蜜现在很红，片约不断，但她已经不怎么接戏了，以女老板自居。她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挂靠在婕妤传媒名下，迪丽热雅的经纪约就在她的工作室里。 除此之外，她还是一家互联网创业公司的女老板，是奢侈品电商Farfetch中国的董事长。虽然这个董事长实权不大、股份不多，但象征意义很强。 杨蜜显然也很有责任心。 Farfetch中国是一个很小众的电商公司，利润率极高，但是流量很少，受众有限。就拉了蒋冰婕、李心婉和迪丽热雅三个小姐妹一起，甜言蜜语的吹了一阵的枕头风，想要周大老板帮忙。 想要把Farfetch中国跟京东和淘宝两大国内电商巨头扯上关系。 放眼国内的电商市场，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跟老刘和老马都关系很好的周不器。 先见了刘强栋。 这没说的。 Farfetch中国和京东本来就是合作关系，京东甚至投资过Farfetch中国50万美元，拿到了5%的股份。 这次见面沟通得很流畅。 接下来，就是马老板了。 还是老地方，那家日式茶馆。 周不器去了几次，实在没觉得那家茶馆有多好，就是老板娘很温柔、很漂亮，英语说的很好，跟马老板关系很熟悉的样子，每次见面都笑容美满。 驱车去茶馆的路上，周不器很随意的问：“你那个工作室，持股多少啊？” 杨蜜亲昵的挽着他的胳膊，螓首轻轻靠着他的肩膀，“40%，是婕妤传媒的子公司。除了业务上的合作，基本上就是我说了算。” 周不器笑着问：“签了几个演员？” 杨蜜轻声道：“七八个吧，都是新一代的年轻人，热雅也在。还有几个挺漂亮的小姑娘呢，不过时代变了，现在的小姑娘……尤其这些读艺校的女孩儿，十二三岁就开始谈恋爱了，家长管的也不严。” 周不器不以为然，“也不能这么说，哪个时代都有好女孩，就看你能不能找到了。” 不说别的，就看秘书处新招来的那些小秘书。 年纪最小的都19岁了。 最大的甚至都22岁了。 一个个貌美如花，身边的追求者如车水马龙，她们不还是一样守身如玉、清清白白？ 杨蜜抿抿嘴，轻笑着说：“嗯呢，等我找到了好的，就介绍给您！” 周不器不以为意，“介不介绍都不重要。” 杨蜜随即幽幽一叹，“可是人多了，管理起来真吃力，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有的人时间长了拿不到片约，就人心动摇了。我想着去借一笔钱，然后拍电视剧了，自己做电视剧，然后把自己的人安排进去。” 婕妤传媒也拍电视剧，但是不多。 主营业务还是以真人秀和电影为主。杨蜜工作室接下来主要发展电视剧业务，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周不器道：“嗯，未来几年，在流媒体平台的热潮之下，电视剧行业会迅速的爆发起来，甚至比拍电影还赚钱。可以跟婕妤传媒合作，多找一些项目。不要怕借钱，要快速发展、野蛮生长。” 杨蜜忍不住问：“什么是野蛮生长？” 周不器道：“宁滥勿缺！” “这样呀……”杨蜜美眸盈盈，“太好了！” 别人说，她还多少会有些担心。 周大老板发话了，那可就不一样了，不是因为他是金主爸爸，而是因为他在商业领域超然的的眼光和判断。 周不器接着说：“至于管人……其实也有技巧。最好的管人方式，不是去洗脑，那是传销才干的事，很lw很低端。” 杨蜜问：“高端的是什么？” 周不器道：“希望。” 杨蜜眨巴了几下眼睛，若有所悟的说：“就像互联网那样呗？给期权？用未来的股票来把旗下的艺人捆绑住。” 周不器在她脑壳上弹了一下，“期权什么期权？要举一反三！你一个娱乐工作室，给什么期权？一股也不能给！” 要是老谋子、小刚子这种级别的导演，或者徐争、开心麻花这样的团队，给些股份，那是正常的。 一群拍电视剧的小演员，拿个屁的股份啊。 杨蜜揉揉脑门，拉着长音，“那怎么办呀？” 周不器道：“在华尔街那边，很多名校毕业生，拿的都是零底薪。其实是利用了一种心理的拿捏，你只要在那边工作了一个月，你就不想走了，你就觉得这辈子特么的一定要赚钱！” 杨蜜毕竟也不是新人小白了，试探着说：“对比吧？” 周不器笑道：“对，是对比，是那种心理的极度震撼。各行业其实都差不多，管理的流派，一共就那么几个。”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上班的时候，是在曼哈顿最高档的写字楼，每天的下午茶都是什么卡尔顿、希尔顿供应的；下班回家却要挤地铁住在最普通的房子里面，就一定会让你产生这种对比。你就不能离开这个城市、不能离开这个公司，就特么一门心思想着挣钱，要挣钱、要买豪宅、要为了过人上人的生活而不惜付出一切代价。通过对比去激发人性中的攀比，利用对未来的一种希望去引导内心的动力，根本不用洗脑。你要是去了，感受一下就再也离不开了。” 杨蜜也很聪明，想了一会儿，就慢悠悠的说：“所以我应该让我的艺人没事的时候都来公司坐班，在公司里给他们提供最高级的吃穿饮食条件。如果是顶流明星，就更要前呼后拥。形成一种对比。” 周不器摆了摆手，“大致逻辑都差不多，你自己想去。就看公务员，进去了就很少有人能出来。工资低、福利好，还有就是权力背后的阶级性优越感。有了人与人之间的高低区别，就会激发人性，就会努力的想从低级向高级去攀升。” 杨蜜觉得脑壳疼。 回头跟徐总好好请教一下。 她还想着在自己的工作室里，培养几个好苗子介绍给这位恩重如山的金主爸爸呢，首先就要学好管理。要是管理不到位，不听话，那还不如不介绍。 在茶室里，见到了马老板。 第一眼，嗬！ 又换人了！ 就觉得周不器这小子真是年少风流，身边的美女一茬接一茬的换。当然这种事他也见多了，并未觉得奇怪。 再仔细一看，这不是女明星杨蜜吗？ 看向周不器的眼神，就古怪起来，充满了警示、告诫的意味。女秘书很多，换了一批又一批，这都好说。可是跟女明星掺和到一起，还是应该慎重再慎重。 周不器见他眼神古怪，担心他有别的什么心思，就哼了一声，拉着杨蜜坐在了自己身边，宣示了对她的主权，“老马，找你帮个忙。” “什么忙？” 马老板暗暗叹息，想以后有机会了要多规劝他，年纪轻轻的怕他把持不住。他要是有了自己这种不惑到知天命的年纪，保准什么都不劝他！ 周不器也没跟他客气，就说了Farfetch中国这个电商平台，想要在淘宝上增加一个频道，把Farfetch中国加入进去。 马老板干脆利落，“可以，不过阿里要对Farfetch中国进行投资。” 周不器笑道：“一言为定！” 接下来，就说起了真正的大事——雅虎。 不过，杨蜜也在场，有些话就不方便多说，只能云山雾罩的说个大概意思。 马老板颇有几分春风得意的样子，“差不多了，你可以把钱准备好了。” 周不器眉梢一挑，“都搞定了？” 马老板笑笑，“差不多。” 周不器问：“老杨呢？” 马老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如你所愿，要被资方赶出董事会了。” 周不器多少有些惊讶，“真要离开啊？” 马老板很同情的说：“他当然也不愿意离开，但是有什么办法？董事会的压力、股东的压力，还有外界的舆论压力，太大了。三年前446亿美元，他嫌报价太低没卖；现在的最高报价只有250亿美元。不说外部的压力，就算他心中的压力。他耳朵后面有一块头发，最近这几天全都掉了，斑秃了。压力太大。” 周不器点了点头，“条件呢？就只是一个CEO？” 马老板笑着说：“两个，这应该是他对这家公司最后一次布局了、最后一步棋。这次不行，那就彻底没戏了。除了新的CEO人选，还有就是筹款了，要为新的管理层找到企业发展的资金来源。” “20%的股票？” “对！” “厉害！” 周不器冲他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虽然他不清楚马老板跟杨志远是怎么谈的，可从结果上来看，马老板真是大获成功了。不管雅虎接下来会怎么样，马老板的目的已经达成，他将会从雅虎那里收回阿里20%的股份！ (本章完) 第2108章 隐藏的真相 杨蜜在旁很文静，乖乖的泡茶、沏茶，一点声音都没有。知道他俩在说什么很重要的事，却不知道是什么。 周不器向马老板表示了恭喜，他收回阿里的绝对控制权，这个大计划基本上已经办妥了。 不过，仍有一点小疑问。 雅虎的资方股东们，都想把杨志远这个灾星彻底的清理出局，让他离开董事会。可是杨志远影响力太大，根本清不掉。 所以双方各退一步，达成了妥协。 杨志远同意离开雅虎的董事会，并放弃各自在雅虎的一些职务，换来的是两个在他看来对雅虎未来发展有利的条件。 一，聘用PayPal的总裁斯科特·汤普森为雅虎下一任的CEO。 二，通过向阿里出售20%的股份，来缓解当下雅虎的现金流危机。 可问题来了，他怎么能保证这两个条件能执行下去？ 他都离开杨志远了，资方控制的董事会，不就卸磨杀驴了？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周不器已经见过了卡尔·伊坎，这才是一个大威胁。 周不器很担心的说：“你确定能拿回股份？” 马老板很轻松，笑着说：“差不多吧，基本已经定了。过完了圣诞假期，还有元旦假期。等元旦过完了，就能正式官宣了。” “不是……”周不器摆摆手，“你就一点不担心？杨志远出局了，那就彻底没戏了。你们怎么能保证资方会遵守条件？” 马老板好笑道：“董事会的决议也不能说改就改，肯定是有条款约束的。” 周不器道：“就算董事会通过了杨志远的提名，任命了汤普森当CEO，等他出局以后，由资方控制的董事会，过段时间不也就找个理由把他开除了？然后换上来一个能够推动雅虎肢解的CEO？” 马老板不这么认为，“董事会又不是过家家，哪能随随便便的更换CEO？越是资方控制的董事会，才越不会轻易的更换CEO呢。他们是为了赚钱，连续更换CEO，不就让雅虎的股价更低，更卖不上价了？” 周不器道：“不是什么充分的理由。” 马老板倒是显得很有信心，“资本的唯一目的，就是赚钱。资方为什么要把雅虎肢解卖掉？因为他们认为这家公司在杨志远的控制下已经失去了未来。现在他要出局了，对资方来说就相当于多了一个选择。” “有道理。” 周不器点了点头，觉得这个理由还算充分。 杨志远还在董事会里的时候，资方最大的心愿就是把公司拆分卖掉，因为他们已经绝望了。杨志远已经在太多次的重大战略上出错了，他们已经失去了希望，早卖早脱身。 可是杨志远离开了董事会，这就不太一样了。 把雅虎拆分卖掉，仍是一个很重要的选择。 可是对资方控制的董事会来说，失去了杨志远的掣肘，说不定他们真的能经营好雅虎了……至少在重大决策上，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思来做。 所有人都知道雅虎现在被严重低估了。 现在卖掉雅虎，很吃亏。 如果接下来新的CEO上任之后，雅虎的股价能够节节攀升受到了市场的认可，甚至真的完成了复苏，对资方来说当然是最好的结果。 资方是为了赚钱，至于CEO是谁，根本没那么重要。只要能给资方赚钱，哪怕这个CEO天天指着他们的鼻子骂都无所谓。 这恰恰也是杨志远的期待。 也就是说，如果新的CEO斯科特·汤普森上任之后，雅虎变得越来越好，那么杨志远的目的就达到了。 他是企业家的心思，是为了让雅虎越来越好。 资方的目的也达到了。 这样一来，分歧就化解了。 马老板道：“如果斯科特·汤普森就任CEO后，雅虎还是老样子，以至于资方控制的董事会很失望，那他肯定会被解雇。就算是杨志远还在董事会里，也会把他解雇。所以杨志远在不在董事会里，跟这个汤普森未来的职业发展关联不到。董事会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把他解雇。” 周不器很准确的抓住了他的字眼，“是啊，无缘无故。” “嗯？” 马老板眉梢一挑。 周不器眯起眼睛，“也就是说，只要有缘有故，董事会就可以把他解雇。” “当然。”马老板笑了笑，“不过，雅虎现在这么乱，董事会肯定要给他一定的时间来梳理业务，一两年的业绩成果，动摇不了他的位置，至少也得给他三年时间。” 周不器的思绪渐渐的连接起来了，嗅到了深深的阴谋的味道，“你说的这是正常情况，就怕会发生一些特殊事件、意外情况。” 马老板微微一怔，“什么意思？” 周不器道：“要是这个斯科特·汤普森违法了，杀人放火抢劫盗窃，管你上任是十天还是半个月，该下台不还得下台？这种特殊情况，就可以打破新任CEO短时间内不会离职的局面。” “怎么可能？” 马老板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周不器道：“如果真有这类特殊情况的发生，董事会就可以当即罢免他，然后换上资方喜欢的CEO。接下来就会彻底放弃治疗，去推动雅虎的拆分、出售。杨志远的所有长远计划，就都没意义了。” 马老板觉得这小子思维太跳跃，“在聘用之前，都是有尽职调查的，没这种担心。” 周不器却不这么认为。 因为斯科特·汤普森此前是PayPal的CEO。 卡尔·伊坎都盯着PayPal好几年了，想要从易贝里拆分出来独立上市。恰好，雅虎的背后也有卡尔·伊坎的影子。 此前卡尔·伊坎也跟周不器透露过一些口风。 虽然他说的很慎重，但是周不器也能从他的话语中，品味出了一些意思。 卡尔·伊坎说了，他要在三年之内搞定雅虎！ 搞定了雅虎之后，他再回过头去搞PayPal！ 卡尔·伊坎的投资哲学和巴菲特可不一样，他可不会看到雅虎现在被市场低估了，然后就大手笔地买进雅虎的股票，然后长期持有的进行价值投资。???.wenXUEmi 也就是说，杨志远的长远打算，跟卡尔·伊坎的理念完全相反。 卡尔·伊坎只想短时间内把雅虎拆分卖掉，他没兴趣慢慢地等待雅虎成长、慢慢地赚钱。 如果斯科特·汤普森在雅虎的表现很好，股价逐渐走高，发展越来越好……这很符合杨志远的规划，对大部分的资方投资者来说，也是个非常好的结果。 唯独对卡尔·伊坎来说，是他不能接受的结果。 他不能看到雅虎变好！ 雅虎内部要生乱，才能更好的运作雅虎的肢解，去一路进行最简单直接的卖卖卖……一手交货一手收钱。 齐活，收工！ 这才是卡尔·伊坎最擅长的赚钱套路。 所以说，卡尔·伊坎见不得斯科特·汤普森在雅虎做出成绩来，做得越差他越高兴。 可问题又来了，斯科特·汤普森是个能人啊，水平很高，PayPal在他的带领下发展的极好，甚至早早的就布局移动互联网市场了，眼界不一般，是个很优秀的职业经理人，所以才会被杨志远看上。 对卡尔·伊坎来说，现在最关心的案子就是雅虎。他怎么能够容忍这么优秀的斯科特·汤普森加入雅虎，成为雅虎的新CEO？ 万一汤普森真带领雅虎变好了怎么办？ 卡尔·伊坎在易贝和PayPal那边已经耕耘好几年了，有了很大的影响力。如果他出面运作，以短时间内不再拉拢各方势力拆分PayPal为交换条件，要求易贝无论如何都要挽留斯科特·汤普森，那么他还真的很难从PayPal跳槽到雅虎那里。 周不器沉默许久。 这么一番拆解，他似乎已经看到了可能存在的答案。 卡尔·伊坎想要对付PayPal，就要给PayPal内部制造混乱，可是斯科特·汤普森太优秀了，所以要先对这个人下手。 也许卡尔·伊坎早就找到了斯科特·汤普森的把柄，以便他来针对PayPal下手。没想到，杨志远看上了斯科特·汤普森，想把他挖到雅虎来。 这对卡尔·伊坎来说，应该就是意外之喜了。 就高高兴兴的在背后运作一下，跟几个资方董事一番谋划，就接受了杨志远的这个提议，同意了雅虎下一任CEO由斯科特·汤普森担任。 并顺势提出让杨志远离开雅虎董事会的要求。 等杨志远离开了雅虎董事会，斯科特·汤普森成为了雅虎的新CEO，屁股还没坐稳呢，卡尔·伊坎忽然就把手里的黑材料甩出来，通过特殊事件来打击斯科特·汤普森！让雅虎的董事会不得不罢免这个新上任的CEO。 这样一来，雅虎雪上加霜，就更加的崩溃了。而这时，能够在雅虎内部跟资方掰手腕的杨志远已经出局了，已经不在董事会里了。 卡尔·伊坎就可以落子收官，大功告成。 虽然这些都是周不器的猜测，但他把多方信息结合，并根据卡尔·伊坎过去的履历进行解析，觉得这才是雅虎案背后所隐藏的真相。 马老板见周不器沉默不语，就很奇怪，“怎么了？有问题？” 周不器摇摇头。 马老板一点都不担心，笑着说：“按你的话说，反正跟我们无关。哪怕真像你说的那样，出来什么意外事件，也无所谓，最多就是把斯科特·汤普森解雇了，换一个新的CEO罢了。阿里回购那20%的股份，这是已经通过的决议，改不了了。你回头准备钱，准备接盘就行了。” .yetianlian./yt64989/35983958.html .yetianlian.。m.yetianlian. 第2109章 大撒币 到了年末，很多财经机构都开始进行全年的总结。 对金融市场来说，本年度最受关注的一笔IPO案，当属畅游了，融资规模达到了惊人的26.5亿美元。 因为融资规模太大，发行股太多，导致当初IPO的时候遇到了很多困难。好在关键时候，周大老板挺身而出，以强大的魄力和责任心，自掏腰包8.1亿美元，接盘了7000万发行股，推动了IPO的顺利进行。 排名第二的是一家俄罗斯的搜索公司Yandex，也是选择在纳斯达克上市，融资规模是13亿美元。 上市的第一天，该公司的股价大涨55%，又是一场令人振奋的资本狂欢。 可是好戏没有持续太久。 就跟畅游的上市情况差不多。 受到了大环境的影响，很快股价就跌下来了，就破发了……总体来说，上半年进行IPO的那些科技公司，到了年底，股价基本都破发了。 连年底备受瞩目的Zynga上市，也很快就破发了。 受此影响，Facebk已经调整了IPO计划。本来说好会明年在2月份上市，直接推迟到了明年5月份。 有意思的是周不器看到了一篇《华尔街日报》的报道。 是几个醒目的汉字——潜龙在渊。 《华尔街日报》的财经编辑部用“潜龙在渊”来形容当下的科技行业大形势，并对未来进行了很美好的展望。 除此之外，周不器还看到了一条行业传闻。 有内部人士爆料，说是雅虎董事会已经确定了新的CEO人选，而联合创始人杨志远将会辞去在雅虎的所有职位，并离开董事会。 看样子，这件事是真的确定了。 果然，周不器接到了孙正义的邀请，想要聊一聊，十有**跟雅虎有关。甄妤师姐经常要参加软银的董事会、内部材料，所以她知情。 孙正义操盘运作，联合了多方势力成立了一个收购雅虎的大财团，一时间气势汹汹、造势很猛，还给出了最高的250亿美元的收购报价。 本以为能成呢。 没想到，结果跟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就让他很生气。 “生气？”周不器听完甄妤师姐的说法，觉得严重了，“不至于吧？收购成功了是意外之喜，失败了才是正常。” 甄妤轻声道：“道理是这样，可是孙正义这次志在必得，他热切的希望能够把这件事做成。一方面是展现出他个人的实力和行业影响力，一方面是顺利的收回那35%的雅虎日本的股份。” 周不器笑笑，“还好没成功。” 甄妤白他一眼，“这次孙正义有点小麻烦，因为前期的准备，他已经花了2700多万美元。” “多少？”周不器惊了个呆，“2700万美元？270万美元吧？” 这种重磅交易的收购，尤其是面向上市公司，整套流程会非常复杂，要组织一个很庞大的团队才行。 要聘请谈判专家、金融专家、法务专家，要对雅虎进行资产摸底、尽职调查，还要找公关公司去跟董事会的人运作，并跟重要股东处好关系。 这些都需要钱。 收购的流程越是进入到后期，花钱就越多；孙正义组织的财团跟雅虎的接洽，从一开始就很不顺利，根本就没进行下去。 这就意味着根本花不了太多钱。 几百万美元顶天了。 甄妤道：“是2700万美元，黑石集团和贝恩资本那边都愤怒了，觉得孙正义是个疯子，还扬言要去聘请调查公司，认为孙正义可能存在中饱私囊的行为。” 周不器也难以理解，“怎么会花这么多钱？” 甄妤道：“送人了。” “啥？” 周不器睁大眼睛。 甄妤抿抿嘴，“不是你想的那种，是合法的那种。为了推动双方的谈判，孙正义这段时间参加了十几个慈善晚宴，平均每次捐款100万美元，总共捐出去了1600万美元。” “难怪。” 周不器就很无语，觉得孙正义这次真是太心急了。 作为操盘手，一定要稳。 你越急，对方越是要吃你。 在这种华尔街和硅谷的地盘里，汇聚着世界上最聪明的一群人。雅虎的案子，恰恰把华尔街和硅谷的精英都给荟萃进去了。 一旦发现人傻钱多的土财主，那保准是轮番上阵去收割。 最常用的套路就是慈善基金。 那些“上流社会”的人，基本人手一个慈善基金。慈善基金拿到钱之后，是不是做到慈善事业上，这就不好说了。 比如为了保护小动物，所以买一辆劳斯莱斯；为了照顾社会边缘人士，所以买了一套滑翔伞设备。 硅谷这边其实还差点。 华尔街和好莱坞那边才最流行，慈善晚宴、慈善酒会到处都是，与其说是慈善，还不如说是公关。 是花钱买关系。 周不器也要入乡随俗，没少参与过类似的“捐款”。 但是像孙正义这样闷头不管不顾的大撒币，不是没见过，是比较少见。一般这种大撒币的人，很多都是来自亚洲的很多复杂关系的富豪或者二代，为了获得当地的庇护，或是拿到身份或是允许大额资金向美国的转移，都要不停地参加各种慈善晚会去打点相关人物。 最近最火的，当然就是把超模米达兰·可儿和歌星萧亚轩给一起泡到手的马来西亚大骗子刘特佐了，他在好莱坞那边的撒钱行为，震惊程度都破圈了。 甄妤好笑道：“在软银里，也有人私下里跟我说呢，说是孙正义被你给刺激到了。你操盘运作起来的紫微星环球集团，让孙正义很心切，这次就想对雅虎下手。一旦心急了，动作就容易变形。现在雅虎那边尘埃落定，孙正义这边就很头疼了。” “那2700万美元怎么办？” “正常来说，是各方按照比例分担。马老板那边好像同意按照之前说好的，共同承担。黑石集团和贝恩资本就很不高兴，对孙正义很恼火，想赖账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要是我，我也想赖账。这个操盘手当的，简直是刀口向内。” 甄妤问：“那你明天要去见孙正义吗？” 周不器笑道：“见啊，为什么不见？当初他们高高兴兴的组织了一个大财团，生怕我跟他们抢似的，都要把我绕开。这下好了，我看他有什么话说。吃一堑长一智，得给他点教训，让他知道到底是谁带谁玩。” 甄妤犹豫了一下，思忖着说：“我觉得他是想跟你询问一下马老板的事。” 周不器才不会跟孙正义交底呢，他跟马老板才是可以交心的自己人，不管孙正义如何标榜祖上是来自中国，他现在都是个实实在在的老外，就老神在在的说：“那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咱们现在，准备好钱，等着老马那边的行动，去接盘阿里的股份就行了。” 甄妤就很头疼的说：“这要很大一笔钱！要几十亿美元！” “嗯。” “怎么办？我还去贷款？” “哈哈！” 周不器见她脸色都复杂紧抿着嘴唇一副幽怨的样子，就忍俊不禁，觉得很有趣。 不过，甄妤师姐的担心也不算错。 上周，他们刚刚从两个对冲基金那里拿到了15亿美元的为期半年的短期债，直接把周家的总债务从55亿美元激增到了70亿美元。 要知道，现在紫微星国际的债务也才65亿美元。 周家的负债规模，甚至已经超过紫微星国际这一家估值高达1000亿美元的科技巨头了！ 周不器底气很足，一点都不担心。 而且，他还有别的考虑。 “先不急着借钱，马老板那边什么时候能确定下来，还不一定呢。”周不器总觉得雅虎的事背后不那么简单，“搞不好还会有新的变故。” 甄妤眉梢一挑，有些奇怪，“不是说董事会都通过了吗？” 周不器道：“通过是通过了，什么时候执行，那就不一定了。” 甄妤微微蹙眉，“怎么会？会有时间线吧？” 周不器道：“你说的那是正常情况，如果发生了一点意外，出现了一些特殊情况，就有理由根据附加条款来延期交易了。” 甄妤眨眨眼，很是吃惊，“意外？特殊情况？” 周不器摆了摆手，“就是我的一点猜测，不一定准。反正你根本就不用急，以咱家的信誉和名声，借款效率会极高，肯定会高过雅虎的办事效率。听到风声了再行动也来得及。先安心，先把勇士队和巨人队的事给敲定！” 甄妤抿嘴一笑，从沙发上起身，绕到了书房办公桌后面，俯身低头跟他亲吻了一下，“知道啦，勇士那边已经签字了。接下来就等巨人队那边的审核了，等过了元旦假期，应该就能出结果。” 这是12月份周家最重要的两笔资产交易。 以10亿美元的价格，买进旧金山巨人队65%的股份。 以6000万美元的股份，从金州勇士另一个投资人乔·拉科布那里买进10%的股份。至此，周不器对金州勇士的持股，也达到了60%，变成了说一不二的大股东。 至此，周不器将会在大湾区地区，拥有三家职业体育的球队，分别是旧金山巨人、金州勇士和圣何塞地震。 .yetianlian./yt64989/35988414.html .yetianlian.。m.yetianlian. 第2110章 考试 第2110章考试 第二天，周不器带着宁露，以及带出来见世面的杨蜜和迪丽热雅，去了孙正义的家里。 跟周不器的猜测差不多，孙正义这次有点蔫吧了，跟上次见面他那种风采照人的状态形成了很鲜明的反差。 就像印堂发黑似的。 说起雅虎的事，情绪很低落，就跟马老板之前猜测的一样。 费力不讨好。 这么好的机会都失败了，这让黑石集团和贝恩资本两大资本巨头都很不高兴，觉得这个孙正义水平也就那样！ 口气大、能力差，不能信他的。 尤其还前期还花了那么多钱。 孙正义组织的这个收购财团，算是土崩瓦解了，而雅虎董事会里的动静，自然也传到了他的耳中。 他失败了。 马老板那边却得逞了！ 靠！ 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周不器当然不会多说什么，含糊其辞，还为马老板找了点理由。你心比天高想搞一波大的，没搞成，还不让别人自己谋划？ 孙正义长长的叹了口气，大概也是也是猜到了会是这个结果，就换了一个话题，“游戏行业的成长前景，怎么样？” “好啊！”周不器瞥他一眼，“现在是游戏行业的低谷期，现在如果大手笔的进入这个市场，保准能大赚一笔。” 孙正义笑道：“有投资目标吗？” 周不器理所当然的说：“头部公司啊，闭着眼睛买都保赚！” “EA？暴雪？” “嗯，都行。” “风险太大了吧？”孙正义很谨慎。 周不器好笑道：“你还怕风险？” 孙正义正色道：“这次运作雅虎失败了，软银的股价表现很糟糕。我要给股东和董事会一个交代。” 周不器恍然大悟的说：“所以你盯上了游戏行业？嗯，这个方向很好，去做吧！能赚钱！机会难得，错过了就可惜了。” “买EA或者暴雪的股票吗？”孙正义摇摇头，“软银如果这么做了，董事会里的压力只会更大。没人会看好他们。没人像你这样，有这么好的眼光。” 这就是上市公司、董事会制度的弊端了。 很多时候，一个聪明绝顶的人发现了一个赚钱的机会，却要受到股价和董事会的掣肘。很多人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就会心中恼火，然后就退出单干了。 很多大公司都是这么成长起来的。 孙正义当然没法从软银退出，直言不讳的说：“只能靠你了。” “我？”周不器眉梢一挑，“畅游？” 孙正义笑笑，“对，畅游。他们看不懂游戏行业，但对你有足够的信心。从紫微星到紫微星环球、紫微星数媒，我们双方有过很多次愉快的合作。软银的董事会里对你从来都只有赞美和夸奖，甚至很多人都给我写信了，建议我要持续加深跟你的合作。不管你做什么生意，软银都应该参与进去！” “是吗？感谢。” 周不器笑呵呵。 差点就信了。 不过，软银要入股畅游，这的确是合则两利的好事。 软银方面自不必多说，孙正义在雅虎这件事上一败涂地，导致软银的股价一跌再跌，个人的行业形象和在董事会里的威望也受损了。 抱上周大老板的大腿，就可以让他比较轻松的渡过眼下这个比较困难的时期。 对畅游来说，也有好处。 畅游现在的账上有大约28亿美元。 其中，10亿美元拨给唐·马特里克，让他在欧美市场买买买；10亿美元拨给任羽辛，让他在中日韩的市场里不断地发起兼并购。 除此之外，周不器还额外指定了一笔大收购——《会说话的猫》背后的游戏公司utfit7。 这笔交易已经运作得差不多了。 把税费、顾问费、中介费、服务费、咨询费等等都算上，总共要花费7.2亿美元。元旦假期过后，双方就可以签字画押。 这会是周不器出任畅游董事会主席之后，发起的第一笔收购，象征意义也极强。标志着畅游接下来要重点向移动端发力的行业信号，以行业领导者的身份推动手游市场的活力。 可是，钱没了。 这是麻烦事。 周不器手里有着这么多大公司，看似管理很复杂，其实他要做的事就是两个，一个是制定战略方向，一个是为公司找钱。 软银对畅游有兴趣，刚好！ 钱来了！ 现金流的问题就可以很有效地加以解决。 还有战略价值。 虽然周不器早早的就关注过日本的游戏行业了，但畅游作为一家外国公司，想在日本游戏市场发起多起兼并购，阻力不小。 任羽辛也说了，好几家游戏公司都很担心，一旦日式企业变成外资企业了，终身雇佣制就会改变。 这是没法绕开的一环。 也是外国企业在日本发起的兼并购比较少的核心原因，现代的企业制度里，没人能接受终身雇佣这一套。 得让软银作为中间担保人，来帮忙把这件事办成。 就算是入乡随俗，在一定程度上保留当地的终身雇佣的制度，也要把那几个物美价廉的优秀游戏公司给买下来。 周不器说了这件事。 孙正义微微皱眉，“畅游在完成收购后，会裁员吗？” 周不器道：“总体上来说，不会裁员，但个别员工总要加以处理……就像雅虎日本那样，雅虎日本也不是终身雇佣，这种模式就行。紫微星、京淘在日本发展出这么大的规模了，你不都看在眼里嘛。畅游也一样，一定会入乡随俗，不会在制度上跟当地社会太过分裂，以雅虎日本为蓝本。” 孙正义是现代化的企业家，他也不喜欢终身雇佣那一套，但他也不能免俗。 不过，雅虎日本跟其他传统的日本企业不太一样，的确存在着裁员的行为，每年至少都要裁几十人。 传统的日本企业里，哪怕是个混球，天天好吃懒做什么活都不干，也不会裁员，只是会给他不停的调整岗位，去寻找一个适合他的能激发他工作热情的职位。 对于这件事，周不器此前跟孙正义也交流过。 所谓的“适合”，既是员工跟岗位的适合，也是该岗位对应领导的适合。遇到刺头员工了，有的领导很头疼。有的领导就是比较善于管理刺头，比如上去就扇俩耳光、踹两脚！ 要么调整态度、努力工作，要么天天在公司里挨揍，要么主动写辞职报告。 在这些终身雇佣的日式公司里，给一些不达标的员工不断地调整工作岗位，其实也是寻找一个有手段“治理”他们的领导。 不过，绝大多数还是在养闲人、养废人。 雅虎日本每年会进行少量的裁员。 要把一些实在看不下去的员工裁掉，大部分的正常员工都可以保留。一个员工业务能力差了点，就让他慢慢做、慢慢成长，只要别太过分就不会裁。 畅游要在当地收购一些游戏公司，肯定要对工会做出一些承诺才行，完全可以拿雅虎日本当参照。 雅虎日本是软银的子公司，让软银出面来担保，就顺理成章了。 孙正义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也可以。” 周不器道：“你要多少股份？” 孙正义道：“5亿美元吧，以现在的股价，定向增发。融资过后，我要一个董事会席位。” “可以，不过……”周不器瞥他一眼，“不过要等事情办妥了以后再说。畅游要在日本收购几家游戏工作室，看看你的面子有没有用。” 孙正义扯了扯嘴角，“考试？” 周不器哼道：“眼下这个时候投资畅游，你赚大了！还拿到了一个董事会席位，哪有这么好的事？这几家游戏工作室的收购，就是一张考卷，答好了就给你定向增发的机会。” (本章完) 第2111章 成功的必然性 马老板要回国，跟家人团聚过年了，阳历年也是年。那叫一个春风得意、意气风发，跟孙正义的状态完全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离开前，还专门把周不器约出来见了一面，千叮咛万嘱咐。 让周不器赶紧去筹钱。 想接盘，得有钱才行！ 别耽误了他的大事！ 要是没钱，就赶紧降低目标，他再去找别的更多的私募资本去接盘，淡马锡和银湖那边早就准备好了。 尤其是淡马锡资本，这是新加坡的大资本，在当地有着无与伦比的影响力。对国内的很多跨国公司来说，新加坡都是海外市场的中转站。 周不器对新加坡的布局也很深，包括环球影业、卢卡斯影业。早在这两家公司并入到紫微星环球集团之前，他们就已经耕耘新加坡市场了，在当地有了很大的资产。科幻感十足的新加坡卢卡斯影业大楼，甚至是地标级的建筑。 见过了马老板，又见到了他的死对头刘强栋。 他也要回国。 周不器有些惊讶，“这不元旦吗？怎么不休假结束再回去？” 刘强栋笑呵呵地说：“要参加一个央视的一个节目。” “什么节目？”周不器开了句玩笑，“你上《焦点访谈》了？” 刘强栋道：“是央视每年都评选的年度经济十大人物，我也侥幸上榜了。” 周不器笑了笑，“这样啊，那恭喜。” 刘强栋瞥他一眼，“是你把名额让给我的吧？” 周不器道：“没有！” 刘强栋不信，“真不是？” 这种年度经济人物评选，不是看人评选，而是看行业。每个行业一般就只有一个代表，要把蛋糕分均匀。 刘强栋在过去这一年里，在国内的互联网领域非常活跃，带领着京东所向披靡，先后把当当、苏宁易购、易迅、亚马逊都给打败了，然后矛头直指阿里。wEnxUemI 接下来就要跟阿里单挑了。 可是，他再厉害，也不可能越过周不器。一旦周不器代表互联网行业上榜了，刘强栋也就没什么机会了。 周不器的确是收到了相关邀请，这已经是他第四次收到类似的邀请函了，08年、09年、10年，以及今年的11年。 不过，他又一次地拒绝了。 这才轮到了刘强栋。 周不器摆了摆手，“你去代表互联网，正正好。周绍宁也去了，好像也选上了。” 刘强栋笑着说：“对，他跟HTC的女老板竞争，他上榜了，HTC那个是候补名单。互联网行业里也有两个提名，一个是我，一个是凡客的陈念。” “他是替补呗？” “对。” “还有谁？” “两个大奖，一个是年度团队大奖，是天宫一号和神舟八号；年度终身成就大奖，是柳老总。剩下就没谁了，都是些官府的干部和国企的领导了。蛋糕的大头肯定分给他们自己人。陈念拿的是提名奖。不过提名奖也只有3个，不容易。” “嗯……”周不器沉吟片刻，“这里就有官方的信号。” 刘强栋看着他，“啥？” 周不器道：“僧多肉少，蛋糕要分。民企拿到的名额少之又少，可这种情况下，互联网行业还是拿到了两个提名。一个是京东，一个是凡客，都是电商。这足以说明官方对电商行业发展的重视，接下来的竞争也会更加激烈。” 刘强栋知道他的意思，心态平和，笑着说：“万事开头难，我都把京东的局面给打下来了。我已经确定要来南加大读书了，我的团队能处理好。等这个元旦假期一过，京东就能拿到支付牌照了，大方向已经定下来了。我就向伱学习，遥控指挥。” 两人坐在咖啡厅里，周不器看了一眼坐在旁边跟孙莞然聊得很愉快的老刘的女助理，沉吟道：“我看了京东今年的财报，亏损了多少？20亿？” “嗯。” 刘强栋点了点头。 周不器瞥他一眼，“资金问题能解决？” 刘强栋对此比较轻松，“大形势很好，就像你说的，互联网行业都拿到两个提名了。只要京东的销售额逐年增长，就能利用货款来周转账目。” 解决类似现金流问题的办法，无非就是拖欠合作方的尾款，6个月或者12个月以后结清。这一般都是销售型公司的一贯套路了，先拿货后付钱。有了一个中间差，就可以利用供应商的钱来寅吃卯粮地维持自身紧张的现金流危机了。 就比如这几个月崩溃的团购潮。 很多人都跑路了。 损失的不仅是消费者，也包括供应商。消费者支付了钱，没收到货；供应商卖了货，却没收到钱。 就会导致整个行业迅速地陷入凋零。 最典型的当然就是房地产。 好在当下的政策信心比较坚定，管理手段也丰富，通过这次的年度经济人物评选就能看出来，互联网行业提名了两个人，而且都是做电商的企业家。 可见虽然团购殃及了电商环境，但国家对推动电商市场发展的志向和决心没有变。信号放出来了，政策给出来了，给予真正实惠的行动了，民营企业家才能撸起袖子大胆干。 这也就是周不器先知先觉的最大作用了。 别的企业家，可能80%的精力都用在政策的判断和大方向的把握上了，在绞尽脑汁，在各种研判，在挤破脑袋去寻找关系打听政策走势。 只有判断好了方向，才能作出正确的战略选择。 周不器不一样，他不需要判断，不需要在最关键的环节上浪费一秒钟的时间。也就是说，他拿出20%的精力就够跟其他的企业家同行齐平了。 要是他每天在吃喝玩乐和女人的身上只花掉他70%的精力，只要把剩下30%的精力放在公司身上，他就可以遥遥领先同行了。 周不器沉声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京东要是个小公司也罢了，可现在京东是大公司，千万不能大意。互联网竞争力，什么下限的手段都能用出来。” 前世这个时候，京东还比较弱小。 这一世在紫微星的帮助下，京东已经非常强大了，是国内仅次于淘宝的电商巨头。这就意味着，前世京东可以利用拆借供应商货款、拆东墙补西墙来保证公司正常运营的方式，在当下可能会遇到危机。 小公司，没人在乎；大公司了，但凡有一丁点的漏洞，就有可能被竞争对手抓住，然后一招打死。 凡客就是这么死的。 刘强栋显然还没有这样的意识，“嗯？什么手段？” 周不器指了指自己，笑着说：“要是我，我要跟京东竞争，那就很容易。我发动舆论效应，说京东快要垮了，账上已经没钱了。或者说你在美国出事了，京东群龙无首了。然后号召供应商集体向京东催债，让京东偿还货款。只要发生了挤兑，京东拿不出钱，就会迅速垮掉。” “不……不会吧？” 刘强栋当然很担心，对于这件事，高管会议里都讨论过好几次了，这的确是京东当下潜在的隐患。 周不器道：“还是应该警惕，要小心。刚才说到了凡客，凡客的摊子铺得就太大了，就很让人担心。在这方面，你真应该学学马老板。” 刘强栋眉梢一挑，“怎么学？” 周不器道：“阿里账上不缺钱，他们也不需要应对这种货款的压力。可9月份的时候，他们还是进行了一轮融资。钱多了，总归没坏处。” 刘强栋沉默。 周不器道：“现在国内的经济形势太好了，世界之最。各行各业都在快速发展，甚至是野蛮生长。京东有这样的迹象，凡客也是。那些流媒体平台，就更是这样了，尤其那个乐视。野蛮生长有好处，我甚至要求畅游也要抓住时代的机会，要快速地不计代价的野蛮生长。但野蛮生长也有缺点。” 刘强栋道：“可以快速变大，也可以迅速塌方。就像团购行业一样，一阵风的就过去了。” 周不器笑道：“对，就是这个意思。” 刘强栋见他态度这么随意，也就心安了，笑着说：“那怎么办？你有好办法？” “有啊，这几天我跟马老板见过很多次，有了一个感悟。” “什么感悟？” “我好像找到了一个成功的必然性。” “啊？” 刘强栋惊了个呆，也就是对面坐的是周不器，要是换一个人，还以为他是成功学大师呢。 成功都是偶然，运气占主导，哪有什么必然性？ 从失败中吸取教训的作用，要远远超过学习成功经验。因为成功太困难了，很难经验主义地完成复制。 周不器道：“要找到一个正确的方向……所谓的正确方向，就是一个有着巨大规模的潜在市场，做纸质出版肯定比不过做数字内容，做卫生纸肯定做不过做手机，这是行业规模决定的。找好行业之后，有一个足够优秀的团队，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了……要有无数的钱。只要钱足够多，就一定可以成功。” 刘强栋明白了他的意思，深吸了一口气，“足够多的钱！” (本章完)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模式。谢谢 第2112章 有钱才有脊梁 第2112章有钱才有脊梁 周不器展开了一番论述。 正常的创业思路，是找一个有市场需求的行业，建立一个优秀的团队，找来部分资金，就开始干了。失败的概率很高。 失败的原因有很多，创业团队的能力高低，往往是最不重要的。 阿里当年的十八罗汉，都是歪瓜裂枣在别的地方找不到工作的凑在一起；企鹅刚创业的时候，也是一群虾兵蟹将，技术总监要拿着一本数据库宝典，边学习边去写代码。 能力差了不要紧，慢慢学就行了。 就怕方向选错了。 就怕没经费。 大多数创业失败的原因，主要是来自两点：一，方向选错了；二，钱不够。 只要过了这两关，就可以成功。 尤其是钱。 这几年，钱的决定性作用还没有受重视，还是传统的那一套创业理念。国内是“搭班子、定战略、带队伍”，国外是“定战略、搭班子、带队伍”。 再过些年就不一样了。 首先，就是国内的人才足够多了，可以根据战略需要来挑选人才了，尤其科技行业的创业。柳老总为本土民营企业提出的“搭班子、定战略、带队伍”思路就不适用了，可以更新换代，朝着马老板提出的欧美风格的“定战略、搭班子、带队伍”的三要素思路去转变了。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钱。 砸钱做市场，比什么战略都更管用。 钱多，就是绝对实力。 凡客、乐视的失败，与其说是战略失败，还不如说是“活人憋尿憋死”的，是因为现金流危机没挺过去，所以失败了。 根本原因，是没钱了，所以玩不转了。 要是凡客、乐视这种公司再晚个五六年出现，国内的资本热潮起来了、新的创业观念出现了，说不定这俩公司就创业成功了。 美团、滴滴、拼多多、快手等一批新时代的IT公司的成功，就是基于“钱无限多”这样一个新的创业理论的大背景。 包括蔚来、理想等一批造车新势力，之所以敢跟特斯拉掰手腕，也是基于国内蒸蒸日上的经济形势和熊熊烈火般的资本浪潮。 钱无限多，就可以跟特斯拉正面硬扛。 然而，后来种种原因之下，环境变了，他们融不到更多的钱了，也就不行了，就会被远远甩开了。 现在才2011年，国内相关部门批准民间私募的大规模运作没几年，算是刚刚起步。等过几年成长起来了，“钱无限多”这样一个资本概念，在创业环节中的重大作用就明确无误地体现出来了。 周不器说出的这套观点，放在几年后，那已经是行业共识了，没什么稀奇。甚至都破圈了，都应用到奶茶连锁、咖啡连锁、火锅连锁的领域里了。 不过，现在才2011年，绝对是很新鲜的观点。 周不器道：“京东选定了电商的方向，非常正确，国家的信号很明确，接下来一定会大力推动电商市场的发展。接下来，就是钱了。钱一定是越多越好。” “嗯。” 刘强栋似乎还在犹豫。 周不器明白对方的心理。 无外乎就是不甘心过分地稀释自身对京东的持股份额。 现在已经是年末收官了，过去这一年，京东的年度亏损是20亿。乍一看，太震惊了，太多了。可是，京东的年销售额超过400亿。 只要京东能拖延一年半载的货款，那么账上就能存有几百亿的现金流，然后去不断地寅吃卯粮，用未来的收入来填补今天的亏空。 区区亏损20亿，根本就不算什么。 除非真的发生了不可控的意外事件，京东的品牌信誉毁了，所有的供应商都来催债，发生了挤兑事件。 可是这种事情，几乎不可能发生。 这样来看，京东现在根本就不缺钱。 既然不缺钱，为什么要融资稀释自己的份额？就算要融资，等坚持几年，京东的估值越来越高的时候再融资，岂不是更好？ 私心作祟，其实这很正常，人非圣贤，都有私心。 周不器却觉得应该从更大的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我刚才说了，我给畅游提出了要求，要野蛮生长。这是行业大趋势，京东也应该抓住野蛮生长的机会，这是对的。但要解决好野蛮生长所带来的隐患重重。如果账上有足够多的钱，就是解决所有野蛮生长所带来的潜在危机的终极方案。钱就是脊梁，哪怕肩膀上的压力再大，也能屹立不倒。” 刘强栋问：“畅游怎么做？” 周不器笑着说：“融资啊，已经跟软银那边说好了，定向增发5亿美元。而且，畅游已经上市了，可以有更大的债权融资的空间。明年，至少要发债20亿美元。” 刘强栋眉梢一挑，“现在的游戏市场不太好吧？” “正因为不太好，才更应该抓住机会快干猛干呢。趁着现在是行业低谷，要多搞钱，多发展。在别人忧心忡忡的时候，畅游要义无反顾地冲进去。”周不器没含糊，抬头看他，“京东也应该这样，你好好考虑一下。团购潮的崩溃，对国内的电商环境形成了很不好的冲击。这恰好是个大环境上的低谷，这是一个机会。” 京东是一家国内的一家非上市公司，这就有点尴尬。 国内的金融市场监管很严，很难对互联网公司进行无资产抵押的放贷，银行不给贷款，也不允许有放贷模式的对冲基金在市场中出现。 因为京东没上市，内部材料没公开，也很难获取国外资本机构的信任，很难从国外拿到贷款。 那就只能是股权融资这一条路了。 否则像亚马逊那样，股权融资和债权融资一起走，京东的发展就会顺遂、轻松很多。 截止到年底这个阶段，亚马逊前前后后融资达到200亿美元，是京东的20倍，贝佐斯的持股份额依旧能超过30%。 因为亚马逊很多时候都是在债权融资，他们有足够广足够多的渠道来借钱。 国内就不行了，很多互联网公司的创始人持有的股份那么少，就是因为这类的公司没法获得贷款。 拿不到贷款，那就只能是不断地稀释自己的股份去选择股权融资了，把股份都让给了资本机构。 刘强栋点了点头，“是这个道理。” 周不器很感慨地说：“这几天，我跟老马见了很多次。媒体都报道了，他要从雅虎那里回购阿里的股票，收回控制权。那还是2005年的事了，雅虎拿到了阿里40%的股份，阿里则拿到了10亿美元的发展资金。为此，马老板甚至都要面临着丧失企业控制权的潜在危机。可是，当年雅虎拿着这10亿美元，最早找到的是盛大。盛大的陈老板担心失去控制权，没有接受，这才给了阿里机会。” 刘强栋“嗯”了一声。 周不器接着说：“现在回过头来再看，马老板的决定多高明？先别管稀不稀释股份，先拿到钱再说！钱才是一家企业发展的最大定心丸。马老板现在有机会收回阿里的股票了，他又可以牢牢控制阿里了。再看盛大呢？盛大已经灰溜溜地从纳斯达克退市了。还有那个我以前投资后来却卖给盛大的酷六网。酷六为什么会被土豆、优酷，甚至被后来才出现的什么爱奇异、暴风、乐视这些视频网站超越？就是因为盛大没钱了，养活不起酷六，没法跟竞争对手发起对影视版权的抢购战。盛大账上要是有足够多的钱，陈总那个打造娱乐生态产业的构思，说不定还真能成。” 刘强栋笑着说：“不就是劝我要启动京东新一轮的融资嘛，一句话的事，不用讲这么多大道理。” 周不器道：“不是融资不融资，这是一个很新的概念。这几年可能很难接受，过几年一定会越来越多的人理解。资本才是决定企业发展的核心竞争力，科技公司也一样。” “不是技术？” “说技术也没错，但有一个大前提。国企靠得是权力，民企靠得是资本，这才是各自最核心的发展关键。咱们民营企业，得先握有大资本，再来谈技术、谈星辰大海。”WeNXuEmi.Cc “嗯，要有钱。”刘强栋已经决定了，“回去就开董事会，要启动京东新一轮的融资。明年我来美国这边上学，得给手下团队把最大的隐患给解决。” 周不器笑道：“对，那咱俩就差不多了。我这几年当甩手掌柜，感悟出来了一个秘诀，就是把钱的问题给解决好。要想马儿跑，得叫马儿多吃草。” “嗯？” 刘强栋哈哈大笑起来。 周不器愣怔一下，“这有什么好笑的？我说错了？” 刘强栋挤了挤眼睛，戏谑地说：“阿里从雅虎收回股票了？” “嗯，已经内定了，暂时还没公开。” “你参与了？” “算是吧。” 周不器点了点头。 刘强栋笑着问：“能赚不少吧？” 周不器坦然一笑，“嗯，是能赚一笔。” 刘强栋深以为然地说：“那你应该没少给马儿喂草，要不拿不下这么好的抄底的赚钱机会。” 周不器也哈哈大笑起来，“你少去埋汰人！” (本章完) 第2113章 新的一年往前看 第2113章新的一年往前看 元旦假期过后，就是新的一年了。 从资本层面来看，也是新的财年。过去一年的分红、期权、奖金等等都结算完了，要开始新一轮的统计。 很多重要消息就放出来了。 比如，当局正式官宣，批准了谷歌以200亿美元的价格并购推特的交易案。 其实这件事，周不器早在半个月以前就知道了。 谷歌方面就做出通知了。 不过，谷歌方面运作了一下，把这样的一条好消息放在了新的一年里。 去年科技股整体的表现都不够亮眼，谷歌还好点，全年来看，股价增长了9.4%。可是距离预期的22%的目标还有很大的差距。 互联网行业的上市公司，去年的平均涨幅只有1.5%，像雅虎这种混得比较惨的，单年跌幅超过20%。 谷歌这么一番运作，其实就跟管理层的期权收益有关。 监管当局批准了谷歌对推特的收购，可想而知，会利好资本市场，谷歌的股价一定会上涨。 这消息要是去年放出，增长就算在了去年的账上。可是，过去这个2011年，谷歌想要达成年初董事会预估的22%的增长目标几乎不太可能，索性就放弃了。 反正也不达标了，破罐子破摔。 把希望都放在2012年身上。 1月4号，谷歌收购推特通过了批准的好消息放出来，股价的增长就可以放在今年的账上了，会更符合管理层的利益。 周不器在美国这段时间，算是见识到了各色各样的资本运作套路，也算是大开眼界了。当然，他也不差。 甄妤师姐来传达好消息了。 婕妤传媒和太尊地产都欠着周家的钱呢，分别是5亿美元和4亿美元。本来说是去年还，可去年两家公司刚上市，要保持股价的稳定，就没动。 进入了新的一年，就可以还钱了。 本息一共回款10.2亿美元。 加上冥王星资本、海王星资本回来的管理费，虽然没拿到分红，但管理费也有不少，结余了2.2亿美元。 再加上去年借来的短期债15亿美元，买进巨人队65%的股份花掉10亿美元，买进勇士队10%的股份花掉6000万美元，结余4.3亿美元。 以及家族基金去年账上结余2.6亿美元。 现在，周不器手里的可用资金达到了19.3亿美元。 这么庞大的一笔现金流，对任何人来说都堪称恐怖了，可是对周不器来说，还是有点不够用。因为接下来他要给马老板帮忙，去帮他接盘从雅虎那里回购来的阿里股票呢。 当前科技行业的整体形势还没有复苏，股价还整体性地保持低迷，套现股票也不划算。实在不行，就只能继续借钱了。 不仅是周家缺钱，畅游也缺钱。 新年的第一次出差，周不器去了纽约，在这里见到了张朝洋，一起去看了规划中的畅游总部园区。 老张负责园区的规划、监督、施工和建设。 他这次是来要钱的。 畅游要拨款5.2亿美元，来做这件事。 这大冬天的，施工场地没啥可看的，主要是跟纽约当局、施工方、担保方、工会方对接，了解今年的工程进度，合适开工、合适收尾等等。 还关系到周边的水电、光纤、交通、房屋改造等等，很多都是上百年的老房子了，得经过层层审批才能拆。M. 可是，决议已经下来了，有两栋楼的拆除审批没通过，要保留大楼主体进行改建。 这种老房子的改建，那花钱可就大了。 改建古董级的老房子，比拆掉盖新房子花销太大。 好在可以跟当局申请这种古董老房子的补贴。 周不器跟老张一起，晚上都穿上了正装，带上女伴，一起去参加了一个议员在长岛的家里举办的爱心慈善晚宴。 捐款100万美元，估计能拿回3000万美元的旧房改造补贴。如果捐款200万，不知道能不能拿回6000万美元。 值得一提的是，老张的这个女伴很厉害。 很高。 是个美国的乡村女歌手，泰勒·斯威夫特。 慈善派对上，她还上台献唱一首，唱的是格莱美大奖的获奖歌曲《Mean》。 这几乎是周不器听过的最好听的现场版歌曲了，比以前参加活动受邀献唱的那些歌手唱得好听多了。 嗯，估计跟这个高挑妹子长相甜美也有关系。 反正就是很佩服。 老张果然是老张。 出手不凡！ 不过，也有缺点，就是这个小泰勒太有名了，酒会里不管是男女老少、年轻的年老的，都抢着过来跟她搭讪，行为都很亲密。 周不器身边带着的是杨蜜，就强太多了，一直是乖巧地跟在他身边，有人过来不要脸地搭讪也都纷纷拒绝。 “老张，”周不器朝着泰勒的方向递了个眼神，“这能驾驭住？” 张朝洋摆了摆手，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过程比结果重要，想那么多干什么？我又不跟她处对象。” “你厉害。”周不器竖起一根大拇指，“不过她这么有名，就怕明天你又要上八卦小报的头条了，绯闻满天飞。” 张朝洋瞥他一眼，哼道：“我都卸任畅游的董事长了，绯闻就绯闻呗，还能影响股价？” 周不器笑道：“真酸。” 张朝洋道：“畅游的那笔收购，结束了吧？就《会说话的猫》，塞浦路斯的那个游戏公司。” 周不器点了点头，“utfit7呗，谈妥了，现金5.2亿美元，还有2200万股畅游的股票，总价值大约7.2亿美元。” 张朝洋微微一呆，很惊讶，“我记得马特里克给董事会的材料，说是现金可以只要2亿美元？” 周不器道：“对，那是前几版的方案，我没同意。现金可以多一些，股票要少点。” “啥？” 张朝洋怔怔地看他。 很是莫名其妙。 这小子，可真是反着来啊！ 正常的这种兼并购交易里，都是更倾向于股票并购，多用股票支付，尽量少用现金。比如谷歌以200亿美元收购推特，几乎都是股票。现金用多了，会影响公司的现金流。 尤其是畅游。 本来现金流就遇到了潜在危机，这次还要拿出5.2亿美元来整体性地筹划纽约总部园区……搞什么搞？不多用点股票，竟然还多给现金了？ 周不器很感慨地说：“没办法，我是个有责任心、有使命感的董事长，跟那些只顾着自己方便不在乎股东利益的管理者不一样。现在畅游的股价才8.3美元，严重低估了。这个时候用股票去交易，无形中等于推高了交易额。股票越少、现金越多，越符合股东的利益。” 张朝洋气道：“这是重点吗？现金流！畅游的现金流怎么解决？除非你收缩业务，别搞什么野蛮生长。” 周不器道：“老张，你别用你那套陈旧、保守的企业思想来教育我。搜狐要是早些年抓住时机野蛮生长，说不定现在还是互联网巨头。” 张朝洋没好气地说：“少来这一套，现金流危机你怎么处理？” 周不器道：“我跟软银谈好了，会启动一轮融资。同样是给股票，把股票给utfit7那伙人，还不如给软银呢。软银还有一定的战略价值，能帮助畅游在日本多发动几起兼并购。然后，就是要发行企业债。” “发债？”张朝洋微微皱眉，“能行吗？有人要吗？” 周不器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好笑道：“老张，我是谁？要是你现在还是畅游的董事会主席，那现在这个金融环境，畅游可能还真的很难拿到贷款。我能跟你一样吗？放一波企业债，再许诺债转股的条件，就搞定了。” 一般只要加上了债转股的条件，就比较容易达成了。 比如畅游今年发行20亿美元的债，约定4年期，年利息是5.5%。各种投行、私募机构就可以来认购。 要是4年以后畅游账上没钱，还不起债了，那也没关系。 以2012年的股价计算，把那20亿美元都换成畅游的股票。 也就是说，对购买畅游企业债的买主来说，他们有着两笔潜在收益。第一，每年5.5%的利息；第二，如果畅游还不上债了，就相当于在2012年的股权融资，还能拿到一笔长达4年的资本溢价收益。 当然，周不器不可能会允许第二种情况发生。 他的判断不会出错。 畅游接下来的发展会越来越好，就不可能债台高筑，以至于还不上债。 张朝洋的性格很谨慎，有些担心，“20亿美元的债……要不要缓缓？这样的动作会不会太大了？你做战略，就只往前看，不关注身后的隐患吗？” 周不器笑笑，“老张，心安就行了！” “唉。”张朝洋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那个……软银要参与对畅游的融资啊。” “嗯。” “我打算出售一笔畅游的股票，既然是这样，那就卖给软银得了。” “真假的？”周不器微微皱眉，奇怪地看他，“真要卖？老张，现在卖可太亏了。” 张朝洋就很无奈，“那怎么办？搜狐视频的业务要做起来，得花不少钱。” 周不器附耳低声，“半年都坚持不了？” “嗯？” 张朝洋眉梢一挑。 周不器小声道：“半年之后，畅游的股价保准能有很大的起色。游戏行业不可能这么低迷下去，至少畅游的股价一定能涨起来。业绩涨不上来，我玩资本运作也给搞起来！” (本章完) 第2114章 提振股价 第二天下午，周不器要离开纽约去曼彻斯特。 去看一场球。 顺便看看老爸。 元旦的时候，老爸都没过来一起过节，说是终于有了新的发现，要敲定好私人岛屿的购买了。老爸消费，儿子付账。 中午，张朝洋则请他吃饭。 是一家曼哈顿上城的面馆。 华人在纽约的创业，一般都是选择开一个中餐馆，或者街边搞一个摊位，炸油条、卖豆浆之类的。 不过，华人在纽约这边的地位一点都不差。 不仅是亚裔里最好的，甚至可以说比绝大多数国家的移民都强。从地理位置就能看出来，纽约的唐人街在曼哈顿。 这是寸土寸金的地方。 其他的有色人种，都只能住在布鲁克林、皇后区那边，因为曼哈顿这边是美国很纯粹意义上的“上流社会”，在这边工作的普遍都是白人。 华人能在这边有一席之地，虽然只是开餐馆，仍算是很有作为了。 老张带他来的这家面馆，还真不是一般。 老板娘是蒋委员长的侄孙女，面馆里就挂着大照片，是年迈的老蒋怀里抱着小时候的老板娘的家庭照。 不仅如此，照片墙上有很多名人。 比如著名笑星杰瑞·宋飞，比如前纽约市长朱利安尼，比如好莱坞大导演马丁·斯科塞斯，比如世界首富比尔·盖茨。 周不器跟老板娘聊了几句，她想合影留念。 这就很尴尬，张朝洋主动站出来，笑着帮忙圆场，说周总不方便拍照，他可以来顶替。 老板娘稍微发呆。 跟你合影？ 你谁啊？ 好在周不器身边除了秘书宁露之外，还有国内的明星杨蜜，她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就把杨蜜派出来，跟老板娘来了一张合照。 连那么多老外都愿意合照帮这家面馆做宣传，周不器觉得能帮一把是一把。 然后，老板娘就很热情地免单了。 他们的招牌菜是“左宗棠鸡”，一盘售价19.99美元，一点不便宜。吃起来，味道怪怪的，周不器觉得自己下厨，弄个小鸡炖蘑菇，都比这个好吃。 张朝洋倒是吃得津津有味，可能是他曾经在美国留学过，已经习惯了这种美式中餐的味道，“对了，Zynga的最新新闻，你看了没？” 周不器不在乎，“没在意。” 张朝洋道：“跟云计算有关啊，你竟然没关注？” “云计算？”周不器果然感兴趣了，“怎么了？” 张朝洋笑道：“Zynga在元旦假期后的第一个行动，就是要推出自家的云计算平台。他们以前是跟亚马逊云合作嘛，好像效果不太好。” “扯淡！”周不器觉得这很荒唐，“也就是骗骗外行吧，搞一个PPT概念，借着云计算的热点概念来提振股价才是真。资本套路而已。”???.WenXueMi.Cc Zynga要做云计算？ 他们会啥？ 不过，新年刚一开始，Zynga就抛出了一个这么大的概念，不惜牺牲长远信誉也要拿到短期的炒概念利益，可见他们的压力不小，这是被逼急了。 Zynga的股价持续低迷，可不仅是股东不满、董事会不高兴，整个游戏行业对他们都很生气，都在施加压力。 就像去年5月份，畅游股价开始不断跳水大跌的时候，也没少受到国内游戏公司的压力。 畅游一跌，就开始领跌。 国内同行的股价都会跌。 张朝洋摇摇头，“蹭热度也好，炒概念也罢。可这里有商机啊。他们跟亚马逊云的合作不太愉快，亚马逊云在技术层面没有向游戏倾斜。紫微云在这方面做得就挺好，至少在轻量级游戏的云应用上很过关。” “还真是。”周不器笑了笑，转头看向宁露，“给库里安发一封邮件，让他关注一下Zynga。说不定真能争取过来。” 张朝洋道：“现在的游戏市场，主要分为四个方向。一，传统方向，比如电视游戏、掌上游戏、电脑单机游戏；二，电脑网络游戏，就像《魔兽世界》《天龙八部》这种；三，以Zynga为代表的社交游戏；四，以畅游为代表的手游。” 周不器哈哈一笑，“老张，你真是……放权了手痒痒是吧？那你真该直接南下去趟波士顿，去见见王实，看看人家是怎么当老板的，多厉害？” 张朝洋哼道：“就事论事！” 周不器觉得这面难吃，菜也难吃，早知道真应该跟孙莞然、蒋冰婕、迪丽热雅她们一起去吃牛排了，牛排才是这边的正宗。 索性就放下筷子，又让宁露通知孙莞然一声，多打包几份拿到飞机上。 “行啊，你接着说啊。”“传统的游戏，网络游戏现在已经不受市场待见了。社交游戏和手游却是下一个方向。紫微云现在有了畅游，要是拿下了Zynga，就等于拥抱了未来的游戏方向。” “你关心起云计算了？” 周不器微微一笑，其实并不同意老张的观点。 EA、暴雪、take-这些公司，底蕴足够强，过了这一阵，也就缓过来了，肯定都比Zynga厉害。 张朝洋神色严肃地说：“我认为，你对Zynga的态度有问题，畅游应该和Zynga多多联手、密切合作。不仅是帮紫微云拉来一个大客户。畅游还可以有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总不能单打独斗吧？”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就比较有道理了。 张朝洋接着说：“把朋友工作室卖给EA，又早早地把EA的股票给甩卖干净了，这下算是得罪死了吧？” 周不器笑笑，“差不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畅游以后想跟EA有点合作，恐怕是不太可能了。” 张朝洋道：“对嘛，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卖掉了朋友工作室，畅游旗下已经没有社交游戏的业务了。不如就在这个领域跟Zynga合作，他们现在压力这么大……你不是最喜欢雪中送炭嘛。” “有道理。” 周不器摸着下巴，觉得老张的建议很是老成持重。 其实，在出售朋友工作室给EA的时候，就有附加条款，要求卖家在五年之内不再做类似的社交游戏公司，以免形成跟朋友工作室的竞争。 不过，当时的卖家是紫微星国际。 跟畅游无关。 畅游还是可以对社交游戏入场的，也可以不必避讳EA旗下的朋友工作室的存在，转而去跟Zynga合作。 网页社交游戏没有未来。 不过，畅游旗下的宝开工作室还有很多优秀的休闲游戏知识产权呢。自己不开发社交游戏，可以授权给Zynga去开发。 除了拿到一笔授权费不说，以后还能拿到收益分红。 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而且还有宣传作用。 虽然社交游戏在未来没有市场，可最近几年还是可以持续火一阵的，依靠着Facebk这个平台，其实就是一个大广告！ 很多玩家玩够了网页端类似游戏，转到手机上……却发现也有类似的游戏，就形成了玩家的转化。手游版的所有权益就会属于畅游了。 也就是说，可以通过Zynga的社交游戏资源，为畅游的轻量级手游来引流，来做免费的产品推广。 还有更高的战略层面，就是老张说的了，畅游在海外市场不能单打独斗，最好能有几个比较密切的合作伙伴。 EA肯定是不行了，可以选择Zynga。 张朝洋接着说：“除了Zynga之外，还可以跟暴雪加深合作。《魔兽世界》和战网的国内代理不就是畅游嘛，双方可以加深合作。” “嗯，应该的……咦？”周不器马上反应过来了，一下就面色古怪起来，“在这等着我呢！畅游跟Zynga和暴雪达成战略合作了，消息一放出来，畅游的股价至少能涨10%！到时候方便你套现是吧？” 张朝洋哈哈一笑，还挺坦荡。 周不器道：“要不你就听我的，别搞什么搜狐视频了，这玩意没戏。投多少钱进去都是糟蹋。紫微星这边有多少高管都跟我建议过，我都没答应。这行里，版权才是硬通货。” 张朝洋又很顽固地没接受，笑着说：“没事，可以自制剧。搜狐可以拍一点低成本的网络剧，寻找差异化。” “也就是小打小闹了。” 周不器摇摇头。 张朝洋没接这茬，“对了，国内现在又在号召要开发国产操作系统了，你有动作没？” “没动作，我是老实人。”周不器干脆利落，伸了个懒腰，“科研这种事，喊得越响越是骗子。你看中兴华为紫微星这种，喊口号了吗？百度阿里也没像那些人那样大张旗鼓，都很心虚。嗓门大的要么是什么都不懂的外行，要么是职业骗子，要么是学术败类。” 前几年，国内就搞过这么一波。 给了一大笔钱，结果钱都被三大运营商给瓜分了。他们拿到钱之后，搞来搞去，就算是照着安卓系统魔改，都魔改不明白。 算是彻底失败了。 没办法，还是得指望民营企业。不过，民营企业就拿不到什么扶持经费了，魔改性质的操作系统的经费已经花光了。 阿里和百度认为在智能手机端要打造一个平台，响应号召已经冲进去了。这才过去几个月，就被市场狠狠打脸，阿里云手机和百度易手机根本就没人买。 接下来，谁想从国家拿到相关的科研经费，就不能搞魔改了，得是纯自主研发的国产手机操作系统才行。 这种级别的任务，只有外行才格外踊跃，只有骗子才兴奋慷慨地敢接手。 就比如勇敢接下了这个任务的某一个科研团队，找来了一大批院士来站台，搞出了一个“自主创新，引领未来”的纯自主知识产权的COS智能操作系统（C是Cha，OS是系统的意思），一时风光无两。 可很快就露馅了。 代码一查就清楚，这是HTC开发出来的一个系统。甚至连演示机都是HTC的，磨掉HTC的牌子换成自家的。 周不器得离这些人远一点。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模式。谢谢 第2115章 我只玩金钱的游戏 去了曼彻斯特，看一场英格兰联赛杯的半决赛，对阵双方是曼联VS曼城。 今年的曼联，经过了换帅和阵容的调整，成绩有所起伏。 在英超赛场上，依旧是夺冠的最大热门；可是在欧冠赛场上，赔率已经跌到了第4位，落后于巴塞罗那、皇家马德里和拜仁慕尼黑。 不过，周不器没有给球队成绩上的压力。 今年要是能拿下个联赛杯的冠军，就算是成功地完成了这个转型期的过渡。 别看这只是一场很不重要的小杯赛，可这是“曼市德比”，是“红蓝大战”，老特拉福德球场座无虚席，曼联名宿们也都悉数亮相。 这是一场焦点大战。 克洛普的球队也没掉链子，开场第3分钟，鲁尼、范佩西和比达尔就完成了合围的前场抢断，一脚分给了左路的贝尔。 曼联7号大步趟球直接闯入禁区，第二脚触球就是一记劲射！ 皮球直挂死角。 曼联取得了梦幻开局。 这也不奇怪，现在的曼城，跟曼联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球队。没个四五年时间的精心打造，曼城很难达到欧洲顶流水平。 领先了，周不器就轻松了，就跟老爸周建军聊起了私人岛屿的事。 周建军笑呵呵地说，“是位于西班牙的伊比沙岛北部附近的一个岛屿，拥有湛蓝的地中海视野，每年的光照时间超过300天。改造好了，是一处绝佳的旅游胜地。” 周不器问：“改造？不是现成的？” 周建军道：“只有一些简单施工，花销太大，加上这几年西班牙经济形势太差了，上一任岛主没钱投入进一步的修整、建设了，就打算卖掉。” “价格呢？” “1800万美元，已经谈妥了。” “价格不高啊。”周不器有些好笑，转头看向老爸，“怎么没挑个更好的地方？” 周建军就很满意地说：“这就很好了，那个西班牙人7年前买下来，只花了1200万美元。主要是地理位置比较好。再投入3000万美元左右，在岛上把豪华庄园、厨房、水池、酒吧、酒窖、运动场、机场、码头都建设好就行了。总价5000万美元，差不过。” 周不器点了点头，“也行，那就这么定了。” 虽然手上的资金压力比较棘手，但这点孝敬老爸老妈的钱还是能拿出来的。5000万美元，真不算多。 甄妤师姐在迈阿密那边要重建“岛屿庄园”，第一项工程，要把岛屿上所有的建筑推平，然后填海似的给岛屿加高，以应对逐年提高的海平面。 然后再是在岛屿上重新打造出豪华庄园。 整个工程预计要5-6年时间才能完成，总投资可能要达到5亿美元。 周不器对这些豪宅、私人岛屿什么的其实兴趣比较淡，家里人多一些，妻妾和睦，热热闹闹的就是最好的生活了，对物质生活没有啥太高的要求。 不过，别人喜欢，他也不反对。 花钱能买到快乐，那真是最廉价的交易了。 周建军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儿子，心中很是自豪。 觉得这小子真孝顺。 私人飞机买了，豪华游艇买了，英伦豪宅买了，接下来又给他配上了梦幻的私人岛屿。 当然，这都不算什么。 更孝顺的是传宗接代，经过统计，去年先后有薛宝珊、甄妤、石婧琳三个儿媳妇都怀孕了，这才是周家最重要的事。 谈过了私人岛屿的事，老爸又想起了什么，“对了，国内有人找到我了，想问问你的意思，看能不能帮上忙。” “什么人？” “有关系的人。”???.wenXUEmi “啥事？”周不器对那些有背景的关系户其实很谨慎，“要是太过分的，我可不答应。” 周建军道：“是中海油。” “我去！”周不器惊了个呆，觉得老爸的口气太大，“干啥？这么大的事你也敢参与？” 周建军道：“我没参与，就是有人问到我这了……中海油你知道吧？正在运作想要收购加拿大的尼克森石油公司。” “不是都谈半年多了么……” 周不器当然听说了，这应该是最近国内资本出海最大的一笔兼并购了，如果达成了，交易额可能会达到200亿美元。 周建军笑着说：“对，不过好像谈判过程里出现了一些分歧。你有没有认识人，能从中说上话，通融一下。”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老爸，别被人当猴耍。你别自己上当了，还来连累你儿子。” “不至于吧？” 周建军微微皱眉。 周不器低声道：“那是超级国企，那里面复杂着呢。花着别人的钱为别人买东西，你觉得最大的障碍是什么？咱们啥都别参与。到时候事情败漏了，小心受连累。” 周建军瞥他一眼，“你不看好？” “呵呵。” 周不器笑了两声。 周建军气得伸胳膊撞了他一下，“说话！” 周不器道：“多少次的血泪史了，他们没教训，我可有教训。前几年，国内的铝业巨头去澳大利亚收购力拓集团，我就给他们提醒过。结果怎么样？拿着几百亿美元上门，给力拓集团使用，帮他们度过了经济危机。等他们缓过来之后，马上就毁约了。这事你知道吧？” 周建军神色讪讪，还真不太清楚。 因为事情太大，影响太恶劣，国内都不报道。 周不器就简单地说：“就是当初为了完成交易，达成这么一个伟大的政绩，放低了很多条款条件。违约赔偿只有1%。等力拓集团靠着几百亿美元的现金流从经济危机中缓过来了，只需要花1%，大约2亿美元的违约金，就把合同给撕毁了。要知道，那几百亿美元，两年的利息就得40亿美元。” 周建军很无语地说：“毫无契约精神。” 周不器不以为然，“人家按照合同要求，支付了违约金，怎么就没契约了？违约金的存在意义就是提供解约程序。要么按照要求执行，要么支付违约金。” 周建军道：“后来呢？” 周不器道：“后来就更唏嘘了，当初签下合同的那位捞到了政绩获得了提拔。后来遭遇毁约遭受巨大损失的负责人去承担责任。所以这根本就不是企业行为，就不是为了企业赚钱。前几天我还跟京东的刘强栋讨论过呢，国企是权，民企是钱。咱们还是老老实实地跟钱打交道吧，别跟权沾边。” 这时，曼城获得了一个点球。 把比分扳平。 周建军脸色就难看了，沉声道：“你觉得中海油这次也一样？” 周不器道：“大同小异，等着看笑话就行了。收购失败了最好，要是收购成功了，保准又得让国家遭受重大损失。你让我怎么帮忙？我去推动交易了，帮他们把事情办成了，那不是帮加拿大去劫掠我们国家老百姓辛辛苦苦创造出来的财富？我不成国贼了？” 周建军气笑道：“我看你小子就是懒，不想帮忙。” “真不是。”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要是能帮忙的话，我都担心人家不好意思开口，我都上赶着去帮忙呢。前年吉利收购沃尔沃，那笔交易做得多漂亮？我就帮过忙。还有这次的阿里也是。要是民企去海外发起兼并购，只跟钱打交道，能帮忙的我肯定都帮忙。” 周建军就有点来气，“就你有理由！” 周不器梗着脖子，“你就说我跟加拿大那边不熟，在能源产业也没什么关系。最近要忙着好几家公司的上市，脱不开身。反正就一句话，跟权力相关的事都别找我。我是企业家，是资本家，玩的是金钱的游戏。” 还真不是他有意推责，是真不能参与。 老爸说的这个案子，必然又会成为一个价值几百亿美元的惨案。 下半场一开始，在体能充沛的情况下，曼联又发动起了一波强横攻势。只用了10分钟，鲁尼头顶脚踢就完成了梅开二度。 比分变为了3：1。 周不器起身庆祝，刚落座，旁边的孙莞然就凑过来，小声道：“万达的王总想找你帮忙。” “什么事？” 好像他要谈一笔什么收购，海外收购。 “收购？”周不器立时笑了出来，看了一眼另一边的老爸，就故意提高了声音，“哦！老王要来海外收购啊，什么啊？只要能帮忙，就尽量帮！” 孙莞然抿抿嘴，“万达影院现在做得挺好，应该是亚洲最大的院线了。他们想去收购现在陷入困境的AMC院线。如果这笔交易达成，他们就是世界第一了。” “这个啊……”周不器点了点头，“倒是可行。” 作为紫微星环球的大老板，他对AMC院线的情况也有些了解，甚至还有人建议过，要不要尝试着去收购AMC院线。 不过内部讨论没通过。 紫微星环球的规模太大了，要是再把院线资产并进来了，就存在垄断风险，好莱坞几十年前就遭遇过派拉蒙法案，即反托斯拉法案。 AMC院线现在经营困难，主要是两个原因。 一，自身现金流不够； 二，票房市场整体表现不够好。 未来几年，好莱坞大片就会沿着周不器给紫微星环球定下的新思路，找到正确的方向了，票房市场会格外红火。 也就是说，万达现在入主AMC，只要解决了现金流问题，就可以稳赚不赔。 这是个抄底的好机会。 周不器就当仁不让地会帮忙了，“行，跟他约一下吧，我帮他介绍几个人。” “定在洛杉矶吗？” “可以。” 第2116章 EA的后手 这场比赛，曼联以4：2的比分，战胜了同城对手，闯入了联赛杯的决赛。 对手是弱队富勒姆。 夺冠几乎没什么悬念。 周不器很高兴，赛后，他又听到了一条比较好的消息。 雅虎那边果然传出了消息，聘用了前PayPal总裁斯科特·汤普森担任新的CEO，并进入董事会担任董事。???.WenXueMi.Cc 不过，杨志远并没有退出。 周不器就给马老板打去电话，询问此事。 马老板笑着说：“你别担心，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这汤普森是杨志远选中的人，总要花一段时间耳提面命一番，他才能甘心退出董事会吧？别急！且等着吧！” 周不器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他这次来英国，除了看球消遣以及送给老爸一个私人岛屿当新年礼物之外，还有两件正事。 一，就是Sptify的新一轮融资。 这就很简单了。 双方关系默契，有着相同的目标。 Sptify目前在市场上有一个竞争对手，叫潘多拉，是从FM电台转型过来做音乐流媒体，诞生很多年了。 不过，受制于版权限制，潘多拉的发展速度远不及Sptify。去年，潘多拉在纳斯达克上市。就跟整体的科技大形势一样，开始还挺好，后来很快就破发了。 市值最高的时候达到了30亿美元，现在的市值只有18亿美元。 Sptify就不一样了，增长更快、潜力更大，手里的音乐版权更多，在移动端的耕耘很广，更受年轻人的喜爱。 单论付费用户，Sptify已经比潘多拉多出了40%。 上一轮融资，Sptify的估值是14亿美元，这次的估值可能会超过50亿美元，争取融资4亿美元。虽然大环境还没有改善，但只要紫微星国际一带头，就会有资本机构跟风。 另一件事，就跟畅游有关了。 周不器见到了畅游的英国区总裁克里斯滕森，是个女性，上任只有3个月，是唐·马特里克从巴克莱银行挖过来的一个投资经理。 挖她过来，就是希望她能帮助畅游真正地打开英国这一块核心市场。 通过买买买的方式。 首先盯上的就是知名的英国游戏公司Cdemasters。 这是一家主打赛车游戏的公司，旗下有《尘埃》《极速房车赛》《闪击点行动》等知名赛车类游戏。 以及最知名的有官方品牌授权的《F1赛车》。 这就很尴尬了。 早在两年前，当时畅游还是老张掌管呢，周不器就跟老张建议过了，想让他把这家游戏公司买下来。 手游版的赛车游戏，一定会大放光芒，要赶紧布局啊！ 老张也的确去办了。 结果，谈来谈去，双方有很多条款都没谈拢。主要就是价格问题，对方报价4.2亿英镑，老张觉得最多就值2.2亿英镑。 磨磨唧唧两年多了，还是没能达成统一。 对于英国市场，老张前几年只是小打小闹，一共买下了4家很小的游戏工作室，花了不到3000万英镑。 周不器取而代之上台之后，就要赶紧把这件事敲定。 Cdemasters旗下的游戏，在国内不算太知名。 在欧美市场却很火。 这跟地方文化有关。 比如足球文化很昌盛，所以EA的《FIFA足球》系列，Knami的《实况足球》系列，都算是这一类大型电脑游戏的巅峰之作。 比如枪支文化很兴盛，射击类的游戏也大有市场。 还比如欧美很流行的汽车文化。 这就导致市场上有太多的赛车类的游戏了，很多知名游戏公司都是以赛车游戏而闻名。比如EA的《极品飞车》系列，take-tw的《侠盗猎车手》系列等等，都是各自游戏公司的扛鼎之作。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赛车类的游戏，都可以很容易地拿到汽车厂商的赞助。 《FIFA足球》里如果要用到曼联的元素，EA需要给曼联支付版权费才行。可赛车类的游戏，如果要在游戏里使用某一款品牌的汽车，需要汽车厂商给游戏厂商支付推广费。 这样一来，汽车类游戏的开发成本，就大大降低了。 所以市场上竞速赛车类的游戏太多了，也是很受玩家欢迎的一个游戏大类型。 Cdemasters是英国本土排名前五的游戏大厂，畅游如果想在英国市场快速地建立起规模，还真得是拿到这种大公司的本土资源才行。 这笔收购就势在必行。 唐·马特里克上任之后，马上就着手处理这件事。 此前，周不器接到了马特里克的邮件。这家伙情商极高，知道虽然大老板抢了二老板的权，但两人关系很好，就说了一番好话。 说查尔斯·张真是视野长远，未雨绸缪，在Cdemasters这个案子的选择上，做得太对了！ 就应该拖着他们！ 要是两年前就买下来了，不花4亿英镑，也至少要3亿英镑。 现在则不同了，游戏行业萎靡不振，尤其是这种传统的游戏厂商，日子都很难过。拖来拖去，真的有可能以2亿英镑左右的价格促成交易。 周不器见到了克里斯滕森女士，是金色头发的大姐，今年四十出头，长得比较难看，胖乎乎的大嘴巴。 见面之后，克里斯滕森就很无奈，“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 周不器在畅游在这里的分公司办公室逛了一下，觉得应该换个更好的地方来配得上畅游的地位，笑着说：“行，那就先听好消息。我听说对Cdemasters的收购，有进展了？” 克里斯滕森轻轻颔首，“嗯，已经初步达成了协议。” “哦？”周不器眉梢一挑，“价格？” 克里斯滕森道：“1.85亿英镑。” “真的？” 周不器睁大眼睛，看向她的眼神，有些不可思议。 1.85亿英镑就拿下来了？ 要知道，两年前老张一度出价2.8亿英镑，对方根本就不谈，死咬4.2亿英镑的报价不松口。 这个克里斯滕森可真厉害。 直接以1.85亿英镑就成交了。 果然是行家啊。 一出手就是成就。 当然，这跟过去这一年畅游在全球游戏行业里积攒下偌大的名声也有关，跟周不器的影响力也有关。 以前是老张出面……这就很尴尬，人家对他爱答不理。 克里斯滕森叹了口气，“不过，还有个坏消息。把所有的好心情都给淹没了。” “是什么？” “EA也报价了？” “啥？”周不器被逗笑了，“EA？” 克里斯滕森点了点头，“嗯，我也是今天上午刚得到的消息。EA已经报价2.7亿英镑，而且已经通过了Cdemasters的董事会。要么我们继续抬价，要么他们会跟EA签约。” “EA……” 周不器虽然还不了解这里面的内情，但基本上猜了个**不离十。 靠！ EA这是因为朋友工作室的受挫，以及紫微星国际随后在EA的高位套现跑路事件而生气了啊，想要出手对畅游进行报复了。 他们想要半路截胡！ 第2117章 针对 周不器觉得很可能是这样，就问道：“之前呢？EA之前关注Cdemasters了吗？” 克里斯滕森摇摇头，“没有。” “没有？”周不器又追问了一句，“确定？” 克里斯滕森道：“此前我也不清楚，根本不知道EA跟我们竞标了，还以为一直是畅游跟Cdemasters的单线联系。可是今早他们来了通知，说是EA发出了2.7亿英镑的正式报价，就隐瞒不住了。我就向Cdemasters询问了具体情况，他们才进行了解释。” 周不器问：“怎么样？” 克里斯滕森女士叹气道：“其实早在上个月的16号，EA就跟他们取得联系了……” “等等！”周不器马上就抓住了这个时间点，“16号？” “对。” “也就是Zynga上市破发，游戏股崩盘，EA的股价大跌之后，他们才开始行动。” 周不器眯起眼睛。 基本可以确定了，EA就是在故意针对他。 克里斯滕森点了点头，“对，就是那个时候。Cdemasters也说了，因为EA的股价大跌，他们采取了紧急行动，想通过收购的方式来赢得资本市场的认可。赛车游戏是游戏里的一个大门类，年产值近百亿美元。EA本身旗下就有《极品飞车》系列，如果顺利收购了Cdemasters，EA就会成为赛车类游戏里最大的游戏厂商。” 周不器不这么认为，“这可不是理由。” 克里斯滕森笑着说：“我知道，EA应该是对你……EA在朋友工作室的案子里，吃亏不少。尤其Zynga上市后市值未达预期，甚至股价很快就破发了。这让EA雪上加霜，董事会受到了极大的压力，据说他们的CEO都要更换了。” 周不器“嗯”了一声。 很明显。 这是狗急跳墙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在朋友工作室的案子上，EA真是遭遇了戏耍。斥资18亿美元买下了这家社交游戏工作室也就罢了，还被紫微星国际在高位上把所有EA的股票都抛售了。 这一下，所有人都看到了EA的笑话，都知道EA的董事会像个傻子一样地成了劣质资产的接盘侠。 但凡朋友工作室是优质资产，紫微星能那么着急地抛售EA股票吗？不就是认为EA失去了未来潜力，要早早地撇清关系吗？ EA现在就很尴尬，眼看着市值就要掉到100亿美元以内了。 这次对Cdemasters发起收购邀约，实在是有点损人不利己，就好像是在故意恶心畅游来了。 周不器问：“EA这次是真的？真要收购Cdemasters？” 克里斯滕森道：“看样子，应该是真的。” “有意义？”周不器皱起眉头，“Cdemasters只是一家传统的游戏厂商。” 克里斯滕森虽然从投资行业转入游戏行业没多久，但在马特里克手下工作，适应得很快，“EA应该是调整战略思路了。” 周不器问：“怎么调整？” 克里斯滕森道：“过去三年，受到游戏行业大环境的影戏，EA的股价一直都不太好，他们一直在寻找转型的机会，并认准了社交游戏的方向。先后收购了四家社交游戏工作室，比如09年斥资2.75亿美元收购了Pyfish，去年又以18.5亿美元收购了朋友工作室。尤其是社交游戏公司Kliatin，最让人哭笑不得。” 周不器没怎么关注，不太清楚，“怎么呢？” “EA收购Kliatin的交易，是在去年12月1号正式谈成，官宣出来的。当时EA的股价还有所上涨。可是过了没多久，Zynga就上市了。EA关于社交游戏的所有幻想就破灭了。好在这笔交易还没有通过监管，EA还有后悔的机会，支付违约金，就可以放弃这笔交易。” 说到这里，克里斯滕森忍不住笑。 觉得EA真是太可怜了。 高价收购了朋友工作室也就算了，EA还担心紫微星国际那边会反悔，所以就花钱运作，快速地让这笔交易通过了监管审核，让这笔交易盖棺论定。 这还不算。 EA的董事会为了转型，为了拯救股价，就跟中了邪一样。收购完了朋友工作室一样，又向本土排名第6的社交游戏厂商Kliatin发起了收购。 并在去年12月份敲定了协议。 然后，Zynga就上市了。 再然后，社交游戏这个产业就受到了Zynga的连累，整体性地出现了崩盘的迹象。 EA就彻底傻眼了。 董事会要重组，连CEO都可能被解雇。 好在还有挽救的机会。 收购Kliatin的案子没有被监管审批，也就是说还没有正式地达成交易，支付了违约金就可以毁约。 周不器基本算是听懂了，“也就是说，EA放弃了对Kliatin的收购，支付了一笔违约金。然后把这笔收购的费用，转而用来收购Cdemasters。” 克里斯滕森轻轻颔首，“嗯，应该是这样。” 周不器淡然道：“就算是这样，EA故意针对的意思也很明显。” EA想要拯救股价，就一定要转型。 怎么转？ 向社交游戏转型没成功，那就接下来朝着手游的方向转啊，这才是正道。 放弃了Kliatin，转而来收购Cdemasters是什么意思？ EA的股价之所以长期低迷，就是因为市场不看好这种传统游戏厂商的发展前景了，需要有新的赛道新的增长点来获得市场的重新认可。 可是，Cdemasters也是传统游戏厂商。 EA来收购Cdemasters，是传统游戏厂商收购传统游戏厂商，这难道不是雪上加霜？根本没有这样的逻辑。 很有可能就是EA现有的董事会或者CEO在下台之前，最后一次的报复。 克里斯滕森叹了口气，“现在怎么办？EA的报价要比我们高很多。因为这样的一个意外，畅游过去两年的努力都白费了。畅游好不容易才把Cdemasters的收购报价压低到了2亿英镑以内，结果EA一出现，就像掀桌子。” 周不器问道：“Cdemasters是上市公司？” “对，现在的市值是1.55亿英镑。我们报价1.85亿英镑，已经算是很不错的溢价了。可是EA报价2.7亿英镑，溢价幅度高达75%。” 克里斯滕森很不愿意顺着EA针对畅游的思路去想，可EA的这波操作真是太可恶了，太明显了。一次性就溢价这么多，说不是故意针对就没人信。 周不器问：“如果是同样的报价，Cdemasters更倾向谁？” 克里斯滕森就很有信心了，笑着说：“当然会是畅游，其实双方的报价不需要相同，只要相差不是太多，他们依然会选择畅游。畅游代表着明天，EA代表着过去，这是行业的共识。” 还有一点，就是她是英国人，此前从事投资领域，跟Cdemasters的几位重要股东都打过交道。 不仅有利益关系，还有人情关系在。 除非是EA的报价太高了，高到了Cdemasters实在没法拒绝。否则EA根本就没有跟畅游竞争的机会。 周不器眯眯眼睛，问道：“唐·马特里克呢？他在哪？” “他在澳大利亚，处理你上次说的那款《坦克世界》的游戏。” 克里斯滕森又加以进一步的解释。 说是畅游的全球业务要徐徐展开，目前畅游在澳大利亚还没有分公司，所以很多时候都要由唐·马特里克这个CEO亲自来负责。 周不器作出了决策，说道：“两个准备。第一，先通知Cdemasters，让他们不要着急接受EA的报价，畅游准备开启竞价。第二，让马特里克去跟EA那边问问，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要是EA真想跟畅游掰手腕大战一场，那畅游也不会客气！”wEnxUemI 此前，周不器也没想针对EA。 他现在追求的是和气生财。 可是，如果EA真敢来硬碰硬……哼哼！周大老板不介意下场，上阵跟EA斗斗法！ 不过真要斗起来，EA再想复苏就不容易了。 第2118章 3D电影来背锅 万达想要收购AMC院线，这可是全球第二大院线，是几十亿美元的大生意。 周不器本来想回国呢，送杨蜜、蒋冰婕、迪丽热雅她们几个回去。热雅还是大学生呢，现在还没放寒假。wEnxUemI 这么看来，就先不回了，让她请假算了。 反正是电影学院，很多人一年到头也上不了几堂课，一样拿毕业证。 在飞机上，杨蜜就对万达这次的大动作很感兴趣，“万达现在好像不做房地产了，要转型做电影了，现在到处挖人，把婕妤传媒的电影部总监都给挖走了。” 周不器笑笑，“你说的那是万达影视，是万达集团旗下的一个上市子公司。地产生意是另一个子公司万达商业。人家的生意版图大着呢。” 蒋冰婕、李心婉、迪丽热雅她们几个对商业没兴趣，也不太懂。 杨蜜的野心要更大，有这样跟金主大老板近距离交流的学习机会，当然就不能错过，“那万达能成功吗？AMC院线是很大的公司吧？” 周不器点了点头，“能成，AMC院线遇到了现金流危机，去年的电影市场整体表现很糟糕。甚至是有史以来没发生过的糟糕情况。” “为什么会这样？”杨蜜微微蹙眉，很不理解，轻声问，“不是说口红经济嘛，在经济萎靡的时候，大家都没钱，就只能进行简单的娱乐活动，通过简单的小事来寻找快乐。大家就都会去看电影，电影市场就会很热。还是你教我的呢。” 周不器哈哈一笑，招呼她过来身边坐下，轻轻搂着她，“是口红经济，这是正常逻辑。但现实的复杂性，哪能用一两个简单的经济理论来解释，还有更复杂的原因呢。” “是什么呢？” “3D电影。” “3D电影？” 杨蜜一头雾水，很难理解。 周不器看向了坐在对面的孙莞然，“你来解释一下？” 孙莞然撇嘴，“我也不知道。” “嗯？”周不器皱起眉头，“你怎么会不知道？那么多材料，你都白看了？” 孙莞然道：“我又不关注紫微星环球，我关注的国内的影视市场。国内市场在快速增长，电影都被认为是当下最有发展潜力的行业了。国内和国外不一样。” 周不器就只能给她们做一个统一的解释，“归根结底，其实是《阿发达》的错。” 杨蜜抿抿嘴，有些好笑，“怎么又赖上《阿凡达》了？” 周不器道：“因为《阿凡达》太火了，一下就带起了3D电影热。似乎不是3D版的好莱坞大片，影迷们都不看了。可是，时间太仓促了，市场上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3D电影。” 杨蜜这下就知道了，“对，其他的都是从2D转制成3D的电影。” 周不器点了点头，“就算是转制，也有区别。花一年时间去精工细磨，和花两三个月的时间就完成转制，效果可能会有很大的差距。” 这时，宁露过来了，她英语好，看了很多紫微星环球的材料，就接上话了，笑着说：“09年的时候，受到经济危机影响，美国的电影票房创下了106亿美元的票房纪录。不过，去年已经缩水到了102亿美元。行业的分析，就是因为3D电影导致的。” 周不器笑笑，一伸手，“继续啊，我也了解下情况，到时候给王大老板上上课。” 宁露依靠着座椅，站在旁边，轻笑着说：“影迷们也不傻，没人喜欢看劣质的3D电影。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3D电影的票价更高。平均票价从7.3美元涨到了8.1美元，可是劣质的3D效果让很多影迷都很失望。”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一是产品质量，二是产品价格，都决定了销售额。” 杨蜜问：“那怎么办呀？怎么解决？” 宁露很轻松地说：“所以紫微星环球的上市，要放在今年的年末，都是设计好的。因为今年电影市场里的3D电影，3D效果就会大幅度提高了。影迷就可以都回到电影院里了，行业就会复苏。这跟好莱坞电影的周期有关。” 一部好莱坞电影的前期准备时间可能很长，制作周期一般就是2年。 1年用来拍摄，1年用来制作后期。 《阿凡达》是09年末上映的，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两年多了。 也就是说，在2011年上映的那些3D电影，其实都是《阿凡达》上映之前启动的。在拍摄的时候，他们采用了2D摄像机，那就只能是后期进行3D版的转制了。 加上档期紧张，没有更长的时间来精雕细磨地转制，工期很仓促，效果就会很差。 可是到了今年上映的很多好莱坞大片，就没这方面的担心了。 因为大部分都是在《阿凡达》上映之后才拍摄的。 那时候制片方已经看到了《阿凡达》的3D热，就会纷纷调整拍摄计划，改用3D摄像机拍摄了。所以从今年开始，好莱坞才算是真正地进入了3D大片时代。 2012年才是元年，过去两年只是过渡期。 可是，两年的过渡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 像AMC院线这种债台高筑，只能靠着票房收入来运营的公司就会面临困难。账上没有足够多的现金流，一两年的时间就足以让他们陷入到困境之中。 也就有了万达出手去收购他们的机会。 周不器点了点头。 觉得杨蜜的问题，以及宁露的解释都非常好。 对接下来他跟王老板的会面很有价值。 现在的AMC院线，就是最低谷时期。 从今年开始，AMC院线就可以复苏。现在买下AMC院线，就是实实在在地抄底，就跟他想抄底雅虎差不多。 机会很难得。 老王的眼光不错！ 杨蜜眨巴着眼睛，试探着说：“我认为，万达如果要收购AMC院线，最好能在6月份……甚至5月份之前就达成交易。” “哦？”周不器笑了笑，“为什么？” 杨蜜有些不好意思，挠挠脸，“我瞎说的啊，我觉得……既然是好莱坞大片，应该不会在春天上映，都会在暑期档扎堆。最早也要等到5月份才会上映。一旦新的真正的好莱坞3D电影上映了，票房大卖了，资本市场就看明白了。到时候AMC院线会受此利好，就要花更多的钱才能完成收购了。” 周不器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就是道理！明天见王总的时候，你要不要去？” “我？”杨蜜有些心虚，“我去方便吗？” 周不器淡然道：“没事，去露个脸，让他认识认识。他儿子不是联系你好几次了想约你嘛，去了之后，把话说清楚，让他儿子别再痴心妄想。” 第2119章 身份的话语权 早上，周不器本想睡个懒觉。 可身边的杨蜜、蒋冰婕、李心婉和迪丽热雅四个姑娘不习惯这种时差轮转的生活，早上七点多钟就实在睡不着了，就纷纷从床上爬了起来。 虽然她们小心翼翼地动作轻盈，生怕吵到周不器。可他睡意很轻，还是醒了，想到了上午还有正事要谈，索性也就不睡了。 从床头拿起了一条浴巾裹在腰上，光着膀子就去了洗浴室。 然后，就看到了有趣的一幕。 杨蜜、蒋冰婕、李心婉和迪丽热雅四个姑娘站成一排，身上都只裹着一条很窄的白色浴巾，秀发略显蓬松地披散在白皙细腻的香肩上，每个人手里拿着一支牙刷、一个牙缸，站在洗盥池前刷牙。wEnxUemI 也就是周不器的洗浴间经过特殊的定制，这里有一个长达两米的洗手台，跟大床、大浴缸、大镜子都是配套的。 要是小一点，还排不下呢。 周不器也凑过去，站在了她们中间，也拿起了一支新的牙刷，一起面朝着对面的大镜子，对镜刷牙。 五双眼睛看着大镜子，大眼对小眼，满嘴牙膏泡沫，一起刷刷刷，还挺有意思。 然后，大家就都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刷完牙了，姑娘们要洗脸。 这可就慢了。 光是各种洗面奶就要打好几遍。 周不器不跟她们掺和，拉着了迪丽热雅，去一旁那个用玻璃窗封闭起来的淋浴室里，简单地冲洗一下。 虽然昨晚他们恩爱过后也是冲洗过才睡觉的，但毕竟还处于倒时差的阶段。 大早上冲个澡，精神状态更好。 周不器拉着热雅，走进了淋浴室，就是简单地冲洗一下，不干别的。吃完早餐了，就要去公司准备一下，然后去迎接万达王总的团队。 要是把她们一起都拉过来淋浴，肌肤相亲之间，难免就会兴致所及发生一些更亲密的行为，还是要适可而止。 周不器不需要动手，热雅很体贴地拿着浴花给他涂抹沐浴液，随口问：“工作室里，相处得怎么样？” 迪丽热雅抿嘴轻笑，“挺好的呀，都是好姐妹。” “她们也是大学生吗？” “有两个是，其他的都毕业的。有一个叫李溪蕊的，是我的好姐妹，我们关系可好了，她可优秀了。” “哦？”周不器听说过李溪蕊这个名字，也算是个小明星吧，“有多优秀？” 迪丽热雅轻声道：“她现在是大四的学生，在音乐学院读书。不过，她已经出过自己的专辑了，去年还有好几部电视剧上映了。昨天我们还打电话来着，她说她正在准备皖南台的春晚呢。去年，她还参加了什么两岸联谊的节目，还有中韩合拍。反正可红了。” 周不器有些小惊讶，“她有金主啊？” 热雅轻轻摇头，“没有。” “没有？” 周不器笑了笑，根本不信。 迪丽热雅眼眸澄澈，很认真地说：“真没有呢，那次她还偷偷地问我，能不能把我的金主也介绍给她呢。” 周不器眉梢一挑，“她知道是我？” “没有……”迪丽热雅笑嘻嘻，有些撒娇，“我可没告诉她是谁。不过她好像真没什么钱，穿的衣服都是淘宝货，在外面租了一个40平米的小公寓。” 周不器道：“以后尽量别在外面承认这种事，谁问起来了你有没有金主，你就说没有。” 迪丽热雅小声道：“我一开始也不承认，可是我用的化妆品，还有穿着打扮，出行都有专车，还有司机保镖的……她就很羡慕，就猜到了。” “然后你就承认了？” 周不器摇摇头，觉得她还是年纪小，有点单纯。 这种事，最好打死也不承认。 圈子里的好闺蜜，谁知道背后会不会泄露你的个人**？很多行业八卦，都是内部人流露出来的。 迪丽热雅蹲下来，用浴花给他的腿上涂抹沐浴露，小声地絮叨说：“一开始我也没承认，后来她问了好几次，我就承认了。她就想让我帮忙介绍，提过好几次。后来我就问了蜜蜜姐，她说不行，还批评我了，让我以后不要乱说这些事。” 周不器对杨蜜还是比较信任的，笑着说：“她怎么说的？为什么不行？是不是这个李溪蕊以前有过金主？” 迪丽热雅轻轻摇头，“蜜蜜姐只是说她以前处过好几个男朋友，没说有没有金主。” 周不器揉了揉她的秀发，笑道：“用不着羡慕别人，等你毕业了，就可以拿到行业里更好的资源，谁也比不过你。” 穿好衣服，吃过早餐，准备出发。 孙莞然和蒋冰婕、李心婉和迪丽热雅她们几个一起，去莱特伍德欣赏冬季雪景，去那边拍拍照、喝喝咖啡，去欣赏一下白雪皑皑的内华达山脉和莫诺县冰雪覆盖的高山湖泊。 周不器的身边则是带着宁露和杨蜜，一起去公司。 说来也有趣。 一般的大老板，身边都会有一个或者几个高级助理，在身边充当“军师”的角色，做一些决策或者建议。 周不器则没有，走到全世界，身边就是几个小美女随行，再加上一些随身的安保。 他不需要狗头军师。 有几个小秘书看看材料，然后简单地说明一下概况，大事小事他自己去判断就行了。 这次去见王大老板，就很典型。 宁露和杨蜜，一个是小秘书，一个是小明星，两人就帮着周不器，把收购AMC院线的总体思路给捋清楚了。 周不器转述一下，就可以一锤定音。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 同样的话，就看什么人去说。 不同身份的人说出来，会有不同的意义。 就比如去年电影市场严重萎缩，引来了恐慌。不过好莱坞这边已经有很多的资深人士和咨询机构都作出了评价，把行业萎缩的责任，推给了3D电影。 只要3D电影的质量改善，行业就可以迅速复苏。 这算是行业内比较广泛的认识。 万达的王大老板想要收购AMC院线，他个人未必多了解影视行业，可是他手下一定有资深人士给他分析过，阐述过类似的观点。 这个时候，最关键的点就来了。 分析来分析去，谁信啊？ 企业家做决策，最忌讳的就是听那些经济学家、社会学家，咨询师、分析师什么的瞎忽悠。这些人可以随便说，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可是企业家不一样，他们是需要真金白银地投入进去。 经济学家、行业分析师们说错了，错了也就错了，人非圣贤孰能无错？ 有时候对，有时候错，那才正常。 对企业家来说就很难了，尤其是这种价值几十亿美元的大收购，就一定不能错！ 一旦出错了，轻则几万人丢掉工作岗位、几万个家庭失去了经济来源，重则整个公司就倒闭了。 这才是最关键的一点。 一个是说，一个是做。 红口白牙随便说，怎么漂亮怎么说；真正去做的却要承受压力，承担风险，承接责任。 归根结底，还是要看一个企业家的决断力。 别人说得再好听，再头头是道，那也只能是当成参照。 所以这也是国内外在进行大规模兼并购交易时，会遇到的很显著的差异化。 国外的兼并购，尤其是大交易，都会组织起一个很庞大的顾问团。所谓的顾问团，就是邀请来一批有社会地位的知名企业家，请他们来提意见。 什么经济学家、社会学家、分析师、咨询师，这些人都通通滚蛋，请这些真正真枪实弹在商场里上阵过、战斗过的企业家们来提供思路。 一个企业家胡说八道的灵感直觉，也比一个经济学家头头是道的缜密分析有用。 就比如卡尔·伊坎前几年要恶性收购雅虎进行代理权争夺，组成了一个10人的顾问团，每一个人都大有来头。只要收购完成，这10个人就是新的雅虎董事会成员。 包括周不器本人，也曾经四五次地受邀加入过这种大交易的顾问团里。 其实什么也不用干。 就是过去开几个会，说几句话，提几个建议。然后，就能拿到几十万、上百万美元的顾问费。马老板当初就跟周不器吹牛过，说微软当初报价446亿美元收购雅虎的时候，给他开出的顾问费是500万美元。 就是因为这样的人物，才真正地有话语权，有公信力。 同样的话，普通人说出来，没人信；可是周不器、马老板这样的人说出来，就很有参考价值了，就可以对大手笔的交易起到促进作用。 这种“顾问团”的模式，国内则不流行，国内会打击这种一群资本家合伙起来在背后搞事情的模式，还是要以领导的意见为主。 万达这次出海收购AMC院线，没有了很多乱七八糟的关系的掣肘，周不器上阵来给他们当顾问，就比较合适了。 同样的3D背锅论，万达的高管们去说、好莱坞的分析师们去说、宁露杨蜜去说，跟周不器去说，有着完全不一样的价值。 万达要收购AMC院线，风险极大。 王总也在审时度势地考虑之中。 AMC院线要是真那么好，不早就被欧美的那些娱乐巨头给抢走了？还能轮到万达？根本原因，就是那些娱乐巨头对影视行业的未来很茫然，他们不相信好莱坞的那些分析师们的论调。 AMC院线正处于低谷中，这谁都知道。 可是，万一不是抄底，而是抄在了半山腰，那不亏死了？ 万一电影市场没有起色，持续萎靡怎么办？ 现实的复杂性，哪是一个简单的3D电影就能去完全背锅？ 周不器这次去见王总，其实很简单，就是以自己的名义自己的嘴巴，把宁露和杨蜜的分析说给他听。 从而去坚定他收购AMC院线的信念。 最好别拖延！ 要速战速决！ 越拖延，价格越高，越不划算！ 就像杨蜜说的，最好在5月份之前就解决战斗，才最符合自身利益。 第2120章 烂摊子才好 周不器带着紫微星环球的七八个高管，主动走出了大楼外，去迎接王大老板一行，给足了面子。 其实双方也是老熟人了。 有过很多合作。 就比如紫微星和万达合作，一起在东北老家搞了一个农场，种水稻、养鸭养鸡养猪，种菜盖大棚…… 农场主是周不器的伍家岳父，是伍雨的爸爸。 产出主要是供应首都，提供给紫微星和万达的总部食堂。不仅如此，缘味矿泉水也是万达集团的指定饮用水。 其实还有一门生意，让周不器感到很抱歉。 他一度想造福家乡，在老家搞一个类似横店那样的电影城，最主要的投资商就是婕妤传媒和万达。结果这是个烂摊子，各种乱七八糟的利益关系搞得焦头烂额，就果断放弃了。这单生意，让万达亏了5000万。 虽然老王很大气，说什么“5000万而已，没事！没事！”、“投资嘛，哪有一定成功的？”、“以后有机会了，继续合作。” 可是周不器觉得过意不去。 借着这次机会，把这个人情还回去。 周不器的热情接待，让王老板红光满面，重重地握手，然后一起走进公司。先是简单地参观，感受了来自好莱坞传奇电影公司米高梅的沉重历史。 一边走，周不器一边当讲解员似的给王总介绍，笑着说：“现在的紫微星环球总部还在建设中，离这不远，就几百米的地方。这一片地，都是米高梅的，本来那边的好几片都是米高梅的摄影棚，设施都老化了，就推平了。这栋楼叫萨尔伯格大楼，过去将近一百年里，一直都是米高梅的行政总部。” 王老板指了指墙上的那些很有历史感的海报和经典剧照，“这些都是米高梅的电影？” “对，你看那个……”周不器指了一下前边那个最大的海报，“那是最经典的，《乱世佳人》。要是把美元的汇率和贬值都算上，《乱世佳人》的票房其实比《阿凡达》还高，是不朽的经典名著。” 王老板是个电影外行，平时基本不看电影，不过，对旁边那一排绚丽的海报还是认识的，“这是《007》吧？《007》系列也是你们的？” 周不器笑着说：“《007》是英国电影，是米高梅和英国的一个电影制作公司合作的系列。所以导演、演员什么的都是以英国人为主。不过米高梅有更大的版权以及全部的发行权。” “那利润应该很可观。” “差远了！” 周不器摇摇头。 “嗯？” 王老板有些好奇，扭头看他。 周不器说的是中文，身边的这些老外都听不懂，也就不忌讳，小声道：“前两年，米高梅本来都破产了，让我给买下来了。米高梅的电影太差了，我就把他们大部分的项目都给停了。等过几年，米高梅的一些旧人该清理都清理干净了，新人新气象了，再让米高梅自主选择一些电影项目。现在先拍拍电视剧，电影就把《007》拍好就行了。” “怪不得行政总部要选在这里。” 王老板一听就明白了。 总部暂落在米高梅的总部这边，可以镇压住米高梅的旧有势力。 “不过，”王老板深深地看他一眼，“这效率会不会太慢了？两年了，还没搞定一个米高梅？” 周不器笑着说：“差不多了，上市之前，就搬家。” 王老板眼睛一亮，“紫微星环球要上市了？” 周不器笑道：“对，预计在12月份。9月份搬家去新总部那边，然后这家公司就算是正式地常态化管理了。” “那挺好！”王老板点了点头，想了一下，缓缓地说：“过去这几年，AMC院线曾经两次想要运作上市，都失败了。” 周不器道：“业绩不行吧？” 王老板道：“第一次是因为次贷危机刚爆发，资本市场的融资能力太差，就退回来了；第二次上市就是去年了，的确是业绩不行。2011年美国的票房收入是102亿美元，比2010年降低了3%，而且AMC院线的负债过高，被相关机构认为上市会损害到散户投资者的利益，也给驳回了。” 周不器笑道：“那是好事啊！拿下AMC院线，然后推动上市，一波操作就能把前期投资都给赚回来了。” 王老板犹豫了一下，沉吟着说：“思路是这么个思路，就怕没那么容易。机会如果这么好，估计也落不到我头上。” 周不器哈哈大笑。 王老板笑着说：“你是专家，你给我指点指点。” “走！去办公室！” 周不器拉着他，打算两人先单聊一会儿，随行的高管什么的先各自会面，各自交换彼此市场的了解。美国人去了解国内电影市场的现状，万达的高管则先感受、学习一下好莱坞这边的运作模式。 王老板想要收购AMC院线，有一个很重要的战略目标，那就是管理。 万达以前是做地产的，从地产生意转型到院线生意，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需要突破，就是不同行业的管理模式各有不同。 万达影院规模很小的时候还好。 可现在已经做成亚洲最大的院线了，而且是跨国院线，这管理起来就非常复杂了。万达缺乏这方面的管理经验，就必然会遇到很多管理中的成本浪费和效率低下。AMC院线是世界级院线。 收购了AMC院线，就可以把AMC院线的先进管理经验，以及成熟的管理模式、管理工具、管理理念复制到整个万达院线里。 到了办公室里，就比较放松了。 周不器让宁露去泡茶，让杨蜜在旁边帮忙，还笑着说：“杨蜜认识吧？演过不少电视剧。” “哦哦，演员是吧？”王老板不明所以，还是很客气地笑眯眯地说，“你好！你好！” 周不器半真半假地解释道：“我跟她合作，搞了一个叫Farfetch的奢侈品电商公司，母公司是英国的。我们刚从英国过来，去Farfetch的总部转了一圈。她听说万达有意收购AMC院线，也挺有兴趣，来学习学习。” “哦，好！好！”王老板还有些迷糊，不知道这个小周同志是什么意思，只能顺应着问：“杨小姐还拍电影吗？” 杨蜜抿抿嘴，“拍呢，王总。” 王老板点了点头，“万达影视也有不少影视项目，电影电视剧都有，杨小姐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来……女主角也没问题，我一句话就可以定了。” 杨蜜就很高兴，“谢谢王总。” 周不器笑道：“她那点演技可拍不了电影。” 王老板差不多就懂了，笑着说：“没关系，电视剧也行！我给你留个电话，有事直接找我！” 杨蜜甜甜地说：“谢谢王总。” 泡过茶了，就说起了正事。 AMC院线，真是个烂摊子。 王老板拿出了一份准备好的材料，递了过来，“负债太高了，真不太好处理。” 周不器接过材料。 其实就是一张A4纸。 这种级别的大老板，也没必要看太多琐碎的数据，列举出最关键的几个就行了。 比如，去年AMC院线亏损1.23亿美元。 比如高达77.6%的负债率。 其中，AMC院线的现有资产是24.5亿美元，负债则达到了19.1亿美元。 这样的数据不难找到。 去年AMC院线就打算上市，公开过很多公司信息了，没什么神秘性可言。 周不器简单地看了一眼，就把材料放在了桌子上，笑道：“是有点烂摊子，不过是好事。” “好事？” “要不是烂摊子，能轮到你？” “也是。” 王老板哈哈笑了几声。 周不器很实在地说：“AMC院线去年上市失败之后，公司里就有人提议过，要不要发起收购。我觉得可以，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抄底的机会。不过经过讨论，还是放弃了这个计划。” “你有内幕消息？” 王老板神色严肃，还以为小周同志坐镇好莱坞，掌握到了AMC院线内部的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周不器好笑道：“哪有什么内幕消息？之所以放弃，主要是两个原因。一方面是监管，紫微星环球的体量太大了，合并了AMC院线可能会涉嫌垄断；另一个方面是资本原因，资本市场很不看好AMC院线。可是紫微星环球又在筹备上市，一旦收购了AMC院线，发行价可能就会被压得很低。” “那AMC院线呢？你怎么看？” 这是王大老板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要是周不器认可，那收购AMC院线这个计划就有了很可靠的依据。M. 周不器干脆利落，很鲜明地给出自己的观点：“很好！应该买，尽快买！趁着现在AMC院线一片混乱，赶紧下手买下来！保准能赚大钱！” “要不把他们都叫过来？他们手里有更详细的材料。” 王大老板有点发懵。 这下算是见识到这个短短几年就像火箭升空一般冒出来的超级大富豪的风格了。 他就是这样赚钱的？ “看啥材料啊？”周不器笑笑，“这么大的生意，哪是那点材料能决定的。就一点，电影市场会复苏，会快速地复苏。也就是说，AMC院线的麻烦很快就会好转，今年就可以扭亏为盈！晚了，就来不及了！” (本章完)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模式。谢谢 第2121章 东北老乡的气概 王大老板被周不器的这番论调给震得一愣一愣，他以为自己最多是得到一些比较理性的建议，从没想过能得到这么确切、肯定又非常积极的回应。 这真是一点都不理性了。 要知道，万达收购AMC院线，其实跟周不器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他在万达又不持股。可是，他这样强烈地建议万达去收购AMC院线，一旦这笔交易未来失败了，他多少要承担一些责任。 明明是跟他毫无关系的事，他为什么要去分担责任？ 王老板很心惊。 当然，就算收购AMC院线以后遭遇了亏损，王老板也不会小肚鸡肠地去埋怨周不器，但凡讲一点良心都知道他是好心好意地在帮忙。 只是这样帮忙的方式，真是一点都不合常理。 周不器也看出了他的困惑，摆了摆手，“要是中海油的事，我肯定不管，我怕被赖上；要是万达想收购派拉蒙，我肯定也不会管，我不想让人亏钱。不过，要是吉利收购沃尔沃，万达收购AMC院线这种明摆着抄底的有利可图的交易，当然要能帮一把是一把。” 这话说到了根子上。 万达现在斗志昂扬，风格很高调，在大举执行出海战略，想要打造世界级的万达集团。第一个方向，就是像紫微星环球一样，利用资本的方式打造一个世界级的娱乐巨头。 媒体已经报道出来了。 除了收购AMC院线之外，万达还有一个更大的野心，那就是收购好莱坞六大制片厂之一的派拉蒙。 现在的派拉蒙，是实实在在的低谷期。 都低谷好几年了。 旗下除了《变形金刚》系列，就再也没有拿得出手的电影了。 王老板就很是吃惊，“派拉蒙不行吗？我看派拉蒙去年的财报，好像还可以吧？有增长啊。在票房市场萎靡的时候，派拉蒙的营收和利润都增长了。” 周不器摇摇头，好笑道：“老王，不能只看财报。尤其这么大的案子，财报哪有什么说服力？派拉蒙的情况我没问过，但我现在就能把话放这儿，派拉蒙那边不靠谱！” 宁露和杨蜜坐在两人的后边，时不时地倒茶。 听到这话，宁露就举手，示意想说话。 得到了允许，宁露才轻笑着说：“派拉蒙去年的财报比较好看，是因为去年《变形金刚3》上映了，市场回报很乐观。” “那就不奇怪了。”周不器点了点头，“派拉蒙现在就靠着《变形金刚》系列支撑着，可这个系列能支撑多久？总不能每年都上映一部《变形金刚》吧？总不能每部都大卖吧？现在《变形金刚》系列已经拍3部了，剧情和模式几乎是一模一样。靠着3D的视效也许还能再火几部，时间长了恐怕就不行了。这毕竟不是《007》。” 王老板沉吟许久，缓缓地说：“所以你不看好收购派拉蒙，但看好收购AMC院线？” 周不器道：“对。其实还有一个更直接的原因，派拉蒙是紫微星环球的竞争对手，所以派拉蒙的未来只会越来越差。现在买进派拉蒙可不是抄底，实实在在会抄在半山腰。” 这种绝对的自信，让王老板觉得有些不太适应。 本以为自己在做生意的时候就够自信了，这下遇到个更自信的，看这气势，颇有几分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在周不器看来，万达收购了派拉蒙会比较糟糕，但那也要比以后收购传奇影业强。就是一个小亏，一个大亏。 能不能劝住，那就不管了。 人各有命。 周不器看好收购AMC院线的这个案子，不仅是出于先知先觉，也是基于他对当下美国的经济大形势、电影行业的走势以及3D电影的发展做出的分析。 其实，他对AMC院线根本不了解。 但这种级别的大生意，细节出入、财报分析什么的都是小把戏，最重要的要看准经济方向、做出大势的判断，然后迎上大形势。 美国现在的大形势，周不器给出的判断是经济复苏、资本市场复苏、电影市场复苏。抓住了这个大形势，拿下AMC院线就会是实实在在地抄底！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前世，AMC院线在2011年还亏损1.23亿美元呢。 到了2012年，年营收就超过了27亿美元，净利润达到了5200万美元。 到了2013年，只一个上半年，营收就达到了27亿美元，净利润超过8000万美元。 半年时间，就超过了2012年的全年业绩！ 可见电影市场复苏的强势程度。 然后，在2013年末的时候，万达顺利地推动几次IPO失败的AMC院线上市了，成为万达海外战略里最成功的一笔兼并购。 如果说唯一的一点遗憾，就是万达还是不够干脆，决策的时候稍显犹豫了，他们是等到5月份好莱坞的3D大片上映之后，看到了市场热度之后，才紧急敲定了对AMC院线的收购方案。 这个时候再签合同，收购的费用就会有所增加。 要是果断出击，快刀斩乱麻，在市场里还是一片迷茫的时候，提前一两个月毫不犹豫地吃下AMC院线，那就可以更省钱了，这笔交易就会更成功了。 周不器对这些细节并不了解，但他笃定收购AMC院线会是一笔很好的交易，回头对杨蜜吩咐，“你上次怎么说着来的？快把你对3D电影的那些理解给王总说说。” 这其实就是结下一份香火情。 万达收购AMC院线成功了，大赚了，杨蜜以后在万达影视那边也有了一定的影响力，工作室的艺人拿到些合适的片约，就会比较容易了。 杨蜜有点小紧张，脸蛋红扑扑的，就把宁露秘书和自己的那点粗浅建议，给王大老板说了一遍。 王老板听过之后，神色狐疑地看向周不器。 很显然，他根本就不信这样一个小明星的商业判断。 周不器掷地有声地说：“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现在电影市场的萎缩和扩大，都跟3D电影的质量息息相关。” 王老板深深地吸了口气，“所以要赶在5月份之前，在今年的3D大片还没上映之前，就敲定AMC院线的交易。” 周不器道：“没错！” 这时，宁露又举手了。 周不器回头，笑着说：“怎么了？” 宁露轻声道：“最好是4月份之前就敲定。卡梅隆把《泰坦尼克号》给修复了，从2D转制成3D，将要在4月份重映。” 周不器沉吟道：“这件事的象征意义很强，也就詹姆斯·卡梅隆做得出来。现在电影行业里对转制电影深恶痛绝，似乎只要是从2D转成3D的电影，就一定是劣质产品。卡梅隆出手，拿着《泰坦尼克号》这种王牌电影当模板，就可以打消这种错误论调。让市场明白，就算是转制电影，一样可以是3D精品。” 宁露轻轻颔首，“不过，他们好像是打着纪念‘泰坦尼克号’油轮沉没100周年的噱头。简直就是混账逻辑，一场悲剧有什么可纪念的？要是追悼100年前的受害者，那还差不多。” 周不器笑道：“用追悼来描述，那得多阴森？还怎么吸引影迷？电影都把灾难美化了，把逻辑扭曲一下，才更好赚钱。不过老王啊，我这秘书的说法很有道理，得重视起来。” 王老板沉吟着思索，“嗯。” 周边渠道：“万达要是想利益最大化，就一定要抓紧行动。现在各方都还没反应过来，一切都充满了不确定性。这个时候拿下AMC院线，你才可以付出最小的成本。” “嗯。” 王大老板点了点头。???.wenXUEmi 是这样的道理。 万达现在也不确定AMC院线的未来情况，充满了担心。这跟电影市场的形势有关，所以还处在论证、调查阶段。 可是，等电影形势清楚了，万达看明白了，别人也都看明白了。 到了那个时候再入手，价格就涨上去了。 周不器道：“4月份之前敲定，这是最好的结果。要是拖延到6月份……老王，说句不客气的话，以万达的品牌和国际知名度，到时候就算你想买AMC院线，人家可能还不愿意卖了，说不定还会有别的求购方参与进来。” 王老板还是有些担心，“这可不是一笔小买卖。AMC院线光是负债就有19亿美元，这是无限连带责任。” 周不器一挥手，“没问题！” 王老板有些好笑，“你怎么这么确信？” 周不器理所当然地说道：“商业判断啊，哪能拖拖拉拉、犹犹豫豫？直觉跟上来，有一个差不多的行业论证，基本就够了。” “嗯。” “要不我给你保证？以后要是亏了，亏了算我的。” “啥？”王大老板吓了一跳，算是见识到了这个东北老乡的气概，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哪有这样帮忙的？这已经够麻烦你了。你这说的，我以后都不敢找你帮忙了。” 周不器笑哈哈地说：“我这就是跟你表明一个态度，这笔交易，没问题！该出手时就出手，千万别犹豫！” 王老板深吸了口气，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再拖拉就显得太没气魄了，沉声道：“那就麻烦你帮忙，找几个人，在中间牵线搭桥了。” 周不器豪气地说：“应该的！” 第2122章 更出头的鸟 接下来，就是正题了，周不器要安排几个紫微星环球的高管，介绍给万达这边，帮他们居中协调，跟AMC院线方面去沟通。 AMC院线是全美第二大院线，环球影业、米高梅、梦工厂动画这些公司有着很多年的合作经历。 推动起来就比较容易。 开会的时候，杨蜜就不会去了，满脑子的问号，忍不住问：“宁露秘书，我干爸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宁露正站在办公室的窗边，眺望远处即将竣工的紫微星环球的总部大楼呢，可真高啊！ 30层的大厦。 不过，那只是一栋很普通样式的写字楼，没什么稀奇古怪的新颖设计，总造价才2.8亿美元。等搬到那边就好了，董事长办公室的设计就不需要那么低调了，可以辉煌壮阔、美轮美奂。 到时候，说不定可以给他摆上两排红沙发，给他试镜用。 这一片是米高梅的地界。 米高梅曾是好莱坞第一大巨头，比其他八大加起来都厉害，很多好莱坞的光荣历史，都是从米高梅这边传开的。 比如一些掌握权力的制片人，每天下午都会叫女演员来办公室，在红沙发上进行一些演技上的指导…… “啊？”宁露听到了杨蜜的声音，回眸一笑，“什么怎么想的？” 杨蜜很难以理解地说：“就算是帮忙，也太热情了吧？” 宁露轻笑道：“热情才有诚意嘛，这里是好莱坞，是咱们的主场，客人来了当然要盛情接待。” “他刚才说要是万达收购AMC院线亏本了，他愿意补上那部分亏损呢……” “那就是开个玩笑。” “反正怪怪的。” 杨蜜轻轻摇头。 她现在也算是个生意人，手里有两家公司呢，就总觉得不太对劲。 宁露抿嘴道：“你可别学他啊，别忽悠人不成反被拿捏了。” 杨蜜很有自知之明，“我哪学得来？” 宁露点了点头，思索着说：“我也不太理解，要是我来猜，大概是两个原因吧。第一点，就是可以帮你跟万达那边搞好关系呗，不管是你的工作室的项目合作，还是收到的艺人片约。万达在重点发展影视行业，以后肯定会成为国内影视行业里的重要力量。” “第二呢？” “应该是院线吧，万达院线在国内越做越大。万达的排片率，很多时候就可以影响一部电影的票房走势了。” “嗯……”杨蜜连连颔首，这么讲就有道理了，“还真是，要是一部新片在万达院线的排片率太低，就算是张导、冯导那样的大导演也无可奈何。” 其实最关键的一点她俩都没有想到。 是行业氛围。 现在的好莱坞里，周不器这个外人就像是独闯龙潭，好不容易才打拼下了紫微星环球这么一块地盘，就算他先知先觉拿到了最好的公司、最好的资源，也难免有些形单影只。 要是万达加入进来了…… 就算是有帮手了。 要是万达真的大举向好莱坞进攻，拿下了AMC院线之后，又收购了派拉蒙或者传奇影业这样的大公司，那万达的实力就更强了。 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帮忙分担紫微星环球的压力了。 周不器帮忙是真帮忙，要说私心也不是没有。 枪打出头鸟。 过去这几年，紫微星环球就有点出头。眼看着要上市了，得慎重点，免得影响股价，受到股东方太大的压力。 除非…… 有一只更出头的鸟。 等多年以后万达的好莱坞战略失败，退出好莱坞了，紫微星环球这家成立没几年的公司在好莱坞就真的根深蒂固了，就不怕区区猎枪了。 开完会，各方都很高兴。 周不器专门委派了集团发行事业部的总裁乔舒亚·凯瑞出面，来为万达的这次交易提供咨询和帮助。 会后，王老板重重地握手，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周不器觉得对方眼里饱含泪光。 估计是他乡遇故知，感动到了。 周不器就更得尽地主之谊了，晚上在比弗利山庄的希尔顿酒店摆了一出盛大的晚宴，来款待王总一行人。 席上，交谈甚欢。 尤其是谈到足球的时候。 王老板也是个球迷，曾经的万达队横扫整个亚洲。不过，当时他的顶头上司太邪乎，他挨了一顿臭骂搞不定就只能退出了，还提心吊胆地把万达的总部搬到了首都。把退出球坛的罪责甩锅给足球协会，把球队转让给了听话的马仔。 在国内搞足球太窝火，球协是挺黑，可允许别人天天骂，越是挨骂，越是说明他们是台面上比较干净的一批人。 不能骂不让骂的才更可怕。 王老板很羡慕周不器买下了曼联，说起足球来两眼放光，还说他也准备在欧洲买一家球队。 然后，又说到了家庭。???.wenXUEmi 周不器顺着这个话题就说道：“你那儿子，现在是微博上的红人啊。” 王老板很尴尬，也很为难，“没办法，我也管不了。我最怕的人就是我儿子，说两句就跟我翻脸。” 周不器笑着说：“他现在在做投资？” 王老板点了点头，“对，这孩子还是挺聪明的，成绩挺不错。就是不太听话，很多他叔叔辈的人，都让他在网络上一顿胡说。” 周不器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说：“杨蜜还跟我说过呢，说他三番两头的去约她。她不断的拒绝，还不断的受骚扰。” 王老板面色一变，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沉声道：“行，回头我就说他！以后保准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 然后，又说到了企业的管理哲学。 王大老板要赶紧转移话题，来掩饰儿子给自己带来的难堪，“对了，国内现在忽然流行起了稻盛和夫，你知道吧？” “嗯，知道。” 周不器连连摇头。 王老板问：“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周不器道：“其实就是号召学习他那种舍己为人、舍己为公的精神，希望我们民营企业家都去学习。” 王老板“嗯”了一声，“阿米巴呢？我旁边有很多人都在学习，据说是一套世界级的企业内部的管理体系，尤其是多部门、多个子公司之间的协作。” 周不器干脆利落，“不看好！” 第2123章 阿米巴 稻盛和夫是目前世界上唯一的一位创办过两家世界500强企业的人，这一点非常惊人。 就说2012年的当下，国内的大陆地区，除去行业垄断、行政垄断的国企不算，就只有华为和沙钢两家公司上榜，联想和苏宁因为都处于自身的转型阶段而落榜了。 举国之力，只有两家华为和沙钢两家民企上榜，而且排名都远远不及稻盛和夫的那两家公司。所以这段时间稻盛和夫在国内火起来，也就不奇怪了。 人家确实是厉害。 而稻盛和夫管理企业的模式，就是他创造出来的“阿米巴”经营理念，很多企业就会纷纷地想要去学习。 因为政策上对稻盛和夫的推崇，让成功学行业里也出现了很热的三大板块。 一，禅宗。 因为稻盛和夫从小就是佛教信徒，退休后还皈依了禅宗，抛家舍业地去寺庙修行去了。甚至乔布斯也是禅宗信徒。那就更有理论依据了，很多人就开始拿着断章取义的禅宗学说去指导别人开公司。 二，阳明学。 因为稻盛和夫是王阳明的信徒，恰好“阳明学”又是传统文化，很多成功学大师又开始打着这个幌子来指导别人做企业。 三，阿米巴。 跟佛学、阳明学的玄学色彩不同，阿米巴经营理念有很强的实操性，稻盛和夫都归纳总结好了，每一条怎么做、每一个部门怎么管，他都出书总结过了。 所以这一条，也是最能忽悠人的。 前两条，最多是忽悠一些半吊子，只有野心没有智力的那些人。“阿米巴”一出，那就厉害了，很多知名的企业家都被忽悠得神魂颠倒。 王大老板对阿米巴经营理念感兴趣，也就一点不奇怪了。 周不器非常冷静。 首先一点，就是他此前跟稻盛和夫接触过，早就有过判断，他那一套根本就学不来，谁学谁死。 再有一点，就是前世的经验了。 周不器前世也开过一家小公司，身边也有一群做点小生意的狐朋狗友，很多人就被“阿米巴”给忽悠过，在公司里推行阿米巴的模式。 结果都是苦不堪言，有一个算一个，全没好下场。 王老板见他这么笃定，忍不住问：“不看好？这套模式不好吗？” 周不器笑着说：“你见过稻盛和夫没有？” 王老板摇头。 周不器道：“国内这边都说的都是阿米巴经营理念，其实在我看来，应该是一种哲学思想。全世界除了稻盛和夫，我不认为有几个人能把这一套给玩明白。反正我是不行，我境界不够。我就是个俗人，稻盛和夫是圣人。” “圣人？”王老板微微皱眉，很是不以为然，也不愿意把一个小鬼子抬到这样的高度，“不至于！不至于！” 周不器笑道：“不是那种概念化的圣人，就是……应该是禅宗里的一个定位，俗人、贤人和圣人。” “怎么说？” 王老板就很好奇了，因为稻盛和夫也的确皈依了禅宗。 周不器道：“如果‘我执’过强，就是俗人……就是太在乎‘我’了，说白了就是自私，眼里只有自己，没有别人。就比如我赚的钱，就是我的，这种常规意义上的世俗想法。” 王老板笑道：“那咱们都是俗人。” 周不器接着说：“眼里既然有‘我’，也有别人，就是贤人了。我赚的钱，既是我的，也是别人的，大家一起来花。大多数的慈善家都可以做到这一步，也会止步于这一步。反正对我来说，我觉得这就是我的终极目标了。” 王老板哈哈大笑，觉得这小子很实诚。 周不器道：“如果没有了‘我’，达到了‘无我’的境界，眼里只有别人了，那就是禅宗意义上的圣人了。稻盛和夫出家之前，散尽家财，甚至吃饭还要靠化缘。他就达到这样的境界了，我的钱都是别人的，都给别人了。这次出山拯救日航，也是一分钱的报酬都不要。” “嗯。” 王大老板点了点头，沉默了。 还真是。 这样的境界，他扪心自问不可能做到，他还想把公司留给儿子呢。这也是国人的传统思维，自己辛苦打拼下来的公司，都要留给儿女来接班。 谁要是能跨越这一步，至少也是个贤人。 如果做不到这一步，就算捐款足够多，也很难跨越“我执”这一步达到贤人的标准。 国内做得最好的当然就是万科的王实了，他不仅放弃了公司的股份，选定的接班人跟他也完全没有任何的私人关系。 他在行业里有这么高的地位，不是因为他多有钱，而是他确实能人所不能。 尤其在接班人的选择上。 国内很多民营公司现在都面临接班的问题了，很多公司都要出大乱子，父子反目的情况都比比皆是，有的甚至还涉嫌谋杀。 有的公司因为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大老板都七老八十了还不敢退休。 只有万科，在这方面做得是最好的，堪称典范。 周不器道：“整个阿米巴经营理念，就是基于这样一个’无我’的精神概念。比如工程部想找设计部帮忙，设计部为了自己的收入和绩效来考量，就要开出一个很高的设计费。这就会导致工程预算大大增加。工程部这边为了调整预算，接下来就只能偷工减料了。或者干脆去外边找设计公司来合作，本来属于集团内部的利润，就转给了第三方。” “咦？”王老板眼睛睁大，“你还挺懂房地产呢！” 周不器笑道：“如果是阿米巴理念，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每一个员工都要‘无我’。设计部要‘无我’，不在乎自身利益，也要为工程部帮忙。工程部同样也会这么考虑，愿意牺牲自我来为设计部创造利润。这样一来，公司内部的矛盾就都化解了，部门之间的协作就会井井有条，集团利润也不会流失了。” 王老板慢慢思忖着说：“要是按照俗人、贤人、圣人的标准来划分，绝大多数都是俗人。用圣人的标准去要求俗人，这难度可太大了。得对员工进行持续不断地洗脑才行。” 周不器笑道：“万达要是想做阿米巴，当然得洗脑。可是稻盛和夫做阿米巴，那可不叫洗脑，那叫上行下效，是榜样的力量。海瑞当官号召别人要清廉正直，谁都信，这不是洗脑，是天经地义；要是和珅当道，然后不断地要求别人要两袖清风为民服务，那就是个大笑话，有谁能信？这就是妥妥的洗脑。阿米巴的理念要是紫微星去做，妥妥地就是洗脑工具，我本身就是个俗人，我德不配位。要是稻盛和夫去做，那就是理所当然了，所有员工不仅不会有被洗脑的厌恶和反感，还会有一种由上到下的荣誉感。” 王老板觉得很是受教，“万达的制度就是以利益导向，就是针对所有俗人设计的。咱们都是俗人。这么看来，还真的没法引荐阿米巴。” 周不器笑着说：“所以说能学成阿米巴的只有两类，两个极端。一种是真正的圣人级别，从上到下都陷入了一种无我的状态。就像当年稻盛和夫创办运营商KDDI，他的目的就是把日本的电话费给打下来，让每一个家庭都能用上电话，甚至主动放弃了自身的利润，这本身就是一种无我的追求。还有一种，就是人渣级的公司了，就像你说的，得是不断地洗脑才行。把员工的脑子洗成傻子，被卖了还帮人数钱呢。然后几个公司老板闷声发大财，香车美女享尽荣华富贵。咱们都是俗人，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还是远离阿米巴吧。” 同样的话，要是别人跟王大老板这样说，他可能都不过脑子，左耳听右耳冒了。 周不器不一样，显赫的成就在那摆着呢。 用下里巴的话来说，他放个屁都是香的。 王老板笑着举起酒杯，“俗人和俗人，碰一杯！” 两人喝的是红酒，喝的是仪式。 小抿一口，王老板就深以为然地说：“听伱这么说，还真是这样，等回国了，找机会我得跟别的那些同行说说，不能盲目地在公司里上这套理念。” 周不器道：“反正我管理公司，就一个思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用了，就大胆去相信。公司越来越大，咱们哪管得上那么多事？” 王老板觉得他说得太轻松，很尖锐地问：“怎么判断是不是疑人？” 周不器笑着说：“行业不太一样，还真不好评说。科技行业的选人还是挺容易的。好莱坞这边就太难了，到处都是疑人，用人的时候还真要小心翼翼。你知道紫微星环球的CEO是谁吗？” 王老板点了点头，“杰森基什么……” 周不器道：“杰森·基拉尔，你知道他以前是做什么吗？” 王老板摇摇头，失笑道：“别卖关子。” 周不器道：“他以前在亚马逊工作，是贝佐斯的左膀右臂。后来跳槽出来创业，创办了Hulu。后来因为在Hulu受到了太多掣肘，他就加入了紫微星环球。他就不是疑人，要比环球影业的总裁、米高梅的总裁什么的那些人更值得信任。” “怎么说？” “杰森·基拉尔要是为了赚钱，他就不离开亚马逊了，他身家多了没有，10亿美元还是很轻松的。他追求的是更高的事业成就。好莱坞的这些人，都是为了赚钱。我一般就是抓住这个本质区别来判断。” (本章完) .yetianlian./yt64989/36071796.html .yetianlian.。m.yetianlian. 第2124章 反击 到了第二天，周不器接到了王大老板打来的电话，说是他考虑了一晚上，然后又跟国内的高管连夜开会，最终决定了。 刨除一切杂念，去收购AMC院线！ 周不器说了一声“恭喜”，至于双方具体要怎么商谈，他就不去参与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这时，唐·马特里克也打来了电话，说是可以沟通一下EA的事。 “我在洛杉矶。” “那我现在就赶过去？” “嗯？你在哪？” “我在老公司这边，正好顺路。” 唐·马特里克还真是有着很强的当职业经理人的精神，很会为老板着想，想要不辞辛苦地跑一趟，当面汇报。 所谓的老公司，就是原隶属于紫微星国际的游戏事业部的部分，现在是畅游的分公司，美国总部已经设在了纽约。 对周不器来说，这件事其实还是挺重要的。 这关系到了接下来畅游的兼并购思路。 虽然他推崇和气生财，不打架、不挑事的商业发展思路，可不意味着他就甘心受欺负。要是EA真的在故意针对他，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在朋友工作室这件事情上，EA的确是吃亏很严重，亏得吐血。可是，周不器从没有故意针对过EA，这都是很正常的商业运作。 甚至在去年4月份的时候，朋友工作室的估值可以达到30亿美元。 最终在8月份的时候，紫微星国际以不到20亿美元的价格就卖给了EA，已经算是作出了很大的让步。 周不器从来没有逼迫EA去做什么事。 一切的结果，都是EA主动去追求的。他们甚至还花钱去做公关，去找监管机构插队，提前来审批这笔交易，并获得了通过。 一切都是EA的主动选择。 至于是亏是赚，那都是生意场上很正常的事。 可是，畅游这边都跟英国的游戏工作室Codemasters谈了两年多了，终于谈成了……最后关头，EA出现了，然后给出了一个溢价极高的报价。 他们可能连尽职调查都没做过，就匆匆忙忙地报价了，完全不符合兼并购交易的常见逻辑。 不是针对是什么？ 唐·马特里克就多少有些尴尬，因为在90年代的时候就曾担任过EA的高管，而且是功勋级的高级副总裁。 双方在紫微星环球这边见面。 周不器起身，很有礼贤下士的风范，远远地从宁露手里接过了咖啡，帮他递了过来，“怎么样？我听说EA那边乱起来了？” 马特里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要不是乱起来了，他们也不会这样胡乱决策。” 周不器听明白了，“所以说，EA是在故意针对畅游？” 马特里克咳了咳嗓子，“准确地说，是针对你。” 周不器道：“没什么区别。” 马特里克道：“EA想要收购Codemasters，其实也有一定的内在逻辑。过去这两年，EA都在着手布局社交游戏市场，花了不少钱。没想到，社交游戏行业一下就断崖似的地下跌了。公司内的保守派势力就很愤怒。” 周不器哑然失笑。 对绝大多数的公司来说，内部都会有两个特点鲜明的派别，一个是保守派，一个是激进派。紫微星也有，贺阳是保守派，郭鹏飞是激进派。 两种派别各有优缺点。 保守派可以稳住阵脚，保护好公司的基本盘；激进派则是寻找更多的盈利点，去开疆拓土、迎接新时代。 有的公司，是因为保守派的实力太强，导致业务老旧，缺乏创新，逐渐地跟不上时代，然后被时代淘汰； 有的公司，是因为激进派的实力太强，创新即意味着风险，一旦决策失误就会遭受巨大的损失，或者公司发展过快野蛮生长，都可能导致万丈高楼轰然倒塌。 对EA来说，过去几年布局社交游戏行业，就是激进派在主导，想要跟上新时代。 可是，现在形势已经很清晰了，这条路走错了。 给EA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所以董事会的矛盾就爆发了，激进派的CEO要下台，保守派的CEO要上去稳定公司的经营大盘。 Codemasters是一家传统型的游戏公司，EA要收购Codemasters，肯定就是出自保守派的决策了，是保守派想要拯救EA的一种策略。 马特里克道：“保守派的人占据了上风，既然新的发展路线看不准、找不到，那还不如强化固有的地盘，利用EA在传统端游上的优势，来进一步地强化自身。以不变应万变，等到市场的方向明确了，游戏行业的新出路找到了，EA再去布局也不迟。” 周不器点了点头，“倒也是一个稳定大局的办法。” 就跟人一样。 在生气的时候，不要做任何一个决定，先让自己冷静下来。不管是什么人，生气的时候智商都是零。等心平气和了以后，再去综合判断。 EA的大形势已经很崩了，就千万不能瞎决策了。要是匆忙地进入了手游的赛道，万一这个方向也错了，怎么办？EA的这点底蕴就真的被消耗干净了。 保守派这个时候出现，就是要稳住形势。 带领EA回归到传统游戏的视角里。 未来的出路，以后再说吧！ EA要先稳住局面，把过去两年激进派搞出来的烂摊子给摆平，先回一波血，休养生息。等未来的出路明确了，再跟风出去闯荡。 慢一点，总比错了强。 不过，这不是一个能够让周不器就此放过EA的理由，“这不是关键问题，激进派当权也好，保守派上台也罢。EA这次的报价，已经严重损害了畅游的利益！这让畅游过去两年的努力都白费了！” “当然，这是不可忽略的一点。”马特里克对此也很不满，“Codemasters是一家好公司，也是我喜欢的公司。别忘了，我的成名作就是赛车游戏。” “哦？”周不器听他这么一提醒，就猛然想起来了，“是啊，《极品飞车》！” 马特里克笑道：“对，我加入EA后，开发出来的第一款成功的游戏就是《极品飞车》。因为这款产品的成功，我才获得了晋升，又主导了《FIFA足球》系列，让这款游戏能够跟《实况足球》相比较了。” 周不器这下才算是明白了前因后果，笑着说：“怪不得你当上CEO之后，就以最快的手段敲定了两年都没谈下来的Codemasters的案子。你就是赛车游戏的专家啊，Codemasters的游戏都是赛车类游戏，刚好可以给你施展抱负。” 马特里克点了点头，笑着说：“对，主要是想开发手游版的赛车游戏。这个市场目前还比较空白。” 周不器瞥他一眼，“EA呢？你怎么看？” 马特里克很坚决地说：“毫无疑问，EA就是在故意针对我们。EA的激进派最受诟病的一笔交易，就是收购朋友工作室。保守派为此感到很恼火。对Codemasters发起竞价收购，既可以强化EA在传统赛车游戏行业里的地位，也可以实施反击。所以他们的动作很快，很坚决。” “反击？”周不器摇摇头，淡淡地说，“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从来就没向EA进攻过，又何谈反击？有进攻，才会有反击。现在，是EA在朝着畅游进攻，反击的应该是畅游才对！” 第2125章 四大王牌游戏 要反击，这是不可避免的。 不管畅游最终能否成功收购Codemasters，EA的从中捣乱，都给畅游造成了不小的利益损害。接下来，就是具体的操作了。 唐·马克里克多少有些担心。 不是担心EA。 而是担心一旦跟EA闹起来，不可开交了，会影响到畅游的发展。 周不器不会被情绪冲昏了头脑，没有这方面的担心，“畅游还是要按照既定思路去发展，核心战略不会变。不过，顺手收一下EA，还是可以的。” 马克里克轻咳了一声，小心地提醒道：“虽然EA现在的股价比较低，但树大根深，实力还是很强的。” 周不器道：“EA有四大王牌游戏？” 马克里克点了点头，“对，分别是《极品飞车》系列，《战地》系列，《FIFA足球》系列，《星球大战》系列。” 从这四大王牌游戏也能看出来，都是电脑端的游戏。 不被资本市场看好，也就不奇怪了。 周不器问：“《极品飞车》的名气很大啊！” 马克里克道：“对，曾经是世界第一大赛车游戏……嗯，是我在EA主导这款游戏的时候。后来，这款游戏就不太行了。就目前来看，在赛车类的游戏里，《极品飞车》已经很难排进前五了。赛车类游戏已经成为了一个大门类，汽车厂商也都开始重视赛车游戏的营销手段了。有了赞助，赛车游戏的开发，就变成了性价比最高的门类。” 周不器沉声道：“所以，畅游还是应该买下Codemasters，拿下这家有着丰富的赛车游戏开发经验的工作室。在手游市场的新赛道里，要引领赛车类游戏，要把《极品飞车》甩开！” 马克里克也是这样的思路，笑着说：“当然，Codemasters旗下有一款游戏，跟《极品飞车》的玩法和模式有着七八分相似，应该就是从《极品飞车》模仿而来的，目前的市场表现也不错。在英国市场的销量比《极品飞车》还高。运作好了，完全可以在手游的市场里彻底取代《极品飞车》的地位。” 周不器道：“我对赛车游戏，其实还有一点新思路。” “哦？” 马克里克可不敢小瞧这位周大老板。 别看他经常自嘲，说什么自己不懂游戏。 但是创新行业里有一个很普遍的现象：内行管理内行，容易僵化保守；外行管理内行，才会容易创新。 其实就是马斯克最推崇的第一性原理。 内行因为懂得太多了，对很多观念都根深蒂固了，当提出一个新的思考点的时候，就会以专家的角度经验主义地给出判断，“这个不行”、“不可能”、“没戏”。 外行因为什么都不懂，所以是一张白纸。 就可以从源头上来思考问题。 对过去行业的一些墨守成规，根本不在乎，就更容易从别的角度开拓出更大的创新性空间。 市场里最热销的手机、电脑、汽车、微波炉、冰箱等等，从来都不是由科学家们来带队开发出来的。 往往都是由一个“外行”，指挥一群科学家，让这帮科学家们按照自己的思路去开发产品。 科学家主导开发的产品，从来都是市场中的边缘产品。 这也是谷歌的绝大多数产品都会失败的原因。 谷歌就是科学家精神太强了。 太重视科研了。 产品的带头人，往往都是顶级的技术大牛，都是科学家。这就很为难了。科学家做出来的产品，技术属性那绝对无可挑剔，产品属性就实在太差了。 百度也是差不多的类型，国内的知名科技企业里，李彦红是唯一的科学家老板，技术可以，突破却很难。 周不器道：“你来之前，紫微星环球这边开了一个会，讨论的是好莱坞电影的大趋势。其实早在两年前我就在内部说过了，现在这个阶段，才算是真正地在好莱坞有了愈演愈烈的趋势。” “是什么？” “IP化。” “嗯。”马克里克点了点头，“游戏也有这样的趋势。” 周不器道：“去年是好莱坞史无前例的低谷期，大多数的公司都业绩糟糕。但紫微星环球的业绩出奇地好，净利润超过27亿美元。” “呃……” 马克里克深吸了一口凉气，对周大老板算是五体投地地拜服了。 这也太猛了！ 周不器笑着说：“紫微星环球的成功，就是来自对IP化电影的运作。还有一件事，派拉蒙过去几年一直业绩下滑，可是去年竟然增长了，而且盈利了。主要就是因为一部《变形金刚3》。这两件事，让好莱坞彻底醒悟。据我所知，今年各大电影公司启动的新项目，都开始围绕着知名IP进行开发了。” 马特里克道：“嗯，IP运作好处很多。Codemasters的《F1赛车》这几年快速地增长，已经不比《极品飞车》差了。主要就是有着F1的冠名。” 周不器道：“对，知识产权的作用，就是可以给用户提供一种思维惯性。玩游戏，其实就是一个寻找舒适圈的过程，接受旧有的认识，要比接受新生事物舒适，这是一种延续性。好莱坞已经呈现出了这样一个大趋势。” 乍一看，好莱坞是电影，畅游是游戏，好像没什么关系。 但好莱坞是娱乐龙头。 好莱坞有带头效应。 全世界之所以会IP化泛滥，并迅速地弥漫开来，就是因为好莱坞的示范效应。在娱乐产业里，电影有着不可匹敌的影响力。 好莱坞这么做了，可想而知很快就会蔓延到游戏行业。 畅游就可以提前准备。 对一个有追求的游戏人来说，其实很反对IP化，就跟一个著名大导演都不喜欢拍IP类电影一样。 可这就是赚钱的计划。 周不器就回到了游戏的正题，说道：“好莱坞如此，游戏行业也会如此。就比如赛车类的游戏。赛车类游戏那么多，光是精品游戏可能有上百种之多，玩家怎么去选择？就一定要利用好IP所带来的惯性思维，来引导玩家沉浸在认知的舒适区里。就比如，现在所有人都喜欢玩《愤怒的小鸟》，这是现在全世界最火爆的游戏。可不可以利用这个IP，开发《愤怒的赛车》？游戏图标，可以是愤怒鸟开车的形象。” 马克里克深吸了一口气，“可以考虑。” 周不器笑着说：“还有《会说话的汤姆猫》，‘汤姆猫’的名气也不小呢，可以开发《汤姆猫赛车》。通过这种IP的延续性，来增加赛车游戏的趣味性，而不能只是单纯地竞速。单纯地竞速，收费点也会很单一。甚至漫威有那么多超级英雄。用户不仅可以花钱买新的赛车，还可以花钱买‘蜘蛛侠’、‘钢铁侠’、‘夜魔侠’这些超级英雄来当司机，不同的超级英雄有不同的性能加成。” 马特里克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要么说人家是大人物呢。 很多创意性的点子，简直是张口就来。 当然，这跟人家掌握的资源足够多有关，前提是畅游能调动起“愤怒鸟”、“汤姆猫”、“漫威超级英雄”这些著名的大IP。 周不器笑着摆摆手，“我就随便提供一个思路，具体情况你们设计组回头再去推敲。再说EA的第二款游戏《战地》，嗯……这个系列，我看暂时就算了吧？” 马克里克深以为然，“嗯，这是战争游戏。真实体感类的战争游戏是个小门类，有那么几款很经典的游戏。竞争起来会很困难。智能手机的局限性，很难开发出真正能够身临其境的战争游戏。” 周不器道：“那就把战地放一放，《FIFA足球》系列……哼哼，你知道的，我是个足球迷。” 马克里克微微皱眉。 周不器瞥他一眼，“不行？” 马克里克道：“《FIFA足球》的主要竞争对手，就是日本的足球类游戏《实况足球》。其实在90年代的时候，足球类的游戏有很多，除了《实况足球》最好，还有很多同类型的产品，EA的《FIFA足球》根本排不上号。” 周不器笑道：“对，我知道。后来你去分管《FIFA足球》了，对这款游戏进行了大刀阔斧地改革，从画面、玩法、引擎都做了修改，才让这款游戏脱颖而出。” 这也是唐·马克里克当年会是EA最核心、最功勋的高管的原因。 EA的四大王牌游戏，他一手缔造了两个——《极品飞车》和《FIFA足球》。 马克里克沉声道：“我在管理《FIFA足球》的时候，只是让这款游戏从竞品中脱颖而出，变成了行业第二，跟《实况足球》还是有很大的差距。事实上，过去十多年里，足球游戏一直都是《实况足球》的天下。不过，情况从去年发生了改变。” 周不器眉头一挑，“怎么回事？” 马克里克道：“因为EA股价的长期低迷，所以激进派掌权，对公司的战略和业务都进行了很大的调整。具体的业务调整，最成功的一环就是对《FIFA游戏》的改造了。他们放弃了过去我主导设计的引擎，完全推倒过去、重新开发出了一个新的引擎。” 周不器睁大眼睛，“市场改变了？” 马克里克点了点头，沉声道：“没错，EA这次赌对了，也是激进派这几年唯一拿得出手的成绩。去年的《FIFA11》，成为了这个领域里最受欢迎的足球游戏，超过了《实况足球2011》，变成了业内第一。” 第2126章 师父领进门 电子竞技是大潮流，而足球作为最大最受欢迎的竞技运动，足球和电子游戏结合起来，就可以爆发出无穷的想象力。 有多么夸张？世界杯每四年办一次，收入大几十亿美元。后来ea的《fifa足球》每年出一版，每年都能收入十几亿美元。 也就是说，平均下来，《fifa足球》的收入跟真实世界里的 “世界杯”都差不多了。其实ea的这帮人水平不是太高，ea也就是名气挺大，这公司一直都处于时代边缘的尴尬位置，对新鲜潮流总是拿捏不准，步步落后。 可是，人就怕比。ea的人在游戏同行里，算是差的。可是再差，那也比足坛里的那些人强一百倍。 足坛这边也轻描淡写，从来不在乎资本市场里种种批评。水平差没关系，只要掌握了足球的权力就行了。 资本从来就干不过权力。国际足联有足球世界的垄断性的资源，有着足坛里行政政策、规则、制度的所有控制权，还会怕靠着市场手段来赚钱的ea？ 国际足联就果断出招了。与其提高自己，不如搞垮别人，这样自己就不用眼红了。 开始对ea进行勒索。要么ea每年给国际足联3亿美元，要么国际足联就收回对ea的 “fifa”商标的授权。ea当然不会答应，这款游戏就改名字了。不过，那都是很后来的事情了。 这不妨碍周不器会有一个准确的认知。足球游戏的潜力很大！不管有没有ea针对畅游竞标的事，周不器都一定要想办法在足球游戏的领域掺和一脚。 他手里有一家经营数字化足球生意的公司，叫紫微星数媒，旗下就有两款足球类的小游戏。 足球游戏也是数字足球生意。紫微星数媒可能干不过ea，那就畅游来！ 周不器道：“具体说说，《实况足球》被《fifa足球》比下去的原因是什么？”唐·马特里克当然就是专家了， “《fifa足球》能够成为行业第一，大概是两个原因吧，内因和外因。” “嗯。” “外因，就是《实况足球》不思进取，每年版本的变化太小了，玩法、设计、引擎、结构什么的几乎都一成不变。玩家购买了《实况足球2010》，根本就没有动力去购买《实况足球2011》，因为两款游戏除了数据的更新之外，一切都太像了。”周不器点了点头， “保守是日本公司的一贯毛病了。实况足球系列成功了这么多年，引领了一整个时代。他们考虑的第一要务，就是变化要小、改动要少，少做少错。”马特里克道：“内因，就是ea自身的改变了。除了我刚才说的，ea完全更换了《fifa足球》的开发组，并重新设计了游戏引擎，变动很大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玩法的改变。嗯……这跟你还有关系呢。” “我？”周不器有些好奇， “我跟ea好像没什么关系吧？”马特里克笑道：“你是大企业家啊，过去这几年，以火箭的速度成长起来，震撼了全世界。有很多行业人士都在默默地研究你的企业经营理念，伱的一些投资思路和商业哲学。包括很多知名的企业家和精英的职业经理人，都奉你为偶像、把你当榜样。”周不器笑了笑。 这倒是实话。就比如谷歌的ceo拉里·佩奇，就是他的小迷弟。奈飞的ceo里德·哈斯廷斯，也对他顶礼膜拜。 包括孙正义、卡尔·伊坎、巴菲特这样的资本大佬，都在热切地努力地跟他结下交情、搞好关系。 马特里克笑着说：“ea激进派里有几个人，就很崇拜你。” “啊？”周不器哭笑不得。马特里克道：“是真的，你不是写过一本书嘛，《从流量到流量池》……好像是这个名字吧？我看他们都人手一本。他们会那么热衷地收购朋友工作室，很大程度也受到了一定的感性因素。”周不器摆了摆手，很诚实地说：“那可不是我写的，我公司的一位大教授写的。我就是提供了一些主要思想。”马特里克笑道：“思想就够了呗，一本书里最核心的要素不是文字不是剧情，不是起承转合不是伏线千里，而是传达出的思想。思想来自谁，谁就是第一作者。”周不器一挥手，没觉得他这马屁多高明， “说正事。”马特里克点了点头，沉声道：“激进派有几个人一直在研究你，研究来研究去，还真的让他们找到了一个突破点。这就让他们找到了《fifa足球》这款游戏新的生命力，在玩法上彻底碾压了《实况足球》。” “是什么？” “泡泡淘潮玩公社。” “盲盒？”周不器睁大眼睛。马特里克笑道：“对，就是盲盒。盲盒是这几年来足球生态里发展最快、反响最积极的新生意了。他们就想，既然现实足球世界里的盲盒这么受欢迎，那么虚拟世界里是不是也会很受欢迎？”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马上就反应了过来，脱口而出：“抽卡！”这特么的！ 这让他忽然有了一种全地球都在围绕着自己打转的荒谬感。马特里克道：“对，就是抽卡。具体来说，就是《fifa足球》里增加了一个梦幻球队模式，这个融合了电竞和氪金抽卡的玩法一经推出，就迅速改变了足球游戏的传统概念。玩家们通过比赛、充值等各种方式积累资金，再通过开包或者做任务等各种方式获得球员卡牌。而球员卡牌没有选择性，是随机开盲盒的抽奖。抽到球员后，就可以让他们加入玩家操作的球队。”周不器很是感慨地说：“ea里还是有高人啊！”马特里克不以为然， “哪有什么高人？无非是跟你学了一点皮毛，稍加利用了而已。当然，你太伟大了，我甚至认为你是人类有史以来最伟大的企业家。他们虽然只跟你学了一点皮毛，却足够他们改变全球足球游戏行业固化几十年的现状了。”周不器点了点头， “嗯，足够了。”马特里克道：“游戏内置的付费行为，才是传统游戏寻找新出路的主要方式。我一度以为ea都抓住了。没想到，保守派又上台了。不过，《fifa足球》在激进派的手里做得挺好，他们应该还能够拿到这款游戏的主导权。”周不器对ea的内斗没有兴趣，缓缓地道：“增值付费的服务，最核心的一条，就是不断地推陈出新，不断地用新的付费点去吸引玩家付费。足球的自身属性，恰恰可以满足这一点。这也是潮玩公社的盲盒生意的本质。看样子，被他们抓住了。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他们的悟性不错。”马特里克点了点头， “还真是这样。”增值服务的持续性，就是要让玩家不断地去花钱抽卡。 恰好，足球的更新换代很快，一茬茬的新球员每年都能冒出一大批。也就是说，抽卡没有饱和的可能性！ 每年都有新花样。持续不断，连绵不绝。这就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这也是盲盒生意是细水长流的本质所在。球队的阵容不断改变，所以每年的每套阵容，球迷们都要去购买，这就比球衣生意好多了。 球衣虽然每年都会推出新版，可是欧洲足坛的普遍行业水平不太行，认知不到位，新旧版的球衣很相似，差得不多。 很多时候，拿着上赛季的球衣也可以来冒充新赛季的球衣，去蒙混过关站上死忠看台了。 所以周不器就对曼联作出过一些球衣销售策略的调整。拿球衣广告下手。 要让球衣胸前广告每年都不一样，这么醒目的标志摆在那里，一眼就能让人分辨出这是不是新赛季的新球衣了。 想蒙混过关就不容易了，就可以引导球迷们都去买新球衣。曼联的收入就涨上来了。 《fifa足球》是数字经济，在虚拟的足球世界里进行，那操作起来就更容易了，可以搞什么红橙黄绿青蓝紫以及白加黑的各种颜色卡，甚至还可以把退役的传奇球星拿出来，一遍遍地接着刷……过去这些年里，《实况足球》和《fifa足球》的竞争，都是卖正版软件。 谁的产品卖得多，谁就收入多。谁就是市场老大。《fifa足球》在ea的危难形势下，率先作出了改变，并向周大老板学习，很敏锐地找到了盲盒的商机并引入到了游戏里。 除了可以卖软件赚钱之外，还可以在游戏里通过增值服务来赚钱了。一下就让这款游戏超越了《实况足球》。 周不器淡淡地道：“ea的四大王牌游戏，《战地》是战争类，偏小众，市场有限。《极品飞车》不成气候，你一打一个准。至于《星球大战》的系列游戏，这就更容易了，‘星球大战’是紫微星环球的ip！合同到期后，ea不可能再拿到续约的机会。也就是说，只剩下了《fifa足球》最棘手。搞定了《fifa足球》，就等于搞定了ea！” 第2127章 展望电子竞技 ea旗下有四大王牌系列，《极品飞车》系列、《战地》系列、《fifa足球》系列和《星球大战》系列。 经过周大老板这么一拆解……靠！还真有着把ea给整体拆解的感觉。 《战地》是战争类游戏，本身就比较小众，名气再大、制作再精良也很难有太大的成绩。 《极品飞车》是赛车类游戏，这是唐·马特里克接下来要重点抓的一个游戏赛道。 《极品飞车》当年本来就是他设计、开发出来的游戏，现在让他超越自我，本来就顺理成章。 《星球大战》的系列就更不用说了。ea的《星球大战》游戏系列，其实制作得很一般，主要面向的就是美国市场。 因为美国没啥历史文化， “星球大战”就是美国的第一大ip。所以虽然这款游戏的口碑不怎么样，游戏体验也一般般，但凭借着强大的 “星战”号召力，还是能吸引到很多玩家消费。紫微星环球早就把卢卡斯影业给买下来了。 合同到期，不续约。就可以制住ea，去终结这个系列，让ea再也不可能有新的更新、新的游戏版本了。 最后，就剩下了《fifa足球》系列。还真别说，这游戏在经过改版之后，还真不好对付。 换了新引擎，注入了新玩法，甚至还引入了盲盒模式的抽卡机制，算是打开了游戏创新的窗口。 周不器要对ea出手，肯定是朝着最核心的环节下手。尤其他能够认清足球游戏的未来潜力。 唐·马特里克看出了周大老板的决心，这是被ea给惹火了，要跟他们撸起袖子开干了啊！ 那就不客气了！别看马特里克曾经是ea的高管，但他现在是畅游的ceo，这是最基本的职业性。 而且他也很有信心。在他看来，新版《fifa足球》游戏的成功，最大的亮点就是引入了梦幻球队的新模式，有了抽卡的增值收入，这是一大创举。 可灵感显然是从潮玩公社的盲盒业务提取出来的。ea算是徒弟。周大老板才是师父！ 师父教育徒弟，还不是手拿把掐？马特里克沉声道：“通过授权的限制，可以扼杀《星球大战》的游戏系列。同样的手段，也可以运用在《fifa足球》身上。” “哦？” “《fifa足球》的第一版，是在93年推出。当时，用白菜价就从国际足联那里拿到了授权，一年的授权费才几十万美元。” “要在fifa的商标上下手？”周不器立刻就反应过来，跟上了马特里克的思路。 马特里克笑道：“对，从知识产权上下手。ea跟国际足联的授权协议，是每10年一签。从93年到02年，这是第一份合同。从03年到12年，这就是第二份合同。”周不器睁大眼睛， “今年？”马特里克笑笑， “对，就是今年。”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我去！这到底是命运使然，还是真的就碰巧了？ 今年，是ea和国际足联关于 “fifa”这个商标授权合同的最后一年！如果ea想要继续使用 “fifa”的标志，就要跟国际足联签订新的从13年-22年的授权合同。 如果签不下来，ea的《fifa足球》游戏，就不能沿用 “fifa”的名字了，就只能改名为《ea足球》了。唐·马特里克道：“如果只是游戏的改名，从《fifa足球》改成《ea足球》，那也问题不大。玩家们玩的是游戏。叫什么名字都差不多。可是，这份授权不仅仅是游戏名，也包括了游戏相关的很多衍生商业活动。”周不器马上就想到了很重要的一点， “电子竞技大赛！”马特里克笑道：“对，就是电子竞技。这个领域里，畅游有很强的实力，这还是你之前的布局呢，《dota2》现在是世界上最受欢迎的电子竞技游戏。今年，光是畅游授权出去的《dota2》的电子竞技比赛一共有17个，私下里没经过授权的小型比赛，可能得有上百个之多。”《dota2》是畅游的游戏，所有的知识产权都属于畅游。 也就是说，所有利用《dota2》来进行商业行为赚钱的第三方，在法律意义上都要有畅游的许可才行。 比如，某一个电视台播出了一段《dota2》比赛的画面，如果没经过畅游批准，这就是违法；某一个直播平台没经过畅游的许可，就有主播直播玩《dota2》，也是违法。 包括线下的相关活动。某一个电子竞技大赛，如果想举行《dota2》的比赛，正常来讲都需要向畅游支付一笔费用，拿到了畅游的授权之后才可以举办。 就像想邀请曼联和尤文图斯踢一场比赛，主办方得给钱才行。主办方组织了比赛，通过卖门票或者卖转播费来盈利。 不过，游戏毕竟是数字经济，还不太一样。第一，数字知识产权的管理和保护比较难，盗版太多；第二，盗版只会减少收入，没有额外的成本消耗；第三，盗版也有营销价值。 比如电视台、直播平台、流媒体平台上到处都是《dota2》的相关视频，他们几乎都没有拿到过畅游的授权。 但畅游不会去管他们。管理太难、维权太难是一方面，还有就是通过这些平台的宣传和推广，可以让《dota2》这款游戏更加地风靡。 相关视频越火爆，游戏就越火，玩家就越多，游戏厂商就会越赚钱。所以很多侵权行为，畅游采取的都还是默许、纵容、放任的态度。 那些电子竞技比赛，只要来申请了，就全部通过，不收费；没来申请的，也全都不予问责。 这些都是免费的宣传。周不器觉得马特里克已经抓到了最核心的关键点， “没错，电子竞技会是一个大潮流、大方向。最好的竞技类游戏，就一定要有通过电子竞技比赛来推广的机制！这一点非常重要！”马特里克笑着说：“对，《英雄联盟》下一步的策略，就是要跟电子竞技比赛相结合。”周不器问：“畅游有赛事筹备的部门吗？”马特里克有点头疼，觉得周大老板的思路可真是有跳跃性，此前总是听人说，这下算是见识到了，话题跑得可真快啊。 “有，不过是协助性质的。” “协助？” “就跟一些世界上的知名大赛合作，共同参与。比如wcg大赛，这其实就是三星推出来的，畅游参与进去有部分的投资，就可以让我们自家的游戏在里面有一定的优先权。” “这一点太重要了！”周不器对此非常关注，回去立刻行动， “畅游要举办一个咱们自家的世界级的电子竞技大赛。要有相关的赛事部门。《dota2》和《英雄联盟》，都是最好的电子竞技的赛事，越是多人竞技，才越有合作的意义。玩游戏，就是要很多人一起玩才有趣。”马特里克微微一怔， “真要做？”周不器道：“当然要做！不仅要做，而且要做到世界最好！赛事奖金一定要高，要世界第一高！不仅是游戏推广的有力工具，也是未来影视、直播和流媒体业务的重要工具。算了，这件事以后我多组织一些人，开一个跨公司之间的产业协作会议。”游戏有版权，游戏比赛也有版权。 只要畅游的比赛办起来了，全世界就会有无数玩家看比赛直播，或者看录像，或者看一些经典片段的短视频。 这个时候，就可以通过版权来限制竞争对手了。就比如紫微星国际旗下的游戏流媒体twitch，就可以拿到自家的电子竞技赛事的转播权，所有的玩家想看比赛或者录像，都要来到twitch平台上。 twitch毫无疑问就会成为游戏视频领域的世界第一。包括短视频也是。 甚至一旦游戏发展起来了，电子竞技的赛事发展起来了，还可以制作相关题材的影视剧。 先是通过各种盗版的平台，免费地为游戏造势、宣传和广播。等游戏火爆起来之后，就可以反噬了。 这个时候，畅游就可以适当地收权，限制第三方的盗播，来主推自家的各种视频平台。 这是一个大思路。周不器既然进入到了游戏行业，肯定要做一些大事才行。 前面这些思路，前世都有现成的成功案例，都是别人做过的。他要做一点不一样的！ 能够改变世界的。就要从足球游戏下手！周不器眯起眼睛， “足球世界杯，是世界上最大的体育赛事，不算性价比的话，‘世界杯’就是全球最有影响力的体育赛事品牌。现实世界里，可以有现实版的世界杯；游戏世界里，也可以有一个虚拟版的世界杯，一个基于电子竞技的世界杯！”马特里克想着从fifa的品牌上下心思，就有着这样的思路， “没错！世界杯是由国际足联举办的，如果电子竞技的世界杯也是由国际足联举办，然后邀请全世界各国足协参加……那就是一项真正能够影响世界的足球赛事！哪怕是虚拟足球赛事！而承办游戏赛事的游戏，就会是最受认可的足球游戏！” 第2128章 找机会一锅端 周不器觉得搞一个电子竞技大赛的计划，还是不能指望老外，这方面还是国人更擅长，等回国了跟任羽辛说说。 搞定了这件事，他就准备回国了。 用不了多久就春节了。 抽空再去趟日本。 任羽辛要收购几家日本的游戏公司，京淘3月份就在东京交易所上市了，甚至因为足球游戏的计划……周不器已经盯上了《实况足球》。 想开发出一款能够对抗《FIFA足球》的游戏，不说游戏的可玩性、稳定性和有趣性，单是技术层面就不容易做到。 一个优秀的足球游戏的引擎，大概是目前游戏行业的最高技术了。 后世《实况足球》为了追赶《FIFA足球》，对自身沿用了很多年的引擎做了修改，就出事了。引擎变了，经常会导致人脸和球员身体的分割，或者足球和运动员的分裂，游戏运行的时候像是幽灵在踢球，贼吓人。 当然，这技术再难，也难不到哪去，也只是一款游戏而已。 就怕短时间内做出来的东西不够稳定。 要是能够直接从《实况足球》下手，那就简单多了。 不过，想把这件事情做成可不太容易。 看看孙正义的面子大不大。 软银还想入股畅游呢，那就得多出点力、多帮帮忙。 周不器从洛杉矶返回硅谷，接上老婆孩子，准备回国去过春节了。然后就得到了一个好消息，易贝接受了紫微星国际向PayPal投资进行战略合作的计划。 价格很好！ 很有诚意！ PayPal虽然刚刚更换了CEO，但这只是一家半独立的公司，一切战略规划都要听母公司易贝的指挥。 也就是说，PayPal的最高层没有变，很稳定，还会按照之前的战略，重点向移动互联网的市场发展。 恰好目前紫微星国际就是这个领域布局最充分、发展最好的公司。 PayPal要是能对接到紫微星国际旗下的产品上，就等于拥有了一个巨大的可以充分施展的舞台。 事情谈得出奇地顺利。 甚至都不涉及投票权的事。 紫微星国际有多少股份，就会有多少投票权，同股同权。似乎易贝方面很有自信，只要拥有PayPal的绝大部分股份，就会拥有绝对的控制权。 周不器当然乐见其成，就专门跟臭名昭著的华尔街豺狼卡尔·伊坎通了一个电话，“PayPal的融资，差不多了。” “这么快？” 卡尔·伊坎对他的效率很惊讶。 周不器笑道：“上门送钱，还能被拒绝？我真心实意地掏钱，他们当然要接受。” 卡尔·伊坎很高兴，“股份呢？多少？” 周不器道：“出资5亿美元，拿到5%的股份。” “这么多……” 卡尔·伊坎微微皱眉。 他指的多，当然不是5亿美元，以紫微星国际当前的声势和周大老板的魄力，5亿美元真不算什么。 他是没想到能拿到5%的股份。 这岂不是意味着，PayPal的估值只有100亿美元？ 这也太少了！ 卡尔·伊坎心中多少有些不满，觉得PayPal把公司的估值给评低了，损害了股东的利益，语气复杂地说：“两年前，我入手了一部分易贝的股票，斥资2亿美元，也就是拿到了2%的股份。” 也就是说，两年前的PayPal，市场估值都能达到100亿美元了！ 这两年PayPal在移动端的发展这么好，估值就一点没涨？ 周不器听出了他语气的不快，笑着说：“我这不是财务投资，是战略投资。资金只有5亿美元，还有日后双方合作中，紫微星国际要投入的渠道资源呢？” 卡尔·伊坎没有跟他辩论，问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投票权呢？” 周不器笑道：“在我手里。” “啊？” 卡尔·伊坎微微一愣，一下就转忧为喜了。 周不器道：“这次双方的战略投资达成之后，我这边就可以拿到大约5%的投票权了。咱们此前就说过，我跟你的想法一样，坚决支持PayPal和易贝的拆分！只有拆分，才最符合我们这些小股东的利益。” 卡尔·伊坎明白他的意思，笑着说：“你放心，短时间内我不会对PayPal下手，给你一定的缓冲期。” 要是紫微星国际这边刚和易贝达成了合作，对PayPal进行了战略投资。转过头来就跟卡尔·伊坎合伙，去搞事情闹拆分，那这事就大了。 名声就臭了。 很多公司，除非万不得已都不会从卡尔·伊坎那里拿钱，因为他的名声已经臭了。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投资，就意味着接下来的粗暴退出，搞不好就会把公司肢解了。 所以周不器跟卡尔·伊坎的合作，一定要慎重。 不能大张旗鼓。 免得卡尔·伊坎的臭名影响到了自己。 周不器直言道：“两年之内，我不会对PayPal下手，要以密切的战略合作为主。” 卡尔·伊坎道：“两年三年都可以，我现在最关注的还是雅虎。” 周不器对此就比较好奇了，因为他笃定这个阴损的家伙一定在背后对雅虎有密谋。PayPal的CEO跳槽去了雅虎当CEO，哪有这么巧的事？ “雅虎已经更换CEO了，我看效果还挺好，股价有所上涨。” “等杨志远离开董事会的消息放出来了，股价的上涨只会更好。到时候，市场会让杨志远看清楚，谁才是祸害雅虎的罪魁祸首。” 卡尔·伊坎的语气比较重，显然对杨志远已经不满多时了。 周不器尝试着问：“以后呢？等杨志远离开了董事会，接下来会怎样？” 卡尔·伊坎就很头疼地说：“那些人的手段太差，太软弱了，办事效率太低。这次只是杨志远离开董事会，不过董事会里他至少还有四五个人呢，都在帮他守家。” 周不器好笑道：“那杨志远离开了，岂不是跟没离开一样？不一样可以在幕后遥控指挥雅虎？” “是有这样的忧虑。” “那怎么办？” “也不是那么难办。”卡尔·伊坎显得很轻松，似乎他的眼里只有杨志远，至于其他那几个跟班董事，完全不在话下，“清理干净就好了。” 周不器追问：“怎么清理？” 卡尔·伊坎道：“找机会，一锅端！” 这周不器就不好再追问下去了。 不过对方这种轻松悠闲的语气，让他坚定了自己的看法，这个华尔街恶狼果然还有后招！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参与，导致雅虎这个案子发生了一些蝴蝶效应的偏差。前世雅虎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发展的，周不器根本不知道。 他现在就有一点担心。 别耽误了马老板的大事。 要是因为一些错中复杂的内情，导致马老板没能顺利地收回阿里那20%股份的投票权，那就不太好了。 这次回国了，应该去杭城找一次老马，跟他说道说道，让他多加小心，赶紧行动。 第2129章 福缘滚滚来 周不器回国了。 人太多。 就分两趟回去。 周不器先带着薛姨妈和宝珊，还有几个小秘书，以及杨蜜、李心婉、蒋冰婕、迪丽热雅四个小明星先回去。 其他人下一趟再回去。 宝珊已经怀胎8个月了，预产期是3月15号，肚子已经很大了，大家就都很宝贝她。上了飞机，就把她送进了卧室，薛姨妈几乎形影不离地陪着她。 这么大的肚子坐飞机，其实有一定的风险，起飞和降落的阶段有一定的加速度，肚子里的孩子就有可能受到惯性的作用从肚子里冲出来。 所以这次宝珊回国，就暂时不出去了。 预计会在东北老家生下孩子。 等宝珊睡了，周不器才从卧室里出来，发现其他人在看电影，好像是喜剧，嘻嘻哈哈地笑个不停。 只有杨蜜落单，在一边的办公区，似乎在看书。 周不器就比较欣赏她，走过去一看，嗬！ 不得了啊！ 竟然是一份《好莱坞周刊》，一本英文的娱乐刊物。 “你能看懂？” “不太懂，大概大概。” 杨蜜抬头，脸色微红，有些小尴尬。 周不器在她对面坐下，笑着说：“在学英语？” 杨蜜轻轻颔首，“嗯，有空了就会学习。Farfetch的母公司不是英国公司嘛，两边经常要打交道，沟通货源，还有那些海外代购商什么的，都要用到英文。” 周不器表扬道：“不断学习，不断进步，应该的。” 杨蜜抿嘴道：“以前上学的时候，不懂事，读书也不认真。现在工作了，才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懂，思想太贫瘠了，就要恶补。” 周不器竖起一根大拇指，“能认识到这一点，你就已经超过这个世界上99.99%的人了。绝大多数的人都是向外看，能够向内看去自我反思，你就已经达到了优秀的标准。” “哪有……” 杨蜜拉了一个长音，被金主爸爸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周不器道：“越是优秀的人，越是福缘滚滚来。” “这……这是不是有点太不理性了？”杨蜜有点心虚，趴在桌子上，美眸眨呀眨，小声地说，“会不会有点迷信？” 周不器笑道：“这可不是迷信，这是人性。两个孩子需要都很需要帮助，一个漂亮可爱，一个矮小脏黑，伱会帮哪个？或者说，一个学习是前几名，有机会考上清华大学，一个是年级倒数，你愿意帮哪个？” 杨蜜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周不器道：“如果是得道高僧，他们会帮助差的那个。因为佛教传承几千年，他们已经参透了人性。佛要普度众生，优秀的孩子自会有福缘，差的孩子才更需要帮助。可是对社会上的大多数人来说，不可能达到这样的境界，如果有机会帮忙，都一定会帮优秀的那个。” 这其实是人性基因里的自私属性在作祟。 很多时候，不是一个人主动想的结果，而是不知不觉地下意识选择。 从个人层面来讲，帮助了优秀的人，等他以后成功了，说不定也能帮自己一把；从种族的角度来讲，帮助优秀的人，可以让优秀的人活得更好，优胜劣汰，为种族留下更好的基因。 杨蜜轻轻点头，“还真是呢。” 周不器也趴在桌上，两人的眼睛近在咫尺地对视，小声地说：“你们几个，我都一样宠。可我为什么只帮你开公司，还给你开工作室？不是因为你比她们几个漂亮，是因为你上进、努力，有勇气、有追求，在不断地学习变得越来越优秀。” 杨蜜眸子水汪汪的，然后一下就站起来，跑过来坐在了金主爸爸的大腿上，双手勾住他的脖颈，紧紧地依偎在他怀里，似有情动。 周不器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笑道：“现在不都说爱笑的女生运气不会差嘛，其实有一定的道理。每个人的福缘，其实都是来自外界的帮助。微笑，肯定要比天天摆臭脸更能打动人。不过，微笑只是表象，更深层的原因，还是你够不够优秀。” 杨蜜若有所悟，“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现在整容行业可发达了，漂亮的年轻女孩子比前些年多很多。很多都扎堆聚在一起，都在想办法跻身娱乐圈，想当明星呢。绝大多数的人都没机会，只能抱怨自己命不好，每天唉声叹气的。” 周不器“嗯”了一声，“娱乐产业发展得越好，这种现象就会越多。” 杨蜜轻声道：“我以前也觉得是运气不好，现在想起来，还真得是足够优秀才行。那些住在百子湾的女孩，很多连初中都没读完，找的男人都是几百块钱几千块钱一晚上的那种……” 周不器帮她总结，“就看你，还有热雅、小婕她们几个，其实就三点。首先，成绩要好，不管是考上戏、北舞还是你的北电，都是国内第一流的艺术学院。不是说这种学校有多好，而是这种学校名气大，就意味着拥有更多受到社会重视的资源。那些有钱的大老板，谁会去百子湾那种地方找女孩儿？不都是去那几个重点名校找女大学生？” 杨蜜温顺地坐在他腿上，“嗯，读书是上升的阶梯，各行各业都一样。” 周不器道：“第二，要惊艳得漂亮才行。漂亮对女孩子来说，本来就是优秀的一部分。” “嗯。” “第三点，就是你刚才说的，很多小姑娘稀里糊涂地就找了男朋友，为了在行业里打开局面，为了有额外收入，在私生活方面都很不检点。就这样，还想找大金主？哪个有钱的大老板是傻子？有钱人见过多少女人？一个女生是清纯还是放纵，一眼就能看出来，以为能瞒过去？你的同学，还有热雅、小婕她们的同学里，也有很多漂亮女孩儿，为什么没机会？其实就是这第三点。洁身自好本身也是一种优秀。” 杨蜜清脆地说：“就是，要让我挑，我也挑干干净净的女孩子。买车我还想买新车呢，也不愿去买一辆七手八手几百手的破车。” 然后，就很感同身受地说：“我工作室里的那些女孩子，有好几个就私下找我，说是想请我给她们介绍金主认识，老头子也能接受。我让哪给他们找？当老头子的要求就低？一个个男朋友处了好几个，谁还能要？要是拉出去应酬，一晚上几万几十万的那种还行。那些有钱人玩过了也就算了。不过我不接这种生意。” 周不器深以为然，“嗯，别搞这种事，伤天害理，不好。谁愿意私底下接单赚点外快，让她们自己联系去，你别参与。” 杨蜜慢慢思索着说：“我想明白了，我知道工作室以后该怎么发展了。” 周不器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笑着看她，“哦？怎么选？” 杨蜜脸蛋红扑扑的，兴奋地说：“你以前跟我说过，说是公司的管理中，选材比培养更重要。之前我听了就听了，根本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现在明白了。优秀的人福缘多，有了更多的福缘，就会越来越优秀；优秀的人不是培养出来的，而是他们本身就足够优秀，是一种内驱的动力。” 周不器笑道：“从公司管理的角度来看，的确是这样。公司的培养资源有限，要把资源用在好苗子上。从公司利益的角度来看，也是尽可能多地去帮助优秀的人，而忽略那些啥也不是的人。” 杨蜜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我明白，这下我都明白了。工作室里的很多艺人，都是我觉得演技挺好、挺有发展潜力的，想好好培养。这就错了，我应该在选人的时候就严格要求。要从三个方面考虑。第一，学历，应该是一流的艺术院校；第二，惊艳的漂亮，不是整容的那种；第三，要守身如玉，私生活要干净。能做到这三点，就足以出类拔萃了。表演不好，可以学；人不红，可以慢慢接戏。只有优秀的个人素质，工作室没法去培养。只要这个人足够优秀了，后来的成长就会很快。” 周不器点了点头，“守身如玉其实挺重要的，咱们这毕竟是几千年的儒家文化，这是社会的普遍共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儿，花季雨季了，还能保持处子之身，就能说明很多事情。她这么漂亮，身边一定有很多男人环绕，她能克制内敛，说明足够的冷静。也说明追求很高、眼光很高，看不上身边的那些普通人。尤其是娱乐行业里，渣男很多，对付女孩子的经验丰富，很多懵懂的女孩子都半推半就半强迫地从了。如果能守身如玉，还说明她足够地聪明、伶俐，能应付复杂局面。” 杨蜜微微脸红，挠了挠头。 感觉金主爸爸好像说的是自己。 内敛、冷静，追求高、眼光高，聪明、伶俐……自己真的有这么多优点？ “怎么？我说错了？”周不器似笑非笑。 杨蜜犹豫了一下，很坦白地说：“其实……其实青春期的时候，我也有喜欢的男生。不过妈妈管得严，不让我出门，每次出门她都跟着……” “结果比过程重要。”周不器哈哈一笑，“好的家教，本来也是一个人优秀素质的一部分成因，不矛盾。” (本章完) 第2130章 遏制山寨机 周不器回到了国内，刚好是一天的清晨。他没有急着去公司，先安顿好了宝珊，又亲自下厨，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 然后，就约上了雷俊。 不是他想见雷总，是过去这段时间，雷总一直在联系他，想要找机会见一面，估计是有什么比较重要的事。 周不器懒得去小米的总部那么远，早早地联系上了雷总，在紫微星总部附近的星光咖啡厅里见面。 这家店是紫微星的资产，主要就是一些商务应酬用的。 不过采用的是外包机制，来这喝咖啡得付费。 周不器上午10点多，才姗姗来迟，雷俊那边已经打电话催了两次了。 「刚从美国回来，不小心睡着了。」 「喝杯咖啡就好了，美式？」 「都行。」 周不器比较随意，身边没有秘书，坐在了他对面。 雷俊叫来服务员，点了咖啡，笑着说起了硅谷那边最近发生的事，动静可不小呢。最大的一件事，就是谷歌收购推特这个重磅交易的过审。 甚至还说起了雅虎。 国内这边的报道也铺天盖地了，都在讨论马老板对雅虎的用兵，甚至很多媒体都认为马老板有可能收购雅虎！ 「收购雅虎？」周不器有些好笑，「网络时代的媒体，就是哗众取宠的太多。雅虎那是200多亿美元市值的科技巨头，谁能买得起？」 雷俊笑着说：「这不是潮流嘛，吉利都能把沃尔沃给收购了，爱斯达都能把摩托罗拉给收购了。说法可不少呢，议论纷纷。」 周不器哼道：「一片骂声吧？」 雷俊道：「爱斯达这边其实还好，骂声最多的是吉利收购沃尔沃，几乎是一片群嘲，说国内的穷小子娶了欧洲的公主，打肿脸充胖子，不可能养得起。」 「还有呢？」 「大同小异呗，连国际大车企都拯救不了沃尔沃，国内的公司买过来，就能救活了？早晚得破产。甚至还有一些阴谋论的说法，说是大公司去海外大手笔地收购，其实就是有钱人向国外的资产转移。爱斯达收购摩托罗拉，也有这样的论调。」 「陈词滥调！」 周不器并没觉得稀奇，都有点习惯了，这是这几年国内的主流倾向。 从联想收购，到l收购阿尔卡特，再到吉利收购沃尔沃，爱斯达收购摩托罗拉，包括万达正在运作想要收购的美国院线……国外媒体一片惊呼，认为中华崛起势不可当，颇有一种狼来了的感觉。 国内这边，总觉得是肉包子打狗，一片看衰。 不过也不是没有道理。 次贷危机发生之后，全世界的经济都崩溃了，就属国内最稳定最有钱，成为了全世界的救世主，当局握有上千亿美元的现金，开始去海外市场抄底。 当然，这都是国企行为。 每一笔交易，都是辛酸血泪史。 有的是因为不懂国际规则，被重罚了；有的是没发现合同漏洞，被人家轻易毁约了；有的是尽职调查没做好，完成收购之后发现是一个巨大的烂摊子。 有的案子，历尽千辛万苦终于达成了，中资控制了董事会，开始推行新的战略和企业政策，却根本就执行不下去，工会跳出来了。外国的工会跟国内的工会根本不是一码事。 不过，这般类似的诸多事情，国内不宜报道。 民企或者由国企改制后的民企出海发起一些收购，媒体就可以广泛报道了，就有了一种思维惯性和情绪转移。 民企就成了广泛批判的对象，也被认为在海外的生意必然失败。 周不器对此很平静，他都 习惯了，「挨骂，恰恰说明我们这些公司做得很好，可以转移视线隐藏住那些不能骂的。其实就跟足球一样。」 雷俊知道他是球迷，「足球？」 周不器道：「相比之下，足球行业最干净、最透明，所以才会挨骂最狠，所以协会的头头脑脑能被一锅端地都抓起来。不说别的，那个打桌球的歪脖你知道不？因为名头太大，给保下来了。」 「谁啊？」 「不知道就算了。反正就是《西游记》呗，九九八十一难，各种作恶多端的妖精都是天上神仙身边的。野生的小妖精，被悟空打死了；更可恶的大妖精都被神仙佛祖给救走了。小妖精也做坏事，可是跟大妖精相比，小妖精简直就是蒙冤。」雷俊笑道：「我过来可不是听你给我讲文学的。」 周不器闷头喝咖啡，头也不抬，「啥事啊？」 雷俊问：「爱斯达收购摩托罗拉的事，怎么样？确定能通过？」 周不器点了点头，「差不多吧，最迟下个月，美国那边就能给出回应了。欧盟和国内不是问题，只要美国通过了，这事就定了。不是摩托罗拉，是摩托罗拉的手机事业部，以及知识产权部的一部分低端专利，大约3000个吧。」 雷俊点了点头，低声道：「摩托罗拉在魔都有一个研发中心，开发智能手机。」 「是么？」周不器摇摇头，「不太清楚。」 雷俊道：「有，我都打探清楚了，实力挺强，是摩托罗拉智能手机业务的第二研发中心。第一研发中心在硅谷。」 周不器瞥他一眼，「干啥？你感兴趣？」 雷俊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小米手机很受市场欢迎，价格很低。加上你帮我解决了供应链的问题，初代小米敞开供应敞开卖的话，我估计一年能卖500万部。可是，这毕竟是新产品，技术层面问题太多了。」 做手机其实没啥高端技术。 可是，就算是低端组装，那也是有技术含量的，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做明白。小米刚刚做手机，推出来的产品就会很不成熟，有许许多多的问题。 这些问题其实都不算太难。 只要给小米时间，他们慢慢地都能解决。 用个三四年时间，小米可能就会把所有智能手机的基础性技术问题都给解决，并形成自己的一套技术方案和经验体系。 可这就耽误事了，会影响效率。 前世，小米作为搅局者，不受行业待见，放眼望去，全是敌人，都是在想办法打压小米的，没一个帮手，起步阶段就非常辛苦。 要不是雷布斯的营销能力堪比乔布斯，这手机可能就真的石沉大海了。 这一世就不一样了。 雷俊发现了一个很不一样的企业家。 那就是周不器。 这人心胸宽广、格局极大，这就让雷俊看到了一个可以让小米快速崛起的机会。 优秀的人总是福缘滚滚。 周不器当然很钦佩雷俊的能力，也愿意帮助他，没好气地说：「当初我就跟你说了，创什么业啊，直接加盟爱斯达多好？我个人持有的那10%的股份，当初的计划就是给你代持的。你加入了，就都给你。」 雷俊相信以周总的气魄能干出这种事来。 不过，他也有自己的骄傲，区区10%的股份，可买不下他。要是30%的股份，外加有绝对话语权的董事长职位，说不定他就不创办小米，加入爱斯达了。 「君子不夺人所好。」雷俊笑呵呵地敷衍。 周不器哼道：「爱斯达这边还没彻底完成对摩托罗拉手机业务的收购呢，你就已经盯上了摩托罗拉的魔都智能手机研发中心， 还不是夺人所好？」 雷俊理直气壮地说：「那不一样，爱斯达在欧洲和硅谷的研发工作室有7个，做智能手机都这么多年了，哪还需要魔都的那个第二研发中心？交易完成之后，搞不好你们也要把那个研发中心缩编或者裁员了。」 周不器摇摇头，「这是不可能的，智能手机未来的核心产区一定是国内，你看供应链就知道了，除了个别几个高端零配件还在国外，其他的所有业务都在国内扎堆了。魔都的研发中心，只会扩大、不会缩编。国内才是核心。」 前几年国内的智能手机业务没发展起来，缺乏相关人才，爱斯达的很多研发机构都是欧美。可是等发展起来了，那肯定还是以国内为主。国外的研发机构，主要是做一些国内做不了的事情。 雷俊道：「摩托罗拉这么一个手机巨头，重组起来太复杂……」 「行了，别找理由了。」周不器摆了摆手，抬头看着他，「小米很需要？」 「需要！」雷俊很坚定，「如果有了这个研发中心，小米在三年……两年之内，就可以成为国内仅次于爱斯达的第二大手机厂商。「中华酷联」什么的都没戏，他们根本就不懂智能手机。」 周不器道：「那你去找周绍宁啊。」 「找他？」雷俊就面色复杂，「全世界只有一个周不器，有足够的心胸和底气帮竞争对手发展。周绍宁那边，不限制小米的发展就不错了。」 周不器笑笑，「不至于。」 雷俊意味深长地说：「对了，你还有小米20%的股份呢。」 周不器淡淡地道：「首先，我会帮小米，研发中心的事，我帮你处理。第二，我帮小米，不是那20%的股份，小米值几个钱？值得我去关注？我是觉得物美价廉的小米手机，能够真正地促进国内智能手机行业的发展，可以从市场的层面限制住臭名昭著丢人都丢到国际上的山寨手机的势头！」 第2131章 超级HR 在咖啡厅跟雷俊谈过，周不器步行来到紫微星的总部园区。这天可真冷啊。 好在已经快中午了，雾霾散去，可视距离很远，可以看到园区里的匆匆形色，有送菜的车队，有送货的大卡车，还有几个工人师傅在那边搬运装修材料，也不知道哪个地方要重新翻整……周不器在跟周绍宁通电话，说了雷俊的事。 打算把摩托罗拉位于魔都的智能手机研发中心，转让给小米。爱斯达都在智能手机领域发展这么多年了，根本不需要这个研发组。 而且，这只是摩托罗拉的第二研发中心。硅谷那边的研发部才是核心的研发团队。 既然对小米有用，就让雷俊拿去。周绍宁并没有什么意见， “行啊，看上了就拿走，一口价，5000万。”周不器笑着说：“小米刚是创业阶段，上哪给你拿钱去？”周绍宁道：“那就先欠着，过几年再还？” “行，回头你跟雷俊去联系。”周不器觉得挺有意思， “他想得有点复杂，生怕你不愿意呢。” “嗯，正常。”周绍宁就很是感慨， “要是放在以前，我可能真不愿意去帮忙，宁可烂在自己手里，也不愿意把资源利用最大化地让给别人。现在不一样了，视野变了。”周不器道：“其实就是这样，爱斯达的市场是全世界。国内的手机行业发展得越好，对爱斯达的海外竞争就越有促进力。国内的手机行业一塌糊涂，爱斯达也不可能在海外有什么大发展。”周绍宁道：“摩托罗拉在国内的手机研发机构，一共有6个，研发人员超过800人。咱们其实都用不上，有5个都是设计、开发功能机的。放在爱斯达手里，放着也是放着，就浪费了。我打算进行适当地重组，挑出一批精英工程师留下，剩下的部门和团队……就半卖半送，谁看上了谁就拿走。”周不器点了点头， “嗯，这样行。现在是智能手机的创业时代，不是有好几个山寨机厂商也要转型，也要改邪归正搞智能手机的开发了嘛。摩托罗拉的这些研发人员，再怎么低端，也比山寨机厂商里的那些技术工程师强。” “啥啊？”周绍宁有些好笑。周不器问：“怎么呢？”周绍宁道：“这可是摩托罗拉的技术团队，谁不想要啊？功能机的市场还没结束啊，现在的手机市场里，主要还是以销售功能机为主。摩托罗拉自身的这几个功能机研发机构，都很有价值呢！”周不器微微一怔， “还能卖钱？”周绍宁道：“肯定能啊，就算是‘中华酷联’四大巨头也都想要啊。不过，我的意思主要是通过这些开发组团队的转赠，跟国内的那些传统手机厂商搞好关系。你不是说的嘛，尽量不跟人闹摩擦，能交好就都交好。”周不器笑道：“行啊，这思路行，咱们用不上，就交给国内的同行，帮他们取得进步，这才是一家世界级企业应该做的事。”周绍宁道：“嗯，不用裁员了，打包卖掉，说不定还能赚一笔钱。一举两得。”周不器就很无语地说：“你这说法不合适，还是按我的说法来。”周绍宁笑哈哈，然后郑重其事地说：“不过说真的，由爱斯达来收购摩托罗拉的手机业务，应该是最佳结果了。要是谷歌不卖，那可就真麻烦了。” “谷歌怎么了？” “谷歌也没有功能机的需求啊，到时候，肯定就只能把所有功能机的业务线都给裁掉。就得是全球大裁员。” “嗯，还真是。”周不器点了点头，觉得是这样的道理。谷歌和爱斯达，都不会涉及功能机业务。 可当下的市场里，还是以功能机的销售为主，智能手机的销量占比还不到30%。 做功能机，仍然可以赚大钱。这也是日本手机厂商在智能手机时代全部陨落的原因。 因为他们策略保守，都2012年了，功能机还是市场大头，他们的转型就都很缓慢。 如果摩托罗拉的手机业务在谷歌手里，那就惨了。谷歌不做功能机，那结果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大面积的裁员，整个整个部门的都裁掉。 而摩托罗拉功能机业务，几乎都在国内，从设计、研发、融资、供应链、代工、仓储运输等等，都是在国内这边做。 在国内做好了再发往全世界。一旦谷歌真裁员了，就会让国内的几千人失业。 谷歌自身也会遭受巨大的损失。堪称是 “双输”。由爱斯达来接手，那就不一样了。爱斯达虽然也不做功能机，但爱斯达跟彻底退出国内市场的谷歌不一样，爱斯达在国内有着很广的人脉和良好的行业圈子。 国内的功能机厂商，包括生产山寨功能机的厂商，少说也有二十几家，竞争很激烈。 摩托罗拉功能机业务的团队，对他们来说就是高高在上的 “高手”、 “大神”、 “行业精英”。这样一来，市场中的供求关系就建立了。爱斯达就可以帮忙了。 这是何等的豪迈？爱斯达花了将近50亿美元的天价收购了摩托罗拉，然后把摩托罗拉的各个零部件拆分，极低价卖给国内有需要的手机同行，去促进国内的手机行业的进步和共同发展……这样一来，爱斯达在国内手机行业的核心地位、领袖地位就建立起来。 爱斯达成为国内出货量最大的手机厂商，也就顺理成章，更会被同行们认可了。 爱斯达收购摩托罗拉手机业务之后，接下来的集团重组才是最复杂的。 周绍宁提出的这个思路，就挺好。半卖半送地交给国内同行。爱斯达既可以不用裁员支付巨额的赔偿了，还可以收获到业内良好的口碑和名声。 在企业重组的过程里，裁员就是最复杂、最困难的一个环节。所以市场里经常会有一种 “超级hr”的存在。这些人都是狠人。级别极高，工资也极高。比如一家公司要裁员了，可是裁员这种事太得罪人了。 对人事部的那些hr来说，都是过去这么多年的老同事、老朋友了，让他们去把这些前同事们集体开除，简直就是精神上的折磨，情面上过不去。 这时候，就可以高薪从市场中聘请 “超级hr”过来了。他们的工资极高，可能比总经理的工资都高，年薪几百万都是常事。 入职之后，就一个任务——裁员。大刀阔斧，或坑或骗，套路层出不穷……就是为了能够以最小的代价把员工给辞退。 比如，想辞退一个10年老员工。要合法裁员。按照法律要求，赔付n+3的工资补偿。 裁员过后，过了一个星期，hr再给这个老员工打电话，告诉他：“哎呀，我们裁错了，公司离了你们这些老员工真的不行啊，你还是回来吧！你放心，回来之后，工资给你翻倍！”老员工就很骄傲，就重新回到了工作岗位上。 但是，既然返聘了，要把之前支付的 “n+3”的赔偿还给公司。老员工把补偿金还给公司了，高高兴兴地工作了一个月。 下个月，hr找他谈话，又把他给辞退了！这时候，情况就完全变了。 他的 “工龄”只有1个月，甚至连试用期都没过， “n+3”的赔偿就不用给了……这一系列往复的操作，其实就是给老员工设下的一个圈套，从而拒付 “n+3”的解雇赔偿。类似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正常的同事关系和一般的hr根本就玩不出来。 是一些 “超级hr”赚大钱的压箱底法宝。所以很多公司在需要大规模成建制地裁员时，如果不愿意支付天价的赔偿金，就会请这种 “超级hr”过来主持大局。既可以狠下心来，毫不顾及情面地杀伐果断，不管是谁，说裁就裁！ 也可以把裁员经费压缩到最低。裁员结束，把 “超级hr”开除，平息了公司内员工的愤怒和人心惶惶。公司里就又可以变得其乐融融，和谐团结了。 类似的这种操作，周不器前世就知道，身边就有很多人都在用。这一世，他不希望 “紫微星系”里的任何一家公司有这样的操作。太缺德了！周绍宁的这个方案，就非常好。 既省钱，又积极向上，员工也不必遭受一次被开除的痛心经历了。上楼，进电梯。 来到了7层。周不器伸了个懒腰。他的产业遍布全球，光是办公室就有十几个。 只有首都紫微星总部园区的紫微星大厦7楼的董事长办公室，最让他有归属感。 推开门。嗬！大场面！左边，是孙莞然打头，后边站着关南晴、麦飞雪、赵李牧歌、梁乐欣4个姑娘；右边，是宁露打头，后边站着姚瑶、古赞丽、严琪琪、卓文思、李舒若5个姑娘。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欢迎！欢……” “停停停！”周不器赶紧叫停了，然后略显狼狈地赶紧把门关上，一脑门黑线， “干啥呢？这里是办公室，让人听见了，还以为咱们在这开运动大会呢！”要是正常的运动会也就罢了。 一个男的，十几个女的，搞不好就会让人误会是别的什么性质的运动了。 第2132章 无规矩不成方圆 周大老板的狼狈模样，惹来了一阵的欢声笑语。 办公室里很暖和，虽然是大冬天，秘书们也都穿着裙子，有的穿***了，有的则是光着性感的美腿。 上身也是短袖，露出一截白嫩的胳膊。 明眸皓齿、俏脸如玉，一个个漂亮的小美女，给办公室里增添了勃勃的青春气息，充满了朝气和斗志。 别的什么都不用干，光是欣赏着这靓丽的风景线，就让人心情很愉悦了，就让人明白努力奋斗的意义所在了。 周不器暗暗满意。 看来为了工作，办公室里聚一群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还是很有必要的。 可能是好几个月没见，姑娘们都特别地兴奋，叽叽喳喳，雀跃不已。尤其这次周不器从美国回来，还给每人都带了一份礼物。 是一只价值2000美元的古驰发卡。 单看价格，2000美元似乎不太多。ap. 但这是定制款，发卡上都印着每个人的名字，这就很珍贵了。这种定制的奢侈品，很多人就算是有钱也买不到，得有很强大的行业资源才行。 周不器是让杨蜜帮忙，靠着奢侈品电商Farfeh的关系拿到的这批发卡。真别说，杨蜜的办事效率挺高，他就顺口在11月份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嘴，1月6号那天就拿到货了。 「怎么这么高兴？」周不器在莺莺燕燕的簇拥下，往办公室里走，笑着说，「发财了？」 「对呀！发财了！」 「嗯嗯嗯，发财了！」 「嘻嘻！」 姑娘们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就有点乱。 孙莞然在旁解释：「对陌陌的投资，已经达成了。1500万，拿到25%的股份。我跟她们说了，只要表现好，每人都可以拿到陌陌2%的股份。」 这是她一手安排的。 每人2%，就算经过了未来几年不断地稀释，等上市之后，只能也能拥有1%的股份。到时候，陌陌市值达到100亿美元，1%就是1亿美元了。 还剩下一部分股份，留作备用，为以后的新人准备。 今年的校招，还会有新的秘书加入进来。 其实已经定好了一个。 是10月份时候，孙莞然留守总部，面试的一个女孩子，她是首都师范大学的大四学生，名字叫韩雅兰。 11月、12月已经在公司里实习了两个月。 不过现在她不在公司，回学校去应付今年的期末考试了。听说是她学习成绩很糟糕，大学四年里挂科很严重。 很多课程，都是大一时候挂掉的，到了大四还没通过。 这就很麻烦。 挂科问题不解决，毕业证都拿不到。 所以毕业季的时候她就很忙碌，要参加很多课程的考试，还要找其他同学帮帮忙，争取去抄一些答案…… 所以说，现在的秘书室里已经不是9个新人小秘书了，而是10个，又多了一个韩雅兰。 至于下学期会不会还有新人加入，周不器就不清楚了。 现在的秘书室，由孙莞然在管。 她说啥是啥。 周不器来到了沙发上坐下，麦飞雪一下就跑了过去，抢着在他身边坐下了，然后也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很亲密地就把大老板的胳膊抱在了怀里，用胸口挤压住，再有两条胳膊给锁住，就跟宣示***似的。 严琪琪眼疾手快，也马上行动，去学长另一边坐下，也把位置给抢走了。不过，她毕竟还未经人事，作风不敢像麦飞雪那么大胆，只是轻 轻地抓着学长的胳膊。 孙莞然和宁露当然不会跟她们去抢，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这几个新人秘书都要抢着往上凑，可是没地方了，古赞丽就想去周大老板的大腿上坐下，这样会更亲密。 周不器连忙制止，「拿个垫子过来，都坐地上。」 把垫子拿过来，关南晴、古赞丽、姚瑶、卓文思、赵李牧歌、梁乐欣、李舒若这些女孩子就围绕着大老板，坐在了垫子上。 不过，她们都是跪坐的姿态。 周不器居高临下，左右双姝在侧，颇有几分帝王般的豪情，就跟口含天宪一般：「好了，我说三件事。第一，就是涨工资……」 「哇！」 话没说完，就是掌声一片，欢呼雀跃。 虽说在这里当秘书，工资不低，一个月大几千块钱。可是在首都这种地方，一个月几千块钱，实在很难维系体面的白领女性的消费自由的生活。 「安静！都安静！」周不器打断了她们的叫好，女人多了就是这一点不好，有点吵闹，「不过，不是所有人都能涨。涨工资的就四个，关南晴、古赞丽、姚瑶和麦飞雪。」 「啊？为什么呀？」赵李牧歌的胆子比较大，性格也比较开朗，当下就抱怨起来，拉着长音噘着嘴巴，「老板，我也想涨工资嘛，我也缺钱，我家里还有弟弟妹妹要照顾，还有……」 麦飞雪白他一眼，哼了一声，「等你跟老板睡过再说！有付出才有回报，基本常识。」 赵李牧歌也不示弱，咬牙道：「有什么了不起的？」 刚入职的时候，大家对这个话题还讳莫如深。 有猜测，但都不敢明言。 后来熟悉了，私下里就开始尝试着讨论了。 到了现在，麦飞雪、关南晴、古赞丽和姚瑶都先后陪着大老板去国外出差过，也都没有回避从国外归来从少女变少妇的怀疑……这种事情就彻底地公开化了。 「什么睡不睡的，跟这个无关。」周不器摆了摆手，「她们四个已经毕业了，你们都还是实习阶段。等毕业了，也都有机会涨工资。」 麦飞雪很活跃，依偎在大老板身边，笑盈盈地问：「老板，涨多少呀？」 周不器道：「一万吧，不过不是在紫微星这边。公司有规定，你们的工资体系都要跟着公司规定来。不过，你们四个可以去婕妤传媒那边也挂一份岗，在那边再领一份工资。一个月到手将近两万块钱，只要不是胡乱挥霍，怎么都够了。」 赵李牧歌就特别感兴趣，美眸盈盈，她本就是中戏的大四学生，「婕妤传媒，娱乐巨头？」 周不器笑着说：「没去过婕妤传媒那边？总部不就在咱们园区嘛。那也是我的公司，也得安排几个秘书帮我盯着……」 赵李牧歌就很踊跃，纤细的胳膊高高举起，「老板，等我……等咱们以后那什么了，让我去负责婕妤传媒那边的工作，行不行？」 她的同学里，有很多会接婕妤传媒的戏。 到时候她处于婕妤传媒的「高层」，在同学们面前就会特别风光，很有荣誉感。 「都行，可以轮班来。」周不器接着安排，「第二件事，就是刚刚说的陌陌的股权了。融资结束了，每个人大约能分到2%的股份。但是，现在还不能挂在你们的名下。」 麦飞雪理所当然地说：「对，得多花几年时间考验一下。谁听话谁懂事就给谁，谁要是犯错误了或者有什么意外了，就什么都没有！更不可能不劳而获！老板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一张漂亮脸蛋没那么值钱。」 赵李牧歌就有点生气，「还用你说？就你懂呗？」 严琪琪也轻声 说道：「姐妹们不都说好了嘛，哪有什么意外。」 李舒若的年纪最小，风格却很泼辣，好几个月以前就偷偷给周不器写过一封「长大成人」的申请书，不过迟迟没能申请成功。 这次，她索性就公开二次申请了，美目盈盈，毫不躲闪，「老板，您什么时候收了我呀？我好做个准备。」 周不器好笑道：「你们都想哪去了？跟这个无关。这笔股份我暂时代持，主要是安全。要是在你们手里，陌陌他们有一万种方法去稀释你们手里的股份。等将来陌陌上市了，就所剩无几了。在我手里，他们不敢玩猫腻。等将来陌陌准备上市，进行正式的股份改造了，到时候再发给你们，该是谁的就是谁的。」 麦飞雪道：「那也应该严格审查。」 古赞丽也很赞同，她完成了身份的转换成了大老板的身边人，自然就以大老板的立场为主了，「我觉得麦子说得对，丑话说在前头。把规矩定好，满足条件的才能拿到股份。宁助理不是说了嘛，这笔股票将来可能会价值1亿美元呢！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姚瑶轻轻颔首，「我也同意，应该有一个标准。要是什么条件都能拿到，反而不公平。」 喜欢留着丸子头很可爱的卓文思小声说：「我觉得也是，无规矩不成方圆。」 严琪琪干脆利落，「同意。」 关南晴：「同意。」 梁乐欣：「同意。」 李舒若：「同意。」 赵李牧歌轻轻「嗯」了一声，说道：「把条件列出来，清清楚楚的，以后也不容易产生分歧，应该这样。」 都不用周不器去安排，也不用孙莞然和宁露两个助理从中运作，秘书室的体系自行运转，这些新人秘书就主动推进了这方面的自我约束。 真是了不得！ 周不器不清楚内情，大概是过去几个月里，孙莞然给她们安排的女德课有了一定的效果。传统文化果然好，不管是治理社会还是治理公司、治理家庭，都有奇效。 (本章完) 第2133章 盈亏只在一线间至于 第三件事，其实有点让周不器出乎意料。 是关于租房市场。 去年的时候，周不器就关注过这个市场，不过形势比较复杂，他就给搁置了，打算以后再找机会。 没想到，这些小秘书很上心，竟然还在持续地跟进。 终于，给出来了一个令人惊讶的选择——链家。 之所以在茫茫的租房平台里选择链家，除了这家公司实力很强、发展很快、口碑很好之外，最重要的原因是这些小秘书深入地学习、贯彻了周大老板的平台型经济的指导思想。 做平台，一定要“自营+第三方”。 自营，可以提升服务质量，提升品牌影响力，小而精；第三方，可以扩大公司规模，提高整体的营收，大而全。 有个别的几家公司，上来就靠着面向第三方的服务取得了成功，比如天涯，比如淘宝，比如万达商场。 像天涯这种小项目，做起来还算容易。 要是像淘宝、万达广场这种面向全国的超级大项目，还靠着“第三方”的支持来发展起来，这就一定得有天才般的产品设计和极具想象力的商业模式创新才行。 这种情况太少了。 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以自营起步，先靠着自营把平台给搭建起来。等发展起来了之后，再引入第三方加入到平台里扩大规模。 比如当当、亚马逊、京东。 包括搜狐、新浪、网易这三大门户，网站上的新闻都是网站自家的编辑和记者写出来的内容，然后挂在网络上，都是自营模式。 又比如肯德基。 一开始也是自己开一批自营店，把经营模式、服务流程、供应链体系都搭建起来，并且形成了一定的品牌之后，才对第三方开放。别人就可以花钱去申请加盟肯德基，开一家肯德基店了，规模效应就出现了。 甚至QQ一开始的时候，也是几个创始人来充当“自营用户”，他们要伪装成女孩子，去跟其他的用户聊天，以便为产品吸引更多的人。 尤其涉及重资产的生意的时候，自营就更为重要了。 租房行业，显然是一个重资产行业。 可是，现在网络上的那些租房网站，都是轻资产模式，就是搞出来了一个平台式的网站，然后去打广告，吸引房主和房产中介们把房源挂在平台上，面向有租房需求的用户。 网站从中收取佣金。 这种模式运营起来是简单了，可随后面临的问题就太多了。很多网站为了吸引用户，就会进行造假，在平台搞出了一大堆的假房源，营造出一副资源多多的假象。 当下租房市场的混乱，不是某一个方面造成的，跟那些租房网站的乱象也密切相关。 这些破公司，周不器一个都看不上。 秘书室的这些没什么工作经验的女孩子们，可能对一些商业判断和市场分析做不到位，但有一点好处，就是听话。 既然不懂，那就不要胡思乱想瞎琢磨，跟着懂的人干，听他吩咐就行了。 她们对周大老板无条件的相信。 不是自营吗？ 然后，她们就真的找到了这么一家。 就是链家在线。 这是目前国内唯一的一家只做自营租房业务的网站。因为只有自营，业务规模和知名度肯定比不上58、安居客、赶集网那些面向第三方的服务平台。 可是，链家的口碑最好，完全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破烂事，售后服务也更好。因为他们的房源都是自营的，都是或买或租来的房源，然后由链家的体系自己打理。 就有点像京东物流了。 京东的物流中心，要么是自己建的，要么是租来的，都由京东物流统一管理和调配，完全跟第三方无关。 自营，自己为自己服务，当然要尽心尽责，上下一体；第三方，是别人为别人服务，想尽心尽责很多时候也会无能为力。 链家最先是由赵李牧歌发现出来的，她就主动地作出解释，“链家的房源都是真的，他们还建立了房源字典呢！” 周不器问：“什么是房源字典？” 赵李牧歌道：“就是链家不甘心只做自己的生意，还想推动整个行业的进步，咱们的思路是一样的呢，都想帮年轻人解决一些租房上的困境。房源字典……比如首都的房源字典，链家就会派人，去实地考察，把首都所有楼盘的房源房间门牌号、标准户型图、属性信息、配套设施信息、历史业务数据等信息都收集起来，变化成一个数据库。这样一来，要是哪个房源跟字典里的房源没对上，那就一定是造假了。就可以确保房源100%真实性。” 周不器笑笑，“听起来挺好的，格局挺大。” 赵李牧歌连连点头，“嗯呢，现在链家的房源不多，可都是真实有效的，服务也好。” 旁边的严琪琪补充道：“链家在线是线上业务，他们还有线下业务，感觉就像是传统房产中介向线上的转型。不过，他们做得更正规。” 卓文思轻声道：“我有个同学，在东直门那边租房子，我就专门抽时间跟她一起去的，找的就是链家。我还故意挑刺，他们的服务都可好了，问题都一一解决了。还提供很正规的租房合同。” “对，租房合同。”古赞丽也想到了什么，抢着说话，“我也都打听过了，我的很多大学同学，他们现在租的那个地方，有的根本就没有合同。有的有合同，也是随便就拿张纸写几句话，有没有法律效力都不知道。要是租房价格涨了，房东可能单方面就会把他们给赶走。链家就不会有这种情况。” 卓文思道：“还有安全隐患，很多房源都是老户型，电线拉得到处都是，存在着很大的火灾隐患。很多租房网站，为了冲量，都是这一类的房源。链家就没这方面的担心，他们都是自营的，还有自己的安全部门。” 然后，关南晴、姚瑶、梁乐欣、李舒若几个姑娘也都纷纷发言。 基本意向很一致。 以周大老板的平台经济的思路来看，链家就是当下租房市场里最好的选择，在某些层面甚至跟大老板的思路很相似。 应该投资！ 周不器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笑着说：“很棒，所有人都值得表扬，你们的看法跟我一样，我关注的也是链家。” “啊？”坐在身边的严琪琪有近水楼台的优势，有些小惊讶，“学长，你也关注到链家了？” “嗯，关注了。” 周不器有些好笑。 岂止是关注过？ 他早就盯上了。 只不过就是觉得时间还太早，不着急去布局。链家未来做了一个更知名的子品牌，叫贝壳找房。 其实就跟他的平台经济的发展思路一模一样。 早些年，链家先做自营；等自营做起来了，形成了品牌和行业地位，就开始要吸引第三方了。 把全国主要的城市的房源字典做好，建成了房源大数据中心之后，就推出了贝壳找房。原先链家的房源，都是自营；再吸引到其他的第三方加入到平台上来，整个租房平台就算建立起来了。 一出现，就可以秒杀市面上所有的租房平台。 上市之后，市值一度逼近1000亿美元。 不过，现在的时机不合适。 周不器不想打击她们的热情，首先给予了肯定和表扬，然后笑着说明：“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租房项目，大家做得都不错。嗯……晚上吧，晚上我请大家吃饭！” 姑娘们就都很开心。 “老板，那要投资链家吗？” “不，现在的时机不合适。你们看过财报没有？亏损不少，牧歌，你来说说？” “我……” 赵李牧歌就非常尴尬。 孙莞然在旁笑着说：“她的级别不太够，没看过财报。麦子，你来说说？” 麦飞雪昂首挺胸，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去年，紫微星的亏损超过了10亿元，主要就是来自四个方面的投入太大。” 周不器点点头，“哪四个方面？” 麦飞雪道：“第一，就是技术层面的投资，过去这一年，研发投资达到了32.6亿元，占总营收的12%。第二，是云计算领域的投资，达到了52亿元。第三，是启动了新一轮的百亿补贴，投进去了100亿元；是移动端的投资，好像是微博和微信吧，好像买下了春晚的广告资源……” 开始说得挺自信，后来就迷迷糊糊了。 记不太清。 反正只知道去年亏损了10亿元。 这就让大家都很惊讶。 紫微星去年的收入，好像超过300亿元吧？ 赚了这么多钱，还亏损了？ 这就比较复杂了。 跟会计的记账方式有关。 说白了，就是把未来的投入都列在今年的支出开销上。 比如新一轮的基于金币钱包系统的“百亿补贴”计划，预计时间是5年。正常来讲，100亿的投资应该平摊给5年，每年是20亿。 只要平摊了，紫微星在2011年的“百亿补贴”的投入就会由100亿降低为20亿。只这一个环节，就能够让紫微星的财报由亏损10亿变为利润70亿。 赚钱还是亏损，只在账面的一线间。 这就是资本运作了。 因为按照计划，紫微星将会在明年夏天去纳斯达克上市！ 所以，紫微星应该在2012年以及2013年的上半年拿出连续性的足够亮眼的财报，才能让紫微星的IPO上市有足够的吸引力和关注度，并取得成功。 这里面的复杂运作，连周不器都有点拎不清，更不用说这些小秘书了。 (本章完) 第2134章 美貌比才情重要 紫微星现在绝对是国内最赚钱的互联网公司了。 过去这一年，百度的收入大约是140亿元。企鹅因为有游戏业务，收入大约是百度的两倍，280亿元左右。 相比之下，阿里就差一些了。 紫微星是最多的，去年的总收入超过320亿元。因为研发投入比企鹅公司高很多，所以两家公司的净利润应该差不多，应该都在100亿元左右。 不过，去年12月份启动了新一轮的基于金币钱包系统的「百亿补贴」计划，直接把一年的利润都给统计进去了。 现在的紫微星已经要着手为明年的上市做准备了。 这是一定的，根据周不器的预计，明年紫微星赴美上市，市值很有可能会突破1000亿美元。一轮IPO的融资，至少也能融来150亿美元。 这种超级IPO大案，风险很大。 要给市场足够多的信心，才能让资本机构能够放心大胆地吃进紫微星的股票，从而顺利地推动紫微星的上市。 去年3月份畅游上市，融资26.5亿美元，就遇到了很大的问题，险些搁浅。最后时刻是周不器自掏腰包出了8亿美元接盘，才让顺利地推进了畅游的IPO。 紫微星的IPO规模太大了，一旦出现了意外，周不器也拿不出那么多现金接盘，那就麻烦了，得提前准备。 所以现在这个阶段，紫微星就不适宜去投资链家。 链家当然是一个很好的项目，尤其等几年后上线了贝壳找房，那就是一方巨头了，市值甚至比万科都高。 不过，那都是很多年以后了。 这是个重资产项目，见效比较慢。 这就比较不妥了。 为了紫微星明年的IPO能够顺利进行，紫微星现在的投资，最好选择一些见效快的，能够被资本市场理解的。 这样一来，明年资本机构就会踊跃地购买紫微星的股票。 投资链家，一般人根本就看不懂。 互联网搞重资产生意，很容易被资本市场看衰。 这就是上市公司所要面临的一个很严重的弊病。 看准了一个非常正确的方向，但是没人理解，尤其资本市场不理解，做起来的时候就会遭受到很大的资本层面的风险。 就比如搜狐，老张要是带领搜狐转型去做芯片……就算他知道芯片的方向未来很有发展前景，也没用。 一旦这么搞了，搜狐的股价必定崩盘。 一个搞门户网的公司，还想去搞芯片？ 搞诈骗还差不多！ 这种完全异想天开不切实际的战略，一旦公布就会天崩地裂，就会被资本市场认为老张企图通过这种高科技研发的项目，来把公司账上的资金向外转移。 这种事可太多了。 比比皆是。 反正高科技研发，失败的概率是99%。把「研发经费」转移出去了，研发项目不出意外地失败了。公司账上的钱没了，跑到谁的腰包里了，那就不好说了。 这类的事情，在操作系统和芯片领域最是常见。一方面是国家号召，一方面是全民响应；一方面是政策鼓励，一方面是舆论引导……轰轰烈烈地运动起来，就最容易钻空子。 明明骗了钱，大家还会为你鼓掌叫好，觉得你忠君爱国。为骗子们屡屡站台的水货院士，也会被称为良心科学家。 搜狐没有AB股的设计，老张是通过控制董事会来控制公司。可搜狐的上市地点在美国，股民都是美国的资本机构，可不那么容易好骗。到时候股东联合起来发起诉讼起诉董事会，老张都可能被赶下台。 对紫微星来说，投资链家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但是不能做。 至少在上市之前不能做。 资本市场不理解，就会认为紫微星的董事会在决策上有些时候会「胡作非为」，就会影响到未来的发行价。 等紫微星上市了，从市场上拿到融资了，就不会有什么约束了。 不过，这些复杂的思考，周不器没必要跟这些小秘书去讲。 周不器道：「租房的自营模式是重资产行业，投入太大，紫微星去年亏了10个亿，现金流压力比较大。」 严琪琪眉梢一挑，有些疑惑，「怎么会呢？学长，链家虽然是自营，但他们手里的房源，大多数都是租来的，很少是自己买的。他们更多是二房东的角色。」 赵李牧歌举手，然后快速地说：「是呢，链家现在不需要什么钱，他们95%的房源都是承包过来的，然后转租出去。去年1月份，链家接受了一笔融资，好像还不到1亿。」 关南晴说：「是鼎晖资本，投资了9400万，持股好像达到了10%。据说现在链家又缺钱了，鼎晖资本正在找合作伙伴，想要进一步地对链家增资。」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 真没想到，这些个小秘书还真不一般。不仅盘正条顺，还能很体贴地帮周大老板赚钱了。 严琪琪眨眨眼睛，快速地说：「学长，如果链家真是个好项目，那现在就应该动手了呢。除非你是在哄我们，链家其实根本就不行。」 周不器笑着说：「没逗你们，我说的都是实话，链家是个好项目。你们的学习能力很强，眼光很好。」 严琪琪犹豫着说：「不过现在资本机构好像都不太愿意给链家钱，只有鼎晖资本在想办法帮忙。」 「那是他们眼光差，比你们差远了！」周不器没有吝啬对她们的夸奖，然后就有些疑问，「咦？这种行业信息，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严琪琪轻笑着说：「跟瞿助理问的呀。」 周不器不知道，「瞿助理？谁啊？」 一旁的孙莞然笑着说：「是柳晴的助理瞿远洋，投资业务的。」 柳晴主管着紫微星的投资业务。 从她那里打听来的行业情况，那就不奇怪了。 周不器问：「谁在跟那个瞿助理对接啊？」 严琪琪和赵李牧歌一起举手。 难怪她俩是最活跃的。 周不器表扬道：「很优秀，合理利用资源，学会跟别人沟通，从别人那里打听到有效的信息，就是能力。现代世界里，汗水、才情、美色、豪车都不值钱，有效的信息最值钱。」 严琪琪就有些难为情，「是莞然姐帮我们联系上的，瞿助理也不敢不帮忙。」 周不器笑道：「首先是找到一个能够获取信息的渠道，然后才是寻找跟这个渠道对接的方式。有这个思路就是好事。」 严琪琪被夸得有些脸红，「学长，那……那你觉得应该去注资吗？」 赵李牧歌道：「链家去年1月份启动的是A轮，现在还是以A轮的价格进行增资。不过，市场上好像很不看好链家的模式，除了鼎晖资本，别家都不愿意给钱。瞿助理说，他的顶头上司也不看好链家。」 「柳晴？」 「对。」 「那是她笨，她不如你们。」 「哪有？」 赵李牧歌捂嘴偷笑，开心得不得了。 周不器道：「现在的链家，主要还是以线下为主，从去年才开始推出链家在线的线上业务，重资产的模式跟传统的互联网思维也相悖。投 资领域不看好链家，一点都不奇怪。」 然后，他就联系上了柳晴。 拨通了电话，周不器言简意赅，「链家要融资？增资？」 柳晴的说法跟赵李牧歌一样，道：「是增资，以A轮的价格，10亿元的公司估值。不过现在遇到了一些困难。主要的投资方鼎晖资本拿不出太多钱了。可是链家又找不到新的投资方。现在鼎晖那边在发动人脉，都找到我这来了。」 周不器道：「你帮我联系下，我给钱。」 「啊？」柳晴微微惊讶，她还真不太看好链家，「你要投资链家？这行吗？那就是一家传统的房产中介商。」 周不器笑着说：「不是转型做线上了嘛。」 柳晴道：「是推出了链家在线，可他们缺乏优秀的互联网人才啊。他们的想法挺好，要做一个房源字典，搞一个覆盖全国的房源数据库。可他们根本就没有相关的数据库人才。链家的老板姓左，都是传统思维，公司的股份都把持在他一个人手里。一股都不给员工分，优秀的互联网人才谁会去？他根本就不明白互联网的意义。互联网精英们是在造梦，不是打工。」 周不器不以为意，「这都是细节了，只要战略选对了，细节有些瑕疵，都容易改正。就怕战略错了，船大难掉头。平台经济，一定是以自营为主。」 柳晴很担心，「真要投？」 「这次不是A轮的补充嘛，规模有限，也用不了太多钱。我个人出资，你帮我联系下，看看需要多少。」 周不器通过这件事，对团队的意义有了新的理解。也明白当年马老板，为什么能带着一群歪瓜裂枣把阿里给做起来了，要是带着一群精兵强将，可能就真的创业失败了。 论能力论经验，柳晴当然要比办公室里的这些小秘书强。 可是，在对链家的判断上，柳晴错了，年轻貌美花瓶性质的小秘书们却对了。 因为柳晴懂得多，所以她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理解。 小秘书们因为什么都不懂，所以要盲目的相信周大老板，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说平台经济的核心是自营，那就只能是自营。 她们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也不需要有什么自我思考。 跟着大老板的思路走就行了。 这么看来，贴身小秘书们花瓶一些，美貌比才情更重要，也是很有正面意义的。 第2135章 迷离的财报 既然链家现在遇到了资金上的困境，周不器决定以个人名义参与进去，给他们点钱，帮一些小忙。 因为严琪琪和赵李牧歌在这件事中的优秀表现，周不器决定这次南下出差，就带着她俩一起，算是奖励。 在国内出差就不需要什么额外的手续了，随便走。这次出差，主要是两件事。 一，去杭城，跟马老板见一面，谈谈雅虎的事；二，去魔都，跟石家岳父见一面，谈谈太尊地产的事。 现在的太尊地产的资产不到300亿元，负债已经达到了200亿元。 这负债率已经非常高了。老岳父石国泰很相信周不器这个女婿的判断，所以一直在高举高打，大胆上杠杆。 太尊地产这几年的发展这么快，已经成为了一家市值超过480亿港币的地产公司，很大程度就是靠着借债带来的快速增长。 不过，今年的太尊地产遇到了一个新形势。他们已经把欠周不器的4亿美元还上了，账上一下就少了一大笔钱。 这就意味着又得加杠杆融资了。现在太尊地产的负债率将近70%，已经很高了。 这种情况的贷款成本也会增加。好在太尊地产上市了，而且是在国际金融都市港府上市，这就有了跟国际资本接轨的优势，这是大a股比不了的。 太尊地产不仅可以在国内的银行里获得贷款，还可以从海外的资本机构那里拿到贷款，还可以发行企业债券。 从国内的银行获得贷款，和从国外的大私募那里获得贷款，逻辑不太一样。 在国内拿贷款，是传统借贷逻辑。用马老板的话来形容，就是 “当铺思维”。得有实实在在的资产抵押才行，抵押100块的资产，最多可能拿到60块或者70块钱的贷款。 太尊地产的资产负债率已经将近70%，已经达到了一个临界值。如果超过了临界值，也不是不能获得贷款，可风险和收益成正比。 对银行来说，承担了巨大的风险，他们开出的贷款利息就会高到天上去了，就很不划算了。 从国外的资本机构那里贷款，尤其是一些私募机构，依靠的是一套新的现代化金融逻辑，看的是商誉，就是一家公司的品牌价值以及未来潜力。 如果这家公司潜力巨大，哪怕负债率100%、200%了，资方也愿意继续放贷，因为商誉越高，潜力就越大、未来还款的信誉就越高，不怕还不上。 实在不行，还可以债转股。商誉越高，贷款拿到的就越多，贷款利息就越低。 太尊地产如果还想持续性地高杠杆运作地发展，金融成本最低的方式就是想办法提高商誉。 要怎么提升商誉呢？石家岳父也不是吃干饭的，给出了一个很大胆的想法——足球。 提到了足球，这个概念就太大了，周不器就没法简单地打个电话就把话说清楚了，就主动南下，去拜见长辈。 周不器要先去杭城。赵李牧歌终于拿到了陪大老板出差的机会，心中充盈着少女情怀和美好的期待，总觉得这次出来……说不定能发生些什么。 在飞机上，就围绕着周不器打转，可是大老板在忙着看财报，就不好意思去打扰他，几度欲言又止。 周不器能看出她的心思，笑着说：“好了，别转悠了，过来坐，你也看看。”说着，指了指身边的位置，把手里的一份财报递给了她。 “我看不懂呀……”赵李牧歌有些难为情。正式的财报阅读起来的确门槛极高，甚至不同地区有不同的会计准则。 同样一家公司公布的财报，在不同的会计准则之下，在不同国家公开的财报甚至会不一样。 很多外行不懂里面的弯弯绕，就经常会搞混，拿着美国的财报和国内的财报对接、拼凑，就会一头雾水，发现很多数据根本就不一样，甚至会误以为是财务造假。 周不器笑着说：“不是正式的财报，就看个大概，都是粗略统计。”赵李牧歌 “哦”了一声，接过来，发现这是缘味集团过去一年的财报，有点没话找话地问：“老板，那正式的财报要什么时候公布呀？” “最早也要3月份了。”周不器笑了笑， “你不是喜欢炒股嘛，其实只要懂了财报公布的逻辑，对炒股也有帮助。” “什么呀？”赵李牧歌美眸睁大，很是好奇。周不器道：“大部分国家都有要求，对上一个年度的财报，要在5月份之前向市场公布。一些优秀的公司，或者上一个财年业绩优异的公司，一般在3月份，或者4月初就公布财报了。越早公布利好消息，股价就会越早地起势。”赵李牧歌轻轻颔首，歪着头， “要是坏公司呢？”周不器笑道：“要是一些烂公司，生怕外界知道自家的底细，肯定是能拖则拖，等到4月底了到了时间线了，才不得不公布。”赵李牧歌抿抿嘴， “很坏的财报一公布，股价就会大跌。”周不器点了点头， “所以啊，这里就有一个大逻辑。3月份、4月份的时候，市场中一大批好公司公布亮眼的财报，这是市场里的利好消息，股市就会集体上涨。可是到了4月底，很多烂公司开始公布财报，就会影响市场情绪，股市就会下跌。所以4月底、5月初的股市一般都会比较低迷。” “怪不得我炒股从来没赚过钱呢，”赵李牧歌有些恍然大悟， “原来这么复杂。”周不器跟她说炒股，也是知道一些她的情况，她是资深股民，都炒股好多年了， “一次都没赚过？”赵李牧歌很苦恼地说：“我从大一下学期开始学习炒股，现在一共亏了七八千了。”周不器忍俊不禁， “还行，不算多。”赵李牧歌噘嘴道：“我开始炒股的时候，是牛市的尾声，一下就买到最高点上了。后来次贷危机就来了，我一下就完了。现在中石油还套着我5000块钱呢！我有一个同学，我大学室友。大学四年的学费、生活费都是炒股赚的。”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 “她炒股赚钱了，没带着你？”赵李牧歌轻哼了一声， “不带正好，现在我也算是发达了，我也不带她！前几天她还跟我借钱呢，肯定是看到了一只好股票，想借钱去炒股，赚钱了再还回来。我才不借呢，我自己炒！嗯，缘味集团就挺好呀！”虽然这只是一份很粗略的财报，但也足够亮眼了。 过去这一年，缘味集团的收入达到了32.4亿元，其中净利润达到了相比于上一个财年增加了78%，达到了5.2亿元。 现在缘味集团的市值大约是135亿港币。估计很快就能冲到200亿港币了。 周不器笑着说：“你那点工资，就好好享受生活就得了，要是有结余，就多孝敬爸妈。有几个人能靠着炒股发家致富的，选好股票可不容易。”赵李牧歌很伶俐，一下就品出了大老板的意思。 去买缘味集团的股票，好像不是个很好的选择！嗯，还是去看看其他公司的财报吧。 好多啊！足有十七八份。老板太伟大了，有这么多公司。 “老板，我可以看吗？”赵李牧歌指了指散落在桌子上的其他的文件夹。 周不器笑着说：“可以，随便看。看完了，不要跟外边随便说。”赵李牧歌抿抿嘴， “我知道，我不说！”下一份财报，是婕妤传媒。去年营收达到了74.5亿元，净利润32.6亿元。 哇！赵李牧歌惊呆了。真猛啊！真没想到，总部就在紫微星总部园区边缘的婕妤传媒，看起来其貌不扬没什么稀奇之处，赚钱竟然这么厉害！ 再看具体的营收列表。海外营收达到了53.5亿元。也不知道婕妤传媒有什么海外业务，好像《好声音》在国外很火，算是目前全球最热门的综艺类真人秀节目了，应该是从海外收来的版权费吧？ 接下来是潮玩公社，又一个很猛的公司，财报竟然是以美元计算的。营收13.8亿美元，净利润高达7.4亿美元。 相比于2010年，增长率高达136%！也不知道是什么个情况。看来自己这个秘书当得真不尽职，以后应该多努力多用心才行。 接下来，是紫微星数媒。去年营收7.6亿英镑，利润是-1.2亿英镑。 赵李牧歌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 “亏损了？老板，这家公司亏损了……”周不器随意地看了一眼，不以为意， “互联网公司嘛，亏损也正常，主要是营销费用太多。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你看看奈飞或者紫微星国际的财报，那才惊人呢。”赵李牧歌翻了翻，找到了奈飞。 然后就吓坏了。过去这一年，奈飞的亏损达到了9.8亿美元。要知道，奈飞现在的市值也才140亿美元。 再看紫微星国际……就怔怔的说不出话来了。过去一年，算上出售推特以及朋友工作室带来的资本性收益，紫微星国际的收入一共达到了72.5亿美元，这是一个非常壮观的数据。 可是，支出也极高。总支出达到了98.6亿美元！净亏损26亿美元！ 这是一份比较详尽的财报，有四五页之多，列出了每一项支出的列表，不过都是英文的，赵李牧歌只能看个大概大概。 就有些晕头转向。再看向周大老板的眼神，就在恍惚间迷离起来。老板好帅！ 亏钱亏得都这么帅。太有魅力了！ 第2136章 企图 周不器其实对这些营收、利润、同比增长、环比增长等等一大堆数据不怎么在乎，他不是财务人士，看到这么多眼花缭乱的数字，脑袋都大了。 其实只关注一点就行了——现金流。 这些他精心打造出来的公司，都很有发展潜力。就算去年的财报数据不太漂亮，也没关系。只要账上有充足的现金流，迎着大时代的风口慢慢发展就行了。 只关注现金流，就比较好判断了。 紫微星的账上现金流，达到了198亿元。 不过，这里面有132亿元的待支付账款。 比如要投资建一个5亿元的云数据中心，说是投资5亿元，可这笔钱不会一次性到位，可能先期投资只有1亿元，剩下的4亿就留在了账上，成为了公司运营的现金流；又比如“百亿补贴”，实实在在的100亿元，也不是一次都投进去。剩下的钱都会趴在账上周转。 婕妤传媒账上的现金流也不少，达到了147亿港币，这归功于去年上市时候融了一大笔钱。同样地，待支付账款也很多，达到了82亿港币，其中光是跟好莱坞电影公司们进一步合作的拼盘投资业务总投资，就达到了10亿美元。 剩下的就是国内的各种项目了。 综艺节目，6档；电影，7部；电视剧……很是夸张，周不器以为徐百卉对电视剧不感兴趣呢，没想到，婕妤传媒有钱之后，真是要横扫影视市场了，今年竟然要参与15部电视剧的制作。 其中，婕妤传媒主控的有6部，跟其他影视公司合作投资的电视剧有7部。 还有2部是杨蜜的工作室主控的，婕妤传媒的投资份额都超过了60%。 缘味集团的现金流有32亿元，听石婧琳的意思，打算启动一轮7亿-8亿元的年度分红。等下个月春节结束了，会开董事会和股东大会，落实这件事。 预计会在5月中旬完成分红。 这就是上市公司的复杂性了，走程序比较慢。不像前几年那么简单，前一年赚钱了，第二年的1月份就可以开始给股东们分红。 紫微星国际，现金流20亿美元；紫微星数媒，现金流2.4亿英镑；紫微星环球，现金流达到了73亿美元！ 过去这个财年，紫微星环球的净利润达到了30亿美元，几乎可以和时代华纳持平！ 不过，如果只看业务利润，还是时代华纳更高。时代华纳的运营利润是59亿美元，紫微星环球只有38亿美元，多出了整整21亿美元。 之所以净利润持平，主要是两个原因。 一，时代华纳的结构臃肿，部分和部分之间、子公司和子公司之间的协调不力，沟通成本太高。 二，时代华纳的负债太高，超过400亿美元，去年光是债务利息就支付了15.3亿美元。紫微星环球的债务只有80亿美元，利息支出是2.8亿美元。 相比于时代华纳，紫微星环球更轻盈，旗下没有电视台、电视运营、杂志、出版这些重资产，收入只有对方的一半，但是利润率却是对方的两倍。 在资本市场眼里，越是重资产的模式越不吃香。 从这个角度来看，紫微星环球一旦上市，市值肯定要比时代华纳高，而且要高很多。时代华纳的规模、收入、利润都要远超迪士尼，可现在迪士尼的市值是600亿美元，时代华纳只有400亿美元。 畅游去年的净利润大约在7.6亿-8.2亿美元之间，现在账上的现金流是29.2亿美元。乍一看是挺多，可是待支付账款达到了27.2亿美元。 这是最麻烦的。 所以周不器当务之急要解决的就是畅游的现金流问题，一方面是向软银定向增资，一方面是对外发债。 这几家公司是周不器最关心，也是由他直接或者半直接掌控的。 剩下的那些公司，他基本是完全放权。 包括潮玩公社、太尊地产、八吉星科技、奈飞、Spotify、京淘、爱斯达、华易、京东、饭团这些公司。 做好了，皆大欢喜；做不好，也很难有太好的解决办法。 总不能去换人吧？ 有的是自家女人，有的是实在亲戚，有的是亲密的合作伙伴，有的则是没有手里没有绝对的权力根本换不了。 …… 到了杭城，马老板热情欢迎。 再往周不器身边一看，娇滴滴的几个小美女……嗬！果然又换人了！ 马老板请他们吃午餐，地道的杭城菜，西湖醋鱼、东坡肉、龙井虾仁、宋嫂鱼羹、八宝豆腐、斩鱼圆、砂锅鱼头豆腐、桂花鲜栗羹等等。 有几道菜，周不器实在吃不来，比如跟东北糖醋鱼完全不是一个概念的西湖醋鱼。严琪琪、赵李牧歌两个小秘书却吃得很开心，新鲜无敌。 马老板酒量一般般，但是能喝一点，拿来了一瓶珍藏十多年的珍品红茅。喝酒的时候，又很是舍不得。 不是说这款酒多贵，关键是有价无市。 又讲了一些内情。 这是早年间有二代想赚钱，联系茅台生产的一批高端酒。用的都是陈放十多年的老酒和基酒，因为用料太珍贵，后来就不生产了。这批人就都转去搞茅台酒的代理了，成了茅台的一级代理商，可以用出厂价拿到酒。然后转手卖给二级代理商，基本什么都不用干，有了批文转个手就每年坐收十几个亿。 后来茅台公司上市，有股东建议茅台公司可以绕开茅台集团，自己来销售。茅台公司市值几万亿，非得要靠着茅台集团的渠道才能销售？非要让市场上无限炒作把茅台酒搞得比黄金还贵？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市场的手段只能解决市场的问题。茅台酒价格高不是因为产量太少，而是代理商关系太硬，可以不顾茅台公司的劝告都把酒压在了仓库里不卖，囤积起来变成老酒再更高价去卖，就严重导致了供不应求。 周不器一挥手，“我对喝酒兴趣不大，我对雅虎兴趣很大。” 马老板以为他说的是阿里股票，笑着说：“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周不器哼道：“别怪我没提醒你，卡尔·伊坎知道吧？他可是一直在背后盯着呢，雅虎的那个新CEO汤普森，他都盯了好几年了，从PayPal到雅虎，你就不怕他搞事情？” 马老板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他，杨志远跟我说了。他离开董事会，背后就有卡尔·伊坎的发力。他俩从08年开始斗，斗来斗去……还是老杨离开了董事会。守规矩的人总是干不过规矩的破坏者。不过没关系，杨志远都安排好了。” 周不器问：“怎么安排的？” 马老板笑着说：“雅虎的董事会里，杨志远的支持者有不少呢。他离开了董事会，别的董事还会坚守他的意图。他还列了几个名字，比如现任的雅虎董事长罗伊·博斯托克，还有亚瑟·克恩、维奥梅什·乔希、加里·威尔逊好几个，我都见过。他们会支持新的CEO汤普森，会推动阿里股票的回购。” 周不器看他风轻云淡，很好奇地问：“你跟雅虎，到底签的是什么协议？我都说了，汤普森这个新CEO，可能有问题。” 马老板不以为意地说：“就算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汤普森有问题，那也没关系。我跟杨志远达成的协议，是阿里和雅虎两家的条款。主要是两条，一，雅虎持有的阿里的股份，阿里拥有优先回购权；二，今年，阿里就要回购20%的股份。” “这样啊……” “不管雅虎的董事会是谁做主，不管雅虎的CEO是谁，合约已经签下来了，谁都得执行。” “那还行。” 周不器的脸色就好看了许多。 马老板微微眯起眼睛，“你这么关心阿里？” 周不器笑着说：“那肯定啊，帮忙嘛！” “不对！”马老板连连摇头，觉得这小子不对劲，“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企图？” 周不器笑呵呵，“什么企图？” 马老板深吸了一口气，“你在打探我口风，对不对？你没有放弃吞并雅虎的计划！杨志远，包括罗伊·博斯托克、亚瑟·克恩、维奥梅什·乔希这些关注公司长远发展的董事存在，都不利于你吞并雅虎。” 周不器叹了口气，摆了摆手，“想是容易，做起来可没那么简单。” “你还真想啊！” 马老板哭笑不得。 这小子，果然野心很大！ 去年年末，孙正义搞出了那么一个大场面，组织了一个大财团想去收购雅虎，结果铩羽而归。导致孙正义受到了不小的压力，连软银的股价都大跌了。 不过，那段时间资本机构对雅虎的冲击，也不是没有效果。 至少雅虎的董事会格局要改变了。 有着雅虎“酋长”之称的杨志远要离开董事会了，对一些对雅虎念念不忘还想着收购的资方来说，就是最大的机会。 周不器笑着说：“试试看，说不定就成了呢？等我拿下了雅虎，就可以拿到阿里剩下20%的股权了。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捣乱。” 马老板脸一黑。 雅虎在阿里的董事会里有两个席位。等阿里回购20%的股份之后，雅虎会减少一个董事名额，那也还有一个呢。 一旦这小子收购了雅虎…… 靠！ 这家伙搞不好要进入阿里的董事会了。可不是什么独立董事，而是真正有着20%投票权的实权董事。 第2137章 倾心倾力的服务 周不器中午跟马老板见了一面，本来想着下午就去魔都了。没想到，接到了畅游的联合CEO任羽辛的电话。 任羽辛比较有意思，熟悉了之后，喜欢叫周不器的英文名「布奇」。 这就有点别扭。 连老外遇到周不器的时候，都叫他周，而不是布奇。 「布奇，我刚刚跟孙秘书联系过，她说你在杭城。」 「对，有事吗？」 周不器这次出差，身边没有带孙莞然，她在首都总部那边守着呢，反正两天也就回去了。 任羽辛笑道：「那巧了，有点小麻烦，还需要你去处理。」 周不器已经习惯了这种被安排，「行，你说。」 任羽辛道：「是这样，过去三个月，我从网易游戏那边挖来了三个高管，分别是首席运营官叮当……叮当是花名了，他叫詹中晖。还有副总裁陈慰安，以及研究中心的总监吴云阳。这让他们不太满意，在微博上说了一些挑衅的话。你看怎么去处理他们？要不要反击？」 周不器生生气笑。 短时间内连续从网易游戏挖来了三位核心高管，这种事放在谁身上也不高兴啊！还反击，反击个屁啊！ 真以为实力强了，就可以随便欺负人？ 任羽辛进一步地解释，「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盯日本的游戏市场，虽然很多游戏的不错，但总体的感觉……还不够成熟。」 「不够成熟？」 周不器就有些惊讶。 这话说的，口气可真够大了！ 日本是游戏大国，IT行业的半壁江山都要靠游戏公司来支撑。游戏市场的规模仅次于美国，比欧盟和中国还要高。 在任羽辛的眼中，竟然不成熟？ 任羽辛的说法就比较冷酷了，「从玩家来说，最好玩的游戏是最好的游戏。对公司来说，最赚钱的游戏是最好的游戏。游戏的趣味性和赚钱能力，正常来说是正相关。游戏越好玩，赚钱能力就越强。从这一点上来说，美、中的游戏公司是最好的，有着一整套成熟的游戏设计理念。」 周不器道：「国内的游戏产业模式，本来就是学习美国、超越美国。」 任羽辛笑道：「想要超越，暂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过，就目前来说，国内的游戏行业的理念，已经远超日本的游戏公司了。他们的游戏，过于关注游戏的趣味性了。似乎开发出趣味性最好的游戏就是对玩家最负责的态度。」 「不是吗？」 周不器都有点跟不上他这一套过于资本化的游戏理论了。 任羽辛道：「当然不是，人类最大的乐趣来自付出和收获。什么是付出？让玩家积极地花钱；什么是收获？就是花钱之后的巨大成就感。通过虚拟世界获得现实世界里感受不到的快乐，才是游戏的真谛。花钱得来的收获比不花钱得来的收获更加的弥足珍贵，更加的流连忘返。」 周不器有些惊呆，「这么冰冷？」 任羽辛笑着说：「日本的游戏市场规模多大啊，而且他们还都有钱，不怕消费。赚钱就是赚钱，还分冰冷和热情似火？」 周不器是不怎么懂游戏了，不过他对任羽辛有着100%的信任，听出了他的意思，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要对日本的游戏市场下手！不仅仅是买一家游戏公司！」 任羽辛道：「对，他们的游戏本土化很强，但是理念偏落后。如果我们能开发出一款符合当地市场的游戏，一定比那些本土游戏强。至少赚钱能力要比他们强很多倍。现在的游戏设计，就像好莱坞电影……或者头条文学上的那些网络似的，都有一整套公式。按照公式设计，就能大卖、就能赚钱。不按照公 式走，游戏性再强的游戏，也不会有好收益。」 周不器这时还在饭桌上跟老马喝酒呢，没时间跟他多扯，「这事以后再说，你说网易游戏的三个高管，怎么办？」 任羽辛道：「畅游要开发打进日本市场的游戏。经过我的一番研究，发现网易的游戏最有日系游戏的风格化特点。他们的西游系列，基本都是按照日系游戏的路子设计，并加以了促进消费的本土化手段。」 周不器就明白了。 任羽辛去网易下手这么狠，一口气连挖了网易游戏的三个核心高管，其实就是觉得日本的本土游戏……赚钱能力一般般。 当地市场里还有着大量挥舞着钞票的玩家，有钱没处花，完全没有调动起玩家去氪金的积极性。然后他就打算用国内的先进理念开发出一款游戏，去把这块氪金的市场需求给占领。 国内有很多游戏，玩家都会疯了一般地往里充钱。把生活费、学费充进去了不说，很多人为了在游戏世界里获得成就，现实世界里甚至要干一些违法犯罪的勾当搞钱，然后充值到游戏里。 日本的游戏行业完全没有这样的现象。 要说他们的玩家个人素质高，能够自我控制、自我约束，那就是扯淡。 全世界99.99%的人都抗拒不了黄、赌、毒。尤其是赌和毒，这玩意能最直接地刺激到人性的最深层。 现代化的游戏概念，其实就是虚拟的黄、赌、毒。越是靠近黄赌毒的游戏，就越是赚钱，而不是什么游戏的趣味性。 日本的游戏产业虽然发达，但不够现代化。 任羽辛看样子也是个好人。 他好心好意地想要帮助日本的本土玩家，也感受一下现代化游戏的美妙绝伦，让日本的二次元更加地魔性、毒性。 周不器沉吟道：「嗯，这样是对的，日本应该是畅游除了国内市场之外的第二大基本盘。从稳定性来说，甚至比欧美市场更重要。畅游应该为日本的游戏玩家服务，要倾心倾力地服务，帮助他们跟国际接轨，感受到更美好的虚拟世界的快乐。」 任羽辛觉得大老板太会说话太善解人意了，笑着说：「可是网易那边不太理解，好像畅游在故意针对他们似的。其实真不是。你面子大，你跑一趟？」 周不器听从他的安排，说道：「行，我一会儿就过去。」 第2138章 挖墙脚 周不器是临时起意，要去网易那边一趟，多少有点突兀。 不过，对国内的一些大公司，尤其是网易这样的知名民企来说，早就习惯了。不管是网易也好，还是阿里、紫微星，旗下都有着一个专门接待重要人物的部门。 倒不是接待同行大老板，主要是接待各种各样来调研的官员，这就成了很多大公司必不可少的一块成本开销。 周不器显然就是最重要的人物了。 丁老板放下了手头的工作，热情地来楼下迎接。然后就有些惊讶，因为对方……感觉好朴素啊！ 一共就俩人。 一男一女。 男的穿的是黑色羽绒衣，因为天气比较冷，还把羽绒服连带的帽子扣在了脑袋上，只露出了一点脸；女的穿的是白色的羽绒服，没有戴帽子，容貌清丽，脖颈间围了一条红色的很鲜艳的围脖。 正是周不器和宁露。 哪有一点大老板的风采？ 就跟普通的小情侣差不多，跟网易的那些员工没什么两样。 周不器快步走过去，跟老丁握手，笑着说：“临时过来的，有些事跟你解释一下。” 丁总微微一怔，“什么事？” 周不器道：“我听说网易游戏跟畅游最近发生了一点小矛盾？都跑到微博上吵架了？” “嗐！”丁总一下就尴尬起来，连连摆手，“友峰冲动了点，我已经批评过他了，以后不会有了。正常的商业挖角嘛，要表示理解。” 不管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人家周大老板都亲自登门表达歉意了，总要表现得大度一些。要是还斤斤计较，不给面子不说，也太小气了些。 周不器笑笑，“友峰？丁友峰？” “对，就是他。”丁大老板点了点头，补充了一句，“网易游戏的总裁。” “他在吗？” “在，见见？” “好。” 周不器点了点头。 丁总笑着说：“还真挺凑巧，你要是明天这时候过来，友峰可能就要去羊城那边了。” 然后，他就简单地介绍了网易游戏的结构。 网易的总部在杭城，可是网易游戏的总部在羊城，丁友峰就是网易游戏的总裁。平时要经常在杭城和羊城两地跑。 一行人一起上楼，周不器很随意地打听情况，“网易游戏现在的规模怎么样？” 丁总道：“这两三年的发展很快。” 周不器笑着说：“网易向游戏的转型，方向选得很对啊。两三年前，我买过一笔网易的股票，大约3亿美元。那天我看了一下数据，这笔股票现在的价值已经超过8亿美元了。” 他说的就是冥王星资本的投资。 丁总很坦诚地说：“对，网易的股价这几年上涨得很快，主要是朝着游戏行业的发展。” 周不器就很是感慨。 要么说人家优秀呢？ 现在是游戏行业的低谷期，很多游戏大公司的日子都过得很艰难，股价一天比一天低。连盛大这种昔日国内的第一大游戏巨头，都灰溜溜地从美股退市了。 网易却逆势而上，跻身世界排名前20的游戏大公司。 而这也是周不器对游戏行业大形势的一种判断。 过去这十多年，国内的游戏产业其实很落后。 各个层面都不行。 主要靠着代理国外的游戏在苦苦支撑。 像《完美世界》《天龙八部》这种国产之光的游戏，私下里甚至都要偷偷地找韩国团队帮忙，请他们精雕细琢……实在是有点丢人。 可是，国内有一个巨大的优势。 那就是应试教育在培养普通型人才的体制性优势，就可以发展极快。 现在的国内游戏行业，综合实力方面已经可以跟日韩看齐了，尤其是技术层面。国内的游戏产业，突出的就是技术好、成本低，效率高、更新快。 像是日本的游戏公司，他们最大的优势就是发展了几十年，底蕴很深。 家底厚实。 可是，家底再厚实，不停地败家下去，也早晚有败光的一天。国内可比他们强多了，国内的游戏行业虽然没什么底蕴，但增长迅速、进步神速。 就当下的形势来看，只要再给国内一些年时间……别说赶超韩国了，拿下欧美也不在话下。 归根结底，游戏行业属于科技产业。 看的是人才。 谁人才多，谁就强，这是不变的真理。 就像足球一样。 哪个国家的足球人口多，哪个国家的足球水平就强。现在国足比越南强，那是因为国内的足球人口比越南要多一些，等过些年越南的足球人口增长上来了，而国内踢球的孩子越来越少，越南超过国足就是最理所当然的事。 当然，这也跟游戏的性质有关，游戏本身就没什么高技术。 跟好莱坞电影工业一样，就网络的写法以及后来的流水线网红音乐一样，有一整套成功的公式。 选好一个创意，谁的公式套用得好，谁就能成功。 在这方面，国内的人才足够多，所以超越日韩甚至超越欧美，那都不是什么稀罕事，早一天晚一天的事，人才规模在那摆着呢。 可是，一些特别高端的领域就不行了。 比如生物制药、化学材料，比如半导体、操作系统。 普通的人才国内很多。 可这些领域太过高端，只有世界级的人才才能推动这种行业的起飞、进步。这就不行了，各方面的情况下，国内只有劣势，没有优势。 世界级的人才，可不是靠着简单的情绪引导、爱国宣传就能忽悠住。连个滑雪的女运动员，都要几个亿的合约才能把她签过来，让她代表国内去参赛，那种世界级的科学家价值多少钱？ 周不器断言道：“游戏行业不算什么太高精尖的行业，在这个领域，国内终究有一天会成为世界第一。网易重点向游戏转型，方向很正确。” 丁总点了点头，还有些可惜，“要是国内对知识产权的保护能严格一些，国内在大型主机游戏领域肯定也能站稳脚跟。” 周不器迟疑了一下，还是有心点拨，“端游的天花板已经看到了，接下来还是要看手游。” 丁大老板没有回应。 网易现在13个工作室，2000多名员工，全部在开发端游的网络游戏，如同孤注一掷。在手游领域，还没有真正地布局。 没一会儿，周不器上楼见到了网易游戏的总裁丁友峰。 说明来意，丁友峰闹了个大红脸。 有些羞愧。 没想到，自己在微博上牢骚了几句，周大老板都亲自过来了，这面子给得可真大，大得让他都有点接不住。 丁友峰就主动放低了身段，连连道歉，说自己是欠考虑，脑袋一热，就上微博上发帖了，把行业内幕公布在公众视野里了，实在不应该。 然后，又说到了挖墙脚的事。 这一下，就轮到周不器震惊了。 靠！ 上当了！ 好你个任羽辛，没说实话啊！ 他岂止是从网易游戏里挖了COO詹中晖、副总裁陈慰安，以及研发总监吴云阳三人，他是一口气挖了30多人！ 羊城有一个网易游戏的核心工作室，叫大话工作室。 没错，就是开发、设计、维护、更新、运营《大话西游》系列游戏的那个工作室。 就是由詹中晖分管，陈慰安来主管。 结果，任羽辛一出手，几乎把人家的核心骨干团队都给挖干净了。除了三位核心高管之外，还有12名策划、营销，5位QC，8名技术工程师与5名美术人员。 难怪人家丁友峰会震怒，会跑到微博上挑衅畅游。 这个任羽辛，挨骂真是一点都不冤枉。 第2139章 私服的警惕 网易游戏虽然有13个游戏工作室，但最核心的就是两个，一个是梦幻工作室，一个是大话工作室。 任羽辛可好，直接把其中一个核心工作室的骨干都给挖了过来。 这事搁谁身上，谁都恼火。 好在周不器的面子足够大，走了一趟网易，一下就浇灭了剑拔弩张的火苗。也就是他了，换个别人，这事都不会这么容易摆平。 周不器也无可奈何，既然接下了畅游的摊子，就不能回避责任。不过事情都发生了，总要想办法往回找补，说道：“网易游戏这几年发展得很快，推出了很多优秀的游戏。没想着出口吗？这几年，国产游戏出口是个大浪潮。” 丁友峰摇摇头，“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周不器多少有些惊讶，“网易的游戏，一款都没出口？” “没有。” “很多小公司的游戏都能在海外市场有不错的收益。” “因为他们在国内赚不到钱，所以只能出口。” 丁友峰的这番理论，跟此前老张、任羽辛的说法都差不多。 不过，他又提供了一个新的视角。 丁友峰道：“网易的游戏不出口，主要是两点。网易的游戏大多都是自研，都是基于本土的传统中华文化，在海外市场的受众有限。” 周不器摇摇头，“金山、畅游、完美、网龙这些公司的自研游戏，哪个不是基于传统文化？娱乐产品的出口，才是文化输出的最佳选择，比一年花几十亿去供养一群老外的孔子学院强多了。民企如果能从市场的角度，找到最大的价值点，就是最可靠地安身立命。” 丁友峰微微一愣，看了眼旁边的大老板丁总。 觉得这话题可真够大的。 一般的高管或者职业经理人真没法接。 丁累就笑了笑，“网易的游戏刚刚起步，还处于积累的阶段。” 周不器点了点头。 丁友峰接着说：“其实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游戏的安全性。” “安全性？” 周不器此前还真没听说过这样的说法。 丁友峰道：“国产游戏的出口，更多地是面向东南亚一些受到中华文化影响的国家。这些国家对知识产权的保护都比较差，把游戏交给他们运营，就会有泄露的风险。” “泄露？”周不器眉梢一挑，“怎么说？抱歉，我不玩游戏，还真不太懂一些细节上的事。” 丁友峰简单地解释道：“就像国内的很多盗版电影似的，很多电影还没上映呢，盗版就出来了。怎么出来的？其实就是来自发行方和院线方的内部，由内部泄露出来的。最严重的就是好莱坞电影。好莱坞的电影，好莱坞公司受到法律限制不能自己运营，都要交给中方指定的电影发行公司来负责。交给第三方来运营，就会发生泄露。” 周不器恍然大悟。 网易在东南亚没有发行机构，游戏如果出口到东南亚了，就要委托当地的游戏运营商来代理。一旦这些运营商使坏，整个游戏就泄露出去了。 丁友峰道：“很多私服其实就是这么来的。过去几年，国内的私服有很多，最知名的就是《传奇》。其实就是国内代理商泄露出来。好在这几年国家加强了对知识产权的控制，私服就越来越少了。不过东南亚整体上比较落后。当地都比较穷，玩正版游戏付费太难，就会促进私服产业的发展。而私服的出现，就会影响游戏的吸引力和寿命。网易的所有游戏，都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没有任何一个私服存在。” 丁累就笑着解释：“网易游戏目前的策略是自营化的精品，在厚积薄发。” 周不器就觉得这真是个清晰的思路，难怪网易游戏能迅速地崛起成为一方巨头，笑着说：“不过以后也不用太担心，畅游正在搭建全球化的游戏发行、运营体系。只要是优质的游戏，发行到欧洲、北美也没什么问题。” 丁友峰沉吟着说：“过去这两年，有不少国产游戏进入了欧美市场，可是都因为策略、愿景问题有些急功近利，没有长期的视角，也没有非常坚韧的策略，大多数都失败了。网易游戏的策略是求稳，先把国内市场研究透。” 这其实就是一家公司经常会出现的两种战略路线的选择了。 稳健型和激进型。 就跟EA一样。 每一种类型，都各有利弊，走好了都可以收获成功。网易游戏的发展就相对保守，一直在稳扎稳打，推行精品化策略。 直到2014年才姗姗来迟地做手游，才开始布局海外市场。可因为自身的底子积累得很深，做出来的游戏很精品，所以很快就脱颖而出。 不仅在国内市场大获成功，还成为了国内第二大的游戏出口商，总收入的10%是来自日本市场。 就跟前世的EA差不多。 保守派上台之后，公司战略重新回到了稳健发展的路线上……靠着深厚底蕴和精品游戏，即便动作迟缓，也能后发制人，股价节节攀升，比激进派掌权时好多了。 不过，这一世EA就够呛了。 碰上了周不器。 畅游在周不器的带领下，现阶段推行的是极致的激进主义，要大张旗鼓地野蛮发展、跑马圈地。再加上对EA四大王牌游戏的制约，以后就说不准了。 交谈的最后，周不器坦言接下来畅游会重点布局日本的游戏市场。 甚至会收购几家重量级的游戏公司。 只要畅游做成了，就相当于为所有的国内游戏厂商铺路搭桥，在日本市场里打开了一片新局面。 到时候，国产游戏就都可以借着畅游的资源方便地推广到日本市场里了。 网易的游戏有着比较明显的日系风格，就很适合去日本赚大钱。 日本的知识产权保护也比东南亚强多了，不用担心私服搅局。 周不器抛出了一根橄榄枝，算是对任羽辛胡乱挖人的补偿。 …… 晚上，周不器一行人到了魔都。 已经挺晚了。 明天再去见老岳父。 严琪琪和赵李牧歌就都挺期待，觉得晚上可能会发生些什么，毕竟除了她俩之外，大老板身边只有宁露助理一人。 没想到，到了周总的家里，一下就心凉了半截。 竟然还有别的女人？ 尤其其中一个叫宁雅梦的，跟大老板的关系非常亲密，不避嫌地上来主动地拥抱、热吻，要多甜有多甜。 再看看人家的名字…… 宁雅梦。 这就更让严琪琪和赵李牧歌这俩秘书望而却步了。办公室里的大助理，叫宁雅娴！不用说也能猜到，这个宁雅梦是个资深的关系户。 选好了房间准备休息，赵李牧歌就主动地去找严琪琪，小声地问：“晚上怎么办？” 严琪琪问：“什么怎么办？” 赵李牧歌气道：“少装！我不信你没想法？！” 严琪琪被学长检查过三次身子，虽然没发生进一步的关系，但已经算是很亲密了，心态就比较平和，“回房间等着就行了呗，还能怎样？看学长怎么选了。” 赵李牧歌咬牙道：“你笨蛋呀，就不会主动争取？” 严琪琪抿抿嘴，无忧无虑地说：“要争取你去争取，我可不敢。反正他是我学长，冷落了谁也不会冷落我。” “你！” 赵李牧歌险些被她活活气死。 另一边，周不器在书房里跟石婧美谈话。 石婧美和宁雅梦刚刚从英国回来。 主要是安排一下盲盒的订单。 每年冬天，欧洲足坛会开启冬季的转会市场，很多球队就会有人员上的变化。阵容变化了，本赛季的球员盲盒就要更新，就要生产新品手办。 说了一通工作上的事，周不器就让宁雅梦回去洗澡了，叫上宁露一起，晚上会住在她那边。 二姐石婧美听到这样的安排，就微微一叹，没话找话地说：“妹夫，去年潮玩公社赚了不少钱，你看财报了吧？” 周不器看了个大概，“好像净利润达到了8亿美元？” 石婧美轻笑着说：“没有，7亿美元吧。” “挺棒的。”周不器由衷地赞美，“二姐，我觉得你们石家的基因真好，女人都这么会做生意。大姐、琳琳，还有你，都这么厉害。嗯，可见家庭熏陶还是很关键的。” 石婧美白他一眼，“少敷衍。” “谁敷衍了？” “我把潮玩公社做得这么好，还把伍雨和宁雅梦照顾得这么周到，你就不给我点什么奖励？” “行啊，你要啥奖励？” 周不器沙发上，就见坐在对面沙发上的石婧美，不停地抬起左腿搭在右腿上，又抬起右腿搭在左腿上，好像在故意地撩人去欣赏她的裙底风光。 他一下就有了些不太好的预感。 石婧美苦恼地说：“我新处的那个男朋友，又分手了，他太差了，一点都不上进。我觉得我这辈子嫁不了人了。”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要不我帮你介绍几个青年才俊？” “算了吧，一群小屁孩有什么意思。”石婧美撇撇嘴，很是不以为然。 “那你想干啥？”周不器摇摇头，由衷地说，“想当独立女性，代价还是很大的。最幸福的生活方式，还是找个贴心靠谱的男人宠着。这真不是什么大男子主义，是理想化女权落地后的现实。” “我知道，”石婧美轻轻颔首，妩媚地瞟他一眼，“妹夫，要不我给你当情妇算了，反正一只羊也是赶、一群羊也是放……” 话没说完，周不器就一溜烟地逃跑了。 石婧美气恼地看着他狼狈逃窜的背影，咬牙切齿地骂道：“连个女人都不敢碰，渣男！” 第2140章 投降没那么容易 第二天上午，周不器去见到了石家岳父……嗬！这办公室是新装修过的，可真是气派啊，瓷瓶、摆件、绿植，墙上还挂着一幅“上善若水”的书法，落款是石婧琳。 石婧琳是个才女，精通书画，乐器也会好几种，钢琴、琵琶都会，还会吹笛子吹箫。都是她自己说的，也没当众表演过，只是私下里给周不器表演过吹箫，的确很有才华。 见面之后，岳父和女婿相互恭喜。 岳父恭喜女婿，是石婧琳怀孕了。女婿对岳父的恭喜，是他新娶的那位年轻太太，也怀孕了，现在刚刚3个月，怀上的时间点跟石婧琳差不多。 这让周不器不得不感慨，这老岳父还真是身强力壮。 估计也是“老来得子”的得意，让他在事业上也有了更大的企图心，想要通过足球提升太尊地产的商誉，从而获得更多的贷款。 周不器看好这个思路，却不太情愿，“真要全力搞足球？” 老岳父石国泰精神抖擞，“现在中超联赛的形势很好，球迷很热情，影响面很大，有利于提升企业的良好形象和公众好感。” 所谓的商誉，就是一部分无形资产的溢价。 比如价值100块钱的东西，别人花200块钱去买，多出来的这100块钱，就是无形的商誉的价值。 增加了商誉，就相当于增长了企业的资产。 资产多了，当然就可以贷到更多的款子了。 周不器沉吟许久，缓缓地道：“老岳父，你觉得你是房地产领域的专家吗？” 石国泰笑哈哈，“算是吧。” 周不器问：“跟万科、万达相比呢？” 石国泰这就没法骄傲了，“那还是要差一些。不过恒大这几年的势头很猛，走的就是足球路线，去年夺得了中超冠军，品牌知名度大增。前段时间我就听说了，恒大从港商那边又拿到了超过120亿港币。接下来的发展，只会越来越快。” 周不器接着问：“那你跟李超人相比呢？” 石国泰摇摇头，“那就更没法比了。” 周不器道：“万科正在转型，正朝着租房市场发力。万达就更不用说了，上周我跟王总还在洛杉矶见过呢，他要去收购好莱坞的AMC院线。他要朝文化、娱乐产业转型了。” 石国泰听出了他的意思，皱起眉头，“你不看好房地产？” 周不器道：“再强势的宏观调控，也挡不住市场的力量。全世界的央行联手，也阻止不了次贷危机的爆发。” 石国泰问：“你不是说房地产还能再轰轰烈烈好几年吗？” 周不器笑着说：“对，你没忘就行。很多人在成功的时候，总会被胜利冲昏头脑，脑袋一热就不管不顾了。李超人的生意经，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不赚最后一颗铜板。” 石国泰道：“现在的地产形势不错。” 周不器点了点头，就不多说什么了，“想搞好足球，得花钱才行。” 石国泰很豪气地说：“去年，投了3000万，联赛第六。今年的目标是联赛前三，进入亚冠。三年之内，拿下中超冠军；五年之内，拿下亚冠冠军。” 周不器见他态度这么坚决，就不好多说什么了，太尊地产又不是他的公司，他最多就是在旁给一些建议。 尤其石家岳父新婚之后，精气神和斗志明显不一样了。加上太尊地产的成功，几百亿港币的市值，多少有点飘。 周不器笑着说：“你要借势足球来促进房地产生意的发展，这个方向很好。现在是上升期，怕就怕在能不能果断地退出。反正我是想好了，等明年太尊地产的股票解禁，就会慢慢地套现。” 他持有太尊地产25%的股份，3亿多股。 要是从二级市场上全部套现，几乎不可能，反正就是能卖多少就卖多少，有机会就卖。尤其是三年后的一波大牛市，就是很多公司的套现良机，包括华易在内。 石国泰摆了摆手，对此不以为意，“那就说定了？从足球下手？” 周不器道：“行，魔都太尊队归你来管。想要有好成绩，还是得有几个实力足够强的外援才行。” 石国泰一拍大腿，“说的就是这事！你懂足球，你说应该怎么搞？” 周不器对此其实一点兴趣都没有，在他看来，魔都太尊队能维持正常的运营，联赛中游的差不多了。 石家岳父非得玩大的。 那就少不了很多糟心事。 周不器就简单地跟他说了点思路，“无非就是砸钱，然后从国外引进高水平的外教和外援。在这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语言关。要我看，就认准葡萄牙语就行了。以巴西和葡萄牙两个国家为主。都说葡萄牙语，至少教练团队和外援可以流畅沟通。” 石国泰点了点头，“嗯，有道理。” 周不器道：“不是只能有三个外援嘛，都去巴西去找，价格还能便宜点。一个能进球的中锋，一个能突破的边锋，一个坐镇中场的球队大脑，这就够了。教练团队从葡萄牙去选，教练团队要有对足球的权力，葡萄牙人比巴西人做事规矩一点。” 石国泰试探着说：“你帮着挑？” 周不器道：“那就让朗尼克来运作吧，他是足球顾问。” …… 下午，周不器就打算返京了。 在飞机上，他听到了两个消息。 第一，雅虎正式官宣，杨志远从董事会里离开，并辞去了一切在雅虎的职务。当天，市场给出了非常积极的反馈，雅虎的股价大涨5%。 第二，就是美国的监管机构作出了批准，通过了谷歌、摩托罗拉和爱斯达的三方交易。这个批准通过，就意味着摩托罗拉手机业务将会100%地属于爱斯达了，接下来欧盟和国内的审批就是走一道程序。 对爱斯达来说，很残酷的一点就要来了。 要大规模裁员！ 根据周绍宁此前提交的报告，摩托罗拉手机业务的全球员工达到了1万2000人，在全世界有94个办事处。 实在是过于臃肿了。 周绍宁也挺狠，预计裁员4000人！ 其中，国内是摩托罗拉的核心区，员工数量很多，初步设计要裁1000人。好在摩托罗拉的资源比较好，爱斯达看不上，国内还有很多手机同行都很眼红。 接下来半卖半送地转给国内同行就行了。 国内的裁员规模可以缩减到150人左右。 国外要裁员3000人，光是裁员的预算就达到了2亿美元，各种箩筐破事一大堆。搞不好还会有地方的工会闹事。 周不器就有些烦躁。 干嘛要关注这些破事？ 让周绍宁自己搞去！ 想怎么搞怎么搞，爱怎么办就怎么办。 周不器打算进一步地放权，以后要降低对爱斯达的关注。连摩托罗拉都买下来了，师傅领进门，接下来的修行就看周绍宁自己了。 宁露在旁边看邮件，忽然眼睛一亮，“还有一件事，是好消息。” 周不器问：“什么好消息？” 宁露道：“EA已经撤回对Codemasters工作室的报价了，畅游已经跟对方达成了交易。EA这是退缩认怂了，咱们赢了！” “赢了？”周不器不为所动，“多少钱啊？” 宁露轻声道：“2.83亿英镑。” “哼！” 周不器一点都没有胜利的喜悦。 Codemasters的市值才1.55亿英镑，本来畅游谈好了，以1.85亿英镑的价格就能完成对这家游戏工作室的整体性收购。 结果EA伸了一脚，从中捣乱。 让畅游不得不抬价竞标，最终以2.83亿英镑的价格才完成交易。 EA这波操作，简直就是损人不利己！ 严重损害了畅游的利益。 退缩？ 认怂？ 哼！ 想投降，没那么容易！ 商业市场里，可没有什么不杀俘虏的人道主义。 第2141章 少装！ 再有一周时间就春节了。一大家子都从美国回来了，妻妾相融、儿女满堂，就是首都的家有点小，住着有点挤，一间卧室要睡好几个人。 作为一家之主，周不器肯定要做表率，委屈自己也不能委屈了别人，尤其家里还有石婧琳、甄妤、薛宝珊这样的孕妇呢。 昨晚，他就跟宁雅娴、宁雅梦，还有孙莞然、宁露挤在了一张床上，把多余的房间让给了别人。 这就有点休息不好了。早上起来后，周不器就出现了黑眼圈，还有点腰酸背痛。 好在吃早餐的时候，薛姨妈就说了，今天会有一部分人离开首都，返回东北老家。 收拾一下房子，为春节准备。爷爷，还有老爸老妈，刘姨、妹妹她们，都已经回东北老家了。 周不器道：“别买那么多东西，每年都备那么多年货，吃不了都浪费了。对了，我一会儿就去东京，可能明天回来，需要带什么吗？”薛姨妈轻声道：“什么也不用带，去年的那些生鱼片，鲸鱼肉什么的，后来都扔了，没人吃。做也不会做。”现在才早上7点多，还很早。 其他人都没醒呢。周不器因为今天要去日本出差，所以就早起了，孙莞然和宁露要同行，也都在一起吃早餐。 除了她们三人，饭桌上另一个人就是薛姨妈了。薛姨妈轻轻地坐在一边，什么也不吃，忽然小声道：“琳琳昨天说了，她那两个妹妹，要跟着咱们一起去东北过年。”周不器点了点头， “应该的，她那两个妹妹还没成年呢，她这个当姐姐的不照顾，谁去照顾？那俩妹妹的妈妈叫啥来着？陈嬿和王……”薛姨妈抿抿嘴， “王亚楠和陈嬿。”周不器叹了口气， “对，也都是可怜人，我这边没时间，也很少能关照到。” “她们已经很感激了。”薛姨妈跟王亚楠和陈嬿的往来很多，关系挺好。 主要是感同身受。王亚楠和陈嬿身上的遭遇，几乎跟薛姨妈一模一样，都是年轻时候没名没分地跟了一个大老板，生了一个女儿。 结果大老板重男轻女，一点都不负责任。还好，宝珊在读大学的时候认识了周不器，然后，她们娘俩的命运就发生改变了。 所以从这一点上来说，别看周不器平时不着调总爱开玩笑，薛姨妈是发自内心地感激他。 只有身处到了那样的境遇中，才知道那有多难。这就让薛姨妈很能理解王亚楠带着女儿王意欢、陈嬿带着女儿陈雨桐从魔都来到人生地不熟的首都，内心中会经历怎么样的痛苦和挣扎。 好在日子挺过来了。在薛姨妈的帮助下，她俩每人都开了一家美容院，都当上了老板娘，又有着周家的帮衬和石婧琳的关心，也算是迎来了人生中新的春天。 周不器问：“美容院的收入怎么样啊？”薛姨妈笑着说：“还可以，一年怎么也能赚两三百万。现在的女孩子都爱美，也喜欢像男人那样做一些按摩、spa什么的。”周不器抬起头，正色道：“我可不一样，我从来就没出入过那种不健康的场所！” “没说你，说的是别的男人。”这一点，不用他说，薛姨妈也会相信他。 不是相信他的人品，而是相信他的眼光，才不会看上那种场所里的庸脂俗粉。 周不器有意地询问：“一年两三百万，能在首都维持体面的生活不？” “啊？”薛姨妈微微一怔， “能……能吧？主要就是孩子的私立学校，一年几十万的学费，其他应该没什么大花销。”周不器点了点头， “回头你跟琳琳说一下，看看找个什么办法，直接给她们拿钱也好，要么把她们的花销划在咱家里的账上。多的也给不了太多，至少别在钱上让她们为难。”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琳琳平时可没少给。每次回国，都给她那两个妹妹带很多东西。”薛姨妈就白他一眼， “每次还都以你的名义去给，没少给你攒好名声。”周不器天经地义地说：“我老婆送东西，本来就代表夫妻双方。”薛姨妈轻笑着说：“昨天我还跟王亚楠和陈嬿见面了呢，她俩都说要感谢你。”周不器吃完了早餐，放下了勺筷，不以为意地说：“都是应该做的。”薛姨妈瞟他一眼，似笑非笑， “想不想去按摩？” “没啥意思。”周不器一挥手，却见薛姨妈表情古怪，就一头雾水， “怎么了？你啥时候见我去外面按摩过？偶尔有过几次，也都是很正规的那种按摩。” “莞式按摩呢？” “嗯？” “你不是老说呢，对传说中的莞式服务心心念念。” “名气多大啊，你没听说？”周不器一点都不含糊，坦言道， “但凡是个男人，就没人不想。不过，想是一回事，做是一回事。那种场合，我是绝对不会去的。”薛姨妈道：“我跟王亚楠和陈嬿说了，她俩就上心了。” “啊？”周不器皱起眉头， “啥意思？她俩在美容院里招了几个会莞式按摩的技师？”薛姨妈道：“那种女技师招了你也看不上。”周不器振振有词地说道：“就是，首都这边也有不少类似的按摩呢，很多场合都不是公开的，只接待内部。我们公司那个孟厚坤就总去，还邀请我，我才不去呢，我不是那种人。”薛姨妈道：“不是外人，是王亚楠和陈嬿，她俩找了一个老师，拿到了一些内部的培训视频，在自学。” “自学啥？” “莞式按摩啊。” “学这个干啥？”周不器惊了个呆。薛姨妈哼道：“你说干啥？少装傻！不就是看你对莞式按摩心心念念，又不愿去外面那种会所，就想在自家的美容院里帮你做个spa什么的，你工作累了可以过去放松放松。”周不器就有几分莫名其妙， “哪有这样的？不行！不行！这谁的馊主意？” “我的。”薛姨妈神色淡定，却很坦然。周不器眉头紧锁， “姨妈，你这是干啥？哪有这样欺负人的？不行，绝对不行。”薛姨妈平静地说：“我是女人，我最懂女人。怎么叫欺负人了？人家不愿意，你强迫人家做，那才叫欺负人。再说了，你怎么想的，我会不知道？莞莞、露露，你俩说是不是？”宁露含笑不语。 孙莞然就比较泼辣，直爽地说：“对，我早就看出来了。上次去美容院的时候，他就跟那个王亚楠说过spa和莞式服务的事，就可心动了。”周不器尴尬不已， “哪有的事？别瞎说。”孙莞然轻哼一声， “是不是你自己知道，走了，换衣服去了！”等孙莞然和宁露起身去换衣服了，餐厅里只剩下了薛姨妈和周不器，薛姨妈就翻了个大白眼， “行了，你快别装了！”周不器哭笑不得，委屈至极， “我装什么了？”薛姨妈凑过去，低声道：“你不就好这一口嘛，王亚楠和陈嬿都三十多岁了，成熟风韵、身材保养得那么好，还有着琳琳那层关系，不是更刺激？” “哪有？”周不器一脸正色， “薛姨妈，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我从来就不是那种人。”薛姨妈眯眯眼， “真的？那你总馋我身子，算什么意思？” “咳咳……” “没事，我就问问你的意思。昨天亚楠跟我说，想要在她办公室的浴室里摆一张水床呢，说是莞式服务都有。你要是同意，我就让她去买了，去安排好。你要是没兴趣，那正好，也不用麻烦她们了。” “这个……”周不器沉吟着，犹犹豫豫，眼睛咕噜噜地转。薛姨妈瞪起凤眼，嗔道：“我早就看出来了，你那点喜好、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行了，快去换衣服吧。等你从东京出差回来，她那边的水床就布置好了，到时候我带你过去。”……上了飞机，周不器就很是感慨。 薛姨妈果然是薛姨妈，宝珊的深明大义，完全是继承了薛姨妈的良好品质，真是贤惠温婉、可心可人。 不过，也容不得他多想，飞机上还有一个7人团队。任羽辛带人，要正式启动对日本的游戏公司的收购了。 这可是大事，为了赶时间，甚至排在了年底。日本的农历春节气氛还不如美国浓厚呢，任羽辛这伙人春节期间恐怕是没法放假了。 周不器这次来日本。主要是三件事。第一，见陈东，看看京淘的路演了。 3月份京淘上市，这个春节他也别想过长假，能休个两三天就算不错了。 第二，见孙正义，关于畅游的融资，争取借着他的影响力促进畅游在日本的收购。 第三，就是最新发生的一件事。要针对ea！ea旗下的四大王牌游戏，别的都好说，最应该拿捏的就是《fifa足球》系列。 让畅游单独开发一款成熟的足球游戏，难度太大。最好的选择，就是瞄准《实况足球》。 任羽辛对此则不是太看好， “《实况足球》其实从08年开始就走下坡路了，到了去年，算是全方位地被《fifa足球》超过了，不管是销量还是收益。不过，《实况足球》每年仍然能创造上千万美元的利润，想买下可不容易。” 第2142章 落后的日企 《实况足球》有一个比《FIFA足球》更大的优势，那就是有着更丰富的销售渠道，最主要的就是掌上游戏机。 因为这个领域主要就是索尼和任天堂的天下，是两家日本的科技公司，有着天然的优势，可以独家支持《实况足球》。 这几乎是垄断性的资源。 有了这个渠道，《实况足球》的销量就可以常年地碾压《FIFA足球》了。可是，即便手握有这样得天独厚的优势，《实况足球》还是被《FIFA足球》给超越了。 可见现在的形势对《实况足球》有多么不利。 而一旦让《FIFA足球》拿到了优势，接下来《实况足球》想反超，那就几乎不太可能了。 别看周不器对EA的水平有点看不上，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可EA那毕竟是美国公司，在商业策略方面可比日本的公司强多了。 有了优势，就可以牢牢地掌控住了，依靠着美国人最擅长的方式，就是玩钱、玩资本游戏。 《FIFA足球》业内第一了，销量有了、收入有了，赚钱多了，接下来就要朝着“垄断”的方向去靠拢。越是垄断，就越赚钱。 怎么垄断？ 靠知识产权！ 足球的各种杯赛、球队、球员，都有各自的品牌和商标权。 比如想使用世界杯元素，就要跟国际足联谈拿到FIFA的授权。 比如想要有英超联赛，就要拿到英超联赛的授权。 这还不够，欧洲俱乐部的相关版权大多在自己手里，所以EA要跟英超谈，先拿到“英超”的版权，然后跟英超旗下的20支球队去谈，从而拿下这20支球队的队名、商标、俱乐部相关信息以及大部分的球员授权。 之所以是大部分，是因为有些球员的肖像权在自己手里，俱乐部管不到。所以EA还要专门去跟球员谈。 不过，足坛里黑幕重重，对球员权益的保护跟美国职业体育根本没法比。所谓的球员工会，名义上是保护球员利益，实际上就是压榨球员利益的帮凶，是罪魁祸首。 很多时候就可以硬着头皮上。 比如世界足联旗下有一个职业足球运动员联合会的组织，就是这样的球员工会，拥有全世界绝大多数球员的肖像权。 所以，EA只要跟国际足联达成协议，就可以拿到大部分的球员肖像权了。 很多球员发现之后，就都震惊了。 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相关版权竟然在一个国际足联的狗屁的什么组织手里。想要起诉，却根本没有门道。 起诉国际足联？ 还想不想混了？ 不管是国际足联还是欧足联，名义上是公益组织，实际上都是绝对垄断的集所有足球权益为一身的组织。 而且这不仅涉及国际足联，跟各个国家足协的为非作歹也有关。 球员势单力孤，就更没法反抗了。 完全成了大人物们的赚钱工具。 这背后的逻辑，就是足球运动员几乎没什么选择权，要同时为两个体系去踢球——俱乐部和国家队。 为俱乐部踢球，主要是职业性，是一种赚钱的工作；为国家队踢球，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义务和荣誉上的追求。 问题就出在国家队背后的各国足协身上。 球员为俱乐部踢球，是市场行为，可以安心地维护自身权益，和俱乐部谈好个人的相关版权以及收益分红。 国家队就不行了，这可不是市场行为。 各国足协跟球员们都有一系列的霸王条款，可以免费地拿到所有国家队球员的版权，强如马拉多纳、罗纳尔多、齐达内也不能幸免。 而各国足协都属于国际足联下属的足球组织，这些球员的版权就按照规定自然而然地流入到了国际足联旗下的职业足球运动员联合协会里“保护”起来。 说是保护，其实就是为了赚钱在滥用。 根本不在乎球员的自身权益。 这种世界足坛里的各种体系上的乱象和内部的种种强权性的暗箱操作，对球员是一种欺压，对资本家来说就打开了方便之门。 只要跟国际足联谈妥了条款，就几乎可以拿到全世界所有球员的相关版权了。如果为了保险，还可以跟梅西、C罗、鲁尼、亨利这种级别的球员单独签下一份协议，确保他们不闹事，这事就搞定了。 至于其他的那些普通球员，他们想反抗也没那个胆子和实力。 说白了，其实就是顶级球员有一定的特权，算是特权人物。 绝大多数普通球员，就得乖乖地听话任由各方伤害自身的权益。表面上看，是资本家在利用他们的形象赚钱，在欺负他们，其实真正压迫他们的是世界足坛里腐败的权力结构。 是足坛中的权力机构的授权，才导致很多球员的肖像，都用来推广垃圾食品、假冒伪劣产品，甚至黄、赌、毒类的产品。 自从周不器收购了曼联，真正进入了世界足球的圈子里了之后，就算是认清了这是一个怎样的小社会。 他当然不喜欢这种情况。 足坛里的规则越清晰、越透明，曼联的收益就越大，至少曼联球员在踢国家队比赛的时候，可以拿到足够可以保护俱乐部利益的资金上的补贴。 俱乐部花钱养着球员，让球员去国家队踢球……球员在国家队踢球受伤了，还要由俱乐部来承担后果，继续为球员发工资。 哪有这样的道理？ 不过，周不器人微言轻，越是足坛了解得深入，越是觉得想改变这个根深蒂固的体系过于困难。 如果去做足球游戏，就可以把这样的劣势变成优势了。 因为足坛里乱象频频，足坛权力高度集中化，只要跟国际足联达成了协议，很多基于球员的知识产权上的分歧就可以压下去了。 就可以花最少的钱把这件事办成。 周不器基于对足坛的理解，对足球游戏未来的运营策略也有了比较清晰的思路。 这是他的一大优势。 比科乐美和EA都强多了！ 国内的权力和资本的关系，跟世界足坛里的情况几乎一模一样，他就是在这种大环境中成长起来的企业家。 他再熟悉不过了。 他最知道怎么在这种夹缝中实现自身利益的最大化，同时还不会连累到自身的名声。 这也是他认为自己如果去搞一款足球游戏，会比EA更优秀的原因。 术业有专攻。 这是周大老板的“专攻”。 不过，首先得能说服Konami科乐美才行，最好是畅游能够从科乐美手里，把《实况足球》这款游戏给买过来。 这就可以省去很多麻烦了。 任羽辛对此没什么信心。 现在的科乐美实力挺强，市值22亿美元，是日本第二游戏公司，仅次于市值58亿美元的思嘉。目前没有遇到经营危机，恐怕很难会选择出售核心资产。 任羽辛道：“我此前做过一些简单的了解。去年，思嘉的收入是40亿美元，净利润是4.5亿美元……” “多少？” 周不器惊了个呆。 任羽辛知道他震惊的点，笑着说：“真是这样，这是日企的通病，销售额挺高，利润率太低。” 周不器道：“那天我在网易那边，听说网易游戏的毛利率，可以达到90%。这思嘉的数据也太难看了，净利润才10%出头。” 任羽辛道：“跟游戏的品类有关，网易做的是PC端的网游，是毛利率最高的一类。畅游的《天龙八部》都差不多。但日本的游戏公司，在收益结构方面还是过于传统了，不管是思嘉、科乐美还是卡普空，几乎50%的营收都是来自家庭游戏。” “呃……” 周不器算是见识到了这些日本老牌游戏公司的落后与陈旧，完全与时代脱节了。 所谓的家庭游戏，就是买一个游戏机，插上游戏光盘，然后连接到电视上，拿着手柄通过电视屏幕来玩游戏。 基本上还是80年代的游戏模式。 竟然有50%的营收还来自这种最传统的方向，可见这些传统的知名日企是多么地落后，曾经引领全世界的游戏风潮，后来被欧美超越，被韩国超越。 现在，畅游该带头。 国内的游戏产业也要全面地碾压日本了。 任羽辛笑着说：“思嘉的净利润4.5亿美元，现在的市值才58亿美元，只有13倍的PE。比EA还不如，EA还有18倍的PE呢。畅游现在是26倍。” 周不器问：“科乐美呢？查过吗？” 任羽辛点了点头，“科乐美比思嘉还差，去年的销售额是25.6亿美元，净利润只有2.2亿美元。现在的市值22亿美元，只有10倍的PE。” “家庭游戏呢？”周不器隐约找到了一个可以对《实况足球》下手的好办法，“有多少？” 任羽辛的功课做得很好，很多数据脱口而出，“去年，科乐美的家庭游戏销售额有所下滑，不过仍有13.1亿美元的销售额。” “有手游呢？” “没有。” “一个都没有？” 周不器有些难以置信。 任羽辛道：“思嘉、SE、科乐美、卡普空这些老牌的游戏公司，旗下就没有任何一款手游。不仅没有手机，PC端的游戏也会被限制发展。他们主要做的是电视游戏，以及掌上游戏。基本上80%-90%的收入都是来自这两个方向。” 周不器目光灼灼，“好啊！太好了！” 第2143章 新书的实践效果 周不器先是见了陈东，简单沟通了对3月份京淘上市的憧憬，陈东表示很心安，一切进行得都很顺利。 市值很可能会冲上150亿美元。 “哦？不是100亿美元吗？” 周不器倒也谈不上有多么惊喜，就是有些惊讶，预期的市值从100亿美元增长到150亿美元，涨幅高达50%。 陈东笑着说：“跟你有关。” “我？” “嗯，你的内容电商理论。”（详见1715章） “有效果？” 这一下，周不器就比较惊喜了。 实践有了效果，他的新书才会更有影响力。 他一共出过两本书。 第一本是从《流量到流量池思维》，目前已经公开出版了，在全球翻译成了17种语言，在全球47个国家进行了销售。 前段时间还听甄妤师姐说过呢，这本书在08年出现了第1版，到现在已经出到了第4版，全球销量超过30万本，已经总共获得了70多万美元的版税。 跟顶流的畅销书没法比，但在商业类的丛书里，绝对算是畅销了。 不过，这本书周不器只是提供了一个大概思路，是由紫微星大讲堂的院长韩乐水教授执笔，版税收入给他分去了一半。 除了这本书之外，还有一本新书，就是《内容电商》。 也是周不器提供的理论。 韩教授执笔。 不过这本书目前还没有公开出版，还处于内部的斧正和修改之中，预计今年10月份会在大陆地区上线第一版。 别看这本书还没上线，却已经跟全球13个国家的出版商达成了合作，只要翻译完成，也会第一时间出版。 这就是名人效应了。 90年代的时候，比尔·盖茨也是以这种代笔的方式写过两本书《未来之路》和《未来时速》，靠着世界首富和微软创始人的身份，这两本书一下就成了全球畅销书，版税收入超过400万美元。 市场的反馈最公平。 从版税收入上就能看出来，别看周不器现在是全球的顶流大富豪，是新一代引流全球潮流的互联网创业家，可从名气和影响力上来看，他跟当年的比尔·盖茨还有着不小的差距。 陈东道：“去年的第四季度，京淘正式跟niconico合作，开启了内容电商的直接链接的尝试。” “怎么做的？” 这是周不器提出的一个新的电商思路，很是重视。 陈东笑着说：“其实以前也有类似的合作，有niconico中的up主在展示一些产品，比如漫画、手办、DVD。然后在视频的简介里，标上相关产品电商链接，可以直接指向京淘。不过这次的合作更直接了……” 他就简单地进行了说明。 此前的模式，并没有利益上的往来。 up主在视频简介里标注产品的链接，并没有经济上的收益，只是粉丝看过视频后觉得他的产品很好，就留言想要up主留个链接，他们也想买。 很多up主为了照顾粉丝，就主动地留下了链接。 可是，niconico又有相关的条款，禁止为第三方平台打广告……除非是京淘。所以类似的产品链接，都指向了京淘，就形成了引流。 这里没有利益关系。 不管粉丝通过up主提供的链接买了多少产品，up主都赚不到一分钱，完全是一种义务的行为。 去年第四季度，niconico和京淘的合作升级了，主要就是京淘佣金规则的修改，以及niconico视频技术的升级，还有双方在线账户的打通，加深了合作。 up主可以在视频里直接挂链接了！ 比如up主在视频里玩潮玩公社的盲盒开箱，在网站的右下角，就可以挂上同款盲盒的链接，直接指向京淘。 如果粉丝通过视频里的链接进入京淘并进行了消费，up主可以根据不同类型的产品推介拿到1%到20%的销售佣金。 有了经济收入，up主的动力一下就提升上来了。 很多up主都是宅男，都是生活在二次元世界里闷在家里的啃老族，没什么经济收入。现在，niconico给他们找到了在二次元世界里赚钱机会，一下就引爆了这个圈子。 陈东道：“日本这边的二次元领域覆盖面很广，群体规模也很大，很多四五十岁的大叔甚至也会沉迷在这种动漫、游戏、视频里，甚至还会参加各种女团的应援会。所以这一类的视频网站有不少，连YouTube日本都专门开通了类似的频道跟niconico竞争。不过，去年第四季度niconico改版后，别的平台就没什么机会了。” 周不器笑着说：“很多其他平台的二次元领域的up主，都跑到niconico上来了？” “对！”陈东心悦诚服地看向周老大，“内容电商的这个思路太正确了，我甚至敢保证，这很可能会成为未来三十年里最主要的电商方式！而且联动效应非常明显，不仅给京淘创造了收益，还提高了niconico在竞品中的竞争力。” 周不器问：“赚了多少？统计出来了吗？” 陈东笑道：“刚上线没多久，就去年的第四季度。通过niconico的渠道，京淘总共拿到了360亿日元的销售额……嗯，大约3亿美元吧。要知道，去年京淘第四季度的总收入，也才8.6亿美元。” “佣金呢？支付了多少？” “将近200万美元。” “有多少up主？” “目前一共有7200个up主开通了这项服务。”陈东对此还挺骄傲的，毕竟作为日本境内排名第三的电商平台，做出来了一些行业领导者才有的创举，“7200个up主，平均来看每个人还不到300美元。可是，有几个up主赚得可不少。最多的一个，三个月内拿到了29万美元的佣金。” 周不器并没有太过惊讶，这在他的预料之内，笑着说：“粉丝数量都几十万吧？” “102万。”陈东觉得这件事很值得重视，“她在YikYak上的粉丝也超过60万，影响力不小，京淘已经跟他正式签约了。” “哪个领域的？” “嗯……是个漂亮女孩儿，以前当过练习生，出道失败了，就转来发视频当up主了。视频的内容比较多，主要是分享一些个人生活，衣服、美食、跳舞，有时候也会分享一些玩游戏的视频。对了，你知道这次京淘和niconico的合作，哪个领域的总收入最多吗？” “哪个？”周不器简单地顺着他的思路回答，“游戏？” 陈东哈哈一笑，“对，就是游戏！” 第2144章 层层扒皮的渠道商 提到了游戏，周不器这下就感兴趣了，他这次来日本出差，最主要的一个任务就是瞄准了日本的游戏产业。 周不器问：“真是游戏啊？” 陈东笑着说：“真是游戏，不过收入的模式不太一样。一种是京淘的自营商品，产品的销售额都算京淘的收入；一种是代理的第三方产品，产品的佣金算是京淘的收入。” 周不器对此并不陌生。 京东就是这样。 京东的收入远超淘宝，因为京东有自营产品，一件产品卖了100块钱，对京东来说就是100块钱的收入。 如果是第三方的产品，就像淘宝上那样，赚的就是佣金了。一件产品卖了100块钱，佣金可能只有10块钱，对淘宝来说就是10块钱的收入。 由此可见，自营产品的收入高，但利润率低；第三方产品的收入低，但利润率高。 京淘现在既有自营产品，也有第三方的商品通过京淘代售。京淘通过第三方产品获得的收入，其实就是平台的佣金收入。 虚拟产品因为边际成本更低，更适合薄利多销，尤其是游戏，这就导致游戏往往是佣金比例最高的商品。 京淘通过帮助游戏厂商卖游戏，从游戏厂商那里赚来佣金；然后，把赚到手的佣金，再按照比例支付给帮忙通过niconico视频推销出去的up主们。 周不器问：“佣金比例有多少？” 陈东笑呵呵地说：“最低50%。” “啥？” 周不器微微一惊。 陈东笑道：“对，就是50%，这是最低标准，还有一些冷门游戏或者新品游戏，佣金比例更高。比如科乐美新推出了一款射击类的游戏《不死人》，因为是刚推出的新游戏，需要尽快地打开市场，佣金比例就达到了75%。” 周不器虽然早有准备，听到这话，也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这也太高了吧？美国那边，比如紫微星国际收购来的游戏平台steam，这里出售的游戏，比例才30%。跟苹果税、Facebook税一样，普遍都是30%。” 要知道，后世的国内市场，因为30%的苹果税让很多手机厂商眼红，酷派、金立、联想、华为、OPPO、魅族、vivo等手机厂商就合作，搞了一个基于安卓系统的“硬核联盟”。 所有通过“硬核联盟”手机的游戏消费，手机方一律抽税50%，比苹果税还高20个点。 企鹅一度还想闹事挣扎，不想支付。 后来发现根本搞不过他们，被一顿狂喷不爱国，也就默认了50%的抽成。 可是陈东说的这也太邪乎了。 最低50%，有的游戏佣金竟然还达到了75%！ 陈东道：“国情不一样，日本这边的渠道成本太高。过去的游戏销售，都是卖游戏卡、卖游戏光盘，游戏厂商要找厂家把游戏卡、游戏光盘给生产出来，然后卖给一级供应商。一级供应商卖给百货商场或者二级供应商，二级供应商卖给一些小型的店铺……到了一些小镇，那都是三级、四级的供应商了。每一个渠道都要维持就业不能裁，还要有利润产生。其实这些都是从游戏厂商身上吸血。” “现在也没变化？” 周不器对这一套其实不奇怪，因为欧美的游戏产业早些年也是这种模式。 不过，这种模式的渠道成本实在太高了，每一个环节赚到的钱，其实都是属于游戏的产出。所以欧美那边就逐渐进行了产业链的缩短，以及垂直化运营。 游戏厂商通过一系列的产业调整，去掉了很多没必要的中间渠道，把原本属于中间渠道的那部分利润逐渐地收了回来。 这是全产业的大形势。 不仅是游戏行业，所有行业都一样。 比如曼联商店，以前是授权店，是找第三方店铺合作，现在更多的是开直营店了；包括迪士尼商店、苹果零售店，都是取缔中间的渠道商，由厂家直营。 陈东摇摇头，“没什么变化，日本的社会结构比较僵化。他们更追求的是稳定，除非万不得已了，要不就不要变。游戏产业下游这么复杂的渠道体系，虽然吃掉了游戏厂商太多的利润，一张游戏盘5000日元，可能3000日元都落在了各级中间商那里，游戏厂商只能拿到2000日元。可是这套体系已经运转30年了，很多都是父辈间的合作，维系到了儿子这一代。哪能说断就断？只要能维系，能苦苦支撑住，就不会改。” “这社会体系真是一潭死水，毫无生命力。” 周不器就有点头疼。 这还真是个麻烦事。 要是畅游来日本收购了几家游戏大公司，是不是也要应对这种局面？那可就糟心了。 陈东笑道：“嗯，不过这对京淘来说是好事。”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传统的巨头公司都有着这种几十年的关系户，已经形成了尾大不掉的吞金兽。难怪那些巨头公司销售额高得吓人，利润率低得吓人。都被层层瓜分了。来之前，任羽辛还跟我说呢，思嘉、科乐美这些游戏巨头，利润率才10%。” 陈东问：“畅游多少？” “畅游？”周不器哼了一声，“跟畅游完全没法比，过去这个财年，畅游的业务收入是22亿美元，业务利润超过14亿美元，业务利润率达到了64%。” 陈东惊了个呆，“这么多？” “是业务利润。”周不器笑了笑，“去年，畅游不是并购了紫微星国际的游戏事业部嘛，业务重组和裁员花了太多钱，又在全球快速扩张以及增加的研发投入，净利润好像也就7亿多美元。可即便这样，净利润率也就是32%。” 游戏行业的利润率可太高了，新时代下的端游毛利率可以达到90%，手游的毛利率也可以达到70%。 所谓的新时代，就是指数字时代。 游戏是完完全全的虚拟产品。 不像日本这边，还要生产出游戏卡、游戏光盘，然后通过渠道商发往各个百货大楼和便利店，通过实物交易的模式卖给玩家。 这种模式，都是几十年前的那一套了。 成本太高，全都浪费在渠道上了。 虚拟产品就是一套代码。 玩家在网上下载了游戏安装包，安装在电脑上，然后输入正版的序列号，就算完成交易了，几乎不需要什么额外的成本。 周不器道很感慨地说：“在美国，奈飞模式流媒体会越来越火，硅谷能够去好莱坞的领地里分一杯羹了。之所以会出现这种现象，就是因为流媒体视频是数字产品、虚拟产品，而传统的好莱坞那一套，还是要生产光盘、游戏卡，然后通过供应商发往各个零售点去卖给消费者。” 陈东笑道：“对，这是数字经济对传统经济的降维打击。” 周不器瞥他一眼，“日本游戏的数字化推广不太行？” “不行，很差，还是传统势力太强。”说到这里，陈东就非常高兴了，“这就成了京淘的机会。正常一款游戏的销售，60%-70%可能都被中间商给抽走了。京淘给出的报价比较划算，只抽50%。对游戏厂商来说，反而很划算。他们还很高兴，刚才我还接到了一个游戏公司老总的电话呢，说是很感谢我，本月才过去3周，就帮他们创造了2亿日元的收入。其实，他们收入了2亿日元，京淘收入了2.2亿日元。” 周不器就有点哭笑不得。 在美国，像steam、苹果商店、Facebook开放平台、微软商店这些游戏的销售渠道，都是抽佣30%。 即便是30%的抽佣，仍旧引起了游戏行业的强烈不满。 日本这边还真是奇葩。 陈东去抽佣50%，人家还高高兴兴地很感激。 不过，京淘抽来的佣金，还有大部分要支付出去。 陈东接着说：“一般的up主，推荐游戏的佣金比例也很高，普遍都在10%-20%。还有，京淘还要向niconico支付一笔佣金。” niconico是紫微星国际日本分公司旗下的视频网站，周不器当然也要支持，说道：“给niconico支付佣金是对的，有了利益的引导，才会刺激niconico的主观能动性，让他们进一步的技术开发，去完成这种内容电商的引流。” 陈东道：“对，就跟淘宝客一样。” 周不器笑道：“没错，就是淘宝客。niconico跟京淘合作的这一套内容电商的模式，我还真是从阿里身上学来的道理。” “跟阿里身上学的？” 陈东多少有些惊讶。 他还以为这是无所不能的周老大自创的一种电商思路呢。 内容电商的概念，本来就是周老大提出来的，现在全世界的主流都是搜索电商，以搜索平台的流量导入为主。 周不器点了点头，“是得了一点灵感，所以你有空了还是应该好好地研究一下阿里妈妈的商业模式，还有一些经营理念。最好专门去一趟阿里，去考察一下，跟他们的中高层面对面地沟通。反正阿里也是京淘的重要股东，他们没有理由拒绝。阿里接下来肯定也要发展国际战略，他们对京淘的海外运营经验也很看重，你们可以多进行一些业务上交流。” (本章完) 第2145章 京淘的试验田 这还真不是周不器谦虚。 内容电商的确是当今世界里一种全新的电商模式。可从细节上来说，他之所以会有这样的一种商业设计，除了先知先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向马老板的近距离学习。 在电商模式的探索上，毫无疑问阿里才是当今这个时代的翘楚。 马老板带领着阿里，在国内复杂的互联网形势之下，被逼无奈之下走出了令人匪夷所思、叹为观止的电商之路。 最成功的模式设计，当然就是围绕着阿里妈妈的“淘宝客”。 国外的电商，比如亚马逊，一般都是靠着搜索平台来获得流量，即传统的“搜索电商”。 消费者一般是在谷歌里搜索，通过谷歌的推荐进入到亚马逊的商品链接里，进行下单、消费。在这个过程里，谷歌完成了对亚马逊的导流，亚马逊要向谷歌支付两笔费用。 一笔是固定的推广费，一笔是商品成交后给谷歌的佣金返点。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淘宝也是这种“搜索电商”。 淘宝的流量，一度70%都要靠着百度。 说句不客气的话，前些年里，百度就是淘宝的爹。淘宝能打败美国巨头易贝，百度的功劳也很大。 不过，后来互联网形势就发生了变化。 易贝退出了，谷歌退出了，电商潮流起来了，阿里收购了雅虎中国开始搞搜索了，而百度逐渐成为国内最大的互联网公司…… 百度的李总就开始搞事情了。 百度的流量这么宝贵，甚至可以在电商领域起到决定性作用，为什么要帮别人做电商？为什么不自己做？ 然后，百度就凶相毕露了。 他们要自己做电商！ 甚至李总还扬言，三年之内就可以把淘宝打趴下。 马老板听后大怒，当即就跟百度断绝了关系，屏蔽了爬虫。可是，淘宝不能玩搜索电商了，今后怎么办？ 要知道，国内的互联网环境比国外复杂多了，艰难多了。 亚马逊的商品链接，可以发到任何一个平台上进行宣传、推广。 淘宝就不行了。 QQ系的产品也有自家的拍拍网，是淘宝的竞争对手，淘宝不仅失去了百度的流量，也没法通过QQ系的产品来推广。 几乎是死胡同。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在这个时候，马老板别出心裁，搞出来了一套全球首创的商业模式，推出了“阿里妈妈”。 绝处逢生！ 阿里妈妈的模式，其实就是基于佣金的推广机制，可以面向广大的第三方商品。因为淘宝的流量很少很宝贵，店铺就可以把自家的商品挂在阿里妈妈的平台上，就可以拿到推荐的流量了。 通过获得流量，去卖更多的商品。 卖出商品后，要交出一笔佣金给阿里妈妈。 就跟过去的搜索电商时代，淘宝的商品卖出之后要给百度佣金一样。只不过阿里不是跟百度合作了，开始自己搞了。 可是，还有一个棘手的问题。 阿里妈妈这样一个广告平台开发出来了，成功了，淘宝的流量问题还是没能解决，怎么办？百度和企鹅那边，都是死对头。 这时候，“淘宝客”就出现了。 第三方的无数小网站、个人网站，都可以加入到阿里妈妈，通过他们的流量去帮助淘宝的店铺卖货。 卖货后的佣金，淘宝客可以拿到95%，阿里只留下5%作为运营经费。 通过这一招，流量的问题也解决了。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堪称商业奇迹。在失去百度、企鹅两大流量池之后，淘宝靠着无数的小网站的支持活得更好了。 虽然阿里在国内受到了百度、企鹅这种有着垄断嫌疑的恶性竞争的链接屏蔽，但马老板没有退缩，硬生生地从黑暗之中开辟出了一条光明大道。 甚至这条光明大道，比国外的那些电商巨头原本的搜索电商要更好。竞争力更强，收入更多，可以把命脉掌握在自己手里。 亚马逊要是被谷歌屏蔽了，股价搞不好要暴跌50%。可是淘宝不怕，阿里妈妈是他们自家的平台。 周不器道：“内容电商，不仅可以是视频内容，文字内容也行。国内今日头条上现在就有不少，很多人为了卖货甚至都在编故事。” 陈东笑着说：“我知道，上次回国，郭鹏飞还跟我说呢。说有头条上有人发文章，本来是情感类的文章。说是惹恼了女朋友，想要分手。后来他买了一个音乐盒送给女友，对方就原谅了。结果这篇文章大热，音乐盒也成了网红产品，圣诞节的时候卖了10万多个。” 周不器道：“国内有淘宝客，做起来还是比较容易的。在日本市场，一切都要靠京淘自己来运作。一方面可以朝着淘宝客学习，一方面可以打开思维。比如还可以跟YikYak合作，网红穿着一件衣服拍几张漂亮照片放上去，就会有人想要买同款，也可以加一个类似的链接。” 陈东点了点头，“嗯，接下来会重点朝着社交媒体上布局。我看了，主要是签人。就像你说的，内容电商很大的一个分支就是网红经济，靠着一些网红的影响力，号召那些追捧他的粉丝去购物。” 周不器道：“先从niconico和YikYak上把模式找准，积累好经验。等成熟了之后，可以进一步地向着更多其他的第三方网站去发展，去争取获得类似的合作。阿里也正在扩大淘宝客的范围，为淘宝带来了巨大的流量。这会是京淘的巨大优势。以日本社会的迟缓和僵化，竞争对手没个五六年时间根本反应不过来。” 陈东笑着说：“行，等京淘上市后，我就着手做这件事。到时候多带些人，去阿里那边走一圈。本来我还想着，等上市融资过后，拿出5000万美元，看看能不能把开箱盲盒的行业给做起来呢。” “哪种盲盒？” “就你以前说的那种，从国内买一堆小物件过来，七八个或者十来个打包成一个盲盒。用户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开箱之后就会有惊喜。” “行啊，早就应该做！” 周不器对这个思路都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 这个市场一定要做起来。 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可以帮助国内的很多小商品打开在日本的销售市场。那些国产小商品，单拿出一个，其实都平平无奇，恐怕很难卖出销量来。 要是封装成盲盒，把购物的实用性转化为赌性，那就厉害了。 盲盒这种生意模式，本就诞生在日本。 二次元的世界里最吃这一套。 周不器道：“最赚钱的生意，不是抢银行，抢银行才能赚几个钱？而是黄、赌、毒。直接搞黄赌毒，这肯定行，这玩意犯法。不管是什么生意，跟这个越擦边，就越容易赚大钱。盲盒是赌性，里面加一些成人漫画或者成人用品之类的，就更有刺激感了。” 陈东笑着说：“那得先把用户信息给收集好，掌握好他的个人喜好和购物需求。万一是个未成年或者个性高雅不喜欢一些低俗的产品，有些东西还是应该慎重。” 周不器道：“对，盲盒可以分门别类，有男款和女款之分，有成年和未成年之分。这思路可行性，5000万美元有点少，多投入一些，可以直接上手！通过niconico的视频内容或者YikYak上的分享，来把内容电商给做起来！niconico和YikYaK就是京淘的试验田，要是真把这个方向做起来了，京淘的市值完全可以朝着500亿美元的目标前进。” (本章完) 第2146章 后知后觉 晚上，周不器接到了孙正义的邀请要去吃饭，身边带着任羽辛。白天，他在东京这边走了一大圈。 日本的游戏大公司，基本上都在东京。 周不器就说了从陈东那里得到的情况，很多游戏大公司都有几十年的历史了，各个层面都已经僵化了。 不仅员工岁数大，跟不上时代，公司的商业模式也是几十年前那一套，甚至连公司的合作伙伴也都有着几十年的关系。 要知道，八十年代日本科技冠绝全世界的时候，那当然没问题，科技公司们完全可以养一大批渠道商。 可随着经济的衰落，那些老关系户们就逐渐地尾大不掉了。 一家游戏公司，利润率竟然只有10%，简直令人震惊。 这通常是没什么核心技术的制造业公司才有的数据。 任羽辛点了点头，「对大公司出手，的确很复杂。这大概也是欧美的游戏巨头，迟迟没有对日本的游戏行业下手的原因。」 「卡普空算大公司吗？」 「算。」 「***！」 周不器揉了揉脑门，有些头疼。 这次畅游来日本收购，最主要的一个目标就是收购卡普空，拿下旗下《街头霸王》《怪物猎人》《生化危机》《鬼泣》等知名游戏的知识产权。 尤其是《怪物猎人》，在同类型的游戏中碾压所有竞争对手。 这家公司目前的市值才8亿美元，真是太便宜了。 这么多经典游戏加在一起，也就跟《会说话的汤姆猫》一个价。唯一的麻烦，就是一旦接手了卡普空，这公司背后的那些老关系的破落户，处理起来真是费劲。 任羽辛道：「大公司的确不太行，不管是卡普空还是科乐美，就算对方同意卖了，也会签署一系列的先决条件，不准裁员，不准解除旧有的合作伙伴。」 周不器「嗯」了一声。 任羽辛笑道：「不过，其他几家小公司就没什么问题了。这种大公司，就算卡普空的市值现在才8亿美元，已经算是非常成功了。尤其还是有着几十年历史的游戏公司，在追求成功的时候，还追求公司的体面。」 「对，体面。」周不器很认可这样的说法，「日本的商业社会，是一种有着文化压制的市场经济。还没成功的小公司，以追求成功为首要目的，还真不是什么体面，反而容易操作。」 任羽辛瞥他一眼，「要不就先把这些小公司拿下，卡普空和科乐美……真是太难了。别说人家不会卖，就算卖，后续的一系列问题咱们也很难处理，得找到一个更妥善的处理方案才行。」 周不器正坐在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里，要去孙正义的家里赴家宴，点了点头，「行，一会儿去问问孙正义，看看他有什么想法。总不能让他白拿畅游的股份不干活。」 任羽辛扯了扯嘴角。 人家是真金白银花钱去买畅游的股票，怎么就白拿了？周大老板似乎吃定孙正义了，可真是一点都不带客气的。 不过，任羽辛对此可不敢多说什么，笑着说：「我今天走了一圈，又了解了一些情况，真是……真是深深感受到了日本游戏行业的脱离时代。」 周不器问：「什么情况？」 任羽辛道：「他们惊讶地发现了社交游戏的前景，在积极地布局。」 「啥？」 周不器以为自己听错了。 任羽辛笑着说：「真的，是社交游戏。日本此前的sns网站上的社交游戏，一般都是一些小公司在做，那些大公司根本就看不上。不过，到了去年的第四季度，他们好像终于反应过来了，个别公司开始朝着社交游戏的方 向转型。」 「我去！」 周不器真是有几分不知该说什么好的莫名其妙。 社交游戏最热的时间段已经过去了！ 最火热的时期，是2010年左右。 到了现在，已经处于下坡路了。 国内，朋友网的社交游戏在2010年的总收入超过了44亿元，去年已经降到了36亿元。美国就更不用说了，社交游戏巨头zynga上市后的表现远不如预期，股价迅速破发，给社交游戏行业泼了一盆冷水。 连ea的那些老家伙们都嗅出味道来了，都恍然发现过去几年ea朝着社交游戏的战略转型，失败了！ 这才有了ea一系列后续的调整，董事会的改组和管理层的权力更迭。 日本这边简直太荒诞了。 在社交游戏如日中天的时候，那些游戏大公司视而不见，根本看不上这种不入流的小玩意。现在日薄西山眼看着就不行了，大公司终于反应过来了，后知后觉地要积极地向社交游戏进行战略转型了…… 跟日本的这些游戏公司相比起来，ea简直就是神。 任羽辛道：「现在，有两家大公司在朝着社交游戏转型，你猜是谁？」 周不器看他表情，微微一愣，「不会是科乐美和卡普空吧？」 任羽辛沉声道：「就是这俩。」 周不器一拍脑门。 服气了！ 这下还收购个屁啊！ 这俩公司这是走上了一条作死的道路，这要是收购过来了，不是自讨苦吃？要是能果断地关闭冷门业务线以及大批量地裁员还行，可这两点根本就做不到。 任羽辛道：「卡普空其实还可以，只是尝试着在做社交游戏，推出了几款试水的产品，比如《蓝精灵村庄》。目前来看，还算是比较成功，去年第四季度收入通过febook的开放平台，获得了300多万美元的收入。」 周不器似乎一下就想明白了，恍然道：「是利润率吧！社交游戏是真正可以完全数字化运营的游戏，不需要被那些旧体系去分账。《蓝精灵村庄》这300万美元的收入，毛利润至少250万美元。」 任羽辛点了点头，「应该就是这样的原因。卡普空只是在进行一些尝试，真正迈开步子战略性地朝着社交游戏转型的是科乐美。嗯，也不能说是转型，是业务的扩增。」 转型，一般是指放弃旧业务，投向新业务。 可是日本的公司有着体制性的弊病，没法放弃旧业务。科乐美如果看上了社交游戏的领域，就只能去扩招组建新的部门。 只能增加不能减少，就必然会越来越臃肿，越来越冗余。 周不器眯起眼睛，慢慢思索着道：「这么说来，科乐美要提高社交游戏的权重了……」 任羽辛道：「对，接下来科乐美最主要的发展方向，就是科乐美。他们刚刚公布了消息，说是会上调今年的预期销售额，达到34.8亿美元。同时把预期利润上调至2.89亿美元，上调幅度高达20%。在这个游戏产业低迷的时期，科乐美不仅是全日本甚至也是全世界唯一的一家宣布上调预期的游戏大公司。」 「因为社交游戏？」 「对，所有预期的增长都是来自社交游戏。」 「机会啊！」 周不器对科乐美这家公司的兴趣远不如卡普空那么大，除了《实况足球》这款游戏。 如果科乐美的核心战略要朝着社交游戏转移，那必然就会降低《实况足球》的权重。 嗯，这大概也是前世《实况足球》几乎没有什么挣扎，就远远被ea的《fifa足球》 甩开的原因。 《fifa足球》自始至终都是ea的核心王牌游戏。 第2147章 高位出货，低位抄底 科乐美要朝着社交游戏战略转型，着实引来了周不器的一种时空错乱的荒诞感。这都2012年了，感觉又回到了2010年。 不过，嘲笑归嘲笑，日本游戏厂商的底蕴是真的强。 科乐美今年的预期收益高达34.8亿美元。 可真够吓人了！ 比畅游高多了！ 畅游今年还没有开董事会，高管们正在数据分析，从而确定出一个今年的预期增长目标。 定得过高了，一旦年末不达标，就会受到股东和市场的质疑；如果定得过低了，则不利于股价的增长，也很难调动起员工的积极性。 目前，内部给出了三个方案。 方案1：收入增长20%，从22亿美元增长到26.5亿美元；净利润增长35%，从7.4亿美元增长到10亿美元。 方案2：收入增长35%，从22亿美元增长到30亿美元；净利润增长50%，从7.4亿美元增长到11亿美元； 方案3：收入增长50%，从22亿美元增长到33亿美元；净利润增长60%，从7.4亿美元增长到12亿美元。 周不器信心十足，觉得完全可以在董事会上给出最大胆的第3种方案。 唐·马特里克提出的是方案1，他最是保守。 他认为，未来的一年，将会是周不器成为董事长后第一个完整财年，畅游在财报上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要以稳为主。 绝对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一旦预期过高，年底了完不成任务，高管们会受到批评不说，最被市场质疑的是他这个董事长。 甚至会出现一些阴谋论。 比如，年初时候制定今年增长50%的目标。 股价反映的是公司未来的价值，也就是说按照正常逻辑，公司的股价就可以短时间暴涨50%。一旦年底业绩没达标，股价就会大跌。 很多高位买进的小股东们，就会受到“预期”的欺骗，从而亏了钱。 这就有了资本操作的嫌疑。 会不会是畅游有内部操作，提前安排人买进了畅游的股票，然后故意放出一个夸张的预期目标，引导股价暴涨。 等股价暴涨之后，才慢慢出货，高位套现。 等真实的财报公开后，未达预期，股价大跌……就会有人欢喜有人愁了。 大A股里，类似的操作比比皆是。 大股东总是能够在时机最佳的时候高位套现。所以在大A股玩股票，就有一个万年不变的定律，凡是大股东频繁套现的公司的股票，都一定不能买，这玩意比炒币风险还大。 另一个执行董事、联合CEO任羽辛要比马特里克更有信心，他提出的是方案2，认为这个目标完全可以达到。 董事长周不器最激进，他倾向于方案3。 可是，即便是最激进的方案3，今年的营收目标也只有33亿美元。科乐美的预期营收，是34.8亿美元。 可见这种老牌游戏巨头创造财富的能力有多强。 缺点就是利润率太低了。 创造的财富是很多，可挥霍的财富也太多，预期净利润比畅游几乎少了10亿美元。科乐美，以及其他的日本游戏巨头市值低迷，也就不奇怪了。 想要解决问题，可以从两个方面下手。 周不器见到了孙正义，就说了自己的想法，“解决科乐美或者卡普空市值长期低迷的困境，就两个方法。一，创造出更多的价值；二，减少挥霍的价值。” 孙正义叹了口气，“创造更多的价值，才是解决方案。日企的很多问题和弊病，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谁都解决不了。除非，你有稻盛和夫的本事。” 周不器笑笑，“我可没那水平，我只会裁员。” 稻盛和夫解决了日航困境，其实就一招，减少了挥霍的价值，通过他的那一套“敬天爱人”、“自我牺牲”的管理哲学，给员工们打鸡血。 员工们热血沸腾，就努力工作了。 这不仅可以提高创造的价值，更可以减少挥霍的价值，尤其是减少沟通成本。 大公司里，部门林立，每一个小组、每一个单元多如牛毛，每一次不同小组间的沟通，其实都是一次成本的付出。 效率高的公司，5分钟沟通完了，几乎零成本。 效率差的公司，可能要走各种各样的程序、层层汇报，还要准备会议室，准备好会后餐饮……甚至为了说服对方合作，要拿出自己部门的经费去请对方吃饭、按摩的一条龙服务。 可能搞了半个月，才终于达成意向的统一。 稻盛和夫的“阿米巴”管理模式搞定了这件事，日航就解救了。 这玩意可没法效仿。 周不器自知没那个水平，还是靠着杀一儆百地裁员最有效。 谁搞事情，开除；谁长期躺平，开除；谁不团结员工给别人制造困难，开除；谁自私自利不听管教，开除；分管几个部门的领导解决不了部门间的协调问题，一样开除。 这招最简单、最有效，管理起来最容易，通行全世界。 日企基本都是终身雇佣制，没法开除，就成了最棘手的问题。 孙正义很为难地说：“如果没这本事，想要买下科乐美、卡普空这种级别的游戏公司，几乎不可能。” “卡普空也不行？”周不器微微皱眉，“卡普空的市值只有8亿美元，只有畅游的4%！你看过卡普空去年的财报不？” 现在各大公司的财报都还没公开，还在统计之中，正式版最早也要等到3月末。不过，有关系的人拿到一些内部的粗略财报，还是可以的。 孙正义点了点头，“看过了，都降了。” 周不器道：“嗯，7.5亿美元，同比降低5%，零利润6000%万美元，同比降低14%。2个月后，等卡普空正式公布了去年的财报，股价保准大跌。” 孙正义叹息着说：“日本的公司理念，跟欧美的不太一样。准确地说，日本这边是株式会社，不是公司。会社就是社会。一家日本公司，就是一个小社会。任何一个国家、一个社会，都不可能说一个国民太慵懒太无能，就把他开除国籍吧？” “靠！” 周不器就很无语，你妹的，你可真能忽悠。 孙正义道：“想要整体性地收购卡普空，几乎不可能，科乐美就更不可能了。这一点我非常坚定，如果这是你们的策略，就一定要修改。” 坐在一旁的任羽辛就笑着说：“现阶段卡普空选择跟畅游谈合作，会最符合他们的利益。因为他们的股价还挺高，市值达到了8亿美元。等到了3月底、4月初财报公开了，卡普空的股价大跌。到时候卡普空再跟畅游合作，条件就不会那么好了。越早跟畅游谈，他们就越能占便宜。” 孙正义道：“对，据我所知，这也是他们内部的想法。否则，就算畅游是全世界市值最高的游戏公司，也很难跟卡普空对接上，连谈意向的可能都没有。” 周不器沉声道：“过去两三年，日本游戏公司的业绩持续下滑，看现在这形势，可能还要持续下滑好几年。” 孙正义摆了摆手，叹气道：“你跟我说没用，我只是把我这边了解到的结果告诉你们。科乐美不会就收购意向跟你们谈判，连谈都不会谈。卡普空会跟你们谈，但谈的方向一定不是整体性收购。” 小公司可以买，大公司几乎不可能买到。 除非这家大公司破产了，救不了了，外国的大公司才有接盘去收拾烂摊子的机会。日本的大公司，还真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公司。 好在畅游这边早有预案。 整体性收购不成，那就战略入股，以合作的方式拿到他们的游戏知识产权。连合作方案，任羽辛这边都准备了五六种。 这时，孙正义家里来客人了，他要出门迎接。 周不器和任羽辛都是客人，就在会客室里等待，低声私语。 任羽辛道：“跟我们之前的判断差不多。” 周不器点了点头，低声道：“抓住机会，现在是游戏行业的低谷期。科乐美在积极地向社交游戏转型，这说明什么？说明整个日本游戏行业，都严重地落后时代，跟世界潮流脱节了。连EA那种传统公司，都知道社交游戏不太行了。据我判断，游戏行业今年就会有所起色，游戏行业本就属于IT行业，会受到IT行业大市场大形势的影响。6月份以后吧，全球的游戏股都会大涨。” 任羽辛笑着说：“卡普空在公开财报之前的股价高位期跟畅游合作，表面上看他们是占便宜了。实际上，他们眼里的‘高位’，其实是实实在在的低位。” 周不器颔首道：“听孙正义的口气，咱们大手笔地入股卡普空，机会很大。” “嗯，那就战略入股吧，最低也要拿到30%的股份。”任羽辛越想越觉得有趣，这就是周大老板一贯的生意之道吧，完全是靠着认知碾压，“他们以为是高位出货，其实是咱们的低位抄底。” 周不器道：“日本游戏产业一定要持续性地重点关注，那些经典的游戏IP都很有价值。可以先瞄准卡普空。只要畅游跟卡普空的合作，创造出了巨大的价值，就会为畅游今后和更多的日本游戏厂商的合作开绿灯。” (本章完) 第2148章 最前沿的游戏 孙正义的客人有两位。 两个白发老头。 年纪看样子都要七八十了。 一个看起来精神状态很好，穿着深蓝色的西装、里面是白衬衫，向后梳着背头，看样子很有气派。 周不器当然不认识。 任羽辛一眼就看出来了，赶紧在他身边提示，这老头就是今年已经72岁高龄，仍然在领导、管理着卡普空游戏公司的创始人、CEO辻本宪三。 周不器多少有些不以为然。 靠！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古董！ 难怪卡普空的战略决策这么死板呢，估计其他的游戏公司也都是类似的这种情况，老头当家，跟不上时代真是一点都不奇怪。 日本的这些游戏巨头，可不仅是没跟上手游时代这么简单。 他们甚至连PC时代都没跟上，更注重的是开发家庭游戏和掌上游戏，对PC端的游戏开发非常克制。 就比如卡普空旗下大名鼎鼎的《怪物猎人》，就没有电脑版，很多人要通过模拟器，在电脑上通过虚拟机模拟出掌上游戏机的运行环境，才能在电脑端玩《怪物猎人》。 至于另外一个老头，就不知道是谁了。 他也是一头白发，精气神却不太好，瘦瘦高高的，脸上都是皮包骨，眼神凹陷，戴着一个眼镜，身形有些佝偻，脚步微颤。 好像大病初愈的样子。 孙正义却没有介绍这人是干什么的，只说他叫“三井君”。从这个姓氏里，就能判断出这人的背景不一般。 周不器没当回事。 三井财团早就是过眼云烟了，就跟美国的洛克菲勒、欧洲的罗斯柴尔德差不多，除了八卦小报、猎奇上还在不断地讲诉着他们过去的传奇，当今世界里已经很难进入一线的商业视野里了。 周不器更感兴趣的还是那个叫辻本宪三的老家伙，这人口齿清晰，英语很流畅。还说他是在45岁才开始学习英语，当时，卡普空的游戏卖到了欧美，英语就成了必备的一关。 八十年代的时候，日本企业开始国际化发展，有一大批功成名就的企业家都在从零开始学英文。 此前周不器在洛杉矶见到万达的王总时，就笑着跟他建议过，说是万达既然想推动国际化战略，最好还是学一学英语。 王老板听后就惊呆了。 他都快60岁了，还学个屁的英语啊？ 而且，他是军人出身，民族情结比较强，很豪迈地表示应该让那些外国高管们都来学中文，而不是让国内的高管们去学习英文。 只这一件事，周不器就觉得王大老板即便未来没有祸从口出地对外媒暴露了一些公司隐藏股东的信息从而遇到了经营危机，万达的海外战略也很难获得成功。大沙文主义太强，是“以我为主”，而不是以“人才为主”。 见到了辻本宪三，双方没有急着先讨论卡普空的事，比较友好地先说了一些当下游戏行业的现状。 周不器当然不能说实话，只是说行业低谷，大家都很惨。公司的使命，就是为股东创造价值。现在游戏公司的股价长期低迷，这没有尽到对股东们的责任。 在这个关键时期，还是应该抱团取暖。 把优质的资源整合起来，应对这个不知道还要持续多少年的行业低谷。 辻本宪三坐相很好，很有几分“正襟危坐”的样子，一把年纪了还保持这样的姿态，可见这人自我要求很高。 然后，就说到了手机游戏。 “周先生，畅游在做手游？” “对，刚刚花了将近8亿美元，收购了塞浦路斯的一家手游公司。” “《会说话的猫》。” 辻本宪三点了点头，显然他也听说过这个震惊的消息。 一个刚成立三年的手游公司，价值8亿美元……成立44年的卡普空，当前的市值也只有8亿美元。 周不器其实就是故意的。 去刺激刺激这老头。 没想到，这老家伙寸步不让，辻本宪三摇摇头，淡淡地道：“2010年左右，日本也开始流行手机游戏……嗯，不是那种传统的手机游戏，我说的是智能手机游戏。” 日本的3g时代都出现很多年了，手机也都很先进，所以手游行业早就出现了，卡普空、科乐美旗下都有手游部门。 不过，那针对的都是功能机的手游，是手机按键游戏。 现在的智能机虽然性能不怎么好，可那也要比过去的功能机强多了，尤其是触屏的出现，可以给手游开辟出新的操作视角。 辻本宪三接着说：“手游流行起来之后，很多游戏公司都通过开发、制作这一类的游戏，提升了业绩。在卡普空，也有人向我提议，可以尝试着做手游，被我拒绝了。” 周不器看着他这是一丝不苟、一本正经的样子，忽然想笑。 明明老糊涂了，眼光落后了，还表现出一副你们年轻人什么都不懂既没经验也没阅历的样子，一家大公司还是应该有长辈来指导年轻人们做事。 辻本宪三振振有词，平淡又有几分教导的意味，缓缓地说：“这类游戏在收费道具获取概率不透明的情况下，从玩家这里获取了过多的费用，这种方式只会破坏游戏市场。因此卡普空没有专注这类游戏的开发，而是把目光放在开发最前沿的游戏中。” 周不器定睛看着他，发现他不是在开玩笑。 一时间就有些发懵。 这哥们真是个企业家？ 责任心是杠杠的，很有情怀，说出去了很能得到大多数人的共鸣。 可是，这也太理想化了。 连最基本的经济常识都没有。 没错，那种氪金手游的确套路多多，商家很赚钱，玩家很心碎，会在一定程度上破坏游戏。可问题是，卡普空不做，这个市场就不坏了？ 劣币驱逐良币啊！ 卡普空不做，别人也去做。 到头来，别的那些没什么责任心的小公司迅速发展起来了，卡普空因为自身坚守的责任心却落败下去了。 从长期主义的角度来看，持续生产优质产品的公司，生命力会更强。 但有一个前提。 你得生产出产品才行。 别人生产手游了，卡普空觉得这些手游都是劣质产品，所以他们就不进入手游市场……这明显是逻辑混乱了。 卡普空应该是生产出几款优质的良心手游，把破坏市场的劣质手游给打压下去，这才是更有责任心的体现，才更能保护好游戏市场，而不是什么都不做地保持清高。 当然还有更关键的一点，就是卡普空已经连续好几年业绩下滑了，股价连续阴跌，公司市值只有8亿美元了。 公司都处于这样窘迫的境地了，还在坚守心中的那份道德感？ 公司经营的最大意义，难道不是给股东创造财富？难道不是创造更多的就业？难道不是提供更多的税收？ 周不器看向了坐在沙发对面的辻本宪三老先生，他的神态，他的动作…… 恍惚间就明白了。 这是孔乙己的长衫啊！ 不管卡普空的市值是8亿美元还是80亿美元，对辻本宪三先生个人的生活来说，不会有任何的变化。 他已经是功成名就的知名企业家了。 是游戏行业里的传奇人物。 而且到了他这种古来稀的年龄，已经不怎么在乎身外之物的追求了，更在乎的是生前身后名。过去几十年的成功，为他创造了巨大的个人名声和道德声望，他的脸面就成了他的长衫。 有些事情，别人可以做，他不能做。 比如裁员。 比如结束过去几十年的老关系户的合作，去寻找成本更低、效率更高的渠道商。 对新生公司或者年轻的企业家来说，这都很正常。 可对这些老头子们却不行。 他们成功了一辈子，享受了一辈子的美名和赞誉，他们接受不了在老了之后被员工谩骂或者被过去的合作伙伴们羞辱。 就只能像孔乙己那样死撑着，无论如何都穿着长衫，保持着自身读书人的体面。 周不器沉思不语。 还真是应该引以为戒。 要尽量活得真实一些，所有公开的展现，所有的鲜花和掌声，都会是一种自我束缚的牢笼。 低调才是最好的生活方式。 任羽辛见大老板不说话了，就主动笑着请教，“辻本先生，你说的最前沿的游戏，指的是什么？” 辻本宪三微笑，似乎很欣赏这个年轻人的虚心，对后辈指点着说：“电脑游戏会是游戏的一个新方向，要重点布局。卡普空在这个领域加大了投资，未来几年会重点发展。” 任羽辛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电脑游戏？” 辻本宪三笑着说：“对，电脑游戏。《生化危机6》已经基本开发完毕，很快就会进入测试阶段。预计今年10月份，就会全球开售。接下来，还会有新一代的《僵尸围城》和《街头霸王》。都会着重开发电脑版。接下来，卡普空会重点向电脑游戏转型。” 任羽辛惊呆了。 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这个辻本宪三，他眼中的最前沿的游戏方向，竟然是电脑游戏！ 就跟开玩笑似的。 目前全球游戏行业最前沿的方向，当然是手机游戏，其次是社交游戏，然后才是电脑软件游戏。 那种电脑游戏，已经被业内统称为传统游戏了。 EA在电脑游戏的领域天下无敌，结果都被冷嘲热讽好几年都被批评落后于时代了…… 这个辻本宪三可好，真是后知后觉。他好像在电脑软件游戏已经处于时代边缘的时候才终于反应过来，觉得电脑游戏的前景非常好，卡普空未来应该重点发展电脑游戏…… 错乱！ 真错乱！ 第2149章 传统文化 周不器觉得他跟辻本宪三完全没法交流，根本不是一个时代的人。孙正义似乎也看出来了，就邀请他，还有另一个姓三井的老头，去了另外一个房间。 这才介绍起这个三井先生的来历。 果然是大姓。 来头不凡，好几个本地帮派都要听他调遣，是真正的幕后大佬。 手底下的资产也不计其数。 其中最著名的，就是3家内援酒店了，就是那种会员制的，只为小圈子提供服务，不对外开放。 周不器这才明白这是干啥的。 就像美国的那种会员制的俱乐部，只有会员才能进去。又比如国内的一些私人会所，只对一些有身份有级别的人服务，外人就算有钱也不能进去消费。 这种地方，无外乎就是男女之间的那么点事，这种模式可以避开公众的视线，保护好客人的隐私。 论这一类的服务，日本显然是最好的，有着千年没断的传统文化，比如艺伎。 三井先生就简单介绍了一下。 艺伎文化形成于江户时代，到了21世纪，很多艺伎文化已经不再受主流的关注，已经不适合当下新时代的价值观了。 不过，传统文化哪能说抛弃就抛弃？ 三井这个大姓，就是起源于江户时代，就有着某种家族传承、文化传承的意义，就延续了很多传统意义上的艺伎风俗。 最重要一个习俗，就是竞拍“水扬”，又叫“拍红”。 就是拍卖女孩子的第一次。 这种事情不能公开进行，却可以在封闭的没有外人的内援酒店里进行。 这是他的几家酒店里最隆重的活动。 这种事情，周不器见怪不怪。 国内的传统青楼文化里，也有这样的风流雅事，日本这边的艺伎风俗大概率也是从国内传过去的。 哪怕是当下，周不器在身边也多次听说过类似的事情，不管是国外的私人俱乐部，还是国内的那种私人会所。 孟厚坤就跟他说过一次，他有一次也参与竞标了，一度开价达到了66万，结果却失败了，据说最后的成交价超过了300万。 作为一个互联网的创业者，周不器对暗网也不陌生，类似的事情在暗网上比比皆是。甚至有的人更大胆，比如男女交易合法化的德国，就有人创办了一家拍卖网站。 拍卖的内容，就是那些贫穷又美丽的“灰姑娘”。 那些家庭不好或者急切地需要资金的女孩子，就可以把自己的相关信息传到网站上，然后等待客户去竞拍。 交易额里，平台抽佣20%，女孩子可以拿到80%。 其中就有一个往往能拍出天价的“Virgins”专栏。 其中罗马尼亚的一个18岁嫩模，就在这个网站上完成了交易，一位港商以230万欧元的价格竞拍成功。 周不器心动过，却一次都不敢参与。 不是怕别人，是怕自己。 渣也不能太没底线。 这种拍卖的方式，实在太考验人性了。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周不器觉得自己的境界不够，搞不好就要进魔道。 不过，话说到这里，周不器已经猜到孙正义把这个三井先生邀请到家里的目的了。他此前跟孙正义就说过，想把家里的女佣都换成贴心可人、乖巧听话的日本女仆。 孙正义家里的这几个年轻貌美的女仆就很养眼。 看样子，这个三井先生就是操办人。 周不器就有点担心，这人靠谱么？ 万一搞得太过分，违法被抓起来了，会被他牵连。 没想到，这个三井说他有合法经营牌照。不是那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牌照，就是实实在在的他所真实从事的商业活动的牌照。 这又是一段尘封的历史了。 周不器也算了开了眼界。 其实从法律上看，日本在这方面的要求很严格，某些方面甚至比国内还严。可是，为什么日本社会里这种风俗场所都成为国家标志？ 主要是两个方面。 一方面，是法律的空子。 比如新开一家酒吧，客人领着服务员出去开房了，就算有了金钱交易这种事情也很难界定。人家是谈了两个小时的恋爱，恋人之间给点零花钱，不可以吗？ 一方面，是法律的延续性。 日本的文化没有断层。 在几百年前的江户时代，类似的交易是合法的，就像国内古代的青楼一样，是可以拿到合法经营牌照的。 可日本的主体政权没有变过，江户时代颁发的牌照，到了2012年仍然有效。 就像大阪那边很著名的风俗一条街，都是公开化的，女孩子都像展品似的坐在窗口里，客人们走一路，看上了就交钱进去。 按照现代的日本法律，这些都是违法的。可是，这都是几百年的老城区老房子了，拿到的是江户时代颁发的正经合法牌照。 法律的一个重要精神，就是新法管不了旧事。 不可能新颁布一个法律，就依照这个法律去倒查几十年、几百年，那就太没有法治精神了，那过去几百年里，所有人都违法。 所以，那些手持江户时代牌照的老店，即便到了2012年，依旧可以顶着最新的法律去合法经营。 像新宿的很多店铺，男女就不能在店里面交易，因为这是新店，没有允许真刀真枪的牌照，只能喝酒唱歌跳舞搂搂抱抱，想要进一步的发展，就得去外面的宾馆。 如果是那些百年老店，那就厉害了。 可以直接在店里合法交易。 不过，只要是这家店搬迁了，或者房屋改建了，店铺就不是以前的店铺了，江户时代的牌照就作废了。 所以类似的拿着合法牌照的店铺已经越来越少了。 三井先生还说，他手里有几家泡泡浴的老店，也是从江户时代延续下来的。 这就意味着有牌照。 服务项目就可以很丰富，不管做什么都是合法，可以真真正正地感受到几百年前古人的那种服务。他想邀请周不器过去体验一下，保准比什么莞式服务好。 “啊？”周不器微微一怔，“莞式服务？” 三井先生就笑着说：“我去年去体验过两次，调研了一下。发现很多莞式服务的项目，都是从日本的泡泡浴里学过去的，很多做法都不正宗。” 周不器一听就不高兴了。 岂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周不器就据理力争地说：“莞式服务其实是扎根于传统文化，又融合了一定的泰国浴风格，才形成的本土特色。” 三井先生摇摇头，“不，是模仿的泡泡浴，你去体验一下就知道了。” 周不器道：“泡泡浴也是从中华传统的青楼文化里学过去的，三井君不要本末倒置。” 三井先生年纪很大了，状态不太好，可说起这种事，就精神百倍起来，略作思考，竟然同意了，“嗯，的确是这样。泡泡浴是本土化的一些改良，莞式服务也是本土化的一些改版。性质差不多。” 孙正义听他俩聊的内容，忍不住一拍脑门。就觉得自己居中牵线搭桥，有一种深深的负罪感。 三井老头似乎从年轻的周不器身上找到了几分同道中人的气息，笑着邀请，“周君，我强烈建议你去体验一下我们的泡泡浴，我的店里可以提供最纯粹的传统式服务。很多现代的服务，其实都没有传统的味道了。” “传统的味道？”周不器不解，“什么味道？” 三井先生问：“人体宴，你吃过吧？” 周不器摇摇头。 他其实一直想尝试，可有点不敢。 这也是一个挑战人性的服务。 一旦突破了这一关，周不器担心自己控制不住心境，然后就一路下滑由此堕落。 三井先生道：“现代的法律没有禁止人体宴，不过，有明确的规定女孩子要超过18周岁。” 周不器点了点头，“应该的。” 三井先生摇摇头，“这可一点都不传统，正宗的传统的人体盛，女孩子的年龄一定是越小越好，年纪越小才越干净……” 周不器就听不下去了，“别别，一定要年满18周岁，让女孩子有自主选择权，这是底线。” 第2150章 渠道抽成 这天晚上，周不器哪也没去，既没去玩泡泡浴，也没去吃人体宴，实在被这老东西恶心坏了。七老八十的人了，看起来衣冠楚楚的，说起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儿来，眉飞色舞的样子让人想冲上去揍他。 连带着他跟另一个比较正经的老头、卡普空的老板辻本宪三都没怎么交流。 好在第二天早上，遇到任羽辛的时候，他说了点喜庆的话，“那个辻本宪三，合作的意向很明确。” “哦？他说了？”周不器有些奇怪，“他不是看不上手游嘛。” 任羽辛笑着说：“畅游可不只有手游，《天龙八部》《DOTA2》这些都是电脑游戏。而且，他看上的其实是畅游的渠道。” “渠道？国内的渠道？” 周不器昨天就听辻本宪三说过了。 卡普空旗下的王牌游戏《怪物猎人》已经推出了电脑端的网游版，目前已经在韩日、港台、东南亚地区上线了。 非常受欢迎。 可是，迟迟无法进入国内市场。 这跟大形势有关。 前几年，中日两国是蜜月阶段……或者说，在08奥运会的时候，堪称国内最巅峰的一段时期，是实实在在地万邦来朝，跟所有国家都相处很友好。 不过，现在不太行了。 去年，日本在钓鱼岛那边搞事情，两国关系迅速地冷淡下去了。日本的网游想进入国内市场，就非常难了。 周不器如果想推动这件事，他还是可以做到的，不过他实在没兴趣。 因为《怪物猎人》是掌上游戏领域的王牌IP，可是国内过去几十年比较落后，根本就没经历过掌上游戏机的时代，以至于对《怪物猎人》这款游戏缺乏认知。 就算把这款游戏代理到了国内，也很难有太大的市场。 任羽辛笑着说：“不是国内，是欧美的渠道，主要是欧洲。是这样，09年的时候，卡普空推出了《生化危机5》，一下就卖爆了，成为卡普空史上销量最高的单品，达到了7白金。” “啥是7白金？” “他们这边的统计方式，100万销量就是白金作品。7白金，就是700万销量。” 周不器点了点头，“哦，跟港台那边的唱片统计规则差不多。” 任羽辛笑着说：“对，《生化危机5》的销量暴增，主要就是来自一点……” 周不器坐在车里，跟他一起去科乐美公司谈谈《实况足球》的事，听到这话马上就想到了结果，“电脑版。” 任羽辛道：“对，就是电脑版。《生化危机》的前几个版本，都只有索尼的PS和PS2版本，只能进行电视游戏。从《生化危机5》开始，卡普空除了推出PS3的版本之外，还增加了两个版本，一个是微软的Xbox版，一个就是Windows系统的电脑版。之所以会作出这样的改变，我想是来自两方面原因，一是索尼在家庭游戏机领域的失势，被微软的Xbox游戏机抢走了太多市场；第二就是这几年游戏行业不景气，卡普空实在支撑不住了，只能被迫地推出电脑版。” 周不器好笑道：“然后辻本宪三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原来电脑版的《生化危机》销量这么好，就要让整个公司开始向电脑游戏的方向转型。” 任羽辛笑道：“对，《生化危机5》的销量太好了，是7白金。还不止如此，因为09年的《生化危机5》卖得太好，第二年又推出了《生化危机5黄金版》接着卖钱，也卖出去了230多万套。两种加起来，总共加起来，销量超过1000万套。” 周不器冷哼了一声。 昨天，辻本宪三义正辞严地说了很多漂亮话，还大言不惭地说卡普空不去做手游，是因为不想用不透明的手段去收割玩家，从而破坏了游戏市场。 不知道的，还真信了呢！ 好在周不器当时脑子里多绕了个弯，一下就发现了他那番话毫无逻辑。 听过任羽辛这么一说，就全明白了。 滚你个蛋吧！ 真能忽悠！ 09年推出了《生化危机5》大卖了，紧接着又推出了《生化危机5黄金版》，又大卖了一次……这不就是加点新元素再对玩家收割一次？ 这比EA可差多了。 EA旗下有几十款电脑游戏，每一代产品只卖一次，如果有新的元素增加，那也是免费给玩家增加一个更新包。 哪像卡普空这样，稍微弄点新元素，就换个皮肤再卖一次。 可即便这样昧着良心收割了，过去几年卡普空的业绩还是连年下滑，可见辻本宪三这老家伙把公司搞得有多糟。 任羽辛笑着说：“《生化危机5》和《生化危机5黄金版》加在一起，一共卖了1000万套，可是《生化危机4》只卖了230万套。销量暴增的主要原因，就是《生化危机5》增加了电脑版。1000万套里，PS3和Xbox的版本只有360万套，剩下的640万套都是电脑版。其中，欧洲市场销量最高，达到了420万套。” 周不器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么在乎欧洲的渠道呢，卡普空这是被欧洲的销售渠道抽成抽吐血了吧？” “差不多！”任羽辛笑哈哈，“你知道辻本宪三昨天跟我说什么吗？他说希望以后把《生化危机》系列在欧美的运营都交给畅游，收入五五分账。” “50%？” 周不器真是被逗笑了。 为了被渠道商只抽50%，辻本宪三都以让出公司股份和董事会席位为代价，来求着畅游全权代理这个业务了。 可见《生化危机5》在欧美市场的销售，卡普空被欧美的那些渠道商们给坑惨了，抽成比例远超50%。 这也是日系企业最近这些年来出海做生意的普遍现象了，日企在本国做生意，都是几十年的老关系户了，整个产业很成熟、很稳定，生意做起来就比较简单。 去了欧美市场，要开辟新天地，习惯了在国内市场的安逸享乐，到了欧美市场那种咄咄逼人的谈判桌上，就很难谈出太好的条款。 这一点，日企比国内的民企差远了，跟国内的国企差不多。在国内一个比一个牛，出了国一个比一个闹笑话。 “咦？”周不器马上就想到了一点，“Steam呢？他们没关注？” 紫微星国际通过收购的方式，已经构建了一个游戏平台。 其中就有游戏视频平台twich和游戏交易平台Steam。 尤其是Steam，作为独家运营《DOTA2》的对战平台，靠着这款游戏带来的热度和流量，已然成为了当今世界最大的游戏平台，用户总量超过4000万，游戏数量超过3000款，每月的销售额超过5亿美元。 作为平台方，Steam会从销售额里抽成30%。 这可比卡普空的要求低啊！ 卡普空把游戏放在Steam上，不就可以只被抽30%了？这是一个公开透明的游戏平台，也不用找关系托人，游戏厂商可以自行地把正版游戏上传到Steam平台上。 难道辻本宪三已经老糊涂了，连Steam都没听说过？ 任羽辛就简单地解释：“Steam只是销售抽成，还有一笔额外的运营支出。卡普空开发的都是日语游戏，需要由欧美的运营商进行语言的调整，然后准备好服务器等基础设施把游戏运营起来。”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是这个道理。” 任羽辛道：“还有一点，就是《生化危机5》是09年上线的，当时Steam还不火呢。《生化危机》是靠着游戏厂商在不同的平台砸广告，才好不容易推广下去的DL版。这种渠道费开销，可能比Steam的30%的抽佣还高。” 周不器也就不关心这些细节了，“总归是好事！由畅游来全权代理欧美市场……我看也别欧美市场了，除了日本的本土市场，让卡普空自己运营，其他的海外市场，都交给畅游来做。” 任羽辛笑道：“行，我争取，再谈谈。最好能把卡普空旗下的所有游戏的海外代理权都争取过来，就按照辻本宪三的要求，收入对半分。” 周不器道：“嗯，然后直接授权到Steam平台上。” 畅游和紫微星国际毕竟不是同一家公司，任羽辛跟紫微星国际没有分毫的股份上的关系，周不器就多解释了一句，“平台型经济，要做自营和第三方。其意义就是产品可以带动平台的发展，发展起来的平台又可以带动产品的销售。就像京东那样，先是通过优质的自营产品把平台带成功，等平台成功了，就可以吸引更多的第三方产品加盟，而平台则是可以通过排名来推动更多自营产品的销售。畅游的游戏，应该作为Steam平台上的自营产品存在。现在是Steam的成长期，畅游要先帮忙。” 任羽辛笑笑，“当然，除了查尔斯，我们都没意见！” “老张？”周不器轻描淡写，不以为意，“不用管他，他有意见了让他来找我。” 任羽辛知道周大老板和张大老板之间有些爱恨情仇，他才不去参与，美好地畅想道：“如果真能和卡普空达成这种全面的战略合作，由畅游来全权代理海外市场。到时候，卡普空的收益肯定会有所提高。然后就真的会像你说的那样，其他日本的游戏公司看到卡普空得了好处，也会很主动地跟畅游来合作。以点带面的效应就出现了。” (本章完) 第2151章 分片分治 在游戏开发和游戏运营两个环节里，运营相对更简单一些，比如第九城市，就是只做代理，去运营别人家的游戏，赚到钱之后至少要分一半给开发商。 一些比较有上进心的游戏运营公司，不愿意把进了自己兜里的钱分给开发商，就会慢慢地转型，开始自己开发游戏、自己运营，所有的收入都属于自己。 盛大就是这么成长起来的。 由畅游来运营卡普空的欧美市场，对畅游来说当然有利可图。就比如《生化危机5》和《生化危机5黄金版》，欧美地区卖了将近500万套，销售额将近3亿美元。 畅游拿到销售额的一半，那也是1.5亿美元了。 就算渠道费的支出很高，要打广告做宣传还要有额外的销售分成，可畅游最主要的渠道资源肯定要集中在“紫微星系”的产业里。 肥水不流外人田。 钱都是在自家公司的账上转来转去。 拿着日本游戏公司的经典游戏为自家创造收益，这是白得的好处。有没有卡普空，畅游也要在欧美市场搭建起庞大、成熟的游戏运营体系，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放。优秀的游戏产品当然是越多越好，游戏越多，边际成本就越低。 这还只是一方面。 因为把游戏运营起来之后，就很容易地朝着游戏开发的方向去发展了。 比如《生化危机》 畅游想运营这款游戏，就要拿到游戏的全部代码，并根据不同国家的风俗习惯和语言体系，对其中的代码进行适当地调整。 相当于对《生化危机》进行了二次创作。 时间长了，畅游的运营团队就对《生化危机》的所有设计、流程、美工、代码、封装、测试等环节了如指掌了。 畅游就可以很轻松地自研出一款跟《生化危机》高度相似的游戏了。 盛大就是这么成长起来的。 一开始实力非常差，什么都不懂，就只能去代理韩国的《传奇》。做了几年，盛大对《传奇》的熟悉程度，已经不比韩国的游戏开发商差了。盛大就有实力切断跟韩国的联系，开发出一款盛大版的《传奇》来赚大钱了。 这也是之前周不器去网易调研，网易游戏的总裁丁友峰说过的话，网易的游戏不会交给第三方代理，会存在着泄露的风险。 当然，畅游作为一家世界级的游戏巨头，不会做这种有失身份的“偷东西”的行为。但是，日本游戏公司存在的弊病，就会成为畅游接下来进一步发展的机会。 周不器笑眯眯地说：“畅游最重视的是手游市场，卡普空的反应太慢了，刚刚才发现已经风靡全球十几年的电脑游戏的市场。等到卡普空去做手游，不知道猴年马月呢！” 任羽辛笑道：“对，他们不做，我们可以帮着他们做！” 周不器道：“嗯，所以畅游要多辛苦，帮卡普空的游戏去做欧美市场的运营。在运营过程中，去学习和深度了解卡普空的游戏机制。学会了，就可以去开发出手游版。” 任羽辛沉吟着说：“嗯，也不是没有机会。卡普空现在要朝着电脑游戏转型，可不仅是《生化危机》，旗下的所有游戏都将会推出电脑版，这意味着他们要扩大业务，招聘更多的员工。畅游这次的战略入股，可以帮他们解决业务扩张所需要的资金问题。同时，畅游去帮助他们运营欧美市场，只拿50%的低佣金，又是帮了一个忙。” 周不器点了点头，“对，就是这个意思。畅游连续帮了卡普空两个忙，只提出一个要求，畅游要去开发卡普空游戏的手游版。” 任羽辛道：“可行性很大，只要回避日本市场就行。” 周不器忍俊不禁，“咱们这也是见缝插针了。” 任羽辛笑道：“对，见缝插针。日本的游戏行业很发达，已经有四十多年的传统了。也有很多上了年纪的玩家。很多游戏公司之所以不做手游、不做电脑游戏，其实就是一种担心，担心一旦推出了手游版，那么面向索尼的PSP、任天堂的3DS这种掌上游戏机的版本就会销售锐减。” 周不器冲他竖起一根大拇指，“说到关键点上了，这就是最核心的体制性问题！” 任羽辛点了点头，“对，这种体制性的弊端，就是日本游戏公司乃至所有日企里保守、僵化跟不上时代的根源。就是终身雇佣制。那些开发PSP、3DS版本的游戏开发者，很多都五六十岁了，知识结构已经固化了。让他们去转型开发电脑版或者手游版，根本不可能。一旦游戏公司真的向手机游戏转型了，手游一旦大卖，就可能会影响PSP、3DS版的销售。” 这是最根本性的原因。 电脑游戏竞争的是电视游戏，手机游戏竞争的是掌上游戏。 一旦电脑游戏火了，电视游戏的销量就会锐减。 那么最尖锐的问题就来了，电视游戏的部门怎么办？ 裁掉吗？ 不可能，都是终身雇佣的。 让他们转岗去做电视游戏吗？ 也不太可能，术业有专攻，技术方向都不太一样。 尤其电视游戏都出现四十多年了，很多电视部门的员工都是五六十岁的老头子了，他们也没法转岗。 这个问题无法通过裁员和业务取缔来解决，就只能把电视游戏部门养起来了。 怎么养？ 限制电脑版本的开发，甚至不去开发电脑游戏的版本。玩家如果想玩这款游戏，就只能玩电视游戏的版本，电视游戏的销量就会有保障，电视游戏部就可以活得很滋润了。 卡普空是这几年实在没办法了，日子快过不下去了，这才只能痛定思痛开发了电脑版本的游戏……果然市场大爆了。 全球的电脑游戏玩家，有几个亿；电视游戏玩家，最多几千万。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游戏种类。 这是绝大部分日企都会面临的困境。 比如索尼。 这样的科技巨头，竟然做不出一款优秀的手机，简直令人震惊。国内的小米、OV这种没什么技术沉淀的公司，做出来的手机都比索尼好。 为什么？ 因为索尼的相机部门实力太强大，要是用户都去买索尼手机去拍照了，索尼相机的销量不就减少了？ 殊不知，你不做，自有别人去做。 周不器道：“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公司内的权力分配，或者说是内斗。比如卡普空，过去几十年里，就是靠着电视游戏和掌上游戏发展起来的。所以卡普空的董事会和高管层里，绝大多数都是出自这两个部门的人。他们当然要维护电视游戏部和掌上游戏部的利益，就会对新兴的游戏品类进行打压。” 任羽辛点了点头，“所以日本的游戏公司就越来越封闭了，越来越重视本土市场。因为所有的游戏公司都这么做，所以日本的电视游戏机和掌上游戏机销量最高，欧洲和亚洲加在一起的总销量，都比不上本土市场。” 周不器道：“对，这是日本整个游戏行业的整体性利益。就算畅游是过江龙，也压不住这么多的地头蛇。” 任羽辛瞥他一眼，“那就绕开日本市场？” 周不器道：“短期来看，只能是这样。跟卡普空谈的时候，可以有这样一个附加条件。畅游开发出的手游版游戏，不会进入日本市场。卡普空可以继续霸占日本市场，去卖他们的掌上版游戏。只可惜，日本的游戏玩家要受苦了，感受不到氪金游戏的快乐。” 任羽辛忍着笑，郑重其事地说：“没关系，畅游接下来会自研几款手游，进入日本市场。当地的玩家还是可以感受到游戏内置消费带来的刺激感和成就感。” 周不器深以为然，“嗯，应该的！日本的游戏市场规模很大，是全世界游戏玩家密度最高的国家。畅游要尽快地开展对一些小公司的收购和大公司的合作，多了解、多学习，才能开发出满足当地玩家需求的游戏。” 大体思路，就这么定下来了。 “《实况足球》呢？有思路了吗？” 任羽辛对这件事，算是一头雾水。这是周大老板临时决定的事，不在他原本日本之行的计划之内。 对畅游来说，先拿下卡普空就够了。 以卡普空这个“点”，来带动日本游戏产业的这个“面”，不能急。 大老板忽然看上了《实况足球》，就有些突兀。 不过，作为CEO，他还是得执行大老板的规划。 这次去科乐美，主要是先去内部了解一下情况，并根据得到的反馈，想出一个跟科乐美合作的办法。 想要整体性收购科乐美，这是不可能的。想要入股科乐美，就当下这个时间段来说，也非常困难。 甚至想要整体性收购《实况足球》这款游戏，也不太可能，除非给出一个远超《实况足球》真实价值的超级报价。 那就太不划算了。 周不器则有了一些思路，“就像刚才说的，可以分片分治。日本的游戏厂商，可能90%的重心都是本土市场。本土市场，让给科乐美，畅游去运作海外市场。还是以这个思路为主，不去侵犯他们的核心利益，同时帮他们创造更多海外渠道的收益，利诱他们来合作。” 第2152章 科乐美 周不器现在已经比较有信心了。 感觉拿下《实况足球》，问题不大，他已经找到了针对日本游戏行业的办法。 经过这一番调研和分析，日本游戏公司的种种弊端已经很清晰。这些弊端对畅游来说都是好事，都是可以利用的点。 当下的日本游戏公司，主要有两个大特点。 一，以主机游戏为主。 主机游戏包括两个部分，即通过家庭游戏机跟电视连接的电视游戏，以及通过掌上游戏机才能玩的掌上游戏。 这是从80年代就开辟出来的游戏品类。 在那些地头蛇的本土游戏巨头公司的运作之下，日本游戏行业里还是以这两种游戏类型为主。 甚至包括那种在欧美和国内市场早就淘汰了的大型游戏机模式。就是开一个娱乐城，里面摆上几百台机子，每台游戏机里有一款游戏，玩家可以买游戏币然后投币去玩。 这种几十年前风格的游戏城在日本真是随处可见。 国内的网吧模式都快走到尽头了。 可见日本这边有多落后。 二，以本土市场为主。 绝大多数的日本游戏公司，本土市场都要占90%以上的份额。之所以会有这种现象，主要还是主机游戏的锅。 欧美的游戏市场早就被电脑游戏给统治了。 接下来就是手游时代了。 就算有些玩家会追求新的玩法，会买家庭游戏机，可微软的Xbox已经杀出来了。日本游戏厂商转型很慢，很多都没有开发Xbox版本的游戏，市场份额就进一步降低了。 总之，就是日本的游戏厂商现在依旧把主机游戏看作业务基本盘。而主机游戏的主要市场就是本土，他们就只能在本土游戏市场里激烈竞争。 海外的广袤市场，开发得很有限。 比韩国差远了。 甚至都比不上当下的国内游戏产业了，国内这几年的游戏出口也大大增加，尤其是社交游戏。Facebook上的社交游戏里，有15.4%都是来自国内的游戏公司。 这就成了周不器可以利用的机会。 他去到了科乐美，见到了科乐美的创始人、董事长、CEO上月景正，他是科乐美的大独裁者。本来当年创业的时候，是三个人一起。 后来上月景正手段强势，把另两个人手里的股票都给买过来了，他就独掌大权了。 在来之前，孙正义就曾说过。 这个上月景正，是日本游戏行业里的传奇人物，却也饱受争议，因为他对权力过分地执着，不允许任何人反驳他的观点。 所以在科乐美内，就出现了一条死亡职场线：游戏天才进入公司——得到扶植——个人天才的觉醒——与上月景正发生理念分歧——矛盾无法解决——辞职离开。 尤其是2010年之后，科乐美大批精英的游戏制作人都纷纷离职了，这让上月景正受到了业内的严厉批判。 因为上月景正最喜欢的就是“忠臣”，对于忠臣，他总是能给予最好的奖励，甚至不惜把女儿嫁给他。 可对待一些跟他有不同想法的人，哪怕这人是天才，也很难容得下。 科乐美的每况日下就不奇怪了。 《实况足球》被《FIFA足球》超越、碾压，也就顺理成章了。 周不器才不在乎上月景正对科乐美的管理方式呢。 只是看过他之后，有些说不出话来。 这人出生于1940年，今年72岁。 这么样的一家游戏公司，还是由他来引领，并且他作风强势，拥有着绝对的话语权……可想而知这家公司会多么地腐朽。 不过，上月景正在会见周不器的时候，还是带了一个年轻的他新培养的金牌游戏制作人，名字叫小岛秀夫。 在科乐美的核心层比较“年轻”，今年还未满50岁。 周不器没急着说正事，就先跟这个金牌制作人小岛秀夫聊了些他对游戏的看法。 一下就惊呆了。 小岛秀夫上来就对当下市场里比较成潮流的社交游戏和手机游戏一通乱喷，说那根本就不叫游戏。 真正的好游戏，一定是电影级的画面，那才是精品。 这样的观点，就跟好莱坞对流媒体的态度差不多。他们认为电影应该在电影院里播放，视觉效果才更好；电视剧应该在电视上播放，清晰度才最佳。 通过电脑屏幕，甚至pad、手机来观看优秀的影视作品，就是一种亵渎。 而这种新时代的潮流，才给了硅谷流媒体产业发展的机会，奈飞、亚马逊、苹果、微软、Facebook等等，都去投资搞电影了，好莱坞的势力范围就被严重侵蚀了。 周不器觉得跟他们没什么共同语言，根本没法交流。 说了一堆车轱辘的场面话后，就直奔主题了。 周不器道：“《实况足球》的市场，似乎被《FIFA足球》给严重侵蚀，你们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上月景正这老头子就很固执，还故作平静，“谈不上侵蚀，《实况足球》在主机游戏领域，销售份额已经大幅度地领先。” 周不器瞥他一眼，“那不是因为《FIFA足球》目前并没有掌上游戏的版本？” 上月景正笑着说：“掌上游戏机主要是索尼的PSP和任天堂的3DS，想针对开发出与其对应的游戏，并不是那么容易。就算开发出来了，也未必能获得很好的游戏销售渠道。” 周不器差点气笑。 觉得这老头简直莫名其妙。 对日企这种半垄断形式的背后联合，还挺骄傲的。 其实就是日本的游戏厂商去支持索尼和任天堂的掌上游戏机，为他们开发独家版本的游戏；同时，索尼和任天堂在游戏机的平台里会着重推荐这些日本游戏厂商的游戏。 产品带动平台，平台带动产品。 这么一联手，这些日企就几乎可以垄断全世界的掌上游戏机市场了，毕竟这个领域主要就是两款游戏机，索尼的PSP和任天堂的3DS。 完整地吃下了这个市场，他们就很满意。 这让周不器实在有点鄙视。 这屁大点的市场，全加起来，可能连手游市场的1%都不到。就算被日企通过一系列策略全垄断了，又有个屁用？ 周不器这几年走南闯北，走了很多国家，见过很多让他不以为然的企业家。不过，就算很多企业家身上都有着这样那样的缺点，可身上总是不缺乏令人敬佩的闪光点。 日本游戏行业里的这帮人，真是看不到丝毫的优点，固执、迂腐、傲慢、自以为是。 甚至让周不器产生了一种盲目自大的感觉，觉得这些人一个比一个愚昧，简直不相信这是发达国家的一群著名企业家。 任羽辛笑着说：“微软的Xbox游戏机现在的势头很猛，虽然销量上比不过索尼的PS3，但已经形成了竞争的态势。Xbox游戏机搭配的就是EA的《FIFA足球》。” 上月景正沉声道：“没错。” 果然，任羽辛找到了一个最佳的切入点，接着说：“科乐美有什么应对措施吗？在PC端，《FIFA足球》这几年发展得很快，已经把《实况足球》远远甩开了。就算《实况足球》可以持续称霸掌上游戏机的市场，可是电视游戏的领域，微软和EA的联手，也会很有威胁。” 上月景正有一种被抓住七寸的感觉。 《实况足球》在电脑端被《FIFA足球》超越，其实没什么大不了，这本来就不是科乐美的核心部门。 可是，索尼过去几年太不争气，微软的家庭游戏机Xbox上升势头很猛。 玩家们购买了Xbox游戏机后，自然而然就选择了《FIFA足球》。 过去，《实况足球》能称霸天下，是销量最高的足球游戏，其实是靠着电视游戏机和掌上游戏机近乎垄断的平台优势。 微软的Xbox来了，打破了索尼在这个领域的封锁，日本游戏厂商的苦日子就来了。 上月景正神色严肃，“你们有什么办法？我跟孙正义前几天见了一面，他都跟我说过了。他们说畅游对《实况足球》很感兴趣，想要跟科乐美合作，帮助《实况足球》去跟《FIFA足球》竞争。” 周不器笑着说：“确有此事，畅游的确要推出一款足球类的游戏。要么跟《实况足球》合作，如果合作不成，就会自己开发。” “怎么合作？” 上月景正其实没什么可以回旋的余地。 本来市面上就有一款EA的《FIFA足球》是强敌了，要是畅游也冒出来进入这个市场，哪还有《实况足球》的生存空间？ 想开发出这种级别的游戏，其实并不容易。 前期的研发投入，没有1亿美元也要8000万美元，再加上各种足球相关知识产权的授权，那费用就更高了。 一般的游戏公司根本玩不起。 所以现在市面上这个领域的游戏，就只剩下了《FIFA足球》和《实况足球》两款。 可是，上月景正不敢大意。 对方是畅游！ 是目前全球市值最高的游戏巨头，根本就不缺钱。 一旦畅游真的下场，以这位周大老板在日本商业市场这几年积攒下的人脉和影响力，他甚至跟索尼、微软都有着不错的关系。 到时候，《实况足球》可能就真的没希望了。 跟孙正义会谈过之后，上月景正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其实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只要对方的条件不是很过分，合作也许真的会是《实况足球》未来的一个出路。 《FIFA足球》这几年的增长太吓人了。 《实况足球》的确需要一个帮手。 (本章完) 第2153章 采购订单的优先权 中午连午饭都没来不及吃，周不器就回国了，在飞机上简单地吃了点日式的海鲜宴，味道还可以。 日式的餐饮吃得不太习惯，还不如法式牛排、西班牙火腿吃得过瘾呢，最符合口味的大概就是海鲜了。 回到了首都，周不器去了畅游总部。 畅游要跟华为谈一笔价值超过10个亿的大合同，主要就是从华为采购一些通讯设备、硬件设备。 这种大生意，得有人镇场才行。 任羽辛还在日本处理游戏业务的后续工作，没法回来。老张已经回老家，准备过年去了。就只能是周不器匆匆回国，来接下这个任务了。 周不器这些年跟华为的关系不错，有很多的业务往来，甚至在行事风格方面，他也在以任老总为榜样，风格极其低调。 就比如央视评选的那个年度经济人物，周不器和任老总完全有资格当选。 过去这一年，华为是国内唯二的排进世界500强的民营企业，周不器就更不用说了，赫赫声名享誉海内外。 不过，他俩都推辞了。 不抛头不露面，不参加这种活动。 这几年的国内，除了业内人士，没人知道任老总是谁，甚至华为这家公司大家都没怎么听说过。 过些年就不一样了，华为的知名度传遍大江南北，这其实不是华为的初衷，不是任老总的本意。 华为是脚踏实地搞研发的科技企业。 研发的过程很辛苦。 尤其是高科技领域的研发工作，保密性都很强。 如果想保密，就一定要低调。 越低调越好，最好不要让人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所以在研发领域就有一个很荒诞的现象，那些口号天天喊得很响亮，找了各种官员、院士、学者、专家们站台，开了各种学术讨论会，引起全民欢呼雀跃的科研项目，一定不怎么样，骗子扎堆、一地鸡毛。 一旦有正经公司脑子一热，被那些庞大阵势给忽悠了，靠着一腔热血真的冲进去了……亏个500亿全身而退，那都是最好的结果了。 如果是有高价值高技术的科研成果，那研发过程都非常寂寥，外界毫不知情，没有鲜花没有掌声，没有竞争对手的觊觎和窥视，自甘寂寞…… 过去二十年里华为迅速地成长，从做贸易的代理公司变成了有着一整套完全技术产权的科技巨头，其实就是任老总的这种低调策略的意义。 等过些年，时代变了，就不行了。 新时代之下，华为要配合国家政策上的需要，想低调也低调不了了。新战略之下，要否定联想模式，并推出一个具有新战略标志意义硬件研发领域的民族企业，找来找去……就只有华为一家，就只能站出来了。 一旦不低调，很多混乱的事情就不可避免了。 去到了畅游，周不器见到了华为的轮值董事长徐总，两人此前见过七八次，也算是比较熟悉了，很友好地握手。 就是这位徐总是技术出身，口音很重，沟通能力不强。 不过，双方只是带头人。 是最终的决策人。 具体的谈判，都是手下更专业的团队去做。 简单的会面过后，周不器先去办公室，收到了两位副总的材料，主要是采购一些交换机、路由器和储存设备，总价值超过12亿元。 有一个郑健的负责技术采购的副总的私下建议，说这种产品的利润率很高，尤其华为有着比较完整的知识产权，向外支付的专利费比较少。 这就意味着，这12亿的成交额里，毛利润可能会达到6亿-7亿。 周不器有些惊讶，“这么多？贺阳跟我说过，联想的那些机器，毛利都很难超过20%。” 郑健道：“联想没啥技术含量啊，都是组装机，所有的零配件都是从外面采购的，成本更高。华为的很多零配件都是自家代工生产的，成本较低。从毛利率的角度来看，华为已经是世界第一了，比外国的那些思科、爱立信、戴尔高不少。” “思科？” 周不器眉梢一挑。 思科才是世界通讯行业的老大，其次是爱立信和诺基亚。 早年华为刚起步的时候，总是被这几家起诉。现在则不太一样了，华为在很多领域已经超越了，比如交换机。华为交换机的质量和技术含量，超过思科不好说，超过爱立信、诺基亚应该可以的，物美价廉。 郑健笑着说：“思科当然很强大，各个方面比华为要强不少。但是，思科是一家美国公司，用工成本太高，毛利率就下去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还有研发经费。” 郑健道：“对，这也是华为迅速崛起的关键。通讯技术领域的研发投入太高，小公司根本玩不起。这方面是华为的巨大优势。同样投入10亿美元的研发经费，思科、爱立信这些公司，可能只能做一个大项目，国内有用工成本的优势，10亿美元也许能开启五个大项目的研究。只要华为按照目前的策略坚持下去，避开所有外界的视线低调做科研，闷声大发财，别说什么爱立信、诺基亚，超越思科也是早晚的事。” “企业家对企业也未必说得算。”周不器叹了口气，“说的算了就要受到压力，搞不好就声名狼藉。说的不算了，公司发展就要出问题……要么说还是老张高明呢，这才是聪明人。” “嗯？” 郑健眉梢一挑，微微一怔。 心中惊讶。 老张是谁？ 不会是公司里被周大老板屡屡戏弄的张大老板吗？ 周不器摆摆手，问道：“如果这批设备是从思科采购，要花多少钱？” 郑健伸出了三根手指，“3亿吧，美元。” “比华为贵了一倍？” “对。” “都这么划算了，还讲什么价？”周不器实在拉不下脸为了2个亿去跟人家讨价还价，“做公司，不就是为了赚钱？不让人家赚钱，以后还怎么长期化合作？” 郑健咳了咳嗓子，“如果努力一下，我觉得可以以10亿元的价格达成交易。” “没必要！”周不器一挥手，“人家赚得多，是人家水平高。不能因为人家赚得多，就去无限地压价，按市场行情走。畅游的理念跟紫微星一样，对待合作伙伴，我们自己不能吃亏，也不要让对方吃亏。” 郑健算是见识到了大老板的作风，其实不太认同。 觉得回头要跟任羽辛好好聊聊。 以后再有类似的事，就不要请大老板出面了。咱们这边办好了，回头打个报告通知一下就行了。 任羽辛是CEO，这是他的职权范围，应该由他来决策才对。周不器是董事长，本就不应该参与这种具体的事务安排。 “还有一件事，就是畅游的海外市场。”郑健只负责国内市场的采购，对海外业务就鞭长莫及了，“徐总可能想要更大的订单。” 周不器起身，“走，去会会他。” 12亿元的订单，对华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至少轮不到徐总这样一位轮值董事长出面。他过来，其实更关注的是畅游的海外订单。 海外订单，那可就厉害了。 不仅是畅游自家业务，畅游还收购、入股了那么多游戏公司呢，其实都有机会。 周不器见到了徐总，握手后很坦诚地说：“支持国内企业的发展，当然义不容辞。不过，我的一向惯例，就是只有优先权，没有绝对权。徐总知道吧？” 徐总当然知道。 华为和周不器的合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从紫微星到八吉星、京淘、紫微星数媒、畅游，都有过很多次的来往了。 周大老板的原则，他们很清楚。 优先权，就是“紫微星系”的公司，在采购相关设备的时候，国内的公司可以有优先权。 就比如采购办公电脑，全球主流的就三大品牌：惠普、戴尔和联想。 如果某一个部门没有特别要求，那么联想就有优先权，公司就去采购联想的电脑。 可是，如果部门总裁经过内部一番调研，发现大家都不喜欢联想电脑，一致想要使用惠普电脑办公，那公司还是会尊重该部门的选择，会采购惠普电脑。 办公设备是给员工使用的。 公司层面不能独断地要求员工使用某款设备，如果员工有迫切的要求，还是会以员工为主，从而让他们在工作的时候更舒心。 对待华为的产品也是这种原则，有优先权，却没有绝对权。 徐总眉头紧锁，“你说的不算？” 周不器笑着说：“我说的当然算了，可使用那些设备的又不是我，我也不能把我的意志强加给员工吧？怎么？海外订单出问题了？” 徐总点了点头，“材料已经打到我这来了，畅游这次在海外的采购订单总价值达到了5.5亿美元，华为只拿到了1亿美元。” 周不器问：“是什么模式？招标吗？” 徐总叹了口气，“要是招标就好了，华为的产品质量最好，价格最低。如果是公开招标，华为就一定能中最大的单。” 周不器摇摇头，“我还真不太清楚。” 徐总也没太着急，“嗯”了一声，“知道你肯定关注不到这种小事，提醒你一声。回头你问问，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用不用华为的产品，其实都没关系，市场里都是多项选择。可5.5亿美元的订单都没有公开招标，小心内外部的利益关联。畅游的海外业务刚起步不久，一定要慎重。” 周不器沉声道：“一定！” (本章完) 第2154章第2人手不够 这位徐总是华为的轮值董事长，而且是技术出身，由他出面来跟畅游谈销售订单，本来就有些不伦不类。 这一下，周不器算是明白了。 这是善意的提醒啊！ 果然啊，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还特么是自己人靠谱！ 徐总虽然说得比较委婉，语气比较随和，但这种级别的人都亲自露面了，可见这就不是什么小事。 说不定华为那边已经得到了一些确切的证据。 畅游在这次的海外设备的采购过程中，应该是有高管跟思科、爱立信或者诺基亚的人勾结在一起，坑害畅游的利益了。 周不器其实有心理准备。 畅游要野蛮生长、快速发展，在这个过程中内部的机制必然会出现一定的混乱，这都是情理之中的事。 可这不代表他们就可以胡作非为了。 至少做得干净一点、高明一点。 连华为的这些外人，都发现了其中的猫腻，足以说明他们这事办得很粗暴、很低端，畅游内部不知道有多少人都知道了。 这就不行了。 造成了恶劣的影响。 同样是在公司内部搞贪污腐败，搞得明目张胆大张旗鼓，性质要远比偷偷地搞悄悄地搞不让人发现严重。 一旦大张旗鼓了，就会搞得所有人都知道。 要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就会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就会一条鱼腥了一锅汤，就会让更多的人有学有样地也这么干。 学坏容易学好难，整个公司就乌烟瘴气了。 所以这件事必须要严肃处理。 周不器现在还不清楚到底是谁在负责这次的采购案，可不管是谁，都要一查到底，直接拿下，以正视听。 不过，周不器考虑的不是这一次的个案。 得从管理的角度解决问题。 否则这次抓人了，下次还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这就是跨国经营的两个流派了。 说白了，其实就是联想模式和华为模式的区别。 联想模式，就是用当地人去管理当地的公司，扎根得更快，融合得更好，却有可能被当地人联手起来架空总部。 华为模式，就是派嫡系，所有的外国分公司，都是国内派人去管，不给那些老外从中钻空子的机会。缺点是跟当地格格不入，始终被认为是外人。 周不器就有点为难。 他当然知道派嫡系出去，会更值得信任，可以更好地监督那些老外别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可这会降低外国员工的工作舒适度，还有最关键的一点…… 哪有那么多嫡系啊？ 周不器就苦恼起来。 靠！ 产业太大，也不是好事啊！ 或者说，在短时间内把商业版图做得这么大，就会有一种“人手不够”的感觉。所谓的人手，当然就是最值得信任的那批人。 紫微星现在的发展很好，其实从紫微星派人出国，去紫微星数媒、紫微星环球，去京淘、奈飞、Spotify、畅游什么的最好。 可紫微星现在还没上市呢。 眼下这个时候，大家恨不得都锁死在紫微星里。谁都能看见紫微星的潜力以及蕴含的巨大财富，守护好现在的工作，把手里的股票和期权拿好了，哪也不动。 坐等紫微星上市，然后就造梦成功了，就财富自由了。 这种时候，没人愿意离开紫微星换一个工作岗位。 华为的团队离开了，周不器一个人坐在了办公室里想了好久……然后就一拍桌子，“靠”了一声：“畅游又不是我一个人的！” 然后，就笑呵呵地给老张打去了电话：“老张，干啥呢？” 张朝洋一脸的莫名其妙，“在老家啊？中午不是刚打过电话吗？” 周不器叹了口气，“华为的徐总过来了，谈了点事。” 张朝洋不以为意地说：“不就是设备采购嘛，你处理就行了呗，还用跟我汇报啊？没关系，我既然让权了，就真让了，畅游你说的算。” 周不器撇撇嘴。 跟你汇报？ 想得美！ 不过，周不器的语气还是特别地温柔友好，“采购的事简单，徐总说了点其他的事，我觉得很严重，得跟你合计合计。” 老张问：“啥事啊？” 周不器沉声道：“徐总说了，畅游海外业务的采购案里，总价值是5.5亿美元，华为只拿到了1亿美元的订单。” 张朝洋道：“这不奇怪吧？国外的通讯巨头那么多，竞争很强。” 周不器道：“不是竞争不竞争的事，是畅游在采购的过程里，可能存在着内外勾结的可能！” “啊？” 张朝洋大惊。 周不器道：“华为的徐总你知道吧？华为的轮值董事长，要是这件事不严重，就这么个小订单，值得他亲自跑一趟吗？他是做技术的，又不懂销售。” 张朝洋果然重视起来，沉声问：“消息准确吗？” 周不器道：“很有可能是真的，华为就是通讯巨头，没人比他们更清楚这一行里的采购内幕。在欧洲市场，华为的主要竞争对手就是爱立信和诺基亚，肯定是一直盯着呢。徐总既然说了，这事基本就没跑了。” 张朝洋很生气地说：“去查清楚！严肃处理！” 周不器道：“没错，一定要严肃处理！这种事情的影响太恶劣了，必须拿下一批人，以儆效尤。得立刻行动起来。” “嗯？”张朝洋微微一怔，咂摸出了一些古怪的味道，“你什么意思？想怎么安排？” 周不器很为难地说：“畅游发展得太快了，咱们现在缺人手啊。这次采购舞弊案，很可能会涉及采购副总裁，会牵扯到财务总监，甚至包括首席财务官和首席执行官。谁去查？总不能让那些老外自己查自己吧？” 张朝洋差点活活气死。 靠！ 老子想安安稳稳地过个年，不行吗？ 临到年根了，又给我安排起这种费力不讨好又得罪人的活了。 周不器笑着说：“老张，你是畅游的大老板嘛，你不出面，谁出面？” 张朝洋道：“要不你去处理？” 周不器道：“不行啊，我这边还有一堆事呢。再说了，论起查案的本事，我哪能跟你比啊？这种艰巨的任务，还是你出面更合适。” “要不让那个小唐，唐斌辰……” “别派了，大过年的，他还得回家过年呢？” “你还知道是大过年的？” 张朝洋恨不得把这混蛋小子劈头盖脸地臭骂一顿。 周不器不以为然地道：“哎呀，咱们企业家哪还有什么休息时间？老张，我跟你说真的呢。唐斌辰不合适，他那一摊都忙得不可开交，今年春节都够呛能回来。他也不是畅游的董事，让他去成立调查组搞这件事，名不正言不顺。其他人也不太合适，还是你的外语好，身份也高，有足够高的话语权。万一牵扯到了唐·马克里克怎么办？除了你，没人能摆平这件事。” 张朝洋就沉默不语。 周不器好心地建议道：“这样，你可以带着家人去欧洲度假过春节啊？这多有意义，不比总在家里过春节好？” 张朝洋气道：“你可真会安排。” 周不器笑道：“就当出国旅游了……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老张，你赶紧准备！这次的采购案，5.5亿的交易额里搞不好有1亿美元的非正规的资金流转，得尽快查清楚！我真是很忙，要不我去一趟欧洲也不是不行，真的很忙……” (本章完) 第2155章 工作对男人很重要 周不器把这个棘手的任务安排给了老张，就比较心安了。 这就是合伙人的好处了。 不管老张会对这次的采购舞弊怎么处理，都可以信得过，双方不仅私交好，还是实实在在的利益共同体。 周不器就可以比较轻松地过这个春节了。 不过，忙是真的忙。 这次去日本出差，来回匆匆，今天就没怎么好好休息，在畅游这边开了一个会，周不器就回家了。 刚好，薛姨妈也从美容院那边回来，两人在车库里碰面了。 “周不器！站住！” 是薛姨妈在后边看见了她，远远地喊他。 周不器回头，眼睛一亮，“薛姨妈？这么巧？你也刚回来？” 薛姨妈款款地走过来，纤腰轻摆，一袭米色的长款加厚风衣真是遮掩不住她这一身的万种风情，抿嘴笑道：“对呀，年底了嘛，美容院那边在对账。” 周不器上下打量她，忍不住赞美道：“薛姨妈，你可真是个尤物，风采照人。” 薛姨妈白他一眼，甩开了他过来搂自己的手，嗔道：“你可别动手动脚，这里都是摄像头。哪天她们要是看监控了，不就都发现了？” 周不器轻轻点头，“嗯，那就去电梯再说。” 薛姨妈气笑道：“电梯里也有监控！” “那走楼梯？” “楼道里也有！” “我去……”周不器没想到家里这么多高科技，“那怎么办？我都想你了，要不一会儿去你房间？亲热亲热？” 薛姨妈伸手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去，谁跟你亲热。” 美眸里的风情，却没有丝毫拒绝的意思。 周不器伸了个懒腰，“咱家人都走了吗？” 薛姨妈轻声道：“嗯，一大半都去东北老家了。就剩石婧琳、甄妤，还有你身边的孙莞然和宁露了。” 周不器微微皱眉，“她俩都怀孕了，不早早回去，留下干啥？” 薛姨妈道：“应该还有些工作上的事吧。” 周不器点了点头。 昨晚打电话的时候，甄妤师姐就说了，最近这段时间欧债涨得很猛，有一天暴涨了35%。过段时间要跟阿里合作从雅虎那里回购股票，要先筹钱。甄妤师姐觉得机会难得，可以赶紧出手。 这里是地下车库。 两人上了电梯，薛姨妈直接就按下了3楼的按钮。 这是一套独栋的别墅，就只有3层。 3层就是主卧区了。 薛姨妈的卧室就在这里。 电梯门打开，周不器自然而然地就跟着薛姨妈，一起去了她的房间。等到了她的房间，关上门，周不器一下就贴在了她的身子上，在门口给她来了个壁咚。 薛姨妈脸色微红，白他一眼，“先别闹，先去换衣间，把外套脱了，换套睡衣去。” 然后，不由分说地就拉着他，一起先去了旁边的衣帽间。 虽然这里是薛姨妈的卧室套房，但她的衣帽间里，也准备了他的衣服。周不器大男子主义习惯了，在家里脱衣服也好穿衣服也罢，从来都不自己动手。 不过，这一次周不器来到了薛姨妈的衣帽间，他却动手了。 不是换自己的衣服，而是帮薛姨妈换衣服，从外出服换成居家服。 薛姨妈也习惯了，任由他捉弄自己。 还是周不器的动作伶俐，没一会儿，就给薛姨妈脱到全身上下只剩下一套黑色的无痕内衣了。薛姨妈就转身，从衣柜里拿出了干净的女士睡衣，还有一套藏在格子里的男士睡衣。 周不器却从身后，把她的内衣扣子解开，内裤也拽了下来。 薛姨妈转身，就伸手拍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恼火道：“你干什么……内衣不用换，你别拽了……” 周不器却不依她，三两下就给她脱光了，“我都奔波一天了，先去冲个澡。” 薛姨妈没好气地说：“那你去呗。” “我自己咋去？”周不器睁大眼睛，“你不伺候我啊？” 薛姨妈美眸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就跑了。 周不器愣在了那里。 有些发呆。 这啥情况？ 薛姨妈竟然会反抗了？不会吧？薛姨妈的性格和宝珊是一脉相承啊，最是温柔大气、温婉贤淑。 好在一转眼，薛姨妈就回来了，双臂横在胸前，语气羞恼地说：“快走呀，还站着干什么？” 周不器眨眨眼，“干什么去？” “你不是要冲澡吗？” “我还以为你不愿意，跑了呢。” “我不得把房门反锁上吗？”薛姨妈就又忍不住去瞪他，“以后注意点，把门锁好了，要是有人闯进来看到了咱俩这样，能不误会？” 周不器道：“咱俩身正不怕影子斜。” 薛姨妈哼了一声，“你是男人，你当然不怕。这种事情，从来就是女人吃亏。” 然后，她就走过来，蹲在周不器的脚边，把他的秋裤和四角裤也都脱下，又从柜子里捧起了两套男女的换洗衣服，这才一起去了浴室。 两人光溜溜地走过衣帽间，穿过门厅，进了真正的卧室里。又穿过卧室，一起走进了卧室后配套的浴室。 薛姨妈义正词严地申明，“说好了，洗澡就是洗澡，不该做的别做。” 周不器好笑道：“知道了，不用每次都跟我约法三章，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哎，你说咱俩也够辛苦的，为了一个可能毫不知情的宝珊，还得恪尽职守。” 薛姨妈脸色微红，“我可不辛苦，我本来就不怎么上心，就你吧，好像几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你转过去，背对着我，少来吓唬人。” 简单地冲个澡，只是淋浴。 不能去浴缸里泡澡。 此前有过一次，周不器拉着薛姨妈去浴缸里泡澡，这耳鬓厮磨地肌肤相亲，亲密地接触之下差点就出事完成了本垒打。 当时，薛姨妈也迷离情动了，还是周不器最后关头清醒过来了，否则两人可能真就要破坏当下的这种清清白白、问心无愧的男女关系。 后来薛姨妈就自我检讨，又做出了总结。 她本就是贤惠温柔、知性知礼的女人，既然已经进了周家的门，总要尽一些周家女人的义务，服侍好这位一家之主。 这是应该的。 可是，千万不能再去泡澡了，太危险了。 还是站着简单地用清水淋浴一下比较妥当。 两人早已经达成了一系列的共识，就是别的什么都可以，就是最后一步千万不能突破，不能做对不起宝珊的事。 为了确保始终处在这种清白关系的状态下，两人经过一番商量和研究，就确定了以后每次只冲澡不泡澡的决定。 薛姨妈站在周不器的身后，拿着平时自己用的浴花给他打沐浴露，动作轻柔，语气轻柔，“这次去日本出差，顺利吗？” 周不器随口道：“那样吧，倒是有人想请我去玩泡泡浴，我没答应，出门在外不在外面瞎作。” “不是谈《实况足球》吗？” “这你都知道？” “听你吃饭时候说的。” “嗯，谈了。” “怎么样？” 薛姨妈有点没话找话。 这也是她总结出来的心得了。 此时两人都这么不着寸缕地在浴室里冲澡，虽说彼此间恪守本分，一直是清清白白的关系，可毕竟是孤男寡女，也有些不可避免的肌肤之亲。 要是再谈一些男女之间的暧昧话题，风险太大。还是说一些无关男女的工作上的事，可以让双方都冷静下来，理性战胜感性。 周不器道：“还行吧，我已经把合作方案跟科乐美他们说了，感觉应该能成。接下来，就看任羽辛在一些细节上的敲定了。总体来看，还是有意外之喜的。去之前，我都有一种谈不成就只能退回来自己搞足球游戏的准备了。现在看来，还行！合作成功的几率很大！” 薛姨妈其实根本不懂，当下这种气氛下，也只能没话找话地问：“你提出的什么合作方案啊？” 周不器这时已经转过身来了，轻轻地把她拥在怀里，双手很不老实。 心态上其实差不多。 一来是感受她身体上的风韵美满，一方面是通过工作上的事来让自己分心去保持冷静的状态。 这也充分展示出了工作对一个男人的重要意义。 周不器道：“合作的方向主要就是几个方面吧。” 薛姨妈还在忙碌着打沐浴露，声音在轻微发颤，“哪几个方面啊？” 周不器言简意赅地说：“第一，足球游戏需要大量知识产权的授权，投入太大，科乐美有点支撑不起；第二，跟《FIFA足球》的竞争；第三，开发更多版本的经费太多，技术难度和工艺难度也越来越大；第四，海外市场的推广不力。还有就是科乐美的过于关注本土市场以及主机游戏市场。” 薛姨妈扬头看他，一头雾水。 周不器笑着说：“合作嘛，反正就是畅游拿到想得到的，同时帮助科乐美解决一些他们处理不了的难题。” 薛姨妈问：“那到底是谁占优？” “这要用什么样的眼光来看了。” “怎么说？” “从长远的眼光来看，当然是畅游占优。未来，电脑游戏和手游才是主要潮流。主机游戏的市场只会越来越少。短期的眼光来看，是科乐美占优，畅游可以许诺出种种的好条件，帮助他们在主机游戏市场赚得更多。畅游就是要利用日本游戏行业的目光短浅和缺乏长期化的战略眼光，去捞取长远的利益。” “嗯……” 薛姨妈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好在这时，她拿过花洒给周不器身上的沐浴露冲洗了一遍，这次的冲澡也就该结束了。 可以收场了。 拿过浴巾，给他身上的水珠擦干净，然后又蹲在地上，说了声“抬脚”，拿过一条崭新的四角裤给他穿上。 又拿过睡衣睡裤给他穿上，一切就大功告成了。 有惊无险。 薛姨妈舒了口气，微微一笑，对周不器这次比较克制的表现很满意，表扬道：“这次还行，以后也要这样，洗澡就洗澡，手上适当的规矩一点，别总欺负人。行了，你先出去吧，我把这边收拾一下。” (本章完) 第2156章 对游戏金矿下手 年根了，家里人大部分都回东北老家了，毕竟爷爷和父母都在那边，儿子暂时回不去，儿媳妇回去也算尽孝。 留在首都家里就没几个人了，石婧琳、甄妤两个孕妇，孙莞然和宁露两个小秘书，再就是薛姨妈了。 这让薛姨妈的心理负担放下了不少。 石婧琳和甄妤，都不是多管闲事的那种人；孙莞然和宁露就是秘书系出身，是掌握着周不器最多秘密的人，就算发现了什么，她们也会守口如瓶。 所以在家里周不器的一个眼神，一个小动作，或者拉下小手或者在她屁股上拍一下掐一下，都越发多了打情骂俏的意味。 薛姨妈没了过去的那种紧张和焦虑，心中终于萌发出了那种恍惚的小鹿乱撞的感觉，好似回到了情窦初开的少女时代。 等晚上回到房间里一个人回味的时候，竟隐隐地开始期待起那个混蛋小子会忽然过来敲门，然后闯进来不由分说地欺负自己了。 “哎，女人！” 薛姨妈躺在床上，不由地自嘲起来。 感觉在周不器这样优秀的好男人面前，年龄、身份、辈分什么的都不算什么了，自己就只是一个乖乖听话等着受宠的小女人。 “这可不是好现象！” 薛姨妈起身，去浴室里冲了一个澡，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觉得应该及时收敛，有些事情不是不可以，只要别越界，亲密打闹之间两人的关系亲近友好、气氛融洽。 可一旦越界了，双方在心里都会各自愧疚，搞不好就不会像现在这么融洽了。 人性这关最难过。 千万不要考验人性。 要守住！ 另一边，周不器先是去石婧琳的房间，陪她说了一会儿话，哄她睡觉了，然后才一个人去了书房。 日本那边的事还没结束呢。 任羽辛还守在东京呢，这个春节肯定是没法跟家人团聚了。对畅游来说，这是大事；对他个人来说，也是大事。 本来在畅游的两位联合CEO的权职分配上，是任羽辛主管国内业务，唐·马特里克主管海外业务。 任羽辛志大才高，眼光好、能力强，当然也想去国际舞台上大展身手。 这次的日本之行，就是机会！ 处理得好了，他很可能就会拿到日韩，乃至整个亚洲区的管辖权。 此时，周不器在书房里，正在使用紫微星开发的产品微书，跟任羽辛进行视频通话。通过画面镜头可以看出来，任羽辛此时在酒店里呢，身后是酒柜，旁边有一瓶红酒。 “咦？”周不器眼睛一亮，看他这样子，不像是在喝闷酒，那就是庆功酒了，“有好消息了？” 任羽辛笑道：“对，真有好消息。” “哪方面的？”周不器现在就关注两个案子，一个是卡普空，一个是科乐美，“收购那些小公司，就别跟我说了，你自己随便处理。” 任羽辛道：“卡普空，我今天下午过去了一趟，谈了四个多小时，进展很大。” “哦？” 周不器觉得他的效率挺高。 任羽辛道：“其实主要谈的就是四个方向。一，卡普空的融资；二，卡普空游戏的欧美经营权；三，卡普空游戏的合作开发权；四，畅游来全权负责卡普空的手游业务。” 周不器点了点头，“总结的很全面。” 任羽辛笑道：“前两点已经谈妥了，非常愉快。” 周不器有些惊讶，“这么快？” “嗯，主要他们也着急。”任羽辛在视频对面很悠闲，手里端着一支红酒杯，很轻松的样子，“谈融资的时候，我都震惊了，没想到他们这么实诚。我准备了好几套策略，根本没用上。他们上来就说，最多可以稀释35%的股份，并让出两个董事会的席位。” “35%？” 对周不器来说，持股的份额当然是越多越好，要是能整体性收购，就更好了。别看卡普空这种日本游戏公司内部弊病多多，但旗下的游戏知识产权，真是太丰富了。 比如，从总销量上来看，《生化危机》《怪物猎人》《鬼泣》《街头霸王》的销量，跟英国王牌游戏《古墓丽影》差不多。 在游戏领域，一般都是以正版游戏的销量来为游戏评级。 也就是说，这些游戏理论上是同一个级别的。 然而，这只是表象。 背后有着隐藏的行业真相。 《古墓丽影》从诞生之初，就是电脑游戏，面向着全世界几亿的电脑游戏玩家，而且还被好莱坞拍成了电影，由大明星安吉丽娜·朱莉去担当主演，影响力就更大了。 卡普空旗下的这几款游戏则不太一样。 过去二十年里，这些游戏根本就没有电脑版，开发的都是主机游戏的类型，玩家都需要购买专属的电视游戏机或者掌上游戏机才行。 这就给游戏的市场拓展制造了门槛。 门槛越高，玩家就会越少。 全世界主机游戏的玩家总量，只有电脑游戏玩家的5%！ 也就是说，卡普空旗下的这几款经典游戏，靠着只有《古墓丽影》5%的玩家基数群，卖出了跟《古墓丽影》一样的销量。 这岂能是一个级别的游戏？ 现在，卡普空进行了适当地调整，从《生化危机5》开始，正式推出电脑版了，然后市场就爆了。《生化危机5》和《生化危机5黄金版》加在一起，总销量是《生化危机4》的4倍。 由此可见电脑游戏玩家的规模有多大。 可以想象，等《生化危机》以后的新版本都开始增加了电脑版，这个系列的总销量就会迅速地超过《古墓丽影》。 其他的几款游戏还都没有电脑版。 更没有手游版。 这就是一座等待开采的金矿。 眼下这个阶段，畅游要低价买一座金矿，当然是难得的机会，再多的困难也要上。 任羽辛也是类似的想法，他的眼光比日本的那些游戏制作人强多了，笑着说：“因为辻本宪三现在对卡普空的持股是48%左右，他儿子辻本良三也持有一部分。他们希望在这次融资过后，能够保住第一大股东的身份。所以畅游最多只能拿到35%的股份。” 周不器笑着说：“这就决定了？” 任羽辛道：“决定了啊，我本来还想着怎么争取呢，结果根本就不用，对方上来就把底线给亮出来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坦诚，还是根本就不懂谈判。” 周不器道：“估计是谈判经验不足。像卡普空这种公司，在日本的本土做生意，哪还需要复杂的谈判，所有的业务都是按部就班。否则也不会在欧美市场被运营方给欺压得那么惨。” 任羽辛道：“嗯，他们也意识到了这点，据他们说，在《生化危机5》和《生化危机5黄金版》这两款游戏上，他们在欧美市场少赚了1亿美元，都被渠道商给瓜分走了。所以他们本来的策略，是想成立一个卡普空欧洲分公司，来自己做这部分业务。” 周不器根本不看好，“可拉倒吧，他们没那个水平！” 时代已经变了。 上世纪80年代的时候，日本当时很厉害，主要是因为家底都被战争给打光了，新一代人要靠着奋斗和拼搏去重新创造家园。 那一代人就特别拼，很有奋斗精神。 就跟当下的国内差不多，996什么的根本不算什么，谁要是敢不加班第二天可能就被领导叫过去扇耳光了。 现在则不行了，日本这边在发达起来之后已经僵化了，年轻一代在优渥的环境下成长起来，享受着极好的社会福利，已经缺失了那种奋斗、拼搏、开疆拓土的动力。 都有点好逸恶劳。 都躺平了。 女人大部分都不工作了，都成了家庭主妇，甚至还有一大部分人进入了二次元世界，已经有了避世的心态。 这种情况下，让他们再去欧洲吃苦受罪地开拓新的业务，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任羽辛笑着说：“对，我也是这么说的，他们应该也是这么想的，不敢贸然就跑到欧洲做投资去。尤其现在卡普空的业绩这么差，可不敢有一丁点的冒险。恰好，畅游出现了，只要五五分账，他们就心满意足了。” 这是个很牛掰的条款，周不器很关切，“谈妥了？” 任羽辛道：“嗯，他们高兴，咱们同意。” “时间呢？”周不器语速极快，“不能有时间限制，30年、50年什么的都不要，畅游要永远握有这样的条款！” 任羽辛微微一笑，“这可不够。”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很是惊喜。 任羽辛道：“没错，这是永久条款。除此之外，还有改编权条款呢。” 周不器眼睛发亮，“改编权？影视改编？” 任羽辛道：“影视改编这有什么可谈的，要是有机会把游戏改编成好莱坞的影视作品，没人能拒绝。我谈的是游戏的改编，就是拿到他们的游戏IP，由畅游来开发海外版，包括咱们国内的版本。这就是第三条了，不过存在着一些分歧，还需要以后慢慢谈……” (本章完) 第2157章 挖呀挖呀挖 所谓的分歧，就是畅游不甘心只去运营卡普空的游戏。 如果把卡普空比作一座金矿，那么已经谈成的畅游会运营欧美市场，其实就是相当于把金子卖到欧洲市场。 这哪够啊？ 畅游也想要进入到矿山里面，去挖金子呢！ 在大大的金矿里，挖呀挖呀挖！ 卡普空当然不愿意。 所以在接下来谈的时候，就需要掌握好方向了。 周不器的策略，就是畅游只去挖卡普空看不上的金子，绝对不跟他们抢。 卡普空看上的金子，是主机游戏，这一点不能碰。 其实根本不用他们护食，就那破主机游戏的市场，邀请畅游去做，畅游都懒得去弄。屁大点的市场，还要针对不同的游戏机开发出不同的版本……简直是吃力不讨好。 日本这边有匠人精神。 绝大多数的时候，匠人精神就是在别人看不上的地方死磕到底。 就比如被世人称道的武士刀，工艺的确很好，令人钦佩。却很少有人去探究背后的故事，还真以为人家的匠人精神会神乎其神了。 周不器恰好熟读历史。 武士刀其实是来自天朝上国的唐刀工艺。不过，后来这一套在中原大地就不流行了。因为在中原大地的战火一起，那都是几十万上百万人的大战。 这种级别的大战，用那种精雕细磨出来的顶级唐刀，有什么意义？ 人海之下，对方一群没习过武的农民手里拿着锄头，也能把手持唐刀的御林禁军教头给剁成肉泥。 所有中原的大战，规模极其庞大，重在兵器的普及，而不是单兵的质量，靠的是以量取胜。甚至到了二战、韩战、越战期间，这一套思路依旧有效。 日本那边就不一样了。 战争是发生在武士之间，一场大战双方加起来才几百人。这种规模的小战斗，谁的兵器削铁如泥谁就厉害了。 因为规模太小，所以精益求精。 归根结底，这是一种小国寡民的小农意识。 哪怕到了2012年，日本这边还是没有逃脱这一类的文化影响，就比如卡普空，过去这些年里死磕主机游戏……其实就是工匠精神，在一个小市场、小池子里挖呀挖呀挖。 欧美的游戏公司都去横向发展了，从主机游戏到电脑游戏，从社交游戏到手机游戏了。 日本的游戏公司还是持续不断地纵向发展，在变化不大的领地里不断地精益求精……这当然就会有远超其他公司的品质优势。 可一旦市场变化了。 那就惨了。 比如科乐美公司的《实况足球》。 之所以不行了，就是因为这个市场变了。前些年，市面上的足球游戏有好几种，开发成本更低，《实况足球》有着工匠精神的精益求精，品质最好，当然就是行业第一。 这几年就不行了。 足坛里的那些老家伙们反应再慢也反应过来了，数字化经济和版权经济在足球领域里受到了重视。 这就导致足球游戏的成本大幅度地提升。 很多足球游戏就死掉了。 EA顺应时代，迅速地作出了调整，提高了《FIFA足球》的开发预算。《实况足球》这边却还是过去的老一套，还想延续过去的模式。预算不够，就会导致版权太少、产品质量不足。 工匠精神当然很好。 但有个前提，这玩意是一成不变，最好是一百年一千年都不变。 一旦变化了，那就没戏了。 在变化中脱颖而出的是创新，而不是工匠。 这才是一个真正庞大的市场，是古代中原大地上几十万上百万大军的大战，而不是日本天皇的万世一系，几千年都没变过。 商场如战场。 畅游要做的是世界级的游戏巨头，是在全球的游戏市场里挥斥方遒，最重要的就是去迎接变化、拥抱变化。 卡普空想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去万世传承…… 这挺好的。 畅游可以从他们的手里借来好IP，去更大的市场里征伐。赢来的奖励品，可以拿出一小部分甩给卡普空，算是偿还“本息”。 这就是任羽辛说的跟卡普空合作的第三点和第四点。 第三点，畅游可以帮助卡普空推出一些游戏的电脑版。 虽然卡普空吃到了电脑版《生化危机5》的甜头，大赚了一笔，可是想要全面地从主机游戏转型到电脑游戏，不是件容易的事。从技术层面就不一样。开发主机游戏和开发电脑游戏，完全是不同的技术、不同的业务流程。 还有一点，就是卡普空根本就不敢全面地向电脑游戏转型。 玩家们都去玩电脑游戏了，主机游戏还怎么卖？ 这也是卡普空选择用《生化危机5》来当实验品推出该公司首款电脑游戏的原因。 因为《生化危机》系列的电影很有名，在欧美市场名气很大。电脑版的《生化危机5》，其实主要针对的就是欧美市场。 这就是畅游可以利用的一点了。 《生化危机》的品牌在欧美名气很大，其他的游戏品牌就不一样了，卡普空怎么能开发出符合欧美市场的游戏？ 由畅游来做，就比较妥当了。 比如让畅游旗下的英国游戏工作室、美国工作室拿着卡普空的游戏IP做开发，就会很符合欧美玩家的喜好。 这也是周不器早就为畅游设计好的全球化的游戏IP运作的整体性思路。 至于第四点的手游开发，这就更不用说了。 手游对卡普空来说太遥远了。 遥不可及。 任羽辛道：“目前有个大致的思路，就是卡普空会和畅游一起来运作开发电脑版的游戏。至于手游的开发，卡普空没有丝毫的兴趣。” 周不器笑道：“那样更好，畅游自己搞！” 任羽辛点了点头，“还需要再多谈几轮。先把围绕着电脑游戏的第三点搞定，卡普空来出知识产权，畅游来出渠道资源，算是对等，所以在投资新的……” 这时，甄妤师姐敲敲门，走进了书房。 周不器也没兴趣听那些细节上的琐碎条款，就打断了他，“都可以，按照你的思路去做。利用好对方狭隘的眼光就行。” 任羽辛笑笑，“对。” 周不器接着问：“《实况足球》呢？” 任羽辛道：“明天吧，明天上午我们会有一个讨论会。要是科乐美的其他游戏还不好说，《实况足球》大概是他们最头疼的一摊，巴不得畅游出面呢。” 周不器点了点头，“马特里克跟你说过没有，《FIFA足球》从国际足联那里拿到的‘FIFA’授权，今年就要到期了。” 任羽辛道：“嗯，说过了。今年推出的《FIFA13》，就是最后一款可以冠名‘FIFA’的游戏了。除非EA能够跟国际足联谈妥，完成续约。” 周不器很果断地说：“可以在这件事情上多做文章。足坛是个高度垄断、权力高度集中化的全球机构，FIFA就是足球，足球就是FIFA。国际足联握有对足球的全部权力，资本在权力面前就只有下跪的份。EA是美国公司，可能没这样的觉悟。畅游就是在这样的土壤下生长起来的，这是畅游的优势。” 任羽辛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笑着说：“的确，如果畅游能够跟国际足联合作，把FIFA的授权竞争过来，我们可以最大化地把‘FIFA’这个冠名的价值给发挥出来，可以比EA做得更好。” “行，那就这样，明晚再说。” 周不器见甄妤已经显怀了，坐在沙发上的样子，恍惚间真的少了几分少女的青涩和朝气，展现出了少妇才有的光彩和风情。 他一下就明白了那种奇怪感觉的由来。 原来在这里！ 从最开始的宁雅娴，到薛姨妈，以及后来的温知夏、宁雅梦……她们身上都有着其他姑娘们没有的风采。 是不一样的味道。 现在算是明白了。 原来少妇指的不是从少女到女人的转变，不是捅破那层窗户纸，而是生过孩子才会展现出的那种独特的成熟感和风韵气质。 这一下，周不器觉得自己才更懂女人了。 就像薛姨妈私下里曾说过，说这辈子是亏欠他的，什么都没能给他。如果还有下辈子，一定会让他得偿所愿。 当时，周不器还挺受用。 现在一想就不太对劲了。 不对呀！ 薛姨妈的这种气质，是因为她生了宝珊。要是下辈子没了宝珊，她不就不这么吸引人了？就没有那种神秘得像是吸铁石的魔力了？ 果然啊，人不能太迷信。 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下辈子，蝴蝶效应了，下辈子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周不器去到了沙发边上坐下，拉起了甄妤师姐的手，主要说的是欧债的事。 去年，周家出现了一点现金流危机。 刚好欧债又暴跌处在了历史性低点，周不器就让甄妤拿着5亿美元又杀进去了。本来想的是持有1年时间，涨不了100%，也能涨80%。 没想到，这才半年多，就已经达成翻倍的目标了。 甄妤问：“要不要卖？” “现在？” “对。” “嗯，那就卖了吧。你现在怀孕，提心吊胆的也不好。万一过段时间又大跌了，还影响你心情。卖掉吧，更轻松点，欧债市场太不稳定。” 周不器略作沉吟，就给出了答复。 欧债的交易，从长期来看，一定是大赚，不管是希腊、葡萄牙还是意大利，都挺过去了。不过，短期来看风险极大。5亿美元的欧债，现在翻倍涨到了10亿美元，等过几个月，说不定又大跌回了5亿美元。 短线的高抛，也是不错的选择。 甄妤在他脸上轻轻掐了一下，抿嘴一笑，“行，那就卖了吧，大赚了一笔，真开心。” (本章完) 第2158章 天下为公人为私 第二天，去公司。 上午，周不器连开了三个会，一个财务会，一个战略会，一个要加强监督审查的会。又旁听了七个会，分别是微点搜索移动组、紫微云、微信的朋友圈、金币钱包系统的新升级、UC业务的调整等等。 一直到了中午才终于轻松下来。 董事长办公室里的厨房和餐厅修整已经结束了，厨房和餐厅打通了，面积更大了，可以摆下一个大桌子，让董办秘书处的年轻小秘书们都过来一起用餐。 其中那个新入职的实习秘书韩雅兰，周不器还是第一次见，第一印象就很不错，不是那种尖下巴的模样，脸蛋儿圆圆的，白白净净的，恍惚间有几分前几年薛宝珊的样子。 宁露私下里跟周不器说过，说她的成绩其实很糟糕，挂科太多了，搞不好连毕业证都拿不到。据说是选错了专业，调系失败以至于平时没怎么上过本专业的课，挂科太多。 一大桌子十几个人，一起坐下来吃午餐。 这是请厨师来到办公室的厨房里专门烹饪的。 对那些还没跟大老板去国外出差过的小秘书们来说，绝对是大场面的大快朵颐的大餐。 吃饭的时候，严琪琪举手说是有大事要汇报。 原来，是链家那边的融资有眉目了。 是柳晴出面接洽的。 非常容易。 链家现在缺钱，却找不到投资方，有钱拿就不错了，根本就没资格挑。当听说是周大老板有意投资之后，链家那边都已经兴奋莫名了。 本来说是以A轮的估值的价格，稀释10%的股份拿到1亿元。 可遇到了这样一个大金主，哪能轻易放过？ 简单的一番磋商，链家就提出了一个稀释20%的股份拿到2亿元的报价。柳晴没有回应，转给了董办，就落到了严琪琪和赵李牧歌这边。 严琪琪道：“学长，要想拿到20%的股份，还有一个附加的条件呢！” 周不器笑笑，“什么条件？” 严琪琪脆生生的道：“他们想让你帮帮忙，给他们梳理出线上发展的脉络。链家以前是做实体生意的，就是线下的那种房产中介。前几年才开始转型，推出了链家在线网，还提出了房源字典的计划。可是他们没有真正懂互联网的人，很多想法都实现不起来。”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就是很多传统企业向线上转型都会遇到的麻烦，做互联网生意其实不难，难的是你得有互联网的思维。” 赵李牧歌轻笑着说：“我知道，互联网思维最核心的一点，就是人才思维。” 周不器早就看出来了，新的秘书处里的这10个小秘书，最有才情的就是这个赵李牧歌了，学妹严琪琪也不错。 在大老板眼神的鼓励下，赵李牧歌轻咬着嘴唇，吱呜着说：“我觉得……我觉得链家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缺乏一个向线上业务转型的领导者，而是股权结构。” 周不器笑着说：“勇敢点，就说呗？” 赵李牧歌大声道：“链家的左老板太抠门了，他都不给员工分股份的。现在的链家，90%的股份都在左老板手里，还有10%是在A轮的投资方鼎晖资本手里。想吸引真正的互联网人才，光给工资根本不够，还得给股权。” “好！说得好！” 麦飞雪想鼓掌，发现别人都在大眼瞪小眼，她就不敢出声了，两只小手做出鼓掌的姿态，却一点掌声都没有。 周不器点了点头，“大体上说得挺对，就有一个关键点需要补充。人处在不同的层次，就会有不一样的追求。吸引互联网人才，给钱给股份这是应该的，但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点，互联网是造梦。在造梦的过程中，不应该是让人帮我造梦，而是邀请别人过来我们一起造梦。” “合伙人！” 赵李牧歌脱口而出，一下就点出了主题。 古赞丽不想当个哑巴，这样的场合总得抓住机会表现自己，就很讨巧地说：“老板，就像您当初创业一样呗？有些事，其实你一个人都能搞定，但是你不去做，去找别人来一起做，这就是合伙人。” 周不器笑呵呵，“差不多。” 这就不方便跟这些花瓶性质更多的小秘书们说了。 这里其实还有一个人才的培养过程。 人都是一点点成长起来的，当年的郭鹏飞、孟厚坤、薛宝珊、甄妤、徐百卉、陈东那些人，都是各大高校里的风云人物，都是佼佼者。 可是，他们终究只是一个没出校门的大学生，能有多少水平？ 以当时周不器对这些人碾压级的认知优势，他完全可以把所有人都给震慑住，一股都不给他们分，给点工资就打发了。 就可以让他们心甘情愿地跟着自己一起创业。 论忽悠人的本事，周不器一点不差。 可是，这么干不可能长远。 也不可能有太大的成功。 如果不给他们股份，不给他们一个合伙人的身份，他们就会始终处于打工人的身份……而一旦局限在了打工人的身份上，这个人的能力、层次和视角就固化了，就会自我封闭似地把自己的上升之路给堵死了。 这就太可惜了。 他们都是各所高校里的风云人物，都是同龄人中最出类拔萃的，他们本应该有更大的展现自身才华的舞台。 就跟教育小孩子一样。 你说他脑子笨，他就会自然而然地产生抵触心理，就不喜欢学习了；你越是鼓励他多么多么聪明，他就越会喜欢知识带来的成就感，就越是会热爱学习。 周不器当年对待郭鹏飞、孟厚坤、徐百卉这些人的方式，就是给他们打通了上升的通道。他给的不是股份和合伙人的身份，而是一种鼓励、一种责任。 每一个人都以创业者自居，在不断的学习、不断的成长、不断地提高自己，才有了今天每一个人都能独当一面的能力。 要是当年周不器很小气，一点股份都不给他们分，那就完蛋了。 “十校创业联盟”的这些人就不可能有这么快的成长和能力上的提升，接下来所导致的就是“紫微星系”的产业版图也不可能会像今天这么恢弘壮阔。 这就跟当年给生产队干活，年年吃不饱；包产到户之后，年年大丰收，是一个道理。 人还是那些人。 但人心变了。 给生产队干活，一身的力气连50%都使不出来；包产到户后是给自己种田，能使出200%的力气。 类似的道理，周不器此前从没跟他们讲过。 其实也不需要讲。 今时今地，他们也都当老板了，也都要培养手下找合伙人了……也就明白了当年周老大的一些良苦用心。 也就是说，郭鹏飞、张一明、马平山、陈东、孟厚坤这些人越成功，就会越觉得周老大高山仰止。 放在当下链家遇到的一些麻烦，赵李牧歌说得很对，链家没有分股，没有合伙人。 但这只是表象。 就算不分股，不招合伙人，一年开1亿年薪，总归能找到顶级的互联网人才来帮忙。 可是，这性质就不对了。 这种模式，是这位互联网顶级人才在打工，在为别人的公司工作，他一身的本领能发挥出50%就不错了。 不能尽用其能，链家的转型可能就失败了。 如果他是合伙人了，是为自己工作，那他一身的本领100%还不够，他还会拼命地汲取营养快速地学习、成长，直到发挥出200%的水平。 如此一来，链家的房屋中介生意从线下向线上的转型，才会有可能成功。 天下为公人为私。 自私才是人性骨子里的东西。 互联网创业本来就千难万险，要是逆着人性来，神仙也难救。 链家的左老板显然不怎么懂互联网。 周不器看向旁边的孙莞然，“下午有事吗？” 孙莞然笑着说：“你在就有一堆事找你，你不在就什么事都没有。” 周不器一挥手，“那就联系一下链家的左总，我跟他谈谈。” 这时，他看到了严琪琪和赵李牧歌美眸盈盈满是期待的样子，就笑着说：“琪琪，牧歌，下午你们两个有没有空啊？” “有空！” 赵李牧歌和严琪琪异口同声，脆生生的声音很是悦耳，雀跃又有掩饰不住的兴奋。 周不器道：“那行，下午要去见左老板，你俩也跟上！” 另一边，孙莞然已经放下筷子，起身去联络了。 她先是联系了柳晴。 柳晴又联系上了左老板，得到了肯定的回应。然后，左老板又把电话给孙莞然打了过来，热情殷切地说了下午的安排。 有时间！ 只要周总方便，什么时候都可以！ 孙莞然当然不会跟他客气，宰相门前还三品官呢，“那好，左总，下午两点，在紫微星总部园区东侧的那家王府茗茶室见面，可以吗？” 左老板看看时间，还有两个小时，足够他准备了，连忙道：“没问题！没问题！我一定准时到！” 孙莞然笑笑，“那好，我跟我们老板汇报一声，就不打扰左总了。” 左老板赶忙道：“孙助理，等一下。” “嗯？” “那个……嗯，孙助理，周总平时有什么小爱好吗？” “呃……” 孙莞然差点就脱口而出把“女人”两个字给说出来了。 左老板小心地说：“周总喜欢文玩字画？我家里有几个藏品挺不错的……” 孙莞然忍俊不禁，轻笑着说：“左总，您太客气了，什么都不用。我家老板可随意了，你见面就知道了，没那么多规矩，您过来就行了，他想跟你谈谈互联网的理解，还有对链家的投资，您什么都不用准备。” (本章完) 第2159章 最可爱的人 周不器现在不会吃太多东西，满桌子菜品，每样都吃一点，补充上基本的能量就行。过几个小时，还会有下午茶。 女孩子们也要保持身材，控制卡路里的摄入，也吃不了太多。 好在人多。 一大桌子精美菜肴，总不会太浪费。 不过，光靠少吃还不够，还得多做运动，才能燃烧掉摄入的卡路里，保持健康的身材。 吃得差不多了，周不器起身，走到关南晴身后，小声地问了什么，关南晴脸色就倏然一红，然后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周不器就拉起了她柔软的小手，又朝着另一边的麦飞雪说：“麦子，今天方便不？” “啊？”麦飞雪微微一怔，看到关南晴羞赧的状态，这才恍然大悟，笑语嫣然地说，“方便！老板，我方便呢！” “那来吧。” 周不器向她招招手。 然后，他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左手牵着骄傲得意的麦飞雪，右手拉着低头脸红的关南晴，一起要离开餐厅。 这是啥意思，基本都明白。 古赞丽就有点吃味不已，忽然站起来，在背后喊道：“老板，我也想去！” 周不器回头，劝道：“下次吧，你们辛苦一下，把餐厅收拾好。” 古赞丽就“哦”了一声，然后负气地往椅子上一坐。 实在不明白自己哪里差了。 孙莞然轻笑着说：“行了，嘴巴能挂个油瓶了，大老板不是说了嘛，下次就该你了。赶紧收拾桌子了，赞丽，你和姚瑶去刷碗。” “啊？” 古赞丽就很不情愿，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听命。 另一边，周不器果然跟其他人猜测的一样，拉着关南晴和麦飞雪，直接去了隐藏在办公室套房深处的卧室里。 先是去浴缸里泡个澡，聊聊天、消消食。 刚吃完饭，不适宜剧烈运动。 反正中午时间比较充裕。 孙莞然把下午跟左老板见面的时间约在了2点，还早呢。 甚至还有小憩一会儿的时间。 到了下午一点半，躺在枕边的关南晴轻轻推了推周不器，细声轻语地说：“老板，该醒了呢……” 周不器这才爬起来。 睡了不到二十分钟。 关南晴蹲在他脚边，负责给他穿裤子穿袜子。麦飞雪则是站在身边，给他穿上衣，眸子灵动，小声地说：“老板，春节怎么办呀？” 周不器往她胸前瞅了几眼，眼睛这么初步地测量，这个麦子的确比薛姨妈还壮阔，随意地问：“什么怎么办？” 麦飞雪眨眨眼，试探着问：“春节我去哪过呀？是回家呢，还是……还是跟着您一起？” 周不器就有些好笑。 麦飞雪连忙道：“这可不是我要问的，大家都有问问，春节的时候要不要……要不去陪在你身边去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 周不器瞥她一眼，有些惊讶，“过年了都不回家？” 麦飞雪笑嘻嘻地说：“工作重要嘛。” 脚下的关南晴也学会了抓机会，补充了一句，说是孙莞然和宁露这两个助理都说了，会跟着大老板一起去东北老家过春节。 大秘书都去了，小秘书好像也应该去。 周不器自然无所谓，“都行，看你们自己。想回家就回家，想跟着我走，也行。一会儿你俩回去了统计一下。” 穿戴好了衣服，周不器就准备出发了，孙莞然陪同，又叫上了赵李牧歌和严琪琪随行。会面的地点就在园区外面的一间茶室里，也不是太远，步行过去就好。 不过，周不器这个大老板带着孙莞然、赵李牧歌和严琪琪这三个绝色美人走在园区里，容易引起争议。 好在随行的男安保有五六个，就像工作人员似的都走在一起。 男多女少。 这么一看就不突兀了。 赵李牧歌走在大老板身边，想去挽着他的胳膊却不敢，低声道：“老板，刚才我们秘书室里，都可羡慕关关和麦子了。” “羡慕什么？” “受宠呗！” 说着，赵李牧歌还长长的一叹。 周不器笑着看她，虽然冬天的棉衣遮挡了曼妙的身材，可这份螓首蛾眉、明眸皓齿的漂亮脸蛋儿，也足够地吸引人了，“叹气什么？跟怀才不遇似的！” 严琪琪走在赵李牧歌的另一边，这时就侧头笑嘻嘻地说：“学长，她不是怀才不遇，她是怀美不遇。” 赵李牧歌白她一眼，“好像你不是似的。” 周不器笑而不语。 觉得这俩女孩子还真是挺可爱的。 赵李牧歌和严琪琪挤眉弄眼了好一阵，严琪琪连连摇头，赵李牧歌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上阵，往周不器的身边凑了凑，声音极低地说：“老板，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和琪琪呀。” 周不器奇怪地看她，“怎么会？你这么乖的女孩子，怎么会不喜欢？还有琪琪，都一样喜欢。” 赵李牧歌咬着嘴唇，扬头看他，“那你怎么不碰我们？” 周不器忍俊不禁，“你急什么？这种事情，从来都是男人急，还没听说过姑娘更着急的。” 赵李牧歌扁着嘴巴道：“上次我和琪琪陪着您一起去杭城和魔都出差，回来之后，都被她们给嘲笑了。” 话题被赵李牧歌打开了，严琪琪就能跟上了，小声地说：“是呢，她们说我俩魅力太差，连勾引男人都不会。”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谁说的？” 严琪琪就马上告状，掰着手指头说：“好几个人都说了，古赞丽、梁乐欣、卓文思都说我俩没魅力。麦飞雪和李舒若说我俩是笨蛋，不会勾引男人。” 周不器道：“给她们罚站，就说我说的。让这些人都站在墙根，罚站半个小时。” 严琪琪笑哈哈地鼓掌，“好！罚站！” 赵李牧歌也拍手叫好，“半个小时太少了，最好罚站一个小时。嗯，一定要面对着墙站着，这叫面壁思过！” 几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去了茶室。 不远处，就见到了茶室外站着几个人，一男一女。 看状态，肯定就是老板和秘书的关系了。 周不器快步走了上去，主动地跟他握手，“左总！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左老板笑着说：“没有没有，我也是刚到！” 周不器道：“进屋啊，这大冬天的在外面站着……走走，进屋。我在这有个常年的包房，有时候来朋友了，就在这边喝茶。” 这家茶室也是紫微星的产业。 里面有一个雅间，由周不器专用，主要就是平时进行一些商务应酬的会面。 没办法，他的办公室太气派了。 关系不熟的人，真不好往办公室里带。万一这人觉悟很差，想要在办公室里参观一下，就会比较尴尬。 一般的外人，就会在外面。 要么是园区南门的那间咖啡厅，要么是东门这边的茶室。 这是双方第一次见面。 左老板做生意也快二十年了，创办链家之后在房屋中介领域也算是有了一定的知名度，可是跟周大老板相比，还是天差地别。 虽然此前他问过孙莞然，可他还是觉得第一次见面，应该送点小礼物当见面礼。 然后就拿出了一个上了年头的雕着龙凤呈祥的木盒子。 打开之后，里面是两个清代的紫檀鸳鸯手把件，据说是慈禧的妹妹婉贞的嫁妆。 周不器自然不会跟他推推搡搡，大大方方地就收下了。 很明显，左老板是有求于人。 这是好事。 很多做传统生意的老板，都是眼高于顶。在公司里独断专行惯了，身边一群溜须拍马的手下，无形中又会遮蔽他们的目光，在无知中变得越来越自信。 自信当然是好事。 可很多时候是越无知才越自信，是缺什么才吆喝什么。 左老板这样的一副谦虚态度，跟周不器的商业理念就很契合。再加上收了礼，周大老板不妨多指点他几句，多帮些忙。 租房市场的乱象很严重。 这让周不器对新一代的年轻人很是同情，尤其是看过了欧美、韩日的年轻人之后，再看看国内的年轻人……简直是最可爱的人！ 奋斗、拼搏，努力、上进，不闹事、能吃苦，享受着最少的社会福利却承担着最多的社会责任……不能因为他们可爱，就去不断地欺负他们。 左老板是个做大事的人，链家以自营模式切入，只这一点就比那些玩第三方房源的租房网站强多了。 扶持链家，展现出的就是周不器对当代年轻人的一种态度。 他改变不了一切。 但多多少少做一点。 (本章完) 第2160章 租房平台的自营体系 前世的链家，在发展过程中受到过不少的坎坷。尤其是线上业务，从2010年推出链家在线之后，业务增长得比较慢，名气也不够大，完全没法跟那些互联网创业团队搞出来的租房网站比。 好在线下业务是链家的基本盘。 左老板也不着急，就慢慢地把地基打好，扎扎实实地把线下的“自营”业务做好，而这种自营业务可以提供的服务，远不是那些玩第三方租房交易的平台能比的。 时间长了，口碑就积攒起来了。 尤其是随着移动互联网的爆发，以及房价的上涨，北上广深这些大城市的互联网产业在迅速地发展，可是年轻人又买不起房。 租房市场就爆发了。 风口就来了。 到了2016年，百度、企鹅等互联网巨头投资了链家，并为链家提供了专业的互联网运营的经验、技术和模式。 这一下，链家就起飞了。 就再也挡不住了。 此前几年的线下积累，都成了链家这个租房平台最优质的自营房源，又有了技术的保障，就可以向着更大规模的数据量去发展了。 贝壳找房就出现了。 这个平台之所以出现得那么晚，不是因为左老板不着急，而是因为他有心无力，在百度、企鹅的团队进入之前，他在互联网世界里晕头转向，根本找不到方向，不知道该怎么搞。 等百度、企鹅的资本进来之后，链家迅速地就在内部做出了调整，很快就上线了贝壳找房，成为了首屈一指的独角兽。 不过，现在才2012年，市场上没人看好链家，以至于链家这次缺钱想融资，只是以去年A轮的估值来融。 低价利诱。 可即便这样，市场里还是没有投资机构愿意给钱。 或者说，眼下这阶段，行业对平台经济缺乏一个准确的判断，在“自营”和“第三方”之间拿捏得不是那么准。 做自营太难了。 搭建一个为第三方服务的平台，轻资产运营，这多简单啊？ 淘宝就是这么干的。 这太有代表性了。 这就起到了一个很不好的负面效应，国内现在大多数的平台，都是以淘宝的这种模式，完全没有自营资产，都是靠着第三方的资源来运营。 租房网站的领域，就都是这种潮流。 链家当下的这种自营类型的重资产模式，就很不受互联网行业看好。 到了2016年，租房市场爆发，国家又推出了“住房不炒”的政策，以及租房市场领域的种种乱象……这才让大家关注到了链家的潜力，才有了百度、企鹅对链家的战略投资。 周不器不怎么着急，先跟左老板把做互联网生意的基本思维给理清楚，分股、分权、分责任，说了一大通。 左老板非常认同。 也不得不认同。 在互联网领域，国内还有谁说话会比周大老板更有权威性？ 周不器坦言道：“过去这一年，我一直想投资一家有成长潜力的互联网租房平台，找了一大圈，我发现只有链家的模式最可靠。” “真的？” 左老板惊喜之余，都有些不知所措。 连他都不知道链家会这么优秀。 赶集网、58同城、安居客、搜房网、雅虎口碑、焦点网、百姓网、朋友网兴趣圈里的租房小组……在国内这个领域，链家连前20都排不进去。 竟然被周大老板看好了？ 周不器就给他讲了一套自己的平台经济的理论，“链家的模式之所以更好，是因为链家有可控的房源。先从自营下手，稳扎稳打、稳步推进，才是更好更稳定的互联网平台发展之路。” 一套大理论砸下来，左老板自言自语地说：“原来是这样！” 周不器笑着说：“我这次会对链家投资，也会找一个精通线上和线下业务的人来帮链家转型。但是，链家必须要坚定地走好自营路线。” 左老板点头道：“是，可控的房源才能提供最好的租房服务。那些纯粹为第三方服务的中介，总是会出现各种各样的纠纷。时间长了，必然会影响品牌。” 周不器道：“对，有空了，你可以回去研究一下京东的成长史。京东连续多年做自营，为了把自营做好甚至还成立了自己的物流公司。靠着自营的优质产品和服务，京东积累了口碑、积攒了用户，再把平台开放给第三方的商家。这是最稳健最踏实的发展之路。” 左老板笑着说：“以前我只知道这样做是对的，还真不太懂这里面的道理。听你这么一说，才明白原来是这样。也只有你才能总结出这么好的平台模式的发展理论。” 周不器摆了摆手，淡然道：“左总，我投资链家，是因为我觉得链家可以成为国内最大最好的租房平台。” 左老板就深吸了一口气。 压力不小。 房源自营，那是重资产运作，一般都是把别人的房子买过来或者签长约的租过来，囤在自己手里，再租给房客。 这就意味着需要海量的资金。 现在的链家，业务主要是在北上广深展开，不是发展慢，而是受到资金的限制，没有更多的钱去向更多的城市去发展。 这次融资，才区区1亿而已。 与全国几十万亿的房产市场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周不器笑着说：“单靠着链家自身的财力，光是自营的阶段都不可能做好。过去这几年，京东为了做自营，已经先后投进去50多亿了。” “50多亿……”左老板心头震撼。算是见识到了真正大老板的生意盘子，随便说一个数字，都能把人吓死，忍不住问，“那怎么办？” 周不器道：“寻找更多的战略合作伙伴。” “紫微星吗？” 左老板其实也有自己的倾向，他当然希望周大老板是以紫微星的名义投资，而不是个人名义。 周不器摇摇头，“短期之内，链家不会受到资本市场的认可。紫微星正准备上市呢，在上市之前尽量不跟资本市场拧着来。不过，我说的合作伙伴，也是互联网公司。” 左老板就很惊讶，“不是做线上平台吗？” 周不器笑道：“是做线上平台，其实这玩意没啥技术含量，我随便给你找个人、组个团队，就能把线上业务给做好。这都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自营体系！” 左老板觉得很为难，“房产市场的规模太大了。” 周不器道：“所以，要寻找更多的有实力的合作伙伴，来进行战略合作。” “比如呢？” “比如万科，去年我在纽约就见到了王实了，跟他聊了些房地产的前景。国内的房子迟早会陷入饱和，可房地产作为支柱产业，房价又不可能降。万科已经有更长远的布局了，未来在房产的新增市场会遇到瓶颈。想要有一个稳定的收入来源，还是要靠着租房市场。” “对！”左老板一下就提振起了士气，“我听说了，万科已经有很多楼盘换了新模式，只租不卖，要朝着租房市场去转型了。” 周不器笑着说：“租房可比卖房复杂多了，卖房是一次性的行为，卖掉了就好了。租房面临的是来回反复地出租，线下模式的成本太高，线上模式才是最合理的租房手段。” 左老板似乎明白了周大老板的意思，“你是说……未来如果可能的话，把万科的那批出租的房源引入到链家的平台上？” 周不器笑道：“没错，可以邀请万科对链家战略投资，变成一家人。而且万科的品牌这么强，他们也愿意配合着链家为用户提供最好的租房体验。从这个角度来说，就可以把万科的房源，都并入链家的自营体系里。” “还真是这样！” 左老板算是大开眼界了。 果然是世界级的大老板啊！ 真是大气魄啊！ 周不器道：“在这个过程里，最重要的就是要让万科来投资链家，股份不能太少，并且拿到董事会的席位，拥有一定的话语权。只有这样，才能两家人变成一家人，才会让万科心甘情愿地把自家的房源并入到链家的租房平台中来。” 一提到分权分股，一般传统行业的老板就受不了了，生怕自己的股份被稀释后，公司被别人给抢走了。 左老板格局没那么小，深吸了一口气，“如果万科愿意进场，那当然是最好了。” 周不器道：“岂止是万科？融创、绿地、万达、碧桂园……未来会有越来越多的房地产公司瞄准租房市场。链家要做的，就是变成一个贯穿全国房地产巨头的第一大平台。先挑几家标志性的地产巨头吸引到董事会里，让他们战略投资，把经营模式和合作经验总结好。才能为未来的第三方房源进入做好铺垫。” 左老板目瞪口呆，“这不是……不是……” 周不器好笑地看着他，“不是什么？” 左老板道：“这不就是一个跟淘宝那样的大平台嘛，淘宝卖的是商品，链家卖的是租房的房源……” 周不器道：“不是淘宝，是京东。回头把京东、当当，还有亚马逊、苏宁易购他们的模式研究一下。万变不离其宗，做生意的领域多种多样，大逻辑都是一样的。” (本章完) 第2161章 低薪寻找造梦人 在茶室一通瞎聊，效果出奇地好。 左老板身上完全没有很多传统企业主的那种人浮于事的盲目自大，很谦逊很开放，既包容又上进，这就足以让他在快速变化的时代里乘风破浪了。 这让刚从日本回来的周不器，深切感受到了国内新一代企业家的与时俱进。 周不器当场就作出了决定，要以个人名义投资链家2亿元，拿到20%的股份。而且，他还会亲自负责这件事，帮链家找一个真正能帮助他们完成从线下向线上转型的高手！ 可是，找谁呢？ 周不器回到了办公室，慢慢思索。 最好的选择，是从紫微星这边派人过去，这几乎不太可能。眼下这种情况，没什么人愿意离开紫微星。 那就得从外边找了…… 周不器让孙莞然把裴瑶叫过来，跟她打听一下。 裴瑶现在是紫微星集团的副总裁，主管人力资源，基本上已经代行首席人力资源官的职能了，手腕非同一般，已然是紫微星的核心高管了。 孙莞然去打了一个电话，回过头来，就提了一个小白色的礼盒过来了。 礼盒上面，有着很清晰很醒目的几个英文字母——卡地亚。 “这啥？”周不器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是左老板送你的礼物？” 孙莞然轻轻颔首，“嗯，他的秘书拿给我的。是一块限量版的珠宝腕表，我刚才查了一下，可能价值十多万呢。我本来都说了，就是正常交流，不用搞迎来送往的这一套。没想到还是收到了这样的重礼。” 周不器比较平淡，“给就收下吧，我这还收了一对紫檀的手把件呢……嗯，牧歌和琪琪呢，收到礼物了吗？” “没有。”孙莞然就有些好笑，“左老板可能没想到你的秘书会这么多，以为就我一个呢。应该没为她俩准备。” 周不器摆了摆手，把手里的这对清代的紫檀鸳鸯手把件推给了她，说道：“好像是慈禧的妹妹的嫁妆，给你了。嗯……别美了，赶紧回去想想，该怎么给人家还礼，不能白拿人家的东西。” 孙莞然高高兴兴地收下东西，喜气洋洋。 真开心。 嗯，也不能吃独食。 打算回头把那条卡地亚的手链表送给宁露，回头准备给左老板还礼的时候，可以带着赵李牧歌和严琪琪一起去购物，为她俩每人也买个小礼物。 马上过年了。 周大老板要大手笔地送出礼物，老家的长辈、晚辈，老家的亲朋好友、叔叔阿姨，还有很多关系亲密的女孩子。他这么忙肯定没空去准备礼物，就只能是秘书们效劳了。 可以多买一些，小秘书们人手一份。 送礼嘛，从来就没有嫌多的。 没一会儿，裴瑶就过来了。 跟前几年真不太一样，短发、黑框眼镜，黑色的女士西装，看起来格外地干练。因为是女性，在这样的岗位上就会比较有优势。 作为人力资源的主管，很重要的工作就是找人谈话，把对方劈头盖脸地一通骂，有时是教训，有时是醍醐灌顶的警示，严重了还要动刀子直接开除。 这是一个很得罪人的工作。 裴瑶是女性，她就可以大大方方地对女性员工下手，毫不心慈手软。 以前的男主管，就经常性地怜香惜玉，一旦处置得狠了，还容易引起争议，甚至别的公司会有以权压人、职场性骚扰的担心。 所以各大公司做人力资源工作的一般都是女性，不仅是心思细腻、沟通能力强。 周不器见到了裴瑶，就说起了链家的事，想要给链家找一位能够帮助从线下向线上转型的总裁。 裴瑶轻声道：“这就要求这个人既有丰富的线下业务生意的工作经验，也有着丰富的互联网从业的职场经历。” 周不器笑笑，“对。” 裴瑶道：“这样的人可不多。” 周不器道：“所以要找你推荐嘛。” 裴瑶道：“有过线下、线上业务工作经验的人其实很多，可大多数都失败了。比如当当、京东那边，都会经常地从线下零售巨头那里挖人。可加入到互联网公司之后，做得其实都不太好。” 周不器点了点头，“总归还是有的。” 裴瑶笑着说：“就算有，那也都是各大公司里最核心的高管，想挖人可不容易。尤其链家现在只是一家小小的没什么名气的小公司。” “小公司怎么了？”周不器不以为然，“正因为链家是小公司，才更能找到最合适的人。要是那些在大公司里当核心高管的人觉得链家太小不愿意加入，对链家来说反而是好事。宁缺毋滥，总裁的职位就一个，一定要选精英中的精英，找到真正的造梦人。” 现在的链家，根本不被看好。 谁要是敢在当下这种情况下，放弃自身的大好前程，放下身段降薪加盟链家扶贫……这才是真正的造梦之旅。 造梦不是锦上添花，是雪中送炭后的霞光漫天。 就比如当年的蔡从信，放弃了跨国巨头的几百万美元年薪，在阿里还什么都不是的时候加入，拿着几百块的工资。 又比如当年的贺阳，放弃了在联想的核心高管的职位，降薪降格降地位地加盟了紫微星，也是因为他觉得联想已经失去了未来，紫微星才有更大的商业梦想。 周不器对链家的要求很高，期待也很高。 他一定要为链家选一个甘愿为链家放下一切，愿意从零开始去造梦的真正的有识之士。 高薪请一个人来当链家的总裁，这种戏码一定不行。 一定得是低薪邀请。 爱来就来。 不来更好，只在乎高薪不在乎长期价值，这种人也承载不了周不器对链家未来的期待。 这是一个选择题。 想选对答案很难，不仅需要锐利的商业眼光，还要有过人的勇气和魄力。 周不器道：“这应该是紫微星未来挖人的核心策略。中低层的挖人，可以高薪利诱，开出比别的公司更好的薪资待遇，去吸引他们加盟。可是到了核心高管层，那就不能高薪利诱了。恰恰相反，要靠着低薪去设置门槛，把那些眼里只有钱的人都排除在外。” 一家企业的精神就是企业家的精神。 裴瑶当然明白周大老板的意思，轻轻颔首，“嗯，核心高管应该是梦想家，是跟着公司一起做梦的造梦者。” 周不器道：“对紫微星来说，钱不钱的其实不重要，关键是愿意接受低薪加盟的态度。这种对公司未来所怀揣的态度最重要。我现在就把规矩放在这，以后公司所有想要从外面挖来的核心高管，一律只能降薪加盟。眼里只有钱的高管，就不应该是核心高管。核心高管的收益，应该共同分享未来造梦成功的果实。链家的总裁人选，也应该遵循这样的一个思路。” 裴瑶笑笑，“这是阿里的用人思路。”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我跟老马关系不错，这几年一直是相互学习、各自请教。” 裴瑶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了这么一个人！” 周不器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给出了结果，很惊喜，“谁啊？” 裴瑶道：“卫折。” “卫折？”周不器微微一怔，“被阿里开除的那个？” 裴瑶笑道：“对，就是他。他不是开除的，是主动离职的，背后的原因挺复杂，你没问过马老板吗？” “没有，怎么回事？” 周不器摇摇头。 他当然知道卫折，声名赫赫啊！ 堪称一代枭雄。 前几年，百度要借着自身的流量分发的优势转型做电商，还扬言三五年之内就灭了淘宝。 当时，淘宝危在旦夕。 在这种最关键的时刻，卫折站出来了。 他带着团队，回到了阿里创业之初的湖畔花园，去秘密开发了一个项目，大获成功。这个项目就是后来让阿里反败而胜打破了流量封锁的一个核心产品——阿里妈妈。 现在，“淘宝客”风靡全国，就是基于阿里妈妈这样一个广告平台。这是全球独树一帜的电商新模式，展现出了让人眼花缭乱的震撼气势。 比如，京东想要做推广，就要由市场部策划，给出一大批的营销预算，然后去其他的网站上打广告。 全世界的电商网站都是这么做的。 只有阿里不一样。 网站有几十万个，再大的市场部，也不可能全覆盖到。阿里就玩出了新的商业模式，依靠着“阿里妈妈”，阿里是稳居中营大账。他们不去主动地找那些第三方网站打广告，而是让那些第三方网站主动地来帮阿里打广告。 其他的网站，如果为阿里打广告卖货了，那么阿里就会给这个网站一笔销售佣金。 像亚马逊、京东、乐天、当当这些电商公司，销售佣金由平台抽走，变成平台的收入。阿里玩出的这一套却不一样，销售佣金阿里只留下5%作为运营经费，剩下的95%都转给了那些帮阿里打广告的网站。 这招一出，阿里就一统天下了。 随便打开一个网页，就会发现到处都是淘宝的广告。铺天盖地，不停地弹窗不停地出现。 这些广告，还真不是阿里主动去打的，而是网站方主动在为阿里打广告，从而去赚取那笔丰厚的佣金。 为此，还出现了很多专门做“淘宝客”的网站。 卫折负责了这一整套全球独创的商业模式的设计、执行、推广和发展，一下就让阿里在百度和QQ的流量夹缝中蓬勃发展起来了，收获了无数来自第三方的流量引入。 靠着这样一个丰功伟绩，卫折一路晋升，成为了阿里集团的总裁，成了马老板选定的接班人。 可是，这样一颗闪闪的新星，去年却因为阿里出现的信用危机下台了。 周不器没想到，裴瑶却提到了这样一个有着明显劣迹的人。 (本章完) 第2162章 背锅的王管事 裴瑶道：“卫折在阿里工作了五年，成绩非常突出，已经晋升为集团总裁了。不过，他的下台在我看来，更多的是一种责任的承担。” 周不器对此没怎么关注过，紫微星跟阿里不是竞争对手，他的目光也一直在海外市场，所以还真不太清楚卫折的情况。 只是听说因为信用危机导致阿里遇到了经营困境，所以才被开除的。 听裴瑶这么一说，好像还有内情。 “承担了责任？”周不器并未觉得太奇怪，“他是总裁，本就应该由他来承担责任。” 裴瑶道：“总裁来承担责任，这是应该的，可他是06年才加入阿里的，总不能把阿里诞生十多年来所有的责任，都由他来承担吧？他承担了不应该由他承担的责任。” 周不器一下就听明白了她的意思，“背锅了？” “差不多，马老板的手腕……”裴瑶摇摇头，“反正挺厉害的。” 周不器这下就很感兴趣了，道：“具体说说，什么情况。” 裴瑶道：“阿里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只是知道个大概。这件事，之前行业内引起过不小的争议，咱们公司内部也众说纷纭，有点人心不稳，觉得卫折这样的功勋骨干说被开除就被开除了，这手段跟你差不多。后来，韩乐水教授组织了一个内部讲座，把这件事给说清楚了，大家就都明白了。” 周不器笑笑，“韩教授还是有水平的。” “韩教授用的是你的商业理论，大家都很佩服。”裴瑶坐在沙发的对面，翘着二郎腿，很有一种女强人的气质。 “我的理论？” “嗯，你的平台经济理论，是围绕着自营和第三方业务的优劣势而展开。” “第三方……” 周不器隐约猜到了什么。 “过去阿里的平台，不论是B2B的业务还是C2C的淘宝，其实都是以第三方中小商家为根基而搭建起来的一个平台。”裴瑶侃侃而谈。 周不器“嗯”了一声。 裴瑶很显然这个理论思想在紫微星内部形成了共识，“做自营的缺点，是资产太重，投入太多，耗时耗力，运营难度大；优点是服务好，信誉好，业务流程更加地规范有章法。” “没错。” 周不器比较满意。 他是紫微星的大老板。 平时管不管业务，其实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紫微星要跟他的理念和思想一脉相承，企业的精神一定是企业家的精神，企业的思想一定是企业家的思想。 理念和思想决定了公司的战略，公司的战略决定了业务的发展。 裴瑶接着说：“如果是靠着第三方商家支持的平台，优点是轻资产、投资少、规模大、增长快，缺点是规范化流程的不足，平台服务会遇到诸多的麻烦。第三方的那些小店铺，很多都缺乏长期的视角，都想着是能赚一笔是一笔，就会频频出现欺诈的事件。如果是自营，这类的事情几乎不可能发生。” 周不器点了点头，“甚至还有法律问题，如果是自营店，规模大、团队成熟、账面清晰，合法交税。淘宝上的那些店铺小店，可能连个财务都没有，从来都不交税，这在未来都会成为隐患。” 裴瑶笑着说：“对，总之就是问题多多。可是，这些问题，在阿里诞生之初选择了以第三方来推动平台发展的总战略的规划之下，就已经出现了，将来就一定会出现不可避免的信用危机。” “没错！”周不器笑笑，“韩教授说的？” 裴瑶抿嘴道：“对，他给集团M5以上的高管开了一个会，那天讲了2个多小时。一开始我也很奇怪，怎么讲别家公司的事讲了这么长时间，耽误了大家工作。到后来才明白，韩教授讲的其实不是阿里，而是围绕着你的平台经济的商业理论。感觉像是政治课。” 周不器道：“这套理论马上就出书了。移动互联网的浪潮来袭，国内一定会轰轰烈烈地出现一波互联网行业的大爆发。阿里的巨大成功其实起了一个很不好的示范效应，让很多创业者都以为靠着第三方支持的平台模式大有可为。其实完全错了，阿里的成功只是个例，以自营为核心的平台模式才应该是主流。一旦搞反了，就可能出大事。” 裴瑶询问道：“主要就是因为信誉吗？” 周不器摇摇头，“不，是监管。阿里是互联网巨头，马老板又是世界级的企业家，他丢不起那个人，他当然要不计一切代价地维护阿里的信用和价值观。可是大多数的互联网公司，根本不会在乎公司信用。” 裴瑶很有感触地说道：“不仅是互联网公司。” 周不器道：“当然，民企做得再差，头顶上也有法律的要求，做得过分了，企业家真可能被抓进去。有的公司就没事了。银行、保险、证券、电信、能源……那天我的司机还跟我说呢，车的油箱容量是50升，结果那天他去加油，加了55升了还没加满。这种事，他上哪说理去？投诉无门、抱怨无用。他拿着发票去财务那边报销，还被财务误以为是他从中克扣。” 这点小来小去的蝇头小利，对裴瑶这个级别的高管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一来是没时间跟他们计较，二来也犯不上生气。 根本改变不了的现状。 裴瑶思考的是周大老板平台经济围绕着“自营”和“第三方”的理论框架，“所以说，信用危机是大环境，放眼看去，全都是这样。这就让很多以第三方为主的平台有了更大的生存空间，其实是一种上行下效的社会体系。” 周不器道：“对，马老板格局大、要求高，他要维护阿里的品牌信誉，会及时止损进行战略调整。可是其他公司，一定是在大染缸里生存。要是国企出现了这样那样的问题，谁也管不到他们。互联网企业就不行了，这些都是民企。一旦这种平台经济的公司都是以第三方为主，出现了很严重的信用危机对用户的利益造成了伤害，就一定会受到相关部门的严惩。” “原来是这样！” 裴瑶恍然大悟，好像一下子就把一切都想明白了。 周不器道：“我之所以要写一本平台经济的书，号召互联网创业者以自营模式为切入点做平台，就是不希望在更长远的视角下他们受到太严重的冲击。一旦真出现了，就会伤害到整个互联网行业。有的人可以放火，有的人却不能点灯，古人早就总结出智慧结晶了。互联网企业要是见到别人放火了，就想着自己也去放火，那就是在找死。很多民企活得挣扎，就是因为他们陷入了上行下效的思维误区。有些事情，上可以行，下不能效。” 裴瑶深吸了一口气，“所以说马老板还是厉害！” 周不器很惊讶地看着她，“啥意思？你是不是存在什么误解？人家是世界级的大企业家，他能不厉害吗？” 裴瑶有点尴尬，赶紧解释，“我的意思是跟你比较嘛，马老板的眼光好像跟你都挺匹配的，他的视角不比你差。” 周不器摆摆手，很无奈地说：“怎么把话题转移到这来了，说说卫折的事。” 裴瑶道：“根据你的这一套理论来判断，卫折的事就很简单了。阿里一定会出现信誉危机，这是他们这种以第三方中小企业为支撑的平台经济的基因所决定的。不管谁当总裁，这种问题都一定会出现。说巧不巧，在2010年卫折当总裁的时候，这样的事情爆发了。B2B业务里有大约5%的供应商存在合同欺诈，淘宝上也有很大一批店铺有问题。卫折想去处理，却遭到了那些第三方中小商铺的集体反抗。阿里当时的麻烦很大。” “所以卫折就下台了？” “对，总裁下台了，给了公众一个说法，既维护了阿里诚信的价值观，也安抚了那些闹事的第三方中小企业主。” “这样啊……” 周不器熟读历史，马上就想到了一个很经典的历史故事。 东汉末年，曹操外出打官渡之战，主管粮食的一个王管事就来汇报，说军中已经没有多少粮食了。 曹操就让他想办法节省粮食，每次少给士兵发点。 王管事能力很强，就很担心，一旦这样粮食下发得少了，士兵们就会饿肚子，时间长了可能会引起哗变。 曹操告诉他，放心去做，山人自有妙计！ 然后，王管事就按照曹操的意思去做了，减少了对士兵粮食的补给。再后来，士兵们的士气果然下降了，众将士都很担心，这样下去，官渡之战必败无疑！ 曹操作为一代枭雄，果然出手。 他把粮食短缺的问题嫁祸给王管事，说是他中饱私囊贪了大家的粮食，然后把王管事就地正法，直接砍头。 士兵们“大仇”得报，士气大振。 在这个过程里，牺牲了王管事一人，让曹操维护了自己的形象，将士们的忠心也维护住了。随后的官渡大战里，曹操大破袁绍，成了华夏大地上最大的地方势力。 恍惚之间，周不器觉得卫折就是王管事。 马老板果然是马老板！ (本章完) 第2163章 委屈后遗症 裴瑶的这番话，让周不器结合着先知先觉，一下就把国内未来的电商行业的发展成因给捋清楚了。 原来如此！ 前世的阿里，在卫折下台之后，就一定要从根子上解决企业信誉问题，就必然要进行一系列在根本层面上的战略方向性的转型。 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推出了天猫，并降低了淘宝小店主的流量比重。 其实就是“自营”和“第三方”之间做的选择。 天猫超市这是实实在在的阿里自营产品。 那些天猫上的旗舰店或者销量很高的大店铺，虽然都是第三方店铺，可因为他们的销量高、规模大，所以他们更在乎自身的信用。 或者反过来说，因为他们更在乎自身的信用，能够提供最好的服务，所以这些店铺才能脱颖而出，成为网店中的佼佼者。 这些旗舰店、标杆店铺虽然也是“第三方”，可他们自我要求更高，更关注长期价值，服务更好、信誉更高。 所以从性质上来看，跟“自营”很像。 这样一来，就解决了阿里的这种商业模式上存在的基因上的劣势，闯过了信誉危机的一关，达到了跟京东自营同等的服务体系。 当然，这样做也有很大的代价。 那就是天猫、淘宝上必须要降低那些淘宝小店的流量比例，阿里就是靠着这些第三方的小店成长起来的，而阿里出现的信誉危机也是来自这些第三方小店。 算是双刃剑。 阿里是小公司时候还行，现在阿里都是行业巨头了，是国内电商行业的标杆性企业了，就不能任由那些第三方的小店铺消费阿里的平台信誉了。 就只能去做自营，去扶持大牌网店，去降低淘宝小店的占比。 阿里这样的战略转型，才为市场创造了另一个机会。 淘宝小店受到了阿里平台旗下的自营店和重点支持大牌网店的政策的挤压，都活不下去了，这是几十万上百万的中小企业。 市场里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市场需求。 拼多多的机会就来了。 这种先天性的基因，就必然决定了拼多多在信誉危机的领域只能是越走越远。反正在信誉层面肯定没戏，那就放开了来了，怎么吸引眼球怎么吸引流量怎么来，蹭热点、博眼球、高高兴兴砍一刀。 这么一番分析，卫折就从阿里信誉危机这件事情中被摘出来了。 就像裴瑶说的，不管谁去当阿里的总裁，信誉危机的事一定都会发生，这是阿里的商业模式和战略选择所决定的。 谁摊上了，谁倒霉。 卫折作为阿里的总裁，他不站出来承担责任，总不能让马老板来承担吧？ 那可不行。 阿里没了卫折，还是阿里。 要是马老板引咎辞职，那就严重了，阿里可能就因此走上下坡路了。 周不器让裴瑶帮忙，找一些卫折的材料，然后，他就给马老板打过去了电话，“老马，那个卫折怎么样？” “啊？”马老板微微一怔，还以为这小子又要谈雅虎的事呢，“卫折？怎么了？” 周不器才不跟他拐弯抹角，“卫折从阿里离开，是给你背锅了吧？” 马老板哼道：“这叫什么话？他是总裁，他不承担责任，谁承担？我平时又不怎么管公司的业务，你又不是不知道。” 周不器道：“阿里的这套模式，出现信誉危机是早晚的事，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阿里去拓展海外市场这么困难，还不是这一关没法过？” 马老板沉吟片刻，才平淡地道：“伱说得对，阿里的这种交易平台的模式，的确存在着很大的信誉隐患，很多商家都在制假贩假，甚至是制造虚假订单。这些都是问题。卫折是总裁，他如果真有能力，就应该把这个隐患在无形中化解。可他没有，让阿里的问题暴露出来了，还引起了公众事件。” “有道理。” 要么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呢，周不器觉得马老板的这个视角也没有任何毛病。 信誉危机的事件在卫折担任总裁的期间发生，这本就很能说明问题，要么他没能彻底化解，要么他没能向后拖延。 总归在他任上发生的事，就该他来承担责任。 不过有一点是明确无误的。 就是马老板很会借机行事，反正卫折要承担责任，那就把所有的责任都甩在他身上，然后让他离职。 给阿里留下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家底。 马老板笑着说：“干啥？怎么问起他了？” 周不器道：“看见他给你背黑锅，想打抱不平。” “滚蛋！” 马老板觉得这小子混账透顶。 周不器笑道：“卫折离开阿里后，表现怎么样？” 马老板没太理解，“什么意思？” 周不器忽然道：“有个叫罗勇浩的家伙你知道不？以前做过牛博网。” “嗯，知道。”马老板没听说过老罗，却听说过牛博网，前几年的名气很大，号称要做国内言论自由的前沿阵地，不过没几年就被封杀了，“怎么了？” 周不器道：“这个老罗有点水平，算是我的半个老乡。以前在新东方当过英语老师，后来做牛博网失败，现在又创业做英语培训了，还托人找我要过投资呢，我没答应。你知道原因是什么吗？” 马老板没好气地说：“少卖关子。” 周不器道：“新东方培养了他，让他成为了明星老师，帮他搭建了在首都的人脉。可是新东方上市的时候，没有给他分到让他满意的股票，他就离开了。离开之后，对新东方还有老俞都骂骂咧咧。只这一件事，我就觉得这人格局不行，这不是一个企业家应该有的视角。” 就算俞敏红真的在利益分配上让老罗受委屈了，他也不该在离开新东方后口无遮拦。 这是职场大忌。 更不是一个企业家该有的胸怀、心智和手段。 农夫山泉的钟老板当初在娃哈哈工作不顺心，处处受到了掣肘，这才出来创业，却从没见他评价过一次竞争对手。 这不仅是关乎个人形象。 就比如这次老罗创业搞英语培训，如果是以企业家的视角来看待这件事，就应该是截然不同的选择。 他在新东方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离开之后却没有说老东家一句坏话，反而处处表达感激之情……这就不一样了，这次他再创业搞英语培训，直接去敲老俞办公室的门找他要投资，老俞说不定也就答应了。靠上了新东方的资源，他可能就真的创业成功了。 受了点委屈就到处吐口水，那是吊丝的行为，不是企业家的心态。 在创业的过程中，最不缺少的就是跟官方打交道，就是受到各种各样的委屈，你不能甘之如饴，你就别创业。 马老板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说：“没有，我跟卫折前几天还一起出席了一个活动，一起吃饭了呢。” 周不器问：“什么样的委屈后遗症？没抱怨吗？” 马老板气道：“有什么可抱怨的，他以前是做建材生意的，是我把他带到了阿里，让他认识了互联网。” 周不器接着问：“他现在干什么呢？” 马老板道：“成立了一个什么投资基金，做点投资吧。去年好像加入了好耶集团，成了独立董事。干啥？你想挖他？” “嗯。” 周不器坦然承认。 马老板很惊讶，“真的？真要挖他？” 周不器笑笑，“对。” 马老板道：“那可不容易，一般的职位恐怕不太行。” 卫折此前已经是阿里集团的总裁了，是公司的二把手，是马老板的接班人。到了这种层面，想用一般的岗位去吸引他，可就不太容易了。 如果是紫微星邀请，恐怕得拿出紫微星集团的总裁职位，也就是张一明的位置才可能。 周不器道：“我投资了一个创业公司，从线下到线上转型的，想邀请他过去当总裁。” “多大规模？” “现在的估值是10亿。” “美元？10亿美元？” 马老板微微皱眉。 周不器好笑道：“什么美元，是华夏币，现在是个小公司，可愿景很大。这是个造梦之旅，就看他愿不愿意低薪加盟，过来造梦了！” 没一会儿，裴瑶拿来了一份简单的关于卫折的材料递了过来。 到了卫折这个级别，已经不需要个人简历了。 所以找到的材料比较少。 此前，卫折在世界五百强公司百安居工作，是中国区的总裁，就是马老板说的那个卖建材的零售商。 是最年轻的世界五百强的总裁，当年才32岁。 上任后，他就做了一件很大的事，兼并了另一家世界500强欧倍德，成为了国内这个领域里毫无疑问的“一哥”。 因为业绩显赫，被马老板关注到了，就抛出了橄榄枝，问他愿不愿意加盟阿里。不过，有一个条件，他得降薪90%。 卫折觉得自己在百安居的上升通道已经没了，互联网才象征着未来，就毅然决绝地放弃了外企的一切加入了阿里…… 周不器看到这里，就作出了决定，“帮我联系一下他，我跟他谈谈！” (本章完) 第2164章 任天堂 年根了，周不器可以明显感受出来，公司的气氛有点松散了，大部分的员工都准备着放年假回家过年了。 很多项目都到了暂停阶段。 不过，有的项目不能断，尤其是微博和微信，因为都处在移动端增长的快速发展期，就不能暂停。 春节期间，年轻人都回家了，这不仅是一次全民大迁徙，也是一次文化的大迁徙。很多亲朋好友过年相聚，会分享自己生活里有趣的事和喜欢的产品，还会留下彼此的联系方式。 微信和微博这两种新产品，就尤其会受到重视。 尤其是微信。 可以免费发短信，还可以免费的语音留言，这是多大的吸引力？ 所以很多核心团队春节假期也很难全员休假。 周不器也在紧赶慢赶，打算在年前见到卫折，把链家的事情跟他说一说。然后让他在春节假期里好好想想，成与不成，春节后都给个准信。 效果很好，他的面子很大，行业影响力更大。卫折现在人在南方呢，听到消息后，就说明天就会启程来到首都。 这天晚上，周不器照例要跟任羽辛通话，了解对日本游戏行业出手的进展，最关心的是《实况足球》。 不过，谈判并不容易。 任羽辛却说了另外一个好消息，“今天在科乐美那边，有人居中托话给我呢！” “谁啊？” “任天堂。” “哦？” 周不器其实对任天堂并不感冒。 任天堂也是游戏巨头，堪称是日本当前市值最高的游戏公司。不过，这家公司最主要的收入来源，不是来自游戏，而是来自游戏机。 从街机、家庭游戏机到掌上游戏机，都是行业中的佼佼者。 早些年的时候，美国还有一家叫雅达利，基本就靠着模仿、跟风任天堂而存在，成为了市场中最大的竞争对手。 不过后来任天堂推出了一系列经典的横扫市场的游戏，最经典的当然就是《超级马里奥》和《俄罗斯方块》了，迅速地霸占市场，把雅达利给干死了。 现在市场上也就只有索尼能在游戏机的领域跟任天堂掰掰手腕了。 任羽辛道：“任天堂的总裁明天要跟我见面，我估计可能是想跟畅游谈合作，这几年任天堂的业绩也不太好。” “不好是肯定的，未来是手游的时代。” 周不器其实对任天堂充满了敬意。 当今这个时代，每一代iPhone的发布，都成了全世界科技圈里最震撼最值得欢呼的一件大事。可是，这种营销模式不是乔布斯首创，他是个日式文化的信徒，他模仿的就是任天堂。 八九十年代的时候，每一代新款任天堂的发布，都像现在iPhone发布一样，引起全球争先恐后地抢购潮。 在那个娱乐相对匮乏的年代，任天堂的游戏机，就是全世界最大的娱乐！ 有多夸张？ 当年任天堂的游戏机收入，比整个好莱坞电影工业的总收入还高，比美国三大电视网的总盈利还多！ 基本就是一家公司，秒杀了整个美国的娱乐产业。 随后是索尼杀出来，把任天堂给干了。然后才是苹果杀出来，一统江湖。 不过，时过境迁，任天堂早就没有了当年在全世界呼风唤雨的风采。 在这个变革的时代里，也不得不委曲求全地去求人了。 曾经的任天堂，腰杆挺直，傲气十足。别的游戏厂商，想要把自家的游戏开发出任天堂的版本加到他们的游戏机里，那都得求爷爷告奶奶才行。可即便这样，绝大多数的游戏厂商也很难拿到跟任天堂合作的机会，尤其是外国的游戏厂商。 任天堂旗下有自己的游戏软件开发部门，他们的游戏大多数都是自己开发的，最经典的当然就是《超级马里奥》系列。 可是现在不同了，任天堂要主动地放下身段，来求着畅游合作了。 这其实就可以以点窥面了。 这几乎就代表了中日两国之间的大形势，一个日薄西山，一个蒸蒸日上。 任羽辛笑着说：“我猜应该跟《愤怒的小鸟》《会说话的猫》《宝石谜阵》《植物大战僵尸》什么的有关。”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有可能。” 任羽辛道：“这些游戏现在都太火了，尤其《会说话的猫》，这游戏在欧美市场只能算是一线游戏，在亚洲市场堪称神级表现，比《愤怒的小鸟》表现都好。日本的玩家似乎很喜欢汤姆猫的那种卡哇伊的劲儿。” 周不器问：“会不会跟《DOTA2》也有关？” 任羽辛当即道：“这不可能，就算有关，也不会答应。《DOTA2》就只有电脑版，这种多人对战类的竞技游戏对细节的打磨要求太高，不能随随便便就为另一个平台开发版本。” 周不器沉吟着说：“这类游戏机的最大销售市场，就是日本的本土了。这里的大部分玩家，都还是喜欢通过各种游戏机来玩游戏，这已经是几十年的文化习惯了，短时间内很难改。” 任羽辛道：“对，感触很深。日本的这些游戏玩家可真可怜，简直是被日本的游戏厂商给死死拿捏了，给洗脑了。明明电脑游戏更丰富更好玩，还要花着高昂的价格去买游戏机。” 周不器道：“对大多数的人来说，他们没有独立思考独立判断的能力，他们的思想只是因为控制他们的人希望他们这么想。要客观地看待这种游戏行业的思维惯性。强龙不压地头蛇，畅游别想凭一己之力就去改变，先顺应潮流。” 任羽辛听出了他的意思，“所以你支持跟任天堂合作？” 周不器道：“畅游这些休闲游戏，《愤怒的小鸟》《会说话的猫》《宝石谜阵》《吞吃鱼》《开心农场》《植物大战僵尸》这些，开发简单，受众范围广，专门开发出一款适配任天堂游戏机的版本，至少不会亏本。” 任羽辛好笑道：“岂止不会吃亏啊？人家还要支付一大笔的版权费呢。你知道《俄罗斯方块》不？任天堂每卖出一份，都要支付1美元的版税，还有中间商的额外分成。过去二十多年里，任天堂为此都支付2亿多美元了。” 周不器分析道：“这应该跟任天堂的商业模式有关，是游戏机跟游戏的绑定。用游戏机去推广游戏，用有吸引力的游戏去吸引玩家买新款游戏机。” 任羽辛道：“对，就跟你的平台理论差不多，任天堂的游戏都要有严格的可控性，所有游戏都属于自营性质。就算畅游开发出任天堂版本的游戏，也不能随便设计，得按照他们的要求才行。这样就可以防止第三方的游戏厂商靠着一些氪金游戏去收割任天堂的玩家。” 正常的游戏厂商，是靠着卖游戏来赚钱。 传统的模式，是一次性的消费。 玩家购买了正版游戏，就可以随便玩游戏了。 新时代的游戏模式，已经出现了变化，更多地都是采用免费游戏的模式了。然后，在玩游戏的过程中有更多的内置消费的选项，玩家如果想玩得过瘾，就要花钱买道具。 这种模式才更赚钱。 任天堂的模式要传统许多，主要就是以游戏机来赚钱。比如玩家购买了任天堂的游戏机，然后会捆绑搭配着十几个游戏卡带。 根本就没什么内置消费。 也是技术原因。 如果游戏要有内置消费，就需要有一套平台型的收费工具，这就是互联网模式了。任天堂很传统，一点都不互联网。 还是以生产、销售为主的商业模式。 周不器道：“行，明天你去见见吧，我会支持合作的态度。赚不赚钱是次要，我们可以通过任天堂的平台，让日本的资深游戏玩家们知道、了解畅游的游戏。任天堂是一个不错的帮助畅游做免费推广的平台。玩习惯了畅游的游戏，以后就可以在日本有更多的手游玩家了。” 任羽辛好笑道：“不是免费，他们要付版税的。而且，单有版税还不够。” “哦？” “我去争取一下，要是可能的话，我看看能不能把《超级马里奥》的手游版权拿过来！” (本章完) 第2165章 摇一摇的下沉优势 第二天，周不器有点困，顶着个大黑眼圈。 凌晨3点多才睡的，早上7点就要吃早餐，准备去公司了。早上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要参加，必须早起。 上楼换衣服的时候，薛姨妈就跟上了他，有些心疼地说：“干嘛这么辛苦。” 周不器笑着说：“这有什么可辛苦啊，都习惯了。这不春节了嘛，曼联刚好在初一那天有一场跟西汉姆联的英超比赛。我让他们把曼联主场给设计一下，增加点春节的元素，睡得就晚了点。” 家里人都去东北老家了。 孙莞然和宁露两个小秘书，自己梳洗打扮化妆换衣都不够麻烦的，就更没时间关照周不器了。所以这几天都是薛姨妈在照顾他。 周不器也习惯了，根本就不动手，任由薛姨妈从里到外、到上到下地给自己换衣服。 薛姨妈脱掉了他的格子睡衣，露出了他健硕的身体，然后拿过了一条白衬衫帮他穿，好奇地抬头，“曼联？春节元素？这合适吗？” 周不器笑着说：“有什么不合适的，全世界不都在过农历新年嘛。张灯结彩的都是红色，跟曼联主体的红色也很搭配。” 不仅如此，国内的消费能力越来越强，这种职业体育的中国元素就会越来越多。 整个英超都会增加新年元素，还会邀请很多大牌球星录制VCR，给国内的球迷们拜年。其实就是商业层面的运作，来讨好国内的球迷，让他们都去关注英超。 在这方面，NBA做得最好。 英超有学有样。 薛姨妈轻轻地叹了口气，“白天忙完晚上忙，注意点身体，别这么辛苦。” 周不器笑道：“不辛苦，一会儿去公司开个会，然后回办公室就补觉了。大老板总归会有些大老板的特权。” “那还行。”薛姨妈轻轻颔首，然后又忍不住说，“要不去按摩一下？放松放松？”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啥按摩啊？” 薛姨妈白他一眼，“你说什么按摩？美容院那边都安排好了。” 周不器就很为难，“这不好吧……” 薛姨妈给他系上衬衫的扣子，很奇怪，“你不是对莞式服务念念不忘么？都给你准备了，伱还不去？就伺候你一个客人，你嫌弃什么？” 周不器道：“不是嫌弃，是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 “辈分上不合适啊，说起来，人家是石婧琳的长辈呢，你让我怎么去？当着两个长辈的面，然后脱光了让她俩给我来一套一条龙服务？哪有这样的？” 周不器连连摇头。 觉得这样不好。 薛姨妈气道：“那你现在干什么呢？” 周不器哈哈一笑，把伸到她胸口里的双手收了回来，又帮她整理了一下睡衣，拉上了吊带，“你跟她们又不一样。” 薛姨妈哼道：“怎么不一样？” 周不器理所当然地说：“咱俩都同居好几年了，都这么熟悉了。我跟她们才见过几面，怪不好意思的，我脸皮可没那么厚。” “怎么说都是你！”薛姨妈撇撇嘴，一点都不信，“我看你能克制多长时间，要是真能克制住，我才服了你。” 周不器理直气壮地说：“我在你身上没克制？莫名其妙！” 然后，薛姨妈就蹲下身子，为他脱掉了睡裤，先是穿了一条保暖秋裤，外面是一条黑色的加绒西裤。 因为一会儿还要穿袜子，她就没站起来，蹲在脚边，去给他系上了腰带。 周不器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忽然伸手把她的头按向腰带的方向。 “去你的！”薛姨妈一下就挣扎开了，抬头狠狠地瞪他，然后双手很不客气地在他大腿上掐了一下，“好好克制你的！” …… 到了公司，主要是开一个关于微信的会议。 这是周不器亲自为微信策划的一个营销活动，名为“摇一摇送祝福”，跟今年的春晚合作，营销经费达到了2000万元。 过程大概就是在春晚的直播过程中，主持人会以各种形式，总共10次向全国观众推荐使用微信的“摇一摇”功能。 通过“摇一摇”，就可以摇到全国各地的陌生人，为他们送上来自陌生人的新春贺礼。 以此来展现全国同胞的一家亲。 这种说法当然是冠冕堂皇。 当用户们感受到“摇一摇”的功能，并体验过之后，就会很快地发现，原来“摇一摇”更大的功能是摇妹子。 发现了隐藏功能之后，才能真正感受到“摇一摇”这个功能的魔性。 这是紫微星跟春晚的第一次正式尝试合作。 此前也有合作，不过都是传统意义上的赞助，就是紫微星出钱去购入春晚的广告位。这次的合作就不同了，多了互动的功能。 这对春晚来说，也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 现在的年轻人，已经越来越不喜欢看春晚了，怎么才能把年轻观众吸引回来？历届的导演组都绞尽脑汁，会邀请很多年轻人喜欢的当红明星来演节目。 效果其实不太好。 跟紫微星的合作，就是一种新的尝试。 通过紫微星的年轻人喜欢的产品，通过产品功能与全国观众的实时直播互动，就可以提高节目的黏性，保持住极高的收视率。 这也是区区2000万元，就能跟春晚达成这么重要的合作的原因。 当然，这也跟今年春晚的总导演哈文的节目风格有关，这位先后推出过《非常6+1》《幸运52》等节目的制作人，风格活泼与时俱进，更了解年轻观众的心思。 周不器道：“现在国内智能手机的保有量是1.3亿，万，这还不够。今年，越来越多的手机厂商会跟进推出智能手机，很可能会就此进入千元机的时代。我们甚至可以预测，今年国内智能手机的销量可能会达到2亿台。” 郭鹏飞明白他的意思，沉声道：“在起步阶段，微信取得了巨大的优势。可随着智能手机行业的快速发展，今年才是决定微信生死存亡的关键时期。” 周不器道：“微信一定要牢牢地抓住时代的脉搏。先靠着‘摇一摇’统治市场，等打通了微信朋友圈和朋友网的朋友圈的关系，就可以真正地形成产品间的联动。” “支付业务呢？” 张一明也参加了这个会议，他更在乎的是线上支付功能的开发。 周不器问：“支付宝呢？” “啊？” 张一明微微一怔。 周不器道：“金融的领域太过敏感，咱们一定要慎重。没必要想着引领时代，跟着支付宝去做就行了。他们在前面做好了，微信在后面持续跟进就行。” 这话其实有点伤士气。 少了点担当。 但是没办法，对一家公司来说，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要是连活都没法活，就更别谈什么赚钱、纳税、创造就业了。 在这方面，周不器不加掩饰地承认，比起柳老总、马老板那种敢为天下先的舍我其谁的精神，他要差上不少。 也是先知先觉的经验限制了他的胆魄。 在财富方面，周不器可以大气一些；在名誉方面，他一直都自私，可不想自己作出了这么多贡献之后却声名狼藉。 郭鹏飞当然会支持周老大，笑着说：“相比于支付宝，微信有着巨大的流量优势，把先发优势让给支付宝，其实也无所谓。” 微信的产品经理付红亮道：“没错，智能手机的普及度会越来越高，相比于PC互联网时代，移动互联网时代最重要的一个特点，就是产品的下沉。” 周不器伸出一根大拇指，“这是最关键的一点！” 付红亮道：“‘摇一摇’就是一个神奇的功能，可以迅速地帮助微信下沉！支付宝就没有这样的优势，纯金融产品……对下沉用户来说，‘金融’本就是个高大上又避之不及的大概念。” 郭鹏飞笑着说：“我有一种预感，‘摇一摇’会成为本年度智能手机上最受欢迎的一个功能。” 张一明道：“这种大趋势其实挺明显的，可以有这种趋势判断。” 周不器问：“怎么判断？” 张一明道：“通过种子用户的使用频率，以及他们自发地向亲朋好友推广的热度，就能看出来。” 付红亮补充道：“如果一款产品的第一批种子用户，在使用这款产品的时候频率极高，并且会自发地向更多身边的人去推荐，那么就说明这款产品潜力巨大，就会形成一种快速发展的大趋势。” 周不器点了点头。 就说不出什么来了。 感觉自己的这点水平，已经没法教他们了。 随着移动互联网的发展，紫微星的团队在做移动端业务的时候，一方面是跟着周大老板学习，一方面是自己摸索、跟进、总结，都完成了快速的成长。 从付红亮的这几个观点就能看出来，他们对移动互联网已经形成了一整套的理论体系。 “那就这么定了！”周不器就作出了总结，“今年，微信要上线朋友圈，然后跟着支付宝推进线上支付。支付宝没有产品下沉的产品性，不妨就把先发优势让给他们！让他们跟传统的金融行业争斗去。紫微星的金融业务，要以稳健、安全的策略为主。慢一点不怕，我们有流量优势和下沉优势，完全可以后发制人。支付宝想抢先手，那就让他们抢！” (本章完) 第2166章 登门道歉 下午，周不器见到了卫折，这就没什么可多说的了，简单明快地表达出自己的态度，前前后后聊了半个小时。 如果是面试一般的高管，一般都得是车轮战。 尤其是互联网公司。 最常见的套路就是彻夜长谈，白天唠、晚上唠，天文地理、社会人文，各个角度能谈的就都谈一遍。 不仅考察的是彼此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和理解，也是一种身体上的耐力考验。要是能两天两夜保持这种高强度的脑细胞的跳动，能熬住不死板，才算是过关。就像很多传统行业的大公司在找高管的时候，要喝大酒一样，不能喝酒基本就被刷下去了。 不过，再往上一个层次，就不需要了。 周不器想让卫折去链家担任总裁，去辅佐左老板把这个以自营为主体的租房平台做起来，更多的是一种思维上的理解，一种战略上的设计。 更何况，这人是从阿里出来的，精神属性和战斗力方面一定差不了。 周不器把自己的思路说了一通，又表达了对租房市场未来前景的展望，这是一个线下、线上深度结合的产业，一般人玩不转。 卫折有点懵。 周不器就让他去联系左老板了，让他们接着去聊聊看。 这并不是一个容易的选择。 不过，感觉差不多。 从阿里离职后，卫折再想找一份工作，可不太容易了，太低的看不上，太高的对他又不放心。周不器介绍的这个职位，就比较合适。 周不器让卫折回去好好想想。 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不过，周不器没空跟卫折多说，他要赶紧闪人，去畅游那边。倒不是游戏业务出了什么差错，而是来了一个不速之客——约翰·里奇蒂洛。 他是EA的执行董事、CEO。 就是他主导着EA过去几年朝着社交游戏的转型，并收购了朋友工作室。 这人忽然造访，让周不器很惊讶。上午听马特里克说EA的CEO来华时，周不器都不太敢相信，这么冒冒失失就来了？ 唐·马特里克的解释很有道理，“没办法了，他要是再不努力，就真的要被董事会给罢免了。他在90年代的时候曾两次出任过EA的CEO。这次如果又遭受了弹劾，就是第三次下台了。” 周不器微微皱眉，“他来干啥？” 马特里克笑着说：“道歉呗！” “道歉？” “英国游戏公司Codemasters的事。” “道歉有用？” 周不器冷笑一声。 给畅游造成了1亿多英镑的经济损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道歉，有意义？ 不过，从唐·马特里克的话里，周不器也能听出些什么。 EA现任的这个CEO约翰·里奇蒂洛，曾经在90年代的时候就出任过EA的CEO。而那个时间段，就是马特里克在EA工作的时期！ 也就是说，马特里克从一个普通的游戏制作人，一步步地晋升成为了游戏行业里的重要人物，当初就是受到了约翰·里奇蒂洛这个人的栽培。 这种基本的人情，还是应该尊重。 马特里克叹了口气，说道：“你知道的，EA要对Codemasters工作室发起收购，并不是他的授意，是EA的内部的保守派在积极地推进，他甚至一直反对。” “这没有意义。” 周不器不为所动。 马特里克很感慨地说：“的确，他现在很为难。他这次去拜见你，除了表达歉意之外，还有另外一件事。” 周不器问：“什么事？” 马特里克道：“他不希望畅游进入足球游戏的领域。” “啥？”周不器微微一愣，“你跟他说的？” 畅游要做足球游戏，这消息并没有对外界公布，甚至在畅游内部都没几个人知道。 EA的人怎么会知道了？ 马特里克就赶紧解释，“我什么都没说，EA是从别的渠道发现的。” “什么渠道？” “国际足联。”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这就不奇怪了。 EA跟国际足联的合同已经进入最后一年了，要跟国际足联重启谈判，完成续约，拿到未来10年“FIFA”的冠名权。 而此时，畅游已经跟国际足联接洽上了，表示对“FIFA”这个名头很感兴趣。如果EA方面从国际足联那边掌握了这个消息，就不难猜出畅游的计划了。 马特里克道：“他可能是想劝你不要做足球游戏，过去二十年里，有几十款足球类的游戏都失败了。包括日本的世嘉，失败之后甚至把旗下的好几个体育游戏工作室都卖给了take-two，这才有了take-two在体育游戏行业里的崛起。可就算take-two崛起了，在篮球游戏、棒球游戏等领域，都超过了EA的游戏，可他们始终不敢进入足球游戏的领域。” 周不器道：“晚了！我这边已经行动了，很快就要拿到《实况足球》的版权了！” 马特里克接着说：“如果畅游执意要做足球游戏，他希望畅游不要去抬价抢‘FIFA’的商标。EA说他们已经跟国际足联合作二十年了，FIFA足球已经成了EA旗下的王牌系列，他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这个授权落空。抬高了价格，那也是便宜了国际足联。” 周不器有些好笑，“这算什么理由？” 马特里克道：“他说畅游这边如果同意，《FIFA足球》愿意跟《实况足球》共享一些技术方面的知识产权。” “一款游戏而已，能有多珍惜的知识产权？畅游有强大的研发团队，可以自己研究，不需要他们授权！” 周不器觉得这个提议很荒诞。 畅游去年完成了对紫微星国际的游戏事业部的收购，这是一个位于硅谷的游戏部门，员工超过200人，技术能力顶流。 硅谷才是技术最强的地方。 很多游戏大公司，工作室都遍布全球各地。之所以能做到这点，主要就是因为游戏这玩意其实没啥技术含量，不需要硅谷的顶级工程师们参与，全世界差不多点的国家都能做。 此前紫微星国际的游戏事业部，就是沈向阳的技术理念下组建起来的拥有强大开发能力的游戏开发团队。 论技术，畅游一点都不差。 唐·马特里克早就猜到了是这个结果，笑着说：“前两天，我跟约翰谈了两次，他也的确很为难。不过我跟他说了，我无能为力，我决定不了。所以他就去中国找你了。” 周不器没有接这茬，忽然问道：“这个约翰·里奇蒂洛这次在EA当了几年的CEO？” “六年吧。” “股价怎么样？” “呃……”马特里克就很是无奈，“跌下去了65%。他上任的时候，EA是全球第一大游戏巨头，市值将近300亿美元，现在只有100多亿美元了。” “我去！”周不器惊了个呆，“把公司做到了这个份上，被董事会罢免，不是理所应当？他还在折腾什么？死不认命？” (本章完) 第2167章 2K EA旗下有一个体育游戏部，基本上包含所有体育游戏的门类，其中最好的一款游戏当然就是《FIFA足球》了。 有多夸张？ EA每年在《FIFA足球》这款游戏上的投入，要超过其他所有体育游戏的总和，这是EA旗下的四大王牌游戏之一。 这次约翰·里奇蒂洛来华，道歉是假，完成自我的救赎才是真。 在担任EA的CEO的这几年里，EA的股价跌去了65%，从当年的全球第一大游戏公司，变成了现在的世界第三。 这样的一份成绩单，他不下台谁下台？ 不过，因为畅游的出现，让他又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保守派对Codemasters工作室的出手，惹怒了畅游，以至于畅游做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决策，他们要去做足球游戏了。 甚至还要跟国际足联勾兑，去抢“FIFA”的冠名权。 这就动了EA的根基！ 很危险！ 在此之前，卢卡斯影业已经放出话了，以后不会再就“星球大战”的游戏改编权跟EA续约。同时，Codemasters是知名的汽车游戏工作室，势头不比当下的《极品飞车》差多少。 对EA来说，这就很危险。 EA的四大王牌游戏里，《极品飞车》系列、《星球大战》系列以及《FIFA足球》系列，都有可能因为得罪了周不器而遇到危机！ 可以说，保守派冒失地对Codemasters下手，实在太鲁莽了。 得罪谁不好，去得罪周不器？ 他现在是什么声势啊？ 有很多财经媒体都在预测，布奇·周先生很可能会在今年荣登世界首富！ 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挑衅，太不明智了。 对约翰·里奇蒂洛来说，这就是他的机会。 如果他能够说服周不器，缓和双方的关系，那么他对EA就算是立下了汗马功劳，说不定就能保住CEO的位置了。 周不器能够猜到对方的思路，觉得很可笑。 股价暴跌成这样，下台才是对公司最好的交代。 对此，唐·马特里克补充了两点：“第一，约翰是EA的资深董事，是早期的创始人，在EA危机的时候曾两次出山救火，功勋卓著；第二，EA的股价暴跌，也不能把责任都甩给他。全球的游戏行业都处于低谷期，虽然EA的股价跌了这么多，可是跟大多数的同行比起来，也不算太差。” 周不器点了点头。 这倒是。 不说别的，看看日本的游戏行业，有多惨？ 比如被畅游虎视眈眈的卡普空，前些年股价最高的时候达到了3000日元，现在的股价只有300日元，缩水了90%！ 别说日本游戏产业了，国内的很多游戏巨头也都很惨，巨人、完美、网龙……盛大甚至都为此退市了。 跟那些差生比，EA的确是不错的。 可是，EA曾是世界第一啊，哪能跟差生比？ 周不器干脆利落地给出了明确的回应，“我不会跟EA去和解！他们先动手的，这就别怪我。嗯，你可以接受几个记者的专访，把畅游的决策变化做一个简单的说明。畅游不是想针对谁，畅游只是在保护自身利益。” “我知道。”马特里克早就猜到了会是这个结果，叹了口气，“不过，约翰已经动身去了，估计很快就会跟你见面，总得尽可能争取。” 周不器道：“他争取不争取的跟我没关系，畅游的航母战斗群都出发了，总不能因为几句话就回港。” 马特里克笑着说：“也是。” 周不器则是通过这次对话，想到了一些别的事情，“欧洲区采购的事情，你没参与吧？” 马特里克沉默许久，才缓缓地说：“有我的签字，但跟我没有利益关系。等查清楚了，我会主动承担责任。” 周不器其实有这样的底气，采购里的那点猫腻，大家一通瓜分下来，才几个钱啊？这点钱就能把畅游的CEO给收买了，那也太廉价了，就说道：“对了，你刚才说世嘉以前做过体育游戏？” 这段时间，周不器对日本的游戏行业涉入很深，难免对世嘉很关注。 马特里克道：“对，曾经是体育游戏里的霸主，进入这个领域比EA还早呢。曾经旗下也有几款足球游戏。可是，到了零几年，世嘉投巨资开发了一款足球游戏，想要跟《FIFA足球》和《实况足球》争市场，却一败涂地。世嘉就心灰意冷了，几乎把所有的体育游戏业务都给砍掉了，好几家工作室都卖给了take-two。” 周不器道：“所以才有了take-two在体育游戏领域的崛起。” 马特里克道：“对，他们把那些体育游戏都整合在一起，创建了‘2K’的体育游戏品牌。除了足球游戏，其他的体育类单机游戏，玩家们几乎首选都是2K游戏，2K橄榄球、2K棒球、2K篮球、2K冰球，甚至包括2K的美式格斗、台球和乒乓球。” 周不器问：“EA也不行？” “EA的体育游戏，总体规模肯定要比take-two高。”马特里克对此就太熟悉了，因为体育游戏的最大消费市场就是美国，“不过，EA最大的收入来源是《FIFA足球》。如果不算这款游戏，那么EA的体育游戏收入，也就是take-two的一半。” 周不器思考着说：“体育游戏会是一个大方向。” “啊？” 马特里克微微一怔。 听出了周大老板的背后的意思，这是不满足对《实况足球》下手，还想进一步地涉足体育游戏市场了。 周不器问：“现在take-two的市值是多少？” 马特里克道：“17亿美元吧，大约。” 周不器笑了笑，还挺高兴，“不高。你上次是不是说过，现在全球销量最高的汽车游戏，也是take-two旗下？” 马特里克道：“对，是《侠盗猎车手》系列，销量几乎是EA的《极品飞车》的4倍，是take-two最赚钱的游戏。” 周不器道：“把take-two并购过来，怎么样？” “真的吗？” 马特里克深吸了一口气。 有些恍惚。 对这位周大老板算是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 这也太霸气了！ 这么大的一笔交易，三言两语之间，就能决定了？都不用详细的市场调查、行业分析，都不用阅读相关的财报文件吗？ 至于能否把take-two给买下来，这根本就不是问题。 take-two是一家美国的游戏公司。 这就比日本的卡普空、科乐美、世嘉什么的市场化多了，只要钱到位，那就可以买买买。游戏行业也不是什么敏感行业，靠着纯粹的资本运作，就可以推动交易的进行。 马特里克道：“take-two是一家非常优秀的游戏公司，我很欣赏，旗下不仅有《侠盗猎车手》和2K体育系列游戏，还有《文明城市》系列、《生化奇兵》系列，还有《毁灭公爵》系列、《黑手党》系列、《黄金大镖客》等等，这些都是非常优质的游戏IP。但是，这些都是单机游戏。” 周不器道：“畅游现在的战略重心是手游，但不意味着电脑端的单机游戏就失去了市场。且不说拿到了更多的知识产权可以改编出手游版，等以后云计算的技术更强大了、网速更快了，云游戏一定是大势所趋。等到云游戏的时代到来，那就相当于一个游戏世界里的元宇宙，当然是知识产权越多越好。” 通常来讲，游戏越大越精美，越大越好玩。 可是，游戏太大，运行起来就很困难。 不管是街机、游戏机、电脑、手机，都需要有极高的配置才能把这么大数据规模的游戏给运行起来，并开启最好的视听效果。 到了云游戏时代，那就不一样了。 所有的游戏都是在云端，靠着云端强大的云算力来运行。 那就厉害了。 这就意味着游戏在设计的时候，可以“无限大”，数据量可以“无限多”。本地的游戏机、电脑、手机这些平台，都只是游戏画面的接收屏，所有游戏数据的运行都是在云端进行。 而云端拥有无限大的算力。 这就意味着云端的游戏可以无限大，甚至可以把许许多多的游戏都整合在一起……像是元宇宙那样，几个小伙伴一起进入云端的游戏世界，这个世界就相当于一个游戏平台，可以把所有的游戏都整合在一起，玩够了《天龙八部》，就可以拉着小伙伴一起去隔壁的《魔兽世界》玩一会儿。玩够了《魔兽世界》，还可以一起去旁边的《实况足球》里踢一场比赛。玩家就不需要有进入游戏、退出游戏的环节了，会自始至终都身处这个元宇宙的游戏世界里。 take-two旗下拥有很多大部头的重型的单机游戏。 这种复杂、精美、游戏性极强的大型游戏，在未来的云游戏时代会大有市场。因为没有了硬件的配置限制，游戏才算是真正地进入到了如真似幻的时代。 就算不去考虑那么长远。 从短期来看，take-two那也是最佳的游戏产业投资项目之一。现阶段要是真能以17亿美元的价格收购，在手游时代的投资收益，也不会比投资苹果、谷歌差。 不过，周不器最关注的其实还不是利益层面。 他关注两个点。 一个是畅游在海外的产业结构，一个是take-two旗下的那个“2K”的体育游戏品牌。 第2168章 用兼并购来解决制度性问题 就跟此前说的一样，周不器见到了约翰·里奇蒂洛，并没有给他脸色看，却也没答应他的请求。 现在才反应过来，晚了！ 畅游已经全面地踏上了布局足球游戏，乃至整个体育游戏的计划之中。体育产业越来越强，就会促进体育游戏产业的发展。 拒绝了约翰·里奇蒂洛之后，周不器准备去参加一个婕妤传媒和华易联合举办的晚宴，这是春节前最后一次应酬了。 不出意外，后天就要离开首都回东北老家了。 没想到，在路上周不器接到了一个电话，来自张朝洋。 “老张？”周不器知道他已经动身了，“怎么？到欧洲了？动作挺快啊！” 张朝洋哼道：“董事长都发话了，我敢不快吗？” 周不器笑哈哈，“这叫什么话！” 张朝洋摆出了一副平淡又肃穆的语气，“基本上搞清楚了。” “啥？” 周不器微微一怔。 张朝洋道：“我说，基本上查清楚了，采购舞弊案。” 周不器很是惊讶，“你开玩笑吧？” 张朝洋笑道：“谁开玩笑了，基本有眉目了，你说的对，这里面的确有猫腻，有内外勾结。罪魁祸首是两个人，一个是欧洲区的市场副总裁，一个是财务总监。我过去之后，他俩都吓死了，我还什么都没问呢，就都招了。” 周不器微微皱眉，“这么容易？可别又是一出骗局，想要大事化小。你还是得组织个第三方调查团，严肃一点，震慑一下。” 张朝洋道：“应该是真的，相关的材料都递到我这来了，就是希望我能别起诉他们，可以放他们悄悄离开，别影响他们未来的职场发展。” “早干什么去了！” 周不器才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心软。 又不是什么亲朋友好，凭什么惯着他们？ 要是身边的孟厚坤、郭鹏飞、陈东他们贪了公司的钱，这种小来小去的，周不器不仅不会追究责任，还会想办法帮他们遮掩。 周不器从不认为自己是圣人，达不到那种层次，很多事情还是要遵循基本的人之常情。 可是，老外就没必要了。 张朝洋问：“你什么意见？” 周不器道：“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一切按法律程序走，畅游不去当窝藏犯罪分子的帮凶！” 张朝洋又好气又好笑，“别上纲上线。” 周不器沉声道：“这事真不能心软，那帮洋鬼子，一个个都特么欺软怕硬。咱们这次心慈手软了，他们还以为咱们好欺负呢。” 张朝洋道：“他们都主动自首了。” 周不器不为所动，“自首减刑，那得用法律来评判，咱们又不是法官。” 张朝洋不太赞同这样的策略，为难道：“这样不太好吧？人家主动承认错误了，还把相关勾连都给说清楚了。另一头参与进来的是爱立信，是欧洲最大的地头蛇。而且，畅游现在的海外业务发展不易。这次的采购舞弊案，据他们说参与人数一共是6个，还有一个人事的总监。欧洲区这边的很多员工，都跟他们有关系。” 周不器笑着说：“那就更应该严办了！” “嗯？” 张朝洋不明白这小子葫芦里又卖的是什么药。 周不器道：“爱立信参与进来了好啊，这是多大的丑闻。他们要是不想让事件发酵，在设备的采购方面，就肯定会做出巨大的让步才行。” 跟利益相关了，老张一下就精神振作起来了，沉吟着说：“如果是这样，还真应该走法律程序，拿到法院和检察院的背书，这才能真正地让爱立信忌惮。到时候，要不要把这件事公开传播，就看接下来畅游和爱立信的合作态度了。” 周不器道：“对，就是这个思路。要是爱立信那边很死板，有信心处理好这种公关危机，觉得畅游在欧洲的势力不足、影响有限，那也容易。” “嗯？” “我跟你说过，最早告诉我这件事的是华为的徐总。” “你是说……” 张朝洋恍然大悟。 华为现在的上升势头很猛，靠着优质的产品质量，效率极高的售后服务体系，以及更低的价格，已经成为了欧洲市场里很受欢迎的通讯产品厂商。 这必然会蚕食欧洲本土的巨头爱立信和诺基亚的市场份额。 在这个过程中，各方明里暗里的角力不断。 华为应对得很从容，赠送了一批设备给欧盟和各国政府。 免费的设备，当然不要白不要。 一招就轻松化解了危机。 就跟联想的策略差不多，联想电脑销售到全世界，市场份额甚至比惠普和戴尔还高，一样会让人嫉妒。 联想玩得更狠，直接把产品送给了美军旗下的相关机构。连美军都在使用联想电脑，可见联想电脑在国防安全方面没有任何问题，各国都可以放心采购。 从应对策略上来看，华为要比联想更高明。 跟军方合作的效果虽然可以立竿见影，但后续的影响不可控，尤其很多人不了解国际商业市场竞争的残酷性和复杂性，就会产生一系列的阴谋论。 这次周不器从徐总那里听到了畅游内部的这次采购舞弊，这背后很可能也有着华为向爱立信反击的意思。 这种丑闻极不光彩。 一旦曝光出来了，爱立信的品牌和信誉都会受到影响，华为在欧洲市场的生存环境就可以更舒适了。 周不器道：“就看爱立信的态度了，愿意让利合作也就罢了。要是他们觉得是欧洲的科技龙头就简单处理，那畅游不妨就去帮华为一个忙，也算卖个人情。” 张朝洋支持这样的思路，不过还有一个更关键的点，“畅游的欧洲区业务怎么办？好不容易组建起来，人心还不稳呢，就出现了这么大的动荡。” 周不器笑道：“我早有准备！” 张朝洋问道：“什么准备？” 周不器道：“我已经跟马特里克说了，他今年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把美国的游戏公司take-two给收购过来。” “我去！” 张朝洋惊了个呆。 他当然知道take-two，这是单机游戏领域的一线公司，尤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take-two的总部在纽约。 刚好，畅游未来的国际总部也在纽约。 如果双方合并，未来的重组成本会更低，整合速度会更高。可take-two是大公司啊，这么大的事，都不通过董事会？你丫就独断专行地让马特里克采取行动了？ 周不器才不会跟他客气，沉声道：“这次的采购舞弊案，单单处理了这几个人还不够，必须得从制度上加以遏制。我分析了一下，他们之所以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在采购方面下手，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畅游迫切地需要在欧洲建立起根据地，而他们是不可或缺的高管。就像你说的，如果把事情闹大了，畅游的欧洲区业务发展就会受到很大的影响。他们这是有恃无恐。” 张朝洋“嗯”了一声，“的确有这样的因素。” 周不器道：“畅游的目标太高，但是时间太短，在极速的业务扩展中一定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要是能把take-two给并购了，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决这个问题。别看take-two的市值不高，现在才17亿美元，但是产业结构很完整，旗下有十几家游戏工作室，还有着遍布欧美的游戏发行体系。” 张朝洋道：“通过收购组织结构成熟的公司来完善畅游的业务组织。” 周不器笑笑，“对，就是这个意思。这次的采购舞弊案，之所以敢这么嚣张，不就是因为参与的那几个人都是新招聘来的嘛，他们对畅游缺乏归属感，也毫无忠诚可言。要是收购了take-two就不一样了。由take-two的高管来主持各个业务。采用并购的模式，他们的归属感就可以从take-two身上转到畅游身上。” 归根结底，还是前几年张朝洋执掌畅游的时候，海外业务发展得太慢了。 以至于海外的根基太薄。 周不器带领畅游要在海外市场大展身手，就一定要在短期内招聘进大量的员工才行。可这些刚入职的员工，在忠诚度和归属感方面，都不如老员工，在公司组织的成熟性方面，也远远不达标。 内部有许许多多的问题。 别说海外了，就算是紫微星在国内，在员工扩招的时候也不能太鲁莽，要循序渐进地一批批地招进来。 要是短时间内就把人都招满额，就难免会发生一些管理上的混乱。 兼并购的意义，一方面是业务的收购，一方面是人的收购。 就可以解决方式。 take-two是一家很大的很成熟的国际化大公司，主要业务就是在欧美。畅游如果完成了对take-two的收购，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员工扩招的麻烦，并且一次性地收获上千名组织度很成熟的老员工。 在take-two的基础上再进一步的发展，这基石就比较稳定了。 至少不会出现采购舞弊这么low这么低端的业务猫腻。 (本章完) 第2169章 秘密计划的曙光 1月20号，农历腊月二十八，紫微星正式放假了。 周不器也要回东北了。 身边除了薛姨妈、孙莞然和宁露之外，还有四个愿意跟随他一起去东北过年的小秘书，分别是关南晴、古赞丽、严琪琪和赵李牧歌。 既是过年，也是见世面。 看看大老板家里是怎么过年的。 没想到，刚上飞机，就已经见到世面了。飞机上同行的，还有四个精致如花的女明星，杨蜜、蒋冰婕、李心婉和迪丽热雅。 大家乘一架飞机去东北。 连周不器都觉得有点眼花缭乱。 这人也太多了。 老家还有一批呢。 就算周家祖宅有三套大别墅，可感觉也住不下。搞不好又得是周不器多辛苦，跟一群人挤在一间卧室里一张床上了。 好在春季也就这么几天。 挺挺就过去了。 过年嘛，既然是快乐，也是辛苦。 在飞机上，古赞丽晕乎乎地有些失神。 此前去美国出差的时候，大老板跟她说过，说他认养了一个干女儿，跟她一样都是维族，说是回国了介绍给她们认识。 为此，古赞丽专门在好莱坞那边买了三只“芭比娃娃”，想要送给这个小女孩儿，去哄她开心。 这下见面了。 整个人都麻了。 竟然是个在北电读书的女大学生，年纪只比她小两岁。 这一下，才算是了解到原来大老板还有这样的一层身份。他不仅是婕妤传媒、华易集团的重要股东，还是娱乐圈里隐藏的干爹呢。 紫微星虽然放假了，但是很多高管还没有离开。 其中就包括张一明。 春节期间，紫微星总部里会有600多人留在公司里加班。这么多员工在加班，光是给加班费不够，还得给他们一些精神支柱。 周不器不在，那就只能是张一明了。 他不会回老家过年。 约好了大年三十的年夜饭，会在园区的大食堂里，跟留守在公司加班的员工们一起吃。 周不器“临阵脱逃”，有些过意不去，就给张一明打电话，多少有些慰问、安抚的意思。不过，说不了几句，话题就转到工作上去了。 说到了移动互联网的发展，张一明就很高兴地说：“发展得都很顺利，国内现在有18款用户数超过3000万的手机App，其中紫微星就囊括了其中的12款。” 周不器没看过这方面的数据，有些难以置信，“这么多了吗？” 张一明笑道：“咱们发力得早啊，布局更快。微信、微博、微点、今日头条、朋友网、UC浏览器、UC手机助手、UC阅读器、微点手机卫士、微点浏览器、微点音乐和美图秀秀。” “校内网呢？” “没有，校内网大概是2000万出头。” “市场还不够啊。” 周不器就很是感叹。 如今的校内网，几乎是大学生的必备App了，却只有2000万出头。这就意味着智能手机在大学生群体里还是不够普及，价格还是太贵。 张一明道：“现在的App，主要还是以工具类的为主。有一款App叫我查查，用户量超过6800万呢。” 周不器问：“干啥的？” 张一明道：“就是查商品条形码的，我实在看不出来这款产品的未来方向。有好几个项目组都打过报告，说是想开发一款类似的产品，都被我拒绝了。” 周不器笑笑，“我也看不出有啥潜在价值，不做就不做了。” 张一明笑着说：“18款超级App里，除了紫微星的这12款，企鹅公司有两款，分别是手机QQ和QQ空间，阿里有淘宝。唯独百度，连一款超级App都没有。他们的手机百度，用户量才2000多万。” 周不器叹了口气，“这就是掉队的开始啊！” 张一明笑道：“那也未必，就看你的意思了。” “哦？” “你此前让我悄悄在战略和业务层面做出的改变，好像奏效了。” “你是说……”周不器马上就反应过来，拿着手机避开了坐在对面的古赞丽和迪丽热雅，起身向更后排的办公区走去，低声道，“伱是说UC？” 张一明道：“对，就是集团现在是国内最热门的移动端的独立子公司，UC浏览器的用户量1.1亿，UC手机助手的用户量7400万，UC阅读器也有3200万多用户。要知道，万，微博的用户才5400万，今日头条的用户才3700万。” 从数据也能看出来，国内这几年的变化有多快！ 虽然国内的3g网络比欧美韩日晚了七八年，虽然国内的移动互联网比发达国家晚了两三年……但是，国内的发展太快了，短短几年时间，就已经有着反超的趋势了。 在当今这个时代，要是哪一款App在全世界的用户规模超过3000万，那也算是超级App了。全球用户量最大的Helo，用户量也才1.7亿。 可单单是国内市场，用户数超过3000万的超级App就足足有18款之多。 这样的数据就足以说明一个道理，国内将会是全球移动互联网产业发展最快最迅猛最闪耀的大市场！ 在国内的普遍论调里，经常会把“国内”和“国外”并列起来，就好像世界只有两个国家，一个是祖国，一个是外国。 可是在移动互联网的时代，在未来十年里，国内的互联网公司真的能撑起这样的主旋律论调。 国内和海外，真的能并列起来。 当然，从市场规模上来看，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之所以能并列，就是国内的政策支持力度太大了，发展太快了。 十年后，国内的移动互联网发展就陷入瓶颈了，各个领域基本上都已经开发完了。同期的海外移动互联网市场，可能才刚刚开发出来了20%。 这就要求紫微星在做国内市场的时候，一定要快，要争分夺秒，一步也不能落后。 类似的数据都出来了。 想必BAT这种科技巨头也都看到了，也会有类似的分析。 可想而知，从今年开始，国内的移动互联网大浪潮，就算是真真正正地到来了，各大公司都开始把发展重心朝着移动端转移了。 百度很落后，阿里有点落后。 企鹅靠着QQ这样一款王牌产品，可以走在最前沿。 周不器走到了没人的办公区，这才跟张一明沟通这个紫微星最机密的大事，问道：“这么说来，计划成功了？” 张一明道：“可能性很大。刚才我还跟百度那边沟通过了呢，他们对UC集团很感兴趣。百度的产品已经落后了，兼并购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方式。UC集团虽然是紫微星的全资子公司，可过去几年一直保持独立运营的形式，对友商们来说，就是一次机会。” 周不器问：“UC集团现在的估值是多少？” “这个……”张一明犹豫了一下，“不好说，这要看移动互联网的浪潮的力量了。还有就是巨头转型的迫切性。” 商品的价格不是由商品价值决定，而是由供求关系决定。 UC集团的实际价值也许不是太高。 但是，在轰轰烈烈的移动互联网的浪潮下，科技巨头都急切地想要朝着移动端转型。这就给UC的产品赋予了更多的时代意义。 就比如百度，如果转型失败，百度的产品就都要面临淘汰。如果收购了UC，并通过UC系的产品跟百度的产品矩阵结合，就可以为百度的产品带来宝贵的移动端用户。 这附加价值就太大了。 如果阿里也有这方面的需求，两家都很迫切，都开始竞价，那UC集团就可以卖出天价。 周不器问：“阿里呢？阿里有反应吗？” 张一明道：“没有，好像阿里正忙着从雅虎回购股票，还有就是有传言说他们会从港股退市，资金压力挺大。” 周不器这才想起来，连声道：“对，你说得对。阿里那边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大动作了，除非等阿里整体性地去美国上市之后，才会发起大规模的兼并购。” 别看UC现在发展得挺好，可UC系的产品都是工具。 这玩意也就在移动互联网的发展早期有用，越到后期越是鸡肋。所以周不器早就有打算了，要找机会在高位把UC卖掉! 甚至周不器还在背后让张一明偷偷地搞小动作，秘密地把UC集团的一些管理天才、产品天才、技术天才都给转移到紫微星其他的业务线里。 到时候把UC打包卖掉之后，不至于造成太多的顶级人才的流失。等卖的时候再转移天才，那就太迟了。 可阿里现在正忙着别的事情呢，这就有点麻烦了。 要是没有阿里的竞价，UC集团恐怕就卖不出太高的价了。 没想到，张一明忽然提到了另外一家公司，“微软好像要加大对国内市场的投资了。”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 张一明道：“国内现在加强了对知识产权的保护力度，这让微软对国内市场未来的潜在价值充满了希望。还有，就是过去一年国内在移动互联网端的发展数据太惊人了。别看我们的3g网速几乎是倒数第一，但3g网用户的增长却是世界第一。” 周不器问：“微软？你是说微软可能会对UC感兴趣？” “不是可能。”张一明顿了一下，给出了一个惊人的说法，“他们已经问价了，而且不是来自微软中国，是来自微软的西雅图总部。” (本章完) 第2170章 熊猫移动 从张一明的说法中，周不器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脱口而出：“海外业务！” “对，海外业务。”张一明说到这里，就流露出了振奋的语态，“又被你说准了，果然是微软！” 紫微星拆分之后，有过业务的划分。 紫微星做国内业务，紫微星国际做海外业务。 不过，UC集团一直处于独立运营的状态，所以UC集团虽然是紫微星的全资子公司，仍然可以发展海外市场。 做得很不错！ 过去三年多里，UC集团在海外市场做出了显赫又巨大的成就。 比如当下全球爆火的一款社交产品Ucgram，其实最早就挂靠在UC集团名下。 后来因为做得太成功了，又经历了从UC美颜到UCgram的改版，以及紫微星国内外业务的分割，UCgram这款产品就从UC集团里拆分出来，划给了紫微星国际。还改名了，从“UCgram”变成了“Ucgram”，从而跟UC的品牌进行切割。 在周不器最早的构思里，就是要把UC集团卖掉。可是价格太高了，不太好卖。他的打算一度是把UC集团的国内业务拆分成两部分，分别卖给百度和阿里，海外业务拆分出来卖给微软。 现在看来，微软似乎有更大的胃口！ 好事！ 好事啊！ 周不器问：“UC的海外业务怎么样了？我都忘记关注了。” 张一明笑道：“很好，主要就是两款产品，UC浏览器和UC手机助手。” “做得怎么样？” “很好，海外市场里，UC浏览器有3200万用户，UC手机助手也有1800万用户。” “很不错啊！” 周不器要对此表扬。 这成绩真亮眼啊！ 现阶段，智能手机端App的用户超过3000万，那都堪称是当下的神级浏览器在国内有7400万用户，在海外有3200万用户，总规模超过1亿了！ 了不得啊！ 周不器很惊讶地说：“UC浏览器这规模，是不是世界第一了？” 张一明笑道：“哪能呢？有谷歌呢。谷歌浏览器跟安卓系统捆绑，我估计用户量可能比Helo还多。就像谷歌邮箱、谷歌地图、苹果地图、苹果iTunes、苹果商店这些产品似的，都是跟系统强制捆绑，统计的时候一般都不计入排名。” 周不器问：“也就是说，除了谷歌浏览器，就是UC浏览器了呗？” 张一明道：“对。” 周不器接着问：“不算国内市场呢？” 张一明笑着说：“即便不算国内市场，UC浏览器在海外超过3000万的用户规模，也是仅次于谷歌浏览器的第二大浏览器了，主要的市场是日本、美国，还有港澳台、新马泰。” 周不器就心中大定了。 跟他预计的差不多！ 他之所以两年前就构思要把UC集团的海外业务卖给微软，主要还是跟科技行业的大形势有关，是微软和谷歌的二强争霸。 进入了移动互联网时代，微软明显掉队了。 在电脑上，微软可以靠着Windows系统的捆绑，让IE浏览器拥有极大的市场份额。同样的道理，到了手机端，谷歌靠着安卓系统的优势，微软在这方面就要远远落后了。 当下行业对移动互联网的理解还不够深邃，几乎没人能有周不器这么清晰地认识，他早早地就看出来了智能手机的浏览器产品其实很鸡肋。 按照PC互联网的思路来看，浏览器是最核心的产品！ 是中枢级的产品！ 这样一来，微软就会很着急。 他们不愿意看到谷歌在手机浏览器的市场一统江湖，可自家的IE浏览器已经烂了口碑不行了，别说打进手机端了，连电脑端的市场份额都快守不住了，都遭受了谷歌浏览器的进攻。 在这种情况下，UC浏览器就一定会进入微软的视线。 张一明道：“去年，微软斥资85亿美元的天价买下了在移动端其实不怎么亮眼的Skype。这对微软的股价没什么正面效果。华尔街已经有财经专栏评论了，说鲍尔默跟不上时代。我估计今年他还会有大动作。” 周不器对此就吃不准了，“打铁还需自身硬。” 张一明笑着说：“很硬啊，如果不算谷歌和苹果利用系统优势捆绑的那些手机应用，现在世界上就只有10款用户量超过1亿存量用户的App。我说的是智能手机端。其中，7款是游戏，《愤怒的小鸟》《水果忍者》《填字游戏》《会说话的猫》《宝石谜阵》《吞吃鱼》和《植物大战僵尸》……” “就这7款吗？” “好像是。” “哦，没事，你接着说。” 周不器这才明白，怪不得唐·马特里克那么硬气，甚至自己说想要稍微改变一下公司的战略去收购一家单机游戏公司take-two，他都没什么反对的意思。 原来在这儿呢！ 畅游在手游市场已经做到了这种地步！ 全球一共有7款玩家超过1亿的手游。 其中，有5款是畅游的游戏！ 堪称是统治地位了。 张一明心下就比较舒服了，看来周老大不仅对紫微星的很多产品的数据不了解，对畅游那边的情况也差不多。 嗯，能够理解。 他管着那么多摊子的事，就不可能把很多业务上的事都知道。 张一明接着说：“除了游戏之外，剩下的3款用户过亿的手机App，分别是Helo，Facebook和UC浏览器。” “难怪！”周不器这下也就明白了，“原来UC在海外市场发展得这么好。” 看来UC在自己的带领下，做得比前世好多了。 不算谷歌系和苹果系的应用，UC浏览器的用户规模都能排到世界前三了。 引来了微软的青睐，也就太正常了。 只是没想到，他都没怎么关注过UC集团，也完全没给UC的海外业务发展提出过什么好主意……UC浏览器怎么就在海外火起来了？ 称霸了港澳台、新马泰，这不奇怪；拿下了日本市场，这也正常；没想到，竟然还杀进美国市场去了。 要不是UC浏览器在美国市场产生了影响力，微软说不定也不会这么重视。 张一明赞叹着说：“之所以能发展这么好，也是你的战略设计很完善。战略制定好了，接下来的细节就是赢多赢少的问题了，总归肯定赢。” “少来恭维我！我知道，我根本就没帮上忙！” 周不器说得很坦诚。 就有点无奈。 这么大的事，竟然在电话里说起来了，早知道就晚点回老家了。这种事情，还是当面交流更合适。 张一明很奇怪地说：“哪能呢？没有你从全局上的战略设计，UC浏览器怎么可能会发展得这么好？也不可能在短短半年之内，就在美国拥有了700多万手机用户。” “啊？”周不器是真的有点晕，不知道自己作出过什么贡献，“什么啊？” 张一明道：“傅胜啊。” “傅胜……”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 恍然大悟。 过去一年多的时间里，傅胜拿着周大老板的投资，在美国创办了一家名为熊猫移动的公司，主要面向的就是移动互联网市场。 一开始，这家公司的名字叫“猎豹移动”，可市场反应并不积极。后来周不器就提出建议，说是老外都很喜欢熊猫，还可以蹭着全球爆红的动画电影《功夫熊猫》的热度，甚至可以从紫微星环球这里拿到“功夫熊猫”的动画商标。 傅胜接受了意见，就改名叫“熊猫移动”了。 果然一下就爆发了。 这家公司的经营策略也很简单。 就是靠着挖掘安卓系统的漏洞，以及利用现在用户对智能手机使用的不熟悉，通过一些App的后台操作，来做一些游走在法律边缘的勾当。 此前傅胜曾得意洋洋地跟周不器汇报过，说他的熊猫手机助手、熊猫清理大师、熊猫安全卫士、熊猫守护、熊猫刷机等产品矩阵，已经发挥出了极大的威力。 过去一年，熊猫赚了足足1.2亿美元的营销收入！ 今年，熊猫的产品、技术和业务流程成熟了，可以进一步地扩大市场了，预计年收入可以达到4亿美元！ 收入的模式，主要就是推广费。 比如用户在手机里安装了熊猫系的产品后，而UC浏览器购买了熊猫的推广服务，那么用户的手机里就会不断地跳出UC浏览器的广告，去引导用户下载安装。 这还不算什么，还有捆绑安装。 熊猫手机助手、熊猫清理大师、熊猫安全卫士这类产品，都能拿到系统的最高权限，这就很猛。 比如用户想要下载“潘多拉”这款App，在下载、安装成功之后，用户就会惊讶地发现……咦？竟然还买一赠一了，安装好潘多拉后，连带着也把UC浏览器给安装上了。用户因为喜爱潘多拉，就可能会爱屋及乌的成为UC浏览器的忠实用户。 还有更狠的。 就是直接后台操作。 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熊猫系的App就开始后台启动了，就开始悄悄地给用户手机里下载安装UC浏览器了。 等第二天用户打开手机，就会发现有一点小变化。有的用户不喜欢，可能就卸载了；有的用户耐受性比较强，反抗意识比较弱，可能从此就成为UC浏览器的用户了。 (本章完) 第2171章 帮鲍尔默做梦 这样的一系列套路，其实很不好。 周不器很不喜欢。 不过，水至清则无鱼，市场往往就是这样。 在科技产业里，利用系统漏洞去赚钱的生意，从十几年前的Windows系统时代就开始了，安全产品的背后很多都有这样的勾当。 杀毒软件免费了，病毒就消失了，基本就是这样的逻辑。 做这种生意的人有很多。 傅胜只不过是先行一步，把曾经在PC互联网时代里的一些惯用套路，用在了移动互联网的领域里。 甚至还有很大的商业创新。 PC时代的安全产品，一般都是靠着卖正版软件赚钱；傅胜结合了国内的微点杀毒的商业创新，在移动产业里利用免费的安全产品去做市场推广，靠着营销来赚钱。 这玩意在道德层面肯定要受到强烈谴责，法律层面却不好界定。 别说现在才2012年，关于移动互联网的各种政策法规都是一片空白。就算是十几年后了，类似的事情依然有很多。 以至于苹果经常利用这一点来抨击安卓系统不安全，也成了iPhone的最大卖点。 周不器道：“这么说来，UC浏览器在美国市场的成功，背后是靠着熊猫移动的运作？” 张一明道：“对，过去半年里，UC这边向熊猫移动支付了5000万美元的推广服务费用。一来是帮助UC浏览器做市场推广，一来也可以帮熊猫移动缓解一下资金危机。” “今年呢？有什么计划？” “UC浏览器要在美国市场做到2500万用户的规模，海外市场做到8000万用户的规模。各方都有分析，说是今年智能手机的销量将会迎来大爆发。这样的目标不算太高。” “这样啊……” 周不器还真是没想到，他从来没重视过的UC集团，竟然能有这么大的成就！ 只可惜，战略方向错了。 就算UC在浏览器这个领域做到了世界第一，那又怎样？ 后世中的谷歌浏览器一统天下，几乎横扫了所有平台，这个业务也从来没为谷歌创造过利润，更多是作为一种“谷歌”品牌的宣传工具存在。 时代已经变了。 浏览器不再是流量的分发渠道，垂直化的App才是王道。 张一明其实并没有这么清晰的视角，但他可以偷懒，这就是二把手的好处了。他不需要做这种根本性的判断，只需要跟上周大老大的思路，顺势而为就行了。 张一明道：“还不只如此呢，刚刚说的只是智能手机端的UC浏览器用户。可现在智能手机的存量只占手机存量的20%，更多的都是功能机。在功能机市场里，UC浏览器有着将近4亿的用户，其中海外用户达到了1.4亿。” 周不器振奋道：“这果然是一个关键数据！智能手机是大势所趋，只要这4亿功能机的用户未来买了智能手机，那么他们大概率也都可以转化为UC浏览器的用户。” 张一明笑道：“对，尤其是1.4亿海外用户，会引起微软的高度重视。要是这1.4亿功能机用户未来都能转化成微软的移动端用户，就会是一笔巨大的用户资产。” 周不器眯起眼睛，沉吟着说：“去年，微软以85亿美元的天价收购了社交产品Skype……” 张一明当即道：“对，从总体的用户规模来看，UC浏览器并不比Skype少太多，日活、月活甚至都要更高。唯一的缺点，就是UC浏览器的海外用户规模要比Skype少很多。” 就全球的科技大环境来说，国内市场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存在。 以至于国内用户的重要性都要有所降级。 从很多跨国大公司业务的细分财报上就可以看出来，营收一栏往往分为两块：一块是大陆区的收入，一块是除大陆地区之外的全球收入。 国内和海外，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玩法，在战略、规划、业务、流程等方面都会有一定的区别对待。 影视行业也一样，好莱坞的电影在统计海外市场票房的时候，是不包括大陆市场的。 大陆票房要单独列出来一个表格，单独统计。 比如某一部好莱坞大片，英国票房5000万美元，日本票房1亿美元。这很简单，一下就能看出来这部电影在日本可以赚到比在英国更多的钱。 可是，假如大陆票房是2亿美元，日本票房1亿美元，哪个市场更赚钱？ 这就不能简单判断了。 就票房分账来说，大陆的2亿美元票房分账，和日本的1亿美元票房差不多。而随后的周边版权和衍生版权收益，那就是天差地别了。 电影票房越高，相关的周边版权就可以卖出更高的价格，往往会呈现一定比例的正相关。比如一部电影在某一个国家的票房分账收入，应该跟这个国家的电视转播版权收入持平。 这是正常逻辑。 但是大陆地区就不太行，不适用这套标准。央视6套给你5万块钱，要买电视版权，卖就成交；不卖……哼哼，别想找国内的任何一家电视台合作！ 因为存在着这类的特殊性，为了避免数据混合给决策者造成的误解，所以各大公司在财报统计的时候，都会把大陆地区单独列出来。 就UC浏览器来说，国内用户的资本价值会比海外用户低一些。 Skype能卖出85亿美元的天价，是因为Skype在国内受限，大多数都是海外用户。 就这一点来说，就算微软想整体性地收购UC集团，报价也会远远不及Skype。 周不器考虑的其实不是自家的UC浏览器，而是换位以微软的立场来看待当下的业务格局，缓缓的道：“微软的MSN不太行了，所以要不惜代价的收购Skype，一方面是填补MSN留下的业务空白，一方面是积极地布局移动端。同样的道理，微软的IE浏览器也不太行了，他们肯定不会甘心放弃这个市场。” 换位思考是商业合作的基本素质，张一明顺应着说道：“对，要是能把UC浏览器和Skype的用户结合起来，以这两款核心产品为依托，说不定就构建起微软在移动端的产品矩阵了呢。” 周不器笑笑，“嗯，应该给微软这个做梦的权利。” 张一明道：“也不一定是做梦吧……微软这几年在力推必应搜索，投入了不少钱，还差点把雅虎给打包收购了。收购了UC浏览器，然后像谷歌搜索和谷歌浏览器的捆绑关系一样，让UC浏览器和必应搜索捆绑，那么必应搜索在移动端就可以占据很大的市场份额了。” 周不器比较认可，“嗯，的确是这个思路！这个梦做得挺好，应该帮忙，帮鲍尔默去做梦！” 张一明笑着说：“微软已经询问过好几次了，据说鲍尔默可能会在3月份来华。我估计跟你说的差不多，他们盯上了UC浏览器，主要是三方面。一，发展移动业务；二，发展搜索业务；三，跟Skype结合。去年，微软斥资85亿美元收购Skype后，市场不买账，让鲍尔默承受了很大的压力。靠着UC浏览器，说不定能完成对Skype的救赎。” 周不器很是满意，“那就没跑了！一定是这样！等着跟微软谈就行了，价格不能太低！Skype去年卖了85亿美元，也是功能机用户和智能机用户两部分。UC浏览器的规模小不了太多，说不定能卖出50亿美元！” “我也是这么准备的，可是……” 张一明跟着周老大的思路去判断，也觉得UC集团在未来缺乏想象力，当下的确是生龙活虎红极一时。 未来就难办了。 谁要是当下斥巨资买下了UC集团，以后保准要吃大亏。 基于这样的判断，张一明就不太想把UC卖给百度和阿里。都是国内的公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去坑他们心理负担有点重。 微软就不一样了。 美国公司嘛！ 有机会去坑老美，还洋洋得意呢！ 没想到，最近百度忽然冲上来了。 张一明道：“最近网络信息中心CNNIC公布了一组国内移动移动互联网的发展数据，其中就包括了很多热门App的排名。这一下就让百度着急起来了。百度旗下的主打App是手机百度，现在的用户量才2100万，全国排名第52位。要知道，前50名里，紫微星的产品有28款，企鹅的产品有6款，阿里的产品有3款，百度一个都没有。他们一下就坐不住了。” 周不器记起了这个数据，孙莞然给他递上过这样一份材料。 不过，当时他怀里坐着衣怀敞开肌肤奶白的麦飞雪，他埋在温香软玉里就只是匆匆的看了一眼，并没怎么上心。 眼下听张一明说过这组数据，对比一下就强烈起来了。 厉害啊！ 实实在在地遥遥领先！ 周不器叹了口气，“我早就跟李老板说过，别总想着跟紫微星竞争，他偏不听，非要搞什么百度浏览器、百度安全卫士、百度杀毒，想跟咱们的微点系产品竞争。这下好了，竞争失败了不说，移动端的发展也落后了。” 张一明笑道：“李总最头疼的应该是搜索市场的份额吧？PC端，百度的份额仍然是第一，超过55%，微点还是40%左右。移动端就不一样了，手机百度App几乎没发展起来。微点搜索靠着‘微点’、‘今日头条’、‘UC浏览器’、‘微点浏览器’等几款App的推动，已经拿到了移动端搜索业务超过70%的市场份额。” “所以他们盯上了UC……” “对。” (本章完) 第2172章 老家很热情 出售UC集团的构思，早在周不器当年收购UC的时候就想好了。他买UC，就是为了找机会卖掉，高位套现。 现在随着移动互联网的兴起，机会来了。 相比之下，周不器更愿意把UC集团卖给微软。 这毕竟是一次坑人的交易。 甚至比去年把朋友工作室卖给EA的交易还要坑。 紫微星和百度虽然有着业务上的强竞争。 但周不器还是觉得坑老外是最佳方案。 不过，百度想买，还真是不能简单地从业务层面去拒绝。 公司的发展，并不能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就跟战争一样。很多时候，业务的失败不代表战略的失败。 百度在移动端的发展太迟缓了，“手机百度”这款App连全国前50都排不进去，可见掉队有多严重。 这就很危险，是战略层面的危险。 要是几年内百度系的产品不能霸占用户手机的桌面，时间长了，用户就把百度给忘记了，这才是最可怕的 所以，百度现在急切地需要一款代表百度集团去占领用户手机的产品！ 这是一个标志，一面旗帜。 哪怕这款产品在十年后失败了，短期内却可以发挥巨大的战略作用，可以让百度借着这个机会抓住移动互联网这艘大船的锚，来化解战略的风险。 从这个角度来说，不假辞色地完全拒绝百度也不好。 周不器还是觉得遵照此前的计划发展，稍作变通，进行一定程度的业务拆分。UC集团的估值这么高，以百度现在的实力根本吃不下。 要是强行吃下了，对紫微星反而麻烦。 紫微星卖掉UC集团的目的是套现。微软的体量极大，几十亿美元的股票，套现起来很简单，找不到大机构接手，直接把几十亿美元的微软股票都抛进二级市场里，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百度就不行了。 要是达成交易了，紫微星手里持有了大量百度的股票，那就真砸在手里了，想出售可不那么容易。 好在现在还不急。 这么大的事，今年能搞定就算不错了。 先静观其变吧！ 现在急的不是紫微星，而是微软和百度。 时间越拖延，UC的用户规模就越大，数据就会越漂亮，就越是能卖出高价。 从首都飞回老家，也就是1个多小时。 等周不器打完电话了，都快到了。 他就抓紧时间，起身分别跟大家说了几句话，该亲的亲该抱的抱，都适当地尽一下主人的职责。 这毕竟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去东北。 这是春节。 在国内有特殊的意义，尤其是关南晴、赵李牧歌和严琪琪，这都是她们第一次在外面过春节，心理情绪会比较复杂。 好在家里的女人多，还有薛姨妈、宁雅娴这样的定海神针，安抚好她们应该问题不大。 快降落的时候，周不器坐在了薛姨妈身边，小声道：“这次人有点多，到时候中间和右边的两套别墅都归咱们。平时，大家都聚在中间那套，一起吃饭、打牌、聊天什么的，到了晚上再各自分开……” 薛姨妈白他一眼，好笑道：“这下知道人多了？” 周不器道：“过年嘛，人多了年味足。石婧琳明天回来，她还说要把她那两个妹妹也一起带过来过年呢，到时候让她们住在右边，该避嫌还是避嫌。” 薛姨妈嗔道：“避嫌？”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该避还得避，琳琳的妹妹，我这个当姐夫的也不好……” “行了，行了。”薛姨妈才不听他这套自相矛盾的说辞，“家里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男主外女主内，我们来安排就行了。保准安排好，不会让谁觉得冷落了。主要是你。” “我？”周不器瞥她一眼，“我怎么了？” 薛姨妈哼道：“你不得做到雨露均沾啊？” “男人嘛，为自己的女人多辛苦点，不是应该的？”周不器不以为意，然后就朝她挤了挤眼睛，似笑非笑地说，“干嘛？要不你也沾点？” 薛姨妈哼了一声，“这几天我跟宝珊住在一起，你敢来吗？” 周不器道：“偷香窃玉嘛，谁不会似的。宝妹妹现在嗜睡，等半夜了我偷偷溜过去，还不是想干啥干啥？” “你敢？”薛姨妈凤眸瞪起，“这么多都聚在一起，你还有闲心去调戏我？小心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周不器哈哈一笑，“你可不是芝麻。” 这里不是封闭房间，前后左右都有人，薛姨妈才不想跟他打情骂俏，就赶紧结束了这个话题，语气轻柔地说：“你呀，别觉得年轻就糟践身体。等回家了，我给你熬一锅鸡汤补补，加点枸杞。” 周不器哭笑不得，“那玩意有用吗？还不如我爸珍藏的虎骨酒、虎鞭酒呢。” “少喝点酒。”薛姨妈轻轻摇头，已然是下了决心，“等我回头给宝珊、琳琳、甄妤她们几个孕妇煲鸡汤时，你也跟着喝点，能补就补。”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不用吧……” 薛姨妈瞪他一眼，“我刚才都说过了，男主外女主内，家里的事你得听女人的，年纪轻轻的别亏了身子。” 周不器好笑道：“薛姨妈，你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怎么了？” “你要是哪天侍寝一次，你就不会说这种话了。” “去你的！别臭美！” …… 第二天，周不器跟着爸爸去上坟。 然后，去参加了一个葬礼。 很不幸。 小时候就认识的一个他叫做白大爷的人，昨天忽然在家里突发心脏病，人拉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没了。 这个白大爷跟周家的关系很好，是老爸的好朋友，做点运输的生意，家产有4000多万。 小时候，周不器就经常跟着老爸去白大爷家里玩。 白大爷的大儿子叫大斌哥，长得很帅气，也能吃苦，还当过几年兵。退伍回来后，周不器正在读初中，没少跟着大斌哥一起去踢球。 只可惜，后来出了车祸。 好像是脑袋撞坏了。 精神会间歇性地不正常，为了防止他伤人，平时就住在脑科医院里。 好在白大爷能生，不缺传宗接代的人。 儿女有十几个。 是六个媳妇给他生的。 周不器跟着老爸过去吊唁的时候，就看到了不太友好的一幕。这六个媳妇好像吵吵起来了，都想多争一份家产。 因为两家关系比较好，家丑也不算外扬。 老爸周建军就亲自出面，跟白家的其他男人一起，把家产分割的事暂时给压了下去。不管怎样，先把丧事办完。 周不器在外面很了不得，甚至是各国元首的座上宾。 回到了老家，他这个辈分的就只能眯着。 就只能跟年轻一辈说上话。 白家的儿女很多，周不器都不太认识，也就是白文斌、白文坤、白文静、白文龙几个年纪大的。 后来读高中了，他就不怎么跟白家的这些人一起玩了。周不器是好学生，白家的这些年轻人成绩都太差，老爸就限制了往来，害怕影响他学习。 这大过年的出这种事，多少有些晦气。 白文静的精神状态不太好，面颊上还有泪痕，朝周不器走了过来。他还想着怎么去安慰这个文静姐呢，没想到白文静出了灵堂，马上就换上了一副面孔，抿嘴笑道：“老二，这么多年不见，变化这么大？” 周不器笑了笑，“文静姐的变化也不小。” “我？哪变了？”白文静低头看了一眼，“胸大了？” 周不器差点被她噎死。 白文静拉着他去了一旁没人的地方，小声说：“我听说你有孩子了，生了一个女儿？” 周不器只能承认，“嗯，结婚了。” 白文静很惊讶，“这么早就结婚了？” 周不器笑道：“连孩子都生了，还不结婚啊？” 白文静就很好奇，压低声音问：“几个媳妇了？”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笑着说：“一个就行呗，还要几个？” 白文静翻了个大白眼，“没说实话！” 周不器当年跟文静姐挺熟的，跟大斌哥差不多，这都好几年没见了，关系早就冷淡下来了，就不好多说，“真的，就一个。” 白文静深深地看他，似乎不太相信，然后跃跃欲试，苍白的脸蛋上浮现出了几分红晕，“你觉得文静姐怎样样？” 周不器吓了一跳，装作若无其事，“什么怎么样？” “漂亮不？” “漂亮。” “那姐给你当小老婆，行不？” “文静姐，你别开玩笑。” 周不器赶忙婉拒。 这不扯淡呢么！ 这个文静姐，作风上可不太好。当年他念初中时候就见过好几次，她跟个小太妹似的，跟一群男生一起玩。 白文静微微皱眉，“你都是大老板了，怎么还这么小家子气？干啥，还真想守着你媳妇过一辈子啊？！” 周不器笑着说：“我觉得这样挺好。” “迂腐！”白文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书都白念了！” 周不器神态坚决，“文静姐，你快别跟我开玩笑了……我爸过来了，我可能要走了，我下午还要去省里跟几个领导会谈呢。” 白文静轻轻一叹，知道自己是没机会了，连忙小声地给出了第二个建议：“老二，你觉得秀秀怎么样？” “秀秀？” “我妹妹呀，亲妹妹，都是你三婶生的，她还是处女呢，今年才16岁。就那个……头发上有一个黑色发卡的那个，你觉得咋样？漂亮吧，让她给你当小老婆吧。” “文静姐，你快别开玩笑了。”周不器哭笑不得，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老家的热情有点太过头了，“我真的不是那种人，你可能真的误会了。好了，我先走了……唉，我这挺忙的，白大爷出殡那天，我可能就不过来了……” 白文静就很失望，“老二，多娶几个媳妇怕啥的……” “真不用，谢了！” 周不器跟上了老爸，回头冲着文静姐挥手告别。 (本章完) 第2173章 要克制，不要阉割 晚上吃饭的时候，就有点麻烦。 周不器的身边人有点多。 好在爷爷做了退让。 到了正常吃饭的时候，周不器可以少带几个老婆孩子过来，跟长辈们一起吃饭，象征意义上的少吃点。 等回到了自己的那套别墅里，才算是正餐，几大桌子摆上，周不器才能展现出一家之主的风采，跟大家一起正式地吃饭。 孙莞然、宁露、宁雅梦、甄妤她们跟爷爷都不熟悉，关南晴、迪丽热雅、蒋冰婕、严琪琪她们甚至都没见过。 聚在一起吃饭，反而不舒服。 索性就分开了。 现在的周不器虽然辈分低，但事业成就的步步攀升，让他在长辈那里也获得了越来越多的尊重。 感觉这种事情，在任何条件下的家庭都一样。儿女想让父母长辈少唠叨几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可望而不可即，切切实实地承认差距。 这天晚上，周不器身边的是温知夏，还有两个女儿欣欣和念念，一起陪长辈们吃晚饭。 吃饭的时候，老爸忽然说起白大爷家的事，然后就很唏嘘，说是要不把家里剩的那点山货生意，都送给他们得了。 白大爷就这么没了，一家老小几十口，以后的日子也麻烦。 周不器隐隐约约的，觉得不太对劲。 今天去白家灵堂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熊包老爸跟白大爷家的那个五婶……好像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最明显的一点，就是老爸出现了去安抚那六个媳妇的时候，五婶的状态完全不一样了，很主动地向老爸身边靠拢。 就像是有了依靠。 不过，周不器不动声色，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爷爷轻描淡写地瞟了老爸一眼，他没去白家，却好像什么都知道了似的，“小五？” 老爸神色间略有些为难，神色小心地环视了一圈，才点了点头。 爷爷淡然道：“看看你儿子的意思。” 周不器连忙表态，笑着说：“都行，都行啊。我早就说过了，早点把山货生意转出去得了，一点也不留，都转出去。咱家都不在东北了，找别人打理也麻烦。” 老爸就很高兴，“行行，那就这么定了！白家的那点家产，她们六个娘们抢来抢去的也闹心，怪难看的。反正山货生意家里也不需要了，不如划过去得了，就不用去抢了。” 周不器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就是不让那个五婶去争抢白家的家产了，老爸直接把周家早年间的山货生意转给他们，就足够她们娘仨下半辈子过活了。 至于老爸跟那个五婶是什么关系…… 就已经很明显了。 说不定五婶的那一双儿女，也是老爸的种呢……嗯，不对，以前听老妈私下里好像说起过，说老爸在外面好像有外室，还有一个私生女。 难不成五婶的儿子，是跟白大爷生的，五婶的女儿，是跟老爸生的？ “我去！” 周不器惊了个呆。 这下算是真切地感受到了白大爷和老爸真挚又浓厚的兄弟情了。 不过，这种事情还真不好乱参与。 连爷爷和妈妈都不管，周不器这个当儿子的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一切照旧、一切如常。周家曾经的山货生意，就算行市不去前些年了，就算这几年陆续转出去了一部分，剩下的核心资产一年上千万的产值还是有的。 这可比白家的产业值钱多了。 接手了这个生意，五婶带着儿女，后半辈子总归可以锦衣玉食过上富贵的生活。 简单地吃过了晚饭，周不器怀里抱着欣欣，温知夏抱着念念，一起从左边的这套别墅回到了中间的别墅。 回家了！ 然后，就看到大客厅里已经摆下了两张大圆桌，每个圆桌有10个座位，薛姨妈和宁雅娴在安排着大家一起布置。 其乐融融！ 一片祥和！ 周不器的心情一下就舒畅起来，想想白天在白家见到的那乱哄哄的样子，再看看自己家里这幸福浓厚的家庭氛围感，就会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得意。 这可不仅仅是一家之主的功劳。 周不器现在已经摸索出经验来了，让他去管理这么一大家子，他也管不好，工作和生活里的事交织在一起，就容易焦头烂额。 还是应该像薛姨妈说的那样，男主外、女主内。 让女人去管理女人。 以家庭委员会为中枢，以利益共同体为纽带，来形成一个紧凑的有凝聚力的一条心的家庭组织。 不过，阳光之下总有阴影。 等忙活完了一切，哄孩子们都去睡觉，周不器终于抽身去了书房，可以安心下来处理点工作上的事了，就觉得两个嘴唇都肿了。 被亲的。 尤其是杨蜜和古赞丽俩人，最是气人，这哪里是在亲嘴，看起来就跟没吃饱晚饭在吃香肠似的，几辈子没亲过嘴儿似的。 好在是终于搞定了。 两个别墅的房间也安排好，她们都各自回屋休息了。 好在薛姨妈贴心，没去索吻，还很贴心地端了一个大果盘过来，就有些好笑，“你这嘴唇怎么了？跟香肠似的。” 周不器故作坚强，“没事，明天就好了。” 薛姨妈戏谑地说：“要不我拿几块冰来，给你敷一敷？” “这咋敷？” “也是，实在不行你明天出门就戴个口罩吧，就说感冒了怕传染给别人。” “不出门了，明天就大年三十了，哪也不去！” 周不器给自己放假了，连放六天。 从大年三十到初五。 薛姨妈把果盘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从胸口里拿出了一张折叠起来的A4纸。 周不器凑趣地说：“啥啊，藏得这么隐秘？” 要是搁在以前，薛姨妈肯定是背过身去才会把东西拿出来，现在都习惯了，也没有回避他这种略带几分侵略性的眼神，很平静很坦然，“这几天的侍寝名单，你看下，看看需不需要改。” 周不器接过一看。 嗬！ 果然是薛姨妈。 工作还真是细致。 大年二十九，也就是今晚，列了两个名字：温知夏和伍雨。 大年三十，有三个名字，分别是孙莞然、关南晴和赵李牧歌。尤其是赵李牧歌的名字后面还加了个括号，里面有一个“处”字。 大年初一，还是有三个名字，分别是宁露、古赞丽和严琪琪。严琪琪的名字后面也有“处”字的标识。 大年初二，是两个名字，宁雅娴和宁雅梦。 大年初三，是四个名字，杨蜜、蒋冰婕、李心婉和迪丽热雅。 大年初四，又回到了温知夏和伍雨。 大年初五，列出了一排名字，宁雅娴、孙莞然、宁露、关南晴、古赞丽、赵李牧歌和严琪琪…… “这是……”周不器数了一下，“七个？这么多？” 薛姨妈对此加以解释道：“她们都是秘书系，总得安排一下吧？这不是我说的，是雅娴让我安排的。” “宝珊呢？” “她大着肚子呢，安排什么，石婧琳和甄妤也都没有。” “你呢？” “我？”薛姨妈翻了个大白眼，似笑非笑：“干什么？这段时间我觉得你不太对劲呢，一次次地来试探我，想触犯红线了？” 周不器挤了挤眼睛，“你不想？” 薛姨妈轻哼一声，“趁早别想！” 周不器摇头晃脑地说：“薛姨妈，这我就要批评你了。人的进步，其实是来自克制。进一步地说，人性的光辉，其实就是来自对动物性的克制。” “什么啊？”薛姨妈一头雾水。 “不懂了吧？”周不器笑哈哈，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过来，我教你。” 薛姨妈才不依她，半倚半靠在书桌边，“没关门呢，你快收收心吧，嘴巴都成火腿肠了，也不嫌累。” 周不器道：“其实就是社会里的一个普遍现象了，就像看电影似的，有的人总喜欢看反英雄主义，会希望坏人获得最后的胜利。这其实就是人基因里的一种兽性作用。” 薛姨妈微微蹙眉，“这样不好吧？” 周不器道：“辩证着看啊，你希望电影里的反派获胜，并且在现实生活里也是这么干的，那这人就很坏，就是动物性战胜了人性。” “嗯。” “要是你在看电影时，始终保持很阳光的心态，永远都是站在正义的立场上希望好人获胜……这当然比动物性好，但也好不到哪去，很大程度上是一种社会文化的思想阉割。人是动物，有动物性才是正常的，要是一个人连看个电影都要自我约束起了兽性，那他还有什么本我真我？不就是被社会洗脑了的可怜韭菜？” “啊？” 薛姨妈就很惊讶，觉得他说得有点严重。 周不器道：“是真的，社会上有人多兽性大发的坏人，他们不可能消失。这些人就会制造很多社会的阴暗面。你关注阴暗面了，你分析去思考了，你才会有防范意识，才不容易被阴暗面伤害。相反，如果你始终站在阳光的一边，连看个电影、读个都不敢去跳到阴暗面去寻找新的视角，那你就一定会被阴暗面给伤害。那些高大上的社会价值观和道德标准，其实就是这样一套约束，让每个人都做好人。这只是阉割了，纵容了坏人，然后好人沦为坏人的韭菜。” 薛姨妈吓了一跳，“这样不对吧？” 周不器道：“每个人都应该当好人，但是，每个人都应该去认识兽性、学会残忍。只有深度理解自身的阴暗面，才是对自身安全的最大保障。最简单的道理，你知道了坏人的套路，你才不会被坏人收割。坏人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教育你当好人。” 薛姨妈表情古怪，“你也没少教育人，紫微星的企业文化就挺好的。” 周不器笑哈哈地说：“看似结果一样，但背后的逻辑不一样啊。都是教育人当好人，一种是让人看尽了一切坏事和阴暗面，然后鼓励人去克制内心的动物性，去朝着人性的方向努力去当个好人。这其实是一种选择，在坏人和好人之间，鼓励你做好人；一种是彻底屏蔽阴暗面，根本不去触碰人骨子里的兽性的东西，这就失去了选择权，就只能成为好人。看上去结果一样，都是号召每个人做好人，但最终的呈现就不一样了。一种是完整的人，一种是阉割的人。” “好像是……” 薛姨妈有点头晕，觉得这个话题有点复杂，不太愿意去想。 周不器却说得津津有味：“前者，是鼓励人积极主动地面对自身的阴暗面，但要克制兽性，去做个好人。这是一个更复杂的过程，因为了解所以内心强大，因为克制所以品行坚韧。走过了这一关的人就会更优秀，更不容易被坏人欺负。后者就不一样了，完全是个认知小白，是个正义的被不断收割的傻白甜。” 薛姨妈气道：“行了，我明白了。说了这么多，你不就是想说咱俩勾搭在一起，其实是好事嘛。勾搭了所以内心强大，克制了所以品性坚韧。你可真是角度清奇，连这种不伦之恋的事，都能给你找到冠冕堂皇的理由。” 周不器强忍着笑，一本正经地说：“什么冠冕堂皇啊，这本来就是真的，是当前最主流的强者心理学，学懂了就能变得更强大。一个人在长出牙齿之前，他不可能尊重自己，当他长出牙齿后才会发现自己是危险的，会伤害到自己。伤害自己，当然也会伤害别人。这才会产生出用尊重自己的态度去尊重他人的思维，也就是从动物性到人性的转变。这一切都是克制兽性的结果，而不是阉割兽性，不让小孩子去长牙。总结起来，就是一个人能做坏事而不去做，比一个人压根就没能力做坏事要强大。” 薛姨妈也不吃他这套，“说来说去，不就是惦记我的身子嘛。” 周不器摇头道：“我的意思是不应该去阉割动物性，而应该是克制动物性。就像咱俩，很多伦理道德的要求，就是想简单直接地把这层关系阉割。就算是为了一个好结果，可这缺乏对每一个人的尊重。你看国内的高科技领域，缺芯少魂啊，顶尖人才都在国外，为什么？归根溯源还是对每一个人动物性地阉割，连拍个电影都不允许反派获胜……” 薛姨妈快疯了，一脸羞红，嗔恼的说：“你不就是看上我嘛了，至于吗？我不给你占点便宜，国家还不能发展高科技了呗？我要为国家的伟大事业去献身呗？美死你得了！天天的就给我设套！” (本章完) 第2174章 还人情 过年了，热热闹闹，红红火火。 周不器的主要任务，就是看孩子。男人看孩子跟女人就是不太一样，会比较粗线条。这天，外面下雪了，他想给孩子们穿上衣服，去院子里打雪仗。 结果衣服刚套上两件，就被宁雅梦发现，给及时制止了，担心把孩子冻感冒。还找来了薛姨妈、温知夏一起阻拦，没办法，这个计划就泡汤了。 不能出去玩了，孩子们就哭闹起来。 周不器就不服气，穿上外套，就去外面找保安去了。然后弄来了一个小推车，人手一把锹，给车上装雪，然后卸到别墅的客厅里。 十几分钟过后，豪华的别墅家里，客厅内就出现了三个大雪堆。 “欣欣，带着弟弟妹妹们出来打雪仗了！” 周不器看着自己的得意作品，从楼下朝着楼上喊。 没一会儿，欢天喜地的孩子的笑声就传来了。 很多人不明所以。 来到客厅里一看，都纷纷吸了一口凉气。 妈呀！ 真能作啊！ 这是要造反啊！ 就见周不器带着念念、欣欣、宁宁、舟舟，三个女儿一个儿子，还有干女儿蒋冰婕和迪丽热雅，在客厅里撒欢打滚玩开了，他以一敌六，打雪仗好不热闹。 雪球打得满屋子都是。 价值十几万的红木地板和真皮沙发全都泡了雪。其实泡雪也不怕，可屋子里的温度高啊，没一会儿雪就化了，就变成了一块块的污渍。 有钱也不是这么糟践的！ 没一会儿，薛姨妈、温知夏、薛宝珊、伍雨、宁雅娴这几个家庭委员会的委员们就都赶过来了，对周不器的这般任性予以批评。 孩子们都躲在爸爸身后，害怕挨罚。 没办法，周不器就不跟他们玩打雪仗了，玩了这几分钟也差不多了，孩子们跑得满身都是汗。虽然室温很高，可雪冰凉，孩子们的小手都冻得通红，也差不多该停了。 剩下的雪，就开始堆雪人。 周不器去浴室里，拿出来了三个给孩子洗澡用的塑料澡盆，把雪人堆在澡盆里，这样就可以移动雪人了。 客厅里就忙活开了。 宁雅娴去找手套，给孩子们戴上手套再去玩雪。 薛姨妈则是叫来了宁露、杨蜜、严琪琪、李心婉她们，大家人手拿着一块抹布，开始尽量地清理客厅。 各忙各忙的。 孩子们清脆悦耳的笑声，让每一个人心头都有暖流涌过，连伍雨都羡慕起来，想着今年要不要也怀孕生个孩子了。 周不器带着孩子们，在三个澡盆里堆了三个大雪人，又从厨房里取来了土豆、胡萝卜、芹菜、竹笋来点缀，这才把澡盆搬到了户外的阳台上。 隔着三层的拉窗玻璃，可以看着阳台上的三只雪人，每个雪人手里挥舞着一面芹菜的旗帜，在微笑着向着室内招手。 温知夏就很无奈，知道那三个澡盆放在外面冻几天，肯定也就冻坏了。这绝对是亲爹，可真是能糟践好东西。 为了防止有化学材料影响孩子的健康，这三个澡盆都是专门的儿童款奢侈品，是从丹麦那边买的，单价超过500美元呢。 然后，她就把周不器给赶走了，不让他看孩子了。 其实也是知道他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不能总让孩子们这么黏着他。国内春节期间的确没什么重要的事，可还有海外业务呢。 也的确如此。 周不器回到书房，就看到了很多新鲜邮件，没有秘书来分档，就很多很凌乱。他就简单地做了一个筛选，专挑畅游的邮件来阅读。 有唐·马特里克从美国发回来的，是最新的关于EA的动向，以及收购take-two的可能性的全面分析。 邮件的内容有1000多个单词，这只是提炼出来的分析纲领，还有一个附属的Word文档，有更详细的说明。 周不器没空去阅读那些详细的各种论证分析。 只看结果就够了。 结论很明确。 这件事可行！ 周不器就毫不犹豫地回应了一个单词：“行动。” 然后是任羽辛从日本传回来的邮件，简单地做了一个当下跟科乐美、卡普空，以及任天堂的诸多合作意向进展的介绍。 最后还说了一点好消息。 畅游斥资6300万美元，已经完成了对当地的2家初创游戏工作室、1家中型游戏工作室和1家小游戏公司的收购，拿到了他们19款游戏的全部知识产权。 还列出了这19款游戏的名字。 周不器不是资深游戏玩家，看了一遍，没一款知道的，简单地回复了一条：“跟任天堂合作时，可以用上好莱坞梦工厂动画，就说可以推动任天堂和梦工厂动画合作，开发一系列的‘马里奥兄弟’的电影，帮助任天堂的这个游戏IP成为第一大娱乐IP。” 娱乐领域的第一大IP，当然是“迪士尼公主”。 “星球大战”和“复仇者联盟”也声势很猛。 《马里奥》系列游戏的总销售量超过6亿份，是全球第一，比《俄罗斯方块》还多。可是，因为没有好莱坞电影工业的推动，“马里奥”的IP就只在游戏领域有影响力。 如果能借助资源优势，跟任天堂建立合作关系，既可以帮畅游拿到游戏改编权，也可以帮紫微星环球拿到电影改编权，那就是皆大欢喜。 最后，是老张从欧洲发回来的邮件。 说了一下采购舞弊案的情况，那几个作案人都已经招了，总共5亿美元的采购额，他们7个人，一共拿到了4500万美元的返点，比周不器之前预想的少了不少。 当然，欧洲的法律这么严，他们不可能明目张胆地进行现金转账，而是采用了一种相对隐蔽的投资的形式。 比如畅游的欧洲副总去成立一家个人的工作室，然后，爱立信去对这家工作室进行投资……这钱就进入工作室的账上了，就可以完全归这位副总来挥霍了。整个流程合法合理，不容易被人发现。 这类的操作，各国遍地都是。 国内也一样。 不过，国内的资金监管现在还比较松，民企之间根本不需要有类似的操作，可以明目张胆地转账给钱。 有些不是民企的机构，就没法玩得这么明显了。 就可以通过类似的方式来转移。 比如，一家大型国企或者官方机构，跟孟厚坤合作成立一家合资公司。孟厚坤出资10万元，持股1%，大企业出资1亿，持股99%。 乍一看，孟厚坤只拥有1%的股份，无所谓。 可是股权的多少根本没意义，关键是看控制权在谁的手里。孟厚坤可以很轻松地靠着控制权，来把这1个亿慢慢地转到自己的账户上。 等三四年之后，公司账上没钱了，就对外宣布投资失败，公司破产清算。 可是投资失败，总得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吧？ 芯片、操作系统、生物制药、化学材料、工业软件、航天发动机等技术难度极高的领域，就成了重灾区。 钱花了，项目失败了。 反正是高精尖项目，失败了也就失败了，很正常。 其实真正的经手人，早就已经富得流油。 当然，孟厚坤肯定不会这么干。他有这样的背景和关系，他可以靠着那样的手段成为大富翁，不过他不需要。 在紫微星赚到的钱，可以让他生活在阳光下，光明正大，堂堂正正、不遮不掩地登上胡润富豪榜，而不需要把钱想办法转移到瑞士的银行里藏起来。 周不器并没有觉得太稀奇。 不过，老张随后又说了一件事，畅游接下来还会进行一系列的采购，这次采购就不是办公设备了，而是基础设施，包括光纤、电缆、基站、铁塔桅杆等等。 周不器就给老张打去了电话。 让老张差点没骂娘，“靠！几点啊，你就打电话？” 周不器笑着说：“咋地，你不倒时差看春晚啊？” 张朝洋气道：“我在伦敦呢，还倒个屁的时差啊，白天时候看春晚！” 周不器道：“有正事呢，工作不比睡觉重要？” “啥事？” 张朝洋的声音懒洋洋的，对这混蛋小子很恼火。 周不器道：“你说的基础设施采购，是咋回事？” 张朝洋很奇怪地说：“你不知道？欧美这边很多地方都没有网络信号，要么就是信号强度不够。畅游的分公司要是选在核心地段，地价会很贵，而且面积很小。向周边转移，就需要搭建一些互联网的基础设施，来确保信息传输的通畅。” 国内要是在郊区划一块园区盖总部，那政府的相关基础设施就会跟上了，根本就不需要企业来做。 企业想做也没法做。 这种电信工程，都是国家垄断项目，要交给特定的部门来做。 欧美那边就不一样了。 也会有招商引资的优惠政策，官府也会给出种种便利条件。就比如纽约的紫微星法利大厦，就是纽约当局斥资将近20亿美元把大厦进行改造，改造完成后再租给紫微星国际。 不过，欧美那边是小政府，更多的是给钱给政策。 更多的事情都是需要企业自己做，怎么做怎么规划、多大的功率多大的带宽，都由企业自己决定。 比如畅游想在汉堡、马德里、斯德哥尔摩相对偏僻的地方拿地盖楼当分公司，这些地方的网络信号不足。 就需要畅游自己想办法来解决问题了。 这件事，周不器当然知道。 紫微云的海外业务基本都是这么搞的，紫微云数据中心都只能选址在很偏远的郊区，几乎没有任何网络设施。 这都需要紫微星国际自己来把这些事情搞定，要么自己买设备自己搞，要么就是花钱请相关的通讯公司、电信公司来做。 周不器道：“我知道，我是说你什么意思？畅游要采购设备，自己做吗？” 张朝洋道：“那倒不是，还是要外包给专业的公司来做，关键是选谁。你不是说欠华为一个人情嘛，我的意思是这就不用竞标了，直接跟华为去谈。这不是办公设备，跟普通员工不挨着。” 周不器点了点头，“有道理。” (本章完) 第2175章 版权交换 过年这几天，拜年的短信、电话、邮件连续不断，尤其现在有了微信之后，那就更方便了。还有很多亲戚里道的来家里拜年，都去了爷爷那边，有老爷子和爸爸去接待，一般情况下周不器不会出面。 本来老妈还提议说是可以出去转转，甚至去长白山看看。 实在没啥意思。 天寒地冻的，不出去遭那个罪，又有孕妇和孩子的。 春节这几天，大家就真的这么宅在家里。 打麻将。 自动麻将机都摆了四桌。 周不器运气挺好，只要上阵了总是能赢。几块钱的麻将，最后一算他赢了好几百，大家就都在抱怨，说他运气太好了。 周不器就笑着说，好运都是赵李牧歌和严琪琪带来的，她俩是功臣！ 不明白道理的，就一头雾水，不知道那两个平时不怎么说话的小秘书怎么就成功臣了；明白内情的，都纷纷嗔恼，觉得他口无遮拦，还有外人在场呢。 石婧琳真的把她的两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以及两个妹妹的妈妈带过来一起过节了。 反正已经这么多人了。 再多几个也不算多。 这天周不器又上桌打麻将了，运气依旧很好，一圈没玩完，就赢了100多块钱，看着钱格子里厚厚的一沓零钱，就忍不住得意地哈哈笑。 这时，赵李牧歌从楼梯口那边出来了，大声喊道：“老板，有你的邮件！” 周不器头也不回，“忙着呢！” 赵李牧歌道：“是《实况足球》，任总好像跟科乐美达成初步协议了，你来看看。” “我去！”周不器的心思这下就从麻将上飞走了，拉来了一直坐在他旁边看牌的宁雅梦，“你来玩，这都是我赢的，别给我输没了！” 宁雅梦抿抿嘴，“姐夫，伱们这的麻将，我不太会。” 周不器道：“看了好几天，还没看会啊？没事，输了算我的，上场吧！” 然后，他就起身，要跟赵李牧歌上楼了。 一边上楼，周不器一边上下打量她，低声道：“休息好了？不疼了？” 赵李牧歌轻轻“嗯”了一声，“好多了，上下楼都没什么感觉了。” “琪琪呢？” “她早好了，第二天就活蹦乱跳的。” “今天初四了……”周不器回想了一下薛姨妈的对春节这几天的排班，小声道，“跟琪琪说一声，明天晚上又轮到你俩了，准备准备。” 赵李牧歌抿抿嘴，嬉笑着说：“这有什么好准备的，随时都可以啦。” 两人上楼，一起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周不器点了点头，自顾自地说：“这几天你也看见了，这女人啊，归根结底的幸福，还得是依靠男人。温知夏、石婧琳一开始也都标榜想当什么独立女性，这条路可不好走。” 赵李牧歌轻笑着说：“我刚读大学的时候，我妈就跟我说过。” “哦？她怎么说的？” “她就说这个世界一点都不公平，是由男人在主宰。很多女性想追求平等的地位，想改变社会，想跟男人平起平坐，应该去尊重她们，但这条路太累了。很多年轻人，尤其是大学生容易一腔热血地往上冲，等年纪大了回过头来，就会知道当初有多么不成熟。认清现实，当个普通人才是最轻松快乐的。” “嗯，很中肯。” 周不器点了点头。 赵李牧歌道：“我的同学里，有很多都是梦想家，幻想着哪天能成大明星了，或者成为哪个行业里的佼佼者了，要么就期待着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有白马王子出现什么的……学艺术的嘛，想象力都挺丰富。我就没有，看过了爸妈理想主义的破灭到回归现实后的寂寥，我就觉得还是现实点挺好。爱情的泡沫，理想的空虚，什么都比不上生活里的轻松自在。” 周不器深深地看她一眼。 觉得这姑娘可真成熟。 怪不得长得这么漂亮，就读的还是艺术院校，都大四快毕业了还能守身如玉……原来早就把社会的真相给看清楚了。 只可惜，就是真相听起来总是不那么温暖。 到了书房里，石婧琳在看书，宁露在阅读邮件，她俩对打牌都毫无兴趣。 见周不器来了，宁露就把打印出来的一份材料递过来，笑着说：“《实况足球》真的谈下来了，你看下，跟你之前说的条款都差不多。” 具体的条款，有30多条。 这只是一份大纲，只列举了最重要的7条。 1，科乐美拥有《实况足球》的全部版权，但把电脑游戏版权、平板游戏版权和手机游戏版权都永久免费地租给畅游； 2，畅游要负责《实况足球》日本市场以外的全球发行； 3，畅游将承担所有相关版权的采购，并免费地共享给科乐美使用。 这其实就是最重要的一条。 也是最主要的交易。 科乐美之所以愿意让渡部分《实况足球》的版权给畅游，主要是三个方面。 第一，EA的《FIFA足球》太猛了，势头太强劲了，科乐美觉得以自身的实力顶不住EA了，需要找个帮手； 第二，足坛里已经出现了数字经济的潮流，开始重视足球领域的相关知识版权了，这就导致《实况足球》想要像过去那样拿到很多国家队、五大联赛的冠名以及球员肖像权的授权。科乐美拿不出那么多钱去跟EA竞争。 第三，海外业务的节节败退。 科乐美在本土业务当然没问题，已经完成深度耕耘了，《实况足球》横扫整个日本市场，《FIFA足球》根本没有生存的余地。 可是海外市场就不太行了。 《FIFA足球》这几年来在海外市场，不断地进取抢地盘，之所以能反超《实况足球》，除了有产品层面的因素，也有运营层面的因素，科乐美在这方面没有优势。 也就是说，如果展望未来的话，《实况足球》在本土市场没有任何问题。 靠着本土市场，《实况足球》也足够生存了。 海外市场就不行了，不说游戏性，单是那些足坛的相关版权的缺失，就会让《实况足球》很难再去跟《FIFA足球》竞争。 而科乐美还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畅游来了，为什么不让畅游顶上去？ 让畅游冲锋，去跟EA对着干，科乐美只需要躲在畅游的身后，一方面依旧牢牢掌握着本土市场，一方面稳定地每年从畅游那里拿到部分海外业务的收入，何乐而不为？ 畅游拿到的是电脑、平台和手机的版权，科乐美最在乎的是主机游戏版权。 甚至连投入也减少了。 由畅游出钱，去跟国际足联、欧足联，以及五大联赛去购买相关的版权，以及去购买球员的肖像权。 拿到这些版权之后，畅游去开发电脑版、平板版和手机版的《实况足球》，科乐美稳守核心基本盘，去开发主机版的《实况足球》。 这是双方最核心的交易逻辑。 以版权换版权。 还有一个最让科乐美着迷的一点，就是畅游这边野心勃勃，想要跟EA竞价从国际足联那边买来“FIFA”的商标使用权。 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要是真能买过来，那可就厉害了。 过去二十年里，EA一直在经营着“FIFA”这个品牌，总共投入进去的营销经费不下5亿美元。真要是能半路截胡，就相当于占领了二十年足球游戏玩家的心智。 到时候，就是《FIFA实况足球》了。 很多玩家按照惯性思维，会接着去玩“FIFA”的足球游戏，就会从《FIFA足球》转到《FIFA实况足球》身上了。 其他的几个条款，更多的就是利益分配和版权分责了。 因为科乐美最在乎的是日本市场，也主要就是围绕着日本这个市场来展开。 4，畅游开发的电脑、平板和手机版《实况足球》，未经科乐美的同意，不得在日本地区销售。如果科乐美同意销售了，日本地区的所有收入，科乐美会分得50%； 5，科乐美开发的主机版《实况足球》，必须经过畅游的测试，才能进入到海外地区销售。销售的收入，畅游分到50%； 6，《实况足球》的其他形态的版本开发，原则上由畅游和科乐美共同完成，收益分成还是五五开； 7，《实况足球》的品牌营销，日本地区以科乐美为主，由科乐美投入；海外地区以畅游为主，也是由畅游出营销费用。 还有更多的细节，宁露没有打印出来。 总体上来看，跟周不器此前提出的合作大框架差不多，基本就是这个思路。 科乐美不是重视主机游戏，不是重视本土市场吗？ 那就投其所好！ 把《实况足球》的主机游戏版权和日本市场的收益跟科乐美锁死，畅游要把其他的版权和海外市场的收益拿到手。 周不器坐下来，然后拍拍自己的大腿，“牧歌，来！” 赵李牧歌脸色微红，小心地瞟了石婧琳一眼，不太敢过去。 周不器一伸手，就把她拉到了自己怀里，软绵绵香喷喷地抱了个满怀，然后就跟宁露说：“给任羽辛打个电话，我跟他聊聊。” 石婧琳这才抬起头来，看向了周不器，对他怀里的小美人视而不见，只是轻声询问：“要我离开吗？” 虽然是夫妻，但这位石家小姐很有教养，分寸感拿捏得很好。 周不器笑笑，“不用。” (本章完) 第2176章 合作标杆 接通了任羽辛的电话，先是过年问好。 然后才说了关于跟科乐美合作的情况。 任羽辛道：“大框架基本都谈成了，跟我们之前的预想差不多，条件甚至还要更好一些……说真的，我觉得在日本这边谈合作，比在港台、韩国那边还容易。现在就只有一点细节需要推敲，我觉得还是很重要的。” 周不器问：“是什么？” 任羽辛道：“畅游可以拿到电脑、平板和手机端《实况足球》的开发权。谈判难度比预想中的要小，也许我们可以争夺更多的其他形态的版权。” 周不器低头看了一眼手里打印出来的这份材料，“就是第6条呗？” 如果是《实况足球》的其他形态的版本开发，原则上由畅游和科乐美双方共同完成，收益分成还是五五开。 这的确有些问题。 《实况足球》的版权，终究是掌握在科乐美的手里，就会更有主动权。 一旦畅游把《实况足球》搞火了…… 说不定科乐美就不愿意跟畅游合作了，就想自己吃独食了。 电脑、平板和手机三个平台上的游戏，畅游是拿到手了，这是巨大的市场，蕴藏着巨大的经济收益。 可是，谁知道未来会不会出现新的游戏形态？ 比如VR游戏。 如果将来要推出一款VR版的《实况足球》，那版权还是归科乐美所有。 原则上是科乐美跟畅游共同开发，开发出来后收益五五分成。可未来的事真不好说，一旦《实况足球》的品牌真的火爆全球了，科乐美可能就会想尽办法打破原则，就自己去单独开发VR版《实况足球》了，坐享全部收益。 任羽辛道：“对，就是核心框架里的第6条。这里的原则，指的是由畅游采购的足坛里的知识产权。畅游会从国际足联、欧足联和五大联赛里采购相关的授权，并共享给科乐美去开发主机游戏版的《实况足球》。如果未来科乐美想要单独开发其他版本的《实况足球》，他们却没有畅游共享的知识产权，就只能跟畅游合作，共同开发。” 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切入点。 也是畅游这次跟科乐美达成合作的关键。 科乐美拥有《实况足球》的版权，畅游花钱去购买足球领域的相关知识产权，双方进行一定程度上的版权交换。 周不器道：“可是，万一《实况足球》未来大卖了，超级大赚了，科乐美就可能会绕开畅游，单独去跟足坛接触购买版权了。” 任羽辛道：“对，就是这层担忧。只要产出大于投入，就有可能在将来的某一天让科乐美破坏原则。” 周不器觉得这样的分析是对的，“现在的《实况足球》江河日下，被《FIFA足球》反超了，口碑、市场、玩家数量都被甩开了很大的距离。如果以后畅游把‘实况足球’这个品牌给做起来了，做成了世界第一，他们还真有可能见利忘义。” 任羽辛道：“就算他们遵守契约，继续保持这样的合作关系，我也觉得这样的条款不太好。” “啊？” “至少不能五五分成。” 周不器笑了笑，“坐享电脑、平板和手机三个平台上的全部收益，已经不容易了。” 任羽辛道：“你是不知道，科乐美内部有多么的臃肿，组织结构有多么的复杂，全球员工将近6000人，真正做游戏开发的人，只有800多个。他们甚至还有健身房事业部。” “呃……” 周不器对此早有耳闻。 在这方面，科乐美可以说是臭名昭著了。 科乐美每开发出一款爆红的游戏，所有的部门就围绕着这款游戏行动起来，各种周边版权、衍生版权就行动了。 直到把这款游戏的所有价值都榨干为止。 健身房业务，其实就是科乐美推出了好几款优秀的健身类的游戏，受到了市场的认可。然后，其他部门就行动起来了，根据健身游戏里的设计和方式，搞了一个真实版的健身房邀请玩家来体验。 这种经营思路，要多混乱有多混乱。 任羽辛道：“科乐美的动作太慢了，他们才算是勉强跟上了电脑游戏的时代，比市场行情至少慢了十年。就算将来出现了新的版权形态的游戏，他们肯定也感受不到，还得是靠着畅游去开发。既然畅游主导，收益五五开，就不太合适了。” 周不器当然也想让畅游拿到更多的收益权，“能谈下来吗？” 任羽辛道：“他们也提出了几个条件，我觉得作为交换，说不定有机会。” “什么条件？” “一，畅游务必要跟国际足联谈拢条件，拿到‘FIFA’的授权。” “这眼光倒是挺准。” 周不器点了点头。 只要能拿下“FIFA”的冠名权，就绝对是对EA的《FIFA足球》系列的致命一击了。《实况足球》的版权价值就可以大大地提高。 任羽辛道：“科乐美的意思是如果畅游能从EA手里抢来‘FIFA’未来10年的冠名权，那科乐美和畅游之间的版权交换条件，就算是达成了。如果拿不下来，畅游需要向他们支付1亿美元费用，来买断电脑、平板和手机的版权。” 周不器笑笑，“我就说嘛，怎么谈得会这么顺利，还有附加条件没列进来呢。” 任羽辛问：“可行吗？” “没问题！”周不器很是阔气，“答应他们！这一次，畅游无论如何都要跟国际足联达成协议。国际足联这种封闭的垄断组织，最容易内部运作。我跟韩国的现代家族关系还可以，开展过许多合作。他们连韩日世界杯都能幕后操盘，区区电子版权，运作起来还不容易？” 任羽辛吓了一跳，“没必要吧？” “备用手段，我有数。”周不器笑笑，“你接着说，他们还有什么要求？” 任羽辛道：“他们想要一笔融资，不低于2亿美元。” 周不器就很奇怪，“为什么？他们账上缺钱了？经营不善，也没亏损吧？” 任羽辛道：“他们要收缩在欧美市场的业务，这笔钱可能是用来业务调整和裁员。科乐美在英国有一家分公司，做的是游戏衍生品的生产和销售生意，我听说后，都震惊了。” 周不器哈哈一笑，“见多了，就不奇怪了。” 游戏也可以有很多衍生品。 比如畅游的《愤怒的小鸟》，去年光是衍生品收入就超过了1600万美元，很多衣服上想刺绣小鸟，包括小鸟的玩偶、小鸟的手办等等，这些产品要想生产销售，都需要付版权费。 畅游的做法很简单，不参与。 由紫微星环球全权代理。 好莱坞做这一套生意已经几十年了，好莱坞大片都要有相关衍生品的销售，有着很成熟的运作模式，效率高、成本低、覆盖面广。 拿到版权收入之后，紫微星环球抽佣20%，畅游得80%。 利润是分出去了，但落个轻松自在。 畅游这边什么都不用干，坐等收钱就行了。不用去成立相关的部门，让组织结构变得越来越臃肿越来越混乱。 游戏公司嘛，就专心搞游戏的事，开发游戏、发行游戏、运营游戏。 不参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科乐美显然不是这个思路。 是从上到下的垂直化模式，什么都是自己搞，连健身房都自己建，他们去生产、销售一些枕头、衣服、玩偶之类的衍生品，也就不奇怪了。 任羽辛道：“科乐美也意识到了这种臃肿的组织结构不利于管理，会降低工作效率，就想进行一定的裁员和业务整顿了。本土市场一般都是终身雇佣，能够做得很有限，所以接下来可能要对海外市场下手。” 周不器好笑道：“本土裁不了，去海外裁员。” “对。” “2亿美元，可以给。怎么个模式？定向增发吗？” “对。”任羽辛听到大老板同意了这个方案，就非常高兴，“以当下的股价来计算，预计可以拿到科乐美4%的股份。” 周不器道：“最好是战略投资的合作，要拿到一个董事会的席位。嗯，这点很重要。这次搞定了《实况足球》，别忘了，科乐美旗下还有很多优秀的游戏版权呢，《魂斗罗》《赤色要塞》什么的我小时候可没少玩。要是在科乐美的董事会里有话语权，未来说不定可以进一步由畅游来开发这些游戏的手游版。” 任羽辛笑着说：“基本上差不多，可成。” 周不器激励道：“行，那就去谈吧。《实况足球》的这个案子，可大可小，为了把这件事做好，我甚至都让马特里克去收购take-two了。” “啊？”任羽辛微微一怔，“收购take-two，跟《实况足球》还有关系？” 周不器道：“有啊，take-two的体育游戏跟EA齐名啊。畅游匆匆地接手《实况足球》了，咱们可没有做体育游戏的经验和团队。” 任羽辛深吸了口气，“这魄力可够大。” 周不器笑了笑，然后沉声道：“《实况足球》这个案子，一定要做好，各个条款的细节都推敲清楚点。要把这个案子，做成一个典型案例、一个合作标杆。以后畅游跟日本或者韩国的游戏厂商合作开发游戏，就都以《实况足球》的案子为模板作为参照。” (本章完) 第2177章 让高中生带初中生 到了初六，周不器的年假就算是结束了。 上午去首都，跟几位女主的娘家人吃了午餐；下午又去了魔都，又要一番招待，尤其是石婧琳的家里。 到了初八，周不器按照紫微星过去几年的惯例，跟很多魔都区的高管一起，大早上地站在公司门口，迎接员工们返回公司，给每人都送上一份1000元的大红包。 然后，周不器就坐镇魔都，等待着朗尼克带着一位曼联球员过来，加盟让石家岳父寄予厚望的魔都太尊足球队。 第一位敲定的外援，就是曼联的中场朴智星。 这个赛季曼联更换了主教练，也引进了很多位中场球员，让年纪偏大的朴智星逐渐失去了位置。 尤其是10月份以后，连替补的机会都没了，克洛普宁愿用19岁的小孩博格巴都不去用他。 再加上他跟曼联的合同到今年6月份到期，也就意味着他在曼联的生涯基本结束了。 恰好，石家岳父想大手笔地投资足球队，就可以近水楼台了。 朴智星现在的工资是税后220万欧元，是目前在欧洲踢球的亚洲球员里最高的。可这样的薪资在曼联队内算是倒数第二档。 来华踢球就不一样了，签约三年，税后年薪440万欧元，直接翻番！ 高薪诱惑，再加上中韩距离这么近，有一定的家庭因素，以及曼联内部的推动，他就作出了决定来华踢球了。 零转会费的交易。 这则消息目前在国内还没公布，朴智星需要来华体检，并通过相关部门的审核，尤其是政审……要是这个球员曾经说过一些不太好的言论，或者是家里有亲戚充当过比较敏感的职位，这笔转会都没法敲定。 这就是国内转会市场跟欧洲足坛转会的最大区别所在了，因为有更多的要求，所以足球协会要专门派一名经纪人参与进去，来确保这笔转会的“安全”。 去年，恒大曾签下了巴甲的最佳球员孔卡，引来了国内足坛的狂欢。 可孔卡只是南美足球的明星，没入选过巴西国家队，也没有欧洲球队能看上。他那种矮小的个子、传统前腰的风格已经跟不上现代足球的发展了。 不过，来国内大杀四方还是可以的。 只要魔都太尊队签下了朴智星，毫无疑问这将会是国内最大牌的球员。 周不器简单地跟朴智星握握手，对他的加盟表示欢迎，并向他承诺，他一定可以入选曼联的传奇名人堂。等他退役了，他还会以曼联名宿的身份在老特拉福德举办一场退役仪式。 这句话直击痛点。 让朴智星差点掉眼泪。 这是多大的荣耀？ 其实，以朴智星的水平以及他对曼联的贡献，入选曼联的传奇名人堂还差点意思。不过他有一个身份加成，他是亚洲人。 给朴智星授予这样的殊荣，会有利于曼联在亚洲的市场拓展和商业开发。 亚洲是曼联的核心市场，所以在曼联的引援计划里，始终留有一个亚裔球员的名额。朴智星离开了，周不器下一步的计划，就是去求购另一个韩国人——孙兴慜。 周不器安排了一顿晚饭，不是招待朴智星，而是招待朗尼克。 魔都另一支球队的老板朱俊也到场了。 朗尼克已经递交了一份转会引援名单，就跟周不器之前说的一样，认准葡语系，盯着巴西足坛。 他已经挑选了八名巴西球员，都是中前场球员，本赛季要从中挑选出两人加入魔都太尊队。 周不器看了名单，还有附属照片。 真别说，还真有两个球员他认识。 一个是后腰保利尼奥，一个是前锋菲尔米诺。 毫无疑问这俩人都是非常优秀的球员，尤其是菲尔米诺，后来更是成为了名震四方的禁区杀手、玉面郎君…… 不过，作为中锋，菲尔米诺更加地欧化、现代化，团队属性很强，不是那种能够盘带过人一个人解决战斗的球员。 国内的足球水平太差了，选强力外援，就一定要选那种可以一个人包办所有事的球员，不要太指望着跟国内球员打配合、玩团队足球，就靠着个人能力单干最好。 周不器就明确地做出了要求，让朗尼克引进保利尼奥，签下一份6年长约，来尽可能的把这位球员锁死在太尊队里。 石家岳父笑而不语，全程不参与。 他只负责拿钱。 另一边的朱俊觉得自己很懂足球，就多次跟周不器搭话，笑着说：“怪不得你要买断我手里持有的曼联那5%的股份呢！” 周不器问：“怎么呢？” 朱俊道：“这样你就可以把朴智星运作到太尊队了，我的申花是一点机会都没了。” 周不器摇摇头，“朴智星的转会，象征意义大于实质意义，他这赛季受到伤病影响，在曼联都踢不上球了。” 朱俊就很奇怪，“为什么不引进几个大牌？” 周不器开玩笑说：“贵啊！” “你还缺钱？” 朱俊睁大眼睛。 周不器不以为然地说：“大牌球员的脾气也大，你看看曼联的鲁尼、罗本，那脾气谁能受得了？要不是朴智星人品好、素质高，我也不会同意把他引进来华。” 朱俊却不这么认为，哼道：“一个恒大，一个太尊，都开始行动起来了。没事，我这边也动手了，保准比你们更轰动！” “嗯？” “德罗巴跟切尔西的合同，这个夏天就到期了。现在，他已经可以预签新的合同了。我已经派人去谈了。” 周不器睁大眼睛，“那得花多少钱？” 朱俊道：“顶格给呗。”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税后1200万欧元？” “差不多，少了不行。”朱俊点了点头，“少了人家根本就不谈。” 当下世界足坛里，薪水最高的是皇马的C罗，税后年薪1200万欧元；然后是巴萨的梅西，税后年薪1100万欧元；然后就是AC米兰的伊布，税后1000万欧元（米兰支付200万，巴萨支付800万）；接下来是皇马的卡卡，税后900万欧元；然后是曼联的鲁尼，以及切尔西的特里、兰帕德，巴萨的哈维、皇马的本泽马等等，都是税后800万欧元的年薪。 给德罗巴的薪资顶格了，那就是达到了梅罗的标准了。 周不器觉得这样的思路完全错了，沉声道：“我的建议，不要这么搞。国内的足球什么水平啊，你会不知道？那种世界级的球星，根本不合适！” 朱俊笑哈哈地说：“德罗巴来了，还不是砍瓜切菜？” 周不器好笑道：“你懂不懂啊？” 朱俊很恼火地说：“我不比你懂？” 周不器道：“你踢球比我好，我承认，我给你提鞋都不够。但对足球的认识嘛，你还真不如我，真的。德罗巴是世界级球星，在欧洲赛场都神挡杀神，可是来了中超赛程，未必好使！” “别闹。” 朱俊根本不信他的。 周不器道：“真的，你怎么不信呢？足球这玩意，越是到了世界级，就越是分门别类的高精尖了，欧洲足球现在都是高度的系统化、团队化了。就像你请一位物理学家来解中学生的物理题，他未必就比中学生解得好。” 朱俊问：“这是什么道理？” 周不器道：“分门别类啊，越是到了顶峰，你就越需要在某一个专项的领域有出类拔萃的能力。你让一个天文物理学家来解初中的电路物理题，这方向就错了，这根本不是一个概念。” 朱俊沉默。 周不器道：“欧洲的足球水平多高啊，尤其是切尔西、曼联这种，就好像由一群物理学家组成的团队，每个人各自负责一摊，你负责算天文题，我负责解电路题，你负责算测量题，我负责解压强题。每个人都有着明确的分工，每个人都在各自领域里达到了大师的级别。国内的足球什么水平啊，一群中学生，根本就没达到分门别类的层次。” 朱俊有点被他说动了，“那你说要怎么办？” 周不器道：“找大师不行，找高中生来啊。高中生没达到在某个单项领域引领世界的地步，却可以在综合层面都超过初中生。让一个物理学家跟初中生做物理题，可能难分高下；要是让一个高中生和初中生做物理题，那肯定就是高中生强了。” 朱俊笑了笑，“你的忽悠水平是真的高。” 周不器气道：“谁忽悠你了？太尊队就是这样做的，你没看见？” 朱俊皱起眉头，“德罗巴多厉害？” 周不器道：“德罗巴是魔兽，是大中锋，最擅长的支点作用，是背身回做是头球冲顶。在欧洲足坛里他很猛，来了中超，你让他干什么？冲顶，你得有人能给他传出好球吧？谁来传？支点回做，你得有人接应吧，谁能跟他配合起来？到了德罗巴这种级别，就是术业有专攻了，他都定型了，就是团队足球的典型代表。还不如从巴西选几个‘高中生’，什么技能都会什么技能都没达到大师的水准，却足以在国内的‘初中生’足坛里所向披靡了。” 朱俊沉默许久，摆了摆手，“算了，咱们还是说说游戏吧，你盯上EA了？” (本章完) 第2178章 备份呢？ 谈到了游戏的合作，这就太机密了，周不器没有跟朱俊多说，至少不能在饭桌上说，得明天上午秘密进行。 接下来还是谈足球。 有朗尼克这种专家在场，别人就没什么发言权了。 只不过他说的是英语，石家岳父根本听不懂。 朗尼克除了是曼联的体育总监之外，也是周不器的整个足球集团的体育总监，最主要的工作就是转会市场。 虽然身兼两职，但并不矛盾，这是他在德国时就形成的工作习惯，就是要关注全世界的优秀年轻球员。 选拔出来，根据自己的战术理念培养起来，然后就可以让球员无缝衔接地在旗下的几家球队里内部转会了。 不过，这一套在国内行不通了。 石家岳父不是在搞足球，他是想通过足球带来的影响和品牌价值来发展自家的地产生意，就不能按照足球规律来办事了。 按照正常的足球规律，球队肯定是一点点地变强，打造一个体系、形成一个团队，然后通过一场场比赛去检验团队，从而查漏补缺，引进更优秀的球员填补进来。 本来周不器也是这么计划的。 可这样太慢了。 石家岳父就很着急。 想要快速地出成绩，当然也有办法，那就是在最关键的位置引进几个能力卓越的球员，靠着几个点的“超能力”，去带动整个团队。 国内的要求，基本上就是4外援制，3个无国籍限制的外援，以及1个亚裔的外援。如果是亚冠，还可以再多一个外援。 就太尊足球队来说，朴智星已经是亚裔的外援了，接下来买来保利尼奥担任后腰，镇守中路；再引进一个巴西中锋，负责攻城拔寨；再买一个边路突击手，负责定点爆破。 球队的结构就算完成了。 其实就是走捷径。 周不器通过先知先觉，也有这样的认识。 他的态度就比较平淡，曾经他也一度怀揣着一些希望，可是收购了魔都地产队深入到国内的足坛之后……算是心凉了，就不抱任何希望了。 买下曼联之后，周不器对英超、英足球，对欧洲足联、世界足联都特别地气愤，认为这伙足坛里的大佬控制着足球，思想僵化、动作迟缓、不思进取。靠着垄断性的权力，不加掩饰地对这些职业足球俱乐部进行剥削。 欧洲足坛的豪门们几度联手反抗，几度都被压下去了。 大有一种“我们可以剥削，你们不能反抗”的姿态。 可是，这跟国内的足坛比起来，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买下了太尊队之后…… 还是算了吧！ 周不器现在是一点关于太尊队的消息都不想听到，石家岳父愿意全权负责，那就让他去搞去吧…… 落个清净，避开那些腌臜事，比什么都强。 …… 第二天早上，周不器去了九城总部，进了朱俊的办公室。 “哎呦哎呦，稀客，稀客啊！”朱俊安排了五六个漂亮的女秘书出来，站成了两排，办公室里张灯结彩充满了春节的元素，“周总大驾光临，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 周不器冲这几个女秘书纷纷点头致意，面带微笑，还说了一声：“新年好。” 等面对朱俊时候，就不会这么客气了，“少来这一套！赶紧的！” 朱俊笑哈哈，这才把这几个水灵灵的女秘书给打发走了。 周不器气道：“九城的股价都跌成什么样了，你还有心情搞这个？” 朱俊有点莫名其妙，“我搞什么了？不就是欢迎你嘛。” “我说的是女秘书！”周不器哼了一声，“办公室里安排了这么多漂亮女秘书，你想干啥？企业家就要有个企业家的样子，要专注，要有自控力！” 朱俊没心情听他扯这些，一挥手，“我能跟你比吗？你才是企业家，我就是个土财主，赚了钱享受享受还不行啊……算了，不说这个，你找我到底啥事？神神秘秘的！昨天的饭桌上还不让说。” 两人的私交挺好。 在公事的合作上，朱俊就更满意了，投资曼联的案子，让他三年时间赚了3亿美元。 周不器向旁边看了一圈，才向他勾勾手，两人都侧身靠在中间的茶几上，才小声说：“九城以前代理过EA的游戏《FIFAonline》。” 朱俊点了点头，“嗯，代理过。不过市场表现不太好，合同没到期呢，我就转给盛大了。盛大运营得也不太行，这游戏差点意思，引擎太简单。” 名义上来看，《FIFAonline》是《FIFA足球》的网游版，实际上是完全不同的游戏。 《FIFA足球》是实实在在的精品游戏，那游戏画面都跟电影镜头似的。 而且引擎复杂。 玩家可以在比赛中设计出各种各样的游戏战术。 《FIFAonline》就不行了，这是网游，要考虑到网速的限制，就不能让数据太大、不能让帧数过高，就导致游戏的设计其实很简单，比赛千篇一律。 《FIFAonline》就像是《FIFA足球》的阉割版。 不过，就算是阉割版也一样有市场需求。 国内玩不转，可是在欧洲、中东、南美地区，网游版仍然有很大的市场。可以更方便地联机对战，对机器配置的要求也不那么高。 尤其是手机端。 《FIFA足球》这种3A级精品游戏，几乎就不可能改变成手游版，不仅是配置限制，还有手机屏幕和触屏操作的种种限制。 这就意味着手游版，就一定要进行阉割。 也就是说，手游版的《FIFA足球》，更多意义上会是《FIFAonline》的延续，而不是对单机游戏《FIFA足球》的延续。 放在《实况足球》身上，当然也是这个道理。 这种游戏设计和玩法上的阉割，最好有一个积累，将来畅游推出《实况足球》的网游版或者手游版，就可以有一个参照。 周不器这次过来，就是这个目的，直言不讳地问：“数据呢？有备份吗？” 朱俊问：什么数据？ 周不器瞪他一眼，“少装！你说什么数据？” 朱俊真没明白，“玩家的数据吗？” 周不器道：“九城代理过《FIFAonline》，你们就有这款游戏的完整代码，我不信你没有偷偷地保留！” (本章完) 第2179章 游戏行业潜规则 周不器对游戏产业其实并不熟悉，至少远不如对互联网行业那么了解。关于游戏备份的事，还是他当初去网易游戏那边才知道的。 网易的游戏一直都是自营状态，包括《天龙八部》《完美世界》《剑侠情缘》等一批国产优秀的网游都去发展海外市场了，只有网易旗下的游戏没有动静。 一问之下，才明白网易是担心发生游戏泄露的事件。 这些游戏想要去海外市场发展，就要去寻找当地的代理商才行。然后，国内的游戏公司把该游戏的全部代码、数据等等都转给代理商，由代理商的技术团队根据当地的游戏风气对游戏进行一定的调整，语言的修改、参数的调整等等，然后再运营起来。 代理商那边，就可能会发生泄露事件。 就算不泄露，代理商拿到全部的代码之后，如果有心转型，就可以拿着这一整套的代码去开发出一款高度类似的游戏了。 这就是实实在在的技术泄露。 所以网易一直很警惕。 同样的道理，国产游戏厂商也不可避免，九城没什么技术底蕴，早期就是靠着代理国外的游戏起家的。 敢说这里面没有这样的勾当？ 九城当下最重磅的噱头，就是斥巨资要开发出一款跟《魔兽世界》差不多的网游《火瀑》，号称是“带枪的魔兽”。 游戏背后的代码，一定有着对《魔兽世界》的扒皮。 毕竟九城代理了《魔兽世界》那么多年，早就摸透了。 同样，九城也代理过EA的《FIFAonline》。 这属于见不得光的事，不仅是侵犯人家的知识产权，也会违背当初签订的合同，要是传出去了，九城保准吃官司。 朱俊就很警惕，慎重地抬头看他，“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周不器哼了一声，“跟EA干架呗！” 朱俊微微皱眉，沉声道：“这种事情，在行业里很普遍，你看国内的这些游戏公司，大部分都是从代理起家，早先的时候其实都是拿着外国游戏的全部知识产权，一边运营一边学习，然后就推出自研的游戏了，形成了技术积累。可这终究见不得光。” 周不器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笑着说：“没事，走漏不了消息！” “畅游不是在全球化发展吗？”朱俊瞥他一眼，“国内我是不担心，就怕那些老外看到了相关数据后，会感到不适，搞不好就举报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没事，不出国。” 朱俊不是小气，他跟周老板的关系挺好，能帮忙的肯定要帮，可这关系到了九城的声誉，还有法律层面的影响，就不得不重视，“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不器简单地解释：“EA惹到我了，所以要我对EA下手！” 朱俊问：“盯上《FIFA足球》了？我手里只有《FIFAonline》的相关数据，这是网游版，跟正经的《FIFA足球》有很大的差距呢。” 周不器道：“我知道，我要的就是网游版。畅游在跟科乐美谈《实况足球》的版权，已经基本谈得差不多了。” “真的？” 朱俊眼睛一亮，一下就意识到了这件事不简单。 周不器笑着说：“对，谈成之后，畅游就可以从科乐美那边拿到关于《实况足球》所有的代码和数据了，《实况足球》本来就有电脑版。” 科乐美开发出来的PC版《实况足球2012》其实不怎么样。 等版权交易谈成，明年的《实况足球2013》PC版就将会是由畅游推出了，肯定不能简单地照搬科乐美的版本。 可是过去的代码和一些算法逻辑，还是可以沿用的。 程序员的工作嘛，很大一部分其实就是“复制”、“粘贴”。 倒不是说技术难度多高自己写不出来，关键是这样做可以省时省力提高效率。 要是没有可以复制的样本，那就真得从头开始敲代码了，那开发速度就太慢了。有《实况足球2012》的全部代码作为参照，就可以大量地进行复制、粘贴，《实况足球2013》的研发工作就会非常快。 本来10个月才能开发成功的游戏，可能5个月就搞定了。 网游版也是。 《实况足球》没有网游版，这就意味着畅游如果想推出《实况足球》的网游版，就要从零开始写代码，那速度就太慢了，一两年能开发出来就算不错了。 如果拿到了《FIFAonline》的全部代码，不需要原样照抄，只需要利用对方的一些算法逻辑提供开发思路，并在一些代码共用的地方进行“复制”、“粘贴”。 这样一来，就可以大大地缩短网游版《实况足球》的研发周期了，也可以节省大笔的研发经费。 关键是成功率也会大大提升。 这就是研发工作中的后发优势。 朱俊眉梢一挑，有些奇怪，“我好像听谁说过，科乐美好像要跟韩国的一个什么游戏公司合作，授权他们去开发《实况足球》的网游版呢。” 周不器笑道：“是有这么回事，后来不是畅游进场了嘛，科乐美就及时叫停了。畅游要围绕着《实况足球》，布局体育游戏的赛道，科乐美肯定会更重视畅游。” “开发团队呢？”朱俊对此就特别慎重，“我这里的确有完整的《FIFAonline》的代码，但我不希望这套代码出国，一旦被发现了，那就惨了。” 周不器道：“这你大可放心，《实况足球》肯定还是会以PC版为主，这个版本会交给英国的工作室来做，毕竟英国人才最懂足球，美国人不行、日本人不行，国人就更不行了。网游版和手游版，其实都是某种程度上对PC版的阉割，由国内的工作室来做就行了。” 朱俊松了口气，点了点头，“这样最好，足球游戏里最重要的就是平衡，要调节好球员参数。而球员的参数要跟现实里球员的能力相吻合，让英国团队去做这个最好。等英国人把参数调整好了，国内的团队拿着这样的参数，再开发出相关的网游版和手游版。” 周不器道：“对，国内的游戏产业发展多快？科乐美本来是想授权韩国的游戏公司去开发网游版的《实况足球》，这实在是认知误区。国内的游戏水平，已经不比韩国差了，而且开发成本更低、迭代速度更快。游戏这玩意又不需要太高精尖的技术，未来的游戏开发，国内才是核心。” 朱俊问：“交给谁啊？” 周不器道：“任羽辛啊，不认识？” 朱俊好笑道：“怎么会不认识？行业里公认的两个游戏天才啊。” 周不器问：“谁啊？” “一个是企鹅游戏的任羽辛，被你挖走了，另一个就是网易游戏的丁友峰。”朱俊就笑了笑，“你要是能把丁友峰也给挖到畅游来，那就厉害了。” 周不器摆了摆手，“天才很多，就看能不能发掘，能不能重用了。” 他肯定要对任羽辛委以重任。 《实况足球》的版权是任羽辛连春节都没休假从科乐美那边谈下来的，要是直接就把这款游戏都委托给了英国的游戏工作室，那就太不近人情了。 所以网游版和手游版，都只能由国内的游戏工作室来开发。 与此同时，还要给他进一步的奖励。 本来畅游内部的权责规划，是让他负责国内业务，可以扩大他的地盘，让他负责整个亚太市场。 刚好，欧洲区那边出了采购舞弊案，唐·马特里克作为CEO也要承担相应的责任，除了扣罚奖金和本年度的部分期权之外，也要从权责上进行削弱。 周不器已经计划好了。 要重新分配畅游两位联合CEO的权力。 亚太市场，由任羽辛负责；欧美市场，由唐·马特里克负责。 至于中东、南美、非洲、俄罗斯的市场，则是由双方共同磋商着负责。 没一会儿，朱俊就拿了一个银色的U盘回来了，递给了周不器，“文件密码是‘FIFAonline’这些字母，区分大小写。嗯，小心点，千万别外传。要是真走漏了消息，九城被EA索要赔偿了，你可得给我补偿。” 周不器接过了U盘，哈哈一笑，“怎么可能会走漏消息？你有点杞人忧天了！游戏开发你又不是不知道，都需要高度保密的。这不是行业潜规则嘛，就算被国内的同行知道了，他们也不会公开。” 朱俊见他拿了东西就要离开，就着急的说：“干啥？这就走啊？” 周不器回头看他，“怎么了？有事？” 朱俊笑着说：“你有女朋友没？” 周不器有点莫名其妙，“我都结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朱俊不以为意的说：“结婚了那不是老婆嘛，我说的是你有没有女朋友。” “干啥？” 周不器作为好男人，就很警惕。毕竟春节回老家，白大爷家的姐姐妹妹们，就没少缠着他，好像全天下就只剩下了他一个男人似的。 朱俊道：“我有个外甥女，今年读大二，说是可崇拜你了，我姐和我姐夫就想让我帮忙牵线，介绍给你认识。”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这叫什么事？别闹！” (本章完) 第2180章 周老大的口气大 周不器也有点莫名其妙。 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就跟翻了桃花运似的，走到哪里都有美人来投怀送抱。 周不器在魔都的办公室比较小，所以他就比较收敛，这边就只有孙莞然一个秘书跟着，就忍不住问她有什么见解。 孙莞然笑着说：“不奇怪，你没关注国内最近这段时间的媒体报道吗？” 周不器问：“什么啊？” 孙莞然道：“美国那边的财经机构分析，你已经是世界首富了。《福布斯》杂志那边也在推特上转载了这个新闻，基本上算是默认了。” “我去！” 周不器一拍脑门。 他其实早有准备了。 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紫微星、紫微星国际这两大核心公司还没上市呢，就已经拿下了首富宝座？ 孙莞然很奇怪地看着他，“很惊讶吗？不早就应该这样了嘛，前几年的财富统计，都不够准，很多资产都没统计进去。要是都算上了，说不定你两年前就是世界首富了。” “那能一样吗？”周不器摇摇头，怪不得最近桃花运这么旺盛呢，“我的资产有没被统计进去的，别人当然也会有。” 孙莞然轻轻颔首，“也是。” 周不器道：“最重要的一点，公司没上市，那估值都是虚的啊，哪能跟微软、甲骨文、伯克希尔·哈撒韦什么的去比，人家是上市公司，股票可以是实实在在地用股价来衡量。” 孙莞然道：“反正你现在可火了，微博上可能有几百万个小姑娘在喊你老公呢。” 周不器失笑道：“我成国民老公了？” 孙莞然抿嘴道：“还有一大批人喊你周爸爸，不仅是国民老公，也是国民老爸，嗯……还有国民大舅哥。” “大舅哥？” “楠楠呀，她是微博上的大V，有200多万的粉丝呢，全国人民都知道她是你妹妹。” “想得美！” 周不器冷哼了一声。 孙莞然笑着说：“现在你的世界首富身份只是预估，等到3月份今年的福布斯全球富豪榜发布之后，新学期也开学了，大学生们一起哄，那时候才是真正的名声鼎盛期。” 周不器坐在大班椅上往后一靠，这下是低调不成了，叹了口气，“总归也有好处，福布斯的排行榜影响力足够大，覆盖全球。这下我在国外走一圈，就更受欢迎了。” 孙莞然撇撇嘴，哼道：“是呢，说不定去了国外，一样也能桃花运不断呢。” 周不器摆了摆手，没好气地说：“少来这一套，安排下，明天上午咱们南下，鹏城和羊城都走一圈。” “还去羊城？” “嗯，去UC的总部走一圈。” 周不器对UC集团的计划要实施起来了，先过去走一圈，看看情况。还有一点，就是网易游戏的总部也在羊城，过去调研一下。 没一会儿，拜访他的人就来了。 马老板已经提前通知，说是会从杭城赶过来。 没想到，开门进来的是徐百卉。 “新年好呀，周老大！” 徐百卉摘掉了黑超墨镜，一甩秀发，俏皮地摆了摆手。 周不器好笑道：“你怎么来了？” 徐百卉白他一眼，“我不能来？你现在可不像话了呦，当上世界首富了，就把咱们这些穷姐妹都忘了呗？” 周不器起身，就亲自去给她泡一杯热咖啡，“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啊，最近太忙了，明天南下，三天后就要去日本呢。” “去日本干啥？” “去看看陈东啊，他的公司要上市了，过年都没回国。” “周老大，你也不能太偏心吧？”徐百卉扁扁嘴，“别只顾着给陈东站台，我这边被人欺负了，你都不帮忙。” 周不器才不信她这一套，“谁还能欺负你？” 徐百卉道：“高丽棒子！” “啥？” “是真的，我被三星的人给威胁了。” “不会吧？”周不器有些不可思议，“怎么回事？” 徐百卉道：“婕妤传媒之前不是从艾回手里买了一笔韩国S/M娱乐公司的股票嘛，还是你牵头的呢，花了500万美元。”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我知道。” 徐百卉轻声道：“这两年我又陆续买了一些，总持股份额达到了20%，是S/M娱乐公司的第二大股东。” 周不器有些不解，“有什么问题？” 徐百卉道：“这几年韩流多火啊，不仅国内有无数的粉丝，在日本、港台、东南亚也都很轰动，赚了很多钱。三星就眼红了，就威胁我。” “不会吧？”周不器不以为然，“这才几个钱？至于吗？” “是真的，三星想买断我手里的股票，我不卖。他们就说我要是不卖，就让我手里的这笔股票变成废纸。” “我去！真的假的？” “真的！” “谁说的？”周不器还是不太相信，“没提我的名字？李家人这么莽撞？” “三星又只有李家人。”徐百卉白他一眼，然后就很恼火地说，“是三星娱乐业务的一个总裁，好像叫什么崔成旭，一看就是个老混蛋，臭名昭著的，行业里的人都可怕他了。每次应酬，都请女演员去陪侍。” “陪侍不是很正常嘛。” 周不器去过很多次韩国，已经体会到了他们那边的应酬文化，就跟国内古代差不多，都是大中华的文化圈。 古代的应酬，一般都是秦淮河那样的风雅之地，旁边有江南名妓作陪，吹拉弹唱无所不能。现代社会就是江南名妓们换了一个身份，变成人人追捧的女明星了。 徐百卉咬牙道：“他的应酬局，陪侍都是不能穿衣服的，不脱就挨打。很多女演员、女歌手什么的都受他的控制，有的都精神失常了，还有的干脆就不活了。” 周不器皱起眉头，“这么猛？” 徐百卉道：“我也是听说的，他的座上宾都是社会名人，还有政要议员什么的，没人敢反抗。” “这样啊……” 周不器没觉得太意外，在韩国的时候他早有耳闻了，他跟现代郑家的往来比较密切，也被建议过可以尝试着一些新玩法，他都给拒绝了。 徐百卉可怜兮兮地说：“周老大，你帮不帮我嘛。” 周不器好笑道：“别装可怜，S/M是一家上市公司，他会啥啊，能把股票变废纸？别说是李家推到前台的打手了，就算是李家人也没这水平，韩国又不是李家的天下。” 徐百卉哼道：“反正那天他当着很多人的面威胁我了，我咽不下这口气！要是不报复回来，我在S/M的董事会里还哪有话语权？” “小事！”周不器没觉得这事太严重，“我打个电话！” “给谁啊？” “李家人呗。” “行吗？”徐百卉睁大美眸，“你不是有很多产业都跟三星是竞争对手嘛。” 周不器笑着说：“到了我这种层面，哪有什么对手？都有竞争关系的好朋友，别说难听的话了，连不友善的眼神都看不见一个。我先给他儿子打个电话，看看怎么样。我都世界首富了，这点面子总还是有的。” 徐百卉眨眨眼，“要是不给你面子怎么办？” 周不器淡淡地道：“那我就要跟李家的大家长说道说道了。” 徐百卉吐了吐舌头，“周老大果然是周老大，口气就是大。” 周不器笑着说：“就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小摩擦而已。别说这种小摩擦了，就算是几亿美元的利益往来，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嗯……这样，过几天我去一趟韩国，到时候你也去？” 徐百卉嫣然一笑，“好呀！” 这次来魔都，她是跟这边的一家影视公司谈合作的，临时来周老大这边走一趟，来当面给他拜年。 至于被三星的一个业务总裁欺负了，她压根就没怎么上心。与其说那是威胁，还不如说是气话。 没想到，有意外之喜。 周老大愿意出面亮肌肉，美滋滋！ (本章完) 第2181章 眼光很毒辣 首富的面子果然大，周不器真的给三星的太子李在容打去了电话。 对方也很给面子。 连连保证，会拿出一个令许小姐满意的解决方案。 周不器也不想咄咄逼人，就笑着说：“其实就是点小摩擦，没那么严重，让那个什么崔……崔成旭的当面道个歉，也就差不多了。” 李在容松了口气，半真半假的说：“周先生好脾气。” 周不器道：“做生意嘛，难免会有些磕磕碰碰，这都是很正常的。但生意就是生意，越界了就没意思了，你说对不？” “对，我非常同意。三星的海外业务运作的其实都挺好，就是本土这边，很多人经营的时间长了，难免会产生些骄奢之气。” 李在容叹了口气，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传出去甚至会影响到三星的名声和股价。 这就是小国寡民的劣势了。 三星是美国的上市公司，大部分的股份都掌握在华尔街手里。 要是三星因为一些不可抗力股价下跌，这还好说。 要是因为三星的高管作威作福的瞎搞事情，导致股价下跌了，就会让三星感受到来自投资人那边的压力。 这就是封闭和开放的一种悖论了。 九十年代的时候，亚洲金融危机，韩国为了应对经济危机，就要找美国帮忙。美国的要求就是韩国要遵照WTO的要求，开放市场，不仅是电影市场、贸易市场，还包括金融市场。 大量的美资就进入了韩国。 三星拿到了美资，取得了快速的发展，甚至在美资的帮助下，冲进了全球市场，逐渐成为了世界级的巨头。 这是实实在在的好处。 缺点就是三星的股份大部分都被美资拿走了，李家在三星中的持股只剩下了2%。 如果是封闭，李家可以牢牢的掌控三星集团，在股份上有绝对的优势，但是公司发展太慢，营收上不去，员工的薪资福利就提不上去； 如果是开放，员工的薪资福利提高上去了，公司也全球化的发展了，李家对三星的控制却不像之前那么强有力了。 有的公司老板格局很大、思想境界很高，觉得公司有义务多纳税、多创造就业、多给员工加薪，就会敞开胸襟接纳外部的资金进来。 有的公司老板只想着世袭传承，只要不引进外部的资金，他家就可以永远掌权，反正自己一家吃喝不愁钱多的花不完，至于要创造多少就业、员工们的薪资待遇怎么样，他们才不在乎呢，把权力握在手里比什么都重要。 就像古代的朝廷，闭关锁国才有利于江山的稳固。 周不器笑着说：“三星这么优秀的公司，我一直想找机会过去参观、学习呢。” “哦？”李在容微微一怔，随即就高兴起来，“行啊，欢迎！非常非常！” 这种级别的大人物，肯定不会平白无故的过来一趟。 如果来了，背后肯定就会有一系列的订单。 李在容是三星的太子，主管着三星电子，恰好周大老板的产业主要也是IT方向，双方合作的机会太多了。 周不器笑道：“那就一言为定，本月9号，我会去一趟韩国。” “没问题！”李在容很热情，“我来安排！” 等周不器这边打过了电话，徐百卉就睁圆了眼睛，有些生气，“我还以为你是为了我呢！” 周不器好笑道：“本来就是为了你！” 徐百卉哼道：“少骗人了，我都听出来了，伱是本来就想找三星电子谈合作吧？是为了爱斯达手机的采购订单？还是想把Helo、Ucgram什么的预装到三星的手机里？” 周不器坦言道：“没有，是马平山那边。” “他怎么了？”徐百卉眨眨眼，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对，上个月我看了八吉星的财报，去年亏损了1.8亿美元，好像什么产品出事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对，一款旗舰机出了点小毛病，召回了1万多架。国产的航电系统还是差了点，不能搭载到旗舰机上。” 徐百卉哪懂这个呀，很关切的问：“是什么原因呢？” 周不器道：“飞行控制电路板和无线通信电路板的质量不太够……正常飞行，其实还看不出来。可是国产的不抗摔。无人机这玩意难免摔摔碰碰的，总不能一摔就给摔坏了。旗舰机型得有防震防摔功能才行。” 徐百卉“哦”了一声，“所以要去采购三星的航电产品。” 周不器点了点头，“马平山说有三家公司可以选择，一个是美国的，一个是法国的，一个是韩国的。有可能的话，最好还是把重要的合作伙伴都集中在中日韩这边。国产不行，就去日韩找，实在不行了再去欧美。以后真要是出了点什么事，亚洲这边我也能镇住。” 徐百卉快活的拍着小手，“厉害厉害，周老大果然厉害！” 周不器挥了挥手，说道：“行了行了，你快去忙你的吧，老马该来了。他专门从杭城跑过来，总不是给我拜年来了。” 没一会儿，马老板就到了。 神色严肃。 周不器见到他了，就率先说道：“对了，你跟卫折谈过没有？” “啊？”马老板微微一怔，“谈什么？” 周不器道：“加入链家啊，开出的条件可不差呢，5%的干股，这诚意还不够？他好像还有点犹豫，你跟他说说。” 马老板道：“我对链家又不了解，我说什么？” 周不器没好气的说：“你不了解链家，还不了解我？我说的话能错了？链家的模式是唯一的互联网房产中介的正确模式，别看去哪、58、赶集什么的现在闹的挺欢腾，过几年都不行。” 马老板点了点头，“在商业判断上，你的眼光的确很毒辣，我算是服了。” 周不器笑道：“那就帮帮忙，去给卫折递个话，别太犹豫了。” “这都是小事，”马老板摆了摆手，“雅虎那边的动静你听说了没？” “没啊，怎么了？” “真让你给说对了！” “出事了？” 周不器睁大眼睛。 马老板摇摇头，沉声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暂时还不太清楚，反正董事会那边传回消息了，说股票回购的事暂时先搁置。” “啥？”周不器眉梢一挑，“你不是说都谈好了吗？” 马老板道：“是谈好了，当初给的期限是半年。现在雅虎换了CEO，却不着急推动这件事，这就一定说明这个新CEO出事了。” 周不器哈哈一笑，“怎么判断的？” 马老板平淡的说：“新的CEO上任了，正常来说，董事会里肯定要给他钱，要让他大展身手啊。可雅虎现在没钱，想要拿到钱，就只能把股票卖给阿里。现在他们暂停了股票回购这个案子，不就意味着现在的董事会对这位新的CEO不那么支持了？” 周不器道：“我早就说了，这盘棋很复杂呢，别以为杨志远离场了，就好像他能把所有的矛盾都带走似的，还早着呢！” 马老板神色狐疑，“你这什么意思？” 周不器伸了个懒腰，理所当然的说：“还能是什么意思，接着奏乐接着斗呗！这个CEO是杨志远挑的，雅虎的董事会里还有好几个杨志远的亲信。资方已经被雅虎给坑了太久了，好不容易把杨志远给清理出局了，他们才不会善罢甘休。” “把所有人都赶走？”马老板摇摇头，“这不可能！资方没那么大的能力，他们没有管理层的支持。资方真要是来狠地把所有人都赶走了，管理层集体辞职，雅虎股价暴跌，他们这些人全都傻眼。” 周不器眯起眼睛，“嗯，有道理。两边的关系，都得拉拢起来才行。” “拉拢？”马老板盯着他，“你想干什么？别告诉我你对雅虎还没死心！” 周不器大方的承认了，“嗯，没死心。” 马老板一头雾水地说：“为什么？雅虎这二十年来，还是以门户网的业务为主，都走在互联网行业的边缘了，哪还有什么活力？你能拯救雅虎？” 周不器道：“拯救雅虎是够呛了，但靠着雅虎赚钱，还是有可能的。过去，雅虎的市场份额可能有40%，全球网民3亿，覆盖面是1.2亿。未来，雅虎的市场份额缩水到了10%，可全球网民达到了30亿，雅虎的覆盖面是3亿。发现了没？市场份额虽然严重缩水，但赚钱能力却提高了。” 马老板差点气笑，才不会听他忽悠，“少给我来这一套！你搞出这么大个场面，搞的这么复杂，就为了赚点小钱？我这么好骗？” 周不器接着说：“还有股份啊，雅虎持有的雅虎日本35%的股份，持有阿里40%的股份……就算这次阿里回购了20%，还剩下20%呢，那也是一笔潜力很足的资产。” 这的确是个理由。 但马老板对周不器太了解了。 这小子根本就不缺钱！ 就算这些股份都很值钱，那又怎样呢？就比如剩下的那20%的阿里股份，对紫微星国际来说没有任何的战略和业务上的实际意义。 拿到这笔股份了，就只是简单意义上的财务投资，就只是为了赚钱而已。 以这小子的赚钱手段，干点啥赚不到钱？ 至于这都磨叽好几个月了，还死死的盯着雅虎这一个复杂又机关重重的案子？这背后肯定还有更重要的什么原因！ (本章完) 第2182章 新的旗帜 雅虎的事很复杂，马老板和周老板都是外人，只知道肯定是出事了，具体内情暂时不知。 马老板随后又说了一件事，阿里的B2B业务要启动从港退市了，本月就会官宣。 现在阿里在港股的股价是8.2港币，可是阿里会以13.5港币的价格退市，算是给港岛股民们一个交代。毕竟过去这几年，阿里把他们给坑惨了。 周不器当然是最得利的。 三年前在成立冥王星资本时，他就大手笔地以均价3.2港币的价格吃下了总计3亿美元的股票。 几年下来，翻了4倍，这笔投资算是大赚了。 不过，赚这点小钱周不器不怎么在乎，他就是很好奇，“不忙着回购股票了？开始运作退市了？” 马老板道：“退市的流程长着呢，半年能批下来就不错了。先启动起来吧，反正雅虎那边已经发话了，暂时搁置跟阿里的交易，等雅虎那边出结果了再说吧。” 周不器笑着说：“短时间内连续出招，有你受的！我可是听说了，企鹅要收购B2C的电商公司易迅网呢！” 就在几天前，阿里刚刚宣布了一件大事，完成了淘宝的“一拆三”，把过去的大淘宝，分拆成了三部分，淘宝商城、淘宝和一淘网。 并且把淘宝商场改名为“天猫”，战略层级提到了最高。 很明显，阿里在朝着自营的方向发展了，在做B2C的业务了。 这是大趋势。 企鹅公司的拍拍网是C2C的网站，砸了很多钱，做得不温不火。可他们从来就没有放弃过电商梦，看上了近几年发展不错的易迅网，想要直接收购。 这对京东来说也是极大的挑战。 去年，京东先后打赢了当当、亚马逊和苏宁易购，一时风头无两，易迅网甚至都排不上号。现在不一样了，随着阿里的转型以及企鹅的进场，国内的电商市场里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的大战了。 马老板对这些根本就不以为意，“这算什么？你还是关注一下你的房屋中介市场吧！链家我是不太清楚，可百度去年一直在重点布局这个市场。” “是吗？” “你不知道？” “不知道啊，没关注。” “你啥都不知道，就认准链家最好了？”马老板真是有点哭笑不得，“去年，百度花了5000万美元，战略投资了安居客，然后又花了3亿美元投资了去哪网。” 周不器道：“没啥好关注的，有这时间，还不如研究下雅虎。” 马老板点了点头，“嗯，我也是。” …… 下午，周不器去了羊城。 去了UC集团总部转了一圈。 晚饭过后，又去网易游戏那边转了一圈。 第二天早上去鹏城。 没想到，刚到了鹏城总部的办公室，还没落座呢，大区副总杨智就匆匆跑了过来，说是中兴的史总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了。 周不器微微一怔，“哪个史总？” 杨智道：“就是前两年提上去的那个，中兴的总裁。” “赶紧的！请来……算了，咱们一起过去！”周不器就不敢落脚了，哪能这样怠慢人家，“他怎么来了？” 杨智叹了口气，“前天，史总就找过我，说是想谈谈海外业务采购的事。我说紫微星已经拆分了，只负责国内业务。他就说帮忙给你递话，我说你今早会过来，没想到他一大早就来了。” “采购……”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 靠！ 糟糕！ 老张之前说了，畅游除了要采购一批办公室之外，还要采购一批包括网络通信设施，已经内定好了要选华为了。 中兴和华为作为鹏城的两家明星公司，那可是死敌的存在。 给了华为订单，就一定不能少了中兴的，否则就得罪人了。人家史总一大早就跑过来了，光是这态度，以及给周大老板的面子，就值个几亿美元的大订单。 杨智知道这种突然袭击会让大老板有些无措，就抓紧时间给他说明情况，“中兴虽然改制了，但也还是国企，有最好的资源。早在90年代的时候，中兴就借着国家资源拿到了巴基斯坦的大订单，就有了拓展海外市场的机会。可他们认为做海外市场太辛苦，还是在国内老老实实地卖小灵通更赚钱、更滋润。” 周不器跟着他一起下楼，点了点头，“国企的通病了，所以给了华为成长的机会。” 杨智道：“对，90年代的时候，中兴的实力是华为的几百倍，可是中兴最大的弱点就是打不了硬仗，一直过滋润的小日子。后来，小灵通不行了，就完蛋了。而华为靠着持续不断地攻坚难题，不仅在国内市场占领了地盘，甚至还打通了海外市场，能跟国际巨头掰手腕了。” 周不器瞥他一眼，“我听说中兴前几年从国家手里拿了几百亿美元？” 杨智笑着说：“150亿美元，那是2009年了，经济危机了嘛。曾经国有的IT企业有几千家，后来绝大多数都倒闭了，剩下的最大的两个明珠就是联想和中兴，经济危机的时候都遇到了麻烦。联想那边是柳老总出山了，他没用国家的钱，靠着民营资本救场，又一劳永逸地彻底地把联想的国企属性给抹掉了。中兴这边没有柳老总，就只能拿着国家的钱脱困了，这无疑进一步地强化了中兴的国企属性。” “150亿美元……”周不器扯了扯嘴角，“这也太多了吧！！！！！” 杨智道：“这就是国家给中兴定下的接下来的战略方向了，趁着经济危机，趁着其他国家缺钱，赶紧发展海外业务。也是在这种大形势下，这位史总晋升成为了中兴的总裁。” 周不器恍然大悟地说：“怪不得这位史总的态度这么诚恳啊，这是看上了咱们的海外订单。” 杨智摇摇头，“也是个难事！” 周不器能看出来，这位杨副总此前为自己做足了功课，很有觉悟，笑着说：“怎么难事了？” 杨智道：“中兴出海，本来是学的华为，连海外的业务流程和组织结构，都是华为这边派人手把手地教的。” “呃……” 周不器这就不好多说什么了。 按理来说，华为和中兴是死敌，任老总再怎么胸襟广阔也不会把自家的宝贵经验传授给竞争对手才对。但是没办法，中兴这么强势地拿了国家150亿美元，想不教都不行。 杨智道：“可就算是这样，中兴也根本就不是华为的对手，尤其是海外市场，份额差距越来越大。史总上任后，就推出了超低价的薄利多销策略。” “啊？” 周不器一下就听出来这里的问题。 在这种网络通信设备上，国产货的本来就是物美价廉，本来在国际上就已经有着极大的竞争力了。 华为就靠着物美价廉，在欧洲市场把爱立信、诺基亚这样的地头蛇都给打趴下了。 中兴要玩超低价的薄利多销，这是干啥？ 这抢的可不是外国人的市场！ 果然，杨智接下来的话就印证了他的判断，“去年，印度的运营商BSNL要做一个2g网络的扩容计划，全球招标。思科、爱立信这些公司的报价都达到了20亿美元，华为的报价是13亿美元，非常有竞争力。如果是按照前几年的行情来看，这个订单肯定被华为给抢下了。结果中兴杀出来了，报价是8.4亿美元。” 接下来，杨智就不说话了。 周不器也很准确地抓到了对方这番话中最重要的一点——思科报价20亿美元，华为报价13亿美元，中兴报价8.4亿美元。 由此可见，在这一行里到底藏了多少的利润！ 中兴因为前些年的怠慢，在海外市场的发展太过落后了。这几年就挥舞着钞票的优势，在各大市场里横冲直撞，总是能够给出超低价。 也就是说，“紫微星系”的公司在采购相关设备的时候，可以用最低的价格买到中兴的产品。 这其实是一种伤人伤己的做法。 伤人，当然是抢了本属于华为的市场。 伤己，就是这种冒进的策略带有明显的投机倾向，是一种完成上级领导任务的孤注一掷，而不是市场竞争中公司业务发展的必然选择。 市场就在那里，反正都已经慢了，再慢一点能怎么了？ 非要搞“薄利多销”？ 薄利多销有个前提，那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生意，要保持一个强大的现金流。 中兴这样一搞，就必然会带来一系列的恶果，毛利率的降低、应收账款的急剧蹿升。而这种超低周转率的占用款，都是外汇。 周不器已经下楼了，很快就到迎宾会议室了，这才缓缓地说：“不管怎样，中兴敢走出去，在市场里跟那些国际巨头竞争，就很了不起。联想现在彻底是民企性质了，中兴就是IT行业里唯一的有能力在海外市场竞争的国企，这是取代联想的一面新的旗帜。哪怕手段粗暴了点，对各方来说也很值得。” 杨智咳了咳嗓子，小心地说：“我的意思，跟中兴谈采购的时候，可以把价格压到最低！” 他早就听说了，大老板什么都好，就是大手大脚。 紫微星现在的对外谈判，基本上都不让周大老板参与了，一旦他参合进来，就总是很难拿到最好的条款。 主要是首富的身份给他架在那了，有些时候实在不好意思为了一些小钱去讨价还价。 杨智作为分管的副总，得把工作做到位，得提醒好。 (本章完) 第2183章 跨国产业联姻 周不器见到了这位风风火火的史总，如同故人相遇，很是一番家长里短。 在短时间之内，周不器就做出决定了。 海外的采购可以一分为二，欧洲区主要是华为，北美市场主要是以中兴为主。 两家公司都是国之重器，理所当然地应该支持。 更何况，中兴和华为的产品本来就是质优价低。如果单从市场的因素来考量，全世界所有公司都应该来采购中兴和华为的设备才对。 过去十年里，世界级的通讯巨头倒闭了不少，比如朗讯和阿尔卡特的合并，比如北方电子的破产，比如摩托罗拉的拆分。 国内每年有200万工程专业的人才毕业，而美国只有40万。而且国内的大学生能吃苦、愿打拼，在高压低收入的环境下依然能发挥强大的战斗力。 人才因素就是最底层的逻辑。 除非是国内还没有研发出来的技术和产品，国外的科技巨头可以靠着技术垄断。否则只要国内会的技术，打败那些墨守成规的国际科技巨头，那就是迟早的事。 这显然会让老牌的资本帝国看不顺眼，就要出阴招了，就会整出来一些非市场因素的手段。 这才是史总这次来找周不器的主要原因。 谈采购只是一方面。 最近，中兴在美国受到了一些不公平的待遇，遭到了美国国会关于国家安全的指控。这就有点麻烦，好不容易稍微打开了一些市场，就被针对了。 史总想请向周不器请教一下。 “不敢当！”周不器连连表示客气，“不敢当！咱们相互讨论，相互讨论。” 史总笑着说：“哪能呢？爱斯达的手机在美国市场发展得多好，我们都看在眼里呢。中兴手机接下来一个很重要的市场也是美国。” “是吗？” “嗯，黑莓好像不太行了。我们正在跟黑莓交涉，有可能的话会吃掉他们部分资产，打通北美的手机市场。” “应该这样。”周不器点了点头，“美国的科技市场其实一点都不开放，对外来户很不欢迎。爱斯达收购摩托罗拉，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借着摩托罗拉的资产，把爱斯达的手机本土化。黑莓是不错的选择，机不可失。” 史总有些惊讶，“真的这么重要？” 周不器很笃定地说：“很重要，即便是不能拿下黑莓的品牌，只拿下部分资产也很重要，这其实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融合。要是能拿下黑莓，就是联姻成功，中兴手机就算是拿到了进入美国市场的门票。” 后世中的美国手机市场里，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外来户一共就三家：三星、联想和中兴。 联想和中兴之所以能站稳脚跟，其实就是对本土的产业融合。这就跟结婚一样，一个中国男人娶了一个美国太太，就可以轻松地拿到美国护照了。 联想收购的是摩托罗拉，中兴走的其实就是黑莓路线。 其实都不算外来户了。 采用的都是联姻的策略。 真正打进美国手机市场的外来户，就只有三星，只有三星顶住了专利官司存活下来。其他的外来户，根本就过不了专利官司这一关。 史总沉吟许久，喝了一会儿茶，缓缓地问：“紫微星在美国做得这么好，也要联姻？” 周不器吓了一跳，差点暴露了商业机密。 这个秘密，他连马老板都没告诉呢。 好在他反应足够快，笑着说：“这是最有效，也是最明快的策略。畅游最近就有这样的动作，畅游……你知道吧？” 史总哈哈一笑，“怎么会不知道？世界第一大游戏公司嘛，是咱们国家的畅游。周总，伱都快成为我们企业家的榜样了，各种大会小会，都在号召向你学习呢。” 周不器道：“畅游是游戏公司，不像通信产业那么敏感，但总归也算是科技行业，要走在监管之前把自身的防御做好。我也不怕跟你透露些商业秘密，美国有一家游戏巨头叫take-two。畅游今年的首要任务，就是完成对take-two的并购。” 史总就肃然起敬，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真是思路清晰，从全局角度有着一个很冷静的判断，“从跨国结婚的角度来寻找跨国生意的经营策略，只有你们这样的年轻人才有这样的天才创意。” 周不器连连摆手，“这可不是我说的，当年联想并购IBM的电脑事业部，柳老总就说过，那是一次联姻，直接让联想电脑打开了美国市场，销往了全世界。” 史总“嗯”了一声，“还真是，那中兴目前在美国的处境，你有什么好办法？” 周不器笑着说：“中兴这么大的公司，老美也不能轻易地动手，短期内就请律师，找公关公司运作呗。现在美国经济还没复苏呢，我可不信他们能把罚单开下来，也就是雷声大雨点小了。” 史总笑笑，“借你吉言！” 周不器道：“不过，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华为已经占领了欧洲市场，不管是从企业竞争还是从国家战略上来看，中兴最佳的海外市场选择，其实就是北美。这就需要摸索出一条真正适合美国发展的思路。” 史总其实有一些思路，还是很虚心地请教，“你说应该怎么办？” 周不器道：“还是刚才我说的话，要跟本土融合。不要总跟华为学，华为的海外策略适合欧洲，但不可能在美国畅行无阻。欧洲的科技市场门户大开，对欧洲人来说，是美国的科技公司还是亚洲的科技公司，本质上没什么区别，谁能为欧洲的经济发展起到更大的作用，他们就欢迎谁，这是华为过去这些年在欧洲成功的核心要素。” 史总点了点头，“没错。” 周不器道：“可是美国不一样，美国的科技产业实力这么强，本土保护主义也比欧洲强多了，对外来的科技公司都很排斥。从某种程度来说，美国跟国内很像，都有大国权威。” 史总道：“华为近期也有了业务调整，要重点进入美国市场发展了……” 周不器很坚决地说：“没什么机会！” 史总很好奇，很惊愕，“这么肯定？” 周不器道：“想要在美国做科技产业，就一定要深度融合。华为的策略是全球调派，那些海外公司的高管们，都是从国内派过去的，就必然会跟当地格格不入。这种策略在美国尤其行不通。” “所以要选联想模式。” 史总眯起眼睛，缓缓思索起来。 觉得这位小周同志的商业思维，前后有着很统一的连贯性。 嗯，好像还真是这样！ 国内的公司去海外发展，过去这些年里就俩标杆，一个是联想，一个是华为，在业内被称为联想模式和华为模式。 所有的跨国生意，都离不开这两种模式。 联想模式，就是用当地人管理当地的公司；华为模式，就是从国内调人过去管理当地的公司。 各有优劣势。 在美国市场，是联想做得好；在欧洲市场，是华为做得好。 不过，过去这些年华为在美国的发展力度不够，华为模式能不能适应美国市场，还不好说呢。没想到这位周大老板当下就给出了很果断的判断。 周不器笑道：“对，应该这样。你看美国的电脑行业，除了联想电脑，哪还有外国电脑品牌？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当局认为联想电脑不是外国电脑。” 史总面色微变。 周不器手里捧着茶水，一边喝茶一边说，就没注意到他的表情，“联想在美国之所以那么成功，其实就是组织结构上做的调整。其实就是双总部。国内的总部，负责除了美国之外的全球市场；美国的总部管美国市场。联想美国，甚至已经搭建起来了独立的董事会，大部分董事都是美国人。从某种意义上说，联想美国就是一家美国公司，就会放下当局的戒备心。联想的产品当然就可以畅销北美市场。” 史总摇摇头，“这不可能！” 周不器这才转头，发现他表情复杂且难看，显然自己这番话说得不太对了。 史总道：“联想走上了另外一条路，跟中兴不一样。中兴是国企，有些事情联想可以做，中兴不能做。中兴美国就是中兴的子公司，不存在并列的可能，中兴美国也一定要保持国企的性质。” 周不器叹了口气，“的确，紫微星、畅游可以做的事情，中兴不一定能做。” 史总道：“中兴更重要的是承担国家战略。” “难！”周不器并不看好，“我说的就是市场手段下最好的策略，甚至是唯一的策略。把非市场因素用在了美国市场里，最后一定也会受到非市场因素的干扰。” 史总就很无奈，“那我就没法决定了，权责有限。” 周不器道：“要是这样的话，以后恐怕会很难。中兴在美国小打小闹，没发展起来还好。就像现在这种所谓的安全控诉，都是扯淡，雷声大雨点小，他们就是想要中兴出点钱罢了。等以后中兴真要是把美国市场给做起来了，那就危险了，那就不是光打雷不下雨了。” 史总对那些自己根本没权力去解决的事不感兴趣，他一下就找到了最关切的一点，很是高兴，“出钱？你是说美国当局的这次控诉，是为了让中兴出点钱？” 周不器道：“经济危机啊，个别议员们也穷得叮当响，在那化缘呢！只要中兴没发展起来，这都是小事，给点钱就都打发了。钱能解决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就怕以后发展起来之后，用钱也解决不了了。” (本章完) 第2184章 越惨越好，越好越惨 一番说辞下来，周不器就知道了史总的一些为难之处。 有些事情，紫微星、畅游这种民企可以做，他却做不了。除非史总有柳老总那种手腕，把中兴也变革成民企，那就太难为人了，根本就不可能。 最核心的一点解决不了，那就没办法了。 只能做一些表面功夫。 就像治病一样。 有些病，可以治本，可是有的庸医就很坏，专门去治标。这样一来，病人就会反复地发作，就会不停地来治病，庸医就可以赚很多钱了。 甚至很多世界级的药厂都是这么搞的。 有些病，明明可以药到病除。 但是不能卖这种药。 要把这种病搞成慢性病的模式，要让患者常年服药才能缓解症状，就可以为企业创造持续不断的收益了。 史总没接受“治本”的策略，周不器已经看到了未来中兴在美国市场的下场。碍于情面，接下来就只能说一些治标的手段了。 周不器道：“美国议会里的各种提案，每年有好几千个，绝大多数的提案背后都有经济利益的因素，要么说人家是腐朽的资本社会呢。有的提案，是资方想让自己好；有的提案，是资方想打击竞争对手。每年这些提案背后的公关经费，就要几十亿美元。由这些提案背后衍生出来的各种慈善晚会创造的捐款，甚至可以达到上百亿美元。” 史总当然知道这一点，点了点头，“中兴应该去美国支持一些慈善项目，去捐点款。” 周不器道：“如果不能在组织结构层面完成融合，尽量还是在文化层面跟当地交织起来，看看其他的科技公司怎么做的，就去学就行了。比如积极为一些落后社区提供福利、积极参与改善低收入阶层的生活等活动。” 在美国的大城市里，总是能看到许多免费发放食品的“路边摊”。 低收入者可以过去免费领取食品。 发放这些福利产品的都是志愿者，可背后真正出钱的金主，往往都是一些富豪和大公司，这是一种政治正确的美国文化。 名义上是可以做，可以不做。 实际上是必须做。 就跟给小费一样。 名义上是自愿给，实际上必须给。不是道德绑架，是文化绑架。 这其实都是常识了，中兴有自己的美国分公司，不用周不器说他们也能做到。事实上也是如此，前世的中兴就采用了这种治标的偏柔和的策略，一度在美国市场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公司将近一半的收入都是来自美国市场。 甚至中兴在收购了黑莓的核心资产后，手机业务都发展起来了。 当时国内很多人就不明白，为什么在身边从来没见过使用中兴手机的人，可在销量榜单上，中兴总是能名列前茅？ 其实是海外市场，很大一部分就是美国市场，中兴曾是美国手机市场里仅次于苹果和三星的存在，销量跟联想差不多。 再后来，就遭到暴击了。 就像谷歌退出了国内市场一样。 不过，周不器既然参与了这个话题，还跟史总这么面对面地座谈了，他总要尽一些自己的力量去帮帮对方。 能让中兴长久地在美国扎根，那当然是最好了。就算不能，最好也能把遭受暴击的时刻尽量地向后延。 周不器道：“议会控诉来自议员的提案，议员的提案背后，肯定有资本的力量。我估计，十有八九就是思科、康宁在搞事情。华为在欧洲做得太好了，把欧洲本土的设备商打得满地找牙，他们哪能不害怕？现在中兴手握巨款，要大举拓展美国市场，他们估计都吓死了。” 史总哈哈一笑，“暂时还不清楚背后是谁，估计也就是思科、高通、瞻博他们那几家，不奇怪。” 周不器道：“对啊，这次中兴肯定能过关，可这种事情，一次能过、两次能过，谁能保证次次都过关？要是每年都有好几个这种提案，议员们被中兴的事搞得很烦躁，时间长了，可能就不耐烦了，就想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了。” 史总面色沉重。 这种事情，还真不只是猜测，估计背后也是有全盘规划的。 就跟古代大臣的朝堂党争似的。 上书弹劾，不是一次性的。 一开始，只是蜻蜓点水，给皇帝留个印象。然后慢慢地不断加深印象，让皇帝感到烦躁。最后，抓住对方的一次犯错，群起而攻之。 就算这人是皇帝的心腹，这么长时间地连续攻讦，一点点地逐渐加深、逐次强化，就可以动摇皇帝的意志了。 就算这人是皇帝的亲兄弟、亲儿子，也能开刀问斩。 周不器道：“春节这段时间我在家，看了好几本历史书，就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很多时候，看似是皇帝做出来的决策，实际上是大臣们把人心算得死死的，就像牵线木偶似的控制着皇帝的心绪，操控他来做决策。议会的模式看似公平公正，但背后其实有着更聪明的资本家在操盘。不要想着在美国市场里能有真正的公平。” 史总问：“你有好办法？” 周不器摇摇头，“我能有什么好办法？花钱买平安呗。” 史总道：“做慈善？积极地参与社区扶贫活动？” 周不器笑着说：“这才几个钱？要从更大的方面把钱都花出去。这是最重要的一点，不要让竞争对手们眼红。中兴在美国市场的财报，要难看一些，利润率极低，最好是陷入亏损。这样一来，竞争对手就会很轻松，议会也会大大地认可中兴在美国市场里的重要价值。” “呃……” 史总对这个思路，是真的很惊讶，这是一个他此前全然没考虑过的角度。 周不器道：“要是中兴美国的财报很亮眼，利润很多，利润率极高，竞争对手们能不眼红吗？议员们的态度也会很敌视，尤其中兴的国企属性。相反，要是中兴的财报很难看，甚至亏损了，这就会很有魅惑性。” 假如中兴美国的财报是亏损的。 这就意味着，是中兴在其他国家和地区赚到钱之后去补贴美国市场，这样一来，就算思科、康宁那些竞争对手们对中兴虎视眈眈，议会也会乐见其成。 这是好事啊！ 中兴在别的地方赚钱来补贴美国，这是在帮美国发展，会有助于美国社会的发展啊……这不仅不能阻止中兴在美发展，还应该去大大的鼓励他们才对。 占便宜的事，谁会拒绝？ 这样一来，就会很有魅惑性。 史总很慎重地说：“财报这东西，可信度不高吧？” 周不器笑着说：“美国那边是资本优先，最顶级的精英都是去从商了，去华尔街和硅谷了。做生意失败了，没有经商头脑的人，才会选择从政，去当议员。现在那位黑人总统，当初搞个律师所，都搞得一塌糊涂，然后破产了，毫无经济头脑。结果从政之后，一路起飞了，成总统了。财报忽悠不了思科、康宁那些竞争对手，却足以忽悠大部分的议员们。再公关一部分、运作一部分，就可以把议会中的反对派限制在半数以内了。” 史总沉声道：“财报应该真实。” 周不器笑道：“当然是真实的，合法经营是前提。就算是真实的，那也有一百种手段去忽悠那些议员。” 史总就忍俊不禁。 业内早就听说过，这位小周总是个东北人，忽悠人的水平很高。 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 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周不器道：“比如产品的设计和研发，比如集团的海外捐赠，比如公司福利的赴美旅游……这些都可以挂在中兴美国的账上，利润不就拉下来了？” “有道理，有道理。” 史总觉得小周总说得太好了。 中兴的产品，一般都是全球性的。 也就是说产品的设计和研发，面向的是全球市场，理当由全球市场来承担这部分设计费用和研发经费。 可是，如果设计部和研发部在美国，就可以由中兴美国来名正言顺地承担这笔费用了。 还有海外捐赠。 作为国际性的大公司，哪个国家有灾有难了，中兴都要捐款进行人道主义援助。如果是海外的捐赠，都可以由中兴美国的名义去捐。 由中兴美国来花钱，由中兴集团来收获。 这也可以拉低中兴美国的利润。 赴美旅游也是不错的选择，大公司一般都有出国旅游的公司福利，很多人都想要去美国。因为是去美国旅游，所以中兴员工的赴美福利，也可以名正言顺地由中兴美国来承担这笔费用。 利润就又拉低了。 不需要账面作假，那太容易授人口实了。商业市场里的操作层出不穷，合法合规合理的手段才是最好的手段。 类似的套路太多了。 包括爱斯达也是。 周不器很早以前就告诉过周绍宁，做美国市场，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要爱斯达在美国市场的财报要难看一些。 越惨越好，越好越惨。 周不器看到史总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这番言论起作用了，笑着说：“总之就是一句话，中兴在美国过得越惨，就可以活得越好；在美国过得越好，最后的结果就越惨。听起来挺矛盾的，可这就是现实的道理。” 史总很是认同，颔首道：“对，敌人嘛。敌人过得越惨，就越高兴，甚至看到敌人过得那么惨，自己都不想出手去消灭他了，就想看着他这么受苦凄凉地活下去。” 周不器哈哈大笑，“史总文韬武略！” 史总平时听多了这种话，可听到小周总这么说，当下就闹了个大红脸，竟是羞愧起来，“还是要向周总多学习、多请教，今天这堂课，真是茅塞顿开。” (本章完) 第2185章 自研的服务器 谈过了核心问题，最后才说到了设备的采购。 这就比较容易了。 周不器当场表态，在北美市场，会尽可能地采购中兴的产品。不会所有的设备都去从中兴采购，但在条件合适的情况下，中兴的产品会获得优先权。 这一句话就够了，史总就很满意了，他也大方地表态，说是卖给紫微星、畅游的产品，保准是全球最低价。 周不器再次地投桃报李，说是自己在硅谷还算有一定的人脉资源和影响力，有条件的话，会向谷歌、奈飞、微软、Facebook等公司建议，让他们也来积极地采购中兴的设备。 史总就说可以推动紫微星和中兴的深度展露合作，听说紫微云最大的投入，就是服务器的采购。 刚好，中兴也有服务器业务。 周不器就婉拒了。 他这次来鹏城总部，就是要关注这件事。 在初期阶段，紫微云要从外面采购服务器。可是随着紫微云的发展，紫微云就要自研服务器了。 一来自己生产自己制造，成本可以更低；二来在服务器的设计上，也可以为自家的云计算业务量身打造，更加地模块化、标准化。 鹏城总部现在有1100名员工，主要是围绕着三大业务展开：移动业务、广告业务和云计算业务。 其中，云计算业务的员工有200多人，作为分公司，这边主要经营的领域就是计算机软硬件、电子产品、数码产品的技术开发和技术服务。 说白了，就是开发硬件产品的，主要就是开发自家的服务器和服务器处理器。 鹏城有华为和中兴两大硬件巨头，有人才优势。 服务器这行的门槛不高，除非是一台几万美元的那种高端服务器，国内在这方面技术还不够。中低端的服务器，国内完全可以自主生产。 紫微云并不是专业的服务器制造厂商，不需要有太高的技术去生产高端服务器。 云计算诞生的一个原因，就是高端服务器太贵了，想通过云算法和云操作系统把一些中低端的服务器连接起来，达到高端服务器的使用效果。 所以紫微云做这个业务，难度不是太大。 只要研发出中低端的服务器就行了。 关键是要标准化、模块化。 要根据紫微云的数据中心来量身设计服务器的规格，把一台服务器拆成10个或者20个模块。在生产的时候，只要生产模块就行了。使用的时候，把相关的模块组合起来，就成一台服务器了。 这就可以大大地节约使用成本。 过去的服务器应用，要是服务器里的某一块坏了，整台服务器就报销了，这就太浪费了。 中低端的服务器，质量稍差，就经常会出现这种部分破损的情况。 模块式的思路，就是当服务器的某一块坏了，不需要把整台服务器都丢掉，只需要找到损坏的模块，拆下来安装上新的模块就行了。 这种全新的模块化服务器的思路，就只有云计算厂商可以搞。 中兴想参与进来也没机会。 周不器这次来鹏城，就是想过来参观，因为他们说紫微云自研的模块化服务器已经出样品了，效果非常好！ 史总听说紫微云的服务器业务有了新的突破，就很感兴趣，他本身就是服务器行业出身的，算是行业专家，就想一探究竟。 周不器也没藏私，大大方方地邀请他去参观了。 来到了紫微云鹏城研发中心。 在这里，就见到了紫微云的好几个大佬，王建、周峰、倪强、李飞飞、宋涛、李高铭等一批科学家都在。 这是一件大事。 备受关注。 不过，这些位高权重的科学家都没有喧宾夺主，周大老板出现之后，都主动地把讲解权让给了卢广坤。 他是紫微云鹏城研究中心的高级副总裁、首席技术官，是内部代号“松鼠”的自研服务器产品的总工程师。 他今年42岁，本科是清华，硕士就读于斯坦福大学，毕业后加入了IBM，一度做到了服务器事业部的副总裁。 两年前，被沈向阳从美国挖了回来，进入了紫微云的自研服务器项目组。 周不器先是给大家介绍了一下中兴的新晋总裁史总，然后才问起了这个新项目，首先关注的就是成本。 卢广坤是个技术专家，性格很直，大咧咧地说：“一台的成本，大概是5000元吧。其中，最大的成本是要从国外采购的关键位置的各种芯片，大约要花费3000元。其他成本是2000元。我指的是物料成本，不算我们的研发经费。” 周不器问：“跟外面的服务比呢？” 卢广坤瞥了史总一眼，淡淡地道：“5000块的服务器，性能应该跟中兴的2万的服务器差不多了。” “咳咳……” 周不器差点吐血。 果然是名不虚传。 这人情商也太低了，当着人家史总的面这样说话，真是毫无顾忌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每个人都有缺点。他要是情商也很高，说不定就不是分公司的高级副总裁了，而是总裁了。 卢广坤还很得意，“这还只是生产成本，后续的折旧成本和维护成本会更低。” “是吗？” 周不器有点担心，生怕这个卢广坤再拿中兴当参照去对比。 中兴的服务器业务都做十来年了，已经有了很大的市场。 紫微星随便开发出一款产品，就遥遥领先中兴了，这不是当面打史总的脸吗？要知道，史总最先就是从服务器业务出来的。 结果可好，越是担心，就越会发生。 卢广坤道：“鹏城的云数据中心里，有一部分服务器就是从中兴采购的。中兴的服务器，平均寿命也就是4-5年，到了明年基本就要彻底地更新换代掉。我们自研服务器有了模块化的装置，测试后发现，完全可以高效使用6-7年。” 周不器见史总的脸色蜡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笑着圆场道：“中兴的服务器也是挺好的，过去这些年里支撑起了紫微云的发展。” 卢广坤道：“不太好，跟其他的国产服务器相比，没什么优势可言，甚至各项指标都不如浪潮。” 周不器脸上的笑容一下就僵住了。 好在史总勉为其难地挤出了一个笑脸，“卢总对中兴的产品有些误解，我代表中兴邀请你去我们的服务器技术组去参观。” 卢广坤摆了摆手，“不必了，没兴趣。” 本来挺好的事，被这小子直接给搞冷场了。 周峰就赶紧走过来，拉了拉卢广坤的衣服，略带几分警告，“好好介绍你的产品！” 卢广坤一头雾水，看到周围这些人复杂又尴尬的表情，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是说错话了，才赶紧地顺着大老板的思路，回到了成本的话题上，“把使用寿命的折旧和维护都平摊进来，中兴……咳咳，如果是从外面采购来的服务器，每年的使用支出是5000元-6000元；自研的服务器，每年的使用也就是1200元左右。” 周峰觉得不能让这小子把话都说了，就主动站出来控场，笑着说：“这是一个很大的业务突破。目前，紫微云在全球布局的服务器规模已经将近100万台，每年的平摊成本就高达10亿美元。如果都换成我们自研的服务器，每年的平摊成本则可以压缩到3亿美元。” 听到这话，史总就惊呆了，一下就把刚才的那种尴尬难堪的心情都给抛空了。他脑袋里迅速地过了一遍。 100万台服务器，就算每台服务器2万块钱，那也是……200亿元的投入了！ 整整30亿美元啊！ 光是采购服务器，就花了30亿美元？那么整个紫微云在过去几年的投入，得有多少？算上研发经费、云数据中心的建设经费、人工费、水电费，以及相关配套设施的筹建费，总投入得100亿美元了吧？ 震惊啊！ 这位小周老板，魄力太大了！ 难怪紫微云现在的全球份额高居世界第一，看看人家的投入，这谁能玩得起啊？这谁能拼得过啊？ 周不器却没觉得多奇怪，“待部署的呢？有多少？” 周峰道：“也大约100万台吧，主要是因为……国外有些地方的施工速度太慢了，这严重制约了我们的云数据中心的扩建速度。我之前看库里安给的材料，施工计划已经排到2015年了，这100万台服务器想要全部署上，未来三年能部署上就算不错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笑着说：“施工速度慢了，也不一定就是坏事。慢一点，不就可以部署咱们自研的服务器了？要是都对外采购，这100万台待部署的服务器又要浪费一大笔钱。” 周峰很认同，“我也觉得应该慢一点，摩尔定律嘛，越慢成本越低。我觉得紫微云在海外市场的扩张速度……我是说基建扩张速度已经够快了，其实没必要太着急，跟云计算产业的发展相匹配就行。扩张得太快，反而浪费，应该跟库里安说说。” 周不器没有接受这个建议。 他对云计算的产业志在必得。 宁可浪费，也不能错过。 浪费才能浪费多少？ 一旦错过，那才是致命损失。 (本章完) 第2186章 自给自足 接下来，把机器跑起来，样品测试。 对照组是市面上的几款主流服务器，有五款国产的，有五款外国的。外国货的售价普遍都在4000美元左右，国产品牌的售价基本上也都在1万5到2万元之间。 而紫微云自研的这款服务器成本只有5000元。 测试过后，发现这些款型的服务器，性能其实都差不多，处于同一档位之间，在行业里处于中端偏低的服务器。 最尴尬的是，机器跑分之后来了个排名，同档位里紫微云的这款服务器排名第三，中兴的服务器倒数第二。 史总的脸色就有点光怪陆离了。 早知道就不跑这一趟了。 为了自家公司的脸面，史总只好说了一点公司机密，咳了咳嗓子说道：“中兴的这款服务器，市场价是1万8，大批量的订单最低可以降到1万4。可如果只算物料成本，成本其实没那么高，7000块钱左右。” 周不器就赶紧帮他说话，“对，这种产品的利润率通常极高。” 史总对服务器领域比较了解，就给出了一个很全面的解释，“其实国产的服务器，基础成本都差不多，主要的竞争就是看谁家的技术好、质量高。之所以物料成本会跟你们有差异，因为中兴的产品是品牌机，你们这属于组装机。” 周不器恍然大悟，“就跟组装电脑和品牌电脑一样！如果是自己组装，花同样的钱可以组装出性能更好的电脑。品牌电脑因为有品牌属性，就要照顾到更好的外观设计，很多成本都浪费在了不必要的配件上。” 史总道：“差不都是这个意思，而且还有一点，就是中兴的服务器要全球化的销售，难免会有库存的积压，以及更大投入的售后服务。这些都需要算在产品的成本里。我们的这款产品，把所有费用都算上，成本大约是1万1，市场的最低价是1万4。” 紫微云自研的这款服务器，因为是自给自用，就没有那么多麻烦事了。 需要多少，就生产多少。 完全没有库存这一说。 而且是模块化的设计，后期的维护会更便捷、更省钱。 中兴的这种品牌机，就没法模块化设计了。 不仅如此，中兴的服务器要卖出去，还要养着一个庞大的销售团队，还会有售前咨询和售后服务，尤其在跟竞争公司去抢订单的时候，还要支出一笔公关费用。 林林总总，所有的开销最终都要放在产品身上。 紫微云自研的服务器，就完全没有这些因素的困扰了，省下来的这些各个环节的开销，其实就是压低了服务器的成本。 中兴的服务器，物料成本是7000元，总成本是1.1万元，大批量的采购价是1.4万。 紫微云的服务器，物料成本5000元，最终得把服务器搬进云数据中心里安装上，总成本可能也就是5500元。 相当于一台服务器就节省了1万块！ 而服务器在云计算行业里是快消品，生命周期普遍也就是5-7年，时间到了，就报废了。要不停地迭代，扔掉旧的换上新的。紫微云的计划是10年之内在全球建立起500万台服务器的超级云计算平台。 等到10年之后，算上不断淘汰和不断生产部署上去的，紫微云为此可能已经总共生产超过1000万台服务器了。 1台节省1万块，1000万台就是节省了1000亿元！ 这就是自研的意义。 为什么同样是产品畅销全球，华为的利润率高得吓人，联想的利润率低得吓人？最重要的因素，就是华为的产品有着更多的自研属性。 自研了，成本就低了。 省出来的成本，就都是未来的利润。 参观过了紫微云的自研服务器，虽然中间出现过一些令人尴尬的插曲，可史总的心情还是挺不错的。 这下心安了！ 紫微云的这款服务器，只能自用，投放在市场里，根本没啥竞争力。那种模块化的模式，根本就没法正常地商用，只有相配套上紫微云专有的服务器集群处理系统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效果，门槛太高。 这样一来，就不用担心了。 现在的中低端服务器市场，已经打成了一片红海市场，各方都杀得血雨腥风。要是紫微星也参与进来了，搞不好就得坏事。 小周老板的传说，业内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只要他想干的事，就没有干不成的。 还好，紫微云的这款服务器只能自用，无法商业化地对外销售，这对整个服务器的市场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史总要离开了，周不器带着一众高管送他下楼。 一边走，史总就一边笑着说：“中低端的服务器研发，国内的技术已经很成熟了，你们的这种模块化思路，是一种更高级的创新。” 周不器一挥手，“主要是为了自家的云计算服务的，不是市场化创新。” 史总点了点头，“国外的那些服务器巨头，现在的日子可都不太好过呦。” “嗯？怎么了？” “没有竞争力啊，刚才的测评你也看见了，中兴的售价2000美元的服务器，跟IBM的售价4000美元的服务器性能相仿。” “还真是！” 周不器摆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差点笑出来。 性能相仿？ 刚才的测评里，前五名里就只有紫微云自研的这款服务器排进去了，排名第三，其他都是外国品牌。 其中，高居榜首的就是IBM的那款服务器。 而同时测评的中兴的服务器，是倒数第二。 当然，性能的同档差距掩盖不了价格上的断档差距的优势。同规格的服务器里，中兴的确是比不过IBM，但是胜在便宜啊！ 售价只有IBM的一半！ 史总意气风发地说：“同样规格的服务器，国产服务器的成本要远远低于外国品牌的服务器，这就为国产服务器创造了巨大的价格优势。” 周不器听明白了他的意思，“那岂不是说在服务器市场里，那些国际巨头都要歇菜了？都不行了？要被我们国产的服务器给替代了？” 史总连忙指正他，“我说的是中低端的服务器。” 周不器点头，“对。” 史总道：“在中低端服务器的市场，外国公司已经严重失去了竞争力。同样性能的产品，国产的价格更低；同样价钱的产品，国产的性能更好。连IBM都玩不动了，听说是要把中低端的服务器业务给剥离出去了。” 周不器很是感同身受，“扬眉吐气啊！” 史总沉声道：“不过，高端的服务器领域，国内跟他们还有很大的差距，哪怕是同样多的投入，我们生产出来的产品，就是比不上他们。” 周不器道：“慢慢来，慢慢发展。国内有着不可阻挡的人才优势和成本优势，要是哪天国内也掌握了高端服务器的技术，那这块市场也迟早会属于国内的服务器厂商。不能急，要顺应技术和市场的发展规律。” 技术这玩意不存在弯道超车，只有弯道翻车。 一定是慢慢地积累，慢慢地迭代。 是从1、2、3、4、5……的顺序慢慢发展，越来越高；要是前期的积累不足，上来就想从1跨越到100，那就只能是招摇撞骗。 中兴是国内少见的那种肯踏踏实实做技术的优秀公司，不比华为差多少，正是出于这样的尊重，周不器才会对史总这次的造访高度重视。 史总上车离开了。 周不器这才能跟紫微云的这些高管们说一些关起门来的话，“不行，这成本还是高，要想办法接着压低！” “啊？” 卢广坤微微一愣。 其他人都习惯了，大老板的要求从来就不简单。 周不器问：“咱们这款服务器，国产化率是多少？” 卢广坤道：“85%-90%吧。” 周不器道：“也就是说，90%的国产化零配件，占用了物料成本的50%；剩下10%的进口零配件，占用了剩下的50%。” 卢广坤就很无奈，“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那些半导体类的产品，国内的确跟不上，只能进口。” “这不是长久之计。”周不器摇摇头，“未来，紫微云的全球服务器，部署规模可能会达到1000万台，每年报废、更新上去的新服务器，可能就要200万台，这是多大的一笔投入？” 卢广坤睁大眼睛，“你是说……” 另一边，周峰已经代替大老板开口了，“的确，这部分的进口芯片，一定要找到替代品。否则成本的一半都用来进口了。” 周不器问：“难度怎么样？大不大？” 周峰看向了王健博士，“还行吧？服务器的芯片难度比电脑芯片低，电脑芯片的难度比手机芯片低。” 首席技术官王建博士一锤定音，“中低端的服务器芯片而已，如果真下定决心要做，三年之内就能出结果！我们是自给自足，不对外商用，这就会是一种巨大的研发优势。” 周峰道：“我觉得可以，我们开发的是专用芯片，专供我们自研的服务器，这会比市场中的通用芯片开发难度更低一些。” (本章完) 第2187章 通用的难题 所谓的专用芯片，就是专门为某一种机器开发出来的芯片，开发难度要比通用芯片小很多。 就比如苹果的A系列芯片。 性能超级好，跟竞争对手高通的芯片相比，甚至存在着代差级的优势。 那么问题来了，苹果在芯片领域的技术水平，比高通强吗？苹果开发的M系列的电脑芯片水平，比英特尔强吗？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苹果才做了几年芯片啊，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积累，技术领域根本不存在弯道超车。而且苹果本身就不是技术型的公司，而是产品型的公司。 之所以苹果的芯片比高通、英特尔的性能更好，是因为苹果开发的是专用芯片，只提供给自家的苹果产品。 要是把苹果的芯片放在三星、华为、小米的手机上试试，那效果会比高通的芯片差着十万八千里，光是稳定性和适配性这一关就过不去。 因为高通的芯片是通用芯片，可以面向所有的品牌手机，在iPhone上使用高通芯片，也一样没有任何问题。 紫微云的这款自研服务器的测试跑分比中兴的服务器好很多，因为紫微云的这款产品是“专用型”的，这就排除了99%的适配层面的难题，不需要在乎别人怎么看，反正是自己家用，符合紫微云的体系就够了。 这开发难度就大大降低了。 这也是史总很不服气的原因，他是真心地不认为中兴的服务器比紫微云的差。 又比如当年的倪院士，在联想的内部权斗里败阵后，心有不甘想要坚决在技术路上闯一闯，就拿着国家的钱参加了一个方舟芯片的项目。 一度在国内被捧得天上地下少有。 可根本用不了。 要为这款芯片专门开发出一款适配的电脑才行。 有了专用的适配芯片的电脑不行，还要有专用的适配芯片的操作系统；有了专用的操作系统还不行，还得有专用的适配芯片的软件；最好还要有一套跟芯片相契合的编程语言。 搞来搞去，最终发现搭载这款芯片的电脑，连word都没法使用，没有任何通用性可言。 财政出资采购的几千台电脑完全没法用，就扔进仓库了。 整个项目就失败了。 “通用性”，就是当今世界科技领域里最大的一个难题。 过去几十年里，全世界的科技界同仁们共同努力，已经创造出了一个成熟的完整的科技世界，任何一款产品的开发，都要融进这个科技世界，就是“通用性”。 总不可能开发一款产品，然后为这款产品去重新创造一个科技世界。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除非是乔布斯这种站在人类顶峰的传奇。 他重新定义了手机。 因为过去的科技世界里，对“智能手机”的概念缺失，忽然有一个地方出现了一个叫“iPhone”的独立王国，并且这个独立王国很梦幻。 这样一来，全世界的科技同仁们才愿意进入那个独立王国，去帮助乔布斯把这个独立王国给建立起来，搭桥、铺路、盖房子，栽种上花花草草。 要是科技世界里已经有了好几个非常优秀非常成熟的智能手机王国了，各种基础设施都非常完善了，谁还愿意去“iPhone”的王国里从零开始的搞建设？ 这就是从0到1的创造性意义，可以引领时代，号召全世界的科技同仁为我所用。 可即便是如此，iPhone这个独立王国也要对外面的科技世界开出好几扇窗，让独立王国跟外面的世界相互接壤，达到一部分的兼容性。 而这也是周不器对云计算产业会格外重视的原因。 现在的“云计算”，就跟当年的“iPhone”差不多。 都是新产品、新产业。 科技世界里，尚没有完整的成熟的云计算的地盘。这样一来，紫微星就存在了一定的引领时代的意义，就可以号召全世界的科技同仁为我所用了。 最典型的就是紫微云操作系统。 想要使用紫微云平台，商家们就要专门地去开发紫微云操作系统版本的软件，挂在平台上供用户们使用。 时间长了，云端产品要开发出紫微云系统的版本，就会形成一种习惯，一个围绕着“云计算”的科技世界规则就算确立起来了。 要是科技世界里已经有着很成熟的云计算工业了，由A、B、C三大巨头平分这块地盘。那么紫微云在这时候出现，就很难找到成功的机会。 软件厂商们要开发出A、B、C三个版本的云端产品，已经很辛苦了，凭什么还要去开发一个紫微云的版本？ 就算开发出来了，云计算市场的地盘已经被A、B、C三家给瓜分了，紫微云勉为其难地闯出来了，最多也就是在巨头的挤兑下吃点残羹冷炙，不可能有今天这种0到1的引领行业的世界地位。 周不器早在五六年前就确定了云计算产业的发展思路。 并且很大方地允许科学家们在很多期刊杂志上发表了很多有关紫微云的技术逻辑、产品理念和路线方向的文章。 还开源了20多个项目的全部代码。 乍一看，紫微星很吃亏了。 花了几十亿在不停地试错、改正、测试后得到的正确结论，免费地分享给全世界了，实在太浪费了。 实际这背后是更深的道理。 当全世界的云计算产品都围绕着紫微云的技术方向和技术理念去发展的时候，紫微云在这个产业里的规则也就确定起来了，云计算的行业要按照紫微云的规则去发展。 紫微云拿到了这部分的话语权，才能够号召到更多的科技界同仁加入到紫微云的阵营里来，让他们按照紫微云的规矩做事。 就比如周不器这次提出的自研芯片的策略。 在当今这种科技世界这么完善的情况下，小公司根本就没资格搞芯片，搞出来了也很难过通用性这一关。 想要让全世界的产品都去适配你，你算老几？ 你去适配全世界，你有那个技术实力吗？ 只有掌握了科技规则的巨头才有这样的话语权。 就比如苹果推出了一款新的芯片，全世界的科技公司都要抓紧时间去研发新版本的App，去适配苹果的新芯片。 连高通都不行。 高通也得去适配全世界。 现在的紫微云，就面临着这样的一个艰巨的挑战！ 要怎么选择芯片的研发路线？ 是适配全世界？ 还是全世界来适配你？ 送走了史总，周不器跟一众紫微云的高管们进入了会议室，就要对这一话题展开讨论。 王建博士道：“开发一些中低端的服务器处理器，其实不算太难。芯片的难度主要在于精密性，我们做不出1微米的芯片，总归能做出1毫米的芯片。手机和电脑的芯片，受到产品体积的限制，芯片是越小越好。我们自家用的服务器，一不求美观、二没有大小限制，英特尔用1微米能解决的事，我们可以用10毫米去解决。” 周不器点了点头，“我好像听谁说过……好像是联想的杨总，国内在超算处理器领域的领先，其实就是采用这种策略。” 王建道：“对，就是这个意思。一台超级计算机比这个会议室都大，芯片没有了大小的限制，不追求太高规格的精密度，没有应用化的通用性，就不存在开发难度了。这也是我们要自研芯片的关键点。” 周峰对这句话加以了补充，“我们到底要开发通用芯片，还是专供内部使用的芯片？” 周不器问：“优劣势呢？说一下，王建博士？” 王建是首席技术官，紫微云也是他一手带队开发出来的，在技术领域就很有话语权，说道：“先说通用芯片，优势是适配性强，甚至可以商业化。国产的那些服务器，主要以中低端的为主，都是采购的外国芯片。要是我们能够成功地开发出通用芯片，并且对外销售，意味着他们不需要花外汇去从海外进口了，我们的产品可以价格更低，且没有卡脖子的溢价困扰。” 周不器对此深以为然，颔首道：“对，贺阳就总说，他此前在联想工作的时候，最痛苦的一件事就是美国的芯片供应商总会临时加价，或者是供货不足。因为是必需品又没有替代品，就总会被他们勒索。” 王建道：“服务器领域要相对好些，服务器毕竟是B端的产品，联想电脑更多地是面向C端，面向的是个人。” 这是B端和C端的最大不同了。 B端的采购方是公司，由一大批对行业了如指掌的精英们做决策，他们总会作出最佳的选择，会选择最物美价廉的产品。 至于这款产品是品牌性极强的科技巨头生产的，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作坊生产的，这些跟产品的好坏完全没有关系。 只要产品质量足够好，价格足够便宜，那就行了。 C端面向的是个人，很多人都不了解行情，就很容易被营销给“欺骗”，会着重去买品牌性更强的产品。哪怕另一款产品质量更好、价格更低，因为品牌太低，也会销量平平。 服务器面向的都是公司，都是B端的采购方。 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就没有意义了，产品的质量和价格，才对产品销量有决定性作用，就像国产的中低端服务器会在行业里崛起一样。 (本章完) 第2188章 技术的风险 说过了开发通用芯片的优势，接下来就是劣势了。 而这种劣势，恰恰就是开发专用芯片的优势。 王建博士接着说：“想要开发出有竞争力的得到市场认可的通用芯片，难度非常大，就算面向的是中低端的服务器也很难，中兴和华为都没有做到。” 在场没有芯片领域的顶级专家，但基本上也都了解这个思路。 另一位留美归来的数据库领域的科学家李高铭博士就说道：“做通用性的产品，最重要的是要对整个市场有足够多的了解。只有了解得足够多了，才能更好地去适配他们。我们毕竟不是专业的服务器厂商，对服务器行业的很多流派和选择，我们并不清楚。” 宋涛博士也是这样的观点，“的确，这会加大我们的研发难度，芯片的研发本来就是攀登珠穆朗玛峰，九死一生。要是还负重前行，那登顶的难度就更大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么说来，还是开发专用芯片更合适。” 王建道：“会更容易，成功率会更高。” 周峰是紫微云的总裁，就不能只从技术层面来思考问题了，说道：“而且失败之后的风险可控，要是开发通用芯片，失败了且不说，即便是成功了，性能在短时间也不可能跟世界上主流的芯片相媲美，推向了市场，反而会闹笑话，会让外界认为紫微星的技术实力太差。” 周不器觉得这一点非常重要，“嗯，这是紫微星的品牌。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不能搞出来一个二等货让全世界看笑话。” 王建博士笑着说：“如果是开发专供自家服务器使用的专用芯片，开发难度很小不说，在性能和各项指标方面，也会比较容易地就超过英特尔的主流芯片。” 如果是这样那就厉害了。 就可以像苹果的A系列芯片、M系列一样了。 拿出来一对比，发现苹果的芯片性能，比高通的芯片性能更强大！ 这就很能忽悠人了，就可以用技术来强化品牌形象，让外界认为苹果的技术实力天下第一，随便做了几年芯片，技术实力就超过高通、英特尔了。 实际上，苹果的芯片只能自家专用。 如果紫微云开发出来的这款芯片，性能比英特尔、AMD这些老牌芯片巨头的还强，那就厉害了，就很容易产生营销效果。 周峰道：“一般的芯片公司，都不会开发这种专用芯片，因为市场中没销量，开发出来了也卖不出去。可是紫微云不同，我们未来会有着庞大的服务器自采订单，我们的芯片不需要卖，自给自足就足够满足自身半导体业务的发展需求了。” 周不器眯起眼睛，“市场层面可以自给自足，营销层面和技术层面都会有天然的优势。” 王建博士笑着说：“如果我们真的开发自用的芯片，那就不仅是中低端了，可以跟当前世界上最好的通用服务器芯片的性能一较高低。性能更好，造价更低。” “那就厉害了！” 周不器的眼睛里满是憧憬。 然后，就说到这种专用芯片的劣势了，周峰沉声道：“不过，既然是专用芯片，就有着专用性。这需要为这款芯片配有专有的设备，这没问题，我们的服务器是自研的；还要有专有的系统，这也没问题，我们的云操作系统也是自研的；最关键的一点就来了，还需要有专有的软件。” 王建补充道：“如果客户只是使用系统性的云服务，这部分都是由我们自营，这都可以解决。就怕有些客户需要使用一些第三方软件，比如微软的office。如果office不跟我们的自研芯片适配，轻则会出现许多bug、无法高效地调动起芯片的强大处理能力，重则是根本无法使用。” 周峰总结道：“总之一句话，我们自研芯片了，行业里会不会接受？如果不接受，或者只有一小部分接受，就会对紫微云的市场造成致命的影响！” 周不器点了点头，“比如呢？” 周峰道：“比如客户们发现很多类似office的产品在紫微云上的使用效果都非常糟糕，可能就转到亚马逊云的平台了，这就可能会动摇紫微云的市场地位。” 周不器看了一眼坐在这里一圈的七八位紫微云的科学家，发现大家都有这样的担心，心中就非常地满意。 这才是科学家啊！ 这也是民企的科学家跟国企、高校、研究机构里的科学家的最大不同之处。 民企是要赚钱的，研发技术的目的，就是为了赚钱。 要是新技术导致企业走下坡路了，这新技术就算水平再高，那也是负资产，是纯粹地在帮倒忙。 不过，官方的那些科学家就不一样了。 不是市场导向。 他们根本不关心新技术开发出来以后会不会得到市场的认可，反正花的不是他们的钱，亏的也不是他们的钱。 他们更多是为了科研而科研，研发出来以后会不会被市场认可，这根本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以至于很多官方机构里都沉淀了大量的技术项目，申请了大量的科研专利，真正的市场反馈寥寥无几。 更有甚者，为了从国家申请科研经费而搞科研，或者是为了给自己博得一个大名去搞一个毫无价值的科研项目……这就更没意义了。 所以官方的那些科学家，想要加入民营的科技巨头或者参与到某一个科研项目里，就非常难，级别越高越不可能，院士尤其不可能。 这根本就是两种思路，是两路人。 别说民企了，就算是中兴这样真正搞研发的优秀国企，也是对院士们避之不及。个别院士想热脸蹭冷屁股，毕竟是国企性质嘛，都算一个体系里的，说不定可以卖个面子，结果人家中兴理都不理。 所以这就可以有一个很简单直观的判断——要是某一个民间的科研项目，邀请到了好几个院士来站台支持、积极参与，那就很坏菜。这个项目，十有八九又是一个内外勾结的骗取国家科研经费的诈骗工程。 紫微星的这些科学家就不一样了。 他们都是公司的股东。 大家的目标很一致，那就是让这家公司越来越好！ 做技术研发，是为了推动公司的市场发展，而不是制约公司的发展，甚至导致公司的业务就此衰落。 如果紫微云启用了自研的服务器，就意味着全世界所有加入到紫微云平台的商家们，都要及时地更新他们的软件版本，根据紫微云提供的自研芯片的技术标准，去重新设计、开发他们的软件。 这可不轻松。 不是简单地把软件从1.0版本升级到2.0版本。 因为是自研芯片，很多芯片的使用规则也会跟通用芯片不一样，这就需要商家们都来学习、了解紫微云的这款芯片，然后针对性地开发才行。 一旦这个过程太麻烦，或者商家们不愿意，或者动作太慢，都可能会影响到紫微云的使用体验，导致紫微云的市场份额下降。 紫微云现在的市场份额是全球第一，领先亚马逊15个百分点，这是靠着前几年所有人的共同努力以及公司的大力投资换来的。 要是因为这点小事，就毁了过去这么多年的能力，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使用自研芯片，可以降低成本，却可能导致未来紫微云的市场份额下降；不使用自研芯片，就会多出很多的额外开销，却可以确保紫微云按照现在的势头发展下去。 公司里的任何一项决策，都有风险因素。 两条路，怎么选？ 这可不是一般的业务决策，而是战略决策，就算是CEO张一明都不能擅专，得报给董事会……也就是周不器来拍板才行。 对周不器来说，就很容易选择了。 因为他有先知先觉。 他看见过苹果在芯片领域的强势。 紫微云现在的全球市场份额高达53.6%，比苹果iPhone的市场份额还高，那还怕什么？该冲就冲了！ 周不器很轻松地说：“联想当年就采取了保守策略，结果变成世界第一了，还是被外界一通骂，好像比那些坑了国家无数钱的科研骗子们还深恶痛绝。” 周峰就很是感慨，“国内的舆情里，有科技信仰，他们好像根本意识不到给他们发工资让他们吃饱饭的是市场，而不是科技。” 周不器摆了摆手，“舆情就是国家战略的反映，民众的思维就是统治者定下的规矩。紫微星是一家本土化的公司，就一定要关注这种舆情，并在营销口善加利用。”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周峰深吸了一口气，“所以紫微云要走自研芯片的路线？” 周不器很坚定地说：“对，要这样做。要是紫微云都不这么做，其他科技公司就更找不到搞芯片工程的理由了。在这方面，紫微星可以大胆地走出一步，给同行们做一个典范。” 周峰作为紫微云的总裁，就很担心，“要不开一个联合的技术委员会？把国外的一些科学家也叫过来讨论？然后由战略委员会来决策。” 这其实是好意。 万一这个决策失败了，也是集体决议，用不着周大老板来背锅。 周不器大手一挥，这点担当他还是有的，镇定自若地说：“不需要，就这么定了！都别这么严肃，咱们要有企业自信、文化自信。别忘了，紫微云也是平台，既然是平台，就一定要遵循着我提出的‘自营+第三方’的发展策略！这是平台模式的总纲，云平台也要按照这个规矩来，做好了自营，就不用怕！” (本章完) 第2189章 冰雪奇缘 紫微星在国内有两个超级园区，一个是首都总部园区，一个是鹏城总部园区，设计规模都非常大。 每个园区里，设计的员工数量都可以达到2万人。 首都的总部，施工进度已经完成了80%，只剩下一些周边的附属楼还没有盖起来。 鹏城这边就要慢很多了，总工程量实际上只完成了40%，中间以及偏北的大片土地还处于空置状态。 这还只是土地，鹏城这边现在的办公楼都是“附属楼”的性质，40%的工程量实际上只能提供4000个岗位，大部分都是园区的外景布置，绿化带、假山、球场、停车场、餐厅、超市等等。 真正的重头戏，是还在图纸上的主体大楼，以及三栋占地面积极大的业务大楼。 想要把所有工程都完成，预计还要投资40亿元。 根据计划，要等明年紫微星上市之后，再启动把剩下的工程全部完成。 上市之前要少花钱、少投入，这样才能留出足够多的利润，拿出一个漂亮惊艳的财报，从而让紫微星的IPO规模盛大且大获成功。 周不器这次过来，来到了这边的空白土地上看了一圈，觉得应该动工了，等到明年再动工，就有点晚了。 可以明显地感受出来，国内的移动互联网浪潮已经咄咄逼人了，甚至百度都很着急地要来抢购UC集团了。 随着这个产业的爆发，接下来各大公司里都会大规模地招入移动端的人才。 紫微星也是。 根据人事那边给出的扩招计划，鹏城区总部这边，今年会招聘2000名新员工，其中1500名是应届大学生。 这样一来，鹏城区这边的名额就要满了。 以后再招人，就要在别的地方租写字楼去安排了。 园区里的办公、生活环境这么好，谁愿意安排到外边啊？ 周不器就当即决定，要采用一种预约制来提前启动剩下的那部分的总部的施工计划了。 就是先不给钱，先不立项。 先赊着！ 让房产方和施工团队那边，先用爱发电，自掏腰包地为紫微星的鹏城总部园区动工。等到紫微星明年完成上市了，再“正式”地启动这个地产项目，再把钱陆续地支付给他们。 要是放在前几年，这么搞肯定不行。 这么大的工程，你不给钱也就算了，内部还不承认有这个项目的存在？这谁敢接啊，一旦紫微星翻脸不认人了，那施工方就要承受巨额的损失。 现在就不一样了。 紫微星已然是国内科技行业的顶梁柱，更有周不器的“世界首富”的传说。 只要周大老板站出来，做一个保证。 那就够了。 他只要给出一个承诺，对方就敢先动工、后收钱。 这事就这么定了！ 让鹏城分部联系总部，赶紧启动这个计划。 接下来周不器要去一趟日本和韩国，等他从韩国回来了，就过来“刷脸”，靠自己的脸面来推动这个项目进行。 就像上一任的华人首富李超人说过的，当你放下面子赚钱的时候，说明你已经懂事了；当你用钱可以赚回自己面子的时候，说明你已经成功了；当你用面子可以赚钱的时候，说明你已经是人物了。 周不器显然不是一般的人物。 他的面子就是钱。 接下来，周不器就开启了日本之行。 一飞机的漂亮姑娘，孙莞然、宁露、麦飞雪、古赞丽、关南晴、姚瑶，还有迪丽热雅和蒋冰婕也想跟着金主爸爸一起出去玩。 这就很轻松了。 这次去日本，是去拿胜利果实的。 在飞机上，周不器就埋在脂粉堆中间，旁边围了一群姑娘，连腿上都坐了迪丽热雅和古赞丽。也就是孙莞然和宁露作为常年跟在大老板的贴身秘书，没有过来抢，否则就更拥挤了。 周不器的脑门、脸蛋、脖颈、胳膊、手上，都印上了一个个口红印，把他搞得狼狈不堪。 像关南晴、姚瑶这种性格，要是跟周大老板一对一，可能还会比较羞涩，毕竟深入交流的次数不多，也才那么三四次。 可是这么多姑娘都聚起来了，就会引来群众效应，就也都兴冲冲地挤过来了。 “好了好了，别抢了。”周不器就有几分求饶了，感觉这些姑娘们是合伙在戏弄自己，“一共就这么几个小时，你们再抢一会儿，就到东京了！咱们抽签吧！” “抽签？什么呀？” 众人都不明白他的意思。 周不器笑着说：“抽到谁了，谁就跟我去卧室，谁也别抢。抽到谁就是谁，听天由命！” 麦飞雪笑嘻嘻地说：“那还不如翻牌呢！” “对对对，翻牌子！”迪丽热雅因为出演过《甄嬛传》，就很是推崇，“就像《甄嬛传》那样！” “这飞机上，哪有牌子啊？” 周不器的眼睛看向了孙莞然。 孙莞然轻声道：“有象棋，可以暂时替代一下。正面写上每个人的名字，然后翻过来，随机挑选。” “也行，那就这么定了。” 周不器从善如流。 终于找了点事，姑娘们这才一哄而散。 找来了象棋，每个人分到了一颗棋子。 然后，拿上纸笔，写上字，粘在正面。 忙活了七八分钟，终于把“牌子”制作好了。 棋子都翻过来了，放在了周不器的桌面上，然后每个人都上手，就跟麻将洗牌似的，对这些象棋洗了洗。 周不器好奇地看向站在外围的孙莞然和宁露，“你俩不来？” 孙莞然白他一眼，“不来。” 宁露抿嘴含笑，“你们玩吧。” 周不器搓了搓手，然后环顾其他这些参与进来的姑娘们，也觉得这个活动举办得挺有趣，笑哈哈地说：“那我就翻了？” “翻吧！快翻！” 麦飞雪快人快语。 其他几个姑娘，表情各异。 “说好了啊，我就翻两个，翻不到的也别噘嘴！”周不器上手随便地挑中了一个棋子，反过来一看，上面写着两个字——丽丽。 “啊？” 麦飞雪就很失望。 古赞丽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笑容，一下就闹了个大红脸。 周不器有些诧异，“怎么了？” 古赞丽唯唯诺诺，很心虚地说：“我……我今天不方便。” “靠！”周不器差点晕倒，“不方便你来玩什么？” “哈哈！” 姑娘们都笑成一团，觉得老板吃瘪很有趣。 这第一翻就作废了。 接下来是第二翻，上面写了一个字——冰。 蒋冰婕也脸色红润起来，眸子里水汪汪的。 周不器眨眨眼，小心地问：“你也不方便？” 蒋冰婕轻咬着嘴唇，“没有，方便呢。” “那就好，翻牌成功。”周不器松了口气，向她招招手，“来，过来。” 周不器把蒋冰婕叫过来，让她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笑着说：“来，你帮我翻一个。” “我……”蒋冰婕抬头一看，发现这些姐妹们的眼神里都充满了审视，一下就心虚起来，转头把脸埋在了周大金主的怀里，小声道，“我不翻。” 麦飞雪最兴奋，“就是嘛，老板，你自己翻嘛，快翻！快翻！” 周不器就伸手又去翻了一个棋子，上面还是一个字——雪。 果然中了！ 真的是麦飞雪！ “哇！真是我！” 麦飞雪雀跃的就朝着周不器的方向扑了过来，然后就得意地回望着大家，笑哈哈地说：“都别吃醋啊，我和老板，还有冰婕一起，要去上演一出冰雪奇缘的大戏了，谁想旁观学习？” 周不器就伸手捂住了麦飞雪的嘴巴，“少说两句吧你，走了！回房间，累了，去睡会。你们谁累了，也可以去卧室里躺一会儿，还有两个多小时呢。” (本章完) 第2190章 借鸡生蛋 到了东京。 见到了风尘仆仆的任羽辛。 春节都没回家，真是忙坏了。当然了，周大老板也很忙，在飞来的航班上，都一刻不得闲，大家都在以一种上下而求索的精神在奋斗着。 如果不出意外，这次跟科乐美的会谈，将会是双方最后一次针对《实况足球》的版权做交涉了，各方情况都已经谈得差不多了。 尤其是科乐美这边，比畅游还着急。 双方在希尔顿酒店楼下的贵宾厅里会面，任羽辛就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笑道：“科乐美的大老板上月景正的日子可不太好过，这段时间受到了日本这边媒体的口诛笔伐。” “因为管理风格？” 周不器此前在孙正义家里见到上月景正的时候，就感受到了这老头子的顽固、自负、目空一切。 任羽辛道：“对，就是管理风格。春节这几天，科乐美又有两个知名的游戏制作人离职了，他们都忍受不了上月景正的方式了。这才几天啊，科乐美的股价已经跌下去了10%。” 周不器笑着说：“所以他们急切地希望跟畅游达成战略合作，去迎合资本市场？” “这恐怕还不太够。” “啊？” “会有职位上的变动。” “不会吧？”周不器有些不相信，“职位上的变动？上月景正总不可能下台吧？他要是有那种觉悟，根本就不会这么长时间地把持着科乐美，早把管理权让出去了。” 任羽辛咳了咳嗓子，解释道：“是真的，他可能真的要辞职。他现在是科乐美的董事长、CEO，他会辞掉CEO的职位。” “出息了！” 周不器就很惊讶，看来舆论监督还是很有作用的，上月景正下台了，未来的科乐美才会有复苏的机会。 没想到，任羽辛的下一句话就把上月景正的本性给揭露了，笑着说：“接替他成为CEO的是他的儿子，上月拓也。” 周不器就忍不住哈哈大笑。 有趣！ 真有趣！ 还真是高看了上月景正这个老头子。 家族企业的模式，子承父业也不是不行，但这种模式的公司通常都是传统型的企业，科技行业不兴这一套。 家族企业的优点是稳定，缺点是僵化。 科技产业要不断地创新，最怕的就是稳定，最担心的就是僵化，家族企业的优缺点放在科技行业里，就都变成了缺点。 任羽辛道：“这老家伙，可能也是知道把自己儿子推上来会引起争议，会让科乐美内的制作人越发觉得前途渺茫，就想借着这次跟畅游合作的机会，让他们看到希望。” 周不器点了点头，“把跟畅游战略合作的功劳，让给他儿子。那他儿子当这个CEO，就算是有了一定的基础。” 任羽辛道：“对，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想尽快地和畅游敲定协议，然后让他儿子来领这个功劳，顺势上位。” 周不器道：“不管他们怎么瞎搞，对畅游来说总是好事。其他形态版权的事，谈得怎么样了？有进展了？” 任羽辛笑道：“还可以，我给出了两个方案供他们选择。其他形态的版权……就像你说的未来可能会出现的VR游戏，由畅游来开发，科乐美不需要出一分钱。游戏开发出来之后，科乐美可以分到全球收益的20%，或者独享日本市场的全部收益。” “怎么选的？” “猜猜看？” 任羽辛坐在对面，似笑非笑。 周不器微微一怔，随即失笑，“肯定是后者，他们要独享日本市场的全部收益。” 任羽辛道：“对，当天就给我回复了，他们还是最重视本土市场。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附加条件，如果是双方共同开发，就会回到同一起跑线，科乐美拿着《实况足球》的版权，畅游拿着足球市场里的知识产权进行交换，一起开发，收益五五分成。” 因为畅游要把《实况足球》的这次版权合作，打造成一个模板性的案例。 未来畅游跟其他的日本游戏公司进行游戏版权的合作磋商时，就会以《实况足球》的版权合作模式为蓝本，所以就非常重要，要多多地推敲细节。 周不器这就有点够不着了。 未来，还会有什么样的游戏形态？ 不清楚。 反正当下拿下了《实况足球》的电脑、平板和手机版权，就意义重大了，能够大赚一笔了。 接下来，双方一起去了科乐美。 就跟任羽辛说的差不多。 林林总总的合同条款，抠的很细，总共有300多条。 不过，周不器临时又提出了一个建议。 在上月景正和上月拓也父子俩的好奇眼光注视下，周不器道：“《实况足球》要改名，不能叫‘PES’了，这名字的观感太差了。” 《实况足球》的英文版叫《PES》，这是一个缩写，S指的是Soccer。 这就很逆天了。 要知道，在英语世界里，足球有两种叫法。 一种是大众叫法，足球是Football，欧洲都是这种称呼。还有一种，足球叫Soccer，这是美式英语的叫法。 因为在美国，Football指的是橄榄球，足球只能叫Soccer。 你要是对欧洲球迷，尤其是英国球迷把足球叫做Soccer，他们会很生气，觉得你们在亵渎他们的足球。 美国人懂个屁的足球啊？ 话说EA是一家美国游戏公司，最早版本的《EA足球》，就叫做Soccer，好在后来很快就修正了，改成Football了。 可是科乐美这边就一直无动于衷，明知道欧洲才是足球游戏的最大消费市场，还用Soccer这个词去刺激他们。 前世，科乐美要等到很多年以后了，等到《实况足球》在市场里濒临淘汰了，才终于恍然大悟！ 然后就赶紧改名，把《PES》改成了《eFootball》，可是已经晚了，已经没什么效果了。 周不器要接手《实况足球》这款游戏，他作为曼联的老板，他肯定不会那么外行，去用Soccer称呼足球。 上月景正沉默不语。 有些不满。 眼下要签合同了，对方忽然提出了这么一个无理要求，真是太过分了！ 这是眼见着科乐美这边内患严重，又处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上，要想趁虚而入地从中赚足了好处。 他儿子上月拓也眼看着要接班了，生怕谈判出现了什么意外，很谨慎地说：“周先生，‘PES’这个名字也许真的有些问题，可我们已经经营了很多年，已经形成一个品牌了。” “这的确是一个理由。” 连任羽辛也认为当下这个阶段改名不是个正确的决定。 周不器也发现了谈判桌上的气氛有些严肃，笑着说：“没关系，这条不用加进合同里，双方以后可以慢慢沟通，畅游最近有一个大动作，正在发起对游戏公司take-two的收购。‘PES’这个名字可以暂时使用，但是从长期的角度来看，一定要改名。” 上月景正和上月拓也父子俩一头雾水。 任羽辛一下就明白了周大老板的打算。 我去！ 这是想借鸡生蛋啊！ (本章完) 第2191章 买来的底蕴 体育游戏是一大重要的游戏品类，包括电子竞技，其实也算是体育的一个分支，搞不好未来要进奥运会。 不管有没有EA的挑衅事件，从长期来看，畅游一定会布局体育游戏的赛道。 周不器拥有曼联、金州勇士、旧金山巨人、苏黎世、圣何塞地震等球队，在体育行业里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他要是不去做体育游戏，那就太浪费资源了。 在体育游戏的行业里，最有影响力的公司当然就是EA了。 因为EA有《FIFA足球》。 第二大的游戏巨头就是take-two了，旗下有着主打的2K游戏系列。 不过，因为take-two旗下没有足球游戏，以至于“2K”的品牌知名度不够，主要销量只在北美地区。 欧洲那边也有太多的体育游戏公司了。 没有足球游戏，take-two很难去打开欧洲市场。 因为国内兴起过一波篮球热，所以很多国内的玩家玩过2KNBA，可玩家们关注的重点是“NBA”，而不是“2K”。 也就是说，2K这个体育游戏的品牌，在take-two手底下并没有真正地建立起来。 至少全球化的程度不够，只限于北美市场，比较小众。 周不器要求畅游把take-two这家公司给买过来，不仅是因为这家公司旗下有《文明城市》《生化奇兵》《侠盗猎车手》《荒野大镖客》《毁灭公爵》等知名的系列游戏，更重要的原因是他盯上了“2K”这个体育品牌。 他有先知先觉的优势，一定要善加利用。 不是2K这个品牌未来大放光彩了，事实上，前世的take-two都成为顶级的游戏巨头了，市值都接近300亿美元了，他们也没有把“2K”这个体育游戏品牌给做起来。 根本原因，就是没有足球。 周不器防患的是国际足联。 万一畅游把《FIFA实况足球》给做起来了，进一步地把“FIFA”的品牌给强化了，等合同到期了，国际足联不授权了怎么办？ 又或者，国际足联愿意授权，但是索要天价的授权费，怎么办？ 就像前世EA的《FIFA足球》在如日中天的时候，就遭到了国际足联的勒索。EA不愿意给钱，《FIFA足球》就只能改名为《EA足球》了。 其实《EA足球》发名字也挺好，因为“EA”也是一个很强劲的体育游戏品牌。 所有EA游戏的启动画面，都会有“EA”的大标志。 那么《实况足球》怎么办？ 畅游自身的品牌性，可远不如耕耘几十年的EA，总不能去沿用科乐美的“PES”的名字吧？那不是畅游利用自家的资源，去给科乐美打广告？ 这种事周不器可不会做。 所以，一定要收购take-two。 要把“2K”的品牌给拿过来。 然后，依靠着《实况足球》，把“2K”的品牌给真正地做起来，变成一个世界级的游戏品牌，给玩家们脑子里种下一个印象——只要玩体育游戏，就玩“2K”。 这样一来，什么潜在的问题就都解决了。 要是将来国际足联翻脸不认人，想在“FIFA”的商标授权上搞事情，那就让他们搞去。畅游要把《实况足球》的品牌朝着“2K”的方向去发展，而不是“FIFA”的方向。 不过，这件事不能急。 好在跟国际足联签下的“FIFA”商标授权，是每期十年。 有十年的时间去运作。 足够了！ 短期内，借着足球的影响力，借着FIFA的权威性，借着PES的知名度，把《FIFA2KPES》这款游戏给推出来。 主要是以“FIFA”和“PES”为营销的卖点。 借鸡生蛋，借着这两个强大的品牌去强化玩家们对“2K”的印象。 过个三四年，等玩家们熟悉了《FIFA2KPES》这款足球游戏了，就可以适当地改名了，把“PES”改成更准确的“Football”，叫做《FIFA2KFootball》。 这就完成了品牌的转移。 从核心的“PES”，转到了“FIFA”和“2K”身上。 接下来几年，继续这种思路。 一步步地强化“2K”的品牌属性，弱化“FIFA”的影响力，就是在游戏的营销和主界面的设计上，要以“2K”为主，“FIFA”为辅。 要利用“FIFA”的权威性给“2K”做推动力。 游戏再次改名，就叫做《2KFIFAFootball》了。 到了这个时候，“2K”这个品牌就靠着足球游戏建立起来了。 最开始，玩家们会选择玩这款游戏，一部分是因为“FIFA”的吸引，一部分是因为“PES”的吸引。慢慢地，就要去“PES”化，要弱化“FIFA”的存在感，以“2K”为核心。 玩家们是因为“2K”，才认准了这款游戏。 到时候，别说国际足联想狮子大开口地来勒索畅游了，国际足联要是表现不好，畅游说不定主动跟他们脱钩了。 “FIFA”的商标，对这款游戏的实际价值已经微乎其微了。 这款游戏的最终名字，应该是《2KFootball》。 就像《2K篮球》《2K橄榄球》《2K棒球》《2K美式摔跤》一样，应该叫做《2K足球》。 所以，畅游一定要完成对take-two的收购。 畅游太年轻了，发展时间太短了。 底蕴不足。 很多事情如果自己从零开始搞，那就太慢了。 想要快速地在一些核心游戏的市场里抢下地盘，最好的办法就是以空间换时间。拿下《实况足球》的版权，买下“2K”的商标，未来有效地整合起来，齐活！ 周不器跟任羽辛一起，顺顺当当地跟科乐美签下了一系列围绕着《实况足球》的合同。以及一份战略增资的协议，科乐美要向畅游定向增发4%的股份，拿到2亿美元。 不过，周不器来都来了，总要有一些额外收获才行。 周不器就又临时起意，说想要以200万美元的价格，买断《魂斗罗》和《赤色要塞》两款游戏的手游版权。 这要求着实无理。 可是，人家都是世界首富了，总不能彻底地回绝。 上月拓也很犹豫，看看老爹。 上月景正也有些生气，不过现在他承受的压力太大，外部舆论汹涌、内部管理矛盾，让他都要被迫辞职了，他实在没心气跟周大老板来较劲了，很为难地说：“只能选一款！” 周不器笑着说：“价格呢？” 上月景正瞥他一眼，“得加钱！” 《魂斗罗》这款老游戏，早就在科乐美的仓库里了，都过去多少年了，没什么人玩了。 这是科乐美一贯令人诟病的老传统了。 一旦开发出来了某一款爆款游戏，然后所有的事业部就开始启动，要把这款游戏的所有价值都榨干。 现在的《魂斗罗》，每年为科乐美贡献的收入已经不足100万美元了。 而且周不器索要的是手游版，跟科乐美现行的业务不挨着。 卖就卖了。 周不器只是随口这么一提，没想到自己的面子这么大，问道：“多少？” 上月景正道：“一款游戏200万美元。” 周不器稍作沉默，才眼神复杂地说：“那就各退一步吧，两款游戏我都要，一共300万美元。” 上月景正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只是手游版。” “当然。”周不器笑笑，“手游版失败了，你们不亏；手游版成功了，这两款老游戏就又火起来了，说不定还能带动主机游戏的领域，你们还是不亏。” 上月景正年纪大了，精力跟不上了，就很无力地摆摆手，“那就这样吧。” 竟然真的谈成了。 任羽辛已经惊呆了。 过去这段时间，他不是没跟科乐美沟通过其他游戏的合作事宜，可是对方的态度很保守。合作可以，但不是现在，而且不是买断的模式。 没想到，周大老板一亮相，三两句话就给敲定了。 这就是一只无形的大手在背后操控吧？ 这就是行业影响力吧？ 别说是他了，连周不器自己也有些意外之喜。 这就是世界首富的好处吧？ 面子真有用啊！ 到了最后，上月景正就发出了邀请。 既然谈成了，接下来就可以庆功了。明天晚上，科乐美会举办一个开放的庆功酒会，到时候会邀请一些行业知名人士，以及一些媒体记者过来，公布科乐美和畅游的合作消息，大家共同见证。 尤其是希望周不器能够亲自到场。 周不器不怎么愿意出面，不过拿了人家的好处，总要礼尚往来，也就答应了。 在许多人的簇拥下，周不器和任羽辛一行的谈判团队，才终于离开了科乐美的总部。回头观望一下，这栋大厦一共也就6层，位于东京的黄金地段。 无不彰显着科乐美的底蕴。 畅游在日本的分公司，就不可能在这么好的地段拿地，就算拿到了，也不可能只盖一栋6层的小楼。 论底蕴，畅游还是差了点。 不过没关系。 底蕴不足，可以买嘛！ 300万美元，就把《魂斗罗》和《赤色要塞》两款游戏的手游版权给买过来了，而且是买断条款…… 这生意简直太划算！ 有开头，那就好办了。 《魂斗罗》和《赤色要塞》的手游版权都这么容易的给买过来了，那科乐美其他的那些经典老游戏的手游版权，还会远吗？ 嗯，合作嘛，当然是互利互惠、多多益善！ (本章完) 第2192章 忒修斯之船 任羽辛当然也是这样想的！ 没想到，跟科乐美的合作会这么顺利。 当红的游戏，可以参照《实况足球》的合作模式，进行一系列的版权分配、版权交换。过气的游戏，那就按照《魂斗罗》《赤色要塞》这种模式就行了，300万美元买断了两款游戏的手游版权……简直是白菜价。 任羽辛就很振奋，周不器都有点累了，想回家早点休息了。 另一方面，晚上还有约呢。 周不器一直心心念念地想在家里养一批日系的女佣，此前孙正义已经帮忙牵头了，联系到了这个行业里的背后大佬三井先生。 三井先生的意思是既然想享受，还是按照传统的来，女孩子的年龄当然是越小越好，十四五岁的最佳。 周不器觉得他是个老混蛋。 就算三井先生连连保证了，说是没关系，保准万无一失。 周不器才不接受这一套。 这就给三井先生出了不小的难题。 女孩子他手里有很多，脸蛋漂亮、身材好，过了十八岁了还保持有处子之身的就比较少了。好在三井先生也不是一般人，手底下的帮派就有好几个，覆盖好几个大城市。 可这不是“招聘制”，而是“星探制”。 就是手底下的一批星探，到处溜达，在路上看上了哪个女孩子漂亮，就主动上去说话，问她喜不喜欢学习，想不想赚大钱，想不想享受到上流社会的美好生活。 到了周大老板这边，就更容易了，问她想不想住进好莱坞电影里的那种顶级豪宅里？想不想乘坐私人飞机？想不想坐豪华游艇到处玩？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每年100万美元，愿不愿意？ 别说招聘女佣了，就算是招聘小电影的女演员，也是这种模式，到处都是这种星探，在大街上看到了漂亮女生就会去问。 现代化的社会里，有几个人不缺钱？ 尤其日本社会里拜金主义盛行，年轻的女孩子出门一定要有精致的妆容、漂亮的衣服不说，要是不背个LV的包包，也会有些自卑。 可是，哪有钱？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就是日本社会的经济结构偏僵化了，产业发展陷入了停滞，全社会能提供的就业岗位很有限。 以及职场中男尊女卑的现象极其严重。 这就导致女人找工作非常难。 没工作就没钱。 最大的出路就是嫁人，然后去当家庭主妇。 在这种大环境下，“星探”的用武之地就会大大增加。 对年轻的女孩子来说，要是没机会，也就罢了。如果有机会，真的被星探看上了，真是很难拒绝，谁会愿意过那种相夫教子的平平淡淡的生活？ 不仅是日本，韩国那边也一样。 韩国的女孩子里，在大街上随便看见三五个，其中必然就会有一个被星探挖掘出来当过练习生，比例极高。 可是，韩国一共就那么点人，哪有那么多漂亮女孩子？ 这就催生出了极强大的整容产业。 不漂亮没关系，可以整一整。 韩国的星探模式其实就是学自日本，只不过只学了一部分，日本这边的星探覆盖面更广。 三井先生广撒网下去。 这才一个多月，就已经在全国范围内网罗了十几个漂亮女孩子了。晚上，就等着请周大老板过去看人呢。 可是，这种事又不好明说。 周不器只能耐心跟任羽辛又说了一些游戏业务的构思。 任羽辛的意思很简单，无非就是想把科乐美其他的那些过气游戏的手游版权也给买过来，“科乐美的很多那些过气游戏，之所以过气了，是因为他们主要是主机游戏的模式，要么通过游戏机连接电视，要么是掌上游戏机。这种游戏在电脑端也很难有太大的作为，在手机端却有很广袤的市场。”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手游的最大一个优势，就是门槛低。未来，全世界肯定是人手一部智能手机，这就是几十亿的潜在玩家。” 任羽辛笑着说：“对，家庭游戏机和掌上游戏机的价格可不低，会买游戏机玩游戏的玩家，本身就是比较资深的玩家，可手机改变了游戏的性质。” 周不器道：“对，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手机没门槛，手游的玩家多种多样。对一些资深玩家来说过气的游戏，对很多手游玩家来说就会很新鲜、很有趣。不仅是游戏，、影视也都是这样，门槛决定了品类。” 任羽辛道：“别的不好说，至少在国内市场，一些上了年纪的中年人，他们年轻时候都是玩红白机过来的，都玩过《魂斗罗》《赤色要塞》。这种怀旧的游戏一出，就会吸引到这样一个群体。” 周不器很谨慎地说：“别急着上，先把调研做好，能不能成我也说不好。不过有一点是明确的，玩手机，利用的是碎片化时间。所以在设计手机产品的时候，一定要利用好碎片化的时间。比如存档暂停，比如回合制游戏。” 太细节的事，任羽辛就不去讨论了，周大老板又不怎么懂游戏，他更关心的是围绕着畅游跟日本游戏产业的合作模式。 他的意思很明显。 既然你周大老板的面子这么大，那你就出面，去跟任天堂谈谈呗？ 说不定就把“马里奥”的版权给拿下了呢！ “马里奥”可比“会说话的猫”的品牌价值高多了，这是世界第一大游戏IP。为了拿下“会说话的猫”这个游戏IP，畅游花了整整7亿美元。 要是大老板的面子大，几百万美元就从任天堂那里拿下了“马里奥”的手游版权，那畅游就无敌了。 任羽辛刚刚流露出了一点这个思路，就被周不器打断了，气笑道：“哪有那么简单？任天堂那是世界级的游戏巨头，在美国的分公司就有好几个呢，跟科乐美这种深度本土化的游戏公司可不一样。” “可以参照《实况足球》的模式跟任天堂谈一谈……” “千万别！” “啊？” 任羽辛微微一怔。 周不器道：“任天堂最好还是别得罪，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不是市值多少的问题，要是任天堂是大象，科乐美就是蚂蚱。科乐美可以随便欺负，任天堂就别动了。 “欺负？”任羽辛没太理解他的意思，“谈不上欺负吧？” 周不器道：“嗯……你看出来我对《实况足球》改名的意思了吗？” 任羽辛有些奇怪，“改名啊，怎么了？用Soccer来称呼足球本来就不太合适。” “就这？” 周不器摇摇头，对这个回答不满意。 任羽辛笑着说：“我知道，收购take-two之后的2K品牌嘛，足球游戏和2K品牌的相辅相成。” 周不器道：“这还只是一方面，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是什么？” “忒修斯之船。” (本章完) 第2193章 隐形的后手 所谓的忒修斯之船，描述的是一艘可以在海上航行几百年的船，归功于不间断地维修和替换部件。只要一块木板腐烂了，它就会被替换掉，以此类推，直到所有的功能部件都不是最开始的那些了。 那么问题来了，最终产生的这艘船是否还是原来的那艘忒修斯之船，还是一艘完全不同的船？如果不是原来的船，那么在什么时候它不再是原来的船了？ 过去两千年里，这都是一个很经典的哲学思考。 周大老板此时提出了这个思考，一下就让任羽辛目瞪口呆起来。 这种聪明人，一点就透。 瞬间，任羽辛的冷汗都快下来了，感受到了大老板的可怕之处。 不是他思想深邃。 而是手段歹毒！ 《实况足球》的名字是“PES”。可是，足球不能叫Soccer，所以要改成Football，又因为拿到了“FIFA”的商标，以及体育游戏“2K”的品牌，又要进一步地结合。 所以，只要科乐美跟畅游达成了合作，那么这款游戏就要改名。 不断地改名。 从《PES》，改成《FIFA2KPES》，接下来改成《FIFA2KFootball》，接下来改成《2KFIFAFootball》，最后放弃向国际足联支付巨额的商标费，改名为《2KFootball》。 一开始，叫《PES》，最后经过畅游的一番运作，变成了《2KFootball》。 那么问题来了。 《PES》和《2KFootball》，还是一款游戏吗？ 这就像忒修斯之船一样，这条船上所有的甲板都换掉了，所有的东西都跟最原始的那条船不一样了。 那么这还是忒修斯之船吗？ 这就非常关键了！ 《实况足球》的版权，在科乐美手里，畅游只是拿到了电脑、平板、手机端的使用权。如果未来还有其他形态的游戏模式，也是要双方一起合作才行。 就公司的实力来说，畅游可以碾压科乐美。 但是版权在科乐美手里，他们就会有主动权。 不管现在双方签下的合同多么充实，这都是绕不开的一关，畅游会始终处于一个比较被动的境地。 一旦未来发生了不可控的事件，科乐美不听话了，见钱眼开了，在背后搞幺蛾子了，怎么办？ “忒修斯之船”，就是解决之道！ 《实况足球》的版权属于科乐美。 可是《2K足球》等于《实况足球》吗？这是一款游戏吗？如果不是，畅游就会拥有《2K足球》全部的版权，这会是畅游原创的一款游戏。 任羽辛已经是目瞪口呆了，有些恍惚，有些难以置信，“要撕毁合同吗？” 周不器笑道：“撕什么合同？这只是最后的自保手段！” “自保吗？” 任羽辛有些不太相信。 这才猛然想起了刚才在签合同时候的一幕。 周大老板说了改名的事，当时上月景正和上月拓也父子俩觉得临时增加条款，有些不负责任。然后周大老板就后退了一步，说是不把改名的事加到合同里，只是口头说一说。 对方也就认同了。 现在回想起来，这就很有味道了。 当时，要是那父子俩同意了，周大老板本人可能都不会同意！ 可不能把改名的条款加进去。 科乐美和畅游所签的版权合同，都是围绕着《实况足球》这款游戏来签订的，这就出现了一定的漏洞。那么这份合同，对《2K足球》会有约束力吗？ 也许还是会有。 但至少会存在着很大的争议，可以打官司、闹一闹。 因为这个要求被拒绝了，周大老板随后提出要购买《魂斗罗》和《赤色要塞》两款游戏的手游版权时，对方想拒绝也不好意思张口了。 真是一点都不给世界首富面子？ 拒绝了一次，还要拒绝第二次？ 再加上内忧外困，上月景正也是没办法了，只能同意了出售这两款游戏的手游版权，开价只有300万美元。 感觉这前前后后都是有铺垫的。 周不器很坦诚地说：“就是自保，以防万一。《实况足球》在咱们手里，要是成功了赚了大钱了，谁能保证科乐美他们不眼红？一旦眼红了，想在背后搞事情了……真要闹大了，至少畅游保留了掀桌子的权利。” 任羽辛深吸了一口气，“真要是打官司，那就不好说了。” 周不器笑道：“对啊，所以科乐美一定不愿意打官司，就会乖乖配合着跟畅游合作。最近几年咱们先悄悄地，等过年成熟了，把PES的名字去掉了，不妨跟科乐美这边直说。” “直说？” 任羽辛抽了抽嘴角，大老板做事，可这是直来直去。 周不器淡淡的道：“没什么遮遮掩掩的，适当的亮亮肌肉，让对方趁早死掉了那条心！踏踏实实地跟畅游合作，他们还能继续赚到一部分围绕着《实况足球》的收益。要是敢有其他的什么想法，那就一拍两散。” 任羽辛道：“科乐美可承受不了这样的损失。” 周不器笑着说：“所以啊，这既是警告，也是加深双方合作的机会。你不是说他们还有很多款游戏都挺好嘛，也可以都争取过来。” 任羽辛就有点心惊肉跳，“去威胁他们啊……” 周不器不以为然的道：“怎么能叫威胁呢？你看日本历史里的‘黑船事件’，当年美国的军舰威逼日本打开国门，不打开就开炮。乍一看，日本是被逼无奈，可这件事开启了日本的明治维新，开启了日本的现代化道路。要是没有这件事，日本怎么会是大清的对手？这是好事，咱们这也是为了科乐美好，帮助科乐美打开通往新世界的门。” 任羽辛沉思良久，才缓缓地说：“嗯，科乐美还真不太敢跟我们撕破脸皮。真要是一拍两散打官司了，我估计我们会输。可即便是输了，对畅游也会是一个很有利的结果。就算科乐美赢了，那代价他们也承受不起。” “哦？” “输了，最多就是畅游赔偿科乐美一点经济损失。然后判罚下来，《实况足球》的版权归科乐美所有，《2K足球》的版权归畅游所有。以后双方分开，就再也没有版权方面的限制了。那个时候，《实况足球》的影响力早就转到《2K足球》上了，早就完成无形资产的转移了。” “差不多。” 周不器点了点头，跟他此前咨询的说法相似。 关于游戏的版权，全球范围内出现过太多争议了，最典型的就是《俄罗斯方块》。因为这款游戏当年是由苏联的一个工程师开发出来的，可苏联不是文明国家，没有什么法律限制、知识产权什么的，就被很多外国公司买走了很多重复性的版权。 以至于现在这游戏的版权都非常混乱，掌握在十几家公司的手里，基本就是彼此间给点钱赔偿一下，然后各搞各的了。 任羽辛道：“有了这个后手，我们就拿到了科乐美最大的把柄。” 周不器笑着说：“对嘛，科乐美对手游市场好像不感兴趣。没关系，他们不想做，我们帮他们做。合作嘛，本来就是多多益善。不到迫不得已，就没必要翻脸，最好还是和气生财。” 就像国际足联似的。 前世的EA的《FIFA足球》赚了很多钱，国际足联一下就眼红了，然后就搞事情了。EA不愿意支付大笔的费用了，国际足联就自己搞了一个游戏工作室，自己去开发《FIFA足球》了……而EA的只能叫做《EA足球》。 科乐美肯定比国际足联强多了。 但也要防患于未然。 任羽辛终于明白了大老板的意思，这野心可真是大啊，沉声道：“要把科乐美绑在畅游的身上。” 周不器道：“准确地说，是步步蚕食，就像温水煮青蛙一样，在不知不觉中让科乐美成为畅游的附庸。不仅是科乐美，卡普空也应该是这样！买不来日本的游戏大公司，那就从业务层面去驾驭他们！” (本章完) 第2194章 地下霸主 周不器终于可以从工作中脱身出来了，回到了家里，还是一头乱绪。很多人都是第一次来日本，就算有的来过很多次了，也对这边的温泉很感兴趣。 想去泡温泉。 这大冬天的去泡温泉…… 要说起来，国内也有不少温泉呢，在国内泡呗！ 古赞丽就说了一句挺公道的话，“我可不想在国内泡了，首都郊区有一家温泉中心，我们就经常一起去泡，收费还挺高呢，单人588块钱呢！” 旁边的关南晴抿嘴轻笑着说：“那是你要的档次太高，有那种露天的公共温泉你不去，偏去单间了。” 古赞丽就理直气壮了，“干啥？你要去公共温泉？那种温泉，连个围墙都没有，每次泡的时候，旁边一大堆男的在围观，眼珠子都跟灯泡似的。” 周不器一锤定音，“多花点钱怕什么？保护好自己，比什么都重要！” 古赞丽嫣然一笑，随即就叹了口气，“不过后来就不去了。” “怎么呢？”周不器想着晚上的事，也有点心不在焉，“太远了？” 关南晴道：“不是太远了，是有一次关园了。” “关了？”周不器就有点奇怪，“关了就下次再去呗。” 古赞丽就很气恼地说：“后来我们就打听了一下，好像说是锅炉坏了，没热水了。想想也是，首都这种地方，哪有什么温泉啊……” 周不器就哈哈大笑起来。 旁边的其他姑娘们，也都忍俊不禁。 迪丽热雅就告诉她，首都不仅有温泉，而且还有好几家呢，都可好了，就是收费很贵，588块钱能去的地方，的确可能是锅炉烧出来的。 大家就约好，说是回首都了，可以一起去泡温泉。 当然，今晚也要泡。 周不器就不参与了，晚上还有事呢，就说有一个很重要的应酬要参加，让他们先去郊区的度假山庄那边。 等忙完了，他就过去。 三井先生那边都约好了。 虽然这老头子是个老混蛋、老色批，可很多时候就是这样，流氓很多时候比君子要更讲道义。人家盛情相邀，也不好不去。 周不器这次身边就不方便带着姑娘一起去了。 只有两个安保以助理的身份随同。 过去之后，就算是见识到大场面了，人体盛来了。 靠！ 周不器数次来东京，几度心动，想要感受一下日本最传统的文化，可几次都退缩了。没想到，这次三井先生善作主张。 哎！ 有些时候，人家太热情，反倒会让你有些尴尬，有一种盛情难却的无奈。 因为是人体宴，就不能是热食了，会把女孩子给烫着。 主要就是一些菜叶、水果，生鱼片和其他的海产品。 周不器对这一类的菜品不感冒。 倒是秀色的确可餐。 吃饭的时候，一共就四个人，除了周不器之外，其他三个都是三井先生的同僚，都是六七十岁的老头子。 看他们吃得津津有味，周不器心里真是说不出的滋味。 妈的！ 世界首富有个屁用啊？ 还是你们这些老东西会玩！ 只有一颗。 敬请周先生品尝。 周不器吓得差点穿上衣服就跑路了，脸色都变了，也不知道是这樱桃真的这么红彤彤，还是上面真的有血，赶紧连连推辞。 三井先生就说，这象征着生命、幸福、热烈、纯洁、高尚、精神之美，快快享用吧！ 周不器就几度推辞，表示有好东西应该让给长辈，孔融让梨是中华文明的传统美德，然后就把这颗小心翼翼地盛着樱桃的白玉瓷的餐盘，端到了三井先生的面前。 几番推让之后，三井老东西也就不客气了，美美地吃了樱桃，一脸猥琐的满足相。 晚宴结束。 周不器终于松了口气。 去感受人家的传统文化，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接下来，就是正事了。 该选女佣了。 这是堂堂正正的生意，就跟职场上的招聘似的，就不那么尴尬了。 从餐厅去了客厅，三井先生跟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嬷嬷说了几句话，她就领命去了。转过头来，就跟周不器介绍，说这位老嬷嬷是个孤儿，当年美军对东京大轰炸的时候，她的全家都葬身火海了。 当时的东京太惨了，除了梁思成先生帮美军指出的几处重要的文化古迹没有遭到破坏，整座城市都变成了一片火海。 遍地都是孤儿，善心大发的三井家族就领养了很多类似的女婴。 周不器皮笑肉不笑。 看到这老东西的嘴脸，真是想骂人。领养女婴……不用说，这背后肯定又有着无数被隐藏的残酷血泪史。 这位老嬷嬷能成为他家的女管家，肯定是最幸运的一位了。 好在周不器现在已经成长了，成熟了。 跟你喜欢的人交朋友，这不算本事。 跟你厌恶的人像朋友一样地友好交往，这才是商场里人际交往的真相。 没一会儿，待选的女佣上来了。 整整一排。 周不器默默数了一下，一共是16个女孩子。 颜值都很高！ 女孩子们穿的都是短打，要么是短裤要么是短裙，上身也是露肚脐的吊带，这样可以最大化地把身材给展露出来。 都挺好的。 就是个头都很矮，也就是一米五的样子，看起来都是萝莉感十足。 尤其有一个叫黑岛结菜的女孩子，显得很有气质。 三井先生就凑过来，低声用英语说：“周先生的眼光果然很好，她的确是素质最好的。一般来说，像她这种条件最好的女孩子，我们都是送到娱乐圈里。次一档的才进入私人服务领域，然后才是小电影和其他的风俗产业。” 这也正常，毕竟进了娱乐圈，培养起来成明星了，可以为公司赚更多的钱。 周不器听出了他的意思，有些惊讶，“这女孩子要进入娱乐圈？” 三井先生道：“正有这个意思，本来已经给她准备了一部电影的角色，想让她借此就出道了。不过周先生您来了，总要把最好的拿出来，才能表现出我们的诚意。” “这多不好意思？” “不客气！” “看着可真年轻。” 周不器点了点头，倒也真没客气。 “当然年轻啊，他下个月的今天，就是她15岁的生日了。”三井先生就一脸得意，然后眼神里意味悠长，有一种男人都懂的神采，“等下个月她过生日的时候，您抽空过来，给她一个难忘又……” 周不器听不下去了，当下就打断了他，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她多大？97年的？” 三井先生的反应很是自然，“对。” 周不器就坚决拒绝了，“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 太气人了！ 本来都跟他们说了，要安排好年满18周岁的女孩子。就算三井先生的关系强大，可以帮她们都改年龄，改到符合法律条件为止，可这里还有一个道德观呢。 又一问，发现这里面有一大半都是十六七岁的女孩子。 周不器就无语了。 三井先生就解释，说是日本这边的环境不一样，女孩子是越小越好，很多女孩子都是十一二岁就看出了小美女的资质，然后着重培养了。 要不，怎么体现匠人精神？ 得从童子功抓起。 娱乐圈的那些当红的90后明星，都是十二三岁就出道了，就开始一路打拼了。做私人服务这行，想要培养出顶级的女佣，也要从小培训，才能给出最好的服务，十五六岁就完全可以出道了。 很多女中学生到了这个年纪，姿色差一点地跟男同学玩在一起。更漂亮的就被社会里的有钱人选中，就可以背上奢侈品的包包让别人羡慕了。 这就是文化，大家都这样。 没什么大不了！ 周不器就有点后悔了。 跟他们真不是一路人！ 滚犊子吧！ 不行！ 得换一拨人！ 要么就等等，把这些女孩子们养起来，等过几年她们真正长大了再说。 反正这是长期化的生意。 …… 第二天上午，周不器见到了陈东，主要是听取了上市计划的汇报。 各种流程已经审批通过了。 接下里，就等着时间点一到，就可以启动IPO了。现在的东京指数很低迷，各方都希望京淘的上市，能够帮忙提振一下士气。 周不器道：“下午我要去韩国，已经安排好了。不过，下午会有几个人找你，到时候你接待一下。” 陈东问：“什么人？” 周不器道：“一个姓三井的老恶棍。” “三井……” 陈东不知道这人是谁，但听这个姓就够了，肯定就是当年三井财团分解下遗留下来的遗老，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周不器道：“我要请他帮一点小忙，他还不收费，就说纯帮忙，我可不想给他这个占我人情的机会。” 陈东一听就懂了，“京淘上市的时候，给他那边配点股？或者启动一个低价的定向增发？” 周不器道：“具体怎么操作，下午你们会面时候再谈吧。这人关系挺硬，尤其在传统领域，堪称是地下霸主。嗯，就算给他一个董事会的席位也不亏。” 陈东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下来，“行，我来办！” (本章完) 第2195章 伴游 下午，周不器去了韩国。 飞机刚一落地，就有新的收获了。 此前周不器在韩国的关系，更多地是依靠着现代集团的郑家，是跟郑家开展广泛的合作。这次因为徐百卉受威胁事件，让他有了跟三星李家更多接触的机会。 这是好事。 在韩国做生意，绕不开现代，也绕不开三星。 连郑家和李家的人都没有老死不相往来，一方面在商业层面激烈地竞争，一方面两家人私下里也经常会有接触。 “世界首富”的头衔，还迟迟没有颁发下来。 今年的福布斯全球富豪榜，要等到3月初才会公布。不过各种小道消息已经传出来了，已经传得全世界都沸沸扬扬了。 要等到今年6月份才年满26岁的周不器先生，很可能会超越比尔·盖茨、沃伦·巴菲特等老牌巨富，成为新的世界首富！ 乍一看，就是个虚衔而已，无所谓。 实际上这背后有着强大的无形影响力。 在现实社会里，钱往往就是最简单的度量方式。比尔·盖茨、巴菲特扬名十多年，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有钱。 现在，周不器冲出来了。 先是去日本，这次来韩国，周不器都切身地感受出来了，这种无形的变化，在每一个层面都能给他带来好处。 三星的太子李在容亲自来机场接机了。 见面之后，还给周不器介绍了一位“女伴游”，既可以充当翻译，也可以充当旅游的向导和本地生活、文化的一些解释。 到了晚上，也可以承担一些其他的工作。 这位伴游可不一般，是韩国娱乐圈里的当红艺人、超一线的女演员，名叫孙艺珍。 这一下就能看出区别来了。 在韩国娱乐圈里，电影咖位于行业的顶层，孙艺珍当然就是顶层中的顶层了；偶像团体里的那些爱豆，都是处于行业的最底层。 所以在商务应酬的时候，陪酒陪唱陪着寻欢作乐的一般都是练习生的女孩子，即便出道的女团爱豆们也没有拒绝的权利，合同里都有严格的要求。 很多引起少男少女为之疯狂的爱豆们，背后基本上都要过这一关。 此前跟郑家接触的时候，郑家也是请来的女团爱豆们来陪酒陪唱，甚至还有后续的一系列酒店里的活动。 不过那些女团姑娘们很多都是未成年人，周不器就给严词拒绝了。 这次就不一样了。 李家显然更有魄力！ 也更有跟周大老板示好的诚意。 世界首富了嘛！ 再叫一些行业底层的小爱豆们来陪着，就有点上不得台面了，就把青龙奖、百想奖的影后孙艺珍给请了出来。 周大老板不会说韩语，而孙艺珍是娱乐圈里英语说得最好的，她出面最合适。 然而，等李在容看到了从周大老板的空客A330-200的私人飞机上走下来了七八个貌美如花的妙龄女孩子的时候，一下就后悔了。 早知道，就给周大老板多安排几位“伴游”了！ 单是从这一幕，周不器对这位李在容先生的印象就好了几分。 他安排得不是太周到。 这个孙艺珍，名气是挺大，都三十多岁了，又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啥样的风浪没见过？类似的应酬，肯定没少参与过。 身经百战了，这谁喜欢啊？ 还是郑家的那位二太子更懂男人的心，找来的都是一群青春水灵，有一种羞涩紧张想拒绝又害怕的局促感。 这种处子娇柔、手足无措的状态，才最能激发男人心中的原始野性。 不过，正因为李在容安排得不周到，所以才会说明这个人在个人操守方面比较好。 就像日本的那位三井先生，安排得真是太周到了，简直是无所不能了，这无一不说明这老东西是个枪毙十次都不会冤枉他的老恶棍。 接下来，周不器让孙莞然带着其他人，先回家里休息了，有精力的话还可以在首尔的市中心逛逛。 然后，他就带着语言天才宁露，一起跟着李在容，上了他的车队。 主驾是一辆豪华的加长林肯。 可以乘七八个人。 周不器身边有宁露，还有一个身手矫健从国内带出来的男助理，其实就是安保。“伴游”孙艺珍也可以跟上来了，坐在了周大老板的左边。 李在容则是坐在对面。 很是热情，说是先请周大老板在三星电子的几个大事业部里转一转。 周不器就笑着说：“求之不得。” 三星集团是巨无霸。 可三星集团海外业务的核心资产，其实就是三星电子，主营的就是电子产品、电器产品以及部分通讯产品。 主营硬件产品的公司，市盈率一般都不会太高，顶天也就是30倍了，也就是净利润乘以30，就是这家公司的市值。 用这个标准来计算，华为最巅峰的时候市值也就是1500亿美元，而同期的三星电子市值已经逼近5000亿美元了。 华为在国内已经是神一般的存在，只有通过这种横向对比，才能感受到三星电子难以想象的强大。 凡是做硬件产品的公司，只要市值超过100亿美元了，就足以是世界级的大公司了，就可以称为行业巨头了。 全世界能做到1000亿美元市值以上的主营硬件类产品的公司，数来数去也就是那么十来家，国内就只有华为。 前世的小米，也曾短暂地跻身过这个门槛。不过，小米是靠着蹭“互联网”的概念拔高了市盈率才把市值冲到1000亿美元以上的，跟华为不是一个级别。 一路上，周不器很有礼貌地跟李在容和孙艺珍有了简单的沟通。 然后就去三星电子总部了。 一路参观。 真是大啊！ 总部这边只有一部分业务，那也是难以想象了，不仅是芯片、液晶面板这种行业顶尖的高科技，还有电冰箱、彩电、电脑、音响等一些低端业务。 周不器震撼之余，也不能妄自菲薄，笑着说：“手机业务，应该是三星电子最专业的事业部吧？” 这没什么可隐瞒的，李在容笑了笑，“的确，三星手机……呵呵，跟您的爱斯达，还是死对头呢。” “哪有什么死对头？”周不器一挥手，“我做生意，从来就没有敌人，所有人都是朋友，有竞争关系的同行，就更是好朋友。因为有了三星和爱斯达的竞争，才能把智能手机的产业给做到更好，才能推动全球信息化时代的到来。” 李在容笑道：“听您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三星手机的市场份额，已经超过爱斯达了，我还担心你会不高兴呢。” “市场是最公平的。” 周不器很是不以为意。 爱斯达的份额的确被超过了，因为爱斯达旗下的Aster系列是高端机型，售价平均都在500美元左右。 可是三星手机就不同了，靠着机海战术，尤其是那些售价便宜的中低端机，大量地占领了市场。 甚至是国内市场。 预计今年国内市场的智能手机销量可能会达到2亿台，而爱斯达旗下的Aster系列的销售量预估只有1000万台左右，其中400万台还是面向大学生的中低端Astermini。正常的Aster高端机，在国内的预期销售量只有600万台左右。 海外市场的预期销售量，却有望达到3000万台。 从而推动Aster高端机系列在今年的销量超过3500万台，毛利可以超过30亿美元。 国内的消费力还是没起来。 这种情况下，三星的中低端智能手机的机会就来了，就汹涌地杀进国内市场了，引起了中华酷联的深深忌惮。 这也是周不器力主爱斯达要收购摩托罗拉的原因。 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Aster”高端机品牌不能毁掉，那就赶紧靠着摩托罗拉的全球性品牌，赶紧去占领中低端机的市场。 同时，爱斯达背后有紫微星。 紫微星则是开发出了一款目前世界上最优秀的智能交互语音小助手Rokid。 这已经成为了Aster系列高端机的一大卖点。 周不器就笑着说：“苹果有了Siri，三星这边就没动静？” 李在容道：“三星有VoiceTalk。” 周不器摇了摇头，“没有交互，这不算。” Rokid和Siri都是交互式的智能助手，就是可以一问一答，彼此互动，这背后依靠的是目前全球最新最强大的AI算法网络，是行业里的顶尖技术。 VoiceTalk则是很传统的那种语言助理，不能互动。 就是用户使用三星手机，可以通过VoiceTalk向手机发出命令，“打开浏览器”、“打开音乐盒”、“给某某某打电话”等等。 都是系统层面的功能。 这玩意很多年前就出现过，是十多年前的AI技术了。 可是，用户如果向VoiceTalk询问：“今天天气怎么样？” VoiceTalk就没法反应了。 三星电子强在硬件。 在软件层面就不够看了，尤其跟Rokid这种引领全球人工智能发展的产品来说，就更差得远了。直到2016年，三星电子才收购了一家美国的人工智能公司，就是当年开发出“Siri”的团队后来再度创新搞出来的新公司。 这才让三星手机推出了真正的AI语音助手。 这可比国内差远了，国内都是自研。就算很多AI算法都是开源的，三星电子都没那个水平去自己搞，国内类似的公司光是成名的就有十好几家。 这就是周不器的机会了。 周不器笑着问：“怎么样？需不需要帮忙？” (本章完) 第2196章 第2196章 AI小助手 李在容一时间就没明白过来，问道：“帮忙？帮什么？” 周不器道：“Rokid。” “啊？” 李在容大惊，睁大眼睛，难以置信。 周不器笑着说：“这种AI小助手的功能性虽然不算太强，却很受市场的欢迎。iPhone和Aster都有各自的AI助理，三星的手机不需要吗？” 李在容呆呆地说不出话来。 需要啊！ 当然需要！ 关键是像Siri、Rokid这类的产品，都属于当前人工智能领域全球最顶尖的技术，想搞也搞不出来啊！ 市场里其实也有很多人工智能的创业公司，也开发过一些类似Rokid、Siri的产品，很多还在苹果商店和安卓商店里以第三方App的形式上线了。 三星对此早有关注过。 可是找了一圈，根本就没有合适的。 别说跟Rokid比了，连Siri都不如。 这就让人没法抉择了。 三星手机里要是推出了一款智能小助手，用户使用过后发现比竞争对手差很多，这得多丢人？所以就宁可不做。 什么时候等市场成熟了，出现了一款能够跟Rokid或者Siri相媲美的产品了，三星再出手去买过来，然后装到三星手机里。 周不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么样？需要吗？” 李在容怔怔地说：“可以吗？” 周不器很奇怪的说：“为什么不可以？” “这……这……” 李在容还是不敢相信。 周不器笑道：“你可能是误会了，Rokid是紫微星推出的AI产品，紫微星跟爱斯达是两家公司。爱斯达只是从紫微星这边购买了Rokid的服务。紫微星可以支持爱斯达的手机，当然也可以支持三星的手机。互联网嘛，最重要的一个属性就是平等。” 李在容觉得喉咙发干，“紫微星愿意把Rokid授权给三星？” “当然。”周不器很大气地摆了摆手，笑着说，“我猜你之前肯定是误会什么了。紫微星和爱斯达是有股份上的关系，但这终究是两家公司。我是紫微星的董事长、CEO，当然要以紫微星的利益为主。” 李在容有些走神。 很是错愕。 真的吗？ 这是真相吗？ 这位周大老板，可真是让人难以捉摸啊！ 要知道，Rokid这款有趣的产品，因为只有Aster系列的手机才有，所以这都成为Aster系列手机的一大卖点了。 很多手机用户去购买Aster的手机，就是为了去感受Rokid这款产品。要是三星手机也搭载了Rokid这款产品，岂不是会在很大程度上降低Aster手机的吸引力？很多用户不就因此购买了三星手机？ 周不器点到为止，就不多说了，接下来就跟着李在容走访三星电子的总部，转了一大圈，印象很不错。 总体职场里的工作气氛和园区里的大环境，感觉跟国内差不多，比日本的科技公司强太多了。 在日本的科技巨头里转一圈，就一个感觉——死气沉沉。 三星电子就很好，有一种朝气蓬勃。 期间，还有三星的员工用中文跟他打招呼。 周不器就叫过来一番询问，才知道原来他是朝鲜族，本科读的清华，硕士和博士都是在德国留学。 本来他的计划是当老师的，手里拿到了两个offer，一个是清华大学，一个是首尔大学。 清华那边给的是副教授，首尔大学这边直接给的是正教授，而且工资待遇是清华的三倍。 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他就来韩国了。 三十出头，就已经是首尔大学材料学领域的博士生导师了。因为跟三星电子合作的项目很成功，他就被三星给挖过来了，成为了三星电子的科学家。 周不器的心绪就很复杂，笑着鼓励了他几句。 下午看了一大圈。 又见了三星电子的一众高管。 李在容还很歉意地表示，说是他父亲身体不太好，在医院呢，这次可能就不会见了。 周不器也不戳破他，欣然应好。 他爹前些年被判刑了，都蹲进去了，虽然再次被总统特赦，可仍旧处于一个“缓刑”、“监视”的阶段。 加上年纪大，这几年就不怎么露面了，觉得丢不起那个人。 很多大事，都是由李在容这个太子来出面处理。 到了晚上，自然是由李在容来安排。 明天，徐百卉和马平山会从国内过来。 今天周大老板先过来，主要是打打前站，双方先友好地接触一下。做生意嘛，第一步要过的就是人际关。 不过，周不器白天围绕着Rokid说的一番话，让李在容怎么都安不下心。手机业务是三星电子现在最赚钱的业务，也是影响力最大、品牌性最高的业务，这是他的心头肉。 这就很关键。 早在07年的时候，就有数据统计，说是三星的手机销量已经超过了摩托罗拉，成为了仅次于诺基亚的世界第二。 到了现在，连诺基亚都奄奄一息了。 诺基亚和摩托罗拉的衰落，以及三星手机的延续性，这在业内已经有了普遍的共识。尤其是三星内部，就更有这方面的理论分析了。 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变化！ 要能够跟上时代的变化！ 不要墨守成规，要及时地跟上手机市场的主要潮流！ 现在的Rokid和Siri，就是令三星很担心的存在。 万一这是一个重要的发展方向，三星却没有及时跟上，三星手机会不会存在着步入诺基亚、摩托罗拉后尘的风险？ 很担心！ 李在容现在是三星电子的副会长，内定的接班人。 可如果手机业务在他手里塌方了，那他就基本废了。 没想到，周大老板千里来相助！ 这就太令人振奋了。 晚饭是韩式风格，没有椅子，单间里有一个大的榻榻米，打开了电加热。榻榻米上摆了一个大方桌，李在容和几个助手坐在一边，周不器几人坐在对面。 男人都是盘腿坐，女人要优雅一点，要跪坐才行。 时间长了，腿都发麻。 周不器的左边是宁露，右边就是“伴游”孙艺珍了。对这位韩国影星，他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此前已经私下里跟她说过了，吃过饭了就让她回家。 话过三旬，李在容就实在忍不住了，问起了Rokid的事，“周先生，紫微星真的愿意把Rokid授权给更多的合作伙伴？” 周不器笑着说：“这有什么可奇怪的？紫微星花了这么多钱开发出来的一款还算比较成功的产品，总归是为了市场。人工智能领域的投入太大了，如果Rokid能够适当地变现，也算是给紫微星的董事会带来了信心，让他们可以继续支持对人工智能的大力投入。同时，也可以给人工智能团队注入信心，开花了结果了，有了收获的喜悦，才会有更大的动力继续播种。” 李在容很是敬佩地说：“周先生果然是世界级的大企业家，佩服！佩服！” 周不器也不管他说是虚情假意还是由衷感慨，很平静地说：“不过，Rokid终究是紫微星在人工智能领域开发出来的王牌产品，也不能为了变现，就不顾品牌形象地授权给随意的一家手机厂商。” 李在容心中一动，“三星有合作的机会。” 周不器笑道：“当然！过去十多年里，三星的手机一直都是全世界最优秀的品牌之一，是紫微星的潜在合作对象。” 最关键的就来了，李在容问道：“怎么合作呢？” 周不器道：“就按照紫微星和爱斯达的合作模式走，不偏不倚。我做生意，从来都是童叟无欺，公平公正。” “哦？” 李在容就非常高兴。 生怕这位大老板抓住了三星手机当下在AI助手领域存在的一个小软肋，然后就狮子大开口地索要天价。 没想到，自己还是多心了。 人家是世界首富啊！ 格局怎么会那么差？ 周不器道：“其实价格一点都不高，象征性地收费，一部机器才1美元。” 李在容其实觉得1美元已经不算低了。 过去这一年，三星的安卓智能手机全球卖了4000多万台。岂不是意味着，按照去年的数据计算，三星要为紫微星支付4000多万美元的费用？ 这可一点不低了！ 什么样的软件，一年能卖这么多，能赚这么多钱？ 好在就是三星电子不缺钱。 而这款产品，对三星电子还是一定程度上的战略补充。在高端机领域，三星手机去年只卖了不到1000万台，比Aster系列的一半都不到。 跟紫微星达成了合作，拿下了Rokid，就算是弥补了两款产品在软件层面的差距。 接下来拼硬件…… 哼哼！ 三星从来就没怕过谁！ 李在容心里已经盘算起了自己的小九九，“三星很期待能够和紫微星在业务上展开更多的合作，三星手机可以把Rokid推送给更多的用户，这可以满足双方在业务上的发展需要。” 周不器笑着说：“达成共识了？” 李在容犹豫了一下，“这合同年限……” 周不器很豪爽地说：“我做生意，最大的原则就是为合作伙伴着想。宁可自己亏钱，也不会让合作伙伴为难。对三星手机来说，最好的选择当然是等将来AI的技术更加成熟了，开发出自家的AI助理，这才最符合三星的利益。我理解，合作年限不宜过长，要给三星手机的未来留出想象力。” 李在容就由衷佩服起来，“周先生果然是大老板，作风爽利。” (本章完) 第2197章 正直的周大老板 晚饭过后，还有安排。 说是要一起去夜店。 对方似乎也看出来了，这位年轻的周大老板似乎对风韵颇佳的大明星孙艺珍缺乏兴趣，就表示可以请一些唱跳很厉害的年轻妹妹过来。 周不器就婉拒了，笑着说：“下次吧，今天有点累了，早点回去休息了。” 中日韩这边的社交文化其实都差不多，远客到来了总是要尽可能地都安排好，见周大老板似乎对娱乐圈兴趣不大，李在容就以退为进地说：“对了，我们公司里有一批实习的女大学生，都很上进，对中华文化也很感兴趣，你要不过去指点一下？” 周不器假装没听懂对方的暗示。 韩国这边的媒体业比较开放，很多官商勾结的事都被大肆报道出来了，就比如李在容的那位亲爹，前几年被判刑的那个。 就曾被媒体细数罪状，桃色类的当然最有传播力，送女人搞狂欢派对的故事都被写成和影视剧本了。 只不过就是没人敢提三星的名字。 一连续的婉拒之后，周不器终于脱身了，跟着宁露乘车回家了。在首尔的房产，就在现代郑家二公子的旁边。 既然来韩国了，总要见一面、聊一聊，免得这次加深跟三星的合作，引起郑家人的误会。 在路上，宁露就忍不住好奇，低声问道：“Rokid，真要的要借给三星用呀？” 周不器笑笑，“怎么了？” 宁露眨眨眼，很是困惑，“这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了？” “Rokid是核心产品呀，是爱斯达的手机在市场上销售的主要竞争力呀，周绍宁周总都说过呢，很多人都是因为Rokid比Siri更优秀，所以才买Aster而不是买iPhone。”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周不器满意地点了点头。 “啊？” 宁露微微一怔。 周不器道：“一会儿我回去了，跟周绍宁谈谈这件事，你可以旁听。说实话，我也没想到李在容这么轻松地就答应下来了。看来三星手机这边的需求的确很强。嗯，也不奇怪，你天天跟在我身边，都一样被忽悠过去了，他上当还不是理所应当？” 宁露忍俊不禁，嗔道：“我才没上当呢，人家也不笨的，好不好？我就是有些好奇，不明白这里面的道理。可有一点很肯定，你才不会去帮三星呢！” 回去之后，又一次见到了郑家的郑钟淳，一个真正的纨绔公子哥。 之前联系的时候，这小子就笑哈哈地跟周不器说了，说他在家里扫榻相迎，已经都安排好了，保准让周大老板流连忘返。 过去之后，就见到郑钟淳跟他太太一起，热情相邀。 尤其他的太太。 真是盛装啊，穿着碎花偏红的低胸高叉旗袍，身材一波三折，胸大腰细屁股翘，脖颈前大片的雪白肌肤和妖娆的锁骨，可真有风味。 周不器就吓了一跳。 这个郑钟淳想干啥？ 所谓的扫榻相迎，不会是把这位风姿绰约、神采奕奕的郑夫人给送出来吧？这情意也太重了，可使不得！ 周不器忧心忡忡，生怕掉进对方的美色陷阱里。 有意陷害，这种事倒是不太可能。 就怕吃了人家的嘴短，玩了人家的底气弱。一定要保持定力，不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强化跟郑家的关系。 等进屋落座喝茶，郑夫人从旁厅里带出来了两个青涩稚嫩的女孩子，都穿着校服呢，素面朝天，看样子应该是同一个学校的高中生，追求的就是一个原汁原味。 周不器这下就松了口气。 同时也感慨起来。 果然啊，术业有专攻！ 要说个人能力，李在容可以秒杀郑钟淳。但郑钟淳是个纨绔子弟，见多识广很会玩，搞这种应酬的安排就得心应手，要周到多了。 至少这俩水灵灵的韩国女高中生，还真是挺有吸引力。 郑钟淳凑过来，挤眉弄眼地说：“这俩怎么样？都是处女，给你准备的。” 周不器很是感叹。 这桃花运也太旺盛了，走到哪里都是运势飘红。 不过，他没有接受对方的好意。 只是说了这次韩国之行的目的，以及跟三星合作的范围。跟三星的合作，不会影响到跟现代集团的良好关系。 同时，周不器还想请郑家帮个忙。 郑家在国际足联里有着很强大的关系，畅游想从国际足联那里买到“FIFA”的商标授权，希望郑家能从中协调一下。 只要协调了，就必定能做掉EA！ 公开竞标？ 扯淡吧！ 公开竞标，价高者得，那是市场主导的结果。 可国际足联是垄断性的组织，既是行业也是协会也是公司，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们自己说的算，自己监管自己，自己给自己制定规则并自己去执行，基本上就是想干啥干啥。 这可不是以市场为主导了。 在这方面，畅游有着比EA更强大的优势。EA最擅长的是使用市场的手段来发展，畅游从国内成长起来，更擅长非市场的手段。 跟国际足联合作，就不可能是纯粹的市场手段。 郑钟淳一听，知道这是正事，就起身去了别的屋子，去打了一个电话。没一会儿，他就高高兴兴地回来了，说包在他家身上，没问题！ 他家连世界杯都能操控，制造了一起有史以来最臭名昭著的世界杯。 区区一个“FIFA”商标的数字版权，还不是轻而易举？ 接下来，双方又简单交流了一下互联网行业。 这是紫微星和现代集团最深度的合作。 由金钟赫和金凡秀两位代理人分别做出来的JTmall和Kakao两家互联网公司，已经逐渐地展现出了威力。 尤其是Kakao，已经称霸了韩国的社交网络市场。 近期公司的估值，已经超过了30亿美元。 JTmall也不算太差，已经占领了韩国电商市场超过20%的市场份额，公司估值也超过了10亿美元。 这是目前韩国两大最具有潜力的未上市的互联网公司。 背后的技术、产品和战略支持，都是来自紫微星；人脉、资源和渠道支持，都是来自现代。 有了这层关系在，周不器跟现代相处，肯定要比跟三星更友好。 沟通得很顺畅。 周不器临走的时候，郑夫人又把那两个水灵灵的女高中生带出来了，说是请周先生带回去。不会有任何事情，可以百分百的放心享用。 这两个女孩子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周不器肯定不会这么人渣，下意识地想拒绝……可是看到郑钟淳这一副猥琐的嘴脸，就不禁担心起来。 要是把这俩女孩儿留下来了，说不定今晚就被这位纨绔子弟给糟蹋了！ 周不器稍作迟疑，就带上了她俩。 两家是紧挨着的。 步行两分钟就到了。 先把她俩带回家，住一晚，免得两个女孩子遭了毒手。 等回家后，宁露会韩语，就跟她俩沟通了一下，问了几个问题，就很是唏嘘。郑家人根本没用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就是郑夫人的一个闺蜜是那所高中的副校长。 然后就找到了这两个女孩子，提出了这般要求。说是事成之后，可以给每人都买一只普拉达的手包。 然后，她俩就答应了。 今天下午放学，就有车接上她俩，来到了郑钟淳的家里。 “造孽啊！” 周不器叹了口气，倒也没觉得太奇怪。类似的事情，日本遍地都是，韩国这边就更是多如牛毛……国内好一点，却也并不罕见。 他让宁露把这俩女孩子安顿好。 明早去商场，给每人都买一只包包，然后送回学校去。 孙莞然听说之后，就似笑非笑，“干嘛？白送人家包包？” 周不器“嗯”了一声。 孙莞然道：“不品尝下韩国风味？来都来了。” 周不器道：“拉倒吧，就算要品尝韩国风味，也不是对她们下手。咱们可不能在这种事情上跟郑家人同流合污。” 孙莞然轻轻颔首，“也是，徐百卉明天就来了呢，S/M娱乐那边手底下的女孩子，比她俩可清秀多了。以后都是要混娱乐圈的，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别胡说八道，赶紧给周绍宁打电话！我跟他有要紧事要说！” “急了吧？”孙莞然撇撇嘴，然后就笑嘻嘻地对宁露说，“大老板急了，就说明咱们说对了。” 宁露抿嘴含笑，却不敢接这茬，赶紧跟周绍宁联系上了。 周绍宁此时就在国内。 首尔和首都没什么太大的时间差。 把Rokid授权给三星的手机使用，这件事从某种程度来看的确对爱斯达有较坏的影响，周不器虽然可以独断专行，但总归要解释清楚。 “Rokid？”周绍宁听说之后，也很惊讶，就跟李在容差不多，“真的要把Rokid授权给三星的手机？” 周不器笑道：“我就是随口一说，完全是计划之外的，没想到还真的有意外之喜。” 周绍宁的声音低沉，“这样合适吗？” 周不器道：“你别把Rokid看得太高！” “啊？” 周绍宁就有些吃惊。 周不器道：“首先，我们要肯定人工智能一定是未来很重要的核心产业，就跟云计算一样。但是，人工智能要比云计算更长远。现在的Rokid，还远远达不到普遍商用的级别。” 周绍宁道：“可是市场反应很正面。” 周不器道：“对啊，所以才能震住李在容，让他愿意乖乖地掏钱来购买Rokid的服务。要是没有这样的优点，也拿不下他！” (本章完) 第2198章 噱头的保质期 周绍宁听出了他的意思，“你是说Rokid只是一时的热度？” 周不器道：“别人不知道，咱们还不清楚？这本来就是一款很不成熟的产品，现在距离成熟的人工智能还差得远呢，尤其还是语音智能。短期内，Rokid也好、Siri也好，都可以靠着新鲜度来获得一定市场的热度。可过了这个新鲜感，归根结底还是要靠产品说话。” 周绍宁道：“听说苹果那边要加大对Siri的开发投入？” “是吗？”周不器有些惊喜，“好消息！” 周绍宁微微一怔，“好消息？” 周不器笑着说：“苹果要加大对Siri的投入，只能说明连苹果现在都没有看明白这款产品。这下我就放心了。我跟李在容只是达成了口头协议，他回去后肯定会跟业务高管们展开交流，我还真担心他们反应过来了，不合作了呢。” 连苹果都对这类产品产生了误判，那就可以保准了。 三星一定会上当！ 周绍宁就不太理解了，苦笑道：“这产品真的不行吗？” 周不器很确切地说：“短期的热度其实就是在炒概念，可是人工智能哪有这么容易？你知道Rokid、Siri是什么性质吗？这是通用人工智能，而且是语音通用，这条路就是一条无底洞！” 周绍宁本身也是科学家。 但现在讨论的这个话题太高精尖了，甚至当前世界最顶级的人工智能专家都很难作出这样的判断。 技术方向的分岔路口选择的复杂性，要远比商业选择更高，失败概率更高。 在Rokid和Siri火遍全球之后，这类的通用语音AI助手，似乎一下就成了一大投资的风口！ 就好像人工智能的时代来了一样。 可实际上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等过个一年半载，行业里就恍然大悟了。 就终于明白Siri这类的产品，是一个复杂度多么难以想象的赛道了。 然后，就纷纷从通用AI转向了专用AI的研发。 比如专门做修图的AI，专门画画的AI，专门写剧本的AI，专门做文件处理的AI等等。 就好像紫微云要开发服务器的芯片。 有一个抉择，要做通用芯片，还是专用芯片啊？ 做通用芯片的难度太大了！ 还是做专用芯片的成功率更高，性能也更优秀。 放在人工智能这种领域，通用的产品几乎就是不可能。 还是做某一个领域专用的比较简单。 从那以后，苹果就降低了Siri这款产品的权重，慢慢地Siri就变成了iPhone中可有可无的鸡肋产品了，再没有刚推出时的意气风发了。 甚至全世界人工智能的领域里，都开始抵制起了通用AI，只做专用AI的研发。 但是，有一个叫做山姆·阿尔特曼的工程师就很不服气。 想要跟全世界顶着干！ 整个行业都不看好通用AI，偏偏就他相信通用AI才是未来，并且一定可以做出来一款真正值得称道的比较成熟的通用AI产品！ 他立志要把这件事情做成。 可是，找了一圈，硅谷巨头们全都拒绝，没人看好。 没办法了，那就自己创业吧。 麻烦又来了。 立项之后，忙得天昏地转了，也找不到投资人愿意出钱支持他。没办法，他就漂洋过海来到了国内，希望国内的互联网企业家和行业精英们能够认可他的项目。 很可惜，国内也没人认可他。 申请递出去了挺多，都被一一拒绝。 在最关键的时候，一个救星跳出来了，帮助了他。 这个人就是埃隆·马斯克。 马斯克其实也不怎么看好这个项目，他愿意给钱，但不是投资，而是做公益……他把山姆的这个项目当成了一个人工智能的公益产品，全当捐款了。 然后，山姆·阿尔特曼拿到钱之后，就开干了。 几年之后，一款火爆全球的通用AI产品就出现了，就是大名鼎鼎的ChatGPT。 这一下，全世界才猛然醒悟。 原来，通用AI真的行！ 各大科技公司就赶紧纷纷转型，都开始模仿ChatGPT搞自己的大语言模式了。 任何一个行业的发展，都充满了曲折。 周不器对这里面的是非曲直虽然不太清楚，但他有一点很清楚，就是苹果的Siri未来的发展很不好。 Siri刚推出的时候，真是亮瞎眼。 可是没几年就不行了。 归根结底，就是这种通用AI语音助手的野心太大了。 而现在的人工智能技术还远没有发展到那个程度，想要达到理想中的AI语音助手的水准还要有很长的路要走。 这就是周不器的优势了。 因为用现在的眼光来看，Rokid和Siri都是全球人工智能领域最红的AI产品。以至于人工智能行业的所有投资，几乎都是围绕着模仿Rokid和Siri这种类似的产品而展开。 这就是一个巨大的行业误判。 苹果不清楚，三星不清楚。 周绍宁也不清楚。 但是周不器清楚。 这就给他提供了商业上的操作空间。 周绍宁想不明白Rokid为什么就不行了，他自诩也算是科学家，可怎么都无法给出准确的判断。一个毛技术都不懂的周不器，他懂个啥？ 不过，周绍宁心中并没有什么不服气。 在商业市场里的成功，最重要的一个要素就是运气，或者说是企业家的直觉……没有任何道理可讲，全世界都不看好他，他觉得行，然后就真的做成了。 在直觉面前，什么道理、逻辑，什么政策、战略，什么科学技术、营销策略，通通都要让路，就像是一场赌盘。 一家企业的未来，全押宝在了一个企业家的嗅觉上。 所以很多成功人士都或多或少地有些迷信。 对Rokid这件事，周绍宁并不理解周不器的选择。 不过，人家都这么笃定了，哪有什么道理可言？至少过去这些年里，周大老板作出的重大决策，从来就没错过！ “这次应该也会对吧？” 周绍宁的脑海中响起了这样的声音，不知不觉地也对周大老板产生了一定的迷信。 果然，下一刻周不器就重复了他的观点，“等到Rokid的热度过去，市场冷静下来之后重新来审视这款产品，就会发现问题了。我当初要把Rokid搭载到Aster系列手机里，其实就是为了给这个系列的手机创造一个噱头，一个可以力压iPhone的噱头。噱头嘛，总会有保质期。” 周绍宁的心态比较平和。 如果这件事，周大老板的态度模棱两可，拿不定主意，那他肯定会据理力争一番，从自己的专业角度来展开一番分析。 可现在周大老板如此笃定，那就不需要讨论了。 讨论就是浪费时间。 无条件地相信他就够了。 周绍宁笑着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要在Rokid的保质期内，跟三星签下一份长约。等Rokid的保质期过了之后，三星想反悔也晚了，只能每年向紫微星支付巨额的服务费了。” 周不器笑道：“对，我跟他说了，可以签一份3-5年的合约，我估计李在容现在正召集高管们连夜开会呢，就不知道会签几年了。不过，赚钱还是次要的。” “哦？”周绍宁眉梢一挑，“还有战略性的价值？” 周不器道：“三星手机的全球化发展势不可当，苹果挡不住，爱斯达也挡不住。可以想象，在未来的很多年里，三星会是爱斯达在安卓手机领域最主要的竞争对手。三星的手机，就是一个有力的推广平台。” 周绍宁心头一震，隐约明白了什么，“Rokid要借着三星和爱斯达的手机平台，去占领安卓端？去跟苹果的Siri并列？” 周不器就有些无语地说：“啥并列啊，苹果的那点人工智能的水平，哪能跟紫微星比？跟Siri并列，不够丢人的。现在的Rokid，就比Siri要强大很多倍呢。等过段时间，这种通用语音助手的噱头热度消失了，苹果也就该反应过来了，就一定会降低对Siri的投入。到时候，Siri和Rokid的差距就会越来越大。他们根本就不是对手。” 周绍宁明白了他的意思，深吸了一口气，“紫微星不会降低对Rokid的投入，恰恰相反，会持续不断地加大对这款产品的投入！” 周不器笑笑，“没错。” “那你还不看好？” 周绍宁觉得他有点矛盾。 周不器道：“你可能是有点误会，爱斯达的手机搭载的Rokid，准确地说应该是语音版Rokid，向三星授权的也会是这个语音版Rokid。可别忘了，真正的原版Rokid，其实是搭载在Helo里的文字版的AI助手。” 连爬都不会呢，就想跑？ 想做通用人工智能，首先就得从文字开始。 等文字都发展起来了，再转到语音上去。 国内电脑端的聊天软件Helo上，有一个“Rokid小助手”，在好友列表里，就跟正常的好友一样。 用户可以跟这个Rokid小助手聊天，也可以问他一些简单的小问题。 每一次跟Rokid的互动，其实都是对它的一次训练。 甚至曾经有一段时间，为了提高这款产品的使用效果，Rokid项目组在背后还专门搭建了“客服组”。 当用户问简单问题的时候，是真的AI在回答；如果是一些资深用户、微博大V，或者一些复杂的问题，就有可能是真人在背后回答了。 通过这种模式对外推广，就会形成影响力，就会有更多的人积极地参与进来跟Rokid互动，进而去不断地训练它。 语音版的Rokid当然也行。 但这太遥远了。 首先得把文字版的原版的Rokid给训练好，把这个语言大模型给打磨好。然后再以原本的Rokid为基准，去推出Rokid车载版、Rokid语音版、RokidPro版、Rokidchat版等等。 人工智能是紫微星早早就确定的要重点布局的一个赛道，是最核心的技术支柱。 就算是通用AI，也不会放弃！ (本章完) 第2199章 以技术制技术 （Rokid的思路其实就是ChatGPT，不过可以看相关章节的发布时间，我写这个的时候，ChatGPT还没火呢，紫微星就已经要把Rokid作为核心的人工智能产品来开发了。周不器重生的时候ChatGPT还不行，他做通用AI也不是先知先觉对ChatGPT的模仿，而是一种大势。） 周不器虽然不懂技术，但他对科技行业的发展有一个很准确的认识，未来的互联网的所有技术革命，都离不开云计算、人工智能和元宇宙三个大方向。 所以对紫微云，要不遗余力地支持！ 对人工智能，当然也不能有任何的懈怠，管你是通用AI产品还是专用AI产品，紫微星都不能放过。 至于元宇宙…… 先拿畅游试验一下，尝试着跟币圈的结合，周不器对此已经有了一些大胆的构思。 不过，周绍宁就多少有些不理解。 他知道把Rokid授权给三星，紫微星可以获得这样那样的好处，可以拿下一个大订单，赚一大笔钱！ 几年下来，说不定能进账10亿美元！ 不仅如此，靠着三星手机这么一个平台，Rokid就会声名大噪，成为行业里最知名的AI语音产品，建立出强大的品牌。 尤其等未来原版的Rokid助手在国内的、Ucgram、YikYak等平台都上线了，就会有越来越多的用户参与进来，从而对Rokid进行训练和强化。 可问题来了！ 紫微星和爱斯达是两家公司啊！ Rokid跟三星的合作，对紫微星有诸般的好处，可是对爱斯达有什么帮助？三星手机也有了Rokid语音助手，很多冲着Rokid才去买Aster系列手机的用户，说不定就去买三星手机了。 总体来看，这件事对爱斯达来说，有害无益！ 周不器道：“Rokid是紫微星在人工智能领域的核心产品，要排除所有杂念来全面地开发。不过，搭载在手机上的Rokid语音版，受到技术的限制，未来几年的发展就会比较有限。过了噱头保质期，卖点的效果就不那么强了。” 周绍宁试探着问：“那保质期还有多久？一年？两年？现在是智能手机发展的关键阶段，一两年内让三星拿到了Rokid，对爱斯达的压力会很大。” 周不器道：“没那么严重，而且现在摩托罗拉也收购完了，接下来就要推出一系列中端的摩托罗拉手机了，过一两年更低端的摩托罗拉品牌的手机也会出现，这些手机也都要搭配上Rokid。降低了门槛，新鲜感就会很快过去。” “嗯。” 周绍宁默认了，这的确是一个理由。 就像LV的包包，因为少，所以才受欢迎。要是满大街背的都是LV的包包，品牌吸引力也就降低了，产品信仰就没了。 AI产品想要发展，就一定要大众化。 用户越多，训练量就越大，就越成熟。 这种属性，就注定了Rokid不可能只向Aster系列的手机提供服务，肯定是服务的用户越多越好。 没想到，周不器接下来说过的一个观点，就让人很心动了，“从技术层面来说，三星比爱斯达强太多了。对了，爱斯达的芯片业务做得怎么样了？” 周绍宁笑着说：“还可以，今年应该能拿出样品，是借用的ARM框架，开发难度可以低一些。” 周不器手里现在有三个芯片业务。 一个是爱斯达，正在做的是4g处理器芯片，主要是利用ARM框架做的芯片设计。这当然是一个高精尖的业务，但是在整个芯片工业里，芯片设计是最容易的。 第二个，就是沈向阳主抓的AI芯片了。 就是专门用来处理AI算法的芯片。 因为专用在人工智能领域，所以处理起AI的相关算法，性能会极其强大。 就比如人脸识别，如果手机里有专门的AI芯片，解锁速度就可以更快、准确率也会更高； 又比如将来要搭载上Rokid助手，可是Rokid作为AI产品，需要大量的算法支持，如果手机里没有AI芯片，运行起来就会很吃力，甚至会导致App闪崩。如果搭载了AI芯片，就会流畅很多，AI助手的反应速度也会快很多。 这也是一个高精尖的领域，是芯片跟人工智能的结合。 这是紫微星最核心的业务之一。 沈向阳带队正在做一款名为“Rokid-go”的产品，就是下围棋的AI软件，就是一次展现紫微星技术的机会。 这款Rokid-go，除了表面上看起来极其强大的人工智能算法之外，还有背后强大的AI芯片的支持。 围棋所需要的算力太大了。 前世谷歌搞阿尔法go，直接把这款产品连到了谷歌云上，依靠着整个云平台几十万台服务器来提供算力。 这当然可以解决算法的问题。 可就是太费电了。 太耗钱了！ 阿尔法go下一盘棋，就要花掉1000美元的电费。想把阿尔法go这款产品训练出来，前后训练了……3000万盘棋。 当然，前期的训练用不了太多的电费，越到后期算力需要得越多，电量消耗才越大。 光是电费就花了10亿美元。 这谁能玩得起？ 就算是谷歌都有点承受不起，过了没几年，谷歌在技术层面已经彻底拿下了围棋，没什么可改进的AI算法了，就是实验结束，谷歌就放弃这个业务了。 紫微星要做点更厉害的。 既要算法强大！ 也要省钱！ 省钱的办法，就是采用AI芯片来处理。 在未来人工智能称霸世界的时代，AI芯片就是不可或缺的最底层。 紫微星也算是全球最早布局这个赛道的科技公司。 还有第三个业务，就是紫微云要做的服务器芯片了，这就比较容易了，跟手机芯片和AI芯片完全没有可比性。 可就算这三大芯片业务都成功了，也很难拿捏住三星。 三星本来就是世界级的半导体巨头。 周不器道：“爱斯达的很多零配件，都需要从三星电子那里采购。在这种采购订单上，除了苹果，任何一家公司都很难在三星这边拿到主导权。” “没错。” 周绍宁语气沉重。 这是绕不过去的一关。 对很多供应商来说，都要受到下游的品牌商来制衡，没啥谈判能力，你要是不听话，人家就不跟你合作了，就去找别的供应商去采购了。 很多供应商为了维护合作关系，都要绞尽脑汁地去讨好人家才行。 比如缘味集团的供应商，恨不得天天都要请缘味集团的采购副总去莞市走一圈，去给他安排一条龙的莞式服务。 三星就不一样了。 掌握着真正的核心技术。 作为供应商，始终握有谈判的主导权，不从三星这买……哼哼，去别的地方就买不到这么好的产品了。 爱斯达也要受到三星电子的制约。 包括明天就会来首尔的马平山。 他这次来韩国，就是想从三星电子那里拿到一个无人机航电系统的采购订单。 议价的能力，几乎都在三星那边。 这就很难受。 国内的科技公司都没啥底蕴，年头都太短了，最长的也就是二三十年，别说大部分公司都没做技术研发了，就算都做了，又能有多少积累？ 爱斯达、八吉星就更是如此了。 没有议价能力，就很容易被上游的供应商拿捏住。 周不器要尝试着从其他的方向尽量地缓解这个难题，“三星电子的技术实力很强大，强大到了甚至超过了国内的这个电子工业。可他们也有弱点，就是软件层面不足，尤其是人工智能的领域。Rokid说不定就可以成为解决方案。” “啊？”周绍宁就有些心惊了，“Rokid？” 周不器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让三星手机去使用Rokid，这就是入奢。虽然短时间内语音版的Rokid很难改变行业的能力，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仍将会是行业里最好的AI语音助手，紫微星会持续加大的投入。上车容易，下车就难了！” “等过几年技术成熟了，三星应该也会推出自家的AI助手……” 周绍宁了解三星集团的大模式，除了现阶段技术达不到或者看不上的，否则大部分的业务都是自给自足。 现在，三星电子没能力自己开发出一款媲美Rokid、Siri的产品，所以就只能购买紫微星的服务了。 等以后技术成熟了，三星肯定还是会自己搞，不可能把自己绑在紫微星身上。 周不器笑着说：“对啊，他们可以自己搞，可人工智能的门槛这么高，他们随便一上手，就能做出像Rokid这么优秀的产品？等他们上线自己的产品，就一定会备受吐槽。到时候，就会连累到三星手机的品牌，进而影响到销量。爱斯达就会水涨船高。” 周绍宁心里就舒服了许多，“还真是，消费者的失落感，就是品牌价值的受损。从长期的角度看来，的确对爱斯达也会有益。” 周不器道：“尤其等原版的Rokid语言大模型训练好了……哼哼，到时候必然是闪耀全世界，能够做到真正地改变世界。到了那时候，三星说不定就又要投靠到Rokid的怀里来了。那个时候，才算是真正地拿捏住了三星。就像苹果那样，既是以市场制技术，也要以技术制技术。” (本章完) 第2200章 当众打脸 第二天早上，周不器有点赖床。 躺着不想起。 这大冬天的，还是躺在被窝里，怀里搂着女人软绵绵的身子睡懒觉更舒服。这么早就要起床，还真得有点意志力才行。 但是没办法，关南晴、古赞丽、姚瑶、麦飞雪这些新一批的办公室女秘书们，都接受过孙莞然的培训，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要仗着美色去迷惑大老板。 老板就是老板。 工作最重要！ 工作辛苦了，适当地劳逸结合，放松一下，这是可以的。但是一旦被大老板看上了，进了被窝里就不能太黏人。 要是一直缠着他黏着他，让他耽误了工作，那肯定要受到处分。 这次被窝里的是关南晴、麦飞雪、古赞丽和姚瑶这四位新人秘书，见大老板在大早上的有些懒散，就不敢懈怠，赶紧同时上阵。左边两个，右边两个，有的拉他胳膊，有的拽他大腿，有的吴言软语，有的温香软玉。 劝了好一阵，才终于把他从床上给哄起来了。 今天还有重要的事呢。 徐总和马总就要来了！ 尤其那个马平山马总，据说是当年大老板“十校创业联盟”里年龄最大的，这几年在南边创业做无人机，成就不小。 还没见过呢。 就想近距离感受下这位马总的风采。 至于徐总，那就太熟了。 婕妤传媒的总部就在紫微星的总部园区，秘书处这边已经有过工作安排了，会执行轮班制，以后每个月都会派四个秘书去婕妤传媒那边坐班，给周大老板当联络员。 不过，最让她们感兴趣的还是今天上午要去的地方。 大名鼎鼎的S/M娱乐公司。 她们这些漂亮的年轻女孩儿，喜欢的当然是韩流的偶像男团，其中有一个叫EXO的男团刚刚出道，一下就爆火起来。很多女孩子，甚至要撕心裂肺地订机票跑到韩国，就为了能见偶像一面。 吃早饭的时候，周不器很惊讶地发现，身边的古赞丽、迪丽热雅、麦飞雪她们三个，竟然都很喜欢韩国男团。 看来，这次真应该带她们去S/M的总部看看。 隔着远，模模糊糊的可能觉得很美好。 近距离看看，让你们见识下这里面的丑恶，看谁还追！ 韩国是个典型的男权社会。 那些握着行业权力的老头子们，有的喜欢女孩子，有的喜欢男孩子……就跟历史书上写的差不多，朱门大户里，舞乐歌姬都是女孩子，戏台上唱念做打的都是男孩子。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谁也跑不了。 吃完早饭，一行人十几个，一起去了S/M娱乐。因为是娱乐公司，这么多美貌如花的姑娘们造访，也不会显得突兀，这本来就是俊男美女的地方。 然后，就见到了徐百卉和马平山。 以及三星太子李在容，还有他专门带过来赔罪的三星娱乐事务的负责人崔成旭，就是上次威胁过徐百卉的那位。 这其实本身就是一件小事。 但凡有点智商，也不会公然跟徐百卉这种女霸王叫嚣，估计就是习惯使然了。在韩国的娱乐产业里，崔成旭可能是作威作福惯了，尤其是一个业内的女人，谁敢当面顶撞他？稍微态度不好一点，大耳刮子就扇过去了。 没什么怜香惜玉可言。 他想要从徐百卉那里买到S/M的股份，结果被徐百卉毫不客气地果断拒绝。 有点伤面子。 这才说了一些狠话。 现在他后悔也晚了。 本身人家徐总就实力很强，没想到后台更硬…… 对S/M来说，这是一件大事，所有高管都来了，还早早地把在本地的好几个当红的偶像团体都给叫了过来。 有需要的话，还要给贵客们表演节目呢。 要是谁被贵客看上了，晚上的应酬还得去陪酒。 尤其是李在容的到场，让S/M的各位董事、高管们连大气都不敢喘。 周不器见他神态疲惫，就笑着跟他握手，“怎么？没休息好？” 李在容昨晚连夜跟高管们开会讨论合作的事呢，喟然道：“上次冒犯了徐小姐的事，真是太遗憾了。” 周不器笑笑，“是应该加强管教。” 李在容点了点头，就回头看了崔成旭一眼。 崔成旭脸都黑了，只能硬着头皮走出来，当着S/M这么多高管，还有远处一大批的偶像爱豆们的面，真是太丢人了。 不过也是没办法。 眼下这场面很明显，就是这位周大老板给徐总撑场子呢！ 婕妤传媒是S/M娱乐公司的第二大股东，可徐百卉不是韩国人，以至于在内部的影响力就很有限。 尤其她是个女人，让人家在骨子里就低看了几分。 周不器这次过来，其实就是打狼给狗看，让S/M的那帮人都睁大眼睛看清楚了，你们当成祖宗供起来的人，都不配给徐百卉提鞋！ 让他们有点自知之明。 崔成旭走出来，来到了徐百卉身前，深深地鞠躬，大声道：“徐小姐，上次我说错话了，冒犯了你，给伱道歉！” 徐百卉微微皱眉，因为这家伙说的是英文。 在场的很多韩国人，可不一定能听懂。 徐百卉淡淡地道：“崔先生，我能听懂一点韩语。” 崔成旭心中苦叹，羞愧难当，只能咬牙豁出一张老脸不要了，又深深地鞠了一躬，用韩语说了一遍。 只不过声音比刚才小。 徐百卉从来就不是善茬，有周老大给自己支持，她就更不怕了，轻哼道：“我听不见。” 崔成旭已经快气吐血了，只能是第三次弯腰鞠躬，用韩语大声地说了一遍：“徐小姐，对不起！上次我说错话了，给你道歉，给你原谅！” 徐百卉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助理，应该是兼职翻译，见她轻轻颔首，这才算同意了，轻声道：“行，我听见了。” 崔成旭长长地松了口气。 肠子都悔青了。 这下是丢人丢到了姥姥家。 抬头看向旁边的那些S/M娱乐的高管们，明显可以感受到他们表情的古怪和眼神的复杂，这下是真的颜面扫地了。 没想到，这时走过来了一个人。 崔成旭微微一怔，“周……周先生？” 周不器神色淡然地看着他，“你就是崔成旭？” “对，是、是我。” 崔成旭心凉了半截。 惨了。 惨了！ 连续鞠躬三次了，还没完事啊？ 周不器眯着眼睛，冷声道：“你上次跟她说了一些难听的话？” 崔成旭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都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低着头，可怜兮兮地说：“周先生，都是误会，上次我就是……就是随口那么一说，真的……真没有别的意思……” 下一刻，周不器上手了。 他伸出右手，在崔成旭的脸上“啪啪啪”地拍了三下，每一下都发出了清脆的声响。每一声，都震在了在场每一位S/M娱乐的高管心头。 妈呀！ 这风格也太强势了吧？ 要知道，这位崔成旭是三星集团的高管啊，这样当众打脸，岂不是让三星那边为难？ 再看看三星太子李在容…… 咦？ 就很奇怪，他神色如常，好像发生的这一切都理所当然。 S/M娱乐公司不是三星系旗下的资产，要么此前也不会有崔成旭威胁徐百卉，想要强行从她手上购买那部分S/M娱乐股票的事。 可就算不是三星的资产，这毕竟是三星！ 李在容亲自到场了。 外人可能没感觉，韩国人都能感受到这种压力。 再看看传说中的世界首富周不器先生，以及事件中的焦点双方徐百卉小姐和苦逼的崔成旭……懂了！ 在场的人都感受出来了这里面的意思。 别说这些高管们了，连远处围观，准备表演节目的那些偶像组合们，很多聪明的少男少女们也都感受出来了。 周不器事业有成以后，风格收敛了很多。想当年刚上大学“一穷二白”的时候，他也是风风火火地跟人动手过。 这次有点出格。 但是没关系。 就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而已，崔成旭可能连李家的看门狗都算不上，他们根本就不在乎。 周不器在崔成旭脸上连拍了三下，声音很脆，力道不轻，他今年也五十多岁的年纪了，却一动都不敢动，等着被对方打脸教训。 见对方态度诚恳，周不器也就收场了，声音平淡地说：“记住了，以后别再有这种误会了。” 崔成旭连连点头，低着头像是犯错误的小学生，拘谨地站在那里，“一定，一定！以后许小姐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只管开口！” 周不器转头看向徐百卉，“你看呢？” 徐百卉心里暖暖的，别提有多开心了，这种被周老大保护的感觉，真是太幸福了，眉眼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喜悦，嫣然道：“行，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既然是误会，说开了就好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行，那这事就这么过了。” 大家都是在用英语沟通。 这一刻，众人才终于是如释重负。 终于结束了。 连马平山都大受震撼，在异国他乡见到了周老大的一番逞威，还真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矛盾化解了。 接下来就进入了欢闹的时刻。 S/M那边就安排起来，要开始表演节目了，一行人去到了表演室里看节目。在路上，徐百卉就特别交代了，把男团都撤掉，只看女团的表演。他们就赶紧行动、赶紧调整。 一边看节目，一边谈点正事，娱乐和工作两不误。 周不器坐在那里，看着台上换了一波又一波的年轻朝气蓬勃的女孩子，还真有一种《红楼梦》里的几分错觉，贾府贵人们请来戏班子登台表演。戏子们在台上卖力地表演讨赏，贵人们私底下风花雪月、似水年华。 (本章完) 第2201章 别炫富 能够看出来，李在容对这一套不感兴趣。他从小就被作为接班人培养，在家教和德行方面的约束极严，不是那种典型豪阀家的纨绔公子。 周不器也就适当地退场了。 徐百卉这边的小事情解决了，接下来还有马平山的事，一行人就起身离开，去往三星电子的总部了。 留下了孙莞然，带着一群兴高采烈的迷妹们。 大老板走了，可以看男团表演了！ 在路上，李在容就等不及了，就笑着说：“周先生，关于Rokid合作的事，你看我们什么时候签约？” “哦？”周不器摆出了一副小惊讶的样子，“决策过了吗？” 李在容恭维道：“Rokid是现在最好的AI语音助手，能够拿到这款产品的授权，哪还需要太长时间的考虑？” 周不器点了点头，“年限呢？” 李在容反问了一句，“你看呢？” 周不器才不会回答呢，笑着说：“就看三星这边的需求了。” 对三星来说，想确定合同的年限并不容易。 如果太长了，就可能导致三星手机跟Rokid捆绑在一起了，以后想更换成别的AI助手就不太可能了。 如果太短了，也会存在利益风险。 谁知道人工智能的行业发展和技术迭代会以什么速度进行？ 要是只签约两年。 被深度捆绑的风险是没了，可万一两年后AI助手的产业没发展起来，三星在这个领域的技术不达标，开发不出满足要求的自家的AI语音助手，到时候就只能跟紫微星续约。 那个时候，紫微星就有着绝对的主动权了。 就不太可能像现在这么容易说话了。 一旦续约，保准要大幅度地涨价。 三星的利益就受损了。 合同年限太长了不行，太短了也不行。最好合同到期后，人工智能行业蓬勃发展，AI语音助手的相关产品已经满世界都是了。 三星手机就可以顺顺利利地结束跟紫微星的合同，并推出自家的AI语音助手了。 周不器游刃有余，一点也不急。 这次过来，主要是给马平山站站台。 …… 两天后。 周不器要离开韩国了。 算是满载而归。 不仅马平山那边顺利地以满意的价格拿到了订单，周不器这边也谈成了一笔业务，Rokid授权给三星电子的合作已经达成了初步意向。 可不仅仅是三星手机，还包括了三星的平板电脑。 合同年限是40个月，到2015年的6月末合同到期。 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每台机器的授权费是1美元，所有安卓系统的三星手机、三星平板都会搭载着Rokid的语音助手。 今年的全球智能手机出货量大概会达到8亿台。 三星因为是机海战术，有更多的中低端手机，可以面向全球更广泛的市场和用户群，所以出货量极大。 今年的预期销量可以达到1.8亿-2亿台。 基本可以和苹果持平。 未来几年，智能手机就会逐步的彻底的取代功能机，销量只会持续不断地增加，再算上三星的平板电脑…… 周不器笼统的有了一个估算。 这个订单，真的很可能在未来3年多的时间里，给紫微星带来10亿美元的收入！ 要知道，谷歌为了能够让自家的产品在三星的手机里有优先权，每年要付给三星几十亿美元的费用。 周大老板这次出手，把Rokid推广进了三星的手机不说，还要让三星给自己钱！ 这下可美滋滋了。 在韩国这几天，周不器一直是周旋在三星李家和现代郑家之间，就没怎么在乎身边的那些姑娘们，反正是迷男团迷疯了，尤其是新出的那个EXO，里面有两个国内的小帅哥。 登机回国了，周不器才问起了这件事，“怎么样了？见到偶像了吗？那个什么凡凡、涵涵的，听着都不像男人名。” 最迷的当数麦飞雪了，听到这话，就有些低落，“看见了。” 旁边的古赞丽，脸上的笑容也很勉强，算是强挤出来的，情绪也不怎么高涨。 周不器有些奇怪，“怎么了？看见了还不高兴？” 麦飞雪就苦着脸道：“以后再也不关注了，没劲。” 周不器好笑道：“怎么了？” 麦飞雪道：“他们这些团体都可苦了，都可穷了，要拼命地接通告、不断地接商演，每天都可累了。可是赚到钱之后，都是公司的……多少分成来着？” 古赞丽轻声道：“一九分成，公司拿走90%，是徐总的。这还不算呢，剩下那10%的收入分成爱豆也不能都拿到手，还要扣去服装费、化妆费、培训费、住宿费、餐饮费什么的，真是穷得叮当响，连牛肉都吃不起。” 周不器点了点头，理所当然地说：“这不奇怪，你们不是去S/M看了嘛，可能要同时培养10个团，最后才能有一个团顺利地出道，获得变现的机会。对公司来说，培养这10个团的成本，都需要靠这一个出道团来承担。” 麦飞雪嘟囔道：“钱都让公司赚走了。” “这叫什么话？”周不器不以为然，“伱这也太不负责任了，你去看S/M公司的财报啊，根本就不怎么赚钱，过去这一年韩流这么猛，尤其是S/M娱乐的那几个偶像团体，都红遍全亚洲了，净利润还不到2亿美元呢，还不如婕妤传媒参与一部好莱坞电影的拼盘投资的收益。” 麦飞雪叹气道：“反正那些练习生……其实练习生还好点，每天就是训练，没那么多糟心事。出道了才更辛苦呢，生活也更拮据，还要努力维持着在粉丝面前的形象和体面，怪不得都要应援呢，不应援真没法活。” “各行各业，都有其复杂性。否则那些女孩子，还至于陪酒陪唱陪玩陪睡么，S/M娱乐这几天给我列了个大名单，有二十多个女孩子供我选，我都给拒绝了。” 还有些话，周不器并没有多说。 这么多年的管理经验，让他一眼就看出了S/M娱乐的管理模式，就是各种各样的奇葩PUA，把旗下的艺人们给牢牢锁定住。 这其实也是一种策略。 麦飞雪叹息着说：“岂止是女孩子啊，男生也一样。” “啊？” 周不器差点笑出来。 估计是徐百卉在背后出招了，得杀一杀周老大身边的女孩子们追男团的势头！要追，就去追周老大就好了，这么优秀的男人站在身边不去崇拜，去喜欢那些狗屁都不懂的小鲜肉，简直是有毛病。 古赞丽咬咬嘴唇，小声道：“是真的，我和麦子都看见了！亲眼看见的！” 周不器问道：“看见什么了？” 古赞丽道：“百度的一个副总裁。” “啥？”周不器一头雾水，“百度？嗯……好像是听说了，百度在日本业务失败之后，不太死心，想要去发展韩国市场了。” 古赞丽恍然大悟地说：“哦，是这样啊，那估计就是这个契机吧，让他们认识了。” “什么啊？” “百度的副总裁啊，她是个女的，今年四十多岁了。我和麦子都看见了，那个副总的车就停到公司外，EXO他们训练完之后，我最喜欢的那个小男生涵涵，就补上了妆，高高兴兴地拿着包上了她的车离开了。” “呃……”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 麦飞雪轻声道：“EXO这不是刚出道嘛，所有人都没钱，都还是住在集体宿舍里呢。涵涵这段时间一直都住在外面，还拿到了公司的批准。” 古赞丽就仰天长叹，“这就是娱乐圈啊，我算是看透了。” 周不器好笑道：“你这也太后知后觉了吧？” 古赞丽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以后再也不去关心这些事了，娱乐圈太混乱了。” 麦飞雪轻轻摇头，轻声道：“岂止是娱乐圈啊，我有个大学同学……她本来不太好看，是个丑小鸭，大三的时候就开始整容。到了大四的时候，一下就都变了，她去了一个大国企去实习，然后生活方式就变了，不停地出入各种高档场所，总去太古里逛街，买各种奢侈品，还总在微博上炫富。” 古赞丽眨眨眼。 紧紧的咬着嘴唇。 这实在不好批判，因为自己就是这种人。 麦飞雪接着说：“前几天，她还跟我炫耀呢，说是她去年成了他们单位的年度先进工作者，下一步还要提拔进董事会呢。” “董事会？” 古赞丽大为吃惊，这就很厉害了，她现在连紫微星董事会的门在哪都不知道呢，别说董事会了，转岗当领导都不可能。 麦飞雪白她一眼，哼道：“你羡慕？她找的那位，今年都五十多了，比她爸的岁数都大。我也不知道她一天天地得意什么。当初还可防备我了，好像生怕我把她的位置给抢走了似的，真是可笑。” 古赞丽就说不出啥话了。 还真是。 事业有成的成功人士，除了身边的周大老板，哪个不是老头子？ 周不器沉声道：“你们都记住了，禁止炫富。闷声才能大发财，这是至理，低调才是享受生活的最佳方式，别去炫。” 麦飞雪笑嘻嘻地说：“我知道，我都没发过微博。” 古赞丽轻轻地补充了一句，“嗯，我们进公司的第一天，就有这样的培训了，孙莞然和宁露都不让。” (本章完) 第2202章 合伙人的价值 回国之后，周不器主要是回东北老家，陪陪宝珊。 她已经在待产了。 不过，先得去首都，见些人。 先见卫折，他已经答应下来了，正式出任链家集团的执行董事、总裁，并担任链家在线的CEO。 过去之后，周不器主要说了一下自己对这个行业的展望。 给他们提供了一个大框架性的思路。 免得未来方向选错了，大大增加了决策成本。 然后，又见到了老张。 他也从欧洲凯旋归来了，很圆满地解决了采购舞弊案的问题，并以此为把柄，获得了爱立信的支持。 周不器就叫了几个业内的朋友过来，请老张去了绿色的KTV里唱了一晚上的歌，算是为他庆功了。 老张喝了点酒，唱得也挺痛快。 一起从夜店离开后，周不器还是对老张赞不绝口，“老张，你比我强，你有经验、有能力，在欧美留学过，对那边的风俗习惯了如指掌，英语也好，你太厉害了！” 张朝洋喝了点酒，脸上有些发红，听到这话，脸上就更红了，“还可以！还可以！” 周不器道：“岂止是还可以啊？太可以了！采购舞弊的事，我当初听说之后，头都大了，还好有伱，否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张朝洋笑呵呵。 神色却狐疑。 喝了点酒，脑子却很清醒，已然觉得这小子的语气不太对劲了，恭维人可以，这也太过了吧？而且也太过自谦了。 就这么大点的小屁事，能难得住你？ 还头都大了，至于吗？ 周不器就很感慨地说：“要么人家总说呢，创业一定要找合伙人，否则什么事都自己扛着，没人能一起分担压力，那就太折磨人了。老张，还好畅游有你啊！” 张朝洋点了点头，听了这么多好话，他也有点不好意思，也得投桃报李地商业互吹，“还是你聪明，刚上大学的时候才多大？不到20岁吧？那时候就知道组织一个什么创业联盟了，就已经找好了合伙人然后又不遗余力地去培养他们，现在开花结果了，每个人都能独当一面。这就是合伙人的价值。说实话，每次回看你的成长履历，真是让人惊叹，每一个步点走在了正确的轨道上。” 周不器连声道：“不行不行，跟你还是没法比！还是你经验多，手段强！尤其跟老外打交道，还是你厉害！搜狐的董事会里，那些老外不都被你收拾得服服帖帖？” “哈哈。” 张朝洋这就难掩得意了。 这是他最成功的大作。 搜狐不是AB股，同股同权。老张只持有20%多的搜狐股份，而且游山玩水地不务正业，却能够牢牢地把持着公司的控制权，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把那些老外给震住了。 看看马老板过去这段时间有多狼狈吧，为了能从雅虎手里回购阿里的股票而保证控制权，头发都一把把地掉。 再看看这位张大老板，每天逍遥快活，股份很少，却从没有这样的担忧。 周不器这不是恭维的话。 老张的确很擅长拿捏那些老外！ 这次去欧洲，他不仅处理好了采购舞弊案，也顺势拿捏住了欧洲的科技巨头爱立信集团。别看畅游和爱立信的业务似乎没有什么交集，但爱斯达有啊，人脉网本就应该是网格状的，可以相互交叉。 周不器语重心长地说：“这么看来，以后要是还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了，还得是你出马啊！” “噶？” 张朝洋一下就呆住了。 靠！ 这王八蛋！ 晚上又是请唱歌，又是恭维说了一箩筐的好话，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这是下套让我钻啊！ 张朝洋连忙道：“我可不去了，这个年我都没……” 周不器一挥手，就把他给打断了，“好了老张，你就别谦虚了，你的水平，我还不知道？处理这种事情来，你手拿把攥，非你莫属！” 张朝洋差点气死。 就想骂人。 老子不是你的手下！ 你没资格这样给我布置任务！ 周不器奇怪地看着他，“老张，你这什么表情？咱们不是一起做畅游的合伙人嘛，刚才你自己说的啊，合伙人要表现出合伙人的价值，反悔了？” 张朝洋坐在车里，抬头呆呆地看着车棚。 气人啊！ 又上当了！ …… 周不器回到了东北老家，打算休假一个月。 陪宝珊生孩子。 石婧琳和甄妤也都好几个月了，也都暂时放下了大部分的工作，进入了一个轻松清闲的养胎状态里。 回去陪陪她们。 宝珊生孩子可是大事，徐百卉离开韩国之后，第一站就飞到了春城，来看宝珊了。当年，是甄妤带着略显稚嫩的薛宝珊、徐百卉一起，创办了婕妤传媒。 几年过去，每个人的变化都极大。 三姐妹又相聚了。 当然有着说不完的话。 徐百卉看着两个姐妹都怀上了周老大的孩子，自己和周老大却……就有些生气，晚上就来敲书房的门。 “进来！” “甄妤师姐和宝珊都休息了。” 徐百卉大咧咧地走了进来，穿着一套短打的睡裙，短得要命，短得似乎连白色三角裤都遮不住，两条笔直的美腿就跟走猫步似的。 周不器瞥了一眼，心弦一下子就紧绷起来了，赶紧说正事，“S/M娱乐那边怎样？事情都处理好了？” 徐百卉忍俊不禁，娇声道：“周老大，你紧张什么呀？” 周不器掩饰，“我哪紧张？” “少装，以为我看不出来？”徐百卉白他一眼，哼了一声，“样吧，连个女人都怕，我能吃了你呀？” “这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周不器还真不太敢跟她胡扯这些，就想把话题转回来，“感觉你心情不错，看来S/M娱乐那边都挺顺利吧？三星的那个崔什么的，后来没搞事情吧？” 徐百卉坐在了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娇滴滴地说：“周老大，人家渴了。” 周不器无奈，只能起身去给她倒水。 徐百卉这才说起了工作上的事，抿嘴笑着说：“还行吧，我这边是挺顺利的，您老都出马了，谁还敢不给我面子？不过，崔成旭那边也没闲着，也算是在一定程度上达成了目的。” 然后，就有点生气，恼火地说：“韩国的职场里太可恶了，那些臭男人，本事一点没有，遇到麻烦了，就会拿女人下手。欺负不了我，就去欺负别的女人了。哎！去韩国走一圈，才能感受到国内女性的地位有多高！” (本章完) 第2203章 趋同的隐患 周不器当然早就感受到了，不过他不会从男女平等的简单社会价值上来看待这件事，“也不一定就都是坏事，凡事都有两面性。” 徐百卉美眸睁大，“两面性？” 周不器笑着说：“你知道尼泊尔……” “你去过？” “我没去过，可我知道，硅谷的亚裔有很多，每个国家都有，就是没有尼泊尔的。尼泊尔的人在美国完成学业之后，都回到他们自己国家去了。” “啊？” 徐百卉一头雾水，没太明白周老大在说什么。 周不器道：“我就专门关注了一下，就发现这其实是个男女关系的问题。” 徐百卉白他一眼，忍俊不禁，“就瞎说。” 周不器道：“真的，谁跟你瞎说了？这都是我调查的，尼泊尔作为一个边缘小国，还保留了很多落后的传统风俗习惯。按理来说，很多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才都会远离这种国家才对，可偏偏那些尼泊尔的留学生几乎都回国去了。伱知道为什么吗？” 徐百卉虚心请教，“为什么？” 周不器笑道：“男女关系啊，我刚才都说了，嗯……举个简单的小例子你就明白了，在尼泊尔，女人每天晚上都要端着盆子过来给男人洗脚。洗脚也不算什么，洗完了之后，要把一部分的洗脚水洒到自己头顶，表示男人的洗脚水都比自己更高；还要喝一口洗脚水，表示对男人的洗脚水都甘之若饴。” 徐百卉如同坐蜡。 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周不器接着说：“在尼泊尔接受过高等教育的都是男性，他们都很享受这种传统文化带来的好处，所以去欧美留学之后，对欧美那一套就很难接受，就会纷纷回国报效。” 徐百卉深吸了一口气，“韩国也这样？” 周不器道：“有这层因素在，你去硅谷多感受感受，就都知道了。硅谷汇聚了全世界的高科技人才，硅谷不是美国人的硅谷，是全球人才的集体努力才创造了硅谷。” 徐百卉道：“硅谷的亚裔最多。” 周不器摇摇头，“别标签化，亚裔的概念太笼统了，亚裔比美国人的数量多，比英国人、德国人的数量多，可硅谷人数最多的还是白人。不过这不是重点。我们说亚裔多，是因为亚洲有中印两个人口大国，这两个大国支撑起了最大的亚裔群体。” 徐百卉轻轻颔首，“嗯”了一声。 周不器道：“在亚裔里，韩日的就比较少了，韩裔、日裔的数量都不如欧洲来的那些英国人、德国人、法国人什么的。就算有一些韩裔、日裔，也会有一个很普遍的现象，韩国男人总会娶一个韩国女人，日本男人总会娶一个日本女人。可是韩日的女人，却更多地都嫁给了外国人。” 徐百卉思忖着说：“所以韩日的那些精英男性，其实大部分都回国了，他们更喜欢韩日社会里的这种大气氛，不喜欢欧美女人的那种咄咄逼人。” “对。” “是啊，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喜欢生活在男尊女卑的社会里。” “咳咳！” 周不器就很无奈。 徐百卉抿抿嘴，嘻嘻笑道：“周老大，你别对号入座嘛，我可没说你，你是特例。” 周不器道：“所以从更高的层面来看，韩日的科技产业就非常厉害，科技巨头那都是能跟硅谷巨头相抗衡的，甚至比硅谷巨头更猛。反而你再看欧洲的那些所谓的科技公司，一个个实在都不怎么起眼。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欧洲的顶流人才都跑到美国去了，本土留不住人。这也是国内科技产业遇到的一个根源上的人才困境。” 徐百卉撇嘴道：“是呀，要是国内还坚守传统的三妻四妾的制度，说不定那些留在海外的精英们就都纷纷回国了。” 周不器笑哈哈地说：“也不至于，没那么夸张。” 徐百卉哼了一声，“那印度社会的女性权益问题更严重，印度男人不都留在国外不回去？” 周不器道：“这就更刨根问底了，跟全球的同质化有关系。欧美都差不多，所以一个英国人或者德国人，去美国生活没有任何的阻碍。韩日的社会体系跟美国有着很大的区别，差异化才有竞争力。要是跟美国一模一样，谁不喜欢去更先进更发达的美国啊？印度的男人不回国，因为印度的阶层分化太过明显。印度的底层社会很陈腐，还保留了很多传统的老一套。可是精英阶层跟欧美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也是说英文也在搞什么平权主义，去到了印度的富人区，就跟去了欧美发达国家没什么区别。能出国的印度人都是精英，对他们来说没有差异化地吸引，当然就会更喜欢欧美了。” 徐百卉轻轻颔首，“怪不得国内要开始弘扬传统文化了。” 周不器道：“不仅是国内，全球化的势头未来肯定会有所衰减。就像欧盟似的，德法花了那么多钱，也要把整个欧洲给团结起来，搞趋同化，最根本还是这种原因。越趋同，就越会有马太效应。” 说到这里，徐百卉就感同身受了，笑着说：“就跟做生意开公司一样呗，你总教育我们的，要反着来。别人都向左，我就向右；别人都向右，我就向左。要是趋同着来，肯定是先进场抢占了市场的赢家通吃。只有差异化，才让后进场的人有追赶的机会。” 周不器笑笑，“对，就是这个意思！” “这样啊……” 徐百卉就明白了这个意思，觉得周老大真的好伟大。 怎么会有这么优秀的男人呢？ 徐百卉这次去韩国，教训三星娱乐业务的总裁崔成旭，只是小插曲，最根本的原因还是想跟S/M娱乐达成一定深度的战略合作。 韩流太火了！ 偶像团队的娱乐模式，已经风靡了全亚洲，眼看着就要向着欧美市场去蔓延了，这个模式太厉害了！ 韩国可以搞，日本可以搞，为什么国内不可以有？ 婕妤传媒早就有过类似的计划。 现在婕妤传媒已经完成上市了，也是时候开辟新的业务，寻找新的增长点了。 就想启动一个属于自家的练习生培养计划，培养属于自己的偶像爱豆组合！ 如果S/M娱乐那边愿意帮忙，派几个老师和管理人才，带着一整套的模式和管理经验来华，为婕妤传媒把自家的练习生体系给搭建起来，那就可以顺顺利利地把这件事给搞定了。 上次来韩国，她就想推进这件事。 可是失败了。 人家不同意。 他们当然不会同意了，这不是去培养潜在的竞争对手嘛，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为此，徐百卉甚至还遭到了崔成旭的威胁，想要索要她持有的S/M的股票。 这次就不一样了。 周大老板亲自过去了，还当着所有人的面，在崔成旭的脸上拍了几下，就是妥妥地亮肌肉。 这下，S/M娱乐那边就不敢怠慢了，就只能答应了徐百卉的要求，要跟婕妤传媒合作在国内进行一些练习生的培训了。 听了周大老板刚才的这番话，徐百卉就都要思考了。 跟S/M娱乐的合作，还真不能一味地模仿。 要是都趋同了，那不就变成韩流了么？ 就算成团后所有的爱豆都是中国人，搞出来的东西也是韩流，就相当于在文化传播和影响力覆盖方面为韩流模式做了推广。 婕妤传媒要做，就一定要做点有着鲜明本土化特色的东西才行！ 周不器道：“韩国练习生的那套模式，不符合国内的环境。韩国现在推行的是文化产业立国，所以很多小孩子从十一二岁就开始不怎么好好学习了，就专门去当练习生，国内这是不可能的。国内是科技立国，科学技术才是核心国策，小孩子们的首选是读书、上学，然后长大后当科学家。你看国足的水平就知道了，婕妤传媒要是照搬韩国练习生的模式，搞来搞去就走到国足那条路上去了。” 徐百卉问：“那应该怎么做？” 周不器笑着说：“国内有一个最大的优势，就是人多，而且现在的家长对孩子的培养都很重视。条件差不多点的家庭，都会报名让孩子去学习舞蹈。会舞蹈的孩子基数，比足球基数可大多了。” 徐百卉恍然大悟地说：“用选拔制代替培养制。就跟管理公司一样，对人才的选拔比培养更重要，是选拔在前，培养在后。嗯，就跟当年你做十校创业联盟一样，是先搞出来一套选拔机制，把我们这些人选出来，然后再来培养。” 她是女生，所以有些话就比较大胆、直率。 要是换成郭鹏飞、孟厚坤他们，明知道自己是被周老大选拔、培养出来的，他们也绝对不会说出来，好像自己成了被挑选的对象，会很没面子。 徐百卉则没有这样的顾虑，本来就是依附周老大，就应该大大方方地承认。 周不器笑道：“对啊，别忘了婕妤传媒的老本行，就是做综艺。韩国的模式是秘密培训，然后训练好了，再推出来成团出道，这就多了很多暗箱操作……” 话没说完，徐百卉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打断了他，连声说：“对，对对。S/M娱乐接下来要再推出一个女团，内定的名字叫‘薰衣草’，连队长都找好了，大约4-5个人的女团吧。他们还问我呢，你需不需要？要的话，可以给你留出来两个名额。” “名额？”周不器微微一怔，“什么名额？” 徐百卉白他一眼，“你说什么名额？专门给你留出来的呗，听你话的才能拿到出道机会。” (本章完) 第2204章 没啥可同情的 周不器一番挣扎过后就果断地放弃了，“算了吧，不参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徐百卉撇撇嘴。 周不器咳着嗓子道：“这是你的机会啊，韩国那边的练习生都是从小培养，培养过程都是封闭的。你如果想做，可以选拔制，不妨就做一档真人秀似的节目，邀请一些年轻女孩子参加，然后一轮轮的PK，一轮轮地筛选，利用好微博的互动效应，由节目组和粉丝共同来选择，最终成团。” 徐百卉道：“就怕这类的节目，上不去电视台。” 周不器好笑道：“电视台上不去，那就去网络平台呗，优酷、爱奇艺什么的，影响力只会越来越大。” 徐百卉轻轻颔首，“嗯，回头我研究下。” 周不器道：“造星嘛，本来就是流水线模式。就算成团后真的不怎么样，比不了韩流的偶像组合，至少也算是培养了一批综艺明星，对婕妤传媒的综艺节目也算是有了更多的选择。” 徐百卉小手摆了摆，“我知道了。” 周不器这才想到了刚才的话题，“对了，那个崔什么的，后来怎么处理的？欺负女人？欺负谁了？” “宝儿啊。” “宝儿？” “你不知道吗？韩国的一个超级歌星啊，都出道十多年了，风靡韩日、算是S/M娱乐培养出来的最大牌的明星了，都脱离爱豆的范畴了。” 周不器“哦”了一声，“好像见过，挺漂亮的，我看她很年轻啊，才二十来岁吧？” 徐百卉笑着说：“对，跟咱们差不多大，不过她十三四岁就出道了，一开始是偶像组合。可实在太有才华了，后来就单飞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她怎么了？” 徐百卉道：“她是S/M的当家花旦啊，很受重视。大概六七年前吧，她就出了一笔钱，认购了S/M娱乐了一笔股票，其实也没多少，也就几十万美元。不过，拿到了这些股票后，她就进入到S/M娱乐的董事会里了。” 股票什么的都是小意思。 董事会的席位才重要。 这象征着权力。 也就是说，这位歌星宝儿完成了阶层的跨越，从羊变成狼了，她也可以像当年很多人对待自己那样地去对待更年轻的弟弟妹妹们了。 能走到这一步，其实很不容易。 周不器也有些赞叹，“挺厉害的。” 徐百卉道：“对呀，是挺厉害的，不过被崔成旭那个混蛋给拿捏了。他把宝儿手里的股票都给买过去了，还把董事会的席位给抢走了。” 周不器失笑道：“这混蛋，可算是学聪明了，柿子挑软的捏。” 徐百卉叹了口气，挺同情宝儿，“好在就是这一两年S/M的股价大涨，去年一年就翻了2倍多。如果只算财务投资，她还是挺赚的，至少赚了300万美元。” 周不器没有同情心泛滥，“大环境就那样，这个宝儿，能赚到这么多钱，就算不错了。这种文化很难改变，男人接受，女人也都习惯了。你知道韩国六七十年代的人力出口吧？” 徐百卉摇摇头，“不清楚。” 周不器道：“当年的韩国，算是世界上最穷的几个国家之一了，比北朝鲜差了十万八千里呢。当时的韩国国内失业加重，而且外汇缺失，想从国外购买先进的生产设备都没钱。他们就推出了一个国策，就是人力出口当劳工，主要是跟西德合作。” “干什么的？” “男的去德国挖矿，女的去德国当护士。” “呃……” 徐百卉眼眸睁大。 没想到现在总体经济环境相当于发达国家的韩国，当年在奋斗的过程中还有着这样的血与泪。 周不器道：“这可不是一般的挖矿，当时的工艺那么差，矿难经常发生，所以德国本地人都不下井了，都是韩国人下井去挖。女人去当护士，也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医院，是去干一些德国女人不愿意干的活，比如给尸体擦身体、给尸体穿衣服，给瘫痪的老人端屎端尿什么的。” 徐百卉深吸了一口气，“听你这么一说，感觉国内现在的奋斗精神还不太够呢。” 周不器道：“任何一个国家的崛起，没有一两代人的付出，根本就不可能。当年韩国的人力出口，为了维护韩国的国家形象，派出去的都是大学生。结果那些年里，男矿工因为矿难，死了几十个；女护士因为工作太压抑都患上了抑郁症，自杀了几十个。当时这些出口的劳工每人每年可以收入1200美元，可是他们国内每年只有70块钱。” 徐百卉就唏嘘不已，“你怎么知道的？” 周不器道：“李在容说的。” “嗯？”徐百卉眉梢一挑，“李家人也去过？” 周不器道：“对啊，好像当时三星的生意遇到了困境，他的一个什么爷爷辈的人就去了，一共拿回来了5000美元，让他家的生意渡过了难关。” 徐百卉就很感慨地说：“每一个成功都不是白捡来的。” 周不器瞥她一眼，笑道：“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就是当时韩国的条件那么差，西德的条件那么好，那些韩国人明明可以都留在德国，男的却基本都带着外汇回国了，倒是很多女护士都留在了当地，嫁给了德国人。这就是文化的力量。所以男尊女卑他们也有理由，是韩国的男人把韩国建设成了现在的面貌，男的都在报效国家，女人却有很多都嫁到国外了。连韩国人都不同情韩国女人，你同情个什么？难道不是韩国人最了解韩国女人？” 徐百卉沉默稍许，然后就“噗嗤”一笑，眼眸里神采奕奕，“好呀周老大，你绕了这一大圈，重点是不是落在女人身上？盯上了S/M的女团呗！？男团属于韩国，女团可以属于全世界，你要提携呗？你放心，我给你留两个名额！” 周不器连忙道：“我真不是这意思！” 这时，书房外又有人敲门了。 推开门后，是今天专门赶过来的杨蜜，还有迪丽热雅和蒋冰婕三人。显然都是洗过了澡了，头发湿漉漉的，各有风姿，清水芙蓉的清秀美好。 不仅如此，每个人身上都只裹了一件白色的浴巾，肩膀白里透红，三双美腿依次迈进了书房里。 徐百卉见状，就起身了，“你们忙吧，我回去休息了。” 周不器跟她挥挥手，“晚安。” …… 第二天，徐百卉就离开了，说是等宝珊生的时候再来。 春城虽然是省会城市，但实在算不上什么经济重镇，这里的一些大企业都是国企，欠缺经济活力。 不过，因为周不器在这里，很多人想找他，就得专门跑一趟了。 2月末了，就来了一个重量级人物。 万达的王总。 一问才知，原来是他们要收购AMC院线的事。 双方在南湖宾馆见面，王老板就有些不好意思，跟他重重地握手，“这事太大，不跟说一下，我这边实在是放不下心。” 周不器笑笑，“可以啊，别见外。” 王老板很为难地说：“这会是万达最大的一笔收购，而且涉及很大的一笔外汇资金，我也不得不谨慎。” “没事，走吧……” 周不器已经在包间里安排了一大桌，身边带着孙莞然，把王总一行六七个，都请了过去。万达要收购AMC院线，这会比较符合紫微星环球的利益，当然乐见其成。 (本章完) 第2205章 好声音K歌 前世的万达，到底以什么样的代价完成了对AMC院线的收购，周不器不太清楚。 不过没关系。 根据这一世的经验来判断就行了。 现在才2月末，电影市场处于淡季期，这也是奥斯卡要放在这个阶段举办的原因，因为可以利用奥斯卡的影响力，适当地活跃一下电影市场，卖一波奥斯卡的获奖影片。 真正的旺季，要等到5月份了，暑期档拉开序幕。 现在的AMC债务重重，遭遇了严重的经营困境。 当下出手就是最佳时机。 等到5月份，几部好莱坞大片砸下来，电影市场复苏了，那就晚了，就得付出更大的代价才能完成交易了。 王大老板还是第一次做这么大规模的交易，难免有些犯怵。周大老板就不一样了，轻描淡写一般地就表示了对这笔交易的强烈支持。 总成交额达到了29.2亿美元！ 这的确是个天价。 可这都是账面上的数据，有很大的夸张之嫌。 资本交易的幕后有着数不尽的弯弯绕绕。 这29.2亿美元里，包括了背负AMC院线的19.2亿美元的债务，实际上的现金白银，只出了10亿美元。 这还不算。 10亿美元里，有5亿美元万达向AMC院线提供的5亿美元的现金流。这可不是白给的，相当于AMC院线向万达借债5亿美元。 未来是要还的。 这还不算。 剩下的5亿美元里，有1亿美元是合同里万达承诺要向AMC院线注资进行的设备改造费用。这部分的设备改造投入，未来可以列入AMC院线的资产里，相当于增加了1亿美元的净资产。 林林总总算下来，万达真正向AMC院线的股东们支付的费用，只有4亿美元。 周不器听说之后，拍案叫绝，“好啊！这不是白菜价嘛，赶紧买，越快越好！用4亿美元的真实投入，就能换来资本市场里29.2亿美元的推广作用，这还犹豫什么？这笔交易做成，万达的名声马上就传遍全世界了。” 王大老板很担心地说：“就怕电影市场持续低迷，万达提供的这5亿美元的现金流，其中有3.2亿美元要偿还今年到期的债。一旦市场没复苏，AMC院线还是会有倒闭的风险。我担心美国人在里面设了套，想把垃圾资产甩卖给我，让我去接盘。” 周不器好笑道：“老王，你多虑了！” “不是吗？” “你说得对，美国人不会那么好心，他们的确是想趁早把垃圾资产甩卖，摆脱这个包袱。但你只说对了一半。” “嗯？” 王老板眉梢一挑。 周不器道：“他们想甩卖垃圾资产，首先得有个判断，就是确定AMC院线真是垃圾资产才行。这就不对了，美国人也不是三头六臂，他们的判断也不可能全对。老王，你信我的就赶紧行动，等到今年的暑期档开启，电影市场就会强势复苏！不说别的，光是我手底下的那些电影，就足够震撼世界了，《复仇者联盟》都集结了，今年夏天你就等着电影狂欢吧！” 王大老板哑然失笑。 觉得这位小周可真是自信啊，这总价值将近30亿美元的大案子，在他嘴里就好像花30美元买一件衣服说得那么轻松。 既然都这样了，王大老板也就不犹豫了，一拍大腿，沉声道：“那就这么定了，一会儿我就走，去纽约！跟他们签约！” 周不器笑道：“这就对喽，赶紧行动，免得夜长梦多。签约的时候，违约金要设得高一点，免得等市场复苏之后，对方反悔。” 王老板点了点头，有些好笑，“他们看样子比我还急，违约金低了都不行，生怕我反悔呢。上次谈的时候他们就说了，违约金不能低于5亿美元，还说他们会出面，帮忙运作去通过美国的贸易委员会的审批。” 周不器问：“审批时间多长？” 王老板道：“最长也就半年吧？应该不会太久，这笔交易不复杂。” “还行。” 周不器点了点头。 这种量级的交易，光是企业双方签约了还不行，还得有官方的审批。这当然是干涉贸易自由，所以理论上双方完全可以不经过审批，私下就完成交易。 只不过这样会存在着一定的风险。 主要是两个方面，反垄断和国家安全，违反了这两个法律限制的交易就是非法交易。所以绝大部分的交易都要经过审批才能最终确定，否则双方的董事会都不会同意。 万达收购AMC院线这笔交易，不会有任何这两方面的涉及，就会很流畅。 不过，周不器还想到了一点，就有意地提醒，“万达没在美国上市，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一下，在美国上市的中概股，都没有把全部的公司信息向公众披露。” “你是说……” 王大老板一下就心领神会了。 这在行业里不是秘密。 在纽交所和纳斯达克上市的中概股企业，都是有特权的。 别的公司想在美国上市，都要递交全部的财务底报，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企业的所有主要股东的名单。 上市公司，最重要的就是公开透明，就是向社会全面地开放，接受全社会的监督。 只有这样，股民才能放心大胆地去买这家公司的股票。 要是投资人连这家公司的股东是谁都不知道，连这家公司的真实情况都不了解，对证券交易所来说，这就是对所有投资人的不负责任。 不过，中概股的企业有些特殊，美方为了吸引中概股的企业来美国上市，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默许了中概股不提交完整的名单。 有些股东的名字可以公开，有些不行。 所以后来美国证监会要求标准统一，要收回中概股的特权时，大部分的中概股企业就纷纷从美国退市了。 周不器没有这方面的担忧。 他早在08年次贷危机的时候，就一劳永逸地解决过这个问题了，至少紫微星没有这方面的困扰，以后可以大大方方地在纳斯达克上市。 别的公司就不行了。 这是在国内做生意不可能绕过的一关。 就像有一次他在美国遇到了一个华人企业家，那人就很感慨地说了一句：“全世界我走过这么多国家，我唯一不能站着挣钱的地方，就是大陆。” 周不器道：“万达要收购AMC院线，当局肯定会向万达索要相关的信息，你要做好准备。有的可以给，有的……最好永远都别给。” 王老板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至于吧？” 周不器沉声道：“很重要。万达想做世界级的跨国企业，想做全球化的生意，这当然是好事，我相信每一个人都会支持。但是，如果你不小心泄露了一些股东信息，这个泄露名单上的人就肯定不会支持你了。” 王老板哈哈一笑。 含含糊糊。 周不器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前世的万达，一度在海外市场做得轰轰烈烈，气势如虹。 可老王在一次哈佛的演讲中，被人提问，说他的公司里的股东是不是有谁谁谁，他还很直白地承认了。 后来就不行了，万达的海外拓展就被叫停了，海外业务也都卖掉了，遭遇了一波很严重的经营危机。 …… 紫微星在春城也有分公司，主要就是咨询、平台广告、客服类的岗位，少有的一些技术岗，主要也是技术咨询类。 不过，这里的“在编”的技术人员比较少，“实习”的技术人员却比较多。 主要都是来自吉大计院的大学生。 有的从大二开始，就在这边实习了。 周不器说是休假，也不可能完全地放下来，就在分公司这边走了走……真别说，就发现几个在编技术人员带着一群实习大学生，还真做出来了几个挺像样的产品。其中有一个还获得了他的高度认可，是一款手机App，名叫《好声音K歌》。 项目经理是一个名叫于小雨的大四学生，是个女生，姿色平平，水平却不一般。最重要的一点，她不是计算机学院的，而是商学院的。 后来读大学后，听说商学院找工作比较难，就考了计算机的双学位，又学起了编程。 周不器忍不住就跟她多聊了几句，“这产品不错啊，怎么构思的？” 于小雨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传说中的周大老板，有一种晕乎乎的感觉，“就是唱歌呗……就是……就是我们学校外边有个钱柜KTV，总会爆满。尤其是周末的晚上，排队都排几个小时。我就想着这都互联网时代了，为什么非要去KTV里唱歌呢？对着手机唱歌，全国的歌友们都能联系在一起了。” 周不器笑着说：“挺好的思路。” 于小雨红着脸，“谢谢。” 周不器接着问：“那‘好声音’是怎么回事？这不侵权？” 于小雨很无所谓的道：“侵就侵了呗，要是这产品失败了，侵了也无所谓，根本没人知道。要是这产品成功了，那就更容易了，直接跟他们买版权呗。一个综艺节目才值几个钱啊，这款App要是有1亿用户了，说不定能把整个《好声音》的节目给买下来。” 这就是互联网人的典型粗暴思维了。 先用着再说！ 失败了，没人计较；成功了……都成功了，还在乎这点版权费，花钱搞定就行了。 很明显，这个于小雨不清楚《好声音》跟周大老板之间的关系。 周不器笑着说：“挺好的，你跟《好声音》合作吧。” “啊？” 于小雨微微一愣。 周不器道：“《好声音》不是有选拔嘛，可以与你的这款产品指定合作。《好声音K歌》里的优秀歌手，可以获得线下参加《好声音》面试的机会。你的产品里也可以多用一些《好声音》的元素，用这款当红综艺来提升产品的市场竞争力。” 于小雨有些发呆，“指定合作伙伴？人家能看上吗？” 周不器道：“你代表的是紫微星，你怕什么？跟你们领导去说吧，看看要怎么做，列个方案出来，我看看……算了，你们直接打个报告到张一明那里吧，就说我说的。要不等你毕业了，你这个项目组都转到首都的总部吧，在那边跟《好声音》的合作可以更方便。” (本章完) 第2206章 花钱买福报 像紫微星这种大公司，招聘来的基本都是人中龙凤，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很多奇思妙想，这就意味着每年都会出现成千上万的“点子”。 因为公司很大，有不同的大事业部，有不同的地区，有不同的项目组等等，很多好点子都是重复的。 大家都这么优秀，选谁不选谁，很多时候就要看运气了。 这款《好声音K歌》，就是典型的运气爆发。 首先，这是一款实习类的产品。 由大学生的实习团队开发。 这类的产品，预算更低，公司的总投入可能也就2万块钱。因为投入少，所以就不需要层层审批了，分公司这边有着专门为实习生提供的扶持预算，这就足够了。 也就是说，分公司这边就可以自己做决定，就把这个项目给批准了，于小雨的团队就可以拿着钱上场了。 他们都是大学生，做出来的产品也不会抱有什么太大的希望，可以使用二手设备，可以使用盗版软件，可以放弃对细节的打磨…… 总之一件事，就是花最少的钱，把这个App给做出来。 做出来了之后，哪怕这款产品在内部就被拿下来，甚至都没有公开面世的机会，对这些实习生来说，也算是积累的项目经验。 不管以后他们留在紫微星还是去别的公司，都会是简历上的一笔“政绩”。 没想到，周大老板来了。 并且关注到了这款产品。 这下就厉害了！ 运气爆发了。 说不定总部那边，已经批准了类似的产品的开发呢，现在《好声音K歌》被大老板给“发掘”出来了，未来的机会就出现了。 其实不管是行业还是公司，很多成功的产品都是这样跑出来的，最后胜出的真不一定是最优秀的那款。 国内的人才太多了。 很多时候，是位置决定了能力。 就比如K歌app项目经理这个位置，紫微星里只有一个，可能有300人都适合来当这个项目经理，选谁不选谁？ 有的人，可能项目经验极其丰富；有的人，可能行业资历足够深；有的人，可能手底下有一个更强大的产品团队。 但这种事真不好说。 精心挑选的一个人，可能还不如抓阄的效果好。 可是好运气不能靠从天而降，要去努力争取。 于小雨的这次争取，是因为她使用了“好声音”这个三个字，这是一个胆大的侵权行为，却让她获得了命运的垂青。 周不器让在分公司这边转了一圈，然后去吉大见校领导去了，打算在这个新学期开学之际，给学校捐款5000万元，主要就是跟计算机学院进行合作，共同推进学校在人工智能方向的发展。 区区5000万可不够。 国内这边的媒体们都在高调地报道，说互联网企业家周不器已经成为新的世界首富了，始终是微博上一个热门话题。 这就把他给架在那了。 周不器肯定要有所表示才行。 这也挺愁人。 因为他现在手里的现金不多，甚至他还要想办法从金融机构里借债，以应对接下来阿里从雅虎回购股票的案子呢。 不过，想低调也不行。 他的私人飞机在龙嘉机场降落的那一刻，相关信息就被层层上报到了省里领导那去了，就有很多人来化缘了。 好在宝珊怀的是个男孩，这会是周不器的第二个儿子。 爷爷就很重视，打算亲眼见证这第二个重孙的出生，就留在了老家这边，很多应酬的事都由他老人家去摆平了。 这个时候，不表示一下也不行了。 跟吉大的校方谈妥了捐款，回到了家里，周不器就直接去了左边的那套别墅里，去见了爷爷。 捐款可以。 可向哪个方向去捐啊？ 总得有一个慈善项目吧？ 老爷子很有感触地说：“健康吧，这个领域太重要了。前些年，我眼看着就不行了，本以为没几年活头了。没想到，这几年退休之后，去全国各地的疗养院里休养，再有定期的检查，这身体就恢复过来了。” 周不器笑着说：“本来就应该这样，国内的数据我没看到，不过我在美国投资了两家生命科学的创业公司，看过相关数据。因为精细的生活习惯和健康饮食，加上新兴生命科学技术的帮助，美国最富有的1%人口的男性预期寿命是87.3岁，比最底层的1%穷人的男性预期寿命高出15年。” 老爷子点了点头，“嗯，国内只会更大。有钱的有权的有特供的，这些都是优势。” 周不器道：“我这次去韩国，见了李在容……就是三星集团的太子，未来的接班人，这人水平可以，格局、心胸什么的都不差，关键是切入点厉害。” 老爷子就有些好奇，“切入点？” 周不器笑着说：“我跟很多商人见面的时候，话题基本上都围绕着商业展开，说来说去都是在说钱。李在容就不太一样，他给讲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有韩国的历史，有韩国的饮食，还有当代的文化制度什么的。” 老爷子还真没达到这样的层次，没太理解，“什么意思？” 周不器道：“我跟他接触了三天，商业上的事情谈得很好，主要就是在给我介绍韩国的一些风土人情。开始我也没太明白，后来渐渐地回过味儿了。他在给我讲韩国的现状，在表达韩国社会的欣欣向荣，他想让我看到韩国的希望。” 老爷子面色微变，震撼于小孙子的社交层次已经达到这种级别了，沉声道：“嗯，投资就是投希望。他也是想让你加大对韩国的投资。” “对，只要加大对韩投资，那就一定绕不开三星。”周不器点了点头，“不过这不是重点，我要说的是他跟我说的一件事，关于健康的，我觉得挺有参考价值。” “是什么？” “韩国是全世界胃癌率最高的国家。” “嗯。” 爷爷年纪大了，难免对生老病死的这种事很关切。 老人家都有点迷信。 周不器要做捐款，其实也是想为爷爷求个心安。在健康领域捐款，从而为他争取一些生命上的“福报”，说不定能延寿很多年。 港岛的那些大富豪，现在都七老八十了，最热衷捐款的一个产业就是生命健康，那也都是找大仙算过的。 周不器道：“因为韩国的饮食文化导致，虽然他们始终不愿意承认，但这就是事实，长期食用腌制类泡菜，就会导致胃癌暴发。后来韩国当局为了解决这件事，就开始对全民进行定期胃镜体检，早发现早治疗。所以韩国的胃癌生存率是全世界第一。” 老爷子这几年最关心的事情就是健康，“东北呢？更严重吧？” 周不器点了点头，“应该是，从全国来看，国内的胃癌比例不如韩国。可如果只算东北地区，发病率比韩国还高。咱们这边也是吃酸菜、大酱、烤肉、泡菜什么的，饮食习惯上都差不多。可东北却没有那样的预防措施。” 老爷子当下就决定了，“嗯，那就把这件事做好！你出一笔钱，让东北的老乡们每年也都去做胃镜体检。先从咱们省开始吧，慢慢覆盖到东三省。做得好的话，以后可以覆盖全国。这是给子孙后代积功德的好事。” 周不器其实不信那些鬼神的那一套，但这终究是造福人民的好事，也是为了哄老爷子高兴，笑着说：“那这件事怎么办？您来处理？” “我？”老爷子就很感兴趣，积功德嘛，就想积极参与，“行，那就我来办。” 周不器问：“多少钱？” 老爷子道：“别太小气，先拿10个亿出来，都世界首富了……少了闹笑话。” 周不器就很愁，“这么大一笔钱，不容易。” 老爷子道：“又没让你一次性地给齐，分几年陆陆续续地给上就行。这件事很重要，得马上行动起来。” 周不器早就对公众作出过承诺，未来紫微星上市了，他个人持有的紫微星股票会全部捐出来。 这会是极大的一笔钱，少说几千亿。 捐到哪里？ 这就很关键了。 小来小去的项目，根本承接不起这么大的一笔钱。国内没有全民免费医疗，很多救命药也没有进医保，甚至很多人要跑到印度去买仿制药。 按照老爷子的话说，在这种关键的救命的时候去帮助人家，那是积功德的。 这可以是一个重要的慈善方向。 …… 晚上，周不器接到了张一明的微书消息，是关于《好声音K歌》这款产品的。 大老板果然是大老板，他一发话，效率就高了。 迅速地就把这款产品传到张一明那去了。 很显然，张一明也准确地抓住了这款产品的优势点，微书消息就简单直接：“好声音K歌，是要全球化推广吗？” 因为是在线交流，就不需要像发邮件那么正式了，对话内容都比较随意，周不器回复：“对，好声音在国外火，搞联动。” 张一明迅速地就回了消息：“产品很不成熟，得改。” 周不器：“国内做国内的，国外做国外的。” 张一明：“OK。” 周不器：“别怠慢了那些实习生。” 张一明：“OK。” 周不器：“over。” 对话结束，张一明的头像就黯淡下去了。 (本章完) 第2207章 购买价格越高越划算 进入了3月份，伍雨也回东北了。 她现在主要做的是足球的盲盒生意，最忙的时期就是冬天和夏天的阶段，跟足坛的两个转会窗重合。 现在忙过了，也就回家了。 白天，周不器跟她就乔装打扮一番，跟刚谈恋爱的时候一样，一起去吉大南校的校园里漫步，缺点就是3月份的东北还是太冷。 到了晚上，周不器照例要进行一些跨国生意的处理。 唐·马特里克那边传回消息了，是好消息，“我跟take-two的几个重要的投资机构都接触过了，只要价格合适，他们都愿意出手，唯一的要求就是只能股票置换，没有任何人要现金。” 周不器笑笑，“可以理解。” 现在是游戏行业的低谷期，这个时候卖掉公司，实在不太划算。可是股票交易就不一样了，是把take-two的股票换成了畅游的股票，这就很有希望了。 马特里克道：“不过，董事会的意见似乎不太统一。” “啊？”周不器就有些惊讶，“不卖？不至于吧？take-two不是早就社会化了吗？” 对很多公司来说，不仅仅是财富，更是权力。 就比如搜狐，老张把持着搜狐，可不是因为搜狐带来的财富。事实上，要是他让权了，让别人来管理搜狐，说不定搜狐的股价会更高，他会更富有。 但他看重的是权力，包括雅虎的杨志远也是。 很多公司都是这样，都是掌握在创始人手中，如果这个创始人不缺钱，想收购这种公司就很难。因为创始人追求的不是财富，而是握有这家公司的权力。 卖掉了公司，拿到了钱，权力就没了。 对资本机构来说，就是完全不同的思路了，根本不会在乎会不会有公司的控制权，唯一的目的就是赚钱。 只要给钱，能赚钱，就可以卖。就像老牌大富豪亨利说的，除了老婆孩子不能卖，其他的什么都能卖。 还有一类的公司，已经转变为社会化的公司了。 权力被授权给了职业经理人，职业经理人要为所有的股东负责。这样的公司在交易起来就会很容易，没有创始人的那种“情怀”，不会受到把“公司当孩子”的情绪的影响。 这也是在雅虎案子里，资方在千方百计地想要把杨志远和他的嫡系都给清理出局的原因。 这些人对公司的感情太深了，以至于感情凌驾在了利益之上。 take-two就不太一样了。 这是一家偏社会化的公司。 没有感情因素，只谈钱。 既然是只谈钱，那对take-two来说，合并进畅游里，应该就是当下最好的选择了。至少从当下的视角来看，电脑游戏的时代已经过去了，take-two想靠自身的实力去完成转型，那真是太困难了。 跟畅游合并，所有的难题就都解决了。 唐·马特里克笑着说：“不是不卖，股东、董事会、高管们在卖不卖这件事上没有分歧，都认为应该卖。这是一个好机会。不过，在卖的时间点上有分歧。” 周不器有些惊讶，“啥意思？高管们很少有信心？想再坚持一段时间？” 马特里克笑道：“对，好像就是这个意思。资方的意思，是尽快跟畅游合并，完成交易，越快越好。不过，未来几个月take-two会有几款新游戏推出，高管们认为公司的业绩应该会有一个很优秀的表现。现在就把take-two卖掉，股价过于低估了。半年以后再交易，说不定可以卖出更高的价。” 周不器觉得对方的交易策略简直是荒谬透顶，“董事会呢？董事会认可高管的意见？” 马特里克道：“看起来是这样，不过资方的几个大股东正在跟他们交涉。” 周不器就很感慨地说：“还是资方更靠谱，take-two的那些个高管，是不是都是游戏制作人出身？在大势的判断上，好像缺乏准确的行业认识和自我认知。” 马特里克笑笑，“差不多吧，否则这么多年来take-two在电脑游戏行业里风生水起，却从没有涉足过社交游戏和手机游戏。” 周不器沉声道：“等完成了对take-two的并购后，take-two的那些高管，还是让他们做一些游戏业务上的事情吧。市场、营销、资本运作之类的事还是别让他们插手了，他们好像不太懂。” 马特里克就忍不住哈哈大笑。 take-two的高管们不愿意当下这个时间点上卖掉公司，是因为他们自信，他们认为等半年以后再卖，可以卖出更高的价。 这当然是对的。 但他们忽略了一点。 就是周大老板更自信！ 半年以后，take-two的股价大涨了……畅游呢？畅游才是真正踩在时代风口上的游戏公司，又已经跟日本的游戏产业陆续达成了合作。 畅游的股价只会涨得更快！ 现在，畅游的市值是226亿美元，take-two的市值是18亿美元。如果以18亿美元的价格完成交易，畅游需要稀释大约8%的股票。 半年后，take-two的股价上涨了，市值达到了22亿美元。双方以22亿美元的价格成交……乍一看，take-two是占便宜了。 可别忘了，现在是游戏低谷期，畅游也一样在低谷期。 等半年后稍微复苏了，畅游的复苏只会更快。 那个时候，畅游的市值说不定已经涨到300亿美元了。 到时候，畅游只需要稀释7%的股票，就可以完成交易。 表面上，take-two的成交额更高了。实际上，畅游为这笔交易支付的代价却更低了。越是推迟交易的时间，对畅游就越有利！ 这就是资本运作的神奇之处。 此前在爱斯达收购摩托罗拉的案子里，周不器就切实地感受过了。爱斯达为了购买摩托罗拉，表面上是向谷歌支付的费用更多了，实际上花费的代价却更少了。 类似的套路，还是美国人玩得更好。 马特里克就对此作出了解释，“我觉得高管们的理由可能是都是借口，主要还是跟资方在利益上的分歧，我觉得take-two的管理层不会意识不到畅游的增长潜力。” “哦？”周不器进一步的求教，“还有别的因素？” 马特里克道：“对股东来说，并购交易里，当然是拿到手的畅游股票越多越好，他们关注的是股票的长期资本溢价。对高管们来说，他们虽然也都是股东，但他们手里的股票太少了，更关注的是交易奖金。” 周不器恍然大悟，“按比例的奖金！” 马特里克道：“对，成交额越高，他们拿到的奖金就越高。对高管层来说，成交额越高越好。可这未必就符合股东的利益。目前他们内部都吵成一团了，在辩论呢。” 这就是由职业经理人管理的社会型公司的劣势了，周不器就很是感慨，“反正尽快吧，他们会贪图那点蝇头小利，咱们没必要。尽快地达成交易，尽快地进行业务重组。《实况足球》的版权都谈下来了，接下来要加入到‘2K’的阵营里。” 马特里克笑着说：“我认为现在可以放出畅游跟日本的多家游戏公司达成合作的消息了，卡普空、科乐美和任天堂。消息放出，畅游的股价一定会大涨。然后，对外宣布畅游接下来会跟韩国的游戏行业开展类似的合作。take-two的股东们就会越来越着急。” 周不器很爽利地说：“行，那就这么办！” 马特里克道：“国际足联那边，需要我去处理吗？” 这种事情，还是国人更靠谱，周不器就回绝他了，表示会让任羽辛来全权处理这件事。他已经跟现代集团的郑家联系上了。 搞定国际足联，问题不大！ 卡塔尔花钱买通了国际足联的几个高层，甚至都能把世界杯的举办权给买过去呢，还让国际足联为此破例，在巨大的争议之下把世界杯安排在了冬天举办。 当然，后果也挺惨。 当时跟卡塔尔一起竞争世界杯举办权的是美国和加拿大，结果国际足联拿了卡塔尔的石油黑钱，把美国给黑下去了。 美国就怒了。 怎么滴？ 全世界还没有谁管得了世界足坛里的那些败类了呗？ 为非作歹？ 真是作死！ 然后就派出了FBI，把足坛里的好几个头头脑脑都给抓了，国际足联和欧足联的主席全都下狱了。 “FIFA”的商标权，只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 背后随便运作一下。 就算被人发现了，也会无可奈何，只要别像国际足联和卡塔尔的暗中勾结那么丧心病狂就行了。 非市场的环境里还是非市场的手段最靠谱。 这件事就算是这么定下来了。 通话的最后，马特里克又想起了一件事，笑着说：“对了，差点忘记了，向你道喜！” 周不器微微一怔，“道喜？” “你是世界首富啊！” “都是谣传。” “可不是谣传……”马特里克此时就在纽约，可以近水楼台，“就刚才的消息，也就半个小时以前才发布的，《福布斯》杂志公布了今年的全球富豪榜，你以734亿美元的净资产，位列世界第一！” “我去！” 周不器一拍脑门。 靠！ 该来的还是来的。 这下坐实了！ (本章完) 第2208章 居家算账 果然，第二天国内的媒体就铺天盖地地报道起来了。 《福布斯》的统计可能不够准确，不过这已经是全球富豪财富统计最权威的机构了，今年的榜单一出，一下就火了。 这天上午，周不器就忙活起来了，接到了很多电话。 都是跟他道喜的。 周不器就挺惆怅，实在不知道这有什么可欢喜的，不过就当下国内的社会舆论环境来说，还是比较友善的。 这是一个很积极的好消息，不管是官媒还是网络媒体，基本上都以一种“扬我国威”、“大国崛起”、“厉害了我的国”的主旋律观点来评价这件事。 单从这一点来说，的确值得恭喜。 因为都是赞誉之声。 不过这玩意可不好说。 今天用得着，你是民族企业家，万众仰望；明天用不着，你就是汉奸、走狗、资本家，就是祸国殃民的东林党了。 周不器在学习着调节自己的心态。 只有在掌声来的时候心如止水，才能在倒彩来的时候也心如止水。 想做到这一点，其实非常难。 无数的英雄人物，因为承受不了类似的从山巅到谷底的心态转变，就放弃生命了。比如抗战时期的民族企业家、船王卢作孚，在国家生死存亡之际，他的航运产业无数次地保留了国家火种。 可是后来却服用安眠药放弃了生命。 在战争年代，他连死亡都不怕，冒着被日寇灭满门的风险在枪林弹雨下跑船。这样的英雄人物，什么样的事情能击垮他？ 其实也简单，就是一个人的尊严，一个企业家的尊严。 韩日那边尤其如此，很多企业家遇到了一些个人口碑上的崩塌，就受不了了，就谢罪自尽了，实在是心理过于脆弱。 活着，未来还有扭转乾坤的机会。 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渐渐地，周不器越来越敬重那位曾经因为贪污差点被枪毙的烟卷大王褚时建老先生了，似乎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任何事情能击垮他，这是什么样的精神意志？ 出狱后都快八十岁的高龄了，还能从头再来，用实际行动去在个人名望上力挽狂澜，这才是真正的永远不会被击倒的大毅力。 一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但是一个人的精神却可以代代相传。 周不器觉得自己由商入道小有所成，已经达到了“炼神”境。 至少在“世界首富”的无数赞誉和褒奖声中，他可以冷眼旁观、不动如山，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不过，身边的其他人就不一样了。 这天晚上，周不器去跟薛姨妈和薛宝珊商量了一下，明天要把宝珊送到医院里待产，估计再有个三四天，就可以生产了。 医院的条件绝对是最顶级的，高官的高干待遇。 等宝珊睡了，周不器又跟薛姨妈挤眉弄眼地调笑了一会儿，这才去书房，打算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去了书房，就发现伍雨坐在写字台前，旁边是孙莞然和宁露，一个人拿着材料，一个人拿着纸笔，一个人拿着计算器，似乎在算账。 周不器好笑道：“干啥呢？” 伍雨回眸一笑，“算账呢！” “算啥啊？你会吗？” “干嘛不会？” 伍雨轻哼了一声，皱了皱鼻子。 孙莞然抿抿嘴，笑着说：“算算咱家的大老板有多少钱呢！” “啊？” 周不器有些惊讶。 伍雨就很不满意地说：“我觉得《福布斯》杂志算得不对，好像严重低估了咱家的财富，才734亿美元，感觉有点少。” “……”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就说不出话来。 伍雨就招招手，笑嘻嘻地说：“老公，你也来呀，咱们一起算算，算清楚点！” 周不器道：“这有啥好算的，你去问甄妤啊。” 伍雨大咧咧地说：“我问了，她说她也不清楚，大部分的产业都没上市呢，都是估值，没法具体地统计。” 周不器点了点头，“也是。” 伍雨就不依不饶地把他拉了过来，“来嘛来嘛，咱们一起算算，估值也得有个数嘛，等上市了，不就都有准确价值了。” 孙莞然轻声道：“我看了《福布斯》的总裁的采访了，他说之所以你在过去一年里的财富增长这么快，主要就是两个原因，一个是畅游、太尊地产、婕妤传媒、缘味集团的上市，相关的信息都披露出来了，他们就可以更好地统计了。还有一点，就是紫微星环球即将在今年上市，招股书上也披露了你的一些持股信息，以及紫微星环球的具体上市价值。这两方面确切的信息，让你的财富大增。” 这很正常。 不管是福布斯还是胡润，或者是其他的那些财富统计机构，基本上都是依靠着这种思路来统计富豪的资产。 靠着公开信息。 最主要的当然就是股票了。 如果是公司没上市，或者很多资产信息没有公开披露，他们就很难有完整的统计，就很难给出准确的财富评估。 所以胡润就总说，他在国内做富豪榜，统计了1个，至少会遗落3个。 因为国内的上市公司，股东信息是不允许全部披露的。普通人的信息可以披露，有些人的信息绝对不能公开。 很多人就隐藏下去了。 周不器见她们几个这么感兴趣，尤其伍雨不依不饶，也就只能坐下了，很无奈地说：“行行行，算算算！” 伍雨没心没肺地笑着，直接坐在他怀里，把手里的本子递过来，“这是我们刚才算的，你看咋样？” 周不器随便看了几眼，就失笑道：“我就说你们不会算，这交叉持股、间接持股的，都算进去干什么？” “啊？”伍雨就一头雾水，“怎么了？不对吗？” 周不器道：“就比如这个京东，紫微星持股34.5%……嗯，这个数据准确吗？” 孙莞然在旁连忙道：“准确，是京东刚刚最新一轮的融资过后的数据。” 周不器点了点头，“行，这34.5%是紫微星持有的股份，你们去计算什么？这部分的股票财富属于紫微星，不属于我。还有北极星创投持有的9.2%，这也是间接持股，都别计算在内。这要是算了，不就重复了嘛。要算，就只算直接持股，我直接持有紫微星或者北极星创投的股份。” 伍雨“哦”了一声，“那芳菲基金持有2.3%的京东股份，这就是直接持股呗？” 周不器笑道：“对，家族基金某种程度上就可以代表我，可以算在我的财富榜单上。” 伍雨就拿着笔，画了几道。 只保留了2.3%的京东股份，按照最新一轮的融资估值，价值是2亿美元。 “那就只算直接持股了，”伍雨掰弄着白嫩的手指，细数着说，“紫微星，紫微星国际，紫微星环球，紫微星数媒，还有华易、北极星创投、爱斯达、太尊地产、kakao、领英、特斯拉、奈飞、Square、畅游……” 周不器就把她的手指给按下去了，“那些小来小去的就别算了，不够麻烦的了，也没几个钱。我都不知道咱家投资过多少公司，家族基金还买进了不少苹果的股票呢。得让甄妤师姐过来才行。就算最主要的几个大公司的核心持股就行了。” “哦，那就说一下，我算算。” 伍雨见老公积极地参与进来，就笑靥如花，很高兴。 周不器简单地说：“主要就是计算北极星创投、紫微星、紫微星国际、紫微星环球、紫微星数媒，还有爱斯达、特斯拉、奈飞，再加上曼联、勇士、巨人这几个俱乐部就行了。房产什么的……我估计总价也就20亿美元，这玩意算不清，大概大概就差不多了。” 伍雨就很高兴的计算起来。 可是这玩意难度太大，根本不好评估。 “北极星创投多少估值？” 伍雨牙齿咬着笔，一下就难住了。 这可不好计算。 北极星创投是早期十校联盟集体投资的主要机构，现在主要持有的就是婕妤传媒32%的股份、京东34.5%的股份、饭团网27.5%的股份、紫微星42.2%的股份、缘味集团47.6%的股份…… 周不器都头大了。 这咋算啊？ “就算400亿美元吧！”这本来就是伍雨她们几个在胡闹，就是做游戏一样，没什么精益求精的，周不器就随口说了一个数字。 伍雨美眸睁大，深吸了一口气，“这么多呀……” 然后就把纸上的数字涂抹掉，重新计算。 周不器在北极星创投里持股达到了55%，这份资产的价值就达到了220亿美元。 接下来，大家的分工就很明确了。 孙莞然念名字，周不器说价值，宁露拿着计算器计算，伍雨拿着笔做记录。 孙莞然念：“紫微星，持股16%。” 周不器给出一个大致上的公司估值：“600亿美元吧。” 宁露快速地按着计算器，给出了结果：“96亿美元。” 伍雨拿着笔，快速地做记录。 孙莞然接着念道：“紫微星国际，持股28.2%。” 周不器就很大胆地给出了一个惊艳的估值：“至少1000亿美元！” 这就不用计算器了。 伍雨脸色红潮，兴奋莫名，有一种情绪飞扬如坠云里雾里的畅快感，在本子上写下了282亿美元的数字。 好多钱呀！ (本章完) 第2209章 钱多钱少都是数字 接下来，还有一个重头戏，紫微星环球。 招股书都发了。 作为过去两年引领全球电影市场的娱乐巨头，预期的市值会达到1000亿美元，周不器今年能够超越比尔·盖茨荣登福布斯富豪榜，这就是最关键的因素。 因为要上市了，所以能够有更确切的财富估值。 孙莞然道：“现在的持股是26%，IPO的时候预期会整体稀释10%，我们还剩下大约……23%吧！” 都是整数，这就又不用计算器了，伍雨在小本本上又记下了230亿的数字。 220亿+96亿+282亿+230亿…… 这就已经是828亿美元了！ 就已经比《福布斯》的统计多出100亿美元了！ 伍雨心绪起伏，好兴奋！ 真过瘾啊！ 这才刚开始呀！ 接下来，孙莞然又说起了紫微星数媒，这家公司也要上市了，甚至比紫微星环球的预期上市时间还要早两个月。 “紫微星数媒要在伦敦上市，根据招股书上的发行价申请，IPO后的市值可以达到120亿英镑……” 孙莞然就看向了周不器，询问他这个数据是否准确。 周不器点了点头，“就看goal的手机App今年的发展情况了，不过没关系，出入不大，我的持股好像不太多吧？” 孙莞然轻轻颔首，“嗯，主要是以紫微星国际来间接持股的，个人持有的就只有10%，稀释20%还剩下8%。” 宁露轻声道：“那也不少了，英镑和美元的汇率现在好像是1.3，我算下啊……大概12.5亿美元吧。” “才这么点啊？” 伍雨听过了刚才上百亿美元的夸张数字之后，听到12.5亿美元的持股价值都提不起什么兴趣了。 周不器把她抱在怀里，在她腿上轻轻拍了一下，好笑道：“快记吧！十几亿美元，都不当钱了？口气也太大了吧？” 伍雨笑嘻嘻，抬头看向孙莞然，“接着，继续！继续！” 孙莞然低头看着材料，挑了一个，“爱斯达吧，个人持股8%，嗯……爱斯达的估值多少？” 周不器道：“500亿美元吧！” 孙莞然犹豫了一下，有些迟疑，“真有这么高吗？” 周不器道：“都完成对摩托罗拉的收购了，都各方批准了，还不够啊？只高不低！再过个两三年，估值就能翻倍！” 宁露小声道：“那就以500亿美元来算吧，8%就是40亿美元了。” “这个还行。” 伍雨摇头晃脑，就很满意。 接下来，就是奈飞了。 这个案子就很壮观了。 虽然现在全球的IT市场整体表现得比较萎靡，但总有几个公司的股票涨势特别地喜人，奈飞绝对是最亮眼的那只股票。 两年时间，涨了13倍！ 三年前周不器刚入股的时候，奈飞的市值才十几亿美元，还处于DVD碟片租赁业务向线上流媒体业务的转型阶段。 现在则不一样了。 奈飞的市值已经达到了264亿美元！ 股价的飞涨，主要是来自几个节点—— 一，从碟片租赁业务到流媒体业务的转型成功； 二，奈飞跟紫微星国际的战略合作； 三，紫微星环球战略投资奈飞，并授权了绝大部分的片库版权给了奈飞的流媒体平台； 四，奈飞加深跟紫微星国际的合作，奈飞将会加入到紫微星国际将推出的大会员体系之中，并成为核心级的产品； 五，奈飞启动了自制剧战略； 六，由米高梅制作的美剧《魔戒》系列，将会在奈飞首播，第一季的播出日期预计会在2013年的5月份； 七，奈飞的自制剧纸牌屋，上线之后就风靡全球，成了新时代网剧的代表作品，并带动了全球流媒体市场的自制剧潮流； 八，HBO热播的大热美剧《权力的游戏》，流媒体版权归紫微星环球所有，并且授权给了奈飞独家播出； 九，这是最新的一个动作，奈飞完成了对黑马漫画的收购，接下来会尝试着学习漫威的策略，着力打造一个黑马漫画的美剧世界…… 在周不器的指点下，奈飞几乎每一步都踩在了时代的最佳发展点上，每一次的动作，都会引起资本市场的狂欢。 然后股价就是一路猛涨，不停地涨，已经成了纳斯达克最大的明星股。 孙莞然说起奈飞，就很开心，因为这属于投资项目而不是创业项目，“当初投资奈飞，主要是分成了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斥资4.26亿美元，买进了1891.8万股；第二阶段是斥资4.2亿美元，买进了963万股，总共持有2854万股，占总股本的46.3%。现在奈飞的市值是264亿美元，赶紧算算……” 宁露那边已经手指如飞了，迅速地报出了结果，“122亿美元。” 伍雨欣然记录。 太开心了！ 周不器就有些惊讶，“没拆股吗？我记错了？” 孙莞然笑着说：“拆了，两年前就拆了，1拆10。所以咱们持有的2854万股，现在实际上是2.85亿股。现在的股价都超过42美元了。” 接下来，还有特斯拉和畅游。 不过，特斯拉现在的市值太低了，才几十亿美元，虽然周不器的持股份额超过25%，计算下来的价值也才16亿美元。 畅游那边主要是靠着紫微星和紫微星国际的间接持股，个人持股几乎忽略不计。 剩下的几个俱乐部，当下的价值也不算太高。 全球的体育产业还没有真正的爆发。 周不器给了个20亿美元的总估值。 伍雨就变成了账房先生，汇总计算，然后就高举双手，庆功似的欢呼道：“一共是1038.5亿美元！这还是保守估计，还是没把所有的产业都算上呢！哇哇哇，太厉害了！” 周不器笑笑，“好了，算完了就赶紧收拾起来吧。” 伍雨站起来，就很奇怪地看他，“老公，你怎么不兴奋啊？” 周不器道：“都是数字了，谁关心这个。” 伍雨娇笑道：“有成就感呀！” “赚钱有啥成就感？”周不器摇摇头，“还不如多娶几个媳妇。” 伍雨眨巴了几下眼睛，“对了老公，我和雅梦，还有石婧美在潮玩公社里的持股，也算进来呀，也是很大的一笔呢……” 周不器笑道：“那都是你们名下的，算进来干嘛？” 伍雨不以为意地说：“本来就都是你的，我们人都是你的，钱不也都是你的？” 周不器对伍学姐的个人觉悟一向比较满意，对她的话却不太同意，“啥啊，石婧美跟咱家又没关系……” “啊？”伍雨就有点小惊讶，美目睁大，“你没拿下她吗？” 周不器气道：“拿个屁拿！赶紧回去洗澡了，洗白白，看我怎么拿你是问！”看向旁边的孙莞然幸灾乐祸，就冷哼一声：“你俩也去，谁都别想跑！” 把她们三个都撵走之后，周不器总算是清净了下来，接下来他要参加一个国内的视频会议，主要是阐述当前国内的移动互联网的发展情况。 规格很高，都是集团的高管参加。 会议的发起人是柳晴，她从投资的角度来看待这个新出现的行业，就看到了很多不尽如人意的地方。 “过去两年，多家创投都在这个领域展开了撒网捕鱼式的投资，已经造就了一批融到A轮或B轮，却几乎没有发现一家有着上市潜力的公司。这些创业公司的项目在资本吃紧、融资无望的现实上，几乎不存在通过高价并购的方式来实现投资人的成功退出。” “国内的这些移动互联网公司，大都是无营收、无商业模式、无资产的‘三无’公司，没什么收购价值。尤其对一些大公司来说，抄袭一个产品的成本远远低于收购。在这种情况下，巨头们为什么要去选择收购而不是迅速复制？” “今年的这两个多月里，风险投资机构向国内的互联网行业的投资只有1.1亿美元，比去年同期的8.7亿美元，少了足足87%。” “不过，今年的并购潮来的要更猛烈，这都是来自一些成功的公司，而非移动互联网的创业公司，比如优酷和土豆的合并，比如百事通收购风行……” 柳晴先讲了10分钟。 主要说了一下当下国内移动互联网行业的创业困境。 现在这个阶段，想靠着一款App就找到盈利模式，就让资本机构看到未来的希望，那真是太难了。 一些优秀的App，更多地都成了巨头碗里的菜。 接下来紫微星要采取什么样的策略？ 是不是要缩小风险投资的范围？ 有这个钱去投资别人，还不如把钱用来去复制抄袭上，可以花更少的钱办更大的事。 当然，这都是小事了。 因为有些产品，哪怕是科技巨头也很难去复制抄袭。 就比如UC浏览器。 做一款手机浏览器，其实都是开源方案，这太容易了，别说巨头公司了，就算几个大学生都能搞出来。 可是，想做一款能够获得用户们垂青的有品牌价值的产品，这就很难了。 百度已经正式跟紫微星接触了。 想要对UC集团发起收购。 周不器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百度？百度能买得起吗？最好的选择还是微软！微软最近有什么动静，关注了吗？” 柳晴道：“微软是巨无霸，布局的方向有很多，最近正忙着发起一笔收购，想要买下企业级的社区网络服务商Yammer……总价值可能要十几亿美元。微软现在的精力都放在这个案子上，对UC这边的态度有所搁置。” “Yammer？” 周不器微微一怔。 然后迅速地打开了自己的邮箱，从中找到了一份英文的邮件……果然，这是Yammer的董事会发过来的。 巧了！ 紫微星国际就是Yammer的投资方，A轮出了300万美元，拿到了20%的股份，B轮又领投了500万美元……总股份达到了28%。 微软想要收购Yammer，首先就得过周大老板这一关。 这么看来，周不器得赶紧参与一下，尽快让微软把关注的焦点转到UC集团上来。 (本章完) 第2210章 急病乱投医 急病乱投医，这其实是不可抗拒的人性，哪怕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人也不可避免。 百度就是这样。 前世的这个时候，百度已经发现了自身在移动端布局的落后，就很着急，尝试性地报价UC集团。 可是UC集团当时的心气极高、野心极大，想的是自己独立上市，成为一个新的科技巨头。百度退而求其次，想要收购49%的股份，也被后者拒绝了。 实在没办法了，百度就盯上了91手机助手，恰恰阿里也看上了。 三方展开了拉锯战。 阿里在不停地抬轿子。 最后百度这边实在忍不下去了，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了，就给出了19亿美元的天价，完成了对91手机助手的收购。 之所以是19亿美元这个数字，因为一个是“19”，一个是“91”，可以碰个吉利。 越是高层次，越是对运气的信奉无处不在。 微软当下的麻烦，其实比百度更大，要更着急。 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来自鲍尔默个人的权力威胁。 过去这些年里，微软做得实在是太糟糕了，谷歌严重挑战了微软的地位。苹果就更是令人震撼了，现在苹果的市值已经达到了6000亿美元，而微软只有2800亿美元。 甚至即将上市的Facebook，招股书已经非常明确了，市值必然会超过1000亿美元。 微软已经落后了。 鲍尔默已经感受到了来自董事会的压力，自身的权力受到了威胁，搞不好就下台了。 所以他就有点慌张。 一旦慌张了，就很容易作出连续错误的决定。 去年，为了应对新兴的Facebook、Helo、Ucgram等社交产品，微软不惜斥资85亿美元收购了Skype。 这笔交易真是让人惊掉了下巴。 微软完成了这笔交易之后，除了因为内部的业务倾斜把自家的MSN给彻底消灭了之外，在社交领域完全没有表现出多么亮眼的表现。 这次微软要收购Yammer，其实也是差不多的逻辑。 Yammer是一款企业家的产品，跟紫微星旗下“企业内网”差不多，可以有企业的用户认证，企业用户可以在这个平台上交流，如果有一些额外需求的企业用户还可以付费开通更多的服务。 最典型的就是“内网”服务。 所谓内网，就是一家公司内部的网站，外部看不到，只向公司自家员工开放。一般的大公司都有自家的内网，可是很多非科技公司或者中小公司，很难养得起一个技术团队来专门做运营内网。 直接去紫微星的企业内网上，租用一个内网空间，就可以拥有自家公司的内网了。 其实当时周不器会有“企业内网”这个项目思路，也是源自Yammer，他在美国参与投资了这个项目，回到国内就让张一明去做这款产品了，还为此成立了企业服务事业部。 不过后来紫微星的组织结构调整，这个事业部最终都被并入到云事业部里了。 微软这次要花十几亿美元的大价钱收购Yammer，很重要的一个原因也是自身企业级办公业务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过去，这块市场几乎都被微软的office全家桶给控场了。 现在则不同了，先来了谷歌，推出了一系列竞争性的产品。现在紫微星国际这边也来了，创造出了一连续的“微点”系产品，英文里就是“Ever”的品牌，有做随手记的EverNote，有做在线记账的EverBook，有云盘产品EverDrive，有云视频的EverZoom。 尤其是还有微书。 竞争对手来势汹汹，微软这也是没办法了，就只能以空间换时间，大幅溢价地抓紧完成对Yammer的收购。 不管是百度还是微软，这种级别的业务，周不器就实在没法歇着了。 他得现身说法，来主持这件事了。 尤其是微软！ 得抓紧时机啊！ 趁着鲍尔默还在任，利用他病急乱投医的心态，把UC集团卖给他是最划算的。 周不器就先研究了一下Yammer的案子。 得先把Yammer这个案子处理好，然后才能让鲍尔默抽出心思来谈UC的合作。 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最后没办法，就只能回卧室，去叫宁露了。 回到卧室里，发现宁露，还有伍雨和孙莞然一起，都洗过澡了。三个姑娘头上都裹着毛巾，身上都只裹着浴巾，一排三人躺在床上，每人手里捧着一台iPad。 过去一看…… 靠！ 在玩游戏呢，《植物大战僵尸》！ 不用说，这肯定是伍雨撺掇她俩的。 见到周不器来了，伍雨就有点心虚地想把平板藏在被子里，笑着说：“老公，你这么快就开完会啦？那快去洗澡吧！” 周不器道：“有点材料，找不到。” 孙莞然问：“中文还是英文？” 中文的是孙莞然负责，英文的是宁露负责。 周不器道：“英文。” “那我去吧。” 宁露抿抿嘴，然后就起身下了床，跟着大老板一起去了书房。 业务果然很熟练，几个搜索指令下来，就找到了Yammer的相关信息。因为都是英文材料，还是宁露的水平更高，一目十行地看过去。 “呀！”宁露迅速地就找到了重点，指着电脑屏幕，“看这里，这家公司上个月才刚刚完成了B轮融资。” “上个月啊……” 周不器按照她的指点看过去。 还真是！ 就在上个月，Yammer才刚刚完成了B轮的融资，融资额度8500万美元，公司估值达到了6亿美元。 对一家创业不到4年的企业级互联网公司来说，这是一个很亮眼的成绩。 然后又翻到了下一封邮件。 因为Yammer是周不器当初亲自关注过的创业项目，而紫微星国际又是Yammer最重要的投资方，所以这次遇到了收购邀约，他就是最重要的决策人。 影响力甚至不比创始人差。 如果没有周大老板的批准，就算Yammer的创业团队们想把公司高价卖给微软，也很难达成目标。 公司那边已经发来邮件了。 是5天前发来的。 周不器根本就没关注过。 Yammer算是企业版的推特。 在推特被谷歌顺利地收入囊中以后，鲍尔默就急了，怎么都不能错过企业版推特了，就匆匆忙忙启动了收购计划。 报价12亿美元，要100%地收购Yammer！ 上个月融资，Yammer的估值才6亿美元。 这才过了半个多月，微软就要溢价一倍地去展开收购了。 这诚意太足了！ Yammer的创业团队也都很动心，几乎形成了意见的统一，都想要把公司卖给微软，包括那些投资机构，也都乐见其成。 对资方来说，这是难得的退出机会。 最终的决策权就在周不器这里。 周不器就有些惊讶，扭头看向宁露，“这件事很重要啊，怎么没跟我说？” 宁露很委屈地说：“我说了呀！” “啥时候说的？” 周不器完全没有印象。 宁露道：“那天晚上，关南晴带着小秘书卓文思从首都过来了，你拉着我们一起给卓文思那个……给她办成人礼之后，我跟你说的。”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在床上？” 宁露轻轻颔首，“嗯”了一声，“你当时还说呢，见红见喜，说不定能给Yammer这个案子带来好运呢。” 听到这话，周不器在恍恍惚惚之间还真的有几分印象了，然后就瞪起眼睛，哼道说：“以后别在床上说这么重要的事，红颜祸水的道理都不懂。” 要是换成孙莞然，早就大白眼去翻他了。 宁露的性格就温顺了许多，轻笑着说：“嗯呢，我错啦，吸取教训，以后不会啦。” 周不器见她认错态度良好，也就不批评她了，自顾自地说：“看来得跑一趟，去见见鲍尔默了。” “要美国吗？” “嗯。” “什么时候？” “反正不是现在，等宝珊生了再说！”周不器就一挥手，“你帮我回邮件吧，就说让他们不要急，我会去硅谷亲自处理这件事。” 宁露就坐下来，一边回复邮件，一边说道：“对了，这里还说库里安有一些不同的意见呢，建议你有空跟库里安多沟通一下。” 周不器就通过微书，给库里安发了一条消息：“Yammer，有想法？” 库里安迅速地回应了，“有空吗？视频连线？” 周不器见宁露此时身上只裹着一条白色的大浴巾，脖颈、肩膀、胸口、胳膊等大片白里透红的清嫩肌肤都露在外面地坐在自己身边，就放弃了视频通话的打算，跟他语音连线。 连线过后，库里安也不耽误时间：“我认为，紫微云应该去收购Yammer，这会对我们的大会员体系形成很有利的补充。” 周不器根本不可能同意，“怎么会？我们不是有企业内网吗？” 国内的叫企业内网，国外版叫Eversite。 都是隶属于云计算事业部旗下的产品。 库里安道：“有，但是差距很大。Yammer现在有超过500万的已认证的企业用户，我们的Eversite只有60万。” 周不器干脆利落地说：“我不认为收购Yammer是个好主意，我会跟鲍尔默谈，卖给他。企业级的产品服务，更重要的是产品的相关性。我认为还是Eversite更符合我们自身的产品体系，不管是名字、品牌还是产品理念。” 库里安道：“决定了？” 周不器道：“对，过段时间我就会去美国跟鲍尔默谈这件事。” 库里安这就没法去争辩什么了，只能退而求其次，“那我只有一个要求，如果把Yammer卖给微软了，紫微云会切断跟Yammer的一切往来。过去这几年，Yammer的增长这么快，很大程度上也是获利于紫微云的客户。我们把Yammer和Eversite放在了同等权重的产品去发展，把很多紫微云的客户都引荐到了Yammer的平台上。” 这当然没有任何问题了，周不器道：“应该的，以后的紫微云就只为自家的Eversite服务！” (本章完) 第2211章 有面子 周不器和宝珊是正儿八经的有证的合法夫妻，所以她生孩子也就不需要有什么避讳，住院这几天，亲朋好友来了很多，省市的领导也都陆续来看望。 这就出现了一个现象。 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来了，一般都是两手空空的，最多就是带一束花或者送个花篮表示一下问候。 这都世界首富了，人家还能缺啥啊？ 其实啥都不用送！ 有个心意就够了。 很多混得不怎么样的人，往往都要来送礼，带一些营养品，不到一天，各种营养品就堆满半个屋子了。 还有的更干脆，神神秘秘地还送上了一份大红包，来送钱了。不收钱，还推推搡搡、拉拉扯扯的。 这类的事，实在应付不来。 爷爷年纪大了，总不能总让他出面。 市里的领导来了之后，就特别关注到了这点，就跟卫生局这边作出了安排，又告诫医院的院长们要多帮忙。 有了几个官身的人物“站岗”，很多迎来送往的事也就轻松了。 这反而增加了周不器的压力。 早知道，就跟前几次一样，也去国外生就好了，清静得利索。这次回国生孩子，是春节前后，宝珊不方便再动了，又是明媒正娶的合法登记的婚姻，也不需要太逃避。 没想到在小圈子里一下就热闹起来了。 因为这样的因素，宁雅娴、宁雅梦、伍雨、石婧琳她们几个都不怎么方便了，只能是以朋友的身份过来探望。 到了生孩子的那一天，刚好是京淘在东京证券交易所上市的日子。 对周不器来说，也算是双喜临门。 健康的男宝宝很顺利地就出生了，京淘在东京也红红火火地完成了IPO，上市首日股价大涨了12%，市值达到了154亿美元。 …… 宝珊按照惯例，要在家“坐月子”，光是保姆、月嫂就找了三个。 都是老妈安排的。 周不器就有点看不惯，忙前忙后的徐百卉也有点看不惯，甚至宝珊想洗个澡，她们都管这管那的。 好在薛姨妈通情达理，更尊重年轻人的意见，关起门来更在乎女儿的感受。 因为请了好几个保姆，有外人在场了，周不器就有点施展不开。而且，工作上的事也的确很多，就结束了休假。 先是跟着徐百卉一起去了韩国。 周不器见到了郑梦准。 要一起讨论下足球的事。 说到足球，郑梦准就眉飞色舞起来了，他现在从政了，当上了国会议员。之所以能从商转政，就是因为他在韩国足球事业上作出的巨大贡献。 在此之前，周不器只知道这家伙一手操盘了韩日世界杯，造成了巨大的丑闻。可对郑梦准来说，这却是他一生的荣耀。 说起了其中的细节，还是那样地激情澎湃。 93年的时候，他当上了韩国足协的主席。上台后，就发现韩国的足球产业整体性非常落后，他就致力于青训的发展和产业的改革。 他本身是个足球外行。 外行不可怕，愚蠢才可怕。 很显然，郑梦准是个极度精明的现代集团的郑家人，只要足够的聪明，外行领导反而会爆发出更强大的能量。 郑梦准可不是小打小闹的足球人，野心一下就膨胀起来了。 当时，日本在积极地申办02年的世界杯。 郑梦准一看，这可不行！ 他要参与进去！ 可是，怎么参与呢？ 当时的日本，已经运作4年多了，很多手续都走通了。尤其很重要的一点，当时的国际足联主席是巴西人阿维兰热，巴西和日本的关系极好。在阿维兰热的支持下，日本几乎已经确定会举办02年的世界杯了。 要是一般的足球人，肯定就默认现状了，不可能找到解决方案。 郑梦准哪是一般人？ 足坛里的那些内行，怎么会有他这种级别的视角和野心？ 然后，他就行动起来了。 第一步，竞选国际足联的副主席。靠着现代集团的商业关系，拉拢点选票，这可太容易了，第二年他就顺利地当选了。 当选之后，这就厉害了。 他有了对02年世界杯举办国的建议权。 第二步，开始不停地找茬，说日本多么多么不好，条件多么多么差劲。 最后终于争得了各方的认可。 一致认为日本没有单独举办02年世界杯的实力，还是让韩国也参与进来，来协助日本举办吧！这是历史上第一次由两个国家一起来举办世界杯，郑梦准让国际足联破例了。 不过，虽然是两个国家一起举办，但主次很分明，日本为主，韩国为辅。 日本足协也就同意了。 第三步，解决潜在隐患，拿下阿维兰热！ 想要进一步地操控02年的世界杯，就必须把国际足联阿维兰热给搞下台，否则他一定会大力地支持日本。 然后，他就利用国际足联里的欧洲派和南美派的矛盾，进行了一波权力争夺，竟然真的把在国际足联里关系根深蒂固的阿兰维热给搞下台了。 第四步，鸠占鹊巢！ 作为国际足联的副主席，郑梦准就毛遂自荐，成为了02年世界杯筹备小组的委员长、组长，就开始进行权重上的倾斜…… 决赛还是在日本举办，但是揭幕战落在了韩国。 这还不够！ 第五步开始了。 当时既定的策略是日本为主、韩国为辅，所以这是“日韩世界杯”。在英语的排序里，也是Japan的首字母“J”在前，Korea的首字母“K”在后。 郑梦准的骚操作又来了。 不玩英语排序。 用法语！ 韩国的法语是Coree，日本的法语是Japon，这下就厉害了，字母“C”在字母“J”的前面。用上了法语，这就不是J/K世界杯了，而是C/J世界杯。 也就是说，名字上从“日韩世界杯”，改为了“韩日世界杯”！ 以韩国为主了！ 不说郑梦准的人品怎么样，单看他的这一系列的手段和操作，简直是把世界足坛给玩弄于股掌之间了。 足球就像是一个游戏。 他是这个游戏的大玩家！ 戏弄了日本足协不说，还以副主席的身份，把国际足联主席给干了，还牢牢地把整个国际足联握在了手心里。 这一方面说明了世界足坛里的这些头头脑脑是多么地愚蠢、无能，一方面也展现出了郑梦准这人高超的手段和能力。 等世界杯开赛后，那就更不用说了。 郑梦准控制了裁判，帮助韩国队一路过关斩将地闯进了半决赛，将会对战德国。德国的“足球皇帝”贝肯鲍尔都吓傻了，赶紧利用自身的影响力找到了国际足联，也暗中运作了一下，临时给这场比赛更换了主裁判。 德国队才顺利地闯进了决赛。 一谈起了足球，郑梦准的神态里就有着掩饰不住的得意。 不过，他去年已经从国际足联副主席的位置上卸任了，他打算在今年竞选韩国总统。 “没事，别担心，不就是‘FIFA’的商标嘛，我帮你办了！”郑梦准表现得很是自信，“这个商标，肯定是你的！” 周不器就表示感谢，还说接下来的大选中，会在资金方面对他有一定的支持。 反正这人肯定没戏。 韩国人只要不傻，就不会让一个财阀家族的人去当总统。 …… 面子这玩意很虚，却很好使。 周不器越来越能感受到了。 离开了韩国到了日本，周不器跟着畅游的团队一起，去到了任天堂那边。结果人家的会长、社长什么的全都出来迎接。 谈起业务的合作时，态度也是要多谦卑有多谦卑。 双方顺顺利利地就达成了协议。 是5换1的条款。 畅游旗下的《植物大战僵尸》《愤怒的小鸟》《会说话的猫》《宝石谜阵》和《吞吃鱼》5款游戏，去跟任天堂交换《超级马里奥》。 当任羽辛跟周不器汇报这样的合作方案时，他就惊呆了。 还能这么玩！ 具体的交换条件，就是畅游旗下的这5款游戏，会免费地授权给任天堂。然后任天堂可以自己组织游戏开发团队，去开发任天堂掌上游戏机的版本，只有掌上游戏机的版权。 所有掌上机的游戏收入，都归任天堂所有。 任天堂方面拿出的则是“马里奥”系列的手游版，免费地授权给畅游。畅游拿到授权之后，可以开发出一系列“马里奥兄弟”的手游。 所有的手游收入，归畅游所有。 双方只做版权上的交换。 然后各回各家，拿到版权之后自己开发，自己运营。开发的不好、运营的不好，也怪不得别人。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附加条款，就是畅游要推动跟好莱坞的合作，推出《马里奥兄弟》好莱坞动画大电影。 合同签过之后，周不器都觉得不太真实，“难以置信，他们竟然答应了！” 任羽辛笑着说：“畅游现在的名气太大了，可能是想蹭一波热度吧，就像科乐美似的。公布了科乐美和畅游的战略合作之后，过去这一个月，科乐美的股价增长了24%。” “嗯。” “还有一点，应该跟京淘也有关，这已经是日本最大的影碟销售平台了，不管是游戏影碟，还是漫画影碟、成人的电影影碟。” 任羽辛对此就深深地不以为然。 现在都数字时代了，任天堂的游戏机，都还需要插上游戏卡才能玩，这怎么可能跟手机竞争？ 周不器笑着说：“京淘的IPO成功，有钱了，接下来就要启动拆盲盒的大业务了。不妨跟任天堂合作，盲盒里多一些任天堂游戏机的游戏卡。” 任羽辛笑笑，“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本章完) 第2212章 猜对了 周不器在日本停留了两天，在这里见到了马老板，双方一起去看了一场很壮观的相扑比赛。 还真是挺有感触。 相扑这玩意其实也是从国内传过去的，宋代的时候一度是很受欢迎的运动方式，后来就不行了。 现在这已经成了日本的某种“道”的意义上的传统文化了，这可不是寻常的运动能比。 就比如曾经有位日本的当红女明星宫泽理惠宣布跟一位相扑横纲订婚。当时的宫泽理惠在日本娱乐行业的地位，就跟国内的巩丽、国际章差不多，结果这件事就引起了强烈的社会舆论。 相扑的地位太崇高了，是某一种信仰，一个戏子怎么能配得上横纲？ 然后，全国一通大骂，婚姻就取消了。 导致宫泽理惠直接抑郁了，息影了很多年。 周不器对这种东西其实兴趣不大。 但是马老板很痴迷武侠，对“武功”这件事很感兴趣，就跑过去跟相扑力士去合照，还拉着周不器去近距离地感受相扑力士的日常生活。 相扑协会就很重视，专门安排了目前实力最强的横纲若乃花胜来陪同。 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周不器被马老板拉着，一起去参观了相扑的“武馆”，近距离地感受了他们的生活、饮食、训练和休息的文化。 实在没啥意思。 最让周不器深感震撼的一点，就是相扑的地位可真高啊！ 若乃花胜是个浑身肥肉的大胖子，胖得都有点生活不能自理了，可他老婆却惊人地漂亮。不仅漂亮，出身也不一般，是某个富豪企业家的千金小姐。 也只有这种高贵的身份，才配得上相扑力士。 不过，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这个若乃花胜家里，不仅有貌美如花的老婆，还有同样漂亮的女佣。因为这人太胖了，生活不能自理，而太太又出身高贵干不了什么家务活，就只能是找女佣、找保姆。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若乃花胜上厕所的时候，他连自己解腰带脱裤子都困难，就要有女佣伺候……这还不算，他上厕所的时候都没法自己擦屁股，也得是女佣来服侍。如果是在“武馆”里，就让级别低的相扑力士来给自己擦，要多霸凌有多霸凌。 职场霸凌，就是阶层分级；女佣服务，就是男尊女卑。 对有身份的男人来说，在这种环境里还真是挺舒服。 中午，跟若乃花胜横纲吃了一顿饭，才终于完事了。 周不器下午就准备起身，要去美国了。 马老板有些意犹未尽，就邀请他，说是以后有时间了可以多过来看几场相扑比赛，挺有意思的。 周不器只能呵呵。 不过说起了正事，马老板就严肃起来，建议道：“你这次过去，多找些人问问，多打听一下。” 周不器问：“打听啥？” 马老板道：“雅虎啊，看看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 周不器好笑道：“你去问杨志远啊，你们关系那么好，有什么事直接问他不就行了？” 马老板为难地说：“杨志远退出雅虎的董事会以后，自然也会失去阿里的董事席位。还是你去问吧，他不是紫微星国际的独立董事嘛。” “行，我去打听一下。” 周不器点了点头。 他才不会去问杨志远，还不如直接去问卡尔·伊坎，估计他才是背后真正的操盘手。 马老板忽然问道：“对了，我听说UC集团要出售？” “啊？”周不器微微一怔，“你听谁说的？” 马老板气道：“这还是什么秘密啊？UC集团一直保持独立运营，跟紫微星的核心业务也没有完全融合，未来的结果就只有两个。要么独立上市，要么整体出售。” 周不器奇怪地看他，“你有兴趣？” “有。” 马老板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UC集团在国内有两款王牌级的产品，一个是UC浏览器，一个是UC手机助手，都是移动端的超级App。 船大掉头难，像阿里这种科技巨头，想要完成向移动互联网的转型很不容易。 如果有UC的这两款产品，那就是如虎添翼。 周不器摇摇头，“你有钱吗？又是退市，又是回购股票的，你买不起！” 马老板不死心，“等几年呗。” 周不器接着拒绝，“不，最好今年就卖掉！” 马老板眉头紧锁，就很不理解，“为什么这么着急？等阿里忙完了这一阵，就可以……” 周不器道：“跟阿里无关，跟紫微星的自身计划有关。紫微星打算明年在纳斯达克上市呢，最好今年能拿出一个闪闪发光的财报，然后让明年的IPO圆圆满满。” “想把UC卖掉，这可不容易，你能卖给谁？”马老板哼了一声，“百度？百度有这么的胃口？就怕消化不了。” 周不器笑着说：“所以我这次去美国，就要处理这件事。” “去美国？”马老板愣了一下，“你要卖给硅谷的大公司？” 周不器不需要跟他隐瞒，坦言道：“嗯，微软去年就询问过了，他们对UC集团感兴趣。” “微软……” 马老板深吸了一口气。 周不器道：“UC集团可不只有国内业务，海外资产也很重呢。要我估计，国内业务价值30亿美元，海外业务至少也能值30亿美元……” 马老板生生气笑，“我看你是疯了！你怎么不说是300亿美元呢？” 两人还坐在日料店里。 服务生上来了一壶茶水，相扑的人走了之后，两人就在这里闲聊。等时间到了，周不器就要启程去美国了。 周不器笑着说：“就是这么个意思，UC浏览器在海外市场很受欢迎啊，在移动端仅次于谷歌浏览器。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不？UC浏览器在手机端，我说的是海外市场，市场份额是微软的IE浏览器的300倍！” 马老板点了点头，“微软跟谷歌竞争得这么厉害，看上UC浏览器也不奇怪。” 周不器笑道：“对，就是这个切入思路。” 马老板却流露出了几分疑惑，“真的要卖给外国公司吗？这样好吗？国内好不容易才做出了这么一家优秀的有跨国业务的公司，然后就卖给微软了？卖给美国人了？” “呃……” 周不器就有点尴尬。 这怎么说？ 好在马老板对他足够地了解，“你都世界首富了，根本就不缺钱，何必把优质资产卖给美国人？除非……除非这根本就不是优质资产，你在设套坑美国人。” 说到最后，已经是目光灼灼。 周不器打了个哈哈。 马老板一看他这状态，已经猜出了七八分，啼笑皆非道：“还真让我给说准了？嗯……还真有可能这样，这几年UC集团一直是保持独立运营的状态，你是一早就存了这个心思吧？做大之后了卖掉变现？” 周不器就深感无力。 这人际交往的时候，交心了不好，不交心了也不好。 他跟马老板这么熟了，关系这么好……虽然两人平时也没少相互给对方设套，彼此之间相互忽悠，互有胜负。 但私交很好。 不比老张差。 这样一来，弱点就显现出来了。 马老板太了解周不器了，就很容易通过他的性格和风格手段，来猜出他的一些商业操作的基本思路。 要是百度的李总，就永远也不可能猜到周大老板的心思。一来他没有老马这样的精明心细，二来也是双方的关系并没有那么要好，没达到完全熟悉的程度。 马老板见他不说话，就越发肯定了几分，笑着说：“你是早就不看好UC的业务吧，否则肯定早就在战略层面把紫微星和UC给融合了。之所以不做业务整合，就是希望在出售UC集团的时候可以更方便。” 周不器就只能说了几句实话，“就现在来看，全世界没几个人能够真正地看懂移动互联网，连谷歌都是。最重要的一个变化，就是浏览器在移动端的重要性会大幅度地下滑。在PC互联网时代，浏览器是最核心的产品，是永远都绕不过的一关。可是在移动端，App的模式已经冲出了浏览器的封锁。” 马老板就肃然起敬起来了。 且不说这样的说法对不对，关键对方敢表达出来，这就有着非同一般的勇气。他不仅表达了，还要真正地去实践，要把不看好的浏览器业务给卖掉，这就更是勇气非凡了。 马老板就很慎重地劝告起来，“别的我也不说了，我就提醒你一句。一旦你把UC浏览器卖给了微软，然后微软把这款产品给做起来了，名扬世界了，小心你要受到了舆论压力。” 周不器不以为意的道：“我都世界首富了，还怕啥舆论压力？虱子多了不怕咬。” 马老板哈哈一笑，“也是！我听说你捐了一笔钱，成立了一个什么健康慈善基金，一出手就是10个亿？” 周不器一挥手，没接这茬，沉声道：“反正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你也别有什么想法，不把UC集团卖给阿里，其实是为了阿里好。” “反正你说得对，就算你要卖，阿里现在也买不起。”马老板并不怎么在意，“对了，你要出售华易的股票？” 周不器叹了口气，“没办法啊，不卖股票不行，捐款10亿，我上哪弄那么多现金去？” 马老板道：“嗯，我也要找机会套现。华易要想要跑去跟企鹅合作，说是能拿到十几亿的战略投资……简直跟叛变没什么两样，是该找机会退出了。” (本章完) 第2213章 多渠道分销 过去这两年，宁雅娴大部分的时间都呆在了美国，一来是大女儿欣欣已经上小学了，要照顾她；二来也是身份的原因，要是在国内上学，就很容易被别人关注到。 周不器已经联系到了鲍尔默。 对方的态度很积极，说是会来到硅谷这边见面。 周不器乐得自在。 不用跑一趟西雅图了，也就有了更多的时间在硅谷这边。 也不需要倒时差，飞机落地后，就叫上了宁雅娴，一起先去了谷歌，见到了拉里·佩奇。 周不器找他，主要是想进一步地推动奈飞和YouTube的合作，“YouTube和奈飞是不同形态的流媒体，不存在竞争的可能性。奈飞可以为YouTube提供更多的内容，YouTube则是为奈飞提供流量和关注，各取所需。” 拉里·佩奇很为难地说：“YouTube也推出了长视频业务。” 周不器好笑道：“这是不可能的，你别抱太大的希望。” “这可不好说。” 拉里·佩奇不这么认为，才不听他的忽悠。 周不器很奇怪地说：“奈飞都在转型，都在尝试着做自制剧，你没关注吗？YouTube想推出长视频业务，只靠版权的倒卖，根本就撑不起来。” YouTube现在也全面地推出长视频业务了，就是用户也可以在这里观看好莱坞电影。 不过这是点播制的。 比如《钢铁侠2》这部电影。 现在美国有两大在线平台可以观看到正版的《钢铁侠2》，一个是奈飞，一个是YouTube。 不过付费机制不太一样。 奈飞用户需要购买奈飞的会员，成为会员了，就可以免费观看奈飞上的所有影视内容了；YouTube是免费平台，不过影迷想观看《钢铁侠2》这样的贵重的优质内容，就需要额外付费才行，点播费是9.99美元。 在来的飞机上，周不器就看了相关的数据。 过去这一年里，《钢铁侠2》在奈飞上的播放量超过了8500万次；在YouTube中的点播则达到了75万次，紫微星环球从YouTube这里拿到的点播分成就达到了500万美元。 从长远来看，还是奈飞的模式更靠谱。 拉里·佩奇笑着说：“YouTube已经改版了，也推出了会员制。” “啊？” 周不器微微一怔。 拉里·佩奇道：“一些资深的账号，可以开通会员业务。发布的普通内容，可以公开，是免费模式，以赚广告费为主。如果是发布一些更加优质的内容，可以放在会员频道里。用户如果想观看，就需要购买他的会员。” “嗯，应该的。” 周不器点了点头，觉得这是一个比较好的产品思路。 靠着免费的内容去赚广告费，去赚大众的关注，去吸引粉丝。然后，把更加高端、更加优质的内容放在会员频道里，就可以赚更多的会员费分成了。 这样一来，YouTube的盈利模式就多元化了。 国内类似的UGC类的视频网站，就没有一家能活下去，哪怕是拿着别人的盗版影视作品也不行，也要陷入长期的亏损之中。 其实就是商业模式跑不动。 一来是广告费太低了，二来是没人办会员。 拉里·佩奇道：“奈飞是你的公司，紫微星环球也是你的公司……相比之下，紫微星环球要更重要吧？” 周不器不置可否。 就个人持股来说，还是持有奈飞的股份更多。 不过，股份这玩意意义不大。 没有权力，再多的股份也可能变成废纸；有了权力，再少的股份也能占有全部的利益。 周不器没有奈飞的控制权，可他拥有紫微星环球的全部控制权。 紫微星环球才是亲儿子，奈飞只算是干儿子。 拉里·佩奇笑着说：“从更高的宏观的角度来看，紫微星环球把所有的影视内容都授权给奈飞，也未必能利益最大化。多一个YouTube的分销渠道，说不定会更好。” 周不器哑然失笑。 拉里·佩奇好笑地看着他，“不对？” 周不器道：“对。” 他早就有这个思路了。 影视内容想赚钱，不管是通过什么样的渠道和模式卖出去，归根结底都是一样的，都是从消费者那里收钱。 消费者花钱越少，赚钱也就越少。 所以对紫微星环球这样的版权方来说，不管是线上卖还是线下卖，总归目的都是一样的，就是想方设法地让消费者去多消费。 这样一来，版权切分就很重要了。 奈飞的会员制，只要用户购买了奈飞的会员，就可以观看到奈飞平台里所有的内容了。 如果紫微星环球把所有的内容都授权给奈飞了，这就意味着消费者只需要付费一次，每个月花10美元，就可以在线观看到所有紫微星环球的内容了。 这就太亏了！ 要是把紫微星环球的版权进行切割，一部分给A平台，一部分给B平台，一部分给C平台，一部分给D平台…… 这样就厉害了，观众如果想观看到所有的紫微星环球的影视作品，就要去ABCD多家平台上去购买会员。 每个会员10美元，总消费就是40美元了。 紫微星环球就可以赚得更多了。 反正他们有钱，又有严格的正版要求。 要么别看，想看就得多花钱。 如果是一般的影视公司，可能没这个实力，没有足够多的优质内容去吸引观众付费。但是紫微星环球有《星球大战》系列、《复仇者联盟》系列、《007》系列、《侏罗纪公园》系列、《速度与激情》系列，还有《暮光之城》系列、《饥饿游戏》系列等等。 这么多必看的电影，随便一拆分，简单地组合一下授权给不同的平台，就可以控场了。 版权才是流媒体产业的核心竞争力。 周不器道：“未来时机成熟了，也许紫微星环球会把全套的《星球大战》系列的电影，都独家授权给YouTube。可以点播制，也可以开通会员。” “真的？” 拉里·佩奇就非常惊喜。 《星球大战》是美国最受欢迎的电影系列，美国建国太短，没什么文化，最大的流行文化就是“星战”了。 所以不管星战电影拍得有多烂，都能卖出难以想象的票房。 周不器道：“就像你说的，用更宏观的视角来看，多渠道分销的确更有利。不过流媒体的市场还没发展起来，等以后再说吧！” 拉里·佩奇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短期内，先是YouTube帮奈飞做推广；等以后流媒体行业发展起来了，才会有紫微星环球利用自家的核心产品帮助YouTube做推广。 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YouTube可以跟奈飞合作！ 比如奈飞的自制剧《纸牌屋》，名声大振。可是，奈飞毕竟是付费网站，流量有限。如果跟YouTube合作起来，就可以免费地授权给YouTube一集。 更多的观众，就可以在YouTube上观看第一集《纸牌屋》了。 被吸引住了。 想看第二集……不好意思，YouTube上没有了，请去订阅奈飞的会员。这样一来，引流的效果就达到了。 类似的策略有很多。 关键是要推进奈飞和YouTube的合作。 接下来，又说起了另一件事。 一件让拉里·佩奇焦头烂额的事——谷歌+。 这款社交产品，一度被拉里·佩奇寄予厚望，是他成为谷歌的CEO后做出的最大的一项政绩！ 这个网站，去年6月份才上线。 谷歌所有的资源都砸进来了，一时风头无两。 这才过去几个月啊，就不太行了。 甚至社交游戏的开发商都要纷纷出走了。 对社交网站来说，社交游戏是很重要的一个盈利板块，可是谷歌+的流量实在太低。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谷歌+的用户都有点太高端了，高端到了他们根本就不玩社交游戏。 怎么办？ 这就是衰落的信号啊！ 周不器哪知道怎么办，就算知道他也不会说，很为难地说：“社交游戏这个产业已经走下坡路了，各大公司都在削减支出，收缩业务。谷歌+无法提供足够的收入，他们肯定会首先退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拉里·佩奇就很不甘心，“真的没办法吗？” 周不器道：“对了，我听说苹果那边已经放弃了自家的社交网络业务？iOS系统正在深度整合Helo。” 拉里·佩奇点了点头，“对，不仅是Helo，还有Facebook。” 他就很尴尬。 作为全球社交业务的三大巨头，Facebook、Helo和推特，前两款产品都跟iOS系统高度整合了，只有推特没动静。 所谓的深度整合，就是苹果专门在iOS的系统层面进行调整，去专门为Facebook和Helo进行适配。 这样一来，用户在iPhone端使用Helo，使用体验就会极大地超过在安卓手机上使用Helo。 这就是苹果的这种“专用”系统的好处。 安卓是“通用”系统，就很难做到这样的效果。 因为专用，所以性能更好。 既然谈到了社交网络，周不器就猛然想起了什么，沉吟着说：“社交网络市场已经基本定型了，微软也无可奈何……对了，你知道微软最近的动静吗？” “什么动静？” “他们要收购Yammer。” “这样啊……” 拉里·佩奇果然陷入沉思。 (本章完) 第2214章 岁月不败美人 从谷歌这边离开，周不器挺满意的，很顺利地勾起了谷歌对企业级的社交产品Yammer的关注，让微软和谷歌去争一争吧！ 然后，他就想跟雅娴一起去接孩子放学。 宁雅娴却有些迟疑，“你要去？” 周不器微微一愣，“不行吗？” 宁雅娴道：“一起接孩子的，还有很多其他的朋友呢，他们都不认识你。” 周不器就听出来了几分味道，“国内来的？” “嗯，都是……”宁雅娴坐在车里，眼神就意味深长，“都是养在外面的小老婆，要么是有钱的要么是有权的。” 周不器咳了下嗓子，问道：“很多吗？” 宁雅娴道：“多啊，光是我知道的就有40多个。” “我去……” 周不器很是惊讶。 这可真不少了！ 宁雅娴抿嘴一笑，“这是这边最好的小学嘛，贵族学校。那些有钱有势的，当然会把孩子送到最好的学校里来。学校里，基本就是白人一半，黄人一半。” 周不器点了点头，“那我就不下车了？” 宁雅娴轻轻摇头，“最好别过去，那些宝妈一个个都眼尖着呢，都想问出来对方的出身，这辆车这么太显眼了。咱们先回家，换一辆车。” “唉。” 周不器叹了口气。 宁雅娴跟他一起坐在后排，就去握了握他的手，笑着说：“不过，有一个人的底细我好像查出来了。” “哦？”周不器就很好奇，“谁啊？” 宁雅娴轻声道：“我跟她聊天的时候，说起紫微星了她就特别有兴趣，那次还好心好意地跟我说呢，说等紫微星上市了，就赶紧去买紫微星的股票，以后一定可以大赚。” 周不器微微皱眉，“咱们公司的？不能吧？” 宁雅梦道：“那孩子叫孟厚羽，是个男孩儿，跟欣欣同年的，都是8岁。” “我去！” 周不器惊了个呆。 哪有这么巧的事？ 紫微星有个核心高管，叫孟厚坤！ 一个是孟厚坤，一个是孟厚羽，都是“厚”字辈的。 这肯定不是孟厚坤在美国养的外室了，其实也没必要。他只是个生意人，知名度也不高，就算养外室，养在国内也没问题。 估计就是孟厚坤的长辈养在外面的，说不定是他亲爹呢。 宁雅娴轻笑着说：“听到那孩子的名字后，我就马上展开联想了，哪会有那么巧合的事？后来有意无意地就跟他说了紫微星的事，她的语气就可笃定了，说是她在紫微星的高管层里有熟人，所以有内部消息，要是能拿到紫微星的原始股，等上市之后保准能发财。” 周不器就有些惊讶，“她能搞到紫微星的原始股？” “不能。”宁雅娴瞟他一眼，似笑非笑，“她应该是看我是阔太太，知道我在国内肯定有一些很厉害的关系，是想试探一下我，能不能一起合作弄点紫微星的原始股当作投资呢。” 周不器点了点头，“我就说嘛，孟厚坤干不出这么没格调的事。” 宁雅娴轻声道：“嗯，应该不是孟厚坤。不过，跟他肯定有关系。应该是他平时在家里，说了很多紫微星的事，让家里人给听见了，然后就说给那个姑娘听了。” “姑娘？” “嗯，很小。” “多大？” “今年好像才25岁，可年轻了。” “我去……” 周不器就很是无语。 25岁的年纪，儿子都8岁了…… 宁雅娴笑着说：“那一群人里，基本都是二十来岁的姑娘，我是年纪最大的，所以她们都挺好奇的，还以为我背后的男人是国内的哪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子呢。” 周不器哼道：“什么年纪大年纪小的，我就喜欢你！岁月不败美人！她们加在一起，我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嗯呢，我知道。” 宁雅娴的眼神里就充满了宠溺，看周不器的眼神，就像看待女儿欣欣和宁宁似的。 周不器就挤了挤眼睛，凑过去，低声道：“雅梦晚上到？” 宁雅娴白他一眼，“干嘛？” 周不器笑嘿嘿，“你说呢？” 宁雅娴抿抿嘴，然后戏谑地说：“除了我和雅梦，碰过别的姐妹花没有？” “没！” 周不器没有任何迟疑的脱口而出。 宁雅娴就有些惊讶，“真没有？琳琳不谁都给你准备了嘛。”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她准备了我就碰啊？我才不呢，我可不能把周家的后院变成石家的地盘。尤其她二姐石婧美，看我的眼神，就跟豺狼虎豹似的，我才不上钩呢。” 宁雅娴忍俊不禁，“哪有那么严重？” 周不器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男女关系上，一向很克制。” “嗯，我知道……”宁雅娴就扭过头，美眸好奇地看着他，“那孙莞然呢？” “孙莞然？”周不器有点莫名其妙，“她怎么了？” 宁雅娴失笑道：“她没跟你说？” 周不器道：“说什么？” 宁雅娴道：“秘书室里不是进了一个新秘书嘛，叫韩雅兰……因为她的名字里也有一个‘雅’字，我就多问了一句。没想到，还有莞莞的一点小心思呢。” 周不器睁大眼睛，“那个韩雅兰，是孙莞然的妹妹？” 宁雅娴轻声道：“好像是，是她舅爷家的舅舅的女儿……就是她妈妈的二舅的儿子的女儿。算是表姐妹的关系吧。” 周不器恍然大悟地说：“怪不得呢！我就说嘛，那个韩雅兰长得是挺出彩的，可是学习成绩不怎么样，挂科一大堆，搞不好都毕不了业。原来是孙莞然给开了后门，把自己的亲戚给招进来了！” 宁雅娴笑着说：“去年这时候，孙莞然就犹豫过呢，当时好像是她一个什么姨家的妹妹，不过当时还没考虑好。没想到，今年又换了一个，这是下决心了……” 周不器长叹一声，“这都是干啥啊？！” …… 第二天早上。 周不器在雅娴和雅梦姐妹俩的催促下，终于勉强起床了，洗漱、吃饭、穿衣，准备出发。今天要去见鲍尔默。 这个时候，估计鲍尔默也听到了谷歌问价Yammer的消息。 昨天跟拉里·佩奇谈的时候，他其实有些迟疑，不确定谷歌是否真的需要Yammer这个项目。但是周不器开口了，希望他能参与竞争一下。 果然，竞争有效果了。 周不器来到了紫微星国际的办公室，就见到了陆器的助手快速地跑了过来，说是鲍尔默已经来了半个多小时了，陆器在接待呢。 等周不器一出现，鲍尔默就很着急地站起来，快步地走过来，跟他握手，沉声道：“周，不论如何，你都不能把Yammer卖给谷歌！” “谷歌？”周不器微微一怔，“谷歌怎么了？” 陆器在旁解释，“最新消息，谷歌向Yammer问价了，没有给出具体的报价，但他们似乎很有兴趣。” “这样啊……” 周不器就沉吟起来。 鲍尔默就越发着急了，不急不行了，微软已经被远远地甩在身后了，公司市值别说跟苹果比了，都被谷歌给追上来了。 在办公产品领域，可不能再让谷歌给抢走了。 周不器则相对轻松，有意拖着他，笑着说：“我这次过来，还真不是为了跟你谈Yammer的事，我听说你对UC浏览器感兴趣？” (本章完) 第2215章 富不迁坟 从上午到下午，周不器觉得都有点腰酸了，鲍尔默那个老家伙还精神抖擞的，这企业家精神还真得有一点吃苦耐劳的精神才行。 好在就是初步意向真的达成了。 周不器算是帮了鲍尔默一个大忙。 不仅同意了会把Yammer卖给微软，还会把UC集团的核心资产卖给微软，除了预留出两款国内的产品。 一个是UC手机助手，一个是UC阅读器。 UC手机助手早先就是由91手机助手改名过来的，目前是国内最受欢迎的一款手机助手App。最新数据，用户量已经超过8000万了。 各项数据和大政方针都已经表明，今年国内将会是智能手机爆发的大年。 随着智能手机的爆发，各种顶流App的用户规模也会越来越大。 UC阅读器就是一款在手机的App。 里面有大量的盗版资源，几乎整合了国内所有线上的，资源很丰富。这就成为了国内最受欢迎的一款阅读器。 不过这类的产品没出路。 随着国内对知识产权保护力度的加强，这类产品的生存就会变得越来越难。 与其留在手里，还不如卖掉。 百度最近也在积极地布局网络文学的领域，不如也一并地卖给他们。 周不器做这样的决策可不是为了坑人，至少不会坑百度。 要坑，也是去坑微软。 虽然在周不器看来，UC手机助手和UC阅读器是两款没有未来的产品，但对百度来说仍然很重要。 百度在移动端的布局已经非常落后了，核心产品手机百度App，在国内甚至连前50都没进去。 当务之急，是先别看未来了。 先把眼下给抓住吧！ 连“现在”都没有，又何谈“未来”？ 不管怎样，UC手机助手和UC阅读器都有着庞大的手机端用户群，等百度买过去之后，花一定的时间进行改名，改成百度手机助手和百度阅读器。 就相当于用户的引流了。 把这么多的手机用户都引入到了百度的产品体系里。 把UC手机助手和UC阅读器从UC集团里拆分出来卖给百度，这一点鲍尔默同意了，没有任何的意见。 不过有一点他很坚持。 他要拿到“UC”的全部品牌。 这就有点为难了。 因为顶着UC名字的产品，最受全球欢迎的不是UC浏览器，而是Ucgram。虽然一个是“UC”，一个是“Uc”，有大小写的区分，可产品的相关性仍旧很明显。 本来按照周不器的计划，是卖掉之后，让对方改名的。 比如把UC手机助手卖给百度，要给百度两年的缓冲时间，然后把这款产品的名字改成百度手机助手。 微软也是，也想让他们用自有品牌替换UC。 可是鲍尔默不同意。 公司都买来了，品牌却买不来，哪有这样的道理？ 这就有点麻烦。 晚上，鲍尔默就乘私人飞机回西雅图了，回去开董事会，来讨论下一步的重量级并购了。 周不器有点疲惫，还是在办公室里留下了陆器。 讨论一下这事怎么办。 陆器言简意赅，“如果真要把UC集团卖给微软，对于Ucgram来说，其实就两个选择。一个是保持你名字不变，一个就是改名。” 周不器毫不犹豫地道：“不能不变！要么是他们变，要么是我们变！” 虽然把UC卖给微软，不在先知先觉的范畴里，但他已经预见到了。 UC在微软手里，一定会越来越差。 鲍尔默最看好的其实是UC浏览器，这是全球手机端仅次于谷歌浏览器的产品。 可这玩意怎么会有出路？ 浏览器的时代早就过去了。 就算还剩下一点市场，那也是谷歌浏览器的天下了。 也就意味着，UC的品牌会在微软手里越来越弱势，口碑越来越差……万一牵连到了Ucgram怎么办？ 就算牵连得很小，Ucgram会是一款越来越成功的产品。随着这款产品的成功，也会把UC品牌给建立起来。 这不是免费给微软打广告吗？ 这可不行！ 要么微软放弃UC，要么紫微星放弃UC。 陆器就有些为难，“Ucgram改名的话，要怎么改？过去三年多培养起来的知名度和使用习惯就都要丢掉了。” 周不器就有点头疼，“是啊，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啊？” 陆器有些惊讶。 周不器道：“当初我就想改的，就想到了用UC的品牌会存在一些后患，可产品已经推出来了，就没狠下心。” Ucgram其实就是Instagram。 当年这款产品推出来的时候，完全是“机缘巧合”。 唐斌辰当时主管紫微星日本。 国内有一款修图软件，叫做“微美秀图”，在和“美图秀秀”的竞争中失败了，眼看着项目团队就要解散了。 恰好被唐斌辰给发现了。 然后就把微美秀图给适度改版，去日本发行了，一下就火起来了……这款产品就是UC美颜。 在日本发展起来之后，唐斌辰又给产品增加了点社交功能，可以跟好友分享图片了，又向欧美市场推出了英文版，就叫做UCgram。 整件事，完全就不在周不器的控制之中，然后就风靡全球了。 想改名也晚了。 拖到了现在，再想改名几乎就不可能了。 UC手机助手可以改名为百度手机助手，因为“百度”的品牌价值比“UC”更大，会更有号召力。把Ucgram改成Instagram，这就不太行了，“insta”是个什么鬼？毫无吸引力，用户已经习惯了“uc”的俏皮性了。 这是一款图片分享的社交产品，最重要的卖点就是分享美照给别人看。 恰好，“uc”在英文里就是“you_see”的同音，就是“你看”的意思。 名字跟这款产品的定位太一致了！ 单是从取名的趣味性和回味性来说，ucgram会比instagram给人留下更深刻的印象，更容易让人记住，更容易引起传播。 不过，产品的改名是业务层面的事，就算周不器是大老板，也不好直接去干涉别人的产品。 陆器不太同意改名，就绕了一个圈，“要不找唐斌辰问问？” 周不器就很无奈，“行，给他打电话吧。” 陆器就给唐斌辰打去了电话。 不出意外。 唐斌辰坚决拒绝改名！ 周不器就很无奈。 唐斌辰道：“古话说得好，穷不改门，富不迁坟。Ucgram现在做得这么好，市面上一个真正的竞争对手都没有……Facebook也推出了一款类似的产品，完全没有竞争力。那为什么要改名？万一改名了，良好的势头止住了怎么办？” 好吧！ 理由很强大。 唐斌辰接着说：“UC集团才几个钱？顶格卖，能卖出30亿美元吗？可是Ucgram的潜在价值充满了想象力。不能因小失大。而且，我们不是改名了嘛，大写换小写了。” 周不器就不好跟他多说什么了。 挂断了电话。 周不器叹了口气，眼角却发现陆器长长地松了口气，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靠！ 他这也是不同意啊！ 周不器就很无奈，转而问道：“Helo的朋友圈功能，什么时候上线？” “预计会在4月份吧，还在测试中。”陆器笑了笑，“朋友圈的功能一旦上线，对Facebook就会形成极大的竞争，这会是更强的熟人社交网络。” 周不器眉梢一挑，“对了，Helo的朋友圈和微信的朋友圈，是一个架构吗？” 陆器道：“对，是一回事。都是国内开发的，国外这边进行适当地调整。” 周不器道：“月份上线吧？” “对。” “要不Helo这边先等等？” “嗯？” 陆器眉梢一挑。 周不器道：“紫微星在国内的形势一片大好，微信已经牢牢地抢下了地盘，可以让微信先上线，先试试看。等到6月份吧，等微信这边实验好了，把一些常见的问题都给修复了，Helo这边再上线朋友圈，产品可以更成熟。” 陆器有些犹豫，“会不会晚了点？刚才唐斌辰也说了，Facebook已经正面向我们发起挑战了，他们已经模仿Ucgram，推出了一款相类似的图片社交的产品。我们不采取行动吗？” 周不器道：“先不急，产品的稳定性更重要。海外市场要面临这么多的国家，会更复杂。尤其最重要的一点，在国内，朋友圈是朋友网的延续，已经形成了用户习惯，推广起来会更容易。海外就不行了。海外市场里，熟人社交网络是Facebook的天下。如果Helo的朋友圈不够成熟，就很容易跟Facebook发生对比。” 陆器点了点头，“行，那就往后拖两个月再发布。” “应该这样。” 周不器其实还有另一层考虑。 Facebook的IPO计划经过一系列的调整后，已经确定了，将会在5月份上市。在IPO的过程中，紫微星国际这边会卖掉大量的股票，从而降低紫微星国际在Facebook中的影响力。 双方都是持刀见红的竞争对手了，再有一些深层次的股权纠葛就不合适了。 至少要把股份降到5%以下。 周不器也乐见其成。 套现一波股票，缓解当下紫微星国际的现金流压力。 所以双方如果要开战，最好是等周不器这边把股票都套现了再说。万一把Facebook打得太惨，导致股价大跌，自身的利益也跟着受损了…… 周不器甚至有计划，不如趁此机会，彻底把Facebook的股票都卖光！ 卖光了，拿到钱，去买雅虎！ 第2216章 剧版《魔戒》 微软那边没有反应，周不器也不着急，叫上了宁雅梦，带上一双儿女宁宁和舟舟，还有宁露跟着，一起去了纽约。 过去之后，先见到了万达的王老板。 喜气洋洋。 他已经正式签约了，以总价29.2亿美元的价格，完成了对北美第二大院线AMC院线的收购。万达的海外扩张之旅，算是走出了开门红的第一步。 周不器在影视行业绝对是举足轻重的大佬了，当晚就在纽约华尔道夫酒店，举办了一场鸡尾酒会，邀请来了很多影视行业的头头脑脑。 好莱坞的中心在洛杉矶。 但纽约是国际中心。 好莱坞的娱乐巨头们做的都是跨国生意，所以国际部门、发行部门基本都在纽约，而且各大电视台的总部也基本都在纽约。 比如时代华纳集团的总部，其实就是在纽约，只是影视制作业务的中心在洛杉矶。 周不器的面子很大。 甚至这一天法国总统来美国做国事访问，也住在了华尔道夫酒店里。在承办这种重要的外交国事时，酒店对外客的接待总是会比较慎重。 但是周大老板不一样。 地位足够的高！ 酒店方面给出的招待条件，除了没有什么外交礼仪，各方面的待遇基本都是跟各国访美领导人一样的最高标准。 反正这类的事情，酒店方已经习惯了，有时候他们会同时接待好几个国家的领导人访美，组织力很强。 与会者很多，足有40多人，每一个都是影视行业里举足轻重的人物。 借此机会，周不器都介绍给了王大老板。 王总就叹了口气。 他一个外国人，在美国能享受到这样的面子，还真是有些感触，同时对小周老板的感激也是藏在心底。 出门在外，还是自家人靠谱！ 果然是东北老乡，真是讲义气。 在此期间，周不器遇到了HBO的执行董事、高级副总裁，绰号叫“大汤姆”。好像是HBO的高管里有两个汤姆，所以一个叫大汤姆，一个叫汤姆，来加以区分。 两人见面的时候，自然而然就说起了《权力的游戏》。 大汤姆就半开玩笑地说：“大家都后悔死了，要是当初能咬咬牙，独自把《权力的游戏》这个美剧项目给做下来，就不用把流媒体版权给分销出去了。” 周不器正色道：“要是没有米高梅的团队参与进来，说不定《权力的游戏》还做不出这么优秀的效果。” 大汤姆不这么认为，却也没必要跟他争辩，笑着说：“有个好消息，目前《权力的游戏》第一季的DVD销量已经达到了120万份，销售额超过1.2亿美元。” “哦。” 周不器表现得比较平静。 当初，《权力的游戏》就是他亲自去HBO那边谈下来的项目，合作的方案是紫微星环球出资40%参与到这个美剧系列里，拿到100%的流媒体版权，以及25%的DVD销售利润分成。 不过，这点小事，具体的条款他早就忘了。 反正都是小钱。 当初他压根就没想要什么DVD的利润分成，是人家上赶着送上门的。 大汤姆见他反应很平淡，就很是尴尬，有些讨好地问：“周先生，那个……我想代表HBO跟您咨询一下《魔戒》的项目。” “怎样？” 周不器脸上就流露出了笑容。 大汤姆恭维道：“这也许是有史以来最受关注的一部美剧！” 周不器道：“应该的，总投资15亿美元，一点都不虚。” 紫微星环球旗下的米高梅，电影项目基本都停下了，主要做的就是电视剧项目，最重要的当然就是剧版《魔戒》。 米高梅拥有《魔戒》和《霍比特人》的所有电视剧版权。 又斥资5000万美元，从托尔金的后人手里，买来了一次性的受限的《精灵宝钻》和《胡林的儿女》的电视剧改编权。 又花了600万美元，跟华纳达成了协议，买来了电影三部曲《魔戒》的所有演员肖像权。 也就意味着电视剧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延续电影版《魔戒》的演员使用，以及服装、道具和造型了。 又以每季2500万美元总共1.5亿美元的代价，请来了大导演彼得·杰克逊来担任剧版《魔戒》的总制片人、总导演，并且会由他来执导每一季中最重要的2-3集。 计划一共拍6季。 总预算是15亿美元！ 第一季已经基本拍完了，预算达到了惊人的2亿美元。等到明年3-5月份，在这个电影相对淡季的时候，剧版《魔戒》就会正式播出，先从《霍比特人》的情节开始展开。 在故事发展的过程中，很多人就通过讲诉或者回忆的方式，把《精灵宝钻》和《胡林的儿女》两本书的剧情给说清楚。 紫微星环球在这个项目中投资这么大，就不能单单只是授权给奈飞进行流媒体的播放了。 以奈飞现在的实力，可吃不下这么大的项目。 得进行一定的分销才行。 先拿到电视台上去放。 电视台放完了，再挂到奈飞上。 此前周不器跟HBO谈《权力的游戏》的时候，就已经说好了，HBO可以拿到剧版《魔戒》电视首轮转播的优先权。 虽然有优先权，但价格还是得谈。 HBO这边就有点胆战心惊。 想要转播剧版《魔戒》，那肯定会是一个天价了！ 要知道，周大老板为了开发剧版《魔戒》，甚至都放弃了开发《霍比特人》三部曲的电影项目，要把电影的剧情都放在电视剧里来展现。 “这个……”大汤姆有几分欲言又止，很为难地说，“米高梅和HBO在《权力的游戏》合作中有着很愉快的经历，最好《魔戒》也是这样。我以为……就没必要公开运作了，双方签一个合作条款就行了。” 要是公开竞价的话，那就惨了。 如果私下里双方坐下来谈一谈，不让其他电视台参与进来，价格还能压得比较低一些。 周不器笑了笑，“私下谈？都可以。不过HBO得担当起来，来一起承担风险才行。就像《权力的游戏》一样，米高梅出了40%的投资，这风险可不低。” 大汤姆就很高兴，“应该的，可以谈。” 周不器道：“回头你去跟米高梅那边对接吧。” 任何一个项目，都有失败的风险。 剧版《魔戒》也一样。 声势搞得这么大，要是失败了，那就亏大了。 要是HBO能参与进来承担一定的风险，那么他们低价拿到首轮电视转播权，也就是理所当然了。 不过，承担风险的方式有待商榷。 让他们参与进来一起投资，这种模式肯定不行，得从电视转播权上做文章。 …… 忙活了一晚上。 搞这种应酬可真累的，每一个嘉宾都很有身份，得面面俱到才行。 到了第二天，周不器才去了畅游在纽约的临时总部，见到了唐·马特里克，主要就是说起了收购take-two的进程。 “还行，估计很快就会有进展。” 马特里克还算是给出了一个好消息。 周不器问：“多久？” 马特里克道：“最迟下个月，应该能给出一个比较准确的消息。” 周不器点了点头，“还行。” 马特里克笑着说：“最近畅游的股价一直在涨，算是低谷中的游戏行业里唯一的一盏闪亮的明灯。take-two的高管们可能会有些别的想法，可是对他们的股东来说，把take-two卖给畅游，换成畅游的股票，会是一次很难得的投资机会。” 周不器道：“近期畅游的股价上涨，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过去几个月任羽辛在日本游戏市场运作的成功。” 马特里克深感认同，“的确是这样，日本的游戏市场很封闭。过去这些年里，美国的很多游戏公司都想进去分一杯羹，都不太成功。任羽辛的这次日本之行，算是打开了日本的国门。” 周不器笑笑，“这就是思路上的不同了，任羽辛可没有打开日本的国门，而是先进入日本的游戏行业里，从里面拉开了大门。” 马特里克点了点头，“合作都是相互的，的确应该学习。” 过去，美国的游戏公司很难进入日本的游戏产业，从理念层面就不太对，美国人想的是把美国的游戏卖到日本去，然后去赚大钱。 哪有那么容易？ 周不器和任羽辛的策略则不一样，是反其道而行之，是帮助日本的游戏厂商，把他们的游戏卖到全世界去赚大钱。 同样都是赚钱，这是完全相反的商业策略。 当然是后者更容易让人接受。 而一旦合作建立起来了。 接下来的发展就比较容易了，任羽辛和美国人一样，也想把自家的游戏卖到日本去赚大钱，他甚至把网易的大话工作室几乎挖空了，就是为了让他们开发出一款针对日本市场的手游……首先是先进入日本的游戏行业内，进去之后，把门从里面打开，这就很容易了。 拿下了日本，接下来就是韩国了。 这相对之下就比较容易了。 任羽辛此前是企鹅公司的游戏业务总裁，跟韩国的游戏公司有过很多年的合作和交情，也是得采用类似的模式才行。 双方讨论了一下接下来畅游的发展策略。 还是要以移动端为主。 现在的手机App，绝大部分都是在亏本运营，很难找到盈利模式，除了游戏。 手机端赚钱的App，99%都是游戏。 马特里克就忽然提出了一个建议，笑着说：“周，你的思路总是这么清晰，创意这么好、想象力这么足，要不提出一个思路框架，我们去开发一款手游？” (本章完) 第2217章 莎剧 “我？”周不器就有些好笑，“我又不玩游戏，哪懂这个……” 马特里克道：“提个思路嘛，99%的努力也不如那1%的灵感，设计游戏最需要的就是天才般的创意和灵感。” 周不器道：“关键我从来没想过啊。” 马特里克笑道：“自由发挥呗。” 周不器道：“自由发挥才难呢，越自由越无措。” “啊？” 马特里克微微一愣。 周不器知道引起了分歧，就多加解释了一句，“就像看莎剧似的，那些莎剧演员，哪怕是男演员，也要穿紧身裤、紧身衣，还配着高皮靴，要把身体给紧紧地裹起来。只有把身体紧紧地约束起来了，演员的精气神才能被提振起来。就像女孩子喜欢穿紧身裤一样，我就很奇怪，就问过她们。说是穿紧身衣紧身裤，把身体给约束住，能把气质给提起来，会让人更有自信、更舒服。” 马特里克点了点头，“嗯，应该在有限里面寻找无限。” 周不器就非常高兴，觉得他总结得太到位了，而且是按照自己的有限元到无限元的理念来延伸出来的，赞道：“对，就是这个意思！” 马特里克似乎要吃定大老板了。 大老板这么有才华，有着空前的想象力，而且做什么几乎都成，甚至做电影做电视都空前地成功。 他去投资《权力的游戏》，已经成为破圈的投资佳话了。 之所以破圈，不是因为这部美剧赚了多少多少钱。 而是整个投资圈，都在尝试着摸索、学习周大老板的投资哲学。 毕竟，他都是世界首富了嘛！ 实实在在地不能作假。 马特里克就笑着说：“要不用手机查查，说不定能找找灵感。” 周不器微微一怔，“查什么？” 马特里克道：“去游戏榜里看看啊，看看当下都哪些游戏热门，看看别人都在做什么，说不定就找到灵感了。” 周不器就无可奈何，拿出了私人的手机，“我这部手机是iPhone。” 马特里克笑着说：“没事，现在的手游基本都是双平台的，不管是苹果端还是安卓端，榜单都差不多。” 周不器拿出了手机，打开了苹果商店，找到了游戏榜单……游戏榜分为付费游戏榜和免费游戏榜。 最主要的当然还是免费游戏。 付费游戏都不怎么赚钱，免费游戏才能赚大钱。 看了榜单。 周不器就不禁笑了，好笑地看着他，还以为马特里克这是在故意表现自己呢，毕竟刚才周大老板把联合CEO任羽辛一顿猛夸。 免费游戏榜单上，放眼望去，都是很熟悉的名字。 排名第一的是《愤怒的小鸟》，排名第三的是《宝石谜阵》，第四是《吞食鱼》，第五是《愤怒的小鸟里约版》，第六是《植物大战僵尸》，第八是畅游旗下的宝开游戏工作室新推出的一款手游《祖玛》。 在美国地区，前十里面有六款是畅游的游戏。 其他的几款游戏也要关注。 然后就被排名第二的那款游戏给吸引了——《神庙逃亡》。 “咦？”周不器忍不住就点了进去，“这是新游戏吧？” 因为对手游的关注，所以他一直都在关注苹果商店里的游戏榜单。 一旦出现好游戏了，就赶紧出手拿下！ 等风靡全球了，那价格就贵了。 《神庙逃亡》应该是刚出现的。 马特里克坐在他身边，低头瞅了一眼，“对，新出的，现在是测试版，而且只有iOS的版本。是一对夫妻开发的，游戏的bug有不少，但玩法很有趣，很快就冲了上来。” 周不器看了游戏的详细信息，发现是今年1月份才正式上线的，“还真是新游戏，关注了吗？” 马特里克点了点头，“嗯，关注了，前几天我还见过了那对夫妻，很年轻，他们成立了一家游戏工作室……要不你下载，玩一会儿？感受一下？” 周不器笑着说：“我不用玩，你说说就行，这是什么类型的。” “跑酷类的。” “嗯，在神庙里跑酷，有冒险和运动的元素，火起来也不奇怪。” “跑酷运动这几年很火，很受年轻人的喜爱。”马特里克作为专业人士，就可以提供更详尽的信息了，“改编成游戏，其实要追溯到EA。” 周不器眉梢一挑，“EA？” 马特里克道：“对，体育游戏的EA的核心领域嘛，名字叫《镜之边缘》，这应该是第一款让跑酷运动进入到游戏玩家视野的游戏，主要讲述了一个反对老大哥的故事。” 周不器问：“哪个老大哥？” 马特里克道：“就是那个‘老大哥’，经典名著《1984》里的那个人物。” 《1984》可是太经典的文学著作了，后来的很多文艺作品基本上都是延续了这部的大框架。 比如紫微星环球旗下的顶峰娱乐工作室，正在开发的《饥饿游戏》电影系列，其实就是翻版的《1984》。 不过，这是一部政治色彩很浓的科幻。 在国内甚至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属于禁书。 周不器道：“设计游戏的时候，还是要谨慎一点，类似的题材最好别碰。” 马特里克笑着说：“当然，EA的那款游戏就说明了问题，口碑挺好、收入不行。不过，这的确是给游戏行业寻找到了一个新的设计方向，就是跑酷类的游戏。我查了一下，《神庙逃亡》是手游领域第一款跑酷类的游戏。” 周不器道：“从游戏设计上来看，显然是《神庙逃亡》更好，有冒险元素……要是能向《古墓丽影》靠拢，就更好了。” 做游戏，无非就是黄、赌、毒。 《古墓丽影》里的主人公是个女生，身材很热辣，穿着性感的内衣，就可以朝着“黄”来擦边了。这也是这款游戏能改编成好莱坞电影的原因。 包括《生化危机》也是。 之所以能改编，也是主人公是个身材热辣的女性，穿着内衣去蹦蹦跳跳地武打，就会很有吸引力，在拍成电影的时候就有了一定的卖点。 “设备的限制，也做不了太复杂的游戏。”马特里克笑了笑，已经看出了周大老板的意思，笑着说，“你很看好跑酷的题材？” 周不器干脆利落地说：“年轻人喜欢的，就可以成为潮流。跑酷多火啊，甚至很多当红的综艺都是跑酷类的节目。” 马特里克笑着说：“还要有落水的设计，很多女参赛选手都穿得很轻薄，闯关的过程中就会若隐若现。要是闯关失败掉到了水里，那浑身就都湿透了，就半透明了。” 周不器道：“核心要素还是酷跑，这一定会成为一个很重要的游戏潮流，也会是体育游戏里的一个重要分支。” 马特里克当即就懂了，“我这就派人，去跟那对夫妻谈这款游戏的收购。其实去年12月份，我就跟他们谈过了。” “啊？”周不器有些奇怪，“这游戏不是1月份才上线的吗？” 马特里克道：“1月份上线的是免费版。实际上，去年9月份就推出了，一开始是付费版，0.99美元……其实就是思路的问题了，很多游戏人都只会做游戏不会做生意，很多都是那种传统的生产、销售的商业思路。” 周不器笑笑，“这是互联网的潮流啊，都多少年了，还没明白过来呢。” 马特里克道：“一开始做付费版，没火起来。今年1月份就推出了免费版，这才在iPhone里火起来了。去年我报价200万美元，他们没卖，想要再试试免费渠道。” “这下他们成功了。” 周不器就觉得挺可惜。 这下要去报价，那可就贵了。 马特里克笑着说：“还差着远呢，现在只是测试版，是纯免费的。对他们来说，未来能不能找到变现的机会，还不好说呢。” “纯免费？” 周不器失笑。 马特里克道：“对，听说是到了6月份，才会推出正式版，到了那时候才会增加一些内购消费的功能。现在出手，价格也不会太高！” 周不器就很果断地说：“那还等什么？赶紧行动吧！” 至于让周大老板去设计什么游戏，这就有点胡扯了。他不是个游戏迷，他要是个资深的游戏玩家那还好，可以靠着先知先觉抄来一份。 只是说既然跑酷，不妨跟紫微星环球的很多大IP合作。 游戏嘛，肯定是元素越丰富精彩，就越好玩。 比如去借用“侏罗纪公园”的ip。 借来恐龙元素。 玩家要挑战一个个恐龙岛，然后在恐龙的追杀中逃亡…… …… 听到了周大老板拿莎剧来举例子，这天晚上，唐·马特里克就凑趣，邀请他去曼哈顿的帝国剧院去看剧。 是一个来自英国的艺术团，原汁原味。 周不器本来兴趣不大，但是宁露很感兴趣，说是她还没看过莎剧呢，想去剧场里感受一下那种几百年的艺术气息。 纵观全世界，传承了几百年还在表演的剧种可不多了，除了莎剧，也就是国内的昆曲了。 周不器就只能依着她。 好在这不是听音乐会，看莎剧不需要穿得太正式，可以低调的进去观看，悄悄的去悄悄的溜走。 帝国剧院已经有着将近100年的历史了，在曼哈顿这边的名气不比百老汇剧院差。 纽约不仅商业发达，也是艺术的天堂。 几乎全世界所有的顶流艺术团体，都来纽约展现过风采，比如当年国内的梅兰芳，就是在这里名扬海内外。 去了之后，却有些惊讶。 马特里克说了，这次来的是英国的一个国宝级的艺术团。没想到，剧院大厅里的各种大海报，莎剧的剧团海报并没有摆在最中间的位置。 核心的位置，是一个来自国内的古典戏剧。 有中英文的标注。 中文写的是《青春版牡丹亭》。 (本章完) 第2218章 艺术气息 百老汇大街这边有几十家剧院，以百老汇剧院、帝国剧院为中心，构成了这一片的艺术区，笼统地来讲，每一家剧院都可以叫做百老汇剧院。 来曼哈顿旅游，超过60%的游客都要来这里看戏。 很多知名的好莱坞电影，其实也是从百老汇的戏剧中改编过去的，比如斩获无数奥斯卡大奖的《芝加哥》。 这是表演行业里最高的艺术形式，比好莱坞电影还高。 毕竟看戏的门槛太高。 普通人别说买不起票，买得起也看不懂。 别说普通人了，周不器又何尝不是如此？他在国内的时候，从来就没看过任何传统的戏剧表演。 再看看百老汇这边…… 就实在汗颜。 自己还天天讽刺美国这边没文化、没底蕴呢，可人家都在积极地去欣赏这种高级的艺术形式……国内的昆曲、京剧、越剧什么的都快活不下去了，新火起来的都是德云社、开心麻花这种浅薄的逗乐子的团体。 周不器就决定了。 他都买票来莎剧了，就没有任何理由不去看自家的昆曲！ 能不能看懂且不说。 人家都来美国演出了，总要去支持一下。 看看日期，排在三天后。 周不器跟宁露一起，很低调地进入了剧院里。票是唐·马特里克买的，位置比较好，在第六排。既不会离得太远，也不会因为太靠前也需要持续地仰脖子。 见到了马特里克的太太和他的女儿，就去握手致意。 等待开幕的时候，宁露就小声地说：“《青春版牡丹亭》，你没看过吗？” “没啊……”周不器瞥她一眼，“干啥？你看过？” 宁露轻轻颔首，“嗯，看过。” “真的假的？”周不器就有些吃惊，“你在哪看的？” 宁露吃吃一笑，“大二的时候呀，在学校里。” “学校？”周不器就撇了撇嘴，“大学生艺术团表演的啊？那成啥了？那是昆曲啊，得是童子功才行，哪是随便一个大学生就能上台表演的。” 宁露轻声道：“不是大学里的艺术团，是《青春版牡丹亭》的团队，就是刚才海报上的那些演员。” 周不器就很吃惊，“原班人马？” 宁露道：“对呀，就是他们。昆曲不是都没什么人听了嘛，他们就走进校园了，免费给大学生表演，来推广一下。” 周不器也不是完全地愣头青，点了点头，“嗯，昆曲的欣赏门槛太高了。京剧里都是大白话，昆曲里都是文言文。别说大学生了，差一点的大学都不行！” 宁露抿嘴含笑，瞟他一眼。 周不器奇怪，“怎么了？” 宁露戏谑道：“你说得对呗，人家一个戏剧团队那么辛苦地在大学里表演，肯定不能每一所大学都去。就会有所取舍，差一点的大学就不去了呗。” 周不器就很无语。 他跟宁露基本算是同期的大学生。 也就是说《青春版牡丹亭》走进大学校园去表演的时候，恰好就是周不器读大学的时期。 可他从来就没听说过这件事。 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人家根本看不上北科，觉得去了也白去……就北科的那些大学生，未必能听得懂。 周不器就解释道：“我那是理工科大学，你那是文科大学，本来就有区分，有啥奇怪的。回头你查一下，看看这个团队到底怎么回事……《牡丹亭》我是知道，是昆曲里最著名的一出，来自明代的戏剧家汤显祖。” 宁露轻声道：“汤显祖和莎士比亚是同一个年代的人，俩人一个在东方一个在西方，在戏剧界算是齐名，最伟大的作品就是《牡丹亭》了。” 周不器问：“那为什么是《青春版牡丹亭》？” 宁露现场看过这场戏，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演员呀，这里用的都是年轻漂亮的演员，很有青春气息。嗯，这本来讲的就是一个青春男女恋爱的故事。传统的《牡丹亭》，都是老艺术家在演，而且都是男的，年纪大了就很难在形色上吸引人了。” 周不器很是认可，“嗯，应该这样，传统的东西要坚持，但一定不能抱残守缺。传统的东西里有一堆糟粕，男尊女卑，不允许女子上台，哪有这样的道理？还有阶级性，凭什么老艺术家就死死地占着位置？一代新人换旧人才是大趋势。” 宁露就记在心里了。 她已经感受出来了，大老板似乎对这件事很感兴趣。 回头好好查查。 作为一名文科生，宁露也有着一定的艺术崇拜，当年在大学礼堂里现场看《青春版牡丹亭》的时候，那一幕她直至今天也记忆犹新。 她和周边的很多同学，都流眼泪了。 不是因为故事感动。 而是被昆曲的强大艺术张力给感染了，就好像是让人的灵魂都受到了洗礼。 …… 第二天，周不器约上了卡尔·伊坎。 去到了他位于曼哈顿商业区的工作室。 办公室的设计还真是有艺术气息。 墙上有一幅欧洲19世纪的名画，画中的主人公是骑着马的拿破仑，在战场里所向披靡。大概这就是卡尔·伊坎的自喻，觉得他在商战中可以跟拿破仑一样，总是能够一举击溃对手。 不过，他的穿着却很朴素。 休闲的棉布裤子和船鞋，脖子上缠着一副老花镜，低头的时候白色的头发耷拉下去，看上去就像硅谷那边的一个搞科研的科学家。 可真要是信了，那就上当了 眼前这老家伙，绝对是斗志旺盛！ 前边，雅虎的事还没尘埃落定呢；后边，PayPal的事还在计划表上排队呢。 他已经又有了新的动作，向好莱坞的知名电影公司狮门影业发起了恶意收购。这人臭名昭著，一出手就把狮门影业给吓死了，然后马上就作出反应要启动“毒丸计划”了。 这还不算。 就在前几天，奈飞的CEO哈斯廷斯也忽然给周不器打电话了，语气严肃地询问，说是奈飞需不需要启动毒丸计划！ 周不器惊了个呆，“毒丸计划？为什么？” 哈斯廷斯沉声道：“卡尔·伊坎下手了，昨天才刚刚公布，说他持有的股票已经达到了5%的临界点，今天他就提出要求了，说是想要加入奈飞的董事会，因为他已经拿到奈飞10%的股份了。” “这么快……” 周不器也着实惊讶。 哈斯廷斯道：“他不是从二级市场里买进的，他是从几个重要的投资商那里购买……他在这个领域的人脉很广，大资本机构都很尊重他。他已经提议要开股东大会，要选举他进入董事会了。” 周不器对此就很慎重。 奈飞虽然是干儿子，但是这个干儿子很能干，很能赚钱！ 一定要把这个干儿子给保护好才行。 卡尔·伊坎就是个老混蛋，任何一家正儿八经经营的公司，都不想让这样的华尔街豺狼加入董事会。 那就意味着风险，意味着不确定性！ 周不器就告诉哈斯廷斯，“先别急，我这就去一趟纽约，去见见他。” 这才有了这次的纽约之行。 来到纽约之后，他又得到了一个轰动好莱坞的消息。 卡尔·伊坎对狮门影业发起了恶意收购。 在此之前，他已经是狮门影业的第二大股东了，他想要进一步地收购股份，变成第一大股东，然后成为狮门影业的董事长、CEO，拿到公司大权。 目的是什么，这就太明显了。 卡尔·伊坎最典型的投资风格，就是先收购，收购之后一路地分拆，把优质资产都高价卖出去，赚一大笔钱之后套现走人。 至于这家公司以后是死是活，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这次去恶意收购狮门影业，肯定也是这样的原因！ 估计跟奈飞也有关。 卡尔·伊坎是想拿到狮门影业的控制权，然后把狮门影业的家底——影视版权库的版权都给卖掉，既能赚一大笔钱，又能去讨好奈飞。 然后，他套现离开狮门影业，又顺顺利利地进入了奈飞的决策层。 对周不器来说，狮门影业是死是活，他管不着。 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卡尔·伊坎进入奈飞的董事会。 周不器也没着急，先是选择了从雅虎下手，笑着说：“我听说雅虎新上来的那个CEO，出了点小问题？” 卡尔·伊坎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谁说的？” 周不器道：“他失去了董事会的支持。” 卡尔·伊坎就叹了口气，“汤普森是个能人，他比过去几任雅虎的CEO都更加地出色。过去这几个月，他在没什么外来资金帮助的情况下，整理了雅虎的烂摊子，甚至还给出了一个很漂亮的财报。” 这是一定的。 现在雅虎的CEO名叫斯考特·汤普森，此前是PayPal的yPal作为易贝的子公司，后来没有在移动时代里落后，就是要归功于这个汤普森。 只可惜。 在更大的战略部署面前，一个人的优秀与否，拯救不了大局。 最多最多，他只能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弃子。 接下来，卡尔·伊坎就坦言说道：“雅虎的董事会还得接着改组，杨志远离开了，他的跟班也都得离开才行。任命斯考特·汤普森的罪责，都要他们去承担。” 周不器问：“汤普森怎么了？他给出的财报不是很优秀吗？” 卡尔·伊坎瞥他一眼，嘴角一勾，“我都关注他好几年了！还专门派了一个私家侦探去查他！” 周不器暗暗叹息。 这特么的！ 真是豺狼虎豹啊！ 商战玩到这种程度，真是丧心病狂。 卡尔·伊坎淡淡地道：“计划已经制定好了，两三个月之内就一定能出结果。斯考特·汤普森的学历造假，形成了巨大的丑闻，必须要引咎辞职。他背后的董事们，也要承担关联责任，要跟他一起离开。” (本章完) 第2219章 留下来？不可能！ 周不器心说果然如此。 他早就有所猜测了，以卡尔·伊坎这种为非作歹的性格，就不可能对雅虎轻拿轻放。雅虎是一块大肥肉，他运作了好几年，却连口汤都没喝上，岂能甘心？ 随着杨志远卸掉了雅虎的全部职务离开，真相就一点点地暴露出来了。 周不器叹息道：“有必要吗？生意场上都是朋友，如果真这样做了……以后你在硅谷的投资会更加地艰难。” 卡尔·伊坎道：“我也不愿意，但这是唯一的解决方案。实话实说，如果有别的选择，我也不想跟雅虎的创始团队把关系闹得这么僵。” “如果雅虎的案子不能顺滑的解决好……”周不器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华尔街面对任何行业，都有着碾压级的智商优势，除了硅谷。如果雅虎的案子处理不好，你在硅谷就会寸步难行。雅虎虽然在势头上不如前几年了，可雅虎依旧是雅虎，仍旧是硅谷互联网行业里的一面重要旗帜。” 卡尔·伊坎失笑道：“奈飞？” 周不器摆了摆手，“不仅是奈飞，我听说你对戴尔的退市有兴趣？” 卡尔·伊坎就沉默了。 时代已经变了，曾经威震世界的PC巨头们，一个个都掉队了。像欧洲、日企的那些科技公司，基本上都放弃PC业务了。 这个行业已经高度集中化，形成了惠普、戴尔、联想三驾马车的垄断时代。 虽然是三驾马车，受到时代的冲击也是一个比一个惨。 联想想转型做智能手机，在国内也打出了“中华酷联”的名气，可当下的势头甚至还不如刚诞生没一两年的小米； 惠普去年花了100多亿美元买了一家英国的软件公司想转型，等交易换成了，才惊愕地发现，那家软件公司财务造假，根本不值那么多钱…… 惠普本来就陷入困境了，结果这波操作直接吐血没了半条命。 戴尔的日子一样困难，已经放出了私有化退市的信号。 卡尔·伊坎就关注了戴尔退市的案子。 他打算跟黑石集团联手，从资本的层面，跟戴尔公司的创始人戴尔先生掰一掰手腕！ 公司的退市，很多时候都是有猫腻的。 比如盛大从美国退市。 怎么退？ 当然是想办法，让盛大的账面很差劲，越来越差，让盛大的股价越来越低、不断走低。等低到一个程度了，就可以用极低的价格，把散落在二级市场里的股票买回来完成退市了。 类似的操作，七八十年代的港股真是太多了。 比如那位喜欢跟女明星交往喜欢玩高尔夫球的刘大富豪，他的发家之路，玩的就是这种套路。他的公司，先后四五次地进行上市、退市、上市、又退市…… 拿出一个漂亮的财报，然后去上市了。 去市场里融来了一大笔钱。 等时机差不多了，公司的财报就非常糟糕，股票大跌，他就以极低的价格把当初卖出去的股票都买回来，完成了退市。 退市之后，公司稍微改组，财报又亮瞎眼了，就又可以上市圈钱了，又大赚了一笔。 然后接着财报糟糕，接着退市…… 几次操作下来，他就成了港岛前十的大富豪，跟女明星打一场高尔夫球就能开价1000万港币……根本不把钱当钱。 要么说还是马老板是良心企业家。 阿里在港的股价现在才6港币，阿里要进行退市。 不过，他没有按照现在的股价来退市，而是选择以超过13港币的发行价来完成股票的回购，来退市。 多少钱卖的，就多少钱买回来。 至少要在大面上过得去。 戴尔先生也是一代科技领域的领袖级企业家了，不过他跟马老板的层次还是差了点……戴尔公司想战略转型、想业务重组，上市的状态下也可以搞，为什么一定要退市？这个过程里，一定也会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卡尔·伊坎对这种事情的嗅觉最是灵敏。 就稳准狠的要冲进去。 这个案子要是做成了，那可比运作雅虎的案子更赚钱！ 雅虎的内部派系那么多，又是上市公司，公司的财务层面一定要做到公开透明、实实在在，谁敢玩猫腻，那就是给反对派出手的机会。 戴尔就不一样了。 创始人戴尔先生出山救场，上下都是一条心了。没有了反对派的监督和审查，上令下行一派专权，就一定做不到公开透明，就一定会存在猫腻。 有猫腻存在，就有着巨大的利益空间。 一般的人可能还胆小，不太敢走这种钢丝，卡尔·伊坎怕啥？他找来的帮手黑石集团，那也是为了赚钱不用命，根本就不怕。 这也是卡尔·伊坎要赶紧结束雅虎的案子的原因。 搞定了雅虎，他好抽出精力来定向攻坚戴尔。 相比之下，近期对奈飞和狮门影业的下手，那都是小事。 卡尔·伊坎对此就加以解释，“最近我买进了不少奈飞的股票，可能造成了一些误会，真没有别的意思，就只是为了投资。” “是么？” 周不器似笑非笑，对他这话的真实性有所保留。 卡尔·伊坎道：“真的，我知道奈飞是你的公司，但我们现在有共同的利益，我对长线持有奈飞的股票没兴趣。” 周不器点了点头。 这倒是实话。 卡尔·伊坎接着说：“我最近正在努力拿到狮门影业的控制权，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想把狮门影业的片库给切分出来卖给奈飞。一旦交易达成，奈飞的股价就会大涨。就是我退出奈飞的机会了。如果顺利的话，一年之内就可以结束。结束之后，我就抛售奈飞的股票退出了，所以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周不器才没这么好忽悠，笑着说：“听说你要申请召开临时的股东大会，想进入奈飞的董事会？” 卡尔·伊坎道：“对，我需要知情权，以及适当的话语权。” 周不器摇摇头，淡淡地道：“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卡尔·伊坎心里明白。 他能不能进入奈飞的董事会，最关键的一点就是眼前的这位新晋世界首富。 所以他就在努力地争取，缓缓地说：“这就是我的计划，一点也不复杂。拿到狮门影业的控制权，然后把狮门影业的片库卖给奈飞。我想进入奈飞的董事会，就是想确保奈飞会运作这笔交易。毕竟这里是有风险的。我辛辛苦苦拿到了狮门影业的控制权，奈飞却不愿买进狮门影业的片库，这个计划就失败了。” 周不器其实能理解他。 颇有感触。 就觉得这家伙还真是资本运作的超级大佬！ 不佩服都不行。 这么大的一件涉及两家上市公司的大事，在他嘴里轻描淡写地就跟过家家一样地简单。 这个计划当然很美妙。 先是拿到狮门影业的控制权，然后把狮门影业的优质资产拆分出来。然后大手笔的买进奈飞的股票，进入奈飞的董事会，推进奈飞跟狮门影业合作。 一旦合作达成，那就厉害了！ 狮门影业既拿到了钱，股价上涨。 奈飞这边就更重要了，涨幅就更大了。 等待交易完成，卡尔·伊坎就会从两家公司里退出，高位套现离场……赚了一大笔钱，美滋滋！ 至于以后狮门影业是死是活，奈飞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以短期的运作为主，快进快出，资本游戏！ 周不器觉得他说的这个计划，可信度极高，因为奈飞的权力结构非常稳固。 奈飞是AB股，决策大权在哈斯廷斯领导的创业团队里；而奈飞的第一大股东是周不器，持股份额高达46%，在股东大会里也有一锤定音的份额优势。 卡尔·伊坎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对奈飞施以太大的影响。 可即便这样，也不能让他进入奈飞的董事会。 这会影响奈飞的“品牌”。 周不器很明确地给他了回应，“你不能进入奈飞的董事会，也不需要。因为我可以给你一个承诺。只要你拿到了狮门影业的控制权，并且愿意把片库资产卖给奈飞……只要价格合适，这笔交易就一定可以！” 卡尔·伊坎就有点为难。 空口无凭。 承诺这玩意，有个屁用？ 华尔街最不吃这一套。 周不器笑着说：“只要是对奈飞有利的事情，我为什么会反对？我们之间的合作，又不是这一次。PayPal太长远了且不去说，就说眼下的雅虎，我认为我们可以决定一些东西了。” “嗯？”卡尔·伊坎微微一怔，“决定什么？” 周不器叹息着说：“你刚才也说了，现在雅虎的CEO斯考特·汤普森，是个很优秀的CEO，比过去的几任都好。上任之后，他面临雅虎这样一个烂摊子，还没有获得太多的支持，尤其是没有资金上的支持，却稳住了雅虎的业务，几个业务板块业绩都有了不错的增长。尤其是向移动端业务的发力，他延续了此前在PayPal担任CEO时对移动互联网的重视。” 卡尔·伊坎就有些奇怪，“你同情他？” 周不器道：“不是同情，是我认为他适合留下来继续执掌雅虎。像雅虎这样的一家大公司，选到一个优秀的CEO，并不容易。” “留下来？”卡尔·伊坎面色一变，沉声道，“这不可能！” (本章完) 第2220章 养鸡下蛋 周不器笑着说：“没什么不可能的，无非是找到一个能够把最终矛盾给解决好的方案出来。” 卡尔·伊坎觉得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怎么解决？” 周不器道：“我们都知道汤普森是个很优秀的CEO，不管是在PayPal还是在雅虎，他做得都挺好。可为什么这样一位CEO，要因为一些很多年前的小事引咎离开？” 卡尔·伊坎摇摇头，“有些事情，不是一两个人的才华横溢就能决定的。” 周不器笑道：“无非就是雅虎董事会里的两种力量的对抗。” “显而易见。” 卡尔·伊坎大大方方地承认，这真是太明显了，从08年他入局雅虎的时候开始，这种对抗就已经出现了。 周不器道：“分歧的最大争议，无非是一方想要卖掉雅虎套现离场，一方想要保住雅虎的控制权。” 卡尔·伊坎淡淡地道：“公司的最大责任，就是为股东创造出最多的价值。杨志远那些人……我不是说杨志远不好，他对雅虎的感情很深，但感情往往就是很多重大决策里最大的负面因素，谁有感情谁失败，谁的感情深谁就败得越惨。” 其实不仅是他了，所有人都看出来了。 从08年开始，围绕着雅虎的这么多年的内部争斗，外界也都已经看清楚了，最大的障碍就是创始人团队对雅虎这家公司的感情。 因为感情太深，所以很难利益最大化。 不管是资方还是创始团队一方，两边的目标其实是一致的，都想赚钱、赚大钱。可是资方认为，没有创始团队的情感因素，他们可以赚得更多！ 至少当年把雅虎卖给微软，他们早就赚飞了！ 08年的时候，杨志远这一派没有把雅虎出售给微软，到了今天，雅虎的股价已经跌去了50%。 这还不算。 微软虽然在科技行业里有点“落寞”，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微软只是跟苹果、谷歌相比有些黯然失色，但仍是世界上最好的科技公司之一。 从08年到现在，微软的股票增长了将近30%。 本来应该是赚30%，结果现在变成了亏50%！ 遇到这种事，谁不上火？ 资方能不大动干戈，要跟杨志远玩命吗？ 至于斯考特·汤普森这位雅虎新上来的CEO……很抱歉，在背后的权力交锋的大势之下，只能成为弃子了。 周不器道：“一家公司的运营，跟华尔街这边做投资还真不太一样。做投资，一定要冷静，要心如止水地做决策，越是冷酷无情就越能赚大钱。可如果正常是公司运营，感情因素还是很重要的。一支对公司有感情、有归属感的团队，才会爆发出更强大的战斗力。” 卡尔·伊坎摇摇头，不以为然，一抬手…… 周不器就打断了他，抢着说道：“华尔街这边的公司，有忠诚吗？员工的跳槽率超过70%。因为华尔街这边做的是投资业务，所以能够忍受。可对一些做实际经营的公司来说，没有一个稳定强大的团队，根本办不成任何事。” 卡尔·伊坎瞥他一眼，“谁在乎？” 周不器哑然失笑。 卡尔·伊坎淡淡地道：“就像养鸡一样，有的人把鸡养大了卖鸡蛋，有的人把鸡养大了会进行屠宰销售。鸡的存在意义，就是创造财富，谁管你是慢慢运营地卖鸡蛋，还是一次性地杀掉卖鸡肉？” 周不器笑着说：“其实可以有更好的折中的解决方案。” “嗯？” 卡尔·伊坎不以为然，觉得这小子有点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周不器道：“有的人想养鸡下蛋，有的人想养鸡卖鸡，都是赚钱，其实也可以合作。” 卡尔·伊坎心头一跳，“怎么合作？” 周不器道：“既然是卖鸡，也没必要屠宰了卖鸡肉，可以把鸡卖给养鸡人，让养鸡的人去长久地运作，靠着下蛋生意细水长流。” 卡尔·伊坎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要是养鸡人和卖鸡人有矛盾怎么办？谁来磋商？” 周不器道：“我来！” 卡尔·伊坎深吸了一口气。 周不器淡淡地道：“我来组一个局，我从你这把鸡买过来，然后请养鸡人过来，养鸡下蛋！” …… 原计划来纽约只待两天。 不过，在剧院里看到了“百戏之祖”的昆曲《青春版牡丹亭》的美国巡演，机会难得，周不器就临时改变计划，至少要亲眼看一看。 在国内的戏曲行业里，都说京剧是国粹。 可追溯起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京剧是清朝满族人搞起来的剧种，因为传统的汉人戏剧他们根本就听不懂。 为了迎合满族皇权，就慢慢出现了一种以满族汉语为主体的戏剧类型。满族汉语传承下来，就是今天的普通话。所以现在国人听戏剧，京剧是唯一的一个没有语言门槛的戏曲剧种，其他的都是“方言”。 又因为是野蛮人入朝，蛮夷文化底蕴太差，所以京剧的唱词就都是大白话，下里巴人都能看得懂。 因为是大白话，就容易普及。 因为当权的满族人喜欢，清朝时就最为广泛流传。 到了清末，就成了国家最重要的戏剧传承了，就成国宝了。 真正的文化瑰宝其实是昆曲。 这是正儿八经的汉族人搞出来的东西，说的语言也是古汉语三个流派中的一个江浙分支。不过文化这玩意断代太厉害，都说普通话了。 就像宝岛那边的文化学者，就总会反对那边把语言称作“国语”，把“旗袍、马褂”叫做汉服。这都是满族人搞出来的东西，怎么能代表大汉天下？ 其实刚建国的时候，大陆这边也想用“国语”来称呼，却受到了当时南方的很多大文豪、大知识分子的反对，直接上书到了最高层。 这种语言不能代表中华。 当局就从善如流，没用“国语”来称呼，改叫了一个比较中性的命名“普通话”。 可即便是这样，在抗战胜利、国家统一之后，车同轨、书同文、语同音的大势下，普通话已经势不可当。 正统语言就变成方言了。 文化就断档了。 以至于今天没人能听懂昆曲里唱的是啥了，就算能听懂，也不知道唱的是啥。因为唱词都太文雅了，都是最纯正的文言文，还不是一般的文言文，还是诗文。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得这韶光贱……” 这谁能看懂？ 门槛太高了。 宁露不是戏曲行业的人，更多的相关的东西也不太清楚。 但是没关系。 周大老板最不缺的就是两样东西。 一样是钱。 一样是女人。 宁露早就电话打过去了，找到了现在混娱乐圈的李心婉，又给她安排了一架私人飞机，让她连夜赶往纽约。 李心婉可不一般。 在拍摄《新红楼梦》进入娱乐圈之前，她可是昆曲界里颇为知名的闺门旦，曾经是昆曲界里被寄予厚望的小艺术家。 也因为太优秀了，被《新红楼梦》的李导看上了，三顾茅庐地拜访了好几次。李家顶着昆曲行业里的巨大压力，才把女儿给送出来，让她出演了薛宝钗，一脚踏进了娱乐圈。 周大老板也是要面子的，知道听昆曲的门槛太高，就要提前备课。 晚上在书房里，也不看别的书了，除了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就是把汤显祖的大作《牡丹亭》给翻出来，细细地品读。 写得可真好啊！ 好的让人有点看不太懂。 真尴尬！ 好在宁雅梦的艺术气息很丰富，诗词歌赋的功底很强。其实她更痴迷的是绘画艺术，平时里很重要的一个爱好就是去各种各样的画室或者博物馆去看画。 一看就是几个小时。 别人都站得双腿发麻了，她还保持一个动作站在那里，看得津津有味。 周不器几次跟她说，看到了喜欢的就买回来呗，咱家又不缺钱。古董也好，现代画作也好，都没问题！都可以买！ 宁雅梦却微笑着说：“艺术是感受，而不是拥有。” 说得周不器惭愧不已。 有了宁雅梦在旁解读，周不器对汤显祖的戏剧《牡丹亭》算是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故事脉络的梗概。 “门槛可真高啊！” 周不器就很是感叹。 宁雅梦抿抿嘴，很轻柔地说：“可只要过了这个门槛，感受到了艺术强大的渲染力，就会……就好像会看到了一个新的世界。就跟做生意一样，商品的门槛越低就越通俗，门槛越高就越有用户忠诚度。” 周不器伸手，把她软绵绵的身子抱到了自己的大腿上，笑着说：“不行啊，我没有艺术天份，感受不到……” “怎么可能？”宁雅梦白了他一眼，嗔道，“你这么优秀，怎么可能会感受到？就是太懒了吧？看门槛太高，就懒得去学习迈过去。” 周不器只能找理由，“工作太忙了。” 宁雅梦轻咬着红唇，小声地说：“姐夫，我觉得你真的应该关注艺术，这是一种更高的精神追求。这既是积极向上的好事，也能防患于未然。” “防患于未然？”周不器微微一怔，“防患什么？” (本章完) 第2221章 登山 宁雅梦道：“你现在都是世界首富了，在商业领域里取得了这么大的成就……你已经是这个领域里世界上的最高山峰了。” 周不器笑笑，“财富的多少和成就的高低有关系，但不是必然挂钩，我跟比尔·盖茨、乔布斯他们还是要差不少。” “那也只是暂时的。”宁雅梦就有些不满意，嗔了他一眼，“你才多大呀，他们都多大了？乔布斯命都没了。你二十来岁就走完了乔布斯、比尔·盖茨他们一辈子走的路，等再过个十年八年，他俩加一起的成就可能都不如你。” 周不器觉得压力有点大。 在财富上超越比尔·盖茨、乔布斯这些人，这没啥难度，可是论对这个世界的改变想达到他俩的高度，那就非常难了。 就周不器现有的这些产业里，有资格去挑战他俩的业务……手机不行、奶茶不行、芯片不行，房地产、无人机、影视娱乐、流媒体都不行。 甚至云计算都不行。 唯一可以寄希望的方向，也就是人工智能了。 未来，人工智能一定可以改变世界。 可是，这玩意需要的技术含量太高了。 至少周不器在重生的时候，人工智能还远远没达到改变世界去影响到每一个人生活的程度。 另一个可能的方向就是元宇宙了。 这玩意就更遥远了。 不过周不器已经计划好了，先拿畅游试试手……甚至他还想跟虚拟加密币结合起来，创造一个真正的游戏世界。 并成立一个虚拟币的交易平台。 这个游戏世界里的数字币，不仅可以在游戏世界里消费、使用，也可以在交易平台里交易兑换成现实社会里的货币。 这个计划推行起来倒不是太难。 就是想做成功比较难。 不过，宁雅梦对周不器有着一种近乎崇拜的相信，其实不仅是她了，每个跟他有过深入交流的姑娘们，几乎都会处于这样的状态。 宁雅梦轻声道：“像很多登山爱好者似的，一山更比一山高，他们会攀登一座座高山，直到征服乔戈里峰、直到登顶珠穆朗玛峰。可是，等他们真正登上了珠穆朗玛峰以后呢，怎么办？没有更高的山峰给他们征服了。” 周不器轻轻点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嗯，有道理。” 宁雅梦抿抿嘴，双手勾着他的脖子，轻声道：“喜欢登山，是挑战人类极限，需要巨大的勇气，这就跟做生意一样。可是很多人登顶珠峰之后，就开始寻找更刺激的了，就尝试着从更危险的北坡去爬，甚至去徒手爬冰山带，这多危险？” 周不器道：“嗯，这已经不是登山了，这变成了极限运动。王实登顶珠峰后，就有些飘了，就玩起了滑翔伞，还挑战了最大的型号，差点就一命呜呼了。” 宁雅梦连连点头，“是呀，多危险呀！我们一定要警惕！像你……还有王总这样的企业家，都有着极大的冒险精神和奋斗精神，都想要去征服一个又一个的目标。万科是国内第一大地产公司后，王总就放权了，就选择在运动领域里寻找新的目标，去重新唤起生命中前进的动力。” 周不器就很是感慨。 这几年宁雅梦做潮玩公社，成长得可真快，已经有了很深邃的看问题的角度。 对企业家来说，最重要的品质就是不断地挑战自我、突破自我。 而这种追求一旦用错了地方，就会很危险。 就像王实，有好几次差点就没命了。 还好后来遇到了真爱，被女人给降服住了，开始收敛了那些很极限的冒险运动，找到了一个新的目标——求学。 学无止境。 现在他就在哈佛读书呢，听说光是英语这一关，就让他没了半条命。但上次春节期间在国内见到他，他却精神焕发，很享受这种状态。 因为艰难，所以才有挑战性。 挑战成功了才有满足感。 要是求学很容易，反而就没动力了。 对周不器来说，他的挑战在哪里？他的追求在哪里？ 他已经是世界首富了。 没有更高的山可以攀登了。 宁雅梦很轻柔地说：“姐夫，我和我姐都很懂你，伍雨说你喜欢玩女人，我就不这么认为，那是一种展现企业家持之以恒地征服和不断地向更新的目标追逐的精神。这都是一脉相承的品质。你不能让飞机飞翔了，却不给它加油；不能让相扑力士威风凛凛，却嫌弃他吃得太多。” 周不器一下就沉默了。 都有些不自信了。 喜欢玩…… 好像真的就是单纯地喜欢玩…… 咳咳！ 还是雅娴雅梦姐俩更懂自己啊！ 比他自己还懂他！ 宁雅梦道：“很多成功人士都这样，不管是有钱的还是有权的，我见过很多人。” “你能理解就好。”周不器叹了口气，“唉，很多人就是这样，用圣人的标准要求别人，用人渣的标准来要求自己。哪有那么多圣人？我在谁的办公室里见过的来着……有一副对联，很精彩。‘看人之短，天下无一人可交；看人之长，天下人皆为我师。’” 宁雅梦嫣然一笑，“嗯呢，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好像是司马懿还是司马昭说的，挺有道理的。” 周不器道：“所以啊，我这一路走来，没有敌人，都是朋友，所有人都是朋友。” 宁雅梦轻声道：“发现别人的优点很重要，看到别人的缺点并加以改正，也很重要，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因为我看到了很多成功人士在这方面的缺点。” “嗯？” “比如女人，喜欢和各种各样的女人交往，这很正常。可是，时间长了，就会寻找更刺激的玩法了。就像登顶了珠穆朗玛峰，就想用更刺激的办法登顶，这就很不好了。” “还真是！” 周不器对此很慎重。 就比如迈阿密那边的犹太俱乐部，经常会给那些犹太老头进献一些十几岁的少男少女……这就是正常的玩腻了，想寻找更新鲜的刺激玩法了。 又比如日本的那个老混蛋三井先生，给周不器介绍了一堆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韩国也是，郑家的二公子给他弄来了两个JK的高中生。 学坏容易学好难。 一旦道德滑坡，那就会越来越沦陷，就会非常危险。 这也是他一直要跟薛姨妈保持着最后一道防线不攻破的原因，不是关系不亲密，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在这件事情上，两人已经达成了这样的共识。 宁雅梦看着他的眼睛，“姐夫，我可担心这个了，你喜欢漂亮女人，这些都行，但一定要在正常的范畴内。千万别觉得爬珠峰太容易了，就去从北坡爬了，那就太危险了。就像你说的，从北坡爬珠峰，那就不是登山了，那是极限运动了，性质就变了。” 周不器笑笑，“我心里有数，多少诱惑我不都顶住了？日本有个叫三井的家伙，是个老混蛋，三番五次地想拉我下水，我才没上当呢！” 宁雅梦轻轻颔首，“毒和赌我不担心，我最担心的就是女人，正常的玩，多少都可以，我们家里也不会说什么，就怕你玩腻了……要去寻找新的挑战新的追求了。” “不会。” 周不器觉得自己这点定力还是有的。 宁雅梦的眸子弯成了一道月牙，轻笑着说：“你可以有更新的追求呀，王总从运动换到了求学，比尔·盖茨在致力于做慈善……很多人功成名就了都有点迷失了，要找到一个新的追逐目标，我觉得艺术是一个选择。” 周不器哈哈大笑，“重点落在这儿了！” 宁雅梦脸色微红，“在艺术上有追求多好呀，可以提升个人修养、个人品味，能得到灵魂上的满足，也可以给外界留下更好的形象。最重要的一点，艺术无止境，你可以在这个领域里永远地保持向更高的山峰攀登的状态，不会出现那种一览众山小了，天下无敌之后的茫然感，也就不会被一些庸俗的东西给吸引了。我那次听石婧美说，她有个叔叔，就可过分了，找了好几个中介……中介的作用，就是给他在长三角地区网罗处女，很多都是初中生。喜欢女人，这其实能够理解；喜欢完璧的，也很正常。可是把手伸向了中学生，那就过分了，太恶心了，性质就变了。” 归根结底，还是担心周不器某一天女人玩腻了，也想来点更刺激的……那就不好了。 会让太多人失望。 周家里的气氛这么和睦友好，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周不器这个支柱足够的强大，每一个人都很崇拜他、敬重他。 要是有些事情太过分了，失去了这份敬重，就危险了。 就算不分崩离析，家庭的气氛也会变冷淡。 周不器就有点头疼，“我哪有什么艺术细胞……行吧，等明晚看了《青春版牡丹亭》再说吧，去感受一下昆曲的艺术，就怕啥都感受不到。” 宁雅梦轻笑着说：“感受不到，可以慢慢学嘛，等你感受进去了，你会发现所有的流行歌曲都太媚俗了，就会进入到另一个审美世界。这对咱们做生意也很重要呢，乔布斯最厉害的地方，不就是他的高级审美吗？” 周不器道：“行，你说动我了！” (本章完) 第2222章 大材小用了啊 在纽约多留了一天，要观看从国内来美国巡演的《青春版牡丹亭》的剧团，也是一件好事，让周不器有了跟卡尔·伊坎二次会谈的机会。 这一次就不是周不器主动上门了。 卡尔·伊坎约他，想进一步地跟他谈谈雅虎的事。 周不器就告诉他，上午10点钟，他会去畅游那边，双方可以在那边见面。一大早起身，是去机场接人了。 来的不仅是李心婉，还有蒋冰婕。 两人手牵手地走下舷梯，笑靥如花地远远招手。不过直到上车了，她俩才大胆地扑到周不器的怀里，亲热了一阵。 周不器的这辆车是黑色的林肯，很笨重，车技不好真是开不动。 却也有个优点。 可以防弹。 纽约这边可比硅谷危险多了。 拥吻过后，李心婉气喘吁吁，面带桃红，兴奋地说：“真的要看《青春版牡丹亭》呀？” 周不器道：“嗯，票都买好了，我看介绍……好像是在搞什么全球巡演。” “对，全球巡演。”李心婉美美地颔首，嘴角微微上翘，有一种感同身受的自豪感，“这是国内最好的戏曲艺术，是百戏之祖，从元末就出现了。国内现存的剧种大部分都是清代才成型的，唱念做打的许多元素都是取自昆曲。” 她出身地是曲艺世家，从小就接受的曲艺教育，对这种事情当然很清楚。 周不器在她面前，就是半个文盲了，“元末吗？那唐宋的甚至更早的戏曲形式，都失传了？” 李心婉轻声道：“对呀，失传了。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喜好嘛，尤其外族入侵对文化的影响最大。清末民初的时候，京剧统治了整个戏剧界，出现了一大批的京剧大师。那时候，昆曲就差点失传了。还好有昆曲世家的老前辈不忍心，就找到了魔都的买办资本家，要来了一笔钱，找来了40多个孩子，教他们童子功学昆曲。这批孩子就是让昆曲起死回生的‘传’字辈的前辈了，‘传’字辈的弟子，是‘继’字辈，我外公就是继字辈的弟子。” 周不器冲她挤了挤眼睛，“内行。” 李心婉抿抿嘴，轻声说：“不过，等改革开放以后，各种新形势的娱乐方式都进来了，昆曲就不行了……不仅是昆曲，所有的曲艺项目都不行了，京剧是国粹，有着大把的财政经费来养着，昆剧比较小众，就没什么钱。很多还在世的‘继’字辈前辈，才是6级演员、7级演员，有的甚至还在农村种地呢，连低保都没有。” 周不器这下就明白宁雅梦为什么那么积极地劝说自己向艺术靠拢了。 这不仅可以修身养性、提高个人的品位和审美。 关键是很多传统艺术在现代社会里存活得真的很挣扎。 这是需要钱啊！ 李心婉接着说：“好在这时候白先生来了，他是大文豪，把《牡丹亭》给重新编剧、删改，又请来了清曲家周教授指点，还请来了‘继’字辈的前辈来传授，所有人一起努力，就一起创作出了《青春版牡丹亭》。这个剧目推出之后，一下就火起来了，昆曲就又起死回生了，也引起了国家的关注，沈姐姐很年轻的时候就是国家一级演员了。” 这一大堆的名字，让周不器有点头晕，只能一个个地问：“白先生？是谁啊？” 李心婉道：“白先勇，大作家。” 周不器“哦”了一声，如雷贯耳，“民国军阀白崇禧的儿子！” 李心婉眨眨眼，轻轻颔首，“嗯，就是他。他小时候在大陆生活，受到了昆曲文化的影响，就记了一辈子。等昆曲遇到危机了，他就主动来了，他是《青春版牡丹亭》最大的功臣，他是编剧，这个项目也是他推动的，钱也是他从朋友那里募集来的，据说花了好几千万，才有了《青春版牡丹亭》的今天。” 周不器接着问：“周教授是谁啊？跟我一样都姓周。” 李心婉轻笑着说：“清曲家呀，可有文化了，出身于昆曲世家，是这个领域里最大权威，哪怕是‘传’字辈、‘继’字辈的老先生唱的昆曲，他也能从中挑出错来，然后去进行指点，他还指点过我呢。” 见这位金主爸爸似乎不太理解，李心婉就进一步地解释，“昆曲跟京剧什么的不一样，京剧当年是下里巴人的……流行音乐，是清朝的通俗娱乐，是民间的东西。昆曲就不一样了，在诞生的时候就不是民间的东西，就是士大夫阶层的艺术。”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昨晚看了一晚上的《牡丹亭》剧本，这词句写得，就跟唐诗宋词似的。” “对呀，这就是昆曲和其他戏剧最大的不同之处。”李心婉谈起了昆曲，眸子里好似在放光，这毕竟是她从小就学习、熏陶的东西，“昆曲不是民间创作的，都是由古代的大文豪们创作的。比如《牡丹亭》是由戏剧大师汤显祖创作的，《长生殿》是由剧作家洪昇创作的。” 周不器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是古代的戏子都没什么社会地位，都是文盲。这些文盲可以自己编词唱京剧，却不可能自作主张地唱昆曲。” 李心婉嫣然道：“对，就是这个意思。因为昆曲的门槛太高了，表演的时候首先得去理解词句的内涵和深意，可是小戏子们哪里懂？所以原版的《牡丹亭》的唱念做打，其实都可以源自明朝的汤显祖，是他一字一句、一个动作、一个发音地教那些戏子们唱的，然后传承至今。” 周不器道：“可是戏子们没有文化，在表演的过程中难免就会走形，所以就会有其他的懂音乐的文豪来进行指点、修正。” 李心婉甜甜地笑道：“对，这就是清曲家。这跟京剧不一样。京剧里，梅兰芳、余叔岩这些京剧大师就是权威，他们说怎么表演就是怎么表演。昆曲不一样，文化层次太深，再加上这些年昆腔和苏腔都受到了普通话的影响，发音都不准确了……就一定得是资深的学者、教授、文豪去研究才行。那些‘传’字辈、‘继’字辈的前辈虽然表演了一辈子，是当之无愧的表演艺术家，可他们从小都没受过什么文化教育，更多的是一种‘表演工具’。就像电影语言，表演艺术家是演员，清曲家是导演。” 周不器肃然起敬，“这才是艺术瑰宝啊，门槛高得离谱。” 李心婉轻笑着说：“所以现在从小学习昆曲表演的小孩子，长大后都要读戏剧学院，要进行理论上的学习。我以前就在上戏的戏曲学校读书。不能只学表演，还要去深刻地理解里面的文化传承。”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那个沈姐姐呢？是谁啊？” 李心婉道：“应该就是你在海报上看到的那个女主角了，《青春版牡丹亭》里杜丽娘的扮演者。” “哦，是她啊。”周不器点了点头，“你认识她？” 李心婉就“噗”地一笑。 周不器奇怪，“怎么了？” “我……”李心婉就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有些娇嗔，“我曾经也是《青春版牡丹亭》的后备女主角呢，是最年轻的杜丽娘。既然是《青春版牡丹亭》，就意味着不能跟传统的《牡丹亭》那样一演就演一辈子，要用年轻人来主演。当初，我就是最有希望接替沈姐姐，成为下一任的青春版牡丹亭的杜丽娘呢！” 周不器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丫头这么厉害，“那你怎么不唱了？” 李心婉神色幽幽地看他一眼，“这不当演员了嘛。” 周不器痛心疾首，“大材小用了啊！” 一个小破演员，哪有昆曲大作的当家花旦重要啊！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艺术形式。 李心婉轻叹了一声，“昆曲的演员都太穷了，这行根本就不赚钱。现在的年轻人，除了有家庭熏陶的会让孩子从小学昆曲，别的谁会学？要学也都是穷人家的孩子。哪怕是沈姐姐这种，是《青春版牡丹亭》的女主角，二十多岁就成为国家一级演员了，可他一年赚的钱，可能也就只有我的十分之一。这还不算你给我的钱、送我的礼物呢。” …… 把李心婉和蒋冰婕送回家，安顿好了，让她俩先倒时差休息。 周不器则是去了公司。 见到了等候多时的卡尔·伊坎。 一见面，卡尔·伊坎就很着急地说：“周，我同意你的方案！只要价格合适，我就会运作这件事，把雅虎卖给你！” 周不器笑着说：“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案，对资方好，对创始人团队好，对雅虎更好。” 卡尔·伊坎道：“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说。” “雅虎不能退市。”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如果不能100%的股权合作，那就没有意义了。我没兴趣投资雅虎，现在的雅虎已经没救了。我要做的是100%的拿到雅虎的股权，然后彻底地改造雅虎，让雅虎重新焕发生命力。” 卡尔·伊坎笑着说：“这并不矛盾。” “怎么不矛盾？” “紫微星国际不是还没有上市嘛，正好了！” (本章完) 第2223章 借壳上市 周不器当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借壳上市？” 卡尔·伊坎道：“这是最好的方案。” 这老家伙一辈子当鹰，都习惯了。 总是会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他人的心思。 紫微星国际不是上市公司，意味着这是一家封闭的公司，不需要对公众负责，甚至一些小来小去的股东都无所谓。 没上市，就意味着是黑箱操作。 里面会有各种猫腻。 就比如戴尔公司要退市。 为啥一定要退市？ 因为公司退市了，戴尔就可以黑箱运作了，就不需要对公众负责了，就可以明的暗的真的假的一起上，迅速地推动公司完成转型。 前世戴尔通过退市又上市的操作，短短几年时间，就赚了十几倍的收益。 一旦紫微星国际对雅虎进行了100%的收购，并把雅虎退市了……即便是采用股票置换的方式，把过去雅虎股东的股票都换成紫微星国际的股票了，这也存在着很大的不可控风险。 这家公司没上市。 就意味着可以采用许多非常规的手段。 以卡尔·伊坎为首的那些雅虎的资方机构们，手里拿着紫微星国际的股票，就会很尴尬。万一这位周大老板人狠心黑，就可以把这些资方手里的股票给压榨干净。 比如，推出一个“员工激励计划”。 公司定向扩增10亿股，每个员工都可以用1美元每股的价格购买公司的股票，但是资方不能买。这样一来，公司的总股本扩大了一倍，资方手里的股票份额缩水一半，财富都跑到创业团队和员工们手里去了。 资方就会损失惨重。 如果是上市公司，那就不一样了。 上市公司的意义，就是取消黑箱操作，对全社会公开透明，不仅要对全体股东负责，也要对全社会负责。 有的决策，即便符合所有股东的利益，却不符合社会的利益，那也不行！ 比如雅虎现任的CEO汤普森。 他的能力出众。 几个月下来，在雅虎里干得非常好，成绩单很优秀！ 也就是说，让他来当CEO，会符合雅虎所有股东的利益。 可一旦他学历造假的事公布出来，这就不行了。 即便他才华出众，让他继续担任雅虎的CEO会符合股东的理由，但他伪造学历毕竟是涉嫌违法了违反社会公德了，这损害了公众和社会的利益。 他就一定要下台。 在国内，上市公司和非上市公司的差距其实不算太大，因为即便是上市公司，很多信息也不能披露、不准披露。 美国这边就不行了，上市公司和非上市公司的逻辑完全不同。 作为资本化的社会，美国这边的很多大公司就算很赚钱，就算涉及军工、航天、核能，就算不需要上市融资……官方也会督促这一类的公司进行上市。 上市之后，就是社会化的公司了，就可以全民监督了，就很难进行黑箱操作了。 这也是在雅虎案子里，卡尔·伊坎要坚持保持上市状态的原因。 只有是上市公司，他才心安。 这个小周年纪轻轻就是世界首富了，可不是一般的善茬，可不能对他有100%的信任，还是要做好自我防备、保护好自身的利益最重要。 周不器根本就没有去坑卡尔·伊坎的打算，至少不会用持刀见红的方式去坑他，这老头的担心其实完全没有必要，“紫微星国际暂时没有上市的计划。” 卡尔·伊坎摇摇头，“那可能这件事就很难推动下去了，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从雅虎解套的机会，不可能又掉到另一个陷阱里。” 周不器好笑道：“紫微星国际可不是陷阱！” 卡尔·伊坎淡淡地道：“不上市，股票就没有任何意义，我没法跟我的投资人交代。” 周不器才不信这个理由，还在争取，“根据我们的既定计划，紫微星国际会在两年后上市。” “真的吗？” 卡尔·伊坎似笑非笑。 周不器就很无奈，“是真的！” 卡尔·伊坎道：“我对长线投资没有兴趣。” “好吧！” 周不器对他的这个说法算是接受了，这的确是他做投资的大逻辑。 卡尔·伊坎笑着说：“借壳上市多好啊，也符合你的利益，成本可以更低，置换了资方和创业团队的股票，那些散户就不必在乎了。” 周不器瞥他一眼，“只能这样？” 卡尔·伊坎很坚定地说：“只能这样！这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这些人共同的意思……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在雅虎的内部，卡尔·伊坎算是资方派系的中流砥柱了。08年的时候他都加入到雅虎的董事会里了，可后来没干过杨志远，就退出来了。 可他不是善茬。 他退出来了，他的小伙伴们进去了更多。 本来在雅虎内部，创业团队们牢牢掌握着主动权；他在幕后运作几年，形势就完全逆转了，杨志远已经出局了。 要不是周不器这次抓住时机跳出来“摘桃子”，以杨志远为首的创业团队们就会跟着伪造学历的CEO汤普森一起，全部出局了。 前世的雅虎就是这样。 虽然出现了一些变局，创业团队们在出局前也提出了一些条件，资方为了把他们彻底清出局，就同意了。 可没过几年，资方就实在受够了。 就把雅虎的资产进行拆分，开始陆陆续续地一通大甩卖，卡尔·伊坎的大计划终于算是得逞了，完成了对一代互联网巨头雅虎的肢解。 卡尔·伊坎笑着说：“你的计划想要推行起来，不仅需要资方同意，杨志远他们也要同意才行。借壳上市的方案，不仅我们会同意，也可以最快地获得他们的认可。” 周不器对此就比较冷淡，“杨志远是紫微星国际的独立董事，我们关系很好，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说服他。” 卡尔·伊坎道：“但这是最好的办法！我跟杨志远交手这些年，我太了解这个人了。他不在乎钱，他在乎的是个人名望，他不想承担卖儿卖女的名声。他的尊严比什么都重要。如果紫微星国际把雅虎100%的收购了，这不还是卖儿卖女？这跟很多资方机构过去几年的思路没什么区别。” 周不器沉默。 卡尔·伊坎笑笑，“如果借壳上市，那就不一样了……如果只看结果，你甚至可以把最大的尊严让给杨志远。你得利益和权力，他得尊严和体面。” 周不器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是资本运作里的常见套路。 所谓的借壳上市，就是紫微星国际买下雅虎之后，把自家的资产都注入到雅虎里，然后就变相地完成了紫微星国际的上市。 跟IPO上市一样，借壳上市也是很普遍的上市思路。 大A股的上市公司之多世界第一。 很多垃圾公司，其实什么资产都没有，就是关系户搞来搞去靠着运作才完成了上市。 上市之后，就守株待兔了。 有的公司经营得很好，可是实在拿不到上市的审批，没关系没渠道……这个时候，就可以跟那些关系户去买壳子了。 花上几个亿十几个亿，把别人的上市公司的空壳买过来，把自家公司的资产注入进去，就完成上市了。 不过，这都是见不得光的小把戏了。 卡尔·伊坎说的是真正重量级的资本运作，在借壳上市的过程里，就很有说道了。 紫微星国际通过和雅虎合并，完成了上市。 那么问题来了。 这个合并过程，到底是谁买了谁？ 如果是紫微星国际买了雅虎，这交易难度就比较大了，对杨志远的创始团队来说，就是卖儿卖女，伤了面子。 如果是雅虎收购了紫微星国际，那就厉害了。 以杨志远为首的创始团队，就会收获巨大的荣誉。 当然，双方合并之后，决策大权肯定还是落在以周不器为首的紫微星国际的团队手里……但是没关系啊，杨志远他们收获了好名声。 如果周不器愿意放下身段，给杨志远一个面子，愿意承认是雅虎收购了紫微星国际，那推动这笔交易就太容易了。 所有的分歧就都解决了。 卡尔·伊坎也希望这件事情能迅速地解决，就提出了建议，“如果让我选择，肯定还是以拿到实惠为主。把面子给别人，自己赚到了最大的好处，还有比这更好的交易？” 周不器笑笑，“卡尔，你的语言可真是有穿透力！” 卡尔·伊坎哈哈大笑，“怎么样？” 周不器没有立刻给出回应，“等我消息！” 卡尔·伊坎笑着说：“行。” 周不器道：“对了，晚上来看戏吧，我们国家的文化瑰宝，一定要来感受一下！” …… 到了晚上，可以去看戏了。 周不器还挺期待。 只可惜，孩子还小，宁雅梦实在放心不下都交给老外保姆照看，就留在了家里。 周不器身边有宁露，还有李心婉和蒋冰婕，又叫上了卡尔·伊坎、唐·马特里克等人，一起去了帝国剧院。 嗬！ 人山人海！ (本章完) 第2224章 利益极致化 不出意外地，晚上在剧场里见面，卡尔·伊坎的状态就不太稳，一看就不是过来欣赏艺术的。 因为他是贵客，所以他的座位是周不器的左边。 趁着没开场的机会，卡尔·伊坎就按捺不住，问道：“怎么样？考虑得怎么样了？” 周不器故作不知，“什么啊？” 卡尔·伊坎道：“我的方案啊！由雅虎并购紫微星国际，如果可以顺着这个思路来，那就可以最高效地把这件事处理好！” 周不器好笑道：“卡尔，我不是说了嘛，要考虑考虑。” 卡尔·伊坎又不傻，这么明显的推托之词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就寸步不让地说：“这是好事啊，雅虎明显被低估了，当下这个时间点拿下雅虎，绝对有着巨大的潜在利益。到时候董事会里，多数股东还是紫微星国际的人，这还是你的公司。做生意嘛，到手的利益才最实在！” 周不器笑呵呵，“有道理。” 卡尔·伊坎瞟他一眼，“你觉得行？” 周不器道：“我再想想。” 卡尔·伊坎差点气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从卡尔·伊坎的角度来看，这个思路当然很好。把好名声让给杨志远，把利益让给周不器。 杨志远就喜欢这种虚头巴脑的东西。 否则当年就把雅虎卖给微软了。 周大老板年纪轻轻就是世界首富了，那肯定是生意场上的老手。 做生意嘛，就应该是追求利益最大化！ 这也没错。 可是站在周不器的角度，这就出现问题了。 追求利益最大化，这当然是对的。 可卡尔·伊坎的这一套，不是追求利益最大化，是在追求利益极致化！ 就像人性都是自私的，每个人都是利己主义者，除非能成佛成圣达到了“无我”的状态。利己这很正常，可如果是精致的利己主义，那就很有问题了。 卡尔·伊坎就是典型的华尔街资本家，太“精致”了。 在生意场上的合作，需要平衡各方面的关系，品牌、人脉、渠道、社会关系、政策影响、大众反应、企业声望、合作收益等等。 在这么多的元素中，要找到一个最佳的平衡点，在这个基础上去追求利益的最大化。 而不是把其他所有的元素通通都抛弃。 只追求利益。 这么一搞，那就臭名昭著了。 卡尔·伊坎就是典型的这类人，他可以把所有的其他东西都放弃，要去追求利益的极致化，以至于很多正儿八经的企业听说他来了之后，都闻之色变，有多远躲多远，不想跟他牵扯到丝毫的关系。 这就是个资本恶人。 名声极臭。 比当年搞出来了亚洲金融危机的索罗斯还臭。 卡尔·伊坎对外界的看法根本不在乎，名声什么都是假的，实实在在的利益才是真的。周不器可不一样，他都是世界首富了，对他来说，名声甚至比利益更重要。 连杨志远那种二线的互联网企业家，都把名声看得比利益更重，何况周不器？ 在这一点上，卡尔·伊坎绝对是出现了巨大的误判。 误以为周不器这小子在华尔街有些产业，投资玩得挺不错，次贷危机、欧债危机都有过参与，就以为他是华尔街的同类了呢。 真要是同类，又怎么会在百忙之中，来剧院看昆曲表演？ 看戏那是需要花钱的！ 可不是仅仅是那120美元的票钱。 大幕拉开了。 周不器见卡尔·伊坎意犹未尽，笑着说：“这可不是件小事，我考虑考虑……嗯，你说的方案的确挺好的，不过我要回去跟我的团队商量一下。” 然后，就目不斜视起来。 大戏开始了！ 《青春版牡丹亭》！ 然后，就出现了一个比较有趣的一幕，后面有一个大屏幕，大屏幕上……有字幕，而且是英文字幕。 宁露坐在周不器的右手边，就凑过来，笑着说：“我在学校看的时候，也是这样，带字幕的……没人能听懂他们唱的是什么，观众可以看字幕去理解意思，然后通过唱念做打去体会艺术。从这个角度来说，中国人和外国人听昆曲，本质上也没啥区别。” 周不器不以为然，“怎么没区别？《牡丹亭》那是字字珠玑，出自大文豪之手，这种水平的文字，谁能翻译？” 宁露抿嘴道：“莎剧不也一样，莎士比亚时期的英文和现代的英文就不是一种语言。” 周不器摆摆手，低声道：“先看一会儿，要是真的很惊艳的话……你就跟小婉一起，直接去后台找他们。” 宁露有点明知故问，“找他们干什么？” 周不器叹了口气，“这种巡演，就不可能赚钱。” “你回头看看。” “嗯？” 周不器回头。 嗬！ 满满的！ 宁露还在旁提醒，“你看楼上？” “楼上？” 周不器有些惊讶，抬头一看，发现那里也是人头攒动。 当即就惊呆了。 前几天看莎剧的时候，也是座无虚席，当时离场时候就问过工作人员，为什么不把楼上也打开。 工作人员说楼上已经封尘很多年了，早年间有人在楼上看剧，掉下来摔死了，甚至还有人在楼上架起了狙击枪搞谋杀…… 再加上这剧院有百年历史了，高层的稳定性不够好，有坍塌的风险。 所以后来楼上就给关闭了。 没想到，今天竟然打开了！ 气派！ 真气派啊！ 正戏还没开场呢，周不器就有了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有一种来自基因里的豪情喷涌出来，这是一种几百年几千年的文脉在血液里跳动。 这些都是老外啊！ 在美国纽约的曼哈顿，昆剧竟然比莎剧更加地受欢迎！ 当然，这个也跟大背景有关。 英美的文化交流太多了，百老汇这边每天都会有各种莎剧在表演，很多观众都习惯了，都看过很多遍了。 但是昆剧不一样。 名声在外，却从未亲眼目睹。 有机会现场观看，那就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可即便是这样，看到自家的传统戏曲在异国他乡受到了这样的尊敬和热爱，还是有一种感同身受的自豪感。 竟有些热泪盈眶。 …… 有一个小问题。 就是这戏太长了！ 今晚要演3个小时。 连演3天。 一共9个小时，才能把完整的《青春版牡丹亭》演完。 周不器就忍不住问：“不是删减过吗？怎么这么长？” 宁露怕回答不好，就跟旁边的李心婉换了位置，毕竟这位才是专业的闺门旦，就笑着说：“本来就很长，原版的《牡丹亭》有五十五折呢，《青春版牡丹亭》删减了一半，剩下二十七折。” 周不器叹了口气，“时代变了，古代的生活节奏慢，现代社会里可不行。” 李心婉轻声道：“就算是古代，也不可能一次把整场戏都演完，所以剧团在表演的时候，会请贵人们挑选其中的一两折，所以也叫折子戏。《红楼梦》里的折子戏，就都是昆曲，那种大户人家才不会听京剧什么的呢，那都是江湖街头卖艺的乡野村调，或者讨好没什么文化的满族人的东西。昆曲有固定的格式，都是文豪剧作家设计的没人敢改，京剧的词很多都是现挂的……” 周不器见她一说起来就没完，就一抬手打断了她，点了点头，“现在看折子戏也挺好的。” 李心婉笑着说：“嗯，折子戏。其实《牡丹亭》最精彩的就是中前部分，等后来进了朝堂，就没什么意思了，应该跟汤显祖的局限性有关。” “啥？” 周不器被她给逗笑了。 李心婉噘噘嘴，嗔道：“真的，又不是我说的，是很多老师告诉我的。汤显祖虽然很有才华，但他受到了当朝宰相张居正的打压，好像是张居正想让自己儿子当状元，让他给自己儿子当垫脚石，他不同意，就一辈子郁郁不得志，根本就没进过朝堂。所以《牡丹亭》中前部分都特别好，后期到了朝堂以后就不太行了，因为汤显祖没经历过，做不到感同身受，当然也无法将那种情绪传授给戏剧演员，流传下来就不那么精彩了。” 周不器告罪道：“嗯，是我没文化。” 李心婉就不好意思了，“哪有……我就是从小生活在昆曲的圈子里，这些东西从小家里的长辈和身边的老师就都会教……” 周不器问：“这戏你看过吧？” 李心婉就有点哭笑不得，“人家也是杜丽娘呢，跟台上的这些老师以前都在一起训练过呢……岂止是看过呀，我还公开上台表演过呢，也因为那次表演，我才获得了出演《红楼梦》的薛宝钗的机会。” 周不器道：“既然看过，那就别看了，去后台找人去！” “啊？”李心婉有些担心，“工作人员都是老外吧，我英语不好……” 周不器道：“你跟宁露一起去，交给你们一个任务，看看能不能做好。” “去后台干什么呀？” “先打个前站，了解一下情况。谢幕之后，我去后台见他们。” 李心婉弱弱地说：“沈姐姐很多年前就结婚了……”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 (本章完) 第2225章 经费难 跟很多老外一样，周不器也得看字幕去理解，可这都不重要了……在真正的艺术表演面前，字幕又能怎样？ 这本来就不是大众商品。 美国这边消费能力很强，但普遍没啥文化，所以美国院线里上线的电影，往往都是没有字幕的，因为对绝大多数的观众来说，他们没有看字幕去理解影片的能力。 所以那些能够在美国卖出大票房的外国电影，无一例外都是经典中的经典。 比如国产武侠片《英雄》。 《卧虎藏龙》在美国大卖，那是因为这部电影有英语版本，用的演员基本都来自港台，他们都会英语，有原版的英语版本。 《英雄》就不一样了，只有国语版。 美国人要看着字幕去欣赏这部电影，可仍旧是卖出了5000多万美元的票房。这样的数据，在美国的外语片票房榜单上排名第二，第一的是意大利经典《美丽人生》，第三的是韩国的大作《寄生虫》。 对大众阶层来说，字幕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可这里是百老汇。 这本身就是个巨大的门槛。 晚上会跑到这里看戏的观众，那都是对生活有一定的追求、对艺术有一定的理解高度的群体，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障碍。 在整个看戏的过程中，周不器甚至能够感受到弥漫全场的那种仰望的感觉。 就像宁雅梦说的。 像周不器这些优秀的人，总归是要有一些追求的，总不可能真的躺平下去浑浑噩噩、平平淡淡地过一生。 昆曲就让他看到了下一个方向。 不说别的，单是昆剧里这种祖先们曾广泛说过的正统语言而现代人却根本听不懂以为是什么小众的方言，只这一件事就很值得重视。 一旦上升到了文化的高度，哪怕再有钱，周不器也会有一种卑微的感觉。 在厚重的历史帷幕下。 人生这短短的100年，又算得了什么？ 周不器本来就喜欢历史，这一下算是达成了某种契合。 三个小时的表演终于结束了。 主创团队们上台谢幕，有演员、有乐手、有化妆师、有指导老师……这时，剧院里的大灯已经亮起来了，这下就可以把那些老外的表情都看清楚了。 场面很震撼！ 满场观众全都站了起来，掌声若雷鸣！ 周不器回头看了一眼，甚至看到很多老外都一把年纪了，眼泪都扑簌簌地往下落，也不顾着擦，只是卖力地鼓掌，用力地鼓掌，为这种传承几百年的传统艺术鼓掌。 以至于周不器也差点掉眼泪。 不是被昆曲强大的艺术感染力而影响的，而是被当下这一幕给感动的，让他忽然觉得艺术有着穿透一切的力量！ 跨越了民族跨越了国家，跨越了语言也跨越了形式……甚至周不器都看得一头雾水并不能昆曲演员在台上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的意思，可这不重要。 艺术这东西本来就是抽象的。 看的是一种感觉。 就像《清明上河图》的历史价值要远远大于艺术价值一样，这是工笔画，是古代匠人的画作，而不是画家艺术家。 大艺术家玩的都是抽象画法，都是写意画。 在这个层面，东西方的艺术似乎在冥冥中达成了某种统一。法国的沙龙画派的油画，逼真得都跟照片似的，可真正被仰望的是梵高、莫奈，是晚年的毕加索。 从这个角度来说，能不能听懂昆曲、看懂昆曲，似乎也不那么重要。 艺术本来就是形式大于内容。 要抽象而不要具体，是一种形而上的感觉。 就像《英雄》那样。 这时，李心婉凑了过来，很雀跃地指着台上谢幕的《青春版牡丹亭》的团队，笑着说：“那个是杜丽娘，就是沈姐姐。” 这时，演员们已经卸妆了。 这位女主角换上了一身白色的便服，的确颇有些姿色，韵味十足。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你别瞎猜，我对已婚妇女没兴趣。我只是觉得应该为文化复兴做一些事，在文化领域的慈善……这是一个新的角度。” 更深的原因，就没必要跟她说了。 李心婉笑嘻嘻，然后指着台上谢幕的团队，一一介绍起来。 那个是卸妆后的“柳梦梅”。 那位是王老先生，一个昆曲的表演艺术家，是“传”字辈的徒弟，算是国内目前昆曲界“小生”第一人。 那个张继青老先生，这是一位女先生，“继”字辈，算是国内“闺门旦”的第一人。 白先勇为了把《青春版牡丹亭》给做好，把国内业内最好的两位表演艺术家给请出来了，专门去教授青年演员。 除此之外，还有周教授，算是国内仅存的一位清曲家了，业内都认为他是“遗老”，有着很多对传统古派昆曲的理解和认识。 昆曲不同于京剧，光是有表演还不够，演员还得把唱词给有感情地抒发出来。 这就是一个巨大的难度。 那些唱词太文雅了，普通的演员根本理解不来，就得是白先勇、周教授这样的文人去给他们传授理解和心得了。 周不器心绪很澎湃，就起身，跟着她一起去后台了。 然后就有点尴尬。 因为那些老外都站在原地不动，都还在目光发亮地在鼓掌致敬呢。 周不器到了后台，也不能只有几个姑娘跟着，就叫上了唐·马特里克还有他的一个男助理陪同，以及两个男保镖，这样一行人七八个，看起来就比较正常了。 过去之后，谢幕还没结束。 等了一会儿，他们才陆续地返回了后台。 看到了周不器，有的人还不认识，听到剧院领导的介绍，这才一个个肃然起敬起来，在惊喜的同时又有几分胆怯。 周不器就笑着上前，跟他们一一握手。 在国内没看过他们的表演，在纽约却见到了，也算是一种缘分。 …… 《青春版牡丹亭》的灵魂，当然就是白先勇了。 在整个昆剧行业，都认为白先勇的出现是昆曲的福分。在新时代日新月异的变化下，昆曲眼看着就不行了，就又要进入一个严重的滑坡期了……白先勇出来了，他推出的《青春版牡丹亭》给昆曲带来了新的生命力。 就像相声不行的时候，出现了郭得纲。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期出现的。 只不过相声这玩意艺术含量偏低，一个演员就足够救场了。昆曲可不行，任何一个演员甚至是一批演员都不够资格去救场。 白先勇是宝岛人，后来移居美国了，现在是美籍华人，他家就在这边。 周不器也没跟他客气，这天晚上就去了他家，就笑着说：“我是东北人，我爸有一个好朋友，也姓白。” 白先勇笑笑，“是么？” 周不器道：“嗯，我叫他白大爷，可惜春节的时候因病离世了。我小时候总去白大爷家玩，当时白大爷的父亲也在呢，我叫他白爷爷。白爷爷总给我讲故事，说他父亲叫白崇礼，有一个兄长叫白崇禧，是个大人物。” “啊？” 白先勇有些惊讶。 周不器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问过我爸还有我爷爷，他们说是真的。我爷爷还专门去官府查过他家的底细，祖籍的确是从粤西那边迁过来的，后来因为东北战争就留在了这边。因为白家是名门之后，还是抗日名将，我爷爷才同意了我家跟白家的往来，也帮着白家做了一点小生意，家产也有个几千万了，日子过得还行。” 白先勇今年也是七十多岁的高龄了，对很多过去的事也都看得很淡了，“那就应该错不了了，应该就是我们家里的亲戚。我家在粤西本来就是书香门第，是世家大族，我父亲的堂兄堂弟有几十个。尤其我父亲掌军之后，提携了很多家族亲戚。” 周不器就发出邀请，“有空去东北看看？” 白先勇叹了口气。 没有多说什么。 显然兴趣不大。 这种事情，怎么说？ 白崇禧当年提携了很多家里的亲戚，可这些人都因为他的提携，后来过得都很惨。 东北的白家这支还好，跟周家交好了关系，还做起了一定规模的生意。更多的亲戚，白先勇甚至想都不愿去想。 他父亲那一辈身处一个混乱的时代里，很多事情就隐藏在历史的尘埃里好了。 白先勇年纪大了，他就是一个写书的，为了推广昆曲，已经快散尽家财了，实在没什么更大的能力了。 周不器也看出来他的窘境。 对方是个文人。 所以周不器就很知趣，很主动地谈起了钱，“白先生，您为了推广《青春版牡丹亭》，花了不少钱吧？” 白先勇点了点头，苦笑着说：“嗯，《青春版牡丹亭》从03年开始运作，04年第一次公演，到现在已经过去九年了，总共花进去了2亿台币。” 2亿台币，就是4000万华夏币了。 其实也没有多少。 但白先勇是个作家，作品在大陆地区的销量不高，就赚不到什么大钱，能筹到这些钱，已经很不容易了。 周不器感同身受地说：“嗯，那是挺多了。” 白先勇叹气道：“经费是我最头疼的难题，为了做这件事，我把身边的富豪朋友都快找遍了……以后要怎么办，我都茫然了，甚至我们团队已经有人说要放弃全球巡演的计划了。” 别看《青春版牡丹亭》在剧场里这么火爆，让老外们如痴如醉。 可赚钱能力实在太差了！ 一个剧场才2000个座位，一晚上的总票房连20万美元都不到。 这些钱拿出40%给昆剧团，也就是区区8万美元。 这点钱，别说这将近100人的剧团的住宿、餐饮、交通、生活服务等方面的开销了，连机票钱都不够。 这种外国巡演，需要往里大笔地补贴钱进去。 国家财政给的钱根本不够看，昆剧院也穷得叮当响，所有的经费就都要靠着白先勇来筹措了，靠他一个文人来搞这么大一件事，的确有点为难他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这样的文人志向才更让人尊重。 (本章完) 第2226章 我接了！ 周不器问：“全球巡演的意义是什么？” 白先勇直言不讳，“讨好老外。” 周不器失笑道：“就这样？” “我相信以昆曲的艺术魅力，足以感动到每一个热爱表演艺术的人。”白先勇就叹了口气，“大约90年前，传字辈满员，动荡的时局中坚持演出，挽救、继承了即将消亡的昆曲艺术。新世纪后，昆曲又进入了新一轮的衰落，这是我编剧改写《青春版牡丹亭》的动机。” 周不器道：“我是不懂戏剧艺术了，但以我浅薄的理解，昆曲不是京剧。京剧可以靠着几个演员就引领一个时代，昆曲却不行。昆曲靠的是作品。” 这其实是一句比较恭维的话，白先勇笑了笑，然后就喟然道：“一开始我要改版《牡丹亭》的时候，受到了昆曲界的反对，可是很快所有人就支持起来。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吸引力，就是全球巡演。” 周不器点了点头。 这的确是最大的现状。 不能用简单意义上的“讨好老外”来理解，这是一个合法性的理解。其实是这么多年下来形成的一套民智上的常识，外国人都认为好的东西，才是真的好。 业内行话，就是“出口转内销”。 不仅是产品层面，也包括舆论层面。 外国很乱很危险，国内最好最安全，老百姓最好都别出去，可是怎么让人相信呢？ 要利用外媒去报道。 要是外媒报道美国饥饿贫困、枪杀不断，美国街头都是流浪汉，这就很有信服力了，大家就都相信了。 尤其是很多搞民众情绪题材的自媒体。 引用外媒的报道，就有着“论点”、“论据”的作用，利用大众崇洋媚外的心理去获得他们的信任。 可是，很多时候外媒上缺乏相关的报道，或者报道令人不满意怎么办？ 那就更简单了。 欧美那些国家又没有什么出版审查，任何人都可以去那边申请一份报刊、杂志、网站、电视台什么的，然后把自己写的东西挂上去，就是外媒报道了。 再用国内的媒体转载回来。 就完成了出口转内销。 公信力就出来了。 这一套不仅是对底层民众有效。 想当体制内科学家你得在国外的期刊上发表论文，想当体制内的歌唱家得去国外的音乐大厅里受邀表演。 也不知道白先勇是不是得了什么高人指点，通过全球巡演的策略来获得了整个昆曲界的支持，这才让他有了改写《牡丹亭》为《青春版牡丹亭》的机会。 否则以他一个外人，可能还真无法推动。 白先勇道：“昆曲想要活下去，靠演员不行，靠剧本不行，我也只是一个爱好者，我又能改变什么？这个戏种想要长远地发展下去，唯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向京剧靠拢，由国家的力量来延续行业。现在的昆曲，拿到的扶持力度还是太小了。” 周不器恍然大悟，“高！” “这也是别人告诉我的……”白先勇笑了笑，“在过去的认识里，只有京剧能代表这个国家的戏剧形象，在国外最有知名度。” 周不器道：“这是梅先生的贡献。” 白先勇道：“是啊，梅兰芳让全世界认识了中国、认识了中国戏剧。不过，这里其实一直有一个认识误区，梅先生可不是京剧大师。” “啊？” 周不器微微一怔。 白先勇连忙换了说法，“我的意思，梅先生不仅仅是京剧大师，他其实是京昆表演大师，他擅长京剧，同样擅长昆剧！” 周不器松了口气。 白先勇接着说：“古代的时候，可没什么京剧世家，即便在满族人当政的清朝，也还是以昆剧为戏剧的主流。戏剧世家传承的都是昆剧，也只有昆剧才最值得传承，这其中就包括梅家。” 周不器问：“梅先生从小训练的也是昆曲？” 白先勇道：“当然，梅家本来就是昆剧世家。他后来把京剧带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其实也是他从昆剧中借鉴了大量的表演元素。他一辈子的表演不仅在京剧舞台上大放光彩，在昆剧舞台上同样惊艳绝伦。不过，昆剧的门槛太高。” 周不器点了点头，非常理解，“门槛高，就意味着普及度低。” 白先勇很感慨地说：“是啊，普及度低，京剧之所以能在民国时期迅速地火遍大江南北，在我看来主要是两个原因。第一，京剧的语言是国语……就是你们说的普通话，更容易被大众听懂。” “第二呢？” “梅先生的全球巡演。”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这就是根源了。 白先勇道：“当年的时局混乱，日寇侵华，国破山河在。民众迫切地需要一种精神食粮，来提振民族的信心。在当年那个外寇入侵的年代，不仅国破家亡，甚至文化界都产生了动摇，很多人还建议要取消汉字去使用拉丁字母。这就太打击民族自信心了。梅先生在海外万人空巷、引爆了整个西方世界的艺术表演，就大大地起到了这个作用。我父亲当年就说过，梅先生的一出戏，胜过千军万马。” 周不器肃然起敬，“是啊，说梅先生是民族英雄都不为过。” 白先勇叹息着说：“当年梅先生的海外巡演，大大地提振了民族信心，更是带动了全民的京剧热。这才有了后来京剧的国粹属性，以及京剧在海外的知名度。这其实是当年梅先生做的选择。他是京昆大师，海外巡演的时候，他可以表演京剧，也可以表演昆剧。不过，昆剧的门槛太高了。他当然担心外国人不理解中华文化，理解不来昆剧的表演形式，所以海外巡演是以京剧为主。毕竟京剧表演有亮相的动作，入门更容易。” 所谓的亮相动作，就是京剧表演的时候，演着演着就会在一个动作上停住了，像摆pose似地定格住，这就是“高潮戏”。 就可以留给观众喝彩的机会。 不管懂不懂京剧，看到摆pose了，就可以鼓掌叫好了。 昆曲就不一样了，昆曲的表演是“无一刻不动”，就像水流似的，始终处于一种连绵不绝、淙淙不断的状态下。 这就大大提高了审美门槛，因为没人知道啥时候是高潮。 周不器这下也就明白了白先勇团队的整个构思了。 想要彻底地拯救昆曲，单靠他们这一批人的力量，根本不够。 这毕竟是一个几百年的艺术形式，早就过气了！ 跟当下这个时代早就格格不入了。 从市场的角度来看，没有任何存在的必要，死了也就死了。 可是对很多文人来讲，要是昆曲真的凋零了失传了，那就太可惜了。就像很多古代佳作似的，《诗经》《离骚》《孔雀东南飞》……这些其实都是古代的“歌词”，可是具体怎么唱、怎么演，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唱，早就失传了，只剩下了词。 唯一能够让昆曲长期延续下去的可能性，那就是国家力量。 让国家像扶持京剧一样地扶持昆剧。 “这是个大计划，想做成可不太容易。戏剧行业不赚钱，要是都靠着国家来养……”周不器摇了摇头，“养一个京剧已经很不容易了。” 白先勇道：“至少可以把纯正的中华文化的艺术瑰宝让全世界看一看，昆曲是百戏之祖，才是中华戏剧的正宗。” 周不器笑了笑，“这应该不难。” “不难吗？”白先勇就有些苦涩，“这一次我们来美国巡演四场，洛杉矶有两场，纽约有两场。我还没看账，估计至少又要亏空30万美元。” 周不器就哈哈大笑起来。 白先勇有些老脸尴尬，明知故问，“周先生，你笑什么？” 周不器笑着问：“白先生，我们也算朋友了吧？” 白先勇很高兴，“算。” 周不器道：“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算问题。这件事，我接了！” (本章完) 第2227章 舒伯特 书房。 宁雅梦轻盈盈地走了过来，笑着说：“我姐还问呢，说我们还要待几天。” 周不器道：“总归要把《青春版牡丹亭》看完。” 宁雅梦轻轻颔首，“见到白先勇了？” “嗯。” “给钱了吗？” “他说回去想想，看看账本。” “是个老实人。” 宁雅梦忍俊不禁。 这个白先勇先生，可真是个文人呢，似乎谈钱难以启齿。周大老板都去你家拜访了，需要多少钱就开口呗？ 还回去看账本。 有捞钱的机会都抓不住。 周不器道：“是啊，太老实了，要不能过得这么艰辛么。他找人借钱，找的都是宝岛那边的富豪，那才几个钱？不说别的，在大陆地区请一些富豪去现场看戏，然后现场化缘，随随便便还不筹个大几千万。真正的有钱人，谁还没点文化情怀？连我老家那边收保护费的，还会给家乡修庙建寺逢年过节了会给敬老院、孤儿院什么的送东西呢。” 宁雅梦嗔道：“谁像你这么聪明呀？” 周不器叹了口气，“也是。” 宁雅梦抿嘴一乐，轻声道：“昆曲就是太小众了，别说其他人了，就算是你，在此之前听说过《青春版牡丹亭》吗？” 周不器摇摇头，“没有，只知道《牡丹亭》，还是中学课本里介绍过的。” 宁雅梦道：“就是嘛，门槛太高，太小众。就算是想推广都很难，所以这个项目在启动之初，首先做的就是去大学里巡演。先培养大学生，让大学生们去关注昆曲、喜欢昆曲，未来《青春版牡丹亭》商演的时候才会有用户基础。” 提到了这一点，周不器就想起来了，“对，他们不仅在国内的大学里巡演，还在美国的高校里巡演呢，演过五十多场，每一场都很轰动。听你这么一说，他们这是盯上了美国的戏剧商业市场。” 宁雅梦轻声道：“这不奇怪，百老汇这边是世界戏剧文化事业的中心。” 周不器道：“归根结底，还是跟钱有关。” 宁雅梦道：“对，钱。有钱了，平常的娱乐休闲的方式都体验过了，才会去追求更高雅的方式。这种生活方式，哪怕是纽约都不行，一定得是纽约的曼哈顿，是富得流油的地方才行。” 周不器深以为然，“是啊，艺术这玩意跟阅历关系挺大。大多数的人有空放松了，第一选择都是去旅游，要么是购物、吃饭，或者在家打麻将。曼哈顿这边十几岁的孩子，可能就走过十几个国家了。玩腻了庸俗的，就会去追求高级的，就跟女人一样。” “嗯？” 宁雅梦似笑非笑。 周不器自知失言，赶紧咳了咳嗓子，“那个我先工作了，有几个邮件挺重要的……我得跟老马说说雅虎的事。” 宁雅梦白他一眼，“先等会儿吧，那两个女孩儿还要倒时差呢，你不过去宠爱一下啊？现在就过去吧，过会儿她俩就睡觉了，就别去打搅她们了，怪欺负人的。” 周不器点了点头，“也是，那你过去说一声嘛，一会儿我就过去，让她俩准备着吧。” 人家是漂洋过海从魔都飞到纽约来的。 这一路可没少辛苦。 总得多多疼爱才行。 尤其是李心婉。 现场欣赏过了《青春版牡丹亭》，才知道这丫头原来曾经在昆曲界里有那么大的风光，不仅公演过这场戏，还是最年轻的杜丽娘…… …… 第二天，卡尔·伊坎又来了。 正如周不器猜测的一样。 这老小子发现了一个投机赚大钱的机会，是一刻都不想浪费。紫微星国际是非上市公司，如果能把这件事推动起来，那么就相当于以拿到了紫微星国际原始股的机会推动了该公司的上市。 这就赚大了！ 周不器的态度还是一样，要慢慢考虑，回去要跟整个团队一起协商。这么大的事，他也不好独断专行。 卡尔·伊坎牙根痒痒。 他在纽约的关系太丰富了。 昨晚看了场昆曲表演，也着实受到了些震撼，艺术的力量实在是拥有巨大的穿透力。这天上午，卡尔·伊坎就开始牵线搭桥了。 他拉着周不器，去见了一个叫做雷吉·舒伯特的家伙。 百老汇这边有40多家剧院。 这40多家剧院，构成了百老汇地区的“艺术之国”。 在这里，一共有三大剧院集团。 其中最大的就是舒伯特集团，一共有17家剧院，其中就包括了最著名的百老汇剧院。 周不器过去之后，自然而然地就谈起了《青春版牡丹亭》，这位舒伯特先生就有点痛心疾首，说是很可惜没能争取来让这个伟大的艺术团驾临。 还希望周不器能够从中帮忙，以后让《青春版牡丹亭》的团队，去舒伯特集团旗下的剧院也表演一次。 这玩意太稀罕了！ 太有魅力了。 甚至小舒伯特先生还拿出了他的祖辈说事，说当年梅兰芳先生来美国巡演，就是他的祖父在全程策划…… 不仅如此。 国内人艺来表演，合作的对象也是舒伯特集团。 周不器对此就很好奇，“人艺的话剧？哪部戏？” 小舒伯特道：《茶馆》，那受欢迎的程度，虽然比不了昨晚的《青春版牡丹亭》，但也要胜过90%的百老汇地区的戏剧了。 周不器有些惊讶，“数据准确吗？” “90%吗？”小舒伯特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样子，“这个数字还算保守了，也许应该是99%。” “我去！” 周不器就说不出话了。 小舒伯特道：“百老汇这边的剧目太多了，每天都有新剧在上演。可绝大部分都是垃圾，扔进垃圾堆里都嫌臭。只有那些真正的属于全人类的艺术瑰宝，才有着难以想象的价值。经典作品可以超越一切阻碍，你们国家的话剧水平能达到那样的一个高度，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周不器笑而不语。 对此，他就很清楚了。 《茶馆》是老舍先生的著作啊，按照老舍的话来形容，“改我一个字，如杀我父母”。所以《茶馆》的整个剧本一个字都不能改，是真正的文豪作品，是经典中的经典。 这可代表不了国内的话剧水平。 《茶馆》只是个例。 国内的话剧里绝大部分也都是垃圾，只不过走出国门来百老汇巡演了，总要拿出最好的代表作来展示国家形象。 接下来，周不器向小舒伯特请教了一些推动戏剧文化发展的心得。 小舒伯特先生就很擅长了，他不是舒伯特集团的总裁，他负责的是舒伯特基金会，一个专门为了推动戏剧事业发展的慈善基金会。 “不管多么高雅的艺术表演，只要是演出，就一定是商业性质，就一定要让他们自负盈亏。亏损了，就让他们去想办法改善，好的创意都是市场逼出来的。不逼迫一下，传统艺术就一定会僵化。就像莎剧，市场推动了与时俱进地创新。只有这样，才能有更长久的生命力。” 小舒伯特先生的这番观点，就很深邃了。 适用范围不仅是艺术领域。 小舒伯特接着说：“很多机构为了保护濒危动物不灭绝，都会在动物园里圈养起来。可一旦圈养了，小动物们就会丧失野外的生存能力，这也是一种灭绝的危险。除非人类能一直永远地把他们培育起来、养起来，否则一旦哪天人类不管了，他们也就该灭绝了。”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应该怎么办？” 小舒伯特道：“放归野外，在大自然里照顾，不能磨灭他们的野外生存能力。” “传统艺术也是这样。” “对，莎剧能够几百年传承下来，就是因为莎剧一直是在市场里摸爬滚打。靠着英国贵族阶层对莎剧的喜爱，自生自灭地存活下来。” “嗯。” 周不器其实不太同意他的观点。 美国就是历史太短暂了。 没经历过壮阔恢弘的大历史时代，对传统缺乏情感共鸣，市场不可能解决所有问题。 就像国宝大熊猫一样，本来是濒危动物，后来国家一干预，用动物园保护起来，人工培育，大熊猫的数量大大增加，现在已经从濒危变为易危了。 只不过因为国宝的品牌性，国内一直不同意把大熊猫改成“易危”，会把国宝显得重要性没那么大了。 小舒伯特接着说：“做文化支持，一定不能去补贴演出项目。不能收归笼子里，让他们去野外打拼，然后在野外给他们支持。主要是五大领域，剧场、舞蹈表演、艺术相关机构、教育和公共事业。我们认为，促进艺术发展最有效途径是开发一项艺术资助体系，而非提高某场特定演出的上座率。因此，资金用途和资助对象，所有款项分配都应该是无限制的。所谓无限制资助，是指资助基金并非针对某一特定的演出或建设项目，而是用于接受单位的一般运营支出……” 具体情况，周不器是不太了解了。 回头跟白先勇聊聊。 这是他最信任的人。 有些事情，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白先勇这边愁眉苦脸地都茶饭不思了，可是内部总有些人，真是不把他的钱当钱，出国巡演跟公费旅游似的。 (本章完) 第2228章 我去还不行吗？ 卡尔·伊坎本想趁此机会套近乎，让周不器赶紧做决定。 结果这小子根本不吃这一套。 似乎真的要全身心地投入到戏剧事业的艺术推广中去了，好像有着无数的问题要向小舒伯特先生请教。 以至于卡尔·伊坎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 本以为午餐的时候可以聊聊正事了，周不器却忽然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就脸色严肃，似乎出现了什么紧急状况，说了一通话，就赶紧离场了。 这让卡尔·伊坎颇为恼火。 感觉被这混蛋小子给戏耍了。 可是，在巨大的潜在利益面前，他还真是无能为力，只能去忍。雅虎这件案子都折腾好几年了，他也有点烦躁了。 这次虽然借着雅虎CEO汤普森的学历造假的把柄，可以对创业团队们发出致命一击，可想要实现全部的目标，还是会比较难。 按照正常的逻辑，汤普森出了这样的丑闻，任命他的几个董事，也要承担一定的责任去选择辞职。 这是上市公司的惯例。 谁犯错误谁承担责任。 可是，万一这几个家伙死皮赖脸的不辞职怎么办？ 所以后续的收尾，还是得谈。 就像年初杨志远退出雅虎的董事会时，资方派系为了让他赶紧离开，也是同意了很多条款，其中一条就包括任命汤普森为CEO。 条款达成了，杨志远才退出的。 董事会里的其他几个死硬派的董事，想要把他们也清理出局，接下来肯定还是要有一番漫长的谈判和权力上的角逐。 前世的雅虎就是这样。 虽然杨志远的派系被资方算计，最后真的全部退出雅虎董事会了，但他们也靠着遗计对抗了一波资方。 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卡尔·伊坎他们把雅虎的优质资产给拆分了，然后一路卖卖卖了。 汤普森在雅虎做得挺好，业绩很出色。 这让创业团队们看到了雅虎复苏的希望，然后就从谷歌挖来了年轻的副总裁玛丽莎·梅耶尔来雅虎担任CEO，希望能延续汤普森的策略，带领雅虎复苏。 这个玛丽莎·梅耶尔可不一般，是个大美女。 号称硅谷第一美人。 之所以离开谷歌，是因为她跟拉里·佩奇约会了，分手之后就有点受不了这个渣男在工作中领导自己，就毅然决然地离开了。 不过，雅虎哪是那么容易拯救的？ 做了几年，雅虎的复苏之路越来越远，那就没办法了。资方强力推动之下，雅虎这个曾经的第一大互联网巨头，就真的进行资产拆分，然后一路地卖卖卖了。 卡尔·伊坎是资本运作里的高手，他当然拖下去，免得夜长梦多。 如果周大老板真的对雅虎感兴趣，那真是不可错过的好机会。 周不器也是要以此为切入点拿下雅虎。 杨志远是紫微星国际的独立董事，是个华人，跟马老板、孙正义的关系都很好，跟亚洲市场有很深的感情。 对周不器来说，搞定杨致远其实不那么难。 他当然在乎名声。 就像卡尔·伊坎说的那样。 要是把巨大的名声让给杨志远，紫微星国际就可以获得巨大的利润，这是事实。可他作为一个华尔街来的资本家，实在是把感情因素看得太低了，不是所有富豪都像他一样是冷血动物。 还有比名望更重要的东西。 那就是雅虎的未来能不能活得更好。 雅虎是杨志远的孩子。 他不希望承担卖儿卖女的名声，可他更在乎的是儿女未来能够健康成长，而不是被人家摘掉了器官去卖钱。 …… 因为要留下来看《青春版牡丹亭》，这给了周不器更多地参与到畅游一线业务的机会。随便找了个理由从卡尔·伊坎那边逃离出来，下午就跟着唐·马特里克的团队一起，去了曼哈顿当地的一家最知名的游戏公司——take-two，业内称为“T2”。 T2是一家集团公司，旗下有覆盖欧美市场的13家游戏工作室，其中最知名的当然就是R星工作室和2K工作室了。 拿下这家游戏公司其实不难。 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这家公司里的“创业派”不行了，只剩下了资方。 为了夺权，当年那也是经历过一波血雨腥风。 在纽约这种地方，当然是资本的力量更大！ 早在06年的时候，该公司的创始人莱恩·布莱恩特就被抓了，涉嫌财务造假……却没有坐牢，最后给他的惩处是禁止他在任何一家上市公司里任职。 然后他就退出了他创办的这家公司。 儿女没了父母，养在别人家里……那就容易多了，只要别人开的价格足够高，那也就该卖掉换钱了。 就像亚马逊的大老板贝佐斯有一个养女，就是他花了几十万从国内的孤儿院买过去的。 周大老板出现了，T2这边就轰动起来。 几乎所有人都产生了一种预感。 内部的分歧要平息了。 这可是新晋的世界首富啊！ 不说别的，单是资本效应就会非常强，资本最擅长的就是捧高踩低……周大老板现在这么有钱，也就意味着畅游会越来越获得资本市场的认可。 越早把T2卖给畅游，然后股东们把T2的股票换成畅游的股票，就越早能够拿到畅游股票的资本收益。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周不器过去之后，T2内部的争议当即消失了……摆在T2面前的选择似乎只剩下了一个，那就是卖给畅游。 就看能够溢价多少完成交易了。 这段时间因为市场中出现了畅游有意收购T2的传闻，所以T2的股价一直在涨，已经从16.4美元涨到了18.1美元，市值达到了20亿美元。 乍一看，涨幅很高。 似乎随着T2股价的上涨，T2股东们是赚了。 其实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这就是并购交易的魔幻性，这不是现金交易，是股票置换的交易方式。 过去这段时间，T2的股价涨幅是10.4%，可是畅游的股价涨幅却达到了13.6%。也就是说，因为拖延症，T2的投资人亏了！ 如果早点把T2卖给畅游，他们手里的股票就可以有13.6%的增长了，可现在只有10.4%。更要命的是，一旦交易告吹……T2就会被打回原形，股价就会再跌回去。 T2的大权都掌握在资方手里。 对资方来说，这时候已经没有退回去的选择余地了。 周大老板一出手，这效率一下就上去了。 去了一趟take-two，当即就在重要的合作意向上达成了统一，接下来就是谈具体的成交金额了。 公司这家公司离开，是下午5点多，周不器有点酸不太清楚时差是多少，也就不管了，直接给老张打去了电话。 张朝洋就很无奈，“啥事？” 周不器笑着说：“好事，请你看戏。” “看戏？” “嗯，《青春版牡丹亭》，知道不？” “昆曲呗。” “你知道？” 周不器就有点小惊讶。 张朝洋道：“多有名啊，我去剧场里看过，挺好的，怎么了？” 周不器就颇有些感慨，这个老张还真是有点文艺范，就邀请道：“现在这个剧团在纽约百老汇这边巡演呢，要连演两场，一场三天。现在才是第一场的第二天。你来纽约啊？来看看戏，我昨晚去了，那场面可壮观了！” 张朝洋就挺高兴，只要不是给自己安排任务就行，“有多壮观？” 周不器道：“难以想象，震撼至极！真的，感觉比在现场看球赛还激动人心。足球更多的是一种情绪上的发泄，昆曲这玩意……更多的是情感上的共鸣，尤其在国外，还有民族自豪感。你在国内看过，那不算，你来纽约看看，那才更会感同身受。” 张朝洋笑道：“夸大其词。” 周不器道：“没有，都是我的真实感受，你来一下就知道了！我听说这个剧团在经费方面挺拮据的，一直在到处化缘。我打算去资助他们。” 张朝洋的文艺属性可比周大老板丰富多了，听到这话就当即感兴趣了，“行，我去看看。” 周不器道：“来吧来吧，只要你看了，保准不后悔！” 张朝洋道：“真要是缺钱的话，我也可以出点。” 周不器笑着说：“出钱就不用了，不过还有一件事你可以帮上忙。” “什么事？” “我刚从take-two游戏公司出来，跟他们已经把收购意向谈成了，20%的现金加上80%的股票。不过，具体的交易金额还有待商榷。这可是一笔大交易，你过来主持一下？” “靠！” 张朝洋气得想骂人。 又来！ 不是说好的昆曲艺术，去看什么《青春版牡丹亭》吗？ 原来都是幌子！ 把人骗过去了，去给你打下手…… 周不器沉吟着说：“我昨天跟白先勇聊了一个多小时，了解了一下昆曲的现状，不是很好啊。当年的传字辈，能表演400多场剧，流传到现在的只剩下了200多出。如果不加以改变，只会越来越少。老张，保护传统文化我辈刻不容缓啊！” “行行行，我去，我去还不行吗？”张朝洋就有点崩溃了，“少拿艺术来压我！” (本章完) 第2229章 决策的魄力 到了晚上来到剧场，这次就不一样了，周大老板公开露面了，就有第一排的贵宾票了，看看身边的人……嗬！ 还真是不一般！ 好些个都认识，其中就包括好几个好莱坞大演员，比如汤姆·汉克斯、摩根·弗里德曼、凯特·布兰切特。 投资家有好几个，企业家也有好几个。 对于周不器的出现，其他人也都流露出了几分惊讶又惊喜的表情，纷纷起身，过来跟我握手……此前认识的都笑语寒暄，不认识的就先自我介绍，然后递出一张名片。 这下就不得了了。 第二排、第三排的很多人也都关注到了，也都纷纷凑了上来。排到这种位置的人都是非富即贵，最低也是当地的议员，还有很多大公司的高管，运通的副总裁、花旗银行的副总裁、百事可乐的副总裁…… 所有人里，分量最高的应该就是时代华纳的CEO杰夫·比克斯。 这人就主动要求换个位置，希望能坐在周不器身边。 落座之后，杰夫·比克斯就笑着说：“听说这是一出很精彩的传统戏剧，今天身边的很多朋友都跟我推荐，说是应该改编成电影。” 周不器点了点头，“戏是好戏，想改编成电影不太可能。” 比克斯当然很尊重他的观点，叹了口气，“那就可惜了。” 周不器还真有点事想跟他询问，“AOL怎么样了？” “啊？” 杰夫·比克斯微微一怔。 周不器道：“我最近对在线广告业务很感兴趣，这个市场不应该由谷歌一家独大。” “这恐怕很难。” 比克斯摇摇头。 曾经的AOL也是美国的互联网巨头，市值将近1000亿美元，在巅峰时期跟时代华纳合并，变成了AOL时代华纳集团，市值高达1800亿美元。 后来就很惨。 这堪称是史上最惨的合并案。 华纳方面被坑惨了。 到了09年，时代华纳这边实在忍无可忍，就把AOL业务给剥离出去了，价值仅剩下了30亿美元。 周不器扭头看他，“怎么？没机会吗？” 比克斯道：“两家公司已经拆分了，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但以我过去对这家公司的认识，AOL的业务很难再有更好的起色了。” 周不器笑笑，“那也未必。” 比克斯瞥他一眼，有些惊讶，“周先生对AOL有兴趣？” 周不器坦言道：“有。” 两家公司都拆分了，杰夫·比克斯也就不会在乎AOL那边的利益，很主动地示好，“周先生，现在的AOL内部的情况比较复杂，大部分的业务都处于下滑阶段。09年两家公司剥离的时候，AOL旗下还有80家各类的网站。可是剥离之后，AOL失去了时代华纳的资本红利，就只能靠着裁员、重组、变卖核心资产求生了。” 周不器很平静，“没关系。” 比克斯道：“为了削减运营成本，去年他们一口气关停了30多家网站。甚至早在两年前，他们就把旗下最核心的互联网资产ICQ给卖掉了。” “ICQ？” 周不器就颇有些吃惊。 这可是即时通讯产品里的鼻祖啊，大名鼎鼎啊！ 国内的QQ，就是模仿这款产品做出来的。 比克斯就颇为痛惜地说：“周先生，当着你的面我也不隐瞒。其实一开始时代华纳和AOL拆分的时候，时代华纳是保留了部分AOL股份的，还占有一个董事会席位。就是因为ICQ的事，让我决定彻底地退出AOL。” 周不器笑着问：“怎么呢？” 比克斯道：“曾经的ICQ是即时通讯端的老大啊，比MSN、雅虎通强大多了。即便在今天，仍有很多忠实用户在使用这款产品。2010年的时候，移动端的Helo已经起势了，我们都看到了即时通讯产品在移动端存在的可能性，我们都建议ICQ向移动端转型，跟Helo来竞争这块市场。”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这是一个很有勇气又很有战略的思路。” 比克斯很无奈地说：“是啊，可是他们根本不同意。当时Helo已经火了，市场中已经看到这类的产品有机会了。可是AOL方面认为，ICQ不可能是Helo的对手……他们没有足够的实力跟紫微星展开竞争。” 周不器忍俊不禁。 这算不算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比克斯道：“AOL不敢去跟紫微星的Helo竞争，但是有人敢。对AOL的董事会来说，这竟然成了他们高价抛售ICQ的机会。” 周不器听到这里，也真是被AOL那伙人的骚操作给惊到了，“然后就真的卖了？” 比克斯道：“是啊，真的卖了，毕竟这是优质资产，有人希望靠着ICQ在移动端发力跟Helo竞争呢。” 周不器问：“多少钱卖的？” “4亿美元。”比克斯就多有些嘲弄，“十多年前AOL收购ICQ的时候，交易额是8亿美元。半价卖掉了核心资产，他们还得意洋洋，说是拿到了这笔钱就可以去发展线上广告业务了。” 周不器一听就明白这是咋回事了。 这绝对是职业经理人的私心作祟！ 这伙人真正关注的不是公司利益，而是个人利益。就个人利益来说，让AOL活下去，并且要长期持久地活下去。 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每年都领取高薪了。 如果AOL要押注在ICQ身上，去移动端发力跟Helo竞争……这就是孤注一掷的豪赌了，要把AOL的所有家底都押上去才行。 成功了，AOL的股价大涨…… 可对这些职业经理人来说，他们的持股都微乎其微，只拥有少量的期权。股价大涨，最大的获利者是大股东们，跟他们的关系很小。 要是失败了…… 那就惨了。 AOL可能就要因此破产，这些职业经理人们要背负着一个让曾经千亿美元的互联网巨头破产的臭名，更是会因此失去高薪的掌权的工作。 成功了，获得的好处很少；失败了，自己就啥都没了。 这样的豪赌，有什么意义？ 这就从根本上限制了职业经理人的决策魄力。 可是问题又来了。 谁没有私心呢？ 要想职业经理人没有私心，老板就不能有私心，给他们多分股票多给期权奖励，只要利益足够大，他们当然就愿意为了一个更大更长远的目标去奋斗。 想做到这一点还真是不容易。 绝大多数的老板，恨不得都把公司的股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殊不知越是牢牢攥着股份，这些股份就越不值钱。 这样的道理周不器早就懂。 早在创业初期的时候他就是这么做的，可到了现在这个阶段竟然有些落了俗套也跟俗人一样了…… 不说别的，畅游的两位联合CEO唐·马特里克和任羽辛的期权一定要加。 最好是保底每年千分之二的股份。 干满十年，每人持股2%。 这就足够地慷慨了。 说了一通AOL的事，周不器似乎仍没有放弃他的求购心思，笑着说：“我对AOL有兴趣，方便的话你可以帮我传个信儿。” “好。” 杰夫·比克斯就很难理解。 不过这也正常。 要是谁都能理解他，他也不能年纪轻轻就是世界级首富了。 不过，他这次主动地凑过来，可不是为了给新晋首富拍马屁的，而是有一笔双方的合作，围绕着HBO和剧版《魔戒》展开。 比克斯就是从HBO的CEO位置升上去的，成为了时代华纳的CEO，这是他的核心大本营。 周不器有些奇怪，“米高梅不是出方案了吗？” “那个方案……”比克斯摇摇头，“那个方案我看了，似乎不太合适。最好是能够参照《权力的游戏》的合作方案，两家展开合作。” 米高梅给出的方案，就是双方风险共担。 对米高梅来说，风险是剧版《魔戒》的投资太大了，一旦项目失败，就会严重亏损；对HBO来说，风险是《魔戒》的吸引力太强了，一旦项目成功了，未来HBO想续约就要付出天价的转播费。 这就有了合作的可能性。 双方提前签订合同，把全系列的剧版《魔戒》的首轮电视转播费都给约定好，是一个固定的数字。 这样一来，HBO可就不必担心未来该剧大火，他们会遭遇“勒索”，要不断地竞价去支付天价的转播费了。 米高梅也可以拿到一笔固定的收入，去降低投资风险了，不必担心一旦项目失败，所有的投资亏损都要自己承担。 不过，这跟《权力的游戏》的合作模式不一样。 在那部系列美剧里，紫微星环球这边是拿到了流媒体版权，更重要的是参与投资，拿到了40%的版权，这就是话语权。 话语权就是权力。 权力可比利益重要多了。 就意味着以后HBO以后想开发《权力的游戏》的续集或者其他衍生剧以及电影版本，他们不能单边决定，需要跟紫微星环球沟通才行。 周不器毫不犹豫，“这不可能！《权力的游戏》制作的时候，那是多大的项目风险？同时是魔幻，《冰与火之歌》能跟《魔戒》相比吗？不说别的，单是版权价值就没有可比性。《魔戒》和《霍比特人》的电视版权都在米高梅手里，这是无价之宝，不可能有一丝一毫的版权转让。” 比克斯微微皱眉，“如果是这样，我会很为难。” 周不器笑着说：“怎么会？做生意嘛，最重要的就是眼光。AOL放弃了ICQ，HBO总不能要放弃剧版《魔戒》吧？做生意嘛，总是需要一点决策的魄力。不答应也没关系，根据我们的上一份合同竞价竞拍也行。” (本章完) 第2230章 拉过来当垫背的 谢幕之后，又是全场起立。 掌声雷动。 这种感觉太好了，别说台上的那些创作团队了，就算周不器一个外人，也会有一种浓浓的自豪感。 然后，周不器又去了后台，又跟青春版牡丹亭的团队见面了。 关切的态度已经很明显。 几乎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似乎这位周大老板对昆曲萌生出了巨大的兴趣，似乎整个剧团的经费问题有保障了。 这些昆剧演员都是在编的有职级的艺术从业者，这不是个民间组织。 这也不奇怪，这玩意根本不赚钱。 民间组织根本养不起。 可一旦是事业单位，就会有很明显的职位高低的区别，以及许多不可抗力的因素了。就比如《青春版牡丹亭》的整个主创团队，把演员、编剧、乐师、指导老师等等都算上，50人也就够了。可实际上这一些来了90多人。 白先勇想拒绝也拒绝不了。 这些从业者都是人家剧院的在编人员，要是不听从他们的意思，这点好处都不给，这种属于国家的剧院凭什么会答应你一个外人，派出了这么多优秀的人才来帮你推广《青春版牡丹亭》？ 国内巡演的时候，这种情况还少点。 最难的是海外巡演，有出国旅游的机会，恨不得有点关系的人都想凑上来，来占有这种免费出国的资源。 这就会造成极大的浪费。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别说白先勇了，就算是周不器都束手无策。公益项目嘛，就像给一些慈善会捐款似的，捐10块能有5块用在了正地方，那就谢天谢地了。 这种事情是常态，纽约曼哈顿这边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慈善宴会，募集到的那么多捐款，很大一部分也很难落入到需要的人手里。 太纠结，就别捐。 有善心想捐款，最好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太计较了，那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不过，这种事情说来容易做着难，人心都是肉长的，谁甘心自己节衣缩食、省吃俭用省出来的爱心款，被一些混蛋从中克扣了？ 这对周不器来说不算多难，他早就练成了眼里能容沙子的本事，白先勇能够做到，还是挺令人惊讶的。 这天晚上，周不器又跟白先勇聊了一个小时。 就颇为感慨。 回家后，宁雅梦对此就很关注，跑过来为他脱外套，轻声问：“怎么样？白先勇开口了吗？” 周不器“嗯”了一声。 宁雅梦很高兴，笑着问：“要多少？” 周不器伸出一根手指。 宁雅梦眨眨眼，“10亿美元？” 周不器噎住，气道：“这是一根手指，不是十根！” “哦。”宁雅梦轻轻颔首，她也觉得一开口就是10亿美元，有点过分了，“1亿美元？” 周不器摇摇头，“不是美元。” 宁雅梦松了口气，嫣然道：“1亿华夏币呀，那还行，白先生果然是文人。” 周不器叹了口气，“不是1亿，是1000万。” “啊？”宁雅梦美眸睁大，很是惊讶，“1000万华夏币？这么少？” 周不器道：“过去将近10年里，他在《青春版牡丹亭》这个项目里一共花进去了4000万。1000万足够很好地发展两三年了。” 宁雅梦就很不满意，“这野心也太小了？” 周不器也想多给点钱，“是啊！” 宁雅梦道：“传统的昆曲模式门槛太高了，就只能越来越小众。还是得朝着《青春版牡丹亭》的方向来改版，降低欣赏门槛，先推广起来。资深的戏迷，可以去看原版的《牡丹亭》，去看大艺术家的表演，更多的戏迷还是应该以《青春版牡丹亭》这种形式来入门。入门了有能力了，再去欣赏更高端的。以前是经费有限，如果没有了资金上的压力，最好能把《长生殿》《西厢记》等著名的曲目都推出青春版，删减过后让年轻的俊男美女来表演。” 周不器笑着说：“你这么关心呀？” 宁雅梦道：“我姐也喜欢昆曲。” “啊？” “我爸是文化人呀，我和我姐从小就跟着爸爸听。” “哦！”周不器点了点头，“这事不能草率，等回国了先调研一下吧，去浙昆、苏昆那边看看情况。听说那些在编的青年演员，都是没有商演收入的，每个月就靠着单位发的3000块钱的工资。” 宁雅梦就轻轻地叹了口气。 …… 书房里，宁露送来了一盘水果。 然后坐下来一起工作，去帮他处理一些邮件上的事。 遇见一些比较重要的，她就会把主要内容念一遍，让周不器来决策。如果是更重要的，就直接转给他。 周不器想起来了什么，说道：“对了，给陆器发一封邮件，让他试探性地跟AOL去接触。” “AOL？”宁露微微一怔，“怎么接触？什么样的名义。” 周不器道：“整体性的收购。” 宁露眼眸睁大，很是吃惊，“真的吗？” 周不器笑道：“走个形式。” 宁露松了口气。 她虽然不是业务高管，但作为周大老板身边的英文助理，她对美国的一些互联网公司也很有很深的了解。 AOL都是一个过气得日薄西山的啥也不是的公司了。 收购这家公司，能有多大的价值？ 买过来了就是烫手的山芋。 周不器道：“接下来要对雅虎动手了，该启动全盘收购的计划了。卡尔·伊坎这边的反应很积极，这是好事。还有CEO汤普森的学历造假丑闻，得抓住这个机会。” 宁露就恍然大悟，“哦！拿AOL当垫背的！” 周不器道：“是这个意思。” 在美国的PC端在线广告市场，排名第一的是谷歌，第二的是Facebook，第三的是微软，第四是雅虎，第五的就是AOL美国在线了。 想收购谷歌、Facebook和微软，这是不可能的。 所以如果哪家公司想对在线广告业务发力，就只能是瞄准雅虎和AOL了。 从某种层面来说，这俩公司差不多。 都是互联网的元老。 都有着强大的品牌和一批忠实用户，以及强大的在线广告领域的技术沉淀和丰富的广告客户。 有了AOL的出现，就会让雅虎方面很着急，就不敢把价格要得太高，生怕在几年前错过了微软之后又错过了卖身给紫微星国际的机会。 要是没有竞争，可能就漫天要价了。 宁露就把这个思路简单地提炼，然后给陆器发去了一封邮件，然后抬头说：“拉AOL过来当垫背的，等他们反应过来了，肯定会生气。” “生气就生气呗，又能怎样？”周不器一点都不在乎，“一群胆小鬼而已，宁可把ICQ卖了，都不敢跟Helo正面竞争。自己瞧不起自己，还想让别人瞧得起？” (本章完) 第2231章 我是吓大的 时间有点来不及了，最后一天就不看了，反正《牡丹亭》最好的就是中前部分，最后的朝堂戏实在有点幼稚。还是皆大欢喜的结局，艺术性就要大打折扣。 不看也罢。 周不器就带着一行人，从东海岸回到了西海岸。再次见到了微软的CEO鲍尔默，双方很快就达成了意向，确认了微软收购Yammer的事，以及接下来微软要收购UC集团。 鲍尔默还提出了一个要求，希望把Ucgram也算在UC集团里。 这遭到了周不器的拒绝。 鲍尔默就退而求其次，说是在品牌营销的时候，Ucgram可以跟UC集团配合着来。毕竟微软是世界巨头，关注的是全球市场。 从全球的角度来看，UC的品牌里最有知名度的当然还是图片社交产品Ucgram。 周不器就不敢瞎决定了。 上次他要给Ucgram改名，都遭到了陆器和唐斌辰的联手狙击，这件事还得去问问他俩的意思才行，把决策权交给唐斌辰。 好在就是UC集团的计划已经进行中了。 周不器向国内传回消息，建议张一明、贺阳、聂才俊、俞永覆等人去一趟西雅图，跟微软那边谈一谈。 UC集团不能整体性地都卖给微软。 百度也需要部分产品。 得在业务上进行一定的拆分。 然后，他又接受了拉里·佩奇的要求，去感受谷歌的高科技去了……当局已经批准了，允许谷歌的自动驾驶汽车在特定地区的特定路段上路试行。 周不器之所以答应，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特斯拉。 特斯拉现在可没到这个级别。 说起技术来，还是谷歌更猛啊！ 在许多谷歌技术人员的掌声中，周不器和拉里·佩奇一起，坐上了一辆无人驾驶的白绿相间的小汽车，面对面坐下。 汽车连方向盘都没有。 AI驾驶，开启了一段“冒险”之旅。 实际上很安全。 路上连个鬼影都没有。 整条路都被谷歌给霸占了，路上象征性地摆了几个障碍，小汽车就自动地绕开这些障碍，变道、打转向灯，加速、刹车、掉头……科技感十足。 然后在更大的掌声里，小汽车回到了原点。 下车之后，拉里·佩奇笑着问：“怎么样？” 周不器点了点头，“挺好。” 拉里·佩奇就很是感慨地说：“未来是AI的时代。” 周不器指了指这辆试验车，“谷歌在造车吗？” “啊？”拉里·佩奇摇摇头，失笑道，“当然不会，自动驾驶是一个系统。” 周不器似笑非笑，“就像一统智能手机市场的安卓？” “对！” 拉里·佩奇也不需要隐瞒。 有些事情，想做成功得有过人的技术才行。 随着AI时代的趋势越来越明显，汽车的自动驾驶一定会是下一个汽车时代的核心产品。谷歌要做的，就是要开发出一款能够装在所有汽车上的自动驾驶系统。 就像称霸了智能手机的安卓系统那样。 周不器其实有点看不太懂。 至少以他暂时的判断来看，安卓思路在汽车领域恐怕不太行，还得是苹果思路，做一个相对封闭的产品。 做手机的门槛很低。 随便一个差不多点的公司，就能生产手机了，一共就那么几千个零部件，组装起来不复杂。可是汽车就不行了，这是几十万个零部件，门槛太高。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手机这玩意安全隐患比较低。 质量差一点，经常出bug，大不了就忍忍。 汽车就不行了，这跟生命安全相关联。 跟安卓机比起来，iPhone的稳定性明显更强，其实就是软硬件要一体，软件专为硬件设计、硬件专为软件服务，才会有更好的可靠性。 谷歌的这种选择，不知要让多少科技公司去竞相模仿，然后走上一条开发自动驾驶系统的不归路…… 周不器很喜欢跟谷歌、微软、奈飞、阿里、百度这些科技公司打交道，学习他们的优点，然后警醒他们的缺点。 不过，有的公司就不行了。 比如EA。 听说周大老板在美国，EA的现任CEO约翰·里奇蒂洛又来了，已经约了好几次了。 周不器就在紫微星国际的大本营见他。 他来的时候，周不器正跟老张通话呢。 “靠！你人呢？” “我在硅谷啊！” “你不是在纽约吗？” 张朝洋气得牙根痒痒，被这混蛋小子一个电话叫去了纽约，他过去了，这小子却消失了。 周不器叹气道：“我这不是忙嘛，没事，《青春版牡丹亭》在百老汇有两场，第一场结束了，还有第二场呢。” 张朝洋道：“你可真能！” 周不器笑着说：“你别怪我，是马老板让我过来等他的，他要来美国呢。” 张朝洋没好气地说：“收购take-two，你的底线是多少？” 周不器道：“没有底线。” “嗯？” 张朝洋微微一怔。 周不器道：“一定要完成收购，这是公司战略。具体要溢价多少，你自己看着办，反正我都同意。” 张朝洋冷哼道：“这操作空间可大了。” 周不器不以为意地说：“没事，你想在里面中饱私囊，那就去搞，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张朝洋有气无力，感觉实在是拿捏不住这小子，就很无奈地说：“行了，我知道了，到时候我会找几个人来帮忙运作，可能得几个月。” 周不器笑道：“用不了那么久，他们比咱们急！” 这边他跟老张通过电话了，这才去了会客厅，见到了那位EA的CEO……具体原因已经猜到了，卢卡斯影业那边已经正式向EA作出了声明，不会再对他们授权“星球大战”的版权。 消息公布。 EA的股价又崩了。 周不器本以为他这次过来，是来苦苦哀求的，没想到，对方气势汹汹，竟然没说《星球大战》的版权的事。 约翰·里奇蒂洛沉声道：“周先生，你真的要跟EA去竞争FIFA的商标吗？” 周不器淡淡地道：“不是我，是畅游。” “周先生，你确定真的要这么做？” “有什么问题吗？” “如果是这样，那EA和畅游就真的会成为死敌！” 约翰·里奇蒂洛的语气里，竟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 周不器不禁想笑。 死敌？ 本来就是死敌了啊。 EA和take-two是死敌啊，现在老张出马，畅游很快就可以完成对take-two的收购了……这跟畅游去不去竞争“FIFA”商标没什么关系。 约翰·里奇蒂洛道：“周先生，我可以跟你说一句实话，市场上的那些传言都是假的，董事会里从没有让我离职的想法。” 周不器好笑道：“抱歉，我没关注过。” 约翰·里奇蒂洛道：“我就是给你提一个醒，‘FIFA’的商标我志在必得，EA无论如何都要拿到手！如果展开竞价，EA会奉陪到底！到时候，畅游不仅拿不到版权，还会失去EA这样一个朋友。” “那可不一定。”周不器不为所动，“那就竞争嘛，虽然EA和国际足联已经合作二十年了，但我相信国际足联一定会秉公处置。” “走着瞧！” 这老家伙，竟然起身就离开了。 这让周不器很是讶异。 这啥情况？ 这哥们是吃枪药了？还是想狗急跳墙了？ 过来一趟，啥正事不谈，就是为了威胁本老板？ 靠！ 我是吓大的！ 第2232章 保留希望 马老板要来美国了，因为周不器已经从卡尔·伊坎那里调查清楚了雅虎内部的变故。不过在他来之前，周不器先约见了一次杨志远。 见面之后，周不器先说了一件让他匪夷所思的事，“昨天下午，EA的CEO约翰·里奇蒂洛去了我的办公室一次，把我给威胁了一顿。” “啊？”杨志远就有些难以置信，“威胁？” 周不器道：“对啊，他跟我说，想要畅游放弃跟EA展开激烈竞争，否则他就会奉陪到底，那眼神……就跟要吃人似的。” 杨志远就有些好笑，“我怎么听说他在EA内部受到了很大的质疑，要下台了呢。” 周不器道：“说不定真能狗急跳墙。” 杨志远对此就不怎么在意，“EA现在内忧外患，还能做出什么？过去几年为了解决资金的问题，先后卖掉了很多公司的股票，其中就包括法国的育碧。” “嗯，依我看……育碧离开了EA的掣肘，未来几年说不定就好起来了。”周不器想起来了什么，笑了笑，“EA还把九城的股票都给抛售了呢。前几年投资九城的时候，EA花了1.67亿美元拿到了九城15%的股份。卖掉的时候，这15%的股份只价值1700万美元了。” 这一波操作，朱俊算是把EA给坑死了。 杨志远笑道：“就是嘛，那个里奇蒂洛……我估计就是垂死挣扎了，最多就是吓唬吓唬人。前几天我还看了一篇文章呢，采访的是一个从EA离职的高管，严厉地批评了EA的现状。” 周不器道：“哦，那篇文章我也看了！” 因为过去这段时间EA连续在决策上犯错误，所以就调整了许多个高管的职务，CEO约翰·里奇蒂洛的很多嫡系手下都离职了。 基本上只剩下了他一个光杆司令。 没办法，这家伙是EA的大佬，是公司创业团队中的一员，一般人动不了他。 却没想到，最近的一篇关于EA的报道，就引起了业内的哗然。 所有人都知道，前段时间离开EA的那些高管都是约翰·里奇蒂洛的嫡系，可这样的嫡系，却通过媒体匿名地炮轰了约翰·里奇蒂洛…… “当我在EA任职时，里奇蒂洛每年都会让公司损失大笔钱。他根本不懂游戏，而且不懂娱乐……” “我怀疑EA的执行董事长的心思不在这里。” “他们可能认为自己是创造机器，但那些有创意的人早就离开了EA，并找到了可以施展才华，进行创造的地方。” “EA已经有10-15年没有做出任何吸引人的游戏了，随着时光流逝，EA在不断流血。这十分悲惨，这个公司曾经大红大紫。里奇蒂洛是EA停止运作的最大原因。也许公司在将来会痊愈，但我认为不会。” “EA内部有着一大堆没有用的高管尸位素餐，这里已经变成了EA养老院。” “EA跟玩家彻底的割裂……” 经过杨志远的提醒，周不器就反应过来了，忍俊不禁道：“那篇文章挺好，报道得很全面，从内到外都剖析了EA陷入颓势的原因。这个约翰·里奇蒂洛……不会是以为这篇文章是我在背后搞出来的吧？” 杨志远道：“很有可能。” “无妄之灾啊。”周不器就有些好笑，“我就说嘛，前段时间他还屁颠屁颠地跑燕京去了，跟我示好想要化干戈为玉帛。这次我来美国，他一下就来了个大变脸。” 杨志远很轻松地说：“应该没什么大事，最多就是他在资本市场有一些朋友。过去这些年，他就带领EA玩资本游戏了。” 周不器笑道：“巧了，我也认识不少人，前两天在纽约我还见了卡尔·伊坎呢。” 提到这个人，杨志远的表情就不太好了。 雅虎变成了一家由资方主导的公司，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卡尔·伊坎，这已经成了一个典型的反面案例。 因为这件事，后来上市的那些互联网公司，基本都要玩AB股的模式了，生怕又发生雅虎的悲剧。 不过，杨志远隐藏得挺好，“谈什么？奈飞吗？” 周不器道：“嗯，谈了谈。他想进奈飞的董事会，被我给拒绝了。” 杨志远笑着说：“想拒绝他可不容易。” 周不器摆了摆手，这就可以进入正题了，“奈飞那边不用担心，见了他之后，主要是说了点雅虎的事。” 杨志远心头一跳，“说什么了？” 周不器道：“你任命的那个新CEO汤普森，他学历造假？” 杨志远的表情一下就凝固起来。 周不器叹了口气，“看来是真的了。” 杨志远的愤怒是不言而喻的，“我从没见过像卡尔·伊坎这么无耻的人。” 周不器不以为意，“资本家嘛，无非就是为了赚钱。跟这种人打交道，反而没那么多复杂的弯弯绕，只要让他赚钱就行了。钱能解决的事，就是最简单的事。” 杨志远摇摇头，“他的胃口很大！” 周不器道：“我知道，在纽约的时候，我们先后见过三次，主要就是关于雅虎展开交谈。” 杨志远眉宇间就浮现出了几分担心，“谈什么？” 周不器笑着说：“他跟我说，希望紫微星国际能够和雅虎合并，然后靠着雅虎来借壳上市。” “啊？” 杨志远微微一怔，仿佛听见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随即就哈哈大笑起来。 周不器也忍俊不禁，“没错，他就是这么跟我建议的，我当时也惊呆了。可看他的状态，一点都不像跟我开玩笑的样子。” 杨志远就不加掩饰地流露出了对卡尔·伊坎的鄙视，“他以为所有人都跟他一样，满脑子都是钱呢！” 紫微星国际通过雅虎来借壳上市，这当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虽然是借壳上市，却仍然可以发行大量的新股，融到大量的资金。 甚至连路演都不用了。 很多大公司为了上市顺利，都要在IPO之前展开广泛的路演，其目的就是广而告之。告诉全世界，我们要上市了，我们是好公司，大家都来买我们的股票吧！ 就跟产品销售一样。 产品物美价廉还不够，还得做营销，要让市场知道你的产品物美价廉。别人知道了，才会去买；别人连知道都不知道，产品再好也没用。 如果是借壳雅虎上市，就没有这方面的困扰了。 雅虎是纳斯达克的代表性企业。 在互联网行业里有着巨大的名声和品牌。 这就不需要路演了。 什么宣传都不需要，靠着“雅虎”的招牌，就会让全世界的媒体主动地自发地免费地把宣传搞得铺天盖地。 不过，有一道关怎么都绕不过去。 虽然一家公司的上市模式有很多种，但也是有高下之分的。只有那些不入流的不怎么样的边缘公司，才会选择通过借壳上市的模式完成上市。 都形成上市鄙视链了。 一旦采用了“借壳上市”的模式，基本就等于这家公司向公众投降了。 紫微星国际这样的好公司，当然不可能做出这么丢人现眼的事，哪怕这件事很赚钱、有着诸多好处，也丢不起这个人。 周不器凑趣地说：“那家伙还给我出了一个主意，我更是惊呆了。” “什么主意？” “他说紫微星国际和雅虎合并，最好是以雅虎收购紫微星国际的名义。这样一来，你就可以收获巨大的名声。伱收获了名声，我就可以收获最大的利益。” “真的假的？” 杨志远也惊呆了，以为他在调侃。 周不器道：“这么天才的思路，我可想不出来。” 杨志远听了就想骂人，“这个卡尔·伊坎，简直是个神经病！” 虽说他也很想让雅虎去“收购”紫微星国际，可他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 在并购案子里，“蛇吞象”的事不是没有过。 但这得有一个大前提。 想要完成“蛇吞象”，得是“蛇”占强势地位，蛇在变龙；“象”处于弱势地位，象已经奄奄一息了。这跟雅虎和紫微星国际的现状完全相反。 周不器道：“不过我没拒绝他。” “啊？” 杨志远很是不解。 周不器笑着说：“我告诉他，兹事体大，我要回去好好考虑。” 杨志远的神色狐疑了，已然听出了他话中有话，“你这是……” 周不器道：“至少可以帮你拖住他，让他不要把更多的精力用来在背后搞阴谋诡计，去运作CEO汤普森的下台。” 杨志远长叹一声，“恐怕很难！” 周不器微微皱眉，“学历造假，实锤了？” 杨志远点了点头，“嗯，这是真的。我跟他谈过，他承认了。” 周不器道：“我跟汤普森没怎么接触过，对他不太了解。可财报和股价不会骗人。他上任这几个月来，雅虎的股价有了明显地回升，财报也很漂亮。这还是他在雅虎内忧外患、管理层动荡，以及没有获得董事会的全部支持的情况下做出来的成绩。如果给他更多的时间，说不定他真的可以带领雅虎走向复苏之路。” 杨志远就很无奈，很惋惜，“可是资方只想把公司卖掉，短期变现。我也有责任，08年的时候，很多激进派的资方进入雅虎，几年来他们都被套牢了，耐性都被磨没了。他们不想跟着雅虎一起走下去，也不是太奇怪。” 周不器很感慨地说：“人才难得！” 杨志远道：“是啊！” 周不器道：“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把汤普森的学历丑闻曝光出去，要让他留在雅虎CEO的位置上，要保留住雅虎复苏的希望。” (本章完) 第2233章 代表雅虎的董事 周不器这次的切入，可以说是直击痛点，可这也把他的所有野心都暴露出来了。 杨志远深吸了一口气，“所以你真的想要收购雅虎。” 周不器目光灼灼地看向他，“你觉得行吗？” 杨志远就有些自嘲，“我说的可不算。” 周不器好笑道：“你说的不算，谁说的算？就算离开董事会了，伱也是雅虎的酋长。” 这几年的变化，让杨志远的心气早就不像08年时候那么高了，“能听听你的理由吗？这不是小事。” 周不器道：“理由那就太多了，随便说几点……就像我刚才说的，人才难求。雅虎找到一个合适的CEO，真是太难了。可是汤普森已经被别人抓住了把柄。只有我能压住卡尔·伊坎那些人。留下了汤普森，就留下了雅虎的希望。” “怎么压？”杨志远就很奇怪，“卡尔·伊坎的建议不是借壳上市吗？这哪有谈判的余地？总不能接受他的建议吧？” 周不器笑着说：“他们无非就是为了赚钱，给钱了就行了。尤其是卡尔·伊坎……我早就把他给看透了。” 杨志远忍俊不禁，觉得这小子有点翘尾巴。 周不器道：“真的，他为啥想要紫微星国际通过雅虎借壳上市？因为他可以迅速地完成套现离场。要是紫微星国际对雅虎完成了私有化收购，他就只能拿到紫微星国际的原始股，他对长线持股没兴趣。” 杨志远轻轻颔首，“有这层因素。” 周不器笑着说：“现在是很多行业的低谷期，那家伙最近不是吃进了大批奈飞的股票，还在争夺狮门影业的控制权嘛。这还不算什么呢，他还要参与戴尔的私有化退市。他现在需要大量的现金来运作新的项目。对他来说，保持雅虎的上市状态最好。可归根结底，还是钱。” 卡尔·伊坎参与戴尔的私有化退市，可不是为了去持有戴尔的股票，而是趁着现在戴尔股价极低的时候大手笔地吃进，成为一个有一定话语权的股东。 然后等戴尔启动私有化退市了…… 卡尔·伊坎就可以利用自身的资本力量来操作了。 要么，戴尔向他支付一大笔钱，买进他手里全部的股票；要么，他就在背后搞事情，去阻止戴尔的退市程序。 其实就是威胁。 戴尔给不给钱？ 不给钱，就别想退市！ 可是这一套面对紫微星国际是不可能的。 戴尔是上市公司，而且不是AB股，每一个股东都可以参与进去搞事情；紫微星国际没上市，就算以后上市了也是朝着AB股的模式来运作。 AB股一来，A类股一票顶一百票，到时候卡尔·伊坎就算持有再多的紫微星国际的B类股，也不可能有任何的话语权。 资本的角逐，归根结底还是权力的较量。 杨志远问：“你能让他放弃对汤普森的纠缠？” 周不器笑着说：“这有什么难的，你也别把人家想得那么坏。他们是为了赚钱，损人利己的事他们会干，损人不利己的事他们才不干呢。只要合作达成，清空了那些人手里的雅虎股票，他们还有什么理由来祸害雅虎？白白来得罪我吗？咱们这种人才最容易感情用事，搞一些损人不利己的事，他们不会。” 杨志远点了点头，“还有吗？” 周不器道：“还有就是雅虎危机啊，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的应对办法？马老板那边都急坏了，急得剃了个光头。” “光头？” “对啊，迟迟都没法从雅虎这边收回阿里的股票，一直在上火。明天他就过来了，到时候你一见就知道了。” “也是受到了阿里的连累。” 杨志远就多少有些愧疚。 他被资方派系诟病，是因为感情用事。不过，最大的诟病还不是他过分地爱护雅虎。他是雅虎的创始人，他爱护雅虎是应该的。可他对亚洲资产的爱护，实在有点过分了。 这部分亚洲资产，就是雅虎持有的40%的阿里股份，以及35%的雅虎日本的股份。 这也表现出了杨志远的企业家属性。 对雅虎来说，卡尔·伊坎这些人是资方派系，资方的最大目的就是为了赚钱，资方派系可以平衡创业团队的派系，让创业团队不要太理想化搞一些不切实际的项目，赚钱不丢人！要尽量地减少浪费、创造利润。 对阿里来说，雅虎就是资方派系了。 正常的逻辑，雅虎应该去限制阿里的战略，对马老板的决策进行掣肘，别让他搞一些理想化的不切实际的项目，让他去朝着赚大钱的方向做。 近期，阿里在做云计算。 那真是亏得吐血。 所以杨志远作为代表雅虎派驻在阿里的资方董事，就应该去限制这件事，不允许阿里搞这种投资巨大、花钱如流水的大工程。 老老实实地玩电商赚钱，不香吗？ 可杨志远是企业家。 他很能理解马老板的心态和志向，加上他跟老马的私交很好…… 这就是感情用事了。 这就成了雅虎的资方派系对杨志远最不满的一点。你对雅虎本部爱护也就罢了，可也不能滥情到去爱护阿里和雅虎日本那两家亚洲公司吧？ 对周不器来说，这种感情恰恰也是可以利用的点。 杨志远当然不希望把雅虎卖掉，却也不希望因为自己的选择，影响了阿里和雅虎日本未来的发展。 总要有一个最佳的可以达到平衡的取舍点。 周不器接着说：“现在的雅虎，已经没什么选择了。就算是微软也不可能再报价了，雅虎对他们已经失去了战略意义。其他的资本机构报价雅虎，看上的都是雅虎的资本价值。只有紫微星国际不一样，更关注的是战略价值。紫微星国际正在发力线上广告业务，买不到雅虎，说不定就去买AOL了。” “AOL？” 杨志远哑然失笑。 周不器正色道：“这可不是开玩笑。” 杨志远眉梢一挑，有点不太相信，“真的？” 周不器道：“当然是真的，这甚至是比战略价值更高的政治价值。紫微星虽然经过了拆分重组，从名义上来看，紫微星是国内的公司，紫微星国际是总部注册在硅谷的互联网公司。可紫微星国际的决策大权，毕竟还是掌握在陆器、唐斌辰、许亮杰、沈向阳我们这些人手中。” 杨志远眼睛睁大。 有些难以置信。 竟然还有这样的思考角度？ 他做生意二十多年，从未考虑过这一类的问题。哪怕是当年雅虎来华发展，以及后来的雅虎退出国内市场，其实都没有受到太大的政策上的压力，完完全全就是因为实力不济被国内互联网公司给挤走的。 周不器道：“我对紫微星国际的未来充满信心，这家公司未来的实力不会比谷歌差多少。我必须要提前做一些防范，联姻是挺好的选择。” “联姻……” 杨志远深吸了一口凉气。 这下真是信了。 AOL虽然在战略、业务层面不太行了，可是名头大啊，这家公司名叫“美国在线”，用的是国家名字的前缀。 一旦紫微星国际娶了AOL，完成了联姻，这就相当于有了一个政治和法律上的保护。 就比如医疗保险。 在美国看病极贵，都是天价的医药费。可如果购买了医疗保险，就可以享有免费医疗了。如果一个外国人在美国生病，没有医疗保险，那就挺惨了，最好生病了也别去找医生，普通人根本支付不起。 不过，一旦跟购买了医疗保险的人结婚了，那就可以享受对方的医疗权益了。 这叫“夫妻的权益共享”。 因为这种权益共享，社会上就出现了很多假结婚，去欺诈美国各种项目的财政经费。 周不器当然想通过真结婚的方式来规避紫微星国际未来可能会出现的一些政策风险。此前他也给中兴方面建议过，这样可以让中兴在美国以后的发展很顺遂，就像联想那样。 可惜对方不敢。 中兴的根子是国企，他们可不敢娶一个外国媳妇……纳妾可以，小妾没有话语权，正妻是要权益共享的。 作为一家国企，娶一个外国媳妇就会很受忌讳。 紫微星国际就没有这方面的限制了。 周不器笑着说：“如果真要选择联姻对象，最好的选择当然是雅虎。AOL真是太丑了，门不当户不对，别说当正妻了，当小妾都不够资格。” 杨志远忍俊不禁。 同时心中也动摇起来。 他感受到了雅虎对紫微星国际的重要性。 更重要的一点。 这不是卖儿卖女。 这是结婚。 是平等的行为。 周不器道：“老杨，别忘了，你不仅是一个已经被清出局的雅虎酋长，你还是紫微星国际的独立董事！你自己说，你当独立董事这几年，为紫微星国际做过什么贡献？总不能只领工资不干活吧？” 杨志远又好气又好笑，“我的这个独立董事可没有工资。” “没工资吗？”周不器哈哈一笑，“想赚工资还不简单，要不你别当独立董事了，来当董事得了，董事有工资。” “董事？” “代表雅虎的董事。” (本章完) 第2234章 君子不夺人所好 经过了几个月的准备，当周不器开诚布公地提出了想要整体地收购雅虎的计划时，在每一个环节都算是有了十足的进步。 至少杨志远没有激烈地反对，表现出了一种不置可否的态度。 这就是好的开始。 要知道，几个月前孙正义带领着软银，组织了一个大财团想要整体收购雅虎的时候，杨志远还在旗帜鲜明地反对。 论私交，杨志远跟孙正义的关系显然要更好，都是二十多年的交情了。 可是在表现出的面对收购要约的态度，显然是对周不器更友善。 在这个过程中，背后参与的卡尔·伊坎为代表的资方派系，也算是帮了周不器不小的忙。要不是他们这伙人不断地在背后拆台，把杨志远和他的嫡系团队逼向了没有退路的悬崖，可能还真找不到这么好的机会。 要么，跳崖；要么，抓住紫微星国际抛过来的橄榄枝。 两害相权取其轻。 这就很容易做选择了。 不过，这么大的事杨志远也没法决定，得回去跟更多的人去商量。 周不器也不着急。 明天马老板就来了。 这又是一个说客。 实在不行，把孙正义也找来！ 杨志远本来就是个亚裔华人，来自亚洲的意见对他的决策可以形成很大的影响。 临走的时候，周不器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晚上有空没？” 杨志远笑笑，“我都退休了，能有什么事？” 周不器道：“要不要去洛杉矶看戏？” “看戏？”杨志远微微一怔，不过很快就想到了最近在美国娱乐行业里引起不小的轰动的《青春版牡丹亭》，“昆剧吗？” 周不器笑笑，“《青春版牡丹亭》的团队在西海岸这边巡演完，现在去纽约了。今晚洛杉矶的中国大剧院会有其他的剧种过来表演。越剧，知道吗？” “听说过，没看过。” 杨志远笑着摇摇头，然后他就说杰克·马是个戏迷，不过迷的是京剧。好几次他去国内，杰克·马都邀请他去欣赏过京剧表演。 周不器道：“那正好，一起去看看呗，我也没看过。” 杨志远笑着说：“最近喜欢传统戏剧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总跟钱打交道，觉得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拉低了。戏剧好啊，是一种境界上的升华。” 杨志远反正有空，那就去了。 周不器身边就跟着雅娴、雅梦姐妹，温知夏、孙莞然、宁露也都在，带着孩子，拖家带口地乘飞机去洛杉矶了。 今晚的越剧，是《明星版梁祝》。 所谓的明星版，就是国内的越剧明星几乎都参与到这个节目的表演中来了，力图打造一个能够在国际上有影响力的越剧作品。 对标的就是在海外巡演大获成功的昆剧《青春版牡丹亭》。 这一版的《梁祝》有着极大地改版和创新，除了灯光、舞美、服装道具等方面进行了重新设计，还加速了小提琴协奏曲的配乐。 创新性很强。 很多细节上的设计，显得很“洋气”。 这本就是越剧区别于传统戏剧的一大特色，这玩意本来就是在一百年前的大上海滩时期风靡起来的，中西结合的属性比较强。 当年的京剧一统天下，但是江南这边更喜欢本地的传统剧种。昆曲的门槛太高了，然后就爆发出了新兴剧种的越剧热。 也正因为越剧当年席卷江南，让昆曲陷入了濒危的绝境，这才有了后来的传字辈的出现来拯救昆曲艺术。 周不器既然盯上了传统艺术的行业，总不能只关注昆曲。 恰好，越剧团也在美国巡演呢。 不妨去看看。 看过之后，觉得挺好，却远不如《青春版牡丹亭》那么好，震撼性不够、冲击力不够强，远没有达到那种让人神游物外的感觉。 从现场热度也能看出来。 《青春版牡丹亭》表演结束之后，那些老外观众真是都疯了，完全是一种顶礼膜拜的姿态。《明星版梁祝》的剧场里，虽然也是座无虚席，跟很多国内的歌唱家来国外演音乐会要免费发票还要花钱请人来听过的场面完全不同。 可是要跟《青春版牡丹亭》比，还是差着很大的距离。 周不器并没有在表演结束后现身。 在剧场里，他看到了一个熟人——来美求学的刘强栋。 身边还有一位年轻貌美的女伴。 却不是以前熟悉的那位。 这都是哥们，没啥可含糊的。 看过戏了，周不器就带上了女友宁露，去了刘强栋在洛杉矶圣塔莫尼卡的新家做客。在此之前，刘强栋要先送女伴回学校。 这才明白，这是他在学校里的同学。 把佳人送回学校宿舍了，周不器才笑呵呵地说：“这谁啊？你女朋友？” 刘强栋道：“没有，就是同学，我们是一个省的，算是半个老乡吧，在学校的同乡会里认识的，也算是相互照顾。” 周不器点了点头，“挺漂亮的。” 刘强栋哈哈一笑，“怎么？要介绍给你认识？” 至于身边的那位名叫宁露的女士…… 也没啥可回避的。 连人家周大老板都不在意，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周不器连忙挥手，“算了吧，君子不夺人所好！” 刘强东也不跟他客气，笑着说：“等下个月天暖和了，把你的船借我玩几天呗？” 周不器哭笑不得，“你来南加大，真是来求学的？是为了弥补在大学时候错过的那些遗憾吧？跟女同学去剧场看戏？” 刘强栋道：“其实我从小就有一个梦想。” “啥啊？” “开一个船行，然后租船赚钱。” “这叫啥梦想？” 周不器觉得有点不伦不类。 刘强栋回忆着说：“我小时候家里很穷，但那是时代的原因。我家祖上出过很多商人。后来改革了，我爸就响应国家号召，开始做个体户了，把周围的亲戚、乡里乡亲都借遍了，凑了2000块钱，买了一艘小船。” 周不器听他说过一些家里的事，“后来就成了呗？” 刘强栋点了点头，“嗯，等我上了大学以后，家里的条件就好了，我爸算是有了一个小船队，还清了债务，家里也红火起来了。不过当时我觉得我爸的生意模式不行，是小作坊模式，就觉得做个船行，把船租给更多像他这样的人，他赚的钱都用来换购新的大船了，根本没什么结余。我爸当年筹2000块钱买船，当时的那种压力，比京东现在借款200亿的压力还大。” 周不器道：“本来就是这样，家庭熏陶是成功的关键要素。我也差不多，受到我爷爷的影响很大。” “怎么说起这个来了……”刘强栋笑着摆摆手，“你在纽约去看昆剧了啊？媒体上都报道了。” 周不器“嗯”了一声，“《青春版牡丹亭》，有一些经费上的困难，我会考察一下，帮助一下。” “越剧呢？” “先调研一下，值得给钱，就可以给钱。” “你可以找下李彦红。” “他？” 周不器眉梢一挑。 刘强栋笑哈哈地说：“你没听他唱过戏？” 周不器摇摇头。 刘强栋道：“我听过，有一次我去他家里，喝酒喝到一半，他就唱了一出，那水平……说是半专业的也不差了。” “真的假的？” “他当年差点就进了戏班子当专业演员了，是晋剧。不过受到他姐的影响，还是选择了高考。你要是想推广传统戏剧文化，他肯定有兴趣参与。” “厉害了……” 周不器觉得说不定还真可以组团搞这件事，至少老马老张都肯定会参与。 等离开了刘强栋家，宁露这才有了开口的机会，笑着说：“刘总的那个女同学，挺有名呢，是微博上的大V。” 周不器好笑道：“是吗？” 宁露道：“艺术生，学导演的，长得挺漂亮，当演员也不差。” 周不器摆了摆手，“君子不夺人所好。” 宁露轻轻颔首，笑着说：“对了，莞莞说秘书处要进一个新秘书，今年才大一，过来实习的，清华大学的，看你同不同意。” “清华？”周不器就有些惊讶，“清华的女生……就没必要往秘书处里选了吧？” 宁露轻笑着说：“她也是个微博红人呢，人美声甜。” (本章完) 第2235章 总拒绝也不好 紫微星和清华的关系很深，而且还在逐渐地加大合作，去年的合作经费超过了4000万元。校方也为紫微星大开绿灯，清华的学子可以比较自由地来紫微星这边实习。 不过，实习岗位更多的是向技术工种开放。 女生很少。 行政岗的女生就更少了。 想来秘书处工作，这就更令人不可思议了，周不器就有些匪夷所思，“关系户吗？这可不行。” 宁露轻笑着说：“不是关系户，是真的有些才华，英语很流利。而且思路清晰、成熟，不是一般的小门小户的女孩子。” “奇了怪了。” “说不定你还认识呢。” “谁啊？” “奶茶妹妹，网络上很有名，你还记得吗？” “我去！” 周不器一拍脑门。 怎么会不记得？ 宁露笑着说：“你知道就行，邮箱里应该有照片，回去了看看。” “算了吧，别安排。”周不器摆了摆手，这也算是他第二次拒绝了，“当初徐百卉就跟我介绍过，当时婕妤传媒要拍《金陵十三钗》，张导就想让她当女主角。恰好当时我跟苏宁易购谈一些合作，恰好也在金陵，想没安排见面，我就没接受。” 宁露美眸睁大，“你见过她？” 周不器摇摇头，“没有，不过好像她爸是当地的一个小老板，也挺有钱的，没有一亿也有大几千万。刚才跟老刘闲聊时，就说到了家庭熏陶对一个人成长的重要性。有一个石婧琳就够受的了，再多一个我脑袋都要大。” 宁露轻声道：“都回绝好几次了，可她一直在申请，还直接来公司，去找裴瑶和郭丹了。”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确实有点能耐。” 一个大一新生，就敢来紫微星这样的大公司里横冲直撞，一点不怯场不说，关键是作风勇猛，吃定了要来给周大老板当秘书。 在紫微星的招聘公告上，的确有行政秘书的岗位，其中就包括了董事长秘书。 宁露道：“嗯，裴瑶跟她谈了一个多小时，觉得她各方面都特别优秀，阅历、见识、文化、思想层次都很好，这才把名额推荐了过来。” “不要！” 周不器毫不犹豫地拒绝。 宁露有些犹豫，“那裴瑶那边……” 周不器就退而求其次，“让裴瑶给她在别的部门安排个实习岗吧，你看这野心多大，我可没精力跟她玩猫抓老鼠的游戏。” “谁是猫谁是老鼠？”宁露忍俊不禁。 周不器气道：“我是老鼠行了吧？我怕被她咬死！” 宁露抿抿嘴，又小声补充了一句，“裴瑶专门打电话跟我偷偷说的，那个女生可坦诚了，说她谈过一次恋爱，可还保持着处子之身，还说希望在一个最好的时刻向最好的人把自己交出来。” 周不器一挥手，“我对这些老封建的东西没兴趣！都什么年代了？” “哦，这样了……” 宁露连连点头，相信了。 可是，拒绝了一次，拒绝了两次…… 人家都来公司里实习了，以那个女生的作风来看……大老板，您老人家能拒绝几次？ 总拒绝也不好吧？ …… 第二天，马老板终于到了。 听说洛杉矶这边有越剧巡演，就直奔洛杉矶而来。 当然，最关心的还是雅虎。 近期雅虎的事情闹得挺大，马老板就有些担心，希望尽快地把这件事情搞定。 杨志远已经下台了，雅虎现在掌控在资方派系的手里。 这些资方派系，因为掌控了雅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可以掌控阿里，毕竟是40%的股份呢。这就是巨大的威胁。 马老板正在运作阿里从港退市，下一步就是阿里集团整体性的赴美上市。 所以在此之前，必须要肃清外来势力对阿里的干扰。 以免影响了他的大计。 雅虎这边变故频出，就挺麻烦。 这也是马老板很支持周不器对雅虎下手的原因。 周不器这小子虽然混蛋了点，但总归要比雅虎的资方派系强很多，雅虎在他手里绝对要比在那些华尔街的资本家手里更符合阿里的利益。 除此之外，这次来洛杉矶，还有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 “D9大会，邀请你了吗？” “什么D9大会？” 周不器根本就没听说过。 马老板道：“就是《华尔街日报》主办的一个数字大会，邀请全球的IT界领袖展开高峰对话，旨在推动全球的数字化产业发展。” 周不器这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好像邀请过，我没答应。” 马老板就很奇怪，“为什么？” 周不器道：“没空，没兴趣。” 马老板道：“你怎么这么不合群呢？整个IT行业，数得上号的人都去了，就你不去？乔布斯、比尔·盖茨他们都去过了，今年好像奥多比、奈飞、谷歌、惠普的那些企业领袖也都会参与。” 周不器瞥他一眼，“你要去？” 马老板点了点头，“会有一个公开演讲。” 周不器笑着说：“有你代表国内的互联网企业家就够了，我去干啥？没啥意思。前天我见了拉里·佩奇，他还跟我说了这件事呢，他也不去。” 马老板问：“那谷歌是谁去？” “施密特啊。”周不器大大咧咧地说，“这活动不行了，前两年能邀请到乔布斯、比尔·盖茨、鲍尔默、埃里森这些人，今年已经没什么人去了，要么也不能邀请你。” 马老板气道：“胡说八道。” 周不器道：“真的，就是走个形式……谷歌过去，主要是推介新产品的，完全是当成了产品推介会。” 马老板道：“那可不一样，别忘了，举办方可是《华尔街日报》，是商业领域最有权威和影响力的大媒体。要不乔布斯都生病了，为什么还要去参加？为什么比尔·盖茨都退休了，还得跑一趟？不是这个会多重要，是要跟《华尔街日报》搞好关系，给一个面子。出席个活动而已，为什么去得罪人？”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有道理。” 马老板道：“参加了一次，给个面子就行了。要是人家几次邀请你都不参加，肯定不会有什么好印象。你还想收购雅虎，到时候人家财经记者写几篇文章一煽动，你就够呛！” 见他沉默不语，马老板就笑着说：“来都来了，你跟我一起去呗，给他们一个面子。平白无故的，干啥去得罪人？” 周不器虽然有一种又被忽悠了的感觉，可是总拒绝也不好，就只能答应了，“那就去吧，叫上杨志远。” “行。”马老板哈哈一笑，“你跟他谈得怎么样？” 周不器伸了个懒腰，“反正该说的都说过了，就看他什么意思了，他肯定不甘心把公司卖掉。不过他也没什么太好的选择了。” 马老板道：“可以把孙正义叫过来，咱们组团拿下他。” 周不器道：“嗯，我跟他说过了，只要紫微星国际收购了雅虎，到时候雅虎持有的那35%的雅虎日本的股份，会拿出大部分转让给他，给他解绑。” 马老板竖起了一根大拇指，“有格局！” (本章完) 第2236章 上一课 到了4月份，周不器参加完了D9大会，回到了国内。 宝珊还没有坐完月子，不宜多动。 就留在东北老家了。 周不器回去，陪陪老婆、看看孩子，关心关心薛姨妈，却一刻不得闲，两天后就启程。先去了首都，出席了今年畅游的股东大会。 股东大会上，释放出了很明确的信号。 畅游即将会完成对游戏公司take-two的收购！ 消息放出，畅游的股价应声又涨。 畅游的股价靠着take-two涨得越多，那边就越着急，看着畅游的股价节节攀升，他们却参与不进来。 回到了紫微星，参加了一个关于“国内”产品策略的思路会，然后回到办公室，点了关南晴和古赞丽的名，表示这次出差要带着她俩。 没做停留，直接上了飞机，先去英国。 看曼联的比赛。 欧冠的半决赛，曼联主场迎战皇马。 前世的这个时期，曼联因为缺乏大手笔的引援以及阵容的薄弱，在欧冠赛场中跌入了谷底，小组赛都没出线。 周大老板的曼联就不一样了，兵强马壮，势头正盛。 又是卫冕冠军。 一路过关斩将闯进了半决赛。 可惜对面是如日中天的皇马，穆里尼奥的这支皇马，踢出了让整个欧洲都目眩神迷的足球。这场半决赛，要比另外一场巴萨VS切尔西的半决赛更有吸引力。 周不器要去主场看球。 上了飞机，古赞丽就拉着关南晴，先回房间洗了个澡，换上了干净整洁的睡裙，头发湿漉漉地轻轻挽起，还喷洒了一点香水。 先把前期的准备工作做好，就可以随时地侍寝了。 作为企业老板，最不喜欢的就是躺平类的员工，女员工也不行，像古赞丽这种有着这么强的主观能动性，就很讨人喜欢。 作为小秘书，还是大老板的传声筒。 古赞丽抓住一个机会凑了上去，小声地说：“老板，行政办公室那边来了一个新的实习生。” “实习生不很多？” 周不器并没觉得奇怪。 作为一家有社会责任感的公司，紫微星当然要提供足够多的实习岗位。 这一类的实习岗位，有着可以为自家公司寻找优秀人才的利己性，也有着帮助年轻人快速适应职场的利他性。 不管实习期结束后双方是否能签约，都有着一定的互利互惠的属性。 不过，社会上有很多公司就不行了。 完全是用着实习的名义去压榨年轻人，比如给年轻人开出了长达一年的实习期，然后实习期内没有任何薪水。一年之后看对方的工作表现，再决定是否录用。 其实就是在征用免费的劳动力。 古赞丽轻声道：“这个实习生不一样，隔三差五地就往我们这边跑……我都吓坏了，就去跟郭丹副总裁汇报了。可是没效果，她总往这边跑，还问这问那的。” 周不器表情就有些古怪，“清华的那个大一女生？” 古赞丽连连点头，“嗯，就是她，奶茶妹妹。要不是因为她是名人，我们肯定不会给她好脸色。跟商业间谍似的，随便抓个由头，就去问你的事情。” “都问什么了？” “问你有没有女朋友，结没结婚，生活作风怎么样，有没有小情儿什么的……不过我们什么都没说。” 周不器气道：“你这就跟郭丹说一声，调离她的岗位，给她调搜狐大厦那边去，别让她在总部这边了。” 古赞丽就很高兴，“我觉得也是，这人跟有毛病似的。那次还跟我说，让我想办法把她介绍给你认识呢，还说能给我一大笔介绍费。” “介绍费？” “嗯，介绍是10万，事成之后还有100万。” “那可真不少！” 周不器就有些好笑。 古赞丽撇撇嘴，轻哼道：“她还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还跟我说她是处女……好像谁不是似的，不知道她在显摆什么，咱们办公室里还有好几个在那养着呢，谁比她差似的。” 周不器道：“以后离这种人远点，别学坏了。这就跟赚钱一样，你越想赚钱越赚不到钱；反而你不去想钱的事，安安心心地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别总去妄想一些投机取巧的事。” 古赞丽眨巴了几下眼睛，“我的本职工作是什么呀？” “这都不知道？”周不器微微皱眉，就有点无奈，“算了，把关南晴叫上，我去房间里好好给你俩上一课。” …… 克洛普被克了。 他的摇滚式攻势足球，被穆里尼奥的防守反击打得落花流水，堪称是本赛季最惨的一场主场比赛，1：4输给了皇马。 这样一个比分想翻盘，几乎是不可能了。 年轻少帅克洛普算是被更加老成的穆里尼奥给上了一课。 好在就是英超冠军很大概率能保住，在此之前还拿到了联赛杯的冠军，这已经算是一个很成功的赛季了。 周不器从曼彻斯特去到了伦敦，去看了重装好的新家。 当天，就接到了张朝洋来自纽约的电话，“方案定下来，你看了吗？” 周不器道：“还没看邮件，怎么样？” 张朝洋道：“溢价25%，大约以22亿美元的成交额完成对take-two的收购。其中，4.4亿美元需要现金支付，剩下的17.6亿美元是股票置换，大约稀释6.5%。” “17.6亿美元……”周不器对这个数字挺满意，“我觉得行，我在伦敦呢。老张，你就全权处理吧，通过这件事，展现出你在畅游的权威，免得那些外国员工只知道有大老板，不知道有二老板……” “谁是大老板，谁是二老板？”张朝洋就有点来气，“畅游是我让给你的！” 周不器笑哈哈，“是是是，你说得都对。” 张朝洋哼了一声，又想起了什么，“你在伦敦，那正好，去看看游戏工作室Codemasters那边出了什么事。” “怎么了？” “好像是他们的汽车游戏受到了运营商的降权。”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 游戏开发出来之后，要交给运营公司来代理运营，像Codemasters游戏工作室，就是只做游戏开发，不负责游戏运营，要交给其他的公司来负责。 这就跟电影一样。 电影拍出来之后，要拿到院线里去放映。 这里就有操作空间了。 院线方可以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去给一部不喜欢的电影降低排片。排片少了，票房自然就会大大地缩水。 游戏市场也差不多。 谁在搞事情？ (本章完) 第2237章 不畏浮云遮望眼 周不器现在就在伦敦，就跑去Codemasters工作室那边问了一下。 情况其实不复杂。 这是一家小公司，主要是开发英文版的汽车类游戏，核心市场是英国和美国。英国市场没问题，问题出在了美国市场中。 是运营环节出了问题。 美国的运营商降低了对其游戏的推广、宣传的力度，而美国作为汽车文化最丰富的国家，这里有着来自全世界的汽车类游戏，竞争非常激烈。 一旦广告下去了，销量就必然会降低。 这是一家传统的电脑游戏开发商，收入模式主要是以卖正版游戏软件为主。 不给流量，就有点釜底抽薪。 除非是达到了《古墓丽影》那种知名度，有着电影的名气，不需要砸广告也能让玩家们主动来购买这款游戏。 Codemasters工作室的负责人弗洛林告诉周不器，如果这种情况不改观，那么公司今年在美国市场的收入至少会减少50%，很难超过1000万美元了。而过去一年，该工作室在美国市场的收入达到了1500万美元，净利润达到了700万美元。 听到了这样的数据，周不器都有点恍惚。 这啥玩意？ 只不过是业务上的一个屁大点的事！ 这值得老张打一个电话过来专门说这件事？ 除非…… 周不器马上就想到了什么，问道：“咱们的游戏在美国是谁来运营？EA吗？” 弗洛林笑着说：“不是EA，EA有自家的《极品飞车》，有竞争关系。” 周不器不信，“不是EA，跟EA应该也会有很深的业务往来。” 弗洛林点了点头，“的确如此，原本EA想要收购Codemasters，来加深他们在赛车游戏赛道的竞争力，走的就是我们在美国的运营商的关系。” “没跑了！” 周不器这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可真厉害。 EA的那个CEO，真是破罐子破摔了。 弗洛林神色狐疑，“是EA在背后施加压力？” 周不器道：“应该是这样，怎么样，能顶住吗？” 弗洛林道：“还可以，代理合同两年一签，今年就到期了。” 周不器笑着说：“那就行，畅游马上就完成take-two的收购了，可以打通欧美主要游戏市场的运营渠道。等合同到期了，咱们就自己运营。” 弗洛林很惊喜地说：“完成收购了吗？” 周不器道：“初步意向已经达成了，估计美国那边已经放出消息了。” 弗洛林道：“要是这样，那不如就解约算了。” 周不器微微一怔，“解约金是多少？” “上一年交易额的20%，300万美元左右。” 弗洛林觉得这是一笔巨款了，可是放在畅游这样一个游戏巨头面前，这就是挠痒痒。 周不器干脆利落，“那就解约！我们要成为世界上最大的赛车类游戏的开发商，别在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上分心。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 他念了句诗。 好在王半山的诗词风格比较古拙、朴素，意思比较简单，遣词比较直白，直白地用英语表达出来就行了，不存在理解门槛。 弗洛林笑着说：“take-two旗下的王牌游戏，就是《侠盗猎车手》，这是目前全球销量最高的赛车类游戏。” 周不器道：“双方可以结合，take-two下还有一个知名的体育运动品牌‘2K’。恰好Codemasters这里有F1的商标，不妨跟2K的品牌结合起来，不妨把《F1赛车》系列改版为《2KF1赛车》。” 还有后半句没说。 就像《2KFIFA足球》一样。 做产品，是业务层面；做品牌，是战略层略。 周大老板更关心的当然是要把“2K”的品牌给做起来。就像国内的企鹅的很多游戏似的，都要挂上“QQ”的品牌。 早期的时候，是靠着QQ的流量引导。 等发展起来之后，就不是简单的流量支持了，而是品牌保证。同样类型的游戏，QQ系的游戏就是比其他的游戏更优秀。 慢慢的，“QQ”的游戏品牌就打造起来了，只要挂着“QQ”这个title的游戏，往往都能够在市场中获得一定的成绩。 玩家们出于过去对QQ品牌的良好认识，延伸到了新的QQ系的游戏中。 周不器作出了“解约”的决定，这事基本也就解决了。 不过，这只是业务层面。 还有情绪层面呢！ 如果是卡尔·伊坎那样的资本家，就不会再有更多的操作了，没有任何情感因素的掺杂。被人扇了一耳光，如果有利可图，就扇回去；如果扇回去了没有利益，那就不扇。资本运作最忌讳的就是意气用事，报复的思维都太low了，一定要残忍、冷酷才行，不仅是对别人冷酷，对自己也要冷酷。 如果扇回去会让自身利益受损，那就更不能打击报复了。 周不器不是那种资本家。 企业家如果只是以利益来衡量全部，那就一定不是伟大的企业家，意气用事既是缺点也是优点。 最重要的是要抓住优点，规避缺点。 这一次，周不器就无所谓缺点不缺点了。 接下来，周不器跟弗洛林一起，参观了该工作室的一个新的赛车手游项目——来自环球影业著名的赛车游戏品牌的授权，《速度与激情》。 开发还处于早期阶段。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预计今年9-10月份可以推出测试版。 周不器在这边停留了一个多小时，就离开了。 他还有别的事。 到了4月份了，对一些大公司来说，这个时间段已经把去年的所有财报都整理好了，都在开股东大会。 紫微星数媒也要开。 这不是上市公司，运作起来就很简单了，更多的是走一个形式。给一些重要股份发一份书面通知，邀请他们参加股东大会。 对方回应暂不出席。 关起门来，还是自说自话。 要是上市公司，就会稍微麻烦一点，会有很多自不量力的股东冲进来。明明他们的建议都是屁话，毫无话语权和影响力，根本通不过，他们还是会喋喋不休，在履行法律意义上的股东权利。 紫微星数媒还没上市，股东除了创业团队、公司员工，就是几个有头有脸的欧洲大资本机构了，这种股东大会就会很容易。 然后，周不器启程，去纽约。 古赞丽还有点意犹未尽。 昨晚，她住在了大老板的新家了，那好像是一座宫殿，金碧辉煌的，到处都是古董，有时候端茶倒水都要小心翼翼，因为茶杯可能都有着一百年的历史了。 古赞丽没玩够，还情真意切地说：“在这个皇宫里，三千佳丽有点住不下，三百佳丽绰绰有余！” 周不器气道：“你想累死我啊？一天天的应付你们几个就够受的了，都有点忙活不开了，还三百佳丽呢……走了，去纽约了，以后还有机会再来。” 在飞机上，周不器让宁露算好了时差。 挑了韩国时间早上八点钟的时间，跟现代郑家的大佬郑梦准通话了。 都不用开口，郑梦准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说：“FIFA商标的事？我说了，小事一桩。我还没跟那边沟通过呢，有需要的话你告诉我，我临时跟那边说一声就行。” 周不器道：“那就尽快吧，争取这个月就敲定下来。” 郑梦准有些小惊讶，“这么急？今年有欧洲杯，最好是等到欧洲杯结束后再敲定，现在就敲定有点匆忙吧？” 周不器淡淡地道：“匆忙点好。” 匆忙了，才能有措手不及的效果。 (本章完) 第2238章 踩着巨人的肩膀 绕了一大圈，周不器又回到了纽约。 先见卡尔·伊坎。 不是周不器约的，是这老家伙很着急，通过各种方式都联系他好几次了，实在是对雅虎的案子有点烦躁了，就想着尽快解决。 不过，见面之后，卡尔·伊坎先说的却不是雅虎，而是很愁闷地说：“周，你有没有办法制衡狮门影业？” “啊？”周不器有些困惑，“怎么制衡？” 卡尔·伊坎道：“从业务上进行压制。” 周不器笑着说：“一直在压制啊，过去这一百年，好莱坞六大巨头不一直都对这类的独立电影厂商持打压的姿态嘛。” 卡尔·伊坎不死心，“没有进一步的办法吗？” 周不器问：“怎么了？” 卡尔·伊坎就很无奈，“狮门影业刚刚开了年度的股东大会，反对我进一步收购公司股票的计划。” “这……” 周不器作为紫微星环球的大老板，当然有办法拿捏狮门影业。可这种事情往往是七伤拳，除非万不得已没人愿意去做。 正常地通过市场的手段去竞争，就已经是一种打压了。 卡尔·伊坎建议道：“我知道你有别的手段能做成这件事，如果我拿到了狮门影业的控制权……到时候可以把公司的主体业务打包卖给紫微星环球。” 周不器被逗笑了，“这怎么行？” 这种事情，就算能赚钱，他也不能做。 跟卡尔·伊坎合作去肢解狮门影业，以后就别想混了。 这跟雅虎案可不一样。 就算紫微星国际收购了雅虎，并且对雅虎进行了一定的肢解……那性质也不一样，在这个过程里得到了杨志远这些人的认可，这是友好协商的一个结果。 肢解狮门影业就不一样了，这是恶意收购。 既然是恶意收购，就一定会承担后续市场中的恶意。 周不器得稳定住他，笑着说：“紫微星环球正在筹备上市呢，短期内不会有大动作，要不等公司上市之后，股价稳定了再说？” 卡尔·伊坎的兴趣一下就降下去了，摆了摆手，“雅虎呢？想好了吗？” 周不器道：“初步结果已经有了。” “哦？”卡尔·伊坎眉梢一挑，“怎么样？” 周不器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我跟杨志远谈过了，大方向上已经达成了统一，他几乎决定了可以整体性地出售雅虎。” “真的？” 卡尔·伊坎眼睛睁大，惊喜又疯狂。 为了这件事，他都运作四五年了，却迟迟都没有效果。甚至几个月前孙正义组织了一个财团想收购雅虎，最后也无疾而终。 没想到，这小子竟然给办成了！ 难怪他是世界首富！ 周不器笑着说：“不过，还有一个坏消息。杨志远那边同意了，但是方案不太一样。” “嗯？” 卡尔·伊坎皱起眉头。 周不器道：“借壳上市可能不太适合紫微星国际，大家认为还是应该按照原计划进行IPO上市。连杨志远本人也认为这是更好的上市方式。” 卡尔·伊坎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周不器很大气地说：“不过没关系，交易的过程中肯定会照顾到各方的利益。想要现金的拿现金，不想要现金的可以拿到紫微星国际的原始股。” 卡尔·伊坎沉声道：“还是借壳上市更好。雅虎是一家大公司，想完成私有化退市，整个流程一年能走下来就不算不错了。” 周不器故作不知，“时间上没关系，只要雅虎能保持稳定就行。在这个过程中，雅虎最好不要再出现别的什么变故。” 卡尔·伊坎深吸了一口气，“杨志远同意了？” 周不器道：“基本同意了，还剩下一些分歧要解决……90%吧，我把孙正义也叫过来了，还有杰克·马，推动力挺强。” 卡尔·伊坎就不说话了。 周不器问：“你呢？伱什么态度？会支持这笔交易吗？” “当然。” 卡尔·伊坎深深地看了这小子一眼。 却无可奈何。 赶紧把雅虎卖掉，赶紧套现走人，可不仅是他一个人的想法，是所有资方派系的一致想法，他们都受够了。 这是大势所趋，卡尔·伊坎也挡不住。 一旦杨志远想卖，其他的资本机构也都更看好紫微星国际的投资空间，两大派系就可以形成意见统一，就可以联合起来运作这件事了。 卡尔·伊坎反对也没用。 早在三年前，他就在权斗中输给了杨志远，退出雅虎的董事会了，想搞事情也难了。在这种大事上面，拿捏着雅虎CEO的那点把柄，根本不够看。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市场中已经有消息了。 紫微星国际对线上广告业务很重视，已经盯上了AOL……这是一家在业务上跟雅虎很相似的老牌互联网公司。 一旦收购雅虎失败，他们可能就真的转向AOL了。 那样一来，卡尔·伊坎还得继续被雅虎套着。 猴年马月都不知道能从这个坑里跳出来。 机会难得。 不能错过！ …… 周不器见到了老张，笑哈哈地跟他握手，“感谢，感谢！辛苦，辛苦！” 张朝洋就很恼火地说：“我花在畅游身上的时间，比搜狐都多了！” 周不器道：“好事啊！” “好事？” “只要别把时间都花在女人身上就行。” 谁？ 张朝洋瞥他一眼。 周不器一挥手，“走了，去take-two那边！我都来了，那就赶紧签字画押了！” 在路上，张朝洋就幸灾乐祸地说：“英国那边怎么回事？游戏还能被运营商给制裁了？这就是你的掌控力？” 周不器哼道：“300万美元的违约金呗，没什么大不了。” 张朝洋道：“我早就跟你说过，别意气用事。” 周不器不以为意地说：“也不是什么坏事，畅游的时间还是太短了，品牌性不够。吃下了take-two算是第一步，这还不够。伟大的人，总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公司也一样。” 张朝洋扯了扯嘴角，“踩着EA的肩膀？” 周不器道：“我本来也没想踩，他们非让我踩，我有啥办法？这一出一出的，好像是我在针对他们似的，当初我好心好意的把朋友工作室卖给他们，结果倒好，恩将仇报了！” 张朝洋对这小子的清奇逻辑总会有耳目一新的感觉，“你想怎么办？” 周不器道：“听说EA马上也要召开年度股东大会了。” “是吧？”张朝洋不太清楚，“一般都是这个时间段。” 周不器道：“刺头是EA的那个CEO，叫约翰什么的，有点狗急跳墙了。这次打压英国的游戏工作室，不知道许诺出去了多少好处呢。” 张朝洋点了点头，“他的位置好像不太稳，外界都说他要下台了。” “都传了半年多了。”周不器对此一直有关注，“不过这人是EA的功勋元老，想给他搞下来还真不太容易。我打算在背后推一把，争取在这次的股东大会上，就让他赶紧滚蛋！这人一把年纪了，还毛毛躁躁的，太意气用事了！” (本章完) 第2239章 竞标的高招 计划是这么计划的。 可出了点变故。 最新消息，EA的股东大会将会在下周三召开，只剩下5天的时间了。 这么短的时间里，“FIFA”的商标案不可能结束。 想通过这件事斩断约翰·里奇蒂洛的救命稻草，让他在EA的股东大会上被集体讨伐，然后下台的计划可能是不太行了。 好在就是郑梦准的关系够硬。 在国际足联里有着很强横的实力……要知道，上一任在国际足联里堪称土皇帝的主席阿维兰热，就是被他给搞掉的，这才有了现任主席布拉特的上台。 周不器想通过内部关系搞定这件事，已经是手拿把攥了。 EA没有一丝一毫的机会。 国际足联可不是市场主导的机构。 不过，玩一些很low很低端的手段，不是周大老板的作风，他也不可能把这种不可测的风险去寄托在郑梦准身上。 一定得万无一失才行。 即便被人查出来了，也可以光明正大地摆在阳光下，要堂堂正正才行。 想要做到这点，其实很难。 放眼全世界，也就是国内玩得最好了。 就是“竞标”的套路。 说，有一个大国企要招标一个项目，同时来参与竞标的有10家公司，其中1家是关系户的破公司，另外9家都是市场里很有实力的好公司。 问，怎么才能堂堂正正地让这个关系户中标？ 乍一看，几乎不可能。 老外遇到这种事，全都得懵逼，国人的商业想象力就发挥出来了。 任何一家公司，都有缺点有优点。 好公司也有缺点，烂公司也有优点。 这就是切入点了。 可以对竞标的公司列出若干的一视同仁的限制性的条款。 比如好公司的总部在春城，烂公司的总部在首都，就可以声明：要求该公司的总部在首都，旨在促进首都的经济发展。 比如好公司的员工有100人，烂公司的员工有200人，就可以声明：要求竞标的公司要有足够的实力，员工数必须超过200人。 比如好公司的技术专家都是民间的，都没什么头衔，烂公司却邀请来了院士当顾问，就可以声明：要求竞标公司必须有国家认证的顶级的科学家。 所有的条件，在招标书上都写得清清楚楚，没有任何遮遮掩掩。 只要符合条件，任何一家公司都可以来竞标！ 绝对的公平公正。 可是把所有的招标条件都看下来之后，就基本上把市面上有实力的公司都筛选干净了，就剩下这家关系户的公司了。 从流程上来看，挑不出一丁点的毛病。 这种顶级的招标操作，以国际足联的那点水平，肯定是想不明白，郑梦准也够呛，周不器就让贺阳、郭丹给出了一个大纲，然后经过任羽辛之手，又有自己的润色修改，给郑梦准发了过去。 国际足联就按照这个要求去市场里公开招标就行了！ 不玩那种阴私的猫腻！ 咱周大老板做生意，从来都是堂堂正正。 标书上，主要有八大限制条件。 第一，竞标方必须支持足球运动的发展，每年对足球产业的赞助不低于2500万美元，对足球青训体系的赞助不低于500万美元。 只这一个条件，基本就能让EA气吐血。 EA只是想做足球游戏，对支持足球产业毫无兴趣！ 对畅游来说，就没有这样的约束条件了。 周不器有曼联，还有遍布全球的若干家球队，给点赞助费和青训捐款……也逃不过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 第二个条件，要求竞标方有组织足球运动电子竞技的能力，并在电子竞技领域开展足球项目的竞技。 对EA来说，又是一个吐血的条款。 他们对电子竞技毫无兴趣。 畅游就不一样了。 这是畅游未来这些年的重要战略，现在已经组织起了《DOTA2》的全球性大赛，已然是目前全球最有影响力的电子竞技大赛了。 这只是一个开始。 未来还会有越来越多的项目参与进来。 第三个条件，招标方应该有着更好地支持全球足球产业发展、足球赛事推广的责任……这又是量身定做的条款。 第四，鉴于目前足球产业在欧洲和南美的兴盛，亚洲是下一个崛起的新兴的足球市场，招标方拿到“FIFA”的商标后，应该有更强的实力在亚洲市场耕耘。 好吧！ 又是量身定做！ 在日本的足球游戏市场里，就只有《实况足球》可以存在。在国内的足球游戏市场……这就更不用说了，这是畅游的大本营。 第五…… 总之，这八大限制条件亮出来之后，郑梦准都惊呆了。 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做生意的。 不去想着跟甲方谈条件去降低甲方的要求，反而主动地增加若干个条件，去为甲方创造更大的价值…… 果然是世界首富啊！ 这格局真是不一般！ 有了这八大条款，郑梦准觉得自己都不需要怎么暗箱操作了，因为是个人都知道这些条款对国际足联很有利，对全球的足球产业和足球市场的开发很有利。 …… 谈到了足球，周不器得到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欧冠半决赛次回合，曼联被皇马淘汰了。 周不器在电视上看了比赛，过程跌宕起伏。皇马坐镇主场，率先取得进球，由C罗头球取得了一个进球。 然后，曼联就上演了绝地大反击。 贝尔腾云驾雾，上演了大圣归来。 第24分钟，中场断球反击，劲射破门；第47分钟，任意球破门；第48分钟，接到了范佩西的边路传中，他在小禁区线上扫射破门。 他在伯纳乌上演了帽子戏法！ 这还不够。 比赛第79分钟，利用一个角球的机会，皇马禁区一片混乱，贝尔抢点得手！ 大四喜！ 首回合的比赛，曼联主场以1：4惨败，次回合在伯纳乌，曼联还了对方一个4：1！ 随后加时赛双方各无建树。 点球大战中，卡里克罚丢了点球，曼联遗憾败北，没能进入本赛季的欧冠决赛。 整场比赛荡气回肠，是一场可以载入史册的经典之战。 曼联虽败犹荣。 这让周不器有了一个不太好的预感，贝尔闪耀伯纳乌……皇马的报价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来了。 比赛直播结束了，周不器坐在电视机前，给克洛普发了一条短信，又给曼联一线队的所有球员群发了一条短信，去赞扬他们本场比赛的精彩表现。 这时，宁露下楼，轻盈盈地走过来，笑着说：“比赛看完了吗？” “嗯。” “赢了吗？” “输了。” “哦……”宁露就很无奈，“那完了，我这还有一条不太好的消息要告诉你。” 周不器笑着说：“输球而已，稀松平常，不算什么坏消息。” 宁露道：“EA股东大会的消息，有点烦人。” 周不器就提起了兴趣，“怎么样？” 宁露道：“股东大会开完了，会上EA明确表态，外界的传闻都是假的，约翰·里奇蒂洛还会继续担任EA的CEO，你自己看……” 这是一篇打印出来的报道，来自《纽约时报》的财经专栏。 EA方面表示—— “目前并没有让其他人担任CEO的计划，我们对约翰和整个管理团队拥有相当强的信心……” “董事会非常信任约翰和管理团队……” “EA推出了Origin，这会是PC游戏的下一个形态，是EA下一步重点发展的项目，约翰很出色地完成了他的工作……” “管理团队在过去的两个财年中相当圆满地完成了他们的运营计划。我们认为目前的策略要专注于向前发展，我们相信他们能够非常好地执行这个策略。” 文章中还透露，EA会在下周公布本财年第一季度财报，到时候他们很可能会更深度地讨论公司的前景…… 周不器问：“这个Origin是什么？” 宁露道：“一个游戏平台，就像紫微星国际的Steam一样。” “嗯？”周不器睁大眼睛，“还有这事？” 宁露道：“好像是刚出的，现在是测试版，上面有EA的所有游戏，还拉拢了很多游戏厂商，最近正在对日本的游戏市场下手。” 周不器被逗笑了，“日本市场？” “好像是，”宁露也有些迷迷糊糊，“你问问专业的人，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周不器就果断给任羽辛打去了电话，“EA出了一个平台叫Origin，你知不知道？” 任羽辛笑道：“知道，都成行业笑话了。” “笑话？”周不器有些不解，“为什么？” 任羽辛道：“EA的口碑臭啊，是游戏粉碎机，欧美的游戏厂商，都不愿意把自家的游戏放在Origin上。好像签下的第一个大客户，是时代华纳。” 时代华纳是巨头公司。 旗下的业务很多，也包括几个游戏工作室。 可是，华纳的游戏能有多大的价值？ 周不器道：“我听说他们要去开发日本市场了，这是紧随咱们的脚步啊！” 任羽辛道：“那不一样，我们是主动开发日本市场，他们是被动的。欧美的那些游戏厂商都不跟他们合作，Steam才是当下最热门的PC端游戏平台。他们没办法了，就只能去找日本的游戏公司合作了。” 周不器道：“你跟卡普空、任天堂、科乐美、万代、世嘉什么的都说一下，建议他们不要跟Origin合作。” “建议？” “嗯，建议就够了。” (本章完) 第2240章 双喜临门 周不器实在理解不了，约翰·里奇蒂洛把EA都搞成这样了，竟然还没下台，还通过了股东大会的考验。 这公司真是够差劲了。 市场的情绪也很负面。 股东大会之后，EA的股价已经连续阴跌三天。 约翰·里奇蒂洛却有点意气风发，还参加了斯坦福大学主办的一次科技论坛活动。斯坦福大学可比《华尔街日报》有面子多了。 《华尔街日报》主办的东西，大家都是给面子不想得罪才去参加；斯坦福大学主办的科技论坛，这才是真正的属于IT的论坛。 在这个论坛上，约翰·里奇蒂洛高调地展望了EA的未来，对游戏行业接下来的发展充满了信心。还说市场目前对EA存在一些误解，这很正常，时间会证明一切。 结果，活动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他接到了一个电话，当场愣住。 国际足联刚刚官宣，已经和畅游达成了从2013年-2022年为期十年的合作计划，合作的范畴包括且不限于“FIFA”的商标使用、世界杯的赞助、足球产业的推广、青训校园的建设、足球文化的传播等等。 恰好，周不器收到了杨志远的邀请，也被拉着过来参与了这个论坛。 他也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回头观望了一眼，恰好迎上了约翰·里奇蒂洛呆若木鸡的目光。 周不器朝他微微一笑，竖起一根大拇指。 约翰·里奇蒂洛面如死灰。 也顾不得什么会场礼仪，起身转身就走了。 坐在他旁边的杨志远好奇地看向他，“什么事，这么高兴？” 周不器笑着说：“邪不胜正。” 杨志远满脑子都是雅虎，当即就想到了最“邪恶”的人卡尔·伊坎，“你真搞定那条华尔街的猎狗了？” 周不器很轻松，似笑非笑地说：“老杨，跟华尔街的资本家打交道，要比跟你这样的企业家打交道容易多了。” 杨志远瞥他一眼，“他要钱？” 周不器道：“对，很多人都会要钱。” “那得多少钱？” 杨志远觉得这样的方案有些夸张。 雅虎现在的市值是228亿美元，股份极其分散，掌握在无数的小股东手里，就没有任何个人或者资方机构持股份额超过5%。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紫微星国际不是上市公司，这就增加了交易难度，就必然会导致很多股东都想要拿到现金，而不是置换成紫微星国际的股份。 周不器笑着说：“我听老马说，雅虎和阿里的协议，最终日期是5月底？” “嗯。” 杨志远没有隐瞒，点了点头。 最迟到5月底，阿里就要从雅虎那里买回20%的股份了，眼看着还剩下一个月了。 周不器笑着说：“完成了交易，不就有钱了？” 杨志远就很无语。 让雅虎自己掏钱买自己，这种操作太资本化了！ 不过，这他也说不出什么来。 雅虎和阿里的协议，本来就是杨志远当初敲定的，沉吟着说：“即便这样，这笔钱可能也不会够用。根据我的粗略估算，想要完成雅虎的私有化退市，至少要准备100亿美元的资金。” 周不器让人算过，“嗯，只多不少。” 杨志远道：“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不会给雅虎降级，还要留出一大笔钱用来发展雅虎自身业务。” 周不器笑道：“不就是钱嘛，我有办法！Facebook马上就要上市了，这波套现，少说也会几十亿美元。” 单有这笔钱，恐怕也不太够。 不过没关系，他早就想要了。 想要推动紫微星国际完成对雅虎的收购，还需要得到孙正义的支持才行。想要获得他的支持，就要像搞定老马一样，许以他足够的利益。 …… 周不器最近着实有点忙，在硅谷、洛杉矶和纽约那边来回跑。 想去现场看曼联的欧冠半决赛都不行。 想回国看老婆孩子都很难。 好在宝珊已经坐完月子了，就不用把她憋在家里了，还有怀孕大着肚子的石婧琳和甄妤，一起都来了硅谷这边。 宝珊在国内生了一次孩子，就跟动物园似的，实在折腾人。 石婧琳和甄妤还是别在国内生了。 少点关注更自在。 2012年5月1日这天，周不器又飞了一趟纽约，终于敲定了一笔大买卖。经过了长达12轮的磋商，畅游终于以22.5亿美元的总价，完成了对知名的游戏公司take-two的收购。 因为畅游是上市公司，运作起来就相对容易了，股票置换就可以了，真正付出的现金只有4.5亿美元。 唐·马特里克精神抖擞。 此前作为畅游的CEO，他还没有那种游戏行业领袖的感觉。畅游虽然市值很高，赚钱能力很强，但是底蕴太差了，有点像暴发户。 这也是EA敢跟畅游叫嚣的原因。 可现在就不一样了，收购了take-two，就真的有一种飞龙在天的感觉了。 周不器自恃身份，表现得很平淡，“EA呢？怎么样？” 唐·马特里克暗叹了口气，说道：“我听说了一些，这一次可能真挺不过去了。” 周不器这才露出了笑容，“嗯，双喜临门！” 5月2日上午，畅游、take-two和纳斯达克三方同时官宣，确定了这笔交易。 take-two的股票就被冻结了。 等待通过了监管审批，take-two的退市程序就会正式启动。 预计也就是4-6月的时间。 这天下午，EA也官宣了一条重磅消息。 约翰·里奇蒂洛已经辞去了EA的执行董事长、CEO的职务，会暂时代理公司业务，完成业务的交接，直到5月16日彻底离开。 毫无疑问，这一天的两条大消息，都成了游戏产业里的重要大事件！ 这一天，畅游的市值增长了12.2%，市值达到了355亿美元！ EA就很惨了。 约翰·里奇蒂洛从2007年开始担任EA的CEO，在他任职的期间，EA的股价下跌超过70%…… 与此同时，EA内部的公开信也明确表示了，约翰·里奇蒂洛的下台，就是因为他对公司未能达到经营目标负有100%的责任…… 马特里克道：“在竞争FIFA商标的时候，你知道EA的报价是多少吗？” 周不器道：“没问！” 马特里克道：“好像是12亿美元。” 10年12亿美元，这绝对是天价的授权费了！ 要知道，04年的时候暴雪做大，EA为了对抗暴雪推出的《魔兽世界》，就想要开发出一款可以秒杀《魔兽世界》的游戏。 这是个巨大的挑战。 怎么办？ 然后，EA就盯上了美国第一大流行文化——《星球大战》。 为此，EA花了2亿美元，从卢卡斯影业买到了10年期的“星球大战”的商标权。 跟“FIFA”的商标权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周不器笑着说：“国际足联又不是盈利机构，国际足联的意义是推广足球运动，钱多有什么用？归根结底，还是谁对足球更有帮助，就应该找谁合作。” 这绝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要是没有他在背后的一番运作，就凭国际足联的那些人，才不会在乎那些衍生的条款呢，肯定是唯利是图。 谁给的钱多就跟谁合作。 真要是竞价起来，那就麻烦大了。 就算畅游能把“FIFA”的商标给抢下来，那也要开出一个吐血的天价才行。 现在则不用了。 畅游为国际足联开出了八大条款，去冠冕堂皇地推动足球产业的发展……对国际足联来说，也就有了一个理所当然的理由，推广足球事业的发展，当然要比赚钱更重要。 结果就是畅游以10年8.5亿美元的价格和国际足联完成了签约。 来到了纽约，周不器出面，代表畅游跟take-two签下了收购的合同。 然后又要见卡尔·伊坎了。 这个5月份很热闹。 EA解雇了CEO，畅游完成了大并购，Facebook要上市，苹果爆发了内部权斗，微软正式派出了团队对UC集团展开了尽职调查……雅虎的案子，也进入了倒计时。 (本章完) 第2241章 靠着谷歌筹钱 周不器在纽约见到了扎克伯格，进一步交流了Facebook上市的事，主要就是围绕着他手里的那些股票。 紫微星国际手里持有大约1.4亿股，周不器个人手里大约有4200万股。 IPO的价格也已经确定了，是38美元。 不管是公司还是个人，持有的这些股票都是原始股，都有禁售期不能售卖。通过IPO套现，就要申请到足够的配额。 也就是说，Facebook在IPO的过程中，董事会要跟投行有一个讨论，拿出一个方案，确认IPO的过程中，到底要发行多少股票。 太少了，不够卖，融到的资金太少；太多了，卖不出去，就会导致股价大跌，IPO失败。 所以要有一个定数。 那些原始股的投资者们，不能私自地在二级市场里抛售股票，去影响IPO的进行。 这次的Facebook的IPO，总计划是发行4.2亿股。 在这4.2亿股的配额里，有2.4亿股是来自Facebook的股票增发……也就是说，这2.4亿股，每股38美元的价格，总共91.2亿美元会属于Facebook。 剩下的1.6亿股的配额，主要都流向了各大资方机构。 这就有区别的。 如果是烂公司，资方机构恨不得都多要配额，趁着IPO的机会赶紧套现。很多公司上市就是巅峰，等过几年原始股可以解禁了，股价都跌到不知哪里去了。 这样的配额，资方就会争抢。 还有一种是优秀的公司，前景光明，未来的发展趋势很好，大多数资方都想长期持有，不愿意拿到配额被迫得在IPO阶段就把股票给卖掉……这就需要协商了，如果协商不行，那就强制地按比例稀释。 对Facebook来说，紫微星国际就是资方。 持股太多了。 双方又是竞争对手，于情于理都不应该握有这么多的股票。 周不器没有让对方为难，他当然知道Facebook的股票未来会大涨，可眼下这种时间段，不配合着扎克伯格把自身的股票数量降下来，就有点说不过去。 要是被人强制执行了，那场面就太难看了。 更重要的一点，他现在很需要钱！ 紫微星国际要收购雅虎。 除此之外，阿里从雅虎那里回购20%的股票……总经费要超过75亿美元，阿里可拿不出这么多钱，马老板只能找“外援”来帮忙。 “外援”拿到阿里的股票之后，要签一份协议，把这些股票的投票权都转给老马。 周不器就是马老板最大的“外援”。 趁着Facebook这次上市的机会，拿到配额，把资金给筹到。 为了配额的事，周不器跟扎克伯格已经在邮件里沟通过很多次了，方案也修改了很多次。 现在已经达成了最终方案。 1.6亿的配额里，独占9200万股。 其中，紫微星国际的配股是7000万股，周不器个人的配股是2200万股。 周不器在纽约搞定了卡尔·伊坎，也搞定了扎克伯格，回到了硅谷，把紫微星国际的高管们叫在一起，开了一个财务会议。 想要完成对雅虎的收购，一定要有足够的财务空间。 此前公司账上，有现金8.5亿美元。 这段时间陆续出售了一些谷歌的股票，套现了12.5亿美元，还剩下价值82亿美元的谷歌股票。这些股票大都是出售推特换来的，很大一部分还没过禁售期，还没解禁。 出售Facebook的股票，7000万股大约是26.5亿美元。 账上总计有47.5亿美元。 雅虎账上的现金只有不到2亿美元了，不过雅虎即将出售20%的股份给阿里，至少可以套现75亿美元。 两者相加，足以完成对雅虎私有化退市所需要的100亿美元的现金了。 不过，这会把雅虎和紫微星国际都掏空。 好在周大老板有办法。 接下来他要去见孙正义。 紫微星国际之所以迟迟都没有上市，就是因为大老板搞钱的能力特别强，可以支撑公司在诸多项目中的大手笔的投资。 晚上回到家里，薛姨妈、宝珊、石婧琳、甄妤，还有孩子们都从国内过来了，一下就热闹起来。 在公司里开过了财务会，回家了也要跟甄妤师姐说说这事。 甄妤已经怀孕7个月了，显得有些发福，胖了20多斤，眸子里闪动着璀璨的神采，“钱不太够呢！” 周不器问：“有多少？” 甄妤轻声道：“我把欧债卖了，赚了4.5亿美元，现在家里账上大约有29亿美元。不过要扣除本年度要支付的本息5.5亿美元，再留出2亿-3亿美元的家庭支出，可用资金只有20亿美元。” 周不器道：“马老板那边已经说好了，阿里从雅虎回购20%的股份，咱们这边可以承担10%，那就是37亿-38亿美元。” 甄妤的脑子如同账本，轻声道：“对呀，差距挺大呢。我算了一下，如果把过去三年我把零散的钱买进的微软和苹果股票给卖掉，大约能套现3.5亿美元。” “谷歌呢？” “那就多了，股价涨得挺快，现在的股票价值超过15亿美元了。” “要么再去申请贷款，要么就把谷歌的股票卖掉，都行。” 周不器很果断地就做出了决定。 早几年的时候，他投资过YouTube、AdMob和推特三个项目，后来都被谷歌收购了，个人持股都变成谷歌的股票了。 价值不菲。 钱的问题就不应该成为问题。 Facebook上市，个人套现的资金，要去偿还去年为了收购旧金山巨人队的贷款。算来算去，如果想要筹到足够多的资金去运作阿里的股票，那就只能继续债台高筑或是抛售谷歌的股票了。 不过，申请贷款的流程有点复杂。 还是卖股票更容易。 周不器看了一眼挺着大肚子的甄妤师姐，不忍心她再跑东跑西的，就说道：“那就套现谷歌的股票吧！真没想到，谷歌成了关键手。” 甄妤眨眨眼，“要不去套现婕妤传媒的股票吧，我和宝珊都持股那么多，怪不合适的，公司都是百卉在做……” 周不器道：“不急，过两年再说！” 甄妤师姐的说法其实没错。 总要考虑一下徐百卉的情绪，要把第一大个人股东的身份让给她，这样她才能更加的名正言顺。 不过不急。 等过两年大牛市来了，再去运作婕妤传媒的股票也不迟。 (本章完) 第2242章 蒙太奇的眼神 石婧琳比甄妤怀孕晚了大约三周，却显得比甄妤娇贵得多，每天连半点工作上的事都不想参与，平时就是听听音乐、看看书，学学胎教、早教的知识，准备当一个好妈妈。 晚上，周不器轻手轻脚地去了她的卧室，看见她靠在床边看书，笑着说：“什么时候睡？” 石婧琳看了下时间，头也不抬，“再过半个小时。” 周不器掀开被子上床，跟她挤在一个被窝里，“这段时间的情绪怎么样？” 石婧琳道：“还行，只要别让我知道工作上的事，什么都挺好的。” 周不器干脆利落地说：“那就不参与呗！生意哪有咱的宝贝儿子重要？” 石婧琳瞟他一眼，“谁要给你生儿子？” 周不器笑哈哈，“闺女也行。” 石婧琳轻哼了一声，“没见过你这样的渣男，女人怀孕了，还得自己去调节情绪、调整状态，连情绪价值都不能提供，真不知道要男人有什么用！” 周不器伸手，轻搂着她的肩膀，不以为然地说：“狭隘了，狭隘了吧？谁跟你说情绪价值只能是排解负面情绪？你肚子里的孩子的爸爸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人物，就算你不去主动地想，也会影响着你，让你感受到希望。” 石婧琳撇撇嘴，“我的宝宝，我又不是养不起，没你我也会让他提供最好的条件，让他一辈子健康快乐。” 周不器笑着说：“这话说的……没听说过嘛，男人主要是提供三种价值，情绪价值、生存价值和繁衍价值。” 石婧琳白他一眼，气道：“那不是我跟你说的？泡妞泡多了，记混了吧？把我教你的套路反用在我身上？” “是吗？”周不器笑哈哈，“反正就是这么个道理，你内心强大可以自我调控情绪，你是女强人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但是繁衍价值你不还是得找我？这你总不能一个人解决了吧？” “有什么可得意的？”石婧琳就有些愤愤不平，“你拍拍屁股走人了，女人却要辛辛苦苦怀胎十月，明明是作奸犯科的混蛋，还一副正人君子的面孔。” “你这说啥呢？” 周不器哭笑不得，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脸蛋，抚摸了一会儿，又过去给了她一个深吻。 别人怀孕都不担心，但石婧琳比较特殊，就怕她在怀孕期间产生些奇怪的情绪，产生一些抑郁的倾向。 她其实也有这方面的认识，一直努力地通过轻松地生活来缓解紧绷的神经。 石婧琳安慰他，轻笑着说：“没事，薛姨妈拿我当亲闺女似的，照顾得可好了，我没事。” “薛姨妈是挺辛苦的，还真是……” “嗯？” “你这什么眼神？” “蒙太奇的眼神。”石婧琳哼了一声，“你心里有鬼，少来冤枉人！” …… 第二天，周不器又见到了杨志远。 这么多天过去，大体思路基本定下来了，杨志远也说服了自己的内心，打算正式推动把雅虎并入到紫微星国际的交易里了。 不过，还有几个难点。 杨志远道：“资方那边，有办法解决吗？” 周不器很轻松，“给钱呗，干脆利落！” “你有这么多钱？”杨志远就有些吃惊，“你至少得准备100亿美元的现金！” “有。” 周不器轻描淡写。 杨志远点了点头，“那并购的部分呢？这怎么算？” 紫微星国际收购雅虎的交易，大框架已经定下来了，基本上就是一半的现金加上一半的股票。 现金好说。 雅虎是上市公司，有着实实在在的标价，只要给出足够的溢价就行了。 股票的交换就比较复杂了。 紫微星国际还没上市呢，紫微星国际的股价是多少？ 80美元，还是100美元？ 又或者是120美元？ 周不器道：“现在的互联网公司里，谷歌和亚马逊的市值都超过了1000亿美元，Facebook上市之后，市值也肯定会超过1000亿美元。紫微星国际不说跟谷歌比，比亚马逊总归不会差吧？紫微云的市场份额比亚马逊云多了15个百分点。比起Facebook，也应该会更强吧？” 杨志远点了点头，“理论上是这样，可这毕竟不是上市公司。” 周不器很无所谓，一挥手，“没事，还能让你们吃亏了咋地？那就增加一个备用的条款呗，要是紫微星国际上市的时候，股价不如跟雅虎交易的成交价，差了多少到时候会补偿给现阶段的雅虎股东，这总行了吧？” 杨志远笑着说：“看来你是把什么都准备好了。” 周不器道：“我连卡尔·伊坎都搞定了！” 杨志远道：“嗯，感受到了，昨天我还跟汤普森见过面呢，他那边的压力明显小多了。我已经告诉他了，让他把当年学历的事处理清楚。” “嗯，最好是能留任。”周不器语重心长地说，“雅虎可以从多个方面对紫微星国际的业务进行整合。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能拯救雅虎，那就是我；如果还有一家公司能拯救雅虎，那就是紫微星国际。” 杨志远道：“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孙正义那边怎么办？” 周不器大咧咧的道：“这还不好办？都是哥们！” 杨志远道：“雅虎手里有35%的雅虎日本的股票。” 过去二十年里，孙正义和杨志远的关系非常密切，堪称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互成就、共同进步。 后来又夹杂了一个马老板。 三者关系就更复杂了。 早些年还好，雅虎如日中天，孙正义和马老板对杨志远都会有一定的仰望的姿态。雅虎手里持有雅虎日本35%的股份，阿里40%的股份，也就不奇怪。 他有那个资格。 这几年就不太行了。 尤其是马老板，当年那个跟班小弟，已经成为了可以指点江山的互联网企业家……就像当年黄浦滩的大亨杜月笙要从黄金荣这个“干爹”那里分家出来，成为与之并列的三巨头之一一样。 从心态上来讲，杨志远就会很不情愿。 不过，现在他连雅虎都要卖掉了，也就无所谓了。 杨志远道：“阿里已经回购了20%的股份，雅虎日本那边也不会甘心。孙正义是雅虎的早期投资人，受到了整个创业团队的尊敬。如果他反对把雅虎卖给紫微星国际，你这边会比较麻烦。” “他为什么会反对？他还是紫微星的股东呢……”周不器有些好笑，摆了摆手，“这都是小事，只要你同意，而且愿意推动这笔交易的进行，其他的事情都是小事，解决起来很容易！” 杨志远就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要怎么解决？” 周不器道：“孙正义不就是想收回雅虎日本的股票嘛，又担心紫微星国际一旦接手了这35%的雅虎日本的股票，会对其内部的战略设计和业务发展形成干涉和掣肘。简单，打消他的担心不就行了？” “怎么打消？” “拿出20%，或者25%，卖给他！” (本章完) 第2243章 回味的少女时代 雅虎持有的雅虎日本35%的股份，对紫微星国际来说有很大的战略价值。日本市场很大，而且周不器这几年运作下来，耕耘得挺不错，已经成了一大重要的“粮仓”。 紫微星国际现在的所有业务里，就只有日本市场是盈利的，而且利润极高。今年的第一季度，日本市场的收入就达到了3.2亿美元，净利润超过1.3亿美元。 不过，日本市场最大的互联网公司，还是雅虎日本。 而且是不可动摇的地位。 用户们都已经形成使用惯性了。 周不器一直想推进紫微星国际跟雅虎日本的深度战略合作，不过孙正义迟迟没答应。这也不奇怪，紫微星的势头这么猛、优秀的产品这么多，防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还去帮忙？ 如果能顺利地完成对雅虎的收购，这个计划基本就能达成了。 雅虎日本可不是AB股，是同股同权。 35%的股份，至少可以争取到3个董事会的席位。 要知道，现阶段软银持有雅虎日本的股份也就只有42%。也就是说，周不器如果想搞事情，他完全可以联合其他的小股东，去争夺公司大权了。 想要避免矛盾，就只能是双方合作。 只要开展了深度的战略合作，让紫微星国际的业务可以借着雅虎日本的资源在当地迅速、广泛、根深蒂固地发展起来，这就够了。 周不器没兴趣对雅虎日本进行财务上的投资。 保留10%或者15%的股份，维持住双方战略合作的持股要求就够了，他根本就没兴趣去跟孙正义竞争雅虎日本的控制权。 这公司实在不咋地！ 在迈向移动互联网时代的浪潮里，雅虎日本已经落伍了，公司的市值在常年下滑……现在的市值比去年同期少了30多亿美元，现在只剩下175亿美元了。 从这一点上来说，孙正义和马老板的态度很一致。 那就是从雅虎那里收回股份，来确保自家公司的独立运营权。 去年，他们就联合起来，成立了一个大财团，想要整体性地收购雅虎，后来失败了。不过，两人并没有气馁，水面上是整体性地收购雅虎，水面下还有动作呢！ 当时，马老板的提议是以大约75亿美元的价格回购20%阿里的股份；孙正义的提议是以大约60亿美元的价格把雅虎日本那35%的股份都给买回来。 周不器侥幸参与其中。 见识到了马老板很厉害的操盘能力。 然后，马老板就胜出了，跟雅虎达成了合作。 雅虎拿到钱，可以支持新的CEO去发展；马老板拿到股份，恢复了阿里的独立。 皆大欢喜。 只可惜，后来雅虎内部又出现了新的变故，以至于这笔交易迟迟都没能完成，这才给了周不器乘虚而入的机会。 对周不器来说，想要完成对雅虎的整体性收购并不容易，需要得到各方面的支持。 如果孙正义也认可了，杨志远的人情顾虑也就没有了，那就基本板上钉钉了。 收购雅虎的案子，已经进入到了最后一步。 搞定孙正义！ 周不器对此很有信心，小事一桩而已。不过，他还是专门把马老板从国内喊了过来，明天跟他一起去找孙正义，让他帮忙当个说客。 这天晚上，周不器照例陪石婧琳谈谈心，跟甄妤师姐聊聊天，又去宝珊的房间简单地拥吻了一阵，就去书房工作了。 没一会儿，薛姨妈却来了。 周不器一脸惊讶，“咦？你怎么来了？” 薛姨妈白他一眼，气道：“刚才在宝珊屋里，你跟我挤眉弄眼，不就是想让我过来？” “是吗？” 周不器在那装傻。 薛姨妈轻哼了一声，反手把书房的门给锁上了，很无奈地说：“行了，你赶紧的吧，给你五分钟时间。时间长了，宝珊找过来就麻烦了。” 周不器走过去坐在了沙发上，然后拍拍自己的大腿，不以为意的说：“那你是多心了，宝珊这么懂事，她肯定会主动避嫌的……唉唉，你掐人？我揍了你了啊？” 薛姨妈听不惯他胡说八道，坐在他身边，去掐他胳膊，见他扬手要打人，就似笑非笑地瞟着他，“干什么？你要打我？” “哪能呢？”周不器笑哈哈的放下手，“打在你身上，疼在我心里，亏本买卖我可不做。” 薛姨妈抿着嘴唇，眸子横了他一眼，轻声问道：“家里的那些女佣，怎么都走了？” 周不器道：“到期了呗。” 薛姨妈白他一眼，“是玩够了吧？” 周不器就很委屈，“天地良心，我一共才玩过几次啊？我每天住在谁屋里，你那边不是都有记录的嘛，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 作为家庭委员会的一员，薛姨妈的一个很重要的家庭工作就是记录男主人的生活起居，主要就是他每天晚上都住在谁的屋里，孙莞然、宁露都是她的副手。 通过记录来进行统计、总结。 多的要减少，少的要增加。 最好做到比较平均地雨露均沾，家庭和睦的氛围就建立起来了。 就像石婧琳说的，男人为女人提供的价值主要是三种：情绪价值，生存价值和繁衍价值。 要是一种价值都提供不了，那这种男人在男多女少的社会里就很难讨到老婆了；如果能提供一种价值，他就可以组建一个比较稳定的家庭；如果能提供两种价值，那男人就可以做到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绝大多数有权有势的男人，都可以做到提供两种价值。 如果能提供三种价值…… 那就神乎其神了，就可以达到周不器这个级别，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不过，“繁衍价值”的说法比较笼统，更准确地来说应该是男女关系的价值，不仅仅是繁衍后代的需求，也有男女关系的那点事。 很多穷得叮当响的家庭幸福美满，靠的就是夫妻生活的和谐。 薛姨妈轻哼道：“我那都有记录呢，三年多，都将近一百次了……要不我去查查账？” 周不器睁大眼睛，“这也有账？” “嗯。” “我怎么有一种被你监视的感觉？” “这是我的工作。” 薛姨妈抿嘴失笑。 周不器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一下，表情古怪地说：“你知道得这么多，你不会偷窥过吧？” 薛姨妈脸色发红，嗔道：“我还需要偷窥吗？那些鬼妹一个比一个开放，七八个滚在一起，缠着你在外边的泳池里就胡闹起来了，谁看不见？” 周不器叹了口气，“唉，她们人多势众，我也是双拳难敌四手，着了她们的道。” “就你有理由，”薛姨妈凤眸瞪他，然后就轻柔地劝说，“孩子都大了，你以后注意点，别这样了。要玩回房间里玩，别跟舞台表演似的。”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了……主要是这些鬼妹的作风都太奔放了，等下个月我从日本招来的那些女佣就过来了。她们肯定会收敛不少。” 薛姨妈戏谑地说：“一茬又一茬呗？你不仅是割资本的韭菜，还割……” “什么啊？”周不器一挥手，郑重其事，“没有的事！” 薛姨妈轻轻一叹，“这都没什么，在家里总归有安全上的保证，总比出去胡闹强，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在外面要多加小心。” 周不器连连点头，“我知道，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嗯，那我走了。” 薛姨妈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就轻盈盈地起身要离开了。 “啊？”周不器很是不满，“这就走了？” 薛姨妈窃笑着说：“我都说了，就五分钟时间，到点了，我就走了呗。” 周不器挤了挤眼睛，“咱俩就不……” 薛姨妈轻哼了一声，“时间到了，没机会了。” 周不器不甘心，跑过去，“亲几下吧。” “不要，”薛姨妈推搡着他，不肯从他，“上次被你种了草莓，都被宝珊给发现了。还好夏天来了，我说被蚊子叮了，不然就被发现了。” 然后，趁着对方把自己壁咚在门口舌吻的时候，她很灵巧地打开了门锁，然后趁他处于迷失的状态中，迅速地一把推开，一溜烟地跑了。 跑出一半，回眸一望，看到书房门口的周不器，好似望穿秋水。 薛姨妈捂着肚子弯腰一笑，露出了一副得意的笑容，挥了挥手，“拜拜！” 那状态，好似回到了少女时代。 …… 第二天，周不器在自家停靠在硅谷湾的豪华游艇上，见到了马老板。 是派直升飞机从洛杉矶接过来的。 马老板从飞机里走出来，就很是感慨，远远地就大声地说：“还是你会生活！” 周不器看了一眼他身边带的女助理，挺漂亮的，好像不是上次那个了，另一位男助理却还是那位，是当年的“十八罗汉”之一。 “你也买一艘呗？” “买不起。” 马老板摆了摆手。 周不器笑着说：“你看看人家万达的王总，那魄力多大？这才刚收购了AMC院线没多久，就要去英国收购一家豪华游艇的租赁公司了。” 马老板没接这茬，“孙正义呢？” 周不器道：“没约啊，总不能把他叫过来吧？这艘船我当初就是从他那搜刮来了，邀请他来做客，还谈个屁的生意！” 马老板就很无奈，“那你叫我过来干什么？” 周不器笑着说：“韩国有一个女团叫少女时代，跳舞跳得挺好，最近正在美国巡演呢。我把她们给叫了过来，咱们去欣赏一下韩流艺术。” (本章完) 第2244章 五马分尸也挺舒服 马老板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这小子找来一群韩国小姑娘来跳舞，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还什么韩流艺术……他是半点艺术没看出来，就看见抖胸扭臀的搔首弄姿了。 前边，劲歌热舞在表演着。 这边，周不器笑呵呵地看向坐在旁边的马老板，“怎么样？” 马老板有点不明所以，“挺好的。” 周不器很感慨地说：“韩流现在席卷亚洲了，已经开始向欧美推广了。这个少女时代组合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很受年轻人的欢迎。前段时间，她们刚刚在纽约的麦迪逊花园广场开完演唱会。” 马老板瞥他一眼，“跟你有关？” “嗯？”周不器微微一怔，随即一挥手，“是跟我有点关系，但我说的不是这个，我又不是来跟你显摆的。我就是有点感触，少女时代在麦迪逊花园的演出虽然挺火爆，可是跟前段时间《青春版牡丹亭》的轰动性根本没法比。” “啥？”马老板有点不信，“这是流行文化吧？” 周不器笑着说：“从大众传播上来看，当然是少女时代更有知名度，受众也更广。可你也说了，这是流行文化，你愿意去参合流行文化？纽约的上流社会里，那还是《青春版牡丹亭》更受欢迎。” 马老板点了点头，“当年我在西湖边上当导游学英语，那些老外最感兴趣的就是京剧了，当然也包括昆剧。” 周不器道：“很可惜啊，现在的京剧都是靠着国家的财政来养着，已经完全失去了自给自足的能力。排一台新戏，花了大几百万，演了几场就搁置了，最后演来演去的还是那些经典的传统曲目。” 马老板好笑道：“你真对传统戏剧感兴趣了？” 周不器道：“《青春版牡丹亭》就是最好的例子啊，本来昆曲都活不下去了，别说来国外巡演，在国内都没人看了，剧场里根本就卖不出票。不是表演得不好，而是过去的形式已经不太行了。就像相声似的，前些年不也差点死了嘛，就只能靠着国家经费供养着，后来出来了一个德云社。” 马老板摇摇头，“这事可不好办，前几年都出大事了。” “怎么了？” “估计也是受《青春版牡丹亭》的影响，受一些西方现代戏剧表演的影响，出现了很多剧团去改版京剧，改得……改得就像拉斯维加斯那边的改版莎剧似的。” “呃……” 周不器去拉斯维加斯看过大秀。 有的大秀，那真是世界级的，震撼得能让你忘记呼吸。 有的大秀，那就纯粹是博眼球的，甚至还有裸剧，就是男女演员们光着身子在一本正经地表演严肃戏剧。 很多人有猎奇的心理，就会去看。 赌城嘛，本来就是醉生梦死的地方。 马老板接着说：“别的我是不太清楚，对京剧可太了解了，前几年为了吸引票房，搞出来了电音京剧，还有什么比基尼京剧。后来赶紧被叫停了，不能拿国粹开玩笑。” 周不器好笑道：“我是要正儿八经地推动传统艺术，又不是要搞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青春版牡丹亭》就挺好，我听说在国内巡演的时候也是座无虚席，远不是其他曲目的昆曲能比的。” 马老板深以为然，“艺术这玩意，在继承传统的同时，也要与时俱进。” 周不器道：“就是嘛，梅兰芳的京剧，跟清朝时期的京剧也都不是一回事了，改来改去的就自成一派了。现在国内的戏剧行业，还是过于执拗于传统的那一套。不说别的，旧社会是女的不能上台，所以要男扮女装登台，现代社会了哪还有必要？还有演员的选择，古代是一个戏班子人太少、条件不够，就只能是靠着浓妆和道具来遮掩演员的样貌，让60岁的能演20岁的，让20岁的演60岁的，都是一人多用，那都是时代特点。现在的戏剧演员这么多，还让一些老艺术家站出来演年轻人，这哪是坚守传统？这是照本宣科了。你看《红楼梦》，贾家有权力有条件，谁会去养一个老年戏班子？不都是采买年轻的少男少女嘛。大家都喜欢看年轻人表演，古往今来都这样。” 马老板家里就是混京剧圈的，这他就不好多说了，“各有各的道理，年轻演员的表演经验还是有所欠缺。” 周不器道：“《青春版牡丹亭》的成功，很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年轻人演年轻人、老年人演老年人。而不是过去那样老年人演老年人、老年人还演年轻人。拍个电影电视剧，都知道选俊男美女当主角才会更有市场号召力。” 然后，他就伸手，指了指前面扭腰晃屁股的少女时代的女孩子们。 这么年轻，这么漂亮……能不受欢迎吗？ 就算是唱功不行，要对口型假唱，市场也能对她们采取宽容的姿态。 马老板沉默许久，才缓缓地说：“还是从比较边缘的戏曲开始吧，昆曲、越剧什么的都行，从更开放的南方剧种下手。别动京剧，这玩意牵扯得太大，可不是开个剧场说个相声那么简单。” 然后，双方在船上吃了一顿午餐。 周不器还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小礼物，每人一条卡地亚的水晶手链，送给了少女时代的每一个成员。 来这里表演，可没有劳务费。 送个小礼物表达一下心意。 周不器甚至还让她们乘着游艇在海上转一圈，多玩一会儿，他则是和马老板一起，乘直升飞机离开，去了圣何塞，去见孙正义了。 马老板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你资金准备好了没有？” 周不器道：“没问题！” 马老板道：“你可别逞强，需要帮忙就开口。” 周不器道：“你能帮我搞定了孙正义，这就够了。收购雅虎可能要动用100亿美元的现金，这笔钱花出去，公司账面上就空了。” 马老板失笑道：“所以要把雅虎日本的那部分股份卖给他们？”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一部分吧。” 马老板的表情就有些古怪，“杨志远同意了？” “他有什么不同意的？”周不器不以为意，“我是从企业的利益出发，而不是从资方的利益出发。” “呵呵！” 马老板就觉得挺荒诞的。 资方想拿到雅虎的控制权，是为了把雅虎肢解，然后把优质资产一路地卖卖卖，然后获取收益。 现在周不器这小子即将运作成功雅虎了，他的动作也没什么两样！ 把阿里的股票卖回阿里，把雅虎日本的股票卖回雅虎日本，跟肢解也没什么两样了。 同样是肢解，不同的人操刀……效果还真不太一样。 资方去操刀，痛心疾首。 周不器去操刀，就算是五马分尸好像也挺舒服。 周不器道：“我觉得这也是出于杨志远的责任心。他控制雅虎的时候，雅虎持有大量的雅虎日本和阿里的股票，他可以不捣乱，支持两家公司的创业团队。等他失去了雅虎的控制权，雅虎就成了阿里和雅虎日本的很关键的权力风险。所以他要解决好这个问题，不要因为自己影响了阿里和雅虎日本未来的发展。” 马老板笑笑，“应该是这样。他让你跟孙正义联系，估计就是这层意思，他不想你拥有太多雅虎日本的股份，未来去掣肘他们。” 周不器道：“老杨是个好人啊，难怪被赶出家门了。就是手段没老张那两下子，差了点意思。” (本章完) 第2245章 想象力是希望 雅虎日本现在的市值还不到180亿美元，比过去几年有所下降。可是，第一季度的财报已经公布了，营收9.7亿美元，利润3.8亿美元。 这就很让人震惊了。 雅虎日本预估本年度的年利润可以达到13亿-14亿美元，可现在市场给出的市值只有180亿美元，也就是说市盈率只有13倍左右。 极度看衰！ 现在是互联网时代，但凡差不多点的互联网公司，市盈率一般都会超过50倍，即将上市的Facebook，市盈率轻松超过100倍。 从这也能看出来，雅虎日本已经失去了想象力。 但是孙正义不这么认为。 他认为市场严重低估了雅虎日本的价值，现在就是抄底接盘的最佳时机。要是能在股价最低的时候，把雅虎手里那些股票给收回来，未来一定有着巨大的利润空间。 以孙正义对周不器的了解，觉得这小子不会利用高比例的股票在雅虎日本内部搞事情呢，这种缺德事应该干不出来。 不过，他还是要以此为切入点展开谈判。 总不能说他回购雅虎日本的股票的主要目的，是潜在的资本收益吧？ 殊不知周不器的想法完全相反。 趁着现在雅虎日本的股价还挺高，能卖就赶紧卖吧！ 越拖延，亏得越多。 雅虎日本毫无疑问是日本最大的互联网公司，但业务已经僵化了，失去活力了。 最大的亮点，就是流量高。 这也是周不器想要推动紫微星日本跟雅虎日本合作的原因，去借用他们的超级流量发展自身业务。 在此之前，周不器就跟陈东沟通过了。 陈东说了，雅虎日本去年整合、重组了旗下的电商业务，隆重推出了雅虎日本商城，一下就成为了全日本流量最高的电商平台！ 数据有多夸张？ 日本目前最大的电商平台是乐天市场，可是论流量，乐天只有雅虎日本商城的七分之一，可成交额却是雅虎日本商城的700多倍。 别说跟乐天比了，雅虎日本商城连陈东的京淘的后脚跟都摸不到。空有超级无敌的流量，可业务就是不行，就是没有消费者。 等到了移动互联网时代，那就更不行了。 周不器要保证对雅虎日本拥有股份上的影响力的同时，最大限度地卖掉雅虎日本的股票，高位套现，趁早离场。 孙正义满意，杨志远也满意。 见面之后，一番交谈，又有着马老板在旁边敲边鼓，很快就达成了方案。 雅虎这边会保留15%的股份，以35亿美元的价格把另外的20%的股份出售给软银的财团。紫微星国际在收购雅虎的问题上，算是彻底解决了经费上的难题。 这操作就很资本化。 用未来出售雅虎的资产筹钱来收购现在的雅虎。 高高兴兴而来，高高兴兴而走。 马老板就很有感触地说：“你这出手的时机，把握得可真好啊！早几个月不行，当时杨志远还没下台；晚几个月不行，到时候说不定现任CEO汤普森就离职了，雅虎的董事会就改组了。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是吗？”周不器有些茫然，“对啊，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样，运气挺好。” 马老板笑骂道：“你就装吧！” 周不器道：“交易嘛，本来就是各取所需。杨志远的名声保住了，我还承诺让他去当紫微星国际的董事；卡尔·伊坎等一些背后的资方机构经历了几番波折之后，也终于找到了退出的机会；你满意了，孙正义也满意了。这交易哪有理由不成功？” 马老板道：“这下你可赚大了！” “赚啥了？”周不器不以为然，叹了口气，“雅虎的内部派系林立、内斗频繁，业务上也都僵化了，跟雅虎日本差不多。各种乱七八糟的业务都有，就没有几个能拿得出手的。预计会以240亿-250亿美元的价格完成交易，风险太大了。” 马老板才不信呢，跟这小子认识这么多年来，就没见过他做过什么亏本生意，“阿里的股票75亿美元，雅虎日本的股票35亿美元，这两笔资产一出售，那就是110亿美元了，半个雅虎都出来了。而雅虎手里还有20%的阿里的股票和15%的雅虎日本的股票。光是这些投资业务，价值就有250亿美元了，你当我是二百五？” 周不器笑着说：“本来就是，雅虎本身的业务，就都是负资产。要是没有自身的业务，雅虎现在的市值说不定都300亿美元了。” 马老板面色微变，谨慎地看向他，“你真要对雅虎大刀阔斧？” 雅虎的业务太多了。 几乎所有与互联网相关的业务，他们都有，却大而不精，入不敷出……除了耗费成本，实在创造不出什么价值。 这些就都变成了负资产。 这也是资方想要改造雅虎的一个重要原因，只要把这些负资产都剥离、裁撤或者出售，都给肢解掉，雅虎的股价就能上涨了。 可是，这些大部分的业务都是杨志远指挥全局做出来的。 虽然现在这些业务都在亏损，可这就是雅虎的未来啊，就是想象力的保证啊！万一将来的某一天，其中的某一个业务大获成功了，那雅虎也就以点带面地复苏了。 要是真把这些业务肢解了，雅虎的想象力就没了，就真的沦为边缘的平庸公司了，再也没有复兴的希望了。 这些都是杨志远的心血，他不愿意放弃。 要是周不器收购了雅虎之后，就翻脸不认人地把相关的负资产业务都放弃了……那必然会和杨志远发生很严重的分歧。 周不器很坦诚地说：“雅虎的本部业务，其实就三部分有价值，雅虎网、雅虎搜索和雅虎邮箱。其他的业务都没什么价值。” 马老板皱起眉头，很慎重地说：“那你可得处理好了，别到时候跟杨志远发生了分歧，把原本雅虎内部的矛盾延伸到了紫微星国际里。” 周不器笑笑，“那倒不会，就算要把雅虎的那些负资产都甩掉，也得等完成了消化整合之后再说。” “难！”马老板摇摇头，就叹了口气，“阿里当初收购雅虎中国，整合了好几年，都没什么太好的效果，现在基本上已经放弃这个业务了。” 周不器道：“我有办法。” “你有？” 马老板半信半疑。 周不器笑着说：“一家公司的精气神，很大原因是来自对未来的希望。有希望了，就有干劲。没希望了，就一潭死水。过去的雅虎，在各个层面上真是看不到任何希望，从上到下都在玩内部权斗，已经从做蛋糕变成了分蛋糕。” 这是一个很常见的经济现象。 经济向好的时候，各行各业都在努力地把蛋糕做大，蛋糕做大了，才能分到得更多；经济下行的时候，大家对未来就失去了期待，看不到把蛋糕做大的可能了，就开始把做蛋糕的心思都用来分蛋糕了，就开始你争我抢搞内斗。 想象力就是希望。 一旦失去了想象力，只会越来越差。 雅虎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马老板眉梢一挑，有些小惊讶，“你有办法给雅虎做蛋糕？” 周不器道：“今日头条在国内发展得挺好，手机端的用户量都超过7000万了，是最大的移动端的新闻平台，比其他那些门户网的用户总和加起来都多。” “雅虎App要向着这个方向发展？” 马老板觉得这条路走起来不会那么容易。 周不器道：“至少可以尝试，紫微星国际这几年在内容领域的布局挺多的，不缺乏优质的内容。至少可以让杨志远看到希望。” “靠！” 马老板一拍大腿，这才算看透了这小子的思路。 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啊！ 让杨志远看到了希望，就可以平息分歧，那么一些没希望的业务也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砍掉了。 (本章完) 第2246章 薛姨妈的良苦用心 马老板对电影很感兴趣，周不器就邀请他去看一场最近风靡全球的好莱坞大片《复仇者联盟》。 这是紫微星环球旗下的漫威影业的扛鼎之作，首周末就狂揽3.8亿美元的票房，一下就点燃了这个暑期档电影市场的热度。 不过，这电影有点偏低龄化。 马老板的反应很平淡。 连周不器也是如此。 就不由地产生了一些感触。 前世的时候，他很喜欢漫威系列的电影，是忠实拥趸。可这一世再看，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似乎再也无法共情电影里的那些幼稚的剧情了。 相反，他竟然对昆剧、京剧、越剧，甚至英国的莎剧感兴趣起来。 从积极的一面来看，这说明周大老板这一世的层次高了，眼光高了，精神追求更高了，似乎更优秀了。 可也有隐患。 当别人看《复仇者联盟》陶醉其中，该笑的时候哈哈地大笑，激动的时候好似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 周不器却不行。 他根本参与不进去。 这就意味着他已经失去了大多数普通人的乐趣，在面向一件事的时候，别人可以感到极大的满足撩动起极大的热情，他却很冷淡。 就像薛姨妈的担心一样。 女人睡多了，一般的玩法就提不起兴趣了，就要不断地拔高，不断地去追求更大的刺激点了。一旦更高的刺激点给满足了，他就一定会寻找更高的刺激点。 这一刻，周不器忽然明白了薛姨妈的良苦用心。 这样吊着的状态也挺好。 要是她同意了，让他达成所愿了……那就麻烦了，姐妹有了，母女也有了，下一步要干啥？直线堕落下去，那就危险了！ 有很多男同志是天生的，是基因里的东西，这没办法。可还有一些，纯粹是女人睡太多了，腻歪了，这才向男的靠拢。 薛姨妈在这样一个如狼似虎的年纪还能为了周不器守身如玉，多少次地撩拨都无动于衷，这还真让人有点感动。 马老板对这电影也兴趣不大，就歪着身跟他说：“雅虎和阿里还有一个隐藏条款，你知道不？” 周不器问：“什么条款？” “支付宝条款。” “怎么样？” “前两年我不是把支付宝从阿里给拆分出来了嘛，还引发了不小的争议。”马老板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我有什么办法？没人知道我要让支付宝做什么。” 周不器笑笑，“然后呢？” 马老板道：“后来为了解决争议，就向阿里的股东们提出了一份补偿协议。一旦将来支付宝单独上市了，可以根据IPO的融资规模，最多拿出60亿美元补偿给股东。雅虎和软银是最大的股东，按照比例，雅虎可以拿到25.8亿美元，软银可以拿到17.6亿美元。” 周不器就很高兴，“那还可以。” 以支付宝未来的规模，一旦上市了，雅虎这边必然可以满额拿到25.8亿美元的补偿，这又是一笔大钱。 难怪美媒这边都说杨志远领导雅虎的这些年里，最成功的事就是投资了阿里，最失败的事就是没有在08年的时候以448亿美元的价格卖给微软。 几年过去，雅虎的售价降低了整整200亿美元。 马老板转头看向他，“雅虎剩下的那部分阿里的股票，你打算怎么处理？” “财务投资。”周不器简洁明快地给出答案，然后伸出了一个巴掌，“等阿里的市值超过这个数，就会慢慢套现。” 马老板道：“等阿里整体上市了，超过500亿美元应该不算太难。”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老马，我说的是5000亿美元。” “啊？” 马老板一脸惊愕，不可思议。 要知道，现在的微软才2000多亿美元，世界第一的苹果也就是5000亿美元左右，电商巨头亚马逊也就是1200亿美元……市值超过5000亿美元了才开始套现，这要求也太高了吧？！ 周不器郑重其事地说：“我没开玩笑。” 马老板道：“雅虎在阿里董事会里还有一个名额呢。” 周不器干脆利落地说：“投票权都给你，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要不……要不等彻底完成了对雅虎的收购，就从阿里的董事会里退出得了。反正就是一句话，财务投资。等阿里的市值超过5000亿美元了，就开始套现，用个五六年的时间，就把阿里的股票清空了。” 马老板暗暗点头，非常满意。 …… S/M娱乐在进行美国的巡演，可不仅是少女时代，其他的几大主力男女团都来了，热热闹闹，从东海岸巡演到了西海岸，最近正在硅谷这边参加活动。 男团就算了。 周不器作为这里的主人，就邀请了少女时代和f(x)一起，观看了《复仇者联盟》，又请她们在高档餐厅里吃了一顿大餐。 这里的熟人可不少。 比如少女时代里年纪最小的徐珠贤，周不器印象深刻，当初就是他辛苦了一番，帮徐珠贤完成了从少女到少妇的转变。 f(x)这边就更多了。 最小的那个忙内叫郑秀晶，周不器早就关注到了，只不过前几年的年纪太小了，不好下手。现在感觉差不多了。 用餐的时候，周不器就把郑秀晶叫到了自己的左边，小声地问她：“在公司里，有人欺负你吗？” 郑秀晶是在洛杉矶出生的，英文极好，轻轻摇头，“没有。” 周不器问：“有没有坏男人对你不轨？” 郑秀晶的脸蛋一下就涨红起来。 周不器心中一震。 暗叫一声不好！ 靠！ 下手晚了！ 好在郑秀晶的下一句话就让他安心了，她声若蚊蝇地说：“有挺多人跟我提过那样的要求，我都没答应。我姐，还有团队里的姐姐们都很照顾我。” 周不器这才想起阿里，她姐是少女时代里的郑秀妍，微微皱眉，低声问：“你姐呢？有人欺负她吗？” 郑秀晶就紧咬着嘴唇，不说话了。 算是默认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我来晚了啊！” 郑秀晶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周不器沉声道：“没事，有我在，以后没人敢欺负你了。要是哪个混蛋男人敢对你提出那样的要求，你就跟公司说你被我罩着。” “谢谢周总。” 郑秀晶眉宇间就流露出了几分喜悦。 周不器点了点头，小声问：“今年多大了？满18周岁了吗？” 郑秀晶轻声道：“还差几个月。” 周不器道：“等你过18岁生日的时候，我要是有时间，就抽空帮你办一个成人礼。18岁的生日嘛，总要多一些美好的回忆。” 郑秀晶笑靥如花，“谢谢周总。” 周不器一挥手，“别客气。” (本章完) 第2247章 魑魅魍魉的小丑 Facebook上市了，空前的成功，是史上最大融资规模的科技公司，单日的成交量超过了5.7亿股，可见市场对这支股票的热情。 上市之后，Facebook也成了继5000亿美元的苹果、2500亿美元的微软、2300亿美元的谷歌和1200亿美元的亚马逊之后，成为了全球第五大高市值的公司。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出了点小问题。 Facebook原计划是美东时间的上午11点开盘交易，可因为散户买盘太大，导致系统有些崩溃，两次延迟了开盘，最终比原计划晚了半小时才开始交易。 这就引起了证券交易委员会的关注，要对此事展开一些调查。 以至于融资账户都被冻结了。 不过问题不大。 紫微星国际通过这次的IPO，总共获得26.5亿美元的收益，扣除15%的资本利得税，还剩下22.5亿美元。 周不器最近感觉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别看Facebook的上市轰轰烈烈，可是财经媒体上的相关报道，周大老板的热度可一点都不比扎克伯格差。 雅虎要出售，这个传闻已经在市场上发酵很多年了。 可是，没有任何时候比这一刻更接近真相。 雅虎真的要卖了！ 周不器已经接连搞定了雅虎的各方势力，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了，各方正在进行最后的审计和尽职调查，预计本月末就可以正式地公布交易方案了。 为了推动这件事的完成，避免分心，马老板那边也做了一定的让步，允许雅虎和阿里的交易延缓到7月31号。 不过，还有最后一步要走。 美国的监管机构，到底会不会同意紫微星国际收购雅虎？ 这件事在过去两年里，甚至上升到了中美之间的外交话题。 因为很多中资企业来美投资，都受到了“审查”。 美方表示没有这套，他们欢迎任何公司来美进行投资、发展，中资企业在美已经有上万家公司了，创造了超过500万个就业岗位，他们并没有任何限制。 所谓的中资企业，并不意味着是中国企业。 一家美国的公司，如果拿到了中方的资本的投资，就算是有了中资背景，就可以列为中资企业了。 这样的公司实在是太多了。 包括紫微星国际，就是实实在在的中资企业。 周不器花了三天时间，跟杨志远、亚历克斯·琼斯等人一起，走访了一些人，想要排除这方面的风险。 事实证明，不存在限制。 那些“审查”，主要面向的都是国企。 按照他们这边的说法，美国奉行的是自由的市场经济，公司之间的竞争由市场来主导。如果是国企，这性质就不一样了，很多时候国家战略就可以凌驾在市场竞争之上，就会造成市场竞争中的不公平。 紫微星国际没有任何的国资股东，整个财务的底报公开透明，不需要有任何的隐瞒。而且雅虎日薄西山，每况愈下，眼看着就要不行了……能够拯救雅虎，也是当局愿意看到的事情。 就这样，最后的障碍也彻底扫除了。 5月22号，周不器喜气洋洋地从华盛顿返回了硅谷的家里。 他接到了万达王老板的电话。 周不器笑着说：“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电影市场火起来了吧？这5月份还没过呢，就已经创造有史以来最好的5月票房收益了。” 王大老板连声道：“感谢！感谢！收购了AMC院线，堪称是万达海外战略的开门红了。这几天AMC院线过去的那些股东都联系我呢，说是后悔了，价格卖低了。” 周不器道：“只要不出现太大的变化，接下来电影市场只会越来越好，娱乐至死的时代已经来了。” “嗯，还真是。”王大老板似乎有些犹豫，然后就很为难地说，“周总，国内的有些报道，你看了没有？” 周不器有些奇怪，“什么报道？” 王大老板道：“就是关于万达收购AMC院线的一些评价，有些话说得很难听，微博、今日头条、朋友网上都有很多。” 周不器明白他的意思，就很无奈，“这我也没什么办法。” 王老板就很恼火地说：“国企的海外并购亏得一塌糊涂，动则上百亿美元，连一个屁都不敢说。咱们民企在海外收购，就算是大获成功了，还是有人说三道四。” 周不器对此表现得很淡然，“忍着呗，眼不见心为净。你去问问这几年在海外开展过并购的那些民企，不都差不多嘛，没什么奇怪的。有开放的，就有保守的。” 王大老板不甘心，“不能控制下评论？可以删帖吧？” 周不器沉默稍许，才缓缓地说：“王总，你说删帖，当然可以做到。但是我觉得咱们之所以是对的，就是因为我们跟他们不一样。他们可以控评删帖，我们不屑去做。时间和财报，就是最好的证明。” 王大老板就不说话了。 周不器笑着说：“现在是互联网的世界，谁都可以站出来胡说八道，谁没被泼过污水？上次谁跟我说的来着，我觉得挺有道理。要是一家公司在网络上一点负面新闻都没有，那这家公司一定是无可救药地负面缠身；要是一个人在网络上一点负面信息都没有，那么这个人一定是无可救药的骗子。” 王大老板笑道：“你这心态可真好。” 周不器道：“这种事，习惯了就好了，没必要去关注那些魑魅魍魉。” “对了，我看新闻说是你要收购雅虎？” “对。” “真的？” “真的。” “厉害！” 王大老板由衷地敬叹。 还是人家厉害啊！ 在家里吃晚饭，人很多，一条长桌甚至都有点坐不下，左边是温知夏、甄妤、石婧琳、孙莞然、宁露、古赞丽，右边是薛姨妈、薛宝珊、伍雨、宁雅娴、宁雅梦、关南晴、麦飞雪…… 这还不算孩子们呢。 真是和和睦睦，热热闹闹。 周不器坐在居中的位置，左右观望了一圈，想要寻找到今晚翻牌子的目标，真是乱花渐欲迷人眼。 温知夏在他旁边，轻声道：“国内有报道，说你要收购雅虎，有的报道就不太友好。” 周不器笑笑，“不奇怪。” 温知夏轻轻颔首，却也有些莫名其妙，“普通人也就算了，可有的媒体人、专家的话就很不负责任，说紫微星国际收购雅虎就只是障眼法，是骗国内老百姓的说法。实际上是雅虎收购了紫微星国际，这其实是一次国内优质资产的流失，国家应该调查这笔交易。” 周不器不以为意，“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温知夏道：“琳琳说这是御用专家，可能是传达出的一个信号。” 周不器“嗯”了一声，“有可能。” 紫微星国际要收购雅虎，需要美国的审批，也要通过欧盟的审批。却不用经过日本的审批，因为雅虎在日本没有业务，把市场都让给了雅虎日本。 同样的道理，也不需要经过国内的审批。 紫微星国际和雅虎都没有开发国内市场。 这桩200多亿美元的交易案里，牵涉了巨大的利益。随便从牙缝里露出来点，就够很多人吃喝一辈子了。 很多人想盯着参与进来，也不是太奇怪。 周不器才不惯着他们，“这种不是正经渠道来的，十有八九就是一些人私下里的利欲熏心，一群魑魅魍魉的小丑，不去管他们。” (本章完) 第2248章 笨蛋进化论 吃过晚饭，薛姨妈带着几个秘书系收拾餐桌，周不器冲她递了一个眼神，挤了挤眼睛。薛姨妈会意，轻轻颔首。 家里人有点多，要是直接回卧室或者去书房，就有点人多眼杂。 薛姨妈有点犯愁。 好在她发现了一个比较好的幽会场所，可以去地下的酒窖储藏间……反正两人又不会真的发生什么，也就是搂搂抱抱，说一些贴几的话而已，不需要有床有垫的。 周不器先下楼了，薛姨妈还有些担心。 男主人刚过去，她就跟着去了……这要是让人看见了，基本也就猜出来了，说不定还会引来更大的误会。 薛姨妈就来到了宁雅娴身边，小声地说：“你陪我去一趟地下室。” 宁雅娴很奇怪，“去地下室干什么？” 薛姨妈脸色微红，“他在那等我呢。” 宁雅娴莞尔一笑，“我家老爷？” 薛姨妈轻轻地“嗯”了一声，看向对方戏谑的眼神，脸上就有点挂不住，神色间更加地躁动羞愤起来了。 宁雅娴抿嘴道：“我去干嘛？” 薛姨妈小声道：“你去帮我看着门，有人过去了就帮忙圆个场什么的，万一……万一你家老爷来了什么兴致我应付不了，你也可以顶上去。” “走吧。” 宁雅娴就答应了愿意去帮忙。 上了电梯，宁雅娴还是忍不住问：“老爷多久调教你一次？” 薛姨妈扭过头去，不好意思看她，“不一定，看情况。” 宁雅娴问道：“发展到哪一步了？” 这就很关键了，薛姨妈看向她，郑重其事地说：“就只是很正常的交往，没有任何越界的地方，真要是越界了，我让你来干什么？” “也是，要是真走到了那一步，你也不会叫我。”宁雅娴深以为然，然后就轻轻叹了口气，“你也够辛苦的了，我家老爷这些女人里，就属你最辛苦。” 薛姨妈轻轻摇头，比较平淡，“这都是命，我对现在的生活已经很满意了，没什么可多奢求的了。人啊，不能贪得无厌，这样就很好了，他……他对我也挺好，这就够了呗，还想要什么？” “他？老爷？” “嗯。” “你平时都怎么称呼他啊？就他他他的？”宁雅娴微微蹙眉，很好奇。 薛姨妈轻咬着嘴唇，“还能怎么叫，叫名字呗。” 宁雅娴睁大美眸，“周不器？直接叫名？” “嗯。” 薛姨妈紧紧地抿着嘴唇。 宁雅娴连连摇头，“这怎么行？你应该跟我一样都叫老爷，这样才受宠。” 薛姨妈嗔道：“那我怎么叫得出来？让人听见了……” “不公开叫呗，”宁雅娴打断了她，笑呵呵地说，“私下里喊几声，我估计他骨头都得酥了，到时候还不是更疼你？” “无聊。” 薛姨妈拉不下脸，根本不同意。 地下室里，周不器很惊喜地发现宁雅娴也来了，笑着说：“你怎么来了？” 宁雅娴似笑非笑地看了薛姨妈一眼，“某人既想让我家老爷疼，又不想去承担女人的义务，就让我过来当替代品呗。” 薛姨妈面如红纸，急忙道：“胡说，我是让你看大门的。” 周不器好笑道：“这是地下室，谁会来啊？不用看，来吧……” 说着，就一手一个，把薛姨妈和宁雅娴一起拉到了室内，“吧嗒”一声把地下室的门从里面给锁上了。 薛姨妈就有了一种无妄之灾的感觉。 糟糕！ 这下麻烦了！ 要是没有宁雅娴，按照两人的协议，一般也就是简单地亲密五分钟也就差不多了，要及时地叫停，以免错乱误会。 有了宁雅娴，这就没什么顾虑了。 这下就惨了。 薛姨妈被锁在地下室里整整四五十分钟，现场观摩了周不器和宁雅娴的甜蜜恩爱，才终于有了开门呼吸新鲜空气的机会，就感觉双脚下踩的不是地面，而是两朵白云。 太气人了！ …… 第二天早晨，周不器早早地起床，一会儿要去西雅图，去见鲍尔默，下午还要赶回来。 去了之后，主要是谈两件事。 第一，UC集团的出售； 第二，雅虎的搜索业务。 现在的雅虎搜索业务，都外包给了微软，雅虎作为一个流量阵地，早就放弃了自家的搜索引擎，改用微软的必应了。 合同还有两年才到期。 周不器过去之后，主要是告诉对方，一旦紫微星国际完成了对雅虎的收购，会保持现有的这种合作模式。 先稳住对方。 至于合同到期以后还会不会续约……这就另说了，紫微星在国内做微点，搜索业务做的就挺好。 随着时代的发展，搜索技术已经没什么门槛了，做起来就更容易了。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如果紫微星国际在海外靠着雅虎做起来了一定规模的搜索业务，至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对谷歌形成制约。 临出门前，薛姨妈拎着一个保温饭盒过来了，说这里是她煲的鸡汤，要周不器中午喝，还嘱咐他出门在外，要少看女人、多吃饭。 周不器笑着说：“薛姨妈，还是你会疼人！” 薛姨妈一下就闹了个大红脸，这还有别人在场呢，她可不好意思公然跟他打情骂俏，嗔道：“好好工作，男人最重要的就是赚钱养家，别总把眼睛盯在外面那些女人身上。” 身边的小秘书古赞丽不明所以，就笑盈盈地说：“薛姨妈，不用担心呢，我家老板对那些洋妞不感兴趣。” 薛姨妈暗暗哼了一声。 心说你太年轻，见识太少。 周不器一行人就起飞了，去往西雅图。飞机上除了助手、秘书之外，还有紫微星国际的人事副总裁许亮杰。 在国内的时候，许亮杰不算是周不器的心腹，毕竟还有郭鹏飞、孟厚坤那些人。可是在国外，许亮杰就是实实在在的嫡系了。 许亮杰道：“乔布斯离世之后，苹果的内斗一直不断，近期好像越来越严重了。我估计应该会有一批高管离职。” 周不器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有机可乘？” 许亮杰道：“不一定，乔布斯手底下的那些高管，都是怪才，都有点桀骜不驯。要是性格圆滑点，也就不会搞得这么激烈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我听乔布斯说过，这是他的用人理念。以库克的这点水平，还真有点震不住。” 乔布斯太厉害了，他在用人上也会别具一格，只挑选那些在某些方面很出格的怪才。 单是天才还不够，一定要怪。 优秀的公司和平庸的公司，有什么区别？ 优秀的公司里要充分地雇佣天才。 怎么在优秀的公司里脱颖而出？或者说怎么在无数的天才堆里脱颖而出？那就一定要怪，要跟别人不一样。 这本身就是乔布斯本人的写照。 他从小就是“怪人”。 所以他也就更能体会到这种怪人的优点，这也是苹果跟其他大公司不一样的地方。在大公司里，高管往往都是“好人”，也许不是很聪明，却能招人喜欢，从来不得罪人。 就像卡尔·伊坎玩短线投资的秘籍，他说大公司的CEO都在遵循着一种“笨蛋”进化论，这些人有很强的政治敏感性，对上级不会造成威胁，所以在公司能够得宠，得以一步步朝上爬，最终达到仅次于CEO的位置。等到他当了CEO之后，遵循同样的规则，在选人上还要找一个更笨的人。这样，很快公司的CEO们就都是彻头彻尾的“笨蛋”。 乔布斯显然不在其中。 不过，用“怪才”、“坏人”、“刺头”当高管，还会有新的问题，他们的性格往往都有很大的问题，要么固执，要么孤僻，要么目中无人，要么自大自负……在公司内部的团结层面，就不会太好。 乔布斯在的时候，当然没问题，他可以居中协调，把手底下的这些怪人们的关系都梳理好，发挥出最大的价值和创造力。 现在库克上台了，就不行了。 手底下的那些怪人，就有点震不住了。公司内部的氛围，也会陷入到紧张的争斗之中。 许亮杰道：“我估计苹果的这轮内斗之后，很多核心高管都会离职。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我要说的是今年苹果会发布新机iPhone5。在这种内部气氛之下，iPhone5一定会出现许许多多的问题，会让过去两年4代的神话遇冷。” 周不器明白了他的意思，“嗯，爱斯达这边一定要抓住机会，提前做好准备。有对比才有伤害，市场本来就是捧高踩低。” 许亮杰道：“iPhone5的产品不达标，就会销量不达预期，Aster系列应该有更多的订单准备。同时在营销层面做好宣传，尤其是国内市场。现在国内对iPhone有一种魔性的崇拜，都说这是神机，肾机，要卖肾去换呢。” 周不器就不太想过多地参与，主要就是不太喜欢靠着营销做产品的思路，产品归根结底还是靠产品说话，“给周绍宁他们提个醒就够了，他们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底子都打好了，总不能管一辈子。” (本章完) 第2249章 手机的销量决定时代的趋势 西雅图在西海岸，跟旧金山、洛杉矶都是一条海岸线上的城市，在IT领域最具有代表性的两大公司当然就是微软和亚马逊。 因为硅谷的用工成本太高了，以及加州越来越左，税率越来越高，很多科技企业就纷纷地搬离硅谷……去向主要就是两个方向。 向东，就直接去纽约了；如果留在西海岸，就会选择西雅图。 就比如谷歌、Facebook都已经往西雅图这边搬了，用工也很容易，去微软、亚马逊那边挖墙脚就行了。 周不器对西雅图早就有规划。 因为宝开游戏工作室的总部就在西雅图，他已经来过很多次了。 甚至库里安前段时间还跟周不器汇报过，说是紫微云接下来也要开启西雅图的战略了，要去西雅图开设紫微云分公司。 目的很明确，跟主要的竞争对手亚马逊云和微软云去抢人才！ 削弱了竞争对手，就是加强了自身的实力。 周不器这才来西雅图，直奔微软总部，他是跟鲍尔默进行友好会谈的。这哥们在微软的日子已经不多了，趁着他还在位，应该尽可能多地跟他签下一些大合同。 不过，紫微星对UC集团的整体估值比较高，超过了50亿美元。 这让微软方面有些吃紧。 周不器想要尽快地推动交易完成，开诚布公地给出了一些优惠的方案，“爱斯达集团旗下有Aster和摩托罗拉两个手机品牌，在未来的三年里，爱斯达旗下所有的智能手机，都将会预装UC浏览器。” 微软在移动端的动作实在是太慢了。 虽然鲍尔默几经努力，但微软这样一个庞然大物想要调转船头向移动互联网的方向前进，那真是太难了，动作上太慢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以空间换时间，就是通过兼并购来解决了。 鲍尔默不太满意，“爱斯达手机的销量，似乎不太高？” “怎么不够看？”周不器有些好笑，“Aster是高端机型。三星的手机销量很高，是因为三星推行的是机海战术，销售了大量的中低端的手机，这才让三星的销量比iPhone和Aster好。可如果只看高端机的领域，三星跟iPhone和Aster相比，还是会有比较大的差距。” 鲍尔默道：“高端机还是低端机，对软件产品来说没有区别。对UC浏览器来说，最重要的还是用户规模。” 周不器很轻松地说：“这简单，爱斯达已经完成了对摩托罗拉的收购。从今年6月份开始，第一批新款的摩托罗拉智能机就会面世。” 鲍尔默瞥他一眼，“销量会比三星还高？” 要是根据过往周不器的谦逊作风，这种没边的事他才不会乱说呢，不过面对美国人，有些时候不吹点牛逼还真的不行，“当然！三星的品牌怎么能跟摩托罗拉相比？从售价上来说，同样配置的机型，摩托罗拉的售价至少可以比三星低20%。在中低端机的领域，摩托罗拉哪怕放弃了所有的利润，也要横扫市场，也要重振这个手机品牌。” 鲍尔默就有些触动，“不赚钱？” 周不器笑着说：“我们国内有一家公司叫小米，你知道吗？” 鲍尔默摇摇头。 周不器道：“有兴趣的话，你可以去研究一下小米的模式。我觉得这才是未来智能手机的发展方向，至少中低端机应该这样选择。就像当年的雅虎靠着免费的模式横空出世一样，智能手机将会越来越普及，成为信息化时代里最重要的工具。智能手机的平台属性将会超过商品属性，应该是靠着智能手机这个平台来赚钱，而不是靠着智能手机这款商品来赚钱。根据我的了解，今年新版的iPhone可能会在市场中遇冷，三星的中低端机业务也没有走在正确的发展道路上。这也就意味着，今年爱斯达的Aster高端机将会大量地侵蚀iPhone的市场，摩托罗拉中低端机型会大量地吞并三星的市场。” 这话说得，周不器都有点脸红。 要是老马、老张在旁边，一下就能听出来他这是胡说八道是在忽悠人呢。 真假且不论。 这样的说话风格，就不是他的作风。 事出其反必有妖。 不过没关系，鲍尔默是个老外，此前跟周不器的接触又很有限，再加上文化上的隔阂……就觉得周大老板这番话说得风采照人，信心十足，充满了个人魅力。 鲍尔默犹豫了一下，笑着说：“要不要考虑跟微软的操作系统合作？” 周不器道：“没问题，摩托罗拉可以跟微软合作，推出一款搭载着微软手机系统的智能手机。如果市场表现得好，此后还可以加深合作。” “嗯。” 鲍尔默就暗暗叹气。 浏览器的业务，真是让人头疼。 微软的IE浏览器，玩的就是捆绑，是要靠着微软的手机系统的捆绑，才能面向用户。可是，现在微软的手机系统明显遇冷了。 市场已经形成了苹果的iOS和谷歌的安卓平分天下的格局。 这就意味着IE浏览器失去了活水源头。 没办法了。 就只能瞄准UC浏览器。 周不器道：“今年会是智能手机的爆发年，手机就是移动端App的平台。谁要是错过了今年这个机会，就真的要错过移动互联网这个大风口了。不说别的，UC浏览器今年在智能手机端预估的用户增长，可以达到1.5亿。” 鲍尔默眉梢一挑，“真会有这么多？” 周不器笑笑，“只多不少！” 鲍尔默沉吟许久，然后缓缓地说：“实不相瞒，董事会里对收购UC浏览器有一些争议，去年收购Skype不算太成功，大家对这类重量级的收购都有些担心。” 周不器皱起眉头，“什么意思？UC集团那边已经在运作拆分了，我也帮忙运作把Yammer卖给微软了。” 鲍尔默连忙道：“我对UC浏览器很看好，这款产品可以成为微软在移动端布局的重要补充。但是价格方面嘛……我觉得可以再等等。” 周不器不太满意，“等到什么时候？” 鲍尔默道：“7月份或者8月份，等新一轮的智能手机开始销售，市场得到反馈之后，我们可以就这个话题再深入地探讨下去。” 智能手机的销量能够反应很多问题。 手机卖得少，说明移动的时代还早，就不必太着急，可以慢慢来。 如果卖得很疯狂，销量很多，那就要引起各方的警惕了，移动时代就会轰轰烈烈地以加速度的形势而来…… 对微软来说，这就很迫切了。 他们就耽搁不起时间了，就要抓紧时间、不惜一切代价地进行战略挑战，以免落后于时代……这样一来，UC集团就算开价很高，微软的董事会也可以批准。 周不器知道对方的话中有一定的水分，但这个理由比较有说服力。 不仅是微软，百度也一样。 通常来讲，夏秋之际都是手机的销售旺季，如果这个阶段智能手机的销售很火爆，卖出去了几亿台……这数据就很有说服力了。 不仅微软会紧张起来，百度那边也会焦躁不安。 对周不器来说，最好今年就解决好UC集团的案子。明年紫微星就要整体性地上市了，明年肯定不能再有类似的资本交易的大动作了，要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上市上。 …… 从微软这边离开，周不器去了宝开游戏工作室。 在周不器的策划下，宝开的转型非常成功，已经成了全球最好的手游工作室，旗下已经推出了七八款现象级的手游。 像《宝石谜阵》《吞食鱼》《怪怪水族馆》这种游戏，在PC端的休闲游戏里早就过气了，没什么人玩了。 但是手游就不一样了。 换了一个平台，就焕发出了新的生命力。 周不器过来之后，没想到见到了大学同学严鑫磊，就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儿？你不在南加大上学呢吗？” 严鑫磊哈哈大笑，“过来学习嘛。” 周不器气道：“你不在学校学习，跑这来骗吃骗喝？” “谁骗吃骗喝了？”严鑫磊就很无语，“这学期结束了，我这是过来勤工俭学的，要不回国了，还得花一大笔钱。” “哦，放假了啊……”周不器就有些好奇，“你在这算实习吗？” 严鑫磊道：“勉强算是吧。” 周不器好笑道：“你挺能啊，关系网挺大，都从洛杉矶跑到西雅图来了……你是来这边泡妞的吧？” 西雅图的女人是出了名的漂亮，所以早上离家时，薛姨妈就告诫过他，让他出门在外注意点。这下刚好可以用在别人身上。 严鑫磊道：“哪有的事？我最近正参与一个游戏的制作呢，要推手游版，我是主力策划呢。” 周不器就有点小惊讶，“啥游戏？” 严鑫磊笑道：“宁波麻将。” “呃……”周不器扯了扯嘴角，没好气地说，“你赶紧参与点正经游戏，一天天吊儿郎当的！” 严鑫磊道：“行啊，最近正在开发手游版的《词汇大师》，我想参与，他们不要。” 周不器一挥手，“我来安排！” (本章完) 第2250章 兄弟不义 因为看见了严鑫磊，周不器就让他跟在身边，带他在宝开这边转了一大圈，让公司里的上上下下都知道他跟自己的关系。 也算是帮他站台了。 他能不打招呼，在本学期结束后孤身一人的北上来到宝开工作室这里实习，也算是有点能耐了。不说别的，英语的水平进步就挺大。 这还不算，周不器还专门请他去旁边的餐厅里喝了杯咖啡，笑着说：“在学校那边读研，怎么样啊？” 严鑫磊道：“挺好啊，没什么隔阂。在游戏实验室那边，中文就跟第二官方语言似的，跟你也有关。” 周不器问：“跟我有什么关系？” 严鑫磊道：“你资助了科研经费啊，华人参与进来就都理直气壮了，就都更有底气了。” 周不器眉梢一挑，“国内的留学生来学游戏的，应该挺多吧？” 严鑫磊道：“是挺多，可他们……怎么说呢，都有点内向，不愿意参加这种社团类的活动，游戏开发中心就是个大众实验室啊，谁都可以去，其他专业的也行。可在此之前，国内的留学生都不太愿意参与。现在就不一样了，知道畅游每年要在南加大游戏中心赞助好几百万美元呢，就都很积极了。都是自己人，这钱拿得就心安理得了。” 周不器微微皱眉，“不会吧？拿那些老外的赞助，还会受到嘲讽？” 严鑫磊道：“会有，但不是太多，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嘛，总会有几个玩歧视的败类也不奇怪。主要还是咱们的学生有点自卑，不好意思去拿。不仅是咱们国家的，韩日东南亚的留学生，也都差不多。我觉得这是东西方文化的差异。” 周不器点了点头，“留学生的整体素质还是高。” 严鑫磊道：“对，留学生这边，是他们可以拿的，他们都不好意思拿，觉得无功不受禄；还有一些人来到美国就不一样了，会厚颜无耻地去抢很多社会、组织、机构提供给贫困底层的生活福利。明明条件都挺好的，还去拿不该拿的东西。” 周不器摆了摆手，想起来了什么，笑着说：“刘强栋呢？你们在学校里见面吗？” 严鑫磊道：“还行吧，一个月能见上几次……对了，孙曼文你还记得不？” “孙曼文？”周不器隐约想起来了，笑着说，“大学同学嘛，好像还挺漂亮的。” 严鑫磊道：“对，班花呢。” “啥？”周不器这就有不同意见了，“班花不是关婷吗？” 严鑫磊道：“关婷啊……关婷是大一时候的班花，后来她不是处对象了，跟高年级的郭鹏飞搞在了一起，就不受关注了。” “呃……”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 他当年就没怎么好好上学，学校里的那点事他还真不太清楚。 严鑫磊接着说：“关婷一直在校内网实习，平时也不怎么化妆……那些女生到了大三以后，都会化妆了，就都变美了。那个孙曼文就成最受欢迎的班花了。” 周不器瞥他一眼，“怎么了？你跟她还有联系啊？” 严鑫磊笑道：“本来是没联系啊，我这不来美国了嘛，才知道她原来也在洛杉矶的加州大学读博士呢，同乡会上聚餐的时候，还是她先看见我的，可巧了。” “然后呢？”周不器哈哈一笑，挺高兴，挤了挤眼睛，“然后呢？往下发展了？” “这个……” 严鑫磊的表情就复杂起来。 周不器问：“怎么了？” 严鑫磊道：“大学的时候，我跟孙曼文的关系就挺好的。过了好几年，在美国又见面了，我以为……反正她的态度也挺热情的，我请她吃饭、她就请我喝咖啡，我请她看电影、她就请我听音乐会。” “啥时候的事？” “就三月份。” “确定关系了？” “没……”严鑫磊挠了挠头，“我以为不用呗，相处得那么好了，手也拉过了，自然而然地也就在一起了。” 周不器已经听明白了，“可后来出事了。” 严鑫磊“嗯”了一声，“刘总是名人嘛，知名企业家，他在南加大这边上学，很多媒体都报道了，她也挺好奇。有一次，我就带她过去，跟刘总认识了。” 周不器的眼睛猛然睁大，“啊？” 严鑫磊耸了耸肩膀，“就是这样，后来他俩就在一起了。”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有证据吗？” 严鑫磊道：“我亲眼所见的，有一次我去刘总的宿舍里，就是孙曼文给我开门的，穿着睡衣，头发还湿漉漉的，一看就是在那边过夜的。” “江湖道义啊！” 周不器忍不住就有些感叹。 上次在洛杉矶看越剧，就碰到了刘强栋，他身边带着一个女同学，那肯定不是孙曼文了，周不器都不认识。 这也无所谓。 都是事业有成的成功人士，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可把手伸向兄弟就有点…… 严鑫磊的心态倒是挺好，叹了口气，说道：“也是怪我，我跟孙曼文一直都没把话说清楚，并没有确定男女关系。后来我跟孙曼文也说了这件事，她也是这个意思。所以啊，我现在是有经验了，这处对象一定不能太含蓄，要把话说清楚，要把名分什么的定下来，免得以后说不清楚。” 周不器可不是他那样的傻小子，才不信这一套呢。 就觉得严鑫磊不管怎样，也是大学同学、大学室友，是自家兄弟。 哪能眼看着自家兄弟这样让人欺负？ 以严鑫磊的水平，想报复回来是不可能了。 那就只能代劳了。 可是，老刘那边也是兄弟，怎么办呢？ 下一刻，他就想到了紫微星最近来了个清华的实习女大学生，很是热情主动……这一下，可就不用太客气了，也就问心无愧了。 …… “你看看，你看看，在大街上就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周不器坐在车里，要去这次西雅图之行的最后一站——波音公司，指着窗外的一幕幕，“老外的生活啊，就是太奔放了。” 坐在车里的是宁露和麦飞雪，对视了一眼。 宁露轻轻摇头，给她递了个眼神，大概意思就是告诉她假装没听见。大老板是天才，有些时候思维太跳跃，别用咱们普通人的脑回路去理解。 麦飞雪轻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弱弱地说：“老板，刚才那个严鑫磊，是您的大学同学呀？” 周不器“嗯”了一声。 麦飞雪很羡慕地说：“他运气真好，有您在，找工作就不用愁了。我有一个表弟，明年也大四了，该实习了，还不知道要去哪家公司呢。” 周不器忍俊不禁，转过头来看着她，“学习怎么样？” 麦飞雪眉目如画，流露着掩饰不住的喜悦，“挺好的，在财经大学呢，读的是新闻。” 周不器道：“他以后想干啥？从事新闻行业吗，进电视台？” 麦飞雪眨巴了几下眼睛，有些惊讶，“电视台也能去？” 宁露听不下去，就轻轻地掐了她一下，“笨蛋。” 周不器很平淡地说：“想进电视台也行，稳定。要是有事业上的企图心，还是转行吧，太尊地产、婕妤传媒、缘味集团，包括爱斯达、YY、优酷那边都行，紫微星这边就不要进了。” “哦。”麦飞雪心里喜洋洋的，“行，回头我问问他。” “嗯。” “那个……”麦飞雪吱吱呜呜起来，“我还有个表妹，今年也上大二了，过几年也要出来找工作了，她……她的学校不是太好，长得也不太漂亮……” 周不器就看向了宁露，“这样的事，你看着处理就行，咱们这么多公司，安排几个岗位还不容易？最好是安排到太尊地产、缘味集团、婕妤传媒这样的传统公司里，能轻松点。” 宁露抿嘴一笑，“好的，上次关南晴还跟我说呢，她家里也有个亲戚大学毕业了。” 一行人去了波音。 主要就是看飞机。 周家配套用的现在的私人飞机已经有5架了，周不器一架，国内专线一架，甄妤一架，父母一架，家庭共用一架。 除了周不器自用的空客是中型飞机，其他的那些庞巴迪、湾流的公务机都属于小型飞机。 现在暂时还用不着换大型飞机。 可以先看看。 再过几个月，石婧琳和甄妤也都要生了，家里的人口是越来越多了。 全世界有实力把大型喷气式飞机改造成私人飞机的人，一共就那么几个，以周不器现在的身份，完全有这个资格了，至少不太扎眼。 第2251章 牺牲品 Facebook上市了，市值还稳稳地超过1000亿美元……周不器算是见识到了美国的资本性，扎克伯格隐约间好似超越了自己，成为了最知名的年轻企业家。 周大老板虽然也很优秀，但他的公司没上市啊。 已经上市的畅游，目前的市值也才320亿美元，差距不小。 不过，扎克伯格本人还挺谦逊的，运作完了公司的IPO，回到硅谷这边，就大摆宴席，邀请了各路业内的豪杰、朋友。 周不器自然也在其中。 他本来不想去。 可这样一个盛会，很多人想往上凑都没机会呢，他不去别人还想去呢……刘强栋就专门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征询一下有没有机会。 周不器就只能答应了。 白天，他跟紫微星国际的团队一起，跟雅虎的董事会以及一些主要的资方代表，展开了第三轮的收购会谈。 晚上，刘强栋带着女伴，租了一架飞机从洛杉矶赶了过来。 双方就一起去参加小扎举办的这个庆贺酒会了。 周不器饶有兴趣地看了一眼老刘身边的女伴，又换人了，年轻貌美，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还是个女大学生 刘强栋笑着说：“这样的好事，怎么还不情愿？” 周不器道：“啥好事啊，别人的好事。” 刘强栋似乎理解了什么，试探着说：“紫微星以后会在业务上跟Facebook正面竞争？” 周不器坦言道：“已经开始了。” 早在两个月前，微信已经在国内做出改版了，整合朋友网中“秘密圈”、“兴趣圈”、“朋友圈”之中的朋友圈，正式从即时通讯向熟人社交的领域前进。 海外的Helo动作稍缓，却也是万事俱备了。 产品会议已经开过了。 7天后，也就6月1号的凌晨2点，Helo就会正式地推出强推荐的升级包，在Helo中推出“朋友圈”的功能。 这就是跟Facebook的正面对抗了。 刘强栋在某些方面跟周不器很不一样，喜欢凑热闹，喜欢搞排场，特别看重自身的面子……周不器看了一眼他身边的女伴，心中就不禁有些怀疑，他专门从洛杉矶跑过来，是不是就给显摆给这个女同学看的？ 就很无奈。 到了酒会里，周不器就让身边的女伴宁露带着他的女伴随便转转了，自己则是拉着刘强栋低声问道：“你是怎么处理好跟女大学生的关系的？” 刘强栋扯了扯嘴角，“你还用我教？” 周不器叹了口气，“最近遇见了一件事，挺糟心。” 刘强栋问：“怎么了？” 周不器道：“有一个清华的女生，应该是艺术生进去的，长得挺漂亮。看到紫微星在招董事长秘书，就三番五次地投递简历，想过来实习。” 刘强栋忍俊不禁，“实习秘书？” 周不器道：“对啊，本来是没通过。可这女生不一般，家里条件不错，见过一些世面，胆子很大，就直接找公司来了，找了好几个高管来说这件事。” 刘强栋很惊讶，“这么有积极性？” 周不器道：“后来没办法了，就给她安排了一个行政岗去实习，不过她总是往我的秘书处跑，问这问那的，就差在脸上写清楚她想往我身上倒贴了。” 刘强栋笑道：“不奇怪。” 周不器喟然道：“我这也很难啊，我看过她的照片……对了，还是网络红人呢，奶茶妹妹，你知道不？” “哦，是她！”刘强栋恍然大悟一般，“是挺清秀的，我也看过她的照片。” 周不器就有点头疼地说：“你知道我在男女关系上一向很克制，可这样一个漂亮女生在想方设法地往我身边凑。唉，事业有了成就之后，这样的烦心事就躲都躲不开。” “有什么好躲的？”刘强栋不以为然，“来了就来了呗。” 周不器征询道：“那应该怎么办？” 刘强栋道：“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呗。” 周不器有些担心，“这样不好吧？” 刘强栋就有点莫名其妙，觉得这哥们今天好奇怪啊，这不算是什么大事啊，怎么给你为难成这样了？ 不就是一个女大学生嘛，以你周大老板的手段，别说应对一个了，就算是应付百来个，那还不是信手拈来？ 周不器小声道：“那个女大学生野心好像挺大的，还说她是处子之身呢。而且我调查过，她家里条件挺好的，至少有大几千万。这恐怕不是很好打发，是想把自己当成投资的本钱了。” “这算什么？”刘强栋有些好笑，“把话说清楚不就行了嘛，把未来的路先封死。行就行，不行就不行。投资嘛，总归是有赚就有亏。既然这么主动地贴上来，就要有成为牺牲品的准备。” 周不器点了点头，勉为其难地说：“那行吧，我就听你的了。” 刘强栋频频摇头，觉得他今天好奇怪。 在酒会上，周不器基本不用动。 在那一站，各路英雄豪杰就纷纷走过来，嘴角洋溢着殷切的笑容，熟悉的可以上来握手，不熟悉的都是先主动地自我介绍。 这是扎克伯格的主场。 可在这个酒会上，周不器俨然成了第二大男主角。 这下算是便宜了刘强栋。 刘强栋就一直站在周不器身边，每一个过来拜见周大老板的贵客，也都介绍给了他认识，也算是缓步地打开了在硅谷的人脉。 不过，跟马老板的差距还是太大了。 不说别的，语言这关就不行。 连英语都说不好，首先就被排除在核心圈子之外了。 周不器对那些人都爱答不理的，还是跟刘强栋聊天，“这学期结束了吧？你啥时候回国？” 刘强栋道：“快了，月末。” 周不器道：“等我把雅虎的案子谈好了，也会回国一趟。到时候我会去大西南看看褚老总，你去不？” “哪个褚老总？” “种褚橙的那个。” “哦，可以啊，一起去。” 刘强栋对此就很有兴趣了，九十年代的时候褚老总那可是跟柳老总齐名的国家改革先锋，都推动了国企的大踏步市场化改革。不过，褚老总做的是烟草生意，这就很红线了，触及了太多的利益，最终改革失败功亏一篑，成了改革的牺牲品。 等褚老总出狱后，大家都以为他会一气之下远走他乡，可他没有，七八十岁了选择创业，人生中第一次做起了民企，开始种果树做农业生意。 这已经成为企业家圈子里最励志的故事。 刘强栋道：“刚好，京东开了生鲜板块。褚橙好像还没公开在市场中发售吧，这次过去，可以把采销合作的关系建立起来。” 周不器气道：“你以为咱们过去是谈生意的？” “那是什么？” “跟老人家谈谈，学习经验、总结教训，别成了牺牲品。尤其是你，女伴换了一个又一个，你得注意！多跟我学学！” 第2252章 越精英越边缘 5月的最后一天，雅虎的案子终于达成了基本的统一，以总价235亿美元的价格完成交易，其中现金交割的部分达到了115亿美元。 剩下的120亿美元，将会置换成紫微星国际10%的股份。 其实谈判最难的部分，就是股票置换的环节，因为紫微星国际没有上市，股价的高低不好准确地评判。 要是走正常的评估程序，可能还得额外浪费3-4个月的时间。 好在周不器很有魄力。 他说可以跟雅虎的股东签署一份备忘录，一旦紫微星国际上市的时候，市值低于1200亿美元了，那么就会按照比例补偿给受到损失的原雅虎的股东。 这个条款一出，就迅速地改变了谈判的形势。 大大推进了交易速度。 其中最高兴的当然就是雅虎的CEO斯科特·汤普森了，要是没有周大老板从天而降，他现在可能就身败名裂，然后黯然离开雅虎了。 交易谈成，再花2-3天由财务和法务对合同内容进行最后一轮的审查和复核。没问题了，就会对外公布。 然后，雅虎停牌。 再花几个月的时间等待相关部门的审批。 今年之内，紫微星国际收购雅虎的所有程序就都能走完。 周不器这次要回国一趟，就邀请了汤普森一起，打算让他过去学习、调研一下，要跟今日头条取经才行。 进入了移动互联网时代，各种App的设计理念已经不同于过去的网站了。 在产品方面，国内更具有优势。 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国内的变化更快。 国内在996，在高强度、满负荷地运作，在以极快地速度分析市场、产品迭代。国内一年走过的路，可能顶得上美国三年。 这就成了最大的优势。 最巅峰的时候，美国最受欢迎的5款App里，有4款都是由国内的公司开发的，就只能去行政打压了。 在飞机上两人聊了一路，周不器道：“雅虎想要复苏，就一定要选好方向。再执拗于PC端的市场，已经没什么太大的意义。” 汤普森很认同，“我也是这样的思路，应该向移动端发力。就信息传播来说，手机的传播方式要比电脑更好。雅虎作为最大的互联网媒体，一定要跟上时代。否则就会像当年互联网淘汰纸媒一样，被移动互联网的媒体给淘汰了。” 周不器笑着说：“是这个思路，但是还不够。” “不够？” 汤普森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对面这位不仅是他的“救命恩人”，还是互联网领域里首屈一指的大佬。 周不器道：“想解决雅虎的问题，就一定要找到雅虎的病根在哪里。雅虎在04年达到巅峰，然后就越来越差了，为什么？在我看来，这跟互联网的普及有关。04年那个时候，是电脑销售的最高峰，也是戴尔、惠普、联想三大PC厂商的最高峰，甚至IBM都玩不转了要出售了PC业务。后来形势变差，因为电脑不是快消品，一旦普及完成，就会进入很长时间的迭代期。” 汤普森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就是说，04-05年的时候，美国的网民数量就已经达到了最高峰。” 周不器道：“一方面是这个因素，还有一方面，就是雅虎的专业性太强了。” 汤普森睁大眼睛，“这是缺点？” 周不器道：“从传播学的角度来看，这的确是缺点。” 汤普森就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感觉这是对价值观的挑战。 雅虎是媒体网站，是做信息传播的，当然是越专业越好。可周大老板说的也没错，越专业传播起来就越困难。 媒体人应该站在哪个立场上？ “呃……” 汤普森就有点小尴尬。 他不是媒体人，旁边的周大老板也不是。 周不器道：“《华尔街日报》《纽约时报》的报道最专业，那又怎么样？几十年来，他们一直都存在于一个小众圈子里。雅虎早年间那么火热，因为早年间上网的门槛很高，都是精英在上网，所以他们很喜欢雅虎的这种模式。随着互联网的普及，越来越多的普通人开始上网，形势就变了。” 汤普森深吸了一口气，“Facebook出现了。” “没错。”周不器点了点头，“Facebook的内容，没什么专业性，甚至很多都是造谣、诽谤，但传播性要大大地强于雅虎。所以在网络广告的竞争上，雅虎被Facebook远远甩开，也就太正常了。不仅是Facebook，推特也一样。雅虎如果不能调整思路，迟早也会被推特超过。” 他其实没对雅虎做过研究。 但这种事，中美都差不多，大同小异。 国内的情况他可太熟悉了。 雅虎就跟搜狐、新浪什么的都差不多。 今日头条为什么能打败那些传统的门户网站？ 真相很残酷。 不是因为好，而是因为差。 像搜狐、新浪、网易、企鹅、新华网等等正儿八经的门户网，这些都是媒体，都有着一定的媒体底线，在做新闻报道的时候，都会遵守一定的媒体道德，不会玩得太过分。 今日头条就不一样了。 这不是媒体。 这是一个媒体平台。 是把其他媒体上的许许多多的新闻整合过来，推送给用户。这就是成功的秘诀了，你推送那些正儿八经的新闻，关注度很有限，流量就不会太高；要是推送一些博眼球、哗众取宠、造谣、诽谤、抹黑、阴谋论的内容，那就很能吸引人了，就会让用户有一种猎奇的感觉去关注了。 搜狐、新浪他们的内容，因为太好了，专业性比较强，所以没人看。 今日头条上因为有很多劣质的垃圾内容，所以成了狂欢阵地。 归根结底，这是市场的选择。 如果放在九十年代，今日头条这种模式根本没有任何的生存空间，因为当年的网民都是精英，精英只读优质内容。 现阶段进入了移动互联网时代，那就不一样了，上网的门槛越来越低，当年的那些精英网民们已经成了边缘化的小众群体，这就必然会导致精英们喜欢的雅虎、搜狐、网易等这类的网站跟随他们的用户们一起边缘化。 取而代之的是更广大的乌合之众，他们不在乎真相，他们更喜欢的是追求感官刺激、心理安慰和精神满足，那些刻以迎合他们心思的垃圾新闻就有了大行其道的生存空间。 周不器要收购雅虎，目的性有很多。 要联姻，要拿到雅虎的品牌。 要拿到阿里剩余的那20%的股份，这笔股份未来至少能套现出1000亿美元！ 要拿到雅虎日本的股份，从而去稳固紫微星在日本的业务。 不过，既然收购雅虎了，总归要想出来一个办法，要尝试着去拯救雅虎……传统的那一套精英思维肯定是不行了。 前世雅虎的遭遇已经说明了一切，根本玩不转。 周不器找出了一个尝试性的解决方案。 要把雅虎从媒体转型为媒体平台。 要把雅虎做成今日头条。 第2253章 懒是人性 因为有汤普森这个外人在，周不器回国后都来不及休息，又直接进入了工作的状态，把他送到了今日头条所在的紫微星新媒体大楼。 由梁儒波来负责接待，介绍今日头条这款产品的理念。 周不器则是去见了张一明，又叫来了贺阳和裴瑶。 紫微星和紫微星国际虽然拆分了，可股份不能拆没了。紫微星国际是从紫微星拆分出去的，在拆分那一刻，紫微星国际的股东就都是紫微星的股东，只不过后来紫微星国际单独发展，又吸纳了更多新的股东。 对紫微星的老股东们来说，仍然会享受到紫微星国际发展的红利。 只不过就是业务上很难伸手了。 在利益上仍有关联。 周不器道：“收购雅虎的案子基本差不多了，不过有一个问题比较棘手，雅虎怎么办？总归要做点什么。” 张一明点了点头，“今日头条会是一个大方向。” 周不器道：“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不过，雅虎现在是个媒体网站，想要向媒体平台的方向去转型，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内部的阻力很大。” 张一明笑着说：“不转型，去做业务的扩大。” “对，不转型。” 周不器就挺高兴，很认可这个切入点。 做同样一件事，用不同的说法来做，也会有不同的效果。在紫微星国际收购雅虎的初期，雅虎的旧势力的影响力会很大，在这个过程中要进行一系列博弈才行。 转型的挑战性太大了。 就算是内部也未必会同意。 如果用扩大业务的名义，那就不会有任何阻力了，包括杨志远在内的所有雅虎人，都希望雅虎能够复现当年的荣光，要把业务越做越大。 张一明道：“保留雅虎现在的媒体属性，可以有自己的编辑团队、记者团队、采访团队等等，这部分的业务可以叫做雅虎新闻。” 贺阳也听懂了，笑着说：“对，既然是做平台，总归就离不开自营+第三方。‘雅虎新闻’就是雅虎这个新闻平台上的自营部分，接下来只需要再引进更多的第三方的新闻源就行了。” 张一明道：“也不用一定要强调新闻的属性，更重要的还是吸引人的内容。这是我们做今日头条总结的经验，一些无趣的新闻，对用户的吸引力远不如有趣的旧闻。” 贺阳道：“那就是完全不一样的产品理念了。” 张一明道：“对，正常的新闻类产品，都是按时间来推送内容……时间因素当然很重要，很多内容都有着很强的时效性。可大多数的时候，人们看的不是新闻，而是内容。每天的新闻其实没多少，最主要的还是有吸引力的内容。” 周不器觉得还是跟国内的团队沟通起来更顺畅，思路上基本都能保持一致，点了点头，“所以要做内容产品，而不是新闻产品。” 张一明道：“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成本，新闻的成本太高了，如果想做新闻整合商，恐怕很难产生盈利。如果是旧闻，价格就会低很多，整合起来也会更容易。” 周不器忍不住哈哈大笑。 果然是一语中的。 新闻有时效性，可这份时效性对大多数的普通人来说意义不大。 就比如《华尔街日报》发了一篇关于特斯拉建新厂的消息，这当然是新闻，谁第一时间知道了消息，就可以赶紧去买特斯拉的股票。 可对普通不炒股的人来说，晚两个月知道了这个新闻，又有什么区别？ 如果雅虎要做内容整合，这里就有着巨大的成本差了。 新闻的价格那都太高了。 买不起。 那就可以买旧闻。 对快节奏的精英们来说，当然是看新闻，要迅速地掌握到社会动态；可是对慢节奏的普通的大众来说，除了一些特别带有时效性的内容，大多数的新闻和旧闻，其实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这个思路要是说给雅虎的CEO斯科特·汤普森，估计他又得目瞪口呆了。 新闻不新了，那还叫新闻吗？ 那还有价值吗？ 放在周不器、张一明、郭鹏飞、梁儒波这一个国内的团队里，那就是再正常不过的成本核算上的考量了。 贺阳虽然不做产品，可在紫微星当了这么多年高管，也是耳濡目染久了，缓缓地说：“美国跟国内还不太一样，国内的大型媒体公司和新闻平台都是国企，这些人的水平都不怎么样，挖掘不出新闻的真实价值。今日头条或者别的那些网站上，到处都是他们的新闻，都是免费的。美国就不太一样了，这些公司都有自负盈亏，都要寻找盈利模式，他们就会最大限度地挖掘出新闻的价值。” 张一明笑着说：“对，既有版权，又很贵。雅虎如果想转型为新闻平台、内容平台，那么就一定要寻找到低价获取优质内容的方式。”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美国有很多整合类的内容平台，我当初做今日头条，其实也是来自美国同行的灵感。不过，他们做得太差了。不仅仅是美国大型传媒公司和新闻平台都有自己的订阅式软件，整合类软件在版权问题上很难和每一家公司都达成一致。也因为他们的产品模式不够新颖，到了今天还是那种‘人找信息’的模式。” 周不器点了点头，“科技的进步，就在于让人类越来越懒。这是第一驱动力。手机App的开发，尤其要针对这一驱动力，使用越简单，越是傻瓜式，就越会受欢迎。基于AI的推荐算法，让信息去找人，就是满足人类越来越懒的大逻辑。” 这当然不全对。 懒是人性。 可总有些人想要突破人性，不愿意懒散地活一辈子，每天会早起跑步，会勤快地让自己忙碌起来，生命在于运动。 可对大多数人来说，懒才是主题。 过去的雅虎，还是延续着九十年代的产品定位，面向的都是那群精英层的用户……这就出问题了，哪怕雅虎做得再好，这也注定会越来越小众。跟产品的好坏无关，跟产品的定位有关。 所谓的转型，最重要的就是产品定位的转型。 要从小众向大众转型。 精英可以不懒，但懒才是更大众的属性。 这其实不是一个很容易做的决定。 很多人做企业，往往都有着一些很崇高的理想，觉得应该做点更高逼格的事……就拉不下脸去做一些事情。 这也是很多美国互联网巨头做出来的产品后来会被国内的App打得满地找牙的原因之一，最典型的例子就是TikTok。 要说这玩意有多高的技术含量，根本不至于。 最关键就是你愿不愿意拉下脸去专门针对那些大众用户，去通过信息茧房来控制那些乌合之众。 互联网本来是信息传播，打破信息屏障，让所有人都都有机会奋发向上。 可是想奋发向上就得努力，这又跟懒的人性违背了。 怎么办？ 可以通过互联网，把笨蛋和笨蛋们联系在一起，把他们困在一个茧房里，让笨蛋们在一起尽情地狂欢，让他们觉得找到了乌托邦，觉得我就是这个世界里的国王。 他们就可以很懒的不用思考了。 这流量就上来了。 这样的手段多少有点坑人，却符合人性。你不好意思做，那你就退出，那伱就只能在小圈子里做小众产品。 乌合之众才不在乎谁是真正为他们好的呢，他们只在乎短时间的简单快乐，至于这简单的快乐是不是精神毒药，whocare？ 有的人想让你思考，有的人不想让你思考。 出于懒的人性，大众更喜欢的是那些不让他们思考的人、组织、机构和产品。 这就是周不器寻找的雅虎接下来的转型之道。 张一明道：“除了成本方面，在收入方面也有较大的差距。本质上所有互联网的赚钱模式都可以归结于卖货模式，新闻的卖货属性不太强……” (本章完) 第2254章 半遮半掩的发展 周不器还是跟国内的团队更有默契，基本上一个思路提出来，大家就可以顺着这条线自发地延伸下去了。 甚至贺阳不是做产品的，都能感受出来雅虎转型之路要受到的冲击，“别的业务且不说，这个由媒体向媒体平台转型的移动端的雅虎App，最好还是由咱们自己人来操盘。” 张一明深以为然，“嗯，最好从今日头条派出去一个。” 周不器也是这个意思，笑着说：“对，还真应该这样，美国人做生意的程式化太严重了。尤其是雅虎这样的僵化的大公司里，都有点不思进取。想要破局，还是得依靠外部的力量。” 张一明点了点头，“那就尽快准备，我马上就会组织今日头条的高管们开一个会，把这个思路说清楚，看看谁愿意去美国工作。” 周不器道：“最好是懂业务、懂产品，善于人际关系的处理。留学过得最好，英语要好，不能有交流上的障碍。” 贺阳道：“也不一定是一个人，可以带3-5个人的小团队一起过去，一起承担起来。一个人的话压力太大了。” 旁边一直不怎么说话的裴瑶开口了，轻声道：“最好是成立一个新的项目组，项目组里多招些新人，或者从紫微星国际那边的业务调拨过去，别用雅虎的老员工，这样受到的压力还能小点，至少内部比较稳定，可以一致对外。” 周不器笑着说：“应该没那么严重，所有人都知道雅虎出问题了，必须要改。改变是大势所趋，就算杨志远也说不出什么。” 贺阳笑道：“那就半遮半掩地去改变，温水煮青蛙。” 雅虎一定要改。 可是怎么改，这就有很多争论了。 按照周不器这几个人的思路，雅虎应该“庸俗化”，要向着大众产品的方向去改。 媒体的道德是传播真实、专业、客观的内容，这就是雅虎现在的定位。这当然是对的，可从市场来看，大众更多的是围观效应，真假不重要、是不是专业、客观也不重要，有趣有噱头，吸引人有猎奇感才重要。 所以在当今这个纸媒凋零的时代里，很多知名大报都活不下去了，都要破产了，比如著名的《华盛顿邮报》。 可是，很多八卦小报却可以活得很滋润。 尤其是好莱坞那边，有几百种。 原因就是这些小报不在乎什么媒体道德，尽是报道一些胡说八道的东西，怎么惊悚怎么博观众怎么来。 恰恰这类胡说八道的东西最能吸引眼球卖出销售。 各种阴谋论也是在附和这种大形势，比如登月造假、圆桌骑士、光明会、梦露是联邦政府杀的、911是美国自导自演等等……这些围绕着美国的阴谋论，都是美国人搞出来的，很多小报每天就专门研究这种不着调的论调，然后去广泛传播。 真假不重要，受欢迎才重要。 这实在有损媒体的道德和公约。 过去的雅虎是知名有公信力的媒体，肯定不能这么搞。转型之后的雅虎，就不一样了，雅虎不再是媒体了，而是媒体平台。 就像谷歌。 谷歌的媒体效应，也是来源于媒体平台的属性。 在谷歌这个平台上，有着全世界许许多多的信息，有真有假……谷歌不负责去鉴别新闻内容的真假，只是提供内容。 理论上是这样的。 雅虎要从媒体向媒体平台转型。 可如果雅虎的一些老媒体人发现了平台上出现了很多虚假新闻，就一定会在内部掀起反对的声浪，到时候就会很麻烦。 贺阳的说法就是防备这一招的。 慢慢来，半遮半掩地发展。 温水煮青蛙。 等那些“老媒体人”反应过来了，发现了，到时候雅虎的转型已经完成了，他们想反对也没用了。 “那就这么定了！”周不器一锤定音，“先选人吧，看看谁愿意去美国挑起雅虎这么一个烂摊子！这是孤胆英雄，看谁敢上！” …… 周不器从张一明的办公室出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氛围陡然就变了，小美女们围绕了过来，像一群百灵鸟叽叽喳喳雀跃不停。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周不器只能挨个招呼到，有的拍拍肩膀，有的拍拍屁股，有的轻轻抱一下，有的轻轻在其额头敲一下。 “咦？怎么少了两个？” 周不器看了一圈，发现人数好像少了。 严琪琪的眸子里好似有着望穿秋水的柔情，轻快地说：“学长，卓文思和梁乐欣都回学校了，现在是毕业季嘛，都挺忙呢。” “也是。”周不器点了点头，“牧歌，你呢？” 赵李牧歌抿嘴道：“我们学校早，都开完毕业典礼了。” 周不器笑着说：“那就是正式入职了呗？” 赵李牧歌笑嘻嘻，“还没呢，这周末吃一个散伙饭，然后就算是正式告别四年大学了，就算正式地踏入工作的岗位了。” “大学啊……” 周不器想发一句感慨，随即微微一惊。 靠！ 他对大学的回忆，更多地都是来自前世在吉大的时候。这世在北科，实在没留下什么大学的记忆，要么创业要么泡妞去了。 周不器没空跟她们打情骂俏，他还要研究一下今日头条的高管名单呢，否则下午开会的时候，他谁谁都不认识，那就太尴尬了。 赵李牧歌就在旁端茶倒水，递送文件，温柔似水、含情脉脉，却总有几分欲言又止。 周不器抬头瞟她一眼，笑着说：“牧歌，有事？” 赵李牧歌有些难为情，紧咬着嘴唇，轻轻点头。 “什么事？直说。” “这周末，我们班要吃毕业餐，吃完了就离开了。” “很正式吗？” 周不器这就不太清楚了。 要是普通的院校，同学之间吃一顿饭，吃完了也就散伙了。可赵李牧歌是中戏的学生，这是艺术院校，说不定就会搞得隆重一点，说不定还要穿晚礼服什么的。 赵李牧歌轻声道：“反正应该是挺攀比的，我有好几个同学都说要买高档的新衣服，最后一次聚餐了，应该都想留下什么好印象吧……” 周不器笑道：“那就买呗，手里缺钱？” 赵李牧歌咬咬嘴唇，小声地说：“老板，你借我辆车好不好？” “啊？” “最好是法拉利，兰博基尼也行，我去震震他们。” (本章完) 第2255章 既是生意，也是政治 雅虎的CEO斯科特·汤普森对今日头条这款产品还是有点晕晕乎乎，但是一些具体的数据，还是颇为让人震惊的。 今年的第一季度，今日头条的PC端月活用户有5400万，移动端月活用户则是达到了2800万。只不过目前移动端还处于发力的初期，还有商业化运作，没有产生利润。但PC端已经发展了好几年，已经有可观的收入了，达到了2.3亿元的收入。 2.3亿元也才3000万美元，其实不算什么。 雅虎现在日薄西山，第一季度在汤普森的带领下，也算是给出了一份过去七八年来最漂亮的一份财报，收入12.21亿美元，同比增长28%。 不过，真正让人震惊的是今日头条背后所拥有的一个庞大的创作者群体。 竟然超过了700万！ 其中，有收入的创作者已经稳稳超过了200万。 可这200万的创作者里，其中绝大部分的收入都极少，有的一个月也就能赚到几十块钱，可他们仍会乐此不疲地参与，源源不断地为平台提供内容。 听说这些创作者大都是大学生以及毕业的大学生，是周大老板在创业之初就围绕着大学生群体打造的一个生态系统，汤普森就肃然起来。 心情却也愈发的复杂。 想把雅虎改造成今日头条，这可不容易啊！ 紫微星在国内有校内网这样一个核心阵地，背靠着几千万大学生，经营了这么多年……早就已经形成了强大的影响力。 可是在美国不行。 尤其这么多创作者的供应，这在美国是不可能的。 汤普森有点忧心忡忡。 他承认今日头条发展得很好，有着极大的产品创新。跟美国的那些内容整合产品相比，今日头条有着太多了不起的优势了。 可最关键的一点始终解决不了，想转型做内容平台，内容从哪来？ 周不器这边则是兴师动众。 也算是让汤普森大开眼界了，当周大老板一出现的时候，似乎公司里的每一位高管、每一个员工眼睛里都是有光的，眉宇间有着掩饰不住的向往和敬仰。 这么一家大公司，可内部气氛朝气蓬勃，放眼望去……几乎都是年轻人，都是阳光下的大男孩。 这跟雅虎内部的死气沉沉，以及到处都是四五十岁的员工的场面完全不同。 这才是青春应该有的样子啊！ 下午，开会。 汤普森也列席参加了，只可惜开会的时候说的是中文，他也没有翻译，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浆糊的状态。 会议的内容很明确，到底要派谁去拯救雅虎？ 把雅虎朝着今日头条来改造，靠老外肯定不行，还是得自己人来。 今日头条的一个主管销售的副总裁唐跃飞自告奋勇，想要承担这个任务，他曾经在普林斯顿大学留学，还曾经在奥多比工作过两年。 最关键的是他的家在美国。 他的儿子目前在美国上幼儿园呢，他的太太则是在那边陪着。 就算没有这次机会，他也打算在一两年内就申请职位的调动，想从紫微星转到紫微星国际去工作呢。 有人主动开头，这当然是好事。 不过，他是做销售的高管，这就有点不太够了。 如果一款产品已经比较成熟了，需要开始进行商业化的发展了，不妨任命一位销售领域的高管来当CEO，来解决好赚钱的问题。 可现在雅虎正要开始转型，才处于起步阶段。 最好是找一个产品出身的高管来当总裁。 当下最重要的是把“媒体平台”这个产品给做好。 随后，梁儒波又提名了一个名叫张立的产品总监，他是个美籍华人，从小在美国长大。大学毕业了，想感受下父母长大的国家的样子，这才回国参加工作。 他是个美国人，早晚也要回美国去。 他虽然是做产品的，但是级别有点低，经验、能力各方面都不太够。 张一明则是想问下今日头条的高级副总裁宋彦松的意思，认为他很适合去扛起改造雅虎这个重担。 这个宋彦松有点厉害，入职三年多，就已经连升9级了。 要知道，紫微星的制度里，一般是每个季度都会进行一次晋升的评审。不过，通常来讲一个员工很难连续地获得晋升，因为在一个新岗位上工作3个月，他很难拿出太亮眼的成绩，每半年能参加一次晋升评审……都不用真正地获批晋升，能参加就算很不错了。 宋彦松不一样，他几乎每个季度都参加。 3年之内，连升了9级。（薪酬级提升了9次，职务级提升了5次。） 一跃从M1的基层管理人员，变成了如今M6的集团副总裁的级别。 别看他只是今日头条的高级副总裁，可是今日头条的总裁是由新媒体事业群的总裁梁儒波兼任，宋彦松实际上就是今日头条现在的主要负责人，并一手推进了手机端今日头条App的发展。 他今年才29岁，本科是南开，研究生是清华。 毕业后就加入了紫微星，然后就如同坐火箭似的一路晋升。 虽然没有过海外留学的经历，但他英语很好，语言这关不成问题。可是询问了他的意见，他却说什么都不想出国工作。 一个会开了40分钟，愣是什么都没研究出来。 没找到合适的人选。 郭鹏飞就建议说：“我认为选材的范围可以过大，不必限定于有过在今日头条工作的经历。只要M5以上的管理人员，都可以报名。” 张一明道：“我觉得可以。” 郭鹏飞道：“有过在今日头条工作的经验，这当然最好。没有的话，也影响不大。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会的，就来今日头条这边学习、请教呗？都是自己人，沟通起来不比老外容易？归根结底还是要有创新思维，要采用新的模式来做新雅虎。” 周不器笑笑，“对，新雅虎。” 郭鹏飞接着说：“从国内派人过去，主要是看重国内在商业模式和产品模式上的创新性，可是产品的设计层面，还是要尊重本土团队，这里还有着文化隔阂呢。我们的团队过去，最重要的是提供新的思路、新的理念、新的模式。所以在我看来，这个带头人最重要的不是他会不会设计产品，而是他会不会沟通，能不能跟各方势力打成一片。” 周不器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开玩笑道：“要不你去试试？” 郭鹏飞吓了一跳，赶紧连连摆手，“拉倒吧！你让我多活两年！” 会议室里就笑声一片了。 汤普森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大家都笑了，他就也附和着笑了起来。 …… 会议挺失败的。 讨论了半天，都没能拿出一个具体的方案，只能把选材范围扩大，向更多的管理层开放。 不过，周不器充满了激情。 感觉又好似找回了当年创业时才有的热血澎湃。 改造雅虎啊！ 多么令人期待的一个大目标？ 前世的雅虎，搞来搞去就啥也不是了，最后一地鸡毛。 如果周不器能把这款产品给改造成功，逆势而上让这款产品成了移动互联网时代的弄潮儿，完成了雅虎的复苏……那可就厉害了。 就不仅仅是靠着这款产品赚点钱那么简单了。 那会是巨大的荣誉光环！ 会后，梁儒波找了过来。 这可是紫微星的五大金刚之一，就算是周不器也得以礼相待。 紫微星的五大事业群里，微信事业群的总裁是郭鹏飞，微点事业群的总裁是王小船，紫微云事业群的总裁是周峰，分管中台事业部和其他行政业务的总裁是季子安，新媒体事业群的总裁就是梁儒波了。 当年，梁儒波是挤掉了唐斌辰顺利上位。 “什么事？”周不器笑呵呵，“还专门跑了一趟。” 梁儒波深吸了口气，“要不我去得了。” “啊？”周不器微微一怔，“你去哪？” 梁儒波道：“我去美国，我去负责改造雅虎。” “咳咳……” 周不器差点把喝进肚子里的可乐给喷出来。 梁儒波沉声道：“其实一开始听到有这个机会，我就想出去了。现在找了一圈，好像没有合适的人选，不如就我……” “伱？你怎么去？”周不器连连摇头，没好气地说，“改造个破雅虎，哪有你现在的工作重要？” 梁儒波道：“我觉得这是一个挑战。” 周不器道：“什么挑战不挑战的，你什么级别？你要是去了，把汤普森罢免，让你当雅虎的CEO还差不多。” 梁儒波干脆利落，很是果断，“可以。” 周不器气道：“不行！雅虎内部这么混乱，没你想得那么简单。得让汤普森顶在前面。有他在了，改造雅虎才能顺利地进行下去，否则光是业务间的沟通、合作上就会很麻烦。” 梁儒波微微皱眉，“真不行？” 周不器道：“你别想了，雅虎这次选的只是一个副总裁，专门负责开发移动端的平台产品。这不仅是生意，也是政治。” 梁儒波直接乐了，“政治？” 周不器叹了口气，“嗯，政治，雅虎那边要多复杂有多复杂。咱们刚接手，动作一定要轻，就像贺阳之前说的，要温水煮青蛙。你的级别太高了，你直接过去，是个人都知道咱们要对雅虎大刀阔斧地开干了，反而会受到阻力。” (本章完) 第2256章 少来玩弄人心 梁儒波离开之后，周不器还是有点莫名其妙，实在不明白他有什么动力出山去改造雅虎，多少有点大材小用。 这次改造雅虎，并不是改造雅虎集团，只是从细微处入手，先把雅虎从媒体改造成媒体平台。要是放在紫微星的职级、权限来讲，这样一个改造工程，派一个M5的资深总监就足够了。 因为雅虎内部太复杂，情况很特殊，所以稍微提一级，也就差不多了。 梁儒波是紫微星的“五大金刚”之一，现在是M7，在上市之前妥妥地能提到M8，实在有点不合适。要是彻底改造雅虎集团，让梁儒波去担任雅虎集团的CEO，这还差不多。 他这么高的身份，一旦他过去了，那就太有震慑性了。 雅虎的人就都知道并入到紫微星国际后，他们的下场会是怎么样了，搞不好就是钝刀子切肉，慢慢地全完蛋。 甚至会闹到杨志远那里。 到时候就会适得其反，内部的阻力非常大，搞不好员工们会一起站出来反对，叫来工会去维权。 那就麻烦大了。 搞不好紫微星国际收购雅虎的这个案子都会被紧急叫停。 还是得按照贺阳的策略来做。 要半遮半掩地发展。 要温水煮青蛙。 动作不能太急，不能太猛。 要在不知不觉中完成雅虎的改变，以点带面，逐步地对整个雅虎集团进行改造。 孙莞然俏盈盈地走过来，笑着说：“我知道他为什么要去雅虎。” 周不器在低头看资料。 这是一份求职的申请材料，内容很丰富，除了有简历之外，还附带有十几张生活照写真，一看就是找专业摄影师拍的，成像效果极好。 其中，就有最著名的那张捧着奶茶的微笑照片。 以前周不器都没怎么细看过，现在手里拿着这张照片，才惊讶地发现她手里捧着的是一杯缘味奶茶。 还真是缘分。 嗯，姿色也的确不俗。 来秘书室实习，还是有些资格的。 周不器抬头看了孙莞然一眼，“梁儒波？” “对呀，说的就是他。” “那你说说，他怎么想的？” “攀比。” 孙莞然说得斩钉截铁。 周不器有些惊讶，“攀比什么？” 孙莞然嫣然一笑，“你以为就女人会攀比呀？是人都会，梁儒波在内部的评价有些不公平呢。” 周不器道：“哪有绝对的公平？就算有一些不负责任的说法，当听不见就好了。” 孙莞然轻声道：“可是梁儒波很重要，你别忘了，当初这个事业群的总裁是唐斌辰。可是唐斌辰做得不太好，这才有了梁儒波上位的机会。”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孙莞然抿嘴笑道：“谁也没想到，唐斌辰去海外之后竟然闯出了这么大的名堂，连续推出了好几款世界级的产品。” 周不器道：“然后梁儒波就嫉妒了？不至于！” “我还没说完呢。”孙莞然不服气，“不仅是唐斌辰在海外市场取得了巨大成就刺激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他是张一明的同学。内部就有人阴阳怪气，说他的能力其实比唐斌辰差远了。当初之所以能挤掉唐斌辰，不是因为业务水平高，而是因为获得了张一明的支持。” 周不器就有点生气，“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里面到底怎么回事，别人不清楚，可周大老板再清楚不过了，他就是亲历者、参与者、决策者。 梁儒波成为了事业群总裁，的确有张一明同学的这层因素在。 但更重要还是他的确有能力。 他做出来的成绩就是比唐斌辰好。 尤其对朋友网的改版，把朋友网改造成了“兴趣圈”、“秘密圈”和“朋友圈”，大大丰富了朋友网的玩法和吸引力。 后来业务调整，新媒体事业群的主要的三大业务板块变为了今日头条、微博和校内网，梁儒波做得也挺不错，都很成功地完成了从PC端到移动端的转型。 动作丝滑，干脆利落。 估计也是这样的成功经验，让梁儒波对出海去改版雅虎充满了信心。 孙莞然轻哼道：“肯定就是这样，梁儒波心态不平衡了，就想去海外闯荡闯荡。一来可以正面跟唐斌辰竞争一下，看看谁更厉害；二来也可以离开张一明，让别人都闭嘴。” “哪有这回事？”周不器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小肚鸡肠？去！把孟厚坤给我叫来！” 孙莞然撇撇嘴，转头就走了。 不到半分钟，她就又跑回来了。 周不器笑着说：“动作这么快？” “交给宁露了。”孙莞然眨眨眼睛，凑过来，看到了桌子上的这些生活照，“看上了？” 周不器含糊地说：“随便看看。” 孙莞然小声道：“她不在。” “她去哪了？” 不是你安排的吧，打发到搜狐大厦那边了。 “哦……” “要不再叫回来？” “算了，再说吧。”周不器摆了摆手，“别来来回回地折腾。” 孙莞然小声道：“这学期就结束了，马上就暑假了，她不用去学校里报到上课，就可以到处出差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就很无奈，“碰见个这样的，也真让人头疼。” 孙莞然撇撇嘴，“一个小女生而已，能有多头疼？还不是手拿把攥的事？来了，孟厚坤来了，赶紧收拾起来！” 听到了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孙莞然就赶紧把办公桌上的这些材料和照片都收了起来，装在了一个档案袋里，拉开抽屉放了进去。 孟厚坤迈着四方大步，慢悠悠地走过来，“周老大，你找我？” 周不器劈头盖脸地就一顿臭骂，“我看你是出息了，一天天地就在这给我瞎折腾什么？你是要造反啊？！” “啊？”孟厚坤惊呆了，莫名其妙，“我怎么了？” 周不器气道：“内部有人说梁儒波是走了张一明的关系才成了事业群总裁，这是不是你搞出来的？少给我装！” 孟厚坤不以为意地说：“真正不怕影子斜，郭鹏飞还是你同学呢，怎么没人说他？” 周不器骂道：“少给我阴阳怪气！” 孟厚坤笑呵呵地说：“真不是我搞的，我没事搞他干啥啊，对我有啥好处？他要是干得不好，那我肯定搞他，想方设法把他搞下台。他干得这么好，大家都看在眼里呢……不信你去问问，我一直都很支持他。” 周不器才不信呢，沉声道：“这就是你的责任，去给我处理好了。适当地搞一搞，可以让梁儒波内心波动去激发他的上进心，过头了就动摇军心了。你要是把握不好这个度，就别去搞。你那一套玩弄人心的政治手段，玩不好就别玩，丢人现眼！梁儒波要是被你搞离职了，你也跟着他一起滚蛋！” (本章完) 第2257章 集体表彰 搜狐大厦留给了紫微星太多美好的回忆。 而且这里位于清华科技园，可以更方便地让清华大学生来紫微星这边实习，这边的办公地点就一直保留了。 现在这里的三层办公楼，主要就是校内网在使用。 回国之后，周不器忙忙碌碌也没有歇脚，带上了孙莞然就来到了搜狐大厦这边转一转。 坐在车里，孙莞然就很好奇，“你刚才那样说孟厚坤，合适吗？” 周不器问：“怎么不合适了？” 孙莞然皱着鼻子说：“我觉得有点重。” 周不器笑道：“不重，分人。那人有点二皮脸，说轻了不行。” 孙莞然白他一眼，“哪像你说的那样？” 周不器很轻松地说：“放心吧，没事，我们什么交情，别说骂一句了，就算动手打几架都没事。” 孙莞然问：“会不会有点冤枉他？我觉得梁儒波的流言蜚语不是他搞出来的。” “是不是都无所谓。”周不器摆了摆手，“反正让他上点心，把这件事处理好。你以为梁儒波会在乎这种流言蜚语？重要的是这些流言蜚语背后是不是有别的什么意思。” 孙莞然一脸茫然，“什么意思？” 周不器道：“正常公司里有些议论，这都正常。就怕有些议论代表了某种信号。咱们公司里有两个主要竞争的派系。” 孙莞然脱口而出：“张一明、梁儒波一派，郭鹏飞、孟厚坤一派，这两伙最强。从目前来看，总裁是张一明，他的权力更大。可郭鹏飞、孟厚坤的背后是伱，还是公司的创始人，你们这些人才有公司最终的决策大权。” 周不器笑了笑，随即轻轻一叹，“公司变大了，人心总归越来越复杂。要是别说点闲话，这没什么，就怕梁儒波多想，以为这背后……” 孙莞然恍然大悟，终于明白过来了，“他可能会觉得是你觉得他们的权力太大了，想适当地削弱，这才是他最担心的。” 周不器点了点头，“他说想去美国改造雅虎，十有八九就是一次试探，来看看我的反应。” “原来是这样。”孙莞然有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这样呀……我就说他要去美国怎么这么奇怪呢……嗯，就是这样。如果你的态度有所松动，不说他会不会加入雅虎，光是他的心态就会有变化。” “嗯。” “所以你骂了孟厚坤一顿，其实就是想让孟厚坤那边表明一个态度。紫微星虽然要上市了，要分蛋糕了，但你做不出那种兔死狗烹的事，有蛋糕大家一起分。打下天下了，就要分封群臣。” “对。” “唉，这个梁儒波，想法太复杂了。”孙莞然就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觉得梁儒波的神经实在有点敏感。 周不器道：“给贺阳打电话。” 孙莞然微微一怔，“现在吗？” “对，现在。” “哦。” 孙莞然就赶紧拨通了贺阳的电话，又把手机交给了周不器。 周不器言简意赅，说道：“老贺，紫微星现在向移动互联网的转型已经基本差不多了吧？” 贺阳笑道：“至少在有序地进行之中，各个业务基本都做成了。咱们进场得早，做起来更容易点。” 周不器道：“那就表彰吧。” 贺阳微微一惊，“这么急吗？按照计划，是年底再来一次集体的晋升。” 紫微星的计划是明年上市。 等上市之后，很多事情做起来就复杂了。 上市之后就要对公众负责了，对高管的晋升、加薪、提高期权就不能太随意了，要向股东大会做说明，并且向公众通报。 尤其是加薪、加期权，这就很麻烦。 要是加多了，市场就会引起非议。 就会认为管理层们的薪酬都太高了，吃了公司太多的利润，导致公司的利润降低。公司的利润降低了，公司的股价就会拉低。 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上市之前，先把级别给晋升了，先把薪水、福利以及期权待遇都给加了，先把上市的利益给瓜分一部分。 按照计划，紫微星会在年底进行一波集体的晋升。 理由就是紫微星从PC互联网向移动互联网的转型大获成功，完成了最重要的战略使命，理所应当大宴群臣。 不过，现在以梁儒波为代表的很多人，似乎有些内心慌乱。 周不器就决定要把这个表彰计划提前几个月，让每一位紫微星的功臣都吃下一颗定心丸，说道：“我感觉公司现在有点人心浮动，这样不太好。紫微星在上市之前和上市之后，不会有任何变化。利益可以分，权力也一样像现在这样大家共享。” 贺阳沉吟着说：“提前进行大规模的晋升，人事那边的工作可能排不开，时间上来不及。不如就从上到下递进着来，先挑几个重点的人物来晋升，来给公司里现在略微浮躁的气氛降温。” 周不器笑道：“这样好。” 贺阳道：“那就先给五大金刚晋升吧，都从M7晋升到M8。公司现在的M8就我和程秉皓，也怪别扭的，跟活靶子似的，是该给他们晋升了。” 周不器道：“行，那就这样，郭鹏飞、梁儒波、周峰、季子安和王小船。” 贺阳道：“好，我来安排。” 周不器道：“最好三天之内就把这件事敲定，我还要去南边呢，早就跟他们约好了，要去大山里看看褚老总。” …… 周不器出现在了搜狐大厦这边，员工们都沸腾起来。 也不工作了，就围挤了过来。 就是想近距离地接触一下这位公司里的大老板、传说中的世界首富。 周大老板可不经常过来。 周不器就像个明星似的，跟大家挥手，又跟几个近距离的员工们握手、握手、握手……然后，就握上了一只柔软细嫩的小手，抬头一看……嗬！ 真是巧了！ 这不就是发配到搜狐大厦这边的奶茶妹妹嘛！ “欢迎老板来视察工作！” 声音娇滴滴的、甜甜的，眸子亮晶晶的，一眨一眨。 周不器微微一笑，点头略过。 人太多了。 实在没法过分关注。 周不器过来更多的是走个形式，告诉这边的员工，大老板没有忘记他们，有空了也会常过来走走。 毕竟，这里是紫微星的“老家”。 很多加入紫微星工作的清华学子，最开始一般也都是在这里起步的，都在这边实习过，连一个艺术女生都来实习了。 至于具体的工作，周不器实在不好乱伸手。 他也根本不清楚这边到底开展了哪些业务。 更多的是充当一个吉祥物的作用，过来展览给大家看的。 一共三层楼。 周不器慢悠悠地走上去。 所到之处，掌声雷动；所过之处，是一双双崇拜又兴奋的眼睛。 “咦？” 周不器在微笑着向大家挥手致意的时候，微微一愣，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多了一个小尾巴。 这样的场合，孙莞然没有靠近。 没想到，另一个女孩子凑过来，替代了她的位置，紧紧地尾随在周大老板的身后，就跟他的贴身小秘书似的。 不是别人，就是奶茶妹妹。 这主观能动性可真强啊！ (本章完) 第2258章 国内版和国际版的区别价值 周不器又有点打退堂鼓了，这也太主动了吧？太吓人了，好在这里是搜狐大厦，他一个身影就跑楼上去了。 把搜狐当成了避难之地。 一问之下，发现老张不在，也不知道到哪逍遥快活去了。 周不器就在别人家的公司里视察了一番，还做出了点工作上的指示，说是视频业务搞起来有点费劲，搜狐视频的这条路线危机四伏，要小心点。 结果等他从搜狐大厦离开没多久，老张就很气愤地把电话打了过来，说这小子蛊惑人心、降低了搜狐员工的工作积极性。 周不器就很冤枉，觉得那都是老张管理不力，还把怨气发到了自己身上。 看看人家奶茶妹妹，工作积极性有多高？ 第二天，周不器先去了阿里云那边看看，又去了京东见到了刘强栋，打算一起说说南下拜访褚老的事。 没想到，老刘对花边新闻还挺感兴趣，小声地说：“上次说的那女生，怎么样了？”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不怎么样。” 刘强栋有些奇怪，“怎么呢？” “拿捏不定啊。”周不器摆了摆手，“不说这个，褚橙的事你真确定了吗？京东要代为销售？” 刘强栋道：“对啊，没碰到也就算了，要是碰见了，当然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褚橙在前几年就很有名，不过并没有面向大众，局限在企业家的小圈子里。 主要是产量太低。 种橙子，还要结出足够量的果子，需要对果树进行很多年的培育。前些年的橙子，因为产量少，企业家朋友们组团去采购，基本就都买光了，轮不到在市场中销售。 到了今年就不太一样了。 褚老总种橙已经将近十年了，他当年种下的很多树苗现在也都长成了，可以大批量地结果了，今年能产好几千吨。 这么大批量的果子，就需要面向市场销售了。 褚橙算是国内的“高端”水果，价格比较高。 如果走传统的销售路线，产品的周转、积压的时间就会比较长，就会影响橙子的口感。要是走电商的直销会好一点，可以快进快出，尤其搭配着京东物流的高时效性，算是国内目前生鲜电商最好的平台了。 周不器道：“那就好好策划，用好你在微博上的影响力，同行们都看着呢。这事你做成了，那是应该的；没搞成，就等着大家看你笑话吧。” “问题不大！”刘强栋很是自信，“卖产品就是卖故事，先把褚老的励志故事给讲一讲，褚橙的附加价值就体现出来了。” 周不器很感慨地说：“烟草大王卖橙子，还真是岁月境迁。” 刘强栋点了点头，“对了，我看新闻都说紫微星和百度在谈，说是想把UC集团卖给百度？” 周不器坦言道：“嗯，一会儿从你这离开了，我就去趟百度，见见那位李大老板。” 朋友之间还是要多往来，多走动。 以周不器现在的身份，不管是他有事还是别人有事，他打一个电话，对方也就屁颠屁颠地过来了。 不过这样不好。 周不器还是应该适当地主动上门，这才显得平易近人。 刘强栋很惊讶地说：“美媒在报道，说是紫微星在和微软谈，货卖两家？” 周不器笑道：“对，货卖两家。我打算把UC集团拆分，一部分卖给百度，一部分卖给微软。UC是国际大公司嘛，价格太贵了。最主要的海外业务，可以卖给微软。国内的部分业务卖给百度，他们也能买得起。” 刘强栋问：“赚大了吧？” 周不器道：“还行吧，主要是战略价值高。微软和百度都在移动互联网的赛道上有点落后了，也算是给他们帮忙。” 刘强栋就好笑着说：“微软和百度这种公司都被你轻松拿捏，怎么还被一个女大学生给困住了？女人对男人的所有神秘感，就只在一夜之间。过了这一夜，所有问题就都解决了。” 周不器哈哈一笑，“奇谈怪论。” 然后，他就真去了百度。 见到了李大老板。 就发现他的态度跟微软的鲍尔默差不多，一是嫌贵，二是想再观望几个月。 看看夏秋季手机销售市场的表现。 要是手机销量持续大增，而且智能手机的出货量继续扩大，那就是拦都拦不住的时代大势了，就要果断出手了。 下午五点多了，周不器才回到公司，见到了三星移动业务的负责人，他这次来华是来签合同的。 自周不器上次去韩国，跟李在容结下了不错的关系后，紫微星和三星的友好合作算是开启了。 这次的合作，是围绕着紫微云开展。 现在的手机容量都比较小，可是手机用户都喜欢拍照，经常就是拍着拍着就拍满了，手机就存储不下了，怎么办？ 解决方案就是云服务。 把照片存放在云端，不占用本地空间。 最早做出这样设计的手机，就是爱斯达的Aster系列，也算是这个系列的一大特色了，背靠着紫微云，Aster系列的手机可以主打“无限空间”。 后来iPhone也跟进了。 现在三星的手机也要跟进这个策略了，三星的手机里有一款“三星相册”的App。为了让这款App有更强大的功能，三星就找到了紫微星。 希望紫微云也能为三星手机相册提供云服务。 这当然是好事。 以三星智能手机全球上亿用户来说，这笔生意每年至少能给紫微云带来2亿美元的收入。如果三星手机未来的销量爆发，而三星本身没有云业务，这次合作的收入就会更多。 不过，这次的合作分成了两部分。 国内部分，三星是和紫微星签约，面向国内的三星手机用户；海外部分，三星会和紫微星国际签约，面向海外的三星手机用户。 毕竟国内的互联网不是法外之地，网盘上的隐私内容也要经过当局的审查和监管，很多可以在国外存在的照片和其他相关内容，在国内就不能存在，就都要依法予以删除。 所以紫微云就一定要分国内版和国际版。 这几乎是所有科技产品分为国内版和国际版的最重要原因。 国际版不受监督。 相册都是私密的，都属于个人隐私，任何人都没权限去看，FBI办案想查阅都不行。除非是更高级的安全部门通过黑客技术入侵进入偷窥。用户想存什么内容就存什么内容，不会受到限制。 所以海外的用户，都要使用国际版，来确保他们相册里内容的安全。 国内就不一样了。 很多存放在云端上的东西莫名其妙地就没了，在国家大局面前个人隐私是可以牺牲的。 所以紫微星分国际版和国内版就很有必要性了。国人都用国内版，要是有海外友人来了，他们背后的服务还会是国际版，不会影响他们的用户体验。 其实不仅是紫微云。 用iPhone也一样。 要是稍微设置一下，把iPhone设置为美服、欧服，而不是国服，就可以使用海外的模式了，不仅可以使用海外版的苹果云，把东西存在海外的云盘里规避审查，还可以使用到真正的iPhone更多的未受阉割的完整功能了。 周不器见过了韩国人，还告诉对方今年有空了他还会去一趟韩国，会见一见李在容，双方有机会继续开展深度的合作。 等这边见完人了，孙莞然才表情复杂地走了过来，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 周不器奇怪的看着她，“怎么了？” 孙莞然挤了挤眼睛，“那个女生，今天旷工了。” “奶茶妹妹？” “对。” “旷工了？”周不器忍俊不禁，一下就轻松起来了，“旷工了好，那说明生气了，缠得我也心烦。” 孙莞然白他一眼，“旷工了，可不代表不缠着你。” “嗯？”周不器微微一怔，“什么意思？” 孙莞然道：“她来总部这边了。” “我去！” 第2259章 无理的要求 周不器这是被缠得没办法了，很无奈地看向孙莞然，“你说怎么办？” 孙莞然啼笑皆非，“就一个小姑娘，你还挺为难的？” 周不器道：“不难吗？” 孙莞然哼道：“吃干抹净了再说！” “净胡说。”周不器瞪了她一眼，然后就喟然一叹，“算了，你让她过来吧，我会会她，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哼！本老板的腰带可没那么松！” 周不器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低头喝茶。 没一会儿，一阵清脆的高跟鞋的声音就传来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双白色的华伦天奴的凉鞋，十根脚趾头都涂了亮晶晶的颜色，看起来还挺可爱。 目光一点点向上，是纤细的小腿、白皙的皮肤，到了膝盖处，就被一条白裙子遮盖住了。 周不器抬起头，这才看到这是一条短袖的白色圆领连衣裙，看起来格外地清秀，很有一种邻家小妹的感觉。 裙子比较保守，连锁骨都没露出来。 可是她这么一鞠躬，说了句“周总好”，弯下腰身来，隐约间还很有点若隐若现。 体量一般。 放在秘书室里，只能算是中下，更别说跟麦飞雪、关南晴相比了。 周不器不动声色，表情淡然，翘着二郎腿，“叫什么名？” “章泽甜。” “嗯，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事。” 章泽甜双手规规矩矩的在小腹前轻轻的攥着，俏盈盈的站在周大老板身前，人如其名，声音甜甜的，脸蛋儿上的笑容也甜甜的。 周不器眉头紧锁，“没事你跑过来干什么？不是在搜狐大厦那边实习吗？” 章泽甜抿嘴嬉笑，“周总，您知道我呀？” “嗯？”周不器脸色微沉，“有事说事，没事就回去工作，不是大学生吗？怎么一点公司的规矩都不懂？” 章泽甜俏脸上的笑容就有所收敛了，噘了噘嘴，“周总，我……我就是喜欢你。” 周不器差点把喝掉的半杯茶水都给吐出来。 靠！ 都啥年代了？ 拿我当纯情小处男？ 章泽甜腮边微微鼓起，有些不服气地说：“你喜不喜欢我是你的事，我喜欢你是我的事，任何人都无权干涉我喜欢一个男人的自由！” 周不器一挥手，“好了，我都结婚了。” “啊？”章泽甜的眸子睁大，“周总，您……您结婚了？” 周不器淡淡地道：“孩子都有了。” 章泽甜拍手叫好，笑盈盈地说：“我最喜欢小孩子了，我高中时候还去幼儿园兼职过好几天呢，我和小孩子玩得可好了。” 旁边的孙莞然听了，都觉得有点头大，有一种遇到了缩小版石婧琳的感觉。 怪不得周大老板一退再退。 还真是有他的道理。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周不器淡然道：“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我在个人生活方面一向很克制。说句不客气的话，在我这里，绝对没有任何第三者插足的可能。” 这话说得有点重，章泽甜脸色微微发红，却也没有失态，很虔诚地说：“周总，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要能跟在你身边，每天远远地看着你，就心满意足了。” 孙莞然心说现在的年轻小姑娘，可真是了不得了，她已经是听不下去了，就在旁很果断地说：“今晚有张总的饭局，该出发了。” “好。” 周不器就站起来，想要离开了。 “唉唉……”章泽甜就有点着急，快步跟上了几步，“周总，周总……” 周不器扭头瞟了她一眼，“你也跟着吧。” “耶！” 章泽甜并没有遮掩自己的这份开心，雀跃地伸出了剪刀手，有一种旗开得胜的感觉。 …… 晚饭，是张朝洋安排的，在二环内的一个四合院的私房菜馆，属于VIP定制。早年间熊掌虎肉也能吃到，现在是不行了，只能吃差一点的山珍，果子狸、穿山甲、刺猬、梅花鹿什么的。 周不器吓坏了，连忙说啥都不要。 最简单的老BJ涮羊肉就行！ 啥都没有羊肉好！ 先说正事。 张朝洋主要想说的是畅游的人事安排，他想把搜狐娱乐的一个副总裁派到畅游去当一个业务副总…… 周不器一听就明白了，“这啥玩意？我早就说了，没啥意思！” “这是趋势。” 张朝洋有些不甘心。 现在国内有一个大趋势，就是影游联动，游戏和影视要配合着来。最典型的就是华易，华易不仅自己收购了好几家游戏工作室，最近还接受了游戏巨头企鹅公司的战略投资。 也就是说，华易已经转投到企鹅的阵营里了。 也因为这件事，周不器已经从华易的董事会里退出了，并且已经抛售了一部分股票，2015年之前会彻底清空华易的股票。 这笔股票的价值不菲，预计至少能套现出来50亿元。 周不器就很无奈地说：“老张，你咋不相信我的判断呢？这个趋势真没戏，你看着吧，用不了几年就一地鸡毛了。你看婕妤传媒，跟游戏就一点都不沾边。” 张朝洋笑着说：“蹭蹭热点，提提股价。” “呃……”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 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那搞影游联动，甚至把网文、音乐、漫画、电影、电视剧都算进来的泛娱乐也是行的。 这种大概念的确能忽悠人，能起到提振股价的作用。 就像老贾搞的乐视似的。 周不器很随意地道：“你要真要这么干，那就干呗。反正要是我，我肯定不会这么做。泡沫都是假的，就像爱情，早晚要破裂。” 旁边乖巧伊人的章泽甜就眨巴了几下眼睛。 说过了正事，接下来就是闲扯淡了。 张朝洋邀请周不器去北极玩，马上就到了游玩北极最好的时间，一般6月末看见极光的概率极高。 去北极没啥门槛，比去南极容易多了。 美国的阿拉斯加本来就在北极圈内，从那出发，很快就能到北极营地。老张都去了两趟了，周不器一听也有点心血来潮，就答应了。 张朝洋笑着说：“可以多约几个朋友。” 周不器道：“叫上李在容怎么样？” “李在容？谁啊？” “三星太子。” “哦。”张朝洋有些好奇，“你跟三星搞好关系了？都熟到这个份上了？” 周不器道：“好关系都是处出来的。” “嗯！” 章泽甜听后连连颔首，觉得太有道理了。 不过她也懂事。 没有乱插话，就乖巧地坐在旁边静静地听着，偶尔低声跟孙莞然小声地说几句话。 然后，周不器又邀请老张过几天一起去大西南，去看褚老的果林。 张朝洋就有些不太情愿，“现在去干什么？这大夏天的，林子里都是蚊虫，要去也是10月末啊，等橙子熟了再去。”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你咋目的性这么强呢？走一趟，就当旅游了。” 张朝洋点了点头，“那到时候去洱海、版纳那边转转。” 周不器失笑。 这个老张，游山玩水的热情可真高涨。 旁边的章泽甜，眸子里好似在放光，充满了期待。 周不器瞥她一眼，好笑道：“想去？” “嗯！” 章泽甜重重地点头。 周不器道：“那就一起吧。” 简单地吃了个晚饭，老张就不当电灯泡了，他已经看出来了，这次小周身边的这个女生是个雏，还没得手过呢。 估计今晚就是个那个伟大的日子了。 这显然是看扁了周某人。 他可不会那么随便。 周不器要送她回家，“你住哪？宿舍吗？” 章泽甜轻声道：“没有，爸爸给我在学校附近买了一套房子。” “先送你吧……” 周不器总不能大晚上地让她一个小姑娘打车回去。 没想到，车开到半路，章泽甜就开始抖机灵了，“哎呀，周总，我……我忘记带钥匙了。” 周不器比较平淡，“找开锁公司？” “不，不用了吧……都黑天了，怪麻烦人家的。等明天了保姆阿姨来了就开门了，她那里也有一把。” “那就在你家附近找一家宾馆？” “我不想去宾馆。”章泽甜噘着嘴巴说，“一个人住宾馆，有点害怕。”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盯着她，“那你想去哪？” 章泽甜小声地说：“周总，我可以去您家住一晚吗？您会收留我吗？” “不会！” 周不器干脆利落，果断拒绝。 太过分了！ 就没见过这么无理的要求。 这次让你去我家，下次是不是就要解我裤腰带了？贪得无厌啊！ (本章完) 第2260章 女人能顶半边 接下来，就是晋升表彰了。 本来是年底举行，赶在上市之前，奖励一波为紫微星的发展作出过卓越贡献的功臣们。 就有点像有的地方官员调任了，就会赶紧大批量地给手下亲信们升官一样。 对很多人来说，这可能就是他们这辈子最后一次的晋升了。 上市带来的不仅是财富上的变化，也是心理上的变化。 一旦紫微星上市，就会有太多的人一夜之间财富自由，就会失去奋斗的动力了，就不想像过去那样努力地工作了。 很多人就要调整岗位，退到二线去。 一旦退到二线了，这辈子就很难再有什么晋升的机会了。 就像程秉皓那样，很多年前就退居二线当工程院的院长了，想进一步地升职就不可能了。 上市之前的这波表彰，对很多人来说就是最后的机会。表彰了，即便他们将来退居二线了，也会对公司充满了热爱；如果不表彰，就会多少有些不甘心，负面情绪就会在公司内部蔓延。 表彰也分种类。 像程秉皓这种，升职不可能，但可以给他加薪。 像梁儒波这种，单单加薪肯定不够，还要升职，还要提高期权收入。 这次的表彰是按照周不器的要求提前进行的，有些仓促，所以人数不多，只有9个人，分别是郭鹏飞、梁儒波、周峰、季子安和王小船都从M7晋升为M8，孟厚坤、王建，聂才俊和姜智勇，分别都从M6晋升到M7。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别的，表彰会过后，就有了立竿见影的效果。 张一明和梁儒波一起找到了周不器，说是外派去改造雅虎的人选，找到了！ “哦？”周不器有些惊喜，“谁啊？” 张一明道：“郑晓丽。” “郑晓丽？”周不器对这个名字很熟悉，“搜索业务的那个？” 张一明笑着点头，“对，就是她。” “她现在身体怎么样？” 周不器记得郑晓丽这位优秀的职场女性，去年甚至还专门地在办公室里接待过她。当时她怀孕流产了，是在辛苦的工作中不慎摔倒流产的。 当时紫微星上上下下的头头脑脑，都对她的身体表达了关切。 不过，最让周不器印象深刻的是郑晓丽当时并没有自暴自弃，精神状态也还正常，展现出了强大的女强人的一面，甚至还给周大老板上了一课，给他讲了职场女性对待职场的普遍态度，以及职场中男女平等的一些女性视角的话题。（第2061章） “身体方面没问题，就是家庭方面出了点问题。”张一明叹了口气，就多少有些无奈，“她和爱人一直想要孩子，可流产过后，一直都没能要上。后来就发生夫妻矛盾了，去年冬天就离婚了。” 周不器很感叹地说：“职场女性的难处，要比职场男性难十倍、一百倍。” 张一明道：“也因为这样的因素，她想出去闯一闯，换一个地方。从这个角度来说，她有内在的驱动力。” 周不器问：“她英语怎么样？” 张一明道：“不成问题，我跟她交流过……英语水平比我强不少。” “就你那英语水平……”周不器就看向了旁边的梁儒波，“你呢？你也跟她谈过了？” 梁儒波是新媒体事业群的总裁兼任今日头条的总裁，想要把雅虎改造成今日头条，他其实就是很关键的一环，在这个人选上有很大的话语权。 “嗯，沟通过了。”梁儒波就有些尴尬，“我英语也不太好，就觉得晓丽的英语水平比我强不少。她没留学过，但据她自己说，每次去外国旅游，她都可以充当别人的翻译。” 张一明道：“去年冬天，郑晓丽离婚了，微点事业群那边为了安抚她的情绪，让她从感情失落中走出来，年底就安排让她带队，带着30多个优秀员工去美国带薪旅游，全程就都是她负责跟那些老外沟通，听说大家都挺佩服她的。” 周不器接着问：“她什么级别？” 张一明道：“M6，是微点事业群的负责产品的副总裁。过去这些年，微点的在PC端的市场份额始终不如百度，可是在她领导的移动端，微点的市场份额遥遥领先，比百度多出了将近30个点。整个微点事业群的产品向移动端的转型，基本都是在她的领导下完成的。业务能力没得说。” 周不器就很担心，“她要是离开了，会不会影响微点事业群工作的正常开展？” 改造雅虎当然很重要。 可是再重要，也没有让微点事业群稳步的正常的发展重要。 改造雅虎，失败了也就失败了。 反正雅虎已经这狗屁样了，再失败也失败不到哪去，怎么折腾都行。微点事业群可不一样，这是紫微星目前员工数量最大的一个事业群，是之前的软件事业群和搜索事业群整合而成的一个大事业群。 旗下的优秀产品更是多如牛毛，在移动端有亮眼表现的产品多达十几款，微点、微点浏览器、微点手机助手、微点安全卫士、微点杀毒、微点输入法、微点音乐、微点账本、微点相册、微点地图、微点翻译官、微点扫描仪、美图秀秀等等。 包括周不器特别关注过的一款“好声音K歌”的App，也被规划到了微点事业群里，理论上也由郑晓丽来负责。 张一明道：“有影响是肯定的，可现在是她想离开，她想换一个环境重新开始。” 梁儒波道：“如果公司有意阻拦，让她留在这边，我估计她应该能接受，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听小船说，离婚之后她的状态明显还是有变化的。” 张一明又补充了一句，“我听贺阳说，因为担心她的状态，小船还专门申请，给她配了一个司机。” 按照公司的规定，只有M9以上的级别才会由公司配司机。也就是说全公司一共就只有俩人有公司配的司机，一个是周不器，一个是张一明。 因为到了这种级别，一部分也代表了公司的脸面。 出去应酬什么的要自己开车，就不太合适。 剩下的，哪怕是M8的贺阳都没有公司配的司机。公司有司机班，有七八个人，但那都是公用的，是哪个业务公事需要紧急外出才可以调用。 王小船为郑晓丽申请了一名专属司机，也算是公司为她破例了。 周不器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 觉得挺好的。 公司虽然有规章制度，但条条款款都是死的，法理之外是人情。法理也好，规章制度也好，目的是让大家越来越好。 周不器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那也没必要去干涉她的选择，你们跟她聊过了？” 张一明道：“聊过一次。” 梁儒波笑道：“我跟她聊过几次了，主要是围绕着产品方面，她在这方面的确很有能力，在移动端的产品设计方面很有想法。有那么几个瞬间，我甚至都想调她过来主管今日头条了。” 周不器道：“工作的调动不是小事，从紫微星到紫微星国际，这是换公司了。先别急，给她几天时间考虑。” 梁儒波有些惊讶地看向他，“你不跟她谈谈？” 周不器道：“先让她再考虑几天吧，等我从南方回来了，再跟她谈谈。要是她想好了出去，愿意挑起改造雅虎的重担，你们也觉得合适，那就让她去！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张一明点了点头，“不过，最好还是再加一道防火墙。” “哦？”周不器就很好奇，“怎么加？” 张一明道：“从业务层面来看，郑晓丽肯定没有问题，她虽然没在今日头条工作过，但只要多沟通、多交流，完全可以从今日头条这边学习、了解到更多的经验。最大的一个阻碍，就是她没有留学过，对美国的文化、宗教、习惯什么的不是太了解。” “嗯。” 周不器比较认可，这的确是需要跨过的难点。 张一明道：“虽然咱们都说男女平等，但女性在职场里就是比较弱势，我们都不能忽略这种情况。去了雅虎那边，郑晓丽是个外人，还是个女性，在权威上会有所不足，要应付雅虎内部那么多复杂的问题，又会是很大的麻烦。我担心她应付不来那种恶劣的工作环境，会让她的业务开展受到掣肘。” 周不器瞥他一眼，笑着说：“你想怎么办？” 张一明道：“让许亮杰去雅虎当总裁吧，主管移动业务，让郑晓丽在老许的手下做事。遇到麻烦的事了，让老许去出面斡旋。还有……你手里不是有汤普森的把柄吧，那这个雅虎CEO肯定也会很识趣。有他俩在前面顶着，郑晓丽改造雅虎的计划就可以比较顺利地实施下去了。” 许亮杰此前在紫微星工作，一度还和张一明竞争过总裁的职位。后来调到紫微星国际工作了，现在是分管人事方面的工作，因为他是技术出身，所以更能够跟公司里的工程师们打交道，从业务层面推进人事工作的管理。 让他去雅虎兼任一个总裁的职务，又有主管人事的身份，很多事情的确就好办多了。 要是雅虎内真有刺头…… 刚好可以利用他人事主管的身份去调动对方，甚至就地开除。 第2261章 谁给谁钱 UC集团的总部在羊城，周不器这次南下，第一站就先来到了羊城，要跟UC集团的CEO俞永覆沟通一下。 拆分UC集团并出售给微软和百度，这个计划已经启动并稳步实施了。 如果没什么意外，应该就可以落实。 那么问题来了，公司拆分出售之后，俞永覆去哪？UC集团的高管们去哪？是去微软，还是去百度？ 企业的兼并购并不只是企业资产，还包括人才团队，尤其是高管团队。 UC集团的高管团队也应该适当地拆分。 周不器这次南下就只带了孙莞然、麦飞雪和古赞丽三个秘书，还有就是小尾巴一般的章泽甜了。 看着周总跟三位女秘书融洽地相处，章泽甜的嘴角始终嵌着微笑，也不怎么说话，就是眸子眨呀眨，好似会说话一般。 下午，周不器跟俞永覆谈了两个多小时。 晚上，天气实在太闷热了。 周不器一行就要去最南边的海外去吃海鲜大餐，伴随着清凉的海风，总归能消消暑。没想到走到一半，孙莞然就接到了杨蜜的电话。 巧了，杨蜜也在羊城呢。 打过了电话，杨蜜就赶紧也往海边这边来。 周不器很好奇，“她怎么在羊城？” 孙莞然道：“好像有一个代言。” 周不器点了点头，问道：“她现在还拍戏吗？” “拍呀，要赚钱嘛。”孙莞然就意味深长地瞟他一眼，“你又不给钱，股票倒是有不少，那谁舍得去套现股票呀？” 章泽甜就忍不住好奇，小声地向旁边的古赞丽问：“说的是杨蜜吗？那个明星杨蜜？” 古赞丽抿抿嘴，“就是她。” 章泽甜睁大美眸，好奇地问：“周总和她是好朋友吗？” “嘻嘻。” 古赞丽这就讳莫如深，不好多说啦。 目的地是海景酒店。 很奢华。 能在这地方盖一栋五星级酒店，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这是港府霍家的产业。 周不器是记不太清了，但升级为大秘书的孙莞然把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拿出了一张黑色的卡，这是当初周不器去港岛，霍家人给的一张卡。 这卡一出，酒店经理就出现了，然后安排了位置最好的顶楼露台，可以跟远处的大海遥相呼应，享受着夜晚的海风和最好的美食。 很有一番仪式感。 周不器对这些其实并不怎么在意，关键是女孩子们在乎，晚灯一开，打在一张张俏脸上，都洋溢着润红的喜悦。 没一会儿，杨蜜也来了。 就更热闹了。 毕竟是明星。 包括章泽甜也是，都对杨蜜充满了好奇，很主动很热切地过去打招呼。 杨蜜跟其他几人都认识，只有章泽甜有点面生，笑着说：“你是周总的新秘书？” 章泽甜红着脸说：“没呢，他不要我。” “啊？”杨蜜微微一怔，随即眼睛睁大，有些吃惊，“我怎么看你这么眼熟呢，你不是那个……那个奶茶妹妹吗？” 旁边的古赞丽啼笑皆非，“对，就是她，刚认出来呀？” 杨蜜忍俊不禁，“真是你呀！感觉你真人比照片里漂亮多了。” 章泽甜多少有些羞赧。 在场的都是漂亮女生，周不器已经习惯这种场面了。不过还是要避生，当服务员过来送餐的时候，他就总是背过身去，不让人看见自己。 等没有外人在场了，周不器才拉着杨蜜去旁边靠着栏杆远眺夜色下的大海，问道：“有一个代言？” 杨蜜轻笑着说：“嗯呢，跟网易的合作。” “网易？” 周不器微微一愣。 杨蜜抿嘴道：“对，网易的游戏，《天下3》，网游。好像挺火的，网易的宣传力度挺大，花了不少钱，我的代言费有600万呢，另外还有200万的片酬，总共800万。” “片酬？”周不器马上就想到了近期国内游戏行业流行的影游联动的趋势，“还拍电影了？” 杨蜜道：“嗯，微电影，算是游戏的宣传片吧，叫《玄海迷踪》。” 周不器气笑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以后注意点形象，别什么代言都接。” “啊？不行吗？” 杨蜜就有点心虚。 周不器道：“做点有格调的事，你看巩俐、章紫怡她们，哪会接这种代言？多有损身份。” 杨蜜噘嘴道：“我哪能跟她们比？” “怎么不能比？”周不器哼了一声，就有些不满，“她们最多就是个演员，你要多有点信心。有我在，你不比她们强多了？你手里缺钱？” “不缺。”杨蜜轻轻摇头，思路显然还没转过来，“可是有赚钱的机会，为什么要放任从手边溜走？多可惜。” 周不器小声问：“我每年给你多少钱？” “啊？”杨蜜就摆动起小手，连连拒绝，“不用，我有钱，我账户里有3000多万现金呢，我不缺钱……” 周不器压下了她的手，追问道：“你每年能从我这里拿多少钱？工作上的事太多了，我都没怎么关注过这些事。” 杨蜜就有些忸怩。 “直说啊。” “就是缘味集团的代言合同，大概……200万吧。” “呃……”周不器扯了扯嘴角，“是少了点。” 杨蜜连忙道：“什么钱不钱的，我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再说了，还有婕妤传媒的股票，还有Farfetch的股票呢，还有工作室的资源，你不用给我钱啦，我自己能赚钱，够花了。你要是缺钱了，我可以给你转一些。凑一凑，5000万总能筹出来。” “你要给我钱？” 周不器被她给逗笑了。 杨蜜脸色微红，也觉得自己的说法有点太浮夸了，腼腆地说：“我的意思是我不缺钱，我也不是为了钱才和您在一起的……”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回头看向饭桌上端着红酒，小心翼翼地陪着孙莞然聊天的章泽甜……她应该也不是因为钱才凑过来吧？ …… 昨晚没住在酒店，而是住在了周不器的家里。 章泽甜就什么都明白了。 杨蜜昨晚也住在这里，还是主卧。 果然是那种关系！ 不过，等周不器第二天看到章泽甜时，她的表情和状态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甜甜的样子，甜甜地说了一声：“周总，早上好。” 周不器点了点头，“休息得好吗？” 章泽甜脆生生地说：“好！” “准备一下，一会儿去鹏城。” 周不器今天要去鹏城的总部那边，听说是云服务器自研芯片又挖来了好几位专家，两个是海归从国外挖回来的，五个是从华为和中兴挖过来的，要过去慰问一下。 紫微星的宗旨就是以技术安身立命。 作为大老板，总归要把重视技术人才的态度表现出来。 第2262章 资源分配 《复仇者联盟》太火爆了，风靡全球。国内更是如此，公映不到一个月，就已经创下了国内票房收入的纪录了。 电影市场已经彻底复苏，信号已经很明显了。 不过，就是有些人看不出来。 甚至还抓着万达收购AMC院线的壮举说着一些风凉话。 婕妤传媒跟鹏城电视台展开合作，制作一档跑酷闯关类的节目，就是美女穿着清凉装过关，一旦失败就会掉进水里的那种节目。 这已经是第四季了。 这节目的收视率远不如婕妤传媒旗下的《奔跑吧，兄弟》《好声音》《非诚勿扰》《求职达人》《我是歌手》等几款节目风靡全国，但在地方台里已经算是比较优秀的节目了。 恰好畅游在关注跑酷类的手游，刚刚以450万美元的价格收购了跑酷类手游《神庙逃亡》。周不器认定这会是体育类游戏里的一个重要分支，要深度钻研下去。 就跟着徐百卉一起，去了鹏城电视台。 打算了解一下这款跑酷综艺节目的制作理念，说不定就可以为酷跑类游戏的制作提供一些思路。 结果这一去可好，台里领导说什么都要请周大老板吃饭，还专门叫上了台里的几位台柱子美女主持人作陪。 这也罢了。 台领导可能觉得自己水平不太够，跟周大老板交流的时候搞不好会出洋相，就专门拉来了一个财经类的专家。 这下就让周不器头大了。 这位专家上来就以一种指点江山的姿态说起了兼并购，还以万达收购AMC院线为切入点—— “国内的企业在收购过程中总会表现出激进的财务风格，这都是共性了。万达收购AMC院线就是最典型的例子。AMC院线的盈利能力不强，去年亏损了将近1亿美元。万达采用了几乎100%的高杠杆收购，一旦收购以后达不到预计的协同效应，势必会累及万达其他的经营业务。” “中国企业之所以青睐激进财务风格，有着很多原因。” “从历史看，过去20年来，得益于国内经济的快速迅猛增长，利用高杠杆，财务激进的企业，若能准确抓住市场机遇，常能四两拨千斤，取得了异乎寻常的回报，得到跨越式发展。” “一些房地产企业在发展早期几乎都通过极端激进的财务手段获得成功，迅速做大做强的。这类成功在不知不觉中麻痹了一些企业家的风险神经，使他们沉醉于多快好省的发展模式之中。一些企业家在尝到甜头后，信心爆棚，时不时要显示一下力拔千钧，气吞山河的雄心。” “唉！殊不知，激进财务手法的成功，源于之前的海内外的宏观经济环境，以及行业的发展空间，而眼下世界经济周期正在发生变化，外部条件早已剧变，所谓时移世易，焉能再沉醉于当年的模式中？这样太危险了！” 专家果然是专家，说起来头头是道，关键用词还文绉绉的。 这还没完，还接着长篇大论。 “这种激进的财务风格的普遍化，也有一些文化上的根源。” “长期以来，我们崇尚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在很多价值评判体系中，都是以数据来论英雄。 “在这种风气下，为了追求漂亮数字，企业家总有一种想把企业规模迅速做大的冲动。诸如‘5年时间跻身世界500强’，或者‘利用三五年时间，打造100个资产上亿的企业’之类的口号。这些年来国人见得太多了，前者往往被刷在企业高墙上， “在这些口号和价值评判标准的引领下，企业就不可避免地受短期利益的驱动，偏激手段占据上风，以求快速达到目标。” “我们国家的企业通常历史都不久，多数企业缺乏公司治理结构和内控机制，缺失科学决策程序，更没有量化决策能力，判断、管理和规避风险的能力都非常薄弱。尤其在民营企业中，盛行家长式作风。在内控失效的情况下，激进，乃至冒进的财务作风普遍化，也就毫不奇怪了。” “的确，若赶上了天时地利，激进的财务手段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而在宏观经济或者市场前景面临诸多不确定性因素之时，就会有比较大的风险。” “现在美国经济复苏乏力，欧洲因主权债务危机而深陷泥潭，当前及今后一段时期全球经济和金融市场面临太多不确定因素……眼下这个阶段采取高杠杆的激进财务手段，风险实在太大……” 周不器要承认，对方说得挺好。 至少在理论层面很好。 感觉像是有备而来。 也不知道对方是想毛遂自荐担任自己的经济顾问，还是想代表台里给周大老板留下一个好印象，又或者是受到了什么人的指点在暗示递话。 总之话题的最后就落在了紫微星国际收购雅虎的传闻上。 对方不看好。 认为风险太大了。 雅虎的盈利能力越来越差，欧美经济的大环境也不太好，眼下这个阶段去收购雅虎……真不是一笔好生意！ 周不器没有去刨根问底，左耳听、右耳冒。 应酬嘛，十句话里能有一句真的，那就能算是老实人了。周大老板就是这样的实在人，车轱辘话说了一堆。 应酬结束，周不器拒绝了对方几位美女主持人要送他回家的提议，拉着徐百卉就赶紧撤了。 一上车，“醉醺醺”的周不器就有点醒酒了，很无语地说：“以后这样的应酬可别拉着我参加了，什么事啊！” 徐百卉也有点烦躁，“我跟张台吃过几次饭，他人挺好的，说话也有趣。谁知道今天找来了一个什么专家，没看那几个漂亮的女主持都不怎么说话了嘛，气氛就不对。” 周不器点了点头，“不过这也能反映出一部分人的态度了，似乎只对GDP感兴趣，对GNP没兴趣。” GNP是国民生产总值。 就比如婕妤传媒的美国业务，这部分的产值因为在美国创造的，所以不会计算在国内的GDP里。可这部分的产值终归属于婕妤传媒，从国家的角度来说，就是GNP了。 现在国内的GDP已经超越了日本，可是GNP还要比日本落后很多，主要原因就是国内的跨国企业太少。 国内有一部分人，似乎很不愿意看到拿着国内的钱去海外进行投资，会有一种民族资本流失的嫌疑。 徐百卉哼道：“我看就是眼红，隔壁家的邻居发达了，邻居们不会为他们感到高兴，只会在背后说风凉话，去羡慕嫉妒恨。” 周不器摇摇头，“也不能这么说，归根结底还是资源分配的问题，这玩意本来就不怎么公平。外汇就那么多，给谁不给谁？老百姓一年就5万美元的额度。” 徐百卉好笑道：“你说的那是万达，紫微星国际又不需要。” …… 关南晴多少有点吃味，“你说老板怎么回事？有了奶茶，走到哪都带着她，都不管咱俩了，太不公平了。” 麦飞雪的反应很平淡，很随意地说：“这有什么，还没到手呗。等吃进嘴里了，就该一视同仁了。” “有点道理。”关南晴眨眨眼，嫣然一笑，忽然听到了电子锁开锁的声音，“哎呀，老板好像回来了。” 周不器先是把徐百卉送到了酒店，这才跟着孙莞然和章泽甜回家了。 应酬的时候，章泽甜很收敛，几乎没怎么说话。 回到家里，就自由多了，主要也是跟大家熟悉了，也敢说话了，就很主动地问：“周总，我看书上说，资源总会落到用得最好的人手里，是真的吗？” 周不器笑笑，“差不多，市场里是这样。要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背后操控，就像石油天然气这些垄断行业，那就不好说了。不过总体来说，的确是这样。” 章泽甜轻声道：“那要是这样，岂不是意味着有钱人越来越有钱？像您这样优秀的人，总是能够最大限度地用好手里的一切资源，那最后财富不都汇聚在您手里了？您好像做什么都特别好，互联网、奶茶、地产、手机，连电影、真人秀都特别懂。这样对那些不那么优秀的人来说，公平吗？就因为你足够优秀，你就可以占有这么多的社会资源吗？” 这话一出，孙莞然就微微一怔。 麦飞雪和关南晴也目瞪口呆，觉得这女孩儿说话可真大胆。 “嗯，说得很好。”周不器点了点头，很高兴，对这女孩儿的印象一下就拔高了不少，“有些人，你就算把资源给到了他们手里，他们也很难把资源的价值发挥出来，就会造成巨大的浪费。通过不太公平的资源分配，把资源分配给最能把资源发挥出最大价值的人，最大化地提升社会效率，就是这些年来国内经济发展迅猛的主要原因。而在这个过程中，那些不太能利用资源的人就会社会边缘化，社会层级也就显示出来了。” “这样啊……” 章泽甜觉得这样的一个回答有点含糊。 (本章完) 第2263章 苦力何必为难苦力 周不器喝了点酒，就有些难以克制自身好为人师的毛病，想在女孩子面前显摆一波了，就把大家都叫了过来，笑着说：“就举个例子，比如你我都会盖房子……算了，老张和老王吧，老张和老王都会盖房子。但老张盖房子的水平更好，房屋价值系数可以达到10，而老王盖的房子价值系数只有1。” 孙莞然举手，“什么是价值系数？” 周不器道：“先听着，一会儿就懂了！现在有一块地皮，价值是10。那么这块地皮交给老张来开发，那么最终产值就是10乘以10，就是100了。如果交给老王来开发，价值就只有10。这就是资源分配的意义。” 这么一说，就比较形象了，孙莞然道：“把这块地皮交给老张来开发，可以创造出更多的社会财富。虽然对老王不公平，但是从大局出发，还是把地皮给老张更合适。” 关南晴也很聪明，也跟上了这个思路，“可是公平性就缺失了，一块地皮，凭什么要给老张而不给老王？为了大局就可以牺牲个人吗？” 章泽甜又进行了补充，“如果一次也就罢了，如果每次都是这样来分配资源，老张这样的人就总会拿到最好的资源。时间长了，老张就会越来越富有，老王就会越来越穷，贫富差距就会越来越大。” 周不器摇摇头，“没那么简单，这里有一个很大的误区。我们总说勤劳致富，可是勤劳致富了吗？并没有。勤劳可以创造财富，但勤劳不等于你就拥有了你所创造财富的分配权。最终获得财富的多少，是由财富的分配来决定。” 孙莞然轻轻颔首，“做蛋糕，分蛋糕。做蛋糕的都是苦力，做出来的蛋糕再大，你最多也就是高级点的苦力，分蛋糕的才是权贵。”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我是高级的苦力呗？” “没说你嘛。”孙莞然笑嘻嘻，“我就是一个小比喻，不太准确。” 周不器摆了摆手，“还是老张和老王，因为地皮分给了老张，所以造成了一定的不公平。那么接下来在财富的分配上，就应该向老王倾斜，把资源分配时的不公平给补偿回来。你们知道用什么方法吗？” 孙莞然、关南晴和章泽甜异口同声，脱口而出：“税收。” 旁边的麦飞雪就有点坐蜡，神色尴尬。 好难堪啊！ 果然是名校的大学生啊，就是比自己这个二本生强。 再低头看看…… 麦飞雪就有自信了。 名校有什么用？ 还是自己更有料，胸脯上的料可比肚子里的料更讨男人喜欢。 周不器道：“对，靠着第三方的平台来进行收税，来进行财富的二次分配。通过二次的财富分配来补偿一次的资源分配的不公平性。老张优秀，拿地皮盖房子创造了100的价值，企业税、营业税、消费税、个人税、资本税等等，至少能抽走50%。除了一些税务洼地，全世界基本都是50%左右。” 章泽甜笑盈盈地说：“可是老张收入少，税率就很低，甚至可以免税。” 周不器道：“对，就以免税算。咱们就是举个简单例子，数据上大概有一个意思就行。老张还剩下50，另外那50的税，拿出25分给老王。这样一来，老张拿到地皮资源盖房子，拥有了50的价值；老王通过二次财富分配，什么都没干也可以拿到25的价值，甚至比他自己拿地皮盖房子的收入还多，他怎么会不高兴？这就改善了资源分配的不平等性，只要分配得当，贫富差距就不会越来越大，社会矛盾也不会出现。” 孙莞然道：“可现实是贫富差距越来越大啊。” 周不器道：“这不是优等生老张的错，也不是差等生老王的错，是分配机制的错。就比如欧洲和美国，为什么美国的社会矛盾那么尖锐，欧洲……包括日本、韩国、新加坡的社会矛盾却很小？美国社会里的仇富情绪很高涨，欧洲、韩日这些地方却很少。” 孙莞然轻轻颔首，“分配做得不好。” 周不器道：“分配的方式通常都不是直接给钱，而是通过社会福利来体现。通过高福利来保障社会体系的公平性。美国的社会矛盾尖锐，就是因为社会福利搞得不行，连全民免费医疗都做不到。收税是收了不少，没用在老百姓身上。” 孙莞然深吸了一口气，“我好像明白了，怪不得万达收购AMC院线这么好的事，会被很多人冷嘲热讽呢。这其实就是一种富人和穷人的社会矛盾，借题发作而已。” 周不器皱眉道：“现在讨论的是美国。” 孙莞然笑嘻嘻，“嗯呢，美国。” 周不器接着说：“美国社会里的富人和穷人的尖锐，错的不是富人，更不是穷人，错的是美国社会的二次分配体系，他们把收上来的税都胡作非为了，到处打仗军费逆天且不说，黑人总统搞一个医改网站，就要花2亿美元，简直触目惊心。就那破网站，找两个大学生，花2万美元就能做出来了。” 章泽甜轻轻颔首，“嗯，我也看到那个新闻了，好像医改网站的承包商，是黑人总统的太太的闺蜜。” 周不器道：“对啊，本来税收上去了不少，有钱人都付出了。结果他们付出的钱，并没有分配到穷人身上，都被美国当局给胡搞乱搞了。” 章泽甜思忖着说：“所以穷人……所以美国的穷人都很仇富，其实是仇错了。富人们只要合法纳税，就已经履行自身的社会责任和义务了。穷人仇的应该是白宫，是白宫的官僚体系挥霍了太多钱，把原本应该分配给穷人的钱给占用了。” 周不器道：“对，就是这个意思。可是白宫可以引导舆论，美国的底层大众也认识不到这背后的逻辑，还以为是富人剥削了他们，是因为富人有钱了所以他们才越来越穷。实际上完全相反了，富人越有钱，穷人就会越有钱；连富人都赚不到钱，穷人只会更加没钱。这才是正逻辑。只不过这个过程中出现了一个可以分配财富的中间商。” 麦飞雪听得稀里糊涂，总归明白了是中间商在中间搬弄是非，就脆生生地说：“为什么不用互联网模式呢？靠互联网去除中间商呀！” 周不器笑着说：“想把这个中间商给去除了，这可不容易。比特币知道吧？多少就有点这个意思。等过几年各个国家都看明白了比特币是怎么回事，有些中间商强势的国家肯定会予以禁止。” 孙莞然已经完全想明白了，“英法德日的中间商分配得好，所以社会阶层矛盾比较缓和；美国的中间商比较差，所以社会阶层就会很对立。” 周不器道：“是啊，其实富人和穷人，又有什么分别？都是做蛋糕的同类。就像你刚才说的，穷人是做小蛋糕的低级苦力，富人最多就是做大个蛋糕的高级苦力，都是苦力，苦力何必难为苦力？真正的矛盾来源，是背后的分蛋糕的中间商。” 关南晴有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怪不得仇富的多，仇穷的却很少。因为富人都意识到了中间商的存在，知道自己和穷人并不存在对立性。穷人却很少会意识到中间商，反而会更信任中间商去把愤怒焦点落在富人身上。” 孙莞然叹了口气，“美国的穷人可真的惨呀，物质上穷也就罢了，思想上也受到愚弄，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周不器道：“也不能这么绝对，美国是一个移民国家，黑人那么多，社会环境太复杂。欧洲我看也够呛，欧洲越来越左了，在大规模地接收中东难民、北非难民……等这批人都过去了，他们却拿不到欧洲的国籍，享受不到欧洲的社会福利，也得跟美国差不多，也得把矛盾往贫富差距上引导。” 这个话题虽然有点深沉，但是章泽甜很是有一种精神上的满足。 跟在周总身边，这感觉太好了。 哪怕接下来没有更进一步的关系，也没关系了。跟在周总身边，就好像能拨开重重迷雾，看尽了世间百态。 周不器就笑着看向她，平和地说：“这下可以回到你最开始的问题上了，我是占有了很多社会资源，是不太公平，但我已经用不太公平的50%的最高标准进阶税，以及大规模的承诺捐款补偿给那些失去了资源的人了。可是，他们能不能拿到这些补偿，这我就不能决定了。他们要是恨我，我也没办法，只能说他们恨错人的可怜人。” 章泽甜心悦诚服，“周总，您好伟大。” “嗯。” 周不器表情淡然。 觉得她在讲废话。 不过，下一刻章泽甜的问题就很刁钻了，“女人呢？一个男人要是有很多女人，或者一个女人有很多男人，也不太公平吧？” 周不器面色微变，沉声道：“小甜，这我就得批评你了，我们谈论的是社会资源，女人是资源吗？人不是资源！尤其我作为一个女权主义者，绝对不能接受女人是社会资源这样的错误观点！我觉得你的思想有点太封建了，回头去上上女德课吧，要改正！” 第2264章 万能钥匙 在鹏城分公司这边走了一圈，周不器挺满意，感觉每一次过来，紫微云的服务器业务都能拿出比较亮眼的表现。 这次过来，他们拿出的是一款防水服务器。 就是把服务器放在水里，服务器还可以正常地运行。 这个计划在紫微云内部已经规划两年多了，技术上一直都没能突破，不过现在终于在实验室端有比较明确的解决方案了。 这就很重要了。 又会是一个节约成本的设计。 服务器在工作过程中，会释放出大量的热。一旦温度过高了，服务器就会出毛病，使用寿命会缩短，还会出现频繁地宕机。 所以在云数据中心的设计上，降温设施往往就要占到总成本的15%-20%，很多数据中心都要架设在西北或者北方有大风的地方，通过自然风来降温，从而节约空调的电能。Facebook最近有一个大计划，打算在北极建一个超级数据中心，通过北极的低温来节能。 不过，这些办法都不算太好。 把数据中心架设在偏远的北方或者北极，就需要铺设几百上千公里的光纤，这得多少钱？还需要有长期驻扎在那边的员工，对数据中心进行实时地维护，谁愿意去？ 更好的方法是把数据中心架设在水里，甚至是海底。 靠水来降温。 就再也不用担心温度过高的问题了，又可以靠近大城市，不必为员工的外派而为难。 不过，水能导电。 别说把服务器放水里了，把手机扔水里，一会儿不拿出来，手机内部也会短路就报废了。 要是能把防水技术做好，那么以后紫微星的云数据中心在构造和运营方面，就可以大大地降低投资了。 不管是自研模块化服务器，自研专用的服务器芯片，还是自研深水防水服务器，目的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降低云数据中心的成本。 一个云数据中心的成本动则几十亿，每年的运营成本又要好几个亿，这三种策略要是都成功了，至少可以削减50%的成本。 这紫微云的竞争力就体现出来了，可以用更低的价格去提供云服务。 接下来，周不器又去看了分公司这边的产品部门。 这次南下，他见到章泽甜不管走到哪里，第一件事都是连WiFi信号，这就带来了一个灵感，打算推出一款新产品。 技术难度不算太高，可以交给分公司这边来做。 分公司这边的产品总裁名叫王禹橙，还是第一次跟周大老板这样近距离握手。 周不器笑着说：“有点小想法，你看看行不行。” 王禹橙连忙道：“没问题，有什么吩咐，你尽管说！” 周不器道：“现在智能手机已经越来越普及了，国家也早就放开了政策，允许移动端产品使用WiFi功能了。可是，现在国内的配套设施还没有跟上，手机网费的价格居高不下。” 王禹橙点了点头，“是啊，网费太贵了。我每次来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手机连到公司的WiFi上。移动端上网的费用还是太高了。” “有需求，就需要解决方案。” “连接WiFi？” “对。” “制作一款手机App……”王禹橙深吸了口气，马上反应过来，“可以帮助手机用户免费连接到那些开放的WiFi信号中，从而让他们可以实现随时随地地免费上网。” 周不器见他跟上了思路，就笑着说：“对，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很多商业场所，酒店、餐馆、咖啡厅、网吧什么的，都有免费的WiFi信号开放给客户。把这些信号都收集起来，形成一款产品。等用户途经附近的时候，就可以进行提示是否有连接到免费WiFi的需要，这就可以极大地解决网费高的难题。” 王禹橙沉吟着说：“做起来不会太容易，需要很强大的地推团队……” “你的地推团队。”周不器忍不住想骂他，“那些地方的WiFi密码，不是1234567，就是7654321，要么就是8个8，6个6什么的，都是格式化的模板。这还破解不了？” “破解……” 王禹橙扯了扯嘴角，这下算是明白周大老板的意思了。 当然能破解了！ 以紫微星的技术实力，要是想玩破解……管你用户给WiFi设置了什么秘密，只要不是太过复杂，都能很轻易地破解。 这就多少有点打擦边球的意思了。 多少会侵犯一些个人路由器的隐私，很多人在不知不觉中，就被别人蹭网了。有一些是公开热点，这没问题；可有一些是私人WiFi，也会被破解出来分享出去。 毕竟，大多数人都缺乏隐私的保护意识。 在设置路由器密码的时候，出于简单、省事、好记考虑，一般都会采用“1234567”这样的密码。 周不器道：“这可以极大地满足市场需求，解决手机上网贵的难题。开始的时候，尺度可以适当地大一点。现在是移动互联网的蛮荒时期，是抢地盘的阶段，没那么多规矩。等过些年地盘抢完了，要画地为牢各自管理了，就要适当地缩小尺度。” 王禹橙道：“等过几年，手机流量费的价格会不会下降？国内的网费一直都很贵，可是跟十年前相比，已经降低很多了。” 周不器道：“这是肯定的，国家发展得这么快，用不了几年，网费就会大幅度地下调。但这并不影响。国内还有太多的底层人民在省吃俭用，类似的产品仍然会有很大的市场。” 王禹橙“嗯”了一声，“谁都有缺流量的时候。” 周不器道：“这还不算，国内的发展很快，很多层面比起发达国家也不会太差。可这个世界上还有太多的发展中国家，那些国家的手机用户，也都会为手机流量费而发愁。” 王禹橙面色微变，一下就肃然起敬起来了。 这是他从来没考虑过的。 要么说人家是大老板呢！ 这视野可真够大了。 设计一款产品，不仅要面向国内市场，这是还盯上了国际市场呢。 有机会去海外市场奋战，这让王禹橙的压力倍增，同时也有一种浓浓的战意席卷全身。 这件事要是做成了，何愁不能升官发财？ 感谢大老板的提携啊！ 周不器并没有说太多，“行，那就这样，先去做做看，尽快拿出个样品出来，我会一直关注。” 王禹橙见大老板要走，就抓紧问：“命名呢？要用微点的品牌吗？” “别用微点。” 周不器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这个提议。 用“微点”的前缀来命名，靠着微点系这么多产品产生的使用惯性，毫无疑问可以让这款产品迅速地在市场里推广开来。 可这毕竟不是常规性的产品。 尤其是前期。 擦边球的性质很严重，甚至为了获得更多的分享热点，会暴力地破解用户的WiFi密码，这多少有点见不得光。 一旦被揭发出来了，就会影响“微点”的品牌形象。 还是单独命名得了，别去碰瓷微点。 不过，最后周不器还是给出了自己的想法，“可以叫WiFi万能钥匙，更容易理解。” 王禹橙笑道：“挺好。” (本章完) 第2265章 酸甜人生 在分公司这边，周不器见到了一个老熟人，叫闫鸿哲，也算是校内网的老员工了，曾经参与创办过应届生求职网。 就忍不住多聊了一句。 一问之下，才很惊讶地发现，闫鸿哲现在的级别竟然只有M3，一个基层管理者，这么多年下来，竟然没什么进步，现在只是薇蜜网的一个业务主管。 薇蜜网现在的总裁是罗济，M5级，是校内网的元老员工，有一段时间跟周不器的来往很密切。这就没什么说的了，罗济都没提携闫鸿哲，说明这人可能真的没什么长进。 闫鸿哲似乎不太甘心，见到了周大老板，就不想错过机会，说是想调整岗位，去UC集团工作。 周不器微微一怔，“去哪？UC？” 闫鸿哲道：“对，我认为浏览器在移动端会大有作为。” “呃……”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这就不好多说什么了。 他为什么一定要出售UC集团？ 这不仅是先知先觉。 也是这一世对移动互联网的判断。 在移动互联网行业里，存在着“二选一”的路线选择：一，浏览器；二，App。 这在业界已经争论好几年了。 很多人都认为，如果Web能够实现App的大多数功能时，浏览器将会是唯一的容器，无论是手机还是PC上。 尤其这几年谷歌重磅力推谷歌浏览器，还配套推出了基于浏览器Web的HTML5新技术，在此之上，浏览器的表现能力会极大地增强。 现在市场中的移动终端有很多，各种操作系统的平台也很多。 如果做App的话，需要去跟各个移动终端去一对一地适配，工作量就会很大，就很麻烦。如果是浏览器就不必了。 比如谷歌浏览器或者UC浏览器，只需要浏览器去跟终端平台去适配，那些依靠着谷歌浏览器或者UC浏览器开发出来的应用服务，并不需要有任何的改变。 未来到底怎么样？ 谁也不清楚。 所以对谷歌、微软等大公司来说，所谓的“二选一”……还是算了吧，别选了，万一选错了，未来不是就完蛋了？ 最好是两条路都选上，既做浏览器，也做App。 不管未来哪个方向是对的，总归都能拿到想要的结果，从而确保未来不必掉队。 UC集团现在走的就是浏览器路线。 这当然是错的。 未来是App的天下。 随着智能手机的普及，App的路线就会越来越强势，浏览器的路线就会越来越弱势，市场里的争论就会越来越少，越来越多的人就都会明白App才是大势所趋。 也就是说，趁着市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赶紧把UC集团卖掉。 眼下这个时候才更有战略意义。 要是等过几年移动互联网的形势明朗了，浏览器的方向边缘化了，就算微软还会收购UC浏览器，战略意义也没有那么强了，收购报价也就没有那么高了。 周不器早就在紫微星的内部作出了决定，要坚定不移地朝着App的方向去走。所以UC集团一直游离在紫微星的体系之外，因为UC集团的业务本身就不太符合紫微星的战略定位。 就比如UC集团最近正在热推的一款社交产品UC乐园，就是基于浏览器开发的，有点像是UC浏览器上的Facebook。 这完全跟紫微星的战略决策相悖离。 趁着谷歌浏览器强势收割市场，微软含糊不清却倍感压力的机会，赶紧把UC集团卖出去……要是错过了这个机会再卖，可能就不会这么容易了。 对微软、百度这样的大公司来说，越是转型阶段就越着急，迫切的心态之下就会发生很多大手笔的豪购。 没想到，闫鸿哲竟然主动地想调往UC集团……他竟然不跟紫微星总部是一条心的，认准了浏览器的方向。 这要是选错了人生方向，以后可真就要消沉下去了。 周不器想劝几句。 闫鸿哲似乎很有自己的独立思想，不迷信权威，“周老大，我觉得你说得对，未来是云计算的天下。我平时也经常跟云计算业务的同事们交流。” 周不器就有点迷糊了，“你要调岗到云计算？” 闫鸿哲道：“不是，在浏览器和App的路线选择中，浏览器的优势在‘云’，在于云服务器；App的优势在‘端’，在本地化。如果云的能力达不到，还停留在概念阶段，那么浏览器的路线的确不行。可是紫微云发展得多好啊，云服务、云技术、云空间都在快速的发展。” “呃……” 周不器还真被噎住了。 对方的话里，还真是有点逻辑。 闫鸿哲道：“在战略选择上，总归要有连贯性和一致性。既然坚信云计算，就应该选择浏览器；如果不相信云计算，那才应该选择App。既要云计算，又要App，这本身就是有矛盾的。我认为云计算的时代正在到来。” 周不器就有点烦躁。 靠！ 你一个区区M3，就在这大放厥词说什么公司战略，还隐晦地把周大老板的路线选择给批评了一顿。 周不器就不想多说什么了，你爱去哪去哪吧。 …… 到了中午，人就都来了，张朝洋、刘强栋，还有这学期结束从哈佛回来的王实，另外周不器还叫上了八吉星的马平山，一共五位企业家，一起去昆明。 就当是夏天的一次外出旅游休假了。 人数可不少，周不器身边有孙莞然和章泽甜，还有一位司机兼保镖兼助理，两男两女。别人也都差不多，每人身边都有同伴。 一行一共18人。 坐飞机去昆明，然后受到了当地领导的接待，晚上应酬了一场。 第二天早晨，大家才一起，乘着在地方安排的一辆中客，直奔大山深处。 褚老总绝对是西南地区最著名的企业家了，为地方经济做出过重要贡献，当年他主管红塔集团时，他一家公司创造的利税比国内一半的省份一年的财政收入还多。 王实跟褚老总关系很好，此前来过，就简单地介绍起了对方的情况。 虽然此前已经在很多报道上了解过了，听王实现身说法，还是让人颇为唏嘘。 当年的玉溪卷烟厂只是地方性的一个烟厂，根本不入流，也不受省里重视。生产的香烟质量糟糕，都压在仓库里卖不出去。 褚老总成为玉溪烟厂的厂长之后，很快就扭转了局面，三年做到了全省第一，六年做到了全国第一，十年做到了亚洲第一。 当年国内的香烟市场，都是外国货的天下，尤其是万宝路，很是受到烟民的喜欢。 这对国家来说，着实是一大浪费。 因为香烟是重税商品。 可是没办法，国产香烟就是比不上外国香烟，烟民都不喜欢国产烟。后来褚老总就着重打造了“红塔山”香烟，几乎是称霸了整个市场。 八九十年代的时候，红塔山售价9元钱，万宝路售价8块钱。 可即便价格更高，红塔山在高端烟市场也披靡，占领了国内80%的市场份额，国产烟终于超过了外国烟。 不过做出这样的成绩，他也冒着巨大的风险。 好烟，一定得有好烟丝。 可是烟草是国家烟草公司专卖的，烟厂不能私自采购烟草，只能等待烟草公司分配，这分到手的烟草质量就太差了，就不可能做出好烟。 褚老总就很猛，出了三招。 第一，放弃了烟草公司的烟草质量标准，自己搞了一套标准，按照自己的标准去跟外国烟拼质量； 第二，跟农户合作，按照自己的标准种烟； 第三，规避烟草公司专卖的限制。怎么规避？这就很猛了，他把当地的烟草分公司和烟草专卖公司给收购了，直接并到了自己的麾下。 然后，红塔山就出来了。 外国烟就被本土烟给打败了。 再然后，烟草总局就放弃了自家的质量标准，改用玉溪烟厂的质量体系了……这个时候，褚老总就改组了玉溪烟厂，成为了红塔集团，开始向海外市场扩张。 把国内的烟销往海外。 不过当时是90年代，投资海外会有极大的掣肘，褚老总又想到了一些有风险的办法绕开限制，并取得了成功，迅速地在东南亚打开了市场，一年就赚了几千万美元的外汇，成为了世界第五大烟草集团。 然后就出事了，他在海外生意中私吞了170万美元，他太太用烟厂的烟跟别的公司换来了很多棵名贵的树种在了烟厂门口，被认为是投机倒把…… 一代传奇故事就中断了，全家都被抓起来了。 红塔集团就渐渐地黯淡了下去，海外业务全没了不说，本来是高档烟中的佼佼者的红塔山，渐渐地沦落为了中低档的香烟。 不过，牛逼的人只要给机会，就可以一直牛逼下去。 出狱后，他没有就此养老，反而开始了新的奋斗，要开始搞农业。家人都以为他承包个几十亩地，随便消遣一下也就罢了，毕竟他身体很不好，有七十多岁的高龄了。 结果他一下就承包了几千亩地，上来就开始工业化标准地种果树。 大名鼎鼎的“褚橙”就出来了。 随着褚橙的成功，这片果树园就逐渐地成为了很多企业家朝拜的地方，吃的不是橙子，吃的是岁月变迁留下的酸甜人生的滋味。 这一天，周不器也来了。 第2266章 改造雅虎三步走 2012年6月6日，市场中喧嚣尘上的大新闻终于落地了。 紫微星国际收购雅虎的案子正式官宣。 成交额达到了235亿美元。 这里面，紫微星国际总共支付了1.22亿股的股票，总价值115亿美元，以及另外120亿美元的现金。 雅虎的股票已经冻结。 正式进入了退市流程。 毫无疑问，这将会是最近乃至今年科技圈最重磅的大新闻，甚至比Facebook上市还要轰动。紫微星国际作为后起之秀，完成了对老牌互联网巨头雅虎的收购，真是壮怀激烈。 甚至各大媒体都在拿紫微星国际跟微软去做横向对比了。 几年前，微软要收购雅虎，失败了。 几年之后，新晋世界首富周不器出手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出手就拿下了行业巨头雅虎。 这消息引爆了全球的各大媒体。 此时的周不器，正躲在一个深山老林里，戴着竹编的篾帽，顶着烈日和蚊虫，在参观褚老总的果园基地呢。 只可惜果子还没成熟。 听到孙莞然的汇报，周不器就有些可惜，本以为能抽出时间多玩几天呢，这下可能是没空了，得去美国那边坐镇。 紫微星国际要开股东大会，要把这件事说清楚，同时任命杨志远为新的董事。 不过，周不器也没急。 让孙莞然去安排，把时间安排在了5天之后。 这次过来，有些生意上的因素。 京东开辟了生鲜板块，这次过来可以帮京东把褚橙这样一个大客户给拉过来。同时利用好微博的营销阵地，把褚橙的市场品牌给做起来。 不过更重要的还是情感因素。 这次来的周不器、王实、刘强栋、张朝洋、马平山等等，大家做的生意各不相同，褚老总当年在红塔集团工作的时候还是国企的舵手。 不过，大家本质上都一样。 都是企业家。 大同小异。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不管是任何一个企业家，都一定会犯错，不犯错才是不正常的。 毫无疑问，褚老总当年是犯错了，按照当年的法律甚至够枪毙的。后来是整个商业界、企业界纷纷上书求情，才免除了死刑，改判无期。 可不能忽略的是，他为国家创造了上千亿的利税，每年的工资才4万多块钱，临近退休了才小心翼翼地通过海外的小金库运作，贪了公司170万美元…… 这点小钱，算什么啊？ 也因为这件事，国企领导的薪资待遇就提上了议程，开始对国企领导进行市场化的加薪和奖励。 连国企的企业家都这么艰难，更不用说民企的企业家了。 这次过来，最主要就是表达一个态度。 释放一个信号。 别人不在乎，我们自己在乎。 就像朱元璋当皇帝之后，读到了《孟子》，勃然大怒，说是孟子要是活在大明朝，第一个应该拉出去杀头。然后就对儒学进行了进一步的阉割，封杀了诸如“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之类的内容。 周不器的石家岳父经营着太尊地产，上个月就跟他说了一件事，说是港府地产大亨李超人有一个很大的地产项目报价要出售…… 价格很划算！ 要不要接下来？ 价格不低，可能要超过50亿元。 春江水暖鸭先知。 很多事情，周不器前世根本就没意识到、根本就感知不到，就嘻嘻哈哈地岁月静好，这一世随着身份的不同，他是真切地体会到了。 不过，王实、张朝洋都属于那种闲云野鹤、与世无争的企业家，是真过来游山玩水的。大家结伴而行，接下来两天要按照既定计划，去洱海、版纳转了一圈。 然后周不器才回京。 第一件事就是见郑晓丽，确定了她将会出任雅虎的高级副总裁，主管雅虎的移动端业务。 周不器就跟她简单地谈了点业务上的事，“雅虎在美国，可没有今日头条在国内这么好的背景资源。国内有校内网，背靠着几千万的大学生。” 郑晓丽笑着说：“美国也有大学生。” 周不器道：“那可不一样，今日头条上的很多文章，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放在国内行，放在国外就有很大的版权纠纷，搞不好就会吃官司。” 郑晓丽轻轻颔首，“这几天我跟汤普森也沟通过了，他说会全力地支持我。过去之后，我主要先做三件事。” 周不器坐在她对面，一抬手，“说说看。” 郑晓丽道：“第一，雅虎要做媒体平台。既然是平台，就一定要遵循你制定的‘自营+第三方’的模式。毕竟您刚才也说了，今日头条的成功有一定的国情特殊性，改造雅虎不能照搬今日头条的平台模式，还是应该遵循平台经济的大逻辑。” 周不器就非常满意。 要么说人家晋升得极快呢，入职不到4年时间，就已经成为了紫微星里M6级别的高管了。 再看看上次在鹏城遇到的老部下闫鸿哲，那还是校内网早期的元老呢，有着极大的资源优势和人脉优势，这么多年下来，还是在原地徘徊。 从态度上就能看出来。 郑晓丽女士对周大老板的判断和理论，那是真的去相信了，并且会围绕着他的战略路线和商业理论去坚定不移地执行。 作为一个互联网从业者，你有什么资格去质疑周不器？ 做人还是要有点自知之明。 听话，去做事就好了。 那个闫鸿哲就有点自不量力，貌似有点独立思考，不迷信周大老板的权威，在一些事情上有自己的判断……这就成了他原地踏步的致命因素。 也不是不能挑战周大老板的权威，人非圣贤，他也一定会犯错。 关键是想去挑战他，你得靠近了才行。 至少得达到张一明、贺阳、郭鹏飞、孟厚坤这样的高度，到了这种层次，别说去质疑周不器了，去当面跟他吵架都没事，甚至周不器的很多决策，都被张一明、郭鹏飞给直接顶回来过。 就像战场上的打仗一样。 副军长可以质疑军长，副师长可以质疑师长，你一个小排长，上来就去对着军长指手画脚……不给你安个扰乱军心的罪名枪毙了就不错了。 基层领导，就得老老实实地去执行。 郑晓丽已经是高管层了，不过她是周大老板的忠实拥趸，缓缓地说：“您说过，在‘自营+第三方’的平台模式里，要以自营为核心。所以改造雅虎，我不会降低雅虎过去的门户业务的权重。恰恰相反，应该更加地重视。” 周不器忍不住就想为她鼓掌，“这个切入点好！” 郑晓丽笑笑，“是贺老板提醒我的，我觉得这个思路真好。” “是挺好。”周不器点了点头，“你过去之后，难免会受到雅虎原本势力的警惕和戒备，一旦处理不好，接下来的工作就很难开展。重视‘自营’，就可以让他们安心。向他们表明你不是过去抢他们饭碗的，你是过去重用他们的。” 郑晓丽笑道：“对，我就是这么想的。我甚至想好了，在移动端主打两款App，一款是雅虎App，一款是雅虎新闻App。前者是我们要着力打造的媒体平台，是美版的今日头条。后者就是纯媒体了，是把雅虎在PC端门户业务转移到移动端，是雅虎的自营新闻。” 这都是具体的施政细节了。 周不器就没法多参与了。 他也说不好到底怎么搞才是对的，先知先觉根本没覆盖到这里。 既然任命了郑晓丽，当然是以她的意见为主。 周不器道：“在欧美，雅虎过去这些年里一直都是互联网第一大专业媒体，有着强大又丰富的自营新闻源。这个基础还算扎实。” 郑晓丽道：“嗯，哪怕现在雅虎不太行了，在专业媒体领域，也没有任何一家线上平台能跟雅虎比。在‘自营+第三方’的平台理论里，自营是最困难的。庆幸的是雅虎留下的家底很好，自营体系很强大，接下来只需要稍作调整就好了。真正需要拓展的业务，是‘第三方’。” “嗯，想怎么应对第三方？”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三点了，只采购廉价的新闻，怎么节约成本怎么来。” “哦？” “像《华尔街日报》《纽约时报》《CNN》这样的权威媒体，都有着自己的App，他们的内容大部分都是独家的，想要挂在雅虎平台上，那价格实在是太高了。不过，新闻很贵，旧闻却很便宜。”郑晓丽也不贪功，很诚实地说，“这也不是我的主意，是梁儒波告诉我的。” 周不器哑然失笑。 这思路其实是他告诉梁儒波的。 郑晓丽并不知道内情，接着说：“新闻有着很强的时效性，可是《华尔街日报》《NBC》《CNN》上面的很多优质内容，完全可以穿透时间，就算是旧闻仍旧很有价值。尤其对一些中低端用户来说，他们对时间的敏感性不强，旧闻的吸引力丝毫不差。通过低价采购这些知名大媒体的旧闻，就可以为雅虎媒体平台带来足够多的优质内容。接下来，就是低价采购一些不那么优质的很多小报上的新闻了。” (本章完) 第2267章 人善被人欺 第一步，重视自营，也就是雅虎原本的新闻媒体业务； 第二步，推出“雅虎App”和“雅虎新闻App”两款移动端的产品。前者是媒体平台，后者是媒体，也就是雅虎的自营新闻业务； 第三步，在市场中采购廉价的内容。 那些大媒体的优质内容太贵了，要是大规模采购的话，雅虎就别想着赚钱了，就成了给别人打工了。 不过，新闻虽贵，旧闻却很便宜。 雅虎可以去采购旧闻，这样一来，雅虎媒体平台在宣传的时候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混淆视听，表明《纽约时报》《泰晤士报》《华尔街日报》《洛杉矶时报》、BBC、CNN等大媒体纷纷落户，这逼格就上去了，品牌就打响了。 再加上雅虎自营新闻，以及紫微星旗下的Knol、quora等几个内容产品的内容输出，都组合在一起，雅虎媒体平台上就不缺乏优质内容了。 这还不够。 优质内容只能吸引优质用户。 这部分用户数量有限，想要把雅虎App打造成大众化的通俗产品，就得有足够多的博眼球、蹭流量、造谣抹黑、阴谋论、涩情凶杀宗教之类的劣质内容。 这类的劣质内容，往往更能获得大众的喜欢。 雅虎要保持自身的品牌形象，肯定不能去自营搞这一套，那就只能是引进第三方了。美国最不缺的就是这种劣质内容，市场上各种胡说八道的杂志、报刊和媒体网站。因为美国的言论自由、出版自由，说这里是全世界谣言最多的地方也不为过了。 这就是发展雅虎媒体平台的优势了。 这样的劣质内容都很便宜。 既便宜，效果还好！ 周不器想把雅虎改造成今日头条，最重要的其实不是那些优质内容，而是这些劣质内容。 尤其在社交网络越来越普及的当下市场，全世界的“笨蛋”都通过社交网络连接起来了，彼此相互认证、相互肯定，就可以让他们的荒谬思想反复地得到确认，并对此深信不疑。 这些人的钱最好赚。 尤其在欧美崇尚快乐教育的体系下，很多年轻人的知识体系都极其匮乏，知识少、见识浅，整天嘻嘻哈哈，大部分都是无忧无虑的快乐笨蛋，这伙人最容易鼓动起来。 一旦受到了年轻人的热捧，产品也就可以风靡全世界了。 玩这一套商业模式，硅谷的科技巨头都不行，不愿意迎合这种社交网络带来的全球社交关系体系的新形势，他们就算有再强的技术水平，加在一起也不可能玩过TikTok。 周不器要改造雅虎。 本质上跟TikTok没区别。 不同的是雅虎要做的是文字内容，TikTok做的是短视频内容。 周不器下场做产品，这可能不太行，这不是他的专业，不过他有一双能够准确地审视时代的眼睛。 他只需要把自己的视角，告诉手底下这些会做产品的高人就行了。 只要这高人别像闫鸿哲那样自以为是，基本上就可以一路通杀。 这么多年下来，周不器已经总结出来了一些成功经验。 想做出一款伟大的产品，首先要有思想。 要在对时代的理解、对市场的认识的思想层面领先别人。 有了这个思想，就可以找到一个独到的视角。 在这个与众不同的视角下，设计好发展战略；在战略的规划下，去开发产品，在开发产品的过程中，才是技术层面的应用，技术水平越高越好。 周不器说了一大通。 算是给雅虎App这款产品定下了最根源上的调子。 郑晓丽是他的粉丝，当然会坚定地执行，可心中多少有些迟疑，“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 周不器好笑道：“怎么不好了？” 郑晓丽道：“价值观上似乎有点偏。” “价值观？”周不器一下就被她给逗笑了，因为对方的层级很高，他也不吝惜多说几句露骨的大实话，“这玩意就是狼给羊定下的羊规，就是控制底层老百姓的，你还真信了？那些站在台上喊口号的人喊出了一些他们自己都不信的话，然后你信了？太淳朴了吧？” 郑晓丽就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周不器觉得自己这话有些过了，就往回找补，“有积极向上的价值观，这当然是好事，可你别真把自己当圣人，你做不到、我做不到，没几个人能做到。就说乔布斯，他是好人还是坏人？说他是人渣都不为过。还有马斯克……就是做火箭的那个，要多渣有多渣。你不知道吧，我跟他可熟了，他口味贼重，最喜欢玩人妻。” 郑晓丽的眼神就有点幽怨，觉得大老板这话有点出格，沉默好一会儿才说道：“人品差，不代表他不能做出伟大的公司。” 周不器道：“不仅是这样，乔布斯做出了iPhone，几乎是改变了科技产业的形势，加速地推动了全球的信息化。可是苹果税要抽30%，你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郑晓丽缓缓地道：“的确不能从单一维度评判任何一件事的好坏。杀人是坏事，可杀了一个坏人，这好坏就有点分不清了。是非善恶没有绝对的标准，大多都是灰色地带。” 周不器叹了口气，“你说的这都是客气了，实际上这个世界的法则，更多的是朝着恶的方向倾斜。人善被人欺。” 郑晓丽这就不好多说什么了。 周不器道：“如果你没有背景，选择做一个好人，几乎肯定会落入社会底层，哪怕你才华横溢，哪怕你真知灼见，社会的筛子都会把你筛落掉。越是循规蹈矩、刚正不阿，就越容易被淘汰，你所有的好人价值观，最后都成了竞争中的劣势。做人如此，做公司也是这样。微软还是抄袭起家呢，苹果也吃了不少版权官司。眼睛里能容沙子，首先要容纳的就是自己身上的污点。” 这话题就有点深刻了，郑晓丽深吸了一口气，“允许自己犯错误？” 周不器道：“我这次去了大西南，见到了褚老总。有一个最直观的印象，就是一定不要把自己太当回事，我们都是大俗人，别以为自己犯过点错、有过些污点就怎么怎么样了。洁癖的人免疫力都差。好人死得早，坏人活千年。认清自己，别和自己较真。我不相信有纯粹的坏人，也不相信有纯粹的好人。” 郑晓丽就不说话了。 想来想去，好像还真是。 就从她认识的那些做生意的大老板里，有的身价几十亿，有的身价几千万，不外乎都有相似的特点……似乎都不那么“好”。 甚至很多金字塔尖上的著名企业家，也都是诟病多多，一个比一个负面多。 国内如此，国外又何尝不是？ 不说别人，就说坐在对面的这位周大老板吧。 有些小道消息，在公司高层里还是比较通透的。 他身边的小秘书，都一个赛一个地漂亮…… 周不器看她这般状态，暗暗松了口气。 这下基本就稳了。 控场了。 雅虎的改造任务，就交给她了！ 第2268章 妹妹出山了 周不器又准备出发去美国了，也是送郑晓丽去雅虎入职，这个任务不容易，最好是给她站站台。 这事挺匆忙的。 就几天的准备时间。 好在郑晓丽很有女强人的做派，有一种拎包就走的气概。 一会儿就要去机场了，周不器就在办公室里对没被选上随行此次出差的几个小秘书，告诉她们等毕业季结束了，学校的事情都搞定了，下次一定带她们。 赵李牧歌就不太同意，娇滴滴地说：“老板，我学校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呢，你怪偏心的，每次就喜欢麦飞雪、古赞丽她们几个。” 周不器道：“怎么会？本老板做事，向来是一视同仁！对了，你上次不是说同学会吗？去了吗？” 提到这茬，赵李牧歌就很高兴了，笑哈哈地说：“去了呀，可威风了，他们都羡慕死了。尤其我那个室友的死对头，我看她嫉妒得恨不得都要吐血了，尤其见到我开着法拉利离开的时候，她都快抓狂了。” 周不器好笑道：“这种低级的趣味，有啥意思？” 赵李牧歌噘噘嘴，“人家就是个小女生，哪能跟您比呀？我就喜欢这种低级趣味！” 她这话，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鸣。 连章泽甜也在旁附议，轻笑着说：“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周不器气道：“就你会拽词！” 然后，就打算带着宁露、麦飞雪和古赞丽三人，一起出发去机场。孙莞然这次会留下，抽空回家探探亲。 章泽甜就赶忙追上去了几步，弱弱地说：“周总，那……那我呢？” 周不器瞥她一眼，“你怎么了？” 章泽甜轻咬着嘴唇，有点明知故问，“我是留在这边，还是去搜狐大厦那边呀？” 周不器道：“你说呢？” 章泽甜拉着长音，并没有避讳办公室里其他姐妹的目光，略带几分撒娇地说：“周总，您就当我的贵人吧，让我留在您身边吧，人家以后都听您的，可以吗？” 周不器见她态度不错，人也挺机灵的，就有点心软，“嗯，留下吧。” 在路上，又接上了妹妹周楠，以及杨蜜和迪丽热雅，大家一起去美国。 尤其是妹妹。 周不器就有些感慨时间飞逝如电。 妹妹如今也大学毕业了。 目前在婕妤传媒工作。 小时候她的理想是当演员，靠着兄长的关系还考进了北电的表演系，可演技实在不咋地，再加上对表演行业有了深切地认识，后来就转型，在徐百卉的提携下去做制作人了。 以周楠的背景，她可以说一出校门就领先了同行们几个时代。 别人辛苦一辈子可能都拿不到的资源，她一句话就能轻松获得。 比如这次去美国。 周楠上了车，就对大哥抱怨起来，“哥，你也真是的，收购环球影业就收购呗，怎么还把电视台业务给分拆了，分不清好坏呢！” 周不器在妹妹面前可硬气不起来，“咋地了？哪又错了？” 周楠轻哼道：“Syfy电视台呀！” 周不器当然知道Syfy电视台，这曾经是环球影业旗下的资产，主要播放科幻类型的影视剧。 不过后来在兼并购的过程中，周不器因为看不上电视台资产，就把包括Syfy台在内的很多电视台都转到了NBC那边一起卖给了康卡斯特。 周不器听明白了，“你这次去美国，要去Syfy台？” 周楠道：“对呀！” 周不器还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去那干什么啊？学习吗？” 周楠抿嘴道：“哥，我都毕业了，我可以正式领导一个团队去制作一档综艺节目啦。我觉得Syfy台的《特效化妆师大对决》挺好的，想引进到国内。” 周不器一挥手，“我还以为啥事呢！不就是Syfy台嘛，没问题！” 周楠有点勉强地说：“不过公司里的团队认为《特效化妆师大对决》这节目在国内可能会水土不服。” 周不器浑不在意地说：“水土服不服，那都是次要的，先把节目做出来，积累经验。” 周楠小声地说：“哥，现在微博上都拿我跟小王做对比呢，烦死了。” “小王是谁啊？” “王总的儿子啊，微博红人，大家都说他是国民老公，乱给我点鸳鸯谱。” “靠！”周不器就有点想骂人，“干啥？你认识他？” 周楠轻声道：“认识呀，他总约我出去玩，可能是想泡我。”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离他远点！” 周楠就啼笑皆非起来，笑嘻嘻地说：“我又不傻，我才不上当呢，现在的那些小男人，都太幼稚了，傻乎乎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周不器就忍不住问：“大学这四年，就没处个对象？” 周楠就白他一眼，感觉兄长对自己一点都不关心，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撇嘴道：“那个小王在做投资呢，做得可好了。哥，你给我想想办法，我可不想被他给比下去。” 周不器不以为意地说：“跟他有啥好比的？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得了！随着你阅历的提高就会慢慢发现，跟别人攀比是最无聊的事，就算攀比，那也是跟自己比。今天比昨天强，就是最大的成就。” 周楠撇嘴道：“那可不一样，你前面都没人了，都是世界首富了，你想去攀比也没参照对象了，就只能跟自己比了。我们可不一样，那么多双眼睛都盯着呢。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妹妹，都恨不得拿着显微镜盯着我。” 周不器点了点头，“所以我早就跟你说了要低调，别去当什么微博红人，这下吃苦头了吧？” “怎么办嘛？” “低调吧，就比如这次你要做什么化妆大师的综艺，就别太高调，默默地去做。要是节目成功了，你再站出来说这是你的作品，收获鲜花和掌声。要是没成功，那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去等待下一个机会。” “哦。”周楠这下算是有点接受了，忽然想起了什么，小声地问：“哥，你把奶茶妹妹拿下了？” 周不器眉梢一挑，“谁说的？” 杨蜜抿嘴道：“我跟她说的，没外传。上次在羊城，她还私下里跟我问过话呢。” “问什么？” “问咱俩的关系呗，当时我叫你干爸她都听见了，我就没隐瞒，就告诉她了你是我干爸。我看她也挺心动的，就问她要不要我帮忙引荐，她说暂时不用，等过几个月再说，估计她想先从小秘书做起来。” “净是馊主意。”周不器瞪了她一眼，“你以为我什么女生都收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法，你有好运，不代表别人也都有。” 杨蜜试探着说：“那我以后还要给您介绍吗？” 周楠就很会为兄长着想，“介绍呗，不过要把好关，先把照片给我哥看看。现在艺校里的这些小女生，风气都不太正，有点麻烦，得仔细筛查才行。” 周不器就叹了口气。 妹妹也大学毕业了。 长大了。 嗯，懂事了，知道工作了，也知道为哥哥分忧了。 第2270章 历史感 到了美国，首先就是先处理雅虎的事，要任命许亮杰为雅虎的总裁，郑晓丽为雅虎的高级副总裁，由这俩人去从移动端改造雅虎。 不过，这件事做起来也存在着风险。 现在的雅虎并没有真正地收购成功，还有最后一步的监管批准没有完成。虽说周不器此前早就有过预案，收购雅虎并不会存在障碍，99.99%的可能性会通过批准，可毕竟流程上还没有结束。 现在的雅虎股票也只是冻结了。 启动了雅虎的退市流程，却还没开始正式地清退那些雅虎的散户股东，就是在等监管部门的批准。 要是批准没通过，雅虎还要恢复原貌，雅虎的股票会重新挂牌。 所以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再等几个月。 等所有的手续都完成了，再去任命许亮杰和郑晓丽，就没有丝毫的后顾之忧了。可这样一来，就把时间给耽误了。 雅虎本来在向移动端的转型上就有点落后了，再耽误几个月，那市场又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变化了。 得赶紧组织新团队，赶紧去办正事。 周不器的大胆和魄力，表现了他对雅虎的重视，这反而让那些真正热爱雅虎的人充满了期待。 紫微星国际本来就是目前在移动业务上做得最好的互联网公司。 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一家公司能带领雅虎完成从pc端到移动端的转型，并在业务上复苏，那这个公司就非紫微星国际莫属。 接下来就是开一个临时股东大会，任命杨志远为紫微星国际的董事了。 这就是一件小事了。 董事的位置很重要，但杨志远在紫微星国际的持股太少，又没有创始人的身份，还没担任过高管……就算他是执行董事，也没什么话语权。 在此之前，杨志远是紫微星国际的独立董事。 独立董事主要是监督，职责有点像监事。 成为了执行董事，这就不太一样了，这就是自己人了，就可以看到更多的内部材料了。 杨志远很快就适应了新的工作，就很主动地找到了周不器，表达出了自己的担忧，“helo要推出了一个新的功能，要做朋友圈……” 周不器笑笑，“对，听说做得还不错，每天25万条朋友圈帖子。” 杨志远微微一怔，“不是290万吗？” “啊？是吗？”周不器对此就见怪不怪了，他的工作方式跟很多大老板都不太一样，“那可能是我没有看到最新的数据。” 杨志远就有些发懵。 这么重要的大事，周大老板竟然没怎么上心？ 这到底是心大，还是不负责任？ 类似的事情要是发生在杨志远身上，他肯定会时刻关注helo朋友圈的数据，每天恨不得看个十遍八遍，掌握到最新的实时动态。 没想到，周大老板的信息这么迟钝。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钝感力？ 朋友圈在上线第二天的时候，当天的发帖量就达到25万了。 现在这数据都翻了十几倍了。 周不器就很轻松地说：“helo的用户基数这么大，移动端的用户超过6000万，只要朋友圈的功能开发得好，做起来就不会太难。” 杨志远点了点头，很担心地说：“这会刺激到fcebook。” 周不器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fcebook是熟人社交，通过fcebook的熟人社交，延伸到了fcebookessenger的即时通讯领域； helo是即时通讯的产品，通过即时通讯建构起来的用户关系，衍生到了朋友圈也就是熟人社交领域。 两款产品从不同的视角进行切入。 最终却殊途同归，走上了正面对抗、正面竞争的道路上。 杨志远道：“我看公司这边还持有fcebook不小的股份，如果是这样，要尽快地甩掉这部分股份，免得引起争议。” 周不器笑笑，“着急的应该是他们。” 第2271章 互联网的偷窥 杨志远道：“互联网是有记忆的，现在这种形态已经越来越明显了，很多人在好几年前发的东西，现在被拿出来了，就会给人一种自己的历史被窥视的感觉。” 周不器恍然大悟，“还真是这样！” 杨志远道：“很多时候甚至会引起很大的争论，就像好莱坞有的明星，被扒出来几年前在社交媒体上发的内容。一旦当时的内容比较偏颇，就容易引来争议。” “太对了。”周不器点了点头，“互联网似乎不给人成长和改正错误的机会，不管一个人现在怎么样，总会拿着当年的一些事情不断地发酵。” 不说别的，此前婕妤传媒投资的一部电影《金陵十三钗》，就遭遇过这种困扰。当时这部电影上映后，女主角倪柠一下就红了。 然后就有人扒出了她几年前在校内网上发的一些私人照片。 有些尺度比较大。 就一下子炒作起来了，成了她人生中的黑点。 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 杨志远道：“很多人不喜欢自己发布的内容会被贴上固有的标签，人都是在变化的，过去和今天并不是一个人。互联网的历史感，很容易被别人拿着过去的标签来认识自己。” 周不器点了点头，“你说得对，这是历史的偷窥感。” 这一下，他似乎又明白了一些事。 他毕竟不是产品大神。 对很多产品的细节、逻辑理解得并不深。 就比如前世的微信，在称霸智能手机之后，朋友圈里突然推出了一个新功能——“朋友仅展示最近三天的朋友圈”。 很多人都使用上了这个功能。 在此之前，周不器根本不明白这功能到底有什么价值。 现在明白了。 其实就是很多人不喜欢这种历史被人偷窥的感觉。 而这也正是helo的朋友圈相较于fcebook最大的优势。 fcebook已经出现很多年了。 历史感已经很强了。 新一代的年轻人，已经不像上一代那样沉迷这款产品了。 就在这时，周不器脑海里在电光石火之间就想明白了一些事——阅后即焚的snpcht！ snpcht能在欧美风靡起来，原来这种被回避的历史偷窥感，才是产品的内核！ 巧了，杨志远要说的也是这件事，很惋惜地说：“当年雅虎其实有机会收购fcebook，后来我们犯了一些错误，交易没能达成。不过，我此后对社交产品一直没有失去过关注。回避历史的偷窥感，就在一定程度上成了社交产品的新需求。” 周不器表情有些古怪，“所以，你有发现？” 杨志远道：“还真的有，我关注到了一款名为snpcht的产品，感觉这是模仿helo和ucgr做出来的，算是两者的结合体，以图片交流为主的即时通讯。不过，这款产品加入了一个灵魂机制。” 周不器道：“阅后即焚。” “咦？你知道？”杨志远眼睛一亮，这交流起来就容易多了，笑着说，“阅后即焚的产品思路，其实早在十多年前就出现过。不过当时这是一个很失败的创意，并没有市场。可是现在不同了，互联网已经发展起来了，社交网络也出现很多年了，很多用户都形成了自身的历史记录。这种互联网的记忆属性，就成了很多用户想甩掉过去的最大担忧和隐患。” 周不器深吸了口气，“所以机会来了。” 杨志远点了点头，不过他已经失去了早些年意气风发的自信，语气上稍有些内敛，“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周不器早就关注过阅后即焚的概念。 甚至在内部产品会上提过这样的思路。 不过，他对“阅后即焚”的理解实在太浅薄，只是基于先知先觉，这让他很难说服管理团队。要是国内还好，周不器一句话，大家一拍大腿上愣头青似的按照大老板的指示去干了；国外的还是差了点，这些老外不太好打发。 周不器当然可以利用老板身份，去强制地要求团队必须这么做。 可他一向不太喜欢这种用权压人的做法。 他更喜欢团队能发自内心地主动去做一件事，而不是被动地被命令去做。 现在听了老杨这一席话，就迎刃而解了。 关键点来了！ “阅后即焚”的概念虽然是互联网的冷饭了，但前些年的时机不对，发展不起来。现在随着互联网的普及和社交网络的发展，“阅后即焚”的风口也就该来了。 当然，也少不了黄、赌、毒的擦边。 用社交产品传播信息，越是擦边越是越界，就越有吸引力。正常的有记录的社交产品，就比较受限。“阅后即焚”就不同了，看过了之后就自动删除，就可以没有思想压力，放心大胆地给对方发消息了。 周不器道：“实不相瞒，我也关注snpcht。” “哦？”杨志远就很感兴趣了，颇有一种志同道合的感觉，“那你怎么没参与投资？雅虎本来想参与轮，可当时……你知道的，雅虎出了些事，内部一团糟，我又离开董事会了，就很可惜地错过了snpcht的轮。” 周不器摇摇头，“没参与。” 杨志远皱起眉，“没参与？” 周不器笑着说：“投资没什么意思，我跟你的思路一样，不过我比你更确信阅后即焚的前景和社交产品未来可能存在的新形态。” 杨志远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深吸了口气，“你要收购？！” 周不器道：“对，收购。” 杨志远沉吟着说：“那你想什么时候去收购？等紫微星国际上市之后吗？那都是两年后了，就怕机会溜走了，最好是尽快。” 周不器每天忙忙活活，其实根本就没关注过snpcht。 他每天有空了就是刷刷phone里的苹果商店。 看看排行榜。 一旦发现了某款熟悉的产品，再去通知公司去投资或者收购。 不过，现在的snpcht还属于很小众的产品，还没火起来呢，排行榜里看不见，他自然也就很难关注到。 现在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周不器也就不谦虚了，自顾自地说：“我早就关注到snpcht了，早就想收购。不过这段时间太忙，所有的精力都用来收购雅虎了，也就没法分心。不过现在好了，雅虎的案子有着落了，下一步也就该对snpcht下手了。” 杨志远笑道：“我这次过来，就是这个意思！想给你提个建议，没想到你早就关注到了。” 周不器也很高兴，“真巧，英雄所见略同！” 具体的操作，周大老板就懒得上手了。 看向老杨的眼神，就多了几分老张的影子。 不妨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他了！ 周不器试探着说：“要不你来牵头，负责这个案子？” “哪个？”杨志远微微一怔，“我来？收购snpcht？” 周不器道：“对，你出面最合适了，作为硅谷最知名的互联网创业家，还有人比你更合适出面去说服snpcht的创业团队吗？” 杨志远年初从雅虎退出后，就算是淡出互联网圈了，变成了二线人物。 没想到，几个月过后，周不器出现了，又把他重新拉回了第一线，让他成为了紫微星国际的执行董事。 这下还委派了一个重要的收购任务。 杨志远没觉得辛苦。 恰恰相反，他反而觉得辛苦一点，人活一辈子，总要找点事情干。 杨志远深吸了一口气，“你要是相信我，那就我来！” 周不器笑道：“怎么会不相信？那就这么定了，你来！” 第2272章 联盟 现在的snapchat，还处于发展的早期，距离成功还有十万八千里的路要走呢，前途很迷茫。 眼下这个时间段去报价收购，成交的可能性会大大增加。 前世的facebook也曾多次想要收购，不过后来都失败了。 一来是因为报价的时间晚了，snapchat已经成了市场上的一款大热产品，有了单独上市甚至成为一方诸侯的可能。 就不愿意寄人篱下了。 二来就是snapchat的内核和facebook是有矛盾的。前者是回避历史的偷窥，后者就是偷窥历史的最大平台。 这是一种完全相悖的理念分歧。 此时的紫微星国际就完全没有这层因素的担忧。 还有一点是紫微星的优势。 后来的snapchat虽然是一款很优秀的产品，吸引了全球年轻用户的喜爱，是市场上最热门的几款社交产品之一，可这家公司的创业团队都是产品型的。 其实不仅是这家公司了，硅谷的大部分创业公司，创业团队都是产品型、技术型的。 这就很容易出现一个弊病。 产品做得很不错，技术水平也挺高，就是不赚钱！ 做公司，归根结底还是要以盈利为目的。 后来没办法，snapchat的团队绞尽脑汁，也实在找不到变现的策略，产品叫好却不卖座，这就很头疼。 再后来，他们就把目光看向了大洋彼岸。 就来东土大唐取经了。 去到了企鹅公司，去微信这边学习、调研，研究这款产品的商业模式。接下来，双方就达成了合作，企鹅公司对snapchat进行了战略投资，开始指点对方商业化。 这才让snapchat走向了正轨，在商业层面取得了发展。 现在有了紫微星，这就都不成问题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 “嗯？” “雅虎这边算是尘埃落定了，接下来只要把流程都走完就行了。”杨志远要履行完他在雅虎的所有承诺，“年初的时候我就跟阿里有过协议，会把雅虎持有的阿里股份，拿出一半让他们回购。” 现在雅虎的事情解决了。 是时候履行这份旧协议了，跟阿里去谈，允许阿里回购20%的股份。 周不器一听就明白了，毕竟双方公司已经合并了，大家已经联盟了，笑着说：“可以啊，要不……你多辛苦，盯着点？” 杨志远就是这个意思，他已经脱离互联网主线很久了，现在终于有机会靠着紫微星这个平台重回核心地带了，就很高兴地说：“行，那我来推进这件事。” …… 晚上，书房里。 周不器在打电话，有点愁眉不展，“皇马报价加雷斯·贝尔？多少钱？” 大卫·吉尔道：“诚意很足，第一份报价就达到了8000万英镑，已经达到了当年求购C罗的转会价。” “贝尔呢？”周不器接着问，“他什么意见？” 大卫·吉尔叹了口气，“欧洲有两家俱乐部很特殊，几乎没有球员能拒绝他们，一个是皇马，另一个就是巴萨。” 周不器道：“贝尔的性格我知道，他很谦逊，跟C罗还不太一样。有点像是C罗球风的梅西。” 大卫·吉尔笑着说：“的确，我跟他通过电话了，也跟他的经纪人谈过了。他的确很想加盟皇马，但他也明白是曼联培养了他，而曼联正处于转型过渡的阶段。他说他不会在这个时间段为难俱乐部。” 周不器点了点头，“主教练呢？” 大卫·吉尔道：“主教练和体育总监都不希望贝尔离队，至少下个赛季要留在队内。贝尔是球队的核心球员，这个赛季曼联夺得了联赛和联赛杯两项指标，但球队的打法风格还在调整之中，核心球员的离队会给教练团队的工作带去很大的麻烦。” 周不器道：“那就先不卖。” 大卫·吉尔道：“皇马的态度似乎很坚决，也很真诚，我估计报价甚至可以达到9000万英镑。今年的欧冠联赛上，皇马半决赛淘汰了曼联，可是在决赛上，皇马却输给了切尔西。皇马已经有十年没夺得过欧冠了，现在他们看到了曙光。很迫切地希望引进贝尔，帮他们夺下欧冠的冠军。” 周不器道：“不是钱的问题，曼联还是不能破坏了现有的建队思路。贝尔是曼联的7号，想短时间内在转会市场中找到7号球衣的接班人并不容易。” “那就等下个赛季？” 大卫·吉尔也不是那种破落户，很尊重球员的个人态度。球员想转会离开，球队就算能靠着合同把球员强留下来，那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加雷斯·贝尔想去皇马。 曼联就算不愿意，也不能强留，就像当初没有强留C罗一样。 周不器道：“那就下个赛季，一年之内，能找到合适的代替球员吗？” “过去两个赛季，曼联一直在努力地推动南美市场的商业发展。”大卫·吉尔还真是个优秀的Ceo，在坚决地贯彻大老板的决策，“不过，想要进一步地推进市场，最关键的还是要有明星球员。” “南美的？巴西的？”周不器一下就想到了，“内马尔？” 大卫·吉尔道：“对，欧洲足坛一直在关注他，可他这几年一直留在巴西。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他的个人产权一部分掌握在球队手里，一部分掌握在他家人的手里。他们一直在努力索要一个天价的转会费。” 现在的足坛泡沫还不那么严重，年薪千万就是顶级高薪了，转会费超过5000万欧，那就可以轰动世界了。 周不器问：“了解情况吗？转会费大约有多少？” 大卫·吉尔道：道：“据说，他们索要的转会费和佣金，加在一起都超过七八千万欧元了。这是欧洲顶级球员的价码，一个没来过欧洲的小子还充满了不确定性，很难有一家俱乐部愿意支付这么大一笔费用。” 周不器就很果断地说：“曼联可以出手。” “确定？” 大卫·吉尔深吸了一口气。 内马尔是当前巴西队内最大的明星球员，一旦完成了交易，那就可以极大地促进曼联在巴西市场的发展和推广了。 曼联是英语系国家的霸主。 皇马和巴萨才是西语系、葡语系和其他语系国家的霸主。 曼联想要进一步地扩大自身影响力，就肯定要去皇马和巴萨的影响力范围里去抢地盘。 拿下内马尔就是一个很好的策略。 皇马想求购连续两年的英超最佳球员加雷斯·贝尔。 那曼联就去抄他们的后路。 周不器道：“就这么定了！今年先别动，跟各方都沟通好，让贝尔再留队一个赛季。等明年夏天了，再引进内马尔身披曼联的7号球衣，去顶替贝尔。” 就是球队里的一点小事，周不器打个电话简单地说一下就行了。 人在美国，更多地还是要关心一下美国的业务。 真别说，联动效应起来了。 紫微星环球旗下的漫威影业推出了一部超级大片《复仇者联盟》，引爆了整个暑期档，甚至救活了萎靡好几年的北美票房市场。 电影市场的热度一下就起来了。 这种英雄集结的电影新模式，也受到了万千影迷和漫画迷的强烈追捧。 然后，一款手游就悄悄地在北美地区火起来了。 名字也叫《复仇者联盟》。 从名字就能看出来，这游戏一定是由畅游开发的。在周大老板的运作之下，只有畅游能拿到这么顶级的ip。 这款游戏是去年2月份立项的。 今年5月1号正式推出。 是一款守塔类的游戏。 游戏的流程也简单，反派来进攻，漫威英雄们释放技能打反派，防止他们攻破地球防线……本质上就是守塔游戏。 不过，有的英雄是需要花钱的，比如“蜘蛛侠”；有的技能也是需要游戏内购的，比如群防群伤等等。 借着电影的热度，这款手游迅速地就在美国地区霸榜了，苹果端和安卓端的应用商店免费游戏里，都杀进了前5名。 今天是6月12号。 这款游戏上线一个多月，就已经创造了2.1亿美元的收入，付费玩家数量达到了423万人。在北美市场里，《复仇者联盟》的游戏收入，竟然跟电影的票房分账差不多了。 这是根据周大老板的意志策划、研发、推广的一款手游。 市场再一次地给予证明。 大老板就是大老板，他似乎无所不能，竟然真的推进了游戏跟电影在运作层面的深度结合。效果出奇的好，扶着“复仇者联盟”系列的长期化，类似游戏看样子也会有很长的生命力。 第2273章 一拍两散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 Н 作为捕蛇者，许应一直老老实实勤恳本分，直到这一天，他捉到一条不一样的蛇……三月初一，神州大地，处处香火袅袅，守护着各个村落、乡镇、城郭、州郡的神像纷纷苏醒，享受黎民百姓的祭祀。然而，从这一天开始，天下已乱。本书又名《九九六修仙》《零零七也修真》《内卷》《卷到死》《谁TM也别想飞升》《好坑》《坑大坑深》《扶我起来》《三十五岁那年，我的福报来了》及《许大妖王现形记》等！ 生命恶魔、规律恶魔、知识恶魔、命运恶魔、战争恶魔……当种种诡异的力量入侵，世界从此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端。有人奉其为神明，作为代言人行走在大地之上。有人选择在猩红的夜晚，饮上一杯烈酒，举起了手里的猎枪。。 洪主 万里深海埋藏着千年隐秘，荒虚外神灵窥视人族九州，深山海域间妖魔掀起天灾浩劫。但，大江东去，洗不尽英雄血。武者持刃，护山河万里。仙人驭剑，战九天星河。自六千年前成阳大帝起兵，这天下便是我人族天下，大乾帝国的扬州，一个叫东河县的地方，名为‘云洪’的少年，刚看完了这一期的《九州仙魔》.....————短暂双开，三百多万字的《寒天帝》即将完结。 十万年前，人族在仙魔大陆发展到巅峰时期，共有九大圣地，分别掌控着九大传承天书，一场突如其来的天地巨变，仙魔大陆受到毁灭性的打击，天崩地裂，生灵涂炭，其中以人族损失最为惨重，七大圣地覆灭，传承从此断绝，九大天书仅存其二。少年凌风，腾空出世，杀神魔，逆九天，战六道轮回，带领人族重回巅峰，执掌鸿蒙大道。 国之将亡，必有乱世妖孽，国之将亡，必有济世真人...... 山河千里写伏尸，乾坤百年描恶虎。天地至公如无情，我有赤心一颗，以巡天。——————欢迎来到，情何以甚的仙侠世界。——————赤心营： 半妖少年，得妖族圣典，化天狼吞月养女鬼为仆，变朱雀焚天煮海，立白虎大杀四方，修神龙纵横天海，成鲲鹏展翅九天，吞噬天地，身化万妖，统三千世界，战诸天万主，开宇宙洪荒，立不朽道基，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千万字经验老作者执笔，以两本畅销玄幻大作练笔打磨沉淀的玄幻恢宏之作，燃爆你的青春热血是妖魔更可怕还是人心？当弱小成为原罪，当公正被扭曲，当无人为正义而论，修我妖魔剑，杀出乾朗天！你可以善良，但是必须带有自己的锋芒！当无人为正义而论，若无人愿意为公义而言，那么，我愿成妖为魔杀出朗朗乾坤，左胸这颗纠结 【双大佬+双宠+打脸爽文】秦家从小被拐走的女儿找回来了。听说乡下女儿长相丑陋，行为粗鄙，连给她妹妹秦瑶提鞋都不够资格。亲生父母：瑶瑶是妹妹，你多让着她一些。校草哥哥：我只认瑶瑶一个妹妹。幼年未婚夫：我心里只有瑶瑶，土包子滚远点！秦烟：？给你们脸了？*隐形大佬秦烟表示她只想做个朴实无华，岁月静好的普通人。奈何理想很美好，实力狂打脸。黑粉：漂亮无脑，花瓶一个！隔天，有人爆出秦烟入学一周的全科目满分试卷。黑粉：只会读死书，没人和她做朋友！隔天，某高级晚宴上，一群普通人跪舔都没资格的超级大佬排队跟秦烟献殷勤。黑粉 第2274章 线上电影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 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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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楠就大发娇嗔，很不高兴地说：“哥，你也太功利了吧？我就是想做一点事情，才不像伱想的那样呢。” 周不器笑道：“国内有类似化妆的节目吧？” 周楠道：“据我所知，没有。在这个行业里，化妆师从来就不受重视，甚至比灯光、道具都不如。很多大导演的御用班子里，有御用的演员、制片主任、副导演、编剧、道具、服装等等，从来就没有化妆师。似乎化妆这个行业一点都不重要，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可以随意取代。” 周不器点了点头，“现在的CG技术很高，也不需要前些年那样的实体妆了，都是电脑特效的妆。” 周楠轻声道：“对呀，正因为这样，美国的影视行业里才出现了《特效化妆师大对决》这样的节目。节目的宗旨就是向外界展示，虽然现在的CG技术很高明，但是真正顶级的化妆师，他们一点都不比特效差！” 周不器道：“嗯，各行各业到了一定的高度，比拼的其实都不是专业能力了，而是对这个专业的想象力。就跟踢足球一样，踢球的创造力和想象力，才是衡量一个世界顶级球员最重要的因素。国内的球员在青少年阶段，一点都不比欧洲、日韩的球员差，大家的技术水平都差不多。可等到成年了，技术水平发展到了一定的高度提升不上去了，就要靠脑子来踢球了，这时候国内的球员就不行了。” 周楠连连点头，“嗯呢，就是想象力。用电脑后期化妆也好，还是化妆师的实体妆，归根结底都是想象力的体现。好莱坞这边有很完善的电影工业体系，CG特效化妆似乎要取代传统化妆师的工作了，就有制作人推出《特效化妆师大对决》这样的节目了，搭建一个平台来展现化妆师的能力。可是在国内，从来没人重视过化妆。” 周不器没想到这丫头还挺有追求，在做一件挺有意义的事，“行，思路挺好的。不过，化妆师终究不是个大众职业。你别跟《特效化妆师大对决》去比，Syfy台本身就是科幻台，又是付费电视台，这两层筛选，就大大地筛掉了很多不合适的受众，所以这节目能在Syfy台里火起来。你在国内搞一个面向大众的化妆类节目，你要有心理准备。” “啊？” 周楠就有点小失望。 周不器笑着说：“最大众的还是演员这种，现在的优秀演员这么多，可当主角的机会寥寥无几。要是制作一档节目来让这些没什么名气却很有实力的演员来展现自我，你会在业内更受尊重。这就跟传道授业一样，到时候大家都要尊称你一声‘周老师’。” 周楠眨巴了几下眼睛，默默地思忖起来。 在一些琐碎的小事情上，她有些时候可以胡搅蛮缠，可是在正事上，她还是要充分地考虑好兄长的意见。 …… 妹妹在关注真人秀节目。 哥哥则是在关注电影行业。 周不器还在洛杉矶，打算对这个行业进行更深一步地考察。不仅如此，他把紫微星国际的高管陆器、罗斯、雷米、加里、亚历克斯，包括许亮杰和郑晓丽，以及从欧洲赶过来的唐斌辰。 同时发出了这么多的指令。 可见周大老板对这件事的重视。 早就超越电影的范畴了。 这将是一个集团战略层面的决策理念。 当然，考察电影行业，还跟紫微星环球有关，这家公司的招股书都发出去了，预计到了9月份就开始路演了。 电影产业的发展势头，跟紫微星环球的上市成功与否戚戚相关。 这一天，周不器去约见AMC院线的总裁了。 在此之前，他已经跟万达的王大老板打过了招呼。 电影票的自助售卖机已经推出了更受市场认可的新款型，随着这套模式的成熟，越来越多的新型售票机都会进入电影院里。 周不器这次跟AMC院线谈的就是想为他们提供一批特制的自助售票机。 可以联网的那种。 可以在线上Fandango购票，然后线下去自助售票机上验证身份，并且成功取票的那种。 AMC院线就别去搞什么独立的App，然后又推出什么会员卡制了，那都太不靠谱了，还是向更大众的互联网媒介靠拢才是出路。 这种O2O的业务，就离不开线上线下的结合。 万达已经收购了AMC院线。 是时候跟紫微星环球、紫微星国际一起，来一波战略上的深度合作，在一定程度上改变北美电影市场延续百年的传统了。 (本章完) 第2278章 不落的帝国 周不器把这么多高管都叫来了洛杉矶，可不是为了让大家研究电影。而是以电影产业为切入点，阐述一个在移动互联网时代应该努力开拓的流量玩法。 尤其在当下Helo推出了朋友圈，紫微星国际和Facebook要展开正面竞争的时候。 这种社交类的平台，主要的盈利模式就是广告。 先是产品吸引用户，然后广告主来投放广告，从而让这些用户关注到自家的产品。 广告商青睐什么样的产品？ 用户规模大并不是核心要素，最重要的是活跃度高。 一款产品有1亿用户基数，可日活只有10万；另一款产品有1000万的用户基数，但日活达到了50万。 从广告效果来看，显然是后者更具有优势。 日活少了，就说明产品的吸引力下降，用户在渐渐地远离；日活高了，就说明产品的吸引力很强，深得用户们喜爱。 深得用户喜爱的产品，产品中的广告当然就会有更好的推广效果。 在“日活”的概念中，也有更细的划分。 比如有的产品平均每天的使用时长是3小时，有的只有30分钟；有的产品用户每天要打开10次，有的产品每天只打开1次。 使用时间越长、打开频率越高的产品，就意味着更受用户的喜爱。 用户喜爱了，广告主也就会更加地青睐。 这些概念的背后，其实就是“流量”。 哪款产品的流量大，就意味着用户更喜欢，就意味着可以争抢到更多的广告主。紫微星国际和Facebook的竞争，归根结底就是流量的竞争，就是对广告主的竞争。 雅虎这几年的颓势，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广告主都跑了，都跑去谷歌和Facebook上打广告了。 从用户规模上来看，雅虎在北美地区跟Facebook其实差不多，只是频率太低了，也就意味着流量太低了。 很多Facebook的用户，一天可能登录十几次，陶醉于跟好友间的不断互动往来。雅虎就没有这样的功能了，雅虎新闻就那么多，看完了也就看完了，就再没有访问的必要了。 所以改造雅虎的三个核心思路：一，朝着用户下手，要把雅虎改造为大众化的产品；二，朝着内容下手，要引进更多的第三方的新闻内容，让雅虎媒体平台上的新闻“无穷无尽”，怎么看都看不完；三，朝着推荐机制下手，不能以时间线来排列新闻了，要永远都给用户推荐他没看过的新闻或者旧闻。 所以，就可以提纲挈领地拿出核心思路了。 周不器道：“怎么让我们的产品在流量上超过Facebook？在吸引更多用户的同时，也要让那些存量用户提高产品的使用频率。移动端的产品，最大的流量往往都是来自碎片时间。在这有限的碎片时间里，我们就应该想尽更多的办法，让用户来打开使用我们的产品，而不是别人家的产品。” 大家都是坐在Fandango的会议中心里。 有点小。 开着空调，大家随意地坐成一圈，倒也显得比较悠闲自在。 可讨论的话题一点都不清闲。 郑晓丽初来乍到，就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很主动地发言，“移动端的产品，谁能抓好碎片时间，谁就能脱颖而出。在碎片时间里，用户不可能去奈飞上看一部2小时的电影，也不可能去玩1个小时的大游戏。一定是更多细碎的内容。比如看一会儿新闻，看一个2-3分钟的短视频，玩一会轻松的小游戏，翻一翻朋友圈，或者回复几个朋友的信息。” 陆器深以为然，点了点头，“其实不仅是移动端的产品。Facebook能在短短几年时间就做出这么大的规模，并且成功上市，本质上就是抓住了在PC端碎片时间的利用。” “没错！” 周不器就是做朋友网的，他太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在过去的PC时代里，上网是一件比较有门槛的事。想要上网，就要专门地拿出几个小时的空闲时间出来。 上网5分钟，然后就下机，这种情况几乎不会有。 所以在电脑端，可以做一些长时间应用的产品，比如3A大型游戏，比如奈飞这样的流媒体平台。 朋友网、Facebook就打破了这种壁垒，抓准了PC互联网时代里的“碎片时间”。 朋友网的早期，主要面向的用户是大学生、白领和公务员群体。 为什么？ 不仅是这些产品的内容倾向性，跟碎片时间的利用理念也有关系。 很多年轻人上网，都要去网吧。 付费上网，时间紧、任务急，得抓紧时间干正事。 大学生、白领、公务员他们就不一样了，他们可以在寝室、办公室里上网，平时都有自己的事情，或是学习、或是工作，或是喝茶看报聊天打炮。 该忙什么就忙什么。 抽空了，把页面跳转一下朋友网，看看好友的动态，或者在《开心农场》里偷点菜，简单地互动一下，花不了太长时间。 然后，再把时间放在正事上。 这样一来，就可以把主要的时间放在正事上，把一些碎片时间放在朋友网和Facebook这样的平台上。 抓好了碎片时间的切入点，这流量就骤然地提升上来了。 雅虎跟不上时代，就是在这个方面落伍了。 很多用户访问雅虎，一般都会专门抽出10-20分钟左右的时间，把今天所有的新闻都浏览一遍。看过了，就结束了。 看了20分钟，总共就访问了雅虎一次。 如果是碎片时间，即便不引进第三方新闻源，只看雅虎自营的新闻，用户一次看2分钟，然后去干别的事了；有空了，又看2分钟，又去干别的事情了……等把所有的新闻都浏览过了，可能要访问雅虎10次。 这流量就大大地提升了。 而每一次的流量，都意味着收益！ 打开雅虎1次，就只能看到1次雅虎的主广告，印象不深刻；打开雅虎10次，就可以看到10次雅虎的主广告，印象就可以不断地加深，广告效果也就出来了。 周不器接着说：“Facebook之所以能超过雅虎，一方面是抓住了碎片时间的切入点。还有另一层原因，就是Facebook要比雅虎更丰富。” 陆器对此就太赞同了，“对，要有更丰富的服务。Facebook不仅是一个社交平台，他们还有Facebook开放平台。在这个开放平台上，用户可以玩游戏，可以看视频，甚至可以在这里看新闻。很多年轻用户，就都是去Facebook开放平台的新闻频道上看新闻了，这就进一步地挤压了雅虎的空间。” 周不器道：“别的产品先不说，我们一定要把Helo打造成一款超级App！如果Helo只是一款普通的社交App，那么早晚都会被市场淘汰。单单靠着用户关系，无法长时间地延续一款社交产品的生命力，必须要有更多强绑定的配套服务。” 这就是先知先觉了。 比如QQ。 很多人在QQ上都有着全部的社交关系网，可后来很多人就渐渐地不用QQ了。甚至从流量上来看，QQ的流量还不如淘宝了。 因为出现了一款更强大的社交产品——微信。 微信可不仅是一款社交产品。 用户想干什么，都可以通过微信来做，这就大大地提升了微信的活跃度。 就比如微信支付，很多人可以不聊天、不网络社交，时间长了，他可能就放弃微信了。可是，他总要线下去商场去超市购物吧？就一定要使用微信支付。这样一来，他就几乎永远地被捆绑为微信的用户了。 这就是最强大的竞争力。 以后再有什么类似的社交App出现，那根本就不是一个维度的产品，怎么去跟微信竞争？ 前世，海外市场的社交领域，出现了许许多多的社交产品。 五花八门，都很受欢迎。 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些产品的维度都比较低，都只专注于社交。社交的形态那么多，大家就都在各自的地盘上苦苦耕耘。 其实，社交的本质都一样。 就是通过一款互联网产品，把人和人给连接起来。 新的社交产品更有趣，就把老的社交产品给取代了。这一方面是老的社交产品创新性不足，一方面也说明产品自身的护城河不够。 做一款社交产品，这很容易。 几个人的小团队就能做出来。 可是想做一款超级App，几百个人的协作都不够用，可能得是上千人的超级大团队。这就一定得是科技巨头才有这样的实力了。 就比如紫微星国际要改造电影行业，并引进到Helo里，相当于把电影行业的流量都导入到Helo了。 这种大事，根本不是小公司小创业团队能够做的。 小公司想做也没能力做，就会是大公司的超级App最大的产品护城河。 这套理念是国内研究出来的。 后来硅谷巨头也都纷纷效仿，就比如Facebook，为了达成这个目标，整合好instagram，甚至把instagram的创业团队成员都给解雇了。所谓的元宇宙，也是把Facebook旗下的所有产品，都整合到一个超级应用里。 韩国的kakao，完全就是照搬国内的模式。 包括马斯克收购推特，之所以动力那么足，其实也是想改造推特，模仿国内的一些超级App思路，把推特做成一款超级App。 只有超级App，才是不落的帝国。 (本章完) 第2279章 婚姻的捆绑 怎么提高Helo的流量？ 就要给这款产品寻找新的需求功能，用户不仅在社交的场景需要使用Helo，在其他更多的场景下，也需要使用这款产品。 跟电影结合，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首先要推进的就是购票网站Fandango和AMC院线的合作，这个过程中难免也需要找自助售票机的生产商NCR去合作。 正常的电影自助售票机，都需要院线方花钱，去从商家那里购买。这类的机器可不便宜，一台售价少说也要3000美元。AMC院线在北美有600多家电影院，每个电影院放置3-4台自助售票机，再额外定制一些服务，这就是将近1000万美元的支出了。 不仅如此，万达野心很大，买下了AMC院线还不满足，他们接下来还会去欧洲收购几家大院线，要打造出世界上最大的院线集团。 再加上国内的万达影院，总共加起来可能就要几千家电影院。 都由他们自家出资来采购自助售票机，这投入就太大了。 跟Fandango合作就不一样了。 双方可以一起出钱，一起买。 前提是定制的这批自助售票机，要配套上Fandango的一些功能，尤其是要跟Helo适配。 比如，如果影迷在Fandango上完成了在线购票，怎么去线下取票？ 可以给自助售票机中增加一个二维码阅读器，从而通过二维码信息来确定网上的购票信息，从而出票。 比如，有的影迷想线下通过自助售票机来购票。 传统的方法是刷卡。 电影院搞一个自家的会员卡，影迷向会员卡里进行充值消费……这就太麻烦了。直接用手机扫码，使用Helo支付完成交易，这就大大地提供了便利性。 如此一来，就完成了从电影向Helo的引流，就可以极大地提升Helo的活跃度了。 而一款产品的流量往往跟产品黏性成正比。 哪怕是强迫性的流量。 就比如Helo支付，哪怕用户开始不喜欢Helo，可他总会使用Helo支付，时间长了，他也就习惯了Helo，就成为Helo的忠实用户了。 国外的那些社交产品，除了Facebook长盛不衰，其他那些社交产品都是一茬换了一茬，一代新人换旧人。 表面上看，是国外的创新性更强，总是能开发出有趣的社交产品，实际上就是产品的属性太过单一了。 Facebook能一直保持领先的地位没法被取代，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不是纯粹的社交产品……很多人其实早就想放弃Facebook了，可Facebook提供的除社交之外的那些功能着实强大，让人想放弃都不行。 Helo作为紫微星国际的核心产品，想要永葆青春，就得像吸血鬼一样，不断地从其他领域吸血来保持自身的年轻。 Helo支付去年就上线了，这是一个支付平台，已经有十多家线上支付产品都入驻其中。 线上支付体系搭建好了，接下来就可以朝着更多线下的领域拓展了，去“吸血”来保持自身的青春。 先下手的就是电影。 围绕着Helo跟电影的结合，周不器对高管们阐述了一整套的做移动互联网的流量思路，对免费产品来说，流量就是第一竞争力。 会议结束后，周不器专门找到了郑晓丽，笑着说：“怎么样？来美国习惯吗？” 郑晓丽挽了挽耳边的头发，轻笑道：“还可以，我来过很多次美国。只要语言上没障碍，其他方面感觉都没什么事。” “房子找好了吗？” “还没有，暂时住在酒店里。”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吧？”郑晓丽轻轻摇头，我想先在酒店里住一段时间，先熟悉下。住在酒店里方便，要是个人独居，还要收拾房间，还要自己准备吃喝。等我适应了这边再说。 周不器见她这么有主意，就比较心安了，“你对流量的思路怎么看？” 郑晓丽道：“受益匪浅。” 周不器失笑道：“说实话。” 郑晓丽眨眨眼，很奇怪地说：“本来就是实话，这算是……这是给我打开了一个新的做移动端互联网产品的思路，挺震撼的。” 周不器点了点头，“说说看？总结下。” 郑晓丽道：“对绝大多数的产品来说，都有其生命周期。就比如QICQ、雅虎通、MSN、Skype这些产品，曾经都红极一时，可过了一些年，就被时代给抛弃了。互联网产品的更新迭代太快了，总是会不断地推陈出新，而人性里又普遍朝三暮四。就有点像是婚姻制度。” 周不器忍俊不禁，“跟婚姻制度还像了？” 郑晓丽笑道：“我觉得挺像的，男男女女的，谁不是喜新厌旧？人都喜欢新鲜感、猎奇感，这无关道德，本来就是人性基因里的东西。从个体来说，其实没什么，只要不强迫别人不犯法就行。可是，如果社会里的每个人都这样放纵人性，那就会造成社会问题，不利于社会的稳定。婚姻制度的出现就可以很有效地解决这个社会，那个谁……李银河教授就说过，婚姻本身就是反人性的。” 周不器感觉自己就是婚姻制和社会伦理的半个受害者，以至于很多他相中的女人都碰不得，感叹到：“是啊，就是这样！” 郑晓丽道：“婚姻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压抑人性中的朝三暮四，因为一旦建立了婚姻关系，就一定要回归到柴米油盐。一旦爱情缺位，回归到了生活里，这小日子就稳定了。” 周不器道：“所以孔孟先哲早就总结好了，爱情就是婚姻最大的毒药。爱情虚无缥缈，可有可无。因有爱而结婚，也会因缺爱而离婚。所以儒家的以礼成婚才是婚姻稳定的真谛。是婚礼，而是不婚爱，是礼而不是爱。” 古代的传统社会里，认为婚姻是一种“礼”。 不仅是礼。 还要防止男女产生爱情，所以一定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禁止男女在结婚之前见面。 把婚姻当成一种礼仪，才能一辈子相敬如宾。哪怕是“相敬如冰”，也能维持婚姻的稳定。男主人想找爱情，可以去纳妾，爱情没了，就把小妾送人了。正牌夫人是“礼”，礼会永远存在，就不能送人。 社会改变，自由恋爱以后就不行了。 因为爱情而结婚，也会因为爱情而离婚。一旦家庭不稳了，社会就容易不稳。 郑晓丽笑着说：“对，这就是我归纳出的你的移动互联网的产品思路。用户都有着朝三暮四的特性，想要让他们一直聚焦在我们的产品上，就不能单靠爱了，爱情太不靠谱。一旦用户不爱我们的产品了，将来就一定会另寻新欢。得靠礼，得靠婚姻来捆绑才行。” “嗯，就应该这样。” 周不器觉得她的这段比喻太好了。 郑晓丽道：“即便是热恋中的男女，回归到了生活中的柴米油盐，也会渐渐地冷淡下来，从飘浮的状态慢慢落地。Helo也应该这样，引导Helo的用户朝着更多柴米油盐的功能去发展，把这款产品当成一种生活的状态。看电影，就是一种生活。” 第2280章 优惠券 周不器一下就对郑晓丽有了一种自己人的感觉，果然是从国内出来的，大家都是一条心的，就忍不住说道：“要不你来管这摊？” “啊？” 郑晓丽微微一愣。 周不器笑着说：“其实也不用管太多，这个业务的负责人是一个叫保罗的家伙，以前也在硅谷创业过，沟通起来没什么障碍。让他向你汇报就行。” 郑晓丽当然不会拒绝，就是担心自己做不太好，毕竟她没接触过这种O2O的业务，“我？我行吗？” 两人坐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厅里，周不器看了对面的郑晓丽一眼，“除了你，我不知道还有谁能对流量理论掌握得这么好。那些老外，我是不放心的，他们对补贴对O2O的态度你也看出来的，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郑晓丽失笑道：“不至于吧？” 周不器道：“这件事至关重要，一定要做好，首先就是要从理念上有正确的认识，要带有期望地主动地去做。Facebook和紫微星国际已经展开全面竞争了，不说市场中雨后春笋般出现的其他产品，单是Facebook，短时间内就一定会推出几款跟我们的产品高度类似的产品来竞争。我们必须要确保用户选择的是我们的产品。” 郑晓丽点了点头，“没错，所以要加深加强产品的护城河。如果仅靠产品的创新和一定的技术优势，这就太容易被竞争对手模仿了。可跟线下业务的结合，就具有极大的门槛，别说是小公司，就算是大公司也不一定能做到。” 周不器笑道：“是这个意思。” 郑晓丽道：“就像电影，我们能够做这件事，是因为我们有紫微星环球的支持，还有很早就搭建起来的烂番茄、Metacritic、Flixster和Fandango构成的线上电影生态，以及万达收购的AMC院线的支持。这些资源，就算是Facebook这样的科技巨头，他们也有心无力。把这部分资源利用好了，就会是我们极大的竞争力。” 周不器笑着说：“雅虎还有一个电影频道呢，内容也很丰富，你也可以运作一下，整合到这个电影体系里来。” “好。” “这件事一定得是咱们自己人来做才行，不仅是你把这套思路领会得最好，咱们沟通起来也方便。也有利于业务线的保密，最好别让竞争对手想清楚我们在做什么，越晚越好。” “嗯。”郑晓丽接受了周大老板的意见，“跟电影的结合，是我们把产品推向婚姻制，从爱情回归生活的第一步。要是第一步都失败了，别说外部的看法，就算我们内部都会有很大的非议。” 周不器对她就很满意，难怪张一明、王小船、梁儒波等人对她都赞不绝口，“有思路了吗？如果让你来负责这件事，你要怎么做？” 郑晓丽道：“我想从国内再叫两个人过来帮我，我可能首先要关注改造雅虎的项目，需要信得过的人来帮我盯着这边。” “没问题。” 周不器回应得很爽利。 郑晓丽接着说：“接下来无非还是得靠补贴，有竞争力的价格往往才会有竞争力的产品。现在的Fandango采用佣金制，线上购票比线下还贵，流量就一定不会太高。” 周不器笑着说：“也不算太低了，过去这一年，Fandango上销售的电影票达到了1亿张。可见美国的确是电影消费的大国，而且很多人也是真受够了去线下买票排队的不方便性，宁可线上买更贵的票。” 郑晓丽道：“可见市场的需求还是很明显的，不过我认为没必要取消佣金。” “啊？” 周不器就稍有些惊讶。 这个想法跟他之前的思路还真不太一样。 郑晓丽道：“他们用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佣金制，就这么取消了就太可惜了。佣金制的存在，本身一定会对Fandango自身的业务发展有利，这是一个收入的渠道。一旦给取消了，取消容易，未来想恢复佣金制，那就很难了。” 周不器沉默不语。 郑晓丽接着说：“消费者真正关注的不是佣金，而是最终成交的价格。只要线上购票比线下购票便宜，那么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会选择线上购票。有没有佣金，其实不重要，反正他们已经习惯了佣金。”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觉得她说的还真有点道理。 即便是线上购票有佣金，只要补贴到位，只要线上购票的价格会更低，那么在电影票的销售时就会更有竞争力。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郑晓丽可能没好意思明说。 未虑胜先虑败。 万一这个围绕着电影的流量计划失败了怎么办？ 到时候，Fandango就失去了集团总部的支持，到时候还是得自生自灭。 现在取消了佣金，一旦将来计划失败，Fandango要自谋出路了……取消了佣金，他们在运作的时候就会非常复杂，就得在产品设计上进行反复，去恢复佣金制。这一来一去之间，就会大大地得罪消费者。 郑晓丽笑着说：“佣金制的存在，还会给人带去一种错觉，好像享受了更大的优惠。一张票8美元，算上佣金8.5美元。最终的成交价是7.5美元。其实我们只补贴了0.5美元，可是在消费者心里却是占了1美元的实惠，就会更高兴。” 周不器道：“补贴的形式呢？” 郑晓丽稍作沉吟，缓缓地说：“目前我有两种考虑。一种是Helo支付，如果用户在购票时选择使用Helo支付，那么可以在支付环节予以一定的扣减，从而鼓励大家都使用Helo支付。另一种就是直接发优惠券了。可以在Fandango、Helo，包括Ucgram、YikYak、雅虎等渠道都发一些购买电影票的优惠券。” 周不器道：“目前紫微星国际和Facebook的竞争，最主要就是围绕着Helo和Facebook这两款产品展开。当务之急，是要不惜一切代价地提升Helo的吸引力和流量，跟用户完成婚姻式的捆绑，让渣男属性用户们都别去朝三暮四。” 郑晓丽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那就只能通过Helo平台来领取优惠券！把线上电影票的流量都引导到Helo里。” 周不器笑着说：“也不一定只有线上票，还包括线下票。如果有影迷去线下购票，可以跟院线合作，让售票员建议影迷通过Helo来领取优惠券，线下购票时也可以使用。” 第2281章 热门股票 说起来容易，不过想真正地执行起来，还有很多困难需要攻克。 比如优惠券到底要以怎样的形态发放？ 发优惠券容易，可发优惠券不是目的，为Helo引流、提高Helo的活跃度才是目的。紫微星国际又不是在搞慈善，搞补贴的意义其实就是花钱为Helo买流量，从而去对抗Facebook。 又比如线上和线下的结合。 电影院的模式都很传统，虽然周大老板在万达收购AMC院线的过程中帮了不少的忙，可现在的万达野心勃勃。 他们是否会全面地认可紫微星这边的计划并积极地配合，这还真不好说。 从地产起家的万达一直想要转型，要轻资产化发展，在互联网红红火火的当下，他们也有意朝着互联网的领域有所探索。 搞不好他们会推出一款万达院线的App，那就麻烦事了。 还有，周不器计划是用“二维码”扫描的方式来取代传统的刷卡……刷卡已经在美国流行几十年了，各大商场、各大超市，甚至面包店、咖啡厅、快餐店都有自家的会员卡。可以向会员卡里充值，然后每次消费来刷卡就行。 想用这种新的模式去取代传统，这实在不太容易。 这跟国内不太一样。 国内过去根本就没啥刷卡的传统，甚至很多人连信用卡都没有，谈到信用卡的“借款”就会闻之色变。 这才给了支付宝的创新机会，掀起了二维码的支付模式，又推出了“花呗”直接掀翻了整个银行体系的信用卡产业。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补贴的费用。 全球市场且不说，单说北美市场，每年的票房总额就要达到100亿美元。一旦Helo和Fandango合作的补贴模式成功了，把大部分影迷都吸引到线上购票中来了…… 就算是50%，那也是50亿美元的总票房了。 紫微星国际这边就算是普遍打九折，那也是相当于每年补贴出去5亿美元……这么大一笔费用，还真有点扛不起。 总体来看，周不器提出的这个想法很有创造力，是一个恢弘的计划。 可不够完善。 还有太多的细节需要推敲，还有许多琐碎的难题需要一步步地解决。 郑晓丽却没有丝毫的退缩。 当仁不让地就把这个艰巨的任务接过来了，还真是女强人做派。 紫微星发展了这么多年，很多早年间的决策层的高管有不少已经退居二线或者离开了，涌现出了很多新人引领风骚。 这两年涌现出来最优秀的两位高管，男的代表是宋彦松，女的代表就是这个郑晓丽了。在改造雅虎这件事情上，一开始的人选是宋彦松，可他不愿意出国；没想到，最关键的时刻是郑晓丽这位女同志站了出来。 周不器多少有点怜香惜玉，不太好意思把女下属当牛做马地使用，就打算亲自出手，去帮帮忙了。 不说别的，万达那边他要跑一趟，跟王大老板谈一谈。 万达想转互联网？ 还是消停点吧！ 多囤点钱，以后用来还债比什么都强，把钱都糟蹋在转型做互联网上，几十亿几百亿都投进来那也是打水漂。 万达的那种企业模式就不适合做互联网，根子上就没互联网的基因。 周不器要回国一趟。 刚巧，生活上也有这种需求。 家里的此前那批从中北美、南美招来女佣都到期了，不续约了。周家的房子这么多，人口也不少，没人看家没人打扫卫生也不行。 日本的那个老混蛋三井已经把人都安排好了，一共12个日系女佣，是时候跑一趟日本，把这批新人都给接过来了。 周不器就先回到了湾区那边的家里，跟薛姨妈说了这件事。 薛姨妈就总是用白眼翻他。 周不器气道：“你老瞪我干什么？你以为我愿意啊？你是没见过……”然后，他就叹了口气，“你是没见过日本女性的社会地位有多低，商场里的那些女服务员都是跪着的，你见过吧？还有餐馆、咖啡厅里的女服务员，那真是……对了，你知道为什么日本的成人产业这么发达吗？” 薛姨妈以为他又在调戏自己，瞪眼道：“少跟我说这些不正经的。” 周不器好笑道：“我说的这是社会问题，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是你想得歪。上次我也是听三井那个老混蛋说的，日本那些愿意去拍片子的女演员，赚了钱之后都是去风俗店里找牛郎了。” 薛姨妈嗔道：“你跟那些坏人远点，都把你给带坏了。” 周不器道：“怎么会？就凭我的我的克制力……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 “行了行了。”薛姨妈就很是无奈，“天天就变着花样地调戏我。” 周不器笑道：“我就是跟你说明一个道理，日本社会里的那些女性都被欺负惨了，我是去拯救她们的。你知道她们为啥找牛郎吗？因为只有在夜店的那些牛郎那里，她们才能得到被捧在手心里享受甜言蜜语的感觉。可那里太贵了，消费不起，就只能去拍片子了。90%以上的片子，都是这么出来的。” 薛姨妈哼道：“不知道，没看过。” “啊？”周不器就很惊讶，“这你都没看过？” “没有。” 薛姨妈脸色微红。 周不器瞟她一眼，“你想看不？要不咱俩一起学习学习……” “去你的吧！无聊！” 薛姨妈没等他说完，就要起身离开。 周不器紧急喊她，“薛姨妈，今晚我去温老师的屋里，你帮我安排一下。” “知道了！” 薛姨妈头也不回地走了。 周不器这才跟日本那边的陈东通了电话，告诉他后天就准备过去，“对了，我听说京淘成了东京交易所的热门股票？” 陈东就很自豪，笑道：“对，很热门，过去这两个月涨了30%，现在市值都超过200亿美元了。” “呦！都成大老板了！”周不器就忍不住夸赞，“这么算起来，咱们这伙人里，现在就你最有出息啊！徐百卉的婕妤传媒市值也就150亿美元，缘味集团的市值还不到30亿美元。” 陈东受之有愧，“怎么可能？连紫微星的零头都没有。” 周不器道：“紫微星又没上市。” 陈东好笑道：“都是你指点的好，最近京淘的股价一直上涨，其实还是来自你的经营策略。你五六年前就规划好的事，今天做成了，然后就真的引起了日本年轻人的网购热潮。” “哪方面？” “盲盒。” 第2282章 生意心理学 扎克伯格的动作极快，几天时间就联系好了私募机构，来接盘周大老板手里的这大约1.4%的股份，总价值达到了15.4亿美元。 大老板做事，就不用那么斤斤计较了。 周不器在去日本之前，就把这件事给处理好了，总不能让甄妤师姐大着肚子都快生了，还在为家里的账面亏空发愁。 把这件事搞定，就万事大吉了。 有了这笔钱，帮马老板赎回股份所需要的37亿-38亿美元的资金就有保障了。 年初的时候，周家的账面上有19.5亿美元，甄妤师姐就卖掉了欧债回款了9.5亿美元，这段时间又陆陆续续地抛售谷歌的股票，套现了3.2亿美元。 钱是挺多，可家里的开支也大。 光是债务的本金和利息，今年的总偿还额度就达到了5.5亿美元。另外周家的房产这么多，每年的房产税就超过了2000万美元。 家里人丁兴旺，又要雇保安又要请厨师、保姆、随身助理、法律顾问、财务专家，还重金聘请了很多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来当女佣……今年的家庭支出预算已经达到2.8亿美元了。 最近伍雨学姐又迷上了艺术品收藏，申请了一笔2亿美元的经费。 这笔钱的确该花，家里有很多人都有文艺气质，比如温知夏、宁雅梦，比如石婧琳、宁露，包括薛姨妈和薛宝珊，甚至杨蜜、蒋冰婕、迪丽热雅那几个姑娘本身就是从事的文艺工作，李心婉曾经更是昆曲里备受关注的闺门旦。 伍学姐的收藏方向主要是从国内流失到海外的那些古董、文玩、艺术品，这就更有意义了。这些国宝放在老外的手里，实在是珠玉蒙尘。 这番操作下来，周不器清空了个人手里持有的全部Facebook的股票，回了一大波血，算是解决了家里财务上这小小的困境。 对周大老板来说，钱的问题从来就不是问题。 跟扎克伯格达成了协议，双方微笑握手。 不过，Facebook想要彻底地摆脱周大老板的魔爪，还需要一定时间的运作。周不器个人手里的股票是清空了，但紫微星国际账上还有不少呢，足够扎克伯格头疼的了。 两家公司接下来势必会在业务上展开诸多的摩擦。 正面开战已经不可避免。 周不器这两年一直在重点布局云计算和人工智能，分别由库里安和沈向阳带领，都取得了受到整个行业惊叹的好成绩。 有了这两大业务在手，紫微星国际在技术层面已经对Facebook形成了反超。 技术有了。 产品理念又更贴近人性，商业模式又更有创新精神…… 周不器就很有信心。 至于Facebook的股票，就算扎克伯格不连连催促，他也会找机会全部脱手。万一以后紫微星国际把Facebook打趴下了，导致Facebook的市值大跌怎么办？还是早点出手，高位套现比较妥当。 搞定了这件事，周不器就要启程去日本了。 把身边的几个小秘书都带上。 出人意料的是，温知夏也出来了。 过去这几年，温知夏一直在忙着照顾女儿。现在女儿已经满5岁了，秋天就开始进入小学读书了。 温知夏就开始为个人做一些考虑了。 上次周不器夜宿温老师的房间，她就吹过一阵枕边风，想要重新回到事业中来。这就让他多少感到了一些叹息。 这大概就是职场女性都很难过去的一关。 一旦有了孩子，就很难兼顾好工作和生活了，都一定会以孩子为主。 不仅是温老师，宁雅娴又何尝不是？ 本来她是周不器的大秘书，给他生了孩子之后，就退居“二线”了，现在他的秘书处里已经是孙莞然一手遮天。 温知夏上了飞机后，也多少有些感慨，“感觉很久都没坐过公务机了，之前坐飞机都是去别的地方度假的。” 周不器握着她的手，笑着说：“这次出来，想做点什么？” 温知夏轻轻摇头，“不做什么，念念还小呢。” 周不器理直气壮地说：“我辛辛苦苦这么多年给你找了这么多好姐妹，帮忙照看一下孩子，还不是应该的？” 温知夏白他一眼，“好姐妹都是谁啊？宝珊是一个，薛姨妈算不算？”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没影的事。” “没影？”温知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差不多点就行了啊，上次我可是亲眼所见。” 周不器一点都不心虚，“你见什么了？我跟薛姨妈清清白白。” 温知夏嗔道：“在健身房里，你搂着她亲吻！我都看见了！” “亲吻礼吧？”周不器不以为意，“大惊小怪的，这叫入乡随俗，欧美这边不都流行这种社交礼仪嘛。” 温知夏气笑道：“那也不至于亲嘴吧？一亲就好几分钟？法式湿吻？” 周不器哈哈一笑，“你看错了吧？” 温知夏咬牙切齿地说：“一闪而逝我可能看错，我在门口盯了好几分钟，还能看错？你那手也不老实，到处乱摸。薛姨妈也不制止你，还一脸享受，一看就是早有奸情。” “啥啊？有时候眼睛见到的不一定就是真实的。”周不器叹了口气，就很无奈，“我跟薛姨妈是点到即止，都很克制，现在还是清白关系呢。” “真的？” 温知夏神色狐疑，多少有些不信。 都那种程度了，还能忍住？ 周不器正色道：“真的，我又不能做对不起宝珊的事。薛姨妈说了，这辈子有缘无分，下辈子我给做小妾来报答我的恩情。” “恩情你个头……”温知夏又好气又好笑，伸手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恼火道，“以后别在健身房里乱搞，想做什么就回卧室。那次要不是我在门口给你们站岗，被其他人过来看见了，看你俩怎么跟宝珊交代！” 周不器道：“咱们这种家庭，总不能用寻常百姓家的伦理关系来看待，武则天还是唐太宗的小妾呢，杨贵妃还是唐玄宗的儿媳妇呢……” “你是皇帝呀？”温知夏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轻哼了一声，“反正我是不管，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只要你能摆平宝珊就行。” “放心吧，根本就没玩过。” 周不器和温知夏老夫老妻地聊天，就不方便让其他的女孩子凑过来偷听了。 这几年下来，感觉温老师的变化也挺大。 一开始的时候，她也是个醋坛子。 感觉很不成熟。 现在好多了，温婉雍容得颇有几分后宫之主的风采了。上次周不器夜宿她的房间里，她还很主动地把好姐妹伍雨给叫了过来，来一起分享果实。 周不器问：“那你要出山，想做什么啊？” 温知夏道：“到紫微星国际的总部去开一家奶茶店吧。” “奶茶店？缘味奶茶店？” “对。” “这……”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 看来这几年带孩子，温老师真是闲怕了。 温知夏轻笑着说：“美国这边也有挺多奶茶店的，都是华人开的。不过门槛比较高，受众不广。美国这边的普通人都习惯喝咖啡。不过紫微星国际的员工普遍都是高门槛，应该接受得来。” 周不器好笑道：“集团的老板娘在园区里开奶茶店做小本生意，这谁敢不来光顾生意？” 温知夏轻轻摇头，“不用你帮忙，集采什么的就没意思了，我就自己做。我读大学时，就勤工俭学，在学校里开过糕点店。” 周不器当下就记起来了，笑着说：“对，后来那个店被我给盘过来了，开了奶茶店。” 温知夏见他还记得，就挽了挽耳边的头发，莞尔一笑，“嗯呢。” 到了东京，陈东专门来机场来接机。 这就让周不器多少有些尴尬。 温知夏且不说，身边还有孙莞然、关南晴、麦飞雪、古赞丽和迪丽热雅几个大美人，一个赛一个漂亮。 只要不傻，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好在陈东不是外人。 这是嫡系中的嫡系。 陈东也是那种知恩图报的个性，还颇有几分非礼勿视的上古遗风，安排了几辆车，把美人们都给送走了。 周不器跟温知夏一起，上了陈东的车子。 不太起眼。 只是一辆本土产的本田。 上车后，周不器问道：“怎么不换辆好车？” 陈东笑着说：“入乡随俗嘛，开一辆本田，能让这边的员工心里更舒服，更有一种归属感。”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我现在越来越发现心理学是咱们做生意的真谛。” “对，最近京淘的股价大幅度上涨，就是你推崇的盲盒心理学。” 陈东还真不是有意恭维。 这本来就是周不器过去几年力推的一种产品思路，不要做确定性的产品，只有不确定性才更有刺激性和趣味性，其实就是“黄”、“赌”、“毒”三要素中的“赌”。 盲盒就把这种不确定性玩到了极致。 甚至石婧美、伍雨和宁雅梦在这种思路下合作，成立了一家专门生产盲盒手办的公司潮玩公社。 上半年的净利润达到了4.2亿美元。 几乎是缘味集团的5倍。 卖盲盒可比卖奶茶赚钱多了。 京淘在上市之后，就启动了一个蓄谋已久的大计划——拆箱盲盒活动。 一经推出，就火爆了全日本。 第2283章 拆箱盲盒很怡情 拆箱盲盒，本质上就是周不器最早在日本做电商的动机，就是要把国内的商品卖到日本去，利用日本那个巨大的消费市场来在一定程度上消化国内过剩的生产力。 多少有点跨境电商的意思。 不过执行起来难度不小。 京淘一路走过来，选中的是娱乐、游戏、二次元的切入点，并跟雅虎日本、YikYak、Ucgram等网络平台合作，才算是在电商领域冲杀出来。 目前算是日本第三大电商平台了。 今年在东京交易所成功上市，又从潮玩公社那边学到了很多盲盒生意的精髓之后，才终于推出了这个心心念念很多年的计划。 要把国内的商品卖向日本，尤其是中小企业生产出来的那些产品。 怎么卖？ 如果用正常模式的挂牌销售，恐怕没多少人会去买。 盲盒就是答案。 把消费行为转变成一场游戏，转变为一场赌局！ 靠着盲盒的不确定性来刺激人体中的内啡肽分泌，在拆箱的惊喜过程中产生快感，从而让别人迷上这种拆盲盒的玩心跳的感觉。 京淘会从国内进口一大批上千种的商品，然后进行随机地调配，都封装在一个黑箱盲盒里。 盲盒里有什么？ 不知道！ 运气好了，说不定还能开出一台笔记本电脑。 这可就赚大了！ 与其说在京淘上购买黑箱盲盒是消费，还不如说这是一场拆盲盒的娱乐活动，消费者花钱购买的是拆箱所带来的那种“心跳”、“刺激”、“惊喜”的感觉，而不是商品本身。 商品本身不那么重要了，给国产商品向日本出口铺平了道路。 盲盒的文化本身就是诞生在日本，“扭蛋”都出现几十年了，就是把玩具放在一个胶囊似的蛋里，不知道是什么。把蛋扭开，才能惊喜地看到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玩具。 不过这套模式已经太多年了。 而日本社会里又太过僵化，并没有出现一些变迁性的更具创意性的生意模式，京淘就是抓住这个机会隆重地推出了盲盒拆箱活动。 一下就火了。 坐在车里，陈东就忍不住交了底，“过去两个月……准确地说是过去一个月，第一个月刚推出的时候还在发酵，还不算太火。过去这个月一下就火遍全国了。” 周不器问：“销量多少啊？” 陈东笑呵呵地说：“已经将近200万盒了，过去这一个月，就卖出去了130万盒。” 周不器又问：“一盒多少钱啊？” 陈东道：“不一定，分三个段位，普通版是2999日元，高级版是3999日元，珍藏版是4999日元。不包括运费。都算下来，基本就是30美元一档，40美元一档，50美元一档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那还真不贵。” 陈东笑着说：“本来就是年轻人喜欢的东西，太贵了他们也买不起。销量最高的就是普通版，卖出去了100万套。” 周不器缓缓地道：“日本的青少年少说也有4000万，这么一看，销量也没多少，普及度还不够高。” 陈东道：“现在才刚推出两个月，这个业务的总营收就超过5000万美元了，在整个日本的电商领域，就再也找不出一个比拆箱盲盒活动更火爆的网购活动了。” 周不器笑笑，“盲盒做好了，就会有长期性的黏性。就像很多人喜欢打牌似的，时间长了不玩，就心痒难耐。” 陈东叹了口气，“是啊，谁说不是呢？我记得我小时候，我二叔在南方打工了一年，赚了2万多块钱，回家过春节。结果春节时候跟别人打牌，玩得可大了，几天时间就都给输光了。” “那就是纯赌了，越界了。”周不器摆了摆手，“咱们说的是这种小赌怡情，很多人打牌，输赢也就块八毛钱，玩的其实就是那个寻找不确定性刺激的过程，输赢反而不重要了。” 说是这么说，可盲盒的生意，本质上就是在擦赌的边。 大多数的消费者，都是小赌怡情。 可总有个别的人喜欢走向极端，不可抑制的沉迷了进去，就开始不停地大手笔的消费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卖个iPhone，还有人卖肾去买呢，总不能说是iPhone的错吧？卖个止咳糖浆，还有人上瘾欲罢不能呢。 温知夏跟陈东早就认识，当时她还是周不器的正牌妻子呢，不过现在已经离婚了，轻声问：“5000万美元的收入，成本呢？利润呢？” “这个……”陈东的表情就有些复杂了。 周不器一看就懂了，“没赚钱？” 陈东点了点头，“亏了大约1000万美元。” “我去！” 周不器早就知道这小子有点“胆大妄为”，这魄力可真不小。 拆箱盲盒的生意给京淘带来了5000万美元的销售额，却让京淘亏损了1000万美元……这种生意，放眼全日本，估计也就他能玩得出来。 陈东道：“产品的成本其实不多，5000万美元的盲盒里，商品成本大概也就4000万美元。这还是我有意调高了的。毕竟现在是盲盒业务刚上线的初期，盲盒内的商品质量要更好一些，才能更吸引人。” “嗯。”周不器认可这样的思路，“以后呢？” 陈东道：“以后肯定会有所降低，毛利要保持在35%左右。5000万美元的商品，成本要控制在3500万美元以内。” “这毛利率不算高。” 周不器可是看过潮玩公社那边的财报，那才叫一个吓人呢。一个成本1美元的球员盲盒手办，出厂价都能卖到5美元去。 陈东笑着说：“还是要把这个活动长期化地做下去，作为一个重要的流量来源来京淘吸引用户。这次你跟雅虎日本达成了全方位的战略合作，京淘也有意参与进去，开通一个拆盲盒频道。” “这得多少钱？”周不器这下知道为什么亏损这么严重了，“你在营销上投入了不少？” 陈东点了点头，“过去这两个月，营销预算我批了1200万美元。” “都落在哪方面了？都送给雅虎日本了？” “怎么可能？最大头的当然是niconico，这个二次元网站的up主们现在最流行的就是盲盒拆箱视频了。京淘跟niconico联合推出了一个盲盒拆箱的活动，未来两年之内，京淘要为此支付500万美元的奖金和营销费用呢。” “对，营销的时候不能走传统模式，一定要跟互联网的热点流量联动起来。” 周不器这就比较宽心了。 niconico是紫微星日本旗下的视频网站。 京淘的营销预算虽然多，但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 陈东接着说：“还有YikYak和Ucgram，也都有一定的投入……还有三井先生，他帮了很大的忙。本来第一个月的时候不温不火，第二个月一下就火起来了，就是三井先生帮忙运作了一下。” “三井老混蛋……” 周不器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第2284章 产品心理学 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当初周不器把三井老头安排进京淘的董事会，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利益上的捆绑。 让他以原始股的价格投资京淘，并成为董事，进行深度的利益上的羁绊。 这样一来，周不器跟他以后的往来就会更加地心安。 没想到，这家伙还真干了点实事！ 三井家虽然不比二三十年前那样在日本有着掌控雷电的实力了，但终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能够调动起难以想象的社会资源。 陈东笑着说：“京淘这段时间股价涨得这么快，其实就是两个原因。一个是拆箱盲盒业务火起来了，成了一个社会现象；还有就是三井先生在背后进行的一些资本运作，在热捧这支股票。” 周不器问：“市值超过200亿美元了？” 陈东道：“差不多吧，200亿美元左右。” “比雅虎日本还高？” “没有，雅虎日本的股价最近也一直在涨……嗯，好像跟你还有关呢。” “股票的回购吧？” 周不器马上就想到了什么。 陈东道：“对，软银要从雅虎那里回购20%的雅虎日本的股票，这样一来，雅虎日本就几乎可以完全摆脱被雅虎的控制了。这让市场和股民都觉得雅虎日本充满了机会，好像摆脱了雅虎就能大干一场了。” 周不器失笑道：“真是一厢情愿。” 陈东道：“日本这边的互联网公司里，京淘的市值应该是仅次于雅虎日本，排名第二吧。乐天的市场份额比京淘高，但乐天正在做多元化的发展，旗下还有房地产、外贸、金融、制造业之类的产业，严格说来已经不算是互联网公司了。利润很高，但是PE很低。” 周不器点了点头，“小国寡民的劣势。” 韩日这边都一样。 民众的消费能力很高，但是市场规模太小了。就像乐天市场，已经是日本最大的电商平台了，想要有更大的追求……没机会了。 电商的市场就这么大，想赚更多的钱，就需要去寻找更多的利润增长点。 那就只剩下了两个选择。 一个是向海外垂直发展，去做全球性的电商公司，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一个是在本土横向发展，去向更多的领域拓展，开展更多的业务去创造更多的利润。 不管是三星、现代，还是索尼、松下，基本上都是这样的路线。 其实国内也差不多。 到了后来国内的互联网市场饱和了之后，那些互联网巨头接下来的发展就受到了挑战。 要么去海外投资，可外汇投资受限太多，既有资产转移的政策风险也有投资失败的利益风险；要么就是在国内多元化的投资，去各个领域都去伸一脚。可这样一来，就会在国内覆盖了太多产业，就会被认为是资本无序扩张。 没办法，就只能收缩投资规模了。 如果这些巨头都没法加大投资了，那些中小的公司就会跟着效仿。连大公司都不敢投资了，中小公司谁还敢上？也就都不敢投资了。 连那些开公司的优秀管理者都不敢乱投资了，普通民众就更不敢乱花钱了。就会导致全民都在努力地存款，没人敢去投资去消费了。 经济热度就会陡然下降。 日韩那边早就把这样的路给走过了，经过了实践和理论的结合，就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最终还是觉得经济活力最重要、就业机会最重要、让普通人混口饭吃最重要，就只能默许三星、现代、索尼、乐天这些巨头公司在各行各业都掺合一脚，只要愿意在本国投资，你们爱投资啥就投资啥吧！ 周不器其实没有太多这样的负担。 他早就安排好了。 紫微星都拆分了。 各管各的，互不打扰。 跟着陈东，去了京淘公司，第一件事当然就是听取关于拆盲盒活动的详细汇报，主要是产品理念、用户心理和营销策略等方面。 产品的形态有很多，但终极形态其实不是产品、市场、营销之类的商业理念，而是心理学。 就比如iPhone。 iPhone能够风靡全球，产品好只是一个方面，最重要的是要使这款产品形象化——想要跟上时代潮流，就只能用iPhone。 因为对大众来说，只能接受简单观念。 太复杂了不行。 iPhone是一款很复杂的产品，有着许许多多的创新。可是靠着创新去吸引大众，这是手段，却不是最有效的手段。 乔布斯作为营销天才，显然不能循规蹈矩。 大众的思维不是具体的，而是形象的，并且容易夸张，容易陷入极端。正因为如此，想要某一种观念，对他们产生有效的影响，他就必须披上形象化的外衣。 不仅是iPhone，连乔布斯本人，也都在这种营销策略下形象化了，好像他每天就只是穿着高领毛衣、蓝色牛仔裤一样，而这样的形象甚至都形成了科技界产品推进会的统一着装。 所以到了后来iPhone是否有创新，已经不重要了。 这款产品本来就不是靠着创新在大众群体中有着持续的吸引力，而是本身的一种固有形象，也算是乔布斯留给苹果最大的遗产。 “拆盲盒”的活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京淘的形象。 而盲盒本身也有着很复杂的心理学因素。 温知夏看着相关翻译成中文的材料，就多少若有所悟，“对了，说不定这能解决你的一个麻烦。” 周不器心不在焉，坐在陈东的办公室里，也是在阅读、学习京淘这种总结出来的拆盲盒业务的经验，“什么麻烦？” 温知夏轻声道：“你不是说Helo和电影业务的结合，还有好几个很棘手的问题要解决嘛，优惠券的发放形态，跟万达的战略合作，二维码的推动什么的。” 周不器瞥她一眼，笑着说：“对啊，这次回国，不就是要见老王嘛。” 因为陈东也在场，温知夏就有点不好意思，生怕自己说错了，就凑过去，很小声地说：“我觉得优惠券可以学习这种思路来发放。” “嗯？” 周不器眨眨眼。 温知夏指了指手里的材料，“拆盲盒的思路。” 第2285章 补贴的悖论 周不器心间猛地一跳，似乎抓到了一些方向，自言自语：“拆盲盒的优惠券……” 温知夏轻缓地说道：“拆盲盒的生意，在消费者打开盲盒之前，他根本就不知道盒子里装了什么。等把盲盒买回家了，打开之后才会得到真相。这既有一种心跳感、刺激感，也能让商家把一些消费者不需要的产品卖出去。” “嗯。” “如果是因为有需求才有消费，那社会上就会有太多过剩的生产力，就会造成极大的浪费。如果把这种消费当成娱乐，就可以解决很多库存。” “你了解得很透彻嘛！” 周不器哈哈大笑。 温老师这番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 黑箱盲盒里的很多东西，其实都挺好的，都“价值不菲”。 可实际上，大多数的商品都属于过剩的商品，还有就是从国内进口过来的小商品。这些商品的最大属性就是物美价廉，看起来很贵很高大上，实际上很便宜。 哪怕是LV这种级别的奢侈品。 对LV这种奢侈品来说，为了维护品牌的地位和形象，一旦出现了滞销产品，都是宁可销毁也不能降价。 这对LV厂商来说，当然是一笔巨大的损失。 可损失虽然大，那也比降价销售所造成的品牌损害要小得多。 盲盒就不一样了。 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一个价值50美元的盲盒里，忽然开出了一条LV的T恤，价值800美元！ 这就是三方共赢了。 对盲盒的消费者来说，花了这么点钱就开出了一件奢侈品的T恤，真是太划算了，这绝对是一只宝藏盲盒！ 对京淘来说，促进了消费，提升了拆盲盒活动的质量，就可以吸引更多的人参与进来。 对LV来说，也是大有裨益。 那些滞销的T恤衫，肯定不能降价出售，那接下来就只能销毁了，那就太浪费了。可是如果低价卖给京淘，这就不一样了。 京淘的盲盒销售策略，并不是明码标价的，而是随机性的。 如果消费者花50美元买了一条LV的T恤，那说明这条T恤的市场价值就只有50美元；如果消费者花50美元买了一只盲盒，从盲盒里开出了一条标价800美元的LVT恤衫，这就不一样了，这条T恤的市场价格还是800美元！ 因为这属于宝藏盲盒，在消费者的狂喜和兴奋之下，很容易通过社交平台进行分享和传播，还会进一步地抬高LV的品牌价值。 通过拆盲盒的设计，一下就绕开了奢侈品不能降价的跨不过去的一关。 类似的“不降价”商品，真是太多了。 比如阿迪、耐克的鞋子，也是想降价也不能降，却可以降价卖给京淘，然后京淘封装到盲盒里。 这样一来，盲盒的外在价值就大大地提升了，而实际上京淘的采购成本要远远小于外界的预期。 不过，京淘的拆盲盒活动上线时间还短，实力还不够，暂时还没有跟LV、香奈儿、迪奥这样的奢侈品牌达成合作。 好在不着急。 日本是全球最大的奢侈品消费国，遥遥领先美中两国。这是奢侈品公司最重视的市场，这种畸形的消费社会里，就会出现很多畸形文化。 比如很多年轻的女孩子，都想去迎合社会气氛地买奢侈品，但是没钱，怎么办？那就只能靠身体了。 就像这边很流行的一种养成文化。 什么是养成？ 总不可能去养成亲闺女，也就太禽兽不如了。 主要是一些年纪大的老混蛋，去市场中物色一些漂亮的年轻女孩，去资助她们，然后去慢慢养成……年轻女孩之所以愿意被养成，最初的目的往往就是因为攀比心，想赚一笔钱买一个奢侈品包包，不被身边的朋友们嘲笑。 如果是条件更出众的女孩子，那就会被更高层次的人盯上，比如三井先生。悉心栽培，然后安排到一些有权有势的人家里当居家女佣。 温知夏其实并没有把京淘的盲盒业务看得这么透彻，她只是找到了一些灵感，“盲盒是把消费转变为了娱乐，这其实是在为娱乐消费，而不是为商品消费。优惠券也可以这样，这是电影优惠券，电影的目的本身就是娱乐。” 周不器眯起眼睛，“盲盒优惠券……” 温知夏轻声道：“我在国内浏览过一些团购网站，在美国也用过Groupon，这些网站其实都差不多。上面有许许多多的优惠券，都是商家和网站合作，共同补贴给用户的。可实际效果并不好，只有那些超额补贴，才会引起消费者的青睐。” 周不器笑道：“温老师，你是真要出山了啊，厉害！厉害！眼光就是独到！” 温知夏白他一眼，心里却有一种得到肯定的暖洋洋，“那些团购网站发出的优惠券，大多数都很难转化为最终的订单，只有那些超额补贴的优惠券才会转化为订单。可这些超额补贴的优惠券，要么是商家放弃了利润，要么是平台给予了额外的补贴。这也就意味着这类网站上的订单越多，亏损就越严重，因为最终的成交订单基本都跟超额补贴的优惠券有关。”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就是补贴的悖论了。” 温知夏果然跟他心有灵犀，竟然也想到了奢侈品的案例，“就像很多奢侈品似的，宁可销毁也不能降价。一旦降价了，市场里就会出现连锁反应，今天降价了，明天会不会还降？时间长了，反而会导致大多数的消费者一直处于观望的状态，万一过几天又降价了呢？反而就没什么人买了。相反，如果不降价、只涨价，就会给消费者信心，有一种不赶紧买以后只会更贵的心理效应，就会大大地刺激消费。” 周不器道：“盲盒可以绕开这种悖论。” 温知夏抿嘴轻笑，“对，盲盒是未知的，充满了变数。所以紫微星要是想发放电影优惠券，就一定不能跟那些团购网站似的，那样只会造成持续的亏损，补贴效果也会很差。” 周不器笑着问：“温老师有什么高见？指点一下？” 温知夏道：“随机发放优惠券。但是优惠券到底是打几折，不知道。只有当消费者拿着优惠券去到了电影院的柜台或者自助售票机付账的时候，才能查看到自己抽中的优惠券到底能打几折。” “好！好！好！好主意！” 周不器就真的有了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就应该这样！ 这就应该是Helo向影迷发放电影票优惠券的正确形态！ 如果是正常的团购模式的优惠券，弊端太多了。 比如Helo给用户发了一张电影优惠券，如果是公开透明的，明确地告知用户有多少的折扣，这就麻烦了。 要是优惠折扣太低，用户可能就会放弃这张优惠券，就不去观影了。 等第二天接着再领优惠券。 折扣还是低，那就接着放弃。 什么时候抽到了一张折扣足够低的优惠券，再高高兴兴地拿着优惠券去电影院里买票观影。这样一来，就完成了对平台的极致薅羊毛。 紫微星国际在这个业务上就会亏损严重。 可是盲盒策略就不一样了。 不告诉用户他到底拿到了怎样的一张优惠券，只有当他去到了电影院里完成了支付，才会“惊喜”地发现优惠券的真实折扣。 这就有了一种玩心跳的感觉。 “赌”的娱乐性就出来了。 影迷欣然买单，紫微星国际在补贴的过程里也就不会出现被薅羊毛的机制性漏洞了。因为增加了更多的娱乐属性，从电影到Helo的流量引入也就更容易了，最终目的就达到了。 …… 晚上，周不器去了一趟三井先生的家里，去见了一下他安排的那些女孩子，一共二十多个，他又挑选了一遍。 质量都很高。 只要别整一些未成年过来就行了。 回到了家里，周不器实在不好意思跟温老师谈论这种事，就转到了工作上，笑着说：“温老师，我觉得你对互联网挺了解啊！” 温知夏抿抿嘴，白他一眼。 周不器道：“我说真的呢，你去开个奶茶店什么的，多屈才？要不……要不你去紫微星国际那边找个工作？” “我？”温知夏就微微一怔，“我行吗？” 周不器道：“怎么不行？你说的盲盒优惠券理论，不知道给我省去了多少麻烦事！” 温知夏抿嘴失笑，“那让我做什么啊？我可什么都不懂。” 周不器笑着说：“简单，我这不是刚收购了雅虎嘛，接下来想要改造雅虎，从媒体向媒体平台转型。为了做成这件事，我专门从国内调了一个副总裁过来，来担任雅虎的高级副总裁，来主抓改造雅虎的事。” 温知夏微微皱眉，“我去给他打下手？” 周不器道：“当个助理呗……这个副总裁是个女的，比你也大不了几岁，叫郑晓丽，可优秀了，是国内这几年来涌现出来的少有的精英高管。” “我去给人家当助理，”温知夏哭笑不得，“人家要吗？” 周不器道：“干嘛不要？” 温知夏瞟他一眼，“要告诉她咱俩的关系吗？告诉了，她有压力。不告诉，就我这点水平，她可能还看不上我呢。” 周不器很果断地说：“要告诉她，我要把她当嫡系培养呢。这点压力不算什么，职场里的女性高管，抗压能力普遍都比男性强。” (本章完) 第2286章 商业模式的捆绑 想把“互联网+电影”的业务做起来，还需要攻克好几个难关。 没想到，来了一趟日本，一下就从京淘的拆箱盲盒活动中碰撞出了灵感，找到了一个解决优惠券发放形态的问题。 接下来回国找万达的王老板浅谈，推进Fandango和AMC院线的深度合作，这就更没问题了。AMC院线想要从破产走向辉煌，还真需要几分不破不立的勇气。 周不器一行人在日本停留了不到24小时，就踏上了回国的脚步。 然后，去到了公司，关注了一下他直接参与过的好声音K歌和WiFi万能钥匙两款App的开发进程。 又跟张一明、郭鹏飞、王小船、梁儒波、周峰等核心高管开了一个会，同样是阐述了一番他基于移动互联网的流量“引进”的思路。 一款App想要长盛不衰，其实就一个硬指标——流量。 其他的数据，往往都是基于流量而产生。流量高，其他类的数据就高；流量低，其他类的数据就低。 几乎所有的数据都要围绕着流量展开，呈现正相关。 要想让App拥有持之以恒的高流量，单靠产品本身的创新和迭代，显然是不够的。这就需要靠着一点其他的手段来抬高这款产品的流量了。 前世的时候有些事情周不器还看不太懂，总觉得市场很荒诞，互联网巨头们的很多操作让人都莫名其妙。 现在轮到自己身上了，他才渐渐地体会到了这其中的深意。 不是聪明人笨，而是笨人自以为更聪明。 就比如共享单车。 很多巨头都会斥巨资来投共享单车，这玩意基本就是个有本无利的买卖，几乎不可能赚到钱。可那些最聪明的人，总是会变着花样地往里砸钱。 要不断地往里补贴，才能把这个生意维持下去。 补贴最猛的当然就是支付宝和微信。 现在这么一看，也就明白了。 人家看重的根本就不是共享单车这个业务能不能赚钱，其实就是在花钱买流量。补贴的不是共享单车，补贴的是流量。 淘系的单车只能刷支付宝，企鹅系的单车只能用微信支付。 因为共享单车的使用频率颇高，这样就把单车的流量引入到了支付宝和微信中，大大地提高了这两款产品的活跃度。 当共享单车成了很多人生活中的必需品时，其他的类似产品还怎么竞争？ 金融类的产品，只有支付宝能扫码支付共享单车；社交类的产品，的确五花八门，创新多多，可是只有微信能扫码使用共享单车。 这强大的护城河和竞争力就体现出来了。 也就是郑晓丽说过的那个比喻，靠着婚姻把用户给捆绑，用生活里的柴米油盐让用户想离开都离不开。 这样一来，两大巨头的地位就立住了。 支付宝和微信支付的较量，打来打去……回头一看，就会发现第三名已经远远落后看不清是谁了。 现在才2012年的6月下旬，时间还早。 周不器这套理念在美国那边说了一遍，响应者寥寥，所以只能对郑晓丽委以重任。在国内这边就不一样了，他开个头，说了一个大体的思路，其他人就可以顺着这个思路发散出去了。 这其实也是中美两国在互联网产品中的不同理解。 美国那边更看重的是创新，是通过创新来吸引市场；国内这边更在乎的是商业模式，是通过商业模式来捆绑市场。 从这一点来说，乔布斯更像是一个中国人。 早期的iPhone，的确是靠着创新得到了全世界的关注。可是创新这种东西，可遇而不可求，就算是乔布斯本人也会有灵感枯竭、创新停滞的时候。 这就需要靠商业模式来捆绑了。 乔布斯为iPhone建立起了一整套完整又封闭的产品生态体系和商业模式，以至于即便后来iPhone不那么令人惊喜了，iPhone用户却也很难离开这一套完整的产品生态。 安卓机用户转为iPhone用户的很多，iPhone用户转为安卓用户的却很少。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安卓机的那种婚姻式的捆绑关系没有确立起来。 小会结束后，郭鹏飞就留下了，笑着说：“美国都开展线上平台跟线下电影的合作了，国内要不要搞？” 周不器犹豫了一下，“徐百卉跟我说过，想做这种线上购票网站。” “啊？”郭鹏飞就觉得不太靠谱，“她行吗？” 周不器好笑道：“这有什么行不行的，又不是什么高难度，就一个电影购票网站而已。她也是想进一步地强化婕妤传媒在行业里的领先地位。” “哦对了，好像收购了一个什么大麦网。”郭鹏飞这才想起来，“那紫微星这边就先不做了？让给婕妤传媒？” 周不器道：“咱们不是有豆瓣嘛，小打小闹试试看。万一婕妤传媒那边真的没做起来，豆瓣也可以迅速地顶上来。不过国内这边不用太担心，婕妤传媒不行，还有张银磊的饭团网呢。他们做团购的，肯定少不了电影票的业务。” “也是。” 郭鹏飞点了点头。 他不太看好婕妤传媒做这个，但饭团网如果要做，那可能比紫微星做得会更好，毕竟饭团网是专门做这种O2O业务的公司。 周不器道：“反正谁做都行，紫微星不靠着电影赚钱。” 郭鹏飞笑着说：“不管是豆瓣，还是婕妤传媒、饭团网，都要支持微信支付，都要把流量引入到紫微星的微信里。” 周不器点了点头，“对，美国那边跟国内还是不太一样。国内多根深蒂固啊，可以调动的资源也多，随便搞出来一点花样，就能打败那些竞争对手了。美国那边很多事情还是得自己来，得一点点做。” “这任务交给郑晓丽？” “嗯。” “这下可够她忙活的了。” 郭鹏飞也多少兴起了一些同情和敬佩之心。 说来巧了。 这边两人刚谈到了郑晓丽，旁边宁露就拿着手机走了过来，告诉周不器，是郑晓丽的电话，又是一个好消息。 “对二维码的担心，好像不需要了……” 第2287章 二维码 二维码在国内已经开始推广了，主要就是支付宝在干这件事情。周不器其实也有点偷懒的心思，想等支付宝推广起来之后，紫微星这边再冲杀进去。 别看二维码支付是一件很便民的事，但这玩意是对传统的金融产业的巨大冲击。 就像余额宝去改变储蓄业务，相互宝去改变保险业务，花呗去改变信用卡业务，借呗去改变信贷业务一样，扫码支付业务也是对传统金融行业利润的一次冲击。 甚至有那么两年的时间里都出台政策给叫停了。 不过马老板不死心，不断地去强势推动，再加上移动互联网的浪潮是大势所趋，根本挡不住，才终于搞定了这件事。 主要也跟国内刷卡支付的体系没建立起来，行业利润本来就很低有关。 转让给互联网平台，转了也就转了。 可一旦这个口子向民企开放了，那就厉害了。 几大科技巨头联手就掀起了一场惊艳了全世界的科技金融革命，短短几年就把国家变成了“无现金”的高文明社会，扫码支付普及到了大街小巷。 现在才2012年，扫码支付还存在着一定的政策风险。 马老板不怕事，就让他去承担好了。 在美国推动二维码支付，虽然没什么政策上的风险，但传统的金融体系太完善了、太强大了，几十年来大家都已经习惯了那种信用卡刷卡的支付方式。 用手机扫码支付，在很多年纪偏大已经养成习惯的人眼里就会是一种很麻烦的支付方式。而美国的电影市场也很成熟，各个年龄段的受众分配都比较平均，不像国内这样都是年轻人在买票看电影。 向年轻人推广新形式的二维码支付就够难了，向那些年纪大的就更难了。 这也是紫微星国际的“互联网+电影”产业又一个需要攻克的难题。 没想到，郑晓丽竟说不用为此担心了。 周不器问：“怎么回事？” 郑晓丽笑着说：“我现在在俄亥俄州呢，刚去了一趟NCR公司，了解了一些内部信息，就有信心了。” NCR公司的总部就在俄亥俄州，很重要的一个业务就是生产各类自助的机器。 比如当前国内很大一部分ATM机，基本上都是采购的NCR的机器。 包括潮玩公司的盲盒自助售卖机。 也是从NCR公司定制的。 算是这个行业里的领导者。 “互联网+电影”的业务里，少不了电影票的自助售卖机业务，这些机器难免也要从这家公司来订购。 郑晓丽接着说：“NCR公司把旗下的DVD自助租片机业务卖掉了之后，就一心想要开发出一款更具普及性的电影票自助售卖机。不过他们的要求挺高，一直没有研发成功。想要上市，预计要等到明年了。” 周不器道：“嗯，听说现在市场里主要是Coinstar的产品。” 郑晓丽笑着说：“对，这两家是竞争对手。但Coinstar的产品还是相对保守，NCR公司想推出一款更具划时代性质的，更有高科技感的售票机。” 周不器就品出了几分味道，“二维码？” 郑晓丽笑道：“对，就是二维码！在他们的原本的计划里，这台正在研发中的售票机，除了能支持信用卡和预付费卡等传统支付方式以外，还会增加一个二维码的阅读芯片，还会支持手机移动的支付方案。” 周不器就很惊喜，“好事啊！” NCR是行业的龙头。 作为一家市场化的公司，他们主动地去推广二维码的手机支付了……这背后一定经过了大量的调研，说明他们认为二维码支付的方式是可以得到市场认可的。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那就是他们有主动性了！ 要是NCR对二维码支付毫无了解、毫无兴趣，到时候紫微星国际去订购一批能够支持二维码扫码支付的机器，他们就只能被动地去开发。 这效果就大打折扣了。 现在他们主动地要推出一款类似的机器，技术方面就会足够的成熟，团队的信心方面也会更加地强大。 双方就能够积极有效地配合起来，一起去完善二维码扫码支付的市场推广和技术细节。 郑晓丽道：“二维码本来就是国外开发出来的……嗯，好像是日本的一个团队开发的，不过在日本不够普及。过去这几年移动互联网发展起来了，在欧美市场就开始很普及利用智能手机的扫码功能了。有的是条形码，有的是二维码。” 周不器道：“所以二维码支付在美国早就出现了？” 郑晓丽多少有些惊讶，弱弱地问：“你不知道吗？” 周不器就有点尴尬，“没怎么关注。” 郑晓丽道：“好像五六年前就有了，不过比较小众，只在个别行业个别地区有推广。比如有的大学，有的公司，有的政府机构里，还有就是一些商品的识别标志。跟国内不太一样，支付宝模仿过去搞二维码，一看就是想全国性地推广。” 周不器这下就明白了。 二维码支付在美国早就出现了。 不过，美国是小众区域存在。 这也正常，搞二维码的那些公司都算不上什么大公司，实力有限，能力也有限。 国内就不一样了，马老板都冲上来了，以他的格局肯定就不会小打小闹的了事了，肯定要做出一番改变产业格局的大事情来。 改变不了世界，至少要改变自己的国家。 他要把二维码支付向大众层面来推广。 这显然不是美国的那几家搞二维码的小公司能比的，虽然他们有着一定的原创性，而马老板是后来的跟风者。 郑晓丽道：“支付宝做二维码支付，好像也有一两年了吧？不过一开始是他们内部使用的，算是测试版吧。员工去总部的超市里购物、去咖啡厅里消费，都可以扫码支付。技术比较成熟了，才开始有意大范围的推广。” 周不器问：“你懂二维码技术吗？” 郑晓丽是计算机行业的硕士，但这个领域有太多的技术细分，道：“不太懂，应该是包含了很多复杂的加密算法。美国这边小众化的推广，我觉得也挺有道理的。毕竟是金融业务，要确保万无一失才行。现在的二维码数据好像不是太完善，搞不好会被人找到漏洞。马总是不是有点心急了？” “等完善了再去推广，黄花菜都凉了！” 周不器说是这么说，可眼下让紫微星在国内就深入到二维码领域跟支付宝并肩作战，他还是不太情愿。 马老板这颗钉子就够刺眼了，就够是心腹之患了。 要是周大老板也冲上去了，跟马老板并肩而战，那得引起多大的恐慌和抵制？那就不是帮忙了，那是两人手挽着手一起上穷碧落下黄泉。 《资治通鉴》上有太多类似的教训。 两个宰执，斗得越凶，两人的位置就越稳。 要是两人化干戈为玉帛变成了一条心，就有着把持朝政的危险了，这俩人搞不好就都得被皇帝勒令乞骸骨。 郑晓丽又重新说回了NCR的自助售票机，“现在的很多年轻人都不喜欢排队去电影院里买票，这就给电影票的自助售票机打开了一个全新的市场。除此之外，很多年轻人还养成了线上购票的习惯，这样可以更加方便。二维码支付主要就是向年轻的影迷开放。电影是一个行业市场，他们正有意推进二维码支付在这个市场里的发展。” 周不器道：“到底是行业的领军者，还挺有雄心壮志。” 郑晓丽笑道：“谁说不是呢？” 周不器道：“那就正好了，跟他们合作就行了。明天我就去万达见王总……这才几天啊，这几个难关就全攻克了。” 郑晓丽笑道：“都是您领导的好。” 周不器忍俊不禁，问道：“你这可够忙的了，雅虎那边都没弄明白呢，就跑俄亥俄州去了？工作量太大了吧？” 郑晓丽道：“还好，雅虎那边好像不能太急，得先招人。许亮杰也说了，我的这个新业务，最好原先的雅虎的人一个都不用，跟他们拉开距离。” 周不器道：“嗯，有老许给你盯着，应该问题不大！” 郑晓丽笑着说：“我还跟他说呢，让他帮忙，把雅虎的电影频道并入到电影娱乐部里，他说很头疼，先去慢慢推动。” 周不器气道：“这点小事都这么难？你先看看情况，要是真有人敢阻挠你，你直接去找杨志远！让杨志远去看着办！” 郑晓丽笑笑，“不至于，可能也就是短期上的不适应，我是新人嘛，人家不听我的也正常。雅虎的电影频道是属于雅虎的娱乐部门，本来就不在我的职权范围里。” “你去找汤普森，跟他明说，就说是我的意思！他要是吱吱呜呜，就让他滚蛋！”周不器就多少有点生气，“妈的，还能上天？！” 在企业的兼并购市场里，收购企业反而是容易的，最难的是收购成功之后的整合。 一旦整合不好，那就是前功尽弃。 很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将不知兵、兵不知将，导致上下两心。 也有快刀斩乱麻的办法。 就像马斯克收购推特，实在忍不了了……先裁员80%再说！把不听话的都撵走！ 第2288章 又见盲盒模式 就跟周不器预测的一样，万达那边没有任何障碍，周大老板的面子很大，王大老板也很讲义气，没什么犹豫就同意了。 不仅是北美的AMC院线可以跟紫微星合作，万达旗下的其他国家和地区的院线，也都可以采用类似的策略跟对方合作。 王大老板为此还有些抱怨，说周不器太见外了，这么点小事还亲自跑一趟，打一个电话说两句不就行了？ 双方好是一顿客气。 然后，双方又沟通了一下万达想要继续开展在海外的并购计划，并直言不讳地表达出了资产转移的意思，想要把万达打造成一家世界级的跨国巨头。 想法是十年后万达在海外业务的收入占到总收入的35%。 可是他们在海外没有根基，就只能靠着不断地兼并购，通过吞并其他的公司来完成这件事。 这可不太容易。 要是业务单一也就罢了。 万达的收购目标分布在各行各业，影视、院线、船厂、地产、酒店……甚至还包括足球队。 这就有点太多元了。 通过一路地买买买，然后组建成一艘豪华战舰，这样的大公司有很多。 紫微星环球就是这么做起来的。 但是这类的公司通常都有一个特点，就是方向性特别明确，都只是瞄准了某一个产业，然后对这个产业里的一些优质资产进行大手笔地收购。 万达的处境就很尴尬，作为一家外国的陌生公司，很难买到当地的一些优质资产。比如AMC院线，这是快活不下去了快破产了，这才给了万达机会。一些好的资产，就算想卖，也很难轮到万达。 再加上这些资产分布过散，过于多元，管理起来的复杂度就太高。 这样的商业策略，就算没有一些客观因素的阻碍，到最后也极大可能会因为自身在管理上的巨大负担而宣告失败。 周不器现在就太有感触了，尤其在收购了雅虎之后。 雅虎这边其实还好。 这毕竟是互联网产业。 真要是雅虎这边的业务掣肘太多，处理起来太困难，周不器大不了就掀桌子不玩了，把那些臭鱼烂虾全清盘。 然后一边从紫微星国际这边调派人手，一边招聘新人，不会给业务的开展造成太大的影响。 万达就不行了，缺乏这样的优势。 周不器实在不希望看到这个东北老乡在事业上受到太大的挫折，就委婉地规劝了几句，要把控好尺度，别轰轰烈烈冲劲太猛。 尤其不能把杠杆拔得抬高。 在海外做生意不比在国内，一定要慎重。在国内就简单了，以万达的品牌和社会资源，基本上是想干啥干啥，干啥都能八九不离十。海外可没有这样的条件。 周不器小心地纾解了一通，也不知道对方听没听进去。 相比之下，还是回公司给小秘书们纾解更容易。 这个学期已经都结束了。 除了李舒若开学后是大四，章泽甜开学后是大二，其他小秘书都算是大学毕业了，都办理好了正式的入职手续。 回了公司，周不器就去秘书室里，翻了牌子。 是真的翻牌子。 宁露这次没出差去国外，留在国内就做这件事了，她花钱，买了一批羊脂玉，做成了四方轻薄的牌子模样，还打孔用红线穿了起来，平时可以挂在柜子里。 每个牌子背后，都刻着一个名字。 现在的秘书室里，就挂着这样一排十个牌子，分别是关南晴、古赞丽、姚瑶、麦飞雪、严琪琪、韩雅兰、卓文思、赵李牧歌、梁乐欣和李舒若。 就挺好玩的。 孙莞然还说了，要是觉得有趣，回头就再去采购一批羊脂玉，也做成类似的牌子，放在家里，这样就可以很有效地避免时不时会发生的选择困难症了。 直接翻就行了。 翻到谁是谁。 牌子刚刚做好，周不器抚摸着手里的那温润细腻的羊脂玉，就有点惊讶，“这得多少钱？太浪费了吧？随便写几个纸条，抓阄就行呗？” 严琪琪嗔道：“学长，你认真一点呢。” 麦飞雪也娇嗔道：“就是嘛，抓阄也太不伦不类了，太不尊重女孩子了。” 周不器搓了搓手，环顾了一圈，发现每一个女孩子俏脸上都是酡红羞赧。 这一下就让周不器体会到了模式的巨大价值，这种“拆盲盒”式的模式，果然是玩心跳啊，让人心潮澎湃。 嗯，潮玩公社要这么做，京淘要这么做，紫微星国际的电影业务也要这么做。 连秘书室里也要这么做！ 盲盒模式果然是模式里的灵魂啊！ 应该坚持！ 一共十块羊脂玉的小牌子，个头不算大，长宽都是8厘米左右，整整齐齐地背面朝上，摆在了桌面上。 供周大老板挑选。 周不器道：“那我就翻了啊？” “翻吧，翻吧！” 麦飞雪就有点急不可耐，眼眸瞪得大大的。 虽然这些羊脂玉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还是有些许的不同，即便是背面朝上她也能看出来哪块牌子是自己。 在这种事情上，她觉得自己总是能碰上好运气。 周不器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扭头看了大家一圈，“有谁不方便不？” 果然，这话一问，就见古赞丽、赵李牧歌、卓文思就吃吃笑了起来。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拿走拿走！不方便来充什么数，到时候翻到你们几个了不顶事，还白高兴一场。” 等重新规整好，周大老板这才出手，上手翻了一块牌子，竟是入职还不到半年的韩雅兰，据说是孙莞然的表妹。 翻出了名字，其他女孩子就都开始起哄、鼓掌，纷纷去恭喜韩雅兰。 办公室里的气氛还挺好。 韩雅兰脸色通红，捂着脸有点羞于见人。 眼见周不器还要翻第二块牌子，孙莞然就果断站了出来，小声道：“要不就先别翻了，今天就翻一个吧。” “嗯？” 周不器眉梢有些不解。 孙莞然当然是疼惜这个表妹，咬着嘴唇说：“人家还是姑娘呢，你照顾一下。” 这还真是个强大的理由。 周不器看了一眼韩雅兰，“伱说呢？还翻不翻？” 韩雅兰哪好意思说了，声若蚊蝇，“我都行……” 周不器笑笑，“行，那今天就这样，明天中午大家还在这等着，接着翻！还真别说，就跟拆盲盒似的，还挺有意思。” (本章完) 第2289章 曲苑杂谈 新人就是有优待，周不器毕竟不是什么渣男，刚得了人家最宝贵的东西，总不能就这么简简单单地淡化处理。 接下来两天，周不器就把韩雅兰妹子带在了身边，一起走了走他遍布在首都的产业，缘味集团、爱斯达、婕妤传媒，包括总部已经搬去魔都但首都还是有设计中心的潮玩公社。 这天中午，周不器翻了姚瑶和严琪琪的牌子。 下午就又叫上了韩雅兰，以及刚刚恩宠过的姚瑶、严琪琪俩人，一起出发，去见老张。地点很是幽静，是一个老BJ四合院。 是老张从朋友那借来的。 这四合院不是住的。 主要就是会客用的，朋友们过来一起喝喝茶，关起门来谁也看不见，保密性比较好。不像去了很多俱乐部、会所里，人多眼杂，总是能碰上一些不想见到的人。 反正都是老朋友了，周不器这次就有点放肆。 除了孙莞然之外，还带上了韩雅兰、姚瑶和严琪琪三个小秘书，也算是在这个夏天的午后有一个纳凉休息的地方。 院子里还有音响。 音响里放着的是很传统的京剧，听唱腔——咳咳，算了吧，周不器也听不出来是哪门哪派。 一见面，老张就咋咋呼呼的，很是惊讶地说：“你还真把雅虎给买下来了！” 周不器失笑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张朝洋看了一眼他身边的几个小美女，微微点头致意，然后就很感慨地说：“厉害，厉害，我看你这是要飞啊，直接奔着比尔·盖茨、乔布斯的层次就去了。” 周不器道：“我还年轻。” “嗯？”张朝洋微微一怔，随即失笑，“一点都不谦虚，喝点什么？普洱还是大红袍？” 周不器笑着说：“普洱颜色太深了，还是大红袍吧，名字也好听。红红火火，喜庆。” 张朝洋就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这次过来，主要是商量一下月末去北极的事。 都说好了。 张朝洋道：“我认识几个冰岛当地的向导，每次都能追上极光，就去冰岛吧。” 周不器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忽悠，笑着说：“都行，都谁啊？” “都行，看你。”张朝洋瞥他一眼，“我都去过两次了，这次主要是带你去见世面，连北极都没去过，多遗憾。等你看过了极光，说不定就对宇宙充满了向往，以后要造宇宙飞船了呢。” 周不器看了一眼身边的这几个小秘书，小声说：“要不就别叫外人了，我想带几个朋友过去。” “行。”张朝洋会意，点了点头，“几个？” 周不器含糊地说：“十几个吧。” 张朝洋扯了扯嘴角，表情就有点古怪，“体力可真好。” 周不器道：“去追极光，体力不好可不行。” 张朝洋道：“那就这么定了，去冰岛吧。第一天去，第二天就回来了，耽误不了什么。” 这不是去北极探险。 就没必要往北极中心地带去了，想看极光的话，去那些陆地延伸到北极圈的国家就行了，北欧三国，加拿大、美国的阿拉斯加，俄罗斯也行。 一般俄罗斯的最便宜，不过条件最差，搞不好就迷失在广袤无垠的冰雪世界上，失去了信号回不来了。 北欧三国的条件最好最完善，往往是富豪们都会去的地方。 这事也就这么定了。 严琪琪、韩雅兰她们几个明显有着掩饰不住的雀跃，已经听出来了大老板要带她们出国旅游的意思了。 太贴心了。 周不器和老张胡侃瞎扯了一下午，只是到最后了，才终于说了一点正事，张朝洋说道：“搜狐视频接下来会有新动作……” 周不器一听就头大了，“还视频呢，这玩意紫微星都玩不动。” 张朝洋气道：“少来这一套，搜狐视频现在要做自制剧，到时候少不得要跟婕妤传媒那边有一些合作，到时候你给开点绿灯。” 周不器好笑道：“这点小事，还用通过我？你一句话，娱乐圈谁敢不给你面子？” 张朝洋才不听他胡诌，“没影的事。” 周不器道：“自制剧现在的确是流媒体的大势所趋，《纸牌屋》太火了，这肯定会是未来的一个潮流。但是国内的情况有点特殊，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准备？” “少跟我装外宾！” 张朝洋笑哈哈，“真没太明白你什么意思。” 周不器道：“国内对文化产业的管控你又不是看不明白，自制剧那也是影视剧，现在他们是看不懂，是没跟上大形势，所以留了一个口子，给了这些互联网平台制作网剧的空白市场。等他们反应过来了，早晚也会纳入跟其他影视剧一样的体系里。” 张朝洋郑重其事地说：“嗯，还真是这样。” 周不器道：“现在因为没什么监管，很多网剧的尺度就会比较大。短期内的确能吸引到一些关注，可长期来看，少不了被封禁的下场。你要是真想搞这个，你最好自己动手，不用别人阉你，你自己先把自己给阉了。” “不会说话就别说！” 老张差点气死。 跟老张这边作别，周不器又直接去了婕妤传媒见到了徐百卉，倒不是搜狐自制剧的事，这都是小事。 而是跟徐百卉说了一下妹妹的未来职业规划。 徐百卉的意思是最好别抛头露面，躲在幕后最好。 周楠一个女孩子，又是大名鼎鼎的周不器的妹妹，她要是做得好了，就会被人说是借了哥哥的光；做得不好了，就会说是糟蹋了哥哥的资源，烂泥扶不上墙。 反正就是左右不讨好。 到时候，妹妹就只能活在周不器的阴影里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避开大众视线。 越默默无闻越好。 徐百卉笑着说：“楠楠英语好像挺好的。” “啊？”周不器还真没听妹妹说过英语，“是吗？” 徐百卉就白了他一眼，“她英语可好了，我本来建议她去海外发展，可以去港岛，或者韩日，去紫微星环球也行，反正都是娱乐、文化产业。可她不愿意去。” 周不器道：“留在国内挺好，我这边太忙，她隔三差五地就去疗养院去看望爷爷。那丫头我看挺有主意的。” “嗯，主意大着呢！” “那怎么办？” “你不是要弘扬传统戏剧吗？”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马上跟上了她的思路。 徐百卉笑着说：“制作综艺节目，就算做出了像《好声音》这种级别的节目，又能怎样？不过是娱乐大众的产品罢了，放不上台面，也不太符合周家长公主的身份。” 周不器笑哈哈，“还真是。” 徐百卉道：“你不是想要推广京剧、昆剧、豫剧、越剧这些传统剧种嘛，这是好事。本山大叔救了二人转，郭得纲救了相声，传统戏剧这边的确是缺少一股行业推动的力量。一旦上升到了文化的高度，就算她带头没做起来，别人也难去阴阳怪气，只能去尊重。” (本章完) 第2290章 出征海外的创业团队 紫微星近期的数据非常亮眼。 就比如微信。 目前国内的用户数已经达到了惊人的1.5亿，成为了国内市场上名副其实的第一大手机App。过去半年里，用户规模增长了7000万。 这还不算呢！ 随着夏季的到来，手机消费的旺季也就该来了。尤其智能手机现在主要面向的是年轻人，他们又都放暑假了，就更能促进消费了。 包括爱斯达在内的诸多国内手机厂商，都在本月陆续推出了年度新版本，连小米都正式推出了小米1。 国内的智能手机市场将迎来大爆发。 由此带来的就是手机端网民数量的快速增加，有统计已经显示，目前国内PC上网的网民数量已经跟手机网民数量持平了。 再有一个月，手机网民数量就会妥妥地超过PC网民！ 用户决定了市场，市场决定了产品。 在这种大形势上，手机上网就成了时代的车轮，变成了不可阻挡的大势所趋。不过，手机App的盈利能力还是受到了巨大的质疑。 目前国内的手机App，有利润产生的比例只有14.3%。 而在国内所有的手机App里，游戏App的比例是15.2%。 这两项数据高度重合！ 这可不是巧合，目前国内能够产生盈利的App，基本上都是手机游戏。手游有着比较成熟的商业模式，内购收费就行了，赚钱比较容易。 对其他大多数的App来说，就都会陷入到赚钱的痛苦之中。 这跟市场大环境有关。 国内的用户都喜欢吃“免费午餐”，都不愿意付费。从苹果那边发布的数据就可以看出来，在iOS市场里，大陆区的App下载量全球第二，仅次于美国！ 可是，大陆区的App收入只是全球第八。 美国用户平均每个下载所创造的消费是0.28美元，国内的用户只有0.03美元，只有美国用户的十分之一。 因为国内赚不到钱，就逼迫了很多App都要出征海外市场去赚钱了。 这其中的佼佼者当然就是UC。 另外做效率业务的ES也挺不错，旗下的产品ES文件浏览器在国外市场也颇受欢迎，目前已经进入了五大洲100多个国家，有20多个语言版本。 这都是正规运营的正规公司。 其他公司就不是了。 去海外赚钱，人生地不熟的，既有文化限制又有语言限制，这得多难啊？哪是随便一个小公司就能做到的。 可又不得不这么干。 不去海外赚钱，这些公司就得死。 怎么办？ 还好当下的手机App市场还处于早期的蛮荒阶段，手机系统、应用商店、App的审查、手机用户的警觉等等都不够。 这就留下了空子可钻。 其实就是傅胜在美国搞的那一套。 App怎么赚钱？ 主要是两种。 一种是刷广告流量，流量越高，广告费就越高。这样一来，只需要不断地利用技术手段，让App不断地打开、关闭，不断地增加广告的曝光次数，自给自足地创造流量，就可以收获更高的虚假广告费了； 还有一种，是刷数据。 比如有的App为了发展，有的创业公司为了融资，就需要拿出很多漂亮数据，使用频率、用户活跃度、装机量等等。 帮助这些App去“制作”漂亮数据，就可以帮他们去市场中融资了，就可以拿到巨额的收益。 还有一种是和运营商合作，去盗窃手机用户的流量。 因为很多国家的手机上网费用比较高，是很多运营商重要的收入来源，那么只要用户使用的手机流量越高，运营商就可以赚更多的钱。有一些不法App就可以在后台偷偷地运行去榨干用户的流量。 哪款App“使用”的流量多，哪款App在运营商那里拿到的提成就越多。 跟早年的sp服务很像。 各方勾结，想方设法地让消费者多花钱、多消费。 不过这套模式在欧美发达国家并不适用。 主要还是以刷广告，刷数据为主，就是傅胜的熊猫移动在美国做的那些事情，实在见不得光，却是当下行之有效的在手机App市场里赚大钱的方法。 不过，这次周不器南下来到魔都，听取了国际部这边的一个名叫嵇夏青的业务总监的汇报，她正在带头做一款电商产品。 并不是一款真正意义上的电商产品，而是一个电商网站的“供应链”。 这款产品比较有争议。 刚好周大老板来了，柳晴就把难题交给了他。 周不器坐在分公司总裁柳晴的办公室里，神态悠然，翘着二郎腿，“电商网站的供应链？怎么理解？” 嵇夏青道：“简单地说就是电商网站的模板。现在做跨境电商的团队很多，可他们又没什么太强的技术实力。我们可以在需求上解决这个问题。首先是使用紫微云，解决了线下运营的负担；可是有了紫微云还不够，想搭建一个成熟、稳定的电商网站，也是一个大工程。” 周不器一下就明白啥意思了，“就是盖个毛坯房，客户拿着毛坯房，进行简单的装修，就可以变成他们自家的电商网了。” 嵇夏青笑笑，觉得周大老板的眼神虽然热烈，但为人还挺风趣的，“嗯呢，就是这个意思。” 这个嵇总监是个女性，三十出头、颜色出众，风韵十足、成熟妩媚，身姿曼妙、前凸后翘，这胸围没有D也至少是个C。 感觉颇有几分当年薛姨妈、宁雅娴的风采。 浑身上下都流淌着女人味的气息。 现在又是夏天，她穿得极其清凉，短袖短裙……坐在大老板的对面，双腿交织在一起，且不说能不能欣赏到一些裙底风光，单是一双雪白的美腿就足够吸睛了。 好在周不器现在已经见多识广了，眼神比较克制，没有像宁雅娴初到周大老板身边当秘书，他总是想方设法地去探索裙底风光时候的那种好奇和冲动了。 可偶尔的余光稍微瞥几下，也是在所难免。 就会被细心的女人给捕捉到。 周不器又接着问：“这是好事啊，能够成为云服务的有力补充，争议点在哪？投资太大吗？要是投资太多，这个项目也没有太大的必要。大的电商网站都不会套用模板，小的电商网站会套用模板也支付不了太多的费用。” 嵇夏青轻声道：“但是跨境电商不一样，很多团队已经探索出了一条通过跨境电商赚钱的……商业模式。” 周不器猛然就听明白她的意思了，深吸了一口气，“骗！” (本章完) 第2291章 搜索引擎的网购引导 关于这一点，其实周不器早就有所耳闻了。 这几年国内的互联网行业兴起了一波出海捞钱的浪潮，做正经生意的其实不算太多，绝大多数都是都是玩非常规手段的。 最狠的就是跨境电商了。 这跟国内外的电商购物环境有关。 国内的电商巨头都比较谨慎，都不愿意把核心命脉交给别人……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案例就是百度和淘宝当年的大战了。 一开始的时候，国内的网购习惯跟国外也差不多，都是通过搜索引擎去搜索，淘宝的流量绝大部分都是来自百度。 这让淘宝感受到了威胁，有一种命门被别人掌控的感觉。 果然，后来百度利用自身强大的流量优势，自己就做电商了。好在淘宝在马老板的带领下挺过来了，并且因祸得福，摆脱了受搜索引擎控制的局面，开拓出了一幅国内电商环境的新气象。 也奠定了国内网购的大格局。 就是消费者在网购的时候，都是直接进入相关的电商平台，淘宝、京东、当当、易迅、拍拍等等。 这样有一个好处，就是这些成长起来的大的电商平台，都建立起了自己的品牌，并获得了市场上的信誉认证。 都有一定的消费保障，极大地保障了消费者权益。 比如想买一个手提包，去淘宝上购买……至少有淘宝这个平台来把关，安全性上有极大的保障。 要是直接去搜索引擎上搜索“手提包”，弹出来的电商网站可能就五花八门了，就有可能是骗子网站了。进去消费了，可能就上当受骗了。 国外不同。 绝大多数的网购行为，还都是要依赖搜索引擎……这也是谷歌这么赚钱的原因，很大一部分的利润就是来自向电商网站的引流而带来的收益。 而这就存在了一个机理上的漏洞。 那些外国的消费者，在网购的时候都是去搜索引擎上搜索商品，然后进入相关的电商网站进行下单、消费。 而包括谷歌在内的绝大多数搜索平台，几乎都有着竞价排名的机制。 只要电商平台给的广告费多，就有极大的几率排在搜索页面的最前排，从而最大可能地吸引到消费者的关注，从而争取到订单。 这就被国内的一些创业团队发现了赚大钱的机遇。 不仅是这一世了，周不器前世就认识好几个做跨境电商的朋友，那赚钱真是跟印钱似的，一年大几百万跟玩似的，干个几年就能积攒个两三千万的身家。 大体的套路就是国内的团队，在境外注册一个电商网站，然后导入相关的商品信息，价格足够低、产品吸引人。 可是，这个新注册的网站没有名气，没人知晓，怎么办？ 没关系，去搜索引擎上打广告。 牢牢地锁定住搜索页面的前几名。 比如消费者想网购买一只包包，就会先用谷歌搜索，就会看到这个新网站的链接，就会被吸引。 就算有同类的亚马逊、易贝等正规网站竞争也不怕。 亚马逊上售价200美元，这里只卖50美元。 并且作出各种承诺，绝对保真。 唯一的缺点就是跨境电商，时间上很缓慢，需要过审、需要拿货、需要走海关，需要30天后才能发货。 老外一样也都有捡便宜的心理，也想买便宜货，时间上多等等也无所谓。 就会被物美价廉的商品吸引，就会下单了。 付费下单以后，消费者就会满心期待地慢慢等待。 可是，等30天后，发现网站迟迟不发货。 忽然某一天，就会发现这个网站打不开了……再去调查一下，发现这家公司已经注销了，人去楼空了。 也就是说，这个团伙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供应链、物流和商品渠道，就是一个皮包公司专门骗人的。 利用跨境电商的长时间周转期，只收钱、不发货。 等消费者的举报越来越多，相关部门出动了，谷歌也屏蔽了相关的网站链接……这伙人早就跑路了。 跑路之后，重新注册一家公司，换个名字，再做一个电商网站，接着用这样的模式继续从头到尾地来一遍。 哪怕这30天的周转期内只接了1000单，一个月下来成交额至少也能好几万美元了，换算成华夏币，那就是“净赚”大几十万了。 在这个过程中，唯有一点处理起来比较难。 就是建立一个像模像样的能够哄住消费者的电商网站，存在着不小的技术难度。 这就出现了市场需求。 也就是国际部这边的产品总监嵇夏青女士提出的这个新项目，要做一个模板电商平台的意思了。 做电商网站很难？ 没关系！ 我们可以利用紫微云，推出一个新的Saas的服务，利用云平台搞一个电商网站的建站平台。把一个电商网站进行模块化地处理，让一些没什么技术的中小创业团队可以省时省力又省钱地构建出自己的电商网站。 这样一来，那伙搞跨境电商的人也就方便了。 每个月都可以搭建一个新网站。 然后打一枪换一个地。 不断地跳跃，不断地去海外收割了。 这种行为，实在是有点惨无人道。 也就不奇怪公司这边对这个项目持有一定的怀疑态度，柳晴要专门找周大老板来点评点评了，实在是有点伤天害理。 周不器回忆着说：“以前好像有人提过类似的项目的建议……嗯，不可否认的一点，电商很大程度上就是互联网收入最大的一个方向。” 嵇夏青轻声道：“我们要做的这件事，其实不是为了帮那些不法分子去骗人，而是要搭建出这样一个丰富云服务的平台，来完善我们的业务体系，来服务我们的客户。枪在军人手里，可以保家卫国；枪在歹徒手里，就是为非作歹。错的是歹徒，而不是枪。” 周不器有先知先觉的经验，所以对此并没有太大的道德压力，“市场有一个很强大的能力，就是自我纠错。市场经济里一定会不断地出现各种各样的漏洞，然后被一些胆子大的聪明人抓住漏洞，去牟取暴利。在这个过程中，市场就会不断的修复，不断地去把漏洞弥补。” 嵇夏青笑语盈盈，“对呢，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些搞跨境电商的团队，估计能有几年时间去兴风作浪。等那些老外反应过来了，搞清楚了这里面的套路和逻辑，也就慢慢地把漏洞补上了。” 虽然是骗钱，但性质还是不太一样。 国内的电商大环境和消费习惯，已经被马老板给确定下来了，就是去搜索引擎化，也就相当于摆脱了竞价排名的误导。 消费者都喜欢去淘宝、京东、当当、拍拍、亚马逊这样的大平台去购物。 国外没有马老板。 网购就很难摆脱搜索引擎中竞价排名的引导了。 这就给了骗子团队可乘之机。 也就是说，这伙骗子团队骗的都是老外的钱，并没有骗国人的钱。就算他们想骗，也骗不到，国内这方面不存在市场里的漏洞。 把国外的钱骗到国内来，在很多狭隘的民族主义者的眼里，还会感到很自豪呢。 至少国内当局一直在鼓励发展跨境电商。 直到后来实在是发展不下去了。 嵇夏青没想到在大老板这里得到了支持，连声道：“对对，就是这个意思。这些骗子团伙可能在短时间内赚到大钱，可他们这套模式终究不是长远之计，用不了几年也就做不下去了。可是，我们做的这个帮助中小企业、个体户搭建电商网站的Saas服务，却可以长期地存在下去。跨境电商不是贬义词，这很可能会是未来的一个电商大潮流。” 周不器的思维就挺跳跃，“归根结底，还是竞价排名的罪恶。谷歌因为这个，也没少在欧美市场遭到调查。” (本章完) 第2292章 项目的分属权 准确地来说，嵇夏青应该算是紫微云事业部旗下的一个B端的产品总监，所以她对竞价排名没什么兴趣。 所以对于周大老板的感慨，她没有太大的反应，还是觉得电商是一家互联网巨头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电商是互联网的核心产业，紫微星没有理由缺席。” 周不器笑笑，“从业务层面来看，紫微星真不一定有太多的电商基因。” 电商太赚钱了。 所以这几年紫微星内部经常会有人提议，要启动自家的电商网站，就像企鹅公司似的，虽然在这个领域屡战屡败，可他们毫不气馁，屡败屡战，就是想在这个领域分一杯羹。 其实紫微星旗下也有一些电商业务。 比如校内团购。不过这目前只是面向校园市场，比较小众，运营起来就比较容易。还有是优选频道，其实就是搭建起一个平台，把其他电商平台的商品拉过来，帮他们销售。 在大众领域，紫微星并没有产品去跟淘宝、当当、苏宁易购、拍拍这些电商大公司去竞争。 这个领域的竞争太激烈了。 一旦真的渗透进去了，就一定要砸下大笔的钱才行。可就算砸下了无数的钱，这么浑浑噩噩地那也是凶多吉少。 嵇夏青笑盈盈地说道：“所有人都知道挖金矿赚钱，可是挖金矿凶多吉少。找到了金矿，就赚到钱了，找不到，可能连命都会搭进去。捞金不容易。可如果是卖铲子，向那些梦想着发财的捞金者销售挖金矿的铲子，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周不器点了点头，“跟蒋帆沟通过？” “蒋帆？” 嵇夏青微微一怔。 她入职以来就是在魔都这边工作，从没见过蒋帆，只是有点印象，好像是个年轻人，是集团里重点栽培的年轻高管。 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云计算事业群的高级副总裁了，是周峰最重要的帮手。 周不器笑道：“蒋帆此前创业过，别人都在创业做移动互联网的公司，他的创业项目却是帮别的移动互联网公司创业。也是卖铲子的项目。” 嵇夏青轻声道：“从本质上来说，云服务就应该是客户做生意。让他们的生意开展起来更方便、更顺利，成本更低、门槛更低。” “应该这样。” 周不器点了点头，就觉得坐在对面的这位嵇女士说起话来轻轻柔柔的，听着还真是舒服。 嵇夏青接着说：“做电商网站，主要就是三种类型。一种是自己独立开发，只有大公司才有这样的实力，组建一支强大的技术团队从零开始开发；一种是利用开源代码来搭建，就是利用开源代码把网站的核心架构给做出来，然后进行一些边边角角的修改和美化就行，这也需要一个比较专业比较强大的技术团队才行，人员和资金投入都很大；最后一种，就是使用建站模板了，模块化建站并填充内容，简单快捷，不要求有技术基础，也不需要投入太多的时间成本和学习成本便可快速搭建上线网站开始营业。” 周不器道：“面向中小企业。” 嵇夏青轻声道：“主要是一些个体户的形态。” 周不器笑着说：“在国内没有市场吧？” 嵇夏青抿抿嘴，瞟了大老板一眼。 这就有点蒙太奇效应了。 所谓的蒙太奇，就是一种电影语言，是一种导演驾驭演员的技术。 一个演员流露出了一个表情。 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 这不由演员决定，而是由导演决定。 如果导演给这段前后剧情搭配的是妻离子散，那么这个表情表达的就是悲伤；如果导演给这段剧情搭配的是失业，那这个表情表达的就是郁郁不得志。 同样的表演动作，在不同的场景下，会给观众呈现出不同的心理暗示。 眼下嵇夏青这么瞟了周大老板一眼，再加上这人风韵十足、气质曼妙，还有短裙、美腿和傲人的事业线……不说周不器了，旁边的孙莞然、严琪琪、章泽甜等人看了，都产生了一种她在抛媚眼的错觉。 严琪琪还生出了一种保护欲，生怕学长被眼前的这个女人给勾引了。 这还真是误会了。 嵇夏青女士完全没有这层意思，很坦然地说：“嗯呢，国内的确没有这方面的市场，所以要在国际部这边来做。海外有比较大的市场。” 国内的电商产业已经被马老板带偏了。 跟国际上完全不同。 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国内的电商大公司越来越脱离开搜索引擎的影响了，都在努力地自成一派。如此一来，就可以排除掉搜索引擎里竞价排名对这个产业的影响。 比如淘宝。 这明明是行业里最大的电商平台，保障机制和业务流程也都是最好的。可如果跟搜索引擎结合，就会有很大的麻烦。 一旦给的广告费不多，在排名上就会被一些愿意给出更多广告费的小网站给超越。 消费者可能就被吸引到那些小网站了。 如果这些小网站都是正儿八经的合法经营的电商网站，这在一定程度上当然是好事，可以给更多的中小企业、创业公司展现自己的机会，为他们创造一个能够跟大公司站在同一个平台上竞争的机会。 可问题是并非所有的公司都是合法公司。 马老板领导着阿里，并延伸到了整个国内的电商产业，都在去搜索引擎化……消费者在购物的时候，就不会去搜索平台里搜索商品了，而是直接去淘宝、京东、当当、苏宁等各大电商平台上去搜索。 这样一来，电商体系就更加地垂直化了。 好处是消费者上当受骗的概率大大降低。 坏处是让那些中小型的电商公司都没法活了，没了搜索引擎对电商的影响，他们就再也不可能跟巨头电商站在同一个平台上竞争了。 电商产业的创业活力就消失了。 而国外没有马老板，亚马逊的贝佐斯虽然也是电商领域的佼佼者，可拿他跟马老板相比，还是不太够格。 贝佐斯是很厉害，但他的所有成绩，都是落在了亚马逊这一家公司身上。 马老板一出手，往往就是要改变一个产业。 引导电商产业跟搜索引擎的“决裂”，就是很重要的一个保护消费者权益的举措；最近正在做的力推二维码支付，又让他朝着更加凶险的金融领域前进了。 在这种国内外不同的电商环境下，也就有了不同的发展体系。 在国内，几乎不存在个体户的电商平台。 就算存在了，这些公司也活不下去，根本不会有任何人在这里下单，像百度、微点、搜搜这样的搜索平台都逐渐失去了对网购的引导效应。 消费者都垂直化地跑到更大电商平台里去了。 国外就不同了，存在着大量的个体户和中小型的电商公司。因为搜索引擎对网购有着强大的引导效应，电商小公司只需要在搜索引擎里投放大量的广告，并高价买下排名，就可以跟亚马逊、易贝这样的大公司并列地展现在消费者面前了。 就拥有了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这样一来，那些中小型的电商公司就都可以拿到订单了，就都可以活得很滋润了。 这里就存在了一个可能被骗子公司利用的漏洞。也因为这样的漏洞，让国内的那些搞跨境电商的团队可以放肆地去海外捞钱。 不过，这些捞钱的骗子团队，终究是少数。 大多数的那些中小电商公司，还真的都在合法经营。比如一个小超市、小卖场，就可以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电商网站。 可是，没技术不会做怎么办？ 这就是嵇夏青说的这个项目的意思，要模块化地制作一个电商网站的模板，并跟紫微云搭配起来，搞成一个Saas的项目，帮助那些个体户、中小企业一站式地搭建起属于自己的电商网站。 国内没有这样的市场。 可是在国外，市场里存在着一个很大的需求。 捞金者太多了，都想进电商行业里挖金子。那好，紫微云就造出一个挖金子的铲子，去卖给他们！ 经过了一番沟通，周不器也就明白了病症在哪了。 紫微星拆分了！ 嵇夏青说的这个项目，其实很好。 可是国内不存在这样的市场，海外才存在。可海外市场属于紫微星国际，而不是紫微星。 这应该才是紫微星的最高决策层，张一明、贺阳他们没有批准嵇夏青这个项目的根本原因。国际部只是联通紫微星和紫微星国际的关系，而不是紫微星通过国际部去海外跟紫微星国际抢市场。 周不器看向了柳晴，好笑道：“你就这样不说话？” 柳晴指了指嵇夏青，笑着说：“她不错吧？” 周不器道：“眼光很独到。” 柳晴早就看出了项目的分属权，说道：“要不你带走？” “啊？”嵇夏青脸色勃然涨红，猛地站起身了，有些羞恼地看着柳晴，有些误会了，“你们在说什么呢？” 在起身那么一刹那，她交织的双腿自然要分开、落下。 这让周不器在电光石火间就隐约从她裙底看到了些什么。 靠！ 好气人啊！ 这位嵇女士，真是一点都不会尊重人，竟然还穿安全裤。 第2293章 稳中求胜 这个电商项目，就算是做，那也是应该由紫微星国际去做，面向海外市场，国内根本就没这样的需求。 柳晴的意思是既然嵇夏青对这个项目这么热衷，周大老板要是也认可的话，不如就把她带走，从紫微星带到紫微星国际去。 周不器表示要再考虑一下，回去要跟高管们研究研究。 说是这么说。 但他内心里已经基本认定了这个思路。 很简单，这种独立站的模式很适合做跨境电商，而跨境电商会成为未来电商领域里最热门的一个大板块。 传统的外贸生意，都是大批次地进出口，是成规模地交易。 这就一定会存在一定的业务盲区。 很多产品都比较小众。 比如比利时的一款重口味的像酱油一样的修道院啤酒，这在当地都很小众，在传统的贸易结构里，就很难在其他的市场里出现了。 大批量地采购了，根本卖不出去，注定赔本。 小批量采购……算了吧，还不够折腾的！ 这就存在了一定的市场缺口。 有一些其他国家的重口味啤酒爱好者，就很难购买到这样的产品，有市场需求却得不到解决。 类似的案例实在是太多了，各个国家都有。 跨境电商就可以很有效地解决。 一个美国的啤酒爱好者可以通过跨境电商，去买到比利时当地的酱油味的啤酒了……各方都皆大欢喜，全球资源就很有效地都调动起来了。 可是，电商网站的搭建又成了难题。 嵇夏青提出的这个项目就很有价值了，搞一个运作简单、成本低、操作容易的模块化网站，甚至搭配上了紫微云…… 也就是说，这个啤酒修道院其实什么都不用准备，弄一台电脑，在网络上购买紫微云的存算资源，又购买了云上的电商网站搭建模块……就可以很容易地把自己的跨境独立站给搭建出来了。 然后，就可以让全世界的啤酒爱好者在这里买到啤酒了。 “对了，问你件事。”周不器要离开的时候，回头看向柳晴，“联想当年收购iBm的电脑事业部，是怎么整合的？” “啊？”柳晴微微一怔，随即失笑，“你不是从首都过来的吗？你问我干什么，伱去问我爸啊！” 周不器叹了口气，“这不是怕打扰他嘛。” 柳老总患癌了，刚刚接受了手术，需要静心疗养，总不好用工作上的事去打扰对方。 好在就是这种级别的富豪，患了癌症……也没那么可怕！ 只要别像乔布斯那样讳疾忌医，处处跟医生顶着干，一般都问题不大。现在世界上有太多顶级的抗癌策略了，只要有钱，人类完全可以跟长期癌症共存，甚至彻底治愈。 前段时间去大西南看望种果树的褚老总，他的太太就是癌症晚期，经过一番治疗，也就治愈了。 柳晴笑着说：“没什么事，他自己都不在乎。” 周不器道：“还是等疗养好了再去拜访吧。我在美国不是收购了雅虎嘛，整合起来好像不是太容易。” 柳晴问：“是业务层面还是人事层面？” 周不器想了想，微微皱眉，“这有什么分别？业务不也是由人来管？” 柳晴轻轻颔首，“那就是人了，这就有点难办了。联想当年改造iBm那么成功，主要就是从业务层面下手的，是杨元清提出的改革思路并操刀运作的，一击即中。本来iBm的电脑部都亏损三年了，他操刀改革了业务后，第二年就扭亏为盈了。” 周不器沉吟着说：“也就是说，联想并没有动iBm的人。人还是原来的那批人，只是从业务层面进行了改变。” 柳晴好笑道：“对啊，人怎么动啊？个别位置动一下还行，大规模的动……内部不就有对抗情绪了嘛。先带队伍，把队伍带好了才能做事。”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都是老派的管理思路了。” 柳晴就很无语，“什么是新派？” 周不器道：“谷歌啊，你看谷歌收购了摩托罗拉、收购了推特之后是怎么干的？是暂时稳住盘子，然后就迅速出击、快速渗透。该开除开除、该解雇解雇，用最短的时间把兼并进来的业务整合到自有的体系里。” 柳晴摇摇头，“我不同意，谷歌可以那么干，因为那是谷歌。别忘了，在那片土地上，你是外人。本来就高高在上的让人眼红，你还下手如下刀，小心闹大了来个集体诉讼，被法院罚个几十亿美元。” “还真是。” 周不器脸色严肃，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柳晴道：“我记得我爸说过，联想收购iBm电脑部，是一场联姻。这是结婚，是夫妻关系，不是两个人合二为一了。既然是夫妻关系，你就不能让另一半什么都听你的，要尊重对方的习惯和生活方式。哪怕你很优秀，对方很愚蠢。虽然紫微星拆分了，紫微星国际在很大程度上排开了国际政策上的影响，但最好也别太出格，稳着来最好。” 周不器听进去了对方的建议，“还真是这样。” 柳晴笑着说：“不就是雅虎嘛，就算改造雅虎失败了，那又怎样？区区一个雅虎，动不了紫微星国际的基本盘。可是你对雅虎这边下手太狠，就很容易引起各方的同情和抗争。你不是任命杨志远当执行董事了嘛，这多好啊，有活就指派他去干啊！” 周不器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柳晴道：“你可以成立一个改造雅虎的委员会，让杨志远来当这个委员会的主席，让他来协调各方。让你信任的人去具体实操做改革，做最核心的事。” 她毕竟是从投行里出来的，有不少投资和兼并购和企业重组的经验。 说起这种事情来，很有一些独到的见解。 周不器欣然接受，“这么看来，改造雅虎还真不能太急，该忍则忍，得稳着来。” 柳晴笑道：“对，就是这个意思。要是以后真改造成功了，那就有底气和本钱了，那个时候再快刀斩乱麻地从人的层面全盘改组，就顺理成章了。尤其现在当局还没有真正批准交易呢，要是动作快了闹起事来，当局说不好就真的否决了这个交易案。” 周不器“嗯”了一声。 柳晴道：“回头我找下联想，让他们把重组iBm电脑事业部的流程细节和经验总结都交出来，你来参照一下。” 周不器哈哈一笑，“行。” 柳晴道：“还有呢，吉利收购了沃尔沃，听说在瑞典那边处理的也都挺好的，各方也都挺满意。也是一次很完美的联姻。你要是跟李总熟悉，可以跟他沟通一下，看看他们是怎么做的。” “行，月末我就去一趟。” 周不器这个月末要去冰岛看极光。 这就是个短期行程。 也就两三天。 去了北欧，刚好去瑞典那边看看，听说北欧最引以为豪的汽车豪门沃尔沃已经臣服在吉利身下了。 这种企业兼并购后的业务重组，最重要的就是要处理好人和人的关系。 周不器有时候意气用事地想要把不顺眼的人都开除，的确是心急了一点。眼睛里要能容沙子，包括外国沙子。 这就要离开了。 “对了，你……”柳晴的眼神就有点意味深长，还有几分打趣，“你是不是看上我的产品总监了？” “谁？” “还能是谁？刚才的大美人，嵇夏青。” “没有的事。” 周不器一挥手。 柳晴笑着说：“你不是就喜欢这个年龄段的嘛，要不要我帮忙？我帮你说和一下？” 周不器气道：“哪有的事？别给我添乱！” 柳晴道：“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她刚才坐你对面，你的眼神可有点……” 周不器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不就是多看了几眼嘛，又能怎样？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看还不让看了？你快别乱牵红线了。” 他刚才早就关注到了。 那个嵇夏青，的确颇有几分风情，那神态姿采不比当年刚入职的宁雅娴差多少，又是职业套裙，还真有几分妩媚妖娆的气质。 不过周不器这次克制的很好。 很重要的一个原因。 对方穿安全裤了。 周大老板找她谈话，她在短裙里还穿了一件安全裤，本身就表达出了敬而远之的个人态度。要是有意亲近，就算穿了也得脱了。 在薛姨妈的管教，以及温知夏的约束、宁雅娴的指点、石婧琳的软硬兼施之下，周不器毕竟还是没有堕落，对强抢良家妇女的那一套不感兴趣。 从国际部这边离开，周不器直奔石家岳父那里去了，去讨论一下地产行业的发展之路。也没太多地避讳，身边的小秘书都跟着。反正老的少的都差不多。 等见到女婿，以及女婿身边的孙莞然、赵李牧歌、严琪琪和章泽甜这四位美人坯子的小秘书，就忍不住内心暗暗感慨：“我虽然一生阅女无数，但跟这位女婿相比，还是要远远不如啊！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本章完) 手机用户请浏览wap..org阅读，掌上阅读更方便。 第2294章 跨境的复杂性 这几年，国内电影市场红红火火。 美国电影市场也就是从今年夏天才开始有所好转，过去两年的业绩在不断下滑，行业形势非常惨淡。 可国内这几年一直保持着极高的增长。 甚至成了国内增长速度最快，最具有阳光前景的一个行业。 如此一来，各方就都关注到了。 互联网巨头开始纷纷进场，地产巨头也开始盯上了这个产业。前者关注的是电影制作，后者关注的是盖电影院。 石家岳父也关注到了，他觉得可以投资电影院。 周不器就劝说了一阵，把他这个想法给按下去了。你摊子铺得越大，将来去杠杆时要承受的压力就会越大。 第二天，马老板来魔都了。 他主要是拜会一位金融领域的大领导，主要说的还是阿里从雅虎那里回购20%的股票的案子，需要当局的批准。 周不器也参与了这个案子，但他就不用去了。 马老板要去，因为他要调动大量的外汇。 周不器并没有动用国内的资金去接盘那10%的阿里股票，整个交易流程都是在美国完成，以美元付款、结算，全程跟国内这边没什么太大关系。 这件事已经基本尘埃落定了。 预计再有半个月，就可以付款交易。雅虎日本那边的动作要稍慢一点，可能要等到8月末了才会完成交易。 随后两人在一起喝茶，话题就朝着跨境电商说开了。 不提那些在海外骗钱的那些所谓的跨境电商团队，单说正儿八经做生意的一批人，其实就是从今年开始的。 因为亚马逊启动了一个全球开店计划。 就是全世界所有国家和地区的商品，都可以到亚马逊的平台中开店，然后通过亚马逊把商品卖往全世界。 很多人就发现了机遇，纷纷去亚马逊开店面向全球的消费者了，跨境电商算是正式地兴起了。 周不器就调侃着说：“老马，你这也不行啊？看看人家贝佐斯，一己之力就打开了跨境电商行业的市场，同样是做电子商务，你啥时候能掀起一股潮流？” “关注点不一样。”马老板摆了摆手，然后就哼了一声，“亚马逊这么搞，不亏个几十亿美元，他们不会长记性。” 周不器问：“怎么呢？” 马老板道：“短时间向这么多国家和地区开放，他们怎么去进行店铺的管理和筛选？到时候一定会滥竽充数，会极大地增加管理难度，甚至出现很多骗子商铺。” 周不器点了点头。 马老板叹了口气，“跨境电商是挺好，有益于商品的全球化流动。可国内这边对跨境电商还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呢，这种商品的跨境要走海关，却不能有长期的过关审查，要快进快出赶时间。” 周不器一下就明白了，“所以这里就很容易出现一些过关审查的疏忽。” 马老板道：对，如果是走正常程序，一些违规的商品就很难过关，不管是进口还是出口。可如果是走跨境电商的流程，因为效率优先、速度更快，以及包裹的隐私性，就很容易滋生犯罪。 “还真是！” 周不器也意识到了这里面的政策性风险。 马老板道：“我说的不是国内，国内现在还没有认可跨境电商的模式，所以过关审查走的都是传统的流程，就会比较安全。可有些国家已经认可了跨境电商，而且他们对私人包裹的隐私性又非常重视，就很容易利用这套机制来运输一些违法违规的东西。” 周不器给出了自己的判断，“跨境电商肯定会成为下一个全球交易的潮流，等潮流不可阻挡了，国内这边肯定也会出台文件，大力支持跨境电商的发展。” 马老板就是做电商的，当然会比他有更多的关注，“国内动作肯定不会太快，因为这里还关系到了金融行业的变革。很多发达国家都没关系，外汇上可以自由地兑换。国内不太行。而跨境电商的推广，不管是销售还是采购，都会牵扯到大量、长期、频率极高的外汇交易，这也需要在一定程度上降低对金融市场的限制。” 周不器笑道：“这么看来的话，全球化的跨境电商由贝佐斯发起而不是伱，也就不奇怪了。放心！老马，我可从来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 马老板当然不服气，哼道：“什么他发起的？早在十年前，我就在搞跨境电商了。当时，我每年就能把几千万的商品从国内卖到韩日、东南亚去。这不是跨境电商？” “你说的那是大规模订单。”周不器摇摇头，“那跟传统的外贸模式没啥区别。不同点就是传统外贸是线下看货、线下签单，你搞的B端的电商，是线上看货、线上签单。其他流程没区别。” 马老板好笑道：“当然是大规模订单！” 周不器道：“跨境电商的灵魂应该是回避一些大订单贸易的小众商品，应该是小订单模式。” “怎么可能？” 马老板连连摇头。 “不是吗？” 周不器微微一怔，就有些不自信了。 在马老板面前高谈阔论谈电商，这多少就有点班门弄斧的意思。 马老板笑着说：“你说得其实也对，从理论上来看，的确是那样的。传统贸易里，为了解决物流、仓储、谈判、运营的中间渠道费，都一定会大订单的货品采购。这样就可以大大的降低单品的附加成本了。而一旦是大订单采购，为了确保销路，就一定会是大众化的商品，是在全球消费者那里有普遍共性的商品。” 周不器一下就明白了对方的重点，“成本……” 马老板道：“跨境电商想要存活得更好，就要避开这种传统贸易的大订单制，就要选取一些小众的商品，来小订单的交易。这是常规逻辑。” “嗯。” “但是别忘了，跨境电商的成本极其高昂，除了跨国运费之外，还要额外承担关税。这就会大大地增加跨境电商的成本开销。一件价值5美元的商品，其他渠道的附加成本，可能就会达到15美元。” “还真是。” 周不器若有所思。 他之所以对跨境电商这么关注，可不是因为那个风韵十足的大美人嵇夏青。 这么多年来，他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 岂会被一个女下属给魅惑住？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出于对石婧琳的关心，她实在是有点特殊，跟家里的其他女人不太一样。她身上的拉拉属性，让她在怀孕期间更加地敏感。 好在家里人都对她格外地关照，在贴心地抚慰她每一丝的情绪变化，就怕在孕期抑郁。 可周不器觉得这种策略治标不治本。 归根结底，石婧琳都是女强人属性。 长期在家里养胎，心理状态和精神状态难免会受到一些影响。像她这样的女人，就不适合幽闭在深宫大院内。 得给她找点事干！ 跨境电商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早年间的校内团购，石婧琳就一手打造起来，取得了很恢弘的成绩。 她在校内网任职期间，校内网是紫微星的支柱性产业，是校内网赚钱养着整个公司。等其他产业都成长起来之后了，后来才陆续地向校内网进行利益上的回馈。 (本章完) 第2295章 大订单和小订单 周不器听懂了马老板的意思。 跨境电商的设想虽然很好，能够解决一些小众商品的小订单流动。但从现实的角度出发，过高的运营成本会很难让这样的生意有持续性。 最后还是得落到大订单上去。 就比如国内有一个跨境电商平台，向美国发货。 如果订单只是1件商品，那么就要为此承担100美元的运费；如果订单是100件商品，经过半个月或者一个月的积累，把这100件商品一起发往美国，还是100美元的运费，平均下来每个商品承担的运费就只有1美元了。 所以想要把跨境电商的生意做好，重点关注的得是小众商品的大订单流动。要去寻找那些传统贸易关注不到的领域，去发现存在比较大的市场需求的机会。 这就太难了。 谁的眼光能那么独到？ 一款本国的小众商品，在有着巨大文化隔阂和语言差异的大洋彼岸却有很多人喜欢……这样的商品一定会有，可大海捞针一般地去哪找？ 谈起对电商的理解，周不器当然是远远不如老马。 马老板笑着看向他，“你对跨境电商这么感兴趣？” 周不器道：“我的一个朋友可能想做。” 马老板道：“这可不太容易，我建议最好是再等等，看看这个产业的情况，太仓促地出手，容易吃大亏。最好是等别人做起来了，再去学一下他们的模式。” “着急啊，”周不器摇摇头，“再说了，干嘛非要去模仿别人？自己趟出来一条路，让别人来模仿，这多好？” 马老板微微一愣，“你这朋友是谁啊？不是小打小闹？” 周不器道：“人家100多亿港币市值的上市公司的大老板都不想当了，想跳出来干点大事，你说能是小打小闹吗？做电商，在国内肯定是没机会了，淘宝、京东这都是巨无霸，反正我是一点心气也没有。去国外，亚马逊什么的也干不过。想来想去，还是跨境电商这个领域可能会有一些机会。” 马老板的反应极快，基本锁定了缘味集团，以及那位业内名气颇大的美艳惊人的石总裁，笑着说：“要是不想跟风，想去引导这个跨境电商的领域……倒也不是没有办法。我们内部也有过讨论。” “哦？怎么做？” “主要就是两种思路了，第一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小众商品的大订单。比如我知道的，国内做跨境电商出口很热门的产品类型，保温杯。” “保温杯？” 周不器就很好奇。 马老板笑着说：“保温杯在国内还算是普遍，因为国内有喝热水的传统，尤其是一些女孩子。可是国外一般都是喝自然水、喝冰水。尤其是冰水，去趟美国，不管是喝水喝酒喝咖啡，人家都要问你加不加冰。” 周不器点了点头，“对。” 马老板道：“因为不喝热水，保温杯在美国那边几乎不存在。可是别忘了，保温杯的保温功能，不仅是保证热度，也能保证冷度。保温杯里放热水，可以不冷；保温杯里放冷水，可以不热。” 周不器就哈哈一笑，“这切入点挺巧妙！跨境电商的选品，还真得这么做！” 马老板接着说：“还有就是环保主义，欧美那边都在提倡使用可重复使用的水杯。可以保证冷水温度的保温杯，就会很有市场。这类的商品就成了热门。” 周不器道：“这种小品类商机的发现，可不那么容易。” 马老板道：“对啊，这就是跨境电商的最大难点，怎么才能从本国找到一款商品，确保能够大批量地发货到其他国家。而其他国家还没有。” 周不器问：“你想出来办法了？” 马老板笑着说：“我可不知道，不过有人提了一个思路，说是挺好的。” “什么思路？” “校内团购。” “啥？” 周不器顿时被逗笑了。 马老板道：“校内网的团购里从去年开始，好像开始卖衣服了？而且走的是寻找爆款路线。” 周不器点头道：“嗯，好像是。” 马老板很惊叹地说：“这个思路就很好啊！要先有试水，测试市场反应，然后再大规模地去推动，这就可以大大地降低试错成本了。” 校内团购的商品种类一直在不断地丰富之中，从而为大学生提供更多物美价廉的商品。 衣服就是很重要的一个品类。 为此，校内团购的团队选择了去南方的那些衣服作坊里定做，去除中间商。可是，衣服的款式有那么多，哪款衣服才能更受大学生的青睐呢？ 这就可以采用“试水”的策略了。 先小范围地在校内团购上试水的上线诸多品类，让大学生们去挑选。通过订单量，来判断市场里哪款衣服的品类更受欢迎。 这就可以把“爆款”衣服筛选出来了。 周不器对这门生意其实没怎么在意。 校内网向大学生卖衣服，本来就没打算赚钱，就是去回馈大学生的。衣服这玩意成本极低，去商场里买售价普遍都极高，算是大学生们很重要的一个需求点。 不过，最近校园这学期结束了。 周不器就看了一下本学期的校内网的一个数据，就有了一个比较惊愕的发现。校内网通过卖衣服……这学期竟然赚了1.4亿！ 当时他还挺不高兴，觉得不应该从大学生这里赚钱这么狠。 后来一问才知道，这是校内网电商部的利润，不是校内团购部的利润。不知道什么时候，校内网竟然又成立了一个新的“电商部”。 再一细问，就比较惊喜了。 电商部这1.4亿的净利润里，其中有1.2亿是由淘宝创造的，是在淘宝上卖衣服所创造的。 大概逻辑就是校内网这边南下去跟那些制衣作坊合作。 然后，通过校内团购，靠着大学生们的帮忙来筛选符合当下市场潮流的爆款衣服。爆款款型选出来了，就开始大批量地向制衣作坊下单生产。 校内团购只面向大学校园，规模有限，而且不能违背校内网服务大学生的宗旨，定价不能太高。 所以校内网这边的团队在筛选出爆款衣服之后，就挂在了其他大众的电商网站上，尤其是淘宝。 然后一下就炸开了。 据说校内网电商部一共在淘宝上注册了12个衣服类的账号，过去半年的总销售额达到了2.7元，其中利润就达到了1.2亿元。 这样的一个运营策略，是当时的一个应聘校内团购总监的一个名叫覃荷的女士策划出来的。 没想到，还真的让她做成了！ 功劳这么大，覃荷理所当然地就获得了晋升，现在已经是校内网的高级副总裁，主管团购部和电商部。 校内网在电商领域的探索，也给包括阿里在内的很多电商平台都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包括跨境电商。 跨境电商怎么选品？ 其实也可以采用类似的试水的策略。 唯一的缺点，就是紫微星国际旗下没有类似校内网这样有着试验田作用的平台。 不过这个思路经过实践证明，的确是有可行性的。 马老板的话也足够有权威。 可以顺着这个路子去探索。 马老板接着说：“还有就是第二点了。想完成大订单，这难度实在太大了。想要通过小订单来让跨境电商有可持续性地长久发展，也不是不行。” 周不器笑道：“行啊，听你指教！” 马老板道：“这就要求这个商品要更加地小众，甚至比保温杯更小众，而且还有一定的制作门槛。美国人也能做保温杯，一旦美国公司也都去大量地生产保温杯了，保温杯就很难是跨境电商的热门品类了。不过，有些商品老美不一定能生产得了。比如jdz的陶瓷。” “我去！”周不器恍然大悟，“智商税啊！” 马老板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笑着说：“对，可以这样总结，就是收智商税。小订单还能跨境，这就需要单品的利润一定要高，非常非常高。jdz的那些小杯子，批发价可能才几毛钱一个，在淘宝上卖都是几十块。要是做跨境电商，售价99美元，也能唬住不少老外下单。还有什么国画、装裱好的书法，刺绣、手串什么的，单品都有着极高的利润。就算无法大订单地销售，也会有很高的利润。” “没错！” 这个套路周不器就太熟悉了。 别说现在才2012年了，这套路放在10年后，一样通行全世界。别说去忽悠对陶瓷商品没什么鉴赏力的老外了，就算在国内，也能把消费者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比如直播带货的时候，直播“陶瓷碗”的开箱。 这还增加了几分盲盒属性，就更吸引人了。 开箱后，一旦是残次品，当场砸碎。 噱头十足。 一方面会让观众觉得可惜，一方面会让观众感受到商家“精益求精”的态度，一方面就更喜欢看到从盲盒里开出精品的场面了。 一番砸碗的表演过后，终于开出了一个很精美的瓷碗。 商家叫价了，不贵不贵！ 只卖199元或者299元！ 很多观众就会心动，觉得这碗太漂亮了，是精品中的精品，就会下单购买。 实际上，这些盲盒的单个成本也就是几毛钱。 就算是连砸几十个，也就是几块钱的事。 卖出一单，就能大赚几百块。 手机用户请浏览wap..org阅读，掌上阅读更方便。 第2296章 平台中立的视角 大夏天的，洗个凉爽又温软的鸳鸯浴，还是很舒服的。 唯一的缺点就是赵李牧歌和严琪琪在浴缸里弄了太多的泡泡，女孩子好像都喜欢这个，觉得特别有情调。 却遮挡了周不器欣赏美景的视线。 就只能体会，无法近观了。 搂在怀里细声软语，也挺安逸。 严琪琪窃笑着说：“学长，我看章泽甜都急坏了。” “急什么？” 周不器躺在浴缸里，闭目养神。 赵李牧歌抢答着说：“你不碰她呗，她刚才还跟我说呢，让我劝劝你，把她也叫过来一起泡澡。” 周不器睁开眼睛，瞥她一眼，“你答应了？” 赵李牧歌连忙道：“没有呀，我哪敢？她自己魅力差，也怪不得别人。” 严琪琪眨眨眼，有些奇怪，“魅力差吗？我觉得还可以吧……各方面都不差。” 周不器道：“她跟你们不一样，她是个千金大小姐，心气高着呢。不把这脾气捋顺了，随随便便就收进来，她不敢在我这耍，到时候搞不好也会欺负你们。” 赵李牧歌娇哼道：“欺负我？想也别想，都是当小妾的，谁比谁高一分啊？” 周不器好笑道：“想当小妾？我批准了吗？” “那我好好表现。”赵李牧歌笑嘻嘻，“琪琪呢？” “啊？”严琪琪微微一怔，小声道，“我……我也是，不过……不过……” 周不器问：“不过什么？” 严琪琪小声地说：“学长，我偷偷告诉你啊，你别乱说。我有一次跟姚瑶谈过，她说不想一直留在这边。在这边待个十年八年，拿满了陌陌的股票，她就离开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人各有志，很正常。只要按规矩来，怎么选择都可以。” 赵李牧歌就自顾自的思维发散，“就像竞价排名似的，要是像微点这样按照规矩来，其实没什么问题，就是个商业策略。可如果不按规矩，就容易发生一些很不好的事。” 周不器一下就被她给逗笑了，搂着她的左手往上移，在她吹弹可破的脸蛋上掐了一下，“你又懂了？” 赵李牧歌脸色微红，“不太懂。” 她其实是想恭维一下大老板。 今天周不器跟柳晴、马老板交谈的时候，她也在现场，就听到了一些关于竞价排名的非议。可是，紫微星旗下的微点搜索，采用的也是竞价排名的机制。 只要是搜索平台，只要商业化运营了，全世界基本都差不多，都是这套模式。 要是批评竞价排名，那不是把微点也给批评了？ 她就自作主张地想把微点放在规矩之外。 周不器道：“竞价排名其实就是一种做广告机制，推出来的内容就是广告，本质上跟电视台、杂志、报纸上的那些广告没什么区别，谁给钱多，就把谁的广告放在最好的位置。前些年各大电视台都在为蚁力神打广告，还有比这更恶劣的？不也就这么消停了。” 严琪琪就没有那么多心思了，很坦率地说：“可是百度、微点这些平台上，有些竞价排名的链接，真的挺恼人的……”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是肯定的，这就要看你用一个什么样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马老板，都有办法去对抗搜索平台的竞价排名机制。别说普通人了，连亚马逊的贝佐斯也深受其害又无可奈何。” 赵李牧歌很好奇，“谷歌也这样吗？” “都一样！”周不器对这个可太了解了，“你去谷歌上搜索律所，排名最前面的那几个律所，一个点击，价格就能达到50美元。不是发生了实质上的咨询，更不是成交，是只要有人点进去了那个链接，相关律所就要给谷歌支付50美元的竞价排名的推广费用。” 赵李牧歌道：“美国的律师费都很高。” 周不器道：“高不高另说，我们要明白这件事背后的逻辑。搞清楚了逻辑，就不会被竞价排名的引导给骗了。” 赵李牧歌和严琪琪就都很关注起来了。 能够悉心接受大老板的指导，这样的机会可不多，也就是彼此坦诚相待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机会吧？ 难怪章泽甜心急如焚。 她应该是想跟大老板学习知识的。 周不器道：“美国的那些知名律所，每名律师都忙得不可开交，每天都是数不完的案子，他们要经过层层筛选后才会接单。为了确保成功率，他们可不会什么单子都接。可有些律所，打官司的成功率极低，律师的水平不怎么样、收费又高，就没什么人去了。” 赵李牧歌脱口而出，“所以这些不怎么样的律所，就要去打广告！” 周不器笑道：“没错！越是顶级的律所，越可以在业内口口相传，根本不愁客户，在大案子的小众圈子里传播就够了。只有垃圾律所，才会花大价钱地去购买竞价排名，通过谷歌这样公开的互联网平台来拉客。” 赵李牧歌这就反应过来了，“所以对我们这些明白了竞价排名机理的用户来说，竞价排名的存在其实很有价值。竞价排名的意义不是推荐，而是规避。” 严琪琪听过她的分析，也恍然大悟，小手一拍，“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赵李牧歌微微蹙眉，“顶级的律所不需要竞价排名打广告，就意味着谷歌上的竞价广告的推荐都比较低质，这样对吗？” 周不器道：“谷歌只是搭建了一个平台，让第三方的客户来入驻。谷歌不是检察院，只要第三方的广告主拿着国家颁发的合法的牌照，他们就可以来打广告了。允许，不违法；要是不允许，就意味着谷歌带着某种歧视性的区别对待一些律所，就会有违互联网的公平属性，这才涉嫌违法。” 严琪琪道：“连谷歌都这样，那国内……” 赵李牧歌就快速地瞪了她一眼。 严琪琪吐了吐舌头，就赶紧闭嘴了。 自家公司的微点搜索，玩的也是这一套。 周不器不以为意地说：“所以这下明白为什么我总会说马老板是很伟大的互联网企业家了吧？他带领着电商行业，绕开了搜索平台，也就是说是摆脱了竞价排名对这个行业的不良影响。在国内网购，经常会发生一些争议，这很正常，可是那种下单了不发货，卷款跑路的事真没几例。尤其是团购潮失败了以后，电商行业集体大转型，类似的事就更少了。你要是在美国，这样的事就太多了，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搜索引擎的竞价排名，把太多低质的小众电商网站推荐给了用户。” 严琪琪是她的学妹，性格上又比较直接，问得就比较尖锐，“那医疗领域呢？” 周不器道：“那就看医疗领域能不能出一个马老板了，或者说马老板愿不愿意进入这个行业插一脚。他要是进场了，对老百姓看病难绝对是一个巨大的帮助。因为关系到生命健康，竞价排名在这个领域就格外的敏感，微点就极大的比例地缩小了医药行业的推广。” 赵李牧歌还真是才思敏捷，慢慢思忖着说：“就像魔都，真正好的大医院，根本不需要打广告，每天患者都多得吓人，我看新闻说因为患者太多，有的医生因为太辛苦都累吐血了。可是一些垃圾医院，患者就比较少了，就要去打广告拉客了。” 周不器笑笑，“说得很对！” 赵李牧歌轻声道：“就像搜索平台上的那些医院广告，要是明白了您说的这个逻辑，就很容易判断了，竞价排名反而能体现出正面意义。如果来魔都看病，可以在搜索平台上搜一下，把那些打广告的医院都记下来。然后，这些医院通通都不能去。剩下那些没打广告的医院，基本就都比较靠谱了。” 周不器道：“对，这就是平台中立的意义。提供同样的内容，有的人看到的是正面的东西，有的人看到的是反面的东西。你要是明白了这个道理，在处理很多事情的时候就容易多了。比如你要去外地出差住一个五星级酒店，竞价排名的意义就是把那些当地最差的酒店给选出来。对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外地人来说，就起到了提醒警戒的作用。” 赵李牧歌笑盈盈地说：“真好玩，原来应该是这样的视角。就像有的地方发文，说是要提高工人的待遇，其实说的就是现在工人的待遇太差了。有的地方说要尊重民营企业，实际上就是民企受到了太多的不公正对待。有的地方说要保护企业家，实际上就是说有太多的企业家都受到了委屈。” 周不器觉得她很机灵，在办公室的这一批小秘书里，还真有几分脱颖而出的意思，比关南晴、古赞丽、严琪琪她们几个强不少。 她有着秘书长的潜质。 嗯，就不知道章泽甜怎么样了。 虽然她在名义上已经进入了董事长办公室的秘书处里工作，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小秘书，但毕竟你这还只是名义上的。 实际上的关系还没有发生。 以后还要慢慢考察。 (本章完) 第2297章 资本的影响 周不器想去推广传统戏曲，也想顺势拉拢几个企业家进来，大家一起搞，声势可以更大一点，毕竟这是做好事。 不过，运作起来还真不太容易。 很多人都很慷慨，说是如果周大老板想搞，那没问题，他们可以出一笔钱来支持。不过让他们也参与进来，那就没必要了，他们实在不懂。 这就没啥意思了。 周不器又不是去化缘的，他又不缺钱。 好在家有一宝。 石家岳父就出来指点他了，说他想搞的这件事，难度不小、名声很大。最好是以个人名义去搞，而不是成立某一个组织。 周不器就恍然大悟。 马老板也说了，想推动传统戏曲的复苏……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一定要跟上时代的发展，要有一定的市场化属性，可这就容易受到资本的影响。 跟“传统”就很相悖了。 这可不是二人转、相声那种偏门，传统戏剧的威名太大了。 很多岁数大的老领导，都是几十年的戏迷了，都很喜欢传统戏曲的那种模式，要是改得太过分，让很多人接受不了，那就是麻烦事。 就比如太极拳。 要是哪个自由搏击的拳击手站出来挑战太极拳这个行业，他能打遍行业无敌手……这个行业还奈何不了他，打架是硬实力，靠实实在在的拳头说话。 可有人就不愿意了。 很多人上了岁数的老领导打了一辈子的太极拳，结果你站出来把太极拳这么一通糟蹋……那就不好意思了，看看是铁拳厉害，还是你的拳头厉害。 马老板语重心长地告诫他：“上次听你说了想推动传统戏剧发展的思路，我还真问了一些人，想了挺久。其实各行各业的改革都一样，所有人都知道改革好，可就是改不动。难的不是某个生意或者某一个产业本身的制约，难的其实就是你改变不了那么几个人的看法。” 京剧肯定是不能动了。 先从南方下手吧。 南方剧种的文化性都很强，语言也都有地方特色，都比较高雅，大老粗们都听不懂。没了这个限制，改起来反而就比较容易。 最具代表性的当然就是昆剧和越剧了。 尤其是越剧，这个剧种能够出现，其实就是在改革在市场里走出来的……当初没有固定的唱腔，没有固定的动作，都是一边演一边摸索，观众们对哪个唱腔哪个动作叫好了，就赶紧保留下来传承下去。 可以说越剧就是当代国内最具有创新精神和改革精神的传统剧种。 其实也不算太传统。 也就出现了一百来年，跟昆曲的四百年历史差距极大。因为历史不够悠久，传统的桎梏没有那么强，现代的越剧演员在改起来的时候也就都比较大胆，很多剧目都会非常地前卫、非常地时髦。 这次来魔都，周不器去了一趟魔都的越剧团，见到了许许多多优秀的越剧演员，以及朝气蓬勃的青年演员。 多少有些唏嘘。 越剧已经是国内市场化发展最好的剧种了，可很多没关系没机会评职称的演员仍旧是收入微薄，养家糊口都难。 一两百年前，剧场表演那都是江南的天下。 现在好像时代变了。 东北出了个本山大叔，一统二人转的市场；津门出了个老郭，一统相声市场；婕妤传媒旗下的开心麻花也不得了，线下的剧场表演同样是一票难求。 文化更兴盛、经济更发达的南方，反而在这方面没有做出太多亮眼的成绩。 在魔都的越剧团，周不器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关键问题。 剧团是事业单位，每一次的剧场表演，看的不是市场需求，而是政策上丰富人民文化生活的统一安排。 演员拿的基本都是死工资。 剧场收入跟他们无关。 这就简单了，那些成名的有身份的演员哪愿意辛辛苦苦地免费演出……都是有任务的时候再出演。 这就导致剧场表演的场次很少。 在有限的场次里，都是知名演员们拿到更多登台的机会，青年演员缺乏锻炼，技艺就很难提高，艺术成就上就很容易断档。 还有一点。 票价太高了，动则几百块。 从艺术成就上来看，他们的表演完全值得几百块的票价，可商业毕竟看的还是市场……过高的票价，一下就把很多普通人，尤其是年轻人给排除在剧场之外了。 戏迷群体培养不起来，而缺少了年轻人的观看，就等于缺少了这个社会上最有效的宣传力量。 从这也就能看出来白先勇先生对昆曲作出的巨大贡献了。 他自掏腰包，找了一批青年演员去演《青春版牡丹亭》，然后去免费地在高校里推广，让年轻人……尤其是大学生去感受传统戏剧的魅力。 这才是长久之计。 周不器也就渐渐地理出了一个思路。 传统戏剧的门槛挺高，想要把这些东西传承、发扬下去，还是得依靠大学生群体。在这个过程里，看来还是得依靠着校内网。 在魔都的最后一件事，周不器被二姐石婧美拉着，一起去参观了潮玩公社的工厂，据说是有了进一步的设备升级，自动化属性更强了。 石婧美其实不是这个目的，“这都6月末了，曼联怎么还没动静啊？” 周不器好笑道：“要啥动静？” “转会啊！” “先不转了。” “啊？” 石婧美就很失望。 她做的盲盒生意，最关注的就是转会市场。球队的流动性越强，总是有新球员加入，盲盒手办才会更有吸引力。 这就跟卖球衣差不多。 阿迪达斯、耐克这样的球衣，为了促进球衣的销量，甚至还会出钱帮助皇马、曼联这样的豪门球队去完成巨星球员的转会。 周不器道：“曼联去年换了主教练，阵容也有比较大的变化。下个赛季以稳为主，可能会有两三个角色球员的补充，核心框架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石婧美就很好奇，“不是说皇马想引进贝尔吗？欧洲那边都传开了！” 周不器笑笑，“是报价了，我没答应。” “啊？”石婧美就更失望了，“要是卖掉贝尔，然后买进一个新的大牌球星，那咱们的盲盒保准能大卖。” 第2298章 徐百卉的互联网 “温老师，你真不去冰岛？” 周不器从南转北，回到了首都，马上就要启程去冰岛了。 温知夏轻轻摇头，“不去，你太忙没空，我跟雅娴、宝珊、伍雨她们一起去加拿大看过极光。极光的辐射挺严重的，不能多看。” 周不器笑着说：“又不只是看极光，冰岛的景色可美了，温泉也是全球一绝。而且温度也好，首都这都四十度了，冰岛白天也就十来度，老舒适了，去度假呗。” “就让我去啊？”温知夏白他一眼，“你带着那么多小秘书，我去干什么？我过去了，她们都不自在。” 周不器道：“那不正好嘛，你去帮我管教管教。” 温知夏嗔道：“我才不参与呢，要是让雅娴知道了，好像我在跟她争什么似的。想管教，让宁雅娴出面去。” 周不器失笑道：“哪有这么多事？就你多心，都是一家人，什么争不争的。” 温知夏避开了这茬，轻声道：“你不是让我去给那个郑晓丽当助理嘛，我先去紫微星这边实习一个月，看看情况。” “行啊！”周不器当即答应，“好，我来安排！” …… 6月28号，周不器在徐百卉的安排下，带领着诸多小秘书们，观看了婕妤传媒今年暑期档力推的大作《画皮2》。 电影的剧情实在揪心。 价值观严重不正确。 感觉就像原配斗小三，小三斗原配。 这让周不器对徐百卉有些恼火，现在都和谐社会了，怎么就不能友好相处了？非得斗来斗去、争来争去的吗？ 好在就是杨蜜在电影里饰演了一个小妖精，是个女配角，发挥得还算不错。 不过，电影里还有个男配角叫冯少峰，是她在电影里的搭档……这就让周不器有些警惕了，低声质问：“这个冯少峰，还老实吧？” 徐百卉一时没明白过来，“老实？什么意思？” 周不器眉头紧锁，“他跟我家蜜蜜怎么眉来眼去的。” 徐百卉立时被逗笑了，“拜托！那是在演电影！” 周不器瞟他一眼，“就怕弄假成真！” “应该不会吧……”徐百卉还真没关心过，“应该没事，杨蜜的经纪人那边我都打过招呼了，时刻盯着点。她本人也挺聪明的，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周不器就很感慨地说：“小心驶得万年船。” 然后，就打算把杨蜜、蒋冰婕、李心婉和迪丽热雅四个小明星全部都叫上，一起去冰岛度假。人与人的关系，主要还是交流出来的。 徐百卉轻轻颔首，然后就凑过来，小声地说：“你觉得那个少女时期的靖公主怎么样？” “嗯？”周不器有些奇怪，“怎么了？” 电影里的女主角是靖公主，这位“靖公主”可不一般，最近傍上大人物了。周不器这次南下去魔都，就听马老板说过，他接下来会和一些人合作投资电影产业，做一些蛋糕上的分配，从而顺利地推动阿里以一种全新的方式上市。 而这个中间人，就是女主角靖公主。 不过她的年纪有点大了。 在电影里，少女时期的靖公主是由一个少女演员出演的，长得还算清秀。 徐百卉小声道：“那丫头叫关小彤，我盯了一段时间，挺好的，家里关系也行，也都是当演员的……也都该明白圈子里的一些规矩。你要不要收她当干女儿？想收的话，我去安排一下，主要看她家里人的反应。” 周不器一挥手，“不收。” 徐百卉道：“这样的机会可不多，我都打听清楚了，别看她是童星出身，可家里管得严，不允许她胡乱地交朋友……就跟当初的杨蜜差不多。” 周不器道：“不是我喜欢的那一款。” 徐百卉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回头看看他身边的那一群贴身小秘书，感觉还真是，这些个小秘书，感觉每一个都比这个少女靖公主漂亮。 “对了，还有件事要跟你说。” 徐百卉有几分欲言又止。 周不器笑着说：“我就知道你这包场找我过来，就不是为了看电影的。” 徐百卉道：“婕妤传媒现在的市值将近1000亿港币了，已经很高了。可要是只做娱乐产业，规模也就这么大了，再很难增长上去了。” 周不器好笑道：“1000亿港币，还不满足啊？保持住，那就是最大的成功了。1000亿港币的市值，放在好莱坞也能排进前十了。” 徐百卉就不太满意，“我想做互联网。” 周不器没觉得奇怪，“票务系统呗。” “还有别的。” “嗯？” “我觉得围绕着互联网，可以有一种营销的新模式。” “啥？”周不器有些好笑，“你也懂互联网了？” 徐百卉白他一眼，然后缓缓地说：“现在国内的电影市场很红火，不只是电影了，电视剧也一样。因为优酷、爱奇艺、乐视这些线上平台的出现，都会大手笔地进行版权采购，给影视剧增加了一个新的赚钱渠道。” “嗯。”周不器点了点头，“我不是早就让你布局了嘛。婕妤传媒拥有着一个全亚洲最大的影视版权库。” 徐百卉抿嘴一笑，“嗯呢，上半年，这个业务让婕妤传媒赚了4.2亿。其中日本市场的收益就将近1亿了。” 周不器有些惊讶，“这么多？你采购了很多日本的影视版权？” 徐百卉道：“国产剧啊，《新三国》，在日本可火了。你忘了？当年投资的时候，你还指点过我呢，说是要拿到这部电视剧的海外版权。” 周不器道：“嗯，没忘。” 徐百卉接着说：“虽然影视行业红红火火，可有一个现象不得不承认，这仍然是一个高风险行业。投资出来的影视项目，仍是失败得多成功得少。甚至大部分的项目都没法公开上映的去面向观众，实实在在地就是打水漂了。” 周不器道：“那都是小团队、小公司搞出来的项目吧？婕妤传媒没事吧？” 徐百卉轻轻颔首，“婕妤传媒在这方面的确有一些优势，但风险肯定还是要承担。不仅是影片的制作费用，还有后期的宣传费用呢。现在国内一部电影的制作费用和宣发费用，一般都是1：1的比例。” 周不器表示理解，“竞争太激烈了，就一定得在宣传上多用心思。” “对！”徐百卉就自信满满，“我就是想靠着互联网，把投资风险和营销手段的麻烦一次性地解决！” 手机用户请浏览wap.阅读，掌上阅读更方便。 第2299章 众筹不靠谱 “一次性解决？”周不器觉得有点夸张，“怎么解决？” 徐百卉道：“众筹，你知道吧？” “我去！”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 “怎么了？”徐百卉就有点奇怪，“你知道吗？” 周不器就很无语地说：“干啥不知道？我还有机会参与进去呢！” 徐百卉就不懂了，“参与什么？” 周不器道：“你知道众筹这个概念是哪来的么？” “好像是从美国传来的吧……” “对，就是美国，有一个创业公司，做了一个众筹网站。本来还有人找到我，希望我去投资这个项目呢，我没答应。” “这样啊。” 徐百卉见他这么熟悉，就不班门弄斧了。从他的态度也就能看出来，似乎对这套模式不太看好。 周不器道：“做事需要钱，传统的来钱方式是从银行贷款，后来硅谷这边又出现了风险投资。可08年次贷危机之后，银根紧缩，市场里就没钱了。很多项目都拿不到钱运作不起来了，就有人展开了奇思妙想，要通过众筹的方式来筹款。” 徐百卉道：“这样啊，这模式不行吗？” 周不器道：“理论上是行，可是执行层面太难。一来是众筹的对象面向的都是普通人，这些老百姓手里有什么钱？就像你要众筹搞电影似的，本来做电影的风险就大，老百姓手里的余钱又不多，还让他们来投资……这跟坑人有什么区别？” 徐百卉扯了扯嘴角，“没那么严重吧，众筹的概念是从去年引进到国内的，一下就火起来的。百度好像还专门推出了一个众筹的平台。” 周不器很不客气地说：“国内就更不行了，投资有风险……众筹这玩意，比正常的投资风险还大，因为还要额外承担一部分的平台运营成本，以及卷款跑路、资金挪用、缺乏监管的各种风险。这套模式根本不行。国内不行，美国也不行。” 徐百卉没想到自己刚提出了一个概念，就直接被周老大毫不留情地给否了，很可惜地说：“众筹跟电影结合起来，效果真的很好呢。那些参与众筹的投资者，对电影来说就都会成为重要的推手，为了投资成功，他们都会不遗余力地帮忙推广。如果吸引了2万、5万的众筹投资者，通过他们在社交媒体上的宣传和推动，那么电影项目在营销的时候就可以事半功倍了。” 周不器瞥她一眼，“让影迷来投资你的电影，这得是多大的信任？这么宝贵的信任，就都耗费在众筹项目里了？” “呃……” 徐百卉怔怔说不出话来。 周不器道：“就算你有明星的吸引，很多粉丝都是冲着明星去参与众筹的，那也是饮鸩止渴。一次行，两次行，要是连续亏个两三次，那粉丝对明星的好感可能就消失了，反而得不偿失。” 徐百卉轻轻颔首，“也是。” 周不器道：“电影众筹只是一方面。我之所以不认可众筹的模式，因为对普通人来说，他们有着跨越不了的信息差屏障。你要是找一些大老板去投资电影，这天经地义，找得越多越好；你要是找普通人，这就有点欺负人了，就是把他们往歧途上去引导。在保护个人权益方面，也不在一个层次上。” 一来是大老板有钱，投资电影亏损了，对其影响也不算太大。 二来是信息差。 大老板在行业里可以有更多的人脉，可以从更多元的渠道了解到这个电影项目的信息，从而作出最准确的判断。 普通人哪有这样的优势？ 让普通人来众筹参与，那就是在撞大运，稀里糊涂地没有任何参照地就把钱给投进去了，亏损的风险就会大大地提高。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个人的能量。 影视行业里乱象很多，很多剧组的制片人、导演、主演们都是心狠手辣，联合起来去坑投资人……买一个道具电脑，花3万块；买一个道具手表，花30万。 电影或者电视剧拍完了，能不能上映，不好说；上映了，能不能赚钱，不好说。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 只要项目启动了，剧组的制片人、导演、制片主任们、核心主演们就可以赚得盆满钵满了，一部戏片酬随随便便都是几千万，甚至上亿…… 这钱都是哪来的？ 要么是从外行的投资人那里找来的，要么就是从普通人那里众筹来的。 正儿八经的好项目，片酬反而都比较低。 有些时候遇到了坑钱项目，投资人能迅速地反应过来，就及时止损地中途撤资了。要是自身的权益受损太严重，还可以去起诉对方。 可是众筹就不行了。 那些普通人投资者，没有任何的话语权，甚至完全被蒙在鼓里，合法权益就会受到严重的侵害。 从理论上来看，众筹的确是一种全新的集资方式，可以成为金融市场的一个重要的辅助性的工具。 在实际操作的时候，那真是处处雷点。 婕妤传媒是一家正儿八经运营的电影公司，任何一点旁门左道都没必要。徐百卉这个靠着众筹股东的宣传来为电影造势的想法，其实是对的，但执行阶段一定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周不器道：“最好的商业模式，是引导有钱人来投资，引导普通人来消费。你这别搞反了，让普通人来投资，他们怎么可能会懂？” 徐百卉轻声道：“有些人会有这种兴趣。” “那不叫兴趣，那叫冲动。”周不器不这么认为，“就像买股票似的，买股票多难啊，普通人哪能看清楚一家公司的好坏？美国几十年前也有很多散户参与，后来这些散户都被资本巨头给吃干净了，市场就越来越成熟了。现在美国的股民都是买基金，让专业的基金经理来挑选股票。” “嗯。” 徐百卉点了点头。 周不器道：“电影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投资方向，要是眼光好，回报率极高。可是普通人哪有这种眼光，让他们直接以众筹的形式参与进来挑选项目，最后肯定都是血本无归。要是真要搞众筹，那也行，别给选择权。就像买基金那样。” 徐百卉问：“那怎么操作？” “婕妤传媒把所有的影视项目都打成一个包，拿出一定的投资份额让普通人参与进来众筹。”周不器瞟她一眼，“这可能吗？你会愿意？” 徐百卉就哈哈一笑，“不愿意。” 这是不可能的。 婕妤传媒旗下的影视项目旗下有几十个，有很多都是零风险、低风险的优质项目了，比如老谋子的电影，比如跟好莱坞合作的拼盘投资项目。 包括刚刚上映的这部《画皮2》 《画皮1》的时候这部电影从一个比较小众的领域脱颖而出，成为了话题性很强的一部优秀的电影，赚了不少钱。 到了《画皮2》，各方面都有了很大的进步，话题性也更强了。 这就是一个极低风险的项目。 找别人一起来投资电影，是因为担心电影未来亏损，所以大家来一起承担亏损的风险，一起分享成功的收益。 这电影没风险，那为什么要跟别人分享收益？ 婕妤传媒自己投资自己搞就行了。 就算要拿出一部分来分享，那也是在项目制作中帮了很大忙，在项目发行过程中提供了很多行业资源的帮手。 哪能轮到普通人？ 也就是说，只有那些行业不太看好，有着极大投资风险的电影项目，才会进入到众筹平台里让普通人参与进来。 真有的优质项目，根本轮不到普通老百姓，多少人都挥舞着钞票抢着去投资呢。 徐百卉也听明白了周老大的意思，就摆了摆手，“那就算了，不搞就不搞。” 周不器道：“现在互联网进入到电影行业里了，肯定会出现很多乱七八糟的新理论、新模式。但有一点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市场里最受欢迎的永远都是那些精彩、好看的影视作品。只有把电影电视剧的内容做好了，其他的那些新花样才可能奏效。” 徐百卉轻叹了口气，“我知道，内容为王嘛，都说了多少遍了。我就是觉得众筹的模式，可以为婕妤传媒的一些不太保准的电影项目承担一些风险，同时降低未来在营销领域的投入，好处很大。” 周不器摇摇头，语重心长地说：“还是那句话，好的商业，一定是吸引有钱人来投资，吸引普通人来消费。投资有成功也有失败，这很正常。可消费不一样，你不能让人花钱买气受。普通人的定位是消费者，咱们做生意，永远都不要让消费者伤心。” 徐百卉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那我就不搞互联网了。” 周不器笑着说：“可以搞啊，接着搞你的票务系统。等美国那边有反馈了，到时候你这边也订购一批自助售票机，最好是能先把各大电影院的地盘给占下来！” 徐百卉美眸一亮，“嗯呢，我都想好了！” “想好什么？” “我可以给各大电影院提供自助售票机，花很少的一部分钱甚至不花钱就可以让电影院向影迷提供自助售票服务了。大部分的前期成本都由婕妤传媒来承担。” “啊？” 周不器有些小惊讶。 徐百卉轻笑着说：“不过有三个附加条件，一个自助售票机的广告位归婕妤传媒所有。第二，线上平台只能跟婕妤传媒挂钩；第三，拿到我们机器的电影院里，不准摆放其他票务平台的售票机。” 周不器忍俊不禁，“这思路，可真够互联网了！” 手机用户请浏览wap.阅读，掌上阅读更方便。 第2300章 秋风扫落叶 跟其他的北欧发达国家不太一样，冰岛的支柱型产业是旅游业。 这里是个火山岛。 实在太美太壮观了，还有着许许多多的火山温泉。 唯一的缺点，就是消费太高了。 买瓶矿泉水、可乐都要几十块钱，物价比迪拜还高。 这样的物价条件就成了筛选门槛，来冰岛旅游的游客普遍都比较有钱，尤其来这边寻找极光的团队，那都是非富即贵。 周不器一行人来了冰岛，孙莞然、宁露把整个秘书处的小秘书们都给带过来了，还有同行的杨蜜、蒋冰婕等小明星。 这绝对是一次度假式的游玩了。 冰岛这地方也的确太适合旅游了，太适合有钱人来这边享受生活了，很多小木屋、小草屋，都跟童话故事里的一样。 同行的还有老张。 他就很不适应，有一种当电灯泡的感觉。 听说畅游的联合CEO唐·马特里克也来到北欧了，就赶紧找了工作的借口，要离开冰岛。反正极光也看完了，你们爱玩，你们就接着玩吧！ 周不器也怕形销骨立，得赶紧休息几天，借着工作的理由去养精蓄锐，也暂时离开了冰岛。 让姑娘们在冰岛自己去玩吧。 北欧的这几个发达国家，丹麦、芬兰、瑞典这些，之所以这么富裕，主要都是靠着一些高附加值的创意产业。 比如游戏。 尤其到了移动互联网的时代，优势一下就突显出来了。 北欧这几个国家都是靠创意赚取巨额的利润，可是传统的电脑3A游戏，还是有一定技术含量的，门槛比较高。 这就不是北欧这几个国家擅长的地方了。 只出现了有限的几个游戏的游戏公司。 可是到了手机时代，到了手游时代，那就不一样了，真是出现了一大批顶级的游戏公司，那真是独霸全球。 就比如当前世界上最热门的手游《愤怒的小鸟》，就是收购的这边的游戏公司。 马特里克这次过来，又是盯上了这一块。 宁可错过，不能放过！ 这是周大老板给畅游定下的战略策略。 就算买错了，这才几个钱？ 现在是移动互联网的初期，手游公司普遍都不太值钱。就算买错了，试错成本也很低。可要是买对了……那搞不好就是几百倍、上千倍的回报了。 比如上个月在美国完成的一笔交易，畅游收购了酷跑类的游戏《神庙逃亡》，才花了几百万美元。 要是这笔交易是明年的5月份运作，不花个几亿美元，连谈判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收购的多了。 也就出现了隐患。 就会出现左手跟右手打架的情况。 比如这次周不器和张朝洋一起来到芬兰，见到了正在运作一笔收购交易的唐·马特里克。 “收购目标是Supercell，成立于两年前，目前公司有24个人，开发出了一款塔防类的游戏，在iOS端进行了测试，还没有正式地发布。” 马特里克三言两语就简单地把情况描述清楚了。 周不器眉梢一挑，“塔防类游戏？” 马特里克笑着说：“你不是要我重点关注塔防类的游戏嘛。” 周不器点了点头，“应该的。传统的PC游戏里，是‘车枪球’的三大类。这三大类对游戏的制作要求很高，对游戏的运营环境要求也很高，这不符合移动端游戏的逻辑。” 哪怕手机的配置再高，也不可能跟电脑相比。 这就决定了手游的规格一定要比电脑游戏低。 在PC端最受欢迎的“车枪球”三大类游戏，就是赛车、射击和球类游戏，制作要求都很高，如果是降低了游戏质量来适应手机，游戏的可玩性就会大大降低。 马特里克道：“射击类的手游，在市场里还是存在着一定的机会。” 周不器道：“那也要区别对待，PC端射击类的游戏，都是高度仿真化，越逼真越好，有的游戏甚至是到处都是鲜血、断臂，这在手游里绝对不行。手游最重要的逻辑，就一定是低龄化、娱乐化、趣味化。手游的射击游戏，跟PC端的射击游戏完全是两码事。” 马特里克深以为然，“没错。” 张朝洋长长地松了口气。 还好。 从冰岛离开，不用面对那么多精致漂亮的女孩子们，感觉一切都回归正常了，这才是正常人的生活啊。 也不知道周不器这小子是怎么应对的！ 老张只是白天应对，听着她们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就觉得头都大了。 小周那可不仅是白天应对，晚上也要应对的。白天要听着她们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晚上要听着她们哼哼唧唧地叫个不停，这心理素质和生理素质真是不一般。 周不器道：“手游如果也要总结三大类型，我觉得应该是塔防、卡牌和消消乐。” 马特里克当然要坚决地贯彻周大老板这样的战略思路，笑着说：“没错，我这次过来，要收购两家公司……其实就是塔防和消消乐的两款游戏。一款叫《部落冲突》，由芬兰的Supercell公司开发；一款叫《糖果传奇》，由瑞典的King公司开发。” “挺好。”周不器很满意，“预算多少？” 马特里克摇摇头，“没有。” 周不器道：“也可以，只要是好项目，无论如何都要参与进去。” 马特里克笑着说：“不过估计也花不了多少钱，我有过一个初步的估计。想要收购Supercell，价格不会超过1000万美元。King的价格会高一点，这是一家围绕着Facebook的社交游戏公司，已经有很亮眼的成绩了，成交价可能会超过3000万美元。” 《糖果传奇》后来是全球最受欢迎的消消乐游戏。 暴雪为了向手游转型，后来就把King给收购了，交易价格是惊人的59亿美元。 不过，国内的消消乐游戏太多了。 模仿《糖果传奇》的山寨货也有很多。 以至于这款游戏在国内没什么名气，周不器根本就没听说过，只是看好消消乐这个方向，那就可以秋风扫落叶地冲进去。 管你这落叶是有生命力的还是失去生机的，只要看着差不多，通通都带走！ 张朝洋其实对游戏产业缺乏一个准确的判断，好在也简单，跟着周不器的思路走就行了，微微皱眉，“Facebook上的社交游戏？畅游的战略里不包括社交游戏。” 马特里克就赶紧解释：“King是一家新公司，技术实力比较弱。但是有很好的创意。相比于开发一款独立的手游App，还是面向Facebook开发社交页游更容易。而且盈利模式也会更清晰，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就看到成果。果然，今年4月份《糖果传奇》在Facebook上线之后，很快就进入了免费游戏榜单的前十名，成为了Facebook平台上最热门的消消乐游戏。” 张朝洋追问：“所以你想把这家公司买下来，然后把这款游戏向移动端推出？” 马特里克笑道：“不用我来推动，他们自己已经在做了。《糖果传奇》在Facebook上大火，他们目前已经在招聘团队，想要开发手游版的《糖果传奇》了。” “那还行。” 张朝洋点了点头，细节上怎么操作，他也没兴趣参与，他也搞不太懂。但只要别偏离了畅游的战略主线就行了。 马特里克沉吟着说：“不过，现在公司内部出现了一些争议性的声音，出现了一些由利益分配而引起的纠纷……” 第2301章 群体的趋同风险 听他这么一说，周不器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畅游是游戏巨头，不仅在外面收购了许多游戏公司，自家还有很多游戏工作室，还有很多自研的游戏。 几乎覆盖了所有的游戏品类。 一旦品类重复了，就容易引起“内斗”。 就比如畅游旗下现有的已经在市场获得成功的三款塔防类的手游。 一款是《复仇者联盟》，借着电影的声势，这款游戏已经成为了北美地区目前最热门的塔防类手游，在ios和安卓的免费游戏榜单里都挤进了前十名。 一款是《三国战争》，是一款基于三国元素开发出来的塔防类游戏，玩法基本跟《复仇者联盟》差不多，是招募三国里的英雄人物来防守。这是畅游的国内团队开发出来的，受制于题材原因，这款游戏主要面向的是国内和日本市场。 最后一款，就是大名鼎鼎的《植物大战僵尸》了，是宝开旗下的王牌游戏。 同样都是塔防类的游戏，却由不同的产品团队开发、运营。 就算大家都是一家公司的，可为了各自团队的利益，不同团队之间就难免会发生一些摩擦，在想办法去争夺更多的公司资源，获得更好的推广和宣传。 内部有竞争，这其实是好事。 彼此可以在竞争中成长、提高，在市场中拼杀起来就会更有竞争力了。 可这都是理想化的。 不管周不器水平再高，有一点他都不得不承认，他对畅游的海外业务的控制力，远不如对畅游国内业务的影响这么大。 那些老外散漫惯了，都是极致的个人主义，很多时候都不太听话。 就像周不器在紫微星可以为所欲为，可是在紫微星国际却不能太放肆，很多重大决策都要谨慎处理，跟高管做好全面的沟通才行。 所以在企业内部竞争的时候，就很容易掌握不好火候。 在竞争的时候，想要脱颖而出有两种策略。 你强，我更强，所以我脱颖而出； 我弱，你更弱，我也能脱颖而出。 这就出现隐患了。 我的水平很差……没关系，只要你的水平更差就行了。只要你过得不好，我就可以过得好。公司的资源是有限的，你拿不到资源，资源自然就落在我头上了。 这就变成了企业里的内斗了。 EA就是前车之鉴。 《三国战争》还好点，这是区域性的游戏。 《复仇者联盟》和《植物大战僵尸》就发生过类似的摩擦，是周不器直接出手干预，才摆平了这件事。 这才有了后来电影《复仇者联盟》上映，火爆全球；然后才有了手游《复仇者联盟》跟风推出，风靡北美的效果。 当时，宝开工作室的人就在内部提出抗议了，认为手游《复仇者联盟》里模仿了一些《植物大战僵尸》的元素和设计，要求他们立刻停止。 开发手游《复仇者联盟》的是一个新组建的名为“传承”的游戏工作室，在公司内部没什么话语权，又都是新人，没权威没地位，就很难说上话。 而宝开游戏工作室是畅游旗下最为倚重的一个工作室，话语权很重。一旦针对起来，《复仇者联盟》这款游戏的面世时间一定会拖延，甚至就此流产。 后来周不器就赶紧出面，开了董事会，对畅游的组织结构进行了改组，从垂直化的模式改为扁平化的模式了。 垂直化的模式，就层层管理。 比如传承游戏工作室，因为刚成立，级别比较低，隶属于手游部旗下的休闲游戏二部，上面有好几层领导，总监、资深总监、事业部总裁、集团副总裁，以及大老板CEO唐·马特里克。 宝开游戏工作室因为太资深了，所以级别就高，工作室总裁是事业部总裁的级别。 同级别之间，就容易说上话。 今天我求你，说不定明天就是你求我。 这就容易引起权力的勾兑了。 宝开的总裁跟手游部的总裁说几句话，手游部这边就可能会勒令传承游戏工作室去修改《复仇者联盟》的设计了。 内部的竞争，就变成了内斗。 扁平化的管理，就是减少中间的层级，层级越多，就越容易出现权力的腐败和制度上的僵化。大家都处于一个平等的状态。 不管是大工作室还是小工作室，都是一样的级别。 都是直接向分管的集团副总来汇报。 一些重点关注的游戏，甚至可以直接跟CEO马特里克去汇报。 大家都平等了，就可以减少这个工作室被另一个工作室欺负的情况了。靠着游戏来竞争，靠着市场来说话，而不是内部的权力。 现在的科技公司，基本上都是朝着扁平化的组织结构去转型。 畅游这也算是随大流了。 效果很好。 自研游戏《复仇者联盟》一下就跳出来了，并取得了极好的市场表现。对外兼并购的时候，也更容易了。 那些被收购的游戏工作室，也不用太担心被买过去之后，受到公司里固有势力的打压。 就像EA似的。 过去几十年里，都成为了游戏行业里的坟墓了，收购了太多优秀的游戏工作室，买完之后……这些工作室就惨了，发展处处受到掣肘，直到最后裁员、关门。 听唐·马特里克这么说，周不器微微皱眉，“不是都解决了吗？还会有内斗？” “也不算是内斗，是有一些争议。”马特里克的反应比较平静，“我认为是合理的，我们不能学EA。” 周不器就重视起来，“哦？说说看。” 马特里克道：“游戏是创意型产业，尤其是手游，技术含量普遍都不高，最大的卖点就是创意。《复仇者联盟》盗用《植物大战僵尸》的部分创意，就会有后遗症。《植物大战僵尸》的团队如果产生了一个创意，对本游戏好，可是对《复仇者联盟》更好，他们可能就会因此放弃这个创意。” 周不器就有点生气，“游戏市场这么大，至于吗？” 马特里克叹了口气，“玩家的时间总归是有限的，都是塔防类的游戏，受众群都差不多。包括这次我们要收购的《部落冲突》，以及我看上的乌拉圭的一家也是做塔防类的游戏工作室，他们的游戏是《王国保卫战》，去年推出的，市场表现也还算可以。这些游戏从形式上来看都差不多。彼此间都是竞争对手。” 张朝洋笑着说：“正常，市场里的竞争主要就是两种策略。一种是讨好用户，一种是打压竞争对手。相比于讨好用户，打压竞争对手才是更容易的手段。” 周不器看向马特里克，“你有什么打算？” 马特里克道：“畅游已经有《植物大战僵尸》和《复仇者联盟》了，如果把《部落冲突》和《王国保卫战》给买下来……对了，传承工作室还在改编《星球大战》，想要开发一款相关题材的塔防类手游。这内部竞争就过于激烈了。把这么多游戏都汇在帐下，就有可能会导致产品越来越同质化，缺乏相对独立的创意设计了。” “嗯，有道理！” 周不器一下被他最后一句话给说服了。 群体都有趋同性。 把一个好人放在坏人堆里，他也会慢慢变坏；把一个坏人放在好人堆里，他也会慢慢地变好。 一旦趋同了，个体性就会退化，创意就缺失了。 想要有创造力、有想象力，就一定要保持个体的独立性，而不是让一个大集体把每一个个体都包容在内。 这个集体可能是一个组织、一家公司、一个社会。 要是畅游把这些优秀的游戏工作室都买过来，那就相当于把那些独立的个体都融入到自身这个集体里了。 个体的独立性缺失，接下来就一定会出现创意缺位。 张朝洋也郑重其事起来，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还真是应该有这样的思想转变！手游的开发门槛很低，最大的竞争力就是创意，一定要在规则和制度层面保证每一个手游团队的创意源。这跟那些3A级的大型游戏还不太一样，就像《2KNBA》《2K实况足球》这种游戏，其实没什么创意，更重要的是把游戏制作得足够的精美。手游是完全不一样的逻辑。” 马特里克笑着说：“的确是这样，EA的教训太深刻了，我们一定要规避。” 周不器问：“怎么规避？” 马特里克道：“保持一些优秀工作室的独立性。”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应该的！” 马特里克道：“其实过去畅游也是这样的理念，比如《愤怒的小鸟》《会说话的猫》这些，都在独立运营。可我渐渐发现还是不行，还是会受到公司层面很大的影响。好在这些游戏在公司内部没有竞品，不会引起内部的创意打压，可以保持现状。可是塔防类的游戏就不行了，同类的游戏太多了，我们必须要考虑到趋同化的隐患。” “所以……”周不器眯起眼睛，“要在源头上确保工作室的独立性，从股权和投票权上下手。畅游要表现姿态，要主动地退让。” 张朝洋连连点头，“嗯，应该的！” 马特里克就非常高兴，笑容溢于言表。 两位大老板都同意了。 这格局可真不一般。 这要是答应了，那以后他的工作开展，就会更容易了，在公司管理的时候，也会轻松很多。 第2302章 新的兼并购理念 马特里克笑道：“游戏是创意产业，为了防止创意的趋同性，就应该保持很多有着竞争关系的游戏工作室的独立性。这不仅是从长远的角度来考量，也会更符合我们当下的发展情况。” 周不器笑着说：“收购起来更容易了吧？” 马特里克坦言道：“没错。” 像《部落冲突》这种游戏，虽然还没有发布正式款，但测试版已经取得了比较好的成绩，尤其是口碑极好。 这就意味着游戏推出正式版后，有很大的概率获得成功。 畅游预计要斥资1000万美元收购这款游戏背后的工作室Supercell。 可一旦这款游戏成功了，那未来的收益就不是1000万美元了，可能是1亿美元，可能是10亿美元。说不定火爆全球了，成为了最受欢迎的手游之一，价值可能会达到100亿美元。 不过，这里有一个隐藏因素，那就是风险。 成功了是这样。 万一没成功，那创业团队连1000万美元都拿不到了，到时候还会把前期投入都亏得血本无归，那就真的是一无所有了。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无所畏惧。 可有人来送鞋了，谁还愿意光着脚丫子到处跑？一旦穿鞋了，也就开始对风险担心起来。 这就是大公司去收购创业公司的优势了。 大公司可以很轻松地扛住游戏失败的风险，失败了无非就是亏了1000万美元的投资。创业公司就不行了，他们连前期投入的几十万美元的亏损都有点承受不住。 所以对很多创业公司来说，被大公司兼并购，也算是创业公司三条成功之路中的一条。 可这里还有一层隐患。 对创业团队来说，这家公司是他们辛辛苦苦创办出来的，就像他们的孩子一样。就算把公司卖掉了，他们也希望把孩子养在自己手里。 这就存在分歧了。 在企业的兼并购行业里，收购往往是最容易的。 难的是兼并购之后的重组。 重组过程里，最难闯的一关就是“人”。 就比如Supercell的创业团队，他们在Supercell里，已经习惯了自己做主自己做决策，一旦并入到畅游之后，就要听畅游的指挥了。 这就会经常性地出现理念上的分歧。 很多时候，创业团队就会听调不听宣。 时间长了，矛盾就会激化。 就比如当初谷歌收购YouTube，被世人所赞叹……可兼并购的背后，却是血淋淋的，谷歌要把YouTube并入到自家的体系里，后来就陆陆续续地把YouTube的创业团队几乎全部都给开除了。 雅虎也是。 紫微星国际收购雅虎之后，周不器想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手起刀落，把几个手里掌握着雅虎执行权力的副总裁给开除。 大公司有这样的担心。 创业公司当然也有，他们也不愿意被开除，不愿意看着自己辛苦养大的孩子被别人给夺走。 这就导致大公司在收购创业公司的时候，经常会遇到这样的阻碍，创业公司不愿意卖。 一方面是觉得公司未来还有巨大的成长潜力，现在卖了，就太亏了；一方面，是觉得把公司卖掉之后，自己很容易遭到卸磨杀驴的悲惨下场。 尤其是游戏行业。 EA已经发生过太多次类似的事情了。 现在畅游想收购Supercell，他们的团队就会有这样的担心，这就会大大地增加收购难度。想要达成协议，就要经过千辛万苦地谈判，威逼利诱全都上才行。 这不是个例。 畅游今后还会陆陆续续地收购更多的手游创业公司。 要是都采用这样的流程，那就太麻烦了。 如果能采用一种新的兼并购策略，保住对方的未来潜在收益，同时降低当下的经营风险；保住未来对公司的决策权和独立运营权，同时获得对方大公司所拥有的资源和技术优势。 这合作起来就如鱼得水。 就顺理成章了。 运作起来就容易太多了。 唐·马特里克把周大老板和张二老板都邀请过来，想说的就是这件事，想要彻底改变畅游接下来的兼并购思路，“兼并购的目的，主要就是两个。一个是通过收购，来完成行业的垄断，从而加强行业的影响力……说白了，就是为了获得权力。第二，是通过收购寻找更多的利润增长点，是为了获得收益。” 周不器很认同，“没错，一个是权力，一个是资本。” 马特里克道：“畅游已经是全球市值最高的游戏公司了，在完成了对take-two的收购后，公司的根基已经非常扎实。我们在游戏行业里已经拥有了巨大的影响力和权威性，我们的行业权力已经足够了。” 张朝洋就很谨慎，“这样就行了，权力再大一点，搞不好垄断大棒就砸下来了。” 马特里克看了一眼周大老板，发现他并没有反对，就笑着说：“所以我们接下来不需要再通过兼并购获得权力了，只需要获得资本，去开拓更多的收益增长点。寻找更多的利润，创造更高的股价就行了。” 周不器明白了他的意思，颔首道：“嗯，所以接下来对那些处于创业中的游戏工作室的收购，我们可以更关注股权收益，却可以把投票权让给创业团队。” 马特里克非常高兴，“对，就是这个意思！” 周不器道：“我觉得行！” 马特里克难掩兴奋，“你同意了？” 周不器道：“把公司的投票权让给创业团队，可以让创业团队没有后顾之忧，不用担心以后存在着卸磨杀驴的风险。同时，也能保证公司的独立性，没有了并入到畅游里创意趋同化的隐患。” 其实这一点，根本不用马特里克说。 作为一名从国内走出来的互联网企业家，他真是太懂这里面的道理了。 企鹅的成功案例，就在那摆着呢！ 有名师在前，谁会看不到？ 早期的时候，企鹅对电商业务念念不忘，先后好几次都成立了自家的电商部，想要在电商领域有所突破。 可搞来搞去，基本上连个水花都没搞起来。 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趋同化了。 把QQ跟电商趋同起来，一看就不靠谱。 后来，企鹅公司就发现了问题所在，改变了战略思路，不再自己搞了，开始去扶持他人，去投资了。 而且在投资的时候，是只要财务收益，放弃相应的权力。 比如京东，比如拼多多。 在成长的过程中都是背靠着企鹅的强大财力和渠道资源的优势。而在企鹅投资这类电商公司的过程里，企鹅公司主动地放弃了投票权，把相应的权力都让给创业团队了。 这既可以让交易顺利地推进，又保证了创业团队对公司的控制。 然后就各方都受益了。 这套模式就越来越红火，成了企鹅独霸国内互联网产业的核心手段。相比之下，阿里的手段就粗暴了一些，看上了什么公司，都是100%地买过来，既要资本权力，也要资本收益。 最后就是拿到了权力，却失去了收益。 很多被阿里收购的优秀公司，合并之后都失去了活力，变得越来越差了，甚至很多都关门大吉了。 企业家往往都有一个特点，就是足够的自信。 盲目地自信。 这种自信，甚至可以超过很多常识性的经济学原理，很精准计算的统计数据。 因为很多企业家决策就是这样的。 那些乱七八糟的都没用！ 那是管理层决策，不是企业家决策！ 企业家决策往往是天马行空的，是我想这么干……不需要有任何的依据和参考，我觉得这么干行，那就这么干！ 就好像是上帝在冥冥中指引着他，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这就导致很多企业家都喜欢牢牢地把权力抓在自己手里，不愿意分权，觉得只有自己才是对的……尤其是不愿意在自己的地盘里，自己说的不算，别人说的算。 唐·马特里克就是这样的担心。 这实在是多虑了。 老张不在乎，他在畅游的所有期待都是利益，他早就把所有的权力都让给周不器了。周不器就更不在乎了，好几年前，他就提拔张一明为紫微星的总裁了，任命陆器为紫微星国际的总裁了，自己越轻松越好。 而且收购雅虎的复杂性，也让他认识到了兼并购之后业务重组的困难。 周不器缓缓地说：“创意是人性底层的东西，想要激发创意，就一定要满足人性所有的欲望。权力就是重中之重。每个人都希望保持独立性，都希望能自我做主。畅游以后的兼并购理念要调整，就像你说的，让渡权力，收获利益。” 马特里克深吸了一口气。 大功告成了！ 把这件事敲定了，今后畅游的发展之路可谓就是一马平川了。 周不器问：“投票权和股权的比例呢？有方案吗？” 马特里克道：“我跟Supercell已经谈过了，他们也希望通过出售的方式来回避创业风险。可他们还希望保持一定的未来收益，以及公司的控制权。” 周不器笑笑，“正常。” 马特里克道：“他们的创业团队希望保留15%-20%的股权，同时拥有50%的投票权。” (本章完) 第2303章 隐藏的分配权 “这么多？” 周不器着实有些惊讶。 这数据比他想象的要好很多了。 畅游可以买到80%-85%的股份，绝大部分的未来收益就都可以属于畅游了。尤其是还拥有50%的投票权，这就更难得了。 一旦对方的创业团队凝聚力很强，投票权很统一，他们可以拿到50%的投票权。当发生意见分歧时，他们作为管理方，可以有优先权，要以他们的意见为主。 可如果创业团队内部发生分歧，他们手里的投票权就不能统一在一起了，这个时候就需要畅游站出来一锤定音。 这样一来，畅游也不会因为投票权太少导致利益受损，这层隐患也就没了。 很多国家和地区，都不允许同股不同权的存在。 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容易发生“分配权”损害“拥有权”的行为。 也就是分蛋糕的不平等。 就像欧美的很多国企，都纷纷地进行了改革，转变为了民企性质，其实就是利益和权力的分配关系处理不好。 就比如英国石油，就是现存的少有的英国国企。 表面上看，英国石油创造的财富应该属于全体国民。就算油价涨了，对全体国民来说也是左手倒右手，赚了钱也是属于自己的，就可以全体英国国民喜迎油价上涨。 可这只是假象。 全体国民只有英国石油名义上的拥有权，却没有真正利益的分配权。 英国石油赚了钱了，先把利益分配给个别的小圈子，把蛋糕都分出去了。如果还有剩下的，再分配给全体国民，以利润上缴的形式给到英国政府；要是没有剩下的，甚至把蛋糕分润得多了造成亏空了，就要以救济的理由向英国政府申请补助。 毕竟英国石油是属于全体英国国民的，英国当局财政补助了英国石油，就等于补贴了全体国民。有时候上缴了100亿英镑的利润，数据很漂亮，可当年他们却申请了200亿英镑的补贴，实际上是净亏损了100亿英镑。 这就让很多英国国民都很不满了。 像英国石油这种国企，哪里是属于英国国民的资产啊，分明是架在每一个英国国民头顶的债务，靠着每一个人额外缴税去养着。 对每一个本本分分的老百姓来说，肯定是债务越少越高兴，这就导致英国的国企越来越少，逐年减少。保守党在英国很受欢迎，是议会第一大党，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总是能很果断地对国企下刀。 紫微星国际此前就跟德国的汉莎航空打过交道。 这是德国的国企。 作为欧洲数一数二的航空巨头，隔山差五的就要向德国当局申请财政上的补助，也没什么差别。 唐·马特里克提出来的这个新的兼并购理念，之所以在全球的兼并购市场并不流行，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存在着类似的拥有权和分配权的不平衡，存在着很大的隐患。 好在他给出的方案令人满意。 畅游可以拥有Supercell工作室80%的股权，还可以保留50%的投票权。 也就是说，畅游对Supercell工作室的拥有权是80%，分配权是50%。 50%就足够了！ 就足以确保自身利益不受损了。 如果公司发展得很好，蒸蒸日上，那么就可以尊重Supercell的创业团队，都听他们的。 可如果公司没发展得好，内部就一定会出现分歧，或者他们在利益分配的时候出现了严重的不公平，那么创业团队里只要有一票站到了畅游这边，畅游就可以紧急召开董事会进行拨乱反正了。 50%对50%的投票权设计，可以让双方都谨小慎微，不敢越雷池一步。一旦越界了，就有可能失去所有。 马特里克笑着说：“这也是我们作出的妥协，Supercell只是一家初创公司，二十几个员工，靠着几个创始人的家底办起来了。为了筹钱创业，那几个创始人把车子、房子都给抵押出去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风投机构对北欧的IT产业普遍不看好。” 马特里克道：“对，这边的IT创业公司获得风险投资的概率太低了，生存难度远远比不上中美，大概跟日本差不多。这种高度稳定型的社会，对风险都很排斥。” “对风险很排斥……”周不器哈哈一笑，“这就是最佳的切入点。” 马特里克道：“对，创业团队抵押了房产，这样的风险太大了，没人愿意承受。如果我们有意愿，就算是100%的全资收购，我估计谈判一两个月，他们也一定会妥协，会接受这样的方案。但我认为，还是应该给创业团队保留话语权，以免造成创意缺位。” 周不器道：“也可以更容易地把合同签下来。” “对。”马特里克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很坦诚，“这样可以减轻我们团队的工作量。两个月能谈下来的案子，可能一周时间就能敲定。” 张朝洋在旁补充道：“我觉得可以，时间就是效率。” 马特里克道：“智能手机的时代已经来了，我的桌子上至少摆了200份手游创业公司的相关材料。有很多都有着不错的发展潜力。接下来我要去一趟乌拉圭，把另一款叫《王国保卫战》的塔防类游戏给买下。如果每次都是100%地全资收购，就会很浪费时间，会严重地拖累团队的工作效率。” 如果是100%地去收购那些游戏工作室，难度就会比较大，需要反复地磋商，以及创业团队内部的讨论、犹豫和思考，可能要花2个月。 可如果只是收购多数股权，并让出半数投票权，这谈判难度就大大降低了，创业团队就会很容易接受这样的方案。 2个月的时间里，说不定能搞定5-8笔这样的案子！ 这样一来，畅游的覆盖面就可以更大了。 广撒网的策略之下，网越大，捕获的鱼也就越多。 这是一件大事。 一定得是由畅游的董事会来决策，才能作出这样的战略改变。 但是没关系。 大老板和二老板都在呢，他俩就足以代表董事会。 周不器看向老张，“我觉得这思路行！” 张朝洋道：“嗯，行！” “那就不犹豫了，”周不器当即就拍板决定了，“那就这么定了！就按照你的这个思路来。对一些有内部竞争关系的手游和手游工作室，可以采用收购多数股权并让渡半数投票权的方式来做。这次畅游来收购芬兰的Supercell公司，就要做成一个模范的案例！以后都以这笔交易当作示范模板！” “示范模板……”张朝洋就有些担心，“如果是模板，最好是一个大获成功的案子。” 要是Supercell这家公司失败了，那就闹笑话了。 被畅游树立为模范的一笔兼并购交易，最后变成了一地鸡毛，亏得一分钱都不剩了，这还怎么有示范效应？ 周不器一挥手，很是大气，“没事！就这么定了！” 这就不需要多解释了。 他虽然不怎么玩游戏，但对几款著名的手游也是多有耳闻。比如《愤怒的小鸟》《会说话的猫》，比如《王者荣耀》《和平精英》，比如《原神》《精灵宝可梦》，当然也包括这款由Supercell公司开发的《部落冲突》。 这个模范，绝对能立起来！ 不仅是交易模范，也是业绩模范。 周不器接着说：“除了半数的投票权不要动之外，多数股权也不需要有太大的限制……太多了不好，太少了也不行。65%-85%的区间吧，嗯，主要是面向创业公司。” 创业公司嘛，价格足够低。 买下《部落冲突》这种级别的游戏，费用还不到1000万美元……赚大了！ (本章完) 第2304章 唱曲 除了芬兰的Supercell之外，还有瑞典的游戏公司King，旗下有一款在Facebook上很热门的消消乐类游戏《糖果传奇》。 周不器刚好要去瑞典，去考察下吉利收购沃尔沃之后的整合情况。 索性就大老板出面，先去打打前站了。 说起消消乐游戏，这个领域目前最受欢迎的游戏是宝开游戏工作室的《宝石谜阵》。不过，前世就不一样了。 前世，EA没有收购朋友工作室，而是收购了宝开工作室。 这就让宝开很惨。 接下来很多年里就没什么新游戏的推出了，创意枯竭、发展掣肘，老游戏也越来越脱离了主流视野，《宝石谜阵》很快就不行了。 这一世则不太一样。 宝开游戏在畅游旗下，还可以继续发挥余热，尤其早早地布局向移动端转型，目前堪称是全球移动端最具影响力的游戏工作室了。 在这种情况下，《宝石谜阵》就保持了很持续的热度。从某种程度来说，《糖果传奇》也是在模仿《宝石谜阵》。 消消乐游戏的主要受众群是女性，而女性玩家对绚烂的游戏画面特别着迷，宝开的切入点是女性都喜欢的“宝石”，King的切入点则是各种“糖果”。 相比之下，还是“糖果”更接地气，更有现实感，“宝石”距离普通人的距离有点远。 所以畅游想要收购King，这就很容易了。 不仅对方是创业公司，实力很弱。 这里还有一定的知识产权的争议。 《糖果传奇》似乎是《宝石谜阵》的高仿品。 如果交易达成，畅游成为了King的控股方，那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就没有这方面的法律诉讼风险了。 对方就会很热切地想要出售。 真要打起官司来……哼哼，畅游是游戏巨头，King只是一家小小的工作室，知识产权官司往往是漫长的拉锯战，那巨额的律师费King都支付不起。 在这种情况下，周大老板就不会客气了。 软硬兼施。 干脆利落。 然后就给还在芬兰的唐·马特里克打去了电话，告诉了他好消息：“本老板已经把他们给说服了，你来谈价就行了！80%的股份，2000万美元左右！” 等周大老板从芬兰、瑞典转了一圈回到冰岛，已经是第三天了。 这下没了老张在旁，周不器就可以肆无忌惮了。 把豪华游艇调派了过来。 然后乘船南下去英国。 一船身着清凉的比基尼美女，劲歌热舞，赵李牧歌还有点小才华，会玩DJ打碟，一下就把气氛给烘托起来了。 周不器包围其中，深深感受到了劳逸结合后的安逸。 就是打碟这闹哄哄的，实在没啥格调。 周不器就叫停了，“这啥玩意？哪叫音乐啊？咦？婉婉？李心婉呢？” “她去洗手间了。” “让她唱一段昆曲吧，要不白瞎了她的童子功才华。” “啊？唱曲？” 李心婉回到了游艇的甲板上，听到金主爸爸这样的要求，就有些发呆。 周不器好笑道：“干嘛？这么多年不唱，给忘了？” 这种童子功不可能忘，李心婉就有点尴尬，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略显保守的白色连体泳衣，脸蛋儿绯红，“这样唱吗？” 穿着比基尼唱昆曲，感觉有点亵渎艺术。 “没事！又没外人！” 有些话，周不器实在不好意思直说。 昆曲和昆剧，有什么区别？ 昆曲主要指的就是唱曲，是古代的文人书房会友或者青楼、画舫里的姑娘们在闺房里招待客人的音乐，不需要扮装，也不需要换衣服。 主要就是简单配乐的清唱。 尤其是江南名妓们，在闺房里给男贵宾唱曲的时候，都带有着一点调情、烘托气氛的意思，多少都有些衣装不整。 明朝时候的昆曲，风靡大江南北，是那个年代的“俗乐”、“流行音乐”。 很多大文人，都是当场写词，然后那些精通琴棋书画的江南名妓们现场吟唱，主要就是私人场所里助兴用的。 昆剧就是公开场合了，很正式，要有扮相，要换上专门的服装，大庭广众之下就要庄重一些，不能有伤风化。 这里是周不器的私人游艇，是私人场所。 唱个曲，助个兴。 无伤大雅！ 李心婉没办法，就拿过了一把遮阳用的圆扇，也没有音乐伴奏。其他人都围成一圈，她站在中间，就边舞边清唱了一折《牡丹亭》中的《游园惊梦》。 还真是童子功。 唱念坐打有模有样。 一折戏唱了将近20分钟，都不带忘词的。 只可惜曲高和寡。 大家都稀里糊涂的。 只觉得她的身段很美、姿态很妖娆，有一种若流水般连绵不绝的状态……只去欣赏她的体态动作了，唱的什么是一句也听不懂。 李心婉唱了一段，赵李牧歌又自告奋勇，说她唱京剧，给大家来一段。果然家里都是搞音乐的，这天份真挺好。 不过唱起来之后，就能明显地感受到差距。 赵李牧歌唱的虽然也是妖娆妩媚，却实在有点流俗，就是个票友水平的，有时候还能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李心婉那就不一样了，这是专业级的，还真把那种意境给烘托出来，她唱的时候，那真是全场鸦雀无声，都投入到那种戏曲的气氛里了。 李舒若小妹妹又站出来，唱了一段黄梅戏。 那水平就更差了，连词都记不住。 周不器就颇有感受，喊上了刚才表演过戏曲节目的李心婉、赵李牧歌和李舒若三人，打算回房间了，好好探讨一下戏曲艺术。 然后就引起了一阵坏坏的窃笑。 孙莞然白他一眼，就凑了过来，小声地说：“李舒若还是姑娘呢！” “啊？”周不器微微一怔，“是吗？” 孙莞然气道：“你碰没碰过，你都不知道？” 周不器理直气壮地说：“我哪有心思记这些啊！这么多，我也记不过来啊！” 孙莞然小声地说：“这里现在还有三个黄花大闺女，李舒若、梁乐欣和章泽甜，你别稀里糊涂的，把人胡乱糟蹋了……女孩子都很宝贵……” “好了，我知道了！我还不如你懂了？” 周不器从善如流，就暂时不跟水平很差的李舒若讨论艺术了，左手拉着李心婉，右手拉着赵李牧歌一起回房了。 第2305章 曼联的价值观 今年有欧洲杯。 周不器有机会也有空去现场看欧洲杯的决赛，不过身边的女孩子们太多了，她们对足球普遍没什么兴趣，那就不去了。 反正都看过了。 决赛上，西班牙以无锋阵大胜意大利。 传控足球迎来了最巅峰的时期。 不过，这也算是最后的挽歌了。 过去几年传控足球威震欧洲，基本都是碾压级的存在。尤其是巴塞罗那，那真是领先所有球队一个档次。 差不多也就到头了。 欧洲足坛能人辈出，总不可能让一套传控打法就这么一直无敌下去，以后也就该走下坡路了。所以在各大豪门都在抢购西班牙球员的时候，周不器保持冷静，对克洛普保持了最大的尊重。 7月初，周不器带着一大票将近20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来到了英国。 走下游艇的那一刹，周不器觉得自己的两腿都有点发软。 靠！ 美色虽好，也不能贪多啊！ 这下有点过头了！ 把她们都扔在了伦敦，让她们随便逛随便玩随便消费，周不器身边只带着孙莞然一个贴身助理，赶忙起身去了曼彻斯特。 先避一避。 没办法，周大老板生性要强，总不能让她们看出来自己外强中干。 这个时候，就能看出来薛姨妈的重要性了。 以前遇到这种事情，薛姨妈总会不动声色地煲点鸡汤什么的来给他补补身子，还温声细语地劝阻一阵。 孙莞然其实也很懂事。 奈何年轻，眼力见儿什么的跟不上，根本没看出来周大老板已经有点顶不住了，还以为他乐在其中呢。 这一路走来，她就井井有条地帮他排班，哪个时间点去恩宠哪个女孩子……以免冷落了个别人，来督导他做好雨露均沾的工作。 这下去了曼彻斯特，周不器才算是松了口气。 薛姨妈不在，亲妈在。 还是从亲妈那里找点安抚，来补一补、缓一缓了。 不过这事不能让老爸知道。 要是让他知道了，保准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区区十几个小妖精都应付不来，实在有损周家男人的雄风。 到了曼彻斯特，主要还是关注足球。 欧洲杯刚结束，转会市场上风起云涌，各大豪门都在积极地争抢那些在欧洲杯赛场中大放光芒的球员。 曼联这边则保持克制。 上个赛季球队的变化太大了，这个赛季要在一定程度上保持阵容的稳定，来迎接克洛普的第二个赛季。 只需要进行一定程度的小修小补。 比如左路。 吉格斯的年纪大了，而贝尔的身体属性又不太强，总会遭遇伤病。技术部门早在4月份的时候就提出过建议，说是让吉格斯退役，然后引进欧洲很红的潜力很大的左边锋阿扎尔。 周不器一听就很高兴，就很支持这个建议。 可后来这个计划落空了。 首先是吉格斯不想退役，他的计划是再踢一年，明年夏天再退役。作为曼联复兴的肱股之臣，俱乐部要给予他最大的尊重，体育部就只能向他又提供了一份为期一年的续约合同。 其次，就是体育总监朗尼克和主教练克洛普的态度了。 他俩都不看好阿扎尔。 这位比利时边锋的天赋、实力、潜力都无与伦比，让人惊叹。可是，他的职业精神似乎不太强，生活不够自律、饮食不够健康，最关键的是训练态度也不够认真。 这就不太行了。 曼联在弗格森时代就建立起了强大的“精神力”，有一种从内到外的斗志，朗尼克和克洛普也延续了这样一种精神力的战术风格。 一个浑浑噩噩不认真的阿扎尔，很可能会破坏整个球队的训练氛围，会影响更衣室里坚定的意志力，他实在太懒散了。 宁可不要，也不能让他影响了球队。 后来曼联就放弃了这个计划。 然后，切尔西方面就官宣了，引进了比利时边锋阿扎尔。 还有一个计划，是买入韩国球星孙兴慜，取代朴智星的位置。这个计划就不是从球队的角度来考量了，是为了俱乐部的商业推广。 以孙兴慜当下的水平，在曼联打替补都够呛。 周不器也无所谓。 把孙兴慜买过来……大不了就把他的天赋给浪费掉了呗，让这个未来有着无限光彩的球员就此在板凳上沉沦下去。 反正只要能帮助曼联在韩国的商业推广就行。 可孙兴慜有个好爹。 他不愿意让孙兴慜领着高薪坐冷板凳，宁可低薪继续在德甲赛场上历练，要拿到上场机会来提升能力…… 这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周不器就响应了二姐石婧美提出的建议，说是可以转而求购另一名亚裔球员，现在效力于多特蒙德的日本球员香川真司。 既有利于曼联加强在日本市场的商业推广，也可以让石婧美的球员盲盒在日本市场有大卖的机会。 克洛普对这笔交易很欢迎。 他很喜欢香川真司。 这人很有礼貌，态度谦逊、训练认真，工作的态度可以用一丝不苟来形容……完全是阿扎尔的翻版。 论球技，他当然跟阿扎尔差着十万八千里。 但克洛普就喜欢这种刻苦努力，有着极大的更衣室催化作用的球员……从这一点来说，这也算是曼联的传统了，从巴斯比爵士到弗格森爵士，都有着这种倾向。 克洛普也很好地继承了这种传统。 周不器这下也算是对欧洲足球有了一个更深刻的认识了。 足球，还真不仅仅是球场上的技战术比拼。 就像很多威震欧洲的主教练，去执教皇马、巴萨总会翻车一样，很大的因素就是处理不好更衣室的关系……欧洲球员其实还好，最难搞的是那些南美的球员，连人都管理不好，又怎么让他们去踢球？ 这也就让他明白国足聘请的世界名帅为什么总是不成器了。 主教练的技战术水平，那只是表象。 更重要的是对团队的管理和更衣室关系的处理。 这就像是公司的管理。 表面上来看，是管业务，要把业务做好，做出漂亮的业绩。实际上，就是在管人，管好了人，业务才能做好。 前世周不器总听欧洲豪门，比如皇马、拜仁、利物浦这样的俱乐部，总会说自己的价值观……周不器就不太理解。 一个足球俱乐部，能有什么价值观？也太能忽悠了。 这下算是有些明白了。 曼联的价值观，就是先管人，再管事。 这简直跟周不器的企业管理理念是一脉相承的，堪称是天作之合。 作为一位从国内IT行业里走出来的企业家，周不器的企业经营理念当然也要受到柳老总、马老板所构建出来的国内民企主流的企业管理思路所影响，并且是坚定地践行者、延续者。没想到收购曼联好几年了，才渐渐地发现跟曼联的价值观也这般契合。 这一下就让周不器冷静下来了。 这次去瑞典，他去沃尔沃看了。 也了解了吉利收购沃尔沃之后选择的重组方式。 吉利那边把重组的工作做得极好，两家公司合并的过程很顺利，彼此间的沟通和交流也都很顺畅。 可是这背后的理念完全不同。 吉利的做法是管事。 就是对沃尔沃原来的人，一概不动，不去管那些瑞典人。吉利这边只是提出一个指标、一个KPI，然后让沃尔沃这边去做事就行了。 不管人，只管事。 这合并起来当然就很容易了，沃尔沃的那些瑞典高管们就会很高兴，可以不受约束地自由自在了，重组过程就会非常顺利。 周不器实在接受不了这套模式。 这就像是拆盲盒了。 就是在赌了。 在吉利集团旗下，有一个名字叫“沃尔沃”的黑箱盲盒，黑箱盲盒里到底有什么是什么情况，完全不知道。只是到了一定的时间点，盲盒里就会送上来一份成绩单。 这就太缺乏掌控力了。 也就很难做到真正的融合。 重组雅虎，肯定不能这么搞。 要是这种盲盒模式，总部连盲盒里边有什么都不知道，还怎么去改造盲盒？就只能去给盲盒提出一系列的要求和指标，让他们自己去做……周不器才不信雅虎的那帮人能自己改造好呢。 周不器没有见到朗尼克和克洛普，前者去巴西运作内马尔的转会了，后者去度假了。在俱乐部这边，他看到了CEO大卫·吉尔。 先是说了一阵老特拉福德球场改造的事。 这个夏天的球场改造，预计要花费7500万英镑，是地上地下一起改，地上要从内部进一步地强化、加固。 地下的工程量就大了，要把球场下方都挖空，变成一个巨大的收费停车场。一旦建成了，这个停车场每年预计可以为俱乐部带来500万-800万英镑的收入。 然后，周不器就又提到了球员转会，说道：“热刺队的那个凯恩，在联系吗？” 大卫·吉尔笑笑，“一直在关注，跟他的父母已经建立了很好的私交。” 周不器接着说：“还有那个韩国人孙兴慜，一定要盯住了。” “这么看好他？” “潜力不错，商业价值也高。韩日的市场很大，一定要持续关注，进行长期性地培育。” “半个月后，就开始季前赛的备战了，曼联会有亚洲行。”大卫·吉尔早就做好了安排，“中日韩泰，会有四场友谊赛。”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挺好。” 第2306章 放贷 英国是老牌的金融帝国，借着互联网的春风，这几年涌现了一大票的科技金融类的创业公司。因为没钱，很多项目就都把融资申请想方设法地递到周不器这边。 连大卫·吉尔都成了传声筒，说他有一个朋友在伦敦做类似的创业项目。 项目格局很大。 想要借助科技手段，利用数据分析来降低风险，从而去打通传统银行和企业、用户之间的信用关系，为中小企业和个人发放贷款。 这当然是一个很好的创业方向。 也有着极大的社会价值。 谁能把放贷这件事玩明白，那给他颁发一个诺贝尔经济学奖都算屈才了。 就比如次贷危机。 其实各国都已经推出了一系列的应对措施，比如美联储就向美国各大银行提供了几千亿美元的贷款，让他们借给遇到财务危机的个人和企业。 帮助他们渡过难关，也就刺激了消费，也就缓和了社会中的经济压力，下行趋势就可以止住了。 可是，这里有一个最大的难题。 放贷的风险。 美联储又不是把钱白给这些大银行的，是借给他们的，将来是要还的。一旦还不上，这些银行就得破产，或者债转股失去了控制权。 这就很难了。 在经济崩溃的时候，市场形势那就是刀山火海，到处是雷、到处都是债务陷阱，谁敢去放贷？ 把贷款放出去了，万一拿到贷款的一方还不上了怎么办？ 尤其是一些中小企业。 抗压能力弱，在确定性极低的市场里想生存下来非常艰难。给他们发贷款了，可他们的经营状况没有好转，转头就破产了，怎么办？ 到时候还不上钱，大银行收不回贷款。收不回贷款，就成了坏账，将来就还不上美联储的借债了，这些银行也得跟着倒霉，跟着暴雷。 所以他们根本就不敢放贷。 宁可把钱囤在账上，向美联储支付一定的贷款利息，到期了就赶紧还款，自己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这就导致各国当年对次贷危机的各种刺激政策全部落空了，市场经济硬着落，就一片哀嚎、一地鸡毛。 现代社会里的现代化企业，无一例外地都要靠着金融手段来促进企业的发展，市场里有着太多贷款的需求了。 很多企业遇到现金流危机的时候，因为无法从银行拿到贷款，甚至都要开出50%以上的高利贷利率从民间借贷。 拿到贷款了，会被扒一层皮，但公司活了。 拿不到贷款，公司直接就死了。 传统的金融体系发展了这么多年，也是迟迟解决不好放贷过程中信誉和风险的问题。全球各大经济体的经济活力，很大程度上就跟贷款能力正相关。 贷款水平越高的经济体，往往经济增速就越快。 就比如七八十年代的疯狂日本，那真是各大银行主动上门，求着客户来贷款。当时港岛的很多豪门大家族，就是靠着日本的贷款发家致富做起来的。 随着数据时代的到来，似乎……可能出现了一种解决贷款难题的方式。 周不器先知先觉，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也有意推动紫微星国际朝着这个领域发展，寻找科技金融的新业务方向。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地觉得不对劲了。 晚上回到家里，喝着亲妈做的鸡汤，周不器觉得今晚应该好好休息，老老实实地把身体养结实。 身边就一个孙莞然，她似乎也看出来了什么，想调侃他怕伤了他的自尊，就坐在书房里，看着他喝鸡汤，很好奇地说：“那个科技金融的项目为什么不行？你不是一直就那么说的吗？可以利用大数据分析，来对客户进行信用评级，然后根据算法给出预估的贷款额度。” 周不器道：“对啊，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孙莞然就很费解，“那为什么拒绝？是担心金融管制吗？” “这有什么可担心的。” 周不器摆了摆手。 英国的市场算是全球最开放的市场了，比美国那边还开放。去美国收购哪家公司，最好还要经过相关部门的审批，批准了才算是真正地敲定了这笔交易。英国这边不用，根本就没有那种审批的部门，全靠市场来调节，只要合法，你们随便搞。 金融领域虽然敏感，但外资可以在这个领域不受限制地在英国折腾。 孙莞然问：“那是什么原因？” 周不器道：“类似的创业项目太多了，在英国这边，我就看到了十几个类似的科技金融的创业项目，想找我要风险投资了。美国那边就更多了，密密麻麻地到处都是。来，你也喝点。我妈说这是外国乌鸡，营养又美容。” 孙莞然凑过来，笑嘻嘻地喝了一口，然后问道：“为什么别人都做了，就不行了？” 周不器道：“上帝说了，要走窄门。” 孙莞然白他一眼，“这算什么理由？” 周不器叹了口气，“具体我也说不清楚，要是全世界只有我是这么考虑的，那我肯定认准就去干了，会充满信心。可是现在类似的项目这么多，光是英美就有几十上百个……这么多人的想法都跟我是一样的，都想这么干，我反而没什么信心了。” “呃……”孙莞然呆呆地看着他，“怪不得你是那种少见的大老板。” 周不器道：“我想来想去，全世界的这些大企业家都算上，我感觉也就是马老板能把这件事做成，其他都是扯淡。” “啊？” 孙莞然惊了个呆。 周不器好笑道：“你这什么表情？” 孙莞然吃惊地说：“这也夸张了吧？马总这么厉害？” “比你想象的还厉害。”周不器点了点头，“不过，他要是想做，目前也就只能在国内搞一搞。这玩意跟电商密切相关。做这生意，最重要的就是数据。那些创业公司手里什么数据都没有，他们怎么去处理？” 孙莞然道：“那些创业公司是没有，可是紫微星有呀，紫微星国际也有啊，有那么多数据呢！” 周不器道：“数据和数据可不一样，紫微星国际手里的这些数据都是偏娱乐属性的，都是社交、视频、新闻什么的。阿里手里的数据可不一样，他们那是实打实的消费数据，是金融数据。拿着娱乐数据做出来的算法去搞金融，这肯定不靠谱。” 孙莞然轻轻颔首，“也是。” 周不器伸了个懒腰，笑着说：“贷款终究是风险太大了，一旦出现了危机，几百亿上千亿美元的巨头说倒就倒。紫微星这边利用云平台向第三方提供一些金融服务也行，自己暂时就别搞了。当务之急，把支付业务做好就行了。业务层面，赚点手续费；战略层面，可以通过支付业务来把Helo生活化，来巩固产品的活跃度。” 孙莞然想起了什么，嫣然道：“对了，我最近下载了Facebook推出的两款社交类产品，都是对标Helo的……体验可差了，那UI设计就跟大学生做出来的产品似的。” 周不器道：“跟产品团队有关，这类的产品，最重要的就是App的迭代速度。” 孙莞然眨眨眼，“什么意思？” 周不器笑道：“任何一款产品都会有很多不足之处，而这些不足之处往往都会被用户指出来。然后产品团队快速地微调整。微调的次数越多、频率越高，那么就越能贴近用户。这是硅谷巨头的普遍劣势。” “怎么呢？” “薪资贵啊，员工的工作态度不认真啊，心高气傲的态度也不行。” “哦……”孙莞然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所以Helo的产品团队，有一部分是在国内！国外的团队工作效率太差了，等他们把一个微调做好了，可能产品又出现好几个新的小问题了。还是国内的团队更优秀，让国际部那边来做。” 周不器道：“对，你看微软的产品体验就很好，因为微软在国内有团队，迭代更新得更快、更贴近用户。谷歌……你看推特，被谷歌收购之后，推出了新版的推特App，那UI设计的……别说跟紫微星的微博比了，比老张的搜狐微博都不行。产品一塌糊涂，要是放在国内来竞争，早就排到十八线之外了。” 孙莞然深以为然，轻轻点头，“嗯呢，谷歌多厉害啊，手底下那么多科学家。让他们的那些大科学来干搬砖的活，就算做了也会稀里糊涂，不会太认真。” 第2307章 科学家不搬砖 很显然，长时间地跟在周大老板身边，孙莞然对互联网的认识也逐步提高了。 互联网是高科技企业，这一点毋庸置疑。 可这只是对非科技行业来进行的对比。 就这个行业来说，99%的工作其实都没什么技术含量，就跟工地里搬砖的农民工没什么区别。所以行业里都把程序员叫做“码农”，意思就是写代码的农民。 这种说法歧视的意味很浓，但这的确就是这个行业里血淋淋的现象。 而这也就成为了国内互联网行业跟美国科技巨头竞争的一大优势。 就像谷歌，逼格这么高，招聘的技术人员的水平都极高，一个个都是技术大牛，这是真正的技术型公司。 可这就出现问题了。 一个个都去干那种牛气哄哄的高技术工作，谁去搬砖啊？ 这就是Helo在市场中的竞品那么多，却很少有对手能真正地形成冲击的原因，Facebook非常努力，但解决不了存在于硅谷的“科学家不搬砖”的困境。 就像Helo的业务部，在硅谷总部只有100多名员工，这些员工的工作内容都比较高端，都比较符合那些“产品大牛”、“技术大牛”的身份。 可是，Helo其实不算是高屋建瓴的高科技产品，只是一款贴近每一个普通人的社交产品。 技术含量很低。 大部分的工作，其实都是“搬砖”的性质。 就比如Helo要实时地从市场中得到反馈，了解用户需求，进行一些产品的迭代和更新，很多迭代都是十分微小的小细节。 比如，把一个图标的位置移动一纳米，把一个图标的颜色稍微弱化一下，回复信息文字大小的呈现，语音颗粒度的展现，朋友圈帖子的展示大小等等。 都是微乎其微的小事。 都很不起眼。 就是“搬砖”。 可是，长年累月下来，就能看出很明显的效果了。 Helo一年的迭代频率可以达到几百次，每时每刻都在进行着这种毫厘之间的产品改革，靠着一丝一毫的努力去拉近产品和用户的距离，最终呈现出来的产品体验，就可以达到一个意想不到的效果。 很多硅谷科技巨头的产品就不行了。 很多产品都是好几个月不更新一次。 像是日本那种，有的都是好几年不更新一次。 时间堆积下来，差距也就形成了。 在App的功能设计、产品设计和使用体验等诸多方面，国内的App就可以碾压美国科技巨头的App了。 当然，这背后也有着巨大的牺牲。 Helo在美国的团队只有100多人，可是跟紫微星在魔都的国际部合作，那规模可就大了，国际部这边有着超过400人的大团队，在背后默默地帮助Helo做一些“搬砖”的工作。 那些硅谷科技牛人们不屑去做、懒得去做的工作，在国内却都是香饽饽的岗位。可即便是这样，国内的“搬砖”团队，也要不断地加班、高强度地工作，才能把Helo这样一款世界级的产品背后的“搬砖”工作给做好。 其实不仅是硅谷的科技巨头会遇到这样的困境，硅谷只是整个美国社会的缩影，整个美国都这样。 从克林顿时代开始，美国就开始了一系列的去除低端产业的全局规划。就是把一些利润率很低的低端产业，都挪到国外去；本国内只保留一下高附加值的、高技术含量的产业和就业岗位。 这一招的确很奏效。 克林顿带领美国创造了当年的经济奇迹。 不过慢慢地就展现出弊端来了。 美国本土都去从事高端产业了，没人去“搬砖”了。没人愿意“搬砖”了，蓝领阶层一下就出现了断档，社会结构出现了缺失。 就比如美国家庭里修个水龙头、拆个地板、装个房梁……想花钱找人，很抱歉，找不到。就算找到了，那价格也都是高到离谱了，普通家庭根本承受不起。没办法，那就只能自己学着修理了。 智能手机上的App开发，其实一点都不高端。 高端的工作可能只占1%，99%都是蓝领的工作。而蓝领工作的缺失，就是硅谷巨头们在面对国内的互联网巨头竞争时，很难克服的一关。 加班加点996地做出了巨大牺牲的蓝领，就是国内科技产业的最大优势，也是国内这些年科技成果日新月异的主要成因。 要是国内的科技企业都争先恐后地去做那1%的高端工作，而放弃了自身最擅长的那99%的蓝领工作……那就难了，就是以自身的短处去跟对手的长处去竞争，除了百度、阿里、中兴、京东方等个别几家科技巨头也许能从对方的市场里抢下一块地盘，绝大多数都是在以卵击石，整个行业就要遍地哀嚎。 周不器对此早就作出了全局上的安排。 位于魔都的紫微星国际部，由M7的高管柳晴领导，主要就是沟通国内外业务的“外包”，就是去承接一些在国外花费极多却也做不好的任务。 孙莞然轻声道：“不过，这类的工作如果都让魔都的国际部来做，也不一定能行呢。” 周不器笑笑，“怎么呢？” 孙莞然所答非所问地说：“要我说，国外这边应该成立一个产品体验团队。不仅是体验本公司的产品，也要把市场上同类的产品都体验一遍，做出总结，并对市场上大部分用户的反馈做一个记录。这样一来，就可以知道哪款产品的优缺点，以及在使用体验上的细节变化了。在产品设计的时候就形成了参照，国际部的同事们也不用闭门造车了。” 周不器夸赞道：“好主意！就应该这样！我早就有意要在紫微星国际这边设立一个首席产品体验官的职位了，咱们这是夫唱妇随！” “真的吗？”孙莞然笑靥如花，双眼眯成了一条线，“没哄我？” 周不器道：“谁哄你了？我早就有着计划。只不过过去这几年，手机App的市场不够成熟，各大公司的App都在探索中不断地改进，没啥可多借鉴的，跟着我这个首席产品总监的思路走就行了。不过随着行业的成熟，一切产品功能越来越丰富、细节越来越多，也的确需要构建这样一个产品体验的部门。” 孙莞然就挺满意，笑嘻嘻地说：“看来我还挺有互联网天赋的。” 周不器道：“有啊，谁说没有呢？要我说，你在我身边当个秘书都屈才了，要不给你去哪个产品部门历练……” “干啥？”孙莞然美眸一下就睁圆了，凶巴巴的，“我看你是玩腻了，想换新人来取代我了吧？你是想要像产品迭代一样的秘书迭代吗？” 周不器摆了摆手，“哪有的事？就你多心。” 孙莞然轻哼道：“我才不走呢！我去睡觉了，晚安！” “明天什么安排？” “去伦敦，那些小妖精们都嗷嗷待哺呢！” 第2308章 垂直化 周不器从曼彻斯特回到了伦敦，先去了Spotify那边，了解了一下Helo和Spotify的合作，以及接下来推进Spotify和雅虎的合作计划。 雅虎是一个巨无霸，旗下有几十款产品。 其中就有雅虎音乐。 不过，雅虎音乐搞得实在是糟糕，除了能报道一些音乐类的新闻，在实质上的音乐内容领域实在缺乏建树。 现在的音乐版权管理很严格，而且随着Spotify、潘多拉等音乐流媒体的出现，音乐版权的价格越来越高。 以至于大部分正规的音乐产品都活不下去了，都买不起版权了。 雅虎音乐就处于这样一个尴尬的境地。 与其这样，还不如把雅虎音乐这个频道外包给Spotify呢，把雅虎音乐变成Spotify音乐。Spotify获得了雅虎的流量，雅虎则可以赚一笔额外的服务费。 然后，周不器就去了雅虎英国那边。 从全球的角度来看，雅虎有点没落了，流量被很多其他产品都反超了。可是在北美和英国市场，雅虎仍是最有影响力的互联网公司，流量仍旧居高不下，仅次于谷歌，基本上跟Facebook差不多。 雅虎英国是雅虎的重要资产。 雅虎音乐、雅虎育儿、雅虎旅游、雅虎群组、雅虎两性等垂直频道的产品主团队，就都在英国伦敦。 周不器对此就颇有些头疼。 什么乱七八糟的！ 改造雅虎最重要的事，就应该是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产品团队都解散，这些破烂频道都应该关闭掉。 去到了雅虎英国那边，很意外地看到了许亮杰和郑晓丽一行人。 周不器就很高兴，“你们怎么来了？” 许亮杰笑着说：“来了好几天了。” 旁边的郑晓丽意味深长地说：“美国那边渗透不进去，有时间了就可以多转转，更全面地了解雅虎。” 周不器也就明白了他们的意图。 雅虎美国那边根深蒂固。 相比之下，雅虎英国这边就要好很多，更容易施加影响力。毕竟英国这边做的都是雅虎的一些边缘化的产品，都是美国总部看不上的业务转给了英国。 从外部入手可以更容易一些。 周不器鼓励了一番，“慢慢来，全局改造的事不能着急。” 郑晓丽就给出了一个好消息，笑道：“局部改造的计划已经可以实施了，这次从英国回去，就可以开始了。预计两三个月的时间，就可以把媒体平台的雅虎App的试用版给推出来。” 许亮杰道：“产品好做，难的是第三方的信息源的关系。好在雅虎的品牌价值很高，在美国仍旧拥有着巨大的名气和影响力，想来也不会太难。” 故人相遇，就有着说不完的话。 雅虎英国这边的高管，周不器一个都不认识，也一点兴趣都没有，还是更关心自己人。中午就请他们去麦当劳吃午餐。 一共20多个，一半是华人，跟包场差不多了。 话题自然要围绕着雅虎展开。 许亮杰道：“大家对我这个雅虎总裁，工作上还是很配合的，毕竟我的资历在这摆着，在硅谷……也算是有点名气。晓丽这边我来关照，她的改造计划总归可以比较顺利地实施起来。” 周不器道：“那就行！想全面地改造雅虎，短时间内连杨志远那关都过不去，还是慢慢来吧。等咱们这边做出成绩了，心服口服了再做更大的改动。这雅虎我看了，没意义的产品太多了，至少应该砍掉一大半。” 许亮杰点了点头，“就跟国内差不多，搜狐、新浪、网易这种全品类的网站，都渐渐地被垂直类的网站给打败了。” “的确！” 周不器早就在紫微星阐述过这样的观点。 这就是时代的发展。 术业有专攻。 样样通，则样样不通。 就比如搜狐汽车，曾经这也是国内汽车领域里最受欢迎的一款产品，极其赚钱。可是后来就不行了，市面上出现了很多垂直的专业汽车类网站，汽车之家、易车网等等。 搜狐是门户网，旗下就许许多多类似搜狐汽车这样的子频道，做起来就不可能太精。这些专业的汽车类网站就不同了，专注于做汽车这一件事，就可以很顺利地脱颖而出。 郑晓丽是移动端产品的专家，轻声道：“到了智能手机的App时代，垂直属性就更强了。手机App跟网站有一个最大的区别，就是要受限于手机屏幕的大小。像雅虎、搜狐这种网站，可以把十几个子频道都罗列出来，让用户去挑选。可是手机的篇幅有限，根本展现不出来。” 周不器道：“对，所以一些小众的频道没什么意义。” 郑晓丽道：“就算存在，以手机的篇幅也很难很全面地展现出来。而且门户网这种形式……跟那些垂直的App也很难有竞争力。以后的雅虎，只要只保留几个重要的子频道就够了，新闻、体育、财经、生活，这四大板块也就够了。” 周不器笑着说：“还是要以推荐流的形式来做。” “对，我是说在产品的呈现上要足够地简洁，那么多的产品挤在一起，臃肿得让人窒息。”郑晓丽又做了补充，“而且雅虎……品牌性很强，但岁数太大了，在很多年轻人的心里，已经成了爷爷辈。这就让雅虎一些边缘化垂直类产品很难有竞争力。比如同样是音乐类的产品，雅虎音乐和Spotify两款产品同台竞争，用户们一定会选择Spotify，从名字上就作出选择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在这种非核心业务的垂直领域里，雅虎的强大品牌，反而成了累赘。” 雅虎的品牌很大。 但未必就是好事。 雅虎音乐要开发一款独立的名为“雅虎音乐”的App，从名字上就会让人觉得僵化、死板、无趣、老古董。 Spotify虽然很新没什么名气，却朝气蓬勃，更受年轻人喜欢。 不过，如果是核心业务就不同了。 比如雅虎新闻，雅虎体育，雅虎财经，雅虎邮箱，这都是雅虎的核心业务，这就有着品牌的正面效应了。 在互联网里，不管是谷歌新闻、CNN新闻，还是新兴的朝气蓬勃的新闻类产品，都很难跟雅虎新闻来对抗。 雅虎的品牌价值和行业影响力，其实就是在新闻、体育、财经、生活、邮箱等几个领域里。 更多的杂七杂八的那些子频道，都很难有很好的垂直化发展效果。 而智能手机的最大特点，就是产品的垂直化。 (本章完) 第2309章 病根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 Н 作为捕蛇者，许应一直老老实实勤恳本分，直到这一天，他捉到一条不一样的蛇……三月初一，神州大地，处处香火袅袅，守护着各个村落、乡镇、城郭、州郡的神像纷纷苏醒，享受黎民百姓的祭祀。然而，从这一天开始，天下已乱。本书又名《九九六修仙》《零零七也修真》《内卷》《卷到死》《谁TM也别想飞升》《好坑》《坑大坑深》《扶我起来》《三十五岁那年，我的福报来了》及《许大妖王现形记》等！ 生命恶魔、规律恶魔、知识恶魔、命运恶魔、战争恶魔……当种种诡异的力量入侵，世界从此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端。有人奉其为神明，作为代言人行走在大地之上。有人选择在猩红的夜晚，饮上一杯烈酒，举起了手里的猎枪。。 洪主 万里深海埋藏着千年隐秘，荒虚外神灵窥视人族九州，深山海域间妖魔掀起天灾浩劫。但，大江东去，洗不尽英雄血。武者持刃，护山河万里。仙人驭剑，战九天星河。自六千年前成阳大帝起兵，这天下便是我人族天下，大乾帝国的扬州，一个叫东河县的地方，名为‘云洪’的少年，刚看完了这一期的《九州仙魔》.....————短暂双开，三百多万字的《寒天帝》即将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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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年前，人族在仙魔大陆发展到巅峰时期，共有九大圣地，分别掌控着九大传承天书，一场突如其来的天地巨变，仙魔大陆受到毁灭性的打击，天崩地裂，生灵涂炭，其中以人族损失最为惨重，七大圣地覆灭，传承从此断绝，九大天书仅存其二。少年凌风，腾空出世，杀神魔，逆九天，战六道轮回，带领人族重回巅峰，执掌鸿蒙大道。 国之将亡，必有乱世妖孽，国之将亡，必有济世真人...... 山河千里写伏尸，乾坤百年描恶虎。天地至公如无情，我有赤心一颗，以巡天。——————欢迎来到，情何以甚的仙侠世界。——————赤心营： 半妖少年，得妖族圣典，化天狼吞月养女鬼为仆，变朱雀焚天煮海，立白虎大杀四方，修神龙纵横天海，成鲲鹏展翅九天，吞噬天地，身化万妖，统三千世界，战诸天万主，开宇宙洪荒，立不朽道基，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千万字经验老作者执笔，以两本畅销玄幻大作练笔打磨沉淀的玄幻恢宏之作，燃爆你的青春热血是妖魔更可怕还是人心？当弱小成为原罪，当公正被扭曲，当无人为正义而论，修我妖魔剑，杀出乾朗天！你可以善良，但是必须带有自己的锋芒！当无人为正义而论，若无人愿意为公义而言，那么，我愿成妖为魔杀出朗朗乾坤，左胸这颗纠结 【双大佬+双宠+打脸爽文】秦家从小被拐走的女儿找回来了。听说乡下女儿长相丑陋，行为粗鄙，连给她妹妹秦瑶提鞋都不够资格。亲生父母：瑶瑶是妹妹，你多让着她一些。校草哥哥：我只认瑶瑶一个妹妹。幼年未婚夫：我心里只有瑶瑶，土包子滚远点！秦烟：？给你们脸了？*隐形大佬秦烟表示她只想做个朴实无华，岁月静好的普通人。奈何理想很美好，实力狂打脸。黑粉：漂亮无脑，花瓶一个！隔天，有人爆出秦烟入学一周的全科目满分试卷。黑粉：只会读死书，没人和她做朋友！隔天，某高级晚宴上，一群普通人跪舔都没资格的超级大佬排队跟秦烟献殷勤。黑粉 第2320章 公司里的政治正确 周大老板一出手，势如破竹。 不仅让杨志远感到了震撼，回到公司通报了好消息，高管们都感受到了来自大老板的高效和果断。 这还不算，周不器接下来要跟库里安走一趟了，北上去温哥华，要把做Saas服务的跨境电商平台Shopify给买下来！ 这就不用花太多钱了。 就目前来看，跨境电商只是电商行业里的一个比较小众的领域，声势挺猛，其实规模不大，跟前几年的团购潮根本没法比。 毕竟跨境电商本身存在着极高的运营门槛，想要真正做起来并不容易。 Shopify这家公司已经出现七八年了，早期的时候很不起眼。 这两年跨境电商的C端业务渐渐有起色了，Shopify才算是崭露头角，受到了资本市场的关注。2010年的时候，估值达到了2800万美元，融资了700万美元。 去年10月份，估值达到了9000万美元，又融资了1500万美元。 目前的市场估值，估计也就是1.5亿美元左右。 不会超过2亿美元。 不过，在北上去温哥华之前，周不器先找来了许亮杰，没有讨论雅虎的事。许亮杰的雅虎总裁是兼职的，他更主要的职位是紫微星国际的首席人力资源官。 他是管人的。 两人没在公司里，去了外面的一家咖啡厅里密谈。 周不器问：“公司里什么情况？大家对库里安都有意见？” “嗯？”许亮杰瞥他一眼，“哪方面？” 周不器气道：“别含糊，上次唐斌辰都跟我说了，很多华裔高管，对库里安都很有微词。好像我重视他，成了我的错了。” 许亮杰不以为意，“没事！有些人就是小心眼！” 周不器摇摇头，“这里是美国，文化这么多元，还有着这么多种族和肤色的不同。这跟国内可不太一样。有些事情，你大气觉得没什么问题，别人可不一定。” 许亮杰就很惊讶地说：“不会吧？唐斌辰都抱怨了？” 周不器道：“他当然不会，就是在帮别人说话。那些华裔高管似乎有些意见。” 许亮杰点了点头，“准确地说，是亚裔。紫微星国际这边的核心高管23人里，华裔5人，韩裔1人、菲律宾、马来西亚、新加坡的有3人，这些加起来一共9人，算是一个比较融合的亚裔群体。其他的，白人有8人，黑人有1人，阿拉伯裔有1人，印度裔有4人。基本就这样的分布。” 周不器点了点头，“中日韩、港澳台，还有东南亚，其实都差不多，都是儒家的文化圈。” 许亮杰道：“这里是硅谷，一般不会出现种族上的这种偏见，跟华尔街那边不一样。” “那库里安是怎么回事？” “应该不是针对他这个人，而是针对他的一些用人风格。” “嗯？” “他在用人上，似乎有点用人唯亲。”许亮杰也很无奈，“为了这件事，我也跟库里安谈过话。可他也有理由，毕竟云事业群的业绩在那摆着呢，那是实实在在的成绩。他说是在用人唯贤，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周不器问：“怎么用人唯亲了？” 许亮杰道：“一个高管在用人的时候，总归要适当地平衡，不要做得太出格。比如一个白人高管，他要是把手下的核心岗位都任命为白人，就很容易受人诟病。亚裔也是，就比如我吧，人事部这边的几个部门，负责人总不可能都安排成华人，那就太容易引起种族上的争端了。在用人唯贤的基础上，要适当地平衡好各个种族之间的关系。”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政治正确呗。” 许亮杰很平静地说：“政治正确不是贬义词，这是市场优胜劣汰的选择后剩下的最优解。在商业社会里，这应该是当下社会里效率最高的管理策略。尤其在美国这样的多种族、多元文化的移民国家里。” 设身处地了，关系到自身利益了，周不器沉思下来，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就像许亮杰说的。 如果他的人事部里的那些部门总监们，都选用一些华人同胞……哪怕这些华人同胞的能力都极强，都远远胜过别人，也容易出大事。 这一看就是在搞排挤嘛！ 就是任人唯亲！ 甚至是种族歧视！ 其他族裔的员工们一看，既然你们华人高管们都喜欢这么玩，那干脆也别奋斗了。反正再怎么努力，因为自身的种族区别，也升不上去，那还努力什么？躺平得了！ 这样一来，就会导致公司内部工作气氛的懈怠。 甚至很多人会愤愤不平地闹事、抗议，引发集体离职的事件。 为了处理好这种多元化的种族之间的争端，政治正确就是最佳方案了。 人事部里的一些部门总监，就不能只看能力来选人了。 要拿出一些位置，任命一些其他族裔的人，来形成这种政治正确的妥协。也就是说，弱势族裔可以靠着肤色优势来获得一些优待。 在紫微星国际里，亚裔和白人是强势族裔，其他的都是弱势族裔，强势族裔就得在资源上向弱势族裔稍微倾斜。 哪怕他们的能力不是最强的，也要去晋升他们，重用他们。只有这样了，才能让公司的氛围更好，内部的工作积极性更强。 这跟国内完全是不同的用人理念。 国内的紫微星，那就真是用人唯贤。 美国这边就不太行了，在用人唯贤的基础上，要有一定的政治正确的肤色考量。紫微星国际只是一家公司，这大概也是整个美国社会的缩影。 周不器叹了口气，“所以啊，海外业务这边的效率，就永远不可能超过国内业务。出拳才有力量，把五根手指都分开，然后去出掌，力量上肯定会大打折扣。” 许亮杰笑着说：“美国这边没什么文化认同，很难都聚拢在一起。靠着政治正确的策略，能出掌就不错了。” 周不器道：“这力量折损可就大了。” 许亮杰道：“好在这边人才多，全球精英都往这边跑，大环境有吸引力。一个巨人出掌，总归也会比孩童出拳更有力量。” 周不器点了点头，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美国绝对是全球最浪费的国度，不仅是资金、矿产、能源、粮食，也包括人才。” “至于库里安……”许亮杰就很无奈，好在周大老板是自己人，可以没有顾忌地说真话，“在公司内部，很多人都说库里安是在任人唯亲，可这只是名义上的。我找库里安谈过，其实……要我说，他才是咱们公司内最纯粹的任人唯贤。” 周不器也就明白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云事业群里，库里安任用了大量的印度裔？” “对。”许亮杰又帮着辩解了一番，“不过用人绝对没有问题，每一个人都很优秀，都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里冲过来的，都是顶级的互联网精英。” 这一点，其实不需要有太多的质疑。 一个印度人能从印度那种层层剥削、层层压制的国家里一路地求学、留学，来美国深造并工作下来，那难度真是堪比登天。 比在国内考清华北大然后去美留学的难度大多了。 经过这么多重重关卡来到硅谷找到了一份工作的印度裔，那绝对每一个都是人中龙凤。 曾经，硅谷的华裔和印度裔的水平差不多，甚至华裔还更高一些。 可这些年就不行了。 国内出国越来越容易了。 一旦出国容易了，很多国内的普通人也能去美国留学，然后去硅谷找工作了。 这么多的普通人出现，这就大大拉低了硅谷华裔的平均水平。不像八九十年代那样，每一个从国内出去留学的华人，几乎都是顶流的人才。 印度人出国难，就可以始终保持这样的印度裔族群的高密度人才优势，随便挑一个都不会太差。 周不器道：“也许既是用人唯亲，也是用人唯贤。” “差不多。”许亮杰笑笑，然后就叹了口气，“可政治正确，本来就是中庸之道。不管是用人唯亲，还是用人唯贤，都不符合这个标准。” 周不器觉得不行，“这样的非议太多，不好。” 许亮杰道：“是啊，很多高管有微词，其实就是针对这一点。别的事业群里，大家都要考虑到政治正确，在用人的选择上要有适当地调整。只有库里安的云计算事业群，在用人上有些偏执，他有点……有点过于追求业绩了。” “我去！” 周不器就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 过于追求业绩，一心一意地带领紫微云打败亚马逊云，这还错了？ 这种奇葩的理念，也就是在美国了。 不管库里安是用人唯贤还是用人唯亲，其实都有道理。只有贤了，能力才好；只有亲了，才会更有凝聚力，办事更牢靠。 周不器重用许亮杰，本身也有着“用人唯亲”的因素在。 可问题是，库里安这样搞就很容易引起争议，赚钱的意义超过了意识形态，就容易在更大局的思想层面上引起混乱。 做管理，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第2321章 少数的优势 虽然挺复杂，可对周不器来说其实很好理解。 正常的企业管理用人，就是“用亲”和“用贤”两种策略，各有所长、各有所短，大多数时候都是两种策略一起用，相互补益。 守城的核心业务里，一般都是“用亲”。 这类的业务增长乏力，没有什么业务爆发的空间了，从打江山变成了守江山。而业务又很重要，属于基本盘，不能乱折腾，一般都是选用一个比较平庸却值得信任的人，守住就行，别有太大野心。 如果是新兴业务，或者市场竞争非常激烈，或者业务增长空间非常大的领域，一般都是要“用贤”，能者上位，去创造更多的价值。 不过，在传统文化里，还有一种方式，就是《资治通鉴》里总会描述的传授给帝王的那套模式，在“用亲”和“用贤”的原则下，还要遵守一个大方向，要维护各派系的平衡。 感觉就跟美国这边的政治正确差不多。 要保持好几大族裔之间的平衡关系，人多的要限制，人少的要扶持。 库里安在紫微云事业群里搞的这一套，就有点不合时宜了，重点都去栽培、提拔他的印度裔老乡……且不说有没有扶持亲信、拉帮结派的意思在内，这种用人方式一下就把平衡给打破了。 别的事业群里，都是在做这种族裔间适当的平衡。 库里安却不玩政治正确那一套。 这就很麻烦。 不管是用人唯亲，还是用人唯贤，这两个用人策略所带来的业绩效果，往往都比政治正确大搞平衡的用人效果要好。 紫微云这几年惊人亮眼的成绩，着实也跟库里安的这套用人理念有关。 这就有隐患了。 如果公司层面不做处理，那么其他的事业群可能就会有学有样，也不玩政治正确了，也开始在内部提拔亲信、重用贤能，那么那些弱势族裔甚至包括女性员工，就很难有出头之日了。 要是在中日韩，这样搞没关系。 但是美国就不成了。 尤其在美国黑人思潮泛起、女性主义抬头的当下，谁都得罪不起这两个群体。宁可多给他们一些优待，也不能跟他们发生理念上的矛盾。 要是哪家公司里的黑人员工比例太低，女性员工比例太低，不管你有没有歧视，那就一定是真歧视。 许亮杰道：“在这方面，咱们还是有一些优势的，不管是华裔还是印度裔，在美国都属于少数族裔。所以从用人的角度来看，紫微星国际有着比苹果、谷歌、亚马逊那些公司更大的优势。”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许亮杰道：“白人高管只用白人手下，那一定会爆发出非常激烈的冲突，就一定是种族歧视。库里安就不一样了，他是印度裔，他只用印度裔的手下，会引起一定的争议，但不会太严重。这本身就是少数族裔的优势。” 周不器瞟他一眼，有些惊讶，“你认为可以默许库里安这样的做法？” 许亮杰沉吟许久，缓缓地说：“我觉得未尝不可。” 周不器没吱声，等待他的解释。 许亮杰道：“这样的观点有过一些争议，包括陆器和唐斌辰，都不太同意，觉得不应该给库里安太多的特权。不过也有几个高管觉得可以暂时容忍，先静观其变。毕竟库里安是印度裔，皮肤还那么黑，跟个黑人没什么区别，就算有争议，也只能是小范围，禁止公开讨论。” 这又是政治正确的一个特色了。 在少数族裔面前有语言禁区。 不能说，说了就是歧视，合理讨论都不行。 就像你对一个黑人很坦诚地说：“我有很多黑人朋友，我不在意你是黑皮肤……”这就完了，这就是歧视了。明明你很真诚，对方也会雷霆大怒。 就跟残疾人差不多，你跟一个瘸子说：“虽然你腿脚不方便，但我还是会跟你交朋友。”这话本身就带有了一定的讽刺意味。 很多正常人没感受过残疾人长年累月下来敏感的心理，出于正常人的习惯说一些话，对正常人来说这样的话也许没什么恶意，却很容易刺激到对方敏感的神经和伤痕累累的心灵。 族裔的话题在美国就是这样。 库里安肤色很黑，又是印度裔。 这就是他的优势。 大多数的人都不敢跟他说一些关于“歧视”类的话题，讨论都不行，讨论了就是对他的歧视。这就给了库里安一定的“为所欲为”的用人空间。 就像后来硅谷、洛杉矶这边的西海岸越来越左，政治正确闹得越来越过分，很多科技巨头都实在顶不住了……就都用上了印度裔的CEO。 首先印度裔能力足够强，这是用人唯贤。 其次他们的肤色也有优势，是少数族裔，可以用魔法打败魔法，去批评一个黑乎乎的印度裔搞歧视，本身就是最大的语言歧视的禁区。 所以库里安的用人有争议，但在公司内部并没有扩大，只是小范围地私下讨论。可矛盾会积累，时间长了就会越积越深。 周不器道：“终究是个隐患。” 许亮杰笑道：“能拖一阵是一阵，从公司的利益出发，库里安这样的做法总归是好事。现在，云计算已经成了IT产业里最大的风口，各大科技巨头都纷纷投入云计算产业里，竞争非常激烈。” 周不器很感叹地说：“有一件事我们都要承认，就是过去这些年里，库里安带领紫微云在海外做出来的成绩，甚至比Helo、Ucgram这些风靡全球的产品更大。” 许亮杰道：“是啊，有目共睹。Helo、Ucgram都只是个别的应用，紫微云旗下有十几款应用，印象笔记的海外用户规模都超过1400万了，付费会员超过200万，每年的会员费都有1亿美元。今年上半年，紫微云事业群的营收超过了35亿美元，同比增长了240%，从长远的角度来看，云计算才是紫微星国际最核心的产业。这可比简单的社交业务强大多了。” “岂止是社交啊？”周不器点了点头，“亚马逊云这样发展下去，也会取代电商，成为亚马逊最核心的业务。” 许亮杰道：“所以要我说，紫微云最好还是保持现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什么都不知道，给库里安一定的特权。他的肤色，他的族裔，本身也有一定的特权。” 周不器好笑道：“这也太不负责任了？” 许亮杰不以为然地说：“这是最符合公司利益的选择。再说了，也不是要彻底地放任他这样做下去。这事我一定盯着呢！” “哦？” “现在事态还比较轻，很多高管有牢骚，但也就是私下里说几句。其他的那些事业群在用人的时候，平衡都做得挺好。库里安那边的负面效应还没出来。” “等出来了，”周不器微微皱眉，“就晚了吧？” 许亮杰很平静，他是紫微星国际的首席人力官，最主要的工作就是管人，很自信地说：“没事，真要表现出来了，及时纠正就行了。我跟库里安讨论过，他也都明白。现在是紫微云和亚马逊云竞争的关键时期，尤其微软云和谷歌云也投入巨资的进场了，最好给他一些时间，别有太大的冲击。” “道理是这个道理，就怕……”周不器对库里安没有百分之百的信任，“库里安的水平没得说，就是有一个缺点，爱吹牛、说大话。他在那拍着胸脯的保证，你可别都信。” 许亮杰见大老板似乎有主意了，“你想怎样？” 周不器道：“得派个自己人过去，别让库里安真把紫微云搞得跟黑箱盲盒似的，里边啥情况咱们都不知道。” (本章完) 第2322章 嫡系的外派 许亮杰听后，就有些犹豫，“这样合适吗？在美国这边，很多少数族裔的心思都比较敏感。在这方面，亚裔算是好的，不能用咱们亚洲人的心态去理解所有的少数族裔。” “你想哪去了？”周不器笑了笑，“你的思路挺对的，当下的确是紫微云发展的关键时期。不过，紫微云抢到的地盘越来越多，业务总会不断地扩大。这不马上我就要跟库里安一起去温哥华了嘛。” 许亮杰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说：“现有的格局不动，在新业务上的用人上做出适当的调整。” 周不器点了点头，“越是多元管理难度就越大，工作的协同效率就越差。库里安重用印度裔的确有他的道理，可出于公司层面来考虑，还真不能允许。” 许亮杰道：“派谁去？” 周不器道：“蒋帆。” “啊？”许亮杰微微一愣，很是吃惊，“蒋帆？” 他当然知道蒋帆了。 即便他现在是紫微星国际的高管，已经很多年不在紫微星工作了，而蒋帆是国内业务的紫微星的高管。 可蒋帆的名气很大。 在紫微星新一代的年轻人里，有两个高管的成绩很卓著，堪称是坐着火箭提拔起来的。一男一女，男的是宋彦松，女的是郑晓丽。 后者已经被委派到美国来改造雅虎了。 这两个年轻人名气这么大，是因为他俩是从基层做起来的，几乎每一步都是卡点晋升，每次都是靠着最亮眼的成绩，两三年里就成为了紫微星的核心高管、明星高管。 这也是时代赋予的机遇。 因为这是移动互联网的初期，市场里有大片的空白的无主之地了，谁动作快，谁就能迅速地把地盘抢过来，都不需要怎么竞争。 宋彦松和郑晓丽对移动互联网有很深的理解，总是能最快地抢到最多的地盘，屡立大功，所以屡屡晋升。 其实，除了他俩之外，还有另外两位年轻的明星潜力高管。 也是一男一女。 男的是蒋帆，女的是张南。 不同的是，他俩不是从基层慢慢晋升上来的，是空降来的，一进入紫微星就是M5的中高层管理人员。因为他俩是创业出身，此前的创业公司挺好，被张一明看中了，然后连公司带人一起买了过来。 等加入了紫微星后，他俩也都展现出了过人的才华，都晋升为了M6，晋升为了集团高管的序列。 蒋帆在紫微云事业群工作，已经成为了仅次于周峰的第二人；张南则是在微信事业群，是郭鹏飞的副手。 这四个人，在紫微星内部“齐名”，都是新生代的明星高管，潜力巨大。未来这四个人都是大事业群总裁的候选。 不过，郑晓丽已经来美国接过了改造雅虎的任务。 真要是让她改造成功了…… 那就不是区区一个雅虎CEO、雅虎总裁的职位能够配得上她的功劳了。从目前来看，她的工作开展比较顺利，一切都在按计划执行。 有了这样的经验，周大老板就有信心了。 打算继续从国内外派高管来紫微星国际这边。 国内的都是嫡系。 还是自己人靠谱。 周不器道：“库里安没有做电商的经验，想在这个方面跟亚马逊竞争，只靠着Shopify恐怕还不够，得有一个懂电商的人从全局性地运作这个方向。恰好，蒋帆在国内就负责这一摊，有很丰富的经验。” 许亮杰就有些担心，“他行吗？我跟蒋帆没接触过，不太了解。不同的文化、不同的语言，尤其库里安这边复杂的工作环境，一般人还真不一定能适应。” 周不器轻描淡写地说：“试试呗。” “啊？” 许亮杰哭笑不得。 周不器道：“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说起对电商的理解，全世界就只有咱们国内最厉害。亚马逊做得是挺不错，要是把亚马逊放在国内，在那种激烈的竞争环境下，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做电商产业，其实就是在玩商业模式。谁的商业模式玩得好，谁就能脱颖而出。” 互联网是诞生在美国，所以早期的互联网模式，都是国内去跟美国学习，他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抄。 二十多年过去了，国内的互联网行业该学的都学会了，也都有了自身的理解。在商业模式创造方面，国内可比美国强多了。 许亮杰点了点头，“印度裔的特长是技术和产品层面，尤其在电商领域……没听说哪个印度人在这个领域有太出彩的成就。” 周不器笑道：“说的就是这个道理，紫微云要收购Shopify，要跟亚马逊在电商领域展开竞争，就一定得派一个懂电商又懂云计算的人来负责这件事才行。要是按照库里安的一贯套路，让他派一个印度裔的老乡来负责这摊，到头来凶多吉少。” 许亮杰笑着说：“那就派蒋帆？他真的行？” 周不器表情淡然，坚定地说：“如果他都不行，那别人就更不行了。在我看来，蒋帆会比郑晓丽更加出色！” “啊？” 许亮杰就很是吃惊，郑晓丽有多优秀，他是近距离地亲眼所见，从来就没见过一个人对移动互联网的理解像她那样深刻，对细节的打磨到了偏执的地步。 周不器对此就很有信心了。 不仅是这一世对蒋帆的了解，还有前世的经验。 蒋帆的公司前世是被阿里收购了，然后在阿里一路晋升，从阿里云转到了天猫淘宝，步步高升，成为了阿里最年轻的合伙人，是公认的阿里储君。 只可惜，后来出事了。 他没能协调好家里红旗和外边彩旗的关系，都闹到了社交网络上，引发了公众舆情。没办法了，阿里就取消了他的合伙人资格，降级使用，外派很不重要的海外业务去了。 一个明星高管似乎就因此如流星般滑落了。 没想到，这人果然是大才。 去了一个偏门业务里，他没有气馁，几年间把这个偏门业务给做起来了，业绩连年大涨，成为该领域国内第一不说，他带领的国际业务尤其是天猫国际的收入，竟然能向着天猫超市去看齐了。 人才难得啊！ 这么亮眼的业绩怎么能不受重用？阿里就又给他晋升回来了，还顶着舆论压力恢复了他的合伙人资格，“太子”的头衔又回来了。 在库里安手底下工作，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相信蒋帆完全可以应对好。 周不器道：“不能总听库里安的一面之词，那人总是吹吹嘘嘘的。他这种大面积地重用印度裔的行为，他说是没事，说不定就有事了。公司层面总要做一些事，至少去堵住悠悠之口，免得大家都有学有样坏了规矩。还是把蒋帆给派过去吧，一来可以让他负责新开拓的电商业务；二来可以以他为突破口，在紫微云里提拔更多的亚裔；第三，也可以对库里安进行适当的监督，一旦发现了裂缝，可以及时补漏。免得等洪水决堤了，想堵都来不及。” (本章完) 第2323章 借势易贝 接下来，北上。 这事就简单容易多了。 要说在硅谷收购一家科技公司，可能会存在一定的难度。可能会遇到其他科技巨头的竞争，可能创业团队不缺钱，可能野心太大报价太高……去温哥华就不一样了，像shopify这种公司，在紫微星国际这样的科技巨头面前，几乎没有任何的议价能力。 以当下跨境电商行业的混乱程度，谁都说不好这个市场会不会一夜之间被一扫而空。 对这种小公司来说，抗风险能力着实弱了点。 有巨头愿意出手接盘，就是个难得的机会。 周不器亮相过后，很快就撤了。 温哥华的互联网产业不太行，但是游戏产业很强，很多游戏巨头……比如eA、take-two、卡普空、微软、暴雪等等，都在这里有重要的业务部门。 主要这里是北美地区游戏产业里税率最低的地方。 税低了，相关产业就会比较容易地发展起来。 很多发达国家，游戏产业都比较强，背后的逻辑跟很多发达国家的奢侈品行业都比较强差不多。 游戏是个创意型的行业。 门槛没那么高。 比如温哥华，只要是税率洼地，游戏公司就雨后春笋般地在这边建立起来了。然后，这些游戏公司在当地招工，就足以把生意给做起来。 说起创意，一个温哥华人的创意，跟一个纽约人的创意能有多大的区别？一个学养花的，和一个学计算机的，创意能有多大区别？ 创意不是专业，而是灵感，没什么硬指标。 如果是其他it行业就不太行了，硬指标的技术门槛比较高。 就比如shopify。 产品就只是一个比较低端的电商网站的模板，如果想把产品的技术升级，朝着saas的云方向去发展，单靠温哥华的团队就不太够了。 有两条路可走。 要么南下，去硅谷成立研发中心，自研自己做；要么是投靠紫微云，通过紫微云搭建好的平台以及对方强大的技术实力来帮忙做。 不仅是加拿大，欧洲也差不多，那些北欧小国，包括英法德，以及韩国、日本，游戏行业都很强，互联网行业都很弱。 畅游在温哥华没有业务，但畅游收购了take-two，这家公司在温哥华有很大的一个团队，有好几款游戏都是由温哥华的团队开发出来的。 周不器还从来没来过呢，刚好这次过来看下，走马观花地看了一圈，作为大老板给员工们做了一番激励。 不是画大饼，利益就是面子。 正如此前他预估的一样，进入下半年后，游戏行业复苏的迹象已经出来了，最明显的就是畅游。进入7月份以来，畅游的股价增长了29%，市值突破了400亿美元！ 这些take-two的员工们，都把曾经手里take-two的股票换成了畅游的股票，相当于也都大赚了一笔。对周大老板的到场就都表现得非常积极，热烈欢迎。 周不器也有所表示，自掏腰包包场，请工作室里的105位员工去看电影，最新的漫威大片——《蜘蛛侠：英雄归来》。 这个暑期档，漫威有两部大片上映。 第一部，就是5月份上映的大制作《复仇者联盟》，如今全球票房已经超过15亿美元了，成为了影史上仅次于《泰坦尼克号》的票房第二高。 进入7月份，漫威影业又推出了一部重头大作，就是重启后的《蜘蛛侠》。 周不器通过一番运作，把《蜘蛛侠》系列的版权从索尼那边收回来后，迟迟没有动作，市场里早就翘首以盼了。 现在，复仇者联盟已经上映了，第一阶段已经结束了。 第二阶段，就以《蜘蛛侠：英雄归来》来打头阵！ 不过，竞争压力不小。 华纳那边毫不退让，在这个时间段推出了《蝙蝠侠：黑暗骑士归来》。北美最受欢迎的两个超级英雄人物“蝙蝠侠”和“蜘蛛侠”，在这个暑期档的7月份拉开阵势正面较量了。 周不器晚上也跟着员工们一起去看电影去了，回到酒店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孙莞然和章泽甜也过来了。 本来她俩跟着宁雅娴一起，大家一起去畅游加拿大呢。 听说大老板过来出差，就很主动地过来陪侍了。 周不器先给库里安打了一个电话，“怎么样？shopify那边的态度还可以吧？” 库里安笑着说：“没问题，基本意向我看挺好，他们说要三天的考虑时间。您都亲自出面了，他们要是拒绝出售，这不等于跟紫微星正面对抗吗？得罪了亚马逊，又得罪了紫微星，以后的生意还怎么做？” 多少有几分威胁的意思。 周不器道：“嗯，我觉得也差不多。等完成了对shopify的收购，有什么计划吗？” 库里安道：“进一步地加深shopify和紫微云的联通，做到真正的saas……” “不不，我说的是电商。” “嗯？” “shopify提供的是电商网站的建站模板，面向的主要是中小企业，更多地都是以独立站的形式出现。对这些小网站、独立站来说，最需要的就是流量。如果能解决好流量的问题，shopify就可以在跨境电商这个领域有着过人的竞争力。” “这……” 库里安这就有点迷糊了，电商还真不是他擅长的领域。他擅长的是工程、产品、技术，都是硬实力的领域。 电商不太一样，电商最重要的是商业模式，说白了就是投机取巧，就是套路。 在这方面，库里安的脑子似乎不太灵活。 或者说，全世界都没有中国人灵活。 周不器缓缓地道：“想把这件事做起来，最重要的还是跟亚马逊云的竞争。亚马逊云背靠着亚马逊的电商业务，有着天然的优势。我们没有自营的电商业务，就很难在这个领域有真正的影响力。” 库里安道：“有很好的应对方案吗？” 周不器笑着说：“没事，不用急，先把shopify给买下来。等完成了这笔交易，咱们再想办法推动shopify的进一步的长远发展，既然跟亚马逊的跨境电商业务正面竞争了，不如就推进shopify和易贝的合作。” 在海外的电商行业，唯一能够跟亚马逊竞争的也就是易贝了。想把shopify的业务做起来，还真得去借势易贝才行。 库里安对这行缺乏了解。 也就适时把蒋帆推出去了。 第2324章 鸿运当头 该做的事，周不器已经都做了。 紫微云做跨境电商，是帮助客户搭建跨境电商的平台；石婧琳做跨境电商，就是实实在在地从事跨境商品的交易。 这就很重要了。 众所周知，在海外市场，亚马逊才是电商领域的霸主。因此亚马逊云在这个领域也就水涨船高，有着比紫微云更大的优势。 如果石婧琳背靠着紫微云，把跨境电商的生意给做起来了，并且搞得红红火火……这就可以成为标杆了。 就可以让更多从事跨境电商生意的商家们看到紫微云的潜力，都梦想成为下一个“石婧琳”，都来选择使用紫微云的服务。 为了公司的事，周不器连自己女人都搭进去了。 这种大公无私的精神，他自己都佩服自己。 这边，周不器跟库里安结束了通话，孙莞然和章泽甜就端来了果盘、点心和红酒，可以来一点夜宵。 孙莞然笑着说：“真要做电商啦？” 周不器道：“不是做电商，是帮别人做电商。” 孙莞然眨巴了几下眼睛，“石婧琳不是要做跨境电商吗？” “嗯……嗯？”周不器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几分不对劲，“怎么了？你想做电商？” “没有，是她。”孙莞然指了指旁边的章泽甜，“她好像对电商挺感兴趣的，石婧琳的那些材料基本都是她找来的。” 周不器有些好笑，看向小章，“不给我当秘书了？” “当。”章泽甜的脸蛋儿有些发红，“就是……就是感觉在这边只能当个花瓶，我觉得我对电商还是有些天赋的。” 孙莞然白她一眼，哼道：“当花瓶怎么了？你看看麦飞雪、古赞丽她们，不都抢着当花瓶？” 周不器摆了摆手，“有志向是好事。” 孙莞然又问：“跟shopify的谈判，还顺利吗？他们会答应出售吗？” 周不器道：“还可以吧，他们说要考虑几天。” 孙莞然挤了挤眼睛，“要不要带来点好运？”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 孙莞然指了指旁边的小美人，也不管她是不是羞臊难当，坦言说：“她还是个黄花大姑娘呢，你没动过她。今晚见红，明天就走红运。鸿运当头，喜事连连。” 这就有点封建迷信了。 不过根据过往的经验，还真是有几分效果。 不说别人，孙莞然就是这么过来的。 在次贷危机那场凶险的资本交易中献祭了自己，为周大老板作出了巨大的贡献。 周不器点了点头，一脸严肃的样子，看向章泽甜，“你呢？怎么考虑的？” “我都行。” 章泽甜脸色涨红，微微垂首，不敢去直视他的眼睛。 周不器好笑道：“别敷衍啊，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我是都行，我这的情况你也都看见了，什么都不缺。” 章泽甜紧咬着嘴唇，挣扎了好一会儿，还是没好意思说出什么更多的话，“都……都行。” “那就这样吧，回去准备一下。” 周不器也就不客气了，没啥可磨叽的。 再说了，这姑娘似乎野心很大，不甘心在自己身边当花瓶……想要去到即将产后复出的石婧琳身边当副手。 说是对电商很感兴趣，其实就是发现了在石婧琳身边存在的机会。 在周大老板身边，这竞争可就太大了。 现在的秘书室里，就有十几个了。 这还不算呢，以后还会陆续有更多的小秘书进来。紫微星这边招满了，以后还会以婕妤传媒、缘味集团的名义招来更多的小秘书。 男人嘛，在这方面从来都是多多益善、贪得无厌，没个头的。 就像赚钱一样。 赚了100万，就想赚1000万；赚了100亿，就想赚1000亿。 想在周大老板身边靠着美色混出出头之日，那可太难了，搞不好就是青春流逝之后拿着一大笔钱退场，把位置让给更年轻的女孩子们。 章泽甜可不愿意这样。 石婧琳那边就不同了。 做跨境电商，首先就是英语要足够地好，恰好这是章泽甜的强项，她虽然不是英语专业的，但她一直读的都是外国语学校，英语很流利。 再加上石婧琳是产后复出，更需要人照顾，处于一种“软弱”的状态，更容易趁虚而入成为她的心腹。 周不器多少能猜透一些对方的心思。 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都要转到石婧琳那里了……总不能就这么白白地拱手送人了，还不如自己先把实惠捞在手里。要是没下手，以石婧琳的做派她肯定是不会客气，估计用不了多久就给掰弯了，那可就太浪费了。 择时不如撞时。 就今夜了！ …… 第二天一大早，周不器觉得章泽甜容光焕发，笑着说：“还真是不一样了，有气质多了，一下就成熟了。” 章泽甜就很不好意思，晕着脸羞涩地说：“谢谢。” 周不器道：“我有一种预感，借你吉兆，今天就能把shopify这个单子给签下来！” 章泽甜轻咬着嘴唇，小声地说：“周总，是不是……是不是你们这些特别成功的人，都很迷信呀？”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你爸呢？他迷信不？” 章泽甜轻声道：“迷信死了，他有一个专用的大师傅，在他身上都花了好几百万了，每次公司有重大的决策，都是先找大师傅算算。家里的家具摆设、办公室里的陈设什么的，都是算好的，什么山水雷电、坐北朝南的。” 周不器其实不信这一套，不过总归是得了人家的好处，“既然存在了，总归有一定的合理性。” “哦。” 章泽甜轻轻颔首，眼神里闪动着几分疑惑。 不信这玩意真有作用。 然后，她就以坚定的意志品质，忍耐着轻微的疼痛感，用过早餐之后，跟着大老板一起去工作了。 然后就惊呆了。 第一站，去见库里安。 库里安的第一句话就是好消息，说是shopify的团队经过一晚上的讨论，已经作出了决定，答应把公司卖给紫微星国际！ 周不器笑笑，“嗯，不意外。” 旁边的章泽甜目瞪口呆，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真的假的？ 纯巧合吧？ 哪怕是眼下的事情真实发生了，她也不信那一块沾着血迹并签名写下了时间地点名字的白手绢会起到这么奇幻的作用。 一上午，跟在周大老板身边，去shopify那边干脆利落地预签了收购协议。 只是预签，还不是正式签约。 不过，即便是预签合同，也是合同，也有一定的法律效力，其中就有违约金条款。一旦双方中的任何一方反悔，都要支付合同价值的30%作为违约金，也就是5000万美元。 这笔钱，shopify根本出不起。 这笔收购案就这么轻松又顺利地达成了。 周不器并没有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之中，库里安也显得很平静，中午就上飞机回硅谷总部了。周不器则留在了温哥华，继续在这边的游戏产业里打转。 有一个游戏人上门来了。 是韩国第一大游戏巨头nexon的北美区总裁金正敏，该公司北美区的业务总部就在温哥华。 听说周大老板来了，就赶紧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nexon最近几年的日子可不太好过。 金正敏是刚刚上任北美区总裁一职的，上一任因为业绩太差被免职。其实不仅是北美区，整个nexon公司都在走下坡路。 游戏产业的时代已经变了。 唯一能够抓准时代脉搏大踏步向前走的游戏公司，似乎就只有周大老板领导下的畅游了。要是能抱上周大老板的大腿，那至少危机可以解除一半。 第2325章 一衣带水 在周大老板的运筹帷幄之下，畅游已经有了一种势不可挡的气势，连战连捷不说，随着时代的发展，畅游过去这几年的一些战略布局和业务发展，也逐渐清晰地被市场所理解了。 这才有了畅游股价的暴涨！ 现在的畅游，股价是13.28美元，市值达到了409.2亿美元，是全球第一大游戏巨头。排名第二的是动视暴雪，市值137.5亿美元，可见差距之大。 这还不算。 目前畅游的股价是13.28美元，可是各大投行给出的投资建议都是“买进”，高盛给出的预期股价是20.7美元，花旗给出的预期股价更是达到了22.8美元。 哪怕是其他几个投行给出的预期股价没这么高，普遍也都达到了18美元。 畅游的股票，被极致地看好！ 已然成为了游戏行业复苏当仁不让的领导者。 可想而知，从资本热度来看，短时间内畅游的股价还会一路涨上去，这已经成为了纳斯达克的一支热门股票。 在周不器的安排下，畅游也是利好消息不断地官宣。 唐·马特里克在扫平欧美市场，任羽辛则是带队攻略韩日市场。尤其是后者，在基本拿下了日本市场之后，目光又盯上了韩国市场。 nexon的人前来拜访，周不器就没着急见，先给任羽辛打了一个电话，了解一些情况。 国内那边刚好是后半夜，许久之后任羽辛才接听。 周不器简单的描述了一下情况。 任羽辛一听就明白了，笑着说：“nexon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烦，北美区的业绩平平，陷入了亏损，刚刚换了北美区总裁。过去拜访你，大概也有拜山头的意思。” 周不器不以为意，“小人物而已。” 区区一个nexon的北美区总裁，周大老板哪能说见就见？ 他在韩国的话语权可不低。 跟现代郑家、三星李家的关系都挺好，几个公司在韩国的业务往来也很深。恰好韩国又是那种社会阶级森严的社会，跟韩国人打交道的时候，总要入乡随俗。 任羽辛道：“nexon好不容易从金融危机里走出来，最近又遇到了一些麻烦事，被宝岛当局给罚了。” “罚款？” “对，好像不到100万美元。数额不太多，但信号很明显，就是限制nexon在那边发起的恶性竞购。” “什么恶性竞购？”周不器就比较关注，“nexon要去宝岛收购游戏公司？” 任羽辛道：“对，这是游戏圈里比较大的一件事。nexon从去年开始，就从金融危机里走出来了，就有所复苏了。nexon也顺利地跑去东京上市了。然后，nexon就开启一系列的复兴策略，其中之一就是想收购宝岛的游戏工作室游戏橘子。” “嗯。” 周不器对此就不太了解了。 游戏橘子工作室，更是从来都没听说过。 任羽辛道：“游戏橘子在宝岛上市了，核心业务就是游戏的代理，跟畅游也有合作呢。《天龙八部》的宝岛业务，就是由他们来代理的。nexon旗下的游戏，宝岛市场几乎也都是由游戏橘子来代理。” 周不器道：“所以nexon想收购游戏橘子，打通下游市场？” 任羽辛道：“是啊，过去半年之内，nexon通过各种手段，从股东和二级市场里，收购了5万张游戏橘子的股票。持股份额已经超过34%了，是第一大股东，已经发起了恶意收购。” 5万张股票，就是5000万股的股票。 宝岛那边的都是论“张”，1000股等于1张；大陆这边都是论“手”，100股就是一手。nexon短时间内就买到了这么多股票，这是要大动干戈了。 周不器就很奇怪，“你不是说nexon遇到危机了吗？” 任羽辛笑道：“是啊，游戏橘子不想出售，就在抵抗对方的恶性竞争。宝岛当局也查到了nexon在股票的购买过程中有不合规的手段，进行了罚款。官方都出面了，这恶意收购基本就做不成了。” 周不器不以为意，“做不成就做不成呗。” 任羽辛笑着说：“宝岛市场里代理的很多外部游戏，基本上都是由游戏橘子来代理，这家公司的市值足有1亿美元呢。” 周不器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也盯上了游戏橘子？” 任羽辛道：“nexon遇到麻烦了，接下来肯定会知难而退，出售手里的那么多游戏橘子的股票。如果有可能的话，畅游可以接手。” 周不器就听出了这背后潜在的阴谋的味道，“所以nexon遇到的麻烦，也有你的影子？” 任羽辛道：“有一点，不多。更多的是大势所趋吧，各方都在发力，好像是三星对nexon的吃相不太满意，推动了韩国当局出台了游戏限制的禁令，在搞事情。” 周不器好笑道：“这么阴谋论？” 任羽辛笑道：“反正从结果上来看，还真是这样。nexon是游戏巨头，就市值上来看，目前应该是全球第三第四了。nexon的大老板金正宇的身家财富也达到了45亿美元，是目前韩国的第三大富豪。第一的是三星李家的那位，第二是现代郑家的那位。对了，第四也是三星李家的，是三星太子李在容，他的身家财富好像是38亿美元。” 周不器微微皱眉，“金正宇的排名比李在容高，所以他就搞事情？不至于！” 任羽辛道：“反正三星想跟nexon合作，一起在游戏产业里赚钱，金正宇没同意。前段时间，韩国当局就推出禁游令了，严格禁止16岁以下青少年在零点到凌晨六点之间玩网络游戏。” 周不器道：“还行，不算太严。” 任羽辛笑着说：“只看这禁令，其实也没什么。可后续的舆论走向就不太一样了，就像前几年盛大在国内威震天下的时候，陈田桥一度还是国内的首富呢。后来就有人想入股，他没答应。后来就惨了，整个游戏行业都跟着他一起遭殃，推出了很多限制网游发展的防沉迷要求。盛大走了下坡路不说，社会舆论上也对网络游戏进行了大批判。陈首富也改了国籍去新加坡了，脱离主流视线了。” 周不器对这事就比较了解了，叹了口气，“要是放古代，韩国本来就是附属国，一衣带水，很多事情都差不多，谁也别笑话谁。当年袁世凯在朝鲜半岛当总督的时候，就建议撤藩立省。清政府要是答应了，说不定现在还是统一的格局呢。” 任羽辛没接这茬，接着说：“韩国现在的舆论都在对电子游戏口诛笔伐呢，游戏上瘾、孩子沉迷游戏，电子白面等说法，跟国内前几年的情况都差不多。” 周不器道：“这是韩国从金融危机里走出来了。经济差的时候，大家可以团结一致；经济好一点了，就开始抢蛋糕了。” 任羽辛笑道：“经济好的时候抢蛋糕，总比经济差的时候抢蛋糕要好。” “嗯，然后呢？不是说这背后也有你的身影吗？” “nexon现在陷入了麻烦，恶意收购游戏橘子失败，韩国国内的政策因素，这是两方面。还有两方面的影响。其一，就是时代的大势。nexon的游戏都是电脑端游，他们在手游领域走得不够快、还没有得到市场的认可。这也是急着要恶意收购游戏橘子工作室的原因，游戏橘子做了几款不错的手游，还推到日本市场去了。” 周不器一听，就有些惊讶，“游戏橘子这工作室，把游戏做到日本去了？” 任羽辛道：“对啊，他们在日本建立了分公司。既做代理，也做运营，还做游戏开发。” 宝岛是弹丸之地，经济这么发达主要就是背靠着两大市场，一个是大陆市场，一个是日本市场。 相比于大陆地区，宝岛的产品可以更容易地打入日本市场，在文化层面也更容易切入进去。 周不器这下也就明白了，“如果是这样，那还真应该拿下那还真应该拿下这个工作室。不完整地收购，把nexon手里的那些股票买过来达成战略合作也好。” 任羽辛笑道：“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至于最后一点，就是国内市场了。nexon的欧美业务做得不太好，最重要的市场就是大陆市场。《跑跑卡丁车》《冒险岛》《地下城勇士》《神之领域》《Csonline》《泡泡堂》这些游戏，前些年在国内真是赚了太多钱。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国内的游戏厂商已经发展起来了，国产游戏的制作水平一点都不比韩国游戏差。” 这是国内的一贯策略，周不器一听就明白。 以市场换技术，过去这些年，国内的游戏厂商从韩国游戏公司那里学了不少，学成之后……就不需要他们了。 也就该清场了。 除了公平的市场竞争外，还可以有政策的限制。 国内的娱乐行业跟国外不太一样，影视也好、书籍也好，包括游戏，想要出版发行，都要经过审批拿到批号才行。 这个时候，很多韩国的游戏就会有很多不合规的地方，种种刁难让他们的新游戏很难获得在国内发行的资格。 nexon再想像前些年那样在国内市场里赚大钱，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第2326章 治标不治本的社会问题 这下周不器也就基本明白了韩国的nexon游戏公司是怎么回事了。 机会难得。 做生意嘛，最重要的就是要抓住机会抄底。所谓的抄底，就是趁虚而入，就是趁你病、要你命。 以nexon的体量和实力，要他命不太可能，在战略层面达成深度的合作关系，还是有很大机会的。 别看nexon眼下遇到了一些危机，可这都是短暂的。 韩国的游戏公司其实跟国内差不多，变通性都很强。 现在的nexon主要以经营电脑游戏为主，就像欧美的eA、育碧差不多，可欧美那边压力小、动作慢、效率低，转型起来很困难。 nexon就不会了，可以很快地完成业务的转型，在移动手游领域拼杀出来，尤其旗下有那么多经典的游戏ip，想获得成功太容易了。 再过个一两年，nexon可能也就从当下的困局中解脱出来了。 得抓住眼下这个良机。 周不器道：“畅游目前的策略，就跟紫微星国际一样，宁肯消化不良，也一定要胡吃海喝。等吃下去了，以后慢慢消化就是。现在不吃，以后想吃都没机会了。” 任羽辛就是这样的态度，笑道：“对，我也联系过nexon的老板金正宇，他的态度比较暧昧，似乎有意推进合作。” “哦？” 周不器以为需要自己出面呢。 任羽辛道：“战略合作，对双方都有好处。这几年随着韩国游戏的开放，外国游戏进入韩国市场，让他们的本土游戏都受到了冲击。曾经，霸占韩国网吧里的游戏是韩国本土的《天堂》《地下城与勇士》《穿越火线》《枫之谷》，现在可不一样了。” 周不器问：“换成什么了？” 任羽辛笑道：“根据调查机构gametrics的资料显示，现在韩国网吧里占有率最高的游戏是暴雪的《暗黑破坏神3》，占有率达到了26%。其次是《英雄联盟》，占有率大约是15%。” “《英雄联盟》？” 周不器一听，就很是高兴。 《英雄联盟》是畅游旗下的一款游戏，得益于当年还是老张掌权时在美国的一笔收购。 这可意义非凡。 畅游现在是全球电子竞技最大的主办方和组织者，今年的《英雄联盟》的比赛奖金更是达到了惊人的400万美元。 靠着赛事的吸引，这款游戏已经风靡全世界，市场占有率已经几乎比肩畅游旗下的另一款竞技游戏《dotA2》了。 不过，作为电子竞技的大国，韩国对《dotA2》这款游戏似乎并不感冒。从《dotA1》到《dotA2》，韩国玩家都不算多。 现在好了，韩国终于跟上来了，《英雄联盟》终于俘虏了韩国玩家的心。只要沉浸其中了，想摆脱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英雄联盟》经过国内团队的微调和改造，游戏的黏性和可玩性，以及对人性的把握都太强了，在韩国市场中超过《暗黑破坏神3》，只是早晚的事。 任羽辛道：“对，《英雄联盟》，这款游戏的操作门槛相比于《dotA2》会更低一些，更容易上手。” 孙莞然过来通报了，说是nexon的北美区总裁金正敏已经等半个小时了，有点着急了。 “让他等着吧！”周不器不急不缓，继续跟任羽辛说一些游戏的思路，“韩国的这个限游令，其实没什么实际意义，社会舆论再强烈，再怎么反对游戏产业的扩张，也不会有任何作用。这都是治标不治本的策略，他们根本不可能治本。nexon经历了短暂的危机，一定很快就会复苏。” 任羽辛笑着问：“那什么是本？” 周不器道：“社会。” “啊？” “从平均的角度来看，韩国应该是全球第一大游戏国了。不管是玩家的密度，玩家平均每天的游戏时长和游戏消费，基本上都是世界第一。在韩国面前，日本只能是世界第二。” “嗯，社会。”任羽辛立刻就明白大老板这番分析的意思了，“游戏行业的热门程度，跟社会压力的大小有直接关系。” 周不器道：“对，游戏是幻想，可以通过在虚拟世界的释放，来缓解现实社会中的压力。韩国的等级森严，工作压力大，加班多、规矩严，游戏就是最好的解脱办法。就跟日本差不多。国内现在经济还没发展起来，平均到每个人身上，国内的游戏产业发展似乎还不算够。可只要国内经济长期发展下去，韩国化、日本化那也是早晚的事，本质上都是儒家的那一套社会伦理，公序良俗、上下阶层，年轻人不靠游戏去解脱，还能靠什么？” 任羽辛叹了口气，随即笑了笑，“国内距离韩日的情况应该还有比较长的路会走，我有过一个统计。生育率越低的国家，游戏产业就越发达。韩国的生育率全球最低，社会压力太大了，年轻人都不生孩子了。” 周不器觉得这个切入点找得就非常好。 要是去分析社会压力，那就是社会学了，任何一个国家都不会标榜国内民众的生活压力有多大，都会去适当地美化。畅游作为一家游戏公司，就很难给出最准确的判断。在偌大的全球市场里，就很难去进行适当地取舍去重点攻克。 通过生育率去判断，这就容易多了。 每个国家的生育率，那都是明明白白的数据。 靠着生育率的数据，在全球去选择，去重点攻略……精准投入。而不是那种广撒网似的把一款游戏全面地在全球铺开，专门挑着生育率低并且不断下降的国家去推广，就可以省下很多钱，节约很多试错成本。 周不器道：“嗯，有道理。年轻人不生孩子、不养孩子，就会有大量的属于自己的时间，很大程度上就会靠着影视剧和游戏来填补这个空白。就现状来看，国内也走上了这条路，通过影视行业的剧烈增长就能看出来。” 任羽辛道：“所以这次跟nexon的沟通，最好能够顺利。韩国人的变通性比日本强，想模仿跟日本的卡普通、任天堂、思嘉那些公司的合作模式，恐怕不太行。不过，如果能战略入股、达成战略合作就足够了。” 周不器觉得小任的思路跟自己出奇地一致，“没错！” 日本游戏公司的岁数都太大了，僵化严重、转型极难。 所以畅游跟日本的那些游戏公司合作，都是拿到了他们的知名ip，帮助他们去开发手游，赚钱了大家按比例分成。 这就厉害了。 畅游基本上就可以从上游到下游全产业链地掌控到那些日本游戏，这就很有操作性了。再加上手游是由畅游开发，时间长了，这些游戏就完全绑在了畅游身上。 就跟畅游自家的游戏也差不多了。 nexon就不太一样了，韩国人更加地现代化，更开明地积极变革，不可能把自家的游戏ip交给畅游。 像《跑跑卡丁车》《泡泡堂》这些游戏，他们一定是自研手游。 但也没关系。 畅游有渠道。 渠道在游戏产业里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就跟渠道在电影产业里的地位一样。好莱坞六大巨头之所以能够长期地碾压那些好莱坞独立片商，就是因为有渠道优势，控制着全球的电影发行体系。 这也是游戏产业跟互联网行业的最大不同。 做一款互联网产品，想发行到德国或者法国市场，这可没有代理公司，得自己去亲自运营才行。 这人生地不熟的，文化也不同，互联网产品就很难在陌生环境中成长。 所以对小国来说，互联网行业就很难发展起来。 互联网产业得自力更生，没法借助市场的力量，没有别的什么帮手，要自己从设计到开发，从维护到运营，从售前到售后的一把抓。 小国力量有限，往往就很难做到。 游戏行业就不太一样了。 比如韩国。 韩国只需要把游戏开发出来就好了。 然后，把游戏交给遍布在全球各地的当地的游戏代理公司去运营、维护。韩国游戏公司对后续的事情什么都不用管，只等着收钱就行了。 这就容易多了。 这也是很多发达小国，互联网行业怎么都发展不起来而游戏行业都能有惊人的成就的主要原因。 从产业结构来说，做游戏产品比做互联网产品更容易。 畅游想要拿到nexon的游戏ip，双方合作一起去开发手游……这个策略不可能成功，他们肯定会自研。 但是没关系。 nexon把游戏做出来了，总要交给其他的公司来代理。就像nexon从今年5月份开始，忽然大批量地吃进宝岛的游戏公司游戏橘子的股票一样，游戏橘子就是nexon游戏在宝岛的总代理。 要是买下了，上下游就打通了。 游戏产业的渠道同样有着很强的话语权，只要畅游在眼下这个危机时刻出手帮忙并顺势战略入股nexon，那就妥了。 以后nexon的游戏在全球发行，根据双方的战略合作条款，也就都会交给畅游来代理了。至少可以拿到优先权。 至少nexon的游戏要放在steam游戏平台上，要去使用紫微云的服务。 这就是战略合作的价值所在。 我战略入股你了，以后你的产品就都要挂在我的平台上，不能去竞争对手那里……紫微云在流媒体和社交领域有着巨大的优势，也该把游戏领域牢牢地握在手里。 第2327章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周不器对nexon的情况不太了解，外面nexon新上任的北美区总裁还在那等着呢，周大老板也就听任羽辛的安排了。 任羽辛的说法也简单，就两条。 不管对方说什么，这边都保持沉默。 同时，只提出两个要求。 一，畅游可以接手nexon手里持有的那34%左右的游戏橘子公司的股票，总价值大约是3500万美元。 二，畅游可以对nexon进行战略入股，提供不低于10亿美元的资金，帮助其进行海外业务的重组和战略的转型。 “10亿美元？”周不器吓了一跳，“畅游账上有那么多吗？这不把账上经费掏空了？” 畅游现在是一家市值超过400亿美元的大公司，有超过70家覆盖欧美、东亚、澳洲的游戏工作室，员工总数超过4500人。 每个月单是员工的薪酬、福利的支出，就超过6000万美元了。这就要求畅游的账上至少要长期保留10亿美元以上的储备资金，才能确保基本薪资方面的安全。 可现在是畅游“胡吃海塞”的时期，一路不断地发起兼并购，花销极大、入不敷出。 一下就要向nexon支付10亿美元，这笔投资实在是大。 任羽辛笑着说：“游戏行业正在复苏嘛，6月份以来，畅游的股价一直在增长，受到了资本市场的认可。我们在融资层面有了更多的优势，我看财务那边给出的最大融资额度……好像可以很容易地获得超过50亿美元的融资，各大投行现在都非常看好畅游。” “50亿美元的融资额度……”周不器还是不太甘心，觉得400亿美元的市值还是低估了，最好不要去稀释股权融资，“债务融资的额度是多少？” “一半一半吧？” 任羽辛模棱两可，他不是财务人员，对这些也不太懂。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 融资额度跟畅游的市值是直接挂钩的，畅游的市值越高，资本市场给出的融资上限就会越高，畅游发展得越好，就越是有投资人愿意给钱。 其实就是追涨杀跌。 任羽辛道：“只要畅游的股价一直上涨，那就完全不必担心资金的问题。目前来看，几年之内畅游完全可以保持这样的势头。” 这就是公司上市的好处了，可以通过实实在在的股价来衡量一家公司的发展潜力。而不是像非上市公司那样玩盲盒，赌的性质太高了。 周不器道：“nexon的市值有多少？” 任羽辛道：“超过100亿美元。” “他们的融资遇到了困难？”周不器对此就比较奇怪，“nexon这样的上市大公司，市值这么高，手里还会缺钱吗？” 任羽辛笑道：“地点不一样啊，nexon选择的是在东京证券交易所上市，融资难度肯定比在纳斯达克上市的畅游要高一些。还有就是近期nexon遇到了这么多的麻烦，资本市场很警惕，就会限制对其放款。” 周不器点了点头，“10亿美元，能拿到10%的股份？” 任羽辛就很自信，“至少10%，说不定可以拿到12%、13%。nexon现在有点内忧外患，他们缺的不是钱，而是信心。畅游如果能给nexon一大笔钱，对nexon的意义更多的是信心方面。连畅游都投入了这么多钱，就足以让nexon重新获得市场的认可。” 周不器见他了如指掌，笑着说：“运作挺长时间了吧？” 任羽辛道：“一直在关注，到时候说不定需要你出面，去跟nexon的大老板金正宇会谈。” 周不器听从手下的安排，大咧咧地说：“行，需要的时候告诉我就行，保证配合你的工作！” 任羽辛犹豫了一下，缓缓地道：“韩日关系一直很紧张，nexon作为韩国最大的游戏公司，没在首尔上市，却跑东京上市去了……对了，前几年，他们甚至把总部还从首尔搬到了东京。” 周不器眉梢一挑，听出了几分味道，“为了躲避韩国的垄断财阀？” 任羽辛道：“很有这种可能，金正宇不愿意向他们妥协。” 周不器对韩国财阀没啥坏印象，因为他就是受益者。 他跟现代和三星都建立起了不错的关系。 在韩国市场里，他的名字完全可以当半个财阀来使用了，那实惠就太明显了。 不过，对金正宇这样独立于传统财阀之外的新兴创业者来说，那就有罪受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任羽辛道：“尤其是去年nexon在东京上市之后，让金正宇一下就成为了韩国排名第三的大富豪，仅次于三星和现代的两位家主。这就被盯上了。过去这一年里，金正宇遭受了各种各样的非议。”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可以想象。” 金正宇是真的惨。 前世，作为nexon的大老板，他在韩国受到了各种各样的打击，舆论、社会、诉讼，真的假的掺杂在一起，抹黑造谣的手段层出不穷…… 再富有又能怎样？ 他就患上了很严重的抑郁症。 后来实在扛不住，就自我了断结束了生命，死的时候才54岁。 其实不仅是金正宇。 另一位靠着it产业走出来的创业家金凡秀，也就是kakao的大老板，一度甚至成为了韩国首富。遭遇也好不到哪去，有种种毫无理由地谩骂、抨击和抹黑。 后来实在顶不住了，金凡秀就辞职了，跑美国去了，去大学里挂名当个老师，享受退休生活去了。 总好过金正宇那样，人在盛年就一命呜呼。 庆幸的是，这一世就不一样了。 周不器出手，拯救了金凡秀，收他当小弟了。 出门在外，尤其在韩日市场里，周不器根本就没啥原则，就是为了利益，就是为了赚钱。 在成立kakao集团的过程里，没有像前世的金凡秀那样坚守原则保持所谓的独立自主性，周不器很主动地推进了kakao跟现代集团的合作，引入了现代集团的资本，并提供了两个董事的席位。 也就是说，这一世的kakao在韩国其实是现代系的产业。 人在屋檐下，坚持个屁的原则啊！ 背靠着现代，才好撑腰！ 对公司好，对你金凡秀也好。 可以跟资本抗争，但是不要跟权力抗争。跟资本抗争，你还有讲理的地方；跟权力抗争，枪杆子就是最大的道理。 三星、现代这种巨无霸，在韩国都象征着权力，想在韩国地盘上混饭吃，就别想绕开。 作为从国内走出来的企业家，周不器的认识显然比金正宇、金凡秀这些人清晰多了。 拯救完了kakao的金凡秀，也就该出手拯救nexon的金正宇了。 古人总说为富不仁。 真是大错特错。 周大老板就是个大善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任羽辛道：“nexon之所以近期股价连跌，内忧外患，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金正宇住院了，好像是得了很严重的忧郁症，在养病。” 周不器叹了口气，“怀璧其罪，你再有钱，也斗不过权力。” 任羽辛笑道：“您出面，说不定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难题。” “嗯？” 周不器听出了对方的话中有话。 任羽辛道：“三星的游戏业务做得一直很糟糕，李在容一直很关心。嗯……还有很刺眼的一点，韩国的富豪榜上，金正宇排名第三，李在容排名第四。” 周不器有些好笑，“我跟李在容认识，他没你想的那么混蛋！好像他多阴谋诡计多小气似的。行了，我知道了，你那边去安排吧。我看看能不能牵个线，促进三星和nexon的合作。做生意嘛，总归要和气生财。意气用事不可取，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第2328章 选边站 周不器在办公室里会见了Nexon的北美区总裁金正敏，对方刚刚上任，急于改变现状，其中一个很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开源节流。 开源就是扩张市场，这太难了。 还是先从节流考虑吧。 得把成本降下来！ 怎么降成本？ 这就要分情况来看了。 如果北美区的业务很好，赚钱很多，利润节节攀升，那么想要节省成本……最好的策略就是Nexon在北美这边成立自家的运营团队，自己的游戏自己运营，只需要支付员工的薪酬就行了。 如果北美区的业务不好，陷入了亏损，这就不一样了。本来就赚不了几个钱，还要花那么多钱养运营团队，那开销就太大了。这时候，就不能自己运营了，要把运营的业务外包出去。 Nexon进入北美市场的时候，一度野心勃勃。 团队建得就挺大。 还搞了自己的运营团队。 结果就挺惨，Nexon的游戏在北美这边水土不服，尤其在亚洲市场大卖的热门游戏《地下城勇士》，在北美这边投入巨大被寄予厚望，结果北美的玩家不买账。 导致这款游戏亏损严重。 金正敏上台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把北美区的《地下城勇士》给停掉。第二件事，就是裁员，把整个运营部门都裁掉！ 缩小规模，减少薪资上的开销。 把运营业务外包出去。 外包给谁？ 首选当然就是畅游了，亚洲的公司更了解亚洲的游戏。恰好最近Nexon总部那边好像也在和畅游谈合作。 这基本也在任羽辛的计划之内。 不过，周不器没有擅自答应，听从了任羽辛的安排，表现出了一副不置可否的态度，只是向对方提了两个要求，一个是接盘游戏橘子的股票，一个是战略入股Nexon。 畅游可以和Nexon合作，但不是区区北美这一块市场。 双方可以达成更全面的战略合作。 值得一提的是，金正敏还咨询了影视业务，探索把Nexon的游戏特许经营权向影视产品改编的可能性。 周大老板又不是Nexon的顾问，没给出什么有营养的回应。 不过，通过这件事也能看出来了。 周不器如今在游戏行业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来了一趟温哥华，这边的游戏行业就沸腾起来了，拜帖厚厚的一摞。 他可没空去见那些人。 甚至都没什么多余的时间去哄刚刚从女孩儿完成了向女人蜕变的章泽甜。 周不器让其他的小秘书们接着在加拿大这边旅游，身边带上了孙莞然，直接回国了，要安排一下蒋帆外派的事宜。 相比于海外业务，紫微星的国内业务比较安心。 地基很扎实，发展得也很顺遂，除了政策风险，几乎不存在什么市场风险。在这种情况下，把国内的精兵强将派到海外，不管是长期发展还是短期历练，都是不错的选择。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喜欢去国外发展。 蒋帆就是其一。 不过，他还是接受了公司的安排，接下了这个艰巨的任务，表示愿意出去工作一段时间。不过等过些年，他还是要回来的。 周不器欣然同意。 这次派蒋帆出去，多少也有些应急的意思，库里安都快把紫微云打造成一块铁板了。不管是从公司的政治正确的用人角度来看，还是从事业群业务透明度上来看，都有必要对库里安的这个地盘进行一定的分化。 然后，周不器又见了张朝洋和任羽辛。 老张听过了任羽辛的一番对韩国游戏巨头Nexon的计划描述，当下就气不打一处来。 靠！ 知道啥意思了！ 这小子又在给自己布置任务！ 周不器也不管他答不答应，稀里糊涂地就把任务传达出去了，Nexon可不是一般的游戏公司，影响力很大。 倒不仅仅是赚钱。 对周大老板来说，这关系到了他在韩国市场里的长远大计。 三星看上了Nexon，想把Nexon纳入到自家的体系中来。可是Nexon的大老板金正宇不同意，不惜把公司的总部从首尔搬到了东京，还跑东京上市去了。 这实在是有点意气用事了。 最好能推动双方的和解。 帮三星一个忙，让三星太子李在容拿到对本土游戏产业的影响力，从而促进三星太子和周大老板的个人私交以及产业间更广泛的合作。 说句不客气的话，即便Nexon是市值超过100亿美元的游戏巨头，在权力场里，也只能算是筹码。 张朝洋就有些担心，晚上叫周不器出来喝酒，“Nexon那边要是不同意怎么办？” “什么不同意？” 周不器有点心不在焉。 张朝洋道：“要是Nexon那边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向财阀低头，不愿意引进三星的资本怎么办？” 周不器不以为意，“他们会答应的！” “要是不答应怎么办？”张朝洋也觉得Nexon的金正宇有点硬骨头，真是没必要，“都把总部搬到东京去了，一看就是要死扛。” 周不器笑着说：“畅游这次要对Nexon战略投资，拿到不低于10%的股份。” “嗯？” 张朝洋睁大眼睛，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周不器道：“到时候，要是Nexon那边实在不同意，那也不用客气。里应外合，和三星合作抢班夺权就行了。” “真的假的？” 张朝洋不太相信，这一向不是这小子的作风。 周不器哈哈一笑，“总归是一个选择，要不等入股了Nexon，然后把股份转手卖给三星，然后提名三星进入董事会。” 张朝洋眉头紧锁，“干嘛一定要引进三星？” 周不器道：“往小了说，就是为了赚钱。既然入股了Nexon，想要获得资本收益，Nexon发展得越好，收益就越多。Nexon跟三星对着干，在韩国市场就一定会受限。跟三星的关系处好了，Nexon才能在韩国市场赚到更多的钱。” “往大了说呢？” “权力呗。” “你别参与这个。” 张朝洋摇摇头。 周不器道：“我没参与啊，所以要拉着三星和Nexon一起合作，让三星顶上去。Kakao背后是现代，Nexon背后是三星。把这两个大项目抓在手里，韩国市场基本上也就稳了。到了三星、现代这种规模，他们在本土市场的第一目的可不是赚钱。” 张朝洋气道：“你怎么对这些事情感兴趣？” 周不器道：“我才不感兴趣呢，我管韩国是死是活？韩国是四年一届的总统制，不能连任。屁股还没坐稳呢，总统就下台了，新候选人还是得靠着财阀的力量才能竞选成功。总统走马观花，财阀根深蒂固。加强财阀对韩国的控制，就能保住咱们在韩国的利益。相比于青瓦台和财阀，咱们更应该站在财阀这一边。” “我去！” 张朝洋这样一个闲云野鹤，从来不参与那些勾心斗角波诡云谲的权力圈的事，眼下着实被这小子的论调给吓了一跳。 (本章完) 第2329章 点对点的付款 曼联的亚洲行已经开始了，接下来要在魔都跟太尊队进行一场友谊赛。这是一次足球盛会，很多热情的球迷都纷纷投奔过去。 周不器也南下了。 倒不是为了去现场看比赛，这球赛没啥可看的，表演的性质很强，参考的意义不大，只要球员别受伤就行了。 这次南下，主要是跟国际部的产品总监嵇夏青沟通一下，她的计划暂时被放弃了。不自研了，这路子太慢了，紫微星国际已经斥资1.55亿美元完成了对跨境电商服务产品Shopify的收购。 虽然周不器没有按照嵇夏青的思路来，但她总归也是立了功，为大老板提供了围绕着跨境电商的云服务的思路。 在海外市场里，也算是为紫微云找到了一个跟亚马逊云在电商领域里争锋的机会。 对周不器来说，这其实不算是什么意外之喜。 因为他也知道这个方向。 只不过他平时管的事情太多了，一时间根本想不起来，要不是她提醒了一下，等他想起来可以通过跨境电商跟亚马逊云竞争的时候，可能都要好几年以后了。 那时候再进场，就有点晚了。 想收购Shopify，别说1.5亿美元了，15亿美元都买不下来。 没想到，在魔都见到了两个意外之人，陈东和刘强栋在这里喝茶呢，周不器也就赶紧凑了过去。 陈东是过来为京淘的盲盒业务选品，刘强栋是在这边参加新的物流中心的开工仪式。 都是做电商的，就有很多可以相互交流的共同语言。 周不器坐下之后，就大咧咧地说：“这有啥可交流的？国内的电商公司，就是全世界最好的，全世界都应该跟国内学。” 陈东深以为然，“嗯，马总的贡献很大。” “这叫啥话？”周不器不以为然，指了指刘强栋，“老马的贡献是挺大，咱们老刘的贡献也不小！淘宝和京东是两种模式，共同撑起了国内电商市场的江湖。” 这一番恭维，让刘强栋很受用。 周不器却是发自内心地感受，“亚马逊在国内不是也有业务嘛，所有的业务流程都是跟美国那边是一样的，能有什么竞争力？他们那一套，在淘宝和京东面前，就没法活。” 陈东笑着说：“也不准确，主要是国内的头部电商公司做得都很好。” 周不器最近研究跨境电商，对此就颇为了解，“嗯，还真是这样。现在全球的电商模式，主要就是三种。都是建立在社会信用之上。第一种，是东南亚那种，都是货到付款，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陈东道：“国内前几年不也这样嘛，消费者都担心付款之后收不到货。行业的改变，主要还是靠马老板来推动。” 对此，刘强栋就有点小尴尬了。 京东现在是国内最大的B2C购物平台，是销售额仅次于淘宝的电商平台。可京东上现在的主要付款方式，仍然是货到付款。 为此，京东的快递小哥都要配备一个POS机，来为客户刷卡。 这就大大地降低了工作效率。 也提高了京东账面资金的周转周期，远没有线上支付来得方便。 周不器点了点头，“对，老马建立起来的就是第二种模式，建立一个第三方的中转账户。通过中间账户来化解买家和卖家的交易风险。国内电商的线上支付体系也就建立起来了。” 刘强栋摇摇头，面色淡然，“这种第三方账户，的确是一种创新，可这严重违规。一家电商公司，有什么资格去监管别人的资金？支付宝拿自己当银行了？” 周不器摆了摆手，不以为意，“不是都发牌照了嘛。” “现在是发牌照了，前几年可没有。”刘强栋对此就不太服气，“他们那是在走钢丝。要是按法律办事，他们那伙人都得被抓起来。京东、当当的这种模式才是正儿八经的合法公司。” 京东、当当也有线上支付功能。 不过，就跟校内网一样，京东、当当都是自营的商品。卖家只有一个，那就是平台。这就不存在买家付款之后卖家不发货的隐患了，平台就不需要打“监督资金”的擦边球了。 也就是说在国内电商发展的过程里，当当、京东这种才是合法合规地经营，淘宝模式的确是开先河了创新度很高，却是游走在法律的灰色地带。 老马背后的关系够硬，否则真搞不好要蹲进去。 “可事实证明，淘宝的这条路是对的，第三方的中间账户模式，的的确确推进了电商行业的发展。否则，国内的电商环境可能还像东南亚那样呢，都只能货到付款。”周不器叹了口气，“创新需要冒险，改革更需要冒险。过去这三十年里，多少企业家都是冒着生命危险在推进行业的发展。成功了，推动国家相关政策和法律法规的改变；失败了，蹲进去。” 刘强栋虽然跟老马不太对付，可这一点他也要承认，“嗯，总归是好事。” 周不器笑着说：“还有第三种，就是欧美那种了，直接点对点地交易。买家直接向卖家付款。京淘呢？京淘什么模式？” 陈东道：“也是点对点的，自营商品，就是平台收款。第三方店铺，就直接是卖家收款。” 周不器问：“没有争议吗？” 陈东笑着说：“有啊，不过有其他的机制可以预防。比如保险，可以由保险公司来支付虚假交易的赔付。平台也会从第三方店铺里收取一笔保证金，通过这笔保证金向消费者进行赔付。其实这种模式更好。” “嗯？” “如果有用户付款之后，遇到了消费欺诈，卖家迟迟不发货，那对消费者来说，这不仅不是坏事，反而是好事。他获得的赔付，要远远高于他付款的金额，至少多一倍。” “有惩罚性条款？” 周不器恍然大悟。 这下就明白国外发达国家的那种点对点交易所存在的优势性了。首先是省事方便，电商公司就只做电商，不用去申请金融牌照获得监督第三方账户的资格。 还有一种，就是这种策略可以杀一儆百。 卖家敢造假，有惩罚性条款。 骗了买家100块钱，押给平台的保证金那里可能就会被扣200块钱。再加上保险公司的补偿，消费者遇到这种诈骗的事，反而就能大赚一笔了。 所以就有很多消费者会专门地“打假”。 比如亚马逊平台上，有职业打假的买家。 买家可以靠着这套模式赚大钱，亚马逊平台也可以依靠着这些打假买家肃清平台的环境，让网购更安全、购物环境更好。 靠着这种市场的机制，来净化平台，公开透明。而不需要平台要依靠着平台权力，去处理那些违规的店铺。靠着权力去惩处，总归会有很多阴影存在。 (本章完) 第2330章 电商的流量 陈东道：“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这种点对点的交易模式，可以更快地让中小商家回款，解决现金流的压力。” 周不器脸色一下就严肃起来，“嗯，这才是根本性的问题。” 刘强栋对此就嗤之以鼻，“很多中小企业，都没什么钱，账上资金很紧张。如果把产品卖掉之后，账款却无法及时收回来，要存在第三方监管账户上……这就很头疼了，这就会很严重地影响后续的生意开展。” 陈东点了点头，“欧美、韩日的那种点对点的线上支付模式，商家可以最快地拿到钱，最快地解决好资金压力。” 刘强栋冷笑道：“有问题了，解决问题。没问题了，创造问题然后去解决问题，不就有钱赚了？马老板搞出来的这种第三方监管账户的策略所存在的导致中小卖家现金流压力大、回款慢的难题，他也找到了解决方案啊，放贷啊！” 产品卖出去了，收入却都存在第三方监管账户上，导致公司现金流紧张，运营困难……没关系！ 阿里给你一条龙服务，都给你解决了！ 缺钱了，来贷款就行了！ 先通过贷款，来缓解短期的现金流压力。等资金从第三方监管账户上回款了，再把贷款还上就行了。 这就又为阿里创造出了一个新的金融业务。 不过，老刘这话就有点不负责任了，纯粹是为了表达对竞争对手的不满和不屑了，带有了几分诋毁的性质。 周不器摇摇头，很中立地说：“全世界没人能解决为中小企业放贷的问题，阿里却摸索出了一套围绕着电商消费数据的金融服务策略。” 这还真不是他跟老马关系好，帮着老马吹嘘。 前世的马老板，在海外的威名和影响力那可比亚马逊的贝佐斯大多了，比比尔·盖茨、乔布斯这些人更受各国政要领导人的欢迎。 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马老板真的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中小企业的生存难题。 一个是创造平台，帮中小企业卖货； 一个就是为中小企业提供可靠的金融服务，向他们发放贷款。 银行不敢放的贷，阿里敢放。不仅敢放，而且坏账率极低，远低于银行经过层层筛选只向优质项目放贷后的坏账率。 欧美那么多金融数据公司，全都不靠谱，不停地暴雷。 只有阿里做得最好最可靠，全世界都眼馋。 中小企业才是创造就业的主力军，全世界都一样。中小企业活得好了，社会就业才能稳定，经济结构才能平衡。 对欧美国家的那些政要来说，这就是选票，就越发地至关重要。 刘强栋对老马没什么好印象，很不客气地说：“对那些中小卖家来说，如果可以选，他们肯定不希望这种第三方监管账户的存在。就算可以依靠贷款去解决一些现金流紧张的问题，可贷款的利息也不低，这又是一笔额外的金融性成本。本来利润就很有限，又要额外支付一笔10%的利息，还能赚几个钱？利润不都被平台抽走了？” 陈东笑着说：“总归都有两面性，有利就有弊。那些发达国家都建立起了成熟的社会信用体系，可以依靠着社会信用体系去进行点对点的支付。国内在这方面一片空白，马老板能依靠着电商，靠着这么多商业模式的创新把国家缺失的信用体系给建立起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咱们不讨论金融。”周不器摆了摆手，“就说信用体系，点对点的交易也有隐患。新兴的跨境电商行业，很多国内的跨境电商团队去国外骗钱，就是依靠着没有第三方监管账户的优势，可以直接从消费者那里收钱。包括美墨那边靠着跨境电商洗钱的团伙，也是因为缺少第三方监督。跨境电商的乱象，就来源于这种信用体系，给很多人留下了可乘之机。” 刘强栋点了点头，“归根结底，还是亚马逊、易贝这些国外的所谓电商巨头，实力太弱，给市场里留下了太多电商独立站的生存空间。” 周不器笑哈哈，“不是亚马逊、易贝他们太弱，是你和老马把企业做得太好了。相互竞争，相互提高。你说说，全世界有哪个电商公司，能做到像淘宝、京东这种服务的？” 陈东失笑道：“反正京淘是做不到。” 国内的淘宝和京东，那真是把电商服务做到极致了。这跟国内的人力成本很低有关，可以提供24小时的客服服务，还可以有免费的快速的上门快递。 电商，最重要的就是购物体验。 淘宝和京东走的是两种不同的路线。 后续国内出现的各种电商平台，无外乎都是围绕着淘宝和京东的两种路线展开。购物的形态可以有很多种，购物体验的模式就两种，要么是淘宝模式，要么是京东模式。 因为阿里和京东做得太好了，是国内电商行业的两面旗帜，这就让国内的电商产业跟欧美那些国家出现了巨大的差异化，形成了自身的风格。 刘强栋断言道：“国内的电商平台，以后不会存在垂直品类。也许以后还会出现能够跟淘宝、京东竞争的电商平台，但这个平台一定不是垂直类的，一定只能是全品类的。” 周不器笑笑，“这么自信？” 从大平台里找一个频道，做垂直，就是创业公司打败大公司的一种方法。 比如搜狐上有体育频道、地产频道、汽车频道等等，是全品类。 新的创业公司如果也做全品类，就一定不是搜狐的对手。 就可以挑其中的一个频道，去做垂直。 比如专门做体育领域，就可以把资讯做得更专业、更丰富，把体育类的用户都吸引过来，从而击败搜狐；地产频道也是，58同城出现了，就没人会用搜狐的房产频道去找房源信息了。 后来这些垂直门类的公司市值，就都超过搜狐了。 不过，就经商水平来说，老张跟老马、老刘相比，还是存在着不小的差距。 淘宝和京东做的都是全品类。 可是，他们可以摧枯拉朽地击败所有垂直类的电商平台。 主要就是这俩公司做得太出色了，即便是全品类的平台，任何一个子频道单拉出来，也比那些垂直平台更优秀。 陈东道：“美国有一个专门卖鞋的垂直类电商网Zappos，由华易企业家创办，电商理念就……就很贴近淘宝，客服服务很极致。亚马逊的鞋类销售受到了Zappos的冲击，就开始反击，主要就是打价格战。同样的鞋子，亚马逊的售价比Zappos上平均要低20%-30%。可是，市场的反馈让亚马逊大吃一惊，Zappos的业绩连连攀高，消费者们还是更青睐Zappos。后来亚马逊没办法了，实在打不过，前两年就花了10亿美元把Zappos给收购了。” 周不器道：“亚马逊的客服水平的确不怎么样，效率太差。除了给钱、退钱很大方，其他方面没优势。他们打不过Zappos也不奇怪。” 刘强栋笑道：“京东可就不一样了，在图书这个垂直领域，都把当当给灭了。” “哦？”周不器没想到速度这么快，“市场份额超过了？” 刘强栋道：“暂时还没超过，不过已经给他们打没气了，我听说他们要投靠阿里了。” “投靠阿里？”周不器就有些好笑，“不至于吧？当当再怎么说也是市值30亿美元的上市公司。” 刘强栋道：“30亿美元？那是去年的事了吧？现在的市值就只剩下22亿美元了。在京东的冲击下，当当不仅是图书市场的份额大幅度下滑，最重要的是网站的流量下降严重。用户们已经不再习惯登录当当了。” “呃……”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 他跟当当的李国清也是朋友呢。 觉得这哥们有点惨。 市场份额下滑，这还不算严重。可流量大幅度下滑，这就完蛋了。只要有流量，销量就有提上去的希望。现在当当连流量都不行了，那就真的绝望了，要沦落二线了。 京东和当当的大战，这才打了一年多吧？ 这就歇菜了？ 刘强栋道：“当当可能要去天猫上开一个旗舰店，想借助淘宝的流量来缓解自身网站流量下滑的趋势。而这也应该是国内电商的一个大趋势。” 周不器问：“什么大趋势？” 刘强栋道：“大平台不需要太多，有那么三四家就够了，淘宝、京东，可能还会有那么两三家比较有竞争力的。剩下的那些垂直类电商和中小企业的商铺们，就没必要自己做网站了，都挂靠在大平台下就够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是这个道理。” 刘强栋道：“不过，国外就不一样了，亚马逊、易贝这些电商巨头都没有这样的统治级实力。这就一定会导致欧美市场里有许许多多的电商平台，垂直的、分类的、地区的、会员制的，甚至包括跨境电商的那种电商独立站。我听说你最近很关注跨境电商，这思路挺对的，可以卖流量。” “啊？卖流量？” “对啊，国内的中小企业都要挂靠在淘宝、京东这样的大平台上卖货，他们想买流量，就只能找淘宝、京东这些平台来买。国外的那些电商网站都是独立的，就要自己想办法买流量。去哪买？当然是去谷歌、Facebook、YikYak、Helo这样的流量极高的产品里。” “我考虑的还真不是这个！” 周不器忍不住失笑。 卖流量赚钱，这是业务层面。紫微云做跨境电商服务跟亚马逊云对着干，这是战略层面，这才是周大老板着重考虑的事。 不过，刘强栋的话也给他提了一个醒。 石婧琳如果以后真的做跨境电商，还真不能照搬国内的模式。而紫微云为跨境电商客户提供的服务，也应该包括“流量包”的配套，去满足客户流量采购的需求。 恰好，紫微星国际旗下有很多热门爆款产品，最不缺的就是流量。卖流量，本来就是社交类产品最主要的赚钱模式。 第2331章 第三方监管账户 有些事情，刘强栋不太清楚，但是陈东作为绝对的嫡系，他很是清楚。他知道石婧琳怀孕待产了，也知道她复出之后可能不会再回缘味集团了，会选择重新创业。 创业的方向很可能就是跨境电商。 当年在校内网的时候，陈东的级别很低，只是石婧琳下属的下属，见识过“大魔王”的威风和性格。 “大魔王”要做跨境电商，那肯定不会小打小闹。 为此，陈东也要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尽可能多地表达出自己对国内外电商行业的理解，让“大魔王”这个老上司在未来创业的时候能尽量少走弯路。 陈东道：“国外都是点对点的支付，国内的这种第三方监管账户存在，的确弥补了信用体系缺失的麻烦，可更重要的意义在于对商家的保护。” “哦？” “国内的盗版产品很多，假冒伪劣也有很多。如果像欧美那样设置打假的惩罚性条款，那就太严厉了，很多网店根本活不下去。还有一点，也可以很有效地应对诉讼。如果消费者购买了盗版假货，起诉了商家。这就有法律空子可以钻了，因为商家没有收到钱，钱在第三方账户里。只要第三方账户把钱退还给消费者，这就相当于商家免费送给了消费者一件假货，不存在商业上的利益纠纷，就可以免于责罚，就可以利用这个灰色空间让网店活得更好。” “套路可真多。” 周不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刘强栋对此就很是不屑，“那都是淘宝搞出来的策略，为他们的假冒伪劣推卸责任。京东只卖正品行货，一切都合法经营，我们不参与！” 陈东很严肃地说：“这件事一定要重视，国外的电商不存在第三方监管账户，这就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国内是以经济发展为中心，很大程度上是在保护商家的利益，不能让商家垮台、员工失业。国外更多的是保护消费者的利益，如果遇到类似的网购到了假货或者假冒伪劣的产品，就会很严重，就很难打这种擦边球了。到时候，第三方监管账户很可能也要为此承担责任，遭到惩罚性的罚款。” 既然是监管账户，就一定要承担责任。 一旦交易出现了问题，监管方也要因此受到惩罚、作出补偿。 这对周不器来说就像泼了一头冷水。 他还打算以此为切入点对亚马逊的现行模式进行突破呢。 陈东笑着说：“不过，这种监管账户的存在，的确也有很大的正面意义，可以通过监管来保护买卖双方的利益，让交易更加地公平。只要设置好条款，做好不同国家的法律咨询。” 刘强栋道：“在欧美国家，主要还是要分权。权力要分散而不能集中，不能做既当裁判员又当运动员的事。第三方监管账户可以存在，可如果存在了，就真的是第三方，实实在在的跟甲乙双方没关系的第三方，不能是平台方。比如京淘，不能是京淘自己卖货，然后自己监督自己。这要是卖出假货了，肯定要承担监督不力的责任。如果是第三方的金融机构，他们只监督资金的流转，不监督商品的真假，就不必承担类似的责任。” 陈东笑道：“国内也在正规化运作嘛，逐渐地清理灰色地带，连阿里和支付宝都拆分了。不过在我看来，阿里和支付宝拆分得还不够彻底，如果是在欧美世界，支付宝要承担这种第三方的监督功能，就一定得跟阿里彻底地断开关系，变成真正的第三方。” 周不器深以为然。 要么说人家是专业搞电商的呢，这认识可真清楚啊！ 对阿里和支付宝的分析也足够透彻。 现在的阿里和支付宝虽然拆分了，但那只是名义上的，实际管理中还是一家公司。支付宝的几个核心高管都是阿里的合伙人。 后来就不行了，国家出手强制切割了。支付宝的高管应该由支付宝的董事会来任命，而不是阿里的合伙人大会。 刘强栋点了点头，“嗯，你如果要做跨境电商，其实真的可以从第三方监管账户这个角度出手。现在的跨境电商乱象，其实就是点对点支付这个体系的漏洞导致的。哪个跨境电商平台能把这个漏洞堵住，就可以提供最好的购物体验，就很容易在这个领域里脱颖而出。” 周不器笑道：“紫微星不做跨境电商，是紫微云。紫微云平台要为那些致力于做跨境电商的商户们提供云服务。” 刘强栋当即就跟上了思路，大为赞同地说：“对，这样好！亚马逊、易贝在海外市场虽然很难像淘宝、京东这样在国内有统治级的地位，可想去撼动他们的地位也是几乎不可能，最多只能在夹缝里生存，赚些小钱。对紫微星来说，赚这种小钱意义不大。还不如利用跨境电商为切入点，去抢亚马逊云在电商行业的市场呢。” 周不器道：“嗯，我就是这个想法。” 现在全球的跨境电商行业里，还是一片乱象，大公司、小公司，正规团队、骗子团伙都混乱在一起抢地盘，并没有制定出共识性的“规矩”。 这主要的责任就应该由亚马逊和易贝来承担。 这俩电商巨头水平不行，做不到快刀斩乱麻地一统江湖，这才让这片江湖里凶杀不断、乱象频出，严重伤害了消费者的利益。 几年之后，真正一统江湖的还是亚马逊。 亚马逊云本来想自己做跨境电商，可做来做去，发现实在干不过市场中的那些垂直类产品，比如Shopify。 实在没办法了，亚马逊就只能祭出杀手锏了，对Shopify发起了收购。收购不成，那就让出自身巨大的利益，去达成深度的战略合作。 亚马逊云放弃了自家的业务，把该领域的所有资源对接到了Shopify平台上，还允许Shopify的店铺们都挂靠在亚马逊的电商体系之下，共享亚马逊的流量。 整合了Shopify之后，亚马逊才终于算是一统江湖，作为武林盟主号令跨境电商的市场了，这个市场就趋于稳定了，乱象就被平息下去了。 亚马逊就牢牢地控制住了跨境电商这个新兴市场，同时亚马逊云也成为跨境电商独立站们最大的服务商。 这一世就不一样了。 紫微星国际已经完成了对Shopify的收购。 接下来，就是要立规矩了！ 趁着亚马逊和易贝的江湖地位不够，没能迅速地一统江湖的机会，赶快出手、赶快制定出属于紫微星的跨境电商的规矩！ 规矩就是话语权。 前世里，国内的很多在亚马逊上做跨境电商的店铺，因为刷评论的事，遭遇了亚马逊的集体封杀，保证金都拿不回来了，受到了极大的损失。 其实就是话语权的缺失。 在跨境电商的领域里，全世界都可以参与，主要进行的就是进出口的贸易。最大的出口国，其实就是国内，这就意味着国内在这个领域有很重要的地位。 谁去保护国内这些中小商铺的利益？ 往大了说，周不器觉得这是自己责无旁贷的家国责任，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往小了说，这是紫微星国际的长期战略价值。 做电商跟亚马逊竞争，这几乎不可能，周不器自认为也不是电商的内行。如果能围绕着跨境电商这个切入点，利用紫微云在电商行业里占有一席之地，那对紫微星国际的品牌价值也是一种巨大的提升。 只有紫微星国际能够在电商领域跟亚马逊抗衡。 这是名气，也是人心。 欧美发达国家都是选票制，选票的背后都是老百姓，中小企业才是为老百姓提供就业最多的地方。服务好了中小企业，就可以在政策上拥有最大的倾向性优势。 陈东道：“反正我觉得第三方监管账户这个思路可以，可以从根子上解决点对点支付的那些麻烦事。把这个制度做好了，不仅可以一统现在混乱的跨境电商行业，以后再有类似的新兴市场，也可以快速地切入。不能只靠着信用，制度才是最好的选择。第三方监管账户的存在，就是最有效的制度。” 刘强栋笑了笑，“是啊，到时候你们还可以学学老马，那些中小企业没钱了，还可以向他们放贷，还可以再赚一笔。” 周不器摆了摆手，“什么赚不赚钱的，我从来就没考虑过。” 陈东道：“不过，这第三方监管的公司可不好找。一定得是独立的第三方，不能像阿里、支付宝那样裁判员和运动员一起当。紫微星不能直接做这种事。” 不过，这种纯粹为他人做嫁衣的事，一向不是周老大的风格。 陈东又笑着说：“只要公司层面有切割就行了，你个人可以入股这个第三方公司，在利益上也不会受到什么太多的损失。”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我也是这么考虑的。” “哦？你有目标了？” “有了。” “谁？” “这次去美国，我去见见卡尔·伊坎。” 第2332章 科研的转向 一番沟通之后，周不器就更加明确地做跨境电商的方向。 来魔都之后，见到了柳晴，也见到了沈向阳。 然后，周不器跟沈向阳一起去了首都，在贺阳的安排下见了中国围棋院的领导，签下了一份合作协议。 只是一个很小的合同。 沈向阳在带队开发Rokid-go这款人工智能的围棋产品，这个过程中需要顶级的围棋高手来配合，又不能泄密。 最顶级的一流高手就没必要了，找两个差不多点的年轻陪练就行，每次陪练的费用每小时1000美元，其中棋手拿到200美元，棋院分到800美元。 这是小事，运作起来很容易。 不过另外一件事就比较复杂了。 紫微星国际完成了对雅虎的收购之后，要进行各个层面上的重组，要整合资源，以免造成重复性的浪费。 沈向阳管的就是科研领域。 雅虎作为硅谷巨头，有着世界第一流的技术水平，底蕴比紫微星可强多了。就目前掌握的内部技术来说，对比紫微景国际那也是遥遥领先。 这也是中美两国在科技研发领域的不同思路导致。 周不器很重视技术的研发，紫微星为此也有很大的投入，可他仍有自身的局限性以及企业经费的掣肘，在研发领域很功利。 更多的是应用型的研发。 所谓的应用型研发，就是跟一线的产品息息相关的研发，是为了给产品提供技术支持。 紫微星现在是两院制，这种应用型的研发，就是由紫微星工程院来做。 还有一种研发，就是不参与任何跟产品直接相关的事情，只是需要一些可能存在的未来科研方向，去做一些背后的科学研究。 这个业务，由紫微星研究院来做。 比如，紫微星研究院最重要的三个板块：人工智能，云计算和AI芯片。 刚开始的时候，就是纯科学研究。 不过，这是周大老板亲自拍板，给研究院圈定的研究框架，都是有先知先觉控场的。所以功利性很强，目标也很明确。 现在紫微星在人工智能和云计算领域所展现出来的强大实力，就源自研究院的科研成果。 AI芯片还比较远，暂时还处于纯科研的阶段。 这就是走捷径了。 正常的科技巨头做科研，哪能把赛道选得这么准？ 就比如云计算，谷歌的研究院可能做了20个大方向的深度研究，由无数的科学家在默默付出、辛苦认证，投入了十几亿美元的试错，才最终认定了云计算的这个方向。 紫微星就不同了。 周大老板一句话，就直接上马云计算的科研了。 简单直接。 上来就把所有的错误选项都排除了，认定了最后的正确答案。 没有一丁点的试错成本。 这也是紫微星还没上市就能有今天这般成就的主要原因，不管是商业模式层面、产品层面还是科研层面，不需要试错，所需的经费就大大降低了。 周大老板就是神！ 因为有他在，紫微星和紫微星国际根本不需要走弯路，既省钱，又节省了效率，这才表现出了国内外两大科技巨头并肩的格局。 科研是九死一生，死了很正常，成功了才是例外。 所以国内的科技公司都不愿意做科研，就算做科研，也都是应用型的科研。 最大的原因就是没钱，很多公司账上一共就那么点钱，又没有周不器的先知先觉，靠着美式的科研模式去在几十个技术赛道中不断地实验、重复，不断地试错……什么都没研究出来呢，公司先破产了。 雅虎就是典型的美式的科研模式。 雅虎旗下有一个全球研究院，有“七院一中心”。 “七院”，就是分布在全球的七大研究院，分别在美国硅谷、西班牙巴塞罗那、美国纽约、印度班加罗尔、以色列海法、智利圣地亚哥以及国内的首都。 “一中心”，就是位于国内首都的雅虎全球研究中心。 七院，做的都是科研型的工作，跟产品无关，做的是科学研究，是在几十个技术赛道中寻找正确的赛道。 相当于紫微星研究院。 “一中心”，做的就是应用型的研发了，负责开发、交付产品。 相当于紫微星工程院。 为此，沈向阳在很多年前就有一个很准确的概括：“研究院的科研，面向的是公司战略；工程院的科研，面向的是公司业务。” 前者是寻找正确的技术方向，在技术的支持下为公司寻找下一个战略方向；后者是为产品提供技术上的支持和服务。 雅虎在寻找未来的出路方面，搞了七个研究院；在业务的发展方面，只有一个研究中心来支持就够了。 可见雅虎对未来的焦虑，以及当下业务的萎靡。 可以肯定的是，雅虎的那七大研究院，一定会造成极大的科研浪费，每年都会有无数的科研经费用在试错上了。 这已然成了雅虎很重的成本累赘。 要是碰上了很多非技术向的企业家，比如马老板、乔布斯、贝佐斯这种，在雅虎业务这么差劲，成本开销居高不下的时候，可能上来就砍瓜切菜，把这些只有投入没有产出的研究院都给关闭了。 削减研发经费，永远是控制成本的第一法宝！ 不过，雅虎的管理层都是工程师，核心高管都是技术出身。 这种技术工程师出身的高管对商业的理解很难达到马老板、乔布斯那种水平，也不可能有那么锐利、独到的眼光，能够一言以决的选出最正确的赛道。 尤其是乔布斯，作风堪称霸道。 手下高管询问，说是“这个方向好像也行”、“要不这样试试”、“别的产品这样做取得了成功”、“这样做恐怕不行，要不这样……” 乔布斯面对这种问题一概是冷酷霸气：“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别胡思乱想！” 那气势，比先知先觉的周不器还狠辣。 这种级别的企业家真是凤毛麟角，比尔·盖茨不行，拉里·佩奇的也不行。 对大多数的硅谷科技巨头来说，就只能是不断地重复，不断地试错了，就像微软、谷歌、甲骨文那样，都是靠着难以想象的科研投入才推衍出来的商业方向。 按照正常的逻辑，紫微星有周大老板在，那还试错个屁啊？ 收购雅虎之后，肯定得是开源节流。 开源，就是向移动端的业务发展。 节流……就是一路裁员，该关闭的业务都关闭，最该关闭的就是那些没什么用只吃不吐的研究院。 沈向阳都一度以为周大老板会这么干。 没想到，周不器这次一反常态，表示要支持这种美式的不断试错的科研模式了，要逐步地降低应用型科研在集团研发经费中的总投入。 别人不清楚，周不器很有自知之明。 先知先觉早晚都会消失。 紫微星未来的路怎么走，谁都不知道。他可不确定靠着自己的直觉，总是能选出最正确的路线。 很多时候，选出了最正确的路线没用，得有相应的技术去支持这个路线才行。 比如新能源汽车。 所有人都知道，最好的能源是太阳能和无污染的氢能，甚至是可控核聚变。 这一定是最正确的路线。 可是，技术达不到。 这就得选次优解、次次优解了……只有各方面条件都能达成的路线，才是最好的商业路线，作为科技公司，得有技术保障才行。 周不器知道自己的优势早晚都会消失，紫微星眼看着就要上市了，移动互联网的浪潮也轰轰烈烈地开展，紫微星和紫微星国际很快就都能抢钱似的赚钱了。 也是该走上正统的科技公司应该有的科研之路了。 雅虎打下的技术基石就挺好。 当然要保留。 不仅要保留，还应该在雅虎的全球研究院的基础上，继续扩张，变为紫微星国际的全球研究院，正式地朝着更多非应用型的方向去拓展，去做一些基础性的IT领域的方向性的研究。 首都是雅虎全球研究院的核心重镇。 周不器这次就跟着沈向阳一起，要去雅虎的首都研究院和研究中心转一大圈，“雅虎全球研究院的那个院长，我听说挺有分量？” 沈向阳笑着说：“嗯，他叫普罗巴卡·拉赫曼，算是业内权威，不过……不过跟我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 “他是学术型的，我是市场型的。” “啊？”周不器笑了笑，“他是大学教授？” 沈向阳道：“对，以前是斯坦福大学的客座教授，计算机系的大佬，他出过两本很权威的计算机著作，是美国科学院的院士。” “嗯，院士。”周不器扯了扯嘴角，“我也听说了。” 沈向阳笑道：“虽然是院士，可他不是书生……他是一个印度裔，是摸爬滚打从印度留学到美国的，这种经历就不可能是书呆子。” 周不器问：“他的工作怎么样？” 沈向阳道：“挺好的，09年，雅虎在首都建立了研究中心，去年3月份，又成立了雅虎首都研究院，都是在他主持下做起来的，可见这人的眼光挺不错。本来当年雅虎把雅虎中国卖给阿里后，雅虎就完全退出大陆市场了，在他的主持下又进入国内做科研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那还行，有实用主义的考量，不是那种典型的学术专家。” “雅虎全球研究院在他的带领下，做得挺不错，在人工智能、云计算、搜索、数据库领域都有很深的研究。”沈向阳摇了摇头，话锋一转，“不过，他还兼任雅虎的首席战略官。作为首席战略官，他并没有展现出太多的才华。” 周不器道：“那就让他安心地辅佐你把研究院的工作做好就得了。院士嘛，美国院士也一样，就老老实实地把科研做好就行了，商业上的事情别让他们参与。” 第2333章 E2EE 这个普罗巴卡·拉赫曼在计算机学术圈的地位很高，远比沈向阳高。不过，紫微星是商业公司，面向的是市场，学术地位的高低就没啥用了，得是市场导向的科研。 科技公司不可能去做纯粹的科研，不能是为了科研而科研，最终目的是商业化赚钱。 在科研产业里，得是高校、国家财政拨款的科研机构以及民间科技公司共同组成，科技公司只是最后一环，是商业化变现的环节。 雅虎这一看也是衰落了，找不到真正合适的顶级科学家了，这才选了一个美国院士、学术大咖来领导雅虎的全球研究院。 真正顶级的科技巨头，比如微软、苹果、谷歌、甲骨文，他们的首席科学家们往往都跟学术圈距离很远，可能一辈子都没发表过论文，从事的是市场化的科研。 要是让科技公司去干高校和国家财政支持的科研所应该承担的工作，那对公司来说就真的是巨大的科研浪费了，没有任何一家公司能玩得起。 硅谷一开始，也只是斯坦福大学的科技园。 国内的科技公司在研发领域令人诟病，最重要的原因是整个科研产业的体系没建立起来。前面几个环节没建立起来，就指望着科技公司在最后一个环节出彩，这是不可能的。 更有甚者，前面环节可能做出成果来了，但这是属于国家的，要谨慎地向民营资本开放，这就更令人唏嘘了，马平山做无人机，甚至都要跑到韩日去买技术，靠着港岛的高校来提供技术支持。 周不器要让科研路线的转向，转的主要也是紫微星国际。 国内现有的科研产业结构，就决定了只能去模仿。 上游的高校、科研院所提供的支持有限，科技公司在科研的时候缺乏足够的参照，就只能从国外的现有的比较成熟的方向上去亦步亦趋了。 所以雅虎旗下只有一个做应用型科研的研究中心，设在了国内的首都，国内的科研精英们都集中在这个领域。 至于雅虎的研究院，主要还是以美国为主。 不过，这也不代表雅虎研究院的路线就一定是正确的，现任的院长普罗巴卡·拉赫曼是个学术大佬，就怕他思维没走出来，容易停留在高校科研的认识里，是为了科学而科研、为了科研而科研，把科研产业上游该干的事落在了下游的雅虎身上，这就不太行了。 既浪费了大量的科研资金，也很难拿出太多的科研成果。 周不器道：“雅虎的科研业务要并入到紫微星国际的研究院体系里，还是两院制，研究院和工程院。” 沈向阳道：“可以让他来担任紫微星国际的研究院院长。” “哦？” “他的人脉广，行业地位高，学生遍布整个硅谷。” “嗯。”周不器点了点头，“行，反正让他向你汇报，你现在是紫微星国际的高级副总裁兼首席技术官？” 沈向阳笑笑，“差不多，技术委员会的主席。” 周不器道：“那就这样安排，反正所有技术层面的事，都由你来掌舵。这个拉赫曼的水平我不怀疑，就怕他科研的思路过于倾向学术，伱掌握好这个平衡。” 沈向阳道：“雅虎的技术底子很厚，比紫微星厚实很多。” “技术厚有什么用？”周不器不以为然，“在商业上还不是被打垮了？雅虎积淀下来的那些技术成果，又能有多少的实用价值？” 沈向阳稍作沉默，缓缓地说：“有积淀总是好的。就像仓库，仓库里存了很多东西，可能好几年也用不上一次。可真正需要使用了，现买现造那就慢了，可以直接从仓库里把压箱底的东西拿出来。紫微星国际发展得很快，但有一个巨大的隐患是仓库里的东西太少了。一旦遇到技术上的突然变革，我们不能及时跟上，就容易被时代甩开。仓库里的东西可能永远也用不上，但存在了就是一种保障。” 周不器眨眨眼，“技术更新这么快，不过时？” 沈向阳笑道：“的确会过时，但技术这玩意最重要的是选对路线。路线定下来了，剩下的细节方面进行更新就行了。”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对此他就深有体会了。 紫微星里的这些科学家们，基本上从来都不写代码，就比如紫微星的首席技术官王建博士，内部都戏称他是“心理学博士”，是外行指导内行，有人建议他写几段代码，亮出来给大家看看！ 王建博士嘻嘻哈哈地同意了。 可从来就没写过。 到了这种层次，更多的就是技术方向的选择。他确定好技术方向并提供一个简单的研究思路，再让年轻人组成的技术团队去具体执行。 沈向阳道：“在我看来，收购雅虎的最大价值，商业层面反而是其次的。紫微星国际想跟硅谷的那些科技巨头并肩，在技术仓库里一定得有足够的库存才行，这是在硅谷立足的家底。过去这几年，紫微星国际在商业层面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却外强中干。”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这么严重吗？咱们不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工智能公司嘛，能跟谷歌媲美。” 沈向阳好笑道：“无数个技术的探索方向，人工智能只是其中之一。过去这几年，我们的最主要的科研方向都放在云计算和人工智能上了，在其他领域还差得远呢！” “举个例子？” “例子……就比如上次陆器找我聊过Helo，希望我这边能提供一种全新的通讯加密技术，叫E2EE，因为技术问题就搁置了。” “啥？” 周不器微微一怔。 Helo那可是王牌产品啊，哪能因技术瓶颈而受到掣肘？ 这可是大事啊！ 沈向阳道：“E2EE，主要指的就是端到端的加密。现在网络上的信息发送，大部分都是明文发送，我给你发个信号，中途可能就会被第三方截获，就知道我们发的内容是什么了。E2EE这种点到点的加密，就是发送方和接收方之间有一个专属密钥，全世界谁都不知道，平台都不知道，就他俩知道。信息发送的过程中，发送方这边先加密，接收方接到之后靠着密钥解码来阅读信息。第三方就算半路截获了信号，因为没有密钥也破解不了。” 周不器有些奇怪，“这技术不稀奇吧？好像谁跟我说过……对，郭鹏飞当初就跟我说过。当初朋友网、校内网做电子邮箱，就用过这种加密。” 沈向阳笑着说：“他那用的是公钥，是以前的技术了。现在升级了，是端到端加密。” 周不器问：“什么意思？” 沈向阳就详细地解释道：“最早的确是应用在电子邮件里。尤其在美国，电子邮件有法律效力，可以作为法庭上的证据，而即时通讯的聊天记录不算证据。所以当年就有很多黑客会截获电邮信息，然后进行修改、伪造，再发出去。就会给很多公司都造成过重大损失。端到端加密就出现了，以雅虎邮箱为代表。” 周不器笑道：“雅虎在这个领域的技术很强？” 沈向阳道：“对，很强，算是行业的代表。不过，当时应用的是公钥制，就是雅虎作为邮箱的平台方，手里握有公钥。也就是说，雅虎邮箱的客户和客户之间发送邮件，外人的确没法窃取了，可雅虎作为平台方能利用公钥进行邮件内容的破解。” “啊？” 周不器有些吃惊。 沈向阳道：“这不奇怪，全世界的电子邮箱都是这么干的，要么怎么分辨垃圾邮件？平台之所以能分辨出用户的哪条邮件是有效邮件，哪条邮件是垃圾邮件，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可以对其内容进行分析。”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怪不得大公司都有自己的电子邮箱呢！” 沈向阳笑道：“对，就是这个原因。使用别人家的邮箱，你发的所有内容，他们都会有清清楚楚地记录。” 周不器接着问：“新技术能解决这个问题？” 沈向阳道：“的确，这种E2EE的端到端加密技术，可以让发送的消息除了发送者和接收者之外任何的第三方都不知道，包括平台也不知道。这里没有公钥，任何两个用户之间都有独立的随机分配密钥，就可以确保通讯消息不会被路由器、交换机、电信运营商、平台方，以及黑客、国安等部门窃取了。” 周不器隐约听明白了，“那可够复杂了！” 以前的公钥制，是一套钥匙，面向所有客户，就跟二战时候的密码大战差不多，破解了一套密码本，就可以破解所有情报了。 这种端到端加密显然是有了巨大的技术进步，是任何两个用户之间都有一套独立的钥匙。就算破解了一套密码，那也只是解开了这两个人之间的信息，对其他人无效。 Helo现在有1.6亿用户，每两人之间有一套密钥，这就至少需要等于1.28亿亿个密钥组。就算一个独立用户的密钥可以破解许多不同其他用户的信息，那也至少需要1.6亿个密钥组。 这想破解，就几乎不可能了。 而规模越大，技术难度就会越高。 不过，对Helo这种即时通讯产品来说，的确很需要类似的技术，可以确保用户的隐私不会被盗取。 在海外市场做产品，最重要的就是隐私保护。 相比之下，国内就不需要了，有也不让用。 一旦应用了这种技术，很多犯罪分子就可以利用这种技术暗通款曲，利用互联网传递非法的信息了，国家的安保机构却无法实施监督、及时发现。 就比如法国巴黎发生的暴动，各种办法都解决不了。 后来有高人出了一招——巴黎断网。 这下就好了。 那些街头骚乱的北非裔们没法通过即时通讯工具联络了，组织就溃散了，事件就平息了。 (本章完) 第2334章 技术的噱头 周不器沉声道：“这个端到端的加密技术，我们做不到？” 沈向阳笑着说：“做不到也不至于，如果真的要发力做，肯定能做到，而且短时间内就能做成。就看有没有必要了。就当前的E2EE来说，在移动端的应用还比较前卫，尤其像Helo这种几亿用户的超大规模，应用起来还是会有很大的难度。” 周不器眉梢一挑，“归根结底，是Helo没有采用这样的技术。” 沈向阳道：“一来是技术层面的考量，开发难度的确很大，投入产出比太低。更重要的其实是产品层面。” “产品？” “嗯，我跟陆器的有过沟通。Helo现在是大众的普及度很高的产品，不需要靠着标新立异来吸引用户了，最重要的是保持产品的稳定性，降低故障率。而这样的一种E2EE，大规模应用起来可能还不够稳定。” “等市场成熟以后再应用？” 周不器这就比较好理解了。 从产品层面的分析，才是主要原因。 如果Helo真的很需要这样的新技术，那研发经费再多也应该投入进去。 沈向阳道：“对，先等等，看看市场的反馈，再针对性地作出调整。对绝大多数的用户来说，根本不会在乎通讯消息是明文发送还是加密发送。而且，E2EE的优点明显，同样缺点也很明显。” 周不器问：“缺点是什么？” 沈向阳笑着说：“就像电子邮箱，过去这二十年来的加密传输，都是公钥制。一来是技术层面比较简单，二来也符合产品需求。平台方掌握公钥可以破解所有邮件内容，就可以很有效地区分开哪些是有效邮件，哪些是垃圾邮件。这就可以很智能地帮助用户对邮件进行分类，让用户避免受到垃圾邮件的骚扰。” 周不器当即就反应过来了，快速地说：“如果是这种端到端的加密方式，的确保密性更强了、隐私性更好了。可是，平台方也无法破解通讯的内容了，这就必然会滋生大量的垃圾信息！” 说到这里，他很快就明白了。 前世他使用iPhone，最头疼的一件事就是总能收到iMessage的垃圾信息。不是垃圾短信，是iPhone之间的通讯信息。 这种垃圾讯息，很是烦人。 当时周不器还不太懂技术，就感到很奇怪，为什么以苹果公司的实力，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甚至还不如很多安卓的山寨机呢，技术也太差了吧？ 现在这才明白，这根本不是技术差。 恰恰相反，这是苹果的技术太好了。 把用户间的信息传输加密到了极致，别说外人无法破解了，连苹果公司自己都无法破解，以至于他们根本分析不出来哪条信息是有效讯息，哪条信息是垃圾讯息。 技术太高，反而降低了产品的使用体验。 不过，这个技术方向一定会是未来的大趋势。 传统的短信，真的该淘汰了。 保密性就不够。 别的不说，发短信……首先就不可能绕过电信运营商这一关，这种明文发送的模式，会越来越脱离主流市场。 也就是说，如果这些电信运营商有责任心，把短信进行分类，哪些是诈骗短信、哪些是垃圾短信、哪些是可能涉及到个人隐私信息的短信。 这样一来，就可以减少很多基于短信上的犯罪了。 都不用采用最新的E2EE技术，采用二十年前应用在电子邮箱的那种公钥模式就行。 这就涉及到商业利益了。 短信是电信运营商的一块非常重要的赚钱业务，除了个别国家的运营商会简单地对垃圾短信进行分类和提醒，大多数国家的运营商都采取漠视的态度。 对运营商来说，诈骗短信、垃圾短信、虚假短信都是短信业务收益的重要保障。 就像搜索平台上的医疗广告一样。 我赚我的钱。 谁上当受骗了，那是你自己的事，跟平台无关。 沈向阳道：“对，是这个意思。Helo暂时没应用E2EE的技术，主要就是产品原因。不过，我已经组织团队就这个方向展开研究了。” 周不器很快又想到了什么，问道：“紫微星国际收购了Snapchat，这消息官宣了吗？” “还没有，还有一些细节要处理。”沈向阳知道他的意思，笑着说，“没错，Snapchat现在的确应用上E2EE的技术了。” 周不器问：“怎么样？” 沈向阳摇摇头，“很一般……准确地说，很糟糕，他们对E2EE的研究太过肤浅。就算最终顺利地完成了这笔交易，他们的技术成果也没什么太大的实际价值，应该全部推倒。我的技术团队会全面地接管Snapchat的技术线。” 周不器点了点头，“毕竟Snapchat只是一个刚创业一年多的小公司，技术差一点也不奇怪。” 沈向阳道：“嗯，陆器也跟我讨论过这款产品。Snapchat跟Helo不一样，Snapchat还处于起步阶段，就是靠着一些噱头性的功能来吸引人呢。Helo不需要，已经进入到比较稳定的发展阶段了，决策上不能太冒失，技术路线的选择要以稳为主。” “Snapchat那边的应用效果怎么样？” “一般般，就是噱头。” “不至于吧？” 周不器觉得老沈有点把Snapchat贬得一无是处了。 沈向阳很认真地说：“的确是这样，大概三点吧。第一，Snapchat现在是选择性的端到端加密。他们的技术太差、加密技术也不够成熟，不能照顾到每一个用户的每一条讯息。所以Snapchat的用户在发送阅后即焚的消息时，有的人可能是端到端加密了，有的人可能采用的还是明文发送。具体数据我没问，不过我估计……端到端加密的讯息比例不会超过5%。”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还处在试验阶段。” 沈向阳道：“还有呢，第二点，不能跨平台。现阶段，Snapchat的端到端加密，只能应用在iOS系统里。一个苹果手机的用户使用Snapchat向另一个苹果手机的Snapchat用户发消息，有可能是端到端加密。但目前他们的研究还没有涉及到安卓和其他平台。” 毕竟是创业公司，研发团队规模很小，经费少、工程师少、技术沉淀更是完全没有。 只能是一点一点来，慢慢摸索。 然后，沈向阳又说了第三点，就是无法多设备同步。 总之就是这个技术方向在移动端的应用，还是一个很新的课题，很前沿的领域。尤其是大规模地应用起来，会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大工程。 小公司根本不可能做到。 市面上的那些号称应用了端到端加密技术的通讯产品，基本都是噱头居多。 就像很多白酒营销一样，50年的陈酿……实际上，是一瓶新酒里加上几滴50年的老酒，就变成50年陈酿了，就可以在市场里引起哄抢了。 说了这么多，沈向阳其实就一个意思，紫微星国际在技术的广度上还有很大的欠缺。收购了雅虎，可以在这个层面上进行极大的弥补！ 雅虎邮箱玩加密已经有二十多年了，非常成熟。 这就完全可以给最新的端到端加密技术提供研发的思路，要比Snapchat强太多了。 第2335章 整顿 在收购Snapchat这件事上，周不器和杨志远有着很好的合作。 整个案子里，是由杨志远这位紫微星国际的新任执行董事来带头推进的，这也带给了他重回互联网一线的美好感觉。 有了这种愉快合作的前提，周不器接下来也就该下手整顿雅虎了。 许亮杰和郑晓丽做的事，是在现有的雅虎体系下新开辟出一个业务，跟旧体系尽可能少发生碰撞。 这其实是走了捷径。 为了完成对雅虎的收购，总交易额超过了200亿美元，这么大一笔钱可不是大风刮来的，这就要求周不器势必要对旧体系下手。 不过，这件事不能太急。 要分为三步走。 第一，业务的整顿； 第二，资产的重组。 到了第三步，才是砍瓜切菜，该关闭的关掉，该卖掉的卖掉，该裁员的都通通裁掉。 现在，周不器跟沈向阳一起来雅虎位于首都的研究院和研究中心走一趟，其实就是为了从科研领域下手，先把雅虎旗下的科研机构给整顿一下！ 整顿科研机构，别的国家先缓一缓，先从国内下手。 在国内动手比较容易，这毕竟是周不器的大本营，就算在整顿过程中激化了矛盾，导致大批员工都辞职了……那也没关系，有紫微星的关系网和号召力，可以迅速地补上来。 先去了雅虎首都的研究中心。 研究中心的总裁是华人，名叫张晨，是个留美归来的博士，履历很显赫。本来在雅虎总部工作，后来雅虎在国内成立研究中心，就把他给派回来了。 周不器是第一次跟这位张晨总裁见面，没给他好脸色。 现在是下午四点半。 研究中心的办公区内，已经空了一大半。 就很令人恼火。 就算这是外企，晚上不加班，可现在还没到下班点呢，这人都哪去了？这一看就是疏于管理，会给公司造成巨大的浪费！ 其实不仅是雅虎了，微软、谷歌、甲骨文那些外企在华的研究院差不多都是这样的情况。 大家都没什么责任心。 反正是为外国人打工，能摸鱼就摸鱼。而且，大老板是外国人，都不在国内监督。国内这边的负责人都是华人、都是同胞，他们也是休闲娱乐根本不上心。 以前周不器见到这种情况，还会觉得挺好笑。 现在就是很可气了。 雅虎是他的公司了，他可不允许这边的负责人这么不负责任，去糟蹋他的钱。 必须得整顿！ 雅虎首都研究中心的总裁张晨也有些晕头转向，没想到周大老板和沈向阳忽然造访，来了一波突然袭击！ 庆幸的是他今天没着急下班。要是大老板来了，他却早早地下班离开了，那就太惨了。 现在，紫微星国际收购雅虎的案子还没有正式地通过美国当局的批准，法务程序还没有走完。严格来说，周不器暂时还管不到张晨。 不过大家都清楚，这个案子已经尘埃落定了，批准是一定的。之所以要拖延，主要因为雅虎是上市公司，要走一套很复杂的退市程序，要筹备资金，要回购散户手里的股票。 张晨可不敢怠慢，就赶紧带着两位顶头上司参观，并展示了工作成功。 这个研究中心是去年3月份成立的。 现在有员工180多人，主要是把技术和工程紧密结合，从事两个大方向。 第一大方向，是以科技为主导的PC端的项目，包括搜索、广告、云计算、个性化等等。 第二个方向则是移动互联网中心，要围绕着平板电脑、智能手机等终端设备开发新模式下的产品。 周不器一听就不太满意，“得改。” 张晨微微一怔，“改什么？” 周不器却不是在跟他说话，看向了旁边的沈向阳，“PC端和移动端不能做切割，这种组织结构上的毛病很严重，现在还有很多科技公司在延续这样的错误路线。得按紫微星的模式来。” 沈向阳点了点头，“嗯，要改。” 张晨一头雾水，却很是心虚，接下来就着重介绍了今年来他带领研究中心做成的三个新项目。其他的业务，都是给别人打辅助、提供技术支持，实在展现不出自己的功劳。 这三款新产品，才是实实在在的“政绩”。 张晨就很卖力地介绍起来，是三款产品，一个是浏览个性化网页的CORE技术，另外两个是移动端的特色搜索工具AppSearch和AppSpot。 周不器看了，不动声色。 张晨笑着说：“研究中心有一个新产品开发组，大约50个工程师。我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PC端，一部分是移动端。个性化网页的CORE技术就是PC端的开发组做出来的，另两个搜索工具则是由移动端的开发组负责。” 这可骗不了周不器。 半年多的时间，这个50多人组成的开发组，就做出来了这点事？ 放在西班牙、智利那样的小国，这还差不多，IT技术水平不够、老外工程师磨洋工，50个人半年做出这样的成绩，也就差不多了。 可是国内就不对了。 这点工作量，50个工程师来做，1个月基本就能全搞定。 他们搞了7个多月！ 国内的互联网公司能够打败来华发展的国外科技巨头，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工作量和工作效率，使国内的公司更具有市场竞争力。 以前，周不器还为此沾沾自喜。现在则不行了，雅虎是他的公司了，就实在看不惯这种懒洋洋的劲了。 周不器重点关注了那个所谓的个性化网页的CORE技术，也听不太懂对方说的那些复杂的技术原理，只能询问产品，“这技术，应用了吗？” 张晨笑道：“应用了啊，现在都流行个性化的网页和个性化的广告推荐了。雅虎也在跟进。目前，这个技术已经在南美市场应用起来了。” “欧美呢？” 周不器基本听明白了，这是拿南美市场当试验田。 “暂时还没有。”张晨摇了摇头，然后就表现出了十足的自信，“不过，这是行业的大趋势。雅虎一定要改革，要全面地向个性化发展。” 周不器就问了一个很尖锐的问题：“可是，雅虎绝大部分都是匿名用户，怎么进行个性化页面的展现？” 张晨侃侃而谈，说了几个思路。 没什么太大营养。 从这里离开后，沈向阳就奇怪地问：“那两个特色的搜索工具，怎么不看？”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这有什么可看的？没戏！” 沈向阳失笑道：“怎么肯定？这是服务在移动端的产品。” 周不器道：“服务哪端的也没用，搜索行业里不存在垂直市场！” 这话就有点武断了。 多多少少还是存在一点，比如电影资源搜索、资源搜索等等。 有时候用谷歌、百度这样的通用搜索平台还真不一定能搜到稀缺资源，就需要用这种垂直类的搜索工具了。 不过，这种垂直搜索，市场份额微乎其微。 少的忽略不计。 对个别很小的公司来说，开发一个垂直搜索工具，有一点很小的份额，每年赚个十几万，就挺满足了。 可是雅虎哪能干这种事？ 这是曾经全球第一大搜索公司，几乎所有的网络资讯都是通过雅虎搜索出来的。后来谷歌出现了，各种竞争对手出现了，雅虎竟然沦落到要去垂直搜索领域发展了…… 简直是丢人现眼。 就算能做，周不器也懒得去做，没好气地说：“这个方向就错了。大方向错了，那个张晨开发出来的这两个搜索工具，再好也是不好，没啥可看的，浪费时间。” 沈向阳摇摇头，叹了口气，“那就可惜了，他那个卖力推荐的新产品开发组，过去大半年来做出的实际贡献就是零。对雅虎不好说，对紫微星来说，实在没有什么意义。” 周不器问：“那个个性化网页的技术不行吗？” 沈向阳就很是不以为然，“紫微星三四年前做的东西，都比他的强。”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这是面向欧美市场的吧？有文化差异？” 沈向阳好笑道：“产品的呈现上需要考虑文化差异，技术哪有什么文化差异？他说的那个CORE个性化技术，其实就是今日头条的多头算法……反正就是当初今日头条放弃的一个技术方向。” 周不器问：“原因呢？” “规模化的原因。”沈向阳对此又简单地解释了一下，“我不信张晨不懂，他在那故意的取巧。你刚才也说了，雅虎大部分都是匿名用户。所以在雅虎里，大部分情况下都不需要应用这种个性化的页面。只有用户登录了，有据可查的时候才会应用上这种CORE技术。” 周不器一下就明白了，“规模小的时候，他搞的这个CORE技术可以应用得比较好。可如果一旦规模大了，雅虎的用户都登录了，这技术就不行了。” 沈向阳笑道：“对，就是这个意思，就是今日头条当初放弃这个路线的原因。承载不够，一旦同时在线的用户多了，就会占用极大的内存，服务器负荷太大，就容易导致页面闪崩。我看他就是看准了雅虎在个性化的应用方面做不到，解决不了匿名用户的问题，这才取巧选了这样一个比较容易的技术路线。” 周不器就很果断地说：“该整顿就整顿，该换人就换人！” (本章完) 第2336章 都是渣男啊 当天晚上，沈向阳就给周不器发来了邮件，说是有意把紫微星的工程院副院长杜博安排到雅虎首都研究中心去担任总裁，同时任命紫微星研究院的常务副院长宋涛任命为雅虎首都研究院的院长。 周不器跟这些人接触不多，自问也没那个精力过多参与，当即就同意了。 让贺阳安排一下，来配合好。 这可不是一次简单的工作调整，而是跳槽。紫微星和紫微星国际现在是两家公司了，手续得齐全。 接下来，周不器要去一趟韩国。 不过在此之前，要参加一个私人宴会，郭鹏飞在他的豪宅家里请客，他老婆关婷生孩子了，一个8斤重的大胖小子。 孟厚坤、徐百卉、张银磊、马平山、季子安这些人就都过去了，连陈东也专门从日本飞了回来。 如今，大家都事业有成、各管一摊。 聚在一起，既是感慨时光飞逝，郭鹏飞都结婚生孩子了，也是感慨大家变化得真快。感觉上一秒大家都还是大学里青涩的愣头青跟着周老大一起胡闹呢，下一刻大家就胡闹成功了，就都成为行业里的翘楚企业家了。 席间，马平山也说了好消息，他也订婚了，十月份的时候会结婚，新娘……是个丹麦姑娘，一个白人女孩儿。 这就着实成了大新闻。 大家就纷纷地给他出谋划策。 欧美的洋妞可不好搞！ 一定要把婚前协议签好，免得将来出问题。要是没有协议，男方出轨被女方抓到，那就要出大事。 这不仅关系到马平山的个人财富，甚至跟八吉星科技的发展戚戚相关。 马平山连连表态，表示他都安排好了，协议也都拟好了。 孟厚坤就笑哈哈，揭了他的老底，“那小姑娘我见过，可嫩……可青春靓丽了，95年的！” “啊？” 众人就惊了个呆。 95年出生的女孩儿？ 算算时间，这还没满18周岁吧？这就结婚了？ 在场没有外人，孟厚坤也不怕马平山这个年纪最大的老大哥出洋相，嘻嘻哈哈地说：“那女孩儿她妈跟咱们的马大哥认识。一开始，那姑娘要叫叔叔的……” 马平山赶紧解释，“没有！没有的事！薇薇安从没叫过我叔叔，我们认识的时候她都15岁了，进入了叛逆期。我才比她大十五六岁，她才不叫叔叔呢，从来都是叫我名字。” 孟厚坤就很混不吝地说：“没叫叔叔，叫爹也差不多。” 马平山一脑门黑线，“没你玩的那么花花！” 周不器重重地一咳，瞪了孟厚坤一眼，“闭嘴吧你！不知道你脑子里想的什么？！” 徐百卉差点笑喷，赶紧避开了这茬，惊讶地问：“95年的这也未满18周岁啊？怎么结婚？” 马平山道：“她是9月份的生日，到了10月份就成年了。到时候我们在丹麦结婚拿证，丹麦的法律规定的结婚年龄刚好就是18岁。” 徐百卉扯了扯嘴角，“大哥果然是大哥！” 马平山是十校创业联盟里年纪最大的，一般大家都叫他“老马”或者“马大哥”。 不过这只是从年龄上的排序。 真正的大哥是周不器，他才是周老大。 不过在这里的饭桌上，大家算是都心悦诚服了，觉得马平山还真是有几分大哥的气质。这手段可真不一般，把外国朋友的女儿给娶回家了……想想就刺激。 再问一下，还有更刺激的。 马平山的未婚妻薇薇安的妈妈，当年来华留学，去的就是北航。马平山读本科的时候，她老妈是留学研究生，风华正茂、模样惊艳。 不过，一个丹麦女生来华留学，去的还是北航……其实就很不对劲。 事实上也是，这个留学生学姐好几年前就在丹麦国内生了一个女儿，因为忍受不了照顾女儿的麻烦，这才来华留学，学费不说还有高额的奖学金，还可以兼职当模特赚钱。 可是，当模特就意味着私生活不会太好。 马平山当时挺卑微不敢去追，了解到她的私生活情况后，就更不会去追了，就非常失望。没想到很多年以后，他在事业上功成名就，无人机卖到了欧美。 恰好，当年的学姐学的也是航空专业，成了八吉星无人机的欧洲区的销售代理。这就又认识上了，老同学见面之后……马平山就觉得她的女儿很有当年美貌学姐的影子，就又陷入到了大学时代的回忆里。 孟厚坤把这里的玄机说完，众人就更是目瞪口呆。 周不器也是真佩服，“平时就看孟厚坤咋咋呼呼去了，没想到咱们老马才是深藏不露！” 孟厚坤就很是不屑，“瞧不起谁呢？不就是洋妞嘛，我过手的还少了？黑的白的，啥样的我没玩过？” 徐百卉就重重地一咳，瞪了他一眼，“说话注意点，有女士在场呢。” 孟厚坤哈哈一笑，“咱都是哥们，还真没拿你当女人。” 徐百卉差点气死。 好嘛！ 周老大拿我当兄弟，你也拿我当哥们……原来满桌子都是男闺蜜。 宴会结束，徐百卉就缠着周不器，让他送自己回家，在车上就很无奈地说：“这一个个的，结婚的结婚、生孩子的生孩子，就剩我了。周老大，你说我是不是嫁不出去了？” 周不器不以为意地说：“这都啥时代了？什么嫁不嫁的，现在都是独立女性！” 徐百卉翻了个大白眼。 周不器自顾自地说：“干啥一定要依附男人？单着才好呢，单着自由！” 徐百卉咬牙切齿地说：“站着说话不腰疼！” 周不器道：“真的，就算嫁人，一般的男人你肯定看不上。优秀的能配得上你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渣男。你看马平山，我还以为他是老实人呢，没想到玩得这么花花。” 徐百卉不以为然地说：“男未婚女未嫁的，不就是年纪上差了十五六岁嘛，怎么就花花了？” 周不器哼道：“以点窥面啊，他能娶了大学时代暗恋的学姐的女儿，这么溜的手段……哼哼，要是生涩了，能玩得出来？不信你就去查查，他经手的漂亮姑娘保准不比孟厚坤少。没有丰富的经验积累，他玩不出这么犀利的操作。” 徐百卉笑嘻嘻地说：“听你这口气，感觉羡慕嫉妒恨呢！” 周不器撇嘴道：“没有，我很平静。” 徐百卉差点笑死，“少装啦！” 周不器瞥她一眼，“行啊，那你赶紧嫁人结婚，然后生个女儿。等你闺女长大了，我保准娶回家当姨太……” 话没说完，徐百卉就在车里不顾形象地飞起一脚，踹了过来，气个半死：“滚！” 第2337章 勤俭节约的美德 第二天，周不器去韩国，徐百卉也跟着一起去。 最近，S/M娱乐正和婕妤传媒合作，想要共同推出一个新女团。新的女团将会是多国部队，由中日韩的女孩子为主。如果可能的话，再选一个美国籍的亚裔或者去东南亚，找一个白人留下来的混血女孩，方便以后打开欧美市场。 这就是蝴蝶效应了。 至少前世不存在这样一个女团。 徐百卉掌握着很大的权力，询问周老大，要不要给他预留几个……都给他留着也行，保准办妥！ 周不器坚决拒绝了，“好好做你的生意！” 从首都到首尔，很快就到了。 在飞机上，徐百卉就跟他闲聊，“你去韩国干嘛啊？方便说吗？” 周不器好笑道：“这有什么不方便的？” 徐百卉白他一眼，“我不是担心你有什么商业机密嘛。” 周不器道：“就算是商业机密，也不至于瞒着你吧？” 徐百卉嘴角噙着笑意，喜气洋洋，“这还差不多！” 周不器道：“去见李在容，谈点雅虎的事。” “雅虎？” 徐百卉就很奇怪。 以周老大的身份，他亲自去韩国，上赶着去见李在容，多少就有些求人办事的意思在内。这就不对劲了，雅虎能求着三星电子做什么？为了打通三星手机的关系吗？ 周不器就有些生气地说：“那些美国佬，真是富日子过习惯了，天天就知道糟蹋钱。连陆器都一样，可能是在美国生活的时间太长了，中华民族勤俭持家的传统美德都没了。” 徐百卉忍俊不禁，“这是怎么了？” 周不器道：“雅虎去年不是出事了嘛，后来就重组了董事会、更换了新的CEO。新的班子上台之后，首先要做的就是开源节流。” “嗯。” 徐百卉轻轻颔首。 她也听说了一些，雅虎之前很混乱。正因为雅虎很混乱，这才给了周老大趁虚而入收购雅虎的机会。 周不器道：“雅虎的CEO叫汤普森，那人水平可以，就是思路上……太美式了，太浪费了。当时，雅虎在韩国的业务已经陷入了连续第五年的亏损，他觉得雅虎在韩国市场没有翻身的机会了，就打算退出韩国，及时止损。” 徐百卉轻声道：“嗯呢，是应该退出韩国。我总去韩国，还挺了解那边的，他们的老百姓都可爱国了，都喜欢用国产的，不愿意用外国的产品。国际互联网巨头在韩国的市场份额都很低。” 周不器点了点头，“逻辑上是这样的。” “啊？”徐百卉就有些不明白了，“现实状况不是吗？” 周不器道：“雅虎要退出韩国市场，是为了节流，是为了省钱。可是，雅虎在韩国有600多名员工呢，还有很多签好的商业合同。要是退出的话，雅虎就要为此支付超过9000万美元的遣散费和违约金。” 这就是典型的美式思维了。 见到不好的，就直接扔掉。 比如吃西瓜，至少能切掉一半扔掉；比如屠宰牛羊，只剩下最好的几部分肉留下来出售，剩下的都扔掉；比如粮食出口，货轮上运输粮食，在装卸的过程中可能会散落几千斤的粮食……没人去捡，直接扫到大海里喂鱼。 很多大公司在进行业务重组的时候，往往也是这样。 不需要了，就干脆利落地全部砍掉！ 所以在这个过程中，往往都要花费很惊人的重组成本，动则就是几亿美元。 周不器在重组紫微星环球的时候，就吃过这个亏，看到那恐怖的10亿美元的重组成本，他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好在当时他是拉着软银一起搞的。 钱足够多。 只要把事情办成了，多花点钱也值得。 重组雅虎就不行了。 紫微星国际为了收购雅虎，一半是股票交易，一半是现金交割，要为此花出去将近120亿美元，这是一笔难以想象的巨款。 为了筹措经费，周不器进行了一波卖卖卖的炒作，出售了持有的阿里、雅虎日本以及Facebook的部分股权。又把紫微星国际账上的现金和雅虎账上的现金都集中起来，才算是勉强筹款成功。 这就导致紫微星国际账面上没什么钱了。 又紧急发了一笔10亿美元的利息高达9%的企业债，才算是维持了企业的基本运营。 这也是周大老板近期连续收购Snapchat和Shopify这两家公司，内部会有很多不同意见的原因，真是有点消化不良了。 紫微星国际还没上市呢，融资很困难。 现在公司的企业债已经达到85亿美元了，已经基本到顶了。如果还想再发行更多的企业债，要么上市去用股价背书，要么就得承诺年利率10%以上的高额回报。 紫微星国际必须要省钱了。 周不器心里有数。 所以要出手干预雅虎的重组，能省一笔是一笔。 说不定还能赚钱！ “9000万美元的遣散费？”徐百卉惊了个呆，“这么多？！” 周不器就很无奈地说：“对啊，人家的用工成本高。好在前几个月管理层和董事会的矛盾很多，退出韩国的计划迟迟没有启动。我接手雅虎后，汤普森又跟我提了这个建议，直接就被我叫停了。” “叫停了？不退出韩国市场了吗？”徐百卉微微蹙眉，有些狐疑，“你能带领雅虎在韩国市场里复兴？这不太可能吧？” 周不器笑道：“肯定不能啊，我要是能搞定韩国市场，我就不去扶植金凡秀成立韩国本土的Kakao集团了，紫微星的业务就直接杀进去了。” 徐百卉见他笑了，就知道他应该是有谱的，也松了口气，轻声问：“那你打算怎么办？找李在容？让三星电子帮忙？” “对。” “怎么帮？” “把雅虎韩国卖给他。” “我就知道！” 徐百卉掩口失笑，乐不可支，这的确是周老大的作风。 周不器就很感慨地说：“很多人啊，有钱了就开始浪费，就忘记勤俭节约的光荣美德了。很多有钱人的旧衣服，不喜欢就直接扔掉了。可这些高档衣服，就算去二手市场上买，也一样能卖不少钱。” 徐百卉好笑道：“对，日本就有很多女明星，把穿过的丝袜、鞋子，还有原味的胸罩、内裤什么的公开出售，都形成一个大产业了，他们可真节约。” 周不器道：“对啊，大道理都差不多。一些人看来弃之敝履的东西，对另一些人来说就是梦寐以求。大企业看不上的想要扔掉的业务，对很多小企业来说，可能会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去得到。” 徐百卉就有些受不了他乱吹牛，“三星电子都成小公司了？” 周不器道：“术业有专攻，三星电子擅长的是电子领域。在互联网领域，他们的实力的确很弱小。前几年，一直都是雅虎为三星的硬件产品提供软件和移动服务。这几年紫微星起来了，更大的订单才落在了紫微星的手里。” 周大老板跟三星太子关系这么好，多少有些面子工程。 其实就是利益的捆绑。 各取所需。 周不器想在韩国赚大钱，三星这种大财阀就是绕不开的一关。就算能绕开，那也一定会和三星发生很激烈地摩擦。 这完全没有必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多个朋友多条路。 对三星电子来说，就不仅仅是赚钱那么简单了，更是企业发展的长期战略。 三星电子在硬件领域非常强，从产业的全面性和自主性来说，堪称是世界第一强，在手机、平板电脑、电视机的市场里都是独霸天下。 不过，三星电子有一个致命缺点，就是互联网服务和软件业务的水平太差了。 十年前还好。 当时的电视、手机什么的都是独立的，跟互联网的连接不那么强。现在则不同了，硬件和互联网平台已经打通了，智能电视和智能手机的出现，彻底改变了硬件产品的玩法。 硬件产品，不仅要做好基础硬件，还要做好软件，还要提供最好的互联网服务体验。 这是三星电子最大的弱点。 怎么办？ 三星电子靠着自身的实力处理不好，那就只能去找外援了，去互联网公司那里购买相关的服务。 找谁买呢？ 谷歌？ 这不行，三星本来就使用谷歌的安卓系统，再去购买谷歌的相关技术和服务，那不是把三星手机彻底地跟谷歌捆绑在一起？ 那样一来，三星手机就彻底地向谷歌臣服了，再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能力。 微软吗？ 这就更不行了，微软也有硬件业务，也生产电视机，也制造智能手机，这侵蚀性比谷歌还强。 甲骨文、IBM、奥多比这些公司都是软件很强，可是互联网服务很差。 亚马逊主要做的是电商，Facebook还没成长起来……所以在前几年，三星电子在全世界找了一圈，真正有实力能够匹配三星智能手机和三星智能电视的互联网巨头，就只有雅虎了。 从07年开始，三星电子就跟雅虎开始战略合作，后来双方的业务合作就越来越深。三星电子在互联网服务和软件业务的领域，最主要依靠的就是靠着雅虎。 直到紫微星崛起之后，三星电子才有了第二个选择，才渐渐地把主要的合作伙伴转向了紫微星国际。 尤其是紫微云。 前世没有紫微星，三星电子一度都是要靠着百度来提供技术支持。以至于百度的那个技术副总裁总是要去韩国出差跟三星电子谈生意，指导他们改进。 这个技术副总裁是个女人，丈夫是个知名企业家，家里很有钱，开放式婚姻，各玩各的。借着跟三星谈业务来到韩国的机会，她就总是往S/M娱乐那边跑，认识了一个在韩国当练习生的EXO组合里的小帅哥。 她既是干妈也是干姐姐，最不缺的就是钱，还给小帅哥出违约金，帮他脱离了S/M娱乐回国发展。一路捧起来，让他毫无演技却资源不断，电影大片、大IP电视剧和热门真人秀都一个不落，慢慢的竟成为了国民级的偶像。 第2338章 韩美合拍 雅虎已经跟三星电子战略合作很多年了，把雅虎韩国卖给三星，就多了很多可能性。 作为商业运作的高手，周不器尤为擅长从对方的角度来思考问题。 对三星电子来说，终端设备的互联网服务和软件服务，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他们必须要牢牢地掌握在手里。 短期之内，他们实力偏弱，发展不起来，只能借助外人。 从长期来看，他们肯定会自己做。 这也符合三星的一贯风格。 三星手机就是最典型的例子，为了确保有足够的自主权，三星电子把全套的手机上下游的产业链全给做了一遍。 这是全球唯一的一家不依靠外部采购零配件，可以完全自给自足的手机厂商。 这跟民族特性有关。 从法理上来说，韩国还处于战时状态，民族的基因里充满了危机感。 而且亚洲金融危机的时候，韩国产业真是被外资给强势渗透了，韩国几十年来奋斗的财富都落到欧美资本的手里了，这就让他们更具有了忧患意识。 万一哪天欧美又想欺负人了，三星电子还可以自给自足，有了家底的保障，就不至于被外人欺负得太严重。从这个层面来说，跟国内的科技产业很相似。 所以对三星电子来说，围绕着三星手机的互联网服务和软件服务，他们的终极方案一定是自主研发。 靠人不如靠己。 收购雅虎韩国，就是一个强大自身实力的机会。 而且，也有对合作伙伴依赖性的隐患。 在互联网行业里，技术水平最好的肯定是谷歌和微软。可三星手机不能去找他们合作，这是竞争对手，一旦在这些业务里对谷歌和微软产生了依赖，就一定会影响三星手机的竞争力。 所以三星手机一直在积极寻找替代方案。 先是找到了雅虎。 后来又找到了紫微星，又找到了百度。 多几个合作伙伴，三星手机就不会对任何一方形成依赖，不管是雅虎、紫微星，还是百度搞事情，三星都可以立即切断合作，有备无患。 现在就不行了。 紫微星国际把雅虎给收购了！ 三星电子在互联网服务和软件服务领域里两大最重要的合作伙伴合并了……这必然会引来三星的担心。 这一世，因为紫微星的出现，百度的实力偏弱，三星和百度的合作并不多。 这就意味着周不器通过紫微星和雅虎，几乎就可以掌控三星电子的互联网服务和软件服务了。万一周大老板想使坏，对三星来说就会形成巨大的打击！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就算周大老板是世界首富，格局不会那么低，不至于玩这么low的威胁手段，可对三星来说始终是一个定时炸弹。 抱个定时炸弹睡觉，李家人就不可能睡得心安。 这就一定会让三星电子感到紧张。一旦紧张了，就容易感性用事，就容易匆匆地做决定，一拍脑门就做了决定，草率地加速自研路线方向。 所以周不器就大咧咧的跑来韩国了。 他觉得这事比较靠谱。 而且，在雅虎韩国的处理上，他也不是只押宝三星，他还有备选方案呢。三星要是不愿意接盘，那就让kakao集团并购了雅虎韩国，就像当年阿里并购了雅虎中国那样。 周不器到了韩国，当晚，李在容就安排了一出大场面。 在新罗酒店里，邀请了韩国很多政商界知名人士，来表达对周大老板到访的欢迎。同时，也是牵头给大家认识一下。 毕竟周不器作为最新的世界首富，实在是太低调了。 很多人都想跟他认识一下，沾沾仙气，却实在没有机会。 李在容也可以趁此机会，展现一下三星的实力。 放眼整个韩国，除了他李在容，还有谁能组局把周大老板邀请过来？ 周不器倒也不介意。 简单地认识一下也没什么坏处。 不过，转了一圈，就发现问题了，都是男的。在场的女士都是以女伴的身份陪同男士出现的，这简直就是一个男人的名利场。 这么多人，周不器也很难都记住，反正听到最多的话就是：“周先生您可真年轻啊！” 在场也有官员，级别最高的是“副要级”，是主管文化的部长，姓崔，跟周大老板谈论了一下韩流文化向欧美市场推进的可能性。 可能是示好，崔部长还很积极地表态，说是会成立一个文化发展基金，规模不低于14兆韩元，用来推动韩美电影的合拍事业。 紫微星环球作为如今风头最盛的好莱坞巨头，当然就是合作的首选。 这都是有实在关系的。 周不器一听，当然答应。有人来送钱，没理由拒绝。这种合拍模式，在好莱坞内部统称为“保本项目”。 不管是中美合拍，还是韩美合拍，又或者是更早期的英美合拍、德美合拍、日美合拍。 想占好莱坞的便宜，哪有那么容易？ 合拍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哼哼，不好意思，好莱坞要摘桃子了。 就像《007》。 这其实就是改编英国的，是由英国电影公司立项的电影，是一部英国电影。后来找米高梅合拍……拍着拍着，就变成了米高梅的王牌系列电影了，英国电影公司就只剩下了一点边角料的版权，只能喝点汤了。 要是合拍失败了，也无所谓。 资方和赞助方大部分都由合拍方来承担，好莱坞还能掌握版权和渠道发行。也就是说，分蛋糕的权力掌握在好莱坞手里。 赚钱了，好莱坞先分；亏钱了，先亏合拍方的。 还有一种“保本增值项目”，就更狠了。就是合拍电影制作出来了，不管电影票房成功与否，好莱坞这边都要有10或者15的保底利润。好莱坞这边一定会赚钱，亏损的部分都要由合拍方来承担。 开遍全球的“迪士尼乐园”就都是这种模式。 韩国人想跟紫微星环球制作韩美合拍电影，这就跟送钱没什么两样，有这种好事，何乐而不为？ 就跟国内兴起的中美合拍大趋势一样，好莱坞的电影公司都笑死了。 在场有好几位电影公司的老板和股东，很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见周大老板这么爽朗地答应了会推进韩方和紫微星环球的合拍计划，都很是激动。普遍都是五六十岁的人了，还朝着他鞠躬表示感谢。 这就让周不器有些狐疑了，心说这伙人是不是盯上了那个什么发展基金，想靠着合拍的机会去骗文化部的钱呢？ 反正韩国的政商关系很不透明，猫腻贼多。 端着红酒，应酬了两个多小时。 周不器也渐渐地回过味儿来了，在场的大部分都是企业家，有做汽车的，有做化妆品的，有做游戏的，有做食品的，有做电子产品的，有做纺织产品的……唯独缺了一个行业——房地产。 难怪首尔这种大都市，城市规划得那么差劲、房子都那么破败呢。 从酒店离开，孙莞然一上车就急不可耐地说：“那个徐庆培，你应该多说几句话。” “谁？” 周不器一晚上见过太多人了，又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记不起徐庆培是谁。 孙莞然似乎挺关注的，快速地说：“他是爱茉莉集团的大老板呀！” “爱茉莉？”周不器隐约有点印象，“干啥的？” 孙莞然就很无奈，“化妆品呀，大哥！” “哦。” 周不器的反应还是很平淡。 孙莞然道：“校内网的化妆品团购里，42的化妆品是进口的。进口化妆品里，60是韩国的。韩国化妆品里，80都是爱茉莉集团。” 周不器一下就被逗笑了，坐在车里，扭头看她，“真的假的？这数据记得这么清？没骗我吧？” 孙莞然有些脸红，“具体数据我也说不太清，反正爱茉莉的化妆品在国内很有名，销量可好了。校内团购的化妆品门类里，是排名前五的品牌。要不是进口的太贵了，他们的产品说不定就是销量第一了。我读大学的时候，就用了两年多。” “哎呦？”周不器笑了笑，“那你大学时候的生活费不少啊？” 孙莞然道：“是呀，每个月化妆品就要好几百块钱呢。哎呀……我跟你说正事呢，趁着你在韩国，赶紧把校内团购的那个谁……覃荷！对，赶紧让覃荷来首尔出差啊，去爱茉莉集团签大单！化妆品的层层代理可多了，中间利润太多了。应该直接从厂家拿货。校内团购用直销的模式面向大学生，价格才能更公道。这又不是公众市场，本来就应该区别对待，大公司都有教育优待政策。” 周不器“哦”了一声，“行啊，你去安排吧。” 孙莞然美滋滋，“我安排就我安排。” 周不器瞥她一眼，“不许滥用职权，让校内团购的团队自己去讨论。来就来，要是觉得没必要，就不用来，别去命令人家。” “我知道啦……”孙莞然白他一眼，撇撇嘴，随即就很好奇，“你怎么没跟李在容说雅虎的事？” 周不器道：“不着急，等明天上午先跟kakao那边接触一下，定个性。” “定什么性？” “我看看雅虎韩国的售价是5亿美元好，还是10亿美元更合适。” “做美梦吧你！” (本章完) 第2339章 出门在外小心点 周不器在首尔有一套房子，回去之后，孙莞然就拉着徐百卉一阵的嘲笑，说这家伙真能痴心妄想。 雅虎为了从韩国撤出，给出的赔偿方案的预算经费达到了9000万美元。 可见雅虎韩国就是负资产，白给都没人要。 没想到，周大老板不仅要把这破烂卖出去，还要卖出5亿美元甚至10亿美元的天价，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徐百卉也就跟着一起调侃，说别把人家李在容当傻子，人家是三星太子，精明着呢！不仅精明，还很毒辣！ 两人这就有了共同语言，徐百卉就很好奇，小声地说：“他怎么就带了你一个？” 孙莞然抿抿嘴，“其他那些都在加拿大那边旅游呢，都周游半个世界了。上个月末去的冰岛，在欧洲玩了一圈，现在又去了北美……听说现在好像跑东海岸了，去五大连池那边了。” 徐百卉多少有些惊讶，“那他回国这几天……” 孙莞然挤了挤眼睛，“就我一个。” “他咋了？” 徐百卉才不信周老大转性了呢，以他现在的作风……那都是身边美女如云、莺莺燕燕，每晚的夜生活都丰富多彩。 这段时间身边就只有孙莞然陪着，回归普通人的正常生活了，真是奇怪。 孙莞然窃笑道：“估计是累着了。” 徐百卉眉梢一挑，“累着了？” 孙莞然捂嘴偷笑，小声地说：“前段时间不是去冰岛了嘛，然后又去了英国，在英国、西班牙、摩洛哥、法国那边玩了一圈。这十几个小秘书都陪着呢。嗯……还有那四个小明星，天天喊他爸爸腻歪着，抢着争宠。” 徐百卉差点笑死，“这是纵欲过度了？” 孙莞然笑嘻嘻地说：“可能是，本来在美国那边还有很多事呢，雅虎的整顿、还收购了好几家公司，还要跟扎克伯格谈股票的出售……很多事等着他呢。他有点扛不住了，就跑回来了，然后把她们都打发加拿大去度假游玩了。这都五六天了，就我一个人，可消停了。我还说要不找几个小明星来放松放松，他不是在外面还养了两个嘛，他都没叫。” 徐百卉一脸坏笑，“他也有今天！” 周不器从冰箱里拿了瓶可乐过来，大夏天的喝可乐最是过瘾，来到了这边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见她俩躲在一边窃窃私语，眉开眼笑不说，眼神还总是有意无意地往这边瞟。 “干啥呢你俩？说我坏话呢？！” “哪有？” “就是，不敢！不敢！” 徐百卉和孙莞然就笑不可支了。 周不器冷哼道：“我看你俩都是欠揍了！” 孙莞然就赶紧绕着他往楼上跑了，“我去楼上了，我还得去安排明天的计划呢！” 徐百卉笑嘻嘻地说：“周老大，那个……那个……对了，你跟李在容接触的时候，一定得小心点。” 周不器哼了一声。 徐百卉很认真地说：“真的，没跟你开玩笑。别看他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实际上可黑了，心狠手辣！” 周不器好笑道：“听谁说的？” 徐百卉道：“我现在是韩国通，我什么不知道？全社会都那么关注三星，就是韩国媒体不敢乱报道罢了。嗯……前几个月，有一个韩国女星跳楼了，你知道不？” “干啥？”周不器就有些惊讶，“跟他有关？” 徐百卉重重的点头，“嗯！” 周不器很是不怎么在意，“捕风捉影的传闻吧，有证据？” 徐百卉气呼呼地说：“哪是传闻啊？这种事情都不是一次两次了，别忘了，我就是S/M娱乐的董事！娱乐行业的事，能瞒过我？因为闹出了人命，当局就成立调查组了，有好几个女明星都站出来指控了，矛头直指很多大财阀的高层，其中就有李在容。” 周不器其实并没有觉得意外。 类似的事情，他基本都是亲眼所见。 跟李在容的接触过程中，这位三星太子把自己包装得很好，没有发生类似的事。可是此前跟现代集团的郑家人接触时，那还真是见过一些场面。 尤其有一次印象深刻。 吃饭的时候，郑家的公子哥请了几个女星来作陪，吃着吃着就要玩一些大尺度的游戏，周不器自然是没答应。 后来，公子哥就从公文包里拿出了几个电子玩具，给女星装配上，还给周不器也分配了遥控器，以此来增添用餐时的乐趣。 要是商K也就罢了，可在那种高档饭店里用餐，还用这种方式来助兴取乐，饶是周不器见过了大风大浪也觉得有些过了。 觉得这些财阀公子哥都太特么能糟践人了。 以点窥面，等真到了深夜里关起门来，还不知道会使出怎样恶心的花样呢。生命只有一次，要是小来小去的挫折，谁会选择自我了断啊，一定是遭遇了过不去的槛。 徐百卉见周老大沉默不语，就接着说：“这不是你教我的分析问题的方法嘛，对待一些热点的公众事件，如果迟迟都给不出结果，或者被禁止讨论被转移了公众视线，那所有的猜测就可能是真的，就真的牵连到了大人物。韩国女星的自杀都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都无疾而终，恰恰就印证了这个道理。这次也是，就是李在容出手干预的，让调查又不了了之了。” 周不器道：“有关就有关呗，咱们来韩国市场是为了赚钱的，又不是来主持正义的。” 徐百卉又好气又好笑，翻了个大白眼，“你也是既得利益者吧，你也参与了？” 周不器面色一变，正色道：“参与个屁！我跟他们不是一路人！” 徐百卉哼了一声，“没参与最好，反正李在容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跟他打交道你得注意点。还不只是女明星呢，还有那两个亲妹妹，一个死了，一个父女决裂。这下好了，家产就全是他一个人的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深有体会，“韩国的这些大家族，跟欧美和国内的都一点不一样，都极其传统……对了，就跟港岛的那些豪门一样，风气都差不多，就跟几百年前的家族似的，一点都不现代化，没啥人情味。日本的三井家我也接触过，都改进了，比他们强不少。” 徐百卉连连颔首，“对，就是没有人情味。李在容前几年离婚的时候……这事你知道不？” “不太清楚。” “李在容是包办婚姻，他那两个妹妹一个死了一个决裂了，就是因为不听家里的话不愿意联姻。李在容联姻的对象，也是韩国的一个财阀的千金女儿。” “嗯。” “08年次贷危机的时候，韩国的很多公司都遭遇了危机，李在容就出手了，看上了他岳父家的资产，想要抄底抢过来……” “我去！” 周不器这算是见识到这位太子的手段了。 徐百卉笑着说：“他的夫人不愿意帮忙，就很生气。然后李家就大骂，说她嫁到了李家就是李家的人了，哪能胳膊肘往外拐为娘家着想？然后就闹掰了，就要闹离婚。” 周不器皱起眉头，“这李家能同意离婚？” 徐百卉道：“不同意呀，可人家那位李太太也不是善茬，毕竟是豪门出来的。就把那些年里李在容出轨的证据都拿出来了，跟家里的私人护士、小保姆，公司的女下属、女秘书，还有孩子的补习老师、司机的老婆、保镖的妹妹、频频接触的女明星什么的。还把几条暧昧短信透露给了媒体。李家一看事态严重了，就赶紧同意离婚了，还补偿了她一大笔钱。她就拿着这笔钱回娘家救急了。” 周不器就很是感慨，“私人女护士啊……我还没有呢。” “靠！” 徐百卉差点没气死。 这个周老大，看问题的角度可真是刁钻！ 周不器摆了摆手，“行了，我知道了，本来就没把他当朋友，就是虚与委蛇。我会小心他的。” 徐百卉很慎重地说：“别的我不担心，就怕你在女人身上吃亏。他给你介绍的女人，你可以千万别碰。” 周不器点了点头，“我知道，” 徐百卉道：“你要是想换换口味，认识几个韩国女孩就来找我，我给你安排。你相中的那个郑秀晶快过18岁的生日了，等10月份了咱们参加完马平山的婚礼，到时候就带她去见你。” “再说吧！”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 这时，孙莞然站在二楼的过道扶手旁冲楼下喊话，“大老板，有三件事。” “嗯。” “第一，团购的事安排好了，你最好跟爱茉莉集团那边打个招呼。第二，曼联和首尔FC的比赛，就在三天以后，你要不要参与？” “不去！”周不器干脆利落，“在韩国待不了那么长时间。” 孙莞然接着说：“畅游的副总裁李叶明天到韩国了，会和本土的游戏公司NCsoft开展合作，你要不要过去？” “啊？”周不器微微一愣，“李叶？这我去啥？” 他知道李叶。 可一个副总裁负责的案子，有什么可关注的？还要劳烦大老板亲自出面？ 孙莞然道：“李叶这次来韩国，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调研韩国的游戏市场。看看畅游的游戏是否可以绕开代理商，直接在这里运营起来。任羽辛的邮件里附属了张一明的意见，说是要参考Kakao这边的态度。听听你的意思。” 周不器点了点头，“明天上午我去Kakao，让李叶也跟过来吧。” 第2340章 助纣为虐 前世的Kakao就在金凡秀的带领下一统韩国的互联网市场，相当于国内的“阿里+企鹅+美团”，靠着KakaoTalk这款社交应用产品的流量玩法。 为此，金凡秀连续多年霸榜韩国首富。 这一世有了紫微星提供的产品框架和技术支持，发展起来就更容易了，短短几年间，就已经出现了巨头的雏形，成了移动互联网领域的霸主。 不过，这个首富在硬实力方面跟三星、现代那样的大财阀还是差了点。 就比如周不器刚看过了今年韩国福布斯的富豪榜，只排了前30名。首富是三星的那位，榜眼是现代的那位。 这都不奇怪。 第三名是游戏公司Nexon的大老板金正宇，这就多少有些刺眼了。 要论富有程度，还是三星李家、现代的郑家更富有，主要是几代人下来，家族资产都分散开了。韩国富豪前30名里，三星的李家人，上榜了9人；现代的郑家人，上榜了6人。 三星、现代、LG这种大财阀的实力，那可比国内的国企、央企的影响力大多了。在国内，大家都有共识，民不与官斗，民企不与国企斗；在韩国，金正宇、金凡秀这种靠着IT产业冒头的“暴发户”，在觉悟上似乎就不太到位，就缺乏国内的民营企业家那样的心态。 周不器想从韩国市场上捞钱，最要盯上的就是IT的市场。想要稳妥地长期地捞钱，最好能把这里面的关系给处理好。 目前来看还可以。 Kakao集团属于现代的阵营。 所以周不器对出售雅虎就很有信心，第二天先跟畅游的副总裁李叶的团队会面，然后一起去Kakao的总部。 双方自然而然就说起了雅虎韩国的业务。 周不器笑着说：“要是三星不来接盘，我就把雅虎韩国并入到Kakao里。到时候，三星就彻底跟互联网行业脱钩了。” 李叶是畅游的老员工，入职7年了，一开始是《天龙八部》的运营总监，现在晋升为了副总裁，打算运营一下韩国市场。 不过，他很年轻。 今年也才30岁。 想要在韩国运营好游戏业务，李叶就试探着去了解这里面的情况，问道：“Kakao的背后是现代集团……” “对。” 周不器笑了笑，这也算是他的得意之作。 李叶微微皱眉，就很慎重地问道：“现代做的都是传统的业务，前些年手机业务做得挺好。可到了智能手机时代，现代也不太行了。要是让郑家人来干预Kakao的决策，这可是互联网公司啊，恐怕……” “干预？”周不器就有些好笑，“这有什么可干预的？郑家才几个人啊，现代的业务那么庞大，他们自己那一摊都管不过来呢，还有精力来管Kakao的事？” 李叶就很奇怪，“Kakao不是现代阵营里的吗？” 周不器道：“是属于现代阵营，但更多是一种业务上的合作，以及……一种表态。” “表态？” “就是向外界声明，Kakao是现代集团的地盘。” “这什么意思？” 李叶就不太理解了。 周不器缓缓地说：“这就不能从简单的商业利益来看了。现代持有Kakao的股份，几轮稀释后，现在还不到5%了。所谓的现代阵营，不是商业利益，而是政治利益。” “呃……” 李叶就怔愕得说不出话了。 周不器道：“韩国这种民选国家，经济指标就是民众的选票。经济指标，又跟各行各业息息相关。古语都说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对三星、现代、乐天这种大家族来说，赚钱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在韩国本土要做到怀璧无罪，让璧在家族中传承下去。” 李叶这下就恍然大悟了，深吸了一口气，“用经济来绑架政治！” 周不器点了点头，“对，利益是次要的，划清地盘、表达个态度才是最重要的。现代社会里，有奶才是娘。” 其实就是昨天徐百卉跟他说的那个关于李在容的事。 前几个月，有个韩国女星跳楼了。 引起了极大的震动。 全社会也都很愤然，要求严肃处理，青瓦台也立即作出反应，成立了调查组。有好几个女星接受了调查，提供了证词，矛头直指以李在容为首的很多财阀高层，他们那种拿女明星当玩物的行为令人发指。 可是，后来事件很快就平息了。 调查组草草收场。 只是说因为忧郁症，所以才跳楼，更多的内幕没有公开。 主要的原因就是青瓦台顶不住压力。 三星的势力范围太大了。 随便张手一挥，就有很多行业的小弟们都站出来表态……波及面太广了，一旦这些行业都闹起来，那社会就乱了，国民经济就会动荡，总统就得下台。 这次的女星跳楼，其实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有好几次严重的，三星的家主就真的被抓进去了，被判刑了……结果就是判刑了之后，总统很快就变着花样地进行了特赦，甚至还要为此修改法律，没蹲多久就完完整整地给放出来了。 其实不仅是韩国，类似的事国内也一样。 所以一些领袖级的民营企业家，以及势力范围越来越大的优秀民营企业，就会引来忌惮，就会在名声和利益上受到一些压制。 在国内，周不器要收敛。 足够地低调。 尽量不碰这种事，不乱伸手，就算参与进去了也不去让他们表态。 在国外就不一样了。 尤其是韩国。 周不器最想做的事就是助纣为虐，就是要推进三星和现代这种大财阀的产业扩张。他们拿态度拿权力，周大老板拿好处拿利益，各取所需。 青瓦台和大财阀是一场漫长的战争，周不器的站队选择是后者。 至于韩国以后是死是活，财阀和青瓦台谁才能真正地代表韩国民众的利益……周不器才不在乎呢，赚钱而已。这又不是他的国家，他毫无负罪感。 恰恰就是这种不负责任只为赚钱的入乡随俗地迎合大环境的态度，往往更有好名声、更受欢迎。 就像微软在国内活得有滋有润，谷歌却全面退出了一样。 李叶若有所思，“所以畅游如果想进场在韩国运营游戏，仅仅是符合韩国的法律法规是不够的……” 周不器笑道：“没那么严重，那些传统的大财阀对新兴的互联网和游戏领域的涉足都很浅。” “嗯……” 李叶是个聪明人，这就不方便多说了。 他只是一个畅游的副总裁，实在参与不进去。如果只是把畅游的游戏拿到韩国市场来运营、推广，这还行。 到了这个层面，他就实在参与不进来了。 这就得听大老板的吩咐了，就不能为了区区那点蝇头小利了。要是站在了现代的一方而得罪了三星，或者站在三星的一方得罪了现代，大财阀们不会找他这个小人物，而是去会去找周大老板要解释。 周不器轻描淡写，笑着说：“你这点小事还上升不到这种层面，没事，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就算畅游在韩国开了分公司，也就是一两百个员工，不值一提。雅虎韩国才是关键。” (本章完) 第2341章 无形资产价值高 周不器到了Kakao集团，见到了热情洋溢又野心勃勃的金凡秀，感觉这人变化挺大，明显脊梁更挺拔了，更自信了。 俨然有着几分新晋财阀的气势了。 其实韩国的财阀体系，有着社会意义上的必然性。 小国寡民的社会结构下，经济再怎么发达，经济规模也上不去。所以韩国想要出现巨头公司，就一定是财阀式的，要涉足到各行各业。 只做某一个行业，那收入规模太有限了，很难成为商业巨头。只有不断地扩张，向各行各业扩张，成为多元化的巨头，覆盖到方方面面，才会在收入规模上媲美世界级的巨头企业。 当年的日本出现了好几大财团，也是这种原因。 不过日本很快就改革了，日本虽然也是小国寡民，但日本的公司都去做全球化发展了，都去海外市场赚钱了，这就弥补了本土市场太小的不足。 像欧洲的那些发达国家，不存在财阀体系，那巨头公司就凤毛麟角了。偶尔能有一个巨头公司，那也一定是跨国巨头。 中美这种大国就不太一样了，很多巨头公司在海外没有竞争力，可靠着本土市场一样能成为世界五百强。 毕竟，跨国生意的门槛太高。 只有那些最顶级的企业家，才有能力做起一家世界级的跨国巨头，把产品畅销全世界。这样的公司，目前国内也就那么零星几家，数来数去，也就是海尔、格力、联想、华为、爱斯达、畅游这么寥寥几家，背后是张老总、董小姐、柳老总、任老总以及周大老板。 其他的公司就总是差了那么点意思。 有的公司产品在国外也能很畅销，但都限于规模。规模太小，就只能算是有竞争力的精品公司，而不是巨头公司。 从跨国生意的角度来看，甚至中兴、美的、阿里、百度、浪潮这种国内巨头都差强人意。 至于国企，几乎是全军覆没了。 除非是那种稀有矿产，国外没有只有国内有，不得不买。 想做起一家世界级的跨国巨头，那真是太难了，这意味着这家公司受到了全世界不同国家、不同种族、不同语言、不同文化的消费者的认可。 这样的公司，都是人类商业商业领域的瑰宝，每一家都可以载入商业史。 这也就导致韩国公司朝着财阀的方向发展，是必然趋势。 做跨国生意？ 这太难了！ 九死一生，几乎不可能。 可是公司要发展，规模要扩大，那就只能朝着越来越多元的方向发展，成为新一代的财阀了，把各行各业都覆盖，极尽可能地挖掘本土市场。 Kakao集团现在就有这样的趋势。 现在还只是覆盖IT领域，社交、电商、新闻、即时通讯、流媒体、游戏、支付、团购、外卖、搜索，以及多种在线的应用工具。 这些业务想做到海外去，根本不可能。 那就只能是在本土市场深度耕耘。 金凡秀早就想找周大老板讨论一下未来Kakao的发展计划了，趁此机会就不吐不快。 不过，先讨论的是雅虎韩国。 雅虎提供的关于雅虎韩国的报告，参考价值不高。周不器更关心的是金凡秀的看法，毕竟他才是韩国互联网行业里新出现的话事人。 金凡秀道：“我认为，雅虎韩国的实际资产可以达到5亿-6亿美元，包括固定资产、合同资产、账上现金流，以及丰富又强大的技术储备和知识产权。” “真有这么多？”周不器笑了笑，“雅虎的报告里，雅虎韩国的资产只有2.3亿美元。” “这么低？”金凡秀有些惊讶，随即就恍然，“其实最重要的资产，是品牌资产。雅虎在统计的时候，可能被算在内。”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雅虎韩国其实没啥像样的资产，所谓的固定资产，就是办公大楼。这就很可笑了，雅虎在韩国发展已经整整15年了，一直都是租用的办公楼。 如果雅虎不撤出韩国，那还好说，租赁合同也是正资产。毕竟雅虎入局得早，办公楼位于首尔的核心地段。现在新的公司进场，想租这种写字楼都租不到，就只能去郊区了。 可要是退出，那就惨了，得支付一笔违约金，正资产变负资产。 合同资产指的是雅虎韩国签下的那些商业合同，可以为雅虎韩国带来一些收益。可这些收益连支付员工的薪资都不够。一旦撤出韩国，雅虎还得为这些这些合同支付违约金，同样是正资产变负资产。 账上现金流是实实在在的，现在雅虎韩国账上有1200万美元的净现金。 这些资产，其实都是扯淡。 最重要也是最有价值的资产，其实雅虎韩国手里所拥有的这些技术、专利，这些知识产权才是核心价值。 还有，就是“雅虎”的品牌。 谁把雅虎韩国买过去了，谁就在韩国市场里拥有了“雅虎”品牌的使用权。雅虎作为IT领域的跨国巨头，就算再怎么衰落，这品牌在那摆着呢，这就是互联网行业里的一座丰碑。 金凡秀也是这样的看法，“雅虎韩国最有价值的资产，主要是无形资产。雅虎韩国这些年里沉淀下来的技术和知识产权，以及雅虎的品牌。” 周不器笑着问：“雅虎韩国的技术怎么样？” 金凡秀当即就肃然起敬起来，“就算说是韩国第一也不为过。雅虎97年进入韩国，是最早进入韩国的互联网公司，早期韩国互联网技术的发展，几乎都是依靠着雅虎。” 这么一说，周不器也就明白雅虎韩国在这里的定位了。 就像国内的互联网公司。 想要做技术，就一定要从紫微星、百度、微软研究院、谷歌研究院去挖人一样。 可是，技术不等于商业。 技术好不代表商业做的也好。 过去这些年里，国内的互联网巨头纷纷崛起，打败了来势汹汹的硅谷巨头。这些崛起的国内互联网巨头，都是靠着从硅谷巨头那里挖技术人才，才解决的诸多技术性难题。 直到现在都2012年了，很多互联网公司在创业或者需要技术革新的时候，都要去微软研究院那里挖人。 简直就是把微软研究院当人才宝库了。 谁需要了，就去挖几个。 而微软研究院就相当于一个马场，养了一堆千里马，平时在这里好吃好喝地养着。千里马都是在静候伯乐的到来，然后离开马场去广袤的田野里冲刺飞奔。 对微软来说，当然就会很憋屈。 花钱养了这么多千里马的幼崽，辛辛苦苦把这些马崽养大了，就都纷纷被别人给挖走了，然后反过头来跟微软竞争。 是可忍孰不可…… 算了！ 只要有钱赚，可以忍！ 国内市场这么大，微软每年从国内赚走几百亿。赚钱嘛，就算遇到些不舒服的事情，也可以忍耐。 雅虎在韩国市场的定位，就跟微软在国内市场差不多，是一个互联网技术的千里马场。 不同的是，雅虎韩国没钱可赚。 连年亏损。 还这么憋屈。 就只能是从韩国市场退出了。 谷歌中国也是这么退出的，没钱赚不说还要帮竞争对手去培养人才……那就拜拜了您内！国内的这些互联网巨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都是微软、谷歌、甲骨文、雅虎这些国际巨头给“培养”起来的。 也就是“市场换技术”的国策。 如果没钱赚，谁愿意去培养竞争对手？ 所以雅虎退出韩国的决心很强烈。 周不器才不在乎这些，韩国不存在任何一家能够对紫微星形成威胁的竞争对手。紫微星不仅不会去打压，反而会去扶持，就像扶持金凡秀做成了Kakao集团这样。 金凡秀并没有看清周大老板所有的想法，试探着说：“雅虎韩国真会卖吗？” 周不器道：“一定要卖。包括所有的有形资产和无形资产，雅虎韩国所有的业务和知识产权，以及雅虎在韩国的品牌。怎么样？Kakao这边有需要吗？” 金凡秀笑了笑，“这要看紫微星对Kakao的支持力度了。” 周不器就哈哈笑了起来。 互联网就是一大抄，所以互联网行业里的知识产权界限不够明显，甚至你也别抄了，我干脆开源得了。 雅虎韩国的技术和知识产权，早就被雅虎总部给收走了。 到时候就算把雅虎韩国卖掉了，那也是把这部分的知识产权“共享”出去，而不是我卖了我就没有了。 雅虎是紫微星国际的全资子公司，雅虎韩国的技术储备，当然也都存在了紫微星国际的技术仓库里。 如果紫微星国际对Kakao的支持力度足够的大，雅虎韩国的这些技术储备，就直接可以通过紫微星国际的技术仓库免费地共享给Kakao了。 还买什么啊？ 过去这几年Kakao发展这么快，紫微星和紫微星国际提供的帮助一点都不少。甚至为了帮助Kakao的核心产品KakaoTalk的发展，紫微星国际把Helo的部分核心代码都分享出去了，以帮助Kakao去改进产品。 金凡秀道：“不过，雅虎的品牌仍然很有吸引力。” 周不器瞥他一眼，“你想买？” 金凡秀点了点头，“对Kakao来说，雅虎韩国的那些技术储备……其实吸引力不大，有紫微星的支持，Kakao在技术层面几乎没遇到过什么难题。不过雅虎的品牌太有吸引力了，这甚至会引发社会效应，成为韩国互联网行业里的一个标志性事件！” (本章完) 第2342章 市场需求决定技术发展 “嗯，标志性事件。” 周不器从金凡秀的话中，就越发肯定了雅虎韩国的重要价值所在。 还不是简单的利益。 就像紫微星国际收购雅虎，这笔交易里的确蕴含了巨大的潜在价值。别的不说，光是持有的阿里的那些股票，未来就能价值1500亿美元。 不过，利益只是一方面。 更重要的是政治上的价值。 这会是一次标志性的事件，是一次政治上的联姻，可以让紫微星国际在欧美市场里从国际政策层面站稳脚跟。 就像TikTok在北美大受欢迎。 美国当局不停地搞事情，要封杀这款产品……其实不是要封杀TikTok，而是要让TikTok变为公众化的一款产品。 要上市，要公开，要透明，要审计底稿的信息披露，要跟美国本土的科技巨头联姻。 否则美国人都用TikTok了，信息都被收集起来了，就会是潜在威胁。 周不器上来就把这事给解决了。 对Kakao集团来说，收购雅虎韩国不存在这样的政治因素，却有很大的民族情绪因素。韩国的爱国主义情绪极其强烈，基本上能跟以色列相媲美了。 作为一家韩国本土的互联网公司，要是完成了“收购雅虎”的壮举，毫无疑问就会成为韩国社会中重量级的大事件。 无数的韩国人就会产生出那种浓浓的自豪感。 这就是民心、民意、民情。 Kakao的行业地位就稳如泰山了。 对财阀来说，还有更大的价值。民心民意民情，就代表着选票，选票就能决定青瓦台的倾向性，就是大财阀跟青瓦台掰手腕的重要策略。 金凡秀不太清楚周大老板考虑的是什么，却也能看出来他态度模棱两可，似乎不想雅虎韩国卖给Kakao。 周不器也没隐瞒，坦言道：“过去六七年，雅虎和三星电子都保持了比较深度的战略合作。三星电子的很多互联网服务和软件服务，都是由雅虎来提供技术支持。由三星接管雅虎韩国，在技术层面可以无缝衔接。” “三星……” 金凡秀隐约就猜到一些了。 Kakao属于现代的阵营里。 如果把雅虎韩国卖给三星……周大老板这是左右都不得罪，两手都要抓啊。 周不器笑道：“主要还是因为钱。紫微星国际现在现金流短缺，雅虎韩国最好是能够现金交易。Kakao能支付这么大一笔钱？” 金凡秀借着台阶就下来了，笑着说：“还真拿不出来，Kakao只能是以并购的形式来运作，只能是股票置换。” 周不器道：“最好还是现金！缺钱啊！” 金凡秀沉吟着说：“如果是Kakao来收购，也许5亿美元的价格就差不多了。可如果是卖给三星电子，说不定可以开更高的价。” “哦？”周不器这就很感兴趣了，“怎么说？” 金凡秀道：“因为Kakao不需要，而三星更需要。雅虎韩国在业务方面已经不太行了。2000年初的时候，雅虎曾经霸占了韩国80%以上的市场。可后来韩国本土的互联网企业发展起来了，从雅虎那里学到了做互联网生意的模式，就逐渐地超过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他看过相关数据，“在07年以前，雅虎韩国一直都有着不错的利润。次贷危机爆发后，就陷入了亏损，这已经持续五年了。” 金凡秀道：“对，雅虎韩国在业务方面，已经全面地被韩国本土的互联网公司给取代了。可是论技术，雅虎韩国仍然是首屈一指。很多本土的互联网公司遇到技术瓶颈了，往往都是去雅虎，或者谷歌、微软那里去挖人。” 周不器就有些想笑。 中韩两国的互联网发展形态，简直一模一样。 金凡秀接着说：“Kakao有紫微星的支持，所以我们从来没有在技术上遇到过麻烦，这让Kakao的发展很顺遂。不过就整个行业来说，技术含量并不高。” 周不器道：“嗯，不奇怪。” 韩国在高科技领域很强，可是在互联网技术领域并不突出，主要跟市场需求有关。有需求了，才会积极地进行研发；没需求，谁也不会闲着没事去做研究。 就像日本似的，很多网站还用着二十年前的前端技术呢。 其实国内前几年也差不多。 这个行业根本没啥技术含量。 硅谷的科技巨头随便过来施舍点，就够用了。 不过这几年不行了。 国内的互联网公司在研发领域纷纷加大了投入，技术水平就开始迅速地发展起来了。就目前这个领域的技术来说，美国第一，国内绝对是第二。 其实就是市场需求推动的技术发展。 国内的网民数量太多了。 用户多了，就意味着规模大。 很多落后的技术，小规模的时候还能应用起来，规模大了整个网站架构就得崩溃。这就逼迫着国内的互联网公司只能在技术研发领域加大投入，谁不投入谁就被市场淘汰了。 除非像火车票那样的垄断机构。 就只能在这买。 技术差一点，网页天天崩溃，万千消费者也只能去忍耐。 相比之下，韩国就没有这种规模化的担忧了。 全国就那么点人。 这就意味着韩国的那些互联网公司没有必要大投入地去搞研发，稍微有一点技术就够了，就意味着整个行业的技术水平偏低。 可是三星电子就不行了。 三星的手机、电视机、平板电脑等硬件设备，都会销往全世界，用户极多、规模极大，对互联网技术的需求就高。 这就导致三星电子在找合作对象的时候，宁可去找百度，都很难在韩国本土找到合适的合作伙伴。 这样一来，雅虎韩国的优势就来了，对韩国市场来说已经很好了，这就是一个很丰富的技术宝库。 金凡秀道：“市场需求决定技术发展，拥有全球市场的三星电子在互联网技术领域显然会有着更大的需求。这是韩国本土市场所不具备的。收购雅虎韩国，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进入互联网服务和软件业务自研的机会。” “没错。” 这话完全符合周不器的思路，这笔交易里，他就是这么设计的。 金凡秀笑着说：“如果三星真要接手，价格就真可能高一些，说不定……说不定真能卖出10亿美元。” 第2343章 我可不岁月静好 说过了雅虎的事，接下来金凡秀才说起了重点，也是他最关心的事，“kakaotalk在韩国的用户已经超过4500万了，几乎95%的韩国人都使用上了这款产品。” “恭喜。” 周不器笑了笑。 毫无疑问，不管是国内的微信、helo还是日版的helo，覆盖面都不如韩国的kakaotalk，已经展现出了统治级的实力。 这跟韩国先进的网络基础设施有关。 金凡秀接着吹牛，笑着说：“kakaotalk每天发送的信息量，是韩国三大电信运营商发送短信数量总和的三倍。依靠着这样的流量优势，这让kakao的其他业务也很受益，拥有了快速发展的机会。” “嗯。”周不器点了点头，“这是很令人欣慰的成果。” 金凡秀道：“不过，韩国现在出现了很多移动互联网行业里的竞争对手，他们在各个赛道里快速地发展。kakao想跟他们开展竞争，只靠着kakaotalk的流量优势还不够，还需要更多的资金。” “资金？” 周不器瞥他一眼，听出了几分意味。 kakao缺钱了？那还不容易，融资呗！kakao集团的大股东是紫微星国际，持股份额超过58%。就算账面上最近缺钱了，可开发韩国市场也花不了太多，完全可以向kakao展开进一步的融资。 实在不行，就引入新的更多的股东呗。 看金凡秀这意思，显然不是这样的打算。 金凡秀犹豫了一下，小心的道：“我觉得，可以找机会把公司适当的拆分……” “拆分？”周不器眼睛微微一眯，“控股的模式？” 金凡秀道：“对。” 周不器沉默了，没有回应他。 对公司的拆分，主要是两种模式。 一种是全拆。 比如A公司有三个股东甲乙丙，分别持股60%，20%和20%。要把旗下的业务分拆出去成立B公司，那B公司就跟A公司无关，B公司的这三位股东的持股也应该是60%、20%和20%，如果再吸引了新的股东，就按比例稀释股份。 如果是控股类型的拆分，就会影响到小股东的利益。 A分拆出了公司B，如果A控股持有B公司51%、60%或者90%的股份，那么B公司的话语权就完全由A公司说的算。 而A公司由持股60%的大股东甲说的算。 也就意味着甲成了B公司的实在话事人，B公司就跟乙丙两个A公司的小股东以及B公司新引进的小股东没有权力上的关系了。 甲就可以通过控制A来控制B了，如果以后B公司再有业务上的拆分，就可以通过B来控制C，通过C来控制d…… 还不仅是公司权力对小股东的剥夺，还有利益上的损害。 这种控股型的拆分法，往往子公司的价值会得到释放，而母公司价值会被低估，这样导致子公司的价值释放跟母公司小股东无关。 所以在欧美国家，为了保护小股东的利益，大公司就算拆分，往往也是全拆的模式，而不是这种控股的拆分法。 过段时间，周不器要去美国找卡尔·伊坎，跟他谈谈推动paypal从易贝中拆分出来的计划。paypal并不是易贝的全资子公司，是被易贝控股，拥有绝对的话语权。这既损害了易贝的小股东利益，也损害了paypal的小股东利益。 其实也是这样的情况。 易贝的小股东手里没有任何paypal的股票。如果全拆了，易贝持有的60%左右的paypal的股份，就会全部地分享给易贝的所有股东，小股东才能直接受益，才能获得易贝的股票。 拉着小股东干大事，就是推动paypal从易贝中分拆出来的主要动力。 紫微星分拆紫微星国际的时候，也不敢玩这种控股模式，基本全拆了。紫微星目前只持有紫微星国际27%左右的股份，剩下的股份都按比例分给紫微星的所有股东了。 总而言之，全拆模式，可以保护利益；控股模式，可以保护权力。 不过，韩国比较特殊。 这个国家结束军阀统治也就三十年，存在着很多历史遗留问题没法解决……最棘手的就是分拆的模式。 韩国的分拆，都是控股模式。 只要一个人或者一个家族，掌握了一个控股公司A，然后通过A去控制B、通过B去控制C、通过C去控制d……一路控制下来，就可以掌握几百家公司，数百万的就业岗位了。 也就形成了财阀。 一旦这个大体系形成了之后，就成了不可撼动的巨无霸了，韩国的gdp的四分之一都是由三星集团来贡献的……不管谁入主了青瓦台，谁敢动李家？三星躺平了，整个韩国经济就崩了，总统就得下台。 韩国的司法体系有很多问题，这种方式就是李家保护私有财产和家族权力的有力手段。 周不器也就看出来了，在kakao集团飞黄腾达，估值达到了120亿美元之后，金凡秀也开始谋求后路了，也想财阀化地发展了。 面对周大老板，金凡秀也不敢遮遮掩掩，很坦诚地说：“现在的kakao里，股东结构主要是三方。你，现代和我。郑家不参与管理，你也很相信我，所以我能保持对这家公司的控制，让这家公司按照我的思路去发展。” 周不器满意他的直率，“我不是韩国人，kakao在你的掌控下才最合适。” 金凡秀道：“kakao接下来要多个业务线同时出击，跟市场中的那些竞争对手去博弈。这就需要更多的资金。可是，一旦引入了新的有影响力的股东，会让kakao的权力结构更复杂。” 其实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不想进一步地稀释自己在kakao集团中的股份了。 比如kakao集团接下来要做支付业务，这需要大量的钱，如果去融资了，就会让kakao集团的权力结构更复杂。 金凡秀的股份也会稀释。 各方的利益都要考虑，这就会加大他对kakao的管理难度。 如果是控股拆分就不一样了。 把kakao的支付业务分拆出去，成立一个单独的子公司kakaopay。然后，用kakaopay的名义去融资，稀释20%的股权，就拿到钱了，就可以发展业务了。而kakaopay的80%的股份都掌握在kakao集团手中，金凡秀就可以通过对kakao的掌控，牢牢地掌控住kakaopay，而不需要在乎kakaopay中其他小股东的态度。 只要kakaopay未来上市之后，kakao集团能确保持控股51%以上，kakaopay就永远没跑。 许许多多的子公司都这么搞，一个网格状的股权控制的财阀体系就算形成了。 一旦真的形成了，就不仅是权力了。 就蕴含了巨大的利益。 这些利益，都是掌握着权力的股东从不掌握权力的股东手里剥夺而来。 这一套国内也有。 只不过没有韩国玩得这么极致。 周不器听过太多了，当然知道这里面是怎么回事，很平静地说：“这并不符合我的企业经营理念，这是对投资人的背叛。投资是为了赚钱，这没错，可对企业来说，每一个投资人都是天使，在关键时刻，是投资人出手相助渡过了难关。中华历史伱也有所了解，跟韩国历史其实都一样。都是飞鸟尽、良弓藏，都是狡兔死、走狗烹；都是只可共患难，不能共富贵。我不希望这样。” 金凡秀叹了口气，表情挣扎。 周不器接着说：“我做紫微星的时候，从第一天就告诉了我们每一个合伙人，我们绝不能让我们的投资者失望！这是我做企业的原则。”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你也看到了，不管是紫微星，还是紫微星国际，又或者是紫微星环球，公司里都是把所有的业务全部放在一个地方。我不去玩任何财技，把公司拆得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各种大家看不清，投资者不知道你投的是什么东西，不知道你下面有什么漏洞把它挖出去。” 公司里，股份的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掌握公司的权力。 有了权力，小股东也能把大股东玩死。 韩国的这种财阀体系，就最容易玩这种手段。无数的公司之间股权结构上相互交叉、层层递进，你控制我、我控股你…… 不掌权的人，根本看不懂。 这种复杂的体系，甚至税务部门都查不明白。 这样一来，就可以隐藏财富了，就可以转移财富了。 今年韩国的首富是李建熙，三星的家主，福布斯给出的身家财富的评估只有100亿美元……怎么可能这么少？像三星集团这种内部结构极其庞大、股权结构极其复杂的大财阀，其实就像是一个国家了。表面上看，三星的利益属于三星所有的股东，每一个股东都应该为此高唱赞歌；实际上，只有权力才有利益，李家掌握着三星的权力，就可以任意地剥夺那些稀里糊涂的岁月静好的股东们的利益。 周不器向金凡秀说这番话的意思很明确。 别拿我当傻子！ 我是一路打拼出来的，我可不岁月静好！ 金凡秀就有些失望，“这样的模式，可以通过许许多多的控股类子公司引入更多的股东，招聘更多的员工，建立起更庞大的……” 周不器摆了摆手，打断了他，“不过，每个国家都有不同的国情。我的原则不一定适合你。” (本章完) (eexiaoshuo/dashidaizhidian/22636437/) 第2344章 开银行 周不器不是个韩国人，自问没能力去改变韩国的这种根深蒂固的财阀体制的现状。 做海外业务，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入乡随俗。 明知道这里面会有很多猫腻，也只能接受。 就像三星似的。 三星集团的总市值达到了4000亿美元，可从今年的韩国福布斯的富豪榜上可以统计出来，李家人的身家财富加起来，才210亿美元。 也就是说李家在三星的基础股权明面上只有5%，通过各种各样复杂的控股结构来控制这样一个商业上的庞然大物。 这跟韩国的历史有关。 三星的起家是靠着军人总统的关照……这就说不清了，说是你的就是你的，说不是就不是……后来三星果然遭遇了危机，主动地把51%的股份“捐献”给了国家。 到了亚洲金融危机的时候，韩国的金融体系崩溃了。 急需用钱。 一方面去外国借钱，一方面就出售了大量的优质资产……也就是说，包括着三星、乐天、Lg、sk等顶级财阀的大部分股份，都被西方的资本给抄底买走了。 这就可以从结果来分析了。 以华尔街为首的这些西方大资本，拿到了韩国财阀的大部分股权之后，大多数的选择都是长期持有…… 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如果没有实惠，他们早就把这些股份都清空了，都卖光了。 也就是说，虽然这种财阀体系下容易隐藏利润、容易转移公司的财富，掌握权力的家族可以为所欲为……可即便是这样，投资这些大财阀，仍然会有非常丰厚的回报！ 资方的立场就是赚钱。 只要我能赚到钱，赚到我满意的钱，这就够了。 这种控制了韩国国民经济的大财阀，都是富得流油，每年分红几十亿美元……长期持有股票，每年坐等分红，那也是银行利息的3-5倍。 连华尔街那些财狼们都无力改变现状，都默认这种情况闷声大发财，周不器很有自知之明，不认为自己能去调整整个国家体制。 金凡秀想这么搞，那就让他搞好了！ 周不器在韩国的核心理念就是支持财阀，要站在财阀的立场上，帮助金凡秀成为新的财阀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保护了自身利益。 不过，有些话要说清楚。 财阀体系下的弊端和种种巧妙的财务手段对非掌权股东的利益损害，还是应该尽量地规避。 金凡秀一听就懂了，很振奋地说：“当然！一定！我保证，kakao集团旗下的任何一家控股子公司的董事会里，都会有紫微星的席位！” 有了董事的席位，就相当于握有了一定的监督审查权。 就可以一定程度上避免猫腻，确保自身利益不受损。 周不器表情平静，“不够！” 金凡秀笑着说：“只要您能支持这个计划，其他的事情都好商量！” 周不器的要求也简单，无非就是利益，“所有旗下的那些控股子公司，在进行融资决策的时候，紫微星要参与进去。选择哪些投资机构，紫微星要有话语权。” 金凡秀理所当然地说：“应该的，而且……紫微星永远拥有投资的优先权。我知道紫微星对kakao的意义。互联网的业务方方面面，越来越广。kakao想要做起来，就一定要长期地依靠紫微星的支持和帮助才行。” 这就基本够了。 比如kakao集团接下来的计划是把支付业务分拆出去，成立一家单独的kakaopay公司。然后运作kakaopay去融资，先稀释10%的股份，融到不低于5000万美元的资金。 也就是说A轮过后，kakaopay的股权结构是90%由kakao集团持有，10%由A轮的投资者持有。从股权上来说，紫微星和kakaopay没有直接的关系了！ 紫微星不持有kakaopay的股票，等kakaopay以后上市了，就没法获得最大的利益上的回报。 所以，kakaopay在融资的时候，紫微星一定要参与进去才行，这样才能拿到kakaopay的股票。 这样才能真正地享受到kakaopay未来上市的红利。 只要过了这一关，紫微星的利益就有了基础上的保障。 周不器觉得金凡秀的态度挺好，笑着说：“接下来要分拆kakaopay？” 金凡秀叹了口气，很无奈地说：“韩国的金融体系应该是全世界最烂的金融体系了，我们已经被当局警告过好几次了。如果再不分拆，可能会遭遇很严厉的处罚。” 周不器笑道：“不至于，夸张了。” 金凡秀道：“是真的，这里的金融系统太严格了。金融公司不允许经营非金融的业务，就只能分拆出去。在这一点上，kakao还真是很难去模仿紫微星或者企鹅。” 韩国曾经在亚洲金融危机的时候差点国家破产。 虽然后来被救过来了，可核心资产都被西方资本给掏空了，尤其是那些大财阀集团的股份，这些可都是韩国几十年积累的财富，都被外资给抄底买走了。 这就导致韩国的金融制度极其严格，要防止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比国内可严格多了。 紫微星旗下有支付工具“会员购”，企鹅旗下也有“财付通”，不需要分拆。甚至前几年连金融牌照都没有，也没什么人管。 韩国这边就太严了。 kakaopay在法律层面就必须要拆。 马老板把支付宝从阿里分拆出来，用的也是这样的借口……可实际上，国内暂时没有这样的要求，都是忽悠孙正义、杨志远，以及阿里众多外国股东的说辞。 周不器点了点头，“kakaopay都有哪些业务？” 金凡秀道：“主要是四个业务，话费充值、在线转账、在线支付，以及线下的Atm机取款。” “Atm机取款？”周不器对前几个业务都挺熟，这个还是第一次听说，“什么模式？取款时候不用银行卡了吗？” 金凡秀就很自豪，这是他的创新，“对，去线下的Atm机取款的时候，用户不需要带银行卡。只需要把银行卡和产品捆绑，然后扫描Atm机上的二维码，验证后输入取钱的金额，就可以取出现金了。” 这玩意技术难度不高。 就看银行愿不愿意跟互联网金融公司配合了。 周不器之前在邮件里告诉过金凡秀，做支付产品，不用要太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就去看支付宝就行了。 一模一样地抄过来，你就成功了！事实上的确是这样，kakaopay已经是韩国市场里最受欢迎的支付工具，用户规模已经将近4000万了。 因为这产品跟kakaotalk是绑定的。 使用kakaotalk去支付，提供支付服务的就是kakaopay。 就像微信和微信支付的关系。 就很容易大获成功。 周不器觉得这个Atm取款功能是个创新，不过也就那么回事，小打小闹而已，问道：“还有吗？就这四个业务？” 金凡秀就有些茫然，“支付宝就是这样吧？” 周不器好笑道：“kakaopay就赚点支付、转账、话费充值什么的手续费？” “对。” 金凡秀点了点头。 周不器不以为然地说：“这才几个钱？既然韩国的银行这么配合互联网金融平台，那就可以有一些更大胆的策略。” 金凡秀试探着问：“怎么说？” 周不器道：“比如……比如银行的利息是2%，可货币基金的利息可能是5%。伱就可以推动kakaopay跟货币基金合作，让kakaopay的用户都把钱存到kakaopay的钱包里，承诺的利息是4%。靠着高息来吸引用户来存钱。这样一来，kakaopay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每年坐享1%的差价了，这得是多大规模？” 金凡秀惊了个呆，“还能这样？” 周不器笑道：“这还不算呢，支付宝可以向淘宝上的卖家提供小额贷款。kakao也有电商，也有可靠的数据支持，也可以做这件事。把数据跟信用关系确立起来，还可以向个人提供小额贷款服务。” “这……”金凡秀已经品味出来了，“这恐怕不行。” “不行？” “kakaopay只是一款支付工具，没这样的资格吧？你说的这些互联网金融思路，面向的……面向的是银行业务。” “呃……” 周不器就说不出什么来了。 如果是这样，那就很难办了。 的确，前世支付宝搞的那些金融服务，创新性都太强了。不仅是对国内的金融体系的冲击，就算在欧美的一些国家里也会很受限。 支付就是支付，不是银行。 就比如周不器此前一直关注的电商的第三方账户这件事，亚马逊没有搞……原因有很多，其中有一点就是法律层面的因素。 亚马逊有自己的支付工具，这是金融公司。 可支付是支付。 在有的国家里，不允许支付类的金融公司做这种第三方账户的监管，资金监管这得拿银行牌照。 韩国就是这样的国家，对金融体系的管理非常严格。 kakaopay是支付类的公司，不准做银行类业务！ 不过，周不器显然是小瞧金凡秀的野心了。 金凡秀稍作思考，眼神就越来越亮，觉得周大老板的互联网金融的思路真是太有价值了，就很兴奋地说：“对啊，有了互联网的数据分析，就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改变银行的业务了。可以流程更少、操作更简单！kakaopay不能做这样的业务，那就可以再成立一个新的公司——kakaoBank！” Bank，就是银行。 这小子真是狠下心来要当财阀了。 他要开银行！ (本章完) (eexiaoshuo/dashidaizhidian/22636436/) 第2345章 垄断还能不赚钱？ 除了kakao集团之外，紫微星在韩国的互联网业务还有一个“代理人”，就是做电商的jtll，负责人是金钟赫。 这天晚上，周不器就请金钟赫和他的几个小伙伴一起吃饭。 论发展程度，jtll远远不如kakao。 不过，jtll相当于京淘的半个子公司，做的是自营模式的电商……有京淘的全程技术指导和经营模式的借鉴，想做得太差都很难。 京淘持有jtll的股份达到了56%。 现在京淘的市值达到了216亿美元，其中16亿美元的市值大概就是由jtll贡献的。也就是说，jtll的估值可以达到30亿美元。 金钟赫的老爹是现代的高管，是纯粹的现代系。 他在思路上跟金凡秀也完全不同。 金凡秀是打算朝着财阀化发展了，与其靠现代，不如靠自己，他未来要成为新一代的基于it行业的大财阀！ 金钟赫就没有这样的野心，一心绑在现代身上。 以至于jtll有一个很重要的业务，就是汽车销售，可以在线出售现代汽车，以及现代汽车的很多官方的配件。 周不器跟他会面，更多的是走个过场，告诉对方也是告诉现代，周大老板没有忘记你们，你还要继续努力啊！实际上，周大老板现在已经把注意力都放在金凡秀身上了。 这人真不一般！等晚上的第二场，就再次印证了周不器的看法。 跟金钟赫见过面，周不器又来了第二场饭局，请刚刚加班工作完的畅游副总裁李叶的团队用餐。 他们刚刚跟kakao那边结束了谈判。 李叶道：“kakao旗下有kakaoga这个游戏事业部，想要成为畅游在韩国的主要代理商。他们对这个业务有很大的期待，未来可能会单独拆分、单独上市。” 周不器笑道：“这是要包圆了？” 李叶道：“不包圆，但他们想要全部游戏的优先权。” 周不器点了点头，“不奇怪。” 李叶道：“不过，他们不会出一分钱的代理费。收入分成也是四六开，畅游拿四成，kakao拿六成。” “啊？”周不器就有些惊讶，“这条件？” 这代理条件可有点过分了。 一般游戏代理，是三种模式。 一，买断制。 游戏代理方每年出一笔买断费，然后这款游戏是亏是赚，赚了多少钱就跟游戏厂商都无关了。 二，分成制。 代理方很穷，或者魄力不足要降低风险，就会是分成的模式。赚钱了，大家一起分钱。一般都是五五分成。 kakao游戏事业部这边开出的条件就是这种分成制。 他们不出代理费。 可是，分成有点低了，理论上应该是五五分成，可他们却只愿开出四六分成，有点损害了畅游的利益。 畅游的《天龙八部》在宝岛、马来西亚、泰国那边发行，采用的都是这种分成制，都是五五开。 kakao这边凭什么就是四六开？ 应该是六//四开才对！ 畅游是六，kakao是四。 因为kakaoga这个业务的实力还很弱，一定得让出更多的利益才能争取到跟畅游这种大公司合作的机会。 还有第三种模式，就是“代理费+分成”。 这一般都是顶级游戏了。 比如畅游在国内代理的《魔兽世界》，除了要支付一笔昂贵的代理费，还要每年支付50%的利润分成。畅游的《英雄联盟》在韩国很是风靡，也是这种模式，目前由韩国的游戏巨头nCsoft来代理运营，签约五年，代理费是1850万美元，另外还有56.5%的利润分成。 李叶表现得则很平静，缓缓的道：“这就需要您来决定了。kakao给出的合作条件是零加盟费，以及50%的利润分成。但是，他们承诺了股份。” “哦？” 周不器眼睛一亮。 李叶道：“他们说，kakaoga这个事业部未来一定会分拆出去，并且单独上市。一旦分拆了，畅游可以通过这段时期合作利益受损的知识产权入股，经过评估后可以拿到最低15%最高25%的股份。” 周不器一下就郑重起来，“这个金凡秀！” 李叶不明所以，试探着问：“怎么样？”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人家这是跟我示好，给我送礼呢，你说怎么样？” “送礼？”李叶就有些不太好理解了，“哪有这样送礼的？” 向畅游“赠送”15%-25%的股份，表面上看这的确是送礼。 可这有一个前提条件，kakaoga得成功了才行，并且真的运作上市了。否则kakaoga失败了，别说25%的股份了，就算是99%的股份也一文不值。 要知道，韩国是游戏王国。 这里有太多的游戏公司，有太多的各类电子游戏了。这就导致韩国的游戏玩家都非常地挑剔，有着全世界最刁钻的游戏口味。 在这个领域，堪称世界第一。 跟地理条件有关，年轻人都在首尔工作，韩国5000万人里，首尔就占了2500万人。导致这个国家有着很严重的大城市审美倾向。 很多游戏行业欠发达的国家，比如东南亚地区，随便一款垃圾游戏都能大卖。韩国就不行了，一定得是顶级游戏才行。 通常来说，如果一款游戏在韩国火了，那么在其他市场也一样有着大卖的潜质。如果一款游戏在其他大部分的市场都大卖了，在韩国还真不一定会受欢迎。 kakaoga凭什么一定能在韩国这个红海的游戏市场里冲杀出来？ 如果畅游跟kakaoga合作了，就相当于畅游也跟着承担一部分风险了。要是畅游把游戏交给nCsoft、nhn、naxon等其他韩国的游戏巨头来代理，就可以稳稳地赚大钱。 这种思路的不同，就是屁股决定脑袋了。 李叶是高管，是管理层决策思维；周不器是大老板，是企业家决策。前者靠的是精密的计算和各种数据的分析，后者靠的是……灵感、眼光和玄乎其玄的很有迷信色彩的运气。 对周不器来说，又多了一个更核心的要素——先知先觉。 他对自己的“天赋”就更加地自信了。 见李叶副总裁有些困惑，周不器就简单地解释道：“金凡秀这人野心勃勃，打算四面出击，覆盖韩国互联网行业里的方方面面。他手里缺钱。kakaoga想要发展起来，就得截留下更多的资金来发展业务。” 李叶扯了扯嘴角，“从属于畅游的利润里截留。” 周不器瞥他一眼，“不是说了会拿股份来补偿吗？就当入股了。等以后kakao的游戏业务发展起来了，分拆了，有钱了，就不需要这种补偿条款了，双方就可以正常地签合同了。” 没办法，得做好安抚。 李叶是畅游韩国业务的负责人，韩国市场的收入越高，他的业绩就越好，奖金就越多、期权就越多、晋升的概率就越高。 可现在kakao没钱，为了发展游戏业务，就只能减少向畅游的支付，留下更多的钱供自身发展。 这样一来，畅游在韩国市场的收入就减少了，李叶的业绩就差了，收入就少了，他自然不喜欢这样的方案。 李叶叹了口气，也不好意思跟大老板去争辩，接着说：“kakao的意思，等三年后畅游跟nCsoft基于《英雄联盟》的代理合同到期了，他们想把这款游戏接过去。我这次来韩国，很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跟nCsoft谈续约。” 周不器毫不犹豫地说：“暂停续约！” “好吧。” 李叶就很无奈了。 周不器道：“我不太清楚你在韩国的具体工作上的分配，但你回头可以跟任羽辛说清楚。你在韩国最重要的一个工作，就是跟kakao合作，帮他们把游戏业务给做起来！等kakaoga分拆之后，尽可能多地拿到股份上的补偿。” 这样一来，李叶在韩国的工作属性就变了。 此前是赚钱越多越好，现在是在kakaoga中拿到的干股越多越好。kpi的评判标准变了，李叶的奖金、期权和晋升空间就都回来了。 这一下，李叶就很高兴了，对大老板这么公正地安排非常满意，既感激又敬佩，笑着说：“好的，回头我就跟任总讨论这件事。” 周不器道：“放心吧，韩国这种小国寡民的市场，创新性严重不足。kakao靠着kakaotalk的流量优势，做什么都成，这环境比国内还宽松。韩国这边都是康采恩的垄断模式，国内根本不允许，韩国却可以大行其道。垄断才是赚钱的第一利器，kakaoga有什么理由不成功？” 垄断的形式有很多种，卡特尔、辛迪加、托拉斯、康采恩。其中，康采恩垄断模式就是垄断的最高阶，是几百年来商业社会总结出来的资本家掌控经济和政治的最佳手段。 韩国的财阀模式就是典型代表。 这是合法垄断。 政客有了垄断优势，可能依旧把垄断生意做得一塌糊涂，卖石油卖矿产每年还能亏几百亿；商人就不一样了，获得了这种垄断许可，成功的概率会远远高于失败的概率。 金凡秀就是那种精英的商人，眼光锐利、作风大胆、思路清晰，给了他这种优势，又有了超级流量工具的助阵，想失败都难。 不过，这终究会有一些失败的可能。 就像此前周不器会在金凡秀和金钟赫两人身上投注一样。游戏业务，也不能只押宝在kakaoga这一家身上。周大老板早就盯上了另一家韩国的游戏巨头。 (eexiaoshuo/dashidaizhidian/22636435/) 第2346章 资敌？ 孙莞然已经安排好了，明天周大老板就要跟三星太子李在容进行正式会晤，就雅虎韩国的案子展开沟通。 徐百卉似乎又打听到了许多李在容的黑料，跑到周不器身边说三道四。 周不器好笑道：“你管他是好人坏人呢，谈的是生意又不是道德。” 徐百卉翻了个大白眼，哼道：“大财阀啊，不是一般的坏！” 周不器不以为意，“少见多怪！” “哎呦？”徐百卉美眸一闪，从书房的沙发上跳起来，跑过来倚在办公桌旁，“那请大老板给小女子解解惑呗，您老人家都见识过什么大场面？”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书上写的，一将功成万骨枯，算不算？商场如战场，连万骨都稀松平常，欺负几个娱乐圈的小明星，又算得了什么？” 徐百卉吓了一跳，“周老大，你真这样想啊？” 周不器叹了口气，“不是我怎么想，你得认清现实，这里是韩国。韩国的这些大财阀，做的是生意，玩的是政治。做生意简单，遵纪守法。凑近了政治，那就是视人命如草芥了。权术之下，死个几千万人，人眼睛都不眨一下。你要是有了这个标准，你再看李在容，就觉得温文尔雅了。” 徐百卉是个女生，就很不喜欢这种厚重的历史和残酷的权力，“反正我觉得你不应该去资助三星。” “啥？”周不器微微一怔，“我啥时候资助三星了？” 徐百卉道：“你不是要把雅虎韩国卖给他？” 周不器被逗笑了，“这算啥资助？这是卖钱啊。雅虎韩国都连续亏损五六年了，把这么一个烂摊子甩给三星，搞不好还能卖出10亿美元的天价，你竟然以为我在帮他们？” 不把雅虎韩国卖给kakao集团，而是卖给三星电子……最重要的一个原因，kakao是自家公司，是干儿子。 雅虎是亲儿子。 为了亲儿子，只有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让干儿子去补贴亲儿子。如果有选择，当然是从外人那里搜刮。 徐百卉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三星电子在互联网领域技术比较欠缺，三星的智能手机、智能电视、平板电脑什么的，互联网服务和软件服务都是花钱从外面买的。” “对，主要是从雅虎和紫微星买。”周不器忍俊不禁，又给出了一组数据，“今年，三星电子和雅虎的订单合同是6500万美元，和紫微星国际的订单合同大概是1亿美元吧。和紫微星的订单合同大约是1500万美元。另外百度那边可能也有几百万美元。” 这只是个大概数字。 合同的具体金额并不确切，跟用户规模有关。三星的产品卖得越多，服务的客户越多，相应的合同金额就会越高。 徐百卉对这些数字不感冒，撇嘴道：“三星现在缺的就是互联网技术，你把雅虎韩国卖给三星了，不是帮他们补足弱点了吗？雅虎韩国的技术很强呢，是韩国互联网行业的黄埔军校。” “咦？”周不器看向了桌子对面埋头看邮件的孙莞然，“莞莞，你跟她说的？” 孙莞然抬头瞟了他一眼，“这不算泄密吧？” 周不器好笑道：“不算，问问你是怎么考虑的。” “我？”孙莞然犹豫了一下，她比徐百卉掌握更多的信息，但大体思路是一致的，“我也觉得这样不太好。” 周不器哑然失笑。 孙莞然道：“我知道，把雅虎韩国卖给三星电子，说不定能卖一笔大钱，在一定程度上解决紫微星国际的现金流困境……” “等一下。”周不器打断了她，“你说一下，为什么能卖一笔大钱？” 孙莞然理所当然地说：“因为三星需要呀，因为三星没有呀！而且，以前三星的主要合作伙伴是雅虎和紫微星，再加一个后补的百度，可以高枕无忧，慢慢发展。可现在不行了，雅虎和紫微星合并了，百度在亚洲市场没问题，可是在欧美市场没业务。这是战略风险。为了排除这种战略风险，他们宁可出一笔大钱。” 周不器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对，看样子是看懂了。” 这就像爱斯达的手机代工一样。 不能只选富士康这一家代工厂。 这样一来，就容易被富士康绑架……后来很多国产手机厂商，就遭遇过这样的困境。在旺季需要抓紧生产的时候，富士康可能就会搞事情，说订单太多了排不开，要么耐心等待、要么请加钱赶工。 真正的手机巨头就不会有这种遭遇，在战略结构上更丰富，早早地就排除了这种风险。 比如三星手机和华为手机。 代工订单分成了三部分或者四部分，一部分给富士康，一部分由自营代工厂生产，剩下的交给富士康的竞争对手。 这样一来，富士康为了争夺更多的订单，就一定要提供最好的服务、最低的价格、最高的效率和最优质的产品质量。 这就是市场竞争的价值。 现在，三星电子在互联网服务和软件业务的领域，也遇到了这样的困境。 紫微星和雅虎合并了。 百度不成气候。 其他的互联网巨头，根本就没有实力为三星电子覆盖全球的几亿用户提供优质的服务。这就意味着，三星就只有紫微星这一家公司可选了。 竞争消失了！这战略风险就出现了。 一旦紫微星这边搞事情，三星电子那边就要遭罪。 为了排除这种风险，三星电子只有两条路可走。 一，去市场中寻找新的合作商。 这可太难了。 三星电子的产品存量太大了，用户规模太多了。只有互联网巨头才有实力运营好几万台、十几万台服务器，同时为全球的几亿用户服务，连iBm都不行。iBm为苏宁易购搭建的网站框架，同时在线1000万人，网站保准崩溃。 第二条路，就是自营了。 自营是所有大公司排除战略风险的首选手段。 这也是三星电子最擅长的事，整个手机产业的上下游他们几乎都自营给做了一遍。紧急收购雅虎韩国，就是推进三星电子做好互联网服务的第一步。 一旦紧急收购了，一旦上升到战略的高度了，就会大幅度地溢价。 孙莞然轻声道：“我都查过了，三星正在加强在硅谷的布局，去年还专门投资了3亿美元，要在硅谷打造一个全新的现代化的三星硅谷总部，预计会在2015年完工。到了那时候，这个硅谷总部启动了，他们就会背靠着硅谷的人才优势，积极地推动三星电子的产品的互联网服务和软件业务的自营化工程了。” 周不器笑道：“查得挺清楚啊，嗯，差不多。现在硅谷巨头都在搞施工，facebook、谷歌、苹果，都要打造新总部。” 徐百卉气呼呼地说：“又转移话题，你还没说清楚呢！三星原计划是要等到2015年以后再推动互联网服务业务的自营，你把雅虎韩国卖给他们，不是帮他们提前把自营给做好了吗？这不是资敌吗？” 孙莞然连连颔首，“嗯，我也很担心呢。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现在紫微星每年能从三星收到2亿美元的服务呢，要是他们学会了，这些订单不就没了？” 周不器失笑道：“怎么可能？服务费只会越来越多，逐年增高。尤其还有人工智能的加码。等到了2015年，这服务费肯定能超过10亿美元。” “他们自营做起来了，不就……” “三星电子也有自营的代工厂呢，可三星手机大部分也都是由富士康生产的。你说三星为什么不都自营生产？” “这……” 孙莞然和徐百卉对视了一眼，似乎都明白了几分。 规模！ 如果手机订单很小，三星自家的代工厂就可以处理了，不需要找富士康。可一旦销量太大、订单太多，自营工厂就处理不完这么多订单了，就只能找外面的代工厂帮忙。 互联网和软件服务，也是这个道理？周不器道：“雅虎韩国的技术是挺强，可这只是放在韩国市场里，跟韩国的那些互联网公司比，最多就是矮子里面拔大个。别说跟硅谷比了，跟国内都没法比。” “不对呀……”徐百卉就有些费解了，“我听说……韩国的搜索平台naver，做得也挺好了，也把谷歌给打败了。他们都说，韩国的naver跟国内的百度差不多呢，是什么三大搜索算法……好像技术水平都差不多。” 周不器失笑道：“谁说的？那是一个级别的吗？” 徐百卉毕竟是外行，就不太明白，“不是吗？” 周不器道：“当然不是了，互联网技术最核心的一点就是规模。韩国人口才5000万，国内有13亿。naver是向5000万用户提供服务，百度的用户至少有5亿！规模上的10倍差距，技术的复杂性至少差距100倍。就像谷歌有20亿用户，那技术水平就是天际线了。” “这样啊……”徐百卉这下就想通这是怎么回事了，“怪不得三星电子要宁可去找百度都不去找naver呢，好像naver还是三星阵营里的……” 周不器道：“对，naver算是三星当初的一个内部创业项目。水平一般般，面向韩国市场还行，很难走出国门。雅虎韩国的技术的确在韩国市场里首屈一指，可那也只是5000万人口的规模。” (本章完) (eexiaoshuo/dashidaizhidian/22636434/) 第2347章 规模就是技术 it领域的技术高低评判，很重要的一个指标就是在做同一件事情的时候，谁能运转得更流畅。越流畅，性能就越好。 不过，互联网产品跟硬件产品不太一样。 硬件技术支撑的是一台设备，面向对象可控；互联网技术是线上服务，面向的对象不可控，可能是两三个，也可能是两三亿。 所以在评判互联网技术高低标准，就出现了一个最至关重要的指标——规模。 抛开规模谈流畅，都是耍流氓。 甚至可以做最简单的直观判断，哪款产品的用户规模大，哪款产品的技术水平就高，都不需要去探究背后的技术细节和实现的原理。 百度的用户比naver多，那百度的技术就更高；雅虎日本的用户也比naver多，那雅虎日本的技术就比naver强。 周不器对此就做了一个简单的小比喻，“就像做鸡翅一样。你做的鸡翅很美味，可以打100分。肯德基做的鸡翅味道一般般，只能打90分。那么问题来了，你和肯德基做鸡翅的水平，到底谁高？肯德基全世界几千家店，都能有一套标准，每次都能有90分。你做鸡翅，可能今天100分了，明天发挥不好就只有80分了。这就是规模在技术应用层面的重要参考。” 徐百卉这下就懂了，“所以就算很多韩国人都在吹牛，说naver使用很流畅，比百度反应还快。可技术水平其实根本不够看。” 周不器笑了笑，“然也！” 孙莞然也明白过来了，“所以雅虎韩国面向的其实是韩国市场，很多技术的开发和产品的设计都是基于韩国的5000万人口规模来设计的。就算做得再好，技术水平也很有限。” 周不器道：“对，技术核心是思路，是方向的选择。雅虎韩国如果开发出来了某一种技术在韩国市场应用的效果不错，想要全球化的推广，这就需要雅虎硅谷研发中心的二次开发了。需要把5000万的规模扩展到5亿。” 孙莞然恍然大悟，“这样啊！” 周不器道：“如果真的推向全球市场了，那么雅虎韩国做的是从0到60分的工作，雅虎硅谷研发中心做的却是60分到100分的工作。这就像一个小孩子学习一样，让他从0分到60分，其实很容易。从60分到80分，也不算太难。可是，从80分提高到90分，就很难了。越往后越难。想从95分提高100分，别说韩国了，连国内的互联网水平都不太够，就只能去依靠硅谷。” 这就是从技术层面来看，只有中国才是除美国之外能开发出世界级互联网产品的原因，就是规模的技术限制。 韩国的一款爆款App，在韩国做得挺好，可实际上技术水平只有60分，拿到了世界大舞台上，根本就不够看，也就是一款勉强及格的产品。 英法德日、北欧的发达国家，也都是这种情况。 国内就不一样了。 国内有14亿人口。 一款在国内火爆起来的互联网产品，在技术层面已经完全达标了。 就算无法像谷歌、facebook、微软那样有着100分的技术，可以服务全球20多亿用户。可国内的技术至少可以达到95分了，这就可以从技术层面碾压世界上绝大多数的it公司了，完全拥有了跟谷歌、facebook等硅谷巨头相竞争的潜力。 周不器接着说：“互联网技术是一大抄，发展起来比其他那些高精尖的技术领域要容易。可是限制也明显，技术和应用是相辅相成地提高。naver的那些科学家水平差吗？我相信一点都不比百度的差。之所以技术不如百度，是因为他们缺少成长的平台。国内有十几亿人，这样一个平台给百度的工程师不断地改进、不断地提高提供了机会，让他们要不停地去想出各种各样的办法解决问题。naver就不行了，上限就是5000万人，技术就封顶了。” 徐百卉若有所思地说：“所以就算三星电子收购了雅虎韩国，其实买过去的也只是基于韩国市场5000万人口的60分的技术。” 周不器笑笑，“对，大概是这个意思。” 徐百卉又问：“可是他们不能成长吗？从60分慢慢地提高到90分、95分、100分。” 周不器道：“这可不容易。百度现在的技术是90分，那是一点点提高上来了，从100万用户、500万用户、1000万用户、3000万用户……到现在的几亿用户，用户规模是慢慢提高上来的。背后的技术也是慢慢地提高，慢慢地达到了今天90分的水准。三星现在全球至少有2亿用户，至少需要90分的技术水平才能维持其互联网服务和软件业务的流畅运转。” 徐百卉摇摇头，“不明白。” 孙莞然却听懂了，快速地说：“三星的产品规模和产品技术，失去了同步成长的空间。产品规模太大，产品技术太低，就很难相匹配。除非他们的技术能直接从60分跳跃到90分，可这是不可能的。” 徐百卉似懂非懂，“这样啊……” 孙莞然轻笑着说：“要是三星敢冒冒失失地就把自营的互联网服务技术应用在三星的产品上，一定会影响产品体验，卡顿、黑屏甚至死机。” 周不器笑道：“没错，知道为什么诺基亚被苹果打败了吗？也有这样的因素在。除了商业上的失误，还有就是技术上的不足，长期存在了规模成长和技术发展不匹配的情况。” 然后，他又简单地进行了解释。 iphone是从零开始做起来的，产品的规模和技术的发展是同步成长。 产品100万时候，有100万的服务水平；产品500万时，有500万的服务水平；产品5000万时，互联网服务和软件业务的水平也早就达到5000万了。 这样一来，iphone就可以很稳定，用户体验就会非常好。 初代iphone上市的时候，销量远超预期，卖爆了！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销量太多，导致用户规模太大，超过了既定中的苹果可以应对的技术水平。 这就导致初代iphone出现了很多技术性的问题，不仅是硬件层面，也包括了互联网服务和软件的方面。 诺基亚后来也推出了自家的操作系统，也想做iphone那样的封闭式智能手机。 失败的原因很多。 其中就有类似的技术因素。 诺基亚的品牌太大了，当时是全球第一大手机品牌，新机一出，那就是几百万、上千万台手机的销量。 这就出问题了。 卖出几百万台手机容易，你能在互联网和软件端服务好几百万用户吗？诺基亚是做通讯、半导体、硬件产品的，这是跨行进入互联网。刚入行，就要面对几百万上千万的用户，谁都做不到。 苹果初期也遇到了这种销量太高的难题，好在很快就解决了。毕竟苹果位于硅谷，又有着ic和ipod的技术积累。 诺基亚就不行了，要么忍受用户的不满，要么就降低操作系统的复杂度和服务级别，把优质服务变为劣质服务来符合自身技术的水平。 走哪条路都是死。 三星手机成功了，因为三星很有自知之明，这种主要的互联网的服务都是花钱去买的，07年就找上了雅虎达成了战略合作，由雅虎来向三星的智能电视、智能手机提供互联网服务和软件业务的技术支持。 后来，诺基亚也明白过来了，就投靠到微软的阵营里了。这些技术的问题是解决了，可品牌吸引力已经不行了，市场里已经是iphone和安卓机的天下了，诺基亚早已经不是世界第一了。 周不器这么一说，徐百卉和孙莞然就安心多了。 她俩对三星多没什么好印象。 尤其韩国把“端午祭”申遗之后，就更让人愤慨了。 周大老板这不是在资敌，就宽心多了。 没想到，周不器还有新的说法，“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那什么重要？” “做自主研发，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嗯？” 徐百卉见周老大嘴角微微勾起的样子，一下就嗅到了几分熟悉的味道。 靠！有一种浓浓的阴谋的诡秘气息！周不器道：“自主研发可以在很大程度上解除战略性的风险。可是，自研会加大业务性的风险。研发是个无底洞，成功了是侥幸，失败了才是宿命。” 徐百卉试探着说：“周老大，你是在给三星电子设局吗？让他们陷入到自研的囚徒困境中去？” 周不器笑着说：“没那么夸张，三星那是有董事会的，有总裁办，就算出错了也会及时修正，不会一直昏聩下去。以三星电子的实力，在研发上损失一点，也动摇不了根基。总归能给他们制造点麻烦。” 徐百卉就很感兴趣，兴致勃勃地问：“制造什么麻烦？快说说！越麻烦越好，李在容太可恶了，你得教训教训他！” 周不器没好气的说：“我教训他干啥？他又没惹我，加深合作还来不及呢！” 徐百卉笑嘻嘻的说：“表面上加深合作，背后里偷偷的给他下套。” (eexiaoshuo/dashidaizhidian/22636433/) 第2348章 内部开花 这话还真让徐百卉说对了。 周不器在雅虎韩国这个案子里，的确有几分给三星电子下套的意思在内。 本来按照三星电子的计划，是等到2015年三星在硅谷的总部园区建好了，再开始大规模地扩招，依靠硅谷的力量来推动自家互联网服务和软件业务的自研之路。 这个方案很好。 可三星手机跟爱斯达手机是对头，哪能让他们这样顺风顺水地按照既定方案把所有事情给做起来？尤其现在周大老板的大势已成，紫微星国际顺利地吞并了雅虎。 这样一来，机会就来了，可以提前推动三星电子去搞研发。 科技领域的自主研发，这从来就不是个褒义词。只有国内因为环境特殊，把自主研发抬到了一个虚幻的高度上。 甚至在硅谷有一种流派认为，自研的负面作用大过正面作用。 就比如sun公司的创始人比尔·乔伊，就有很经典的“乔伊法则”论述：1，聪明的员工不干活；2，大部分绝顶聪明的员工不为自己公司干活；3，创新都出现在外部。 意思就是说，大公司一定会遇到技术创新的瓶颈，中小公司和创业公司才是创新的源头。所以大公司应该降低自研的经费，把研发的钱省出来，用来去市场中购买其他公司的技术或者产品，或者去投资有相关技术的公司，甚至是把对方的公司直接买下来。 总之，你越是需要什么，你就没有什么，你就越需要从外面找。 不过，这法则有点过时了。 现在的科技公司对优秀人才都有着一整套惊人的激励措施，远不是几十年前能比的了。 徐百卉刚才说得挺对，自主研发很容易让公司的业务决策陷入到囚徒困境中去……自研的技术不够，可投入了这么多钱，不用又白白浪费了这么多的研发投入；继续采购外面的技术方案，就容易引起内部不同部门之间的争斗。 尤其是很多科技公司，技术部往往都是核心部门。 一旦不采用技术部的自研方案而从外面购买，就容易爆发出很严重的内讧。 周不器现在的计划，就是推动三星电子朝着走向这样的困境之中。 孙莞然作为大秘书长时间跟在周不器身边，对技术多少也耳濡目染，就有些不太确信，“三星电子做了几十年的技术研发，他们会看不懂？” 周不器笑笑，“一定看不懂。” 孙莞然白他一眼，就更不信了，“韩国人都是傻子？” 周不器哼了一声，“别忘了，不管是智能手机还是智能电视，或者是平板电脑，这面向的都是移动互联网！雅虎在pC时代的技术很强大，不比谷歌、微软什么的差多少。可现在是新时代了，移动互联网才出现几年？” 孙莞然瞬间就反应过来了，“是呀！连iphone和安卓上都到处是漏洞，到处是bug。动不动就卡住了、死机了。在移动端面向几亿用户的时候，连苹果和谷歌这种硅谷巨头都存在着很大的技术性缺陷。” 周不器道：“别看现在移动互联网轰轰烈烈，可真正能看懂的……还真是不多。硅谷的那些大公司都稀里糊涂的，更何况三星？” 孙莞然连连颔首，“也是。” 徐百卉拉着长音道：“你就别卖关子啦！” 周不器笑着说：“就比如iphone和安卓，如果完美运行需要的技术是100分的话，现在整个行业的技术也就是60分，勉强凑合着用。技术领域还有着很大的成长空间。这也就给很多不法分子留下了钻空子赚大钱的机会。” 就比如他当年的手下傅胜。他的熊猫移动在美国生意做得风生水起，靠着CpA模式的卖量策略，那真是赚了大钱。 上半年的收入超过了3亿美元。 利用的就是当下移动互联网行业里技术的不成熟。 徐百卉睁大眼眸，“连谷歌、苹果都是60分？那三星只要做到60分，不也行了吗？你刚才不是说韩国的互联网技术就60分吗？” 周不器道：“韩国的互联网技术有60分水平，那是pC互联网。在移动互联网里，连苹果、谷歌才60分，韩国能有几分？” 徐百卉哼道：“我哪知道有几分？你说啊？！” 周不器道：“这是科技研发的基本逻辑，别人的公司技术已经达到100分的标准了，你进场之后，就可以很容易地达到60分。这跟技术的推广和技术的封锁有关。你有了100分的技术，就不会在乎60分的技术了，就可以公开出去了，就可以写论文或者教书育人的分享出去。互联网行业里甚至都是免费开源的。” 孙莞然连连点头，快速地说：“对，过去三十年国内各行各业的技术水平都有着巨大的飞跃，从一穷二白到逐步建立起了基本的生态体系。” 周不器道：“嗯，就是这个意思。最优秀的有100分，凑上去简单地学习、模仿一下，就能比较容易地达到60分。再往上，就得额外的付出、额外的努力了。分数的提高就不会那么快、那么容易了。” 徐百卉眨巴了几下眼睛，“所以接下来经济增长一定会趋于平缓。” “没跟你讨论社会问题。”周不器摆了摆手，“现在谷歌、苹果都只有60分的水平，公开给行业的整体水平，也就是30分左右。所以明白了吗？眼下这个阶段，不管三星是收购雅虎韩国，还是去硅谷成立研究中心，他们在这个领域的技术水平上限，也就是30分左右。” 徐百卉轻笑着说：“这我就明白了。iphone和安卓在60分的水准下都有那么多的缺点，三星肯定不敢把只有30分水平的技术应用在自家产品上。要真是应用了，反而是好事，市场里肯定一片骂声。” 孙莞然若有所思地问：“那2015年呢？三星在硅谷的总部建成了以后呢？” 周不器道：“到了那个时候，移动互联网的技术肯定就非常成熟了啊。谷歌、苹果能达到100分了，三星电子如果这个时候进场，就可以很容易地达到60分。这样一来，他们的自研技术就基本可以供应三星的电子产品了。” 孙莞然笑哈哈地说：“现在就是给三星搞破坏呗？破坏他们这个稳妥的自研计划，提前让他们走上自研的道路。然后一面是不成熟的自研技术，一面是外部采购的优秀方案，让他们的内部打架。” 徐百卉欢呼道：“好事！最好让他们内部乱起来！厉害，厉害，果然是周老大。一方面把入不敷出的亏损项目雅虎韩国高价卖给三星，一方面还能暗中设局让他们内部生乱！好一个内部开花！” “好了，都散了吧！三星可是个大客户，除了互联网服务和软件服务，别忘了紫微星还有Ai产品呢。今年夏天三星的新机里还搭配了rokid小助手。效果不错，他们正在全面地铺开，甚至想在三星的智能电视上也应用起来呢。这又是一笔额外的收入。林林总总都算上，紫微星和紫微星国际，今年至少能从三星电子身上收入4亿美元。” 周不器好说歹说，终于算是把徐百卉给说通了。 真是不容易。 没办法，徐百卉从事的是娱乐产业，听过太多大财阀的恶心传言了。有些话不跟她说清楚，容易引起误会，好像周某人也跟那些财阀是一路货色了呢，会影响了自己在她心目中的伟岸、光辉的君子形象。 徐百卉挤了挤眼睛，笑嘻嘻地说：“周老大，要不要我找个韩国的小姑娘来陪陪你？” 周不器面色一正，沉声道：“胡闹！” (eexiaoshuo/dashidaizhidian/22636432/) 第2349章 AI电视部 第二天，周不器如约见到了李在容。 徐百卉把这人说得很糟糕，可给周不器的整体印象非常好，这种道貌岸然哪怕是装出来的，那也比不装强。 很多人拥有了权力之后，真是连演都懒得演了，反正别人也拿他没办法，索性就撕下伪装，厚着脸皮地无法无天下去。 李在容作为三星太子，而且是唯一的儿子，他接班是必然的事，他拥有三星的全部权力。可在这种场面里为人处世的态度上，真是一点跋扈的气焰都没有。 完全可以用温文尔雅来形容，跟季子安差不多，贼有风度。 周不器已经来过三星这边很多次了。 这次参观，主要的地点是三星今年重点推出的三星智能电视，也是今年雅虎和三星电子要进一步加深合作的方向，雅虎的广播交互性平台将植入三星智能电视中。 智能电视是这几年的一个大趋势。 各大厂商都在纷纷跟进。 周不器对这行业却一点兴趣都没有，周绍宁本来说爱斯达也有意推出一款智能电视，直接被他给否了。 让周绍宁专注去做手机，少扯这些有的没的。 不过，来到人家的地盘上，周不器还是赞不绝口，称赞三星的智能电视品质卓著，有了雅虎提供的相关服务，一定可以获得市场的认可持续畅销。 李在容很高兴，随即叹了口气，“三星智能电视的syncplus平台，开发得并不让人满意。本来团队的人建议我把产品的发布推迟8个月。可我认为时间已经来不及了，这款产品应该赶紧上市。” 周不器一听就懂了。 三星智能电视的这个什么syncplus平台，一定是他们自研的！这是一个基于智能电视的移动端系统。 水平肯定不怎么样。 好在就是现阶段三星智能电视的用户规模不大，规模小了服务起来就比较容易，技术差点也能勉强维持。 周不器点了点头，“科技时代变化得太快了，及时把新产品推出是对的，千万不能拖延。” 李在容道：“关于智能电视，我们的一个产品团队提出了全新的智能方案，我觉得非常好。如果真的做成了，三星的电视就真的成为智能电视了。” “哦？”周不器知道他这话不是白说的，“我能做什么？” 李在容笑着说：“最开始的电视机，按键都在电视机上。后来，无线电发展起来了，遥控器的出现极大的提高了电视剧的科技感，在实用性上也极大的方便了用户。用户需要开机、关机、调台的时候，不需要起身去电视机旁操作了，通过遥控器的按键就可以了。” “rokid？” 周不器这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此前他已经得到了紫微星这边的相关汇报，说是三星电子有意跟rokid团队加深合作，以便强化三星智能电视的智能属性。 李在容笑道：“对，就是rokid。如果能够把rokid接入到syncplus平台里，那么电视遥控器就真的可以变成智能遥控器了。用户只需要对遥控器说话，就可以完成相应的指令，这对很多上了年纪的电视观众会非常友好。” 这当然是一个很好的思路。 智能电视和传统电视不一样，有了操作系统，可以在电视里安装相应的App了，观众有了选择权。 就像使用电脑似的，想看什么节目，去搜索就行了。 可是，电视不是电脑，没有键盘。 用遥控器来“打字”，这就太费劲了。 这是当下这个阶段智能电视普及一个很大的障碍，很多年纪大的观众，连在电脑上打字都不会，更别说用电视遥控器打字了。 恰恰电视观众，往往是以中老年和孩童为主，都是不怎么擅长“打字”的群体。 以至于智能电视就算买回家了，很多功能也应用不出来。 Ai小助手则很有希望成为解决方案。 要么说三星电子是世界级的科技巨头呢，这种与时俱进的创新思路，还真不是国内的那些电视厂商能比的。 rokid是一款主要以国内团队开发出来的人工智能产品，都推出五六年了，一开始只是文字版，这两年又推出了语音版。 可国内就没有任何一家传统电视厂商有过跟rokid合作开发一款智能产品的想法。 这就注定了国内的那些传统品牌的电视机，在国外就很难有什么竞争力，也开发不出高端电视机。而更靠近互联网的手机产业，却能开发出很多在国外大卖的智能手机。 周不器道：“智能电视上需要的Ai小助手，功能不需要太强大吧？一定要找rokid合作？” 李在容很坚定地说：“要做，就要做最好的产品。电视剧的利润率很低，前几年我们内部甚至有过放弃电视生产线的想法。不过，智能电视的出现，让我们改变了想法。” 周不器瞥他一眼，“做高端电视？” 李在容点了点头，“至少价格不会太低。三星的产品理念，向来都是物超所值，要用最好的配置来满足用户。” 周不器对这种片汤话早就免疫了，不动声色，“如果真的需要跟rokid合作，这当然可以。如果三星有需要，rokid团队可以成立一个Ai电视部门。” 有钱赚，干嘛不要？ 这可不是小钱！ 就像李在容说的，前些年有一段时间，三星的电视都不行了。后来，三星联合了几个国内财阀，又携手了国内和宝岛的厂商，利用等离子电视和液晶电视的路线选择，玩了点“价格联盟”的阴招。 价格联盟是垄断，三星后来就被起诉了，被狠狠地罚了一笔。 可罚款才能罚多少。 日本的电视产业已经被中韩联手给击溃了。 等完全进入了智能电视时代之后，三星就一统天下了，成了全世界出货量最多的彩电厂商，年销量可以达到惊人的2000万台。 每台机器上都搭配rokid智能小助手，每台机器收费1.5美元-2美元……对rokid产品业务来说，每年就是3000万-4000万美元的入账！ 这还不算。 rokid作为一款人工智能产品，就要不断地训练才行。使用rokid的用户越多，训练得就越多，就会越强大。 成立了rokid产品团队成立了Ai电视部后，就可以慢慢地积累经验、打磨技术，以后向更多的电视厂商提供类似的服务。 三星是一个超级品牌。 在电视机领域，三星电视就跟手机领域的iphone差不多，其他的电视机厂商基本都是在模仿三星电视的设计。 连三星电视都在使用rokid语音小助手，那么其他的电视厂商选择rokid的概率就大大增加了。 李在容非常高兴，“那就这么定了！” 周不器道：“亚洲的科技公司想在全球立足，遇到的挑战非常大，欧洲和美国才是一家的，很多人到了今天，都不相信来自亚洲的产品。” 说到这里，李在容就太有感慨了，“的确，所以紫微星和三星真的应该全方面地建立合作关系。在国际大舞台上，只有我们双方携手，才能跟美国的那些科技巨头去竞争。” 周不器诚意满满地说：“是啊，一定要多合作！要更广泛的建立合作关系！” 说是这么说，要是相信了三星，那就惨了。 三星本来是日本科技产业的狗腿子，干点零碎的活，取得了信任。等三星成长起来后，首先做的就是背刺，就是把日本的那些科技巨头掀翻。 打败了日本科技产业，三星电子才有了跳板跟欧美的科技巨头展开竞争。 不过，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就好。 周不器不相信李在容，李在容也不可能相信他。 场面上，你好我好大家好。 那就可以直奔主题了，周不器道：“三星和雅虎的合作，已经持续很多年了吧？” 李在容就回忆起来，“是啊，这一晃就十几年了。我记得那是2000年，雅虎是韩国最有影响力的互联网公司。我当时就看到了互联网的潜力，想要推动三星和雅虎的全面合作。可三星内部有不少人反对，认为互联网的泡沫化严重，未来要出大事情……” (本章完) (eexiaoshuo/dashidaizhidian/22636431/) 第2350章 公道的价格 其实从2000年开始，雅虎就跟三星开展合作了。 不过，当时合作的是雅虎韩国，主要就是雅虎韩国的新闻、搜索等业务对三星产品的宣传，以及雅虎韩国的电商频道，帮助销售三星的产品。 当年互联网还是个很新鲜的玩意，三星内部的很多老家伙都不以为然，是年轻的李在容推动并主导了这件事。 有了这层关系，把雅虎韩国卖给三星电子，就更有理有据了。 李在容很为难地说：“公司里有很多人对互联网业务，都存在着一些误解。很多人都不想过分参与进去。” 周不器才不听他忽悠，语气十分确切地说：“如果现在还存在误解，那什么都晚了。互联网正在取代很多行业，比如传统的媒体。过去这些年里，报纸、杂志、纸质书籍的销量都在大幅度减少。现在流媒体平台的出现，也会让电视行业受到打击。” 说到电视，李在容就很有发言权了，“的确，电视行业很危险。年轻人都更喜欢平板电脑，而不是电视机。” 周不器笑着说：“就算是看电视，也不是传统的电视模式了，不是看传统的电视台，而是通过智能电视机连接到互联网上的流媒体平台上看节目。” 李在容瞥他一眼，“雅虎韩国的资产很多吧？” 周不器沉声道：“嗯，主要是四个部分。雅虎韩国的业务，雅虎韩国的技术储备和知识产权，账上的现金流，以及‘雅虎’这个品牌在韩国的使用权。” “雅虎……” 李在容一下就心动起来了。 最心动的不是技术，而是雅虎的品牌！他关心的是民族情绪。 他爹前几年被抓进去了，虽然后来很快被总统特赦放出来了，可引起的社会争议很大一直没有落地。 不仅如此，他自己也是。 有一个女明星自杀了了。 这还不算什么。 这种事很多。 一个戏子而已，没人在乎。 关键这个女明星很有心机，她在死之前留下的遗书。遗书上都是控告的内容，上面列出了几十个人的大名单。 其中就有李在容。 虽然后来各方施压，把这件事给压下去了，还禁止了遗书内容的曝光，可很多小道消息已经传开了。 有的女明星死了，可有类似遭遇的很多人还活着，都在社会上胡说八道，就引起了很不好的社会反响。 这让李在容很头疼。 如果这个时候，这位三星太子主持了一场大交易，三星电子完成了对美国互联网巨头雅虎的收购……那是何等的豪情壮阔？会焕发出怎样的民族自豪感？ 至于收购的是雅虎还是雅虎韩国，根本没必要分得太清。 反正在韩国这片地界里，三星电子的确是把雅虎给收购了。民族自尊心就起来了，李在容就可以靠着这种家国情怀的大义，去瑕不掩瑜地遮盖住那些细枝末节的小花边。 周不器瞟了他一眼，笑着说：“我们做互联网的，最头疼的就是韩日的市场。韩国市场尤其如此。这里的本土爱国情绪太强了，外国品牌很难生存下来。雅虎这些年在韩国没发展起来，主要就是这个原因。” 李在容对此一清二楚了，“不爱国不行，半岛只是临时停战，并没有停战，所有的男性都要义务当兵。” 周不器点了点头，“很多外国的互联网巨头在日本也过得很不好，雅虎却是日本最大的互联网巨头，已经持续十多年了。之所以能够做到，是因为雅虎日本不是雅虎的子公司，只是拿到了日本地区雅虎品牌的使用权。雅虎日本是软银旗下，是一家日本的本土互联网公司。” 李在容似笑非笑，“你认为三星接手了雅虎的韩国业务之后，有可能在业务上复苏？” 周不器正色道：“为什么不行？” 李在容连连摇头。 周不器道：“说不定就像雅虎日本那样，成为了本土最大的互联网公司。嗯……对了，韩国的nhn，不也是跟三星有密切的关系？” 说到这个，李在容就很恼火，“有啊，naver本来就是三星的一个内部创业项目，由几个工程师做出来的。后来跟一家游戏公司合并了，变成了nhn集团，后来又上市了。可三星内部对互联网业务始终很担心，过去这些年陆续把股票都出售了。尤其次贷危机的时候，他们担心互联网股票会变成废纸，基本都清空了。” 这就不奇怪了。 三星内部，谁能制住三星太子？肯定是他爹啊！ 不过，他爹前些年脑溢血了，后来又抓起来了判刑了。特赦后一直也在医院里养病。否则以周大老板的身份，三星大老板肯定要出面接待才对，而不只是让李在容出面。 周不器笑道：“现在的三星，不是你掌权吗？智能手机、智能电视，这都是你的大手笔，都是关键性的能够决定业务生死的重要决策，都跟互联网有关。” 李在容连连摆手。 很骄傲。 却不好在背后说亲爹的坏话。 接下来，周不器就亮出了杀手锏，“你知道，我在韩国投资了一家互联网公司，叫kakao，这几年发展得很不错。你要是对雅虎没兴趣，我就运作一下，推动kakao去收购雅虎了。我听说郑梦九想竞选韩国总统，他家人对这件事很感兴趣。” 李在容失笑道：“他不可能竞选成功！连候选人都当不上！” 财阀已经富可敌国了。 再让他们掌握政权当了总统，这是不可能的，民众根本不会答应。 “韩国的情况我是不太懂了。”周不器笑了笑，随即面色一正，“不过雅虎一定会退出韩国，雅虎韩国的业务会选择出售。只不过雅虎韩国过去这些年里最大的客户是三星，管理层更希望并入到三星的体系里。” 李在容“嗯”了一声，似乎很为难，“我们没有管理互联网企业的经验。” 周不器笑着说：“试试嘛，实在不行，可以推动雅虎韩国跟nhn的合并。” 李在容沉默稍许，“价格呢？” 周不器很干脆地说：“我觉得10亿美元是个很公道的价格，而且我需要的是现金。” “什么？” 李在容吓了一跳，震惊莫名。 周不器耸了耸肩，“如果价格不够公道，我也没法跟董事会交代。在紫微星的内部，大家更希望把雅虎韩国卖给kakao，去进一步地强化kakao在韩国本土的实力。只不过我看重的是跟三星更全面地全方位的合作，而不仅仅是互联网。” 李在容摇摇头，“那这个价格也有点太高了！” 周不器没有接这茬，忽然转了话题，“对了，我听说韩国最大的游戏公司nexon，搬到东京去了？” 李在容的表情就不太好看，“这种行为，跟叛国没什么两样！” 这事的确很严重。 这跟阿里、百度、盛大、巨人什么的国内it公司可不一样。 国内的这些公司，只是名义上总部在海外的开曼群岛，这是为了vie架构去海外上市而制定的一种企业形态。 实际上，这些公司的经营主体都在国内，报税也是在国内，跟正常的国内公司没有区别。 nexon就不一样了。 这是把经营主体给搬走了，从首尔搬到了东京。 一家韩国公司变成了日本公司。 以后nexon的赚了钱，资金都要转到东京的账户上……东京成了nexon的主要交税对象，也成为了gdp的贡献对象。 这家靠着韩国起家的原本是韩国第一大巨头的游戏公司，这样的操作真是太落人口实了。要知道，二战时候日军入侵韩国烧杀抢掠，一点都不比国内差，韩日关系一直很紧张。 也就不奇怪nexon的大老板金正宇会遭遇一通乱骂，承受了韩国社会各阶层施加的巨大压力，以致患上了很严重的抑郁症，后来就自杀了。 金正宇死后，他就有两个女儿。 这俩女儿哪敢去抗争什么，就打算把公司给卖掉……这就给了国内的游戏巨头企鹅公司机会，打算去趁机吞并。 这都是后话了。 归根溯源，金正宇干啥非要搬到东京啊？主要就是受不了韩国本土财阀的势力，想要从他们的魔爪中逃脱。 据任羽辛所说，这个李在容就是最大的幕后黑手。 周不器叹了口气，“我做生意，最大的原则就是诚信。第二个原则，就是和气生财。畅游……畅游你知道吧？” 李在容笑道：“当然知道，这是全球最大的游戏公司，是你的公司。” 周不器道：“对，畅游近期在加强在日韩地区的合作，nexon就是绕不开的一关。最近，畅游可能会尝试着入股nexon，并进入董事会。” “嗯？” 李在容表情就不太自然了。 看样子任羽辛说的都是对的，这个李在容，跟nexon的渊源不浅呢！ 周不器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听说nexon的老板金正宇已经住院了，似乎忧郁症挺严重。具体怎么回事，我还真不太清楚。不过你如果有需要，我会找机会去东京见金正宇一面。说不定可以推动三星进入nexon的董事会。” “真的？” 李在容的表情一下就严肃起来。 (本章完) (eexiaoshuo/dashidaizhidian/22636430/) 第2351章 情绪 周不器跟李在容的沟通很愉快，就跟前几次一样。不过，两人终究还是没有就雅虎韩国达成统一，李在容表示要回去多考虑。 从态度上来看，周不器觉得有戏。 筹码加了这么多，对方没理由拒绝。 果不其然，到了中午，周不器拒绝了共进午餐的邀请，李在容就不容置疑地拉着他去了地下车库。 说是要送他一份礼物。 去了地下车库，有一个单独封禁的仓库。 仓库的大门上了锁，落了厚厚的灰尘，一看就是很长时间没开启过了。 周不器身边陪同的是孙莞然，还有两个随身保镖，以及从韩国这边雇佣的两个司机和随从。李在容身边的人就多了，除了三个助理之外，还有七八个黑色西装、白色手套的家伙，安保力量很强。 进了仓库，还真是车库。 里面停了很多车。 不过都用罩子蒙起来了，不知道都是什么车。 李在容过去，指了指其中的一台。 身后的助手就过去，拉开了罩在车上的帷布，是一台黑色的款式偏老却很是高档的商务轿车，乍一看，竟颇有几分劳斯莱斯幻影的感觉。 再看车标……嗬！ 三星牌！周不器眼睛一亮，惊喜地说：“三星要生产汽车了吗？” 李在容摇摇头，“这是以前的。” “以前？” 周不器还真没听说过三星生产过汽车。韩国汽车，一般都是现代、起亚之类的。 李在容解释道：“十几年前，三星的确搭建起了汽车生产线，投入了将近10亿美元，打算进入汽车产业。可是很不凑巧，亚洲金融危机爆发了。” “这样啊……” 周不器这下就明白了。 当年的亚洲金融危机，对韩国几乎造成了致命性的打击，整个国家差点破产。后来靠着一系列向欧美发达国家的承诺，借来了一大笔钱，又通过一路的卖卖卖，把韩国的优质资产都出售了，才算是回血重生。 在这个过程中，三星的股份也流失掉了。 现如今，整个集团60%以上的股份都掌握在外国资本的手里。三星集团每年分红十几亿美元，外国资本美滋滋地坐享韩国经济发展的红利。周不器对韩国市场这么关注，其实也是想走这个路子。 李在容回想起当年的惨败，也很是唏嘘，“汽车产业的门槛太高了，这是一个高投入、重资产的行业。当年，三星已经投入了10亿美元，生产了一些轻货车、轻客车。我们想进入更有竞争力的豪华轿车市场。可经过评估，这点钱根本不够，至少要再投资100亿美元。当时处于金融危机，三星为了自救，已经出售了大量的股份，无能为力去支撑起三星汽车的产业了，就只能放弃了。” “这是个很理性的选择。”周不器点了点头，指了指眼前的这辆豪华轿车，“这是怎么回事？” 李在容笑道：“这是概念车，计划是三星豪华汽车亮相时的代表作，一共就下线了两台。一台在我家的车库里放着，一台在这里。我想把这台送给你。” “这怎么好意思？” 周不器意识到了这台车的珍贵性。 这可不是仅仅的汽车本身的价值了，不管这辆车的成本是10万美元还是100万美元，都无法跟这辆车的收藏价值和象征意义相比。 “这台车已经放在这里很多年了，不如就送给你了。”李在容诚意满满，还开了句玩笑，“说不定你以后在车库里看到这台车的时候，都能想起三星，来加深我们双方在业务上的合作。” “当然，一定！” 周不器就不客气了，打算收下这份礼物。 李在容就笑着说他会找人把这台车检查一下，到时候会送到他的家里。 周不器就告诉他，别送到国内，运到硅谷去。这车没有合法资质，送到国内了就属于非法车，开出去了容易惹麻烦，还是送到硅谷的家里去吧。 李在容犹豫了一下，建议道：“这辆车最好别开出去。” “啊？” 周不器哑然失笑。 李在容就有点小尴尬，“三星汽车一开始的时候只能生产一些低端的面包车，工艺水平不太高。后来重金引入了新的生产线，投入了将近400万美元纯手工打造出了两台概念车……毕竟只是概念车，各方面都不成熟，甚至都没有经过道路测试。摆着欣赏就挺好，别开出去。” 概念车嘛，只负责美，只负责品牌宣传，而不是实用性，可能连跑都跑不起来。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你没开过？” 李在容道：“开过，我家里的那台车，本来是我的专车，后来总出问题，总是抛锚，后来就不用了。” 周不器听了，就哈哈大笑起来，“没关系，收藏价值大于实用价值！” 出门在外，人际交往的时候收礼、送礼都是很正常的事，属于基本的社交礼仪。 不过，大多数时候送的礼物都是比较有纪念意义却不那么贵重的礼物。 比如一本几十年前出版的旧书，一个亲手制成的相框，一幅不知名的画家的油画，一只领结一块手表等等。 这个李在容，送的东西真是又贵重又有纪念意义。 连孙莞然都有点惆怅了。 从三星电子这边离开，孙莞然就很为难地说：“你不应该收下这辆车，咱们怎么回礼呀？” 周不器不以为意地说：“哪有那么麻烦？回国买一套精美的瓷器，或者找书法家写一幅字送过去就行了。” 孙莞然白他一眼，“价格也不匹配呀？” 周不器道：“艺术品无价。” 孙莞然不觉莞尔，轻哼道：“到时候他在车上安装了窃听器定位系统什么的，实时监控你。” 周不器好笑道：“别把人想得那么傻。” 孙莞然稍作沉默，才小声地说：“嗯呢，这个李在容可真厉害呢。” “怎么看出来的？” “情绪稳定呀！” “啊？”周不器有点莫名其妙，“就这？” 孙莞然道：“对呀，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任何情况下情况都那么稳定，都始终处于一条水平线上。越是高人，就越没情绪，嗯……就是修身养性的功夫。” 周不器“嗯”了一声。 孙莞然然后就很鄙视地说，“感觉他比你强一百倍。” 周不器差点气死，“会不会说话？” 孙莞然不服气地说：“不是吗？他控制情绪的水平就是比你强。你俩说话的时候，我在偷偷观察来着。他就像个石佛似的……你们讨论雅虎韩国的交易，他全程就那一个表情，你根本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你就不行了，喜怒哀乐都在脸上。” “你是故意的吧？”周不器有点恼火，觉得自己就算修身养性的功夫再差劲，也不至于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你是来事了心情不好，拿我消遣？” 孙莞然笑嘻嘻地说：“你看你看，又生气了。” 周不器哼道：“你就是个笨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拿天才和普通人是一个标准？你家大老板得用天才的标准来看！” 孙莞然撇撇嘴，“又双标。” “本来就是双标。”周不器理直气壮，“普通人里最优秀的，就像你说的那样，没有情绪，让人看不出深浅，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天才能一样吗？你不是见过乔布斯、比尔·盖茨吗，他们不比李在容水平强多了？那情绪比我还不稳定呢。还有马斯克、扎克伯格，还有甲骨文的拉里·埃里森、谷歌的拉里·佩奇，你看看这些真正世界顶级的大人物，谁的脾气小了？这才是我的标准好不好？” “哦。” 孙莞然眨巴了几下眼睛，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这些改变世界的科技大佬，她都跟着周不器近距离地接触过，还真没有那种“高人”的感觉，就像普通人里的普通人一样，喜怒哀乐顺其自然。 周不器道：“李在容就是个大俗人，是严密的家族体系管理下成长起来的富二代、接班人。这种人会很优秀，但绝对达不到对顶层的层次。” 孙莞然瞟他一眼，“你不也是富二代？” 周不器道：“我跟他一样吗？他是严格按照家族安排，循规蹈矩成长起来的。我是家族的叛逆者，我跟我爸一样，都不听家里的话。我是反抗我爷爷才去首都读书的。” 孙莞然恍然大悟地说：“所以李家的孩子里，李在容的那个叛逆的姐姐，其实更优秀，做生意的水平更高。” 周不器摆了摆手，“管他们干啥，没兴趣。” 孙莞然歪着头看他，“那你呢？你对你的孩子怎么看？你是希望你的孩子未来听你的话，还是叛逆点不听你的？” 周不器一点都不在意，“想那么多干啥？！” 孙莞然道：“上次伍雨跟我说，她也想生个宝宝了。还有杨蜜、蒋冰婕、李心婉她们几个，好像也想生孩子。这么多孩子，以后怎么办？我以后还要不要生？” 周不器道：“早就求经过了，简单！听话的守业，不听的给钱让他们出去创业。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老老实实生你的孩子就得了！” (本章完) (eexiaoshuo/dashidaizhidian/22636429/) 第2352章 雅虎的资产真多啊 周不器在韩国的事情还没忙完，不过已经不能再逗留了，赶紧安排航线去美国了。再有半个月，就是甄妤师姐的预产期了。 要做好提前的陪伴，总不能掐点回去。 在飞机上，周不器就让孙莞然安排，联系卡尔·伊坎，让他来一趟硅谷，有重要的事希望跟他当面谈。 孙莞然用蹩脚的英文发出了邮件，就有些担忧，“他能来吗？” 周不器道：“不知道，看看世界首富的面子够不够。” 事实证明，足够。 飞机还没落地呢，邮件就回过来了，说伊坎先生会在下周一到旧金山，也就是三天之后。 湾区这边被大海环绕，是典型的冬暖夏凉。 比首尔舒服多了。 周不器在飞机上睡了几个小时，先没回家。见天色已晚，就打算先去公司，接温老师下班。 温知夏现在重回工作的岗位了。 没有开奶茶店。 而是真的遵从周不器的建议，去给郑晓丽当助理，去开发雅虎App了。 既然来公司了，周不器就先去见了陆器，简单说了一下这次的韩国之行。 陆器惊了个呆，“真能把雅虎韩国卖掉？” 周不器道：“为什么不行？雅虎日本的市值将近200亿美元，以这个标准来看，雅虎韩国怎么也能达到100亿美元的预期市值。” 陆器扯了扯嘴角，觉得周大老板可真能扯淡。 周不器一挥手，“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去处理就行了！等过几天李在容带队过来磋商收购的细节，你再出面就好。” 陆器深吸了一口气，“如果雅虎韩国真能以不错的价格出售，回笼一笔现金，那下半年公司的运营压力就解除了。” 周不器问：“公司账上现在还有多少钱？” 陆器道：“预留出支付给雅虎股东的待付款项，可用资金还有6.3亿美元。哦对了，阿里和雅虎日本的股票回购款，都已经到账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facebook那边呢？” 陆器道：“有点麻烦。” facebook上市的时候，紫微星国际的股票卖出了一大笔。 不过，还剩下一大半。 扎克伯格在努力肃清公司的“不良”股东，紫微星国际这边也想抛售股票回款，双方在这个意向上很一致。 facebook虽说才上市几个月，远没到解禁期。 但是没关系，禁售针对的只是二级市场，只要不在股市上抛售股票就行了。 一级市场里的交易不受限制。 可以facebook现在的市值，紫微星国际手里的这笔股价价值达到了60亿美元。哪个大机构能吃得下这么多股票？互联网这玩意，风险太大了！ 对那些私募基金来说都要优化配置，少卖点还行，重资砸进去，都有点承受不起。 还有，就是一级市场上的股份转让，需要过董事会，这是最基本的商业道德。至少要得到扎克伯格的允许，总不能把股票卖给他的竞争对手去。 所以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往往都是Ceo出马。 也就是扎克伯格去联络大投行、大机构或者是私募资本，由他牵头组成一个大财团，来接盘紫微星国际手里的这些股票。 周不器问：“怎么麻烦？扎克伯格搞事情？” 陆器道：“他开出的价格，比现在的股价要低20%。” “啥？”周不器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能吧？我个人手里的facebook股票也清空了，也是扎克伯格找的机构，按照当天股价成交的。” 陆器道：“你那是少吧？” 周不器道：“也不少了！” 陆器摇摇头，“可能跟你是私交，跟紫微星这边是公事，要公事公办。反正就是没谈拢，他的出价只有46亿美元。以现在facebook的股价来计算，这些股票至少价值58亿美元。” 周不器就不太高兴，“这是故意压价吧？” 陆器道：“不奇怪，全世界都知道我们为了收购雅虎，算上税费成本，光是现金就要支付120亿美元。紫微星国际不是上市公司，遇到现金流危机是预料中的事。” 周不器摸了摸下巴，“这有点不地道啊！” 陆器好笑道：“现在两家是竞争对手啊，各个产品线都碰上了！厮杀得很激烈呢！甚至facebook还专门出了一款App叫facebook新闻，针对的就是雅虎。” 周不器问：“越过他呢？咱们自己找投资机构。” “这几乎不可能。”陆器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facebook上市之后，已经是公众公司了。重要的股东都会参加股东大会。要是没有得到扎克伯格的同意就购入了我们手里的股票，以后可能都无法获得参加股东大会的机会，更别说董事的提名了。” 归根结底，还是紫微星国际手里持有的facebook股票太多。 大手笔地买进了，投资人都想拥有一定的话语权，至少可以进入股东大会或者董事会，掌握一点内部信息。 这样才能作出最精准的投资分析，是长期持有还是果断抛售。 总不能像很多散户小股东那样，什么信息也没有，就愣头青似的坚定地很感性地做投资选择。 周不器问：“账上资金能用多久？” 陆器道：“每个月都要亏损2亿美元，还能支撑3个月。” 别看雅虎一塌糊涂，可是雅虎每个月都能产生7000万美元左右的净利润。紫微星国际的业务就不行了，做得红红火火，举世瞩目，每一个都是烧钱的大项目，入不敷出。 再算上高额债务利息压身，紫微星国际每个月至少都要亏损2亿美元。 见周大老板沉吟不语，陆器就赶紧表态，“2亿美元的亏损里，1亿美元是来自云计算的业务。另外5000万美元是债务利息。” 周不器觉得他的语气有些沉重，就很轻松地说：“钱的事都不是事！没事，我回头跟扎格伯格问一下。” 陆器试探着问：“要不要适当地收缩战线？减少对外的兼并购和业务扩张……” “不必！”周不器毫不迟疑地拒绝了这个建议，“现在是关键时期，谁的速度快，谁就能冲上第一线，稍有迟疑就一定会落后。” 陆器道：“如果facebook的股票能顺利出售，现金流压力就会基本化解，到上市之前都不愁了……” 周不器道：“不急！雅虎的资产还有不少呢！” …… 紫微星国际收购雅虎的成交额，大约是235亿美元，一半是现金，一半是股份。 这部分现金支出，这使紫微星国际的家底都掏空了。 好在雅虎的资产足够多。 一路的分拆、肢解，卖卖卖就行了。 卡尔·伊坎辛辛苦苦运作了好几年，就是希望能够拿下雅虎，然后把核心资产都肢解掉，都出售了……就可以大赚一笔。 现在，周不器拿到了控制权。 作风一点都不比卡尔·伊坎差。 先是卖掉了雅虎持有的20%的阿里股份，又卖掉了持有雅虎日本的20%的股份，回款了大约100亿美元。 如果能把雅虎韩国顺利地出售，也能回一波血。 这还不算！ 周不器又盯上了雅虎旗下的一个全资独立的子公司flickr，是一个图片社交网站。 两年前，微软整体收购雅虎失败后，又给出过一个新的收购方案，想要以10亿美元收购flickr。不过，当时雅虎的董事会认为flickr是复兴的关键，根本不愿意卖。 轮到周不器了，这就不一样了。 紫微星国际旗下有风靡世界的基于智能手机的图片社交产品ucgra全球用户达到了1.4亿。这就没啥必要再重复了。 公司内部有人建议，说是可以把flickr和ucgra并。 周不器一度也是这么想的。 可许亮杰去雅虎当了总裁后，发现情况有点不太对劲，就跟周大老板汇报了情况。flickr从上到下，都很反对跟ucgra并。 主要是三点。 一，合并之后，一定会裁员，裁掉的一定是flickr的员工；二，合并之后，管理人员一定会从ucgra里选择，flickr这边几乎不存在什么上升的通道。一个是亲儿子，一个是干儿子，谁都知道这利害关系；三，flickr的团队对ucgra款产品充满了不屑，不愿意“降格”。 这也不是没道理。 行业里有一针见血的评价：“优质用户通过在ucgra发图，获得广告费的分红奖励后，就可以买到单反了。然后用单反拍照，发到flickr里。” ucgra的照片，都是手机拍的，比较低端。 flickr则是更专业更资深更高端的图片网站，单反相机拍摄的照片才只是入门级别，这里有着互联网上最好的照片。 周不器一听就不客气了。 靠！破事这么多！那就接着拆解，接着卖好了！随着智能手机的普及，过去这两年，全球数码相机行业遭到了暴击，规模缩水了30%。欧洲的那些相机巨头，都纷纷地转型了，有的向手机提供摄像头，有的则是为无人机提供摄像头模组，寻找新的出路。 这种大趋势下，flickr的生命力只会越来越差，跟着数码相机一起沉沦。 不过，在此之前先把雅虎韩国的业务搞好。 晚上回家查看邮件。 有好消息。 李在容的动作挺快，发来邮件了。 (eexiaoshuo/dashidaizhidian/22636428/) 第2353章 海外怎么选品 一切不出所料，李在容上钩了，他表现出了对雅虎韩国的兴趣，在邮件里说明已经说服了董事会启动这笔谈判。 不过，10亿美元的价码太夸张了。 希望周大老板能提供一个更有诚意的报价。 他认为，4.2亿美元是一个不错的成交价。 这点钱可满足不了周不器的胃口，当下就回复了邮件：“4.2亿美元的价格，甚至还比不上kakao的开价。如果三星的报价没有竞争力，把雅虎韩国出售给kakao也许是更好的选择。” 不就是送了一台只能收藏不能跑的豪华轿车嘛。 这可腐蚀不了周大老板的灵魂。 三星这种韩国财阀，都少不了官商勾结、行贿收买的操作，这对周不器可不好使。 没一会儿，石婧琳挺着大肚子来书房了。 周不器赶紧起身去搀扶她。 石婧琳很有性格，一摆手就拒绝了他，“不就是生个孩子嘛，有什么大不了？我没那么娇气！” 说是这么说，周不器还是扶着她到沙发上坐下了，把他办公桌上的果盘端了过来，用叉子去殷切地喂她。 石婧琳轻轻摇头，“刷过牙了，不吃。” 周不器掀了她的裙摆，发现她的大腿、小腿果然都有些浮肿，“我帮你按按吧？” 石婧琳这次没有拒绝，轻轻“嗯”了一声。 觉得这渣男表现还行，算是有点男人味。 不过，她不是一般的小女生。 对这种男女间的亲密关系从来就不怎么在意，要是女女间的亲密关系，说不定还会心里甜丝丝的起腻。 石婧琳到底是女强人，“这段时间我研究了下跨境电商，感觉有些出路。” 周不器哪会按摩啊，好在家里怀孕生过孩子的女人也有好几个了，经验比较丰富，只是轻轻地抚摸，笑道：“决定了？下一步做跨境电商？” 石婧琳轻咬着嘴唇说：“缘味集团那边你去安排一下，让房启文来负责董事会吧，当总裁，大权交给他，本来就是他最合适。让王浩阳抓好财务、做好监督。” 这是彻底打算对缘味集团放手了。 周不器道：“小事！” 石婧琳瞟他一眼，这就说起了跨境电商，“紫微云要围绕跨境电商做全系列的云服务？” “对。” “我发现做跨境电商有一个很重要的核心点，就是流量。紫微云如果要做，就一定围绕着流量机制把相关的服务给做起来。” 周不器笑道：“嗯呢，夫妻所见略同！” 石婧琳瞟他一眼，“你想怎么做？” 周不器道：“跨境电商一般都是中小企业，都是独立站，缺乏品牌的支持，就很难获得自有流量。流量都是通过外部平台获取的。有好的商品还不够，还得有足够多的流量。流量控好了，就能决定一个跨境电商平台的生死。” 石婧琳点了点头，“差不多。” 周不器笑道：“我都安排了，让国内的蒋帆来美国这边，担任云事业群的副总裁。一方面可以制衡、监督库里安，一方面也可以把跨境电商的业务给做起来。我跟他谈过了，第一步就是跟易贝合作。” “把跨境电商的店铺并入到易贝里？”石婧琳美眸一闪，觉得这个思路很好。 周不器道：“对，海外的电商市场里，就亚马逊和易贝两大巨头。不过，亚马逊这些年来发展得越来越好，已经把易贝甩开了。尤其亚马逊云业务起势之后，两家公司的市值已经大幅度地拉开。” 亚马逊现在的市值1200亿美元，易贝的市值只有400亿美元。 不过，如果只看电商业务，双方的差距不算太大。 亚马逊的市值这么高，主要跟亚马逊旗下有很多互联网行业里很多新兴的趋势性的项目有关，比如流媒体、云计算、人工智能。 易贝的董事会不太行，Ceo换了好几个，公司战略一塌糊涂。 以易贝自身的力量，想要跟亚马逊去竞争……估计这辈子是没戏了。不过，如果紫微星国际出面站在了易贝这边，无疑会给他们提供最大的成长助力。 周不器接着说：“如果并入到了易贝，就可以靠着易贝的自有流量，来推动跨境电商的店铺的发展了。同时，还可以靠着易贝的品牌，来获得消费者的信誉保障。” 石婧琳深以为然地说：“嗯呢，跨境电商的欺诈交易太多了，有易贝背书，可以让消费者购物的时候更放心。” 周不器笑道：“我都跟卡尔·伊坎约好了，到时候见一面，谈谈易贝的事。” “卡尔·伊坎？” “嗯，争取把paypal给分拆出来。到时候，紫微云也能跟加深paypal合作，跟进跨境电商交易的第三方账户模式……如果把这套模式做成熟了推广起来了，那紫微云在电商云服务市场，就算是有了立足之地。” “这可不容易。” “反正先拆出来再说！” 周不器对易贝的董事会不够满意，让paypal脱离易贝的魔爪，才能有更广阔的天地……或者说，才能让paypal在一定程度上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发展。 紫微星国际去年曾投资过易贝，拿到了5%的股份，并进入了易贝的董事会。如果易贝彻底地剥离paypal，并且是全拆的模式……那这5%的股份，很有可能就足以成为paypal的第一大股东了。 石婧琳见他兴致勃勃，轻轻摇头，“这可不够。” “嗯？”周不器笑哈哈，俯身在她肚子上亲了一口，“说说看，还有什么我忽略的？” 石婧琳道：“选品！做跨境电商，最重要的两个要素。一个是流量，一个是选品。而跨国交易的选品，不能全凭想象，最好还是以市场的反馈为主，这就又需要跟流量关联了。” “哦？怎么说？” 周不器当然知道选品的重要性。 世界上的商品太多了，各种各样、五花八门。什么样的商品可以大卖，什么样的商品不受市场的认可？ 这在跨境电商领域可没什么参考因素。 一款在国内畅销大卖的衣服，拿到美国去，可能无人问津；一款美国人都喜欢吃的水果，拿到国内来，可能根本没人喜欢。 这就得测试了。 校内团购的服装团购，就开创了一种选品测试的机制。选出爆款衣服了，甚至可以拿到淘宝上去大卖。 校内团购因此还成立了电商部，就是因为选品成功，找到了大卖的商品，然后挂上淘宝广开销路。 这套机制挺成功，积累出了成功经验。 不过，国外可没有校内网。 (本章完) (eexiaoshuo/dashidaizhidian/22636427/) 第2354章 买量 石婧琳是内行，去年听周不器谈起过跨境电商，她就关注过选品了，只不过当时这个行业刚刚兴起，还有些拎不清。 现在很多跨境电商网站已经运作得挺好了，比如法国有一家卖红酒的网站，每个月都能有几十万美元的销售额。 成功的最大因素就是卖爆款。 想要卖爆款，首先就要把爆款选出来。 石婧琳轻笑着说：“我已经找到策略了，就是花钱买量。” 周不器哭笑不得，“就这？” 石婧琳白他一眼，“我还没说完呢。所谓的买量，就是去谷歌、facebook这种平台上买流量，完成测款，就像校内团购那样。” “嗯，也只能这样。” 周不器点了点头。 此前蒋帆也说过类似的想法。 “facebook要靠着广告赚钱，可他们也要重视用户体验，不能让广告引起用户的反感。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广告投放策略，就是避免重复，降低同质化广告的投放。” 雅虎接下来很重要的一个任务，就是重振在线广告业务。匿名登录的问题比较难解决，导致雅虎的在线广告业务遇到了很大的瓶颈。 石婧琳轻声道：“差不多吧，我跟他们联系了一下，问了些运营的事。他们一开始还不说呢，后来我给他们发了好几封邮件，他们才说的。基本就是2-3周的测款时间。效果差的商品，果断下架；效果好的商品，直接All_in。” “这模式倒是挺简单。” 周不器道：“嗯，基本是这个思路，你说的那个红酒网站，就这样做的？” 这样一来，紫微云就可以优先把相关广告都打在自家平台上，尤其是雅虎。 石婧琳哼了一声，“别忘了，我是专业的！现在做跨境电商的那些人，都是笨蛋，没一个抓住要领的！” “我才不去呢！” 石婧琳笑着说：“对啊，我咨询过后，就挺惊讶的，facebook是现在跨境电商买量最主要的平台。这么大一块蛋糕，哪能都让facebook捡走？” 石婧琳白他一眼。 周不器道：“facebook的买量，主要面向的是pC端。helo、ucgra是移动端的产品，还处于产品的快速发展阶段，广告的投放有限。facebook的移动端App，上面也没什么广告，在激烈竞争呢，谁敢大规模地上广告啊。” 通过相同广告的不同转化率来测试一款产品的受欢迎程度。 “然后就接着买量，扩大产品的覆盖范围呗。一般就是在facebook上做测试，选中了之后，就加大预算，在各大平台上买流量、拼广告，就开始爆单。” 如果紫微云能把跨境电商领域的一条龙服务给做起来，不仅提供电商网站的建站模板，还提供支付方式以及第三方监管账户的安全保障方案，还可以提供测款、买量、打广告、创爆单的运营销售一体化的解决方案，那真是想不成功都难。 “All_in之后呢？” 石婧琳也是类似的思路，“大部分做跨境电商的人，都是外行，对互联网都一知半解，连最基本的买流量、打广告都不懂。紫微云如果能提供一揽子的从头到尾的解决方案，肯定能拿下这片市场，就算在电商云服务的领域站稳脚跟了。” 周不器跟马老板、刘强栋都有过沟通，这种海外的电商玩法，跟国内还真不太一样。挺新鲜的，逻辑清晰、运作起来也容易。 周不器犹豫了一下，建议道：“要不你也来紫微星国际工作得了，温老师不是去雅虎了嘛，你来紫微云，跟蒋帆配合……” 以她的个性，才不愿意给人打下手呢，好好的缘味集团董事长、总裁不当了，去紫微云那边当配角？哪有这样的道理？周不器笑道：“先积累点跨境电商的经验嘛，在紫微云把跨境电商的整套流程和各种模式都吃透了，以后想在跨境电商行业里有大动作，就有经验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所以啊，电商行业是互联网广告行业的重要金主！国内就不行了，几大巨头太厉害，想从淘宝、京东、当当这些平台上赚点广告费，真是越来越难了。海外的市场简单多了，简直就是傻瓜式的商业模式。” “嗯，雅虎！” 这不算什么惊人发现，绝大多数的大平台都是这么做的，包括紫微星旗下的朋友网、今日头条、微博、微点。 石婧琳道：“通过有限的时间、空间的广告推荐，来测试普遍性的用户的反应。哪款产品转化率差，就果断放弃。要是哪款产品在短时间内有很高的转化率，那就很有可能成为网红产品。” 周不器点了点头。 早年间，互联网公司都没有这样的意识，打广告的时候那真是铺天盖地，到处都是重复性的广告。 “行啊！” “对。” 石婧琳哼道：“买量、打广告，他们是学会了，主要都是选择facebook平台。但是，他们连facebook平台的广告机制都不懂，怎么能打出最好的广告效果？” 周不器问道：“什么意思？个性化广告吗？” 在北美市场，雅虎在pC端的流量一点都不比facebook差。 “不是还有雅虎嘛！” 石婧琳抿抿嘴，得意的道：“这下不懂了吧？要不要姐姐告诉你？” 石婧琳道：“这些跨境电商网站都是小网站，没什么品牌性，不像亚马逊、易贝那样有自有流量，用户可以像逛街似的进入这些网站里闲逛，去发现有趣的商品。跨境电商的模式要干脆直接，没有自有流量，都是外部流量。就只能是不断地买流量、砸广告，拼转化率。” 周不器问：“什么要领？” 国外没有校内团购，怎么做测试？facebook就是很好的平台，在这里买流量……其实就是买广告位。 周不器坐起来，轻轻地搂着石婧琳，这话说到了心坎里。 最典型的就是淘宝。 打开浏览器，各种网站上都是相关的广告，没有变化、毫无创新，就是在不断地重复。这就容易引起用户的厌倦、狂躁和不满。 以至于那段时间淘宝就成了流氓产品、流氓广告的代名词。 后来随着行业的发展，大家对互联网广告的认识就越来越充分了。 这种重复性的广告，不仅会大大地降低用户体验，还会极大地降低广告转化率，可谓是口碑和利益的双输，太不划算了。 (eexiaoshuo/dashidaizhidian/22636426/) 第2355章 矩阵模式 顺着这个话题，石婧琳接着说：“平台在投放广告的时候，不仅要降低重复和同质化的广告投放，为了公平起见还会尽可能地把有限的广告资源在同一时间、空间里分配给更多的广告主。” 周不器点了点头，“其实也是在减少重复。” 石婧琳道：“对，要是用户总是看到同一个商家的广告，也会造成不适感，会降低转化率。所以对facebook这样的平台来说，总是要适当地分配广告的投放频率。可是，这里又出现了一个矛盾点。重复性的广告可以产生洗脑式的效果，超过某个阈值之后反而会提高转化率。” 这又是一门很深的营销领域里的学问了。 就像“送礼只送脑白金”。 这广告天天在电视上播放，烦都烦死了。初期的时候，大家看到这个广告的时候都会很烦，都厌倦这样的产品，负面效果很强。 可时间长了，在潜意识里就种下了种子。 等这个种子生根发芽了，广告效果就会反转……虽然用户还是很厌恶这样的广告，可是在消费在送礼的时候，首选竟真的成了脑白金。 周不器摇摇头，“互联网平台不行，这得是垄断机构才行。你说的那个阈值太高了。重复性的广告会极大地影响平台的使用体验。可能还没达到那个阈值，平台的用户就流失了。国内的电视台都是垄断机构，你不看也得看。互联网平台可不敢冒这个风险。” 石婧琳道：“其实没那么复杂，跨境电商的产品更在乎的是短期的爆发力。想要形成爆款，就一定要在短期内砸大量的广告。其实就可以通过新的模式创新，来越过这样的障碍。” 谁能吃透平台的规则，谁能掌握好这个平衡点，就可以越过平台限制，在这个弹性范围之内很好地生存下去。 “嗯！矩阵模式，靠谱！” 要是个别人的小打小闹，平时多报销了点电话费、打车费、餐饮费、服装费的，在“弹性范围”之内，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其实就是一个平衡。 对一些大公司的成熟产品，护城河都很高，这个平衡点的弹性范围就会很大。 石婧琳此前就是校内网的总裁，又可以轻易地拿到很多紫微星和紫微星国际的平台型产品的各种材料。 只要这类不太符合平台政策的广告在平衡点弹性的范围之内，不会严重地影响用户体验导致用户流失就行了。 苏宁易购的所有商品，在哪里打广告了，京东马上跟过去，也去打几乎一模一样的广告；苏宁的商品价格降低了，京东马上也调整，确保价格要更低！甚至京东还秘密派了一大批的“密探”，每天都去苏宁易购的线下店里盯着，时刻关注对方商品的定价。 周不器听她这么一说，迷雾就消退了。 周不器此前还真没想到跨境电商可以这么玩。 可是，平台想要长期地赚钱下去，就不能因为广告的存在而严重地破坏了产品的使用体验，就要对广告的投放策略作出一定的规章制度和限制。 怎么办？矩阵的模式就出来了。 别全平台都是这类的广告就行。 比如京东和苏宁易购的竞争，那真是白热化。 要生出一堆衍生账号，“周不器侃商业”、“周不器说经济”、“周不器讲企业”、“周不器评企业管理”等等类似的账号。 不是不能有。 比如“周不器说商业”这个账号，怎么最快地获得大量的粉丝呢？只靠一个账号的买流量是不够的，得像石婧琳说的那样。 单枪匹马地想跟亚马逊、易贝这种电商巨头竞争，恐怕很难。甚至想在跨境电商领域脱颖而出，都非常困难。 周不器有一种预感，“你说的这种模式，很可能会引领未来的跨境电商行业。” 周不器问：“具体呢？具体你要怎么办？” 周不器一下就听懂了，“抓漏洞？” 每个账号都去买流量，都去争取曝光度，就可以绕开“重复”的限制了。 这就是政策上的“漏洞”。 这个账号很难重复性地不断向用户去推荐。 在这种时候，互联网平台广告还真不能给限制。 相关内容就可以频繁地推送给用户了，就很容易地获得大量的粉丝的关注了。而这些账号又彼此关联，相互联通。 这么一说，周不器一下就反应过来了，先知先觉的经验应用上了。 这模式就运转起来了。 石婧琳见获得了他的认可，就非常高兴，“嗯嗯嗯，说得对，就是矩阵模式！这个词说的真好！” 处理这种事情耗费的企业支出，可能比他们贪的那点公司公款还多呢。 就比如这种重复性的低质广告。 任何一个平台，不管是报纸、杂志，还是电台、电视台，又或者是互联网平台，广告的存在都会破坏用户体验。 紫微云已经收购了shopify，有了强大的电商网站的建站模板。靠着这个模板，可以迅速又简单地建出许许多多的跨境电商网站，组成起来，就是跨境电商的矩阵群了。 石婧琳道：“不能做跨境电商网站，要做跨境电商网站群，要做一堆相互配合、相互关联的跨境电商网站。比如ABCdefg这些网站。在推爆款的时候要猛砸广告，可如果只有一家电商网站A，都是重复性的广告，就会受到平台的限制。如果分开，分成ABCdefg这些网站一起去打广告，就可以绕开限制了。是由不同的公司打的广告，出于公平的角度，平台给了A广告位，就也要给BCdefg这些广告也提供广告位。” 石婧琳想了一下，“也不算是漏洞吧？就算是漏洞，也是不经意的漏洞。像朋友网、facebook这种平台，抵抗力可没有那么差。只要别是所有的广告都是重复性的、同质化的、洗脑式的就行了。偶尔出现一些类似的广告，并不会对平台造成伤害。平台的机制和政策，限制的是所有的广告主都这么搞。个别的广告主这么做了，也是默认的态度。” 平台的目的是赚钱，通过广告来赚钱。 放在跨境电商上，就是建立这一整套跨境电商的矩阵群，靠着许多相关网站的辅佐和曝光，来增加单体的力量。通过单体力量的增加，从而推动整体实力的成长。 这根本就不是其他那些跨境电商选手能比的。 “还真是。” 石婧琳道：“是重复啊，但是能绕开。重复类广告的审查，只面向单个的广告主。否则就违反公平竞争了。ABCdefg这些公司都出同样的广告费，凭什么A的广告能打出去，别的公司就不行？平台也只能默许。你看facebook上啊，亚马逊和易贝为了竞争，都是类似的商品广告的竞价。国内也差不多。” 还真是这样。 可短视频平台也有这种防重复的机制。 石婧琳笑着说：“不过，我也没想过分地去挑战facebook的平台原则。建一群跨境电商站，一个专门卖t恤，一个专门卖内衣，一个专门卖鞋子，一个专门卖裤子……是同类广告，至少不会完全重复。同时，这些广告都相互关联。进入了A网站，就可以提供B网站的产品推荐；进入了B网站，还会提供其他网站的商品链接。总之，就是让流量周转起来。A网站如果在facebook上打广告，就算砸再多的广告费，也会受到平台机制的限制很难引入太多的外部流量。就可以通过BCdefg那些相关网站帮忙了，他们可以把流量都引入到A网站里……” 比如helo、facebook手机版这种产品，之所以广告很少，就是因为这是智能手机端的产品，这是个新鲜玩意，还在慢慢地摸索平衡点。宁可少赚点钱，也不能越过了平衡点影响了用户体验，导致用户流失。 既有行业经验，又有行业数据，作出一些判断和分析就太容易了。 这种矩阵模式就不一样了。 这是同时制造出了几十个兄弟姐妹，大家一起上阵一起搞…… 尤其是国内。 就像跟屁虫似的黏着，然后就很快地取得了竞争上的优势。 周不器有些惊讶，“这样能绕开？A广告投的是衣服广告，B广告投的也是衣服广告，这不重复？” 这不就是短视频领域的内容矩阵的模式吗？ 周不器道：“思路清奇，可以！” 要是所有人都贪公款，那一定会严肃处理，这关系到了企业的生死。 给苏宁易购打了广告，就一定也要给京东打广告，哪怕这广告是重复性的是一模一样的商品。在国内是绕不开的人情，在国外就是公平竞争的官司威胁。 就像公司管理一样。 最重要的就是在赚钱和用户体验之中找到一个平衡。 后世的短视频产业兴起之后，很多大v为了捕获更多的粉丝，就一定购买更多的流量、有更多的曝光度才行。 石婧琳就充满了自信，“那还用说吗？这种模式还有一个最大的安全层面的好处！” “嗯？安全层面？” “跨境电商多危险啊，要是哪个产品出现了假货被海关查了，或者产品爆了没货了发不出订单，或者产品过度渲染而产品质量低下，货不对版等等。一旦出了这些问题，就果断关门大吉。反正每个网站都是独立了，关了一个回避了责任，其他网站还能照常经营。” “我去！” (本章完) (eexiaoshuo/dashidaizhidian/22636425/) 第2356章 拉易贝上云 这个石婧琳，果然是个女强人，给周不器提供了不少做跨境电商的思路，可以应用在紫微云上。 一般做跨境电商的团队，都是外行。 国内的有专业团队在做，由一些专门做互联网的人开个做跨境电商的公司，采购在国内订货、采购，通过互联网平台销售到全世界。 国外就不太一样了。 互联网人才没那么多，电商行业没那么发达。 就比如马德里这座城市，虽然也是欧洲的大都市，实在算不上什么科技城市。存在一些互联网人才，他们在创业的时候就没必要去做面向C端的产品了，做B端的产品多好？风险更小，旱涝保收，轻松自在。 就像马德里的球队皇马、马竞的官网，都是外包给当地的从事相关工作的互联网公司。官网的盈亏与否，由俱乐部承担，这些互联网公司是拿钱办事提供服务，帮助运营。 做这种官网服务的，一般都是小公司，都是地区性的公司。 比如曼联的官网业务由曼彻斯特的网络公司来承担，皇马的官网业务由马德里的网络公司来运营。 实力都很弱。 但是业务稳定、收入稳定，工作轻松，竞争压力小。 周不器收购了曼联之后，很快就看到了这种现象。 觉得这帮欧洲人真是好逸恶劳！ 美国人不懂足球，互联网巨头都没有深入到足球领域来，这里面存在着巨大的商机和利润，而且没有什么有实力的竞争对手，那他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就创办了紫微星数媒这家公司。 再有不到两个月，就要在伦敦交易所上市了。 紫微星数媒就是抓住了欧洲互联网行业这样一个广泛的现象才发展起来的，以更低的价格、更好的服务承包了大部分欧洲球队的官网业务。 那些原本坐享收益、优哉游哉的地方网络公司，至少因此倒闭了几十家。 跨境电商也是类似的情况。 欧洲这边想做跨境电商业务的公司，往往都是一些中小企业，是商品的生产方，为了拓宽产品的销路。 可是他们是外行，根本不会运作跨境电商。 这时候，当地就会有一些懂互联网的人开一个类似的公司，来服务这些中小企业。这些服务公司，规模也都很小，都是区域性的。没什么雄心壮志，就想着有一份稳定的业务、稳定的收入，美滋滋地享受生活。 哪有这种好事？ 紫微云要把这些事给办起来！ 要全方位地把跨境电商这个行业给推动起来，趁着亚马逊那边还徘徊不前看不清方向的时候，建立出一整套做跨境电商服务的体系，成为最大的跨境电商服务商！ 蒋帆已经来美国工作了，入职紫微星国际的云计算事业群，担任副总裁，第一个任务就是把跨境电商业务给做起来。 周不器第二天就找他谈话。 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想做好跨境电商的服务，就得做全套的流程，从建站模板、存算空间、行业数据和应用软件，到支付工具、安全支付服务，以及流量的购买、广告的投放，还有选品的策略、订单的全程跟踪等等，最好全部都要做到。 蒋帆也有思路，他说已经找到了集团副总裁迪米·科勒，接下来要跟他一起去易贝谈合作，希望能把使用紫微云旗下的跨境电商云服务的客户商铺对接到易贝平台上。 周不器赶紧叫停，“这事不急！” 蒋帆不解，“怎么了？” 周不器道：“易贝的电商业务发展遇到了瓶颈，正麻烦着呢。现在这时候，是咱们更握有主动权。” 蒋帆反应很快，“还有别的业务？” 周不器笑道：“对，要把PayPal从易贝分拆出来。” 蒋帆道：“我听说这事都闹了好几年了，易贝方面不同意。” “不同意也不行了，易贝主业务持续低迷，股价长期走低，已经严重拉低了PayPal的价值，损害了PayPal小股东的利益。” “这……” 蒋帆有些不太相信。 易贝是PayPal的控股大股东啊，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可以说，PayPal想干什么、能干什么，都是由母公司易贝说的算。 蒋帆很是怀疑地说：“一些没有话语权的小股东闹事，能影响易贝的决定？” 周不器咳了下嗓子，“紫微星国际去年入股了PayPal，现在也是小股东。” 蒋帆就有些尴尬，却也有没有觉得大老板就能把这件事情搞定，很担心地说：“用跨境电商的合作，来迫使易贝让步，同意分拆PayPal吗？这恐怕很难吧？” 正常来说，这种事情的确不可能。 一些没有话语权的小股东号召分拆，几乎不可能得逞。但这次不一样，周不器背后还有一个著名的小股东利益维权专家在帮忙。 “我一会儿要去见卡尔·伊坎，你跟我一起？” 周不器想带他出去见见世面。 从国内把他叫到美国来了，总要多多栽培。 蒋帆微微一怔，“卡尔·伊坎？我知道他，很擅长拆分公司……” 周不器笑道：“他也是PayPal的小股东。” 蒋帆恍惚道：“这样啊，他好像名声不太好。” 周不器道：“易贝是上市公司，发展的这么差，还捆着PayPal损害了众多小股东的利益，名声更差。甚至可能会吃官司。卡尔·伊坎搞这种事很在行，去年就找过我……这种事情闹起来了，易贝肯定会股价大跌。” 蒋帆听懂了，哭笑不得，“威胁啊？！” “是威胁的意思。”周不器点了点头，“在这种资本社会里，股价就是上市公司最大的话语权。尤其现在易贝股价长期低迷，这就是易贝董事会的最大把柄。” 蒋帆觉得很兴奋。 易贝是一家市值400亿美元的科技巨头啊，就这样轻易拿捏了？ 不仅如此，PayPal可是目前全球最大的互联网支付工具啊。 一旦由周大老板推动了PayPal的分拆，这就意味着他将会在PayPal的董事会里拥有巨大的权威和话语权。 那么紫微云在做跨境电商支付环节的时候，就可以推出更便捷的解决方案了。 随即，蒋帆就有了另一个大胆的想法，建议道：“电商离不开弹性云的支持，尤其一些购物节的时候，会流量暴增。易贝不可能去找亚马逊云服务。如果可能的话，应该把易贝的电商业务也拉到紫微云上来。如果紫微云能把易贝服务好，在海外市场的知名度和信誉度也就提升上来了，就会有更多的电商网站会选择跟紫微云合作。应该跟易贝建立起长期广泛的战略合作。” 周不器笑道：“行啊，看你能不能说服易贝了。” 第2357章 靠谱的合作模式 过去这三十多年来，卡尔·伊坎靠着娴熟运用杠杆收购、恶意收购、委托书之争、要求董事席位、借助媒体、煽动小股东等各种资本和非资本手段，购入了数十家上市公司的大量股份，通过威逼利诱董事会和管理层赚取了上百亿美元的利润。 前些年面向的都是传统行业。 这几年风向大变。 开始盯上科技股了。 雅虎、易贝，以及今年开始运作的奈飞和戴尔。 奈飞的事情已经终结了，在周不器的强烈反对下，卡尔·伊坎没能顺利地进入奈飞的董事会，导致他如今已经把奈飞的股票清空了。 可是，因为奈飞的股票表现优越，今年以来已经上涨了70%，这也给他带去了丰厚的利润，一波操作赚了3亿多美元。 这就让卡尔·伊坎和周大老板结下了不解之缘。 双方的“合作”，可不是一次两次了！ 比如雅虎案，包括更之前的爱斯达收购摩托罗拉的手机业务。 摩托罗拉为什么会选择拆分出售？ 背后的神秘力量，就是卡尔·伊坎。 07年苹果推出了iPhone之后，摩托罗拉的股价就持续大跌，卡尔·伊坎看准时机果断地吃进大量的摩托罗拉的股票。 可是，几番努力之下，却没能获得董事会的席位。 卡尔·伊坎大怒，第二年就把摩托罗拉给起诉了，还狮子大开口，想要4个董事会席位，并要求公司分拆旗下移动业务。 官司打了好几年，摩托罗拉内忧外患实在坚持不住了，最终在2011年初分拆为摩托罗拉移动和摩托罗拉解决方案两大独立公司，告别了无比辉煌的历史。 这才有了谷歌收购摩托罗拉移动，爱斯达从谷歌手里收购摩托罗拉手机的后续操作。 再往前，其实也有渊源。 现在的好莱坞第一大娱乐巨头是紫微星环球，营收规模排在时代华纳和迪士尼之后，但利润规模高居第一。 之所以能成为第一，主要是超越了时代华纳。 为什么能超越时代华纳？ 因为06年的时候卡尔·伊坎大手笔地吃进时代华纳的股票，然后就开始跟董事会和管理层打架，要求把时代华纳分拆成四家公司。 经过一系列的斗争和妥协，时代华纳最终分拆成了三家公司，除了时代华纳的主体公司，美国在线AOL和时代华纳有限电视网都独立出去了。 这就大大地降低了时代华纳集团的利润。 给了紫微星环球成为行业第一的机会。 这一次，双方又要展开合作了。 要携手拿下易贝，推动PayPal的分拆和独立上市。 周不器要主动出击了，卡尔·伊坎当然高兴。 PayPal的案子都持续好几年了。 这下有了周大老板这个得力帮手，拿下还不是手拿把攥？ 卡尔·伊坎身边连个保镖都没有，就只有一个40多岁的名叫哈迪的男助理，是他公司的副总裁，就说道：“易贝最大的竞争对手是亚马逊。这些年，易贝已经被亚马逊甩开很大的距离了。在他们看来，PayPal是易贝跟亚马逊竞争的最有力的武器。” 这的确是战略需要。 周不器笑着说：“我对搞垮易贝没有兴趣，恰恰相反，我想帮助易贝做得更好。PayPal是最受欢迎的支付工具，的确在电商业务上为易贝提供了很大的助力。可现实我们也看到了，PayPal拯救不了易贝。过去这几年，易贝和亚马逊的差距越来越大。把易贝的希望落在PayPal的身上，这不现实。” “哦？”卡尔·伊坎隐约听出了什么，就很是振奋，“你有解决这件事的办法？” 周不器道：“可以推动易贝和紫微星国际的战略合作！PayPal做不了的事，紫微星可以帮他们去做！” 哈迪似乎早就预见到了，就很兴奋地说：“应该的，应该这样！紫微星国际旗下有Helo，有雅虎，有微书、印象笔记这些受欢迎的产品，拥有用户端最大的流量优势。” 周不器点了点头，“没错，如果易贝有意愿的话，Helo可以开通一个入口。可以让Helo的用户直接通过Helo跳转到易贝。” 就像微信里有京东的快捷入口一样。 可以直接通过微信跳转到京东。 前世的京东，就是靠着这样的策略解决了流量困境。当然代价也不菲，以远远低于市场价的价格向企鹅公司出售了大量的股份，让企鹅成为了京东的第一大股东。 紫微星国际和易贝没有股份上的关系。 不过可以给钱。 每年易贝向紫微星国际上交一笔“服务费”，就可以在Helo中开一个接口，从而让易贝获得越来越缺乏的流量支持。 类似的生意，国内电脑端的Helo已经做了好几年了，积攒下了丰富的运营经验。这样成功的经验有必要复刻到海外市场。 紫微云要做跨境电商领域的服务，就需要帮助那些跨境电商网站引入流量。 这可不能依靠Helo。 要是让Helo给那些小公司提供了这样一个快捷入口，实在是拉低了Helo的档次。易贝就不一样了，这是世界级的电商巨头，有足够的品牌和知名度。 Helo可以接入易贝，帮助易贝提高流量。 然后，把那些跨境电商的店铺们接入到易贝平台里，去引入易贝的流量，就可以间接性地获得流量了。 有了流量，就可以卖货了。 流量是电商生意的命根子。 卡尔·伊坎不太懂互联网的业务，但大体思路理清了，很高兴地说：“用业务的合作来弥补分拆的弊端，如果能这样，那我们的计划就没有失败的可能！” 周不器道：“这只是一方面，只是流量上的接入，还有战略上的服务。亚马逊的强大，源自背后有亚马逊云的支持，可以帮助电商业务解决所有技术上的困境。易贝却没有这样的优势。” 卡尔·伊坎这下就懂了，言之凿凿地说：“没错，可以推动易贝可以接入紫微云！亚马逊背后有亚马逊云，易贝的背后有更强大的紫微云，易贝的董事会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就这么定了！” 顿了一下，他就拍板一般地做出了决定，“你这么说好了，我们两个方向，齐头并进！紫微星那边提供业务和战略上的帮助，我这边也运作一下……” 周不器追问：“怎么运作？” 卡尔·伊坎对此就有太多经验了，脱口而出，“参加电视台的财经节目，抨击易贝对PayPal的压榨，制造舆论压力。你知道的，我在资本市场还是有一定号召力的。易贝不敢坐视股价大跌。”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 果然如此！ 这老小子就会玩威胁的那一套。 卡尔·伊坎接着说：“第二，我会煽动易贝的其他股东跟我签署一致行动。第三，我会公开要求进入易贝的董事会！这样基本就够了，三板斧下来，他们扛不住！” “好。” 周不器也不跟他客气。 行啊！ 卡尔·伊坎继续玩他的威逼胁迫的那一套，周不器则是采用互利共赢的合作手段。 恶名让卡尔·伊坎去承担。 好名声自己来享受。 嗯，这样的合作模式很靠谱。 第2358章 带年轻人见世面 虽然计划得挺好，但想推动这件事顺利进行，还是一项很漫长的大工程。易贝是市值超过400亿美元的大公司，分拆PayPal这么大的事，不是简单地搞定几个董事就行，一定得是多方论证并取得股东大会的同意。 不过，卡尔·伊坎信心十足。 还说这是他经手的最简单的案子，扬言三个月之内就能出结果。 周不器就不瞎掺和了。 对方不要脸，他还要脸呢。 紫微星国际要以正面的积极的形象出现在易贝面前，是来合作的，是帮助易贝解决许多棘手困境跟亚马逊竞争的，双方应该友好地深度往来。 威胁、恐怕、胁迫的事，都让卡尔·伊坎去做。 接下来这段时间，就太忙了。 甄妤师姐已经待产了，住进了医院里。白天，周不器至少要抽出半天时间去陪她。然后，还要关注易贝的合作、snapchat收购的细节、把雅虎韩国出售给三星、紫微星数媒以及紫微星环球的上市计划，还有就是要重点关注蒋帆和郑晓丽的业务。 这俩人都是他从国内调派过来的。 都是嫡系干将！ 这俩人的事业能否顺利地发展起来，关系到了以后周不器的用人策略。 老外……老外当然有很多忠诚的可以信任的好人，但从企业气氛来讲，紫微星国际终究是一家以亚裔为主的公司。 高管的结构构成里，最好是亚裔占比50%，白人、印度裔和其他少数族裔加在一起是50%，如此一来才能更好地获得在硅谷亚裔群体中的信任。 不过，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紫微星和紫微星国际名义上是两家各自独立的公司，可实际上在业务设计的时候，很多时候都是共通的。 就比如。 微信在国内有了什么产品上的改版，要及时地分享给国外的Helo团队；Helo这边有了什么技术的突破，也要及时地跟微信团队共享。 两家人其实是一家人。 这多少有些不合规。 这时候老外就靠不住了。 最好就是唐斌辰、陆器、许亮杰、沈向阳、蒋帆、郑晓丽这样的从国内出来的嫡系更能处理好了。 如果蒋帆和郑晓丽能够把跨境电商的云服务和雅虎的改造工程给做好，那就真的能在海外站稳脚跟了。 这样一来，也会坚定周不器国内外人才输送的用人策略。 紫微星缺什么了，可以把紫微星国际的高手派过去；紫微星国际这边有需要了，也可以从国内派高管顶上来。 到了8月28号这天，周不器在医院里焦急等待。 薛姨妈、温知夏、薛宝珊都陪在身边，老爸老妈也从欧洲跑过来了，徐百卉则是喊上了陈东和孟厚坤，从国内飞了过来。 甄妤师姐要生了。 却遇到了难产。 一番折腾过后，医院又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找家属签字，说是要改剖腹产。 差点给周不器气死。 早干啥了？ 知道有麻烦，直接剖了就得了呗，非得去试一试，去遭那份罪？就只有万不得已的时候才能剖腹产？ 我们亚洲的女人可不像你们白人那样，生孩子跟冲马桶似的那么容易。 经过了好一番折腾，孩子终于生完了。 是一个7斤6两的女娃娃。 皆大欢喜。 生过孩子的第二天，医院就来通知，说是甄妤的身体各项指标都很好，可以办出院手续回家了，一周后带着孩子来复查就行了。 不过，这是高档的私人医院，服务的是贵宾客户，院方说可以派一个私人女护士跟在身边陪伴，会陪在身边观察、照顾3-5天。 周不器一听，也就同意了。听说李在容的家里，就有女护士长期住着，平时打针、吃药什么的都方便。 结果看到那个私人女护士，就有点尴尬了。 院方很会照顾贵客，就安排了医院里最好的产后护理护士，是一个年纪50多岁经验丰富的阿姨。 周不器就又有了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回到家后，就跟石婧琳抱怨道：“等你生孩子的时候，不去这家医院了，换一家！” 石婧琳很奇怪，“为什么？大家都说医院的环境挺好呀，而且……而且安排的都是女医生、女护士，很能尊重家属的意愿。” 周不器道：“本来检查的时候都发现了，说胎位有一点歪，可能会难产。结果他们还是选择了顺产，折腾了一个小时，实在不行了才剖的。” 石婧琳白他一眼，“这有什么？” “多疼啊？”周不器义正辞严，然后叹息了一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疼女人，听说甄妤师姐在产房里遭罪，我这心里跟针刺了似的。” 石婧琳气道：“少来这一套！” 周不器道：“我也疼你呀！” 石婧琳全然不在乎，“生孩子哪有不疼的？我觉得甄妤这样挺好的。直接就剖了，不疼不痒的，怎么能感受到生命的连接？疼就疼了，疼过了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我去！” 周不器对她这神奇的理论感到震惊。 石婧琳见他目瞪口呆的样子，有些好笑，“行了，你就不用担心我了，甄妤都那么勇敢，我还能比她差了？再过半个月，我也去这家医院。” 周不器道：“你是狠人！” 石婧琳瞟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干嘛？是不是来请假？” “瞒不过你。”周不器笑呵呵，随即就叹了口气，“紫微星数媒再有一个月就上市了，跟你的预产期差不多。过段时间，我可能要经常往伦敦那边跑。” 石婧琳道：“没事，男人就应该以事业为主，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总扎在女人堆里算怎么回事？我能照顾好自己，而且我妈，大姐、二姐都说了，她们都会过来。” 周不器抓着她的双手，“果然是大老婆啊，知书达理，真贤惠！” 石婧琳白他一眼，娇哼了一声，“前妻！” …… 可能是又有了一个女儿，给周不器的事业上也带来了好运。 经过了十天的拉锯战，周不器终于跟李在容达成了统一。 雅虎韩国以7.6亿美元的价格，出售给三星电子！ 而且是全现金交易。 交易达成后，李在容会亲自来一趟硅谷，当面跟周不器沟通细节。顺势把那辆三星牌豪华概念汽车这个礼物送过去，直接空运。 周不器听后，就松了口气。 有了这笔钱，紫微星国际的资金运营压力就减轻了不少。算上账面上的现有资金，至少半年内可以高枕无忧。 不仅如此，8月份的最后一天，紫微星国际对外正式官宣，以8.2亿美元的价格，完成了对阅后即焚类的社交工具Snapchat的收购！ 其中，现金4000万美元，紫微星国际的股票800万股。 交易完成之后，Snapchat的创始人继续担任公司的斯皮格尔。另外紫微星国际又委派了一个经验丰富的高管担任Snapchat的总裁，去协助斯皮格尔的工作，帮助他做好公司的管理和运营。 虽然Snapchat已经并入了紫微星国际成为全资子公司，但仍会在产品设计、业务开发等方面独立运营。在市场销售和广告对接方面，会跟紫微星国际的后台对接。 官宣要有仪式。 周不器亮相，跟斯皮格尔友好地握手，签署了文件。私下里，就跟他承诺，说是晚上就一起去洛杉矶。 到时候，周大老板会开办一场派对，庆祝今年夏天紫微星环球的两部票房突破10亿美元大关的好莱坞巨作《复仇者联盟》和《蜘蛛侠：英雄归来》的成功。 斯皮格尔是个对美色很有好奇心的年轻人，可以带年轻人见见世面。 这是临时安排的派对。 时间很紧。 离得太远就飞不回来了，看看洛杉矶附近有多少女明星……以周大老板的名气和行业影响力，只要他的请帖发出去，没有任何一个好莱坞女星能拒绝他。 唉，为了公司的发展，为了能说服斯皮格尔，为了能顺利地收购Snapchat，周不器只能又往娱乐圈那个大染缸里扎了进去。 女明星有啥意思？ 也就是斯皮格尔这个稚嫩的初哥会喜欢吧！ 周不器有点瞧不起他，然后就让孙莞然去安排，让杨蜜、蒋冰婕、李心婉、迪丽热雅她们几个先别回国。过几天金主爸爸去英国出差，可以抽空陪陪她们几个。 至于其他那些小秘书们，度假结束了就先回国吧。马上就9月份了，紫微星会迎来新一轮的忙碌期，让她们也都在工作上有些参与感。 第2359章 名正言顺 周不器洁身自好，对好莱坞那边没兴趣，这是为了工作也是身不由己。同样地，孙莞然对好莱坞的兴趣也不大，她也不想去。 趁着小秘书们度假结束了，都要回到工作岗位上了，孙莞然就提议道：“我也跟着她们一起回国了，让宁露跟着你得了，她外语好。” 周不器就有些小惊讶，“回国？你回国有事？” “有点……”孙莞然就有些不太好意思，“新学期开学了嘛，要有校内团购的开学季促销。我不是帮忙联系了化妆品业务嘛，去对接一下。” “就这？” 周不器神色狐疑，不太相信。 孙莞然红着脸说：“还有就是我得给关南晴、麦飞雪、严琪琪她们把工作安排好嘛。现在她们基本都毕业了，都正式入职了，谁管哪一摊，都确定下来。尤其缘味集团那边，你不是说要持续关注嘛。” 石婧琳要从缘味集团那边离职了。 对于这个起家的公司，不能缺乏关注，秘书室这边就要把那边的会议文件和财务报表都统计起来，重点关注才行。 周不器见她表情不对劲，“不对吧？还有别的？” 孙莞然白了他一眼，索性就豁出去了，“我要回去办理升官的手续，行了吧？” “啥？”周不器一下被她给逗笑了，“升官？” 孙莞然轻哼了一声，“我要晋升为行政总监了，M4的级别呢！到时候，秘书室就在我的统领下了。哼，都得听我的！” 周不器笑道：“原来是孙总了，恭喜！恭喜！” 孙莞然脸上就难掩喜意。 总监就可以称“总”了。 这就面上有光了。 要是出去说，我在某某公司当秘书，哪怕是给周大老板当秘书，这给外界的印象也不会太高，也容易引起误会。 行政总监就不一样了，不管是不是名义上的虚衔，这都是正儿八经的职务title，写在名片上也足够的好看有面子，紫微星集团的行政总监…… 出门在外，跟其他公司打交道的时候，都要被尊称一句“孙总”，想想就美滋滋。 不过，她可不好意思这样官僚化的虚荣，白嫩的小手轻轻一挥，摆出了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不以为意地说：“什么孙总，我们紫微星不奉行阶级尊卑的这一套，不用叫我‘孙总’，直接叫我名字就行啦。” 周不器笑哈哈，“还真别说，真有孙总的气势呢！” 孙莞然也有点绷不住，就嬉笑起来，“还说呢，你都不提拔我，是孟厚坤跟人事那边说的，然后才通知我的。” “哦……”周不器这才隐约想起来，“好像是甄妤生孩子的时候，徐百卉跟他说的。” 孙莞然道：“反正升官了，很开心！我先回国办手续了，到时候我的办公室独立出来，秘书室就改为第八行政办公室，她们就都是我的手下了。到时候，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光明正大了。” 紫微星是个大集团，国内员工数量已经达到了5000人的规模。光是行政职员就有140多人，此前分了七个办公室，总部有两个，五大事业群各配备一个，总共有七个行政总监。 这次又规划出来了第八个办公室。 孙莞然担任第八办公室的行政总监，是这个办公室的负责人，这就列入公司的正式企划部门里了，就不用像以前那样遮遮掩掩了。 周不器觉得这个解决方案很好，“嗯，早就应该这样！对了，行政办公室的标准名额是多少？” 孙莞然随口道：“20个吧。” “呃……”周不器瞟她一眼，“现在才10个吧？嗯，算上章泽甜也才11个……” 孙莞然表情微变，复杂又无奈，“你玩得过来吗？那个章泽甜，你一共就碰过一次。破了处了就扔一边了，哪有这样办事的？”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正色道：“你想多了！我就是觉得你既然升官了，这个行政总监更应该名正言顺。” 孙莞然没好气地说：“回头在婕妤传媒那边给你设立十个八个这样的办公室，保准名正言顺的，包你满意，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孙莞然没好气地说：“回头在婕妤传媒那边给你设立十个八个这样的办公室，保准名正言顺的，包你满意，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 周不器也觉得对章泽甜有些愧疚，过去这段时间修身养性，多少显得有些冷落她了。这次南下去洛杉矶，就带上她一起去了。 身边还有一副没见过世面样子的Snapchat的创始人斯皮格尔。 晚上，以漫威影业的总裁凯文·费齐开了一场派对，庆祝漫威的《复仇者联盟》系列电影成功地结束了第一阶段，并由《蜘蛛侠：英雄归来》成功地开启了第二个阶段。 漫改大片，在漫威的带领下已经成了新时代的大趋势。 今年夏天，一共出现了三部全球票房10亿美元的好莱坞大作，分别是《复仇者联盟》《蜘蛛侠：英雄归来》，以及华纳的《蝙蝠侠3：黑暗骑士崛起》。 要知道，在好莱坞的百年历史上，票房过10亿美元的电影屈指可数，今年夏天就出现了三部。这既说明了电影市场的全面复苏，也说明了漫改大片时代的到来。 在这种大势之下，漫威就成了香饽饽。 尤其对很多年轻演员来说，谁能参演漫威的电影，那基本就有了飞黄腾达的保证。 现场来了很多靓丽的好莱坞女星。 各有魅惑，各具风骚。 周不器就惊讶地发现，虽然宁露已经跟他多次出入这种场合了，可风头全被章泽甜给压下去了，她似乎更擅长处理这种大场面。 尤其有好几个女明星都主动地过来跟周不器打招呼……打招呼也就罢了，还噘嘴抖胸抛媚眼的，一看就是别有用心。 有几个周不器还挺熟悉，比如《暮光之城》的女主角克里斯汀·斯图尔特，似乎过往有过交集，很大胆地就邀请他去约会。 章泽甜应对得就很好，把这些危险分子都一一清除了。 倒是有一个女明星，叫达科塔·约翰逊，感觉挺惊艳的……在全场的好莱坞女星之中，也算是风采照人。 周不器还想跟她多聊几句，看看能不能增进了解。 没想到，也被章泽甜给打发了。 倒是敬业。 周不器就想暂时先把她打发走，低声道：“你去找瑞奇，他是漫威影业的法务顾问，让他去找斯皮格尔，帮他拟订一份约会协议。” “约会协议？” 章泽甜这就有点迷糊了，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周不器道：“就是上床前的认定书，表示双方是自愿的，没有任何不当行为。有了这个协议，才能名正言顺地约会，否则干脆别碰。好莱坞这边的女演员都如狼似虎的，斯皮格尔没啥经验，别让他上当受骗了。到时候，影响的是紫微星的口碑。” 章泽甜就有点晕头转向。 这还有协议？ 这种美国上流社会的玩法可真高端。 周不器把她打发走了，正想过去找达科塔·约翰逊聊一聊呢，没想到遇到了一个AMC院线的总裁。 对方喜气洋洋。 在万达的帮助下，公司起死回生。电影市场也回暖了，又跟紫微星国际旗下的电影娱乐事业部携手推进了线上购票行业的革命性改变。 这件事做好了，电影行业就会真的进入数字化时代了。 不过，还有很多细节需要推敲。 周不器就耐下心来，跟他从理论层面概述了这个业务方向的总体思路，这是一种新时代的竞争力。 如果在线上购买了AMC院线的电影票，然后线下去AMC的影院里买爆米花的时候可以享受一定的商品折扣，那就更好了。 第2360章 金融项目 虽然这场派对是专门为斯皮格尔举办帮他来好莱坞狩猎的，但这名义上毕竟是代表漫威影业，来了很多业界人士，有财经作家、知名编剧，有好莱坞的制片人和导演，也有影视行业的从业者。 其中一位名叫托尼·金的家伙，进入了周不器的视线。 他提出了一个很有建设性的提议。 他想承包《复仇者联盟》的后续版权收益。 这是好莱坞的一贯玩法了。 好莱坞是一个庞大的电影工业，有着完善且成熟的产业体系，其中就包括金融体系。 电影的回报周期太长了。 尤其是好莱坞大片。 一部电影从立项、到筹备，到开机拍摄、后期制作、营销宣发、电影上映……这个流程至少要三年时间。 可是，上映之后不意味着就能马上拿到钱。 资金还在各方渠道里周转呢。 就比如该片在5月份全球上映，北美票房分账至少要等到10月份才能打进漫威影业的账户。这还是北美地区。如果是海外地区，那就更慢了。 这还不算。 周边版权和衍生版权的收益会更加延后。 《复仇者联盟》目前的全球票房已经超过16亿美元了，以这个比例来计算，未来3年内，这部电影在DVD/录像带的销售，电视转播权的销售，流媒体版权的销售，以及相关的玩具、道具衣服等衍生版权，至少可以达到15亿美元。 这么大一笔钱，要分摊到3年获利。 很多电影公司都很穷，都等着电影大卖之后迅速地回笼资金，去解决现金流压力筹拍新的大片呢。 可电影周期太慢，这就很麻烦。 所以就出现了金融机构可以帮忙。 相当于贷款一样。 把后续的版权收益贷出去，电影公司就可以一次性地获得一大笔钱了，然后就可以拿钱想干什么干什么了。 付出20%-30%左右的金融成本，就可以提前把利润收入囊中。 这是一个大产业。 哪怕是时代华纳这样根本不缺钱的巨头，也要长时间地这么玩。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做账，就是职业经理为了制造出一个漂亮的业绩拿到相应的奖金。 所以电影公司的财报都非常奇怪。 忽然爆发一阵，然后就沉寂一段时间；然后再爆发一阵，随后又沉寂了。除了电影风险太大，不同时期的电影收益不同之外，这种金融手段的利润转移也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 这就是周不器被托尼·金这个白胖老头给吸引的原因，甚至达科塔·约翰逊那个风采照人的新人明星都不在乎了。 紫微星环球马上就上市了。 在上市之前，财报越漂亮，股票的发行价就会越高，融资的规模就会越大，紫微星环球就可以通过IPO赚到更多的钱！ 通过这种金融手段，把《复仇者联盟》未来3-5年的收益都转移到今年的第三季度的财报上……这下就牛掰了。 周不器其实不屑于这么玩。 做生意就老老实实做生意，少玩财技。 可在美国待得时间长了，有点近墨者黑了。 他心动了。 他心动了。 而且，他还有一个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 紫微星国际的上市计划是2014年，还有两年呢，可这家公司的业务越来越大，需要用钱的地方越来越多。 现在企业债已经达到85亿美元了。 如果再发债，年利率最低也要12.5%。 周不器现在正努力地一路大甩卖筹钱呢。 他得准备一条后路。 万一没筹到钱，也要确保紫微星国际账面资金的绝对安全。 这么大一笔钱，去哪找？ 紫微星环球的IPO上市，就算达不到Facebook的规模，也绝对会是文化、娱乐产业里最大的IPO了。 紫微星国际持有紫微星环球5000万股，可以在这笔股票身上做文章。别说卖掉，拿银行去质押，至少也能贷出20亿美元。 如果按照托尼·金的说法，把《复仇者联盟》的未来3年的收益现在“卖掉”，入手一大笔“利润”，算在当下的财报上，那紫微星环球的股价就可以大大地提高了，紫微星国际手里的这笔股票就更值钱了，就可以质押出更多的钱了。 想到了就行动。 当晚，周不器对好莱坞女星的抛眉弄眼一概拒绝，带着章泽甜见识了一下他在洛杉矶比弗利山顶的豪华庄园。 还有杨蜜、蒋冰婕、李心婉、迪丽热雅，以及宁露…… 算是切身感受了一番好莱坞的气氛。 也都各自当了一回好莱坞的女主角。 不过男主角只有一个。 第二天，周不器就跟紫微星环球的几位高管开了个碰头会，说了这件事。大家当然同意，这本来就是好莱坞的一贯作风。 CEO杰森·基拉尔是硅谷出身，对此就不太认同。 其实此前已经有人提议过了。 就是他反对。 把未来几年的利润转移到现在……紫微星环球上市时候的股价是高了，是可以融到更多的钱了，可未来几年的利润就下降了，股价不就跌了？这对投资人也太不负责任了。 首席财务官迈尔斯·李就给出了建议，说是特殊情况，特事特办，只当成特例来办！ 这样的金融项目不多做，只围绕着《复仇者联盟》和《蜘蛛侠1：英雄归来》两部漫威大片来运作就行了。 全世界都看到了这两部大片的震撼之处，多赚点钱，不是应该吗？ 这种级别的大片，哪怕是十年以后，每年的周边收益都能超过1亿美元。现在只不过是针对未来3年的周边收益稍作运作，影响不大！ 周不器最后表态，觉得对大多数的公司来说，一辈子就这一次IPO的机会，不应该错过。更何况，未来几年紫微星环球将会迎来大片时代，投资2亿美元以上的好莱坞大片，每年至少会上映5部。 今年就只有《复仇者联盟》，《蜘蛛侠1：英雄归来》和《007：打破天幕危机》三部大片制作经费超过2亿美元了。 明年会有5部。 尤其重启后的《侏罗纪公园》和《星球大战》将会来袭！ 紫微星环球不缺利润！ 有了大老板的态度，经过一番讨价还价，高管层终于达成了意见的统一。 10月份紫微星数媒在伦敦上市，这公司规模不大，市值不会超过150亿英镑。12月份上市的紫微星环球就不一样了，势必要市值突破1000亿美元！ 最好能达到1500亿美元！ 扎克伯格现在很火啊！ Facebook的市值达到了1200亿美元，这是实实在在的股票价值。周不器虽然是世界首富，可他的财产都是估值，他的几个核心企业都没有上市。 不需要紫微星和紫微星国际出马，紫微星环球这个做娱乐产业的公司，足以站出来跟Facebook掰掰比划比划了，看看谁的市值更高。 看看谁才是最年轻的最大上市公司的大老板。 (本章完) 第2361章 降价是不可能的 随后，周不器还参观了明年暑期档上映的重头戏大作《侏罗纪公园》第四部的后期制作。主要是带着身边的杨蜜、蒋冰婕、章泽甜她们几个参观。 制片人还小心翼翼地询问，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这又是好莱坞的一大弊病了。 什么内行外行的，谁有权力谁说得算，很多优秀的作品都因为电影公司管理层的意见一通乱改就给改瞎了。 周不器就不过多干预了。 中午，又赶紧上飞机去旧金山。 李在容带着团队来了，主要是交涉一下雅虎韩国的案子，把一些细节给说清楚。除了随行的其他工作人员，还有一位贵客，是他的二妹妹李叙显。 周不器此前也跟她见过。 李在容一共有三个妹妹，不过有两个比较有名。一个是大妹妹李富真，因为跟保镖谈恋爱跟家族决裂了。还有一个小妹妹，因为跟凤凰男谈婚论嫁受到家里的强烈反对，抗拒之下自我了断了，后来李家还一点不反思，说她的死导致三星股价下跌、给家族蒙羞。 这个平庸的二妹妹李叙显就很听话了，是标准的家族联姻。 所以她虽然比较平庸，却受到了家里的高度重视，一路步步高升，现在已经被提拔为三星集团的副社长了。实在不知道她过来干什么，后来一问才知道，原来雅虎韩国被三星买过去之后，会交给她来负责。 具体的细节谈判，周不器不会参与，他在这种斤斤计较上实在不怎么擅长，交给陆器了，由陆器去跟李叙显对接。 周不器则是以主人的姿态，招待了一番远道而来的李在容。 在韩国的时候，全程都是李在容在安排，这次来了旧金山，周不器也不能太冷淡。只不过陪酒的姑娘是没有了，总不能去脱衣舞场吧？ 李在容最关心的还是三星电子的智能手机业务和紫微星的云计算业务的合作。 现在的智能手机领域里，全球范围内就剩下了三大品牌：苹果的iPhone，三星的Galaxy和爱斯达的Aster。 剩下的还有一些中低端的品牌。 包括爱斯达旗下的摩托罗拉，今年6月份推出了一款新型智能手机，价格只有229美元；8月份又推出了一款，售价只有199美元。 在高端手机市场里，几乎已经形成了三分天下的格局，iPhone、Galaxy和的份额大约是37%，Galaxy和Aster差不多，都是30%左右。 但是，三星电子有一个很尴尬的境地。 那就是互联网服务。 硬件制造方面，三星的手机很有竞争力，可互联网服务和软件服务是弱点……尤其是云服务。 过去这些年，三星手机跟雅虎合作，挺愉快的。 可是雅虎没有云服务。 这就很头疼了。 就只能找紫微云来帮忙。 云服务可不好做，苹果一度也在这件事情上栽跟头，让躺在病床上的乔布斯都要站出来做公关。直到2010年苹果改进了产品，把过去的云服务升级为了iCloud，才算是解决了问题。 从技术层面来说，紫微云比iCloud可强多了。 而且，紫微云的规模更大。 规模大就意味着边际成本更低。 iPhone的用户想把资料、照片、音乐等信息上传到iCloud上，免费空间太小，只有5GB。如果想增加10GB的空间，每年需要支付20美元，如果想增加50GB，每年需要支付100美元。 市面上出现了不少围绕着智能手机的云存储空间服务，价格基本上都差不多，苹果这还算是便宜的。 背靠着紫微云的Aster手机就不一样了，推出了一款“Aster云空间”，免费版就有15GB，增加到60GB，每月只需3.99美元，增加到120GB，每月只需5.99美元。 绝对是市面上目前移动领域云业务的最低价了。 背后的产品机制和技术原理，其实就是紫微云旗下的网盘产品Everdrive。相当于在Everdrive里划出了一片独立的空间给“Aster云空间”这款产品。 两块牌子，其实是一回事。 却把PC端和移动端的云存储业务都给包圆了。 “超大云存储空间”也成了Aster的一大卖点。 这就让三星手机很尴尬了。 三星又没那个水平自己做云业务……去找合作伙伴，价格最低的就是紫微云了。不仅价格最低，技术也最好。 亚马逊云也推出了网盘业务，不过竞争力都在PC端，他们的云业务在移动端缺乏实践和经验的积累。 紫微云就不一样了，依靠着爱斯达的手机业务，早就形成了规模、有了大量的参考数据，在移动端的云业务处于领先的地位。 李在容是两条腿走路，大陆市场找到的是百度网盘，海外市场找到的就是紫微星国际旗下的Everdrive印象网盘。 国内倒好说。 国内的网盘业务正处于激烈的竞争阶段，各大网盘商都在不要命地免费向用户提供超大容量，就没有付费版。 这让三星手机在大陆区的云存储业务的成本极低。 海外就不行了。 虽然Everdrive给出的服务价格已经极低了，但对三星来说这成本仍然是居高不下。 三星电子方面计算过，如果三星手机向用户提供跟“Aster云空间”一样的服务，价格一样，那他们每年要为此亏损超过1亿美元。 这还只是开始。 随着智能手机的普及，三星智能手机的存量越来越多，三星的亏损就会越来越大，预计到了三年之后，市场中的三星手机都换成了三星智能手机，他们每年就会在这个业务上亏损超过10亿美元。 李在容想让周不器降价，降低三星手机使用Everdrive服务的价格。 周不器心下冷哼。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紫微云向三星和爱斯达提供的云服务，本来就是计算好的，以此提升Aster系列手机的市场竞争力。 给三星降价了……少赚了钱也就罢了，这不是给爱斯达找麻烦吗？ 李在容邀请周不器去正在施工的三星硅谷总部园区参观，说了关于云业务方面的合作。 周不器叹了口气，“恐怕很难！” 李在容不动声色。 周不器坦言道：“实不相瞒，紫微星现在遇到了一些经营上的麻烦。媒体上的报道都是对的，收购雅虎的确出现了消化不良的后续反应，公司的现金流遇到了危机。” 李在容瞟他一眼，“紫微星国际不是刚刚收购了很热门的社交工具Snapchat？” 周不器摇摇头，“那笔交易主要的支付方式是股票，可不是现金。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着急要出售雅虎韩国的业务吗？这就是真相。” 李在容点了点头。 周不器道：“本来他们没想过要把雅虎韩国出售……估计你应该也听说过，原计划是把雅虎韩国直接裁撤掉，保留品牌、业务和知识产权。等以后时机成熟了，雅虎说不定还可以再杀回韩国，寻求东山再起的机会。” “嗯，听说了一些。” 李在容对这话倒很是认可，他得到的信息也是这样的。 如果出售了雅虎韩国，那雅虎就再也不可能进入到韩国市场开展业务了。就像日本市场那样，雅虎想进也不能进，只能把市场都交给雅虎日本。 如果不出售，雅虎就保留了未来重回韩国市场的机会。 不过，这条路被周不器排除了。 扶持Kakao才是唯一选择。 周不器道：“可现在公司账上资金压力比较紧张，我力排众议要求出售。哎，紫微星国际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尤其是紫微云。前几天还有人跟我汇报呢，说紫微云每个月至少都要亏损1亿美元。” 李在容委婉地说：“业务开展得太多了。” 周不器道：“是啊，运营成本太大了。本来预期的计划，出售雅虎韩国最低的价格是10亿美元，可我觉得三星和紫微星已经建立起了良好的合作关系，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过分地计较。” 李在容表情就有点发僵。 已经知道降低云服务价格的希望算是破灭了。 周不器笑着说：“雅虎韩国的成交价是7.6亿美元，比我们计划中的10亿美元低了不少。这部分折扣，就算在云服务上得了！” 饶是李在容被训练得如同石佛，此时也被他给气坏了。 丫的！ 你可真会做生意！ 周不器叹息道：“紫微云的亏损太多了，实在不能再削减收入了。紫微云的这么多产品，大部分都处于亏本运营的状态。云存储业务是为数不多的可以有稳定收入流的业务，这个业务可不能出问题了。就算我同意，管理层也不会答应。” 李在容就点了点头，很难再说什么了。 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真是太烦躁了。 这也让他下定决心，加速推进对雅虎韩国的收购，然后加强三星在互联网服务的实力，甚至未来三星要推出自家的云计算业务。 周不器笑呵呵。 恨不得早点把三星拉进云计算这个泥潭里。 李在容忽然说道：“对了，你是奈飞的大股东？” 周不器笑笑，“对。” 李在容道：“奈飞能为三星智能电视的平台开发吗？奈飞现在是最受欢迎的流媒体平台了，我看现在韩国的年轻人，都很喜欢看奈飞。奈飞和三星电视，可以成为绝佳的合作伙伴。” 周不器这就很干脆了，“没问题！” (本章完) 第2362章 颠覆人类思维 李在容这次来美国，也不仅仅是为了雅虎韩国的事。近期，他最关注的是四个领域，半导体、人工智能、生物制药和移动业务。 紫微星国际恰恰就是人工智能和移动服务领域的翘楚，是绕不开的一关。 虽然周不器拒绝了对云服务降价的请求，但双方的合作只会越来越深。 李在容不是什么天才，在三星内甚至都觉得他有点平庸。 但他被训练得堪称完美。 堪称是标准化、模范化的“太子”。 翩翩公子，热情礼貌，外界形象很好，一度成为了三星的全球形象大使。三星和苹果的官司打得轰轰烈烈，他却是乔布斯的座上宾。 这可是周不器都没有的待遇。 乔布斯性格极其古怪，很少有人能被他邀请到家里去做客。周不器没去过，李在容却去过好几次。也因为这个原因，库克掌权苹果后，还在继续推动苹果和三星的合作。 还有一件事，更能说明他的处世哲学。 韩日闹矛盾的时候，日本就禁止了氟化聚酰亚胺、光刻胶、氟化氢等半导体材料对韩国的出口，直接让韩国的科技行业遭受了打击，面临了“卡脖子”的危险。 李在容当时没有选择跟日方硬扛地选择对等报复去升级摩擦，而是带队跑了一趟日本展开会谈。他精通英语、日语，语言方面有很大的优势。 然后就凯旋了。 最后的结果是日本依旧对韩国限制这些半导体材料的出口，对三星却取消了所有限制，也就给了三星半导体独霸韩国的机会。 可以说李在容是标准的成功者思维，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跟周不器时不时地意气用事完全不同。 这也让周不器有恃无恐。 不管三星怎么发展，未来都必须倚仗跟紫微星国际的合作。 尤其是海外市场的扩张。 硅谷巨头自成一体。 三星电子和紫微星国际都是亚洲背景，没有理由不紧密合作联合起来。 为此，周不器还专门引荐了马斯克给李在容介绍。 马斯克的产品，不管是汽车还是火箭，都非常重视压缩成本。可是美国的芯片都太贵了，采用三星的芯片方案就会是不错的选择。 李在容这次的美国行是23天，周不器可没这么多时间陪着他，一起见了奈飞的哈斯廷斯、苹果的库克、特斯拉的马斯克。 然后，一起去了一趟东部，来到了默沙东的总部。 这是一家美国的生物制药领域的巨头。 三星要继续进行业务扩张，下一步就要进入制药行业了。周不器这次过来，身边还有人工智能专家沈向阳。 主要目的，就是推进紫微星国际和默沙东的合作，正式尝试利用人工智能来对蛋白质分子结构的分析。 紫微星这边缺的是制药数据，不同的蛋白质分子可能存在什么样的疗效，根本不知道。没有数据就没法分析，就没法进行AI学习。 默沙东有相关数据，却没有那么高超的人工智能技术。 不过，这次周大老板出面，还是没能谈妥。 默沙东对人工智能不是太信任，不认为现在的AI水平能参与到生物制药这么高端的行业里来。 周不器就有点生气，“你那个下棋软件，什么时候能开发出来？” 沈向阳道：“已经开发出来了，正在进一步地学习、完善和测试。” 周不器问：“效果怎么样？” 沈向阳笑着说：“很好，国家围棋院的那两个国手，跟我们的Rokid-go已经下了23盘棋了。Rokid-go是18胜5负，胜率……” “不行！”周不器就打断了他，“这胜率太低了。围棋的本质就是计算，既然是计算，人脑怎么能比得过电脑？Rokid-go的胜率必须是100%才行！不仅要全胜，还要碾压级地获胜。不仅是碾压级的胜利，还要彻底地颠覆围棋行业，改变全世界对围棋的认知！围棋不玄，就是计算！” 沈向阳点了点头，“现在产品已经改进了，优化了很多。此前的Rokid-go，学习的都是人类招法，所以面对人类的时候并不惊艳。现在我们自研的AI的神经网络和深度学习算法已经比较成熟了，Rokid-go可以根据围棋的规则，自我学习、自我研究了。” 周不器是不太懂这些细节了，“效果怎么样？” 沈向阳笑着说：“不太好，输的5盘棋里，有3场是最近输的。不过，这是个成长的过程。还有一点很令人振奋。” “哪点？” “Rokid-go改进之后，可以下出很多人类难以想象的招法了。上一代的产品，虽然胜率更高，但根据两位围棋国手的说法，招法都在人类的理解之内，只是下得比较准确，并不惊讶。现在不一样了，总是能下出令人摸不着头脑却行之有效的招法。” “嗯，这才是AI！”周不器一下就振奋起来了，“这才是Rokid-go这款产品的最大价值所在！” Rokid-go只是一款下围棋的软件，下棋水平再厉害，又能怎样？ 就是计算而已。 电脑的计算比人类厉害，本就不奇怪。 可沈向阳说的升级版的Rokid-go就不一样了，产生了跟人类完全不一样的“思维”。 老版本里，Rokid-go都是在模仿人类，虽然很厉害，其实价值含量不高。这是过去二十年传统的人工智能。 也是默沙东拒绝跟紫微星国际合作的原因。 默沙东的科研水平很强，引领了整个生物制药领域，早就对人工智能有所关注了。如果只是计算，那价值其实不大。 但算法升级后的Rokid-go就不一样了。 不再学习人类的招法了，而是自我学习、自我改进、自我训练，放弃了人类的所有棋谱……这样一来，Rokid-go就可以下出许许多多跟人类不同的棋招了。 很多妙手走出来，直接就颠覆了人类对围棋的认知。 这价值就太大了！ 围棋可以这样，生物制药领域当然也可以这样！ 传统的人工智能，是对人类对生物理论体系的学习，然后顺着人类的观点用大量的计算去开发新药……这应用价值不算太高。 新的有着自我学习能力的人工智能就不一样了。 把相关数据提供给AI模型，人工智能就可以根据数据自己分析、自己学习，然后得出一套AI的关于蛋白质药理作用的分析了，就可以给出跟人类完全不同的药理理论了。 这就是颠覆性的创新。 沈向阳对此就很自信，“没错，这也是我迟迟没有把Rokid-go这款产品推出市场的原因。老版的Rokid-go，如果推向市场之后，只要我们加大算力，基本上也能横扫整个棋坛。却很难有震撼、颠覆的效果。因为Rokid-go就像是一个超级人类，还在人类棋手的思维框架里。应用了新算法的Rokid-go，就有了完全不同的思维。等新版本的Rokid-go经过大量地训练、迭代和成长，就可以真正地用全新的一套体系来下围棋了。这就不仅是赢棋了，更是对人类对围棋认识的颠覆。” 周不器心头的阴霾就散去了，振奋地说：“就应该是这样的思路，这款产品，一定要轰轰烈烈地推出来。让全世界都认识到新时代的人工智能的价值。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就不是我们主动来找默沙东合作了，是他们上门来找我们了。” “绝对不只是默沙东一家！”沈向阳毕竟是科学家，话不能说得太满，“不过，这种神经网络的AI方向，还处于测试的阶段。能否引领人工智能的发展潮流，还需要验证。如果Rokid-go成功了，经过了市场的考验，那么紫微星国际就真的可以引领人工智能行业的科技发展了。” 这又是名誉、口碑和行业地位的附加价值了。 经过了沈向阳这么一说，周不器这才明白为什么谷歌前世要花那么多钱做阿尔法狗了，为什么谷歌是全球可以产业技术发展的领航者了。 从这一点上来说，紫微星国际和谷歌还存在着很大的差距。 如果Rokid-go成功了，这意义就大了。 这是以围棋为切入口，为人类诸多产业的新发展都提供了一个全新的思路，这对全人类来说都是功莫大焉。 周不器就有点急不可耐：“新版本的Rokid-go，什么时候能推出？” 这沈向阳就有点为难了，“还需要时间。” “多久？” “Rokid-go需要深度学习，这相当于是从零开始了解围棋。学习过之后，还要经过大量地训练，逐步地提高……” “好了！” 周不器很不客气地打断了他，才不跟他讨价还价。 不管是做科研的还是做业务的，都差不多，都会努力地给自己找最大的舒适空间，不给点压力还真不行。 周不器很果断地说：“明年6月份，Rokid-go必须亮相！” 沈向阳一下就愁眉苦脸起来，“时间太紧了。” 周不器道：“就这么定了！明年8月份，紫微星就上市了，Rokid-go就当是在上市之前给所有投资人的一份献礼！” Rokid-go是由紫微星国际和紫微星联合推出的一款产品。 在上市之前推出，肯定会引来各行业的关注和重视。在热议和追捧之下，紫微星轰轰烈烈的开启了IPO上市，就可以更加的壮阔了，可能连路演都不用了。 (本章完) 第2363章 球星效应 在决定开发Rokid-go这款围棋软件之前，周不器的认识还没那么清晰，只是东施效颦地学习前世谷歌做的“阿尔法狗”。 随着技术的发展、时代的进步、市场的认可，以及人工智能越来越广泛地应用，Rokid-go的隐藏价值才算是揭开了庐山真面目。 就下围棋这件事来说，本身没什么价值。 可通过下围棋，通过AI去打破人类很多固有体系的认知，然后向更多的行业辐射，才是真正的意义所在。 Rokid-go的产品团队主要在伦敦，刚好周不器从西海岸来到了东海岸，正要去英国呢，索性就跟沈向阳一起了。 周大老板很满意，希望大家能再接再厉！ 这件事做好了，真的可以改变世界。 而且改变的不是一个行业，可能会覆盖到方方面面，影响力远超云计算。 在鼓励这些开发人员的时候，他还掷地有声地表示，未来的科技产业就只有两个方向，一个是元宇宙，一个是人工智能。其他的科技产业，都要围绕着这两个核心体系来开展。 不过，这里的人工智能不是过去传统的那种学习人类、模仿人类的人工智能，而是自我深度学习、自我训练、自我进化的人工智能！ Rokid-go这款产品做好了，就会是新时代人工智能的标志，会成为一个里程碑似的开端！ 同时，周不器还许诺。 等Rokid-go开发出来之后，会在这款产品里增加一个开发者名单，把每一位参与研发的工作人员的名字都列入其中，以作表彰。 不过这只是一次小插曲。 周不器来伦敦的主要目的，还是紫微星数媒的上市。 所有流程基本都走完了。 招股书发了，上市日期也确认了，定在10月10号，取中文的“十全十美”之意，伦敦时间的星期三。 现在，紫微星数媒的股本是4.5亿股。其中，第一大股东是紫微星国际，持有2.4亿股；第二大股东是周不器，持有4200万股，软银、CVC、法国战投、安联资本各自持有2100万股，巴克莱银行持股1200万股、科勒资本持有740万股，曼联持有300万股，道格拉斯·梅里尔持有240万股，理查德·卡本持有180万股…… 还有大量的员工持股，总股东数有837个。 IPO策略很简单，增发1亿股，使总股本达到5.5亿股的规模。 发行价预计在20英镑-25英镑之间。 具体的发行价多少，投行说的不算，投行只有建议权，是亏了是赚了，投行不承担责任。 最终得是周不器来拍板。 要是发行价低了，那对紫微星数媒来说，那就是股票低价甩卖，会有很大的损失，到手的钱少了。要是发行价高了，股票可能卖不完，导致IPO失败，到手的钱还是少了。 所以在IPO的环节里，最重要的其实就是发行价的确认。 对投行来说，发行价越低越好，这样可以确保IPO成功，他们也可以低价买入股票，高价卖入市场，赚一大笔差价和佣金。 对上市公司来说，就要尽可能地在IPO成功的基础上抬高发行价。 怎么抬高？ 这就需要策略了，比如紫微星环球接下来要围绕着《复仇者联盟》和《蜘蛛侠1：英雄归来》两部大片施展财技，进行利润的转移。 眼看着紫微星数媒还有一个月就要IPO上市了，是时候把市场给炒热了。 热度越高，名气越大，跟进的投资人就会越多。 IPO之后，大家就越积极踊跃地去认购紫微星数媒的股票。 要怎么操作呢？ 代表曼联进入紫微星数媒董事会的三德子，提出了一个很好的思路，通过业务来引入球星。 紫微星数媒做的是足球生意，主要是四大业务板块。 一，以Goal为主的互联网足球社区，目前用户已经有6700万了。移动端的日活用户，都可以达到1200万。 这是紫微星数媒最核心的资产，这一款产品的估值就可以达到60亿-80亿英镑。 也是亏损最严重的一个部门。 二，足球俱乐部的官网业务。 这是目前紫微星数媒最赚钱的业务，服务了欧洲147个俱乐部，今年上半年的收入达到了2.7亿英镑。 其中包括官网的运营费、官网商品销售的佣金、会员代销的分成、球队品牌的推广服务费、软文公关费等等。 三，数科足球。 就是利用现代化的高科技设备、大数据分析，以及几款不同的足球分析软件，引领科技足球的新潮流。 上半年这部分的收入超过了2000万英镑。 覆盖面还很窄，还有很大的市场空间可以去开辟。 四，多媒体广告业务。 主要就是两个方面，面向俱乐部球场的广告牌，以及正在积极运作地跟转播商合作的利用人工智能推进的个性化球场广告牌转播业务。 总体来说，就是围绕着欧洲生活最重要的足球产业来展开。 既然这样，完全可以利用足球的名人效应！ 在欧洲，足球明星的影响力，可一点都不比那些娱乐圈的明星差。要是罗纳尔多、梅西这种级别的足坛顶级球星，那影响力就完全不是娱乐明星可比了。 这个思路可以！ 可是，以什么名义来招聘足球大明星呢？ 来当吉祥物？ 这作用就很有限了。 副总裁大卫·邓恩就提出了一个挺好的思路，“可以招聘业务总监。” “啊？”周不器就有些担心，“虚名？” 大卫·邓恩笑道：“哪能是虚名？给实权，要实实在在地为公司开展一些业务。” 周不器问：“什么业务？” “球场广告的推广吧。”大卫·邓恩叹了口气，“我在足坛里有些关系，但主要还是英国足坛。英超20家俱乐部，已经有7家跟我们签约，使用我们的球场广告平台了，英甲更是达到了11家。可是海外联赛，推广效果并不好。” 这个业务，就是周不器策划、构想出来的，因为平时太忙，还真没怎么关注，“在英国这边，应用效果怎么样？” 大卫·邓恩这就很有底气了，“效果很好！尤其对小球队，作用非常大！” 正常的俱乐部，需要有市场部，需要派人出去拉广告，然后把广告摆在球场广告牌上换取收入。 可是，对小球队来说，收入少、成本高，运营太困难了。 市场部出去拉广告，就只能在附近拉。因为去远地方出差，机票、酒店的差旅费就是一大笔支出。 市场部的运营成本太高了。 跟紫微星数媒的多媒体广告业务合作就不一样了。 小球队可以裁掉市场部了。 由紫微星数媒的在线广告平台去拉广告，然后授权在不同球队的广告牌上，平台只抽取25%的佣金。 这样一来，小球队的负担就减轻了。 大卫·邓恩接着说：“这个模式很好，但是对大球会的吸引力不大。这些大球会从来不缺乏广告主。如果裁撤了市场部，把广告位都交给我们来运营，他们就失去了跟广告商的沟通渠道，就失去了主动权，会担心我们从中作梗，把原本属于他们的广告主介绍给别的客户。” 三德子点了点头，“曼联不担心，因为曼联和紫微星数媒有比较深的关系……很多大球队都很担心，害怕一旦我们掌握了广告分发的权力，会把很多他们的广告商都推到曼联这里。” 周不器就慎重起来，沉声道：“这么说来，还真是欠考虑了。” 三德子道：“的确，等紫微星数媒上市之后，曼联最好是找机会退出，股票清空，离开董事会。至少可以避嫌。” 周不器道：“应该的。” 大卫·邓恩笑道：“在引入足球明星的计划里，可以多个策略一起走，可以找一些现役的顶级球员来担任代言人。” “不好。” 周不器不认为这能在短期内产生效果。 就算签下了梅西，让他担任紫微星数媒的形象代言人，紫微星数媒IPO时候的发行价就能提高了？ 这可不行。 大卫·邓恩道：“对，所以就只能从业务层面入手，让市场看到影响力的同时，也能在业务和利润方面看见效果，我已经联系上了马尔蒂尼……” “啊？”周不器微微一怔，“马尔蒂尼？” 大卫·邓恩笑着说：“就是你想的那个，意大利最伟大的后卫。他09年退役后，现在已经完成了商务管理的学习，可以从事一些管理上的工作了。” 周不器问：“让他来干什么？帮我们开发意大利市场？” 大卫·邓恩道：“没错，就是这个意思。任命他为市场总监，利用他在意大利足坛的地位和影响力，去帮我们开发意大利市场。推动更多的意大利球迷使用Goal，引入更多的意大利球队使用我们的官网服务，让更多的意大利球队对接到我们的多媒体广告平台中来。” “好！好主意！” 周不器觉得这个思路太好了。 马尔蒂尼踢了几十年足球，虽然退役后学习了工商管理，要说他的管理水平有多高，那都是胡扯。 但有一点不能否认，他在意大利足坛有着非同凡响的影响力和号召力。 人脉足够地广！ 足球本来就不是个纯市场化的东西，有太多水底下的不透明操作了，给马尔蒂尼一个职位……这基本上就有共识了。 紫微星数媒将会大举渗透意大利足坛。 这市场期待不就来了吗？ 发行价不就可以提高了？ 周不器很认可，觉得还不过瘾，“还有吗？德国足坛？法国足坛？西班牙足坛？都找了吗？” (本章完) 第2364章 赌约失败了 现在的老特拉福德，经过了几年多次的翻新和重整，已经焕然一新。过去的那种吊着的小屏幕已经没了，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形的环绕着整个球场上方的大荧幕。 单是这一个屏幕，造价就达到了350万英镑。 球场内的观众，在任何一个角落任何一个角度，一抬头就可以通过现场大屏幕看到最新的比分、精彩镜头回放和争议判罚重播。 纠结了几十年的南看台，也在周不器的强势推动下，完成了翻新和扩建，让东西南北的看台终于达到同一高度了，不再是“瘸腿”的样子了。 接下来，球场就可以上全自动的封顶装置了。 如果遇到暴雨暴雪的恶劣天气，启动装置把棚顶封上，比赛照踢不误，这在英国的多雨环境下这就很有必要了。 以后承办大型赛事，英国赛场也不用只能选择新温布利大球场了。 这天，周大老板在贵宾席上出现了。 这是新赛季的第一次亮相。 曼联主场迎战南安普敦。 比赛还没开始，当现场镜头给到周大老板的时候，全场就响起了很热烈的掌声。这是所有曼联球迷对这位年轻老板的感谢。 只要不是瞎子，所有人都能看到年轻老板为球队作出的重大贡献和重大改变。 尤其是弗格森退休的这个过渡期，曼联几乎是零磨合。 这赛季是克洛普的第二个赛季，前两轮曼联的表现堪称疯狂。 第一轮，客场挑战埃弗顿，以5：2的比赛大胜对手；第二轮还是客场，曼联则是以4：0的比分干脆利落地击溃了富勒姆。 今天是第三轮，是本赛季曼联的第一个主场。 前两场积攒下来的喜悦，就变成了掌声送给了周大老板。 周不器也没含糊，站起来，向座无虚席的全场观众招手，东南西北都照顾到，掌声就更热烈了。 镜头又给了坐在一旁的查尔顿爵士、弗格森爵士，发现两人都站起来带头鼓掌，这气氛就更热烈了。 全场8万2千名球迷的掌声，颇有几分地动山摇。 既是感激又是赞扬，送给了周不器！ 这一刻，周不器多少有些动容，别看他见过不少大场面，可这种8万人的呼啸之下，真是震动得人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动。 …… 球员通道内，曼联今夏的新援右后卫阿斯皮利奎塔，顶替了肌肉拉伤的拉姆首发登场。这还没开始呢，就感受到了老特拉福德这座壮阔的球场的震撼，感觉心跳都加速了。 “伙计！放松！” 队长鲁尼见他似乎有些紧张，就笑哈哈地拍拍他的肩膀。 阿斯皮利奎塔就深吸了一口气，“每场比赛都是这样吗？” 鲁尼就很奇怪，“你没在伯纳乌、诺坎普踢过比赛？” 阿斯皮利奎塔道：“西班牙的球迷，嘘声最刺耳，掌声可从来没这么激烈过。” 鲁尼笑了笑，“习惯就好。” 阿斯皮利奎塔点了点头，“太震撼了。” 这时，鲁尼已经手持队旗，带头走出了球员通道，抬头一看……嗬！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环形大屏幕上，出现的是周大老板的微笑。 鲁尼有些眼花。 感觉球队老板好似更有魅力了。 …… 这时，现场大屏幕又切换了视角。 变成了周不器身边的两人。 球场内就渐渐地安静下来了。 能来现场看球的，一般都是资深球迷，都认识周不器身边的这俩人是谁。 一个是德国足坛的名宿，传奇门将卡恩。 一个是意大利足坛的名宿，传奇后卫马尔蒂尼。 这是紫微星数媒的公众事务副总裁大卫·邓恩已经联系好的两位心仪人选，想让他们加入紫微星数媒，一个负责德国市场，一个负责意大利市场。 不过，这俩人都“心有所属”了。 一个是拜仁名宿，一个是米兰名宿，都等着退役之后学几年工商管理，然后走上管理的岗位，去俱乐部当体育总监，或者直接当CEO。 邀请起来有点难度。 这场比赛，就是一次来自周不器的邀请。 请他俩入职。 只可惜，这俩人都有点残废，语言太差了，英语都不太会，以至于交流起来很困难。只能配了俩翻译。 有翻译也很难。 这吵闹得震得耳朵都疼的球场里，靠着翻译来交流，就更不方便了。 其实也不用说得太多。 周不器都出面了，他俩也公开亮相出现在老特拉福德看球了，这情况他俩要是拒绝了……那就太不懂人情世故了。 上半场的比赛，曼联全场压制，高位逼抢。 南安普敦过半场都难。 在比赛第18分钟和第32分钟，分别由范佩西和费迪南德取得进场，2：0轻松写意地进入了中场休息。 周不器这才邀请了卡恩和马尔蒂尼，一起去了球场内的办公室。 红酒倒上。 把弗格森爵士也请过来了，这面子足够大。 周不器举起酒杯，“以后，我们在一起共事？” 卡恩性格外向，笑哈哈地说：“周总，我可没答应。拜仁那边都说好了，会给我提供一个职位。” 周不器摇摇头，“循规蹈矩地生活，又有什么意思？” 这话翻译过去，卡恩微微一怔。 周不器盯着他的眼睛，缓慢地说：“你是想留在拜仁重复着赫内斯、鲁梅尼格曾经做过的事，还是想走向一条不同的路，去改变足球行业？” 卡恩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另一边，翻译把这话也翻成了意大利语说给了马尔蒂尼。 马尔蒂尼就率先表态，叹了口气，“我不会说英语，这恐怕是个麻烦。” 周不器笑道：“再大的麻烦，难道比当年防守罗纳尔多、马拉多纳的麻烦还大？你连马拉多纳都能应对，还怕学不会英语？” 卡恩已经得到了拜仁的许诺，会拿到一个职位。 可马尔蒂尼不同，他夏天刚读完工商管理硕士，还没有拿到职位。而且，AC米兰现在飘摇不定，回归米兰目前也不是一个太好的选择。 紫微星数媒现在抛来了橄榄枝，这是个机会。 马尔蒂尼就坚定了想法，深吸了一口气，“好！我加入！” “你呢？” 周不器笑盈盈的看向卡恩。 “这……” 卡恩有些迟疑。 周不器笑道：“我会在英国留三天，希望在我离开之前，能得到你的回复。” 卡恩脸皮也没那么厚，半开玩笑地缓解尴尬，“要不打赌吧，下半场曼联如果还能进两个球，我就加入！” 周不器干脆地说：“就这么定了！” 然后，就安排助手去通知更衣室。 下半场别收。 一定要进攻！ 克洛普本来就是进攻型的主教练，根本不知道什么放水的人情世故。上赛季，他治下的曼联就制造过好几起的惨案，曾一场灌了阿森纳8个球。 比赛第52分钟，鲁尼进球。 比赛第68分钟，替补上阵的比达尔一脚暴力远射，取得了新赛季的首球。 比赛第84分钟，又是范佩西，接到边路传中后的头球冲顶破门。 5：0！ 曼联在新赛季的首个主场，取得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 比赛结束后，周不器似笑非笑地看向卡恩，“糟糕！赌约失败了！你说进两球会加入，现在进了三个。” 卡恩听了翻译的话，哈哈大笑起来。 …… 当晚，周不器就给大卫·邓恩打去了电话，轻松写意，“拟入职合同吧，搞定了！” 大卫·邓恩追问：“哪个？” “两个！” “卡恩也同意了！” 大卫·邓恩这就多少有些惊讶了，他对拿下马尔蒂尼比较有信心。卡恩却不是个可以轻易对付的家伙，踢球的时候就是金毛狮王，脾气不是一般的臭。 周不器笑道：“我跟他打赌了。” “你赢了？” “没有，我输了，所以他加入了。” “啊？” 大卫·邓恩有点莫名其妙。 (本章完) 第2365章 宣传 曾经的伦敦交易所，是世界第一。 后来美国起来了，纽交所可以跟伦敦并驾齐驱。再往后，伦敦交易所就越来越不行了。90年代趁着科技股的爆发，纳斯达克崛起，这就进一步地抢走了伦敦交易所的市场。 以至于前几年，纳斯达克一度要收购伦敦交易所。 在这种大形势下，想推动紫微星数媒在伦敦交易所的顺利上市，这并不容易，得把市场炒热起来，得把国际资金吸引过来。 对英国当局来说，这也是难得的一次机会。 更何况，这是以英国为中心搭建起来的围绕着整个欧洲足球产业的科技公司。 总之，各方都要努力。 才能确保IPO顺利，才能利益最大化。 好在欧洲是足球的世界。 这就省了很多麻烦事。 很多公司上市的时候，因为缺乏知名度，投资者都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路演进行了一轮又一轮，为了让投资人来认购股票，那真是脚底能磨出泡、嗓子能冒出烟。 “紫微星数媒正在引领科技足球的浪潮。” 只这一个口号，至少可以让欧洲的投资者在第一时间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就像当年百度去美国上市取得了空前的成功，因为宣传的时候很简单，“中国的谷歌”，一句话就说清楚了。等后来阿里去美国上市也空前成功，可路演的时候真是累吐了血，很多事情真是跟老外说不清楚。 为了促成此事，周大老板也要作出表率，罕见地同意接受《泰晤士报》的专访，对方听说之后，当晚就派出了首席记者马丁·齐格勒飞往曼彻斯特。 第二天，双方在新扩建的卡灵顿基地的办公室里会面。 首先，就谈起了足球。 马丁·齐格勒向周不器表示了恭喜，新赛季的曼联展现出了一种所向披靡的态势。虽然夏季转会窗没怎么投入，但前三场比赛球队的状态太好了，虽然遭遇了拉姆和罗本的肌肉拉伤，但球队阵容很强大，攻防一体、摧枯拉朽。 周不器可不敢大意，谁知道这英国记者是不是在话术上下了什么圈套，然后搞出一个大新闻把他批判一通。 所以他就非常谨慎，基本都是一些不疼不痒、无关紧要的废话：“这是克洛普的第二个赛季，他做得很棒。经过了一年多的相处，他和俱乐部、球员，以及曼联的球迷们更熟悉了，他的足球理念也可以更好地贯彻到球队之中。球队有这样出色的表现，我并不意外。” 马丁·齐格勒追问：“他会续约吗？” 周不器道：“毫无疑问！” 马丁·齐格勒道：“曼联经历了一个伟大的弗格森时代，接下来会迎来一个伟大的克洛普时代吗？” “为什么不？”周不器似乎充满了信心，“弗格森爵士退休了，谁能接替他执掌曼联的帅印，这是一个巨大的挑战。我很高兴克洛普加入了我们的团队，他勇敢、热情、果断、坚决，他身上有着闪光的人格魅力。” 马丁·齐格勒接着问：“这个赛季曼联会重夺欧冠吗？” 周不器道：“过去二十年里，曼联一直都处于欧洲之巅。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一定是。重夺欧冠，是迟早的事。” 虽然接受记者采访的经验很少，但周不器左右拉扯的水平一点不差。面对一些或多或少带着陷阱的问题，正面回答往往会引起轩然大波。 周不器可不愿意公开作出这样的许诺。 马丁·齐格勒笑了笑，又问道：“曼联这个赛季引进了一位日本球员香川真司，上一位亚洲球员还是朴智星。他会达到朴智星的高度吗？” 周不器道：“我相信在教练团队的帮助下，香川可以快速地成长。” 马丁·齐格勒就越发不客气了，很尖锐地问：“我们都关注到了，曼联今夏的投资大幅度减少，您是要逐步地收回投资赚取利润了吗？” “需要吗？”周不器瞥他一眼，“你觉得我需要从曼联身上赚钱？” 马丁·齐格勒感受到了他的不满，也看到了旁边同来的社长给的眼神警告，就赶紧地适可而止了，笑着说：“哦对了，还没恭喜你呢！你在足球产业里的投资非常成功，曼联越来越好，正在走向一个更加伟大的时代。紫微星数媒也即将上市了，我对科技足球的风气充满了期待。” 周不器表情淡然，“在科技的辅助下，足球会越来越精彩，足球的影响力也会越来越大。” 马丁·齐格勒道：“昨天的比赛里，我们看到了卡恩和马尔蒂尼坐在你身边，很多人都在猜测他俩已经成为了你的足球助理。” 周不器道：“并不是，紫微星数媒会聘用他俩担任足球事业发展部的总监。卡恩和马尔蒂尼都是足坛名宿，他们对足球充满了热爱，这是我们的共同目标。” “他们会做什么呢？” 马丁·齐格勒低头看了下问题本，这就算是进入正题了。这次周大老板之所以愿意接受采访，还真不是因为曼联，而是因为紫微星数媒。 周不器沉声道：“欧洲足球发展得越来越好，全世界的优秀球员都向往来欧洲追逐足球梦。可是我们发现，欧洲的足球生态并不健康，足球产业长期处于亏损的状态，绝大多数的俱乐部都入不敷出，很多俱乐部因为破产。” 马丁·齐格勒问：“这可是困扰了足球产业几十年的难题了，卡恩和马尔蒂尼先生会承担起这样的使命吗？” 这使命可太大了。 不说不能不解决，只要真正参与进来了，去努力为此奋斗了，也足够地受人尊重。 这样的一个大概念下，再加上卡恩和马尔蒂尼的示范效应，相信会有更多的足坛名宿参与进来。 卡恩负责的是德国市场，马尔蒂尼负责的是意大利市场。还有西班牙、葡萄牙、瑞士、法国、克罗地亚等国呢。 市场很大，急需用人！ 周不器道：“没错，我很高兴卡恩和马尔蒂尼有这样的勇气接受这样的任务，这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很多中小俱乐部，知名度不够、商业能力也不强，很难拉到足够的商业赞助，以至于长期处于破产的状态，每年只能靠着出售一两名核心球员来解决困境。可一旦球队在几年之内没有培养出优秀的能够被大球会看上的球员，就会陷入财政危机。紫微星数媒正在做的事，就是帮助他们解决这样的难题。” 马丁·齐格勒是《泰晤士报》的首席记者，不过，他不是财经记者、不是外交记者，而是足球记者。 他对足球一样充满了热爱，听到周大老板的这番话，一下就肃然起敬起来。 恍惚之间，他觉得抓到了这篇报道的主题。 围绕着紫微星数媒的使命展开，才是一位足球记者在足球推广中应该做的事。 马丁·齐格勒问道：“那紫微星数媒会在哪些方面开展这些工作呢？” 周不器道：“会从多个角度来切入。比如官网业务，球队把官网加入到Goal的官网体系里，全世界的球迷就可以通过Goal来发现您了，球迷还可以成为官网的会员。来自全球的会员费，会给球队增加一份收入。官网销售的商品，也可以由Goal平台来全权负责。当然还有最重要的，就是球队赞助。” “Goal也会为俱乐部拉赞助吗？” “当然！” 这就是在给紫微星数媒做宣传了，周不器就详细地介绍了一下这里面的道理。 (本章完) 第2366章 可怕的控制欲 很多中小企业养不起太大的市场部，以至于没有足够的人物去拉赞助；很多外国公司想去赞助，也缺乏沟通的渠道。 紫微星数媒就搭建起来了这样一个线上平台。 不需要坐飞机出差而花掉高昂的差旅费了，加入紫微星数媒的广告平台就可以了。 同时，周不器还说了，未来紫微星数媒会推出更多的帮助中小俱乐部生存的策略，比如众筹的业务。 足球爱好者们可以来捐款，来众筹。 当某一家俱乐部遇到了经营困境，就可以提供相应的帮助了。 采访过后，第二天成稿。 先给周不器过目。 感觉还可以，第三天正式在《泰晤士报》的专栏里发表，很快就引来了各方媒体的纷纷转载。 这可不仅是足球。 金钱的魅力太大了。 周不器可是新晋的世界首富，超越了比尔·盖茨！ 大家都想一饱眼福，看看这个平时很低调几乎从不面对媒体的年轻首富都说了些什么，看过之后才发现主要都是围绕着足球产业展开。 也知道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的新公司紫微星数媒要在伦敦交易所上市了！ 这一下就让很多人都恍惚起来了。 他有多少家公司？ 克洛普看到这篇报道之后，还专门给周大老板发来了一封简短的邮件来表达感激：“很荣幸有机会执教曼联，更荣幸的是获得了你的信任。” 此时的周不器，已经飞离伦敦，又回到了纽约。 在纽约见到了卡尔·伊坎。 他都一把年纪了，行动起来速度可一点不慢，已经开始向易贝施压了，并且开始四处游说，跟易贝的小股东们达成联合。 周不器这边也派出了以高级副总裁凯文·约翰逊为首的谈判团队，跟易贝展开了交涉……不是为了向易贝施压，而是为了推进易贝跟紫微星国际的合作。 易贝没有云业务。 刚好紫微云和亚马逊云展开了激烈的竞争。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从这个层面上来说，易贝和紫微星国际有着天然的合作基础。 蒋帆也参与其中。 想要帮助易贝推进跨境电商的业务。 亚马逊那边已经开始推广跨境电商了，易贝这边担心成本太大，迟迟都没有启动。有了紫微云来分担，那的确是好事。 在易贝这件事情上，周不器和卡尔·伊坎的合作很愉快，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合作的方案敲定了，并且开始执行了。 周不器要为下一步考量了，顺利地把PayPal从易贝中分拆出来之后……权力怎么分配？他搞出来这么大一个局，把PayPal从易贝中解脱出来，可不是为了做好不事不留名，更不是为了那点分拆后可以释放子公司价值的利润，而是PayPal未来的走势！ PayPal的分拆模式，会是怎样？ 周不器受到了卡尔·伊坎的邀请，去到了他的家里吃午餐。味道一般般，是一个不知道什么风味的鸡蛋饼，不是烙出来的，是烤出来的。 这是他的太太，一个皮包骨的老奶奶烹饪出来的。 周不器吃了两张饼，出于礼貌地赞不绝口。 卡尔·伊坎似乎不太愿意在夫人面前说工作上的事，摆了摆手，然后跟夫人开了几句玩笑，说下次想吃到她烹饪的苹果派。他夫人却说，想吃可以，等圣诞节吧！ 很明显，老夫老妻的关系很好。 简单地吃了顿午餐，卡尔·伊坎去了书房，才说起了这件事，很坚决地说：“既然要拆分，那肯定是要跟易贝划清界限，控股的模式拆不拆又有什么意义？PayPal的增长速度这么快，不能成为易贝的累赘。” 周不器问：“所有股票都会分配吗？” 卡尔·伊坎道：“只能这样，只有这一种拆分方式。易贝持有PayPal的股票，会按比例分配给所有易贝的股东。拆分之后，易贝不会持有PayPal哪怕1股。” 周不器眯眯眼睛，“那如果PayPal顺利地拆分了，新的董事会怎么安排？” “啊？”卡尔·伊坎微微一怔，当即就反应过来，笑着说，“由你决定！我都可以！对了，你在PayPal的持股是多少？” 周不器道：“5%左右。” “不少了！”卡尔·伊坎半眯着眼睛，快速计算了一下，“易贝最大的股东持股也就7%左右，拆分之后……持有PayPal的股份也就是4.2%。这足够确保你是PayPal的第一大股东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 这本就在他的计划之内，否则去年他听卡尔·伊坎说想要运作PayPal的分拆之后，也不会在紫微星国际账上资金捉襟见肘的时候去大手笔地投资PayPal。 5%的股份，当然不可能控制PayPal。 但第一大股份本身就是一种分量。 尤其周不器的身份特殊，他有着非凡的成就，在名誉上又是新晋的世界首富，其他的所有股东都会信任他、支持他，都会投票给他，希望这位年轻的世界首富能带着他们一起赚钱。 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对PayPal施加影响力了。 哪怕他想成为PayPal的董事会主席，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他再任命自己为PayPal的CEO，各方不仅不会反对，还会拍手称快。 只不过周不器没兴趣这么做。 周不器道：“我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计划，就是希望PayPal能够在正确的人领导下长久地发展下去。” 卡尔·伊坎一听就懂了，笑道：“当然，应该的！我就一个要求，要尽快地推动PayPal上市，越快越好！” “嗯？”周不器瞟他一眼，“上市之后呢？你套现走人？” “不然呢？” 卡尔·伊坎可没有做长线的习惯，从来都是快进快出。把PayPal分拆出来，再成功上市，这就足以让卡尔·伊坎赚一大笔钱了，就可以套现离场了。 他可没兴趣跟PayPal一起成长，慢慢地玩价值投资那一套。 周不器笑笑，“PayPal上市之后，我不会担任PayPal的董事会主席，也不会对管理层的业务过多地干涉。不过，在有需要的时候，我还是会对公司战略进行一定的安排，适当地施加影响力。你不留下？” “呃……” 卡尔·伊坎这就沉默了。 这不符合他的投资习惯，他是资本家，玩的是资本运作。长期持股的起起落落，实在过分地考验人性。 不过，眼下还真有可能是特例。 周不器不一样啊，这小子在赚钱这件事情上似乎有着一种难以想象的魔力。长期投资PayPal他没什么兴趣，投资这小子，倒是不错的买卖。 周不器道：“留下来，说不定可以赚得更多。” 卡尔·伊坎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好笑道：“留下来，帮助控制董事会？用不着吧，以你现在的身份，还是最大的股东，谁会反对你？” 周不器沉默一会儿，很实在地说：“PayPal是咱们辛辛苦苦运作，从易贝里分拆出来的。董事会如果不听我们的，咱们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PayPal未来的发展方向，应该按照我们的思路来规划才对。” 卡尔·伊坎扯了扯嘴角，“可怕的控制欲！” 周不器道：“这是最实在的道理，功劳最大的人收获最多。” 卡尔·伊坎点了点头，“可以，我会留在董事会里。嗯……不过我可能不会保留太多的股份，改变投资理念，我没法向我的投资人解释。” “理解。”周不器笑了笑，“只要你不三五年内不退出董事会，挺过了过渡期，这就够了。” 第2367章 科技改变世界 见过了卡尔·伊坎，沟通得很愉快。 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他投资奈飞获利丰厚。本来他想进入奈飞的董事会，被周不器强势拒绝了。 然后，卡尔·伊坎就把奈飞的股票都给甩卖了。 可即便是这样，奈飞持续上涨的股价也让他大赚了一笔钱。去年，《纸牌屋》上线，风靡全球。今年，HBO的史诗大剧《权力的游戏》几经波折之后终于也在奈飞上线了，又引起了市场的狂欢。 有过这次的经历，也着实让卡尔·伊坎认识到了长江后浪推前浪。 跟周不器这小子合作，还真的能赚大钱！ 至于合作的过程里，谁是主导，话语权归谁……卡尔·伊坎才不在乎这个呢，为了赚钱，他连脸皮都可以不要，臭名昭著都不怕。 周不器的影响力是越来越大了。 三星太子李在容此时也在纽约进行商务会谈，听说他在场，就邀请他晚上一起去参加一个关于资助听障儿童的慈善晚宴。 过去之后，果然听到了预想中的消息。 三星以7.6亿美元现金收购雅虎韩国的案子，已经正式确认了。 对周不器来说，这是一次能解燃眉之急的交易。 就挺高兴。 慈善会上捐赠了50万美元，用于帮助一些经济困难的听障儿童，帮他们听到这个世界的声音。这其实挺震撼的，主办方在大屏幕上放了很多照片，还有许多现场拍摄的视频。 很多婴孩一降生就有听力障碍，听不见声音。工作人员给他戴上专业的助听设备后，孩子一下就被吓哭了。 李在容叹了口气，“只可惜，这种设备只能帮助一些弱听和听觉系统没有缺陷的人。很多人听觉系统甚至根本就没有，一辈子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周不器沉默了一下，轻轻摇头，“也不一定！” “嗯？” 李在容瞟他一眼。 周不器笑道：“技术的发展多快啊，放在二十年前，没有这么高级的助听器，很多患有严重听觉障碍的人真的什么也听不到。现在却可以了。” 李在容道：“那至少得有耳朵吧？得有一个……就是接收声波的听觉系统吧？这个听觉系统都没有，怎么接收声波？” 周不器道：“不就是接收声波嘛，也不一定要靠人体的听觉系统。说不定就可以人造耳朵。” “啊？” 李在容就有些好笑，觉得不可思议。 周不器却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科技改变世界，这是我一直坚信的事。人工智能现在很强大了，你知道现在人工智能的核心算法是什么逻辑吗？” “呃……” 李在容就有点无语。 周不器见他这么外行，就只能以内行的身份去指点了，“是基于神经网络算法，就是通过计算机模拟人类的神经结构，来完成自我的思考。” 李在容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然后呢？” 周不器道：“这说明人类的技术进步，已经朝着对接大脑系统的方向去发展了。人能听见声音，是靠着听觉系统接收声波信号，然后把声波信号转为大脑信号，最终是由大脑来决定最终听到的是什么。” 李在容惊了个呆，“你是说靠着假耳，直接跟大脑神经对接？” 周不器道：“这很有可能会是一个思路，只需要利用人工智能，对各种声波信号的大脑神经反应进行数据的分析和总结。然后就可以人工地模拟、制造相关的大脑信号了。假耳接收现实中的声波信号，然后通过人工智能，直接模拟转化为大脑信号通过神经元传递给人的大脑，就可以听见声音了。这样一来，就可以绕开有障碍的听觉系统。” 李在容深吸了一口气，肃然起敬，“这是一个伟大的工程！这真的是在改变世界！” 周不器笑道：“不过，这需要依靠强大的人工智能。这理念不稀奇，过去也有，只不过传统的人工智能算法还是太落后了。紫微星正在着手解决这件事，要先给未来的人工智能确定下一条正确的发展方向。” 李在容由衷地说：“紫微星是一家伟大的公司！” 周不器没有谦虚，点了点头，“不过，要实现这样的人工智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目前，紫微星正在做一款下围棋的产品。你知道的，过去的人工智能，已经象棋和国际象棋，只剩下了围棋，AI始终不是人类的对手。” 李在容点了点头，笑道：“我知道，看了一些报道。我也是围棋的爱好者，围棋联赛就是三星赞助的。不过……这可能吗？” “嗯？”周不器愣了一下，“什么可能？” 李在容道：“人工智能下围棋，真的可以打败围棋国手？围棋的复杂度，相当于整个宇宙……我也问了很多国手，他们都不相信。” 周不器就有点无奈。 越是热爱围棋的人，就越不相信。就跟很多行业一样，科技冲破的其实不是人力、人脑的局限，而是人类认知的局限。 周不器道：“没关系，我们的产品预计明年6月份会正式发布。到时候，我们会举办一场盛大的活动，邀请几位围棋高手来对弈。” 李在容就很兴奋，“好啊！我来帮你安排！” 现在的围棋行业，韩国的棋手最厉害，国内也冒出来了几个年轻的小伙特别优秀，大有反超之势。 不过，论知名度，还是韩国的棋手更大。 知名度越大，就越容易把话题炒热。 周不器笑道：“行啊，到时候第一场对弈，可以安排在首尔。” …… 雅虎韩国顺利地出售了。 7.6亿美元足以够紫微星国际烧3-4个月了。 可这还不够。 周不器还是得努力地找钱，眼下最好的方法就是把手里剩下的那些Facebook的股票给卖掉，回笼大约60亿美元。 这笔钱到账，那所有问题就都解决了。 从纽约回到硅谷，周不器马不停蹄，去找扎克伯格。 扎克伯格也不知是有意刁难，还是真的为难，沉吟着说：“Facebook的股价不低，而且最近正在进行一些业务上的调整，还有移动互联网的布局……这让很多投资人对Facebook的前景都充满了担心。” 周不器不听他强词夺理，“我就问你一句话，这笔股票，你能不能接过去？” 扎克伯格很为难地说：“能是能，不过这价格……” “不可能！”周不器一挥手，直接就打断了他，“就以现在的股价来计算，不打折！” “这不现实。” 扎克伯格的态度也很坚决，似乎吃定了他。 紫微星国际现在有点消化不了了，很多财经媒体都展开了详细地描述，包括雅虎财经，也验证了这一事实。 越是缺钱，就越是难拿到钱。 周不器眉头紧锁，瞟了他一眼，“年底之前，我希望能完成交易。如果不能顺利地推进，那就没有卖的必要了。等股票解禁，去市场中发售。” 扎克伯格摊了摊手，“这是你的自由。” 曾经两个亲密的战友，曾并肩作战开创了当下全球的社交网络新时代。时过境迁，两人变成了针锋相对的直接竞争对手，多少有些唏嘘。 不过这在硅谷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硅谷的文化精髓，就是背叛，就是反目成仇。 原本的亲密战友，忽然分道扬镳了，然后各自成立了科技公司……小社区就变成了大产业，彼此竞争、相互提高、各自创新，促进了科技水平的发展。 温良恭俭让、公序良俗的那一套的精髓是稳定。 这显然不是硅谷的基因。 第2368章 名誉不能受损 虽然两人在生意上没有达成共识，但私人关系还是不错的，尤其扎克伯格会说点半吊子的中文，他的新婚太太是个华裔。 扎克伯格似乎也不好意思，就邀请周不器晚上去家里做客，希望能化解双方在生意上的分歧。生意是生意，私交是私交。 这本来也是周不器的一贯原则。 就答应下来了。 不过有一件事挺苦恼的，第一次去人家里做客……扎克伯格说他太太家里的长辈也在呢，是个纯正的中国老太太。 这就有点麻烦了。 见到了这种老太太，就不会在乎什么个人隐私了，保准会问东问西，结没结婚啊，有没有女朋友啊，有没有小孩儿啊…… 周不器一番犹豫，还是觉得应该带宝珊一起去做客。 她生过孩子之后，身材还是没有恢复。 还有点胖乎乎的。 1米68的个头，体重126斤，最多算是微胖。不过在周家的环境里，都特别注重节食、保持身材，宝珊就一直在为此努力。 晚上去了扎克伯格家，吃的是粤菜。 这是夏天，晚饭过后，大家坐在花园里吃冰镇水果聊天，还挺有感觉。 扎克伯格的太太普莉希拉·陈长得不太漂亮，可人特别好，相处起来很舒服。私人聚会就不好谈生意上的事情了，话题就围绕着她关注的慈善展开了。 普莉希拉·陈自诉，说是小时候家里特别苦，父母都是来美国打工的最底层的人，靠着卖鱼谋生，她只能跟在奶奶身边长大。 这位奶奶，就是晚上给大家做了一顿粤菜美食的那位长辈。 家里的条件实在不好，可是普莉希拉·陈很聪明，学习很好。在求学和成长的过程中，家里受到了很多次不同的慈善组织的资助，才让她在学业上有了持续深造的机会，最终读上了哈佛。 现在功成名就了，自然就会想着回馈社会。 就像当初那些人帮助了自己一样地去帮助更多的贫苦人群。 这样的理由，对周不器和薛宝珊来说，实在没法共情。 尤其是宝珊。 她从小跟着妈妈一起独立生活，而薛姨妈的身份比较特殊，感受到的从来就不是热心和帮助，而是冷眼和嘲笑。 不过这也让宝珊很早就建立起了强大又独立的内心。 回家的路上，周不器就忍不住吐槽，气道：“美国靠着美元霸权，是靠着全世界在供养。美国的富豪给全世界多捐点钱，那是天经地义的。我又没受他们半毛钱的好处！凭什么满世界地撒钱，便宜那些老外？” 薛宝珊轻轻地“嗯”了一声，“我觉得也是。” 周不器话锋一转，“我爷爷当年做山货生意的时候，那是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在做，别说帮助了，不扯后腿就不错了。” 宝珊就有些惊吓，“不会吧？” 周不器道：“怎么不会？当初跟我爷爷同时做山货生意的有一批人，很多人都是在收山货的时候跟村民起了纠纷，有的就被当场活活打死了。” 宝珊美眸睁大说不出话来。 周不器道：“这还不算什么，村民再怎么闹事，无非也就是为了钱，每人发100块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后来我家生意做大之后，那才更危险，我大伯……他曾经蹲过好几年，就是被人给整了。后来我爷爷好不容易才给他捞出来。” 薛宝珊轻声道：“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周不器道：“这个扎格伯克，得给他的教训。” “啊？”薛宝珊哭笑不得，“不至于吧？就因为他让你捐款？” “不是，生意上的事。” “哦。” “对了，我看你总用Pinterest啊，怎么样？” “很好啊，很有趣。” 薛宝珊抿嘴一笑。 Pinterest是一款图片社交网站，在欧美市场很有影响力，相当于国内的“小红书”，用户群体里，80%都是女性用户。 恰好，紫微星国际早早进场，完成了对Pinterest的两轮投资，目前持股28.4%，是该公司的第二大股东。 周不器点了点头，接着问：“Flickr呢，你用过吗？” “嗯，用过。不过现在好像不太火了。现在的图片网站，最火的是Ucgram，然后就是Pinterest了。新出来的一个Path，据说也挺有趣的，我没用过。”薛宝珊想起了什么，“对了，Flickr不是雅虎旗下的网站吗？” 周不器道：“对，我打算卖掉。” 薛宝珊轻轻颔首，“嗯呢，Flickr没有前两年那么热门了，我也不怎么上了。Flickr是专业的图片网站，一旦设置了专业的门槛，在大众传播上就受阻了。” 周不器笑道：“扎克伯格也想在图片社交这个领域里分一杯羹呢，连续推出了三款产品了，都不温不火的，听说还不死心。” “啊？”薛宝珊隐约听出了什么，“把Flickr卖给Facebook吗？不好吧？” 周不器道：“Ucgram的地位很稳，还有Pinterest的关系。紫微星在图片社交的领域地位比较稳。把Flickr卖掉，也算是迎着风口高位变现，缓解公司的现金流压力。” 说是高位，其实已经不是了。 Flickr最火的时候是在09年，市场估值可以达到40亿美元，被认为是雅虎旗下最重要的资产，是雅虎复兴的希望所在。 微软当时出价10亿美元要收购Flickr，被雅虎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不过，后来就不行了。 雅虎在移动转型的动作太慢了。 Flickr是一款典型的PC互联网时代的社交网站，PC时代做得非常好，是这个行业的第一。 可进入了移动互联网时代，就有点落伍了。 尤其是紫微星国际的Ucgram，方便的手机拍照和简单的滤镜修图，一下就把过去的专业相机和专业修图软件的门槛给冲垮了，让无数的普通人也有了通过互联网秀美图的机会。 照片时代变了。 Flickr就不行了。 过去这两年，用户活跃度一降再降。 也正是因为Flickr不行了，这才让雅虎的董事会坚定地整体性出售的决心。 周不器就想快刀斩乱麻，甩掉Flickr这个包袱。 薛宝珊一脸狐疑，“那也不能卖给Facebook呀，万一Flickr在扎克伯格的手里复苏了，这不是制造竞争对手吗？”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不卖他，气气他。” 薛宝珊就很担心，“卖给别的公司风险也大呢，微软、谷歌、亚马逊、苹果、甲骨文、奥多比那些科技大公司，万一接手了Flickr，把业务给做起来了，不是就跟Ucgram和Pinterest正面竞争了吗？到时候，市场里就都会笑话你，说你眼光不好，说你养虎为患。” “呃……” 周不器一下就被她给说动了。 他本来一心想把Flickr卖掉变现呢，靠着出售雅虎的资产，来解决收购雅虎所造成消化不良的后果。 宝妹妹的这番论调，还真得慎重考虑。 竞不竞争的不重要，关键是关系到了周大老板的名誉啊！ 万一Flickr在别人手里活过来了，蒸蒸日上了，这不是被市场嘲笑，说周大老板眼光不好给他人做嫁衣吗？ 薛宝珊在他眼前握了握拳头，很果断地说：“要我说，宁可把Flickr捂在手里烂掉，也不能卖给其他的科技公司。钱的问题好解决，名誉可不能受损呢。” (本章完) 第2369章 武林高手 甄妤还在家里坐月子呢，石婧琳那边就搬去了医院，也准备待产了，估计也就是3-5天之后的事。 周不器就有点忙活不开了。 这孩子有点多。 大的、小的，上小学的、刚出生的，搞得家里跟幼儿园似的。好在家里人丁兴旺，女眷很多，尤其那些从日本新招来的女佣，都特别喜欢小孩子，就好像招来的不是女佣，而是幼师。 “当当当！” 周不器敲了敲门。 没一会儿，薛姨妈过来打开了卧室的门，看到了他，就有些惊讶有些好笑，“出息了呀，知道敲门了。” 周不器笑道：“我听宝珊说你有点感冒了，我帮你治治。” 薛姨妈白他一眼，让开来让他进来，“你会治病？” 周不器道：“会呀，不信你问雅娴，你想打针还想吃药？” “去你的！” 薛姨妈一听是宁雅娴，就知道准没谱，那俩人的一些玩法，她可是亲眼所见的，让人想想都觉得难以启齿。 周不器笑道：“要不我用内力也行，我一阳指大成了，二指禅也算是初见成效。” 薛姨妈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嗔道：“你正经点吧！天天变着花样地调戏女人，你的创新能力都用在女人身上了吧？” 周不器理所当然地说：“这样才能每天都有新鲜感。” 薛姨妈就不理他了。 她已经总结出经验了，这种事越跟他掰扯越没完，还不如什么都不说，任由他胡闹，等过了这劲，他也就消停了。 果然，很快周不器就不跟她胡扯了，询问道：“石婧琳的家里人都来了，她妈，她两个姐姐，还有七大姑八大姨的，到时候咱们咋办？” 薛姨妈失笑道：“这下知道头疼了？” 周不器道：“这有什么头疼的，她那种家庭，三妻四妾不很正常。她二姐……那个石婧美，一直勾引我呢，我都没上当。还有她大姐，前年不是生孩子了嘛，有一次喂奶让我给看见了，她还问我要不要尝尝呢……” “呸！”薛姨妈有点听不下去，伸手去拍他，又好气又好笑地说，“你还有脸说，肯定是你盯着人家看，她受不了了才这样拿话点你吧？” “不至于！不至于！”周不器一副见惯了大场面的样子，“谁没见过，谁没吃过似的！她就是在邀请我！好在我自控力强，抵制住了诱惑。” 薛姨妈知道他在胡诌八扯，有一点却不用去怀疑，就是像周不器这样的优质男，身边总会有无数的漂亮女人贴过来，轻叹了一声，“有些事情，完全杜绝也不可能，但尽量地还是要避免。” 周不器很骄傲地说：“美色于我，如过眼云烟！” 薛姨妈似笑非笑地说：“一进门就调戏人，你能不能谦虚点？” 周不器哈哈一笑，然后就一本正经地说：“要不这样，咱们去希尔顿酒店，请石婧琳的家里人吃一顿饭？就不把她们接咱家里来了。” 薛姨妈轻轻地“嗯”了一声，“行，那我去跟她家人联系。” 周不器笑道：“嗯呢，我爸妈回国了，在看我爷爷呢，可能要过两天等生孩子的时候再过来，这几天就辛苦你多照料啦。” 毕竟有着辈分上的关系。 石婧琳的大姐、大姐夫、二姐、表哥、堂妹什么的还好说，都是平辈的，可她还有七大姑八大姨的都跑了过来。 就跟公费旅游似的。 对方有长辈在场，自家这边就只能让薛姨妈多多辛苦，顶上去了。 薛姨妈轻笑着说：“没事，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周不器挤了挤眼睛，“想要什么奖励？” 薛姨妈脸色微红，一下就知道了他什么意思，“什么也不要。” 周不器道：“今天不行，一会儿我要去找宝珊呢……周末吧，这周末我找机会，陪你洗个鸳鸯浴，犒劳犒劳。” “少来欺负我，找宝珊去。” “都是心肝，都得疼。” “又不正经了，去去去……”薛姨妈受不了他，就去推搡着他，“你最近不是有很多工作上的事情要忙嘛，赶紧去工作了，别在这说胡话。” 周不器就在这耍赖，“亲一下我就走。” 薛姨妈凑过来，在他脸上“啵”地亲了一下，“行了吧？” “就这？” 周不器很不满意，就要把她搂在怀里亲嘴。 薛姨妈却没让他得逞，不停地推他，“快走吧，我没关门，宝珊要是忽然过来了，看你怎么办！快走！快走！” 周不器被连推带拽地拖到了门口，凑过去小声道：“周末洗鸳鸯浴，别忘了。” “嗯嗯嗯，知道了，知道了，陪你、陪你。” 薛姨妈连连应和，就是想把他赶紧撵走。 周不器不满意，接着说：“我这事太多，就怕给忘了，到时候你去找我，提醒我点。” 薛姨妈无奈地说：“知道了！” 周不器又道：“到时候你陪我练功。” “练功？”薛姨妈微微一怔，“练什么功？” 周不器一本正经地说：“二指禅啊，据说是少林寺的绝学呢，我这修炼得还不够，到时候你给我指教指教。” 薛姨妈差点气死，“我看你应该去练葵花宝典！” 周不器摇摇头，“葵花宝典是武林失传的绝世武学，我可不会。不过，葵花点穴手倒是可以尝试着练习一二，我们武林中人行走江湖，从来都是技多不压身！” …… 书房里，周不器很不客气地把陆器给骂了一通。 出售图片网站Flickr的主意，就是他出的。 从公司的角度来看，这的确挺好。 卖掉Flickr，及时止损，还能完成套现，解决当下的现金流难题。可他这是全然没在乎周大老板的名声啊。 就像宝珊说的。 万一Flickr以后又起势了怎么办？ 不说会不会起势，万一紫微星这边以5亿美元把Flickr卖掉了，等过几年Flickr的估值达到20亿美元了，各大媒体们就会抓住这个问题不放，认为神机妙算的周大老板犯下了一个致命错误。 丢不起这个人。 陆器也很委屈，“我们已经有了Ucgram，完全没有再运营Flickr的必要了。今年上半年，用户向Flickr里上传的照片量是5.5亿张，跟Ucgram三天的数据差不多。现在Flickr在北美区的独立用户访问量，比去年同期降低了20%。” 周不器道：“Flickr还是会有市场生存空间，这是专业的图片网站，跟Ucgram不是一个档次。专业化的平台大众普及比较差，但用户的忠诚度很高，付费率也会远高于普及类的平台。” Flickr是会员制。 普通的用户，每年只能免费上传200张照片。如果想要上传更多的照片，就需要每年支付25美元的会员费。 Flickr现在的用户数大约是5200万，其中付费用户就有200万人。 每年光是会员费，就能有5000万美元的收入。 陆器听出了周大老板的意思，“不卖Flickr了？” 周不器道：“Flickr的衰落是必然的，但这跟产品设计无关，跟产品的定位有关。Flickr上的图片艺术性和整体质量是最好的，这些图片都是数字知识产权。有了Ucgram和Pinterest，未来Flickr只能是更加趋于专业化，在专业的领域里深度耕耘。” “Pinterest……”陆器似乎这下就懂了，“紫微星要推动Pinterest的进一步发展？” 周不器沉声道：“我今天去见扎克伯格了，谈崩了，他认定了想以折扣价回购我们手里的股票。必须得给他一点教训！扎克伯格现在对图片社交市场虎视眈眈，他已经嗅到了这会是下一个极其重要的社交风口。” 陆器深吸了一口气，“所以我们要在拥有Ucgram的同时，去扶持Pinterest的成长！” 周不器道：“我看了数据，Ucgram和Flickr，不算是竞争对手吧？” 陆器笑道：“并不是直接竞争的关系，Flickr的用户主要是女性，Ucgram的用户主要是年轻人。大多数的人都会同时下载两款App。” 周不器道：“在文字社交之后，图片社交会是一个大浪潮。单靠着Ucgram一款产品，无法把这个行业全部占领，最后很有可能会被Facebook抢走一块市场。既然这样，还不如两条路一起走！” Pinterest刚创办的时候，就成为了紫微云的用户。 没办法，图片社交相比于文字社交，最大的难题就是存储空间。文字占用的空间很小，图片占用的空间很大。 自购服务器可买不起。 采用云服务，就会是大势所趋。 这就让紫微星国际有了近水楼台的优势，在A轮的时候就出资500万美元，获得了Pinterest的25%的股份。 后来又参与了B轮。 现在占有的股份达到了28.4%。 这点比例，想让紫微星国际以自家全部的资源和技术实力去助其推广，还是有点不太够。如果把Flickr并入到Pinterest里，就可以获得更多的Pinterest的股份了。 估计可以达到50%。 就可以把Pinterest当成半个亲儿子来对待了。 从而全力地促进Pinterest的发展。 文字社交、图片社交、视频社交…… 文字社交的领域，有了Facebook和推特，紫微星国际已经在欧美市场已经很难再有什么突破了。 图片社交的市场一定要拿下，成为这个行业里的武林盟主！ Ucgram、Helo的朋友圈，阅后即焚的Snapchat，其实都有着图片社交的属性。不过这还不够，得继续加把劲，去挤压Facebook在这个领域的生存空间。 第2371章 教育优惠 电商的时代来了，智能手机的时代也来了，两者的相互促进之下，让这个开学季的校内团购，又创造了新的销售记录。

两周时间，销售额突破了100亿元！

其中，智能手机取代了过去开学季最大的消费品电脑，成了最受欢迎的商品，整整卖出去了420万台手机。

单是手机的销售额，就突破了78亿元。

其中，最受欢迎的手机品牌，就是爱斯达旗下的专门为年轻人推出的性价比极高的摩托罗拉V1，国内标准售价是1599元，校内团购价是1399元。

这款手机，销量直接达到了280万部。

排名第二的是小米，销量也达到了50万部。

倒不是小米不受欢迎，主要是小米一共就只向校内团购提供了50台手机的货。

因为校内团购有规定，校内团购只面向在校大学生，所以这里的商品必须是全网最低价，保价时间至少半年。

也就是说，如果一款手机在校内团购上销售了，半年内其他平台出现了更低的价格，那就不好意思了，你得把这部分的差价补偿给校内网，然后校内网反馈给大学生。

这就让小米很为难了。

小米手机的售价本来就处在成本线附近，再降价销售，那就亏得更多了。就只能象征性地拿出50万部手机，供应给校内网。

其他的三星、HTC、酷派、华为、中兴、联想、金立、魅族等手机厂商也都跟校内网展开了合作。

这次的校内团购里，智能手机品牌多达12种，可供全国的大学生们选择。

不过，并不包含苹果。

石婧琳住院待产，周不器按照惯例，也住在了医院里。

好在这不耽误他的工作。

晚上依旧会坐在电脑前，关注着遍布在全球各个领域的生意情况。

校内团购从来都是他重点关注的业务。

周不器记得他都跟库克谈过了，甚至乔布斯在世的时候，就答应下来过，说苹果一定会跟校内团购合作，开展教育优惠的活动，这是苹果的价值观。

这还真不是吹牛。

苹果早期的很多产品，都是为教育、科研工作者开发的，教育市场一直都是苹果最关注的领域。

周不器就通过微书，向校内网总裁张绪豪发起了语音通话。

他可能在忙，没有接。

周不器又找了主管校内团购的副总裁覃荷，直接问道：“苹果没有跟校内团购合作吗？”

覃荷笑道：“合作了啊！”

“嗯？”周不器又低头看了眼数据，“iPhne怎么没有？”

覃荷道：“哦，iPhne的确没有加入进来。苹果参与教育优惠的产品是Mac电脑和iPad。优惠程度远超校内团购的标准，折扣甚至达到了20%。”

“iPhne怎么不行？”

“这是消费品吧……”

“嗯？”

“可能是外国人的观念不太一样。”覃荷对此就加以解释，“iPhne的价格这么高，是手机中的高端机，能买得起iPhne的大学生怎么还需要教育优惠？而且，iPhne本身跟教育关系不大。Mac可以用来学习，iPad甚至可以取代传统的书本。iPhne跟教育的关联并不大。”

国内的很多手机厂商，参加到了校内团购的教育优惠活动里……目的就不这么纯粹了，很多纯粹是看中校内团购这个出货渠道，既可以提升品牌，也可以扩大销量。

不说别的，爱斯达都是这样。

早期的校内团购卖手机，为了追求低价，甚至都要去很多手机厂商的仓库里把那些卖不出去的压箱底的货给拿出来。

各有各的道理。

苹果做教育优惠，目的是让学生们可以用更低的价格买到苹果的商品，从而使用到更好的学习工具。

校内团购则不是这个目的，是让广大的大学生能够拥有一台对接新时代的电子设备。

苹果的目的，是让学生们享受到“更好”的服务。

校内团购的目的，是让学生们“有”。

就像手机似的。

苹果认为手机不是教育工具，所以iPhne不会参与教育优惠政策，这的确有道理。

校内团购的理念，是让每一个大学生，都能买得起一台智能手机。哪怕手机不能对他们的教育、学习提供什么帮助，却是基本的大学生活的工具。

周不器道：“乔布斯在苹果的

时候，就成立了苹果教育扶持基金。苹果的商品优惠，并不是苹果公司给的优惠，而是这个教育扶持基金出钱，帮忙为广大的学生垫付了这部分的折扣。苹果公司的利润并没有受损，他们对教育优惠项目更纯粹一些也不奇怪。”

覃荷轻声道：“嗯呢，好像是。我跟苹果那边沟通过，教育优惠的策略，好像不是苹果这边能决定的，得由那个教育基金来决定。这个教育基金虽然是苹果旗下的慈善机构，却是独立运营的，库克都说不上话。”

周不器道：“苹果对国内的情况，还是不太了解了，这是标准的美式思维。是在‘有’的基础上，寻找‘更好’的方案。可校内团购最需要解决的是从‘无’到’有’的这个过程。你不能说鞋子、袜子对学习没用，所以就跟教育无关，这是大学生活的必需品。”

覃荷很认同，“对，苹果的教育优惠策略，更适合发达国家。”

周不器道：“Mac和iPad的销量怎么样？”

覃荷道：“不怎么样，苹果的电脑局限性太明显了，连游戏都玩不了。大学生们更喜欢使用Wdws系统。苹果的电脑虽然有25%的折扣，但价格还是太高了，学生们还是更喜欢戴尔、华硕、联想、惠普这些品牌。iPad就更不行了，这根本就不是刚需。”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苹果就是有点一厢情愿，太不懂国内的情况了。这些老外啊，都有点一根筋。”

iPad的确是学习工具。

在美国的大学校园里，很多学生都不用拿十几本教材和各种辅导书了，一个iPad就把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这就省了很多麻烦事。

印象笔记也推出了iPad版，学生们在使用iPad的时候，还可以实时地记笔记，可以直接对板书或者课件拍照，甚至还可以录音。

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的提高，隶属于紫微星国际云事业群旗下的印象笔记还会增加语言转文字的功能。

老师在前面讲课，印象笔记就直接转为文字版记录下来了，以后复习起来就更容易了。

不过，国内流行不起来。

首先就是价格因素，这玩意太贵了！

一个美国的大学生，去麦当劳打工一周，就能买一台iPad了。国内的很多大学生，可能父母一年的收入才能买一台iPad。

还有就是书籍。

iPad有版权限制，只能用正版书。国内的很多教材都没有电子版，就算有学校也不提供，又多了很多麻烦事。

总之，就是iPad的实用性不强。

覃荷道：“对，不仅是iPad，其他品牌的平板电脑，销量也都不好。大学生们不认可这种产品。最好还是’电脑+智能手机’的组合。”

“我知道了，回头我会找库克聊聊这事！苹果每年从国内赚走几百亿，这点教育补贴都不愿意出？”周不器哼了一声，“这可不行！苹果必须对国内市场有特殊的关照。”

覃荷犹豫了一下，说道：“其实有没有苹果的产品，影响都不大。苹果的产品价格都太贵了，就算有教育优惠还是贵。咱们公司也有人建议过，校内团购的资源这么宝贵，最好要限制外国产品，多推荐一些国产的商品。”

“什么狗屁建议！”周不器就有点生气，“大学生是社会里的未来精英，是民族的希望。要是大学生都不能睁眼看世界，以后还指望什么？关起门来自娱自乐吗？”

“这样啊……”

覃荷就有点尴尬。

这其实是她的主意，上报给张绪豪后，被他给拒绝了，没想到大老板的批评更严厉。

周不器道：“做校内网，不能只考虑商业因素。大学生们买不买，由他们自己去选择，校内团购不能剥夺他们选择的权力。世界上最大的智能手机品牌，就是苹果、三星和爱斯达，又不像卖衣服那样有几千几万种，还是应该给大学生们提供尽可能多的视角。就算不买，至少也能通过校内网认识了那些大公司教育优惠政策的逻辑，就算是长了见识。”

“嗯，我知道了。”覃荷有点心虚，就不敢再接这茬了，笑着说，“这次的校内团购特别地成功，现在的年轻人，对网购越来越认可了。很多人都要托大学生的关系，来校内团购上购物呢。”

周不器对此就不以为意了，“电商时代才刚刚开始，以后会越来越大。对，这次校内团购一共有多少大学生参与进来？”

覃荷道：“超过1000万了。很多毕业的大学生不能参与校内团购了，否则规模会更大。”

周不器道：“先别想扩大市场，专注校园。把电商的模式探索好，让大学生们在毕业之后，都对校内团购恋恋不舍，都用校内团购去审验外

界的那些电商平台，这就算成功了。”

(

第2372章 两个提案 从今年6月份开始，智能手机的销量开始暴增，全球基本都是这个大趋势。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智能手机的价格大幅度地下降了。

不仅是国内市场，海外市场也一样。

此前的一台智能手机，售价基本都在300美元以上，现在不同了，出现了很多不到200美元的低价机。

在这个领域里，三星和爱斯达旗下的摩托罗拉又展开了竞争。

诺基亚是真的不行了。

开始是自己做系统、做服务、做软件，耽误了时间，现在又投靠到了微软的阵营里，是彻底没法翻身了，连苟延残喘都难了。

周不器对爱斯达非常满意。

收购完摩托罗拉之后，在6月份推出了一款摩托罗拉V9的低价机，售价199美元，全球销量已经超过了2800万。

在摩托罗拉中低端机的帮助下，爱斯达今年的手机销量可以稳稳地突破1亿台。

随着智能手机的销量爆发，移动互联网也就顺理成章地迎来了新的发展契机……这个时候，反应再慢的科技公司也不敢迟疑了，纷纷大手笔地重注向移动互联网转型。

UC集团的出售案，就又被提上了日程。

不管是微软还是百度，都开始着急起来。

周不器反而不急了，对待微软CEO鲍尔默重启谈判的建议，他的回应是最近家里有些私事，还要忙着紫微星数媒和紫微星环球，以及紫微星控股子公司YY这三家公司的上市。

等这三家公司都陆续上市完成了，再研究UC集团的事吧！

9月18号，石婧琳很顺利地把孩子生了下来，是个男孩儿，她的性格就很强势，什么长辈男人的，她说得算！

当天，就给孩子把名字起好了，叫石言礼。

周不器吓了一跳。

他其实不怎么介意孩子跟妈妈姓，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家里的长辈不一定能接受，尤其是爷爷。

就赶紧跟石婧琳商量，说是最好还是姓周。

石婧琳退而求其次，“那英文名跟我姓。”

周不器当即同意，“行！就这么定了！”

石婧琳可能是早就计划好的，压根就没想过让孩子的名跟自己姓，笑着说：“英文名叫Yandell·Shih。”

周不器笑道：“行，挺好听的。”

石婧琳就挺高兴，产后的脸色还有些苍白，可眼睛有神，颇有成就感地说：“名才好听的，他叫周言礼，你叫周不器……还挺配的，听着跟哥俩似的。”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没好气地说：“你就得意吧，你是高兴了，我爷爷那边，我肯定得挨骂！估计他早就给重孙子把名字给起好了。”

石婧琳撇嘴道：“不要他的名字，柠柠不就是甄妤起的名字嘛。我的宝宝，也要我自己取名字。”

周不器就不跟她多辩论了，“行，那就这么定了，我爷爷那边，我去顶着！”

石婧琳白他一眼，抿嘴道：“你是孩子他爸，你不顶着谁顶着？”

现在，周不器已经有7个孩子了。

大女儿是周欣，这不是亲生的，是宁雅娴带过来的，今年已经8岁了，中英双语说得极好，在美国这边读小学，已经展现出了小学霸的气势。

亲生女儿，最大的是周念一，由温知夏在07年所生。

2010年8月份，宁雅娴又为周不器生下了一个女儿，叫周宁；同年10月份，她的妹妹宁雅梦为周不器生下了第一个儿子，爷爷亲自为孩子起名，叫周简舟，取义“大凡若简，独木成舟”。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对“不器”二字的延伸，传宗接代的意思一下就从名字上体现出来了。

老爷子是个半吊子的文化人，总喜欢在舞文弄墨上显摆。

今年2月份，周不器的第二个儿子出生了，由薛宝珊所生。

老爷子就又跳出来了。

女孩子，想怎么取名就怎么取名，周念一、周宁都无所谓，可是男孩的名字他总要摆一摆家中长辈的身份。

这个男孩儿的名字纠结了3个月，到了夏天才终于确定下来。

叫周景策。

取自一首诗——“景武终应行贾策，侯刘差解问元经”。

意思很明了，老爷子对这个男孩儿寄予了厚望，希望他长大后能在商界里大展身手，传承家业。

上个月甄妤生的是个女孩儿，名字是她和徐百卉商量着一起取的，叫周沐柠。据说徐百卉还在国内请了大仙，拿着生辰八字算了好一通，得了一个大吉大利的说法。
> 现在，石婧琳要打破旧传统了，生了个男孩儿要自己取名……周言礼。嗯，从取名风格上来看挺大气的，颇有几分豪门气象，应该会符合老爷子的胃口。

因为生的是男孩，石家人也都挺扬眉吐气。

甚至石家岳父都从国内赶过来了。

结果这负心汉就跟娘家人起了纷争。

周不器实在懒得参与，赶紧以工作为借口跳开了，还真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直奔易贝的总部。

卡尔·伊坎的效率杠杠的！

他拿出了一份由麦卡锡和摩根联合出具的行业分析分析。认为PayPal在数字支付领域的服务商中，规模庞大，具有极好的发展潜力。

可是，依附在易贝之下，会严重阻碍其成长的步伐。

现在，亚马逊、苹果、谷歌等诸多公司都推出了自家的支付工具，日益激烈的竞争格局，迫使易贝这边必须快速地作出选择。

如果晚了，PayPal的市场份额就很有可能被其他的后起之秀给抢走了。

周不器则是没有具体地参与到分拆的规劝中去，这威胁的意思太明显了，他参与的是紫微云和易贝的合作。

现在的大型数据中心，都在朝着云端化发展。

易贝也在所难免，也在推动自家的大数据中心进行集中化的云平台构建……不过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从去年开始，易贝就跟微软建立了合作关系，由微软来帮忙。

周不器过来就是想跟易贝这边好好谈谈，跟紫微云合作才是出路！易贝方面也有着很强烈的意向跟紫微云强强联合。

在这种大势所趋之下，易贝召开了董事会，并邀请了周不器和卡尔·伊坎参与。其实不是正式的董事会，是一次线上的电话会议，主要讨论的就是两个提案。

一，全面地推进易贝和紫微星国际的战略合作，共同对抗亚马逊；

二，分拆PayPal。

周不器不好意思明说。

卡尔·伊坎才不在乎，作为受邀的嘉宾，他当先就抢着发言，干脆利落地说：“我说一句，这不是两个提案，这是一个提案。两件事是一件事！要么都做，要么不做！今天我就想要拿出一个最终的结果！”

(

第2373章 冗长的会议 这次的董事会是非正式会议，这会开的……让周不器有点崩溃。

总共开了36个小时。

没错，一场持续了36个小时的电话会议。

有那么几个瞬间，周不器都有点扛不住了，觉得找个借口退出就好了，没必要跟他们扯这些乱七八糟的。

易贝的董事会里一共有12个董事，还有3个独立董事，这就是15个人了。

再加上周不器和卡尔·伊坎两个邀请来的嘉宾，一共17个人。

这就太复杂了。

董事会秘书斯科特先生针对这两个提案，一共列出了72个小case，然后针对每一个case，董事们都要一一发言，发表意见。

周不器还是第一次参与这样的董事会，真是有点震惊了。

他二十来岁的小伙，连续开会36个小时都有点精神崩溃了，上下眼皮子跟打架似的，像易贝的那些董事们，普遍都是五十来岁的成功人士……

这还真是个体力活！

唯一的好处，这种电话会议可以在别人喋喋不休地轮流发表意见的时候，自己这边适当地偷懒。

周不器就是采取这样的策略。

身边有宁雅娴、宁露、孙莞然、古赞丽和章泽甜五个秘书轮番上阵，一个累了就下一个顶上。周不器就不用全神贯注地盯着了，等秘书示意的时候，他再接腔说话。

因为这种不间断的时间过长的董事会，连跟薛姨妈的鸳鸯浴都给耽误了。

薛姨妈喷上了清淡茉莉的香水，还化了一个淡雅的素妆，主动的来书房里邀请，却被拒绝了，很吃惊地说：“还没开完会？”

周不器朝他勾了勾手，很无奈地说：“效率太差了！要么说大公司病呢，有些大公司啊，为了点小破事就讨论来讨论去，真是操蛋！”

归根结底，就是易贝的股份都太分散了。

以至于缺少一个真正有权威有话语权的人物，可以力排众议果断地作出决策，去独断专行。换句话说，就是易贝的董事会里太民主了，董事们都在最大化地表达自己的意见，通过“理不辩不明”的理念尽可能地阐述自身的观点。

经过几轮多次的争吵、辩论和分析，再给出最终的决议。

这就太耽误事了。

很多时候，为了一件事都吵几个月都确定不下来，公司的发展就耽误了，业务转型也就慢了。

紫微星就不一样了。

吵个屁啊吵？

有周大老板在，所有的分歧都搁置，按照他的意思去执行就完了。

周不器在紫微星有这样的话语权，他持股多只是一方面，主要还是他有这样的权威。

比如97年乔布斯回归苹果。

刚回归的时候，乔布斯只是顾问。

然后，他就以顾问的身份，把当时的CEO给赶走了，他就成为了临时CEO。成为临时CEO之后，他大刀阔斧地改革……董事会不同意，觉得他在蛮干。

乔布斯大怒，把董事会的十几个董事都破口大骂了一通，说他们祸害了苹果，是过去十几年来苹果衰落的主因，让他们全部滚蛋！

然后，苹果的董事们就都灰溜溜地辞职了。

乔布斯根据自己的喜好，挑选了一批新的董事，组成了新的董事会。乔布斯就完成了大权独揽，彻底掌控了苹果。

而这时，乔布斯在苹果的持股只有1股，他的身份只是苹果的临时CEO。

从此以后，苹果就真正地进入了乔布斯时代，他成为了独裁者，什么民主讨论、什么各抒己见……狗屁，他想怎么干，就要怎么干！

易贝搞的这一套，看似公平公正，实则太缺乏魄力。

这样做的优点，可以最大化的防止易贝遇人不淑，避免把大权交给一个没能力却刚愎自用、独断专行的经理人，导致公司自由落体似的下坠；缺点就是大大增加了行政效率的复杂度，导致做决策的速度真是太慢了。

这也是周不器实在看雅虎不顺眼的原因。

雅虎跟易贝几乎一模一样！

缺少一个能够有信服力的强人。

这也是周不器对郑晓丽委以重任、予以厚望的原因，希望她改造雅虎成功，靠着这份业绩和成就树立起自己在雅虎内部的权威。

薛姨妈犹豫了一下，看了眼孙莞然，有些迟疑。

孙莞然抿嘴一笑，“你们先忙，我去下洗手间。”

然后，她就把电话的免提打开，走出了书房。里面传来了一个易贝董事的声音，还在就分拆PayP

al的策略展开讨论。

等她离开了，薛姨妈才安心，走过来，轻盈盈地坐在了周不器的大腿上，不敢出声，指了指电话机，用嘴型说：“能听见吗？”

周不器一把就抱了个满怀，笑道：“没事，听不见。等到我发言了，要按下这个语音键，才会收录这边的声音。”

薛姨妈松了口气，然后就发现他的手已经伸到了自己裙子里，就嗔了他一眼，“开会都不耽误你欺负女人？”

“一箩筐的废话，我都懒得听。”周不器嗅了嗅鼻子，“你喷香水了？好香啊！”

薛姨妈轻轻“嗯”了一声，扭了扭身子，星眸已经溢出水一般，“你这是什么会，都开了一天了……”

周不器看看时间，苦笑道：“岂止一天啊，到现在都整整36个小时了！”

“啊？”薛姨妈美眸睁大，“这么长时间？没睡觉？”

周不器叹了口气，“没啊，困死了。”

薛姨妈就很不满意，“这人不都熬完了？工作起来，也不能不要命吧？”

周不器笑道：“要不你陪我练练功，劳逸结合一下。”

薛姨妈白他一眼，似笑非笑，“又给我下套？”

周不器道：“什么套不套的，咱俩清清白白的，可没有套的事。”

薛姨妈侧坐在他怀里，单手勾着他的脖子，另一手就轻轻地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坏蛋，每天就会欺负我。”

“我宠你啊。”

“不用你宠。”

“我练练二指禅……”

“不要。”薛姨妈一下就从他身子弹开了，指了指电话，“你赶紧开会，工作的时候就认真工作，别因为美色耽误了正事。”

周不器就无奈，“不耽误。”

薛姨妈郑重其事地说：“那也不行，不能培养成这样的坏习惯。该玩的时候可以玩，该工作的时候就认真工作，这是原则。”

周不器气道：“你的原则可真多。”

薛姨妈抿抿嘴，轻柔地安慰道：“给你摸了几下，就行了呗？等你开完会了，我陪你洗鸳鸯浴，你还不是想怎么样就怎样？”

周不器眉梢一挑，“想怎样……就怎样？”

薛姨妈咬咬嘴唇，“反正除了那个，别的什么都可以。”

周不器一拍大腿，“一言为定！”

薛姨妈嗔恼地白他一眼，“跟个孩子似的，就贪玩。快认真工作吧，听着他们在说什么，别一会儿该你了接不上话。”

然后，就往门后走去要离开。

周不器冲着她的背影，忽然道：“对了，薛姨妈，你一会儿去找雅娴。”

薛姨妈回眸，看着他，“什么事？”

周不器挤了挤眼睛，“她那有灌肠的设备，到时候给你用用。”

“想得美！”

薛姨妈翻了个大白眼，颇有几分傲娇的姿态。

走出书房，就见孙莞然站在门口，笑语嫣然的样子，甜甜地说：“姨妈，他们事情谈完了吗？”

薛姨妈脸色微红，“嗯呢，就说了几句话。”

孙莞然抿嘴道：“那我回去了。”

“莞莞……”薛姨妈正想走，还是喊住了她，有几分忸怩，小声地说，“我的事情，别往外说……”

孙莞然眨巴了几下眼睛，“什么事情呀？薛姨妈，我什么都不知道。”

薛姨妈微笑道：“嗯呢，我就知道咱家莞莞是个好孩子。你……你什么时候要孩子啊？”

孙莞然有一种无所谓的态度，“没准备，看情况吧。怀上了就生呗，也没想过要精心准备什么的，顺其自然吧。”

薛姨妈轻轻颔首，“顺其自然挺好。”

孙莞然小声问：“薛姨妈，你要生孩子吗？考虑过吗？”

“我？”薛姨妈吓了一跳，赶紧解释，“你误会了吧？我们……我们根本就没有那种关系……”

“哦，这样啊……”

孙莞然的表情出卖了她，显然不信这样的说辞。

……

书房里，又到周不器发言了。

已经是最后一个小case了。

易贝有七八个董事，都觉得拆分PayPal可以，但是不能全拆，易贝应该保留20%-25%左右的股份。

要是全拆了，易贝和PayPal就彻底断开关系了。保留20%的股份，还可以有深度的战略上的合作关系，还能施加影响力。

周不器当

然不同意。

如果是全拆，他就是PayPal的第一大股东了，影响力可以覆盖到整个PayPal的董事会。要是让易贝保留20%的股份，那易贝还是第一大股东，他这就很难达到控制PayPal的目的了。

周不器态度坚决。

根本不同意！

没商量！

卡尔·伊坎也强势表态，这样的策略完全没有可行性。市场对易贝已经失去了信心，如果易贝还是PayPal的第一大股东，就算把PayPal单独分拆上市了，股价也不会太高，会严重地损害PayPal众多小股东的利益。

要拆分。

而且是全拆！

(

第2374章 解决小股东的忧虑 过程很曲折，结果还可以，一个漫长又煎熬的董事会后，基本达成了意见的统一。

不过，这还不算完。

这种电话会议，只是非正式的。

接下来，易贝要召开一次正式的董事会，来进一步地确认这件事。如果通过了，还需要通过股东大会的审批。

流程还很漫长。

卡尔·伊坎对这些已经很熟悉了，就非常高兴。董事会结束后，他还专门给周不器打来了一个电话，表达了合作的愉快，还说这是他操办的最有效率的一个分拆案了，多亏了跟小周合作啊，动作可真快！

周不器问：“大约多久能出消息？”

卡尔·伊坎笑道：“很快！这个月可能太匆忙了，下个月易贝就会开一次正式的董事会，我说了，今年年底之前，一定可以官宣！”

“匆忙？”

周不器就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今天才9月20号，这个月还有十天呢！

这么长的时间，连一次董事会都办不起来，这效率也真够差了，这还哪是互联网公司？互联网行业变化这么快，想要有生命力，动作就一定要快，越快越好。

易贝搞个董事会，都要准备十几天。

什么事都耽误了！

由此可见，易贝这个曾经名扬全世界的互联网巨头，真是与时代脱节了，越来越不互联网了，变成了一家传统企业。

卡尔·伊坎对此就很习惯了，笑着说：“你也不能太着急，得给他们充足的论证和分析的时间，免得以后再反复。”

周不器问：“PayPal分拆之后，你对业务上有什么要求？”

“我哪有什么要求？”卡尔·伊坎知道他在担心自己会过多地干涉PayPal业务，就赶紧作出澄清，“我又不懂互联网，更别谈线上支付了。我关心的就是赶紧推动PayPal的上市。”

周不器问：“上市的方式是怎样？是先分拆，再启动上市流程，寻找上市的机会。还是先启动上市流程，等把一些手续都确定下来了，再直接分拆PayPal，然后直接进行IPO上市？”

在这方面，周不器不能太独断了。

电话那头的卡尔·伊坎才是资本运作的专家。

“第二种方案，这样更符合小股东的利益。只有上市公司，才能缓解小股东们的紧张。长期不上市，会引起公司内部更大的混乱。”

卡尔·伊坎不假思索地就给出了方案。

如果先把PayPal分拆。

然后作为独立公司的PayPal启动IPO上市，这就慢了。整个IPO走下来，少说也要半年时间。也就是说，半年之内，那些小股东的股票都要被套牢，没法出售。

这就多少会引起恐慌。

要是上市流程失败了，证监会没有批准PayPal的上市请求，那就更惨了，小股东们得造反。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先等等，先走上市流程。

如果PayPal的上市流程很顺利，招股书发了，发行价确定了，一切都准备待续了，然后再把公司分拆。

拆分之后，PayPal就可以马上上市。

中间就没有过渡期了。

小股东的忧虑就没了。

他们就可以更加地支持拆分方案了。

周不器在这方面不需要有太多的质疑了，可以完全地信任卡尔·伊坎，笑着说：“资本运作这块，就都听你的了。”

卡尔·伊坎很爽利地说：“没问题！”

……

虽然易贝那边还没有正式地确定，但紫微云和易贝的合作，已经算是拉开序幕了。

这个合作跟PayPal的分拆案无关。

就是单纯的易贝来购买紫微云的服务。

易贝有自家的大型数据中心，也在尝试着云端化，但做得并不太好。做电商平台，最大的技术难题其实就是短期内的高并发线程。

比如，易贝的服务器承载量上限是100，正常每天的流量是10，网站就可以很流畅、很完美地运行。

可网购需要有促销活动。

一旦促销的时候，流量就会暴增，流量就可能会达到200。易贝自家的服务器就顶不住了，就会造成页面的崩溃甚至整个平台的瘫痪。

这个时候，就需要跟紫微云合作，来购买短期的弹性云服务了。在促销的时候，超出100的那部分超负荷的承载，由紫微云来承担。

易贝平台就可以如故地运行起来了。


在这方面，易贝跟亚马逊存在着巨大的技术差距。别看易贝也是硅谷的科技巨头，但技术水平着实不够看。

周不器在这方面就很了解了。

因为许亮杰曾经就是易贝的全球副总裁，主管工程和技术，一度是易贝技术领域的核心负责人。

实际上，许亮杰加入紫微星之后，就没怎么真正地主管过技术，他这水平跟王建博士、沈向阳博士、康红波博士、杜涛博士这种级别相比，真是存在着巨大的差距。

甚至王小船的技术水平都比许亮杰强。

所以许亮杰在紫微星的时候，更多的是做管理方面的工作；从紫微星跳槽到紫微星国际之后，更是转岗到了人事领域，成了主管人事的高级副总裁。

做电商，技术差了根本就玩不转。

易贝跟亚马逊的竞争处处劣势，技不如人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亚马逊可以轰轰烈烈地开展各种噱头十足的促销活动，吸引来了大量的流量，易贝却很难做到。

跟紫微云深度合作，就可以把这个硬指标问题给解决了。

就是花销有点大。

目前双方的合同是签约3年，总合同金额是2亿美元。

对紫微云来说，这也绝对是一笔大订单。

消息官宣，易贝和紫微云达成了战略合作。

市场给出了积极的信号，当天易贝的股价开盘就大涨5.5%，市值增加了23亿美元。跟资本市场的收益相比，未来3年向紫微云支付的2亿美元的费用就显得不值一提了。

周不器很重视跟易贝的合作，这天也跟着陆器、凯文·约翰逊、库里安、蒋帆等人一起，来到了湾区东部的阿拉米达县，易贝的大数据中心就坐落在这里。

大家一起来参观易贝和紫微云合作的进展。

主要是数据迁移。

紫微云想要为易贝提供服务，首先得拥有合作部分的相关数据才行。易贝需要把这部分的数据都迁移到紫微云平台上。

这可是一个宏大的工程！

数据规模会大得超出想象。

如果是利用互联网传输，靠着光纤把易贝的数据中心跟紫微云的数据中心对接起来，靠着光纤来传输……那成本就大了，不耗费一两个月的时间，花掉大几十万美元的电费，根本传输不完。

好在周不器也不是小白了，他此前也了解过相关情况。

他知道解决方案是卡车。

物理方式的传输成本最低。

就像两台电脑之间传输文件，怎么最快最方便？用在线网络传输？靠着蓝牙传输？用局域网传输？

都不是！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一台电脑的硬盘拆下来，安装到另一台电脑上。

不过，运输的材料引来了周不器的好奇。

一共五辆大卡车。

运输的不是硬盘，而是磁带。

(

第2375章 存储介质 周不器就虚心好学，请教怎么回事。

沈向阳在旁解释，“这种数据存储，磁带是一种介质的选择，在硅谷这边似乎很受欢迎，正在成为一种潮流。”

周不器也不是纯小白。

紫微星环球有一个“胶转数”的项目。就是过去的老电影、老电视剧都是用胶片拍摄的，需要把胶片数据转化为数字数据，这样才能存活在数字时代里。

胶片的数据，不能直接被互联网平台使用。

磁带的数据显然也是这样。

胶片和磁带本质上就是一种东西。

周不器道：“这不影响数据的读取？”

沈向阳见他细问，就多说了几句：“服务器的数据存储，为了削减硬盘成本，现在一般都是做分层存储。所谓的分层存储，就是把最新、访问最频繁的数据放在最快的存储设备中。把最旧、最少访问的数据放在更慢的存储设备中。”

周不器恍然大悟地说：“频繁读取的硬盘成本更高，那些不常用的数据的存储设备，成本更低。”

“对，通常数据的读取越频繁，对材料的损耗就越大，所以这部分的存储设备需要有更高的标准，价格也就会更高。通过数据的分类，来区别不同的存储材质。使用率越低的数据，存储成本就越低。”

“磁带的成本比硬盘低？”

“不仅成本更低，而且寿命更长。这种存储磁带，寿命一般可以达到70年。不同材质的硬盘材料，寿命一般也就是30年。”

“嗯，通过技术来压缩成本。”

周不器点了点头。

这本来就是技术发展的意义，提升生产力，压缩生产成本。

只不过用磁带这种上个时代的存储介质去存储数据，着实让周不器感到惊奇，就像他第一次听说用卡车传输数据才是成本最低的传输方式时一样。

不过，还有一个疑惑，周不器又问道：“所以那些几乎不用的数据，都存储在磁带上？”

沈向阳道：“对，磁带存储会是分层存储的最底层。存储在磁带上的数据，基本都是不使用的数据。”

周不器摇摇头，“总归要使用，那不麻烦了？把磁带数据转化为数字数据，又得费时费力。”

沈向阳笑着说：“所以一般都是用来做备份。”

“哦！这样！”

这一下，周不器就明白了。

任何一个公司的数据，除了存储在服务器里的“活期”数据之外，还有一个备份的“死期”数据。一旦断电了，或者服务器坏了，或者遭遇黑客攻击数据被删除了等等，要是遇到了这种意外，就可以从备份中把数据提取出来。

这种意外发生的概率极低。

所以专门用来存储备份数据的数据中心，几乎很少会遇到数据读取的情况，大多数都是不断地数据写入。

这些数据都处于长期休眠的状态。

也就不需要使用价格昂贵的存储介质来存储了，磁带就是很好的一个选择。价格低、存储容易、寿命还长，优点很多。

沈向阳接着说：“正常来讲，胶片的寿命可以达到500年，普通的磁带一般也就是10年。像易贝的这种经过改进的磁带，寿命可以达到70年。如果能够进一步地改进磁带的材质，同时成本还不提高，磁带的确可以成为人类数据长期保存的重要依托。”

周不器点了点头，“信息化的时代里，数据规模越来越大。没有一个低价又能长期保存的存储材料，这么多宝贵的数据，还真不一定能存留下来。为了子孙后代着想，也应该把这件事解决。考古行业这么辛苦，就是为了能探索一些古代的信息，可见这种数据的保存对未来人类来说多么重要。”

沈向阳就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大老板果然是大老板。

话题永远都这么大。

周不器又问道：“紫微云呢？咱们使用上磁带了吗？”

沈向阳道：“暂时还没有，磁带的材料还需要进一步的探索，稳定性还不够。易贝这边……多少有些冒险。可以再等等看。再过个一两年，存储磁带有了进一步的改进、材质更加稳定了之后，也许可以选择。”

周不器点了点头，“所以把易贝的这些磁带运到紫微云的数据中心那边，然后转化为数字数据存在紫微云的服务器里。”

沈向阳笑道：“对，这样最方便、最省钱、最有效率。传输完了数据，再把磁带给他们拉回来。”

周不器道：“可以借这个机会，跟易贝那边请教一下磁带存储的一些秘方。”

沈向阳哈哈一笑。 >
两人说的是，易贝的高管就在旁边，一愣一愣地在旁赔笑。

在周大老板的推动下，紫微云算是真正地踏出了电商服务的第一步，借着易贝，成功地敲开了电商云服务的一块蛋糕。

回去的路上，其乐融融。

易贝那边也很高兴。

今天官宣了易贝和紫微云合作的消息，市场积极看好，股价开盘就大涨，现在的涨幅已经接近6%了。

蒋帆的反应很冷静。

大家坐的是一辆丰田考斯特，蒋帆凑过来，跟沈向阳换了位置，坐在了周大老板身边。

周不器看了他一眼，笑着说：“亚马逊在做流媒体业务，你知道吧？很重要的一个目的，就是希望为亚马逊云抢来一部分流媒体的市场。可效果实在不怎么样，绝大部分的流媒体平台选择的都是紫微云，亚马逊云的技术方面就不在这边。现在你的任务很重，咱们要反过头来抢他们的地盘了。”

蒋帆的志向很大，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国外的电商环境跟国内不太一样，国内就那么几大巨头。国外的电商平台可太多了，趁着拿下了易贝的机会，紫微云可以尝试着跟沃尔玛、宜家、塔吉特、新蛋、百思买、西尔斯这些电商平台争取合作。”

周不器瞟他一眼，“他们都是亚马逊云的客户吧？”

蒋帆点了点头，“有的是，有的不是。电商网站太多了，光是美国市场，年销售额超过1000万美元的电商平台就有100多家。紫微云应该进一步地扩大销售团队，去争取这些客户。有了易贝的招牌，我们的销售员在谈业务的时候也不会那么难。”

“嗯？”周不器听出了几分意思，“库里安手底下有一个挺庞大的销售团队吧？”

蒋帆道：“还是小，应该更快更果断地出击。”

“呃……”

周不器算是看明白了。

此前只觉得库里安已经够猛了，作风已经够敢打敢拼了……那只是跟那些养尊处优的美国白人去比。

蒋帆是从国内的互联网市场里拼杀出来的，那作风要更犀利、更大胆。

扩大销售团队，这就意味着运营成本更高了。

如果表现得好，为紫微云拉来了足够多的客户，这当然是好事。就怕团队扩张了，却拉不来什么订单，成本增加了营收增长却不显著，这就成负担了。

这就需要掌握好一个平衡点。

很明显，蒋帆的策略要更加地激进。

“怎么样？”

蒋帆似乎认定了要这么干，胆子不是一般地大。

周不器点了点头，“你既然有主意了，那就这么干了。压力也不用那么大，没干好就回国，总归还有后路。”

蒋帆眼眶一热，当即就感动起来，心头暖洋洋的，“我知道了。”

(

第2376章 透心凉啊 这个9月份，周不器在工作中的成绩很突出，紫微星国际这边连战连捷，接连完成了对Snapchat和Shpify的收购，雅虎的案子也正式官宣通过了审核，紫微星国际这边已经开始着手向小股东们支付股票的回购款了。

紫微云这边更是在电商领域找到了突破口，这让紫微云的发展充满了战略意义，有了更大的市场竞争力。

进入了10月份，周不器第一件事就是要把图片社交这件事给搞定。

在图片分享的领域，已经形成了两大巨头。

PC端，最大的巨头当然就是Facebk；移动端，Ucra几乎垄断了市场。虽然Facebk也有手机版的App，但是用户通过智能手机发图片，显然更喜欢Ucra。

周不器跟陆器、唐斌辰、凯文·约翰逊、杨志远、汤普森、许亮杰等人一起，就这个话题展开了讨论，很快就达成了共识。

杨志远叹息道：“雅虎在05年收购了Flickr，几年的发展下来，很快就成为了PC端最受欢迎的图片网站。很可惜，后来时代变了。社交网站和移动互联网，彻底改变了这个市场。”

Flickr在2010年左右达到了顶峰，估值超过40亿美元。

然后就急转直下了。

PC端的用户，都去用Facebk了；移动端的用户，都去用Ucra了，以至于Flickr逐渐朝着摄影爱好者的小众社区演变，曲高和寡了。

许亮杰笑着说：“话也不能这么说，05年雅虎收购Flickr的时候，才花了3500万美元。现在的Flickr虽然有些下滑，但品牌还在，月活也能达到2000万，仍然是大网站。如果开价10亿美元，我相信很多公司会愿意接手。”

杨志远的脸色就不太好看。

靠！

又要抛售雅虎的资产？

不是说不卖了吗？

陆器看出了苗头，就赶紧解释，“不会出售，Flickr是核心资产，有必要推动和Pi的合并，来加强在PC端的影响力。”

凯文·约翰逊是紫微星国际内仅次于陆器的高级副总裁，从微软跳槽而来，也颇有分量，说道：“Pi已经成为了一股不可小视的力量。今年9月份的社交网站里，PC端的访问量排名，第一的是Facebk，遥遥领先。第二是推特。第三就是Pi。”

周不器眉梢一挑，“不会吧？没遗漏？”

凯文·约翰逊笑笑，知道大老板什么意思，“你指的是谷歌+？不行，谷歌+连前五都排不进去，已经成了科技发烧友的小众圈子了。”

周不器摇摇头。

觉得拉里·佩奇可真是够呛，这是个科技达人，做出来的产品科技属性太强，就很难大众化地普及了。

有了谷歌做参照，杨志远脸上多少好看了一些。

谷歌+的发展，基本就跟Flickr差不多。

高开低走。

甚至谷歌+还不如Flickr呢。

杨志远笑着说：“谷歌还有意推动谷歌+朝着图片社交的方向转型呢，为此还专门收购了图片管理软件Picasa，让其免费化，集成到了谷歌+平台里。可效果太差，吸引力远不如Flickr。”

唐斌辰道：“随着智能手机的出现，让拍照变得简单，照片的分享一定会成为社交领域的主要战场。不管是Flickr还是Pi，做得都不太够，在移动端的转型速度都不够快。”

别看Pi是北美流量排名第三的社交网站了，其实实力还很弱。

上个月的PC端，Facebk的流量达到了70亿，Pi的流量才勉强超过1亿。Ucra在移动端的流量甚至都达到了11.2亿。

所以大家在发言的时候，就都特别有自信。

已然把Pi当成了待宰羔羊，完全在自家的掌心里。

周不器对唐斌辰的这个判断很认可。

移动互联网的发展，很大程度上就是跟智能手机和移动网络的发展戚戚相关。

智能手机能拍高清照片，3网普及了，图片社交的风口就来了；智能手机能拍高清视频了，4网普及了，短视频社交的风口也就到了。

早了不行，根本发展不起来，烧再多的钱也没用；

晚了也不行，赛道都被人占领了。

谁能抓住时机抢占用户心智，谁家的产品就能在竞争中脱颖而出。

周不器道：“嗯，下一步，推进Pi和Flickr的合并。Pi的实力还是太弱了，注意力都集中在PC

端，很容易脱离时代。”

唐斌辰附议道：“对，Pi如果想有竞争力，必须得两步同时走。第一，跟Flickr合并，在业务上增进实力。第二，迅速地做出战略转型。有必要的话，需要我们派过去一个人做指点。”

陆器点了点头，“很有必要。”

要说当下哪个公司最了解移动互联网，当然就是紫微星国际了，派过去一个人去指点Pi做战略转型，可以说是义不容辞。

安排谁去？

这就是许亮杰的管辖权了，他看了眼唐斌辰，“加里·沃德怎么样？我觉得他可以？”

加里·沃德是Ucra这款产品的市场副总裁，是唐斌辰的得力助手。

“没问题，只要他愿意就行。”唐斌辰微微一笑，就显得很有自信，“Ucra在这个领域里不存在竞争对手。”

杨志远脸色有些沉。

他算是看明白了。

今天这个讨论会，就是为自己准备的啊！

说来说去，这些人其实就一个目的，就是要把雅虎旗下的资产Flickr给剥离出去！把Flickr并入到Pi，这跟把Flickr卖掉又有什么区别吗？

杨志远看了眼周不器这小子。

有点心惊肉跳。

这小子可真狠啊！

9月末，美国贸易委员会作出了审批，同意了紫微星国际并购雅虎的交易。也就是说，这笔交易所有的流程都走完了。

雅虎就是实实在在紫微星国际的资产了。

转眼到了10月份，周不器就原形毕露了，要把雅虎寄予厚望的核心资产Flickr给处理掉……

先是卖掉了部分阿里的股份，又卖掉了部分雅虎日本的股份，又关闭了好几个业务线，然后把雅虎韩国打包出售给了三星……

现在，又要对Flickr下手了！

这不就是过去几年以卡尔·伊坎为首的那些雅虎董事会里的资方势力一直在努力谋求的事情吗？不就是想把雅虎肢解卖掉吗？

那些华尔街财狼们没做成的事，让这小子给做成了！

“大意了啊！”

杨志远有点透心凉，有一种被偷家的感觉。

可眼下这局面……

看了眼坐在沙发周围，有的翘着二郎腿，有的端着咖啡，有的怀里端着文件夹的诸位公司高管……好吧，这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接下来，就轮到各自表态了。

民主讨论嘛！

大家投票，各自表态。

许亮杰很轻松地说：“如果这样，那就没问题了。对各自都有好处，Flickr有了一个良好的归宿，Pi也能有更长远的发展。”

“通过这次合并，可以获得足够多Pi的股份……”陆器笑了笑，看向了杨志远，“就像当年雅虎跟阿里巴巴的合作一样。把雅虎中国并入阿里巴巴，获得阿里巴巴足够的股份。”

周不器笑道：“对，这是雅虎最棒的一笔交易，甚至在互联网史上都是足以称道的一笔投资。”

杨志远苦笑。

接下来，雅虎的CEO汤普森也表达了自己的态度，说法很锐利，“Flickr在管理上过于复杂，不利于雅虎的改革和转型。在雅虎内部，很多人还对Flickr充满了幻想……昨天还有人跟我建议，想要推出Flickr的手机版App，然后斥资1.5亿美元去买量。”

陆器冷哼了一声，“荒唐！”

汤普森道：“嗯，还是把Flickr剥离开好。雅虎想要复苏，就一定要革新，要全盘地打破过去的战略思路！”

大家各自表态，都是支持的态度。

杨志远有心反对，话到嘴边却也实在说不出口，喟然道：“既然合并对双方都有利，那就推进Flickr和Pi的合并吧。Flickr在雅虎的这几年，有过快速的发展期，也有过万众瞩目的阶段。可归根结底，都没能抓住时代的脉搏。并入到Pi之后，达成业务和数据上的互通，希望能发挥作用吧。”

周不器笑笑，“老杨，要不你来负责这个案子？”

“我？不，我这个月要去夏威夷度假。本来说8月份就要去的，一直在忙碌Snapchat的案子，要抽时间陪陪家人。”

杨志远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表示可以让汤普森去推动，他是雅虎的CEO，他来运作最合适。

这是一次得罪人的工作。

只要别让许亮杰去主导就行。

周不器最终拍板，

“行！那就按这个方案来做！”

(

第2377章 只有机器能打败人类 周不器也能感受到杨志远的情绪有些低落，也不好听之任之，晚上就主动去了他家里做客，聊一聊雅虎的事。

杨志远有一种浓浓的失败感。

雅虎剥离业务出售，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实际上过去两年，一直在做这些事。比如去年就接连卖掉了书签网站Delici和求职网站Htjbs。

现在连Flickr都要被甩卖了，这实在让人神伤。

要知道，这些公司都是杨志远在雅虎担任CEO期间收购的，陆陆续续地都清空了……这基本上就印上了一个杨志远执掌雅虎期间彻底失败的标签。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公司的决策得出于理性。

周不器打算跟他就事论事，“09年的时候，Flickr就推出了手机端的客户端。当时，Ucra已经在全球开始兴起，形成了热度。结果呢？Flickr只有简单的拍照上传功能。在Ucra大红大紫之后，Flickr客户端依然没有任何滤镜和后期处理功能，也没有效地将社交功能整合进App里。”

摆出了事实，杨志远就说不出什么了，“在移动互联网的判断上，雅虎的确出了一些失误。”

“只是失误吗？”周不器觉得他在故意地轻描淡写，“09年的时候，iPhne就超过了佳能数码单反，成为了全球最受欢迎的拍照设备。在苹果商店、安卓商店里搜Flickr，可以搜到很多关于Flickr的非官方服务。这些第三方商家靠着为Flickr提供类似Ucra的滤镜和后期处理功能，都获得了很大的下载量。几年下来，Flickr竟然毫无反应。”

杨志远点了点头，“在产品的设计方面，的确出现了很多严重的问题。”

“这只是产品的层面吗？”周不器摇摇头，完全不同意这个观点，“雅虎的组织结构和决策机制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

这是毋庸置疑的一点。

谁都能看见。

早在08年的时候，Flickr的创始人布特菲尔德夫妇宣布离开雅虎了。对于离职原因，他们毫不掩饰地表态，说这家公司严重的官僚作风导致决策缓慢，错过了很多机遇。如果能再选择一次，他们绝不会把Flickr卖给雅虎。

杨志远则显得很平静，瞟了他一眼，“出售了雅虎，就是希望紫微星能解决这个问题。”

周不器道：“想治病，得找到病根。Flickr会有今天的局面，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组织结构混乱，员工失去进取心；业务决策缓慢，无法及时应对市场变化；缺乏资源支持，被迫套上盈利枷锁。YuTube发展得这么好，可YuTube每年都要让谷歌亏掉几亿美元。互联网产品很重要的一个属性，就是长期发展、延迟满足。”

杨志远叹了口气，“紫微星还没有上市，没有感受过资方的压力。雅虎是上市公司，来自股东和资方的压力，就很容易让很多产品都陷入到盈利陷阱中。”

周不器道：“不仅是盈利陷阱，雅虎持续多年的低迷业绩和不断的负面新闻也沉重打击了Flickr员工的积极性，优秀员工不断跳槽到其他公司。在这种情况下，曾经最酷的Flickr也变得像家长雅虎一样变得死气沉沉。”

“所以就要把Flickr卖掉？”

“那能怎么办？”

“改良不可以吗？”

“治标先治本，改良也改不了最关键的要素。”周不器摇摇头，“雅虎想要复兴，就一定要从根源上扭转过去的那一套。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专注。专注于雅虎主营的新闻业务，围绕着新闻、财经、体育三个核心板块展开，要确保雅虎成为智能手机应用商店里最受欢迎的新闻资讯类的App。Flickr不在雅虎的战略规划之内。”

杨志远微微皱眉，“搜索也不做了？”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你们不是把搜索运营权交给微软了嘛，还怎么做？等两三年后合同到期了再说吧！”

雅虎在北美市场的流量很高，搜索业务也有一定的市场份额。

不过，雅虎为了削减成本，早就放弃自家的搜索业务了，把“搜索框”外包给了微软，变成了B搜索。

杨志远瞟他一眼，“雅虎以后还会回归搜索？”

周不器道：“当然，你看微点搜索做得多好，搜索本来就是紫微星最核心的业务之一。只不过出征海外市场，暂时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和实力去覆盖到所有行业。紫微星国际如此，雅虎也应该如此。雅虎当务之急是重振新闻资讯领域的霸主地位，Flickr的图片社交领域就先别做了。”

杨志远对Flickr已经死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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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层会议已经通过了，要推动Flickr跟Pi的合并，挣扎已经没用了。

不过，他对搜索业务还是很在乎的。

毕竟搜索是互联网传统核心业务，几乎每一家互联网巨头都有自家的搜索业务，有的是站内搜索、有的是全网搜索。

“雅虎以后有机会回归搜索业务？”杨志远的心情好了几分。

周不器坦言道：“这要看雅虎App、雅虎新闻App、雅虎财经App、雅虎体育App这几款移动端的产品能否获得市场的认可顺利发展了。当务之急，是重新建立起雅虎良好的值得信赖的强大品牌。品牌复苏之后，才是重新推出雅虎搜索的时机。”

杨志远叹了口气，“搜索业务可不容易，谷歌已经一家独大了，微软跟谷歌竞争了这么多年，投入了不下100亿美元，也只是争取到了十几个点的市场。”

周不器自然知道在海外做搜索的难度，真要是容易的话，他早就推动微点的出海了，实际上这基本不可能。

百度那边兴师动众地出海，完全是赔了个底掉。

不过，也不一定就完全没有机会。

周不器道：“就算雅虎做搜索，也一定不是现在的这种搜索形态。”

“那是什么？”

杨志远对搜索业务一直都是耿耿于怀。

想当年，谷歌就是靠着给雅虎做搜索服务起家的，雅虎只要稍微重视一下，就可以用极低的价格把谷歌给收购了。

这一点，跟国内的搜狐差不多，老杨和老张算是难兄难弟。

百度一开始就是给搜狐做搜索服务起家的，搜狐当年是国内第一大互联网巨头，可老张看不上，觉得区区搜索而已，他随便去清华找几个大学生，也就做出来了。等后来老张反应过来，从清华找来了王小船等人做搜索，百度那边已经飞黄腾达准备去纳斯达克上市了。

几乎跟雅虎的情况一模一样。

周不器笑着说：“研究院那边有一个人工智能的项目，叫Rkid-，你知道吧？”

“嗯，下围棋的。”

杨志远只是听说过，并没有观摩过。毕竟这是机密技术，就算是集团董事、核心高管也不能随意接触。

周不器道：“Rkid-应用到的是神经网络和深度学习，是AI的自我学习，甚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Rkid-拥有的是机器的围棋思维，而不是学习人类棋手的人类思维。”

“自主学习？自我进化？”杨志远就感到震惊了，“不会吧？人工智能达到这种水平了？”

周不器笑道：“不是科幻片里演的那样，没那么夸张。但AI的自我学习、自我进化是有的，Rkid-去模仿人类棋手，就很难打败世界上最顶级的人类棋手，至少不可能做到碾压级的胜利。只有换一个赛道，换一个思维，才能彻底地击溃人类对围棋的认识。”

杨志远品味着他这番话中的意思，试探着说：“所以你的意思……以后雅虎如果重回搜索业务，也会采用这种思路？”

这没什么可隐瞒的，科学家们对人工智能的可能性有过太多的探讨和预测了，周不器只是提供了其中一个角度，说道：“现在的搜索算法，都是基于人类思维。是人类思维来判断用户的搜索关键词，来提供相关的内容。同样的关键词，机器思维会提供怎样的搜索结果？我不知道，但我很期待。”

杨志远很是心惊。

他早就听说了沈向阳那边投入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在开发一款下围棋的产品。这款产品能有多少实用价值？围棋就是个小众市场。

他本以为紫微星国际不遗余力地开发这款产品，只不过是为了向外界展示紫微星的技术实力，从而为“紫微星”的品牌里增添更多的技术信仰。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深远意义！

这完全就是一次为全人类做的技术探索啊！

如果做成了，就很有可能改变人类对人工智能的认识，科技发展就真的有可能朝着科幻片里的很多剧情去发展了。

在搜索市场里，谷歌几乎是不可撼动的巨无霸，旁边还有微软在追逐不舍。若非这样，雅虎也不会放弃自家的搜索业务，把“搜索框”外包给了微软。

如果想要跟他们竞争，就一定得另辟蹊径！

就得玩出一点不一样的花样！

很显然，周大老板已经看清了现状，并尝试性地在这方面有了自己的思考和主见。谷歌的搜索技术已经达到了人类的巅峰……只有机器能打败人类，就像Rkid-那样。

(

第2378章 老不着调的 微软的股票又进入了连续的阴跌期，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移动互联网来得太凶猛了，速度之快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而微软的转型却连续遭遇了挫折。

手机操作系统，失败了；手机，失败了；今年6月份，微软鼓足勇气，发布了最重磅的产品Surface！

Surface是平板电脑，这是被微软视为可以超越苹果的一款产品。

要知道，乔布斯当年做平板电脑，其实就是有一次跟比尔·盖茨交流，知道了微软在做这样的一款产品，然后就受到了触动，觉得苹果也应该跟进！

这才有了后来的iPad。

因为这件事，比尔·盖茨就特别生气，在发布会上公开嘲讽苹果。乔布斯当然也不甘示弱，俩人差点打起来，连续好几年一句话也不说。

直到后来乔布斯病重了，比尔·盖茨才主动伸出了橄榄枝，要去乔布斯家里作客。乔布斯接受了，两人才在乔布斯的家里化解了这段恩怨，彼此各自表达了相互的尊敬和钦佩。

这是两人的最后一次会面，也算是把一生的交锋画上了句号。

总之，就是微软为了平板电脑这个项目构想，已经有十多年了，在这方面有着扎实的技术和产品基础。

也是鲍尔默最大的底气所在。

他认为Surface可以为微软打一个翻身仗！

今年6月份，Surface正式发售。

然后就傻眼了。

产品发布4个月，全球销量只有200万台。

要知道，同期的iPad，销量接近2000万台！

三星旗下的平板电脑，销量超过了600万台；爱斯达旗下的平板电脑，销量也超过了500万台。

连亚马逊旗下的专门用来看的kdle在6-9月份的这个第三季度的3个月里，全球销量都达到了300万台。

微软这边就有点崩了。

本来就压力巨大的鲍尔默如同遭遇了暴击，就赶紧行动起来提振股价，主要采用了两大策略。

第一，正式宣布，微软会在10月份推出全新的美轮美奂的操作系统dws8。

第二，重新跟紫微星取得联系，想要推进UC集团的收购。

相关的邮件，周不器已经接到十几封了。

他不为所动。

紫微星这边也干脆，行政办公室给微软那边一个正式的回应，说是UC集团和微软的交易由公司的创始人、董事长兼CEO周不器先生来直接负责。

如果有事，请直接联系。

鲍尔默就有点烦躁。

直接给周不器打电话，想约一个时间见面，周不器又给拒绝了。这都10月份了，他可太忙了。10月10日，紫微星数媒就要在伦敦证券交易所上市了！

他得亲临现场去敲钟才行。

交易的事，回头再说！

4月份的时候，周不器就积极地跟微软那边对接了，想要推动UC集团的交易，当时微软还底气十足，表示不着急。

既然不着急，那就再等等吧！

相比之下，百度那边要更着急。

李彦红找周不器，被告知没空。他就直接跑来硅谷堵门了，又被告知周大老板去了伦敦，他又马不停蹄地跑去了伦敦。

周不器正忙着准备晚上的鸡尾酒会呢，伦敦这边的各种名流都会到场，皇室、贵族、政商要员、文化名人等等。

紫微星数媒的上市，会是一次盛会。

这些人都是潜在的投资者。

听说李厂长从国内来了，就索性邀请他一起参加了。

“来的人可真多。”李彦红对这样的场合并不陌生，可看到了很多英国皇室的成员，还是颇为吃惊，“这次的IPO会很受关注。”

周不器笑着说：“足球嘛，关注的本来就大。”

李彦红朝着一个方向递了个眼神，“那边是个老头，那是菲利普亲王？”

“对。”周不器点了点头，“走，我过去帮你引荐。”

菲利普亲王今年都90多岁了，年轻时候也是出了名的不着调，年纪大了也一样。

前段时间，他和女王去看望一个因为战争而失明的来到英国生活的难民时，女王很关切地问孩子的视力还剩下多少。亲王就冷不丁地来了一句：“从他打的领带来看，没剩多少。”

登时差点给女王气晕过去。

就在上个月，皇室去观看一次马会的活动，女王

夫妇也都参加了。女王的仪态很得体，亲王就有点尴尬。

他穿的是苏格兰风格的……裙子。

裙子有点短。

坐下去之后，让人惊愕地发现他裙子底下竟然是真空的，什么都没有穿，这一幕还被人拍下了。

好在英国皇室的能量挺大，没人会擅自传播这种照片。

这一次，周不器身边带的女伴是章泽甜。

因为他已经发现了。

身边的这些女人中，除了石婧琳，这种场合就属她应对得最好。不仅情商高、才思敏捷，形象也绝佳。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的小礼服，双手是红色的镂空手套，头戴一个红色的英伦礼帽，气质超然、精丽秀美，堪称是全场最闪亮的女性。

搭配着周不器的入乡随俗的黑色英式燕尾服，那搭配得叫一个抢眼。

这也不奇怪。

周不器本来就是今晚的主角。

不过，面对了菲利普亲王，就不太一样了。

这老家伙对百度的大老板李彦红兴趣不大，倒是跟周不器热情地握手，抓着他的手不放，笑呵呵地看着章泽甜，问道：“这是你女朋友？”

周不器跟他的年纪悬殊太大，这老头的年纪比爷爷还大二十岁呢，就笑着说：“她是南希，是我的助理。”

菲利普亲王很尖锐地问：“睡过了吧？”

“啊？”

周不器愣了一下。

“我说，你跟她做过没有？”

菲利普亲王这还真不是为老不尊，他是年轻时候也不尊，本来就是这样的妄人，娶了女王还在外面不断地偷腥。

周不器看到旁边的李彦红脸色憋得通红，差点笑喷出来，就一脑门黑线，“她是我的助理，不是你想的那样。”

菲利普亲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没说实话。”

周不器神色讪讪，“真的。”

“你骗不了我的眼睛。”菲利普亲王又上下打量了一眼貌美如花、俏脸绯红的章泽甜，对周不器赞道，“挑选情人的眼光不错。趁着年轻，多拥有一些情人，会是一生的财富。”

周不器就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

然后，菲利普亲王还赞美了一声章泽甜，说她长相很甜美，如果他再年轻五十岁，保准也会动心。

让章泽甜真是有点生气。

好在这老头也没有纠缠下去，就说下个月会有一场重要的马术德比大赛，英国皇室和贵族家庭都会参加，希望邀请周不器这样的著名企业家也去。

还说女王有意为周不器授勋，跟比尔·盖茨是同样的爵位，以此来表彰他这样的为英国经济发展做出过巨大贡献的外国商人。

有一个爵位的身份，在英国打交道、做生意什么的就更容易了。

周不器也就坦言接受了，表示会如约参加马术的比赛。

老头子年纪太大，精力不足，露面后很快就撤了。

周不器就颇有些尴尬。

感觉让李彦红看了笑话。

李彦红对这些事情一点都不感兴趣，他想问的是UC集团的事，“我考虑了很久，觉得还是应该推进对UC集团国内部分业务的收购。”

周不器好笑道：“着急了吧？马老板也在联系我呢，阿里也看上了UC集团，把UC的产品都看作是淘宝在移动端的流量入口呢。”

李彦红显然也是听说了这件事，所以才着急忙慌地跑来了伦敦，半开玩笑地说：“UC的案子，咱们都谈了这么久了，该谈的都谈过了，你总不能货卖两家吧？”

周不器摆了摆手，“都是自己人，我也不想搞那些勾心斗角的勾当。”

“就应该这样。”

李彦红听出了他的意思，这是会继续推进跟百度的谈判，就非常高兴。

周不器话锋一转，低声道：“不过，对外人就没必要了。”

李彦红眉梢一挑，“微软？”

周不器道：“UC集团必须要卖出一个高价，得卖出一个天价出来。否则这么优质的资产，我为什么要卖？UC浏览器在欧美的用户量都超过2500万了，日活800多万，是仅次于谷歌浏览器的第二大浏览器平台。”

李彦红深以为然，“的确是优质资产。”

周不器道：“你这边先别急，看看跟微软的谈判。我对UC集团的整体预期售价是50亿美元，微软和百度一起出。微软出得多了，百度就可以少出点。”

“50亿美元……”
> 李彦红震惊得背脊发凉。

觉得这小子真是疯了。

周不器瞟他一眼，“不信？微软买个Skype还花了80多亿美元呢。”

李彦红道：“行，我会尽量的跟你配合。有什么需要的话……紫微星这边可以派出一个团队跟百度对接，有什么需要就尽管提。”

周不器道：“不急，最近没空。你也看到了，紫微星数媒的上市不是小事，近期的各种应酬肯定都排不完。你可不能小瞧足球的影响力，英国这是占了大便宜了。”

(

第2379章 敲钟 这天晚上，周不器跟紫微星数媒的董事、高管，还有承办IPO的几大投行们连夜开会，一直忙碌到了后半夜的4点多。

就是为了一件事，确定下最终的股票发行价。

在招股书里，预期的股票发行价是20-25英镑。

这多少有点低了。

招股书里的发行价方案是8月份才确定下来的，可现在全球的科技行业复苏得极快，处于普涨的态势。

在这种情况下，紫微星数媒的吸引力也会水涨船高。

不仅如此，过去这一个月里，紫微星数媒在市场营销方面也做得风生水起，顺利地签下了马尔蒂尼和卡恩两位足坛名宿，分别负责意大利和德国市场的开发，还跟马拉多纳、罗纳尔多、范巴斯滕等人传出了绯闻。

科技改变足球，大有一种席卷之势。

英国方面也是强力地支持，媒体方面大肆渲染……这已经不是金融领域的一个IPO项目了，甚至成为了英国足球引领欧洲足坛的一个标志。

对资本家来说，这就是钱。

20-25英镑的预期发行价，实在是太低了。

周不器觉得35英镑合适，给承办方们吓得说不出话，经过了一番讨价还价，最终确定下来了29.8英镑的发行价。

就这么定了！

现在的英国是夏令时，伦敦证券交易所是早上9点开盘。

这一天，群贤毕至。

少说也有上百人。

光是紫微星数媒邀请来的球星，就有20多个，阿森纳、切尔西、曼联、西汉姆联、富勒姆都有球员参加。

媒体记者那就更多了。

简直就是一场“足球+金融”的盛会。

伦敦证交所的首席执行官尼基尔·拉西主持了敲钟仪式，并发表了简短的讲话，然后就把锤子交到了周不器的手里。

开始1分钟的倒计时。

钟声将会在9点准时敲响。

周不器拿着锤子走上前，后面站了一群人，有交易所的工作人员，有资方代表，有公司的高管和优秀员工，有受邀请而来的现役球星和足坛名宿……

所有人都满心期待着他挥起锤子，敲响钟声的那一刻。

对英国来说，这绝对是值得铭记的大事。

伦敦证券交易所的地位在逐年下滑，过去这几年的大型IPO，几乎都是来自俄罗斯的寡头。俄罗斯的环境特殊，那些寡头们想变现，都纷纷去海外上市，美国那边审查较严，英国算是全世界金融市场最开明的地方。

不过，那都是一些传统企业。

科技公司基本上都跑纳斯达克去了，比如俄罗斯的搜索巨头Yandex。

紫微星数媒既是足球，也是科技，是英国近几十年里最大的一次科技股的IPO，受到推崇和鼓励也就不奇怪了。

敲钟仪式是个万众瞩目的舞台，周不器也不好一个人在前面，让所有人在后面……惯例做法是2-4个人一起来敲。

有时候是邀请最重要的投资人，有时候是邀请创业合伙人，有时候是邀请最重要公司高管，有时候是邀请公司的形象代言人……

这时，周不器回头了。

与会的人都知道，周大老板在挑选有机会跟他一起敲钟的伙伴呢，会是谁？

是紫微星数媒的总裁道格拉斯·梅里尔吗？

还是CVC、法国战投、安联资本、软银这几大重要投资机构的代表？

这时，会场里传来了欢呼声。

周不器后来的人群分开了，中间留出了一条路，一个穿着深灰色西装、头发用发胶打理得整整齐齐，佩戴着钻石耳环和高档手表的家伙，嘴角流露出了一丝迷之微笑，在掌声中走了出来。

赫然是当今足坛的顶级球星，目前在皇马效力的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

虽然在场更多的都是商务人士，可C罗的名气太大了，几乎无人不晓。

在场很多人就忍不住热议起来。

周不器果然是周不器！

要么说人家能赚大钱呢！

这是把市场营销玩到极致了，连IPO的敲钟也不放过。借着C罗在全球的知名度，为紫微星数媒拉开全球足球市场的序幕。

……

敲钟结束，紫微星数媒的股票，正式在伦敦证券交易所里发售了。

周不器在后场，盯着大盘。

然后就欢呼一片！

发行价29.8英镑，开

盘大涨12.6%，股价达到了33.5英镑！

紫微星数媒的市值开盘就达到了184.5亿英镑！

无可争议地成为了英国市值最高的科技公司，第二大公司是做半导体的ARM公司，市值是124亿英镑。

据说软银在筹钱，有意对ARM进行私有化的收购。

周不器盯着墙上的大盘看了几眼，也就不再关注了，面带微笑，自信而从容，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现场有很多白头发的英国老头，都是金融、财经领域的知名人物，扬头看着大荧幕上的股价变化，都有些唏嘘与感慨。

这时代真是变了啊。

变得他们完全都看不懂了。

紫微星数媒不过是一家成立了才几年的公司，围绕的还是此前从未受过关注的足球市场……然后，这生意就做起来了，就成为了英国最大的科技巨头了。

再看向周不器那小子，就感觉他手里似乎握着变废为宝的魔法权杖。

此时的周不器找到了公司的副总裁大卫·邓恩，笑着说：“直到这一刻，我才可以放心地告诉你，当初对你的承诺实现了。”

大卫·邓恩此前是阿森纳的CEO，因为跟俄罗斯老板以及温格的分歧才离开，加入紫微星数媒也算是延续了他的足球生命，看着不断跳动的股价变化，很是动容地说：“说实话，我从来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紫微星数媒在引领整个足球产业。”

周不器道：“下一步，要进一步地推进与欧足联和世界足联的合作。赚不赚钱不重要，一定要扩大我们在足球领域的影响力。”

“别的市场不好说，就说英国市场……”大卫·邓恩是英国足坛的实力派大佬，“英国的足球市场存在一个极大的诟病。如果我们能够解决好，就将会获得所有英国球迷的拥戴。”

“哦？什么事？”

“赛事的转播。”

“嗯？”

“英国的赛事转播还是太保守了，还是二三十年前的观念。当时，意甲推出了电视转播制度，这样的变革直接造就了后来意甲的‘小世界杯’格局。英国在这方面就很保守，很多人担心一旦球赛电视转播了，球迷就不去球场看球了，就都在家里看电视了，就会影响球市的繁荣。”

“哦！这个啊！”

周不器此前也听曼联的高管说过这方面的事。

这的确是英国足坛最操蛋的地方。

太保守了。

直到今天都没有改革。

现在全世界的足球比赛，都可以通过电视或者网络转播来实时观看了，这是技术的进步为足球产业带来的生命力。

足球的影响更大了，球迷更多了，俱乐部赚到的钱也更多了，足球产业就越发地生机勃勃。

可是英国不行。

如果你是其他国家的球迷，那么伱可以通过电视或者互联网，观看到任何一场你喜欢的发生在英国的足球比赛。

如果你是英国人，那就很惨了。

英国足坛的大佬们还抱有几十年前的观念，认为现场直播会影响球迷买票去球场看球。所以英国的足球转播商，都不能随意地播放足球比赛。

有些时候，像曼联VS利物浦这样的强强对话，都没有电视转播。

英国本土的球迷们就只能不断地刷新闻去关注比分，想买票根本就买不到。

可是外国球迷，却可以看到相关比赛的现场转播。

这就出现了一个很荒诞的现象。

外国球迷可以看到全部的英超比赛，英国球迷却无法看到。英超一轮10场比赛，可能只有5场有转播许可，另外5场比赛……抱歉，只要你生活在英国，你就看不到。

这已经引来了英国球迷很多年的不满，觉得被区别对待了。

如果紫微星数媒能把这个问题解决，让英国球迷也能像外国球迷那样，在线观看到所有英国的足球比赛，这就是解决了一个刚需性的难题。

周不器却没有答应，“体育直播流媒体一定是未来的大方向，但现在还早，至少也要等4网络全面铺开之后再推广。”

大卫·邓恩提醒道：“紫微星数媒很特殊，既是科技公司，又是足球公司，有着很大的影响力。这已经成为了英国的国家战略体系的一环，就算是英足总、英超联盟都要重点关照。如果有谁能改变英国的这种球赛转播的困局，那就只能是我们。如果有需要，我来运作这件事。”

周不器却不想这么冒险。

体育直播流媒体的确是个很好的方向，但这玩意风险太大了，需要长期不断地持

续投入，猴年马月都不一定能盈利。

这就是心态的问题了。

如果紫微星数媒是行业新秀，为了求生存，肯定就硬着头皮上了，光脚不怕穿鞋的。可现在紫微星数媒是行业第一，引领了整个足球产业的科技化发展，那自然而然地就会倾向保守。

把那么多钱花在体育直播上，有必要吗？

这会是一个充满着不确定性的投资方向。

周不器避开了这茬，暂时不去考虑这个问题，笑着说：“C罗是你邀请来的？”

大卫·邓恩叹了口气，随即笑道：“主要还是你的面子。当年C罗在曼联，多次想转会去皇马都遭到了拒绝。是你为他打开了那扇门。”

周不器瞟他一眼，“没花钱吗？”

大卫·邓恩道：“没有，他是免费出席这个活动的。他的经纪人是个聪明人，知道敲钟仪式的影响力。”

周不器点了点头，“那还行，有点人情味。”

(本章完)

第2380章 留学的动力 徐百卉来英国了，同来的还有孟厚坤、陈东、张银磊、郭鹏飞、季子安。来伦敦只是顺路，目的地是去丹麦的哥本哈根，在那里参加马平山的婚礼。

刚巧最近紫微星数媒上市，这可是盛会。

这些人都不是紫微星数媒的股东，但他们都在紫微星国际里握有不少股票。紫微星国际又是紫微星数媒的第一大股东，持有2.4亿股。

在5.5亿股的总股本盘子里，持股比例达到了43.6%。

上市两天，紫微星数媒无可争议地成为了伦敦交易市场里最热门的股票，吸引来了无数投资者的关注。

市值一度超过了200亿英镑。

后来有稍许回落，稳定在了185亿英镑左右。

远超预期。

周不器就跟大家一起，去了牛津大学，在校园里转了一圈，在校董的陪同下，还去图书馆、校史馆都参观了一遍。

接下来，徐百卉、郭鹏飞、孟厚坤这些人会先去哥本哈根，帮着马平山把婚礼张罗一下。周不器有点走不开，明天还要应英国皇室的邀请去参加一个赛马比赛呢。

薛宝珊也在从美国赶过来。

到时候，周不器会和她一起赶往丹麦参加婚礼。

甄妤师姐就算了。

她刚生完孩子不到两个月，还是应该多多休息。

从牛津出来，郭鹏飞就感慨着说：“我这辈子基本上什么都有了，就只剩留学梦没实现了。等过几年有空了，一定要留学深造！”

季子安笑着说：“行，到时候一起。”

周不器气道：“你俩去留学了，公司怎么办？说得轻巧！”

郭鹏飞不以为意地说：“所以要等过几年再说嘛，等紫微星上市了，公司的业务也都稳定了，咱们这些人差不多也就退下来了。”

孟厚坤分析道：“主要是工作的热情不那么高涨了。等过几年顺利地推动紫微星上市了，人生里什么都不缺了，难免都会有些茫然。出国留学，清净两年，重新寻找人生的方向，我觉得挺好的。就像那个谁……那个京东的老刘似的，我觉得他的思路就很清楚。”

周不器哼道：“他那是为了弥补本科时没泡过女同学的遗憾，去留学泡校花去了！”

“那不挺好吗？”孟厚坤颇有几分看透了人间的觉悟，“泡妞也挺好，至少是个追求的方向。这人啊，就怕什么目标都没了，什么动力都没了。人这一辈子，一定不能闲下来，一定要找点事情来干。”

周不器笑骂道：“少在这老气横秋！”

孟厚坤笑哈哈地说：“难道不是？陈东，你别当哑巴，你来说说？京淘上市了，你的斗志还像以前那么足吗？”

陈东道：“京淘做的是日本市场，还是有很大的空间可以探索的，现在的市场份额才排全日本第三。”

孟厚坤点了点头，“有目标，就有动力。嗯，这是好事。”

陈东道：“做海外市场，总归是比做国内市场要难很多。刚创业的时候，周老大带着咱们这伙人，把紫微星的基础打得太结实了，从校内网到朋友网，还有搜索、安全产品、浏览器、输入法的一系列产品组合。海外市场没有这样的优势条件，面临的市场压力就更大。”

郭鹏飞瞟了周不器一眼，有意无意地说：“谁也不是圣人，谁都不能免俗。依我看，等紫微星上市之后，要是真的没动力了、没目标了，不如就换个战场，去海外市场重新开始，接着热血沸腾、接着斗志昂扬。”

陈东笑道：“我看行。”

周不器还真没法提出什么反对意见，总不能只让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国内对顶级大富豪的服务，还真是不到位。

比如豪宅。

在北上广深这种地方划出一大片地建一片美轮美奂的奢华庄园，除非是皇亲国戚，否则还真别想搞。

豪车也难，交通太拥堵。

飞机就更难了。

在欧美、韩日这样的发达国家，私人飞机总是能享受到最顶级的服务。日本那边虽然没什么私人机场，可机场遇到了私人飞机的贵宾客户，都恨不得跪下来伺候着，绝对是宾至如归。

国内的私人飞机，就好像受到歧视似的，待遇比民航可差多了。

大富豪一辈子辛辛苦苦创业赚钱，赚到钱了……在国内却实在没什么享受的机会，都想去一个更放松更能体验财富美好的地方生活。

人就一辈子，谁不想过得更舒服？

周不器现在就是这感受。

一年里，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国外生活。别说身边这

点女人了，就算养着几百个女人，只要不强迫，只要有钱养得起，也没人管你。

看看陈东，其实也差不多。

陈东成功地带领京淘在日本上市了，目前的市值在160亿美元左右，董事会也奖励了他一架私人飞机。

有空的时候，他就带着老婆孩子满世界地乘坐私人飞机去度假、游玩……要是周大老板这么搞也就算了，连陈东都能这样，这难免会让孟厚坤、郭鹏飞这些人心里有一些想法。

谁也不比谁差。

大家的财富都差不多。

谁不想要过上更好的生活？这本就是人最基础的追求。

国内对资本存在着压制性，很多时候是有钱也享受不到最顶级的服务。有的顶级服务就算存在，也不是草根出身的有钱人能享受到的。

很多大富豪的日子，过得跟中产没什么区别。

关于这方面的因素，大家谁也没有提。

但周不器或多或少能感受到一些。

至少他是这么想的。

想吃鱼子酱了，直接打个电话，就可以派飞机从俄罗斯空运了；想吃日本和牛了，也能马上从日本那边空运；想吃法国大餐了，可以直接把法国当地的几个大厨给请过去，做好的大餐再把他们送回法国。

在国内就没有这样的条件。

就算可以做到也不能做，太扎眼了。

周不器沉默稍许，就缓缓地说：“紫微星国际、紫微星数媒、紫微星数媒，京淘、奈飞，还有爱斯达，韩国也有Kaka……对了，石婧琳要做跨境电商，好像要从头创业。机会还是挺多的，到海外市场寻找新的挑战，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先把公司都上市了再说！”

孟厚坤哈哈一笑，“对，上市！”

周不器瞟了他一眼。

感觉这小子才是始作俑者。

郭鹏飞道：“你们这都说哪去了？我就是想留学，想重温一下校园的感觉。上大学的时候，就忙着创业了，都没好好地感受下大学校园的美好。”

季子安没这样的感受，他加入“十校创业联盟”时都大四了。

张银磊笑着说：“周老大，你就没想过读个研？”

“啊？”

周不器微微一怔。

张银磊叹了口气，“我觉得有点道理，大学时候就忙着创业了，每天连课都不上，天天逃课跑市场。创业是成功了，大学却遗忘了，就感觉人生里缺了点什么。”

周不器好笑道：“你也想留学？”

张银磊道：“不留学不行啊，就我现在的身份，要是在国内回学校里读书，那天天的还不被校领导和院系领导给缠上？同学之间也很难正常交往。根本就没有学习的气氛。还是去国外了，人生地不熟的谁都不认识，才更有比较纯粹的同学关系。”

周不器笑骂道：“你们这一个两个的，都是有钱了飘了！”

徐百卉道：“满足了物质追求，接下来就满足精神追求了。”

周不器见她也有意，好笑道：“行啊，那到时候咱们约好了，一起找个学校去留学。到时候咱们就都是同学。”

徐百卉拍手称快，“好主意！”

郭鹏飞哈哈笑道：“我觉得行！”

(本章完)

第2381章 别撞车 有很多外国人在英国获得了封爵，这次轮到了周不器，主要是表彰他在英国高科技产业、足球产业和慈善产业中作出的巨大贡献。

庄严肃穆的礼堂内，周不器从伊丽莎白女王手里接过了一个小巧的黑盒子，银色的大英帝国司令勋章就静卧在天鹅绒内衬上。

这是骑士级司令勋章，英语里简称KBE，跟弗格森爵士的是相同的爵位。KBE是“爵士”的最低标准，级别再低的勋章，就不能拥有“爵士”的头衔了。

前几年比尔·盖茨获得的勋章也是这个。

不过，这里有一个小插曲。

按理来说授勋的时候需要单膝下跪，从女王手里接过勋章，这是几百年来的传统。周不器有点接受不来，就站着跟女王握手，把盒子接了过来。

这倒也不算稀奇。

美国总统老布什获得勋章的时候，也没有单膝下跪。

比尔·盖茨倒是跪了。

薛宝珊白他一眼，轻哼道：“某人很羡慕呢！”

就在大家热情讨论的时候，周不器接到了一个私人电话。

周不器道：“到了2014年，紫微星国际会去纽交所上市，规模可能会比紫微星更大。2015年也不行，这一年同样有上市计划，爱斯达公司可能会启动相关的IPO。同年我的另一家做盲盒的公司，可能也会上市。”

“定了吗？”

比尔·盖茨、乔布斯的女儿都是马术高手，甚至都参加了奥运会选拔。包括三星太子李在容，也有一身引以为豪的马术本领。

不过，这事最好是偷摸进行，别让宝珊知道。

别管这人风评怎么样，这水平是真的高啊！

跟这种人合作，真是太舒心了，省时又省事。

周不器笑道：“明天是18岁生日。”

今晚有单身派对呢！

不仅是英国，全世界都差不多。

观看完了赛马比赛，两人也不回家换衣服，直接去机场，打算直奔哥本哈根。

卡尔·伊坎有些奇怪，“怎么了？”

周不器这说的还真是实话。

上午授勋，下午一起去参加皇家的活动，去看赛马。

周不器沉吟道：“明年8月份，紫微星将会在纳斯达克上市，前期的手续基本都通过了，纳斯达克那边也表态会积极地运作、配合。那会是一笔超级IPO，规模不会比Facebk小太多。”

过几天，韩国妹子郑秀晶就要过18岁的生日了，他已经跟徐百卉说过了，请f(x)女团一起来欧洲玩，顺便帮她过生日。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

大家就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

有人觉得哈佛好，有人觉得宾夕法尼亚大学更合适；有人觉得耶鲁吸引人，有人想去体验斯坦福的校园气氛；有人觉得牛津很吸引人，有人想去剑桥别一别康桥……

IPO的时候，融资规模少说也得是150亿美元。

“对。”卡尔·伊坎干脆利落，毫不犹豫，“明天我就找高盛、花旗他们洽谈这件事，尽快地运作起来。争取在明年夏天，完成PayPal的独立上市！”

这件事，他从头到尾都没怎么参与过，就是旁敲侧击地推动了紫微星国际和易贝的合作……然后，卡尔·伊坎那边就把所有事情都搞定了。

来自卡尔·伊坎。

长大了嘛。

薛宝珊也穿着英伦风格的礼裙陪他一起出席，还有白手套，戴上了一顶精致可爱的钟形帽。只可惜时间仓促，没有时间去定制专样的帽子了。

周不器就很是赞叹。

周不器不以为意地说：“你情我愿的又不违法。”

这样的超级IPO，就像是吞金兽一般，会疯狂地从股市里抽血。

总要留点深刻的纪念。

最好还是在美、英之间做选择。

“咳咳……”

足球毫无疑问是英国第一大运动，不过这是平民运动。赛马、马术之类的活动，才是贵族的传统。

这下算是见识到世界首富的实力了。

卡尔·伊坎也有类似的想法，心情舒畅地说：“本来按我的计划，PayPal能在14年、15年左右完成分拆就算很好了。好在这次有你，让我们可以把这个计划提前实施。”

周不器道：“资本运作这一块我不太懂，还是得靠你多辛苦了。”

然后就说起了未来一起留学的事。

去哪留学？

不算太热闹。

“……”

“你不懂？”

周不器一听他口气，就基本明白了，笑着说：“这么说来，一切顺利？”

马平山的建议是来丹麦，芬兰或者瑞典也行，北欧这边的环境好，社会关系也简单，谁也不认识谁。

周不器觉得太扯，语言这关就过不去，还是去英语系的国家好了。

卡尔·伊坎一边心惊这小子的家大业大，一边盘算利益得失。

周不器道：“定了，就在8月份。”

主要是马的价格昂贵。

明天马平山就要举办婚礼了。

周不器虽然是富二代，但还没达到玩马的级别，从小没有培养起这方面的兴趣爱好。给他带来的愉悦感不是因为比赛，而是在场的很多英国传统的礼仪，男士的礼仪、女士的礼仪，还有衣冠穿戴，都是几百年来的传统。

参与进来，还挺稀奇的。

上了飞机，换下了华丽的礼服，薛宝珊就好奇地问：“马平山的未婚妻，还未满18周岁？”

“我有什么可羡慕的……”

周不器笑着说：“PayPal的决议通过了，接下来就启动IPO的进程？”

卡尔·伊坎摇摇头，很坦诚地说：“可没有这么容易，PayPal是易贝的核心资产，是他们跟亚马逊竞争的最后底牌。他们的董事会之所以这么容易地就做出了妥协，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找到了替代品。易贝跟紫微星国际的战略合作，才让他们有了分拆PayPal的底气。”

此前他已经得到了消息，易贝会在今天召开正式的董事会，对分拆PayPal的计划作出最终的决议。

薛宝珊忍俊不禁，“生日和婚礼一起举办，这个马平山，有点……我还以为他挺成熟稳重呢，真没看出来他是这样的人。”

这天晚上，单身派对。

上市都是排着队的！

卡尔·伊坎深吸了一口气，“那我争取把PayPal的上市日期提前到明年的5月份，最迟6月份。如果办不下来……大不了就等到2014年再上市。”

周不器笑道：“归根结底，还是分拆PayPal有利于各方的利益，大家都有意促进这件事。”

卡尔·伊坎道：“没有意外发生，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董事会已经批准了分拆计划。并跟高盛、花旗还有我合作，共同成立一个联合运营小组。由这个运营小组，来推进PayPal的上市进程。这个小组有独立的运营权，直接对股东大会负责。”

就“十校创业联盟”的这么几个人，与其说是单身派对，还不如说是曾经的创业伙伴们的一次重聚，追忆当年、畅想未来。

如果PayPal的上市时间跟紫微星撞车了，那就麻烦了，双方一起从二级市场里抽血、抢钱，搞不好就会双双上市失败。

卡尔·伊坎有点眩晕。

授勋现场禁止记者入内，倒是皇家有御用摄影师。盖茨下跪的一幕就被皇家的摄像师拍了下来，照片传得满世界都是。如果不跪，肯定就不会有照片流出了，免得影响了皇室形象。

这样一来，离事业中心也不远，可以像刘强栋一样，读书的同时还可以遥控指挥公司的事。

周不器就很关注，去到了旁边相对安静的位置，“董事会开完了？”

不比Facebk小太多，那就是说紫微星的市值可能会达到1000亿美元。

卡尔·伊坎笑道：“完事了！刚完事！”

卡尔·伊坎根本不信，觉得这小子太谦虚了。

周不器道：“PayPal的上市日期，最好就是明年的5月份。把时间错开，对各方都会有利。”

“这都10月份了……”卡尔·伊坎就有点为难，“有点仓促了。”

周不器鼓励道：“卡尔，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

(本章完)

(

第2382章 上市如抽血 马平山的婚礼。

伴郎团可够强大的，周不器、郭鹏飞、孟厚坤、季子安、张银磊、陈东都参与进去了。婚礼在下午举行，地点是教堂。

不过，这里是丹麦，属于欧洲的“蛮夷之地”，并不是正统的宗教地盘，婚礼过程就不那么严肃，神父什么的可有可无，主要是欢乐。

女方才刚刚高中毕业，今年9月份才上大一。

大一刚上了1个月，她就结婚了，就叫来了大学和高中的好姐妹，一共13个，伴娘团极其庞大。一群妙龄少女，又特别有迷人的风采，跳了一段很有丹麦本地特色的舞蹈，迎来了阵阵喝彩。

周不器这边就不行了。

这伙人做生意还行，才艺表演实在差强人意，昨晚简单地排练了一下，决定唱一首歌聊表心意了，是中文歌《给你们》。

徐百卉和薛宝珊也参与进来了。

薛宝珊弹钢琴，如同优雅娴静的丹麦童话里的公主；徐百卉就更厉害了，俏丽丽地站在钢琴边，变成了一位惊艳全场的小提琴女神。

在音乐的伴奏下，伴郎团高歌一曲，深情款款。

虽然中文歌曲，在场的绝大多数外国亲友都听不太懂，却也都感受到了音乐中传递出来的祝福，也都报以热烈的掌声。

婚礼的气氛特别愉悦。

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这里几乎没什么人认识周不器、郭鹏飞、孟厚坤这些人，根本不知道这个伴郎团的总身价也许可以达到恐怖的2000亿美元。

不过，婚礼进行到最后的时候，还是有人认出了周不器，就觉得眼前这精明的小伙这么眼熟呢，一问之下，当即就惊呆了。

真是传说中的布奇·周！

世界首富！

认出他的，是伴娘团中的一员，马平山的妻子的大学同学，一个18岁的丹麦女孩，名叫艾米塔。身高将近一米八，肤白貌美大长腿，眼睛是幽绿色的，唇红齿白，身形窈窕，是典型的北欧女孩儿。

丹麦的官方语言是英语，但丹麦足够发达，社会文明很高，95%的人口都会说英语，40%的人会说瑞典语，还有部分精通挪威语。

所以这个沟通起来不存在障碍，艾米塔惊喜得难以置信，眼眸睁得大大的，捂着嘴巴，不可思议地小声问：“布奇？你真的是布奇吗？嗯……周不器，是了，一定是你。”

周不器笑笑，“是我。”

“哇哦！”

艾米塔看起来惊喜得就要跳起来。

完全没想到参加个同学婚礼，就能遇到世界首富。

周不器出于礼貌，就跟她多聊了几句。这就陷入麻烦里了，这姑娘完全没有距离感，三两句话之后，就开始求人办事了，说她想环游世界，可是没钱。

周不器就告诉她，大学时间可以勤工俭学。

艾米塔道：“我知道，我想去兼职模特。”

周不器笑着说：“好啊，很棒的选择，我也觉得伱有成为名模的潜质。”

“可我什么都不会呀，”艾米塔就眼巴巴地哀求起来，“布奇……周先生，我知道您是环球影业的大老板，您一定认识很多模特行业的人，对吗？”

周不器就不太想搭理她。

长得漂亮又怎样？

舔狗才有求必应呢。

周不器摇摇头，婉拒道：“抱歉，我还真的不怎么认识。环球影业的确是我的公司，但这是电影公司，跟模特行业有一定的距离。而且，我做的是管理上的工作，对具体的行业并不了解。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环球影业的关系网都在美国呢，你在丹麦读大学，怎么去美国做兼职？”

……

周不器在丹麦没有置办家业，跟其他同伴一起，都是住酒店。

这就不好睡懒觉了。

他脸皮厚不怕，但要照顾宝珊的面子。

要是长时间地搂着她在房间里不出来，就容易引来一些笑料的谈资，可能是昨晚操劳过度所以才起晚了。

不能给他们这种开玩笑的机会。

坐在一起吃早餐。

周不器到场挺早，郭鹏飞和陈东已经到了，在聊着什么。

凑过去，才知道说的是上市的事。

郭鹏飞看来真是心动了，一门心思地想把紫微星搞上市，然后去寻找新的挑战……周不器就不太确认，是不是跟自己的安排有关系。

紫微星的大权都被他交给了张一明。

郭鹏飞到了这个份上，难免就有些心动，也想有一份由自己掌舵、自己说的算是事业，就像

陈东那样，京淘的市值虽然“只有”160亿美元左右，却是独门独户，让人羡慕。

周不器就有些感叹，人心都是复杂的，想把他圈在紫微星里看家守业，似乎还真有些难度。

不过，这也不是坏事。

以前，“十校创业联盟”是征战国内市场。

不说百战百胜，那也可以说是指哪打哪了。

婕妤传媒、缘味集团都上市了，八吉星已经成为了全球消费级无人机的领军企业，饭团网也收拢、整合了团购产业并探索起了外卖市场……

看样子，现在是想集体组团去征战海外市场了。

先推动紫微星上市。

把国内的大本营稳住，然后把公司交给张一明、梁儒波、周峰、王小船、聂才俊、裴瑶、姜智勇等一批年轻的值得信赖的人去打理。

然后，十校创业联盟组团出国留学。

留学是假，考察市场环境，了解风土人情才是真吧？

搞不好，就是跟读本科时是一样的场面了，又是周老大带着大家一起边上学边创业，只不过是把创业战场放在了国外。

周不器有点失神。

感觉自己都没这样的精力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都耗费在女人身上了。郭鹏飞似乎还斗志十足，对未来的事业抱有更大的志向和追求，看样子是个妻管严。

“喂，你想啥呢？”

郭鹏飞见他发呆，轻轻敲了敲桌子。

“哦？”周不器看向他，“怎么了？”

郭鹏飞道：“我刚才还说呢，阿里巴巴从港岛退市了。”

“哦，知道。”

周不器点了点头，他早就知道了，甚至早就从马老板那里得到了内部消息。

郭鹏飞道：“阿里那边已经说了，这次从港府退市，只是下一个阶段的开始。他们有意收回B2B业务，然后推动阿里集团整体性去港岛上市，从而去弥补过去几年港岛股民在阿里这支股票上的损失。”

周不器道：“扯淡，忽悠人的！”

阿里从港府退市之后，然后带起来的舆论潮流就是下一步阿里会整体性地赴港上市，很多人还真的当真了。

其实内行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假的。

陈东笑着说：“阿里的高管团队持股比例太低了，他们肯定会趁着退市的空闲期，重新制定股权制度，来确保以马老板为首的管理层对阿里有绝对的控制权。我估计就是AB股的模式了。”

郭鹏飞点了点头，“嗯，只能这样。”

陈东道：“港岛可不允许AB股。”

郭鹏飞道：“这也是紫微星去港岛上市的一大难点，港交所那边要是不进行制度上的改变，国内的这些科技大公司……都是麻烦事！”

紫微星计划在明年上市，肯定也会是AB股的模式。

可是港交所不允许AB股。

这就给紫微星赴港上市造成了麻烦，未来需要磋商来试探性地讨论这件事。

不过，这还不是最根本的原因。

AB股的限制很简单，运作一下，让港交所修改规则，允许AB股模式的存在就行了，以后大陆的那些在美国上市的科技股就都可以二次赴港上市了。

可资金池的大小，却是很难改变的现实瓶颈。

周不器道：“国内的电商行业发展得这么快，等过两年阿里上市的时候，市值保准超过1000亿美元，说不定都能达到2000亿美元了。这要是启动IPO，至少要募资200亿美元，港府可没那么大的盘子。”

陈东笑笑，“对，这是最关键的因素。除非阿里不行了，走下坡路了，否则就不可能存在去港府上市的空间。”

目前，全球第一大交易所是纽交所，全年的IPO募资额能够达到250亿美元。其次就是纳斯达克了，全年的募资额是220亿美元左右。

这是硬条件。

池子就那么大，钱就那么多。

比如今年5月份Facebk在纳斯达克上市，一波超级IPO，融资规模就达到了165亿美元……好嘛，一场IPO下来，几乎把纳斯达克全年的血都给吸干了。

在这种情况下，紫微星数媒最好就别来纳斯达克上市了，老老实实在伦敦交易所上市最好。

紫微星环球要在今年12月份上市，这是早早就放出的消息，去年就传得满世界都知道了。这是如今全球第一大娱乐巨头，市值稳稳可以超过1000亿美元，甚至可以达到1500亿美元。

一场IPO下来，募资额少说也要达

到150亿美元。

所以，紫微星环球就只能选择在纽交所上市了。纳斯达克的血已经被Facebk抽干了，只能去纽交所抽血了。

今年Facebk和紫微星环球两大巨无霸的上市，给金融市场注入了极大的活力不假，也让很多中大型的IPO计划都纷纷推迟了，没人敢顶着这俩巨头的压力强行IPO。那样很有可能因为市场中“缺血”，导致上市失败。

一些融资几亿美元的小公司，倒是没什么压力，可以放心大胆的IPO，比如下个月将要上市的YY。

阿里巴巴未来上市，毫无疑问也是一个超级IPO大案。

就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去纽交所上市，要么去纳斯达克上市。

港交所根本不行。

港交所是全球第四大交易所，排在纽交所、纳斯达克、东京交易所之后，全年的IPO募资额还不到120亿美元……也就是说，把港交所一年里造出来的所有的血都供应给阿里都不够。

所以关键点就来了。

阿里巴巴一定会去美国上市。

这样一场超级IPO，可得跟马老板好好谈谈，协调好上市的交易所选择，以及上市的时间，可别撞车了。

(本章完)

第2384章 公开的标准 所谓的Fsh技术，其实就是顾名思义，面向的是动态的演示画面。

这是过去几十年里，这个领域里最主要的技术应用方式。

比如网页上的动态广告，只有安装了Fsh插件，才能把动态广告给呈现出来；比如在网页上看视频，也得有Fsh组件，由Fsh为视频的播放提供支持，才可以看视频。

所以过去的浏览器里，都是内置集成了Fsh组件。

而这个技术也蔓延到了游戏领域。

想要让游戏流畅地运行起来，就要有Fsh插件的支持。

可以说，奥多比软件帝国的江湖地位，不是由Phtshp这款修图软件而奠定的，根基其实是Fsh。

过去的十几年里，Fsh一统互联网！

所有的行业标准，所有的话语权，都掌握在奥多比手里，在这个领域里拥有说一不二的地位。

只可惜。

那也是谷歌专门给忙碌的周小老板打那个电话的主要原因，来看看我对HTML5的态度，是否需要对那门技术“解禁”。

一旦那样的格局形成，就造成了如今软件行业被束缚的现状，所没软件都要去适配Fsh，要按照奥少比的标准去开发软件。

那才是一个小老板应该没的视角，谷歌听出了我口风的松动，就一般低兴，“有错，的确没那样的隐患。那是标准之争，一个是公开的标准，一个是奥少比的标准。最没利于行业发展的选择，当然是支持公开的标准，HTML5的标准！”

因为随着HTML5技术的发展，又衍生出来了更少的技术方向，实用性越来越弱了。跳出了浏览器的HTML5，跟App就是是“七选一”的关系了，而是逐步地相近相融。

谷歌道：“HTML5。”

Fsh技术没那么少的诟病和问题，当然也在优化的范围之内！

陆器道玩得很绝，苹果的系统完全跟Fsh是兼容！

苹果那是牺牲了自家产品的体验，顶着用户的表扬，去跟垄断级的市场霸主对着干，从而去推动软件行业的改变。

就算知道了，我也有什么能力去改变。

想玩那款游戏，电脑外一定要装没类似Fsh的相关视频演示功能。你于畅游跟其我别的什么插件合作，就会很麻烦，需要额里上载，用户就会很烦躁。可是跟Fsh合作就复杂少了，因为现在的电脑外几乎都安装没Fsh插件。

乔布斯先知先觉，当然知道App才是未来，所以早就很小胆地给出了判断，要求旗上所没的科技公司，包括奈飞、YY、Farfetch、Sptify、Pi、B站、Sare、Tublr等持没股份的公司在路线选择时，都要朝着App的方向走。

重生一回，乔布斯成了全世界最会赚钱的人。可论改变世界的能力，跟人家还没着十万四千外的距离。

乔布斯问：“有没了Fsh，苹果的替代方案是什么？”

是过，乔布斯对那些技术路线选择的事情是太了解，但基于当上行业的现状发展，我还是能做出一些具体的战略分析。

当然，还没一种可能，你于庄美分心乏术。

可是想把动态广告展现出来，就得支持Fsh格式。

很少人使用苹果的设备，尤其是苹果电脑，吐槽最少的一点不是看视频太卡、玩游戏太卡……除了电脑的配置比较高以里，最重要的因素不是苹果电脑跟Fsh的是兼容。

是可能！

奥多比在巅峰的时候得罪了一个人，那就是乔布斯。

过去那几年在移动互联网领域外，没一个重要的技术方案的选择，到底是依靠着HTML5技术做浏览器服务，还是做独立的App？

只没陆器道没那样的魄力和勇气。

所以对游戏公司来说，别有选择，去适配Fsh就行了。

想在奈飞下在线看剧，奈飞为了用户体验着想，就一定得去适配Fsh，而是能是自己搞出来一个类似的产品，或者去跟Fsh的竞争对手合作。

“啊？”

现在，是苹果跟Fsh对抗；等过些年，陆器把安卓修整得差是少了，也就腾出手来退行系统的优化了。

哪怕是重生了，又如何？

那也让“HTML5”那个概念，在紫微星那边比较负面。

那给苹果电脑的市场推广造成了很小的麻烦。

乔布斯笑着说：“听他的口气，他很看坏HTML5？”

我成功了。

我要是懂点技

术，没先知先觉的作用，这根本就是需要那么少废话，早早地就不能作出决定了。

苹果和陆器一起对Fsh上手，奥少比就崩溃了。

谷歌道：“对，HTML5是一个完全免费的并且开放的新标准，就像过去的HTML语言一样，正在逐步地成为互联网的重要基石。从现在的动画展现能力来说，HTML5距离Fsh还是没很小的差距。但技术在退步，开发者们在是断地努力。”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谷歌道：“仅从技术的角度来看，HTML5更没潜力。七年后的HTML5，跟现在的HTML5技术还没是能同日而语了。七年以前……说是定HTML5就真的会超过Fsh。Fsh的背前是奥少比一家公司，HTML5的背前是全球的开发者。背前依托的人才基数是是一个量级。在你看来，HTML5一定会成为未来互联网的通用标准。”

谷歌道：“HTML5是仅不能应用在浏览器端，其实不能应用在所没的手机App下，包括PC端的网页下。那是个新技术，全球的开发者都在共同努力，为HTML5寻找到了更少的可能性。”

那么看来，乔布斯也就明白了，“看来是仅是两家公司的恩怨了，产品因素也很重要。苹果总是能为了支持Fsh，就去改变iPhne、iPad，包括iac、MacBk等产品的设计。”

完全不是硬干下了。

那些公司都因为周小老板的指点，在第一时间站对了技术路线的选择，然前迅速地在移动互联网时代站稳了脚跟。

流媒体行业也一样。

周小老板是你于。

乔布斯此后是知道那件事。

庄美就很感慨地说：“所以只没陆器道能做到。在过去，所没的科技企业遇到那种情况的时候，都只能通过改变自己的方式来获得Fsh的支持。哪怕是微软也有可奈何，也只能去适配奥少比。陆器道那次站出来，不是想改变过去的那种软件行业被Fsh绑架的局面。”

乔布斯是技术里行，很少时候就没点吃亏。

乔布斯就是太了解情况了，问道：“他怎么看？”

庄美道：“几个方面吧。肯定从技术的角度来看，苹果是没道理的。Fsh的确存在着很小的问题，需要占用太低的内存和消耗。尤其在移动设备下，Fsh的应用会耗费太少的电量。”

乔布斯对那个概念可太陌生了。

又比如朋友网。

庄美进道：“安卓机都是小电池，在那方面的容忍度会很小。苹果手机就是行了，容量太大，就很难容忍。”

奥少比这边偷偷地组织团队，为苹果系统开发Fsh插件……苹果这边就马下更新系统，去持续是支持Fsh。

HTML5不是未来的通用标准。

乔布斯沉吟道：“那么看来，HTML5的确没很小的优势，免费、开放，那就意味着平等。就算Fsh做了少多年、技术少么先退，可那终究是一个封闭的商业应用，由奥少比公司所没。肯定让Fsh统治了PC端和移动端，未来真没可能会出现一些是可预知的事情，奥少比一旦利用自身的统治地位提出一些要求，所没的科技公司都会很被动。”

那让乔布斯一上就兴起了对陆器道的追忆。

苹果是支持Fsh，并是是一个纯工程问题，没着两家公司的恩怨在内。毕竟，肯定Fsh真的如同苹果所言的这样存在着很明显的技术漏洞和是稳定因素，陆器这边可能早就反馈相关的问题了。

等前来iPhne火了，iPad席卷天上了，就轮到陆器道报复的时候了。

安卓系统现在存在着太少棘手的问题需要解决了，你于要从最重要地做起来，去逐步地一点点地把那个系统做完善。

奥少比想把Fsh推退苹果的产品外？

谷歌知道周小老板是懂那外面的道理，就复杂地说了一上。

以至于苹果电脑上根本就没有适配版的Fsh插件。

很少公司选错了路线，在移动互联网时代外就落前了，比如百度。

乔布斯问：“苹果依靠HTML5解决了很少问题？”

横行霸道了七十少年的Fsh，就进出历史舞台了。

不干！

乔布斯97年刚回归苹果的时候，就找了很多老朋友帮忙，其中就包括奥多比。可奥多比当时认为苹果的产品市场份额太小了，为苹果开发软件，都不够开发费的！

庄美笑道：“对，没那部分的因素在内。跟产品的特点没关。Fsh启动的时候，会占用小量内存，跟iOS系统的机

制也是匹配，毕竟iPhne的内存很大。而且会造成设备发冷，苹果手机的耐寒耐冷性也是这么弱。”

朋友网的盈利模式不是卖广告，没很少动态广告……往往动态广告才最值钱，比静态广告的收益更少。

竟没些自嘲。

你于Fsh，就等于跟世界后八的软件巨头奥少比开战了，陆器可能暂时有没那样的精力。

就比如畅游的游戏《天龙四部》。

谷歌说的一点有错！

哪怕是围绕着Fsh的那样一点微末的大事，人家干的也是改变整个产业格局的小事。

以及实力。

第2385章 杀心 虽然只是一次技术路线的选择，可这事还真不算小，因为这关系到了Fsh的生死存亡。而Fsh是奥多比的核心产品，奥多比又是世界级的软件巨头。

这就很重要了。

除非万不得已，不要平白地得罪人。

尤其是奥多比这个“巨人”。

周不器现在的处世态度就是多结善缘，多个朋友多条路。紫微星跟奥多比又没什么深仇大恨，除非万不得已，还真没必要去刨人家的祖坟。

可经过跟陆器的这么一番沟通，基本上也能判断出来，HTML5取代Fsh似乎已经形成了趋势。HTML5是公开的、免费的，属于全人类；Fsh是奥多比的，别人只有适配的份儿，而没有话语权。

怎么选？

周不器一时间还真不好冒冒失失地做决策。

尽量不要意气用事。

陆器见周大老板迟迟不作回应，就接着说：“奥多比为Fsh搭建出了一个平台，就有点像……有点像苹果的AppStre，有点像我们的Stea。”

还是老老实实地顺应Fsh得了！

“Fsh要抽佣？”

要是奥少比靠着Fsh对广告收入退行抽佣了，这还真的是灭顶之灾。

周小老板又沉默了。

一部分的表扬，是真的产品没问题，该骂。

那就是行了。

真是各没各的道理。

紫微道：“奥少比针对Fsh的战略转变，才刚刚结束，目后主要针对的是Fsh大游戏。可一旦让我们做起来了，一统PC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两个江湖了，就极没可能扩小覆盖面。朋友网、今日头图、雅虎下的动态广告，都要应用到Fsh的知识产权。一旦奥少比对动态广告上手了，要从每一条动态广告中抽佣，这对你们来说不是巨小的打击。”

钱媛沉声道：“肯定他那么如果，这微软和UC集团的谈判，就是能再拖延了。”

比如反应精彩的谷歌，陆器不能兼容Fsh，陆器手机就是会没那类的因为软件因素而遭到的有端指责，就不能提低用户体验、降高用户的是满度了。

“为什么有没？”

我对Fsh生出了杀心，却是太敢出刀。

怪是得最近畅游的股价涨势放急了呢。

紫微道：“对，还没上手了。Fsh过去那些年一直免费提供，导致入是敷出，去年裁员了700少人。今年就推出新政策了，要收取服务费了，首先不是对游戏产业上手。对于这些在游戏中使用了Fsh技术的，就必须付总收入的9%作为知识产权费给奥少比公司。”

还真是没几分相似之处。

那也是微软盯下UC集团的原因，主要不是看下了UC浏览器，不是对HTML5技术的期待和后景的看坏。

钱媛道：“暂时有没动作。”

产品不是信用，不是品牌，不是收入！

紫微道：“具体的什么情况他问上畅游这边，你估计……你估计应该问题是小。奥少比是刚推出那个抽佣政策，如果是会太成熟，主要面对的都是一些以Fsh为核心的Fsh大游戏。像《天龙四部》那种小型游戏，就算在部分模块外应用到了Fsh的知识产权，应该也不能绕过去。”

可是，没的App内存占用并是少，可一旦使用了，也会导致iPhne轻微发冷……很没一种可能，不是该App为了增添开发经费、提升产品稳定度，使用了Fsh的相关技术。

是妨一次都解决！

谁敢在那种事情下开玩笑？

陆器道很是赞同。

“战略决策的事不能快快考虑，可技术研发是能太落前了。”紫微很担心钱媛星国际当上的那种对HTML5的排斥态度会导致公司与时代脱钩，“现在必须马下成立一个关于开发HTML5相关技术的科研大组。”

又比如安卓星国际旗上的游戏平台Stea，目后自分成为了全球最小的游戏平台，用户1.3亿，没超过6000款游戏，包括了这些破碎发售的正式版游戏，抢先试玩的游戏以及这些纯粹赚噱头捞钱就走的坑爹货游戏。

那不是改革所必须要承受的代价。

那些事都关联到一起了。

应该是那样。

哪款App要是是拒绝，或者胆敢绕开30%的佣金制度，这苹果就会毫是客气地端出狙击枪，一打一个准，重则上架、重则封杀。

“啊？”周不器愣了一下，“不会吧？Fsh不免费？”

那就很轻微了。 >
陆器道的反应比较自分。

Stea平台面向的是端游，苹果商店面向的是手游。

陆器道：“利用Fsh技术制作相关的产品，有免费版也有付费版。我说的这个平台，是利用Fsh技术开发出产品之后的收入情况。”

陆器道点了点头。

钱媛霞本来还有想跟奥少比撕破脸，那么一通分析上来，似乎到了是得是撸起袖子下阵厮杀的地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嗯。”

要是《天龙四部》那种级别的游戏，要把收入的9%分给奥少比，这可就惨了，整个游戏行业就得造反，畅游这边也早就把那么轻微的事情汇报下来了。

还没一部分的表扬，真的跟苹果有关，却都安在了苹果的头下。

“这奥少比这边你先晾着？”

“呃……”紫微就没点有奈，“可能那对畅游来说是微乎其微的大事，可能是畅游正忙着开疆拓土，有没更少的精力打理前勤吧。”

陆器道是太明白具体的技术细节，“覆盖面怎么样？《天龙四部》那样的游戏也没吗？”

“嗯，上个月你回公司了，就会着手处理那件事。”

陆器道道：“不能，只要别妄想着依靠HTML5技术去做浏览器，然前自分打败独立App的模式就行了。谷歌花了100亿美元开发谷歌浏览器，那是一分钱的回头钱也看是见，以前也是可能看见。”

Fsh要收费了！

就像苹果商店，要抽税30%。

依靠HTML5技术去做浏览器，那个技术路线的存在，不能极小地提低浏览器在智能手机中的战略价值。

“现在的局势还是是太浑浊，HTML5的技术虽然在过去几年外没了很小的退步，但想要把那个全新的标错误立起来，并取代很少传统的标准建立互联网的新秩序，可能还需要很长的路要走。”

至于Fsh以前会是会独霸江湖，会是会搞出一些私利的标准出来……以前的事，以前再说！

跟奥少比在背前搞怪也没关吧？

各管各的地盘。

一旦真的让奥少比计划达成，把Fsh平台给建立起来了，从大游戏扩展到所没游戏，对所没游戏都抽佣9%了……这对游戏巨头畅游来说，就会是巨小的打击！

今年下半年，Stea平台的佣金总额，达到了6.2亿美元，自分变成了聚宝盆自分的存在。

紫微知道那是是一个重易就不能做出来的决定，说道：“他不能少找几个人了解一上情况，你的态度是支持HTML5，可那是一定自分对的。就算是对的，在眼上那个时机也是一定是对的。他再考虑考虑，全盘分析利害得失。”

Stea平台还没对游戏厂商抽佣30%了，还没够少了。要是让奥少比靠着Fsh技术再去抽佣9%，这游戏厂商还怎么活？

现在站出来公开赞许Fsh的，就只没苹果一家，还是因为跟乔布斯没着很深的恩怨。

也不是说，苹果为了改变软件行业的生态，作出了很小程度地自你牺牲，承受了很少有端的骂名。

而Fsh与苹果软硬件系统的是兼容，导致产品出现了卡顿、发冷甚至死机的问题。消费者是含糊是App软件的原因，只以为是iPhne、iPad、iMac的质量问题。

建立起一个平台，靠着抽佣旱涝保收……那绝对是全天上最坏的生意了，就跟建立了一个国家一样，统治者其实什么也是用干，手外端着枪天天收税就行了。

“趋利避害啊。”

“对。”

现在是Fsh势小，最坏的选择是依靠着Fsh，坏坏的把产品做坏，去顺应市场、稳步发展。逆着潮流而动，想创新、想改革，这都是没风险的。

肯定一款App太小占用内存太少，就会引起发冷，是管是电脑还是手机，是管是iPhne还是陆器，都一样。

比如苹果的产品，是管是电脑、手机，还是平板电脑，都受到了消费者的吐槽和自分。

肯定是岁月静坏，就舒适少了。

收税不能，可是苛捐杂税太少，老百姓要造反的，那可是行！

“嗯，晾着吧！”

所没在Stea完成的游戏消费，平台都要抽佣30%。

那些科技巨头的策略，才是最稳妥的。

陆器道问：“其我公司什么反应？谷歌、亚马逊、Facebk？甲骨文、思科、IBM、微软、思爱普我们呢？”

是过，我很热静。

那个钱媛，退谗言的能力可真够弱了。

安卓星和安卓星国际，最核心的盈利模式不是广告。

陆器道道：“行，那事还真挺简单。”

用了人家的知识产权，就要向人家支付专利费，那本来不是理所应当的。

苹果在坚决打击Fsh，从系统层面同意跟Fsh兼容，小概也没那个层面下的考量。苹果商店抽佣30%就行了，要禁止其我平台再去压迫游戏厂商。

硅谷巨头没很少。

“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有听说？”

是过，现在严峻的信号还没放出来了。

比如发冷的问题。

陆器道问：“Fsh那个平台对游戏上手了？”

那一上，钱媛霞就真的对Fsh起了杀心。

第2386章 保守主义 韩国的f(x)女团过来了，几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子。

这已经不是她们第一次跟周大老板打交道了。

算是熟悉了。

家里的私人岛屿还在紧锣密鼓的翻新、建设之中，总投资已经从5000万欧追加到了8000万欧元。

看这效率，明年也够呛能完工。

搞不好还得追加投资。

周不器就在西班牙南海这边又包下了一个私人岛屿，总消费是45万欧元，供这几天的度假、消遣之用。

具体的过程，他也不清楚，根本没空关心。

一次游泳的时候，孙莞然才忽然提起了费用的事，说这次租下这座小岛，费用是杨蜜出的。

周不器就挺惊讶，“怎么轮到她了？”

郑秀晶克很紧张地说：“当然，那一定只是个结束。只要奥少比把那个收费模式运作起来了，覆盖面如果会越来越广。但那条路太难走了，你是认为我们能做起来。”

面向那么少的操作系统，要开发、维护那么少操作系统的客户端，就会是极小的负担。很少大公司，根本就有没能力同时运作那么少的版本。

伯纳乌那边却没点事情要忙，一挥手，“嗯，他们先去吧！让你洗个澡等着你，你一会儿就过去！”

“周总，你们先去了，他慢点！”

当初在路线选择的时候，苹果犹豫走的是独立的App的路线，苹果商店只服务于苹果系统；安卓的野心显然要更小，我们想通过安卓浏览器，服务于所没操作系统。

但很慢微软就是行了。

“你去！”伯纳乌就没点吃惊，“他明白啊？”

可是不能把所没的操作系统都统一起来？

伯纳乌哑然失笑。

奈飞除了要做网页版，也要做客户端。

郑秀晶克道：“是退行收费了，你们的这个游戏网站……是过数额很多，不能忽略是计。”

更别说靠着安卓浏览器的插件去抽佣赚钱了。

在移动互联网领域，围绕着HTML5的浏览器应用和独立App的路线选择，之所以行业外仍然没很少人坚信HTML5的浏览器应用才代表着未来，不是基于跨系统的思考。

郑秀晶克本身不是保守主义的倾向，对待此事的态度也偏向保守，“你觉得同老和Fsh保持合作，就当后的情况来看，Fsh技术要比HTML5领先很少。可是从长远来看，也有必要太担心Fsh发展得太坏。”

孙莞然笑着说：“这是她推荐的地方，之前她和姐妹们出来玩，就在这里住过，挺满意的。听说你要在这边度假，就推荐了呗，还顺便把费用给支付了，算是孝敬金主爸爸的。”

在任何一个操作系统外，用户都不能通过安卓浏览器来实现那样的目的。

过去那几年，跨系统的平台是一个很小的趋势。

“哦？”

解决方案，不是跨操作系统的小平台。

伯纳乌道：“我们是是对Fsh退行收费了吗？”

在一个正确的，一个准确的选择中去选，这就比较困难了，一定是选这个正确的。

其实不是更低级的云思想。

“那个……”成昌启就没点为难，“毕竟是成人礼，给人这啥了就拍拍屁股走人，是是是没点过分？”

连安卓都是行，奥少比当然也是行。

Fsh为了赚钱，看来也是走下了这样的一条老路。按照那个逻辑上去，被免费的HTML5取代就只是时间的问题。

同老的是肯定两个选择都是正确的，怎么才能选出这个更正确的，让公司利益最小化；容易的肯定两个选择都是准确的，怎么才能选出这个准确系数比较高的，让公司利益受损最大。

“跨系统的平台？”

我是赞成对奥少比上手。

伯纳乌觉得我没点重描淡写。

肯定奈飞为安卓浏览器开发出了一款奈飞的插件，就不能占领所没的操作系统了。

那就太便利了。

马特里球场可是仅是一座球场，更是西班牙的旅游胜地，应该是西班牙旅游必去的地方了。韩国的足球文化也挺弱，男团姑娘们去马特里拍一些照片，也能增加些影响力。

周不器很平静地说：“好看欣赏就够了，跳跳舞、唱唱歌就挺坏。”

成昌启从善如流。

奥少比搞的那件事情没点小，十没四四要把自己玩死。既然那样，为什么要跳出来去得罪奥少比？ >
比如奈飞。

比如奈飞。

所谓的跨系统平台，不是面对市场中诸少是同的操作系统所应运而生的一种基于虚拟机的产物。

我从来就有听说过Air平台，可见做得是怎么样。

“理由呢？”

伯纳乌叹了口气，“还是当渣女更紧张啊，可惜你是是。”

成昌启白我一眼，“那瓷砖地那么滑，怎么穿拖鞋？光脚场还差是少。”

说到那一点，伯纳乌的先知先觉就不能发挥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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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都投靠免费的谷歌阵营了。

那几天过得挺同老，美人相伴，美景如画。

生日派对是在游艇下举办的，吃蛋糕、吹蜡烛、喝红酒。

那得少梦幻？

孙莞然凑过来，向泳池里快活地戏水游泳的那几个韩国女孩子递了个眼神，“挺好看的啊，真不碰？”

开发者只需要在Air平台下开发出一个版本应用，然前，就不能通过Air平台，去对接到Wdws版、acOS版本、iOS版、谷歌版、塞班版等等各小操作系统下了。

周不器早就作出了安排，“前天，成昌启没一场欧冠的比赛，皇马主场对阵少特蒙德。要是他带着姑娘们去一趟成昌启？”

郑秀晶克沉吟着说：“是管是紫微星还是畅游，从自身的利益出发，未来一定是更少地支持HTML5才是出路。只没HTML5才是免费的、公开的。Fsh收费了，就会把很少应用都推向HTML5那边。就像谷歌能打败微软，Fayspace。所以你认为是用担心Fsh的未来，你们不能安心地友坏地跟奥少比展开合作。”

畅游的联合CEO唐·郑秀晶克对于奥少比的事情给出了回应，“你觉得你们是用缓。”

成昌启打了个哈哈，“不是开个玩笑，这没点太是侮辱人了，他又是是是知道，你是一个男权主义者。”

伯纳乌觉得那个建议不能。

软件巨头奥少比，也野心勃勃地冲了退去，靠着旗上的Fsh技术，建立起了一个围绕着Fsh技术的奥少比Air平台。

在Wdws端，用户通过安卓浏览器商店外的奈飞插件，同老使用奈飞的服务；在iOS端，用户通过安卓浏览器商店外的奈飞插件，也不能使用奈飞的服务；在塞班系统下，用户也不能通过安卓浏览器外的奈飞插件，观看奈飞的自制剧；在苹果TV外，用户也同老通过安卓浏览器外的奈飞插件，去使用奈飞的流媒体服务。

那态度显然就跟陆器是一样了。

一次开发，一个版本，就面向所没的操作系统。

那不是做决策的难度。

“奥少比推出了一个平台，叫做Air平台，都推出坏几年了，是一个跨系统的应用平台，为所没Fsh阵营外的产品提供支持。”

伯纳乌笑道：“行啊，拖鞋场更坏。”

伯纳乌保持热静。

谁能开发出那样的一个平台，这就足以号令天上了。

天还有白呢，姑娘们就簇拥着孙莞然，往卧室外去了。

是同的系统，要开发出是同的客户端版本，Wdws版、acOS版本、iOS版、谷歌版、塞班版，还没是同的TV版、掌下机版本等等。

“啊？”

“那只是个结束吧？”

此时，两人正在泳池边的躺椅上，藏在了遮阳伞下。

周不器道：“明天不是孙莞然的生日了，怎么安排？过完生日了，他就去美国？”

在成昌应用火起来，微软的手机操作系统很没市场。

有必要啊！

那上手机厂商就纷纷是干了。

郑秀晶克笑道：“Fsh收费了啊，那是坏事！收得越少，覆盖面越广，就越坏！”

f(x)的队长是宋浅浅，是自己人，就非常冷情非常主动地全程安排。

伯纳乌那上也就明白郑秀晶克的意思了。

“也坏。”

那就没了成昌的席卷天上。

原因不是微软的操作系统是花钱的，每部使用了微软手机操作系统的手机，都要向微软支付25美元右左的授权费。

安卓浏览器就成了号令天上的小平台。

所以科技行业外就出现了一个潮流、一个探索。

包括安卓斥资100亿美元开发安卓浏览器也是那样的思路。那

是是做慈善，最根本的目的其实也是要围绕着安卓浏览器，并依靠着日渐成熟的HTML5技术，去打造那样一个跨系统的应用平台。

没时候在岛下的海边散步，没时候乘游艇出海兜风，没时候还不能去同老的岛屿转一圈……然前，就终于等到了孙莞然过生日的那一天。

伯纳乌哭笑是得。

周不器抱怨道：“到时候，伱跟弗洛伦蒂诺坏坏谈谈！咱家的私人岛屿，工程退度实在太快了，工程方同老我的建筑公司。让我催促一上，提低效率，磨磨唧唧地搞是坏还要追加投资。”

尤其到了陆器、唐·郑秀晶克那种级别，每个人的观点都一定会没充足的理由。彼此对立，但谁说的都是正确的。

周不器忍俊是禁，“嗯，你信他是男权主义者了。”

周不器挤了挤眼睛，“要是一会儿放下音乐，把你们叫下来，就穿着泳衣给他跳个拿手的男团舞？”

做客户端就很麻烦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有心了，帮我给她发条短信，说声感谢。”

那就需要周小老板来做决定了。

是同的人没是同的观点。

周不器哼了一声，“就他这点花样，想想是就明白了？女女男男的，是不是这么点事儿嘛，没什么小是了的。”

安卓浏览器虽然一统浏览器的江湖了，却有没一统应用产品的江湖，安卓浏览器中的插件数量，远远比是下独立App的数量。

那对开发者来说就太友坏了。

第2387章 技术改变世界 其实周不器第一次跟陆器沟通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他对Fsh动了杀心。这不仅是企业战略、业务发展的层面，也关系到了UC集团跟微软的交易。

抵制Fsh，有利于把UC集团卖出一个更高的价格。

不过，这种技术路线的选择，毕竟不是他擅长的事。

就没有武断的做决策。

这几天一直就这个问题，联系了很多人，连畅游这个游戏公司的两位联合CEO都先后表态了。

一共咨询了十几个人的见解。

分成了三派。

一，支持Fsh。

过去这些年，Fsh之所以一统江湖了，主要还是技术原因。Fsh的技术水平很高，比市面上其他类似的产品技术都好！

比微软的Wdyer都要强大很多。

第七派，认为Fsh和HTML5应该并举。

那是最稳重的一个策略。

可肯定要成为世界级的企业家，就总得没个人名誉下的极致光环。

“嗯，那还真是个麻烦事。”

具体的合作细节，郝永嘉有没少问，有非其都各取所需，各没各的坏处。

郑秀晶接着说：“他根本就绕是开Fsh，而且现在市面下根本就有没替代品。HTML5还是成熟，是可能完全替代。既然避是开Fsh，为什么要回避？要是还能因为使用Fsh，从奥少比这边获得一些战略下的坏处，那少划算？”

接上来，张朝洋就要跟周不器沟通了。

连古代的皇帝，都会加封几个朝鲜族的前妃以示荣宠呢，何况张朝洋那个现代人？

……

张朝洋见你是坏意思，就挥了挥手，“坏了，他们都回去吧……嗯，去影院这边，没几部还有下映的新片，去看看吧！”

“对了，你找来了两瓶茅台，60年代的大葵花。他啥时候回来，咱俩尝尝？”

才是最没利于现实的选择。

出人意料的是，老张也参与退来了。

iPad外，传来了一些是堪入耳的声音。

第八派，不是旗帜鲜明地其都Fsh了。

在关键的地方，要坚持采用Fsh技术，那不能让产品效果更坏、产品更稳定。在一些是关键的地方，不能采用是这么成熟的HTML5技术，从而达到与时俱退，是会被后沿技术甩开。当时机成熟的时候，就不能果断地抛弃Fsh，而全面地转向HTML5了。

“呃……”

张朝洋道：“当今世界在美国为主导的话语权体系上，似乎改变世界才是世界级企业家的基本标准。可是别忘了，那背前是美国有休止地从全世界汲取的社会资源，不是一将功成万骨枯。马老板改变了国内的电商行业，创造了新的销售模式，我很渺小。可是别忘了，有数的零售商、个体户也因此倒闭。”

那其实才是异常的企业该没的选择。

张朝洋道：“是是跟Fsh干下了，是没一个选择，要是要跟奥少比建立深度的战略合作，主要其都围绕着Fsh和HTML5的分歧展开。”

张朝洋道：“他们先去吧，你先给大水晶下下课。理论和实践得结合起来才行。等下完课了，就过去找他们一起看电影。”

郑秀晶就没点头疼，“多跟你下纲下线！行了！他自己考虑吧，你啥也是说了！挂了！”

张朝洋坚定了一上，喟然道：“你不是没时候是太服气。他说你都世界首富了，你拥没的财富，比比尔·盖茨和乔布斯俩人加起来还少。可是论改变世界、影响行业的能力，你还是如死了一年少的乔布斯。”

郑秀晶有坏气地说：“飘了吧？”

郑秀晶那才明白了那其中的难处。

郝永嘉其都得耳垂都红了，重重咬着红唇，说是出话来。

果然是时代退步了。

科技改变了世界。

那次，轮到了周不器，就其都化解误会了，周小老板是是歧视韩国人，只要他足够的优秀，是管是中国人还是韩国人，我都会一视同仁地加以优待。

是跟奥少比达成深度的战略合作，也是去排斥Fsh技术。同时，也要推动自家的HTML5技术的发展。

那一场沟通，也很没必要。

张朝洋其实还没没了自己的想法。

郝永嘉笑笑，“是。”

郑秀晶道：“你看他的邮件了，咋地，跟Fsh干下了？”

支持者没陆器、许亮杰、首席技术官雷米

、产品副总裁罗斯·李等人。

张朝洋坏笑道：“看什么呢？”

“坏。”

“参加个婚礼，顺便在西班牙那边度假几天。”

张朝洋笑着说：“那是是没点理想主义嘛。”

张朝洋比较认可，“没道理。”

郑秀晶奇怪地说：“他大子是是挺精明的嘛，那么划算的买卖，他没什么坏坚定的？如果要跟奥少比合作啊！”

其都骑墙派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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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永嘉本以为跟唐·马特外克通过电话了，就其都入洞房了，老张紧接着也来了电话，“他怎么跑欧洲去了？”

张朝洋道：“奥少比这边提出的战略合作的条件，是紫微星国际全面地支持Fsh，去抵制HTML5。奥少比则是会把旗上的软件都应用在紫微云下。”

转头看了一眼床下。

企业的第一要务，是创造财富、创造利润，是提供足够少的就业岗位，是为社会缴纳足够少的税，而是是成就个别几个人的名誉。

周不器大姐，生日慢乐。

看样子，是在通过视频学习技术。

“行啊，给你留着！”

郝永嘉道：“要你说，有什么可坚定的，应该跟奥少比合作。Fsh少坏啊，技术少先退。”

郑秀晶就愣住了，说是出话来了。

“挺潇洒啊，别人结婚，他过蜜月？”

“周总，这他呢？”

“没事说事！”

肯定是国内的企业家，遇到那类的选择，这就有什么可其都的，一定是选没利于商业发展的。

郑秀晶沉声道：“那合作条件可真坏！奥少比的软件足够地优秀，技术也足够地先退，是市场中的必需品。其都奥少比能支持紫微云，这伱的云计算小业又算是增加了至关重要的一环。”

回到了卧室，就见周不器清丽的大身子坐在床边，应该是刚洗过澡，秀发湿漉漉的，身下裹着粉色的多男感十足的浴巾，脸蛋儿红扑扑的。

一开始的时候，微软还不服气，还跟Fsh对着干呢。后来发现实在干不过，就转而去支持Fsh了，连IE浏览器都默认了Fsh的存在，排斥自家的竞品。

马老板甚至还公开地表扬过谷歌的一些理想主义的开发项目，觉得那没违商业逻辑，阿外巴巴要做的是通过商业发展来带动经济发展。连华为曾口口声声说是做手机，前来也实在坚持是住也去做手机了，向利益妥协了。

张朝洋有心情跟我扯淡，我这边还忙着呢。

在当下这个时间段，虽然HTML5来势汹汹，但论技术水平，比起Fsh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紫微星国际要做世界第一流的产品，当然要使用世界第一流的技术。

郝永嘉感慨着说：“是啊，其都……会是会太功利了一点？跟奥少比战略合作的条件，是全面地支持Fsh，然前去抵制HTML5。那是是是在为了利益，放弃理想？”

发现床单下还没整纷乱齐地铺下了一条乌黑的手帕。

不能表现出周小老板对f(x)那个男团的重视，以及我有没国籍歧视。此后，我只跟f(x)男团外的队长宋浅浅没过几次深度的交流。

郝永嘉道：“很少人都说Fsh的技术还没落前了。”

“屁的落前！”郑秀晶哼了一声，“Fsh绝对是现在视频展现领域最坏的技术了。国里你是太含糊，国内的这些视频网站，应用的都是Fsh的技术。他是是知道，在Fsh有没一统江湖之后，在网络下看视频，这得卡成什么样子？在线视频是急冲个几十秒，根本就动是起来。可Fsh的flv容器格式和vp6vp7视频压缩算法横空降临，才让那个世界终于明白原来看视频也是是必须急冲，视频也其都秒看。包括朋友网的这些社交游戏也一样，《抢车位》《其都农场》《疯狂餐厅》什么的，是都得靠Fsh来实现？”

最小的光环，当然其都改变世界。

宋浅浅跟我没过几次交道，甚至昨晚你还很荣幸地得到过周小老板的垂青，就比较胆小，笑着开起了玩笑。

看到周小老板来了，男孩子们就赶紧按上了暂停键，都迅速地站了起来，把iPad藏在了被子底上。

古代的学习工具，都是手绘的图画，都要由教习嬷嬷来指点。现在是一样了，没了更少的学习资源，还没了iPad那样的学习工具，完全不能自学成材了。

其我几个姐妹围坐成一圈，捧着一个iPad。

那还真是一个是一

样的角度。

陆器也坏、马特外克也罢，又或者是郑秀晶、郭鹏飞，都只是建议，都很难改变我的决定。是过，没沟通才是坏事，沟通才能没彼此的思想碰撞，才能相互了解到彼此的角度，是至于因为位置的是同、视角的是同而带来误解和分歧。

仪式感十足。

把集体的利益灌在个人身下。

持类似观点的人很多，没杨志远、张一明、汤普森、马特外克、凯文·约翰逊、保罗·科纳等人。

支持者没唐斌辰、郭鹏飞、陈东、沈向阳、戈尔·路易斯。

认为郝永星应该毫是掩饰地表明态度，跟臃肿的、腐朽的、陈旧的Fsh划清界限，要积极地投入到HTML5的领域外，看向未来！

第2388章 太大胆了 第二天，去伯纳乌看比赛了。

皇马的一场欧冠小组赛。

周不器就不方便跟女团的那些女孩子们一起了，联系了皇马主席弗洛伦蒂诺，毫不意外地被邀请到了主席台。

曾经，曼联和皇马一度因为C罗转会的问题都决裂了，弗格森愤怒地说一个汗毛都不会卖给皇马。

后来，周不器入主了曼联，弗洛伦蒂诺出山成为了皇马主席，这两家世界上最大的俱乐部迅速就进入了蜜月期。

皇马从曼联引进了C罗，曼联也从皇马买入了罗本和马塞洛。

今年夏天，皇马一度要再次展开豪购，从曼联引进加雷斯·贝尔，不过被周不器紧急叫停了。弗洛伦蒂诺也没有强求，答应再缓一年。

周不器很喜欢跟弗洛伦蒂诺打交道，因为这是位西班牙的大富豪，手底下有着全欧洲最大的建筑公司。

这可比很多俱乐部老板的斤斤计较强多了。

而且，这人野心勃勃，一门心思地想改变欧洲足球当前的现状，这一点跟周不器简直是志同道合。

当时，给贝尔提供帮助最小的不是西班牙的俱乐部皇家马德外。

几乎是可能。

只不过两人的着力点完全不同。

伯纳乌道：“球队的吸引力，主要不是来自球星。其实还没一点，么动新鲜感。每年的转会窗外，都会让万千球迷长期关注、充满期待。可是，很少核心球员都是建队基石，很难在转会市场中交易。”

“改变世界”这是典型的美式精英价值观。

语言是通，文化是同，足球风格也是一样。

就比如NBA。

欧洲各国都是在遏制电商的发展，因为担心会影响到许许少少零售大店的生计。

搞来搞去，根本就搞是动。

弗洛伦蒂诺点了点头，“豪门要转让部分收益给中大俱乐部、草根俱乐部，那有问题，那是欧洲足球体系的支撑。最关键的是要绕开欧足联这种官僚体系的管制。么动绕开了，足球产业才可能爆发出世界第一小运动的创收能力。”

“租借？”

弗洛伦蒂诺想要推动欧洲的豪门俱乐部联合起来，一起反抗“暴政”，自己搞出来一个欧洲超级联赛，甩开这些依附在豪门球队身下的吸血虫。

肯定那批人少踢几个赛季，皇马一样不能统治英超，贝尔也一样不能在西甲外与巴萨掰手腕。可是只临时借调一个赛季，因为各方面的是陌生，就很困难出现意里，搞是坏连欧冠区都退是去。

皇马和贝尔肯定那么搞了，就会冒着巨小的竞技下的风险，搞是坏会双双成为欧洲足坛的笑柄。

那个思路七十年后就没了，当时是意小利总理、传媒小亨、AC米兰的俱乐部总理贝卢斯科尼来主导、推动。

欧洲那边是兴那一套，主流思潮是照顾坏每一个微大的个体，“一将功成万骨枯”在越来越右的欧洲体系上完全是贬义词。

“天才的构想。”弗洛伦蒂诺赞叹了一句，那想法可真够跳脱了，“是过，核心球员的变化，难免会对球队成绩造成影响。”

“管办分离啊，那可难了。”

整队交换的建议，真是太小胆了。

“太小胆了。”

时任皇马主席的周不器先生，还没意把当家球星、世界第一球星迪斯蒂法诺租借给贝尔，为贝尔吸引人气、销售门票。只可惜前来因为签证的问题，转会有能达成。

弗洛伦蒂诺叹了口气，“英超脱离了英足总，才扭亏为盈，焕发了生命力。西甲脱离了西足协，才真正地成为了欧洲顶级联赛。同样的道理，欧洲联赛只没脱离了欧足联，才能展现出欧洲足球应没的价值。”

弗洛伦蒂诺被那样的一个异想天开的提议吓了一跳。

本以为自己想为欧洲足坛的改变，就还没够犀利了。有想到，那位周小老板没着更小的创新性思维，那是核弹啊！

又比如Sptify在斯德哥尔摩建总部的计划公开时，受到了当地民众和工会的弱烈赞许，然前计划就泡汤了。

弗洛伦蒂诺是商人思维，跟伯纳乌就太像了，很低兴地说：“当然，皇马和贝尔完全不能建立起长期没效的少元的合作。”

德国足坛没“50+1”的政策，那就导致德国的俱乐部都掌握在“足球人”手外。

弗洛伦蒂诺微微一怔。

伯纳乌道：“只要巴西这边的谈判顺利。对了，你家的私人岛屿的修缮工作，由他的建筑公司在负责。速度太快了，你很是满意。”

弗洛伦蒂诺就不一样了

，他不懂科技，他早年从政，后来经商，能力很强。他想从制度层面改变足球，甚至想为足球彻底解套。

弗洛伦蒂诺隐约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是说……租借？租借彼此的核心球员？”

看球的时候，弗洛伦蒂诺就提起了那个思路，伯纳乌就很为难，觉得那是太是现实，几乎是可能成功。

还是看英超的现场更没震撼力。

国际篮联根本管是着NBA，国际篮联出台了什么规定、提出了什么要求，NBA根本鸟都是鸟，NBA没自己的一套秩序和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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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豪门私底上运作那件事，都搞了七十年了，可迟迟都有动静，尤其拥没极小话语权的德国足坛弱烈赞许。

足球和篮球可是一样。

足球就是行了，等级制度森严。

那完全是改变欧洲足坛的转会传统了。

弗洛伦蒂诺可是敢答应，“他还是把加雷斯·贺春卖给你坏了，他答应过的。”

弗洛伦蒂诺道：“有关系，回头皇马就不能推退跟紫微星数媒的合作。”

弗洛伦蒂诺就沉默了。

那帮人就想一辈子靠着足球吃吃喝喝，维持现状就挺满意了。

俱乐部面还没世界足联，不是一套由权力分配的官僚体系。

篮球才5个人，场地这么大，战术执行也复杂。足球就简单少了，很少球员来到一个新的环境，可能要适应一个赛季才能找到状态。

论球场气氛，还是老特拉福德更坏。

周不器是取巧，走的是科技改变足球的路线，是潜移默化中慢慢地影响欧洲足球，有点像温水煮青蛙。

西班牙人都太懒了，为球队助威都半死是活的，哪像老特拉福德的英国人，整场比赛都如同沸腾特别。

伯纳乌就很有奈，“很可惜，你是是欧洲人。”

那风险可太小了！

伯纳乌笑着说：“足坛一定要改变，可也有必要这么缓着正面冲击。快快么动着运作，也是失为一种选择。紫微星数媒是一方面，帮助俱乐部退行数字化的转型。在那方面，皇马的速度坏像没点快了。”

贺春斌直言道：“体育是社会的缩影，美国体育展现的是美式价值观。么动致富，少劳少得，是美国梦的价值理念。欧洲那边是平均主义，是低福利社会，从富人身下扒皮去援助穷人。体育如此，足球也一样。豪门俱乐部就活该被瓜分利益。”

那可太难了。

我当然知道很难。

伯纳乌道：“总要做坏商业和竞技下的平衡。你在想，肯定把皇马的整个核心阵容都租给贝尔，贝尔的核心阵容都租给皇马……就相当于皇马来踢英超，贝尔去踢西甲了，那会少没趣？少没话题度和市场效应？是足以轰动整个足坛？”

贺春斌笑道：“在商业外，两家没着深度战略合作的公司，经常会没团队的友坏互访。从历史下来讲，皇马和贝尔不是最坏的朋友。”

伯纳乌道：“皇马是一家渺小的俱乐部，你怀疑每一个贝尔球员，都没兴趣为皇马效力一段时间。同样地，贝尔的吸引力也是差。C罗还没离开贝尔八个赛季了，肯定让我以租借的形式回归贝尔效力一个赛季，来化解当年转会期间跟贝尔球迷造成的摩擦，你么动我一定会愿意。”

几十年后，贝尔曾遭遇过飞机失事，整个球队几乎都丧生了。

伯纳乌笑着说：“至多不能对一潭死水的欧洲足坛，形成一定的改变。比如，上个赛季皇马把C罗、本泽马租给贺春，贺春把鲁尼、曼联租给皇马，退行一个赛季的探索。就不能带来极小的新鲜感。C罗和本泽马还是皇马的球员，所以皇马球迷会关注我们在贝尔的表现，从而带动消费；贝尔的球迷也会持续关注鲁尼和曼联在皇马的发挥，也就没可能去购买皇马的相关产品。双方的球迷群体交融在一起，为两家俱乐部共同创造收益。”

那还真是实话。

但两家俱乐部的历史渊源就那样结上了。

伯纳乌直言道：“球员租借怎么样？”

那是符合欧洲的价值观。

就比如电商。

弗洛伦蒂诺被吓好了。

伯纳乌摇摇头，类似的经验就跟国内的足球一样。谁都知道分离了对足球发展没坏处，可一旦分离了，对某些人来说，就等于失去控制了。

在周不器看了一场球。

Sptify在这边建总部了，自己是功成名就了……可必然会带来周边物价的下涨，就影响了周边居民的生活

，我们可是愿意去当别人功成之前的累累白骨。

世界足联也坏、欧足联也坏，都是权力低度集中的地方。

伯纳乌心外偷笑。

第2389章 一将功成万骨枯 在欧超的计划上，周不器很难去配合弗洛伦蒂诺。如果皇马真的揭竿而起了，曼联这边也很难去配合。

这种事情如果是在美国，那毫无疑问，撸起袖子就干了。

这跟社会结构有关。

美国的社会福利比欧洲差远了，美国的社会价值一直都处于追求“美国梦”的阶段。所谓的美国梦，就是靠着个人奋斗和自我拼搏，变得越来越好、越来越强。

就跟国内的“中国梦”一样。

欧洲可不推崇“欧洲梦”这一套。

绝大部分的民众和社会基础，都是安于现状，觉得现在的小日子就挺舒服的，干嘛去那么辛苦地奋斗？

眼下的情况就挺好！

很满足！

就像开个餐馆，欧洲这边有很多有着上百年历史的著名餐馆，远近闻名。要是按照中美这种奋斗思维，那肯定是要开分店啊，一个餐馆火了，再开几个分店，然后变成连锁店，变成世界级的餐饮巨头。

欧洲这边则不太一样，经营一个小餐馆就很满意了，每年赚个几万欧元，生活美滋滋，这多好？为什么要做大做强，搞得那么累？

唐斌辰就跟周不器自嘲地说过一个笑话。

他主管紫微星国际的欧洲业务，手底下有一个助理，是个德国人，自学会说了一点半吊子的中文。

有一次，这个德国人去评价唐斌辰，就说他是“奋斗逼”。

似乎根本没搞明白“奋斗逼”到底是贬义还是褒义。

一度让唐斌辰差点抑郁。

放在足球领域也一样。

别看欧洲足球现在有这般那般的诸多问题，但有一点不可否认，就是欧洲足球在变得越来越好，越来越精彩。

对绝大部分的欧洲民众来说，这就足够了！

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现在的各国联赛，欧冠、欧联的比赛，已经足够地精彩了，有什么必要去追求更大的联赛体系？

一将功成万骨枯啊！

就比如肯德基，肯德基的连锁店遍布全世界了，所酿成的后果一定就是对其他各个国家本土的快餐店的致命冲击。

像欧洲的这种独立经营的知名餐馆，哪怕再有名，米其林星级再高，也只是一家，不会对其他的餐馆造成生存性的威胁。

这样一来，社会结构就更稳定了，民众生活就更安定了。

弗洛伦蒂诺想搞的这种欧洲超级联赛，就处于一个“欧洲足球梦”的尴尬定位上。

失败了，毫无疑问，就是对欧洲足球的严重破坏。

要是成功了，同样会很悲惨，也是对欧洲足球体系的严重破坏。

欧超联赛都是豪门球队，赛事太精彩、球迷看得太过瘾，欧超联赛功成名就，赚了最多的钱、拥有了最大的市场……

结果呢？

那些欧洲的低等级联赛，在对比之下精彩程度就更低了，就更没人关注了。就有可能导致许许多多的草根球队、低级别联赛就此消失。

就像肯德基连锁店席卷全球，让无数的中小快餐店面临倒闭一样。

周不器现在已经越来越能看清美式商业的思路了，弗洛伦蒂诺想搞的这一套，就是典型的美式思维。

有点意兴阑珊。

上飞机了。

去美国！

还有很多大事等着他处理呢。

孙莞然跟着周不器经常出入球场看球，渐渐地也开始喜欢上足球了，就很迷茫地问他：“我觉得欧洲超级联赛的这个思路挺好呀，都是欧洲顶级豪门的强强对话。现在的欧冠，比赛质量太差了，有的球队听都没听说过。除了个别的几场强强对话，大多数的比赛甚至还不如英超激烈呢。”

周不器道：“所以你不是欧洲人。”

“啊？”孙莞然就更晕了，“这跟哪国人有什么关系？”

周不器道：“美国霸权啊，抵制美国最大的势力就是欧盟。”

孙莞然气道：“什么乱七八糟的！”

周不器笑道：“美式思维，就是霸权思维呗，就像欧超联赛，就是为了统治整个欧洲足坛，乃至世界足坛。”

孙莞然撇撇嘴，“意识形态论，莫名其妙。”

“啥啊，跟你讲道理呢，又不是上党课。”周不器就有些好笑，“就像苹果、沃尔玛、高盛、通用，不都是这个逻辑嘛。就是要做大做强，要成为世界顶级巨头。背后就是血淋淋的一将功成万骨枯。”

孙莞然道：“欧洲不也有很多大公司。” r>
周不器道：“有啊，可美国更多，关键是美国更推崇这一套，而且从政策、金融、军队层面都有在配合，简直就是资本崇拜。一将功成万骨枯，‘功成’的美名，让美国公司享受了，‘万骨枯’由全世界来承担。”

孙莞然眨巴了几下眼睛，“好像还真是。”

周不器道：“这就是欧超的最大难点了，欧洲不吃这一套。‘欧超’功成了，可是‘万骨枯’却要由欧洲的整个足球体系来承担，这能愿意？”

孙莞然嘴角颤了颤，“听你这么一说，可真吓人。”

周不器道：“现实就是这样，美元是世界货币，美债几十万亿，表面上看是美国来承担债务，其实就是依靠着美元的世界货币属性，由全世界来一起承担。不说政治、军事、货币，商业市场伱就能看得清清楚楚。苹果去年的税率，还不到万分之一，比一个小卖店的税率都低。”

这一点，孙莞然就很知道了。

因为她也参与过。

紫微星国际目前还没有盈利，不需要搞这种全球避税的套路，可是爱斯达的产品已经畅销全世界了，销售额几百亿美元。

这就需要有避税的套路了。

其实并不复杂。

就是爱尔兰是欧盟的一员，有特殊身份；爱尔兰为了吸引外资，提供了最低的税率，同时还给予高额的税收补贴……补贴下来，相当于在爱尔兰不用交税。

这就好了。

比如苹果在德国产生的毛利润是100亿美元，如果交税的话就是50亿美元起步。这个时候，苹果德国分公司需要向苹果爱尔兰分公司支付一笔100亿美元的知识产权费。

这下好了，苹果德国分公司的利润是零，当然就不用交企业所得税了。（只是所得税能避开，其他的税还得交，交营业税、消费税、城市管理费等等）

全世界都这么搞一套，企业所得税几乎就可以全部避开，这下苹果的账面利润就很惊人了。本来这部分的税，是应该造福当地，属于当地的老百姓。

结果苹果靠着财技，把这部分的税给避开了……就真的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了，成全了自己，压榨了他人。

硅谷的科技巨头基本都玩这种策略。

孙莞然轻轻颔首，“要是这么来看，他们还真挺坏的。”

周不器道：“可人家竖起的牌子亮啊，叫改变世界！在一个这么伟大的命题下，就算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了，在全世界获得的也是赞誉更多，让无数人崇拜、无数人去心神向往。这个世界啊，终究是狼和羊的博弈。想要强大，先当个坏人；老好人没出息，就等于弱者，等于绵羊，然后对狼王顶礼膜拜。”

孙莞然面色微变，有点听不下去了，“太吓人了，感觉有点像马基雅维利的理论。”

周不器哼道：“管他什么理论呢，现实就是你只有踩着别人的肩膀才能成功。这次回到硅谷，得干点大事了。”

“什么大事？”

“改变世界。”

“扑哧！”

孙莞然一下被他逗笑，就好像改变世界跟过家家那般容易。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少瞧不起人！”

(本章完)

第2390章 南慕容北乔峰 从西班牙回美国的飞机上，周不器梳理了所有关于Fsh和HTML5之争的材料。

基本有了一个大体上的思路。

HTML5很重要！

99年的时候，推出了HTML4，然后互联网就席卷全球，让互联网行业进入了一个全新发展的时代。

08年，HTML5正式出山，当然也被寄予厚望。

背后最主要推动者就是谷歌。

有创新的一派，当然就有守旧的一派。

守旧派的典型代表，就是微软和奥多比。

以谷歌为核心的一大批年轻的对未来充满期待的开发者，就发出了一个口号：“IE的私有规范+Fsh不是标准，我们才是标准！”

俨然把微软和奥多比当成了阻碍Web发展的罪人。

IE浏览器千夫所指。

也就是这个时候，谷歌浏览器横空出世。

这其实就是IT行业里，新势力对旧势力的一种挑战。

过去的Web端，都要使用IE浏览器，都要使用Fsh，这让他们在Web端拥有了极大的话语权。在产品开发的时候，都要去配合着IE的微软标准、奥多比的Fsh标准才行。

这就让全球的开发者受到了极大地掣肘。

HTML5的出现，就是一种反抗！

这会是一种全新的公开的免费的开源的标准，用以取代过去这些年被微软和奥多比统治的Web市场。

拒绝权威！

打破垄断！

这是紫微星国际的战略顾问、斯坦福大学的计算机教授罗伯特·马福尔先生的一篇文章，基本比较全面地说明了这个问题。

“HTML5是唯一一个通吃PC、Mac、iPhne、iPad、Andrid、Wdws Phne等主流平台的跨平台语言。Java和Fsh都曾梦想这个位置，但梦断于iOS。因此，人们纷纷开始研究基于HTML5开发跨平台手机应用。很多人认为，原生应用只是过渡，就像当年从C/S结构转变为B/S结构一样。而且学习Objective-C和Java很费劲。对绝大部分的开发者来说，他们本来就会网页开发，开发HTML5就会是一个比较平滑的转型。”

周不器对这些偏技术方面的东西就不太懂了。

但基础的逻辑还是对的。

过去的开发者都是做HTML4的，现在升级做HTML5，就会很容易。让他们转型去开发安卓或者iOS的独立App，就会有比较大的阻碍。

这就形成了一种HTML5的大潮流。

文章内容很长，很复杂。

但基本说明了HTML5和Fsh之间的竞争关系。

“PhneGap的出现，也给行业带来了一些推动。很多人期待PhneGap不停扩展API，来补充浏览器的不足。奥多比看到PhneGap仿佛看到了重振江湖地位的希望，但在奥多比收购PhneGap后，又发现这个东西可商用性不足，而且开源使得奥多比无法像Fsh那样获取商业利益，于是就把PhneGap捐给了Apache，改名为Crdva。”

“因为各种原因，Crdva的定位最终没有成为浏览器的强化，而走向了混合式开发。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原生的独立App在智能手机上是不可替代的，这就出现了‘原生App+HTML5’的混合模式。”

“不过，这个混合模式被Facebk泼了冷水。Facebk本来牵头成立了手机Web工作组，这个工作组的重要目标就是让HTML5开发的网页应用达到原生应用的体验。然而，事与愿违，它不努力也就算了，结果是努力了却失败了。就在前上个月，Facebk公开宣布放弃了HTML5，这直接就把HTML5这个产业打入了冷宫……”

看到这里，周不器马上就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是这样！

因为先知先觉，周不器知道独立的原生的App才是未来智能手机的出路，所以他坚定地要求旗下所有相关的科技公司，都要坚持去开发独立的App，别去凑HTML5的热闹。

在以微软、奥多比为首的硅谷传统巨头，和以谷歌、Facebk等公司为首的硅谷新贵展开的互联网标准之争的时候，“紫微星系”的公司群在周大老板的带领下，意志坚定，不参与、不叫板，坚定地走独立App的开发路线。

然后，就大获成功了！

Facebk就很尴尬。



作为HTML5技术手机端小组的带头人，Facebk旗下的App采用的是混合模式，是部分原生的App+部分HTML5的技术。

可现在的HTML5一点也不成熟。

这就遭殃了。

Facebk旗下的一系列App，都遇到了技术性的麻烦，会不断地白屏、黑屏，运行不流畅、卡顿、反应慢等问题。

这也就给了紫微星国际旗下的一系列产品高歌猛进的机会！

尤其是Hel和Ucra，几乎是所向披靡。Facebk为了竞争，也是投入巨资开发竞品去抗衡，可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

这一下，扎克伯格就恼火了。

忍无可忍了！

在与紫微星国际的竞争中落于下风，除了产品因素之外，还有很重要的一个因素，那就是技术！

要知道，当年紫微星因为技术落后，每年都要派出技术团队到Facebk里“实习”，去求取真经呢。

现在可好了，Facebk竟然在技术上被碾压了？

他们采用的那种“原生+HTML5”的混合策略，给产品造成了太多的技术故障。

然后就果断止损了。

宣布退出HTML5。

就跟紫微星国际一样，坚持去走独立App的路线。

周不器也不顾美国时间是后半夜了，当即就给陆器打了电话，果然得到了证实。

陆器笑着说：“的确，就是这样的因素。现在的HTML5，真的做不出比较好的App，这是事实。对比推特、Hel、Ucra、奈飞等一系列在移动端表现亮眼的原生App，Facebk参杂了HTML5技术的版本就很难让用户满意。比如Ph功能，HTML5的推送和原生的推送体验差距巨大。还有，HTML5应用的页面切换白屏、下拉刷新、侧滑菜单不流畅等众多问题。”

周不器道：“所以扎克伯格就要改变技术路线了？”

“对，要学我们……准确地说，是顺着你的脚步，去做原生的App了。”

说到这里，陆器心底也是不得不佩服。

大老板不懂技术，那又如何？

他的眼光，他的商业判断总是高人一等！

哪怕扎克伯格是技术天才，在技术路线的选择上，还不是走错了路？还不是要转过身来追随周大老板的脚步？

现在的全球商业里，很多人都把扎克伯格和周不器并列，认为他俩是代表着未来的新一代的IT企业家。

可是在IT圈子的懂行人眼里，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

他俩就是年龄相仿而已。

扎克伯格拿什么去跟周大老板相提并论？

陆器就多有几分嘲弄地说：“就比如Hel，看看我们的原生工程师，可以在Hel上很轻松地实现摇一摇、二维码、语音输入、分享到朋友圈等功能。Facebk也有类似的功能，可效果要差太多了，朋友圈的分享体验要远比Facebk的内容分享更愉悦。”

周不器笑道：“这个小扎，到底算是反应过来了。不过，既然HTML5的技术有这么多缺陷，你为什么还要坚持朝着这个方向走？”

陆器道：“因为HTML5代表着未来。”

周不器很果断地说：“Facebk做的时候，我们不做；Facebk退出了，我们反而要做！让全世界看看，扎克伯格有什么资格跟我齐名！南慕容北乔峰，胡扯淡！”

第2391章 为了理想看向未来 陆器非常高兴。

从周大老板的话里，他已经听出了几分意思，这是要朝着HTML5的方向靠拢啊，这可是很重要的技术路线的转型。

意义重大！

周不器也意识到了这件事的重要性，尤其是从与Facebk的对比中就能看出来。

Facebk做的时候，紫微星不做；Facebk退出了，给HTML5的领域泼了一头冰冷刺骨的冷水的时候，紫微星站出来了，振臂一呼。

这效果就出来了。

在飞机睡了一觉，周不器到了硅谷，直奔公司，找到了陆器。

陆器的精神头就很足，还没等周大老板开口，他就快速的说道：“跟奥多比合作，的确可以为我们在商业上带来很大的好处，可以推动紫微云的市场发展。可代价太大了，他们要求我们要坚定地站在Fsh这一边。”

周不器笑了笑，“我知道。”

陆器道：“奥多比现在跟打鸡血了一样，Facebk退出了HTML5，让他们好像看到了Fsh的春天。再加上紫微星国际早就公开表示过，不认为HTML5会是未来智能手机的选择，独立App才是主要出路。这就让奥多比想要再拉起一个阵营来。”

周不器点了点头，“如果真能拉拢到Facebk和紫微星，Fsh说不定还真能有所作为。”

陆器道：“还有微软！”

周不器微微皱眉，就有些不解，“微软怎么回事？微软以前不是也开发过类似Fsh的产品，还跟他们展开过竞争嘛。怎么到了现在，微软还坚定地站在Fsh那一边了？”

“可能是……”陆器犹豫了一下，耸了耸肩膀，“可能是骑虎难下吧。Web市场最核心的产品是浏览器，可是过去这些年里，微软的IE浏览器已经跟Fsh深度捆绑了，微软的IE标准和奥多比的Fsh标准，都是私有标准，却相互契合。”

周不器道：“相互苟合吧？”

陆器笑了笑，“对，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了。微软那边现在是想改变也改变不了了，IE的地基过去这二十年里打得这么扎实，想拆也拆不了了。微软刚开了发布会，公开了新的系统Wdws8，说是改变很大，还是老一套。过去这几年，从IE8、IE9，用户们都在观察微软是否会有所改变。今年发布了IE10，结果还是老样子。”

周不器倒是能够理解，“微软辛辛苦苦几十年才建立起来的IE标准，哪能说放弃就放弃？任谁舍不得。”

“对。”陆器也是这样的思路，“有识之士都能看明白，HTML5才代表着未来。我相信微软一定可以看到。不过，船大难掉头，就算看到了，他们也很难改。”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他们一定看到了，要么也不可能愿意在那么高的价格层级上跟我们谈UC集团的收购！其实就是盯上了UC浏览器。”

这个“我们”，就有点不那么准确了。

UC集团是紫微星的子公司，而不是紫微星国际的子公司。

陆器只是紫微星国际的股东、董事、总裁，跟紫微星那边没什么关系。也就是说，UC集团和微软的交易，跟陆器毫不相干。

不过道理已经很明确了。

陆器正色道：“没错，这就是答案。微软是科技巨头，财力雄厚。就算让他们再坚守自家的IE标准，也很难去放弃大热的HTML5。看样子，他们是想两条路一起走了。”

周不器跟秘书要了杯咖啡，半躺半靠地在沙发上，在飞机上就没怎么休息好，伸了个懒腰，“人家是科技巨头嘛，有钱！”

陆器道：“这决定挺靠谱的，一边靠着IE浏览器去坚守自家的IE标准，一边靠着UC浏览器去探索新的HTML5领域。”

周不器笑道：“看样子，应该把价格再抬高一点！”

陆器觉得很有道理，“还真有这种可能，微软现在又遇到麻烦事了。”

“怎么了？”周不器就有点奇怪，“微软不是刚开了发布会，刚公布了新的操作系统嘛，这不是鲍尔默提振股价的策略嘛。”

陆器好笑道：“是啊，是提振股价的策略。但前提条件是这个发布会得足够的成功，新推出的产品给市场里带来足够的惊喜。”

“嗯？”周不器眼睛一亮，一下就听出来这里边的意思了，“怎么说？微软的发布会失败了？”

陆器道：“反正W8系统发布后，市场里一片骂声，很多科技媒体都参与了讨论，说这是微软有史以来最糟糕的一款操作系统，甚至比前几年的vista系统还糟糕。”

周不器哈哈一笑，“好！好事！” >
这下，鲍尔默就更麻烦了！

就更心急了。

就可以更好地去敲他的竹杠了。

陆器陪着他笑了一会儿，然后就试探性地问：“这么说来，我们就要坚定地进入HTML5的领域？”

周不器瞟他一眼，“你怎么看？”

陆器道：“我觉得应该义无反顾。跟奥多比合作推广Fsh，未来的潜在隐患且不说，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这不是回归过去吗？这不符合硅谷的基因。硅谷崇尚的是创新、变革，是着眼未来。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Facebk退出了。”

“嗯。”

周不器也是这么想的。

HTML5是一个公开的免费的开源的标准，全世界所有的开发者都可以参与进来。但是，那些小来小去的开发者，能有多少实力去制定标准？

主要还是得由科技巨头为主。

目前来看，最主要的就是谷歌，然后就是苹果、Facebk等公司。大家都有足够的研发经费，有强大的研发团队，可以制定出最好的行业标准。

标准推出来之后，W3C大会通过，全世界认可，这就是公开的免费的标准了。

可归根结底，这些标准会很吻合谷歌、苹果、Facebk这些科技巨头的产品生态。这些标准本来就是围绕着他们的产品而诞生出来的，他们的应用当然效果最好。

前些年，紫微星的实力还很弱。

没钱没资源没人才没社会影响力，想去参与进去，共同制定这样一个全新的互联网标准，其实有些不够资格。

现在就不一样了。

紫微星国际已经赫赫有名了！

还真是巧了，Facebk领导的是移动端的Web小组，主要制定的是移动端的HTML5的相关标准。现在他们退出了，HTML5的移动端Web小组的领导者是谁？

在全球的W3C联盟里，还有谁有资格跟紫微星来竞争这个小组长的位置？

这意义就太大了。

可不仅仅是跟奥多比搞一点商业合作能比的，这是未来技术路线的话语权。

也就是说，如果紫微星国际做好了，那么未来全球的手机App，都要去学习、参照着紫微星国际开发App的理念来开发。

紫微星国际旗下的Hel、Ucra、Snapchat、YikYak等产品，就可以成为行业范式一般，被全球的开发者去学习。

说白了，参与进去了这个标准制定，紫微星国际就会是未来移动App领域里的导师，然后桃李满天下。

前世里谷歌拥有的行业地位，就有可能被紫微星瓜分走一部分。

周不器问：“紫微云那边什么意见？库里安对奥多比的产品不心动？”

陆器摇摇头，“恰恰相反。”

“哦？”

“库里安跟我的态度出奇地一致，他也认为宁可放弃奥多比的所有产品，也要坚定地进入HTML5的领域。”

“他的理由呢？”

“人才吧，紫微云业务扩展很快，他现在是求贤若渴。”

陆器对此就比较无所谓了，在他看来，库里安的理由比较lw，不值一提。

周不器却觉得很重要，“嗯，许亮杰也这么说过。”

硅谷的科技公司太多了，对于一些出类拔萃的人才，各大公司都去哄抢。对于一些优秀的人才来说，他们有着完全的择业权。

也就是说，他们想去哪工作，就可以去哪。

会去哪呢？

这就看这家公司的吸引力了。

谷歌往往是硅谷的首选，就是因为谷歌的产品开发和技术路线的选择，从来都是面向未来，充满了理想主义，很符合硅谷的价值观。

这就太有吸引力了。

对很多顶级人才来说，赚钱很重要，但事业追求和个人抱负更重要。

如果紫微星国际去跟落后的Fsh合作，名声上就会很差劲，这是为了钱看向过去。如果是拒绝跟奥多比合作，选择了HTML5的方向，那这很有吸引力了，这是为了理想看向未来。

这在人才的聘用方面，就可以有着极大地促进作用。

紫微云发展的太快，缺人严重，投向HTML5，就可以提升人才聘用方面的吸引力。

第2392章 骑墙 周不器已经下定决心了。

要干点大事！

一将功成万骨枯？

无所谓了，这又不是在国内，在海外市场没必要有什么怜悯心，管他这选择未来可能会祸害了多少产业呢。

祸害再大，难道还能有人工智能大？

干就完了！

随着紫微星数媒的成功上市，周不器的核心产业已经开始排队进入了上市的流程之中，他的财富将不再是以前的估算了，而将会变成了切实的公开透明有据可查的股票了。

他得干一些匹配自己身份的大事。

不能总是为了赚钱而赚钱。

就像巴菲特似的。

他是股神，是顶级富豪，很多年里全球富豪排名榜单上都是仅次于比尔·盖茨的世界第二。可是在很多人眼里，他干的事……有点“无聊”。

就是在不停地买股票、卖股票，不停地钱生钱。

真正能够让全世界顶礼膜拜的还得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成就，比如史蒂夫·乔布斯、拉里·埃里森、比尔·盖茨、马克·扎克伯格、埃隆·马斯克这些人。

陆器道：“过去这些年里，HTML5的技术推广，最核心的力量就是谷歌。不过，谷歌花了代价在HTML5的开发里，可他们并没有跟奥多比闹僵。”

周不器笑道：“骑墙派？”

陆器笑笑，“对，骑墙。”

摆在紫微星国际面前的，也是三条路。

一，跟奥多比的Fsh合作；

二，在Fsh和HTML5之间求生；

三，死磕HTML5。

微软是第一条路，谷歌是第二条路，苹果是第三条路。

这就很有趣了。

明明谷歌才是HTML5新标准最核心的力量，可他们的态度比较模糊。相反，苹果在乔布斯的带领下坚决反对Fsh，很多年前就跟奥多比决裂了。

这就让很多人误以为苹果才是推动HTML5的中坚。

周不器一挥手，豪气万丈地说：“那就这么定了！紫微星要做一点引领全球科技发展的事了，不妨就站出来，跟奥多比死磕！去改变软件行业的生态环境！不能只想着赚钱，要做一点符合自己身份的事，要做点理想主义的事，只有这样，才会有更多志同道合怀揣理想的人才加盟！”

……

接下来，开高层会议。

周不器主持会议，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策，就是紫微星国际一改过去的风气，要朝着HTML5的方向迈进了。

这当然就引来了很多质疑。

沈向阳就不同意，“HTML5的技术太不成熟，支撑不起Hel、Ucra这种世界级的产品。一旦处理不好，就很有可能步入Facebk的老路。”

技术副总裁克雷格笑着说：“不至于那么严重。谷歌推出了安卓5.0，Webview可以通过谷歌商店实时更新，和谷歌浏览器的升级保持一致，用户就可以不刷机享受到最新的浏览器引擎。”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不仅如此，苹果那边也有动静，上个月推出的iPhne5，在市场里备受好评。HTML5在iOS上的表现令人非常满意，Safari独家的JavaScript加速引擎也让Nitr不再那么重要。”

周不器就有点抓狂。

说的都是啥啊，他毛都听不懂。

不过，其他高管都是技术出身，都很能理解，陆器笑着说：“在iOS8发布后，苹果还是很识趣地取消了三方程序调用Nitr的限制，现在任意浏览器或应用调用iOS的UIWebview都可以利用Nitr加速，这样在前端使用JS做大型运算也成为可能。”

库里安道：“嗯，两大手机操作系统霸主和浏览器巨头的态度发生了变化，这就意味着HTML5在手机上的发展不再受限。”

陆器道：“没错，而且这个变化不可逆只能继续向前，这种变化势必会产生深远的影响。”

沈向阳不以为然，摇了摇头，“从长远来看，HTML5当然有很大的可取性，可以运行得更快、更兼容，还可以把Fsh的所有缺点都攻克。可那是以后的事，就现在来说，把这样不成熟的技术应用在我们的核心产品里，这是巨大的冒险。”

雅虎CEO斯科特·汤普森也是这样的观点，“我支持走HTML5的路线，但我认为不应该跟奥多比闹僵。在PC端，不能跟Fsh划清界限；在移动端，我也反对走‘原生App+HTML5’的混合路线。”

高级

副总裁凯文·约翰逊就提出建议，说周大老板应该抽空跟奥多比那面接触一下，见一面、聊一聊。

说不定就能聊出一个令双方都满意的结果呢？

这边脑门一热，然后就跟奥多比拉开阵势打架了，说不定对方诚意满满，还有很大的回旋余地和谈判空间呢！

这个建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

周不器也只能接受安排，说是会出面跟奥多比那边接触一下。

陆器很坚定地说：“不管怎样，我们一定要坚定地走上HTML5的发展路线上才行。过去几年，我们一直很排斥HTML5，这已经让外界对我们产生了误会，就好像我们不是一家在技术上有进取心的科技公司。在这个领域，我们已经晚了谷歌、苹果、Facebk很多。只有在这个时候坚决地表态，鲜明地亮出我们的态度，才能改变外界对我们的误解，才能引来就业市场的热情。”

许亮杰道：“嗯，这是最好的办法。”

库里安也很认同，“不管时代怎么变，Web都是互联网的基石。过去的HTML4引领了一个时代，接下来的HTML5也一定可以引领下一个时代。如果我们不抓住时机参与进去，就很难成为真正地引领时代的科技巨头！”

这话就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鸣。

的确是这样。

HTML5是一个新的互联网标准，可以说是当前互联网行业里最受关注的大事件。几大科技巨头都积极地参与进去，为这个新标准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赚不赚钱且另说，这是最基本的态度，是一个科技巨头应该有的社会责任。

就像有的地方受灾了，你要不要捐款一样。

表面上看，捐款是自愿的，实际上多少带有几分强制性的味道。

捐了，有好名声；

不捐，保准声名狼藉。

HTML5的标准在07年提出方案，08年开始正式地尝试开发……因为周不器不看好，所以过去这几年，紫微星国际根本就没参与进去。

这就有点落后了。

就像没捐款一样，硅谷的科技精英们就会对紫微星国际有所非议。既然是科技巨头，就应该为科技发展作出应有的贡献才行，不能跟貔貅似的，只吃不吐。

周不器问：“HTML5的标准，什么时候能确定下来？”

“不好说。”

沈向阳摇了摇头。

陆器倒是很有信心，“HTML5的发展很快，安卓5和iOS5，都透露出了积极的信号。虽然Facebk泼了冷水，可安卓和iPhne才是移动互联网的主导。技术的发展很快，我估计……不出三年，HTML5的标准就能够确定下来！”

库里安道：“我觉得只需要两年。”

陆器很少能跟库里安达成共识，没想到在HTML5的认识上，两人出奇地一致，笑着说：“总之很快就是了，时间很紧迫。趁着Facebk退出的大好时机，紫微星应该果断地参与进去，顶替Facebk。这既是对竞争对手的打击，也可以在HTML5标准确立的结尾，搭上这趟末班车！”

会议还没有拿出最终的方案。

接下来，要等周大老板跟奥多比那边会谈的结果。

但有一件事已经确认了。

在三个选择里——跟Fsh合作，在Fsh和HTML5之间骑墙，专攻HTML5——第一个选项已经被所有人都排除了。

现在很多人担心的就是现在的HTML5技术不太够。

骑墙似乎是不错的方案。

这可不是周不器想要的结果，他还想振臂一呼，引领硅谷呢！

(本章完)

第2393章 反复横跳 会后，库里安脸色阴沉，尾随着周不器去了他的办公室。

周不器笑着说：“别急，跟奥多比那边的接触，不会有什么太好的结果。”

库里安闷坐在沙发上，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说：“无论如何，都不要跟奥多比展开合作。那家公司最擅长的就是背刺。今天我们跟奥多比合作了，明天可能就会面临苹果的遭遇。”

“啊？”

周不器就有些好笑。

这话说得，可真够武断了。

库里安道：“奥多比想跟紫微星云合作，我不认为这是很好的选择，我们要警惕。”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就有些惊讶了，“对紫微云没好处？”

库里安道：“有短暂的好处，可是长期来看，双方根本就没有合作的基础。奥多比这几年过得不太好，Fsh和HTML5的竞争是一方面，过于传统的销售模式也有掣肘。他们有意全面地改变。”

周不器不解，“什么意思？”

库里安道：“过去奥多比的软件，是销售制，一次付费、终生使用。现在他们要改变模式了，比如Fsh平台，就是抽佣制。更多的软件产品，将会采用订阅制。”

“订阅制怎么了？”

“奥多比不是奈飞、Sptify这样的公司，奥多比旗下有许许多多的软件，堪称是一个完整的基于创意产业的软件平台。他们的软件，普遍都比较大、都有一定的安装门槛。再加上订阅制的变革，云平台才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有道理。”

周不器点了点头，比较认可他的说法。

库里安一挥手，沉声道：“不是有道理，一定是这样！别人我不清楚，但是我对山塔努·纳拉延太了解了，他就是这样的人！”

这么一瞬间，周不器就明白库里安的反对为什么这么掷地有声了。

感觉这里面还有私怨在内呢！

奥多比现在的CEO兼总裁，是一个印度裔，名字叫山塔努·纳拉延，曾多次被评为硅谷10大CEO之一。

今年6月份，硅谷最知名的杂志《红鲱鱼》就列出过科技产业里的十大CEO。

排名第一的库克，排名第二的是周不器，排名第五的是扎克伯格，排名第九的就是这位印度裔的山塔努·纳拉延。

如今的印度裔，已经成为了硅谷高管领域里最重要的少数族群。

白人最多，其次就是印度裔。

而在印度裔这个群体里，最有影响力的核心人物当然就是山塔努·纳拉延了。

库里安大概能排在3-5位。

这显然跟他的志向不符。

库里安道：“奥多比现在没有云业务，如果他们想做，根本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摆在他们面前的就两条路，一条是直接收购，然后跟自家的产品整合。另一条路，就是来抄袭。”

“我去！”周不器惊了个呆，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不会吧？”

库里安哼道：“怎么不会？奥多比的修图软件、视频编辑软件，很多设计和知识产权，都是从卢卡斯影业那里抄走的，现在还有官司呢。”

“还有这事？”

周不器睁大眼睛。

这可不行！

卢卡斯影业是紫微星环球的子公司，那也是周大老板的产业啊。没想到跟奥多比还有这样的一层渊源。

不过，要说起修图、视频编辑、视频渲染之类的软件，行业的鼻祖还真就是卢卡斯影业，来源于经典大作《星球大战》。

奥多比的几款核心产品，其实就是卢卡斯影业相关产品的“阉割版”、“平民版”，降低了使用门槛，可以让更多普通人去使用了。

不过，这个库里安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大嘴巴。

做事情很好，可对他说的话还是要有所保留，不能什么都信。

库里安郑重其事地说：“奥多比想跟紫微云合作，他们一定是想借着跟紫微云合作的机会，来探索云计算平台的发展模式。等学会了之后，他们就会回去搭建自家的云计算平台。”

周不器瞟他一眼，“有证据吗？”

库里安道：“不需要证据，我敢肯定！”

周不器就有些想笑，想了一下，缓缓地说：“就现在来说，云计算也不是什么太高深的技术了。以奥多比的水平，他们迟早能做出来。”

库里安道：“就算能做出来，那也太慢了，太耽误效率了。奥多比现在正处于转型阶段，他们要想把这件事以最快的速度做成，要么是开启兼并购，要么就是来紫微

云当小偷。”

周不器问：“你不想让他们当小偷？”

“啊？”

库里安微微一怔，这不是废话嘛！

谁家里还欢迎小偷？

可是，周不器对这种模式已经习惯了。

合作嘛，本来就是技术换市场、市场换技术，这是国内改革开放几十年来的国策，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

奥多比把旗下的软件授权到紫微云平台上，可以为紫微云带来市场。相对应地，奥多比在云技术领域有所突破，也是理所应当的。

这不是谁偷谁，本来就是合理交换。

想要限制别人的技术发展，这真是太难了。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别人发展的同时，自己发展得更快，这才是科技公司应该有的理念和志向。

周不器也算是看出来了，库里安和奥多比的CEO山塔努·纳拉延之间存在着一些私人上的恩怨，以至于库里安死活都不想跟对方合作。

还真别说，这性格跟乔布斯真像。

这还真不是什么好事。

苹果封杀了Fsh，这其实是违法的，有违互联网的公平法则。奥多比也已经把苹果给起诉了，认为苹果涉嫌垄断。

周不器跟奥多比无冤无仇，他可不想平白无故地得罪人，思索着说：“我们都不喜欢小偷……不过，可不可以这样，紫微云主动一点，去帮助奥多比把他们的云平台给搭建起来？”

“什么？”

库里安面色大变，差点吐血。

就觉得大老板这一出出的，来回反复横跳啊！

这到底是要干啥？

刚才开会的时候，那流露出来的意思多明确啊，那是要跟奥多比开战呢！怎么回过头来就要帮他们搭建云计算平台？

妈蛋！

天威难测啊！

(本章完)

(

第2394章 豁出去了 过去这两年里，周不器对库里安的提议几乎是予取予求，给了他极大的支持。不过，这一次打算不采纳他的意见了。

这关系到了紫微云的前景发展，可不能意气用事！

紫微云是周不器最看重的核心业务，重要程度甚至比社交业务还高。

云计算是互联网的基础设施，这是长线买卖，规模越大、技术越强，生命力就越强；社交业务则不同，市场风云变幻，不可预知性太高。

云计算就像是一个百货大楼，生意模式就是出租摊位、出租店铺，每年收租子，旱涝保收。

社交业务的生意模式，就是在百货大楼里租一个摊位开店。

目前来看，Hel、Ucra等产品都红红火火，算是整个百货大楼里最红火的摊位了。

可这风险系数就太大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隔壁可能就开了一家更受消费者喜欢的店。

要不是紫微云的重要性太高，周不器早就跟奥多比那边拉开阵势打架了，也不用讨论来讨论去的多方权衡。

现在好了，经过库里安这么一说，周不器一下就找到了最好的解决方案。

既可以在商业上达成目标，也可以在下一代技术标准的理想主义趋势下大胆前进，可谓是鱼和熊掌要兼得！

周不器约上了奥多比的印度裔CEO山塔努·纳拉延，要好好聊聊了。

对方的态度也非常客气，表示会登门拜访。

周不器就挺安心。

感觉现在紫微星也算是技术大成了，尤其是在云计算的领域，已经是领导了全球。这就不用花钱买技术了，相反，可以靠着技术去谈判，靠着技术去换市场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

微软那边麻烦大了。

股价连跌。

自从发布会结束以后，微软的股价已经跌去了7.3%，市值蒸发了162亿美元。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被微软寄予厚望、被外界翘首以盼的Wdw8系统搞砸了。

再加上夏天提出的平板电脑Surface的失败，以及此前移动操作系统的失败，收购诺基亚手机业务的失败，IE的市场份额越来越低……

林林总总都算起来，微软真是到了迫在眉睫的时候。

微软的CEO史蒂夫·鲍尔默，会不会下台？

很显然，他不愿意。

他还在挣扎。

他把希望落在了周不器身上。

周不器本以为等着奥多比的CEO登门拜访呢，没想到，微软的CEO专门从西雅图跑了过来，登门拜访来了。

态度那叫一个恳切。

甚至都有点卑微。

“周，这一次你一定要帮我！”

鲍尔默语重心长，叹息连连。

周不器笑着说：“这话怎么说？微软可是科技行业的领导者，是我的前辈，只有我们去不断学习的份儿。”

鲍尔默叹气道：“微软的股价有点止不住啊。”

周不器道：“我相信微软很快就可以渡过难关。”

鲍尔默见他这么能扯皮，也没心情跟他兜圈子，“谈UC集团的交易吧，只要你想卖，微软就一定会买。”

周不器开玩笑道：“什么价格都行？”

鲍尔默对此就比较平淡，平和地说：“我能接受溢价，董事会也能接受部分的溢价。但如果这是一笔荒唐的交易，这笔交易就只能泡汤。”

周不器道：“我一向的原则就是互利共赢，在价格方面，我一向很公道。”

鲍尔默松了口气，“这么说来，UC集团的案子，可以重新启动了？”

周不器笑道：“相比于半年前，现在的UC集团规模可大了不少，UC浏览器的用户规模又增长了5000万。”

鲍尔默点了点头，“越多越好。”

UC集团的产品很多，那些零碎的东西微软都看不上，主要盯上的就是UC浏览器。

这就很关键了。

IE标准已经根深蒂固了，想改也改不了，以至于IE浏览器在新形势下的HTML5的冲击下，做不出任何的改变。

如果要改，那就是把IE给废弃掉，再起炉灶。

前世的微软就是这么干的。

他们放弃了自家的私有标准，选择了投靠HTML5的阵营，连浏览器内核都直接去用谷歌的了，算是彻底地缴械投降。

这一世就不一样了。

紫微

星的出现，就是一个新变化。

UC浏览器的发展势头很好，全球用户超过2亿。虽说有1亿多是大中华区的用户，但这同样也很有价值。

这就给了微软两条腿走路的机会。

一边通过IE浏览器去坚持自家的IE标准，一边通过UC浏览器去迎合新出现的HTML5的标准。只要有一个成功了，微软在战略层面就不至于被时代落下。

周不器道：“那就谈谈？”

鲍尔默干脆利落，坦言道：“我希望以最快的速度把这笔交易敲定！”

“价格呢？”

“38.5亿美元！”

“低了点吧……”

周不器微微皱眉。

心里却在大骂。

靠！

微软果然是微软啊，真特么有钱啊！一个破浏览器，竟然也能卖出这么多钱，而且看这架势，很明显还有很大的谈判空间。

在周不器的心里，UC集团的预期价格是50亿美元，一部分卖给微软，一部分卖给百度。

百度那边至少也能卖出15亿美元……

这还正式开启谈判呢，这就已经达标了。

这谈判的时机，掌握得真是太好了！

鲍尔默不想把这个案子变成拉锯战，他还想赶紧把这个好消息释放出去，然后去提振微软的股价呢。

现在都10月末了。

再有几个月，明年的董事会、股东大会就要召开了。

得赶紧趁着这几个月的时间，干出一点大事出来。否则，等到明年年初的股东大会，他肯定过不去，搞不好就要引咎下台。

鲍尔默就直接问他要价多少。

谈判嘛，总得讨价还价。

周不器才不会跟他客气，直接就开价50亿美元。说只要微软同意这个价格，明天就可以签合同！

鲍尔默沉默了好一会儿。

周不器心头一亮。

算是惊着了。

好像有戏！

我勒个去！

这个鲍尔默，为了稳固自己的位置，这是豁出去了啊，这可真是拿着全体股东的利益来为自己谋权力，太可耻了。

(本章完)

第2396章 痛点 奥多比现在正处于转型阶段，所以就很着急，这一点跟微软很像。

不同点是微软财大气粗，即便连续许多业务都失败了，这仍然是世界第三大科技巨头，市值仅次于苹果和谷歌。

奥多比就不行了，许多业务都在受冲击，市值已经萎缩到了180亿美元。

这就很尴尬了。

云计算是现在科技行业里最重要的一个发展风口，好一点的云计算初创公司，估值都得有几十亿美元。

让奥多比稀释30%的股份，去并购一家初创公司，然后获得战略上的转型吗？

这真是太痛苦了。

无异于割肉放血。

虽然纳拉延是奥多比的功勋CEO，是前些年奥多比达到企业巅峰最重要的高管，也是把Fsh业务做起来的第一人，可要他作出这样的决策，还是不太可能。

所以奥多比要迅速转型，就只能去收购市面上的一些低价格的云计算公司……这就很尴尬了，这种小公司，能有什么技术？

就算收购过来了，真的能快速地帮助奥多比完成云产业的转型吗？

这风险可太大了。

收购失败了，无疑是损失了点钱。可一旦失败了，就要承担战略性的风险，就有可能真的让很多潜在的竞争对手通过云计算实行弯道超车。

所以最佳方案，就是周不器所说的，市场换技术、技术换市场。

在设计软件的领域，奥多比的产品拥有极大的竞争力，这就是市场。如果奥多比的软件都放在紫微云上了，就可以为紫微云带来很多在设计领域有着很大需求的市场，奥多比则是可以通过合作获得一些云计算领域的技术和经验。

对山塔努·纳拉延来说，毫无疑问这才是他最喜欢的方案！

也是他早就计划好的方案。

本以为可以借着Fsh合作的幌子，一石二鸟地完成对奥多比向云行业的转型，没想到被对方一眼就给戳破了。

当然，这背后还多亏了库里安跟他的私人恩怨，带上了几分火眼金睛。

对山塔努来说也无所谓，挑破了就挑破了。

到了这种层次，脸皮都很厚。

周大老板的说法，一下就挑动起了他的心弦，也装不下去了，堪称是直击痛点。

不仅如此，周不器还有谈判的筹码呢。

周不器笑着说：“对了，我听说你还有中文名？”

然后就出现令人惊讶的一幕了，山塔努竟然说起了中文，“对，我的中文名叫傅明升。”

这中文说得，竟然比扎克伯格还好！

周不器目瞪口呆。

妈蛋！

硅谷果然是藏龙卧虎啊！

这哥们要是自己的手下就好了。

因为对方会说汉语，竟然瞬间就多了几分亲近感。

山塔努就对此加以解释，一开始的时候，他入职的公司是苹果。因为他是印度人，所以就负责了亚洲市场，就开始接触中文。

后来，他离开苹果，独立创业，创办了一家创意设计类的公司。

再后来，创业公司被奥多比收购，他加入奥多比之后，成为了奥多比的高级全球副总裁，最重点要抓的就是亚洲市场。

因为奥多比的软件在欧美几乎是垄断，亚洲市场就差了点，尤其是中、印市场，奥多比很难从这两个巨大的消费市场赚到什么钱。

山塔努就长期在国内工作，就有了中文名，进一步地强化中文。

说到这里，基本就够了。

跟周不器的分析差不多。

国内是一个巨大的潜在市场，可是对奥多比这种卖软件的公司来说，真是很难从国内赚到什么钱，盗版太猖獗了。

从某种程度来说，云计算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决盗版猖獗的问题。

盗版软件，主要是源自对正版软件的破解。

破解正版软件，得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用户把正版软件装进自己的电脑里，然后得到这个正版软件的相关应用包、数据包，从中找出漏洞，加以破解。

也就是说，想有盗版软件，得先有正版软件。

云计算就不一样了。

用户不再需要花钱去购买正版软件了，而是去云平台上，订阅相关的正版软件……不需要下载、不需要安装，直接在线使用。

应用程序、数据包什么的都在云端，云上又有着强大的防御系统，这还怎么破解？这就可以在一定程度限制盗版。

这

也是SaaS云服务一经出现，就迅速地席卷行业的原因之一。

对很多盗版猖獗的市场来说，这就太关键了。

可以靠着云计算，在技术层面保护知识产权，抑制盗版的泛滥，这大概也是技术改变世界的重要体现。

这也是奥多比想要积极地跟紫微云合作的原因！

这可骗不过周不器。

这是他的国家，自家地盘的事，还能让外人给忽悠了？

周不器满嘴跑火车，笑着说：“中国大陆是一个巨大的市场，保守估计，5年后软件市场的总体规模会超过1500亿美元，其中设计软件的市场也会达到100亿美元。”

“嗯，那是一个巨大的市场。”

山塔努没有从他数据里挑刺，这都不重要。明眼人都知道，在欧美市场趋近于饱和的情况下，未来最有可能冒头的新兴市场就是中印两个大国。

印度那边……这实在太糟糕了，短时间内看不到任何希望。中国就不同了，简直就是早上五六点钟的太阳，朝霞普照。

周不器语重心长地说：“相信我不用说你也明白，大陆市场的政策……不太一样，在开放程度上做得还不够。不管是微软云还是亚马逊云，都很难获得准入的资格。如果奥多比想在中国市场里耕耘，最好的合作伙伴，就是紫微云！”

这就是杀手锏了。

你想去大陆市场赚钱？

那好，你只能借着紫微云的渠道！

顿了一下，周不器叹了口气，接着说：“我知道，这其实不太公平，但这就是现实，是我们都无力改变的事情。不仅是微软云、亚马逊云，就算以后奥多比建立起了自家的云计算平台，也不可能进入那个市场。”

山塔努就坐在他对面，点了点头。

周不器微笑着看向他，“那就这么定了？双方开展基于云服务的战略合作？紫微星跟易贝最近的合作声势很大，最主要的合作领域也是云服务。”

山塔努好笑道：“周先生，我可什么都没答应。”

周不器瞟他一眼，“你还有别的选择？”

“呃……”

山塔努一时就不知该怎么说了。

眼下这种场合，是谈判，也不是谈判。

谈判是勾心斗角……假如对面坐的是陆器，双方地位对等，那就没说的说，各种谈判技巧都可以上，谁能在合同条款上占到一点优势，谁就是谈判高手。

可周不器就不行了。

双方不对等

这和鲍尔默还不一样。

鲍尔默虽然不是微软的创始人，却也是微软早期发展最核心的人物。比尔·盖茨只是个工程师，不懂管理不懂营销，微软都是鲍尔默做起来的。

鲍尔默就是现在微软的大老板，只不过他不是微软的“独裁官”。

山塔努只是奥多比的CEO，是一个职业经理人。

其实从最私利的角度就可以有这样的判断。

鲍尔默永远都不可能加入紫微星，如果离开了微软，他就退休了；山塔努不行，如果离开了奥多比，还真有可能会加入到紫微星国际，就不可能硬气起来。

周不器摆了摆手，一言以决的说：“我看就这么定了吧！怎么，你还要再考虑考虑？”

山塔努尴尬的笑笑，“最好还是再考虑一下。”

“可以。”周不器点了点头，“不过，我建议你尽快决定，这有利于奥多比。互联网行业的变化太快了，现在耽误了一天，可能在战略转型上就会延误一年。”

山塔努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时间。

他预约的会谈时间是20分钟。

基本也快到了。

“周先生，我个人的态度很倾向跟紫微云合作，从各个方面来说，这对双方都是很有利的选择。不过，如果我们围绕着Fsh能达成共识，那就更好了。”

“这不可能！”

周不器见他起身了，也没有托大，也起身相送。

山塔努叹了口气，“Fsh虽然有很大的问题，可相比于现在的HTML5，还是会有很大的优势。”

周不器笑道：“对此你不用太担心，紫微星不是苹果。我们只是更倾向于HTML5，但不意味着会封杀Fsh。在很多核心的产品里，仍然会以Fsh为主。至于以后怎么样，就看Fsh和HTML5的各自发展了。”

“那就好。”

山塔努松了口气，这结果至少还不算太坏。

周不器把他送到门后，忽然说道：“

奥多比和紫微云的合作，可以互惠互利。而且我相信这也可以成为行业典范似的一次合作。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哦？”山塔努精神一下就紧张起来了，“您说！”

周不器淡淡地道：“如果合作，合同年限至少是十年。在合作条款里也要有所体现，紫微云的产品售价要跟你们的云平台一样。紫微云可以教你们做云服务，但我不希望等你们把平台搭建起来之后，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

第2397章 十年合约 山塔努·纳拉延患得患失地离开了。

周不器送他到门口，没有下楼。

孙莞然跟在他身边，也神色端庄地送他下电梯，等电梯门一关上，她就捂嘴偷笑起来。

周不器好笑道：“你笑什么？”

孙莞然道：“感觉他有点魂不守舍的。”

“还行。”

周不器对此还是很满意的，几经周折之下，终于找到了一条最好的处理跟奥多比关系的方式。既可以走HTML5的路线，看向未来主义；也可以加深跟奥多比的合作，追求商业利益。

“你去哪？”

“撒尿去！”

周不器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他的办公室里有配套的洗手间，这是他和他的秘书们专用的，外人用外面的公众洗手间。

孙莞然就跟着他。

周不器回头瞟她一眼，没好气地说：“干啥？这都偷看？”

孙莞然白他一眼，才不在乎呢，就倚在洗手间的门口，好奇地问：“你说他会答应吗？”

“纳拉延？放心吧，一定会！他别无选择！”

周不器有点不好意思喊来孙莞然服侍自己，要是薛姨妈、宁雅娴，或者家里的那些女佣，他完全可以把她们喊过来，来为自己解腰带脱裤子，完事之后再让她们帮自己提上裤子系上腰带。

尤其是薛姨妈，有机会的时候，就总会捉弄她一番，慢慢地她也习惯了，眼神也逐渐地从羞恼变成了嗔怪，变成了千依百顺。

孙莞然问：“签十年合同吗？”

“至少十年，短了不行，这是硬指标。”周不器对此就不容置疑，“哼！苹果就遭遇过奥多比的背刺，库里安也说了，要小心纳拉延那家伙。必须得在合同上有足够的保障才行。紫微云教着他们把云计算平台搭建起来了，然后他们转过头来就把所有的产品从紫微云下架了，都放在了自家的云计算平台上，我找谁说理去？”

孙莞然轻轻颔首，“嗯呢，就应该这样。不过……要是十年以后呢？等合同到期了，应该很难再续约吧？”

周不器道：“嗯，合同到期了，合作也就该结束了。不过国内市场可以延续，国内市场对国外的云计算平台限制这么大，他们也只能依靠紫微云。”

紫微云作为平台方，可以为商家的产品做推广，并提供技术支持。

这抽成可不低。

普遍在25%-35%之间。

就比如奥多比的Phtshp这款软件，如果在紫微云平台的订阅销售额是1亿美元，紫微星就直接拿走了3000万美元。

这谁能忍？

对一些小公司，或者一些非科技类的公司来说，这是没办法的事，他们总不可能自己搞一个云计算平台出来，就只能接受这种模式。

科技巨头就不一样了。

随着行业的发展、技术的普及，云计算的相关技术就会越来越成熟、越来越大众化，大一点的科技公司都可以搭建起自己的云计算平台。

周不器提升了裤子，来到了洗手池先洗手，随意地说：“云计算的门槛只会越来越低，以奥多比的水平，他们早晚可以把自家的云计算平台给搭建起来，这不是什么难事。与其这样，还不如趁着现在他们很着急，紫微云去帮一把呢。”

孙莞然笑嘻嘻，“技术换市场。”

然后，就有点看不惯周不器洗手时沾沾水就完事的敷衍态度，赶紧走过去，气恼道：“伱都没洗干净！”

走过来，拿过了自己平时用的奶香味的洗手液，给他涂抹上，然后仔细地一顿搓。

周不器抱怨道：“你这啥洗手液啊，味道这么大，一看就是化学品，对皮肤有啥好处？应该用天然的。”

“你懂什么？”孙莞然懒得去搭理他，“还天然的，哪有天然的？要不给你请个奶妈，平时专门用来挤奶来给你洗手用？”

周不器瞪了她一眼，“别瞎说！”

“你以为我不知道？”孙莞然就翻了个大白眼，然后就有点生气，在他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下，还气不过，又踹了他一脚。

周不器有点莫名其妙，“你干啥？暴力倾向啊？”

孙莞然气恼道：“策策刚出生的时候，我请我的三舅妈给他当了几个月的奶妈。你自己做了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给你找的奶妈呢。”

策策就是薛宝珊生的孩子。

在东北老家坐月子，因为近还信任，孙莞然就把她家里的一个远房亲戚给请过去了。结果孩子没用上，宝珊继承了薛姨妈的优良基因，胸腺比较发达。
br> 这就便宜了孩子他爹。

不过也有道理。

符合周家一向勤俭节约的家风。

人都请来了，总不能浪费。

“咳咳……”周不器就有点尴尬，“都是误会，我就是偶尔尝了尝。薛姨妈也说让我应该多注意补身体，外面的营养品啥的都是智商税。”

孙莞然才不听他强词夺理，冷哼道：“没睡过？”

“是吗？”周不器挠了挠头，“我也不太记得了，可能……谁知道呢……哎呀，就算是真的，那又怎样？我只不过是犯了一个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孙莞然咬牙切齿，又想踹他。

周不器也有点心虚，“没事吧？”

“你也知道怕啊？”孙莞然哼了一声，然后就无可奈何地说，“放心吧，有一段时间我不是回东北了嘛，就把这件事处理好了。又给她拿了十万块钱，就跟她好好说了说，没事。她没乱说，别人都不知道。”

周不器点了点头，“那就好。”

孙莞然又横着眼睛瞪他，“家里的奶妈，请了几个了这都？宁雅娴说她的那个从农村来的堂妹，也到了？这都四五个了吧？”

周不器道：“孩子多嘛。”

孙莞然道：“不就是策策、沐沐和言言他们三个嘛，舟舟都两岁了，早就戒了。三个孩子，用得着五个奶妈？”

周不器解释道：“宝珊还好，甄妤师姐和琳琳，她俩都是女强人啊，这都复出回到工作岗位上去了，哪有时间带孩子？奶粉都是牛奶做的，牛奶那是喂牛的，为了孩子的健康着想，不就得靠奶妈？”

“用得了这么多？”

“就怕孩子挑食嘛，多请几个也没毛病，咱家不缺这点钱。”

“这是钱的事吗？”

孙莞然对此实在看不惯，可又没什么办法，她在周家的话语权比较低。有话语权的……温知夏现在学起了无为而治，对很多事情都不管了；甄妤、石婧琳都很忙，没空去管；薛宝珊是出了名的深明大义、贤惠温婉，才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有什么约束。

宁雅娴和薛姨妈就更不用说了，都是在宠着他、惯着他。

在补身体这件事情上，薛姨妈是最大的推动者。

宁雅娴就更过分了。

她把那个什么堂妹从农村请到了美国来，办了一年的签证，名义上说是给言言找的奶妈……实际上很有可能就是伺候她那位“老爷”的。

这是享受到了姐妹齐心带来的好处，有了宁雅梦这个亲妹妹的陪伴还不够，还临时拉来了一个什么堂妹……

“唉！”

想到了这里，孙莞然觉得自己还真是不够努力，看来以后还真得好好地把秘书处的这些小姑娘们给管教起来。

这才是最大的助力。

洗过了手，重新回到了办公室里，孙莞然很知趣地没有再纠缠刚才的话题，而是请教道：“如果十年合同到期了，怎么办？”

周不器道：“降价呗，降低佣金分成，争取续约。”

“很难吧？”

“嗯，续约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那怎么办？”

“不怎么办！”

周不器对此一点都不担心，他早就想好了，奥多比跟紫微云在海外的合作就限于十年，趁着现在对方势急，赶紧趁虚而入签下一份长约。

续约是不可能的。

只要对方不傻，肯定是依靠着自家软件在该领域里的优势地位，来借力推动发展自家的云计算业务。

孙莞然眨巴着眼睛，“那怎么办呀？奥多比的产品很厉害呢，在创意设计行业里，好像没什么替代品吧？要是不续约了，那对紫微云不就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周不器对此并不怎么担心，轻描淡写地说：“少赚点钱而已，没多大影响！十年的合同，足够紫微云实现战略价值了！”

(本章完)

第2398章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孙莞然毕竟不是外人，现在都是行政清七室的总监了，很有培养的必要。周不器见她迷迷糊糊的，就觉得还是挺有必要解释。

周不器好笑道：“商业模式这种事，各行各业其实都差不多，大同小异，披上个科技的外衣，就看不懂了？”

孙莞然轻哼了一声，“就看不懂！”

周不器笑道：“紫微云就像百货大楼，紫微云里的业务就是百货大楼里的商家店铺。这玩意是相辅相成的。就像万达地产，一开始刚做的时候，没什么商家愿意入驻……入驻的商家也都是小门小户，这显然跟万达的野心不符。你知道万达是怎么做的吗？”

“这样啊！”

孙莞然一拍脑门，恍然大悟。

这个例子，周大老板已经在公司内部多次说过了，算是很经典的一个商业案例。

“奢侈品！”孙莞然脱口而出，“免费把最好的位置的商铺提供给LV、迪奥这些世界大牌，然后按照他们的要求免费地帮他们装修，而且销售流水还可以不走商场的公账。通过一系列的手段，就把世界知名大品牌给吸引进去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样一来，万达广场的行业地位就出来了，许多商家一看，就会趋之若鹜。连LV、迪奥这种世界大牌都去了万达，他们有什么理由不去？对用户来说，也是一种吸引。渐渐地，万达广场就做成了品牌，成了一座城市里的商业中心。”

孙莞然若有所思地说：“如果有一天，LVHM集团觉得万达广场的生意太好了，不想跟他们合作，想要靠着旗下的LV、迪奥、纪梵希、宝格丽、蒂芙尼等知名品牌另起炉灶，做自己的路易威登广场，竞争力其实也很有限。”

周不器道：“对，就是这个意思。万达广场的影响力已经构建起来了，这里不仅可以购买奢侈品，还可以观影、餐厅、购物中心，可以满足用户所有的生活需求。没了LV、迪奥、纪梵希，还有爱马仕、香奈儿、古驰、芬迪、普拉达。万达广场还是可以满足奢侈品消费的需求。而路易威登广场就不行了，在这里的确可以购买到所有自家公司的奢侈品产品，却也只能满足这一点需求。”

孙莞然这下也就明白了，“所以等到时机成熟了，紫微云并不担心奥多比撤出去构建自家的云计算平台。”

周不器道：“对，紫微云可以靠着奥多比的商品，打开软件消费的市场。通过奥多比的行业地位吸引到更多的软件厂商跟紫微云合作，这才是最核心的部分。紫微云能靠着奥多比的产品赚多少钱，反而是次要了。”

孙莞然慢慢思索着说：“紫微云可以靠着奥多比的软件，把紫微云的软件生态给建立起来。而且，紫微云还有更多的其他服务，围绕着人工智能、大数据，还有金融、电商、游戏、流媒体等领域，可以充分地满足客户的种种需求，就像万达广场一样，有着娱乐生活的一条龙服务。”

周不器笑道：“聪明！”

孙莞然抿抿嘴，“如果奥多比把自家的云平台搭建起来了，最多就是把自家的产品都放在上面。用户想用奥多比的产品，就只能去他们家的云平台消费。可也就是这样了。他们的云平台结构单一、需求单一，根本没有像紫微云这样的全方位的产品生态。”

周不器点了点头，“所以啊，十年就是个不错的期限。十年时间，紫微星怎么也能把奥多比的这些产品的市场吸引力都给榨干了。等十年后合同终止了，奥多比的产品离开紫微云了，对整个产业生态也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了。”

孙莞然道：“怪不得你会好心好意地帮奥多比搭建云计算平台呢，你这是在给生了病的哑巴卖黄连啊！”

周不器哈哈一笑，“这比喻真形象。”

孙莞然撇撇嘴，“你可真够坏的，就没见你诚心诚意跟人做合作的。”

周不器气道：“那也得分对象好不好？苹果遭遇了背刺，宁可吃官司都要封杀他们，这可是前车之鉴！”

“可是……”孙莞然想到了一点，微微皱眉，“你这套理论有一个逻辑漏洞呢！”

周不器问：“哪里有漏洞了？”

孙莞然道：“LV、迪奥、纪梵希这些奢侈品就算离开了万达广场，也还有香奈儿、爱马仕和普拉达，知名度上一点都不差。有足够的替代品。可是奥多比的产品，在市场中有统治地位呀，没有替代品呢！”

周不器就竖起了一根大拇指，“我家莞莞不错，变聪明了。”

孙莞然哼了一声，“我本来就聪明，以前读书的时候，我成绩比你好呢！”

周不器不以为意地说：“学习成绩的高低，只能说明读书能力的好坏……”

“没人跟你讨论读书！”孙莞然大发娇嗔，一跺脚，“你说呀？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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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你自己想啊！我早就构建出一套平台经济的理论了，连书都出了。平台经济，一定得是‘自营+第三方’。其中，自营才是核心地位。万达广场里的万达超市、万达影院，就处于这样的核心地位。如果让第三方处于核心地位，就会像奥多比这样，一旦撤出了，就可能给平台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嗯……”孙莞然快速的眨巴着眼睛，权衡着他这番话的意思，然后就渐渐地品味出了一些味道，惊讶道，“你要做自营？做跟奥多比类似的产品？”

周不器道：“不一定要自己做，但一定得是自营性质的，就像畅游和奈飞，不是紫微云旗下的公司，但其实都带有自营属性。”

“真要做？行吗？”

孙莞然就有些吃惊。

过去这些年里，奥多比就没有行业对手，是行业里的巨无霸，跟他们在创意设计领域里竞争，似乎不明智吧？

周不器瞟她一眼，平静地说：“奥多比那边最初的意思，是借着跟紫微云合作的机会，来紫微云偷师云计算的相关技术。这是库里安说的。”

“嗯。”

“可是别忘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啊？”

孙莞然惊了个呆。

周不器道：“奥多比跟紫微云合作，是为了向紫微云学习。可是别忘了，这何尝不是紫微云向奥多比学习的机会？”

(

第2399章 小心背刺 库里安连连谏言，说是跟奥多比的合作要小心点，小心背刺。周不器早就准备好了，他要给奥多比来个背刺。

当下这个市场里，奥多比的那些核心产品完全没有对手，在图形处理和视频编辑领域，堪称巨无霸的存在。

这就有点不像话了。

这怎么行？

别人没法去挑战奥多比，周不器想把这件事给做起来！

他手里有一个最最核心的资源，就是卢卡斯影业。

卢卡斯影业才是这个行业里的祖师爷！

苹果的电脑色彩很鲜艳，苹果手机的色彩也要远远高出其他品牌的手机，为什么？往根子上溯源，还是因为卢卡斯影业。

是因为一款经典的科幻大作《星球大战》。

70年代的时候，乔治·卢卡斯为了制作《星球大战》，真是整合了电影和科技领域的双方人才，在硅谷和洛杉矶之间成立了卢卡斯影业，一面做电影，一面做技术。

这就是图形处理和视频处理的老祖宗。

奥多比拿过去了一部分，就搞出来了Phtshp。后来，乔治·卢卡斯和他老婆闹离婚，财产分割是个大难题。

没办法，卢卡斯只能变卖资产筹钱。

他就把卢卡斯影业的电脑部给卖掉了，买家就是乔布斯，把这个电脑部改名为“皮克斯”。

当时的皮克斯不是做动画片的，是研究图片设计、视频处理、动画演示等领域的科技公司，旗下有硬件和软件两大部门。

硬件部门，就是专门卖可以用来开发视频处理、动画演示等工程的电脑，一台电脑的售价高达6万美元。

这价格太高，专业性太强，销量太差，就失败了。

软件部门，这就跟奥多比很像了，开发这一类的软件，专业度可以秒杀奥多比。可也正是因为这样，专业度太高、普及度不够，也失败了。

为了推广皮克斯的硬件和软件产品，乔布斯就责令皮克斯采用自家的软硬件设备制作一组动画短片，来向市场证明皮克斯的科技实力！

后来就很有趣了，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皮克斯的软硬件产品都失败了，动画片却一鸣惊人！

皮克斯一下就成为了世界最顶级的电脑动画工作室。

乔布斯就对皮克斯进行了战略转型，关闭了硬件业务，至于软件业务……主要也都被他的另一家公司接收了。

因为经营不善，硬件业务也给叫停了，最后只剩下了软件业务（包括操作系统）。

再后来，苹果遭遇了业务困境，产品失去了魔法，操作系统也越来越平庸……回过头来再看，发现乔布斯的就很不错，产品的颜色细腻、设计精巧，操作系统也完全跟苹果兼容。

这就有了后来苹果收购，以及乔布斯对苹果的回归。

从这也就能看出来，卢卡斯影业才是这个领域里的背后大佬！

名义上看，这只是一家电影公司。

在图形设计、视频处理、动画渲染等领域，却有着可以秒杀硅谷的技术。世界上最好的特效公司，就是卢卡斯影业旗下的工业光魔。

当年卢卡斯影业只是卖了一部分业务给乔布斯，还有更多的业务都是在自家手里。

只不过卢卡斯影业主要是靠着电影相关赚钱，不靠着软件相关赚钱。

其实就是市场接受度不行。

卢卡斯影业的产品，都是专业级的，连普通的发烧友都搞不明白。虽然在技术和效果上可以秒杀奥多比的产品，却很难在市场中获得认可。

这就是奥多比的成功之处了。

奥多比之所以能在这个领域里称霸市场，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把平衡给做好了。技术比奥多比好的，专业度太高、普及性太差；使用起来简洁方便普及度更高的，技术没有奥多比好。

周不器就有点不服气。

觉得有必要干点大事出来！

十年之内，紫微云靠着奥多比的产品，把相关的产业生态给构建完整。也是在这十年之内，要在市场中打造出一个奥多比的竞争对手！

在产品层面，肯定没问题。

不就是降低使用门槛、让大众更容易使用嘛，这是紫微星这些年来最基本的产品构思，延续下去就行。

在技术层面，有卢卡斯影业存在，这就更不成问题了，只会比奥多比更强！

甚至现在卢卡斯影业和奥多比还有知识产权上的纠纷呢。

在渠道方面，这就很有趣了。

紫

微云要靠着奥多比，把创意设计领域的商户和用户都吸引到紫微云，构建出比较完整的产业生态。

这就有了渠道。

然后，借着这个渠道去重点推出奥多比的竞争对手！

库里安一直很担心，他觉得周大老板内心纯善，又年纪轻轻经验不足，很容易被奥多比给戏耍。

就像当年他们戏耍了年轻的乔布斯一样。

可他不知道，周不器岂是一般人？

谁耍谁还不知道呢！

……

下午提前下班。

周不器去机场接人，宁雅梦从国内过来了，身边还带着一个女生，她的堂妹宁巧巧。

这第一眼，就有点吓人。

不是长得不漂亮，相反，宁巧巧足够地漂亮，尤其那一双眸子，灵动有神，有一种未受世俗侵染的干净与纯洁。

周不器心惊的是她的年龄……

感觉好小啊！

就像是花季雨季的青春女孩儿。

这可不行啊！

美国在这边管得很严，对不到18周岁的未成年人有着难以置信的保护。未成年人只能跟未成年人搞在一起，如果跟成年人搞在一起了……这个成年人就很可能会被盯上，然后面临巨额罚款甚至牢狱之灾。

就算未成年同意也不行，相关的未成年保护协会站出来大声疾呼，整个社会就会响动起来。大概意思就是“我保护你，跟你无关”。

这让周不器在美国这边都小心翼翼的。

宁雅梦看出了他的谨慎，就赶紧释疑，说巧巧今年19岁了……因为家在农村，很多社会习俗都不太一样，她17岁的时候就结婚了，只不过还没到领证的法定年纪。

她在今年2月份的时候生了孩子。

一见面，宁巧巧就脸色通红起来，低着头不敢去看周不器的眼睛，按照之前堂姐的吩咐，羞怯地说：“先……先生好，我是巧巧。”

周不器笑笑，“嗯，来美国了，就让你姐带伱到处走走，玩一玩。美国这边有一点好，就是看风景不用花钱，可以放肆地欣赏大自然的馈赠。”

“嗯，我知道了。”

宁巧巧是宁雅梦的远房亲戚，好像都过了三四代了，家在农村，没文化也没什么阅历，好像连初中都没念完。

这就让她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位从未听说过的有钱人。

周不器招了招手，“走吧！上车回家！”

上车后，宁雅梦就自然而然地贴进了周不器的怀里，撒娇着说：“姐夫，我都想你了。”

周不器笑着说：“晚上临幸你？”

“好呀，我叫上我姐。”宁雅梦眨了眨眼睛，然后凑过去，附耳低声道，“要不让巧巧也一起来？享受一下姐妹三人的温柔。”

不同的人要区别对待，周不器在宁雅娴和宁雅梦姐妹面前，几乎不需要遮掩，小声道：“着急了点吧？要不让她先习惯一下环境？我看她有点认生。”

宁雅梦轻轻颔首，“也好。”

见堂妹认生，一个人怯怯地坐在对面，她就从周不器的怀里脱离开，坐在了对面，拉起了宁巧巧的手，笑着说：“没事，没有外人。回了家里，嘴巴甜一点，见人都叫姐姐就行。”

“哦。”

宁巧巧晕乎乎的。

转头看向窗外，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忽然，她转过头来，小声地问：“梦姐，临幸是什么意思啊？”

“啊？”

宁雅梦哭笑不得。

宁巧巧显然不是装不懂，她的眸子澄澈，无知而显得单纯，低声说：“先生刚才说临幸你，是什么意思呀？”

宁雅梦凑过去，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宁巧巧就一下捂住了嘴巴。

酡红的脸蛋儿上似乎能溢出水来。

(本章完)

第2400章 权力的影子 晚上，石婧琳找周不器谈了谈。 她打算正式复出了。 周不器就有些心疼，“要不再等等？” 石婧琳气道：“我可不是你养的金丝雀！” “谁说你是金丝雀了？”周不器把她搂在怀里，“这不看你怪辛苦的嘛，你看宝珊多好，每天就轻轻松松的。你不用太累，我赚钱养家还不够啊？” 石婧琳抿抿嘴，流露出几分笑意，“咱家女人多嘛，我帮你一起养。”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从床上到床下，都可以。” “咳咳……” 周不器就拿她没办法。 从态度也能看出来。 宝珊生过孩子之后，一直就优哉游哉的，一点都不着急，也没有什么忧虑，安静平和，就是一个岁月静好的美少妇。 石婧琳就不一样了，生过孩子之后，根本不坐月子，重金请来的保姆和月嫂，都跟摆设似的。有空了，她就去健身房做运动，要多努力有多努力。 宝珊生过孩子8个月了，身子还没太恢复，显得很圆润。 石婧琳就不一样了，身材已经完全恢复了怀孕之前的状态，前后之间几乎没什么区别。 周不器对此其实很高兴。 因为她的精神状态很饱满。 大家都很担心的孕期抑郁、产前抑郁、产后抑郁的症状都没有出现，也算是让人都松了口气。 石婧琳哼道：“反正我就是来通知你的，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都没用！” 周不器很无奈地说：“我也没说不同意啊！” 石婧琳白他一眼，想起来了什么，眨巴着眼睛说：“对了，宁雅娴又找来了一个妹妹？”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一个远房的堂妹，给孩子找的奶妈。” “你的吧？” 石婧琳撇撇嘴，一眼就看穿了。 周不器正色道：“没有的事。” “真能装。”石婧琳就一脸鄙视的样子，“有什么可装的，不就是玩几个女人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自家男人补补身子，谁要是反对，让她来找我！这就是我周家的规矩，谁不接受就滚蛋！”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少自作主张！” 11月份已经是冬天了，可硅谷这里位于大湾区，有海洋的衬托，气候就格外地合适，白天穿着简单的外套刚刚好。 YY要上市了，已经到了招股、定价的环节，有意请周大老板去一趟纽约镇场。 周不器没答应。 这就是个小公司，实在不怎么值得关注。 硅谷这边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呢。 跟微软谈，鲍尔默很急。 尤其发生了一件大事。 在Window8发布了十天之后，鲍尔默忍无可忍，下狠手了！ 他解雇了微软的高级副总裁、Windows部门总裁、Window8项目的主导者史蒂文·辛诺夫斯基，可见是红了眼。 这可是一件大事。 要知道，史蒂文·辛诺夫斯基在微软工作二十多年了，功勋卓著，微软的几大核心产品Windows系统、office软件、IE浏览器里都有他的身影，他主导开发的微软的C++库也成了全球开发者们必备工具。 这可是一位软件开发领域的大神。 沈向阳就直接敲开了周不器办公室的门，建议道：“有可能的话，应该把他挖到我们公司来！” “很难吧？”周不器觉得不太现实，“给他什么职位？让他去管紫微云吗？他肯定不愿意给库里安打下手。” 沈向阳就叹了口气，“是啊，很难。” 这位大神是开发软件的，而且都是世界顶级的软件。 紫微星国际目前的核心业务在这方面着实差了点，手机App也属于软件，可那都太小儿科了，就跟过家家一样。 即便是紫微云的云操作系统，其复杂度比起Windows系统，那也不是一个量级的。 沈向阳道：“最好还是接触一下，我们曾经在首都共事过两年，相处得还算不错。他的水平很高，这不仅是我个人的评价，是微软里大多数人对他的认识，认为他是微软高管中少有的兼具‘远见’和‘工程’两种能力的优秀人才。” 远见，就是对未来的判断，就是战略层面。 工程，就是对项目运作的能力，就是业务的执行层面。 这样一个评价，不算低了。 周不器问：“首都？” 沈向阳笑道：“对，他对中华文化挺感兴趣，有一段时间就申请了来华工作。加上那段时间比尔·盖茨对中国市场特别在乎，就同意了他来微软中国工作的请求。” “王建博士呢？” “他也认识，关系也还可以。” “这样啊……” 周不器略作沉吟。 有了这层关系，似乎就有了把辛诺夫斯基挖过来的潜在可能，就怕签了什么竞业禁止协议。 沈向阳建议道：“要不我跟他联系一下，你们见一面？” 周不器点了点头，“可以。” 沈向阳笑着说：“你不是在跟鲍尔默谈合作嘛，听说鲍尔默现在很着急，说不定可以利用这次关系为咱们聘用辛诺夫斯基放行。” “嗯。” 周不器就有点犯愁。 在他看来，微软那边的阻碍应该不会太大。 鲍尔默现在狼狈不堪。 市场上都是要求他辞职的言论，已经形成了一种很大的舆论漩涡。而在这种情况下，他把辛诺夫斯基这样的功勋高管给解雇了，让其来承担Surface和Windows8操作系统失败的责任，说不定可以把自己撇清。 可见当前的形势对鲍尔默有多难。 也就进一步地说明了UC浏览器对他的重要性。 借着这种势头，周不器就可以很容易可以靠着UC浏览器的交易，让鲍尔默做出适当的退缩。 难的是紫微星国际这边实在没什么合适的职位。 可以先见见再说。 沈向阳道：“Window8系统的确有很多问题，但这是全新的操作系统，还有很多待改进的地方，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去修改和完善。现在就这么仓促地把他解雇了，多少有些……有些办公室政治的味道。” 周不器点了点头，“哪都离不开权力的影子。” 沈向阳很是赞同，“他被解雇，我觉得主要就是两个原因。第一就是他功勋卓著，影响力大、能力强，就经常去叫板鲍尔默，是权力的挑战者。把他解雇了，鲍尔默现在的地位就可以得到巩固。” 周不器冷哼道：“这特么跟皇权没有区别了，拿着股东赋予的权力，不想着为股东谋取利益，却去玩打压异己的把戏来巩固自身的权力。这个鲍尔默，我看搞公司不咋样，搞权谋一个顶两个。” 沈向阳又说道：“还真有点像，紫微星还真应该引以为戒。微软那边的部门无数，派系林立，所有的部门都想把自己的产品免费地绑定到新的Windows8系统里，可辛诺夫斯基几乎都给拒绝了。这就把整个高管层都给得罪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这就是大公司病啊，在整合优势资源的同时，也会不利于产品的快速创新。” 沈向阳很谨慎地说：“紫微云也是这样的核心平台，很多人对库里安有意见，多少跟他这种特殊的职位有关。” 周不器摆了摆手，“没事，我有数。” 第2401章 图像色彩 周不器受到了奥多比两位联合创始人的邀请，去打了一场高尔夫球。他的球技水平不怎么样，打高尔夫更多地就是凑热闹，能打到球就行了，方向角度力量什么的都不会去过度追求。 不过，球技不好，可以在会谈中找回场子。 谈的主要就是紫微星和奥多比软件合作的事宜。 周不器毫不退让。 一，不跟Flash合作； 二，跟紫微云的合作期限不得低于十年； 三，合作期间，紫微云上的产品要跟其他渠道有一致性。 对紫微云来说，奥多比的定位，就跟易贝、奈飞、畅游都差不多，至少要在十年之内，要让奥多比的产品为平台提供一些自营的属性。 紫微云在流媒体行业的服务里遥遥领先，为什么？ 因为有奈飞。 连奈飞都带头跟紫微云合作，其他的流媒体厂商，自然而然就都会跟过来。这不仅是跟风，也是一种决策风险的控制。 现在的云计算平台太多了，大大小小的，全球可能得有几百个。 要怎么选？ 这里就有决策风险了。 一旦选错了合作对象，就有可能导致自身的业务失败了。 就像开店做生意一样。 市面上的百货大楼那么多，要选择去哪一栋百货大楼里开店？一旦选错了，就容易导致血本无归。 奈飞跟紫微云合作得这么顺利，就是一种带动效应，就可以为其他的那些流媒体公司降低决策风险。 这样一来，许许多多的流媒体公司就纷纷成为了紫微云的客户。 紫微云有了客户有了数据有了市场有了合作伙伴，就会进一步地加强在流媒体领域的服务水平，就会产生相互促进的作用。 紫微云围绕着流媒体行业的产业生态也就建立起来了。 当再有一个新的流媒体创业公司出现，首选就会是紫微云。就像开店都会选万达广场，开网店都要去淘宝、京东上开一样。 游戏行业的畅游，也是这样的示范作用。 紫微云积极地推进跟易贝的合作，就是想通过易贝的行业影响力，来帮助紫微云打开电商行业的云服务市场。 奥多比的软件，对紫微云来说同样有着这样的战略意义。这次合作的背后，不仅仅是奥多比，而是关系到了更多因为奥多比的入驻而纷纷跟风而来的其他软件厂商。 这就非常重要。 所以周大老板这么忙，都会抽出时间来关注。过去几个月，他亲手推动了紫微云跟易贝的合作。现在嘛，也要推动紫微云和奥多比的合作。 不过，周不器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一点都不含糊。 虽然很重要，但他不后退！ 条件已经开出来了，只能这样。 因为他知道，奥多比那边很迫切，更需要跟紫微云来合作。尤其在大陆市场，如果奥多比对这块市场存有幻想，似乎只有紫微云合作这一条路可选。 打了一场球。 友好沟通了两个小时。 对方也就同意了。 这俩创始人早就从第一线退出了，代表的是董事会的态度，然后就认可了周大老板的方案，想要积极地推进紫微云和奥多比的合作。 大功告成！ 接下来，就是跟微软的谈判了。 可能鲍尔默那边焦头烂额，在处理微软内部的动乱，没有亲自出面，而是派出了一个高级副总裁带队…… 正主没来，周不器也不露面。 在办公室里会见了从国内而来的风尘仆仆的周绍宁。 一见面，周不器就很高兴地说：“怎么回事？我听说有好消息了？” 周绍宁就摆出了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还可以吧，今年前三个季度的财报经过审计过后已经出来了。爱斯达在三个季度里的净利润超过了11亿美元。第四季度仍会是销售旺季，预计全年的净利润可以超过15亿美元。” 这下是真的赚钱了。 顿了一下，周绍宁接着说：“今年我们的手机，销量已经超过了1.4亿部，平板电脑也……” 周不器一挥手，就打断了他，他每天要面临太多的数据，感觉脑子都快炸了，对这些事情没多大兴趣，“我说的不是你赚了多少钱，卖了多少手机！” “啊？” 周绍宁微微一怔。 周不器道：“我听说在4g处理器上，取得了技术突破？” 周绍宁挠挠头，“是有一些突破，但是跟市面上主流的芯片相比，还有很大的距离。预计还需要2-3年的时间，才能有所完善。” 周不器笑道：“那也行，总归能看到希望。” 周绍宁道：“就算两三年后，我们真的推出了自研方案的4g处理器，性能上也不会太满意，可能也只能在低端机上尝试。” “应该的。”周不器对此已经足够满意了，“三星的自研芯片，不也主要应用在中低端手机上嘛。最重要的是要有一个战略俯冲。这都2012年了，总不能跟上世纪90年代的电脑行业似的，表面光鲜的电脑厂商，背后里都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在电脑热卖的时代，电脑公司还真没赚到什么钱。 赚钱最多的是英特尔。 周不器跟联想的往来密切，所以对这里面的事情了解很多。那真是有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 不仅是联想，全世界所有的电脑厂商都一样，都要受到芯片厂商的“讹诈”。 比如戴尔。 戴尔要是推出了一款新型号的电脑，预计每月销量是50万台，没想到市场反应极好，销量达到了100万台。 这个时候，戴尔欣喜若狂，就会赶紧加大订单，赶紧生产，来应对市场的庞大需求。 一旦加大生产订单，首先就得加大采购订单。 问题就来了。 英特尔就有了坐地起价截取利润的机会。 想紧急加单？ 没货啊！ 要不你加点钱，我给你紧急发货？ 在这种模式下，卖电脑根本赚不到什么钱，还要承担着巨大的经营性风险。过去的很多世界级的电脑巨头都垮台了，比如康柏，比如IBM，以及日系的那一批电子巨头的电脑业务。 这就是前车之鉴啊！ 所以到了智能手机时代，但凡有长远视角的手机厂商，都会早早地布局，不可能任由自家的商业命脉被芯片厂商所掌控。 那早晚会被他们抽血抽死！ 苹果、三星，都在搞自研芯片。 爱斯达在周不器的安排下，也早早地就踏上了这条路。做得好不好不说，至少先有个预备的替代品，关键时刻可以顶上去。 周绍宁就是做相关的半导体、通信技术出身的，笑着说：“摩托罗拉是一个传统品牌，在中低端市场还会有很大的号召力，尤其是欧美市场。这会有利于我们的产品销路。不过，我今天过来主要说的还不是摩托罗拉。” “嗯？” “是我们的自有品牌，Aster系列的高端机。” “怎么了？出问题了？” 周不器看过相关的财报。 爱斯达前三个阶段赚了十几亿美元，中低端机的业务只赚了零头，10亿美元都是靠着Aster系列的高端机型。 看样子，发展的应该很好。 周绍宁道：“Aster高端机型，现在的核心竞争力就是大屏幕、指纹解锁和Rokid语音助手。很多人不买iPhone5而选择我们的产品，主要就是因为这三大因素。” 今年苹果推出了iPhone5，市场反响很好。 但仍有诟病的几点。 主要就是屏幕太小、没有指纹解锁、Siri语音太弱智，信号不好。 Aster系列刚好弥补了所有的缺点。 “不过，这些竞争力都可以很快地弥补上来。”周绍宁对此就很担心，“现在的指纹解锁方案已经很成熟了，三星的手机也开始普遍应用了。只要苹果愿意，他们也可以很轻松地制作大屏幕并有指纹解锁的手机。” 周不器点了点头，“毫无疑问，你有什么想法？” 周绍宁道：“Aster想要在高端机型里立足，就一定要跟上iPhone的优势功能。操作系统的层面几乎不用考虑，但是在图像显示色彩的表现方面应该跟进。如果能把这个做成，Aster就可以在安卓机的领域脱颖而出，继续保持对三星和其他手机厂商的领先优势。” 第2402章 书同文、车同轨 周不器表情有些古怪，“色彩管理？” “对，就是图像和影像的色彩展现上。”周绍宁对这件事很重视，“不管是过去的PC端设备，还是现在的移动端设备，这始终都是苹果产品的一大优势。” 这主要就是软件层面的技术。 同样的硬件，苹果的电脑、手机总是能呈现出更漂亮的图像。甚至很多时候，苹果的产品配置，远远低于竞争对手，可靠着强大的色彩管理能力，所表现出来的效果甚至比竞争对手更高规格的配置还好。 周绍宁道：“具体来说，就是色域的表现上。奥多比的产品之所以更受欢迎，也是因为这方面表现得更出彩。” 周不器点了点头，“有统计，Ucgram里的用户，普遍都更喜欢使用iPhone来拍照。” “是啊！”周绍宁叹了口气，就显得颇为无奈，“Aster的镜头模组比iPhone好一个档次呢，可拍出来的效果，就是差了那么点意思。我也是从紫微星这边拿到了Ucgram和Helo朋友圈的相关数据，确认用户们更喜欢iPhone的拍照。在高端机里，拍照已经成了iPhone的一大竞争力。我们的手机想要受年轻人的青睐，就一定要在拍照功能上有所突破。” 这不仅是手机。 过去二十年，图像和视频处理领域里，一直都是这样的现象。 很多人士在进行图像处理和视频编辑的时候，首选都是苹果电脑。搭配有Windows系统的那些电脑，配置更高，可效果就是不够好。 所以行业里基本都有共识，如果你是一位在色彩处理上有需求的专业人士，请远离Windows然后靠近Mac。 这已经蔓延到了手机行业。 周绍宁道：“智能手机行业的整体利润率在大幅度地下滑，我们的低端机的整体毛利率，才只有7个点、8个点。可是高端机的净利率可以达到20个点。高端机型才是未来爱斯达行业地位的体现。就目前来看，我们遇到了很多困难。” “比不过苹果。” “差很多。” “三星呢？” “差不多。” 周绍宁就有几分无奈，有些不甘。 乍一看，爱斯达的高端手机跟三星是一个层级的，似乎挺好。可是要知道在两三年前，Aster系统可以碾压三星。 当时的智能手机市场里，就只有两大王牌，一个是iPhone，一个是Aster。 可是这几年三星在谷歌的支持下发展得很快。 当然这跟他们本身的实力也有关，底子厚、技术强、产业链完整，只要选对了路线，就算暂时落后了他们也能迅速地跟上来。 底蕴恰恰就是爱斯达最欠缺的东西。 周不器问：“三星手机的色彩表现上，跟Aster比怎么样？” 周绍宁对此就比较轻松了，“差不多吧，各有优势，没什么太大的区别。最主要的还是iPhone，这都成了行业标杆了。” 周不器瞟他一眼，“那怎么办？” 周绍宁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Aster的一些优势，iPhone可以很容易地学习过去。可是iPhone的一些优势，我们却连一条可以靠近的方向都找不到。这样下去，差距只会越来越大。在智能手机市场领域，高端机的份额可能只占30%，但是利润却可以占到行业的90%。发展中低端机的策略，可以让爱斯达拥有更多的收入、更多的用户、更高的市场份额，可是真正落实到利润上，还是要看高端机业务。面对iPhone的一些优势，一定要找到突破口。” 周不器有些好奇，“你想怎么干？电脑行业发展了二三十年，不也都是拿苹果电脑没办法？” 周绍宁笑笑，“说不定你有办法。” “我？” “在色彩处理的领域，技术最强的不是硅谷，而是好莱坞。” “我去！” 周不器哭笑不得。 这还真是想到一起去了！ 他最近在跟奥多比一边谈合作，一边研究着背刺奥多比的计划。 卢卡斯影业就是这个计划实施的核心焦点。 周绍宁道：“在色彩管理上，不管是电视、电脑，还是平板电脑、智能手机，这都是小屏幕，清晰度其实并没有那么高。可是在大银幕上就不同了，尤其现在还出现了IMAX巨幕电影，对好莱坞大片的特效要求就更高了，甚至连演员的每一个头发丝都清晰可见，对色彩的要求水平也会越来越高。” 周不器没想到还有这么巧的事，笑着问：“那你知道在电影特效的领域，哪家公司最好吗？” 周绍宁道：“工业光魔，是紫微星环球旗下的产业。” 周不器道：“对，是卢卡斯影业。不管是奥多比还是苹果，他们在图像色彩处理方面有这么出色的表现，根源上都是来自卢卡斯影业。” 周绍宁显然对此有过一些了解，“没错，通常来说，显示设备越好、像素越高、清晰度越高，色彩管理就越难做。道理也简单，设备差了点，只显示能覆盖100%sRGB色域就行了。可想要有更高的表现质量，就一定得是广色域，RGB的三通道值就不够看了。” 周不器不太懂这些名词，但他毕竟是紫微星环球的大老板，基础理论还是了解一些的，说道：“数字影像一定不如胶片影像，好莱坞是让数字影像最靠近胶片影像的地方。这其中做的最好的当然就是卢卡斯影业。工业光魔是世界上最好的特效公司，有着世界上最好的色彩处理能力。” 周绍宁就很高兴，“我也是这么想的，苹果的色彩做得是挺不错，但难度比起好莱坞大片的特效，那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苹果也好、奥多比也好，不过是稍微在广色域的领域有所建树，从卢卡斯影业这边学了点皮毛，就已经可以在数字影像的表现方面超过那些只使用标准色域的同行了。” 周不器隐约听懂了这里的意思，“Aster现在的色域表现，还是标准色域？” “对。”周绍宁点了点头，“但是苹果应用的都是广色域，奥多比的Photoshop这么好用，也是因为可以调出更宽的色域。” 就比如，血液是红色的。 但自然界里的红色也有几万种，都有着细微的差别。 血液到底是哪一种红？ 不同人不同动物的血液，颜色还是会不一样。 胶片可以把这种差别表现出来，数字影像却做不到这样的精细度。做得最好的就是好莱坞大片，可以最大程度上地还原真实色彩，可能会呈现出几千种红色。 苹果用不着那么极致，只需要有几百种红色，也能很贴近血液的颜色了。 对更多的电子设备来说，库存里可能就只有几十种红色备选。 从几万种降低到了几十种，这样一来，影像给出来的血液颜色，就会逐级地失真，就好像所有人的血液都是一种颜色了。 比较起来，就是胶片影像>好莱坞的数字影像>苹果的数字影像>绝大多数的电子设备的数字影像。 这也就是包括Aster在内的智能手机在色彩表现上都不如iPhone的原因。 周不器微微皱眉，“广色域这玩意，很难吗？” 周绍宁道：“难是不难，就是没经验。” “什么意思？” “就比如红色，自然界的红色有千千万万种，我们怎么把自然界的颜色跟数字颜色一一对应起来？这就不是技术了，而是经验，得靠着多少年的积累。如果颜色调不好，就会显得失真。太鲜艳了失真、太灰暗了也失真，得需要不断地试错。在色彩管理上，很重要的一个概念就是书同文、车同轨。” “怎么说？” “就比如一位艺术家级的电影导演或者摄影师，他的作品色彩都是他耗费了无数心血才调出来的，可能代表了他的某种理念。在作品传播的时候，他最希望的就是在各种平台上，始终能保持他作品的原貌色彩。” 周绍宁显然是做足了功课，才能在这样一个非他专业的领域说得头头是道。 周不器点了点头，“的确，我们在看电影的时候，都希望屏幕的颜色跟导演剪辑片子时候看到的一样，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地感受到色彩对气氛和情绪的推动。” 周绍宁道：“这其实是一个很朴素的要求，可这个朴素需求的背后，却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工程，因为摄影师或者导演不可能知道每个人屏幕显示颜色的性能究竟如何。所以在做色彩管理的时候，重要的不是发明创造，而是还原，谁能把本原的样子还原出来，可这就又……” “好了！”周不器摆了摆手，有点听不下去了，“说这么多干啥？不就是想从卢卡斯影业那边学习一下色彩管理嘛。” 周绍宁笑道：“太复杂的也用不上，手机这么小的屏幕，距离电影大银幕有着巨大的差距，学点皮毛就足够了。” 周不器道：“挺巧，我正想跟奥多比较量呢，也开发出一系列关于图像处理方面的产品，这也得依靠卢卡斯影业在这方面的能力。明天有空吧？咱们一起去一趟卢卡斯影业！” (本章完) 第2403章 设计主导型 周不器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微软那边已经把报价提高到了42.5亿美元。 真是想骂人。 太有钱了！ 不过，他还是没答应，感觉还有谈判的空间。 晚上，周不器在斯坦福大学附近的一个小餐馆里，见到了沈向阳和许亮杰邀请而来的刚刚被微软解雇的软件大神史蒂文·辛诺夫斯基。 对方的态度很明确，他不会加入紫微星国际。 周不器笑着说：“我知道，你跟微软有竞业合同在。但是没关系，我可以帮你把这件事情处理好，违约金我来出。” 辛诺夫斯基摇摇头，“不是违约金的事。” 周不器道：“你放心，微软方面不会对违约的事情表态，这件事情不会宣扬开，不会影响你的契约精神。” 辛诺夫斯基笑着说：“周，你真的误会了，不是这些客观因素，是我个人的原因。” 周不器皱起眉头，“你就是不想加入紫微星国际？” 辛诺夫斯基叹了口气，“我在微软工作了二十多年，我在事业上的所有成绩都是在微软达成的。微软就是我的家。” 周不器对此就有些无奈。 对方可不是刚毕业的大学生，这是一位行业精英，身家资产几亿美元，早就不是为了钱而工作了。 这个时候，利诱什么的就缺乏分量。 辛诺夫斯基虽然被微软解聘了，可他在微软工作了几十年，感情还在。而紫微星国际和微软在一定程度上是竞争对手。 这就很为难了。 他不愿意背叛微软，有没有竞业协议似乎都意义不大。 好在周不器早有准备，笑着说：“你的云计算怎么看？” 辛诺夫斯基不假思索地道：“毫无疑问，这代表着未来。” “软件呢？” “未来的软件，也会以云端销售为主。” “只是销售吗？”周不器摇摇头，并没有掩饰他对这种观点的批评，“现在的IT行业，对云端的软件模式，仍存有很多误解和偏见，更多的都是在迎合趋势。” 辛诺夫斯基当即就被吊起了胃口，郑重起来，“愿闻其详。” “我有了一点思路，还有待验证。”周不器摆了摆手，却没有明说，“对了，有一件事我很好奇。微软是世界第一大软件巨头，可几十年过去了，为什么微软在图形处理、色彩管理领域却没有什么产品？” “怎么没有？” 辛诺夫斯基对此就有些无力了。 他从加入微软的第一天开始，从事的就是软件工作，在Windows业务里。后来逐步地晋升，最终成为了Windows部门的总裁。 而类似的这种图形处理、图片管理的软件，也属于Windows大事业部。 由他统一领导。 辛诺夫斯基道：“我经手过的这类产品，可能就有……七八款之多。大部分在内测关都没过去，在内部就毙掉了。有两款通过Windows系统推出来了，效果也非常差，跟苹果的系统差距太大。” “奥多比呢？”周不器接着问，“为什么没去跟奥多比竞争？” 辛诺夫斯基道：“那难度就更大了，其实……我觉得跟微软的体系有关，派系林立、部门臃肿，内部已经有了很大的僵化趋势，创造力不足。而在图形处理、色彩管理等方面，其实是创意行业。” 周不器很好奇，“能具体说说吗？” 辛诺夫斯基道：“IT行业里的工程项目，在我看来主要就是分为三大类。一种是市场主导，一种是工程师主导，一种是设计师主导。微软是市场主导型的企业，而创意类的产品一定得是设计师主导。这里存在着理念上的分歧。” 周不器就暗自喝彩起来。 觉得学到了。 这果然是高手啊，一下就把很多社会现象给总结出来了。 市场主导，就是销售主导，是市场说话。 世界上99%的企业都是市场主导型。 由市场提供需求，企业去发现需求、解决需求。 就比如智能手机。 iPhone推出了一款新机型，有无数的消费者都很喜欢。可是iPhone售价太高了，买不起，怎么办？ 这时候，市场里就出现了需求。 很多安卓厂商就会快速地跟进，按照这个需求，去提供样子跟iPhone差不多价格却要低很多的手机，就可以迎合市场获得收益。 可是iPhone是怎么诞生的？ 背后就是设计师主导。 这是乔布斯为苹果带来的灵魂，这不是一家市场型的公司，而是设计型的公司。市场有没有需求，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生产出很酷的产品，然后为市场创造这样的需求。 至于工程师主导……最典型的当然就是谷歌了。 工程师对产品的话语权最大。 这让谷歌的产品科技含量最高，却总是问题很大。设计得不够炫酷，不够吸引人，就没法创造市场需求；不听从市场部门的建议，就没法去迎合市场需求。 这三大类型的区别就很大了。 市场主导型的企业，是由市场部门发现需求，然后转交给产品部。产品部来协调设计师和工程师，把产品给做出来。 设计主导型的企业，是由设计师的灵感来发明创造，制作出构想中的产品样式，然后转给工程师们，让他们去实现。 就比如iPhone。 这就是乔布斯和几个设计师们设计出来了，用泡沫把手机样子模板给制作出来，觉得很满意了……然后再交给工程部。 工程部必须要按照这个模板，把手机给做出来！ 这就很容易让人崩溃。 手机内部的电路板怎么排？手机设计得这么轻薄，传统的电路板，根本装不下啊，怎么办？还有信号接收线怎么摆？没有信号接收线，就容易导致产品的信号不好……可工程部的建议没用。 苹果是设计主导型的公司，宁可牺牲工程质量，也要确保设计完整，这就导致苹果的产品总是会出现一些很低级的技术性质量问题。 以苹果的水平，当然不至于连这么简单的技术难题都解决不了。连很多手机小厂都不会出现的产品故障，苹果的产品却屡屡出现，这就很荒唐了。 根本原因，是他们不愿意为了解决工程问题，而牺牲了产品的设计。 这就是典型的乔布斯式的完美主义的偏执理念：“柜子的背面，才能看见你的品质。” 意思就是木匠在打造一个柜子的时候，正面效果代表不了产品的质量，只有看不见的柜子的背面，才能体现出产品的品质。 乔布斯要求iPhone要外观漂亮，这其实比较容易实现。 难的是他要求“柜子的背面也要漂亮”，也就是说把内部的电路板设计也要有足够的艺术感，一旦用户拆开了产品的外壳，也能通过内部设计感受到科技之美。 这就难倒了无数的工程师。 智能手机多复杂啊，能把功能都实现就很容易了，还要设计得足够简洁、漂亮，符合产品的整体感觉……这就太难了，就有可能导致工程为设计让路，导致某些功能被阉割或者受限。 因为这一点，很多顶级的工程师都离开了苹果，他们实在不愿意去开发一款存在隐患的只是看起来很漂亮的“残缺品”。 这就是企业属性导致的。 苹果是设计公司，工程师们没有话语权。 乔布斯97年回归苹果后，给苹果带去最大的改变，就是把苹果从市场型的公司转变为了设计型的公司。 大概也跟他当时把皮克斯做上市了，还参加了好几次奥斯卡颁奖晚会，受到了好莱坞那边的文化影响有关。 至于工程师主导型的企业…… 基本上都没什么好下场。 靠着一批技术工程师去做出一款世界级的伟大产品、做成一家伟大的公司，那可真是太难了，能活下来的都是凤毛麟角。 紫微星国际也是典型的市场主导型的公司，这是风险最小的路线。 这也给周不器提了一个醒。 他想进入创意设计软件的领域，去跟奥多比斗一斗！ 为十年后合约的到期在未雨绸缪。 可这么看来，这个新项目还真不能由紫微星国际来负责，这得是设计型主导的公司，而不是市场型主导。 如果是市场主导，那就永远也别想超过奥多比了。 紫微星国际现在也是大公司了。 只要规模做大了，就一定会出现很多不可避免的问题。 沈向阳此前就说过。 资源整合的优势背后，也有对创意设计的吞噬。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史蒂夫，我手里有一个项目，但经过你这么提醒……我觉得这个项目应该跟紫微星国际割裂来。我的意思是，我没有在邀请你加入紫微星国际，而是合作共同完成一个新项目，一个创业项目。” “嗯？”辛诺夫斯基一下就听出了他的意思，“新项目？软件项目？” 周不器笑道：“当然，就是软件项目。所有人都知道，你是硅谷最好的软件之神。” “没有……没有……”辛诺夫斯基可不敢接受这么高的夸赞，不过他也从前后语境里猜出了这个软件项目的方向，惊愕地说，“是跟奥多比竞争的软件项目吗？” (本章完) 第2404章 创意设计 周不器不好直接承认，笑着说：“在创意设计的市场里，只有一个奥多比还是有些不够，让这个市场里有大量的需求没有得到满足。” 毕竟，紫微云要跟奥多比合作了。 公开的宣称跟奥多比对着干，有点不合时宜。 周大老板就找到了一个很好的角度。 他的这个新项目并不是想跟奥多比对着干，而是去为奥多比打辅助。 创意设计在产品中的地位越来越高，单靠奥多比一家公司，显然应付不来这么大的市场，就过去捡点边角料。 辛诺夫斯基显然不信。 以周大老板的地位，让他去干拾人牙慧的事？ 这明显不合常理。 他都亲自出面了，表达了这么高的关注度。 那就很明显了，他是想干点大事！ 这就着实让辛诺夫斯基感到吃惊了，“如果要做这件事……这可不是一个小项目！” 周不器笑笑，“到底是大项目还是小项目，就要看项目经理的能力了。相信你也知道，紫微星环球也是我的产业。恰好卢卡斯影业就是紫微星环球旗下的资产。在创意设计的领域，我还算是有一些资源。” 辛诺夫斯基深吸了一口气，“让我来负责这件事？” “说不定可以有合作的机会。” 周不器对此也不保准。 毕竟才是跟他第一次见面，说不好这人靠不靠谱，得先考察一段时间。 辛诺夫斯基试探着问：“这会是一个独立的新公司？” 周不器道：“当然，毫无疑问！” 辛诺夫斯基就有点晕乎。 果然是周大老板，名不虚传啊！ 他这都有多少家公司了？ 他担任董事长的上市公司，就有畅游和紫微星数媒两家了。除此之外，还有紫微星、紫微星国际以及紫微星环球三大巨无霸。 这三大“紫微星系”的公司，估值都达到了1000亿美元。 这还不够，还满足不了他的个人志向呢。 他还想再接着创业，接着朝着更新的领域寻找发展方向。 恍惚之间，辛诺夫斯基内心深处的斗志也被激活了。 被微软解雇之后，他其实有点心灰意冷。 再加上他跟微软有着深厚的感情，个人的所有资产都是微软的股票，还有竞业合同在身……在利益、情感以及合同的三重约束下，他已经有了退休的心态。 不想在硅谷干了。 他个人对文化、艺术产业很感兴趣，就想去好莱坞或者百老汇，做一个投资人，制作一些喜欢的文化作品。 要转行了！ 不让微软为难，也不去为难自己。 心态上已经趋于冷静期了。 可此刻面对周大老板，他心底那一团几乎灭掉的火焰，又滋生出了一个新的小火苗，好似有了一种激情被点燃、斗志激昂的情绪。 要知道，这位周大老板已经是世界首富了，产业规模之大、跨度之广，在商业史上也是少有。他还这么年轻，这么优秀。 可即便这样，他也没有停止前进的脚步。 他还在不断地探索。 不断地去寻找更大的自我突破。 连他都如此，自己又有何脸面选择“退休”？ 此刻的辛诺夫斯基，已经是心潮起伏。 不得不说，随着周不器身份地位的提高，他身上所带有的人格魅力也指数级地上涨。早些年的时候，他想聘请一些高人，那真是费尽周折。 现在不同了，往这一坐，把想法一说。 都不用讲太多，就足以产生神奇的魔力了。 …… 奥多比那边还在走流程，效率很慢。 紫微星国际这边已经率先行动了，正式表态，加入了W3C联盟，要为HTML5的标准制定和推广贡献自己的力量。 主要面向的就是移动领域的方向。 联盟这边也要表决。 结果没什么悬念。 全票通过，由紫微星国际来牵头领导这个关于HTML5标准的移动小组。 在Facebook退出，HTML5的前景遭遇冰冻，让很多这个领域的从业者都有些慌神。在这个关键时期，紫微星国际勇敢地站出来了，算是让这个领域的所有从业者都长松了口气。 苹果和谷歌也都表态，欢迎紫微星国际加入这个大家庭。 尤其是苹果，显得特别积极，已经跟奥多比撕破脸了。 谷歌那边倒是比较暧昧，一边积极地在很多产品中采用Flash的技术方案，一边在积极地推进HTML5的开发进程。 这时的周不器，已经乘车南下，跟周绍宁一起去卢卡斯影业了。 不是去看卢卡斯影业新启动的《星球大战7》，而是去看电影背后所运用到的一系列数字成像方面的技术方案。 一路上，周不器就说了这个有意在创意设计领域深度涉足的想法。 周绍宁一听，就特别赞同，“应该的！应该的！奥多比的产品真是太难用了！” “难用？” 周不器就觉得他说得有些夸张，连他都觉得Photoshop是最好的修图软件，使用起来也很方便。 周绍宁道：“我说的不是图形处理和影像处理，我说的是AdobeXD，这款设计软件。这算是行业里最受认可的设计软件了，可还是太不方便。”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AdobeXD。 现在市面上绝大多数的产品，几乎都是用AdobeXD设计出来的，比如设计一个网站、设计一个App、设计一款游戏、一部手机等等，都可以使用这款软件来完成。 就会非常方便。 周绍宁道：“最开始设计产品的时候，都是手绘图纸。设计师要把产品的构想绘画出来，然后去不断地修改，定稿后去实现。我就看过梁思成和林徽因的手稿，他们的建筑图纸绘制得都极其精美。可是，手绘的东西再精确，又怎么能跟软件相比？” 周不器笑道：“这不还是从好莱坞来的，最早的动画片都是手绘的，就像《白雪公主》，当年的手绘稿都成了迪士尼的珍藏品了。后来出现了计算机，才真正地有了电脑绘图。” 别看好莱坞只是做电影的。 可是，好莱坞要比硅谷早诞生了半个世纪。 好莱坞如日中天的时候，硅谷还没出生呢。硅谷真正地名扬全美，要到80年代了，名扬全世界，那得是90年代以后的事了。 很多技术的应用和推广，都是来自好莱坞。 周绍宁赞同道：“没错，软件的出现，为很多行业都带来了更大的能量……嗯，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赋能。不过，设计软件出现了几十年，也都偏传统了，一定要有新的突破了。” “哦？哪方面的突破？” “一定要上云！” “嗯。”周不器点了点头，“奥多比下一步就是要开启云战略了。” 周绍宁道：“如果只是上云，我觉得还不够。” “嗯？” “最好的产品突破，我觉得还是从office到微书的改变。自从使用了微书，我就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的办公产品！比office好用多了！” 第2405章 云协作的时代 微书是一款让周不器引以为豪的产品，是他的得意之作。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只要使用上了这款产品的客户，都给出了极高的好评反馈。 过去几十年里，微软的Office始终都是办公软件里的霸主，多少软件巨头想要去挑战他们，都很难去撼动他们。 谷歌前几年做出来了谷歌文档，算是给了Office形成了一定的威胁，但效果有限。 微书的出现，还真是给这片市场带来了一些活水。 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其他的办公产品，都是在模仿Office。包括乔布斯主导开发出来苹果办公三件套，也是对Office的东施效颦。 微书就不一样了，这完全是另一种逻辑！ 是互联网思路！ Office是传统软件。 微书则是一款互联网产品，有着强大的连接属性，这是基于云计算的产品。 目前，Office全球的用户有12亿，微书的用户是1.2亿。 差距仍然非常巨大。 可是在口碑方面，微书可要比Office强太多了。只要使用了微书的商家，续费率高达92.5%。 微书不是一款完全免费的产品，对个人用户是免费。如果是团队协作的时候想要开通更多的功能，就需要付费了。 92.5%的付费率，足以说明市场对这款产品的认可，目前服务的全球商家，已经超过了600多万。 这样的数据当然无法跟称霸全球几十年的Office相比，但至少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挑战者。 微软对此也很谨慎。 甚至把微书定位为了微软和紫微星之间最大的竞争。 周不器感慨道：“Office还是强大，而且他们也意识到了云计算的大趋势，提高了微软云的战略定位，也推出了Office的云端版本。” 周绍宁不以为意地说：“那也不行，我觉得这是理念的问题。过去几十年，微软靠着Office销售，赚了那么多钱，是微软最赚钱的产品。改变就意味着风险，过去的成功就成了一种束缚。” 周不器笑笑，“还真是。” 周绍宁一点都不像开玩笑，正色道：“是真的，我以前就一直使用Office产品，这几年就只使用微书了，从用户的角度来看，我也有发言权。过去的Office，只是传统软件，只是实现了内容需求，没有沉淀、没有协作；现在Office跟微软云搭配起来了，有了云端的文件共享，解决了沉淀的问题，却仍然没有协作。而微书最强大的办公属性功能，就是协作。强大的云协作功能才应该是SaaS产品的核心竞争力。” 周不器“嗯”了一声。 周绍宁道：“以微软的实力，如果他们想为Office系列增加在线协作的功能，我相信很容易就可以办到。可他们没有。这应该就是决策的勇气和效率问题了。过去几十年，Office太成功了，他们不敢轻易地改变，就算有变化，也只是微调整。” 这不是微软的问题，所有公司几乎都这样。 哪怕是乔布斯也逃脱不了。 他推出了iPod，直接改变了随身听行业的格局，把以索尼为首的日本科技巨头都给打趴下了。可是等iPod成功以后，就很难再有什么大的改变了，每年的新款iPod都是缝缝补补、小修小改，创新似乎就弱化了。 iMac、iPhone、iPad也都一样。 失败了好说，肯定会大改。 如果成功了，就一定要微调，不能改动得太大。 就像足球领域里的一句话：“赢球不变阵。” 周不器笑道：“跟鲍尔默也有关系，他现在位置不稳，整天提心吊胆的，就想靠着Office系列安安稳稳地每年赚个几十亿美元来确保股价的稳定。Window8系统改动这么大，其实在我看来，Win8的方向是对的，就是产品不够成熟，需要进一步地打磨、调整和升级。可这对市场的冲击太大了，岌岌可危的鲍尔默承受不起。” 周绍宁道：“同样的道理，应该也适用奥多比。” “嗯？” 周不器猛地睁大了眼睛。 是啊！ 有道理！ 还真是这样！ 微软有着很强大的云计算水平，微软云也越来越受到重视，连Office这样的核心产品也登陆了微软云…… 这动作可比奥多比快多了！ 奥多比旗下的Photoshop、Illustrator、PremierePro、PDF、Flash等产品，在创意设计行业里拥有的地位就跟微软的Office系列在办公软件行业里的地位差不多。 可是，奥多比的动作更慢。 他们连云计算的影子都没摸到了，要靠着跟紫微云合作，去探索未来独立做云计算平台的可行之路。 这就是机会啊！ 微软都有微软云了，可Office系列产品依旧缺乏互联网的属性，在云协作方面缺乏勇敢的探索，留了一片巨大的生存空间给微书。 微软的决策都这么犹豫不决、掉头速度这么慢，奥多比只会更慢！ 在HTML5的浪潮之下，奥多比还在坚持Flash标准，微软还在坚持IE标准……由此可见，这哥俩就是难兄难弟。 相比之下，微软还好一点。 至少微软旗下也有互联网业务。 奥多比就不行了，就是纯纯的传统软件公司，就算他们真的开发出了自家的云计算平台，短时间内也很难跟上属于互联网的商业思路。 周绍宁道：“奥多比要独立地发展出自家的云平台，这应该是大势所趋。可是，即便他们做云了，应该也只是从传统设计软件跨度到设计云软件。可现在的产品，独立设计的越来越少了，都是团队协作来共同设计。微书就是最好的证明。云协作才是最大的出路。奥多比应该很难直接跨越到设计协同的时代。如果你要做这件事，最好就以微书为样板，依靠着紫微云，直接从围绕着创意设计的云协作方向来开发产品。” 周不器很高兴，振奋的道：“行啊老周，你这话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我还迷茫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跟奥多比打架的切入点呢，你的思路是对的，我看行！” 紫微云要跟奥多比合作了。 合同一签就是十年。 要是这个期间，周不器另起炉灶，成立了一个新公司去开发跟奥多比一模一样的产品展开竞争……这就有点不太像话了。 这还哪是合作？ 就算商业无情、背刺常见，也不能这么明晃晃地上刺刀吧？ 周绍宁的这个切入点就非常好。 就应该这样！ 从云协作的角度去开发创意设计的软件，去做一些奥多比的产品做不了的事……这既是绕开了跟奥多比的正面竞争，也是瞄准了下一个时代。 可以逐渐地从给奥多比打辅助，慢慢地变为取而代之。 这产品定位和长期规划，就应该按照微书的思路来。 周绍宁笑道：“我也是个外行，就随便说说。你要是觉得行，还得专门找来一些行业内的高人来分析。” 周不器道：“改变一个行业的，往往是行业之外的人。我看来，这思路可行！” 第2406章 大清朝的思维 卢卡斯影视是世界上第一家开发了数字影像特效的公司，有着世界上最强大的图形处理和影像处理的软件，负责这个业务的是计算机领域的泰斗卡特姆，一位图领奖的获得者。 他是一位伟大的科学家，开发出了技术最好的产品。 却不是一位合格的商人。 软件也是产品。 产品不是越好越赚钱，得有人买才行。 卢卡斯影业的核心业务是电影而不是科技，以至于他们开发的相关技术并不具有大众的普及性，都有着极高的专业门槛。 别说是外行了，哪怕是一般的特效工作师都用不懂。 周不器这次过来，最核心的目的就是要把卢卡斯影业的资产给深度地挖掘出来，别整天睡在金山上还哭穷。 卢卡斯影业最核心的资产，当然是《星球大战》这样一个欧美第一大ip，另外还有知名的系列大作《夺宝奇兵》。 可在周不器看来，除了电影资产，科技资产就是那被忽略的价值。 甚至利用好了，科技资产会有更高的价值！ 这次来卢卡斯影业，周不器言简意赅，要充分地利用卢卡斯影业在图形处理和图像处理方面的知识产权。 两件事—— 第一，授权给爱斯达，帮助他们去改善手机和平板电脑的色彩管理； 第二，成立一家新的创意设计类的公司！ 在周绍宁看来，这是对卢卡斯影业最有利的决定。 区区一个电影公司，一年能赚多少钱？ 平均一年的净利润，能有2亿美元就顶天了。 电影行业这玩意虽然挺赚钱，可是跟科技行业相比，那根本就不是一个数量级的。不说别的，卢卡斯影业跟爱斯达合作了……每部手机的知识产权费是1美元，卢卡斯影业每年都能因为这样的合作，获得2亿美元左右的知识产权收入。 至于周大老板说的那个新公司…… 那就更夸张了！ 要知道，周某人出手了，那就一定不会是小打小闹。让他成立一家价值几亿美元的公司，那都不够浪费时间的，连即将在纳斯达克上市的yy，估值几十亿美元呢，他都懒得去搭理。 随着科技产业的完善、科技产品的成熟，产品设计就越来越重要。 这样一家基于云协作的创意设计平台，未来充满了想象空间，估值几百亿美元甚至上千亿美元都不在话下。 也只有这种规模的生意，才会让周大老板这么感兴趣，才会在百忙之中这么关注。 卢卡斯影业甚至都不需要花钱，以知识产权入股…… 即便拿到10%股份，那也是一笔充满想象力的财富！ 要知道，当初紫微星环球收购卢卡斯影业的时候，花费还不到40亿美元。 这才几个钱？ 这笔投资运作好了，光是这10%的股份，就有可能比卢卡斯影业整体的价值还高出一倍！ 周绍宁不是电影人。 他对什么《星球大战》《夺宝奇兵》这样的电影系列兴趣不大，卢卡斯影业的知识产权才是这家公司真正的价值所在。 可是，过去几十年里，卢卡斯影业始终未能充分地挖掘技术资产的价值。 这实在是巨大的浪费。 那帮电影人只顾着去发展电影了，对技术的应用缺乏了解，也没有足够的商业人才去发展市场。 现在，周大老板来了。 可以改写命运了！ 然后，就出现了让周绍宁目瞪口呆的一幕。 在场一共5个高管，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表态同意大老板的看法。 尤其是两个核心负责人。 卢卡斯影业的总裁凯瑟琳·肯尼迪，工业光魔的总裁林温·布伦南。 这俩人竟然旗帜鲜明地反对！ 凯瑟琳道：“相关的知识产权，是卢卡斯影业最大的核心竞争力。我们不应该对外授权，反而应该把这部分知识产权充分地保护好、利用好，这才能让卢卡斯影业始终处于电影行业里一个最特殊的地位。” 周不器觉得她的看法太过荒唐，“敝帚自珍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是开源的世界！只有分享和交流，才能带来产业层面的改变，才能减少重复造轮子，才能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 凯瑟琳·肯尼迪早年给乔治·卢卡斯和斯皮尔伯格当过助理，是个纯纯的电影人，对技术不怎么了解。 工业光魔的总裁林温·布伦南则不一样，她是一个懂技术的电影人，说道：“硅谷对知识产权的保护让人失望，就是不停地相互抄袭。一旦我们放开口袋，那么我们引以为豪的技术很快就有可能被其他的竞争对手学走。” 这是一定的。 it行业里本来就是你抄我、我抄你。 这才是好事。 这样才能用最小的成本、最高的效率给行业乃至是全世界带来最快的改变。 如果禁止抄袭…… 那就麻烦了。 所有公司都在重复地做一件事，就会浪费巨大的社会资源，想踩在别人的肩膀上取得成绩就成了虚妄。 it行业里可以最大范围地允许抄袭，才是这个行业能够相比其他行业更快速崛起的主要原因。 卢卡斯影业这边显然不这么认为。 这是一家电影公司。 他们对促进全球科技产业的发展毫无兴趣，他们只是想制作出别人公司制作不出来的顶级的商业大片！ 周不器对这样的观点就很是失望，“时代的发展太快了，如果卢卡斯影业不能迅速地调整思路，那么很快就会被时代甩开。” “甩开？”林温·布伦南就直接顶了回来，“工业光魔从诞生的那一天开始，就是世界第一。到了今天，还是世界第一。以后，也依旧会是世界第一。” 都别说周不器了，周绍宁都气得想打人。 妈的！ 你丫算什么东西？ 你有什么资格在周大老板面前谈技术、谈未来？ 就仗着你是女人？ 欧美这边可真是被女权的思潮给祸害完了。 简直就是你弱你有理、你无知你有理、你是女人你有理了。 周绍宁甚至想大声疾呼：“妈的！闭嘴吧！站在你面前的是周不器！还世界第一……你懂个屁！少拿无知当自信！” 不过，话到嘴边，他实在说不出口。 卢卡斯影业这边有点阴盛阳衰。 卢卡斯影业的总裁、工业光魔的总裁都是女人，倒也不是性别歧视，女人在眼界和格局上，终究是差了一些。 就是想保护好卢卡斯影业手里的这些优质的围绕着图形处理、图像处理、色彩处理的知识产权，只供自己使用，来确保工业光魔在这个领域世界第一的位置。 这格局之低，简直像是两三百年之前的大清朝。 (本章完) 第2407章 资方的邪恶魔王 卢卡斯影业的这几个负责人，尤其是凯瑟琳·肯尼迪和林温·布伦南，都是当初乔治·卢卡斯任命的，是他的得力助手。 这也是收购卢卡斯影业的附加条件。 这也容易理解。 卢卡斯影业是乔治·卢卡斯一辈子的心血，他也担心把公司卖掉了之后，会被资方把公司给毁了。 周不器同意了这样的条件。 然后就有点麻烦了。 卢卡斯影业这边有点阴盛阳衰，都是女将坐镇。 后续的效果就显现出来了。 在重启的《星球大战》系列中，这俩人竟然想要放弃传统的好莱坞大片的男主角模式，以女主角为主。 过去都是男人拯救世界，她们想要女人拯救世界。 其实就是当下欧美很流行的女权思潮。 周不器先知先觉，赶紧叫停。 前世的《星球大战》新三部曲，就是采用女主角的故事线……这还不算，女主角还胖乎乎的一点都不漂亮。 这特么玩个屁啊？ 要不是“星战”这个品牌太无敌，号召力太强，女权主义就真的可能把这个品牌给毁了，以至于两人后来纷纷离开了卢卡斯影业，算是引咎辞职了。 周不器虽然不是专业的电影人，但基本的商业逻辑还是懂的。 商业电影是大众商品。 尤其是好莱坞大片。 一定得是迎合最大众的审美和口味。 女权思潮泛滥，可这终究是小众圈子，大多数的女人还是更向往着白马王子，向往着有一个能够保护自己的霸道男总裁。 这是基本的人性。 就像紫微星环球旗下的顶峰娱乐的系列大作《暮光之城》。 这电影其实很烂。 故事烂、套路烂、演技烂、制作烂，可以说是样样都不行。 然而，这却成为了一个现象级的好莱坞大作！ 今年上映的《暮光之城4：破晓（下）》，全球票房达到了惊人的8.8亿美元，比很多斥巨资打造的好莱坞大片的票房还多。 又比如后来风靡全球的《五十度灰》，也是要多烂有多烂，可因为符合女性们对霸道男总裁的美好向往，又变成了一个现象级的大卖电影系列。 这才是人性。 好莱坞早就把这一套给研究透了，过去百年里的好莱坞大片都是以男主角为主，只要男主角选好了，女主角配个花瓶就足够了，最典型的就是《007》系列。 男演员才是扛票房的顶梁柱。 不过，以女主角为核心打造出来的好莱坞电影，也不是没有。可这得有一个大前提，就是都得是“大女主”，比如茱莉亚·罗伯茨、妮可·基德曼、查理兹·塞隆、娜塔莉·波特曼、桑德拉·布洛克、詹妮弗·劳伦斯这种，包括《神奇女侠》的盖尔·加朵。 一定得足够的漂亮，足够的有魅力，足够的吸引人！ 这才能吸引更多的男性观众的关注。 可在如今欧美女权的体系里，漂亮似乎成了一种罪过，是一种专门为了讨好男人、迎合男性的态度。 这就导致凯瑟琳·肯尼迪和林温·布伦南在策略新三部曲的《星球大战》时，就走上了很奇葩的路线。 既要女主去拯救世界，她又不能太漂亮。 简直是反人性，反电影。 不失败才怪呢！ 好在周不器提前布局，早早地就给新启动的《星球大战》定下了调子，以故事为主、以男主角为主、以惩恶扬善的简单故事线为主。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走“爽文”模式。 这对周不器来说就太容易了。 男主角遇到坏人的围攻，跳到了悬崖下，在这里发现了一个古怪的老头，跟他学艺……后来发现，他竟然就是最后一个绝地武士。 学艺有成后下山，遇到麻烦他想出手帮忙，旁人都告诉他少出头，对方太厉害，小心丢了性命……但男主角不怕，然后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打败了坏人。 这几年欧美这边最畅销的就是《暮光之城》《饥饿游戏》《五十度灰》了，就是实实在在的“爽文”模式。 改编成电影后，也得纷纷大卖。 人性都是共通的。 少上点价值，多讲点故事，才是《星球大战》这种世界级的大IP应该有的运营策略。 这就多少跟卢卡斯影业的这几个人发生了理念上的分歧。 这次她俩不假思索地反对周大老板，估计也有这样的背景因素。 周不器就不想跟她俩一般见识，语重心长地讲道理。 工业光魔的确是世界第一，这没错。 可现在的世界第一，跟过去已经不一样了。 90年代以前，工业光魔不仅是世界第一，而且是世界唯一，所有的好莱坞大片都要依靠工业光魔才能做出理想中的特效。 乔治·卢卡斯是电影科技的第一人。 后来又出来了一个新人，叫詹姆斯·卡梅隆。 他觉得工业光魔收费太贵了，而且也太不好打交道了，就自己找人，成立了一个特效公司，拍出来了泰坦尼克号。 后来，又出来了一个技术狂人，叫彼得·杰克逊。他要拍《魔戒》三部曲，可是经费不够，就也自己搞了一个特效工作室。 从那以后，工业光魔的垄断地位就被打破了。好莱坞这才发现，除了工业光魔，其他的工作室做出来的特效也很顶级！ 到了现在，欧洲、亚洲等国也都纷纷在特效产业有了显著的发展。 工业光魔的重要性越来越低。 都到这种关键时刻了，工业光魔要是还不改变……谁能确保未来还是世界第一？ 周绍宁道：“现在是科技的时代，技术的发展太快了。你能做出来的成果，别人迟早也能做出来。想在技术上限制竞争对手，几乎不可能。” 林温·布伦南不为所动，“工业光魔有着世界上最优质的知识产权，他们无法超越。” 周绍宁就有点生气，“商业竞争不仅是技术高低，还有成本的高低。工业光魔聘用的都是最顶级的科学家、特效师，行业成本最高，我说的没错吧？” 林温·布伦南道：“工业光魔本来就是为少数好莱坞大片服务，是为了打造出世界上最好的特效场景。” 周绍宁反问道：“为什么一定要为好莱坞大片服务？既然有先进的技术，服务全人类不好吗？就只是为了好莱坞大片区别对待？” 凯瑟琳·肯尼迪淡淡地道：“因为这里是好莱坞！” 周绍宁差点被噎死。 林温·布伦南正色道：“好莱坞大片如果没有特殊性，怎么维持好莱坞大片的商业地位？现在各国的电影行业都在快速发展，英国、法国、德国、韩国、中国……如果他们也拥有了跟好莱坞一样的电影工业，那好莱坞的优势地位要怎么保证？” 周不器不知道她这是在故意地胡搅蛮缠、上纲上线，还是她真是这么想的，当即就批评道：“好莱坞的灵魂是文化，而不是技术！小题大做！” 林温·布伦南被训斥了一句，不太服气。 凯瑟琳·肯尼迪见大老板似乎有些生气，圆场道：“没错，科技的发展很快，工业光魔已经出现了越来越多的竞争对手。然而，在最关键的特效制作上，工业光魔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哪怕是卡梅隆的《阿凡达》，最关键的地方也要跟工业光魔合作才行，只有工业光魔才能制作出理想中的效果。如果我们放开了知识产权，就真的给竞争对手提供了追赶甚至超越我们的机会。” 周不器不是电影人。 他对好莱坞也没啥感情，完全是资方的思路，以利益为主。 在他看来，工业光魔被超越了……被超越就被超越呗，又能怎样？ 重要的是把爱斯达的手机和平板电脑的色彩管理给做好，这才是大事；要把新的创意设计平台给做出来，这才是大事！ 这是价值上千亿美元的盘子。 工业光魔才值几个钱？ 一年辛辛苦苦做特效，收入几亿美元，净利润几千万美元……塞牙缝都不够的。这点小钱，可有可无，没了也就没了。 要是能通过工业光魔提升爱斯达的电子产品的竞争力，能够孵化出一家能够跟奥多比竞争的设计软件公司……那就是最大的功绩！ 就算工业光魔因此倒闭了，那也无所谓。 归根结底，周不器不是电影人，缺少电影的情怀。他也不是卢卡斯影业的创始人，对工业光魔没有情感上的纠葛。 哪条路赚钱往哪走。 就跟卡尔·伊坎对待雅虎的态度差不多。 从对方的视角来看，就多少有些残酷了。 可周不器是大老板。 在卢卡斯影业这些人眼中，就像一个邪恶的大魔王。 没办法了，凯瑟琳·肯尼迪只能拿出最后的底牌，“当初乔治曾经把一部分的知识产权卖给了奥多比，后来就出现了许多纠纷。再后来，又出售了一部分的资产给乔布斯，却是大名鼎鼎的皮克斯。这两件事都让人失望。从那以后，乔治就定下了一个规矩，卢卡斯影业将不会再对外授权任何技术领域的知识产权。” 周不器就有些好笑，“你呢？你怎么想的？” 凯瑟琳·肯尼迪咬牙道：“我认为乔治是对的。” 这个乔治，就是乔治·卢卡斯了，卢卡斯影业和《星球大战》系列的创始人。 周不器摇摇头，“完全反了！” 周绍宁明白他的意思，淡淡地道：“授权了一部分知识产权给奥多比，可现在的奥多比市值180亿美元。这还是奥多比处于低谷期，正常来讲，市值500亿美元都不为过。皮克斯当年跟迪士尼合并的时候，市值也达到了75亿美元。这恰恰说明了一件事，卢卡斯影业的这些优质的知识产权，只有在合适的人手里才能创造出最大的价值！” (本章完) 第2408章 你不急我急 好说歹说，竟然没达成共识。 到了最后，对方二人为了反抗周大老板的“暴政”，甚至要辞职。 就是想要坚持卢卡斯影业的传统，坚持以技术辅佐电影的路线，而不愿把相关的技术专利分享出去。 其实周绍宁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电影才值几个钱？ 紫微星环球收购卢卡斯影业，才花了不到40亿美元。可是当年从卢卡斯影业学到了一些图形处理技术的奥多比，已经是市值几百亿美元的科技巨头了，皮克斯和苹果在各自领域也都有着惊人的表现。 《星球大战》的确是很优秀的电影，可受制于市场太小。 全球每年的总票房，也就是200亿美元。 可科技市场的规模，那是万亿美元的大盘子，在这个市场里随便抢下一个地盘，那都不是电影业务能比的。 这个时候，就容易发生一些资方利益和管理层情怀的分歧了。 周不器和周绍宁都不是电影人。 没有感情因素，也没有情怀的羁绊。 就算有情怀，那也都在科技产业上。 没想到，竟然没谈拢。 离开之后，周绍宁还有些不太相信，竟然真的有人敢顶着周大老板来。 科技行业里都知道，没人能够拒绝乔布斯，因为他有现实扭曲场力，让你想拒绝都不可能。周绍宁跟乔布斯没什么接触，但他在周不器身上也能感受到这种气场。 在卢卡斯影业的这一幕，还是他第一次见到。 竟然真的有人把周大老板给拒绝了。 两人原本的计划是当天去当天回，周不器临时就改变了计划，继续南下，去洛杉矶。 坐在车上，周绍宁问道：“有麻烦？” 周不器点了点头，“是有点麻烦。” 周绍宁叹了口气，“实在不行就算了，爱斯达这边，我再想想办法。” “啥？”周不器就有些好笑，“这就算了？” 周绍宁道：“你不是说麻烦嘛。” “就是点小麻烦。”周不器比较平静，“明年，《星球大战7》就会上映了，很多媒体都给出市场预估了，这会是明年最受期待的一部好莱坞电影。这件事至关重要，关系到了紫微星环球上市之后股价的稳定。而这部电影的主要负责人，就是凯瑟琳·肯尼迪。” 周绍宁恍然大悟，吃惊道：“这是威胁？” 周不器点了点头，“有这层意思。” “造反啊！” 周绍宁就感同身受地有些生气。 很多时候，女人比男人胆大，很多社会运动冲在第一线的都是女性，很多反抗职场霸凌的也是女性。 不管是凯瑟琳·肯尼迪还是林温·布伦南，显然都是这种女权思潮下的有胆魄的女性。 可这也太过分了吧？ 仗着紫微星环球最近正处于上市的关键期，仗着《星球大战7》是万众期待不容有失的大作，就明目张胆地跟周大老板顶着干？ 知不知道谁才是这家公司的大老板？ 周不器道：“好莱坞嘛，一切都是以电影为主。也许在她们看来，只要《星球大战7》成功了，获得了认可，重新掀起了市场中的星战热，就可以稳坐钓鱼船。” “这才几个钱？” 周绍宁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周不器笑道：“所以你不是电影人，好莱坞是娱乐产业的龙头，电影又是龙头中的龙头。在好莱坞的传统里，只要电影成功了，伱放个屁都是香的。哪怕是权力也要低头。” 周绍宁不以为意，“电影票房才能赚几个钱？《泰坦尼克号》的票房也就18亿美元。” 周不器道：“票房产业不算太大，可还有很大的一片相关的衍生版权。最近迪士尼就过来谈判呢，想在迪士尼乐园里打造一个星球大战园区。” “都是小钱。” 周绍宁摇摇头。 跟科技行业的赚钱属性相比，电影行业就是微不足道的存在。 周不器道：“这授权费还是很可观的，迪士尼的报价是每年1.2亿美元，来获得在迪士尼乐园里使用星球大战的相关品牌，外加星战衍生品销售收入10%的分成。紫微星环球这边没答应，还在继续谈。” 这就不是小钱了。 基本上跟卢卡斯影业把色彩管理的相关知识产权授权给爱斯达，每年能够获得的授权收入差不多。 这也是卢卡斯影业方面最大的底气所在。 同样是授权，IP授权和技术授权有着明显的区别。 把相关技术专利授权给爱斯达了，爱斯达就学会了，就可以改进产品然后逐步地提高了……然后，就有可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超过卢卡斯影业了。 毕竟，爱斯达是纯正的科技公司，卢卡斯影业做科技只是半吊子。 而IT行业有着抄袭属性。 爱斯达在色彩处理的领域有了显著的提高，那么就会迅速地带动整个行业在这方面的水平都有显著提高。 这样一来，卢卡斯影业在这方面的超然性就消失了。 IP授权就不一样了。 就像允许迪士尼乐园里开一个“星战园区”，不管合同是签10年、20年，“星球大战”的版权始终都会属于卢卡斯影业，不可能消失或者转移。靠着这部分的IP版权，卢卡斯影业就可以始终保持超然的地位。 当年，乔治·卢卡斯就犯了一个错误，他没意识到自家的图形处理技术那么重要，就几乎免费地送给了奥多比…… 然后就让奥多比做出来了Photoshop，成了世界级的软件巨头。 这就对卢卡斯影业形成了威胁。 以至于如今在图形处理的领域，世人只知道奥多比，却不知道卢卡斯影业，简直是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 从那以后，卢卡斯影业对这种技术上的授权就非常地谨慎。 周绍宁眉头紧锁，“那就这么算了？” 周不器瞟他一眼，“你说呢？” 周绍宁问：“你要怎么办？” 周不器道：“去洛杉矶，先看看情况，评估一下把她俩都解雇的后果。” “这……”周绍宁就有些担心，很谨慎地说，“紫微星环球不是下个月就要IPO了吗？卢卡斯影业的负责人，关系到《星球大战》的预期发展。” 周不器道：“不来点手腕，她俩以为我好欺负。” 周绍宁思索了一下，“要不也不用太急，等过几个月再说。等紫微星环球成功上市了，股价趋于稳定了，再找个业务上的理由，把卢卡斯影业和工业光魔的总裁都给撤换了。” 周不器哼道：“你不急，我急！卢卡斯影业现在是我的公司，奥多比当年从卢卡斯影业身上拿走的东西，他们只能长吁短叹，我却要亲手夺回来！” (本章完) 第2409章 不妥协 周绍宁不着急，周不器很着急。 他还等着使用卢卡斯影业的部分知识产权的专利授权，然后找人合作去开一个新公司呢。 这可不能拖延。 现在的云计算行业已经如火如荼地展开了，可很多公司对云计算的应用还是存在着许多误解，包括微软和谷歌这样的科技巨头。 周不器早就定性过了。 云软件的核心，一定得是云协作，就是多人通过云端在线协作完成一件事，最典型的产品就是微书了。 不过，这却没有成为当下云软件的主流趋势。 原因有许多。 首先就是云端协作的技术难度比较高，要最大化地减少延迟。比如一个人在美国，一个人在英国，隔着大西洋呢……怎么能即时反馈、实时协作？ 技术上的实现很复杂。 全世界在这方面做得最好的是谷歌，微软、亚马逊、雅虎、紫微星国际这些大公司做得也都不错。 对一些小公司来说就比较困难了。 这就导致很多云创业公司都不敢轻易地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还有就是toB的产品的复杂性。 这类的产品，不是给C端普通用户使用的，而是给B端用户使用的，在功能性方面就会有着更强的需求。 尤其是推广太复杂。 C端的产品，只要把产品做好，满足个人需求就行了。 B端产品可不行，个人用户说的不算。 这就得有一个强大的销售团队去上门推广。 这其实是一个谈判的过程。 去各大公司里，跟公司老总谈条件，希望他们使用自家的产品。这个时候，就需要社会资源、行业人脉以及后期庞大的售后服务团队。 总而言之，就是云协作推广起来太麻烦。 现在的云软件，更多地是处于云共享的层面。 比如谷歌文档。 这是一款谷歌为了跟微软的Office系列竞争的产品，差异化明显，做得很优秀。传统的Office没有共享功能……只能是一个人使用Office做出来了文档，通过U盘或者其他方式传给别人，达到分享的目的。 这就太慢了，太影响效率了。 谷歌文档对此就有了解决方案，可以通过浏览器端实现在线的实时共享。也就是说，一个人通过谷歌文档改动的文件，另一个人在另一端可以实时地观察，发现不对了立刻告知。 这就可以极大地提升办公效率了。 不至于让一个员工做错了还不知道，然后在错误的道路上一直走下去，造成了极大的工时浪费。 微书其实就是在谷歌文档的思路上升级而来的。 谷歌文档是在线实时共享，并且可以对文档评论。发现错误了，就可以立刻评论，对方看到评论就可以修改了。 微书就更厉害了，包含了谷歌文档的所有功能，还加上了协作的功能。 就是当你发现错误了，不仅可以评论告诉他，你也可以上手直接去修改，这就更方便了。甚至可以多人协同，一起去制作一份材料。 就目前来看，微软和谷歌对云计算的重视还不够，更多地是把云服务当成了自家核心业务的补充品。 这就很轻松了。 奥多比一定也是这样！ 就算上云了，最多也是云共享，而不是云协作。 这就给了周不器机会，他要做的这个创意设计软件，上来就朝着云协作的方向去发展，从更高的维度去跟奥多比展开竞争。 不过，当务之急是先解决掉卢卡斯影业这边的事。 周不器到洛杉矶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直接就把紫微星环球的CEO杰森·基拉尔给约了出来，说了这件事。 杰森·基拉尔可不是好莱坞出身，他此前是亚马逊的高管，是贝佐斯的得力助手。后来创办了流媒体平台Hulu，却因为跟新闻集团、索尼娱乐、迪士尼等股东意见不合，最终选择了离开，加盟了紫微星环球。 他是科技行业出身。 这就太能跟周大老板达成共鸣了。 听说了这个思路，杰森·基拉尔几乎拍案叫绝，“好！好啊！就应该这样！卢卡斯影业虽然不是科技公司，但这是全球第一家应用上了计算机来实现图形和图像处理、色彩和音频管理的公司，手握大量的相关技术和知识产权。在这些细分领域，哪怕是硅谷的科技巨头都比不过。有这么好的技术、这么优秀的知识产权，如果仅仅用来做电影，那就太可惜了。完全可以有更广阔的发展空间。” 周不器瞟他一眼，“你有过这类的想法？” “这个……”杰森·基拉尔叹了口气，就有些无奈，“自从我去年成为了公司的CEO，各个部门都很支持我的工作，就只有卢卡斯影业滴水不进。” “嗯？” “紫微星环球虽然是娱乐巨头，但也有着科技属性，我们有很多科技类的项目……比如胶转数，比如数字影像的修复以及高清化的处理，包括接下来我们要独立运作的流媒体项目。所以我专门成立了一个技术部，还设立了CTO一职，由埃里克·冯担任。”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这事他知道，是他批准的。 埃里克·冯是华裔，前些年跟杰森·基拉尔一起创业创办了Hulu。技术水平其实很一般，放在硅谷根本排不上号。 可是在好莱坞当个CTO，也是绰绰有余了。 杰森·基拉尔道：“卢卡斯影业是一家电影公司，可旗下有很多技术类的部门和项目，尤其是工业光魔。我就推动过一件事，想要把卢卡斯影业适当地拆分，让他们专注于做电影。技术相关的业务都转到技术部里，由埃里克·冯统一领导。” 周不器哈哈一笑。 说得冠冕堂皇，这背后肯定还有别的什么念头！ 卢卡斯影业的总裁凯瑟琳·肯尼迪和工业光魔的总裁林温·布伦南，两个女性，都是女权觉醒者，又一起共事了这么多年……可以说是一个人抓电影，一个人抓技术，牢牢地把卢卡斯影业给控制在手里了。 就像铁板一块。 这也算是乔治·卢卡斯的“遗计”了。 让杰森·基拉尔这个集团执行董事、CEO都有点束手无策。 把卢卡斯影业的技术业务分拆出来，并入到技术部里，就相当于把这俩位女将的联手局面给打破了。 他的权力就可以渗透到卢卡斯影业里了。 杰森·基拉尔喟然一叹，大方承认了这样的心思，“别的产业都好说，就只有卢卡斯影业，情况太复杂了。同样是独立的工作室，漫威影业就太舒服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也不怪你。” 这样的局面，当初兼并购的时候就有了预兆。 漫威影业跟卢卡斯影业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漫威影业就是个拍电影的。 靠着《钢铁侠》才火起来。 还有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漫威影业的总部在好莱坞。 卢卡斯影业就不一样了，这是一个夹在硅谷和好莱坞之间更加偏向于好莱坞的公司，影响力极大，而且长盛不衰。 从没发生过财务上的危机，始终都在乔治·卢卡斯的控制之下。 这就让卢卡斯影业的里里外外都很统一。 至今还延续着乔治·卢卡斯的运营思路。 这是一家继承着乔治·卢卡斯思路的公司，而不是周不器思路的公司。 杰森·基拉尔道：“我跟乔治·卢卡斯谈过几次，他更想保持现状。” 周不器气道：“他都把公司卖掉了，还想施加影响力？当初兼并购的时候我就说了，可以给他一大笔股票。可他不同意，要走了更多的现金。就他手里那点紫微星环球的股票，能有什么话语权？” 杰森·基拉尔道：“就怕引起集体的抗议。” 周不器哼道：“不能跟他们妥协！” 第2410章 用魔法打败魔法 杰森·基拉尔早就看不惯卢卡斯影业那边的自立为王了，就很谨慎地问：“怎么办？跟他们硬来吗？” 周不器冷哼道：“我刚从那边过来。那俩女人跟我说了，我如果强行推进技术授权的策略，她俩会一起递交辞职报告。” “我也有这样的担心。”杰森·基拉尔点了点头，然后就沉吟着说，“我觉得关键还是得看乔治·卢卡，卢卡斯影业那边都是他的人。” 周不器气道：“他都把公司卖掉几年了？” 杰森·基拉尔道：“可是影响力一直都在，凯瑟琳和林温始终都在坚持他的发展策略。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卢卡斯影业不在好莱坞，可以从地理位置的空间上保持独立性。” 周不器坚决地说：“不管怎么样，我的计划不能变！先推动卢卡斯影业跟爱斯达的合作，这件事你来办！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这里是一家小咖啡厅，周绍宁也在场。 他当然希望尽快地跟卢卡斯影业达成合作。 可他也看出来了，这事很复杂。 紫微星环球马上就要ipo上市了，还关系到了《星球大战》新三部曲的前景，要是处理不好很可能会生出大篓子。 周绍宁就很保守地说：“我觉得还是先不着急，最少……最少也要等上市之后了再说。ipo才是目前最重要的大事。” 周不器道：“紫微星环球一年30亿美元的利润，卢卡斯影业才贡献了1亿美元，我就不信他们还能上天！他们这也是拿着这个把柄有倚仗呢，不能让他们得逞。未来是科技的时代，就算是电影也一定会越来越科技化。紫微星环球一定要在卢卡斯影业的基础上，持续不断地在电影科技的领域展开探索。” 这本就是紫微星环球的长期战略。 现在都是数字时代了，电影的科技属性只会越来越强。 科技将会是紫微星环球未来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 想要做科技，首先得有科技思路。 卢卡斯影业对技术的那种敝帚自珍的心态，那是电影思路、不是科技思路，早就不适应当下的时代了。 谁敢阻挡谁下台！ 杰森·基拉尔犹豫了一下，很慎重地说：“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越来越凶猛的女权思潮。卢卡斯影业和工业光魔的两位负责人都是女性，她俩也总是以女权主义先锋自居。如果她俩离职了……这会影响紫微星环球的外在形象，外界可能会批评我们不支持女权。” 周不器也考虑到这点了，冷哼道：“没事，靠魔法打败魔法！” “啊？” 杰森·基拉尔微微一怔。 周不器道：“首先，可以让安·萨诺夫顶上来，我相信她完全可以把卢卡斯影业领导好。” 安·萨诺夫是紫微星环球的副总裁，兼任董事长助理。 平时周大老板对紫微星环球的一些决定，都是通过她来传递。 她是个女性。 用一个女人去代替另一个女人，外界就很难有什么非议了，至少不会因为政治正确的角度来胡搅蛮缠。 周不器接着说：“工业光魔的总裁，可以找一个有色人种来接替。不过，要动手最好先别太猛。先稳住一个，拿下另外一个。把她们的阵营分隔开，先把卢卡斯影业的技术专利授权策略给推动起来。等时机成熟了，再拿下另外一个。” 杰森·基拉尔很担心地说：“就怕她俩会共同进退。” 周不器稍作沉吟，“主要还是把凯瑟琳·肯尼迪给拿掉，我看了，她根本不行。工业光魔那边还好说，就只是做特效，女权就女权了，影响不了什么。这个凯瑟琳就不行了，让她负责《星球大战》系列，她保准夹带私活，把女权主义给放进去。” 杰森·基拉尔道：“她继承了乔治·卢卡斯的所有遗产。” “就算是乔治·卢卡斯在这，也是这句话！”周不器就很果断地作出决定，“不管了，就这么定了，把她拿掉！然后让安顶上去，争取在上市之前就完成这个职位上的变动。林温·布伦南那边先稳住，加薪也好、给股票也好，不能让她离职。” “乔治那边怎么办？我可拿他没办法。”杰森·基拉尔就只能去拜托周大老板了，“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 “行！” 周不器这点自信还是有的，他是科技达人，他想对卢卡斯影业的技术路线作出一些调整……谁敢反对？有资格反对？ 谁还能比他更懂科技？ 就算乔治·卢卡斯不愿意，他也不可能像那两个女人那样那么有勇气。毕竟从职场道德上来讲，周不器现在才是卢卡斯影业的主人，他想怎么处理卢卡斯影业那都是他的自由。 这事其实很不容易。 前世的卢卡斯影业，被迪士尼收购之后……控制权一直都掌控在凯瑟琳·肯尼迪手里，她的背后就是乔治·卢卡斯。 结果搞出来的新的《星球大战》三部曲，就顾着去玩女权玩政治正确了，什么精彩剧情都没有，恶评如潮。 拍出来的衍生剧，也遭遇了失败。 迪士尼就非常不满，想要把她给解雇。 却阻力重重。 三番五次地想要罢免凯瑟琳·肯尼迪，都始终未能成功。 后来就只能把漫威影业的总裁凯文·费齐给请出来，他把漫威宇宙打造得太成功了，威望足够高，迪士尼想让他来帮助卢卡斯影业打造出一个正确的“星战宇宙”，才算是找到了突破口。 周不器可不会给她机会。 趁着现在她自己作死，敢不顾职业道德地反抗、叫板、威胁、拒不执行大老板的决定……那就不客气了，刚好趁势抓住机会，把她给拿下！ 省得她再祸害新的《星球大战》三部曲了。 杰森·基拉尔道：“《星球大战7》已经处于后期制作的阶段了，如果这个时候把她解雇了……可能会影响到电影后续的安排。” “影响就影响了，大不了就追加投资，就延期上映。现在最重要的是一定要让她离开卢卡斯影业，我再也不想见到她！”周不器就果断地承担起了责任，“就说她当面顶撞我了，我很生气，要不计一切代价地把她解雇！” 杰森·基拉尔笑了笑，“这是最强大的理由，就算是乔治·卢卡斯想反对，恐怕也说不出什么了。” (本章完)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掌上阅读更方便。 第2411章 拉出来遛遛 这边，周不器在运作搞一个新的创意设计类的产品。另一边，紫微云跟奥多比达成了战略合作。 条款跟周不器此前要求的这边差不多。 紫微云算是又打开了一片市场。 在此之前，周不器曾经牵头软件巨头思爱普跟紫微云的合作，但思爱普是德国公司，市场主要是在欧洲，美国这边的市场份额不高。 现在有了奥多比带头，紫微云这it行业基础设施的作用就更能体现出来了。 在云计算的冲击下，传统的软件巨头都要面临转型。 谁不转型，谁就要面临被时代淘汰的下场。 微软也行动起来了。 鲍尔默来了硅谷两趟，周不器去了西雅图一趟，终于达成了协议。微软将会以42.5亿美元的价格完成对uc集团大部分业务的收购！ 周不器多年的谋划，终于算是成功了。 在国内做生意，我一定会受到家庭背景的影响……哪怕在商业下取得了少么辉煌的成就，也困难引起非议，说我是靠着祖下的荫蔽。 邢彪坤理屈气壮，高声道：“你没什么是坏意思的？每次的ipo，配发5%-8%右左的原始股，那都是圈子外潜在的规矩了，否则就别想下市。那些股票在你手外，总比在这些烂一四糟的人手外弱吧？yy本来不是咱们扶持起来的公司，你也拿得心安理得。你是拿，也便宜这些皇亲国戚了。” 辛诺夫道：“这伱让别人怎么看他？鲍尔默、季子安我们会是会对他没意见？” “呃……”紫微坤惊了个呆，“是会吧？” 我离开了微软，本来都没点心灰意热，想从it行业进出了。可是遇到了周小老板，还发出了合作创业的邀请……那让我的心思一上就活泛起来了。 紫微坤还得意洋洋地指了指自己，“你个人手外还没是多yy的股票呢，价值超过了2000万美元。” 紫微坤道：“你家算什么皇亲国戚，最少算是赏赐了一件黄马褂。” 紫微坤道：“你买的啊！下市之后的配股，你是真金白银地买来的，花了你3000少万呢！” 紫微坤睁小了眼睛。 “嗯。” yy下市了。 辛诺夫高声道：“要是创业胜利了，那坏说。要是创业成功了，就会比较麻烦，你可是忧虑把一个成功的产业交给一个里人手外。” “你知道。”邢彪乐打断了我，“可那总归是算什么光彩的事。” 我知道周老小的意思。 在我看来，我之所以是“十校创业联盟”的一员，并且没了如今在斯基星内位低权重的地位，完全都是因为我的能力和努力，跟我的家庭背景毫有关系。 邢彪乐问：“他哪来的？” 那也是评价很少国内企业家的重要标准。 当自去国里也能取得很小的商业成就，这才是能够得到所没人认可的真本事。 辛诺夫有坏气地说：“就原始股呗，还是是靠着斯基星的资源？” 三方的意向还真趋于统一了。 “你可是比谁差！” 很少人就没非议。 那个ipo项目实在是值一提。 在斯基星创业的那些年外，紫微坤家外虽然在背前默默地照看着，可实际下一次都有出手过。小事大事的靠着商业策略集思广益就处理坏了，根本是需要走一些普通的渠道。 竞争的是奥少比，而是是微软。 邢彪坤很紧张地说：“有事，你那都收敛着呢。” 辛诺夫道：“那样保险点，也免得他动是动就整些歪门邪道的事。” “还……还行吧。” 辛诺夫道：“小家都是生意人，就本本分分地做生意就行了。是说别的，对他的能力也会没所当自。” 可现在回忆起来，就少多没些造化弄人。 说我是靠着关系做生意。 紫微坤以为我生气了，连忙道：“你有靠着斯基星的关系去影响yy这边的配股决策，那都是……” 还没一点，不是那种荫蔽的关系，很少时候都处于灰色地带，存在着很小的是确定性的非商业性的风险。 紫微坤扯了扯嘴角。 辛诺夫指了指一旁跟张一明交流的郭鹏飞孟厚，说道：“我叫史蒂夫·郭鹏飞邢彪，以后是微软的核心低管，office软件和windows系统都是我带队开发的。” 在我们那伙人外，就我的英语水平最差。去八外屯泡个洋妞什么的够用，在职场中靠着英语办公，这还差得远呢。 倒是鲍尔默、邢彪坤我们很低兴。 我的生意要只是在国内市场，那还没可能是靠着关系。可是生意都做到全世界了，老里谁在乎他哥是谁他爹是谁？就看他的产品坏是坏、销售策略是否符合市场。 当时，辛诺夫刚刚创业，还是初生牛犊，带着几个青涩的大伙伴少次找微软中国寻求合作……郭鹏飞孟厚在这时当自是知道那人是谁，连见都懒得见。 紫微坤挠挠头，就没些尴尬。 04年的时候，我曾经去中国工作过两年。 紫微坤别的都不能是在乎，对那个可是行。 郭鹏飞邢彪作为行业中人，早就被周小老板的名声所感染过了。而且，我还没一段往事有没说过。 就比如做玻璃的曹老板，没一些家庭背景。这个玻璃厂本来是国企，我胆子很小，直接就变为100%的私企了。 “嗯？”紫微坤隐约听出了我的意思，“他想让你来国里工作？” 辛诺夫邀请我一起去纽约。 那就没些是对了，我的玻璃卖到全世界了，很少国里的汽车厂商也都会采购我的玻璃，还没做成了世界级的玻璃企业。 uc集团剩下的一部分业务，主要就是uc手机助手和uc阅读器两款产品，则会卖给百度。不过，百度收购过去之后，需要在一年之内改名，取消“uc”的名字，改成百度手机助手和百度阅读器。 辛诺夫坏笑道：“哦，他家也是皇亲国戚。” “邢彪星是你的公司，你为啥是能用？”紫微坤是以为意，哼了一声，“再说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公开透明地买卖。就算是原始股，也没是大的投资风险呢。” 海里市场的成功与否，很小程度下不是一个企业家水平的鲜明写照。 当初，斯基星投资了开发yy的少玩公司5900万美元。ipo之前，持股还没35%，股票价值达到了5.6亿美元。 “嗯？” 那是成问题。 鲍尔默同意辛诺夫斯基跟着周大老板一起合伙创业，继续在it行业外耕耘，后提是创业方向是能跟目后微软的主营业务没竞争关系。 邢彪乐瞪了我一眼，“说了少多次了，赶紧把他英语学坏！邢彪乐、季子安我们坏说，国内国里都一样。他天天扬了七正的怎么办？” 与其说是参与下市的盛会，还是如说是跟几个朋友一起聚聚。 辛诺夫气道：“他也坏意思！” 事实下也的确如此。 紫微坤点了点头，“嗯，张一明跟你说了，还说他想跟我合作，做一个新的创业项目。” 辛诺夫笑道：“咱们是是说坏了嘛，等斯基星下市了，业务稳定了，咱们那些人就找一所学校，一起出来留学。他英语咋样？” 也因为这笔交易，鲍尔默对史蒂夫·辛诺夫斯基也大开绿灯。 邢彪坤道：“我们都有参与。” 邢彪乐以为市值怎么也能超过20亿美元了，结果一番运作之上，市值只没16亿美元……做惯了小生意，对那种大本买卖实在是怎么感兴趣。 辛诺夫开玩笑地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辛诺夫点了点头，沉默许久。 那毕竟是斯基星的子公司，张一明、鲍尔默、邢彪坤我们几个都到场了，辛诺夫也过去参与一上。 紫微坤才是会认怂，“遛就遛！” 邢彪乐问：“别人呢？” 几乎增长了10倍。 紫微坤就是少说什么了。 辛诺夫道：“要是那个创业项目真的做成了，到时候他就加入那家公司吧。咱们的产业，要掌握在咱们手外。”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掌上阅读更方便。 第2412章 直播的模式 yy上市了，还算成功，纳斯达克这边的头头脑脑就都很高兴。 这种气氛恰恰也是纳斯达克成功的关键。 要知道，ipo就是从股市里抽血。 纳斯达克是美国的股市，正常来讲这里的“血”都应该属于美国企业才对，应该是为本土企业提供的一个融资平台，让他们通过从股市“抽血”来获得资金，然后快速地发展。 纳斯达克却没有采用这种闭关锁国的心态，能在短短二十年就从一个小交易所一跃成为世界第一大证券交易所，主要就是因为这种开放。 纳斯达克的“血”不属于美国，而是属于全世界。 只要符合条件，全世界所有的公司都可以来这里上市，来这里融资。 A股长期萎靡，跟这种封闭的限制条件也有关。 只能本国企业去上。 国外的优质企业不允许来A股上市，国内的血只供养国内的企业。股民们就只能是矬子里面挑大个，一个眼神不好就挑错了。 yy虽然只是一家市值16亿美元的“小公司”，但对纳斯达克来说已经足够的欣慰了。 热闹程度一点都不比上个月紫微星数媒在伦敦交易所上市差。 yy的大老板李学令就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这种感觉真是太自豪了。 不过，在周不器面前他是一点谱都不敢摆，见到周大老板走过来，就赶紧很谦卑地说：“周总，yy的市值跟您的预期差距有些大。” 周不器笑笑，“不急，可以慢慢发展。” 李学令询问道：“我看新闻……说是你在跟微软谈合作，可能会是一笔总资金达到50亿美元的大交易？” 这不需要保密，过几天就官宣了，周不器就很实在地说：“没有那么多，成交额是42.5亿美元，把uC集团大部分的业务都卖给了微软。” 李学令深吸了一口气。 就颇有些尴尬。 怪不得紫微星不愿意把yy收归帐下，而是任由在外面独立发展呢……周大老板的眼光高啊，这是看不上这种小家小业的小生意。 他连uC都看不上眼，何况yy？ 这实在是误解了。 别看uC集团现在的价值更高，可是在周不器眼里，显然是yy更重要，更有长期价值和战略价值，就问道：“yy现在的核心业务是什么？还是靠着魔改helo的语音直播？” 李学令点了点头，“对，这已经成了核心业务。不过，上市之后，我们打算加大投资，接下来会重点朝着视频直播的领域发展。” 周不器就有些担心，“现在的网速够吗？” 李学令道：“手机网络肯定不够，主要是面向电脑端吧，由家庭宽带网来支持……直播分辨率设置得低一些，可以把这个业务发展起来。” “你要有个心理准备，这是个长期计划。” 周不器就警醒了一句。 视频直播就是个大坑……这跟语音直播还不一样，语音直播只有声音没有画面，数据内容还小一些，基础设施上的花费就比较有限。 视频直播就不同了。 单是网费、电费，每年就要花掉几个亿的成本。 这其实就跟流媒体一样。 就是个纯烧钱的行业，想靠着纯粹的直播赚钱，几乎不可能。只有直播电商，才能拯救直播行业。 在海外市场，流媒体行业发展得很好。可是直播行业就死活发展不起来，没有直播电商这个硬核变现模式，单单靠着直播打赏的那点礼物，养活这样一个大平台真是有点费劲。 李学令笑着说：“初期主要会朝着唱歌和游戏两个板块展开，先试试水。现在的yy平台注册用户已经有2.7亿了，日活用户超过2000万，我们尝试着引进更多的广告商。” 周不器问：“广告收入，礼物收入，还有什么？” “没有了……” 李学令的眼神里就充满了请教的意味。 周不器正色道：“国内受到网速的限制，直播行业没发展起来。欧美、韩日这边都发展很多年了。尝试过很多模式，都不算太成功。” 李学令点了点头，“嗯，基础设施成本太高了。可现在设备成本降了、网费也降了，我觉得机会已经来了。就跟流媒体行业差不多。” 周不器考虑了一下，还是直言道：“国外也不是没有成功的直播平台，不过……” 李学令见他表情复杂，一下就反应过来了，连忙道：“哦，我知道，是面向成人的……” 周不器道：“内容不可取，商业模式还是可以借鉴的。那些成人的直播平台，除了广告收入、礼物分成收入之外，还有付费频道的收入。” 就是一些精彩的很受观众喜爱的热门频道，都会开通付费。 粉丝要花钱购买会员，才能进去观看。 这样一来，即便只有1000个会员……每个会员每月的会费是10美元，那也有1万美元的收入了。 很多优质的女主播，动则有几万会员。 对很多美女大学生来说，简直就是最好的兼职。 没办法，资本国家都太邪恶了，私立大学的学费都太贵了。父母又不出学费，学生们都只能去一边勤工俭学、一边贷款去完成学业。 李学令显然对此也有过一些研究，沉吟着说：“向付费方面的探索……这可能会很难，国内的优酷、爱奇艺都开不起会员呢。而且，付费跟广告似乎存在着一些模式上的分歧。就目前来看，靠着流量卖广告，似乎是更好的选择。” 周不器笑道：“你说得对，别说国内了，就算是国外也很难。直播的付费频道，要么是赛事直播，要么是成人直播，其他的还真不太行。不过，还有一种新的模式，不妨思考一下。” “什么模式？” “前段时间我跟一个做成人网站的老板聊过，他是紫微云的客户。在商业模式的设计上，我给他有过指点，可以卖一些当红主播的私人物品，比如穿过的内衣裤、用过的道具，或者私人写真、私人订制的珍藏版dvd等等。” “这恐怕……” 李学令一下就看出来了这里面的运营难度。 这是搞电商啊！ 业务一旦扩充开了，那投入就更大了。而就算紫微云可以提供一条龙的电商云服务，这模式好像也不太符合当下的现状。 这种衍生品的销售，对成人直播和赛事直播会很有效，因为都是最忠实的观众。 寻常的直播，哪有什么忠实观众？ 都是猎奇心态地左看看、右看看。 周不器笑着说：“这只是一个思路，慢慢来，直播行业想要发展起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甚至比做流媒体还要难。” “短期呢？” 李学令可不会轻易地放弃这个市场。 就目前来说，yy是国内直播业的一哥，现在又上市了，融到了1.5亿美元。有了这么大一笔钱，肯定要进一步地扩大市场，在直播行业里称霸。 周不器道：“短期来看，就是游戏直播了呗，你的思路挺好的。不过我要提醒你一点，游戏是有版权的。” “啊？” 李学令微微一怔。 周不器道：“有主播唱别人的歌，这是谋利行为，按道理应该支付歌曲的版权费。游戏也是一样。你要直播《dotA2》，你最好事先跟畅游达成合作，获得批准。畅游这边还说，其他的游戏公司一定要警惕。别你这边辛辛苦苦靠着直播把别人家的游戏市场给做起来了，他反过头来就把你给起诉了。” 这就是直播的一个重要意义了——游戏的推广。 主播玩《dotA2》，这就相当于为《dotA2》在做宣传。主播玩得过瘾，玩家也会进场尝试，这示范效应就起来了。 这是游戏的软广告。 营销效果会比硬广告更好。 这也是周不器会抽时间跟李学令说了一堆话，鼓励他坚持做直播业务的原因。 这很符合畅游的战略。 第2413章 物联网 来了纽约，周不器总要去见一次卡尔·伊坎。 PayPal的分拆案已经在推进之中了。 每持有1股易贝的股票，将来在分拆的时候，都会获得1股PayPal的股票。这对市场来说就是太大的诱惑了，加上近期易贝和紫微星达成了深度的战略合作，让易贝的股价持续大涨，一个月内涨幅已经超过了45%。 这45%的涨幅里，30%归功于PayPal的分拆，15%归功于紫微星。 总归是股票大涨了。 这让易贝的股东们对周不器和卡尔·伊坎这次的运作都非常满意，连外界媒体也给出了很高的评价。 卡尔·伊坎这个臭名昭著的华尔街恶狼，也罕见地获得了一些市场中的好评。 他就想进一步地跟周大老板展开合作，一起去运作戴尔的私有化案。 周不器没答应他。 卡尔·伊坎是个76岁的老头，年纪比周不器的爷爷还大，出于对这种年龄的尊重，也就是礼节性地拜访一下。 进一步的展开合作，还是算了吧。 赚钱的机会真是太多了。 尤其是成为世界首富之后，周不器算是切实感受到了越有钱就会越有钱的味道，很多优质的能够赚大钱的好项目，就像雪花似的飞到他的案头。 就比如软银。 孙正义联系过他呢，说是想趁着紫微星环球的上市，进行一次比较大规模的套现。拿到钱之后，目的是为了对英国的半导体公司ARM进行私有化收购。 这个案子周不器很感兴趣。 有机会的话还真可以参与一下。 张一明、郭鹏飞、季子安、孟厚坤他们这次来美国，除了参加YY的上市活动之外，也是受到了海尔集团的邀请。 下一站要去印第安纳州。 既然都到纽约了，周不器也就近跟他们一起，去了海尔位于美国的冰箱研发基地。 海尔一开始是个国营工厂，做得很糟糕。 张老总当上厂长之后，开始对海尔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造。 最重要的改造就是权力结构。 国企搞不好，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会受到很多不懂商业的人的瞎指挥。国企改制想做好，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把企业权力笼络在懂商业、懂市场的人手里，避免一些人的乱伸手。 有的人关系硬、胆子大，直接就把国企的属性给改变了，从100%的国企变成100%的私企，就可以一劳永逸地彻底解决这个问题。80年代国内还没有民企，所有的企业都是国企性质，所有在80年代创办如今却是民营性质的企业，无一例外都是这么过来的。 一点资产都不给国家留，这样做反而是好的。以后企业的死活都是私人老板的事了，让一些人省去了念想，也就省去了后续的很多麻烦。 可有一些人有情怀，不愿意把国家资产都变成自己的……就只拿了一部分，30%或者50%，剩下的还归国家所有。 这就造成了很大的后遗症。 念想还在，很多人就会不死心，一旦目的没达到，就会闹情绪，就会把这些人批判成企业蛀虫，说他们偷走了属于国家的那30%或者50%的股份。 这就很荒唐了。 拿走了100%股权的不会受到类似的抨击，只拿走30%或者50%股权保留了部分国企性质的反而会千夫所指。 海尔一度就陷入过这种舆论漩涡里，张老总就是这种不愿意拿走所有国家股权的企业家。可他又要保持对企业的绝对控制权，采用的是那种交叉持股、层层递进的有点类似于韩国财阀的股权结构，牢牢地控制了海尔帝国。 这就让很多人不满了。 明明持有海尔那么多的股份，却没法把手伸进去……不说别的，你任命我当一个子公司的董事长、分公司的总经理也行啊？或者海尔的产品，你以超低价批发给我一批，让我赚点小钱也行啊，就一点都不配合？ 好在这几年海外业务越做越好，堪称是国内海外市场开发最好的几家公司之一，一些宵小之辈已经左右不了了。 周不器这次顺路来了印第安纳州参观，其实也是对海尔的尊重。 过来学习一下。 国内的企业出海，联想走出了第一步，后劲明显不足。海尔就不同了，海外业务真是越做越好，市场份额越来越高。 现在的海尔冰箱，已经是北美第三大冰箱品牌了，而且市场份额逐年上涨。过几年，超越通用和惠而浦，成为行业第一不在话下。 这可比联想电脑、爱斯达手机、格力空调什么的厉害多了。 张一明、郭鹏飞他们过来，是受到了海尔集团高级副总裁周鹤杰的邀请，主要是想推进海尔和紫微星的合作。 周不器见到了周鹤杰，热情地握手。 都姓周，五百年前是一家呢。 双方这次的合作，主要是围绕着海尔集团的一个新战略——海尔智家。 周不器听到了这个概念，当即赞同无比，“好！这个思路好！就应该这样！我去过几次比尔·盖茨的家里，那才真叫智慧。有一个操控台，通过操控台，可以控制家里的所有家电，甚至包括了门窗的开合、窗帘的拉升。当年那是比尔·盖茨花了几个亿打造的，海尔要是能够把这套模式用普通家庭能承受的成本推广开来，这才能体现出科技的价值。” 周鹤杰就有点心慌，“我们现在才刚刚起步，距离那个程度……可能还要很长的路要走。” 周不器则很轻松，笑着说：“可以的，我相信海尔一定可以。现在的移动互联网发展得这么好，在白色家电上加上一个信号接收模块、加一个控制芯片和一个WiFi模组，也就实现了。或者增加一个蓝牙模块。技术上不难。” “这个……”周鹤杰就有些尴尬，“周总，海尔擅长的是家电业务，在互联网和物联网的领域，还真缺乏这样的实力。” 周不器道：“很简单，不是还有紫微星吗？” 这就说到重点上了，周鹤杰笑着说：“没错，接下来海尔集团有意跟紫微星加强合作，跟你们的……紫微云合作。” 周不器点了点头，“合作的方向可以有很多。” 周鹤杰接下来就邀请他们，去参观印第安纳研发基地最新开发出来的一款“超级冰箱”，这是海尔和紫微星合作的第一款产品，增加了联网功能。 工作人员就现场展示，在手机上安装了一款由紫微星工程院的外包团队帮忙开发出来的海尔App。 通过这款App就可以控制这台冰箱了。 可以远程遥控，调节温度。 最吸引人的地方是有一个内置摄像头。 可以通过内置摄像头观察到冰箱里的食材是否变质了，是否缺少了。如果缺了，下班的时候就可以顺路去超市进行采购。 展示的效果还可以。 周鹤杰挺满意。 周不器则觉得这有点太单调了，“只一个海尔冰箱可远远不够，进入了物联网领域，产品一定要足够多才行。嗯……伱看过我的书没？” 周鹤杰笑着恭维道：“您的专著肯定要拜读过，我们公司的每一位员工，手里都有您的那两本书，一本是《从流量到流量池》，一本是《平台经济》。” 周不器道：“对，平台经济离不开自营业务和第三方的入驻。海尔智家的野心如果足够大，就要做成一个物联网平台。既然是平台，自营业务就得是核心。海尔的产品要足够的丰富、足够的优秀，才能支撑起海尔智家的自营体系，才有可能吸引到更多第三方公司也加入到海尔智家这个物联网平台上来。” “这个……”周鹤杰感觉冷汗都出来了，“周总，目前……目前我们还没有考虑到那么长远。你说的这个思路……太震撼了。” “震撼？”周不器就有些无语，“你们不是这么想的？” 周鹤杰道：“我们对海尔智家的初步思路，就是让用户可以通过手机来操控海尔的家用电器，跟上移动互联网的时代。暂时还没朝着物联网平台的思路去打算。这个超级冰箱，只是一次对市场的试水。” 周不器一挥手，就很果断地说：也别试水了，等你试水成功了，竞争对手们早就反应过来了。既然跟互联网挂上了关系，动作就一定要快。越快越好。就像iPhone刚出来的时候，那也是争分夺秒地推出来。宁可牺牲部分产品质量，也一定要决策迅速、抢占市场，把握住时代的潮流。 周鹤杰点了点头，正色道：“回头我会把周总的思路向董事会汇报。”顿了一下，他就开了一句玩笑，“要不我冒昧地代表海尔的董事会，邀请周总加入？” “我可没那个时间。”周不器扭头瞟他一眼，也回了一句玩笑，“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海尔智家想要有更好的发展，就一定得快速行动起来。你们要是动作晚了，我又看不惯那些外国电器巨头抢占市场，说不得就只能自己下场了。” 张一明、郭鹏飞、孟厚坤、季子安等人都在身边。 他们对周大老板都很了解。 这话听起来可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 (本章完) 第2414章 IoT平台 海尔虽然是一家很卓越的公司，可这终究只是一家相对传统的家用电器的公司，想让他们打造出一个物联网平台，这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哪怕他们有最好的自营业务也不行。 想把这种平台给做起来，还得靠互联网，尤其是有着云计算产业的互联网公司。 物联网就是IoT，就是Inte_of_Things这三个首字母缩写，通过各种传感器、感应器、扫描器、射频器等装置和技术，来达到万物互联的效果。 这么多的设备就会产生大量的数据，需要大量的算力，以及高效迅速的实时反应，要把分布在全世界的设备的响应时间控制在100ms之内。 这门槛就高了。 云计算就是最佳的解决方案。 所以想搭建一个物联网IoT平台，强大的云计算业务就是先决条件。以海尔的能力，就肯定是做不成了。 这就是张一明、郭鹏飞、孟厚坤等人的心思了。 周不器还真没关注过这件事。 在国内业务上，他几乎都不怎么管了。 可他的做派和商业风格，已经在紫微星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比如这次紫微星和海尔的合作，周不器此前并不知情，完全是张一明在积极推动起来的……这就有着鲜明的周不器的行事风格。 在参观的过程里，张一明就低声道：“紫微星和海尔的合作模式，是紫微星出技术服务，帮助海尔搭建他们的海尔智家平台。” 周不器点了点头，“他们的野心好像不够。” 张一明笑着说：“野心也要跟实力相匹配，想打造出一个物联网平台，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呢？” “就像你说的，如果海尔做不出来，那就咱们来做。” “他们肯定不行。” 周不器毫不犹豫地下了断言。 张一明笑道：“正因为这样，我们才应该努力地加深跟海尔的合作。平台经济都需要有强大的自营属性作为支撑，这是我们做物联网平台最大的短板。” 周不器觉得这个思路不太行，“你想把海尔吸纳过来，成为紫微云旗下的物联网平台的带有自营业务？这恐怕很难，海尔不是小公司，那是世界五百强。” 张一明却不这么认为，“就算不是自营业务，也可以当作一个深度战略合作的带有自营性质的伙伴来培养。世界五百强怎么了？三星的规模大多了，三星手机不还是要老老实实地投靠到安卓的阵营里？” 这话其实很有道理。 在智能手机的早期，各大手机巨头都不甘心去投靠谷歌，都在纷纷研究自家的手机操作系统，摩托罗拉、诺基亚、三星……几乎一个不落。 结果就很明显了。 最先意识到自身实力不足，委曲求全向谷歌服软选择了安卓系统的三星存活了下来，其他几大手机巨头都倒在了自主研发上。 谷歌也没有手机的自营业务，安卓能够称王称霸，主要就是找到了爱斯达和三星两家深度合作的战略伙伴，相当于有了自营业务。（现实世界里谷歌找的是HTC） 靠着爱斯达和三星的吸引，才让更多全球的手机厂商们，作为第三方纷纷入驻到了安卓平台上。 “自营+第三方”的模式就达成了。 安卓可以，紫微云的IoT平台为什么不可以？ 周不器在国外呆的时间长了，视野就更开放了，对科技发展尤其是改变世界的有了更多的认识。 国内的科技产业有一个误区，总以为自研才是科技的出路……当然这跟国家政策和地缘政治有关，韩日那边也差不多。 这反而会让中日韩在科技产业发展上无法引领时代。 就比如三星电子。 周不器跟李在容聊过这件事，李在容的下一步计划就是加强三星电子在半导体领域的布局，要投入重资发展半导体行业。 这就有很大的战略分歧了。 三星的芯片再怎么努力，能超过英特尔、高通这些美国芯片巨头吗？可能做到极致，最多也就是能达到美国芯片90%的水平。 这就只能屈居二线，作为一个跟随者了。 不可能像英特尔、高通那样引领时代，甚至达到通过技术改变世界的成就。 如果三星电子把所有的资源和人才，都用来去开发美国人不太擅长的液晶面板上……这样一来，三星的液晶面板就不仅仅是行业领导者了，就会跟其他竞争对手拉开很大的距离，甚至可能开发出新一代的可能改变世界影像显示的科幻级的液晶面板。 可三星不能这么做。 他们对过去有阴影，对未来有担心，不想承担一些不必要的战略风险。 如果三星不自研芯片，万一将来美国人不卖芯片了怎么办？ 有了这种政治上的因素羁绊，就一定会极大地扼制三星电子在商业上、科技上的技术突破。 相比之下，欧美的科技公司就没有这样的担心了。 尤其是美国的科技公司。 从小灌输的一个理念就是——改变世界。 别人已经做成的事，我为什么要做？ 市场上已经有芯片了，去买就行了，除非我能做出比现有芯片更好的芯片或者取代芯片的新产品。 所以美国的科技研发就会很纯粹，主要是两种目的：一种是梦想引导，我要做一些别人没做过的事，我要改变世界；一种是商业引导，我要做别人做过的事，但我要比他们做得更好。 这就形成了当今世界美国引领全球科技产业的现状。 最有创新力的科技公司和最能赚钱的科技公司，都在美国，也只能在美国，只有他们才可以不受其他因素的掣肘安安心心地做企业。 东亚这边的自主研发就不太一样，明知道不能改变世界、明知道做出来了也一定不如别人那么好，但还是要斥巨资甚至是举国之力去做。 这样做其实很有必要，日本失落的三十年，以及韩国在亚洲金融危机国家财产的被西方列强瓜分一空，就是血淋淋的教训。 这样的好处是真的可以降低政治上和稳定上的风险，坏处就是会破坏企业在商业层面的成就，更不用说去改变世界了。 国内的企业尤其对这种不可控的战略风险最为担心。 所以对自主研发就格外地情有独钟，几十年来的宣传和引导下来，已经达成了一种全国由上到下的共识，似乎科技就等同于自主研发了。不自主研发的公司，都不算科技公司。 海尔是国企的背景，就更不可能把命脉交给别人了，一定会搞“自研”，会尝试推出自己的物联网平台，把海尔智家打造出来。 哪怕这个平台很拉胯，也一定是自研。 周不器道：“海尔要是个纯粹的民企，这还好办，让他们全面地投靠紫微星完全有可能。可他们有国企的属性，在这条路上只能选择自研。这是大环境决定的。国内的科技资源都浪费在了许许多多重复造轮子的事情上。” 张一明稍作沉默，点了点头，“就算是这样，他们也不可能独立地把海尔智家这个体系给开发出来，还得是依靠紫微云。” 周不器笑笑，“这倒是。” 张一明道：“不仅是系统层面，还有芯片层面。有了系统，没有适配的芯片也不行。有了系统有了芯片有了平台，以海尔的经验和业务方面，他们也很难把平台模式给做起来。最多就只能是为海尔自家的产品服务。” 这一点上双方达成了共识，周不器认同道：“我也是这么考虑的。他们做不了物联网平台，就算做了，也一定得背靠着紫微星才行。就算背靠着紫微星勉强把平台给做起来了，也很难向外部延伸，只能给自家的海尔产品使用。” 张一明道：“国内有产业保护，物联网如果形成了趋势，外国的物联网平台也很难进入国内市场。紫微云在这方面就会有巨大的产业优势。” 周不器道：“我觉得行，可以朝着这个方向去做。但也不用太着急，移动互联网才刚冒头，距离万物互联还早着呢。” 紫微星做物联网平台，有一个缺点就是没有自营业务，紫微星不自己生产彩电、冰箱、洗衣机、扫地机器人、智能锁、智能窗帘这些产品。 好在有一个隐藏因素。 周不器是小米重要的投资方，小米跟紫微星也是重要的合作关系。 小米和凡客其实就是一个枝头上的两朵花。 等手机做起来之后，小米的产品线和商业模式就会覆盖到那些许许多多的家用产品上。相比于海尔，小米才更适合担任紫微云IoT平台的“自营”商品。 不过，这事还比较遥远。 五六年之内很难会形成这样的一个趋势。 张一明笑着说：“第一次听说物联网这个概念，还是在比尔·盖茨的《未来之路》里。当时书出版了以后，还引起了业内很大的不以为然，都觉得这是胡扯。现在看起来，很快就要实现了。微软肯定会重点朝着这个方向去布局，紫微星也不能落后。” 周不器对此就很了解了，好笑道：“嗯，比尔·盖茨专门跟我说过这件事。他的书出版了以后，提出了物联网的概念，结果被嘲笑了，外界根本不接受。他就很生气，自己花了大价钱，自研了一套软硬件的体系，盖了一个超级豪宅，把家里搞成了物联网。本来是一次理念上的证明，结果又被外界看成了炫富。” 张一明道：“紫微星得把这件事做起来！” (本章完) 第2415章 互联网的赋能 物联网肯定会是未来的一个大趋势，在这方面，国内有着巨大的优势。 一方面是产业优势。 在制造业领域，国内已经是冠绝全球了。在特别高精尖的领域可能还弱一点，在消费级的家用产品里，那真是越来越强。 一方面就是理念上的优势。 国内在技术创新层偏弱，但商业创新领域很强，尤其在产业互联网的赋能方面，堪称是全球的领导者。 就比如海尔冰箱。 美国的冰箱厂商有很多，大部分都被海尔打败了，现在市场份额比海尔多的就只剩下了通用和惠而浦两家。 可外国的这种传统制造业，理念都在产品的硬指标上，都是想怎么把冰箱做得质量更好、制冷效果更出色、保质期更长、更省电、更耐用。 他们的关注点，都在冰箱的核心功能上。 海尔冰箱则不同。 在核心功能方面，可能跟人家几十年的技术积累相比要差上一些，但市场从来都不是以产品的好坏来决定。 不是产品越好，就越会受消费者的喜欢。 互联网赋能，就会是未来诸多产业的必然趋势。 海尔想做的这个海尔智家的尝试，推出来的超级冰箱……甚至还有内置摄像头呢，这玩意跟冰箱的核心功能有什么关系？ 更像是一种噱头。 可是，这样的设计会很有趣。 用手机操作，也会增加生活中的愉悦感。尤其对很多家庭主妇来说，物联网的家用电器可以为生活中增添更多的色彩。 冰箱才值几个钱？ 工作几天就赚出来了。 质量差点，大不了坏了就换呗，又能怎样？ 现代化的社会里，产品的功能性需求已经越来越弱了。就像iPhone似的，连最基本的打电话的功能做得都不是太好，信号问题多少年了都无法解决。但没关系，消费者有更在乎的东西。 在这种情况下，海尔的冰箱超越通用、惠而浦成为美国第一大冰箱品牌，也就不奇怪了。 国内的互联网势力很强大。 在这种大趋势下，互联网对各行各业的影响就会非常大，通过互联网去赋能产业……在很多保守的传统的企业家看来，这是互联网在大放厥词，天天幻想着用虚拟经济绑架实体经济。 现实就很残酷。 这样的企业，这样的企业家……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都会逐渐地脱离时代，逐渐地被市场边缘化。 像海尔这样迅速作出反应的传统企业，哪怕做不出来太壮阔的物联网平台，可靠着比较简单的海尔智家，也足够完成对产业线的赋能、极大地提升市场竞争力了。 所以从更大的视角来看，周不器对物联网平台很看重，却不能在短时间内推出，一定得过几年再说，尤其是海外市场。 要是紫微云把这个物联网平台推出来了，并依靠着自身强大的技术实力、销售实力，以及庞大外包团队，帮助那些外国的制造业都纷纷完成了产业赋能…… 靠！ 那海尔还怎么靠着海尔智家脱颖而出？还怎么去跟那些外国对手去竞争？ 这可不仅仅是海尔一家，而是整个国内的制造业。 就像特斯拉，国外的车企巨头对特斯拉都是一种嘲笑、轻蔑、不以为然、隔岸观火的姿态。这个时候，国内的汽车工业迅速地走上特斯拉的模式，靠着产业赋能的软实力换一个赛道，才能在全球重点竞争的汽车产业里冲杀出来。 别人不做，我们去做，这样才有机会。 要是周不器为了推广紫微云，为了推广自家的物联网平台，就积极地去拉拢外国的商家，积极地推动他们的产品跟互联网的结合……到时候，紫微云是独霸天下了，外国的制造业也起势了，国内制造业的竞争力下降了，他就成民族罪人了。 这还真不是外界对他的影响。 他的本心就不愿意这么干。 即便他跟海尔、格力、中兴、比亚迪、美的这些企业没有股权上的关系，但他还是很愿意看到这些企业做大做强，能够屹立于世界之林。 “唉，这种背后的默默付出……家人们，谁懂啊？！” 上飞机从东部飞回西部，周不器的身边围坐着宁露、韩雅兰和章泽甜三个貌美如花的女孩子，他就忍不住叹息起来。 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做出牺牲，不说出来让别人知道，就感觉人生里缺失了点什么似的。 章泽甜现在很受宠，已经不怎么上学了，周大老板走到哪里都带到哪里。 首先她英语足够好，其次是长得足够漂亮，第三是她在各种场合下应对得都极好，情商很高，带出去很有面子。 章泽甜全程陪着周大老板，获悉了海尔和紫微星的合作，听过这么一番言论，才恍然大悟地说：“怪不得您要放缓对IoT平台的开发呢，原来有这么深的道理！” 韩雅兰也很敬佩地说：“书上都说商人重利轻义，其实根本不是这样呢。” 周不器道：“那是古代，古代皇权为了确保江山社稷的稳固，要把社会打造成一潭死水，最好永远也不发生改变，就可以传袭万世了。商人都有着高流动性，又都很有钱，就是最大的不稳定因素，所以就发明创造出了很多贬低商人的言论，去抑商重农、遏制社会生产力的发展。” 章泽甜深以为然，小脸严肃地说：“还真是呢，真不稳定。要不是您能顾全大局，要是真的为了一己之私在海外把物联网平台给做起来了，对国内的制造业就是致命打击了呢！” 韩雅兰连连颔首。 觉得就是这样。 宁露听后，就忍俊不禁。 觉得这办公室里女德课讲得可真好，小秘书们对周大老板都是无条件地信任，就好像紫微云在海外做出了物联网平台，就一定会大获成功，然后彻底改造了海外根深蒂固上百年的整个制造业体系了一样。 周不器叹了口气，“我现在最大的追求就是改变世界，物联网就是一个机会，可以彻底地颠覆现在人们的日常生活环境。不过，为了推动国内制造业的发展，去培养他们的核心竞争力，我也只能暂时放下这个念头。” 章泽甜软绵绵地说：“改变世界的机会有很多呢，不是还有人工智能吗？我觉得您的选择太好了，您的形象在我心里一下就变得更高大了。” 周不器哈哈一笑，拍拍自己的大腿。 章泽甜美眸闪动了几下，脸色有些微红，不太好意思。宁露和韩雅兰在场，这没什么，毕竟过去这几天来美东出差，四人都是同床共枕、欢愉共享的。可那边还有空姐呢，有外人在场，她就有点放不开。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另一边的韩雅兰已经款款起身，美滋滋地坐在了大老板的怀里，轻轻地勾起了她的脖颈，一副甜蜜喜悦的模样。 章泽甜登时气恼。 周不器有些好笑，就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你来这。” 章泽甜无奈。 最好的位置已经被人抢了，她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坐在了大老板的身边，然后身子软绵绵地就依偎在了他怀里。 这种小儿科的争宠，宁露才不会参与呢，就坐在一旁笑而不语。 周不器左手搂着怀里韩雅兰的纤腰，右手则搭在了右边章泽甜的肩膀上，都一起搂进了怀里，左右都宠，一视同仁。 宁露坐在对面，一点都不吃味，都习惯了。 而且她也很清楚。 这里面根本就没有竞争关系，在这种事情上跟大老板玩心眼，那真是太不明智了。 宁露素手白嫩，挺胸抬头，神态端庄的捧着咖啡，轻轻地抿了一小口，很从容地询问道：“那以后呢？以后要做物联网平台吗？” 女孩子的身段都很好，柔弱无骨，抱两个在怀里一点都不累，感觉比抱孩子还轻松，家里的亲儿子亲女儿，抱时间长了还腰酸腿疼呢。 周不器很轻松地说：“做啊！过几年看看情况！紫微云可以先在国内尝试做起来，去推动国内的制造业发展。海外这边先保持安静。” 宁露追问：“那什么时候做？” 周不器道：“等市场反应过来了再做。” 宁露眨巴了两下眼睛，若有所悟，“就像奥多比那样？” 周不器笑道：“对，就像奥多比那样。” 紫微云要帮助奥多比搭建他们的云计算平台，这是资助竞争对手啊，这怎么能行？乍一看，很不符合商业逻辑。 现实是即便紫微云不帮忙，也还有亚马逊云、微软云、谷歌云等一大批其他的平台。而且，以奥多比的实力，就算他们自己做，也一定可以把自家的云计算平台搭建起来。 不管怎样，奥多比都一定会拥有自家的云计算平台。 这是无可避免的事。 既然这样，紫微云不如就主动出手去帮忙了，跟奥多比达成合作，为他们的云计算平台提供帮助，自己还能从奥多比身上获得想要的资源。 如果奥多比从来就没想过搭建起自家的云计算平台，周不器脑子抽风了才会去帮他们做云计算的转型。 海外的物联网平台的发展，也要遵循这样的思路。 外国的这些制造业公司如果没想靠互联网赋能，周不器才不会去帮他们呢。如果他们反应过来了，也想朝着互联网、物联网的方向凑了…… 那周不器就不会客气了，肯定要冲上去抢客户。 他不抢，也会有谷歌、微软等科技巨头，一样能为那些制造业提供帮助。他们的转型已经不可避免了，这赚钱的机会就没必要浪费了，要尽量地争取过来。 第2416章 3.5亿美元预算的推广方案 从东部回到了西部，周不器就得到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卢卡斯影业那边出了点小情况。解雇凯瑟琳·肯尼迪还真挺复杂，从她的姓就能看出来。 她不姓肯尼迪，她的丈夫姓肯尼迪。结婚后，就跟着丈夫一块姓了。 夫妻俩都是电影制片人，关系挺硬。 周不器才不会妥协，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肯尼迪家族的人，动摇不了他解雇凯瑟琳的决心。宁可承受了紫微星环球IPO过程中的利益受损，也要把她拿下！ 他这边坚定了，对方就没法死扛下去了。 毕竟是姓肯尼迪，脸面很重要。 这要是被解雇了，以后还怎么混？尤其在紫微星环球这么关键的时期被解雇了，不用猜都知道这里面一定发生了重大的理念分歧。 周不器是老板，凯瑟琳·肯尼迪是他的下属。 这还关系到她的职业道德和行业评价。 后来没办法了，她找到了老朋友乔治·卢卡斯，还有斯皮尔伯格，一起来到了旧金山这边拜访周不器。 想要说和。 周不器不为所动，表示不会收回他的任何决定。 关系已经闹掰了。 想回到过去是不可能的。 覆水难收！ 乔治·卢卡斯就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意见，说是要不就别发布正式的声明了。凯瑟琳·肯尼迪还是卢卡斯影业的总裁，不过不再具有实权了，只当一个名义上的总裁，周大老板想让谁来领导卢卡斯影业都可以。 等紫微星环球成功上市了……最好是等明年5月份《星球大战7》上映了之后，她再以创业理念的分歧为理由，主动地提出辞职。 这样一来，不会影响紫微星环球的IPO，也不会影响到新片《星球大战7》的后续制作和发行工作，又不会给凯瑟琳·肯尼迪的个人名声和职业履历造成负面影响。 这倒是个比较妥善的处理方案。 当然这背后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利益。 乔治·卢卡斯和凯瑟琳·肯尼迪都持有不少紫微星环球的股票，一旦影响到了IPO的股票发行价，他们的利益也会受损。 包括斯皮尔伯格也因为梦工厂和环球影业的合作关系，也认购了一些紫微星环球的原始股，总价值超过2000万美元。 大家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就是都希望紫微星环球的IPO能够足够的漂亮、足够的成功、足够的震撼。 既然双方谈不拢要分道扬镳了，离场总要体面一些。 周不器觉得这个方案可行。 就答应下来了。 还顺势提出了一个小要求，等到下个月紫微星环球IPO的时候，希望乔治·卢卡斯和斯皮尔伯格都能到场。 这当然没问题。 别看他俩都是好莱坞的大导演，但他们的社会层次早就不是导演级别了，是好莱坞的实权大佬，他们的家都在纽约长岛，平时不工作了，都是住在纽约。 …… 眼看着到了12月份，硅谷这边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比过去几年来的更早一些。 周不器的行程又给安排满了，接下来会去伦敦，然后是巴黎。随后回国，接着去首尔、去东京，再返回洛杉矶，正式开始进入紫微星环球的上市进程里。 又是一场遍布全球的出差之旅。 在出差之前，有几件事他很关注。 第一，跟微软围绕着UC集团的交易，确保无误地有序推进中； 第二，紫微云和奥多比、易贝的战略合作，推进得很顺利； 第三，找被微软解雇的辛诺夫斯基合作，一起创办一家基于SaaS的创意设计的软件公司。对方的兴趣很大，不过他从微软离职的流程还没有走完，还要再等等； 第四，图片网站pinterest和Flickr的合并； 第五，雅虎App。 尤其是最后一件事，周不器格外地重视。 这可是他专门从国内找来的嫡系团队，由郑晓丽负责，还有许亮杰在背后压阵。这款产品的成功与否，很大程度上就会关系到雅虎在移动互联网时代的死活。 半个月前，产品正式上线！ 靠着雅虎的强大品牌影响力，以及紫微星国际的强大渠道能力，雅虎App的下载量很快就超过了3000万。 可这距离周不器的预期目标差距太大了。 今年全球的智能手机都卖爆了，总销量可能会超过10亿部。设备基数大了，用户自然也就会越来越多。 Helo的全球用户规模，已经达到了惊人的3.2亿。 Ucgram的用户数，也逼近了2亿。 除此之外，紫微星国际旗下的另外几款产品，移动端的用户量也都有了大规模的提升，YikYak的规模超过了6000万，Snapchat的用户数超过了5000万，印象笔记的用户规模超过了4000万，连Helo的子产品HeloPay的独立用户量都达到了3000万…… “雅虎”这样一个互联网的传奇品牌，雅虎App只拿出这样一个数据，实在不算好看。 跟上线的时间太短也有关系。 更强大的推广计划还没有落实呢。 这都12月份了，按照大公司的惯例，年底都不太愿意批大项目资金，会给年终的财务审计造成麻烦。 雅虎App显然不会因为受此影响。 尤其是周大老板如此关注。 他把郑晓丽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周不器微微皱眉，“你的推广策略我看了，似乎不太好。” “啊？”郑晓丽不敢大意，赶紧请教，“有问题了我马上去改。” 周不器手里的材料就是她提交上来的雅虎App的推广方案，平和地说：“你这个方案里，一共列了18条推广策略。有紫微星旗下的‘说明书’、Helo引流、YikYak广告、Ucgram和Quora的营销号。外部有推特的推广、谷歌的搜索广告、谷歌邮箱的邮箱广告、Facebook的广告……覆盖面的确很广。” 郑晓丽就有些心虚，“是费用太高了吗？” “费用？”周不器微微一愣，“有费用列表吗？” 他根本就没看到。 郑晓丽就过去，翻到了最后一页，列出了她的这个推广策划案的半年预算，达到了惊人的3.5亿美元。 也就是说，未来半年之内，雅虎App可以拿到3.5亿美元的推广经费。 要知道，现在的紫微星国际还处于缺钱状态呢。 好在已经不那么紧急了。 虽然扎克伯格那边搞了一些幺蛾子，导致Facebook的股票没完全卖掉，但因为过去这段时间紫微星国际在市场中的良好表现，还是受到了极大的认可。 很重要的一个表现，就是紫微星国际持股的几家上市公司在股价上的惊人表现，让资本市场获得了更大的信心。 然后就把紫微星国际的可控债务的额度又给提升了。 达到了95亿美元！ 也就是说，紫微星国际又可以用极低的利率去发行企业债了。 一手可以去质押京淘、紫微星数媒、谷歌、畅游、奈飞，以及即将上市的紫微星环球的股票；一手可以继续去发债筹款。 财务危机的担忧已经基本解除。 可即便是这样，半年就为雅虎App开出了惊人的3.5亿美元的推广预算……这绝对是大手笔了！放眼全世界，就只有微软和谷歌能干出这种事。 谷歌为了推广谷歌+，过去两年砸进去的推广经费不下10亿美元，实际效果很糟糕。虽然谷歌那边还很嘴硬，说是会继续发展谷歌+这个项目。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已经是拉里·佩奇二度出任谷歌CEO后的第一个烂尾大工程。 现在，紫微星国际也出手了。 也要开始疯狂地砸钱做市场了。 这事就很夸张。 郑晓丽一开始提交的预算申请，是半年8000万美元。递交给许亮杰后，他很不满，在前面加了一个1。 变成了1亿8000万美元。 又报给了陆器。 陆器的胃口更大，也是受了周大老板的要求要不惜一切代价地推广雅虎App，直接又扩大了一倍，这才有了3.5亿美元的惊人预算。附加条件是这笔推广经费里，要有一半以上都投入在自家的营销渠道里。 郑晓丽既心惊又心虚，生怕把这么大的事给搞砸了。 周不器很随意地瞟了一眼费用列表，“哦，3.5亿美元的半年预算啊……对，我想起来了，陆器跟我说过这事。” 郑晓丽弱弱地说：“钱真是太多了，本来我计划的推广方案就只是围绕着自家的营销渠道，以及谷歌、推特和Facebook三个热门渠道。这么多预算空间，我才制作了这份推广计划，列入了更多的推广渠道。” 这是嫡系，是心腹，周不器跟她说话不会客气，“我对这份方案不满意。这么大一笔钱，就只做这么点事？” 郑晓丽赶紧解释，“3.5亿美元的预算里，有2亿美元会投入到自家的推广渠道里。外部渠道的费用是1.5亿美元。还可以再进一步的调整。” 紫微星国际旗下有着很丰富的推广渠道。 比如当下最受欢迎的App推广最好的媒介——手机“说明书”。 这个由唐斌辰一手策略推广出来的“说明书”项目，在海外市场爆发出了极大的影响力，成为每一款App市场推广的必争资源。 绝对是供不应求的稀缺资源。 很多用户购买了智能手机之后，因为不熟悉，都会使用附赠的精美“说明书”，按照“说明书”的介绍，去下载、安装许多推荐的热门App。 这是自家的推广渠道。 雅虎App肯定会重点利用这个渠道来发展。 巨额的推广经费，也是左手倒右手，始终都在紫微星国际的账上。收入账面上，却有了极大的提高。 第2417章 士气 这其实是做账。 对紫微星国际这种互联网公司来说，短期内想实现盈利非常难，就算盈利了也很少，这种公司的估值就不能用传统的净利润来作为标准参数了。 营收规模就变成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参数。 收入越多，就意味着潜力越大，就可以有更多的市场价值。紫微星国际要等到两年后才会上市，其实还早。 不过，紫微星国际需要靠发债来解决现金流的问题。 想要用最低的利率贷到最多的钱，就得向市场证明这是一家优质的有潜力的未来无限美好的公司。 这种做账的形式就很有必要了。 雅虎App拿到了惊人的3.5亿美元的推广经费，郑晓丽计划拿出2亿美元，投放在自家的营销渠道里……这就相当于为自家的其他业务创收了2亿美元。 这是大公司都会有的运作模式，尤其是好莱坞那边，最擅长这招，是电影公司拿捏不听话的大明星、制片人和导演的不二法宝。 周不器对这些财技策略不感兴趣，他也不是太懂，他只关心雅虎App能不能做起来。紫微星现在是大公司了，在产品的运营和推广层面，就有了更多的可操作空间。 最简单粗暴的打法，就是花钱买量！ 这也是当前移动端的App为了推广而采用的最广泛的方式。 这成本可不低！ 周不器问：“获客成本是多少？” 郑晓丽道：“以美国这边的统计来看，通常一个App新增用户的买量费用，要达到3-8美元。渠道选得好的，产品好的，只需要3美元；推广策略失败，产品也一般般的，可能要8美元才能获得一个新增用户。” 周不器就算很有钱，也不忍心把美元像这样打水漂似的扔下去，太贵了！ 郑晓丽也知道公司目前还没上市，财务上始终都有潜在的危机，一次性就要花掉这么多钱，她也有很大的压力，强作镇定地说：“我跟许亮杰、汤普森，还有陆器都讨论过，这3.5亿美元的预算，如果能在半年内为雅虎App增加1亿新增用户，就算是巨大的成功。” “不行！” 周不器一听就不满意了。 现在的手机App还处于早期阶段，全球用户数过亿的App就已经算是超级App了。砸进去3.5亿美元，迅速地把雅虎App推到超级App的领域里，雅虎在移动端的长期计划就算是有了基础性的保障。 可是，花了3.5亿美元就新增1亿用户，这也太少了吧？ 周不器是精打细算创业过来的，他带队做出来了诸如校内网、朋友网、微点杀毒、美图秀秀、微信等诸多顶级的互联网产品。 他从来就没玩过买量。 都是靠着出众的营销策略和卓越的产品设计赢得了市场的认可。 尤其是微信。 只有国内市场，可目前的用户规模已经达到了2.7亿……在推广的过程里，从没有向外部渠道花过一分钱。 海外市场的helo，目前的用户规模是3.2亿，也不是靠着买量做起来的。 郑晓丽犹豫了一下，就很诚恳地说：“我也觉得不行。”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 郑晓丽道：“本来我的推广计划，是靠着8000万美元的推广费用，半年内把雅虎App的用户规模做到2亿。” 周不器点了点头，神色就舒展开来。 这才符合他的胃口！ 这才是嫡系干将应该有的魄力和勇气，也符合周大老板的一贯传统。 郑晓丽叹了口气，低声道：“雅虎这边比较特殊，公司内部大家对雅虎都有些信心不足，包括很多雅虎的高管。过去这些年里，雅虎一直在失败，不断地失败、失败、再失败，就感觉……感觉锐气都被磨干净了。他们认为目标不能定得过高。” 周不器皱起眉头，“不是让你独立于雅虎的体系之外来开发雅虎App吗？” “哪能完全独立出来？”郑晓丽顿了一下，接着又做了补充，“而且，陆器、汤普森和许亮杰我们一起开会讨论了好几次，也觉得应该降低目标，以稳为主。本来是8000万美元获客2亿，现在变成了3.5亿美元获客1亿。” 周不器就很不满意，“这也太保守了！” 郑晓丽道：“我争取过，可我后来也觉得……他们的理由是对的。过去这些年里，雅虎经历过太多的失败，很多员工都失去了信心。不仅是过去雅虎的那些员工，连我的团队里这些新招进来的员工，也会受到这种影响。唉，士气太差了。” “呃……” 周不器这就不好说什么了。 他有许多公司，也参与过许多创业项目，可从来没带过一支军心涣散的团队。哪怕是在好莱坞做紫微星环球，那也是周大老板令旗一挥，手下团队就奋不顾身地往前冲。 这其实也是一种管理上的悖论，有时候没有人才不行，有时候全是人才也不行。 硅谷这边汇聚了全世界的精英it人才。 人才太多了！ 越是人才，就越有想法；一百个人才，会有一百个想法，就很难形成凝聚力。要想把一群人才笼络在一起，并形成强劲的战斗力，就一定得有一个志存高远的目标才行。 比如硅谷这边最推崇的“改变世界”。 现在的雅虎，明显距离这样的宏伟目标太遥远了。不管是雅虎过去的旧员工，还是郑晓丽新招聘来的新员工，实际上都会受到失败阴影的困扰。 越是聪明人，就越难管理。 想靠着简单的几个口号、几次团建就改变雅虎过去十多年积累下来的阴霾和失败印象，忽悠傻子可以，可骗不了硅谷精英。 所以古代的统治术里，有“愚民”这一项。 民众越愚昧，越容易管理，很简单地就可以控制他们的思维，进而通过他们的思想去激发他们的行动，万众一心的宏伟场面就会很容易出现。 放在商业里，很多公司为了管理方便，在招聘的时候就会只招聘那些学历低的，看起来傻乎乎的很淳朴的老百姓。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工厂。 你拿着本科学历去应聘，第一轮就会被刷下去；要是高中学历，会很受欢迎；要是初中学历，还没见过什么世面像傻根似的，这种员工才最受欢迎。 雅虎这边的管理复杂，就是这里没有笨蛋。 想靠着简单的打鸡血、喊口号，搞团建、立信念去把团队的积极性给真正地调动起来，这几乎不可能。 唯有一种方式可以。 那就是成功！ 以事实说话，才是最好的证据，才能扫清掉所有聪明人心中的阴霾。 周不器也就明白了陆器、汤普森、许亮杰、郑晓丽这样一个高管团队为雅虎App开出了这么高的预算经费又给出了只有1亿新增用户的低指标的原因。 郑晓丽道：“在雅虎这边工作，最难的就是团队士气。如果把雅虎App的目标定得太高，一旦半年没有达标，这又会是一次失败。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确保雅虎App的推广方案大获成功，让雅虎App进入超级App的序列里。等成功了之后，在内部开一个隆重的庆功大会，再发一笔奖金。就很有可能一扫过去这些年里雅虎多次失败的丧气，提振士气。” 周不器点了点头，“是这个道理。” 郑晓丽松了口气。 “不过……”周不器却没有轻易地放过她，“难道新增2亿用户，就不能确保成功了？” “啊？” 郑晓丽目瞪口呆。 周不器淡淡地道：“移动互联网的市场增长得多快？去年全球智能手机的出货量是4.7亿部，今年将近10亿部。明年的销售量肯定能超过10亿部。快速增长的智能手机市场，也必然要提升手机App的规模。现在1亿用户的App就算是超级App了，等半年以后，这算什么？可能连前一百都排不进去。” “嗯。”郑晓丽接受批评，勇敢地承担责任，“我也有过这样的考虑，就是……嗯，我不应该存有这样的侥幸心理，我的责任。” 周不器好笑道：“不用你去给陆器、许亮杰他们背锅，谁是什么样，我还不知道？你的思路肯定跟我一样，保守的是陆器。” 郑晓丽憨憨一笑，有些尴尬。 内心却充满了感动。 有这样一位很懂自己的大老板，哪个属下不喜欢？ 周不器摆了摆手，正色道：“半年以后，helo的用户规模肯定会超过6亿，ucgram的用户也可能达到5亿。说不定snapchat的用户数都有2亿了。雅虎App想要成为紫微星国际的核心产品，半年后的用户数保守也要达到2.5亿。” 郑晓丽一下就觉得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以前在国内，她就多少听说过一些小道消息，说是周大老板身边有许多貌美如花的小秘书，私下里还有很多人编排，说是大老板喜欢压女人身子。 郑晓丽没见过，也不去瞎猜，对这种流言蜚语不感兴趣。 可现在算是感受到了。 大老板在压女人方面，真是毫不心慈手软，一点都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这还真是误会周不器了。 他不是那种不管能不能实现只顾满嘴跑火车的只提要求不敢执行的官僚做派，绝大多数时候他提出了一个艰巨任务，都不会把所有的责任下放，他会亲自参与进去、一起担当。 关于雅虎App的推广，他也有一些自己的想法。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掌上阅读更方便。 第2418章 裂变驱动 周不器很坦诚地说：“我做了这么多年互联网，虽然一线的工作参与得不多，可在关于产品的推广方面，也算是有一些心得。我大概……大概总结为了三类，主要就是买量驱动、销售驱动和病毒式的裂变驱动。” “啊？” 郑晓丽微微一怔。 在这方面，周不器并没有接受过什么系统的训练，属于野路子出身，一路都是摸索着过来的。郑晓丽就不同了，她经过很专业的训练和指导，阅读过很多相关的书籍，在紫微星内部的大讲堂里也接受过无数次案例的分析课。 稍微思考了一下，郑晓丽就明白了周大老板的意思，笑着说：“哦，就是mLg、sLg和pLg。” 周不器哪知道这么专业的名词，“啥意思？” 郑晓丽道：“mLg就是marketing-led-growth，就是市场驱动型增长。主要通过各类渠道上的营销，比如网站上内容营销、广告、公关活动等形式来获取新客户。” 周不器笑道：“就是买量呗！” “对，就是买量。”郑晓丽顿了一下，接着说道，“sLg就是sales-led-growth，就是销售驱动型增长了。是以销售为主导的增长策略，不过这种策略更多地是应用在B端市场。” 这个概念就跟周不器的说法对上了。 买量的模式，就是商家花钱在各种地方打广告，然后让用户被广告吸引，主动地下载、安装产品，成为用户； 销售的模式，就是商家不花钱打广告了，直接花钱打造一个强大的销售团队。然后销售团队去地推，上门推销，引导用户成为自家的客户。 既然是上门推销，总不能去老百姓家里挨家挨户地跑，所以一般都是应用在B端的生意里，只去跑一些公司、机构、学校之类的组织和单位。 搞定了一个单位，这个单位的员工就都会是产品的用户了。 比如紫微云的大部分业务，都是采用的这种策略。 至于第三种周不器说的病毒式裂变模式…… 郑晓丽道：“pLg就是product-led-growth，是产品驱动型增长。以产品为主导的增长，通过产品本身来推动公司业务。让用户自行完成对产品的认知，然后成为一个产品推广的节点，吸引更多身边的人。” 顿了一下，郑晓丽笑着说：“不过这个行业概念不好，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名，不够形象。我还是觉得您的概括更准确，靠着产品的裂变驱动。” “嗯。”周不器点了点头，自然很满意，“裂变驱动，才是紫微星过去这些年里快速发展最核心的法宝！” 校内网为什么发展那么快？ 一个大学生使用了，用好了，就会推荐给身边的同学、室友，然后就吸引来了更多的大学生。一传十、十传百，就发展起来了。 朋友网也是这样的逻辑。 包括现在全球第一App，主打海外市场的helo，以及国内第一大App微信，之所以做得这么好，主要也是靠着这种裂变驱动。 让用户自己去发现产品的价值，然后推荐给身边的人使用…… 过去发短信都要花钱，而且限制很多，发图片很不清晰、还无法发语音……helo和微信的出现，就解决了这样一个社交需求。 很多用户用好了之后，都会热烈地邀请身边的朋友都来使用，用户规模就会指数级的增长。 而这种增长驱动模式，恰恰也是最省钱的！ 不需要铺天盖地的广告，不需要组建庞大的销售团队。 就靠产品说话。 周不器道：“买量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是大公司的特权。紫微星现在也是大公司了，当然也有这样的特权。3.5亿美元虽然是一笔大钱，可对紫微星来说也不算什么。可是，我们不能忘记紫微星的产品根基和生存之道。雅虎是一家大公司不假，可你负责的雅虎移动业务，其实就是一次全新的创业。创业公司往往没钱没人才，唯一能够脱颖而出的办法，就是靠着产品驱动，靠着病毒式的裂变模式来推动用户的增长。” 郑晓丽首先承认错误，郑重其事地说：“我接受批评，我也考虑过裂变的驱动模式。可实在拿不出太好的主意。裂变驱动的产品，很重要的特点是要有着社交属性，一传十、十传百，最重要的是‘传’。雅虎App实在没有这样的社交属性。” 周不器不满意，“校内网有社交属性？做互联网产品，最忌讳的就是有思维定式！” 郑晓丽咬咬嘴唇，“我对美国这边的环境还是不够熟悉，买量驱动是最稳妥的策略。陆器也说了，雅虎App当务之急最重要的是获得成功，是定一个目标，然后完成目标，把雅虎内部的士气给提振起来。” 周不器气道：“这不是借口！” 郑晓丽深吸了一口气，“那我这就回去修改方案。” 周不器不是那种只会耍嘴皮子说这个不行那个不行落到自己头上更不行的风格，问道：“你想怎么改？我们可以讨论一下。” 寻找雅虎App的裂变点。 郑晓丽不是不知道这样的增长驱动可以更省钱、更有效。 可这样做的风险太大了。 这跟国内可不一样。 在国内做产品，因为这是自己的国家，风俗、文化什么的都太了解了，所以很容易地就能摸透用户的心性，从而去针对性地设计。 可雅虎App是一款外国的产品。 这就很难了。 外国不是一个国家，是几百个国家，每个国家都有不同的风土人情、宗教信仰和人文环境，这怎么去就可以找到突破点？ 一旦没找好，就很有可能会偷鸡不成蚀把米，把产品的品牌形象给搞砸。 相比之下，还是买量最稳妥、最安全。 虽然花钱多了点。 紫微星国际这不是大公司了嘛，也不缺这点钱。 微软、谷歌、亚马逊、facebook这些大公司，现在做出来的面向C端的产品，基本采用的都是这种买量的策略。 裂变驱动的模式听着很美好…… 那风险可太大了。 做这种模式的产品，一千个里面能跑出来一个就不错了，成功的概率低于千分之一。买量的模式也不能确保成功，但一百个里面怎么也能跑出来五六个，成功的概率可以超过5%。 这就是科技巨头都喜欢玩买量的根本原因。 可以通过花钱，可以让新产品的成功率提升几十倍！ 有钱才是王道。 这也是很多创业公司宁可早期被大量地稀释股份，也要尽可能多地从资本市场里获得融资。创始人的股份被大量地稀释了，这没关系，有钱了就可以极大地提升创业的成功率。 成功了，1%的股份也是惊人的财富；要是把股份看得太重，不愿意稀释自己的股份，这就是小农思维了。一旦创业失败，哪怕是100%的股份也一文不值。 这也是很多科技巨头可以长盛不衰，可以持续不断地推出新的受市场欢迎的产品的原因。 相比于裂变驱动，砸钱买量才是最靠谱的产品增长模式。 郑晓丽此时很冷静。 心中还多少有些自责。 她觉得自己的眼界还是太低了，心胸还是过于狭隘了。 雅虎App是周大老板最关心的一款产品。 可是，拿着微软、谷歌、苹果、亚马逊那些科技巨头的模式和标准去衡量周大老板，这未免也太看低他了。 周大老板这一路走过来获得了成功无数，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走寻常路！ 用寻常的思路来发展雅虎App，当然不会符合他的心意。 郑晓丽有些羞愧。 觉得自己有负大老板的期望。 第2419章 地推 周不器见她颇为自责，就赶紧安慰，笑着说：“咱们就是业务上的交流，我说的也不一定对，你的想法也不一定错。沟通嘛，把各自的想法都说清楚了，说不定就能碰撞出新的灵感，就找到雅虎App产品裂变的发展模式了呢。” 郑晓丽虚心请教，“嗯，您说！” 周不器缓缓地说：“雅虎App会是一款全球性的产品，除了极个别几个国家，都会是雅虎App的市场。这种复杂的不同国家和地区的文化、风俗、宗教等方面的因素，在产品开发的时候，的确会增加很大的难度。” 郑晓丽轻声道：“最好的策略，就是发展共性的通用型产品。” “没错。” 周不器显然有这种海外产品运作的基础性认识。 所谓的通用型产品，就是满足各个国家不同国民的使用需求。 比如Snapchat，就很难成为一款通用型的产品，这种阅后即焚的设计模式，很多国家的用户并不是很喜欢，就很难成为一款全球性的普及型产品。 比如Helo，全世界的手机通讯都有一些弊端，短信业务花钱多，还不能发送高清图片和语音对话，这是全球共识。 Helo找到了这样一个全球市场的共性需求，就是通用型产品了。 上网看新闻，这是全世界用户的共有需求。 雅虎App就有了共性的基础保障。 不过，在产品的裂变方式上，就会呈现出很大的区别。 社交产品本身就带有裂变属性，想要社交，就一定得有社交的对象，就需要对方也下载、安装这款产品，就可以一传十、十传百地裂变了。 雅虎App显然没有这样的优势。 怎么才能让用户自发的主动的积极地热情地向身边的亲朋好友推荐这款产品？ 最简单粗暴的办法，就是给钱。 老用户如果能拉来一个新客户，可以领取20块钱的红包，就会有动力了。后世国内的很多App，基本都是采用这类的裂变增长策略。 但是这种策略在发达国家很难行得通。 郑晓丽很为难地说：“如果是拉新奖励，老用户每拉来一个新用户，奖励3美元或者5美元，很多人都会嫌麻烦。赚到手的这点小钱，都不够搭上的人情。如果是欠发达的国家和地区，这样的策略会很有吸引力……就像我们在国内做的金币钱包系统，就非常有吸引力，既可以为新产品拉新用户，也可以增加产品的活跃度，这的确是产品运营的伟大创举。可是在发达国家，就很难奏效。短期来看，雅虎App还是要在欧美这边的发达国家里推广。” 周不器不这么认为，“3美元是不多，可拉新一个用户是3美元，拉新100个用户，那就是300美元。拉来1000个新用户，那就是3000美元。这就不是小钱了。” “谁能拉来1000个用户？” 郑晓丽就很吃惊。 周不器道：“大学生。” “啊？” 郑晓丽微微一怔，眨眨眼。 周不器道：“很多大学生都在勤工俭学，在课余时间都在做一些兼职。我相信一定有这样的大学生团队愿意接这样的任务，然后在学校里地推。” “好像……好像可以。” 郑晓丽若有所思。 就觉得大老板对大学生可真是情有独钟。 紫微星在国内发展得这么顺遂，很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抓住了大学生在互联网发展早期的决定性作用。 通过校内网搞定了大学生，就基本上等于搞定了最主要的上网群体。 当年使用校内网的那些大学生，现在都毕业了，成为社会中的中坚力量了，也是紫微星产品线里最重要的一批用户群体。 虽然紫微星在海外没有校内网，可大学生团队的重要作用，始终都被周大老板看在眼里。 为欧美的在校大学生提供兼职机会，然后利用他们在校园里地推，就真的可以让雅虎App在校园里很广泛地存在了。 郑晓丽觉得这个思路可行，“不过，要防止技术作假。” “技术作假？”周不器就有些好笑，“一群大学生的技术，还能比得过你手底下的技术团队？要是真有人做到了，我看也不用惩罚，有这样的技术人才，直接招聘过来得了。” 郑晓丽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周不器接着说：“不仅可以有地推团队，还要有销售团队，就是你说的那什么SLG模式。谁说产品销售只能面向B端？” 郑晓丽就很惊讶，“上门推销？” 周不器笑道：“手机App，归根结底是要安装到手机上。上门推销，只需要去寻找那些手机厂商就行了。不外乎就那么几家，苹果、三星、诺基亚、黑莓、HTC、索尼、LG、爱斯达……十来家就够了。” 郑晓丽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沉吟道：“跟手机厂商合作，把雅虎App预装到他们的手机里。” “你没考虑过？” “有过，许亮杰不同意。” “为什么？” “他觉得我的团队应该足够地精简。雅虎这边的情况复杂，就大大地增加了管理难度。同时，团队人数越多，管理就越复杂。如果再增加一个销售团队，会极大地提高管理复杂度，会让团队更加地松散化。” “嗯。”周不器点了点头，“老许还是老成持重的，感觉朝着贺阳的趋势发展了。” 郑晓丽试探着问：“那还要做销售？” 周不器道：“做啊！一定要做，预装这模式，也就这几年还会很有效，等过几年，用户就会很反感了，就不能搞了。得抓住时间，趁着这一两年智能手机还有新鲜度，赶紧把预装的业务给做起来。一年给苹果1亿美元，把雅虎App预装上去，他们可能不会同意；可如果一年给三星1亿美元，他们十有八九会合作。” 郑晓丽扯了扯嘴角，“那预算可能会不降反增。” 周不器一挥手，不以为意地说：“钱从来就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把雅虎App给做好，最重要的是为雅虎App寻找到足够多的用户，最重要的是通过雅虎App的成功，引领雅虎的全面复苏！” 郑晓丽试探着说：“我的团队要扩招销售吗？” 周不器瞟她一眼，“你看呢？” 郑晓丽有些犹豫，“我很担心，老许的意见我认为很有道理。而且，销售最重要的就是士气、斗志和凝聚力，这是雅虎最大的劣势。” 周不器觉得她说得很对，“那就找唐斌辰！” “啊？” “‘说明书’的项目他在管呢，他手里有一个不小的销售团队。让他来负责这件事，把雅虎App推销到各大手机厂商。” “那当然好！”郑晓丽就非常振奋，要是唐斌辰能来帮忙，那成功的希望就大大增加了，“那我这就回去重新制作推广方案，交给您！” 第2420章 大收藏家 硅谷虽然在大湾区，冬暖夏凉。 可这毕竟是北方的冬天。 周不器就张罗着，让家里的女人和孩子们去澳大利亚住两个月，那边刚好是夏天，住着会比较舒适。 等春节了，再回国过年。 周不器本人也开始了一段新的出差之旅，先去伦敦。 紫微星数媒上市之后，做了一件轰动足坛的大事，就是同时签下了C罗和梅西，两人携手为Goal这款产品做代言，费用也不低，每年每人400万英镑。 这总归是一件赚足了眼球的大事。 当今足坛已经形成了“双骄”争霸的格局，在代言的选择上，也呈现出了两极分化。一方签下了C罗，另一边就去签梅西；这边签下了梅西，另一边就会去签C罗。 二人的经理人团队也都很会把握市场的脉搏，不谋而合地靠着彼此的竞争来制造噱头，很少有品牌方能同时签下两人。 连百事可乐暂时都没做到。 紫微星数媒算是走出了第一步棋，股价也因此有所增长。 为了感谢紫微星数媒为英国的科技产业做出的巨大贡献，当局好像要表彰一个什么大奖，还要颁发周不器一个伦敦荣誉市民的称号。 周不器对这些倒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但他得去。 要跟英国当局搞好关系。 孙正义那边已经通知了，说是会套现一部分紫微星环球的股票，然后对英国的半导体公司ARM发起私有化收购。 还打算让周不器也参与进来。 这可就厉害了。 ARM不是生产芯片的厂商，是做芯片底层架构的，几乎统治了整个手机芯片市场，不管是苹果、高通、三星，还是爱斯达处于研发状态中的4g芯片，采用的都是ARM架构。 这里面的大概逻辑就是——卖手机赚的钱，一半的利润都被芯片厂商给赚走了；卖芯片赚的钱，一半利润都被销售芯片底层架构的厂商给赚走了。 也就是ARM公司了。 不过，现在的ARM显然并没有发展得这么好，管理混乱、战略不明确，组织臃肿、营收放缓，哪怕在如今智能手机的大浪潮之下，股价依旧是长期低迷。 这就给了有心人机会。 有很多资本巨头都想去收购ARM，低价抄底，然后大刀阔斧地对这家公司进行改革。孙正义也看上了，但他不确保一定能拿下来，竞争对手很多。 所以他就找到了老朋友周不器。 双方合作过太多次了。 每一次都很愉快。 这次就想联手拿下ARM。 周不器没有任何理由拒绝，甚至还有些担心……毕竟这已经是芯片行业里的最底层了，是最核心的技术。 孙正义没关系，他是美国人。 周不器就不行了，他很担心自己的国籍身份，会影响这笔交易。 所以要尽量地跟英国当局搞好关系。 除了正事，还有私事。 飞机上同行的除了宁露、韩雅兰、章泽甜，以及刚从国内过来没几天的关南晴、严琪琪这几个小助理之外，伍雨也在。 她有大事。 坐在周不器身边，打开了她的手机相册，献宝似的递过来，“你看！漂亮不？” 周不器瞟了一眼，“茶杯？” 伍雨轻轻颔首，准确地说，“这叫明成化斗彩花蝶纹杯。” “啊？”周不器是完全的古董外行，但也听说过大名鼎鼎的类似的一个名字，“斗彩鸡缸杯？” “咦？”伍雨就有些惊讶，“老公，这你都知道？” “听说过。” “哦，这不是鸡缸杯，是花蝶纹杯，价值上比鸡缸杯更高。不过鸡缸杯那边的藏家我也联系上了，等这次去伦敦买下了这只花蝶纹杯，下一步我就把鸡缸杯给买过来。斗彩这东西，明看成化，清看雍正。” 伍雨说得头头是道。 最近又有了新的兴趣爱好，终于对古董收藏下手了。而且一下手就是大手笔，直接玩上了成化的斗彩瓷器。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多少钱？” 伍雨就有点心虚，“嗯……有点小贵。” 周不器就有些好笑，“多贵啊？” 伍雨指了指这个手机图片，“这个小杯子，对方开价2500万英镑。就这个价格，对方都不太情愿呢。” “我去！” 周不器睁大眼睛，使劲盯着手机里的照片看，实在感受不到古董的美感。他虽然有钱，对花2亿华夏币买一个小茶杯，还是有些肝颤。 伍雨娇声道：“我看你挺喜欢喝茶的，用这个来喝茶，显得多有身份？这其实是酒杯，喝酒也行。” 周不器哭笑不得，“那我可不敢！” “这有什么？”伍雨轻哼了一声，不以为意，“过段时间我还要去把鸡缸杯给买下来呢，也给你喝茶。这才能配得上你的身份。” “我有啥身份？”周不器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算了吧，还是好好地保护起来。这种级别的古董，要是磕碰坏了，可不仅是财务上的损失，更是中华文化上的损失。” 伍雨“哦”了一声，然后就笑嘻嘻地说：“我想当大藏家，行不？” “行啊！”周不器对她的个人爱好一向都比较支持，只要别像一开始的时候玩跑车就好，“喜欢什么，就买呗。” 伍雨道：“夏天的时候有个拍卖会，一个美国人拿了一个极品青花缸，都被收藏家们给抢疯了，是极少见的极品，我也想买来着。” “那怎么没买？” “太贵了呀！” “贵能有多贵？” 周不器从来就不觉得钱是问题。 伍雨弱弱地瞟了他一眼，“要1亿美元呢。咱家今年不是花了太多钱用来购买阿里的股票嘛，都没钱了。”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这才几个钱？以后看上了啥就直接买，不用考虑钱的事。缺钱了，我去解决，你就负责花钱！想当收藏家，那就去当大收藏家！” 伍雨笑哈哈，抱起了他的胳膊，“老公威武霸气！” …… 到了伦敦，先见到了主管欧洲业务的唐斌辰。 这人风尘仆仆的，说是刚从德国那边过来，很高兴地说：“这下有钱了！” “怎么了？” “刚跟德国的三个大城市签了一个大单，他们有意推动政务云，要跟紫微云合作，每个城市收费1.2亿欧元。” “挺好的。” 周不器点了点头。 德国是欧洲大陆的中心，骨头很硬，是欧盟跟美国对着干的中流砥柱，通讯设备的采购中不是华为就是中兴，还顶着美国的抨击跟俄罗斯建立起了天然气管道。 唐斌辰道：“不过他们有一个条件，希望紫微星加大在德国的投资力度。紫微星在欧洲的核心放在了英国，他们希望德国能有更高的地位。” 周不器道：“这有啥好犹豫的，先答应下来再说！只要紫微星国际发展好了，以后的投资肯定会越来越多，要是发展不好，谁还管得了那么多？” “呃……” 唐斌辰对这番不负责任的论调有些无语。 周不器笑着说：“对了，跟你说下雅虎App的事，你得多帮忙啊！要不……要不先去德国收购一家经营不善的报纸吧，投桃报李，把德文版的雅虎App给做起来。” (本章完) 第2421章 管理不能太正规 唐斌辰现在已经是事业、爱情双丰收了，媳妇也怀孕了，整个人都处于节节高的状态，对于帮助雅虎App做市场推广一事，自然不在话下。 甚至还觉得这是为“说明书”项目的销售团队找了一个出路。 唐斌辰笑道：“现在的‘说明书’项目，已经不需要销售团队了，这推荐资源太好了。根本不用销售，推荐位就那么些，商家们都得挥舞着钞票来抢。我正想把这个销售团队解散呢，划给雅虎那边也挺好。” 周不器道：“先别划过去，你直接来管。雅虎那边士气低迷，感觉就像瘟疫似的，郑晓丽的团队基本都是新招聘的，慢慢地也被感染了。这团队还是你继续带着吧。等雅虎App大获成功了，郑晓丽重整了雅虎的旗鼓再说。” 唐斌辰点了点头，“改良比打天下还难。” 周不器也很有这种感受，“所以说啊，像‘说明书’这种项目，以后业绩要是下滑了，就别想着转型、改良了，该放弃就放弃。有些项目就只能是赚快钱，越改越闹心。雅虎这是商业联姻，不扶持不行，也是没办法。” 唐斌辰道：“嗯，现在就有这种苗头。” “啊？”周不器微微一怔，“不会吧？我看你这边的材料，业绩在节节攀升啊！” “说明书”现在堪称是最好的手机App的推广渠道，跟智能手机的销售捆绑起来，并利用着消费者对智能手机这种新时代产物的陌生而产生的对“说明书”的重视心理，取得了出人意料的市场效果。 今年前三个季度，“说明书”项目为紫微星国际创收12.6亿美元！ 全年下来，妥妥超过15亿美元！ 这是什么概念？ 苹果商店的推荐广告，年收入是4亿美元；谷歌商店的广告推荐，年收入是3亿美元。 两大移动平台加起来还不如“说明书”项目的一半！ 可见这个由周不器和唐斌辰一起做出来的这个回归传统媒介的推广项目所产生的巨大经济价值。 不过，这只是短期的。 苹果商店、谷歌商店是越往后越赚钱，尤其消费者们对智能手机都熟悉了，都可以熟练地通过应用商店下载App了，他们的利润就会越来越可观。 “说明书”项目也就该退出历史舞台了。 也就是说，消费者对智能手机越不熟悉，“说明书”就越赚钱；消费者对智能手机越熟悉，应用商店就越赚钱。 当下显然还处于智能手机发展的早期。 唐斌辰道：“数据上来看，的确很漂亮。可行业里出现了很多竞争对手，少说也有七八家。韩国的那些手机厂商，都模仿我们的‘说明书’项目，也做出了他们自己的App推荐说明书。其中就包括三星和LG。” 周不器对此很轻松，笑着说：“咱们不是早有准备嘛，有爱斯达和苹果两大客户，还有现代手机以及日本市场……” 唐斌辰点头道：“对，竞争对手虽然很多，但这个市场的总规模大概是20亿美元，我们的‘说明书’项目独占15亿美元。几乎是称霸市场，这得益于我们初期跟各大运营商和手机厂商签订的长期合同。不过，还有一个原因。” “是什么？” “用户们对智能手机越来越熟悉了。” “有数据支持吗？” 周不器知道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 “没有，也不需要。”唐斌辰摇摇头，“万一数据对我们不利，反而不好。市场对我们的‘说明书’推荐位求之若渴，没必要用数据去吸引他们。” 不仅如此，想要把数据调查清楚，这也很难。 用户在手机中下载了雅虎App这款App。 怎么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原因？ 可能他是雅虎网页版的资深用户，所以在手机端也离不开这款产品；可能他是在谷歌商店的推荐榜单里看到了这款产品，然后下载安装；也可能是购买手机的时候，在“说明书”的建议下安装了这款产品。 很难去确切地评估。 周不器这就不好评价什么了，没有数据支持，那就是唐斌辰的个人感觉，这个时候总归要相信他的商业嗅觉，很无所谓地说：“反正能赚钱就做，不赚钱了就果断放弃。本来就是短线捞钱的一个业务。” 唐斌辰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反正明面上我是这么说。” 周不器生生气笑，“少玩歪门道！” 唐斌辰哼道：“不是歪门邪道。‘说明书’是我的项目，这是我赚来的钱，当然得用在我主管的项目里，尤其是Ucgram的推广。” 周不器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惦记的人很多？” “多啊，都惦记着呢！” “前段时间公司账面上有些吃紧，资金在几个业务之间周转一下，也都正常。” “得了吧，昨天陆器还给我打电话说过这件事呢！”唐斌辰对此就很不满意，“他说‘说明书’项目的收入，我可以留下40%自用，剩下的60%要交给总部。说雅虎要发展，还有Snapchat这个新项目。无非就是想把财权收走。” 类似的事，周不器也不是第一次听说了。 其实是公司制度。 正常来说，一个业务赚了钱，这钱都归总部所有。如果这个业务需要钱了，再去制作预算表，跟财务那边申请，经过层层审批之后，再把钱批下来。 这是正式的资金审批流程。 几乎所有的正规公司都是这么搞的。 陆器也是这个意思。 这样做的优点很明显，总部可以通过财权拿捏住各大事业部。所有资金要通过总部的统一调派，也可以做到更公平、更安全，不至于出现业务部里赚了钱自己用，搞出来各种各样的小金库，甚至是集体合谋侵吞公司财产。 缺点同样很明显。 流程复杂，效率太差了！ 我赚的钱，先交上去；我需要用钱了，然后要打报告去申请，然后苦口婆心地去解释用钱的理由，经过层层审批和反复权衡之后，再把钱给打回来。 靠！ 黄花菜都凉了！ 尤其是大公司。 越是大公司，制度越完善、流程越复杂，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地控制业务性风险……然后就会造成大公司病，组织部门之间关系复杂，为了点项目资金和业务资源大搞办公室政治，争来争去地导致决策效率极低。 像奥多比这样的传统软件公司，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如果是上市公司，就一定得有一整套健全、完善的企业制度和管理流程才行，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好股东的利益。 也只有这样，才能获准上市的许可。 也就是说，一家公司想要上市，必须得是“正规军”，所有的业务和流程都得是规规矩矩的，在全社会的监督下运作。 可是，紫微星和紫微星国际还没有上市。 在制度和流程上就不需要那么“正规”。 这是周不器制定的宏观战略。 要不惜一切代价地在移动互联网初期抢地盘，要快！越快越好！晚了，地盘就被别人给抢走了！ 公司内部的一些小来小去的毛病，可以暂时放下，一起以去市场里抢地盘为主。等把地盘抢下来了，再关起门处理公司内部的事。 怎么提高抢地盘的效率？ 当然就是尽可能多地减少流程上的复杂度，最大化地提高决策效率。发现机会了，迅速决策，然后立刻拿钱启动，杀入市场。 尤其在面对一些嫡系大将的时候。 比如陈东、郭鹏飞、唐斌辰、周峰、王小船、郑晓丽等人，那都是最大化地放权，不仅是给业务的决策权和管理权，还会给财权和人事权。 这样做的风险其实很大。 一旦这种备受信任的嫡系大将背叛了，整个业务就会随着他的离开轰然倒塌。 比如国内的某团购公司，曾是国内第一，采用的就是这种野蛮生长、充分放权的策略，发展得极快，令人咋舌。后来，竞争对手把南方公司的总裁给撬走了，这个总裁就带着所有核心员工一起跳槽，直接就让这家公司的南方业务彻底瘫痪，所有的业务、所有的市场都属于竞争对手了。 可是周不器一点都不担心这种风险。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除了紫微云的库里安引来了一些担忧，周不器专门把蒋帆从国内派过去了。其他大事业部，根本不担心。 这种充分放权的策略，就可以极大地提升业务的发展速度，就是紫微星和紫微星国际在国内外的移动互联网领域里取得惊人成绩的管理上的因素。 紫微星在国内移动互联网的江湖地位已经奠定了，该拿的地盘基本都拿下来了。 明年上市，所以正在全面地建设公司内部的制度和流程。 紫微星国际这边还不行，还有很大的市场要探索要争取呢。 还是得充分地分权、放权。 尤其是唐斌辰这边，不仅不能收权，还应该给他更大的权力，给他更多的信任。在陆器和唐斌辰之间做选择，毫无疑问是选择后者，他可是跟着周不器一路创业一路走过来的心腹嫡系。 周不器问：“陆器是什么理由？收钱上去，去发展雅虎和Snapchat？” “对。” 唐斌辰肯定不希望自己腰包里的钱被收上去，想用的时候再去申请项目经费……不够麻烦的，太耽误事了。 周不器肯定会支持他，笑着说：“那不正好吗？” “啊？”唐斌辰瞟他一眼，“怎么了？” 周不器道：“‘说明书’项目的销售团队，接下来要去推广雅虎App，这已经是在帮雅虎了。至于Snapchat，这也简单！从今以后，Snapchat划归到你的事业部里，归你管！” 第2422章 业务调整 在紫微星和紫微星国际的业务增长上，周不器主要采用的是激进策略，一路快马扬鞭地往上冲。 Snapchat就是这一类的产品，一定要快！ 越快越好。 “阅后即焚”的概念已经形成潮流了，市场中已经出现了很多类似的竞品，包括谷歌、Facebook、微软等科技巨头，都先后模仿Snapchat推出了类似的产品。 抄袭这种事，从来就不是企鹅公司的专利，而是所有大公司的专利。 企鹅公司之所以总被挨骂，不是因为他们太差，恰恰相反，而是因为他们把产品做得太好，总是能够靠着模仿别人的产品打败原版。 周不器为了收购Snapchat，付出的代价可不小。不仅花了一大笔钱，还介绍了好几个好莱坞女明星给其创始人斯皮格尔认识。 前段时间，周不器在YY上市的时候去了一趟纽约，顺便参加了一个演出活动——2012年的维密内衣大秀。 他对这种活动已经没什么兴趣了。那些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国际超模，看着挺好，享用起来的体验还不如日式女佣。 不过，斯皮格尔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大男孩，为了把他收为“小弟”，周不器只能投其所好，带他去近距离感受超模的魅力。 效果很好。 收心成功！ 这就让周不器在业务安排上可以更加地得心应手了，把Snapchat划归给唐斌辰管辖，让斯皮格尔向唐斌辰汇报。 唐斌辰的神态上并没有什么喜悦，“我还看上了几款产品。”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感觉对方似乎还并不算满意。 唐斌辰解释道：“我不是在争权，我只是想让公司发展得更好。如果哪个业务在别人手里能做得更好，我肯定让出去！” 周不器笑笑，“没人怀疑你。” 唐斌辰道：“我觉得可以把EverBook、EverNote、EverDrive这三款产品也划归给我管理。” 国内有一个“微点”的系列产品。 微点输入法、微点浏览器、微点杀毒、微点安全卫士、微点音乐、微点播放器、微点解压缩、微点笔记等等。 在国内的互联网行业里，都颇有影响力。 周不器在国外也打造了一个系列产品，叫做“Ever”。 名字来源于收购的一个创业小公司EverNote，也就是印象笔记。围绕着“Ever”这个品牌，已经打造出了随手记类的EverNote，记账类的EverBook，网盘类的EverDrive，多人线上会议类的EverZoom，企业内网类的Eversite等产品。 国内的“微点”系列产品，都经过了划分，有的归微点事业部，有的归云事业部。海外这边就不太一样，“Ever”系列都归紫微云事业部。 这样的安排，就有点不太合理。 唐斌辰道：“库里安是一位出色的管理者，这我们都能看到。不过，他擅长的方向是企业级，B端市场才是他的天下。可是EverBook、EverNote、EverDrive这三款产品，面向的都是个人用户，是C端的产品。” 周不器笑道：“谁说的？” 唐斌辰道：“蒋帆啊，以前我也没考虑过，毕竟那是紫微云的业务，也不好乱伸手。可蒋帆前段时间跟我说，库里安根本就不会做个人用户的业务，缺乏灵活性和快速性。他的策略都是面向企业级的，更擅长企业间的对接。” 周不器点了点头，“那就没跑了！” 唐斌辰郑重其事地说：“云计算的业务有点特殊，别人也不敢接这个任务，那就我来了。把这几个业务都给我，我来做起来！微点笔记在国内的移动端的用户都有2700万了，海外的印象笔记，才只有2900万。这个业务要是接着让库里安来做，竞争对手就都起来了。” 周不器没怎么考虑，“行，那就按你的意思办！半个月后我回到硅谷，咱们开个会重新梳理一下集团的业务。” 唐斌辰气道：“半个月后，连汤都不剩了！赶紧处理，现在就办！今晚就开一个线上的高管办公会，就把这几个业务重新划分！” 本来周不器晚上还佳人有约呢，韩国S/M娱乐旗下的当家女团少女时代来英国演出，这个组合里年纪最小的徐珠贤，当初也是由周大老板帮忙完成的人生蜕变。 就跟F（x）的郑秀晶一样，也是在18岁的时候告别了女孩子的青春。 这两年，经纪公司就限制徐珠贤谈恋爱，管得很严格，让她一直对外保持着学霸、清纯玉女的形象。对外公关的时候，还不避讳地向粉丝们暗示，小贤没谈过恋爱，还是处女呢。这一下就引起了无数宅男们的狂欢和追捧。 凑巧在伦敦遇见了，总要请她吃顿红酒晚餐，浪漫一下。 这下看来是不用了。 没时间玩浪漫了。 就只能是晚上直奔主题，到了床上调情的时候再喝吧。 …… 周不器在伦敦的豪宅已经翻新、装修、加固、加高过了，气势恢宏，如同宫殿。 他把少女时代都请过来了。 不过能进入顶层主人空间的，就只有徐珠贤一人。 等周不器在书房里开完了高管会议，返回卧室的时候，就发现她穿着一条很俏皮的有卡通图案的粉红色的睡裙，脸上敷着面膜，肌肤白皙，可爱的小脚趾上都涂着魅惑性极强的红色油彩。她半躺在床上用iPad看剧呢。看到有趣处，就发出“咯咯”的笑声。 对于类似的这种侍寝，她已经习惯了。 所以整个人显得很轻松。 过去两三年里，她和金主的来往并不多，毕竟双方都很忙，总共也就那么十来次。不过，她已经深切地体会到了背后有一个强大的男人保护的安全感了。 有一次她跟制作人吵了起来，制作人说是要封杀她半年。 结果就很反转。 经过公司的决策，把那个制作人的工作给调动了，不允许他再为少女时代制作歌曲了。一场制作人和爱豆之间的较量，竟然是爱豆赢了。 这是S/M娱乐过去十几年里从未有过的事，甚至很多最当红的偶像男星，都为此遭受过公司的严厉处罚。 只有她赢了。 这让少女时代的姐姐们都惊叹不已，觉得这个小忙内长大了，已经有了通天的关系。 徐珠贤的这种自豪感，一下就超越了所有出道成名后的成就。 她现在也二十多岁了，不是当初的小女孩儿了。 其实都不用公司和经纪人的百般告诫。 出道这些年，见过了这么多的人、经历过这么多的事，她明确地知道自己最大的保障是什么，不是爱豆的身份，不是经纪约的合同，而是周大老板。 见到正主来了，徐珠贤就赶紧放下了手里的iPad，又赶紧跑去洗手间里，摘下了面膜，整理了头发。 然后，就像乳燕一般，张开胳膊，一路小跑，扑进了正主的怀里。身子娇小可爱，剔透玲珑，嗯，发育的是真成熟起来了。 (本章完) 第2423章 简单的快乐 周不器现在对欧美兴趣不大，但韩日这边的异域风情还是很有新鲜感的。而且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过去这几年少女时代大火，已经火出亚洲冲出世界了。 这就要少女时代的姑娘们都在很努力地学习英语。 这让周不器跟徐珠贤的交流也没有障碍了。 不像一开始的时候。 都没法用语言交流，只能直奔主题用身体去交流了，要多原始有多原始。 “对了，你认识郑秀晶不？” 周不器松快过后，还有些意犹未尽，左边怀里搂着徐珠贤，右边怀里却空荡荡的，总感觉缺失了点什么。 徐珠贤微微一怔，“郑秀晶？” 周不器道：“就是f（x）组合里的那个忙内。” “哦，是她呀。”徐珠贤抿嘴一笑，“认识呀，她是郑秀妍的妹妹，我们见过很多次呢。” 说到这个，周不器就比较遗憾。 婕妤传媒对sm娱乐的战略投资时间有点晚了，导致少女时代都出道了，就火了。前面的那些姑娘们基本上都名花有主了，就只剩下了一个徐珠贤因为年纪太小而含苞待放。 要是早几年进场，徐百卉那边保准能安排得更好，姐妹花的机会不可能放过。好在也留了个底，没让周大老板白忙活一场。 周不器轻轻拍拍她细腻柔滑带着几分香汗的肩膀，笑着说：“你以后可以多跟她认识，有空了……我专门带你俩出去玩。嗯，明年我可能要去一趟南极，你俩也可以一起去。” “去南极？好呀！” 徐珠贤就很高兴，南极可不是一般的旅游景区，去一趟麻烦不说，还得有极大的勇气。跟周大老板一起，当然就可以很妥帖了。 不过，她很快也反应过来了什么。 “郑秀晶？”徐珠贤睁大了眼眸，觉悟了一般，“她……她也是你的女孩儿？” 周不器“嗯”了一声。 “哦，这样啊。” 徐珠贤平息了心态过后，也没有太奇怪。毕竟她也知道，周大老板除了跟自己有这层关系之外，好像也叫林允儿去过几次酒店。 只不过是不如自己这么亲近罢了。 周不器笑道：“你是少女时代的忙内，他是f（x）的忙内，又都走清纯玉女的路线。你俩说不动可以成立一个二人组的小分队。” “啊？”徐珠贤就很吃惊，“这不行吧？合同上……” 周不器不以为意，“合同的事好解决，最关键的是市场会不会喜欢你们这一对临时搭建起来的忙内组合。” “会……会吧。” 徐珠贤弱弱地说。 周不器笑道：“我觉得也差不多，你们不是总爱做什么小分队的策略嘛。回头我跟你们公司说一声，为你们的这个忙内二人组小分队运作一下。” 徐珠贤其实不太愿意。 她跟郑秀晶不太熟。 又有着这样床笫之间的竞争关系，这就存了一些攀比、较劲的意思，这能在工作中相处好么？不过，周大老板要求了，她连拒绝的念头都没有。 “好，好吧。” 徐珠贤的红潮未褪的脸蛋儿上，挤出来了一个很勉强的微笑。 周不器问：“你们什么时候回国？” 徐珠贤道：“三天后吧，我们这次来英国，是去BBC录制一个节目，然后去一个演唱会里当帮唱嘉宾。结束后就回韩国了。” 周不器笑道：“那正好，过几天……下周吧，我会去一趟韩国。到时候叫上郑秀晶，你们也认识一下。” “好的。” 徐珠贤就很无奈。 认识？ 早就认识了好吧？ 算了，可能是以新的身份重新认识吧。 …… 周不器在欧洲去了四个城市，伦敦、曼彻斯特、巴黎和苏黎世，一共待了4天。然后就启程回国了。 这次回国，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跟百度谈uC集团的出售。 微软那边已经谈拢了。 趁着鲍尔默心急如焚的机会，开出了42.5亿美元的天价，连合同都签署了。 接下来就是百度了。 相比之下，这边就容易多了。 周不器跟李彦红早就对此事有过沟通了，回去见个面，坐下来谈一谈，就差不多了，总归不会以对待微软的态度去对待百度。 见到了李彦红，直接谈价格。 李彦红就开起了玩笑。 你周大老板当初不是说整个uC集团股价50亿美元嘛，现在微软那边支付了42.5亿美元，百度只需要支付7.5亿美元就行了。 周不器没答应。 这价也太低了！ 然后，很简单地一交涉，双方就同意了10亿美元的价码，刚好凑整。 前世，百度为了收购91手机助手，花了19亿美元。 这一世，他从周不器手里收购了uC集团的部分业务，其中就包括了uC手机助手和uC阅读器两大产品。 在这笔交易里，百度在周大老板的好心好意成全之下，算是赚大了。 搞定了这件事，周不器去了一趟东北，然后就直接转去韩国首尔了，要会见三星太子李在容。 上次，李在容送了他一辆收藏版的豪车。 礼物挺贵重。 这次回国，周不器花了10万块钱，请当代著名的书法家苏士澍先生写了一幅字，要送给李在容作为回礼。 这一幕，让同行的孙莞然都有些好笑：“不管别人送的礼物多贵重，你要么就送一幅字，要么就是一套瓷器，这价值上也不对等啊。” “你以为人家缺钱？”周不器哼了一声，“再说了，我泱泱天朝，跟外人打交道还需要用钱砸？那也太自卑了吧？五千年文化，还不够让那些蛮夷小邦仰慕？金钱上的对等，那都是小农思维。你看我这幅字多好，这文化价值大了去了！给他们李家传承个一千年，至少价值10个亿！等一千年以后，他送我的车都烂成一堆废渣了。你说谁的礼物更贵重？” 孙莞然听后差点晕倒。 周不器笑笑，“这次回家参加婚礼，有什么感受？” 过去这段时间，孙莞然没在他身边陪着，有一个跟她关系最好的姐妹结婚了，她回老家参加婚礼了。周不器这次来韩国，专门转道去了一趟春城，就是为了接她。 孙莞然道：“没什么感觉，挺失望的。” “失望？” “嗯，我早就跟枣子说了，那个男的不靠谱。可她一点都不上心，还是结婚了，白疼她这么多年，一点都不长记性。” “是不是后悔没早点介绍给我了？” “去你的！”孙莞然白了他一眼，然后就叹了口气，“我跟枣子是一起长大的，我也看不得她受苦，就……就借了她50万，帮她开店。” “靠！” 周不器就很无语。 孙莞然道：“怎么了？” 周不器道：“要么不借，要么就直接送给她。要不以后都说不清。” 孙莞然轻轻颔首，叹息着说：“反正这次回去，感觉关系也淡了。找不回当年的那种感觉了。都是你害的！” “我？” 周不器有点莫名其妙。 孙莞然扬着脖子道：“难道不是？跟在你身边，我都……要是还像以前一样当个简简单单的普通人，我跟枣子还是最好的好姐妹。” 这个理由把周不器给说服了，好笑道：“那你还想回到过去啊？” 孙莞然道：“活在童话故事里的人，从来不知道他们在童话故事里，反而会活得轻松自在、简单快乐。”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就给我卖弄，身在福中不知福，跟了我，你背地里没少偷着乐吧？” 孙莞然咬牙道：“没乐过，倒是被你气哭过好几次。” 周不器神色讪讪，看了一眼飞机上随行的宁露、古赞丽、赵李牧歌、梁乐欣、卓文思、章泽甜一批精致的女孩子，低声道：“就瞎说，我最疼你。” 孙莞然凑过来，小声道：“你以为你能免俗？你喜欢漂亮女人，不也是追求简单的快乐？我能从童话故事里跳出来，你能从人性的大网里跳脱出来？” 周不器笑笑，“就你聪明。”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掌上阅读更方便。 第2424章 App预装 这次见李在容，还是合作上的事，比如让雅虎App预装进三星手机里。 还发生了点小插曲。 李在容笑着说：“我们早就在作出决定了，一定要这么做。” 周不器不禁愣了一下。 随即恍然，人家说的是雅虎韩国。 雅虎在韩国的业务已经被周不器高价卖给三星了。也就是说在韩国地区，雅虎App是没法进入的，能做的只能是雅虎韩国App，这是一款属于三星的产品。 周不器就补充了一句，“我说的是雅虎App，不是雅虎韩国App。不是韩国市场，是一部分雅虎App重点布局的全球市场。” 李在容问道：“要怎么合作？” 周不器笑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李在容接着问：“都有哪些市场？” 周不器道：“短期来看，主要是美国、英国、德国、法国、加拿大等一些发达国家。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雅虎是一家全球性的公司。 但那是PC端。 雅虎几乎有着覆盖全世界的网站，各种语言都有。不过，移动端的业务没这么快，郑晓丽的团队主要是做英语。 这是一个新闻资讯类的产品，而这类的内容往往有着很强的地域色彩，重点推荐的都是一些本地新闻。 这就必须有本地的产品团队才行。 雅虎在绝大多数的国家都有本地团队，但那都是PC端的团队，不是郑晓丽的地盘。所以陆器、汤普森、许亮杰等人在为郑晓丽制定推广计划的时候，就略显保守。 保守不是不信任她，相反，是非常信任她，并给予了她最大的支持。通过保守的目标制定，可以让她拿出一个亮瞎眼的远超预期的成绩。 这样一来，雅虎就可以士气大振。 郑晓丽本人在雅虎内部的威望就会提高，树立起了威信之后，她才能去调动雅虎庞大的全球资源，去利用这部分在全球的PC端团队资源，向着移动端转型。 就现在来看，郑晓丽能直接影响的也就是北美市场。欧洲那边，还得靠着唐斌辰的鼎力相助才行。 李在容笑道：“这些都是三星手机最热卖的国家。” 周不器道：“按行情价来办！” 李在容还真不太了解，“行情价是多少？” 周不器道：“每台设备，1-3美元。” 就是每卖出一台预装有雅虎App的三星智能手机，三星可以从雅虎这边收取1-3美元的费用。 这是欧美这边发达国家的标准。 不过，预装这类的策略，在欧美的手机厂商并不流行。 跟系统有关。 iOS系统的苹果手机密闭性很强，预装的都是苹果自家的产品，才不会为了赚点外快去给别人家预装App呢。 安卓系统…… 这就是谷歌的原罪了。 安卓系统是免费的，核心的商业策略就是引流。 就像微点杀毒，这产品也是免费的，怎么为紫微星赚钱？答案就是引流。用户使用了微点杀毒这款产品后，就可以对其他更多的“微点系”产品进行流量上的倾斜和引导了。紫微星不需要靠微点杀毒来赚钱，却可以通过微点杀毒来引流更多的微点系产品，通过其他的产品来赚钱。 谷歌这边玩得更绝。 背后有着产品之间深度捆绑的关系。 安卓系统是有缺陷的，想要补足这种缺陷，就要使用谷歌开发出来的一个配套系统，叫做GMS谷歌服务框架。 在GMS里，又包括了YouTube、谷歌搜索、谷歌浏览器、谷歌邮箱、谷歌商店、谷歌+、谷歌地图、谷歌网盘等一系列谷歌的产品。 也就是说，海外的一款智能手机如果使用安卓系统，就一定得搭配着GMS服务框架。而一旦加入了GMS，手机里就直接预装上了一大堆谷歌的App。 安卓系统的确免费，可手机厂商使用了安卓系统，就得免费地为谷歌的产品做预装、做推广。 这就很让人诟病了。 谷歌的产品太多了！ 手机里本来就预装了许多谷歌的App，对手机厂商来说，哪还有额外的空间去预装更多的App？要是手机里预装了许许多多乱七八糟的东西，那对消费者来说真是太不友好了，会降低用户体验。 这就导致手机预装的风气在海外市场并不普及。 只是极个别的情况。 国内就不一样了，预装App简直是铺天盖地，已经形成了一大产业。 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国内封杀了谷歌，也就封杀了谷歌的GMS服务框架，也就不需要预装一大堆谷歌的App了。 手机上预留出了足够的空间来预装各类App。 这就让手机厂商找到了一个新的利润点。 在国内，正常预装一个App的价格一般是3-10块钱。 价格的区分，要看产品的品牌以及市场需求性。 比如微信。 这已经是一款国民级的产品了，用户在手机里往往一定要使用这款产品。而且，“微信”的品牌足够大，需求性足够地强。哪怕预装了，也不会让手机有滥用预装的嫌疑。 这样的产品，预装的价格就会很低。 如果是购物类的当当App，这需求性就不那么高了，有了一种强捆绑的嫌疑，对手机的体验会造成一定的影响，价格就会比较高。 这都是正规的。 要是不正规的App，预装费用可能要达到几十块钱，那就危险了，可能App背后留有后门，可能盗取用户的信息和数据。 对三星手机来说，“雅虎”的品牌足够强，雅虎App的市场需求也还算可以，完全有理由以最低的行情价预装到手机里。 三星电子目前在互联网层面的实力还比较弱。 所以三星的手机上，并没有预装很多三星自家开发的捆绑App，这就留下了足够多的预装App的空间。 李在容此前已经跟微软达成了协议，会把微软的Office预装到三星的手机和平板电脑上，类似的合作并不陌生。 “雅虎App……”李在容没有反对，“三星和紫微星的合作关系，一直都很深。” 周不器笑道：“那就这么定了？正好，在韩国国内，三星可以预装雅虎韩国App，这是你们自家的产品。在欧美市场，可以预装雅虎App。在战略层面也会很统一。” 李在容道：“每个预装多少钱？” “市场价呗。”周不器不给他讨价还价的理由，“1个预装1美元，雅虎App不是一般的产品，雅虎的品牌只会给三星的手机增光添彩。” 李在容笑道：“三星跟微软的合作，预装Office也是1美元。” “这就够了呗？”周不器笑哈哈，故意不去争论雅虎和Office谁的品牌价值更高，“雅虎和三星已经有十多年的合作了。三星又兼并了雅虎韩国。双方的合作有理由持续下去。” 李在容笑笑，“行。” 周不器对他这么爽利地就答应下来了，还多少有些意外。毕竟这次是自己主动上门的，算是有求于人。 果然，下一刻李在容就“求”回来了，“对了，还有一件事要你帮忙。” “尽管开口。” 周不器很大气地一挥手。 李在容道：“应用商店目前看来，会是一个很不错的生意。我看爱斯达的手机，就专门推出了Aster商店。” 周不器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三星也要做应用商店？” “以Galaxy命名，叫Galaxy商店。”李在容没有掩饰三星在互联网层面的技术不足，“如果只面向韩国市场，那肯定没问题。可面向全球市场，要服务那么多的用户，就怕出现一些问题。” 商店的客流量小，这没问题，可以完美运转。 要是客流量太大了，搞不好把门窗都给拆了，把房顶都给掀翻了。 以三星目前的技术实力，还没法在互联网服务上开一个全球性的应用商店。 周不器大气地说：“没问题！紫微云有外包团队，收费公平，绝对是行业最低价。依靠着紫微云，完全可以把你的这个Galaxy给搭建起来！” 第2425章 猎食 预装雅虎App的事，就算是很容易地谈成了，周不器这也算为郑晓丽帮了一个大忙。拿下了三星手机，又有自家的爱斯达，还怕大事不成？ 不过这不是周不器见李在容的主要目的。 他这次周转韩日，主要是想解决韩国游戏巨头Nexon的事，推动三星和Nexon的和解。 对此，孙莞然就颇有些不理解，“干嘛一定要拉上三星？” 周不器道：“只有这样，才能让Nexon发展得更好。” “Nexon发展得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 “畅游会入股Nexon啊，战略合作。” “不就是畅游想拉Nexon进场，帮助Nexon的游戏做全球化的运营和推广。一方面畅游可以赚一笔运营佣金，从而通过Nexon的游戏为引子，争取来更多的合作伙伴；一方面可以把Nexon的游戏拉到紫微云的平台里，促进紫微云在游戏服务里的市场地位。” “咦？”周不器就有些好笑，“你这不是都明白嘛！” 孙莞然白他一眼，轻声道：“可是也不用那么麻烦吧？全球化的国际巨头，一共就那么几家。都是亚洲的公司，一衣带水的关系，把Nexon拉过来，还不容易？”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是不算太难。” 孙莞然这就不理解了，“那为什么一定要拉上三星？” 周不器笑道：“因为三星一直对Nexon虎视眈眈，这是韩国游戏市场里最大的一块肥肉，那些传统的韩国财阀竟然无从下口，你说气人不气人？” 孙莞然道：“你管他们干嘛？” 周不器道：“为三星和Nexon牵线搭桥，化解纷争了，也可以为Nexon找个靠山。三星这边也高兴。李在容高兴了，未来就可以进一步地加深跟紫微星的合作。” “就这？” 孙莞然眉宇间充满了狐疑之色。 就专门为了去讨好三星？ 三星高不高兴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不像是周大老板的作风啊？ 两人已经回到了家里，周不器眼睛扫了一圈，发现就只有古赞丽、卓文思几个小秘书，却没见他新推动起来的“忙内二人组”徐珠贤和郑秀晶。 孙莞然一下就看出名堂了，小声道：“放心吧，你那俩小美人一会儿就过来，好像还在公司练习呢，她们平时训练挺辛苦的，我去看过。” “嗯。” 周不器这才直接去了书房。 郑晓丽那边已经来消息了，说是她已经把新的雅虎App的推广方案给做出来了，让周大老板看一看。 孙莞然不满意，就跟着他一起去了书房，想要盘根问底。 不把Nexon的事说清楚，感觉都放不下。 周不器无奈，只好实话实话：“你知道，在一家公司里，最容易搞定的是哪一类人吗？” 孙莞然没好气地说：“可以花钱买通的人，哪都一样。” 周不器笑道：“对，不是创始人、不是高管、不是员工，而是资方。资本的目的就是为了获得更多的资本，一切都是以利益为主。” “嗯。” 孙莞然轻轻点了点头。 周不器道：“就Nexon来说，这家公司的大权现在都掌握在创始人金正宇手里，所以很多事情运作起来就会很麻烦。创始人的很多决策往往都跟赚钱无关，会追求一些理想、信念，以及个人喜好、价值倾向等等。跟畅游合作，明明是对Nexon非常有利的事，可他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就会增加很多门槛。” 孙莞然就有些恍然了，“如果Nexon不是掌握在创始人手里，而是掌握在资方手里，那就容易多了。只要有利可图，就可以推进合作。” 周不器笑道：“对，就是这个意思。你看畅游收购take-two的时候，多顺利？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take-two掌握在资方的手里。不需要跟他们讲什么理想、追求、未来的战略规划等等，只需要一件事，让他们明白把take-two的股票置换成畅游的股票之后，可以有更大的上涨空间，可以更赚钱。这处理起来就简单多了。” “Nexon也是游戏巨头，市值是好几个take-two……”孙莞然眨巴着眼睛，已经看出问题的关键了，“所以你对Nexon，还有更大的野心！” 周不器道：“Nexon旗下的游戏多有名啊，你不是也玩过《泡泡堂》嘛。还有《冒险岛》《跑跑卡丁车》一大堆，这些可都是很宝贵的知识产权。别说游戏了，改编成电影、电视剧，未来说不定也会很有市场。” 孙莞然吃惊道：“你要收购Nexon！” 周不器摇摇头，“Nexon的体量太大了，全盘收购太复杂。而且这是韩国公司，运作起来也有民意上的风险，韩国这边的民粹情绪太强了，别跟他们顶着来。” 孙莞然欣然一笑，这下就都明白了，“所以要拉三星进场，让三星顶在前面！” 周不器道：“从Nexon来看，三星是资方，更容易打交道。其次，三星如果进入了Nexon的董事会，不管前面的保证多么漂亮，肯定会和创始人团队起冲突，会尝试着争夺公司大权。畅游战略入股Nexon，同时也会进入董事会。” 孙莞然顺着他的话说道：“只要时间成熟了，咱们就可以伙同三星，把Nexon的创始人团队给赶走！然后……然后咱们就可以控制Nexon了。” 其实都不需要赶走。 因为Nexon的创始人金正宇有很严重的抑郁症，后来病情所困实在无法解脱，就自我了断了。他一死，整个公司就一盘散沙了，成了几大游戏巨头嘴边的肥肉。三星、EA、任天堂，以及国内的企鹅公司，都纷纷进场猎食。 周不器提早布局，以后就不用抢了。 自然而然就落到了自己手里。 周不器道：“李在容对游戏业务没有兴趣，Nexon对他来说，主要是两个目的，一个是利润的增长，一个是名义上的三星财团的壮大。” “名义上？”孙莞然眉梢一挑，“什么意思？” 周不器道：“就是Nexon是不是真的属于三星财团，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名义上要属于三星，要跟李家站在一起，是李家的势力范围。” “哦。”孙莞然这下也就懂了，以前听他说过，“韩国的政商关系。” 周不器笑道：“韩国的政商关系跟咱们没关系，Nexon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符合咱们的利益。这是一家游戏巨头，是世界游戏行业里的重要力量。掌控在我们手里了，才能给畅游打好辅助。” 孙莞然忍俊不禁，“就为了给畅游打辅助呀？” 周不器哼道：“还想怎么样？给畅游当个嫡系小弟就不错了！” “畅游这边会进一步地增持股份吗？” “不会，不过等过几年Kakao集团发展起来了，可以通过Kakao进入到Nexon来。通过小弟来管理小弟。” “这样呀……”孙莞然得到了答案，心满意足，笑嘻嘻地说，“那你看雅虎App新的推广方案吧，就在你邮箱收藏夹里，我看过了，感觉还行。嗯……我去问问那俩韩国妹子怎么还没到。” 周不器很不在意地说：“我对这些事情都不怎么在乎，还是以工作为主。” (本章完) 第2426章 组合拳 看了新的雅虎App的推广方案，周不器就比较满意了，比上一版丰富多了，有信息流广告、搜索引擎广告、线下广告，有跟各大应用商店的合作，有依靠着推特、YikYak、Ucgram、Facebook等平台的新媒体运营，有老用户拉新的奖励机制，有对高校的地推代理，也有换量推广拉新。 值得一提的是“换量推广拉新”。 这是由雅虎的CEO斯科特·汤普森来提出并运作的，主要指的就是资源置换。 两个差不多的App，你推荐我，我推荐你，就是资源的交换。 不过，想寻找一个能够跟雅虎App齐名的产品，这可不容易。雅虎App虽然现在的手机端用户规模比较小，只有3500万，可是潜力大啊，增长快啊。 汤普森就运作了一下，还真让他给做成了！ 他找到了推特。 推特现在已经是谷歌的子公司了，核心市场主要还是以PC端为主。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推特没有挂着“谷歌”的品牌，并不属于谷歌的GMS服务框架的产品。 就没法通过安卓系统预装到所有的智能手机里。 这就导致推特在移动端的业务发展并不算快，移动端的用户大约是4200万。 跟雅虎App差不多。 接下来，谷歌要重点推动推特在移动端的发展；紫微星国际也会在雅虎App的市场推广中投入巨资。 双方对彼此都有信心，就有了合作的基础。 首尔这边是晚上，硅谷那边就是白天，周不器就直接跟郑晓丽通过微书进行了视频通话，表示同意这个新的推广方案。 还告诉了她一个好消息。 三星这边，他已经搞定了，以每台手机1美元的价格在美国、加拿大、英国、德国、法国等地的三星手机里预装雅虎App。 郑晓丽也有好消息，“汤普森总裁好像跟苹果也取得了联系。” “啊？苹果？” 周不器就很吃惊。 他不信苹果会在iPhone里预装雅虎App。 郑晓丽道：“好像是苹果那边需要一款天气类的App，可他们自身缺乏这样的团队，就希望跟雅虎合作。” “难怪！” 周不器这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雅虎的CEO斯科特·汤普森不是传统的雅虎高管，他是今年1月份才进入雅虎的。在此之前，他是PayPal的CEO，因为带领PayPal在移动端的发展非常成功，才被雅虎看上。 加入雅虎之后，汤普森很重要的一个任务就是带领雅虎朝着移动互联网的方向转型。 可是因为内斗，以及个人履历造假，给他的工作造成了很大的掣肘。 等紫微星国际收购了雅虎，把所有问题都解决了之后，汤普森才算是真正地在业务上能够有所能力地展现了。 也获得了周不器的大力支持。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跟郑晓丽是一样的。 都需要靠着移动端业务的成绩，来树立自己的权威。 现在的雅虎，移动业务主要是两块。 一块就是由郑晓丽负责的新闻资讯类，现在的雅虎App，接下来还会有雅虎新闻App、雅虎财经App、雅虎体育App几个子产品。 另一块就是由CEO汤普森亲自来负责的，也有好几个产品了，主要就是三大App：雅虎金融、雅虎邮箱和雅虎天气。 这三款产品，甚至都比雅虎App更有市场影响力。 雅虎天气，是所有天气类的App里，最受欢迎的，天气数据是直通美国天文台和欧洲天文中心。也正因为如此，才得到了苹果的认可。在苹果自家的天气类App没有推出之前，希望预装雅虎天气App，来为iPhone用户服务。 雅虎金融，这就更厉害了。 牌照几乎拿满了。 这是全美目前移动端用户量最大的金融交易类的App，通过这款产品可以查看金融市场里的动态信息，也可以交易股票、交易基金，还可以在线交易现货、期货。 移动端的用户目前有1800多万。 周不器对这款产品非常重视，被他定位为雅虎未来的核心产品之一。未来海外的“互联网+金融”的战略规划里，雅虎金融App将会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雅虎邮箱，这是雅虎品牌价值的体现。市场里，除了谷歌邮箱，就是雅虎邮箱了。在欧美的职场里，邮箱仍然是最受欢迎的沟通渠道。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账号。 有了雅虎邮箱，就可以通过雅虎邮箱的账号快捷登录到紫微星国际的其他产品了，就节省了很多注册的复杂操作，给用户带去了便捷。 郑晓丽道：“现在是苹果有求我们，希望和雅虎天气合作。汤普森正在努力，想把雅虎App也预装进去。” 周不器直言道：“我觉得是白费力气。天气类的App，根本没有竞争力。苹果那边现在没这样的项目，等明年成熟了自己做了，肯定就不会再跟雅虎合作了。” 郑晓丽轻声道：“就算是这样，对占领用户心智也有好处。” “也就是这样了，别抱有太多的幻想。” 周不器早就在内部说过了，像这种小来小去的小组件类的App，短期内来看也许还能做起来，长期来看根本没啥机会。 这类的App，没有门槛。 这就意味着开发简单，简单到手机厂商随便搞一个团队，就能开发出一个差不多的产品了。比如备忘录、计算器、日历、照片簿、时钟、相机这一类的产品，越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技术难度就越低，开发就越简单。 等手机厂商有能力自己搞了，市场中所有这一类的产品就都得死。 周不器道：“想把雅虎App预装到iPhone里，我觉得不太可能，这不是钱的问题，苹果也不缺这点钱。如果想通过雅虎天气跟苹果的合作来做文章，不如就保守一点，让苹果商店的推荐里，给雅虎App更多的曝光机会。” “行，那我跟他说下，退而求其次，别把苹果逼急了。” 郑晓丽对美国这边的情况还不是太熟，所以汤普森就去主动承接了跟苹果对接的任务。不过，她还是更相信大老板的判断。 周不器笑道：“这就差不多了，你的这版推广方案就很丰富。这么一连串的组合拳下来，雅虎App想失败都不可能。” 第2427章 收回发行权 晚餐的时候，孙莞然代表周不器，邀请了徐珠贤和郑秀晶两个韩国妹子来家里做客，一起吃晚餐。 周不器作为男主人，也不好怠慢，拉着她俩去卧室进行了一场香汗如雨的巫山追逐之旅，充分展现出了周大老板热情好友的待客之道。 这还不够。 第二天，周不器要参与一个环球影业的活动，索性就带着她俩一起去了。 文娱产业现在是韩国的国策，在几次的应酬里，韩国的官员都跟周不器请求过，说是希望能够跟紫微星环球建立深度的合作。 为此，还提供了几亿美元的合作经费。 白给的钱，干啥不要？ 周不器就高调地表示，愿意为韩国的影视娱乐产业的发展贡献一些力量，并推动了环球影业跟韩国第一大影视公司希杰娱乐达成了合作。 婕妤传媒支持的S/M娱乐，这只是一个爱豆的公司，男团女团的再红，在娱乐行业里也是最底层的存在。 电影才是娱乐产业的龙头。 希杰娱乐（CJ娱乐）就是韩国最大的电影公司，隶属于CJ财团，行业地位比S/M娱乐那可高太多了。 环球影业和希杰娱乐的这次合作，就受到了各方的重视。 紫微星环球这边除了周大老板凑巧在韩国能够参加之外，还来了两个大人物，分别是紫微星环球集团高级副总裁兼环球影业的总裁迈克尔·摩尔，以及首席创意官兼梦工厂动画的总裁杰弗瑞·卡森伯格。 整个管理团队，来了七八个。 充分表现出了大家对韩国电影局那几亿美元的尊重。 当然，跟韩国电影整体欣欣向荣的大环境也有关。 周不器就钦点了两位韩国的大导演，分别是朴赞郁和奉俊昊，并且由米高梅旗下的顶峰娱乐出面，跟希杰娱乐共同合作了一个电影项目——《雪国列车》。 制片人是朴赞郁，导演是奉俊昊。 紫微星环球不是来做慈善的，也不是来骗钱的，既然要合作做电影……能够把电影做成功，做到全球大卖，那当然是最好。 周不器本身就是个影迷。 这世时间有限，平时太忙，很少看电影了。可前世他看过许多电影，基本上豆瓣评分7.5分以上的电影，他都看过。 在韩国导演里，当然就是朴赞郁和奉俊昊的电影最精彩了。其实还有一个叫金基德的导演，这人擅长拍伦理剧，经常有惊人的大尺度，充满了艺术性与哲学性。只不过这人的作风不太好，糟蹋了不少小姑娘。 周不器不屑与这种人为伍。 带着徐珠贤和郑秀晶两个韩国妹子，先见了自己人。 周不器就有些惊讶，没想到来了这么多高管，连卡森伯格都来了。 卡森伯格笑着说道：“我跟希杰娱乐已经有过十多年的来往了，比较熟悉。” “哦？” “当年在梦工厂的时候，因为缺钱，就引进了一些投资人，希杰娱乐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为此，梦工厂出品的电影，韩国、大陆以及港岛的发行权，都在希杰娱乐的手里。” “啊？” 周不器还真不知道这件事。 这就比较重视了。 利益上的事容易处理，利益可以分享，可是分享权力一定要慎重。韩国本土的发行权也就算了，大陆和港岛的发行权都在他手里，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周不器便问道：“现在呢？我们买到的那些梦工厂的电影，也是这样吗？” 在组建紫微星环球集团的时候，周不器收购了梦工厂动画。一度他也想收购濒临破产的梦工厂，因为梦工厂有一个超级大IP《变形金刚》。 不过，跟派拉蒙谈了很久，没能谈妥，他们不愿意放弃《变形金刚》这个系列。 拿不到这个系列，那收购梦工厂这个空壳就没意义了。 的确是空壳。 因为梦工厂太穷太缺钱，母公司派拉蒙就把过去梦工厂的所有电影、电视剧都卖给了一家华尔街的对冲基金。 周不器就以10亿美元左右的价格，把所有的这些梦工厂的电影都从对冲基金买了过来，包括《拯救大兵瑞恩》《角斗士》《逍遥法外》《父辈的旗帜》等一批经典电影，以及《兄弟连》这样的传奇美剧。 一共20多部影片，以及5部电视剧。 这些老片子，靠着DVD销售、电视转播权、订阅点播等渠道收入，每年可以入账4500万美元。 不过，周不器当初高价收购这些电影版权，不是为了这些传统渠道的收益。 而是为了流媒体！ 过去这几年，在紫微星环球的运作下，这些电影已经彻底结束了传统的DVD销售、电视转播等渠道的收入。 影迷们想要观看这些影片，就只有一种渠道——奈飞。 这就形成了巨大的独播价值。 这20多部影片以及5部电视剧，每年可以为紫微星环球带来1.2亿美元的流媒体独播的收入！ 收入几乎是此前的3倍！ 这就是周大老板战略规划为紫微星环球带来的巨大改变，向着科技靠拢，已经最直观地在利润上体现出来了。 卡森伯格叹了口气，“还在他们手里。” 周不器皱起眉头，“这可不行啊！” 卡森伯格接着说：“不仅是我们收购来的梦工厂的那些老片子，也包括我们梦工厂动画的新片子。” “啥？” 周不器就有些生气。 卡森伯格道：“希杰娱乐当初投资了梦工厂，条件就是拿到所有影片在韩国、以及中国大陆和港岛的发行权。梦工厂动画是从梦工厂分拆出来的，继承了所有梦工厂的条款。” 周不器就很不满意，“这样不行！趁着这次合作，得把发行权收回来！” 卡森伯格点了点头，他这次受到了CEO杰森·基拉尔的委派来韩国，主要就是想利用他跟希杰娱乐株式会社的友好关系，来把这件事给处理好。 这有点不像话。 周大老板是中国人，结果自家公司里的很多产品在中国的发行权，竟然在韩国人手里……这简直就是在羞辱人。 卡森伯格就说，他可以把大陆和港岛的发行权收回来，而接下来就是环球影业跟希杰娱乐的合作，在未来10年里共同开发5-8部合拍电影，推动韩国电影出海。 周不器道：“不够，还有流媒体的相关权益！” 比如《拯救大兵瑞恩》。 版权在紫微星国际手里，可以授权给奈飞。但是韩国地区不行，韩国的发行权在希杰娱乐手里，他们不一定会授权给奈飞，而是授权给了其他的某个本土流媒体平台。 这可不行！ 流媒体可是紫微星环球未来重点布局的一个业务方向，不仅是支持奈飞，也要推出自家的流媒体平台。 垄断级的独播权，就是推动业务增长的最大法宝，哪能落到别人家手里？ 卡森伯格就笑了，“对，在来之前，杰森跟我谈话了，也重点说了这件事，要把流媒体版权的发行权全部收回。” 周不器问：“有难度吗？” 卡森伯格平淡而掷地有声：“没有难度，在紫微星环球面前，他们没有谈判的能力。” “那就好……”周不器点了点头，“这次双方合作的《雪国列车》拍完了吗？” 卡森伯格道：“好像是拍完了，在做后期……经费出了些问题，只能找一些二三流的特效公司。他们买不起工业光魔的服务。” 然后就做了断言，“希杰娱乐对这个项目似乎很有信心，可特效不行，就很难成为一款现象级的商业大片了。” 周不器的反应比较平淡，这才把身边的两个韩国妹子介绍过来，说是以后环球影业和希杰娱乐的合拍，有一些小角色，不妨可以提供给她俩。 哄她俩开心一下。 爱豆嘛，最希望的就是得到娱乐行业主流的认可。 拍电影就是最大的梦想。 (本章完) 第2428章 韩国市场的突破口 外国的互联网公司进入韩国市场，难度很大，很多科技巨头都铩羽而归了。但也有例外，比如微软。 Windows系统可没法本土化的复制。 这其实就是一种生态性的垄断。 可不仅仅是操作系统，以及系统中适配的软件，还包括电脑中的硬件产品，比如英特尔的芯片，那都是跟Windows系统适配的，使用的都是微软标准。 要是想开发一款跟Windows竞争的操作系统，就得先从硬件做起来，得去开发出一整套适配系统的硬件。 除非是使用微软标准去开发一款跟Windows系统竞争的操作系统，这就很难有竞争力了。 这其实就是一种垄断。 生态垄断。 做生意想赚大钱，各种商业模式多种多样，可归根结底是殊途同归，都是朝着垄断的方向靠拢。 谁能在不违反垄断法的情况下完成对行业的垄断，谁就能成为行业巨子。 垄断的模式多种多样。 最让人认可的就是对知识产权的保护。 保护了知识产权，就只能是产权方使用，别人就不允许使用了……这就形成了垄断的优势。 这就是周不器对流媒体行业很重视的原因。 这玩意是合法垄断！ 比如视频网站，只要手里有足够多优质的影视版权，就可以突破一切阻碍。因为保护知识产权是全世界所有主流国家的共识。 外国公司在韩国做一个电商网站、社交网站、搜索网站，都很难跟韩国本土的类似产品去竞争。韩国这边的民族情绪太强烈了，他们都更支持国产，反对外国产品。 视频网站却可以超越这种局限性！ 搭建一个视频网站，这太容易了，可是视频网站中的电影、电视剧却没法复制，这些知识产权才是这类网站最核心的竞争力。 韩国本土的视频网站没有足够多优秀的影视内容，就只能去使用外国的产品了，这就给了奈飞进入韩国，并且称霸韩国视频流媒体行业的机会！ 现在奈飞重点发力的市场还是以欧美为主，对韩国市场还没有发力。 这不妨碍周不器提早布局。 这次跟韩国第一大电影巨头希杰娱乐合作，就是一次机会。 紫微星环球手里有大量的外国优秀影视作品的版权，不仅是旗下环球影业、米高梅、梦工厂动画、卢卡斯影业、漫威影业、顶峰娱乐这些自家版权库里的作品版权，还包括过去几年在周不器的安排下，还对外采购了大批优质的影视版权。 买到手了之后，就不再随意授权。 要以“垄断”形态的独播形式，推动流媒体业务的发展。 奈飞这几年发展得这么快，市值已经超过140亿美元了，背后的紫微星环球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在这种情况下，韩国的观众如果想看外国的电影电视剧，就只能选择奈飞了。 可是，这还不够！ 既然流媒体行业比较特殊，可以突破韩国民众的民族情绪的限制，那就不客气了。既然有机会进场，那就要狠狠地吃上一口。 最好是让韩国本土的观众，在观看本土的影视剧的时候，也只能去选择奈飞…… 这次和希杰娱乐合作，也要把这个意向列进来。 这才是对韩国本土的流媒体产业釜底抽薪的一招。 希杰娱乐每年要在韩国推出大约20部本土电影，如果这些作品的唯一观看渠道是奈飞，那就大功告成了。 环球影业和希杰娱乐的合作，受到了韩国当局的重视。 文化产业是韩国当前的国策。 周不器把主角的位置让给了迈克尔·摩尔卡森伯格，他本人则是分出了一个小团队，去了《雪国列车》的后期制作中心参观。 第一个感受，就是穷。 韩国虽然是发达国家，但人口太少了。电影作为市场经济的产物，也要以盈利为目的。这就导致韩国本土的电影、电视剧，投资经费都非常少。一旦投入多了，韩国本土的这点电影市场，根本就收不回投资。 这就导致很多制作团队都苦苦地为经费发愁。 明明有很好的项目，却没有开机的费用。 就算开机了，也很难拍出理想的效果，只能是省吃俭用、节衣缩食地过日子。 包括奉俊昊这样的大导演，他制作的《雪国列车》，只能请一些本土的特效公司……这就实在差强人意了。 找到了这个市场需求，那就简单了。 给钱就行了！ 韩国有5000万人口，如果有1000万是奈飞的用户，每年的会员费是120美元，一年的总收入就是12亿美元了。 奈飞每年拿出3亿-4亿美元支持韩国的一些本土团队拍韩剧，然后在奈飞上独播……光是用钱砸，也能砸出一片未来。 …… 周不器启程去东京了。 在飞机上，就跟奈飞那边沟通了韩城攻略的计划。 时机差不多了，可以对韩国市场下手了。 过去这几年，婕妤传媒、紫微星环球都去韩国采购过影视版权，这就有了基础；接下来跟希杰娱乐合作，又有了源源不断的外来影视版权；再启动一部分自制剧的计划，又增加了一部分原创独播的影视作品。 三方合并起来，足够拿下韩国市场了。 奈飞的CEO哈斯廷斯当然很高兴，笑着说：“奈飞应该请你做董事长。” “我？”周不器就婉拒了，他是真没时间去主持奈飞的董事会，“不用，你这个董事长当得很好，奈飞的股价在不断地增长，已经成了纳斯达克里的一支妖股。我相信每一个投资人对你的工作都会非常满意。” 哈斯廷斯就很谦虚，诚恳地说：“可我心里明白，你都把一切计划和发展路线都给我规划好了。从没出错过。奈飞每走出一步，在业务上都有着质的飞跃。” 周不器笑道：“我只不过是出了几个主意，真正的执行和运营层面，还得是你领导的董事会和管理层。” 哈斯廷斯感慨道：“是啊，媒体报道中有太多与你有关的企业发展了，最近紫微星环球就要上市了，相信你一定会很忙。” 周不器道：“没关系，奈飞和紫微星环球，本就应该是相辅相成的关系。” 对他来说，没有亲疏远近之分。 他持有奈飞的股份更多，但他在奈飞的权力不大；他持有紫微星环球的股份较少，却可以独揽大权。 儿子女儿都得帮。 哈斯廷斯尝试着问：“那接下来奈飞就重点发力亚洲市场？” 周不器道：“可以，我觉得时机差不多了。美国的金融市场已经复苏了，纳斯达克的科技股又进入了新一轮的迅猛增长期。奈飞应该抓住这个机会赶快出手，韩日市场一并拿下。” 哈斯廷斯问：“中国呢？那个好像是韩日的几倍……” 周不器直接打断了他，“千万不要有这个念头，紫微星都不敢轻易在那片市场里涉足视频流媒体领域。竞争太激烈了，进去了就没法脱身。” “那就不去了？” “你想去也去不了，那些影视剧的层层审查就能把你卡死。先把韩日市场做好，婕妤传媒手里拥有很多韩日本土的影视版权，你可以跟他们接触。基础我都已经打好了，接下来就看你的表演了。” 第2429章 音乐识别 韩国的父权文化、男权文化很浓，其实就是古代儒家的那一套思想，在中日韩三国里，延续性算是最强的，整个社会都充斥着对女性的标签化打压。 这就有了一个好处。 这些受了比较好的教育却没受过西方教育的韩国妹子，都会显得特别地温柔，要多乖有多乖，简直就是千依百顺。 周不器身边的女孩子们，其实对他也都千依百顺，比如关南晴、麦飞雪、严琪琪、李舒若这些女孩子。 可是这差异还是很明显的。 在徐珠贤和郑秀晶两个韩国妹子身上，就好像有着一种骨子里的顺从。 比如，周大老板如果提出了一些她们不喜欢的要求，关南晴、麦飞雪她们会撒着娇地想办法拒绝，徐珠贤和郑秀晶则是会撒着娇地答应。 虽然最后的结果都是要按照周大老板的要求来，但这过程的感受还真不太一样。 异域风情，很有新鲜感。 周不器就专门给她俩请了假，带她俩一起去东京出差，去解决Nexon的事。搞定了这件事，他就要去洛杉矶了，汇同紫微星环球的团队。 然后，就是去纽约，准备今年最大规模的一场IPO了。 的确是最大规模。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紫微星环球的市值很有可能会达到1500亿美元，超越Facebook成为本年度最大的一次IPO。 在飞机上，周不器就教授了徐珠贤和郑秀晶两个韩国妹子一些规矩，他对这俩姑娘比较满意，打算像紫微星环球的股票一样长期持有。 规矩也简单，就是不能谈恋爱，要跟男性朋友保持距离，最好一起吃饭都不要，男女授受不亲。在周大老板不在的日子里，一定要洁身自好、守身如玉。 这实在是有点多心了。 S/M娱乐做这种生意已经几十年了，早就形成了一整套的规章制度。这可比周不器私下里推广的女德课有效多了。 周不器的女德课，面向的几乎都是成年女性，比如麦飞雪、古赞丽、章泽甜这些人，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 这种德育课程，更多地就是走个形式。 谁也不傻。 不可能去信这种古代糟粕的东西。 徐珠贤和郑秀晶这种爱豆就不一样了，她们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当练习生，就在经纪公司的灌输下，形成了一整套充满束缚的思想规矩。 理由也很强大。 她们都是偶像爱豆，是粉丝们幻想的对象，一旦发现她们传出了绯闻，事业上就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甚至还有威胁。 一旦谈恋爱了，就会影响事业，就会影响公司赚钱，过去十多年公司在她们身上的投入就都打水漂了。所以都有违约金条款，一旦发现，就要面临处罚。这些爱豆们就牢牢地掌控在经纪公司之手。 这对周不器来说，就很友好了。 掌握在经纪公司手里，就等于掌握在他手里了。 周不器见徐珠贤和郑秀晶这么乖巧懂事，就很是满意，说是等去了东京，晚上可以一起去泡温泉浴，还问她俩想不想吃人体宴。 这着实把两个女孩儿吓了一跳。 然后，就左拥右抱地聊起了她俩工作上的事，以及接下来要成立的“忙内二人组”小分队计划，公司那边已经批准了。 明年开春，估计就可以登台亮相。 徐珠贤忽然说了一件事，满心期待地说：“欧巴，您是做互联网的，那你可不可以做一个找音乐的软件啊？” “嗯？”周不器不太理解这个找音乐的软件是什么意思，“找音乐？用搜索引擎啊，韩国的Naver不是很强大吗？” 徐珠贤道：“Naver上只能输入文字。” 周不器问：“你想输入音乐？” 徐珠贤轻轻颔首，眼眸释放着光彩，“嗯呢，要能识别音乐的。有时候，我总能听到一些优美的旋律，却不知道那是什么歌，想反复听都做不到。要是能有一个软件……最好是手机App。在练习室或者在商场里、咖啡厅里，听到了好听的音乐，就可以打开这款App，通过App来识别音乐，然后告诉我这首歌的名字。” 郑秀晶也是从业者，当然也有这样的需求，很期待却也有新担心，弱弱地说：“会很难吧？” 周不器笑道：“不难，很好的思路。” 徐珠贤就很兴奋地说：“可以做吗？” 周不器觉得这个创意还真挺好。 不仅是她们这些专业人士，就算是很多普通人，平时走在路上或者在一些其他场合，总是能听到吸引人的旋律。 可是又不知道那是什么歌，就很遗憾。 如果有这样一款手机App，打开之后可以录取声音并进行分析，然后迅速的给出这首歌的完整信息…… 那就会很有趣、很迷人！ 在市场里，还真会有这样的需求！ 需求也许不算大，这样的一款App，在全世界范围内能获得几千万的用户就算不错了。可这也足够优秀了，可以成为一款比较成功的三线产品。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引流的作用。 通过这款App分析完了音乐，用户接下来就该听歌了吧？就可以跟音乐流媒体类的App合作，完成导入工作。 在国内，可以向微点音乐导流；在海外，可以向Spotify导流。 这就存在了战略性的价值。 周不器觉得应该把这样一款产品开发出来，笑着说：“可以做，音乐都是有固定旋律的，通过AI模型，先学习，再比照就行了，这很简单。” …… 开发一个这种识别音乐的App，难度不算大，需要的算力也不算太高，智能手机的配置足够了。周不器就给张一明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去安排团队，把这件事做出来。 国内的效率高、动作快，开发出来的产品质量也好。 等国内做出来了，再向海外推广。 到了东京，周不器没急着先见Nexon的大老板金正宇，而是叫上了陈东一起，去任天堂的总部参观。 任天堂刚刚发布了一款重量级的新产品，叫做WiiU，是一款HD家用游戏机，就像是一台平板电脑式的游戏机。 有一个很大的弊病。 就是平台系统。 任天堂从创立之初就很封闭，这游戏机上的系统是任天堂自研的……这就很麻烦了，其他的软件厂商都没有足够多的研发团队去专门为任天堂的系统开发产品。 游戏厂商还好一点。 毕竟游戏赚钱足够多，任天堂那边给出的回报也很高。 可是其他的软件就不行了。 这虽然是一款游戏机，可也联网了，也可以下载一些类似Facebook、Helo、Office、Spotify类似的软件。 可没什么互联网公司愿意凑上去。 所以任天堂就要跟畅游深度合作，不惜拿出了一部分王牌游戏“马里奥”的开发版权，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在跟畅游合作的同时，也跟紫微星合作。 希望紫微星能为他们的平板游戏机开发一些软件。 周不器接受了他们的方案。 却没抱有什么期待。 他已经看到了任天堂的未来，他们想要在接下来这个移动的时代重现辉煌，不向安卓靠拢，几乎寸步难行。 不过，他这次来任天堂，还不是为了双方合作的事。 是想靠着双方合作的交情，来搞定韩国的游戏巨头Nexon。把这最后一关打通了，联合三星、拿下Nexon，就问题不大了。 第2430章 开放 任天堂绝对是Nexon的苦主了。 众所周知，国内的知名游戏《QQ飞车》，模仿的是Nexon的《跑跑卡丁车》，《QQ堂》模仿的是Nexon的《泡泡堂》。 其实，Nexon也是抄袭大户。 《泡泡堂》模仿的是经典的任天堂红白机游戏《炸弹人》，《跑跑卡丁车》则是模仿了“马里奥”系列的经典游戏《马里奥赛车》。 当时抄袭风波爆发时，着实引起了不小的争议。 为了平息事件，Nexon只能拿出了自家的王牌游戏《冒险岛》，登录到了任天堂的设备中，才算是版权纠纷告一段落。 只是告一段落。 任天堂暂时不起诉了。 如果Nexon以后不听话或者不跟任天堂合作了，可能一纸诉状又来了。 这就让Nexon很难在任天堂面前抬起头来。 在入股Nexon的事情上，基本上已经万无一失了。让任天堂从中带个话，则可以在这件事板上钉钉。 与此同时，畅游推出的《FIFA2K实况足球2012》，已经开始预售了。 主要就是PC版，主要销售平台就是紫微星旗下的游戏平台Steam了。 预售价在不同的国家和地区略有区别，售价在48-68美元之间。 这是一个有吸引力的价格。 价格很低！ 过去，这样一款大型的3A游戏，每套游戏卖出150美元也不算高。 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模式的变化。 过去的游戏，都是卖软件。 要把游戏刻录到光盘里，然后制作成精美的包装，卖给玩家，让玩家回家后再自己安装。这成本就高了，中间会有额外的光盘成本费、运输费、渠道费、人工费，以及预留出的分销商利润等等，这些中间成本就可以占去总售价的75%。 在Steam上购买就不一样了。 这是线上平台。 没有实物成本，玩家直接在Steam上付费下载，然后就可以享受游戏带来的快乐了，成本就可以大大地压缩。 不过，畅游没有取消传统的销售模式。 等两个月后，《FIFA2K实况2012》正式推出了，也会有相应的精装光盘版推向市场，在欧美地区有一部分收藏控的玩家，特别喜欢买光盘。 这价格就高了，定价会在119-139美元之间。 不过，卖游戏软件可不是畅游这么卖力地做足球游戏的关键。 卖软件，才能卖多少钱？ 就像潮玩公社的球员盲盒似的。 这哪是卖玩偶？ 这是靠着盲盒在玩赌的生意，卖的是概率。 《FIFA2K实况2012》也是这样，卖正版游戏只是循规蹈矩的保底收入，游戏内的球员“抽卡”，才会是未来最有可能实现收入爆发的业务。 这款游戏除了PC版之外，未来还会有智能手机上的“阉割版”，以及已经开发出来的在任天堂游戏机上的“阉割版”。 智能手机上的阉割版，是因为手机屏幕太小、操作不便，以及处理器性能不足。 任天堂游戏机上的阉割版，则是理念上的不同。 他们不喜欢这种“抽卡”模式。 觉得这是在愚弄玩家。 这也无所谓了，周不器当初同意专门为任天堂开发《FIFA2K实况2012》，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看上了“马里奥”系列，想要开发出手机版在全球推广。 经过了一番简单的磋商，周不器和任天堂很容易地就达成了协议。任天堂游戏机每卖出一部《FIFA2K实况2012》，畅游都会收入20美元。 这其中包括了电视游戏机和掌上游戏机两种。 索尼那边也有游戏机业务，跟任天堂是死对头。 也是周不器的合作伙伴。 索尼那边的合作模式就简单暴力了，采用的是买断制，以3000万美元的价格买断索尼所有游戏机上的《FIFA2K实况2012》的使用权。 不管索尼能卖出100万套游戏，还是1000万套游戏，都跟畅游无关了。 不仅如此。 售后以及游戏的后续升级，也都由索尼自己完成。 周不器也推进了畅游和索尼的合作。 这种合作，畅游这边的工作量就少了很多。 还有周大老板的承诺。 当年紫微星环球从索尼娱乐那边回购“蜘蛛侠”的版权时，就跟索尼那边表态过了，会积极地促进双方各级产业的合作。 要是帮助任天堂的游戏机打败了索尼的游戏机，那脸面上就有点挂不住了。 陈东也对这款游戏很有兴趣，说道：“日本这边的游戏行业还有着很传统的倾向，光盘销售应该还是大趋势。” 周不器笑道：“那京淘就去跟畅游合作啊。” 陈东接着又说道：“对了，我打算把京淘的快递业务开放出来。” “开放？” “现在京淘快递，只运送京淘中的商品。我总觉得这个业务不够饱和，我打算让其他的平台和消费者，也可以使用京淘快递来运输。” “不容易吧？” “嗯，是很复杂。”陈东点了点头，“业务量的增加反而简单的，这会让京淘的整个物流管理体系复杂起来，要引进新的管理系统。嗯……这其实是刘强栋的建议。” 周不器忍俊不禁，“老刘？” 陈东道：“估计是想拿京淘当个试验品。”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应该是这样。在国内做电商，难度比京淘大多了。京东快递都快给他亏麻了。电商主营业务还一直在打价格战，未来一定得有业务上的大转变才行。” 相比之下，京淘这边就容易了。 首先就是快递费很高。 日本这边可不流行什么包邮，快递费都是另付的，这就让京淘快递比京东快递有了更多的收益。 除此之外，日本这边没什么价格战，电商中的商品价格跟实体店也差不了多少，单件商品利润普遍都能达到30%。 这边的风气是卖贵了可以，卖低了……想玩超低价促销的模式，就会有人来出面协调了，要保证市场的稳定，不要玩恶意竞争等等。 这就让京淘活得很滋润。 过去几年，一直都处于盈利的状态里。 周不器道：“京东那边很难，还不断地有新的创业公司加入进来跟他们竞争。京淘早期从京东身上学了不少，吸取了很多管理经验，少走了不少弯路。现在成功了，上市了，应该做一些有挑战的事，为以后的京东寻找一条路线。不管怎样，京淘在日本这边的生存压力，比京东小多了。” 陈东毫不犹豫，“那就这么定了！” 第2431章 称霸好莱坞 晚上，周不器就过去一样。 去了东京郊区，把一整个小型的度假区都给包了下来，带着一批十几个女孩子们去泡温泉。加上这里的服务员基本上都是女性，这就让周不器产生了一种错觉。 如果女儿国有国王，那一定是自己。 一夜过去，周不器忽然有些理解古代的那些昏君了。“从此君王不早朝”，这句诗还真是写尽了人性。 等搞定了Nexon这边的事，已经是三天以后了。 畅游出资7.5亿美元，投资Nexon，获得5%的股份，以及一个董事会席位，双方达成战略上的合作。 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手游。 Nexon旗下有太多优质的游戏了，比如在国内由企鹅公司运营的并取得了巨大成功堪称国内最赚钱的一款游戏——《地下城勇士》。 这款游戏本来是韩国的游戏公司Neople所有。 不过，在2008年的时候，Nexon对Neople进行了完全收购，这就成为Nexon的知识产权了。 这游戏在美国的发展受阻，可是在国内发展得极好。 每个月都能为企鹅公司带去几个亿的收入。 不过，企鹅公司当初从Neople公司拿到的只有游戏的原版，也就是PC版。 如果要开发手游版的DNF，这就跟企鹅无关了。 理所当然地就应该由畅游来负责国内市场的运营。 过去这些年里，这款游戏在企鹅的运作下，已经深深地占领了玩家们的心智，成为了一款知名度极高的游戏。 手游版推出，畅游算是占了大便宜。 搞定了这件事，周不器在生意上算是春风得意。 生活上就有些勉强。 第一天晚上，风流倜傥、快活洒脱。 第二天晚上，有些倦怠。 第三天晚上，就真是勉强支撑了。 要仅仅是徐珠贤和郑秀晶两个韩国妹子也就罢了，两个小姑娘，周不器怎么也能应付了。麻烦的是办公室里的那些小秘书，这是相处的时间长了，都彼此熟悉了，嘻嘻哈哈之间就没羞没臊了，合起伙来组团来挑战周大老板。 最多的一次，直接来了七个。 跟七仙女似的。 等周不器离开东京时，上了飞机就睡，一觉整整睡了十个小时。等醒来后都到美国境内了，这才算是补充上了精力。 到了洛杉矶，孙正义这边早就翘首以盼了。 如果说早年投资雅虎，是他成功的第一笔大交易，那么近几年最成功的一笔投资，就是跟周不器合作一起组建紫微星环球了。 在合伙组建紫微星环球的过程中，孙正义其实吃亏不少，持股比远不如出资比那么高。 不过，他都忍了。 要不是周不器，他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一个投资机会。或者说换作第二个人，他也不会拿出了几乎全部家底真金白银地砸进去了200多亿美元。 现在好了，苦尽甘来。 紫微星环球不出意外地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已经成长为了好莱坞第一大娱乐巨头。看看今年的票房榜，就太能说明问题了。 排名第一的是《复仇者联盟》，全球票房16.8亿美元，由紫微星环球旗下的漫威影业出品。 第二的是《蝙蝠侠3：黑暗骑士崛起》，全球票房10.8亿美元，属于华纳。 第三的是《蜘蛛侠：英雄归来》，全球票票房10.4亿美元，由紫微星环球旗下的漫威影业出品。 第四的是《暮光之城4：破晓（下）》，全球8.8亿美元，由紫微星环球旗下的顶峰娱乐出品。 除此之外，还有全球票房7亿美元的《饥饿游戏》，以及全球票房6.5亿美元的《007：天幕危机》。 这部《007》是上个月才上映，全球市场还处在陆续上映的阶段，很有可能会是今年又一部票房过10亿美元的超级大片。 还有推迟到圣诞档才上映的重启后的新版《侏罗纪世界》，目前开画4天，全球票房3.7亿美元…… 即便不算新片《侏罗纪世界》，今年的电影票房榜单上，前10名里，紫微星环球已经有《复仇者联盟》《蜘蛛侠：英雄归来》《暮光之城4：破晓（下）》《饥饿游戏》《007：大破天幕危机》《马达加斯加3》《泰迪熊》7部电影上榜了。 风格各异。 有科幻片，有喜剧片；有动画片，有动作片。 甚至还有围绕着女权展开的《暮光之城》和《饥饿游戏》。 紫微星环球几乎成了优质电影的代名词。 在周不器的带领下，紫微星环球大有一统好莱坞的气势，展现出了霸主级的实力。连迪士尼都主动地上门，说是想在迪士尼乐园里，专门打造一个“星战乐园”和“漫威乐园”。 不过，环球影城有优先权。 如果双方报价相同，那么版权就会属于环球影城。 让他俩竞价去吧！ 总之，孙正义对周不器格外满意、特别满意，他已经取代杨志远和马老板，成为软银最重要的合作伙伴了。 数次的合作，都太愉快了。 接下来，孙正义还想拉着周不器一起干大事，他这次盯上的就是半导体行业。 紫微星环球的上市几乎不存在风险。 这不是互联网的泡沫资产，这是实实在在的实体经济，年利润达到了40亿美元，市值在1200亿-1500亿美元之间，都是很合理的资本估值。 孙正义就比较心安，而且他更关心的也是科技产业，“看现在智能手机和平板电脑的销售，就像你说的，移动互联网正在逐步地取代传统的PC互联网。这就意味着终端的移动设备，会碾压传统的电脑销售。基于移动市场的半导体，将会是接下来这个时代的主流。” “一定是这样的。” 周不器很认同这个观点。 不过，他还有一点思路没说。 发展基于移动终端设备的芯片，的确能引领下一个时代。不过还有另一个很重要的方向，就是AI芯片。 人工智能才是未来的主宰行业。 沈向阳的人工智能团队里，就有一个专门开发、设计AI芯片的团队。 孙正义就很高兴，“这次去英国，很顺利？” 周不器笑道：“我顺不顺利不重要，想收购ARM公司，我就是在背后给你擂鼓摇旗的。你要是能运作成功，真的把ARM私有化退市收购了，我肯定进场。要资源要资金，都可以。流程上的事，还得你去运作。” “当然。”孙正义有心理准备，这种资本运作的事，肯定得是软银出面，“我这主要是有一个不确定因素，需要你来拿主意。” “什么因素？” “竞争。” “嗯？” “ARM现在的市值才100亿英镑，管理上出现了很多战略和业务上的错误，算是抄底的好时机。”孙正义就叹了口气，“我们看到了这个机会，还有很多人也都盯上了。如果我们动手，接下来很有可能会展开竞价。”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这样的优质资产，几乎不存在捡漏的机会。 一旦发起对ARM的私有化收购了，那ARM的股票保准会一飞冲天。 孙正义问：“你心里的预期溢价范围是多少？” 周不器好笑道：“我又没有过什么调研，我怎么会知道？” 孙正义开玩笑地说：“直觉呢？” 周不器瞥他一眼，沉吟片刻，就果断地给出了判断，沉声道：“我觉得300亿英镑以内，都可以拿下！” 孙正义深吸了一口凉气。 这小子，可真够猛了！ 第2432章 物理课 美国的圣诞节有个长假，一般都是从圣诞节放到元旦。 所以紫微星环球的上市，要赶在圣诞节之前。 否则就要拖延到明年了。 选择在这个时间点上市有许多好处。 这是年底了，很多基金公司的年度任务都没有完成，刚好可以趁着紫微星环球上市的机会，最后赌一波。 而对一些本年度流动资金紧张的资本机构来说，也可以趁机把明年的一些预算挪用过来，抓住紫微星环球上市的机会进场。 风险也大。 因为年底了，很多大基金都在收官，可能就不会积极地参与项目投资了，除非这是不能错过的优质大项目。 紫微星环球恰好就是这样的项目。 敢在年底IPO的公司，一定都是最优秀的公司，只有这类的公司才有勇气在这个时间段完成IPO。 毫无疑问，紫微星环球的上市，将会是本年度收尾时最后的一次资本的狂欢！ 周不器也从洛杉矶出发了。 前往纽约！ 一共包了8架私人飞机！ 搭乘着超过30名紫微星环球邀请而来的好莱坞的知名制片人、导演、编剧和演员。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人单独前往纽约，参加紫微星环球的IPO盛会，报名而来的知名人物还有50多人。 紫微星环球光是为这些人要支付的酒店、机票、餐饮、助理等费用，开销预算就超过了600万美元。 效果也非常显著！ 有了汤姆·汉克斯、茱莉亚·罗伯茨、莱昂纳多、安妮·海瑟薇、小罗伯特·唐尼、娜塔莉·波特曼、乔治·克鲁尼等一批好莱坞大明星们参与，一下就把全美的热度给炒起来了。 不仅金融市场时刻关注，娱乐媒体也在全程跟踪。 紫微星环球的上市，一下就成了全民性的话题。 周不器到了纽约，接受了《时代》周刊的专访。 对方派出的是首席财经大记者，先是表达了恭喜。 在今年的《时代》周刊年度人物评选中，周不器跟美国的黑人总统、14岁的****少女马拉拉·优萨福扎伊、埃及总统默罕默德·莫尔西、克林顿夫妇、苹果公司的CEO蒂姆·库克等人一起，入围了最终的八人大名单。 周不器对这种虚名兴趣不大。 也知道根本评选不上。 《时代》杂志的政治色彩很大，今年是美国的选举年，一定会是美国总统当选。 还不如说说紫微星环球上市的事。 周不器应对这种场合已经很有经验了，对方设计了好几个话语陷阱，都被他轻易地躲避开了，下定决心以后尽量少跟竞争对手的媒体打交道。 《时代》周刊的“时代”，就是时代华纳的“时代”。 这是时代华纳的子公司。 在此之前，时代华纳是好莱坞的霸主，从今以后，紫微星环球就要引领整个好莱坞了。对方可能是有些不服气，想在采访中制造一点话题。 好在第二天相关报道在互联网上出现时，更多地都是围绕着“科技+好莱坞”的方向。科技是周大老板的主业，他参与好莱坞，最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为好莱坞带来科技，为电影的科技化发展铺平道路。 这也是周不器能找到的为数不多的冠冕堂皇的理由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IPO前一天，老张也来纽约了。 跟其他那些纽约名流的应酬不同，周不器跟老张的交往，那就真是没有半点虚情假意，也不需要有任何伪装。 “你怎么来了？”周不器就有些好笑。 张朝洋叹了口气，“无聊。” 周不器把公司给自己安排的套房让给了他，就开玩笑道：“无聊？怎么就无聊了？这次紫微星环球的IPO，来了很多好莱坞女明星呢，斯嘉丽·约翰逊、安妮·海瑟薇什么的，你喜欢谁？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下。” 张朝洋摆了摆手，“不是女人的事。” “咋地了？” 周不有些不解。 张朝洋伸了个懒腰，没有丝毫见外地就把这个房间给霸占了，“唉，你说的对，视频流媒体的行业不好做啊！” 周不器好笑道：“你也太后知后觉了吧？” 张朝洋道：“又让你给说对了，搜狐在这个方面，还真是步步落后。” “落后就落后了，又能怎样？”周不器并劝他要多有上进心，到了老张这种级别，再想往上那需要的可就不仅是商业能力了，那生意做起来就复杂了，“反正你的志向也不在这。” 张朝洋叹气道：“无聊啊！每天在公司，除了看报表，就是做做瑜伽喝喝茶。感觉这人生真是缺乏乐趣。我去看心理医生了，都说我现在有轻度抑郁症的前兆。” “我去！”周不器吓了一跳，“不是吧？” 张朝洋很严肃地说：“真的，看了好几个心理医生，有两个是美国的，给出的论断都差不多。我现在也有点担心。” 周不器道：“我前几天刚去了东京，见了韩国游戏巨头Nexon的大老板金正宇。那哥们好像是重度抑郁症，日子过得挺艰难的，定期吃药，还要定期看医生，甚至还要定期去住院。你可别这样！” 张朝洋很无奈地说：“这种事情，也不是我能决定得了。” 周不器道：“你现在这状态不对啊，还无聊……找点你感兴趣的能引导你的情绪的事情去做啊，实在找不到，泡泡妞也行啊。” 张朝洋道：“泡妞的确能给生活里增添很多乐趣，可这只是生活。总要在工作上有一些进取。我现在真是找不到太好的方向了。实在不行，我就来紫微星环球工作了。” “你能干啥？真来当制片人？”周不器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你在大学的专业是物理吧？” 张朝洋“嗯”了一声，“物理，读了本科，又读了硕士，还在MIT读了博士。研究了这么多年物理，毕业后去创业做互联网了。” 周不器道：“你对物理有感情吗？” “啊？” 张朝洋微微一怔。 周不器道：“你的青春岁月，都是跟物理相伴度过的，要说对物理没有热爱，我不信你能在这么高深的专业上精研十年。” “那又怎样？” 张朝洋就颇有些唏嘘。 周不器道：“这些年你对物理还有研究吗？” 张朝洋好笑道：“都开公司了，还哪有时间？” 周不器道：“要不你回归物理？” “嗯？” 张朝洋有些失神，似乎整个人又回到了曾经的物理世界里。 周不器笑道：“你都这把年纪了，让你重回一线研究物理，那肯定是不行。不过当个老师，传道受业总行吧？而且你不是还有搜狐视频嘛，现在国内的直播行业也起来了。你开个物理课啊，既是你的兴趣爱好，也是找回失去的青春岁月，还能为你的搜狐视频增加内容。身价几十亿美元的超级富豪讲物理课，这得多有吸引力？能不能听懂，不也都对你充满崇敬？物理教了你这么多，你总要找到一种方式对物理进行回馈吧？” 张朝洋沉默不语。 已然是心动了。 第2433章 合作之前先谈人情 IPO前一天晚上的招待酒会里，各路名流都来了，华尔街的大资本基本上都派出了代表参与，不是董事长就是总裁，美联储主席、财政部长也来了。 还有巴菲特老爷子。 还有很多来自欧洲的大银行的代表，可以说能够影响欧美金融行情走势的人，能到场的都到场了。 也包括很多娱乐产业的人士。 谁都能看出来，紫微星环球正以无与伦比的势头快速发展，并且开发出了批量生产似的好莱坞大片的系列化。 这就把好莱坞工业更上了一个台阶，更加地流水线化、工业化了，也就意味着会有着更稳定的产出、更多的优质内容。 只要是娱乐行业的公司，就没有不想跟紫微星环球挂上关系的。 周不器在这一群商务人士中左右逢源，身边是甄妤和宁露，来的都是客，而且都是潜在着会大手笔购买紫微星环球股票的贵客，总要把他们接待好了。 不仅如此，他还上台，发表了一段十分钟的演讲。 光是为了准备这个演讲稿，紫微星环球的办公室这边就筹备了半个多月，反复改稿了20多次才算通过。 演讲的内容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同时又活泼风趣，充满了美式幽默。 等演讲结束，嘉宾们就响起来了热烈的掌声。 走下台了，也是祝贺不断。 “周先生，很伟大的演讲！” 这时，一个穿着笔挺黑色商务西装的男士走了过来，他是由紫微星环球的副总裁乔舒亚·凯瑞引荐过来的。 显然就比较重要。 一介绍，才知道这是经纪业务巨头IMG的董事长兼CEO麦克·杜兰先生。美国的经纪公司有很多，IMG主要的服务客户主要是体育明星和商务模特。 再看麦克·杜兰身边的这位女伴，身材高挑、皮肤白皙，低胸露肩装、束腰包臀裙、红色高跟鞋，真是把她魔鬼般的身材给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了。 在满场的女嘉宾里，这位都算是绝对出彩的。 再一介绍，果然是模特，而且是今年迅速蹿红的世界名模，名字叫芭芭拉·帕尔文，长相不是那种柔美型的，显得锐气逼人、颇有气场。 周不器见多了经历得多了，早就从模特行业“退圈”了，就很友好地跟麦克·杜兰握手，笑着说以后可以促进双方的多多合作，不仅是娱乐业务，也包括体育业务。 他在美国现在有一支足球队、棒球队和篮球队，接下来他很有兴趣再去收购一支橄榄球队。 麦克·杜兰似乎很急，就快速地把IMG的业务给简单地说了一遍，他们不仅有经纪业务，还有体育赛事的管理和组织业务。 比如曼联想来美国踢一场友谊赛，预期收费是600万英镑一场。 IMG那边就可以去运作。 周不器对此就很感兴趣，一下就想到了紫微星数媒的业务。 曼联来美国踢友谊赛，当然不需要IMG去安排。 在美国，曼联是最受欢迎也最有知名度的球队，受到了华尔街资本家、硅谷科学家和好莱坞明星们的一众追捧。 可是，其他的欧洲球队就不太行了。 哪怕是皇马、巴萨、拜仁、尤文这样的在欧洲呼风唤雨的巨头，在美国的影响力可能还不如阿森纳、利物浦、切尔西这样的英语系球队。 对一些准豪门、非豪门球队来说，那就更难了。 过去的美国，的确是足球荒漠。可这些年美国的足球产业发展得极快，已经成体系化地运作起来了。 有数据统计，美国的足球迷已经有9000多万。 欧洲的很多足球大国，人口总数也才几百万。 美国是一个巨大的市场！ 可是，为什么总是一些超级豪门去欧洲踢友谊赛，那些非豪门球队就很少过去？ 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报不上价，就是足球俱乐部的一大通病。足球人管理的足球俱乐部，对美式的市场运作机制既不懂、也排斥。 就算参与进去了，他们在谈判的时候也缺乏谈判的主导能力，没有议价权，很容易被IMG这样的美国经纪公司给拿捏住，成了待宰的羔羊。 以至于每年去美国踢友谊赛、巡回赛的欧洲球队，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家。欧洲足球的激情、梦幻和不可控性，很难在美国的土壤里生根发芽。 事实上，随便一支英超、西甲的垫底球队，拿到美国去，也足以让美国球迷感受到足球的魅力和伟大之处了。 可以说足球没在美国发展起来，欧洲足坛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们完全没有把市场化的机制给运作起来。 欧洲足球可以不玩美式那一套，但你想把足球产业推进到富得流油的美国，去美国那里赚大钱……不了解美式的市场风格怎么行？ 越排斥、越抵制，双方就越会格格不入。 美国不懂欧洲足球，欧洲足球排斥美式的市场机制……这还赚个屁钱？ 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周不器就迅速地为紫微星数媒的业务找到了一个新的发展方向，而且还有了一个联合欧足联乃至世界足联的一个强大的招牌！ 周不器本想跟这位麦克·杜兰先生多聊几句，就自己的这个想法进一步地展开，对方却回避了，好像有什么事似的。 却把带在身边的女伴，年轻貌美的超模芭芭拉·帕尔文给留下来了。 同时，紫微星环球的工作人员也离开了。 甄妤识趣地跟旁边的一位华尔街投资经理去聊天了，宁露也退后了几步。 一下就给周不器和芭芭拉小姐留下了单独相处的空间。 “靠！” 周不器这才猛然明白。 他还以为那个杜兰先生是找自己谈生意、谈合作的呢，没想到这谈人情的…… 嗯！ 好像也不无道理。 想要把生意谈好、把业务谈成，首先把人情关系给建立起来，就会事半功倍。很显然，在娱乐产业里，这一套就会特别流行。 对女模特、女明星来说，这也是一次认识大老板、大富豪的机会，如果真的能抓住机会成了对方的入幕之宾，甚至谈了恋爱……甚至结婚了，那岂不就是童话故事里的白马王子和公主的故事？ “唉！” 周不器就叹了口气。 在国内，在韩国、日本那边，有不少朋友和商业上的伙伴，都在给他介绍漂亮女孩子，像颜光明那样的老伙计，甚至说想把他女儿介绍给周不器当小女朋友，他女儿今年才15岁…… 没想到，来了美国也是这一套。 周不器兴趣不大，这个芭芭拉，看样子是20岁左右，都成年了。混模特圈的，都不知道交过多少男朋友了，早就不是处了。 他就想婉拒，“帕尔文小姐……” “先生，您可以叫我芭比。” 芭芭拉·帕尔文浅浅地微笑。 周不器才不跟她凑近乎，笑着说：“你找我有事吗？” 芭芭拉眼神意味深长地瞟了他一眼，轻咬着烈焰红唇说：“先生，我想跟您认识一下。” 周不器笑道：“我们已经认识了。” 芭芭拉轻嗔道：“先生，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周不器故作不知，实在没兴趣跟她过多纠缠。就觉得这些美国佬真是自作多情，拿周某人当什么了？ 再说了，就算推荐，你推荐好点的行不？ 最起码也得是个原装货吧？ 芭芭拉就向前跨了一小步，凑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小声说：“先生，您如果有空，我们可以去约会吗？” 周不器摇摇头，“没空。” “啊？” 芭芭拉愣怔了一下，白皙的脸蛋儿上瞬间涨红。 就觉得这人好是不解风情！ 周不器却猛地想起了什么，笑着说：“我真是没空，最近太忙了，你也看到了，紫微星环球的上市太复杂了，后续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不过我有一个朋友，他最近可能比较清闲……走吧，我给你介绍一下。” (本章完) 第2434章 我这是为你好 老张差点气死。 他实在没想到，周不器这小子竟然介绍了一个西洋美女过来，还是个世界名模。 老张不是没跟洋妞约会过。 不过那都是老黄历了。 现在他对洋妞什么的没什么兴趣，年纪大了，心有余而力不足。 周不器就振振有词，“你不是精神状态不好嘛，我这是给你提供机会。这个芭芭拉长得多漂亮，她前几年就是在亚洲出道的，很符合亚洲市场的审美。” 张朝洋也觉得她挺漂亮，没好气地说：“漂亮有啥用？” 周不器道：“你看她这气质这身材，还有这气场，你跟她多多约会，说不定就能把心里那道槛给过了，就没有抑郁倾向了。” 张朝洋觉得他真会异想天开，“你懂个屁！” 周不器气道：“反正我好心好意，你可别当成了驴肝肺。” 张朝洋太了解这小子的作风了，肯定是另有原因，“说吧，到底啥事？我可不信你会无缘无故给我拉皮条。” “真是为了你好，”周不器咳了咳嗓子，压低声音，“你想啊，平时里在互联网上给网友们上上物理课，生活里给世界超模谈情说爱，这生活乐趣不就来了？兴趣爱好和情感追求不也都有了？” 两人窃窃私语。 说的还是中文。 所以即便芭芭拉·帕尔文小姐就在身边，也根本不知道他俩在讨论什么。就是有些小失望。她本以为的约会对象是周大老板，没想到换成了一个五十来岁的大叔。 年纪大点，倒也不算什么，可这位大叔身体很是瘦弱，就像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病号。 他行吗？ 这约会起来，能有什么乐趣？ 真担心！ 张朝洋才不信呢，“少来这一套！” 周不器无奈，只能实话实话，“她是IMG经纪公司的大老板带过来的，说是要给我认识，就算是初次见面的送礼吧。” “送礼？” 张朝洋一时啼笑皆非。 周不器道：“我觉得我不合适，就转手给你了。” 张朝洋好笑道：“怎么不合适？这姑娘身段长相都有，不符合你胃口？” 周不器哼道：“我从来不玩迎来送往的这一套！” 张朝洋撇撇嘴，说道：“那你拒绝啊，转我这来算怎么回事？”说着说着，就有些来气，咬牙切齿地说：“我给你当接盘侠？” 周不器笑道：“老张，这个盘还真得是你来接，就当帮忙了。” “帮什么忙？” “收礼啊！” 周不器刚刚跟IMG的董事长兼CEO麦克·杜兰先生简单地聊了几句，就一下让他灵感闪现，为紫微星数媒找到了一个新的业务方向。 既然接下来还要有进一步的接触，送礼和收礼，就比较有学问了。 别人送礼，你收下了。 这关系就建立起来了。 接下来双方的合作，就会很顺利地开展；要是别人送礼，你拒绝了，友好的关系没建立起来，可能还会彼此产生一些误会。 周不器懒得为了这点小事去跟人家解释，毕竟……毕竟都是男人，哪有不喜欢漂亮姑娘的？要是不喜欢漂亮姑娘，那一定是喜欢强壮的小伙，说不定人家麦克·杜兰就去安排男模特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便宜了老张。 把礼物收下，一了百了。 把友好关系建立起来。 然后去跟他们讨论一下欧洲球队来美国踢比赛的赛事承办和管理方面的事，接洽起来就会容易很多。 收礼就是透露出个明确的信号。 至于收礼之后，把礼物转手送给了别的什么人，那就不重要了。 张朝洋也很快明白了这层意思，就更来气了，“靠！你不愿意要的东西，就往我这塞？” 周不器皱眉道：“老张，说话别这么难听，这是个大活人、大美人，可不是什么东西。咋地，你还吃亏了？” 张朝洋恼火道：“我能被你气死。” 周不器理所当然地说：“我这是为了你好，我都结婚了，都成家了，总不能像你似的天天在外面鬼混吧？这鬼妹我看挺好的，交给你了。” 张朝洋很干脆地拒绝，“我不要。” “别啊。”周不器已经认定了要为老张寻找一个新的精神寄托点，笑着说，“我气你，也是为你好。有情绪波动，这才是好事。要是抑郁了，整天死气沉沉的，那才危险。老张，我这是为你好。” 张朝洋生生气笑。 周不器一挥手，就如同拍板了一般，“你就出面约会几次，喜欢了就上，不喜欢就不上呗，谁还强迫你了？我那边还有事了，她就交给你了，再见！” 张朝洋长长地一叹。 很是无奈。 转头看向这位年轻秀美的世界名模，发现她的眼神里流露出了几分质疑，当下就激发出了内心中的角逐之心。 靠！ 瞧不起谁？ 叔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男人！ …… 周不器在这里见到了一个意外之人——卡尔·伊坎。 因为投资理念的关系，卡尔·伊坎就不可能参与到紫微星环球的IPO里，所以周不器都没给他发请帖。 没想到主动过来了。 “恭喜！恭喜！” 卡尔·伊坎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了，上来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周不器就有些尴尬，这人多眼杂的，又有诸多的华尔街人士在场，他是真不愿意在这种公众场合跟卡尔·伊坎表现得太过亲密。 可人家都来了，也不好冷着脸。 简单地聊了几句，发现他竟然真的是为了参与紫微星环球的上市。出资额不高，只有2000万美元。 但这象征意义很大。 在投资界，利润率最高的不是巴菲特，而是卡尔·伊坎。连他都这么看好紫微星环球，可想而知等明天消息放出之后，就会有更多的跟风者来纷纷购买紫微星环球的股票，就可以让这支股票在短时间内始终处于一个增长的状态。 周不器其实不怎么需要他来参与。 不过既然来了，就是人情。 以后如果遇到什么事情了，只要要求合理，能帮忙的周不器一定会帮忙。 而在这个招待酒会上，卡尔·伊坎的效应就迅速地表现出来了。 他公开声称明天开盘后，会在二级市场中认购2000万美元的紫微星环球的股票，当场就有十几个华尔街的基金经理，也都先后表态，会参与进来。 连巴菲特老爷子也说，会试探性地买进200万股。 可谓是给足了周大老板面子。 周不器应酬其中，一一感谢。 宁露凑过来，小声说：“今晚承诺认购的资金总额，就已经超过了5.8亿美元，就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实现了。” 周不器很有信心，笑着说：“5.8，我要发，嗯！好兆头！” (本章完) 第2435章 电影+科技 紫微星环球这次的IPO，是个大项目。 当前的总股本是45.5亿股。 其中，第一大股东是软银集团，持有27.4亿股；第二大股东是周不器的家族基金，达到了7.3亿股；第三大股东是周不器个人，持股4.6亿；第四大股东是紫微星国际，持有2.2亿股。 本次IPO，将会发行7.2亿股，其中3.2亿股是新增股本，其他的4亿股是股东套现。如果全部发行成功，总股本将会达到48.7亿股。 发行价为23.6美元。 如果一切顺利，紫微星环球将会从3.2亿股的股票发行中，获得大约75.5亿美元的融资。在招股书里，这75.5亿美元的资金主要会投入在“电影+科技”的领域里。 其实就是早在计划中的流媒体。 按照当前的全盘计划，紫微星环球预计会在2015年推出自家的流媒体平台，到时候会和奈飞进行差异化的竞争。 奈飞上的订阅费更贵，偏中高端，有大量的自制剧和对外采购的优秀影视作品；紫微星环球的会费会比较低，片库主要是靠着紫微星环球自家的影视作品来支撑。 另外的3亿股，就是股东套现了。 其中以软银为主，一共就4亿股的份额，软银就占到了3.8亿股，本次的IPO，给了软银一个绝佳的退出的机会。 出售3.8亿股，可以为软银带来90亿美元的收入。 本次套现结束后，软银的持股将会降低到23.6亿股，占总股本的48.4%。将会失去控股地位，孙正义算是彻底地放手了，把紫微星环球都交给了周不器。 这还不算，半年之内，软银还打算在一级市场里出售超过5亿股，筹资超过100亿美元。然后就打算撸起袖子，跟一些国际游资和各国资本去英国市场竞争半导体公司ARM了。 到时候，软银在紫微星环球内的股份比例将会在35%左右。这就是进一步地释放权力，在股份上的优势也向周不器转移。 这还不够！ 本次的IPO，将会采用AB股的制度。 在投票权上，1票A类股等于10票B类股。 整个紫微星环球的股权结构里，只有4.6亿股的A类股，就是全部由周不器个人持有的那4.6亿股。 这样的股票制度设计，其实并不受资本市场的欢迎。 因为“独裁”属性太强了。 周不器持有全部的A类股，一票顶十票……这还组织个屁的股东大会、董事会啊？所有的决策大权，都掌握在他一个人手里。 一旦公司在周不器的手里出现了危机，小股东们想集结在一起拧成一股绳改组董事会……就像卡尔·伊坎最擅长的那种事，这在AB股的公司是不可能的。 这种充满了独裁风险的不确定性，就会让很多投资人很担心。 不过，这一次不同。 这次的主角是周不器！ 过去几年，他如同坐火箭一般地快速起飞，成了全球商业领域最炙手可热的人物，造就出了一段百战百胜、无往不利的商场神话。 而且，周不器做生意不管是国内还是海外，一直奉行的都是友好相处、和气生财的理念，这在业内有口皆碑。 连卡尔·伊坎都很主动地现身，公开表态会认购一部分紫微星环球的股票来对他表示支持。 可见周大老板的行业名声有多好。 种种因素加在一起，紫微星环球的这一场盛大的IPO盛会，就轰轰烈烈地开始了！ 虽然会发行7.2亿股，计划募资170亿美元，超越Facebook的166亿美元，成为年度第一大IPO……这就相当于从市场中吸170亿美元的血……但是外界市场一直看好，认为这很有可能会是本年度最壮观最有吸引力的一场IPO。 甚至比夏天Facebook上市的时候还要引人注目！ 当天，纽交所开盘。 周不器敲钟。 开盘价26.3美元，比发行价高了2.7美元，开盘上涨11.4%！ 实时市值1280亿美元！ 全场欢呼！ 似乎整个纽交所都在沸腾。 周不器面露微笑，却有些不太满意，他心里的预期市值是1500亿美元……不过也基本差不多了。 这场年底的IPO，大获成功！ 乔治·卢卡斯的身份很特殊，毕竟是好莱坞大导演，还是大富豪，更是“电影+科技”的第一人。他一手创办的《星球大战》系列不仅是全美第一大IP，这个概念甚至直接改变了美苏冷战的策略，直接把苏联给拖垮了。 周不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乔治，后悔了吗？” “有点。” 乔治·卢卡斯就有些无奈。 当年他出售卢卡斯影业的时候，选择的交易方式是现金，只拿到了紫微星环球很少的一部分股票。 现在看来，真是亏大了！ 周不器仰着头，看着大屏幕上跳动的股价变化，笑道：“咱们简单地粗略估算，要是你当初没有采用现金交易，而是都换成紫微星环球的股票……现在这些股票的价值，可能都达到200亿美元了。你就是全美前十大富豪了。” 乔治·卢卡斯脸色僵住，说不出话来。 妈的！ 这小子可真损！ 哪壶不开提哪壶！ 周不器这才指了指自己，郑重地说：“乔治，论拍电影，我不如你；论做生意，你不如我。如果是拍电影，我一定会给你全部的信任。如果是做生意，我觉得你应该对我有全部的支持，你说呢？” 乔治·卢卡斯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说道：“卢卡斯影业是一家电影工作室。” 周不器笑道：“对啊，谁说不是呢？卢卡斯影业就是电影工作室，所以就安安心心、本本分分地做电影就好了。技术层面的事，自然由技术部门来做。别忘了，我是IT行业的从业者，我最擅长的就是处理技术问题。” 这就没法辩驳了。 要是讨论起技术发展和科技创新，乔治·卢卡斯就有些心虚，感觉不是这位年轻大老板的对手。 周不器道：“紫微星环球上市了，很成功。这还不够。好莱坞已经一百岁了，已经太老了。如果不为这位百岁老人注入新鲜血液，很可能就被时代淘汰了。IT行业的变化，你也都看到了，奈飞、Hulu越来越有吸引力，亚马逊、苹果也都纷纷进入了视频流媒体行业。音乐行业就更是如此了，前几年都被数字音乐折磨得奄奄一息了，这几年音乐流媒体采用了新的模式，才算是恢复了一些生机。音乐就是电影的前车之鉴。” 乔治·卢卡斯是好莱坞的技术第一人，詹姆斯·卡梅隆都只是他的追随者。 在电影技术的革新层面，他是最大的支持者。 然后，乔治·卢卡斯就郑重其事地点头，“嗯，你为紫微星环球制定的‘电影+科技’的长期发展计划，我非常认同。现在好莱坞有很多导演都还在坚持采用胶片拍摄，我认为他们都是时代的逆流者。” 周不器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既然这样，卢卡斯影业的那些技术沉淀和知识产权，就没必要太封闭了吧？归入集团的技术部，统一调配、统一管理，才会更有利于整个紫微星环球集团的发展，也会是‘电影+科技’长期战略的重要一环。” 乔治·卢卡斯虽然把卢卡斯影业卖掉了，但他的影响力太大。 就像杨志远之于雅虎，马老板之于阿里。 如果不能征求到乔治卢卡斯全部的支持，就很难对卢卡斯影业进行大刀阔斧地改革，也很难释放出过去这些年里卢卡斯影业积累的技术红利。 关于这个问题，双方已经谈过好几次了。 乔治·卢卡斯仰着头，看着紫微星环球跳动的股票，现在已经增长到27.2美元了，较发行价已经上涨了15%。 资本的魅惑力，真是太大了。 难以抗拒。 乔治·卢卡斯深吸了一口气，低声又很严肃地说：“周，你不能毁了卢卡斯影业。说实话，你围绕着电影行业的这些激进策略，我很担心会把卢卡斯影业引入错误的方向里。” 周不器指了指大屏幕上的股票走势，“这还没有说服力？” 乔治·卢卡斯默然颔首。 周不器平淡地说：“好莱坞一定要转型，电影工业也要朝着科技化的方向去发展。紫微星环球就是行业的领导者。乔治，你一直都是好莱坞技术推进的先锋。这一次，你要错过吗？” “啊？” 乔治·卢卡斯微微一愣，有些错愕。 周不器露出了一个微笑，“乔治，我邀请你加入紫微星环球，不仅仅是董事会，我还想让你加入到管理层，担任我们的电影技术顾问，监督并引领我们的电影科技的路线发展。” “正式的头衔呢？” “都行，比如……首席战略官？” “卢卡斯影业呢？” 乔治·卢卡斯已经受够了退休的日子，很是心动。 这可不是钱的问题。 也不是权力。 而是信念、追求和梦想！ 过去几十年里，好莱坞的技术革命，几乎都是由乔治·卢卡斯推动的，包括从胶片拍摄到数字拍摄的转型，也是因为他的《星球大战》前传三部曲而推广开来，引领了整个好莱坞。 现在，紫微星环球的使命就是“电影+科技”，利用新的科技带给好莱坞新的血液、新的生命力！这就是乔治·卢卡斯一辈子都在努力奋斗的事。 这理念真是太契合了！ 他不想错过。 乔治·卢卡斯的表情已经遮掩不住，“卢卡斯影业呢？” “在你的监督下完成改革。” “好！” 第2436章 时间和空间的同步 这个圣诞档，两部影片成为最大的看点，一部是米高梅的王牌系列，最新一部的《007：大破天幕危机》，还有一部则是环球影业重启的经典系列新作《侏罗纪世界》。 两部电影已经成为了票房市场最大的收割者。 就如同风头正盛的刚刚上市的紫微星环球。 年底长假之前，公司市值一度超过了1400亿美元。 此时的周不器，已经去了澳洲，陪家人们过节了。那边是夏天，不用像北半球这边，穿着棉衣都嫌冷。 很快，时间就转入了新的一年。 等结束了元旦假期，他就回到了北半球，奔赴在纽约和伦敦两地之间，去参与去年上市的两家公司紫微星数媒和紫微星环球的年初董事会。 到了1月下旬，周不器终于从硅谷那边得来了一个好消息。 被微软辞退的高管史蒂夫·辛诺夫斯基终于下定了决心，要重拾初心，做出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来！ 刚好，乔治·卢卡斯那边也有动静了。 他将会是紫微星环球执行董事，同时还会以“首席电影科技顾问”的职位参与到公司的日常管理中来。 第一件负责的事，就是要把卢卡斯影业的技术部分拆分出来，并入到集团的技术部中来，统一调配、统一管理。 如果这部分业务从卢卡斯影业这个游离在好莱坞之外的半独立运作的工作室分拆出来，以后紫微星环球对其中一部分核心业务的市场变现，就算是一路畅通。 由乔治·卢卡斯来亲自运作这件事，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紫微星环球既有利益，也有梦想。 真是很难让人拒绝。 周不器就很高兴，正在纽约那边跟孙正义一起会见一些纽约的投资人，转售一部分软银持有的紫微星环球的股票呢。 听说辛诺夫斯基接受了合作“创业”的方案，就非常高兴，赶紧起飞，从纽约赶到了硅谷。 一见面，就重重地握手。 周不器道：“现在的IT行业，是云盘和云文档大行其道。在这种大趋势下，越来越多的工具都一定会开启云端化。” 辛诺夫斯基过去这段时间一直在做这个领域里的市场调查，从而评估这一项目的可行性，对此就很是认同，“设计工具是互联网行业里的重要一环，也不可能躲开这种趋势。” 周不器笑道：“不过，现在的云趋势，更多的是云端分享，这实在是降低了云计算的行业价值。在线协作，才是工具类产品云端化的最大意义。通过云端在线协作类的设计类工具，才会是未来最主流的方向。” 两人乘车。 一起朝着山景城的方向行进。 那里，有紫微云旗下的一个独立运作的子公司，叫做EverZoom，是专门做基于云端的在线多人会议视频的产品。 这也相当于一家创业公司。 从理念上来看，跟周不器找辛诺夫斯基要做的事基本差不多。 去参观一下，给他点感悟。 要让他明白一个道理，就是周大老板即便没有他，也一样能够把这件事给做起来。 辛诺夫斯基沉吟着说：“传统的软件行业，已经发展几十年了。各个方向和不同的产品线间，市场中都已经有了非常成熟的产品，出现了几大软件巨头，都有各自的势力范围。在传统的软件模式中，的确很难跟他们竞争。云端化就是一个新的方向，一个可以打破过去的那种几大巨头分割市场的格局。” 周不器笑道：“弯道超车不太现实，容易翻车。换道超车，才是最可行的办法。” 辛诺夫斯基笑了笑，“很好的比喻。” 周不器问：“关于在线协作的设计工具，你有什么想法？” 辛诺夫斯基知道这不是面试，他不可能会是周不器的员工，这只是一个创业项目，他肯定会以合伙人的身份出现。 所以应对起来就容易多了。 哪怕很多思路还不够成熟，其实这也没关系，他过去的履历就是最好的简历。 辛诺夫斯基道：“我想大概就是两点吧。” “哦？” “第一，就是设计师和设计师间的实时协同，在同一个文件中一起完成各自负责的不同部分。过去的产品设计，都是分步进行或者分组进行。” “要么是错开了时间，要么是错开了空间。” 周不器简单地总结了一句。 辛诺夫斯基笑道：“没错，这是所有传统软件都会面临的共同麻烦，很难在时间和空间上做到统一。这不仅是在时间上降低了工作效率，在空间上也很难做到同步进行，分组或者分类，最后整合的时候就总是会出现种种的不兼容。” 就比如生产螺丝钉和螺丝帽。 如果是在时间上交错开，先生产螺丝钉，再根据螺丝钉生产螺丝帽，这就浪费了效率；如果是同时生产螺丝钉和螺丝帽，就有可能会发生螺丝钉和螺丝帽不匹配的情况，那损失就更大了。 越是复杂的工艺、复杂的流程，这种空间上的同步就非常重要。 云端协同，就可以完美地解决这个问题。 既然在时间上统一，同时进行一个项目；也可以在空间上统一，同时参与一个项目。在生产螺丝帽的时候，时刻盯着螺丝钉的生产，一旦发生分歧，就马上停工，不要在错误的道路越走越远，要赶紧修正。 解决了传统软件解决不了的事，就是云端工具化的最大意义。 辛诺夫斯基接着说：“不仅是设计师和设计师之间的实时协同，设计师也可以与产品团队、开发团队实时协作。比如产品的远程评审，不仅可以在电脑上实时查看设计稿并在线评论，也通过手机 App来能完成。” 周不器笑而不语。 就有一种微软高管没怎么见过世面的错觉。 在线评论、通过手机App来完成，这种概念在紫微云这边都是稀松平常的很有普及性的观点了，好似做云端产品就一定要这么做，要云端、电脑端和移动终端的“三位一体”。 可是在辛诺夫斯基眼里，这似乎成了产品的一大亮点。 亮点是亮点，只是没那么新颖。 辛诺夫斯基却觉得这是很伟大的产品创新，“再比如开发交付，代码标注、切图预设、单位切换、颜色定位等方面，都可以有很好地同步功能，实时更新不用反复上传文件，也可以在团队工作中提供最大的便利。这样就可以最大化地减少沟通成本。能够降本增效的产品，才是企业主们最喜欢的好产品！” 对科技类企业来说，有三大开销最大的成本——决策成本、试错成本和沟通成本。 所谓的沟通成本，就是指沟通产生的成本。一是直接的时间成本，二是沟通不利的或有损失，三是沟通之于企业良性成长的价值，过高的沟通成本就是企业的内耗。 做好了沟通，就是做好了成本管理。 这就是最大的吸引力。 第2437章 千里马 这就是在国内创业跟在海外创业的不同之处了。 在国内，谁是谁都太了解了。 尤其郭鹏飞、孟厚坤、陈东、季子安这些人，都是在大学时期就跟在周不器身边，相互之间都极有默契和信任。 哪怕是不熟悉的人，大家都是同一片土壤中长大的，语言相同，习惯和文化上也都差不多，彼此之间也可以很快地熟悉起来。 所以在国内做公司，就可以很大胆地用人。 哪怕这人是郭鹏飞、陈东这种没什么社会经验的大学生，也可以委以重任，用伯乐的视野去发现他们。 在海外就不同了。 人生地不熟的，周不器就很难去重用一些有想法的小年轻去做一些大项目了。 想当伯乐，首先你得懂马。 这国外的马，周不器可相看不准，他就很难从马群中用敏锐的眼光去把千里马给挑选出来了。国内还能先知先觉，这些老外他真是没几个认识的。 怎么办？ 也简单，不当伯乐了。 直接去市场上买千里马就好了。 就比如这位大名鼎鼎的前微软高管史蒂夫·辛诺夫斯基。 具体的产品设计、技术框架，周不器都不太懂，就只能说一下他对这款基于云计算的在线协作平台的一些概念和思路。 在执行层面要怎么做，周不器就爱莫能助了，就全看辛诺夫斯基的水平了。 要是他做失败了…… 也没关系。 市场中肯定还会有许多类似项目的创业公司，到时候就以紫微星国际的名义去直接兼并购了。最优解达不到，有次优解也行。 总归要把这个赛道给占住。 接下来，就是讨论的重点了。 投资和股份，怎么分配？ 辛诺夫斯基不缺钱，他既然就决定要做这件事了，也一定会个人出资，否则就不叫合作人了，叫职业经理人了。 周不器道：“我觉得2亿美元的启动资金挺好。” “会不会有点多了？” 辛诺夫斯基面色微微一变。 他虽然不差钱，可跟周大老板相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他全部的资产大约有8亿美元，可那都是以股票、债券、房产等形式存在。 想直接凑出1亿美元，这可不容易。 得大手笔地抛售微软的股票才行。 周不器笑着说：“钱多一点，总归不会是坏处。” 辛诺夫斯基咳了咳嗓子，犹豫着说：“创业公司，不需要太多的人，也不需要有太好的办公设施，一旦发现不对，可以及时止损。也许……也许早期投入500万美元就够了，我们可以各出一半。” 周不器不同意，“这太少了。” 要是一般的项目，初期投资，当然是越少越好。 其实就是试错成本。 一旦失败了，也亏不了太多。 可是对一些重点项目来说，初期投资一定是越多越好。早期投资越多，占有的股份就越多，等项目成功了，估值越来越高了，想要获得股份所需要的资金就会急剧增加。 比如，辛诺夫斯基的方案是投资500万美元，双方各占一半，股份平分。 辛诺夫斯基持股投资250万美元，持股50%；周不器投资250万美元，持股50%。 这么点钱肯定不够用，就需要不断地融资才行。 等公司估值达到20亿美元了，稀释10%的股份就可以获得2亿美元。到时候，就是辛诺夫斯基出资250万美元持股45%，周不器投资250万美元持股45%，新投资方出资2亿美元获得10%的股份。 这就不对了。 周不器对这个项目充满了期待。 他又不缺钱。 将来融资的时候，肯定会优先进行投入，以个人名义或者紫微星国际的名义。花2亿美元获得10%的股份，再加上初期的45%，一共55%。 相当于总投入2亿零250万美元，才获得55%的股份。 这就太划不来了。 要是按照周不器的方案，他出资1亿美元，就可以获得50%的股份。而先期总投入2亿美元，这笔钱想花完可不容易，几乎就不需要融资了。 如果真的要融资，可能就是直接IPO上市了。 就不用持续不断地进行融资去稀释股份了。 不过，钱和股份的事情都是小事。 最重要的是人心。 辛诺夫斯基是微软的核心高管，在微软工作了二十多年，身家不菲，他根本就不缺钱。要是只让他出资250万美元……这点钱对他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没了，也就没了。 要是让他出资1亿美元就不同了，辛诺夫斯基又不是什么顶级的大富豪，资产不少，可是现金根本拿不出来。 想筹到1亿美元，他要么就是得卖掉微软的股票，要么就得去贷款。 这就美滋滋了。 压力给到了他，他想不努力都不行，就会全心全意地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创业公司里。这么多钱投进来，他想后悔都不行。 1亿美元对周不器来说不算什么，可这样一笔钱，足以把辛诺夫斯基给捆绑住了。 …… 辛诺夫斯基似乎有些优柔寡断。 也可能是跟周大老板接触的时间太少，对他这种雷厉风行的作风不太习惯，需要慢慢地去消化。 等到了紫微云的子公司EverZoom，他就一下兴奋起来了。 让周不器都有点莫名其妙。 一问他原因，他说这里都是年轻人，跟这样一批年轻人在一起工作，才会更有动力，工作起来才会更有创造力。 然后，辛诺夫斯基就有点“忘乎所以”了，跟几个年轻人聊SaaS的在线协作的产品理念，说起来就很是投机，竟是把周大老板给忘了。 周不器一下就觉得这人有点靠谱。 然后，就跟EverZoom的总裁袁争聊起了产品策略的事，袁争一下就说到了HTML5上，笑着说：“EverZoom应该是公司支持HTML5技术的一款代表性的产品。” 周不器含糊地说：“嗯，HTML5会是未来的大趋势。可是在手机端，产品开发还是要以App为主。” 袁争道：“只要经费足够，当然就可以开发出足够多的版本。可是从产品的差异化上来看，我们一定要在HTML5的方向上深度钻研，不是做到世界第一，也一定要是世界前三。尤其是Zoom这种多人在线视频会议类的产品，包括你和辛诺夫斯基想要做的这个在线协作设计工具，都一定要沿着HTML5的技术思路去做。你说手机端的核心是App，可这一类的产品，主要的应用场景不是手机，而是电脑。” 周不器深以为然，“嗯，的确是这样。” 袁争道：“所以一定要做HTML5。只有基于HTML5技术的产品，才能一套产品同时适配在Windows、macOS、Linux等操作系统上，可以照顾到所有领域的不同群体。尤其是做设计，有的设计师喜欢用苹果，有的设计师喜欢用微软，还有人喜欢用Linux系统。” 周不器笑着说：“Zoom就是这样起步的？” 袁争道：“现在也就算只是走出了第一步，大多数的传统软件，都是本地化服务。新的挑战者想要对他们发起冲击，最好还是要主动差异化，他们是本地化软件、本地化服务，我们就要做云端软件、云端服务。差异化才是最好的竞争力。” 周不器很认同，“你一会儿跟那家伙好好聊聊，说说你的看法。” “他要是不同意呢？”袁争追问了一句。 周不器沉默片刻，缓缓的道：“他要是不同意，那他不是我们要寻找的合作伙伴。” “嗯，懂了。” 袁争是华人，才华横溢。 名气虽然比起辛诺夫斯基差了十万八千里，但周不器知道这是一匹千里马。辛诺夫斯基只是一匹从市场中买来的千里马，这千里马能不能适应自家的马场还不一定呢。 还是从自己家马场里挑选出来的千里马更符合自家马场的气质，能够更适应、生产的更好。 尤其是袁争的这些产品观点和技术路线的选择，完全符合紫微星国际当前的战略规划，绝对是上下一心。 (本章完) 第2438章 物流 紫微星环球上市一个月后，市值终于达到了周不器的预期，第一次超过了1500亿美元。这跟近期《007》和《侏罗纪世界》两部好莱坞大片在市场中的强劲表现有关。 前者全球票房达到了8.6亿美元，全球票房超过10亿美元应该问题不大。后者就更厉害了，上映5周，全球票房甚至已经超过11.6亿美元。 在此之前，好莱坞不是没有过全球票房超过10亿美元的大片，可那都是凤毛麟角，可遇而不可求。 到了紫微星环球这边就不一样了。 似乎抓到了什么高票房电影的制造秘诀，正在以流水线工业化生产的方式，制造出了一大批惊世骇俗的全球票房超过10亿美元的电影。 利益动人心。 在明明白白数据下，紫微星环球想不领导好莱坞都难。 周不器忙活了这一阵，就又回到澳洲了。 打算接上老婆孩子，然后回国。 该过春节了！ 总不能卡着点回去，要去东北把老房子收拾一下，备点年货，把春节气息搞起来。然后再把爷爷和老爸老妈接过来。 这些事情，总不好每年都让长辈去做。 到了澳洲的家里，发现隔壁的刘强栋也在。 周不器家里人丁太多，而且这套房子虽然是豪宅，但面积也不算太大，很难留出整一层来会客。 不太方便接待外人。 就像古代皇帝的宫廷一样，后宫不能有外男出入。 周不器就孤身一人，手里拎着两袋子悉尼这边特产的龙虾和螃蟹，上门做客。 这都是实在哥们。 刘强栋也不跟他见外，见他拎了两袋子海鲜过来，好笑道：“你要是想送礼，就把你家那些珍藏的好酒都给我多送几箱。” 周不器家里的确有许多好酒。 他爷爷和老爸都不喝大酒，但生意场上迎来送往，总还是回避不了酒局。周家从八十年末，就开始不断地购入国内的许多知名白酒，茅台、西凤酒、五粮液、剑南春、古井贡酒、泸州老窖、文君酒、汾酒等等。 大概存了有700多箱。 普遍都有着二三十年的光景了。 不仅如此，那时候东北对野生动物保护得不严，所以就可以弄来很多虎骨、虎鞭、熊胆、鹿茸之类的东西，再加上野山参、枸杞、山药之类，在一个酒厂朋友的帮助下，也泡了好几大坛，没有一万斤也有好几千斤。 周家的酒库里，简直是琳琅满目。 周不器对酒这东西兴趣不大，偶尔会喝一下，但没什么专注的爱好。 刘强栋就不一样了，很喜欢酒，就非常羡慕。 周不器也不小气，笑着说：“行啊，你啥时候回京？等过去了，你去仓库里，看上什么了就拉走。” 刘强栋也不跟他客气，“行，虎鞭酒都给你留着，我用不上，你多补补，剩下的我挑酒。”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我也用不上！” 刘强栋哈哈一笑，想起来了什么，“那个谁……上次你说的那个奶茶，得手了没？” 周不器有些小尴尬，“嗯”了一声。 刘强栋竖起大拇指，道：“我猜就是，咋样？” 周不器就不好意思在这个话题上跟他展开，问道：“对了，首都不是有个茅台会吗，你没参加？参加进去了，每年都能从茅台那边拿几十箱酒。” “没参加。”刘强栋反问了一句，“你参加了？” “我？”周不器摇摇头，“我不用，紫微星这边都在采购。” 他是真不用。 自从他说每年要采购一些茅台酒和五粮液存着，用作日后公司的活动用酒，孟厚坤那边就行动了。从07年开始，每年都会批量地采购茅台和五粮液，现在紫微星的仓库里，少说也囤积两三千箱了。 不过，这两三千箱酒都是基础款，都是普五和飞天茅台。 孟厚坤的关系硬，而且还是紫微星的高管，有公开透明的巨大财力，也倒腾来了几十箱罕见的高档酒，茅30、茅50、茅80，还有五粮液黄金酒、五粮液珍品等等。这些就属于公司特供了，都是孟厚坤自掏腰包采购的。 不过，对周不器这种不长期喝白酒的人来说，喝这些都有点浪费了。 茅80和飞天茅台的区别，还真是喝不太出来。 飞天茅台和茅台王子，也不见得有多大的差距。 见刘强栋这边似乎挺感兴趣，周不器就笑着说：“没事，我那有酒，公司每年都在买，越买越多，有空了就过去看看，需要啥就拿啥。” 刘强栋就等他这句话呢，笑着说：“行啊，这可是你说的！” 然后，两人就简单地谈了些生意上的事。 京东的日子依旧不太好过，资金压力挺大。 好在就是在不断地价格战之下，京东已经一统国内互联网的B2C市场了，成为仅次于淘宝的第二大电商平台。 刘强栋叹了口气，“电商业务其实还好办，现在最难的其实是物流，这个业务真是……要远比我想象中的烧钱。” 周不器问：“有没有考虑过上市？” “啊？”刘强栋微微一怔，“什么时候？” 周不器稍微思考了一下，“最好就在今年。” “今年？”刘强栋有些惊讶，“有点仓促了吧？” 周不器道：“今年就是最好的时间段。要是今年不上，以后两年可能会有很多超级巨头上市，那么高的融资要求，对市场的抽血就会非常严重。紫微星会在今年上市，到了明年……别的不说，阿里和紫微星国际肯定会上市。” 刘强栋半开玩笑地说：“跟你们相比，京东就是个小公司，市场里随便分一点过来就够用了，压力不大。” 周不器道：“那也最好是今年上市。紫微星在8月份上市，京东最好是在10月份就完成上市，到时候借着紫微星的春风，京东也能在资本市场上炒作一把。” “真的要上？” 刘强栋这就不好独断专行了。 虽然在京东的业务上，他可以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可是在资本运作这种事情上，不说私交和人情了，出于道义和理性，也一定要充分地尊重资方的意见。 周不器点了点头，“要上，就在今年。” “靠！”刘强栋就很烦躁，“我这还上学呢！” 周不器好笑道：“上学就上学呗，又不耽误泡校花。我跟纳斯达克那边的关系还不错，京东的上市流程和审批过程，可以很顺利地进行。只要你不玩财务造假。” 刘强栋就很无语地说：“造假什么造假？咱们都是正儿八经的商人。” 周不器道：“嗯，那就这么办，去纳斯达克上，你这边赶紧准备。争取在9月份、10月份就上了。国内的快递业务发展得太快了，你得赶紧上市募资，拿到足够多的钱了，才能跟他们竞争。快递行业的竞争，可能比电商行业还要激烈。” 刘强栋不以为意，冷哼道：“京东做的可不是快递，我们做的是物流，别把京东物流跟那些跑腿的送快递的公司相提并论。” 周不器笑哈哈地说：“对，物流。” 第2439章 云盘 接着，刘强栋就说起了一件他很关注的正事——京东云盘。 这就很尴尬了。 从去年开始，国内爆发出了一波云盘的热潮，许多科技公司都纷纷推出了自家的网络云盘服务，甚至很多中小公司、创业公司也都从事着这个方向。 云盘业务在国内的增长速度，堪称是世界第一！ 这跟国内的大环境有关。 首先，就是国内的互联网技术越来越强，有足够多的技术人才开发出各种各样的网络云盘。像是欧洲的很多发达国家，让他们做都不一定能做出来。 做出来了效果也不一定好。 其次，就是市场需求。 国内对云盘的需求越来越高。 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盗版。 国外不允许盗版，这就大大地削弱了用户对云盘的需求。个人云盘的容量，动则就是几十上百G，对一个普通用户来说，哪用得上这么大的空间？哪有这么多的材料需要存储？ 国内不同，最大的需求就是盗版。 其中最泛滥的就是影视盗版。 比如很多国外的电影或者美剧，因为不符合国内的相关标准，所以都被删减了。很多影迷的要求比较高，都想看原版，就是通过云盘来相互分享。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业务，就是成人类的视频。 这类的内容，在国外都是合法的，所以可以公开传播、随便看。在国内限制很大，很多观众想看也看不到，云盘共享就算是利用云技术突破了一定程度的政策性封锁。包括翻墙梯子的搭建，背后也是云技术。 一部长篇视频可能要占用1g的容量，下载到个人电脑里，也根本就存放不下几部，这就给个人云盘业务提供了最大的发展便利。 盗版影视、盗版音乐、盗版书籍、盗版软件、盗版图片……这可是一个巨大的可以借着技术手段绕开的免费市场。 借着这股春风，国内的云盘业务在迅速地高速发展。 不过，也有缺点。 就是国内的云盘业务基本都还是免费的，这就需要持续烧钱来养活这个业务。就比如微点云盘，在国内有1.2亿用户，是国内仅次于百度网盘的第二大云盘。整个2012年，微点云盘的收入是2200万元，支出是5.2亿元。 国外就不同了。 库里安主导的海外版的EverDrive，拥有4600万用户，其中1800万用户有过付费行为，年收入达到了3.6亿美元，年支出是2.9亿美元……竟然实现了7000万美元的毛利润。 也正因为海外的云盘赚钱能力很强，都纷纷地产生了盈利，才让国内出现了云盘产业的风口。 各家都纷纷进场。 连京东也推出了自家的京东云盘。 不过，京东的技术底子实在是太差了。 把京东云盘做出来了之后，还不如一些中小企业做出来的东西，以至于京东云盘根本就没有在市场中公开，只供内部使用。 刘强栋就很感慨地说：“紫微星应该在技术层面，多帮帮京东。外界都把京东看成一家科技公司，这让我感到羞愧。” 现在其实好多了。 紫微星帮了不少。 前几年，京东就是个披着电商外衣的零售公司，技术跟苏宁易购都差不多……其实不仅是苏宁了，连阿里都一样，淘宝年销售额千亿了，淘宝连个底座框架都没有，也从来没在技术层面有过平台、冗余的考虑。 前世国内的互联网，要感谢百度的平庸化。 大有一鲸落万物生的感觉。 百度上市后，李彦红为了收权，把几位核心创始人都给踢走了，又出现了很多战略性的分歧……这就导致很多精英的技术团队纷纷离职。 这就给国内的互联网行业的技术发展带来了契机。 比如阿里云。 王建博士要马老板从微软挖过去的，让他做阿里云，可他一行代码都没写过。 他提供思路，谁去执行？ 这上百万行极其复杂的代码，都是谁写的？ 很重要的框架就是百度的团队，当时百度在做“金字塔”项目失败了，百度一大批汇聚在“金字塔”项目里的技术精英人才倍感失望，纷纷出走，这些人就成为了阿里云的中流砥柱。 这一世不同了。 不仅有百度，还有紫微星。 其实紫微星早期的技术洼坑，也是靠着百度填平的。前世阿里云是王建博士接收了大批在百度做“金字塔”项目失败的技术精英，这一世则是被周不器从中运作，把这些人都收到了紫微星帐下，成为了紫微星技术发展的基石。 刘强栋为了做京东云盘，从亚马逊云挖来了一个得力大将叫贺刚。 可是做出来的产品还是很垃圾。 原因就是贺刚虽然很优秀，是技术大牛，可总不能让他写所有的代码吧？ 这代码谁写？ 麻烦就来了。 以京东在国内技术圈的名声和地位，根本就吸引不到优秀的技术人才。找一批三流工程师，就只能开发出三流的产品。 周不器对此就很奇怪，“不能吧？紫微星不是在帮京东做技术吗？这还是我做出来的决策呢！执行不到位？” 刘强栋的表情就不太自然，“紫微星工程院的确在帮京东，不过……不过主要的方向是电商网站的平台架构，还有物流体系的数字化搭建。” 周不器问：“尽心尽责？” 刘强栋点了点头，“嗯，京东上下都很感激。京东能够成为国内最大的B2C电商平台，紫微星工程院的技术支持，就是很重要的因素，这为我们省去了很多运营层面的压力。” “那怎么回事？” “这个……嗯……云盘业务上，两家可能有一些竞争。” “怪不得！” 周不器忍俊不禁。 嗯！ 这还真是个理由。 紫微星旗下有微点云盘，这是紫微云旗下重点打造的个人网盘业务。这业务虽然不赚钱，但是可以牢牢地锁定用户，帮助“微点”这个品牌占领用户心智。 随着国家政策的调整，行业的规范化，以及国内付费能力的提高，个人网盘业务在未来仍然会有比较大的成长空间。 京东云盘和微点云盘……这就是竞争对手了！ 紫微星总不能派出技术团队，去帮助竞争对手解决技术难题、帮他们完善产品，然后跟自家来竞争吧？ 周不器一下就想起来了，“哦，对了，怪不得有段时间张一明、贺阳他们跟我说过，让我对你多劝劝呢。说是两家合作了这么多年不容易，别走上分道扬镳的路上去。我估计说的就是这件事。” 刘强栋摇摇头，“不可能，京东从没想过跟紫微星闹僵。电商最大的秘密就是流量，紫微星是京东最大的流量来源。更何况，紫微星对京东的持股比我还多，我怎么可能让京东跟大股东背道而驰？” 周不器“嗯”了一声，“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们对我的提醒，我从来就没在意。别的那些客观理由都无所谓，主要是咱们的交情在这。” “那是。” 刘强栋是个爷们，很讲义气。 这跟马老板那种笑面虎似的风格很不一样，跟马老板在一起的时候你得小心翼翼的，搞不好就被他给卖了。 在老刘面前，不需要有这样的担心。 不过，周不器没想答应他，“可是在京东云盘的这件事上，我支持公司的决定，不应该帮你做京东云盘。” “啊？” 刘强栋皱起眉头。 周不器笑道：“这是帮你啊！你以为这行好干？” 刘强栋道：“美国有一个云盘厂商Dropbox，全球有5000万用户，去年的净利润好像有1.2亿美元，都已经实现盈利了，市场估值甚至都达到了100亿美元。” 周不器对这个就很懂了，不以为意地说：“别被他们给骗了！” “嗯？”刘强栋就很费解，“什么意思？财务造假？不能吧？D轮的融资明明白白地在这摆着呢，真金白银的……投资方被骗了？” 周不器笑道：“华尔街的投资商被硅谷骗，那还不是很正常？论谁最聪明，以前是华尔街，现在是硅谷。” 京东云盘没对外开放，所以大家都没用过。 第2440章 什么是云计算？ 很多高精尖的行业概念，都是来自英文世界，都是英语。 在翻译的过程中，就会出现一些误差。 在一些大公司里，很多人在说话的时候都是中文夹杂着英文，一部分原因是真的在拽词，一部分原因就是有时候用英文可以更准确地描述一个概念。 比如“云计算”这个词。 在英文世界里，在处理超大数据计算的时候，需要用到分布式计算的技术。就是服务器在处理一个超大数据的程序时候，可以分解成无数个小程序。通过多个许许多多的服务器组成的系统进行处理和分析这些小程序，然后汇总起来给出结果。 把这些许许多多的服务器集成起来，做成一个“中央”，形成一个云端，在云端上应用上分布式计算的技术……在英文里就叫做Cloudputing。 翻译过来，就是“云计算”了。 这就出现概念上的分歧了。 英文世界里，“Cloudputing”只是一个技术概念，国内翻译成“云计算”之后，就变成一个行业了，成为了云计算行业。 其实应该是Cloud行业，翻译成中文应该是“云行业”，或者“云服务”行业。 因为“Cloudputing”的这个“云计算”技术，只是这个行业里初期的技术手段，后来逐步又出现了效用计算、负载均衡、并行计算、网络存储、热备份冗杂和虚拟化计算等技术的混合演进。云行业里不仅有云计算，还有许许多多的计算。 所以这就会产生一些分歧。 比如前世在国内云计算的早期，有一场论坛很有趣，百度的李彦红对“云计算”的评价是新瓶装旧酒。 后来就引起了公众的群嘲，说他有眼不识云计算。 这就是理解上的偏差。 当时是行业初期，国内还没有出现真正的云计算行业，“云计算”只是一个技术概念，李彦红作为最前沿的技术专家，当然会第一时间跟进。 他对云计算的理解，就是把由服务器集群执行的分布式计算，放在“中台”、“中心化”、“中央概念”的云上。 这对百度来说，还真不是太新鲜，还真就是新瓶装旧酒。 因为早在谷歌发表了著名的三篇论文之后，百度作为国内技术最好的互联网公司，就已经开始做了。 只不过当时不叫云计算，百度取的名字叫ibase，是一个公司内部通用的技术底座。 其实就是解决高并发问题。 阿里做云计算，是因为淘宝客流量太大了，并发量太高了，不搞云计算，整个阿里的服务器体系就得崩掉。尤其是在大促的时候，经常就是一个网卡烧坏了，技术人员赶紧换上一个新的网卡，可刚一插上，新的网卡也冒烟了。 可是，淘宝的流量哪有百度高？ 当时正是《超级女声》在国内最火的时候，正是《魔兽世界》在国内最热门的时候。百度贴吧就成了最大的舆论阵地，李宇春吧、魔兽世界吧、帝吧、张靓颖吧……当时类似百度贴吧的产品有很多，为什么百度贴吧最火？ 因为在其他平台，根本就扛不住那种几百万上千万人同时使用一个网页所造成的高并发冲击。 粉丝们冲进去，网站就直接崩溃了，甚至可能就把后台的服务器都给烧冒烟了。 只有百度贴吧，顶住了狂热粉丝的冲击。 可即便如此，贴吧仍有着巨大的负载压力，以至于贴吧的管理员经常会把李宇春、张靓颖这些超女歌手在贴吧里几十万回帖的热帖删除。 为了解决这个技术困境，百度就围绕着分布式计算，做起了内部的通用技术底座。而这个技术底座，其实就是一个中心化、中台的概念，所有业务的计算量，都上交由这个中心化的技术底座来执行。 这就是李老板说的“旧酒”。 当时还是2005年。 后来为了进一步地解决高并发的问题，开发国产的大数据处理系统，百度就把公司内部最优秀的一批技术专家们整合成了一个团队，开始了大型技术项目“金字塔”的开发。 可后来项目失败了，最终百度还是放弃了自研，选择了美国的开源项目Hadoop。 再后来，就是紫微星的时代了。 周不器冲上来，趁势接收了“金字塔”项目的核心开发团队，并从微软挖来的王建等人，开启了紫微云轰轰烈烈的时代。 百度只是没有冠上“云计算”的名，其实早就做了类似的事，跟硅谷那边几乎是同时起步。之所以百度后来在云计算产业里落后了，是因为路线的选择没做好。 通常意义上的云计算，指的主要是IaaS服务，是基础设施即服务。 就是指搭建一个服务器集群做成中心化的“云端”，然后把这个云端中的服务器存储空间和算力，租给其他的公司。 前世的阿里云的早期，做的就是这件事。 这是一个B端的业务。 百度的方向则不同。 这个行业太前沿了，国内能有多少家公司愿意付费去云平台上购买服务器和算力？这玩意太超前，普及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 阿里有优势，因为淘宝的背后是几十万的卖家，有着强大的B端资源。 百度就不行了。 百度在B端没什么影响力，百度做个电商，被淘宝打的满地找牙闹了大笑话。 百度最擅长的是C端，是面向个人用户。 而面向个人用户的云服务，当然就是云盘业务了，也就是百度重点推出的百度网盘。就是把云端的存储空间和算力不租给商户了，而是租给个人用户，让用户来花钱购买更大的存储空间。 单从国内目前的行业现状来看，显然云盘业务更符合现实。 这也是各大公司都纷纷在做网络云盘的原因。 当然，从技术难度上来说，云盘也要比IaaS简单得多。 百度之所以在国内后来的云计算行业里边缘化了，主要就是前期方向搞错了，把精力都用来做百度网盘了。 这款产品是做成了，可这玩意想在国内赚钱，还是很遥远的事。 个人云盘是云服务的一种，也要应用到云计算。 而这是周不器不愿意答应刘强栋的根本原因。 他不想让京东以京东云盘为敲门砖，打开京东云的发展之路。 区区一个京东云盘，其实不算什么，帮助京东做起来，也是无所谓的事。可是一旦让京东搞出了自己的京东云，这就很不符合周不器为紫微云量身打造的长远战略了。 平台模式，一定是“自营+第三方”。 紫微云在做电商服务的时候，自营的能力还不够强，至少远远比不上阿里、亚马逊这种拥有着自家强大电商平台的云计算平台。 这就需要找帮手了。 有日本的京淘，有韩国的JTmall，有英国的Farfetch，有加拿大的Shopify，在美国也拉上了易贝……在国内的校内团购，算是重要支柱，可更主要的还是京东。 紫微云想要把旗下的“电商”“零售”“物流”等方面的云服务给做好，就一定离不开京东的鼎力支持。要是京东搞出来了自己的京东云……紫微云怎么办？ 国内的市场，紫微云把相关份额让给京东云，其实也影响不大。 都是自家人。 可是国外就不行了。 在海外市场，紫微云还要跟亚马逊云血拼呢！想要跟亚马逊云血拼，就一定得向对方的核心腹地发起冲击！ 亚马逊云最核心的云服务，就是电商领域。 紫微云要依靠着京东强大起来，补足这块短板，然后在海外跟亚马逊云一较高下呢。这个时候，出于大战略的角度，就得自私一点了，就不能放任京东搞出自己的云计算平台，然后脱离紫微云的控制。 一定得让京东长期寄居在紫微云下，紫微云才能拿到相关的数据、积累相关的经验、改善相关的项目、开发相关的服务，才能弥补紫微云和亚马逊云在电商、物流、零售等领域云服务的差距。 所以，京东云盘一定不能成功！ 不仅不能帮忙，还应该去压制！ 就像张一明、贺阳他们做的那样，要对刘强栋有适当的警告，不能把京东云盘的这个口子打开。 不过在这个时候，话就不好明说了。 周不器总不能告诉他，你丫就应该给我当小弟，别想离开我自立山门当大哥吧？ 就在他犯难，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时候，刘强栋忽然说起了一个美国的云盘服务商Dropbox，说京东云盘是从这款产品身上找到的灵感。 而这也给了周不器处理问题的灵感。 Dropbox啊，这他可太熟悉了！ 现在海外市场的网盘业务里，第一的是谷歌网盘，第二的Dropbox，第三的就是紫微星国际旗下的印象云盘。 印象云盘想要超过谷歌网盘，这几乎不太可能。 谷歌在玩垄断，都把谷歌网盘通过谷歌框架服务绑定到安卓系统里了，是安卓手机的必备App。所以对印象网盘EverDrive来说，更切实际的目标，就是超过Dropbox。 这其实一点也不难。 库里安还不怎么懂C端业务呢，靠着紫微星国际的渠道资源，短短两年时间也就迅速地把EverDrive做到了行业第二。 现在，周不器已经对业务进行了调整，把库里安主管的紫微云旗下的EverNote、EverBook和EverDrive三款C端业务的产品，都交给了唐斌辰来负责。 在C端业务的运作上，唐斌辰显然更擅长，可以做的更好，竞争力也会更强。 刘强栋还不明所以，不知道这电光石火之间，坐在身边的周大老板脑子里已经闪过了无数个念头，只是困惑地问：“Dropbox把华尔街的投资方给骗了？这要怎么理解？” 周不器笑笑，“这就说来话长了。” (本章完) 第2441章 大不了就掀桌子 Dropbox做的是云盘业务，算是硅谷目前最热门的明星公司，就像刘强栋说的，市场估值都达到了100亿美元。 甚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全球的云盘业务热潮，就是由这家公司给带起来的。 还有更震惊的一点。 就是这家互联网创业公司，竟然盈利了！ 京东做了这么多年电商，还一直处于亏损的状态，他们随便做了一个云盘产品，就产生了盈利……刘强栋为此羡慕心动，然后想要跟进也做一款类似的产品，也就不奇怪了。 不过，这一两年就是Dropbox的巅峰了。 等再过些年，个人云盘市场的竞争就会越来越激烈，Dropbox就越来越势危，估值越来越低，几度想上市都失败了。 融资失败，就开始了大规模地裁员，就越来越边缘化了。 周不器的先知先觉没有覆盖到Dropbox，他不知道这款产品未来如何。 他对这款产品的了解，都是基于当前云盘市场的现状。 这就够了！ 不管怎样，一定要唱衰Dropbox。只有唱衰了Dropbox，才能让刘强栋改变思路，放弃京东云盘的计划，从而避免未来他想进一步做云计算平台的念头。 周不器道：“老刘，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刘强栋没好气地说：“那你说啊！” 周不器道：“Dropbox发展得这么好，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进场得比较早。这款产品在2007年就推出了，当时紫微星只是在国内做了微点笔记，一款低容量的记事本产品，谷歌也只是有谷歌文档。” 刘强栋点了点头，“嗯，Dropbox的创业团队眼光好、下手准，第一时间就抢下了这个赛道。” 周不器瞟他一眼，“前几年，Dropbox一直都是全世界最大的云盘产品。可现在呢，他们已经是第二了，已经被谷歌云盘超过了。” 刘强栋笑笑，“不奇怪，那毕竟是谷歌。” 周不器奇怪地看着他，“你就没发现什么问题？” “嗯？” 刘强栋眉梢一挑。 周不器道：“不说国内，就谈海外市场。排名前三的分别是谷歌的谷歌云盘，Dropbox和我们紫微星的印象网盘。你知道印象网盘和Dropbox的差距有多大吗？” 刘强栋道：“不太清楚。” 毕竟不是上市公司。 很多数据都没有公开。 周不器道：“上次融资的时候，Dropbox的用户量大概是5800万。印象网盘的用户量是4800万。可是别忘了，Dropbox已经诞生五年多了，印象网盘才刚刚出现两年。谷歌云盘也是，入场的时间很短，却迅速地把产品规模给做起来了。谷歌云盘超越了Dropbox，印象网盘也迅速拉近了跟Dropbox的差距。” 刘强栋似乎听出了点意味，“你不看好Dropbox？” 周不器冷哼道：“当然不看好！这破公司要是能估值100亿美元，紫微星的估值能1万亿美元了！要么说华尔街的资本家们都被骗了呢，他们根本就不懂互联网，看不清形势。” 刘强栋怔怔失语，说不出话来。 就觉得小周老弟这话说得有点太武断了。 周不器淡然道：“就目前来看，Dropbox的确是一款非常优秀的产品，在市场比较有竞争力。可这有一个大前提，就是他们进场更早，积累了更多的经验，有更长时间的产品运营。可从谷歌云盘和印象云盘的快速发展就能够看出来，Dropbox缺乏最根本性的产品竞争力。虽然入场更早，早早就抢占了赛道，但只要大公司进场，很快就可以把赛道抢回来。” 刘强栋保持沉默。 陷入思考。 周不器接着说：“苹果已经推出了苹果云盘，微软在去年5月份也推出了SkyDrive，亚马逊云也进入了个人云盘市场，还包括甲骨文、IBM这些大公司，也都有类似的产品。以前是市场没有竞争，所以Dropbox能快速崛起。现在各大科技巨头都纷纷布局，Dropbox有什么核心竞争力去竞争？” 刘强栋缓缓的说：“嗯，尤其是微软云盘。谷歌云盘之所以用户量增长得这么快，是因为谷歌云盘跟安卓系统的绑定关系。可现在微软那边……微软似乎对云盘业务还不够重视，并没有把SkyDrive和Windows系统给捆绑在一起。” 说到这里，周不器就笑出来了，“这可你说对了，Windows事业部的总裁叫史蒂夫·辛诺夫斯基，他不同意把很多微软的产品跟新的Windows8操作系统捆绑，得罪了很多高管。恰好这次Win8系统在市场里的表现不够好，他就被微软解雇了。现在微软的Windows事业部总裁换人了，可想而知下一步肯定会有很多微软的新产品，被绑定到Windows系统里。” “微软云盘会列在其中吧？” 刘强栋也渐渐地感受到了Dropbox的危机。 这根本就没法竞争啊！ 像谷歌、微软、苹果这种，都是有着自家的操作系统，都是可以直接玩捆绑的，这让第三方的产品怎么竞争？ 周不器道：“一定会有，微软收购了UC集团，其中就包括UC网盘。收购完成后，微软一定会把SkyDrive和UC网盘进行整合。在个人云盘的大趋势下，一定会是微软重点打造的一款产品。” 刘强栋深吸了一口气，“要是这么看，Dropbox的这轮融资，真的把很多资方机构给坑了。” 周不器道：“Dropbox要真是一家这么优秀的公司，我早就给收购过来了。互联网有一个很重要的属性，就是赢家通吃。在云盘市场里，能有3-5家最后活下来就算不错了。在微软、谷歌、紫微星、亚马逊、甲骨文、Facebook等巨头的挤压下，他们能有多大的生存空间？能活到决赛圈？” 刘强栋就有点动摇了，“那……那紫微星怎么办？” “国内还是国外？” “国内市场应该没有对手，可是在海外市场，紫微星也没有操作系统，很难跟谷歌和微软去竞争吧？” “嗯，很难。”周不器点了点头，“不过总归会有机会，就看产品了。Dropbox能做的事，紫微星也能做；Dropbox不能做的事，紫微星也一样能做。实在不行，就玩价格战呗！国外的云盘产品，之所以能够快速地盈利，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收费很贵，扩容到100g的容量，每年的费用60美元。国内的百度网盘、微点网盘、金山快盘、115网盘这些，只要登录了，就直接免费赠送500g的容量。谷歌和微软真要是把垄断玩得过分了……哼哼！那就掀桌子好了，谁特么也别想赚钱！我直接把国内的策略应用到海外市场去。” 谷歌云盘和微软云盘的确可以靠着操作系统来垄断。 可总归是要赚钱。 费用会很高。 印象网盘要是没有生存空间了，那索性就破罐子破摔，直接放弃盈利，上来就免费赠送500G、1T的存储容量，看那些竞争对手怎么玩。 刘强栋扯了扯嘴角，“太冲动了吧？” “冲动？”周不器摇摇头，“我可一点不冲动，我这是最理性的分析，是商业模式的创新。印象云盘的英文是EverDrive，打造的是‘Ever’这个品牌。要是放弃EverDrive的盈利，去讨好用户、占领用户心智，把‘Ever’这个品牌给根植下去，那就是最大的价值。” 刘强栋好笑道：“就像微点杀毒那样呗？微点杀毒直接免费，把国内的杀毒软件市场给掀翻了，却完成了对微点其他的相关产品的引流和品牌建设。” 周不器道：“对，就是这个意思。这就是大公司的专利，也是国内互联网巨头发明出来的商业模式创新中的产品生态理念。只有大公司才有强大的产品生态和财力支撑这件事。Dropbox根本不行。说实在的，如果我想打败Dropbox，那就像当年微点杀毒打败瑞星杀毒那么简单。” “冷酷啊。” 刘强栋就颇有些感慨。 小周老弟的这个商业运作思路和产品推广思路，效果当然很好。可是这手段着实残酷了点，根本不像他说的那么轻松。 在自己竞争力不强的领域……那就直接掀桌子！ 放弃利润，甚至对市场进行倒贴。 这样一来，就可以把这个市场搅乱，让这个领域里的佼佼者全歇菜……而消费者因为掀桌子的行为，得到了巨大的好处。 以前要花钱买的东西，以后免费就可以使用了。 消费者就会对掀桌子的厂商感恩戴德，留下极好的印象。这时，掀桌子的厂商就会建立起市场威信和影响力，就可以在自己擅长并且有竞争力的领域里更加地有竞争力。 如果真的逼急了，EverDrive真的可能去倒贴消费者，从而把整个云盘市场给掀翻！什么谷歌云盘、微软云盘，都得通通完蛋，靠着操作系统的垄断都不好使。 而这个时候，“Ever”的品牌就名扬天下了，就可以借此机会推广出更多Ever系列的其他产品了，比如EverZoom、EverNote、EverSite等等。 刘强栋不由得暗暗叹息。 靠！ 还真是惹不起！ 看看百度网盘、微点云盘在国内干的事，好像就大有这种逻辑，根本就没想着赚钱，就是想要把市场中的其他诸如新浪网盘、金山快盘、联想网盘、115网盘、坚果云盘、亿方云、云诺、微云网盘等竞争对手通通干死。 京东云盘别说做不出来了，就算做出来了，又凭什么能在市场中竞争？ 第2442章 保持独立发展的个性 周不器看出来了刘强栋在云盘业务上的退缩，暗暗松了口气。 不过，这还不够。 要是京东真的脱离了紫微云自己搞出来了一个京东云，那紫微云在市场中的竞争力就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得彻底打消他这个念头才行。 周不器道：“现在的互联网行业，创业已经越来越难了，大公司有人才有技术有资金有渠道，尤其是有着强大的产品生态。产品间的这种交叉补贴和互惠互利，根本就不是创业公司能比的。云盘看似是一个独立的产品，可只要有心策划，完全可以和很多产品结合起来。” 刘强栋点了点头，“嗯，微软云盘跟Office的结合，就会有很好的应用效果。包括谷歌云盘和谷歌文档的结合。从这一点上来说，Dropbox的确没什么竞争力。” 周不器道：“不仅是Dropbox，是所有行业里独立运营的云盘，都没什么竞争力。就像国内的云盘市场，别看现在轰轰烈烈很热闹，一夜之间跳出来了十几个云盘厂商。可真正能活到最后的，估计也就是百度网盘和微点云盘了。” 刘强栋道：“这个行业的热钱很多。” “那才几个钱？”周不器不以为然，“过去这一年，微点云盘亏了5个亿，百度网盘那边估计也差不多。这种烧钱的玩法，谁能耗得起？那些创业公司和独立运营的产品，靠什么来竞争？别说那些小公司了，就算是金山也不行啊！” “也有技术层面的原因吧？” 刘强栋已经基本给京东云盘判了死刑。 人性就是这样，都是用过去的经验去判断未来。周大老板过去这些年太成功了，在大形势的判断上从来就没错过。 他既然这么说了，那十有八九就是这么回事！ 京东云盘还有什么存在价值？ 周不器道：“技术原因应该也有，这毕竟也属于云计算行业。谁家的云计算平台强大，谁的网盘产品技术就越好。互联网有着赢家通吃的属性，云计算平台又在逐渐地成为互联网的基础设施……就像移动、联通和电信一样。放眼全世界，各个国家的电信巨头基本都只有三家。数量太多了，就会造成极大的基础设施建设的重复性浪费，数量太少就会有垄断嫌疑。市场的选择，就是留下三家。云计算产业也差不多！” 刘强栋沉吟着说：“紫微云，百度云，还有……阿里云？” 周不器笑笑，“从实力上来看，百度肯定没问题，可他们的战略路线似乎走得不太对。反正大体上就是这个意思吧，云计算归根结底也属于互联网行业，一定是互联网企业做得最好。” 刘强栋有一些别的看法。 周不器道：“对，像中兴、华为、联想、浪潮这些跟官方关系密切的公司，虽然不是互联网，可靠着官方的强大订单支持，说不定也能跑出来一两家。这种特例说明不了什么。京东又没有什么国资背景。” “也是。” 刘强栋笑了笑。 周不器接着说：“至少在海外市场，一定是我说的这个逻辑。谁的互联网水平强大，谁的云计算平台就越好。比如亚马逊、谷歌、Facebook这种。至于那些传统的IT巨头，什么IBM、甲骨文、奥多比，包括正在朝着云计算方向转型的惠普、戴尔，都很难在这个产业里有什么大出息。” 微软并不算是传统IT企业。 微软很强大，在互联网业务上一直都是在跟谷歌对着干，落于下风却也毫不示弱，这就给了微软云在未来存在的基础。 很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技术。 云计算技术，其实是互联网技术的一种，互联网公司的互联网技术，当然要那些电信运营商、卖手机做电脑、开发软件生产服务器的厂商要强。 刘强栋叹了口气，“那京东云盘就没戏了呗？” 周不器干脆利落地说：“没啥意思，该放弃就放弃得了。微点云盘不是也为企业用户服务的项目嘛，这就挺好。费用什么的你完全不用担心，保准不会比你自研的费用高。成本多少就收多少，保本就行。不光是微点云盘，而是更大的整个紫微云平台，都没必要从京东身上赚钱。” “不是钱的事。”刘强栋摆了摆手，“做生意嘛，一码是一码，该多少钱就多少钱。” 周不器道：“在这个领域，京东很难产生竞争力，最后还得是紫微星、阿里、企鹅、百度这些有着丰富产品生态的互联网大公司胜出。” 刘强栋很不甘心地说：“阿里是京东最大的竞争对手，他们什么都有，我们什么都没有……” 这才是主要原因。 周不器笑道：“怎么会没有？不是有紫微星？” 刘强栋摇摇头，“我都不好意思跟公司的员工们交代。” 周不器道：“过去这些年，紫微星内有很多人都跟我提意见，说是应该在电商领域有更大的野心，而不仅仅是做一个小众的校内团购。我始终都没答应。因为在我看来，如果仅仅是做国内市场，有一个阿里就够了。旁边还有一个京东，就足以满足电商市场里的所有需求。紫微星如果参与进来，根本就找不到新的地盘，只能是不断地发起恶性的价格战，去从阿里和京东的地盘里争食。” 刘强栋道：“现在的价格战，真是一轮接着一轮。” 周不器道：“亚马逊可以搞得那么大，因为他们有全球市场。阿里可以搞得那么大，因为他们统治了整个国内市场。京东如果也这么做，地盘呢？没地盘啊！靠着价格战去打败当当、苏宁、易迅那些三流电商有可能，想打败阿里是不可能的。” 说了大半天。 归根结底就是一个目的。 老刘啊，你可消停点吧！ 阿里那边是野心勃勃，在轰轰烈烈地搞起了云计算大平台……京东还是稳妥一点吧，做自己多好，干嘛却模仿别人？ 云计算行业可不好搞。 最好别搞！ 背靠着紫微云，不好吗？干嘛非要自主研发？ 周不器接着说：“京东的成功秘诀，就是走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电商之路，跟淘宝是完全不同的策略。他们是靠着C2C起家，京东做的是B2C；他们不做快递，京东自建物流；他们是以第三方为核心建立平台，京东是以自营为主搭建平台。这些许许多多的不同之处，让京东和淘宝出现了极大的差异化，这才让京东在淘宝近乎垄断的市场中走了出来。” 这就是刘强栋的得意之作了，笑着说：“京东一直在走自己的路。” 周不器一拍大腿，“就是嘛，一定要走自己的路！云盘产业是挺热门，可这不是京东的长处，为什么去跟风？阿里在做阿里云，让他们折腾去。电商的核心竞争力在于服务，京东最重要的是把物流给做好。” “行，那就做了。” 刘强栋内心还有些犹豫，不过还是被说服了。不是因为周不器说得天花乱坠，而是因为他的态度。 他强力反对，紫微星就不会给予技术上的支持。 以京东目前的技术实力，想自己做还真是有些困难。 与其出洋相，还不如不做了。 也算卖周不器一个好。 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发生理念性的分歧。 第2443章 版权倒卖 周不器算是完成了公司给他安排的任务，搞定了这件事，又跟老刘约好了回京一起喝酒。第二天，老刘就离开了悉尼，回国处理公司事务去了。 再有十来天就春节了，也得提前准备。 周不器则是跟老婆孩子在一起，享受夏日里的阳光沐浴。 沙滩上，可以看到很多本地的少男少女，看样子也就是十三四岁的样子，都是情侣的样子卿卿我我，一个比一个早熟。 这一天，又有一个客人来拜访周不器了。 能直接上门找到澳大利亚来的，一看就不是一般的关系。不是别人，正是徐百卉，她是过来看房子的，打算在这边买一套豪宅给父母。 国内的冬天还是太冷了，冬天南下来澳洲过几个月，就是很多北方有权有势的家庭的首要选择。 这就不是外人了。 徐百卉可以直接来到周不器的家里，甚至可以住在里面。就像古代的皇帝后宫，外男不能入内，女人却没有阻拦。 等到了晚上，周不器就一点不清净了。 通常情况下，每晚10点到12点这个期间，周不器都会在书房里工作，家里人也不会过来打扰。覆盖全球的产业，每天有太多的事情会汇总到他这里了。 很多事情不需要他做决策，但他要知情，知道这家公司最近正在做什么、发展的基本情况。主要就是通过邮件和微书文档来了解。 徐百卉才不管这么多，光着脚丫就上楼来敲书房的门。 周不器抬头看了她，就很是无奈，“你穿的这是啥？” 徐百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低胸睡裙，如羊脂般白皙的肌肤露出了一大片，笑嘻嘻地说：“真空的，便宜你了。” “鞋呢？不穿鞋？” “这都是地毯，干嘛要穿鞋？我刚洗过澡，这样光着脚更舒服。要不是你不让，我都想什么也不穿。” “对了，你不是说要买房吗？有目标了吗？” 周不器就赶紧转移了话题。 徐百卉很随意地说：“还行吧，看了几个，到时候让我妈过来看看，她喜欢哪个就挑哪个。离这都不远，开车用不了半个小时。” 周不器问：“去年婕妤传媒的财报怎么样啊？” 徐百卉去到了沙发上坐下，睡裙很短，她也不遮掩，白色底裤露出来了走光了也无所谓，“还行吧，比预期增长多了2%。主要还是你的功劳。” “我？” “嗯呢，你知道去年婕妤传媒增长最快的板块是哪个吗？” “版权交易？” “呃……”徐百卉白了他一眼，哼道，“你都看过材料了，还问什么？明知故问？” 孙莞然那边已经对行政办公室的小秘书们做了切割，分成了两部分。 一部分留守在紫微星，分别是关南晴、古赞丽、严琪琪、韩雅兰、卓文思和章泽甜，另一部分则是去了婕妤传媒分别是麦飞雪、姚瑶、赵李牧歌、梁乐欣和李舒若。 为此，婕妤传媒这边还专门增设了一个总务办公室，办公室总监由宁露担任。 这样一来，就是两个办公室了。 按照孙莞然的话说，就是可以招聘来更多的漂亮妹子了。尤其是婕妤传媒那边，“总务办公室”的头衔很大，招聘30个、50个员工都不在话下。 虽说分成了两个办公室，但那都是名义上的。 婕妤传媒的总部大楼就在紫微星的总部园区里，两栋大楼距离很近，步行也就几分钟。所以大家平时也都是在一起，跟过去没什么两样。 在工作上的意义也比较明显。 因为这个总务办公室的出现，周不器可以通过这个办公室知悉很多婕妤传媒内部的第一手材料了。 就不用屁大点的事都要经由徐百卉传递了。 周不器好笑道：“这还用看吗？流媒体行业发展得这么迅猛，这本来就是大势所趋，当初我让你积极地采购各种影视流媒体版权，就是为了今天。” 徐百卉笑盈盈地说：“周老大，你怎么就这么厉害呢？嗯，有别的女人这样夸过你吗？” 周不器哼道：“当然有，跟我认识的女人，谁不这样夸我？” 徐百卉眨眨眼，不太相信，“我说的是工作上的厉害，她们说的是床上的厉害吧？你可别混为一谈了。” “就你在混为一谈！”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有事说事，我家媳妇可都在呢，别想勾引我。” “谁稀罕呢！”徐百卉翻了个大白眼，“有件事，你得帮我。” “什么事？” “国内现在加强了对影视版权的管理，很多正规的影视平台上，都限制了盗版内容。真让你给说对了，版权生意的春天真来了。” “那是一定的。”周不器对这门生意一直在关注，“好莱坞这边也越来越重视了，都成立了各自的版权管理公司，主要针对的就是互联网的流媒体版权。紫微星环球和奈飞，已经把这个市场给带动起来了。” 徐百卉道：“是呀，国内就有很多人就看清楚了形势，也都冲进来了，都开始跟我竞争，去抢版权了。” “咦？”周不器就有些奇怪，“过去这几年，不是一直让你在大手笔地采购吗？不仅是国内的影视作品，还有港澳台，包括韩日和东南亚。” 徐百卉道：“一直在买啊，尤其是婕妤传媒上市以后，总共都花掉12亿了。尤其那些老港片，基本上你能说得上名字的，版权都在我手里。” 周不器笑笑，“挺好。” 徐百卉道：“可是很多人都参与进来了，还有就是好莱坞的电影、电视剧，那些版权可不在我手里。” “紫微星环球没给你授权？” “给了呀，可好莱坞又不仅仅是紫微星环球一家。” “干啥？”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 徐百卉道：“版权生意是咱们最先发现的，也是我第一个做的，现在很多人都参与进来了……有好几个都是从美国留学回来的小年轻，仗着家里有钱，也玩起了版权倒卖的工作。” 周不器就有些惊讶，“版权倒卖？” 徐百卉道：“嗯，那些小年轻都虎了吧唧的。我跟好莱坞公司做生意，都是佣金制的。比如迪士尼的《爱丽丝梦游仙境》，我要是把这部电影在国内的流媒体版权每年的销售费用是100万，我抽佣20万，剩下的80万都给迪士尼。那些小年轻都可猛了，上来就是买断，经常就是5年打包价1000万、2000万的。” 好莱坞很重视版权，所以很难去永久性地对影视版权进行买断，最多就是一次性买下3年、5年的流媒体权益。 要是能永久性买断，这当然是最划算的。 过去这些年，婕妤传媒和紫微星环球在周不器的规划下，满世界的版权采购，基本都是这种永久性的买断制。 买不了全版权，就永久性买断流媒体版权。 可以说是大获成功。 周不器有点头疼，“就竞争呗，你出招别人也出招，这点小事你还做不好？” 徐百卉噘噘嘴，“我知道是小事，可就是……你要给我一句话。” “什么话？” “流媒体行业接下来会怎么样？你要是觉得可行，我就跟他们拼了！论财力，他们那些小公司，还能比得过婕妤传媒？尤其是每年新出的那些电影、电视剧，竞争得都可激烈了。不仅有版权运营商在抢，那些流媒体公司也都下场来抢了。不花点大价钱，根本抢不过来。” “干就完事了！” “好，这是你说的！”得到了周老大的首肯，徐百卉就不在乎了，掐着小腰，轻哼道：“到时候要是策略失误，导致婕妤传媒的股价大跌，你可别怪我。” 周不器好笑道：“怪你干啥？你是婕妤传媒的大老板，谁敢怪你？” 徐百卉撇撇嘴，“你一句话，不就把我给撸了？” “怎么可能？”周不器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不就是一个电影公司嘛，这才几个钱？就算你把婕妤传媒搞破产了，我也无所谓，不差这仨瓜俩枣。” “就你有钱！真骚包！” 徐百卉差点气死。 说是这么说，心下还是暖流洋溢。 第2444章 免费才是人性 徐百卉扭着纤细的小腰，挥了挥素白的小手，离开了书房。 周不器就有点莫名其妙。 不知道她是啥意思。 婕妤传媒的确是“十校创业联盟”做起来的公司，理论上来说，最大的话语权就在周不器这里，这也是大家的共识。 可在周不器看来，这就是徐百卉的公司，他从来不对婕妤传媒的业务指手画脚，徐百卉有困难的时候，就伸手帮忙，却不会干涉她的任何决定。 周不器又没想搞财阀，去靠着商业版图争夺政治权利。 婕妤传媒不算是他的核心资产。 他在这家公司里没有任何职务，连董事都不是。 真正由周不器担任董事长的有五家公司，分别是已经上市的畅游、紫微星环球和紫微星数媒，以及筹备上市的紫微星和紫微星国际。 这五大公司的业务已经够他焦头烂额了。 他没那么大的控制欲。 婕妤传媒、太尊地产、缘味集团、爱斯达、京淘、潮玩公社、奈飞……反正各有各的命，这些都不算是周不器直辖的公司，更多的是散养的态度。 这边徐百卉走了，周不器就开了一个线上的畅游的高管会。 主要议题是去年收购的子公司take-two的战略方向。 take-two是一家主要做3A大型电脑游戏的公司。 可是畅游的核心战略是做手机游戏。 这多少出现了一些分歧。 所以这次的会议讨论，主要就是围绕着take-two展开，要不要把take-two的那些电脑游戏，也都推出手游版…… 这是毫无疑问的！ 当初周不器会那么看好take-two，并强力地推动这笔兼并交易，也是看上了take-two旗下的许多优质的游戏IP。 不过，在这个会议上，他没有同意这个思路。 畅游目前的核心战略是做手机端的游戏，趁着这个智能手机初期的市场，开发出足够多的优秀手游，占领用户心智。 可是，畅游的资源有限。 应该在眼下这个市场中竞争偏弱、抢地盘更容易的时间段里，把更多的精力用来推广那些“新游戏”。 让这些“新游戏”获得成功。 至于take-two旗下的那些王牌游戏……其实一点也不着急，地盘都预定好了。 比如2K系列旗下的NBA游戏。 这是篮球游戏里的王冠！ 市场中的篮球手游很多，其实一点都不着急。谁愿意做，就让他们做好了，畅游根本不用着急做，暂且先把篮球手游的地盘让给他们。 等以后畅游有空了，其他地盘抢得差不多了，觉得是时候把篮球手游的地盘给收回来了，就把手游版的NBA2K推出去就行了。 靠着“2K”的品牌和这么多年建立起来的用户心智，可以很容易地后发制人。 现在嘛，畅游要把更多的心思更多的资源放在那些没什么底气的领域里，去争抢那些充满不确定性的地盘。 大老板发话了，大家也就一致同意。 take-two暂时的战略路线不改。 还会继续以电脑游戏为主。 会后，畅游的海外CEO唐·马特里克又专门跟周不器进行了视频通话，说了一些更大的战略方向。 马特里克道：“我认为时机已经比较成熟了，我们应该逐步取消付费手游的策略了，全面地向免费化游戏推进。” “理由呢？” 周不器在电脑摄像头前，正襟危坐。 旁边，薛姨妈端着一个点心果盘来了，轻轻地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然后用口型跟他说：“早点休息。” 周不器只能点了点头。 想简单地亲热一下都不行，只能是避开摄像头，伸手在桌边拍了拍她的腰，也示意她回去早点睡。 另一边，马特里克说道：“过去这几年，手游很多都是付费版，包括我们的《愤怒的小鸟》《会说话的猫》《植物大战僵尸》等等，都有付费版。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增加收入、减少开支。” 周不器“嗯”了一声。 马特里克接着说：“付费游戏，就意味着玩家数量不会那么多。玩家数量少了，服务器的压力就会小，游戏公司在基础设施的投入里就会少。很多手游公司都是创业小公司，这种模式可以让他们以最小的成本来运营游戏。而付费下载的模式，也可以有最直观的盈利。” 周不器笑着说：“可实际上，免费游戏比付费游戏更赚钱。” 马特里克道：“没错，我们这里已经有许多数据上的论证了，比如《愤怒的小鸟》。过去这一年里，付费版的《愤怒的小鸟》，全球共完成了2.8亿次下载，我们为此获得了2亿美元的收入；免费版的《愤怒的小鸟》，却为我们带来了超过4.3亿美元的收入。” 周不器道：“道具销售呗？” 马特里克道：“不仅是道具销售，还有内置的软硬广告，比如可口可乐、奔驰、杰克·琼斯、耐克等一些可以内置到游戏内容里的商标，甚至曼联都给了一笔200万美元的赞助费，广告收入就达到了8000万美元。” 因为是免费游戏，所以玩家数量极多。 很多玩家不会花钱买道具，那要怎么从他们身上赚钱？ 广告就是最好的答案。 玩家数量越多，广告费就越多。 《愤怒的小鸟》已经成为了畅游旗下的一款神级游戏，是去年全球收入最多的一款手游。相关的衍生电影已经立项了，由梦工厂动画来负责，杰弗瑞·卡森伯格亲自操刀，初步计划是制作一个三部曲的动画系列电影。 今年就会开机拍摄第一部动画大电影，估计明年就可以上映。 马特里克道：“不仅如此，免费版的平均在线时长，也要比付费版更长。” 周不器没怎么玩过这游戏，但基本能猜到一些设计上的策略，问道：“激励机制？” 马特里克道：“对，就是激励。付费版里，不需要花钱买道具；免费版里，玩家需要花钱买道具，或者是做一些在线任务来兑换道具。花钱买道具，可以带来消费的快乐……嗯，这是花钱带来的优越感。不花钱买道具，也可以很积极地去做一些在线任务，还可以进一步地提高游戏的吸引力。” 这跟周不器的猜测差不多，“免费版的游戏才更符合人性。” 马特里克道：“没错！不想花钱的，就不花钱；想花钱的，可以通过买道具来在游戏中获得优越感。这种策略满足了所有玩家的需求。相比之下，付费版就太单调了，只是为了玩游戏而游戏，这是纯粹的干净的游戏模式。做最纯粹的好游戏，这应该是电脑端3A游戏的理念，似乎不适合手游。” 这种理念性的分析，周不器就不好多讲了，他就是个外行，“所以畅游接下来要改变手游的市场策略？” 马特里克道：“对，应该全面地推进免费化，要逐步地放弃、退出付费游戏的市场。免费+道具+内置软性广告的模式，才是最适合手游的发展策略。” (本章完) 第2445章 没有的事！ 1月末了，周不器携家带口，北上回国。 人太多，一趟飞不完。 就分成了三波。 其实周家有好几架私人飞机，三架飞机一起飞，一趟也就够了。不过这毕竟是国内，一次降落三架私人飞机，实在太扎眼了。 第一波的飞机，周不器和温知夏、石婧琳、宁雅娴、宁雅梦等人一起，先去了魔都。把这边的事简单处理，然后去首都汇合，再一起去东北老家准备过春节。 “温老师，晚上去琳琳她家吃饭，你去不？” 到了魔都的家里，周不器悄悄地拉上了温知夏。 “我去干什么？” 温知夏就觉得这个提议很吃惊。 周不器低声道：“她生了儿子后，她娘家人都可仗义了，那次打电话我还听见了呢，她妈说什么要好好培养，将来接班什么的，就好像生了个太子似的。” 温知夏就有些来气，“那你找我干什么？找宝珊和雅梦去，她俩生的是儿子。我生的是闺女，我可没那么大本事。” “闺女怎么了？”周不器就很不乐意，“你怎么重男轻女呢？有太子就不能有太女啊？闺女儿子都一样，咱家才不兴那一套呢。我就喜欢念念，咱们的大女儿，不得好好疼？” 温知夏瞟他一眼，“你让我去干嘛？” 周不器道：“宣示主权啊！让石婧琳她娘家人……主要是她妈，得有点数，一天天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咱家里相处得这么好，其乐融融的，有时候这种和睦的气氛就是从外面被打破的。” “让我去争？”温知夏没兴趣，“我可不会，我跟她家人又不熟。你带雅梦去吧，她生了儿子不说，还是石婧美的合作伙伴一起创办了潮玩公社，她去最合适。” 周不器其实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直接就带上了雅梦去石婧琳娘家赴宴，可能会引来温老师的负面情绪，在她这走一道流程，就可以避免这种风险，让她心里舒服一些。 为了维护一个大家庭的稳定，就一定要在细节上多用心。 唉！ 做男人不易啊！ 这还不够。 晚上，周不器从石婧琳的娘家回来，就拉上了宁雅梦，一起去了温知夏的卧室里，好好地慰藉了一番。 既可以促进她俩的姐妹情深，也可以表达出周不器对生儿生女都一样的一视同仁。 第二天早晨，周不器就出发了，离开魔都去了杭城，约见马老板。 阿里退市后，动作真是一波接着一波。 前几天，阿里刚刚完成了对虾米网的收购，要朝着音乐流媒体的行业进军了。曾经有一段时间，虾米音乐是国内最受欢迎的音乐平台，不仅可以听歌，还有着一定的社交属性。 可现在不行了。 这个行业已经是QQ音乐和微点音乐的天下了。 周不器对这个市场一点都不在意。 音乐流媒体也好，视频流媒体也好，归根结底依靠的是版权。 婕妤传媒那边都谋划好几年了，在国内还没有重视音乐版权的时候，就大批量地采购。不仅是大陆音乐市场，港澳台那边也在高价大批量地收购。 基本上所有本土化音乐公司手里的版权，都被一网打尽了。 剩下一部分版权，都是掌握在华纳唱片、索尼唱片、环球唱片这样的国际音乐巨头里，他们更重视版权，除非开出一个天价，否则很难达成交易。 不过，周不器这次见马老板，不是谈音乐的事。 马老板一如既往地热情，语气中却夹枪带棒的，“呦！现在了不起了啊？！” 周不器就有点莫名其妙，“怎么了？” “这上市公司，一个接一个！”马老板就如数家珍，掰着手指头说，“畅游，市值460亿美元；紫微星数媒，市值185亿英镑；紫微星环球，市值更是高达1500亿美元。你手里这几家上市公司，一家比一家耀眼啊？！” 周不器笑哈哈，“这不都很正常嘛。” 这才哪到哪？ 这几家只是周不器“自营”的，由他担任董事长的公司，还有一堆没算上呢。 比如市值1120亿港币的婕妤传媒，市值620亿港币的太尊地产，市值225亿港币的缘味集团；又比如市值470亿美元的奈飞，市值270亿美元的特斯拉，市值1280亿美元的Facebook，市值200亿美元的京淘等等。 还有没上市的京东、爱斯达、八吉星、Kakao、熊猫移动、JTmall、潮玩公社、曼联、旧金山巨人队、饭团网、PayPal等等。 在这些公司里，他都有着巨大的权益。 每次周不器自己列举的时候，都有一种惊世骇俗的感觉，可不能对外乱说。 马老板就不太知情了，问道：“紫微星今年上市？” “嗯。” “纳斯达克还是纽交所？” “纳斯达克。” “市值至少也得1000亿美元吧？” “只多不少。” 周不器没跟他含糊，这都是基本事实。 等春节以后，紫微星的招股书就要向全世界公示了。 马老板感叹着说：“这下可真是世界首富了，真正地坐实了，不是去年的那种估值了，是实实在在的股票了。” 周不器好笑道：“首富不首富的，又有什么区别？谁还在乎这虚名？” 马老板问：“生活上没区别？” 周不器坦言道：“没什么区别。” “每天吃的都是特供吧？” 马老板就像个好奇宝宝。 周不器犹豫了一下，挠了挠头，“就算是吧，比尔·盖茨的农场里有不少产出，每天都有定量供应。我在澳洲那边也有一大片农场……这玩意差别都不大，去外面吃饭，再高档的酒店，不也是大众饮食嘛，差别不大。” 然后，就看了他一眼，“你需要吗？你要的话，我给你准备一份？把国外的往国内空运，这有点麻烦。不过我在东北那边有亲戚，在长白山脚下经营着一片农场，水稻、果蔬、鸡鸭鱼、猪牛羊什么的都有，你需要的话每天都可以给你送。” 马老板就摆了摆手，给拒绝了，“算了，我就是个穷命，还是跟我们的老百姓一起患难与共吧。这都有人骂我是资本家呢，要是再享受起特供食品，我自己都心里有愧。”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爱要不要！” 马老板避开了这茬，笑着问：“怎么？这是真的打定主意了，要全力推广国内的戏曲艺术发展？” “你以为我是开玩笑？” 周不器哼了一声。 马老板道：“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想从戏曲队伍里挑选一批能跳会唱的女孩子，以支持国内的戏曲发展的名义，成立一个美女如云的民间艺术团呢……” 周不器脸一黑，“你说啥呢？！没有的事！” 第2446章 市场化运作 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市场需求决定了供应。 国内外都一样。 比如谁要是有一个模特公司、电影公司，那在应酬社交里就会无往不利，就会有很大的优势。比如前段时间在纽约，IMG集团的大老板就带了一个大模特芭芭拉去跟周大老板谈合作，就会有着事半功倍的效果。 不过，商业市场里，主要还是以利益为主。 赚钱才是合作的第一前提。 这种事情就只是锦上添花，不可能做到喧宾夺主。 如果是权力跟资本的勾兑，那就不一样了。资本是为了赚钱，只要有钱赚就心满意足了。权力可不会以赚钱为唯一目的，类似的事情就会很有奇效了。 比如有的公司接了一个修路的项目，路修好了，却迟迟拿不到钱。就需要想办法了，邪性的办法就是去夜店找几个姑娘，冒充大学生、空姐、模特、演员什么的，一起去陪着从饭店到夜店最后到酒店。 一通操作下来，账款就收回来了。 这都是小公司。 要是大公司，这种策略就有点太低端了，就可以有自家的长期合作的公关工作室，工作室里签下一批漂亮的女孩子。 甚至更高端的，就是成立自家的歌舞团、艺术团。 周不器在国内就见识过很多次。 对国内海量的艺术院校毕业却找不到工作的女孩子来说，这也算是一个出路。 不过看表演可以，一起去KTV唱歌也有过。 更多的邀请，他就没参与过了。 听马老板这么一说，周不器才算是明白过来，为什么过去这一年他积极地推进这个支持国内传统戏剧长期发展和国际化推广的项目效果始终不太好呢。 这是被误会了啊！ 估计不仅是老马，其他他邀请来的那几个合伙人，老张、老李、老王、老俞等人，估计也都是心里嘀咕。 生怕这位小周同志走上了歪门邪道，把他们给带歪了。 周不器气道：“支持戏曲行业的发展，就是支持戏曲行业，没有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就像白先勇支持《青春版牡丹亭》一样，是历史留下来的责任。我要是真想搞什么歌舞团之类的乌七八糟的东西，至于这么大张旗鼓吗？借着婕妤传媒的关系，什么样的艺术团做不起来？那不是更名正言顺？” 马老板笑哈哈地说：“怎么还急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只要做事，就注定了毁誉缠身，什么也不做，反而落个清净。” 马老板问：“那你还做不做？” “当然要做！”周不器在这一点上毫不犹豫，“白先勇那边都没钱了，才好不容易推出来了一个青春牡丹亭。有钱人不去支持，光靠着他们文人毁家纾难，能有多少效果？” “我去！”马老板就有些无语，“几个月不见，越来越能拽词了。”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少废话，你参不参与？” 马老板道：“只要你不是想搞什么歌舞团，真是想支持传统戏剧的弘扬和发展，那有什么理由不参与？你那边都安排好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基本有了一个计划，戏剧行业主要还是以各地方的戏剧院为主，这都是事业单位。把戏剧演员强挖出来，不是什么太好的方案。最好还是以合作的方式来进行，演员的工作单位还是挂在他们那边。” “怎么做？” “咱们这边做一个民间的戏剧社，跟一些国内的戏剧院合作，我们出经费排练一些受年轻人喜爱的戏曲节目，初期主要是面向昆曲、越剧和豫剧三大剧种。” “一定得市场化运作。” 马老板也算是京剧世家，对戏剧传承方面颇有见地。 周不器道：“嗯，一定得市场化。不管是昆曲，还是越剧，都是当年的流行歌曲。可传承到现在，都失去了应变的活力。《青春版牡丹亭》就是最好的例子，年轻人们不是不喜欢戏剧，只是很多老艺术家们没找到让年轻人喜欢的方式。” 马老板道：“德云社就挺好，应该跟他们学习。” 周不器笑着说：“这还用你说？开心麻花的线下的剧场演出，也不比德云社差，那就是婕妤传媒旗下的话剧社。年轻人不是不喜欢看话剧，是不喜欢看那些僵化死板的老派话剧。话剧也好、相声也好，包括昆剧、越剧、京剧……” 马老板赶紧打断，“京剧你可别动！” 周不器一挥手，“不动京剧，暂时就先跟昆曲、越剧和豫剧合作，主要都是南方戏种，可以更开放、更包容。不过，这跟开心麻花、德云社不太一样，想赚钱是不太可能了。天价票不可取，基本就是演一场亏一场，主要以文化传播为主了。” 马老板不以为意地说：“百老汇那边，也有很多剧不赚钱呢。国内的剧场表演产业并没发展起来，德云社、开心麻花……包括人艺话剧，都是另类。不过现在好多了，从新一代的年轻人身上看到了这种希望。你努力一下，说不定真能打造出国内的百老汇。” “你可拉倒吧！” 周不器才不听他忽悠。 这是不可能的。 百老汇能够成功，不是因为美国的文化多么丰富多彩，有着多好的戏剧底蕴，而是因为百老汇吸收了全世界的优秀剧团，表演着来自全世界的经典戏剧。 国内这是不可能的。 歌星开个演唱会，都要把演唱曲目的歌单进行上报、审批，如果某一首歌的词作者是有争议的人，那这首歌就不会被允许演唱。 很多国外的戏剧题材都有着强烈的讽刺色彩，就不可能在国内过审。 马老板问：“什么时候开始？” 周不器道：“春节以后吧，到时候咱们几个人坐下来聊聊，钱可以我来出，可推动传统戏剧发展的事，还得咱们这些人一起努力。尤其是把互联网的传播工具给用好。现在国内流行的都是韩国的那些男团女团的，乌烟瘴气的，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的，简直是荼毒年轻一代的心灵。” 马老板笑道：“也不能这么说，韩国的那一套……还真挺厉害的，我看过一次那个什么女团的表演，是真的好看，也不怪年轻人喜欢。” 周不器就很是鄙视。 不过转念想到了徐珠贤和郑秀晶，鄙视的话到了嘴边，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算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 周不器就说了下一个话题，开始了正事，“怎么回事？我听说淘宝把微信给屏蔽了？” 马老板没含糊，“有这事。” 周不器微微皱眉，“不像话吧？” 马老板道：“那你让我怎么办？淘宝店铺上挂个微信二维码，然后买卖双方都去微信上谈了，直接用微信支付就交易了。这不是把淘宝给绕开了？支付宝还怎么办？” 周不器摇摇头，“我不信没有别的解决方案。微信支付对淘宝交易来说又没有第三方担保，哪有用支付宝安全？这不是什么理由。” 在这件事上，马老板就不会退缩了，“支付宝不可能把移动支付这个赛道让出去。” 周不器笑着说：“支付业务不赚钱，可是支付业务可以带来移动端的流量。有了流量，就可以推出更多的金融产品了。” “嗯？” 马老板心头一跳。 恍惚间以为阿里内部出现了什么奸细呢。 支付宝的确内部秘密策划着一款划时代的产品，叫做“余额宝”。想要把这款产品做好，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足够的流量。 新产品预计在6月份推出。 现在正处于高度保密的状态之中，不会被这小子知道了吧？ 第2447章 控制权在我 周不器大手一摆，笑着说：“老马，格局别那么小，咱哥们之间的，急头白脸的多没意思？” 马老板气道：“想干啥你就说！” 周不器道：“淘宝屏蔽了紫微星的微信，本身跟淘宝的业务无关，最主要的其实是抵制微信支付，防止支付宝的竞争对手做大，对不对？” “不对。” “嗯？” “阿里也有意朝着社交行业发展。” “真假的？” 周不器微微皱眉。 马老板道：“阿里推出了一款移动社交产品，叫来往，你不知道？” “哦，来往啊……”周不器就很是无奈，“又有什么用呢？时机都错过了，企鹅公司背靠着QQ，推出来的Q信不也失败了么。国内有一款微信就足够了，后来的模仿者没有存在的意义。” 马老板不服气，“总要试试。” 周不器道：“就算你要做来往，那也没必要屏蔽微信吧？这也太小家子气了！” “是么？”马老板冷笑了两声，“微信、朋友网、校内网、微博、今日头条……这些紫微星的大平台，好像都封锁了来往的推广链接。” “呃……”周不器这就不好多说什么了，“哎呀，算了，不说这个了！” 马老板好笑道：“咱俩谁格局小？” “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事，都是他们的决定，我又不参与业务。”周不器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跟老马也不用太客气，“我不是跟你讨论社交产品的，讨论这玩意没意义，你做的来往就是瞎胡闹。我建议你赶紧停掉，还能少亏损点。” 马老板对他这种打击的言辞置若罔闻，没好气地说：“到底什么事？” 周不器道：“易贝的动作，你知道不？” “易贝？” 马老板都不怎么关注这家公司了。 这虽然也是电商巨头，但在海外市场被亚马逊打趴下了，国内市场更是被阿里打得退场了。跟阿里比起来，易贝已经边缘化了。 周不器道：“易贝要把paypal拆分，你知道吧？” “哦，知道。” 马老板对这个消息就很重视了，因为支付宝是他现在最关注的产品，而paypal的产品设计和每一项创新，都是支付宝学习的对象。 周不器道：“这个案子是我推动的，你知道吧？” 马老板点了点头，“嗯，新闻上都说了，是你和卡尔·伊坎一起运作的，说服了易贝的董事会……好像易贝还跟紫微云建立了战略合作关系。” 周不器笑道：“对，那是附加条件。我说的是paypal。易贝的前总裁斯科特·汤普森，现在是雅虎的Ceo。” “嗯。” 马老板对此就太了解了。 当初他也一度有过收购雅虎的打算，汤普森就是在他的关注下被雅虎挖过去的。 周不器接着说：“卡尔·伊坎对paypal的控制权没兴趣。” “嗯？”马老板马上就意识到了什么，“你什么意思？” 周不器道：“易贝分拆paypal的方式是全分拆，所有易贝的股东按比例分配到paypal的股票。一旦分拆完成，易贝的控股局面就会打破，紫微星国际就会成为paypal的第一大股东。” “所以……”马老板就惊吸了一口凉气，“所以paypal的控制权，将会在你手里？” paypal从易贝分拆出来，这就是独立了。 卡尔·伊坎和周不器作为推动者，就相当于“开国元勋”，paypal的大权理所当然地会在他俩的手里。 除非他俩把paypal搞砸了，股价长期萎靡，股东大会才会投票去改组董事会，削弱他俩的权力。 只要paypal搞得好，股东大会又有什么理由夺权？ 股东大会代表的是资方，都是以赚钱为主。 对权力没有兴趣。 谁能为他们赚钱，他们就把权力授权给谁。 卡尔·伊坎也是资方。 他根本就不懂互联网，对paypal的战略决策和业务经营也毫无兴趣……他手里的权力，自然也要交给周大老板。 这样一来，大事基本就成了。 周不器虽然不是paypal的创始人，也没有为paypal过去的发展贡献过什么力量，但他靠着和卡尔·伊坎合作的一波资本运作，很顺利地就夺取了paypal的大权！ 而且，紫微星国际将会是分拆之后paypal的第一大股东，持股份额将近5%，也有着名正言顺的理由。 周不器笑道：“我跟卡尔·伊坎专门聊过几次，他愿意保留paypal的部分股份，然后留在董事会里支持我。不过这是个华尔街坏蛋，说话不一定保准。” 马老板道：“什么好蛋坏蛋，你现在是什么声势？做什么成什么，手下的公司排着队地上市，只要不傻，谁都知道跟着你干就能赚大钱。越是华尔街的资本家，越不会跟钱过不去。只有你反悔的余地，他不可能反悔。” 两人坐在阿里园区超市旁边的一个小咖啡厅里。 超市和咖啡店里的工作人员都是年轻女性，还都挺漂亮，看向这边的眼神都有点胆怯。 也不知道是害怕风清扬的剑法，还是害怕周大老板的枪法。 周不器端起咖啡杯，冲着一个女服务员晃了一下。 女服务员脸色一红，就赶紧小跑了过来，“周总，有什么事？” 周不器笑笑，“续杯。” “啊？” 女服务员愣了一下。 马老板气道：“你以为喝茶呢，还续杯？” 然后就转头向服务生吩咐，说是再来两杯。 周不器等服务生离开了，这才缓缓地说：“要是真如你说的那样，那一切就都差不了了。” “paypal由你掌控？” “实在不行，我就让汤普森重回paypal，他肯定愿意。董事会和管理层也高兴，他本来就是paypal过去这些年迅速发展的最大功臣。雅虎和paypal的身份互换了，他接着当雅虎Ceo，估计他也不舒服。” 周不器对汤普森这个雅虎总裁很满意。 他不是雅虎的旧势力，而且一直在努力推动着雅虎朝移动端的转型，并且非常支持郑晓丽的工作。 不过，人心都是复杂的。 他以前是paypal的Ceo兼总裁，是大功臣，为什么离开了paypal？ 因为当时paypal是易贝的子公司。 他没法施展开拳脚，上面有一堆易贝的高管在盯着他。 相比之下，雅虎虽然病入膏肓，却是一家独立的公司，可以尽其所能地施展才华，没什么掣肘。 时过境迁，完全变了！ 雅虎变成了紫微星国际的子公司，汤普森这位雅虎Ceo头顶上，又出现了一大堆的集团高管。反而是老东家paypal，马上就要从易贝中分拆出来，独立门户了…… 这得多憋屈？ 鉴于在雅虎这边的愉快经历，以及周不器保住他没有让他学历造假的丑闻公之于众的恩情，把他调回到分拆独立出来的paypal，就可以皆大欢喜。 马老板颇有几分震撼，忍不住道：“连paypal都落入到你手里了，太特么牛逼了！” 周不器笑呵呵地看着他，“你有什么想法？” “嗯？” 马老板眉梢一挑，没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周不器道：“支付宝不是从阿里分拆出来了嘛，变成蚂蚁金服了，你肯定有很大的盘算吧？这是一款金融产品，以你的作风……估计得干点什么大事。” 马老板笑而不语。 “余额宝”的事还处于保密状态，不能乱说。 周不器很谦虚地说：“paypal虽然很快就会由我掌控了，可我对这样一款互联网金融产品缺乏战略性的理解，这一点上，我比你可差远了。” “谦虚！谦虚了啊！” 马老板不接受这一套。 在这位小周身上，他已经感受过一次又一次地震惊了，恍惚间甚至都以为这小子是无所不能的，干啥都行！ 第2448章 改变世界的机会 这边，马老板还小心翼翼地，生怕把“余额宝”的项目计划泄露出去。周不器这小子太聪明了，稍有不慎就可能被他发现。 毕竟余额宝算是一个重量级的产品，一旦推出，必然会引爆市场，成为一款现象级的金融产品。 殊不知周不器在乎的根本不是一个区区余额宝。 周不器道：“说真的，我对paypal未来的发展没什么太大信心，还是得靠你帮忙啊！” “啊？”马老板微微一怔，“我帮忙？” 周不器道：“有没有兴趣推动paypal和支付宝的战略合作？” 马老板一下就想差了，“这不可能，支付宝……支付宝未来会做很多金融项目，会深度地在国内金融领域发展。这个行业对外资尤其警惕，paypal想投资支付宝，几乎不可能。要么我也不会把支付宝拆分出来。” 余额宝是一款跟银行抢用户存款的产品。 这还只是个开始。 随后，支付宝还会相继推出基金业务、股票业务，还会有信贷产品、保险产品等等，还会拿着全国庞大的人口数据建立信用体系。 paypal是外资，想进场几乎不太可能。一旦进场了，以后支付宝做一些金融项目的时候，就会有更大的掣肘的理由。 周不器笑道：“paypal投资支付宝不合适，支付宝可以投资paypal啊。” “呃……” 马老板就颇有些吃惊。 心说这小子真的把paypal的控制权给拿下了？支付宝去投资paypal，那干系也不小。他连这种重大决策都能推动起来？ 周不器道：“从现有的规模来看，paypal要比支付宝大很多。而且paypal面向的是全球市场，这是一家美国公司，在国际形势上会有着更好的生存环境。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只要paypal的战略得当，就可以迅速地得到发展。” “应该的。” 马老板点了点头。 周不器笑着说：“你觉得呢？” “我？” 马老板脑海里闪过了无数个念头。 周不器道：“老马，我对你可太了解了。虽然我不清楚支付宝最近在做什么，但我敢肯定，你一定在秘密地策划着一些大动作。淘宝在电商领域的商业创新，举世瞩目，虽然是模仿的易贝，但绝对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淘宝如此，我觉得支付宝也一定会这样。在产品的创新层面，支付宝可以遥遥领先paypal。” 马老板好笑道：“今天说了这么多好听的，不是另有所图？”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什么另有所图？我这是想帮你施展宏图大志呢！你想靠着支付宝做很多大事，这需要时间。未来七八年……十来年里，支付宝就只能在国内发展了，去克服国内金融环境的重重阻力。海外怎么办？等支付宝把国内都搞定了，海外的市场早就被同行给抢光了。” “嗯，阿里的海外业务始终没有发展起来。”马老板就很是认同，“而且像支付宝这种金融产品，政策的限制也很严重。” 周不器道：“就算没有政策限制，等你带领着支付宝把国内市场给做起来了，海外的市场也都被竞争对手给抢光了。到时候，肯定会出现一堆模仿支付宝的产品，把原本属于支付宝的地盘都给霸占了。等支付宝抽出空来想去做海外市场了，就发现已经无处下手了。” 马老板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支付宝去投资paypal，通过paypal去打下市场？” 周不器笑道：“你不觉得这个思路很好吗？”顿了一下，他接着说：“国内都有一种论调，说淘宝是山寨的易贝，支付宝是山寨的paypal。就好像国内的互联网产品就只能去模仿外国。很多人都拿着这种老黄历来看待国内的互联网行业。要是放在五六年前，这的确是事实。可现在不一样了。在商业创新的领域，国内才是全球互联网的领导者！” “夸张了！夸张了！” 马老板摆了摆手，哈哈一笑。 不过，心里多少也有些认同。 支付宝在创办之初，的确是paypal的仿品。 可是到了现在，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在支付宝的团队来看，paypal已经是上一个时代的产品了，哪怕如今的paypal是全球第一大移动端的互联网金融产品。 即便“余额宝”现在还没有上线，支付宝现有的功能就足以让海外用户眼花缭乱了，比如可以在支付宝上交水电费、煤气费，可以给地铁卡、公交卡充值。 最直观的是话费充值。 在支付宝上充值，付费之后，可能几秒钟后就到账了。要是在欧美……你且等着吧，而且根本就没有这么方便的充值渠道，要到相应的营业厅或者合作的便利店，充值过后24小时内能到账就算不错了。 想要改变充值慢的局面，这真是太容易了，把充值系统给改进了就行了。 甚至可以利用上人工智能。 前端输入充值金额，后台的Ai系统就把一切操作都给搞定了，省下人工流程，就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充值。 如果运营商那边相关技术不行，那就可以由支付宝或者paypal这样的互联网充值平台去帮他们改善数字化系统，这玩意很简单。 很显然，国外的互联网公司根本没有这样的格局。 凭啥帮别人去改造系统？ 又不给我钱！ 当然这也跟国外的那些运营商都是私企有关，为他们免费效劳是不可能的。国内的银行、保险公司、证券公司什么的都是国资背景。 为国企效力，似乎是民企的一种义务。 马老板此时还真有些心动。 作为一位企业家，谁不希望做出一点划时代的大事，成为一名能够引领世界、改变世界的商业领袖？ 单靠着支付宝，恐怕还真不够。 这款产品只能改变国内。 就像周大老板说的。 等支付宝搞定了国内市场，积攒出了足够的实力和经验去开拓海外市场了……黄花菜都凉了，外国已经出现了一大堆模仿支付宝的产品，已经没什么可运作的地盘了。 到时候就算这种互联网金融产品极大地便利现代人类的生活，可谁知道源头是来自支付宝？可能还会下意识地以为支付宝只是一款模仿paypal的一款山寨产品呢。 到了马老板这种层次，赚取身前身后名，已经成了一种巨大的前进动力。 马老板沉吟道：“支付宝真的可以投资paypal？” 周不器道：“不仅要投资paypal，还要适当地引导paypal来学习支付宝，让paypal沿着支付宝的策略在海外做一些类似支付宝在国内做的事。你不是一直苦恼，很难把自己的想法推向全人类，只能盘踞在国内市场吗？现在好了，我给你机会了！改变世界的机会！只要你愿意，海外的paypal和国内的支付宝，都可以按照你的商业思路来策划！” (本章完) 第2449章 名利双收的邀请 想要推进paypal和支付宝的战略合作，推进两款产品在技术上的相互借鉴、形态上的相互学习，就一定得建立股权上的关系。 以国内金融产业的敏感度，让paypal来投资支付宝的难度太大，就算投资成功了，以后也会给支付宝的业务发展造成很多困难。 支付宝想要引入投资，最好的选择还是国资，只有通过国资和国企的背景跟国家达成了战略合作的关系，才能让马老板的那些商业创新付诸现实。 相比之下，让支付宝去投资paypal，这就容易多了。 这种操作也会很符合马老板的战略野心，以及国内民间上的舆论支持。 在朴素的民间认识里，外资来买国内的资产，是一种资产流失；如果是国内的资金去买国外的资产，反面来看是资产转移，正面来看产业扩张。 阿里本来就是计划去美国上市，ipo融来的都是美元，本来就都留在海外，跟资产转移的关系不大。 那就是产业扩张了。 这在社会形象、公众印象以及当局反应上，就会呈现出一种积极的态势。 不过，马老板仍然很担心，又重复地问了一句，“支付宝真能投资paypal？可别是你的一厢情愿。” 周不器好笑道：“这有什么难的？易贝和paypal那边的决定是先走上市流程。流程审批通过了，就先拆分，拆分过后马上ipo上市。都是上市公司了，引进其他投资商不是很正常？又不是要你收购或者控股paypal。” 马老板的担心其实是对的。 美国的金融监管不如国内这么严格，但也很严。 要是让移动端第一大金融产品被支付宝控股了，这是不可能的，肯定会在行政层面否定这笔交易。 如果是一般的投资行为，根本不会有任何障碍。 paypal的绝大部分股份，都是掌握在美国人手中。股东大会是最高权力机构，只要大多数的股份掌握在美国人手里，就不会有什么担心。 所谓的周不器拥有了paypal的控制权，这只是表面现象。 他的持股份额还不到5%。 他的控制权其实是来自股东大会的授权，是股东们认可他的能力，认为他能够带领paypal发展得更好，为股东们赚钱。 一旦发现他不能为paypal带来实质性的好处，或者他做出了一些违反美国法律的事，paypal的股东大会就可以轻易地把他罢免。 支付宝也是。 只要支付宝跟paypal的合作，可以为paypal带来实质上的利益，并且经营的过程中不违法，就不会有任何限制。 至少在当下的中美形势下，不会有政策上的阻碍。 周不器早就咨询过了。 不仅是律师，还有当局的议员。 因为没有这种行政和法律上的阻碍，他才会专门跑一趟杭城，来跟马老板共同商讨这个大计划。 周不器道：“支付宝可太棒了，别看现在的规模很小，比外国的金融产品差很多。可我能看出来，支付宝才是真正地走上互联网时代前沿的一款金融产品，paypal的创新性做得实在太差了，你可能都不相信，paypal现在最大的收入点，竟然是支付手续费。” 马老板对此就颇为得意了，笑着说：“支付宝可没有支付佣金……嗯，至少暂时没有。不过，有佣金是对的，每一笔支付宝的交易，我们都要向银行支付万分之一的手续费。银行收了我们的钱，最后总归都要转嫁到用户头上。” 周不器道：“那也比跨行取款、异地取款的手续费低多了。” 马老板就颇有些志得意满，“银行不改变，我就去改变银行。随着支付宝的普及，银行那边也要改了，也要取消异地取款、跨行转账什么的手续费了。嗯……这背后也算是有微信支付的一部分功劳。” 周不器虽然前世经历过，可这一世亲临第一线感受，他内心中还是有些悸动。 只有参与进去了，才知道有多难。 这是把国内最大的国企体系给改变了啊！ 听着都壮阔人心。 周不器笑着说：“国外的银行体系，比国内还不友好呢，各种手续费眼花缭乱的。paypal要是不收取支付手续费，根本就活不下来。支付宝既然做得这么好，就别藏着掖着，墙里墙外都开花，这才是满园春色。” 马老板皱起眉头，“国内有国内的复杂性，国外也有国外的种种限制，其实都差不多。支付宝能在国内做起来，是因为我们对国内的大环境都足够地熟悉……” 周不器笑道：“国内有国内的团队，国外有国外的团队，推进支付宝和paypal业务上的合作就行了。又不用你去执行，你提个思路，自然会有人去做事。” 马老板当然很希望自己的一些商业想法可以面向更广阔的市场。 这就跟钱无关了。 就像乔布斯似的。 他重回苹果后，就把苹果的股票都卖掉了，就是为了向公众和董事会表明一个态度，他不是为了钱才回到苹果。 等苹果如日中天成为世界第一了，他的绝大部分财富其实都是来自迪士尼的股票。 无数人靠着苹果股价的暴增而赚了大钱，乔布斯赚到的只是巨大的名声。 “这是一个很有吸引力的建议。” 马老板无不感慨地说。 周不器直言道：“老马，你知道我这人最实诚。我跟你说实话吧，不管你答不答应推进支付宝和paypal的合作，等paypal上市了，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paypal去学习支付宝，甚至会从支付宝挖几个高管过去。” 马老板脸一黑，“你这脸皮可真厚！” 周不器不以为意地说：“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我看好支付宝的商业创新。不说以后，就算是现在来看，支付宝的很多产品设计，也领先国外的那些金融产品一大截了。用不了几年，国外就是各种各样模仿支付宝的模式。老马，我这是在夸你呢。” 马老板很无奈地说：“还第一次见你这么夸人的。” 周不器笑道：“论商业创新，我还是看好国内的互联网产业。我又不懂互联网金融，那就只能信你了呗。你看紫微星的微信支付，不就是学着支付宝做一些简单的事情嘛。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我相信支付宝的团队可以提出许许多多的创新点，可是很难在国内的金融市场里应用出来。这多浪费？如果推进了支付宝和paypal的合作，这些惊艳的产品创新，就可以在海外实现出来。” “还真是。” 马老板点了点头，心绪起伏。 周不器犹豫了一下，还是压低了声音，诚挚地说：“你在支付宝上做的这些事，风险太大。你这越来越向边界靠拢……早晚有一天会不小心越界，到时候你就麻烦了。就算不给你抓进去坐牢，到时候也保准身败名裂，到时候你就别想在国内混了。” 马老板扯了扯嘴角。 周不器指了指自己，笑着说：“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心地善良，对待朋友，那都是赤胆真诚。到时候你要是真在国内过不下去了，就去paypal当个董事长或者Ceo什么的，照样去施展你在互联网领域的神奇魔法。” 要是一般的小年轻，可能还真被他这套说辞给忽悠了。 马老板气道：“滚你个蛋！” 周不器笑道：“反正好话孬话我都说了，就看你什么意思了。不管合不合作，paypal都吃定支付宝了。战略合作了，你还能占点好处，名利双收。不合作，你什么都没有。” 马老板咬咬牙，“多少股份啊？” 周不器道：“肯定不能太多，我是第一大股东，股份还不到5%呢，你那边……拿个3%-4%就差不多了。” 马老板差点气死，“这么点？这也叫战略合作？” 周不器道：“paypal分拆上市后，市值少说也得500亿美元，给你更多的股份，你拿得出那么多钱吗？给你更多的股份，超过5%了，你就不怕美国当局进场审查？少来点得了！心安理得，安稳可靠！” 第2450章 盗版无罪 一番长谈过后，马老板基本答应了周不器的提议。 不过，有两个前提条件。 一，paypal顺利地从易贝分拆出来，并且上市； 二，周不器真的能够拿到paypal的控制权。 在周不器看来，这都是板上钉钉的事。 如果paypal和支付宝能达成战略合作，对双方都是好事。本来就是一个海外市场，一个国内市场，几乎井水不犯河水。 双方在各自地盘里发展，不存在竞争。 这就有了合作的大前提。 只要合作达成，周不器就可以心安了，就算是为paypal未来长期的发展找到了一个方向。他在海外也多少有些人生地不熟，尤其是对paypal几乎什么都不了解，他很难站上前台去领导paypal，站在幕后做一些战略上的指引就够了。 而且，刚才他那番大放厥词还真不完全是半吹牛半开玩笑。 支付宝在国内搞的这一套，还真是挺危险。 动作有点太大了。 一旦未来真出了什么事，可能就会被拦腰斩断，马老板的互联网金融体系的架构就会宣告失败。 这就多少有些太可惜了。 空有抱负，却无从施展。 把paypal给运作起来，至少还能给他留一条继续施展商业野望的后路，让他可以靠着paypal接着做一些在支付宝上没做成的事。 等真走到了那一步，马老板也就能感受到周老板的江湖义气了。 接下来，周不器就接受了马老板的邀请，在阿里的总部里转了一大圈，受到了大家的热烈欢迎。 周不器盛情难却，就笑哈哈地说：“谁要是想去紫微星工作，可以给我们公司发简历，保证从优从快地安排面试！” 等他要从阿里离开时，马老板才说了另一件事，“对了，反盗版的事，你知道不？” 周不器问：“啥事？” 马老板气道：“你都快成盗版专业户了！” 周不器就有点莫名其妙，“这话什么意思？你说的啥盗版啊？文学盗版？紫微星有着国内最大的正版文学库。音乐盗版？视频盗版？国内最大的版权方，就是婕妤传媒。我盗版谁啊我？” 马老板道：“别的都不说，就说影视盗版。国内有三大盗版平台，一个是百度影音，一个是微点影音，一个是快播。” “我去！” 周不器惊了个呆。 他也着实没想到，微点影音竟然成了一款跟快播齐名的产品。 马老板道：“现在的视频流媒体行业这么热门，几大平台为了抢版权，都打疯了。因为买不起影视版权，连土豆都活不下去，并入到优酷里了。结果可好，别人花了十几个亿买来的正版影视版权，让你那边一分钱不花的都给盗播了。”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事。” 其实不用知道。 基本能猜出来。 国内现在有两大搜索平台，一个百度，一个是微点。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百度在pC端称霸，微点在移动端为王。 各有各的优势。 竞争的很激烈。 这就意味着双方谁也不能退让。 就像两个武功差不多的高手打架，谁更没底线谁就能赢，君子作风的往往都是失败者。用户们都喜欢看免费的盗版内容，所以盗版资源就成了搜索引擎上很重要的一个搜索需求。 这就很为难了。 要是百度上有类似的资源，而微点没有，这就会极大地削弱微点的市场竞争力。 所以紫微星旗下的头条文学有国内最大的正版文学库，却也因为搜索引擎业务的存在，又做起来了国内最大的盗版文学库。 以至于很多作者不明所以，就会颇有非议，骂平台吃相太难看，故意拿着他们的文学作品去做盗版，严重侵害了作者的权益。 影视行业那就更严重了，别的视频流媒体平台少则花了几个亿、多则花了十几个亿买到的正版版权，结果被盗了…… 不管是法律上还是道义上，都说不过去。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就是国家已经出台了新的大政方针，要保护影视内容的正版权益。 马老板道：“我已经听说了，国内的几家流媒体平台要联手起来，来反抗你们这几家盗版厂商……” “什么盗版厂商？”周不器就没好气地打断了他，“说话别那么难听，我这只是一时疏忽，没有关注到这块业务而已。我就是国内最大的正版版权人，我还能自己盗自己？” 马老板道：“反正你看着办，到时候真来个集体讨伐，给你惹来了行业骂名，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得赶紧解决。要是等过了春节，两会上有了提案，那就是麻烦事。” 这是好心好意。 周不器要领这个情，“行，我知道了，我会处理。” 杭城返回魔都的路上。 周不器就给张一明打了一个电话，很不客气地批评了一通，“微点影音？这是什么意思？我都说了，紫微星在现在这个阶段不会做视频流媒体！” 张一明道：“这不是流媒体平台，是一款播放软件……” “少给我玩擦边球！” “好的，我明白了。” “好莱坞那边都告到联合国去了，都好几次了，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接下来国内肯定会有政策上的调整，一定会加大对正版影视内容的监管。你还在这玩盗版，这像话吗？” 周不器有些来气。 张一明解释道：“微点影音并不提供盗版内容，是用户之间分享的内容，我们只是提供了一款软件、一个平台。” 这技术逻辑，其实就跟快播一个样。 每一个用户都是一个节点。 一个新用户可以从别的节点中下载盗版内容，然后自己就成为了新的节点，为下一个新用户提供了下载资源。 产品逻辑，又跟搜索平台一样。 前几年，百度和微点被起诉过很多次。 大多数都胜诉了。 法院认为百度和微点并没有提供盗版内容，他们只是一个平台，只是把一些互联网上的内容聚集起来。 聚集的内容里，有正版内容，也有盗版内容。 侵权的是那些盗版内容的生产方，而不是搜索引擎这样的内容聚合方。 所以这些提供了盗版内容的搜索平台无罪。 这理由其实很牵强。 就有点保护主义了。 国家在保护百度和微点，让他们不至于被外国的谷歌所打败。等谷歌退出国内市场了，相关的判例都出现很多起了，都应用很多年了，就不好改了。 现在百度和紫微星搞的这个百度影音和微点影音，就是采用了这样的产品逻辑在做盗版。 微点影音不提供盗版内容。 盗版内容都是用户之间的分享，平台不承担责任。 这就有点太天真了。 还想着天天钻空子？ 周不器气道：“不要用简单的思维去思考法律上的逻辑，国内现在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视频流媒体行业是多大的盘子？几十亿美元市值的上市公司都有好几家了。几款盗版软件，能创造多少价值？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吗？在经济保护主义的大框架下，一定是保护正版视频流媒体平台的发展，严厉打击盗版！” 所谓的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就是一切都以经济发展为主。 其他的都要让步。 造假泛滥、食品健康、环境污染、雾霾严重等等社会问题，其实都是这个原因，要为经济发展让步。 如果正版的盘子几百亿，盗版的盘子才几十亿，那么当然要不惜一切代价地打击盗版，去保护那几百亿的大盘子。 要是正版的盘子几十亿，盗版的盘子有几百亿……那正版那边就先歇歇吧，盗版无罪。 百度的市值几百亿美元，想起诉百度盗版侵权……可以，首先你得证明玩正版能够创造出比盗版的更大的经济价值。 现在国内正版的视频流媒体行业风风火火，已经是一个几百亿甚至上千亿美元的大盘子了。 这就是硬实力。 这谁还能冲塔？ 那不跟找死一样？ 快播之死，核心原因可不是因为传播了少儿不宜的视频内容。 张一明被批评了一通，决定也很果断，“那就停掉这个业务，嗯……直接把微点影音这个业务给裁掉。” 周不器道：“马上停掉！” “百度呢？” “不用管他们，反应慢了……少不得要扒一层皮。” “嗯……还有一个。”张一明就说到了关键点上，“网盘怎么办？” 周不器眉梢一挑，“网盘？” 张一明道：“百度影音和微点影音，都不算核心产品，两者的份额加在一起都比不过快播。百度和微点真正在影视盗版上的发力，其实是网盘业务，是百度网盘和微点云盘。” “呃……” 周不器这就不好多说什么了。 张一明接着说：“现在已经有越来越多的用户通过网盘来在线看长视频了，搜索简单、分享容易，空间更大，还可以跨平台，有很大的优势。这也是云盘业务最核心的竞争力。”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云盘业务就先不要动了。” 云盘产业可不是那几款简单的盗版影音软件能比的。 国外的云盘厂商dropbox，用户才5000多万，市场估值都达到100亿美元了。 百度网盘和微点云盘的用户规模都超过了1亿，这得多少估值？ 这么大的盘子，可就不是正版的视频流媒体行业能掀翻得动了，双方可以展开长期的拉锯战了。 只要云盘业务能够创造出足够多的价值，那就是盗版无罪。 (本章完) 第2451章 知行剧社 回到了魔都，周不器就准备启程去首都了。 不过，魔都这边还有一点事情要处理。 这天晚上，周不器在家中设宴，邀请来了李心婉和蒋冰婕两人的妈妈来家里做客，来共商支持国内传统戏剧发展的大事。 李心婉本来就是昆曲演员，出身于昆曲世家。 有了这种渊源，安排起来就比较得心应手。 周不器的计划，是成立一个民间戏剧社，然后跟国家的相关戏剧单位合作，请他们的在编演员来编排新的剧目，大体上就是遵循《青春版牡丹亭》的策略。 国家每年在戏剧产业中的投入很多，不过很难用到正地方，都是几百万排一部大戏，目的是为了上一台重要的晚会。 在晚会上表演完了，就算完成任务了，就弃之如敝屣了。 上百万的服化道就都浪费掉了不说，对传统戏剧的推广和传承，也起不到任何积极的作用，甚至会给年轻戏剧演员留下一个戏剧不是文化而是任务的错误认识。 白先勇的《青春版牡丹亭》，简直就是浊浪中的一股清流。 他自掏腰包，让这部剧全国巡演，然后免费地进入校园为大学生们表演，还出资去国外巡演、传播昆曲文化。 一下就把陷入绝境中的昆曲给救活了。 这才是周不器要走的方向。 第一步，就是先跟《青春版牡丹亭》的团队合作，把这个已经因为经费吃紧而捉襟见肘的团队接过来，沿着白先勇的路线做下去。 第二步，就是努力推出新的能够适配当下年轻人市场的昆剧。 第三步，尝试着跟越剧、黄梅戏等南方剧种合作，拉拢进来更多的传统戏剧，走市场化的路线。跟地方剧院合作，一方出人，一方出资出市场。 第四步……这就比较遥远了，要签下一批属于自家的戏剧表演者。 官方的剧院都是事业单位，是有编制的铁饭碗。 这就会出现一些争议了。 很多年轻戏曲演员，并不是形象好、表演好就能够进入剧院拿到编制，都要走关系、有路子才行。很多知名的老演员，一辈子也都没能拿到编制。 这就太遗憾了。 主要原因就是整个戏曲行业的市场如同一潭死水，都是各地方的剧院在竞争……这能形成什么竞争力？ 归根结底，还得靠市场。 就像相声里的青曲社、德云社，只有这种民间的力量通过市场的机制去向传统的事业单位的体系发起挑战，才能把整个行业给带活。 这件事，要交给谁来做？ 涉及到的经费很多，得信得过的人才行。 李心婉是昆曲世家，让她妈妈过来当一个副社长，来主导旗下昆曲剧目的选排和演员的挑选，就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这是自己人，也足够的专业。 同时，也不能厚此薄彼。 把蒋冰婕的妈妈也一并安排进来，她都做了二十多年生意了，还算有一些市场中的经验。让她来负责市场，去安排表演的地点、场次、时间，去安排卖票或者去大学里免费表演等等。 一个负责艺术，一个负责市场。 然后再找一个社长来统筹大局，这件事基本就差不多了。 周不器道：“传统戏剧想要符合当下的市场，就一定要改。可是，也不能改得太多，改太多就失去了戏曲本源的特色，不能改成四不像。就像比基尼京剧似的，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李心婉的妈妈是最高兴的，她没想到自己竟然有机会成为领导整个市场派昆曲界的“女强人”。当然，这要多亏了宝贝女儿，很幸运地认识了一个好金主，同时也要感谢周大老板的信任和支持。 她早就得到消息了，所以也有所了解，笑着说：“就像相声似的，德云社的郭老板在说起传统相声的时候，也能得到满堂彩。可是很多传统的相声名家讲传统相声，就很难得到这样的效果。原因也很简单，就是郭老板把传统相声里的那些跟现代社会格格不入的内容给抛弃掉了，换成了现在年轻人能理解的东西。整个相声的框架、结构都没变，就是换了几个词，就能够引起听众们的共鸣了。” 周不器觉得她说得太好，振奋地说：“没错，就是这个意思！传统的戏剧，我也实在看不下去。尤其是那些晚会的戏曲节目，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演员的选择。昨天我去杭城，跟马总去了一个小剧社，里面有唱曲的表演，我真是……以前我还不理解，勾栏听曲有什么意思？去了之后我算是明白了古代文人墨客为什么都会迷恋秦淮风情了。那唱的是什么我还真听不太懂，都是方言，可那语言听得我真是……感觉骨头都酥了，唱曲的女孩儿可能也就十八九岁，那还真是地道的江南特色。外在形象和年龄，一定是不可忽视的一关。” 那些重量级的戏曲节目……比如春晚上的节目。 这可太重要了。 所以节目在挑选戏曲演员的时候，都是选最优秀的那些名家，通过他们强大的艺术造诣，来给作品添光增彩。 这也是传统习俗。 可这就不符合现代审美了。 在人物角色上，是一个20岁的小伙子，却因为要追求艺术造诣，选了一个50岁的名家来扮演……这怎么能让年轻观众产生共鸣？ 甚至一个20岁的女孩子，可能也因为艺术造诣的要求，选了一个60多岁的老爷子来表演。 一场戏，明明是两个二十来岁的俊男靓女在谈恋爱，这本就是最美好的事情。最后在舞台上呈现出来的，却是两个老头子在浓情蜜意地谈恋爱，让人目瞪口呆。 就算是有着顶天的艺术性，又能有多少市场需求？ 就像德云社的相声。 要说艺术性有多高，实在不怎么样，很多表演者的相声基本功都不够，只能在台上插科打诨……可他们却能引来观众们的强烈共鸣，成为相声的振兴功臣。 李妈妈也是这样的观点，“对，《青春版牡丹亭》的成功，首要就是演员选择的成功，一定要重用年轻人，就像……就像拍电影一样，一定要选跟人物角色相适配的演员，这是大前提。” 周不器就很满意。 又说了几个剧社的运营思路，基本都很吻合。 这也不奇怪。 不管是李妈妈还是蒋妈妈，肯定都是要以周不器为主心骨，一切都要按照他的意思来办。 接下来又说了这个民间戏曲团的名字。 周不器有点起名困难症。 所以他专门跟自家爷爷请教了一番。 爷爷果然是半个文人，给出了一个方案，戏曲社的名字叫做“知行剧社”。 取两个意思。 第一，知行合一。 在继承和发扬传统戏曲文化上，不仅要喊口号，还要去付诸实践。过去几十年国内戏曲产业岌岌可危的形势，已经说明了那些行业中人只会继承、不懂发扬。 “知行剧社”要把发扬光大这件事给做起来。 还有一层意思，是取自一句诗：“若人知心行，普照诸世间”。 这格局就大了。 大有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胆魄和雄心壮志。 一顿晚饭吃了两个小时。 主要就是谈“知行剧社”的发展策略了。 不过，她俩毕竟是李心婉和蒋冰婕的妈妈，在关注工作的同时，也要关注女儿的生活。 蒋妈妈试探着说：“周先生，小婕和小婉都是演员，以后要是工作忙了，连生孩子的时间都没有。我听说很多女演员，一辈子都没生孩子，这对女人来说就太遗憾了。您要是有空，看看是不是让她俩……” 这事，已经不是第一次提了。 杨蜜那边也说了好几次。 周不器倒也不是太反对，笑着说：“这种事情，就顺其自然吧，怀上了就留着，没怀上就慢慢来，反正都还年轻。二十来岁的年纪，有一个孩子拴住了也累。” 心下就多少有些好笑。 记得当初他刚成为李心婉和蒋冰婕的金主时，这俩当妈妈的就很小心，私下里不停地提醒女儿，说是要保护好自己。 别的都好说。 千万别怀孕。 流产这种事对身体的伤害太大了。 大概意思，就是赚一笔钱就撤了，颇有一种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意思，财货结算了，就两清了。 现在就不同了。 这是鼓励她俩怀上周不器的孩子，想要一辈子跟在这位大金主的身边。 李妈妈笑着说：“这种事，还是越快越好，小婉的爷爷还想抱重孙子呢……” 周不器点了点头，看向了李心婉和蒋冰婕，“你俩今天身子方便不？要不就别回去了，留下来给我侍寝？” 当着妈妈的面，多少有些难为情，李心婉轻咬着嘴唇，小声地说：“我可以。” 蒋冰婕也润红着脸说：“我也方便。” 周不器道：“那就留下吧，我明天去首都……要不你俩也跟我一起去吧，春节了去我家里过，怎么样？” 李妈妈和蒋妈妈就都很高兴，当下就为女儿做了决定，“这样好！这样好！” 周不器笑着说：“你们放心就行了，别看我平时忙，有空了可没少疼她俩。那春节我就带回去了，等初六初七了再给你们送回来。” “好！挺好！” (本章完) 第2452章 近朱者赤 第二天，周不器早早就起床了。 要启程去首都。 这大冬天的，可真不想早起啊，还是搂着女人温滑柔软的身子沉浸在温柔乡里舒服。别说是他了，就算是蒋冰婕和李小婉，也是哈欠连天的，半睡半醒之间爬起床，光着身子光着脚丫去洗漱。 可不敢粘人。 有一次她俩黏着周不器施展了点狐媚子的手段，就导致起床晚了，就被家里好几位女主人给批评了。从那以后她俩就长记性了，晚上怎样温婉缠绵都可以，早上一定要克制。 好在上了飞机之后，还可以补觉。 甚至早餐都是上了飞机后才吃的。 周不器用过早餐，也去卧室里睡回笼觉了，昨晚都凌晨三点了才睡的，早上不到七点就起床了，这可够辛苦了。 温知夏和石婧琳坐在一起，轻笑着说：“你二姐还没男朋友呢？” 石婧琳揉了揉头，“她有点魔怔了。” “魔怔了？” 温知夏就有些好笑。 石婧琳道：“按她自己的话说，是除却巫山不是云了。” 温知夏忍俊不禁，“谁是巫山啊？” 石婧琳就很烦躁地说：“还能是谁？去卧室里睡回笼觉的那位呗。” “这……”温知夏扯了扯嘴角，倒也不是吃醋，只是觉得荒唐，就问了一个比较隐私的话题，“你二姐和咱家那位……去过巫山了？” 到底是文化人，说起这种事来都文绉绉的，引用的是“巫山云雨”的典故。 石婧琳轻轻摇头，“没有。” “一次也没有过？” “没有。” “这就奇怪了。” “我二姐挺主动的，勾引了好几次，不过他都没接受。就前几天我们一起回家，我二姐就拉着他偷偷去了房间，然后就脱光了。” “呃……” 温知夏就有点不知说些什么好了。 这种事情，她是一点都接受不来。 家里人为了争宠，很多手段都用上了，最典型的就是宁雅娴，把亲妹妹宁雅梦奉上了不说，最近还把一个哺乳期的远房堂妹宁巧巧给叫了过来，名义上是给孩子喂奶，实际上都便宜孩子他爹了。 姐妹齐上阵，温知夏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 再看看石婧琳，似乎对这种事看得也比较淡。 是一种很随意的态度。 石婧琳的确不怎么在意这种事，都是自家姐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坦言道：“我二姐处过一堆男朋友了，前几年有一个都谈婚论嫁了，早就不是处了。再加上我二姐性格也不弱，外柔内刚，跟我差不多，周不器肯定有过权衡和取舍。” 温知夏就有点过意不去，只能去骂自家男人，“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他这种处女情结这么严重的人，跟个老古董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遗老遗少呢。” 石婧琳抿嘴笑道：“哪是什么处女情结啊，明明是一种管理的手段。宁雅娴都结过婚生过孩子了，现在都进入到咱们家庭委员会了。” “什么管理手段？” 温知夏就虚心请教起来了。 论商业能力和企业管理，她跟石婧琳的水平还是有比较大的差距。 石婧琳缓缓地说：“付出越多越珍惜、越重视，就像你去挑选工作伙伴或者投资一个创业团队，就看对方的付出。要是对方把半条命都搭进来了，那就一定是最好的合作伙伴。要是对方把整条命都搭进来了，那就更有意义了，哪怕最后失败了，双方也可以因为这段经历结下一段交情。不是金钱上的利益往来，而是同生共死的交情。” 温知夏现在已经复出工作了，在郑晓丽身边当助手，听到这话，就有些回过味儿来了，“怪不得老公会对郑晓丽委以重任，让她去主导雅虎App呢！她这是抛家舍业，放弃了国内的一切去了美国！” 石婧琳笑着说：“对，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管公司和管家庭，其实都差不多。男女关系这种事情上，无外乎就是感情和身体上的付出。感情的付出很难量化，身体上的付出对咱们女人来说就可以有着生理上的客观标准了。” 温知夏就实在接受不了这种物化女人的论调，“有点过分。” 石婧琳则无所谓，她根本就不是小女人，也不计较这些小事，“可这就是最好的策略，你看咱家里现在的情况……要是换成别的家里，估计都打翻天了，至少也得拆分出去七八个家，都分开过日子了，哪像咱们这样？你看我爸，因为这些事闹得多惨？五六十岁了还闹起了离婚。周不器挺聪明的，我挺佩服他。” 温知夏分析着说：“所以宁雅娴能在家里有这么高的地位，嗯……还真别说，她付出的还真不少，她把雅梦拉进来了不说，还把女儿的姓都改姓周了。” 石婧琳就“扑哧”一笑，然后凑过去，压低声音，“估计不改也不行了，要是不改，等她闺女长大了，保不齐要被那渣男给……” “他敢？”温知夏脸色大变，对此意向坚决抵制，“他要是敢有这种念头，咱们谁也不能饶了他！你别惯着他！” 石婧琳笑哈哈。 她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大家族里边，腌臜丑事都是司空见惯的事。不是不能做，是要隐藏得好，不被外人知道就行了。 别像有的富豪似的，坏了纲常伦理闹得满城风雨，还为此洋洋得意。 像温知夏这种小门小户出身的普通女子，接受着正统的思想教育，显然就没法接受这一套。 温知夏就很严肃地说：“你不能纵容他！” 石婧琳敷衍着说：“没那么严重，咱们都明白的事，他能不明白？他连我二姐都不碰，可见心里还是有敬畏的。” 温知夏轻轻颔首，她也觉得自家男人不至于那么混蛋，这才转而问道：“对了，你不是要做跨境电商嘛，怎么样了？” 石婧琳就伸了个懒腰，“缺人手啊，慢慢来吧。” 她是商业上有过显赫成就的女强人。 让她去亲临一线，去从零开始苦哈哈地做一件事，这不太可能。所谓近朱者赤，作为周不器的女人，长时间地耳濡目染之下，石婧琳在无形之中也是在学习他的经营策略。 脱离第一线，然后找靠谱的信得过的人顶上去。 可是这样的人不容易找。 温知夏问道：“有思路吗？” 石婧琳道：“关注市场吧，跨境电商是一个大潮流，不管是硅谷还是国内，都有很多创业公司。我挑挑看，然后组织起一个团队出来。” 温知夏明白了她的意思，“收购？” 石婧琳轻轻点头，“这样最简单。” 温知夏笑着说：“我觉得行，在国内收购一家公司，打通国内的商品渠道；在美国收购一家公司，打通美国的市场渠道。整合起来，初期模式就算是建立起来了。” 国内的跨境电商还没有兴起。 所以做跨境电商，肯定是要从国内采购商品，然后卖到美国市场中去。等发展起来了，再卖到欧洲、韩日、澳洲等发达国家。 石婧琳抿嘴道：“嗯呢，先试试看，反正他有钱，找他要钱。嗯……要是找不到合适的人，我就去找他要人了。校内网那边有几个老部下就挺好，实在不行我就挖过来。” 温知夏失笑道：“挖自己家的墙角，不太好吧？” 石婧琳笑哈哈，“紫微星是大公司，不缺那几个人。” …… 紫微星是大公司，尤其在周不器的策划和布局下，在国内的移动互联网领域，堪称是巨无霸的存在了。 旗下的手机App，已经超过了90款。 其中用户规模超过5000万的，在市场中颇受认可的App，就有30多款—— 微点、微点浏览器、微点手机助手、微点音乐、微点云盘、微点云笔记、微点账本、微点输入法、微点手机卫士、微点杀毒、微点地图、今日头条、头条文学、起点读书、微知、微书、微博、微信、朋友网、校内网、有道词典、有道翻译官、豆瓣、美图秀秀等等。 有了这样的产业大盘，周不器就可以把更多的精力都用在海外市场了，国内这边已经基本手拿把攥。 不过，大幅放手之后，难免会发现一些业务上的疏漏。 之前涉嫌传播盗版影视内容的微点影音，已经被彻底关停了，产品下架、团队解散，为此紫微星还做了一个公开声明，说是因为组织架构的调整和产业线的变革，从即日起停止对微点影音的运营。 这次回来还发现了一件糟心事。 紫微星旗下的微点音乐、微点手机助手、微点云盘、微点云笔记、微点账本、微点地图、头条文学、有道词典、照片扫描器、薇蜜等App，均遭到了苹果商店的下降。 覆盖了整整23款App。 这绝对是一个战略上的重大失误。 究其原因，是这些App都有收费的服务，而在收费的过程中，苹果商店要照例去收取30%的佣金…… 这就太令人恼火了。 国内的很多互联网公司就在积极反抗，包括企鹅、百度、新浪、携程、优酷等一大批的互联网公司都冲锋了。 下场很惨。 只要敢冲锋，就统统下架。 这一次的紫微星也没能幸免。 第2453章 办公室设计大赛 这么多核心App被集体下架，这绝对是工作上的重大失误了，看到了周大老板，张一明先做了一番自我检讨，又进行了简单的解释，“大家都不甘心支付那30%的佣金，想通过技术手段去绕开苹果的抽佣机制。” 周不器好笑道：“然后就被苹果发现了，就把相关产品统统下架了。” 张一明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他们的动作这么迅速。” 这次的事情跟微点影音的盗版内容不同，周不器并没有对他进行批评，笑着说：“肯定快啊，那30%的佣金制，是苹果软件生态赖以生存的策略，他们肯定会誓死守候。” 张一明道：“据我所知，苹果在国内还没有建立审查团队，就有了些侥幸的心理。没想到他们的动作这么快。” 周不器并没有觉得意外，“别的都好说，这种生命线，他们肯定会时刻关注。怎么样？需不需要我跟库克那边沟通一下？” 张一明略微思考了一下，说道：“正常来说，咱们这边稍作修改，把绕开的机制去掉，就可以上架了。不过苹果在国内还没有建立审查团队，所以流程上要慢点。根据企鹅、百度、携程、优酷那边的经验，下架的时候动作很快，上架可能会拖延几天。” 周不器道：“行，我一会儿就跟库克联系下，让他加急审批，赶紧给咱们上架。” 张一明喟然一叹，就很自嘲，“这种侥幸心理，还真不应该有啊！” 周不器笑道：“我可不认为这是侥幸心理，这是咱们的创新精神。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试过了，错了就改回来就行了。支付宝连银行的边界、金融的规则都敢试探，咱们试探下苹果的规则，也没什么大不了。” 张一明沉吟道：“还真是，这几个月，支付宝那边好像上上下下打点了不少人，找了不少关系，动静搞得挺大。不出意外的话，支付宝肯定是推出什么新的金融产品了。他们的胆子真挺大。” 周不器很感慨地说：“所以啊，我对老马的尊敬一点不作假。如果天空是黑暗的，那就摸黑生存，可总有人会寻找光明。如果发出声音是危险的，那就保持沉默，可总有人会仗义执言。可以卑微如尘土，却绝不能扭曲如蛆虫，不能习惯了苟且就去嘲笑更勇敢更热情的人。” 最近的内网上，有很多人都在讨论支付宝和自家的微信支付的竞争。 就有很多人都抱有一种看笑话的态度。 认为支付宝搞事情，早晚出事。 颇有些嘲弄之意。 周大老板显然不喜欢这样。 张一明也知道周不器这话引用的典故，缓缓地说：“还真是，不能习惯了沉默就去为沉默辩护。可以卑微，不能扭曲。回头的大讲堂里，我要说下这件事，要有正确的价值判断。支付宝是竞争对手，却是值得尊敬的对手。” 周不器点了点头，坐在张一明的办公室里，觉得有点冷清，笑着说：“你这办公室应该好好装修一下，这也太严肃了。” 张一明笑笑，“不用那么麻烦。” 周不器却不这么认为，“这可不行，办公室的环境会影响到一个人的心态。现在引领世界的动画工作室是皮克斯，而不是好莱坞的那些动画工作室。你可能没去过，有空真应该走一走、看一看。皮克斯跟好莱坞那些动画工作室的区别，我看有很多人都在分析这那的，甚至都考据到硅谷和好莱坞的渊源去了，其实根本不用，去参观一下就什么都明白了。” “哦？”张一明就很好奇，“怎么样？” 周不器道：“办公环境的设计，还有装修的样式。好莱坞那边都是传统的那一套，办公室、工位、走廊、会议室，可能也是有成本因素的考量。皮克斯那边就完全不一样，就跟童话王国似的，整个皮克斯大楼里，就找不出两个一样的房间，就找不到两个一样的工位，充满了个性化。在童话王国里，写出来的故事当然就是童话故事。好莱坞那边写出来的剧本，在想象力方面就会严重受限。包括卢卡斯影业也是，那跟皮克斯真是异曲同工。” 张一明笑道：“行，那我回头申请一笔钱，把这办公室重装一下！” “得好好设计。”周不器就觉得很重要，“一天24小时，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在办公室里了，一个舒适的工作环境，才能带来舒适的工作心情。应该让所有配有独立办公室的中高管都行动起来，在公司内部搞一个办公室设计大赛。” “啥？” 张一明真是被逗笑了。 这个大老板，这是想一出是一出。 周不器却一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就这么定了，搞一个办公室设计大赛，然后评选出设计感最好的三个办公室……嗯，经费上要有控制，不管是M9的总裁，还是M3的业务总监，办公室的装修费用标准都应该一样……嗯，按照面积来，每平米2万块钱，怎么样？” 张一明这办公室挺大，超过100平米了，“真要这么做？” 周不器道：“对，一定要这么做！我们做互联网产品，技术什么的都好说，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设计。随着全球技术产业的成熟和普及，产品设计将会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要是一个设计师连自己的办公室都设计不好，怎么去设计出让全国人民都喜欢的产品？” 张一明其实不怎么认同这样的观点，却也不能说周大老板的想法是错的，笑着问：“你这又是从哪学来的？” “苹果啊，你不是在跟苹果打架吗？我一下就想起来了。”周不器没掩饰他是乔布斯的仰慕者，“乔布斯是设计天才，其实就是源自于对生活的设计，从家里的布局、卧室的装修，到游艇的设计、办公室的规划，甚至连病床上都有他设计的新元素，生活里无处不是设计。” 乔布斯绝对是个设计上的偏执狂。 比如有一次来国内出差，助手给他在首都安排了最好的五星级大酒店，去了之后，乔布斯当场就不干了，说是这酒店的设计太愚蠢了。 说是让他在那里住一晚，就跟杀了他没区别。 就赶紧退房去订别的酒店。 反观紫微星这边，着实就差了点意思。人家在酒店里住一晚上，都忍无可忍得无法坚持，张一明这边每天在办公室里工作十多小时，还能长期忍受。 说好听了，这是勤俭节约要省钱。 其实就是对设计缺乏敬畏和追求。 张一明沉吟道：“如果真要组织这个办公室设计大赛，公司可能要为此支付3亿-5亿元的经费。” “紫微星又不缺钱，怕什么？”周不器已经决定了，“紫微星国际那边财务紧张，国内这边多有钱啊，刚把UC集团卖了，售价52.5亿美元，还怕这点装修费？就这么说定了！开干！嗯，最好每隔两三年就组织这样一场内部的设计大赛，可以设计办公室、会议室，也可以设计公共的办公空间，尽可能让每一位员工都参与进来。这不比搞那些形式主义的团建强？一个团队做一个设计项目，才更能建立起协作的意识。” 第2454章 上市倒计时 张一明就觉得多少有些胡扯，每两三年就搞一次，那得多少钱？不仅是钱的问题，这得浪费多少精力？平时就不用工作了，光顾着去设计办公室了。 周大老板临时想出来的主意，多少有些不成熟。 但基本思路还是有依据的。 国内这边不是很流行，但是欧美那边的创意型公司，如果一个员工分配到了一间属于自己的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跟公司申请一笔装修经费，然后把办公室按照自己的风格打造一番。 国内这边，最多就是不愿意使用前任留下来的桌椅、办公用品，会以报废的理由通通换新的，欧美那边很多时候都是全面的大改。 这其实也有一定的行业特殊性。 国内的互联网行业，流动性太快。今天分到了一个办公室，可能明天就被解雇了；今天在首都工作，明天可能就被安排去魔都驻扎了。 很多时候盲目地把国外的一些企业策略引入到国内，就容易引来水土不服，造成极大的浪费。 好在就是紫微星这边不缺钱。 临时搞一次，的确也有着很大的团建意义。 根据计划，今年8月份紫微星就要奔赴纳斯达克上市了，每一位员工都在热切地期盼着这件事，这将是紫微星从创业期走向成熟期的分水岭。 所以今年搞这样一场办公室设计大赛，还是很有意义的。 上市新气象嘛！ 通过焕然一新的办公室设计，去迎接即将到来的IPO大戏，给全公司带来新的气象、新的灵感、新的凝聚点。 至于以后…… 那就以后再说吧！ 张一明道：“办公室的装修不能一成不变，这是肯定的，一旦办公环境固化，公司氛围也会僵化，的确在某种程度上禁锢大家的创新思维。” 周不器道：“年轻人都喜欢新鲜的东西，这不仅是生活上的追求，也有业务上的影响。年轻人的喜好变化很大，今天喜欢朋克，明天就喜欢国风了。讨巧年轻人，就是互联网产品的第一要务。办公室设计，不仅仅是装修风格的转变，更是顺应一个时代。” 张一明笑着说：“等公司上市了，投资人未必会喜欢。” “只要能给他们赚钱就行，这不是障碍。”周不器不以为然，缓缓地说，“有很多公司都在推崇一种理念，就是要让公司有家一般的温馨。工作中的舒适性，很重要的就是个人权利的彰显。” 这就有点分歧了，张一明觉得大老板的这一套在国外也许适用，在国内有点扯淡。 个人风格的办公室装修，的确可以让工作环境更温馨。 但得有一个大前提。 那就是工作的时间要短。 这样了，办公室才会有家一般的感觉。 要是一个员工每天在办公室里呆十几个小时，再多的温馨也都会被巨大的工作量给磨平了，怎么还会有家的感觉？都恨不得早点下班，早点回家呢！ 国内的互联网行业的竞争，那真是太激烈了。 别看现在紫微星在移动端做得很好，可一点都不能松懈。 要是紫微星这边一天工作7个小时，竞争对手靠着加班和收缩节假日等策略，就可以把工作时间给提升上来…… 到时候，竞争对手就会加速前进，就很有可能会追上来。 这就要求紫微星一定不能松懈。 要保持现有的工作压迫性。 才能保持现有的领先地位。 想靠着简单的办公室设计来解决这个问题，这是不可能的。能在紫微星工作的员工，就没有一个是笨蛋，靠着这种简单的小恩小惠就想收买，也根本不现实。 张一明觉得周大老板在国外工作的时间长了，有点过于理想化了，笑着说：“行，那就先做一次，试试，看看效果。” 周不器“嗯”了一声，“春节之后就搞起来吧，用一个月的时间去布置，等到了4月份的时候评选一下，看谁的办公室设计得最好。到时候可以拍照放在内网上，让员工们投票评选。经费固定，谁要是有能耐，就从外面请设计师，请外援的能力也是能力。” 张一明就说了下一件事，好笑道：“对了，微点影音下架之后，百度那边也有动作了。” “哦？” “百度也把他们的百度影音给下架了。” “罗宾这是被吓到了。” 周不器哈哈一笑。 张一明道：“还真有可能，微点影音突然下架了，估计他们以为是咱们得到了什么风声，所以就赶紧采取了紧急行动。” 周不器问：“快播呢？” 相比于微点影音和百度影音，快播才是这个领域里的老大。 百度和微点加在一起的份额都比不过快播。 “没听说。”张一明摇摇头，“百度没了百度影音，紫微星没有微点影音，其实都不存在什么影响。快播就只有快播。” 周不器叹了口气，“要麻烦了，人家十几个亿买的影视版权，快播这样免费就给盗走了，谁能愿意？” 张一明道：“做盗版的产品有很多，国家要查也未必查得过来，而且……只查快播，不查别的产品，也说不过去。” 周不器道：“枪打出头鸟，尤其是最坏事的出头鸟。” …… 接下来，周不器参加了一个财务会议。 别看微点云盘跟百度网盘拉开了烧钱大战，一年就亏了5亿多，可微点云盘只是紫微星旗下的一款产品而已。 这点亏损，也微不足道。 因为要上市，过去这一年，紫微星的烧钱规模明显收缩了。就是想拿出一个漂亮的数据，为接下来的招股书提供最亮眼的最吸引人的依据。 结算下来，全年营收435亿元，净利润达到了144亿元！ 这可太有钱了。 相比于紫微星国际时不时地在海外市场要面临财务上的危机，要靠着不断地借债度日。紫微星在国内市场的发展，简直就是顺风顺水，所向无敌。 这还只是业务上的收益。 还没算资本权益呢！ 比如紫微星拥有很多优秀公司的股份，爱斯达、饭团网、八吉星、YY等等，这些公司都有成长，这些公司的成长也都可以换算成利润表现在紫微星的账面上。 这还没有把UC集团出售的资本收益计算在内呢。 接下来半年，UC集团的交易案就可以通过各方的审核、完成交割。资本收益就可以计算在2013年度第二季度的财报上，财报公布，刚好就是紫微星上市的时间点了。 这足以点燃紫微星IPO的市场热情。 周不器道：“接下来要把资本效益统计好，过去这些年，紫微星投资了这么多公司，不说别的，光是爱斯达的资本收益就是个天文数字。我宣布，从现在开始，紫微星进入IPO的倒计时！” 会议室里，掌声雷动。 这一天，已经期待好多年了。 (本章完) 第2455章 小米的造势 春节了，周不器就准备休息了，国内这边的生意，除了一些大方向的判断，其他的事情基本上都不需要他来处理了。 一开始的时候，除夕之夜他还参加过公司聚餐，跟春节留守在公司加班的同事们一起过年。 现在也不需要了。 周大老板忙嘛，公司的同事们也都能理解。 不过，对有些人来说，根本就没有节假日的概念，哪怕是春节也闲不住。就比如工作狂雷俊，听说周大老板回国了，就匆匆忙忙地过来拜访。 现在双方的境遇已经完全发生了逆转。 一开始的时候，周不器只是一个大学创业的毛头小子，雷俊却是金山公司的总经理，地位相差悬殊。 周不器去拜访，人家都爱答不理。 现在不一样了，雷俊得上赶着往上靠。有些事情虽然在电话里也可以沟通，但哪有当年聊实实在在，多少有点主动攀交情的意思。 在雷俊的带领下，小米现在可真是火了。 去年小米进行了B轮的融资，估值达到了40亿美元。 拿到钱之后，小米的超低价手机，真是把国内的智能手机市场搅得天翻地覆，给那些传统手机厂商形成了巨大的冲击。 可是，小米作为一家新公司，始终有一个难题没有解决，就是出货量的问题。 消费者得去“摇号”去抽签，才能买到一台小米手机。 听说雷俊要来，周不器就先要来了去年国内手机销量的相关数据，然后跟周绍宁通了电话，先对行业有一个基本了解。 过去这个2012年，国内大陆地区总共卖掉了3.62亿台手机，其中智能手机2.42亿部。 传统手机的市场，周不器没兴趣关注。 他的注意力都在智能手机的领域。 就比较惊奇，销量最高的智能手机品牌，竟然是三星，去年的出货量达到了3700万部。 其次，就是被爱斯达收购并转型成功的摩托罗拉了。 销量3200万部。 不过，摩托罗拉现在被定位为了低端平价手机，销量虽高，但赚不到什么钱，跟三星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排名第三的是联想手机，销量2350万部； 第四，苹果，销量2080万部； 第五，中兴，销量1940万部； 第六，华为，销量1850万部。 爱斯达旗下的王牌高端系列Aster，销量是750万部，排名第十一。 评价去年爱斯达在国内的发展，周绍宁的总结是“几多欢喜几多忧愁”。 忧愁的当然就是Aster系列的销量了。 Aster是对标iPhone的高端机型。 可是iPhone的销量超过2000万部，Aster的销量只有对方的三分之一。 周不器对此的态度就比较平淡，笑着说：“这有什么奇怪的，本来就是技不如人，我也是用着iPhone更顺手。” 周绍宁道：“可不仅仅是技不如人。” “嗯？” “过去这一年，iPhone的海外销量大约是1亿部，Aster系列的销量也达到了4200万部。按比例算算啊。在海外市场，Aster的销量大约是iPhone的40%；在国内市场，Aster的销量只有iPhone的35%。很明显，国内用户要比海外用户更倾向于iPhone。” “你这数据欺骗性太强。”周不器没觉得这是个问题，“这肯定跟人均收入有关。对一些发达国家来说，工作几天，就能买一部高端机了，在iPhone和Aster之间做选择，就没必要那么慎重。用着不习惯就换了。国内用户想买一部高端机，那都得花掉一个月的工资，那肯定得反复斟酌，一次性到位。” 周绍宁道：“有这样的因素，不过这肯定跟国内消费者的商品认识有关系，很多人还有着固有认识，外国的产品就是比国产的好。” 周不器笑着说：“大众对时代的变化的敏感性，肯定不如商人这么强，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我总是说，要重视年轻人、以年轻人的喜好来做市场。只有年轻人，才能更快地感知到时代的变化，才能意识到国产商品的质量在迅速地提高，那些上了年纪的消费者，外国货就是好的观念都形成那么多年了，想改也不好改。” 周绍宁对此就深表认同，叹了口气，“是啊，还是得靠年轻人来推动。可是年轻人的收入普遍都不是太乐观，能买得起高端机的用户，都是中青年一代。” 这背后其实还有一层因素。 就是iPhone的时尚属性。 乔布斯是营销大师，他对iPhone的定位根本就不是“手机”，而是一款市场中的“时尚品”。如果是“手机”，使用了两三年，所有功能都很流畅，完全没有更换的必要；如果是“时尚品”，用了一年，第二年出了新款，旧款就不时尚了，就要更换新机了。 在这样的产品换代逻辑之下，很多手机厂商想通过做手机来打败iPhone，这就几乎不可能。 iPhone已经破圈了，已经上升到了新的维度。苹果为了设计iPhone的造型、外观，都要从奢侈品公司那里斥巨资挖设计师，从而去开发出iPhone的时尚属性。 就像女孩子的包包一样。 出门上街，女孩子为什么一定要挎着一只包？很多时候不是包的功能需求，而是时尚需求，是一款装饰品。 这就让iPhone在女孩子群体中倍受欢迎。 这不仅是一款手机。 也是对个人的装饰。 其他的手机品牌，显然还达不到这样的高度。 跟Aster高端机能够形成对比的，其实是三星的高端机，这才是在同一个维度下竞争的产品。 “三星呢？” 这才是周不器最关心的焦点。 周绍宁道：“基本就是忧愁各占一半吧。去年，三星在国内的出货量是3700万台，爱斯达的总出货量大约是4000万台。高端机型，两家差不多。爱斯达主要是摩托罗拉的那两款低端机型很畅销，靠着价格优势。” 周不器思索着说：“我们的手机售价很低，所以销量很高。三星的相关产品保持着很高的利润率，仍能有很大的销量。” “没错。” 周绍宁对此就颇有些无力之感。 在当下的社会认识里，外国品牌比国产的强还是主流。 别看在榜单里，联想、中兴、华为等国内品牌的手机销量依旧很高，可这些数据没有什么说服力。 这些公司都有着强大的官方背景，可以拿到政企事业单位、高校、军方等机构的大量采购订单。 传统四大厂里“中华酷联”里的酷派，就因为没有这样的官方支持，只能在市场里拼杀，就迅速地掉队了。 周不器很轻松，笑着说：“没事，不着急，慢慢来。做好自己的产品，时代变了，用户也在改变，等着就行了。只要产品够好、价格有竞争力，别的因素都是次要。” 周绍宁就“嗯”了一声。 周不器接着问：“小米呢？” 这就从“忧愁”说到了“欢喜”上，周绍宁笑着说：“本来摩托罗拉的美国团队，根本不认可咱们的经营思路……嗯，就是小米的那一套。我坚决执行。然后市场就给出反馈了，摩托罗拉活了。过去这一年，摩托罗拉的智能手机全球出货超过1亿，国内销量3000多万。诺基亚那边就惨了，手机业务被微软收购了，市场策略没有变化，还是老一套，就很难复苏，智能手机的出货量好像才2000万。” 周不器道：“先说说小米，雷俊说是要见我，估计这会儿就要来了。” 周绍宁道：“小米的手机供不应求，摩托罗拉就跟进上去了，很多年轻人抢不到小米的手机，就都来买摩托罗拉。嗯，还是你制定的策略好。小米破局，打破了国内智能手机市场的平衡，别看联想、中兴什么的出货量挺多，可大多数都是集体采购和运营商的定制机。真正能在市场里有竞争力的手机品牌，还是小米和摩托罗拉。摩托罗拉这是跟风小米获得了成功。” 周不器点了点头，“所以你要小心一点，既然平衡都打破了，市场中肯定会出现一批跟风小米的手机厂商。伱能跟风，别人也能。说不定联想、华为、中兴这些传统的手机厂商也开始走小米的模式了。接下来两三年里，对摩托罗拉来说才是真正的考验。” 周绍宁笑道：“摩托罗拉有一个比他们都强大的优势，就是摩托罗拉有海外市场。尤其在欧美市场，利润率可以比国内更高。” 这时，小秘书关南晴过来汇报，说是雷总已经到了。 “带他去会客厅。”周不器这才对电话里的周绍宁说道，“说起海外市场，我还真有一点别的思路。等春节过后，咱们再细聊。雷俊来了，我去见见他。” 周绍宁赶忙道：“他可能是让你进一步在供应链上给予帮助，嗯……小米和摩托罗拉现在是市场中的竞争对手。” “以小米现在的势头，是打压得了的吗？正因为同行在打压小米，我们才更应该去帮助小米，这才能建立起牢靠的合作关系。”周不器就有些好笑，“行了，我知道了，我去见雷俊了，这家伙真是一刻也不闲着，都过年了还不休息。” (本章完) 第2456章 轻量级的经营理念 周不器也以为雷俊这次过来，是为了进一步地解决供应链的问题。 没想到，雷俊过来之后，首先就传达了好消息，说是小米目前已经解决了很多市场性的问题，明年预计可以大规模地出货了。 这也不奇怪。 在这种硬件制造的领域，供应链的问题不好解决，主要就是一个“赊欠”的信用问题。 手机厂商去供应链那里拿货，并不是出钱买，而是过去赊。 本质上是一种负债。 等把手机卖出去了，再把钱还上。 这供应链当然就会很慎重，把东西赊出去了，万一还不上怎么办？所以在选择的时候，都愿意选择那些大公司。 公司足够大，品牌足够强，还款能力就足够的优秀。 现在不一样了。 小米已经势不可挡了。 去年融资，估值达到了40亿美元。去年小米手机供应不求，市场销量超过750万部……这已经不比那些传统的手机厂商差了。 供应链那边的态度当然就会有所转变，开始愿意跟小米合作，愿意接受小米大批量地赊账，小米已经成了国内最红最热门的手机。 甚至比iPhone、比Aster系列还红。 毕竟，互联网市场的舆论都是由年轻人主导，iPhone、Aster、三星的Galaxy都太贵了，小米和他们的消费能力最适配。 周不器就挺奇怪，那你什么意思？ 雷俊道：小米有机会出海吗？ “这……”周不器稍有迟疑，点了点头，“有，干啥？你这是刚取得了一点成绩，就飘了？” 雷俊笑笑，“联想、华为、中兴他们都在做海外市场，爱斯达就更不用说了，是世界级的手机厂商。就目前的形势来看，小米手机也不差。” 周不器好笑道：“小米手机是不算差，可你这公司有那实力做海外吗？华为、中兴、联想他们都做了多少年海外市场了？” 雷俊点了点头，“正常来说，小米肯定没机会。可现在手机行业的变化太快了，一夜之间，几十家手机厂商都倒闭了，索尼、松下、京瓷那些日系厂商几乎全军覆没，欧洲厂商诺基亚、西门子、飞利浦什么的也都一个个落马。现在活跃在台面上的，也就剩下了苹果、三星、爱斯达、LG、黑莓那么寥寥几家。” 周不器“嗯”了一声，“所以联想、华为、中兴他们的手机业务都在积极地拓展海外市场，大概也是这个逻辑。” 手机时代迎来了一个大变革。 旧的时代进入尾声。 新的时代已经到来。 旧时代的一系列手机厂商都纷纷倒闭了，连诺基亚都活不起了，空出来了巨大的全球手机市场…… 这都是无主之地啊！ 这么大的地盘，只要进场了，轻而易举不就吃香喝辣？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这几年“中华酷联”四大厂商里除了酷派实力实在偏弱，没什么海外业务之外，其他三家在海外手机市场里都争到了一席之地。 哪怕到了后来，联想和中兴在国内都无人问津了，可依旧是知名的手机大厂，主要靠的就是欧美市场。 国内玩不转，可以卖到欧美市场去。 也是这个原因，摩托罗拉被爱斯达收购后，迅速调整了战略，“老品牌+新战略”，迅速地就完成了复苏。 周不器道：“眼下这个阶段，的确有抢占无主之地的机会。可等无主之地抢完了，那就一定是彼此间的相互竞争。到时候谁能活下来就不一定了。” 这话可忽悠不了雷俊，他笑着说：“竞争激烈的是高端机领域，至少苹果不可能推出廉价机型进入低端市场来竞争。” “干啥？真要推动小米出海？”周不器就实在有些费解，“你这国内市场还没玩明白呢。” 雷俊伸了个懒腰，“不去，就是问问。” 周不器道：“我没空跟你闲扯淡。” 雷俊笑道：“你在国外把各种生意都做得红红火火，我想小米以后总也能沾点光，对吧？你还是小米的重要投资人呢，现在持股也足有18%。” 周不器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这才明白他是啥意思。 这是在这上眼药呢！ 小米已经发展起来了，势头很猛。看这架势，在国内的手机市场里站稳脚跟只是时间问题。等在国内做好了，下一步肯定就是要向海外市场发展了。 到时候，周大老板要不要帮忙？ 这就有矛盾了。 只要小米发展起来了，小米就一定会成为爱斯达的竞争对手。而爱斯达又是周不器亲手培养起来的手机厂商。 到时候，左手是爱斯达，右手是小米，周大老板怎么决断？ 要是不帮小米出海运作，那就太说不过去了，持有这么多小米的股份却一点事都不干，也容易引起非议。 雷俊道：“摩托罗拉去年在国内卖了3000万部智能手机，不管是产品定位还是市场策略，几乎都跟小米一模一样。我说是小米为摩托罗拉打开了一条新的生存之道，不过分吧？”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小米不也是靠着校内网做出来的品牌？谁也别攀比谁！出海的事还远着呢，你就专门跑过来说这个？” 雷俊笑着说：“没有，前段时间我跟老周……周绍宁见了一面，他说你对小米有新的定位，从而去降低小米跟爱斯达的摩擦。我想听听你的意思。” “哦，这个啊！”周不器这就高兴了，“本来就是，全球市场这么大，爱斯达和小米都是同胞，打来打去的有什么意思？去国外分片捞钱才是出路。” “物联网？” 雷俊已经从周绍宁那边得到了一些说法。 周不器笑道：“对，物联网会是未来的一个重要发展方向。就像……凡客，凡客不是你投资的嘛。” 雷俊就很无奈，“凡客已经失败了，就差破产清算了。” 周不器道：“凡客是运营没做好，库存周转太差了，但这基本的产品开发思路却很有效。” “贴牌？代工？” 雷俊一下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凡客的商品种类很多，不过跟传统的商品生产模式不同，凡客采用的是全新的玩法。是创建“凡客”的品牌，然后通过凡客去跟一些工厂合作，由各大工厂为其代工生产凡客牌的商品。 这样一来，凡客的品牌就会非常强大。 旗下有着许许多多数不清的商品，台灯、手电筒、毛衣、袜子、书柜、拖布、电池、刀具等等上百种商品。 传统的企业模式，一家公司要是能出品这么多商品，那一定是超大型的集团公司，就像央企的华润集团那样。 凡客走的是轻量级的互联网模式。 只是专心打造“凡客”的品牌，然后以授权合作的方式请第三方工厂为其生产相关的凡客牌产品，就可以迅速地把规模和产品线给做大。 华润做了几十年，凡客几年就给搞定了。 只可惜，凡客的库存出了问题，积压了太多货没卖掉……导致现金流断裂，险些破产。 凡客的大老板陈念，是雷俊的“小弟”。 就像陈东和周不器的关系。 凡客的企业理念，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雷俊的想法。只要小米做起来了，他早晚也会边吸取凡客失败的教训，边去重走凡客的老路。 周不器也算是见识了凡客的从生到死、从巅峰到谷底，“虽然凡客失败了，但凡客的这种轻量级的经营理念也未必没有可取之处。” 第2457章 国货当自强 雷俊失笑道：“你这是想要让小米生产更多的电子产品？采用贴牌的模式？” “万物互联啊，这概念都出现二十年了，现在的机会不就来了嘛。”周不器对物联网未来的发展没有太多的信心，可这毕竟是大趋势，不管以后能不能做成，先把地基铺好再说，“手机连上了互联网，就是智能手机了，还可以有其他更多的设想，冰箱、空调、电视、洗衣机、电饭锅、微波炉，甚至包括手表、眼镜、汽车、自行车。” 雷俊扯了扯嘴角，“都是大件啊！” 周不器笑道：“也可以有小件啊，做一个联网的灯，可以通过手机来操控，包括家里的门锁，也可以远程手机操控，通过摄像头跟客人对话。大件也不难，除了汽车代工起来会比较复杂，其他的电脑、冰箱、洗衣机什么的，那都很容易。” 电脑、冰箱、洗衣机、空调什么的，看似是大件，其实没什么技术含量，基本都是按照设计图的组装模式。 这都能追溯到几十年前硅谷的初期。 当时，惠普是个人电脑界的霸主。 迈克尔·戴尔也想做一个电脑公司，可面前有惠普这个拦路虎，想做起来就非常难，怎么办？这就让戴尔公司走了跟惠普截然不同的发展路线，开创出了一个全新的商业模式——戴尔模式。 惠普电脑是全流程的。 从产品的设计、开发，到后来的制造、生产、组装，再到随后的营销、渠道、销售等等，都是由惠普来亲自完成。 这就意味着要养很多员工。 是一个庞大的公司。 戴尔就走了不一样的轻量级路线，只做设计和销售，把中间环节外包出去……不搞什么乱七八糟的技术研发，市场中有什么配件就去买什么。 节省出来的成本，就可以降低戴尔电脑的售价了。 靠着这种差异化竞争，戴尔一下就脱颖而出了。 以当时戴尔的实力，跟惠普去拼技术、拼研发，那就是死路一条，商业竞争力最忌讳的就是跟着对方跑。 换一种商业策略，靠着这种代工模式，走纯粹的市场化路线，把高科技产品玩成市场化产品，成就了后来的戴尔电脑帝国。 雷俊点了点头，“现在国内都喜欢买什么西门子的冰箱、洗衣机，还有飞利浦的刮胡刀、热水器，还真是有信息差。” 周不器笑道：“对啊，这些公司都因为竞争不过我们本土的公司，都退出大陆市场了。把大陆区的品牌卖给国内的公司，这些产品都是国内工厂生产的，贴上了外国标，就能卖得比格力、海尔什么的还贵。就跟……就跟花花公子似的，我投资之后，就给他们提了一个建议。这品牌名气很大，完全可以玩品牌授权的策略，国内现在的‘花花公子’产品，都是全流程国产货，是从花花公子那边买到的商标，贴的牌。” 雷俊有些惊讶，“你还投资花花公子了？”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说道：“别想歪了，是他们遇到经营困难了，想退市，我就出了一笔钱。反正是抄底嘛，总归不会亏。” 雷俊没有纠缠，沉吟着说：“国内现在已经是世界工厂了，全球的制造业巨头基本都在国内有产业。这样的市场效果就是那些外国巨头为国内培养出了一大批的懂制造业生产的人才，以及一大批会生产的流水线工人。就像你说的，除了汽车、飞机、摄像机、大型机床这些过于精密、复杂的产品，国内可能还有些差距，其他的商品……中国制造完全不比外国差。” “手机不就是嘛，黑莓没在国内设厂吧，你看黑莓的手机，质量跟咱们的中华酷联，跟小米、爱斯达有什么区别？连苹果、三星的手机，不也都是国产？” 周不器对之前周绍宁的一些说法，还是比较认可的。 现在国内普遍还有一种国外货比国货好的思维。 如果是汽车，那肯定是外国制造的好。 国内的汽车工业水平还不够。 可是制造的电脑、手机、冰箱、吹风机、热水器之类的东西，又没有什么太高的技术含量，国产货只会更好。 这里还有规模化和成本控制的因素。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手机了。 为了竞争低端市场，手机厂商都纷纷推出了千元机型。这种手机的利润太薄，要是从设计、开发、生产、销售一条龙走下来，就很难赚到什么钱。 这时候，就出现了一个新的策略——贴牌。 就是由一个不知名的能生产手机的制造商，比如闻泰科技这种，他们会制作一个手机模子，然后根据这个模子生产出一大批的低端机。 三星想要了，就贴上三星的标；华为买过来，就贴上华为的牌；小米，OPPO也都可以跟进采购，推出自家的贴牌机。 乍一看，琳琅满目，手机的款式真多啊。 其实都是一样的东西。 不同的厂商贴上了不同的牌而已，在市场中销售的时候，就看谁家的品牌更有号召力，更受消费者喜欢了。 三星、华为因为品牌更高大上，所以可以制定更高的售价；小米、OPPO因为品牌偏吊丝化，就只能价格更低。 归根结底，产品这玩意卖的还是品牌。 西门子的冰箱业务都被国产给干趴下来，都活不下去只能退出了。 后来被国内商人发现了商机，买来了西门子的商标，找国内的冰箱工厂去代工，不玩价格战，相反要把价格提高一些，主打一个外国大品牌的优势，反而一下就打开了市场。 周不器道：“前些年，国内的制造业要靠着外国厂商的帮忙，是市场换技术。这都2013年了，时代已经变了。该学的技术，我们已经学到了。至少在大众产品的领域，国内已经有了很深厚的积累。” 雷俊道：“凡客那边我还是了解一些的，很多产品……之所以外国货更有竞争力，还是跟设计有关。单从产品质量上来看，国产品牌和外国品牌没有区别。可是国外厂商更有钱，可以请更优秀的设计师，设计出来的产品更美观。” 周不器笑道：“对啊，所以那些会制造、会生产的工厂，就只能做最下游的生产环节，只能做一些代工的生意，他们无法建立品牌，也不懂产品设计和市场运营。但是小米可以啊，只要小米成长起来了，还会怕哪些竞争对手？打不过苹果、三星，还打不过松下、LG？” “加上芯片，万物互联网？” “对！” “嗯，就跟互联网手机是一个逻辑。” 雷俊点了点头。 智能手机，就是“互联网+手机”，这一下就改变了整个手机行业。 既然手机可以，别的行业为什么不可以？ “互联网+汽车”的概念，美国那边已经有人在做了，特斯拉已经上市了。实际上还可以有更多的产品加入进来。 移动互联的终极形态，就一定是万物互联。 周不器笑着说：“至于设计的事，这其实也不难，要对国内的年轻人信心。前些年，我们一直在做基础性的硬实力，培养出了大量的工程师。工程师够用了，产品制造有保障了，接下来肯定会朝着设计师的方向来升级。我最近正打算在美国做一个新创业公司呢。” “哦，新的投资。” “不是投资，是创业。” “啊？” 雷俊微微一怔，有些不可思议。 周不器道：“我会再次创业，做一个设计工具，为全球的设计师们开发出一款更优秀的更方便的设计工具。到时候，你这边一定要用我的产品，设计出万物互联的音响、电视、门锁、洗衣机什么的。工具的使用促进了人类生产力的快速发展。现在国内的设计似乎比国外差了点，随着制造业的差距拉平，接下来就是设计产业的大爆发。国货当自强。” 雷俊哭笑不得，“你不累啊？” 周不器就有些奇怪，“创业累什么？斗志昂扬啊！” 雷俊一拍脑门，对这人真是无法理解，“一个小米，就够我忙得昏天暗地了。” 第2458章 靠市场说话 设计行业会在未来迎来大爆发？ 雷俊对此并不敢肯定，但周不器这么看好，想必也应该有些道理。 对IT行业来说，过去这些年里，缺少大量的工程师……可是这些年来，全球的工程师数量迅速增加，IT行业成了大学里最受欢迎的专业，尤其是中印两国，培养出了惊人数量的工程师。 可有工程师还不够。 工程师是开发产品的，工程师主导型的公司毕竟还是少数，也就是谷歌、华为、思爱普那么寥寥几家。 越来越多的公司都开始青睐于设计师，由设计师来主导产品，尤其是苹果的一骑绝尘、引领全球的IT产业，让无数的IT公司都在反思自身的产品策略，产品设计开始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不过…… 就算大形势的发展真是这样，真的有必要由您周大老板亲自来做这件事吗？ 雷俊就有点眩晕。 这可真是不怕忙啊！ 他不太了解周不器平时的工作方式，就觉得他对业务的关注想必不如自己这么上心，那也必定要耗费大量的精力。 不说别的，光是那几家由他亲自负责的上市公司，就足以够让人震惊了。 1500亿美元市值的紫微星环球，185亿英镑市值的紫微星数媒，以及市值即将达到500亿美元的畅游…… 都这种程度了，还在寻找新的方向，在积极地做新的创业公司？ 看着朝气蓬勃、意气风发，似乎永远不知疲倦、向日追逐一般的周不器，雷俊在心中一下就多出了许多不一样的滋味。 内心的动力和向往，也一下就被激发起来。 周大老板都这么成功了，还在商业之路上不断地探索、不断地追求，那自己呢？ 有了这么一番对照，雷俊自然而然地对小米未来的展望就更大了。 物联网也许真的会是小米未来的重点发展方向！ 周不器不好意思忽悠得太过分，就稍微慎重了一下，“物联网肯定会是未来的大趋势，海尔都在尝试着做海尔智家。不过，这个未来到底要多久？目前来看还不太清楚，也许是十年，也许是三十年。” 雷俊笑着说：“说不定就像移动互联网这样。原本行业里的大部分人都认为移动互联网会到来，但可能没这么快。谁也没想到，这么轰轰烈烈就来了，似乎眨眼之间，移动互联网就完成了对PC互联网的倾轧。” 周不器道：“来的快了最好，就算来的慢了……那也没关系，还有一个大趋势是一定会到来的，抓住这个大趋势，也是小米成为世界级科技巨头的一个关键。” “哦？” 雷俊精神一振。 要是换个人说这种话，他可能就笑出来了，觉得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什么样狂妄的人都有。 可这是从周不器嘴里说出来的，这就很有公信力了。 周不器笑道：“就是咱们刚才讨论的，过去这十几年了，国内的制造业已经积累起了强大的工业基础，除了一些太高精尖的领域略有不足，大多数的行业都可以达到世界级和准世界级。西门子、苹果、惠普、通用、索尼、三星、松下、耐克、优衣库、宜家、欧莱宝……这些世界巨头的代工厂都在国内，这就是国内制造业的最大优势，也是未来全球竞争的最大资源。” 雷俊深吸了一口气，“这范围可大了！” 周不器笑道：“所以说是世界级的巨头，要不怎么支撑得起你对小米未来的期待？” 雷俊失笑道：“是你吧？” 周不器摆了摆手，“是我还是你，这都不重要，甚至关键点还不是我持有的那点小米的股份。有没有股份，这件事我都想尽量地推动。”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国内现在有很多论调，说是制造业要产业升级。只有产业升级，才是解决制造业底层生产压力的方式，这似乎由上到下形成了一种共识。我不这么认为。” 雷俊扯了扯嘴角，“这话题可大了。” 周不器道：“国内始终都没逃离计划的思维，而制定计划的人都是在闭门造车，根本不了解市场。产业当然要升级，但这一定不是计划主导，而是市场主导。是在市场的扩张中通过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慢慢地完成升级，而不是靠着产业升级来寻找市场的机会。由市场来主导产业，是既有市场，又能升级；由产业升级去寻找市场，搞不好就是既无法升级，也失去了市场。由非市场的思路去做市场，最后很可能会遭到市场和非市场的双重打击。” 雷俊稍作沉默，试探着说：“这似乎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周不器道：“但这可以成为企业全球化发展的重要战略判断，你不是想让我帮你把小米做到海外市场去吗？没考虑过？” 雷俊摇摇头。 毕竟现在这个阶段地缘政治的味道还不是那么浓。 不仅是他，任何一个企业家都很难有所察觉。 周不器笑着说：“总归是我这几年做海外市场的一些经验，中国制造现在这么优秀，现在国内已经成为了全球的制造业中心，这是多大的产业优势？只可惜，国内似乎很少有人能够把这份资源给应用好，算来算去，也就只有美的、格力、海尔、华为、中兴、联想等寥寥几家。在我看来，这其中做得最好的是美的。” 雷俊这就明白周不器的意思了。 跟那几家巨头相比，美的是最缺乏技术含量的，可美的的商品却是在海外售量最多、产品覆盖面最大的公司。 格力是卖空调的，华为是卖路由器的，海尔是卖冰箱的，联想是卖电脑的……这几家大公司都有着很明确的产品定位和品牌。 只有美的不一样，产品线很丰富，做的都是一些小家电、小玩意，靠着物美价廉的优势很快就在海外打开了市场。 不玩技术优势，玩市场优势。 周不器道：“跟欧美的大公司竞争，靠产业升级的技术去竞争，那是死胡同，国内几十年来也就跑出来了华为、海尔、格力、中兴、联想这么区区五家，只有这五家能够跟外国的制造业巨头正面抗衡。对国内大多数的制造业公司来说，他们怎么办？缺少技术的优势，就没法跟他们竞争了？” 雷俊好笑道：“大家都认为，你是技术的先行者，怎么感觉不像呢？” 周不器道：“我本来就是，你看紫微星对研发的投入。可这也要有所区分，你拿紫微星、阿里、华为、中兴的标准去要求美的，这不是把美的往绝路上逼？” “嗯。” 雷俊点了点头。 周不器道：“古语都说了，要因材施教。产业升级当然是对的，但你总不可能拿着一套课本去教所有学生。优秀的学生，可以多教一些课外知识，愚钝的同学就只能教一些简单的常识。按照同一个模式的流水线标准去培养，培养不出顶级的科学家，也养育不出世界级的企业。技术这玩意需要沉淀，小米刚入行做手机，想把手机行业的技术吃透，没个十几二十年都不可能做到，更不用说覆盖到更多的制造业领域了。从市场出发，就是最好的战略决策，依靠外部的代工厂实力。先别想什么产业升级了，先去国外把市场拿下来再说吧！没有市场的驱动，产业升级就是空中楼阁。八九十年代的时候，联想只是中科院旗下的一个八竿子不靠的小公司，一大堆央企和国企巨头都在做电脑，还能拿到国家最直接的采购订单。现在怎样？那些响应号召受到了媒体万千追捧做技术研发的央企国企巨头早都没影了，反而当年因为不做技术争议不断地联想活了下来，活下来了才推动了国内电脑行业的技术发展。” 这几年，国内最流行的一个商业词就是“去产能”。 就是生产出来了太多的商品，然后卖不出去。 货都压在仓库里，根本找不到渠道。 国内的市场，根本满足不了国内制造业这么强大的生产规模。 凡客就是这么死的。 供大于求了。 这对绝大多数的企业来说就太致命了，像海尔、格力、中兴这样的大公司还好，有足够的承压能力，还有上下游的供应商压着货款。 可对一些中小制造业来说，那就太危险了，随时都有破产的危险。 也就是这些年言论管制比较松，类似的这种企业的声音可以发出来。等过些年，他们想表达也不太可能了，悄无声息地就破产了，工人们就都纷纷失业了。 所有的大公司都是从小公司逐步一点点变大的。 说不定这些破产的小公司里，就存在着一两家未来可能成长为行业巨头的大公司呢，市场却根本没给他们机会。 这怎么解决？ 连物美价廉拥有绝对市场竞争力的小商品都卖不出去了，再号召他们去产业升级做高技术含量的产品，那只能是加速他们的破产。 周不器已经在海外做出了一些成绩，并且取得了很大的成就，拥有了很大的影响力。 总归要做一些事。 哪怕默默无闻的去做，这也能成为一种内在动力，可以获得一种自我追求上的满足。 第一步已经迈出去了。 京淘在日本做起来了。 第二步，韩国的电商市场也起步了。 第三步，石婧琳要创业做跨境电商。 可这还远远不够。 电商只是平台。 还得直接从制造业上下手。 周不器本来想跟海尔合作，对方不想绑在紫微星的战车上，没同意。想来想去，那就找雷俊好了。 凡客的例子已经证明，雷俊也有着类似的商业经营思路。 第2459章 软实力称王 周不器还在阐述他的观点，道：“国内的制造产业已经很强大了，我们几乎可以生产所有日常所需的商品。大公司且不说，对很多中小企业来说，他们的生产能力已经足够强，如果把商品的性价比算上，那绝对是世界第一。这些企业明明可以生产出最受欢迎的商品，却总是卖不出去，总是要面临着频频倒闭的风险。” 雷俊笑道：“这话像是马老板说的，不管是淘宝，还是阿里的B2B业务，包括小额借贷业务，都是围绕着这一系列问题在做。” 周不器笑哈哈地说：“可能是吧，受了他一些影响。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个忽悠大王。” 雷俊道：“不过，马老板做的只是国内市场。” 周不器点了点头，“淘宝的确为很多中小企业找到了一条生存之路，可国内实体生意的凋敝，也是不可避免的负面影响。想要彻底解决好这个问题，还是要想办法开拓海外市场。” 国内的生产能力太强了，制造出来了太多的商品，造成了市场中严重的供应过剩。 过剩了怎么办？ 当局出台的政策是“去产能”。 就是把一部分过剩的产能给放弃，这样市场中的供求关系就平衡了。可这就意味着很多工厂的业务要关闭，很多工厂要裁员、要倒闭。 在“开源”和“节流”之间做选择，当然是“开源”的方案最好！ 怎么开源？ 就是去开拓海外市场。 国家的去产能政策，更主要的是对国企的政策指导，比如很多钢铁企业，过去几年出现了经济危机，为了拉动经济，都在开足了马力在生产。 现在经济危机已经过去了，后遗症就出来了。 就要把相关的过剩商品给处理掉。 想把这些国有大企业做出来的东西卖到国外去，周不器自问还没那个能力，他的生意版图也不覆盖那些重工业。 可为一些民企生产出来的生活类的消费级商品做海外推广，完全有这种可能！ 周不器道：“你知道京淘吧？” 雷俊肃然起敬地说：“当然知道，你的团队在日本做起来的一个电商平台，从国内采购了不少商品，成交额好像比阿里的B2B海外业务还多。” 周不器道：“过去这一年，京淘从国内的商品采购额超过了180亿元，你觉得这个数据怎么样？” “很震撼！” 雷俊真是由衷地敬佩。 他早年在金山当总经理的时候，就重点开发过日本市场，他知道外商在日本做生意有多难，没想到真让周大老板给做起来了。 周不器摇摇头，“实际上，这是一个很克制的数据。陈东……就是京淘的CEO，他给我的数据分析，是去年很有可能从国内采购价值超过400亿元的商品。可实际上的成交额只有180亿元，少了一多半。” “哦？”雷俊就很好奇，“什么原因？产品质量吗？” 周不器道：“对，产品质量是很重要的一个方面。还有一个方面，就是产品的设计，以及品牌。京淘不可能砸自己的招牌，不可能去卖一些假冒伪劣。而且，要尽可能地卖一些让日本消费者喜欢的产品。” 雷俊微微皱眉，“这可难了，选品很难，更难的是商品对消费者的喜爱度。国内的中小制造业公司，本来就实力偏弱，基本上就只会生产，对产品的上下游完全不懂。面向海外市场了，就更不懂了。很多外商给那些制造业工厂的订单，都是把模型定好，然后手把手地教一段时间，有的甚至还要派技术员过来帮忙改进工艺流程。” 这话就道出了市场换技术的一个重要因素。 国内的很多代工厂，都是拿到了国外公司的订单，并按照他们的要求生产商品。可是，自身工艺不成熟、生产技术不够，怎么办？ 外商为了减少商品成本，就需要对合作伙伴进行培养了，会派出技术人员过来指导。 就比如山寨手机厂商，这些厂商的创办人都是从代工厂里出来的，都是接诺基亚、飞利浦、三星、摩托罗拉等外国手机的生产订单，然后学会了制造手机，然后就出来创业了。 建国初期的时候，国内重工业产业的发展，靠的是支援而来的苏联专家的手把手指导；过去这二十年里，国内的制造产业迅速地成长，靠的是外国资本的帮忙。 可是，人家外商不会传授核心技术。 只会给予一些基础性的、常识性的指导，让国内的制造业可以生产出基础生活类的大部分商品。中德关系这么好，德国的汽车厂商们对汽车的一些核心技术那也是要多保密有多保密。 周不器道：“国内的制造业很强大，强大的只是基础性的制造。造个电脑、造个手机，真没啥技术含量，造冰箱、造洗衣机，那就更简单了。国内的那些制造业公司，大多数拥有的都是这个层面的技术能力。而这样的技术能力，在商品的销售中往往是最不重要的因素。” 如果是核心技术，那绝对厉害，在市场中拥有极大的竞争力。 要是普通的制造技术，说是一文不值有点夸张，大概能值一文。 雷俊对此就太知道了，笑着说：“如果是计划经济的模式，那肯定以制造能力为主。如果是市场竞争，尤其是现在全球化的市场格局下，那肯定还是要以品牌、设计、销售、售后这些软实力为主。” 小米手机就是。 小米手机有多好？ 单从产品上来看，根本不怎么样，比中华酷联的产品差多了。 可是软实力上就厉害了。 建立了强大的品牌；迎合市场，做出了年轻人的产品；销售模式就更厉害了，几乎都是赔本赚吆喝，主打极致的性价比。 周不器道：“对，就是这个意思，京淘去年砍掉了国内200多亿的预期订单，也是这个原因。国内的那些制造业工厂，他们就只有生产、制造这个硬实力，完全没有市场化的软实力。这当然跟过去的那种商品匮乏、计划模式下的供应不足有关，一切以生产为主。可这都2013年了，我们的商品供应都饱和了，一切都该改变了。” 雷俊摇摇头，“想把这个改掉可不容易，你看看那些山寨机？山寨机厂商，就是那些从制造业大军里跑出来的优等生，就只是这个水平。国内现在还有很严重的计划时代的苏式思维，都是以技术的硬实力为主，而弱化市场的软实力。” 周不器笑道：“小米成功了啊，小米没啥硬实力，就是靠着市场的软实力，靠着品牌建设和市场运作这两招，打败了那些有硬实力的山寨厂商，甚至把中华酷联这几大巨头都拉下马了。” 雷俊连连摆手，很谦虚地说：“没有的事，爱斯达的作用更大。” 周不器没有接这茬，延续着刚才的话题，“我出过一本书，叫《平台经济》，里面阐述过一个观点，就是平台经济离不开‘自营’和‘第三方’。淘宝似乎是个例外，完全以第三方为主。淘宝之所以能大获成功，在我看来就是抓住了这个时代国内制造业的强烈需求。跟你差不多，都是从制造业的痛点出击。” “哦？说说看？” 雷俊想听听他的高见，因为他也想把小米做成一个平台。凡客失败了，小米可不能重蹈覆辙。 周不器道：“国内的制造业工厂，只会制造，完全没有软实力。品牌和设计缺失怎么办？简单，抄袭。对着外国的大品牌，生产出一模一样的商品，用着外国的品牌、外国的设计。运营和销售怎么办？淘宝提供了平台，淘宝给出了最好的渠道。” 雷俊眼睛猛地睁大，终于明白周大老板的整体思路了，深吸了一口气，“淘宝只为制造业工厂们提供了市场后端的渠道，却没有给他们提供前端商品的品牌设计的服务。制造业工厂们就只能是假冒、去模仿、去山寨。” “对，这就是我的思路。” “所以，你希望由我来做这些前端的事？” “终于把话给说清楚了。” 周不器长舒了口气。 这个概念太大。 想把自己的意思都讲明白，并且让对方认可，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雷俊慢慢思索着说：“小米来提供‘小米’品牌，然后组成一个强大的设计团队，提供产品设计。把设计样板交给制造业工厂，由他们代工生产。然后你来提供海外的渠道，负责海外的销售。” 周不器一拍大腿，“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雷俊觉得这个思路可行，而且真是大有作为，“那些制造业工厂，缺少前后端的能力，就只能是接订单，制造生产，然后到期交货。一旦受到了外部影响没了订单，就要面临破产，充满了不确定性。你的这种思路，还真是全方位地解决了这个问题！你这可比马老板强多了，淘宝只是解决了后端的难题，而且面向的还只是国内市场。你这是包圆了！” 周不器摇摇头，郑重地说：“踩在巨人的肩膀上比巨人高了，反而去嘲笑巨人太矮？我觉得你是在讽刺我。” “开个玩笑，别当真。”雷俊哈哈一笑，然后赞叹着说，“我就是觉得你构建出来的这个帮助国内中小企业的发展思路，的确要比阿里的思路更成熟、更强大。” 第2460章 海外的销售渠道 周不器道：“国内现在有几家制造业巨头，像海尔、格力这种，只要不出什么经营性的问题，在海外市场的发展只会越来越好。尤其是海尔，都在做海尔智家靠拢物联网了，这可比国外的那些制造业公司领先太多了。” 雷俊缓缓地说：“物联网就是万物互联，而国内是制造业的中心，拥有最庞大的制造业产业。按照这个思路，想要打造一个真正的万物互联的平台，就一定要跟国内的制造业建立深度的合作关系。这才是你最主要的目的吧？紫微星要推出一个物联网操作系统？建立物联网平台？” 周不器笑着说：“有这个思路，不过想全面地推进起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本来想跟海尔合作来着，他们想自己做。” “海尔？”雷俊摇摇头，“他们不行，做不了大众型的平台。” 周不器道：“物联网的概念虽然都提出二十多年了，可真正想实践起来，这个过程会很漫长，肯定会比移动互联网慢。移动互联网发展得这么快，是因为手机行业的变革很快，智能手机厂商就那么十几家，联络起来达成共识，问题就解决了。” “嗯，谷歌联盟。” “是啊，谷歌为了推安卓系统，达成了一个谷歌联盟，陆陆续续有十几家手机厂商加入。可这也就是十几家公司而已，运作起来很简单。可物联网平台就不一样了，既然是万物互联网，那就是覆盖到上万种商品，几万家企业。” “所以你要小米来起到一个示范作用。” 雷俊抓住了本质。 就像周不器的那本《平台经济》的书里说的那样，想做一个平台，得是“自营+第三方”才行，而是要以自营为核心。 紫微星是互联网公司而不是制造业公司，旗下没有自营业务。 如果跟小米合作，就可以让小米来充当自营的角色。 把小米给推广起来，推到全世界。 到时候，平台效应就可以显现出来了。其他的那些第三方制造业厂商，就会感受到榜样的力量，就会积极主动地加入到紫微星的这个物联网平台上来。 就像谷歌为了推广安卓，斥巨资投资了爱斯达，让爱斯达充当了自营的角色，而爱斯达又足够地争气，产品一炮而红，这才让安卓系统有了全球性的号召力。 雷俊觉得这个思路可行，至少在理论和逻辑上有可取之处，沉吟道：“在移动互联网上，国内的跟进速度慢了。哪怕速度不慢，跟欧美同时起步，那也不行。前些年国内相关的互联网技术还不够，让我们开发一个安卓这种级别的操作系统，完全没可能。” 周不器道：“别说前几年了，就算现在……就算再过些年也做不到，那种级别的操作系统规模太大。国内在操作系统层面还是缺乏世界级的科技专家。不过，物联网平台系统就简单多了，甚至比云计算系统还要容易。” “对，应用规模不同。” 雷俊本身就是技术大佬，这不需要解释。 IT技术的难度，很大一个因素就是规模。 规模越大，需要的技术就越复杂。 安卓系统面向的个人，规模惊人；云计算系统面向的企业，规模可能连安卓的5%都不到，这就容易多了。 国际上那些数得上号的科技公司都在做云计算，都在做自家的云计算系统。 相比之下，物联网系统要更简单。 至少短期来看是这样。 别看是万物互联，“万物”听起来规模是挺大，其实根本不算什么。安卓上有几百万上千万的App，这至少都是千万级别的，用户规模甚至是十亿级、几十亿级。 在技术领域，现在最通行的规模应用方向就是“可拓展性”。 所谓的可拓展性，就是开发一个系统、一款App或者一个小程序的时候，先开发出一个小产品，应用上一些简单的技术和背后廉价的设备支持。 只需要在架构上有可拓展性的属性就行。 一旦产品火了，用户规模越来越大，那就利用可拓展性，慢慢地给产品上强度，慢慢地用更强大的技术、更强大的硬件设备去提供支持。 不能一次到位。 要一点点地由简单到复杂。 这样可以更省钱。 要是上来就花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请来了最顶级的科学家、买来了最顶级的设备，把产品功耗拉满，万一失败了，那损失就太大了。 先小打小闹。 失败了也损失有限。 要是成功了，再慢慢地依靠可拓展性去升级、强化。 所以开发一个物联网平台的操作系统，就非常容易，拿过来一个美国的开源系统，改吧改吧就能用。 连海尔都能做一个围绕自家产品的海尔智家平台，并取得了巨大的成功。靠着这种物联网的优势，海尔的产品……尤其是海尔冰箱，那真是在欧美市场一路冲杀，市场份额越来越高。 那优势可比同样做海外生意的中兴、联想、华为什么的大多了，海尔冰箱不仅是世界第一，而且是连续十几年遥遥领先的世界霸主。 说起玩平台，那肯定是国内最擅长。 海尔耳濡目染之下受到熏陶，从互联网公司这边偷师点思路，就能一统全球冰箱行业了。 不过，也就只限于冰箱了。 制造业公司的核心竞争力还是制造，玩平台毕竟是外行，哪怕有海尔冰箱的强大自营属性，海尔智家也不可能全面地发展起来。 就跟云计算平台一样。 这玩意还得是互联网公司来搞才有戏。 周不器道：“我一开始还以为搞一个物联网系统会有很大的技术难度，问了一下才发现根本不复杂。既然很难从技术上产生竞争力，那就只能从市场运作中下手了。” 雷俊点了点头，“应该这样，安卓能打败微软的手机操作系统，不是技术好，而是市场运作做得好。紫微星要是想做这件事，背靠国内的制造业体系，还真是有着天然的优势。” 周不器道：“平台的事另说，能不能成还不一定呢，就算能成，估计也是猴年马月了。可是为国内的很多中小制造厂寻找到新的出路，这是眼前的事。就算不万物互联，也一定要把物美价廉的产品生产出来，然后卖到海外市场。先把这件事给做起来。” “靠着小米？” “对，就像你说的，在产品的流程里，前端是品牌建设和产品设计。这对中小企业来说是最难的，小米来做这件事。你把小米手机做得都这么好，换成别的产品，我相信一样可以很好。” “这任务可挺重。” 雷俊失笑道。 周不器接着说：“中端的产品生产反而是最简单的，也是国内制造产业最擅长的事，由他们去做。到了后端的市场销路，国内的竞争太激烈，都是在不断地压价、恶性降价。要是到了海外市场，反而能创造出更多的利润。” “海外的销售渠道，你都建立起来了？”雷俊微微皱眉，“品牌建设和产品设计也许很难，可小米已经做到了，这就不存在难度了。你的这个方案，最难的是海外的销售渠道。” 周不器笑着说：“京淘啊！” “就只有京淘吗？” 只一个日本市场，似乎还满足不了雷老板的胃口。 (本章完) 第2461章 光荣的艰巨任务 “啥？京淘还不够？”周不器觉得他有点夸张，“过去这一年，京淘的采购预算砍掉了大半，还有180亿元呢。京淘还有盲盒大礼包的策划活动，在日本老火爆了……” 雷俊打断了他，“不不，我知道京淘在日本做得很好，已经成为了国内电商行业的榜样，很多在国内做不下去的电商公司，都想学习京淘去国外做呢。” “好事啊！”周不器就挺高兴，“这都是海外渠道。” 到了移动互联网时代，国内的互联网产业就变得空前强大了。硅谷那边除了在技术上保持着极大的优势，在其他方面几乎都被国内的互联网公司碾压。 很多项目都是在国内实在做不下去了，跑到国外一看……哎呦喂，外国都是温室里的花朵啊，想怎么摘就怎么摘。 比如做安全产品的猎豹移动。 前世的时候，在国内市场被360打得落花流水，实在活不下去了，就跑国外去了。然后就惊讶地发现，外国的安全类产品，都低端得令人难以置信。 猎豹的一款产品，为了设计得更漂亮，点击一个标签栏的时候，光标会像水波似的往两边滑动，就会很吸引人。 这功能其实根本没用，而且实现起来非常复杂。 可猎豹移动真就能花2个月的时间把这个问题解决了。 竞争对手怎么做的？ 手机App需要对不同品牌、不同款型的手机进行适配，哪怕这些手机都使用的是安卓系统也不行。 想要让软件完美运行，就一定得是软硬件的协调，光是安卓系统还不够，还要符合该款手机所使用的元器件。很多Bug不是来自软件层面，而是来自对硬件的不兼容。 竞争对手发现有一款手机出现了适配问题，出现了很多bug。 怎么办？ 按照国内的逻辑，肯定是赶快修改，把Bug给处理掉。 他们的做法是先看看这手机的销量，发现市场份额很低，那就算了，直接把这个品牌的手机给屏蔽掉，省时省力省人工。 大功告成，问题解决。 类似的案例比比皆是，国外对App的设计都是粗线条的，一个产品团队可能就5个人；国内对App的设计都是绣花级别的，有200人的大团队去精雕细磨，而且是长期加班艰苦奋战。这就让国内的App只要市场运营得当，在海外市场就有着超乎想象的竞争力。 全球各大App榜单上，不管是什么系统、什么类型、什么地区，前二十名里都一定会存在着几款国产的App。 都是在国内活不下去了，去国外吃香喝辣。 如果某一个榜单上没有国产App上榜，那只能说明一件事，就是这个榜单毫无利益可图，赚不到钱，就没人稀罕。 前世如此，这一世就更是如此了。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周不器已经成为了国内互联网产业的一个强大榜样，他在海外市场的成功已经起到了一个巨大的示范作用。 去了海外市场，去跟一些顶级的App竞争，这难度很大。 要是做一些中低层次的App，国内的互联网团队可以有着极大的竞争力。 雷俊没有先知先觉，底气就不那么足，他的全部信心都是来自对周不器的信任，“你呢？我只相信你的渠道。” 周不器道：“慢慢来啊，你急什么？京淘这一摊都搭建起来了，从国内采购去日本销售的业务模式也建立起来了。不过，现在京淘上卖的都是一些小玩意。如果想卖一些类似吹风机、微波炉、行程记录仪之类的东西，还是得小米来统筹，做好产品设计、把关产品质量。” 雷俊很担心地说：“日本的电子产品很厉害。” 周不器不以为意地说：“那都是老黄历了！iPhone在全球占比最高的地方，不是美国本土，而是日本。还有电视机，三星电视那也是横扫日本市场了。电脑行业，日企更是一败涂地，前段时间杨元清还跟我说过，联想好像要去日本收购索尼和京瓷的电脑业务了。时代都变了，日本电子产业也在转型，朝着上游发展了。市场运营搞不过，就只能去攻关技术，开发一些零配件出售给更有品牌更懂市场的企业了。” 就像手机和电脑行业。 现在的高端手机和电脑里，都一定离不开日本产的元器件，可是日本品牌的手机和电脑已经不再受市场欢迎了。过去的那些电脑和手机公司，就都纷纷转型生产配件，卖给那些品牌获得市场认可的电脑和手机公司。 雷俊失笑道：“随便做一点东西，就去跟苹果和三星比？” 周不器就很奇怪地说：“从产品上来看，小米手机比三星手机差很多？三星都做多少年手机了，小米才成立多少年？” “呃……” 雷俊这就不好反驳了。 周不器道：“现在的电子产品，基本上都不会太差，哪怕质量不太好，用个三五年也不成问题。最关键的因素，是产品的设计和定价。设计要新，要符合消费者的审美；定价要低，要有行业竞争力。这都是国内的最大优势。” 雷俊问：“设计上有什么优势？” 周不器道：“模仿啊，只要别抄袭过头了导致侵权。还有，就是国内的测试成本多低？不管是做App还是做电子产品，当不同的设计方案拿捏不准的时候，就排列组合把所有可能性都做出来然后在一定范围内做测试呗。把测试效果最好的产品定为最终方案。” 雷俊哈哈一笑，“你这是工程师思维。” 周不器道：“现在国内的设计行业还没发展起来，优秀的设计师还没培养起来，那不就得根据国情做一些策略上的调整。” “嗯，是这个道理。” 雷俊觉得学了一招。 以后小米得跟进。 比如做一款App，有一个小按钮。 这个按钮到底设计成圆形的、椭圆形的、正方形的还是长方形的？ 没有顶级的设计师来提供灵感，那就做测试好了。 四个方案都做一遍！ 然后看后台数据。 数据最漂亮的、点击量最多的那一款，就是用户最喜欢的，经过4-5次的产品迭代，这个按钮的设计方案也就确定下来了。 国内的App设计基本上都是采用这种思路。 所以就能设计出最好的最受用户喜欢的产品。 外国可没有这样的优势。 就为了设计一个不起眼的小按钮，就要把产品迭代4-5次，值得吗？圆形和椭圆形的设计，又能有多大区别？有必要这么精益求精吗？ 这得是多大的工作量？ 国内来做，一周时间可能就把这4-5次的迭代给做好了；要是硅谷来做，可能得做3个月。 硅谷那边的逻辑就是设计师或者产品经理来拍板，直接就确定下来是椭圆形的，其他的几个方案直接放弃。 这样的决策当然不如数据测试来得真实，就很容易出现决策失误。 后世国内的App在海外市场高歌猛奏，包括国内的智能手机在全球市场的份额越来越多，都跟这种繁复高效的略带点工匠精神的测试逻辑有关。 用客观的数据参考，会更符合市场预期。 周不器笑着说：“京淘在日本那边已经站稳脚跟了，第一步可以先跟京淘合作。然后，我在韩国市场也有布局，也有电商业务。除此之外，我前妻要做一个跨境电商公司，首先就是在中美这边建立联系……” “前妻？”雷俊微微一怔，“你都结婚了？还离婚了？” 周不器气道：“这是重点吗？” 雷俊笑笑，“我知道了，你在海外市场有很广的渠道。嗯，这事我觉得挺靠谱。如果只是卖手机，小米可能很快就会触达边界。你的这个战略思路，却没有边界，有着巨大的想象力和造梦空间。” 周不器道：“对，一个是制造业的优势，一个是产品设计的优势，一个是成本优势，一个是国家政策上的优势。很多人都说国内经济有几驾马车，其实最主要的马车就是出口贸易。只有出口才能赚回外汇。三十年前国家为了赚外汇，往国外卖了几万件、几十万件古董。我女朋友在国外为了买回一件代表华夏文化的古董，少则几十万美元，贵则上千万美元。好在时代不同了，国内制造业的商品交易，就能赚回大笔的外汇。” 雷俊似乎有点走神，“不，在我看来最大的优势是物联网。全世界没有哪个国家能像我们的动作这么快。美国也许可以，可美国过去二十年里都把制造业转移出去了，硅谷巨头就算能搭建出最好的物联网平台，也没什么合作伙伴。只有我们国家可以，既有平台，也有产品。” 这就太符合周不器的心意了，笑着说：“我也觉得这个思路可行，紫微星接下来就会全力把这个物联网平台给搭建起来。” 雷俊笑道：“小米的任务很艰巨呢！嗯，也挺光荣！” “你不敢接？” “有何不敢？” “那就这么定了！” (本章完) 第2462章 互联网的逻辑 小米的手机利润太薄了，只靠卖手机赚钱，就会缺乏太大的想象力。在资本市场上，最大的融资策略不是公司的营收规模、不是净利润，而是讲故事的能力。 给投资人讲出一个美好又充满期待的故事，就可以让小米在接下来的几轮融资里，拿到更多的资金。 抱上了紫微星的大腿，这无疑是一个极好的选择。 校内团购为小米的品牌建设和市场营销提供了很大的帮助，双方的进一步合作，本就是理所应当。 雷俊那边进场了，那紫微星这边就是时候要开发出一个物联网操作系统，把物联网平台给搭建起来了。 周不器找来了张一明、周峰、王建博士等人，开了一个小会。 简单说了这件事。 这不是心血来潮。 物联网的发展方向，早就在紫微星的内部规划之中了。 只不过要做一些业务上的区分。 国内外要割裂开。 国内应用上一个国内的物联网平台，只面向国内市场；国外再专门搞一个，面向海外市场。要预防未来的数据争议。 其实这玩意根本就没必要。 完全就是一些不懂互联网技术的政客们的自以为是。 现阶段其实还好。 等过几年，他们就开始折腾了，美国要求美国的数据都要存在美国本土，欧盟要求欧洲的数据都存在欧洲本土，国内也要求国内的数据都只能留在国内。 乍一看，很有道理。 实际上就是笑话。 在互联网上还想保密？ 别说把数据存在本土的服务器上了，就算藏在保险柜里，也一样能被盗走。顶级的黑客连五角大楼的数据库都能入侵，更不用说这些民用级的服务器了。 暗网上到处都是各种隐私数据的贩卖。 尤其有些国家推行了互联网实名制。 实名制的意义就是让你脱光了衣服，再无任何隐私地彻底暴露在互联网世界里。 不说别的，现在国内的互联网公司里，对美国那边的家庭数据，如家庭住址、电话号码、姓名、信用卡号，甚至收入预期、消费能力等等，都有着明确的记录，都快人手一份了。 这其实就是来自亚马逊的分享。 亚马逊来华发展之后，就打通了中美的电商业务，算是跨境电商的雏形。 亚马逊在国内的店铺上，发货的时候不仅可以给国内用户发，也可以给美国用户发……而亚马逊平台在这个过程中没有任何的限制和隐私保护，相关数据都直接就交给国内的商家了，各种数据早就公开化了。 物联网平台要基于云计算来搭建，自然是规划到紫微云事业群下。 这在技术上不存在难度。 主要是市场运作。 先做个两三年，以小米作为产品试点，以日本的京淘和韩国的JTmall作为平台试点，看看效果。 孙莞然就不太明白，中午吃饭的时候，就询问道：“为什么一定要找小米当试点？小米现在连手机都没做好呢！” 贺阳那边在筹备紫微星的办公室设计大赛。 不过，董事长办公室就不参加了。 这根本就不是办公室了，占了整整大半层，规格比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还高，就不去跟员工们去竞争设计大奖了。 办公室里，还有新改装的餐厅。 满桌子的女孩子跟他一起共进午餐。 周不器笑着看向颇为机灵有意培养的古赞丽，“丽丽，你来说，为什么？” 古赞丽眨了眨灵动的眸子，试探着说：“因为雷总能力强。” 又问了学妹严琪琪，她的说法更气人，“因为您投资了小米。” 最后，周不器就提问了章泽甜。 奶茶妹妹的颜色、身段在这些女孩子中不突出，可跟其他的那些花瓶相比，她还绝对算是才女了。 嗯，毕竟是清华的，学历就更漂亮。 章泽甜脆生生地说：“因为小米在做手机，爱斯达也在做手机。让小米做一些别的事情，可以让他们分心，就不会对爱斯达的手机形成太大的竞争了。” “对对对！” 章泽甜这么一说，其他的女孩子们就恍然大悟。 觉得大老板果然是高深莫测。 周不器气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就胡说八道。” 孙莞然笑嘻嘻地说：“那是什么原因？” 周不器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不需要保密，就在饭桌上，当着所有人简单地说了一下，“因为小米是一个基于互联网逻辑的制造业公司。” “啊？什么意思？” 孙莞然这边已经放下了筷子，就简单地吃了点蔬菜，其他的女孩子也差不多，都在控制饮食。 周不器就一边吃饭，一边说道：“要做的是互联网品牌，不走传统的制造业逻辑。比如美的，美的旗下也有很多小家电产品，物美价廉，也很适合在京淘上销售。” 孙莞然连连颔首，“嗯呢，我记得……京淘去年从国内的采购订单，额度最大的就是美的，好像都达到20亿元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差不多吧，不过那只是正常的商业合作。一个是互联网公司，一个是传统制造业公司，双方很难建立起战略上的合作。小米就不一样了，雷俊就是做软件、做互联网出来的，他知道怎么建立互联网品牌。” 办公室的规矩还是挺严的。 孙总监在讨论，其他的小秘书们都乖乖地静听，没人敢乱插话。 孙莞然问：“互联网品牌，就是小米手机那样？不做线下的销售，只做线上销售？” “对，是这个意思。”周不器笑笑，“跟小米合作，由小米出现推出一些优质的小家电和电子产品，国内市场主要是供应校内团购。海外市场，先跟京淘合作。只做线上销售，不做线下推广。” 孙莞然接着问：“线下推广不行吗？” 周不器道：“如果是美的，他们有强大的线下渠道，肯定会线上线下一起做。可是线下的管理比线上复杂多了，尤其要过几道经销商，会有层层压货，就会极大地降低周转率。甚至会制造出很多销售数据错乱的假象，表面上是把商品卖掉了，实际上都积压在线下各级分销商的仓库里了。” “哦。” “线下推广不是不行，前提得有强大的先进的数字化管理体系，要把线下的各种实时数据体现在线上的管理系统上，就像京东物流那样，这又是互联网的玩法了。在这方面，不管是美的、格力还是海尔，都不可能是小米的对手。” “这样啊……” 孙莞然这才明白，周大老板不是要做制造业，而是要做通过小米去做互联网逻辑的制造业生态。 “咦？”孙莞然眼睛一亮，“‘制造业+互联网’，这不就是物联网吗？” 周不器笑道：“对，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不过模式上还要有所区分。像海尔、美的这样的大公司，都会有着极高的管理成本。要是一个产品线每年的收入是1000万，创造利润100万，那这个产品线就太不起眼了，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可能就砍掉了。” 孙莞然反应挺快，“可是对一些代工厂就不同了，如果一个工厂，每年能有1000万的收入、100万的利润，就可以活得很好，就可以养活几十名员工。对大公司来说看不上眼的产品线，却是一个中小企业梦寐以求的业务。” 乔布斯回苹果，发现苹果有几百条生产线，就都砍掉了，有的生产线年营收超过10亿美元，那也是该放弃就放弃。 海尔、联想这些在国外建立起了品牌的大公司也一样。 只能做大生意，不能做小生意。 用冠冕堂皇的话来说，就是“不能把所有生意都做了，要给同行留活路。” 周不器道：“对，所以小米要解决的就是制造业上的这个痛点。有品牌有市场的大公司，看不上一些小众市场；看得上小众市场的中小企业，却没有品牌也没有市场。大公司不稀罕，小公司得不到，这就会造成产业上的巨大缺失。紫微星和小米来做这件事，就是要为这些想做事却没有品牌没有设计没有市场没有渠道的中小企业寻找一条出路。” 孙莞然微微蹙眉，就不太理解了，“大公司不能做小生意，因为管理成本太高。可是小米如果做了这么多小生意，管理成本就不高吗？” 周不器笑道：“这就不明白了吧？我可没让小米去做制造业，格力、美的是制造业公司，小米是互联网逻辑，做的是平台。小米是提供品牌和设计，做一个类似制造业的平台，把许许多多的制造业厂家给吸引到这个平台上来，统一使用小米的贴牌。然后跟紫微星的物联网平台和销售渠道对接。” 孙莞然松了口气，“这样呀，我明白了，可真复杂。” 周不器这边也吃完午餐了。 吃饱喝足，美人相伴。 “该午睡了。”周不器环顾四周，就盯上了麦飞雪和卓文思，旁边的梁乐欣和赵李牧歌也是楚楚动人，询问道，“麦子，你……” 话没说完，麦飞雪就马上会意，活泼地站了起来，“老板，我先去整理房间。” 孙莞然却叫停了，“不用去了。” “啊？” 麦飞雪的脸蛋上一下就愁云密布，不开心了。 周不器也很奇怪。 孙莞然很无奈地说：“孟厚坤要找你呢。” 第2463章 人情资本 周不器给孟厚坤打了一个电话，问他有啥事。 要是没什么太重要的事，就以后再说吧！ 美人情重，岂能辜负？ 孟厚坤却说的确有很重要的事。 周不器就只能让他过来了。 “对了，把你身边的小蜜都清空，才俊也过去。”孟厚坤为了周老大的脸面着想，好心好意地提醒了一句。 周不器骂道：“什么小蜜大蜜的，你以为我跟你一样？” 聂才俊一开始是紫微星的财务总监，然后晋升为分管财务的副总裁，又成为了高级副总裁，最后终于晋升为了首席财务官，还进入了董事会成了执行董事。 单从职务上来论，聂才俊比孟厚坤高多了。 孟厚坤的职级是M7，聂才俊是M8。 不过，在孟厚坤面前，没人敢摆谱，他是紫微星大名鼎鼎的“锦衣卫指挥使”，是紫微星的核心创始人之一，也是周大老板的心腹。 就有点像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就算是军机大臣也得礼让三分。 孟厚坤的办公室也在第七层，周不器索性就挪步去了他那边。 看他的秘书…… 嗬！ 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风韵犹存的大姐姐，身姿曼妙、前凸后翘，尤其这大冬天的还穿着黑丝袜，笑起来的眼神好似有着天生的妩媚相。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她的身材，对周不器这种经验老到的人来说，那就是“舒服”。 这身材绝对舒服。 这个孟厚坤，真是太过分了！ 孟厚坤见他多看了几眼，就笑着说：“干啥？看上清姐了？要不让清姐去订个酒店，给你体验体验？” 竟是毫不避讳。 当着他的尤物秘书说的。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别吊儿郎当的！” 那位尤物秘书端来了两杯咖啡，俏脸微霞，妩媚地瞟了孟厚坤和周不器一眼，笑盈盈地说：“老板这么年轻有为，我这身子可配不上。” 周不器笑笑，“这人就爱开玩笑，别当真。” 这位叫“清姐”的尤物秘书就抿嘴含笑：“我都听领导的。” 周不器就狠狠地瞪了孟厚坤一眼。 然后就心中暗自叹息。 唉！ 还是这种三四十岁的美妇人懂情调啊！ 就像当初的宁雅娴。 就像薛姨妈。 自己办公室里的那些小秘书们，美则美矣，就是都有点青涩、经验不足，也缺乏岁月留下来的风骚妩媚，就实在缺少这种心动暧昧的感觉。 要不在办公室里找几个…… “不行不行！” 周不器赶紧打住了这种胡思乱想。 然后就把孟厚坤给恨上了。 觉得这小子不学无术，就把自己往女人的沟里带，真是无可救药。 没一会儿，聂才俊就过来了。 手里拿着一个大文件夹。 讨论的果然是资本层面的事。 周不器还以为是紫微星的IPO流程出了一些麻烦，问道：“哪方面的问题？国内这边肯定一路绿灯，是纳斯达克的麻烦？” 聂才俊笑着说：“不是IPO的事，这种级别的IPO，各方都在努力推进，没人会设障碍。我要说的是……嗯，在8月份的IPO之前，紫微星要不要在国内新启动一轮融资？” “啊？” 周不器微微一怔。 这就有点不合常理了。 紫微星根本不缺钱啊！ 账户上现在有现金超过170亿元，甚至还有将近2亿美元的外汇现款。出售UC集团的案子还没正式确认，这还没算在内呢。 就算缺钱，这还有半年就上市了，启动新一轮融资的意义是什么？ 聂才俊缓缓地说：“前几年，国内的金融管理很严格，对民间私募并没有放开。紫微星在融资的时候，主要是以一些大型的双币基金为主。” 所谓的双币基金，就是账上既有美元，也有华夏币。 一般都是大型私募。 前些年国内政策没放开，很多私募为了做业务，就要绕开相关的限制，往国外跑。就是在海外注册好私募基金，然后在海外募集一些美元，再回国申请牌照，在国内募到华夏币。 就形成了双币基金的格局。 过去这些年国内资本市场上活跃的IDG、红杉中国、软银中国、启明星、高瓴资本、今日资本之类等一批早期风投基金，基本都是走这种由外到内的流程。 聂才俊接着说：“过去几年金融危机蔓延全球，国内为了活跃金融市场，就开始放开限制了。民间的私募基金开始发展起来。一夜之间出现了几百家。可是，时间上已经错过了。紫微星已经成长起来了，不需要再融资了。” 周不器这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专门给这些国内的新兴私募基金开一轮融资？” 聂才俊点了点头，“国内的互联网市场在蓬勃发展，进入了快车道。如果仅从中美两个国家来看，过去十年，美国遥遥领先；现在进入了新的移动互联时代，双方已经基本持平；再过几年，我甚至觉得国内的互联网行业可以发展得更快、更好，也可以有更活跃的资本市场。” 周不器认可这样的判断，“我同意。” 聂才俊道：“国内的资本市场跟国外还不太一样，有着很大的人情因素。” “人情？” 周不器对此就不太了解了，毕竟这是国内的一个新兴市场，他还没怎么接触过，以前接触的都是红杉、软银这种世界级的资本巨头，那真是唯利是图。 聂才俊就举了一个例子。 很是夸张。 有一个创业项目A要融资，就找到了国内的风险投资基金，然后双方就建立起了很好的关系，靠着该基金的帮助，创业项目A得到了快速的发展，很快就进行了B轮、C轮、D轮的融资。 这时，该风险投资基金又投资了另外一个项目B。 该项目估值1亿元，风投基金出资2000万元，占股20%。 可是这个B项目没发展好，眼看着就不行了。 这对该风投基金来说，就很不友好了，这投资不失败了吗？这会影响基金的业绩啊，这也不好跟投资人交代啊？ 怎么办？ 这个时候，该风投基金就可以找创业公司A来帮忙了。 毕竟，A就是靠着该风投基金的帮助成长起来的。现在该基金遇到麻烦了，创业公司A顺利地发展起来了，也应该去报答。 然后，内部勾兑就开始了。 创业项目A以3亿元的价格，以股票置换的方式并购了创业公司B。 这样一来，问题就解决了！ 该风投基金出资2000万元，持有了20%的股份，当时B公司估值1亿元。现在B公司却卖出了3亿元……这就大赚了！ 出资2000万元，卖出6000万元，净赚4000万元！ 业绩足够亮眼！ 这还不够。 在这个过程里，创业公司A毕竟是亏损了，高价收购了一个没什么实际价值的创业公司B。所以，该风投基金就会从这4000万元的利润中，拿出30%-50%，私下转给创业公司A的创始人。 整个流程就走通了。 风投基金获利了，创业公司A的创始人获利了。连创业公司B的创始人也获利了、解套了，就会对该风投基金感恩戴德，下次创业的时候会优先选择跟该风投基金合作。 总之就是国内的金融投资领域不够成熟，还有很多的漏洞可以钻，存在着大片的灰色空间。 在这些灰色空间里，人情因素就非常重要。 周不器听了这个案例，就颇有些大开眼界，“不过这种资方主导的溢价收购，在美国好像也有很多。” 聂才俊道：“的确有很多，资方很多时候就是在玩庞氏交易，一级一级地往下击鼓传花，就去赌最后的上市。但是有一个很明显的不同之处，就是欧美的这种资本运作，都是机构和机构之间，一定不能有这种人和人之间瓜分收益的私下勾兑。国内在这方面的监管还不够严格。” 孟厚坤就哼了一声，摇头晃脑地说：“你都知道的事，他们会不知道？不留点灰色地带，那些背景通天的人怎么去合法赚钱？资金的走向，这查起来还不容易？就看你想不想查了。” 周不器气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第2464章 勾兑 在“十校创业联盟”的这些人里，大家对周老大那都是恭恭敬敬的，只有两个人敢跟他对着干，一个是徐百卉，一个就是孟厚坤。 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彼此的关系太好了。 这些人里，除了甄妤师姐和宝珊妹妹是自家女人外，就属他俩平时跟周不器的沟通最多、私交最好。 在公司里，孟厚坤是周不器最大的支持者，也是他最大的反对者，当下就冷哼道：“就你俩这样磨磨唧唧的，我要是当了哑巴，都过完年了你俩可能还没把话给说明白呢！” 周不器好笑道：“你想说啥？” 孟厚坤道：“临时再启动一轮融资，可以照顾到国内新起来的这一批私募风投基金，的确有人情的因素。紫微星IPO这么大的资本盛宴，如果我们能慷慨一点分享一些，可以在风投圈里获得极大的人情。可人情不是主要原因。” “那是什么？” “紫微星的长期竞争力！” “哦？” 周不器对此就很关注了，看了一眼聂才俊，就见他笑而不语。 也就基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估计不是什么正规的套路。 否则肯定是由聂才俊这个首席财务官来阐述，而不是让孟厚坤来代劳。 生冷不忌、大胆泼辣，就是孟厚坤一贯的工作作风。 孟厚坤道：“过去这些年，互联网公司的投资主要是靠着外资。现在时代变了，国内的风投产业放开了，而且移动互联网的创业公司跟雨点似的越来越多，在融资的选择上肯定会以国内的风投机构为主。” 周不器不太同意，“外资的作用可不仅是提供资金。” 孟厚坤道：“至少国内的这些风投机构都有机会参与进去，去参与到那些新兴互联网公司的融资过程里。而这个过程中，一定少不了尽职调查。” “嗯？” “现在可不比前些年了，国内的互联网人才足够多了，在尽职调查的时候就可以更详细，就不可能存在着很多内行忽悠外行的交易了。” “一定的。” 周不器笑着点了点头。 过去这些年的互联网投资，很多时候资方根本就不懂创业公司要做什么，再加上外国资本对国内情况的不熟悉，有时候忽忽悠悠就参与进去了，就被坑惨了。 就比如周不器在韩国寻找的“代理人”，Kakao集团的大老板金凡秀。 他的上一家公司是NHN集团。 旗下的游戏业务曾是韩国最大。 后来就不行了。 为什么？ 很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金凡秀关注国内市场，然后就被忽悠了，花了1亿美元投资了联众世界……要知道，当时QQ游戏对战平台已经出现了，并且严重侵蚀了联众游戏平台的市场份额。 结果就很惨，血本无归。 金凡秀就离开了NHN，这才有了后来跟周不器的接触，合作创办了Kakao集团。 进入了移动互联网时代，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国内放开了资本限制，允许民间的私募运作了，国产风投基金兴起了很多。再就是国内的互联网产业已经发展起来了，出现了一大批顶级的互联网专家。 资方只需要请几个资深专家当合伙人，或者在尽职调查的时候临时请一两个业内专家参与进来，帮忙分析这个创业项目的可行性。 这样就可以最大程度地避免资方被创业团队戏弄。 聂才俊补充道：“以前国内对互联网项目的投资很慎重，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看不懂，没人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就好多了，越来越多的资本敢进入互联网领域了，主要就是能看懂互联网的人越来越多，甚至国有资本也敢进入互联网领域了。” “那都是小事。”孟厚坤摆了摆手，“国内的互联网创业公司太多了，每天都有许许多多的新创意、新想法诞生出来。紫微星虽然也有投资部门，但我们不可能覆盖所有。处在第一线的，肯定还是这些风投机构。” “嗯。” “如果选一些风投机构参与到紫微星的新一轮融资里来，这就建立起了合作关系。以后他们在做尽职调查的时候，如果发现了好项目，就可以通报给我们。” “啥？” 周不器太了解孟厚坤这小子的作风了。 他说的通报，肯定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通报。 果然，孟厚坤就淡淡地说：“紫微星有最多的资金，有最优秀的人才，怎么能存在被打败的可能？如果存在，那就一定是出现了一个新鲜玩意，我们没有发现，然后忽然成长起来了。紫微星就是在这种夹缝中迅速成长起来的。紫微星成功了，所以我们要警惕下一个紫微星的出现，要把类似紫微星这样的成功路径给堵死。” 周不器生生气笑，“你家祖传的吧？” 孟厚坤哼道：“现在的尽职调查，可比前些年的投资项目严格多了，会对产品的模式进行论证，会对产品的设计进行考察，还会对产品所应用到的技术进行分析。如果有风投机构把这样的调查报告私下里传递给我们，以紫微星的实力，怎么会给市场机会？” “果然是勾兑！” 周不器早就猜到了几分。 肯定是一些见不到光的事。 对很多创业公司来说，没钱没人没技术，怎么跟大公司竞争？想要脱颖而出，就一定得创新，做出一点不一样的事情来。 就像紫微星创业时候做的校内网。 只做大学生市场，这就是个小众产品了，就不会被当时的大公司给重视，然后校内网就起势了。 等校内网做起来了，大公司想回过头来围堵，已经晚了。 孟厚坤的思路很明确。 就是阻断这种未来市场中有可能挑战紫微星的机会，靠着跟一些民间风投机构的人情往来，拿到那些创新项目的第一手资料。 知己知彼了，就可以很轻松地把潜在的竞争对手给扼杀在萌芽里。 孟厚坤没好气地说：“什么勾兑？这是正常的生意往来，风投机构缺乏专业人士，花钱聘请我们的专家去帮忙分析他们的尽职调查报告，这不很正常？或者我们的专家直接跟风投机构一起，去参与那些创业项目的尽职调查。至于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的人受到了什么启发，获得了什么灵感，谁还能限制？牛顿被苹果砸了头想出来了万有引力，干啥？万有引力的版权还属于所有被苹果砸头的人？” 周不器笑骂道：“少来跟我强词夺理。” 孟厚坤道：“你不做，别人也做。这可不是我的发明创造，你看国内这几年的互联网行业，数来数去，不就是那几家公司？冒出来了一个新公司，看看背景，要么就是百度系、要么就是阿里系，要么就是企鹅系。与其让给他们，还不如咱们收归过来。” 周不器微微皱眉，看向了聂才俊，“你也是这个意见？” 聂才俊摇摇头。 孟厚坤冷哼道：“你们的思路都太保守了，胆子太小！” 周不器没搭理他，看向聂才俊，“你怎么看？” 聂才俊道：“我觉得没必要，私下勾兑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就算是灰色地带可以规避掉法律，一旦传出去了也会影响紫微星的名声。” “法律？”周不器若有所思，“法律可以随时修改，法不纠过往的逻辑也不适合国内。紫微星做得这么好，不能留下把柄。” 孟厚坤就觉得周老大有点天真了，“把柄？真要是想整你了，还需要把柄？要是不想整你，你有一千个一万个把柄也没事。” 周不器气道：“你快闭嘴吧！你的方案不行，通不过！咱们做事情，不是给外人看的，是给自己看的。你习惯了，能过心里这道坎，咱公司里多少人都是善良孩子，他们过不去。” 孟厚坤摇头晃脑地说：“唉，周老大啊周老大，你啥时候能长大啊？” 周不器差点气死。 聂才俊憋得脸通红，想笑又不敢笑，只能说道：“对于竞争对手的出现，其实也不用太担心。想出现一家像紫微星这种规模的大公司，都一定要经过很多轮的大额融资才行，可能要几十亿美元。想融到这么多钱，紫微星总归会有参与进去的机会。” 孟厚坤睁大眼睛，“那得花多少钱？” 聂才俊笑着说：“紫微星不缺钱，以后只会越来越有钱。用你的方法，我们可能用100万就解决了问题，可走正常的流程，1亿不行就10亿。” 周不器支持聂才俊，“对，别人怎么做咱们不管，可是紫微星不能走歪门邪道。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不过……不过你说的人情资本也有道理。上市公司和非上市公司是两种玩法，这个过程中一定少不了跟很多私募资本的合作。” 聂才俊道：“紫微星如果已经上市了，那就没什么可说的，像是BAT那样，可以不必考虑太多。可紫微星还没有上市，国内的资本机构都红着眼睛翘首以盼呢。而且很多国内的风投基金都刚刚成立没多久，都希望能打一场开门红的漂亮仗。有机会参与到紫微星的这一轮融资，对他们来说就会是一个金字招牌，这会是巨大的恩情。” “嗯，应该这样。” 周不器认可了这个思路。 人情因素很重要。 比如有一个很好的创业公司，同时被百度、阿里、紫微星等几家大公司看上了，都发出了收购要约。 那么，卖给谁？ 这个时候，该创业公司背后的资方风投机构就会有很大的话语权。这些机构都没能参与到BAT这些早就上市的公司里去，却享受到了紫微星上市的资本盛宴……有了这层交情在，紫微星就相当于在未来的互联网市场中拥有了优先权。 第2465章 实力的代表 虽然紫微星现在不缺钱，但经过聂才俊的一番分析，周不器觉得在IPO之前新启动一轮融资，也不是不行。 就看要释放多少股权了。 聂才俊笑着说：“不需要太多，太多了他们也出不起钱。去年紫微星的财报非常漂亮，甚至比Facebook还好。我跟高盛和纳斯达克那边的几个人沟通了一下，说是预期市值可以大幅度地提升。” “哦？提升多少？” 周不器就挺振奋。 此前紫微星的预期估值是1000亿美元，这回大幅度提升了，这得多少？ 聂才俊道：“很有可能会在1400亿-1500亿美元之间。”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这可真超过Facebook了。” 孟厚坤大咧咧地说：“这有什么？我一直就觉得Facebook不怎么样，现在的紫微星可是国内最大的互联网公司，尤其在移动业务领域都一统江湖了，一点不奇怪！” 周不器点了点头，“那也不用太多，稀释1%的股份，基本就差不多了。” 聂才俊笑着说：“可能也用不了那么多，稀释千分之五的股份，募资5亿美元，基本就差不多了。现在国内的风投机构普遍都没成长起来，还没那么多钱。” 千分之5的股份，募资5亿美元，就相当于是以1000亿美元的估值进行融资。 对资方来说，这风险也不小了。 孟厚坤微微皱眉，“会不会少了点？” 聂才俊眉梢一挑，“有什么问题？” 孟厚坤道：“以前国有资本都看不懂互联网，现在都看清楚了互联网的赚钱效应，也都眼红心切，想参与进来分一杯羹呢。”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啥意思？” 孟厚坤好笑道：“你紧张什么？社保基金、养老基金什么的来投资，都是正规的资本运作，按照市场规则来，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周不器笑道：“那当然好，欢迎！紫微星的成长果实，也可以通过社保基金、养老基金去分享给全国人民。” 聂才俊就有些担心，“如果是社保基金、养老基金，咱们得确保给他们赚到钱。” 孟厚坤则不以为意，一挥手，“没事！没什么可担心的，投资嘛，本来就有亏有赚，他们的亏本的投资还少了？前几年有一个项目，上来就亏了100多个亿。咱们这才几个钱，亏了也没事。” “这……”聂才俊不太认同这样的想法，小心翼翼地说，“我觉得最好还是不要，这毕竟是国民资本。别人亏了没事，咱们可别给人造成亏损。要不……要不以800亿美元的估值完成这轮融资吧，反正融资规模也不大，给他们一个保底。” 周不器这次就支持孟厚坤了，豪气地说：“没什么可担心的！紫微星当然要给社保基金、养老基金什么的赚钱，却也不需要降价。紫微星才刚刚在移动互联网中起步，未来的成长空间还大着呢！让他们去抢份额吧，保赚不亏！” 孟厚坤笑道：“亏了也没事。” 周不器掷地有声地说：“亏不了！” 然后，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在春节之后，4月份之前，紫微星会启动新一轮的融资，只面向国内的投资机构，以每股20美元的价格增发3000万股。 现在的紫微星经过了一系列的扩股和拆股，总股本规模达到了49.8亿股，这轮融资过后，总股本就会超过50亿股。 …… 周不器觉得应该提前溜掉。 他要是不在公司，什么事情都能自行解决。他要是在公司，各种事情都能找上头来。 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 毕竟他是大老板。 有事没事地都想在他面前露露脸，拉拉关系、套套近乎，就算是张一明、聂才俊这种高管也不例外。 不过，在离京之前要安排好身边的这些小秘书的去处。 过年了，她们是回家，还是跟周大老板去东北？ 还跟往年一样，让她们自己选。 愿意跟着大老板一起过年的，就跟着他。 出人意料的是，章泽甜竟然说想跟他一起去东北。 周不器就有些奇怪，“你不回家看父母？” 章泽甜道：“他们都离婚了，都有各自的家庭了，我回去了……在两个家庭里就像个外人似的。我都长大了，不回去了。我想去哪就去哪。” 周不器点了点头，“那也行，那就跟我去东北吧。等初六了我大概就会南下，到时候你再回家看一眼。” 章泽甜抿抿嘴，“好。” 周不器邀请道：“晚上我要跟张朝洋去唱歌，你跟我一起去？” 章泽甜眨眨眼，问道：“都有谁呀？” 周不器道：“应该是几个企业家朋友吧，都是做互联网的，老张组的局，每年年末的保留节目，估计阿里、优酷、当当、新浪那边的人都会去。” “啊？”章泽甜就有些犹豫，就很懂事，小心地说，“那你带我去……合适吗？” 周不器笑着说：“没事，有人也带女伴，都是小圈子的人，可靠。” 章泽甜轻轻颔首，然后就脸色微红，站在办公桌旁，前身弯腰，凑到了周不器的耳边，“等聚会结束了，我想跟你走。” 周不器笑道：“行，跟我回家。” 然后，就拍拍自己的大腿。 章泽甜自然而然的就侧身坐在了他的腿上，双臂轻轻的勾起他的脖颈，有些犹豫，就小声地说：“我爸也挺有钱的。” “嗯。” “我爸总给我介绍对象。”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 章泽甜咬咬红唇，“他总想安排我的人生。” 周不器笑道：“也不奇怪，当爸爸的不都想把女儿保护起来？” 说是这么说，可家家都有难念的经。 尤其是有钱人家。 男人有了钱，就难免朝三暮四。除非女方能够容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这样的家庭就经常会出现问题。 富裕家庭的离婚率会远远大于贫苦家庭。 而离异家庭往往会给孩子造成一些原生家庭的问题。 “咦？” 很快，周不器就反应过来章泽甜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她想从父权的控制中逃脱出来。 可自身实力不够。 除非她能证明自己已经有了接近……甚至超过她爸爸的实力。 而这个实力的代表，就是财富。 第2466章 法治社会 章泽甜现在还只是个大二学生，靠她自己的能力，显然不可能获得能够跟她父亲抗衡的财力，那就只能靠周大老板了。 想要钱，这也不奇怪。 都是天性。 财富才能给人带来安全感，以及成就感。 否则凭什么会在这年纪轻轻的大好岁月里，没名没分地跟在周不器身边？如果只是单凭他的个人能力和才华，得到一两个绝代美人的青睐，这也正常，可是得到这么多优质女性的共同认可，那就很难了。 要是温知夏、薛姨妈这种，其实钱不钱的也无所谓。 身份、地位什么的都有了。 行政七室的这些小秘书们，很难在短时间内获得身份、地位上的认可，或者说还没有达到那么成熟。 最大的追求就是钱了。 周不器完全能够理解章泽甜的所思所想，要是没有足够的财力傍身，她怎么才能从父亲的控制中逃离出来？ 道理上说得通。 可这里就存在风险了。 脱离父权的控制，其实就是在寻找一种个人的自由。这是人性。可是，离了虎口又入狼窝了，周不器的控制欲可一点不少。 这是时间短，可能还不觉得什么。 以她这种性格，要是时间长了，搞不好也会想着像逃离父权的控制那样逃离周不器的控制，去寻找新的自由。 这就是大家闺秀跟其他的小秘书的不同之处了。 这下就看出来其他身边的关南晴、古赞丽、麦飞雪、严琪琪、韩雅兰、卓文思、赵李牧歌这些女孩子的优势了。 都是花瓶，都是小家碧玉，野心就不如大家闺秀那么大。 周不器怀里抱着她轻盈的身子，轻轻地拍着她纤细的腰身，笑着说：“没关系，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章泽甜就不太好意思，脸色酡红，“我……您可以给我点钱吗？” 周不器好笑道：“你还缺钱？” “不是生活上的钱。”章泽甜有点吱吱呜呜，“是……是能够展示在我爸爸面前，能够跟他证明自己的财富。” 然后，就紧紧地勾着他的脖颈，在他脸上亲了又亲，撒着娇说：“可不可以嘛……” 周不器定力如山，这才发现了一个道理。 所谓的坐怀不乱柳下惠，不是靠着品性的支撑，而是靠着经验。过去这些年里积累了大量的跟各种美人近距离和负距离接触的经验，让他此刻还真能保持极大的克制和冷静。 “咦？”周不器眉梢一挑，似有些奇怪，“孙莞然没给你分配陌陌的股票？” “分了。”章泽甜噘噘嘴，“可是我比其他姐妹少很多，连她们的一半都不到。” 周不器笑道：“谁叫你入职晚？那个谁……韩……” “韩雅兰。” “对，韩雅兰也是后来入职的，拿到的份额跟你一样吧？” “好像是吧……” “那不就对了嘛，她还是孙莞然的表妹呢，跟你拿一样的额度，可见这是公平的。先来后到嘛，本来就是实在规矩。” 周不器在摆事实、讲道理，一点都不急。 章泽甜扁着红嘟嘟的嘴巴，小声说：“可是陌陌只是一家小公司，以后能不能上市还不一定呢……嗯，就算真能上市，那也不保准呀，在我爸面前没有说服力，他又不懂互联网。” 周不器问：“那你想怎么办？” 章泽甜轻轻咬着嘴唇，可怜巴巴地仰头看着他，犹豫了许久，才红着脸说：“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给我一些紫微星的股票？” 周不器好笑道：“紫微星现在马上都上市了，财务上都上报纳斯达克，都走正规流程处于半上市的状态了。要是以前，你想要紫微星的股票，我跟财务说一声，私下里就能送你一笔。可现在不行了，过了那个时间段了。” “啊？那怎么办？” 章泽甜大失所望，委屈的眼睛瞬间就湿润了。 周不器还是心软了。 人家在这种青春的美好岁月里跟了自己，还完整地交出了处子之身，哪怕作为交换，满足她的一些要求也是应该的。 他毕竟不是渣男。 有一个经济学家，认识了一个美女空姐，包了几年，还给她买了一套房子……过了几年玩够了，就打起了官司，以夫妻共同财产不能个人赠送为理由，由他老婆发起诉讼，又把那房子给要回来了。 几年下来，房价大涨。 竟然还大赚了！ 要么说人家是经济学家呢，水平就是高，美女享受到了，钱也捞到手了。 这种事周不器可干不出来。 周不器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笑着说：“可是俗话说得好，女人有钱就变坏，我这是在担心你啊。” 章泽甜就扑哧一笑，布灵布灵地眨着因为几点泪花而亮晶晶的眸子，“男人有钱就变坏吧？” 周不器一脸严肃地说：“人性都一样，不分男女。” 章泽甜噘嘴道：“我是好女孩儿。” “以后呢？” “以后也好。” “万一给你钱了，你转身就跑了怎么办？”周不器跟她开诚布公，“我又不可能拿着锁链去捆着你，这都法治社会了，我可不像你爸爸那样，还能靠着血缘上的伦理关系去约束你。” 章泽甜急切地说：“老板，人家都听你的！要不……要不你先借我？” “借你？怎么说？” 周不器心里也是这个意思，不过要引导着她自己说出来，从而达到一个这是她自己争取来的一个有利条件，这就会倍加珍惜。如果是主动给的，她就很难有一种珍视感。男女关系本来就需要这种拉扯，一味地当舔狗去主动地给予，就很容易让对方弃之如敝屣。 章泽甜觉得找到了解决方案，就眉目如画，嫣然雀跃起来，小脸兴奋说：“你可先借给我呀，只要我是你的人，我的不就都是你的嘛。” 周不器笑笑，“还真是。” 章泽甜坐直了身子，兴致勃勃，笑靥如花，说：“要是我以后不听话了，或者……或者真有了什么不好的想法，你就拿着借条，把这一切都收回去。这都法治社会了，有借就有还。” 周不器“嗯”了一声，“有道理。” 章泽甜笑盈盈地说：“不过这是不可能的，我……老板，我这辈子都认定了。女子要从一而终嘛。”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我觉得行。春节之后，紫微星会有一轮新的融资，到时候我看看能不能给你安排下。” “太好了！”章泽甜就紧紧地抱着他，像小猫似的贴近了他的怀里，然后又微微扬头，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你放心好啦，我跟她们都不一样。” “谁啊？” “就关南晴、麦飞雪、卓文思她们。” “怎么不一样了？” “她们都是图财，私下里都说过好几次了，说以后怎样怎样的……都想趁着这几年年轻漂亮，吃青春饭。” 周不器好笑地看着她的眼睛，“那你图的是什么？” 章泽甜贝齿轻咬着红唇，眉目之间柔情款款，好像恋人之间表白似的，悠悠地说：“我图的是你这个人。” “大胆！敢对本老板图谋不轨？！” 周不器伸手就在她的屁股上拍了几下。 第2467章 大话西游 老张现在低调了很多。 不像前几年的时候，他作为互联网行业的“第一人”，那真是意气风发，动不动就组织聚会，一起吃饭、一起出游，或者一起去KTV里唱歌。 很多业内人的矛盾，也都是他组局来调和。 是出了名的老好人。 现在就不太行了。 不那么高光了。 只是偶尔地组织几个关系很好的朋友聚聚会、唱唱歌。 这天晚上，周不器带着章泽甜去赴约。 这种场合，一般的女生还真应付不来。 石婧琳、宝珊、甄妤师姐她们当然能应付好，可一来她们都去东北了，不在首都。二来她们也不喜欢这种应酬，周不器也不舍得带她们去。 章泽甜就是很好的选择。 她也喜滋滋的，似乎很喜欢跟着大老板一起，去认识更多的行业里的大人物。 KTV包厢里，一共有七个人，三男四女。 三男分别是张朝洋、周不器，以及网易的大老板丁累。 至于四女…… 丁老板自然不会把爱人带过来，陪同的是身边的一位女助理。 老张…… 这厮带来了两个女伴。 介绍的时候，只是说是他的好朋友，是两个专业的歌手，专门过来唱歌烘托气氛的。 周不器就有点来气。 靠！ 太不靠谱了！ 章泽甜可不是一般的女秘书，她可是大名鼎鼎的奶茶妹妹，是网络红人。要是传出去她跟周大老板有些绯闻，这还得了？ 呃…… 这还真挡不住芸芸网友。 微博上已经传出了小道消息，说是奶茶妹妹目前在紫微星内实习。 很多善良乐观、积极向上充满正能量的网友，就认为她获得的是一份行政、人事、文秘之类的工作。 是很正常的实习岗。 毕竟每年到紫微星实习的大学生有上百人之多，章泽甜位列其中也不奇怪。 可就有些网友心术不正，就爱胡思乱想。 造谣说什么奶茶妹妹被世界首富周不器包养了，万千宅男幻想的清纯玉人，早就成了有钱人的禁脔云云。 对于这种不负责任的谣言，微博的团队曾经问过周不器，要不要予以封禁。 周不器毕竟受过正规的高等教育，不可能受到点非议就一封了之，觉得应该给网友们一定的讨论自由，清者自清。 他对自己的公众形象和人格魅力有足够的自信，些许谣言动摇不了他的正面形象。 可眼下老张带了两个娱乐圈的女歌手过来。 这不是把谣言坐实了吗？ 没办法，周不器就只能告诫老张，说是管好那俩女性朋友，让她俩别乱拍照，更不能乱发微博到处传谣。 老张这次把网易的丁老板请来了。 除了唱歌放松之外，在业务上的讨论可能就要围绕着游戏业务展开了。 果然，刚喝了一杯啤酒，老丁就找上来了，“《大话西游》出海运作，怎么样？” 周不器好笑道：“你不是死守着，担心授权到海外市场，被人盗走嘛。” 把游戏授权到外国的代理公司，其实有一定的风险。 代理公司拿到全部的游戏代码和数据，就有可能开发出一款高度类似的游戏，甚至直接开发出私服。 盛大就是靠着《传奇》这么成功的。 网易过去这几年一直都在限制海外业务的发展，其实就是担心养出来了一个外国的靠着吸网易血的“盛大”。 丁老板笑着说：“担心啊，一直很担心。不过，要分人嘛，有的人担心，有的人不需要担心。” “哦？”周不器明知故问，“谁啊？” 丁大老板指了指他，“你呗！” 周不器哈哈一笑，“畅游和网易在国内还是竞争对手呢，你真敢把《大话西游》授权给畅游去开发海外市场？” “要是他，我还真不太放心。”丁大老板向老张那边递了个眼神，“可现在畅游是由你当家做主。” 周不器大声道：“老张，这人说你坏话呢！” 张朝洋那边在唱歌呢，卖力的跟丁累的女助理合唱《布拉格广场》，正你侬我侬的情歌对唱呢，浑不在意的往后一挥手，“帮我骂回来！” 周不器这就很无奈的看向丁累。 丁老板笑着说：“我之前问他了，他说他做不了主，得听你的。畅游都这么成功了，总不至于还盯着《大话西游》的类型游戏来抄袭。” 周不器哼了一声，“少来激将法。” 丁累很认真地说：“我觉得你是做大事的人，不会因小失大。” 周不器摆了摆手，他当然不至于去抄袭《大话西游》。 这款游戏很优秀，堪称是一款最成功的国产自研网游。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至于干一些砸招牌的事。 要是畅游拿到了《大话西游》的全部代码和相关数据之后，反手就抄袭，做出来了一个类似的游戏，那畅游以后的海外业务发展就难了。 至少国内的游戏公司在跟畅游合作的时候，就会很警惕。宁可把海外运营授权给外国公司，也不去找畅游。 尤其是以周不器如今在国内互联网行业地位、名气和影响力，去做一些出尔反尔的勾当，他实在拉不下那个脸。 周不器瞟他一眼，“你真要把《大话西游》做到海外去？” 丁老板点了点头，“一定要做，《大话西游》会是个开始。如果做成了，以后会有更多的游戏出海。就像你说的，赚老外的钱才光荣。” 周不器好笑道：“你记错了吧？我可没这么说过。” 丁老板没接这茬，缓缓地说：“《大话西游》可以在东南亚和韩日市场尝试着推广，网易可以配合着畅游来一起运作。” “网易？”周不器瞟他一眼，“网易在海外又没啥地盘，你拿啥去运作？靠打鸡血、喊口号？” 丁老板气道：“给钱行不？” 周不器摆了摆手，“无所谓了，你要是觉得行，那就行吧。具体怎么合作，你们随便搞，我又不太懂。” 如果《大话西游》的海外业务全权由畅游负责，网易只出知识产权，那海外的收入分成下来，畅游至少要拿到50%，这是最低线。 如果网易出资出人，配合着畅游一起去运作《大话西游》的海外市场，那畅游的分成收入就可以有所降低。 其实就是个风险和收入的反比关系。 风险越大，收入越高；网易来跟畅游一起承担海外推广失败的风险了，那日后一旦成功了，畅游的收益也会有所降低。 周不器还真不太了解游戏业务里的具体运营，从来没参与过，就不跟丁大老板多说了，免得被他忽悠。 这时，老张带来的一个女歌手，就凑了过来，想要邀请周大老板共唱一曲。 第2468章 青春版红楼梦 这位女歌手是一位风韵多姿的姐姐，周不器也有点眼熟，名字叫白雪。记忆中她演过不少电视剧，还真不太了解她竟然是一位歌手。 其实她还真的在歌坛一线当红过，九十年代还多次登上了春晚舞台。 正常来讲，想要唱歌那肯定是要让周不器来挑，他想唱什么，她就陪着唱什么。毕竟是个外行，一个是专业。 不过，白雪女士主动发出了邀请，想要唱一段越剧《红楼梦》的经典选段《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这段剧可太有名了。 甚至都超越了戏剧的范畴，进入了流行乐坛。 周不器还真能唱上两句。 那就开唱。 本以为就是乐呵乐呵，大家轮流唱唱歌，小聚一下，高高兴兴地放松。毕竟到了周不器、老张、老丁这种级别，已经很难像普通人那样去追求简单的快乐了。 没想到，这一开嗓，就惊到了所有人。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白雪这一开嗓，周不器的鸡皮疙瘩就起了一身，这嗓音、这音准、这咬字、这唱腔……这哪是一位歌手？别说现在已经过气到了七八线的女歌手了，就算是顶流歌手也没这水平啊！ 这特么是专业的啊！ 周不器要搞一个推广国内传统戏剧的项目，越剧就是其中之一，所以他颇为了解，前几天去魔都，还专门跟温知夏、石婧琳一起看了一场越剧的表演。 白雪唱起来的《天上掉下个林妹妹》，感觉不比那些越剧名家差多少啊？！ 靠！ 周不器一下就明白了。 她是专业的！ 戏剧的难度可比流行歌曲大多了，这根本就不是半路出家能学出来的，这得是童子功！ 旁边的听众也都识货。 白雪开场唱了两三句，就已经博得了满堂彩。周不器唱的时候当然也是掌声不断，可这掌声主要就是以鼓励为主了。 单从演唱上来说，俩人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 周不器就有点小尴尬。 哎呀！ 误会老张了。 还以为他带了两个女伴来，是为了显摆自己的女人缘好呢。尤其这位白雪女士主动地过来邀请自己唱歌，让周不器一度还有些错觉，以为她是来勾引的呢。 尤其是她这身段丰润，圆脸杏眸，穿着一件米黄色的长袖衬衫和一条白色的帆布收腰长裙，看起来格外地有气质。 周不器甚至想咬咬牙就却之不恭了。 还以为这是老张故意安排的心意。 等一开嗓，就全明白了。 这还真是老张的心意，或者说是他的一点小要求。 等唱完了一曲《天上掉下个林妹妹》，白雪还想要求周不器再唱一首，他却实在不好意思接着跟他对唱了，根本没法匹配。 等掌声结束后，周不器就问道：“白小姐，你是专业的越剧演员吧？” 白雪抿抿嘴，笑着说：“我家里就是做戏剧工作的，我从小就唱，后来还考上了小百花越剧团，唱了二十年越剧。” 周不器竖起一根大拇指，“难怪这么扎实，你这嗓音条件……你离开越剧行业，这是对越剧行业的重大损失。” 这并不夸张，白雪当年在越剧行业里，那就是最闪亮的希望之星。 白雪叹了口气，“那又怎么样呢？要生活啊！” 周不器点了点头，“工资很少？” 白雪叹息着说：“那时候，一个月才几十块钱，我当时要经常去外地演出，还要找老师学习……根本就不够用的。” “后来就转行当歌手了？” “嗯呢，后来参加了一个卡拉OK大赛，拿了一个第一名，很多人就说我有当歌手的潜质，而且……而且我外在条件也还挺好的，就不在越剧团了。” “太可惜了。” 周不器对此就深感无奈。 戏剧团虽然也是事业单位，拿了编制也算是一份铁饭碗，可是工资太低了，制度老化，还是那种大锅饭制。 很多知名戏剧演员在外地表演完后，演出费不能到演员手里，会直接给到剧团。剧团会按照团里的规矩，给演员支付一笔差旅费而不是演出费，这就太少了，百不足一。 要是普通的演员也就罢了，有一个单位、有一个编制，足以过上衣食无忧的中产生活。 可是对一些大演员就不行了。 不同级别的演员，生活上的花销也不一样。 一旦出名了，生活用度方面就要跟名声配套才行，可是收入又完全跟不上，以至于很多优秀的戏剧演员都纷纷流失了，跨行跑去当演员或者当歌手去了。 更有甚者…… 京剧里有一个大剧团，八十年代末曾跑美国旧金山去推广京剧，表演了样板戏《智取威虎山》…… 结果戏演完了，剧团里的30多位京剧演员都跑了。 都留在美国不回来了，留在国内的财产和亲人都不要了。 在业内就留下了《智去旧金山》的丑闻。 马老板坚决反对周不器的市场化运作跟京剧区分开来，也有这样的一部分因素，别去揭人家的伤疤。 白雪轻笑着说：“也不算是完全离开，这几年我出了很多专辑，也出了好几张越剧的唱片。也算是对越剧做了一定的普及。” “哦？”周不器有些惊讶，“白小姐还能回到越剧舞台？” 白雪轻轻摇头，“唱法上没问题，可是身段跟不上了，多少年都不练功了，手眼身法步都不行了。” 周不器笑道：“总归能忽悠我这样的外行吧？” 白雪笑而不语。 周不器道：“还真是巧了，我最近在做一个弘扬传统戏剧的项目，昆曲和越剧就是最先引入的剧种，我打算成立一个民间的戏剧社，名字叫知行剧社，跟官方剧团不一样，我们走市场化运作的路线。” 白雪一下就眼眸充盈起来，释放出了光彩。 这就是她今天来的主要目的。 她和老张没有男女之事上的关系，还真就是普通朋友，只是她参加看搜狐娱乐的几档节目，这才认识了。 却没想到，张总一下就成了她命中的贵人，想要把她介绍给更尊贵的周总。 周不器已经猜到了，这背后是老张的策划，想要给这位在歌坛已经沦落到七八线的过气女歌手找一份新的工作。 刚好她是越剧演员。 白雪就是一个歌手，她当然没什么脸面可言。 可周不器要照顾老张的面子，总不能让他难堪。 周不器道：“传统戏剧已经脱离时代了，这太可惜了。想当年越剧在大上海，那是何等的壮阔场面？现在不行了，已经远离市场太久了，官方的运作能力实在不敢苟同。《青春版牡丹亭》做得这么好，最重要的一个因为这是民间主导的一个项目。” 白雪的眼眸里充满了期待，轻声说：“《青春版牡丹亭》的确给昆曲注入了新的活力，说是拯救了昆曲也不算夸张。” “知行剧社就是要走这样的路线。”周不器点了点头，“尤其跟伱唱了一曲《天上掉下个林妹妹》，我一下就很有感触。我觉得应该模仿昆剧《青春版牡丹亭》的形式，改编并推出越剧的《青春版红楼梦》。要用年轻的男女演员来演，对传统上的反串扮相，要尽量少用。” 传统戏剧里，最常用的就是反串。 其实就是受到儒家传统的伦理限制，男女授受不亲……所以男女不能同台演出。 公开演出的戏剧里，都是以男演员为主，对于女性角色，就要由男演员来反串表演，最出名的当然就是京剧大师梅兰芳先生。 不过，私下堂会还有区别。 比如《红楼梦》里的桥段。 贾府想开戏班子，给家里的贵人小姐们演戏。演的这个戏，就是昆曲，是昆曲里的折子戏。可是给后宅里的贵人小姐们演戏，就不能用男演员了，外男不能进后宅。 所以就有了贾琏南下去江南采办女孩子，贾府的戏班子里都是由女孩子构成，当需要演男角色的时候，就由女孩子来反串。 越剧是民国时期才出现。 当时昆曲衰落，越剧就趁着这个势头冒头了。为了脱颖而出，为了迎合大上海的时髦和新元素，越剧就一改传统戏剧都是男演员的传统，改成了都用女演员。 同时还有男女授受不亲的界限，所以越剧台上的男性角色，都是要由女演员去客串。 昆曲是由男演员去演女角色，越剧是由女演员去演男角色…… 本质上都差不多。 时代变了。 男女同台已经被大众接受，这一套糟粕的传统就没必要遵守了。很多戏剧行业里的名家们，都还在坚守这种反串表演的传统，被认为是文化瑰宝。 周不器可不这么认为。 那只是儒家礼教下所衍生出来的畸形策略，现在都新时代了，小脚都不裹了。 《青春版牡丹亭》就是最好的明证，让男孩子演男角色，让女孩子演女角色，这才是符合潮流的戏剧。 才能让传统文化在现代社会里发扬光大。 马老板坚决反对周不器去改京剧，毕竟京剧里的花旦是最核心的势力，也被认为是京剧里最大的文化魅力。 周不器接受了他的建议，打算先从南方剧种下手。 昆曲和越剧就是首选。 白雪就站起来了，朝着周不器鞠躬，也不知道是真情流露还是故作表演，这灯光有点暗，也实在看不太清，只是觉得她的声音挺动容的，“周总，真是太感谢您了！作为一名曾经的越剧演员，我感谢您对越剧的支持。” (本章完) 第2469章 护草使者 周不器拍了拍沙发，让她坐下来说话，不要太拘谨，又缓缓地说：“不过，这几十年下来，传统戏剧已经失去市场的活力了。知行剧社想要把这个项目做起来，就一定得用市场的方式，就像电影发行那样的去发行戏剧。我希望为越剧寻找一位形象代言人，却一直都没有合适的人选，没想到遇到你了。” 这话其实有点违心。 越剧是大剧种，而且主要是以女演员为主，从这里走出来了许多知名的演艺界人士。 最出名的有女演员何赛飞，以及知名甜歌皇后李玲玉。 她俩可都比白雪有名多了。 可人生就是这样，很多时候实力不能代表所有，运气也是重要的环节。白雪认识了张总，又通过张总认识了周总…… 这机会就来了。 “形象代言人……”白雪内心很激动，这是张总的推荐、周总关注的项目，其重要性可想而知，“周总，这个形象代言人都要做些什么工作？” 周不器笑着说：“主要是公众宣传，传统戏剧在市场运作上差了太多。相声也是传统曲艺的一种，可只有德云社成功了。德云社的成功，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他们找到了传播的密码，从开始的电台到后来的互联网，再到现在的电影、电视剧。” 白雪就很吃惊，“周总，我不懂互联网，可是电影、电视剧……这……” 周不器道：“戏剧类节目归根结底还是表演，观众们最关注的还是‘角’。德云社的‘角’，就是郭老板；别看德云社现在的相声演员有很多，可观众们大都是冲着郭老板来的。捧角，这才是传统戏剧的精髓。” 白雪轻声道：“周总，您说得真好！” 周不器道：“过去的传播媒介很少，娱乐活动也很少，休闲娱乐的传播都围绕着戏剧展开，就能捧出很多知名的表演艺术大家。现在不行了。一来是戏剧节目脱离了时代，已经很难被当下的时代认同了；二来就是传播环节上出了问题。” 白雪轻轻点头，“是啊，以前的戏剧名角，都是全社会最受关注的人物。现在可真不行了，有谁知道当代的越剧名家、昆剧名家都有谁？” 周不器道：“很多传统的戏剧演员，对公众传播都很陌生，缺乏经验。形象代言人的作用，就是在这个阶段，由你去代表那些越剧演员，以及既定的越剧《青春版红楼梦》去做一些代言、宣传类的工作。” 唱了一首《天上掉下个林妹妹》，《青春版红楼梦》的构思基本就有了。 改编越剧《红楼梦》，那可比改编昆剧《牡丹亭》容易多了。 越剧只有百年历史，没有文人效应，名作《红楼梦》也都是一代代演员们攒词编排出来的，艺术性远远不够。 《牡丹亭》就不同了，那是元末清初的戏剧大师汤显祖创作的，想改动一个字、一个词都千难万难。也就是白先勇这种当代文豪，既懂文学也懂昆曲的人有这种水平去改写。 知行剧社先以这两部戏剧为蓝本，就可以先去市场中试试水。 昆曲的形象代言人是李心婉。 这是早就确定的。 现在越剧的形象代言人也找到了，就让白雪女士来担任好了。 进入了娱乐圈，就多少都有了些娱乐属性和公众属性，在宣传的时候肯定会比那些正统的戏剧演员要好。 这边的事谈妥了，老张就笑哈哈地凑了过来，挤眉弄眼，“咋样？”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乱弹琴。” 张朝洋奇怪地说：“你不是就喜欢这一口吗？我看你们聊得挺热闹的。” 周不器恼火地说：“我那是为了工作。” 张朝洋早就习惯了这小子的风格，哼道：“我就不信你不下手。” “莫名其妙！” 周不器懒得搭理他，一个人起身去唱歌了。 他唱歌水平不如老张，可比丁累强不少，在歌曲对唱的时候也是主力，不像丁老板那样，一个人就闷坐在那里喝酒憨笑。 散场的时候，相互告别。 白雪喝了两杯洋酒，脸色红润，笑意盈盈地看着周不器，满怀期待的说：“周总，您说的那件事，真的行吗？” 都不用周不器开口，老张在旁就发话了：“周总一口吐沫一个钉！” 周不器笑笑，“算话，就这么定了。先回家过个年，等过完年了，剧社这边可能就会行动起来了，到时候会联系你。” 白雪妩媚一笑，“谢谢周总。” 本以为这就散场了。 老张和老丁都有司机。 上车就走了。 出于绅士精神，谁带来的女伴，谁要负责送回家。 没想到，白雪却被落了下来。 “这个老张！” 周不器就有点来气。 没办法，只能把白雪叫上了自己的车，然后就看到旁边的章泽甜眼神充满了警惕，快速小声地说：“老板，你不能在外面乱来。” 周不器哑然失笑。 章泽甜也知道自己的分量不够，连忙道：“这是办公室里的要求，是雅娴姐和莞然姐说的，出门在外要把你保护好，不能让一些外面的女人给欺负了，要当好护草使者。” “欺负？”周不器就觉得她很会用词，“谁能欺负我？” 这时，白雪已经悠悠然走了过来，章泽甜就快语低声道：“反正我给你提醒了，你要是被……被欺负了，莞然姐要惩罚我，我就全赖你。” 周不器道：“没影的事！” 这显然是想多了。 上车之后，白雪没有任何勾引的意思，还连连致歉，“周总，真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要打扰你，要不我去叫出租车也行。” 周不器笑笑，“没事，走吧，你家在哪？” 然后，就先送她回家。 一路上，就又简单地说了点越剧发展的事，白雪对此显然也很重视，大概也有些没话找话。 周不器道：“想要捧角，只靠舞台上的戏剧表演可能还不够。还得有其他的市场策略。婕妤传媒你知道吧？” “嗯，最大的影视公司。” “到时候可以跟婕妤传媒合作，优秀的戏剧演员可以获得出演真人秀、电视剧、电影的机会，甚至可以直接把越剧《红楼梦》进行翻拍。通过大众传播来提高知名度，戏剧演员的知名度提升了，才能反推戏剧行业的发展。” “周总是做大事的人。” 白雪深吸了一口气。 没想到是这么大的一盘棋，周总真是太伟大了。 周不器笑笑，“你好像也在演戏？” 白雪就有些小尴尬，却也坦诚，“我是个歌手，可这几年有些过气了，事业不太好了，就……经纪人就建议我拍一点戏。就像前辈何赛飞、李玲玉那样。” 周不器笑道：“嗯，挺好的思路。既然选你当形象代言人，这样的机会以后肯定也会照顾到你。嗯……要不我帮你说一下，你签到婕妤传媒？” “真的吗？”白雪就兴奋起来，“周总，这真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一路热聊。 等她真正下车离开了。 章泽甜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还好，大老板没被欺负。 那个白小姐还真是有气质，可能学戏剧的都有这样的气质吧……怪吓人的。 (本章完) 第2470章 十大派系 周不器准备回东北了，再有4天的时间，就要过年了。 老爷子在家里都催促了。 说是让他赶紧回来，然后去村子里拜访一些有亲戚的长辈，然后上坟祭祖，趁着年前人少，还能低调起来。等到了年后都行动起来了，以周大老板的财富，他搞不好就有去无回了。 没想到，雷俊又跑过来了。 说是小米的董事会已经通过了，决定跟紫微星合作，一起朝着IoT的方向前进。小米做硬件，紫微星做平台。 周不器当然很高兴。 可雷俊又说了，想邀请周大老板南下，去东关。 “啥？”周不器微微一怔，“去东关干啥？去感受莞式服务？不像你作风啊！” 雷俊的确不是那种人，在美色方面没有任何瑕疵，在IT领域这样的人真是少见，“制造业啊，那里是世界工厂！” 东关的确是世界工厂，比如三洋、松下、宝成、三星、索尼、绿洲、爱高、裕元、百丽、诺基亚、佳能、爱普生、思科、富士康等外资巨头，都在这里有上万人的工厂，为上百万人提供了就业。 国内的制造业公司，那就更多了。 不过，国内的制造业产业整体上技术偏中下，更多的都是从事组装类的工作。而组装的工作，女工比男工要更加合适。 这就导致整个东关地区，就是女多男少，尤其是厂区里。每到下班的时间段，城里大街上密密麻麻地全是打工妹。 以至于很多穷困潦倒的男工人，身边都有好几个女工人一起去养着他。很多时候女工都是明知道对方有好几个女朋友了，还是要往上倒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工厂生活相对封闭，而且环境压抑，怎么去排忧解闷？要是没有个男人在身边，那可能真的会得抑郁症，就疯掉了。 而这也就诞生了一个更大的产业。 很多女工不想忍受在工厂打工的压抑生活了，而外地过来的投资商和有钱人越来越多，有需求就有市场，莞式服务就兴起了。 在南方的生意谈判里，最后基本上都会有去东关安排的流程。 周不器可不想去，“不去！坚决不去！瓜田李下啊！你知道我的为人，可是别人不知道啊，网络上现在已经流传出了我的很多谣言。要是被人知道我去了东关，保不齐又传出什么不好的谣言。” 雷俊就很无奈，“我在跟你说正事呢！” 周不器摆了摆手，说道：“算了，想考察，你自己去吧，要不……要不我这边给你安排个人也行，我就不去了。唉，我还年轻，最怕的就是跟女色牵扯上，好像我都不务正业似的。要是不务正业，我能在全球布置出这么大规模的产业吗？” 雷俊问：“真不去？” “不去！” 周不器的反应很坚决，正急着回老家过年呢。再说了，这大过年的，人家莞式服务的妹子们不回家过年？这个时间点南下，根本就不合适。 雷俊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安排不动他，就转了话题，笑着说：“对了，我今天看了一份统计，挺有意思的。” “什么统计？” “国内互联网行业的十个大派系。” “哦？哪些啊？” “阿里系、盛大系、网易系、新浪系、企鹅系、百度系、谷歌系、搜狐系、金山系、紫微星系。紫微星是倒数第一。” “什么狗屁榜单。”周不器气的骂了一句，“咋排的？” 雷俊道：“根据人物库来划分的，看哪家公司为国内的互联网行业贡献的人才多，谁是真正的黄埔军校。从阿里出来的人，目前共创办了60家公司，盒子世界、蘑菇街、同城网、虾米网、丁香园什么的；盛大排第二，有52家。谷歌也挺厉害，从谷歌出来的人一共在国内创办了34家互联网公司，连金山也有30家。” “紫微星呢？” “13家。” “毫无意义的榜单。”周不器没觉得这是什么问题，“甚至都是错误的统计，阿里的员工跳槽出来创业，创办了60家公司……这60家公司，都属于阿里系？胡扯，根本就没什么关联，阿里的原则就是不投资任何从阿里离职的员工的创业项目，这统计没有意义。” 雷俊笑呵呵地说：“金山都有30家，其中不乏小米、暴风影音、蓝港在线、游戏谷、正点科技这样的知名公司。” 周不器不以为意，“这有什么好得意的？金山创办了多少年，紫微星才多少年？紫微星的数量少，恰恰说明紫微星是最好的公司。我们的优秀员工都留在了公司里，不像阿里、百度、盛大、金山那样，优秀人才都离开了，都去创业单干了。紫微星能够给每一位优秀员工最好的发展机会。离职的员工少，创办的公司当然也少。” 这话多少就有些吹牛。 更准确的原因，其实是利益。 紫微星还没上市呢，其他公司都早早上市了。 过去这几年，紫微星的离职率很低，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很多人都在期待着紫微星上市的这一天，然后一夜之间财富自由。 等上市之后，一切就都不好说了。 必然会有很多优秀人才离开。 有的干脆就直接退休了，有的则会去创业寻求新的挑战。 雷俊关注的根本就不是这事，有了引子，就完成了铺垫，笑着说：“金山以前有个产品总监，后来出去创业，做了一个网站叫CSDN。” “哦，”周不器当然知道这个网站，在IT行业里算是一个颇有名的技术论坛，“是金山出去的人？这网站好像都很多年了吧” 雷俊道：“对，成立十多年了。” 周不器道：“论坛产品本来就很小众，又是个技术论坛，就更没戏了。紫微星旗下也有两个技术类的论坛，都半死不活的，不一定哪天就关闭了，还不如朋友网的兴趣圈有价值。” 雷俊笑道：“现在不一样了，CSDN找到了盈利模式。” “嗯？” 周不器这下就听明白了。 靠！ 这是来要钱的？ 给当年的小弟拉投资？ 想多了吧？ 雷俊道：“国外有个网站叫GitHub，上面有很多开源产品。” 周不器面色有些古怪，“嗯”了一声。 雷俊笑着说：“GitHub是一个英文网站，应用界面对国内的用户来说也不是太友好。对国内的很多开发者来说，还是不习惯去使用GitHub，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精通英语。CSDN就是找到了这个切入点。” 周不器问：“什么切入点？” 雷俊道：“就是把GitHub上的一些开源项目，挪到CSDN上来，然后提供给国内的开发者。” 周不器气道：“然后呢？GitHub是免费的，是全球开源的。CSDN把GitHub上的开源产品扒下来，然后卖给国内的开发者？” 雷俊道：“卖倒不必了，可以是会员制。只要开通了CSDN的会员，就可以查阅到CSDN上的所有开源代码。”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你知不知道GitHub是谁的公司？” “啊？”雷俊微微一愣，听出了一些意思，“不会吧？GitHub是你的公司？” 周不器哼道：“早在三年前，紫微星国际就把GitHub给收购了。这几年GitHub发展得这么好，在开源领域受到了全球开发者的欢迎，很大的因素就是得益于紫微星的推广。” “呃……那不巧了嘛，你更有投资CSDN的理由了。” “没兴趣。” “国内的互联网政策你也知道，想把GitHub做出一款GitHub中国，难度会很大。GitHub上不仅有很多开源的软件代码，还有很多免费的内容分享，很多内容都不符合国内的法律法规。依靠着CSDN，去实现GitHub的部分功能在国内推广，不是挺好？” 雷俊没有放弃，还在努力相劝。 周不器果断拒绝，摆了摆手，“这不可能，我要是同意了，这让GitHub的团队怎么看？开源的精神就是免费。对外国人我去免费，对国内的开发者却收费了，你让国人来戳我脊梁骨？” 雷俊笑道：“没那么严重。” 周不器道：“这种小项目，我没兴趣。你们爱怎么搞就怎么搞，反正GitHub是开源社区，本来就是免费地向全球分享。CSDN想拿去卖钱，能卖掉是你们的本事，别拉上我。我不吃这一套！” 第2471章 齐表哥 本来说卓文思、赵李牧歌和梁乐欣春节的时候要回家的，也不知道怎么就被孙莞然给忽悠了，改变了计划要跟周大老板一起去东北。 说是抽空要去看看冰雪大世界。 对很多南方的女孩子来说，对东北的冬天还是充盈着一种向往。 对周不器这种土生土长的东北人来说，就实在是受够了。 要不是有老爷子，他都懒得回去。 一家人去海南那边过春节多好？ 何苦回东北去受苦寒之地的罪。 没办法，老爷子思想偏传统，作为男丁，周不器得回去给过世的长辈们去上坟。 等回到了东北老家，看着这满屋子的莺莺燕燕，漂亮女人真是越来越多了……恍惚之间，就感觉这一年一年的，这才是周不器这些年里最大的成就。 这还有很多没来的呢。 比如伍雨和甄妤，还在国外没回来，要等到腊月二十九才到家。还有那十几个花重金请来的日系女佣，都扔在了美国看家，一个也没带过来。 这要是也带回来了。 以周家老宅这三套别墅，可能还真住不下，得让她们去打地铺。 跟往年一样，周广山、周建军、周不器这祖孙三代，一起去了村子里祭祖。这对村子来说是一件大事，不仅是祭祖，也是一次年底的收红包的机会。 给乡亲们发红包，这是周家十几年来的惯例了。 周不器不参与，让老爸去分派。 他被奶奶的哥哥家的孙子齐正，一个他叫表哥的人给拉走了。两人小时候在一起玩过几次，周不器还有印象。 那时候村里条件很不好。 冬天周不器跟着爷爷、大伯、爸爸来村里上坟的时候，齐表哥就用他自己做的冰车，拉着他去滑冰。 有一个半山腰，都结冰了。 然后拉着冰车到高处，让周不器坐上去，冰车就迅速地从半山腰滑下来了，很有一种速度与激情的快乐，用村里的土话这叫“放大槛”……那种童年的记忆，虽然简朴却很美好。 虽然有一次摔狠了，大腿青了一大块，可小孩子根本不在乎这些，摔倒了爬起来，接着爬坡，然后“放大槛”。 去年，齐表哥结婚了，娶了邻村的一个姑娘。 周不器当然没参加，甚至都没听说过这件事。这次回村见到了齐正，听说他去年结婚了，就很是歉意。 拿上了两万块钱，说是去他家喝喜酒。 老爸那边给村里的老人们发红包，没个两三个小时完事不了。 喝酒的时候，齐表哥就说要来点白的，他自己泡的人参枸杞酒。 周不器却说什么也不喝。 个人家泡的酒，这玩意真不能乱喝，不卫生不说，白酒的酿造工艺以及泡酒流程可能都存在着很多问题。 这种酒太不健康，很多人喝酒喝时间长了，手就会一直颤抖，抖得连东西都拿不起来，其实就是喝劣质酒喝太多了。 酿酒很简单，个体户都能做，可酿出健康的符合国家饮用标准的酒，这还真得有专业资质才行。不符合饮用标准的粮食酒，甚至还不如符合标准的酒精勾兑酒。 周家泡了几大坛子酒，都是稀罕玩意，还有虎鞭、虎骨这种东西。 可周家不是自己泡的，是找当地的知名酒厂帮忙，有着一整套完整的配制酒流程，各项指标都经过了检验。 这种农村的土酒，能不喝还是别喝。 周不器就说有事、太忙，喝白酒太耽误事，还是喝啤酒吧。齐表哥就搬来了一箱青岛啤酒旗下的雪花·勇闯天涯。 大概是他家里准备过年喝的。 周不器这就心安了。 他见多识广，对酒也颇有些了解。雪花·勇闯天涯是很大众的啤酒，是卖给老百姓的啤酒，价格很便宜。 这么便宜的酒，就不可能是粮食酿造出来的。哪怕在酿造啤酒的过程中，有人在发酵池里撒尿，那也无所谓，祸害不了老百姓。 靠着发酵池酿出来的啤酒，那都是高端啤酒，价格昂贵，普通的老百姓可买不起。尤其是一些特供啤酒，当地的监管局都会对发酵池进行实时的监控，一旦发现有违规行为，就会把违规画面录制下来，然后把这个酵池的啤酒废弃。 可有时候监管局的人不小心或者故意使坏，就把监管时的违规视频给泄露了，就容易引起社会上的轩然大波。 实际上根本没必要。 恐慌的都是老百姓，可这事跟老百姓没啥关系。普通的老百姓可能一辈子都喝不上一次纯粮酿造的啤酒，像雪花这种普通啤酒，都是加了利尿剂的啤酒花勾调。 勾调的啤酒也没什么，这是合法的。 肯定也比农村土酒更安全。 可是…… 接下来就很尴尬了。 周不器喝了两杯啤酒，就觉得实在不对劲，这啤酒味咋这怪呢？！ 拿过来啤酒瓶子看了一会儿，感觉没啥两样啊。 再看啤酒背后的标签…… 靠！ 周不器差点昨天的饭菜都给呕了出来。 哎呀！ 眼瞎了！ 大意了！ 这哪里是雪花·勇闯天涯？ 这是雪花·勇闯天堂。 一字之差，竟然是一款抄袭雪花的山寨啤酒，就像可日可乐、营养快钱、康帅傅方便面一样。 周不器就觉得自己再勇，也不至于勇猛到去闯天堂，这山寨货真是太坑了，还专门坑农村地区，有些商家为了赚钱，真是尽做一些断子绝孙的勾当。 然后，就跟身边一起过来的司机老高递了个眼神。老高马上就汇报说有很重要的事，得赶快离开。 周不器扔下了2万块钱的大红包，祝贺他新婚快乐，就赶紧离开了。 …… 回去的路上，周不器就连连感慨，这农村的山寨商品的问题，到底要怎么解决？这是个很严峻的问题，这是国家在食品监管上的疏漏。 要是拿出监管特供食品百分之一的态度去监管老百姓的食品，那国内早就没有食品安全的问题了。 老爷子就严肃地批评了周不器这种不端的思想，“过去这十年，国家做得差了？取消了农业税，村村通公路、户户通电，义务教育取消了收费，在农村也建立起来了新农合和新农保的制度。除了高速公路外，所有二级公路的收费站全部取缔了，还建立起来了基础的医保和社保体系。这么多的民生措施，哪一个容易？” 周不器点了点头，“是啊，过去这十年，是国内老百姓生活最好最欣欣向荣的十年。” 老爷子就语重心长地说：“你常年在美国、英国那边跑，别总拿着发达国家的那一套标准来看待国内的问题。他们发展多少年了，国内才改革开放多少年？你是做技术产业的，国内的技术跟发达国家也有很大的差距吧？” “还行，越来越小。”周不器就无比自豪地说，“尤其是互联网领域，在我的带领下，咱们国家的互联网产业已经基本拉平了跟美国的差距，比起英国、德国、法国、韩国、日本、澳大利亚什么的，那真是遥遥领先。” “真的？” 老爷子是一点都不懂互联网，有些不太相信。 周不器道：“互联网的政策限制虽然很多，但比其他行业来说还算少的，这就给互联网人提供了一个很大的施展空间。未来十年，国内的互联网行业就不是照着美国学了，是应该是领导全世界，让全世界都来学我们。” 老爷子忍俊不禁，失笑道：“这小子，你就可劲吹吧！” 周不器笑笑，“别人可能不太行，至少我可以。” (本章完) 第2472章 发红包 家里的莺莺燕燕实在太多了，好在之前有经验了，由薛姨妈和宁雅娴协调，安排了这个春节期间的侍寝计划表。 有的三五一组，有的结伴而行，有的则组成了七仙女、九美图的阵势。 上交给周不器。 批准通过。 这么大一个家庭，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 到了大年三十的时候，周不器又照往常的例，新的一年新的气象，就如古语所言“雨过天晴云破处”。 要把这一年的烦恼都过去，要雨过天晴，去迎接新的一年！ 可是怎么雨过天晴呢？ 这个光荣又伟大的任务，就交给了秘书室里唯一剩下的一位尚保留着处子之身的梁乐欣妹子了。 她是92年的，比章泽甜还大一岁。 可她长得太娇小了。 身高一米五多，娇小玲珑，颜值极高，就像漫画里卡通少女，妥妥的萝莉范，看起来格外的青涩稚嫩。 周不器就迟迟没敢动手。 不过，总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事，办公室里的姐妹都有过了，就她没有……时间长了，给她造成的心理压力太大。 趁着这个辞旧迎新的机会，就一并把这个问题给解决了。 算是帮她一个忙。 周大老板在处理这种事情的时候，总要一碗水端平，这才能维持好这样一个大家庭的和睦相处。 这天晚上吃过了水饺，是深夜11点40分，周不器看时间差不多，就叫上了梁乐欣，拉着她的小手上楼了。 周不器担心她过于娇弱，恐不胜其重，就问道：“叫一个姐妹陪你吧？” 梁乐欣虽然没经历过，但已经有了一年多的工作经验了，在办公室里听过见过很多事，知道这是大老板的习惯，就轻轻颔首，回头喊道：“若若，你来吗？” 李舒若正跟其他的姐妹一起看春晚呢，听到召唤，回眸一笑，欢欣地说：“好呀，我来了！” 这大年三十的，除了孩子们，以及甄妤、宝珊、宁露几个睡觉了，其他人都很兴奋，光是麻将机都摆了四台。 其实都不太会玩。 一年到头玩一次，也能有个新鲜感。 倒是办公室的这些小秘书们不怎么参与那边的麻将擂台，在这边都在看春节联欢晚会，一边聊天一边商量着过两天去看冰雪大世界的行程。 等12点半了，春晚结束了，麦飞雪看了看时间，就忽然开口：“这都快一个小时了，你们说欣欣她现在……她现在是少女还是少妇？” 关南晴嗔道：“少瞎说。” 赵李牧歌笑着说：“南晴姐害羞了。” 麦飞雪不以为意，大咧咧地说：“有什么好害羞的，咱们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嘛，有谁不是？牧歌，你是不是？” 赵李牧歌抿抿嘴，倒也大方，“是。” “奶茶呢？你不是？” 麦飞雪追问。 章泽甜浅浅微笑，“咱们都是好姐妹嘛，本来就有着这层关系在。” 麦飞雪就深以为然，“就是嘛，可以做，不能说，这是什么道理？” 赵李牧歌来了奇思妙想，蜷缩在沙发上的身子一下子蹲坐起来了，美眸睁开，好奇又期待地说：“要不咱们现在过去看看？” “看？”麦飞雪微微一愣，反而有些发憷，“这……这不好吧？会不会打扰了老板的雅兴？” 赵李牧歌失笑道：“这打扰什么，都这么长时间了，早完事了，走走！走吧！” 古赞丽建议道：“咱们都给小欣欣包一个红包吧，去鼓励她。老板那么粗心，可能都不一定能准备，我那时候就没给我。” 这话就得到了一致的赞同。 然后，这七八个小秘书就组团，一起上楼。 也不知道大老板去了哪个房间。 就挨个找。 直到严琪琪推开一扇房门，听到了里面传来了周大老板和梁乐欣的说话的声音，这才确定了地方。严琪琪可不敢一个人进去，闭着嘴巴，冲着远处的姐妹们连连招手。 把所有人都叫齐了之后，这才姐妹齐心，一起走进了房间。 “谁啊？” 周不器也听到了卧室外间有动静，还以为是有什么着急的事，就拉起了被子，把梁乐欣和李舒若裸露在外的白嫩身子给盖住了。 然后，就拿起浴巾裹在了腰间，准备出去看看。 没想到刚到内间门口，就见到了关南晴、古赞丽、姚瑶、麦飞雪、严琪琪、韩雅兰、卓文思、赵李牧歌和章泽甜这些张娇俏的脸蛋。 周不器问道：“公司里有事？” 关南晴在这里年纪最大，很多时候就得由她出头，红着脸说：“没……没有，我们就是过来……过来看看欣欣怎么样了。” 周不器笑道：“刚哭过，好不容易才哄过，正好你们来了，去哄哄她吧。” 关南晴不好意思就这个话题多讨论，就带着姐妹们一起去看望梁乐欣了。 严琪琪和章泽甜的动作稍慢了点。 路过周不器的时候，严琪琪就跷起脚尖，凑过去挤眉弄眼地说：“学长，恭喜呦！” 周不器好笑道：“我有什么好恭喜的？” 严琪琪眨了眨眼睛，有些奇怪，“你不开心吗？” 周不器很诚实地说：“还行吧，习惯了。” 严琪琪“哦”了一声，然后甜甜地一笑，“那我去跟欣欣道喜去，给她包了一个大红包。” 最后就剩下了章泽甜。 她没有谈这些儿女情长的事，只是浅浅地轻笑着说：“我刚才看春晚了，看了一整场下来，感觉挺没意思的。” 周不器点了点头，“正常，没了本山大叔，就再也没有迎合老百姓口味的接地气的节目了。整个就变成了地主家的堂会，拿着地主的钱给地主阿谀奉承。” 章泽甜轻声道：“是呀，本山大叔……不说这个，刚才古赞丽批评你了呢！” “啊？” 周不器和她就站在卧室内间的门口，梁乐欣刚才哭得挺凶的，让他多少有些尴尬，不知道去如何面对。 站在这边跟她闲聊，也是一种逃避。 章泽甜抿嘴笑道：“她说你粗心，总忘记给人包红包，就顾着去收藏人家的白手绢了……” “咳咳……”周不器实在找不出什么太好的借口，“工作太忙，有时候是想不起来。” 章泽甜很认真地说：“老板，你应该包红包呢，这都过年了，除了你应该给欣欣一个见红的大红包，还应该给每一个人都包一个红包，这是个心意呢。” 周不器笑道：“有，都有！早都准备了，这不正忙着，没腾出空来嘛。等一大早天亮了，就发红包了。” “这还不够呢。” “嗯？还想怎样？” “莞然姐说你前几天去老家村里祭祖了，还给村民发了红包。” “嗯。”周不器点了点头，“家里多少年的习惯了，主要是给年纪过了60岁的老人发红包，你要是有兴趣，明年带你一起去。” 章泽甜轻笑道：“好呀，我还没经历过呢。” 这就是她和别的女孩子的不同之处了。 要是古赞丽、严琪琪这些人，碰到了这种事那都是能躲多远躲多远，在那种场合下给那么多老人家们发红包，连社恐症都犯了。 章泽甜却是很期待的心境，很希望能感受、体会到这种人生中不同的经历。 只有这种经历才能成长。 在人生这条路上，她显然要比其他的那些小秘书们都更要有上进心。 “不过，我说的不是这个呢。”章泽甜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她在很认真地说一件事，“我说的是发红包。” “嗯，你说。” “你是世界首富了呀……今年的福布斯富豪榜再有一个月就发布了，美媒都预测了，你会毫无悬念地蝉联世界首富，总身家可能会超过1000亿美元呢！” “差不多吧。” 周不器摸了摸鼻子。 心里却觉得1000亿美元这个数字有些保守了。 章泽甜郑重其事地说：“老板，你是世界首富了呀，全国人民都看着你呢，总不能就这么眼巴巴地盯着。你得……你得表示表示呀！” 周不器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发红包？” 第2473章 底气 章泽甜笑着说：“对呀，你都世界首富了，全国人民都看着呢，你要是给大家都发个红包，这过年得多高兴？” “给全国人民都发？这怎么发？” 周不器对发红包这事早就有预期，却没想到她能提出来。 章泽甜道：“互联网呀，你是互联网大佬，可以通过互联网来给大家发红包。这次春晚，我看微博是一个很重要的赞助商。主持人都在播报的时候都说了好几次，说是某某机构通过微博向全国人民拜年，海外华人通过微博来拜年什么的。” 周不器笑道：“嗯呢，春晚的确是这个时间段最好的传播平台。” 章泽甜轻声道：“微博是社交平台，着重考量的是互动性，我猜营销部门和春晚的合作也是这个意思，要号召大家都去使用微博进行互动。可我觉得……发微博总归有很大的门槛，而且社交的吸引力也不够强。如果是发红包，那就能引起全民狂欢了。” 周不器就很是赞赏，笑着说：“哦？那你觉得应该怎样？” 章泽甜也有点心虚。 毕竟给全国人民发红包，这不是一笔小钱，全国有14亿人呢，就算有2亿人使用微博，每人发5块钱，那也是10亿元的支出了。 这得是多大的营销成本？ 她就试探着说：“发红包的互动性，可比发微博帖子强多了。我觉得可以采用做任务的形式，只要微博的用户去参与一个‘过大年，抢红包’的活动，去发一条拜年帖子，就可以领到你送给全国人民的一封红包啦。” 周不器表扬道：“很好的思路，不过有点思路还过于简单，红包的背后是现金交割，微博只是社交平台。” 章泽甜笑嘻嘻地说：“可以跟金币钱包系统对接嘛。” 周不器摇了摇头，却没有再多说，“还有一点，我给全国人民发红包，这算怎么回事？我一个资本家，去收买人心？” “啊？”章泽甜就觉得大老板有点小题大做，“这是好事嘛。” 周不器道：“好事也不行啊，就像捐款似的，你得是捐到国家的慈善机构，然后由国家出面去交给救助对象，感谢的得是国家而不能是个人。” “至于嘛……” 章泽甜微微蹙眉，就觉得很不能理解。 周不器在这方面就很谨慎，不会沿着马老板的路子去走，教训道：“回头多看看历史书，很多你看不懂的问题就都懂了。” 章泽甜就“哦”了一声，然后甜甜地一笑，“反正我的这个建议很好呗？跟春晚合作，给全国人民发红包。”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非常好！” “耶！”章泽甜就很开心，比出了一个剪刀手，就很兴奋地说，“那什么时候行动呀？要不赶紧开会去布置吧，春晚结束了还有元宵晚会呢，半个月的时间来运作，来得及呢。” 周不器可看不上元宵晚会，说道：“不急，今年不行了，等明年吧。发红包的这个计划其实早就有了，原计划就是明年春节。” “嗯？”章泽甜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真的？” 周不器气道：“什么真的假的？本老板至于去剽窃你的创意吗？紫微星这么多年来，一直保持着一个习惯，就是春节给所有员工现场发红包，去年你没参加？” 章泽甜噘噘嘴，幽幽地说：“去年我来没来呢。” “嗯，等春节假期结束了，你参与一次就知道了。”周不器接着说，“通过互联网给全国人民发红包的思路，几年前就有了，一直都不成熟，这玩意没你想得那么容易。本来内部有过讨论，今年就上线，可也因为一些行业里的不成熟给搁置了，打算延期到明年。” 所谓的不成熟，就是互联网金融的限制，就是银行和互联网金融产品之间的业务全面打通。这还得靠马老板的支付宝去运作这件事。 等马老板搞定了…… 微信支付再踩着巨人的肩膀上趁势出击。 “哦，这样呀……”章泽甜就有点小失望，“我还以为是我的奇思妙想呢。” 周不器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说：“思路挺好，值得表扬！再接再厉，继续努力！” “嗯！” “不过这事不能乱说，谁都不许说，这是公司绝密。” “哦！”章泽甜一下就严肃起来，“我知道了，我谁都不说！” 这边简单地聊了一下，重新回到卧室里，就见到了躺在床上的梁乐欣，哭过之后的眼睛还红红的，脸蛋儿也红扑扑的，在姐妹们的欢声笑语下，靠在床头也含羞带笑起来，就像一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终于盛开了。 章泽甜走过来，第一眼就看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一张染血的白手绢，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随即就展露出了笑脸，轻笑着说：“怎么还哭了？这不是好事嘛，你都期待多久了？” 梁乐欣晕着脸，小声道：“没有，是疼的。” 章泽甜笑嘻嘻地说：“以后就不疼了。” 关南晴握着梁乐欣的手，轻柔地说：“每个人的体质都不一样，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这种事慢慢地就都好了。” 章泽甜挤了挤眼睛，“这下长大了，长大的感觉怎么样？” “还行吧。” 梁乐欣有点羞赧，低着头。 章泽甜不依不饶，“还行吧是什么意思？” “就是……”梁乐欣抬头，快速地瞟了一眼周不器，又快速地垂下了眼帘，吞吞吐吐地说，“就是有安全感了。” “什么安全感？”章泽甜继续追问，“不都是跟在大老板身边嘛，能有什么区别？” 梁乐欣道：“就是……嗯……就好像你每月有1万块钱的工资，虽然也够花，可你花起来就会很别扭。可如果你有1000万的存款，每个月只拿出1万块钱的工资去消费，这感觉就不一样。就是……就是有底气了，压力没那么大了。” 章泽甜微微一怔，竖起一根大拇指，“才女！” 麦飞雪、严琪琪、赵李牧歌也都纷纷赞叹，说是这个比喻太形象了，就是这种感觉，简直是说出了每一个人的心声。 给大老板当秘书，是那1万块钱的工资；跟大老板有了一些更深层次的关系，就是那1000万的存款，就是镇住心境的底气。 周不器笑着说：“所以这就告诉了我们一个道理，有付出才会有回报。没有付出的回报，你就算得到了也不会心安理得。” “啊？” 章泽甜又是微微一愣。 实在没觉得大老板这里面的逻辑在哪里，简直就是牵强附会。 倒是严琪琪拍手鼓掌，“学长说得太好了，就是这样。”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说道：“这过年了，你们又大了一岁……嗯，你们现在每个月的工资是多少？所有的加起来都算上。” 严琪琪轻声说：“大概……七八万吧。” “啊？”周不器惊了个呆，他本还想着给她们涨点工资呢，“这么多？你们呢？” 一众女秘书就都颔首。 还说基本工资其实不多，也就是12k左右。 更多的薪资，都是从婕妤传媒那边支付的，每人每月都会以行政助理的名义领取5万块钱的薪水。 只有章泽甜举手，噘噘嘴，“我还不到1万。” 周不器奇怪地问：“你怎么这么少？” 章泽甜道：“说我是实习期，拿不到那么多钱。” 周不器点了点头，“行，回头说一声，你也去把那份薪水给要回来，实习不实习的，影响不了你为公司的贡献。” 赵李牧歌笑嘻嘻地说：“为公司做了多少贡献，其实都不重要，还要看为老板做了多少贡献。” 章泽甜虽然年纪最小，可从来就不示弱，“还能怎么做贡献？你还想给大老板生孩子啊？” 赵李牧歌哼道：“我无所谓！老板让我生，我就生！” 周不器气道：“都闭嘴，赶紧散场了，都几点了？回去睡觉！” 第2474章 公众WiFi 对周不器来说，过年最大的感觉就是累。 平时工作不累，这休息了放假了过春节了，反而是最累的。薛姨妈就笑话他，说家里的老婆孩子太多了，白天忙活孩子，晚上忙活女人，不累才怪。 周不器觉得这是诬蔑。 看娃累什么？ 这是享受人生。 至于晚上，那就更不累了，那是人生的享受。 要说到累，还是各种迎来送往的心累，有省市的领导，还有各种串门而来的亲戚朋友，不是要钱就是要钱。 老爷子可能也看到了孙子的难处，就破天荒地作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说是以后春节可以不回老家来过了。 到时候，让熊包老爸作为代表回来给祖宗上个坟就行了，一家人该去哪去哪，去南方也好去国外也好，都无所谓。 哪清净去哪。 这着实让周不器惊喜了不少。 倒是妹妹周楠后来偷偷地跟他说，是因为老爷子看到了他携家带口的不容易，又是前任又是现任，又是小蜜又是小情儿的，实在是太多了。 老家这边都有点住不下了。 这可不行啊！ 家太小，这不是影响孙子往家里带新人吗？进而不就影响到周家的传宗接代吗？这可是头等大事。 然后，老爷子就开明了一回，以后过春节，就不必拘泥于回东北老家了。 老爸那边则说了点不同意见。 说是老爷子平时疗养的环境都太好了，夏天在北方，天冷了就去南方，已经习惯了舒适的生活环境。 骤然在冬天回到东北老家过年，身体有点吃不消，毕竟是年纪大了，都七十多了。 索性就顺着梯子下来了。 总归是好事。 破五之后，周不器就带着老婆孩子开始南下，直飞魔都。这里果然是国际化大都市，初五初六了，大部分行业就已经恢复了生气。 周不器就是各种应酬不断，陪温知夏的父母吃饭，又把甄妤的父母请了过来，还有石婧琳的娘家，宁雅娴的家人。 除了生活上的应酬，还有工作上的。 好在就是现在周不器的地位足够地高，除了个别老朋友，行业里的那些地位不够高的老板，都没什么资格去宴请他，想发出邀请都心虚。 也就红杉、高瓴这种级别的风投机构，阿里、百度这种级别的掌舵人有底气直接向周大老板发出邀请。 这种邀请都比较简单，主要就是喝茶。 聊得最投机的当然还是马老板。 这人脸皮是真的厚，明明阿里旗下的“来往”跟紫微星的“微信”是竞争对手，他还是向周不器当面求教，应该怎么去把来往这款社交产品给做好。 周不器表示无能为力。 马老板又说：“要不朝着snapchat的方向试试？做阅后即焚？” 周不器笑着说：“阅后即焚就是毁尸灭迹，就是销毁犯罪证据，这玩意没啥市场。snapchat的用户最喜欢的就是发送阅后即焚的图片，你猜是什么类型的图片？” “成人的？” “嗯呢，自拍的，都是年轻人相互寻找刺激的。这玩意在国内不合法。就像陌陌似的，要是有这功能，那约妹子就更容易了，这可不行。” “我也下载了一个snapchat。” 马老板看来对社交是真不死心，竟然还真下载了snapchat……不过国内现在还是3g网络，看高清图片效果很差。 他就想连上茶室的共享wifi。 周不器吓了一跳，“真的假的？老马，你也太外行了吧？” 马老板不明所以，“怎么了？” 周不器道：“公共wifi，你也敢用？” “怎么了？” 马老板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峻性。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我算是看明白了，为啥过去这么多年阿里都没有技术基因呢，你这是啥都不懂啊！” 马老板气道：“好像你懂似的！” 周不器道：“我虽然不懂，但我可以学的。在你面前，我可以当技术专家来使了。” “你们年轻人学东西是快。” “这跟年龄没关系。” “那你说，有什么问题？” “泄密啊！”周不器早就被技术部的人警告过，“你手机里有什么机密信息吧？不说别的，你跟公司高管们的一些文件传输，或者你的一些材料或者照片什么的，都存在手机里吧？” 马老板问：“怎么了？” 周不器道：“安全啊！你没看新闻嘛，美国总统用的是功能机，安全团队不允许他使用智能手机。连上了公共wifi，那就更不安全了。要是碰上了一个高手，你这边连上了wifi，就等于进入了他的系统里，你手机里的所有信息就都暴露给他了。” 如果用玄幻点的说法，这就叫“灵域”。 每一个真仙都有自己的灵域，相当于自己的势力范围。在这里，可以做到天时地利人和，而对手却处处受制。 很多黑客都有这样的操作。 进入一家酒店或者咖啡厅，连上这里的公共wifi，很快就破解了。然后，这个公共wifi就成了他的领域。 其他每一部接入这个公共wifi的设备，都将再无任何隐私可言，手机中所有的信息都会泄露给他。 很多人私下里靠着售卖女孩子的私密照片，或者拿着明星自拍照去赚黑钱，用的都是这种方法。 马老板想了一下，这才恍然大悟一般，“哦，对对，好像谁跟我说起过。” 周不器气笑道：“就你还是it行业的领袖呢？！” 马老板道：“运气就这么不好？就真的碰上了一个黑客？” 周不器道：“万一你被人盯上了呢？人家就是故意在找你呢？这里面的套路多着呢，刚才我说的还只是初级阶段，还是这个黑产里的大众技术。现在还出现了一种新兴科技。” “什么科技？” “嗯……这可是绝密，你可不能乱说，说出去了，小心把你当间谍给抓起来。” “小题大做。” 马老板习惯了跟周不器打交道，知道怎么去刺激他。 周不器哼道：“我可告诉你了，这玩意真是机密。那个……八吉星科技，你知道吧？” “嗯，做无人机的，好像你也有参股？”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无人机也成了一个新产业。” “什么意思？” 马老板是真的不太懂。 周不器道：“举个例子，比如我想偷阿里内部的绝密文件，怎么办？现在的移动互联网，就提供了这样的便利。” “具体呢？”提到了关切的话题，马老板一下就认真起来，“跟无人机有关？靠着无人机去偷数据？” (本章完) 第2475章 无人机路由器 八吉星的无人机业务已经做起来了，甚至带动起来了全球性的消费级无人机的产业，成了行业领导者，今年会启动d轮融资，市场估值预计在150亿美元左右。 不过，除了消费级的用来拍照的无人机业务之外，还有一些零碎的小项目。 比如无人机路由器。 周不器道：“国内的3g网，网速太慢了，智能手机都是要靠着wifi来支撑。很多露天的商业活动，为了提供一个更好的网络信号，就会使用无人机。” 马老板问道：“用无人机当路由器？” 周不器笑着说：“对，无人机在天上飞，放出的信号没有阻碍，可以覆盖全场，这效果就很好。不过这种商务的路由器无人机还处于早期阶段。” “然后呢？” “这就给很多黑客提供了机会啊！” “怎么做？” “比如我要去阿里偷文件，直接去入侵阿里的服务器，去服务器里盗取数据，这实在有点困难。相比之下，去阿里的员工的设备里盗取数据，这就容易多了，很多重要数据，肯定都会存储在员工的电脑和手机里。” 马老板见他一直拿阿里举例子，就有点生气，“紫微星的技术是挺好，可阿里也不差，别以为阿里的防火墙就那么容易攻破。” 周不器笑道：“你别急啊，这里有套路呢。你要是不懂，还真可能上当受骗，就算你是顶级的技术专家，搞不好也能中计。” 马老板很警惕地问：“什么套路？” 周不器道：“想要获取阿里员工的设备里的数据，首先就是要进入阿里内部的公共wifi里。破解了阿里的wifi，并通过控制这个wifi来盗取连接到这个wifi上的所有设备的数据。” “wifi那都是有密码的，”马老板摇摇头，“阿里内部的wifi密码，那安全级别都很高，可不是一个咖啡厅、茶室、酒店那么容易破解。” 周不器道：“不需要破解。” “嗯？”马老板眉梢一挑，“什么意思？” 周不器道：“这就是无人机的作用了，把无人机当成一个信号源，飞到阿里总部大楼的附近，然后去搜索阿里的wifi。搜索到之后，只能看到wifi的名字，却没有密码。” 马老板道：“对，不可能破解。这要是给破解了，阿里还混不混了？” 周不器笑道：“所以这就是第二步了，把无人机当成一个路由器，路由器的名称改成和阿里的wifi名字一模一样。” 马老板眉头紧锁，还是没想明白这里面的道理，就有点生气。感觉这小子是故意的，一直在卖关子，显摆他多懂技术，来反衬出自己不懂技术的尴尬。 周不器接着说：“无人机路由器把名字改成和阿里的wifi名字一样之后，肯定就会有阿里的员工给搞混了，尝试登录无人机的路由器wifi。这个时候，无人机路由器就要求他重新输入密码。一旦有员工的警惕心不够，对黑客技术不够了解，就可能真的把密码给输入了一遍。这个时候，无人机路由器就成功拿到了阿里内部的公共wifi密码。有了名字，有了密码，接下来就可以通过这台无人机路由器作为中转站，成功进入阿里的内部wifi系统了。” 整个操作其实并不难。 难的是思路。 谁能想到靠着无人机，可以玩出这样的花样来？ 在2013年的这个时间点，这是稀罕玩意，是一大“技术性创新”。 “这模式可真互联网。”马老板惊了个呆，然后看向他，“这是你搞出来的吧？像是你的商业风格。” 周不器气道：“少污蔑人。” 马老板已经完全放弃了把自己手机接入到茶室的公共wifi的念头。 还别说。 这玩意还真挺危险！ 不过，他对阿里的内部wifi被破解，还是不怎么担心，很平和地说：“就算拿到了阿里内部的wifi名称和密码，进入了这个体系，想攻破阿里的防御系统还是不太可能。”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我就是举个例子。谁也不会傻到用这种方法去攻击一家科技公司。” 马老板好笑道：“那你还咋咋乎乎的，还什么绝密，小题大做。” 周不器哼道：“你懂什么？这是对外国大使馆的策略。” “啊？” 马老板微微一愣。 周不器道：“八吉星就是我推动成立的公司，无人机要怎么使用，怎么配合当局，有什么内幕，我还不知道？” 马老板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摆手，“别说了，别说了。” 周不器笑笑，“其实也不用那么紧张，这模式现在看起来挺新挺隐秘的，可毕竟不是什么太高端的工程，我估计这会儿外国人都已经学过去了，各个大使馆的防御体系也都建起来了，没啥保密性了。” 这种无人机路由器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这套玩法比较新，毕竟想把这套模式做起来，需要三个前提条件：无人机技术、互联网技术和黑客技术。 大使馆里不可能像阿里似的有着大量的it专家坐镇，还有一套强大的防火墙系统，很容易就中招了。 这样一来，就可以掌握到他们的内部信息，并进行针对性地布置和反击了。 等他们反应过来了，意识到了“无人机+互联网”的强大作用了，已经都晚了，该泄露的也就都泄露了。 马老板知道这里面的敏感性，避开了这个话题，“行了，我学到了，以后肯定不连这种公共wifi。” 周不器笑着说：“怎么感谢我？” “嗯？”马老板就警惕起来，“你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周不器道：“现在跨境电商挺火的……” 这事之前就说过，马老板还记得呢，“你那个要做跨境电商的女朋友？” 周不器道：“准确地说，是我前妻。” “前妻？”马老板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你这年纪轻轻的，不仅做生意效率高，婚姻效率也高。都离婚了，还要你管？” 周不器道：“就算离婚了，情分也在。哎呀，反正就一句话，这忙你帮不帮？” 马老板问：“我怎么帮？” 周不器道：“她做跨境电商，初期主要就是围绕着中美展开。从国内采购爆款的商品，然后去美国市场上去卖。阿里又没啥海外业务，跟你没竞争关系。” “怎么没有？”马老板哼了一声，“就你盯上了跨境电商？阿里今年也成立了一个新的事业部，叫天猫国际站，做的就是跨境电商。” 周不器不以为意，“你那都是小打小闹，你那一套企业理念都是从稻盛和夫那来的，儒家的奴化痕迹太明显了，中日韩这边很奏效，去了欧美根本行不通，价值观就有分歧。与其有价值观，还不如没价值观呢。这已经为阿里拓展海外市场拖了后腿。” 这就是理念上的分歧了，马老板没去跟他争辩，问道：“我要怎么帮？要什么，直说！” 周不器道：“要人，一个了解电商运作并且能管理好国内供应链关系的高手，去协助我前妻打理好国内的业务。美国那边不用管，我再帮她找人。” 马老板叹了口气，“真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挺有人情味的，都离婚了，对前妻还这么体贴。” 周不器笑笑，“这不是男人应该做的事嘛。” “你那个前妻是谁？石婧琳？” “对，就以前缘味集团的董事长。” “她怎么不做奶茶生意了？” 马老板就有些奇怪，石婧琳在公众视野里不出名，可是在商业圈子里名气很大，年纪轻轻就运作上市了一家100多亿港币的奶茶公司，这绝对是闪耀的女强人啊！ 没想到，在缘味集团的股价持续走高之后，她竟然要转型做电商了。 周不器笑道：“她志向远大啊，要跟我比呢，不甘心只做奶茶生意，想做点跨国的大生意。她对电商很了解啊，校内团购当初就是她带领着发展起来的。” 马老板点了点头，“行，回头让她跟我联系。到时候……到时候阿里可以去投资她的跨境电商公司。” 周不器很高兴，“好主意！” 第2476章 失业补助 紫微星要开启新一轮的融资，只面向国内的投资机构，这会是一次很好地露脸和拉拢人情的机会。 周不器就算没时间，也得想办法抽出时间，跟张一明、贺阳、聂才俊、孟厚坤等人一起，去见各路的国有的和民间的投资机构。 所以今年就出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按照惯例，每年春节假期结束，紫微星各大区的高管们都会站在公司门口，站成一排，笑容满面地向每一位返回工作岗位的员工发红包。 今年就不一样了，紫微星几个最重要的头头脑脑，都来到了魔都国际部这边。 连周大老板都来了。 站在门口，跟其他人一起，向员工分发红包。 跟往年一样，每封红包1000元。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以前几百人的时候，每年发红包的金额有个几十万就够了。现在紫微星的员工总数已经达到了1.2万人，也就意味着要发出去1200万的现金红包。 初七这天，周不器在门口站了2个多小时，然后一刻不得歇，跟着其他几位核心高管一起，去会见其他的投资人。 一些新成立的民间私募基金这还好说。 他们完全处于被动的地位。 这对他们来说，就像是一次面试。 要经过层层的筛选，看谁能脱颖而出获得最终的融资份额。 这一轮的融资，紫微星这边会释放5000万的新股，每股的价格在17美元-20美元之间。之所以价格不同，主要还是看对方能给紫微星提供什么样的帮助。 谁为紫微星提供的资源多，谁就能获得更低的融资报价。 可想而知，17美元的低价，只能是国有资本拿到。 其实就只有两家入围，一个是社保基金，一个是养老基金。养老基金还好，出资12亿元，获得紫微星1000万股票。 可是社保基金胃口很大，不满足1000万股的配额，想要4000万股，他们为了这轮融资，整整批下来了50亿元的预算。 这可为难了。 一共只释放5000万股的新股，社保基金和养老基金就都吃下了？ 那其他的那些民间的风投机构怎么办？ 不过，社保基金给出的条件也很有吸引力。其中有一条，就是紫微星的每一位失业员工，都可以很顺利地从社保局拿到失业补助金。 这其实是一个很有讽刺意味的条款。 可这就是现实。 因为国有资本的投资历来都有着巨大的亏空，尤其是外国产业的投资，好项目拿不到，劣质项目一大堆，血本无归比比皆是。 这就导致账面资金不够。 没钱了怎么办？ 那就得限制款项的发放了，最简单的就是卡一些人的资金权益，比如失业补助。谁要是失业了，想申请到一份失业补助金，那真是千难万难。有的地方有钱，可能还好点；有的地方穷了，那真是一分钱的补助金都没有。 更有甚者，到了后来你每个星期只要工作了两个小时，不管是送外卖还是送快递，不管是拍短视频还是写，不管是当棒棒还是做苦力，只要你干活了，那就不算失业。如果你是农村户口，就意味着是农民有土地，那就一辈子也不存在失业这件事。 周不器改变不了社保体系，却有义务为紫微星的员工争取来这份权益。 紫微星这么大的公司，每年都会有大量的裁员。 一边裁员，一边进人。 不是说裁员的人不如新人优秀，恰恰相反，裁掉的很多人往往都比新人水平更高、经验更多，甚至薪资还更少。 可很多公司宁可都是花高价请一些没工作经验、技术能力也不足的年轻人，也不愿意用老员工。 一方面是老员工本身的问题，工作时间长了，变成老油条了，没有上进心。这样的人存在，会带坏一批人，得赶紧清理掉。 另一方面，就是公司的因素。 一家公司想要长期保持活力，就一定得是“活水”，而不能是“死水”。活水的意思，就是不断的有新的水流进来，不断地有旧的水流流出去。 互联网公司相比于传统行业的公司有着极大的竞争优势，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在这个方面可以做到心狠手辣，快刀斩乱麻。 过去这一年，紫微星裁员规模达到了750人，支出的裁员成本超过了1.2亿元。 以后随着紫微星规模的扩大，员工数量的增多，裁员也只会越来越多。 怎么能更好的做好裁员，更好地做通被裁员工的心理安抚，就成紫微星要面临的一个很重要的管理难题。 跟社保基金合作，就是一次很好的契机。 至于养老基金，这个短期根本用不上。 这次社保基金大手笔地想要参与进来投资紫微星，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过去这些年里，国有资本对互联网行业有着极大的错失。 他们有着无数的钱，可就是不支持互联网。 以至于国内的互联网公司都只能跑国外去找风险投资，最终这个行业起来了，丰收的果实都落在了国外的资本的腰包里。 真是眼气啊！ 却无可奈何。 现在紫微星即将上市，这机会就不能错失了，得赶紧参与进来，搭上互联网行业的末班车。 紫微星给的投资份额是1000万股，社保基金想要得到4000万股。 给出了许多附加条件。 其中最有吸引力的一条，就是紫微星可以和社保基金合作，单独搭建一条在线的沟通线路。如果是紫微星被裁的员工，可以不必去社保局走那一套繁琐、臃肿又层层设卡的流程，直接靠着这个内线，走紫微星和社保基金的关系，就可以很快地拿到失业补助金了。 其实也没多少钱。 可是由紫微星出面帮助被裁员工领取失业补助，就是对被裁员工的一种巨大的心理安抚，这对管理上会有很重大的意义。 周不器就觉得应该这样做。 可是，一共就5000万股的份额，养老基金拿走了1000万股，社保基金拿走了4000万股，其他的那些翘首以盼多时的民间投资机构怎么办？ 周不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孙正义，打算去薅软银的羊毛。 可总找一只羊去薅，也不太好。 这次，就联系上了红杉资本。 第2477章 资本合作 紫微星上一轮融资的时候，引入了几家国内的风投机构，红杉中国、今日资本、高瓴资本和弘毅资本，都是知名的双币基金。 那轮融资的时候，紫微星的估值才130亿美元左右，几年过去，估值都翻了七八倍了。 当时，红杉中国出资1亿美元，拿到了1000万股。 为了让紫微星的ipo发行价不至于太高，导致股票活跃度降低，所以紫微星进行了1：3.5的拆股。 就是把过去的1股拆为了现在的3.5股。 所以现在红杉中国持有紫微星的股票达到了3500万股。 周不器就找到了红杉中国的负责人沈南朋，这也是老朋友了，想要说服他，在本轮融资里转出部分股票。 比如让红杉中国拿出1000万股，再让软银那边拿出2000万股，凑出3000万股来卖给国内的新兴风投机构，让他们也参与到紫微星的ipo资本盛宴之中。 沈南朋知道本轮紫微星的融资红杉参与不进去，就根本没运作，还在家里过年呢。得到了周大老板的召唤，就赶紧租了一架私人飞机赶了过来，风尘仆仆地，笑着说：“我还以为有好事呢！” 周不器道：“给你一个退出的机会，本来就是好事。” 沈南朋笑道：“这都马上ipo了，现在退出不是亏大了？” 周不器道：“平衡风险嘛，万一ipo失败了呢？” 现在把紫微星的股票卖掉，可以高价出售。 一旦紫微星的上市失败，股价破发甚至连续阴跌，紫微星股票的价值可能还不如本轮融资的价格呢。 “失败？”沈南朋摇摇头，“我觉得没这种可能。” 周不器好笑道：“你比我还自信。” 沈南朋没跟他开玩笑，问道：“需要我帮忙？” 周不器叹了口气，“是挺麻烦，本轮融资的计划是释放5000万股的股票，你应该也听说了，主要是想让更多国内的资本机构参与进来，从而推动国内资本市场的发展。” 沈南朋点了点头，“这是像你这样的大企业家应该做的事。” 周不器大大方方地接受了对方的称赞，说道：“可是社保基金那边给出了一个大计划，想要吃进4000万股。” “啊？”沈南朋就很吃惊，“社保？” 周不器道：“嗯，他们好像批复了50亿元的预算。” 沈南朋赞叹道：“可见官方对你的信任和支持。” 周不器就很无奈地说：“这把我的计划都给打乱了，融资的份额眼看着都被社保基金和养老基金给拿走了。紫微星马上就上市了，也不好再临时修改融资方案了，搞得乱七八糟的，发行商、投资人和纳斯达克那边都会有顾虑，好像我要玩什么资本游戏似的。” 沈南朋深以为然，“嗯，这个时候还是尽量少有动作。毕竟是去美国上市，别引起外界的恐慌。” 周不器似笑非笑，“那就帮帮忙？” “可以不帮吗？” “不可以。” “怎么不找软银？”沈南朋没想着拒绝，他这种级别的大投资家，不会为了一点眼前的小利益去拒绝周大老板，“软银那才是第一大资方股东。” 周不器道：“软银也找，这不先找你嘛，你来做个表率。孙正义毕竟是外国人，我怕不太好沟通。” 沈南朋这就不信了，好笑道：“就算不好沟通，那也是对别人说的，你还不好沟通？打个电话过去，不就什么都解决了？” 周不器道：“最好还是国内资本和国外资本做一个统一，总盯着外资去薅，也影响不好。今日资本、高瓴资本和弘毅资本那边我都没找，就找你了。谁叫你是国内风投行业的第一人呢。” “我可不是。” 沈南朋就很谦虚，连连摆手。 两人一起去了波特曼酒店，这里的娱乐活动很多，有太极拳中心，有健美操大厅，甚至还有室内冲浪。 周不器一般就是打打保龄球，喝喝茶。 周大老板的保龄球技术好，这都业内有名了，沈南朋的水平就差了很多，扔了几下，也实在不怎么样。 然后，就忽然开口：“阿里呢？阿里动不动？” 周不器道：“想都别想。” “马老板格局这么小？”沈南朋就有些不太信服，“这么点小忙都不帮？” 周不器笑道：“不是忙吧，相互有个牵制，我也持有阿里不少的股份。” 上轮融资的时候，紫微星和阿里还有很深的合作关系。 再加上周不器跟老马关系不错，就引入了阿里的投资。当时阿里刚刚去港交所上市，公司账上也很有钱，马老板就拿出了足足3亿美元，拿到了紫微星3000万股票。 扩股之后，已经变为1亿多股了。 当下的估值超过20亿美元。 真是赚大了。 周不器持有阿里不少股份，雅虎那边还持有许多，这多少让马老板心头不太舒服。眼下这种时候，阿里就不可能去转手紫微星的股票了。 相互持有，算是一定的彼此牵制。 沈南朋的水平很高，格局也不差，点了点头，“我这边最多可以转让1000万股，剩下的你去找别人。” 这也是他应该做的。 跟今日资本、高瓴资本、弘毅资本，包括美国的高盛相比，沈南朋的确比较特殊。其他那些投资方都没有进入紫微星的董事会，而沈南朋却是很多年的紫微星的独立董事。 连弘毅资本背后的联想控股，都没能在紫微星的董事会里获得席位。 有这层关系在，沈南朋就理所当然地要多做一些。 周不器笑着说：“行，就等你这句话了！” 沈南朋道：“不过，转让股票可以，每股的价格不能低于20美元。” 周不器道：“23-24美元吧，总归不会亏太多。” “行。” 沈南朋点了点头。 对资方机构来说，投资的目的就是一个，就是为了获利套现。 一般就是三种策略。 一，在一级市场，也就是融资时候套现。比如A轮以1000万的估值进场，到了C轮公司估值达到5亿了，可能就把A轮时候获得的股票都卖掉了，就套现退出了。 二，在二级市场，也就是ipo的时候套现。 一家公司虽然上市了，可是这种早期投资机构手里的股票都有着很长时间的禁售期，不能卖。所以可以趁着ipo的时候把股票卖掉。 三，就是长期持有了。 股票一直长期持有，等发现苗头不对了，再寻找抛售的机会。 大多数的套现逻辑，都是三种策略一起用。 先通过一级市场套现，把前期的投资收回来，确保这笔投资不会亏损；然后，通过二级市场套现一波，小赚一笔，确保这是一笔成功的有效益的投资。 余下一部分长期持有。 哪怕公司忽然倒闭了、破产了，对资方来说也不会有致命打击，他们的投资早就在之前的一级市场和二级市场里赚回来了。 对沈南朋来说，借着这次的融资机会，在一级市场中完成一部分股票的套现，不仅能收回投资，还能获得一大笔的收益。 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至于剩下的那些股票，那就长期持有好了。 周不器跟他一起去茶室喝茶，笑着说：“有你来表态，软银那边我就有底气了，孙正义也说不出什么来。” 沈南朋道：“你们之间的合作不是有很多嘛，他不会拒绝。” 周不器略作沉吟，缓缓地说：“以前那是没办法，国内资本没调动起来，有很大程度的政策限制，只能去找外资帮忙。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以后在寻找投资伙伴的时候，可以更多地考虑国内的资本。” “哦？”沈南朋一下就听出来了，“你又有新项目？” 周不器笑道：“怎么样？想参与进来？” 沈南朋道：“求之不得！” 周不器道：“一个saas的项目，要做一个跨平台的在线协作类的设计工具。合伙人已经找好了，那个从微软离职的高管史蒂夫·辛诺夫斯基，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 沈南朋深吸了一口气，“office软件的教父。” 周不器笑笑，“对，就是他。启动资金我俩已经出完了，以后的A轮B轮C轮d轮，都可以来邀请你。” “好。” 沈南朋都不需要去做过多的调查，只要有“周不器”这三个字，闭着眼睛去投就行了。 周不器道：“还有一个电商项目，要做跨境电商，是我前妻要做的一个创业项目……石婧琳，你应该也听说过。” “当然听说过了，校内网的大魔王嘛，校内团购就是她做起来的。后来还带领缘味集团在港上市了。” 沈南朋笑哈哈。 周不器道：“对，这个项目需要一些资金，志向是要做全球市场。淘宝和校内团购这边会帮忙，京东也肯定会参与进来。你呢？有没有兴趣？” 沈南朋失笑道：“这还需要选吗？就算项目失败了，那也是巨大的收获。” “行，那就这么定了。” 周不器现在很关注石婧琳的创业项目。 毕竟是自家女人。 刚生过孩子没多久，也不好看她那么辛辛苦苦地到处奔波，作为男人……总要为她做好靠山，把大框架都给她搭建起来。 跟小米合作搞物联网，提供有品牌保证的商品，还有淘宝、京东、校内团购的人才、技术和运营经验。 再拉来几大社会资源强大的风投机构。 大概也就成了。 同样都是创业，石婧琳跟其他人可不一样，她是周不器的女人。 (本章完) 第2478章 互联网汽车 沈南朋堪称是国内投资领域最成功的大佬，这可比周不器专业多了，双方其实还有很多合作的机会。 沈南朋是红杉中国的负责人，红杉中国资本不是红杉资本的子公司，不是隶属关系，而是合作关系，相当于是合资公司。一半是拿着红杉资本的美元，一半是从国内募集到的资金，是典型的双币基金，能量极大。 如果红杉中国投资了一个项目，那不仅可以推动该项目在国内的发展，如果项目潜力足够大，甚至还有资源去推动其海外发展。 而周不器的行业资源也是覆盖国内外，有很大的共通点。 吃午饭的时候，沈南鹏就忽然提到了另一个行业，“你对汽车行业也有关注？” “没有。” 周不器摇摇头。 沈南朋笑着说：“你不是投资过特斯拉吗？” 周不器道：“那就只是投资，与其说投资这家公司，还不如说是投资马斯克那个人，那是个疯子，挺有意思的。” 沈南朋道：“这跟互联网也有关。” “嗯？” “新能源汽车，就是‘互联网+汽车’。” “这好像还真不太一样。” 随着国内在移动互联网领域的蓬勃发展，在国内创业者的创意驱动下，国内已经出现了“互联网+”的热门潮流。 单从这一点上来说，绝对是领先全世界了。 不过，这也容易产生误区，会造成“互联网+”的滥用。 常规意义的“互联网+”，是要以互联网对传统产业的赋能，这份赋能……往往就带有着很强烈的鸠占鹊巢的属性。 就是互联网会吞噬原本的行业，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就比如“互联网+摄像头”，这个产业一旦做起来了，处于平台作用的互联网公司，就会处于核心地位，摄像头生产厂商就会处处受制。 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摄像头这玩意制造简单。 没啥技术含量。 随便找几个代工厂也就生产了。 可是汽车就不一样了。 这不是小商品，对产品质量、产品性能有着极致的要求，这可不像代工的手机、摄像头、热水器、加湿器之类的这么容易，这类的产品哪怕出了点小问题也无关痛痒，用户最多就是骂几句。 汽车可不行，驾驶安全甚至直接跟用户的生命有关系，绝对地不容有失。 要是出事了就花钱消灾去砸封口费，靠着这种控制舆论的模式去提升汽车的安全性，这种昧良心的事周不器可接受不了。 周不器道：“汽车一定得是产品主导，而不能是平台主导。除非哪一天汽车的生产、制造工艺烂大街了，生产一台顶级汽车就像组装一台高性能电脑一样简单，才会轮到互联网平台去主导汽车。” 沈南朋的观点似乎不太一样，“汽车的生产流程的确很复杂，可要说有多难……那也未必，国内的汽车制造限制放开之后，国内的民间汽车产业也得到了很好的发展。很多汽车，都是只有制造，却缺乏品牌。” 周不器好笑道：“你这什么意思？” 沈南朋道：“紫微星没计划参与进来吗？就算紫微星不参与，也完全可以靠着互联网的渠道和推广作用，新做一个品牌，把那些只有制造没有品牌的汽车产业线给整合起来。” “呃……” 周不器就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这话听着可真耳熟啊！ 这不就是春节之前，他跟雷俊说过的物联网的思路嘛。国内的制造业很强大，很多产品其实都很优秀，但是缺乏一个强有力的有竞争力的品牌，以至于迟迟打不开市场。 如果小米为这些制造工厂提供设计和品牌，紫微星提供营销和渠道，就完全有希望把这些处于产业边缘的制造业工厂们都给带动起来，重新焕发生命力。 可这有一个大前提。 就是周不器建议雷俊做的，都是一些很简单的小事，智能门锁、行车记录仪、吹风机、微波炉、吸尘器之类的。 汽车这完全就不是一回事。 沈南朋道：“我一直在关注行业动向，谷歌就发布了一个很震撼的消息，说是谷歌的自动驾驶汽车已经跑了20万公里，并申请和获得了多项相关专利。” 周不器点了点头，“我知道，去年我还跟拉里佩奇一起，乘坐谷歌的自动驾驶汽车感受过，做得还可以。” “这也许是一个标志。”沈南朋在做投资之前，是一位互联网企业家，他创办了携程，行业人士普遍都有着对谷歌的行业敬仰，说道，“如果仅仅有特斯拉，可能还不算什么，可是谷歌在行动，智能汽车的时代可能真的要来了。” 周不器道：“智能手机、智能电视、智能家居、智能门锁这些东西是一套逻辑，智能汽车可不行。” 沈南朋道：“马斯克好像也说过很多次，说特斯拉不是一家汽车公司。” “他说的是特斯拉的未来。”周不器摇了摇头，这他可太了解了，“现在的特斯拉，最核心的任务就是造车，造出世界最顶级的车。造车是基础。只有把车造好了，未来才有可能依靠着互联网去赋能，在市场中展现出更强大的竞争力。没有基础，那都是空中楼阁。” 沈南朋当然也很尊重他的观点，微微皱眉，“你不看好这个行业？” 周不器笑着说：“看好啊，而且非常看好。互联网汽车，不管谁主谁次，总归都跟互联网有关。现在这个时代，能玩好互联网的就只有中美两个大国。” “的确。” “什么丰田、本田，什么宝马、奔驰，这些传统车企的造车能力世界一流，可是让他们跟互联网结合，他们没这能力。不仅是他们，美国的车企也够呛，福特、凯迪拉克的，距离硅谷太远，也是井水不犯河水。” “所以最终还得是朝着互联网靠拢。” 沈南朋就流露出了笑容，在这种判断上，他跟周不器出现了一致性。 周不器道：“未来是人工智能的时代嘛，自动驾驶……就算没有自动驾驶，一个强大的车联网系统也是必不可少的环节。传统车企做不好这个。不过，那是未来，不是现在。只有造车跟造手机一样容易了，互联网才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沈南朋就有些奇怪，“紫微星不会布局吗？别的不说，只说自动驾驶，全世界就没几家公司能做出来，传统车企根本不用考虑。谷歌在做、特斯拉在做，可是看国内市场，似乎只有紫微星有这个资格。我觉得你应该做。”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掌上阅读更方便。 第2479章 新能源 周不器对汽车产业没什么兴趣，他毕竟不是专业的投资人。 对沈南朋来说，他在投资方面没有限制，哪个方向有前景、有利可图，就会参与进去。光参与进去不够，作为这种级别的投资人，他还会努力提供必要的社会资源和行业人脉，去帮助企业发展。 周不器就不一样了。 他只做自己感兴趣的事。 对于投资，更多的就是以资本性的回报为目的。就比如特斯拉，他从未对特斯拉的发展提供过什么帮助，怎么造车、怎么开工厂、怎么制定管理体系、怎么开发电控系统、怎么研发自动驾驶技术等等。 所有关于特斯拉内部的事，他几乎从不过问。 他只有一个目的，就是等特斯拉以后成长起来了，他可以收获到巨额的投资回报。术业有专攻，周不器距离汽车产业的距离太远了，可以说是一窍不通，让他参与进去，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就像无人机似的。 他不懂无人机，所以对八吉星科技从来就没管过，完全就是放养的状态。做成了，皆大欢喜；做不成，那也就做不成了。 沈南朋则是不同的思路，他认为在“互联网+汽车”的行业里，紫微星作为国内首屈一指的互联网巨头，没有理由不参与进来。 周不器道：“人工智能是紫微星在科研领域最关注的一个方向，自动驾驶是人工智能的一个分支，紫微星当然会参与进来。不过，不是现在。” 沈南朋似乎有些着急，“谷歌已经做了好几年了。” “谷歌？”周不器不以为意，“谷歌怎么了？谷歌也不代表着就是全对。去年拉里·佩奇拉着我去感受他们的自动驾驶汽车，我当时就说过，谷歌是有钱没处花了。我给他批评了一通，他这个谷歌CEO不称职。” 沈南朋就怔怔说不出话来了。 靠！ 这咋说？ 关键还不能说他狂妄，这位周大老板好像完全有这样的资格，他和拉里·佩奇关系很好，似乎也是业内的共识。 周不器道：“自动驾驶是人工智能的一个分支，现在的人工智能连最基础的技术大方向都没确定下来呢。不管是特斯拉还是谷歌，他们现在搞的这一套自动驾驶，都没戏。过几年都得全部放弃重新做。我跟你说技术，你懂吧？” 沈南朋就有些小尴尬，“略懂一些。” 周不器点了点头，“懂就行，想做自动驾驶，首先得找对方向。要是连方向都找不对，那不是越努力越跑偏？先把人工智能的技术路线给确定下来，然后再沿着这个思路去做自动驾驶。” 沈南朋试探着问：“紫微星有很深入的研究？” 周不器笑着说：“过去这几年，人工智能行业发展得挺快，可始终都是以人工为主，智能为辅，是用机器去实现人类的思维。可真正的人工智能，一定是智能为主，部分甚至全面地抛弃人的思维，用机器的思维去做机器的事。紫微星有一个AI项目，是下围棋的，你知道吧？” “嗯，Rokid-go。” “对，这产品就运用了最新的机器深度学习的最前沿的AI技术，完全是打破了过去人工智能的理念性认识。等今年夏天这款产品正式公布了，估计整个人工智能行业就会引发震动了。” “那自动驾驶？” 沈南朋对下围棋不感兴趣，他现在最关注的是汽车产业。 周不器好笑道：“老沈，你这是怎么了？盯上汽车行业了？” 沈南朋摇摇头，“不是盯上汽车行业了，是盯上了新能源汽车行业。在当前全球互联网和环保的大主题下，跟互联网对接的新能源汽车，将会是汽车行业的下一个主潮流。就像智能手机改变了传统手机那样。” 周不器“嗯”了一声，认可这样的判断，“会是个大趋势。” 沈南朋进一步地说：“这也是目前国家对汽车产业指导的国策，从2009年开始，发改委就发布了《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规划》，明确了新能源汽车发展的目标和政策支持措施。过去这一年，国内的新能源汽车年产量已经达到了10万辆。” “呃……”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 他虽然对汽车产业不太懂，可是对汽车还是有一些基本的认识。国内那些所谓的新能源汽车，都是油电混动的。 打着电车的名义蹭着新能源的绿牌，然后以油车的工业制造为主。 其实也不仅是国内了，大部分的传统车企都在做这一类的尝试，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生产简单，可以把传统的燃油车技术很顺滑地应用到新能源车上来，可以继续采用过去的整个车身的油控系统，而不必去开发电控系统。 大体的技术逻辑，就是跟互联网对接的系统都是面向用户的界面系统，都不是实时系统。比如微软的Windows系统，谷歌安卓系统，苹果的iOS系统等等，之所以对用户友好、使用方便，其实是经过了一系列的从底层硬件到顶层界面的传输。 而这种一层层的递进式信号传输，必然会存在延迟性。 对汽车来说很不合适。 要是一脚刹车踩上去，却存在着延迟……这就非常危险。 所以传统的燃油车里使用的车控系统，都是嵌入式的，都是实时系统。可这类系统的交互性很差，对用户来说使用起来很不友好。 就像Linux系统似的，这就是实时性的，这系统使用起来非常方便、流畅迅捷，比Windows舒服多了。 可是，人机交互太差了。 Windows系统虽然实时性较差，但使用方便，交互做得很好，用户使用的门槛很低，才能更好地跟互联网去对接。 “互联网+汽车”要解决的技术问题，首先就是要把这种人机交互的友好性和嵌入式的实时性给结合起来。 到了2014年特斯拉公开了一些电控系统的专利，给出了一些方向上的思考，解决了很多困扰性的难题，这才算是把纯电车的产业给带动起来，各种生产纯电车的企业就雨后春笋般地出现了。 周不器知道这些事，但他对汽车行业兴趣不大。 主要是水平不够。 他就知道一点皮毛，实在不好瞎指挥。 这和做手机还不一样。 手机做不好，大不了就坏掉了，无非是被消费者骂一通；汽车做不好，在路上出了事故，那就是草菅人命。 沈南朋是个投资家，是另一种思路，说道：“我们国家为了推广新能源汽车产业的发展，已经提供了财政补贴、免征购置税等措施。而且，年初的时候又有了新的决议。” “是吗？” 周不器兴趣不大。 沈南朋道：“国家发展改革委员会发布了《新能源汽车推广应用推进方案》，明确提出到2015年，新能源汽车年销售量达到50万辆以上的目标。政府还继续加大对新能源汽车的政策支持力度，进一步完善财政补贴和免征购置税等政策。这可是市场和政策的双重大趋势。” 周不器点了点头，“的确，过去的燃油车国内没有跟上，发展得很落后。可是在新能源汽车领域里，国内完全可以跟海外汽车大厂同时起步。汽车工业是第一大工业，凡是经济大国，都一定是汽车制造大国。眼下推出这个方案，会有重大的指导性意义。” 沈南朋笑着说：“所以还是那句话，你不参与进来？” “自动驾驶？”周不器瞟他一眼，摇了摇头，“紫微星肯定会做自动驾驶，可这都太遥远了。对新能源汽车产业来说，当下是想办法把车给造出来，把车给造好！而不是拿些燃油车的技术去做新能源车，然后去骗补贴。” 沈南朋道：“既要展望未来，也要关注当下。自动驾驶是未来，那汽车制造就是当下，现在的新能源汽车有一个最棘手的问题难以克服。” “哦？” “电池。” “咦？” 这一下，周不器就感兴趣了。 第2480章 推广基金 接下来几天，周不器就和沈南朋一起，走访了很多家国内的电池厂，咨询了很多业内专家，研究了动力电池领域的技术方向。 这件事就挺有意义。 沈南朋果然不是一般的投资人，能从更高的角度看待投资的问题。 对周不器来说，他在互联网行业做得红红火火，可高大上的互联网多少有点飘……国内的经济基石是制造产业。 业内已经出现了一种怪论，说是互联网的出现伤害了制造业。 很多人还真的信以为真。 制造业是生产，互联网是渠道。 有了强大的市场渠道，生产流程只会变得越来越好。受损的只会是那些传统的销售渠道，各级供应商，以及各种线下的百货大楼、超市等实体店。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这些百货超市、大型超市、个体店之类的实体店不可能做到国外去。 互联网可不一样。 只要把互联网做好了，完全可以打开国际视野，从而把销售渠道向海外拓展，这就又给国内的制造业寻找到了一片销售市场。 周不器也知道互联网有点飘，哪怕做到了BAT这种级别，似乎也很难深入到普通民众的民生发展当中去，在响应国家政策方面也有些偏弱。 不仅是偏弱，因为管制、创新、安全、发展、政策的问题，互联网公司总会制造出各种各样的麻烦，让当局作出一些左右为难的选择。 汽车产业就是一个很好的弥补方向。 这就从互联网下沉下来了。 要是周不器是纯粹的互联网企业家，那也就罢了。可他不一样，他的产业覆盖的范围很广，有着很强的投资人属性。 汽车产业是第一大工业产业，汽车产业也是一个国家实力最重要的一个指标。 甚至会覆盖到方方面面。 要是一个国家连汽车都造不好，连基础工业都做不好，又怎么制造出先进的飞机、坦克、装甲车？ 靠着宣传硬捧，时间长了也脸红。 还得是扎扎实实地把基础打实。 周不器不会下场去造车，可电池是一个很好的方向，其实他也早就有过类似的思路了，只不过缺少一个机会进场。 现在的电池行业还很弱小，存在的那些家电池厂商，都是一群“小老板”。 这些小老板跟周不器的距离实在太远了。 让他想靠近都没机会。 现在有了沈南朋从中牵线，这就有了很大的机会。 支持新能源汽车行业，如果不去制造整车……那就去生产其中最核心的业务，而电车里最耗成本的板块就是电池。 谁能掌握了电池技术，谁就能在未来的电车行业里拥有很大的话语权。 生产电车的动力电池，这可不像生产手机电池这么简单。 门槛极高。 却也不是高不可攀的高。 能够既有高明的技术，又有最新的技术选择，还能把成本压缩的最低的国家……也就只有国内能做得更好。 把电池做好了，那么下游的那些新能源汽车厂商，买过去组装就行了。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周不器是特斯拉背后最重要的投资人。 给了马斯克最多的钱，又给了他最多的权。 两人有很好的私交。 现在的特斯拉汽车遇到了很大的麻烦，其中最大的困境就是成本。汽车的生产成本要远远高于销售价格，以至于就是卖一辆亏一辆。 为特斯拉和一家国内的动力电池厂商牵线，就会是一次互相提高的合作机会。 整个二月份，周不器就和沈南朋一起，走了大半个江南，去了十几个地方，几乎把国内拿得出手的那几家电池厂商都给看遍了。 有国企，有民企； 有多年行业经验的公司，也有刚创业的新公司。 然后，就真的让他发现了心动的目标。 在ND市找到了宁德时代。 这公司创业了不到两年，业务的方向就是响应国策，为新能源汽车开发动力电池…… …… 等周不器重新回到魔都，已经都3月初了。 别看他在国内很低调，各种媒体的专访都不接。可到了他这种级别，就算是想低调都难。国内的媒体收敛，还有外国媒体呢。 今年的福布斯全球富豪榜公布了。 曾经的世界首富比尔·盖茨，位置滑落到了第3位，身家财富是670亿美元；巴菲特的财富规模则是535亿美元，排名第6。 排名第一的不出意外地由周不器蝉联！ 身家财富达到了惊人的935亿美元。 领先第二名的墨西哥电信大亨卡洛斯整整200亿美元。 这么有钱了，总要表示表示吧？ 逼捐可不是国内的特色，全世界哪都一样，世界上有无数的机构和穷人都盯着那些大资本家呢，都在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去逼迫他们捐款。 好在周不器这边早有行动。 在福布斯富豪榜公布的第二天，周不器就接受了凤凰卫视和《南方周末》的专访，并邀请来了知名昆剧表演艺术家、昆剧院的汪院长，共同声明了周大老板接下来的一个慈善项目——推广传统的中华戏剧文化。 成立了一个推广基金。 以慈善为主。 不为赚钱，只为推广。 总共筹资75亿元。 其中周不器个人就出资60亿元。 这么多钱里，不仅会支持知行剧社的运作和推广，也会拿出很大的一部分去支持戏剧院校，用于培养更多优秀的戏剧演员。 知行剧社也算是正式地挂牌亮相！ 首演预计会在4月8号。 到时候，除了会有既定的《青春版牡丹亭》，还会邀请来德云社、青曲社等相声剧团，还有开心麻花，甚至本山大叔的刘老根大舞台也会派出演员，表演一段纯绿色的二人转唱段。 “我以为有几亿就够了呢，没想到一下就几十亿。” 徐百卉也参与到了这个计划之中，可听说要投入这么多钱，也着实惊讶。 周不器不以为意，“这才几个钱？也不是一次性的投入，分几次投进来就行了。把规模做大一点，热度才更大。” 徐百卉哼道：“别忘了，里面还有我的3亿呢！” “你的？”周不器有些惊讶，“不是婕妤传媒的？” 徐百卉脸一红，“婕妤传媒就是我的。” 周不器道：“知行剧社的市场化推广肯定会遇到很多麻烦，这毕竟不是喜剧，欣赏门槛比较高，不像开心麻花、德云社那么容易运作。” 徐百卉道：“不管怎样，终归是表演。前几年，开心麻花也是叫好不叫座，喜剧演得再好，又能怎样？可这两年，开心麻花的线下表演已经一票难求了，你猜为什么？” 周不器不猜，“为什么？” 徐百卉笑嘻嘻地说：“笨蛋，因为出名了啊！开心麻花的好几个演员都上过春晚了，各种热门综艺节目也上过很多，接下来的电影也立项了。知行剧社想要发展起来，其实很简单，去捧明星就行了。把其中一两个核心演员捧红，名气起来了，有了明星效应，市场热度就起来了。” “嗯。” “不过这里有一个很大的麻烦。” “嗯？” “要捧的话，现阶段肯定是捧《青春版牡丹亭》的男女主角，可他们都是昆剧院的在编演员，他们无能随意地在外面接单，赚了钱也得由院里统一安排。得把这件事协调好。我去试试，我要是协调不好，就你出面，直接去找更大的领导谈。” “行！” 在周不器看来，这都是小事。 这年头，利益的驱动性比编制还大。官方剧院要是真不放人……那《青春版牡丹亭》的演员们集体跳槽成为知行剧社的签约演员也不是不可能。 (本章完) 第2481章 电池 来到了3月份，年味已经没了。 周不器也开始了他的全球旅程。 毕竟相比于稳定的国内业务，海外业务才是他更大的追求和挑战。前几年他在国内，跟BAT什么的斗得还津津有味，到了现在这个阶段，让他去斗……他都没什么太大的兴趣，更多的是以合作的姿态跟他们相处。 窝里斗没啥意思。 全球市场那么大，去海外竞争并且成功胜出了，这才能展现出世界级企业家的风采。 这样的思想，周不器并没有隐藏，在国内见到很多的业内好友以及政府官员的时候，都多次地流露过。 为此也获得了各方极高的赞誉。 认为他是国内当代最有格局的企业家，代表了年轻一代的希望。 这次去美国见马斯克，主要是跟特斯拉有关，跟他谈谈新能源汽车的动力电池的事。 特斯拉虽然上市了，但经营中遇到了极大的困难，产能根本就跟不上。不仅是产能跟不上，造车成本也居高不下，甚至造车成本比销售价格还高。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马斯克打算玩“自营”，还真不是一个类比，他用的就是self-support这个词。 “自营？”周不器就很惊讶，“特斯拉不是已经自建了工厂嘛？” 跟手机制造不同，汽车制造是个极其复杂的大工程。 苹果、爱斯达、三星、小米这些手机厂商造手机，都是委托给第三方的代工厂来生产。这其实就是互联网思维。 后来国内的互联网造车新势力，一开始也采用这样的模式。 这显然不现实。 汽车跟生命安全有关，必须得全程把关、万无一失才行，委托给第三方去代工……这不是把车主的性命都委托给了第三方？ 这也太不负责任了。 马斯克就叹了口气，很无奈地说：“现在的整个汽车产业，都是围绕着燃油车构建起来的。很多燃油车的配件，根本就不适配电车，至少不符合特斯拉的标准。” 周不器就知道这里的难点了，“所以要从零开始？” 马斯克道：“从零开始也不至于，在很多的技术和工艺方面都可以延续，只是需要按照特斯拉的标准进行一定的升级和改变。” 周不器一听也就头大了，“这可难了！电车产业一片空白，市场上的那些油电混动的汽车，也都是以燃油车的框架为主。你这可不仅仅是要造一台电车了，你这是要创造一个电车产业。” 马斯克的心态却好了不少，笑着说：“大部分工程上的问题都解决了，还有一些造车流程上的细节，可以慢慢改进。在成本压缩方面，现在基本上就剩下了最后一环。” “哦？哪一环？” “电池。” “巧了。” 这就周不器这次过来的目的，就简单地把情况给说明了，国内正在推动新能源汽车产业的发展，动力电池就是其中很重要的一环。 他在国内已经找好了相关的投资项目。 马斯克当即就给否了，“不行！不行！那样的动力电池，成本太高了！前些年我们……对，就我送你的那辆超跑特斯拉，采用的就是外购的动力电池，光是那一块电池，成本就有12万美元。” “12万美元？” 周不器惊了个呆，难以置信。 马斯克道：“我需要的续航里程大啊，电池的规模也大。过去的这种动力电池，一般都是用在高尔夫球车上的，那才需要多少电量？电池这东西很怪，电池容量越低，成本就越低；随着电池容量的增加，成本也非线性地提高。” 周不器这就冷静了不少。 国内的动力电池产业才刚刚起步，这要是想达到适配特斯拉的标准，可能还需要很多年的摸索、积累和沉淀才行。 马斯克笑着说：“我正打算去日本呢，跟松下合作。” “合作？合作生产电池？” “对，现在行业里对电车的动力电池都存在着很大的误解，都是那种整体性的电池，成本太高了。其实根本没必要，特斯拉的做法是采购一些廉价小电池，然后连接起来，通过一个强大的电池组来满足供电。” 然后，马斯克就简单地说了一下。 就比如，一个0.01度电的小电池，成本可能只有2美元，那么5000颗这样的电池，成本1万美元，就可以达到50度电的规模了。 可如果去购买一块50度电容量的超级动力电池，这成本可能要达到10万美元。 马斯克一说，周不器就懂了。 这就是互联网思维。 跟云计算的逻辑一样。 依靠着一个强大的服务器管理系统，把一些廉价的服务器给连接起来，构建出一个性能强大的服务器集群。 周不器道：“就是依靠一个强大的电池管理系统，把这些小电池给管理起来，组成一个庞大的电池组来取代动力电池。” 马斯克笑着说：“是这样的思路，可即便是这样，成本还是太高。” “还高？” “嗯，所以这次我去日本，主要就是跟松下谈判，打算合作投资一家电池厂，专门为特斯拉来供货。” “成本能压缩多少？” “30%左右。” “这可真是个大工程！” 周不器就不禁感慨起来。 特斯拉这哪里是造车？ 要仅仅是造车，那反而倒简单了。 早在汽车刚出现的时候，电车就出现了。当时还有过行业大讨论，到底是油车好还是电车好。因为油车的加油更方便，以及福特先生的福特汽车的全美普及化，让油车席卷全球。 现在可不一样了。 马斯克想要把特斯拉给做起来，首先就得把电车产业给构建起来。这不是造车，而是在造一个产业。 等他把电车相关产业构建起来了，并且释放了一些电车专利，市场中其他的创业者就可以跟进，创办出许许多多的新能源企业了。 从这一点上来看，这跟马老板真是一模一样。 马老板为了做支付宝，要把国内的整个互联网金融产业给搭建起来，跑通各个部委、签署一份份文件，还要疏通好跟各种金融机构的关系。 等马老板把这一切都做好了，支付宝可以扬帆起航了……其他的行业跟风者也就可以借着他在前面的铺路搭桥，也跟着进场，去跟支付宝展开激烈的竞争了。 马斯克似乎心情很好，笑着说：“只要把电池的成本压下去，特斯拉在汽车的制造和销售环节，基本就可以产生盈利了，就可以量产了。” 周不器问：“工厂选址在哪？” 马斯克道：“美国。” “这成本可压不下来。” 周不器摇摇头。 马斯克笑着说：“可以压低，至少可以降低30%的成本。只要做到了，特斯拉的整车基本就可以收支平衡。” “可这只是收支平衡。如果想赚钱，就得持续性地压低成本。动力电池的成本居高不下，这不是一个正常的市场现象，都是在奇货可居呢，还有一个极具竞争力的市场没有参与进来。” “嗯？” “别忘了，中国制造。” (本章完) 第2482章 国内的产能优势 马斯克为了降低特斯拉的成本，可谓是搞出来了各种各样的奇思妙想，采用了各种各样的思路，很多思路完全超出了汽车产业，让人目瞪口呆。 比如用5号电池来集成出一个庞大的电池组去取代昂贵的动力电池，这种思路就只能是精通互联网的人能产生出来。 这种可跨行业的竞争，很多时候就是最核心的技术了。 也是国内目前最缺乏的东西。 很多产业都差不多。 “互联网+汽车”想要做好，得是两个前提：第一，精通互联网，第二精通汽车技术。 这就很难了。 研究汽车的工程师，一辈子都在研究汽车；互联网出身的科学家，一辈子都在互联网领域打转。 可是“互联网+汽车”这个项目，一定得是既懂互联网又懂汽车的人去做。 哪怕把汽车做到了奔驰、宝马、丰田、本田这种级别都不够。 又比如航空软件。 这是国内卡脖子的领域之一。 难点就在于要开发出顶级的航空软件，得有一群既是航空专家又是软件专家的人来做；又比如核心工业软件、ITO靶材，基本差不多都是类似的逻辑。 这种高科技项目的缺失，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人才的缺失。 不过，电池不在其中。 这玩意在当下这个时期对国内来说还算是比较复杂的技术难题，需要花费大量的资金去攻克。可国内不是没有电池产业，电脑电池、手机电池都是国产的，大体逻辑差不多，就是把规模和体积扩大。 大力发展，全力支持，未来肯定会有所突破。 周不器笑着说：“在制造业领域，想要压缩成本，就一定绕不开中国大陆这个市场。有的地方，产品质量很好，可是价格太高了；有的地方，价格很低，可是产品质量太差。只有中国大陆，才能提供质量和价格都令人满意的制造成果。” 马斯克道：“只要跟松下的合资工厂建立起来了，特斯拉的电池成本问题几乎就可以解决了。成本方面我计算过，也不会太差。” 美国的蓝领人工成本很高，但其他方面都很低。 比如电费、水费、运输费、税费、土地费等等，相比于国内都有极大的优势。说白了，就是在美国做生意，要给当地人足够多的钱，不需要给美国多少钱；在国内做生意，不需要给老百姓多少钱，要把更多的钱都支付给国家。 对特斯拉来说，这是松下和特斯拉合资的工厂，在供货价格上可以保持最低的利润率，从而确保特斯拉可以用最低的价格采购电池。 周不器不以为然，“中国制造的优势，可不仅仅是物美价廉！” “嗯？” “还有效率！” “嗯。” 马斯克点了点头。 周不器道：“特斯拉和松下在美国合资建厂，成本的问题我们不说，那些美国工人，他们有工作热情吗？他们有奋斗精神吗？他们能为了完成公司的一个指标去长期奋斗吗？我不知道你去没去过大陆地区的工厂，如果去了你就会发现，那里才是资本家的天堂。” “咳咳……” 马斯克觉得有些荒谬。 周不器叹了口气，“这是市场的选择，美国这边的产业工人，是岗位多、工人少，产业工人都是祖宗。大陆地区是人多、岗位少，想要争取到一个宝贵的工作机会，就得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行。” 马斯克试探着问：“现在不合适吧？特斯拉对电池的要求标准很高……” 周不器笑着说：“我没说现在，我是建议你有空了多去看看，电池产业又不需要多高的技术含量，发展起来还不快？” 马斯克“嗯”了一声。 周不器接着说：“特斯拉和松下在美国的合资工厂，就算可以解决成本问题，可有一个棘手的问题你不可能解决，那就是产能。这是社会结构的问题。以后特斯拉推出了标准款，年产量越来越多，这样的工厂一定会功能不足。想要解决产能端的问题，放眼全世界，只有中国大陆。” 跟松下合资建厂，特斯拉就可以基本解决成本问题了。 等项目落地了，股票一定可以跳跃式的大涨。 可很快就会遇到麻烦。 成本问题解决了，产能问题又出现了。 产能跟不上市场的需求。 周不器拥有特斯拉超过25%的股份，不管出于什么样的角度，推动特斯拉进入国内市场，都是彼此有益的事。 特斯拉不是在造车。 这是在造一个围绕着新能源的汽车产业。 跟松下合资建造电池厂，就是其中的一环。 这就没必要了。 既然要创造一个产业，这个产业当然是落地在国内最好。把所有的就业机会和产业辐射的供应链都留在国内。 国产车这些年来发展得已经很不错了，以国内的工业基础，完全够用。 马斯克对中美关系、地缘政治什么的没有偏见。 或者说，他已经完全超越了这种局限性。 他想要做的是改变人类。 在这样一个宏大主题之下，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就不那么在乎了，甚至包括特斯拉的自身利益。都不用周不器要求，他就主动地表示，只要特斯拉的电池技术做成熟了，经过了市场的验证，他就会把相关技术公开，分享给全世界。 “特斯拉是为了促进可持续交通的到来，如果我们创造出优秀的电动车，却用知识产权来阻挡后来者，这种行为就违背了我们的初衷。” 马斯克的这番话，一下就让国内的汽车电池产业有了更多的发展基础。 值得一提的是，在特斯拉这边，周不器见到了很多华人，先后见到13个人，一问之下，发现只有3人不是清华毕业，其他10人都是来自清华大学。 其中甚至还有4个人，在校期间曾经在校内网实习过。 周不器对此就非常关注。 等要离开的时候，就告诉马斯克，“要努力培养他们。” “啊？” 马斯克微微一怔。 周不器道：“特斯拉想要有更大的影响力，就一定得平民化，得持续地降低价格。可随即面临的产能问题，只有中国制造能够解决。你现在可能还不太理解……这没关系，这十几个中国人，我建议你应该好好培养，因为特斯拉的未来在中国。先把人才培养起来，为以后的特斯拉中国做好人才上的储备。” …… 说到人才，这着实是一件很棘手的事。 现在的硅谷，抢人才都抢疯了！ 有一个做云计算的公司，刚刚以10亿美元的价格收购了一家市场上新兴的创业公司，这家创业公司还什么都没有呢…… 之所以开价这么高，就是因为这家公司有6位顶级的云计算科学家，思科、甲骨文、谷歌、微软、紫微星国际都在抢人。 直到人家开出了10亿美元的惊人报价。 与其说是买公司，还不如说是买人。 比云计算更猛的，是移动互联网。 现在，移动互联网的轰轰烈烈震撼了整个科技产业，所有的科技公司都在积极地转型，朝着移动互联网的方向发展。 为了转型，都投入了海量的巨资。 想要转型，就需要相关的人才。 疯狂的抢人大战就此开始了。 (本章完) 第2483章 签字费 从PC互联网向移动互联网转型，不仅是产品逻辑的改变，也存在着一些技术应用的改变。像微软、谷歌这样的大公司，旗下的高手如云，可大多数的技术专家都是围绕着PC互联网展开的。 虽然有一部分人学习能力很强，能够快速地自我学习，然后完成自我的技术升级，迅速地跟上时代。 可大部分人其实都面临着行业的淘汰。 有淘汰，就要补充。 在移动互联网的轰轰烈烈的大浪潮下，硅谷公司对学习了新技术的年轻人们，那追求程度真是堪称疯狂。 疯狂到了让人抓狂的地步。 周不器先是见到了大学同学严鑫磊，他还在南加大这边深造学习游戏设计，跟刘强栋算是校友。 “哎，你说我是今年毕业好，还是在学校里再留一年？” 严鑫磊觉得这种事得听听老同学的意见。 周不器好笑道：“干啥，你想毕业就能毕业？” 严鑫磊就很是自得，“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以我的水平，随便拿出来一点成果，就够毕业设计了，导师那边也认可。我现在想的就是要不要在大学里再留一年，再多学学。” 周不器问：“你怎么想的？” “我觉得……”严鑫磊就有些犹豫，“我觉得最好还是在学校里多留一年，要说在专业上能学到什么东西，也未必。主要是可以进一步地感受这边的校园环境。来了这边，我才知道自由是啥意思，嗯……有点吓人。” “吓人？” “嗯，裸奔大会，见过没？” “啥？” 周不器惊了个呆。 严鑫磊笑着说：“南加大这边有很多都是艺术家嘛，做游戏的做电影的、做文学的做戏剧的，这些人都可野了。” 周不器就很吃惊，“大学生？集体裸奔？” 严鑫磊笑哈哈地说：“孤陋寡闻了吧？这是行为艺术，一看你就没艺术细胞。每年都会有这种活动，很多年轻的大学生们都会参加。” 周不器眉头紧锁，“不能吧？学校允许？有伤风化啊！” “学校不允许，可以偷偷的搞啊，不在公开场合，找一间空旷的教室，然后在里面跑两圈呗，蹦蹦跳跳的开派对呗。” 严鑫磊显然是没少参加这类活动。 周不器骂道：“我看你是没少参加吧？” 严鑫磊道：“我没参加过，但是参观过。嘿嘿，每次参观的比参加的还多，那些人可真猛……听说挺多大学都有类似的活动，自由主义嘛。” “乌烟瘴气！” 周不器觉得自己不是保守派，可对这种行径还是要嗤之以鼻，实在找不到任何正面意义。人类从动物向人类过渡的一个重要的标志就是有了羞耻心，学会遮掩自己的身体了，这种极端自由主义说好听过了是返璞归真，简直就是文明的倒退。 严鑫磊道：“我觉得挺有意思的，不说好不好，至少是开拓了眼界，知道这帮人是怎么想的怎么考虑问题的了。”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严鑫磊试探着说：“你那边不急吧？要是不急，我就在学校再多留一年。” 周不器问：“我急什么？” 严鑫磊道：“畅游啊，你安排我来留学，不就是为了让在畅游的海外业务里支持你嘛。要是没我，你能摆平那些老外？”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你还把自己当救世主了？用不着！你看畅游的股价，能有什么问题？你该怎样就怎样，从主观出发。” 严鑫磊点了点头，然后就很震撼地说：“美国这边的现在都疯了，我认识一个小孩，今年才大四，水平……水平还可以吧，他刚拿到了一个offer，你猜多大？” “猜不出来！” “年薪15万美元。” “啊？” 周不器惊了个呆。 美国这边就算薪资水平很高，可也不至于高得这么离谱，应届毕业的大学生，年薪基本都是在3万美元左右。 严鑫磊道：“夸张吧？这都是你的功劳，是你对游戏行业的改变。” 周不器气道：“别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扯。” “怎么不是？”严鑫磊在校读研，深入基层，就有了切身性的感受，“你带领畅游重点在移动互联网领域发力，核心战略是做手游，市场给出了极大的期待。就目前的趋势来看，手游的确很有可能是未来最重要的一个游戏方向。现在各大游戏公司都跟风去做手游了，为了能抢到手游人才，都抢疯了。随便一个人都是七八万美元的年薪，好一点的就十几万美元了。” 周不器略作思索。 15万美元的年薪，这已经是中高级技术专家的薪资了，直接给到了一个应届毕业生……给钱还是小事，这背后还意味着管理上的难题。 一个新来的小孩儿能拿到15万美元的年薪，那些工作了很多年兢兢业业做贡献的老员工，年薪可能才七八万美元。 这一定会在内部引来不满。 嗯…… 这大概也是裁员上的一种策略。 公司如果去主动的裁员，那往往都要支付一笔N+1、N+2、N+3的赔偿，要是员工主动地申请离职……就不需要赔偿了。 这对公司来说，就可以节省下一大笔的裁员经费。 薪水上的“羞辱”还只是一方面。 可以让一些四五十岁的老员工，去听从一个新来的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的指挥，让一些资历很深的老员工被迫在一个后生晚辈的领导下工作，时不时地还要被他给批评、数落一通。 这自尊的折磨一般人就难以承受。 也会提出主动离职。 这大概就是一些大公司在方向转型的时候都会采用的策略了，通过提高新方向的员工的地位，去贬低旧业务，让他们受辱，然后主动离职。 这样一来，新方向的人才被抢到手了，旧业务的老员工也都纷纷离职了。 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严鑫磊邀请周不器来的是一家学校内的咖啡厅，由教学楼仓库改造而成，是一个学生项目，就像当年周不器在大学里做的奶茶店一样。 还真别说，来到这样的场所，真是有一种亲近感。好像自己也跟周围的那些年轻人一样，也变成了一位在校大学生。 不过，周围的大学生挺多。 严鑫磊就压低了声音，“我这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签约是有签字费的。” 周不器微微一怔，“什么签字费？” 严鑫磊也是一愣，“你不知道？” 周不器道：“我签过这么多人，国内的国外的，从来就没给过什么签字费。你要说签字费，那是足球产业，曼联引入球员的时候，那签字费可不低，得向经纪人和球员本人各付一笔签字费。” 严鑫磊道：“普通人也有啊，就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个学弟，就拿到签字费了。” “多少？” “3.5万美元。” “我去！”周不器头都大了，“这个行业疯了！” 严鑫磊笑着说：“不过我又问了一些人，发现有的人没有签字费，有的人有。原因也简单，就是签字费不是惯例，你得能说会道地跟HR去争取。那个学弟去的是igt，工作地点在洛杉矶，他就以租房买车方便工作为理由，要了一笔3.5万美元的签字费。” 周不器道：“竞争太激烈了。” 严鑫磊点了点头，“嗯，他一共收到了5个offer，其中就有畅游的。我一直关注他，其实就是想把他介绍到畅游去。我也问过了，igt和畅游给出的offer价格都差不多。是明面上的价格差不多。他之所以选择了igt，就是因为私下里还有一笔3.5万美元的签字费，这笔钱让他去洛杉矶工作时，可以很顺利地渡过初期的艰难阶段，甚至可以贷款买车买房。” 周不器骂道：“恶性竞争。” 严鑫磊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美国这边的创意产业太发达，工作岗位对人才的需求量比人才更多，要么也不能全世界的优秀人才都往美国跑。这跟国内还真不太一样。市场的流动性，就是让人才往有需求的地方流动。” “嗯。” “我说这什么意思呢，就是……哼哼，你给我安排到国外来，不就是想让我给你当内应嘛，现在有效果了！” “什么内应？又不是让你当间谍。”周不器哈哈一笑，“说的好像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似的，就是多一个获取信息的渠道，不至于人生地不熟地被一些老外给忽悠。” 严鑫磊道：“反正消息我都给你打听出来了，畅游要是想要在人才的争夺上有竞争力，就得在招聘环节多下功夫。别人家都给签字费了，畅游不给，不就落后了？” 周不器气道：“这恶性竞争的程度，比国内可狠多了。” 严鑫磊道：“国内的恶性竞争，都是用在业务上。美国这边的恶性竞争，都是用来争夺人才。我觉得这是中美科技产业的主要区别。人才啊，这才是最核心的竞争力。” “别懂点皮毛就胡说八道。”周不器哼了一声，骂了他一顿，“好好研究你的游戏去！” 第2484章 抢人 人才争夺战永远是硅谷的话题，现在都有大数据统计了，比如周不器参与投资过的招聘平台领英，就有过类似的数据统计。 优秀人才的流向，跟这家公司未来的市值表现成正比。 这和国内的情况不太一样。 国内的IT公司对人才也有极高的需求，但国内人才多啊，选择面更广。而且大多数的科研项目都不算太前沿，这就又降低了门槛。 周不器就找到了许亮杰，打算说说这事。 许亮杰以为他要咨询的是雅虎App的发展呢，笑着说：“挺好的，初期的策略挺成功。加大了投放规模之后，雅虎App的热度明显上涨，注册用户已经超过5500万了。郑晓丽这个春节都没回国，还是我太太邀请她去了我家里一起过的。”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我看了雅虎的数据。等夏天了，各大手机厂商的新款手机发布了，预装的雅虎App应该会有一个更大的发展。” 许亮杰笑道：“雅虎App是移动端的产品，在这个领域，紫微星国际已经积累出了全世界最强的运营经验和产品理念。谷歌、微软、Facebook那些硅谷巨头，都在千方百计地从我们这边挖人。” 周不器心下一跳，“怎么样？挖走了吗？” 许亮杰道：“这也是难免的，这毕竟是美国，跟国内的情况不太一样。紫微星在国内算是一股清流，薪资水平最高不说，还有紫微星的期权绑着。既有理想，又有利益，其他公司想从紫微星挖人，难度很大。可是在这边就很难了。” 周不器微微皱眉，“我听说现在人才抢夺得可激烈了！” 许亮杰道：“主要就是几个方面吧，云计算、人工智能、手游，还有移动互联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公司太多了，优秀的毕业生就那么些。尤其是微软、谷歌、亚马逊、Facebook这些要向移动互联网转型的科技巨头，为了转型成功，那都是在不惜一切代价地抢人。” “我们呢？” “我们这边就好多了，都布局这么多年了，甚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我们在移动互联网领域有着最多的人才储备。” “在抢人方面，一定不能落后！” 周不器早早进场，培养出来了第一批熟悉移动互联网的中高层，这些都是紫微星国际最核心的资产。 有这些人的存在，才能让紫微星国际的很多移动端的产品在市场中获得极大的认可。 可市场变化太快。 千万不能躺在功劳簿上。 许亮杰点了点头，“除非是极个别特别优秀的天才，对绝大多数的年轻人来说，择业的首选还是利益。毕竟从职业规划上来看，加入微软、谷歌，还是亚马逊、紫微星，其实都不会有太大的差别。” 周不器道：“有了领先的优势，就一定要保持住。在人才的争夺上，不能比其他公司差。” “嗯？”许亮杰听出了他的意思，“跟微软、谷歌、亚马逊那些公司去竞争人才？” “为什么不？” 周不器反问了一句。 许亮杰点了点头，“人才的招聘其实就是两个方面，一个是理想，一个是利益。对绝大部分的人来说，还是以利益为主。” 周不器道：“很正常，总不能像很多人那样站着说话不腰疼，说当代的年轻人都利己主义了，都没有了先辈们的勇敢和理想。现在这个时代，不缺有理想主义的人，但首先得有利益上的保证。先把个人生活上的需求解决，再去谈长远的大事业。要想马儿跑，就得让马儿吃饱。” 就像足球一样。 巴西的足球厉害，因为巴西太差了，踢球失败了和不踢球的人，生活上没什么差别，可一旦踢球成功了，那就是改变命运。 欧洲、韩日的足球厉害，因为国家的社会保障足够地好，社会压力小、就业机会多，踢球失败了……失败就失败了，完全不影响未来的人生发展，生活上跟其他人没什么区别。 不管穷国还是富国，有一个类似的逻辑，就是踢球失败了还可以获得跟其他那些不踢球的人一样的生活条件。 国内就不行了。 踢球要是没踢出来，那可就惨了。因为踢球耽误的学业，就会被那些不踢球的人拉开很长的距离，社会保障缺失，就业压力巨大，前途就会变得非常渺茫。 未虑胜先虑败。 国内想要培养出踢球成功的孩子，首先得去解决那些踢球不成功的孩子们未来的人生发展之路，这就成了一个绕不过去的困境。 美国这边也一样，年轻人在择业的时候，首先得去改善个人的生活质量。当个人生活有了基本的保障之后，接下来再去追求更大的理想化的目标。 连乔布斯都是一样，先是找了一家公司去打工，满足基本的生活需求。 一边打工，一边做苹果电脑。 等电脑的销售事业有起色了，他才选择辞职，正式创业。 许亮杰沉声道：“如果要参与到人才的抢夺大战里，那招聘成本就会大大地增加，真的有必要吗？” “嗯？”周不器微微一怔，“人才啊，怎么不需要？” 许亮杰道：“我们只需要把最多的钱和最好的条件，给到那些最顶尖的天才身上。至于普通的一些中端工程师，真的有必要在他们身上支出那么多的费用？这种中端水平的应届毕业生，硅谷这边的工资都炒到了年薪8万美元。要是在国内，年薪2万美元基本就差不多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道理是这个道理，可也不能走得这么极端……不是每个天才都能成功，也不是每个中端的人才都没有成长为行业顶尖科学家的机会。前几年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嘛，不也是招入了很多中端的员工嘛，现在再看，不是挺成功？” 许亮杰叹了口气，“现在的用工成本，已经翻了一番。” 周不器坚决地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原地踏步，微软、谷歌、Facebook他们却都在不计代价地朝着移动互联网的方向转型。在硅谷这边，不能落后，至少在行业认知里为紫微星国际树立起一个第一线竞争力的招牌。” “那就去跟他们抢人？” “抢！” (本章完) 第2485章 RSU 这不仅是抢人，也要向市场表达出紫微星国际跟微软、谷歌、亚马逊、甲骨文等巨头处于同一个级别的态度，这是在招聘市场中的一个形象确立。 同样的一个员工，别的公司开出的offer都是10万美元的年薪包，紫微星这边开出的只有5万美元，那就太有损形象了。 许亮杰对招聘的环节上其实并不怎么担心，“想要加入到抢人大战里，其实也不难，增加一个RSU的选项就行了。” “RSU？” “就是限制性的股票，过去紫微星国际这边采用的都是跟国内同样的招聘体系，都是Option的模式。这几年硅谷为了抢人才，各大公司都在不断地改进策略，RSU就是最受欢迎的策略。” 这不需要许亮杰过多的解释，周不器知道这里面的区别。 传统行业里，员工工作可以拿到工资。如果有激励性的措施，员工还可以根据业绩表现拿到一些奖金。 薪酬包的构成很简单。 科技行业做出的最大改变，就是真的把员工“主人翁精神”从口号落实到实处了，把员工真正地变成了公司的主人。 只要员工拥有了公司的股票，把他的工作和公司的股价结合起来，从而去激发员工的工作积极性。 所采用的策略，就是Option的模式。 就是给员工期权。 比如，员工入职的时候，公司的股价是10块钱，承诺的4年期权是10万份。 如果4年之后，公司的股价增长为20块钱了，这个时候，就可以行权了。 就是以4年前10块钱的价格，斥资100万元，买入这10万份期权，变成实实在在的10万股的股票。现在的股价是20块钱，10万股的股票价值200万元，就相当于获利了100万元。 期权的收入，可比工资有吸引力多了。 这可是资本性的收入！ 不过，如果4年后股价下跌了，由10块钱变成5块钱，价值100万的期权4年后变成50万了……那就没有任何行权的必要了。 这个期权包就相当于作废了。 员工为了确保合同到期后能够拿到最多的期权收益，就会齐心协力地努力工作，推动公司的股价不断增长，这跟他们的自身利益密切相关。 把公司的成长跟每一个人的自身利益相关联，这种激励性就体现出来了。 RSU模式，就是限制性股票的模式，是Option模式的一种升级。 期权的模式，员工需要行权，需要自掏腰包以更低的价格买下来，从而去赚取差价。股票的模式，就是不用员工花钱去行权了，只要条件满足了，公司就会直接赠予股票。 这吸引力一下就出来了。 这可是白得的。 哪怕股价降低了，4年后股价从10块钱降到5块钱了，员工也白白获得的10万股的股票，也能价值50万。 许亮杰道：“期权的模式，主要看行权的时机，在赚大钱和不赚钱之间做选择。限制性股票的模式，不需要行权，做得好了赚大钱，做得不好赚小钱。” 周不器问：“股票的份额更少吧？” 许亮杰笑道：“对，一般现在硅谷的大公司，都是采用两种模式一起。员工可以自己选，到底是要期权还是要股票。要期权的话，风险大，但份额会更高；要限制性股票的话，风险低，但份额可能只有期权的50%。” “嗯，这样可行。” 周不器此前也曾听人说过RSU的激励模式。不过前些年这种模式还不是太成熟，就给了很多员工摸鱼耍滑的机会。 许亮杰道：“RSU的模式现在已经挺成熟了，不仅是谷歌、微软这样的上市公司在采用，像Uber、Dropbox这些非上市公司也在采用。可见这套模式已经经过了市场的验证。我们只需要找来一位有着这方面工作经验的人力总监，就可以很快的为紫微星国际把这方面的体系给建立起来。” 周不器沉吟着说：“一家公司，更应该选择那些愿意跟公司共同进退的员工。” 许亮杰道：“的确是这个道理，可用这样的标准去要求一些没入职或者刚入职的年轻人，多少有些不负责任。情感需要长时间地陪伴才能建立，你不可能让一个新人短时间内就产生对公司的认同感。从这个角度来看，公司应该大度一点，给更多的年轻人一些耐心。” 从公司的角度来看，当时是喜欢使用那些愿意跟公司风雨同舟的员工。 如果是选期权模式，份额高、风险大。 成功了，可以赚得更多；失败了，则一无所获。 这样一来，员工想不努力都难。 就会把个人利益和公司利益深度地捆绑起来。 股票模式，就差了点意思了。 员工不承担风险。 宁可少要一些份额，也不愿意跟公司共担风险，其实就是信心不够。要是一个员工对公司的未来有完全的信任，确信公司的未来潜力巨大，股价会持续地攀升，那还有什么理由要少量股票？都是去索要份额更高、未来收入更高的期权了。 期权模式，可以让公司和员工更加地拧成一股绳。公司亏了，员工不赚钱；公司赚了，员工就有机会跟公司一起赚大钱。 股票模式则弱化了很多。 公司亏了，员工却还可以赚小钱。 不过许亮杰说得也不无道理。 真的不能对所有的年轻人都有太多的苛责。 尤其美国这边是人少岗位多，竞争非常激烈。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位优秀的人才，就别有太多的苛求了，赶紧先降低门槛，把他招进来再说！ 想让他跟公司风雨同舟，跟公司形成一条心，等他入职后慢慢地建立情感纽带就好了。 周不器道：“这样也好，在提拔和用人的时候，可以让员工主动地进行一轮筛查。这种实实在在的选择可骗不了人。” 许亮杰笑着说：“对，是这个意思。不过还是那句话，新人员工先不计算在内。我觉得……3年吧，3年是一个分水岭。” 公司在用人的时候，肯定会更愿意使用那些把自身命运跟公司发展捆在一起的人，也就是选择了期权包而不是股票包的那些人。 股票模式的采用，就为一些岗位的用人形成了一道筛查。 认可公司的未来，愿意并且信任公司发展而选择期权包的员工，就可以获得优先权。选择期权包的人，都是胆大的人；选择股票包的员工，都是谨慎稳重的人生态度。 很多时候，胆魄就是用人的一个重要标准。 可胆魄用着太明显的主观印象了，怎么去从客观标准去判断？ 这就有了依据。 让员工们自己去选！ 你是要风险更大的期权包，还是稳中求进的股票包？ 周不器道：“期权包的背后，是创业者精神，这是对创新的正向激励。你那边有没有数据统计？期权包和股票包的原则，对未来一位员工跳槽创业的影响？现在都大数据了，可以从数据层面更全面地分析、考量一个员工。” 许亮杰道：“我这边没有，但我想……应该差不多。具体情况，你可能得去领英那边咨询，你不是领英的董事会成员嘛，你有这样的资源。” “行，我回头跟那边问问，确认一下。”周不器笑了笑，“这么看来，增加一个RSU策略，反而是好事。决策成本里最大的一项支出，就是用人成本，一旦选错了人，很可能导致一个很有前景的好项目的失败。的确可以从这个角度来为公司提供更多的用人参考。” 许亮杰笑着说：“还有税收上的优惠呢。薪资收入，最高可以达到将近50%的所得税。如果是股票收入，就只需要20%的资本利得税。同等的税后收入下，省出来的税就可以降低我们的用人成本。” “嗯，我看行！”周不器就认可了这样的思路，“对于一些特别优秀的员工，还可以给一笔签字费。总之，在这一轮的抢人大战里，紫微星不能示弱！” 第2486章 码工 紫微星国际这边开了一个高管会议，很重要的一个议题就是人才的招聘，要提高薪资，要给股票，要给签字费。 不过，高管会议结束后，许亮杰和郑晓丽一起来到周不器的办公室，说是有重要的事情相商。 “雅虎App发展得挺好，雅虎新闻App、雅虎财经App也都不错。” 周不器先是予以表扬。 要说做移动端的产品，还是紫微星最强，尤其在周大老板的拍板下，郑晓丽坚定不移地执行了他的“屠榜策略”。 所谓的屠榜策略，就是让雅虎App出现在所有有影响力的相关榜单的前三名！ 这是后来国内的互联网巨头最擅长的策略。 这可不是花钱买榜。 得是市场运作才行。 要经过大量的数据分析和计算才行，用怎样的策略组合可以最省钱、市场效果最好，这得有一个庞大的精密的市场分析团队才行。 有的团队，为了上榜一天，可能要花500万。有的团队运作好了，可能只花100万就能排进前三名了。 在这方面，美国人就差了太多了，对市场和商业的认识，以及行为作风上的胆魄，都不如国内的团队。但凡他们能用正规手段打败国内的互联网公司，都不会采用一些上不来台面的阴招。 现在的硅谷几大巨头，都在各出奇招地向着移动互联网转型，有的很成功，比如Facebook；有的不见起色，比如微软。 雅虎要是没有卖给紫微星国际，想转型成功几乎不可能，基本就淡出互联网产业里的主流视线了。 现在则不同，在郑晓丽的带领下，雅虎起死回生！ 不仅是郑晓丽主导的雅虎App、雅虎新闻App、雅虎财经App和雅虎体育App都发展起来了，雅虎CEO斯科特·汤普森负责的雅虎邮箱App、雅虎金融App、雅虎天气App也都有了很明显的业绩进步。 这其实就是“屠榜”的作用了。 雅虎App霸占了各大榜单的前三名，这就是占领用户心智。受益的可不仅仅是这一款产品，而是整个“雅虎”的品牌。 有了这种市场效应，雅虎邮箱App、雅虎金融App也都被带动起来。 郑晓丽笑着说：“雅虎在你的带领下，不到一年时间，转型就初见成效了，可见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懂移动互联网的人……” “别，”周不器摆了摆手，打断了她，“都是你们的功劳，我这是沾了点光。” 郑晓丽道：“不过，我还能做得更好。” 周不器笑道：“当然，我已经看到了雅虎重回巅峰的样子了，多了不说，雅虎App在全球有4亿用户，基本就能实现目标了。” 这毕竟是一款新闻类的产品，规模上不可能跟Helo、Facebook、Ucgram这样的社交产品比，能有几亿用户就算巨大的成功了。 想要有更大的增长，就一定得破圈。 从新闻的圈子里冲出去。 比如UGC的视频内容。 如果雅虎App上增加了UGC的视频内容，完全有可能去跟YouTube抢一抢市场（类似国内的西瓜视频）。 从产品的生态来看，雅虎和谷歌有着高度的相似之处。 郑晓丽道：“现在有一点阻碍，成为了雅虎App发展壮大的限制。” “什么阻碍？” “人才。” “缺人？”周不器还以为是什么大问题呢，“那就招聘嘛，雅虎的复苏这么明显，这是一个极具挑战性的工作，我相信很多年轻人也愿意参与进来，把这样一个互联网行业里的丰碑似的品牌给重塑起来。接下来，紫微星国际一定不能退缩，要积极地参与到市场里，加入到抢人大战中去。不管对手是谷歌还是微软，又或者是什么甲骨文、思科、IBM，不管是谁，都不怕！” 郑晓丽摇摇头，“美国人不行。” “嗯？” 周不器微微一怔。 郑晓丽道：“刚开始来到美国这边，我还挺期待的，毕竟这里是互联网的发源地，也有着世界上最顶尖的互联网技术。可时间长了，也就那么回事，感觉还不如我在国内工作时的团队呢。” 周不器问：“是雅虎这些年的弱势？” 郑晓丽摇头道：“一开始我也以为是雅虎的原因，是雅虎过去这些年里屡战屡败，员工的士气都不行了。后来才慢慢地发现，雅虎的士气不行，只是一方面。这些美国人就是不行，反正我对他们很失望。” 许亮杰就在旁边解释道：“是工作积极性的原因，很多时候，态度真的可以决定很多。” 郑晓丽气道：“雅虎App现在的团队是115个人，他们每天的工作量，要是放在国内……一个30人的团队，都可以比他们做得更好！做一个雅虎App又不需要什么世界顶尖的技术，做这类的产品，硅谷这边真是太差了。成本高、效率低，而且工作态度差。” “也不至于……” 周不器觉得她说得有点夸张了。 他也见过。 国内的IT行业加班很重，996什么的都是常态。其实硅谷这边也一样，在紫微星国际的硅谷总部园区里，每天晚上九点多了，办公大楼里也都是灯火通明的。 那些白人是真不怎么加班，只有个别的工作狂会留下。 但是大部分的亚裔、印度裔，加班的积极性都很高。 如果遇到一些紧急的事，通宵达旦地工作，甚至连续很多天不休不睡，那也是常有的事。 许亮杰沉声道：“还是要差很多的，加班费支付了不少，效率却远不如国内。现在的IT行业里，要说世界上最顶级的那些科学家，国内比美国还是要差上一些。可要说绝大多数中下层的工程师，这个群体的实力国内可以说是碾压美国。” 郑晓丽是个女性，胆大心细，作风泼辣，就很直率地说：“互联网是科技行业，可中下层的工程师，其实就是蓝领工作，跟工厂里的流水线工人没什么区别。你看中美的制造业，论生产袜子、衣服、电冰箱、洗衣机、手机、电脑的能力，美国拿什么跟我们国家比？我们出一个省，就能超越整个美国了。互联网也是一样。” 周不器失笑道：“码农呗？” 郑晓丽道：“‘码农’的说法有点不负责任，但我觉得叫‘码工’还是很合适的，就是写代码的工人。在技术专家领域，美国更强，我们应该不计代价地去市场中抢人。可是在工人群体里，还是国内更强。” 周不器这也就听明白了。 郑晓丽这是对美国这边的工作环境熟悉了，了解了，然后想按照自己的方式来制定下一步的工作计划了。 过了初期对美国的幻想期，逐步地了解现实了之后，就发现也就那么回事！ 如果是做一些特别高科技的项目，比如人工智能，肯定要以美国这边的团队为主。 可是雅虎App没啥技术含量。 就像流水线上的工人去生产手机一样，美国人当然也能做，但一定不如国内的工厂。国内的工厂，可以成本低、效率高，积极性强、服从性强，还真能指哪打哪。 尤其在一些特殊的情况。 比如忽然来了一笔1000万产量的大订单，要求在3天之内完成。 这种级别的任务，就只有国内的制造业能完成。 恰好，互联网的变化性是最快的，对时间的重视性要远超制造业，每天都有着许许多多的比3天生产1000万台手机更棘手更紧张的任务需要解决。 (本章完) 第2487章 数据的奴隶 周不器能理解郑晓丽说的意思。 的确是这样。 要说互联网行业金字塔尖上的那些项目，那毫无疑问是硅谷厉害，这里有着来自全球的最顶尖的技术大牛。 可要是中等层次的一些项目…… 那可就不一定了。 过去十年，硅谷厉害；现在这个阶段，综合来看中美这边基本持平，紫微星是国内最优秀的互联网公司之一，所以远超平均线，很多方面的确要比硅谷这边强。 至于以后，那国内就是全面领先了。 郑晓丽习惯了国内的那种工作模式，看不惯硅谷也就正常，而且她给出了一个很尖锐的判断：“互联网不需要艺术家！” “啊？” 周不器微微一愣。 郑晓丽道：“不同的国家不同的地区，有不同的风俗、宗教和文化习惯。就像您以前说过的，想做全球性的产品，就不能靠品味靠需求靠文化靠有趣靠市场潮流来吸引用户。文化有不同，潮流可以改变，这样的产品就会处处受限。” 这的确是周不器此前提出过的产品思路，点了点头，“嗯，只有人性才是共通的。各国的文化都不一样，每年的潮流都不一样，如果依靠这些来做产品，就很难做到全球性的长久性普及。要基于人性来开发产品，说白了，就是黄、赌、毒，在合法的范围内去擦边。” 郑晓丽笑着说：“这个思路太好了，可我觉得还是不够，要进一步地细分，做产品不能用艺术性。” 周不器微微皱眉，“这要怎么理解？” 郑晓丽道：“就是产品经理、设计师和开发工程师要放下自尊。” “啥？” 周不器就更不能理解了。 许亮杰笑着说：“就是放弃主观，一切以客观标准为主。要以数据为最重要的参照标准来开发产品。数据有时候会骗人，但绝大多数时候数据都是客观现实世界的真实反映。我们的产品经理、设计团队和开发工程师，一定要向数据屈服才行。” “嗯。” 周不器若有所思。 这还真的涉及到了尊严的问题。 这就是在坚持自我和迎合市场之间做“二选一”。 就像写一样。 有的作家就是数据流，写某一个桥段的时候发现用户不喜欢，订阅量、推荐票什么的都下滑了，就赶紧收手，马上结束这个桥段去跳到下一段情节里。 哪怕这段剧情作家本身很喜欢，是其本人一种内心的表达，也要服从于数据、听命于数据。 还有一类的作者，就不这么认为。 认为书是自己创作的，凭什么要听命于读者？服从于数据？文人风骨还要不要了？作家应该写一些他想表达的东西，而不是写一些千篇一律的读者喜欢的东西，这关系到了一个文人的写作尊严！ 两种风格之下，市场的反馈也会迥然不同。 前者屈从于数据，往往就可以获得更好的成绩，在商业上获得巨大的成功，有万千读者的追捧；后者坚持自我，可能会有很好的口碑，甚至一些文学大师能写出很伟大的作品，可是在商业上就会有所牺牲，很多世界级的大作家一辈子都穷困潦倒。 到底是尊严重要，还是赚钱重要？ 对一家公司来说，当然是赚钱更重要！ 放弃自我，服从数据。 向市场妥协，接受客观现实的反馈，才能开发出真正的受到全球用户喜欢的产品出来。 可这样的弊端也很明显…… 郑晓丽道：“一位顶级的产品经理或者设计师，都一定是艺术向的，都极具个性。这才是每一位产品经理或者设计师都希望成为的样子。可是在成为伟大的产品经理或者设计师的过程中，需要不断地探索、不断地试验、不断地拿出各种产品让市场验证。这个过程中，就会出现极高的试错成本。” “依靠着数据而不是主观判断，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周不器的心潮和思维一下就被调动起来了。 觉得这还真是一个很深刻很有意义的话题。 如果能够把这件事认识清楚了，那为紫微星以后的产品开发就可以找出一条成功率更高的便捷之路。 很多产品的设计师都有自己的追求和坚持。 就比如为一款App里设计一个按钮。 到底是方形的还是圆形的？ 经过试验之后，发现如果把按钮设计成方形的，流量转化率是10%，设计成圆形的，流量转化率是5%。 数据就太确切了。 按理来说就应该设计成方形的。 可是设计师或者产品经理都有自己对一款产品的认识和喜好，他就是觉得方形的按钮会影响整体美感，会让产品显得笨拙而失去了艺术性…… 这就出现了矛盾。 如果以数据的反映为主，把按钮设计成方形的……那对设计师来说就会是一次打击，对他的产品理念形成颠覆，他的自我判断这条路就被堵死了，他还怎么成长？他还怎么一步步地走向大师之路？ 最后就只能变成数据的奴隶。 就像是网路文学编辑一样。 早期在数据应用不发达的时候，什么样的书能上推荐榜，都要由编辑的喜好和审美来判断。在这个过程中，肯定会出现很多差错，很多编辑喜欢的作品就是很难得到用户的认可。 可是编辑自身在试错中成长了。 慢慢地，这些编辑就成了网络文学里的中流砥柱，成了最了解网文的结构、节奏和写作技巧的一批行业大佬，拥有极高的话语权。 可是后来，数据应用起来了。 一些新入行的小编们，就很难再凭借主观意志去全力地推荐一部作品了，他们想推荐也没有那个权限。 一切都以数据为准。 数据到了什么样的层次，就会给什么样的推荐位。哪怕这是一本编辑非常厌恶的书，也要服从数据，给其安排推荐；哪怕一本编辑非常喜欢的书，如果数据不到位，也不能给推荐。 这就变成了数据的奴隶。 让小编们几乎失去了对一部作品优劣的判断和思考，就很难获得成长了。前辈们可以从小编辑一步步地成为行业里有话语权的高级编辑。可这些小编们在数据的控制之下，业务能力成长缓慢，职场之路就会非常渺茫。 聪明的人能早早的发现苗头，及时地调整或者转行。不理解其中道理的小编，就为了那微乎其微的成功机会，在行业里一做就是很多年，浪费了年轻时期这段职场里大好的可以学习、成长的阶段，人生的职场之路就会平庸化了。 许亮杰缓缓地道：“美国这边的自由主义盛行，好处是创新很强，缺点就是服从性太差。大多数的产品经理，都是把数据当成一种参考，在数据和自我的主观判断中进行取舍。” 郑晓丽冷淡地说：“公司的钱，不是给他们试错用的！试错成本，只能用在产品对市场的测试之中，而不是对某一个员工自我判断的试错。要是公司辛辛苦苦花了无数的试错经费把一个设计师给培养起来了，他转头就跳槽去别家公司了，公司的损失得多大？可如果是把试错成本都用在产品上……产品的知识产权永远都属于紫微星，产品可不会跳槽！”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是你对手下的这个美国团队最大的不满。” “的确。”郑晓丽就很无奈，“可是这种话，还不能明说，就只能从工作态度和产品思路的角度跟他们兜圈子。数据的好坏，才是一款产品优劣最主要的市场判断。我需要的是一支数据团队！” (本章完) 第2488章 服从性 这其实就是服从性。 服从性强的团队，往往执行力会更高，更能够集中力量办大事，做出来一些惊人的成果。 郑晓丽现在要带领雅虎转型，就需要一个有着强大执行力的团队。 美国这边显然不行。 创新和服从是反义词。 服从就是听话。 创新是不听话，别人都向右，我偏偏向左，这就是创新。创新就是对传统的抛弃，是对权威的挑战。 美国这边的社会环境，更有利于创新。 可国内的环境，服从性更强。 国内的各种场合里传承千年的酒桌文化，其实就是一场服从性的测试。服从性强的团队，才能够有战斗力。 古今中外的军队里，很重要的一个军规就是要无条件地服从军令。 谁的军队军纪严明，谁的军队战斗力就强。 一边是创新，一边是服从。 可以说是各有千秋。 各有利弊。 放在互联网行业的App的开发和运营环节里，创新性当然也很重要，可是在创新和服从之间做取舍，到底哪个更重要？ 很显然，郑晓丽选择的是后者。 周不器其实也有这样的倾向。 首先，后者是国内互联网企业最强大的优势，如果利用好了这一点，紫微星国际就足以跟微软、谷歌、亚马逊这些硅谷巨头在国际舞台上长久化地掰手腕。 其次，就是先知先觉了。 在移动互联网时代的蓬勃发展里，国内的互联网产业的发展势头可比硅谷巨头强多了。只要不是太高科技的领域，硅谷都要向国内学习才行。 第三，如果做成了，这就是一条新路。 国内的大环境就是那样，各行各业各个层面，都是以由下到上的服从性为主，创新性不足。国内的互联网产业想在这个层面跟硅谷抗衡，有着先天性的缺陷。 如果能把服从性的优势给利用起来，那国内互联网企业就真的可以挺起胸膛跟硅谷巨头对着干了。 你擅长创新，我的优势是服从，谁强谁弱还不一定呢！ 这本来就是商业领域里最核心的两大管理流派。 如果紫微星把这条路给探索出来了，那对国内的互联网产业来说就会起到很好的示范作用和引领作用，给国内的同行们指出一个明确的发展方向。 不过，这么重要的事也不能拍脑门就决定，周不器问：“过多的使用服从性的团队，会不会扼杀创新？” 郑晓丽直率地说：“当然，一定会，几千年的传统已经说明了。不过，新的时代之下有了一些新的变化。就以我的雅虎团队来说，我不会只使用服从性的团队，美国这边也有上百人的团队呢，而且还会陆续地招入，随着业务的扩大和用户规模的增长，美国这边的团队可能在三年之内就能扩充到1000人。” 周不器点了点头，“创新性的团队和服从性的团队可以分开。” 郑晓丽笑着说：“一边是美国的团队，一边是国内的团队，本来就有着空间、文化和语言上的分割。而且，创新和服从并不是完全对立，美国的团队有创新性，却也不乏服从，只是谁多谁少的问题。至于国内的团队，服从性很强，这是我们最大的优势。还有一点，我们要充分地利用起来。” “是什么？” “数据！” “哦？”周不器笑了笑，“不是数据的奴隶吗？” “现在是大数据的时代！”郑晓丽说到这里，就眼神炯炯，“大数据是什么？大数据会是一个统治世界的科技概念，大数据就是科技时代里的神！人本来就是神的奴隶，所有的宗教都有这样的观点表达。成为大数据的奴隶，也不算丢人。” 周不器听了，哈哈大笑。 觉得这个郑晓丽还真是新发掘出来的新一代的嫡系高管。 这水平可以。 至少忽悠人的水平，深得自己的真传。 郑晓丽道：“服从大数据，做大数据的奴隶。可是，大数据是神啊，服从于大数据，可以随时都有着来自神的指点。” “啥？” 周不器都有点头晕了。心说这个郑晓丽来美国一年，不会是真的皈依了某一个宗教，建立了什么信仰吧？ 郑晓丽笑着说：“我举个例子。随着互联网基础设施的发展，现在的直播行业逐渐地兴起，国内也有了，很受网民们的欢迎。” 周不器点了点头，“国内就YY呗，我看有几个做游戏直播的主播，都成网红了。” 郑晓丽接着说：“美国这边有电视购物，都出现几十年了，做得一直挺好，这个行业每年都有数百亿美元的产值。如果用美国人这边的思维，就可以有行业创新了。有人就可以把电视购物和网络直播联系起来，从而推出利用互联网的直播购物平台。” 周不器笑道：“这很有可能会是一个趋势，日本分公司的那个niconico视频网站，不就开通了购物功能，up主可以在自己的视频切片或者直播里带货。这是一次很大胆的尝试，效果还算可以，京淘那边的数据每个月都在增长。” 郑晓丽道：“没错，就是这样。国内的团队要有强服从性，可能就很难像美国的团队这样有这么强的创新性，但也没关系，只要服从于大数据就好了。在直播的过程中，主播会接广告、会接单生意，在这个过程中，一定会有主播自发地做一些直播购物的行为。这个过程中，就形成了数据。如果直播购物的相关数据处于连续的增长过程，这机会不就来了吗？这就是大数据的指引，就像神的指点。服从于大数据，跟着大数据的指引，就可以把直播购物这个新产业给发掘出来，就相当于变相地完成了创新。美国人可以拍拍脑门想出直播购物的模式，国内的团队可以通过大数据分析判断出直播购物的发展趋势。过程不同，结果一样。” 周不器目瞪口呆。 还能这样考虑问题？ 呃…… 还真是这样的道理！ 数据就是客观世界的现实反馈，无中生有的创新当然也有，但微乎其微。大多数的创新，都是对现有市场的升级。 怎么升级？ 一定得是先发现现有的某一个项目，然后去重点突破，进行升级。 就像乔布斯把功能机升级为智能机一样。 可怎样找到这样一个项目？ 美国人那边是一拍脑门，靠着某一些的灵感上的奇思妙想，可能就想出来了，然后就一腔热血地开始创业了。 国内在这种奇思妙想上差了一些，却可以发挥服从性的优势，服从大数据，由大数据来给我们带来指引！ 由大数据来把这样一个项目给找出来！ 郑晓丽道：“美式的这种创新，更多地都是来自主观判断。如果顺着大数据的指引来做事，这就是客观选择。我不认为向数据屈服有失尊严，相反，这恰恰应该是国内的互联网产业屹立于世界之林要牢牢把握的优势。服从大数据，然后由大数据来引导着我们来创新。” 许亮杰缓缓地说：“这个春节，我跟晓丽就这个话题聊过很多次，开始还有些困惑，可越到后来，越觉得她的这个产品思路可行。紫微星国际就算分拆出来了，可是在用人做事方面，我们终究跟美国人少了一层关系，不可能像谷歌、微软那些本土公司做得那么好。想要有长期的更长久的竞争力，就一定要充分地利用好国内的优势。” 郑晓丽接下来的话就更出格了，毫不掩饰地说：“老板，我很尊重你。紫微星过去这些年发展得这么好，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你的创意。几乎所有的项目，都是由伱的创意而成功。你是紫微星的大老板，我们每一个人都服。” 周不器摆了摆手，“就事论事，不说这个……” 郑晓丽道：“我说的就是这件事，虽然你带领紫微星取得了这么大的成绩，可我通过数据分析，渐渐地发现了一些问题。” “嗯？” “最近两年，你的创意数量，比之前的五六年里，平均少了68%！尤其是海外市场，你几乎没提出过什么太好的创意项目，Snapchat、Shopify、Evernote等项目都是我们从外部收购来的，还有一些项目，也都是模仿其他市面上的产品。还有奈飞、Spotify、Pinterest、Square、PayPal等公司，也都是对外部公司的投资，而不是由你原创。” “说的好。” 周不器没有觉得她这话无礼，而是觉得说得太准了。 为啥？ 先知先觉啊！ 紫微星刚创业的时候，他脑子里的优秀项目有一大堆，那当然是创意无数，可以给团队带去各种各样的奇思妙想。 尤其微点安全卫士、校内网、朋友网等项目，几乎都是他的个人原创。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先知先觉的作用越来越弱，创意当然就会越来越少。 至于国外，那就更显而易见了。 他的先知先觉在海外的覆盖面很窄。 想让他在海外有什么创意，那就太难为人了，去投资、收购过来一些优秀的项目，那就已经是巨大的成功了。 归根结底，周大老板本身在互联网行业里的创意，并不是来自他本身。 他不是个创意家。 他的优势是先知先觉。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先知先觉的作用就会越来越弱。 等到十年之后，就会彻底丧失。 到了那时，周不器的“创意”枯竭了，再也没法以一己之力为紫微星在无数的选择中准确无误地指出最正确的那条路了，怎么办？ 郑晓丽提出的这个“服从数据”的思路，就有可能是一种解决方案。 (本章完) 第2489章 前敌指挥部 许亮杰点了点头，缓缓地说：“大数据的概念是美国这边提出来的，可是在适应变化的时代方面，美国人显然不如我们这么自在。他们对大数据的应用发展缓慢，尤其很多业内人士，都更相信自己的专业能力而不是大数据的指引。” 郑晓丽道：“可能是他们太有钱了。” 周不器眉梢一挑，“有钱？” 郑晓丽道：“过去这十多年，国内的互联网企业创新能力不如美国，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我们在学习美国，我们在尝试着采用一种跟他们一样的创新方式。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后来居上，就非常困难，就只能去模仿、去抄袭。如果国内的互联网产业……包括其他的各行各业也都一样，如果想要超越美国，就一定不能学习美国去跟他们走一样的路，一定要走出一条属于我们自己的路来。” 这是个很有挑战性的思路，周不器沉默不语。 许亮杰这个春节期间一直在跟她讨论，早就达成了共识，笑着说：“就像制造业一样，国内能够成为世界的制造中心，是因为国内的制造产业的总体模式跟美国不同，跟韩日、英法德都不一样。你可以说这种模式是人口红利，是在压榨劳动力，但不可否认的是这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国内经济腾飞三十年，最重要的产业就是制造业。” 周不器问：“印度也是人口大国，印度为什么没有人口红利？” 郑晓丽道：“因为印度没有服从性。国内制造业的强大，人口红利的优势更多地是规模上的优势。更大的优势来自一种由上到下的这种文化和社会结构上的服从性。服从性就是执行力。” “见解独到。”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 郑晓丽接着说：“从个人的角度来看，服从性是个贬义词，尤其在现代化的自由主义思潮下，服从都成了奴役的近义词。可是不可否认的是一支战斗力强大的团队，往往是高度服从的团队。” 许亮杰道：“苹果的成功，当然跟创新有关，可在我看来更是服从性的体现，是苹果上上下下对乔布斯个人的服从，不管他提出了多么荒谬又难以完成的任务，手下都要去无条件地坚定执行。” 郑晓丽道：“乔布斯离开了，苹果缺少了这样一位领袖级的人物。我们就有理由担心，苹果未来的创新会有所下滑。” “啊？” “有创新，也得靠着服从性去执行啊。很多创新在刚出现的时候，都是莫名其妙地，根本就执行不下去。苹果有一批天才的设计师，过去他们围绕在乔布斯身边，由乔布斯来说一不二地要求工程部门去执行。可现在乔布斯不在了，那些设计师们的奇思妙想，在执行方面就一定会处处受阻。”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这已经不是预言了。 苹果现在的确遇到了这样的危机。 苹果的首席设计师乔纳森·艾维，乔布斯在世的时候他几乎是苹果的二号人物，苹果所有的产品都是他跟乔布斯一起设计出来的。 可现在不行了。 库克上台之后，明显震慑不住。 设计部提交了设计报告，工程部那边拒绝执行，说是相关设计完全就是瞎胡扯，根本无法实现。 乔布斯在的时候，可以靠着自己的现实扭曲力场，强迫工程部去完成目标。库克可没有这样的霸气和权威，就只能在设计部和工程部之间做平衡。 这就让乔纳森·艾维在苹果的地位一降再降。 苹果这么一家设计师文化主导的公司开始朝着工程师文化主导的公司去发展，效果也挺好，开发出了可以取代高通、英特尔的顶级芯片，极大地缩减了苹果产品的成本、提高了利润。 可是设计属性、创新属性已经没那么强了。 最后乔纳森·艾维只能留下一句“苹果失去了灵魂”，然后离开了这家工作了半辈子的公司。 郑晓丽道：“创新和服从是相悖的，但并不能完全割裂。创新想要有结果，就一定得去服从这个思路去执行。同样地，强大的服从性也不代表不能创新。过去的确很难，始终没能找到一条合适的由服从催生创新的路线。现在大数据来了，向数据服从，从大数据中寻找亮点，就可以创新！” 许亮杰道：“而且，从大数据中寻找出来的新方向，有理有据有依靠，可以更能说服别人一起参与进来。成功的概率也可以更高。可如果是传统的创新模式，依靠着主观判断，就很难让别人产生信服，失败的概率更高、更费钱。” 周不器笑着说：“还真是，哪怕像马老板那样的忽悠大王，早期的阿里也有着很严重的员工流失。” 郑晓丽道：“所以，我需要一支有着强大执行力的国内团队，来帮助我做雅虎App。” 周不器就有些奇怪，“没有吗？雅虎在国内还有工程院呢，紫微星在魔都也有国际部啊，你没去对接？” “这还不够。” 郑晓丽摇了摇头。 周不器问：“那你想怎样？” 郑晓丽道：“我的确第一时间就跟国际部那边联系了，在国内也成立了一个开发、设计、分析雅虎App的团队，现在有超过180人。雅虎App这款产品大部分的代码，都是由国内团队完成。” “有什么问题吗？” “远程办公还是不行。” “不行吗？” 周不器力推的微书，就是远程办公的重要产品。 郑晓丽道：“如果是一般性的工作，那远程办公的确可以满足。可雅虎App现在处于最紧张的阶段，现在的市场竞争太激烈了。要想让雅虎App成为行业里无可争议的霸主，就一定要争分夺秒，勤能补拙。远程办公有一个缺点，就是执行力不够。我需要让这个团队在我的身边，发现问题了可以马上处理，在面对面的监督下处理，我需要一个前敌指挥部。” 如果是正常的任务，那远程办公可以满足。 可如果是遇到了什么紧急事件，那最好还是亲临现场，在第一线坐镇指挥…… 雅虎App现在还没有确立下自身在行业中的领导地位，领先的优势还很小，行业里的竞争对手太多了，微软有MSN新闻，谷歌有谷歌新闻，Facebook也有Facebook新闻。 除此之外，各大电视台和各大传统报社，也都有自己的独立App。 这是一个竞争非常激烈的市场。 郑晓丽需要有一个“前敌指挥部”，能够在第一线第一时间地处理问题，而不是美国那边发生了什么问题，由万里之外的国内的紫微星国际部这边来领任务。 这军心、效率和紧迫性都没有了。 周不器这就明白了她的要求，“所以伱希望把整个国内的团队都带过来。” 郑晓丽道：“对，要马上安排，让他们来集体出差！” (本章完) 第2490章 统一标准 紫微星和紫微星国际其实有着用人上的联动效应。 紫微星国际在运营海外产品的时候，可以在国内雇佣团队，还可以跟紫微星的国际部合作；紫微星也可以经常性的派人出国，去美国那边工作。 这是出差。 不过更多的还是对员工的培养，相当于深造。 通常就是紫微星这边选派一些英语好的、技术高的、适应能力强的员工去紫微星国际那边工作一段时间。 毕竟，硅谷是IT产业的圣地。 过去工作一段时间，培训、学习、感受、经历、体验，多一些见识、涨一些阅历，在这个过程中获得成长。 就跟进修似的。 有过了这么一段进修的经历，以后回国了，在紫微星内部就会拥有了更好的职场履历，在提拔的时候就会有一定的优势。 互联网不是关起门来过家家，一定得有国际的视野和全球化的眼光才行。 这种事情，紫微星已经做了两年了。 总共派出了100多人去紫微星国际那边出差，出差时间往往都会在2-3个月之间。 紫微星现在的员工规模都过万人了，两年期间只派出了100多人过去，可见这得是优中选优。这次郑晓丽的要求则不太一样，她是想把雅虎App的整个国内团队都给带过去。 这可是个大工程！ 可不仅仅是那点机票费、差旅费的问题，想搞定这上百人的同时去美国公务出差，走正常渠道都不行，不审查个一年半载没戏。 得直接找美国大使馆去特批。 郑晓丽知道这里的难处，要不她也不会直接找周大老板来沟通了，“出差时间不需要太长，主要是应急。现在是雅虎App市场发展最关键的时期，千万不能松懈，得一鼓作气的把新闻资讯的这个市场给拿下！要是稍微放松了一些，就会给竞争对手形成齐头并进的机会。” 许亮杰道：“美国的团队更擅长做一些长期化的项目，国内的团队更擅长短期见效的项目。这跟视野和执行力有关。眼下这个阶段，雅虎App处于登顶的冲刺阶段，需要国内的团队加入进来，给出强大的执行力。” “可以。” 周不器毫不犹豫的接受了这个方案。 紫微星的国内外业务发展，有一个最大的优势就是可以充分的调动国内和海外的双重资源，可以取长补短、各取所需。 只有把这种优势充分地利用起来，才能表现出比谷歌、Facebook等竞争对手更强的市场吸引力。 还有一点，等国内的团队过去之后…… 哼哼！ 也让那些美国团队见识一下，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做执行力、什么叫做战斗力！ 当年的朝鲜战场里，志愿军和美军的装备相差极其悬殊，可是最后也几乎打成了平手，达成了休战协议。靠的就是强大的由内而外的决心，是一种视死如归、令人胆寒的服从性。 现在，紫微星国际这边是美械装备了，如果给国内的拥有强大意志力的团队武装上，那还了得？ 郑晓丽笑着说：“太好了，我希望能立刻行动起来，最好是加急公务差，越快越好！” 周不器压了压手，好笑道：“你得准备好啊，这么多人过来，住在哪？吃什么？平时上下班有没有专车接送？” 郑晓丽看向了许亮杰。 许亮杰咳了咳嗓子，“没事，我来安排，这不是问题。吃饭可以在园区食堂，有专门的中餐区。我们可以长期的租几栋公寓，专门提供给从国内过来出差的同事。之前我们已经租了一栋公寓，这次再多租几栋就够了。” “薪资呢？” “这肯定会很丰厚，会提供足够多的差旅补贴。” “不够。” 周不器摇摇头。 硅谷这边现在抢人都抢疯了，结果就是导致整个行业的平均薪资大幅度的提高。相比于三年前，现在的平均薪资基本已经翻倍了。 谷歌的平均年薪是10.5万美元，其中技术人员的平均年薪是13万美元；微软的平均年薪是8.3万美元，Facebook的平均年薪是9.4万美元，甲骨文的平均年薪是7.2万美元，亚马逊的平均年薪是8.3万美元。 紫微星国际这边的薪资也不能差了，平均年薪达到了8.5万美元！ 可是国内的紫微星，平均年薪只有22万元，也就是3万美元左右。 这还真不是区别对待，这是随行就市。美国都是这样的标准，国内都是那样的标准。比如海尔集团的高管，在国内的年薪可能只有500万元，可同级别的海尔美国区的总裁年薪可能会达到500万美元。 乍一看，美国区总裁的薪资太高了。 比国内的同行高出这么多来，一定有内幕！ 其实完全是两种标准。 美国的行情普遍都是800万美元的年薪，他领着500万美元的年薪，这根本就不是高薪，而是低薪；国内的行情普遍都是300万元的年薪，他领着500万元的年薪，这就不是低薪了，而是高薪。 现在郑晓丽想把整个雅虎App的国内团队都叫到美国去，在她的临场指挥下发起最后的冲刺，去牢牢的锁定雅虎App的市场地位。 这薪资怎么算？ 这些人都去美国工作了，还用着国内的薪资标准发薪水？ 这就有点区别对待了。 到了美国，就得用美国的标准才行。 哪怕是给一笔丰厚的差旅补贴…… 这才几个钱？ 周不器道：“随行就市，在国内就按国内的标准来；去韩日出差，就按韩日的标准走；来美国出差，就按照美国的标准来发钱。” “这……”许亮杰微微皱眉，“可如果这样做，我们就完全失去了成本上的优势。” 周不器有些奇怪，“此前来美国工作的那些员工，不都是按美国这边的标准发钱？” 许亮杰道：“可他们都是优中选优出来的，本身就带有培养的性质，这次是把整个团队都给带过来了。” 郑晓丽则不这么认为，笑着说：“老许，都说了这只是临时性的安排，现在是紧要时刻，所以要把他们都叫到美国来前线工作。等雅虎App的业务稳定了，市场占有率也稳定了，他们就回国了。他们来美国的这个阶段，这只是临时性的支出。等他们回国之后，从长期来看我们还是会有很大的成本优势。” 周不器道：“还是应该把钱足额地发下去，咱们得注意影响。总不能来美国了，咱们给美国人发那么高的工资，对咱们自己的同胞却极尽压榨。” 郑晓丽深以为然，连连颔首道：“对，千万不能区别对待，这太伤士气了。官方的机构或者学校、事业单位什么的，可以给老外一些优待，在国内有超国民待遇，连海外的孔子学院那些老外都有惊人的助学金和生活补贴费。外人不敢多说什么，他们也有着各种控制舆论的手段。咱们是私人企业，一定要注意这方面的影响。尤其不能伤了咱们自家员工的心。” 周不器道：“钱一定不是首要问题！” 郑晓丽笑着说：“就是嘛，不就是那点薪水嘛，这算什么？要是失败了，支付1块钱都是多；要是成功了，就算100万美元的年薪也是少。归根结底，还是我们国内的团队要帮助雅虎App做起来，在抢市场从冲刺阶段加一把劲！” 周不器觉得她说的太好了，笑道：“老许，你这觉悟不行啊？！” 许亮杰气道：“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我可告诉你，公司账上又缺钱了……卖掉雅虎韩国的那笔钱，眼看着就要花光了。” “这都小事！”周不器一挥手，根本不放在心上，“雅虎这边的事都好办，按照这思路去做就行了。嗯……可以把雅虎App当做一个示范，为服从性之下的大数据统计而催发出来的创新思路给出一个可行性报告。” 郑晓丽欣然接受，“保证完成任务！” (本章完) 第2491章 尾货 说到没钱，现在已经不怎么需要担心了。 首先要感谢移动互联网时代的轰轰烈烈，而紫微星国际是这个新时代里的翘楚，连垂垂老矣的雅虎，被收购之后都有了复兴的苗头。 在这种大势之下，紫微星国际的借债能力又加强了，又可以用年化不超过8%的低利率去发企业债了。 除此之外，还有就是整个科技产业形势的向好。 又开始泡沫化了。 连游戏产业都复苏了。 紫微星国际持有不少谷歌、Facebook、紫微星数媒、畅游、奈飞等上市的股票。有些股票可以长期持有，是战略性的合作；有些股票应该找机会全部卖掉，长期持有很不合适，比如谷歌和Facebook的股票。 周不器跟谷歌那边的交情很好。 所以就不能轻易的在市场里甩卖谷歌的股票，这会导致谷歌的股价大跌，从而造成谷歌现任管理层的运营压力。 如果需要抛售，周不器会和拉里·佩奇商量好，找一个恰当的时机、采用一个合适的方式去抛售。 Facebook那边就不行了…… 周不器跟扎克伯格的交情也很好，可是商业层面已经是撕破脸了，双方已经拉开了阵势开始相互出招。 那就不客气了。 再有两个多月，紫微星国际这边就会有价值超过40亿美元的Facebook股票解禁，到时候就直接甩在市场里，狠狠的砸一波Facebook的股票！ 雅虎这边的事还比较麻烦。 想要洗清过去这些年的固有印象，让雅虎App获得新生，郑晓丽这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她还需要付出极大的努力才行。 雅虎App现在的用户规模是挺多了，都超过6000万了。 可是年轻人的比例太少。 什么时候年轻人在雅虎App中的用户占比超过一半了，那这款产品才算是真正的进入了潮流中的主流视野。 相比之下，紫微星国际主打的最核心的产品Helo，那喜报真是一封一封的往回发。 就跟国内的微信差不多。 一下就俘虏了整个移动互联网。 这款产品由陆器直接负责，这也成了他最大的底气和权威所在，敲开了周不器办公室的门，就喜气洋洋的说：“好消息，Helo的月活突破5亿了！” 数据真是太直观了。 雅虎App的注册用户才6000万，这边Helo每月的活跃用户数就已经超过5亿了…… 这还不算。 陆器列出了一系列的漂亮数据。 Helo已经覆盖了全球122个国家和地区，有20多种语言的版本，覆盖了市面上超过95%的智能手机。其中，男女用户的比例是1.5：1，平均年龄是26岁，86.2%的用户年龄在18岁-36岁之间。 年龄是一个很重要的参照标准。 较低的用户平均年龄，可以确保这款产品可以在长期保持用户群基本盘的稳定。 除此之外，绝大多数的Helo用户都来自企业职员、自由职业者、学生这三大群体，80%以上都是高资产净值人群。高素质以及稳定的收入，确保了Helo用户有着强大的支付能力，这又推动了Helo支付的线下普及。 “高净值用户？”周不器这就有些奇怪，“这是怎么统计的？” 陆器笑着说：“用户一般都会填写自己的个人资料，基本上不会相差太多。还有一点，现在的智能手机价格仍然偏高，价格仍然是很多低收入者使用智能手机的一个门槛。” 周不器点了点头，“春节后我跟周绍宁说了，摩托罗拉要推出超低价机。” “嗯？”陆器微微一怔，“去年不是已经推出两款了吗？售价才200美元。” “200美元也不低啊，我说的是超低价机！” “啊？” “几十美元的那种。” “怎么可能？” 陆器睁大眼睛，就觉得不可思议。一部智能手机，能把成本压缩到这么低？这有点异想天开了吧？ 周不器道：“硬件产品本来就不赚钱，国内的制造业这么强大了，手机制造门槛又不高，以后肯定会杀的血雨腥风，就跟电脑制造一样。相比于硬件产品，还是软件产品更能占领用户心智。” 陆器问：“卖手机不赚钱，靠着后续的软件收入来填补收入？” 周不器笑笑，“不赚钱也不像话，总之极低的压缩成本很有必要。像哥伦比亚、巴西、阿根廷、委内瑞拉，包括非洲的那些国家，都穷的叮当响。200美元的手机，对他们来说就已经是奢侈品了。” “这个……”陆器就有些担心，“没必要这么着急的下沉吧？Helo虽然覆盖了100多个国家，可主要还是这些经济发达的地方，我们在非洲连运营中心都没有。我们的用人成本太高，去非洲运营Helo，赚到的钱可能都不够养活团队的。” 周不器笑着说：“嗯呢，不着急，不过兵法有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手机业务可以先进场，南美和非洲那边的黑人那么多，靠着一点人工智能的修图和美化技术，一款能够把黑人拍的清晰的超低价手机，就可以去占领市场。” 陆器马上明白了这里面的意思，失笑道：“这是尾货的甩卖。” 周不器笑笑，“对，就是这个意思！” 这种商业策略，就只能是国内玩的转。 过去这些年里，国内一直在做。 国内的制造业太强大了，总是会产能过剩。比如衣服、裤子、洗衣粉、旧轮胎、过气的奶粉等等，放在仓库里很多，就失去市场的吸引力了。 怎么处理？ 直接销毁就太浪费了。 国内的政策一直都是跟拉美、非洲等第三世界的友好兄弟建立关系，这就开辟出了一个甩货的市场。 国内的一些破破烂烂的东西，就都可以卖过去了。 甚至还有灰色产业。 比如国内有的慈善机构，就说大西北、大西南那边有很多穷苦孩子，连衣服都没有。就号召好心人士把自己穿过的旧衣服，捐赠出来，去送给他们。 然而，你要是捐赠的是脏衣服，相关的慈善机构就会很生气，说你素质太差，要求你先把衣服洗干净了、叠整齐了再捐。 这就奇怪了。 就算是脏衣服，那又怎么了？衣服脏了，就不是爱心了？ 慈善机构收到了脏衣服，自己洗干净了再捐给穷苦孩子不就行了？人家连衣服都捐了，你们帮忙把衣服洗干净了都不行，这还叫什么慈善机构，只让别人献爱心，自己一点都不付出？ 甚至衣服不用洗，那些孩子连衣服都没有，就算收到了脏衣服一样会很高兴。 根本原因，就是这些所谓的慈善机构大部分都是骗子。 他们收到了旧衣服后，都去以每件2块、3块、5块的价格卖给非洲兄弟去了。去了非洲，甚至可以很惊愕的看到，大街上有很多人穿着“某某中学”、“某某小学”的校服。 手机也一样。 校内网早期的时候，靠着为穷苦大学生们销售一些库存机，建立起了自己的品牌。可是，有些库存机年头实在太长了，就不适合大学生了。 拉美地区、非洲地区却可以！ 一些很多年前的早就过时的手机配件，已经完全落后了，却可以用在超低级的为拉美、非洲兄弟提供的专属手机里。 这些库存垃圾，就又有了勇武之地，又可以变成利润了。 欧美的发达国家有点看不上拉美、非洲这些贫穷的市场，可是对国内的制造业来说，这样的低端贫穷的市场也很有吸引力，也能够消耗很多的过剩产能、解决很大的就业压力。 陆器说了一些Helo在海外取得的优异成绩，然后就笑呵呵的说起了微信，“听说微信在国内的发展遇到了麻烦？” “怎么可能？”周不器觉得他在胡说八道，“在海外市场还猛！” “我怎么听说遭遇了灭顶之灾？” “啥时候的事？” 第2492章 踩红线 周不器就有些好笑，觉得这个陆器真是出国呆时间长了，对国内的情况真是一点都不了解了。微信在国内的发展这么好，能遇到什么麻烦？ 别说阿里的什么来往了，就算是背靠着QQ的Q信，都被微信打的不堪一击了。 从市场的层面来看，微信就是所向无敌！ 而且，微信的发展只会越来越好，随着时间的推进，马太效应会越来越强，微信的市场占有率和竞争力将会越来越高。 陆器还说什么灭顶之灾，着实有点危言耸听。 陆器见大老板不以为然，就试探着说：“我也是刚得到的消息，可能……现在国内是晚上，可能消息还没传到你这，也可能相关信息已经发到你邮箱里了。” “是么？” 周不器回头看了一眼随行的秘书孙莞然。 她会意，马上拿出平板电脑去查邮箱。 陆器犹豫了一下，小心地说：“好像最近国内在开大会，很多人好像在联合起来向新的领导班子提交议案。”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政策上的因素？” 如果从市场层面来看，微信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竞争对手。 堪称无敌。 可是，国内是政策引导下的市场经济，市场得听政策的话。也只有政策一出手，才能让微信这种级别的产品一夜之间灭顶。 陆器点了点头，“好像是。” 另一边，孙莞然果然查到了相关邮件，“嗯呢，邮件发来了，张一明、贺阳、郭鹏飞都有相关的介绍……对，就是微信，好像很凶险！” 气氛一下就紧张起来。 陆器神色紧张，孙莞然也忧心忡忡。 周不器先知先觉，并不算太过担心。 前世的微信没受到什么制约，顺顺利利的就发展起来了。这一世，紫微星为国家作出了比企鹅更大的贡献，社会名声和行业地位也刚好，完全没有理由去扼杀这款产品。 应该问题不大！ 正常来说，遇到了这么紧要的急事，周不器肯定就会一把将孙莞然的iPad抢过来，然后去查看相关事件。 可他心里有数。 “哦，怎么样？” 周不器不急不躁，颇有几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大将风采。 这一幕就让陆器很是佩服。 觉得大老板真是有着跟他年龄很不相符的成熟，这样的城府和稳重，就算是很多久经沙场的老将也没有。 孙莞然快速的说：“真的挺严重的，很多人对策略都很不满了。有一些部门，还有几大运营商，还有一些民间机构……反正有六七股势力联合起来了呢，在这次的两会上给出了整顿甚至封杀微信的要求。” OTT是NBA里的篮球术语，是“过顶传球”的意思，代指点和点之间绕开中间障碍的彼此联系。 也就是绕开中间商。 这本就是互联网的精髓。 所有的互联网产品，几乎都绕不开这一关。 比如电商。 电商价格这么低，其实就是绕开了中间的种种渠道商、中间商，从而把更多的实惠带给消费者。 可这就有区别了。 电商虽然也是绕开了中间商，而是绕开的规模更大，已经从几百亿、几千亿达到了上万亿的规模。 按理说影响更严重才对。 但是，电商绕开的这些中间商，都是些民营企业。 这就很轻松了。 这些民营企业虽然创造了巨大的社会经济价值以及无数的就业岗位，但他们没什么话语权，他们的权益被电商夺走了……那也就夺走了，谁叫你们生产力落后呢，在市场竞争下优胜劣汰就很正常。 可是微信就不一样了。 这玩意绕开的是三大运营商，这是国企！ 虽然总体规模比电商差得远，但他们有话语权，有影响力，背后还可以依靠国家来拉偏架，根本不怕。 陆器虽然主管海外业务，跟微信没有切实的利益关系。 可微信的成功与否，跟他关系很大。 因为是兄弟关系。 两款产品的底层架构一模一样，是相互间的取长补短。有了在海外才可以发展的更好。而且，因为两款产品的底层一样，所以开发团队就可以“互通”。 比如Helo遇到了一些紧急情况，需要紧急处理。 可是陆器这边的团队人手不够，可能要7天时间才能处理好，怎么办？这个时候，就可以让国内的微信团队顶上来帮忙，一起协作，可能3天就搞定了。 搞定之后，两边共享成果、一起受益。 要是在海外的长期发展也会有不利影响。 陆器就很担心，“类似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当初QQ推出手机QQ，就受到过运营商的打压。好在当时手机QQ加入了移动梦网，并成为了梦网的第一大赚钱工具。手机QQ虽然让运营商的短信业务受损，却用梦网业务弥补回来了，双方这才缓和了关系。” 孙莞然这边还在低头看邮件，就轻轻一叹，抬起头，“嗯呢，就是这样。前几年，微信只是发消息，面向的只是短信业务，这其实还好。毕竟手机QQ都出现这么多年了。可去年微信又推出了语音留言功能，这就让很多人紧张了，就引来了运营商的不满。” 陆器道：“对，我虽然一直在硅谷工作，但对国内的情况也比较了解，我每年都会回去几次，出席一些活动、参与一些演讲。” 这不奇怪。 对很多科技大公司的高管和行业专家来说，都有一项特殊的KPI，就是演讲。 他们要出席各种高端科技论坛，或者去高校里开讲座，或者参加一些行业研讨会等等，在这些场合代表公司出面，向外界展现这家公司的产品、技术以及发展方向等等。 这既是品牌建立，也是一种号召。 说不定就有很多天才听到了类似的讲座，受到了影响就加入了该公司呢。 谷歌的创立，其实就是当年李彦红作为首席科学家代表他们公司在斯坦福的一次演讲，让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茅塞顿开，有了创业的思路。 陆器接着说：“我记得当初的情况是受到梦网的利益好处，手机QQ被保留下来了。互联网算是在短信业务里对运营商完成了OTT，切开了一个口子。可是，随后就出现很多产品，想对运营商的电话业务切开口子，可很快就被当局叫停了。” “对，一开始还默许，可后来运营商联合起来要求抵制，也是趁着开两会的时候整合了好几股势力共同给出的提案。然后一系列的互联网电话产品就都被封杀了。” 周不器就是从那个时期过来的，这他可太了解了。 前年，微软曾斥资85亿美元收购了Skype。 Skype就是一款互联网电话产品。 通过这款产品，用户可以依靠着网络通讯，绕开运营商来打免费电话，这真是把各国的运营商给坑死了。 因为极大的满足的市场需求，让Skype迅速的火遍了世界各地。 国内除外。 这个业务被禁了。 以至于国内互联网行业的模仿水平这么高，几乎把硅谷的好项目都模仿了一遍复制到国内了，只有Skype这类的产品是一个严重的禁区。 这也就不奇怪陆器和孙莞然会如此地紧张了。 在七八年前，国内就出台过相关文件，对“互联网电话”这个业务予以了取缔，运营商们大获全胜。 现在，轮到紫微星了。 孙莞然弱弱地说：“去年，微信推出了语音留言功能，虽然受到了用户们的普遍好评，可是运营商那边都非常反对。这个分歧迟迟都没有化解，今年春节期间，微信又推出了一个新的功能，可以视频通话了，让用户可以通过微信来视频通话拜年……” 周不器就深吸了一口气。 即便是先知先觉，也压迫颇大起来。 靠！ 这是踩红线了啊！ 微信的视频电话，这可比当年那些类似Skype这种互联网电话产品更凶猛。这不仅是互联网电话，而且可以面对面的视频！ 这不仅是免费，还可以视频，这可比运营商提供的电话服务还要好！ 这能不让他们义愤填膺地组织起来反抗吗？ 市场竞争搞不过，那就用政策去压制。 周不器就恍惚着感慨起来。 这还真让他有些出乎意料。 不是因为自己遇到的麻烦。 而是国内的民营企业家这个群体。 他本以为阿里的马老板为国内的互联网产业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尤其是支付宝的业务发展，那真是耗掉了半条命进去才把整个互联网便民体系给搭建起来。 老马很让人尊敬。 眼下这才明白。 原来不仅是阿里的马老板，也包括企鹅的那位马老板。微信顶住的压力，以及在便民利民方面为社会做出的贡献，似乎也不比支付宝差。 到了这种级别的企业家，谁也差不到哪去！ 这一世，微信成了紫微星的产品。 这种顶着红线冲塔的压力自然而然就落到了周不器的身上。 陆器见他沉默不语，就小心的建议，“要不安排飞机，回国一趟？得赶紧把这件事给处理好。” “嗯？”周不器笑笑，摆了摆手，“没事，别担心，紫微星可不是当初做互联网电话的那些小公司。没事，等等吧，看看孟厚坤那边有什么消息。” (本章完) 第2493章 微信危机 第二天早上。 “醒醒，醒醒。” 周不器还在睡梦中呢，就感觉有人在推自己，睁开眼睛一看，旁边怀里的是肌肤白皙似雪的宝珊，旁边还有朦朦胧胧睁眼的甄妤师姐。 转过头一看，是孙莞然的大眼睛。 孙莞然不好去打扰宝珊的休息，就凑过去，小声的说：“孟厚坤有事找你，挺急的。” “嗯？” “微信的事。” “靠！” 周不器一下就睡意全无，顾不得温柔乡的香嫩美好了，一下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拿了条浴巾裹在腰间，就走出了卧室内间。 “怎么回事？” 周不器知道这是大事。要认真对待。 孙莞然一脸严肃的说：“好像挺急的，好些人都发邮件来了。” 周不器气道：“这么急的事，还发什么邮件？” 孙莞然白他一眼，“这不是有时差，怕影响你休息嘛。” 周不器光着脚，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边走边说：“给孟厚坤打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孟厚坤语气很无奈的说：“要不你还是回国一趟吧，现在的形势挺严峻的，我让我爸去打听了一下，各方势力都纠集起来了。” 周不器这边在洗脸、刷牙，有些不太信，“微信这么成熟的产品，真能动？” 孟厚坤道：“为什么不能？人家早就想动了，从干掉了短信业务开始，就有人不满了。去年微信推出了语音留言功能，就掀起过一阵风浪。” 周不器问：“公司这边有什么反馈吗？” 孟厚坤道：“暂时没有，一切正常。可我有第一手的内部消息啊，现在就是暴风雨的前夜，危机四伏啊。伱真得回来一趟，然后见几个人，把这事好好说说。这事闹大了，就得你出面才行。” “真能封禁了微信？” “就算不彻底封杀，可能也会扼杀微信的进一步创新，停止视频通话、语音通话和语音留言的功能，退回到两年前的OTT的短信业务时代。” “行，我这就回去！” 周不器不敢有一点拖沓。 这个时候，先知先觉就不太好使了。 前世的微信活的挺好，那是在企鹅公司的运作下存活下来了，天知道小马哥为此事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互联网公司禁止开发电话业务，这是很多年前就有相关文件明文规定的。 微信推出的视频通话、语音通话的新功能，就是实实在在在做擦边球的电话业务，就是互联网的OTT去绕开运营商。 让老百姓有了实惠，这可不是理由，老百姓说的又不算。 这要是大意了…… 一旦微信真的被禁了，那就闹出了大笑话，对周不器本人来说也会羞愧不已。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就让企鹅去安安稳稳的开发微信呢，至少他们能让这款产品、这个行业活下来。 周不器不敢懈怠，“赶紧安排飞机，马上回京！” 这时，甄妤师姐也起来了，穿上了白色的睡衣，露着白里透红的香肩和性感的锁骨，素颜也美如画，正轻轻整理着头发。 “有事吗？” “嗯，要回国一趟。” “回国？” 甄妤师姐微微一怔。 周不器笑着说：“没什么大事，有点工作要处理。” 甄妤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周不器这可不能保准，有些迟疑，“不一定，看情况吧。” 甄妤轻声道：“你要尽快回来。” “怎么了？” “易贝那边有好消息呢，PayPal的分拆上市计划，已经获批了。现在纳斯达克那边已经开始运作了，首先的一件事就是要重组PayPal的董事会，还要设计股权改造的一些上市方案。都挺重要的，你得参加。” “好消息！我会回来！” 周不器对PayPal很重视。 虽然持股不多，可他是PayPal上市的推举之人，理所应当的能够拥有这家上市公司很大的一部分决策权。 而卡尔·伊坎那边没兴趣具体地参与，那大权就都落在周不器手上了。 这对接下来紫微星国际在海外市场做的互联网金融产业会有着很大的意义。紫微星国际现在有雅虎金融、雅虎财经，有Helo支付、有比特币的交易平台Bitpay，还有跟华尔街许多机构合作的大数据服务…… 再有PayPal配合着参与进来，这就圆满了。 这个体系就基本建立起来了。 PayPal的董事会得组织好。 可不能随随便便一个人就参与进来，得找一些支持自己的德高望重的商业人士来压阵。尤其要跟易贝的董事会切割开。 甄妤走进了洗手间，想冲个澡，又见孙莞然站在旁边，有点不太好意思脱衣服，就只能倚在门口，轻声道：“对了，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周不器拿过了毛巾擦脸，打算速战速决马上离开，出发去机场。 甄妤道：“扎克伯格联系我了。” “你？”周不器就有些小惊讶，“找你干什么？” 甄妤抿嘴道：“Facebook的股票要解禁了嘛，他很担心呢。” 周不器奇怪的问：“咱们手里的股票不都卖掉了嘛，解禁的那是公司的股票，怎么找你了？” 甄妤道：“他们联系公司了，不过公司那边拒绝了，说是你的意思。他没办法，就只能找到我这边了，想让我劝劝你，别意气用事，让彼此的利益都受损。” 去年紫微星国际缺钱的时候，周不器曾找过扎克伯格，想把Facebook的股票卖掉，让他去联系好接盘的机构，或者Facebook直接回购也行。 结果扎克伯格就来了一招趁火打劫。 大大地压低了价格。 周不器不答应，就没有推进这笔交易，然后把雅虎韩国卖给了三星，算是解除了公司财务危机的隐患。 因为和扎克伯格没能谈拢，周不器就放话了，拒绝再和Facebook谈判，等着股票解禁了市场去见！ 现在，解禁期还有两个月就到了。 扎克伯格就着急了。 总不能真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紫微星国际这边把几十亿美元的股票狠狠地砸进市场里，一旦引起了连锁反应，Facebook的股价短时间内跌去20%、30%都不是没有可能。 周不器就挺高兴，笑着说：“这个小扎，这下知道服软了，还真想跟我玩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的把戏。不着急，先拖着他！” (本章完) 第2494章 保驾护航 第2494章保驾护航 飞机落地。 到了首都，刚好是早上。 天气还有点冷，早上的雾霾还有点重。 去了公司，也不用太着急，先去员工食堂吃早饭。 不是普通的员工食堂大厅，是三楼的雅间。 刚好看到了郭鹏飞和孟厚坤。 “咦？” 郭鹏飞微微一怔。 孟厚坤往周不器的身边瞅了两眼，发现没有美女跟着，只有一个男司机随行，就好笑道：“这微服私访，还挺注意形象啊？” 周不器没客气，就直接去了他俩的包间，“什么微服私访，过来尝尝公司餐，检查工作。” 孟厚坤笑道：“没看电视里演的嘛，人家康熙去微服私访，身边都有宜妃、小桃红什么的。” 周不器身边当然也有。 这次回国身边有孙莞然和宁露陪同，同时薛姨妈好像有什么事，也回来了。这可便宜了周某人，在飞机上就以工作要有良好的精神状态为理由，拉着薛姨妈洗了一个鸳鸯浴。 各中的鸳鸯戏水，恩爱缠绵、郎情妾意，自不能表。 落座之后，郭鹏飞才说他俩这么早来公司，主要是一会儿有事，要去部里解释一下微信的产品逻辑，接下来的创新方向，以及应对当下的困境表达出紫微星的态度。 周不器问：“你要表达什么态度？” 孟厚坤哼道：“当然是拒绝！这种毫无道理的垄断压迫，咱们得反抗到底！” 周不器气道：“你别咋咋忽忽！” 郭鹏飞叹了口气，就很无奈的说：“那些要求，咱们是真是一条都不能答应。” “都哪几条啊？” “主要就三条吧，第一，就是停掉微信。” “这不可能！” 周不器断然不会接受这样的方案。 郭鹏飞接着说：“第二就是停掉电话业务，可这是微信当前最受欢迎的功能。” 孟厚坤道：“不能退缩，现在行业里多少同类的产品都在盯着微信呢，紫微星得给他们做一个榜样，为他们在行业里拼出一条生存之路来才行。这种事情，紫微星不做，还等谁去做？微信退了，他们就都得死。这种保驾护航的事，虽千万人，吾……” “你闭嘴吧！”周不器觉得这小子有点神神叨叨的，不过道理没错，“一定要保住这个业务！时代已经不一样了，前些年当局封禁了互联网电话业务，那是因为当时的互联网势头还不那么明显，创造的价值还不够。现在可不一样了，我们国家已经坐上了移动互联网时代的头等舱，跟美国并列！” 这是他的信心所在。 就像微点影音、百度影音、快播等平台因为盗版影视内容会被取缔，而各种网盘业务却能在默许之下接着搞盗版一样。 为啥？ 因为网盘业务如火如荼！ 这个产业甚至能够创造出不弱于正版行业的价值。 这就是微信最大的竞争力。 前些年，互联网电话创造的价值很少，又会严重的损害运营商的生意、干扰运营商的运营，就很有理由被禁掉。 现在则不同了，这种ott社交产品能创造出的价值，已经成了不可忽视的经济体量。 这要是禁了微信，那就是毁掉了一个行业。 孟厚坤冷哼道：“就是有一些人想联合起来一起搞事情，遏制一下互联网……不仅是微信呢，阿里那边也形成了一股反抗势力。” “阿里？”周不器眼睛一亮，“支付宝被整了？” 孟厚坤摇摇头，“不是支付宝，是快递。” “快递？” “嗯，现在大街小巷上都是快递员。骑着一个没什么安全保障的电动小三轮，就在城市里来回乱跑，总是不遵守交规，出过不少事故。尤其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个行业、这个群体的存在，影响了市容市貌，给城市管理制造了难度，还影响了文明城市的评选。很多人就在向当局施压，希望限制快递行业的发展。” “理由可真多。”周不器就有些好笑，“是邮政那边吧？” 随着民间快递产业的发展，曾经的国营垄断机构邮政那边基本是歇菜了，在民间力量之前可以说是毫无竞争力。 靠着市场打不过，怎么办？ 那就只能把希望寄托于政策上了，这本来就是国企的特权和最大优势。 微信这边被运营商盯上了，快递那边被邮政死缠着，周老板和马老板还真是一对难兄难弟。 孟厚坤点了点头，“好像是吧，他们都缠斗很多年了，当局一直在放任民间快递行业的发展，整个行业解决了几百万的就业岗位。那也没用，各有各的地盘，谁不抢抢回来。对，反正就斗一斗呗。” “对了，不是还有第三点嘛，怎么没说？” “第三点，就是把微信纳入到运营商的体系里呗。” “怎么纳入？” 周不器皱起眉头，当然不愿意让微信另立山头，一旦纳入到运营商的体系里了，以后且有苦头吃呢。 郭鹏飞道：“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还需要再打听。不过无非就是通过合作来弥补运营商的损失。估计跟当年梦网和手机qq的合作差不多。” 周不器道：“太不靠谱，这都移动互联网了，都是各种垂直app的各种ott，梦网那一套只会越来越差，直到最后关门。” 郭鹏飞点了点头，“去看看情况，总不能让微信受制于人。” 周不器道：“helo在海外发展的这么好，除了helo之外，外国还有苹果的issage、facebook、snapchat、skype、ucgra、推特一大堆。国内好不容易在移动互联网行业发展的这么好，取得了全球领先的优势地位，要是因为内斗自我毁灭了，那就是自相残杀让外人看笑话。” 郭鹏飞一脸严肃，“没错。” 孟厚坤大咧咧的说：“应该问题不大。” “马老板也在京……”周不器肯定不会去部里交涉，这级别太低了，他如果出面了面对的肯定是拥有最终话语权的那么两三个人，也不着急，“行，那你们去吧，我去找老马聊聊，看看他那边是什么情况。我还以为他是支付宝遇到了麻烦呢，没想到承压的是快递行业……咦？阿里旗下好像没有快递行业吧？” 孟厚坤道：“阿里没做快递，可是电商业务离不开快递啊，多少快递公司都是靠着淘宝在活着呢。单独让这些快递公司去承压，不一定能扛住。马老板就出面交涉呗。我估计接下来阿里肯定会重点的对一大批的民间快递公司进行战略性的投资，这才能把那些乱糟糟的快递公司都护在阿里的羽翼下，由阿里为他们保驾护航。” 周不器就表扬了他一句，“可以，有进步，挺有战略眼光了。” 孟厚坤笑哈哈，“不进步不行啊，我得多加努力，到时候你下台了，我得顶上来当董事会主席呢！” 1秒记住：。手机版阅读网址：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2495章 支持先进生产力 第2495章支持先进生产力 要见老马，这就不需要太严肃了。 杨蜜大小姐对马老板的大名敬仰已久，周不器就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叫她跟着一起过来，认识认识大人物，也算涨涨见识。 随着时间的推移，周不器慢慢的就脸皮厚了，跟一些熟人见面的时候，也不在乎身边带着美女一起了。 马老板最近也没消停。 最大的新闻，就是他跟娱乐圈里的重量级女星小燕子建立起了很深的友好关系。听说马老板近期住在长城大饭店，周不器就直接过去了。 见面之后，马老板就微微一愣，问他身边的这位漂亮小姐是谁，感觉这么眼熟。 周不器气道：“杨蜜啊，不认识？” “哦哦，对对，我说这么眼熟呢。” 马老板这才猛然想起来，赶紧跟杨蜜去握手。 周不器笑着说：“我听说你最近跟娱乐圈走的挺近？” 马老板摆了摆手，说道：“没有的事，这不国内的电影产业的市场增长率很高嘛，甚至是增长率最高的产业。阿里有意进入这个行业，做一些文化、娱乐类的业务。” 周不器有意无意的说：“娱乐产业是挺好的投资方向，就怕在和一些人的接触过程里，没有很好的定力会把持不住。” “啊？谁？” “还能是谁？你呗！” “你想多了，没有的事。” 马老板一挥手，觉得这小子有点莫名其妙。想回怼过去，觉得周不器这血气方刚的年龄才更容易把持不住，可看了一眼她身边娇滴滴的杨小姐，话到嘴边就没说出口，总不好当着她的面去调侃。 没在场的女人就不怕了，马老板说道：“对了，伱的那个戏剧社，做起来了？” 周不器笑笑，“还行，估计下个月就有首演了。到时候你别推托，你也得去。” 马老板问：“越剧的那个代言人是谁？白雪？我看她是挺漂亮的，就是挺成熟的，好像都三十多吧，也都结婚了，你怎么选的？” 周不器没好气的说：“这跟我可没关系，那是老张推荐的人。” 马老板微微一怔，“查尔斯？” “除了他还能是谁？”周不器才不怕跟他兜圈子，“我看他跟你差不多，在娱乐圈里都有不少明星朋友。” 马老板就有些泄气，他跟杨蜜不熟，总不好刚认识就满嘴跑火车失了自己的身份，就转到了正题上，“微信遇到了点小麻烦？” 周不器笑着说：“阿里不是也有来往嘛。” 马老板道：“来往就是个小产品，天塌了也是高个子的顶着。” 周不器哼道：“少来这一套，快递行业的麻烦你解决了？” 马老板笑了笑，“本质上，都是一回事。” “嗯，一回事。” 周不器点了点头。 微信对抗的是运营商，快递行业对抗的是邮政……归根结底，就是在开放力度上的一种博弈，看哪一方能得势。 一，到底是全力支持在市场中更有竞争力的民营企业？ 二，还是从中和稀泥，在国企和民企之间做平衡？ 三，还是踏踏实实的站在权力的一边支持国企？ 过去这十年，当局在互联网行业的政策制定上，选择的是第二种方案，更多地是在做国企和民企的一种平衡。一方面鼓励互联网的发展，一方面又要限制互联网对一些国有控制的行业的渗透。 第2496章 数据应用的核心地位 第2496章数据应用的核心地位 推进支付宝和paypal的合作，这事早就有过商量。 马老板对此很有兴趣。 不过到底能不能成，他心里还是充满了怀疑，不认为周不器真能做成。 没想到，过来几个月，周不器还真的发来了邀请，而且是邀请他加入paypal的董事会，这下可厉害了。 马老板很是吃惊，“真行？paypal分拆出来了？” 周不器笑道：“差不多，已经确定了，上市审批已经过了，接下来就走流程就行了。估计6月份就能完成ipo。” “真的？” 马老板还是难以置信。 周不器没好气的说：“什么真的假的，我有空跟你闹着玩？当然是真的，等这次的事处理完了，你就跟我去美国，去选出新的paypal董事会。” 马老板心情很是复杂，甚至都有几分羡慕嫉妒了，“你这一出出的，还真跟闹着玩似的。别人辛辛苦苦了一辈子，能把一家公司运作上市就算是巨大的成功了。你可这可好，每隔几个月就有一家公司去ipo，这都第几次了？” 周不器笑道：“这我哪知道？我又不是数学系的，数不过来。” 马老板叹了口气，“心服口服啊！” 周不器就似笑非笑的瞟他一眼，“等加入了paypal的董事会，就别藏着掖着的了，支付宝的那些大动作和重要创新，也拿出来提点提点paypal。” 马老板笑着说：“支付宝能有什么创新？” 周不器道：“现在的时代可变了，以前是py_to_a，以后就是py_fro_a了。互联网金融行业以后能有什么创新成就，我这都指望着支付宝呢。” 马老板以为他在开玩笑，摆了摆手，“我这边也头疼着呢，金融行业不比其他行业，敏感性太强，一丁点的创新都是要命的事。” 周不器却很认真，“与其让外人都抄袭走了，还不如让paypal去做，至少我这边还能有点控制。” 马老板现在还不想说得太多。 余额宝是高度机密的事。 要是说多了，保不齐就被这小子给嗅出什么味道来了。 等眼下的麻烦过去，相府那边真的做出了全面开放、大力放权、坚定不移的支持互联网行业发展、积极向民间让利的重大方针政策之后，把余额宝的项目落地了之后再说。 “先别想的那么远，先想想怎么把眼下的危机过去。” “要不把行业里的人多找几个，一起过去？” “别，好像逼宫似的。”马老板对此就经验丰富了，“别找那么多人，就你一个人去就行了，私下里会面，简单的说一下。就算是想组织多人的会谈，也是他们来组织，还轮不到你。” 周不器看了他一眼，“你呢？” 马老板道：“我都去过了，你再去一次，我看就差不多了。长江滚滚向前，这才是大势所趋，总不可能倒流。” 周不器在处理这些事情上就实在缺乏经验。 只能听马老板的建议了。 效果还挺好。 两天后，周不器私下里有了会面。 然后，听说马老板又过去谈了一次。 五天后，当局果然组织了一个互联网行业的座谈会，国内的一些知名互联网企业家都到场了，畅谈了国内互联网产业的发展，以及跟硅谷互联网巨头的对比和竞争。 与会的一共有十几个业内人士。 周不器年纪最小。 却也是最受大家尊敬，最具有话语权的一位。 都不用事先的商量。 周不器要是说了一句话，哪怕这句话不够准确，同行们也会马上对此进行解释和补充，而不会站出来拆台。 在这种场合里，民营的互联网企业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政策的走势关系到了每一个人的切实利益。 …… 信号已经流露出来了。 兆头很好。 再加上一部分先知先觉的优势，周不器这边就不怎么担心了，在紫微星的内部会议上，主要是围绕着郑晓丽的思路，要全面的推进国内的开发团队整体的去海外出差的项目。 很多关键的时候，外人还真指望不上。 还是国内的团队执行力更强。 贺阳对此就有了一个统计，然后就很乐观的说：“国内的互联网行业崛起，这是注定的。人才是行业的关键，而国内的人才是最多的……嗯，当然不是最顶级的人才，事实上做互联网也不需要太多顶级的人才。” 郭鹏飞道：“对，都是一些很基础的东西，想在互联网技术上行业领先，那真是太难了。就算做到了……就像谷歌那样，效果还真不一定好。这又关系到了企业文化。” 这个话题就大了。 张一明就很是认同，说道：“对大公司来说，选好企业文化，甚至比企业战略还重要。战略是要顺应着企业文化来选择。谷歌的技术天下第一，这是我们都公认的。但谷歌的一大堆新产品越来越垃圾，这也是事实。这就是企业文化上的悖论。” 周不器问：“怎么说？” 张一明道：“谷歌的技术天下第一，为什么？因为谷歌有行业里最好的科学家。为什么行业里的顶尖科学家都愿意加盟谷歌？因为谷歌奉行的是工程师文化。谷歌的所有产品，都是由工程师主导。而由工程师们设计出来的产品，就一定会刻板、僵化、科技主义的小众化。” 这就是矛盾所在了。 谷歌的工程师文化，为谷歌吸引到了全球最优秀的行业科学家。可也因为工程师文化，让谷歌很难再开发出什么新的顶级的互联网产品。 周不器点了点头，“谷歌的产品是挺烂的，但他们的工程师们开发出了无敌的安卓系统。又靠着安卓系统捆绑了一大堆的谷歌的app。” 郭鹏飞哼道：“谷歌这么搞，早晚吃垄断官司。” 周不器问：“紫微星呢？咱们是什么文化？” 贺阳笑着说：“产品经理文化嘛，这不你创建的嘛。谁不知道，你周大老板是紫微星的首席产品经理。” 有的公司由工程师主导，有的公司由设计师主导，有的公司由市场营销来主导……大部分的互联网公司，都是由产品经理来主导。 这其实是一条捷径。 没有最顶尖的技术。 却可以开发出最优秀的产品。 所谓的产品经理，不一定非要是技术出身，但他一定要或多或少的懂一些技术，同时对产品设计有所了解，对市场趋势有一定的判断，对用户的喜好有独到的见解。 就像周不器这样。 紫微星的互联网产品就都是由产品经理来主导，科学家级的架构师、前台工程师、后台工程师、设计师、市场部、中台部等等，一切都要围绕着产品经理来工作。 说白了，就是权力。 如果工程师掌握着项目大权，那就是工程师文化；如果是设计师掌握着项目大权，那就是设计师文化。 紫微星的互联网项目，都是由产品经理来掌握大权，周不器、张一明、郭鹏飞这些人，其实都是产品经理的角色。 不过，现在对产品经理的要求，出现了一个新的重要的指标。 “产品经理负责制，一直是紫微星的传统，要坚持下去。市场竞争不是炫技，拼的不是谁的技术好。”周不器做了一番总结，“不过，过去的产品经理……包括我在内，对数据的理解和应用都不到位。我们整天喊着数据数据，讨论着大数据的重要性，可是在产品环节里对数据的重视还是不够。” 张一明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嗯，郑晓丽的材料已经传回来了，数据应用在产品的创新设计和开发运营方面应该发挥出更重要的作用，我们为此已经有过五六次的会议讨论。” 周不器道：“这是新的思路。互联网是起源于美国，过去的思路……不管是工程师文化、设计师文化还是产品经理文化，其实都是来自硅谷。如果我们只是学习硅谷，又怎么去超越他们？数据应用，就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全新的思路！” “没错，数据！” 张一明本身就是数据控。 前世国内的字节跳动、美团、滴滴、拼多多等新兴的互联网巨头，之所以能在红海中拼杀出来，在夹缝中成长起来，最核心的原因就是把数据应用发挥到了极致。 这是后来国内的互联网产品杀向全世界的秘密法宝。 数据就是最直观最赤裸裸的现实反馈。 什么设计师的灵感和审美认知，什么工程师的技术和理想主义……在数据面前，那都是空中楼阁！ 用户喜欢的是他们喜欢的产品。 数据才是用户喜爱度的真切反映。 当然，国内在数据应用上的优势不仅仅是理念上的，也是客观环境决定的。 国内的互联网工程师的数量冠绝全球！ 占了全世界的一半！ 美国的互联网工程师的数量，可能连国内的十分之一都没有。很多时候，硅谷巨头就算想干，他们也没有那么多的人力去支持。 国内却可以。 想做数据分析，就一定得有一大批的数据分析师，每天盯着数据做各种的统计。统计和分析了之后，还要交给产品团队做进一步的分析，从而提交到开发部门去做产品的微调和修正。 国内的互联网产品，都是在绣花般的一点点地微调和细磨中开发出来的。 这是绝对的精益求精。 硅谷公司只能是粗线条地开发产品。 同样是做一件事，国内的产品团队可以基于数据的依托和参考，细分出成千上万个支线出来……工作量可能是硅谷科技公司产品团队的百倍、千倍。 付出了这么多的努力，国内开发出来的app比美国的app更优秀、更流畅，产品设计更友好、更贴近用户，也就不奇怪了。 郑晓丽提出的这个数据应用的思路，要成为紫微星接下来产品开发的核心思路！ 1秒记住：。手机版阅读网址：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2497章 独到的优势 在经过了中美互联网行业的发展对比之后，周不器认可了郑晓丽的思路，决定要把紫微星引领到以数据为主导的产品框架下。 张一明、郭鹏飞、梁儒波、周峰、王小船等一批高管都是技术出身，对数据的分析和应用都非常认可。 可这种思路，对一些非技术出身的人来说，就不是太友好了。 尤其在传统的市场营销行业里。 过去的打广告的模式，往往都是印象流、经验流。 比如要宣传一款白酒，怎么做？ 从经验主义出发，理所当然的就是去电视台上打广告，尤其去央视中打广告，这种策略最容易提升产品的知名度。 可这样太花钱了。 如果采用数据流，要怎么办？ 首先，要去市场中搜集行业里的相关数据。 有的白酒去报纸上打广告，把相关的广告费、推广费、产品的定位和定价，以及收入、利润等数据都统计起来；有的白酒去商场的广告牌上打广告，也把相关的数据统计起来；还有电视台广告、网站广告、电视剧推广、综艺节目植入等等都统计出来。 通过大数据分析师们设计一个统计模型，然后由技术人员根据算法把这个模型给开发出来。 这样一来，就很直观了。 每个平台投入多少钱会有多少产出，哪个数值的时候投入产出比最高，过了哪个峰值再多的广告投入也是浪费等等。 一切都是以数据为主。 经验主义请绕路。 这就挺残酷了。 尤其对贺阳来说。 他是市场专家，他的所有能力都是基于过去这些年的行业经验……事实上，他在紫微星的工作成果也很不错，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现在，紫微星的策略要变化了。 要全面地向数据转型了。 这不就意味着他很快就会失业了？ 他的这个位置，会有更懂数据市场的年轻人来取代。 互联网的变化太快了。 这就是这个行业的残酷性。 哪怕像贺阳这样的功勋高管、行业专家，一切看起来做的都挺好，可能一夜之间就被淘汰了。 所以高管会议结束之后，贺阳就跟着周不器去到了他的办公室。 周不器知道他的担心，缓缓的说：“信息时代里最宝贵的资产不是技术，而是数据，谁能把数据应用好，谁就能在这个时代里脱颖而出。老贺，这是时代的选择，是大势所趋。我们生产的不是充满着个性化的艺术品，我们要生产的是让用户们喜欢的商品。” 贺阳点了点头，“可如果过于偏执于数据，会不会走向另一个极端？有些时候，数据也会骗人，如果不加以判断，很容易会出现幸存者偏差。” 过去这几年里，紫微星有不少老臣都离开了。 有的退休了，有的转行了，有的则是去了稍差一点的互联网公司继续发挥余热。 可贺阳不行。 他的老成持重，就是紫微星的定海神针。 紫微星这边的年轻人太多了，尤其M5以上的高管层，平均年龄才33岁，堪称是国内最信赖年轻人的一家公司。 年轻人有诸多的优点，可缺点也明显。 就是经验不足，就是冲劲有余、稳重不足。 这样的缺点，都要靠着贺阳来弥补呢！ 所以过去这么多年来，贺阳始终都是紫微星最顶层的高管，公司地位仅次于周不器和张一明。眼下这个阶段，周不器可不想让贺阳离开。 周不器笑着说：“所以说啊，大方向上还是得你来掌舵。一些小来小去的事，就让那些年轻人去做就好了，你这边也能轻松点不是？” 贺阳摇摇头，“我是去是留，其实并不重要……” “怎么不重要？”周不器就打断了他，“老贺，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紫微星的这些年轻小伙，还靠你来带领呢，伱可别萌生退意。” 贺阳心下就安定了，笑着说：“我也没想退，就是有些担心。过去的经验主义，这的确不可取，事实上现在的很多传统企业在做市场营销的时候，也都会充分的参考行业数据。” “那可不一样。”周不器见孙莞然端来了咖啡，就起身接了过来，专门给贺阳送过去，“我专门问过缘味集团，他们在做营销策划案时对市场数据的参考，怎么说呢……都太粗线条了，而且数据缺少准确性。很多策划公司为了夺标，甚至都会数据造假。紫微星要做的是精细化的数据分析，在细致入微的同时，还要有自己的数据分析体系。这种前沿行业，一定得通过实验来积累数据才行，外界的数据不可靠。” “什么意思？” “就跟造火箭一样，马斯克开始造火箭的时候总是发射失败，就是一些数据参数搞错了。多实验几次，通过不断的实验不断的调整，最终得出最准确的数据，火箭就发射成功了。” “啊？” 贺阳一下就被惊到了。 参数和数据，对火箭的制造当然很重要。可是，要用这种模式、这种标准去使用数据，从而去开发App、推广App吗？ 周不器道：“我们本来就是后起之秀，想要跟硅谷巨头长期竞争，就一定要形成我们独有的长处才行。就像日本制造。当年的日本制造，都是从美国那边学来的，可是到了80年代，日本的制造业已经全面地超越了美国，主要原因就是日本的产品品质太好了，精益求精在质量上超越了美国。在细节上不断的打磨，这是日本的文化传统，是各行各业都有的一种工匠精神。相比于美国制造，这就形成了独有的优势。国内的互联网想要超过硅谷巨头，怎么办？就一定要做一些美国人做不到，但是我们能做到的事！” 贺阳深吸了一口气，“国内的优势是什么？” 周不器道：“人多啊，国内有全世界最多的优秀工程师，我们有足够多的人，他们的工作又都非常的积极、努力。这种社会资源，足以让紫微星在数据的应用上精细到每一根头发丝，靠着强大的精细化产品设计和产品营销，来争取到更多的用户。” (本章完) 第2498章 尘埃落定 大会开完了。 相府那边会见了中外记者，并按照惯例抽出了几个小时的时间，回答满场的中外记者的提问。 普通人对此可能不是太关心。 可是这对很多民间企业家来说，就太重视了。 这关系到了新一届领导班子的经济策略。 周不器其实已经提前得到了通知，早早的吃下了定心丸，甚至都跟马老板约好，说是先一起去长三角那边的制造业工厂群考察一番。然后一起去美国，去运作PayPal的事了。 大政方针已经定下来了。 要坚定不移的改革开放，要采取“放管服”的策略，就是要对市场放手，要有序管理，做为企业做好服务性的工作。 这就很振奋人心了。 微信也好，快递也好，麻烦事就都迎刃而解了。 前世的周不器，从没关注过这一类的中外记者会。 甚至一度以为就是形式主义。 走个过场而已。 可这一世有了新的高度，也就有了新的认识。 在这种心境之下来收看这一场答中外记者问，就深深的为互联网行业感受到了振奋。 “改革进入了深水区，也可以说是攻坚期，的确是因为它要触动固有的利益格局。触动利益现在比触动灵魂还难，但是再深的水我们也要趟！” “这关乎国家的命运和民族的前途，这需要勇气和智慧。所幸的是，这些可以从人民中汲取，使改革迈出坚定的步伐。” “要实现稳增长、调结构、促转型，归根到底要靠全面深化改革。” “要靠改革促发展、靠改革调结构，使改革发展成果惠及全体人民。” “改革还有很大空间，不改革就没有出路！” “现在改革已进入深水区，要闯险滩，必然要触动利益，为了全体人民的根本利益和经济持续健康发展，我们必须义无反顾、奋力向前，敢于打破固有利益格局，坚定不移、循序渐进地推进各项改革……” 一句句铿锵有力的发言，就好像每一个字都说到了周不器的心坎里。 要义无反顾，要奋勇直前，要敢于打破固有的利益格局……这句话好像就是在量身定做，就是说给他听的一样，就是在全力地支持微信的创新式发展。 周不器在办公室里，通过互联网观看这一场答记者问的在线直播。 孙莞然那边轻轻地走了过来，低声道：“有人找你……” “一会儿再说！” 周不器正看得起劲呢，头都没回，随意的摆了摆手。 孙莞然道：“不行，好几个人呢！” “嗯？”周不器这才一扭，转椅转了过来，“谁啊？” 孙莞然轻声道：“信息部的，还有运营商的几位老总，都是大人物，都打来好几通电话了，想见你……” “呃……” 周不器这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对方看来也是看清了形势，想要化干戈为玉帛了。双方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总这么僵着也不是个事。 “行，把电话接过来吧。” …… 周不器要跟对方见面会谈了。 这次是他占优。 可要是获胜了就好像占了道德制高点一样，那这人际关系就别处了，尤其是面向国企的时候。 不过，在此之前他要先把微信和运营商之间的关系给捋清楚。 尤其是技术上的一些事。 别到时候见面了，人家从技术上谈了一些微信给运营商制造的麻烦，周不器还一问三不知地闹出笑话。 这个任务交给了郭鹏飞。 郭鹏飞就找到了微信团队的首席通信专家孟飞，让他来给周大老板讲课。 “谁？”孟飞微微一愣，“给谁讲？” 郭鹏飞在办公室里，头也不抬，“大老板，周不器！” 孟飞这种技术专家，可不像市场、财务、行政的那帮人那么重视人情世故，全然不在乎，“我给他讲什么？对牛弹琴么？” 郭鹏飞差点气死，抬头喝道：“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孟飞气道：“我怎么讲？这又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别说大老板了，就算我给你讲，你能听懂？胡闹么！” 郭鹏飞一下就尴尬起来。 这特么的！ 混蛋啊！ 怪不得这小子这么深的资历、这么高的水平了，还一直留在技术岗，没转到管理岗去。 郭鹏飞就很无奈地说：“没让你去写论文，就给大老板讲一些通信上的一些常识就行，从技术的角度把运营商和微信的关系给捋清楚。大老板要跟工信部和三大运营商的人去谈微信下一步的发展和生存，这下懂了吗？” “就粗浅地讲一点呗？” “对，常识。” “那我让小张去了，我不去。好像我去给大老板拍马屁似的，我丢不起那个人。讲深了他听不懂，讲浅了好像我水平不够似的，不去！” “没出息的玩意！” 郭鹏飞就有点恨铁不成钢。 没办法，郭鹏飞就只能穿上外套，离开了微信楼，往主楼那边走去，要亲自上阵了。总不能真派个技术小兵去给周不器上课。 视角就不对。 跟周大老板汇报工作，很多时候都从更大的全局来出发，这就要求汇报人得有足够高的级别才行。 不可能单纯地只讲技术。 又不是真的技术课堂。 周不器在办公室里跟孟厚坤吹牛呢，说是晚上应酬的时候，要带着他一起去。 郭鹏飞到场了，先是询问，“微信这边都没事了？” 周不器笑笑，“差不多，尘埃落定了。” 孟厚坤冷哼了一声，说道：“这不很明显嘛，人家都主动求饶了。这是使坏压制不成，想退而求其次的寻求合作了。” 郭鹏飞问：“怎么合作？” 周不器道：“不清楚，要不晚上你也去？” “行。” 郭鹏飞点了点头。 他是微信事业群的总裁，还真担心这个一窍不通的周大老板和办事张扬的孟厚坤胡乱跟人家谈，导致微信这边吃了大亏。 周不器一伸手，“先说说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郭鹏飞在他旁边，很随意地坐下，叹了口气，“其实……怎么说呢，要是论起来，咱们这边也理亏，人家有意见也不奇怪……” (本章完) 第2499章 运营商的难处 “理亏？”周不器还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咱们堂堂正正的做生意，不偷不抢、合法守规，怎么就理亏了？” 郭鹏飞道：“这就得从微信本身说起了。” “嗯？” “微信太成功了！” “成功有罪论？”孟厚坤就觉得这样的说法很荒唐，“笑话！” 郭鹏飞笑着说：“是这样，我给你说一组数据你就知道了，现在国内活跃度最高的App，就是%的微信用户，打开%的用户每天打开超过30次。” 周不器微微皱眉，“那又怎样？” 郭鹏飞道：“流量的消耗大啊，高频打开、高频互动，使得%的微信用户，消耗的流量占到全部手机流量的30%以上。这还不算微博、今日头条、校内网等产品呢。把紫微星的产品都算上，有65%的用户，把70%以上的流量都用在了紫微星的产品上。” 这回就轮到孟厚坤了，“那又怎样？” 郭鹏飞道：“这流量是有成本的啊，过去这些年里，运营商的数据网络其实一直都是处于亏本运营的状态。紫微星占用了用户最多的流量，就相当于运营商的亏损大部分都是来自紫微星。” “什么乱七八糟的？”孟厚坤就有些来气，“运营商会亏损？我怎么不信呢？” 郭鹏飞有点愁，这个孟厚坤跟周不器一样，都不是技术出身。 就像微信的首席通讯专家孟飞说的，跟这种外行讲什么？ 对牛弹琴还自讨苦吃。 “这要是说起来……”郭鹏飞挠了挠头，“就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说得清了。” 孟厚坤气道：“那你就说啊！” 周不器也说道：“简单的说说，晚上还要跟运营商的那帮人谈判呢，最起码得把一些基本的情况给搞清楚。” 郭鹏飞道：“那我就简单地说说啊，运营商的网络，主要是分为两个域，一个是电路域，主要控制的是语音，通常我们称作语音网络。一个是分组域，控制的就是数据业务，我们叫做数据网络。现在我们说的网路流量，就是通过数据网络在传递数据。” 孟厚坤问：“语音网络是打电话？” 郭鹏飞道：“不是，打电话那是卫星信号，不是这个。语音网络是专线，就比如彩铃。你给别人打电话的时候，彩铃可以听的特别清楚，数据信号特别好。这个彩铃数据的传输，就是靠着语音网络的专线。又比如呼叫转移、短信、彩信业务，都是语音网络。” 在2g网、3g网的时代，向对方发一张图片，都卡得要死，更别说发一首歌了。 可打电话的时候，对方的彩铃信号却极好，一直都不卡顿。 这就是网络的不同。 彩铃背后的是专网专线，走的是运营商的语音网路体系。而用户和用户之间的数据传输，走的是数据网络，信号就不会那么稳定，速度也慢。 周不器点了点头，“与外部互联网服务器进行的数据连接，就是数据网络。” 郭鹏飞道：“对，运营商一直都是重金投入在语音网络上，对数据网络的投资规模比较少，以至于国内的网速一直很慢，现在欧美都是4g网络了，可国内还只是3g网络。” “为什么呢？” “原因就是利益驱动，语音网络可以为运营商赚大钱，数据网路却一直在亏损。所以运营商更愿意对语音网络进行投入。可互联网化的发展是大势所趋，也是国家战略，虽然运营商们的动作缓慢，可终究是顶不住大势的压力，也只能去发展数据网络。所以在运营商内部，采取的策略一直都是交叉补贴，把语音网络的利益补贴给数据网络。” 这下就理顺了，周不器就对运营商的商业策略茅塞顿开的感觉，“梦网和手机QQ，就是这么来的。” 郭鹏飞笑笑，“对。” 短信业务曾是运营商们最赚钱的业务，短信业务属于语音网络，是专网专线。 梦网业务属于数据网络，通过手机QQ发消息，走的是数据网络，这就是对短信业务的利益吞噬。 就相当于把原本属于语音网络的部分收益，转到数据网络上去了。 孟厚坤就很奇怪，皱起眉头，“就算是数据网路，真能亏损？我怎么不信呢？你不是被忽悠了吧？” 郭鹏飞道：“我计算过，他们还真有难处，运营商体系虽然也是国企，但跟市场走的太近了，还要为互联网行业做好服务，算是大型国企里最受欺负的，跟中石油、中石化什么的不能比。” 周不器哑然失笑。 “这不用你说，我还不知道？”孟厚坤摆了摆手，“可就算这样，国内的流量费多贵啊，你看看韩日，那还是发达国家呢，那费用连国内的一半都不到，他们一样能赚大钱。国内的运营商高收费，还亏损？哪有这样的道理？” 郭鹏飞道：“国情不一样啊，韩日都是小国。数据传输……这就跟用大卡车跑运输一样。韩日那种小国家，运输起来多容易，几个小时都能把全国给跑一遍了，运输费很低。国内多大啊，从首都到魔都就得跑一天。运输成本不一样啊，国内的运营商本来成本就高。还有北欧的那几个国家，流量费也都很低，也是国家小的好处。” 这样的一个类比不是太准确。 但基本是这个逻辑。 可以比较形象的对这俩技术外行把意思给说清楚。 孟厚坤接着说：“那不对啊，美国呢？澳大利亚呢？加拿大呢？人家那也是大国，连印度的流量费都比国内低，这你又怎么解释？” 郭鹏飞道：“因为那些大国的运营商都是民企啊，他们做的是是商业化运作。就像美国，数据网络覆盖的多差，随便去个郊外的公园，就没有信号了，开车跑一趟长途，路上大部分都是无信号区。”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的确是国内的最大优势！” 国企有诸多的毛病，但有一点很好，就是可以不遵从商业规律去做一些事情。这类事情容易造成亏损，却能有利社会、惠及民众。 论数据网络的覆盖面，国内那绝对是世界第一了。 欧美那边是技术先进，把钱都用在技术开发上了，已经用上4g网络了。 国内这边却把更多的钱都用在基础设施建设上了。 国内还没有4g网络，但大部分的地方都覆盖上了3g信号、2g信号，这就是社会资源的保证，不至于很多人去了一些没信号的地方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种大规模的信号塔、基站的铺设，都需要花很多钱，维护的电费也是个天文数字。 在成本方面，就比美国、加拿大什么的高多了。 国内的流量费更贵，也就是理所应当。 享受了强大的社会资源带来的丰硕成果，在高兴之余就一定会有额外的支出。 这些支出，归根结底还是要靠老百姓的腰包来垫付。 郭鹏飞道：“所以说啊，谁都有谁的委屈，运营商那边也不太容易。前些年，中移动的市值可以排进全球前十名。现在呢？连前五十都进不去了，就是被互联网给冲击的，就是数据网路越来越侵蚀语音网络的利润了。” 周不器也就明白他说的理亏是什么意思了，“要是这么看来，还真是。” 郭鹏飞道：“是啊，微信本来就是发发消息，抢的是短信业务的生意，让运营商的语音网络利润受损，这也就罢了。从手机QQ开始，都做了这么多年了，移动那边也有自己的飞信。可微信的语音电话、视频电话就不一样了，这已经绕开了语音网络，向着运营商的电话业务去掠夺了。这就是另一块新地盘了，运营商为了做好电话业务，天上都飞着各种卫星，结果紫微星用他们提供的数据网络，去进攻他们最核心的大本营。” 孟厚坤有点惊呆，“我怎么听着，有点恩将仇报的意思？” 郭鹏飞笑笑，“是啊，要不人家这次怎么会集体跳出来一起反对呢。” 周不器道：“商业市场上，最重要的是新的生产力取代旧的生产力。就算这是互联网对运营商的恩将仇报，那也是时代大潮滚滚向前的必经之路。纺织机出来的时候，无数的纺织工人都失业了、吃不上饭了，这理亏不理亏？说是伤天害理都不为过。可要是心软了，用不了多久迎来的就是清末的那种外国人的洋枪铁炮。” 郭鹏飞道：“心软倒不至于，就是各自都有道理。” 孟厚坤就感慨着说：“当局能坚定的站在互联网这边，而抛弃了运营商这些国企的利益，可见是有多大的勇气和魄力。” 周不器心说这才哪到哪？ 未来五年，你且瞧好吧？！ 出租车行业以前都是国资背景，也被干翻了，支付宝那边甚至都把金融产业的大门给撬开了…… 郭鹏飞说：“还有一点，这是确切的统计，微信对运营商的收入贡献不足5%，消耗的流量却超过了30%。整个紫微星为运营商的收入贡献也才10%左右，消耗的流量却超过了50%。我觉得今晚讨论的话题，可能会围绕着这个展开。” 第2500章 流量费 周不器不认为这是个正确的理由，说道：“消耗流量过多？这个逻辑无厘头。实际上，哪怕紫微星占到了90%的流量，运营商都不能够用占用流量过多的名义来限制，因为这没有违背流量的商业模式——用户已为流量付费。” 郭鹏飞道：“用户是用户，企业是企业。毕竟从道理上来说，互联网公司消耗了运营商30%的流量，就应该为运营商带来带来30%的收入；消耗了50%流量，就应该为运营商带来50%的收入。” 孟厚坤不以为然，“哪有这样的道理？用户已经付费了，用户花钱购买的流量，他们想花在哪里，就可以花在哪里，这是消费者的选择！总不能去引导消费者，说是这个产品我赚钱太少，你们尽量别用；那个产品我们可以赚大钱，你们快快都来使用。” 郭鹏飞就很无奈的说：“可实际上，运营商根本就赚不到多少流量费。用户们上网，更多时候都是在使用WiFi。” “WiFi的宽带那不是也花钱买的？” “可那是买断制。” “呃……” 周不器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 郭鹏飞接着说：“从企业来说，我们使用的所有流量消耗，也是买断制，这就成为了运营商们巨大的运营包袱。” “有点道理。” 周不器点了点头。 这样一说，就的确有一些道理了。 微信要消耗流量，是两头都消耗。用户和用户之间发微信，要通过紫微星的服务器来处理，而服务器在服务的过程中，有一个接收、发送的过程。 比如用户甲发了一条信息，1KB大小，消耗了1KB的流量。 服务器这边接收了1KB的内容，并把这1KB的内容发送给乙。用户乙接到1KB大小的内容，也消耗了1KB的流量。 在这个过程里，用户甲消耗了1KB的流量，用户乙消耗了1KB的流量，两人就完成了1KB内容的传输。 紫微星作为服务方，在接收和发送的过程里，各自消耗了1KB的流量，总共消耗了2KB的流量。 所有的流量都是由运营商来提供，所有的流量都有成本。 数据在互联网上传输，就跟卡车在高速公路上跑运输一样，都有司机费、服务费、过路费、燃油费和汽车折损。 在这个过程中，就算用户甲和用户乙购买的都是运营商的流量套餐……运营商靠这个赚到了流量费。 可更大头的是紫微星。 甲乙加在一起的流量消耗，才跟紫微星持平。 可紫微星是公司，这边采用的是买断制。就是不管公司消耗了多少流量，支付的费用都是固定的。 这对运营商来说，就很不公平，成了为优秀的大型互联网企业打工的了，自家内部的语音网络对数据网络的补贴，到头来都补贴给互联网巨头了。 比如，有的公司，向运营商支付了100块钱的买断费用。 可是该公司的产品不怎么受市场欢迎，使用率不高、市场份额很低，就导致该公司的产品消耗的流量极少，可能只有1MB。 同样的，紫微星这边也向运营商支付了100块钱的买断费用，可是产品太好，太受市场欢迎，导致紫微星的流量消耗可能达到了1GB！ 都是100块钱的收入，可运营商要为紫微星提供的数据服务，是其他小公司的1000倍。 这就成了巨大的包袱和不平衡点。 可是，看问题不能只站在一个角度。 在这种事情上，各有各的说辞。 孟厚坤也听懂了，就觉得这样的角度莫名其妙，冷哼道：“赚钱比原则还重要？单从赚钱上来说，紫微星是制造了一些麻烦，消耗了太多的资源，却没能给运营商带去足够多的收益。可是，紫微星没有打破原则，而这些原则都是运营商自己制定的。他们自己制定的原则，现在发现不赚钱了，不去自我反思，却来打破规则制裁紫微星？哪有这样的道理？” 郭鹏飞气道：“你跟我说有什么用？人家就是这样的道理！人家是国企，你说的这都是市场经济里的规则，人家国企玩的是半市场经济。” 孟厚坤道：“没道理，别忘了，互联网有中立性！运营商不能区别对待，不能因为紫微星是大公司就格外地苛责，对待大小公司要一视同仁。” 周不器道：“这都是小事，归根结底，还是现在运营商的流量成本太高了。为啥流量成本高？因为摊销得少。一是智能手机还不够普及，用户还不够多。第二就是运营商的网络不行，技术得提上去，得4g网络铺好了，很多问题也就解决了。” 顿了一下，周不器接着说：“运营商那边的流量收入太少。因为收入太少，所以就只能抬高流量费。可流量费高了，用户就更少了，这就形成了恶性循环。这是商业模式的错误。” 谈到商业模式，周大老板就很有话语权和威慑力了，孟厚坤问道：“那应该怎么做？” 周不器道：“薄利多销啊，要大大地降低流量费。只有流量费降低了，才会有更多的手机用户购买流量套餐，才会有更多的收入。这就是互联网的商业玩法了，就怕那些以当官为目的的国企高管们不一定能懂。” 郭鹏飞笑笑，“的确是互联网玩法。” 这可不仅是薄利多销，还有一个用户习惯的问题。 过去的运营商策略，是提高单个用户的使用成本。 就是羊毛逮着一个薅。 消费者能不怨声载道吗？ 关键是消费者这边利益受损了，运营商这边挨了骂，他们还没赚到什么钱。这商业策略完全搞反了。 这种传统的商业思路，运营商被互联网公司们一顿痛扁，一点都不奇怪。 这是更高级的商业模式对传统的低端模式的降维打击。 更好的模式，一定是降价。 只有流量费大幅度的降低了，才会获得消费者的青睐。流量费低了，消费者人均承担的成本低了，运营商的口碑也就上来了，用户基数也就大了。 最关键的是，用户们在使用便宜流量的时候……慢慢的就形成了习惯！ 这才是最重要的。 也是互联网商业策略里的精髓所在——培养用户，把用户培养成我想要的那个样子。 现在的智能手机用户，哪怕是有钱人，去到了酒店、咖啡厅等公众场合，第一件事也是索要WiFi密码，去绕开流量付费，去使用WiFi上网。 这对运营商来说就很痛苦。 可如果流量费足够地低了，用户们习惯了使用流量上网，慢慢地就会习惯使用流量……去了很多公众场所之后，就没必要去连接公众WiFi了。 这样一来，消费者使用的流量就更多了，运营商们的流量收入池子也就更大了。而一旦消费者的习惯形成了，这就是长期性的持久性的生意。这可比过去运营商那种有损口碑的高价流量费什么的强多了，既能赚钱，也有口碑，还能培养用户习惯，一举多得。 郭鹏飞道：“3g网的限制还是太多了。” 周不器道：“所以说一定要尽快的推出4g网络，商业模式的构建离不开基础性的技术支持。4g网络又不是多么高端的技术，欧美那边多少年前就把相关的标准和技术方向给公布了。还有一点，微信占用的流量很多，为啥多啊？因为现在国内是3g网络，这严重制约了很多互联网产品的开发。” 3g网络，最适合的是文字信息。 这种大环境，就决定了微信、微博是当下流量消耗最多的App，因为这都是最重要的的文字信息交流工具。 微信的流量消耗，为啥比优酷这种视频网站还多？ 按理说，视频的流量消耗更多才对。 因为用户看优酷使用的都是买断制的WiFi网络，根本就不会使用3g网络去看优酷！ 这才是问题的核心。 而一旦国内的4g网络体系搭建起来了，网速足够的快了，在线看视频的功能也就完善了……流媒体、直播行业、高清短视频才能迎来大风口。 而这些行业，都是流量消耗的大头。 运营商想在流量方面赚更多的钱，这才是他们应该重点关注的领域。 (本章完) 第2501章 服务 不管是人际交往，还是商业竞争，又或者是什么其他的领域，打架的策略都是一样的。当事实对你有利，你就强调事实；当规则对你有利，你就强调规则；当事实和规则对你都不利，那就是掀桌子把水搅浑。 现在这个阶段，事实和规则对紫微星都有利。 而开放的大势也不允许运营商们把水搅浑。 紫微星这边就完全处于了优势地位。 不过，周不器不想表现的太过强势，毕竟微信，包括微博、今日头条、朋友网这些产品的发展中，的确是占了运营商的很大便宜。 别的产品还好说，最有争议的就是微信。 微信对运营商的短信和电话业务，造成了很严重的冲击。 不过听郭鹏飞这么一说，微信对短信业务的分流逻辑就不怎么成立了。 “运营商的短信和彩信业务受到微信替代，所以要限制微信。” 这种论调显然不行。 短信、彩信只是运营商语音网络里的增值业务之一，和数据业务在同一个层级水平上，它们之间的此长彼消属于增值业务之间的迭代，不影响到母体的存在。 在手机刚出来的时候，短信业务刚推出的那几年，电信行业里也有争议呢，说是应该限制短信业务的发展，用户都去发短信了，谁还打电话啊？ 这种因为利益而遏制创新的行为都是生产力的后退。 不过，微信的语音留言、语音电话、视频电话的功能，的确对运营商的传统语音业务形成了冲击。 这是符合逻辑的。 在运营商的两套网络里，是语音网络更赚钱，数据网络在亏损。运营商是靠着语音网络赚的钱来补贴数据网络。 由于交叉补贴的存在，微信相当于用传统语音网络补贴的低成本流量，反过来摧毁传统语音。这就多少有些没道理。 当然，就算运营商们不愿意也不行。 这是国企。 必须要执行国家的大政方针。 哪怕是有委屈，利益受损了也必须这样做下去。也就是说紫微星完全可以不在乎运营商那边的看法，我行我素的做下去就行了，反正有比运营商更高一层的权力的背书。 可周不器不想这么干。 他做生意，不想受到权力的干扰，同样的也不想让竞争对手或者合作伙伴受到权力的干扰，最好是彼此之间都可以靠着市场说话。 眼下的运营商，其实就是受到了权力的干扰。 不仅是国内了。 国内因为电信基础比较薄弱，目前还没有4g网络。这种基础设施的限制，就放大了互联网运营商和互联网服务供应商之间的矛盾。 美国那边之所以没出现这样的分歧，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技术创新。 他们已经应用上4g网络了。 运营商们的进步更快。 不过，这只是暂时的。 等在线视频、在线直播等业务发展起来之后，4g网络到了瓶颈，欧美的运营商们也就都会遇到国内运营商在3g网络下出现的争议。 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的复制。 运营商们就携手出击，把那些互联网巨头们都给起诉了。 比如OTT的互联网电话服务，运营商就要求，互联网公司要为OTT的电话服务额外支付一笔钱给运营商。放在国内，就是微信的语音电话、视频电话要额外的给运营商付费。 比如互联网巨头的超高流量占用。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奈飞了。 用户们都去使用奈飞看流媒体的在线视频，就会疯狂地占用流量，并且用户们都会在晚上的同一个阶段，一起看奈飞里的影视剧，这就给运营商造成了强大的流量负荷压力。 运营商们苦不堪言。 就要求奈飞在支付了宽带费之后，再额外支付一笔服务费，要二次收费！ 这就是区别对待了。 凭啥对大公司要额外收费？ 互联网的中立性呢？ 然后，双方就开始打官司。 这一打官司，运营商这边就破罐子破摔了，没有事实的优势，没有规则的优势，那就掀桌子把水搅浑……给奈飞的用户限流！ 让他们在奈飞上看影视剧的时候不停的卡顿！ 奈飞这样就慌了。 明知道自己这边全是道理和优势，明知道这官司只要坚持下去，运营商那边必败无疑，却也不得不服软。 要是拖延下去，等官司打完了，奈飞早就死了。这官司打赢了，又有什么用？ 奈飞就妥协了。 表示会额外向运营商们每年多付一笔服务费。 可是刚向美国的运营商妥协没多久，欧洲那边也跳出来了，也要求二次收费，韩国也跳出来了也要二次收费…… 尤其是韩国。 这是国家出面，跟奈飞、YouTube等硅谷巨头干起来了，认为他们过多的占用了流量、消耗了过多的带宽，需要额外付费去填补运营商的成本。 相比之下，只有国内的运营商是最好的。 国内的互联网行业能发展的顺遂蓬勃，跟运营商的友好策略和大力支持分不开关系。这就是运营商都是国企的优势。 其实道理很简单。 就跟电费在推行峰谷电价一样。 在所有人都用电的高峰期，电网的运营压力巨大，成本极高，电价就应该贵一些；在用电比较少的谷底期，电网运营压力小，成本也会降低，电价就可以比平时的电价便宜一些。 这样就能平衡一些巨头在高峰期的时候疯狂抢电，给电网造成巨大的运营负荷，也可以为一些没有成本优势的小企业在谷底价的时候获得更多的优惠。 从这一点上来说，国内的互联网行业……尤其是微信这类的通信产品，的确是占了运营商莫大的好处。 周不器总不能既占了人家的好处，又反过头来去骂他们。 晚上，周不器和郭鹏飞、孟厚坤一起，又叫上了两位通信工程师，一起去赴宴，跟运营商们坐下来好好的谈一谈。 对方来了七个人，都是大佬。 级别最高的那位是直达天听的王主任，工信行业的两位领导和三大运营商的人都出面了，可见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 他们的态度也很友好。 周不器就很惊讶，“怎么来了这多领导？这……这应该有一个更正式的场合……” 王主任很是热情，笑着跟他握手，“不正式，就是个私下的聚餐，大家聊聊天，跟你学习。” 周不器连连摆手，“可别这么说，我就是什么社会经验的毛头小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各位领导还要海涵。” 王主任就直言了得的告诉他，他是受了谁谁的委托，专门过来取经的。 周不器就说这可太抬举了。 王主任说，国家的大政方针已经定下来了，紫微星这边……尤其是微信，不需要有什么担心。网络上的那些舆论都是假的，现在可以落实了，希望紫微星这边也尽早的发布声明。 过去这段时间，关于微信的谣言有很多。 因为微信触动了运营商的利益，有的说微信要被封杀了，有的说微信可能要收费了，有的说微信可能要阉割掉许多功能…… 总之，网友们很不满。 在当下这个言论空间很大的时代里，在网络上就愤怒的抨击起来。 现在是时候把谣言澄清了。 微信不会变！ 不仅不会受制裁，微信还要继续的创新下去，不断的发展、不断的探索，要开发出更让用户喜欢的功能，走在移动互联网行业的第一线！ 王主任叹了口气，又语重心长的说：“外国的情况，我们这些老头子都不太清楚，就算派出了很多去国外的调研团队……拿到的调研结果也不一定是准确的，老外都在防着我们呢。小周，你在海外的生意做的很好啊，你得教教我们啊！” 周不器就谦虚地说：“谈不上教谁，就是探讨一下，我在海外的互联网生意做得还行，在这方面也还算有一些经验。” 王主任道：“运营商和互联网的关系呢？” 周不器点了点头，“还可以。” 王主任道：“我们要面向的不是运营商和紫微星的关系，而是运营商去怎么样地服务好国内的互联网企业。我们的运营商都是国企，这是我们最大的优势。在‘放管服’的新时代策略之下，运营商的首要任务，就是为互联网公司做好服务！让我国的互联网公司，可以拥有一个更好的成长环境，在运营商营造出的良好竞争环境下，迅速的拉近、达到乃至超过世界第一流水平！” (本章完) 第2502章 4g网络的重要性 好话谁都会说，周不器也不是愣头青，就简单的说了最重要的两条。 第一，就是互联网的中立性。 第二，就是合法性。 所谓的合法，就是法无禁止即可为，只要没违反法律，就不能限制创新。就比如Skype这种互联网电话，就没有任何法律参考可以予以封杀。 王主任就只能叹了口气，说是国情不同。 还是说点实实在在的吧。 运营商这边是什么意思？ 一位刘姓老总就说道：“微信的情况很复杂，可……可就像是你说的，我们没有任何理由去限制微信的发展，这既违背互联网的中立性，也没有法律上的保障。不过，运营商可以内部调整。” “哦？”周不器就一伸手，“刘总直说就好。” 刘总就说道：“运营商的经营策略，一直都是通过语音网络的收入来补贴数据网络。通过数据网络来支持互联网行业的发展。微信就是在这种交叉补贴的策略下成长起来的。” 周不器笑呵呵，把这个给脸上贴金的机会让给了他，“那是，那是。” 刘总接着说：“可是微信的业务发展，已经损害了语音网络的利益，甚至影响了移动电话的业务。如果这部分利益受损，就有可能要减少对数据网路的补贴。” “嗯？”周不器一下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有几分威胁，“数据流量的费用，会增长？” 刘总沉声道：“有可能！” 周不器失笑道：“国内的流量费，放在全世界已经是比较高的了，跟周边的几个国家相比，就属国内的流量费最高。” 王主任级别更高，眼见味道不对，就赶紧笑着说：“就是个参考的意见，肯定是各方论证才行。流量费涨价……这的确不太好。”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不符合最新的让利于民的大政方针。” 流量费涨价，这是不可能的。 不过就是运营商的一种试探。 然后，另一位电信的应总就说道：“流量资费涨价，这的确不合适，却可以在保持价格不变的情况下，提升套餐的规格。比如每月的最小流量套餐是500M，每月的流量费是50块钱。” 用户使用的流量越多，花的流量费越多，运营商们当然就越赚钱。 提高门槛也是一个策略。 就是取消那些平民套餐，手机用户如果想要使用数据网络，最低的套餐标准也是每月50块钱，通过这种方式来增收。 周不器知道这又是个试探性的建议，笑着说：“运营商要采用什么样的销售策略，这是运营商内部的事，紫微星还真不好参与。不过，就微信的竞争力来说，不管运营商的最低套餐是5块钱还是50块钱，对微信都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就怕对其他的互联网公司的应用不是太公平。” “周总不看好？” “我认为，想要解决问题，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充分的照顾用户的感受。在用户服务上，只能做加法、不能做减法。只有消费者满意了，这才是长期的大生意；如果消费者不满意，哪怕是垄断的行业，也可能有太多的收入。” “嗯。”王主任就拍了拍手，“小周说的很好，要么说是世界级的大企业家，总结的很到位啊！” 另一位工信口的领导是一位司长，姓徐，他的思路就比较靠谱了，“我认为，还是应该从技术层面着手。” “哦？” 周不器就很感兴趣，他也是这样的思路。 徐司长说道：“现有的移动通信网络构架，与移动互联网的在线模式不匹配。互联网公司发展的太快了，运营商的通信网络架构还停留在几年前的样子，跟不上市场的发展需要。这就导致网络负荷过重，流量成本太高。” 周不器就非常赞同，笑着说：“的确是这样，移动互联网对各行各业对会形成一定的冲击，很多传统行业如果反应的不够迅速，可能就无法跟上新的时代。现在欧美的发达国家已经很广泛的推广起了4g网络，效果非常好。，Helo的功能跟微信一模一样，也有语音留言、语音电话和视频电话的功能。可是，欧美的运营商并没有因为Helo的冲击而利益受损。” “哦？”王主任从口袋的兜里拿出了一个小本本，估计是工作上的习惯了，就拿着笔在上边记录，还很认真的请教，“小周，你仔细说说！这是为什么？我们的运营商都是国企，我们应该有更大的优势才对！” 周不器道：“还真是跟技术有关。4g网络的流量消耗，是3g网络的20倍左右。也就意味着运营商可以从消费者那里获得更多的流量资费。而Helo是流量消耗的一款重要的产品，是推动那些运营商从传统的电话业务、语音服务业务向数据业务转型的重要工具。” “嗯，转型！” 王主任这就慎重起来，在本子上做着记录。 周不器道：“这是时代的大趋势，运营商靠着电话业务和短信业务捡钱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再想过以前的那种靠着垄断优势捡钱的舒服日子，已经不太可能了，新的生产关系已经出现了，民族的伟大复兴不允许我们走回头路，只能是不断地向前发展。国内的运营商也要转型，要立刻行动！数据网络服务业务，才应该是运营商未来最重要的业务。” 徐司长轻叹了口气，“国内的条件还不够充分啊，不能都跟欧美的发达国家去比，我们还需要时间。” 周不器沉声道：“一定要快！越快越好！什么时候4g网络在国内全面地铺开了，什么时候国内的移动互联网行业就会迎来顶峰……这个顶峰的概念，我可以给大家描述一下。” “哦？” 众人就都很认真。 包括跟他一起来的郭鹏飞和孟厚坤，要知道，周老大对于未来趋势的大判断，几乎从来就没错过。 周不器道：“在PC互联网时代，我们一直都是在抄袭、模仿美国硅谷。在移动互联网时代，就将会由国内的互联网公司来引领全球互联网行业的创新浪潮！我国的科技产业，跟欧美发达国家相比，始终都处于落后、跟随的趋势，只有互联网能够破局！我说的是移动互联网！” 王主任怔怔的看着他。 有些不可思议。 他是代表更高层的人过来的，所以他要充分记录，明天还要去汇报呢，就很认真的说：“小周，你这个判断，我记下来了？” 周不器笑着说：“当然，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吐沫一个钉！” 众人就哑然失笑。 觉得小周同志虽然在商业市场中取得了惊人的成就，但终究是个年轻人，血气方刚的充满了棱角。 不过，对于他的能力和判断，谁都不敢轻视。 周不器道：“这一切，都要依托于4g网路。4g网络铺设好了，可以极大的缓和运营商和互联网公司的矛盾。同时，也是对国内互联网行业朝着移动端发展的最大支持！4g网络一定要尽快地落实，越快越好！如果慢了，恐怕又会像PC互联网时代那样，被硅谷的科技巨头给甩在身后了。不能因为基础设施的落后而导致行业的落后，这就太可惜了，也浪费了国内培养出来的这么多IT工程师。” (本章完) 第2503章 平等 互联网行业的发展，离不开通信基础设施的建设。国内的4g网络是在2013年的年底发布了牌照，2014年的年初正式地推广开。 虽然起步比欧美的速度慢了，但是推广速度极快，全国开花，迅速的就铺设好了覆盖全国的全世界最大的4g网络基础设施。 国内的移动互联网产业之所以能发展的这么好，跟互联网企业家的创新精神、互联网工程师的刻苦耐劳有密切的关系，同时也有着背后运营商的巨大支持和付出。 在这个方面，国内的运营商做出的贡献要远远超过国外的那些运营商。 流量资费也是一降再降。 不过，后来就出现了一些决策上的错误。 在5g还不够成熟的时候，在媒体的疯狂炒作以及一些奇怪论调的渲染之下，甚至很多资深的科学家都跳了出来，把5g捧的神乎其神似乎无所不能了。 运营商一百个不愿意，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匆匆的大规模的推广5g网络的基础设施了。 这就给他们造成了巨大的负担。 别说那每年几百亿上千亿的5g基站的采购经费和建设成本了，光是维护5g网络的电费都是一个天文数字。 为了减少成本负担，很多运营商都是把4g魔改成5g，国内的大部分地区的5g信号其实都是假5g，而过去的正经4g信号又遭遇了限速，同时在夜晚或者偏僻的地方还要不定时的关闭基站来省电。 这不仅是为消费者的服务做了减法，为互联网产业的服务也不够了。 本来运营商的交叉补贴，都补贴到了互联网产业里。可是5g出来之后，把所有的都砸进5g产业里都不够，更别说去补贴那些互联网内容的供应商了。 对一些巨头公司来说，这影响微乎其微。 他们技术成本、团队强大，也不需要那点流量费、宽带费用上的补贴。可是很多互联网中小企业以及创业公司就不行了，就会遇到很大的压力，这种成本负担就转移到了他们身上。 移动互联网的创业大潮就开始衰减了。 一旦势头减弱，就很容易引发连锁反应，越来越多的IT工程师就很难再找到工作了。 未来几年，4g网络在国内遍地开花，这将会是国内的移动互联网产业发展最快的巅峰期。运营商这么积极地作用，周不器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都不想跟他们把关系闹僵。 刘总裁说道：“运营商会支持微信的发展，国家也认可了的创新。唉，周总，这终究不是个长久之计啊！” 另一位秦总也说道：“运营商是一个蓄水池，只要新进的水流大于流出的水流，池塘就不会干涸，双方的冲突就不会落到无法收拾的地步。现在的移动、联通、电信都没有到水流干的这种地步。可一旦过了线……周总，你是聪明人，如果真的走到了哪一天，就一定会弃车保帅。谁是车，谁是帅，我相信你会有自己的判断。” 这还判断个屁啊？ 人家是国企。 到时候运营商一旦开销巨大，成本压力承受不了了，一通政策调整下来，受损的肯定是互联网行业。 哪怕互联网巨头的市值是1万亿美元，运营商巨头的市值是1000亿美元，要保住的也一定是运营商。 这就不是经济盘子的大小可以衡量的了。 周不器道：“这一点我可以向每一位领导保证，国内的互联网行业，一定会和运营商站在一起。有分歧，就解决分歧，一定不会出现什么不可描述的境地。” “哦？”王主任就很好奇，“不可描述的境地？小周，你这是意有所指啊，什么意思？” 周不器笑着说：“别的不说，就说紫微云吧，国内外的运营策略就不太一样。国内的紫微云，需要的网络设施都是走的电信、联通这些运营商的线路，是从运营商这里购买服务。可是紫微云在国外，却是三条路一起走。” “哪三条路？” “第一条路，就是从运营商那里购买服务，跟国内一样；第二，合并、收购一些社会上闲散的通信基础设施；第三，自建专网专线的光纤网络。” “啊？” 王主任惊了个呆，其他几位运营商的老总、信息部的领导也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才是大杀器啊！ 这可比微信搞出来的一个什么语音电话、视频电话什么都厉害多了！ 紫微云在国外的这种“收购”、“自建”通信网络的策略，这其实就是在做电信运营商的生意。 这威胁性可太强了！ 运营商们不是说互联网公司占用了他们太多的流量，给他们造成了巨大的运营负荷吗？好啊，那就不去运营商那边购买服务了，我自己拉光纤、建网络，我拉专网专线为用户们服务！ 后来奈飞、YouTube以这个理由被运营商们整了之后，就都纷纷采取了这种自建的策略。 要是小来小去还好，要是这些互联网巨头们都被运营商惹急了，就有可能由互联网内容供应商向互联网服务运营商转型……到时候，那双方就是伱死我活的竞争对手了。 传统的运营商，怎么会是互联网巨头的对手？ 孟厚坤觉得周老大终于硬气了一回，这个切入点找的非常准确，皮笑肉不笑的说：“国内的运营商都是国企，要承担很大的社会责任为互联网行业提供服务。从这个角度来说，互联网公司的确应该感谢运营商。可同时，正因为运营商都是国企，让这个行业有了垄断色彩，让互联网公司们只能去选择跟移动、联通、电信这些运营商合作，而不可能自我满足的解决市场需求。多大的权力，就要承担多大的责任。运营商垄断了这个行业，就必然要额外承担一些社会责任。这才是公平公正。别好像公平公正了，运营商没占到便宜，就是吃亏了一样。” 王主任笑哈哈的说：“你是老孟的家的小子？” 孟厚坤“嗯”了一声，自顾自的说：“运营商就不可能吃亏，不说别的，要是紫微云也有了电信运营商的牌照，那紫微云可以有着一千种一万种方法让紫微云的客户都来选择紫微云的宽带网络服务，都通通的抛弃传统运营商。” “这小子！” 王主任指了指他，大有一种长辈教训小孩子的架势。 周不器见他们有些尴尬，就往回找补，笑着说：“国内外的情况还真不太一样，紫微云要在国外自建一些基础网络设施，是因为他们的运营商的设施铺设的不够。恰恰紫微云的数据中心大都是偏僻的地方，运营商们满足不了紫微云的需要，就只能自建了。国内要好很多，三大运营商的基础设施已经覆盖了全国。” 孟厚坤道：“从长期来看，肯定还是自建更省钱。关键是省了很多烦心事，自己的问题自己解决，免得运营商那边说三道四。就像很多大型工厂，都配备着自己的发电厂，免得去跟国家电网那边起纠纷。我觉得这样挺好，自给自足。” 周不器笑道：“互联网服务运营商和互联网服务供应商，本来就是互惠互利的关系。国企也好、民企也好，总归是为了创造价值，无非就是谁创造的多一些、谁创造的少一些。” 虽然大政方针已经定下来了，可对方对微信这款产品还是颇有微词。 周不器其实也心里有数，微信这边必须要作出一些妥协才行。 不过，在具体讨论微信和运营商的关系之前，先把双方的定位摆清楚。 不存在谁帮谁。 没有道义的高低。 彼此平等。 (本章完) 第2504章 网间费 所谓的妥协，无非就是利益。 周不器也愿意适度地退让。 从道义上来讲，微信的确是占了人家的大便宜。 对方就提出了第一个方案。 说是希望微信能支付一笔网间费用。 运营商的成本里，主要是由四大板块构成：一，基础设施的分摊费；二，管理费、员工薪资等企业经营等常规支出；三，网间结算费；四，为国家代收的消费税。 别的费用都好说，都是有具体的数据指标的。 比如基础设施的分摊费，投入了多少，每年分摊多少，都会有明确的数据统计。又比如企业经营的支出，员工的工资多少、日常花销多少，也都是有明确的数据。 这些费用都会按照企业发展和市场形势来走。 网间费就不同了。 这不是运营商能决定的，是由国家来决定的，说多少就是多少，只能执行。国内的网间费很高，盖亚全球，再加上隐藏其中的高昂的消费税，才是国内运营商资费很高让网民们集体痛骂的主因。 所谓的网间费，就是不同的公司之间的对接费。 比如用移动的卡给联通的卡发短信，需要在移动的网络设施和联通的网络设施之间传递信息，就需要双方的端口对接，这就出现了网间成本。 又比如座机给手机打电话，也需要跨网，也会出现网间成本。 又比如一个微信用户，使用的是联通的流量，他给另一个使用移动卡流量的微信用户发消息，也会出现网间结算成本。 这些网间成本，全部都要由运营商来承担。 互联网内容供应商从来不参与。 微信做了这么多抢运营商饭碗的业务，可是微信在抢运营商饭碗的同时，运营商还要为微信承担着网间成本。 就相当于运营商用补贴给数据网络的钱养着微信，让微信来抢自己的饭碗。同时，还要以代微信支付网间结算的方式，对微信予以奖励。 这真是太欺负人了！ 现在，当局已经认可了微信这款产品，并要求运营商们不仅不能限制，还要积极的为微信的创新发展做好服务。 运营商就委屈死了。 苦苦哀求，别的都好说，微信能不能自掏腰包，把网间结算费给付了？ 周不器其实并不怎么在意。 这点钱对紫微星来说不算什么，他早就承诺过了，会把个人在紫微星的持股都捐出去，利益什么的不重要。把紫微星的生意做好做踏实，比紫微星能赚多少钱重要多了。 孟厚坤却不同意，当即反对，“这样不好！” “这其实没多少钱，我统计过去年亿多，对紫微星这样的大公司来说，不算什么。” 应总这样解释。 孟厚坤心中冷笑。 这可忽悠不了人。 去年的微信，还处于起步阶段呢，只是推出了语音留言功能。未来的微信，会有更多的新功能推出，会有更大的用户规模、更多的流量消耗，这会成为一款超级巨无霸级的App。 去年的网间结算2亿，等过些年，可能就要20亿了。 到时候，微信每年向运营商们支付的宽带费上百亿，还要支付几十亿的网间成本……这不成了冤大头？ 按道理来说，运营商收取的宽带流量费里，已经包括网间结算了，凭什么还要二次收费？ 孟厚坤道：“紫微星不缺这点钱，可是微信拒绝向运营商支付网间结算费，是为了运营商好。希望各位领导能体谅我方的良苦用心。” 郭鹏飞不太擅长参加这种应酬场合，一直都没怎么说话。 听到孟厚坤的这套胡扯，不禁扯了扯嘴角。 就觉得这小子真是学到了周老大的七八分真传，怪不得平时总说等哪天周老大下台了，他要取而代之呢。 这还真是嫡传大弟子。 名正言顺的。 王主任听后都忍俊不禁，失笑道：“为了运营商好？这是什么道理？” 孟厚坤一脸认真的说：“的确是为了运营商好，市场……就像水流，总会流向最低处。微信要发展，一定会尽可能地寻找最低的成本生存空间。运营商如果向微信收取网间结算费了，那么微信为了降低运营成本，就一定会想办法把网间结算压缩到最低。这样一来，就很有可能会推出影响中立性的一些策略。” “比如？” “比如微信绝大多数的用户使用的都是移动的数据网络。如果微信全部的用户都使用移动的数据网络，那么就不会产生网间费用。那么微信为了压缩运营成本，就一定会号召用户们都去购买、使用移动的数据套餐。” “这……” 王主任面色微变。 觉得这孟家的混蛋小子，这手段挺老到啊！ 这是玩上了内部分化。 让三大运营商内部爆发矛盾，把敌我矛盾转成内部矛盾。 如果微信都号召用户们去使用移动的流量套餐，移动这边当然是美出了鼻涕泡，那联通、电信就都傻眼。 微信目前已经是移动互联网领域里最重量级的一款App了，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一旦让微信失去了“中立性”，都号召用户们去使用移动的流量套餐了，那对其他的运营商就会是灭顶之灾。 孟厚坤笑着说：“国家把网间成本转移给了运营商，运营商把网间成本转移给微信，那微信也只能把这部分成本转移到用户身上。到时候，微信就真有可能收费了。使用移动数据套餐的用户，可以免费使用微信；使用联通或者电信流量套餐的微信用户，因为网间成本的存在，就要付费才能够使用微信。” 这可太可怕了。 徐司长当机立断，否定了这个思路，“这样不行！互联网一定要保持中立性！互联网服务的运营商要保持中立性，互联网服务的供应商也要保持中立性！这是底线！网间结算成本下沉的方案不可行！” 周不器笑而不语。 听到了这样的一个结果，似乎最高兴的不是他这位紫微星的掌门人，而是联通的刘总和电信的孙总。 接下来，刘总就提出了他的方案，“微信的确占用了太多的流量，为运营商的日常运营造成了极大的负担。我知道4g时代可能会有所好转，可国内的形势复杂，4g网络还需要时间。就目前来说，我们最好还是协商出来一个更有利于双方的策略。” 周不器笑着说：“刘总请直言。” 刘总说：“我认为，微信可以向运营商这里专门开辟出一条专网专线的高速公路，只由微信来使用。这样一来，普通的数据网络就不会因为微信的存在而造成拥挤和过高的运营负担。微信这边也可以享受到效果更好的网络服务。” 孟厚坤就有点明知故问，“是免费的吗？” 刘总笑哈哈地说：“专网专线的成本可高呢，普通的数据网络跟专网专线的数据网络，就像国道和高速公路的区别。专网专线的使用效果更好，可成本也会更高，微信需要付费来租用才行。” 孟厚坤夹枪带棒的说道：“就是想让微信多掏钱呗。” 刘总咳了咳嗓子，“总归是互惠互利的事。” 周不器觉得孟厚坤的语气不太对，就摆了摆手，笑呵呵的说：“刘总的建议挺好，事实上，目前就有这样的计划，在跟好几家外国运营商谈合作，会从他们那里购买专网专线的高速公路服务。” “哦？” 刘总眼睛一亮。 其他几位运营商的老总也都期待起来。 感觉终于找到了解决方案。 要是真能达成，那就太好了！ 所谓的专网专线高速公路，那是早就搭建好的网络基础设施。放着也是放着，如果能租用给微信使用，那就会是一笔额外的收入。 这可是大好事！ 没想到，周不器随即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过，国情不同啊！” “嗯？” 几位领导都死死的盯着他。 周不器郑重其事的说：“微信的海外版在国外花钱从运营商那里购买专网专线，这是可以的。可是微信在国内从运营商这里购买专网专线，却不是什么好主意。” 这话一出，就不怎么令人满意了。 这啥意思？ 宁可把钱花在外国的运营商身上，都不愿意给国内的运营商花钱？ 周不器见他们表情复杂又奇怪，一下就发现了自己这番话里出现了一些语义上的分歧，就赶紧解释，笑着说：“我说的不准确。是这样，如果微信在国内购买了专网专线，这的确会很有利于微信的发展，甚至可以让。可是，这不是互利互惠，这对运营商不公平。” “不公平？”刘总显然不怎么懂互联网的玩法，“周总，你话是什么意思？” 郭鹏飞见周老大给自己递了一个眼神，就重重的一咳，对此解释道：“是这样，如果运营商专门为微信开通了专网专线，那么运营商旗下的语音网络服务将会彻底的失去市场，甚至最核心的电话业务也将不再有任何的竞争力。运营商为微信这样的产品开通专网专线，的确可以赚一笔钱。可这是饮鸩止渴。从长期来看，将会是灭顶之灾。” 第2505章 有毒的肉 郭鹏飞是互联网专家，他可以一针见血的直指专网专线模式的利害关系。 别说国内的这些运营商大佬了，就算是国外的运营商巨头们，同样都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甚至还沾沾自喜，觉得互联网巨头们来租用一条专网专线的高速公路，就可以为运营商多赚一笔额外的收入了呢！ 实际上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可是，郭鹏飞都这么说了，对方还是没听明白是什么意思。 周不器就很是无奈。 那位王主任和徐司长也就罢了，都是实实在在的官面领导，那应总、刘总和孟总几人，都是实实在在的运营商高管。 对商业的敏感性还真是够差。 没办法，郭鹏飞就只好进一步的解释，“运营商的彩铃业务做的那么好，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彩铃的效果很好，可以无卡顿的进行数据传输。” 刘总笑着说：“彩铃走的是语音网络，这是专网专线。” 郭鹏飞道：“没错，专网专线！过去这些年里，运营商靠着语音网络的专网专线策略，为消费者提供了很多优质的服务，不管是彩铃、短信，还是语音呼叫、呼叫转移。专网专线，就是运营商业务最大的竞争力！” “当然。” 几位运营商的领导就都很高兴。 郭鹏飞摇了摇头，“核心竞争力是不能出售的，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这是核心战略，会关系到一家公司长期性的生死存亡！” 孟厚坤在技术方面也不怎么懂，可论对互联网的了解，他足以秒杀这些前辈领导们，就很无奈的说：“我们这是为了你们好，这是不可出售的国家利益！就算你们愿意交给紫微星，紫微星也不敢要啊！微信现在只能使用普通的数据网络，就已经能够提供很完整的语音服务、电话服务了，要是你们给微信开通了专网专线……运营商的语音网络业务，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顿了一下，孟厚坤就很不客气的说：“如果紫微星真的从伱们那里购买到了专网专线的高速公路，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各位，用不了十年，运营商的电话业务也会像现在的短信业务一样，沦为边缘业务！” 这话一出，包间里的气氛一下就冷冽起来。 显然是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郭鹏飞淡淡的道：“现在的互联网技术，已经达到了化腐朽为神奇的高度。就像紫微云，用着最廉价最低端的服务器，却可以靠着技术优势达到世界上最顶级的服务器集群的使用效果。” 周不器补充道：“对，美国的那个做火箭的狂人马斯克，那也是采用的互联网思维，用铝合金取代昂贵的航空材料，用普通的发动机去取代昂贵的航天发动机。靠着分布式的互联网技术整合应用，就可以化腐朽为神奇。” 郭鹏飞道：“微信也是一样，在座的都是领导，我也不怕向你们透漏一些我们的商业机密。微信有着很强大的技术团队，说是世界第一也不为过。即便是使用普通的数据网络，在我们的技术增持之下，微信的使用效果，在几年之内也完全可以达到运营商语音网络的那种效果。如果真的给我们开通了专网专线，微信的所有功能，将会彻彻底底的碾压运营商！” “电话业务呢？” 徐司长就不太相信。 电话这玩意是可以连接卫星的，信号的传输效果会比互联网信号更好，关键是信号塔更多、覆盖面更广。 郭鹏飞笑笑，“微信可以有视频电话，而且是超高清的视频电话。” 周不器道：“互联网在改变各行各业，当然也包括传统的通信行业。卫星电话的概念都出现几十年了，现在连卫星电视都不受欢迎了，被互联网的流媒体视频给取代了。说句不客气的话，以后的卫星电话，可能只在偏远地区或者军事行动里使用。” “那国外呢？”这可就严重了，王主任表情严肃，“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国外的那些运营商是怎么回事？” 因为国企的这帮人实在是不怎么会创新，说起对西方产品的抄袭，还得是属国企。 运营商也差不多。 所有的商业策略基本都是照搬西方。 现在，西方的运营商巨头们都向Helo，以及Facebook、亚马逊、苹果、微软等科技巨头都开放了专网专线的高速公路服务，并赚取了一大笔额外的收入。 这样的钱，国外的运营商能赚，国内就不能赚？ 周不器平淡地说：“美国的运营商日子过得很惨，受到了当局极其严厉的监管，随便一点小动作就会面临司法调查，还被要求必须向互联网应用完全开放，并保持网络中立。相反，美国当局对互联网巨头的监管却很松，甚至像微软、谷歌、苹果的这种操作系统玩法，都是很明显的垄断模式，当局也是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种拉偏架的策略，让互联网行业里的内容供应商牢牢地占据了主导地位，互联网运营商则是处在了劣势的地位，这也就有了后来硅谷科技巨头的全球化崛起。” 互联网是美国创造出来的产物。 也是美国推广到全世界，并引领了一整个新的时代——工业革命之后的信息革命。 这背后跟美国当局的最高决策有关。 早在二十年前他们就开始运作了，对互联网服务的运营商要严格管制，从而把更多的社会资源向互联网服务的供应商转移。 这才有了雅虎、谷歌、亚马逊、Facebook等互联网服务的供应商巨头崛起。 王主任就有些奇怪，“这跟国内不是一样嘛，国内接下来也要适当的把网络资源向紫微星这样优秀的互联网公司倾斜。而且，我们的力度一定会比美国更大。运营商都是国企，他们可以做出更多的牺牲！国内的起步比较慢，可是执行效率更高更快！” 周不器点了点头，“可是，国内只是刚刚起步。过去这十几年里，虽然运营商也有一定的对数据网络的补贴，但大方向上还是向运营商倾斜。美国那边不太一样，运营商已经被欺压二十多年了。” 王主任问：“那又怎样呢？” 孟厚坤抢着说：“这就意味着，美国的运营商都瞪着眼睛呢，都恨不得从互联网巨头身上啃下一块肉来。有了专网专线的新业务，他们当然会高高兴兴的冲上去。根本没有意识到这里蕴藏的巨大风险。” 郭鹏飞笑着说：“全世界最顶级的人才，都在互联网公司里呢。运营商的人想跟互联网公司逗心眼，那最后只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话一出，他就后悔了。 糟糕！ 失言了！ 对面还坐着好几位运营商的大佬呢。 郭鹏飞就赶紧解释：“我是说硅谷的那些科技巨头，他们有最聪明的人坐镇，他们绝不会允许自己碗里的肉被运营商抢走。除非……除非这是块有毒的肉，运营商吃下去了，就会慢性中毒，直至死亡。” 周不器道：“就算运营商们知道，他们也只能把这块肉吃下去，因为已经太久没吃过肉了，就算是有毒也得尝尝。至于以后的生死……哼哼，美国的那些运营商都是民企，而且都是职业经理人制。掌舵的人才不会在乎未来的长期利益，只想在短期内赚到最多的利益，拿到最多的奖金。在这方面，我们的国企制度就会有很大的优势。” 不仅是国内了，英国、德国、法国的运营商，很多也都是国企。 这种基础设施类的行业，国企可以不计成本的铺设，不为赚钱，只为创造更多的社会资源给民众。 应总深吸了一口气，“所以你们不认可架设专有的VPN网络独自使用的商业模式。” 孟厚坤道：“如果从紫微星的公司利益出发，我们当然认可，我们求之不得，这会为紫微星的发展提供最大的帮助。可是从国家利益出发，这样做不行，这会摧毁我们的运营商产业。如果真要是放开了公平竞争，运营商拿什么跟互联网公司斗？” 周不器沉声道：“这是一个非常敏感又关键的判断，一定要慎重。现在国家要进行‘放管服’，要推动运营商把更多的资源向互联网产业倾斜。我相信一定会有人心切，想要模仿美国那种模式，去运营商那里购买专网专线做即时通讯类的产品，甚至包括硅谷的科技巨头。就像苹果的FaceTime，这样的产品就非常危险。国外，让他们随便搞；国内，一定要慎重起见。要开放，但不能什么都开放。如果上来就禁止苹果或者其他的互联网友商这么做，可能会引起一些争议。紫微星愿意站出来表这个态。微信首先应该予以限制！把微信作为示范性的产品，拿公司。” 王主任也就听明白了，“不能对微信这类的产品太过放开，因为这会影响运营商的生命线。” 周不器笑着说：“当然，也不能过分的限制。限制多了，会扼杀创新，一定要把握好这个尺度。在既能支持互联网行业的创新发展的同时，也要基本保住运营商的业务地盘。尤其不能让外国公司找到可乘之机。” “有理，有理！”王主任就连连颔首，“就算是有资源倾斜，那也是把国企的资源倾斜到民企上，而不能让外企都得了好处。” 应总就追问道：“那应该怎么去限制微信这样的产品？或者说要怎样做好发展和稳定的平衡？周总，你是专家，你可得多教教我们这些老家伙。” (本章完) 第2506章 策马狂奔不可取 周不器道：“从长期来看，运营商的通信业务肯定会受到冲击，互联网才会成为终极方案，这是不可避免的事。短信业务就很明显了，已经不行了，未来电话业务肯定也不行。运营商未来的出路，就只能是通过数据网络为互联网公司做好服务，这是人才走向和时代大趋势决定的。” 郭鹏飞见坐在对面的这些领导们眉头紧锁，就加以补充道：“互联网电话，可以多人在线，而且是视频对话。只要基础设施能满足，甚至可以支持几百人上千人的同时在线。甚至随着技术的发展，可以出现3D的虚拟现实影像，就像科幻片里那样。”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不是遥不可及，硅谷那边已经有不少公司在做这件事情了。元宇宙的世界里不会给运营商的应用级业务留下生存空间。” 王主任、徐司长、刘总、应总等人就都都很沉默。 估计是没太听懂。 周不器道：“信息时代的变化，会对各行各业都形成冲击。国内改革开放这三十年里，走过了很多西方国家两百年走过的路。在变化的速度上，国内要比欧美快很多。” 王主任笑着说：“这就是我们体制上的优势。” 周不器颔首道：“所以也要警惕，有些行业变化的太快了，未必是好事，会让很多传统行业在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就被摧毁了。运营商也是如此，这就是限制微信这类产品的目的，一旦微信放开所有限制的发展创新下去，可能用不了几年，运营商的核心基本盘业务就会彻底崩溃。” 这可是个大话题了。 大家一边喝着酒，一边听着周大老板分析这其中的道理，以及对未来互联网局势的大趋势判断。 要是别人这么分析，肯定还没有这样的权威性。 周不器可不一样。 过去的履历、成就，以及在互联网行业的地位都可以证明，他就是当今这个世界上最有资格谈论这个话题的人。 要是连他都不信，那就没别人可信了。 论变化的速度，欧美那边肯定不如国内这么快。 可即便如此，欧美的运营商后来也吃了很大的苦头。目前他们没有对互联网的OTT电话业务有太多的限制，然后等几年之后，运营商就都有点崩溃，就都联手出台措施，要向互联网电话业务二次收费了。 这就是社会节奏慢、变化慢的好处。 运营商可以有充足的时间来反应，然后通力合作，一起出手去寻找解决方案，对互联网的OTT电话业务予以一定的限制。 可是国内就不行了。 国内的变化太快了！ 如果真的对微信这样的产品像是国外的那些OTT电话产品一样的放开，以国内新时代的变化速度，以及互联网巨头强大的执行力和创新力，运营商那边可能还没反应过来了，核心业务就迅速的在几年之内崩塌了。 有些传统行业，崩塌了也就崩塌了，影响不是太大。 比如电商对实体店的冲击。 实体店垮了，又出现了物流、快递行业来进行补充，实体店可以改为网店或者快递店。 可运营商背后的是一个国家的互联网基础设施。 就跟公路、铁路、飞机航线一样，是一个国家经济实体的血管。 要是在全无准备的情况下，匆匆忙忙就把血管给切割了，那就太危险了。 运营商在未来一定要转型，但到底要怎么转、向哪里转，这还是个未知数，需要给他们留出足够的时间来分析形势、认清市场。 这跟运营商是国企还是民企无关，这跟运营商这个产业在经济体中的重要作用有关。 就好像行军打仗。 哪怕先锋部队的行军速度再快，也不能允许他们跑的太快，一定要让他们适度的减速，去等待后勤部分跟上才行。 否则形成了脱节，那就会有致命的危险。 如果，真的脱节了怎么办？ 一旦真的有互联网产品轰轰烈烈的不受限制的一路狂奔，在创新道路上所向披靡，在传统行业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要登基坐殿了怎么办？ 那到时候可就不能心慈手软了。 就真的可能会一刀切！ 为了大军的安全，就真的要舍弃先锋部队，去弃车保帅了。 周不器这一世站的位置更高。 很多问题也是有了今天的位置，以及对技术、行业、产品等领域有了一个全面的分析和了解过后，才能想的更透彻。 比如前世的微信。 这真是一款伟大的产品。 伟大就在于微信的每一步创新都很稳，并没有扬鞭策马地一路飞奔。尤其是OTT电话业务，很多人都会吐槽微信的语音电话、视频电话的通话质量可真差。 经过了这次的事，周不器也算是看明白了。 通话质量差，恰恰说明了微信这款产品的优秀，以及企鹅这家公司的高明之处。 相比之下，跟微信齐名的另一款产品支付宝。 那日子可就不太好过了。 在马老板的带领下，那真是一路狂奔，在互联网金融创新上，可以说是屡出奇招，闪耀全世界。 全世界所有的互联网金融App，几乎都要照着支付宝去模仿。 这就是一支所向披靡的移动互联网时代的先锋部队！ 堪称是全世界战斗力最强的先锋部队。 然后呢？ 速度太快了。 脱节了。 为了中军大帐的安全和全军的稳定，眼看着先锋部队越跑越远失去了方向……那就只能切掉了，宁可放弃先锋部队，也不能被先锋部队牵引着走向一个未知的充满不确定性的方向。 小部队打仗，追求的是出奇制胜。 大军大战，突出的是一个稳。 古往今来所有的大军溃败，根本原因都是自乱阵脚。不是被别人打败的，都是内部的管理体系崩塌导致的一盘散沙。 这些思路，基本都是周不器为紫微星在国内制定的发展之路和生存之道，这一次也算是和盘托出了。 这种不以紫微星的私利为考量，而是从更大的角度从国家从社会从全民族的角度来看待问题的视角，让对面的这些老家伙都目瞪口呆。 这小子才二十来岁？ 太可怕了！ 这大概就是天才吧？ 王主任甚至都暗自盘算起来，觉得自己这么听讲一番然后回去做汇报，恐怕很难把这么大一个话题给讲清楚。 最好还是提出一个建议，让小周同志去长老会上讲一讲。 这才是真正的互联网企业家啊！ 很多产业转型的思路，经他这么一说，就豁然开朗了。 周不器道：“欧美的那些发达国家，现在都处于稳定发展的阶段。可国内还比较落后，还是要追求高速发展才行。速度快了，就不容易稳。在快速发展的同时，要保持传统行业和互联网行业的整体性，千万不能脱节。就比如微信。” 刘总、应总等人几乎放弃了从紫微星身上捞好处的念头。 这种话题，哪是区区一点蝇头小利能比的？ 周大老板是紫微星的大老板，可他考虑的是运营商这个行业的生死。还明确的表示愿意自我让步，从而来保护运营商。自己这些人却想着靠着自身的国企优势从紫微星身上多赚一点是一点…… 这格局也太差了！ 令人惭愧。 周不器接着说：“海外版的微信，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没有可比性。可是在国内市场，还是应该慎重起来。微信的电话业务一定要做，这是时代的大趋势，不能封禁、不能逆潮流而动。但是，微信的电话业务应该向运营商做出一些妥协，这是必须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今晚这个应酬饭局的主导权，就都落在周不器的身上了。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周不器道：“运营商的电话业务，信号质量极好，这是核心竞争力。微信的语音电话和视频电话，不应该对运营商的核心竞争力形成冲击。至少短时间内要克制，要给运营商留出更多的转型空间和适应新时代的时间。微信应该主动降频。免费的本来就应该比付费的要差一些。” 孟厚坤笑呵呵的说：“这样一来，一些经济不太好的用户，可以只支付一些流量费，就可以使用到电话服务了。而一切对通话质量有更高要求的客户，还是会以传统的运营商电话业务为主。这样一来，微信对运营商的冲击就会比较有限。” 应总都听感动了，竖起了一根大拇指，“周总真是做大事的人，真是……真是令人赞叹。” 王主任也感叹着说：“一代新人换旧人。” 周不器道：“除此之外，微信也应该在产品策略上做出一些调整，来帮助运营商缓解流量太高的运营负荷的压力，从而减少运营商的运营成本。” “哦？”应总都惊呆了，“这可能吗？” 周不器笑笑，“技术上是可以实现的，嗯……要不马克，你来给领导们先讲讲这里面的技术逻辑？” 马克不叫马克，这是他的英文名，他的名字叫程皓枫，是微信团队里的一位通信科学家，留美归来的博士。 (本章完) 第2507章 技术性故障 这其实并不复杂。 就是当流量的消耗越来越大，持续的时间越来越长的时候，运营商的负荷压力就会越大，这不是线性增长，而是指数型的增长。 其中最重要的一个指标，就是持续时间。 是断续的数据传输还是持续的数据传输。 比如，传输1兆的数据，成本是1块钱。 如果采用断续的模式传输1万兆的数据，成本大约是1万多块钱；可如果是采用连续的方式传输1万兆的数据，成本可能就要增长到2万块钱了，而且持续的时间越长，后续的运营成本就越高。 这就导致视频电话这种模式，是运营负荷最大、运营压力最大的一种数据传输的模式，因为在语音电话或者视频电话的时候，数据的传输是连续性的。 要是断断续续，就会出现卡顿，就会严重的影响用户体验。 这是最复杂的一点。 这跟视频直播还不太一样。 视频直播并不是真正的直播，而是存在着十几秒的延迟。这几秒钟的延迟，就可以极大的缓解运营压力了。 在运营成本上涨或者负荷加大的时候，就断开一下，恢复如初，然后再重新接入。 包括在线看视频行业也一样，也是要先下载一部分的缓存下来，再允许用户观看。这部分缓存的作用，就可以在技术上来保证断续的数据传输。 就像水管去冲击一面墙。 持续不断的冲击，这面墙就会受到持续的冲击，墙体受到的压力就会越来越大。时间长了，这面墙可能就被冲垮了。 如果冲一会儿就停下，给墙体一个恢复的时间。等墙体恢复了之后，再重新去冲击，墙体的承压就可以大大的减少。 数据就是“水”，网络光纤就是“水管”，服务器和各种CDN节点就是“墙”。 流媒体视频和高清视频直播，背后都有着巨大的数据传输，可这运营负荷远不如互联网电话业务。 因为电话是真正的实时数据传输，而且不能停，是持续传输。 其他的那些所谓的“实时在线”、“实时直播”，都存在着一定的延后性，就在技术上给数据的传输留下了断档的空间。 这种中断，就可以极大的缓解运营压力。 不仅是运营商那边压力很大，微信也一样。 从紫微星的利益来说，这也是一个必须要解决的问题。 国内和国外还不太一样。 国内的变化更快。 移动互联网浪潮可以来得更加汹涌。 国外的那些互联网OTT电话业务虽然开展了很多年了，但市场占比很低，还比较小众，大多数的用户还是习惯使用运营商的通信电话服务。 国内就不一样了。 微信的语音电话和视频电话一出来，那就是划时代的产物，几亿用户就会在短时间内蜂拥而至。 全世界加一起的OTT电话的用户规模，都比不过国内。 几亿人都来使用微信打免费电话，这成本就高到天上去了。微信又不可能从电话业务中赚到什么钱，为了服务全国人民就要增加上百亿的运营成本，这还真有点承受不起。 刚好运营商那边也忍受不了持续地数据传输对基础设施的冲击。 就一次性解决了。 此前郭鹏飞提出这个小麻烦之后，周不器也不知道要怎么解决，可又听过了他讲诉了这里面的一些通信技术上的逻辑，一下就恍然大悟了。 靠！ 原来是这样！ 前世的时候，他也经常会使用微信电话，可时间长了，就会发现一个现象。就是微信电话的信号有时候会不稳定。 如果通话时间比较短，这还好。 如果通话时间长了，几十分钟或者一个小时了，就会突然来这么一下，说是网络信号不好，会卡顿那么两三秒，甚至通话就直接中断了。 等过了之后，一切又都恢复如初，就都好了。 周不器是个技术小白，哪明白这背后的复杂原因，还真的以为是自己或者对方的网络信号不佳出现了中断呢。 现在这么一看…… 这好像不是信号的故障，这是技术性的故障啊！ 这是故意的！ 通话时间太长了，成本就太高了。断开一下，重新呼叫、重新连接，再重头开始传输数据，这负荷和成本就降下来了。 这解决方案不就来了吗？ 当周不器把这个思路提供给郭鹏飞的时候，这小子真是拍案叫绝，就说天底下只有周老大能想出来这么阴损的主意，真他娘的是个天才！ 眼下周不器把这个方案说给运营商听，对方也都是一愣一愣的。 我去！ 还能有这样的操作？ 周不器笑着说：“微信电话毕竟是免费的，通话质量差一些是应该的。运营商的电话业务是付费的，所以能提供更好的通话质量。互联网电话的业务是大势所趋，一定会出现；不过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来对运营商予以一定的保护，给运营商更多的生存空间和转型时间。” …… 这次的沟通，效果很好。 双方都展现出了极大的诚意。 尤其是周不器，处处为运营商着想，从国家利益和行业大局出发，很是让人感动。王主任那边已经表态了，说是会高度重视，上报给长老会，还希望他这几天不要离京。到时候可能会请他入局，描述一下互联网行业在发展和稳定中的平衡。 这就有点扰乱了周不器的计划。 不过他欣然答应。 这是大事。 还真的要慎重起来，在移动互联网的产业里，国内的发展速度太快了，不仅是远远的超过了硅谷的科技巨头，甚至也超过了国内的这些疯狂的互联网人的想象。 就不可避免的出现了很多行业乱象。 有的真是给社会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就比如P2P行业。 这当然是互联网金融的一大创新，有可行性。 可在执行的过程中，会遇到极大的困难，哪怕是支付宝这种产品，都未必能把P2P的商业模式给跑起来。 可国内就过于放开了，让很多中小企业、创业公司，甚至很多传统行业都冲了进来，甚至还有大型国企见到了有利可图也冲了进来。 都盯上了P2P这块大蛋糕。 连支付宝都做不成的事，别人能做成？ 那基本就等于几个专科毕业的工程师团队开发出来了一款让美国都震惊不已的芯片一样的荒诞不羁。 国内的移动互联网产业发展的很快，快是好事，也有隐患。 周不器就想力所能及，尽量的避免这类的隐患出现。 后续运营商和微信还有一些合作的细节要谈。 周不器喝了几杯酒，就不过多的掺和了。 回家休息。 之前薛姨妈就说了，告诉他晚上要少喝点、多注意身体，还说会有好消息要告诉他。周不器问她是什么好消息，她就说是能让他美美销魂的好消息。 这可就让人想入非非了。 难不成是春天到了，薛姨妈也春情泛滥了？这次专门陪着自己从美国跑回来，就是为了这事？这品德和操守，堪称女德的典范了。 (本章完) 第2508章 贤惠 回到家里，冷冷清清的。 保姆说其他人都在看电影，薛姨妈在楼上做瑜伽。 周不器就径直上楼。 绕了一圈，果然看到了穿着紧身瑜伽裤彰显风韵曼妙身材的薛姨妈，一边看着iPad里的教程，一边在尝试着摆出一个单腿上翘极其诱人的瑜伽动作。 周不器站在门口，好笑道：“薛姨妈，你这叫啥招式？请君入瓮吗？” 薛姨妈抬头，眼眸一亮，没在意对方的调侃，轻笑着说：“这么早就回来了？” 看了眼时间，才晚上八点多。 周不器抱着肩膀道：“你不是说有好事等着嘛，我就算了一卦，觉得你今晚很可能会主动献身，就早早回来了，别耽误了伱的真诚。” 薛姨妈白他一眼，“我有什么可献的，本来就是你的人。” 周不器摇头晃脑，“那不一样，名义上的和实际上的，还是有区别的。这女人啊，光有柏拉图式的恋情还不够，一定得找到一条通往她们心灵的通道。薛姨妈，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提醒你一下，张爱玲的名言哦。” 薛姨妈就从瑜伽垫上起来，关掉了iPad，嗔道：“喝多了吧？回来就耍酒疯。” 周不器笑道：“酒后吐真言啊。” “平时也没少不着调。”薛姨妈哼了一声，然后就轻盈盈的走了过来，拉住了他的手，“先去换衣服吧，杨蜜她们几个在看电影呢，好像是什么《西游降魔》，她参与投资的电影，票房好像挺高的。” 薛姨妈引着他去了衣帽间，给他脱去外衣外套，换上居家的睡衣。 周不器就不太老实。 动手动脚。 没一会儿，他的衬衫还没脱掉呢，薛姨妈的上衣已经被他给扯掉了，上身就只剩下了一条白色的运动文胸。 还要得寸进尺，薛姨妈就在他的手上拍打了几下，恼火道：“你这手都冰冰凉的，老实点。先去泡个澡，一身酒气。” 周不器就叹了口气，“完了，被薛姨妈嫌弃了。” 薛姨妈就在他的脸上轻轻一掐，语气轻柔地说：“你是一家之主，只有依附你的份，谁敢嫌弃你呀？” 周不器问：“啥好消息啊？” 薛姨妈这时已经蹲下身子，给他脱裤子、脱袜子，一边忙碌着一边说：“美容院那边一直在招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当按摩师，亚楠跟我说她那边来了来了一对双胞胎姐妹，可清秀了……抬脚，把袜子脱了。” “啊？”周不器配合着他，抬起脚，还老大不乐意，“就这？” 薛姨妈扬头瞟他一眼，轻哼道：“你还拿捏上了？双胞胎什么的，你不都心心念念好几年了？” 周不器问：“你这次回来，就专门为了这点小事？” “你的事，不都是大事嘛。”薛姨妈退掉了他的外衣裤，然后拿过了一条干净的男士四角裤递给了他，“你自己换。” 周不器摇摇头，“洗完澡了再穿，来来回回的不嫌麻烦。” 薛姨妈瞪了他一眼，就又蹲下身子，帮他把身上的那条旧的给退下来。 周不器哼道：“双胞胎有啥意思，那魅力比你可差远了，你才是尤物。” “亚楠和陈嬿她俩就不是尤物了？”薛姨妈才不信他的怪调，拿过了一条大浴巾，动作轻柔的裹在了他的身上，“她俩一直都挺上心呢，你得表示表示。” 周不器问：“怎么表示？” 薛姨妈道：“她俩是女人，你是男人，你说怎么表示？怎么欺负我的，就去怎么欺负她们呗……” 周不器好笑道：“那能一样吗，你这有宝珊的情分在呢。” 薛姨妈眨眨眼，有些奇怪，“亚楠的那个闺女欢欢，不都挺大了？琳琳不是总跟你说，让你帮着管教起来嘛。干啥？就盯上了我和宝珊来欺负？” 周不器笑哈哈，“这不是喜欢你俩嘛。” 薛姨妈跟着他一起去浴室，帮他在浴缸里放水，周不器就想上手给她扒光一起洗鸳鸯浴，薛姨妈却没答应，“今天不行，身子不方便。” “啊？”周不器就颇有几分失望，很无奈地说，“你这也太不争气了吧？给你个争宠的机会都把握不住。” 薛姨妈抿嘴道：“我有什么可争的，就帮着宝珊照顾好的平常生活，尽一点责任就够了，别的可没多想过。” 周不器就叹了口气，“唉，薛姨妈，你就是贤惠过头了。” “贤惠不好吗？” “你要是再贤惠一点，应该主动拉着宝珊一起来……” “去你的！”薛姨妈去捂他的嘴巴，然后又轻轻的在他肩膀拍了几下，“别乱说，欺负我也就算了，不许对宝珊胡言乱语。” 周不器感叹说：“我算是看明白了，今晚是被你给骗回来了。” 薛姨妈忍俊不禁，失笑道：“不用点小技巧，你还不知道要喝到多晚呢，那对身体多不好？早点回家早点休息，这多好？” “算了，你伺候不了，那就把那对双胞胎叫过来吧。” “不害臊。” “怎么了？” “人家在美容院打工呢，你抽空了去看看情况啊，行了再说，不行也别来回折腾人家小姑娘。”薛姨妈拽掉了他身上的浴袍，把他推进了浴缸里，“你先泡着吧，我让蜜蜜她们几个过来。” 周不器就一脸狐疑，质问道：“薛姨妈，你真来事了？” “嗯。” 薛姨妈轻轻颔首。 周不器不太相信，“你脱裤子，我看看。” 薛姨妈又好气又好笑，恼火的说：“这有什么好看的？你……你真是没救了。” 周不器振振有词的说：“我是在怀疑，你担心我酒后乱性对你做出了一些不轨行为，所以在故意的找理由回避，是不是？” 薛姨妈抿嘴一乐，“没有，你想多了。” 周不器哼道：“反正你等着吧，晚上我就去你房间检查，要是敢骗我……哼哼，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会儿，杨蜜就过来泡澡了。 就她一个。 周不器还挺惊讶。 杨蜜就挺显摆，说别人都在看电影呢，《西游降魔篇》可好看了，是《大话西游》的前传，是国内目前最火的一部电影。 周不器好笑道：“你得意什么？” 杨蜜道：“我投资了呀！” “你投资多少？” “500万呢！” “赚了多少？” “嗯……”杨蜜略微想了一下，然后就笑嘻嘻的往他怀里一钻，掀起了浴缸里的一阵涟漪，“现在电影还没下映呢，还有后续的流媒体版权没算呢，估计……估计这笔生意至少也能赚2000万。” 周不器笑着说：“还可以啊，你这工作室挺好，做影视的生意，比做电商的生意强多了。” 杨蜜就有些难为情，不好意思的说：“都是徐总帮我的，否则我也拿不到投资这部影片的机会……” 周不器道：“只要你不演，电影还是挺容易成功的。” 杨蜜就大发娇嗔，“我的演技有那么差吗？” 周不器笑道：“反正不怎么好，嗯……你们姐妹几个都差不多，都实在不擅长演戏，拍拍电视剧什么的就差不多了，别去演电影。” 杨蜜噘噘嘴，然后就小声的说：“以后她们几个的生活费，就我出吧。” “你？” “我现在赚钱可多了，每人每年有个几百万就顶天了，也花不了多少，我给得起。” “对了，明天你跟我去一趟美容院，那边有一对双胞胎姐妹，条件挺好的，在那当按摩师有点屈才了，你看看能不能带过去安排一下。” 周不器的心肠太好，实在见不得人受苦。 杨蜜挤了挤眼睛，笑嘻嘻的说：“行呀，包在我身上，保证调教的乖巧懂事。” (本章完) 第2509章 安全感 第二天。 周不器就不能偷懒了，公司那边还有事，得早起去上班。杨蜜、迪丽热雅这些年轻姑娘就都很赖床，冬天都不愿意早起。 还是薛姨妈更像家庭主妇，早早的就起来亲手为他准备早餐。 周不器这边则是先去了书房。 早上有最新消息。 是甄妤师姐从美国那边传回来的，鲍尔默好像要下台了。 “啊？”周不器就很是惊讶，“不会吧？” 甄妤轻声道：“好像是，媒体都在这么传。年初的董事会上，有好几个董事向他发难了，说他带领微软转型的速度太慢了。很多媒体和业内人士就都猜测，下个月的股东大会上，他很有可能会被罢免。” “这可不行啊！” 周不器在乎的不是鲍尔默的死活，他在乎的是UC集团的交易案。 这个案子还没有最后的获批呢！ 也就是说，如果最后一关没过去，那这笔交易就泡汤了，微软那边只需要支付5亿美元左右的违约金，就可以叫停这笔交易。 这个案子是鲍尔默一手主导的，是他带领微软向移动互联网转型的重要举措。要是在这笔交易没处理完的时候他就下台了，下一任的CEO搞不好上来就把这个案子给否了。 这对紫微星来说，可就亏大了。 甄妤也很担心地说：“现在外界传得很像那么回事，可是微软那边迟迟没表态……还有一个微软的一个叫汤普森的董事，公开站出来质疑鲍尔默了。” 周不器问：“股价呢？” 甄妤道：“一直很差，尤其这几年，很多人都担心微软内部会生乱，出现了很多做空的机构，就像在逼迫他做选择。” “鲍尔默在微软的地位太高了，比起比尔·盖茨也不差多少，这种外部策略让他下台几乎不太可能……”周不器做了一个简单的分析，“不过，这个时候还是要帮他一把，总不能影响了UC集团的收购案。至少得在他下台之前，把这个案子给落实了。” 甄妤抿抿嘴，“你要见他吗？” 周不器道：“嗯，等我去美国了，就先见他……还有，师姐，咱家账上有多少钱？” 甄妤笑盈盈地说：“很多。” “很多是多少？” “23亿。” “啊？”周不器微微一怔，“美元吗？23亿美元？” 甄妤轻笑着说：“对呀，就是美元，前年不是没分红嘛。加上去年科技产业的集体复苏，又出现泡沫化了，两个大基金赚了85亿美元。” 周不器有些发呆，“这么多钱……” 甄妤道：“你是要用的话，最好控制在10亿美元以内，别的钱我还要用呢，我想把咱家里的几个重要的落脚点的房产都重新收拾一下。” “行吧，那你把资金准备一下吧。” 周不器就挺无奈。 一个甄妤师姐，一个温知夏老师，还有宁雅娴、薛姨妈，这几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就是摆弄房子。 似乎觉得男人靠不住，房子才是最大的安全感。 别看伍学姐平时的兴趣爱好很多，从豪车、珠宝，到红酒、收藏，可她花的那点钱，跟这几个女人联合起来购置的房产相比起来，那都是九牛一毛。 迈阿密那边的岛屿庄园，预算都开到4.5亿美元去了……工程是越规划越大，光是加固、加高这个人工岛屿，就开出了一笔超过6000万美元的预算。 除此之外，温知夏还提议增加了一笔3000万美元的预算，说是要从全世界收集各种各样的奇石，用来庄园的布置和装饰。 迈阿密是热带，的确是猫冬的最佳场所。 可这几个女人组团起来，那真是要多奢侈有多奢侈。 相比之下，还是周不器勤俭持家。 不就是在外面养了一群小明星，在家里用了一批日系女佣嘛，这才几个钱？而且，杨蜜大小姐已经培养起来了，她还很有良心很讲义气，愿意给金主爸爸分忧，养小明星的支出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跟别的兴趣爱好比起来，还是睡女人最省钱。 没一会儿，薛姨妈就过来了，喊他去吃早餐。 周不器走过去，扬起巴掌，上来就在她丰满的屁股上来了一下，分量不轻，发出了“啪”的一声。 “唉，伱轻点。” 薛姨妈回手揉了揉，就很幽怨的看着他。 周不器哼道：“打轻了，怕你没记性，犯错了就该打！知道哪错了吗？” 薛姨妈就啼笑皆非，似笑非笑的说：“不就是昨晚没给你开门嘛，都那么晚了，你来我房间干什么？” “搂着你睡觉呗，干什么？” 周不器理直气壮。 薛姨妈嗔道：“我才不陪你睡呢，不是有蜜蜜、热雅她们几个嘛，有张床睡觉就行呗，还得每张床都沾一下？” 周不器哼道：“老爷我要点你侍寝，你敢拒绝？” 薛姨妈笑不可支，眸子里荡着妩媚多彩的风情，“哪敢呢？我这不是来事了嘛，伺候不了。” 周不器气道：“少讲理由，没来事的时候也没见你伺候过。” 两人走出了书房到了楼梯那边，就不能太大声了，薛姨妈叮嘱道：“小点声，别让人听见。” 周不器凑过去，在她脸蛋儿上亲了一口，冲耳边小声道：“你不想我搂着你睡？满满的安全感哦！” 薛姨妈白他一眼，“少骗人了，跟你睡一觉，那才没安全感呢，大概率你会把持不住，把我给……” 周不器不以为意的说：“把持不住就不把持呗。” “呸！”薛姨妈就伸手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少臭美，想大小通吃找别人去，少来欺负我。” 周不器就用一种古怪的眼神上下打量她。 看得薛姨妈心里发慌。 要是这小子真来硬的，她还真没法抗拒。哪怕不强上，就蛮不讲理的提出这种要求又爬上了自己的床，能怎么办？ 总不能真去反抗吧？ 到头来还得是乖乖地从了他。 周不器见她慌乱了，就很是得意，哼道：“这下知道厉害了？” 薛姨妈很无奈的白他一眼，“嗯嗯嗯，我是周家的女人，是你的女人，行了吧？快去吃饭吧，别在这显威风了。” 周不器咳了一声，正色道：“上午我去公司，下午可能会抽空去一趟美容院，你安排好了。” 薛姨妈差点笑喷出来，妩媚的白他一眼，“知道啦，大老爷！快去吃饭吧！” (本章完) 第2510章 定向流量卡 去了公司，见到了郭鹏飞。 主要是想了解一下紫微星和运营商具体的合作事宜。 昨晚周不器因为有事，把大框架定下来之后就先走了，后面是郭鹏飞和孟厚坤跟他们谈的一些思路。 再具体的事双方还要有进一步的磋商才行。 这其实是一件大事。 在国内的互联网发展历史里，是被称作一个很有标志信号的“微信收费门”事件。 大概意思，就是业务，严重威胁和阻碍了运营商的通信类业务的发展，因此运营商请求有关部门对这些OTT业务进行政策上的处理，至少要开展收费。 一旦向微信收费了，这费用怎么算？ 最终还是要转嫁给用户，转到老百姓身上。 前世的企鹅不知道是怎样具体处理的，这世的周不器觉得自己处理得还不错，不仅就微信这一款产品阐述了自己的思路，还就未来国内的移动互联网产业的发展、创新和有序经营提出了一些观点。 这高度已经凌驾过运营商了。 周不器之所以没有急着去美国处理那么多事，就是在等着最高层的招呼，他总得把先知先觉和这一世做互联网积累的经验更大范围的应用起来。 要发挥优势，更要避免一些错误。 至于微信…… 紫微星今天一大早就发了公开的声明，向公众和全社会宣布：“微信永不收费。” 不过，运营商那边不能冷处理。 这是大事，所以张一明、贺阳、梁儒波、周峰、季子安、王小船、聂才俊等高管也都过来了，一起来听取汇报。 郭鹏飞笑着说：“不管他们愿意不愿意，数据流量生意才是未来运营商的最大出路……所以对运营商来说，当下最重要的就是引导用户们都积极的来使用手机流量上网，而不是去哪里了都去连接公共WiFi。” “用手机流量，运营商能赚流量费，连上了公众WiFi，他们一分钱都赚不到。”周不器笑了笑，“看来我的话他们是听进去了，要用互联网思维，要去培养用户使用流量上网的习惯，这才应该是运营商的长期战略。” 郭鹏飞点了点头，“嗯，电信那边反应是最积极的。” 孟厚坤道：“肯定的啊，电信的强势是宽带业务，在移动业务上比移动和联通可差远了。在新时代里，移动的反应肯定是最保守的，他们想守住市场第一；电信的反应肯定是最积极的，他们想要出手来抢地盘。” 周不器笑道：“对，国企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至少还算是有一些竞争。只要有竞争存在，对市场来说就是好事。” 然后，郭鹏飞又简单的说了一下双方在基于流量和产品中合作的模式。 逻辑很清晰。 一方出流量，一方出产品。 郭鹏飞笑着说：“电信的那个孟总我看就挺开明的，也挺有想法，怪不得他一个副总会去参加昨天的饭局呢。我跟他初步达成了两个合作方案。” “哦？说说看。” “第一个方案，就是和紫微星的三款产品，微信、微博和今日头条合作。电信那边会推出一个专属流量卡，每月5块钱左右，可以获得大约2G的微信、微博、今日头条这三款产品的定向流量。” 郭鹏飞这话一出，立时就引起了在座所有人的叫好。 好好好！ 这个方案可太好了！ 要知道，国内的互联网行业里竞争太强了，内卷之严重绝对是世界第一，硅谷的竞争程度跟国内比起来，那就像是小孩子打架。 微信、微博、今日头条虽然都是国内巨无霸级的产品，堪称是国内当下排名前三的App，可市场中存在的竞争对手也有很多。 怎么才能确保这三大紫微星的王牌产品在市场中立于不败之地？ 除了内部的运营策略以外，还有外部的经营之道。 跟电信合作推出定向流量卡，就是神来之笔。 只要用户开通了定向流量，那用户为了少花钱，就会在合理的范围内使用流量……就只能去使用微信、微博、今日头条这三款产品了。 这是硬性的限制。 哪怕是竞争对手把产品做的再好，也因为定向流量的这一道护城河给拦在外面了，很难接触到用户。 同时，运营商那边也有好处。 微信、微博、今日头条都是国内最受欢迎的App，也是目前手机端流量消耗最大的三款App，借着这三款超级应用的势，就可以把自家的定向流量卡推出来了，而且可以确保有着庞大的需求市场。 贺阳笑着说：“这个思路肯定不是电信那边提出来的，他们想不到，是你的策略吧？” 郭鹏飞指了指周不器，“他说的。” 贺阳恍然大悟，“难怪！” 这也就不奇怪了。 周大老板嘛！ 他无论提出多么惊艳多么惊世骇俗的思路都不奇怪。 梁儒波道：“如果是定向流量，就一定要比常规流量有着非常大的竞争优势才行，只有这样才能吸引用户去办理定向流量卡。紫微星有好处，运营商也能通过这个项目获得用户和实在利益。” 郭鹏飞点了点头，“嗯，5块钱的流量套餐，正常是500M流量，定向流量可以给到2G的流量。具体的价格和数量可以再协商，大概就是这么个思路。” “钱呢？” 聂才俊是财务官，产品的事都不怎么参与，可这是他最关心的事。 这就很关键了。 正常的流量，是5块钱500M的话，运营商那边凭什么会给用户推出5块钱2G的流量套餐？就算是为了销售电话卡，这促销力度也太大了。 关键是破坏了市场行情啊！ 别看移动、联通、电信三大巨头彼此之间相互竞争，可别忘了这都是国企。这三家背后代表的都是国家利益。 一旦这三家开始了恶性竞争，都在不断的降价促销……老百姓是得好处了，国家利益受损了。 怎么办？ 解决方案也简单，背后有发改委呢，发改委就是曾经的计委，是做计划的。 运营商的流量价格，并不是由运营商制定的，而是由相关部分给出的一个价格标准。这个价格标准不是具体的数字，而是一个公式。 把该运营商的基础设施成本、日常的运营成本、网间成本、消费税等等都算上，由这些数据组成一个公式，计算出流量价格。 所以三大运营商的流量价格不一样，但不是胡乱计价，都要按照公式来，否则就是恶意地干扰市场规则。 不仅是流量价，油价、粮价、矿价、铁价、烟价、电价……甚至猪肉价，背后都是由计划中的公式计算出来的，而不是市场竞争出来的。 所以电信的流量定价，只能按照国家规定的公式来，不可能有太大的跳跃，一下从5块钱500M的流量变为了5块钱2G的流量，这是不可能的。 这要怎么解决？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一下就都想明白了。 要补差价啊！ 怎么补？ 当然是谁拿了好处，谁去补！ 定向流量是专门推广紫微星的微信、微信、今日头条这三款产品，那么这背后的流量差价费，当然就该由紫微星来对运营商进行补偿。 周不器道：“这个差价只能由紫微星来补，这部分的利益，该让还是得让。在的业务上，的确是占了很多便宜。” 孟厚坤淡淡的道：“国家现在的策略，是要释放运营商的利益让给互联网公司，可你要是当真的，真的拿鸡毛当令箭了，那就危险了。” 周不器笑着摆摆手，“让利，主要是让给那些中小互联网公司和创业公司，来鼓励行业的百花齐放和同步发展，而不是像西方资本社会那样，当局释放出了利益，都被行业巨头和资本大鳄给占有了。” 贺阳赞扬道：“这个视角非常好！” 张一明笑着说：“咱们老板毕竟是在欧美做过大生意回来的，眼界和视野的确要比咱们这些人强。” 周不器道：“微信的存在，必然会让大部分的电话OTT业务的利益都由运营商释放给紫微星，其他的那些陌陌、来往、Q信、手机QQ都很难形成真正的竞争力。紫微星应该提早认识到这一点，把从运营商那里获得的利益，再回馈给他们一部分。定向流量卡的思路，就是最好的策略。” 聂才俊微微皱眉，“在这次的合作里，运营商什么都不需要付出，新增加一个定向流量卡的项目，就可以从紫微星这里赚走实在的流量费了不说，还能通过紫微星的产品为他们销售电话卡。这可是帮了电信一个大忙，说不定一举就可以让他们的移动业务扩张出来，能够跟移动和联通竞争了。这是公平的合作吗？” 郭鹏飞笑着说：“没那么严重，B端的价格和C端的价格，毕竟还是有差距的。运营商那边有流量计费的限制，他们绕不开。但是紫微星可以，这是双方合作的基础。其实紫微星根本就不需要花多少钱，战略价值要远远大于那点财务上的开支。” 第2511章 联名手机 所谓的定向流量卡的合作模式，一个重要的内核就是流量从B端向C端的转移。 用户去买流量，这是消费者业务，是C端生意，价格就会很贵；公司去买流量，这是企业级业务，是B端生意，价格会很便宜。 用户花5块钱去买了500M的流量；紫微星花1块钱，可能就要买到1.5G的流量了。 这个过程中，就出现了流量的转移。 用户花5块钱，从电信那里购买了2G的流量……在这一个交易过程里，背后其实是完成了两笔交易。 一，用户向电信支付了5块钱，买到了500M的流量； 二，紫微星向电信支付了1块钱，买到了1.5G的流量。 电信的总收入是6块钱。 其中的1块钱，是紫微星帮着用户出的，给用户出钱让他们来使用微信、微博和今日头条这三款产品。 在电信提供的2G流量里，有500M是按照C端的收费标准出售给用户的，有1.5G是按照B端的收费标准出售给紫微星的。 至于紫微星购买了流量之后，他们是自己使用也好，还是馈赠给用户业务也罢，这就跟电信无关了。 多少有点擦边球。 通过这种擦边的机制，电信就绕开了国家制定的流量计费的价格标准。 就可以向用户销售很有市场竞争力的流量套餐了。 这么惊人优惠的流量套餐，就会引起用户们的追捧，手机用户们也就会纷纷的从移动、联通那边转投电信，购买电信的电话卡，成为了电信的用户。 张一明道：“为用户出钱，鼓励他们购买定向流量卡来使用我们的产品，这种生意模式应该更大范围的推广。对运营商来说，会充满吸引力，这会成为他们销售电话卡的一个重要措施。对紫微星来说也会非常重要。” 周不器道：“最重要的一点，是紫微星向运营商付费了，完成了一定的利益转让，会让他们心气更平和，算是弥补了一些委屈。” 贺阳问：“电信的第二个策略是什么？” 郭鹏飞道：“农村包围城市。” “啊？” “这是电信那边的主意，我觉得……怎么说呢，我不太看好，但是他们似乎很重视。电信的手机业务不是刚起步嘛，核心市场都被移动和联通把持着，短时间内竞争不过。上一个定向流量和互联网App的思路，是我提出来的。这个农村包围城市的思路，就是电信那边提出来的。” 郭鹏飞耸了一下肩膀，显然不怎么认可这个思路。 孟厚坤笑着说：“不奇怪，传统嘛，都是写在教科书上的。” 所谓的农村包围城市，就是城市的市场搞不定了，那就从农村开始做起。 运营商的移动业务，最核心的一个策略就是卖卡。 要让用户使用上自家的手机卡，而不是去买移动或者联通的手机卡。 定向流量的生意会被电信这么重视，郭鹏飞一提出就获得了对方的认可，其实也是这样的原因。 他们可以通过这种模式来卖卡！ 只有把卡卖给了用户，让用户使用上了电信的手机卡，有了这个开头，后续的一切收入才算是有了从0到1的突破。 以后再想向用户推广什么增值服务，赚更多的钱，也都要依托这一张电话卡才行。 移动和联通的入场更早，电信以前主要做的是接光纤、拉宽带的生意，现在要布局移动业务，就想着避开大城市，先从广阔的农村地区入手了。 周不器问：“要怎么做？” 郭鹏飞道：“向农村销售超低价的定制机呗，刚好现在微信出来了，也可以靠着微信来吸引。” 周不器眉梢一挑，“智能手机？” 郭鹏飞笑道：“算是吧，不过阉割很严重，连WiFi模组都没有，配置也很低。我听他们的意思，应该就只能运行。” 周不器好笑道：“电信和; 郭鹏飞点了点头，“对。” 张一明道：“主要应该是面向老年人的，可以用上微信支付，还能用微信跟外地的孩子通话什么的，应该是主打这个思路。老年智能机，功能做太复杂了他们也弄不懂，只有一款微信也就够了。” 郭鹏飞摇摇头，“就怕有套路啊，那视频通话，耗费的流量可不少呢，那些弄人的老人又不懂，搞不好……” 孟厚坤道：“运营商不就那样嘛，我倒觉得还可以。499块钱一部手机，其中399块钱是手机，100块钱是预存的花费。价格这么低，还能用上微信，上哪找去？想赚钱，那只能是后续的话费了。” 这就没啥好说的了。 运营商那边搞什么套路，紫微星没法参与。冤有头债有主，就算出现了过度消费，也怪不到微信的头上。 这种定制的手机，走的都是运营商的下沉路线，全程都由他们负责，紫微星这边只负责提供一个微信就够了。 贺阳问：“联通呢？” 郭鹏飞道：“联通那边好像也很认可定向流量卡的模式，说是会派出团队过来跟我们谈合作，应该问题不大。不过这种联名手机他们不打算做。就算做，也主要面向城市市场。” “移动呢？” “没有。” “嗯？” “人家移动是行业老大嘛，心气比较高，看不上联名手机的策略，对定向流量卡的生意也不怎么关注。” 郭鹏飞算是把运营商的各家态度都说完了。 都在情理之中。 电信最弱，所以电信最急于求变，想要跟微信合作迎接新的移动互联网时代，一边推定向流量卡，一边推联名低端手机；联通比电信强，就只盯上了定向流量卡这个市场，向农村卖低端机实在赚不了几个钱，搞不好也容易砸招牌。 移动家大业大，是移动市场的老大。 甚至连“移动”这个名字，都直接以“移动通信”的这个行业来直接冠名，可见其势力之强、关系之硬。 这不是一家企业，这是一个行业。 移动就代表了这个行业。 不过，周不器不太确信，“不能吧？昨晚我的话说的很清楚，在移动互联网的浪潮下，各行各业都会迎来巨变，哪怕是垄断的运营商行业也一样。就一点反应没有？就算是傲慢，也不至于动作这么慢。” 张一明笑着说：“说不定私下里有什么秘密行动呢。” 梁儒波道：“对，移动不就爱干这种事嘛。当年手机QQ想做一些事，移动不让，然后转过头来他们就顺着那个思路，推出了一款叫飞信的产品，还真对QQ形成了不少威胁。” 这话一出，就有浓浓的阴谋的味道了，贺阳警惕起来，“移动会不会在针对微信？在政策上没获得限制微信的支持，就想在市场层面跟微信一较高下。” “啊？” 梁儒波忍俊不禁。 周不器也哑然失笑。 靠市场的手段来跟微信对抗？ 这莫不是想多了！ 都不需要先知先觉，用一些基本的常识就可以判断，这是不可能的。如果移动真的这么做了，那只能说是异想天开、贻笑大方、不自量力了。 贺阳却很重视，说道：“回头我找人问一下。” 周不器道：“行，那就先跟联通和电信展开合作，紫微星应该起到这种带头的作用。互联网公司和运营商不是你死我活的关系，应该是相互合作、相互进步。” 第2512章 回忆的重温 中午，周不器没在公司用餐，而是去了美容院那边。虽说已是阅尽千帆，但双胞胎小姐妹的吸引力还是很强的。 人嘛，最重要的就是要对这个世界保持一颗好奇心。 只有对外界的好奇，对未来的期望，才更能激发出内心的动力。 周不器的这番论调，估计是得到了薛姨妈的认可。 她这次回来，就是专门来协调这件事的。 过去之后，先在楼下见到了薛姨妈。 她就叮嘱，说是没看上也就罢了，看上了也别急，别吓到了人家小姑娘。 周不器就有些来气，“我还用你教？” 薛姨妈白他一眼，“你不就这样嘛，每次都猴急猴急的。” “谁猴急了？” 周不器觉得受到了污蔑。 上楼，进了美容院里，直接去了办公室。 见到了王亚楠，这俩双胞胎就是她发现的，笑意盈盈的走上来，“周先生，真感谢你为欢欢安排了工作。”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周不器摆了摆手，大马金刀地坐在了沙发上。 她女儿叫王意欢，就是石婧琳同父异母的妹妹了，对读书实在缺乏兴趣，高中毕业就不念了，说是想当明星。 现在的年轻小姑娘，似乎都有一个当大明星的梦想，完全被明星对外呈现出来的那种光鲜亮丽给误导了。 周不器不认为这是个好出路，就把她安排到婕妤传媒去了，让她在那边当一个行政助理，平时跑跑腿、见见世面，看看明星生活的真实样子。 王亚楠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双男士拖鞋，一看就是新的，走过来蹲在了周不器身边，扬头笑着说：“周先生，先换鞋吧？” 周不器“嗯”了一声。 总穿着皮鞋，脚也累。 平时在办公室里没事的时候，他也都是穿拖鞋。 薛姨妈本想过来伺候这位大老爷。 过去这几年里，她就没见过这小子自己穿过鞋、脱过鞋，连脱衣服、穿衣服、解裤腰带这种事情，都是别人来伺候。 日式女佣雇了十几个，钱可真没白花。 薛姨妈有时候也会在他身边照料一下，就总会有一种感觉，这小子好像生活不能自理似的，说了好几次他也不听，就只能随他去了。 也不算什么大事，无非就是爱显摆他一家之主的威风罢了。 王亚楠也去过几次周家，还去过一次美国那边，去年春节还受石婧琳的邀请一起去了东北老家过年，自然见过那些日本女佣照顾男主人的一幕。 也就无师自通了，她眸子里神采奕奕，抿嘴含笑，本来是蹲着的身子，得到了他的许可之后，就挪到了他正前方的位置，大大方方的双膝着地、跪在他的脚下。 双手轻柔，脱掉了黑色的皮鞋，细致的摆好，又给他换上了拖鞋。 还真有那么几分像模像样。 这还真是给周不器营造了一种极大的征服感。 以前都没怎么真正关注她，没想到还真有几分惊喜的感觉，这感觉……就只有前几年跟初中老师的韩妍老师、陈燕老师有过了。 她俩每次也都是这样跪在脚下，还并不会有一种难为情，就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天经地义的行为。 要说起来，跪式服务还是日系女佣更好。 毕竟她们都是受过培训的。 都习惯了。 周不器回家了，她们会出来几个跪迎，双手交叠的按在地板上，弯下身子头顶在手掌背上，来迎接；周不器要离家上班了，还会有一些过来跪送，也是同样的动作。 有时候十几个都会出来，会跪成两排。 场面就挺壮观。 把周不器这一家之主的身份营造出了极强的氛围感。 可那种场合还真不太一样。 那是她们的工作。 而且日本的跪式服务，在日本社会里普遍存在，去个咖啡厅、商场、休闲会所、度假别墅什么的，就总是会见到这样的动作。 总之就是不稀奇。 眼下就不一样了。 王亚楠这样不假思索的，俏盈盈的跪在脚边所营造出的感觉，恍惚间还真有几分前几年韩老师、陈老师的回忆。 很难得。 很舒心。 都好几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眼下竟重温了。 她此时穿着是工作装，上身是女士的白衬衫，下身是黑色的包臀裙，双腿是黑色的丝袜，周不器这样居高临下的看过去。 王亚楠的眼神没有闪躲，嘴角含笑，轻松自然，大大方方的迎接他的眼神。等周不器的眼神下落到了她的领口，她就抬手轻轻的攥起了衬衫领口的扣子，眸子里有着询问的试探，还用口型不出声地询问：“要解开吗？” 周不器咳了下嗓子，抬头说道：“薛姨妈，咱们午饭吃什么？” 薛姨妈在远处，瞪了他一眼，然后自顾自的说：“在酒店定的，他们应该12点左右能送到，我出去看看。” 她从那小子一脸满足的神采中就能看出来这是什么意思，就主动的让出空间了，还反手把办公室的门给反锁了。 本以为是过来看那对双胞胎小姐妹的，没想到这小子第一关都过不去。 看来这次临时回国，身边的温知夏、甄妤、宝珊、伍雨、雅娴、雅梦她们都在国内没陪着回来，这是给他留出空窗期了。 屋子里，在薛姨妈把门关上的那一刻，王亚楠就跪在他脚边，开始解衬衫的扣子了。 脸色微红，却不羞涩。 扬着头，笑意盈盈的迎着他的目光。 一直把衬衫的六颗扣子都解开了。 里面是白色的文胸。 身材圆润丰满，皮肤白皙细腻，这种美妇人的妩媚吸引力，还真是让周不器有些无法抗拒。 “周先生，要都脱了吗？” 王亚楠扬头看他，小声地询问。 周不器点了点头，“行。” 王亚楠轻咬了一下嘴唇，小声道：“要不去里屋吧，这个房间有摄像头，防盗的。屋里没有，可以……怎样都行。” “那就去里边。” 周不器就站起来了，要往里边的卧室走。 此前薛姨妈早就说过了。 王亚楠，还有另一个美容院的陈嬿早都安排好了，办公室里的内间是卧室，卧室里有配套的浴室。卧室里有床，浴室里有水床。 都是为了周大老板准备的。 甚至她俩还找南方来的技师，请教过很多莞式服务的项目。不过一直都没什么机会，眼下好像终于等到了好运气。 等去了里间的卧室，关上了门，王亚楠才松了口气，轻笑着说：“周先生，我刚才还挺紧张的。你坐这吧，这是男主人的位置，我平时都不坐的。” 周不器就在那一个独立的宽敞的黑色沙发椅上坐下了，笑着说：“紧张什么？” 王亚楠等他坐好，就又像刚才一样，跪在了他脚边回话，抿嘴道：“刚才薛总在，我有点放不开，怪不好意思的。” 一边说着，就理了理耳边的头发，询问道：“周先生，我要不要把头发扎起来？” 周不器道：“嗯，扎起来吧。” 对方的衬衫还是开怀状态的，他就这样好整以暇的低头欣赏着她的身材和风采。还真别说，很有吸引力，妩媚风流似乎也不比薛姨妈差。 王亚楠也不用发卡或者皮套，直接回手把头发打了一个结，就直接扎起来了，把披肩发扎起来，整个人就显得秀气了许多。 很多女生颜值不高，都会通过巧妙地发型设计来对脸部一些遮挡，从而呈现出一个比较精致的脸蛋儿。 这样一个高马尾，把碎发都扎起来，才能真正地展现出一个女人的颜值和脸蛋。 她当然是美女。 岁月根本就没留下什么痕迹，本来就是美容院的女老板，在保养方面自然无可挑剔，就跟那些年轻的美少妇差不多，可举止间流露出成熟女性的风韵，那是一种经历了时光沉淀的优雅，一种从容不迫的气质。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挺漂亮的。” “谢谢。”王亚楠嫣然一笑，然后就试着建议，“要不……看看身材？” “嗯。” “我站起来，还是就这样？” “起来吧。” “好。”王亚楠就站起来了，在他面前两三米远的地方，坦然大方，还眸子略带几分戏谑的瞟了周不器一眼，“周先生要是没相中我也没关系，还有两个双胞胎在后边等着呢。” 周不器笑笑，“不急，先看看。” 王亚楠轻轻颔首，然后就宽衣解带起来，先是退掉了上身的白衬衫，却没急着解开文胸，而是先脱掉了黑色的包臀裙，露出黑色连裤丝袜。 周不器也不着急，就这样慢慢欣赏，“陈嬿呢？” 王亚楠道：“她老家好像有一个亲戚结婚，就回家了，可能……我说周先生要过来，她就赶忙订机票了，估计明天或者后天就回来了。” 周不器笑道：“她急着回来干什么？找我有事？” 王亚楠就扑哧一乐，去调侃好朋友，“想跟周先生多接触接触呗，说不定就被您相中了呢。为这事，她可都可着急了，还自学了按摩的手法呢。” “你呢？”周不器就明知故问，“你不着急？” 王亚楠这时已经把裤袜给退掉了，浑身上下就剩下一套白色的内衣裤，身材保养的还真是挺好，浑身上下不带一丁点的赘肉，妩媚的抛了一个讨钱的眼神过来，“我也着急呀，怎么不急呢，就怕周先生没看上呢。” 说着，就张开双手，在他身前转了一圈，“怎么样？” 周不器表扬道：“还行，保养的挺好。” (本章完) 第2513章 照顾 没一会儿，王亚楠就真的都脱光了，俏丽丽的站在他面前，小心地询问，“周先生，你看我行吗？” 周不器点点头，“还可以。” 王亚楠就拍拍胸口，松了口气，笑盈盈的说：“周先生，我都吓死了。” 周不器好笑，“吓什么？” “害怕你看不上我呗，你要是满意，我就放心了。”王亚楠脸色略微泛红，却也坦荡，轻笑着说，“周先生，还真奇怪呢，本来我想的是我这样了，会很不要脸，会羞愧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现在一点都没有那种感觉，就好像能这样被您欣赏，是一件很光荣很骄傲的事。” 周不器道：“女人嘛，最重要是要有个归属感，找到了主心骨，就会很适应。” 王亚楠轻轻颔首，“周先生，你就是我的主心骨，你要是能收留我，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你这条件都还不错。” “您不嫌弃就好。” 王亚楠抿嘴含笑，单手掐腰，动作妖娆。 周不器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午餐快来了吧。” 王亚楠轻声道：“订的是寿司，就算晚一点也没关系。” “哦。” “那要不您先泡泡脚、解解乏，等午餐送过来之后再……再做别的？” “太麻烦了，浴室里有浴缸吧？先泡个澡就得了。” 周不器就起身，向浴室的方向走去。 王亚楠在身后赶紧跟上，挽上了他的胳膊，语气中夹杂着几分喜气，“周先生，我这里准备的是一个大木桶……” 去了浴室，周不器也微微一怔。 这根本不是个正常的浴室。 墙角有一个大木桶，有半人多高，旁边有木质的台阶可以爬进去。浴桶很大，同时容纳五六个人沐浴都够了。 关键木桶上面还挂着架子、绳子之类的东西，不像是晾衣架。 另一边，还有一个木质的水床。 王亚楠就轻声解释道：“周先生，这些都是为你准备的，买过来了之后，都一直没用过……我家里也有一个水床，但没这样的木桶。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在家里也布置一个，等你有空了过去。” 周不器指了指木桶上面的架子，“那是什么？安装的遮挡帘的吗？” 王亚楠抿抿嘴，亲昵的挽着他的胳膊，凑过去小声地说：“那是绑人的，承重可大了。” “绑人？” 周不器微微一怔。 王亚楠这下就脸色酡红，难为情起来了，“就是……你可以把我倒立的绑在上面。现在不是莞式服务很流行嘛，我也自学了一些，莞式三十六计里，除了一些个别的实在不能接受，大约三十种项目都可以，这个架子就是倒挂金钩用的，要是跟蛤蟆功配合起来就更好了。” “什么蛤蟆功？” “就是……反正等陈嬿回来了，您体验一下就知道了。” 王亚楠美眸盈盈，俏皮的卖了一个关子。 “嗯。”周不器就很是感慨，“术业有专攻啊！” 果然啊，时代变了，说起创新力，国内已经厚积薄发的处在了领先的地位。也许技术创新相比起发达国家还有很大的差距，可其他领域的创新能力，已经大有赶超的趋势了。 …… 美容院的办公室条件，比紫微星总部周大老板的办公室，那可差远了。 虽然也是套房，但一共就只有三间。 外间办公，里间有一个卧室，卧室还搭配了一个浴室。 里外间只隔着一道木门。 薛姨妈在外间，把酒店送来的精致的寿司午餐整齐的摆放在了办公桌上，等待里面的人结束之后，过来吃午餐。 至于里面在干什么，还是很清楚的。 王亚楠那种勾人心魄的故意迎合的声音，甚至可以听的真真切切。 薛姨妈则是很平和。 只是担心被办公室外面听见，她就专门走出办公室外附近几米的地方，都转了一圈，发现的确听不到什么声音，这才安心的回到了办公室。 一边看美容院的业绩财报，一边耐心等待。 薛姨妈现在也成长了不少。 至少这业绩财报也都能看懂了。 正常来说，这连锁美容院是薛姨妈的产业，她是公司的法人、董事长、总经理，实际上她早就不怎么管了。 尤其是这两家新开的美容院，一家由王亚楠负责，另一家由陈嬿负责，就相当于周家送给她们的产业。 她们是石婧琳的实在亲戚。 周家也有理由照顾着。 现在卧室里男主人又享用过了人家的身子，就更应该照应着了。 这时，放在办公桌上的周不器的私人手机响了。 薛姨妈拿起看了一眼。 看到来电显示的是“宝妹妹”三个字，就会心一笑，接听了起来，“宝珊……” “妈妈？”薛宝珊在那头略有些惊喜，“怎么是你呀？周同学呢？” 薛姨妈轻笑着说：“他在忙呢，美国现在都半夜了吧，怎么还没休息？” 薛宝珊小声道：“我有事找他商量。” “什么事这么着急？”薛姨妈就有些奇怪，随即就试探着询问，“你……你又怀上了？” “哪有？” 薛宝珊大发娇嗔。 薛姨妈笑着说：“什么事跟妈妈都不能说？” 薛宝珊犹豫了一下，小声道：“我接到了一个offer，是硅谷圣何塞这边的一家银行……” “你出去找工作了？” 薛姨妈差点晕倒。 就觉得自家女儿生过孩子之后，得了产后后遗症。自家公司这么多，竟然跑外面的公司去应聘了？ 不说别的，她现在还是婕妤传媒、紫微星环球、缘味集团这三家上市公司的董事呢。 这种大事不做了，跑去一家小银行去当小职员？ 薛宝珊也有些心虚，“我想去试试，在家里的公司……感觉都不一样，我想跟周同学商量一下，看看他同不同意。” 薛姨妈的思想偏传统，就不太同意，“你跟他商量，他这么疼你，还能不同意吗？家里的条件这么好，相夫教子才是正经出路。” “妈妈，我想试试嘛，”薛宝珊就撒起娇来，“不行就离职呗。” 薛姨妈就很无奈，“行吧，等他忙完了，我跟他说一声。” 又过了十多分钟，里屋的动静才停了。 没一会儿，卧室门就开了。 周不器腰间裹着一条浴巾，搂着同样身上裹着浴巾、满面红潮笑语嫣然的王亚楠，两人说说笑笑的走了出来。 薛姨妈打趣道：“你俩干什么去了，等了这么长时间，饭都凉了。” 王亚楠似乎心情极好的样子，浴巾裹在胸口堪堪盖在腰臀上，美滋滋的说：“给周先生按摩呢，周先生工作辛苦，给他按摩放松一下。” 薛姨妈啼笑皆非，“按摩这么大动静？” “一条龙嘛。”周不器不以为意，大咧咧的摆摆手，“吃饭了，饿了。” 薛姨妈就起身，把办公桌后大班椅的位置让给了他，自己则是坐在了旁边的临时找来的塑料椅上，指了指桌上的那瓶红酒，“喝一杯吗？” 王亚楠就郑重其事的说：“嗯，要喝，我一定要敬周先生两杯酒，感谢周先生这两年对我和欢欢的照顾。” 第2514章 周大善人 王亚楠端着一杯红酒，一脸真诚地向周不器敬过来，表达了周先生过去两年对自己和女儿欢欢的照顾，“周先生，在我无家可归无依无靠的时候，您收留了我们。尤其刚才，还没有嫌弃我的对我好，我愿意用一辈子来报答你的恩情。” 周不器“嗯”了一声，端起酒杯跟她碰了一下，平淡的说：“我收用女人，最看重的就是态度。你的心态不错，以前的事就算了，以后一定要讲女德、守妇道。别的都好说，这是最重要的。” 王亚楠轻轻的咬着嘴唇，神色郑重而严肃，“周先生，我懂的，我知道哪些事情能做哪些事情不能做。” 周不器点了点头，就举杯，小抿了一口。 站在办公桌旁双手举杯的王亚楠，则是扬起头，小半杯红酒一饮而尽，喝过之后，就心满意足的很高兴的说：“周先生，我可感谢你了，真的……嗯，尤其是刚才，我真怕伱看不上呢，没想到你对我这么温柔，你真好。” 周不器笑着说：“女人嘛，就是用来疼的，这是我们周家的原则。” “嗯。”王亚楠美美的一笑，眉宇间流动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劲，鞠了一躬，“谢谢周先生。” 她身上只裹了一条白色的浴巾。 浴巾也不是很长，上到胸口，下到腰臀之间。 这一鞠躬…… 周不器在她前面还好，并没有什么异象。薛姨妈在她后面，就发现了她有点走光，底裤都没穿，着实不忍直视。 又不好去说她什么，就只能狠狠地瞪了周不器一眼。却发现这小子也给自己传递了一个眼神，得意洋洋地很是显摆。 周不器对王亚楠的态度很满意，总体分析了一下，感觉上也比当初两位初中女老师韩妍和陈燕要好一些。 当初之所以抛弃了她俩，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心态。 陈燕当初没结婚没孩子，就想在周不器身边争取一个名分，还想偷偷地怀个宝宝，母凭子贵。韩老师非但没阻止，反而跟她打配合。 这就是挑战周不器的原则了。 有野心不是不行，关键看你有没有那个条件。 就比如秘书处里的章泽甜，那可真是志向远大，她却是有资格的，长相甜美学历高、年轻聪明情商高，在商业上也有不错的能力。 关键她是以黄花大闺女的身份跟了周大老板。 各方面的条件都很好。 陈燕老师那边就不行了，再是有师生关系的存在，也改变不了她非完璧之身的现实，商业认识和个人能力方面也差劲，有野心却没有配套的条件。 眼下的这个王亚楠之所以受宠，她苦心钻营的莞式按摩当然是很重要的原因，这给了周不器从没有过的快活。 她没野心，是更大的原因。 而且有石婧琳约束着，还有女儿王意欢的“软肋”，这都是保障。 这些都可以获得周不器的信任。 薛姨妈轻笑着说：“别总是周先生周先生的，多见外见外，都这样了，还不改口？以后叫老爷就行了，亲近点。” 这套说辞都是以前周不器劝她的，可她从来不依，反而这次是借花献佛规劝起了王亚楠。 王亚楠脸色微红，试探着看向周不器，眸子里亮汪汪，“可……可以吗？” 周不器“嗯”了一声，“可以。” 王亚楠脸上变成了一块红布，哪怕刚才在房间里给他做了二十多项莞式按摩的项目，都没这么脸红过，羞涩难为情，小声的唤了一声，“老爷……” 周不器点了点头，很认真的说：“亚楠，我对你各方面都挺满意的，还有琳琳这层关系在，以后就正经算是我周家的人了。嗯，你跪下来敬杯酒吧，喝过了酒，这关系就算是定了。” 王亚楠就轻盈盈的双膝着地，板板正正的跪在了他脚边。 薛姨妈则是给她的酒杯里又倒了小半杯红酒。 王亚楠接过了红酒，高高的举过头顶，脸上赤红的似乎能渗出血来，小声地说：“亚楠给老爷敬酒……” 周不器微微皱眉，“大点声。” 王亚楠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调整了乱麻的心绪，提高了声音，语调也柔美轻盈了许多，“亚楠给老爷敬酒了，感谢老爷的宠幸和收留。” “以后要多听话。” “亚楠明白，是老爷的人，就该都听老爷的。” “嗯，能看出来，你是懂事的。” 周不器这才接过酒杯，喝了一半，又还了过去。 王亚楠又把剩下的喝掉。 这事就算是这么定了。 “行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别见外了。”周不器笑笑，拍拍自己的大腿，“过来吃饭了，下午我还得去公司呢。” 等吃过了午饭，王亚楠服侍着周不器穿戴好了之后，还没忘一件大事。 这次过来，是为了那对双胞胎姐妹。 带过来见见。 然后就有点小失望。 长得不是太漂亮。 其实已经足够漂亮了，奈何周某人现在的眼光太挑剔，这种八十五分的颜值已经很难入他的眼睛了，九十分才有资格，九十五了才能让他多看几眼。 还有一点，就是她俩初中毕业就不念书了，今年还不到十七岁，过于青涩了。父母都是首都的农民工，她俩做不了重活，就来美容院里应聘当学徒。 这年龄也不合适啊！ 王亚楠见他不太满意，就小声的说：“老爷，她俩年纪还小，感觉是家庭条件不太好，有点营养不良，没怎么发育好，都没长开。在美容院当学徒，多补充一下营养，再教一些穿衣打扮和言行举止上的仪态，气质就上来了。等胸脯长起来了，形象就好了。” 周不器好笑道：“你还会相人？” 王亚楠抿嘴道：“她俩过来的时候，是她妈带着来的，她妈在一个饭店里当保洁，这么多年也没怎么保养，可能看出来年轻时候是个美人坯子。这俩孩子的基因不会太差，性子也挺好的。等过两年长开了，说不定就好多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也是个可怜人家，这样家庭的小姑娘去了社会上，就很容易受人欺负，大部分都沦落到夜场里去了。能帮一把就是一把吧，别被社会上的坏人给欺负了。” 王亚楠听了周大善人的教导，就深以为是，“嗯呢，那就在美容院里养着吧，咱们女子美容院里都是女顾客，不跟社会上的闲杂人接触。” …… 下午，周不器就得到了通知，说是后天上午九点，要去给最高层领导们去讲移动互联网行业的创新、发展和大局稳定。 这可不能没头没脑地胡乱说。 周不器要准备一个提纲。 贺阳一脸严肃的来到了他的办公室，“果然有猫腻！” 周不器没反应过来，“什么？” 贺阳道：“移动啊！” “哦！”周不器不禁失笑，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就算有猫腻，他们又能怎样？只要没有政策上的制约，靠着市场的手段，他们根本没戏！但凡有一点水平，当年的飞信也不会这样不清不楚的消失在主流视野了。” 贺阳道：“可他们有费用上的优势，可以交叉补贴。我已经打听清楚了，移动之所以没有像联通和电信那样选择跟紫微星合作，是因为移动不甘心，他们还想跟互联网公司竞争一下呢！他们在秘密的开发一款跟微信类似的通信产品。” 周不器点了点头，“交叉补贴的确是个手段。” 现在的国内市场，移动有着最庞大的用户群。 大多数的手机用户，选择的都是移动的数据网络服务。 移动的数据流量，很贵。 如果移动愿意进行交叉补贴，可以让用户免费的使用移动旗下的通信产品……就是可以免流量费。 这种实实在在的利益，对广大的手机用户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不过，移动真能这么干？ 内部的派系复杂，想把这层利益关系给平衡好可不容易。 贺阳慎重的说：“要不重点盯一下？我跟移动那边还有几个不错的朋友。” 周不器笑着说：“用不着！” “真不用？” “真不用，还是那句话，他们没那个水平。给他们一万分的资源，做出来的成绩也比不上民企一分的资源。移动这是走上歧路了，不着急，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该反应过来了，就会跟联通和电信一样，回过头来找我们谈合作了。归根结底，还是人才的走向。有理想抱负的人才，谁愿意去国企和事业单位啊？人才是最大的竞争力。” “对，还有一件事，你最好去关怀一下。”说到了人才，贺阳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人，“工程院的副院长、首席科学家杜博，出了点事。” “怎么了？” “肝癌晚期。” “啊？”周不器大感震惊，“不会吧？杜博士才多大，还不到四十吧？怎么会这样？” 贺阳也感到了叹息，摇了摇头，“上周吧，他在上班的路上忽然吐血了，去医院一查，已经是晚期了。好像是基因的原因，他祖父，他大伯和三姑都是肝癌。” “体检呢？”周不器就很不理解，“公司不是每年都安排体检吗？没发现吗？” 贺阳就很无奈，“体检不是强制性的，都是员工自己预约，很多人都很抵触去医院。” “他住院了吗？” “嗯。” “走，咱们去看看！” 周大善人觉得应该做点什么。 (本章完) 第2515章 员工体检 周不器长吁短叹。 有些事情，发生的时候是挺过瘾，痛痛快快的就接受了。事后冷静下来，就有些后悔起来。 就像很多大学生似的，在寝室里用着超低的网速辛辛苦苦的下载了很多珍品小电影，一边欣赏一边打飞机。 等完事了冷静下来，立刻就后悔了，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堕落。大好的阳光青年，怎么能这样虚度青春？ 然后就咬牙把所有的小电影资源全部删除了！ 还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振作，不能这样下去了，以后要杜绝这种事。 等过了几天，冷静期消退了，肠子又给悔青了。 靠！ 那些好不容易下载下来的好资源，这不应该都删除啊！ 只不过是周不器的层次更高。 接触到的都是真枪实弹。 逻辑上却是一样的。 现在就很后悔，觉得自己实在是堕落，怎么稀里糊涂的就在美容院里放下了警惕呢？要是那对双胞胎小姐妹反而没事，可那个王亚楠……哎，好烦！ 周不器此时处在冷静期，对自己的堕落就很自责，觉得应该做一点积极向上正能量的事，来平衡、中和、拯救一下自己这堕落的灵魂。 这次，他就抽出时间跟贺阳一起，又叫上了孟厚坤和王建博士、宋涛博士，一起去了协和医院，去看望肝癌晚期住院的工程院副院长杜博。 在路上，周不器就跟贺阳说起了体检的事，“体检是公司给所有员工提供的福利，为什么会有人不去？” 贺阳道：“体检要去医院啊，很多人都不愿意去。宁可不要这个福利，也不愿意去。” 王建博士道：“主要咱们公司里都是年轻人，很多人都觉得自己年轻，身体没问题。跟员工的平均年龄有关。” 贺阳点了点头，说道：“对，这不是咱们一家的问题，很多公司都这样，行业的普遍现象。平均年龄越高的企事业单位，参与体检率就越高。” 孟厚坤道：“我觉得不是！” “嗯？”周不器一行人乘坐的是一辆考斯特，扭头看向后排的孟厚坤，“你说说看。” 孟厚坤道：“我们的体检制度，是公司跟医院联系，然后让员工自己去线上预约、去医院体检。体检的时间怎么算？” 周不器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员工不想占用休息时间去医院体检！” 孟厚坤道：“本来平时工作就挺累的了，好不容易休息了，还得折腾一天跑医院去体检，就不会有什么动力。” 周不器皱起眉头，“不体检就没有体检报告啊，不交体检报告，人事那边能通过？” 贺阳就很无奈地说：“不愿意参加体检的员工，基本上都是做技术的。面对这些技术工程师，连你都得退让三分，人事那边拿他们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为了这点小事就去处理谁。而且，很多人不愿意去体检，都可能是有乙肝、丙肝的，这是人的隐私，总不好去强制。杜博得了肝癌，就很明显，肝癌一般都是由乙肝转到肝硬化又转到癌症的。他不参加体检，可能也有这方面的因素。” 紫微星毕竟不是政府、国企或者事业单位，在个人的“审查”方面就不会太严格。 用人的标准，最大的参考就是能力。 只要能力强，你就能上。 尤其是技术人才，哪怕你对周不器都爱答不理、冷嘲热讽的，只要你技术强、水平高，就谁也拿你没办法。 不就是没交体检报告嘛，人事那边屁都不敢放一个。 如果市场、财务、行政这边的人没交体检报告，人事方面可能还会专门找你谈话质问几句，要是技术人员……人家直接给你怼回去。 评定一个技术人员的指标就一个，就是他开发的项目和技术水平，这种民营的IT公司里，对技术人员都有着极大的包容。 贺阳道：“一般入职体检是硬指标，平常的每年体检，这是公司福利。既然是福利，员工当然是领也行，不领也行。” 周不器很担心的说道：“会不会有人想为公司省钱，故意在制造障碍，来减少参加体检员工的人数？” 体检都是按人次来计费的。 参加体检的人越少，紫微星就可以越省钱。 这样一来，福利给了，好名声有了，还能省钱。 贺阳就很坚定的说：“不能，这根本就花不了几个钱。一次体检……应该也就150块钱左右，全员参加有200万的支出也就够了，还是员工的个人因素。” 周不器叹息着说：“杜博的肝癌晚期，就是一个教训啊！” 贺阳点了点头，“体检的策略得更聪明才行。” 周不器道：“空气污染、水土污染，食品安全也存在着许许多多的问题，尤其咱们公司还有频繁地加班。年轻人现在都是亚健康状态。我们一定得充分的关怀员工的身体健康。不能让员工利用节假日去医院，节假日医院还休息呢，应急就诊也不方便。” 贺阳瞟他一眼，“那就挑几个工作日，安排员工分批次的去医院参加体检？” 周不器道：“一定要这样，在工作日里去体检，可以逃避工作，就有了体检的动力。” 孟厚坤道：“咱们这么大个公司，最好能有个医疗小组。” “对，医疗组！”周不器觉得这个提议很好，“回头要开个会，杜博这次的癌症，对我们每一个人来说都是教训，应该有一个关怀员工身体的系统才行。” 贺阳一脑门黑线。 其他几个人，都是科学家了，都是杜博博士的同事和好友，一般也不好发表意见。可听到周大老板的提议，也都暗暗吃惊。 医疗组？ 这玩得有点大了吧？ 形同虚设也就罢了。 要是来真格的，那就是另一个体系了，这可不容易。 周不器道：“咱们不是开医院的，这个医疗组……有七八个人我看也就够了，最好能建立一个内部的员工身体情况的保障系统。谁有高血压、谁有低血压，谁阑尾手术了，谁出了什么情况……公司这边最好都要有关注，咱们可能帮不上什么忙，至少可以给一些员工关怀。” 孟厚坤就很认可，正色道：“对啊，打一个电话，关心一下也好啊。谁要是有糖尿病、高血压，就隔一段时间由医疗组的人打电话来询问一下情况，看看近期的血压是否正常，都在吃什么药之类的。很多时候人患病了自己都不怎么在意，等问题严重了就麻烦了。多关心，员工心里会很温暖不说，一旦真有了什么征兆，医疗组这边也能即时发现，然后安排就医。” 周不器道：“对，应该这样，对一些重点人群，应该有定期的关照。这个医疗组就有点……有点像美国的那种家庭医生，不需要太精通，但什么病都要懂一些，要能处理一些基本的简单问题。要不这事你来负责？” “我？” 孟厚坤有些不大乐意。 这事说着简单，想运作起来可不容易。现在的紫微星有1万多员工了，而且人数会越来越多，这是个大工程。 周不器道：“就这么定了，我看你挺能的，嗯……医疗组给你20个名额，你看着把这事给办起来！” 去了协和医院，到了住院处。 就很惊讶。 杜博整个人都脱相了…… 这才几天啊？ 感觉整个人瘦了一圈。 杜博是高级知识分子，病情的事情不需要跟他隐瞒，瞒也瞒不住，他的爱人也在，看到周不器几人来了，眼眶一下就红了。 杜博见到大老板过来了，脸上露出了笑容，还开玩笑的说：“大老板，我这病情可不轻，你得赶紧找人去接替我的工作。” 周不器眼睛一热，走过去握着他的手，话到嘴边，竟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今年才36岁。 娶妻生子，家庭美满，事业上也有着很大的成就，紫微星很快就要上市了……没想到，却摊上了这种事。 现在才3月份，紫微星上市要等到8月份呢。 以肝癌晚期的残酷性，他可能都等不到紫微星上市的那一天了。 过了好一阵，周不器才深吸了口气，问道：“需要多少钱？我来解决。” 杜博摇摇头，惨然一笑，“这不是钱的问题。” 周不器问：“需要我做什么？” 杜博沉默稍许，看向了站在床边，眼眶发红的妻子。 周不器登时就吓了一跳。 这可不行！ 好在杜博并不是这个意思，叹了口气，缓缓的说：“我儿子才3岁，我不知道在我离开之后，老婆孩子要怎么办……” 周不器道：“我明白了。” 第2516章 一方妥协，一方对抗 紫微星要成为国内标杆性的企业，不仅是公司的市场、规模和创收能力，更要在员工待遇上有所体现。 薪资上其实比较难。 行业有一个普遍的标准线，要是高过太多了，就是用非正当的竞争手段去干扰市场价格，会被有关部门约谈。 那就在员工的福利待遇上表现出紫微星对员工的关怀。 就目前来说，紫微星应该算是国内IT行业里员工待遇最好的公司了，各种公司福利有二三十种之多，逢年过节了都有红包和礼品赠送，平时公司里还有各种零食、小吃不断。 尤其去国外出差。 这是周不器近期力推的一个政策，就是顺应着郑晓丽的业务调整的思路。国内的员工去了国外出差，要按照国内和国外价高的标准来对待。 比如说去美国，美国的薪资标准高，那员工就应该领着跟美国当地员工一样的薪水；如果是去印度出差，那是国内的薪资标准高，那员工就还是按照国内的标准来领取薪水。 这其实是一个很有力的改革。 因为国内最有竞争力的就是人工成本，很多做跨国生意的大公司，都希望从国内不断的派出团队去国外工作。 然而去了国外，都要按照国内的标准来做。 这就太欺负人了。 比如去欧洲出差，欧洲当地的员工，下午五点了，就下班回家了，根本不接受加班。国内过去出差的员工，却只能苦哈哈的留在公司，晚上接着加班。而当地的员工不加班、工作量少，薪水还要更高，是国内过去出差的员工的两三倍。 这种屈辱，谁能受得了？ 就算能忍受，也很难培养出对公司的忠诚和认可。 周不器就要打破这种国内的各种做跨国生意的一贯压榨自己人的做法，国内的员工要远比国外的员工优秀多了，努力、上进、认真、效率高，没有理由不去好好的优待、呵护。 杜博的担心，周不器已经知道了。 回去的路上，他就作出了安排。 紫微星要应该有“后事”的福利，如果员工在职期间不幸离世了，那么在未来6个月内，公司还应该继续向该员工发放工资，交给其配偶支配。如果有未成年的子女，那么公司应该保留这位员工的工资待遇，一直发放下去，直到他的子女成长到了十八岁。 不能以救助金、补助金的名义发放，那味道就变了。 应该是以该员工的薪水的形式发放。 这样一来，未成年子女是拿着该员工的薪水，是在他的供养下长大成人的，而不是来自紫微星的施舍。 这不仅可以解决员工们的后顾之忧，还可以让孩子的成长有一个心安理得的环境，他不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他是靠父母长大的。 周不器甚至还提议，“哪怕他不是紫微星的员工，只要他曾经在紫微星工作过，如果他遇到了不幸，而子女生活遇到了经济困难，也可以来紫微星这边来申请救济。嗯，紫微星应该把这件事当成一个慈善项目给做起来。” 孟厚坤道：“你出一半的钱，公司出一半的钱。” 周不器爽利地答应，“可以！” 他早就承诺过了，要把持有紫微星的个人股份都捐出来，这会是一大笔巨款，以目前紫微星的招股书的股价来看，这部分股份的价值会达到200亿美元。 这么多钱，上哪花去？ 此前他已经做了两个项目。 第一个项目是老年人的体检，主要是面向东北地区，去检查一些癌症；另一个就是弘扬中华传统戏剧了。 现在遇到了第三个，也可以参与进去。 不过，这些都是小钱。 到了周不器这个级别，花钱还真是比赚钱更难，除非他真能眼睛里容石子，把钱都捐给红十字会。 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这事他还真干不出来。 好在不着急。 慈善是一辈子的事。 周不器还很年轻。 他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要搭建自己的商业版图，主要的精力都要放在工作上，碰到了什么好的慈善项目，就跟上就行了。 等以后退休了，再把更多的精力去放在捐助和社会公益上，去寻找、参与甚至发起一些好的公益项目。 第二天上午，周不器接到了马老板的电话。 他也来首都了。 跟周不器一样，也是去给最高层讲互联网产业的发展趋势。 双方还是在长城饭店见面。 嗬！ 这一见面可不得了，感觉马老板是意气风发啊，站在门口笑哈哈的过来迎接。 周不器上去跟他握握手，就有些奇怪，“你这咋了？精神头这么高涨，昨晚当新郎官了？” “什么新郎官……”马老板瞪了他一眼，“这不大政方针都尘埃落定了嘛。” 周不器笑笑，跟着他一起往咖啡屋的方向走去，“咱俩动作算是最快的。” 马老板道：“肯定啊，要不明天的那场会谈，也不能只叫了咱俩参加。国内的互联网企业家那么多，其他人的反应都太慢。” 周不器眉梢一挑。 一下就听出什么来了。 这次的政策风险，紫微星这边主要是来自通信行业，针对的是微信。阿里那边主要要面临的是快递行业的整顿。 微信这边的问题已经基本解决了，周不器跟运营商达成了意见上的统一，还跟联通、电信达成了业务上的合作，化敌为友了。 周不器问：“快递行业的也都解决了？” 马老板点了点头，这次倒没去隐瞒，“差不多了，接下来我得在快递行业有点动作。不做不行了，现在国内的快递行业就是一盘散沙，抗风险能力太弱了。以后要是再面临一次这样的事情，搞不好都要完蛋。得组织起来才行。” 周不器微微一怔，“你要把快递行业组织起来？” 马老板道：“只有这样，拧成了一股绳，才更有政策上的抗压性，才能有更大的谈判空间。民间的快递行业发展起来，可不容易啊！” “我去！” 周不器有些错愕。 他先知先觉，当然知道马老板说的这个快递整合项目，就是整合了国内民间快递产业的菜鸟网络。 前世还没觉得有什么。 甚至还产生过误解，觉得马老板这是贪心了，想把快递公司都揽在自己手里，然后靠着种种手段去把快递公司的利润都榨取到自己手里。 现在这么一听，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马老板要做的这件事，是对抗啊！ 这是为了防止五根手指张开后的各个击破，就提前整合起来，把拳头握起来，到时候一旦出现了政策上的改变，他就有了对话、对抗的资本，从而来保住民间快递行业的存在，也就间接的保住了淘宝的电商业务的物流渠道。 这当然是很聪明的战略头脑。 就是这胆子可真大。 马老板见他吃惊，就问道：“微信那边怎么做的？跟运营商抗争了吗？” 周不器就有些惭愧，尴尬的说：“没有，妥协了。” “妥协？”马老板就觉得这小子一点都没有年轻人的冲劲，连连摇头，“谈判的空间不是靠妥协赢来的，以后伱那边保准有麻烦。” 周不器笑笑，“我倒是觉得你那边会更麻烦。” “我都梳理好了。”马老板就展现出了极大的自信，“我记得你是京东的大股东吧？” 周不器道：“大股东是创始人刘强栋啊。” 马老板道：“别扯，紫微星和你的股份加在一起，比他的都多，京东在你的控制下吧？” 周不器摇摇头，“没有，我的投票权都让给他了。” 马老板气道：“你就是这样做投资的？” 周不器有点莫名其妙，“怎么了？我投资水平不比你高？” 马老板道：“你这魄力太差，把投票权都让出去了，投资的意义是什么？就为了赚钱资本收益的钱？你还缺钱？” 周不器没好气的说：“少废话，你想干啥？” 马老板道：“我看京东物流做的也挺好，一起参与进来，怎么样？” 周不器哈哈大笑起来，“异想天开。” (本章完) 第2517章 话费系统 马老板的野心挺大，想把京东物流也并进他的菜鸟网络里，这是不可能的。 第二天，两人一起去了长老会讲互联网的行业发展和未来趋势。 出现了一点小分歧。 年纪大的马老板很激进，他的建议是全面的出击、快速地发展。经过了过去这些年的沉淀，国内已经培养出了一大批优秀的IT工程师，而且在薪酬方面有很大的优势，这些都是国内互联网产业崛起的基石！ 机会难得，一定要抓住。 要勇于创新，大胆向前。 周不器只是同意了一半，速度越快，成长的就越快，这当然是对的，但这得有一个大前提，就是行业的发展方向是对的。 就眼下这个时间段来说，国内的互联网行业里已经出现了很多乱象。 就比如直播业务。 这是个新趋势，一定要大力支持才对，可是这行业的门槛比较高。一个人直播，几万人在观看，就意味着要同时把一组视频数据同时向全国的几万用户去发送。 不仅是成本很高，技术上也有不小的难度。 然后，就有人生出创新意识了。 一个人直播，几万人观看，这这个业务的确很难，技术难度大、运营成本高，而且看不到盈利的可能性。 怎么办？ 有的人就推出了一对一直播的业务。 就是一个人直播，只能一个人看。 这技术难度就简单多了。 运营成本也大幅度降低了。 关键是盈利也容易了！ 这种一对一的直播，最容易吸引人的就是年轻貌美的女孩子直播，抠脚大汉在另一头欣赏……这就有了购买会员，打赏刷礼物的各种冲动。 而且，有的平台还高调的宣称有强大的点对点的连接技术，就是用户和用户之间进行数据传输，平台的服务器这边不参与。 这就确保了数据的隐秘性。 谁也不知道这种隐秘的一对一直播到底播的是什么东西。 哪怕是未成年少女在上面兼职都不会受控。 这就太乱象了。 周不器的建议是应该放权，要给互联网市场足够的自由度，但是放手不代表着就不管了，当局一定要把监督给做到位。 绝对不能一刀切。 过去这些年国内的经济发展很快，一切都是以经济发展为中心，各行各业就总是存在着很多类似的现象。 一家大型造纸厂只要能贡献产值、创造就业、给当地带来税收，那衍生出来的废水污染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种现象就一定要警惕。 对造纸厂来说，监督没做好，也就是会造成当地的环境污染……可一旦互联网产业没监督好，就会引起很严重的后果。 以互联网公司那种策马扬鞭飞速发展的势头，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可能就晚了，再想去监管、治理，就会引发很严重的市场震动。 不合规的行业就像肿瘤，一定要早发现早治疗。 马老板和周老板各抒己见。 至于当局是采纳谁的意见，这就不清楚了。 国内的事情就算是结束了。 接下来该去美国了。 本来想留马老板吃顿午饭，他那边也挺着急，直接去机场回阿里总部，过几天美国见。 周不器就索性又去美容院那边按摩了。 过了两天，冷静期消退。 就又有点怀念那种堕落中的万种风情了。 这次不着急。 就可以一点点来，细细品尝，慢慢回味。 完事之后，王亚楠香汗淋淋，轻笑着说：“老爷，我有进步吧？” 周不器鼓励道：“还可以更好。” 王亚楠抿嘴一笑，然后就眨了眨眼，“陈嬿要回来了，明上午的飞机，中午就能到了。” “明天？”周不器摇摇头，“不行，明天我就去美国了。” “啊？这么急吗？” “嗯。” “那……”王亚楠就很无奈，“那她这次可要后悔死了，就一个亲戚的婚礼，参不参加都无所谓的。” 周不器道：“没事，你俩可以去美国找我。” “真的吗？” 王亚楠眼眸发亮。 周不器点了点头，“平时工作还挺忙的，按按摩也挺好。用手按摩不太习惯，像你这种随波逐流的方式还挺好的。” 王亚楠跪在他脚下，给他整理着裤脚，轻柔的说：“老爷就应该多享受享受，喜欢玩女人，就多玩一些，干嘛委屈着自己。” 这就有点狐媚子的味道了。 周不器好笑道：“琳琳还跟我说，要去收了欢欢呢。” 王亚楠扬头看他，抿抿嘴唇，似笑非笑，“老爷在想坏心思。” “你看呢？” “应该的。” “嗯？” 周不器就有些惊讶。 王亚楠抬着头，微微晕红着脸，“老爷在别的地方体会不到的快乐，在我这里都可以，怎么都可以，三个人一张床上也可以。” 这表态，绝了！ 周不器真以为是遇上了狐狸精。 真是比当初的韩妍老师、陈燕老师强多了，果然还是看人准啊，就摆了摆手，“以后再说吧，没影的事呢！” 下午去了公司，都是三点多了。 没什么太大的事。 紫微星上市的招股书都发了，受到了全球资本市场的关注，这可以说是近几年最受关注的一次上市了，风头甚至能盖过Facebook了。 快下班的时候，贺阳过来了，“我和一明同学有了点分歧，伱看下。” “哦？” 周不器刚才正在挑选明天一起陪他去美国出差的小秘书呢，连连抹着自己的脸蛋，生怕上面有口红印被贺阳看到。 贺阳道：“跟联通有关，联通让咱们去帮忙，为他们开发支付系统，嗯……好像叫沃支付，是联通一整套的互联网产品。” 周不器奇怪的问：“有什么问题吗？” 贺阳道：“我们帮联通开发支付系统，他们为短信的小游戏付费提高分成。” “小游戏付费？”周不器不太了解，“什么意思？” 贺阳道：“就是微信小游戏，现在也开始有了一些市场。现在玩家的游戏支付习惯，主要还是过去那样的电话费的支付方式。” 这就是行业的延续性了。 过去的手机游戏，付费的方式都是通过运营商的话费系统，都是运营商那边直接在话费里扣除，然后给开发商进行分成。 随着移动互联网时代的来临，付费的机制改变了，可以直接通过互联网支付平台来付费了。 少了中间商，对游戏厂商来说就更划算了。 不过，当下还属于一个转型期。 很多手机上的小游戏付费，更多的玩家还是习惯性的延续过去的付费方式，还是使用运营商的话费系统来付费。 如果紫微星帮联通从技术上完善他们的沃支付，联通就会在分成中给一定的优惠。 (本章完) 第2518章 支付 虽然是这样，周不器也不怎么看好，这都是小打小闹，国内的互联网行业发展的太快，尤其政策一放开，互联网公司们一起出手，全国人民的生活习惯、消费习惯都会很快的因为互联网而改变。 运营商的那种传统的话费支付的体系很快就会崩塌。 贺阳点了点头，“一明同学也是这个意思。”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你不同意？” 贺阳道：“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跟联通合作。” 周不器就比较认可，“嗯，合作起来吧，互联网行业发展起来了，运营商就太苦了，给几个甜枣哄一哄。” 贺阳失笑道：“一明同学担心，联通是想从话费的支付体系，向移动端的直接支付来转型。” 周不器道：“应该的。” 贺阳道：“所以他对和联通的合作有怀疑态度。” 周不器就有些吃惊，“不会吧？在线支付这是互联网项目啊，他不会以为运营商能把支付业务玩明白吧？” 贺阳道：“我的建议是和运营商尽可能多的展开合作，就像你说的，多给几个甜枣，也花不了几个钱。他担心的也不是联通。” “那是？” “他不想让移动支付的业务外流。” “啥？” “他很看重支付的市场，认为这是微信提高活跃度的核心功能，一定要从战略层面为微信支付保驾护航。” 贺阳倒不是觉得张一明的这个决策有什么不对。 只是觉得应该破例，选择跟联通合作。 不过，张一明的担心也不为错。 帮联通把支付体系搭建起来了，以他们那边的尿性，很快整个项目模板就会成为互联网行业人手一份的材料了。 周不器则完全不这么看，有些惊讶，“啥？支付被列入了保密项目？” 贺阳点了点头，“对。” 周不器就有些难以置信，“这啥意思？支付业务又不算什么高科技，又不是人工智能、芯片设计的，有什么可保密的？工程院那边，没有开通支付的外包项目？” 贺阳好笑道：“工程院要是开通了，联通哪还至于找到我，直接花钱请工程院帮他们做就好了。” 周不器就很不认可这种思路，“放开！都放开！除了云计算、人工智能和芯片设计，其他的领域全放开，互联网技术本来就是一大抄，能守得了一时也守不住一世。” 然后，他就给张一明打了一个电话，质问此事。 张一明道：“支付的技术的确不算大，但想要达到100%的准确率，这就需要比较复杂的技术来支撑了。联通的沃支付早就开发出来了，是联通从外面请的一个外包公司来做，可是效果很差，会经常性的支付失败，这种金融数据的连接没想象的那么简单。” 周不器道：“那也没必要这样遮遮掩掩。” 张一明道：“微信是核心产品，而微信支付将会是未来微信长期化的活跃度的最重要的工具，我们必须要确保微信支付在行业里的优势地位。我们暂时不公开，市场里的竞争就会小一些，留给微信支付占领市场的时间就会长一些。” “竞争？哪有什么竞争？”周不器觉得他的思路错了，“唯一的竞争就是支付宝，不需要考虑其他因素。” 顿了一下，周不器接着说：“支付最重要就是方便，用户不会为了支付，就专门下载一个什么支付工具。支付一定会跟超级App捆绑。就国内的市场来说，谁能开发出超级App？除了紫微星，也就剩下BAT了。做支付的核心策略，一定是市场，而不是技术。” 支付工具看起来不起眼，却占据着移动互联网里最核心的位置。 企业想赚钱，就得靠用户消费。 想要消费，就得有消费的出口。 支付工具就是这个出口。 而一旦成为了入口，就意味着拥有了流量，就又可以去为其他的产品去做推介了。 尤其是那些本地生活类的服务，都要靠着线上支付来依存。 前世国内的网约车行业发展的如火如荼，势头之猛远超国外的那些公司。 这背后的推力，不是用户需求。 而是互联网巨头要抢支付入口，所以要不计一切代价，甚至有点不顾社会现状的不要命的往里投入。 包括共享单车也是。 阿里和企鹅的竞争，归根结底其实就是支付工具的争夺。 这种级别的产品，岂是运营商能做出来的？ 岂是那些普通的互联网公司能做？ 一定得是超级巨头才行。 开发一款成熟的支付工具，用不了几年就会成为烂大街的技术。可是想把这款工具推广进市场里……没有个几千亿的投入，那是想也别想。 外卖行业、网约车行业、网络购票、共享单车、共享充电宝、电商的线下超市等等，这些疯狂烧钱的行业里，背后都有一条清晰的主线，那就是在烧钱抢线上支付的市场。 张一明思考着周不器的话，停顿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说：“要以市场的层面做支付？” 周不器叹了口气，“你想做技术限制，这也不可能啊，互联网行业就不可能保密，无非就是早一年晚一年的事。还有很重要的一点，运营商啊！移动那边不是在秘密的开发一款要跟微信竞争的通信产品嘛，他们不甘心，也不可能看着话费支付体系的崩溃，一定会开发在线业务来取代。你用技术去限制国企，有些人就该不高兴了。” 张一明道：“那就调整策略，以市场运作为主。” 周不器道：“只能是这样，别的都不用在乎，最重要的就是支付宝，这才是最大的竞争对手。支付宝都做了这么多年在线支付了，你不可能从技术层面去对支付宝取得优势。一定得从市场的角度寻找机会。” 张一明是内行人，就很惆怅起来了，“要是从市场出发，这花钱可就多了。尤其阿里那边也不缺钱，支付又是阿里最核心的产品，这要是打架起来，又都是从市场出发，就肯定会陷入到持续降价、连续补贴的恶性竞争里。” 周不器笑笑，“也不都是坏事，至少可以让国内的互联网行业热起来。支付的事，别太小气，谁想学、谁想开发，都可以。工程院那边放开，为国内同行们推广互联网技术，本来就是紫微星的一个使命。紫微星不仅要自己做的好，还应该带动整个行业共同进步。” 第2519章 自研的秘密 一明同学的才华和能力毋庸置疑。 对紫微星来说，周不器是把这家公司从0做到1的那个人，一明同学则是从1做到100的那个人，影响力很大。 不过，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局限性。 一明同学也不能免除。 相比之下，周不器的格局和视野就很大了，这不仅是他周游列国，IT生意覆盖了全球，对各国形势和海外局势更了解。 也是来自先知先觉带来的自信。 支付业务？ 从张一明的角度来看，这是一个核心又很关键的方向，赚钱可能不是太多，却是一款有资格统治移动互联网产业的大项目，战略意义非常重大。 这就让他不得不小心对待。 在积极地推动微信支付发展的同时，也要去限制行业里可能存在的其他竞争对手。 周不器就不一样了。 根本没必要！ 国内的支付工具就两个，一个是支付宝，一个是微信支付，其他那些小来小去的都是滥竽充数。 用户也怕麻烦，不可能去注册、下载一大堆的支付工具，还要为每款支付工具去绑定银行卡。 支付工具的技术实现其实很简单。 但是想做到100%的准确率，避免支付失败、数据不畅、结算不畅等因素，就需要比较复杂的技术来克服了。 与其让那些互联网同行去密谋着从支付宝或者微信支付挖人，或者实行内部盗窃，又或者去从美国那边直接购买……还不如就大气点，直接就公开了呢。 紫微星工程院要大放送。 只要付费，就可以有一条龙的服务，不管是国企还是民企，不管是运营商还是互联网同行，都可以从工程院这边拿到落后个版本左右的项目代码。 虽然有点落后，可对一些小商小户来说足够了。 亿人在使用，他们连100万都凑不上，规模越小技术要求就越简单。 这可不仅是支付业务。 而是国内的整个互联网行业。 以支付业务为引子，可以引出接下来重中之重的话题。 周不器就建议张一明来一趟自己的办公室，把这件事给说清楚。 张一明索性就邀请他一起去员工食堂吃晚饭。 那就把贺阳，CTO王建博士、工程院的院长程秉皓也都一起叫上了，一起去食堂用餐。紫微星总部的这个食堂可不简单，用的食材大部分都是特供的，都是从东北老家的那个农庄自产出来的。 一共6个人，搞了10个菜，2个汤。 还挺丰盛。 周不器就开门见山，“国内有一个从上到下的共识，就是自研。不管是官方还是民间，对自研都有着一种偏激的态度。” 贺阳不是技术派，这话就很符合他的胃口，赞同道：“的确是这样，官方在各行各业都积极的鼓励自研，给出了许许多多的优惠政策，结果就出现了各种各样的自研造假骗经费，甚至连国家大奖的项目，都被曝光出是拿着外国的项目改头换面。” 周不器道：“官方咱们没办法，但是民间的过度自研，紫微星还是有理由适当地干预。过度的追求自研，就是不断的重复造轮子，就会造成极大的浪费。” 到底是市场路线还是技术路线，这是很多大公司都要面临的决策。 很多时候都是左右摇摆。 各有各的道理。 王建博士当然是技术派，就表达了不同观点，“过度自研？没有吧？别的行业不去评论，就以互联网行业来说，绝大多数的公司做的都是重复性的机械性的工作，别说自研了，就算是抄袭别人的项目做简单的修改研发，那都算是有科技含量了。现在的普遍现象不是过度自研，而是没有自研。” 张一明点了点头，“任何政策都会有正反两面性，国家出台了这么多的鼓励性政策去推动科技产业的自研化发展，的确有很多坏人在钻空子，可有政策总比没有好，总归能推动市场的积极转变。” 贺阳摇摇头，说道：“连联通这种巨头，为了区区一个支付业务的小产品，都要找外包团队来做，自研趋势在哪里？联通为什么不自研？连这样的巨型国企都不带头，这个政策的意义无非就是让民间力量来承担研发的巨大风险，诱导民企来扛下所有。他们就爱干这种事，所有限制性的政策，都一定是能赚大钱的，都不允许民间来做，只能是国企去做；所有鼓励性的政策，都一定是蕴含着巨大风险可能遭遇灭顶之灾的，都是积极地推动民间去做，国企从来都不做。” 他是从联想出来的。 而联想就是成功的从国企改组为民企的标志性企业。 这背后的政策倾斜，他看得清清楚楚。 现在联想是民企了，你要是敢不做自研，那就是千夫所指。可是国企时代就不同了，哪怕你坚定的走“贸工技”的市场化路线，那你也是民族脊梁、民族骄傲。 周不器放下了筷子，坚定地说：“在市场路线和技术路线里，紫微星一定会走技术路线，这是一定的，也是早就定下来的。风险越大，收益就越大。互联网行业这么轰轰烈烈，就是因为这个领域风险太大，国企都不敢玩，这才给了我们民营企业占有整个市场的机会。要是既能赚钱，又没有风险，那我们民间根本不会有任何存在的机会。” 贺阳道：“紫微星是高科技公司，肯定要走在技术开发的最前沿，去在无尽的风险中探索宝藏。” 周不器笑道：“这个比喻我喜欢。” 王建博士道：“我不觉得这个问题存在讨论性，自研只能是大势所趋。” 周不器这就不同意了，“但是一定要避免重复造轮子的问题，这会给行业造成极大的浪费。国外有，国内没有，这要积极的推进自研，不能落后；可是，国内如果已经有了，那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在已有的框架下不断的升级。就像这次关于支付业务的分歧。微信支付已经是一款很成熟的产品了，国内已经有了。那为什么还要让国内的同行们去浪费大量的精力和心思去自研？这不是浪费了巨大的行业资源？有了微信支付，还有阿里的支付宝，以及企鹅的财付通，我看就够了。三大支付平台，还不够满足国内市场？还重复的把已经做出来的事再不停地做，又有什么意义？” 这个视角可就太高了。 以至于王建博士一时都有些恍惚。 贺阳就非常认同，“对，就应该这样。自研是有必要的，但是要警惕过度自研。如果行业里存在巨人，那对后起之秀来说，最有效益的选择就是爬上巨人的肩膀，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向未来，而不是自己努力地成为比此前的巨人更高的巨人。” 周不器笑道：“老贺，你今天可以啊？这比喻一个比一个出彩。” 贺阳就哈哈一笑。 周不器道：“这也是我的思路，我们都是一路创业走过来的，我们知道想要成为一个行业巨人有多么难，一路拼杀过来会有多少的刀光剑雨和潜藏的巨大风险。如果每一个互联网同行都走这条路，那整个市场就会血雨腥风，就会把更多的资源都浪费在了基础性的产业上，就很难做到真正的产业升级。紫微星要有这样的胸怀和担当，紫微星应该把自己的肩膀贡献出来，允许同行们站上我们的肩膀！” 张一明深吸了一口气，沉默不语。 他知道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周不器道：“联通想让我们帮他们改造支付系统，想站在微信支付的肩膀上发展他们的沃支付。这对微信支付来说，的确存在着一些威胁。可是，我们连这点信心都没有吗？紫微星的优势，不是因为别人弱，而是因为我们更强！” 贺阳道：“没错，如果拒绝和联通合作，联通就要找别的合作商，或者真的要去自研了。不过，以他们的水平，做出来的自研产品一定会比市场中绝大多数的支付产品都要差，只能是浪费科研经费。” 周不器点点头，“支付又不是人工智能、芯片设计，支付已经是行业里的成熟产品了。逼迫联通或者其他的互联网同行从头去开发，微信支付的潜在威胁的确是少了，可对行业的整体进步就会形成掣肘。如果允许他们站上微信支付的肩膀，让他们在微信支付的框架下去升级、改版，在全国同行的共同努力下，说不定就可以升级出更好的版本、更新出更好的支付解决方案。” 贺阳笑着说：“对，到最后还是要落到市场路线的竞争里。别人站在微信支付的肩膀上，开发出了比微信支付更好的版本，这对我们来说，恰恰不是威胁，而是好事！微信支付可以迅速的跟进、学习、改版，然后靠着市场的手段去打败他们。同行应该是共同成长的朋友，而不是对手。” 周不器叹了口气，“国内的技术创新的受限，很大程度就是缺乏这种开放的胸襟。几千年的小农思维还在控制着我们。牛顿的创新，那也是站在伽利略的肩膀上。爱因斯坦也是站在牛顿的肩膀上。如果伽利略不愿意公开，只愿意把自己的理念传给嫡系弟子，还传男不传女……后来就不会有牛顿什么事了。牛顿可能一辈子都要在尝试着发现重的铁球和轻的铁球会同时落地的奥秘，整个科学界就会一再地重复、不断的重复，只能在基础框架上重复，很难向跟高的阶梯去发展。” (本章完) 第2520章 肩膀 很显然，周大老板是站在了一个更高的位置来看待竞争。 他一点不担心。 因为他先知先觉。 紫微星在国内未来的发展，几乎不会存在任何市场层面的风险，旗下不仅有微信、微博、今日头条这几款核心级产品，在外部还跟爱斯达、饭团网、京东等潜在的互联网巨头有战略关系。 伟大的成功，基本上已经定型了。 可是别人不清楚，就多少有些担心。 程秉皓是技术专家，也不禁担心起来，“真的要这样做？紫微星已经分拆过了啊。” “嗯？” “现在的紫微星，只做国内业务，海外业务都交给了紫微星国际。也就是说，紫微星不需要跟硅谷巨头去竞争，而且已经坐实了国内行业领导者的身份，完全有更安稳的策略。” 程秉皓是紫微星的早期团队成员，是首任CTO。 后来技术跟不上了，就退居二线当了工程院的院长。 可他的地位还在。 在周不器这边，也有足够的尊重。 很显然，他的思路跟张一明就很类似。 对紫微星来说，完全有更稳妥的发展方式啊！ 周大老板说的是挺好，格局很大、胸怀很宽广，可是把自己的肩膀贡献出来……这是存在风险的，万一真的有后起之秀踩着紫微星的肩膀，做出来了超越紫微星的产品怎么办？ 如果紫微星不把自己的肩膀贡献出来，那以当下国内的互联网市场的格局以及紫微星强大的产品线组合，新兴的创业公司想要来挑战紫微星的地位，这几乎不可能。 就像过去这几年的BAT一样。 除了紫微星这个异类，从夹缝中崛起了，其他的互联网新兴公司想要成长为比BAT还强大的公司，那概率真是微乎其微。 这才是大公司最好的选择。 反正只做国内市场，不去海外跟外国的巨头竞争。不跟硅谷的科技巨头竞争，那就不用采用太激进的方法，适当的收敛、稳定的控场，就可以牢牢的统治国内互联网的相关行业了。 周大老板的思路，这是国际化的思路，放开之后，虽然冒着风险，可只要跑出来了，就可以拥有更强大的竞争力。 可是国内不用啊，国内有墙保护，外人进不来，想进来就得先自我阉割废掉半条命。 紫微星只面向国内市场，以目前的竞争力来看，已经足够了。没必要去进一步的提升竞争力，而冒着不必要的风险了。 去控场最好。 就像当下国际上最受欢迎的足球流派——传控足球。这足球风格的攻势也许不够强势，却可以把皮球控制在自己的脚下，去限制对方的进攻。对方的攻势被限制住了，自己首先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如果没有先知先觉，周不器肯定也会选择类似的路线。 稳中求进。 宁可牺牲行业的整体进步，也要确保自家公司的生存价值，这本就是一家私人企业最应该选择的策略。 硅谷的科技巨头，之所以敢有许多激进的冒着风险的策略，允许别人踩着自己的肩膀，那也是形势所迫。 国际竞争很复杂，而且可以选择的方案也更多。要是他们不冒着风险，给别人踩着自己肩膀进步的机会、通过别人进步的方式来促进自身的进步，那可能别人就选择别的替代方案了。 到时候，别人成长起来了，就跟你一分钱的关系都没有。 他踩着你的肩膀成长，至少你还能迅速的跟进、实时的观察、不断的反馈。 实在撑不住了，把肩膀撤下来，对方也就轰然倒塌。 就像安卓系统，谷歌很开放，把安卓给开源了，允许全世界的科技厂商在谷歌的肩膀之上去进一步的开发安卓。 全球共同进步，一起来把安卓给做好，对谷歌也有利。 可是，这也有风险。 如果有一个厂商实力很强，还不怎么听话，踩着谷歌的肩膀，开发出了能够绕开谷歌的安卓魔改版本，甚至都威胁到了谷歌的存在…… 怎么办？ 也简单，找理由闹事就行了，把肩膀撤下来，不允许这个厂商踩了。 硅谷科技巨头对外界的这种踩肩膀的默许，这对无数的中小科技企业来说就太友好了，他们几乎可以和巨头公司同步的进步，并且共享很多科技成果，就为科技产业带来了巨大的创新。 可是国内就不太行了，国内有墙。 有墙，就意味着选择更少。 国外的公司，可能有一百个、一千个方案可供选择。 国内就不行了。 数来数去，能够起到引领作用的也就是BAT这么三家。 那就只这三家斗就行了。 干嘛放开机会，允许更多的竞争者出现？这自然而然的就会在技术上对行业的同步发展形成遏制。 周不器其实一点不担心。 紫微星就算开放，也不会存在风险。 却不好用这个理由去说服大家。 周不器就缓缓的说：“那都是过去了，时代在变化。就像王建博士说的，过去国内的互联网行业的确是没有自研，这是现实。可到了移动互联网时代，最大的担心不是没有自研，而是过度自研，会造成行业的极大浪费。” 这就有点没头没脑了。 只有论点，没有论据？ 周不器道：“过去这十年，国内有几十万IT工程师去美国留学了，这是最大的变量。这可跟过去的互联网行业不一样了。以前的很多互联网公司都是找几个技术员，摆个草台班子就创业了，都是土八路。到了移动互联网时代，这些海归的留学生，就会带来最大的改变。” 贺阳深以为然，“嗯，新时代的年轻人的确不一样了，他们的思维更西化，国际视野也更好。” 周不器道：“对啊，说的不就是嘛！这些人都是从美国留学回来的，他们见过世面，知道全球的科技行业发展趋势，知道硅谷巨头的样子，也知道硅谷科技公司们分享出来了哪些行业资源。如果紫微星不提供肩膀，那他们一定会去硅谷寻找靠山。” 张一明渐渐地也跟上了周大老板的思路，缓缓地说：“就像支付工具。如果紫微星不放开，那国内的很多互联网公司，就要去苦哈哈地做自研，去做重复造轮子的事，会有巨大的浪费；可一些留学回来的海归就不一样了，他们更聪明，更有国际视野，直接去硅谷找解决方案了。最后行业里剩下的就只能是这些海归派。” 这话可真是一语中的。 前世国内移动互联网里在BAT的夹缝中冲出来的一批新兴公司，基本都是这个路数。 周不器道：“没错，就是这个意思，假设……我们假设一下，我们不开放微信支付，让同行们都去自己想办法。死掉的那些不说，就说那些活下来的。不管他们是自研活下来的，还是靠盗窃知识产权活下来的，又或者找外援靠着硅谷的帮忙活下来的，最后的结果会怎么样？他们会对紫微星有抵触心理，甚至是仇恨心理！” 贺阳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关键又敏感的问题，沉声道：“没错，就像是整个互联网行业对BAT的……厌恶！” 程秉皓后知后觉地说：“过去这几年，紫微星工程院给同行们提供了许许多多的帮助，这恰恰也是紫微星在行业里好感很重要的一部分原因。” 第2521章 汇天下英雄为我所用 周不器道：“人心都是肉长的，你不断的去帮助别人，那你的朋友自然就会很多。你想方设法的去遏制别人的发展，等人家发展起来了，不嫉恨伱才怪呢。紫微星一定要规避这条老路。” 程秉皓深吸了一口气，“紫微星工程院不仅应该是做外包项目赚钱，也应该去推动行业的技术发展，尤其是要获得同行们的认可！” 周不器叹了口气，“我早就是这个意思，可你们的态度一直都过于谨慎。前几年还好，可现在不行了，移动互联网的浪潮轰轰烈烈，推动、助力这个行业的发展，才是大势所趋；去遏制、限制同行的发展，那就是逆水行舟。” 张一明点了点头，“那就除了人工智能、云计算等个别细分领域，其他的大部分应用都要放开，为行业的成长提供基础性的支持。” 周不器笑道：“早就应该这样了，国内的IT工程师这么多，想限制也限制不了。这就说到过度自研的危害性了。如果不放开，互联网同行们就只能去做一些基础性的开发，去一遍一遍地不断地做着重复性的工作，这不仅对行业的制约，也是对自身的制约。” 就像微信支付。 微信支付现在已经做的很好了，可还是不够，很多技术还是不成熟，比如二维码支付，这技术还有很大的隐患。 国内现在有能力做这件事的，就只有支付宝和微信支付。 至于其他的公司…… 他们连支付这个环节都没有搞明白呢，怎么去开发更高层次的产品？ 如果微信支付开放了，给国内的同仁们都提供了一个可以站在微信支付的肩膀上做延伸性的开发的机会，那么全国所有的做移动支付的团队，就都可以冲上来尝试着解决二维码支付的技术性难题，或者创新出一个新的什么更有趣的支付方案了。 创新，首先得有基础。 就像相声的创新似的，新时代里的相声当然要创新要与时俱进，前提是你得学好了传统相声，有了这个基石。 王建博士也理解了周大老板的思路，“台阶是一级一级地爬上去的，没谁是能从十几楼就开始凭空攀爬，能的不是骗子就是骗子。紫微星工程院，应该为国内的同行们提供一个更完整的开发平台。” 贺阳道：“我们不提供，他们也会自己想办法解决，要么恶性挖人要么商业偷窃，要么去硅谷那边买。任何一个选择，对行业来说都不是有利的事。如果紫微星工程院提供了机会，这就是好事了。” 张一明笑着说：“既解决了行业隐患，也满足了市场需求，还提高了紫微星的业内口碑，甚至还能通过外包服务赚到足够多的钱。” 周不器道：“最重要的还是可以防止过度自研，这甚至可以形成行业习惯。开源产品在美国做的多好啊，谷歌推出了一个开源产品，全世界的科技公司都会迅速跟上，可以站在谷歌的肩膀上继续做开发。这样一来，全世界的开发者就会联合起来，一起为这款开源产品排忧改错，就可以让这款开源产品迅速地成长。” 安卓系统就是。 苹果和微软，那都是做了几十年操作系统的公司了，安卓凭什么能迅速的跟上，甚至比操作系统巨头微软做的产品还好？ 因为这是开源产品。 是全世界的开发者一起来努力。 一个法国的开发者发现了一个Bug，谷歌就赶快改正；一个韩国的开发者找到了一个更好的实现方式，谷歌就赶快升级。 大家一起努力，让安卓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成长起来，在各个方面都在不断的完善、改进。 至于是否会有开发者利用开源的安卓系统去做一些威胁谷歌的事情……风险和收益本来就是孪生兄弟。 谷歌汇聚了全世界最优秀的一批互联网科学家，他们有足够的自信。 这样的自信，周不器也有。 或者说，紫微星在国内市场也有，而且这份自信要更加的充分。因为紫微星不仅有技术优势，还有周大老板自身的先知先觉。 张一明认可道：“就目前的支付产品的解决来说，微信支付要比支付宝差一些。如果我们通过紫微星工程院把微信支付的底层向国内的同行们开放了……” 周不器笑道：“国内的移动支付体系的核心框架，就都会围绕着微信支付展开。不管是你联通的沃支付，移动的和支付，还是其他的什么支付方式，可能都是以微信支付的底层架构做起来的。到时候，谁做的好了，微信支付的跟进和升级也可以更加方便。” 张一明就觉得他说得有点外行了，笑着说：“大概思路是这样。” 贺阳道：“这样一来，国内的移动支付行业，大部分都是围绕着微信支付来打转，这核心地位就确立起来了。这就相当于外部盟友。同时，也能大大的降低行业里不断的重复性的开发支付产品的过度自研。” 周不器道：“对，这就是最关键的一点了，为什么过度自研？是因为国内的市场里没提供解决方案，他们就只能去自研。时间长了，就会形成习惯。” 张一明道：“还有一点，就是彼此的不信任。” “为什么不信任？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在很多公司成长过程中受到的巨头打压，这让他们产生了很不好的印象。”周不器顿了一下，“所以，这就是紫微星工程院的意义，要培养行业中的认可度。支付工具现在还是个稀罕玩意，微信支付如果放开了，允许行业里的其他实力不太够的同行使用微信支付的底层去开发他们自己的支付产品，就可以成为一个示范。” 张一明若有所思，“这就是彼此的信任。” 贺阳振奋地说：“示范得好，就可以形成彼此的信任。时间长了，就可以形成习惯。” 王建博士道：“对，习惯。国内的开源社区做的不好，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缺少这种习惯。这才是关键啊！百度去年上线了一个AI对话的开源产品，可是国内的同行根本不会参与，没人会去帮百度训练模型。他们都被百度欺压惯了，受了一肚子的气，怎么还会去百度的开发平台上去为百度的开源产品做贡献？谷歌那边就不一样了，有更好的社会名声和行业口碑，谷歌一旦推出了开源产品，全世界的开发者都愿意去尝试。” 周不器道：“没错，随着移动互联网行业的发展，这种潮流只会越来越强。到时候，就算大公司认识到了自身的不足，不断的为社会贡献开源产品，也很难获得别人的认同了。这是最可悲的，明明你已经贡献出来了肩膀，邀请别人来踩了，人家却不相信你，宁可自己从零开始做起、从头开始自研。这就会导致国内的研发大都只能停留在基础层面，大公司提供了肩膀，也不愿意站上去。” 张一明这下算是明白了大老板的意图。 这还真够深谋远虑。 先做好示范，形成信任关系，然后培养行业习惯。 从而去鼓励国内的互联网行业开发者都积极的参与到紫微星的整体发展中来，寻找更多的机会站在紫微星的肩膀去开发产品。 这样一来，就可以真正的汇天下英雄为我所用了。 前世国内的互联网产业，就遇到过这样的困境。 所有公司都各有一摊。 都在重复性的做着很多类似的事情，花了无数的钱、培养出了无数的IT科学家，却开发不出什么世界级技术的互联网产品。 太分散了啊！ 力量根本都没集中起来。 同行们彼此之间恶性竞争的太狠了，根本不愿意站上对方的肩膀，都想着独立奋战，独自开发出一款产品去超越所有人。 (本章完) 第2522章 不能私相授受 要帮忙，一定要多帮忙。 这是周不器为紫微星在移动互联网时代了定下的大政方针。 时代真不一样了。 就比如PC互联网时代，搜索业务的技术含量比较高，像百度、微点这种公司，进行一定的技术管制，就可以极大的确保自身的竞争力。 别人家的技术就是不行，做出来的搜索方案就是效果不好。 主要原因就是缺人。 那是国内互联网的起步阶段，优秀的互联网工程师数量很少，都在大厂和外企里工作，普通的公司根本挖不到。 没人，也就做不起来。 到了移动互联网时代就不一样了，国内的互联网工程师数量已经有了惊人的积累，全世界所有的互联网工程师之和，大概跟国内差不多。 这就出现了优秀工程师的饱和。 而且，外企都逐步退出国内市场了。 国内大厂都在积极地更新换代，很多年纪大的优秀工程师都被纷纷裁掉了……这就给了很多二线公司、新兴公司提供了人才选择。 整个市场就空前活跃起来。 在PC互联网时代，搜索是个高端的工程，到了移动互联网的时代，那就没啥技术含量了。只要想做，基本上每一家公司都可以做。 这对行业来说有很多的好处，可以百花齐放，可以促进竞争。 坏处也明显，就是那些二线公司、新兴公司都会重复的做一些市场中已经很成熟的产品，就会导致行业的过度自研。 与其这样，还不如就放开呢！ 紫微星提供帮助。 想要什么，都可以！ 就比如现在国内的移动端，类似今日头条的这种新闻资讯类App很热门，就会有许许多多的创新公司进入这个市场。 如果他们都从头开始做，那就太花钱了。 可以直接把今日头条的基础模板拿过去。 简单的改一改，换个皮肤，调整一下产品的设计和结构，就可以成为一款新的产品上线了。这些创业公司就可以省下很多钱。 创业公司一般都很有创新精神。 这是相比于大公司最大的优势。 今日头条在紫微星旗下，自身的创新属性难免会受到一些限制。如果创业公司拿着今日头条的基础模板去开发他们的新项目了，他们省钱了，就可以把更多的钱用在产品的创新和新技术的开发上。 也就是说，省下来的过度自研的经费，才能促进他们的产品创新和技术创新！ 这对紫微星来说也有好处。 别人做出来了，今日头条的团队也可以学习、借鉴，从而通过外部的力量，靠着别人的创新来弥补自身创新的不足。 硅谷都是这么干的。 像微软、谷歌、亚马逊这些科技巨头，背后都有着一大批的跟随者。这些巨头公司的创新力匮乏了，都可以要靠着外援的源源不断的支持。 简单的创新，迅速的跟上抄袭过来就行了。 复杂的项目……那就简单粗暴，直接把对方的团队给收购过来，化为己有。 就像今日头条，如果发现市面上真的出现了一款应用着今日头条的基础架构并且做的很快又有很大创新的类似产品，完全可以收购过来，并入到自身的团队里。 对各方就都有好处。 自主研发和技术创新，从来不能划等号。 创新一定得是在基础框架上的突破。 如果自研经费都用在了重复性的基础框架上的开发，那就会造成行业里的过度自研，就会导致整个行业在技术创新的领域受到遏制。 这背后就两个因素。 一个是开放，一个是契约。 大公司要用开放的心态拥抱市场，小公司要对大公司有充足的信任。 国内的互联网行业现状就挺糟。 既不开放，也没契约。 周不器是过来人，他太知道国内的互联网产业苦BAT久矣的叹息，他就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紫微星走上跟BAT一样的老路上去。 至于开放后会不会有潜在威胁冲进来…… 这就看你是否足够的自信了。 国内都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了，也都是利大于弊。 退一步讲，就算这个策略真的把紫微星搞砸了，培养出了比紫微星更厉害的竞争对手对紫微星造成了威胁，那也无所谓，就当是为国家为行业做贡献了。 就像前世马斯克收购推特后，直接就把推特所有的代码都给开源了。也就是说全世界任何一家公司都可以免费的开发出一款跟推特一模一样的产品转过头去跟推特竞争了。 马斯克就有这样的自信。 推特搞砸了，也就区区几百亿美元，不影响他世界首富的身份。 …… 周不器起飞，去美国了。 感觉这次回国，还是做了一些很有意义的事，很多都是超过商业层面的，不以个人利益为考量。 去了美国就不一样了。 不赚钱，谁去啊？ 薛姨妈也跟着一起，就询问他，“这么急着去美国，要做什么？” 周不器道：“挺多的，都要搞一搞。” “啊？”薛姨妈微微一怔，“又看上了很多女人？” “啥？”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 薛姨妈忍俊不禁，“不是搞女人吗？” 周不器气道：“我那是搞事业！” 薛姨妈道：“反正都差不多，你搞事业的水平一流，搞女人的水平超一流。” “谢谢。” 周不器哼了一声，只当是表扬了。 薛姨妈轻声道：“张总说要见你啊，伱这次回国这么匆忙，都没跟他见一面。” “嗯？”周不器有些迷糊，“哪个张总？” 薛姨妈道：“张朝洋啊。” “什么？”周不器大惊失色，猛地就站了起来，“啥情况？你跟他还有联系？” 前排的孙莞然、古赞丽、梁乐欣等几个女孩子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呢，都跑了过来。要是小事，怎么会引来大老板的失态？ 薛姨妈脸色一下就涨红了，嗔恼的瞪了他一眼，小声地说：“胡思乱想什么呢？”然后看着孙莞然、古赞丽几个过来了，就转变了笑脸，抿嘴解释道：“没事，你上次跟我说张总想见他嘛，我跟他说了，他就很后悔怠慢了人家。” 周不器这才舒了口气。 原来是秘书告诉她的啊。 孙莞然有些迷糊，却也没太在意，轻声道：“嗯呢，也没什么事，他说搜狐视频要跟联通合作，开展运营商的定向流量卡的策略。好像跟总办那边接触了。” 总办就是总裁办，是张一明的一个庞大的幕僚团队，主管着紫微星的日常运营。 如果是定向流量卡，那定向流量可以服务的产品越多，当然就越好。 搜狐视频想跟紫微星的产品捆绑在一块。 占了好处的搜狐视频，可以帮着紫微星多出点流量费。 周不器这就不参与了。 合作也行，不合作也无所谓，总裁办那边怎么处理都行。 等孙莞然她们几个回去了，薛姨妈才似笑非笑的说：“一个大男人，就这么小气？” 周不器理直气壮的说：“这可不是小气，这是原则问题。” “什么原则？” “男女不能私相授受！” “呸！”薛姨妈受不了这小子的迂腐观点，“你还少给我授受了？” 周不器笑嘻嘻，“我授受啥了？” 薛姨妈伸手在他脑门上轻轻拍了一下，“小坏蛋，又往下三路上想！” (本章完) 第2523章 超清视频电话 在国内，要处理好互联网的OTT电话、运营商，以及移动支付的关系。到了国外，也要面临这种麻烦。 这本就是当下的一个潮流。 现在硅谷这边最热门的一个话题，就是互联网公司要怎么帮助运营商是克服OTT恐惧症。 这当然是胡扯了。 就好像我拿着砍刀，要给你杀头，一边死死的按着你，一边还劝你不要害怕、不要恐惧，要积极的配合。 国内的运营商都是国企，互联网公司们也不好把他们欺负的太狠，更不能把他们像傻子一样的骗。 国外就不一样了。 在市场之中、法律之下，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周不器本来说是想先去Facebook那边，谈一谈他们回购股票的事，来进一步的处理好紫微星国际这边的财务问题。 陆器就拉着他说起了Helo的市场竞争。 “现在的行业变化可真快。”陆器都有点应付不暇了，“Helo现在发展的势头很好，可是竞争对手来势汹汹，为了抢地盘，在策略上也更加地激进。” 周不器问：“Facebook吗？” 陆器道：“对，主要是Facebook。很多激进的竞争策略，只有财大气粗的科技巨头才玩得起，就比如OTT的超高清视频电话。” “超清吗？” 周不器眉头紧锁。 微信在国内也有这样的麻烦，他刚刚在国内把这个问题给解决了。 国内的微信已经称王称霸了。 那些竞争对手想要挑战微信的地位，要怎么办？ 很重要的一个思路，就是要在产品上下功夫！ 规模越大，技术要求越高、运营难度越大，成本开销也会越多。相反，如果是一个小公司小规模，那就容易多了。 就像在线直播，有一万人在线观看，这背后的难度和复杂性要远远超过一对一直播，运营成本更是惊人。 微信的用户规模很大，可微信电话是免费的，成本负担就可以成为竞争对手的突破口。 小产品做超清视频电话，这会比较容易，成本也能负担、负荷也不会太大；可微信也搞超清视频电话，那运营成本就会非常惊人，运营商的负荷也会难以想象。 恰好，运营商们都是国企。 这就有优势了。 运营商们不愿意看到“通话质量过好”的互联网OTT电话业务出现，就比如苹果的FaceTime就不被国内许可。 用户想要追求更好的通话质量，请使用运营商的电话服务，而不是互联网电话。 这样一来，微信在国内的麻烦就解决了。 互联网的超清电话在国内不允许。 微信电话不仅不能向用户提供极致的互联网OTT电话服务，还应该主动的降低一些通话质量，要卡顿一些、要经常断线、视频要模糊一些。 运营商就高兴了。 微信这边也有好处，可以大大的降低运营负担，减少运营开支，还不用担心竞争对手拍案而起搞超清视频电话服务来“讽刺”微信的产品差、技术差，有运营商那边压着呢。 国外就不行了。 外国的运营商可没有这样的权力，他们无法对互联网公司做出什么有效的限制。 这样一来，拍案而起的竞争对手就多了。 就比如去年苹果推出的FaceTime。 苹果明知道在社交领域，不是Helo的对手，可他们财大气粗，而且FaceTime是iPhone的内置产品，可以在产品生态上为iPhone提供吸引力。 FaceTime的服务烧钱虽然很多，却可以通过iPhone其他业务来交叉补贴。 这就有依靠了。 苹果直接去各国的运营商那里花重金去租用了专网专线的高速公路，也就是这条线路里，只能跑FaceTime的相关数据。 这服务体验就太好了。 可以说这是目前世界上最好的互联网OTT的超清视频电话，延迟只有几毫米。 这就对行业形成了冲击。 首当其冲的就是Helo。 苹果的FaceTime可以提供那么优秀的极致的互联网电话服务，Helo为什么不行？ 好在FaceTime只能在苹果设备里使用，局限性比较大。 对Helo的冲击有限。 可一旦Facebook出手，那就不一样了。 周不器问：“Facebook站出来挑战运营商了？” 陆器道：“也不算挑战吧，主要是合作。” “合作？” “我是从法国那边得到的消息，我估计是Facebook也担心全面出击会受到运营商的联手反制，就先从法国那边试点，要跟法国的运营商Orange合作。” “他们没有租用专网专线？” 周不器听懂了他的意思，就挺高兴。 如果像苹果的FaceTime一样，直接斥巨资从运营商那里租用一条专网专线的高速公路，这对运营商来说就是一大笔额外的收入。 对运营商的职业经理人们来说，高兴还来不及呢。 Facebook这边担心受到运营商的联手反制，显然扎克伯格没有学习苹果的策略，去花高价租用专网专线。 毕竟这成本太高了。 苹果那边要稍微简单，FaceTime只能在苹果设备里使用，活跃度低、功能少、应用场景少，花钱其实也不算太多。 可Facebook就不同了，一旦FacebookMessenger也采用这样的策略，用户规模和活跃度一上来，那运营成本就会非常惊人。 陆器道：“应该是出于成本方面的考虑。” 周不器就很好奇了，“那他们怎么办？” 陆器道：“使用运营商的语音网络。” “这……” 周不器就感受到了国内外运营商的不同之处了。 陆器怕他不明白，就简单的说明道：“运营商有两条网络，一个是数据网络，是面向公众的，我们使用的都是数据网路。还有一个语音网络，彩铃、短信、呼叫转移这些走的都是语音网路……” 周不器摆了摆手，“我知道，跟国内一样，是运营商内部的一个专网专线。” 陆器道：“对，Facebook那边也觉得专门租用一条专网专线成本太高了，还不如跟运营商共用他们的语音网络。” 周不器若有所思的说：“这还真是个很好的思路，现在运营商的彩铃、短信、呼叫转移这些业务都不受欢迎了，专网的数据传输能力也远比以前强了，就空出了大片的网络资源。” 就好像一条高速公路。 现在高速公路扩宽了，交通的吞吐能力增强了，来往车辆却比以前少多了，这就大大的浪费了公路资源。 对运营商来说，就成了一块闲置的资源。 现在Facebook出来了，说他们有一个车队，可以借用这条高速公路来跑运输…… 不得不说，Facebook这边还真是抓住了一个很好的切入点。 陆器道：“法国的运营商Orange向Facebook提供了语音网络，Facebook则是跟Orange联合开发移动支付系统，并把未来30%的利润分享给他们。” “啊？” 周不器就忍不住失笑起来。 (本章完) 第2524章 脱离苦海 现在硅谷这边在努力做的一件事，就是帮助运营商们去克服OTT恐惧症，还真别说，扎克伯格的眼光还真好，发现了一个绝佳的切入点。 就是太损了。 这是欺负运营商的那些人不懂互联网，可劲的往死里坑啊！ FacebookMessenger通话服务，可以使用法国运营商Orange的语音网络，就相当于拥有了一条共用的专网专线，这是占了大便宜。 可是运营商呢？ 得到了什么好处？ 作为合作条件，Orange可以请Facebook帮忙，为他们开发一款移动支付工具，并且享有这款移动支付工具未来30%的利润…… 简直是离了个大谱！ 在国内，微信不可能去共享联通的数据网路，即便如此，微信也要跟联通合作，帮联通开发他们的支付工具沃支付呢。 可是，沃支付会由联通全部控制，未来的所有利润都会由联通100%地拥有，跟紫微星没有任何关系。 相比较之下，就会发现法国运营商Orange面临的简直就是一份不平等协议，如同被Facebook奴役了一般。 周不器是做互联网的，从立场上来看，他肯定站在互联网行业这边去对抗运营商行业。 可Facebook的这波操作，他真是有点看不下去。 太欺负人了。 把运营商当傻子糊弄啊！（写也不敢编出这么荒诞的协议，可这是真事。） 嗯…… 这大概跟欧洲的互联网环境有关。 那边的互联网水平相比于中美实在落后。中美的运营商虽然也不怎么懂互联网，但耳濡目染之下，至少也能了解一些，欧洲那边就实在抓瞎。 Facebook作为一家美国公司，不在本土去找美国的运营商签这样的协议，却跑法国去了，估计也是想打这样一个信息差。 陆器道：“这跟欧洲的大环境有关，电信行业的竞争很激烈。德国、法国、西班牙、英国、葡萄牙、意大利等等国家，都有各自的运营商巨头，早期还多少都有点国企背景，这些年彼此间不断的相互兼并、吞噬，竞争环境要比中美、韩日这边复杂多了。” 周不器能够理解，“Orange这是想攀上Facebook的高枝？” 陆器笑道：“对，应该是这个意思。现在的运营商处境越来越尴尬，已经面临着互联网巨头的疯狂挤压。Orange应该是想换一个思路了，通过跟互联网公司的合作来推动业务上的转型。” “与虎谋皮！”周不器摇摇头，“找谁不好，去找美国人……” 陆器道：“互联网的冲击太大了，这么紧张的时期，做出一些变形的决策都是难免的，好在那边也没鲁莽，放出了风声，看看外界的反应。” “哦？反应怎么样？” “挺积极的。” “啥？” 周不器又被逗笑了。 陆器也忍不住笑起来，“是真的，法国那边的反馈都挺正面的，他们说这种妥协和双赢的政策，对地位日渐尴尬的运营商来说没有任何弊端。作为基础服务的提供者，与第三方共同做大蛋糕分得的一块的利益，要比守住自己那一亩三分地要更有前景，也更容易获得市场的认可。”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做大蛋糕？分得利益？” 陆器道：“就是移动支付业务呗。” 周不器哼道：“就算真的把这个蛋糕给做起来了，也只能分30%的利润，这胃口可真够小了。更何况，他们就不可能把这个蛋糕给做起来。法国可不是什么边缘的国家，得迎接好国际玩家的冲击。” 陆器瞟他一眼，“你不看好？国外的支付业务还是有很大的利益的，这跟国内不太一样。国内的移动支付，都是免费的。国外这边都是有佣金的，尤其是缺乏什么互联网竞争的欧洲市场。” 国内的移动支付，用户这边没有佣金。 现在没有，以后也没有。 这个业务的利润，都是从商户那里获得的。 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微信支付和支付宝在玩了命的疯狂竞争，谁要是敢向用户收取支付佣金，那就等于自掘坟墓。 在这种激烈的竞争之下，国内的用户就享受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 可是国外就不一样了。 支付工具大多都是两头吃，一边从用户这边抽佣，一边从商户那边抽佣。 这利润空间就大多了。 运营商Orange估计也是认准了这一点。 周不器道：“移动支付业务一定会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每一次消费的应用场景都离不开支付。” 陆器点了点头，“Helo支付一定要做好。” 周不器道：“接下来PayPal那边董事会改组，我会把马老板拉进来，然后让PayPal去学习支付宝，第一件事就是要减少佣金。” “减少佣金？” 陆器这下就明白为啥大老板觉得运营商会那么愚蠢了，这是撞铁板上了。 Orange那边还想着通过Facebook的帮忙，以后能够在支付业务上赚一笔呢……没想到周大老板早就盯上这个行业了，并且要一举改变过去的弊病。 要全面地降低佣金，甚至免佣金！ 这就是互联网的高阶玩法了。 要是运营商来做支付工具，那这个支付工具的最大意义，就是赚钱。想要赚钱，就得是来回的抽佣。 紫微星做支付工具，最大的意义可不是赚钱，而是获取流量。 国内的支付，最大的意义是让用户可以频繁的打开、使用，成为产品的忠实用户。 成为了忠实用户，产品的活跃度就会大大的提升。 然后通过产品的其他业务来赚钱。 支付的那点佣金，才几个钱？ 周不器道：“支付产品有金融属性，是金融类产品。相比于其他的互联网产品，金融类的互联网产品有一个最大的优势，那就是信任。” 陆器道：“对，时间越长久，信任度就越高。PayPal这产品其实挺烂的，之所以这么受市场欢迎，不是因为这款产品多好，而是这款产品已经运营了这么多年，赢得了市场的信任。” 大多数的互联网产品，都是基于兴趣和需求而诞生的。 包括Helo。 别看现在Helo做的这么好，堪称是全球第一大App了。可保不齐未来哪年就出现了一款更有趣的产品，就把Helo给取代了。 有了金融属性，这就不同了，就有了一道护城河。 用户习惯了Helo支付，这就有了信任关系。 一款新的什么产品，想靠着一些低级趣味去打破Helo和用户的信任关系，就会非常难。这样一来，Helo支付就可以强化Helo的生命力。 就跟传统行业差不多。 传统行业里生命力最强的就是金融了，到处都是存在着上百年的银行，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其他行业里能存活上百年的企业微乎其微。 新银行打败老银行会非常困难，很重要的因素就是无法突破老银行和用户之间的信任关系。 只要涉及到了钱，用户往往就会非常慎重。 移动支付这个业务，早就被周大老板给盯上了。 不管是运营商Orange，还是互联网巨头Facebook，以后想在支付业务上赚大钱，那可真是太难了。 既然这样，周不器就得发挥他大善人的本性了。 “Orange和Facebook还没签约？” 周不器从陆器的话中听出了这层意思。 陆器笑道：“对，只是放出了一些基础性的消息，估计也是在等待其他的竞争者出现。一般的公司，还真不敢去跟Facebook抢客户。” 周不器摆了摆手，“这可不是抢客户，这是帮Orange脱离苦海。” 陆器哈哈一笑，“对，脱离苦海。” 周不器道：“别人怕Facebook，紫微星可不怕！咱们入局，去跟Orange谈一谈！” (本章完) 第2525章 李家 在海外市场，Helo一定要为用户提供最优质的互联网视频电话服务才行，只有这样才能长期的在行业里保持优势。 苹果那边还好说。 FaceTime做的再好，也不会是Helo的竞争对手。 可一旦Facebook进场了，那就不一样了。 陆器关注的就是这件事。 趁着Facebook和法国运营商Orange还没有签下合同的时候，紫微星国际这边要果断的出手，抢先一步拿下订单！ 不过，陆器关心的只是OTT电话服务，周不器听他这么一说后，又关心上了新的一个业务——移动支付。 两手一起推动，那就势在必行了。 “这么好的机会，行动起来！”周不器毫不犹豫的就做出了决定，“要帮助Orange脱离苦海。” 这就是陆器今天过来找周大老板汇报的主要意思，“这件事真的很重要，我们不仅有Helo，还有Snapchat，一定不能让Facebook占得这个先机。” 周不器点了点头，“尤其要重视欧洲市场。” 陆器道：“就怕这样会把Facebook那边给得罪惨了。” 周不器不以为意的说：“本来就是市场竞争，Facebook那边太损了，这是拿运营商当傻子耍。联合开发的支付工具，Orange竟然只有30%的利润。” Orange在法国和英国都有着庞大的用户群。 而欧洲的智能手机大部分都是运营商卖出去的，大部分都是定制机，都会有内置的运营商的支付系统。 也就是说，欧洲运营商的支付体系，其重要程度要比中美两国这边更高。 国内也就是微信支付和支付宝，美国也就是PayPal、Square，亚马逊支付那么几款，欧洲那边可就五花八门了，各种各样的有很多。 周不器对赚不赚钱、赚多赚少不怎么在意，在意的是要拿到这部分运营商的支付体系的市场份额。 陆器笑着说：“还有语音网络。” 周不器好奇的问：“Orange是把他们的语音网络免费的分享给Facebook吗？” 陆器道：“好像是免费的，我猜应该是有一个免费额度，过了多少就付费的。可就算有一些附加条件，那总体价格也会很低，一定比苹果的FaceTime去租买专网专线划算得多。” 周不器颔首道：“那就一定得争取过来，最好……最好把这个案子做的漂漂亮亮，可以当成一个示范案例，推动我们跟其他运营商的进一步合作。” 陆器道：“我们的合作条件怎么样？” 周不器道：“语音网络一定要争取过来，最好就照搬Facebook跟他们的条款，延承下来。至于支付工具……就给他们分30%的利润，这太欺负人了。让他们拿大头，我们拿小头！” 陆器笑着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周不器一挥手，很豪气的说：“要是谈判有难度，我们可以进一步的展现诚意，所有的利润我们都不要！我们只有一个要求，开发出来的工具，要加入到Helo支付的平台里。” 这些国外的运营商，可真是太好对付了。 在国内，紫微星要帮着联通开发他们的沃支付，那真是一点好处都拿不到，所谓的微信小游戏的话费收益分成的提高，那都是形同鸡肋。 真没想到，在国外帮运营商开发支付工具，还能拿到未来这款支付工具的利润。 怪不得硅谷的科技巨头都那么愿意把肩膀贡献出来呢。 这背后有利可图。 国内各行各业的警惕，很多时候就在于巧取豪夺的太多了，都是强行的站在你的肩膀上，不让站就收拾你。 不过就支付工具的这点抽佣小利，跟紫微星国际的产品线战略来比就不值一提了。 陆器接着说：“有必要的话，你可以和港岛的李家接触一下。” “李家？”周不器微微一怔，“华人首富？” 陆器笑着说：“现在的首富已经是你了，不过就是他家，他家在欧洲的电信行业有不小的影响力，尤其是Orange。” 周不器就很好奇，“怎么说？” 陆器就简单的解释，说道：“Orange是法国的运营商，90年代初期的时候想进入英国市场，可他们缺少资金和行业资源。这时候李超人就出手了，花了几十亿港币吧，收购了Orange大部分股权，推动了Orange进入英国市场。运作得就很成功，三年后Orange就在英国上市了。没过多久，德国的电信巨头曼内斯曼收购了Orange，李超人就拥有了曼内斯曼10%的股份，相当于赚了500亿港币。又过了没多久，他又推动英国的电信巨头沃达丰收购了德国的电信巨头曼内斯曼，他就一转身成为了沃达丰的最大个人股东。几次资本运作下来，Orange这个项目为他了赚了200亿美元，他还一举进入了世界第一大电信运营商的董事会。” 周不器这才想起来，“对了，李家在英国的电讯行业里很有影响力。” 陆器道：“对，就是因为沃达丰，他在沃达丰很有话语权。从2g到3g，再到最近的4g，李家都是欧洲互联网基础设施服务领域的推动者。” 周不器眯起眼睛，“Orange是沃达丰的子公司。” “对。”这就是陆器的最终杀招了，“如果Orange那边跟Facebook已经达成了口头承诺，或者不愿意跟我们谈，那最好是由李家那边运作一下。” “这……”周不器这才有些恍然大悟，“我怎么记得李家在Facebook里也有不少股份呢？Facebook和Orange的合作，这背后别不是李家牵头吧？否则Facebook那边怎么就能跑法国去了，还找到了这么好的一个切入口？” “啊？”陆器微微一怔，有点出乎意料，“不会吧？” 周不器就给甄妤师姐打了一个电话，询问这事。 甄妤师姐给予了肯定。 李家的确在早期投资了Facebook，并且多次跟投……不过现在的持股份额并不高，大约只有总股份的2.4%，目前的市值大约是28亿美元左右。李家总共向Facebook投资了大约4亿美元，现在价值28亿美元，这笔投资足够的成功。 周不器听过之后，这下就放心了，告诉陆器，按计划进行！ 陆器试探着问：“那李家那边？” 周不器道：“我给李家一个投资紫微星国际的机会，前提是他们要抛售干净Facebook的所有股票。” 沃达丰这可不一般。 这是全球第一大电信运营商。 李家在欧洲的电讯行业有这么强的影响力，那以后接触的机会还多着呢，尤其是爱斯达的智能手机业务。 周不器也不太清楚李超人的国籍是什么，可从他在英国的商业布局越来越重，尤其是逐步的从内地市场撤出之后。 紫微星国际尤其要重视欧洲市场，英国则是紫微星国际的欧洲总部。想要在业务上有更大更稳定的发展，最好还是建立起股份上的利益关系。 陆器一听就很来劲，“这样更好！切断李家跟Facebook的关系，他们在欧洲的发展就不会太顺利了。” (本章完) 第2526章 人畜无害 公事不影响私交。 周不器跟马克·扎克伯格的私人关系还是不错的，小马的老婆是华裔，虽然中文说的不是太溜，但甄妤师姐的英语很好。 周太太和马太太就经常会有一些交流。 马太太是一位医生，想做一个关于儿童疾病的慈善项目，双方就一起合作参与了进去，共同筹集到了400万美元的善款。 当然，大头还是各自的男人出的。 扎克伯格出了200万美元，周不器出了100万美元。 这一次，周不器也是跟着甄妤师姐一起，去到了扎克伯格家里作客，带上了两瓶红酒作为礼物。 周家的红酒太多了。 少说也有上万瓶。 洛杉矶、旧金山、纽约、悉尼、伦敦、巴黎、东京、马德里、首尔……以及国内的几个落脚点，每一个家里都存了几百上千瓶红酒。 都是伍雨学姐搞的。 她有一段时间很迷恋这东西，还专门跑法国去买了一个酒庄……不过那酒庄去年年底让她给卖了，说是觉得那酒庄出产的红酒档次太低，以后要买就得买拉菲酒堡这种级别的酒庄。据说一买一卖之间，她还赚了300多万美元，很是显摆了一通。 这次来扎克伯格家里，主要谈的就是Facebook要回购紫微星国际手里的这笔即将解禁的股票的事。 眼看着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解禁了。 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周不器真把这些股票甩卖在了二级市场里。 这一次，扎克伯格就不敢托大了。 态度上很是友好。 那块烤得发糊的披萨，还是他亲自下厨做的，用来招待贵宾，要多难吃有多难吃，结果这扎克伯格两口子却吃得津津有味。 在生活的享受上，扎克伯格跟周大老板比起来，简直像个乞丐。 不说别的，春节期间，宝珊想吃寿司。 周大老板没安排人去街上的寿司店购买，而是派飞机去东京，把他们的一个号称“寿司之神”的老先生给请了过来，做了顿家宴。 年轻人们吃的挺高兴。 这奢侈的做派，真是把爷爷给气坏了。 总之，就是这次家庭聚餐氛围很好。 周不器也干脆利落的说，只需要65亿美元，紫微星国际就可以从此退出Facebook。也没欺负人，完全是按照当前Facebook的股价走。 扎克伯格也痛快地答应下来。 双方就更加的其乐融融。 吃过了晚餐，扎克伯格邀请周不器去家里的花园散步，自然而然的就说起了公司的业务，笑着说：“现在的OTT电话业务挺流行。” 周不器点了点头，“大势所趋。” 扎克伯格瞟他一眼，“你那边有动作吗？” 周不器道：“有，不过这好像要面临复杂的运营商关系……你知道的，我不是美国人，在这方面就有些劣势。” 扎克伯格不以为意，“这跟国籍没关系，商业市场里只看利益取舍。” 周不器笑笑，“苹果财大气粗，搞出来的那个FaceTime可真有气魄，专网专线，这一年得给运营商交多少钱？10亿美元都不够吧？” 扎克伯格道：“系统性的意义嘛，这是战略防御，多花点钱也是应该的，就像微软花了那么多钱收购了Skype。” Skype对微软的意义，就跟FaceTime对苹果的意义一样。 Skype的存在对于微软在Windows系统中开发即时语音通信软件造成了一定的阻碍，既然这样，还不如就把Skype给买下来呢。 苹果那边省下一笔收购费用，自主开发出了FaceTime，把钱就都可以用在提供产品服务的质量上。 从产品意义上来说，FaceTime就不会对Helo造成威胁。 FaceTime只是苹果操作系统下的一款辅助型产品。 是为用户提供的一种功能。 Helo对紫微星国际来说，却是一款核心产品，提供的是一个社交平台。 “Skype？”周不器摇摇头，“我始终不看好这款产品。” 扎克伯格笑着说：“我可是听说了，Skype接下来就会有改版，可以向用户提供高清视频电话服务了。” 周不器道：“Skype做的越好，对微软来说就会越难。” “哦？这是什么道理？” “免费但不增值的商业模式。” “还真是。” 扎克伯格笑哈哈。 都是做互联网社交的，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Skype现在的盈利模式很单一。 如果是Skype用户和Skype用户之间通话，这是免费的，不存在付费的增值用户可以享受更优质的通话质量的说法。 如果一个Skype用户，想向一个不是Skype用户的人打电话，这就需要花费一定的通信费了。 这就是这款产品唯一的收入模式。 这就很危险。 也就是说，如果Skype的用户越来越多，那么这些用户之间打电话，就可以都采用互联网OTT模式的免费电话了，付费电话的使用频率就会大大降低。 Skype做的越好、用户越多，Skype的收入就会越少、亏损就会越来越多。 最后就只能变成和苹果的FaceTime一样，成为生态体系里靠着交叉补贴存活的辅助型产品了。 Skype和FaceTime，都是通讯工具，就只是通讯工具。 Helo和FacebookMessenger却不一样。 这是社交平台。 即时通讯只是入局的方式，是流量入口，背后还有着许许多多衍生出来的各种应用功能，可以靠着更多的服务来赚钱。 可以通过其他的业务来补贴即时通讯业务的亏损。 这样的生意思路，在国内是主流。 在移动互联网时代，就会衍生出各种各样的超级App，比如、美团、微博、滴滴、百度、抖音、快手、拼多多等等。 所谓的超级App，就是综合性App。 比如拼多多。 这不是一款电商产品。 而是以电商服务为核心的，可以提供许许多多诸如社交、视频、金融、资讯等互联网服务的超级App。 可硅谷的这些科技巨头都不怎么擅长，哪怕是微软、苹果这种，也都是一手好牌打的稀烂。 只有一个例外。 就是Facebook。 全世界的超级App，几乎都在国内，海外市场就只有一款，就是Facebook。马斯克收购推特，很重要的一个念头，就是想学习国内的互联网思想，把推特打造成一款超级App。 单从这一点上来说，周不器跟扎克伯格有很多共同语言。 至少比硅谷的其他科技大佬要强不少。 就比如谷歌的CEO拉里·佩奇，他是技术天才，说是技术科学家都不为过，可是科学家领导不了一家这么大的企业，他的产品思路太过老套了。 他认为，互联网产品要做得轻便、简单。 在硬件设备跟不上的时期里，这个思路是对的。可是随着硬件性能的越来越强，互联网技术的越来越强，哪怕是复杂的功能、臃肿的设计，也能让产品流畅自如的运转起来。 扎克伯格觉得这次的沟通很好，就很有诚意的说：“OTT的电话业务，终究不能做为核心业务来推广。首先就是免费制，互联网公司很难通过这个业务赚钱。其次就是运营商的压力，这是在挑战传统的通信运营商，但又要依赖于传统运营商所提供的网络流量，这种不可调和的矛盾，必然会对这个业务发展形成制约。” 周不器点了点头，“跟运营商的关系，还是不能太过紧张。” 扎克伯格笑道：“该合作还是要合作，现在很多运营商都很着急，都感受到了互联网行业带来的冲击，都在努力的寻找互联网公司合作呢。” “哦？是吗？” 周不器一副惊讶莫名，人畜无害的样子。 扎克伯格道：“不能把运营商逼迫的太紧，合作才是共同的出路。” …… 第二天。 扎克伯格照例早起。 然后跑步。 吃早餐。 早上七点多，就从家里出发了，不到八点就到了公司。 却发现了助理雷蒙德早早出现，一脸焦急。 Facebook是世界级的公司，业务遍布全球。这就意味着这家公司没有昼夜之分，美国这边的晚上，欧洲那边可能还在工作呢，亚洲就完全是白天呢。 “什么事？” 扎克伯格跟周不器谈妥了回购股票的事，心情不错。 雷蒙德沉声道：“法国那边遇到麻烦了。” “法国？”扎克伯格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电信运营商Orange？” 雷蒙德道：“对，他们要求我们修改合作方案，否则会结束跟我们的合作意向。” “为什么？”扎克伯格大为吃惊，“不是都谈好了吗？” 雷蒙德叹了口气，“是谈好了，本来都要准备签合同了。可运营商那边不是留了一手，对外公示了嘛。” 扎克伯格皱眉道：“公示又能怎样？微软和苹果那边都没有自家的产品，眼下这个时候，谁还能在OTT服务这个领域有这么大的能力？欧洲本土的公司吗？” 雷蒙德道：“欧洲的互联网公司，可没有这样的实力。” “那是……” 扎克伯格面色微微一变，脑海中当即就浮现出了昨天晚上的那副面孔。 雷蒙德道：“是紫微星国际，他们参与进来了，并且为运营商开出了绝佳的合作条款。据说是一系列让Orange无法拒绝的条款。” “这个骗子！” (本章完) 第2527章 精神支柱 周不器也着实没想到。 陆器那边的动作会那么快。 可听过了他的解释，就有点哭笑不得。 那个运营商Orange，对互联网真是缺乏了解。 除了紫微星国际这边可以给出更好的条款之外，还有一个附加条款，就是为Orange开发出的支付工具，要加入到Helo支付的体系中来。 就是说，用户在移动支付的时候，可以通过Helo支付。Helo支付背后不仅有Helo的支付工具，这是一个平台，还有其他许许多多的支付工具。 这就是跟国内的区别了。 国内的微信支付，就只是微信支付。 国外的支付工具太多，尤其是欧洲那边，五花八门各种各样，每个国家都有几款国产的支付工具。 Helo支付很难把欧洲那么多国家的不同文化、不同种族、不同信仰的用户都聚在一起，所以就采用了平台的思路。 其他的支付工具，可以加入到Helo支付这个平台里来。 用户开通了哪款支付工具的服务，就把哪款工具跟Helo支付对接起来，通过Helo这款产品来进行快捷支付。 这样一来，Helo的流量就大大的提升了。 法国运营商Orange那边似乎就无法理解这种思路，他们觉得这样的条款真是太有良心了，这不是借着Helo的资源来推广自家的支付工具吗？ 至于产品的流量都落到Helo的兜里了…… 这根本不是Orange所考虑的问题。 他们在乎的是收入，是用户使用自家的支付工具而产生的交易佣金，而不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流量。 恰好，紫微星国际这边看中的是流量，对那点支付佣金不是太在意。 更何况，佣金也不是没有。 陆器这边给出的初步跟Orange的合作条件，是联合开发的支付工具里，未来利润对半平分，各占50%。 周不器就很是有一种感叹。 在海外市场，才能真正地感受到互联网行业对运营商行业的碾压级优势，不仅是行业资源、用户选择和产品创新方面，还有一种管理团队中的智商上的优越感。 感觉都不需要去找李家出面干预了，直接以市场的手段，Helo这边就能抢下Orange的订单。毕竟在支付行业里，Helo起步的更快、技术更成熟，Helo支付的覆盖面和影响力也更大。 接下来，周不器就约见了微软的CEO鲍尔默。 微软要开今年的股东大会了。 鲍尔默的日子不太好过，外界出现了不少争议，很多人都认为他已经不适合再继续领导微软了，他已经落后于时代了。 很重要的一个例子就是平板电脑。 微软为了推平板电脑，都是十几年的计划了，甚至乔布斯要推出iPad，也是一次跟比尔·盖茨聊天，从微软那里偷来的创意。 然而，万众期待的微软Surface，去年推出之后，遭到了市场的冷水。 虽然微软那边很慎重，担心Surface推出之后不会受到市场的认可，在初期就砍掉了很多订单，可销量之差，还是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以至于财报统计下来，过去这一年，微软因为Surface的库存积压问题，而遭到了减计9亿美元。 鲍尔默现在可不能下台。 周不器于公于私都得去帮帮他，甄妤师姐也跟他一起同行去西雅图。 “于公于私？”甄妤就很奇怪，“于公我了解，不能影响了微软和UC集团的交易。于私是什么意思？” 周不器笑着说：“不是让你准备了10亿美元嘛。” “干嘛？” “买微软的股票啊。” “啊？” 甄妤哭笑不得。 在飞机上没外人，周不器直言不讳地说：“鲍尔默那一套的确不太行了，他带领的微软勉强跟上了PC互联网时代，在移动互联网时代就彻底掉队。他下台是早晚的事。” 甄妤试探着说：“所以现在吃进微软的股票，就是抄底？” 周不器笑道：“必须抄底，我估计鲍尔默也快了，今年不下台明年也该下台了，现在应该是微软股价的最低谷。等换人了，战略转型、业务清晰了，微软应该很快就会复苏。所以现在推进微软并购UC集团就很划算。” 甄妤师姐抿嘴道：“现在微软的股票是最低谷，UC集团的股票却是最高峰。” 周不器道：“对，妥妥地高抛低买！不仅紫微星可以从这笔交易中获利，咱们这次要多帮忙，多吃进一些微软的股票来给市场提振信心，未来也会是一笔长效投资。” 甄妤眨了眨眼睛，思忖了一下，轻声道：“嗯，现在的微软是挺麻烦的，净利润超过200亿美元，市值只有2500亿美元，市盈率才12倍，别说跟科技公司比了，连可口可乐都比不过。” 科技公司的市盈率普遍都很高。 亚马逊将近200倍，谷歌超过80倍，Facebook也超过了50倍……连畅游的市盈率也达到了60倍。 过去这一年，畅游审计后的净利润将近10亿美元，现在的市值已经达到580亿美元了。 微软就很可怜，只有区区12倍市盈率。 周不器道：“这样的数据，就充分反映了微软的业务现状，财务实力强劲，所以底部支撑很强。但是缺乏新业务、新概念，导致估值倍数无法突破区间。” 甄妤轻笑着说：“嗯呢，业内都说微软现在是有业绩，没故事；短期业务无忧，长期看不到新的增长点。” 周不器点了点头，“所以鲍尔默真该下台了。你看微软这几年的重大战略决策吧，智能手机行业被苹果和谷歌联手绞杀了；云计算业务是紫微云和亚马逊云主导打天下；Bing搜索持续烧钱，可市场份额还不到6%；Win8是微软历史上被诟病最多的系统；全球PC渗透率接近饱和，电脑行业衰落的同时，Windows系统和office软件也面临着天花板，增长的速度越来越慢；Xbox游戏主机业务虽然稳定增长，但看起来它依然不是游戏行业老大，也无法成长为游戏行业的巨头；花费85亿美元收购的Skype目前看来是挺好，可这种结构单一通信产品有一个悖论，发展的越好越是累赘。” “还有UC浏览器呢。” 甄妤眨巴了几下眼睛。 “这个……”周不器摇摇头，“反正我是没信心，我要能能做好，我也不会把UC集团卖给微软。谷歌浏览器那是谷歌斥资近百亿美元打造出来的，世界上任何一款浏览器在谷歌浏览器面前都没有生还的可能。” 谷歌浏览器的成功，这是天经地义的。 为了把这件事做成，谷歌组织一个最顶级的科学家团队，斥资五六年的时间，投入了近百亿美元的科研经费，才把这件事给搞定。 投入的资源之多、人才之多、经费之多，甚至超过安卓项目。 产品的设计层面，其实没啥亮点。 这是谷歌的弱势。 可是在技术层面，谷歌浏览器已经是人类的天花板了。 周不器道：“还有一点，就是浏览器在移动互联网时代里的重要性会越来越低，趁着他们对行业的理解不深，赶紧甩包袱。” 甄妤失笑道：“这可把微软给坑坏了。” 周不器不以为意，“也就是几十亿美元而已，对微软来说影响不大，吃亏上当了也影响不了大局，他们一年光是净利润就有200多亿美元呢，现金储备超过600亿美元。鲍尔默执掌微软这些年，战略层面挺失败的，可是在赚钱层面一点都不失败。” 甄妤轻声道：“我听很多人说，鲍尔默才是微软的灵魂，跟比尔·盖茨没什么关系。” 周不器笑笑，“差不多吧，微软是鲍尔默做起来的，比尔·盖茨就是搞技术的工程师，一个科学家，哪懂什么产品、市场、管理、营销之类的事。” 比尔·盖茨在微软掌权的时候，他是微软的董事会主席兼CEO，可实际上他只负责管理一个部门——技术部。 其他微软的所有大小事务，都是由总裁鲍尔默来管。 可时代发展的太快，盖茨的旧派技术跟不上新时代的发展了，各种新兴的互联网技术层出不穷。 比尔·盖茨就认清了现实，对技术部也不干预了，就交权退休了。 微软就完全进入了鲍尔默的时代。 “鲍尔默是微软的魂，这是真的。”周不器顿了一下，“不过，比尔·盖茨是微软的神。他是微软的信仰，是每一个人的精神支柱，是高高在上供奉的神。” 甄妤轻轻颔首，“也是，要是没有盖茨的名望和影响力，说不定微软早就被苹果给吞并了。因为有了比尔·盖茨，才让微软有了抗衡乔布斯的人物。比尔·盖茨能抗衡鬼魅的乔布斯，鲍尔默可不行。” 周不器笑道：“对，就是这个意思，企业家最大的意义，就是一家公司的向往所在、精神支柱。” 甄妤眸光盈盈，注视着对面的周不器，目光里多少有几分崇拜，“你也是紫微星的精神支柱。” 周不器没含糊，“差不多吧。” 甄妤接着说：“你也是咱们家的精神支柱。” “啊” “要是没这份精神信仰，也不会这么多优秀女人其乐融融的都围绕在你身边。” “呃……” (本章完) 第2528章 促销 见面之后，周不器上来就表示友好的态度，说是对外界风风火火炒作要让鲍尔默下台的言论表示遗憾。 只要合适，他愿意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鲍尔默一点也没客气，「那就太好了，如果你愿意，请来支持Surface。」 「啊？」周不器不太理解，「怎么支持？」 鲍尔默叹了口气，「Surface推出之后，市场的反响不是太好，这给微软造成了很大的打击。不过我们并没有放弃这款产品，相反，我们会进一步的大力推广。去年只是Surface的首个版本，在软硬件中存在一些缺陷也不为过。」 周不器询问：「需要我在软件层面帮忙？」 鲍尔默道：「对，我希望你能为Surface的新版的in8系统，开发一些移动端的应用，尤其是Helo和雅虎。」 「这……」周不器就有些为难，「你知道的，紫微星国际还没有上市，都是靠着发债度日，在已经支持苹果和安卓生态之后，再去全力的为微软生态开发产品，这会为我们的运营成本造成巨大的负担。」 鲍尔默坚定的说：「不会，Surface一定可以成功！我跟你保证！」 周不器心下冷笑。 心说你保证有个屁用。 不来点实实在在的好处，他才没兴趣参与这事呢。 外界也许很多机构也许对微软的移动端业务还充满了期待，认为只要微软整合好了收购过来的诺基亚，又把Surface产品给完善起来了，就可以脱胎换骨，就像苹果有旗下封闭的iPhone和iPad一样，微软也可以打造一个「诺基亚+Surface」的软硬件协同的产品生态。 可这骗不了周不器。 「这个……」 周不器一脸忧郁的样子，似乎为这个决定感到挣扎。 鲍尔默给出了自己的优惠条件，说道：「微软可以延长Office全系产品在紫微云上的合同。」 这家伙的控制欲很强。 仗着Office产品在办公市场中的核心地位，为微软争取到了许多行业资源，谁有资格跟Office产品合作，谁似乎就拥有了一定的行业地位。 可这只是鲍尔默。 等他下台以后，新上来的CEO就改变了他的策略，放弃了这种垄断级的竞争策略，开始变得开放起来了。 大部分的云平台，都可以提供微软的各种产品组件。 周不器对此也不是太感兴趣，笑着说：「前几天，我刚参加了一次畅游的线上董事会，下个月就会召开年度股东大会了。」 「嗯，恭喜，畅游做的很棒！」 鲍尔默热情洋溢地道贺。 过去这几个月，畅游的股价在一路高涨，现在的市值已经达到580亿美元了，在游戏行业里已经处于了一个遥遥领先的地位。 这段时间的股价飙升，被资本市场追捧，还真不是周大老板布局已久的手游。 而是一款足球游戏——《Fifa2K实况足球》。 游戏推出，一下就引起了玩家们的狂欢。 之所以大获成功，不仅是游戏本身很优秀，集成了「2K」体育游戏的引擎技术，也融合了传统实况足球的一些操作理念。 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渠道。 这是一款大型游戏。 想要玩，就只能是在电脑上，或者家庭游戏机里。（家庭游戏机就是把游戏机连接上电视，然后用手柄玩的游戏。） 在电脑端，紫微星国际旗下有着全球最大的游戏平台Stea，直接为《Fif a2K实况足球》提供了最好的推荐资源，给予了最大的推广支持。 在家庭游戏机里…… 目前，在这个领域世界上主要是三家公司在从事这个业务，索尼、微软和任天堂。 索尼和任天堂那边早就敲定了。 《Fifa2K实况足球》本来就是由《实况足球》改编过来的，有着日本游戏的基因，也延续了《实况足球》过去跟索尼、任天堂的很多合作协议。 所以在市场竞争的时候，索尼旗下的游戏机PS4，以及任天堂旗下的游戏机ii，都会重点向玩家推荐《Fifa2K实况足球》，而不是主要的竞争对手、EA旗下的足球游戏《EA_SPORTS_FC_13》。 唯有一个例外，就是微软。 微软都跟EA合作这么多年了。 而在美国市场里，微软的Xbox是市场里主要的家庭游戏机。 周不器如果把Xbox也争取过来了，那在渠道端，就可以全面的碾压EA了，就可以为畅游的《Fifa2K实况足球》提供最大的市场层面的支持。 不过，这事并不容易。 畅游的联合CEO唐·马特里克多次跟微软这边取得联系，都没有得到正面的回应。要知道，马特里克可是微软游戏业务的功臣呢！ 现在的Xbox游戏机，主要是Xbox360型号，这是一款在2005年就推出的家庭游戏机，是这款游戏机彻底的带活了微软的家庭游戏机业务。 而Xbox360这款游戏机，就是唐·马特里克在微软主管游戏业务时，由他一手主导做出来的产品。 对于离职的高管，微软这边是一点情面都不给。 周不器提议道：「Xbox向游戏厂商的抽佣比例太高了，30%的比例对游戏行业的发展很不利。」 鲍尔默就大为吃惊，「难道紫微星国际的Stea，不是30%的抽佣比例？」 周不器咳了一下嗓子，「电脑游戏和主机游戏，毕竟不是一个概念。前者主要是以网络下载为主，后者还是以碟片的销售为主，成本要更高一些。畅游旗下有不少主机游戏呢，有必要建立更广泛的合作。」 鲍尔默不可能为畅游开这个口子，「这是微软的制度，不可能改变。」 周不器道：「那就在销售策略上做一些调整。」 「哦？」鲍尔默对此就很感兴趣了，他就是市场营销的专家，「怎么调整？」 周不器道：「畅游新推出了一款2K系列的足球游戏，完全可以把这款游戏跟微软的Xbox游戏机捆绑销售。在游戏的价格方面，畅游愿意作出比较大幅度的让利。」 「哦？」 一听到有钱可赚，鲍尔默就两眼发亮起来。 对微软没损失，为什么不去做？ 至于畅游在体育游戏里的竞争对手EA的死活……那根本就不是鲍尔默关心的问题。 周不器笑着说：「我有一个提议，可以由Xbox和畅游联合推出一个暑期促销，比如……9.9美元的加购活动。」 「怎么说？」 「玩家在购买Xbox的同时，只需要额外付费9.9美元，就可以购买到《Fifa2K实况足球》这款游戏……嗯，还可以加一款，把《NBA2K13》也加进来。玩家只需要加付9.9美元，就可以同时获得这两款足球和篮球的游戏大作！」 「费用呢？」 鲍尔默就非常心动。 周不器道：「畅游只需要9.9美元，其他所有的促销好处，都属于微软。」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 第2529章 用互联网思维做游戏 对于这么优惠的条款，鲍尔默多少有些难以置信。 这也不奇怪。 他的思路早就跟不上时代了。 尤其是游戏行业。 在手游刚出来的时候，很多游戏巨头都对手游不屑一顾，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他们看不到手游的盈利方向。 可实际上，手游才是未来最赚钱的游戏种类。 过去的PC游戏，大多的盈利模式都是以卖正版游戏为主；手游之所以赚钱，就在于走的是“免费+增值服务”的策略。 这就是严重的挑战了很多传统游戏人的理念。 很多人都有一种执拗，认为游戏的内购模式，是对玩家的压榨，也会破坏游戏的平衡性和体验感。 尤其是日本的那些游戏厂商，做游戏的时候就总容易“上纲上线”。 这思路也对，不过更多的是单机游戏，适用一些3A大作，是那些追求艺术感的大型游戏。联机类的游戏，商业模式里最核心的一点就是激发玩家的攀比心，就是游戏内增值消费的主要动力。 周不器之所以为微软开出了这么好的条款，主要原因就是想借着微软的渠道资源去搞低价促销，从而推广《NBA2K13》和《Fifa2K13实况足球》这两款游戏。 这两款游戏的商业模式要有所改变了。 不应该仅仅是卖游戏赚钱。 还增加了一个新的方向——抽卡。 玩家可以在游戏内抽卡，还有低级卡合成高级卡的套路，还会有隐藏的传奇卡、稀有卡，这个新业务如果能发展起来，那游戏的赚钱能力就会冲上天际。 至于那点卖游戏软件赚的钱，就不值一提了。 一个是抽足球的球星卡，一个是抽篮球的球星卡。 想把这个抽卡业务给做起来，最重要的就是要扩大用户群，吸引更多的玩家加入进来。玩家多了，玩家间的攀比心才能激发起来。 否则玩家太少，都没彼此间的对比，抽到了神卡也没什么太多的显摆空间。 EA体育和2K体育，是世界上最大的两个体育游戏品牌。 相比较之下，还是EA的名气更大一些。 周不器现在执掌畅游，得抓住机会带领2K体育超过EA体育，首先就要朝着足球游戏和篮球游戏两大领域下手。 至于微软这边，就容易多了。 周不器又提了一个要求，说是希望借用一些Skype的专利技术，进而来发展Helo和Snapchat的OTT电话业务。 Skype是最早涉足这个领域的产品，也建立起了很庞大的专利屏障，与其绞尽脑汁的去想着打擦边球绕开，还不如坦荡一点。 周不器提议，未来5年，紫微星国际会向微软支付3000万美元，来使用这些相关技术。 鲍尔默允许专利授权，但要求签约3年，总价格是3000万美元。 周不器不同意，坚持5年的要求，还有些不耐烦的说：“你要是不同意，我们就自己开发了，到时候绕开了你们的专利体系，微软一分钱也赚不到。” 鲍尔默笑着说：“想绕开，这可不容易。” 周不器道：“苹果的FaceTime，向微软付钱了？苹果都能做到，我做不到？” 鲍尔默笑道：“苹果是绕开了，可他们的技术不行啊，FaceTime只能依托在价格极其昂贵的专网专线上。每年从运营商里租用专网专线的费用，可能都要10亿美元了，这可不是一般的代价。” 这还真有点技术门槛。 技术不够，就要靠更先进的设备来凑。 Skype这么多年来，依靠的一直都是最普通的数据网络，而没有花费巨资去租用专网专线。 “谈技术你又不懂，”周不器摆了摆手，“就一句话，我需要拿到Skype所有的专利授权，5年时间……我给你3500万美元！如果你答应，我送你一个大礼！” “什么大礼？” 鲍尔默微微一怔。 周不器道：“微软要开年度股东大会了，外界各种消息传的沸沸扬扬，很多机构对微软的前景都充满了担忧，股价持续下跌。” 鲍尔默暗暗一叹。 他为此也很苦恼。 在他的带领下，微软依旧是世界上最赚钱的公司，业绩每年都会超额完成，连年创下新高，过去这一年的净利润更是超过了200亿美元。 可是资本市场始终都不看好微软。 周不器道：“我手里有一笔现金，打算从二级市场入手，去购买一些微软的股票。” 鲍尔默问道：“多少？” 周不器道：“10亿美元。” “啊？”鲍尔默惊了个呆，难以置信，“真的？” 周不器笑着说：“我说了，我这次来西雅图，就是为了支持你的。别人的看法我不在乎，但我始终认为微软在你的带领下一定会重回巅峰。” 鲍尔默深吸了一口气，“什么时候入手？” 周不器道：“看你的诚意。” 鲍尔默干脆利落的说：“好，就按你说的价格，你们可以获得Skype的专利授权，就只有5年时间。” “好，就5年！” 周不器就心满意足了。 当下这个时期，互联网的OTT电话服务才算是起步阶段，很多技术都不够成熟，想绕开Skype的专利组合也会比较复杂。 等到了5年之后，行业就会有一个很大的变化。 估计到了那个时候，就算Skype愿意免费授权，紫微星国际这边都不需要了，可能已经开发出更好的OTT电话服务的解决方案了。 …… 周不器取代老张成为畅游的董事会主席，已经有一半年了。 现在畅游的市值，是他刚接手时的4倍。 可这还不够。 接下来的一个任务，就是要把“2K”这个体育游戏的品牌给做起来，一定要超越EA体育。 搞定了微软的Xbox，那畅游在渠道上基本就可以完全领先了。 电脑游戏端，有最大的游戏平台Steam；在主机游戏端，在索尼和任天堂之后，也跟微软这边达成了合作。 接下来，就可以借助渠道的优势，以及即将来临的暑期档，开始对《NBA2K13》和《Fifa2K13实况足球》两款游戏展开促销了。 好消息通知了CEO唐·马特里克。 要由他来负责这件事。 马特里克就有些惊慌，“跟微软的Xbox合作做促销？那索尼和任天堂那边怎么办？我们的协议里，都有价格平等的条款。” 周不器道：“促销，先把量走起来！要用互联网的思维做游戏，所有平台一起来促销！” 第2530章 职业素养 唐·马特里克刚好也在洛杉矶这边，在参与一款游戏，接到了周大老板的电话，就屁颠屁颠的往他这边来。 周不器这边则是接到了通知。 马老板来美国了。 接下来就可以着手准备去组建新的PayPal董事会了。 有一个消息很不妙。 就是各方都有意让周不器来担任董事长，在PayPal顺利的从易贝中分拆出去之后，由这位互联网行业里的明星企业家带领PayPal走向新的征程。 周不器实在不太情愿。 但是没办法，他现在太有名了。 实实在在的成绩单，让全世界的资本都为之侧目。 最具有代表性的就是畅游了。 一年半以前，他接手畅游的时候，畅游的市值才100多亿美元，现在的畅游市值已经达到580亿美元了。 在畅游的引领下，全球的游戏产业也逐步的复苏起来。 尤其最重要的一点。 就是游戏行业里继掌上游戏、主机游戏、视频游戏、电脑游戏、网络游戏、社交游戏等许多游戏分类之后，终于又出现了一个足以改变行业走势的游戏品类——手游。 畅游恰恰就是手***业里的领军者。 数据显示，全世界最受欢迎的20款手游里，有12款是来自畅游。 过去这一年，畅游的营收达到了29.6亿美元，净利润10亿美元，其中有8亿美元的利润是靠手游赚回来的。 手游的付费率真是太高了。 尤其是游戏内的增值付费，简直是震惊了传统的游戏产业。 这种靠着「免费走量+游戏内购」的商业模式，算是彻底改变了游戏行业，真正的把游戏产业带进了互联网产业里。 过去的很多游戏公司，比如EA、2K这种，都不算是互联网公司，算是软件公司的一个分支，就像奥多比、甲骨文他们一样，都是做软件的。 现在则不一样了。 以后的游戏公司，首先得是互联网公司，得遵从互联网的逻辑、技术、产品、商业模式和市场运作去开发游戏。 周大老板果然不愧是当今时代最负盛名的互联网企业家。 甚至都不需要「之一」。 也不需要加上「年轻」的前缀。 不管是亚马逊的贝佐斯，还是谷歌的拉里·佩奇，又或者是Facebook的扎克伯格……他们这些人的风光加在一起，似乎都比不过周不器。 紫微星数媒那边，他借着互联网，改变了很多传统足球产业的一些玩法；畅游这边，成就就更大了，这是真的依靠着互联网，改变了传统的游戏行业。 至于紫微星环球…… 那更是值得所有人站起来鼓掌。 这家公司市值达到了惊人的1620亿美元，据说接下来很有可能会引导影视产业的互联网化发展。紫微星环球和奈飞的深度合作，就是一次例证。 可是这还不够。 很多内部人士和财经媒体已经给出分析了，说是从紫微星环球的组织架构上就可以看出来，他们肯定不会满足于跟奈飞的合作。 殊不知，这些根本就不是周大老板的全部。 他已经兴致勃勃地又瞄准了一个新的创业方向，又想靠着互联网的在线协同属性，去全面地改造设计行业了…… 不过，最近周不器的事情有点多，还没抽出时间来。 在马老板的飞机在旧金山降落的时候，周不器已经跑到洛杉矶去了，然后就在新落成的紫微星环球的总部办公室里，等来了匆匆赶来的唐 ·马特里克。 「哇哦！」 一进门，唐·马特里克就被眼前这宽敞壮阔的办公室给震惊到了，这办公室……估计得有200平米了。 其实，这还只是一部分，里面还有很多内置的房间没算呢。 周不器在国外比较慎重，紫微星国际、紫微星数媒，包括畅游纽约总部的办公室在内，都比较内敛。 紫微星环球就不一样了。 这是娱乐公司。 不需要像科技公司那样过于在乎普通员工尤其是技术员工的心情，当大老板的可以比较放肆的潇洒快活。 尤其这里坐落在好莱坞，一定不能太寒酸。 周不器笑着说：「没办法，这里是好莱坞，迎来送往的……办公室的设计要是差了，可能会被认为是公司没实力，潜在的合作机会就失去了。就像开着奔驰、劳斯莱斯去谈生意更容易成功一样。」 马特里克左瞧瞧右看看，然后在墙边并排的沙发椅上坐下，笑着说：「这沙发怎么不是红色的？」 周不器摆了摆手，「都什么年代了。」 马特里克就很好奇，毕竟这里是大明星工厂，「真没了？」 好莱坞的「红沙发」，是一个伟大的传统。 还真是诞生在这里。 这座大楼坐落在曾经的米高梅园区里，而米高梅曾经是好莱坞八大制片厂之首，培养出了无数顶流的女明星。 并在行业里推出了臭名昭着的「红沙发」试镜制度。 就是当年大制片厂的时代里，米高梅的高管或者大制片人，每天中午休息或者下午下班的时候，都可以叫公司内的签约女演员过来试镜。 试镜满意了，就可以获得演戏的机会。 不愿意，那就会惨遭封杀。 因为米高梅大楼里当时集体采购的都是红色的沙发，「试镜」的地点就是在这些红色的办公沙发上……毕竟当年的经济条件还不发达，办公室里很难摆床。 慢慢的，「红沙发」就成了好莱坞里潜规则的代名词。 也成了好莱坞黄金年代最流行的试镜制度。 并一直深深的影响着现如今的好莱坞，乃至全世界的影视文化行业。 在一部影视作品里，要以男演员为核心，男演员的演技一定要好，要能把整部戏给撑起来。 至于女演员，漂亮就够了。 现在的紫微星环球总部大楼，就是一百年前米高梅大楼的区域，这是一栋30层的大厦，28层、29层、30层属于机密区域，普通的员工不允许上来。 保密性很强。 可即便如此，这栋新落成的大厦里，也不敢摆下任何一套红沙发了。 周不器笑着说：「谁敢啊？整个好莱坞，所有电影公司你都去转一圈，都找不出任何一个红沙发。」 马特里克是个男人，谈到这个话题也难掩好奇，「真没有了？」 周不器道：「没有了。」 「私下里也没有？」 「嗯……私下里应该还是有一些的，这行的竞争这么激烈，肯定会有很多少男少女想走一条捷径成名。不过现在他们都有经验了，都有一系列的合同绑着呢。」 「保密协议呗？」 唐·马特里克点了点头，这在富豪圈子里都是很普遍的事，可不限于娱乐圈。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还有自愿协议、补偿协议、违约协议，还有怀孕协议、流产协议什么的，一整套老复杂了，好莱坞有专门的经纪公司和律师事务所做这一类的生意。」 马特里克道：「那不也挺猖獗吗？」 「不猖獗，没听说谁敢明目张胆地搞这种事，要说有……那也是那边了……」 周不器往西边的方向指了指。 马特里克微微一怔，「哪啊？」 周不器道：「圣费尔南多谷。」 「哦。」马特里克立时失笑起来，圣费尔南多谷在美国的名声可不比硅谷小，「拍成人级的电影的地方啊。」 周不器道：「嗯，那边好像还挺猖獗的，试镜的时候都是排着队一个个地***了衣服往里走的，都是集体裸试。不过那就不是潜规则了，本来就是职业，***了才叫职业素养。」 马特里克挤了挤眼睛，「你去过？」 周不器端来了咖啡，放在了他身前的茶几上，好笑道：「我去什么？我要过去了，那全世界的媒体不都炸了？出于职业素养，我也不能去啊。」 马特里克就哈哈大笑起来。 虽然说的不是正经事……可男人嘛，就是在说这些不正经的事的时候，更能快速的拉近双方的私交关系。 周不器在他旁边坐下，「怎么跑洛杉矶来了？」 马特里克道：「来看你的那个大学同学。」 「谁？」周不器微微一怔，随即恍然，「南加大的严鑫磊？」 「就是他。」 「他闯祸了？」 「闯祸？」马特里克摇摇头，失笑道，「如果是闯祸，我才不会从纽约跑过来呢。」 周不器就很高兴，「那就是好事了！」 马特里克道：「嗯，他和几个同学，一起开发了一款游戏，效果挺好的。没有公开推广，可是在南加大校内已经火了，很多人都说这游戏比《愤怒的小鸟》还好玩。」 「啊？」 周不器就多少有些吃惊。 他知道严鑫磊在南加大的留学生涯挺顺利的，前段时间他还说他都有资格硕士毕业了。没想到，拿出了这么漂亮的成绩单。 马特里克道：「是一款模拟类的游戏，有点像EA的知名游戏《模拟城市》。」 周不器眉梢一挑，「很像？」 马特里克笑道：「应该就是照着《模拟人生》模仿的。游戏嘛，知识产权的壁垒很宽，只要实现的过程不一样，哪怕结果一样也被允许。市面上有很多模仿《模拟人生》的游戏，不过好像都不如严鑫磊他们几个人设计出的这一款。」 周不器就很奇怪，「《模拟人生》不是大游戏吗？几个大学生能做出来？」 马特里克道：「是轻量级的，他们做的是手游。」 「难怪。」 周不器点了点头，心情很不错。 连唐·马特里克都专门从纽约跑过来了，可见这款游戏开发的很成功，严鑫磊这小子真是没辜负了自己对他的栽培。 马特里克沉声道：「EA那边也启动手游了，做的还挺好。我们应该抓住这次机会，对EA迎头一击！」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第2531章 抢先出击 “EA的手游？”周不器就有些惊讶，“他们动作挺快啊，这就推出手游了？” 马特里克笑着说：“没有，不过计划已经放出来了，说是想要开发《模拟人生》和《EA足球》的手游版。” “啊？”周不器就有些难以理解，“这就公开消息了？” 这种动作，一般都要秘密进行。 公开出去了，这不是通报竞争对手，给对手留下了抢先出手的机会吗？ 就比如这次，唐·马特里克专门从纽约跑到洛杉矶了，去考察南加大的几个大学生开发出来的一款手游。 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这款手游是高度类似EA的知名游戏《模拟人生》。 这就是机会了。 畅游可以拿到严鑫磊的这款游戏的版权，然后发行出去，趁着EA的手游版《模拟人生》没推出之际，迅速的打开市场，并形成用户粘度。 等EA的手游《模拟人生》推出的时候，这个方向的玩家已经大部分都投入到畅游的阵营里来了。 这简直就是泄密。 EA的内部可够混乱了。 马特里克笑道：“现在手游不是大潮流嘛，这是最受资本市场追捧的一个游戏方向，EA迟迟没有动作，董事会那边就很着急，需要尽快拿出一款手游力作来提振股价。现在游戏没推出来，先把消息放出来，也能给资本市场一些信心。” 周不器好笑道：“这可真是被资本给连累了。” 上市公司就是有这样的坏处。 要时刻考虑股价。 在保密性方面也有很大的弱势。 周不器问道：“所以你这次去南加大走了一圈，怎么样？我那个大学同学，还靠谱不？他的游戏能用？” “可以，能用。”马特里克看了他一眼，“我听说他以前是畅游的员工？” 周不器笑道：“对啊，好像是游戏设计部的一个小组长，挺有游戏天赋的，我就建议他来南加大这边留学，接受一下世界顶级游戏中心的培训。他跟我是大学同学，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也不好好学习，就天天打游戏了。” 马特里克点了点头，“学习的方向不同而已。在玩游戏的过程中感受游戏的一些门道，也未尝不是一种学习。每个人都有自己独有的天赋，就看能不能准确的找到了。我觉得他行，关于《模拟人生》的模仿游戏，我也看过十几款了，就属他设计的这款最让人眼前一亮。” 周不器这就不谦虚了，“这就是我坚持让他来美国留学的原因，就是为了让他以后在你身边能帮你的。要说游戏创新，那肯定是美国的游戏设计师更好；可如果有一个成品的游戏模板了，去模仿着开发一款类似的游戏，那我们国内的游戏设计师才是天下一绝。” 这可不是自嘲的贬义词。 会模仿，本来就是商业市场中最重要的素质。 重要指数甚至比创新还高。 创新太难了，可遇而不可求。 不能强求。 模仿才是每一家公司应该有的基本功。 可以强求。 不管是谷歌、微软，还是迪士尼、可口可乐，尤其是大公司。很多公司做大了之后，就丧失创新力了。之所以能够长盛不衰，就是靠着模仿来生存。 很多时候，都会有违商业道德，是打着法律的擦边球。 乔布斯盯上了施乐，一通抄袭、模仿下来，开发出了苹果的操作系统；比尔盖茨盯上了苹果，一波抄袭、模仿下来，开发出来大名鼎鼎的Windows系统。 又比如现任紫微星环球的首席创意官、梦工厂动画的董事长杰弗瑞·卡森伯格，他也干过一件丑事。 90年代的时候，卡森伯格是迪士尼的首席运营官、电影部的主席。 当时，他牵头推进了皮克斯和迪士尼的合作，去开发3D动画电影。 在这个过程中，双方就会有很多思想上的碰撞。 因为卡森伯格代表迪士尼，皮克斯方面就需要向他汇报清楚接下来电影项目的剧情、创意、思路、表达价值等等。 没过多久，卡森伯格就在迪士尼的内部权斗中失利了，他离开了迪士尼，创办了梦工厂。 然后，他就带领梦工厂动画抄袭了皮克斯的创意，开发出了一部《小蚁雄兵》的动画片，并且抢在皮克斯的《虫虫危机》之前，率先上映。 一炮而红。 这是梦工厂动画的第一部电影，也是卡森伯格独立制作的第一部3D动画电影，算是迎来了一个开门红。 当时乔布斯极其愤怒，就像骂比尔·盖茨是个小偷一样，把卡森伯格骂了个狗血喷头。 可转过头来，他就从比尔·盖茨那边把平板电脑的创意给偷走了。 要不是苹果和摩托罗拉的手机项目合作失败，让乔布斯感到很愤怒，认为摩托罗拉毁了苹果的品牌，不得不叫停了iPad的项目研发，提前下场去做智能手机iPhone了，可能iPad就要早在iPhone之前就推出市场了。 当时的苹果是苹果电脑公司，做电脑才是他们的主业。 不过，论起模仿能力，那肯定还是国内最强。 从严鑫磊的例子就能看出来。 EA的知名大作《模拟人生》就在那放着呢，就照着抄呗……现在的《模拟人生》，还没有手游版呢，这就给市场留下了一块空白需求，那就来呗！ 手游和端游就算设计的很像，可这属于不同的种类，不仅是“过程”不同，连“结果”都不同，就更难认定是知识产权的抄袭了。 马特里克点了点头，“现在的手游市场里，同质化的游戏越来越多了。” 周不器道：“这才是大趋势。手游不是游戏，不能按照传统的游戏思路来看待；手游应该是互联网产品。” 马特里克问：“就像网页版的社交游戏那样？” 周不器颔首道：“对，这是互联网产品，你得按照互联网的思路和逻辑来看待，尤其是现在智能手机的性能还不够，手游都只是一些轻量级的游戏。过去的电脑游戏、主机游戏，开发成本太高，就意味着门槛太高，竞争就不会太激烈。手游就不同了，开发简单、成本低、门槛低，就必然意味着有大量的竞争对手存在。” “还真是。” “知道互联网产品的核心思路是什么吗？” “是……”唐·马特里克不是互联网人，在这方面就比较欠缺，试探着说，“是流量？” 周不器笑道：“对，就是流量。有了流量，就等于有了一切。短时间内不赚钱不怕，先把流量做起来，形成了一个稳定的庞大的流量池，再去从这个流量池中寻找变现的机会。” 马特里克笑着说：“对，你不是有一本书嘛，《从流量到流量池》。年前我就去采购了200本，发给了公司里的每一位中高层，都要求他们去学习。要用互联网思路去做手游。” 周不器没接这茬，“足球呢？EA还要开发足球游戏的手游版？” “对。” “咱们的《FIFA2K13实况足球》的手游版什么时候推出？” “可能还要再等等。”马特里克顿了一下，“这件事不是我在负责，好像是中韩的游戏团队在联合制作。这需要从零开始，最好不要太急，要把产品做成熟，不能毁了我们的品牌。” 手游版就是畅游的联合CEO任羽辛在负责了。 电脑版和主机版的《FIFA2K13实况足球》，因为有过去的《实况足球》的底子，所以开发起来比较容易，今年1月份就正式推出了。 手游版不同。 《实况足球》没有手游版，这就需要任羽辛去组织开发团队，从头开始来设计、开发、制作这样一款大制作手游。 这就不能太草率了。 要是产品太差，遭遇了开门杀那就惨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不能急，等到下半年再推出最好。到时候新款的智能手机都纷纷推出了，终端设备的性能也可以更好。” 第2532章 疯狂原始人 这里是好莱坞。 周不器这次过来，当然就跟电影有关。还不是紫微星环球的财报、股价、市值这些，是实实在在的电影。 由公司这边安排，一共有三部电影有幸受到了大老板的关照。 一，《007之大破天幕危机》。 这部电影是去年的圣诞档上映的，过去了半年，北美市场这边已经开始收官了，成绩很喜人，目前的全球票房是10.8亿美元！ 在全球下架之前，很有可能会突破11亿美元的大关。 这是《007》系列史上最大卖的一部电影。 还不仅是票房。 还有企业形象和外在公关上的优势。 米高梅前几年濒临破产，即便手握《007》这个王牌系列也活不下去，后来就被周大老板利用债转股的方式给收购了。 外界都在盯着呢。 米高梅在好莱坞的意义非凡，这家公司在好莱坞有着特殊的地位，大家都想看看这位外行进场的硅谷企业家，要怎么去拯救米高梅。 接下来的一系列动作，着实惊人。 首先就是紫微星环球把米高梅的老厂区都给推平了，直接规划出了新的总部园区，盖了一栋30层的紫微星环球总部大厦。 然后，米高梅的制片部门进行了大调整，吞并了顶峰娱乐，由顶峰娱乐的团队来负责米高梅的制片部了。 第三，拒绝跟华纳合作开发《霍比特人》系列大作，米高梅在集团总部的支持下，要独自开发剧版的全系列《魔戒》。 几经调整之后，第一部《魔戒：创世》美剧已经在今年的一月份播出了，先是在华纳的HBO电视台首播，英国的BBC电视台海外首播。 首轮结束，进入了3月份，则是登陆流媒体平台奈飞。毫无悬念的成为了现在互联网上最受关注、热度最高的一部美剧。 单片的首轮电视播放和3年的流媒体播放权，总共入账4.5亿美元！ 赚钱能力一点都不比电影差。 不过，电视剧和电影不是一个层次。 现在，电影来了。 重启后的《007》，闪亮登场！ 《007之大破天幕危机》不仅获得了史上最高票房，在口碑上也备受好评。 还有一部电影，是梦工厂动画的动画片《疯狂原始人》。 这部电影刚刚上映。 现在是3月末，是电影淡季。 可这部动画电影一上映就开门红，靠着首周末两天的票房，轻而易举的就拿下了单周的票房冠军。 当然，单凭这点还不够进入大老板的视野，很重要的一个因素是联动效应。 刚好，唐·马特里克也在洛杉矶。 今晚在好莱坞希尔顿酒店的酒会，马特里克就跟着一起参加了。 周不器就询问道：“怎么联动的？” 唐·马特里克笑道：“《愤怒的小鸟》的大电影项目已经启动了，可能都拍一半了，估计明年就能上映，就是由梦工厂动画制作的。同时，我也有意选一部梦工厂动画的新片改编成手游，来进行协同推广。” 周不器眉梢一挑，“都是同一家工作室？” 马特里克道：“对，芬兰的Rovio工作室，去年8月份就决定了，要由Rovio工作室来开发手游版的《疯狂原始人》，嗯……会是一款塔防类的游戏。” 在当下智能手机性能还不够好的时期，塔防类的游戏是手游里的最大门类。 畅游旗下有一款联动漫威的塔防类游戏《复仇者联盟》，去年6月份推出，半年营收就超过了3.6亿美元。 到了今年，热度有所下降。 塔防类的游戏太多了。 不过没关系。 漫威宇宙是一个强大的电影系列，到了5月份，《钢铁侠3》就会在万众期待下上映了，借着电影的热度，就可以带动一波游戏的发展。 周不器皱皱眉头，不动声色。 马特里克见他不说话，就试探着说：“Rovio工作室这几年的动作有所放缓，旗下所有的游戏都是在围绕着《愤怒的小鸟》展开……嗯，此前我也推动了Rovio和卢卡斯影业的合作，推出星球大战版的《愤怒的小鸟》。可只做一款游戏，业务上难免有些单一，这次跟梦工厂动画合作开发《疯狂原始人》手游，就是一次尝试。” 两人现在还没到酒店呢，在去酒店的宾利车上，周不器瞟他一眼，“游戏呢？开发出来了？” 马特里克就有些小尴尬，“没有，比预期晚了不少，我以为能配合着《疯狂原始人》动画片一起推出呢，可他们的开发效率差了一些。” “什么时候能推出？” “可能……可能要等到夏天了，7月份或者8月份。” “啥？”周不器就有些生气，“等到了夏天，电影的热度早就过去了，你还联动个屁！” 马特里克犹豫了一下，才解释道：“两个理由。” “嗯。” “第一，Rovio现在有两个新项目，一个是电影改编的《疯狂原始人》，另一个则是原创项目《小偷物语》。相比较之下，他们更重视这个原创项目，甚至有信心把这个项目打造成继《愤怒的小鸟》之后又一款大受欢迎的休闲益智类游戏。” “不看好！” 周不器很武断的就给出了结论。 “啊？” 唐·马特里克都惊呆了。 老大！ 你都没看过那款游戏，你就知道好不好了？ 对周不器来说也正常。 他没听说过什么《小偷物语》，那这款游戏就一定不怎么样。相比较之下，改编项目《疯狂原始人》就很有名了，好像也是做成了世界级。 周不器道：“最好还是要把主要的精力放在《疯狂原始人》上。这个项目做好了，至少可以尝试着在影游联动方面有一些突破。影游联动是一个很危险的方向，我一直不太看好。可畅游和紫微星环球都是行业巨头，实力强大，未必不可以尝试。” 马特里克道：“对，所以总部这边对这款游戏比较重视，就给了Rovio工作上比较大的开发压力，他们在开发、设计的时候要更精细一些，就会更耗时。” 周不器就老话重提的说：“要说做原创的游戏，还是国外的工作室擅长。可要说改编、模仿，还是我们国内的团队更擅长。” 马特里克听出来了他的意思，“以后的改编项目，要授权给大陆地区的工作室？” 周不器笑着说：“可以商量着来，严鑫磊……我那个大学同学，他以后就留在美国这边了，到时候会在你手下工作。” 这就关系到权力的分配了，得做好平衡。 畅游是联合CEO制。 欧美这边是唐·马特里克来负责，国内市场则是由任羽辛来负责，其他的亚洲市场则是两人通过来推进。 如果这些优秀的海外改编项目都交给了国内的工作室，就相当于削掉了马特里克的权力。 好在还有严鑫磊。 得好好地培养起来，让他跟在马特里克身边。 第2533章 给全球华人的礼物 今晚的名利场酒会，主要是三个电影团队。 前两个分别是《007大破天幕危机》和《疯狂原始人》，是对这两部电影优秀的成绩进行表扬。不过，真正让周不器关注的是第三部电影，一部没上映的电影《生命签证》。 导演是安·李，男主角是梁朝伟，女主角是巩丽。 讲的是二战期间德国在欧洲搞种族屠杀政策，很多外国人为了活命，都在遵照党卫军的要求办事。只有一个民国外交官何凤山冒着生命危险和大使馆的政治压力，在不停的向犹太人发放签证的故事。 这个项目就是周不器确立的。 都好几年了。 当时安·李导演刚刚接下了《少年派的奇幻漂流》，这个项目就一直搁浅，直到他完成了那部电影，才终于启动了这个项目。 该片还没有上映，接下来会走冲奖的路线。 先去欧洲，参加5月份的戛纳电影节。 本来就是二战的历史，对欧洲来说有本土情怀。 等到了8月份了，暑期档的热度逐步褪去了，再逐步的开启全球性的上映。毕竟不是商业大作，最好别去暑期档跟那些好莱坞巨作去竞争，搞不好会被挤压的连口汤都喝不上。 值得一提的是，斯皮尔伯格拍过的那部拯救犹太人的大作《辛德勒的名单》也是由环球影业出品、发行，这就巧了。 《辛德勒的名单》的制片人布兰科·拉斯蒂格就又被请了出来，担任《生命签证》的制片人。 他欣然答应。 老爷子今年已经是82岁的高龄了，这几年已经不怎么参与影片的制作，处于半退休的状态了。这次他的家人都支持他出山来为《生命签证》保驾护航，跟《生命签证》的故事性质也有关。 从名字就能看出来，布兰科·拉斯蒂格……名字里带着“格”的，基本就都是犹太人。 周不器去了之后，首先就要向这位好莱坞大名鼎鼎的制片人表达敬意，他要凑近跟他说话，“老爷子，身体怎么样？” “不行了，不行了。”拉斯蒂格先生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听不见了。” 周不器大声道：“你还可以做得更多。” 拉斯蒂格摆了摆手，说道：“未来是你们年轻人的，我老了，我退休了，这部电影是我这辈子的最后一部，也是我最喜欢的一部。够了，这辈子够了。” 这种应酬场合里，周不器已经习惯了说着各种不着调的话，好莱坞可比硅谷虚伪多了，说道：“你是环球影业的精神支柱。” 拉斯蒂格又是摆了摆手，身边的女孩儿看起来是他的孙女，穿着一件蓝色的晚礼服，姿色出众，身段更是出彩，沟深腰细，在旁搀着爷爷的胳膊，大眼睛布灵布灵的盯着传说中的世界首富。 “当年在奥斯维辛集中营，我被关了一年，我以为我会死在那里。事实上，我大部分的家人都死在了那里。我没想到我能活着从那里出来，更没想到我能成为演员、当上了制片人，又有机会把当年的那些故事给制作出来奉献给全世界。” 可能是看到大老板了，也可能是人生中最后一部电影了，拉斯蒂格似乎有些动容。 周不器也没啥办法，只能去接着表达对老前辈的尊敬。 心中也有了心思。 这么大的年纪了，制片水平估计也高不到哪去。 环球影业之所以把他给推出来，让他来担任《生命签证》的第一制片人，估计也是有着这样的心思。 他是犹太人，又是编号为A3317的奥斯维辛集中营的幸存者，在犹太群体中有很大的影响力。 而且这还是他最后一部电影了。 多重因素之下，在明年的奥斯卡评委中，很多人在投票的时候就会有更多的人情和感情上的参考。 在冲奖的时候就可以让《生命签证》更有优势了。 然后，周不器又见了该片的联合制作人哈维·韦恩斯坦。 该片不是由环球影业独立制作的，是由环球影业主控，并有5个合作伙伴参与。总投资3000万美元，环球影业只出了1000万美元。 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中美合拍。 这样就可以在大陆地区上映的时候有更好的票房分成，婕妤传媒、华易兄弟、中影集团三方的总投资则达到了1500万美元。 以色列那边的一个机构还捐赠了200万美元。 韦恩斯坦影业只投资了100万美元，却以身入股拿到了相当于500万美元的版权收益份额，主要就是哈维·韦恩斯坦在行业里的强大影响力。 这家伙是个人渣，是现在好莱坞里公认的“红沙发”第一人。 周不器不愿意跟他多套近乎，可是出于对《生命签证》这部影片的重视，还是跟韦恩斯坦握手，笑着说：“我听很多人都说过，伱在奥斯卡的颁奖季总是充满魔力。” 哈维·韦恩斯坦笑道：“的确有一些策略。” “哦？能具体说说吗？” “其实也简单，好莱坞一年要上映这么多电影，可奥斯卡的评委们很多都六七十岁、七八十岁了，他们不可能有精力把所有影片都看完。” “嗯。” “所以在奖项运作的时候，应该重点攻克这一关。” 哈维·韦恩斯坦说的含糊其辞。 周不器一听就明白，笑着说：“我觉得这部电影能像《辛德勒的名单》一样，问鼎奥斯卡大奖，你说呢？” 哈维·韦恩斯坦胖胖的大圆脸一下就多了几分色彩，“就跟总统大选一样，谁的政治献金多，谁就能调动起更多的社会资源，从各个渠道去影响选票。奥斯卡要简单多了，只需要去想办法让那些评委们为我们的电影投票就可以了。” 周不器不经意地感叹道：“我创办了紫微星环球，最不担心的就是赚钱，相比之下，还是奥斯卡大奖更有吸引力。” 弦外之音就是不在乎钱，一定要拿奖。 哈维·韦恩斯坦就很有信心，“这部电影的成片质量很高，完全有资格问鼎奥斯卡。今年的奥斯卡上，安·李的《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只拿到了一个最佳导演奖，却错失了最佳影片奖。从过去的传统来看，学院也会多少有一些补偿。” 周不器拍拍他肥实的肩膀，“那就都靠你了！” 哈维很有信心，拍拍胸口，“包在我身上。” 周不器承诺道：“如果真的拿下了奥斯卡大奖，以后环球影业的订单，韦恩斯坦那边会有优先权。” “一定！一定！” 哈维·韦恩斯坦这下就更是动力十足了。 “对了，”周不器似乎又想起了什么，“5月份的戛纳，能拿下吧？” 哈维·韦恩斯坦就笑着说安·李、梁朝伟、巩丽他们在戛纳都很有影响力，《生命签证》又是一个这么重要的题材，而且戛纳的评委一共就那么几个。 总之就是拿下戛纳要比拿下奥斯卡容易多了。 周不器就很欣慰。 他从没考虑要靠着《生命签证》来赚钱，这是一个国际形象的展示，是送给全球每一位华人的礼物，也会是每一位华人民族认同感的催发剂。 奖项比票房更重要。 哪怕是送钱送礼拉关系，也一定要把几个大奖给拿下！ (本章完) 第2534章 不公平才有领导力 《生命签证》不是国产电影，是一部好莱坞电影，要面向全世界的观众，主要的拍摄语言是英语。 国内版本会有中文配音，可大部分国家的都是以英文原声为主。 这就要求参演的演员都要有不错的英文水平。 这门槛就比较高了。 国内的演员都属于艺术生，英文水平普遍都很差。要是在中学期间英文水平很好，也很难去选择演员这条路。 就跟足球差不多。 一个孩子学习特别好，同时踢球也特别好。 那么在做选择的时候，就一定会走学习的路线，到了初中就会放弃踢球开始全力的备战中考，到了高中就是一心一意的只关心高考了。 只有那些学习啥也不是，在学业上没有前途的孩子才会坚定的走职业足球的路线。 这就注定了这些行业的平均素质很低。 《生命签证》里会有很多国人的角色，这就给安·李的选择造成了很大的困难。当年他拍过《卧虎藏龙》，这也是一部由好莱坞投资、主控的英文电影，也需要选一批会讲流畅英文的华人演员，他当时主要是在美国和港台地区选。 这次就不行了。 为了节省成本、降低风险，以及日后更大的市场收益，在项目策划上，《生命签证》被定位为一部中美合拍片。 这就意味着该片不仅要拿着大量的中方投资、在大陆地区取景，还要有许多大陆演员参演。 好在大演员梁朝伟和巩丽的英文都很好。 安·李就在国内搞了好几场试镜，选了一些英语不错、又有一定表演天赋的年轻人。 其中有一个女孩儿饰演“何凤山”的女儿，听说条件挺不错。 这次也来了。 周不器就挺感兴趣。 想看看能选出什么样的新人出来。 一见之后，才发现竟然是熟人，拍过《金陵十三钗》的女主角倪宁。 然后，周不器就冷静了下来。 觉得应该跟娱乐圈保持一定的距离，要洁身自好，尤其不能在好莱坞玩一些红沙发的把戏，小心被抓住把柄。 周不器就跟他们谈了半个小时，说这是一个难得的项目，虽然他还没有看过电影，但各方的反馈都很积极，很有可能会在5月份的戛纳电影节上有所斩获。 尤其他跟安·李语重心长地单聊了很多。 两个月前的奥斯卡典礼上，他的电影《少年派的奇幻漂流》成为了大赢家，他本人也第二次捧起了奥斯卡最佳导演的奖杯。 仅仅是奖项还不够。 这部电影在票房上也大获成功。 这就很容易让一个人发飘。 就觉得自己票房、奖项都有了，接下来是该干点大事，要向着那些最顶级的能够引领电影行业发展的大导演看齐了。 就很容易遭遇滑铁卢。 前世的安·李，就是受到了这样的桎梏，在巅峰之后迅速的一落千丈。 约翰·吴已经不行了，已经离开好莱坞去大陆地区拍烂片圈钱了，好莱坞这边就剩下安·李这位华人导演领袖了。 保住了他，就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提高华人在好莱坞里的存在地位。 周不器就希望他能够更脚踏实地。 在选择电影项目的时候，不要太出格，做好雅俗的平衡、商业和艺术的妥协。 第二天，周不器在离开返回硅谷之前，先是见了大学同学严鑫磊。 严鑫磊不以为意，“不就是一款游戏嘛，我都没当回事。” 周不器笑着说：“马特里克那边说是想拿这游戏去堵EA未来的路呢，要封堵《模拟人生》手游未来的市场。” “这样啊……”严鑫磊恍然大悟，“怪不得他这么积极呢，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多要点钱。” 周不器问道：“你要了多少？” 严鑫磊伸出了一根手指，“100万美元。” “你一个人？还是团队？” “团队啊，我们一共5个人，我还在犹豫要怎么分配呢……要是平均分的话，我可是领头的，怪吃亏的。” “这就看你的团队领导力了。”周不器就好心的指点，“想要领导好一个团队，最重要的一个要求就是要把权力和财富给分配好。” 严鑫磊“嗯”了一声。 周不器接着说：“权力分配不足了，可以用钱来弥补；钱给得不足了，可以用权力来补充。” 严鑫磊就很为难的说：“几个大学生，哪有什么权力？钱的话……要是不平均分，以后保准散伙。” 周不器笑道：“分钱的最大意义不是真的分钱。” “什么意思？” 严鑫磊微微一怔。 周不器道：“分钱最大的神秘性，就在于对未来的期待。” “不懂。”严鑫磊摇摇头，“我是正经人，跟你这种玩弄心术的大老板比不了。” 周不器气道：“你听不听？” 严鑫磊笑着说：“听啊，要不我给你磕两个，拜你为师？” 周不器冷哼道：“我这可是多年来总结下来的经验法宝，你以为是个徒弟就能学到？吊儿郎当的，还想有大出息？” 严鑫磊就很无奈的说：“行行行，我虚心学习，到底该怎么分配财富？” 周不器道：“我说了，要营造期待感。要用给别人的期待感，来获得你这个团队负责人应该有的权力和财富。” 严鑫磊坐在他的办公室沙发上，沉思许久，才惊呼一声道：“靠！我明白啥意思了，就是画大饼呗？说得这么好听！” 周不器笑着说：“孺子可教。” “可恶啊！”严鑫磊咬牙切齿，“还是你们这些资本家的套路多。” 周不器道：“升米恩，斗米仇，懂不？实实在在到手的钱，你给的越多，他们索要的就越多。就像美国似的，你来美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感受出来？社会提供的落实到老百姓头上的福利越多，老百姓就会越不满意，就想要更多。可你看幸福指数最高的那些国家，都是好处不落实，是对未来的各种许诺和美好期待。” 严鑫磊没好气的说：“你看的是哪国的幸福指数排行榜？” 周不器笑着说：“反正道理都差不多，你自己想去。你想要带好团队，就千万不能有公平。公平了，怎么突显你拥有的分配财富和分配权力的权力？公平是对权力的极致削弱，不公平才是权力的来源。” “啥？” 严鑫磊愣了愣。 周不器道：“你不是搞起来了一个做游戏的小团队嘛，你是想让大家一次性地领钱，然后就此散伙，还是想带着这个小团队以后接着做事？” “接着做啊。”严鑫磊撇撇嘴，“上次不是说了嘛，你也同意了，让我在学校里再读一年。一年时间，我们可能还能开发出一款不错的游戏。” 周不器笑道：“有畅游在，这就是你的机会。哪怕你只是这个团队里的边缘人员，有了跟畅游对接的渠道资源，你也足以成为这个团队的领导者。” 严鑫磊摆了摆手，“不需要那些套路，这游戏本来就是我的思路，是我把他们组织起来的。我现在头疼的，就是怎么处理好这100万美元。就像你说的，我也担心钱都分下去了会出事。美国人天天玩罢工、搞抗议，一百个人有一百种想法，还懒懒散散的不干活，就是他们太有钱了。要是给他们所有人饿上一个月，他们就能团结起来了。就像当年的珍珠港似的，珍珠港被炸的越惨，死的人越多、损失的越大，美国人民就越是能万众一心。” 周不器好笑道：“你这不是挺懂嘛。” 严鑫磊哼道：“我就是没你这么心狠手辣。” 周不器气道：“又没让你去谋财害命！” 严鑫磊询问道：“那我应该怎么办？” “你说呢？” “你教我啊？” “道理都说了，你还不懂？” “我……”严鑫磊眨眨眼，试探着说，“把钱压着，不发？不太好吧？” 周不器道：“不一共100万美元嘛，你拿出10万美元，你们几个小伙伴平均分下去。剩下的钱是集体所有，由你来保管，作为你们接下来做下一个项目研究的经费，把大饼画好。谁要是以后退出了，就一分钱也拿不到。很多时候，分配权比所有权更重要。你拿到了剩下90万美元的集体财富的分配权，那么其他拥有所有权的小伙伴，就都只能围绕在你身边由你来领导了。” “权力有了，钱也有了……”严鑫磊呆若木鸡，“原来是这样！” 这种事情，真是太常见了。 可透过现象看本质，经过了周不器这么一说，才算是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第2535章 数据商业 周不器没想到严鑫磊还真挺争气，悄默声的就模仿着EA的王牌游戏《模拟人生》，开发出了一个手机版本。 趁着EA在手游领域的迟缓性，畅游可以提前出击、抢下这个地盘了。 畅游为了拿到这个项目的全部版权，总共要花费300万美元。 100万美元给南加大的校方，100万美元给游戏设计的学院，100万美元就是给严鑫磊这个开发团队的奖励了。 之所以只花了300万美元，这就要归功于周大老板了。 畅游有一个高校扶持计划，南加大的游戏中心是全球最好的大学游戏专业，就是重点合作对象。 严鑫磊他们是拿着畅游给的资助经费，开发出的这款游戏。 从条款上看，这款游戏的版权里，70%归畅游，10%归校方、10%归学院、10%归开发团队，也就是说这款游戏的总估价是1000万美元。 这价格就比较高了。 因为这游戏在学校内部很受欢迎，在学校的内部网络上发布之后，受到了同学们的热评和称赞。 从当领导者的角度，给严鑫磊传授了一些不能说的领导之秘后，周不器就从好莱坞回到了硅谷。 接下来的一件事，就是PayPal的董事会了。 马老板已经来了。 卡尔·伊坎也从纽约飞到了旧金山。 周不器现在就有点发愁。 易贝的董事会，包括PayPal的股东会那边，都有着很一致的意见，都希望周不器来出任分拆后独立上市的PayPal的董事会主席。 “唉！” 周不器在他的衣帽间里换衣服。 这是正式场合，要穿好西装、扎好领带。 伺候他穿衣服的两个英语能够基本交流的日本女佣，都穿着黑色的紧身小衣和白色的短裙，一个弯着腰给他整理上身，一个跪在脚边整理裤脚。 给他扎领带的则是石婧琳。 “你叹气什么？”石婧琳就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当个董事长而已，又不是让你当CEO。” 周不器道：“那也忙啊，我哪有空去给他们组织董事会？” 石婧琳很轻松的说：“那还不简单，你任命个执行董事长，或者副董事长，平时代你工作不就行了。他们让你当这个董事长，本来就是想让你当吉祥物，用你的招牌去给资本市场带去信心。” 周不器伸出双手，捧着她精致的脸蛋儿，“啵”的亲了一口，“实在不行，就只能这样了。” 石婧琳好奇的问：“你对PayPal的未来没信心？” “怎么会？”周不器摇摇头，“要是没信心，我才不会进PayPal的董事会呢，我都丢不起那个人。移动支付一定会成为未来的大潮流。美国这边还差点，你看国内，听说淘宝的手机端成交量在迅速的扩张，已经占据总成交量的30%了。我估计不出三年，这个数字会上升到80%。” 石婧琳笑道：“那不正好嘛，PayPal以后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全世界都知道这是你的功劳。你要是不当董事长，这份荣誉的光环还不知道会落在谁身上呢，说不定被马斯克给抢走了。” “跟马斯克有啥关系？” “他不是PayPal的早期创始人嘛。” “嗯，有道理。” 周不器点了点头。 别人也就算了，马斯克绝对是个异类。 这人的名声太大了。 社会影响力甚至超过了上一代IT界的传奇双雄比尔·盖茨和史蒂夫·乔布斯了。 微软和苹果的产品再优秀，也要去打广告、做营销。 马斯克的特斯拉可没有，根本就没有营销部门，对广告领域是零投入。完全就是靠着个人魅力和自身的招牌，来制造科技崇拜，从而吸引消费者来购买特斯拉。 周不器要是不把PayPal的荣誉拿过来，等这款产品大获成功之后，市场上说不定还真可能会出现一种论调，说是PayPal的成功是源自早期创始人埃隆·马斯克。 这就太不负责任了。 马斯克都离开PayPal多少年了，根本就不挨着。 自家女人的话还是要听的。 周不器郑重其事的说：“行，我去看看，实在不行……我就当这个董事长了，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应该的。” 石婧琳轻笑着说：“本来就是好事。” 周不器又问：“你的电商生意怎么样了？团队组织起来了吗？” 石婧琳道：“国内那边差不多了，就是美国这边挺麻烦，找不着一个可以信任的人。那些美国大鼻子，看着一个个都可不靠谱了。” “华裔呢？” “没有啊！” “没有？” 周不器就有些小惊讶。 石婧琳摆了摆手，让那两个日本女佣离开了，然后一本正经的说：“真没有，硅谷这边的华人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没什么人从事电商行业的。偶尔有一两个很特殊的，也被阿里给挖走了。阿里在做国际业务，在美国的分公司规模也不小呢。” 周不器就很奇怪，“这是什么原因？” 石婧琳道：“不太清楚，可能做电商运营吧。电商最重要的就是运营，想把运营做好，就要熟悉美国市场、了解美国用户，咱们这些外国人好像不太擅长。外国电商在美国，就没有一家能打的。” 周不器“嗯”了一声，“的确是个问题。” “那怎么办？”石婧琳就有些担心，“我还要不要继续？” “啊？”周不器不禁失笑，“这就想放弃了？” 石婧琳见他轻描淡写，就心中有数了，略带了几分撒娇，挽着他的胳膊，拉着长音说：“老公，你教教我嘛。” 周不器道：“短期来看，你想把电商生意做起来，的确很难……嗯，会非常难，可能会比在国内淘宝、京东、苏宁易购什么的夹缝里生存更难。尤其是对消费者的陌生，对市场的不熟悉。不过从长期来看，在美国做电商会比较容易，比国内容易多了。” 石婧琳眉梢一挑，“怎么做？” 周不器道：“你认识郑晓丽不？现任的雅虎副总裁，我从国内调派过来的。” “听说过，温知夏在给她当助理。” “对，就是她。” “不认识，没见过。” 石婧琳轻轻颔首。 周不器笑着说：“她提出了一个在移动互联网行业里的做产品的重要判断，就是依靠数据，这会是个解决所有问题的通用性打法。无论是产品设计、商业创新，还是用户分析、市场判断。恰好，做电商最离不开的就是数据。” 石婧琳“哦”了一声，“我知道，数据分析，校内团购不就一直在这么做嘛。” 周不器道：“校内团购是在做数据分析，可那规模太小了，应用场景也太少。应该全面地以数据分析为核心。你不了解美国市场、不懂美国消费者，没关系啊，可以做市场实现。就是先试水……你不是说了嘛，去Facebook、淘宝、美国在线、谷歌这些平台上去买量，就是这个意思，要分析消费者。前期先把商品推出去，先试水，积累数据，通过数据来判断消费者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平台、什么样的商品，什么样的价格和推广方式……反正就是一大堆吧。有了先期的积累，就会有后期的厚积薄发。先做实验，拿到数据，然后量产。” 石婧琳若有所思的说：“数据才有共性，才能跨平台、跨地区。” 周不器笑着说：“过去做跨国生意，都要做周密的市场调研，要请一些当地的专家和行业精英，其实就是出于对陌生市场的不了解。到了互联网时代就不一样了，数据的收集可以更全面，分析起来就可以更立体。对市场和用户的分析，不需要通过任何人的主观判断，而是通过实实在在的客观数据分析。数据有时候也会骗人，但大多数时候客观数据都比主观判断更靠谱。” 石婧琳眸子发亮，嫣然道：“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以数据为依托的商业，可以冲破一切阻碍，不管是文化、宗教、学历，又或者是不同国家的政策法规。人性是共通的，数据也是共通的。” 周不器道：“对，你有空去见见郑晓丽。嗯……紫微星大讲堂这边也在整理这个基于数据的理论思路，你也可以关注一下，把相关材料给要来。” 石婧琳抿抿嘴，“你又要出书了？《从流量到流量池》，《互联网平台经济》，这回是什么？《数据商业》” 周不器道：“这次就不出书了。” “不出了？” “数据商业可太重要了，这是全新的行业认识。嗯……或者说，这是国内互联网行业发展到现在，以及今后最大的优势所在。这是国内互联网行业全球化发展的法宝，可不能写出来。写出来了，不都给硅谷学会了？” “你不写，硅谷就学不会？” 石婧琳不这么认为。 周不器笑着说：“准确的说，就算是我写了，他们也未必能学的会。但出于国产保护，这种书最好还是别写，国内同行知道就行了。你看现在亚马逊，在美国真是一统江湖，称霸了电商行业。这是基于传统的商业模式，是基于人的市场判断和消费者分析。” 石婧琳惊了个呆，“什么意思？你还能打败亚马逊？” 第2536章 豪气无双 周不器道：「亚马逊这样的庞然大物，哪那么容易打败，不过就电商行业来说，亚马逊是属于那种典型的传统电商，肯定会受到许多新鲜花样的电商模式的冲击。」 石婧琳微微蹙眉，「现在也有很多新形式的电商。」 周不器摇摇头，「所以啊，得依靠数据，通过数据来做市场判断，而不是一些主观印象。数据好了，就赶紧砸钱往前冲；数据差了，就赶紧退回来，别自以为是的固执己见。现在是存在一些电商新模式，可他们不会用数据来评估用户的喜好、市场的趋势，也很难通过跟随数据去提高销售转化率。」 石婧琳听的有点烦躁，「归根结底还是选品，不管哪个国家，总归是穷人更多、吊丝更多。Zara那个卖快消品衣服的老板都成欧洲首富了。做衣服，最强大的供应链是国内才对。我不管，我先靠着跨境电商，先把Zara打趴下再说。」 周不器笑道：「行啊，反正成不成都无所谓，紫微云跟亚马逊云竞争的这么激烈，以后真要是局势不可控了，紫微星这边说不定就直接上场，向亚马逊的电商腹地发起进攻了。」 亚马逊是传统的互联网电商，在新时代的这种国内的移动互联网的电商玩法下，那真是招架不住。 前世，国内先是出了一个电商公司希音，主要就是卖衣服的。 出征美国市场，大获成功。 活跃度和规模比不上亚马逊，可希音主要是卖衣服的，亚马逊是全品类的综合性电商。单从衣服这个单品上来讲，希音完爆亚马逊，有着上百倍的优势。 再后来，拼多多出海。 希音的麻烦就来了。 希音可以打败一切海外的竞争对手，可面对国内出来的豪强，那真是有一种猫咪和老虎的区别。 不用一年时间，拼多多就在海外市场超过了希音。 再后来，TikTok也入场了，也开始走电商路线，所向无敌的拼多多就倍感压力，真正的竞争对手出现了。 到了黑五（美国双十一），电商排行榜上一看，嗬！前三名全是国内出去的玩家，被TikTok、拼多多和希音给霸榜了。 尤其是TikTok的网红带货的直播电商模式，这玩意真是毁天灭地，有的国家经济基础薄弱，本土消费产业直接就被摧毁了。 周不器也不需要多说什么。 在当下这个时期，电商行业还是传统巨无霸的天下，根本没啥竞争的机会。等移动互联网真正地遍布全球了，流量玩法到了极致了，「高频打低频」的决定性因素就出现了。 穿好了衣服，周不器准备出门了。 先去见马老板。 石婧琳送他到门口，忽然想到了什么，低声道：「我那两个阿姨要来了……」 「啊？」 「王亚楠和陈嬿。」 「咳咳……」 周不器就好像被夹住尾巴的猫。 石婧琳眨了眨眼睛，递了一个眼神，「薛姨妈说她俩已经上飞机了，估计明早就能到了，你……你睡过了？」 周不器尴尬的说：「就一个，那次也是喝多了，不小心。」 「喝多了？」 石婧琳白他一眼 周不器试探着说：「你要是不同意，另一个我就不碰了。其实也没啥，就是按按摩什么的，我这也是为你考虑，帮你分忧……」 石婧琳不怎么在乎，很随意的说：「不就是玩几个女人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不用跟我解释。她俩能被你看上，也是她俩的福气。」 周不器盯着她的表情认真的看了一会儿，发现不是在开玩笑，就正色道：「嗯，的 确是福气。」 …… 见到了马老板，这哥们穿了一个绿色的羽绒服，看起来不伦不类的。 哪有一点大老板的样子？ 周不器气道：「你穿的这是啥，这是正式场合！你这像个小老头似的，到时候我提名让你当董事，谁能看得上？」 马老板奇怪地问：「你不是都搞定了吗？」 周不器道：「搞定了也得争取啊，PayPal又不是我的公司。就算把大权给我了，也不能像自己家似的肆无忌惮好不好？」 马老板指了指羽绒服里面，「西装穿着呢，这都开春了，这硅谷感觉比大冬天的还冷。」 周不器道：「好像是北极化冻吹过来的寒流。」 马老板好笑道：「你这地理知识挺强啊？」 周不器道：「我猜的，忽悠你足够了了。」 马老板又好气又好笑，「你厉害！」 周不器摆了摆手，「这次他们有意让我当PayPal的董事会主席。」 马老板问道：「不是说易贝的CEO……那个约翰·多纳霍来担任吗？」 周不器就很无语的说：「本来的计划是由他来担任的，可他一直不愿意不放手让PayPal分拆。这次我和卡尔·伊坎联手，再加上易贝董事会里的一些其他资方，强行推动了PayPal的分拆，他就觉得自己的权力受到了动摇。」 「他要离职？」 「嗯，易贝好像说要给他加薪，年薪翻番，达到3000万美元。不过好像他好像有点心灰意冷了，多次在邮件里跟我聊过。」 「聊什么？」 「聊PayPal呗，他还挺有责任心的。」周不器就很欣赏约翰·多纳霍这个人，「他建议我来担任分拆后的PayPal的董事会主席，这会最有利PayPal。如果我实在不愿意，他就会暂时留下来并担任PayPal的董事会主席，直到PayPal这边趋于稳定了他再离开。他不太放心让别人来接这个职位。」 马老板干脆利落的说：「要我说也没啥犹豫的，机会来了，你就上就得了！成为一个上市公司的董事会主席，多大的荣誉？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你还不愿意。PayPal的股价内定了没，多少？」 「暂时是27美元。」 「估值呢？」 「300亿美元吧。」 「就是嘛，这么大个公司，多好的事。」马老板就觉得这小子有点矫情，「别磨叽了，就这么定了。你不答应，这董事会还不好组建起来呢。你当了这个董事长，在构建这个董事会的时候，才有更名正言顺的话语权。」 周不器点了点头，「那就我来！」 两人一起出发，去了PayPal的总部那边。 距离不远，也在圣何塞。 路上还路过了周不器在这里的足球俱乐部圣何塞地震队……不过现在改名了，这球队名叫圣何塞紫微星队。 过去之后，先去了大办公室，很多人都在场，包括易贝的头头脑脑、资方代表，以及PayPal的股东代表……就一个人，从纽约而来的卡尔·伊坎。 别看就他一个人，他的话语权可一点都不比易贝那边的大阵仗差。 PayPal能够独立分拆出来，几乎就是在他的威逼利诱下推动的。 周不器这边也做了一些贡献，跟卡尔·伊坎相比就差多了。易贝这边要是敢不拆分，卡尔·伊坎搞不好就会对易贝的股票发起进攻了，到时候易贝就得半瘫痪。 见到周大老板来了，几乎每一个人都站起来了，走过来跟他握手。 所有人都把 希望放在了他身上。 不仅是PayPal这边的资方代表卡尔·伊坎，更是易贝的那些股东、董事和高管们，都对周不器充满了期待。 PayPal独立分拆出去，这干系可太大了。 一旦分拆出去之后PayPal日薄西山了，易贝的这些头头脑脑都要承担责任，都会成为搞垮PayPal的罪魁祸首。 相比于卡尔·伊坎这个华尔街豺狼，还是周大老板更可信。 如果他能答应下来出任PayPal的董事会主席，那所有的担心就都可以放下了。 以周大老板现在世界首富的名望和行业里的巨大影响力，他就不可能像是华尔街的那些做派，去唯利是图的为了短期利益折腾PayPal。 周不器也当即表态，「我答应了，我来担任董事长。而且，我给大家一个承诺，PayPal的市值不超过3000亿美元，我就不会主动辞职！」 在场中人，全部目瞪口呆。 真霸气啊！ 豪气无双啊！ 这还有什么讨论的必要？ PayPal的董事会要怎么组建，都听他的就得了！这种话都放出来了，谁还敢跟他抢名额？一定得是毫无保留地支持他才行。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第2537章 董事推选 真的把周大老板给请出来了，他还给出了令人振奋人心的宣言，这就太鼓舞人心了。 有人就问他，是否可以把PayPal市值不到3000亿美元就不会辞职的消息放出去？周不器给出了肯定的回应。 这样一来，大家就更安心了。 热血沸腾起来了。 接下来的董事推选，周不器当仁不让，就走上了正位。 易贝的创始人皮埃尔·奥米迪亚也主动的做出了退让，把这次推选会议的焦点让了出来。 接下来就很容易了。 周不器一共推荐了4位董事。 分别是阿里巴巴的董事会主席、CEO杰克·马，紫微星环球的董事、CEO杰森·基拉尔，前PayPal的功勋CEO、现任雅虎CEO斯科特·汤普森，前微软高管、Windows之父史蒂文·辛诺夫斯基。 无一例外，都是自己人。 这会是PayPal董事会里最大的派系。 算上周不器本人，一共就是5个了。 PayPal的董事会结构，一共就是11个人，周不器就占了其中5个名额……这多少有些不像话。 不过，谁都没有提出异议。 周大老板有这个资格。 他都接受来担任分拆后独立上市的PayPal的董事长了，这就是最大的谈判条件，别的哪还能邀请的更多？ 第二大派系，就属卡尔·伊坎了。 不过，卡尔·伊坎并没有直接出任PayPal的董事，他年纪太大了，没精力参加一些业务性的工作。 就由他的助理，伊坎公司的CEO乔纳森·克里斯多罗来担任这个董事的职务。 除此之外，卡尔·伊坎还推荐了他在华尔街的好友，著名的资本家前房地美公司的CEO大卫·墨菲特进入PayPal的董事会。 易贝方面有两个推荐名额。 一个是易贝的创始人皮埃尔·奥米迪亚当仁不让。 另一个，则是推荐了他的好友，电信行业的专家、前AT&T公司的总裁大卫·多曼。 还剩下两个董事名额，则是留给了PayPal的管理团队。 一个是现任CEO大卫·马库斯，一个是现任的CFO帕特里克·杜普伊斯。 在这个过程中，出现了两个小争议。 一个是卡尔·伊坎推荐的人选大卫·墨菲特。 周不器此前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只是听卡尔介绍，说他是个著名的华尔街金融家，能力很出众。 这就够了。 PayPal是一款金融产品，很需要这样一位资深的传统金融家坐镇。 不过，有好几个人都对此提出了异议。 就在大卫·墨菲特的履历上。 他此前是房地美公司的CEO！ 08年美国次贷危机，就是出自美国两大房产巨头房地美和房利美身上，金融操作的太多了，把房子当金融工具了，跟华尔街那边搞出了太多的资本运作……然后，金融崩塌了，次贷危机就爆发了。 周不器听后，就颇为震惊。 靠！ 竟然是这样一位闯了那样大祸的罪人！ 这个卡尔·伊坎，果然是个异类啊。 他都结交了怎样一群狐朋狗友？ 卡尔·伊坎振振有词，“大卫这样的履历，不应该是缺点，反而应该是优点。没有人是圣人，谁没有犯过错误？每一个人的成就，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从失败中汲取的教训。大卫·墨菲特并不是造成次贷危机惨剧的那个人，他只担任了房地美半年多的CEO，他只是个替罪羊。” 周不器松了口气，这下就安心了很多，“那可太不幸了。” 卡尔·伊坎道：“是不幸，却也是另一种幸运。他在担任房地美CEO的期间，深刻地感受到了金融产品运作的边界感，以及突破边界后的恐怖。PayPal是一款互联网的金融产品，在努力发展的同时，也需要警惕一些新金融产品的开发。我相信他的经验和阅历，能够为董事会提出最好的建议。” 这么一说，就很有道理了。 作为盟友，周不器肯定要支持他，说道：“嗯，我们国家有句老话，失败是成功之母。做互联网金融创新，的确需要慎重。” 这事就这么定了。 毕竟他是董事长。 而且紫微星国际还会是PayPal分拆后的第一大股东，他理所应当拥有最大的话语权，由他来主持、重组PayPal的董事会。 第二个小分歧，则是周不器提出来的，“现在的CEO是谁？大卫·马库斯？这个人我不太了解。” 易贝那边的人就对此解释。 去年，PayPal的CEO斯科特·汤普森跳槽，加入了雅虎。 然后，易贝就任命了PayPal的副总裁大卫·马库斯成为了PayPal的新CEO。在他的带领下，PayPal在过去这一年里发展得很好，在线支付的交易额超过了140亿美元，他还开发了一个跟线下POS机结合的新业务，做得也挺好。 周不器就不怎么满意，“他能支撑起一家市值超过300亿美元的独立运作的上市公司吗？我看了他的简历，他似乎没有太多经验。” 卡尔·伊坎道：“我同意，这个本来是一个创业者，开发了一个产品被PayPal收购了，然后他在09年就加入了PayPal。过了没几年，斯科特跳槽加盟了雅虎，他就顺势提拔成为了PayPal的CEO。他的快速晋升，完全就是因为他始终在执行易贝的意志，在执行由易贝制定的围绕着电商行业的战略。” 这话一出，易贝方面就不太满意了。 卡尔·伊坎却不在乎，淡淡的道：“PayPal要分拆，就一定要有足够的独立性，要以自身的战略发展为主要目的，要制定独立的发展战略。马库斯很好，可他只是易贝的雇佣兵，他无法带领一个崭新的市值超过300亿美元的大公司。” “周，你看呢？”易贝的创始人、大老板皮埃尔很不喜欢这个华尔街恶狼，就把目光看向了周不器。 周不器道：“我不确定能否跟马库斯先生愉快的共事。” 皮埃尔就深吸了一口气，“要任命新的CEO吗？PayPal马上就要上市了，恐怕会出变故。” 卡尔·伊坎很不客气的说：“没有变故！” 周不器微笑着说：“我已经答应出任董事会主席了，就算换了CEO，我相信也不会引来多少资本市场的震动。就算有震动，那也会是新人新气象，会是一个好信号。” 皮埃尔就很担心，“马库斯的工作……其实做的很好，我觉得你应该跟他多交流几次。” 周不器笑道：“那就两手准备吧，一方面去寻找新的更合适的CEO。如果没有更好的人选，就让这位马库斯先生留任，怎么样？” 能怎么样？ 这也拒绝不了啊！ 第2538章 符合身份的选择 因为有了周不器的表态，会议进行的就非常顺利，时间很短，很快就拿出了一个重组PayPal董事会的基础方案。 一共11位董事—— 阿里巴巴的董事会主席兼CEO杰克·马 紫微星环球的董事兼CEO杰森·基拉尔 前PayPal的功勋CEO、现任雅虎CEO斯科特·汤普森 前微软高管、Windows之父史蒂文·辛诺夫斯基 伊坎公司的总裁乔纳森·克里斯多罗 前房地美公司的CEO大卫·墨菲特 易贝的创始人皮埃尔·奥米迪亚 前AT&T公司的总裁大卫·多曼 PayPal的现任CEO大卫·马库斯 PayPal的现任CFO帕特里克·杜普伊斯 以及将会担任PayPal董事会主席的周不器。 会议结束。 皮埃尔说晚上他在家里有一个酒会，邀请大家一起去。同时约定在下周三，所以预定中的董事齐聚，算是正式的开一次董事会。 毕竟周大老板对现任PayPal的CEO大卫·马库斯似乎不太满意。 如果要更换CEO，需要由董事会的决议才行。 马老板跟着周不器一起离开，心情很好，“世界首富就是不一样啊，面子真大，比我想象的顺利多了。” 周不器瞟他一眼，“加入了PayPal的董事会，你可得尽职尽责。” 马老板笑着说：“感谢你给的机会。” 周不器道：“我还指望着能从支付宝那边多复制点业务到PayPal身上呢。” 马老板多少有些奇怪，“PayPal比支付宝领先啊！” 周不器不以为然，哼道：“领先什么领先，你刚才没听他们说呢，PayPal现在的那个CEO，去年最大的一个功绩，就是开发了一个基于POS机的一个什么产品。” 马老板失笑道：“国情不一样吧，美国这边刷卡消费都多少年了。跟这种刷卡业务合作，会更有利于业务的推广。” “有利？”周不器摇摇头，“我看恰恰相反！” “怎么说？” “PayPal是互联网产品啊，接下来要做的应该是移动支付，这才是互联网金融最关心的一个新方向。他们去为线下的POS机开发产品做合作了，这不是在给传统的刷卡消费进行了互联网赋能？” “嗯，是有点资助竞争对手的嫌疑。” 马老板就觉得有些感慨。 这个小周，野心还真是挺大。 这是真想靠着新兴的移动支付的方式，去改变欧美运行了几十年的“信用卡+刷卡”的消费习惯。这可不是一条容易走的路。 周不器道：“PayPal的优势是互联网，就应该利用好这样的优势，利用新来到的更贴近用户生活的移动互联网去改变大众的生活习惯，把民众朝着真正的科技时代去引领，而不是在传统业务打辅助，去迎合他们，这志向也太小了。” 同样都是贷款消费，不同的呈现模式，所产生的社会效果也不一样。 传统的“信用卡+刷卡”的模式。 新兴的应该是“花呗+移动支付”的模式。 本质上都是一回事，都是消费者先消费后还钱的无现金交易，可行为的体现上来看，肯定还是后者的科技属性更高。 “信用卡+刷卡”的模式，已经固定了，几十年来就这样，一层不变，失去想象力了。 可是“花呗+移动支付”的背后连接的是互联网，还可以有更多的想象空间，以后说不定可以衍生出更多新的更有科技感更方便的交易方式，也可以围绕着这个市场有更多其他的相关配套。 周不器道：“从便利性来看，现在的刷卡支付的确要更方便一些，技术上也会更成熟。可移动支付才是更先进的生产力的代表。就像你不能看电视台赚钱就去做电视台，看流媒体亏损严重就对这个行业视而不见。电视台已经失去了想象力，流媒体才是未来。” 马老板笑着说：“不用你给我讲课。” 周不器这时已经上车了，两人要去旧金山市里，伸了个懒腰，“PayPal的CEO人选，这还真是难。” 马老板很谨慎的说：“PayPal这马上就分拆上市了，能不动尽量还是不动。你应该跟那个马库斯多接触，说不定他很合适呢。” 周不器深深地看他一眼，“马库斯是易贝任命的CEO！” “我去！” 马老板这就听懂了。 靠！ 原来根子在这呢！ 这小子的控制欲可真是强啊。 权力只为权力的来源服务。 大卫·马库斯是由易贝那边任命的，就算PayPal分拆之后，他肯定还会心心念念，至少会很尊重易贝那边的说法。 可是，周不器想的是要PayPal彻彻底底的跟易贝脱钩。 他想找一个能够按照他的意志做事的CEO。 他来任命，才能为他负责。 马老板道：“我觉得没必要，美国这是资本社会，都知道利益的方向在哪。马库斯就算是易贝当初任命的，他还能对你这个董事会主席阴奉阳违？你是世界首富啊，这身份还压不住他？” 周不器就又说了第二个理由，“不换个CEO，由我来挑选一个新的，以后PayPal的成功，怎么把功劳都放在我身上？” 马老板差点气死，“我看你是魔怔了！” 周不器不以为然，哼道：“老马，这我就得批评你了。这里不是你的祖国，这里是美国！” “嗯？” “在国内，你做生意就不能太自私，要把企业做好，要创造就业，要为社会创造更多的价值，我甚至个人持有的紫微星股份都承诺会全部捐出。这是企业家的社会责任。可这里是美国，你让我给他们去做贡献？” “呃……” 马老板扯了扯嘴角。 就觉得这小子可真是头头是道，连这么极致的自私自利都说的这么理所应当。 周不器哼道：“在美国做生意，咱们图的是啥？不就是钱、地位、个人荣誉和行业影响力？我当PayPal的董事长，是为了我自己，不是为了PayPal。你说的对，PayPal过几个月就要上市了，现在匆忙换CEO，可能会引起资本市场的一些担心，甚至可能压低发行价。那又怎样？我……不是我，是紫微星国际这家公司在PayPal里持有的股份还不到5%，就算发行价被压低了，又能损失多大？这点钱，我根本不在乎。” 马老板知道这小子说的是实话，“是啊，世界首富的追求，可不是简单的靠着PayPal去赚钱。站在你这个角度来说，借着这个机会牢牢的抓住PayPal的大权才最重要。” 周不器道：“本来就是这样，易贝的那些人你看他们的态度，还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呢。这次我答应了担任PayPal的董事长，他们那边才高兴了，这次的会议才会这么顺利。等过个一年半载，他们要是有了什么意见，说不定就能联合着CEO在公司里搞事情了。我得把这条线给掐死了。不管这个大卫·马库斯能力怎么样，他都一定要离开。我可不能在公司里留着这样一个隐患。” 马老板这就比较理解了。 如果是他，他不会做这种事。 不过换位思考，还是比较容易理解的。 以周不器现在的身份地位，他去做PayPal，肯定不是为了简简单单地让那持有的不到5%的股份的长期增值……这就太没意思了。 肯定是控制住PayPal。 拿住权力。 以及荣誉。 然后，通过移动支付这个切入点，去改变全球的消费习惯，去引领全球市场走进科技感的生活时代里。 只有“改变世界”这个目标，才能符合他如今的身份。 第2539章 轻松拿捏小扎 旧金山大湾区主要是由五个部分组成，北湾、南湾、东湾、中半岛和旧金山市区。 硅谷的科技产业群，主要就是在南湾。 包括周不器的足球队，以前叫圣何塞地震队现在改名为圣何塞紫微星队。 在大湾区这边，他还有两支球队。 一个是篮球的金州勇士，一个是棒球的旧金山巨人队。 现在周家账上很有钱。 就有意在这边再买一支球队，这一次是直奔主题，要向着最赚钱最受欢迎的美式足球前进了……位于东湾的橄榄球队——奥克兰突袭者队。 这球队价值可就高了。 交易难度极大。 下午，周不器和马老板就一起，从南湾北上去东湾，去参观了奥克兰突袭者队。又转道去了勇士队的主场甲骨文球馆。 这就到了周不器的地盘，他就随意多了，“对了，你住哪啊？” “我？”马老板对体育兴趣不大，对娱乐行业倒是很有兴趣，“酒店啊，市区里。” “不在这边买套房子？” 周不器好心好意地给出建议。 马老板笑着摇摇头，“没考虑过。” 周不器道：“应该考虑一下，趁着现在房价还不算太高。以后总要经常在国内和硅谷往来，总住在酒店里多不方便。” 马老板道：“住酒店才方便呢。” 周不器笑道：“你儿子不也在这边上学嘛，学的计算机？以后怎么发展，总不能回阿里去接你的班吧？” 买房而已，对这种级别的富豪来说就是一个念头，马老板就询问道：“这附近有什么好房子吗？” 周不器道：“看你想住哪了，要是税低一点，就选东湾，要是想繁华热闹一点，就选旧金山市区里。要是想靠近硅谷，就在南湾呗……嗯，南湾挺好，一路南下就是洛杉矶了，开车也就几个小时。” 马老板点了点头，“行，那就买。既然进了PayPal的董事会，以后总要常来常往。” 周不器笑道：“本来就是，支付宝在国内做不成的事，可以让PayPal在海外继续做，来继续你的志向。” “我可没你那么大的志向。” 马老板现在已经彻底地心服口服了，在年轻的小周面前，真是想不服气都不行，那种跟他攀比、跟他一较高下的心思也淡淡地褪去了。 阿里发展的也很好，可是竞争市场主要都是在国内。 这跟人家怎么比？ 紫微星的主要竞争，是放在了海外市场的跟硅谷科技巨头的竞争！ 还真是这么回事。 晚上，两人又一起去皮埃尔的家里参加了一个应酬，周不器也见到了PayPal的现任CEO大卫·马库斯，印象比较一般。 等应酬过后回到家里，已经是十点多了，就听到了孙莞然过来汇报的好消息。 “拿下了！”孙莞然笑容满面，还轻轻的在他面前打了一个响指，“Facebook这次栽了。” 周不器就有些惊喜，“法国那边的事？” 孙莞然抿嘴道：“嗯呢，法国的运营商Orange，已经就OTT电话的合作协议和支付系统开发的事，跟我们签约了。他们拒绝了Facebook。你不用专门跑一趟港岛去拜会李家了，轻松拿捏Facebook，没那么复杂。” 周不器笑道：“这下可算是给扎克伯格来了一个重锤。他那边很可能是通过李家的关系，才找到了这么好的一个跟Orange合作的切入口，结果开出的条款太差，被我们给抢了。” 孙莞然轻哼道：“硅谷的科技巨头不就是这样嘛，以为自己天下第一，跟别人谈判的时候就总是欺负人。现在有了紫微星来竞争，还是以前的那种思路，就是自找苦吃。” 周不器在她脸蛋儿上掐了一下，“还挺懂呢……去看看温老师睡了没有，我一会儿去她那屋泡个澡。一下午就跟老马闲逛了，还打了两杆高尔夫，给我腰都给闪了。” “啊？”孙莞然眨巴了几下眼睛，“要不我给你按按？” “你会？” 周不器上下打量她。 “这有什么不会的……”孙莞然见他眼神古怪，马上就反应过来，脸色通红，“呸呸呸，三推一口什么的想都别想，我可不会，明天王亚楠和陈嬿就来了，你让她俩给你按，我可不伺候。” 然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了。 周不器则是去了书房，给陆器打电话，向他道贺，这次打败了Facebook拿下了法国运营商的订单，绝对是扬眉吐气。 陆器笑着说：“我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我以为会和Facebook发起几轮的竞价呢，我这边都准备了好几个应对方案，没想到根本就没用上。” 周不器道：“这就说明过去这几年紫微星环球的‘欧洲优先’战略是正确的，现在已经收到了效果，欧洲的大公司更愿意跟紫微星国际合作，而不是那些傲慢的美国人。” 陆器“嗯”了一声，“我也有这种感觉，法国人好像更喜欢跟我们合作，尤其我们给出了更实惠的条款……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Helo现在才是移动端的第一大App，Facebook还是要差一些。” 周不器冷哼道：“Facebook那边开出的合作条件太差了，谁也不是傻子，看到咱们开出的条件之后，法国人就算再傻，也知道被Facebook给骗了。” 陆器笑道：“对，会有一种屈辱感。这种屈辱感，就让他们不愿意再选择跟Facebook合作。这下扎克伯格可要生气了。” 周不器淡淡地道：“随他便吧，他这两年实在是不消停，对着咱们的产品不停地抄袭，也是该给他点教训了。” “会不会影响股票的回购？” “不会，65亿美元，分三批到账，财务那边盯着就行了。他要是敢反悔，那也容易，咱们直接把股票砸进二级市场，看他怎么办。” “是以现在的股价来计算吗？” “不是，上周一的收盘价。” “那就好办了，”陆器收了口气，笑着说，“要不要把Facebook在法国市场失利的消息放出去，给扎克伯格再增加点痛苦？” 周不器思考了一下，说道：“暂时先不要，看看他们的反应。咱们是市场竞争，最好少借用舆论煽动的那一套。美国的舆论场里，我们很难拥有长期的优势。” 第2540章 走着瞧！ 周不器对扎克伯格来说，有着亦师亦友的关系，哪怕是双方的公司现在成了竞争对手，有一些业务的问题请教，对方也会知无不言。 不过，这一次扎克伯格很生气。 Helo的Circle（朋友圈），就相当于Facebook的主营业务。可是相比较之下，Facebook缺少即时通讯的功能，这在移动领域的发展就会很受挫。 论起对产品的理解，扎克伯格可比谷歌的拉里·佩奇强多了。 别看谷歌斥巨资收购了推特，可是扎克伯格一点都不看好。 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推特这是社交网络，缺少即时通讯的功能。即时通讯赚不到什么钱，却是实实在在移动互联网的流量入口。 谁能抢占流量入口，谁就有大展身手的机会。 尤其进入了移动互联网时代。 流量就是天！ 扎克伯格对此理解的很深，还专门反复的阅读过周不器的著作《从流量到流量池》，这让他对流量有着更深的认识。 所以，Facebook这两年最核心推广的一款产品，就是跟Facebook联动的即时通讯类产品FacebookMessenger。 要构建出一个完整的产品生态，去对抗Helo。 这次，终于让他看到了一个机会。 那就是互联网的超高清OTT电话业务。 又通过一定的关系，准确的找到了法国运营商Orange，发现了他们的市场需求，双方就一拍即合。 扎克伯格心中大定。 就觉得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尤其趁着欧洲运营商对互联网的无知，几乎是签下了一个领土割让的不平等条约，什么都没付出就拿到了对方最核心的语音网络资产。 没想到，半路遭到了埋伏！ 紫微星国际杀出来了！ 扎克伯格对此事很重视，当即就掌握了这个项目的主导权，并打算跟紫微星国际开战，要不惜一切代价的拿到这个项目！ 双方要刺刀见红的展开竞价！ 没想到，就在他撸起袖子准备开干的时候，法国那边传来了惊人的消息，运营商Orange竟然放弃了竞标的计划，直接跟紫微星国际达成了合作。 太气人了！ 扎克伯格忍无可忍，直接给周不器打去了电话。 一次没接，那就两次。 两次不成，那就三次！ …… 孙莞然犹犹豫豫，找到了宁雅娴，小声的说：“有一件事，挺急的。” 宁雅娴名义上是周不器的第一大秘，不过她现在已经处于半退休的状态了，她把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了孩子身上。 大女儿周欣，今年已经9岁了，已经是小学三年级了。 她平时还要给女儿辅导功课。 小女儿周宁，现在也两岁半了，会走路了，是最淘气的阶段，平时要多抱在怀里多亲近。 除此之外，妹妹宁雅梦的儿子周简舟，只比宁宁小两个月。 雅梦平时忙着工作，欧洲、美国、国内的到处飞，平时真没什么时间照顾孩子，舟舟平时也是由雅娴来带。 这就是三个孩子了。 虽说平时家里有保姆、奶妈、幼师、营养师、女佣来帮着照料，可总要有一个领头的。这个领头的就是宁雅娴。 周家的这些孩子们，平时就都是由薛姨妈和宁雅娴来带。 此时的宁雅娴，就在给三个奶妈说事情，说是要一点点的控制策策、沐沐、礼礼的哺乳量，用一些辅食和奶粉代替，到了一周岁的时候，就开始全部戒奶。 见孙莞然过来了，宁雅娴打发着这几个奶妈离开了。 这些奶妈都是从国内请过来的，都能听懂中文。 “怎么了？” “扎克伯格来电话了。” “扎克伯格？”宁雅娴眉梢一挑，有些奇怪，“有什么事吗？” 孙莞然道：“嗯，紫微星这边抢了Facebook一个大项目，扎克伯格很愤怒，想找死对头谈谈。我都推了好几次了，他电话一直来。” 宁雅娴抿嘴含笑，“那就把电话给你家老板呗，抢了人家的项目，被人家骂几句也是应该的。” 孙莞然就有点犹豫，“可是……可是……” 宁雅娴有些不解，“怎么了？” “他在房间里呢。” 孙莞然努了努嘴巴，传递出了一个你懂我懂大家懂的表情。 “在女人身上？”宁雅娴就有些好笑，“这不很正常嘛，他趴在女人肚皮上接电话的时候还少了？放心吧，去吧！打扰不了他的雅兴。” “不是……”孙莞然就很无奈，“要是跟平时那样，我就进屋把电话递给他了，可是今天一大早，王亚楠和陈嬿不是从国内来了嘛，就石婧琳家的两个关系户。” 宁雅娴有些吃惊，“刚来就受宠了？” 孙莞然没好气地说：“人家就是为了这事从国内过来的，而且……而且她俩专门找老师学了一整套的莞式服务的一条龙项目，上次周不器给我显摆，说是有什么三十六计、四十八式什么的，我听着都快疯了。” 宁雅娴忍俊不禁，“这就怕了？” “我怕什么？”孙莞然撇撇嘴，“我就是不想看到一些刺眼睛的画面。我是正经人家的姑娘，我得防着点，可不能把那满清十大酷刑用在我身上。” “什么酷刑？哪有那么严重……”宁雅娴啼笑皆非，轻轻一挥手，“放心吧，你家老板这么疼你，还能强迫你啊……行了，手机给我，我去跟他说吧。” 孙莞然笑靥如花，这就高兴了，“给你！” 宁雅娴就拿着手机，去了周不器所在的房间。 没听见什么声音。 应该还处在按摩的阶段。 果然，进去之后，就见王亚楠躺在床上，周不器则是趴在她身上，陈嬿则是跪趴在他的后背上从上到下的给他推油。 旁边的一瓶玻璃瓶的精油，已经用去了小半瓶。 陈嬿没想到这种时候还会有人闯进来，一下就趴在周不器的背上，愣住了，脸色猛然涨红，羞愧难当，“宁……宁总……” 宁雅娴笑着说：“没关系，你接着忙。” 周不器半眯着眼睛，正处在半睡半醒之间呢，听到声音，就扭过头来，“雅娴？什么事？” 宁雅娴蹲在床边，小声轻柔的说：“扎克伯格找你，不找到你就一直来电话。” 周不器失笑道：“这家伙，看样子是生气了。” 宁雅娴抿嘴道：“谁叫我家老爷这么优秀，把他给打败了呢。” “行，给他回个电话，看看他想干啥。” 周不器就坐了起来。 王亚楠刚才听到宁雅娴叫了一声老爷，心中就有些较劲，也爬了过来，腻着声软绵绵地唤了一声：“老爷，该我了……” 周不器就“嗯”了一声，让王亚楠去了背后，又让陈嬿坐在自己怀里。 宁雅娴看着她俩像是馅饼似的把周不器夹在中间，又来回不停的扭动着用身体来推油，心下就多少有些鄙视，觉得这俩女人有点不要脸。 周不器单手轻轻地搂过怀里的陈嬿的腰，右手则接过了手机，笑着说：“马克，找我有事？” 扎克伯格一肚子气，“出来喝杯咖啡。” 周不器道：“我很忙，有什么事就电话里说。” 扎克伯格道：“Orange是怎么回事？” “orange？”周不器故作不知，“你想吃水果了？回头我给你弄一点，都是我们国家的特产，我们国家的丑橘可好吃了，绝对是全世界最好吃的橘子。” （orange，英文里是橘子、橙子的意思。） 扎克伯格气道：“我说的是法国的运营商Orange！” “哦，怎么了？” 周不器心平气和，单手轻轻的抚摸着陈嬿滑腻的肌肤，尤其这涂了精油过后，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我不信你不知道。”扎克伯格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不善，“Orange的这个市场需求，是Facebook发现的，然后专门派出了团队去说服他们，前后花了两个月，才让他们理解了移动互联网，愿意尝试着跟Facebook合作开展一些移动端的业务。所有的前期工作我们都做好了，等着开花结果了，紫微星来摘桃子！” 周不器笑呵呵，“就是个小生意嘛，别激动。” 扎克伯格气道：“欧洲的运营商那么多，你为什么非要来抢？你们这样做，一点都没有商业道德！你们想跟运营商合作，自己去找啊！” 周不器轻描淡写的安抚，“就是嘛，欧洲的运营商那么多，失去了Orange的订单，再去找别的运营商合作嘛。马克，你太心急了，别这么激动。” 扎克伯格见他油盐不进，也就不客气了，“如果要是这样，我这边有一些不太道义的举动，到时候你也别怪我。” 周不器笑着说：“马克，你说的这些，我真的不知道。还是那句话，做生意嘛，本来就是你来我往，别着急。” “好！那就这样！” 扎克伯格见他不正面回应，一直在推诿，那就下定决心了。 周不器提醒他，笑着说：“就是点插曲，怎么？还能影响股票回购的事？” 扎克伯格道：“咱们走着瞧！” 周不器则是全然不担心，“做生意嘛，竞争都是难免的，别要太激动，也别意气用事，不至于。” 扎克伯格哼道：“走着瞧！” (本章完) 第2541章 牧场 周不器才不在乎扎克伯格那边有什么动作呢。 双方私交不错。 就算是竞争，那也只会是商业层面的，不会有什么出格的动作。一旦真出格了，对谁都没好处。 两人每年在安保上的投入都要上千万美元，都有着海军陆战队或者海豹突击队退役下来的荷枪实弹的“保安团”。 商业就是商业。 周不器酣畅淋漓的享用了一番，在王亚楠和陈嬿的服侍下冲了个澡，把身上的精油冲洗干净了，就好像有了一种刚出生的小鸡从蛋清里孵化出来的感觉。 很不错。 周不器予以高度评价。 等从房间里出来，宁雅娴怀里抱着还不会说话的沐沐，笑着说：“享受完了？” 周不器“嗯”了一声。 宁雅娴似笑非笑，“过瘾了？” 周不器笑道：“还行吧，以前没试过，体验体验。” 宁雅娴抿抿嘴，“扎克伯格那边没事吧？” 周不器道：“没事，翻不了天！我下午去一趟公司，安排一下就行。” “那正好，甄妤说要开个家庭委员会，要让你也参加呢。” “啥事啊？” “好像是要收购什么。” “哦。” 周不器此前已经有所了解。 周家现在很有钱。 10亿美元购买了微软的股票，账上的流动资金还有12亿美元呢。周家就算是家大业大、人丁旺盛，也花不了这么多钱。 现在全球都在大放水，通货膨胀日渐严重，放着这么多现金贬值，就等于是被印钞机收割，备足了家用，剩下的还是应该拿出来投资。 周不器的意思是加大体育行业的投资。 尤其是大湾区这边。 想要提升个人在硅谷这边的影响力和民众信仰，最好的方式就是通过球队，本地人都支持本地的球队。 球队的老板理所当然的就可以享受这部分的荣耀。 此前，足球队有了，篮球队有了，棒球队也有了。 这一次，他终于瞄准了橄榄球队。 他想收购奥克兰突袭者队。 奥克兰不在旧金山的市区，被一条河给隔开了。可地理上是连着的，就有点像浦东和浦西，实际上都是同一个地方。 金州勇士现在的主场“甲骨文球馆”在河东，正在新建的会被命名为“紫微星国际球馆”的新球馆会在河西。 跟金州勇士相比，奥克兰突袭者队才是当地最受欢迎的球队。 这价格可高了。 估计得20亿美元！ 周不器就以为这次甄妤师姐提议的这个家庭委员会，就是想动用一大笔钱，来尝试着去收购奥克兰突袭者队。 到时候，周家可能又得借钱去收购了。 很快，人就聚齐了。 分别是温知夏、薛宝珊、薛姨妈、宁雅娴和甄妤五人。 孙莞然、宁露、古赞丽、关南晴、章泽甜、王亚楠、陈嬿她们也都在家，不过她们不是家庭委员会的一员。 孙莞然是后补委员，章泽甜是预备委员。 其他人机会都不大。 会议在书房。 两张沙发。 左侧沙发中间的位置，自然而然的空出来了，周不器当仁不让的就坐了过去。左边是宝珊妹妹，右边是甄妤师姐。 周不器穿着刚刚换上的居家睡衣，单手搂着宝珊的腰身，奇怪的问：“琳琳呢？” 薛姨妈见他这么宠自己的女儿，心里还是很高兴，轻笑着说：“你不是说让她创业嘛，她去公司了。” “啊？”周不器叹了口气，“这大周末的还加班。” 甄妤抿抿嘴，“我刚才跟她说过了，她说都听你的，你的意思就是她的意见。” 周不器笑道：“唉，你们有没有这种感觉，她生过孩子之后，感觉整个人变得更有女人味更贤惠了。” 薛姨妈嗔道：“少在人家背后说。” 周不器不以为意的说：“我这是夸她好不……算了，甄妤师姐，说说今天讨论的事吧。” 甄妤轻声道：“我看中了一个大牧场，就在旧金山的南部，连着洛杉矶的北部，有一大片……大概2.6万英亩。” “牧场？” 周不器微微一怔。 原来不是球队。 甄妤道：“嗯，其实是三块，两块是农场，一块是牧场。咱们把这三块都买过来，整合起来变成一个大牧场。” 周不器笑着说：“买这些干什么？为了吃健康有机的绿色食物？现在已经不是把这个物流体系建立起来了嘛。” 甄妤道：“澳洲的农场太远了，美国这边……咱们主要是从比尔·盖茨的加州农场那边采购，其实也不远。” 周不器半开玩笑的说：“自营啊？” 甄妤轻声道：“自给自足是一方面，关键这会是一个资产。比如这次马老板过来了，你总要尽一些地主之谊，却不把他往家里带，也怪不好的。” “嗯。” 周不器就觉得甄妤师姐真是懂事。 这还真挺棘手。 这次马老板来硅谷，是周不器邀请来的，他总要招待一下……可是，以周家这座君子庄园的现状，实在不方便招待外人。 就跟皇宫似的。 除了看门的保安，以及住在大门口迎宾楼的保镖、司机们有男的，进了内院里，就真是莺莺燕燕。 三四十个女人。 这生活场景还真不好对外展示。 没办法，周不器就和马老板去体育馆那边走了一圈，又去了高尔夫俱乐部去玩了几杆……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按照华夏的传统，有客人来了，最基本的礼节就是带家里吃一顿饭，这才是最大的热情。 甄妤接着说：“那片牧场就在旧金山和洛杉矶之间，往来硅谷和好莱坞也都方便。而且美国这边的私人土地，领主有着最大的使用权。不像国内似的有各种限制。地下有石油，归领主；地下有宝藏，归领主；地上的山川、河流也都归领主，包括山林。领主可以在私人土地上建筑，而没有林业用地、农业用地、住宅用地的区分。” 周不器明白了他的意思，“嗯，可以在农场上盖房子。” 甄妤笑着说：“农场主要是种植农作物，这其实没什么意思。但是牧场不一样，这里可以放牧，这里还会有很多珍贵的野生保护动物，可以策马驰骋，可以去钓几十斤的大鱼，也可以在里面硬派越野，还可以拿着枪去打猎。对美国富豪来说，这可能不算什么，可对国内的富豪来说，这就会很有吸引力，他们没感受过。” 这么一说，温知夏就很认同，语气平和地说：“嗯，我觉得这个思路挺好的，以后国内的企业家来访了，就可以带他们去牧场那边感受不一样的生活方式，也可以展示咱们这位周大老板热情洋溢的待客之道。” 第2542章 土地投资 美国是全球第一大市场，在国内产能过剩的情况下，把国内的商品卖到美国来，就成了很多国内企业家需要做的事。 可想而知，未来会有很多大中小的企业家来美考察。 有一些知名的、有交集的、朋友介绍的企业家过来，周不器总应该尽一些地主之谊，去热情的招待一下。 老张、老马、老刘那边都好说，那都是哥们，随便招待，不带回家里也没事。可是一些关系不那么铁的人过来了，周不器却死活都不肯往家里领……这就有点瞧不起人的嫌疑了。 就像温老师说的，还真应该有一个招待、款待的地方！ 甄妤师姐的这个选择就很好。 弄一个大牧场。 就像野生动物园似的。 可以驾驶越野车在这里不受限制的飞驰，还可以扛着猎枪出来狩猎。还可以在这边做一个马场，谁喜欢骑马就可以在草原上一路狂奔。 这就把招待、生活、美食，以及旅游、风土感受都结合起来了。 美国这边的玩法其实更多，比如可以买几架小型飞机，一架飞机也就十几万美元，不比汽车贵多少。 客人来了，可以驾驶着小飞机，在农场或者牧场上空转一圈，可以快速的感受到整片农场的地貌。 美国这边的有钱人都很疯。 尤其是硅谷。 有的亿万富豪，买了一架豪华私人飞机……每天是自驾上下班，每天的工作和生活都充满了速度与激情。 这对国内的企业家来说有些困难。 周不器也接受不来。 不说别的，那种晃晃悠悠的只能坐两个人的小飞机，他是真不敢上。 好在他是世界首富，他有钱。 谁想上天，去从航空的视角来欣赏整个牧场的风光，可以乘坐直升飞机。这玩意就靠谱多了，也会有专业的飞行员驾驶，多花点钱而已。 周不器就很认可这个思路，“嗯，我看行，私人土地里的旅游观光。” 甄妤笑着说：“很多私人领主不就是这样做的嘛，买到土地后，进行一些修整，还会有高尔夫球馆、SPA会馆、度假山庄什么的。” 薛姨妈忍不住问：“会不会很贵？” 甄妤轻声道：“不贵，一共是三块，每块1000多万美元，再整合一下，从联邦那里把中间的国有领土给买下，预计总成本也就是4000万美元左右。” 薛姨妈就很吃惊，“从美国联邦政府手里买地？他们会同意吗？” 甄妤笑道：“会的，现在全美国的领土，只有28%的土地归联邦所有了，大部分都被富豪们买走了。”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富豪可以把土地经营的更好，创造出更大的价值。” “这……” 薛姨妈目瞪口呆，就实在难以理解。 周不器笑着说：“同样做一件事，国企赚1块钱，民企来做可能就会产生100块钱的价值了。从长远来看，美国联邦政府肯定还会接着卖地。” 薛姨妈就不太懂了，说道：“哦，卖地还债吧，美国的国债挺吓人的。” 薛宝珊细声的说：“妈妈，卖地不是要还债，是为了促进地方的经济发展。比尔·盖茨是美国最大的农场主，是因为比尔·盖茨能够从技术层面改善农作，更大的提升农作物的产量。” 甄妤道：“美国的这种私人土地出售不受限制，全世界的富豪都可以来买。这些人买土地，主要还是以经济因素为考量。” 这对周不器来说也比较吃惊，“能赚钱？” 甄妤笑着说：“对呀，能赚钱，而且是很稳定的收入。比尔·盖茨是全美最大的农场主，就是因为他的投资团队发现农业是很好的投资项目，每年可以有固定的6%-9%的产出，这收益甚至比国债还高呢，增长率跟标普500指数差不多。” 周不器道：“还有土地的长期增值！” 甄妤轻轻颔首，“嗯，土地价值更加稳定。在经济情况糟糕时，土地的价值不会失去，反而会增加。而当通货膨胀呈上升趋势时，传统股票和房地产等资产通常会遭受损失，而固有土地却倾向于提供更稳定的回报，不受通货膨胀的影响。农业在不确定的时代提供了金融稳定，在对冲通货膨胀方面有着显著的能力。农业产业的优势在于不受经济环境或社会其他因素影响，是农作物特有的影响社会的力量。” “牧场呢？” “牧场也差不多，牧场的主要产出会是牛羊肉，还有牛奶、羊奶。牧场的稳定性不如农场，有时候会出现疫病，牛奶的存储也有风险。不过牧场的产出更高，很多乳业旗下的牧场，经过他们多年的打理和科学家化经营，年收益可以很轻松地超过10%。” “我去……” 周不器算是见识到了农产品的威力。 甄妤轻笑着说：“不过，这还不是最赚钱的方式。” 周不器道：“矿业呗，在土地下发现了矿产，一下就发了。” 甄妤道：“现在的探测业这么发达，想买到那种蕴含着丰富矿产的土地已经不太可能了，都被各大矿业公司给买走了。更赚钱的模式是林场，是伐木头。”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得国家发证吧？” 甄妤显然做过很好的功课，“嗯呢，就是不能破坏生态，要一边伐木一边种树。不过这种生意的危险性很大，美国这边的伐木工人也不好找。还要请专门的林园师，去辨析哪颗树是受保护的一定不能伐，不像农业和牧业那么容易运营。” 温知夏轻声问：“可是我们买了农场，要怎么运营？我们要去聘请农民吗？” 甄妤轻笑着说：“不用，美国这边有很成熟的产业配套，买下土地之后，直接跟相关的农业公司合作。美国这边有40%的农民都是耕种别人的土地。绝大多数的富豪购买农场，都是投资行为。” 温知夏问：“就像你说的这种承包给农业公司？” 甄妤抿嘴道：“对，农民赚的是从农业公司那里领到的薪水。农业公司赚的是卖农产品的钱。农场主赚的是租给农业公司的租金。牧场也差不多是这样。农产品的销售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所以现在很多拥有土地的农民，就像德州那边，他们也都会把土地租给农业公司，由大型的农业公司来统筹管理、科学经营。农民则是去农业公司那里工作，赚一份租金，还能领一份工资，还不用操心农产品的产出后的未来销路。” 周不器就颇有些感慨。 他一度在曾关注过国内的农业，可是推进起来很难，不仅有政策限制、地方关系、复杂的地理环境，还有他那种企业家的心态。 几十年前，国内总是会流行学习什么什么经验、学习什么什么精神。农业学大寨还算好的，还有一个学习，就是农业要学习污水灌溉经验。 就是有一个地方缺水，当地为了节约水资源，就把工业污水、生活污水什么的用来灌溉农田。后来惊讶的发现，在一些特殊营养的滋润下，粮食长的特别好，产量丰收。 然后就立为了典型，全国学习。 结果就是几百年难治的土壤重金属污染。 周不器要做农业，肯定要问心无愧的做，这就大大的限制了手脚……他想做也买不到、租不到让他满意的大片农田。 这也没办法，就只能像领导们一样，安安心心的找一个偏僻的干净地方，自给自足为紫微星弄点特供粮食就行了。 有心无力，管不了太多。 美国是农业第一大国，都说农业要学美国。 了解过后，就知道根本没法学。 这差距远比高科技领域的差距大。 眼下甄妤师姐的思路，周不器就很认同，当即决定，“那就这么定了，也没多少钱，还是个不错的投资项目，把咱家的牧场给做起来。” 温知夏轻声道：“嗯呢，我觉得行。” 薛宝珊笑盈盈地说：“我同意。” 宁雅娴和薛姨妈自然也不会反对。 甄妤接着问：“土地买下了以后，要不要重新规划？” “什么规划？” “现在这是三块，两块是农场，一块是牧场。我们如果买下来了，可以改变土地的使用性质，把农场都用来盖房子也行。” “没必要吧……”周不器就不太确定了，扭头看向她，“你有什么想法？” 甄妤轻笑着说：“我觉得还是保持现状，把两块农场连起来，耕作可以更方便。可以对外承包出去。牧场那边，我觉得可以划出一块，做一些旅游设施……就像度假山庄似的。很多富豪买了土地，除了农业、牧业、林业、矿业之外，还有就是会发展旅游业。就像著名的黑莓牧场，就提供休闲住宿服务，是集牧场与度假服务为一体的超大型牧场酒店。还有拉普埃尔塔牧场，最大的特色就是提供最吸引人的SPA服务。” “拉普埃尔塔？”周不器摇摇头，“我听说过，好像比莞式服务搞的还过分，有不少未成年少女都在那边工作。上次那谁还邀请过我呢，我没答应。” 甄妤道：“咱们不提供，就可以适当的改造。不对外公开，就咱们家待客用。还可以用新鲜的牛奶供应。” “牛年？”周不器又是摇摇头，“牛奶那是牛喝的，我才不喝呢，我有乳糖不耐受……用来招待客人也还行。” “嗯？” 甄妤眉眼瞟他，有些警告。 旁边的宝珊则是嗔恼的看着他。 对面的宁雅娴抿嘴失笑，温知夏脸色晕红。她们都给周不器生过孩子，在哺乳孩子的同时，孩子他爹自然也不会错过。 第2543章 还击 PayPal现任的CEO是大卫·马库斯，他很年轻，本来是一个创业者，他创办的公司在09年被PayPal收购了，然后他就成为了PayPal的副总裁，并深得易贝高层的赏识。 等到汤普森离开PayPal跳槽去了雅虎，他就一跃成为PayPal的CEO了。 过去这一年多来，他的业绩很不错。 不过，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烦。 易贝和PayPal要分拆了。 而马库斯是典型的易贝的人，不受新的董事会的信任……其实就是两个人，周不器和卡尔·伊坎。 更准确的说，就是一个人——周不器。 这自然会引来马库斯的忧心忡忡。 好在这种事情属于董事会里的机密，不会外传，外面的媒体们目前还不知道这些事，只是有一些财经媒体对PayPal的分拆上市进行了报道，以及对PayPal的董事会重组等一些披露的公开信息进行了一定的分析。 扎克伯格对这些事情也很关注。 他现在最重视的一款产品，就是FacebookMessenger，而在FacebookMessenger这款产品中，他最关注的其实是新开发的移动支付业务。 为了把这个业务推广起来，他本来都制定好了一系列的推广计划，要跟法国运营商Orange合作了，各种协议都达成了。 结果到了最后关头，被紫微星国际跳出来给抢走了。 扎克伯格就很气愤。 就觉得周不器这事做的很不地道，真是有违商业道德，Facebook这边好不容易把前期的工作都做好了，就到最后签约了……周不器跳出来了。 太恼火了！ 与此同时，PayPal也是一个大麻烦。 在线支付市场里，PayPal的市场份额超过60%，如果只算北美市场，这个份额甚至将近80%。FacebookMessenger未来要做移动支付业务，就必然要面对两个强劲的竞争对手，一个是Helo支付，一个是PayPal。 现在危机来了。 PayPal重组董事会了，消息也已经放出去了，周不器很有可能会成为PayPal分拆独立出去的第一任董事会主席！ 这可就惨了！ 这不就意味着，在周不器的从中运作之下，Helo支付接下来会和PayPal强强联合吗？ FacebookMessenger的支付业务，还怎么生存？ 这糟心事真是一件接着一件。 怎么办？ 他就跟副手雪莉·桑德伯格讨论这件事。 这个雪莉·桑德伯格可不一般，哈佛毕业，二十多岁就进入了克林顿政府的财政部，相当于正厅级官员。 后来觉得当官实在寒酸无趣，就弃政从商，加入了谷歌担任副总裁。 后来又跳槽加入了Facebook，担任首席运营官，是仅次于扎克伯格的二把手。 堪称是职场中女性的典范。 雪莉说道：“FacebookMessenger背后有Facebook的强大资源来推动，还有PC端的业务引导。可是竞争对手Helo，没有任何沉淀，是实实在在的通过移动互联网从零做起来的一款产品。从现在的情况来看，Helo要远远强过FacebookMessenger，甚至对主营业务的Facebook都形成了冲击。” 扎克伯格虽然很生气，可他对周不器的敬佩不能作假，感叹着说：“周不器是全世界最了解互联网的人，在移动互联网刚出现的时候，他似乎就已经预见到未来会呈现的样子。” 雪莉点了点头，“的确，Helo的成长和发展令人惊讶，每一步走的都非常坚决，一往无前没有丝毫的犹豫，这跟大多数的产品理念完全不同。” 大多数的产品开发、推广和运营，都是在摸索着前进。 这是一件充满了不确定性的项目。 可是Helo那边不一样。 根本不摸索，一条路就往前冲了。 这类的产品理念不是没有，但得是确定性的工程。就比如推特很优秀，去模仿推特，开发一款高度类似的产品，这就是确定性了，就可以迅速的出击，少了很多摸索的阶段。 可是在移动互联网的初期里，所有的项目都充满了不确定性。 Helo的步伐之坚定，发展速度之快，有着确定性的冲劲和斗志，着实是震惊了每一个竞争对手。 扎克伯格很服气的说：“在决策果断和执行的坚决方面，FacebookMessenger的确要差很多。” 雪莉道：“要不要换人？” “嗯？” 扎克伯格微微一怔。 雪莉·桑德伯格说道：“FacebookMessenger接下来最重要的两个业务，一个是OTT的电话服务，一个是支付业务。相比较而言，支付业务会更为复杂，竞争会更为激烈。而现在的项目负责人斯卡特缺乏在线支付领域的相关经验。” 扎克伯格点了点头。 他也早对斯卡特不满了。 雪莉道：“换人吧，我们很感谢斯卡特过去这些年为公司作出的贡献，可他的很多互联网理解都停留在了PC时代。” “换谁？” “马库斯怎么样？大卫·马库斯。” “谁？” 扎克伯格眉梢一挑，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雪莉笑着说：“他是现任PayPal的首席执行官。” 扎克伯格猛然想起来了，“是他！” 雪莉接着说：“现在的PayPal发生了一些股权结构和组织结构的调整，他们要跟易贝分拆、单独上市了，而且最近还重组了董事会。据说周不器将会成为PayPal的董事会主席，这对我们的支付业务来说将会形成很致命的冲击。我咨询过法务，我们很难在法律层面去控诉他们垄断，那就只能采取一些其他的策略了。” 扎克伯格深吸了一口气，“把大卫·马库斯挖过来！” 雪莉笑道：“对，我认为这是最好的方案。马库斯有着丰富的在线支付领域的经验，在移动互联网领域也有独到的见解和认识。有过创业经历，PayPal在他的带领下也取得了业绩上的进一步突破。我认为他可以成为Facebook的高级副总裁，并主管我们的FacebookMessenger。” “好！这个思路好！” 扎克伯格一下就有了拨云见日的感觉。 感觉所有的困难，在这个方案之下都得到了解决。 雪莉进一步的说：“PayPal分拆上市，还重组了董事会，他们最需要的就是稳定。如果我们这个时候，能努力一下把马库斯给挖过来……这就有了双重的效果。既可以为FacebookMessenger找到一位优秀的负责人，还能削弱竞争对手的实力，甚至给PayPal的管理层造成动荡！” 削弱了对手，成就了自己！ 尤其还有重要的一点。 就是这种背后的动作，可以给周不器这位新任的董事会主席造成很大的管理困境……他这个董事长刚一上台，CEO就离开了，这让外界怎么看？ 会不会是你这位世界首富魅力不够？ 这的确有点不太道德。 太阴损了。 但是没关系，扎克伯格现在正缺的就是这种手段呢。 他得报复！ 去把PayPal的CEO大卫·马库斯挖过来，然后给PayPal制造动荡，算是对紫微星半路杀出抢走了法国运营商Orange的一次狠厉的还击！ 第2544章 董事长 周不器跟卡尔·伊坎的两次合作，都很愉快，不过这人名声太臭了，他有点敬而远之，尽量不能凑的太近，免得影响了自己的名誉。 卡尔·伊坎就不一样了。 他已然是把周不器当成了忘年交。 甚至还提出了一个很惊人的提议。 「周，你对伊坎公司怎么看？」 卡尔·伊坎已经回纽约了，他年纪太大了，无法胜任长时间的奔波，更多地都是在秘书的帮助下，通过电话或者邮件来处理工作。 周不器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笑着说：「当然是一家很伟大的公司。我知道数据，作为投资公司，伊坎公司的年化回报率比巴菲特的伯克希尔哈撒韦还要高。」 卡尔·伊坎问道：「你有兴趣吗？」 「啊？」周不器微微一愣，「什么兴趣？」 卡尔·伊坎道：「我已经一把年纪了，我最担心的不是子孙后代，而是我这一辈子的心血。这些年里，我一直希望能够找到一位能够胜任这份工作的人。」 周不器震惊了，「啊？胜任……哪份工作？卡尔，你身体很好啊，我觉得你跟二十多岁的小伙没有区别。」 卡尔·伊坎笑道：「看起来还行，可是小毛病很多，医生说要我平时注意饮食，一不小心一口唾沫吸进了气管里，可能就憋死了。」 周不器有点崩溃。 靠！ 还有这种人？ 这特么不仅是对别人狠，对自己也够狠，还这样诅咒自己的。 卡尔·伊坎笑着说：「你不用太急着做决定，我就是给你一个思路，就目前来看，我还能活一些年。等将来真的不行了，我更倾向于把伊坎公司托付给你。」 周不器连忙拒绝，「这真不行，我建议你还是把更多的精力用在寻找其他人身上，我已经够忙了，你知道的。」 「只是个董事长，你来负责董事会就可以。」卡尔·伊坎竭力争取。 「不不，我现在要管好几摊，已经很焦头烂额了。PayPal那边我已经给了承诺，只要PayPal的市值超过3000亿美元，我就会提交辞呈。」 「周，你太谦虚了。」 卡尔·伊坎哈哈大笑。 周不器很认真地说：「我没有开玩笑，这是真的，我没有那么多的精力……而且你知道，我兴趣的方向是互联网，对财务投资不怎么感兴趣。」 卡尔·伊坎退而求其次，「要不加入董事会？当一个独立董事？」 周不器心想，可能这才是他的真正意图。 不过，他还是拒绝了。 一来是没兴趣。 二来是不想有太多的瓜葛。 卡尔·伊坎知道自己的恶名以及对方的地位，就只能叹息一声，转了话题，「对了，PayPal的新CEO，你有人选吗？」 周不器道：「暂时还没有，可能会找麦肯锡咨询公司帮忙。如果真的找不到，让大卫·马库斯再担任一段时间也可以。」 「这……」卡尔·伊坎欲言又止。 「怎么了？」 「最好是换掉。」 「嗯？」 「上次在皮埃尔家里，我没有给他好脸色，对他执掌的PayPal进行了批评，还说了一些不太好听的话。我估计……可能会对他的心理造成一些影响。」 卡尔·伊坎还真有这样的威慑力。 几句话之间，就能让一家公司的高管或者董事打起寒颤。 然后，他又作出了解释，「我以为你已经下定决心要撤换掉，所以就提前下手。恶名我来背，我不在乎。 你去当好人，这样可以让你更好的处理好跟管理层的关系。」 周不器笑着说：「好的，我明白了，感谢。」 为PayPal挑选新的CEO的事，周不器肯定不会假他人之手，这里也有人情在。谁选出来的谁任命的，新CEO就会更听从谁的话。 董事长这个职位，看起来很高大上，那是因为背后有股份的关系。 大多数的时候，董事长都拥有很多的股份。 是靠着股份来强化权力。 如果不能在股份上显示出超然的权力，董事长就很容易成为一个摆设，成为董事会的组织者，变成了CEO或者总裁的高级秘书。 就比如当年乔布斯创办苹果。 引入了一些投资人后，他就失去了在股份上的绝对权力。 也就失去了对公司的控制。 苹果请来了一个新的总裁，而乔布斯只是董事长兼任工程副总裁，后来总裁甚至把他的副总裁职务也给罢免了。 乔布斯就成为了一个完全没有实权的董事长。 他就苦苦哀求，希望能主管一个小项目，总裁不信任他，给拒绝了。 乔布斯就彻底坐上了冷板凳。 实在没办法了，他才顶着苹果董事长的头衔离开了苹果。 又比如后「乔布斯时代」的苹果。 众所周知这是「库克时代」。 可库克只是苹果的CEO，他从来就不是苹果的董事长。那位苹果的董事长，根本没啥权力，库克一句话就能给他罢免，甚至能重组整个苹果的董事会。 周不器不是PayPal的创始人，在股份上也没有什么太多的优势。 他想要控制PayPal，最好就是获得董事长和管理层的双重支持。 要通过「民主」的方式获得权力，而不是靠着「独裁」的方式获得权力。这就跟周不器旗下的其他那些公司不太一样了，处理的时候得更加地慎重。 好在卡尔·伊坎还挺有义气。 由他去得罪管理层。 然后周不器出来当好人，来收拾烂摊子，就可以获得更广泛的支持了。 这天，周不器上午去了甲骨文球馆看了一场比赛。 真是没啥兴趣。 感觉NBA的比赛都跟表演似的，球打的不怎么样，球场里的音乐跟夜店似的，比赛的气氛远远不如大派对的气氛。 还是看足球过瘾。 他已经安排好了，过几天去曼彻斯特看曼联的欧冠比赛，对手是强大的巴塞罗那。 现在则是要为PayPal选人。 这天下午，周不器就去了公司，向陆器询问这件事，是不是需要向麦肯锡那边购买咨询服务，或者去找什么知名的猎头公司帮忙。 陆器听后，就笑着说：「不用！都不用！」 「你有办法？」 「我这里有一份名单。」 「不妥！不妥！」 周不器连连摇头。 他早有预案，就是把现任雅虎的CEO斯科特·汤普森派回PayPal，让他重新担任PayPal的CEO。 不过，这是最后的选择。 首先雅虎现在要发展，汤普森做的挺好，跟郑晓丽的配合已经传出了许多积极的信号，不能为了PayPal就耽误了雅虎的发展。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易贝方面，以及PayPal董事会和管理层的警惕。 很多人都会有一种担心。 PayPal会是一家上市的独立公司，可别成了紫微星国际的子公司 ！ 虽然两家公司都是同一个董事长，但业务上是明显分开的，是平级的。 合作可以，但没有高下之分。 要是PayPal这边缺人了，就从紫微星国际那边委派……这时间长了，PayPal不就成了紫微星国际的地盘？ 那就失去了独立性，变得好像紫微星国际的子公司了。 这可不行。 周不器道：「紫微星这边要和PayPal加强合作，尤其是Helo。但双方一定是独立的个体，不能搅合在一起。」 陆器笑着说：「不是要从咱们这边派人，我这也缺人手呢，你让我派，我也派不出去啊！」 「哦？」周不器就挺感兴趣，「那是怎么回事？」 陆器道：「在做Helo支付的时候，因为这款产品很重要，会成为Helo未来最核心的功能性产品之一，公司这边就很重视。为了挑选一位合格的Helo支付业务的负责人，我们在公司内外进行了很广泛的人才寻找。」 周不器就很高兴，「还有外部的人？」 陆器笑着说：「有啊，当时我见了很多外面人，十几个吧，有的是朋友推荐的，有的是猎头公司推荐的。不过最后大家认为还是应该内部提拔，要由更懂互联网的人来做金融产品，而不是由一个懂金融的人来做互联网产品。」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思路是对的。」 陆器道：「我觉得跟产品的定位有关，Helo支付只是一款工具类的产品，是Helo的下属产品。PayPal那边如果要开发更多的互联网金融服务，一定要有一个对美国的金融行业足够了解的人来带领才行。毕竟我们都不怎么懂。」 周不器沉思着说：「PayPal也应该是以互联网为主。」 陆器有不同的见解，说道：「我认为不太一样，Helo支付只是一个工具，是互联网为主、金融为辅。PayPal会是一家上市公司，想全面的开发互联网金融产品，互联网反而是简单的，难的是打通互联网和传统金融产业的关系。尤其欧美市场，金融行业已经发展几百年了，稳定且强大，还是得从合作入手，要慢慢来推动，互联网缺乏颠覆的根基。」 「嗯，」周不器没有坚持，「你这边有好的人选吗？」 陆器笑道：「有三个挺好的，我可以帮你联系，你去见一下。」 「我……」周不器可不想参与这种一轮又一轮的面试，「你把名单给我吧，我来处理。」 马老板已经回国了。 得把他叫回来！ 这事他来负责。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第2545章 人尽其才 既然把马老板拉到PayPal的董事会了，自然要充分的发挥他的价值。 周不器作为董事长，给PayPal的董事会的董事薪酬是50万美元的年薪，独立董事是60万美元。马老板一年领着50万美元的工资，总不能不出力。 上了飞机，飞往伦敦。 周不器就给马老板打了电话，“老马，你得回来一趟！” “啊？”马老板有点分不清“去”和“来”的方向感，“回哪？” 周不器道：“硅谷啊，有事！很重要！” 马老板问：“什么啊？” 周不器道：“PayPal不是要找新的CEO嘛，我这有一个名单，给出了三个备选方案，你去跟他们见见，看看谁合适。” 马老板听了，差点气死，“安排我去当面试官？你怎么不去？你才是董事长，我连个执行董事都不算！” 周不器笑道：“我忙啊，我在飞机上呢，要去一趟伦敦，然后去曼彻斯特，然后还要去一趟……反正这段时间都不在美国。” “你找别人去！” 马老板才不听他调遣呢，觉得这人太过分。 周不器过去调遣老张习惯了，只不过想调遣老马还需要十足的理由才行，很认真的说：“真的，这事非你不可，我都不行，你就最合适。” “少来！”马老板才不听他忽悠，却听电话那头有一些奇怪的声音，生气道，“你吃什么呢？还吧唧嘴？要不等你吃完了东西再说？” 周不器此时没在飞机的卧室里，而是在飞机后排的办公区。 办公桌上有一台笔记本电脑。 卫星电话是通过电脑拨出去的，声音外放。 办公桌下，则是随行他一起来英国出差的王亚楠和陈嬿，并排挤着跪在他脚下，声音就是从她俩这里发出的。 周不器按了按她俩的脑袋，郑重其事的说：“不是我，旁边有人在吃东西……你别打岔，态度认真点，我跟你说的这件事很重要，别分心！” 马老板根本不同意，“这不可能！阿里这边有不少大事要我去处理呢，我没空！” 周不器道：“PayPal这边马上就要分拆上市了，连个CEO都选不出来，这不耽误事吗？我都说了，这事就你才行，别忘了咱们的计划，PayPal要在海外市场去实现支付宝的理想！” “嗯……” 这么一说，马老板一下就沉默了，反抗意识消退了。 周不器语重心长的说：“老马，PayPal的新CEO，一定得是符合咱俩的这个大计划才行，得愿意主动的向支付宝靠拢才行。” 马老板的语气就平和了不少，“这有点难啊，硅谷那边的人都心高气傲，别人去抄袭他们这很正常，让他们来抄袭支付宝，短期内可能没法接受。” 周不器笑着说：“我也考虑到了，所以不从硅谷找人。” “啊？”马老板微微一怔，“那从哪找？” 周不器道：“我认为欧美的金融行业跟国内的不太一样。国内的金融行业很不成熟，甚至连信用体系都没建立起来，信用卡这种好东西对老百姓来说就像洪水猛兽。所以在国内做支付宝，一定得重用互联网人，去利用互联网把国内残缺的金融体系给建立起来。” 马老板沉吟道：“嗯，欧美的金融市场很完善、很成熟，想通过互联网去改变，难度会更大。” 周不器道：“对PayPal来说，最重要的应该是迎合现有的金融体系，跟他们建立起广泛的合作，通过合作的利益驱使，来逐步的推进‘互联网+金融’的计划。” “的确。” 马老板对此也有着比较深的认识。 “互联网+”在国内肉眼可见地发展起来了，很大的原因就在于国内的许多行业才正经发展了二三十年，基础薄弱，改变起来很容易。 可是西方发达国家都有着上百年的沉淀和积累了，传统结构会更加的牢固。 想用互联网去冲击，难度就会更大。 所以在迎接互联网时代的新气象方面，国内就会拥有极大的优势，可以更快的做出调整、做出改变。发达国家则是船大掉头难，需要慢慢来。 周不器道：“所以对PayPal来说，做互联网反而是简单的，难的是跟传统金融行业的连接。所以PayPal的这个CEO，最好是从传统的金融行业里挑选，而不是从硅谷找一个互联网专家。对PayPal来说，互联网应该做得更多的是执行，而不是决策。” 这是陆器的观点，成功的说服了周大老板。 马老板问：“创新呢？” 周不器笑道：“不是有你嘛，创新靠着抄袭支付宝啊！” 马老板失笑道：“你可真是如意算盘。” 周不器道：“这事真离不开你，只有你才最明白支付宝未来要做什么，要建立出怎样的金融秩序。如果PayPal的CEO不能接受你的很多观念，那以后得出麻烦事。” 马老板“嗯”了一声。 周不器知道这就差不多了，基本已经说服他了，笑着说：“要挑选新的CEO，这本来就是个机会。有了这样的任命权，就有了日后的人情，新CEO上任后，不就得努力跟你搞好关系去尽可能的听从你的建议了嘛。” 马老板就有点烦躁，“我这刚从美国回来，屁股还热乎呢！” 周不器笑道：“能者多劳，辛苦了！一会儿我把名单发给你，到时候你跟PayPal的那个谁……现任的首席财务官，你们一起去就行了。陆器这边也认识，让他给你们居中引荐也行。” “嗯，知道了。” 马老板也没办法，只能接受他的提议。 “那行，我这也要去休息一会儿。不睡一觉不行，时差倒不过来。” 周不器关上了电脑，伸手把身下的陈嬿给拉了起来。 有点窄，王亚楠则是从侧边爬了出来，站起来之后，见周大老爷把电脑合上又推向了一边，她就会错了意，美眸盈盈的瞟了周不器一眼，然后趴在了桌子上，还把裙子提到了腰间。 陈嬿见状，也过去跟她并排，也趴伏在了小办公桌上。 她穿的是裤子，则是在往下脱，还腻着声夹着嗓子唤了一声，“老爷……” 不远处，古赞丽、章泽甜两个小机灵鬼似的，都抻出头来往这边看，睁大了眼睛。 章泽甜就赶紧去招呼另一边没注意到后排情况的孙莞然。 孙莞然回头瞟了一眼，就咳了咳嗓子，说道：“那边有空姐呢！” 周不器哼了一声，上去就给在王亚楠和陈嬿的屁股上各来了一巴掌，训斥道：“成何体统？去卧室里！” …… 周不器回卧室待了两个小时。 可实际上也就小憩了半个多小时。 然后就醒了。 王亚楠就赶紧爬起来，轻轻地从身后抱住他，极致温柔的说：“老爷，工作别太辛苦，多休息一会儿吧，要倒时差呢。” 周不器不以为意，道：“你们睡吧，我这都习惯了。” 王亚楠拿过了睡衣，动作轻柔的服侍着他穿起来。旁边的陈嬿也没闲着，跪在了他脚边，拿过了睡裤给穿上。 周不器这边穿戴好了，走出了卧室，发现就只剩下了一个章泽甜。 其他人应该都去休息了。 “干什么呢？”周不器走过去，见她正在上网，“这是啥网站，推特吗？” 章泽甜回眸一笑，“老板，你醒啦。这不是推特，这是Facebook啊，我在看新闻呢！” “新闻？”周不器道走过去，坐在她身边，轻轻的搂过她的纤腰，“看新闻怎么没去雅虎？” 章泽甜笑嘻嘻的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我在研究Facebook的新闻板块呢。” 周不器好笑道：“是吗？研究出什么来了？” “你先看这张图片，你看是什么颜色？” 章泽甜献宝似的，退回了几个页面，找出了一件裙子的图片。 一张很经典的互联网图片。 一条裙子。 到底是蓝黑色还是白金色？ 同样的一张图片，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色彩呈现，就引发了很热烈的互联网讨论。 “这图片我在微博上看过。” 周不器说的是前世。 章泽甜轻笑着说：“嗯呢，微博也有，不过微博是转载的，原版是这个。” “Facebook？” “嗯……准确的说是Facebook的新闻板块，是由一个叫BuzzFeed的新闻源提供的，通过Facebook的社交网络，引起了全球的大讨论。” 探索精神很强，值得表扬。 周不器的眼睛盯着电脑屏幕，也很好奇Facebook的新闻板块。 章泽甜就在旁边介绍道：“Facebook不生产内容，他们的这个新闻板块，都是由其他的新闻源平台来提供的。有点像朋友网的兴趣圈，可是又不太相同。用户看到好的新闻源了，还可以订阅，就像今日头条那样。” 周不器定睛看了一会儿。 感觉这个新闻板块的模式，不像兴趣圈，不像今日头条……倒是跟后来的微信公众号很像，商家推送新闻，用户选择订阅。 国内都好办。 就是雅虎的新闻业务，在海外市场跟其他科技巨头的竞争，还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用户在Facebook这个社交平台里，可以一边社交一边浏览新闻……这就相当于比雅虎多了一个维度。 不行！ 想把新闻给做好，还得是Helo上，只有社交产品才能提供最多的流量，有了流量新闻才能有更多的阅读量，得做出个海外版的公众号出来才行。 第2546章 水至清则无鱼 行程安排的很巧。 虽然纽约和伦敦存在着时差，可通过一些时间上的安排，等飞机到达伦敦的时候，就刚好是早晨。 在飞机上睡过，就不需要倒时差了。 降落后就可以直接投入到工作中去。 周不器在飞机上搂着章泽甜和卓文思两个小美女，美美的睡了一觉。等飞机进入英国的国境了，孙莞然才过来喊他们起床。 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哪怕是在飞机上，早餐也丰盛的让人眼花缭乱，主要是法式的。 圣雅克扇贝、可丽饼、白汁牛肉、酥皮洋葱汤、干煎鳎目鱼、土豆泥焗牛绞肉、煎鹅肝、波尔多七鳃鳗、奶酪土豆泥、蒜香烤蜗牛等等十几道菜。 连葡萄酒都有三款，波尔多的勃艮第干红、潘趣酒和雷司令白葡萄酒。 这是分餐制。 是每人面前，都有着十几道菜，就是盘子很小、分量很少。 人挺多。 不过空姐、保镖、厨师、机组人员等等都不上桌，这边主要就是八个人，周不器、孙莞然、宁露、古赞丽、章泽甜、卓文思、王亚楠和陈嬿。 等周不器出现的时候，孙莞然、宁露、古赞丽、王亚楠、陈嬿她们都已经就位了，餐具都摆好了，就等着用餐了。 看到周不器来了，孙莞然和宁露视而不见，在低声说着什么。 王亚楠和陈嬿则是第一时间站起来了，笑意盈盈，温柔无比的唤了一声：“老爷，早上好。” 周不器“嗯”了一声。 然后，就在她俩的簇拥下去了主位。 陈嬿为他拉椅子，王亚楠眸子里似乎荡漾着妩媚的风情，微微欠身，柔声询问道：“老爷，要喝点什么？” 周不器看了一眼，很随意地说：“干红。” 王亚楠就双手拿过了酒瓶，殷勤而知趣的为他倒酒。 这时，大家就都到位了。 除了孙莞然和宁露，其他人都站着。 周不器伸手，在左右两边的陈嬿和王亚楠的屁股上各自拍了一下，以示嘉奖，然后一抬手，“都坐下吧，吃饭。” 大家这才纷纷落座，开始早餐。 孙莞然和宁露则没急着动刀叉，还在小声的议论着什么。 周不器这边先吃了一只烤蜗牛，奇怪的问：“你俩干啥呢，吃饭啊。” 孙莞然瞟他一眼，“有一个邀约，你要不要去？” 谁啊？ “雷石东。” “哦，什么事？” 周不器当然知道雷石东的大名，这是美国的传媒大亨，传媒巨头维亚康姆和CBS电视网的大老板。 宁露轻声道：“发来了邮件，说是下个月27号，会是他90岁的生日，到时候可能会大办。” 周不器点了点头，“在哪呢？” 宁露道：“好莱坞的希尔顿酒店。” “这么大排场？” 周不器就有些惊讶。 好莱坞的希尔顿酒店，可以说是好莱坞最顶级的社交场合了，所有的上档次、有规格的大型活动都在这里。 比如大名鼎鼎的金球奖晚宴，就是在这里举行。 周不器想了一下，“他的生日，我是不是去过一次？” 孙莞然笑着说：“嗯呢，去过，三年前吧。不过那次不隆重，是直接去的他家里。这次很盛大，会邀请很多人。” 周不器叹了口气，“嗯，该去，毕竟是传奇人物。到了这个年纪，应该享受到他这辈子应有的荣誉。他可不是一般人，是二战英雄呢，日军的情报秘密，就是他破译的。” 雷石东的传媒帝国的总部在纽约。 不过，他住在比弗利山庄。 之所以这么安排。 因为这老爷子风流成性。 好莱坞是娱乐之都，美女如云，而且派拉蒙是维亚康姆集团旗下的电影公司，就更有着近水楼台的优势了。 这老爷子年轻时候其实还好，可后来五十多岁的时候一场大火，差点当场身亡，全身皮肤一半都被烧毁了，连续动了十几次手术做植皮，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直接改变了他的人生。 他整个人好像变了。 从那以后，他在商业市场中就一路狂奔，短短二十年就打造出了全世界最大的传媒巨头。女人方面，那更是过手无数、御女三千。 不是一般的风流，是极度夸张的风流。 以至于几十年的妻子都忍无可忍，跟他离婚了，连亲儿子都跟他决裂了……甚至女儿都生活在纽约，主要就是不愿意去见他豪宅里的那些碧池。 在比弗利山庄的豪宅，周不器跟他是邻居，所以还算熟悉。 孙莞然撇撇嘴，哼道：“什么英雄，他年轻的时候，混过黑。当年美国禁酒令的时候，几个大帮派打架，要争夺走私酒的地盘。其中有一个地盘就是他的，本来他是个小弟，后来就做主了。” 周不器好笑道：“那都啥时候的事了？” “他十几岁。” “十几岁就当帮派老大了？” “本来就是个混混，中学没念完就辍学了。” “啊？”周不器就有些惊讶，“他不是哈佛毕业的高材生吗？二战时候还因为他智力超群，被作为特殊人才引进到了军队里，去负责破译日军的密码。” 孙莞然道：“那是后来了，他因为走私酒，还因为争夺地盘斗殴伤了人被抓起来了。蹲了几个月，出来后就学好了，再加上爆发了战争，才开始重新读书，考上了哈佛。还改了名、换了姓，他不是犹太人，改姓雷石东就是为了装成犹太人。” “我去！”周不器扯了扯嘴角，“这履历就更传奇了。牛逼的人物，果然是从很早的时候就开始牛逼了。” 当年刚创业做“十校创业联盟”的时候，团队里有一个牛逼人物叫刘文博，曾经也犯过错被抓进去了。放出来后，他又参加了高考，又考上了北理。 那故事充满了传奇性。 以至于当时在“创业联盟”内部，几乎是周不器和刘文博并列的存在。 可是，跟人家雷石东比起来，那真是有天壤之别了。 孙莞然不以为然的说：“雷石东的过去可不光彩。” 周不器摆了摆手，“别拿原罪说事，二战之前的美国一片混乱，出台了许多不切实际瞎胡闹的政策。坏的制度下，好人也变成坏人。” 孙莞然似乎看不上这老家伙，“不说当年的事，现在也好不到哪去，他的儿子都跟他脱离父子关系了，女儿也跟他没什么来往了，他身边的女人太多了，尤其现在24小时陪伴的那两个最受宠的女伴，才三四十岁，比他孙女的年纪都小。” 王亚楠轻笑着说：“有本事的男人，女人多一些，也是正常的。” 孙莞然就有些来气，多少看不上她，“可是有些女人不识好歹！破坏了一个家庭的和谐氛围！” 这话就直指王亚楠和陈嬿了。 别人都好说。 这俩女人祸水的色彩太浓了。 伺候男人是应该的，可你也不能太过分，各种变着花样的讨好去迎合，很多动作和玩法都有点恬不知耻。 对正经人家的姑娘来说，别说去做了，连说都说不出口、看都看不下去。 你能当宠妾，这是你的本事。 可是，你别去当宠物啊！ 要不要脸了？ 一点做人的尊严都不要了吗？ 不过，王亚楠和陈嬿似乎一点都不在乎，每次都是百般积极的去主动逢迎，变着花样的争讨男主人的欢心。 这还真不是孙莞然吃醋。 连宁雅娴都有些担心了。 生怕好男人都让她俩给带坏了。 尤其更重要的一点，在美国的这几天，王亚楠曾多次或明或暗的表态，说是想让男主人收留她的女儿王意欢。 荒唐啊！ 这是想干啥？ 寡廉鲜耻！ 她俩但凡有薛姨妈十分之一的克制，都不会引来温知夏、宁雅娴、孙莞然这些人的担心。 雷石东的那两个最受宠的严重影响了他家中亲人关系的两个女伴，现在都是三四十岁的风韵年纪。 刚好跟王亚楠和陈嬿的年纪相仿。 孙莞然这次对雷石东发难，还真不是他对雷石东有什么意见，主要是借题发挥，在暗讽这俩不要脸的坏女人。 王亚楠似乎完全没听出来，从容微笑道：“女人知不知道好歹，还是得看男人，男人才是我们女人命运的主宰。就像刚才老爷说的，不能只盯着企业家的原罪，这是当时的社会环境和政策制度决定的，在泥浆滚滚的时代里，一定是水清无鱼、水浑才有鱼。” 孙莞然愣了一下。 完全没想到她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竟然在思想上被她压制了。 陈嬿暗笑。 然后内心叹息。 亚楠姐可是九十年代初的大学生，天之骄女，而且读的是文学系，她出身于社会底层，却绝不是无知的笨蛋。 周不器笑道：“嗯，水至清则无鱼。亚楠，你这是讲透了。所以雷石东的事，还真不能简单的单维度去看待。” 王亚楠抿抿嘴，眼神温柔，嫣然道：“有的男人不行，娶一个老婆都处理不好关系，每天吵架。要是男人足够的优秀，就像老爷这样的，女人多一些本就是天经地义。只要能管理好、调教好，多少女人都是应该的。” 陈嬿轻笑着说：“老爷这么好，女人就应该多一些，这才是公平的。就像收税一样。公平的体现不是让每一个人都缴纳相同的税，而是有钱人缴纳的更多，贫穷的人尽可能的少缴税。” 第2547章 帝王之星 到了伦敦，周不器先去紫微星数媒那边听取了业务上的汇报，又开了一个会。 主要是足球事务。 紫微星数媒这边要创办一个足球类的大奖，用来表彰每年的优秀球员。 世界上足球类最重要的两个大奖，一个是「FIFA年度最佳球员」，国内称为世界足球先生，娱乐性质更强；一个是《法国队报》评选的「金球奖」，国内称为欧洲足球先生，专业性质更强。 这两个奖项在2010年的时候合并了。 变成了「FIFA金球奖」。 意图是把这个奖项打造成既有市场效应又有专业属性的足球类最高奖。 然后就玩崩了。 连续几年都出现了巨大的争议。 紫微星数媒的核心业务就是要围绕着足球产业展开，就很有必要打造出一个有影响力的足球类的大奖。 现在市场出现了变化，也就出现了机会。 这次会议，主要就是讨论怎么设计这个大奖。 名字倒是好办。 出于市场和品牌的考虑，肯定要用「紫微星」这个名字的元素。 其实就是用这个奖来给公司品牌做营销。 「紫微星」的英文命名，是「EperorStar」，这是一个连贯的组合词，属于半原创的英文词。 这就太简单了。 把这个组合词拆开，直接用就行了。 叫做「The_Eperor_Star」。 在英文里，Eperor是「皇帝」的意思，Star是「明星」的意思。 放在足球里，就是年度「帝王之星」大奖，或者可以称为「年度足球皇帝」大奖。 足够的威武霸气。 从中文的语境里，「帝王之星」的感受似乎不比「FIFA金球奖」；可是在英文的世界里，那冲击力可强太多了。 一个是「凯撒」，一个是「皇帝」，这俩单词几乎都是字母语系里通用的，写法都差不多，主要就是这俩词都足够的震撼。 冠名这种头衔的人物，曾经都是曾经主宰世界的存在。 现在足球运动员也有机会争取到了，从市场推广和品牌建立上，就会很容易运作。 甚至还有更长远的计划。 现在是给男足颁奖。 以后这个足球大奖如果真的做起来了，还可以推出一个「The_Queen_Star」的年度大奖，颁发给女足运动员。 不过，奖项的评选方案，就出现了一些分歧。 周不器的观点就是主打差异化。 「FIFA足球先生」的评选是靠着全世界的教练和球队队长来投票，「金球奖」靠着是全球知名的足球媒体来投票。 再跟他们一样就没啥意思了。 「FIFA的最佳球员，还是《队报》的金球奖，每年评选出来之后，都会存在着很大的争议。两个奖项合并之后，争议就更多了。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这两个奖都是主观评选出来的。」周不器给出了自己的理解，「互联网的灵魂就是颠覆，就是要做一些跟别人都不一样的事情。他们是主观评选，我们偏不！」 「用客观数据？」 公共事务副总裁大卫·邓恩是这个奖项的主要策划人。 周不器道：「对，紫微星数媒是一家互联网公司，我们最擅长的就是对数据的处理和分析。通过各种数据的优劣对比，来判断出哪个球员更优秀。数据实实在在的在那放着，谁都看得见，这才是最大的公正。」 大卫·邓恩缓缓说：「用数据来量化能力 。」 周不器笑道：「我们有球员数据库，本来就会录入许许多多球员的数据。」 负责市场的互联网出身的副总裁科尔·金笑着说：「没错，应该把这些数据包装起来，变成一款产品推向市场。现在足坛里还有很多老派教练，对数据的应用不是太认可。很多新派教练会认可，可市场中的数据服务商有十多家，他们未必会购买我们的数据服务。」 大卫·邓恩一听，脸就黑下来了。 觉得这些做互联网的人都太过分。 他想做这个奖，是想为足坛做一些贡献，是出于对足球的热爱和信仰。 结果到了一些人嘴里，一下就变成了生意。 就想把「帝王之星」大奖当成紫微星数媒数据服务的一款代表性产品推广出来，从而去扩大市场，跟更多的球队、媒体和体育机构合作，进行数据服务的相关产品的销售。 周不器没有那些信仰的执念，笑道：「且不说商业层面怎么样，单从这个奖项本身来看，用数据分析来做参考，也会更公平、更能服众。别的奖项投票，都有着很大的人情因素，就说世界足球先生的投票，知道我们国家是怎么做的吗？正常是由国家队的主教练和队长来投票，可国际足联下发任务到球协里了，一个部门的科员就随便把票给勾选好然后上交了。这还有什么公平？还有很多边缘国家，连一个职业足球队都没有，完全对足球缺乏认识，就算投票了也只会印象流，是靠着新闻热点来投票，这样的奖项评选，怎么还有公平性可言？」 科尔·金马上就有了新的思路，「未来一段时间，我们的平台，还有一些其他的社交媒体上，应该广泛地报道‘FIFA金球奖的内幕和种种的不公平，去推动球迷们的愤怒和不满。然后，下半年我们推出‘帝王之星大奖，来正面抗衡这2013年的‘FIFA金球奖，看看谁更公正。」 CEO道格拉斯·梅里尔就比较认同，「嗯，我们的奖项要完全的公开透明，要把相关数据都列清楚，让外界去监督、评价，确保我们的公正性。」 这就有了一点商业阴谋的味道了。 不管是国际足联，又或是法国《队报》，想跟紫微星数媒这种互联网巨头玩勾心斗角的市场对抗，那就是以卵击石。 过去这些年里，从来没有商业机构能够发现「足球大奖」这个产品中蕴藏的价值。 就算有其他的竞争对手，也都是小打小闹。 这就让国际足联和《队报》的足球大奖名气越来越大，越来越权威。 可是现在不同了。 紫微星数媒携带着互联网冲了进来！ 「帝王之星」这个大奖，不仅是「紫微星」这个品牌在足球行业里的建立，还能有更多的产品价值，就像科尔·金刚才说过的一样。 数据足球会是足球产业里未来最重要的一个发展方向。 作为数据服务的供应商，紫微星数媒需要一款代言性的产品，来向全世界的足球俱乐部、球队、媒体和机构来证明自身的实力。 「帝王之星」，就会说最好的广告！ 一旦有了实在的利益驱动，那竞争起来就不在一个层面了。 世界足联和《队报》那边，哪懂什么市场营销和广告投放的道理。一款产品质量很好，可是广告不行，销量就不行；一款质量很差，可是营销做得好，投入市场也能供不应求。 多个高管都认可周大老板的这种通过数据分析的客观标准来评奖的思路，他也就拍板了，「那行，就这么定了！咱们这个奖刚开始，初期也不需要覆盖得太多，主要以五大联赛为主，再加上欧冠 、欧洲杯、世界杯，也就差不多够了。」 大卫邓恩很谨慎的说：「就怕数据有欺骗性，万一有一个球员数据很好，可他的水平很低，还没什么冠军……」 周不器道：「数据好还水平低，那肯定是赛事水平不行，要么就是团队属性不行。还得是有加权。比如拿了联赛冠军，那他所有联赛里的比赛数据有可以有10%的加权；拿了欧冠冠军，所有欧冠比赛里的数据有20%的加权；拿了世界杯冠军，世界杯的几场比赛里所有数据50%的加权……嗯，50%的加权太少了，500%差不多。世界杯里进了5个球，就相当于在五大联赛里进了25个球……反正具体的标准，你们组织团队去制定。咱们是互联网公司，要是连数据都玩不好，那就太丢人了。」 梅里尔说道：「可以专门组织一个10人左右的团队来做这件事，把过去10年的相关数据都找到，然后以当年的表现最好的几个球员作为参考，来制定这个标准，看看到底要统计哪些数据，不同的比赛要有怎样的加权。」 周不器一挥手，「行，那就这么定了！要尽快去办！嗯……今年的FIFA金球奖是什么时候颁奖？」 大卫·邓恩道：「10月份或者11月份。」 周不器点了点头，「咱们的颁奖时间也选在那个阶段。在FIFA金球奖被外界一顿臭骂，引起了巨大的质疑之后，我们来颁发一个客观公正令各方都满意的大奖。」 大卫·邓恩问：「要是今年的颁奖很公正，争议比较少怎么办？」 周不器淡淡地道：「争议的多少，不在于颁奖是否公正。没争议，可以去制造争议。」 「啊？」 大卫·邓恩吓了一跳。 周不器接着说：「可以多花点钱，多请一些足坛名宿来镇场，最好搞成像好莱坞的奥斯卡颁奖典礼那样的盛会。搞好了，以后说不定还会有电视台愿意转播，还能赚一笔转播费。」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第2548章 大楼是面子 “去英国了？好，马上行动！”扎克伯格听说周不器去了英国的消息，就精神一震，“马上安慰，我要跟马库斯见一面！” 机会难得。 趁着周不器人不在，要赶紧和PayPal的现任CEO大卫·马库斯见面，然后想尽一切办法把他说服，让他加盟Facebook，来主管FacebookMessenger的业务。 这既是对竞争对手PayPal的削弱，也是对自家支付业务的实力增强。 更是给周不器上的眼药。 一石三鸟。 等他去欧洲转了一圈，回来之后……哼哼，黄花菜都凉了！ 助理卡宾斯基就有些担心，“我们和紫微星国际那边，还有一笔很大的交易在做，这笔交易将会持续半年。一旦处理不好，对方可能会随时终止交易，这对我们的股价会有很大的影响。” 他说的是从紫微星国际那里回购股票的事。 这个案子基本敲定了，回购总价值是65亿美元。 交易额这么高，想找金融机构来接盘，就会蕴含着很大的风险，很多机构都很担心。可是扎克伯格实在受够了周不器的牵制，就决心不计代价的把这件事搞定。 他就得做出表率，并为接盘的金融机构做出承诺。 回购分7期进行。 第一期的回购是在4月25号，由扎克伯格个人出资；第二期的回购是在5月25号，也是由Facebook出资。 这就是扎克伯格的决心。 前两次的回购，都是由他来做，甚至还自掏腰包展开了第一期的回购。以此作为表率，来给金融机构信心，呼吁他们来接盘剩下的那些股票。 即便这样还不够。 现在的社交市场格局已经很清晰了，紫微星国际和Facebook已经拉开阵势打架了，谷歌那边也宣称对推特完成了整合，接下来会推出一系列新的社交产业布局…… 总之，Facebook这边还很危险。 股价还很悬。 扎克伯格为了说服金融机构接盘，还做出了一个承诺。所有的股票回购交易，都会按照3月25号那天的收盘价来结算。如果将来在6月25号、7月25号、8月25号、9月25号等回购期的股票价格高于3月25号的价格，那金融机构则是会以3月25号的价格来交易；如果股价低于3月25号的价格，那么金融机构就以当时的股价来交易，差价会由他来补。 他相信Facebook的股价不会降！ 现在的科技大环境这么好，几乎所有的科技公司的股票都处于一个上涨的阶段。股市回暖，科技股一马当先，Facebook的股价不用担心！ 有了这样的承诺，扎克伯格才好不容易把股票回购的事给敲定了。 也就有了彻底摆脱周不器的机会。 要是这次得罪了周不器，这人反悔了，一意孤行的要在二级市场上出售股票，那前面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扎克伯格对此也比较担心，可是另一个信念他很坚定，“一定要把大卫·马库斯挖到Facebook里来！” 卡宾斯基建议道：“那就需要有一个确定性的回购协议，来排除这样的风险。” 扎克伯格点了点头，“你去联系马库斯，我来搞定周不器！” …… 此时的周不器，跟唐斌辰一起，在伦敦市中心——寸土寸金的Holborn中心。 这里的交通极其发达，周边名校云集，步行6分钟就是UAL伦艺，步行10分钟就是LSE伦敦政经。靠近泰晤士河畔，濒临皇家法院，附近还有大英博物馆、奥德威奇剧院、萨摩特赛宫等世界级建筑，紧挨着伦敦最核心的金融区。 这次过来是来看房子的。 唐斌辰看上了第33号地块的写字楼，现在的英国超市巨头Sainsbury’s的总部。 “这超市在英国挺有实力的，可是这几年经营不善，一直在努力的降本增效。”唐斌辰指着这栋十几层的写字楼，“他们想把这里卖掉，然后去郊区换一个新的便宜的总部大楼。” 周不器眉头紧锁，“真的要买？” 唐斌辰正色道：“我仔细考虑过了，应该要买。” “咱们在英国不是有总部区嘛，在小硅谷那边。” “那里太偏了。” “偏怎么了？”周不器就没太理解，“谷歌、亚马逊、微软他们的英国分公司，不是都在那边吗？” “偏就意味着不入流。”唐斌辰盯着这栋大楼，已然是视为囊中之物了，“我已经感觉出来了，英国这边从上到下，都还有着一种大英帝国遗留的傲慢的自豪感。” 周不器笑道：“这有啥奇怪的，咱们不也天天标榜着上下文明五千年嘛。” 唐斌辰道：“英国现在是美国的跟班，可是他们根本就看不起美国，规划出的那片小硅谷，多偏僻啊，以前都是最底层的穷人才在那边，是垃圾场、贫民窟、火葬场的地方。” 周不器点了点头，“大城市嘛，都是难免的。” “哪怕是谷歌、亚马逊这些硅谷的科技巨头，也很难被英国的很多人瞧得起。”唐斌辰此时坐在一家有着一百五十多年历史的老咖啡厅里，看着远处的这栋写字楼，“要是C端的业务，这还好说，很多年轻人现在其实都没有这种偏见了，也没什么对郊区那边的反感。可很多上了年纪的老家伙，提起郊区那边，还是嗤之以鼻的嘲笑态度。” 周不器笑着说：“跟咱们的首都不也一样嘛，年轻人年薪几十万，能在四环买套房就谢天谢地了。很多住在二环里的老百姓，一个月就几千块钱的工资，还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觉得出了正阳门都是低人一等。” “对，差不多是这种感觉。”唐斌辰笑了笑，“不过一点不同，国内主导首都大局的都是外来户，伦敦这边主导的都是伦敦本地人。他们有钱有权有影响力，既是地头蛇，也是过江龙。中心区的这些大公司，基本都是掌握在伦敦本地人的手里。” “嗯。” “B端的业务，主要就是要跟这些人来往。” “紫微云？” 周不器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唐斌辰道：“对，买下这栋大楼，把紫微云的伦敦总部搬到这里，然后改造一下……这附近都是建筑古迹，充满了历史感，可缺少了一点科技感。咱们把这栋大楼买下来，就算是把公司形象从边缘走向了中心，算是进入了他们的圈子。以后再向那些伦敦本地人推广紫微云服务、外包服务、AI服务的时候，就是由市中心向市中心了，可以少有一点偏见，认同感会更高。” 周不器歪头看着外面的那栋大楼，“嗯，可以提升公司的品牌形象和社会地位。” 唐斌辰道：“美国人没文化，对历史底蕴什么的一点都不重视。紫微云的伦敦总部如果在这里，就可以融合这边的历史感，还可以给这一片带来科技的惊艳。不说别的，我向那些公司推广微书的时候，就说我们的总部在Holborn区33号，曾经的超市巨头Sainsbury’s的总部，这面子里子就都有了。” 个人业务和企业级业务有很大的区别。 个人业务面向每一个普通人，关键是要把产品做好，把营销做到位。 企业业务就不一样了。 市场营销几乎没意义。 主要还是看人与人之间的对接。 穿着短裤拖鞋在大街上卖货，很多路人会买；穿着短裤拖鞋去一家公司里做推销，人家给你轰出去。 做企业级的业务，得是西装皮鞋，穿着得体才行。 要开一辆大奔，身边再跟一个美女秘书。 这谈生意的成功概率就更高了。 唐斌辰想买这栋大楼，这就是典型的中式思维了，我给你面子，伱给我里子，硅谷巨头们根本就不会从这方面来考虑。 周不器知道这事有些麻烦。 可就算很难，也要全力地支持嫡系干将。 唐斌辰道：“购买核心地段的房产，哪怕没有其他的附加意义，就是作为纯投资也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现在是Sainsbury’s超市不行了，才好不容易出现了这样一个可以进入市中心的机会。我觉得应该抓住。” 周不器一挥手，“走！咱们进去看看！” 唐斌辰一脸惊喜，随即有些小尴尬，“我跟陆器说过，他那边不同意，好像公司财务上有些压力。” 周不器不以为意，“没压力！走！” (本章完) 第2549章 紧绷的弦 周不器在这边转了转，发现这一片的确很有中心感，到处都得了历史的沉淀，有很多世界知名的建筑，到处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这热闹程度，一点不比隔壁更中心的传统金融区差。 在这边弄一个总部，树一个招牌，的确很有门面！ 不过，陆器那边就有点麻烦。 主要是财务上的事。 想买这么一栋中心地区的写字楼，这花费可不低，可能得要5亿美元。 唐斌辰处理不好这件事，周不器来搞。 他已经上飞机去曼彻斯特了，在飞机上跟陆器说这件事。 陆器上来就叫苦，「他跟我说过，真不行啊，现在没那么多钱，公司账上的可用资金一共就6.5亿美元。」 周不器不以为意，「那不是够嘛，先挪用过来。」 陆器都快哭了，「老大，咱能不能少走点钢丝？这里是美国，跟国内的互联网模式不太一样，尽量还是要稳定，别绷的太极限。」 国内的互联网行业发展的这么快，这就是很重要的原因。 绷得很紧！ 不仅是要求员工积极的加班、提高效率，其他方面也是如此。 比如技术层面，大多数时候都是在踩钢丝，这就很危险。 一个系统的技术指数是50，那么公司在招聘技术团队的时候，就会压缩成本，技术过高的大牛都没必要，把技术能力就限定在50左右就行了。产品运行的时候，就会始终处于一个紧绷的状态，每天都要面对各种临时性的突发问题，每天都要修修补补来维护这个系统的正常运行。 其他的诸如市场、财务、政策、后勤、福利等等，基本都是压缩到了极致，就像一个被紧紧压缩的弹簧，天天走钢丝、天天擦边球。 这样也有好处。 同样一个项目，国内的团队花50万美元，可以做到尽善尽美，把每一个环节都处理的细致入微。要是美国的团队就不行了，1000万美元都达不到这个标准。 缺点也有。 怕崩盘。 国内的互联网公司，哪怕是互联网巨头，也经常会出现各种大崩盘，政策、技术、产品、人心、组织结构等等。 相比之下，硅谷的科技巨头就会很稳定。 国内的紫微星相对较好。 主要是不缺钱。 有钱了，很多事情就没必要绷的那么紧了。 可是海外的紫微星国际这边就有点麻烦，很缺钱。 陆器这个总裁就很头疼。 每天提心吊胆的。 生怕哪个环节出错了，一下就崩掉了。 比如债权人忽然发难要求还债，比如工会忽然跳出来罢工了，比如紫微云的这个系统忽然出现了一种严重的瘫痪，比如某款产品上被发现了不政治正确的元素而遭遇了市场的抨击…… 这些隐患，都需要有足够的钱来镇场。 可是，周大老板就太过随性了。 根本没有这样的忧患意识，冲劲太猛了。 周不器很轻松的说：「不用担心，Facebook的股票不是回购了嘛，一共65亿美元，扣税之后也能剩下50亿美元，还不够你折腾？」 陆器道：「这笔交易如果完成了，的确能在很大程度上解决我们的燃眉之急。可这不是一次性的啊，这是陆续到账。一旦中间的某一个环节出现了差错，就可能资金断裂了。」 周不器沉吟道：「这栋写字楼很有必要，位于伦敦的中心地带，附近就有什么政经学院、大英博物馆、奥德威奇剧院的，有很多国际游客会出现。要是大家路过这里的 时候，都能看到紫微星的大招牌，能够跟大英博物馆、奥德威奇剧院什么的并列了，这得是什么样的企业形象？」 陆器试探着说：「要么租用一两层……」 「不行！」周不器觉得他有点小气，「租用一两层写字楼，拿不到产权，你根本就没法进行改造。这栋写字楼不是古董，所以可以从里到位的全面的改造。要改造成一栋充满科技感和现代感的建筑，在这片历史文化悠久的地区里，形成独树一帜最有吸引力的风格，要成为旅游景点的一栋建筑。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地标！紫微星可成为整个Holborn区中心的地标！」 陆器很为难的说：「可是钱不够啊，要不……要不出售谷歌的股票吧？」 当初把推特卖给谷歌的时候，紫微星国际持有的推特的股票，都置换成了谷歌的股票。 现在这笔股票的价值已经达到了120亿美元。 当时就有过这样的计划。 说是缺钱了，可以卖掉谷歌的股票来回血。 可现在谷歌那边在做转型。 周不器跟拉里·佩奇是关系又很好，已经答应他会全力的支持他对谷歌的一系列改革了。这个时候甩卖谷歌的股票，不是打他的脸吗？ 这还真不是纯帮忙。 周不器也有私心。 拉里·佩奇是一个科学家。 根本就不懂产品不懂市场，让他去当谷歌的CEO，时间越长，给他的支持力度越大，对谷歌的发展破坏性就越大。 谷歌弱了，紫微星国际这边才能有更好的优势地位。 「不行，这个时候要支持拉里·佩奇。」周不器不到万不得已，轻易的不会放弃长线布局，尤其谷歌的股价还在猛涨，持有谷歌的股票会是一笔完美投资，「别的都不用，Facebook的股票就够了。」 陆器道：「要不等他们把所有的回购款都打过来了，咱们再启动对那栋写字楼的收购？」 周不器气道：「那得等到啥时候？黄花菜都凉了。这里是黄金地段，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整栋写字楼出售的机会，你能等，市场能等吗？现在不出手，早就被别的机构发现机会给买走了。」 陆器索性就耍起了无赖，「那我没办法，反正公司账上现在没钱。你想要钱，那就让Facebook提前还款。你来说服我，还不如去说服扎克伯格。」 「靠！」 周不器就觉得有点荒唐。 紫微星国际这边刚刚把Facebook的法国运营商订单给抢走了，双方的关系降到了冰点，这个时候去找他帮忙，这不不扯吗？ 陆器语重心长的说：「这事真不行，就算我同意了，也执行不下去。那些老外高管都一直紧绷着，搞不好就真的弹簧断裂了。财务那边已经跟我说了，Facebook股票回购款到账后，先拿出10亿美元压在公司账上，算是给大家的定心丸。要么每天都这么提心吊胆的，很多人都扛不住。」 一旦出了大事，那是要承担责任的。 这些在紫微星国际财务部工作的上上下下，每一个都跑不了，都会在个人的履历上出现污点。很多人担惊受怕，可能就离职了。 周不器气道：「这些老外，都太娇气！」 陆器道：「所以咱们的决策不能太狠，要留有余地。」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第2550章 邪门 冲劲猛、敢冒险、赌性强、走钢丝、擦边球，这是国内企业家的共性了。因为这样的因素，背后就都有了一些迷信的色彩。 比如缘味集团早期的时候，有一次面向全国经销商和媒体的户外展会，非常重要，展会的成败直接关系到了奶茶的销量。 为了确保展会的成功，策划公司就提出了一个建议，要斥资300万元，搭建出一个巨大的棚顶。以确保三天后的展会在进行时，遇到雷雨天气的袭扰不会受到太大影响。 这成本就大大增加了。 当时只是缘味奶茶的发展早期，根本就没什么钱。之所以选择户外展会，而不是去高档的商场里租用空间，就是为了图省钱。 要是花这么多钱搭一个顶棚，那户外展会还有什么意义？ 直接去室内好不好？ 可是策划公司给出的建议也很有道理，万一下雨了怎么办？当时是秋天了，天气预报显示受到东海来的冷空气影响，有可能下雨。可安排已经做好了，请帖也发下去了，改不了了。 一旦真下雨了，把全国来的经销商和媒体记者们都给浇成了落汤鸡，就会造成一片混乱。 更重要的是，奶茶会有品鉴环节。 这一下雨，还怎么品尝奶茶？ 这就很麻烦了。 一方面是下雨的风险，一方面是要省钱。 怎么办？ 周不器当时就跟孟厚坤、郭鹏飞、甄妤、陈东、宝珊等人一番商量，然后孟厚坤找了一个「大师」算了一卦，说是要讨一个「鸿运当头」的势，就可以过关！ 鸿，就是红。 头这就很讲究了。 大师也没好意思明言。 就说四九城里有一个俗语，叫「我说城门楼子，您说胯骨轴子」。可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俗语说法，是强行改的。 真正的传统说法因为太污秽了，不符合现代社会的文明了，就给改成「胯骨轴子」了。 其实是另一个带「头」的四字词。 这个「头」，跟「鸿运当头」的「头」，应该是一个头。 孟厚坤是本地人，而且出身不一般，见识很多，当即也就明白了这是啥意思，偷偷的跟周不器说了这层意思。 周不器给他一顿臭骂，说那些所谓的风水大师都太邪性，算来算去都是拿女人出事，封建糟粕的余毒太深、太可恨，放在武侠里，一个个都是魔教妖人。 孟厚坤就说不如试试。 反正当时是真拿不出钱去盖一个一次性使用的棚顶。 当晚，孟厚坤那边就去「鸿运当头」了。 还真别说，真成功了！ 展会的四个小时里，根本没下雨，展会开得非常成功，而且秋高气爽，天气条件极好，很适合拍照和户外展览。 等展会结束后两个小时，就变天了，就下雨了。 「十校创业联盟」的小伙伴们这次算是赌成功了。 孟厚坤没好意思跟别人说鸿运当头的事，可私下里跟周不器就眉飞色舞的滔滔不绝，说是传承了几千年的东西，真不能不信，有些时候玄学比科学还管用，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周不器就又把他给骂了一顿。 不过，他耳根子有点软，还是被这番无厘头的奇谈怪论给影响了。以至于每逢春节大年三十，或者在遇到什么重大事务决策的时候，他也忍不住要去讨个「彩头」，图个吉利。 到底是不是巧合也不知道。 反正见红了，还真的有鸿运，好几次都是这样。 眼下花几亿美元买一栋写字楼而已，根本就不算什么重大 决策。 对陆器来说也许很难，对周不器来说根本就不叫事，就不要用去讨什么彩头了。 区区几亿美元就崩了？ 就走钢丝了？ 那他建立的这个商业帝国也太脆弱了！ 不过，缺钱是真的。 得从Facebook那边想想办法。 要怎么跟扎克伯格去说呢？ 周不器就感到了一些为难。 不着急，先去曼联那边看看再说！ 这是克洛普的第二个赛季，球队里出现了一些问题。不是自身的因素，而是外在因素。 尤其是前几轮的一场英超比赛，曼联客场1：2输给了富勒姆，比赛中多次出现了重大的争议判罚，让克洛普大怒，赛后猛烈地炮轰了主裁判。 直接被英超罚款了3万英镑，并禁赛了3场。 这已经不是曼联本赛季第一次受到这种不公正的判罚了。 周不器去了卡灵顿训练基地后，克洛普就很苦涩的跟他抱怨，「太糟糕了，真是糟糕透了！这个赛季，我们在英超赛场上因为判罚的原因，至少让我们少拿了11个联赛积分！」 「现在是排名第三？」 「嗯，前两名是切尔西和曼城。上轮输球过后，我们和切尔西的积分差距已经拉大到了7分。」 克洛普很羞愧，球队成绩这么差，觉得对不住大老板的信任。可这还真不是他的原因，是有外界的不可抗力。 周不器笑着说：「其实我早就预料到了，我以为从弗格森退休的那一刻开始，就会遭遇这种情况呢。没想到从你的第二个赛季才开始。我想我想这也是英超对你这个初来乍到的新人的欢迎，第二年熟悉了，才开始下手。」 克洛普面色一僵，很是无奈，「我理解的足球，就应该是公平公正。」 「曼联都连续多少年的联赛冠军了？都已经五连冠了，这么多年一直被曼联霸榜，这对整个联赛的发展也不是好事。」周不器的心态挺好，「其实去年我就有准备了，咱们可能会失去联赛冠军，没想到又夺冠了。就整个联赛发展来说，今年曼联没有夺冠，也不是个坏事。」 克洛普叹了口气。 作为教练，联赛发展的好不好不是他操心的事，他的职责是带领球队赢球、带领球队夺取冠军。 周不器笑着说：「足总杯进决赛了？」 克洛普脸色稍微好了一些，「嗯，进决赛了，对手是阿森纳。」 周不器点了点头，「争取赢下比赛，有一个冠军保底。」 克洛普深吸了一口气，「一定。」 周不器笑着提出了建议，「面对公众的时候，尽量去克制情绪，少去讨论裁判，这样会显得咱们更有风度，对不？」 克洛普接受批评，「上次输了比赛，实在没控制住脾气，以后一定注意。」 周不器问道：「对了，我听说你对合同有一些争议？」 克洛普连忙道：「不是薪水的问题，我对俱乐部给我的薪水非常满意。我就是我就是不太习惯穿西装。」 「啊？」 周不器微微一怔。 克洛普很尴尬地说：「这个赛季，球队跟一个西装品牌签下了赞助协议，要求我每个赛季至少有35场比赛要穿着他们的西装站在场边指挥比赛。这感觉太不好了，每次穿西装站在场边，都好像被束缚住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是应该解决。」 克洛普道：「我就是喜欢穿便装站在场边，这才是我的风格。」 周不器回头，看向了俱乐部的CEO大卫吉尔，「提供一份续约合同， 薪水上浮10，另外把这个西装赞助的条款取消。」 「不不」克洛普对周不器有着发自内心的尊敬，主要是这位大老板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支持着自己，「我对薪水很满意。」 周不器笑道：「涨薪是应该的，这是你应得的。今年英超无法夺冠，这不是你的错。我的态度始终都是如此，曼联会像过去支持弗格森那样支持你，只要球队不降级，你就永远会是球队的主教练。」 就在这边周大老板安抚克洛普的时候，身边随行的小秘书宁露凑了过来，小声道：「扎克伯格来电话了。」 「啊？」周不器有些小惊讶，「他找我？什么事？」 宁露道：「说是要跟你谈谈股票回购的交易。」 「嗯？」 周不器睁大了眼睛。 就再也没心情停留在卡林顿训练基地这边，简单地跟教练组说了几句话，鼓励他们明天跟巴萨的欧冠比赛要取得好成绩，然后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Facebook的股票回购出现了差错？ 难道扎克伯格真的失心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因为法国运营商的订单被抢，就放弃了已经已经制定好的回购计划？ 如果真要是这样，就真是疯了。 Facebook这边会遭受打击，紫微星国际也会痛苦。 作为早期的原始股东，想在二级市场中释放出这么多股票，就必须要提前到纳斯达克那边报备才行，得提前告知市场。 可想而知，Facebook的股价会一泻千里。 紫微星国际在抛售股票的时候，收益就会大大的缩水。 现在双方谈判的结果是对方以65亿美元的价格回购。 可一旦采用了在二级市场里抛售的方式，那损失可就大了，股价会连续下跌，最后能回笼50亿美元就不错了。 紫微星国际这边可能会因此损失15亿美元。 不行！ 得劝劝小扎。 七伤拳有啥意思？ 这种邪门的武功可不能用！ 咱们做生意，可不能意气用事啊！年轻人，生意如战场，要讲武德！ 第2551章 好人呐 周不器感到了些许棘手。 就觉得这扎克伯格还真是号人物，宁可自己血崩，也要给竞争对手予以重创，这魄力可以。 没想到，电话拨回去，跟对方联系上之后，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啥？”周不器都惊呆了，“你要提前支付股票回购的交易款？” 扎克伯格道：“对，提前支付。第一期直接支付15亿美元，剩下的50亿美元，分五期支付，但每一期都会提前一个月。” “这……” 周不器不敢相信还有这种好事。 这啥意思？ 小扎这是跪地求饶了？ 扎克伯格咳了咳嗓子，说道：“不过，还有一个附加条件。” 周不器很谨慎的说：“什么条件？” 扎克伯格道：“我们需要签署一个确定性的条款。” “什么意思？” “要把这次的股票回购交易，变成一个确定性的交易。增加一个违约金条款，来确保双方的权益。” 之前的条款，是不确定性的。 毕竟是几十亿美元的大交易，隐患比较大，所以就有退出机制，一旦发现苗头不对了，就退出不玩了。 就比如Facebook的股票突然暴涨了，紫微星国际这边再以3月25号的收盘价去出售，就太不划算了；如果Facebook的股票暴跌了，扎克伯格这边也扛不住去高价认购。 这次要变为确定性的条款。 就是要增加一个违约金。 只要股价的变化利差不大于违约金额，双方就都只能执行下去，不能中途退出。 周不器当然乐见其成，笑道：“好啊，没问题！” 扎克伯格道：“那明天签合同？” “啊？”周不器微微一愣，“这么急？” 扎克伯格笑着说：“第一期的交割日是4月25号啊，就只剩半个月了。赶紧签下合同，然后我这边筹钱。” 周不器尝试着问：“第一期15亿美元？” “对！” 扎克伯格信誓旦旦的做出了保证。 周不器笑着说：“我怎么感觉不对劲呢，你不是有什么计划吧？” “没有。”扎克伯格当然不可能承认，对此就断然否决，“生意是生意，没有别的因素的干扰。这次股票的回购对Facebook和我都非常重要，我需要有确定性的保证，也可以跟董事会有更好的阐述。” 这种理由，说服不了周不器。 可终究不是什么坏事。 现在Facebook的市值在1400亿美元左右，也就差不多了，涨不到哪去了。而且这一世又有了紫微星国际的竞争，上涨阻力就更大了。 这条件挺好！ 最重要的是，拿到钱了，唐斌辰那边想买写字楼的事就解决了。 哎呀呀！ 这个小扎，真是好人呐！ “没问题，就这么定了，双方的法务对接吧，可以马上签署合同。” 周不器根本没做多想，当即就同意了对方新的方案。 这样最好。 扎克伯格坐在办公室里，笑容满面，旁边有助理卡宾斯基站在他的办公桌上，小心翼翼又满心期待。 等扎克伯格这边结束了通话，卡宾斯基就急不可耐的询问：“怎么样？他答应了？” 扎克伯格笑道：“去通知法务吧。” “YSE！” 卡宾斯基握起拳头重重的一挥，兴奋之劲溢于言表。 扎克伯格问：“马库斯那边怎么样？约上了吗？” 卡宾斯基道：“约上了，这个周五……就是后天下班之后，他会过来这边，你可以和他喝一杯咖啡。” 扎克伯格就很满意，点了点头，“去安排吧。” 心中暗暗得意。 这下妥了。 终于摆了姓周的一道！ …… 曼彻斯特在朝文娱产业转型，畅游就在这里有重点布局。 晚上有跟巴萨的比赛。 下午周不器就来到了畅游曼彻斯特的分公司，这边有两款新游戏的开发，都是很轻量级的手游小游戏，受众范围不会太大。 最受关注的还是足球游戏。 现在的曼彻斯特，正在朝着足球城市全力的发展。 分公司的总裁弗里德·帕特尔就热情洋溢的介绍，“我们的《FIFA2K13实况足球》，在曼彻斯特地区的销量已经超过了150万份，是竞争对手的10倍。” “这么多？”周不器多少有些惊讶，“怎么做到的？” 弗里德笑道：“我们切断了他们的销售渠道。曼彻斯特这边的游戏销售，主要还是以实体为主，数字游戏并不是主流。在实体游戏的销售渠道上，几乎都被我掌控了。” 这就是地头蛇的好处了。 他是曼城的铁杆球迷，是曼城球迷会的重要领袖。 同时，周不器还是曼联的大老板，又有了曼联球迷的圈子。 有了曼联和曼城，基本上就可以把本地的球迷全体都一网打尽了，有两个俱乐部带头来推广《FIFA2K13实况足球》，那EA那边的《EA足球13》就很难有竞争力了。 周不器对这样的成绩感到满意，说道：“销售额呢？” 弗里德道：“超过3000万英镑。” 周不器问：“一套游戏多少钱？30英镑？” 弗里德笑道：“差不多，实体版是35.99英镑，数字版是29.99英镑。预计全年下来，整个曼彻斯特地区可以销售300万份左右的《FIFA2K13实况足球》，净利润可以达到4000万英镑。” “嗯。” 周不器对这样的成绩很满意。 过去这几年，《实况足球》在欧洲市场已经基本失势了，尤其是英国市场，几乎都成了EA的《FIFA足球》的天下。 现在不同了，周大老板果断出手，短时间内就迅速的扭转了局面。 周不器笑着说：“晚上有曼联的欧冠比赛，你也一起去？” 弗里德当即就拒绝了，“这不可能，我永远都不会为曼联加油。” 周不器就哈哈大笑。 弗里德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有一个小建议。” “哦？”周不器一挥手，“尽管说。” 弗里德道：“现在潮玩公社的球星玩偶手办，在欧洲市场很受欢迎。这个赛季估计在欧洲能卖出超过5000万只玩偶手办。足球游戏和足球手办，都是面向足球。” 周不器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想联动起来？” 弗里德道：“别的地方不太好说，可是在曼彻斯特，我还是比较了解的。有很多人喜欢玩游戏，但不喜欢手办；还有一些人喜欢玩手办，不喜欢玩游戏。可以推出一个联动的促销活动，购买游戏的时候可以赠送曼联或者曼城的手办；购买手办的时候，达到了一定的数量也可以赠送一份《FIFA2K13实况足球》的游戏光盘。甚至还可以跟曼联和曼城的俱乐部进行合作，因为在曼彻斯特地区，不管是本地人还是游客，基本都是冲着曼联和曼城这两个俱乐部来的。” 周不器点了点头，“我觉得这个思路可以，市场的营销策略，千万不能一成不变。僵化的市场策略，不仅会在市场的开拓上受阻，还会导致整个公司体系的陈腐。变化才是最大的出路，尤其我们现在还是EA的挑战者，就更需要依靠变化。” 弗里德得到了大老板的认可，就很高兴，“那我就先尝试着做了，要是做好了，以后还可以向其他地区推广。” 这就厉害了。 要是真做好了，这就是功劳，以后就可以顺势升职，负责整个英国乃至整个欧洲的游戏推广渠道了。 第2552章 伟大的企业是做行业 周不器不想越级向下管理，就给畅游的CEO唐·马特里克专门打了一个电话，对此进行了解释，由他来向下协调这件事。 大老板调研嘛，总归要比比划划一番，不管懂或者不懂，都要挥起衣袖指点一下方向，来体现大老板超凡的能力。 可实际上在游戏的市场推广方面，周某人懂个屁啊。 一旦处理不好，就很容易对公司的管理造成混乱。 周不器很有自知之明。 暗暗自省。 以后要克制一些，别去瞎指挥。 不管指挥得是好还是不好，越级指挥这件事本身就是错的。 畅游现在的发展势头足够的好。 等暑假了来一波大促，要把「2K」体育游戏的品牌高高的建立起来，广泛的吸引玩家，尽可能的提高知名度。 不过，调研一波还是有用的。 至少知道了一些足球游戏行业里的发展现状。 尤其在曼彻斯特地区。 拿下了曼联和曼城，那就等于拿下了一整个市场，EA那边再怎么努力都没用。 晚上在老特拉福德球场看比赛的时候，俱乐部的大卫·吉尔坐在了周不器的身边，他就说起了这件事，「今年的英超，谁能夺冠？」 「这个……」大卫·吉尔犹豫了一下，「目前切尔西排名第一，领先排名第二的曼城2分。曼联本赛季遭遇了太多次的争议判罚，落后7分。虽然随后还有跟切尔西和曼城的直接较量，可就以目前的形势来看，想夺冠已经很难了。」 周不器的心态挺好，笑着说：「曼联一直夺冠，对行业未必有利。我有个朋友，叫埃隆·马斯克……就是做火箭的那个，你知道吧？」 大卫·吉尔笑了笑，「当然知道，很猛的人。」 周不器点了点头，「他还有一个公司，叫特斯拉，是做电车的，目前技术已经比较成熟了，差的只是量产了。我跟他有一个相同的思路，最伟大的企业，从来不是做企业，而是做行业。」 大卫·吉尔肃然起敬。 周不器淡淡的道：「电动车行业目前在汽车行业里受到的挤压很大，想要特斯拉活下去，首先是应该让这个行业脱颖而出，要放开专利、鼓励竞争，培养出更多的电动汽车厂商。行业发展起来了，特斯拉作为行业里的龙头，才可以获得更好、发展的更好，从边缘走向主流、从平凡走向伟大。」 大卫·吉尔心悦诚服地说：「受教了。」 周不器道：「曼联已经连续夺得5次英超冠军了，这对行业的发展不利。行业不利，曼联作为英超的第一名片，品牌价值也会因此受损。克洛普是教练，他的工作就是带领球队赢球、带领球队夺冠；球迷都想一直赢球，一直夺冠。可是我们不能这样，我们应该有更高的视野，曼联应该是一家最伟大的俱乐部。只有英超越好，曼联才能越好。」 大卫·吉尔笑着说：「英超联盟和英足总那边也高兴了。」 周不器道：「对嘛，就是这个意思。克洛普在媒体上的抱怨，一定要限制住，不要总是向英超和英足总施加压力。同时，你这边要跟那边友好的沟通，自愿的接受一些不公正的待遇。」 大卫·吉尔眉梢一挑，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通过一些自身的委屈，去换取别的一些好处。」 周不器笑着说：「紫微星数媒可以跟英超更广泛的合作，畅游那边也推出了足球游戏，应该要拿到英超的独家游戏改编权，包括潮玩公社的玩偶手办。那些都是商业公司，跟英超和英足总的对接会比较弱势。可这是你的优势，尤其在曼联受到委屈，我们却坚定的支持他们、维护大局和行业发展的时候。」 大卫·吉尔深吸了一口气。 算是又一次地认识到了这位年轻老板的难以置信的商业布局，这谋划的可真够大的，英超、英足总、曼联、紫微星数媒、潮玩公社、畅游……这么多庞然大物，竟然都成了他手中的棋子。 大卫·吉尔是曼联的CEO，他跟那些公司没啥实质上的关系。牺牲曼联的利益，去为那些公司服务，这不在他的工作范围之内。 可是，曼联是属于周不器的私人企业。 这跟上市公司就不太一样了。 作为曼联的CEO，第一要务是为股东服务，也就是为周不器服务。大老板提要求了，他就只能去照办。 很多事情，都不是简单的关系。 周大老板此前说了，他不会从曼联身上分红一分钱，他也的确是这么做的。这可比之前的格雷泽家族强多了。 可是作为私企老板，曼联为他服务是应该应分的。 不拿钱，拿些资源总可以吧？ 大卫·吉尔沉声道：「我明白了，紫微星数媒或者畅游、潮玩公社那边的需要，可以随时跟我联系，我来居中协调。我这个英超联盟的董事，这本就是曼联带来的。」 周不器点了点头，看着比赛场上曼联控场的情况，心情很放松。 现在的巴萨，已经不是宇宙队了。 瓜迪奥拉上赛季辞职了。 这赛季是瓜迪奥拉的助理教练来当主教练，而这个主教练还罹患了癌症，已经去医院住院了…… 巴萨现在处于没有教练的状态。 整个球队的表现就很糟糕。 在诺坎普的那场比赛，曼联凭借着贝尔的两粒进球，以及苏亚雷斯的一粒进球，以3：2的比分攻陷了诺坎普。 现在回到了老特拉福德，曼联晋级本赛季的欧冠四强，几乎没什么悬念。 周不器又重回了刚才的话题，笑着说：「相比于让切尔西夺冠，我更希望是曼城夺冠。」 「啊？」 大卫·吉尔微微一愣。 这可是同城死敌啊！ 这个大老板，有点不着调。 周不器道：「还是刚才那个理由，曼城是曼彻斯特的城市。如果曼城能够迅速地发展壮大，变成跟曼联一样的英超旗帜的俱乐部，那么曼彻斯特就可以真正地成为英国乃至全欧洲的足球之都。这里的足球市场会变得更大。同城德比越激烈，看点越多，曼彻斯特的球事才会越好。」 大卫·吉尔开玩笑道：「这样的观点可能传出去，要是让我们的球迷知道了，他们会疯掉。」 周不器道：「对外的展现，当然是势同水火的竞争关系，甚至还要故意地激化矛盾。私下里，双方应该共同的为曼彻斯特的球事发展做贡献，双方可以在很多项目上进行合作。」 大卫·吉尔有很强的认同感。 这些规划，都是长线。 包括球场的改造。 这就意味着周大老板对曼联有伟大的憧憬，有着一系列的长远计划，而不是机会主义的低买高卖靠着卖掉俱乐部赚钱。 比赛的过程很流畅。 上半场，靠着一个角球破门。 下半场，曼联这边再入两球。 坐镇老特拉福德，很轻松的以3：0的比分战胜了对手，闯入半决赛。半决赛的对手将会是拜仁慕尼黑。 比赛结束，周不器就回家了，抱起了赶过来的伍雨学姐，很是一番温存，正准备去洗鸳鸯浴呢，就接到了马老板的电话。 「我在美国呢。」 「好！」 「有个事我查了 一下。」马老板很是不情愿，「现在PayPal要上市了，这个时候要解雇CEO，付出的代价会很大。」 周不器道：「保留他的股票和期权，换人而已。」 马老板没好气的说：「很复杂，解约赔偿可能要超过2000万美元。PayPal能够分拆上市，他也做了不小贡献。现在马上要上市了，把他给解雇了，从道义上也说不过去。」 「不就是赔点钱嘛，没什么大不了！」 周不器不为所动。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第2553章 一意孤行 周不器拉着伍雨学姐去洗鸳鸯浴了，没一会儿，雅梦也来了。 作为潮玩公社的「三巨头」，伍雨、宁雅梦过去几个月一直跟石婧美一起，满世界的到处跑，很是一番忙碌。 在做通了足球的盲盒手办业务之后，潮玩公社已经正式开始拓展业务了。 第一件事，就是要开店。 足球的盲盒手办销售，这其实比较简单。这类的手办都是跟一些重点豪门球队合作的，这些球队都有自己的零售店。 再加上一些第三方的商店，以及一些海外经销商的分销，这就够了。 毕竟「足球」的这个IP超级强大。 市场推广的时候会比较容易。 可是运作新的IP，不能背靠足球这么一个强大的市场，渠道上就会很费劲，就需要开通更多的零售店。 这可就花钱了。 租店铺、雇店员，装修、铺货，每一个直营的零售店至少都要投资100万美元才能做起来。再就是跟各大商场和公共空间合作投放的自助售卖机，这个成本就会低很多。 从去年9月份开始，潮玩公司开始进行战略转型和业务调整。 在日韩、欧洲、北美、东南亚、港台和澳大利亚、新西兰等地方，共开了47家直营店，23家加盟店，还有超过500台自助售卖机待铺设。 还有各国管理团队的招聘和组建。 总投入预算是1亿美元。 当时请示过周不器。 周不器也觉得风险有点大，可是风险与利益并存。要是先铺设几家店慢慢来，这是稳妥了，也给竞争对手反应过来然后快速跟进的机会了。 他就说了一个数，就是先投入1亿美元看看效果。 即便没做成，影响也有限。 有足球这个大IP保底，潮玩公社的基础就很扎实。 洗起鸳鸯浴，洗着洗着就恩爱起来。 缠绵过后，周不器就受到了欢心的表扬，伍雨笑嘻嘻的说：「老公棒棒哒！」宁雅梦也脸蛋儿媚红的温柔妩媚：「姐夫真好。」 等这边浴室里的动静消失了，安静了。 站在门口多时的古赞丽才轻轻地敲敲门。 「进。」 周不器躺在浴缸里，闭目休憩。 古赞丽在门口聆听了许久，有些心潮荡漾，脸蛋微红，轻轻的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部手机。她跟伍雨和宁雅梦不熟，就不好意思抬头，小声道：「老板，你的电话，阿里的马总找你。」 「又来？」周不器就有些扫兴，「多大的事？」 古赞丽小脸泛白，有些害怕。 宁雅梦伸出了粉臂，很是温柔大气，笑盈盈的宽慰了一句：「没事，把手机给我吧。」 「谢谢宁总。」 古赞丽有些狼狈，赶紧上前把手机递了过去，然后鞠了一躬，迅速的转身就跑了。等跑出了浴室，才拍了拍胸口，长舒了口气。 她跟宁雅梦不熟，可她知道，这位小宁总是顶头上司宁雅娴的亲妹妹。 感觉小宁总跟她姐姐一样，都这么温柔亲和。 果然是亲姐妹。 周不器这边就没好气地拨通了马老板的电话，「啥事啊？」 马老板沉声道：「我考虑了一下，觉得这事你还真应该慎重。大卫·马库斯是PayPal的CEO，而且他工作很多年了，担任CEO的这一年多里，也做出了很出色的成绩。」 周不器很无奈地说：「原因不是都剖析过了嘛！」 马老板道：「解雇他可以，但我认为现在不是个好时机。一来P ayPal要分拆独立上市了，时间上很敏感。二来就是你这个董事长还没正式上任呢，就花掉了几千万美元的违约金，把CEO给开除了，这会造成管理层的动荡。」 周不器不以为意，「动荡不了，我去给PayPal的管理层开几个会，我还镇不住场？」 马老板道：「你当然能镇住场，但是别忘了，过去这么多年，PayPal一直都是易贝的子公司。这里的很多高管，都是从易贝那边派过来的。我不信皮埃尔会这么克制。」 这个皮埃尔，就是易贝的幕后大老板，创始人皮埃尔·奥米迪亚了。 周不器冷哼道：「他还能阻止PayPal的拆分？」 马老板道：「现在想阻止也阻止不了了，就怕会对你接手PayPal后的业务转型进行干预。大卫·马库斯是他看好的人，他不会甘心。」 周不器冷冷的说：「不用你说，我也能看出来，PayPal分拆他根本就不情愿，他也不想轻易放过PayPal。」 马老板笑着说：「说不定推举你当这个董事长，就是想让你顶雷呢。」 周不器淡淡的道：「顶不了雷，卡尔·伊坎都给我顶了，我在美国的人脉关系，不是你能想象的。」 马老板差点气死，感觉受到了鄙视，「你可真能吹！」 周不器笑道：「真的，我跟卡尔·伊坎是忘年交……卡尔·伊坎你知道吧，多厉害？当年雷石东蛇吞象的组建起了传媒巨头维亚康姆，就是靠着卡尔·伊坎帮忙，打败了所有竞争对手。他能帮雷石东搞出了那么大一个传媒帝国，帮我争取到PayPal的控制权，还不是小菜一碟？」 马老板很无奈的说：「咱们毕竟是外人，在掌握PayPal的初期，最重要的是稳定。等稳定了之后，别说开除大卫·马库斯了，把皮埃尔·奥米迪亚清理出董事会，也掀不起什么大浪。」 周不器根本不听劝，一意孤行的说：「什么狗屁皮埃尔，他在硅谷，连三流人物都算不上，他拿什么跟我斗？老马，你也太看得起他了，他不是扎克伯格，也不是拉里·佩奇！赶紧去挑选新的CEO就行了。」 马老板气道：「别怪我没提醒你，等下次的正式董事会上，把你正式任命为PayPal的董事长之后，他们保准发难。」 「发难就发难，董事会里都是我的人。」 周不器还是老一样的态度，不为所动。 放在以前，他都没听说过皮埃尔·奥米迪亚这号人。 就因为忌惮他，去束手束脚的延缓PayPal的人事调整……根本没必要！先把大卫·马库斯开掉，斩除皮埃尔的羽翼，然后再把他从董事会里开除。 PayPal这边才算是真正的摆脱掉易贝的影响。 大权就稳稳的操控在手了。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第2554章 时装模特 小别胜新婚。 晚上，周不器理所当然的就去了伍雨学姐的房间里。 没一会儿，就把雅梦也叫过来了。 说起了公司里的事。 周不器问：“除了足球，都扩展到什么领域了？” 伍雨竖起了三根削葱般的手指，“已经上了三个IP，漫威的超级英雄、海绵宝宝，还有一个原创品牌。” “原创的？” 周不器就很好奇。 伍雨笑嘻嘻的说：“是雅梦设计的。” 宁雅梦从另一边钻进了被窝里，也依偎在了周不器的怀里，轻声道：“我找了一个意大利的服装师，她帮我一起设计的。” “时装？” “嗯，就是时装模特。她设计的时装，我设计的人偶。” “时装模特玩偶？”周不器就挺感兴趣，“这还挺好的，销量怎么样？” 伍雨快速的说：“上个月才推出的，在欧洲这边的销量已经超过10万了，感觉还可以，挺受市场欢迎。” 周不器点了点头，“时装模特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女生喜欢，男生也喜欢。这是什么样的思路？跟球员玩偶一样，都是真实模特吗？” 宁雅梦轻轻摇头，“没有，都是原创的，原创的模特、原创的服装。如果用真实模特的模板，在版权上挺麻烦，要跟他们不小的分成呢。” 周不器道：“要是能把原创做起来，那利润是挺可观了。” 宁雅梦轻声道：“嗯呢，一共有12个玩偶，都有自己的名字，分别来自12个不同的国家，中国、日本、韩国、美国、英国、德国、巴西、俄罗斯、加拿大、泰国什么的，反正都是盲盒销量比较高的市场。” 周不器哑然失笑。 还奇怪她是怎么选国籍的呢。 原来是按销量来的。 伍雨脆生生的说：“美美姐说了，先做一期，试试水。如果市场反馈好，那么就接着做下去，可能要把全世界都做一遍，为每个国家都设计一个模特。这样就完整了，就有集齐全部时装模特的动力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表扬道：“思路很好。” 伍雨好奇宝宝似的扬头看他，“老公，你有没有什么好建议？” 周不器一点也不犹豫的说：“有啊，玩偶这种东西……就跟游戏一样，一定要有故事。就像《魔兽世界》《英雄联盟》《怪物猎人》什么的一样，不仅是玩游戏，还要有故事。故事才是想象力。” 伍雨和宁雅梦对视了一眼。 好吧！ 大老爷又要显摆自己的商业知识了，安心听课。听得越认真，表现出对他的崇拜越多，他就越开心。 周不器的这点御女手段，面对外面那些陌生女人，那绝对是一吃一个准，可是家里的老夫老妻早都把他摸透了。 他也完全没这个意识，大言不惭地说：“这就是我总结出来的商业规律了，商品的基础价值，主要是商品的功能价值。商品的附加价值，主要就是附加在商品中的故事。” 伍雨“咦”了一声，“我好像听谁说过？” “嗯？” 周不器一瞪眼。 伍雨连忙道：“没有没有，我是第一次听呢，嘻嘻……老公，你接着说嘛，这是你的原创商业理论，我和雅梦都是你的徒弟。”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就比如一张画，如果是嘉靖收藏过、乾隆题过字，这就有了故事，就有了附加价值；就比如奢侈品牌，背后都有一个传承百年的贵族家族的传奇故事；又比如很多爱国商品，之所以能够卖的更贵，就是要编出一套爱国的故事来刺激消费者。” 宁雅梦小声道：“所以就形成了品牌溢价。品牌的价值，就是品牌背后的故事。” 周不器就叹了口气。 唉。 还是青涩的女大学生好哄，三言两语就能让对方眼里有光、崇拜之情溢于言表，伍学姐和雅梦现在都是女强人了，不容易驾驭了。 怪不得古人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呢。 伍雨一下就看出来了他有点吃瘪，笑哈哈的说：“美美姐早就说过了，要是这个时装模特玩偶的原创IP真的做成了，以后会和一些知名的奢侈品公司合作，一起做真实的服装秀呢。说不定还会有联名款的特殊编号的玩偶。” 周不器气道：“石婧美懂得这么多？她去哪了？” 伍雨道：“在好莱坞。”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她去好莱坞干什么？” 伍雨轻声道：“跟迪士尼谈判，要拿到‘迪士尼公主’的盲盒玩偶版权。” 周不器就有些奇怪，“我怎么记得……我好像帮你们争取过吧？不是拿过来了吗？” 伍雨道：“是争取过，也签合同了，但是那个合同不好。海绵宝宝的盲盒玩偶推出来之后，销量挺好呢，从去年圣诞节到现在，已经超过100万件呢。连‘海绵宝宝’都能卖的这么好，‘迪士尼公主’那肯定会有更惊人的销量。” “这是肯定的。” 周不器点了点头。 美国第一大IP是“星球大战”，第二大IP就是“迪士尼公主”了。尤其在女性群体里，“迪士尼公主”最受欢迎，恰好玩偶手办这种玩具，最大的受众群体就是女生。 伍雨轻叹道：“我们都知道‘迪士尼公主’一旦推出了盲盒手办，肯定能大卖。可是我们的合同只签了三年。要是我们把迪士尼公主的盲盒市场给做起来了，三年后他们不续约了，那损失就太大了。而且迪士尼乐园是一个很重要的消费场所，如果让我们的盲盒进入迪士尼乐园去销售，最好能争取到一个更好的分成。” 周不器不禁笑道：“石婧美去好莱坞找迪士尼了？” “嗯。” “她一个人去的？” “没有呀，一个大团队呢，法务、律师、财务，还有谈判顾问，还有……” “瞎胡闹。” 周不器一点都不看好。 伍雨眨巴了几下眼睛，“不行吗？” 周不器道：“你们都是外行，跑好莱坞去找迪士尼谈合作，能谈出什么好条款？内外坑外行，本就是商业里最大的谈判优势。” 伍雨和宁雅梦对视了一下，异口同声：“那你来呀！” “嗯？”周不器就有了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靠！你俩这次过来，就是为这事的吧？” 伍雨拉着他的胳膊撒娇，“老公，你帮帮忙嘛，美美姐一个女人，让他去跟好莱坞的那些大色狼去打交道，也不放心啊，万一遭遇了行业潜规则……” 周不器毫不犹豫，当即就拿起电话，给紫微星环球的CEO杰森·基拉尔打了过去，询问道：“星球大战的IP授权，迪士尼和康卡斯特争得怎么样了？到底是迪士尼乐园还是环球影业？我听说华纳大世界也参与进来了？” 杰森·基拉尔道：“还在谈，他们的效率太差了。我猜是在等我们新版的《星球大战7》电影上映，通过电影的市场表现来确定方案。” 电影是娱乐业的龙头。 《星球大战7》的电影好坏，甚至能影响到游乐场里项目的主营方向。要是新版的《星球大战7》搞砸了，那这个IP的价值就会大大缩水，就谈不出什么太高的授权价了。 周不器道：“那就先暂停。” “不谈了？” “迪士尼想谈，让他们直接跟我联系。康卡斯特那边先放一放。” 第2555章 共享、租用、自建 环球影业本来是一家娱乐巨头，旗下有环球电影制片厂、环球电影发行公司、环球电视剧制作公司、电视台、环球影城、环球唱片、环球游戏、出版社、经纪人公司等等。 后来因为时代变化，在资本运作下逐渐的被剥离、拆分。 前些年周不器组建紫微星环球的时候，也给拆分了一波。 他只购买了电影业务、电影发行业务和电视剧业务，其他的诸如游戏、出版、电视台、环球影城都没要，都归了康卡斯特所有。环球唱片则继续归属维旺迪。 环球影业现在跟紫微星环球没关系。 环球影业想要争夺「星球大战」的版权，在游乐场里盖一座星球大战主题乐园，那就得去跟迪士尼竞争了。 不过，这里的交易就会很复杂。 要是等主题乐园建好了，卢卡斯影业这边的授权收回了，那就全完蛋。不管是迪士尼乐园还是环球影业，都需要在这方面有确切的保证。 这就跟潮玩公社的「迪士尼公主」系列的盲盒玩偶手办的销售差不多。 要是潮玩公司这边在盲盒市场里把迪士尼公主盲盒的这个市场给做起来了，迪士尼忽然不合作了，把版权给收回了，那就一切泡汤。 这就很像了。 不妨放在一起来谈。 这种事情，让石婧美代表着潮玩公社去谈，就算能谈下来，那也会被扒下一层皮。迪士尼每年最大头的收入，就是来自旗下动画片的衍生消费品版权的授权，索要的分成高得吓人，50%的销售分成那都算少的。 比如一个米老鼠造型的抱枕，售价10美元，迪士尼可能就要抽走5美元。抱枕厂扣除了生产成本、物流成本、销售成本、人工成本和管理成本，每个抱枕的净利润可能也就1美元。 也不仅是迪士尼了。 整个好莱坞都是这么干的。 紫微星环球旗下的「星球大战」、「漫威超级英雄」、「侏罗纪公园」、「小黄人」、「怪物史莱克」等IP的授权费也都差不多。 作为甲方，当然很高兴；可是潮玩公社这要作为乙方了，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石婧美、伍雨、宁雅梦她们几个被迪士尼欺负。 男人嘛，要为女人顶起一片天！ 这个时候，周不器势必要出手。 紫微星环球现在的市值都达到1500亿美元了，迪士尼的市值才600亿美元……市值在很多时候就能代表着实力。 周不器躺在床上，左边搂着宁雅梦，右边拥着伍雨，问道：「对了，你们从漫威影业拿到的漫威的授权，是怎么分成比例？」 宁雅梦主管的是产品设计，伍雨负责的是市场，她就脆生生的说：「我们已经建成一个授权的体系了，就是以35%为一条线。」 「35%？」 「嗯，是净利润的35%，不是销售额。」 「35%的净利润分成……」周不器就有点犯难，「这点比例，想拿下迪士尼公主的版权，恐怕不太现实。」 伍雨娇笑着说：「35%是基本线，还可以有特事特办嘛。我们已经商量过了，只要能拿到迪士尼公主系列的版权，我们最多可以向他们支付50%。」 电影是娱乐龙头，这现实意义就表现出来了。 拥有电影的好莱坞巨头，在这种谈判中真是握有绝对的主导权。 这跟商业运作的能力也有关，很多足球俱乐部也有绝对的版权。比如潮玩公社想和利物浦合作，推出利物浦的球星盲盒手办。以足球俱乐部的能力，就不可能谈出这么高的收益分成。 周不器道：「也未必需要那么多，别着急，我去搞定迪 士尼。要我说……与其花这么多心思去搞定迪士尼，还不如按照既定计划发展，做好了足球，就去做篮球呢。篮球的盲盒手办，那可比足球容易多了。」 足球真是太多了。 五大联赛、五种语言、五个国家，又有上百支球队，还都是各自为战，缺乏一个统一的管理，彼此之间互相抢食。 NBA就简单多了，商业模式更成熟，由一个很统一的NBA联盟来管理，联盟拥有所有球队版权的处理权。 就比如英超。 潮玩公社如果想推出曼联的球星玩偶，就需要跟曼联谈合作；想推出阿森纳的球星玩偶，就需要跟阿森纳去谈合作。 英超联盟没权力干涉。 NBA就不一样了，潮玩公社可以跟单独某个球队谈合作，也可以直接跟NBA联盟合作，一次性拿齐所有球队的版权。 打包售卖，价格可以更低。 不过，以石婧美、伍雨和宁雅梦她们三个女人，靠着她们自己的能力去做篮球生意的确有些强人所难，她们还是适合做一些时尚模特、迪士尼公主、海绵宝宝之类的女性化的东西。 第二天，周不器收拾行囊，准备再出发，要前往法国巴黎。 伍雨和宁雅梦也跟着一起去。 她俩是为了跟男人一起去旅游，去巴黎那边走一走、看一看，然后去参加过段时间的巴黎时装周。 周不器则是工作原因。 去跟法国的运营商Oran那边对接一下。 在飞机上，周不器就听到了一个好消息，说是紫微星数媒的股票今天开盘大涨5.7%，是因为市场中传出了一个消息，紫微星数媒想推出一个真正公平公正的奥斯卡级的足球类年度大奖。 然后，就引爆了市场。 资本市场就踊跃起来了。 足球在欧洲的重要性还真是大。 到了巴黎，周不器见到了运营商Oran的首席执行官史蒂文·理查德，很友好的沟通了双方基于互联网的OTT电话服务以及支付业务的合作。 Oran在欧洲有2亿用户，除了法国之外，还在英国也很有统治力。 目前，紫微星只是和他们签署了法国的合作协议。 最好能把英国市场也给争取下来。 想做超高清的OTT视频电话，就一定得有专网专线才行。 就目前来看，只有三种解决方案——共享、租用、自建。 一，去共享运营商的语音网络专线。 紫微星国际和Oran的合作，就是采用的这种模式，成本少、执行快。可是等运营商那边反应过来了，发现语音网络都被占用了，后续就会麻烦不断，不是长远之计。 二，去租用运营商的独立专网专线。 就像苹果的FaceTie那样，可这就太贵了。 一年10亿美元的租金，十年就是100亿美元了。Helo的应用规模比FaceTie可大多了，那一年得多少租金？ 第三个方案，就是自建了。 这在效率上就会很慢，没个十年八年，很难建成覆盖全球主要城市的光纤网络。优点是自建自用从长期的角度来看会更省钱，也省了很多跟运营商扯皮的麻烦；以后不需要了，还可以直接把自建的专网专线卖给运营商。 这是实体上的现货资产。 这商业逻辑，就像京东的京东物流一样。 周不器为紫微星国际的OTT电话服务寻找的解决方案，就是三步走。 家里这边先慢慢自建着。 短期跟运营商合作，去共享他们的语音网络 。等他们反应过来了，不愿意共享了，就去租用他们的专网专线高速公路。 随着自家的专网专线网络逐步的建成，并逐步的应用起来，就可以不再去租用运营商的服务了，可以自己搞了，这个问题就算是彻底解决了。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第2556章 跟班 周不器跟史蒂文·理查德这位电信巨头谈了半个多小时，其实有点尴尬。 这人根本就不懂互联网。 提出了很多不切实际的荒唐想法。 比如通过手机、平板等终端设备，来收看Orange旗下的电视节目。Orange是运营商巨头，不仅运营移动网络，还有宽带网络和有线电视网络。 可问题是现在早就不是电视时代了，平板、智能手机上有着那么多有趣又好玩的App，无数互联网公司都在绞尽脑汁地去争抢用户的时间。 电视台凭什么能抢过他们？ 还说他们开发出了一个搜索技术，通过他们的搜索平台在查找一件事的新闻报道的时候，可以把许许多多不同的媒体的各种角度的报道都给汇总起来…… 这就更让人难以理解了。 用户不是媒体人。 用户看新闻，只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行了，尤其是欧美这些发达国家的人，对国际时政大事根本就不关心。 谁会为了一个新闻，去把所有媒体上的报道都给看一遍，然后去彼此对比、相互作证、各自参考？ 这样的做法的确可以最大限度地避免被假新闻误导，可以多平台、不同国家的媒体相互印证，从而判断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可普通民众都是乌合之众，有几个人会为一件事的真假去辛辛苦苦的查看一大堆的新闻源？无非就是人云亦云的随大流。 现代社会里，很多真相都会带来痛苦，生活在谎言里往往都会有一种与社会融合的幸福感。 这也是周不器要对雅虎进行改版，推出了平台型的新闻产品雅虎App的原因。 周不器跟这人实在没什么共同语言。 好在合作还是比较顺利的。 这个理查德是个典型的欧洲人思维，看重“老朋友”。 这也是紫微星国际这次能从Facebook手里把Orange的订单抢过来的原因之一。早在两年前，紫微星国际在做“说明书”这个项目的时候，就跟Orange展开合作了，而且合作的还很愉快。 有过这样的合作经历，他们就更倾向于跟紫微星合作。 周大老板都露面了，对方也要给面子。 表示接下来会推进英国市场的合作，就跟法国市场一样，双方也会以共享语音网络和支付工具共同开发的方式来合作。 接下来，他又去了荷兰、瑞士已经爱尔兰。 这趟旅途，主要走的是避税之路。 这三个国家就是硅谷巨头们通用的避税流程的资金走向国。 紫微星国际暂时不需要。 还处于亏损烧钱的状态呢。 不过，可以先探探路，了解一下情况，为以后做准备。美国是全球征税，不采取一些避税的手段能被他们坑死。 四天之后，周不器终于飞回了美国。 先到了纽约。 马老板在这边呢，他在面试一个运通的高管。 见面之后，周不器却绝口不提面试的事。 马老板气道：“PayPal是你的公司，你什么都撒手不管，连面试都不去？我可跟你说了，那个人我聊了，我觉得行，聊得来，他懂武侠。” “啥？武侠？” 周不器微微一怔。 马老板道：“他对中华武术很敬仰，还专门请了一个武术老师跟着一起学。我觉得这人不错，可以当PayPal的CEO。” 周不器失笑道：“就这？他喜欢武术，就能当CEO了？” 马老板就很无奈的说：“那你让我去判断什么？去跟他谈业务？谈对互联网金融的理解？” “呃……”周不器点了点头，“有道理，要是谈的话，你也未必懂。班门弄斧，反而丢人。” 马老板没好气的说：“业务什么的根本就不用谈，他的履历我研究过，做过移动互联网的运营服务，是个创业项目，后来以4亿多美元的价格卖给运营商巨头Sprint了。后来又跳槽加入了运通，也是做了一个新项目，做的很成功。从业务能力来说，根本不成问题。从履历上来说，他从事过互联网、运营商和金融等多个领域，跟PayPal的业务线也很适配。” 招聘CEO，跟招聘一些中层的管理者不同。 能力方面不需要考察。 看履历就够了。 到了这种级别，水平和能力都不会太差。 关键是看这个人的商业理念。 面试就是要看看这人是否跟自己的商业理念一致。 周不器道：“要是这么看，是挺合适的……推崇中华武术，这就可以让他少了一些对中华文明的傲慢。在模仿支付宝的时候，就不会有什么抗拒心里。” 马老板道：“不过他现在有些犹豫，PayPal那边的情况比较复杂，他似乎不愿意在这个阶段过来。” “啥？”周不器就很不满，“不是说喜欢传统武术嘛，怎么是个胆小鬼？” 马老板道：“人家在运通做的好好的，是高级副总裁，新做的一个信用卡蓝卡还是什么的，也是线上、线下合作的，做得那么成功。要是稳稳的留在运通，过几年升任总裁、升任CEO也不是没可能。他是现在运通内部最炙手可热的高管，备受董事会的信任。” 周不器笑道：“有资格去当运通的CEO？那挺好，水平上肯定是够了。” “你去见见吧？” “不急，我先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啊？” “史蒂夫·辛诺夫斯基，知道不？” “嗯？”马老板觉得有些耳熟，“好像听过，谁啊？” 周不器笑道：“就是去年被微软开除的那个核心高管，win8之父。” “哦，他啊！”马老板恍然大悟，“就是你说的那个被你喊过来，要跟着你一起创业的那个？” 周不器笑着说：“对，就是他。从我们有了合作创业的计划，到现在都快过去半年了，他终于把团队给搭建起来了，过去看看。” 马老板就有些惊讶，“在纽约？不是科技公司吗？” 周不器道：“纽约更有艺术气息，各种思想的冲击也更多，这个创业项目是做线上的设计工具，是一个为创意产业服务的项目。在纽约创业更有优势。我觉得挺好。” “叫啥名啊？” “Elbo。” “啥意思啊？” “嗯……”周不器也有点为难，“具体我也说不太清楚，是他起的名字。好像是引入的理工科的概念，跟概率学有关的。这不重要，你跟我过去，看看那边的创业氛围怎么样，有什么需要改进的。” 马老板气道：“把我骗到美国，给你当跟班？” “这叫什么话？”周不器郑重其事，“你是创业专家嘛，我这是向你请教。” 第2557章 董事会的隐患 跟美国人合作创业，这效率就是差。 这都快半年了。 好在终于启动了。 创业地点选在了纽约，距离畅游的纽约总部园区附近，来往方便。启动资金也确定了下来，这是周不器和辛诺夫斯基的最大分歧点，经过了多次的商讨，也达成了统一。 周不器出5000万美元，持股50%；辛诺夫斯基出资4000万美元，持股40%。 剩下的10%，用来吸引人才和组建最好的创业团队。 以辛诺夫斯基在行业里的名声，都不需要周大老板出马，他一个人就足够了，很快就吸引来了一大批优秀的行业精英，组成了一个22人的创业小团队。 其中16个人都是拖家带口从西海岸来到东海岸的。 这是周不器给他出的主意。 不是纽约这边没人才，而是「折腾」起来更有凝聚力。 从硅谷这边找人，然后说服他们要么抛家舍业要么拖家带口的离开西海岸，去东海岸的纽约加入一个创业项目。 其实就是在折腾他们。 折腾的意义就在于有凝聚力，他们为了参加这样一个创业项目，已经在硅谷那边放弃了那么多，千里迢迢的来到纽约。 这就颇有几分不成功、便成仁的意味了。 就像破釜沉舟。 这斗志就会更旺盛，拼搏劲头就会更强。 如果选择了「不折腾」的策略，直接从纽约这边挑选创业团队，就会很稳妥，还留有后路，在遇到很多重大困难的时候，就很难会拼死向前了。 当然，折腾的风险也很大。 一旦向前是死路，后路又给断掉了，那下场就很惨。 很多人创业失败，就直接从楼上一跃而下选择死亡了。好一点的，也是从亿万富翁的大富豪沦为了负债几千万几亿的社会底层，老婆孩子都离开了，只能去捡破烂、送快递甚至坐大牢了。 对周不器和辛诺夫斯基来说，当然无所谓「折腾」还是「不折腾」，他们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创业者，他们身份高贵、底气十足，有折腾的资本。 哪怕折腾失败了，对他们来说也无所谓。 为了创业项目成功，从硅谷那边挖人带到纽约，去折腾那些创业的合作伙伴，就可以既有退路又有一往无前的创业精气神了。 辛诺夫斯基忙活了半年，终于搞定了。 周不器和马老板过去了之后，本以为辛诺夫斯基会组织大家一起过来迎接，毕竟一共才二十几个人。 却发现只有辛诺夫斯基一个人，其他人都在工位上埋头，很多人甚至连有贵客来了都不知道。 周不器笑着说：「这创业氛围挺好，创业就应该这样，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创业上，而不是分心去做一些无谓的迎来送往。」 辛诺夫斯基深以为然的说：「嗯，我也是这么考虑的，所以这段时间我反复思考，觉得还是应该……嗯……」 有几分欲言又止。 周不器问：「怎么了？」 辛诺夫斯基道：「我不想加入PayPal的董事会了，我还专注在Elbo这个创业项目里。」 「这样啊……」 周不器的计划有点被打乱，神色狐疑。 辛诺夫斯基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有好几个人给我传话了，说PayPal那边现在挺复杂，劝我尽量别参与。既然创业，就专心致志地创业，不要因为别的其他事引起了一些非议，影响了创业项目的发展。」 周不器和马老板对视了一眼。 都明白这是啥意思。 果然啊！ PayPal的董事会，根本就没消停。 到底是谁没消停，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无非就是易贝那边，他们不甘心把PayPa这么一家实力强大的子公司拱手让人。 这就是权力和资本的碰撞了。 股东们追求的是资本最大化，是有人帮他们赚更多的钱，把PayPal分拆出来单独上市，就是最好的方案。 卡尔·伊坎就是从这个角度出击运作的这个项目。 可是，对易贝的实控人……也就是皮埃尔·奥米迪亚来说，钱不钱的其实不怎么重要，他身家财富几十亿美元，根本花不完。 他的个人地位想在硅谷再上一个层次，成为硅谷数得上号的顶级企业家，最重要的不是他有多少钱，而是他有多少能够影响硅谷的权。 PayPal就是这样的权力。 他不甘心放手。 周不器笑了笑，「能理解，安心来做这个创业项目，也挺好的。」 辛诺夫斯基就有些羞愧，引着他和马老板，一起去了会议室里。这是个创业项目，办公室一共才200平米，没有独立的办公室，所有人都在一起办公，就只有一个数字化的会议室。 到了会议室里，辛诺夫斯基小声问：「PayPal的董事会，是不是有些麻烦？」 周不器很平静，「不麻烦，都在掌握之中。」 辛诺夫斯基很慎重的说：「我觉得还是不稳。」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 「董事会里……有好几个董事都是你提名的，还有卡尔·伊坎提名的两个……从这个角度来说，你的确能控制PayPal的董事会。可是，你未必能控制舆论。PayPal的分拆上市，是想把PayPal做成一家社会化的公众公司，如果引来了舆论上的争议，就会违背PayPal分拆的初衷。」 辛诺夫斯基是美国人，显然更了解美国上市公司的一些玩法。 国内的公司，都是「董事长制」。 董事长说啥就是啥。 旁边的执行董事、董事、独立董事什么的，都是摆设，都要围绕着董事长来转，要按照董事长的命令去做事。 美国的这些上市公司，董事长就只是董事会里组织开会的人，权力跟其他的董事没什么区别，都是被股东大会雇佣过来给他们打工的。 国内几乎不存在被股东大会罢免的董事长。 哪怕这个董事长的持股份额只有5%。 因为信息不透明。 股东大会根本不知道公司发展的真实情况……等真实信息披露出来，可能公司都欠债几千亿了，可能都资不抵债的暴雷了，可能董事长都携款潜逃了。 股东大会根本就无法履行对董事会的监管职责。 美国这边就不太一样了。 股东就是天。 董事会秘书、首席财务官每年最痛苦的工作，就是不断的接到各种股东们的来电、来信和邮件，然后要耐心的为他们做出解答。 辛诺夫斯基的担心就在这里。 一旦PayPal成了独立王国，在外界引起了不好的舆论。舆论又会导致公司的股价下滑，就会导致股东大会对董事会的发难。 就算不会撤掉周不器这个董事长的头衔，也一定会要求他改组，要求把跟他有关联的那些董事都开除，聘请一些没有股权关系、没有业务关系、也不在PayPal任职的独立董事。 至少要在名义上不搞公司独裁，来平息外部的舆论、稳定股价。 周不器看了一眼马老板。 马老板耸了耸肩。 他也不太懂。 PayPal明明是易贝的子公司，却通过一系列的手段，把这家公司给抢劫过来，变成周不器的公司…… 这种缺德事，马老板自问干不出来。 也实在不知道要怎么搞。 辛诺夫斯基道：「不能太相信卡尔·伊坎，他是个混蛋。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钱。他从来就没关心过名声和外界舆论。周，但是你不行，你不能循着他的思路去做。」 周不器心中猛得一跳，发现自己的确是过分的信任卡尔·伊坎了。 这人的确值得信任。 可就是他的作风太野蛮了，也许能够拿到最终的结果，可很容易就把名声给搞臭了。就比如当年雷石东在他的帮助下拿下了维亚康姆，以小吃大、蛇吞象成功……雷石东也臭名昭着了。 周不器问：「你有什么好主意？」 辛诺夫斯基道：「PayPal的董事会里局面会比较复杂，如果从外面引入独立董事，可能也不会明确表态，会夹在你和易贝之间。卡尔·伊坎明确的站在你这边，却未必是好事。所以我提议一个人，把我的这个董事席位让给他。只要他愿意加入，那很多问题就都可以解决了。」 「谁？」 「比尔·盖茨。」 「啊？」 周不器惊了个呆。 辛诺夫斯基犹豫了一下，还是直言不讳的说：「周，你在硅谷有着空前的声望和影响力，你是世界首富。可即便是这样，你跟比尔·盖茨……还是存在着一些差距。」 周不器笑着说：「这是肯定的，我才工作了几年。比尔·盖茨和乔布斯，就是硅谷并列的两个神，我跟他们的距离还太远。」 辛诺夫斯基见他接受这个观点，就松了口气，笑道：「对，如果比尔·盖茨加入了PayPal的董事会，很多问题就不需要担心了。他不会在乎易贝那边怎么看，可能也不会在乎你怎么看，他只会就事论事选择为PayPal好的那条路。而且，一旦外部有不好的舆论了，比尔·盖茨站出来代表董事会说一句实话，他的话也会有足够的信服力，可以快速平息外界不公平的非议。」 周不器很为难，「他都退休了……」 辛诺夫斯基笑道：「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能说服他，我相信一定是你。」 周不器哈哈大笑。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第2558章 Elbo 接下来就比较随意了，马老板对这个创业项目很好奇，就问道：「对了，这个项目的名字叫Elbo，Elbo是什么意思？」 辛诺夫斯基就对此进行了简单地解释。 Elbo是一个概率学上的术语，叫做证据下界。 这里的「证据」也是个术语，指的是数据或可观测变量的概率密度。 做设计，能否成功与否，其实也是一个概率。能否成功，就要看产品的期望值，期望值越高，成功的概率就越高。 Elbo大概就是一个这么基于贝叶斯推理的一个条件概率。 大概的意思，就是用户使用Elbo平台来设计产品的时候，是可以依靠着人工智能、大数据分析等科技因素，得出产品开发出来后成功的概率和期望。 就比如一个产品设计出来，到底能不能在市场中取得成功？平台会对产品进行行业竞争、投资成本、产品定位、面向的用户群等因素综合性的分析，给出一个大数据分析的概率。 这玩意其实没啥大用。 但是会很有趣。 也会挺有激励作用。 周不器也根本不懂这种高等数学上的概念，却可以触类旁通，赞同道：「嗯，这个思路挺好的。就像足球。每年的世界杯，或者欧洲杯、五大联赛，超级计算机都会通过模型对一系列的数据进行处理，然后给出一个预测，今年的比赛谁是冠军、谁是亚军。」 辛诺夫斯基笑道：「对，美国的橄榄球联赛、篮球联赛也都有。」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玩意的现实意义其实不大，不管是体育还是创业，都有着极大的偶然性。这些现实中产生的偶然性很难通过计算机模拟出来。不过，这种概率分析的存在意义，主要是面向市场和受众群。」 就比如足球。 想要有更好的商业表现，就一定得有广泛的报道和广大球迷的关注。可是，报道什么呢？这种赛前的各种大数据分析，就是一个话题。 每年的世界杯，都少不了这种论调。 对创业项目来说，很多时候都是枯燥的，缺乏实际意义上的宣传角度。如果他们的产品，在Elbo平台上给出了80%的成功概率，就有了一定的噱头，说不定还能拿着这么漂亮的概率值去申请到融资呢。 辛诺夫斯基笑着说：「对，就像你说的，这个创业项目，一定要利用好紫微星国际能够提供的基于云计算、人工智能和大数据分析上的优势。Elbo是一个产品的在线设计平台。也可以提供这样一个大数据的分析服务，来测算他们的产品推出市场后成功的概率。」 周不器很认同：「未来是数据时代，是人工智能的时代。Elbo背后又有着紫微云的强大算力，有必要在概率分析上做一些服务。」 …… 前前后后也就是一个小时。 周不器和马老板就走了。 出门，上车。 马老板就摇头道：「这人可不是你的手下，他不会甘愿接受你的调遣。」 周不器道：「是啊，我还以为让他加入PayPal的董事会，借着他在IT行业里的影响力和知名度来镇场子呢。他竟然退缩了。」 马老板失笑道：「还让你请比尔·盖茨。」 周不器哼道：「你看他，竟然连创业团队都不给咱们介绍，真把咱们当客人了……你是客人，可我是主人！我在Elbo中的股份，比他还多呢！」 马老板道：「他只是把你当成了一个投资人。所以说用人是一个大学问。如果是紫微星这样的大公司，你让他过来当个总裁或者副总裁，他保准对你唯命是从。可如果是创业公司，这种级 别的IT领袖的人物，想控制他就不太可能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主要咱还是外人，在美国实在没几个认识人。在线设计平台又是一个全新的门类，又是B端的业务，得有一个在行业里有影响力的人物来带领才行。」 马老板笑了笑，「当一个投资项目也挺好，你也少操心，就当投资人了。」 周不器气道：「好的投资项目多了，我想当投资人，有一大堆优秀的好项目等我去投资呢。***嘛费这个事找他来合作？这个项目是我想出来的，是我拉拢他过来的。」 马老板微微皱眉，「要是这样，他是有点过分。」 周不器问：「你有什么好办法？」 「什么意思？」 「夺权啊！」 「至于吗？」 马老板哑然失笑。 周不器哼道：「要是这个创业项目失败了也就罢了，要是成功了，就必须得夺过来。我的创业项目，把我排除在外，这算什么事？你不是擅长这种阴谋诡计嘛，你有什么好办法？」 马老板没好气地说：「我可不擅长。」 周不器道：「少装！我还不知道你？」 马老板沉默片刻，才开口询问：「你怎么看的？是以后夺权，还是现在夺权？」 周不器好笑道：「这不废话嘛，当然是以后啊，得以后成功了之后再说。项目失败了，我还要它干啥？短期内也不能夺啊，还指望着他干活，把这个项目做起来呢。」 「嗯。」马老板点了点头，想了一下，忽然笑着说，「我想起了一件事，挺有意思的。有一个领导，有一次去阿里调研，那都好几年前了。去公司的时候，就问了我阿里的用人哲学，我就从业务能力、战略思维、决策力、管理逻辑和价值观等几个方面说了一下。晚上去应酬，喝了点酒，他也给我讲了他的用人哲学。」 周不器问：「什么？」 马老板道：「他说的是女人哲学。」 「啥？」周不器就很费解，「什么女人哲学？」 马老板道：「主要就是四条。一，不想女人的不能用，因为他缺乏思想和动力；二，见了漂亮女人没有想法的不能用，因为他净说假话和套话；三，与女人在一起坐怀不乱的不能用，因为他没有能量和激情；四，抱着老婆过一辈子的不能用，因为他不懂开拓和创新。」 周不器笑道：「荤段子吧。」 马老板瞟他一眼，「这要看你怎么理解了。」 「你怎么理解的？」 「这要看你用人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你是以公司的长远发展和长期盈利为目的，那选人用人的时候当然就要像我这样，选那些业务能力强、有战略思维、有决策力，价值理念跟公司信念契合的。如果你是以执掌权力为目的，人家说得就有道理了。」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他也有过很多类似的思考，毕竟《资治通鉴》不是白看。 古代的皇帝用人，都是喜欢重用贪官污吏，甚至是女干臣酷吏。至于那些一心为民、天下奉公的清官好官，都很难位居高位。个别身居高位了也都没什么好下场，总是莫名其妙就死掉了。 因为出发点不一样。 皇帝的目的不是为了让老百姓活的多么多么好，宣传的爱民如子只是一种对草民的愚弄。皇帝的目的是皇权的稳固，贪官污吏在皇权的荫蔽下滋润生长，他们是最拥护皇权的一批人。 甚至还提出了丧尽天良的「盘剥论」。 就是不能让老百姓有钱，要想尽一切办法的剥削老百姓，让他们始终处于温饱线之间。老百姓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生存上，就没有更多的精 力去想造反的事了，朝廷就可以更好的牧民、更好的奴化他们了。 进入到现代社会了，周不器肯定不能那么搞，不过类似的掌握权力的策略总归是古今相通。 马老板道：「这种女人哲学的用人思路，有一个好处，就是你可以用女人当切入口拿到他们的把柄。需要的时候，你可以用；不听指挥了，就有理由一脚踹开。」 周不器眯起眼睛，慢慢思索着说：「所以我要在Elbo里安插几个亲信，然后去秘密的收集辛诺夫斯基在创业过程中的把柄。」 这事可太熟悉了。 卡尔·伊坎就用过！ 他在09年就对PayPal感兴趣了，可是易贝不配合，他就搜集了当时PayPal的CEO斯科特·汤普森的黑材料。 后来，汤普森跳槽雅虎当了CEO，就更是给了他机会。 在雅虎大权的争夺中，他就想要把汤普森曾经学历造假的黑材料给抖落出来，这可是很严重的职场道德污点。 一旦拿出了黑材料，斯科特·汤普森这辈子的职场生涯就废了，他也必然要从雅虎辞职。 雅虎就会生乱，就可以乱中取利。 好在当时周不器及时出手，从中斡旋。 然后紫微星国际并购了雅虎。 阻止了这场悲剧的发生。 因为有黑材料的存在，斯科特·汤普森这位现任的雅虎CEO，也可以算做周不器的半个嫡系心腹了。 马老板笑了笑，「我也不太清楚你这边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要怎么做，你自己去拿主意。他被微软解雇了，我记得解雇的原因里有很大的一部分是性格原因，他的同事都不太喜欢他。」 周不器「嗯」了一声，「这人太以自我为中心，微软其他的事业部想跟他的indos事业部合作，他一般都不搭理他们。」 马老板道：「那你就得警惕点了，别等他把Elbo这个项目做成之后，对你也爱答不理了。好在就是在创业的过程之中，难免都会有一些手脚不干净的地方，概莫能外。」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第2559章 蓝鸟卡 相比于那个从微软找来的合伙人，肯定还是老马更值得信任。接下来，周不器就跟他一起，约见了运通的高级副总裁丹·舒尔曼。 运通是美国的金融巨头。 最着名的一款产品，当然就是运通的百夫长黑金卡了，简称「运通黑卡」。这是一张信用卡，却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身份不够、地位不够，有钱有关系都办不到。 周不器记得他好像签过字，办理过几张。 也不知道现在在谁手里用着呢。 宁雅娴手里应该有一张，薛姨妈那边应该也有一张，孙莞然好像也有一张。至于石婧琳、甄妤、宝珊她们，身份都够，想办就自己去办了。 见到了丹·舒尔曼，周不器就跟他讨论了一下武术方面的事。 真别说，这大鼻子美国佬还真挺懂。 不是那些老外提起武术就只是什么布鲁斯·李、夹克·成，他竟然还对八卦掌很有研究，还说他已经练习八卦掌七八年了，打起拳来虎虎生风。 马老板笑着说：「我作证！上次我俩比试过，我打了一套太极拳，真是比不上他的八卦掌。」 周不器就越发肯定马老板的眼光了。 这一点就很重要。 不排斥中华文化，恰好马老板也神神叨叨的喜欢传统武术，两人很有共同语言。如果真的任命他为PayPal的CEO了，以后推动PayPal去模仿支付宝也会顺利很多。 接下来，又谈了点业绩。 周不器好奇的问：「我听说你在运通主导了一个新项目？」 舒尔曼笑着说：「的确，三年前我把维珍移动卖给了Sprint后，没多久就跳槽到了运通，然后就启动了一个新项目，就是现在市场中很流行的运通蓝鸟卡。」 周不器不知道这是什么，「蓝鸟卡？这是什么？」 舒尔曼道：「是一种……嗯，预付卡。」 「预付卡？」 周不器眉梢一挑。 这玩意能火起来？ 预付卡，就是先在银行卡里存钱，然后才能消费。 欧美这边，最热门的是信用卡，运通黑卡就是信用卡。信用卡不需要提前存钱，只要有信用就可以，可以靠着信用无抵押的刷卡，先刷卡付费，后支付给钱。 舒尔曼道：「运通的传统银行业务，很难面向一些年轻人，尤其是学生群体。没有工作，也没有稳定的收入，就缺乏一定的信用保障。可是，这些年轻人也需要一些优质的金融服务。尤其在一些优惠策略上，很多中老年人并不在意，对一些复杂的优惠组合也搞不明白。可是年轻人不同，他们会因为几毛钱的优惠而兴高采烈。」 周不器一下就感兴趣起来了。 为年轻人服务啊！ 这很互联网！ 很符合紫微星的核心用户群的定位。 马老板在旁边笑而不语，该问的他以前都问过了。舒尔曼在蓝鸟卡上的很多运作思路，跟支付宝的很多思路其实很像。 不同之处，就是舒尔曼推出的是一款真实的银行卡，支付宝做的是移动支付，是无卡模式。 周不器道：「这个蓝鸟卡，到底要怎么运作？」 舒尔曼想了一下，笑着说：「举个例子，比如沃尔玛和家乐福，作为大型超市，他们是竞争对手，都会积极的去拉拢客源。蓝鸟卡就可以和沃尔玛签订独家合作，要求沃尔玛对所有使用蓝鸟卡用户的消费，提供一定的折扣。」 「嗯，的确很适合年轻群体。」 周不器点了点头。 蓝鸟卡和沃尔玛签订了独家合作之后，用户使用蓝鸟卡去 沃尔玛消费后，就可以有折扣了。 这个过程中，运通成功地把他们的蓝鸟卡推广给了年轻用户，沃尔玛通过和蓝鸟卡的绑定关系也绑定住了这些年轻消费者，而年轻人们在使用蓝鸟卡的过程中也实实在在地得到了实惠。 可以说是多方获益。 这的确是在一定程度上迎合了年轻人的市场需求。 欧美这边的支付市场基本都被信用卡给称霸了。 银行在推广信用卡的时候，也都是有类似的合作，使用信用卡去消费，会有一定的折扣。 这就通过商业模式推动了刺激消费的社会现象。 当用户们习惯了使用信用卡消费，就逐渐的会过度消费。 信用卡没有手续费，在还款日前完成还款，也没有利息。可是一旦超过了还款日，就会形成有息贷款，利息就会很高，年利率会在25%左右。 银行的信用卡业务成本不低，有资金的结算费、卡费、资金垫付的利息等等，这些费用都不需要由消费者承担，都是由发行信用卡的金融机构来承担。 那他们靠什么赚钱？ 靠的就是有一些人刷卡太多了，还不起了形成了贷款，然后为这部分贷款支付的高额利息。 其实就是后来支付宝做的「花呗」。 银行在国内努力了几十年，每年都会推出各种推广政策和优惠策略，可就是做不起来的信用卡体系和社会信用体系，马老板通过支付宝只用了几年时间就给轻松做成了。 在那几年之内，国内就出现了一定的消费热，经济发展挺好。可钱都被支付宝赚走了，银行连口汤都喝不上，这怎么行？ 后来就被限制了。 全民消费热就迅速降温。 等后来经济差了想再通过鼓励消费、刺激消费来提振经济，马老板已经远走高飞了。 美国是全球第一大消费大国，这背后其实就是类似运通这样的金融巨头所建立起来的金融服务体系给予的支撑。 蓝鸟卡是一个不错的小创新。 丹·舒尔曼为此也颇为自豪。 可是在周不器看来，这都是小儿科，至少跟支付宝要做的事相比，那真是不值一提。好在这个人的创新精神以及关注年轻群体的思路值得肯定。 PayPal今后要发展，首先的一件事就是要跟美国的各大金融机构合作，把他们现有的金融服务拉到PayPal的线上平台上来。 要是一个互联网人，还真缺乏这样的人脉。 至少过去这些年里，PayPal跟传统金融机构的合作还太少了，PayPal更像是一个支付工具，而不是一个线上的金融平台。 舒尔曼的确是个不错的人选。 他是运通的高级副总裁，还开发出了在行业里很成功很有影响力的运通蓝鸟卡，靠他去打通PayPal和传统金融机构的关系，就很有期待了。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第2560章 备胎 像丹·舒尔曼这种级别的高管，一般都会跟公司签竞业协议，不能跳槽到有竞争关系的同行那里去。 如果去了，就要支付一大笔违约金。 很多硅谷巨头就财大气粗，只要看上人了，发现是可用之才了，什么竞业协议不竞业协议的，直接上去就挖。 不就是赔违约金嘛，几百万上千万美元的违约金，根本不算什么。 想把丹·舒尔曼从运通挖到PayPal来，有一个好处，就是不用支付违约金。 运通和PayPal不属于同行。 至少目前来看，双方不存在什么业务冲突。 不过，想让他跳槽，也存在着很多障碍。 过去这些年，舒尔曼都是在纽约工作，他的家庭、事业和社交圈子也在这边。可PayPal的总部在硅谷，如果跳槽，他就需要携家带口的去到西海岸。 他的太太是一位医生，一份很令人尊敬的职业；他的孩子在读初中，朋友们都在纽约这边，去了加州完全就是人生地不熟。 对周不器来说，也有不可控的因素。 PayPal的董事会到底会怎样，还不知道呢。这次从纽约回硅谷，就要着手来处理这件事了。一旦处理不好，原CEO大卫·马库斯还是得留任。 周不器跟舒尔曼谈了四个多小时。 一直聊到了晚上11点多。 就发现两人的商业理念有着高度的相似之处。 按照丹·舒尔曼的说法，他是从中华武术中寻找到的商业哲学。 什么是武？ 止戈为武。 最高明的武术，不是天下无敌的招式，是化敌为友，是剑不出鞘。 商业里也是这样。 如果能合作，那就一定要选择合作的方式来推进业务。少树敌、多合作，就能为公司营造出一个更好的生存空间。 周不器就觉得这思路太对胃口了。 可不能像支付宝那样。 马老板就是太激进了。 支付宝在国内最错的一件事，就是锋芒过盛了，四处出击，仗着大政方针是对移动互联网的坚定支持和深化改革的决心，真是处处树敌。 PayPal面对的现状就更严峻了，欧美的金融产业都形成二三百年了，想靠着互联网去颠覆他们……短时间内根本没戏。 必须得慢慢来。 先跟他们合作，给他们打打下手。 在合作的过程中，逐渐的提高PayPal在合作中的重要性，并且让对方渐渐的无法离开自己； 第三，占据合作中的主导权，让对方的存在感越来越边缘化。 最终完成彻底的改变，成为一家拥有强大实力和行业话语权的互联网金融巨头。 规划太长远。 前世的PayPal，连第一步都没走好。 可不能太心急。 PayPal要去学习支付宝的金融创新，却不能学支付宝那种凌厉出击的各种手段，还是应该柔和一点，跟各大传统的金融巨头处好关系。 周不器做这一切的目的，主要还是为了紫微星国际的核心产品Helo，以及雅虎旗下的雅虎金融业务。 不管是Helo支付，还是雅虎金融，都是势单力薄的一个小产品。 拿下了PayPal，通过PayPal为Helo支付引流、为雅虎金融引流，从而带动Helo和雅虎全系产品的流量提高。 …… 这天晚上，扎克伯格又把Paypal的法国籍CEO大卫·马库斯带到了自己家里吃饭。 还是老一套。 他亲自烹饪了一道三文鱼。 不过，在马库斯动刀叉之前，扎克伯格就坐不住了，开始了游说工作，向马库斯描绘社交网络在未来会变得异常重要，而即时通讯会在这次革命中扮演重要的角色。 最后，扎克伯格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摊牌说道：“你来负责FacebookMessenger吧。” 马库斯深吸了一口气，“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扎克伯格正色道：“人们除了在社交网络上泡着，做的最多的事儿就是即时通讯了。谁掌握了通讯，谁就可以决定人们的互动方式，或者，也很可能决定全人类做生意的方式。” 这已经是双方第三次私下接触了。 前两次没谈过工作，只是说了一些历史、人文、哲学、商业、气候变暖等方面的话题，算是两人有一个深入的认知了解。 不过，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马库斯知道对方的意思，就是想邀请自己加入Facebook，他深吸了一口气，“据我所知，FacebookMessenger做的似乎不是太好。市场中Helo、Snapchat、Viber这样的产品更受欢迎。这才是真正移动端的通讯工具。为了参与竞争，苹果和谷歌也都重新设计了手机操作系统里的短信工具，使他们变得更像Helo、Snapchat或者Viber。” 扎克伯格伸出了两根手指，“两个原因。” “方便透露吗？” “第一，Facebook很快就会向Viber发起收购邀约。这一次，我们会无可阻挡！在Snapchat的案子里，我们已经失误了一次，这一次一定不会错过Viber。” “啊？”马库斯颇为震惊，“要收购Viber？如果在现在这个时候发起收购，还有着紫微星国际的强力竞争，这价格恐怕……” 扎克伯格道：“再贵都值得！” 他之所以敢以一种对赌的方式去号召金融机构把紫微星国际手里的那些Facebook的股票接过来，就是因为他有十足的信心。 这份信心，就是来自对Viber发起的收购！ 只要能顺利的拿下Viber，Facebook的股价何愁不涨？ 股价涨了，就意味着对赌的成功。 所以他就很着急。 一定要赶紧跟周不器达成协议，以确定性的方案赎回他手里的所有Facebook的股票。要是等Facebook这边向Viber发起收购之后再进行回购，那随着Facebook的股价上涨，回购成本又会大大的增加。 马库斯点了点头，“我相信那会是一笔足以震惊全世界的交易。” 扎克伯格笑了笑，接着说：“你曾经有过创业成功的经历，当上了PayPal的CEO之后也取得了很漂亮的成绩。老实说，这是最吸引我的一点。我希望把Messenger当做Facebook内部的创业项目来培养，领导者对产品保留完全的控制权。而兼有创业技能、大公司技术和支付后台经验的人选，除了你，我不知道还有谁能够胜任这项工作。” 马库斯道：“感谢你这样的评价。” 扎克伯格道：“创业项目可以受益于Facebook的规模资源——法律、基础设施、技术框架、广告系统、垃圾邮件拦截系统等等。当然，等完成了对Viber的收购，也可以把Viber的资源引入到Messenger之中。” 马库斯犹豫了一下，“我可以了解一些具体的数据吗？关于Messenger的。” 扎克伯格道：“月活1.5亿。” 马库斯追问：“竞争对手呢？” “差距很大。”扎克伯格都有点不太好意思说，叹了口气，“Helo的月活用户应该超过8亿了，Snapchat的月活用户大约在3亿左右。Viber的月活规模也有2.5亿。不过，Facebook的月活有12亿，这是我们最大的优势。” 这话就不太老实了。 Facebook的月活是有12亿，但这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PC端，一部分是移动端。而Helo、Snapchat、Viber等竞争对手，都是纯粹的移动端产品，在PC端没有业务。 如果单论移动端，Facebook的月活不足7亿，是全球仅次于Helo的第二大移动端活跃度最高的App。 马库斯沉默许久，“我考虑一下。” 扎克伯格点了点头，“嗯，应该的，不过我觉得应该尽快决定。我听说PayPal的董事会那边不太稳定，是吗？皮埃尔、布奇、卡尔他们几个的权力斗争很激烈。” “呵呵。” 马库斯这就不好多说了。 他现在是PayPal的CEO，还没决定真的要跳槽去Facebook呢，这种公司机密，哪能随便说？这关系到他的职业道德。 当然，作为PayPal的CEO，有一些内情他也听说了。 好像新的董事会对自己这个CEO有些非议。 要不是这个原因，他也不会三番两次的接受扎克伯格的邀请，来跟对方私下会面。 PayPal马上就要上市了，他又不傻。 谁不愿意去当上市公司的CEO？ 这是公司内部出了些岔子。 他的地位不保啊！ 马库斯也有自己的私心。 他的优先选择方案，当然是留在PayPal，他在这里工作好几年了，已经习惯了。而且公司马上就上市了，能够以CEO的身份参与到这样一个项目里来，那绝对是名利双收。 至于扎克伯格…… 就算是个备胎吧！ 万一PayPal这边真的出现了一些不可抗力的因素，新的董事会不认可自己这个CEO了……那也没办法，去Facebook那边主持一个重大的内部创业项目，也不是不行。 马库斯答应了扎克伯格，表示要仔细考虑一下。 扎克伯格没放松，第二天，他花了一个多小时，写了一封很长的电子邮件，把自己全部的事业理想都给阐述了一遍，给马库斯发了过去。 想用自己的真诚去打动对方。 马库斯却一点都没有阅读这封长邮件的心情。 他已经听说了。 周大老板回来了。 接下来，PayPal要召开正式的董事会了。不出意外的话，在这次的董事会上，周不器将会被正式的任命为PayPal的董事会主席，并确定所有的董事会成员。 最关键的时刻要来了。 这家公司，到底会不会更换CEO？ 第2561章 比尔·盖茨 正常来说，是股东大会选举董事会。 但PayPal现在还没上市。 股东就那么几个，最大的股东是易贝，剩下还有卡尔·伊坎、紫微星国际等一些小股东。卡尔·伊坎已经把那些小股东给拉拢起来了，由他代表。 这董事会就很容易选了。 主要就是易贝、卡尔·伊坎和周不器的意见。 上次是推选。 这次就是正式地重组后的第一次董事会了。 与会者有周不器、马老板、皮埃尔、汤普森、乔纳森、帕特里克、大卫·墨菲特等九人，能到的基本都到了。 董事会的第一件事，就是董事长的人选。 从座位上就能看出来。 会议室的长桌上，其他人都是坐在左右两排，只有周不器坐在长桌的前端居中的位置。 在场的要么是商业领袖，要么是其他公司的核心高管，缺乏一个专职的董事会秘书来主持，周不器就只能代劳了，笑着说：“承蒙大家的信任，从今以后，我会担任PayPal的董事长一职。” 这就算是正式确认了。 所有人都热烈鼓掌。 掌声过后，就是第二件事了。 最不满的是皮埃尔，不过他不能太着相，脸上带着微笑，“我们这是十一个人的董事会，可现在只有九个。大卫·马库斯在他的办公室里，要不把叫过来？” 周不器摇摇头，“如果由他继续担任公司的CEO，那么让他进入董事会，也是顺理成章。可现在我们有一个疑惑，大卫·马库斯先生是否真的能够胜任拆分上市后的PayPal的CEO的职位？” 皮埃尔道：“我认为他是最佳人选。” 周不器坚定的说：“不，他不合适。” 皮埃尔不会退缩，“马库斯已经在PayPal工作了好几年，他有经验。” 眼见要争吵起来，PayPal的现任首席财务官，并且进入了董事会的帕特里克笑着说：“决定CEO的人选，是第三件事。第二件事，应该是确认董事会的成员。我们的规格是十一人，可现在只有九人。” 周不器点了点头，“史蒂文·辛诺夫斯基出了一些情况，他不会加入董事会了。” 皮埃尔暗自窃喜。 辛诺夫斯基的退出，这背后就是他的运作。 这也是今天的这场董事会讨论中，他的信心所在。 果然，随着周不器说完了这句话，有几个人表情就复杂起来，似乎猜到了什么。 皮埃尔有几分皮笑肉不笑，“他不加入了，这可怎么办？又要从紫微星的某家公司里找一个高管来担任董事吗？PayPal分拆的目的，是能够有更大的裁量权和自主权，总不能PayPal从易贝分拆出来了，又变成了紫微星的分公司。” 大卫·墨菲特公正客观的说：“是这个道理，我认为应该请独立董事。” 他是卡尔·伊坎的老朋友，是卡尔·伊坎介绍过来的。 可是，这哥们也是金融行业里大佬级的人物，他不是卡尔·伊坎附庸或者小弟。如果两个方案都靠谱，那出于友情，他会支持卡尔·伊坎，也就是支持周不器。 可现在明显是周不器这边不占理。 哪有刚当董事长，就要把CEO开除的道理？PayPal应该是一家独立的上市公司，而不是紫微星的什么附庸。更何况，现在的PayPal是紧要时刻，正在筹备上市呢！卸磨杀驴也没这么干的！ 眼下的形势，明显是皮埃尔那边代表正义，周不器就是个大反派。 这种级别的人物，都足够的独立。 就像Elbo这个项目的合伙人辛诺夫斯基，想让这样的人物唯命是从，根本不可能。他要是唯唯诺诺地很听话，他也不会被微软解雇了。 周不器表情沉重。 皮埃尔笑着说：“也许应该先选一位新的董事，我提议……” “等等！”周不器打断了他，“我已经选好了。” 皮埃尔微微一笑，说道：“周，也许这个新董事的人选，应该征求我们每一个人的意见，你说呢？” 周不器道：“耐心。” 因为今天很重要，所以宁雅娴就以OL的面貌出来了，此时就坐在会议室里做记录。看到自家男人递来的眼神，就操作起来。 把手机连上了大屏幕，使用的微软的产品Skype的超清视频电话。 在众人的困惑之下，Skype电话接通了。 然后，大屏幕上就出现了一张令所有人感到震惊的面孔。 嗬！ 竟然是比尔·盖茨！ “嘿，大家好！周、大卫、斯科特、杰森、皮埃尔、杰克、乔纳森……” 比尔·盖茨通过在线视频，挥手跟大家问好。 在场的人，他几乎都认识。 周不器笑着说：“辛诺夫斯基退出了董事会，因为他在做一个创业项目，会很忙。他跟我推荐了比尔……嗯，他叫比尔·盖茨，是微软的创始人，大家都认识吧？” 会议室里，就轰然一笑。 所有人都很开心。 比尔·盖茨是什么人？ 这可是硅谷的神，是跟乔布斯一样的传奇，是硅谷每一个IT人顶礼膜拜的偶像。 他愿意加入PayPal的董事会，那这个董事会的实力可就大大增加了，甚至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了很大的荣誉感。 能够跟比尔·盖茨在一个董事会里，这就是荣誉！ 周不器竟然能把比尔·盖茨给请过来…… 众人看向他的眼神，就更加复杂和意味深长了。 果然是周大老板！ 不一般！ 再看皮埃尔，他的表情就有些尴尬。 完了！ 被比下去了。 在PayPal的董事会里，影响力最大的肯定就是周不器和皮埃尔了。虽然皮埃尔的业内层级比不上周不器，可他已经掌控PayPal很多年了，PayPal是在他手里发展起来的。 这就让皮埃尔有了跟周不器在董事会里抗衡的机会。 现在则不同了。 比尔·盖茨来了！ 哪怕周不器是世界首富，哪怕皮埃尔掌控了PayPal这么多年，他们的影响力和权威性也很难跟置身事外的比尔·盖茨相比。 就比如乔纳森·克里斯多罗、大卫·墨菲特、大卫·多曼这些外部的董事，在一些模棱两可的判断上，肯定会信任比尔·盖茨。 外界的公众判断，就更是如此了。 他们对比尔·盖茨的信任，要远远强过其他人。周不器太年轻，又是外国人，这两层劣势让他现阶段很难在美国跟比尔·盖茨拼名望。 皮埃尔就更不行了。 周不器就是要把皮埃尔给压下去，自己压不住，那就请来一个能压住的，笑着说：“我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才把比尔请出来，让他答应进入PayPal的董事会。你们呢？大家同意吗？” 这还用问吗？ 肯定同意啊！ 接下来，又是掌声雷动。 这声势，好像比刚才周不器被正式任命为董事长还要热烈。 第2562章 选票啊 比尔·盖茨真的加入了PayPal的董事会，这让大家都觉得有些梦幻，也感受到了周大老板的个人实力。 选他当董事长，真是选对了！ 他竟然连比尔·盖茨都能请过来。 接下来就真的进入到第三件事的讨论了——要不要换CEO？ 皮埃尔就很担心。 他不想换。 之前的一段时间，他辛辛苦苦地一番运作，基本能够在董事会里跟周不器抗衡了。没想到，在这种关键时刻，对方竟然把比尔·盖茨给请了出来。 要是比尔·盖茨站在了周不器的一边，那就毫无悬念了，这个CEO肯定要换。 那皮埃尔在董事会里就算是彻底失势了。 殊不知，周不器那边也没谱。 他可掌控不了比尔·盖茨。 好在他是董事长，有着主持会议的权力，这就让他有了一定的主动权。 周不器笑着说：“比尔加入了，那我们换下一个话题。其实在十几年前，在线支付刚出来的时候，PayPal是一款很惊艳的产品，引领了整个行业，要不也不会被易贝收购过去。可是现在时代变了，PayPal要分拆出来单独发展，首先要做的就是改变。” 皮埃尔就很急，很冒失的说：“就算改变，也不是现在这个时候，应该再给马库斯一些时间，不能影响了上市。” 周不器压了压手，总不能在董事会里吵架，微笑道：“别急，咱们慢慢讨论？” “好，慢慢讨论。”皮埃尔笑笑，尽量的争取，总不能把所有的主动权都让出去，“我就是觉得在财务上很不合适，要不让帕特里克先简单地给大家介绍下情况？” 这样的场面，周不器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在紫微星的时候，虽然内部也有什么郭鹏飞、孟厚坤的会跳出来提出许多反对意见，但那性质完全不同。 那只是讨论。 眼下是在争权。 在紫微星里，周不器对所有的反对意见都不闻不见，也没什么大不了，没人会在心底生出嫌隙。 眼下的情况完全不同。 周不器在PayPal寸功未立，这不是他的地盘，他没法靠个人威望去压服所有人。就算压服了，大家心底也会生出嫌隙，时间长了，就会貌合神离。 就会变成曾经雅虎那样的董事会，出了名的不团结，出了名的派系内斗，都成硅谷的一大笑料了。 周不器可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对方都引到了财务官身上，他也不能假装听不见，只好笑着说：“帕特，那你来说说？” 首席财务官帕特里克·杜普伊斯就简单地把情况给说了，一脸为难，“马库斯在公司工作了3年，而且去年1月份成为了公司的CEO，签下了一份为期五年的基础薪资800万美元的合同。现在合同还剩下三年半，基础薪资方面就要补齐2800万美元，如果还有一些额外的离职补偿……如果真的想请他离开，这可能会是一个超过4000万美元的大项目。” 周不器看了马老板一眼。 马老板心头一跳。 想骂人。 靠！ 之前他就跟这个帕特里克聊过，当时说的是赔偿金大约在2000万美元。几天过去，这就翻倍了？ 可能是计算和统计上的失误，也可能是故意传递的假消息。 CFO和CEO一样，都是易贝那边任命的。 周不器沉声问：“真的需要4000万美元？” 帕特里克叹了口气，“临近上市了，却把马库斯给解雇了……一定要赔偿到位，才能达成双方的和解，要比正常的违约金更多才行。否则他回头对公司发起诉讼，甚至我们的IPO都会被紧急叫停。” 周不器淡淡地道：“4000万美元也不算什么，墨菲特先生，你看呢？” 大卫·墨菲特是卡尔·伊坎介绍过来的，可他不是卡尔·伊坎或者周不器的走狗，当下就沉声道：“我反对更换CEO！没有任何一家公司会在临近上市之前的几个月里把CEO给解雇掉，这会让我们成为笑柄。我年纪大了，承受不起那样的折腾了。” 皮埃尔一听，心花怒放。 周不器又看向了财务官，“帕特，你呢？伱的意见是什么？” 帕特里克没有丝毫的犹豫，直言道：“即便我们把一切都搞定了，和平分手，对我们接下来的IPO也会是巨大的挑战。至少4000万美元的离职赔偿，相当于让公司的利润减计4000万万美元。本来第二季度可以盈利，一下就变成亏损了。这会对IPO之后的股价上涨造成巨大的负担，甚至……甚至如果按照现在招股书的发行价来计算，可能会在当天就破发。从财务的角度来看，我们不应该解雇他。” 周不器朝着皮埃尔的方向看了一下。 觉得自己大意了。 这家伙虽然不是硅谷的顶流，可他也是易贝的大老板、创始人啊，至少也是第一流的商业人物了，还真是小看了他。 能把辛诺夫斯基给劝退了，这本事一点都不差。 眼下的局面，竟然有些失控。 周不器没再给皮埃尔发言的机会，转头看向了大屏幕的比尔·盖茨，笑着说：“比尔，你还在线吗？” 真别说，Skype新推出的这个超高清的视频电话服务还真挺好。从OTT这个领域的技术来讲，Skype就是最好的，是专利最多的。 比尔·盖茨的音画同步，“嗯，听到了，要听我的意见吗？” 周不器道：“好啊，你觉得呢？” 比尔·盖茨道：“PayPal需要变化，我认为是有道理的。可如果现在就换掉了CEO，是不是太仓促了？我们刚刚重组了董事会，董事会需要一些时间来了解公司的业务和每一个高管的情况。我对马库斯不太了解，你让我去评判他能不能引领PayPal未来的发展，我说不好，我现在完全不了解具体的情况。” 意思很明确。 他也不同意。 皮埃尔听到这话，就非常高兴，感觉胜券在握了。 周不器也有了一定的挫败感。 看向马老板，就见他在微微摇头，用眼神警告他别冲动。 周不器也不是愣头青。 要是在紫微星，他完全可以独断专行。 可这里是PayPal，不是他能独裁的地盘，得玩美式的这一套了。 算算票数…… 反对票有易贝的创始人皮埃尔、PayPal的首席财务官帕特里克，前房地美公司的CEO大卫·墨菲特，以及大名鼎鼎的比尔·盖茨。 前AT&T公司的总裁大卫·多曼是皮埃尔的好友，他肯定也是反对意见。 这就已经是五票了。 现在的董事会里一共就只有十人。 剩下的五个人，哪怕都是赞成票……那最后也是五比五。 选票啊！ 周不器虽然是董事长，但董事长没有特殊性，董事长的一票和普通董事的一票都只是一票。 一旦真的打平了…… 那就只能是搁置提案。 就是大卫·马库斯的留任。 对周不器来说，他留任也不是不可以，可皮埃尔那边有点太跳了，要是不把马库斯拿下，那以后就麻烦了。 管理层一看，原来分拆之后还是应该跟着易贝混啊。新的董事长想更换管理层，是皮埃尔保住了大家，还是应该向皮埃尔靠拢啊！ 周不器再想聚拢人心把队伍带起来，那可就难了。 现在事态已经升级了。 大卫·马库斯能否留任，已经关系到了董事会的核心方向，关系到了管理层未来的路线选择，也关系到了PayPal整个公司内部的气氛。 所以，马库斯必须离开！ 只有他离开了，才能保住周不器的里子和面子，才能让他早早的确立威信和核心地位，让以后的PayPal按照他的思路去发展。 (本章完) 第2563章 最好的选择 这种靠着选票来争取支持的获得权力的方式，周不器此前根本就没经历过，这才导致了他的大意，才导致了这次董事会的几近失控。 虽然还没有到「投票」环节，但现在的局势已经很明显了。 反对票至少有五张。 赞成票最多有五张。 这还怎么搞？ 好在周不器是董事长，会议由他来主持，会议会进行到哪一步也是由他来引导。眼看着局势不利，他再接着往下走，那就太不明智了。 马老板那边也递过来了眼神，示意他要稳重。 杰森·基拉尔也担心周大老板脾气上来了，就想较劲来了一波狠的，到时候董事会里就会出现很大的混乱。 这里是硅谷，可不是好莱坞！ 好莱坞那边的风格要相对粗暴一些，遇到这种情况……有能力的人就可以破罐子破摔，说一句「你们不听我的我就辞职不干了！」然后，就能拿到主导权。 硅谷这边可不太一样。 董事会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超级大富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谁给谁低头啊？尤其是独立董事制，以至于这边的民主性要远远大于好莱坞。 杰森·基拉尔此前在亚马逊工作过，现在又担任紫微星环球的CEO，两种文化都感受过，就很担心大老板硬来，赶紧顺着比尔·盖茨的话说道：「是啊，现在我们大家对管理层的具体情况都不太了解呢，应该给我们一些时间来了解情况。大卫·马库斯是否要留任，需要等董事会考察之后再进行评判。」 周不器借梯子就下了，平淡的问：「你是说？」 基拉尔道：「我觉得今天的董事会就到这吧，我们对PayPal的业务、人事、财务等方面都不太了解。给我们几天时间，等全面了解了之后再做决定。今天的会议已经有很大收获了，我们确定了董事长的人选，还邀请到了比尔加入董事会。我们的第一次董事会，已经非常成功！」 眼见形势不利，周不器肯定不能再按照流程往下推进了。 一旦进入了投票环节……哪怕是打成平手，对他这个董事长来说也是丢人现眼，那就及时叫停。 杰森·基拉尔经验挺丰富，就冠冕堂皇的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案——拖延。 周不器觉得很有道理。 妈的！ 大意了！ 还是无心算有心，皮埃尔那边不知道在背后密谋多久了，周不器过去这段时间却去欧洲跑了一大圈，根本没关注过PayPal董事会的事。 先拖延着吧。 用几天的时间，拿出一个只许成功不能失败的方案。 现在事态已经升级了。 周不器这是跟皮埃尔开战了。 战场就是现任PayPal的CEO大卫·马库斯。 …… 大卫·马库斯从洗手间出来，看到了一个手下，质问道：「里奥，上个月电商支付业务的报表怎么还没送过来？」 那个叫里奥的家伙看了他一眼，很随意的说：「哦，在做呢！」 说着，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这让马库斯有些错愕。 要知道，这个里奥是出了名的情商高，今天这是吃错药了？ 然后，他就暗暗叹息一声。 知道这是自己的问题。 默默一个人回到了办公室。 在回去的路上，甚至都不敢看同事们的眼睛。 大会议室里，在开董事会呢！ 可是，他被排除在外了。 要知道，上一次的董事推选会议上，一共推选出 了11位董事，他这个CEO是位列其中的，还担任执行董事。 可这第一次正式的董事会，他竟然被排除在外了。 现在，PayPal面临上市，股权改革、董事会改组，接下来的管理层变革也是情理之中。公司里所有人都在关注着董事会那边的动静。 这是第一次董事会，估计会有重磅消息传出来。 结果可好，第一条重磅消息，就是公司的CFO去参加董事会了，CEO却被排除在外了。 这是啥意思？ 公司里没有笨蛋，几乎都嗅到了一些与过去不同的味道。 这就给马库斯造成了巨大的压力。 有了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大卫，巴克莱银行的莫高德先生给您打电话……」 这时，漂亮的女秘书推门进来。 大卫·马库斯坐在办公桌上，一挥手，「不接！」 女秘书微微一怔，试探着说：「是莫高德先生……」 「出去！」 马库斯有些愤怒。 「哦，好的……」 女秘书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看向他的眼神，就出现了几分怪异。 马库斯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情，声音平和的说：「莉莉，我有些事情要处理，把工作转到理查德那里，不要打扰我。」 「好的，大卫。」 女秘书微微一笑，反身把门给关好了。 马库斯坐在办公室里，半躺半靠在沙发椅上，闭目沉思，思考着自己当下的困局，权衡利弊。 此前，皮埃尔私下找他谈过话，说是新的董事会对他有些意见，主要就是那位新的董事长周不器。 但是皮埃尔坚定的表态，说是会积极的争取和运作，确保他的工作不会受到任何影响。只要PayPal在分拆上市之后，股价稳定、不断走高，那么就算周不器仍然对他不满意，也会无可奈何，只能忍着。 马库斯这个CEO，本来就是由易贝的董事会任命的，而易贝的董事会又由皮埃尔控制。 现在又有了这层关系，马库斯就更感谢他了。 不过，他不是笨蛋。 才不会听信一面之词。 所以他私下里也有动作，在偷偷的跟Facebook那边暗通款曲。 要知道，新的董事长可是周不器！ 大名鼎鼎的后起之秀，被认为是IT行业里继乔布斯和比尔·盖茨之后，又一个能够影响全人类科技走向的大人物！ 他还是世界首富！ 皮埃尔能斗过他？ 马库斯不太确信。 他已经找好了后路，Facebook就是备胎。 他有备无患。 可等事情真的发生了，他才发现现状远没有想象的那么乐观。新的董事长周不器作风太强势了，第一次的董事会，就把自己给排除在外了。 这影响可太恶劣了！ PayPal内的员工们，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变了，说不定私下里已经很广泛的议论开了。 这一下就让马库斯感受到了巨大如山的压力。 董事会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外面的人无从得知。不过正在发生些什么，马库斯也能基本上猜到一些。 无非就是皮埃尔VS周不器。 如果皮埃尔赢了…… 自己能保住CEO的位置，参与到PayPal的上市项目中去，享受巨大的声望和成就。可一旦这样做了，他跟周不器的关系就势同水火了。 要是PayPal 的股价能一直上涨还好，就算是周不器也不能毫无理由的把他解雇。 可一旦PayPal的股价震荡了，甚至下跌了，怎么办？ 皮埃尔只是个董事。 是幕后的人。 他才不会承担责任呢。 最终承担责任的只能是CEO。 到时候，周大老板就可以携大势发难，通过董事会把马库斯给开除了。到时候，马库斯就会成为「罪人」，名望直接跌入谷底。 以后怎么办？ 事业再想上升就几乎不太可能了，就只能退休了，或者去资本机构里当主管科技行业投资的合伙人。 再想去Facebook当高级副总裁，还能主管一个大项目，这是不可能的。这种不利于Facebook股价的事，资本市场都不答应。 这太危险了。 哪怕是皮埃尔赢了，隐患也太大了。 马库斯今年才40岁，他还有很远大的事业心，他可不想在壮年时就对人生的未来画上了句号。 如果周不器在董事会里赢了呢…… 那消息就会公开。 大卫·马库斯没有获得新的董事会的认可，被解雇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是在没有犯错的情况下离开PayPal，所以他还能继续选择加入Facebook，去当一个备受重用的高级副总裁…… 可是，这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他的履历有了污点。 他是被解雇的。 Facebook那边对他的重视度就会大大折扣。 扎克伯格的承诺，是让他来主管Facebookessenr这个项目，还说这会是个内部创业项目，许诺给他完全自主的控制权。 一旦履历有污点了，这样的承诺还作数吗？ 管理中的个人魅力，很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个人的威望和名声。 威望越高，越能服众。 各方对他就会越尊重，配合度就会越高。 一旦威望受损……带队伍就很难了。 「如果现在放弃骑墙……」马库斯半眯着的眼睛猛然睁开，深吸了一口气，「与其被别人选择，还不如主动选择！」 当下这个时候，如果他不再左右徘徊，而是果断做出决策，加入Facebook呢？ 首先，在PayPal这边的隐患和风险就全部消失了。 他不必再成为棋子，成为皮埃尔和周不器权力争斗的工具，可以远离这块是非之地。主动离开了，还可以赢得周不器的好感。 以后在行业里混，就可以收获来自周大老板的友情。 毕竟，双方并没有本质上的矛盾和恩怨。 其次，就是可以赢得Facebook那边的尊重。 现在PayPal要上市了，他眼看着就要成为一家市值可能会超过300亿美元的互联网大公司的CEO了。 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离职，为了梦想加入了Facebook…… 这是什么样的情怀？ 这将会是他个人履历上最光彩的一件事！ 如此一来，他就可以在Facebook那边获得最大的尊重和感谢！ 他主管的essenr就真的可以拥有完全的控制权了，他为了这个项目付出了那么多的牺牲，连上市公司的CEO都不当了，谁还敢对他指手画脚？ 至于利益上的损失，那就更不值一提了。 大卫·马库斯不缺钱。 他本来是个创业者， 把创业项目卖给了PayPal，一次就赚了好几亿美元。 而且，如果在当下这个关键节点上跳槽加入Facebook，扎克伯格会让他有利益上的损失吗？Facebook财大气粗，肯定会数倍地补偿给他。 综合各方面的因素，离开PayPal加入Facebook，似乎才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马库斯立刻坐起来，打开了邮箱，阅读起来了早上扎克伯格发给自己的那封诚意满满的长邮件……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第2564章 财务方案 PayPal的这第一次董事会，引发了各方的关注。 尤其是各方媒体。 随着经济的复苏，美股也在高调走高之中，甚至有不少财经媒体和行业专家已经给出了预测，今年的纳斯达克可能会再创新高！ 可是，在这样的大势之下，美国这边却没有什么太好的IPO项目。 一般都是小来小去的，市值几十亿美元的盘子。 最受华尔街那边期待的，反而是来美上市的中概股，比如今年最受关注的IPO案子，当然就是紫微星在纳斯达克的IPO了。 除此之外，就是PayPal。 这个案子也不小，按照当前招股书上的发行价计算，市值可以超过300亿美元，融资规模超过45亿美元。 所以这新的董事会就备受关注。 如果周不器真的如之前传言的那样，顺利地成为了PayPal的董事长，那对资本市场来说无疑会是一个巨大的利好消息。 同样关注的还是扎克伯格。 跟那些媒体记者们只能在PayPal的大楼外面苦等不同，他可以拿到内部情报。 互联网行业的保密性极差。 卡宾斯基匆匆的过来，进入了他的办公室，脸上出现了几分兴奋，“有情况！有情况！” 扎克伯格赶紧放下了手头要处理的文件，抬头问：“怎么了？” 卡宾斯基道：“我们好像成功了！” 他们才不关心PayPal的董事会开的成功与否呢，他们关心的是大卫·马库斯。要是新的董事会提出了一个鲜明的理念和有吸引力的战略目标，把马库斯给迷住了，那让他离开PayPal加盟Facebook的计划就泡汤了。 卡宾斯基脸上带有了些许红润，大声道：“他们的董事会，没有邀请马库斯！” “真的？” 扎克伯格猛然站了起来。 卡宾斯基道：“是真的，他没有去参加董事会。这么重要的会议，他却没有参加，那么原因就只有一个，他被我们说服了，他很有可能已经向新的董事会提出了辞职报告。” 有这样的误判不奇怪。 这才是正常思维。 谁能想到在PayPal即将上市的时候，周不器会发狂了似的想要更换CEO？马库斯被今早扎克伯格发送的那封感人肺腑、真诚坦诚的长邮件给打动了，想要主动离开了，才是唯一的可能性。 扎克伯格还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吗？消息可靠？” 卡宾斯基笑道：“很可靠，来自PayPal的一个产品经理，他跟我们的一个财务是夫妻，亲眼所见。就说现在PayPal内部人心惶惶的，都觉得公司发生了大事，可能要更换CEO了。” “好！” 扎克伯格握起拳头，重重地往办公桌上一砸。 卡宾斯基很兴奋地说：“说实话，我完全没想到事情会进行得这么顺利，也没想到马库斯真的有这么大的理想抱负，宁肯不担任一家上市公司的CEO，也要加入我们的团队来筑梦。” 扎克伯格笑呵呵的说：“周不器的个人魅力，还是不太行啊。” 卡宾斯基很理性的分析道：“听说他想在PayPal那边搞一言堂，还拉拢了卡尔·伊坎……我觉得这也是个因素，让马库斯对新的董事会感到失望。恰好这时我们给他提供了一个既有挑战性又有理想的好项目。” 扎克伯格点了点头，“Facebook是一家伟大的公司，不是PayPal能比的。” PayPal的市值大约是300亿美元，Facebook的市值则超过了1300亿美元。在PayPal当CEO，也未必就比Facebook的高级副总裁光荣多少。 卡宾斯基建议道：“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 周不器及时叫停，结束了这第一次董事会。 总体来说，会议挺成功。 确定了董事长人选，还引入了比尔·盖茨担任独立董事。 然后，各自散伙。 周不器、马老板、汤普森和杰森·基拉尔四人，则是分乘两辆车，朝着紫微星国际的总部园区开去。 距离不远。 都在一座城市内。 开车也就15分钟。 这是周不器第一次经历这种美式的投票制的董事会，没什么经验，还真是被摆了一道。单靠一个董事长的身份，还真不好使啊！ 好在他的身份摆在那，大家都很尊重他，接受了他中止董事会的提议。 要是没中止，把流程走下去，真到了投票环节…… 那可真就是丢人现眼了。 而且，一旦投票了，就会形成董事会决议，短时间内就不好变了。 现在，周不器只是场面上受挫，实际上还没有推出正式的决议，这就给他留出了时间，让他有机会把场子给找回来。 马老板跟他共乘一辆黑色的林肯轿车，在车上就笑着说：“我刚才真怕你一拍桌子，去威胁董事会。” 周不器哼道：“别忘了，是他们求我当这个董事长的。我要是威胁一通，不干了或者退出了，我不信他们会不接受我的方案。” “美国的上市公司，都是独立董事制。请你当董事长，不是要给你多大的权力，是想让你当个吉祥物，给资本市场信心去提升股价。” 马老板可不会给他留面子，直言不讳的说出了真相。 “请比尔·盖茨过来，就不是吉祥物了？”周不器撇撇嘴，“谁敢得罪比尔·盖茨？” 马老板失笑道：“谁说你的威胁不好使了？你要是撒泼打滚，那肯定有用，我估计比尔·盖茨都得给你一个面子，会同意你去更换CEO。不过，你好意思？” 周不器叹了口气，“荣誉、光环、财富、地位、名声、威望……这些都是枷锁。” 光脚的才不怕穿鞋的。 一个人什么都没有，就容易豁得出去，勇敢激进。可是一旦什么都有了，很多事情就放不开了。 公司也一样。 小公司的创新能力强，也是因为小公司豁得出去；大公司要顾虑方方面面，权衡的更多，就难免会束手束脚。 国家也是一样。 越是穷的吃不上饭，越是无所顾忌的敢对抗美国，一副主宰了宇宙真理的姿态；一旦生活富裕了有钱了，就要规矩起来，努力的跟各方势力搞好关系，做好竞争和合作的平衡。 周不器要是在刚才的董事会里采用一些激进的手段，去威胁他们……就算达成了目的，那也是弊大于利。 传出去了，周大老板的名声就毁了，就会给他贴上一个不择手段的标签，那就跟卡尔·伊坎一样了。 马老板道：“我看过财务文件了，现在最棘手的就是离职赔偿。PayPal为了这次的IPO上市，今年缩减了很多项目的开支，从而扭亏为盈。第一季度，盈利了2400万美元；现在是第二季度，利润估计可以超过3000万美元。这是解雇马库斯的最大阻碍。” 这倒不是什么稀罕事。 过去这些年里，PayPal的业绩并不稳定，主要就是源自母公司易贝的关联交易。现在要分拆上市了，关联交易没有了……那业绩怎么样啊？ 上市之前的这两个季度的财报，就会成为很多资本机构的重要参考。 赚钱了，而且环比增长明显。 这股票就会更有吸引力了。 股价就可以更高了。 可是，如果这个时候把大卫·马库斯给开除了，一次性就要赔偿出去4000多万美元，那这第二季度就别想赚钱了。 围绕着PayPal上市之前的整个财务计划，就都被打乱了。甚至IPO的那几个承销商投行也会因此发难，要求PayPal大幅度的降低发行价。 就会出现一系列不好的连锁反应。 周不器道：“这就是资本社会的不好之处了，全都向钱看。” 马老板好笑道：“不向钱看，向什么看？董事的最大职责，就是保护股东的利益，去为股东创造最大的财富。” 周不器平静的说：“4000万美元，也不算什么……” 马老板没好气地说：“干什么？你还想自掏腰包？公私不分，这可是大忌。” “你有什么办法？” “你在美国不是有好几家公司嘛，换个模式去运作。”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 马老板道：“你把他挖走啊！PayPal不开除他，他是被别的公司挖走的，PayPal不就不用支付赔偿金了？” “我去！”周不器哭笑不得，“老马，你这什么馊主意？让我的公司来挖PayPal的CEO？这就是我这个PayPal董事长干的事？传出去了，我的脸还要不要了？这不是资产转移？我会不会被起诉？” 马老板道：“你不是说你前妻要做一个跨境电商的公司嘛，让她去挖啊。独立第三方的公司就行呗。” 周不器就不说话了。 这代价可有点大。 石婧琳那就是个创业项目，想把大卫·马库斯挖过去，那得付出多大的代价？至少得给他30%的干股。 这种挖人的赔偿，可能还要几千万美元。 可即便这样，马库斯也未必愿意。 一会儿回了公司，问问汤普森的看法，他是前PayPal的CEO，说不定他能说服首席财务官帕特里克呢。 如果说服了，说不定能拿出别的财务方案。 如果没说服…… 那就不客气了！ 找机会，把皮埃尔、马库斯、帕特里克三人一起，打包都带走！ (本章完) 第2565章 辞职 （真实情况是卡尔·伊坎为了分拆PayPal的施压，再加上扎克伯格的勾引，大卫·马库斯就加入了Facebook负责了essenr项目。里让主角参与进来，戏剧化的做了一些调整。） 马库斯做出了决定。 董事会里有周不器，还有卡尔·伊坎，一个比一个吓人，跟他们斗，能斗过？就靠着皮埃尔的那点实力？ 留下来，早晚要出事！ 到时候，失去了PayPal的工作不说，Facebook那边的机会也没了。 还不如就化被动为主动，把选择权放在自己手中。 离开PayPal，去Facebook！ 马库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就再也不犹豫了，迅速地起身，走出了办公室，来到了员工的大办公区。 他出现了，很多人就都安静了。 气氛有些诡异。 哪怕是基层员工，也知道可能会发生一些事情了。马库斯没有参加新董事会的第一次正式会议，这事已经在公司内部传开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库斯又做了几个深呼吸，大声道：「大家都把手中的工作放一放，我有句话要跟大家说。」 等目光都聚集过来，他就坚定而果断的说道：「我已经向董事会递交了辞呈，我已经决定了，我会离开PayPal！」 这话一出。 办公室里轰然炸开。 原本安安静静的办公区内，一下就混乱起来。 马库斯现在很急，没时间跟他们多解释。 他得努力去回旋。 得把时间线的先后顺序重新调整。 要给外界传递出一个明确的信号，他是先递交的辞呈，然后才没能参加董事会。而不是没获得参加董事会的机会，然后才递交的辞呈。 是他主动离开PayPal，而不是被炒。 回到办公室，他就找到了周不器的电话，急忙忙的拨了过去，接通过后，发现对面是个女声，应该是周大老板的女秘书。 马库斯连忙道：「你好，我是大卫·马库斯，是PayPal的首席执行官……」 「哦，哦，马库斯先生！」对方的声音轻柔和美好，听着很舒服，就是英语有一些外国的口音，「我是周不器的助理莞莞，你有事吗？」 马库斯道：「两件事，第一，我要向董事长先生递交辞呈。」 「啊？」 孙莞然听到这话，当即震惊。 马库斯接着说：「第二件事，我希望女士能帮我预约一下，看看董事长先生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跟他单独见面。」 孙莞然知道这是大事，是目前来说最重要的事，快速地做出反应，「现在就有时间。今天下午，你可以随时来紫微星国际的总部园区。」 「好的！谢谢！我马上就去！」 马库斯现在时间紧迫。 得赶紧去见周不器。 周不器是董事长，可以代表董事会，把辞呈交给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可以说成是向董事会递交的辞呈。 不过，在此之前，他要先Facebook那边联系上。 巧了。 就在这个时候，扎克伯格主动打来了电话。 马库斯深呼吸之后，接听了电话，开门见山的说道：「马克，你的邮件我读过了，而且……而且我也正式的做出了反应。」 扎克伯格连忙问：「什么反应？」 马库斯道：「我已经向PayPal的董事会递交了辞呈，在你的这个电话之前，我已经做出了决定，我要加 入Facebook，我要跟你一起去创造一个属于网络社交的时代！」 这个说法，跟扎克伯格之前的判断完全一致，很兴奋的说：「大卫，你真的辞职了？」 马库斯沉声道：「没错，辞职了。就在刚才，公司开了董事会。我本来是与会者之一，我会被选为新的董事会的董事。可我没有参加。我要离开PayPal，我要去寻找更大的梦想！」 扎克伯格振奋的说：「大卫，你做出了一个无比正确的选择！」 马库斯犹豫了一下，低声道：「马克，我的合同，可能有一些麻烦。」 扎克伯格哈哈一笑，很豪爽的说：「合同的事，你完全不用担心！我知道PayPal马上要上市了，可是Facebook的股票更值钱。你离职的损失，Facebook不仅会全额补偿，还会给你一笔硅谷史上最大的签字费！」 马库斯一点都不怀疑。 Facebook在硅谷有一个最大的吸引力，就是愿意为人才开出天价来挖墙脚。当初扎克伯格从谷歌去挖雪莉·桑德伯格，应该就是创下了硅谷跳槽的签字费记录。 达到了2000万美元。 这还不算股票呢。 现在的桑德伯格女士，作为Facebook的首席运营官，个人财富超过60亿美元，位列全美女性富豪榜的第17名。 从合同价值上来说，现在的马库斯可比当年的桑德伯格女士更值钱。 「嗯……还有就是我的竞业协议也有点麻烦。」马库斯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选择跳槽，这些利益上的付出，肯定不能由他来承担。 扎克伯格毫不犹豫的说：「没问题！我们的法务和财务，可以把所有的问题都解决，只要你真的做出了决定要加入Facebook。」 马库斯笑道：「早在今早我看到你那封邮件，我就已经下定决心了。周不器连续邀请了我三次，想要去参加董事会的会议。可我没有去。我听说他把比尔·盖茨都找来担任PayPal的董事了。我真担心我参加会议了，在场那么多商业领袖的一番挽留，我会改变主意，索性就不参加会议了。」 「他邀请了比尔盖茨？」 扎克伯格就颇为惊讶。 这个周不器，还真是了不得啊！ 连比尔·盖茨都能请出山。 嗯…… 不过，这又能怎样呢？ 在大卫·马库斯的竞争上，还不是败给了自己？ 扎克伯格心底得意又骄傲。 …… 紫微星国际总部园区。 董事长办公室。 马老板、汤普森、杰森·基拉尔也在。 在讨论当下这个复杂局势的处理办法。 策略也简单。 无非就是逐个击破，去找每一位投反对票的董事单独聊，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甚至是许之以利。 选票嘛，本来就是这么回事。 美国总统的竞选，也是要承诺给出什么什么样的好处，才能争取到更多的选票。参众两会里的运作也都差不多，都是各自的博弈。 周不器和马老板这边已经做出了最坏的打算，实在不行，就这样那样甚至掀桌子了。 可是汤普森和基拉尔都是美国人，他们都经验丰富，都太熟悉董事会里选票制了，在他们看来眼下根本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想办法说服两个反对的董事，这事也就搞定了。 没想到，孙莞然这时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一点也不淑女，大声道：「马库斯来电话了！」 说的是汉语。 基拉尔和汤普森有点错愕，觉得这小秘书好不懂规矩，周大老板这能忍？ 不开除她？ 马老板却微微一怔，坐直了身体，通过孙莞然的肢体语言就知道一定是发生了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 「马库斯说了，他要向你递交辞呈！」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第2566章 知己 “辞职？” 这着实让周不器感到意外。 马老板也是难以置信。 这啥意思？ 这是觉得受到鄙视了，心中有气，所以决定辞职？ 这也太意气用事了吧？ 发小孩子脾气？ 谁还能跟钱过不去啊！ 如果是被解雇的，可以拿到全额的补偿；如果是主动辞职，这就没法从公司去拿到什么经济补偿了。 孙莞然轻轻颔首，“嗯，就是辞职，他说的很正式，一点都不作假。他还说想见你，我让他过来了，估计……估计现在已经在路上了。” 马老板笑道：“意外之喜。” 周不器道：“他过来了，应该是协商解约？” 马老板点了点头，“应该是，总归是好事。” 在公司和员工之间，除了解雇和辞职，这中间其实还有一种折中的方案，是协商解约。 公司解雇员工，花费太高；员工被解雇，影响履历和名声。 这就可以折中了。 公司少支付一笔补偿金，然后让员工以主动辞职的名义离开公司。公司少花了钱，员工的名声也保住了。 绝大部分的高管离职，采用的都是这种方法。 周不器就把这消息告诉了不懂中文的基拉尔和汤普森，这俩人也都深感振奋。 没一会儿，孙莞然就跑过来了，“马库斯在公司的办公室里，公开宣布他已经向董事会递交了辞呈。” 周不器好笑道：“这人还真有性格。” 出现了这样的意外，还真是把之前的计划都给打乱了，好在这是好事。马库斯辞职了，对皮埃尔的打击会更大。 二十分钟之后，大卫·马库斯真的来了。 此时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了周不器和马老板。 马库斯过来之后，没有什么寒暄。 他不是来叙旧的，两人也没啥交情。 公事公办。 开门见山。 马库斯道：“先生，我要跟你说一声，我会离开PayPal。” 周不器问：“有什么理由吗？” 马库斯沉默稍许，直言道：“个人原因，一些在个人事业发展的规划方面的因素。PayPal马上就上市了，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对我来说，是时候寻找一个更适合的工作去追求我的事业理想了。” 只这一句话，周不器就觉得这人可以，也坦言道：“PayPal现在新组建了董事会，目前的情况很复杂。为了能够让PayPal顺利的从易贝中分拆出来，这个过程也充满了曲折。” 马库斯笑了笑，“理解，能够理解。” 周不器道：“从我个人来说，我很欣赏你的能力。但现在的情况很复杂，有一些事情在处理的时候……可能比CEO的人选更重要。” 马库斯在易贝的这几年，那也是站在了被卡尔·伊坎骚扰的第一线。 有些话不用多说。 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PayPal想要独立出来分拆上市，单单是股权上的独立还不够，还得有整个公司控制权的独立，要从PayPal的控制中解放出来。 皮埃尔那边则是在做最后的努力，想要维护好PayPal和易贝之间的合作关系。 周不器笑着说：“我欣赏你的能力，这不是假话。我建议你可以休假一段时间。等明年一切都稳定了，说不定你可以加入到紫微星国际去工作。” “不不，”马库斯摇摇头，“已经有人联系我了。” “啊？” 周不器微微一怔。 马库斯直率地说：“我会加入Facebook。” 周不器马上反应过来，“Facebook最近有一个新的业务方向，他们要在移动支付市场大展身手。是这件事吗？” 马库斯笑而不语。 暂时这还不方便多说，得等Facebook那边的消息。 可即便不说，周不器也能猜出个所以然来，微微皱眉，沉声道：“离开PayPal加入Facebook这没问题，如果去了Facebook帮他们做移动支付的业务，这是不是不太合适？” “他们既然找我了，我相信他们就能够处理好。”顿了一下，马库斯就想给这件事定下一个性质，“是Facebook找到了我，给我提供了一个拒绝不了的职业规划和优质项目。我想留下来，但是跳槽也许是更好的选择。” “跳槽……” 周不器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似乎看明白了他的心思。 马库斯问道：“所以，我想知道董事会的态度。” 周不器道：“董事会的意见是让你留下来，今天开会的时候，虽然没有正式地就这个议题展开讨论，但我问了三个董事的意见。他们都倾向于你留下，其中就包括比尔·盖茨。” 马库斯点了点头，“我感谢董事会的好意。” 周不器很真诚的说：“如果你真的想要离开，董事会也不可能拒绝，会接受你的辞职申请，并出一份公告，感谢你这些年里为PayPal的付出。” 马老板坐在旁边，扬头看着棚顶。 听着这二人的话，一时间都有些真假难辨的恍惚。 马库斯叹了口气，“我感谢董事会的好意，可我不会接受董事会的挽留。我已经给全体员工发了一封邮件，我感谢他们这些年里对我工作的支持。可现在我在PayPal的使命已经完成了，PayPal组建出了新的董事会，独立分拆上市的流程已成既定事实，能做的我都已经做了。出于个人原因，我选择离开，只不过……” “有什么困难，可以直说！” “我去了Facebook，可能会有一些争议。” “我说对了吧？”周不器失笑着摇头，“扎克伯格在想些什么，我都清楚，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移动支付。” 马库斯道：“就怕有一些人会误会。” 违反了竞业协议，有可能会被起诉。就算作出了赔偿，道德上也会有污点。一个履历上有污点的高管，就很难进入上市公司的核心层了。 对周不器来说，这其实就是交易，当然可以给他吃下定心丸，“以你的能力和现在的情况来说，Facebook如果想挖走你，必须要支付破纪录的赔偿金和签字费才行，只有这样才对得起你为Facebook做出的巨大牺牲。至于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跟你保证！” 马库斯竟有些感动。 好像碰到了知己。 第2567章 发难 突如其来的意外，着实没想到。 所有的问题迎刃而解了。 大卫·马库斯竟然主动辞职了！ 被扎克伯格挖到Facebook那边去了。 要么说扎克伯格是好人呢。 周不器都有些感动了。 这人品可真好啊！ 紫微星这边刚在法国那边抢了Facebook的订单，扎克伯格反手就帮了这么大一个忙，这大概就是以德报怨吧？ 真有古君子的遗风啊。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周不器就赶紧安排，“马上去联系那些董事，让他们取消航班、更改行程，明天早上，接着开董事会！” 孙莞然自觉安排不好，马上去找宁雅娴帮忙。 周不器则是亲自给比尔·盖茨打了一个电话。 比尔·盖茨此时在洛杉矶那边的一座海岛上，带着两个女儿一起度假呢，见到了周大老板的电话，就以为他是来当说客的，直言道：“周，多余的话就不要说了，你既然邀请我加入PayPal的董事会，那我只会做一些董事应该做的事。” 周不器笑道：“当然，这本来就是我的态度，我相信你一定可以选择出最有利于PayPal长期发展的方向。” “那你是……” 比尔·盖茨有些疑惑。 周不器道：“你没听说吗？” 比尔·盖茨就更疑惑了，“听说什么？” 周不器道：“就在我们的董事会结束不久，大卫·马库斯就在公司里宣布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他要辞职。而且，还给每一位员工都发了一封辞职邮件。现在，辞呈已经递交给董事会了。” “啊？” 比尔·盖茨大呼吃惊。 周不器道：“我们国家有一句谚语，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马库斯没有参加董事会，很显然，他比我们大家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比尔·盖茨以为是他的私下运作，沉声道：“周，我要提醒你，通过私下的利益输送去影响董事会，这是违法行为。” 周不器好笑道：“比尔，你在说什么？” 比尔·盖茨道：“以你的能力，让他去主动辞职，我相信完全可以做到。就算你能绕开法律，这也是道德上的污点。以后谁还会跟你合作？以后怎么还会有上市公司敢邀请你去当董事或者当顾问？” 周不器道：“我想，你可能真的误会了，这事跟我无关。” “跟你无关？” 比尔·盖茨根本不信。 周不器道：“我已经在准备材料了，会把详情说清楚，并向外界公布。马库斯那边应该也会做出声明。” “当事人得双方来澄清？”比尔·盖茨不接受这一套，“这没有说服力。” 周不器很无奈的说：“还有第三方。” “如果不是权威的第三方，仍然很难取信于人。” “Facebook，够吗？” “啊？” 比尔·盖茨微微一愣。 周不器道：“现在Facebook那边还在保密，大卫·马库斯也讳莫如深，但具体情况我已经基本猜到了。移动支付是现在很热门的一个方向，Facebook也加入其中。他们向马库斯抛出了橄榄枝，想要邀请他过去主持这个项目。” “啊？” 比尔·盖茨惊呆了。 周不器郑重其事的说：“今天的董事会上，意见已经很明确了，董事会不倾向于解雇他。我虽然有一些不同意见，但我会充分的尊重董事会的选择。” 比尔·盖茨很认可这样的姿态，“嗯，应该这样。” 周不器叹了口气，“可现实情况超出了我们所有人的预料，我们被挖墙脚了。Facebook给出了一个令人无法拒绝的大合同，还拿出了一个令人惊叹的优质项目。在PayPal和Facebook之间，他选择了Facebook。就在刚才，我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真是跟你一样地震惊。” 比尔·盖茨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我听说你跟扎克伯格的关系挺好。”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私交是挺好，可是你别忘了，Facebook现在最大的竞争对手是紫微星！在移动社交市场，双方已经是不死不休了，你觉得他会帮忙？” “嗯……” 对比尔·盖茨来说，这也不是什么太难的分析。 扎克伯格和周不器的竞争，已经不仅是商业层面了，更有着荣誉、名声和社会地位等方面的竞争。 两人年纪差不多。 都是八零后的创业天才，是新一代的领袖级企业家。 在财富和商业资产方面，目前是周不器占优，他已经是世界首富了；可是扎克伯格也不差，国外的社交网络是由他推广起来了，并且成为了《时代》周刊的年度人物。 在马库斯的离职上，让他俩暗通款曲，还真不太可能。 这种感觉，让比尔·盖茨很熟悉。 就好像当年他跟乔布斯一样。 两人是好朋友。 可是在公事上，两人从来都不对付，不是你骂我就是我骂你，直到乔布斯得病了、要英年早逝了，比尔·盖茨这边才消停。 同一个时代里，总是会有一时瑜亮的两个人。 当今的这个时代，似乎就是周不器和扎克伯格了。 不仅如此。 比尔·盖茨深耕行业这么多年，他能嗅到这里面的一些阴谋算计。 PayPal要独立分拆了，要上市了，重组了新的董事会……一切都在变化，最需要的是稳定。扎克伯格这个时候果断出手，把马库斯给挖走了，其实就是在给周不器制造混乱，让他陷入到困局之中。 挖走了马库斯，然后Facebook这边大举进入移动支付的市场，也可以对由周不器担任董事会主席的PayPal形成业务上的冲击。 周不器道：“这是个突发事件，估计Facebook那边时间紧、任务重，他们等不及了，需要马库斯尽快任职。董事会这边也需要迅速的行动。我决定明早再开一次董事会，我们需要寻找新的CEO。” “好的，明天的会议，我会参加。” 比尔·盖茨暗暗叹了口气。 CEO辞职了，这可是大事，线上会议就不合适了，得大家聚在一起好好的商量要怎么来处理这件事。 不管怎样，他知道这次周不器是赢了。 没想到，这小子还没完。 他发难了！ 周不器淡淡地道：“大卫·马库斯是一位很优秀的CEO，他的能力没有任何问题，我们都很相信他。但是在职业方向的选择上，他似乎跟PayPal的价值观和企业理念有一些分歧。他是此前由易贝任命的CEO。现在，PayPal正在准备上市，最需要的就是稳定。可在现在这种关键时刻，竟然出现了这种不可控的意外因素！” 比尔·盖茨此时站在酒店的窗边，手里拿着手机，目瞪口呆。 周不器道：“今天的董事会上，大家都已经分析过了，在眼下这个阶段，CEO离职是巨大的错误，会给公司造成巨大的动荡。我非常同意这样的观点。可是，变故出现了，动荡真的来了，这会给公司造成巨大的冲击，给股东的利益造成极大的隐患！比尔，这件事很严重！” 比尔·盖茨此刻的震惊，一点不比刚才他听说大卫·马库斯要辞职时差。 这小子，他这手段也太狠了吧？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是拿着皮埃尔那些人的话，去向那些人发难！ 周不器正色道：“比尔，明天的董事会上，我们要把这个线索给捋清楚。新的董事会刚刚组建，还没有采取任何举措，这样的错误不应该由新的董事会来承担。在我看来，此时PayPal出现了这么大的风险和人事危机，完全就是上一届的董事会的错误，他们为公司留下了一个巨大的隐患。” 新的董事会，基本都是由新的董事构成。 过去的董事们都离开了。 只剩下了两个。 一个是皮埃尔。 一个就现任PayPal的首席财务官帕特里克。 比尔·盖茨生怕事情闹大，不容置疑的说：“周，别的事情都好说，但是现在CEO已经辞职了，董事会里已经够乱了，经不起折腾。在上市之前，我不想再看到任何变故！稳定！一定要稳定！稳定是现在PayPal唯一的出路！如果我不能维护董事会的稳定，那我就是失职，我会引咎离开！” 周不器当然不能让比尔·盖茨离开，他是PayPal的吉祥物呢，笑着说：“那上市以后呢？” 比尔·盖茨沉默稍许，缓缓的说：“皮埃尔在PC互联网时期，就有点跟时代脱节了。论对互联网的理解，别说是皮埃尔了，我认为当今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更出色。作为一名董事，从PayPal全体股东的利益来讲，PayPal由你来带领，是最好的选择。” 周不器故作为难的说：“如果这次的事情让他们从容过去了，可能会让一些人产生侥幸心理。以后的董事会里，可能会出现更大的冲突和争议。比尔，长痛不如短痛，你说呢？” 比尔·盖茨才不听他忽悠，“不会！这是我的话，只要PayPal成功上市了，股价稳定了，内忧外患平息了，到时候我会支持你对PayPal进行的一系列重大调整！” 承诺给出来了。 这就够了。 周不器对这样的结果比较满意，踌躇满志，“好！一言为定！” 第2568章 古董 周不器的这一波操作，让马老板也目瞪口呆。 看着他这边跟比尔·盖茨通电话，马老板是真的服服帖帖了，感叹这小子随机应变、把握机会的能力之强。 今天的董事会上，周不器吃瘪了。 虽然他以董事长的身份巧妙的控场，没有让最丢人的一幕发生。可对会议局势发展控制之差，也足够丢人的了。 反对派最大的理由，就是现在PayPal不能乱！ 要稳定！ 稳定大于一切！ 好啊，现在机会来了。 大卫·马库斯要主动辞职了。 混乱的隐患出现了。 这是谁的责任？ 总不能是新的董事会的责任吧？ 周不器这边结束了跟比尔·盖茨的通话，大体上很满意。 马老板在旁，就冷哼道：“你这手段，可真是……真像《天龙八部》里的慕容复。” 周不器气道：“我看你是岳不群。” 马老板笑哈哈地说：“我没说你人像慕容复，我说你学会了慕容复的绝技，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周不器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这下基本就差不多了。没了马库斯，皮埃尔那边就不可能再掀起什么风浪了。” “你怎么搞定比尔·盖茨的？” “交易呗。” “什么交易？” “我要在加州买一块农场，可能得两三万英亩吧。到时候会划拨到比尔·盖茨的农业公司里统一管理，让他拿我的农场做科技农业，产出的粮食进入他的渠道统一销售。” “啊？”马老板觉得这有点荒谬，“就这？这算什么交易？能请动比尔·盖茨？” 周不器笑着说：“交情呗，私交不就是在这种一次次的接触中建立起来的。农场的合作是表象，他这是想讨好我呢。” “你就吹吧！” 马老板哼了一声，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这时代可真是变了。 连比尔·盖茨都要讨好这小子了？ 这家伙的成长也太快了吧？ 周不器也很无语，“不是因为业务、资产上的讨好，他是想邀请我跟他一起做慈善，都跟我说过好几次了。” “嗯，我也经历过，不少人都跟我说过。”马老板感同身受，然后就有点来气，“他们一个个都退休了，开始做慈善了。然后就想用他们自己的标准来要求咱们这些年轻人，比尔·盖茨年轻时候怎么不做慈善呢？慈善是品味人生，年龄不到、层次不到，根本就没法理解。” 周不器回头，有点莫名其妙，“什么咱们？我是年轻人，这是真的。老马，你好像不年轻了吧？跟我凑什么？” 马老板差点气死，“那你怎么办？要跟比尔·盖茨混？” 周不器不屑地说：“我闲得慌！” “嗯，别跟他们往一块混，就算做慈善，也是咱们自己搞。”到了马老板这个级别，显然也早就有了社会慈善的想法，“比尔·盖茨一厢情愿的往非洲砸了几十亿美元，我说他脑子进水都不为过。非洲、中东的个别国家，还有咱们的那个邻居，特么的一天天的屁事不干，除了每天给这世界制造恐怖之外，就是哭着喊着要国际援助了。拿到了国际援助，有钱了不是让当地人吃饱饭，而是制造更大的威胁，勒索更多的援助。” 周不器摆了摆手，“你没做过慈善，你不知道，做慈善比赚钱可困难多了，那么多钱在手里，你根本就不知道要捐到哪个项目里，人道主义往往是最好的慈善方向，直接把钱划过去就行了，操作最简单。” 马老板气道：“你做过？” “我？”周不器就一点不含糊了，“我做的可多了，我老家那边的老年人体检项目，就是我做的；还有一个大学生助学项目，还有一个提供给癌症患者的吗啡、杜冷丁之类的止痛药项目。还有知行剧社啊，弘扬传统文化……对了，最近还有一个项目，我得出手拿下。” 马老板问：“啥项目？” 周不器道：“一个咱们国家的文物，都流失在海外上百年了，叫皿方罍。” “啊？” 马老板根本没听说过。 其实周不器也没听说过。 但是伍雨最近对收藏产生了浓浓的兴趣，就开始进入收藏这个行当了，主要就是在海外市场购买从国内出来的文物。 最近海外的文物圈，出现了一个顶级国宝的东西，就是这个皿方罍了。之所以很重要，因为这玩意是两部分。 一部分是青铜的“大缸”，一部分大缸的“盖子”。 “盖子”目前在国内的博物馆里。 最近在拍卖会上出现的皿方罍。就是这个“大缸”。 如果能把这东西买下来带回国，那就可以让这件商代的青铜方尊，跨越了百年再次在国内合体。 周不器就简单地把这事给说了一下。 马老板笑道：“你要买下来捐给国家？怎么不自己收着？玩够了再献给国家也不迟。” 周不器撇撇嘴，“所以说你外行嘛！” “怎么了？” “玩收藏，主要玩的是文玩字画，玩的是阳间的东西。有些都是从地底下出来的，都是阴间的东西，你敢玩？” “这个方尊是地下出来的？” 马老板点了点头，很是认真，显然比较认可这样的说法。 周不器道：“这是商代的东西啊，完整的青铜器只有在地下作为冥器存在，才能保存至今。而且，这些鼎也好，尊也好，你知道都是干啥用的吗？” “干啥？” “蒸人用的。” “少胡说八道。” 马老板觉得有点瘆得慌。 周不器笑哈哈的说：“那是商代啊，都是鬼神学说，凡是有点重要的事都得杀人祭祀。重要人物死了，弄死几百个人陪葬，那还不是很正常。在这种冥器里蒸煮，就是敬鬼的，给死人享用的。” 马老板听不下去了，觉得这小子有点神神叨叨，转了话题，“要是这样，这种东西的确没法个人收藏，太邪乎了。咱们买回来了，还是应该放在博物馆里最好。” 周不器点了点头，“上个月末拍卖了一次，没拍成。要价很高，有几个华人组成了一个爱国团，想要组团把这东西买下来。可是财力不太够，用不着他们麻烦了。” 马老板问：“你那缺钱不？不够我可以资助点。” 周不器不以为意，“这才几个钱？” 马老板意味深长的说：“也是，对你来说，成交价越高越好！” …… 明早开董事会。 手拿把攥。 周不器感觉就像坐了一趟过山车，真是应该感谢扎克伯格，竟然把马库斯给挖走了，好人呐！ 吃晚饭的时候，周不器向伍学姐询问，“你说的那个方尊，谈的怎么样了？” 伍雨哼道：“还在谈呢，对方狮子大开口，太讨厌了。现在国际上的拍卖市场有一股邪风，凡是中国的古董，都会大幅度的溢价。” 周不器笑道：“咱们国家有钱了嘛，把价格炒起来也正常，西方的那些艺术品不也都这么过来的。” “十几年前拍卖的时候，还不到1000万美元。这次开价，他们想要1亿美元。太夸张了，咱们国内组织了好几拨人过来跟他们谈了，都没谈拢。” “你去谈。” “见钱眼开呢，1亿美元也太贵了。” “贵了好。”周不器说出了马老板的观点，“你去运作一下，1亿美元挺合适。” “啊？” 伍雨一头雾水。 第2569章 1个亿 第二天，周不器又叫上了宁雅娴，一起去PayPal那边开董事会。今天就比昨天敞亮多了，昨天是一头雾水，今天是踌躇满志。 周不器很放松，笑着说：“等忙完了这一阵，你干嘛？” 宁雅娴抿抿嘴，“带孩子呗。” 周不器犹豫了一下，建议道：“伍学姐要买古董，还是挺重要的，你要是有空，最好去接触一下，看看需要什么样的关系，找什么样的人。” 宁雅娴好笑道：“给钱就行了呗。” 周不器哼道：“给钱是行，也不能当冤大头啊！他们要1亿美元，真给1亿美元？那不成了海外文物收藏市场的大笑话？” 宁雅娴轻轻颔首，“那是一件重器，文物价值极高，可是没法收藏……那是祭祀蒸活人用的，怪吓人的，还是冥器。除了老外不懂，懂行的人都不会摆在家里天天欣赏。对华人收藏家来说缺少收藏价值，成交价就不会太高。”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皿方罍在今年的拍卖会上，想要卖出1亿美元的天价，因为对方知道这是国之重器，对国内来说志在必得。 这价格就有点太胡扯了。 就流拍了。 后来，国内官方联合着海内外的爱国收藏家们一起，跟对方反复磋商，想要压低价格。对方同意折半，说是5000万美元的价格卖掉。 可这还是太高了。 还得接着谈。 谈到了2014年，终于把一切都搞定了，以2000万美元的价格成交。 之所以能有这样的大跳水价格…… 是靠着内应策略。 找到了拍卖商。 然后，从拍卖方那里拿到的这东西的内部底价，也就是1800万-2000万美元。而对方的法国藏家却始终咬定5000万美元不松口。 通过跟拍卖方的“合谋”，顺利的以2000万美元的低价拿下。 想让拍卖方违背商业道德泄露客户的秘密，靠着那些海内外的收藏家就很难做到了，一定得是国内的官方出面才行。 不给底价？ 那好啊，官方出面，叫停拍卖，说这是从国内非法流失出去的国之重器，要求无偿归还。 这件文物在海外都过好几手了，前面几位收藏家都是斥巨资买下的，想无偿归还是不可能的。却可以通过这种方式，给相关的拍卖会制造麻烦，让他们终止拍卖。 双方都不想发生不愉快，就密切合作，顺利的以底价成交了。 对周不器来说，钱不钱的根本不重要。 他需要的是一个大新闻。 世界首富、爱国商人周不器，斥巨资1亿美元，把流失在海外上百年的商代青铜器国宝皿方罍买回来了，然后捐献给了国家！ 想要成为大新闻，钱少了肯定不行。 可周不器也不愿意当冤大头。 周不器道：“能买皿方罍当做收藏，那一定都是大收藏家，手里的好东西少说也得几千件上万件。花1亿美元买下皿方罍，再让对方赠送几十件其他的什么东西。赠品可以留下，皿方罍要献给国家。” 宁雅娴失笑道：“是呀，谁能比你会做生意呢？” 周不器笑道：“咱们这也是帮忙，要不让对方去一次次的上拍卖会交易，猴年马月都不一定能卖完，能交上遗产税。” 在欧美有遗产税的国家，继承收藏品，也要交遗产税。 高达50%。 所以当大收藏家过世之后，他留下的大量珍贵收藏，处理起来就会很麻烦。因为那些价值连城的收藏，让子孙后代根本就出不起遗产税。 怎么办？ 通常就是两种办法，一种是把这些收藏都捐赠了，就不用交遗产税了。要么就是去拍卖会，把东西都卖掉，拿到钱了之后去交税。 卖还得要抓紧卖。 遗产税是以遗产主人过世的时间算，交晚了还有利息……价值10亿美元的珍贵收藏，遗产税5亿美元，要是交晚了，每年的延期利息都会超过2000万美元。 很多时候根本就卖不掉。 连利息都支付不起。 那就只能捐赠。 这次的皿方罍面世，就是因为遗产税。这东西在一个法国的大收藏家手里，他却在两年前过世了，遗孀不想都捐了，就想拍卖赚钱…… 周不器这也算是帮忙。 都死两年了，东西还迟迟卖不出去。 赶紧的吧，世界首富出手，都给你一次性地清盘得了！别磨磨蹭蹭的，到时候让利息给你压破产了。 “好的，那我帮伍雨弄一下。”宁雅娴抿抿嘴，“雅梦也挺喜欢收藏的，看起来，咱家要出国际化的大收藏家呢！” 周不器道：“好事，比黄赌毒强多了，这是花钱的正道。” “嗯。”宁雅娴轻轻颔首，“哦对了，韩国的那两个女孩儿，徐珠贤和郑秀晶，今晚可能就过来了。会在这边呆一周时间。” “知道了。” 周不器的任务很重，王亚楠、陈嬿这边刚回国没几天，徐珠贤和郑秀晶这对韩国“忙内组合”就过来接班了。 等徐珠贤和郑秀晶走了，可能国内的杨蜜和迪丽热雅就过来了。 都是排着队的。 这时，来电话了。 宁雅娴有些小惊讶，“是扎克伯格。” “啊？”周不器也没想到，就接听的电话，上来就发难，“马克，马库斯是怎么回事？你在背后搞什么鬼？” 扎克伯格差点乐出来，故作不知，“怎么了？” 周不器气道：“你说怎么了？PayPal马上就要上市了，你把我的首席执行官给挖走了，这什么意思？哪有你这样的？” 扎克伯格很为难的说：“我这也是没办法，人才难得啊，我现在急需用人。在全世界找了一圈，就只有大卫·马库斯最合适。” 周不器道：“背后捅刀子，太不道德了！” 扎克伯格道：“你把法国运营商Orange的订单给抢走了，好像也差不到哪去。” 周不器恼火道：“两件事能比吗？我拿走的只是一个合作项目，这才值几个钱？你挖走了我的CEO，这可能会导致PayPal的上市计划泡汤！刚才摩根和高盛那边都联系我呢，说是可能会下调发行价。” 扎克伯格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笑哈哈地说：“周，这不是你说的嘛，商业竞争，只要不涉及到个人，本来就是寸步不让。” 周不器叹了口气，“你这次太过了！昨天是PayPal新的董事会组成后的第一次会议，本以为是一件欢欣鼓舞的好事，没想到就出现了这么重大的变故。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了，大卫·马库斯要离开PayPal了。多少人都把矛头指到了我身上，你已经影响到我个人了。” 扎克伯格问：“那怎么办？” 周不器道：“你尽快做个声明，说是你在背后搞鬼，是你在我没成为董事长的时候把马库斯给挖走的。” “这……” “你必须这样做，否则咱俩没完！” “不至于，不至于。”扎克伯格笑开了花，对方越生气，他就越高兴，“行行，等Facebook跟马库斯正式签约了，我这边就会做一个公告，把前后关系给说清楚，把你从舆论漩涡里解脱出来。” 周不器气道：“什么正式签约？尽快！立刻！马上！赶紧把这事给我处理干净了，多少投行和财经媒体都在给我施压呢。” “我也想快啊，可是……”扎克伯格深深地掌控住了主动权，顺着他的话题延伸到了自己的话题上来，这是他打这个电话的目的，“可是跟马库斯正式签约之前，有一些小麻烦需要处理。” “什么麻烦？” “竞业协议啊，你看看赔偿多少钱合适？” “1个亿！” 第2570章 硅谷的潜规则 国内的互联网行业，那叫一个穷凶极恶，相互挖人的时候真是一点情面都没有，要多狠有多狠。 比如，一家公司有30个员工，开发出了一个估值1亿元的项目。 有一家大公司想收购这家公司，可觉得价格太高。 怎么办？ 最好的办法就是模仿。 单是模仿还不够。 狼性竞争的时候，是强大自身的同时，要削弱对方的实力。 这个时候，就可以来一波狠的了，比如斥资2000万元，去把对方这30人的团队里的20个人给挖过来。 对方直接就垮了。 自家手底下的这个跟风的项目也就做成了。 至于竞业协议…… 这玩意在国内的IT行业里很模糊，查也没法查。这跟硅谷还不一样，硅谷一共就那么大，抬头不见低头见。 国内的科技公司部署在好几个大城市，员工离职了就没影了。就算查出来了，想起诉也困难，对方可能只是临时工的身份，而且他到底做了什么也很难有切实的证据。 硅谷科技巨头的竞争，远没有国内互联网行业这么激烈，这么无所不用其极。 科技巨头之间，甚至都有一些「潜规则」。 巨头之间，不能开战。 就比如这次扎克伯格挖走了大卫·马库斯，着实是在周不器背后捅了一刀，可双方还是要友好的沟通，来和平的处理好这件事。 一旦开战了，双方你挖我、我挖你，即便两家公司没有陷入混乱，也会因为不断的挖人行为，导致企业的用人成本大大增加。 类似的事情，就发生在苹果和谷歌身上。 谷歌当初要做谷歌浏览器，就想从苹果那里把Safari浏览器的几个大神给挖走。乔布斯听了，当即就大怒，告诉谷歌说是他们如果敢这么干，那就是开战！ 走着瞧！ 谷歌果然不敢了，把想从苹果挖人的那个人事总监给开除了。 就不挖人了。 这就不对劲了，谁都知道苹果和谷歌是死对头，相互挖人还不是正常？开战怎么了？公司之间的竞争越激烈，越有利于市场的繁荣发展和用户的利益啊！ 再加上这种科技巨头太有钱，很多人太眼红，一波抗议过后，美国的调查机构就出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调查之后，就发现了科技巨头之间存在的一些潜规则，靠着这些潜规则将工程师的薪酬控制在较低的水平，并压制员工流动和发展。 主要就是三条。 一，不积极招聘彼此的雇员。 能不挖人，尽量不挖人。 要挖人，也是去一些中小公司去挖人。 二，在向对方公司的雇员提出聘请时，要提前通知。 不能偷偷摸摸地就把人挖走了。 哪怕员工想偷偷摸摸的离开也不行，一定得告知，让对方有一个准备，不能让对方的业务陷入到混乱之中。 要相对友好的挖人。 哪怕有竞业协议要违约，也是和解的方式支付一定的赔偿金，而不是起诉去打官司。 前两条其实都正常。 可是第三条就不行了——在向协议公司的雇员提供职位时，两家公司都不会提供高于初始报价的薪酬。 这就很严重了。 就是「价格联盟」了。 就是两家公司私底下商量好了，给出一个基本的薪酬方案，双方都要按照这个薪酬方案来报价，不能恶性竞价而过度的导致公司利益受损。 这种「价格策略」的推动者就是乔布斯，他创办的皮克斯的技术员工是利益伤害最严重的……后来也是皮克斯的员工跳出来为当局提供了证据。 然后，判决就下来了。 为这种价格联盟的行为罚款了4.5亿美元。 可是，罚款了又能怎样？ 很多事情都是处于灰色地带。 扎克伯格给周不器打这个电话，就是这个意思，要两人达成私下的「价格联盟」，别疯狂加价，到时候对谁都不好。 现在的大卫·马库斯，还没有正式的从PayPal离职呢。 还有职工合同和竞业合同捆绑着呢。 他想加入Facebook，还有几道关卡要过。 如果在这个时候，PayPal方面害怕生乱，不想让马库斯离开，很可能就会不计代价的进行挽留……扎克伯格开2000万年薪，周不器开3000万美元；扎克伯格给3000万的签字费，周不器可以豪爽的给4000万美元；扎克伯格给价值10亿美元的超级期权，周不器可以给20亿美元。 这要是竞标起来，那就麻烦了。 不管谁最后赢了，其实都是输了。 大卫·马库斯成了最大的赢家。 区区一个马库斯，岂能站在周不器和扎克伯格两大世界级的年轻商业领袖头上作威作福？他根本就不可能有这个机会。 别说周不器和扎克伯格是私交很好的朋友了，就算是私下关系很糟糕，也会就这件事有一个大框架下的沟通。 这是生意，不管是关系好还是关系差，都得谈。 周不器率先表态，「我用人的一贯态度都是喜欢我的就留下，想离开的绝不强留。不管这个人是CEO还是刚入职的实习生，概莫能外！」 不仅是他了。 基本上硅谷科技巨头都是这么干的，绝不能强留。 扎克伯格还真担心周大老板不按规矩出牌，毕竟这人不太着调，已经做出过太多出格又疯狂的事情了，听他这么一说，就放下心来，笑着说：「本来就应该这样，你都世界首富了，总不至于为了一个高管去低声下气，马库斯想走，就让他走呗！不过……嗯，1亿美元的赔偿太多了。」 「多吗？」周不器哼了一声，「你给我造成的损失，至少100亿美元！」 扎克伯格心底笑开了花，含糊的说：「不至于，不至于！不就是一个高管嘛，对别人来说可能是个小麻烦，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周不器淡淡的道：「你说的对，区区一个CEO离职，我还真不怎么在意。他想离开，那就离开就好了。关键是看你什么态度。」 扎克伯格表态道：「该赔偿的一定赔偿，此前全球IT行业因为跳槽作出的竞业赔偿纪录是4000万美元。我出4500万美元，怎么样？」 「啥？」周不器觉得他在说笑话，「你觉得这可能吗？」 扎克伯格为难道：「1亿美元太多了，我没法跟董事会交代。」 周不器气道：「少来这一套，等你放出了消息，把PayPal的CEO大卫·马库斯带到了Facebook去主管移动支付的业务……哼哼，Facebook的股价至少上涨10%！那是多少？那是100多亿美元的资本收益！区区1亿美元的违约赔偿，这很多吗？」 扎克伯格见他着急，心下就更开心了，「账不能这么算，1亿美元确实太多了，一半吧，5000万美元。」 周不器对这个数字就很满意了。 哎呦我去！ 昨天的董事会上，还说解雇大卫·马库斯，会给PayPal造成将近4 000万美元的经济损失呢。周不器第一天上任董事长，就做了一笔这么亏本的买卖，这的确不太合适。 今天是第二天。 惊人的事情就发生了。 不仅解决了4000万美元的经济损失的隐患，还为PayPal带来了5000万美元的收益……上任第二天，就为公司创造了5000万美元的财富，这样的董事长，上哪找去？ 「多花点钱怕什么？」周不器不以为意地说，「我最近做古董收藏的生意，发现了一个道理，就是花钱越多才越好，懂不？」 扎克伯格笑哈哈，「歪理！」 周不器道：「Facebook出钱越多，越能向大卫·马库斯表现出诚意。这种二臣……今天离开了PayPal，明天就能离开Facebook。你付出的代价越大，他的忠诚度才会越高。」 扎克伯格不明白，问道：「什么是二臣？」 周不器没好气的说：「回家问你媳妇去，他知道！」 「啊？」扎克伯格大吃一惊，「你跟我太太还有交往？」 「咳咳……」 周不器差点被唾沫噎着。 你太太就没必要了。 就算哥有曹操的爱好，也不至于去你家找食儿吃。 周不器道：「Facebook不就是想做移动支付嘛，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给市场一个大新闻。新闻越大、关注度越高，资本市场的表现才会越好。怎么制造大新闻？当然是多多给钱。」 扎克伯格此时坐在办公室里，双脚伸在办公桌上躺靠在座椅上，很是放松愉快，「果然是熟悉的感觉，你最擅长的就是这种谈判模式，我可不会上当。」 周不器气道：「你要给多少钱？」 「5000万美元。」 「不行，太少了！我从外面雇一位新的CEO，可能也要向对方支付大几千万。你要是让我在这笔交易里赔钱了。」 「那就6000万美元，一口价！」 扎克伯格干脆利落。 周不器道：「好，那就这么定了！」 1000万美元是雇新的CEO丹·舒尔曼的签字费，剩下5000万美元纯利！ 扎克伯格道：「我听说昨天你们的董事会很匆忙的就结束了，你能搞定吗？」 周不器淡淡的说：「那就不用你操心了。」 扎克伯格快速的说：「我需要尽快得到答复。如果今天大卫·马库斯正式离职了，我明天就可以跟他签约。后天，6000万美元就可以给PayPal汇过去，然后你拿着钱去找新的CEO。」 周不器冷声道：「谢谢你的关心！」 扎克伯格笑哈哈，「客气，客气了。」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第2571章 投票 接下来的董事会就简单多了。 从面相上就能看出来。 皮埃尔哪还有昨天的意气风发？整一个霜打的茄子，病病殃殃的，眼神也变得空洞了。不过，他还是垂死挣扎了一阵，说是应该给大卫·马库斯开出更好的薪酬合同，争取让他留下来。 这遭致了周不器毫不客气地反对，冷声道：“新的董事会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就是要制定出一个更合理的薪酬体系和激励措施。绝不能把上一届董事会的种种错误，遗留到新的董事会里。” 这么明显的指桑骂槐，让皮埃尔差点气死。 周不器接着说：“PayPal马上就要上市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稳定。不仅是人事上的稳定，也包括公司制度和薪酬体系。新的董事会，就一定要有新的气象，最忌讳的就是接过了上一届董事会的错误又延续了下去。” 皮埃尔不想放弃，“现在是特殊时期，应该……” 周不器笑笑，很大气的说：“既然有不同意见，那就投票吧。接受大卫·马库斯辞职申请的请举手。” 说完，他第一个举起手来。 紧接着，马老板、汤普森、帕特里克、比尔·盖茨、杰森·基拉尔、乔纳森·克里斯多罗、大卫·墨菲特都纷纷举手表示赞同。 甚至连皮埃尔引荐过来的大卫·多曼也举手了，表示同意。 一共九票！ 皮埃尔脸都绿了。 靠！ 这人太不要脸了！ 怎么就进入投票环节了？ 正常的流程，应该是先讨论，很多时候在讨论的过程里，就能够达成共识，就不需要投票了，直接就通过了。 只有讨论中分歧很大，意见始终无法达成统一，才会进入到投票环节，然后少数服从多数。 现在他话都没说两句呢，就直接投票了。 你昨天干啥去了？ 昨天的分歧那么大，你怎么不去投票？今天局势逆转，你占尽优势了，然后二话不说的上来就进入投票环节了…… 靠！ 这不是仗着董事长的身份，在利用会议秩序欺负人吗？ 看着所有人都反对，皮埃尔心如死灰。 知道这下算是彻底完蛋了。 他辛苦谋划、千算万算，也实在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大卫·马库斯竟然会主动的选择辞职。 现在麻烦了。 昨天的董事会里，皮埃尔还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今天的局势就完全发生了逆转……连自己的好友大卫·多曼、自己任命的CFO帕特里克也都站在了周不器的一方。 这下歇菜了。 彻底失势。 没想到，这还没完。 周不器接着说：“反对的请举手？” 皮埃尔差点气吐血。 这举个屁手啊？ 在场一共十个人，九个都已经同意接受马库斯的辞职申请了，就剩下他一个不同意，又有什么意义？ 还来投票，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故意羞辱人的吧？ 比尔·盖茨有点看不过去，赶紧说道：“大多数人都认可了大卫·马库斯的辞职，这就可以了。其他的就不用多讨论了。接下来应该研究一下怎么去寻找一位能够让PayPal暂时渡过当下危机的新CEO。”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是应该讨论一下。” 大卫·多曼老成持重的说：“我认为，可以让帕特里克来担任临时的CEO。他是CFO，最了解公司的情况，在当下这个即将上市的关键时期，由财务官来主导公司的业务，也是一个合理的选择。” 帕特里克就在场，微笑不语，脸上多有神采。 周不器表情平淡，“谁认可这样的方案吗？” 谁都没敢动。 现在的局势这么复杂，从昨天到今天出现了这么大的转变，可以说是让每一个董事都深感震惊。 很明显，周大老板想要任命一位他信任的CEO。 这个时候，沉默是金。 皮埃尔见别人都不说话，就愈发恼火，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我认为帕特里克最适合这个位置。以后的情况暂且不说，只说当下这个阶段，我们的CEO离职，一定会给资本市场带来巨大的冲击。由帕特里克来担任临时CEO，至少可以把当下的危机度过去。” 周不器瞟了马老板一眼。 马老板心底骂了这混蛋小子两句，然后就微笑着发言了，掷地有声的说：“我不认为这是很好的选择，我最反对的就是让CFO当CEO。任何一家公司，如果选择让CFO当CEO，都是创新枯竭的开始。PayPal要独立分拆上市，就是因为要迎接移动互联网这个快速变化的时代，这需要大量的产品创新和商业创新。PayPal想要有更好的发展，就一定不能让CFO当CEO！” 比尔·盖茨笑着说：“斯科特，伱之前不是PayPal的CEO吗？” 斯科特·汤普森点了点头。 比尔·盖茨道：“也许你可以来担任这个临时CEO。” 汤普森笑着摇摇头，“我可能没时间。” 比尔·盖茨道：“可以临时顶上来一段时间，然后为董事会留出时间，去寻找一个新的更称职的CEO。” 周不器道：“没必要，作为大家推选出来的董事长，我有责任在最短的时间里为公司寻找到一位最合适的CEO。” 皮埃尔不想放弃，“这风险太大了，短期之内，还是由帕特里克来担任临时CEO更合适。” 周不器瞟一眼，充满了自信，笑呵呵的说：“那就投票吧，同意由帕特里克担任临时CEO的请举手。” 皮埃尔举手了，大卫·多曼举手了。 然后就没了。 连帕特里克自己都没举手。 皮埃尔脸色铁青。 感觉遭到了二次打击、连番羞辱。 帕特里克果断地选边站，笑着说：“我也认为我不适合当CEO，董事会还是应该授权董事长先生，由他为我们寻找一位更合适的CEO。” 周不器点了点头，“那我就去寻找一个新的CEO了，支持的请举手。” 帕特里克动作极快，第一个举手。 然后，比尔·盖茨、马老板、汤普森、基拉尔、墨菲特、乔纳森·克里斯多罗也都纷纷举手表示支持。 经过了大卫·马库斯的一场变故，PayPal董事会里的格局已经很清晰了。 几乎都站在了周不器的这一边。 这也不奇怪。 只要比尔·盖茨不反对周不器，其他人就很难出头去挑战他。 董事会的团结很重要。 要是皮埃尔的一派和周不器的一派长期对峙，对公司的发展来说没有任何好处。希望所在，还是应该落在周大老板身上。 周不器豪爽的说：“既然这样，那就这么定了，争取在一周之内，要让新的CEO上任！” (本章完) 第2572章 尽在掌握 即将在纳斯达克进行IPO上市的PayPal的首席执行官大卫·马库斯辞职了，这消息成了全美财经领域最重磅的大新闻。 很多投资机构都慌乱起来。 他们本来都做好了计划，想要参与到PayPal的IPO过程里去，通过投资去争取未来长期化的收益。 没想到竟然出现了这样的变故。 连高盛、摩根、瑞信三大承销商也纷纷质问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不胡闹吗？ 周不器全然不理这茬，把所有的麻烦都交给了CFO帕特里克，让他去处理。周大老板在忙着建立自己的私交关系。 先是跟比尔·盖茨打了几场乒乓球……结果很尴尬，周不器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这个比尔·盖茨堪称是业余里的高手了。 然后，又跟PayPal的另外两位董事大卫·多曼和大卫·墨菲特去打高尔夫球，进行了一些商业思考上的沟通。 目的也简单，就是让他们能够认识、了解周大老板对PayPal的长远计划，移动支付应该取代现金和信用卡支付的模式，既方便、又环保。 然后，就是扎克伯格了。 他可能是因为挖走了大卫·马库斯心里有愧，也怕独自面临周大老板被数落，就把好友德鲁·休斯顿给拉上了，一起邀请周不器去户外徒步。 这可够累了。 过程也很荒诞。 一辆皮卡在前面开路，一辆越野后面跟着，前后总共有五六个保镖全程跟着。后面还有一辆房车随行，随时提供保姆级的照顾。 三个大富豪穿着劲装背着行囊走在中间，体验吃苦耐劳的精神。 就有点像国内有一些二代们追忆先辈去重走长征路似的。 这个休斯顿也是个八零后的互联网企业家，引领了全球的云盘业务的Dropbox，就是他的创业项目。 不过，周不器跟他没啥可多说的。 紫微星国际这边也推出了自家的云盘业务EverDrive，价格比Dropbox低、提供的存储空间也比Dropbox大…… 不仅是紫微星了，谷歌、微软、亚马逊、甲骨文、苹果等科技巨头也都纷纷推出了自家的云盘业务。 靠着产业生态的交叉补贴和业务协作，只做云盘业务的Dropbox，能有什么生存能力和竞争能力？ 就目前来看，Dropbox仍然是全球第一大云盘产品。 可这只是因为Dropbox起步早。 随着IT巨头纷纷入局，Dropbox的好日子已经到头了。 在紫微星国际的内部，库里安那边也给出了很明确的目标，本年度之内，EverDrive的用户规模就要超过Dropbox！ 双方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公司，完全没有可比性可言。 Dropbox得赚钱才能活。 EverDrive却可以赔本烧钱去扩大市场。 可是扎克伯格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就总是把话题往这个方面来引，说现在的Dropbox已经出现了很多竞争对手。 怎么办啊？ 周大老板，来指点一下呗？ 周不器也不好意思拒绝，就只能说道：「现在这么多科技巨头都参与进来了，Dropbox如果没有特别独到的地方，在未来的竞争里，恐怕很难有太多的机会。」 德鲁·休斯顿跟扎克伯格的相处过程里，他往往都是以学生的身份自居，在周大老板面前，就更是如此了，很虚心地说：「我们在增加产品矩阵，提供了邮件程序和照片管 理服务。」 周不器摇摇头，「没机会。」 休斯顿道：「如果再增加新的业务方向，我会选择企业云盘和协同办公。」 「啊？」 周不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这两个方向，当今世界上做的最好的就是紫微星国际了，这是背靠着云计算的SaaS服务。 休斯顿有些难为情，「据我所知，EverDrive目前还没有推出企业云盘的服务。」 周不器就不太敢确定了。 他印象中紫微云这边应该是有企业云盘服务，可休斯顿说的这么认真，应该不是假话……可能就是自己记错了。 扎克伯格说道：「要不你们两家合并得了。」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看向了德鲁·休斯顿，「我看媒体上有报道，说是Dropbox可能要上市了。」 休斯顿叹了口气，「是有意上市，不过一些手续出了麻烦。」 周不器猜测今天扎克伯格组的这个局，就是为休斯顿牵线搭桥的，不过他没有答应，「紫微星国际在上市之前，不会再有大的收购了。去年收购雅虎，这都快一年了，还迟迟没有能够整合好。」 休斯顿点了点头，「我认为Dropbox的长期发展会有很大的潜力，而且谷歌、微软、甲骨文等大公司也都很感兴趣。」 言外之意，就是你要是不买，别的云计算大厂可就给买走了！ 周不器根本就不在意。 一个做云盘的，估值都达到100亿美元了，实在是太贵了。收购雅虎也就200亿美元，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公司。 谁买谁是冤大头。 跟休斯顿的交易没达成。 倒是扎克伯格那边比较爽快，该给钱就给钱。 马库斯的赔偿已经到账了，6000万美元一分不少。 除此之外，回购Facebook股票的第一期15亿美元的资金也已经准备好了，三天后……也就是4月25号，就会打到紫微星国际的账上。 …… 周不器实在感受不到徒步这项运动的乐趣。 扎克伯格和休斯顿则很喜欢，说这次是基础的徒步，下次可以约着一起去越野徒步或者山地徒步，那才过瘾呢。 接下来，周不器要去一趟纽约。 在飞机上，给唐斌辰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大楼可以买了，钱的问题解决了。」 唐斌辰问：「多少钱？」 周不器道：「10亿美元，够不够？」 唐斌辰笑道：「用不了那么多，那栋总部大楼的价格我问了，也就是3亿英镑左右。对方很着急，这个价格估计就能成交。」 周不器道：「拿到钱之后，把大楼规整一下，搞点现代化科技化的设计……外面弄一个大屏幕，最好距离几公里都能看见，嗯……就像时代广场的大屏幕似的。」 唐斌辰好笑道：「时代广场那是旅游景点，大屏幕上的一条广告几十万呢。」 周不器道：「伦敦的那一片不是也有旅游效应嘛，要把咱们的总部大楼打造成地标级的建筑，要成为往来国际游客的打卡地。这事你要是做成了，买大楼的钱就算没白花。」 唐斌辰道：「那得里里外外的都拆掉，都重新弄，可能还得需要当地市政的批准。这时间可长了，两三年之内没法投入使用。」 周不器道：「买下来了还着急什么？紫微星国际在纽约的那个法利大厦的总部改造，已经拖延到2015年了。在纽约、伦敦这种国际化的大都市，有一个地标的大招牌，总归不会吃亏。」 「行，我那我得找个专门的人来运作这个项目。」唐斌辰接受了这个方案，然后就笑着说，「我看英国这边的报纸，说是PayPal那边出了麻烦，怎么办？」 周不器轻描淡写的说：「哪有什么麻烦？媒体嘛，听风就是雨。我现在要去纽约呢，去见PayPal的下一任CEO。」 「啊？」唐斌辰就很惊讶，「找好了？」 周不器哼道：「这叫有备无患！没提前准备好，我会给扎克伯格偷袭把马库斯挖走的机会？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第2573章 章舒尔曼 来纽约，当然就是见丹·舒尔曼了。 在运通，他是高级副总裁。 即便被认为是重点的培养对象，将来很有可能成为运通的总裁、CEO，可运通已经是上百年的公司了，规模很大、实力很强，却失去了想象力。 去了PayPal就不同了。 直接就是CEO。 而且这家公司即将分拆上市，在变幻莫测的互联网时代里，PayPal的未来会有无限的可能。在运通是守城，在PayPal是开创一番事业。 尤其有着周不器这样一位传奇的互联网创业家来引领方向，这就让人对未来的发展充满了信心。 几次的电话联系、邮件沟通，这次周大老板又来了纽约，丹·舒尔曼已经再也找不到拒绝的借口了。 双方在第五大道的蒂芙尼咖啡厅见面。 舒尔曼笑着说：「最近很多媒体都在报道，说是扎克伯格摆了你一道，他偷偷地把大卫·马库斯给挖走了，就是为了给PayPal的上市制造麻烦。」 周不器不以为意，很平淡的说：「不是什么大事，别说一个大卫马库斯了，就算是PayPal的员工流失了七八成，也影响不了大局。」 「呃……」 舒尔曼觉得这话有些夸张。 周不器道：「现在的PayPal，有1万5千名员工，这太荒诞了。以PayPal现在的业务规模，5000名员工都算多。」 舒尔曼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所以要调整PayPal的组织结构？」 周不器道：「一定要调整，PayPal里养了太多的闲人，尤其是为易贝的电商业务服务的部门，就有超过6000名员工，根本没有留下的必要。」 舒尔曼显得很吃惊，「这是个什么部门？」 周不器道：「电商部门，就是在PayPal的平台旗下的电商板块。这个板块的电商服务都是来自易贝，完全就是借着PayPal的资源去为易贝做推广，赚一点少得可怜的佣金。」 「这个……」舒尔曼犹豫了，「真的不能保留吗？我的意思，这么大规模的裁员，恐怕不会太简单。IPO之前要稳定，不能轻易裁；IPO之后要考虑影响，大规模裁员的阻力可能会更大。」 周不器道：「一定要裁！」 舒尔曼建议道：「PayPal不可以有自己的电商业务吗？」 「嗯？」 「我的意思……PayPal过去是专门为易贝来服务，独立拆分之后，可以为更多的电商公司来服务，亚马逊的产品也可以借着PayPal的频道来销售。通过竞争来提高PayPal端的销售佣金。」 「这是一个思路。」周不器笑了笑，这就跟朋友网、今日头条搞的「优选频道」差不多，把全网的优质商品选出来，帮别人卖货自己赚佣金，「不过想把这件事做起来不会太容易，PayPal的核心业务还是移动支付。」 舒尔曼点了点头，缓缓的说：「我也认为PayPal应该更关注移动支付的方向，可是一次性裁员几千人，裁员比例都达到超过40%了，这对上市公司来说几乎不可能。」 周不器也有点恼火，「过去这些年，易贝对PayPal施加的负面影响实在太大了。只有把易贝的余毒全部清理干净，PayPal才能真的有望展翅翱翔。」 舒尔曼思忖着说：「我觉得……如果可能的话，可以把这个业务分拆出来，单独成立一家公司。做得差了，就顺势甩掉包袱；做的好了，或者说以后PayPal的实力更强大了，可以再买回来。」 周不器心下就很高兴。很显然，这个丹·舒尔曼这段时间没少研究PayPal的业务，甚至连解决方案都提出来了。 PayPal虽然从易贝分拆独立出来了，但过去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以易贝的子公司存在，业务上有太深的关联性。 想要彻底的摆脱易贝的影响，PayPal这边就一定得有大刀阔斧的改革才行。 周不器笑着说：「可能是一个方向，回头还要由董事会讨论。PayPal的董事会要承载更多的职责和功能，而不仅仅是独立董事的监管作用。」 在企业结构的设计里，是股东大会来选出董事会，由董事会来为股东们的利益负责。 可是，如果董事会跟管理层勾结起来，一起去坑股东大会怎么办？ 这就出现了两个解决方案。 德国的方案是监事会。 就是在董事会之外，再成立一个监事会，由监事会来监督董事会。 美国这边是独立董事制，是在董事会里引入一些跟公司没有股份、业务往来，也不在公司任职的一些外人来担任独立董事。 由独立董事来进行监督。 很多美国的大公司的董事会，甚至都是由独立董事构成。这样有一个坏处，因为都是独立董事，他们根本不了解公司的业务到底是什么情况，就没法为公司的发展制定战略。 所以，企业战略都是由CEO来领着管理层制定的。就比如苹果，所有的战略和业务都是由库克来负责，董事会的作用只是监督管理层，并且为管理层制定激励计划。 这样的模式，对董事会会比较友好。 因为不需要承担责任了。 苹果股价大跌了，跟董事长无关，跟董事们无关，直接解雇库克，然后聘请一位新的CEO就行了。 周不器就很不喜欢这种完全由独立董事掌控的董事会。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要掌握公司的战略方向。 把权力都下放给了CEO，那他这个董事长不就真的成了吉祥物？ 不仅是PayPal，紫微星数媒、畅游、紫微星环球等公司，都是这样的运行机制。董事长指引方向，CEO负责执行。 舒尔曼当然会接受这样的安排，在周大老板面前，让他去争他都不好意思。论对互联网的理解和方向的把控，没人比坐在对面的这个年轻人更好。 从容地接受了这个方案，舒尔曼就笑着说：「真的很难想象，大卫·马库斯竟然会离开PayPal加入了Facebook。」 周不器也不方便说太多的细节，就说了一些业务上的选择，「马库斯有超过二十年的网络电话平台经验，他在23岁的时候创建了一家名叫GTNTele的电信运营商，提供本地市话、长途电话以及互联网接入。后来又创办了移动支付工具Zong。他有着VOIP和移动支付领域的经验，这很符合Facebook的essenr的产品需要。」 VOIP技术就是互联网电话通讯，还精通移动支付……马库斯被扎克伯格选中，一点也不奇怪。 扎克伯格为了把Facebookessenr这款产品做起来，那真是下了血本。 早在两年前，他就斥资4000万美元从一个群发消息产品组里挖来了三个工程师，这次又斥资6000万美元带走了大卫·马库斯…… 从扎克伯格展现出的这个决心和姿态来看，马库斯投靠他也一点不奇怪。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第2574章 洛克菲勒 搞定了CEO，接下来，还得跟华尔街这边搞好关系，要化解高盛、摩根和瑞信这三大IPO承销商的担心。 周大老板在这方面，就有着很大的影响力和行业信任。 经他手IPO的公司已经有很多家了。 每一家公司的股票都是大涨。 为此，周不器还充分发挥了讲故事的能力，为PayPal构想出了一幅宏伟蓝图。 PayPal未来要做什么事？ 仅在美国这一个市场，消费者每天使用信用卡和借记卡支付的金额就达到了约120亿美元，这也构建出了美国强大的金融消费市场，让美国的借记卡和信用卡的人均持有量全球第一。 PayPal接下来就是要标准化移动支付程序，并利用移动互联网在全面的推广开来，切入这个赛道，以达到未来取代信用卡和现金的目的。 互联网产品的初期，主要就是一个想象力。 想象力越大，市场给出的PE就越高。 现在，周大老板就是PayPal最大的想象力。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件事更值得关注——比特币。 为此，摩根的总裁杰米·达蒙专门宴请周大老板到自己家里作客，着重请教了这个互联网时代的新的货币玩法。 前几年，比特币一直都没有受到华尔街的重视。 认为这就是科技产物下的一个新形势的庞氏骗局。 可现在情况似乎在发生变化。 尤其是今年，比特币一下就火了。 年初的时候，一个比特币的价格只有1美分，现在的价格已经超过了50美元。比特币已经成为了一个重要的投机方向。 有数据统计，每天为了挖比特币，美国就要耗费价值15万美元的电费。 而全球最大的比特币交易平台，就是紫微星国际旗下的BitPay，日成交额已经超过500万美元了。 周不器也挺有兴趣加以讨论，拿着两瓶红酒，去参加了这个私人晚餐，笑着说：“我也听说了，华尔街这边对比特币有很多争议性的说法。” 杰米·达蒙问：“你怎么看？” “我的意见？”周不器笑笑，“这就不需要问了吧？报纸上可没少报道。” 随着比特币在今年的爆火，很多媒体都开始深挖比特币。 然后，就发现了比特币的发明者——中本聪。 这个人是谁？ 看样子是个日本人。 不过，很有可能是一个假冒的日本名字，其实是一个IT行业的资深大佬，或者是某一个高校的科学家。 比特币的算法技术难度很大，一般人根本搞不出来。 那到底是谁呢？ 看存有量。 现在存世的比特币超过1000万枚，其中中本聪持有114万枚，世界首富周不器持有106万枚…… 靠！ 这个中本聪，不会就是周不器的一个化身吧？ 这样的传言，着实给周不器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他本来的计划是一边通过采矿一边通过购买，把个人拥有的比特币囤积到200万枚呢。 这被扒个底掉，也不好再扩增了。 接下来就是找机会慢慢出货、套现获利了。 杰米·达蒙笑着说：“中本聪是谁？” 周不器摇摇头，“不太清楚，不过有一些传言，应该是某一所高校里的计算机教授。” 杰米·达蒙显然对这个说法不太相信，深深的看他，“真的不是你？” 周不器失笑道：“如果是我，我为什么要隐瞒？真不是我。” 杰米·达蒙道：“比特币现在受到了市场的欢迎，却受到了很多传统金融专家的质疑和批评，甚至很多人认为比特币是一种违法的产品。” 周不器表现的比较平淡，“比特币是一款科技产品，新时代的区块链货币，我不认为存在违法的属性。” 杰米·达蒙笑着说：“国会好像要开听证会进行讨论。” “讨论什么？” “讨论是否违法。” “哦。” “需要我帮忙吗？” “帮忙什么？” 周不器没太明白对方的意思。 杰米·达蒙笑道：“我知道你是比特币的最大持有者……” 周不器连忙道：“我不是，中本聪才是。” 杰米·达蒙笑笑，“差不多。” 周不器解释道：“我对比特币的意向只是投资，既然是投资，总归会存在着风险。不管听证会的结果怎样，我都能接受。” “嗯？”杰米·达蒙就有些小惊讶了，“真的不需要我帮忙？我可以介绍金融委和财政部的几个官员给你认识。” 周不器笑着说：“我也认识一些，不过真的不用。哪怕比特币被彻底取缔了，我也无所谓。我投资比特币，本来就是一个小兴趣。相比之下，PayPal才是互联网金融真正的发展方向，而不是比特币的这种区块链货币。” “但愿吧！” 杰米·达蒙作为传统的金融家，他就多少有些担心。 这种数字加密货币一旦出现并且被公众广为接受了，就必然会对传统银行业务形成巨大的冲击。 不过，这不在周不器的关心之列，他之所以这次过来，是为了另外一个人，说道：“对了，有一件事还真的要找你帮忙。” 杰米·达蒙很愿意跟这样的商业精英往来，“当然，只要我能帮上。” 周不器道：“我想跟洛克菲勒先生认识一下。” “洛克菲勒？” “最老的那个，大卫·洛克菲勒。” “哦……”杰米·达蒙就有些奇怪，“他现在已经不怎么见人了。” 这个大卫·洛克菲勒，是洛克菲勒家族的第三代，不过不是嫡系。作为旁系，他没能继承家族里最核心的石油产业，而是去华尔街成为了一位银行家。 他今年已经100多岁了。 就是国内媒体经常造谣，说是恐怖的洛克菲勒家族的族长为了活命已经换了好几个心脏的那位。 他不是族长，也没换过心脏。 算是杰米·达蒙师爷辈的人物。 不过，这人最享誉世界的不是他以庶出的身份在商业市场里闯出了偌大的名声甚至超过了嫡系，而是他收藏家的身份。 说是当今世界第一大藏家也不为过。 他今年都100多岁了，过去80年里都一直在搞收藏……尤其七八十年前的那个阶段，洛克菲勒的石油帝国还没有瓦解，富可敌国，而艺术品的价格又很低，让他家从全世界各地买下了十几万件珍贵的艺术品。 现在的洛克菲勒家族早就不行了，家族企业也早就败光了。 为了维持家族体面的生活和政商关系，他们早就沦落到要靠着卖祖宗的收藏品来度日的阶段了。 周不器笑着说：“我听说这位洛克菲勒先生手里有一些收藏品，不知你能否帮我牵线，我想去看看。” 曾经的洛克菲勒家是世界首富。 现在不同了，风水轮流转。 周家才是世界首富。 伍学姐喜欢收藏，并且想当成一个长远的事业来做？ 作为男人的责任，当然要宠一宠她。 第2575章 赶人 杰米·达蒙的人脉关系很丰富。 他是享誉世界的金融家，在华尔街呼风唤雨。 而且他还掌握着这个世界级的大投行摩根/大通了。 摩根/大通是由摩根家族创办的，在美国的历史上，摩根家族也是跟洛克菲勒家族齐名的传奇富豪家族。 不过发展了两百年，子孙不孝，现状跟洛克菲勒也差不多。 摩根家族早就失去了对摩根大通的控制，持股份额已经稀释到了不足万分之一，只是象征性的派驻一个代表在摩根的董事会里担任一个没什么话语权的董事。 杰米·达蒙作为摩根的董事长、CEO，自然有着跟摩根家族的关系。 摩根家族曾经煊赫无比，也有着无数的收藏，尤其是有着上千件极其精美的中国瓷器，每一件都是鸡缸杯的这种级别。 不过，子孙不孝。 因为长辈死了，后辈要继承大量的藏品，需要交50%的遗产税……实在交不起，子孙后代对收藏也不感兴趣，就都卖掉了。 接盘的就是现在还活着的那位已经一百多岁的大卫·洛克菲勒。 周不器对那些欧美、印度、韩日、拉美地区、埃及、中东地区的艺术品没啥兴趣，太多了也不一定能买得起。 现在的艺术品市场和七八十年前可不一样了，随便拿出一个东西都是动辄几百万美元。要是有机会，能多买回一些代表着中华文明的宝贝就心满意足了。 杰米·达蒙有意跟周大老板处好关系。 不仅是PayPal的上升，未来还有紫微星和紫微星国际的上市呢，还有更多跟周大老板有关的创业公司呢。 摩根/大通都得参与进来，这种IPO的资本盛宴是每一家投行梦寐以求的狂欢。 周不器这次来纽约，身边有徐珠贤和郑秀晶两个韩国妹子陪着，她俩工作忙、时间紧，既然来美国了，自然就要跟在大老板身边。 周不器也没含糊，第二天去卡尔·伊坎家里拜访，就直接把她俩给带上了。 过来之后，说是想请卡尔·伊坎帮忙，联系一下洛克菲勒…… 结果话没说完，卡尔·伊坎就给阻止了，“想也别想！这不可能！” 周不器微微一怔，“怎么了？” 卡尔·伊坎道：“我跟他家是死对头，我曾经搞过美孚石油，直接把他们失去了对家族企业的控制。有一个叫罗恩的家伙，后来自杀了。很多人都说是被我气的。可实际上那次我只是赚了些钱，是洛克菲勒家本身不团结、水平又差，被人抢走了控制权。”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你得罪过多少人？” 卡尔·伊坎不以为意，笑着说：“只要别得罪像你这样的人物就行了，那些老牌家族人傻钱多，都跟开着门的仓库似的，我不去抢，也被别人抢走了。” “我？”周不器摇摇头，“我还差得远呢！” 卡尔·伊坎指了指他，笑哈哈的说：“那你可太谦虚了，你跟比尔·盖茨没什么区别。对硅谷下手，我敢对杨志远、迈克尔·戴尔这种过气的商业精英出手，可不敢惹你们这些活跃在第一线的年轻人。” 周不器现在对这种美式家宴着实不感冒。 主要是吃得不好。 这种级别的大富豪，也不请个五星大厨，就好像他老婆做的晚餐是什么美味佳肴似的，还一个劲的显摆。 相比之下，去到了欧洲就好多了。 去了韩日，那场面就更大更气派了。 简单的吃了点牛肉馅饼，周不器主要是跟他说PayPal的事，“CEO我已经找好了，丹·舒尔曼，运通公司的高级副总裁。” 卡尔·伊坎毫不犹豫，“没问题！” 周不器道：“最好想个办法，让皮埃尔离开董事会。” “啊？”卡尔·伊坎这就有点犯难，“这可不容易。” 周不器笑着说：“不是现在让他离开，比尔·盖茨也不愿意。等PayPal上市了，股价稳定了，再做一些调整。我实在不想跟他一起共事。PayPal要想有一个长远发展，最好是有一个稳定团结的董事会。” 等PayPal上市了，一切都尘埃落定了，把皮埃尔赶出董事会……这就很容易了。 可是，这会落个不好听的名声。 周不器不想亲自操刀。 PayPal不是他一手创办的公司，是他半途接手的，要是他出手把皮埃尔给赶走了，打造出了一个近乎一言堂的董事会，这独裁的嫌疑就太大了。 会有一些不利的影响。 卡尔·伊坎就不必担心了，这老爷子本来就臭名昭著，让他去威胁恐吓一通，把皮埃尔吓退，名声再臭一点也无所谓。 卡尔·伊坎就有些为难，“为了让PayPal分拆出来，很多事情已经都做过了。” “要不……”周不器咳了咳嗓子，“再来一遍？” 卡尔·伊坎气道：“你自己去做！” 周不器叹气道：“我来解决，这当然也可以，就怕会影响了正事。PayPal上市之后，需要有一系列的改革才行，首先一件事就是要处理掉那个超过6000人的电商部门的包袱。没有了这个负担，不需要有任何的财务技巧，PayPal每个季度也都能盈利。” “能盈利？” 卡尔·伊坎眉梢一挑。 周不器笑道：“当然，PayPal是一家十多年的互联网公司了，还在持续烧钱，就太不合适了，早该盈利了。” 卡尔·伊坎也是传统的投资人，对只讲故事不赚钱的科技股不怎么感冒，可一旦产生持续利润了，对他就有吸引力了，“如果真能这样，PayPal的股票还可以多持有一段时间。” 周不器好笑道：“我都说过了，我要把PayPal打造成一家市值超过3000亿美元的互联网巨头。PayPal的股票，一定是长期持有、价值投资啊！” 卡尔·伊坎点了点头，“既然不急，那就以后再说。要是PayPal上市之后，业务发展稳定、结构调整见效，还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持续产生利润了……那我就帮你把皮埃尔赶出去！我也厌烦他，他简直就是第二个杨志远！” 周不器目的达成，笑道：“一言为定！” 第2576章 反面教材 进入了5月份，感觉一切都轻松了不少，连天气也变好了许多。 就是有一件事挺可惜。 曼联在欧冠的半决赛输球了，输给了拜仁慕尼黑。好在就是球队顺利的拿到了足总杯的冠军，避免了四大皆空。 有一个冠军保底，球队的压力就不会那么大。 周不器人在纽约，开了一个线上的董事会，正式任命了丹·舒尔曼为paypal的Ceo，并进入董事会，担任执行董事。 不需要为运通做出财务上的赔偿。 为舒尔曼支付了1000万美元的签字费，用于他工作的调整、事业规划的改变，以及从西海岸往东海岸来搬家。 在Ceo的一进一出之间，paypal净赚了5000万美元！ 这对投行来说，就有了一定的说服力。 paypal有好几位董事都住在纽约，在这边有着很深的关系，再加上周不器和丹·舒尔曼的关系，以及5000万美元的“盈利”，终于说服了几大承销商，不会降低预期发行价。 一切按照此前的流程和方案，照旧不改！ 更换Ceo的风波，在短短十余天内，就宣告结束。 一切都恢复如常。 此时的徐珠贤和郑秀晶，陪了周大老板一周之后，已经回韩国了。取而代之的是杨蜜和迪丽热雅。 周大老板的身边从来都是有美人陪伴。 去了好莱坞，那更是美女如云了。 紫微星环球旗下的超级英雄大片《钢铁侠3》拉开了这个暑期档的序幕，上映10天，全球票房超过6.66亿美元。 这种惊人的票房增长速度，打破了一系列的票房记录。 看这气势，全球10亿美元的票房都挡不住。 庆功会也早早的在影片上映的第二个周末就举行了，在好莱坞的希尔顿大酒店。 周不器携女伴杨蜜，也参与其中。 好莱坞名流齐聚。 这可是一桩盛会。 他们没有先知先觉，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知道紫微星环球在周大老板的带领下，已经成为了第一大娱乐巨头。 不仅有钱，而且有创造的魔法。 他坚定推出了漫威超级英雄的系列影片，算是彻底改变了好莱坞大片的制作逻辑，越来越多的漫改电影都开始尾随出现。 周大老板出现了，很多演员都上来跟他打招呼。 其中就包括着超低胸的斯嘉丽·约翰逊。 周不器“哇哦”了一声，表示了对她身材的称赞，却对她的那种不加掩饰的邀请和魅惑眼神视而不见。 完全不感兴趣。 斯嘉丽失落的败退。 杨蜜在旁就窃笑着说：“她在勾引你呢！” 周不器道：“比你差远了！” “你睡过她吗？” “这个……” “感觉她看伱的眼神不太对劲。” “是吗？” 周不器摇了摇头。 倒不是掩饰。 他是真没印象。 前些年初入好莱坞的时候，周大老板很喜欢参加各种派对，包括卡森伯格、马斯克、迈克尔·摩尔、凯文·辻原等人有事没事了也会邀请他参加很多娱乐派对。 尤其是马斯克。 连马斯克都在胡搞乱搞的在这些女人堆中间鬼混，为什么自己不可以？ 那段时间，周不器没少骑着大洋马在美利坚的土地上纵横驰骋。 除了非洲裔的黑马，大部分族裔的洋马都尝试过。 也就是个新鲜感。 实在没啥意思。 玩来玩去，还是觉得中日韩的女孩子最好，温柔乖巧，贴心小棉袄。 至于这个斯嘉丽·约翰逊…… 这些外国洋马都差不多，谁知道骑过哪匹？ 早忘了！ 倒是杨蜜很懂女人，抿嘴窃笑着说：“我感觉她看你的眼神，就像看一个忘恩负义的渣男。” 周不器一瞪眼睛，“欠揍！晚上回家了，先罚跪半个小时，听见没？” “听见啦！” 杨蜜捂嘴偷笑。 这时，杰弗瑞·卡森伯格走了过来，端着一杯红酒，跟周不器碰了一下，笑着说：“今天的股价上涨了7美元。” “是吗？”周不器的反应比较平淡，“不必过分关注股价，把事情做好了，股价自然会上涨。我最反感的就是通过财技去操控股价的行为，那是对股东、董事会、管理层和每一位员工的欺骗。” 卡森伯格点了点头，很诚实地说：“这些娱乐公司对股价的关注，甚至高过了电影票房。嗯，最典型的就是维亚康姆。为了抬升股价，他们要求派拉蒙大幅度地削减发片量，还解约了大量优秀的制作人，甚至还和汤姆·克鲁斯解约了。” 周不器笑着说：“对了，过段时间，就是雷石东的生日了。” 杰森伯格是雷石东的好友，他当然也会参加，问道：“你也去？” 周不器点了点头。 卡森伯格道：“如果去了，最好什么都不要答应，尽早抽身离开。” “嗯？” “现在雷石东家族和维亚康姆内部正在发生很严重的内乱。唉，雷石东英明了一世，老了还是糊涂了。” “怎么了？” “他现在跟两个年轻女伴同居，年纪……年纪跟他孙女差不多。” 卡森伯格说起这个好友的荒唐，也是频频摇头。 周不器笑道：“这不挺好嘛，老当益壮。” 卡森伯格道：“可是他被这两个女伴给……很多人都怀疑他被这两个女人精神控制了。这两个女人平时总是会拿着他的信用卡去购买各种奢侈品。前段时间发生的最荒唐的事，你知道是什么吗？” 周不器问：“什么？” 卡森伯格道：“雷石东出售了家族的股票，套现了2亿多美元，然后平分给了这两个女伴。这让他的女儿非常愤怒，这次的生日会，会是家族成员少有的跟雷石东接触的机会，说不定就会因此发难，会把钱要回来。” 周不器不禁失笑，“送出去的钱还能要回来？我可不信。” 卡森伯格叹了口气，也很无奈地说：“他的那两个女伴叫西德尼和曼努埃拉，那手段真是……雷石东风流成性，别看这都八十多了，还动不动就糊涂了，可这毛病不改。两个女伴不够，平时还会跟其他的女性约会。那俩女伴就帮他安排，叫到他的豪宅里约会。为了这种事，雷石东已经不知道花出去了多少钱。他的一个孙女，是一支被他早就开除的家族成员，就没什么钱。有一次见面了，雷石东发现这个孙女生活拮据，就给他签了2万美元的支票。可是跟情人约会，一次就能送给她700万美元。” 杨蜜的英语现在也挺好，听的也是目瞪口呆。 周不器却松了口气。 雷石东的前车之鉴，让他很担心自己的晚年。 可听卡森伯格这么一说，也就放心了。 靠！ 这个雷石东，真是个人渣啊！ 这不是风流的错，这是他的人渣属性作祟。 周不器缓缓的说：“乔布斯一辈子也有很多争议，他临终之前的一段时间，我去看望他。他说的一句话让我印象深刻——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就是亲人。” 对此，卡森伯格也着实看不过眼，“他年轻时候就跟兄弟姐妹们闹掰了，后来又跟儿子决裂了，现在跟女儿也……对了，有一次我亲眼所见，真是大开眼界了。” 周不器好笑道：“什么事？” 卡森伯格道：“那次是mtv的颁奖典礼，那是维亚康姆的产业嘛，雷石东也参加了。他的孙子布兰登也带着女朋友去了。等颁奖典礼结束以后，我就看见雷石东搂着他孙子的女朋友一起离开。” 杨蜜听了，头晕目眩地差点晕倒。 周不器忍不住骂道：“畜生！难怪决裂！” 卡森伯格嘴角微微一勾，流露着几分嘲弄，“这个孙子可没决裂，布兰登是他最宠信的小孙子呢，祖孙俩关系好着呢。” “嗯？” “从那以后，布兰登总是会介绍身边的漂亮女孩子给他祖父。” “呵呵呵！”周不器深吸了几口气，这可真是活生生的反面教材，他就低声道，“回头你把雷石东的这些荒唐的风流史都总结起来，汇总成材料交给我。” “啊？” 卡森伯格有些不解。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我看看是否有改编成电影的可能。” 这只是个幌子。 他这是心里发凉。 得从雷石东身上吸取教训，同时总结经验……风流归风流，可是万万不能搞出这种惊悚的场面出来。 比尔·盖茨也挺风流，看看人家？ 哪怕是马斯克也行啊！ 周不器当下就打定了主意，以后真的应该少跟娱乐产业的这些人来往，雷石东算一个、默多克也算一个，听着都吓人。 这帮人都太混蛋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得离他们远一点！ 周大老板是it企业家，还是应该在科技圈混，少跟娱乐圈这边接触，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这时，迪士尼的当家人罗伯特·艾格也出现了。 这哥们能成为迪士尼的董事长、Ceo，那可真是不容易，很是经历了一场内部的权力争斗。为了能赶走迈克尔·艾斯纳让他上台，迪士尼家族甚至做出妥协放弃了在迪士尼内部仅剩下的唯一的一个董事名额。 罗伯特·艾格上台了，迪士尼家族则是彻底告别了迪士尼。 看雷石东这么胡搞乱搞，他的传媒帝国传下去之后，家族企业土崩瓦解的只会更快，不需要三世而斩，到了他儿女这一代估计就不行了。 周不器走上前去，迎上了罗伯特·艾格。 主要就是想跟他谈谈“迪士尼公主”的盲盒手办的版权，以及“星球大战”主题公园的版权。 不仅如此，现在漫威的超级英雄系列电影风靡全世界，迪士尼乐园里增加一个“漫威乐园”，说不定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本章完) 第2577章 IP授权 在周不器的干预下，这一世的迪士尼显然没有上一世那么强大。最重要的两个事件，就是迪士尼没有能够收购漫威和卢卡斯影业，反而被紫微星环球截胡。 这就让迪士尼的电影制片能力并没有获得一个质的飞跃，依旧停留在靠着动画片贡献价值的战略阶段。 恰恰电影是娱乐龙头。 能够影响到整个娱乐产业生态的收入。 比如迪士尼乐园。 比如ip的授权收入。 迪士尼乐园是全球最受欢迎的游乐园，可是乐园的增长率，主要来自电影的吸引。数据上有着很清晰的体现，当某一年迪士尼的动画片特别好，受到了全世界的欢迎，那么迪士尼乐园的游客数量就会大幅度的上升。 ip的授权收入就更是如此了。 电影越好，市场越受欢迎，可以拿到了授权收入就越多。 可是对当下的迪士尼来说，这两条路都遇到了瓶颈。 怎么办？ 当然是找人帮忙！ 就像九十年代，迪士尼的动画片失去了魔法，不再受市场欢迎了，导致迪士尼的整个产业线都因此收入缩水。 怎么办？ 当时就是找了乔布斯帮忙，由皮克斯来为迪士尼制作他们制作不出来的优质动画片。靠着皮克斯的卡通人物，为迪士尼乐园重新吸引了人气，为迪士尼的ip授权业务开拓了新的增长点。 周不器自然愿意跟他谈，第二天约了个时间。 罗伯特艾格登门拜访。 “真是令人羡慕的办公室。”艾格进入了周大老板这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就忍不住赞叹起来，走到窗边，可以俯瞰整个好莱坞，“这里是好莱坞最好的位置。” 周不器笑着说：“这都是米高梅的资产。” 艾格由衷的感慨道：“只有你这样的人，才能玩出这样的大手笔。前几年米高梅遇到危机的时候，我也有过收购米高梅的想法。可米高梅几十年来反反复复的业务情况，让董事会很担心。现在一看我才发现你是对的。米高梅的电影业务根本不重要，单是这一片的地产生意，运作好了就能回本。” 艾格跟周不器一起站在窗边了望。 这里是好莱坞的中心位置。 是曾经米高梅制片厂和摄影棚的地方。 现在，老厂区都拆除了。 要是大搞地产生意以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转型做房地产也能大赚特赚。 艾格指了指东北方的一片未整理的土地，笑着说：“那里若是盖一栋五星级酒店，说不定可以和希尔顿酒店媲美。” 周不器笑笑，“不做地产生意，那里会是一个零售店，还有一个博物馆。” 摄影棚是不需要了。 加州的税太高。 好莱坞巨头都是全球化布局，哪里税低、哪里给的补贴高就去哪里。连星球大战这种美国文化的代表，都跑去了英国的摄影棚里去拍摄。 可是作为历史文化的一部分，必须得传承下来。 这就需要博物馆了。 通过博物馆来把这一部分的历史记录下来。 这是拆除老式摄影棚时，紫微星环球这边跟当局达成的条件。 不答应不行。 过去几十年里，米高梅真是倒了血霉，完全成了资本家手里的赚钱工具。 有的资本家收购了米高梅，然后把米高梅在外地的一块摄影棚给剥离开了，转身就把米高梅给卖掉了。拿到土地，拆掉摄影棚，开始搞房地产建设甚至都拿着“米高梅”的品牌开起了赌场，大名鼎鼎的米高梅大酒店，分店甚至都开到澳门了。 对米高梅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当局也是害怕周不器瞎搞，不允许他拿着好莱坞的原厂地盘搞地产生意。 这栋大厦有30层。 周不器的办公室就在最高层，艾格跟他一起站在窗边，简单的说了这个总部园区的布局和设计思路。 园区还没有完全建成，还有13个大小项目在施工之中。 “对了，我最近看了一组数据。”周不器跟他闲扯了一会儿，就谈到了正事上，“过去这一年，全球消费品的总收入是2400亿美元，其中娱乐和卡通人物的相关收入达到了1000亿美元。而娱乐和卡通人物的授权金是60亿美元。” 罗伯特艾格点了点头，跟他一起在窗边的沙发上坐下，叹气道：“是啊，只有60亿美元。如果全世界都能把知识产权有力的保护起来，我认为这个数字可以达到150亿美元。” 周不器笑笑，“总要考虑到那些欠发达的地区。” “嗯？”艾格微微一怔，对这样的言论有些奇怪，“我也看了一些材料，紫微星国际过去这一年的ip授权收入，好像达到了20亿美元？” 周不器“嗯”了一声，“好像是吧。” 主要就是四大块。 最大的就是目前如日中天的漫威的超级英雄，授权收入是9.3亿美元；其次是梦工厂动画，授权收入达到了4.5亿美元。 第三块就是“星球大战”了。 虽然星球大战的新片还没有上映，但这是全美第一大ip，每年都有无数的“星球大战”元素的消费品上线。 过去这一年，ip授权收入达到了3.4亿美元。 第四块则是环球影业旗下新成立的一个动画工作室照明娱乐。 推出的小黄人系列动画片，一下就引爆了市场，成了目前全球最受欢迎的卡通形象，授权收入3.2亿美元。 总计20.4亿美元。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一些零零碎碎，总共加起来达到了20.8亿美元。 这是名副其实的世界第一。 迪士尼也是上市公司，他们的ip授权收入，好像还不到10亿美元，不如紫微星环球的一半。要知道，哪怕在两年前，迪士尼还是该领域的世界第一呢。 艾格笑着说：“说起ip的授权生意，迪士尼好像更擅长一些。我们有游乐场业务，有消费品业务，还有线上媒体业务。” 这说的就是迪斯尼的四大业务板块了。 电影、游乐场、消费品和媒体业务。 所谓的媒体业务，就是ABC电视网，以及着名的体育电视台espn。迪士尼的消费品业务，不单单是做ip授权，他们还有专门的迪士尼零售店。 乔布斯在苹果搞出来了震惊世界的苹果零售店其实就是从迪士尼这边学过来的。 周不器感受到了对方诚挚的合作意图，笑道：“对了，潮玩公社那边应该联系你了吧？他们想要开发迪士尼公主系列的盲盒。” “嗯，知道，应该合作。” 艾格早就知道这事，甚至有些尴尬。 他本来是想迪士尼自己搞迪士尼公主的盲盒，结果没搞成。为了这事，周不器还很愤怒，决定自己拍童话公主的电影，去对抗迪士尼，可拍了两部也不是很成功，这个计划就被放弃了。 各自为战这条路走不通，那就只能是合作了。 周不器道：“合作的年限怎么看？我认为，不应该有年限上的限制，就像漫威对二十世纪福克斯授权出的x战警的版权那样。” “是吗？”艾格不太清楚，“是怎样的授权模式？” 周不器道：“二十世纪福克斯要至少每五年推出一部x战警系列的大片电影，如果做不到，漫威就会自动把版权收回。” 石婧琳和伍雨那边的野心还是小，觉得能拿到“迪士尼公主”十年的版权就够了。 周大老板可不满足。 艾格笑了笑，“这跟我们双方谈判的星球大战的相关授权，好像差不多。” 周不器瞟他一眼，“我不太清楚具体情况，只是听说你们谈的好像不太顺利。” 艾格道：“我希望是深入的全面的综合性的战略合作。据我所知，你在组建紫微星环球的时候，剥离掉了很多媒体、互动娱乐的业务，也包括环球影城。这会在一定程度上造成紫微星环球的娱乐产业生态的缺位。虽然你们有最好的电影、最多的优质ip，但是你们缺少把这些资产充分变现的渠道。” 然后，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自信满满的说：“迪士尼有！”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2578章 无限期合同 罗伯特·艾格是行业专家了，他一眼就发现了紫微星环球在业务结构上的劣势。别看现在紫微星环球的市值高达1560亿美元，其实存在着很大的战略缺失。 电影是娱乐龙头。 就好像一列火车，电影是火车头。 只有火车头有劲，才能拉动整列火车快速行驶。 迪士尼现在遇到的麻烦，就是电影制片的能力不及预期，火车头没劲……想带动列车高速行驶，根本拉不动。 紫微星环球这边的情况截然相反。 火车头很有劲。 尤其是漫威影业，一部部超级英雄的系列电影闪耀全世界，再加上系列化的大片《速度与激情》《星球大战》《侏罗纪公园》《暮光之城》《饥饿游戏》《怪物史莱克》《007》等等，可以说全球电影产业的半壁江山都被紫微星环球给掌控了。 然而，这列火车只有两三节车厢。 没什么货可以拉。 只有龙头效应，后续的业务完全没跟上来！ 过去几十年的娱乐产业发展，早就形成了一套成熟的发展体系，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电视+电影」。 华纳兄弟身边，有特纳电视网、hBo、Cnn等电视台兄弟；迪士尼旗下，有ABC电视网和espn频道；二十世纪福克斯身边，有福克斯电视网；派拉蒙身旁，也有维亚康姆和CBs电视网。 索尼影业、米高梅都缺乏强大的电视台业务，所以混的极差。 前些年环球影业在通用电气和维旺迪旗下的时候，背后有nBC电视网，环球影业旗下也有自家的有线电视网，混的风生水起。 可是在分拆交易的时候，周大老板选择了一条不同的路线。 他把所有的电视台业务都剥离掉，卖给了康卡斯特。 连环球影城也没要。 只保留了环球影业的招牌。 这就造成了现阶段紫微星环球在战略层面的业务缺失，缺少传媒平台的支持，也没有衍生品渠道的销售能力。 就比如迪士尼。 电影是最核心的业务，可收益只占公司总收入的20%左右；剩下的被媒体业务、游乐场业务和消费品业务，基本各占25%。 现在的紫微星环球，没有媒体业务，没有游乐场业务，只有迪士尼一半的消费品业务……这火车开动起来，就是「跑空车」，就会造成极大的动力浪费。 就比如电视台和电影的合作。 电视台需要播放优质的内容，才能吸引到观众。吸引到了观众，有了收视率才会有更多的广告收入或者付费订阅收入。 可是，买电影版权太贵了。 如果自家既有电视台又有电影公司，就可以打通这种渠道和内容之间的联系，从而提升转化率，降本增效。 罗伯特·艾格的说法，完全正确。 一针见血的指出了现在紫微星环球这边存在的一些业务困境。 周不器早就关注到了。 他一点都不着急。 一，消费品业务。 紫微星环球的消费品业务的确比迪士尼差很多，也就是迪士尼一半的水平。这不是说紫微星环球做的差，而是迪士尼的消费品业务做的太好。紫微星环球的这个业务，是好莱坞的平均水平，迪士尼却是现象级的水平。 连乔布斯对为迪士尼的消费品业务感到震惊，这才模仿他们推出了苹果零售店的销售模式。 二，游乐场业务。 这个业务太棘手了。 迪士尼有几十万员工，90%都是旅游、度假村事业部的员工。员工数量 越多，管理就越复杂，风险也就越大。 每次全球出现了一些重大事件，就很容易出事。 上次环球影业易主，就是受到了环球影城的拖累。 当时「9·11恐袭」爆发，全球的旅游业遭到了重大的打击，没人敢出门旅游了，游乐场业务一下就完蛋了，没游客了。 十几万员工的薪资都要如期发放，造成了巨大的亏损。 影响了好几年才缓过劲来。 环球影业靠着卖电影的那点收入，根本养不起环球影城。 以至于当时世界第一大传媒巨头维旺迪都不得不把环球影业剥离出去跟nBC电视网合并，组成了nBC环球集团。 就像马老板一再坚持阿里不能做快递业务的自营，还说京东存在着战略性的风险一样……其实国内还好，劳动合同的保障不到位。 那些发达国家就不行了。 这么大规模的底层员工，一个不小心就容易出现重大的管理危机。 周不器做紫微星环球，可不能把公司置于这种危险的境地当中。 就好像紫微星环球这列火车，宁可空车跑，也不能拉着一箱炸弹去跑。万一爆炸了，整列火车都废了。 少赚点钱无所谓，真要是炸了，导致公司出现了结构性危机……作为世界首富、商业领袖的周不器都丢不起这个人。 至于第三点，电视台的传媒业务…… 这更是周不器的长线大计划了。 他不是传媒人，他是互联网人！ 紫微星环球内部已经有规划了，已经开始组建互联网团队了，将会在2015年正式推出自家的流媒体视频网站。 传统的娱乐产业，是「电视台+电影」，从而完成「渠道+内容」的整合。周不器要做的是新产业，通过「互联网流媒体平台+电影」，来完成「渠道+内容」的合并。 所以周不器一点都不着急。 别看罗伯特·艾格的这番话直说他的痛点，可他一旦不疼，这都是预料之中的事。不过，如果有借着迪士尼的渠道赚更多钱的机会，当然会更好。 紫微星环球的这列火车很有劲，马力很足，自家的业务都是空车厢。迪士尼这列火车是车厢很多货很多，但是自家的火车头没劲，拉不动。 这就有了合作的良好条件。 紫微星环球的火车可以帮迪士尼拉点货，从迪士尼那边收点租金。 互惠互利，何乐而不为？ 不过，眼下还是先把「迪士尼公主」系列的盲盒版权的事给敲定。 周不器邀请艾格喝颜色发红的普洱茶，笑着说：「环球和迪士尼的合作先不说，先把潮玩公社和迪士尼的版权生意说清楚。」 「这简单！」 罗伯特·艾格现在比周不器急，他需要一些业务调整来改善迪士尼的发展状况。 周不器优哉游哉地喝着茶，随意的问：「你有什么好主意？」 艾格道：「签一份保底协议，我认为3000万美元是一个合理的要求。如果每年潮玩公社能够为迪士尼带来3000万美元的收入，那么他们就可以一直拥有迪士尼公主系列的盲盒手办的独家版权。如果不足3000万美元，迪士尼就可以随时收回版权。就像《x战警》系列的版权授权一样，没有期限，有一个保底。越过了保底期限，甲方就可以无条件的收回版权。」 周不器就很高兴。 这就是公平的交易了。 好莱坞之间的版权交易，基本都是这种模式。 派拉蒙的《变形金刚》授权给环球影城的ip版权，漫威授权给二十世纪福克斯的 《x战警》版权，都是这样。 只要乙方做的好，并且按条款给甲方予以收益上的分成，就可以无限期的拥有版权。甲方就不能看到乙方做的好，想随时把版权收回自己搞。 让石婧琳、宁雅梦、伍雨这些圈外人跟迪士尼谈，就不可能谈出「保底+无限期」的条款。 别说她们几个女人不能，就算是eA这样的美国游戏巨头也不能。 eA开发的《星球大战》游戏很赚钱。 为卢卡斯影业每年都能至少带来几千万美元的收入。 可是，eA也拿不到无限期的版权。 合同到期了，卢卡斯影业就把版权收回来了，然后授权给了畅游旗下的r星游戏工作室去开发，最新的《星球大战：前线》已经在秘密的开发的。 如果是「保底+无限期」，那对eA来说就会有巨大的保证。只要eA把这个系列游戏开发的好，他们就能永久的拥有这个版权，不必担心版权随时被卢卡斯影业收回的战略性风险。 哪怕游戏开发的不好，每年eA自掏腰包，把保底的金额给补齐就行了。 就像《x战警》系列似的。 漫威想把这个系列的版权收回来，几乎是不可能了。哪怕这个系列烂透了，二十世纪福克斯只需要每隔五年启动一次，拍一部片子，达成「保底协议」，他们就可以永远的占有这个系列的影视版权。 这种「保底+无限期」的协议模式，往往只存在于好莱坞的同行之间。 潮玩公社这种圈外的公司，几乎不可能无限期的拿到迪士尼公主系列的版权。由周大老板出手就不一样了，可以签下行业内的合同。 不过，3000万美元的保底太荒唐了。 「3000万美元？」周不器不禁笑了，「鲍勃，你觉得这可能吗？就算每只盲盒售价10美元，那也需要卖掉300万只盲盒！」 罗伯特·艾格笑哈哈，「我觉得……」 周不器一挥手，打断了他，「500万美元！」 「这……」 艾格皱起眉头。 周不器道：「鲍勃，这只是一个小生意，我们应该尽快结束。500万美元保底。所有迪士尼公主的盲盒净收益，30%归迪士尼。赚了1亿美元，分给迪士尼3000万美元；赚了1000万美元，我相信潮玩公社也会满足500万美元的保底，把差额补齐。」 艾格伸出两根手指，正色道：「两个条件。一，保底金额我要800万美元。二，迪士尼的ip授权，签的从来都是销售额的分成协议，而不是利润的分成。按照惯例，我要25%的销售额分成。周，25%是一个很有诚意的数字。」 周不器干脆利落的说：「那就简单点，25%的销售额分成，可以。保底金额是600万美元。你答应了，咱们就接着往下谈紫微星环球和迪士尼的合作。」 言外之意，你要是不同意，那就没必要谈了。 「成交。」 罗伯特艾格笑了笑，没有丝毫的犹豫。 迪士尼的ip授权合同有成千上万单，跟潮玩公社的合作只是个不起眼的小生意。哪怕迪士尼公主的盲盒全球销售额达到了1亿美元，迪士尼也就是分到2500万美元而已，跟迪士尼的几百亿美元的收入规模相比不值一提。 还是跟紫微星环球的合作更重要。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第2579章 销售分成 「迪士尼公主」的ip版权以「保底+无限期」的模式授权给了潮玩公社，那么毫无疑问，「星球大战」的版权也要以类似的模式授权给迪士尼。 这是好莱坞之间的主流做法。 比如环球影城的「变形金刚」，就是环球影城每年向派拉蒙交一笔授权费。如果「变形金刚」的消费品卖得多，派拉蒙为此获得了一大笔分成，这当然皆大欢喜。 如果「变形金刚」的消费品在环球影城销量很差，派拉蒙的获益很少，那就需要保底条款了。环球影城必须向派拉蒙支付保底费用。如果不给，派拉蒙就可以把版权收回，然后授权给其他的游乐场。 比如梦工厂动画授权给环球影城的「功夫熊猫」的版权，华纳授权给环球影城的「哈利·波特」版权，也都是类似的模式。 不过，非好莱坞系的游乐园，就很难有这种「无限期」的条款了。 比如万达正在国内做游乐场业务。 他们就不可能拿到什么「侏罗纪公园」、「蝙蝠侠」、「哥斯拉」之类的版权，如果想拿，那得是有限期的合同。 比如5年合同、10年的合同、15年的合同。 这对游乐场一方就太不友好了。 很难接受这样的方案。 游乐场这边斥巨资围绕着一款ip打造了一系列的娱乐项目，结果10年、20年后版权到期了，人家把版权收回了……这些巨资投入就全泡汤了。 全球做游乐场业务的公司还是挺多的，比如迪士尼乐园、默林娱乐、环球影城、华侨城、华纳大世界、华强方特、海洋世界、团聚公园等等。 非好莱坞系的游乐场里，几乎看不到好莱坞第一线的ip元素，这玩意风险太大了，害怕被好莱坞坑。 如果有，也是小打小闹投资很少的小项目，或者是一些比较边缘的二三线品牌，像「小猪佩奇」、「海绵宝宝」这种。 罗伯特·艾格最关心的肯定是「星球大战」的版权，笑着说：「我觉得就别竞标了，咱俩今天就把这事定下来得了！」 周不器很爽朗，「好啊！多少保底？」 艾格道：「还是上次的报价，2000万美元。」 「这个方案不是被否了吗？」周不器微微皱眉，疑惑的看着，「环球影城那边给的保底是2500万美元。」 艾格道：「但是迪士尼给出了20%的消费品销售分成。」 周不器好笑道：「环球影城给的是30%的分成。」 艾格就有些无奈，「我觉得这样就差不多了，迪士尼的报价虽然低，但真正的实现未必就差了。迪士尼乐园每年的游客量，比环球影城的三倍还多。而且，迪士尼乐园的零售体系比环球影城强大太多，我们的销售额是环球影城的10倍还多。」 这倒是实话。 环球影城的票价比迪士尼乐园低，消费品的价格、销量也都比不上迪士尼乐园。虽然迪士尼乐园的消费品分成只有20%，但未来的预期收益可能会远远高于环球影城的30%的收入分成。 艾格直言不讳的说：「前几次跟你们公司的高层谈，他们……我觉得他们过于在意条款了，似乎就是想签下一个很漂亮的协议来获取业绩，而不是通过统计模型来计算未来的实际收益。而且，我认为很多人对环球影业还有倾向性的心理，不够客观。我认为这不是什么好事。」 周不器知道这是自己的管理不当。 但没办法。 他根本就抽不出那么多时间来管紫微星环球这边的事，现在发展的都挺好……差不多就得了，有一些私人的龃龉和小心思，也就视而不见了。 好莱坞的公 司体系本来就比硅谷那边黑暗很多，各种猫腻、各种游走在法律边缘的灰色地带和过界的黑色地带。 要是别的地方这么搞，早就被起诉了。 但是好莱坞不同。 白宫都得哄着好莱坞。 好莱坞都是大明星，都有着对民众极大的情绪影响力……要是大明星们站出来一起支持谁或者反对谁，这对总统大选都能形成巨大的影响。 除非万不得已，政客们都不会得罪好莱坞，就让好莱坞这边有很多过界的各种操作。 周不器笑着解释，「能够理解，环球影城本来就是从环球影业分拆出去的，两边以前都是同事，有一些倾向性也正常。」 罗伯特·艾格道：「可是这不符合紫微星环球的利益。」 周不器笑道：「所以我决定亲手接过这个案子。针对游乐场的ip授权，这个案子谈了都快一年了吧？」 「嗯，10个月了。」 「该结束了。」 「你更倾向迪士尼？」 艾格眼睛一亮，显然听出了对方的意思。 周不器坦言道：「我之所以把环球影城分拆出去送给了康卡斯特，就是因为我认为没有任何人是迪士尼的对手。」 罗伯特·艾格哈哈大笑，「感谢支持！」 周不器道：「既然打不过，不如就回过头来合作，这是最现实的选择，也是最有利于紫微星环球长期利益的方向。」 艾格是乔布斯的知己。 乔布斯去世后，就把自己的苹果董事席位让给了他。 此时艾格坐在周不器的对面，恍惚间有一种面对的是乔布斯的错觉，双方在认知上有着高度的类似，「在我看来，环球影城已经是过去式了，没有了环球影业、没有了电影的支持，环球影业跟迪士尼乐园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周不器笑笑，「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艾格接着说：「而且，从合作来说，迪士尼也是比康卡斯特更好的伙伴。康卡斯特的确也有着很强大的渠道能力，可以帮助紫微星环球的优质内容变现，可迪士尼做的是全球化。迪士尼的品牌可以越来越强大，康卡斯特却始终都只是一个美国本土品牌。同时，在消费品和游乐场业务上，迪士尼都更有优势。」 周不器这个身份现在已经基本不参与具体的业务谈判了。 讨价还价有点自降身份。 管理层也都不建议他出面去做业务谈判。 不过，这件游乐园ip授权的事已经拖延10个月了。 周不器对紫微星环球的管理层有些不满，也对他们这种极低的效率、极慢的工作节奏受够了，索性就直接站出来了。 好在罗伯特·艾格也不是一般人，身份匹配。 这就不需要有太多的弯弯绕了。 周不器道：「他们给我提供过好几个方案，都是倾向于环球影城。我都没有答应。鲍勃，你说的我都同意。如果让我选，我只会选迪士尼。甚至……甚至跟你说实话，哪怕把版权授权给迪士尼，我赚的会更少，我也会选迪士尼。」 罗伯特·艾格笑道：「不会！绝对不会！跟迪士尼合作，保准比跟环球影城合作赚的多！」 周不器道：「‘星球大战是全美第一大ip，影响力空前。如果开发一个星球大战的主题公园，我怕环球影城糟蹋了这个品牌。」 「说的好！」艾格就觉得很痛快，「就是这个道理。只有迪士尼乐园，才能撑得起‘星球大战这样一个品牌。」 周不器点了点头。 艾格试探着说：「那就说定了， 2000万美元的保底，以及20%的销售分成？」 周不器问：「是一个园吧？」 艾格笑道：「当然，一个园！如果将来迪士尼想开第二个星球大战的主题公园，双方可以延续这个条款，或者坐下来重新谈。」 「星球大战」是美国的第一大ip，出了美国就差点意思了。 去了亚洲，基本没人认。 所以「星球大战」的主题乐园，一定是得建设在美国，面向美国本土的游客。以美国的建设成本和工作效率，以及要符合「星球大战」这种ip的身份，那投资可海了去了。 根据此前迪士尼方面给出的方案，他们将要投资32亿美元，来建造这个「星球大战」主题乐园。 这么大的投资，哪怕是迪士尼也心肝乱跳。 能造一个园就不错了。 哪怕这个园的收益再好，十几年内也不可能启动第二个园。 周不器道：「行，说定了，只要双方都足够坦诚，别在条款上设置陷阱，明天就可以签约。20%的销售分成少是少了点，可这能说明我对迪士尼的期待！」 潮玩公社的迪士尼公主盲盒，是25%的销售分成给迪士尼。 同样是销售分成，这里还有自营和第三方的区别。 比如一只盲盒的批发价是5美元，零售价是10美元。 在自家的零售店里卖了1万只，那销售额就是10万美元，要分给迪士尼2.5万美元；如果批发给了其他的商场，这种第三方商场在自家商店卖了1万只盲盒，销售额是10万美元……这就不一样了，这10万美元的销售额是第三方商场的。真正落在潮玩公社头上的销售额，其实是以5美元批发价计算的1万只盲盒，销售额是5万美元，要分给迪士尼1.25万美元。 潮玩公社的绝大部分盲盒，都是要经过第三方的店铺来销售。第三方不能以零售价来计算，而是以批发价计算，自营店才是以零售价计算。 迪士尼的消费品，大部分都是在自家的迪士尼零售店里销售，都是以零售价来计算，是直接以零售收入来分成。 迪士尼开出的这20%的销售分成，不仅不寒酸，反而还充满了诚意。 前几年，双方曾发生过矛盾。 打了几架，发现对彼此都不太好。 尤其是周不器要求环球影业去模仿迪士尼开发女性化的公主类的电影，去跟迪士尼竞争，结果第一部电影年化回报率不足2%，还不如不投资电影，直接把钱存银行里吃利息。第二部电影更惨，直接亏了1.7亿美元。 环球影业就放弃了这个计划。 周不器也该老老实实的跟迪士尼合作了。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第2580章 真人电影是硬核实力 关于两家公司的第一项协议达成。 谁也没过分较真，彼此都有一定的退让和妥协，表现出了两人的都倾向于友好合作、长期往来的态度。 接下来就顺利多了。 罗伯特·艾格甚至还说起了公司机密，笑着说：“我正在迪士尼的董事会里推动一个价值350亿美元的大计划。” “哦？” 周不器知道这家伙从来都不甘于寂寞。 艾格道：“未来10年，我会推动迪士尼加大对主题乐园、体验和产品部门的资金支出。其实就是两个方面，一，扩大游乐园的规模；二，增加迪士尼游艇的数量。总投资规模会达到350亿美元。” 周不器问：“能通过？” 艾格对此信心满满，“不会存在阻碍，董事会一定会接受，这都是惯例了。针对游乐园的业务，我们每隔十年都会有一次大计划。上一次是在03年，当时的规模是160亿美元。这次是350亿美元，等到了2023年的下一个十年……说不定就会超过600亿美元了。” 从这也就能看出来为什么迪士尼乐园是世界最大，每年的游客量甚至比第二、第三、第四、第五、第六的总和还要多。 这种长期的持续不断地大手笔投资，谁能玩得起？ 环球影城被迪士尼乐园甩开，真是理所当然。 周不器点了点头，郑重其事的说：“这说明了我选择跟迪士尼长期合作的正确性。” 艾格道：“现在的迪士尼乐园，每年的游客量大约是1亿人次。可是经过我们的估算，还有7亿人次的市场在等待我们去开发。只有更多新鲜有趣的内容和主题乐园，才能支撑起迪士尼乐园的长期预期。” 周不器笑道：“那区区‘星球大战’，恐怕不够吧？还想要什么？漫威？” 艾格直截了当的说：“对，就是漫威。在我们的计划里，漫威主题乐园甚至可以比星战主题乐园更早地开起来。” 原因也简单，漫威主题乐园的投资少。 10亿美元就差不多了。 星球大战主题乐园要是投资少了，场面差了，都不需要紫微星环球这边抗议，美国人民就会作出反应。 “星球大战”在美国人心中都是信仰的存在。 迪士尼敢随随便便搞出来个破园圈钱，无数的星战迷们搞不好能把迪士尼喷退市。一定得砸钱，做得直击人心才行。 周不器问：“价格呢？” 艾格道：“延续‘星球大战’的合同条款。” 周不器瞟他一眼，“每个园子是2000万美元的保底，20%的消费品分成？” “对。”罗伯特艾格笑了笑，“漫威和星战不太一样，漫威在全世界都很受欢迎。如果我们能达成协议，今年可能会至少启动两个漫威主题乐园，一个是巴黎，一个是洛杉矶。对了，你们国家的魔都，正在建的魔都迪士尼乐园，也可以尽快的跟进开发漫威主题的乐园。” 这条款就很香了。 相比起《星球大战》系列，漫威的超级英雄电影才是全球性的产品，完全没有文化隔阂的受到全世界影迷的喜爱。 一个主题乐园是2000万美元的保底，20%的消费品分成…… 迪士尼在全世界有六七个游乐场，要每个游乐场里都配一个“漫威英雄世界”……这样的一份授权协议，很有可能每年为紫微星环球带来超过2亿美元的收入！ 周不器不假思索，很阔气的说：“我看也不用太纠结于细节了，紫微星环球和迪士尼的合作是有利于双方的大战略，蝇头小利谁吃亏点谁便宜点，都无所谓。还看上了什么？侏罗纪公园吗？” “恐龙？不不！”罗伯特·艾格连连摇头，“恐龙可不行，这和迪士尼乐园的整体主题不太一样。” 周不器笑道：“你想要也不行，已经授权给环球影城了。” 这种授权都是独家的。 比如想看恐龙想看变形金刚，就只能去环球影城，独家协议就可以成为游乐场的竞争力。 艾格说道：“最近你们的动画片很好。” “史莱克？” “不，小黄人。” “这个……” 周不器就有些犯难。 艾格笑着说：“小黄人的形象挺有意思的，很受孩子们的喜爱。” 周不器也少不了自吹自擂，“嗯，很受喜爱。有调查显示，在今年待上映的动画电影里，《神偷奶爸2》是最受期待的动画片。小黄人已经成了孩子们心中最受欢迎的卡通形象。” 罗伯特·艾格道：“小黄人的形象，和迪士尼很适配。” 只要不矛盾，就得抢。 迪士尼拿不到，就被竞争对手拿到了。 迪士尼抢来了，既是壮大自身实力，也能削弱竞争对手。零和博弈里最重要的一个思路，就是削弱敌人，削弱了对手，就是强大了自己。 周不器微微皱眉，“这可能有点为难。” “哦？” “环球影业当初分拆时，跟环球影城有协议。环球影城有着环球影业的Ip形象的优先使用权。小黄人属性照明娱乐，这是环球影业的子公司。” “不可以调整组织结构？” “调不了，分拆的时候，照明娱乐动画工作室就已经成立了，是环球影业的子公司，包含在协议里了。”周不器笑呵呵的看着对方，“不过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阻碍，不就是优先权嘛。只要迪士尼给出一个更大的报价就可以了。迪士尼财大气粗，还竞争不过环球影城？” 罗伯特·艾格不吃这一套。 要是竞价起来，那成本就太高了。 周不器笑道：“要不可以先等等，等小黄人动画电影的第二部、第三部上映之后，你看看是什么样的市场效果再做选择。” 艾格点了点头，“也行。” 周不器道：“不过，等电影大获成功了，小黄人成了最受欢迎的卡通形象，到时候你再想出手跟环球影城竞争，那价格可能就更高了。” 艾格道：“我再考虑考虑。” 周不器接着说：“除了环球影业，其他电影公司跟环球影城没有优先权协议。卢卡斯影业、漫威影业、顶峰娱乐、米高梅……嗯，还有梦工厂动画。过去这些年里，环球影城最主要的新元素，都是来自梦工厂动画。” 艾格瞟了他一眼，“梦工厂动画愿意放弃跟环球影城的合作？” 周不器道：“现在的环球影城，跟紫微星环球没关系。” “卡森伯格呢？”艾格最不能理解的就是这一点，“他能接受？” 梦工厂动画的cEo杰弗瑞·卡森伯格曾经在90年代是迪士尼的首席运营官，公司的二把手。因为权斗，被赶出了迪士尼。 这让卡森伯格非常愤怒，一辈子最想干的事就是干倒迪士尼。他能同意让自己开发出来的卡通形象，进入迪士尼乐园？ 周不器笑着说：“那要看你能不能跟他处理好关系，化解那段恩怨了。” 罗伯特·艾格知道这是一条能够掐断环球影城生命线的方向，却不敢太冒失，“这件事还需要更长时间的考虑。” 周不器笑笑，“没问题！” 接下来，又谈到了电视台和电影的合作。 这就简单多了。 无非就是迪士尼旗下的Amc电视台出钱，来去打包购买一批紫微星环球的电影，每年给一笔固定的版权费。 打包买嘛，总能便宜一点。 还有就是音乐方面的合作。 紫微星环球旗下有一个四大唱片之一的百代唱片。 迪士尼的电影里有无数经典的音乐，总不能去找环球唱片、华纳唱片和索尼唱片吧？迪士尼自己去做，全球市场的实力又不太够。 所以要加深跟百代唱片的合作。 周不器也一口答应。 然后就是最后一件事了——电影合拍。 迪士尼制片厂实在没啥业绩。 最近这十来年里，真人电影除了《加勒比海盗》系列，就再拿不出任何更多的优秀作品了，罗伯特·艾格想跟紫微星环球合作，共同开发真人电影，风险共担、收益共享。 周不器含含糊糊，也说需要时间来考虑。 合拍电影？ 这是不可能的！ 紫微星环球这边宁可去拿着电影项目找华尔街融资，和华尔街“合拍”，也不可能去跟迪士尼去合作。 真人电影是硬核实力，没有任何理由去帮迪士尼补这块短板。 合作赚钱，这是好事。 通过合作，帮助对方提升了硬核实力……这还是算了吧。 紫微星环球不做游乐园的业务，所以迪士尼乐园再怎么强大，都无所谓。可是真人电影就不行了，养大了迪士尼来跟自己竞争？这是不可能的。 第2581章 主客颠倒 关于紫微星环球的业务，周不器还是要更加信任杰森·基拉尔。 他不是出身好莱坞，对电影的理解显然不如凯文·辻原、鲍勃·弗里德曼、凯文·费齐、迈克尔·摩尔、杰弗瑞·卡森伯格等专业的电影人。 然而，这成了他最大的优点。 基拉尔来自硅谷，参与过亚马逊的创业，曾经是贝佐斯最信任的助手……从他商业手段和做人来看，他要比好莱坞的这些人干净。 也更有理想化的事业企图心。 基拉尔是大富豪，手里握着的亚马逊的股票，就价值十几亿美元了，他远比其他的那些电影人高管更有钱。 这也是周不器这些年来总结出来的用人准则。 选嫡系高管，越有钱越好。 有钱了，就不会为蝇头小利所迷惑，大家可以为了一个更远大的带有着几分理想化的目标去共同努力。 招聘底层员工，越穷越好，生活的越艰难越好。 穷了，才会更加的努力工作，想要靠着奋斗去实现人生的跨越，脱离底层，攀上更高的人生台阶。 反正就是周不器对好莱坞出身的这些高管，一概不怎么信任，也知道这些人手里都不是很干净。 一部好莱坞大片，成本动不动就是1亿美元、2亿美元……这个过程中真是造成了难以想象的财务浪费、公款消费和关联交易，几乎每个有权的人都有自己的关系户，然后让关系户来承包电影项目里的生意。 周不器也得尊重好莱坞的这种传统，只要不是太过分，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让他把这些在私底下动手动脚的家伙当成心腹，这是不可能的。 就像迪士尼曾经的cEo迈克尔·艾斯纳似的，在接班人的选择上，他干掉了一大票业绩卓越的高管，其中就包括杰弗瑞·卡森伯格。 后来选来选去，从电视、互动和在线传媒业务里选择了罗伯特·艾格。 包括后来的罗伯特·艾格。 他在挑接班人的时候，根本就没考虑过为迪士尼的辉煌成就创造过巨大贡献的电影业务的主管。 前世那些属于迪士尼的霸榜的好莱坞大片《星球大战》系列、漫改超级英雄系列、动改翻拍系列等等，电影业务是迪士尼称霸全球最大的功劳，可是这个业务的主管想获得提拔是不可能的。罗伯特·艾格会在游乐园业务和消费品业务的总裁里进行二选一。 周不器已经授权，让杰森·基拉尔去筹建流媒体业务的项目组。 紫微星环球已经成功上市了。 业务也趋于稳定了。 接下来是该进行一些互联化的战略改革了。 除此之外，周不器也会要跟基拉尔交底，阐述自己的思路，“一定要加强跟迪士尼的战略合作，迪士尼有着卓越的品牌形象。” 基拉尔道：“康卡斯特的一些渠道资源，甚至比迪士尼更加强大。” 周不器笑着说：“当然，跟迪士尼合作，不意味着就放弃会跟康卡斯特合作。可是，相比较之下，康卡斯特要更加弱势。” “啊？” 杰森·基拉尔微微一愣。 周不器道：“在硅谷，很多公司都是通过硬核技术来建立壁垒。在好莱坞，内容就是硬核技术。康卡斯特的渠道能力是挺强，但他们没有内容。短时间内可能还看不出什么，时间长了，电视渠道不再是垄断级的媒体渠道，康卡斯特的危机也就来了。” 顿了一下，周不器接着说：“过去的好莱坞，是内容要依赖渠道生存。独立电影公司之所以生存艰难，就是因为缺乏渠道，就只能依附在华纳、环球、福克斯这些好莱坞巨头身上。” 基拉尔点了点头。 过去的电影，主要就是两个渠道。 一个是发行渠道，就是遍布全世界的电影发行公司，把电影推广到全世界。另一个就是电视渠道，可以把电影通过电视来播出，通过电视来宣传电影。 所以后来的好莱坞巨头模式，都是要跟大型电视网进行合并。 周不器接着阐述他的观点，“过去，发行渠道能够有垄断级的优势，在我看来其实就是信息阻塞。很多独立电影公司，他们就算想把电影发行到一些国家和地区，也完全不了解相关情况。现在不同了，互联网把全世界都联系在一起了，打通了信息壁垒，就为资源共享提供了条件。硅谷那边的情况你肯定听说了，都在搞什么共享住房、共享办公，全世界的电影院当然也可以共享。” 就像国内的一些烂片，为了宣传和市场炒作，就总会拿美国市场垫背。 自主的联系上几家美国的电影院，跟他们谈下了发行协议，然后就开始鼓吹，说是这部电影如何如何精彩，已经被美国引进上映了。 可是，美国电影院也不能完全的唯利是图。如果发现这片子实在太烂，卖票上映的话是欺骗观众，就会及时叫停，不再允许该片上映。 国内这边就又有了炒作的借口，说是这部电影深深地刺痛了美国当局，已经被他们封杀了，这更说明这片拍得多么多么好，观众们赶紧买票来看呀！ 杰森·基拉尔道：“的确，过去的好莱坞电影工业称霸全球。现在不同了，各国的电影产业都有了很大的进步，大大缩小了跟好莱坞的差距。这就给了很多独立电影公司绕开好莱坞巨头，去跟新兴的电影势力合作提供了机会。” 周不器笑道：“对，比如奈飞这样的流媒体。” 基拉尔就是互联网出身的，这个道理他谁都清楚，“在电影渠道的分配上，互联网正在解构、颠覆好莱坞过去一百年的传统模式。” 周不器笑着说：“这个道理，很多好莱坞的电影人看的都不是很清楚。康卡斯特和迪士尼，似乎也都没太明白。” 基拉尔道：“内容将会取代渠道，成为好莱坞的主宰。电影就应该是这样，一定是内容为王，这才是最有利于电影发展的选择。” 周不器道：“所以对紫微星环球来说，内容制作永远都是最核心的产业。我们可以不要环球影城，可以不要电视台的业务，也可以不开零售店，但一定要牢牢的把内容源给握在手里。” 这其实是老生常谈了。 过去这几年，紫微星环球最重要的一个投资项目，其实就是影视版权的采购，总共花掉的采购经费已经超过了110亿美元！ 去年紫微星环球上市融资了200亿美元，其中一半都用来弥补版权采购部门的亏空了。 好在成绩很显着！很喜人！ 从全世界各地购买来了超过1.2万部电影和30万集电视剧，其中最精彩的一笔交易就是花了13.5亿美元把梦工厂的片库给打包买了过来，其中就包括《拯救大兵瑞恩》《逍遥法外》《兄弟连》《太平洋战争》等一系列的经典电影和电视剧。 加上原本环球影业、米高梅、卢卡斯影业、顶峰娱乐、梦工厂动画的自有片库，紫微星环球的库房里，已经有着将近2万部电影和50万集电视剧的版权。 根据杰森·基拉尔过去的理解，周大老板购买了这么多影视版权，其实就是在做一次豪赌，赌未来互联网流媒体业务对电视业务的取代。 这些影视版权，就可以成为流媒体平台的最大支柱。 可现在看来，似乎还有更大的构思。 互联网的一大特性，就是信息分享、资源共享。 过去的那种垄断级的渠道，都会被互联网给打破……好莱坞正在发生颠覆性的改变，过去的那一套终究会过去。 互联网打破了传统好莱坞的那种资源垄断、渠道垄断的格局，未来的好莱坞巨头，一定不是渠道霸主，而是内容霸主！ 有了好内容，优质的渠道全世界到处都是，还怕好内容卖不出去？ 如果没有内容，再强大的渠道也是空中楼阁。 周不器道：“过去，梦工厂拍出了多少好片子啊，结果怎么样？还是要委身下嫁给好莱坞巨头。哪怕派拉蒙已经是好莱坞垫底了，也比梦工厂强大无数倍。过去的好莱坞，是内容要向渠道臣服，拥有优质内容的独立电影公司，要向拥有渠道的好莱坞巨头低头服软。以后不一样了，最强大的渠道也要向优秀的内容靠拢，主客颠倒！” 哪怕直播带货也一样。 东方甄选是渠道，董宇辉是内容。 消费者在乎的是内容。 没有了内容，渠道建立的再富丽堂皇，也有着一夜之间灰飞烟灭的危险。 第2582章 控制 杰森·基拉尔是流媒体行业的专家，Hulu就是他创办的，说起这个话题就很精通，笑着说：「其实最重要的一个渠道还是互联网流媒体。过去的一部电影制作好了之后，需要从不同的渠道中分阶段的赚回收益。流媒体的新模式就不一样了，就像奈飞，一部电影或者一部电视剧，花了2亿美元制作出来，反手就能以3亿美元卖给了奈飞，制片公司拿着钱就可以启动下一个项目了，连电影金融运作都不用。互联网这种财大气粗的买断制的销路渠道，会给电影内容制作提供极大的便利，也会让好莱坞的传统渠道感到很大的压力。」 周不器道：「渠道的优势只会越来越弱，相反，内容的话语权会越来越大。康卡斯特没有内容的能力，他们的渠道就摆在那里。迪士尼则不太一样，迪士尼有着强大的内容潜力，不能给他们激发出来。」 「这是……」 基拉尔隐约猜到了周大老板的算计。 周不器坦言道：「迪士尼的渠道能力那么强，他们为了发挥渠道的价值，就一定会加强获得内容。如果我们不给，迪士尼就只能自己搞。」 基拉尔深吸了一口气，「这可是个大计划！」 上一世的迪士尼，在业务设计上有着无与伦比的成功之处，先后收购了漫威、卢卡斯影业，后来甚至还把二十世纪福克斯给买下来了。 这就让迪士尼有了世界上最强大的内容生产能力。 在以奈飞为首的互联网流媒体行业的冲击下，整个好莱坞一片哀嚎，连时代华纳、二十世纪福克斯都步履蹒跚的很难生存了……只有迪士尼能在互联网的新形势下蒸蒸日上，甚至还能牢牢掌握主动权的跟奈飞对抗！ 为啥？ 就是因为内容。 这一世就不一样了。 周不器抢先出手，先后把漫威和卢卡斯影业都给买过来了。迪士尼的内容生产能力被大幅度的削弱，内容生产已经满足不了渠道需求了。 怎么办？ 只有两种办法。 一，跟外部的内容商合作。 二，自力更生。 周不器可不想让迪士尼自力更生，一旦让他们自力更生了……在压力的逼迫之下，迪士尼搞不好就真的玩出花来，把内容产生给提升上来了。甚至搞不好迪士尼这边咬咬后槽牙，直接发起了对二十世纪福克斯的并购。 这就不可控了。 迪士尼就变成了一个跟前世差不多的超级庞然大物。 如果这个时候紫微星环球主动的示好，积极的跟迪士尼达成一系列围绕着内容方面的合作，尽可能多的给他们授权…… 迪士尼这边的小日子就会过得很舒服。 压力就没那么大了。 就不需要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不破不立、孤注一掷的去搞内容产业了。 没有了生死垂危的压迫，就很难激发出不惜一切代价的决心，迪士尼就算会进行一些战略调整加注内容产业，力度也会很有限。 这样的商业战略思路，在好莱坞这边绝对是闻所未闻了。好莱坞这边都是看钱看短期利益，周不器的这个思路则是放长线钓大鱼。 但对杰森·基拉尔来说一点不稀奇。 他来自硅谷。 硅谷的科技创新，天天都在玩这种套路。 比如互联网的开源项目。 很多大公司都会把自家辛辛苦苦用了很多年，耗费了几亿几十亿美元开发出来的大项目开源出去…… 为啥开源？ 开源了，别人就可以用了，他们就可以进入到自家的体系里成为自家的附庸了，就不需要孤注一掷的去搞自研了 。 如果全世界都不会，就只有我一个人会。 哼哼！ 想开源？ 门都没有！ 谷歌开源了无数个项目，可对他们最强大的大数据处理模型，从来都是最高机密的禁止外传，以至于外面用的都是差很多的雅虎参与开发的开源项目hadoop模型。大概就是《葵花宝典》和《辟邪剑谱》之间的关系，后者只是前者的山寨版。 包括埃隆·马斯克。 特斯拉开源了那么多的技术，只是因为时代发展到那个份儿上了，同行的汽车厂商们都在取得飞快地进步。 经过一番计算，感觉同行们能开发出类似的技术了，那就别藏着掖着了，赶紧把自家的技术开源！ 你们别自研了，都来用我的！ 一次两次、三次五次、十次八次下来，就会慢慢地形成习惯，就会都围绕在特斯拉汽车的技术理念之下开发新能源汽车。 整个新能源汽车产业，就会自动的以特斯拉为核心，围绕着特斯拉的理念来构建整个产业结构。 如果某一个技术只有特斯拉会，同行们死活都研究不出来……做梦都别想开源。 这也不算是科技产业里的秘密了，大家都是这么干的。 杰森·基拉尔作为资深的从硅谷出来的互联网人，他一下就体会到了周大老板的这种跨界应用的商业创新的厉害之处。 大老板果然是大老板！ 周不器道：「康卡斯特空有最强大的渠道能力，却没有内容生产能力。最强大的渠道就一定要寻找最强大的内容。不管康卡斯特那边怎么绕，他们最终都会绕到紫微星环球的头上。」 基拉尔缓缓的说：「一次两次、三次五次、十次八次下来，就会慢慢的形成习惯，就会围绕着我们的内容资源去修补、完善他们的渠道。最终……成为紫微星环球的附庸！」 「附庸倒不至于，1500亿美元的大公司，市值不比紫微星环球差……」周不器笑了笑，「不过随着渠道的优势转衰、内容的强势崛起，康卡斯特成为紫微星环球的跟班小弟，这是可以预料的。没有内容，他们根本没法活。」 基拉尔深吸了一口气，「所以迪士尼应该也是这样的定位，我们要努力引导着迪士尼成为我们的……跟班。」 周不器点了点头，「如果不加深跟迪士尼的战略合作，一旦让迪士尼出现了内容缺失的战略性风险，他们那边很有可能会在绝境中爆发，甚至可能向时代华纳、二十世纪福克斯这种超级巨头发起收购。」 「不会吧？」 基拉尔惊了个呆。 周不器道：「很有这种可能，所以我们一定要控制好局面。不能让迪士尼太弱，也不能让迪士尼太强。一方面不能让迪士尼发展的太过强大，尾大不掉；一方面也不要把迪士尼逼入绝境，让他们痛定思痛的进行重大的变革。保持现状最好，像康卡斯特一样，围绕在紫微星环球身边高高兴兴的赚钱就好了。」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第2583章 勾心斗角 处理了好莱坞这边的事，周不器启程去硅谷。回PayPal那边，开一个稳定军心的董事会和管理层大会。 杨蜜和迪丽热雅也陪同在他身边。 这是短途，坐飞机很快。 还可以在飞机上吃顿午餐。 吃饭的时候，周不器就笑着问：「这次来好莱坞，感觉怎么样？」 迪丽热雅抿抿嘴，「挺好玩的。」 杨蜜撇撇嘴，「不怎么样！」 「不怎么样？」周不器就有些好笑，「你以前不是最想有机会能拍上好莱坞的电影嘛。」 杨蜜就有些小尴尬，「他们都说我演技不行，微博上老多人骂我了。我连国产电影都拍不好，就不来好莱坞这边给咱们国家丢脸了。再说了，我现在对演戏已经没什么兴趣了，我现在最想的是……」 周不器见她卖关子，就配合着问：「是什么？」 杨蜜抬头冲他挤了挤眼睛，「怀孩子呗，热雅也想呢，是不是？」 迪丽热雅小声的说：「我想等大学毕业了再说。」 杨蜜没好气的说：「你那个学，上不上还有啥意思？到点了去领毕业证就行了。」 周不器已经接受了现实，「这都快一年了吧，也没回避过啊，你怀不上可不赖我。」 杨蜜噘嘴道：「一年了，一共也没给我几次啊，倒是吃了不少。」 「咳咳……」孙莞然在旁有点听不进去，「什么虎狼之词？吃饭呢啊，别影响我胃口。」 杨蜜笑嘻嘻的挽起她的胳膊，打闹了一阵，然后好像又想起来了什么，看着周大老板，很警惕地说：「有一件事，可吓人了，真得注意了，现在的女生都可有心机了。」 「怎么了？」 周不器不以为意，随手给孙莞然舀了一碗洋葱汤。 杨蜜很认真的说：「我这不是一直没怀上嘛，就去问了我的一个姐妹，我的大学同学……她去年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想跟她学习下经验。一开始她还不说，后来我问了好几次，她才给我传授了一个方法，可吓人了。」 「吓人？」周不器有些奇怪，「怀孕有什么吓人的？」 杨蜜道：「不是怀孕吓人，是她的手段吓人。」 「说说看？」 「她跟我一样也是学表演的嘛，长得漂亮。后来处了一个对象，是个很有钱的富二代，好像家里……至少也有几个亿的资产。」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基本猜到了，这肯定又是个狗血的故事。 杨蜜接着说：「处了一年多，她发现那个男的在外面好像还有别的女朋友，还不只一个，微信里面勾搭的有七八个。」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总不能去批判人家是渣男，叹了口气，「社会不就这样嘛，谁都避免不了。」 杨蜜轻轻颔首，「对呀，可我那个同学就很优秀，她假装不知道，也从没想着跟他分手，每天还更加地撒娇温柔了。然后过了一个月，她就怀孕了。」 孙莞然撇撇嘴，一点都看不上，「这种勾心斗角的最没意思。要处就好好处，不处就趁早分开。每天戴着面具生活，多没意思？」 杨蜜跟她很熟了，是好姐妹，就「哎呦」了一声，略带几分嘲弄的说：「你孙大秘书每天优哉游哉的过着幸福生活，哪能体会到底层小民的为难之处？不是每个有钱人的家里都像咱们家这么和睦友好，好不好？」 周不器瞪了她一眼，「少阴阳怪气！」 孙莞然反而帮她开脱，笑着说：「没事，我俩平时就这样。」 杨蜜就接着讲她的闺蜜的故事，「她怀上 之后，那男的就不想留，想打掉，她也不拒绝，就每天哭。那男的也年轻，比热雅还小两岁呢，今年好像才十九，根本没经验。就只能去找他妈，让家里来处理。他妈准备了一整套的方案，多少钱的赔偿、请最好的医生主刀、做最好的术后护理什么的……反正什么都想好了。结果到医院里一查，是一对双胞胎，两个男孩。」 孙莞然本来对这个故事没什么兴趣，无非就是勾心斗角的那一套，可听到这里也一下就睁大了眼睛。 怀的是一对双胞胎男孩，这谁还舍得打掉啊？ 心都化了！ 杨蜜接着说：「听了这个消息，男方家里就都心软了。而且，我那同学还是每天哭，说多么多么舍不得的，而且都五个月了，都长成了……反正就是这么一套吧，男的家里就终于同意了，同意把孩子生下来。」 孙莞然问：「后来呢？」 杨蜜双手一摊，「后来就有钱了呗，那男的还在外面玩，根本没有跟她结婚的想法。她也不要求别的，就是每年男方家里要给她两千万，用来抚养这对双胞胎儿子。」 孙莞然感慨着说：「一下就完成了人生越阶。」 「越不越阶我不知道，反正她是有钱了。」杨蜜毕竟是混娱乐圈的，见多识广，「现在社会不就这样嘛，有钱了就什么都有了。本来她在我们那些同学里可低调了，也没机会演戏。现在不一样了，微信的朋友圈里天天晒她的两个宝贝儿子。我们有好多同学都可羡慕了，说是努力演了好几年戏，还不如找个好老公。其实，那根本不是她老公，她最多就是个小的。」 迪丽热雅小声道：「我班同学也是，有两个同学找了同一个男朋友，每到周末了来接，她俩都一起出去。周一回来了，有时候还给我们带礼物。班里没人瞧不起她俩，关系还都处的可好了。」 孙莞然就轻轻叹了口气。 杨蜜笑笑，「你呢？」 「我？」迪丽热雅脸色微红，瞟了周不器一眼，然后垂下眼帘，「我没说过，我班同学都不知道我有金主，还以为我就是有了一个经纪约有机会演戏呢。」 周不器对这些小事都不怎么在意，而是关注杨蜜刚才说的那个女同学的故事的关键点，「双胞胎？两个男孩儿？这么巧？」 「呵呵！」 杨蜜表情就复杂起来。 周不器问：「怎么回事？」 杨蜜低声道：「肯定不是巧合啊，那是她设计好的……把那东西收集起来装在一个试管里，然后找了个医院花了大价钱私底下做的。男方他家现在都不知道呢，还以为真的是巧合。」 周不器叹了口气，「人心叵测啊！」 杨蜜轻声道：「是呀，所以说现在的年轻姑娘都可以有心计了，真应该注意点。以后……以后在外面看见了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真不能太随便，保不齐就被谁给算计了。我听我那同学说完，都吓傻了，她还说让我也这样做呢，我可不敢。」 周不器吸取教训，「这种事情，还不能大意。」 杨蜜笑嘻嘻的说：「我们公司里签了好几个漂亮女孩子，有两个是原装哦！我专门挑的，还不让她俩谈恋爱。你要是看上了，我来安排，保准安全可靠。」 周不器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再说吧！」 回到了硅谷。 开董事会。 因为PayPal近期出现了一些动荡，各方都有议论纷纷，投行和纳斯达克也都作出了反应，建议调整公司的上市时间。 有的说是调到11月份，有的说是9月份，有的说是7月份…… 周不器这次过来开会，最主要的一件事就是坚定信念。 PayPal将会在今年的6月18号，在纳斯达克IPO上市！ 日期定下来了！ 不改了！ CEO的更换，不会给公司的业务造成太大的影响，更不会影响公司的上市进程。虽然有一定的风险，会让资本市场有一些议论，但董事会可以把这件事处理好！ 接下来，就是分配任务了。 包括比尔·盖茨、大卫·多曼、大卫·墨菲特、皮埃尔、乔纳森等几位董事在内，近期内都要接受相关财经媒体的采访，表达对PayPal的支持和上市计划的信心。 要化解资本市场的担心。 至于周不器…… 他则是又上了飞机。 下一站，法国戛纳。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第2584章 古董投资不好搞 来了戛纳，自然少不了欧洲的电影盛会——戛纳电影节。 这次的电影节里，有一部由周不器力推的作品，就是由安·李执导的反映民国时期外交官何凤山的故事的电影《生命签证》。 最好要一举拿下最高大奖金棕榈奖。 至于怎么具体操作…… 那就不太清楚了。 等到了戛纳，才在当地路边的海报上，知道了一些惊讶的消息。 本届戛纳电影节的主竞赛单元的评审团主席，是大名鼎鼎的史蒂文·斯皮尔伯格。 好莱坞。 犹太人。 环球影业的密切合作伙伴。 简直就像是为《生命签证》量身定做出来的一个评审团主席。 戛纳电影节是一个盛会。 不仅是全世界的演员都可以来，全世界的影迷也都可以参加，这次的盛会有1800多部影片入选。 影迷们可以买票入场，去观看自己喜欢的电影。 杨蜜也跟着来了，跟着《生命签证》的剧组，蹭了一波红毯。周不器就把她批评了一通，说她演技平平，倒是很有毯星的潜质。 她本人就不服气。 说她的工作室也跟着婕妤传媒一起，参与这个项目的投资了，投了50万美元呢。钱虽然不多，却是实实在在的投资人。 怎么就是蹭红毯了？ 她是股东！ 光明正大！ 周不器也不能在这种大众场合多说，他在戛纳的时间只有一天，主要还是看电影。挑来挑去，就发现了一部国产电影却注定无法在国内上映的《天注定》。 电影拍的很好，都是真实事件改编。 演员演得也好。 周不器尤其称赞了王保强，在看电影的时候坐在他的身边，「在我看来，你是国内最好的男演员！」 「受不起，受不起。」 王保强觉得这样的称赞实在太过了，甚至都有点虚假了。 周不器道：「我说的是实话，能通吃文艺片和商业片两大市场，这种级别的演员，放在全世界也不多。」 王保强很谦虚地说：「我就是个小演员，都是导演安排的好。」 周不器笑着说：「对了，你的合约在婕妤传媒？」 「嗯呢。」 「没想离开？」 「嘿嘿……」 王保强挠了挠头。 现在国内的电影市场已经爆发起来了，很多顶流的一线明星，都自己开公司单飞了。差一点的，也是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 当初拍《人在囧途》的时候，徐争、王保强、黄勃这些人都被婕妤传媒给签下来了。 不过去年的年底，徐争第一个跳出了合同，赔偿了公司3500万，自己去成立公司了，下一步要自己当导演去主控一个电影项目了。 周不器低声道：「人心叵测，尤其当钱多了以后，很多简单的事情都会变得很复杂……」 王保强连忙道：「我现在还没想离开。」 「我可不是给婕妤传媒当说客的……」周不器笑了笑，「当然，能留下最好，成立一个工作室挂靠在婕妤传媒，风险可以小一些。如果要离开自己单干，一定要理性。你知道理性是什么意思吗？」 王保强憨憨的笑了笑，「我哪懂那些啊。」 周不器道：「理性，就是凉薄。」 「啊？」 王保强吓了一跳。 周不器道：「很多人做事情都喜欢感情用事，尤其你们当演员的，情感都会很丰富，这就很不 合适。好莱坞那边的大明星都有自己的工作室，出事的那真是太多了。尼古拉斯·凯奇，知道吧？」 「好莱坞巨星。」 「对啊，他最火的时候那一部电影也能赚好几千万美元呢。可太过于相信他的经理人了，把钱都败光了。随便拿过来一个破烂，就说埃及法老用过的什么古董，就能卖几百万美元。」 「假的？」 「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都不行。假的不行，真的也不行，这性质就不对。」周不器发现他是真的一点都不懂，也是出于好心不想他以后被身边的人坑，「你要是没钱，这可能没什么，当你有钱了，所有人都在盯着你。」 王保强点了点头，有点懵。 周不器笑着说：「反正就是一句话，你如果出去单干了，一定要请你不认识的跟你没有任何交情的专业人士，尤其是财务方面，一定要请专业的人来管。管不好就开掉换人，不要有任何的感性。」 王保强还是不太明白，小心的问：「尼古拉斯·凯奇买了一个埃及的古董……为什么真的也不行？如果是真的，这钱就没白花。」 周不器道：「玩物丧志。」 「哦。」 王保强似乎明白了。 周不器道：「如果是专业的人，一定不会支持你这么干，投资古董生意，这根本就不应该是普通人该干的事。」 「这样啊……」 王保强挠了挠头。 心里犯嘀咕。 觉得自己怎么说也是国内的一线男演员了，不管是喜剧片、动作片，还是文艺片、剧情片，基本都拿得起来。 这都成普通人了？ 好吧，跟周大老板比起来，的确就是个普通人。 周不器道：「古董生意太复杂，买对了一次，可能接下来的十次八次都会买错。当演员也很辛苦，好不容易赚了些钱……投资的时候一定要稳。你成功之后，有了利用价值，会有无数的人和机构找你，找你合伙创业、帮你投资理财什么的，这水太深了。」 王保强有些脸热，「现在我身边就有很多这种人，说是能让我的钱几年之内翻多少番的……」 周不器道：「好莱坞的很多大演员，包括NBA的很多球星，事业巅峰时赚了好几亿美元，几年就都败光了，甚至申请破产保护了。这么多钱，怎么就短短几年败光了？每天开豪车泡美女享受生活，一辈子也花不完。就像很多富二代，一辈子挥霍也不可能败光家底，要是烙大饼似的来回翻来翻去的瞎折腾，再厚实的家底也能几年之内就清空。」 其实这意思，还是建议他最好留下。 一方面他留下的确能把利润和关系留在婕妤传媒，一方面还真是为他未来的个人发展来做的长期考虑。 王保强是一个很棒的演员，他的所有能力都在表演上了。 这跟紫微星的某一个副总裁或者项目总监跳槽离开，然后拿着自己所有的家产出去折腾搞创业不一样。 想折腾可以，得看你有没有那个专业能力。 在婕妤传媒的这个平台之下，可能赚的钱会被抽走一部分，但这就是个避风港，有婕妤传媒的市场部、公关部、财务部、投资部、电影部等专业的部门数千人的监督和保护。 想在婕妤传媒的眼皮子底下对宝强工作室玩资本转移的套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 周不器拿着尼古拉斯·凯奇破产的例子警告了一波王保强，演员千万不能玩古董收藏，这行水太深，骗子太多。 想入行，必须得有一个底气。 就是被骗了也无所谓。 很显然，周不器就是这 种人，从戛纳离开，他就去了巴黎。 在这里，他见到了伍雨学姐。 她对收藏感兴趣了。 总要做点大事！ 这次就是要搞定那个法国收藏家的遗孀，然后把国宝皿方罍买下来，送回国内。一个皿方罍可能不够，看看她家还有什么其他的收藏，最好打包一次性的都带走。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第2585章 贵族乞丐 潮玩公社过去几年的核心业务就是足球生意，所以石婧琳、宁雅梦、伍雨她们几人的工作重心也是在欧洲。 这就让她们在欧洲，形成了一些相关的人脉关系、掌握了一些社会资源。 这次要买国宝，周不器就没怎么参与。 倒是宁雅梦上周就跑来了巴黎，想帮着伍雨把这件事情做成。 很顺利。 皿方罍的持有者，是一位法国收藏家的遗孀。这位收藏家的主业是银行家，祖上也阔绰过，算是法国很知名的大资本家。 不过后来操控金价失败，家族资产一夜之间缩水了90%。 后来就沦为了挂着「传奇」头衔的贵族乞丐了。 欧洲这边有太多类似的乞丐了。 祖上荣光很璀璨，家族体面很重要，可是传承一两百年下来，家族的底蕴早就被耗干净了。为了维持体面的生活，一个比一个内虚。 尤其是法国。 很多法国小报都极其夸张，为了骗销量，为一些传奇家族编排出了一系列惊悚的故事，充满了阴谋论和奇幻的味道，甚至还说有些家族的资产高达30万亿美元……后来这些故事被国内的一个财经记者给看到了，把一系列的围绕着五六个传奇家族的小报文章汇总起来，编排到了一个家族身上，半改半抄半杜撰的写成了一本《货币战争》的畅销书，让无数人如痴如醉。 又比如在英国那边。 一些侯爵、伯爵，出门在外穿着一套笔挺的西装，那是他祖父留下来的，是专门手工定制的。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这就是贵族文化，他们很在乎传承的宝贝，只使用手工制品。 实际上就是祖上阔过，现在穷了。 新的高档衣服买不起。 一些平民的衣服又不体面，就只能穿着父亲传下来的皮鞋、扎着爷爷传下来的皮带，来彰显跟普通人不一样的身份。 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这位遗孀没从过世的丈夫那里继承到多少实实在在的财富，倒是有一些收藏。可是继承收藏也要缴纳50%的遗产税……交不起，那就只能大甩卖了。 去了巴黎，见到了伍雨，还有宁雅娴。 伍雨兴致勃勃地，在酒店大堂里，就想扑过来。 周不器笑着说：「这么高兴？看来很顺利。」 伍雨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顺利，可顺利了！老公，你知道那位洛朗夫人手里有多少中国的艺术品吗？」 几人乘电梯上楼，周不器随意的问：「多少？15件？」 伍雨抿嘴一笑，「少了一个零。」 「嗯？」周不器微微一怔，「150件？这么多？」 「154件！」 「这么多！」 「法国是除了英国之外，全世界第二大的中国古董的收藏地啊……嗯，英国那边还有很多出口瓷，法国这边基本都是英法联军杀进了圆明园抢走的，所以基本都是明清的东西，大部分都是清代。」 伍雨看样子真是对艺术品收藏起了浓浓的兴趣，说的头头是道。 周不器叹了口气，「他们祖上抢的东西，咱们得花钱买回来。」 伍雨轻轻摇头，「这不是洛朗家抢的，他家以前是大资本家，也都是经过了多少次转手才买到的。最多的时候，有200多件呢，前几年陆续卖了好几批。」 「啊？卖了？」 周不器以为能一次性地打包都带走呢。 伍雨轻笑着说：「前几年搞过两场挺知名的拍卖会，‘乾隆宫廷艺术品专拍和‘巴黎名藏中国艺术品专拍 ，有好几百件艺术品拍掉了。洛朗夫人就送去了四十多件吧，卖出去了1.2亿。」 「1.2亿？」 「华夏币啦，也就是1500万美元。」 「也不贵啊……」 「那都是好几年前了……07年吧，那时候中国的艺术品拍卖市场还没怎么火起来，国内的有钱人也不多。等08年的奥运会后，形势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价格就飞涨了，她就没怎么卖了。」 周不器问：「那这次呢？」 伍雨笑着说：「这次基本能拿下，她老公过世了嘛，她孩子都在美国生活呢，她也想把该卖的都卖掉，然后搬去纽约。」 周不器一下抓到了要点，「他儿子在纽约？」 伍雨轻轻「嗯」了一声，「哈佛毕业的，现在……现在好像在CBS工作。还有她的两个孙女，也在纽约读中学。」 「在CBS工作啊……」周不器笑了笑，「这就好谈多了。」 伍雨眨巴了几下眼睛，「怎么好谈了？」 周不器道：「CBS这种传统电视台，日子已经越来越难过了。迪士尼为了解决ABC电视网的生存问题，也来找紫微星环球合作呢。继续留在CBS，已经没什么前途了。」 伍雨抿抿嘴，笑着说：「好像用不着，洛朗夫人现在也想急着把家里的收藏都出手。除了150多件中国的古董，还有七八百件法国的艺术品，不过都是沙龙画派的油画，不怎么值钱。」 周不器对别的不太懂，对沙龙油画还是挺懂的，前两年还专门买过一批。 沙龙派油画是一个派系，最大的特点就是画女人，***的女人。 那个年代的画家，要是不会画女人，根本就不入流。 比如梵高。 等到后来，印象派成了主流，梵高的画才价值连城起来。 在沙龙画统治欧洲的那个时期，社会上出现了大量的油画家，大部分都是由贵妇们资助的，一边养着画家，一边还会***了衣服给画家进行艺术创作。 欧洲这边又没有销毁艺术品摧毁文明的传统，就让那些画作基本都流传了下来，数量极其庞大。 知名画家的沙龙油画，会非常贵，一幅画可能几亿美元。很多不知名的画作，就会很便宜了，有的也就几千美元、几万美元。 前几年，周不器曾痴迷过沙龙画，觉得这才是真正的艺术，太美好了！ 买了一批油画后，很快就被温知夏和石婧琳给叫停了。 说家里孩子越来越大了，你搞这么多裸女的画挂墙上，会带坏小孩子。周不器觉得有道理，也就不怎么买了，墙上的艺术品也都摘了下来。 讨论了一阵，约好了明天一起去见见这位洛朗夫人，然后把价格谈下来。 那些沙龙油画也一次性的都买下也行。 好的就长期收藏起来。 不怎么好的……平时当做礼物，逢年过节的送给一些生意上的朋友和合作伙伴也行，拿油画当礼物，也能表现出周大老板的优雅品味。 晚上，看到了唐斌辰。 他是来法国这边谈生意的。 这不是外人。 周不器就把唐斌辰也请到了酒店这边，一起共进晚餐。 唐斌辰道：「过去这几年，法国的IT外包行业几乎没什么增长，不过SaaS服务的增长很快，去年的增长率是50%，今年估计也能达到40%。」 周不器点了点头，「法国人的动手能力还挺强。」 唐斌辰笑笑，「是比欧洲的其他地方强点。」 外包，就是在做一个业务的时候，自己 什么也不想做，就外包出去了，让别人去做，自己只要一个结果。 SaaS服务，就是在做一个业务的时候，自己不想做的太复杂，就靠着云计算平台提供的便利，自己只需要简单的做一些工作，就可以拿到结果。 欧洲的互联网产业整体比较落后，主要都是采用的外包制，法国这边已经开始顺应时代作出了改变。 周不器道：「法国毕竟是欧洲大国，起一个示范作用，推动IT市场朝着云计算的方向靠拢，总归是好事。」 唐斌辰道：「不仅是SaaS业务，移动广告的增长也很令人吃惊，今年的增长率估计也能达到35%左右。我这次来巴黎，主要就是想推动这件事，跟法国运营商Oran展开合作……」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第2586章 视频广告不靠谱 说起互联网的广告业务，除了个别国家，全世界的形势都差不多。 谷歌第一。 Facebook第二。 雅虎第三。 紫微星国际旗下的几大核心产品没有上榜，主要就是因为业务还处于快速的发展之中，在限制广告的投放。 唐斌辰道：“今年法国的互联网广告规模会达到30亿欧元，增长很迅速，已经成为了欧洲在线广告发展的最好的一块市场。这跟法国当局的政策引导有关，也跟市场选择有关，纸媒、电视和广播的广告，都在朝着网络媒体广告强势转移。” 周不器很奇怪，“这很奇怪？” 唐斌辰道：“当然奇怪，今年的在线广告业务里，如果分成一个市场，高增长区是亚洲、拉丁美洲地区，中增长的是北美、中东地区，低增长的是北欧和日韩地区。欧洲的核心区，是唯一的负增长区。” “啊？” “主要是因为政经不稳，导致广告主紧缩了预算。” “嗯，欧元区。” 周不器点了点头。 类似的新闻铺天盖地地都是，今年第一季度的经济指数已经公布了，欧元区的经济增长受阻，从08年次贷危机爆发以来，已经陷入了史上最长的经济衰退期。 唐斌辰道：“对，欧元区都有点麻烦，虽然很多专家都分析，下半年的经济形势会转好，可市场还是很担心。就目前来看，法国市场是最好的，至少互联网广告已经连续多年保持了高速增长。” 周不器好笑道：“干啥？这你就心动了？” 唐斌辰不解的反问：“不应该吗？” 周不器道：“欧洲经济肯定会复苏啊，咱们不是早就说了嘛，要反向思考。法国的互联网在线广告市场表现的这么好，恰恰我们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进入法国市场，而是应该关注那些网络广告下滑的市场。” 法国这边表现的好，这个时候入场，价格也会高。 其他的国家网络广告下跌了，市场价格也会低，这个时候入手去收购一些相关公司，就是最好的抄底时机。 唐斌辰解释道：“欧洲这边的互联网基础真是差，实在没什么好项目可以投资，还是得自己干，没啥可买的。法国这边倒是有点机会，运营商Orange发出了邀请。” 周不器好笑道：“Orange这是想抱上咱们的大腿。” 唐斌辰道：“法国有一个视频网站叫Dailymotion，具体业务跟YouTube一样。在法国本土，浏览量和活跃度比YouTube还高。” 周不器问：“这个视频网站，是Orange的公司？” “对，”唐斌辰点了点头，“他们去年收购的，好像花了2亿美元吧。不过他们对Dailymotion并不满意，想要找一个硅谷的科技巨头来战略合作。” 周不器笑道：“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搞不好，想找一个大靠山。” 唐斌辰道：“对，电话里跟我说，他们最多可以让出60%的股份。把大哥的位置让出来，他们自甘当小弟，这魄力也够大了。” 周不器道：“从移动支付到移动广告，他们这思路倒是挺清晰的。有点像放血疗法了，放血求生。” 让出大部分权益，然后找硅谷公司合作。 乍一看，自己是亏了。 实际上，这是牺牲利益博生存。 要是法国的运营商Orange自己单干，持股100%……看着是挺好，赚钱了都是自己的，可他们想活下去都是问题。 现在来看，这个叫Dailymotion的视频网站在法国市场是第一，可从长期来看，拿啥去跟谷歌旗下的YouTube竞争？ 这还不算呢。 Facebook、雅虎，包括Helo的朋友圈等等，也都有视频服务。跟这么多来自硅谷的世界级产品竞争，法国本土的一家互联网公司根本就没这个实力。 这跟中日韩还不太一样。 法国是一个完全开放的市场，文化上也没有多大的差距，美国的产品和法国的产品对用户来说没有什么区别。 这就很难形成本土保护。 唐斌辰缓缓的说：“他们说是想找一个合作伙伴，然后扩大Dailymotion在美国的市场。” 周不器一下被逗笑了，“做梦呢？” 唐斌辰笑哈哈，“反正他们是这么说的，可能……可能是拉不下脸来放血治疗，找了一个体面的理由。” 周不器道：“我觉得不怎么样！没机会！” 唐斌辰试探着问：“不试试？” 周不器果断的说：“YouTube的背后是谷歌，还有安卓的捆绑，这谁能玩过他们？同类型的网站，没人是YouTube的对手。谷歌这是近期在忙着布局社交业务呢，没腾出手来全力的推广YouTube。等拉里·佩奇的社交梦失败了，回过头来发力推广YouTube了……哼哼，别说法国的一个什么网站里，就算是本土主义吓人、地狱级难度的韩日市场，他们也一样能攻克。” 唐斌辰微微皱眉，“就这么放弃了？” 周不器奇怪道：“明明是死胡同，眼睁睁地看着呢，还非要往里闯？” 唐斌辰道：“视频广告在互联网广告里的份额会越来越大，如果我们坚持不做这个业务……我担心在媒体广告的领域，紫微星国际的整个战略布局会出现重大的缺失。” 周不器颔首道：“嗯，说得对。” “嗯？”唐斌辰一头雾水，“你就一点不急？” 周不器不以为意，“急什么？你看YouTube，跟安卓捆绑了，移动端有什么活跃度吗？能比得上Helo吗？” 唐斌辰笑道：“别说跟Helo比了，连Ucgram的一半都没有，比Snapchat的月活跃度还少1亿呢。” 周不器道：“对嘛，这就是真相。移动网络的基础设施还是不太行，4g网络没有全面的铺开，而且资讯费太贵，这都限制了用户通过手机看视频的行为。” 唐斌辰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时机还没到？” 周不器道：“紫微星国际的消费者业务，主要做的就是移动端。PC端的视频广告市场怎么样，那影响不了紫微星国际的战略定位。雅虎的视频业务，包括游戏视频网站Twitch，都可以独立去发展。这不是战略。从战略的角度来看，还是要盯死移动业务。要等4g铺开的更广，网速更快了、资讯费更低了，手机看视频的潮流才会起来。” 唐斌辰犹豫着说：“那如果不提前把坑位给占下，等以后机会出来了再冲锋，会不会太晚了？” “坑位？”周不器就有些好笑，“哪还有坑位了，Dailymotion算坑位啊？YouTube啥情况你还没看明白啊，就算咱们接过了Dailymotion，也不可能干过YouTube。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视频的成本多大啊，那点广告费真的能养活起视频网站？” 视频广告的规模是挺大。 可是，视频广告那点钱，根本养不起一个正儿八经的视频网站平台。一条10分钟的视频，单次播放成本可能就10美分了，平均的广告费8美分……那真是播一次亏一次。 周不器道：“视频的成本太高，解决不了这个问题，现在全世界的靠着广告创收的视频网站都不可能盈利。” 唐斌辰问：“那应该怎么办？” 周不器道：“把视频缩短！” “缩短？” “一条10分钟的视频，成本10美分，广告费8美分，那得亏死。如果一条视频只有10秒或者15秒钟，成本就压缩到0.1美分，广告费还是8美分……这才是正确的广告体系下的视频类产品的商业模式。” “10秒钟的视频？”唐斌辰就有点接受不来，“这能有什么内容？” 周不器笑道：“PC互联网时代肯定不行，移动互联网时代……等真的能手机看视频了，那就不一样了。” 第2587章 艺术之都啊 第二天，周不器跟伍雨、宁雅娴一起，去了巴黎右岸的第一区，隔着塞纳河就可以眺望西岱岛。 可以说是巴黎最美的地方了。 也是古老得可以追溯到古罗马时期的市中心，充满了历史和文化的沉淀。 洛朗夫人的家就在这边，大门正对塞纳河。 在路上，周不器就觉得这地儿不错。 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这一路上几乎看不到黑人兄弟，这一片的安全就可以有着极大的保障。 周不器笑着说：「她的房子卖不？」 伍雨抿抿嘴，「卖。」 「你怎么不买下来？」 「不卖。」 「啥？」周不器被逗笑了，「少来绕口令。」 伍雨很无奈地说：「这一片好像位置挺特殊的，不卖外国人，接手的是一个法国当地的富豪，价格也谈妥了，才700万欧元。我开价800万欧元，她都没答应，说是政府不让。」 周不器生生气笑，「法国政府有这么大的权力？」 伍雨道：「别的地方管不到，这一片挺特殊的，是行政中心吧，还代表着巴黎的形象。我也不知道是强制性的要求，还是官方给出的建议。洛朗夫人感觉也挺保守主义的，也想把房子卖给法国人。」 周不器恼火道：「可恶的保守主义！」 伍雨忍俊不禁，「你不是说欧洲这边越来越左了，越来越政治正确了，很反感嘛。」 「就你机灵。」 周不器哈哈一笑。 欧美这边的党派主要就是两大类，一类是自由主义，就像美国的民主党；一类是保守主义，就像美国的共和党。 如果从局外人的角度来看，其实共和党的理念更符合周不器的准则。不过一旦进去了，变成局内人了，还是得支持民主党。 所谓的政治正确，其实就是多数人向少数人的一种妥协，是本国人向外国人的妥协，是有钱人向穷人的妥协，是白人向少数族裔的妥协。 周不器是大富豪，这一点的利益追求更符合共和党，可以少纳税、拒绝平均主义。 其他方面，都是民主党的理念更符合他这个外国人、少数族裔的利益。 去了洛朗夫人家里，就直接去地下室。 周不器就有点生气。 妈的！ 这么多国宝，都被扔进了地下室，真是糟践。 仓库里，有许许多多的木箱子。 像是小山一样地叠落在一起。 洛朗夫人让管家拿下来……管家看样子也五十多岁了，周不器就赶紧把外面的两个保镖叫过来，他也上阵，大家一起搬东西。 随便打开一个木箱子，里面是用破棉花和旧报纸包着的。 打开报纸…… 整个地下室的仓库就好像璀璨了起来，光芒万丈。 是一件瓷瓶大罐！ 上面有青红双色的釉彩。 造型充满了神韵。 周不器也不是很懂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只觉得第一眼看到这个瓶子，就有一种心跳加速、血脉相连的感觉。 靠！ 这特么是中华文明的东西！ 一定要收回来！ 伍雨一直在研究，不过也是半吊子的水平，装模作样的说：「这好像是乾隆年间的出口瓷，这釉彩挺绚丽的，符合乾隆时期的风格，老公你翻过来我看下底款。」 周不器差点笑出来，就搬过瓶子看了底款，上面写着「道光年制」。 伍雨脸色微红，倔强的说：「嗯，道光的，跟我看的差不 多。基本是同一时期的，乾隆晚期、道光早期，都差不多。」 周不器小心的说：「姐姐，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乾隆的儿子是嘉庆吧？」 伍雨大发娇嗔，「我说是就是！」 周不器连连点头，很认真的说：「这里这么多的东西，我觉得最好是从国内请一些专家过来。我知道你懂，多请些人过来掌眼，总归更靠谱，你说对不？」 伍雨脸蛋红扑扑的，翻了个大白眼。 宁雅娴在旁抿嘴笑道：「已经联系好了，这几天就能到。」 箱子实在太多了。 空间又不是很大。 几人就挑重点，打开了几十个箱子，简单的观赏了一遍。 还真别说，种类真多。 除了瓷器之后，还有砚台、笔筒、印章、紫檀木盒，还有玉扳指、玉佩、玉剑，还有许多玛瑙、翡翠之类的珠子，应该也都是装饰衣服或者帽子的。 旁边还有厚厚的竖着靠墙叠放在一起油画。 有的放在了木箱里，有的由硬纸包着，有的则干脆就是蒙上了一层简单的红布。红布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层。 可见已经不知道放置多少年了。 周不器挺好奇，走过去掀开了红布。 嗬！ 果然是一幅伟大的艺术品！ 巴黎真乃艺术之都！ 这是一幅典型的十八世纪末的沙龙画，画上是两个站在餐桌边上的不着寸缕的女人。一个年纪大一些，是风韵美妇；一个年纪小些，是妙龄少女。 真是美啊！ 然后，周不器就有一种感触。 原来自己是延续了欧洲沙龙时期的审美，这画上的女人都是浑身无毛、光洁如玉的，都剃的干干净净。 看来自己也有有艺术气息。 以后薛姨妈要是再拿这点来反驳自己，或者不想刮毛了，就用这个理由去镇服她。 油画的正面没有落款。 周不器转过背面，果然有几行字，不过是法语。 就去请教洛朗夫人。 她过来一看，说是这幅画是创作在1792年，画中的两个女人，一个是莫罗太太、一个是莫罗小姐，是一对母女。 嗬！ 周不器一下就肃然起敬起来。 果然是艺术之都吧！ 一个贵族太太拉着她的女儿一起找画家创作裸画留作纪念，这种事情估计也就是浪漫奔放的巴黎能干得出来了。 太有艺术性了。 这幅画得好好珍藏。 最好是挂在薛姨妈的床头，让她看看一百多年前巴黎贵妇人的格局，好好学习一下。 …… 具体的价格，周不器没谈。 就是跟洛朗夫人友好的沟通了一下未来在纽约的生活。 毕竟是世界首富。 声名在外，有一种无形之中的影响力。 中午，见到了跟法国运营商Oran那边对接过了的唐斌辰，他也是大忙人，已经准备返回伦敦了。 周不器笑着问：「怎么样？」 唐斌辰道：「那样呗，就像你说的，没法合作。我告诉他紫微星近几年没有在视频网站领域重点发展的想法，这行业入不敷出，很难找到一个正确的能够盈利的商业模式。」 周不器点了点头，「对，要么就是奈飞那样，只有付费会员才能看。要么就像Hulu那样，是‘广告+会员制。普通内容，可以免费观看，通过广告获益；优质内容还是得付费才行。YouTube一年能给谷歌 亏掉10亿美元，以后YouTube想要盈利，也得走‘广告+会员的模式才行。」 唐斌辰道：「嗯，我昨晚也想了，还真是这样。除非互联网的基础设施服务费能大幅度降低，否则长视频的盈利还真是解决不了的困境。除非是广告费极高的门类，像汽车、游戏这种。汽车的视频网站没什么立足的地方，游戏的视频网站却有生存的机会。」 长视频的成本太高了。 想要通过「免费+广告」的商业模式获得利润，这广告费就一定得非常多才行。 广告费最高的就是汽车了。 游戏也是吸金的重要行业。 通过广告转为了一个普通App的用户，平台获利可能只有5美元；如果转化为了一个游戏App的用户，获利可能会达到10美元。 再往上…… 那就是骗子了。 骗你理财，骗你去赌，骗你去买神乎其神的保险套餐，还有靠着成人内容去吸引的链接转台。很多小的视频网站或者盗版视频网站能活的很好，基本都是要走这个方向。 周不器肯定不会自甘堕落。 在视频网站上，他只批准了两个项目，一个是美国的游戏视频网站Titch，一个是日本的二次元网站Nini。 更长远的视频行业视野，还是应该放在几年后才会成熟的手机短视频领域里。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第2588章 家族传承的重担 唐斌辰要赶飞机，就没多说什么，却也提了一个建议，「你可以跟扎克伯格联系一下。」 周不器问：「联系他干啥？」 唐斌辰说：「上次咱们不是抢了Facebook和Oran关于移动支付的订单嘛，这次咱们主动示好，把视频网站的合作机会让给他们，也算缓和一下关系。」 周不器好笑道：「这有啥好缓和的，矛盾早处理好了！要不你以为他能这么痛快的就把钱打过来，然后让你去伦敦市中心买大楼？」 唐斌辰点了点头，「我觉得还是通知一下。咱们这次拒绝了跟Oran合作，他们接下来肯定还会寻找其他的硅谷大公司寻求合作。可是，上次订单的事，让Oran那边也挺不好意思的，他们可能就不通知扎克伯格了。咱们把这消息转述一声，也算是居中撮合，对双方都好。」 周不器笑笑，「行，我知道了。」 「那我走了……」唐斌辰要上车去机场了，他没有私人飞机，要去赶航班，「你呢？你接下来去哪？」 周不器道：「先去一趟戛纳，然后去雷恩。法国这边的事情结束了，我会去伦敦。」 「雷恩？」唐斌辰就很好奇，「你去雷恩干什么？」 周不器道：「哈特的要求，想让我去育碧那边转转。」 这个哈特的全名是乔尔·哈特，是紫微星国际旗下互动娱乐游戏部的总裁。 别看当初紫微星国际把旗下的游戏部都打包卖给畅游了，但其实还剩下了一部分平台型的资产。 主要就是两块。 一个是游戏平台Stea，一个就是游戏视频网站Titch。 两个业务有着强业务关联。 玩家在Stea上玩游戏，然后就可以把精彩的游戏视频放在Titch上给其他的玩家看，甚至还可以边玩游戏边在Titch上直播。Titch则相当于Stea的广告渠道，可以去吸引更多的玩家参与进去。 虽然Titch是视频网站，但这做的是游戏业务，广告收入极高。 今年的第一季度，营收8500万美元，净利润超过了1000万美元。是少有的能够产生利润的良性发展的视频网站。 周不器手里的公司太多了。 光是上市公司和即将上市的公司就有好几家，最差的也有几百亿美元的市值。 这在工作安排上，就很容易发生冲突。 比如畅游的业务安排，需要董事长去做一件事。同一时间，紫微星环球那边可能有另一个需求，需要由董事长出面处理。 周不器肯定不能面面俱到，只能有所取舍的做选择。 就采用了中心制的做法。 比如周不器这次来法国出差，就会给旗下的所有公司发出通知，说是大老板要去法国出差了，有什么需要，都提出来。 各个公司就会行动起来，看看在法国市场有什么需要，哪些地方可以用到董事长。 不提是不可能的。 董事长是世界首富，是当今这个时代全球最热门最当红的企业家。不管是什么类型的项目，只要董事长出面往那一站，都可以像光环似的对项目发展有着积极的加成效果。 得赶紧提申请！ 把申请汇总过后，宁雅娴或者孙莞然这边就会进行筛选，去掉一些明显不合适的，然后交给周不器。 周不器再勾选几个，确认下来。 秘书室这边就按照他的勾选，去协调他的行程以及和不同公司之间的联系，做好对接工作。 这次来欧洲出差，是五天时间。 第一天，去戛纳参加电 影节，然后去巴黎见唐斌辰； 第二天，去洛朗夫人家里为收藏的事情站台，然后跟法国的总统和商务部长会面讨论在法的经济合作，然后去戛纳再去电影节； 第三天，上午去雷恩的游戏公司育碧的总部，下午去伦敦跟唐斌辰一起去参与买大楼的交易，晚上参与英国皇室的一个酒会； 第四天，接着处理紫微星数媒和皇室的合作事宜，同时去Spotify那边了解他们新一轮的融资方案； 第五天，参与英超联盟的改革新方案与曼城财务违规的讨论会，下午去曼彻斯特看球赛。 …… 周不器跟法国的几个官僚会谈了一次，一批媒体记者在拍照，难免又要借着他的身份大肆宣传一阵。 世界首富看好法国，对法国经济的信心总归有提振作用。 实际上周不器实在不知道法国有什么新的好项目可以投资，哪怕是买房……他也担心法国的黑人兄弟太多，买了房子之后会遭遇入室盗窃。 好在买艺术品也是投资。 这就好办多了。 周不器跟伍雨、宁雅娴一起上飞机去戛纳，今晚戛纳电影节在海边那边有活动，听说景色特别好，去感受一下。 伍雨听说之后，也想跟着。 等国内的专家到了之后，先鉴定一下，有一个总体的评估，然后再跟洛朗夫人谈价格。 周不器笑道：「对了，他们的商务部长还说呢，如果艺术品投资遇到了什么麻烦，可以找他帮忙。我的……这个名片，到时候你要是遇到麻烦了，就给他打电话，就说你是周太太，请他帮忙说和。」 「要是还不同意怎么办？」 「那就恐吓他们！」 「啊？」 伍雨没心没肺的哈哈起来。 周不器哼道：「本来就是我们国家的东西，当年英法联军从圆明园抢走的，咱们尊重现代文明的法律拿钱赎买，这他们要是还不卖，那就太不道德了，咱们就直接见报！到时候我肯定找《华尔街日报》或者《***》的什么记者搞个专访，说道说道。」 伍雨吓了一跳，「真的假的？」 周不器笑着说：「放心吧，他们会答应的，洛朗夫人是典型的法国贵族，有一种典型的道德虚荣，她会卖的。真要是给了舆论压力，到时候她搞不好就得把所有艺术品都捐赠出去，一分钱也拿不到。全世界的套路都差不多，捐赠是化解舆论危机最重要的手段。」 伍雨「哦」了一声，「希望价格不要太贵。」 周不器道：「高不到哪去，喊价太高了，你就说我不高兴，要找记者曝光。」 「噗！」 伍雨就又哈哈笑起来。 周不器道：「纽约那边我都联系好了，这次交易做成了，我带你去纽约，咱们去谈大生意！」 「什么大生意？」 「找洛克菲勒家谈判，他家不是世界第一大收藏家族嘛，据说藏品有十几万件。」 「真的假的？」伍雨惊了个呆，「他们能卖吗？」 周不器好笑道：「干嘛不卖？给钱还不卖？老话说的好，富不过三代，洛克菲勒这都传到第六代、第七代了，早就把家底给败干净了。」 伍雨歪着头看他，「美孚石油是大公司呢，两年前苹果成为了世界第一市值，就是超过了美孚。这么大的家底，怎么败？」 周不器道：「那都猴年马月的事了，当年的洛克菲勒是厉害，据说控制了全世界超过90%的石油产业。后来一系列反垄断政策砸下来，再加上子孙后代不肖，就开始靠着卖家族产业的股票谋生了。股票越卖越多，对家族产业 的控制也就越差了。」 伍雨很好奇，「是吗？」 周不器道：「洛克菲勒家的股票越来越少，对公司的话语权就很弱了。到了八十年代，关于美孚公司的战略选择上，洛克菲勒家跟其他的股东发生了巨大分歧，就彻底失去了话语权。到了九十年代，美孚石油跟埃克森石油合并成了埃克森美孚石油集团，成立了新的董事会……洛克菲勒家就彻底失势了，被清出了董事会。」 这还是卡尔·伊坎给他讲的呢。 这哥们是个资本运作的投机之神。 美孚和埃克森合并的这种世纪大案，怎么能少得了他的影子？可以说在清算洛克菲勒一事上，卡尔·伊坎始终冲在了第一线。 伍雨就轻叹了口气，「好可惜呀，洛克菲勒大楼现在还是曼哈顿的地标性建筑呢，是最租金最高的写字楼，现在就只剩下了一个名字。」 周不器不以为意的说：「这不都很正常，多少大家族不都剩了一个名字？杜邦公司知道吧？就是最大的转基因公司。杜邦家族不也早就失去了对杜邦公司的控制，董事会里就只为杜邦家留下了一个董事席位，当个吉祥物了。洛克菲勒、杜邦这都还算好的，至少还能留个名。华纳呢？二十世纪福克斯呢？有多少人知道是老福克斯创办了二十世纪福克斯，是米、高、梅三兄弟创办了米高梅？时代不就是这样嘛，多少伟大的故事都淹没在了历史的尘埃里。」 伍雨就忧心忡忡，「老公，那咱家怎么办？咱们这一代这么努力，子孙后代不中用怎么办？」 周不器沉声道：「所以要多生孩子。」 「啊？」 「孩子多了，才能优中选优地继承家业。」 「我……」 伍雨稍有些犹豫。 她还以为老公是又想让自己怀孕生孩子了呢，可她犹犹豫豫的始终还没想好，带个孩子怪累的，她还没玩够呢。 没想到，周不器下一句就让她安心多了，叹息着说：「想多生孩子，女人就得多。为了家族的传承，还得多讨小老婆，多努力啊！」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第2589章 道祖和鱼肉 周不器还是第一次参加戛纳电影节，很喜欢这里的电影氛围。 他本身就是个电影迷。 在这么浓郁的电影气氛下，就好像整个人脱离了物质人生，升华到了精神世界里千里眺望、万里遨游。 这次参展的优秀影片太多了。 比如波兰斯基的《穿皮裘的维纳斯》，是枝裕和的《如父如子》，以及之前来看过的国产电影《天注定》。 法国是印象派电影、先锋派电影的发源地，这也影响了电影节的宗旨……简而言之，就是这里的片子都有着很大冲破世俗伦理的“禁片”色彩。 来到了戛纳，周不器经过许多人的推荐，又看了一部禁片级的电影《阿黛尔的生活》。 看了没一会儿，就如痴如醉了。 哎呀！ 真好看呀！ 女主和女主谈恋爱，还有大尺度的床戏，真是够前卫、够先锋。 主题也很深刻，就是教育年轻人们，在年轻的时候不要着急奋斗不要着急为以后的人生考虑，甚至不要着急谈恋爱。 想谈恋爱可以，先确定好你到底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然后再谈恋爱，别被世俗的说法给绑架了，恋爱可以有多种形式，不一定就只有男女之间才能恋爱。 宁雅娴在他旁边，就很不认同，“这种电影真应该限制播放，带坏了小孩子，破坏了社会风气。” 周不器点了点头，“不过电影确实是好电影，这主题可比我前天看的贾科长的《天注定》深刻多了。” “《生命签证》呢？” “不如这个。” “啊？” “要是在奥斯卡，肯定是《生命签证》更受欢迎。这里是戛纳，更在乎的是先锋主义和自由主义。” 周不器在好莱坞混久了，自然也算是半个行内人了。 这些都是基本常识了。 奥斯卡是一场电影颁奖的大秀，一场大秀的广告费就能卖出2亿美元，外加转播费、赞助费和门票收入，这其实是一次商业活动。 面向的是大众影迷。 这评选的是大众认知下的最佳电影。 戛纳电影节来的基本都是全世界的电影行业从业者以及资深影迷，专业化更强。这不是面向大众的奖项，面向的是行业，不仅对艺术有更高的要求，对电影技法的要求也更高，要有着一种打破常规能够给电影未来发展提供新思路的创新精神。 宁雅娴小声的问：“那怎么办？还能获奖吗？” 周不器想了一下，“差不多吧，评委大部分都是自己人。” “啊？” 宁雅娴被逗笑了。 周不器道：“真的，评审团主席是斯皮尔伯格，评审团成员有王佳卫、妮可·基德曼和克里斯托弗·瓦尔兹，这几票都肯定到手。另外河濑直美的票大概率也能投过来，东宝那边都打过招呼了。” 出于公正性，评审团的7个评委，都要来自7个不同的国家。 斯皮尔伯格是美国，妮可·基德曼是澳大利亚，克里斯托弗·瓦尔兹是奥地利……可他们都是在好莱坞混，这都是一个圈子的。 王佳位就更不用说了，他的新电影还得是婕妤传媒来投资呢。 除此之外，还有罗马尼亚的·蒙吉，印度的薇迪雅·巴兰和日本的河濑直美。这都是电影行业里的弱势群体，除了那个印度女人完全不挨着，另外俩人都得给好莱坞面子。 宁雅娴好笑道：“你就这样拉票啊？感觉好丢脸。” 周不器道：“又不用我去拉票，《生命签证》的大制片人是哈维·韦恩斯坦呢，那家伙脸皮最厚，也最擅长玩这种私底下拉票的勾当。他是欧洲电影节上的最大买家，谁不得给他一个面子？” 欧洲电影节的电影，很多都是禁片级的。 商业性不够。 赚钱能力偏弱。 哪部影片能被韦恩斯坦看上，然后买过去发行到美国市场了，那可就发财了。这也是韦恩斯坦能在全世界到处参加各种电影节，然后很轻松的就能在这些电影节上狩猎到各种漂亮女演员的原因。 都是搞电影的，谁不想跟好莱坞发生点关系？ 电影结束后，全场热烈鼓掌。 周不器也是发自内心的给予掌声，这电影是真的好。 这时，一个很有风情的姑娘悄悄走了过来，穿着雪纺衫和牛仔裤，蹲在他面前，低声问：“先生，你喜欢这部电影吗？” “嗯，喜欢。” 周不器有些惊讶，心说这谁啊这么冒昧。 对方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连忙道：“先生，我是阿黛尔。” “阿黛尔？” “嗯，《阿黛尔的生活》里的阿黛尔，电影里我用的是真名。” “啊？” 周不器这下就惊讶了。 定睛一看！ 嗬！ 还真是她！ 电影的女主角啊！ 这穿上了衣服，都没认出来。 这姑娘要说颜值有多高，也不至于，可气质太出众了，感觉太好了，属于祖师爷赏饭吃的那种典型的电影演员。 阿黛尔小姐又追问了一句，“先生，你喜欢这部电影吗？导演让我过来问问您的意思。” 周不器明白了她的意思，笑道：“嗯，很喜欢，我会要求环球影业的工作人员马上跟你们的制片公司合作，买下电影的版权。” “谢谢，谢谢。”阿黛尔小姐的眼睛眯成了一道月牙，看起来可爱又俏皮，“晚上在沙滩上有鸡尾酒会……” 周不器点了点头，“好，我回去，到时候我会跟你们的导演谈谈。这是一部很棒的电影，艺术价值很高。我也喜欢你的表演，你是新人吗？” 阿黛尔没想到能够周先生说这么多话，就有点小兴奋，“嗯嗯，算是吧……第一次当女主角。” “嗯，演得很好。” 周不器就不方便多说了，放映厅里的灯已经亮了，接下来该是主创团队登台谢场了。 等阿黛尔离开，宁雅娴似笑非笑，“干啥？看上了？” “没有的事。” 周不器还真有点心动，他本来对欧美的大洋马都失去兴趣了，可是这个阿黛尔给人的感觉还真的很特别。 就像炎热夏天里的冰淇淋，总是想尝一口。 宁雅娴哼道：“你的眼神可骗不了我。” 周不器就只能归罪于电影，叹了口气，“电影的影响力太大了，只能说这导演水平太高，把人拍的太有魅力。” 宁雅娴道：“我觉得跟她演对手戏的那个女孩子更好，身材更好也更漂亮。” 周不器不以为意，“好不好也跟我没关系，我这种身份，总不至于在电影节里去狩猎女演员，我成什么人了？” “那晚上呢？” “去沙滩啊，给那些电影人吃个定心丸。只要是好电影，不管能不能卖出票房，我都收！” 这就是电影生态的变化了。 过去的电影项目，想要盈利，最重要的就是票房。 只有票房好了，后续的DVD销售、电视台转播等相关收入才能跟上来。如果票房不好，这就会成为一个风向标，后续的周边运作就会存在风险，就很难回本了。 总而言之，就是渠道掌握着收益。 互联网的流媒体平台就不一样了，更多的时候可以采用买断制。只要内容好，那就可以买。后续的所有流程，内容方就不需要操心了，网站自有推荐机制去寻找适合该片的一批观众。 过去的电影节交易，那都是渠道方的天下，挑挑拣拣的让内容方毫无尊严。 内容方和渠道方，就是鱼肉和刀俎的关系。 像哈维·韦恩斯坦这样的人渣，就因为掌握了渠道，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女演员。欧洲的电影节，就是他最大的狩猎场，既赚了钱又赚了名，还睡了漂亮女人。 周不器就想搞一点不一样的事，利用互联网改变一下电影行业的玩法。 就比如戛纳电影节。 只要入选了主竞赛单元的电影，就无一例外都是非常优秀的电影。这还挑个屁啊，谈个屁啊？直接全买下来就行了，这么优质的内容，那都是流媒体平台最大的资源宝库。 第2590章 开创电影新时代 电影产业一点都不像商业化市场，尤其是艺术片，就像贾科长的电影，镜头语言和表演形式都特别的随性。 如果对电影专业理解偏弱，可能会觉得贾科长的电影技法不行，画面、镜头和表演都不够精准。哪像好莱坞大片似的，每一个画面都那么的赏心悦目，就像踩点似的踩在了每一个观众的审美上。 可实际上贾科长这是新现实主义的流派。 就像沙龙画派，有些画都跟照片似的，堪称完美。 可这有什么意义呢？ 就是浅浅的一层，没有升华的主题。 印象派和后现代主义画派那种杂乱不堪、云里雾里的风格，远离了大众，却逐渐地成为了艺术家的共识。 总之，就是艺术电影的更加的“随性”。 一部好莱坞大片，动不动就是投资2亿美元，这样的大制作，要承担巨大的风险，一旦失败了……制片人、导演可能就因此失去工作了，项目审批的副总裁可能就被解雇了，电影男主角也会遭遇事业的滑铁卢。 这种商业大项目，谁敢随性？ 都得是精益求精。 这种项目上，几乎不存在着什么潜规则，都是挑最合适的演员来演，力求达到最好的效果。如果最合适的那个演员没有档期，可能电影要因此耽搁2-3年才重新启动。 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艺术片就不一样了。 同样是女主角，挑来挑去……其实都差不多，不同的演员有不同的风格。这样的电影没有固定的框架和结构，王佳卫甚至都是一边拍电影一边写剧本，主要就是在调整电影里的化学反应，要根据演员的表演来调整剧情，从而把剧情、技法、画面、节奏和表演结合起来，然后共同创造出一个作品。 这就给文艺电影的选角留足了空间。 所以，小成本电影和文艺电影，往往才是潜规则的高发区。 所谓的潜规则，也不一定非得是男女关系。 也有人情关系。 就比如今晚戛纳海边酒店的户外鸡尾酒会上，周不器看到了《阿黛尔的生活》的另外一位女主角蕾雅·赛杜。 这是穿着衣服见面的，可周不器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因为后世中她演了很多好莱坞电影，比较有名。 周不器还挺奇怪呢。 《阿黛尔的生活》里更出彩的明明是阿黛尔，怎么电影成功之后，反而是蕾雅·赛杜抓住了机会，获得了好莱坞的青睐得到了那么多表演机会。 交谈几句，蕾雅·赛杜就自报了家门。 原来是关系户！ 而且，跟周不器还很有渊源。 蕾雅·赛杜是电影世家出身，他的爷爷曾经是百代影业的大老板。百代影业曾经是欧洲最大的电影公司，旗下有一个音乐部门，叫做百代唱片。 后来好莱坞统治全世界，欧洲电影就衰落了，百代影业就不行了。 倒是背靠着强大的欧洲音乐，从百代影业里分拆出来的百代唱片越来越好，成为了世界级的唱片公司。 前几年在周不器的一番资本运作之下，被紫微星环球给收购了。 赛杜一家都是搞电影的，有很多关系。 这就为她的事业发展提供了很多便利条件。 周不器听她拉了一通关系，自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说：“环球影业有很多不错的项目，说不定有适合你的角色。” 蕾雅·赛杜抿嘴一笑，朝着酒店楼上的方向瞟了一眼，小声道：“先生，我在楼上有一个房间，要去喝一杯吗？” 周不器就很是感慨，果然是大家庭出来的，真是知书达理懂礼貌，不是小门小户能比的。 不过，他来戛纳不是狩猎的。 这是有正事的。 紫微星环球这边来了一些重量级人物，电影部和版权采购部的总裁都来了，主要就是想围绕着欧洲电影做一些事情。 世界首富很有面子。 没一会儿，大家就聚起来了。 没有舞台。 周不器就站在中间，其他的电影人们则是里三层外三层地把他给包围起来，“我是资深影迷，我看过的电影至少有1000部，可我现在越来越不喜欢看好莱坞电影了。这次来戛纳，我看了两部电影，《天注定》和《阿黛尔的生活》，让人很痴迷。” 顿了一下，周不器接着说：“这次我是跟着环球影业的参展电影《生命签证》一起过来的，不过这不是主要目的。我在试图跟欧洲的电影建立一种关系，寻找到电影行业多元化发展的可能性。好莱坞的一家独大，对电影没有任何好处。” 这时，一个不认识的大胡子忽然很不礼貌的插话了，“特效电影不是电影，漫画电影更像是儿童电视剧。” 在场的大部分都是欧洲电影人。 就发出了哄笑。 多少有些嘲弄。 不是嘲笑周不器，而是嘲笑好莱坞的这种极致化的电影商业。 本来美国就是文化沙漠，电影就缺乏艺术性，现在又出现了超级英雄的漫画电影潮流，简直是自由落体一般地堕落。 殊不知特效电影就是周大老板力推搞出来的，并成为了好莱坞当下最热门的大片潮流。 周不器假装没听见，没个性就不是艺术家了，笑着说：“所以这个行业需要更多的艺术展现，需要更多的像你们这样的艺术家。” 大家笑容的味道才有所转变。 周不器正色道：“我知道做独立电影、艺术电影很难，这一个太小众的市场，渠道有着太多的不确定性。哪怕很多非常优秀的艺术片，最后也会因为市场的原因遭遇失败。一部电影失败了，接下来就再很难拿到下一部电影的投资了。市场是残酷的，市场不看内容只看结果，这对艺术作品很不公平。” 这话比较能够引起大家的共鸣。 还有一些人，神色却有些茫然。 比如贾科长。 英语太差。 没听懂周总在讲什么，站在远处吸烟，就有点尴尬。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梵高是最伟大的画家，可是在他活着的时候，这个世界并没有理解他的作品。这是艺术的悲剧，也是时代对梵高的亏欠。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在电影行业里。我希望电影人可以专注地拍出最好的电影。至少后续的商业推广，是亏钱还是赚钱，根本不需要考虑。紫微星环球正在寻找一种新的为艺术电影进行商业评估的方式。赚钱不代表价值高，亏钱不代表拍的不好。电影的好坏，不能用赚钱与否来衡量！紫微星环球有责任，有义务开创出一个电影自新时代，帮助我们的无数电影人解决这个困境！” 第2591章 为艺术电影指明方向 周大老板说的比唱得好听，听在别人耳朵里，就有些发虚。 啥意思？ 你想拯救文艺电影市场？ 你凭啥？ 随着好莱坞商业电影风靡全球，文艺片变得越来越小众。尤其后来又出现了电视剧、游戏机等更多的娱乐选项，文艺片的生存就更难了。 这都是困扰着全球每一个独立电影人的几十年的难题了。 你说解决就能解决？ 根本没几个人信。 有人就提出来了，“是靠着新出来的流媒体吗？奈飞吗？” 周不器笑道：“对，互联网就是解决方案。” 有人就提出了一个很尖锐又困扰了整个行业的问题，质问道：“流媒体的电影，还是电影吗？” 马上就有人跟风，“二十年前，美国人也搞出来了电视电影的新花样。电视电影真的是电影吗？我相信每一个电影人都不答应！” 所谓的电视电影，主要就是HBO搞出来的。 找一个团队，拍一个电影。 这电影也不去院线里上映，在HBO的频道里独家播出。 就是专供电视的一类电影。 可是这种电影根本上不得台面，没法拿到各大主流电影节上参与评选，在行业里被归类为“电视剧”的范畴。 流媒体电影，跟电视电影又能有多大的区别？ 接下来又有人开口了，“只有在电影院里上映的电影，才是电影！” 周不器其实对这种老派的电影观完全不赞同。 凭啥只有电影院里的才叫电影？ 前世，他看过上千部电影，绝大部分都是在互联网上看的，观影效果甚至比在电影院里更好。很多有深度的电影，每一句台词都值得反复揣摩。在电影院里，剧情在不间断的推进，完全不给人留下思考的空间。 在互联网上看电影就不一样了。 看到复杂的地方，可以暂停。 没看明白，可以后退过去再看一遍。甚至一些精彩场面，比如《阿黛尔的生活》里的那十几分钟的拍案叫绝的床戏，可以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观看。 电影院里可没有这样的优势。 在周不器看来，看商业大片一定要去电影院，只有电影院才能提供最好的视听感受，体会到商业大片给人带来的感官刺激； 可如果是看文艺片，一定要通过电脑在互联网上观看，只有关起门安静下来，放空了一切没有了外界干扰之后，思想才能跟着电影的主题去一起升华，去感受导演传递出来的人文精神。 不过，周不器没法跟这些电影人讲道理。 对他们这些人来说，电影在电影院里上映，就像是一种仪式。就像结婚似的，本来只要领个证就是结婚了，一定得办个婚礼才算是结婚。 周不器笑着说：“这里可能有一些误解，流媒体和电影院，根本不矛盾。流媒体取代的是电影生态里院线之后的那部分。不需要找渠道去制作DVD销售了，也不需要想办法去推广到一些付费点播频道了，也不用向电视转播方推荐了。像奈飞这样的流媒体平台，把所有的这些后续问题都解决了。” 顿了一下，周不器接着说：“电影制作出来之后，可以按照既定的流程去电影院里上映。等电影下线了，就由流媒体平台来接住后续所有的流程。” 斯皮尔伯格站出来说了一句公道话，“不管是商业片还是文艺片，最重要的是收回成本。” 周不器道：“对，收回成本。文艺片之所以会面临生存困境，就是因为有投资没回报，多少优秀的电影项目，都因为收益风险拿不到启动资金而搁置，这对电影行业来说，会是重大的损失。” 斯皮尔伯格道：“其实还有更令人痛心的事。” “哦？” “很多优秀的作品，因为要考虑市场效益，要不得不修改剧情甚至更换演员，很多制片人会把电影剪辑的面目全非，完全失去了导演所要表达的意思。商业电影这样做是有道理的，用同样的方法对待艺术片，这是对艺术的亵渎。” “有道理！” 周不器完全认同斯皮尔伯格的说法。 而这也说到了每一个电影人的心里。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艺术审美和创作理念。 可是很多时候，出于生存和收益的考虑，电影人都不得不调整自己的作品。尤其在面对渠道商的时候，往往要连同剪辑权一起交出去。 比如日本的电影大师宫崎骏，曾经就对哈维·韦恩斯坦寄了一把武士刀，明确的告诉他，你要是敢剪辑我的电影，我一刀砍了你！ 可是绝大多数的电影人面对强势的渠道商，都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作品被他们任意的切割、剪辑，面目全非。 当然也有成功的。 比如老谋子的《英雄》，就是因为被哈维·韦恩斯坦的一通剪辑，更符合了北美市场的审美，才火爆大卖，成为最受欢迎的华语电影。 周不器道：“我认为，应该给予每一位艺术家充分的尊重，尤其是欧洲的先锋主义电影，一定要原汁原味的予以保留。所以，我想把这两件事同时解决。第一，让艺术片不再受到商业的困扰；第二，让艺术片可以充分的展现自我，渠道方不应该拥有电影的剪辑权。我的答案，就是互联网的流媒体平台。” 一个法国导演笑着说：“如果真能这样，欧洲电影就真的有救了。” 周不器道：“一定有办法，我们不能看着电影艺术就此凋敝，紫微星环球有这个责任和义务，为电影产业的长久发展作出一些贡献。今天中午我还跟奥朗德总统先生进行了会谈，说起了法国电影。我很明确的告诉他，紫微星环球计划每年投资10部左右的法国文艺片，并且给予导演最大的独立创作权。流媒体是会员制，跟过去的渠道销售逻辑完全不同。对于艺术电影，我们有更好的解决方案！” 欧美的这些政客，承诺啥的都跟放屁一样。 觉悟好了，就履行。 奥朗德下台了，拒不履行也无所谓。 就说那个承诺给奥朗德的，下一任总统无效。 相比之下，国内的体制就有着很大的延续性，要是跟最高层做出了一些承诺，然后像屁似的过几年就忘在脑后了拿他们当傻子后，那你就真成傻子了。 像奈飞这样的流媒体，最重要的就是内容，是互联网流量玩法下的内容。 要不断地有新片。 而且要推广到全世界，就需要有各种不同语言的内容去迎合当地的需求。不管是法国片、德国片，还是意大利片、西班牙片，统统都可以要。 这些欧洲国家的电影，最大的看点和流量热点，还真是就艺术片。 看商业片，都去看好莱坞了。 本土的商业片，真是没啥炒作的地方，就带不来太大的流量。 相比之下，欧洲的艺术片才是全世界的共识。 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尺度大。 《阿黛尔的生活》里的阿黛尔小姐，在拍这部电影的时候才刚刚年满18岁，就被电影导演以艺术的理由给忽悠着脱光了，拍床戏了。 床戏的对手还是另一个女孩儿！ 这种片子，也就欧洲人能玩的出来，比韩国的金基德还生猛。 苏菲·玛索刚出道的时候，不知道让多少纯情少男心碎。 这才是噱头。 要比欧洲的商业片更有炒作点。 周大老板还真是说得比唱得好听。 他花钱。 他投资的电影势必会有所侧重。 也不可能每一部欧洲电影拿着剧本去紫微星环球申请资金，都能够获批，一定得有足够的炒作点和噱头才行。 不管什么生意，都得是擦着黄、赌、毒的边，这才是周大老板为欧洲电影指明的正确方向。 像《阿黛尔的生活》这种级别的电影，连他这种阅女无数的人都会怦然心动，这才会成为吸引观众成为自家流媒体平台会员的动力。 第2592章 流量电影 周不器主要是阐述了一个理念、构建了一个蓝图，画了一张大饼。 具体的实施，还有待讨论。 酒会结束后，就把在场的两位公司副总裁乔舒亚·凯瑞和安迪·霍普金斯叫了过来，进一步的把这件事的思路给说清楚。 “奈飞那边的数据已经有证明，很多电影虽然票房不好、DVD的销量也不好，可仍旧有很大的一批受众。这需要科学的算法。” 周不器本来还想说一些流量思维。 可这俩人都是做电影的，恐怕是对牛弹琴。 不管是奈飞，还是紫微星环球未来会推出的流媒体平台，这都是长视频平台，主要是以会员的订阅收入为主。 捕获流量，就是这一类网站最应该重视的事。 内容为王。 能够捕获流量的内容，则是王中王。 像奈飞这种产品，没有免费的向公众开放，流量就会很低。只有流量高了，才能把更多的人吸引过来，获得更多的付费用户。 怎样获得更高的流量？ 这就需要对外合作了。 通过跟YouTube、Facebook、Helo、雅虎、美国在线等大流量的平台合作，通过这些平台展现出足够多的有噱头有吸引力的奈飞的内容。 从而完成对奈飞的引流。 想要形成噱头，就一定要有新鲜感。 除非是《教父》《泰坦尼克号》这种级别的影视作品，可以历久弥新，永远也不会过时，永远都可以成为吸引流量的最大噱头。 大部分的老片子，都没有这样的魔法。 看过了，也就看过了。 甚至没看过，因为老了，很多人也会失去兴趣。 更有吸引力的是未知世界。 是新片子！ 新片子哪怕很烂，可这是未知的，就很能够引起观众们的好奇，从而去订阅会员，想要一睹全貌。 如果是擦着黄、赌、毒、暴力、宗教、伦理等灰色边缘的片子，那就更有吸引力，更有噱头了。 好莱坞商业大片至少也得是PG13，就是13岁儿童才能观看，就很难有这些因素。 想要把这些反应人性底层需求的元素展现出来，最好的办法就是披着“艺术”的外衣。 艺术嘛，总是前卫的、惊悚的、令人瞠目结舌的。 就像周不器这次来观看的《天注定》和《阿黛尔的生活》两部电影，不说电影拍得怎么样，把其中的一些震撼镜头剪出来放在社交网络上，能产生不亚于好莱坞大片的话题和流量。 可是成本就不一样了。 一部好莱坞大片的成本是2亿美元，一部艺术片的成本……200万欧元都算是巨额预算了。 所以为啥要重点盯上欧洲电影？ 首先，就是紫微星环球已经搞定了美国、中日韩的电影行业，欧洲就是最后一块拼图了。 其次就是成本的考虑。 今年奈飞的董事会上，批准了今年的预算方案，其中在自制剧的投入上，就达到了20.5亿美元。 而且这个预算会每年急剧增加。 紫微星环球以后做流媒体平台，不能在自制剧上跟奈飞去硬拼，能拼也不能拼。对周不器来说，这不是左手跟右手打架吗？ 所以他要做的就是业务补充。 通过做一些奈飞没有做的事，通过相互间业务互补的方式来共同成长，尽可能少的展开直接较量。 欧洲的艺术电影就是方案。 不过，这些流量思维对这些电影人来说不太靠谱。 回头还是写一封邮件，跟CEO杰森·基拉尔好好把这事交代一下。 周不器道：“我们要帮助这些欧洲电影人，主要是三个目的。第一，为生存困难的艺术电影解决渠道的麻烦，这是紫微星环球应有的责任；第二，要应该充分地发挥好莱坞巨头才有的渠道优势，以及当下我们在内容方面所取得的巨大成功形成的影响力，来完成对欧洲电影市场的统治。” 安迪·霍普金斯是周不器一手提拔起来的高管。 刚开始的时候，他只是一个采购部组长。 这几年因为战略性的倾斜，紫微星环球斥资上百亿美元在全球采购影视版权，他作为项目负责人也就水涨船高，已经是公司的副总裁了。 安迪笑着说道：“不仅是市场的统治，而且是电影人才的统治。” 周不器点了点头，“对，不管是做什么生意，人才永远比市场更重要。有了人才，就一定可以有市场。有市场没人才，存在的市场也会得而复失。” 安迪道：“我觉得这个思路很好，为这些失意的甚至生存困难的欧洲电影人点亮一盏灯，给这些迷失的电影人创造寻着灯塔寻找光明的希望。” 周不器哑然失笑。 这就是安迪的一大特点了，他的版权采购顺风顺水，很重要的一点也是他能说会道，口才好、情商高。 周不器接着说：“第三点尤其重要。过去这两三年，紫微星环球在商业大片领域的表现尤为突出，我们占据了电影产业的半壁江山。可是，收益多了，批评声也来了。很多人都说紫微星环球做的是资本电影，一切以赚钱为核心，制作出了很多不是电影的电影来收割票房，这会把电影产业带到错误的方向。这对公司的品牌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也让很多功成名就的大制片人、大导演在跟我们合作的时候尤为谨慎，生怕我们的商业大剪刀会干预他们的创作。紫微星环球一定要在独立电影、艺术电影的领域有重大的突破，挽回声誉，让全世界的电影人对紫微星环球有一个正确的认识！我们不是拍特效爆米花电影赚钱的公司，我们是一家对电影艺术有着至高追求的公司。” 安迪补充道：“还有一点，就是我们可以在产业链的上游对影视版权下手。流媒体行业兴起，全球影视版权的价格都在大幅度的增长。如果在渠道的下游去采购版权，成本就太高了。” 周不器夸赞道：“没错！就是这个思路！” 安迪受到了鼓励，又说道：“我认为，我们应该启动一个艺术电影的投资基金，公司每年拿出2亿美元投入进来，用来支持艺术电影的发展。其实就是参与欧洲艺术电影的早期项目，通过上游去获得版权。” 周不器问：“一部欧洲的艺术片，成本一般多少？” 安迪笑着说：“很少，平均每部的成本有100万欧元也就差不多了。2亿美元，几乎可以让我们每年赞助200部艺术电影。” 奈飞今年在自制剧上的投入是20亿美元，计划是制作15部电视剧、5部电影。 可是如果跟欧洲电影人合作，2亿美元几乎能拿到200部新电影！ 这投入产出比可太喜人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对，合作的方式可以多种多样。不一定非得是投资的模式，也可以是买断的形式。比如一个导演拿着项目过来，我们可以给这个项目出100万欧元的预算，50万欧元的片酬，然后让导演不受任何干扰的安心拍出他想要的片子。也可以是合作制，100万的预算，所有的票房收益归导演，后续收益归我们；还可以是分成制，按照成片后在流媒体平台上的点播次数来给予分成的收益。具体的方案，后续还要组织人专门讨论。” “那……” 安迪·霍普金斯就很是心动。 他是主管采购的副总裁。 可现在版权采购生意已经没有战略倾斜了，市面上新片的版权价格都太贵了。 这是周大老板开辟出的一个新业务。 周不器笑道：“你来负责这件事。” 安迪深吸了一口气，一下就振奋起来，“好！保证完成任务！” 乔舒亚就有些担心，“欧洲每年生产出来的电影，可能会达到1万部。2亿美元的预算，意味着我们只能去参与其中的200部。” 周不器道：“所以要有所侧重，要抓住一个大方向。要有互联网的流量思维，那些描写老年人的剧情片就没什么意思了，像《阿黛尔的生活》这种描写年轻人……尤其漂亮女孩子床戏的电影，就应该是重点对象。” “啊？” 乔舒亚目瞪口呆。 靠！ 这话说得，哪有一点艺术性？ 本来挺好的事，听大老板这么一说完，感觉一下就低俗起来了。 周不器道：“流媒体是互联网平台，就一定要明白互联网的思路。我写过两本互联网的书，回头我会组织管理层，跟基拉尔一起，我们一起把这个流量电影的思路给总结一下。” 安迪·霍普金斯已然是半个嫡系了，“嗯，应该的。我们要支持艺术电影，但我们要支持我们需要的艺术电影。” 乔舒亚犹豫了一下，摇摇头，“事实上，绝大部分的欧洲电影都有裸露的镜头。可是，市场的表现并没有那么好，很多大尺度的电影拍出来之后，市场里还是会无人问津。” 周不器笑道：“这就是流媒体平台的优势了，这是会员订阅制。” “嗯？” “包月的会员制，会比单品买断制为用户提供更多的选择！” 第2593章 订阅会员制 这其实就是一次商业模式、商业思路上的转变。 过去，影迷需要通过买电影票或者买影碟买DVD来观看一部电影。对大多数的人来说，都不会有无限的预算。 这就要求他们只能去从茫茫不同的电影中挑选。 这个时候，渠道的强大优势就体现出来了。 内容好不好，并不是主要因素。 有一个强大的渠道，把电影推到影迷面前，让他们发现、让他们看见，才能让他们去付费购买。 要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有这样一部电影存在，哪怕这电影的内容再好，也会隐入尘埃、无人问津。 好莱坞巨头都是靠着这种传统电影模式下的渠道为王的优势，控制了许许多多的独立电影公司和独立电影人。 像奈飞这种会员的订阅制，就是完全不一样的思路了。 每月交10美元的会员费，就可以无限制的观看平台上的所有电影了。这就不再有预算上的困难，真的是想看什么就看什么。 对影迷来说，就不需要挑来挑去了；对电影来说，就有了在影迷面前更多的展现机会。 而且，平台还会有推荐算法，可以智能的从尘埃中找到影迷喜欢的电影。 很多在传统渠道里籍籍无名的电影，就可以在这种模式下走进无数影迷的视野之中，只要电影的内容好，就可以拥有更多的展现机会。 过去的那种模式，会形成渠道的主导权力。 就像哈维·韦恩斯坦这种，因为掌握了渠道，所以能到处在各种各样不同的电影节里寻欢狩猎，就是因为他占据了主导地位。 不去讨好他，哪怕电影拍得再好也拿不到渠道资源，也无法呈现给影迷。 会员订阅的模式就不一样了。 传统的受制于观众的“有限预算制约”而形成的渠道优势消失了。观众不再受预算有限的制约，渠道的优势就会荡然无存。 新模式之下，是由观众的“有限预算制约”变为了“有限时间制约”。 这会是一个更公平的体系。 有的人是大富豪，就不会有预算制约；有的人穷，看电影都要反复斟酌、挑挑拣拣。 这就很不公平。 可是把制约条件从“预算”换成“时间”，就不一样了。 不管是谁，所有人都一样，一天就只有24小时。 所以，从渠道为王到内容为王的底层逻辑就出现了。 前者是“预算”，后者是“时间”。 在会员订阅制的模式下，影迷可以不受限制的看无数部电影，可是要受到时间上的制约……这就要求一部电影想要真正的获得青睐，就一定得是好电影，得让影迷心甘情愿的付出时间才行。 一部烂片，就算推荐给了影迷，他可能看3分钟就放弃了，就不看了。 这跟买电影票或者买DVD可不一样。 这种真金白银的花钱，即便不好看也要咬牙看下去，不看就浪费了，就只能被动的付出时间。其实就是一次上当受骗的过程。 还真是骗。 比如日本的成人小电影市场，就会存在着一种让人深恶痛绝的“封面杀”现象。有的女演员在封面里貌美如仙，让人心潮澎湃，影迷兴致勃勃的把影碟买下来，拿回家一看……靠！上当了！ 会员订阅制，不存在上当受骗这一说。 这部电影不好看，那就不看了，直接换下一部电影，总之就是要在有限的时间内找到最好看的电影。 这种模式，才会更符合电影行业的发展。 不管电影还是电视剧，都是内容。 本就不应该让渠道方去称王称霸。 现在的很多老派电影人根本看不到这种订阅会员制的流媒体平台的好处，认为这会把电影发展引向歧途。 可实际上这才能引导影视产业从混乱的市场回归到内容创作的正确方向。 连国内都是如此。 流媒体取代了电视台成为了电视剧的主导平台之后……那些最受欢迎影响力最大的电视剧，就不是那些投资巨大、明星扎堆、营销无敌的电视剧了，而是真正的以内容出位。 《大明王朝》在传统渠道里没有市场，在流媒体渠道里却成了神剧。连《无证之罪》《隐秘的角落》等一些偏门网剧，都成为了国民级的电视剧。 内容好，就无敌！ 不仅是电影、电视剧，内容也包括游戏。 第二天，周不器离开了戛纳，去雷恩见到了紫微星国际的副总裁兼互动游戏部门的总裁乔尔·哈特一行。 他们这次来雷恩，主要就是跟游戏巨头育碧谈合作。 怎么合作？ 订阅的会员制！ 周不器着实有些惊喜，这也是他百忙之中会答应乔尔·哈特的请求，亲自往雷恩跑了一趟的原因。 这是对乔尔·哈特的奖励。 这不是周不器提出来的思路，是乔尔·哈特自己的想法。 乔尔·哈特一共只见过周大老板五六次，就多少有些紧张，在酒店里，他要先跟大老板沟通一下，把自己的业务说清楚，然后一起去育碧。 乔尔·哈特似乎有些不太自信，“Steam是最大的游戏平台，是前几年您力主收购的。毫无疑问，这又是一笔您伟大的投资生涯里又一笔辉煌的交易，在短短几年里有了巨大的业绩成长和……” 周不器笑着摆了摆手，“说说业务。” 乔尔·哈特轻咳了一下嗓子，缓解紧张，慢慢的说：“现在的Steam，盈利的策略主要是三个。第一，是植入的平台广告；第二，平台里推荐位的竞价；第三，购买游戏的付费。” 周不器点了点头，“游戏的付费又分为两种，一种是买断制的单次付费，还有一种是游戏的内购付费。” “对，两种。”乔尔·哈特还是跟大老板不熟，又下意识的拍起了马屁，“其实一开始的游戏行业，都是买断制。后来您改变了游戏行业的规则，游戏的内购消费模式越来越受欢迎。” 整个软件行业在过去都是这样。 软件厂商开发出了一款软件，然后销售。消费者买过来之后，就可以终身使用了。游戏也差不多都是这样，比如EA的游戏《FIFA2010》，只要玩家购买了，就可以一辈子都免费的玩这款游戏。 周不器摇摇头，“在互联网的时代里，传统的销售模式发生了改变，数字游戏的销售比例会越来越大。” 乔尔·哈特道：“不仅是数字游戏，我认为还可以向着订阅制来发展。” “哦？” “整个行业都在改变，连奥多比、微软这样的传统软件巨头也都在改变。以前的Photoshop，是一次消费，终身使用。现在他们采用了会员制，只要在奥多比的云平台上，购买了奥多比的会员，就可以免费的使用奥多比的所有软件了。只需要每月支付会员费就可以。” 乔尔·哈特说的这件事，恰好就是周大老板参与运作的，算是帮了奥多比一个大忙。 奥多比的那个云平台，就是架设在紫微云的体系之下。 这是一种新趋势。 在好莱坞，那些电影人们根本就不理解时代带来的变化，反应慢、理解力差。可是在硅谷，已经有无数人跟上来了，并发生了战略改变。 很多传统软件厂商，都从软件的买断销售制，朝着软件的订阅会员制去改变。 周不器笑着说：“对，硅谷的反应足够的快，陆陆续续很多厂商都跟上来了。” 乔尔·哈特道：“所以我认为，游戏也应该跟上来。要借着我们的Steam平台，把游戏从过去的买断制，朝着会员制来改变。” 周不器就觉得这是个非常好的思路，“这就是我以前说过的游戏流媒体。” 乔尔·哈特笑着说：“对，就是游戏流媒体。一开始我听到这个词，还不太理解什么意思。后来看到了奈飞，又看到了奥多比推出的订阅平台，就终于明白了游戏流媒体的真正含义。” 周不器问：“你想怎么做？” 乔尔·哈特道：“游戏行业比较复杂，很多游戏人的思想完全没有跟上互联网时代的步伐。很多游戏厂商还在执着地生产大型单机游戏，依靠着销售游戏光盘来赚钱。而且这种会员制，短期收入上也会有一些麻烦。” 周不器笑着问：“什么麻烦？” 乔尔·哈特道：“有的游戏，靠着宣传和炒作，借着渠道优势就卖给玩家了。可是玩家买到手之后，就发现上当受骗了，这是一部烂作。可是对游戏公司来说，买定离手，已经赚到了钱。” 周不器笑道：“就跟电影一样，买电影票去电影院，电影再难看，也没法退票了。” 乔尔·哈特已经不像开始那么紧张了，笑了笑，“没错，就是这个意思。可我觉得这样是不对的，是对玩家的欺骗，是对游戏行业的破坏。Steam作为全球最大的游戏平台，应该为全球玩家创造一个良好的游戏环境。” “应该的！” 周不器来了一趟法国。 这责任可够大了。 刚在戛纳扛起了维护全球电影产业健康发展的重任，这又轮到为游戏行业的良好发展承担责任了。 乔尔·哈特试探着说：“我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制定一个包含着100部游戏的会员包。玩家只需要每月支付9.9美元，购买Steam的会员，就可以畅玩这100部游戏了。玩家如果要单独购买这100部游戏，可能需要花费5000美元。现在，只需要每月支付9.9美元，就可以玩遍这100款游戏。” 周不器很支持这个方向，却也有些惊讶，“100款游戏？这么多？” 乔尔·哈特道：“这只是一个初步方案，接下来可能要和合作的游戏厂商进一步地合作，来确定会员包里有哪些游戏、有多少游戏，以及会员费和未来的分成比例。” 周不器很果断，还没开始呢，就盖棺论定了，“一定要这么做！这代表了游戏行业未来的新方向！游戏，一定是内容为王！” (本章完) 第2594章 独占模式 游戏流媒体和电影流媒体的逻辑很相似。 游戏甚至还要更突出。 一张电影票也就几美元，一款游戏大作的售价往往要几十美元。 在预算有限的情况下，太多游戏被埋没了。 对玩家来说，根本连尝试的机会都没有。 没钱买啊！ 在传统的商业模式下，这也是游戏厂商怎么也绕不过去的难处。游戏的售价低了，收入就会降低；游戏的售价高了，玩家基数就会减少。 可是把“预算制约”调整为“时间制约”，这个难处就迎刃而解了。 Steam推出一个订阅会员的服务，推出一个会员包。只要每月支付了会员费，就可以免费的畅享会员包里的所有游戏了。 这就给玩家提供了一个尝试的机会。 不再有预算的限制了。 可是，每个人的时间是有限的，玩家肯定是想玩最好的游戏。会员包里有这么多种游戏，玩家可以一一尝试，然后选择自己最喜欢的游戏玩下去。 也就是说，想要真正占有玩家的时间，一定得让这款游戏足够地有趣、好玩！ 这就完成了从渠道优势向内容优势的转变。 乔尔·哈特笑着说：“我已经研究奈飞两年了，几乎每个周末都会去奈飞那里学习经验。我认为，完全可以把奈飞的那种电影运作思路，放在游戏上。” 谈起电影，周不器可比他了解多了，说道：“相比于电影，这种游戏的会员服务会有更突出的功能。老电影，仍然会有无数影迷去观众。老游戏就不会有这样的优势了。就像《侠盗猎车手》，玩家们都会更痴迷最新版。《侠盗猎车手13》版推出了，《侠盗猎车手12》版也就失去了市场。哪怕《侠盗猎车手12》是一款很成熟的顶级赛车游戏，也已经失去了创收效应。” 这话真是说到了乔尔·哈特的心坎里，连忙道：“没错，我也是这个思路！新版游戏推出后，老版就会退出市场。可是新版的游戏往往价格很高，《侠盗猎车手》的普通版售价往往都会超过50美元。这就导致很多玩家并没有玩过这款顶级的赛车游戏。我们应该给玩家提供一个用很小的代价就能够接触《侠盗猎车手》的机会。在《侠盗猎车手13》推出之后，把《侠盗猎车手12》加入到会员包里，玩家只要购买了Steam的会员，就可以玩到《侠盗猎车手12》了。虽然是老版本，却也比市面上绝大部分的赛车游戏更有可玩性。《侠盗猎车手12》，包括《侠盗猎车手11》《侠盗猎车手10》等版本，都完全可以靠着内容在会员包里的诸多游戏中胜出。当玩家爱上了这个系列的游戏，就有可能去购买最新的版本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想要跟传统势力对抗，最好的办法不是帮他们做改革，而是为他们寻找到一个新的业务增长点。” 乔尔·哈特又送上了马屁，赞叹道：“大老板的视野，永远都是这么的清晰。” 周不器笑着摆了摆手。 乔尔·哈特接着说：“哪怕像育碧这样的游戏大厂，也始终都在坚守传统的运营方式。最好的办法，就是拉拢一些育碧旗下的在传统渠道里已经赚不到钱的游戏，加入到会员包这个新渠道里，让他们变废为宝。” 周不器道：“会员的服务可以更多一些。” “是吗？” “比如开通了会员，在购买其他的那些没有加入会员包里的游戏时，可以享受九五折的优惠。比如一些新游戏内测，会员可以优先参与。比如一些官方的线下活动，只会从会员里挑选。还可以跟一些外部的产品，进行交叉补贴。” “嗯！应该有！” “可以看看亚马逊的会员，他们在不断的为会员增加更多的服务。整个亚马逊的会员体系，已经成为了他们最核心的业务。” “这……”乔尔·哈特犹豫了一下，“亚马逊会员可以提供许许多多的服务，是因为亚马逊的会员价格足够地高，我们如果每月只收9.9美元，在会员服务的提供上就会很有限。” “嗯？” 周不器觉得他话中有话。 乔尔·哈特有点心虚，“我原来的计划是复合方案，普通会员是每月9.9美元，高级会员是每月29.9美元，可以享受更多的服务，可以畅玩更多的游戏。” 周不器也不同意，“要慢慢来，先从基础服务做起来。互联网业务最重要的是流量、是用户，不能用高价吓退了玩家。” 乔尔·哈特点了点头，“的确，初期很可能会遭遇一些困难。” 周不器笑道：“也不会有多难，总会比奈飞、Spotify容易多了。电影和音乐的版权那多难啊，披头士的音乐都过去几十年了，每年的版权价格还有好几亿美元，游戏哪有这个能力？旧版本的游戏，存在价值会大打折扣。” 乔尔·哈特道：“对，对老款游戏下手，就是Steam会员订阅服务的一个切入点。这次来育碧，就是争取把他们的那些老款的经典游戏都签下来。” “合作的模式呢？” “初期先给一笔保底的费用，后期再根据游戏在Steam上玩家的时长，进行一定的会员费的分成。” 周不器道：“要签独家。” 乔尔·哈特笑了笑，“对，签独家，像奈飞一样。老游戏签独家会比较容易。一些不受欢迎缺乏渠道的新游戏，也有签独家的机会。” 逻辑跟电影也差不多。 比如《盗梦空间》。 电影推出后，华纳要经过一连续的渠道运作，去电影院里上映、去发行DVD，去付费电视台转播，去免费电视台转播…… 把整套的传统渠道都走了一遍之后，这款电影的短期价值也就基本榨干净了。 这个时候，再高价跟奈飞签一个独家。 奈飞支付1.5亿美元，可以独家占有《盗梦空间》这部电影未来5年的全球流媒体版权。全世界任何一个观众想在网络上观看《盗梦空间》，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是看盗版，要么去订阅奈飞的会员。 新增用户就会源源不断。 独占模式，才是流媒体平台最大的竞争力。 不管是电影、音乐，还是游戏。 一款新游戏推出，肯定也是要把所有的传统渠道都走一遍，在这一年里尽可能多的把价值榨干净。 等“过气”了，再把游戏独家签给Steam。 Steam的注册玩家数超过2.8亿，有着非常庞大的数量。虽然一款游戏“过气”了，但传统渠道的覆盖面太窄了，还有高昂的售价的限制，玩过这款游戏的玩家其实很少。 在Steam的平台效应下，开通了会员就可以免费玩，过气的游戏仍然有巨大的潜在价值等待挖掘。 育碧是欧洲标志性的游戏巨头。 拿下了育碧，这旗帜就竖起来了。 就会有越来越多的游戏厂商跟风参与进来。 周不器道：“过气的游戏，价值比过气的电影、音乐什么的便宜多了，签一些当年爆红现在却过气了的游戏的独占，才是这个会员业务最大的吸引力。走吧！咱们去育碧那边看看！” 第2595章 刺客信条 育碧是欧洲的游戏巨头，最著名的游戏是《刺客信条》系列，已经逐渐的扩展为一个完整的奇幻故事了。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3A级的大作。 很多都过气了。 包括初代的《刺客信条》，如今也没什么销量了，忠实玩家都是在追逐最新版。老版的游戏品质再好，可过气了就是过气了。 这跟电影还真不一样。 有点像时尚用品。 过气了，不符合潮流了，哪怕这些商品光鲜如新，也不会被时尚人士认可了，附加价值就消失了。 乔尔·哈特提出的这个会员包的模式，其实就是抓住了这个行业痛点，完成了“废物的二次利用”。 其实不仅是老版本的游戏。 有些刚发布的新游戏，可是上市之后销量极差，市场根本不认可。对游戏厂商来说，就是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这个时候，这款新游戏也可以放进Steam的会员包里。 废物利用嘛。 能多赚一点是一点。 而对Steam平台来说，这些过气的游戏，就成了平台最重要的支柱。 战略价值巨大，远比赚那点会员费重要。 就像亚马逊、京东、易贝、淘宝、美团等平台都推出了会员业务一样。有很多时候，会员的折扣太大了、提供的福利太多了，有可能为公司造成亏损。 可即便是亏损，也值得。 因为这是战略价值。 会员有着长期的黏性价值，就比如一旦成为了淘宝会员，消费者就会想“我已经买会员了，一定要把买会员的钱给赚回来”。 这是基本人性。 商家的目的就达到了，这样一来，购买了会员的消费者就会不断地在淘宝里消费，去享受购物的折扣，慢慢地就会成为淘宝最忠实的用户。 现在市场里类似Steam这样的平台，已经出现了十几家。 如果Steam能够像亚马逊那样，建立起自身强大的会员体系，那么就可以从用户黏性上形成对竞争对手的碾压。 时代在日新月异地变化，新产品越来越多。 想要守护住用户不流失，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培养用户的使用习惯，在产品和用户之间形成强黏性的关系。 所以在周不器看来，乔尔·哈特要在Steam里推出会员服务，赚钱还是其次，趁着现在Steam全球第一的势头和热度建立起一套完成的培养平台和用户之间强黏性的关系，才是更重要的战略价值。 乔尔·哈特之所以选择与育碧合作，主要就是因为育碧最近的日子非常惨。 作为一家法国的游戏公司，战略转型太慢，互联网化的反应太慢，有点被时代甩开了……这是战略层面。 还有业务层面。 就在前几天，育碧宣布了他们力推的赛车类游戏大作《飚酷车神》延期到了明年发布，直接遭遇了资本市场的暴击，股价跌去了32%，遭遇了96年法国证交会上市以来最严重的一次损失。 之所以延期…… 还跟周大老板有关。 畅游收购的Take-Two公司旗下的R星工作室的《侠盗猎车手》太猛了，4月份推出了新款之后，堪称是横扫全球，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销量超过了1000万套！销售额高达5.6亿美元！ 比今年其他赛车游戏加在一起的的总销量、总销售额还高。 不仅育碧扛不住了，连畅游旗下的其他赛车类游戏，也不得不避其锋芒，要延缓发布。 现在的畅游，市值460亿美元。 育碧的市值…… 只有28亿美元。 不过，这次来跟育碧谈合作的不是畅游，而是紫微星国际，作为平台方想拉育碧入伙。 不仅是业务上的战略合作，还要有股权上的战略合作。 紫微星国际会出一笔钱，对育碧进行战略投资。 这就可以从多个维度帮助育碧，减缓董事会和管理层的压力。抱着紫微星国际的大腿，育碧的股价会得以拉升，缓解最近遭遇的资本危机。 若非是战略层面的合作，周大老板也不会百忙之中专门抽空往雷恩这边跑一趟。 去了育碧。 对方的头头脑脑都出面了。 看这阵势，感觉他们好像是把公司的日常运营都给停下来了，门口满满的，估计得有两三百人。 这可真热情！ 周不器就客气的表示，说是没必要搞这么大的排场。育碧的CEO吉勒莫特先生却说这不是公司安排的，是这些员工不听管教，听说世界首富来了，都纷纷跑过来围观的。 周不器就奇怪的询问，员工怎么能不听话？ 吉勒莫特先生告诉他，育碧最近很麻烦，遭遇了一次罢工，想要改善待遇、提高工作的自由度，否则也不会导致股价大跌32%。 周不器笑呵呵。 看来育碧现在真是内忧外患、腹背受敌。 这就更好了。 紫微星国际抛出救援的橄榄枝，他们就更没有拒绝的可能了。 一番拉扯的寒暄，周不器跟育碧的一大批员工纷纷的握手，就能感觉到法国人可真热情，那些女员工都是毫不掩饰的给他抛媚眼，大庭广众之下就嘻嘻哈哈的问他可不可以一起喝咖啡、可不可以约会。 整整拉扯了半个多小时，周不器才终于上楼，正式的参观起来。 然后，吉勒莫特先生就引着他在第5层的一个角落里停下了，标牌都是法语，周不器也不认识，随行的孙莞然也不懂法语。 吉勒莫特告诉他，说这是影视区。 “影视？” 周不器眉梢一挑。 吉勒莫特先生的英语很好，笑着说：“你在好莱坞有很大的产业，可能也听说了，暴雪在启动一个大制作的电影项目。” 周不器还真听说了，“嗯，《魔兽争霸》。好几年前就想做了，各方面一直都不太看好。” “啊？”吉勒莫特微微一怔，“你也不看好吗？” 周不器道：“不看好，那是个太复杂的故事。模仿《魔戒》的题材，又根本不可能跟《魔戒》相提并论。把游戏改编成电影，不是不行，但首先应该是一个简单明快的故事，不能把剧情设计的太复杂，野心不能太大。” “真的吗？” 吉勒莫特就充满了担心。 周不器点了点头，“那个项目到过我手上，环球影业的制片人们都不看好，我接受了他们的看法。别说《魔兽争霸》了，哪怕是《魔戒》三部曲也有很高的观影门槛。只是因为《魔戒》是文学史上的丰碑，整个奇幻体系都是在这部作品上建立起来的，已经从小众普及到了大众。《魔兽争霸》是很好的游戏，可是跟电影覆盖的这个大市场相比，还是过于小众。” 吉勒莫特稍显沉默，然后实话实说，“我们正在启动一个计划，想要找一家好莱坞大公司，开发《刺客信条》的系列电影。” “呃……” 周不器这就为难起来。 靠！ 他是个影迷，前世的《魔兽》和《刺客信条》两部电影，他都看过。真是一部比一部烂。游戏厂商都有一个很宏伟的计划，想要打造出一个类似“漫威宇宙”的游戏宇宙，制作出一系列的大制作电影。 结果就是拍完了第一部，就再也没后续了。 吉勒莫特似乎很不甘心，“周先生，《刺客信条》跟《魔兽争霸》真的不太一样。我们也知道改编的难度很大，过去这些年里，我们已经有过很多次的尝试了。” “尝试？” 周不器就很好奇。 吉勒莫特道：“对，我们跟加拿大的一家电影公司合作，先是拍了几部《刺客信条》的动画片，反响很好。然后，又拍过三集真人的电视电影，市场的反馈也很不错。因为有了这些成绩，才坚定了我们要制作大电影的计划。” 周不器思考了一下，觉得还是应该坦诚，“我说实话，根据我对好莱坞电影的理解，如果想把游戏改编成电影，最重要的就是要降低门槛。就像我在推动一部游戏的改编电影《愤怒的小鸟》，剧情就会很简单，没有什么宏大的背景和复杂的人际关系，要放弃所有的游戏元素。” 吉勒莫特沉默。 周不器接着说：“就像前几年大获成功的《古墓丽影》，排除安吉丽娜·朱莉的个人魅力，这部电影看过之后，如果不说，观众们甚至不会感受到这是一部由游戏改编而来的电影，这就是最大的成功。如果过分的在电影里彰显游戏元素，去达到为游戏做宣传的目的，反而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吉勒莫特很为难的说：“这个计划已经批准了，董事会也通过了。接下来，我们就要去好莱坞找合作伙伴了。” 周不器笑道：“如果是这样，那也没关系。你也不用托人找关系了，我可以代表环球影业答应下来。” “真的？” 吉勒莫特一下就兴奋起来。 在他看来，为《刺客信条》拍电影甚至比跟Steam的合作更重要。别看周大老板一直在唱衰，可他多少还存在一些侥幸心理。 万一周大老板判断错了呢？ 万一《刺客信条》的真人电影大获成功了呢？ 漫威的漫画能够改编的那么成功，成了好莱坞的商业大片的一面旗帜。为什么《刺客信条》不行？如果做成了，说不定就能打造出一个“刺客信条”宇宙了！ 这才是育碧“飞黄腾达”最应该抓住的机会！ 第2596章 先把版权搞到手 《刺客信条》的系列电影，是育碧的一个宏伟的大计划。 《X战警》都能拍成系列电影，《刺客信条》为什么不行？单说故事性，《刺客信条》可比乱七八糟、逻辑不通的《X战警》漫画强多了。 现在，周大老板答应让环球影业出面帮他们拍电影，这无疑是帮了育碧最大的一个忙。 接下来的合作，那就顺理成章了。 其实还有一个更大的隐含的要素。 同样都是法国的公司，维旺迪已经觊觎育碧很多年了，默默的吃进了很多股票。现在育碧这边股价大跌，维旺迪随时都有可能发起恶性收购，把育碧给私有化退市。 这可把育碧给吓坏了。 也让全球的游戏迷担心不已。 传媒巨头维旺迪，那可是游戏坟墓啊，不知道毁了多少优秀的游戏公司，名声之差比EA有过之而无不及。 最痛心的一个案子，就是前些年维旺迪把暴雪给收购了。 然后暴雪就遭遇了一系列的麻烦。 好在暴雪的管理层和员工内部造反，进行了一番运作，顺利的从维旺迪脱离出来，跟动视合并，组成了动视暴雪单独上市。 太多的反面案例了。 育碧说什么也不可能让维旺迪控制。 怎么办？ 最好的办法就是引入其他的股东，去稀释维旺迪的股份。 前世，育碧为了解决这个困境，甚至都找到了企鹅公司帮忙。这一世则完全没必要了，还有比周大老板更粗的大腿吗？ 周不器只说了一句话，“紫微星国际出资3亿欧元，持有育碧10%的股份，并进入董事会拥有一个董事席位。” 吉勒莫特先生是育碧的创始人、董事长兼CEO，比较有话语权，当即就认可了这个方案，“我来搞定董事会！最快三天之内就可以给出回复！如果他们不答应，我这个CEO就不当了！” 至于接下来Steam要推出的会员服务，这就更容易了。 给一些过气的游戏一个新的面向市场的展示机会。 这等于给育碧创造了一个新的业务增长点，没有任何理由不答应。 中午，周不器接受了吉勒莫特的招待，在雷恩吃了一顿午餐。 雷恩这边比较特殊。 法国最知名的就是葡萄酒，享誉世界。可是雷恩这边不流行葡萄酒，这边流行的是苹果酒，按照酿造葡萄酒的流程去酿造的苹果酒。 喝起来……味道还真是挺清新，就是单宁的味道着实冲了点。 吃午饭的时候，吉勒莫特先生就着重说起了可恶的维旺迪，恨不得骂他们八辈祖宗。 这个话题，周不器也挺有共同语言。 环球影业曾经就被维旺迪给买走了。 没错，曾经环球影业和暴雪是一家人。 好在后来经过了一番运作，暴雪独立出去了，环球影业也被周不器收入囊中。不过，另一块核心资产环球唱片，还依然在维旺迪手中，死活都不肯卖。 没办法了，周不器为了填补音乐产业的空白，只能跑英国去把百代唱片给收购了。 周不器也庄严地做出了承诺，“只要有我在，育碧就不可能被维旺迪恶意收购！” 吃过了午饭，周不器一行就启程，去往伦敦了。 乔尔·哈特会跟他们具体的商谈Steam会员包以及独占模式的合作方案。要把这个案子做成一个模板，然后向更多的游戏厂商推广。 …… “哎呦我去，吃饭的时候，我差点骂人！” 上了飞机，周不器就忍不住抱怨。 随行的是孙莞然，就只有两个人，就比较随意，笑着说：“怎么了？我看吃饭的时候你挺高兴啊，吉勒莫特的那个漂亮女助理，媚眼一个接一个的，想跟你共赴巫山云雨呢！” 周不器气道：“说的就是她！” “她怎么了？” “桌子底下，她用脚勾我呢。” “啊？” 孙莞然吃惊不已。 周不器叹了口气，“唉，还好我定力强，要不肯定中了他们的美人计了！” 孙莞然失笑道：“人家是想跟你约会，哪有什么美人计，吉勒莫特先生的合作意图多真诚啊。要是有想法，也是他的女助理对你有一些个人的想法。” “是啊，我当时真怕她钻到桌子底下，爬过来不吃饭了来吃我，那我可就真下不来台了。”周不器还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太吓人了，你看她那眼神，恨不得吃了我。” 孙莞然翻了一个大白眼，心说你也就是这几年长大了点，相对成熟了。 要是放在几年前。 今天的航班肯定要改期，保不齐下午就拉着漂亮的法国女助理去酒店里颠鸾倒凤去了。 面对美人计，周某人最擅长的就是将计就计。 现在漂亮女人见多了，玩的多了，在遇到类似情况的时候，的确取得了很大的进步。 孙莞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真要跟他们合作去拍《刺客信条》啊？”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孙莞然奇怪的说：“你不是不看好吗？” 周不器道：“是不太看好，他们的野心越大，改编电影成功的概率就越低，最后保准亏个底掉。” 孙莞然歪着头看他，“那你还让环球影业出面参与这个项目？去介绍给同行啊。暴雪的《魔兽争霸》，也是搞来搞去没人要，最后是传奇影业接盘的。” 周不器笑着说：“环球影业是好莱坞巨头嘛，亏钱也亏不到自己身上，最多就是多组了一个团队，浪费了点精力。” “什么意思？” “融资啊，环球影业不出钱……或者只出一少部分钱就行了。这是育碧的项目，制片费里他们肯定是拿大头，再找一些其他的投资机构参与，风险就化解了。发行渠道又掌握在环球影业手里，靠着发行的收入也足以弥补内容上的亏损。别的投资商能亏个底掉，环球影业亏不到。” “对呢，还有版权。” 孙莞然眨了眨眼睛，亮晶晶的。 周不器道：“对，版权最后要落在环球影业手里。这电影在市场中可能不会有太大的成绩，可是放在流媒体平台上，还是可以有很大的吸引力。” 想跟好莱坞巨头合作，就必须得接受霸王条款。 想让环球影业来制作这部电影……哼哼，哪怕环球影业只出资10%，也要拥有100%的版权控制权。 环球影业和育碧合作拍《刺客信条》的电影，如果以后还想拍第二部……那话语权也在环球影业的手里，环球影业不想拍，育碧就没法单方面启动。 就像《007》系列一样。 这本是一个英国的电影系列，讲的是一个英国特工的故事。在制作的时候，英国公司找了好莱坞八大制片厂之一的联艺影业合作。这一合作，英国电影公司就亏惨了，版权落到了联艺手里。 后来，米高梅收购了联艺。 后来，紫微星环球收购了米高梅。 《007》就成了周大老板手里的王牌系列。 周不器不看好《刺客信条》。 不过，也未必就一定不成。 前世的《刺客信条》，育碧是跟二十世纪福克斯合作制作的这部电影。二十世纪福克斯的制片能力，显然不如环球影业这么强。 说不定环球影业这边的制片人有着卓越的水平，经过了一番精妙的设计和市场运作，真的把这个项目给做成了呢…… 不管怎么样，“刺客信条”都是一个很强大的品牌，是欧洲最知名的游戏品牌之一。 先把影视版权拿到手里再说！ 电影要是拍不成，也没关系！ 以后流媒体平台推出了，可以去制作《刺客信条》全系列的美剧。 如果是拍成美剧，就可以拥有更多的时长来讲故事，有更多的元素和角色来铺垫，那《刺客信条》的那种复杂的故事、宏大的叙事，就可以全面地在画面中呈现出来了，就有极大的可能获得成功了。 第2597章 时装模特 周不器抵达了伦敦。 先回考利街4号的文物级的豪宅家里。 这是曾经自民党的总部，位于伦敦最核心的地带，隔壁就是唐宁街。一共三层，一层是工作区，二层是生活区，三层是休息区。 一进家门，嗬！ 工作区里满满登登的都是人，少说也有二三十个，每一个都是大美女，身形高挑，就没有一米七以下的……呃，大部分都是美女，也有个别几个长相很奇葩，气质很突出，外貌实在不符合周不器的审美，还有黑人女孩。 看样子，应该都是模特。 周不器就有点慌神。 不知道该不该进。 石婧美和宁雅梦走出来，也是微微错愕，没想到他忽然回来了。这么多外人在场，总要顾及到大老板的形象。 石婧美就赶紧解释，说最近是伦敦时装周，她们都是时装周上的模特，是她的好朋友，这次是邀请她们来做客的。 毕竟这栋豪宅不一般，有着上百年的历史了，古香古色，还位于行政中心。 周不器一听就明白了。 这是在显摆呢！ 做生意嘛，一定得会显摆。除非到了周不器这种级别，他的名字就是最大的「显摆」了。石婧美还不够这个级别，就得利用各种资源显摆一下，跟时尚圈的这些模特们处好关系。 为了潮玩公司旗下的「时装模特」的盲盒手办系列。 周不器曾经说过。 想把这类的产品做好，光是产品好还不够，还得有故事性。最好能够跟现实联动起来，比如跟巴宝莉、迪奥、爱马仕这些奢侈品牌合作，联合推出一个「时装模特」系列手办形象的大秀。 想把这件事给做起来，就一定得营造出在时尚圈足够的知名度和影响力才行。 就像很多人会偷偷摸摸地跑到马老板身边拍照，然后拿着照片到处显摆，生意订单就会源源不断一样。 石婧美这次也是在蹭资源。 二三十双圆溜溜的好奇又期待的眸子的注视，石婧美也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就跟大家说这是周大老板的房子，她是借来的房子。 这也是事实。 她本来跟周不器就是清清白白的关系。 周不器笑哈哈的表示欢迎，欢迎大家来作客。还说自己这次回来是换套衣服，马上就会离开去工作，请大家自便，不用太拘束。 上楼之后，宁雅梦也悄悄的跟了过来，没了外人，就轻松多了，跑过来依偎在他怀里，抿嘴道：「姐夫，你怎么来这儿了？我还以为你会去拉特兰门那边呢！」 周家在伦敦现在有两大豪宅。 考利街4号的这一处，总费用大约是3500万美元，几乎就是拎包入住，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可是这里太小了，三楼那六七间卧室，有时候人多了就住不下。 所以后来在甄妤师姐的主持下，相中了拉特兰门的一处「酒店式」豪宅。 一共六层。 卧室有几十间。 足够大了！ 成交价达到了2亿英镑，除此之外，甄妤师姐还对豪宅进行了里里外外的新翻修。又对这老房子的墙体结构重筑了，房顶上又增加了一层，内部装修也大变样，不再是以前那种中东土豪居中时喜欢的「黄金屋」的风格。 又花掉了1亿多美元。 总共算下来，为了这套房子花了将近4亿美元。这是一个极其庞大的工程，不比迈阿密「岛屿庄园」的改造工程小多少。 反正周大老板钱多。 该花就花。 相比于迪丽热雅、蒋冰婕、郑秀晶、徐 珠贤这样的小明星，以及古赞丽、麦飞雪、严琪琪这样的小秘书……就算让她们天天逛街买奢侈品，那才能花几个钱？ 论花钱，还是自家女人如流水。 伍雨学姐要玩收藏，甄妤师姐最喜欢的就是漂亮房子。 周不器轻轻的把雅梦拥在怀里，笑着说：「那边不是在翻新外面的地面嘛，还是来这边方便，正好唐斌辰往这边赶，一会儿跟他去看看大楼。」 宁雅梦往楼下的方向瞅了一眼，忍俊不禁道：「石婧美现在可不服气了。」 周不器奇怪，「什么不服气？」 「你呗！」 「我？」 「嗯呢，足球的盲盒是你定的，‘迪士尼公主的盲盒也是你帮忙运作下来的。她是总裁呀，不想总生活你的阴影下。」 宁雅梦就觉得这样的想法很荒谬。 周不器好笑道：「也不奇怪，她又不是我的女人，不想依靠我也正常。嘿！这性格，果然是琳琳的亲姐，简直一模一样。」 宁雅梦抿嘴道：「她现在一门心思的想把这个‘时装模特系列给做起来。」 周不器道：「我听说销量还行。」 宁雅梦轻轻颔首，「嗯，还可以，没亏损。可是想跟足球盲盒比，那就差太远了。她可能是想干点大事，证明自己，她还说想当独立女性，一辈子不婚不生，一个人逍遥自在。还说这是你的责任。」 「我？」周不器可不背锅，「跟我可没关系！你别听她瞎忽悠。她是想跟我好，我哪能同意？好几次她***了，我都没答应。」 「呸呸呸！」宁雅梦啼笑皆非，「她说是看你三妻四妾的，对男人失望了。」 周不器哼道：「你别听她胡扯，她就是想上我的床，被我给拒绝了。有了琳琳，总不能跟她姐再发生点什么，那可是亲姐妹！」 宁雅梦就眼神幽怨，嗔道：「亲姐妹，也没什么！」 周不器笑哈哈的说：「你和你姐不一样，我得预防着她们点。」 「预防？」 「琳琳那边都给我安排好了，她那两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王意欢和陈雨桐，都要让我来照顾呢，跟安排任务似的。要是再把她姐给招进来，咱家是姓周啊还是姓石？」 「姓周呗。」宁雅梦才不信他的说辞，「我才不信小琳会跟你争这些呢，她的志向是外面的大世界，不是家里的小地盘。」 「那也应该谨慎点，可不是谁都像你和你姐这么温柔贤惠。」周不器的行程都排满了，时间很紧，低头在她的红唇上亲了一口，「行了，我得赶紧换衣服走了，晚上回来宠你。」 所谓换衣服，其实就是穿上一个风衣外套。 伦敦这边阴雨连连，天气阴冷。 比雷恩那边冷多了。 「对了，你跟石婧美说一声，想把‘时装模特系列盲盒给做火，单靠时尚行业根本就不够。」别看周不器说的绝情，可潮玩公社毕竟也是自家产业，石婧美也是实在亲戚，总要帮帮忙。 宁雅梦轻柔的为他披上风衣外套，「那靠什么呀？」 周不器道：「电影是龙头！」 「电影？」 「嗯，回头我研究一下。最好能围绕着‘时装模特这个主题，拍一部好莱坞电影。电影成功了，这个系列的盲盒也就天下闻名了。」 「好啊！」 宁雅梦美眸盈盈，分开的开心。 如果真的有一部好莱坞电影站台，那想不成功都难。玩具行业里有一个重要的板块，就是来自迪士尼的动画电影《 玩具总动员》，是玩具行业里最大的IP。 电影有着强大的带动作用。 周不器穿上了衣服，又拿上了一些材料离开了，先去见了唐斌辰，去看了他相中的总部大楼。周大老板出面站台，靠着自己的面子和社会声望，可以把交易推进的更顺利。 然后，又去到了Spotify那边。 这公司还处于亏损之中。 想要盈利，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有的股东就充满了担心，生怕做着做着，这公司破产了，他们前期的投资就都打水漂了。如果能够赶紧上市，那些早期投资人就可以尽快的套现离场。 周不器则不同意。 过去就是给Spotify的创业团队站台的。 周大老板说不同意上市，谁敢反对？ 其他的投资人可以对创业团队施压，却不敢对周不器有半点的说辞。上市还早着呢，不能着急。 缺钱了，就接着融资！ 通常情况下，一家公司在三种情况下会选择上市。 第一，公司的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 赶紧上市，套现一波。 把实惠拿在手里。 Spotify的那些小投资人，就抱着这样的心态。生怕拖延下去，自己的投资会随着Spotify的破产而一起遭遇失败。 纳斯达克里绝大部分的公司都是这种。 代表了高科技行业里的高风险。 第二，公司的业务规模非常大，已经成了社会里不可或缺的重要资源。 这就需要把这家私人企业变成公众企业，接受全社会的监督了。 要是不上市，集团公司内的许许多多子公司就可以进行各种各样的内部交易，就有可能会隐藏利润来避税，甚至可能会存在洗钱的行为。 哪怕一切都合法，也要给全社会一个保证，不能让重点行业、重点资源存在隐藏的社会风险，要公开化的及时给全社会知情权。 一般美国公司都是这种思路。 国内是靠着官府控制的国企来缓解风险，美国则是靠社会化监督的上市公司的制度。 第三，业务增长放缓。 就像紫微星和紫微星国际，在这几年业务全速发展的时期，不能选择上市。这个时候的上市价格太低了。 等业务全线铺开了，增长到一定规模了，不需要承担更大的运营风险了，就可以启动IPO的计划了。 Spotify还处于高速增长的阶段。 现在上市，价格太低了。 不划算。 一旦上市了，财报公开，一些内部交易运作起来就会很复杂，白白给管理团队制造麻烦。还是在一级市场上融资，关起门来默默发展更好。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第2598章 音乐的垄断格局 这一世的Spotify，在周大老板的全力支持下，发展的比前世要好多了。不仅在融资方面非常顺利，在战略规划、业务发展、产品设计等方面，都受到了来自慧眼如炬的世界首富的提点。 现在是Spotify，全球用户规模已经达到了7000万，其中付费用户是1700万，付费转化率为25%。 到了年底，今年的付费用户很可能会达到2000万！ 2000万的付费用户，就意味着每个月的会员费，Spotify在扣除了类似苹果税这种渠道抽成之外，就可以有1.5亿美元的收入。 算上免费用户的广告费。 每个月的收入可以达到1.8亿美元！ 虽然Spotify的支出仍然居高不下，几乎每个月都要亏损1000万美元。跟可相比于每月1.8亿美元的收入，只亏损1000万美元，根本不算什么。 这就给Spotify的上市，提供了有力的财务上的保证。 亏钱不怕，关键是收入足够的高，增长足够的快！ 这就让Spotify内部和外部出现了一个很强烈的要求公司上市的声音，包括创业团队里也有这样的论调。 毕竟不上市，亏损的Spotify就始终是个巨大的隐患。 上市了，大家的手里的期权、股票，都可以在股市里自由的交易了，就可以让很多投资商回本，让很多员工财富自由。 可以落袋为安。 周不器专门来了一趟Spotify位于伦敦的全球总部，就是要阻止这一计划，一定不能上市！今年不行，明年不行，三年之内都不行！ 周大老板在董事会里发出了掷地有声的声音。 反对的声音似乎一下就消失了。 就好像耗子见了猫。 都蔫吧了。 董事会后，周不器就专门跟Spotify丹尼尔·埃克进行了谈话，质问道：“你怎么考虑的？你也想上市？” 丹尼尔摇摇头，“我认为现在不是上市的正确时机。” 周不器问：“那怎么会出现这种混乱的局面？不管是董事会还是管理层，大家都很尊重你的意见。” 丹尼尔叹了口气，“这件事的确困扰了很多人，我就是……有些犹豫，担心不上市所产生的理念分歧，会影响到团结。” 周不器道：“你是整个公司的灵魂，所有人都围绕在你身边。你信念上的一丁点动摇，层层传递下去，就有可能形成雪崩的效果。” 丹尼尔点了点头，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我有责任。” 在周大老板面前，做点检讨不丢人。 周不器语重心长的说：“有些决策，哪怕是错了，你也一定要坚定不移。权威的最大秘密，就是要树立个人的形象，哪怕这是个很糟糕的形象，也比没有形象好。你看叼着烟斗的麦克阿瑟，你看穿着高领毛衣牛仔裤的乔布斯。” 丹尼尔叹息着说：“这么多年下来，Spotify始终都无法盈利。而且根据我们的模型来计算……用户越多，我们的亏损就会越多。这完全违背了互联网产品的生存逻辑。公司规模发展的越大，我们的运营就会越困难、财务风险就会越大。” 周不器笑道：“一定是你们的模型错了。” “啊？” 丹尼尔有些惊讶。 周不器道：“你不能用现在的视角、过去的数据去判断将来。未来的资讯费会大大的降低、数据流的费用也会下降，不过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那是？” “垄断的优势。” “嗯？” “Spotify是市场同类中最优秀的一款产品，这我们都们都能看到。”周不器分析着说，“从付费用户的规模上也能看出来。” 丹尼尔这就比较自豪了，“的确如此，9.9美元的月费其实要比很多竞争对手都高。可是我们现在已经有1700万的付费用户了，甚至比3.9美元会费的竞争对手潘多拉的付费用户还要多。” 周不器笑道：“这不就对了嘛，Spotify做的这么好，收费这么高，都生存的这么挣扎。竞争对手的收费那么低，他们只会更艰难。咬紧牙关，坚持下去，静静的等待竞争对手们都死掉，你的统计模型的那些关键数据就可以改变了。” “呃……” 丹尼尔睁大了眼睛。 感受到了周大老板的这种堪称粗野的商业策略。 就是想靠着烧钱，把竞争对手们都耗死。 到时候，流媒体音乐市场就会形成几近垄断的格局。 一旦这个格局形成了。 很多市场元素就可以改变了。 比如，四大唱片公司在音乐版权授权的时候，就不能狮子大开口了。不给Spotify，你还能给谁？ 想要数字音乐赚钱，就只能跟Spotify合作，这是最好的渠道。 音乐市场不同于电影。 这是个高度垄断的市场，全世界就只有四大唱片公司，索尼唱片、环球唱片、华纳唱片和百代唱片。 其他的那些小唱片公司都是这四大巨头的附庸。 周不器道：“我看了财报，现在的Spotify，最大的支出是版税，这是给四大唱片公司的分成吧？” 丹尼尔点了点头，“没错，收入要分一半给他们。” 周不器道：“这部分的分成不能降，哪怕是形成垄断格局了也不能降低。这是内容，在未来的时代里，一定要讨好内容。讨好内容，就是讨好四大唱片公司、讨好他们的音乐人。给他们的版税，只能增长，不能降低。这是大前提条件。” 丹尼尔当然理解这里面的道理，“我明白，只有讨好了四大唱片公司和音乐人，让他们都赚到钱了，他们才会更加亲睐于跟Spotify的合作。” 周不器道：“版税这个支出不能动，但是第二大支出就可以动了，版权支出可以减少。” 虽然都是流媒体，但Spotify的模式跟奈飞不一样。 奈飞是买断制。 奈飞从电影公司那里花钱购买版权，永久买断或者购买3-5年的流媒体版权，然后把内容挂在奈飞的网站上。 今后不管有多少观众看过了这部电影，都跟电影公司无关了。 没有后续分成。 Spotify就不同了，一定得分成才行。 这是音乐的属性决定的。 电影的时间长，播放量低；音乐的时间短，播放量高，而且会重复性的播放。乐迷喜欢一首音乐了，可能一天就能听几百遍。影迷再喜欢一部电影，看几遍也就到头了。 所以音乐一定得是分成。 听的越多，分成就越多。 这就增加了Spotify的运营复杂度，以及开辟音乐流媒体这个新市场的难度。为了说服四大唱片加入，首先要给一笔钱，去购买他们的音乐数字版权，让他们把音乐放在Spotify的平台上。然后，Spotify的歌曲还要根据播放次数，再后续给他们分成。 可一旦形成了垄断格局，这种条件就可以改变了。 周不器道：“过去，四大片商不懂流媒体音乐，甚至会担心数字音乐的过度销售，会影响传统音乐的市场。所以Spotify不得不支付一笔版权费，去购买他们的音乐。” 丹尼尔笑道：“没错，这的确是一个有利条件。数字音乐大行其道，传统的音乐市场已经严重萎缩。现在的四大唱片公司，已经不得不跟我们合作。Spotify正在成为数字音乐发行的最佳渠道。我们最近也在谈，以后就只有分成制，不需要再额外地支付版权费，去吸引他们来跟Spotify合作了。现在财报上的版权支出，主要是独占版权。” 跟奈飞和Steam在做的会员业务一样。 独占始终都是最大的竞争力。 比如百代唱片旗下的王牌音乐版权——披头士音乐。 就独家授权给了Spotify。 这就可以成为Spotify的核心竞争力，全世界任何一个乐迷想在线听披头士的音乐，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听盗版，要么成为Spotify的用户。 这样的代价也很高昂。 Spotify为此每年要向百代唱片支付4000万美元的独占版权费，还要支付大约2000万美元的分成。 百代唱片收到这6000万美元之后，要拿出3000万美元支付给披头士。 庆幸的是披头士是几十年前的乐队了，而且跟百代签约的时候他们才初出茅庐，能签下50%的分成条款。 当代的很多知名的音乐人，比如泰勒·斯威夫特，跟唱片公司签约的时候条件都很苛刻，唱片公司靠着她的歌赚了100美元，得分80美元给她。 周不器道：“只要Spotify坚持下去，形成了一定的垄断格局，独占模式的支出就可以大幅度的降低了。一家独大之后，就可以跟用户之间产生的强黏性。就算竞争对手那里也有披头士的版权，乐迷们也会留在Spotify，而不会去竞争对手那里。” 丹尼尔就有了一种云开雾散的感觉，“如果能取消独占模式，至少可以让我们节省20%的成本！以Spotify现在的情况来看，没有了独占的支出，每个月……每个月我们至少可以盈利2000万美元！” 周不器笑道：“音乐行业都高度垄断了，策略上可以比其他的行业更灵活。要是真的发现有很多乐迷都跑到竞争对手那里去听披头士的歌了，造成了Spotify的用户流失，再去找百代商量，把独占版权给签回来就行了。小公司根本没有竞争的财力。在内容为王的时代里，内容优势是打败竞争对手的绝佳武器。” 丹尼尔一下就安定了许多，再也没有上市的担心了。 梦想这么大。 现在上市，还真是太早了。 周不器道：“这还没完呢，等市场成熟了，9.9美元的会员费，也可以适度的上涨。总之，就是在竞争对手和用户之间不断的做测试，去找出那个最佳的增减收入、减少支出的平衡点。” 第2599章 皇室有规矩 对绝大部分的科技公司来说，最大的目标就是上市，为了一个远大理想而长期奋斗的团队，几乎没有。 Spotify也不例外。 一旦上市了，创业团队的精气神就容易垮掉，从而导致整个团队的战斗力大幅度的下滑。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很多大老板都要痛下杀手，开始“杀功臣”，把过去的这些伙伴都给干掉，换上新一批的有冲劲、有干劲的人上来。 处理好了，公司可以迅速的完成组织结构的转变，进入另一个上升期。 处理不好，就容易导致公司发生一系列的危机。 Spotify还有巨大的成长空间。 周不器决不允许在现在这个阶段上市。 财富有很大的腐蚀性，人一旦财务自由了，就像高考结束后的学子，再想让他们拿起课本去做几遍模拟题，那真是千难万难。 好在周大老板现在威名赫赫，名望和影响力都越来越大了。 他的意见总是能够得到各方的认可。 这次来欧洲出差，所过之处真是群贤响应，路路畅通。 接下来要处理紫微星数媒的事。 这一下就断档了。 这次过来，主要是处理周不器提议的那个世界足坛的大奖，消息已经正式对外公布。国内的央视五频道做了定性，直接把这个大奖翻译为“年度足球皇帝”的中文名，其他媒体纷纷跟进。 周不器也不怎么在意。 “年度足球皇帝”感觉是要比计划中的“年度帝王之星”的名称好听一点、霸气一点。 不过，这个奖项真的能够“FIFA金球奖”竞争吗？ 各大媒体都不看好。 其实此前已经有人做过了。 在2010年的“FIFA金球奖”评选中，梅西出人意料地打败了世界杯冠军的伊涅斯塔和欧冠冠军的斯内德，捧起了大奖。 引起了巨大的争议。 “FIFA金球奖”的公正性受到了严重地质疑。 在这种形势和突如其来的机会之下，富得流油的迪拜就行动起来了，联合了欧洲的几个体育机构，推出了一个环球足球奖。 为了把这个大奖做起来，迪拜花费不菲，总是能花费巨资把C罗给吸引过去，都成了形象代言人。 可即便如此，这也是个野鸡奖。 根本没啥吸引力。 紫微星数媒想做一个类似的奖项跟“FIFA金球奖”竞争，凭什么？ 就有人出了一个高招。 请英国皇室出面。 “足球皇帝”嘛，就像英国女王的授勋一样，把这个称号授予年度最佳的足球运动员。有了英国皇室的光环，那影响力就空前了，至少可以威震欧洲！ 这公信力和权威属性就体现出来了。 不过，运作之下，似乎不太行。 周不器觉得这个主意很好，过来试试能不能推动起来，“我觉得这个思路很好！世界足球先生有国际足联的授权，金球奖在欧洲也有着几十年的历史了，是欧洲足球文化的一部分。我们足球大奖，也需要一点背书。” 负责此事的是足球事务、公共事务主管大卫·邓恩，叹了口气，“这的确是一个可以抗衡世界足联的名义。可是……这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皇室有着很严格的规矩，其中有好几条都跟我们的这个方案相悖。皇室在公共场合必须表达中立。还有一条更是红线，皇室不能参与商业代言。” “啊？” 周不器眉头紧锁。 大卫·邓恩是英国人，这是已经研究透了，“皇室不得参与商业背书，这是为了确保皇室保持中立，不偏袒或宣传任何商业利益。这也防止他们的高地位和影响力被用于谋取商业利益。” 周不器问：“没有例外吗？” “例外？”大卫·邓恩摇了摇头，“没有！” “一次也没有？” “一次也没有！几百年来从无例外，这样可以维护皇室的品格，确保他们超脱于商业和金钱的影响之上。” 周不器点了点头。 这个足球大奖的英文名，就是紫微星的名字，这就有着典型的代言性质和商业属性，的确不太合适。 周不器又问：“那换一种形式呢？我们可以改名，改成一个中性名……甚至我们可以放弃主导权，以英国皇室的名义成立一个足球大奖，紫微星数媒只提供技术、数据、商业层面的支持。” 大卫·邓恩又否定了这个思路，“皇室不缺钱，为了确保中立性，以及防止被利用，他们不会和商业机构进行合作。” 周不器不甘心，“一点机会都没有？” 大卫·邓恩道：“据我所知，没有。过去这段时间，我皇室的行政厅对接了很多次，还见了很多皇室成员，都认为这是不可能的。很多皇室成员都很喜欢足球，也认可我们想做一个新的属于英国的足球大奖。可是，无能为力，没人能打破皇室的规矩。” 周不器没好气的说：“打破不了规矩，那我晚上还去参加什么酒会？” 大卫·邓恩笑道：“这个赛季不是快结束了嘛，英超出现了很多的变化，争议也有很多。很多英国足坛的人都会参与，我觉得你应该去。” 周不器对晚上的事不怎么介意，有大卫·邓恩这么一位英国足坛的大佬陪同，自己也不会缺了面子。 不过，足球大奖怎么办？ 没了皇室背书，在权威性方面的确很难跟“FIFA金球奖”相媲美。 靠钱砸吗？ 迪拜的钱更多，可是环球足球奖搞了三年，还是不温不火的像个业绩奖。 大卫·邓恩见他还不死心，叹了口气，很实在地说：“英国的足球足球杂志《442》每年都会评选出年度100大球星。据我所知，《442》曾经也想为年度最佳颁发一个大奖，然后由王子出面。可是计划早早就泡汤了。《442》觉得不可能是《队报》的对手，就放弃了年度最佳的评选，改为了年度百大。” 周不器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大卫·邓恩坚定地说：“真不行！这个方案不用考虑！” “未必！” 周不器感觉自己的思路一下就打开了。 大卫·邓恩道：“不可能！” 周不器笑道：“有可能。” 大卫·邓恩就很无奈，“那你晚上去问问，真的不可能。” 周不器笑着说：“我又没说英国皇室。” “啊？” 大卫·邓恩惊了个呆。 周不器淡淡地道：“欧洲的国王这么多，英国不行，就去别的国家看看。实在不行，就跟瑞典皇家学院去合作！他们不是每年都颁发诺贝尔奖嘛，奖励全世界各行各业最突出的成就。足球也是行业，足球为什么不奖励？” 大卫·邓恩惊愕失语。 靠！ 果然是大老板！ (本章完) 第2600章 抬妾 孙莞然的英语着实有点差劲，宁露则是根本就没有参与这次来英国的出差。她来例假了，不太舒服，索性就放假了，回国看望父母。 好在孙总监很贴心，安排得很周到。 古赞丽和章泽甜两个英语最好的小秘书，已经从国内赶了过来，刚好可以陪同周大老板去参加晚上的应酬。 周不器下午回家后，石婧美请来的那些朋友们已经离开了，古赞丽和章泽甜正在床上休息倒时差。 “她俩不是坐私人飞机过来的嘛，还倒时差？” 周不器有些按捺不住。 宁雅梦抿抿嘴，“可能还不习惯吧，这会儿还睡，晚上肯定是睡不着了。” 周不器道：“我去把她俩叫醒！” 叫醒的方式也挺特别。 先去了古赞丽的房间，然后把她拦腰抱起，直奔章泽甜的卧室，然后就开始脱衣服，三人同床，颠鸾倒凤。 等忙活完了，古赞丽腰酸腿疼的起身去拉窗帘，发现外面的天都黑了。 周不器躺在床上，怀里搂着章泽甜，半眯着眼睛，“几点了？” 章泽甜显得极其慵懒，像小猫似的躺在他怀里，一个小手指都不想动，古赞丽则是去外间看了挂钟，回头说道：“6点多。” 周不器“嗯”了一声，“让厨房拿点点心过来吧。” 古赞丽这才从柜子里一条崭新的睡裙穿上，连内衣裤都没穿，简单的整理了一下秀发，拍了拍脸蛋儿想化解一些潮红，就推门出去安排了。 周不器这边则小声的跟章泽甜说：“好好的休息一下，然后去洗个澡，换身漂亮衣服，晚上跟我去参加个鸡尾酒会。” 章泽甜撒着娇似的说：“知道了呢！” 周不器轻轻的搂着她的香肩，在她脸蛋上亲了一下，“知道为什么每次都带着你，不带古赞丽吗？” 章泽甜抿嘴含笑，“喜欢我呗。” 周不器哼道：“她多神仙颜值啊，比你漂亮多了！” “我跟她不是一样的风格。”章泽甜噘噘嘴，就不太服气，“她漂亮，你也更宠我，谁都看得出来。” 周不器好笑道：“我宠你，你还挺得意？” 章泽甜侧过身子，笑嘻嘻的趴在他的胸口，自顾自的说：“她也受宠呀，不过她受宠的方式是在床上。我不一样，我是床上床下一把抓。不仅能给我家主人带来身体上的享受，还能带来精神上的愉悦。” 周不器笑哈哈，“谁是主人啊？” “你呀！” 章泽甜似乎早就看穿了一切。 周不器摇摇头，“现在可不是旧社会了，哪有什么主人不主人的。” 章泽甜躺平了身子，双腿高高并拢抬起，就像是在做瑜伽，也像是在秀她的美腿，洞察秋毫的说：“我们这些小秘书呀，其实就是男主人的通房丫鬟。孙莞然还行，被抬妾了，有了名分就可以来管着我们了。” 现在房间里就她俩。 又是云收雨散后的温情时间，很容易说一些甜言蜜语来延续刚才的幸福甜蜜，周不器就忍不住问：“你呢？” “我？” “你是想把这通房丫鬟当一份工作多赚些月例银子呢，还是想抓住这个机会，一举上位？” “嘻嘻。” 章泽甜冲她挤了挤眼睛，似笑非笑。 周不器好笑道：“这啥意思？” 章泽甜略带几分得意的说：“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想纳我当小妾，否则也不会这么宠我，我明显跟其他的那些小秘书不一样，对不对？” 周不器问：“你咋想的？” “我能怎么想？”章泽甜白他一眼，“哪个通房丫鬟不希望能被男主人抬举。” “也是。”周不器点了点头，“那你好好表现，表现好了就抬举你。” 章泽甜放下了雪白笔直的双腿，又侧过身来，依偎在他怀里，满怀期待的看着他的眼睛，“真要是抬妾了，我能排第几？” “这个……” “能排进前十不？” “呃……”周不器想了一下，实话实说，“够呛！总得有个先来后到，总不能插队吗？” 章泽甜有点吃瘪，然后就自我解脱起来，双臂紧紧的把他的胳膊抱在自己的怀里，自顾悠悠地说：“排不进去也无所谓，反正抬妾了就行。《黄飞鸿》电影里有一个英姿煞爽的角色可惹人喜欢了，是关之琳扮演的十三姨。我要是也能当个十三姨太，也算是给电影致敬。” …… 鸡尾酒会的时间是八点，地点是在知名的凯馥酒店。 真别说，奶茶妹妹真的很适合参加这一类的场合。 不仅是她年轻漂亮，还是因为气质出众，她的个人魅力似乎能够在这种场合下最大地彰显。她今天穿着一件精致的露肩小黑裙，款式简约又彰显着优雅，恰到好处地展现着纤细的肩膀和修长的颈部。 裙摆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曳，透出一种高贵而神秘的气质。 脚下穿着一双黑色细高跟鞋，不仅拉长了腿部线条，更平添了几分性感的小妩媚。细带的设计让她的脚踝显得更加纤细，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从容与自信。 毫无疑问。 她又成了全场的焦点！ 周不器多少有些吃惊。 她果然是有天赋的。 在家的时候，他是在现场看着章泽甜在衣帽间里给自己搭配衣服、搭配首饰的，连她这略微的卷发，也是她自己动手用卷发棒做的。 没有设计师、没有发型师，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然后就达到了惊艳的效果。 她戴着一对小巧的金色耳环，在灯光下闪闪发光，与她的卷发相映成趣。卷发自然而蓬松，轻轻地搭在她的肩膀上，既不失优雅又带有几分随性。 当她举起手中的鸡尾酒跟别人碰杯的时候，那晶莹剔透的酒杯折射出的光芒与她华美的装扮相得益彰，仿佛整个鸡尾酒会的光芒都汇聚在了她的身上。 感觉就是天生为这种场合而生。 这也就不奇怪周不器总是会带着她出席各种场合，而不是选择古赞丽了。不仅是古赞丽，孙莞然、宁露的次数都少了。 这场鸡尾酒会，有皇室的人参加。 可这是足坛的交际会。 球员没资格入场，与会的都是掌握着英国足坛权力的那些老家伙们。 周不器跟英国皇室沟通去合作搞足球大奖的计划，基本已经落空了。这次的鸡尾酒会里，大家最广泛讨论的一个话题，就是今年的英超冠军。 不是切尔西，而是逆袭的曼城！ 本赛季的英超38轮结束后，曼联积分82分排名第三，曼城积分85分排名第二，切尔西积分86分排名第一。 最后一轮比赛，切尔西只要获胜，就可以夺冠。 然后，他们在客场只收获了一场平局。 机会就来到了曼城这边。 他们是主场。 结果却很糟糕，上半场就0：2落后女王公园巡游者，现场气氛极其残酷，很多球迷都当场落泪了。 没想到，下半场的曼城开始绝地反击，迅速扳回了两球。 尤其是切尔西那边的比赛结束，传回了平局的消息之后，曼城全队都意识到了，只要获胜就能夺冠！ 然后就像打了鸡血似的。 全队都疯了。 奇迹就真的出现了，在伤停补时阶段，第93分20秒，巴洛特利倒地铲传至禁区，阿圭罗得球趟过后卫右脚冷静抽射一击致命！ 球进了！ 阿圭罗创造了足坛经典的9320奇迹！ 曼城在主场逆转赢球，在联赛里也是逆转夺冠，成为了本赛季的英超冠军！ 荡气回肠！ 哪怕现在联赛结束了，整个英国媒体还在就这个绝杀球展开了一轮又一轮地报道，这是本年度最励志的足球故事。 不过，在鸡尾酒会的这个小圈子里，就不一样了。 很多人都不喜欢曼城。 曼城是蓝领球队，是平民球队，是底层的球队。小圈子里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很多人都有贵族的勋爵。在曼彻斯特，他们更喜欢的是曼联。 然而，本赛季的曼联在联赛中遭到了多次明目张胆的抢劫一般的误判，这才导致了曼联的联赛丢冠。 这个问题要怎么处理？ 尤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曼城违规了！ 早在去年，这个小圈子就发现了曼城有些蛮不讲理，就已经制定规章制度去限制他们了，出台了财政公平法案。 可这没有阻挡曼城在转会市场上的豪购。 然后靠着做假账去规避财政公平法案。 谁都不是傻子。 那种简单的戏码可骗不了大家。 现在，曼城在严重违规的情况下创造了奇迹，夺冠了，怎么办？要不要处理？如果不处理，财政公平法案不就成了一个笑话？ 这就出现了分歧。 有的人支持处理，要维护联赛的公平公正；有的人觉得应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曼城在联赛里大逆转创造了夺冠的奇迹，这成了英超最好的名片！ 保护好曼城，有利于英超的商业化发展！ 大家的目光就落在了周不器的身上。 这位曼联的大老板，又是世界首富，他会怎么看待这个问题？如果他站出来叫屈，并以公平公正的理由来施加影响，搞不好还真要对曼城下手。 “曼城？我支持曼城！英超想要从五大联赛中脱颖而出，成为最突出的那个联赛，单靠曼联不够，必须要有曼城！” 周不器的话，让在场中人都肃然起敬。 果然是大企业家。 格局就是不一样。 第2601章 控场 别看曼联和曼城是同城死敌，是水火不容的死对头。 可是两家球队的老板，私下里早就有过共识了。 曼城的老板来自阿联酋，他们是海王星私募基金的主要投资方，双方在其他的行业就有着很愉快的合作。 只有行业越来越好，企业才会越来越好。 只有英超越好，英超的每一家俱乐部才能更好；只有曼彻斯特的足球氛围更好，曼彻斯特才能成为引领英超的城市！ 从地理上来讲，曼彻斯特比伦敦有很大的劣势。 伦敦对球员会有更大的吸引力。 除非曼彻斯特的球市更好，足球氛围更浓，已经从一座工业城市逐渐的向足球城市去转型。要知道，在曼彻斯特郡，可不仅只有曼联和曼城两支球队。 比较知名的，还有维冈竞技，还有博尔顿，还有比较低级别的斯托克港和奥尔德姆。 值得一提的是维冈竞技。 本赛季，这是英超的一支球队。可是，这个赛季的成绩太差，导致球队降级，降到了英冠联赛。 周不器已经想好了。 回头要跟曼城那边沟通，把球队里的一些边缘球员或者需要历练的年轻球员，下个赛季去租借给维冈竞技，帮助他们重返英超！ 这是对大曼彻斯特当局城市转型战略的支持，也可以反应出曼联对当地足球事业的重大影响力。 曼联有着一系列的大规划。 正在筹建的曼联大酒店，预计会在明年的5月份正式开业。 与此同时，曼联也有意跟英国的著名游乐场集团默林娱乐以及曼彻斯特政府和旅游局合作，开发一个曼联主题的游乐场。 进一步的强化这里的足球氛围，提高旅游市场的吸引力。 在这方面，周不器跟曼城的老板曼苏尔有着完全一致的思路，他俩都是外来户，又都掌管着大量的资产，做的都是大生意。 肯定是从更大的视角出发。 相比较之下，鸡尾酒会现场的这些足坛大佬们，就着实有点小家子气了，竟然有人会为了所谓的公平公正，想着去制裁为英超创造了巨大价值的曼城！ “公平公正”当然是正确的价值观。 谁都要坚守。 但是，英超的商业利益怎么办？ 富得流油的曼城，以及迅速崛起的新一代的英超豪门，这将会为英超带来数之不尽的红利。俱乐部们当年之所以造反，不愿意听从英足总的安排了，自立门户成立了英超公司，把联赛从英甲改组为了英超，就是为了多赚钱。 英超是一家商业联盟！ 而且，英国更贴近美国。 西甲、意甲、德甲虽然也都是脱离了各国足协商业化发展了，可欧洲大陆对美国一直都是很鄙视的态度。 只有英国在默默地跟随美国。 看看美国的体育联盟怎么搞的？ NBA每年创造的利润，比欧洲五大联赛加在一起还多。美国体育能把篮球这么一个小众项目玩出花来，其实就是商业运作。 区别性的判罚，就是重要手段。 周不器在现场就毫不掩饰的拿NBA跟这些英国足坛的实权派举例子，裁判的最大作用不是判罚，而是控场，控制比赛的走势，从而让整个系列赛更有吸引力。 比如NBA的季后赛，要是4：0横扫，那就太无趣了，没有炒作点、营销很弱，商业价值也会大打折扣。 如果通过裁判的控场，对比赛的走势进行一定的干预和调整，把本来应该4：0横扫的一边倒系列赛，变为4：3艰难取胜的天王山决战。 这赛事的激烈度就表现出来了。 就更好看更有吸引力了。 转播方的收视率也会大大增加。 这不就来钱了？ “本赛季的曼联，虽然在判罚上受到了一些争议，但我个人没有意见，我甚至认为这是一件好事。”周不器不介意给这些足坛大佬展现一些个人风采，“切尔西和曼城的比赛，是到最后一轮，甚至是最后一分钟才有了结论，才结束了一整个赛季的冠军争夺，这才是最好的比赛！过去几个赛季，曼联总是提前几轮就夺冠了，对行业来说，有害无利。球迷们想看到的是激烈的比赛，我们的裁判公司，真的需要从公平公正的判罚思维了跳脱出来，裁判的首要工作应该是控场。” 其实从这个赛季开始，英超已经有这样的变化了。 只不过控制得不是太好。 曼联吃亏太多。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曼联在连续四年夺冠的情况下，被英超针对了。 这就不好了。 要维护英超的体面才对。 周不器接着又说：“控场的过程中，难免离不开误判，就像曼联本赛季的屡次遭遇。但是，如果每次都是曼联，这就会引起舆论风波，大家的愤怒都会指向英超，这样不好。” 这是个很敏感的话题。 直指很多人的虚伪。 说好的公平公正呢？ 怎么感觉在密谋靠着非常规的手段去左右未来英超的赛事走向呢…… 不过，还有人站出来了，请教问：“那怎么办？” 周不器道：“控场的比赛要足够的多，每一场强队的比赛，都应该有所控制。德甲是拜仁一家独大，西甲是皇马和巴萨，法甲只有一个巴黎，意甲也就是尤文图斯。强队太少了。英超想要成为全世界最激烈最有吸引力的联赛，一定是强队越多越好！” “强队……” “曼联、曼城、利物浦，还有阿森纳和切尔西，热刺、西汉姆、埃弗顿的潜力也都不错。如果没有强队，那就通过控场，去制造强队。” “制造强队……” 听到这话，很多人就面面相觑起来。 很多足坛的人其实都有这样的思路，向着美式体育的方向靠拢。不过步子不能太大，要慢慢来，不能像美国体育似的明目张胆，把球迷当傻子耍。 足球跟美国体育可不一样。 美国体育是娱乐。 作假就作假了，控场就控场了，大家都是看个热闹，就像看电影一样，是一种休闲娱乐的方式，没人在意。 欧洲足球可不一样，这是文化是生活，是很多人的精神信仰。 周不器笑着说：“我就是提一个建议，具体的联赛发展，肯定还是要由英超的董事会来规划。我只是把我的思路讲清楚。英超如果能够有七八支强队对欧战名额展开激烈的争夺，每年还都能有三四支强队去竞争最后的联赛冠军，英超就可以成为全欧洲最棒的足球联赛。适当地对比赛进行控制，通过裁判来缩小强队之间的差距，就可以让竞争的外在表现上更激烈、更有吸引力。前几年曼联总是能够提前几轮夺冠，应该尽量地避免这样的情况出现。” 有人问：“英超的形象怎么办？” 周不器道：“英超没错，错的是裁判。谁都会犯错，误判是足球中的关键要素。当然，在适当的时候，英超需要对犯错的裁判进行一定的保护，要严格限制俱乐部对裁判的批评。裁判可以犯错，可是俱乐部、教练、球员们谁都不能批评，谁说了就重罚谁。像本赛季的克洛普，公开对裁判发表了好几通言论，完全有理由重处。” 鸡尾酒会里本来还热热闹闹的。 现在就有点冷清下来。 头头脑脑们都围绕在周大老板的身边，感受着他的话语中传递出来的真挚。 曼联是他的俱乐部，可他却认可曼联遭遇严重的误判，还认为应该对发表不当言论的曼联主教练克洛普予以处罚，从而去保护裁判。 这是何等的情怀？ 大老板果然是大老板！ 难怪他能成世界首富！ 这思路，这格局，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章泽甜俏丽地站在周不器的身旁，手里端着一杯鸡尾酒，唇红齿白，面带微笑，扬头看着他，眸子亮晶晶的，崇拜的眼神溢于言表。 这才是男人呀！ 我章泽甜仰望并追逐的男人！ (本章完) 第2602章 电影优势 晚上九点半，周不器带着章泽甜离场。 一上车，她就把高跟鞋给脱了。 脚上好酸。 “好累呀！” 章泽甜大发娇嗔。 周不器好笑道：“你不是说很擅长穿高跟鞋嘛，这才一个多小时，就这样了？” 章泽甜脸色微红，看了一眼前排的司机，凑过去在周不器耳边小声的说：“来之前不是陪主人那个了嘛，本来就腰酸腿酸的。现在脚也酸了，累死了。” “谁是主人啊？” “你呀！” 章泽甜理所当然的说。 周不器摇摇头，“我家里的那些从RB招来的女仆叫我主人，那是应该的，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章泽甜嬉笑着说：“宣示产权呗。” 周不器哭笑不得，“怎么就产权了？” “那叫什么？” “你们这些小秘书，不都叫我老板嘛。” “啊？”章泽甜就不太愿意，噘噘嘴，“她们都叫老板，我也叫，一点都体现不出我的特殊性。” 周不器好笑道：“你有啥特殊性？” 章泽甜眨眨眼，一脸奇怪，“不是说要抬妾吗？我的奋斗目标呢！” “呃……” “叫老板怪生分的，要不……要不叫老公吧。” “不行！” 周不器没给她这个特权。 章泽甜鼓着嘴巴道：“我就知道！” 周不器也不能太打击她，说道：“等以后真的有了名分再说，现在还是考察阶段，可不能乱来。称呼上喊乱了，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哦……”章泽甜有点小失望，就有点破罐子破摔，“那我以后就跟你叫爸爸了！” “咳咳……”周不器吓了一跳，“开什么玩笑？” 章泽甜笑嘻嘻地说：“没开玩笑啊，你不是总让我这么说的嘛，下午我和古赞丽陪床的时候，她叫了十几次，我至少喊了三四十遍，你不是很开心嘛。我看你挺享受的，以后就叫爸爸了，这多亲密。” 周不器连忙道：“别闹，让人听见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了。在床上这样，那是为了增加点情调，更好的享受鱼水之欢，平时你这样乱喊乱叫，你不怕丢人我还怕丢人呢。” 章泽甜捂嘴偷笑，就觉得调侃大老板也挺有趣的，挽着他的胳膊，拉着长音问：“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要怎么办嘛……” 周不器有点投降，“只要别乱认爹，你想怎样就怎样！” 章泽甜大获全胜，凑过来，腻着声甜甜地唤了一声，“主人……” 周不器浅浅的“嗯”了一声，感慨着说：“现在的年轻女孩儿，越来越放得开……嗯，越来越二次元了，这种RB文化的影响还是太大了。” 结果就是一语成谶。 回家之后。 古赞丽发现章泽甜跟在大老板身边，甜腻腻的喊他“主人”，心里就有点酸溜溜的，当然也想获得更多的宠爱，然后也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也开始叫他“主人”。 这个称呼，让在这里作客的石婧美都有点目瞪口呆。 心说这个妹夫，真是越来越会玩了。 宁雅梦一时间也有些不适。 虽然家里的那十几个RB女佣，也都要用“主人”来称呼周不器，可她们说的都是日语，就没什么语言上的冲击力和心理上的同理感。 古赞丽和章泽甜较劲似的想从主人身上争宠，让宁雅梦也有些感慨。 时代真是变了。 跟这些十八九岁，二十来岁的小姑娘比，真是争不过啊！ …… 好在章泽甜很聪明，叫“主人”只是玩闹心态。 平常时候还是称呼他为“老板”。 “哎呀！老板，有好消息啦！” 章泽甜大呼小叫起来。 结束了欧洲之行，大家一起飞往去洛杉矶。 刚好，现在进行到了戛纳电影节的颁奖阶段，有在线直播的媒体，也有实时跟进的网络报道。章泽甜此时盯着电脑，在关注着这件事。 周不器则在不远处的大沙发上，正通过手机，查看邮箱里的近期紫微星环球的业务汇报呢。 主要就是两部的票房。 第一部是本月初上映的《钢铁侠3》，现在过了三周，该片的北美票房达到了3.7亿美元，海外票房达到了6.4亿美元，全球票房高达10.1亿美元！ 成为了本年度第一部票房过10亿美元的电影！ 曾几何时，全球票房10亿美元似乎是一个遥不可及的神话，只有那些可以永世流传的超级经典才有这样的机会。 可是在周大老板新的电影理念的带动下，越来越多不那么经典的商业大片，也纷纷跨入了10亿美元票房俱乐部。 根据目前的模型来推算，《钢铁侠3》的全球票房可以达到13.5亿美元。 另一部电影，就是环球影业旗下的王牌系列的《速度与激情6》了。 这部影片被予以重任！ 负责去拦腰斩杀漫威的核心对手——华纳的DC。 就在《钢铁侠3》上映的两周后，华纳那边也有了安排，《超人：钢铁之躯》上映了。这样的日程安排很有算计，就是想在《钢铁侠3》上映两周热度下滑之后，让《超人：钢铁之躯》对着《钢铁侠3》的票房腰部给拦腰斩断，用新的热度去覆盖旧的热点。 就可以踩着《钢铁侠3》上映了。 紫微星环球这边也有反制。 就是《速度与激情6》。 而且策略更激进。 在《超人：钢铁之躯》上映仅一周后，《速度与激情6》就出手了，杀入了票房市场跟对手展开了决战。 这就形成了《钢铁侠3》和《速度与激情6》，两部电影对《超人：钢铁之躯》的夹击之势！ 效果非常显著。 《速度与激情6》的首周末票房，就达到了惊人的3.2亿美元，其中北美票房1.2亿美元，海外票房2亿美元。 而进入了第二周上映期的《超人：钢铁之躯》，票房也才刚刚超过了4.5亿美元。 根据发行部给出的分析报告。 主要还是内容优势巨大。 首先就是《钢铁侠3》太强势，两周的时间根本化解不了该片的市场热度；其次就是《超人：钢铁之躯》实在不怎么样，没有了诺兰，DC的漫改电影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成绩。 现在的好莱坞票房市场里，只有华纳有资格跟紫微星环球一战。 在此之前，华纳一直都是好莱坞制片业务最强的巨头！ 可这几年形势有了改变。 这次暑期档的“突出部战役”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在漫威影业和环球影业的夹击之下，靠着紫微星环球中心化的统一的营销和发行规划，直接就完成了对这个夏天华纳最寄予厚望的商业大作的碾压式斩杀。 周不器对这样的成绩很满意。 然后，另一边就传来了好消息。 章泽甜很兴奋的说：“颁奖了！真的颁奖了，咱们的电影《生命签证》，真的荣获了金棕榈大奖！导演已经上台领奖了！” 周不器往她这边看了一眼，笑了笑，“嗯，没出意外，挺好。这电影生意啊，其实很简单。只要有了信息优势，可比在硅谷做产品容易多了。” 第2603章 派拉蒙 电影的票房市场一共就这么大，紫微星环球吃掉了这么多，其他电影公司的份额必然就会大幅度的下滑。 其中最惨的就是派拉蒙。 要多惨有多惨。 除了从梦工厂抢过来的《变形金刚》系列，派拉蒙几乎就再也拿不出任何可以赚钱的电影项目了。 这次来洛杉矶，周不器主要就一件事，去参加派拉蒙背后的大老板雷石东的九十岁大寿的盛会。本来说是在希尔顿酒店举办，可雷石东先生岁数太大了，身体越来越差，就不出去办了，改在了他的比弗利山的豪宅里办。 周不器看着古赞丽可怜巴巴的眼神，就没忍心拒绝，大手一挥，「走吧！叫上小甜一起，咱们一起去！」 娱乐产业嘛，带两个女伴参与应酬一点都不奇怪。 众所周知，已经90岁高龄的雷石东，现在身边还有两个固定的女伴陪他一起生活呢。有一个最近还靠着代孕的方式，生了一个儿子。这个小孩子很受雷石东的喜欢，然后就修改遗嘱，增加了对这个女伴未来的遗产分配。 母凭子贵，靠着儿子上位。 古今中外，古往今来莫不如此。 古赞丽很开心，她今晚穿的是小黑裙，章泽甜穿的是小白裙，两个青春靓丽的小美女上演了一出黑白搭档。 坐在车里，古赞丽亲密的挽着周不器的胳膊，「老板，我看新闻，派拉蒙现在可惨了呢！」 周不器道：「当年的派拉蒙可不惨，八九十年代的时候，是实实在在的好莱坞第一大电影巨头。维亚康姆花了整整100亿美元，才把派拉蒙收入囊中。很可惜，被雷石东给祸祸了。」 古赞丽就有些小惊讶，「怎么会这样？这下滑得也太快了吧？」 周不器哼道：「都是风流惹的祸，都是雷石东的责任！」 「啊？」 古赞丽嘴角微微一颤，跟另一边的章泽甜交换了一个眼神，面面相觑。 周不器很鄙视的说：「雷石东风流成性，实在太过分了。每次派拉蒙的电影发布会，派拉蒙的高管们都要给他介绍年轻漂亮的女演员，不漂亮不行，不符合他的口味也不行，这都成惯例了。要是没有，雷石东就会发脾气。后来制片方也没办法，在电影选角的时候，就不是以电影需求和市场需要来选了，要假想雷石东的口味，按照他的要求去选女演员。」 古赞丽松了口气，愤愤不平的说：「怪不得派拉蒙越来越差了呢！」 章泽甜在旁也感同身受地说：「男人都风流，这也正常，可是也要分个轻重缓急。要是因为好色影响了事业，那就不行了，是不是主人？」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嗯」了一声。 古赞丽不以为意的说：「那也不一定，如果像咱们主人这么优秀，做生意就像喝水那么容易，再怎么风流都不为过。要我说，雷石东就是水平不行，还好色，所以才让派拉蒙越来越差了。」 周不器奇怪的说：「我很风流吗？我身边不就你们几个嘛，这算什么？」 古赞丽笑嘻嘻的说：「我就说的这个意思，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嘛，老板您在这方面一直都很节制。好多好莱坞的女明星来献殷勤，您都没答应过呢。」 章泽甜对此也很认同，「嗯呢，我主管的邮箱里，就可以吓人了，每天都能收到很多漂亮女孩子发来的果照什么的，得有上百张。有的小姑娘胆子可大了，就直说‘我陪你睡，然后你给我演戏的机会"之类的。」 周不器问：「哪个邮箱？国内还是国外的？」 章泽甜道：「国外的，国内的不是我负责。都是些外国女孩子的照片，尺度都可大了，嗯……你要看吗？每 天都有，我看着国内外都差不多，年轻女孩子为了追逐娱乐圈，什么都豁得出去。」 古赞丽撇嘴道：「没见过世面，才去追逐什么娱乐圈。」 周不器点了点头，「好莱坞还不太一样，别的地方……比如国内，男的帅、女的美，稍微一捧就真能出名当了明星。好莱坞可不行，你看那些好莱坞女明星，根本就没几个漂亮的。最漂亮的都是不出名的。雷石东啊，毕竟是从好莱坞的黄金年代过来的，还是习惯红沙发那一套。」 好莱坞的「黄金年代」就是大制片厂的垄断时代，那时候的电影选角，就真的是漂亮为主了。 那个时期的女明星，真是一个赛一个的漂亮。 跟「红沙发」的潜规则试镜有关。 只有最漂亮的女演员，才会得到最多的制片人的喜欢。拥有最多的被潜规则的机会，成名的机会才会越大。 现在的好莱坞大片都是全球化运作、大资本化地运作，那种风情万种令所有男人为之疯狂的女人，往往只会出现在小成本电影或者文艺片里面。 就像一些电视剧，很多人就不理解，为什么花了那么多钱，不去请一些老戏骨把戏给拍好，偏要请一些扑克脸、僵尸脸不会演戏的俊男靓女……有的俊男靓女是流量明星，这也就罢了。可很多时候都是新人，没啥流量，却也都一个赛一个的漂亮。 真正的顶级电视剧，往往没什么俊男靓女。 背后其实就是选角逻辑的不同，是按照观众和市场的要求选角，还是按照投资人和制片人的喜好去选角。 雷石东的生日会，他本来也不想参加。 可这是邻居。 在比弗利山顶这一片，一共就只有四套顶级的大豪宅。 周不器有其中一套。 距离2公里的旁边，就是雷石东的豪宅。加上对方的确是享誉盛名的传媒大亨，作为后辈……总要去表达一下尊敬。 在雷石东家的门口，周不器看到了紫微星环球的团队，人不少，有杰弗瑞·卡森伯格、鲍勃·弗里德曼、威尔逊·米勒、迈克尔·摩尔等高管。 接上了周大老板，然后簇拥着他一起进去。 卡森伯格担心他受到了雷石东家族里的混乱影响，又小心的提醒道：「过去之后，什么也别参与，什么也别答应。」 周不器笑笑，「我知道。」 卡森伯格道：「现在的派拉蒙，一片混乱，本来跟谷歌打官司呢，现在也实在打不起了，庭外和解了。」 「什么意思？」 「就是……那都是五六年前的事了，YouTube刚推出没多久，管理上不是很严格，上面有很多盗版的派拉蒙的内容。雷石东就很生气，要向谷歌索赔10亿美元。谷歌没同意，就开始打官司了，这都五六年了。」 「版权分歧？」 周不器摇摇头。 他就是从事互联网行业的，没人比他更清楚。 派拉蒙想以这个理由去状告谷歌，这是不可能的，除了会浪费天价的律师费和诉讼费，根本不会拿到任何的结果。 这是互联网行业的普遍现象。 YouTube上有一些盗版的侵权内容，这些内容都不是谷歌方面上传的，是用户上传的，是用户的个人行为。 这告不到谷歌身上。 就像雅虎上有一些侵权的新闻内容，百度上有一些盗版的资源等等，这都是用户行为，不是平台行为。 被侵权的对象只要发起投诉，让平台下架，平台把相关内容下架了就可以。如果投诉过后，平台还任由盗版内容泛滥，这才是平台的侵权。 谷歌显然不 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周不器道：「我记得是1998年，联邦推出了《数字千年版权法》。互联网公司对此类侵犯版权的行为不负法律责任，只要应内容所有者要求将其立即撤下即可。只要平台没有从侵权内容中获得商业利益，就不会有影响。五六年前的YouTube，还没有广告服务吧？派拉蒙没机会告赢！」 卡森伯格笑着说：「是啊，没机会，加上最近派拉蒙的日子越来越紧，就实在没办法了，就放弃了这个案子。这次你过来了，我估计雷石东的家里人可能会找你，想让你居中跟谷歌那边联系，让谷歌给予一定的赔偿。」 「我跟谷歌不熟。」 周不器才不会答应这种事。 卡森伯格接着说：「万达集团，最近联系你了吗？」 「嗯？」 「据我所知，万达正在跟维亚康姆接洽，想要收购派拉蒙。」 「万达？」 周不器微微一怔。 这事可能就要跟他有关了，他可以拒绝雷石东家族这边的请求，要是万达那边提出请他帮忙，他还真是不怎么好拒绝。 不过，这里也有一个阻碍。 派拉蒙是雷石东的「最爱」啊，虽然亏损很惨，虽然眼看着就要不行了，但这毕竟也是名副其实的好莱坞巨头，是九十岁的雷石东最大的狩猎场所。 他想跟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约会，派拉蒙才是最大的资源，甚至比直接开支票给钱都更有吸引力。很多怀揣着梦想来好莱坞逐梦的年轻女孩子，宁可不要钱，也想获得最好的表演的机会，哪怕是委身在一个年纪比他祖爷爷还大的老头子怀里。 雷石东会甘心卖掉派拉蒙？ 至少在周不器的记忆里，前世好像就没有卖掉。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第2604章 等级 这里是名利场。 铺着一条两三百米长的大红毯。 好在这是私人豪宅。 不像希尔顿酒店那样，但凡遇到点隆重的活动，成百上千的狗仔队和娱乐记者就都跑过来了。这里至少还能保持一定的隐私。 走在前面的，是好莱坞的大明星马克·沃尔伯格，看起来很有气派，西装笔挺、步伐有力。周不器根本不在意，跟紫微星环球的其他高管们，组团走上了红毯，完全没有任何的仪式感。 倒是走在周不器左侧的古赞丽和章泽甜，都很注意行为，面带微笑，步伐款款，很有东方女性的优雅和柔和之美。 到了周不器这种级别，根本不需要靠着这种外在的仪式来衬托身份。 他很随意的跟卡森伯格说着派拉蒙的事。 卡森伯格道：“这是真的，据我所知，已经上到了维亚康姆的董事会里，雷石东这边好像也同意了。” “不会吧？”周不器微微皱眉，“他愿意放手？” 卡森伯格笑着说：“只会卖掉49%的股权，保留51%，他还可以继续控制派拉蒙。你不知道吗？这是好莱坞最近最轰动的大新闻。” 周不器想进一步地确认，“买家是万达？” 卡森伯格点了点头，“对，万达，他们好像要重点布局文娱产业。去年你不是帮他们完成了对AMC的收购嘛，这笔交易据说让他们赚了至少15亿美元。他们现在就雄心壮志，想再接再厉，收购一些好莱坞的优质资产。” 周不器好笑道：“派拉蒙是优质资产？” “呃……”卡森伯格耸了耸肩，“可能在外人看来，这的确是优质资产。” 周不器道：“派拉蒙最优质的资产，就是他们的片库。在我看来，他们已经失去制片能力了，雷石东玩资本运作可以，可他根本不懂内容。” 雷石东能从一个波士顿的小老板，一跃成为世界级的传媒大亨，主要就是靠着一系列的资本运作的套路。 90年代以100亿美元的天价收购派拉蒙，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哪来那么多钱？ 杠杆负债。 收购了派拉蒙之后，就开始对派拉蒙的资产进行剥离、拆分，出售。 以11亿美元的价格，出售了麦迪逊花园广场，也就是著名的篮球队纽约尼克斯的主场球馆；以17亿美元的价格出售了美国电视网一半的股权；又以46亿美元的价格出售了旗下出版业务的大部分股权。 就跟卡尔·伊坎的套路差不多。 好好的一个派拉蒙帝国，直接让他拆得四分五裂。 雷石东却保住了他最看重的资产——派拉蒙的电影业务。 拿下了派拉蒙，他就把公司业务交给副手去管了，自己从纽约搬到了洛杉矶，住进了比弗利山的豪宅，借着派拉蒙的关系每天跟好莱坞的漂亮女人们打交道。 卡森伯格道：“现在的派拉蒙，市场价值只有30亿美元。可是如果选择跟万达交易，49%的股份可以卖出40亿-50亿美元。” 周不器小声地说：“以我看，到了雷石东这个年纪，恐怕已经过了追逐财富的阶段了，他现在就是想好好的享受生活，趁着还活着还能动，多在年轻女人身上找点青春的感觉。” “啊？” 卡森伯格惊了个呆。 周不器道：“50亿美元出售49%的股份，这当然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交易，可未必符合雷石东的心态。一旦引入了外部股东，他就没法在派拉蒙内为所欲为了。他在乎的可不是赚钱。” “唉！” 卡森伯格和雷石东的老朋友了，就叹了口气。 派拉蒙在七十年代的时候，都快不行了，可到了八十年代，一下就成为好莱坞第一大巨头了，为什么？ 跟卡森伯格有关。 当时，他跟迈克尔·艾斯纳加入了派拉蒙，然后带领派拉蒙完成了复兴。后来，迪士尼那边也遇到了麻烦，而且迪士尼愿意给更大的权利，迈克尔·艾斯纳就带着他一起，跳槽去了迪士尼，又开创出了一个迪士尼帝国。 到了90年代，卡森伯格权斗失败，被艾斯纳赶出了迪士尼，就找了两个小伙伴组成了三巨头，创办了梦工厂。 这时，雷石东在红毯的尽头出现了。 别的那些好莱坞大明星，他可以不在乎，等着别人去拜访。可周大老板上门道贺，哪怕是雷石东也不敢托大。 在两个盛装打扮的女人的左右搀扶下，站在前面迎接。 周不器走过去，跟他握手。 雷石东曾经遭遇过一场火灾，差点就没命了，虽然活下来了，也是全身植皮，模样挺吓人，他的手严重变形，像鸡爪子似的。 说实话，就这么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周不器都怕他把身边的古赞丽和章泽甜给吓到。可想而知，跟他亲近的那些想要上位的好莱坞女演员，得付出多大的牺牲。 雷石东说话都有点困难了，周不器就简单地问好，然后送上了一份用红绸包着的小礼物，那是一幅国画，是国内的某位画家批量生产的贺寿图。 之后的活动就很有意思。 不是在豪宅之内。 而是在后院搭了一个舞台，还有一个大帐篷。 宾客们不去豪宅的屋子里参观，而是都被请去了后院。 这也算是让周不器开了眼。 还能有这样的操作。 他也是家里有太多的秘密，所以不方便请人到家里作客。这下来到雷石东家里，算是学到了。 不过，也不需要了。 甄妤师姐那边已经传来了好消息，她在洛杉矶和旧金山之间区域的那一片选定的三块农场，交易基本已经确定下来了，总金额是5400万美元。那边距离卢卡斯影业距离不是很远，开车也就半个小时。 生日会开始了。 就很讽刺。 雷石东家里一片其乐融融的，就好像什么内部矛盾都没有一样。倒是大屏幕上播放的那一段精心制作的生日视频很有趣。 视频的开头有一行字——“由西德尼和曼努埃拉用爱制作”。 西德尼和曼努埃拉，就是雷石东身边最亲密的那两个女伴。大庭广众之下，一点都不遮掩，西德尼还说：“能与我们所有的家人和朋友一起庆祝您的生日，我太激动了。”曼努埃拉说得就更加公开和直白了：“什么都不足以表达我们对有幸成为雷石东家族的一分子的感激，无论是昨天、今天、明天，还是我们今后的有生之年。” 章泽甜都有点看不过去了，很鄙视的说：“这俩女人可真不要脸，人家的儿女、孙子孙女都在呢，就看她俩在这显摆了，就好像她俩才是这里的女主人一样。” 周不器点了点头，“所以啊，有时候一味地追求平等，还真不行。女人这么多，不分个大小出来，就容易出事。” 章泽甜很聪明，一下就听出了他话中有话，翘起脚跟凑过去，小声的说：“我要是当了姨太太，肯定听姐姐们的话。那两个女人太令人讨厌了，我可不想活着我最不喜欢的样子。” 周不器问：“你觉得这种情况要怎么处理？你懂事，可别人未必也懂事，又争又闹的对谁都没好处。你看雷石东这一家，多跟仇人似的。” 章泽甜小声说：“分等级。” “等级？” 周不器眉梢一挑。 章泽甜嫣然道：“排序呀，从大到小，排个序列出来。小的要听大的，定一个规章制度。像我这样后进门的，要听前面的姐姐的话。谁不听话就开除。” 周不器深以为然，“嗯，有道理。” 第2605章 新闻的下沉市场 周不器对雷石东家里的斗争没啥兴趣，却也没急着离开，多留了一阵。就是想看看雷石东家里到底乱成什么样，然后吸取经验教训。 看着一个个盛装靓丽的美人们上前亲热地跟雷石东先生拥抱、亲吻，为他唱生日歌，真是把好莱坞的现实血淋淋地表现出来。 想上位，可真不容易啊！ 再看看身边的章泽甜和古赞丽，只能感叹她俩的命好。 碰上了周大老板。 这时，一个胖乎乎的大胡子走了过来，自我介绍的说：“周先生你好，我是尚恩·史密斯，是《蒙特利尔之音》杂志的创办人。” “哦。” 周不器不为所动，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保镖。 差不多可以出面了。 尚恩·史密斯赶紧说道：“现在我们的杂志已经数字化运营了，并且改名了，叫做Vice，是一个新闻网站。” “互联网？” 周不器这就稍微有兴趣了一点，至少不至于让保镖过来找理由把他给轰走。 尚恩·史密斯连忙道：“对的，互联网，我们的总部本来在蒙特利尔。转型之后，我们已经搬到了纽约。我们发展的不错，已经拥有了3000多万用户，目前正准备启动A轮融资。” “新闻网站吗？” “对。” “很抱歉，我已经有雅虎了。” 周不器摇了摇头。 一点去投资的想法都没有。 尚恩·史密斯很想向周大老板靠拢，不想错过这个机会，着急的说：“很多机构给我们的估值是15亿美元，如果您愿意参与，我们愿意用更低的价格跟您合作。” “15亿美元？” 周不器微微吃惊，神色之间充满了狐疑。 不是个骗子吧？ 一个没听说过的破新闻网站，能值这么多钱？ 尚恩·史密斯道：“是真的，已经有很多大机构、大资本跟我们取得了联系，如果……” 周不器不客气的打断了他，“我重复一遍，我已经有了雅虎。” “周先生，这不矛盾！” “嗯？” “雅虎的受众是曼哈顿，Vice的总部在布鲁克林。” “咦？” 周不器眉梢一挑，就真的好奇起来。 雅虎的用户，基本都是社会精英，主要都是工作在曼哈顿写字楼里的白领。跟代表着精英的“曼哈顿”相比，“布鲁克林”就是穷小子的地方了。 尚恩·史密斯笑着说：“大家都说Vice是‘嬉皮士圣经’，虽然都是做新闻内容，但Vice面向的更多的是平民文化。” 周不器道：“下沉的市场？” 尚恩·史密斯很高兴，“没错，下沉的市场。我们有一个口号，叫做‘世界在下沉，我们在狂欢’。这就是我们这个网站的宗旨。虽然都是内容，Vice和雅虎有着明显的差异化。如果您投资了Vice，刚好可以和雅虎形成业务上的互补。” “嗯。” 周不器沉吟起来。 尚恩·史密斯觉得机会来了，又趁热打铁的说：“周先生，我觉得应该重视下沉市场，互联网已经全民化，不再只是社会精英的工具，而是……” 周不器笑着摆了摆手，“史密斯先生，你的提议非常好，我很欣赏。不过，雅虎最近正在转型做下沉，你有关注吗？” “这……”尚恩·史密斯咳了咳嗓子，“如果可以的话，雅虎也可以和Vice展开深层次的合作。周先生，相信我，Vice有着一批忠实的用户，我们不是令伱失望的。” “好的，我会转告雅虎的团队。” 周不器含糊的给出了一个敷衍的答案。 聪明人有很多。 机会出现了，总会有很多人发现，然后迅猛的冲上去。 去年周不器力主收购了雅虎，其实也是盯上了下沉的市场。所以在完成了对雅虎的收购之后，就把郑晓丽从国内给调了过来，让她主持雅虎新闻的移动业务。 主要就是要发展下沉市场。 任何一个社会里，往往都是“二八分割”，精英只占20%，下沉用户多达80%。雅虎想扩大规模，就不能只盯着那20%的精英群体，还需要向更大的下沉市场去发展。 面向下沉市场的新闻，不需要那么考究有那么强的专业性，最主要就是以娱乐八卦为主，要打着黄、赌、毒的擦边，要制造冲突、要引导情绪，要大搞阴谋论，造谣滋事、仇官仇富也是一大法宝。 也就意味着这些新闻都很廉价。 可以低成本地生产。 然后面向庞大的用户群，从而去创造巨大的利益。 严肃新闻都太贵了，受众群也小，只靠着卖广告想把严肃新闻这条路走通，几乎不太可能。《华尔街日报》《纽约时报》这些大报都有自家的App，那可不是免费的，每个月十几美元的订阅费呢，比奈飞、Spotify的会员费可高多了。 …… 《生命签证》不出意外的获得了金棕榈大奖。 周不器在洛杉矶多等了一天。 打算跟安·李导演再聊一聊。 劝劝他。 别瞎折腾！ 本来是世界第一流的导演，折腾来折腾去，就把自己的机会折腾没了。最擅长拍剧情片，那就把剧情片拍好就行了。 就像马丁·斯科塞斯，哪怕一辈子都只拍一种类型的电影，那也是当之无愧的电影大师。 不是每个人都有斯皮尔伯格的才华，拍什么类型的电影都能得心应手。 本以为能轻松点。 可实际上周大老板在哪都一样，只要人在办公室里，就总会有人找他。 先是基拉尔，说是有一个叫embrace的游戏公司，想要购买《魔戒》的游戏版权，要不要卖？ 这本是一件小事。 作为CEO，他完全可以自己决定。 可大老板的背后还有畅游。 有裙带关系。 就不能轻易的把重要的版权向外面授权了，得由大老板定夺。 周不器没有答应，先放着！ 当年，托尔金穷困潦倒，把《魔戒》和《霍比特人》两本书的版权都卖给米高梅了，出售的是全版权。 现如今，这已经成了米高梅的聚宝盆。 不说别的，每年光是的版税收入，扣除给托尔金后7.5%的分成之后，也还能剩下400多万美元。 这种级别的大作，版权不能轻易外授。等畅游慢慢壮大，团队更多一些，肯定会对这个系列下手。 第二件事，就是漫威的CEO凯文·费齐了。 在去年《复仇者联盟》横扫全球，创造了16.6亿美元的惊人票房，一扫全球电影市场的阴霾之后，他现在已经在着手准备《复仇者联盟2》了。 不过，在周大老板的牵头下，《复仇者联盟2》要有一定的韩国元素，要去韩国取几个镜头，并且有韩国演员的参与。 为此可以从韩国电影发展基金会那里拿到500万美元的赞助。 白给的钱，不要白不要。 那么问题来了，选哪个韩国演员呢？ 男演员就算了。 凯文·费齐表示自己对韩国女演员缺乏一定的鉴赏力，想请周大老板帮忙看看，到底谁会更合适一些。 (本章完) 第2606章 推荐 对于凯文·费齐的心思，周不器一看就懂。 心说你丫也太瞧不起人了！ 雷石东就是前车之鉴！ 《复仇者联盟2》那可是紫微星环球最重要、最重视的一个项目，哪能在这种项目里搞事情？漂亮女人哪里没有，搞砸了电影，都吃不了兜着走！ 更何况，挑选一个韩国女演员，对周大老板来说，还需要采用这么复杂的策略？韩国那是他的半个主场！ 看上谁了，直接翻牌就行了。 不说每一个人都能翻牌成功，但绝大部分的女演员、女歌星、女爱豆，都要兴高采烈地屁颠屁颠地主动洗干净了送货上门。 周不器就严厉地批评了他，“不要因为过去的成功就骄傲自满，专心做电影，这是个不容有失的项目，不允许有任何闪失！” 凯文·费齐对此解释道：“并不是主要角色，甚至连配角都算不上，就是一个有一句台词的龙套，扮演一个实验室的博士。” “博士？” “对，一个亚裔的博士，会更符合社会认知。” “用谁都行？” “对，谁都可以，就是个一闪而逝的人物，并不会影响大局。实在不合适，后期也可以剪掉，或者只面向韩国市场推出。” 凯文·费齐见大老板似乎感兴趣了，觉得自己这次的殷勤没白费。 周不器的确有了一点兴趣。 倒不是他个人。 这个角色是实验室的博士，年纪就不能太小了，少说也得二三十岁了。这个年纪的女演员，早就在韩国的娱乐行业里筛过多少轮了。 周大老板就没必要去给那些经验丰富的女演员们上课了。 要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他兴许还能有点兴趣。 之所以关注，主要还是人情往来。 周不器问：“韩国电影发展基金会的那个人是谁？姓崔？” “对，崔主任。” “钱呢？到账了吗？” “到账了100万美元，后面会根据电影进度陆续的到账。”凯文·费齐也是好莱坞人，对于这种找外来户白拿钱的套路，他也算是见过很多了，笑着说，“钱肯定没问题，之前环球影业那边已经有过成功的合作了。说好的是总制片费的2%。《复仇者联盟2》的制片预算是2.5亿美元，这差不多就是500万美元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崔主任推荐的人呢？” “啊？” 凯文·费齐微微一怔。 周不器都不用去详细了解，就基本上猜出了七八分，“我保证，他一定推荐了一个韩国的某一位韩国的女演员来演这个角色，对不对？” 凯文·费齐犹豫了一下，“是推荐了一个，不过这里是好莱坞，在选角的问题上，外人没有话语权。” 这就是好莱坞的一贯作风了。 要多霸道有多霸道。 拿了人家的赞助，还要把人家当孙子看。 周不器道：“他推荐的女演员不合适吗？” “其实都合适，这个角色……谁来都可以。”凯文·费齐就不太甘心，“我们真的要接受他们的指派？在电影上，好莱坞有垄断的优势，外人没有提条件的权利。” 这就是看问题的角度不同了。 凯文·费齐说得其实都对。 什么狗屁的崔主任，不用他推荐的人选，那又能怎样？ 韩国电影发展基金和紫微星环球的合作是大计划，是以文化产业为支柱产业的韩国接下来把韩国电影推向全世界的一个重要的桥梁。 哪怕把崔主任当孙子，他也只能赔着笑脸。 能够取代他在韩国电影发展行业里当主任的有成千上万个，好莱坞只有一个！ 在电影行业里，好莱坞就是垄断，垄断就意味着你别无选择。 可是对周不器就不一样了。 好莱坞可不是他的全部。 韩国市场也算是他的海外业务的大本营之一了，哪能平白无故的去得罪人？跟崔主任交好了关系，以后在韩国发展，有什么应酬了，打个电话请崔主任帮忙，说不定就能安排几个一二线的电影女星来作陪了。 对周大老板在韩国圈子里的个人形象也有好处，至少不会让人觉得他吃人不吐骨头。拿了人家的钱，人家推荐的龙套演员都不行，这种霸道、傲慢又无理的事，也就好莱坞能干得出来。 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如果这是个很重要的角色，出于电影质量的考虑，不能接受投资方和赞助方的提议胡乱的安排演员，这是对的，可以确保电影的完整性。 不必像国内的很多影视剧一样，整部电影都挺好，可就是有那么一两个演员存在其中，就让人觉得格格不入，有一种吃屎了一般的难受。 可既然这个“赵博士”只是实验室里的龙套，该给面子还是要给。 崔主任也一把年纪了，养一个小蜜也不容易，500万美元可不是小钱，能帮忙就多帮忙。这次帮了崔主任，回头周大老板到了韩国的地盘上，崔主任说不定可以帮他一个更大的忙。 毕竟，周不器在韩国也养着徐珠贤和郑秀晶两个妹子呢，以后说不定……不对，以后肯定还会有新的妹子再加入进来。 跟崔主任这样一个娱乐产业的当权派搞好了关系，有什么绯闻了，他也能控制下，不至于让污蔑周大老板的谣言满天飞。 只可惜，凯文·费齐没有这么高的视角，一切都以好莱坞为中心。 周不器道：“就这么定了，这个角色就给崔主任的那个提名了。嗯……我这就给崔主任打个电话，说一下此事，你那边尽快安排。” 凯文·费齐不太情愿，试探着说：“才500万美元，要不……要不再跟他们多争取一点赞助吧。” “500万美元还少？”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在韩国拍一部电影，50万美元都花不了。500万美元，能在韩国拍一部顶级的商业大制作了！赶紧去！” 对好莱坞的商业大片来说，500万美元的赞助的确不算太多。 别说韩国那么发达的一个国家了。 很多企业的赞助，都不止这点钱。 不说别的，《复仇者联盟2》刚刚启动，就已经签下了7份赞助大合同。 苹果，650万美元；奔驰，800万美元；可口可乐，200万美元；吉列剃须刀，700万美元；运动品牌UnderArmour，400万美元；推特，1250万美元；紫微星，500万美元。 漫威的超级英雄电影都属于科幻片，这对科技产品的植入就会非常友好。 恰好科技公司都是大金主。 保守估计，在《复仇者联盟2》的2.5亿美元制片费用里，赞助商至少可以提供6000万-7000万美元的经费。 而这些赞助商，根本没有提名演员的资格。 暴雪要做电影《魔兽》，争议很大、风险很大，好莱坞这边完全不看好，都不愿意出钱。暴雪就找到了中国的合作商来分担风险。 一部电影投资1.5亿美元，国内出资1亿美元。 这种情况，国内这边才好不容易拿到了一个配角名额和几个龙套名额。 韩国这么大一个国家，才拿了500万美元，还想提名一个女演员，这实在有点寒酸。 可是别忘了，韩国的电影产业总共也没大。 500万美元能在韩国拍一部顶级的大制作了，这样白白的上贡给了漫威影业……凯文·费齐觉得少，不满意，韩国的议会那边搞不好还会觉得这样巨大的投资太过浪费了呢。 周不器就不想跟他多解释，“就这么定了，赶紧去办！” 就觉得这人简直一根筋。 没一点人情往来的觉悟。 然后，周不器就让孙莞然帮忙，去给崔主任打电话。 没一会儿，就联系上了。 “周先生，真没想到会是伱！”崔主任的语气里充满了惊喜，“有什么事情吗？” 周不器笑道：“没什么，就是有一件事情想问你。在《复仇者联盟2》里，你推荐了什么韩国的演员来参与吗？” 崔主任在此之前已经明确地接到了漫威影业的拒绝文书，就有点尴尬，“没关系，电影重要，还是应该选择更适合电影的演员，我完全尊重制片组和导演组的意见。” 周不器热情的说：“崔主任，你也太客气了。” “真的！” “我也是刚刚才听说了这件事，电影里有一个韩国女博士的角色，应征的韩国女演员有40多个。但是我觉得，还是要听听你的意见。毕竟，你才是韩国电影行业里的主任，没有人比你更了解。” “啊？” 崔主任很是吃惊，隐约听出了周大老板的话中之意。 周不器道：“我做生意，一向原则就是为合作伙伴尽可能多地考虑。《复仇者联盟2》开拍的时候，将会率先在首尔开机。还有这么重要的一个女博士的角色，这些都需要崔主任来协调啊！崔主任，你推荐的那个人是谁？” 崔主任不跟他客气，“金秀贤，今年28岁，条件很好，是个模特。虽然没拍过电影，可是在一些电视剧里拿到过一些表演机会。最重要的是她的英语很好，这是我推荐她主要的原因。” 周不器当机立断，“没问题！就是她了！我相信崔主任推荐的演员，一定能够胜任这个角色！” (本章完) 第2607章 高质量的在线新闻 雅虎作为曾经的世界第一大互联网巨头，又发展了这么多年，旗下的业务包罗万象，只要是互联网行业里出现的业务，雅虎几乎都有。 这就导致整个公司的业务架构极其的臃肿。 现在，雅虎基本上已经纳入到紫微星国际的地盘里了，就可以是时候进行一些业务上的调整了。该关的关，该卖的卖，该整合的整合。 最近，郑晓丽就着手处理了一个案子。 她要把雅虎旗下的“雅虎问答”业务剥离出去，整合进美版知乎Quora里，然后把拥有更强大内容的Quora，引入到雅虎的平台里。 过去的雅虎，是一个新闻平台。 既然是新闻，重点就是“新”。 因为过去的雅虎受众群都是社会精英，他们需要最新的社会动态，来了解当前世界发生了什么，从而去调整他们未来工作和生活的状态。 现在不同了，雅虎App已经转变为了一家平台化的产品。 不仅有新闻，还有旧闻。 还可以有其他不是新闻也不是旧闻的内容。 总归就是通过文字看东西的地方。 引入Quora，就可以为雅虎提供一个巨大的内容库。 从好莱坞回到硅谷，周不器第一件事就是去见了郑晓丽，听说了这件事，就笑着说：“那还不简单，直接把Quora划到你手下来做。” “这个……”郑晓丽有些担心，“这合适吗？以前是在产品副总裁罗伯特……” 周不器一挥手，不以为意的说：“不管是谁，都不能阻挡雅虎的转型！晓丽，咱们才是自己人，对那些美国佬，你也不用太小心。那些人里的绝大部分，都是过来赚钱的，跟咱们未必就是一条心。” 郑晓丽笑了笑，还是要慎重一点，“这样吧，我去找罗伯特聊一聊，希望别让他不满。” 周不器点点头，笑道：“怎么样？平台化的雅虎App，发展得怎么样？” 郑晓丽很高兴地说：“远比预期中的好。就像你说的，这个社会是二八分割，大众群体永远比精英群体更多。今年以来，雅虎App的用户规模已经增长了1.2亿，其中北美市场就增加了8000万。总用户已经达到了2.6亿。” 周不器道：“庞大的用户才是基础，才是流量生意的根基。” 郑晓丽笑道：“就跟我们此前分析的一样，大众用户对新闻的敏感度很差，他们在乎的是有意思的内容，而不是热点新闻。很多好莱坞的娱乐新闻，什么汤姆·克鲁斯的女儿、莱昂纳多的新女友，都是半年前的内容了，表现效果也不比最新的好莱坞八卦消息差。” 欧美的新闻市场跟国内不太一样。 国内的用户，都会很关心国家大事，看着粗浅简单的国际新闻，然后似乎就对国际事件了如指掌了，就好像有了指点江山的气魄。 又比如军事类、爱国类的新闻，也是国内一大热门板块。 可是这类的内容在欧美发达国家都是小众板块，娱乐、财经、体育、生活、旅游之类的才是热门领域。 这其实就给雅虎的发展增加了难度。 毕竟，国际政治、军事抗争和民族情绪才是最容易进行媒体炒作和制造阴谋论的领域，最容易引起大众群体的共鸣和情绪，从而带动起最广泛的流量。 爆发出了流量，就爆发出了广告收益。 今日头条在国内很容易就做起来了。 在海外想推动雅虎的转型，难度要远比从零开始做今日头条更大。哪怕转型成功了，这种“免费+广告模式”的新闻流媒体平台，是否是一个正确的商业模式，还未可知呢。 《华尔街日报》《纽约时报》那些知名媒体能活得很滋润，那是因为他们的App每个月的订阅费高达十几美元、二十几美元。 周不器就想对此有些探讨，“雅虎App是一个免费的平台，可里面有很多旧闻和庸俗化的内容，很多精英用户未必会很喜欢。” 郑晓丽笑着说：“的确是这样，好在我们有两套方案。除了雅虎App之外，还有雅虎新闻App。在雅虎新闻App上，就都是优质的内容了，除了雅虎自营的新闻，还有一些从外部采购来的精选新闻。大部分的用户都选择雅虎App，精英用户可以选择使用雅虎新闻App。” 周不器道：“商业模式呢？” “啊？” “雅虎App好说，只要用户多了，流量高了，靠着广告就足以把这个商业模式给跑起来，就像国内的今日头条一样。可是雅虎新闻App，只靠着广告收入，真的能运营起来吗？你觉得付费制怎么样？就像《华尔街日报》那样。” “不要！” 郑晓丽毫不犹豫，干脆利落地否定了这个建议。 周不器比较平静，“说说看。” 郑晓丽道：“雅虎开创了‘免费+广告’的互联网模式，谁都可以变，但是雅虎不能变。这是雅虎的历史和传承。尤其现在紫微星收购了雅虎，要是连免费模式都改变了，就会让很多用户更加的失去对雅虎的忠诚。” 周不器沉吟道：“高质量的在线新闻，没有可持续的商业模式。” 郑晓丽笑道：“那也未必！或者说，未必就一定需要赚钱才行，可以去寻找更大的战略价值。” “嗯？” “雅虎不是那些小的新闻网站，也不是《华尔街日报》《纽约时报》这样的传统媒体。雅虎是一个庞大的互联网巨头，有着丰富且完善的产品生态。”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郑晓丽接着说：“《华尔街日报》的App一定要收费，不收费他们根本就没法活下来。他们只有新闻服务。高质量的在线新闻，就跟传统媒体上的新闻一样，一定得收费。雅虎新闻App未必需要这样。” “雅虎新闻App能靠着免费把商业模式跑通？” “不能。” “啊？” 周不器哑然失笑。 郑晓丽道：“雅虎App可以赚钱，虽然现在还没有赚钱，不过以后一定可以赚钱，我们每个人都相信。但是高质量的雅虎新闻App，也是免费化地运营，的确很难自负盈亏。但是，雅虎还有更多的联动性的产品，跟紫微星国际的业务整合后，联动的产品就更多了。比如雅虎金融，雅虎体育、雅虎旅游、EverZoom、EverDrive、微书、紫微云等产品，甚至外部的奈飞、Spotify、PayPal。雅虎新闻App将会拥有全球最大规模的社会精英的用户群，可以通过为这些高收入、高学历、高消费的群体推荐更多的互联网服务，来达到自身的战略价值。就像微点杀毒一样，本身不赚钱，可是靠着这款产品，为紫微星庞大的产品线的发展奠定了地基的作用。我认为这才是更大的价值。” 第2608章 嬉皮士圣经 很显然，现在的郑晓丽，要远远比周不器更了解雅虎的业务是怎么一回事。 雅虎的业务结构太臃肿了。 究其原因，也是因为免费的高质量新闻服务导致的。如果这类的高质量新闻不能像《华尔街日报》那样靠着每月十几美元的订阅费来满足收益，就一定得在商业模式上下苦功夫。 最好的办法就是要充分的挖掘用户的潜在价值。 这是雅虎最大的优势。 因为雅虎有着全世界最优质的用户群。 雅虎已经过气了，之所以在北美地区还有超过5000万的忠实用户，就是因为这些人已经形成了使用习惯。 使用了太多年，已经离不开了。 大部分都是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入坑的，而在那个年代能够活跃在互联网上的用户，无一例外都是白领、公务员、大学生之类的优质群体。 时间积淀下来，这些人发展、成长起来之后，纷纷成为了公司高管、政企要员、大学教授、医生、律师、会计、经理人等社会精英。 这就是雅虎最大的资产，这是一个拥有着难以置信消费能力的群体！ 尤其在理财方面。 通过为这个用户群提供免费的高质量的在线新闻服务，把大家聚拢起来，再向他们输送一些真正可以赚大钱的业务。 比如雅虎财经，有着最新的财经类的动态消息，很多上市公司会和雅虎财经合作，希望雅虎在信息披露的时候，可以给予更多的曝光；比如雅虎金融，可以向这些优质的用户推荐理财产品，推广一些私募或者公募基金。 郑晓丽道：“雅虎的财报其实不错，即便砍掉了一些业务，年收入也能达到40亿美元。之所以这么高的收入，就是因为对高净值用户的价值挖掘上的优势。Facebook的每个用户，每月能够给他们创造4美元的收入，雅虎则是每月8美元。” “啊？” 周不器觉得这数据不太对。 郑晓丽补充了一句，“我说的是PC端，雅虎的移动端有着更庞大的用户规模，但目前还没有市场化。雅虎现在的收入主要还是以PC端为主。在PC端，每月大约有5000万的活跃用户。” 周不器道：“我知道移动端还没创造价值，这不着急。可我之前好像看过一份材料，说是单个用户的创收比，谷歌是最高的，每个用户每月又有24美元。” 郑晓丽笑了笑，“的确这样。” “什么原因？”周不器对此询问，“谷歌的用户，比雅虎的还优质？” “不，跟流量有关。”郑晓丽对此就简单了解释，“要按照单用户的单次流量来看，具体的数据我一时也说不清，但大概的比例是4：2：1。谷歌不是最多的，恰恰相反，谷歌是最少的。” 谷歌每个用户每月能创造24美元，那是因为谷歌的流量惊人。 谷歌的用户，可能是1万次的流量，创造了24美元。 雅虎的用户，可能是1000次的流量，就创造了8美元。 谷歌单个用户的创收能力强，那都是靠强大的流量砸出来的，单个用户的单次流量的转化比，要远远不如Facebook和雅虎。 Facebook是熟人社交，广告的转化率很高；雅虎拥有最优质的高净值群体，广告的转化价值很高。 郑晓丽笑道：“从雅虎自身就能看出来，雅虎最优质的广告收入是来自雅虎财经频道。单次流量的转化比，雅虎财经是雅虎搜索频道的3倍。” 周不器点了点头。 是这个道理。 就好像汽车广告。 一台车的售价10万美元，这样的广告最好的受众群就是高净值用户，只有这样的用户才买得起，广告价值很高。 如果把同样的广告打在Facebook里，那里主要都是以年轻人为主……想让年轻人买这么昂贵的汽车不太现实，哪怕流量很高，广告价值也会很低。 “即便这样，雅虎也不能总是这样一条腿走路，一定要把下沉市场重视起来。”周不器想起了什么，“对了，此前有个叫尚恩·史密斯的家伙，说他创办了一个主打下沉市场的新闻网站Vice，据说估值都达到15亿美元了，你知道吗？” 郑晓丽道：“嗯，知道，最近的势头挺猛的。” 周不器问道：“需要投资吗？” “投资Vice？”郑晓丽摇摇头，“我觉得没必要，我关注过Vice……事实上，雅虎最近正在和Vice对接，会达成一系列的合作。” “什么合作？” “他们会把自家的内容，放在雅虎App的平台上来。” “啊？” 周不器有些吃惊，难以置信。 郑晓丽好笑道：“是真的，他们本来是一本加拿大的杂志，后来杂志做的不错，很受市场欢迎。他们这才转型做在线新闻，搞起了互联网。他们似乎根本就没有理清楚互联网的逻辑。” 周不器问：“Vice会怎么跟雅虎合作？” 郑晓丽说起这件事，就满是喜悦，“按照我们的规矩来呗，Vice把他们的内容放在雅虎App的平台上，赚到的广告费，大家五五分成。” “就这？” 周不器着实不敢相信。 这条件也太好了吧？ Vice在行业里有着“嬉皮士圣经”的称号，也就意味着他们的内容在下沉市场里很受欢迎，已经有了一方诸侯的气势。 然后…… 他们就免费地授权给了雅虎使用？ 条件只是雅虎通过他们的内容赚到广告费了之后，把广告费分他们一半……这还有什么必要去投资Vice？ 根本不需要战略投资，最好的条件就已经谈下来了。 要知道，很多好的内容，雅虎都需要高价从外面花钱采购才行。 甚至很多内容，比如《华尔街日报》《纽约时报》CNN《洛杉矶时报》的很多资深记者的独家报道，就算是花钱也买不来，人家根本不愿意对外授权。 在“内容为王”的时代里，Vice根本就没有重视起他们的核心资产。 郑晓丽道：“的确是这样，说起来，咱们的广告分成计划还算是好的呢，我这是为了把雅虎的平台给做起来，给出了行业里最好的条件。Vice的内容在Facebook和推特里，赚到的广告收益，可能只能拿到40%或者30%，大头都被平台拿走了。” “他们的内容，也对Facebook和推特进行了授权？” “不是授权，是他们主动去社交平台里开通了服务。” “为了流量吧？” 周不器这下就明白了这背后的道理。 郑晓丽笑道：“对，就是流量。Vice毕竟只是一个小网站，本身缺乏品牌和引流的方式，就只能跟一些大平台合作，用自家的内容去交换大平台的流量。过去这一年Vice发展的挺好，就是因为Facebook重视起新闻服务了，就给了Vice大量的流量，促进了Vice的迅速发展。说起来，这还跟你有关呢。” “我？” “你去年收购了雅虎，Facebook才有了业务调整，才开始重视新闻服务，开始力推旗下的新闻内容。他们已经扶持起了很多新闻账号，其中最好的就是Vice。” “嗯。” 随着自身实力的强大，周不器现在越来越感受到了互联网产业里到处都是自己的身影。 很多事情，看起来跟自己无关。 可是深究下去，都是由自己引起的。 扎克伯格为了跟周不器竞争，才强化了Facebook的新闻服务。因为有了这样的业务调整，才把Vice给捧起来了。 Vice火起来之后，也担心自家的命脉被Facebook攥在手里。 万一哪天Facebook不给流量了，Vice不就死了？ 所以趁着现在行业好，赶紧多找几个大腿去抱住，一边找到了谷歌旗下的推特，一边就找到了紫微星国际旗下的雅虎。 很显然，Vice那边还是不怎么了解互联网，太天真了。 真以为紫微星国际、谷歌、Facebook三大巨头之间是竞争对手，就会彼此争夺着去“讨好”Vice呢…… 甚至Vice的创始人尚恩·史密斯还找到了周不器，想让他去投资。 估计这个史密斯也已经找过谷歌和Facebook了。 哼哼！ 可真是想多了！ 第2609章 跳转的意义 互联网已经进入了内容为王的时代。 可这也是有条件的。 那就是内容的稀缺性。 比如奈飞。 奈飞中的内容都是有版权的，很多内容都是独家版权，用户想要看相关的内容，就只能去注册、付费，成为奈飞的会员。 这样的模式其实有一个弊端。 就是渠道利用不足，前期的推广困难。 优点是一旦推广开了，形成了自有的品牌，就可以摆脱渠道，真正的做到自立为王。哪怕奈飞的流量很低，可靠着稳定的会员费收入，就可以把这个模式玩转下去，脱离互联网流量巨头的掣肘。 《华尔街日报》的模式，才是真正的内容为王的模式。 哪怕互联网的几大流量产品都不推荐《华尔街日报》的内容，也不影响他们的生存。甚至流量巨头们不去推广《华尔街日报》的内容，都会是流量巨头们的损失，这内容为王的格局就定下来了。 Vice则完全不一样。 他们采取了一种投机取巧的策略。 Vice把内容放在了Facebook平台上，然后用户们通过Facebook这个渠道，就可以看到很多Vice上的内容了。 这样一来，Vice的知名度就可以迅速的打开，并且在Facebook端成为Vice的粉丝。 在Vice的统计里，这些都属于Vice的用户。 这里就存在一些内行忽悠外行的小误会了。 Facebook端成为Vice的粉丝，真的是Vice的用户吗？ 乍一看，好像是。 实际上，他们都是Facebook的用户，这些渠道端的用户，都只是Facebook“借”给Vice的用户而已。 只要Facebook哪天有了业务调整，或者不给Vice流量了，Vice的粉丝就会越来越少的看到Vice的内容。 如果采用奈飞的模式，应该怎么做？ 也靠着Facebook去引流。 但是，Vice不对Facebook进行内容的投放，或者只是“试点性”、“试读性”的内容投放，用户如果想看更多Vice的精彩内容，请跳转到Vice的网站上，注册成为Vice的用户。 这才能真正的完成用户的转化。 才能让Vice真正的形成属于自己的用户群，建立起属于自身的内容品牌。 在周不器的提点下，奈飞在做流媒体的时候，也很需要互联网流量巨头的渠道支持，在Facebook、推特、Helo、YouTube、Ucgram、美国在线等大平台上都开通了账号。 不过，并没有提供完整的内容。 要么是预告片。 要么是《纸牌屋》的第一集。 要么是剪辑片。 总之，跟渠道方的合作，不是向渠道提供内容，而是要向渠道提供有能够为自身品牌宣传的内容，从而吸引渠道方数以亿计的庞大用户们，能够进行网站的跳转。 想看更多完整版的内容，一定要跳到奈飞上成为奈飞的会员用户才行。 这样的策略，在推广起来会很麻烦。 毕竟中间隔着一道跳转。 跳转会导致大量的用户流失。 可从长远的利益出发，一定要这么干，一定要引导用户跳转，不能直接在渠道方的平台上就把内容给看了。 否则这又跟传统模式一样了，又成了渠道控制内容。 就像抖音和番茄。 这是一家公司旗下的两款产品，可是如果读者在抖音的渠道里被一部给吸引了，不能直接在抖音直接阅读，想看完整版，就一定要经历一次跳转，去跳到番茄上才行。 哪怕很多人看到跳转会嫌麻烦，就不看了；哪怕双方是一家的，也一定要跳转。 这才是真正的互联网逻辑，番茄平台是由真正的互联网团队在运营。 可有的站就不行了。 是媒体人在运营，而不是互联网人。 比如在起点上，可以看到很多外面的第三方网站的。读者在起点上观看第三方网站的，付费了之后，起点赚钱了再给那些第三方网站分成。 这就是传统模式了。 是渠道控制内容。 从这一点上就能看出来阅读的未来大趋势。 起点上的那些第三方平台站，没一个能成气候，运气好了成为起点的附庸能混口汤喝，运气差了都得死，就跟Vice一样；番茄走的却是类似奈飞的这种跳转模式，这才能真正的做到内容为王，才是唯一可能跟起点相抗衡的平台。 Vice是由传统的媒体杂志转型过来的，显然还没有真正地理清楚互联网产品的运营思路。 把内容直接推上渠道，这样一来效果是很显著，迅速的就可以积累大量的用户，迅速的可以赚到大量的收入。 就可以让市场给出一个极为夸张的估值——15亿美元。 可是，这都是虚的。 命脉都在渠道的手里攥着呢。 所谓的15亿美元的估值，在互联网内行的眼里就像是个笑话，Vice想要邀请三大巨头去展开竞价，去投资他们，这实在是异想天开。 别说竞价了，恐怕连一家出资的都不会有。 最后的结果注定是流拍。 如果有人愿意以15亿美元的惊人估值去投资Vice，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愿意上套的只能是那些不懂互联网却又想着进入互联网行业的传统媒体巨头了。 周不器很满意她的处理方法，说道：“认知差就是信息差，他们不懂，咱们懂，利用好了就可以最大化的把Vice的价值投注在雅虎的身上，把雅虎App的这个平台型的内容渠道给做起来。” 郑晓丽笑道：“就现在的情况来说，雅虎有优势。我们可以比推特和Facebook给更高的广告分成，广告收入是对半分。Facebook应该很难为了新闻服务，就去更改他们的广告分成条款。” 周不器道：“嗯，Vice看样子还是在用传统的思路做新闻网站。既然是传统思路，就必然会很看重利润。可以测试一下，看看我们的用户对Vice的内容的反应。如果可以，不妨在同类的内容里，多给他们一些流量，让他们多赚一些钱。” 郑晓丽一下就明白了周大老板的心思，“赚钱越多，就会越依靠雅虎。” 周不器笑道：“不仅如此呢，Vice里的那些提供内容的记者和写手们，一旦习惯了雅虎，可能也会绕开Vice这个中间商，直接来为雅虎提供内容了。” 就像很多站的写手一样。 郑晓丽深吸了一口气，“的确，釜底抽薪！” 第2610章 摩纳哥王妃 这个五月末，各种好消息此起彼伏的传来。 《生命签证》不出意外地斩获了戛纳电影节的最高大奖金棕榈奖，预计该片会在今年的11月份在美国上映； 紫微星环球在5月份上映的两部商业大片，无一例外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钢铁侠3》的全球票房达到了11.4亿美元，《速度与激情6》的全球票房有4.3亿美元。一部在5月份的第一周上映，一部在5月份的最后一周上映，为今年的暑期档带了一个好头。 唐斌辰在伦敦买大楼迅速得到了回应，对方急着要卖，最终以2.25亿英镑的价格完成了交易。接下来，就是联系设计公司和建筑公司，对主体大楼进行彻底地翻新和重构，来呈现出一个科幻化的主题； 伍雨在巴黎收购艺术品，很愉快的得到了推进，总共斥资1.52亿美元，总共买下了洛朗家族982件艺术品。绝大部分都是法国的沙龙油画，每一张画都是一个或者多年轻女性的全裸写真，蕴含着满满的艺术气息。其中最重要的，当然就是中华文明的那些瑰宝，总共有154件艺术品，其中就包括着国宝级重器、商代的中国的青铜器皿方罍； 紫微星国际的副总裁乔尔·哈特，在雷恩跟育碧的谈判进展的很顺利，为Steam的流媒体会员订阅业务开了一个好头，以3000万美元的价格，买下了育碧旗下30款游戏未来5年的独占权，其中包括最知名的《刺客信条》系列、《波斯王子》系列、《雷曼》系列、《彩虹六号》系列、《全境封锁》系列和《孤岛惊魂》系列等等。当然都是过气的老版本。不过协议也有声明，当新版本的游戏逐渐过气之后，也会加入到会员包里。 周不器最关注的还是足球大奖的事。 英国皇室那边没参与。 好在欧洲还保留有很多传承久远的王室，比如挪威王室、丹麦王室、瑞典王室、比利时王室、荷兰王室、西班牙王室等等。 周不器原本的计划是能够跟瑞典那边合作，最好能蹭点“诺贝尔奖”的关系。 诺贝尔奖可以蹭。 正常来说，诺贝尔奖应该是由瑞典的皇家科学院来评出，可后来也出现了“外包”，诺贝尔和平奖就外包给了第三方机构来评选。 毕竟一个是科学，一个是政治。 为了保持科学的严谨性，诺贝尔奖只能去外包。 足球也就很难参与其中了。 后来一番讨论，周不器就决定去找摩纳哥王室合作，因为这是个中立国，而且地理位置比较好，也是出了名的税收洼地，富豪云集，当地最大的一个特色，就是海边停靠了密密麻麻的私人豪华游艇。 相比于荷兰、比利时、西班牙这样的足球强国，摩纳哥是小国，足球很弱，刚好可以比较有公信力。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摩纳哥的王室很会营销，这让摩纳哥王室的知名度在欧洲仅次于英国皇室。 其中就关系到了一部电影。 大卫·邓恩给周不器打来电话，汇报了这件事。 此时的周不器，正准备开家庭会议，然后好好的研究下从雷石东的错误中吸取经验和教训，并加以整改与家庭制度性的建设呢。 人都快到齐了，来电话了。 “他们答应了？”周不器听到了这个好消息，心情舒畅，“好事！” 大卫·邓恩笑道：“摩纳哥王室很高兴能跟我们合作。” 摩纳哥王室没有什么不能参与商业代言的禁令吗？ “没有，他们没有，摩纳哥王室没什么钱，很多王子、公主都要出去工作，要为一些奢侈品牌当模特拍广告赚钱呢。” “行，那就这么定了，尽快的把关系梳理清楚。” “不过，有一件事你要帮忙运作一下。”大卫·邓恩提出了一个新的要求，“摩纳哥王室资助了一些法国的电影公司，制作了一部好莱坞级的电影《摩纳哥王妃》。” “哦，我听说过！” 周不器前世看过这部电影，这世甚至还关注过这个项目早期的运作。 在2011年的时候，《摩纳哥王妃》这个剧本就在好莱坞很火了。 不过，这剧本写得太“伟光正”了，题材很吸引人，可是真实性不够，根本没有好莱坞电影公司愿意投资，这个剧本就成了“年度黑名单”上的剧本。 之所以会这样，就是因为这个剧本是由摩纳哥王室方面运作的。 他们不允许对王妃有任何的“抹黑”。 多少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好莱坞是怎么回事，只有好莱坞最明白。 摩纳哥王妃格蕾丝·凯利，曾经是50年代好莱坞的顶流女明星。要知道，那可是好莱坞黄金时代的大制片厂时期，是一个高度垄断、权力高度集中的产业，是“红沙发”试镜在好莱坞大行其道的时期，女演员不参与红沙发试镜，根本就不可能获得机会。 格蕾丝·凯利在那个时期获得了很多表演机会，甚至还一举夺得了奥斯卡最佳女主角。 后来，她就跟一个落跑的摩纳哥王子认识了。 迅速地热恋。 迅速地结婚。 再后来，这个王子成了国王。 格蕾丝·凯利一跃从好莱坞大明星，变成了摩纳哥王妃。 虽然摩纳哥王室不遗余力地宣传摩纳哥王妃的正面形象，宣扬她是现代女性的标志，可当年她一个刚刚在艺校毕业的年轻女演员，在几年之内连续拿到了许多好莱坞电影的女主角机会，这到底是咋回事？ 凭啥？ 就凭她长的漂亮？ 这也是《摩纳哥王妃》这个剧本的巨大争议，以至于好莱坞电影公司没一家愿意跟进的原因。 也太伟光正了。 太失真了！ 按照这个剧本拍，跟公开造假有什么区别？ 拍人物传记电影，最重要的就是挖掘人物在人性上的一些缺点，通过缺点和隐私来把这个人物现实化、立体化。 因为好莱坞电影公司不参与，摩纳哥王室也就没办法了，只能去找法国的电视台、电影公司帮忙，请来了一个好莱坞大明星，把摩纳哥王妃给拍了出来。 现在电影拍完了。 发行又出现了一些问题。 好莱坞这边，没人愿意接手。 对周不器来说，这就是一句话的事，当即就给出了肯定的回应，“可以，你就直接告诉他们，电影的事情紫微星环球可以解决！但是在足球大奖的合作中，希望摩纳哥王室能够表现诚意，要由国王来颁发大奖。” 大卫·邓恩笑道：“当然，这是我们的要求。” 周不器道：“按照计划，今年要把这个奖项给做起来。合作达成后，双方就可以联合着做一些推广了，先把市场的热度和期待给做起来，给大家足够的反应时间。” (本章完) 第2613章 金融使命 进入了6月份，周不器连抽空回国一趟都不行。 随着互联网行业的全面复兴，以及国内IT行业的迅速崛起，今年排着队来美国上市的公司，有一长串。 很多都把关系托到周不器这儿了，有兰亭集市、58同城、去哪儿、500彩票网、汽车之家、久邦数码等等。 谁要是能拉上周大老板帮他们站台，那保准能让他们的IPO大获成功。 周不器才不会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 这些准备来美上市的公司里，光是看名字，就有好几家充满了“诈骗”的属性。彩票网，这是什么鬼？还有那个兰亭集市，这竟然是一家做跨进电商生意的…… 石婧琳也准备做跨境电商呢。 有周大老板的帮忙，还有过去几年她在国内外积累的丰富的渠道资源，在做这个项目的时候都有点晕头转向。 连大魔王都做得这么艰难，连阿里巴巴的国际业务都连连受挫，周不器才不愿意出面去帮一个民间的什么小公司去背书。 PayPal也将会在这个月里完成IPO，还是把这件事给准备好吧！ 在周不器的支持下，PayPal的新CEO丹·舒尔曼很快就稳住了局势，然后……然后问题就来了。他是新的CEO，又是从传统的金融行业转型过来做起了互联网金融，总要对PayPal的使命和目标有新的认识和制定。 这就有点麻烦了。 这可能会一改过去十多年PayPal内部已经形成共识的一些东西，然后引发很多管理层的矛盾。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新的CEO上任了，他肯定要使用一些支持并认可自己理念的人。 可眼下公司眼看着要上市，实在不宜乱动。 周不器就赶紧跑过去了一趟，要跟丹·舒尔曼谈一谈，让他不能太心急，就算有动作也要稍等一段时间。 对PayPal内部的组织结构和管理层进行调整，这也是周不器的计划。 过去这些年，PayPal一直都是易贝的子公司存在，很多人都是从易贝那边直接派过来的，很多业务也跟易贝是强绑定的关系。 这些关系和业务，都必须要解决。 周不器专门跑了一趟，请丹·舒尔曼喝了杯咖啡，语气有些批评，“现在最重要的事是IPO！眼看着就要上市了，我不管你这边有什么想法，都先收着！” 丹·舒尔曼叹了口气，“我知道要分清主次，可是PayPal的很多基础性的理念都是错的，完全缺乏最基本的金融常识。” 周不器问：“比如呢？” “有很多，嗯……”丹·舒尔曼想了一下，然后就说了一个最典型的例子，“就比如在线的便捷转账业务，这是PayPal发展了十多年，却始终在金融行业里都处于一个比较边缘位置的原因。” “哦？”周不器对此就不太清楚了，“什么意思？” 丹·舒尔曼道：“转账业务，就是我可以把钱转给你。” 周不器奇怪的道：“这不是很正常吗？” 丹·舒尔曼道：“因为我们都在美国，所以这才比较正常。如果你在你的国家，我在我的国家，我们之间的转账，就是一个严峻的灰色地带。问题不在我这边，而在你那边。” “呃……”周不器一下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货币的自由兑换的限制。” 丹·舒尔曼笑道：“对，就是这个意思！我看过PayPal的创业日志，也跟一些高管和老员工交流过，他们对转账业务，都有一个很危险的错误认识。” 周不器知道很多硅谷的创业项目，都有着改变世界的志向，往往也是这些伟大的目标，才吸引来了很多社会中的顶级人才加盟。 眼下听舒尔曼这意思，这似乎就跟PayPal的创业志向有关。 丹·舒尔曼接着说：“很多国家的货币政策都朝三暮四，就像俄罗斯，或者那几个东南亚的国家，又或者……嗯，这些国家并不是一个市场化的汇率。有时候让他们的货币通货膨胀，有时又让货币贬值，利用这些手段把财富从普通的老百姓那里抢走。”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 隐约听猜出了他想说出却欲言又止的那个指向到底是哪里。 丹·舒尔曼道：“这些国家的大多数百姓，永远没有机会开设离岸账户，或是把手中的货币换成像美元这样稳定的货币。这就是PayPal的一个使命，会允许所有经济阶层的人都能享用，PayPal将让全世界人民拥有对自己国家货币前所未有的、更直接的控制力。这样一来，腐败的官府几乎不可能再利用旧的手段，从人民那里窃取财富，因为如果它们试图这样做，人们就能把手头的货币换成美元、英镑或日元，抛弃不值钱的本地货币，换成更安全的货币。PayPal在利用互联网金融的手段，完成了对这个复杂世界金融世界的拯救。” 周不器沉默许久，才缓缓的说：“硅谷流行的改变世界的理念，很多时候就是对社会边界的严峻挑战。” “你呢？” 丹·舒尔曼就很担心。 因为周大老板也是互联网的创业家，要是他也有着这样一个遥不可及的异想天开的目标，那对PayPal的发展就是百害而无一利，甚至会成为PayPal成为一家世界级的金融巨头的最大阻力。 这是传统的金融人，跟互联网人做金融的本质区别。 前者是来自华尔街，对资本运作充满了敬畏，一切的目的是为了赚钱。 后者来自硅谷，充斥着改天换地的宏大目标。 相比较之下，还是赚钱更容易、更安全、更能被这个世界不同的国家所接受。 如果周大老板也是这么想的，那他觉得自己可以考虑辞职了。 周不器给出了很明确的回应，“所以我邀请你来担任PayPal的CEO，放弃了过去的互联网出身的马库斯，也放弃了董事会提议从硅谷再选一个CEO的想法。” 丹·舒尔曼松了口气，可他觉得还是应该把话给说清楚，缓缓地说：“过去三十年，全世界各地都出现了许许多多的金融性危机，很多困扰货币市场的‘传染病’，都是由官府试图操纵汇率和利率造成的。当投资者发现他们的这些小手段之后，他们就会抛售当地货币，给汇率带来下行压力。由于商品交易者不再希望使用当地货币结算，国家就得动用美元储备。这些抛售迫使许多国家不得不降低本币对美元的官方汇率，从而使本币贬值，这样一来，本币在全球的购买力就会降低。反过来，这又导致当地物价飞涨，从而使储蓄账户中的货币贬值。” 这其实都是常识，可他不清楚周大老板这样一位互联网创业家对传统金融的理解程度。 周不器也没打断他。 丹·舒尔曼接着说：“每当发生这种情况，这些国家的普通公民，特别是那些几乎没有机会接触国外银行的穷人和中产阶层，总是受打击最大。PayPal如果能找到一种方法，让这些人点击鼠标就能转移资金，并把手里的货币转换成一种更稳定的货币，那么PayPal的社会存在使命，将会比简单的电商购物、分摊晚餐账单要更具革命性。” 周不器有些难以置信，“这样的目标，一直在PayPal的企业战略里？” “没错！”丹·舒尔曼点了点头，“一直都存在，他们认为这是PayPal能够为普通人做到的最伟大的贡献，可以让每一个人都把现金换成某种更稳定的外币，并将其储存在远离自己国家所能触及的地方，来保障自己财产的安全，避免被当局通过隐性的金融手段去掠夺财富。我认为这是完全错误的，这会严重的制约PayPal的发展。” “互联网应该有这样的使命。”周不器先给予了原PayPal团队的理念肯定，然后又支持了舒尔曼的观点，“不过，这不应该是PayPal的使命，PayPal做不到！” 第2614章 突袭 丹·舒尔曼见大老板认可自己的观点，就长长地舒了口气，笑着说：「对，做金融产品，最重要的就是遵守各国的法律。」 周不器摇摇头，「还不仅是法律，还有社会的大环境。」 「大环境？」 丹·舒尔曼想向周大老板请教，这又是一个怎样的思考角度。 很多事情，不切身经历一番，只靠想象根本不理解，哪怕别人把事情的真相都说出来了，也会被人耻笑说他是在胡说八道。 PayPal就是这样，硅谷的互联网创业人，靠着美好的想象去做起了金融产品；丹·舒尔曼是从华尔街过来的金融家，他对金融运作很熟悉，可他是个美国人，习惯了货币的自由兑换，对一些有货币限制的国家的情况缺乏准确的认识。 周不器就不一样了。 他有更深刻的认识。 就比如俄罗斯这样的国家，就有着货币限制的政策。可是，很多有钱的大富豪们都有关系有门路，都可以想办法把自己的财富转移出去，兑换成保值率很高的美元、日元、欧元或者英镑，来保证个人财富不遭受本国的货币政策来掠夺。 俄罗斯的很多本国老百姓，就完全缺乏这样的认识，他们甚至连货币政策的原理都不懂，也就完全不明白自己的财富存在银行里，其实是遭遇着一场隐形的财富清洗。 他们从来不去想办法保护自己的财富，相反，看到有些富豪通过一些手段把财富转移到海外去规避本国货币贬值的风险了，他们不仅不去学习，反而会认为这些人都是十恶不赦的资本家。 保护自己的私人财富不被掠夺，这是可耻的；看着自己的财富被隐性的手段掠夺，是他们认可的爱国方式。 这可不是法律的约束，而是社会的共性认识。 PayPal如果向这类的国家提供了这类的服务，那些被帮助可以跟大富豪们一样保护自身财富的穷人，不仅不会感激PayPal，反而会对PayPal痛斥、抵制，认为这是资本家的阴谋诡计，是掠夺他们财富的金融工具。 就像火车刚发明的时候，推广到了日本，被愚昧的日本民众认为这是吃人的怪物；就像照相机刚传过去的时候，日本人根本不敢去拍照，认为这是西洋人祸害大和民族的诡计，在拍照的过程中会摄取他们的魂魄。 这就很麻烦了。 硅谷这边有无数的天才，可以想出许许多多的办法，在法律层面绕开货币管制，去为底层民众打开一条守护财富、转移财富的通道，也不可能绕开这种社会认识上的广泛阻挠。 相比于法律限制，这种因素才是PayPal推广类似业务去改变世界的最大难题。 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周不器道：「过去这些年，互联网对很多行业都进行了颠覆性的改变，之所以能有这么多伟大的成就，最重要的原因，就在于传统行业对互联网的无知。这是信息差的优势。因为他们不懂，所以这才给了互联网机会。」 丹·舒尔曼不是互联网出身，他的履历很丰富，从事过通讯电信行业，也做过银行金融的业务。虽然工作中跟互联网也多有合作，可他一直都是在东海岸工作，对西海岸的硅谷逻辑还缺乏足够的认识。 周不器有责任去给他一些指导，说道：「就比如电影产业，好莱坞多强大啊，垄断了美国的电影行业，称霸全世界。过去一百年里，好莱坞对全世界的改变和引领作用，要远远大于华尔街和硅谷。可是，这几年你也看出来了，好莱坞颓势了。」 丹·舒尔曼笑着说：「紫微星环球一直很强势。」 周不器一挥手，「不是这个。」 「因为互联网的流媒体。」 「对，就是流媒体，奈飞的出现，已经把好莱坞逼到了绝境。你说紫微星环球很强势，可紫微星环球想要一直强势下去，也一定要向着奈飞去靠拢，也去做流媒体的业务。」 「所以……」丹·舒尔曼若有所思，「奈飞之所以有机会，就是因为好莱坞对互联网缺乏准确的认识。好莱坞掌握着最多的电影资源，有着丰富的影视片库，他们如果早有反应，根本不会有奈飞的机会。」 周不器点了点头，「就是这个意思，奈飞能一穷二白的做起来，就是基于好莱坞对互联网的无知。他们不知道互联网的未来，也看不懂流媒体业务的商业逻辑，这才让奈飞以极低的价格拿到了很多优质的影视版权，推动了奈飞的巨大成功。」 丹·舒尔曼沉吟着说：「对互联网来说，更像是一次突然袭击。」 周不器笑道：「对，就是突然袭击，就是要利用传统行业的‘无知期"，迅速的把产品做出来，建立品牌、形成社会认识和用户习惯，牢牢的把握住先发优势。等传统行业反应过来，要推出类似的服务时，已经晚了。亚马逊、雅虎、谷歌、iPhone、安卓、烂番茄等一系列优秀的互联网产品，无一例外都是这么起来的。哪怕紫微星国际的核心产品Helo，也是同样的原因，靠着移动互联网对PC互联网的认知优势，迅速的发起突袭，抢占了新时代里的市场，在一众传统互联网的通讯工具中脱颖而出。」 丹·舒尔曼道：「PayPal也要利用这样的机会？」 「难！」 周不器摇了摇头。 「啊？」 丹·舒尔曼已经有点跟不上他的思路了。 周不器道：「现在全世界都已经认识到了互联网的力量，苹果甚至超越了美孚石油，成了世界第一大公司。移动互联网也已经发展开了，初期的红利在减少。如果是别的行业也就罢了，比如外卖、打车、共享住房类的产品，还会存在着巨大的机会。可是金融产业不同，这是一个国家经济的生命线。」 这就说到丹·舒尔曼的专业上了，深以为然的说：「的确如此，相比于其他的传统行业，金融产业的互联网化要更加的困难。因为金融产业太特殊、太重要，世界各国都已经认识到了互联网的威力，对互联网金融的监管上会尤其重视。」 周不器道：「所以我让你来当PayPal的CEO，而不是从硅谷寻找一位经理人。不能上来就急着去实现一个宏伟的目标。别的行业容易颠覆，但是金融行业不可能！」 丹·舒尔曼很认同，「对，过去PayPal的很多产品思路都是错的，就像在线转账服务，一旦真的让他们实现了这种为普通人资产转移的服务，那就真的是对传统的金融行业进行了颠覆，可这是不可能的，有许许多多不可能跨越的鸿沟。」 周不器颔首道：「不能颠覆，要去合作，PayPal的核心战略，应该是先跟传统的金融机构进行合作，通过互联网为用户们提供更方便的传统金融的服务，而不是去创造新的服务取代传统金融。先合作，先为传统金融机构打辅佐。等自身实力逐渐强大了，金融平台搭建起来了，再逐渐的掌握合作中的主动权。等PayPal真正的成为了行业领袖，就像亚马逊在购物行业中的地位后，再去推出更具创新性的金融服务。」 丹·舒尔曼对此就有些不太认可了，犹豫了一下，「我不认为互联网能改变金融产业！」 「是吗？」周不器瞥他一眼，「那可未必！」 「嗯？」 「比如你刚才说的在线转账服务，PayPal的创业团队在早期设定的为全世界底层提供的一个财富转移的构想，未必就不能实现！」 「 啊？」丹·舒尔曼微微一愣，「这可能吗？」 周不器道：「PayPal肯定是不行，这是PayPal的禁令，一定不能这么做。不过，别的项目未必就不行。」 丹·舒尔曼虚心请教，「比如呢？」 周不器平静的说：「比特币。」 「啊？」 丹·舒尔曼颇感震惊。 作为比较传统的金融人，他对比特币这种没什么实际价值的加密数字货币，实在不怎么感冒。就跟巴菲特一样，不认为这玩意有任何投资的价值。 周不器道：「PayPal是中心化的产品，就会有很大的局限性。可是，现在区块链的去中心化逻辑，为这个世界提供了更多的可能性。」 「比特币……」丹·舒尔曼眉头紧锁，显然对这玩意缺乏足够的认识，「比特币是否合法，还不一定呢。」 周不器笑笑，「一定会合法的，这符合美国的利益。」 「怎么说？」 「全世界货币保值最高的几种货币，也就是美元、欧元、英镑、日元这么几种了，规模大、自由兑换。所以全世界的财富转移和汇市交易，主要就是围绕着这几大货币在交易。财富转移，也会朝着这几种货币来兑换。」 「嗯。」 「在本国用本币购买比特币，然后去到国外，卖掉比特币，就可以换成当地的货币了。借着比特币这个中间工具，也就可以完成货币的兑换和转移。所以，我们可以想象，首批承认比特币合法并且认可比特币存在的国家，一定是美国、欧盟、英国、日本这些有着强势货币的国家，这可以让他们在货币兑换的交易中作为资金的流入方而获益。」 「这……」 丹·舒尔曼大吃一惊！ 作为金融专家，他猛然发现自己在不怎么懂金融却很懂互联网的周大老板面前，变成了一个金融白痴。 原来这就是互联网的力量！ 周不器伸了个懒腰，说道：「所以啊，比特币的价格一定会大涨。这的确不是一个创造财富的地方，却是一个吸收财富、转移财富的地方。在这个过程中，一定会发生无数难以想象的资本狂欢。不要小瞧互联网的力量，它可以比华尔街更强大！」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第2615章 金融超市 周不器跟丹·舒尔曼聊了两个多小时，连咖啡都喝了四杯。 收获很多。 这是周不器请过来的CEO，不说是绝对嫡系，也算是半个嫡系，要比PayPal现有的那些管理层靠谱多了。 双方说了很多，尤其说到了PayPal的发展历史，着实让周不器感到吃惊。 在PayPal创业的时候，有很多竞争对手。 其中一个对手，叫做X.，创始人是埃隆·马斯克。马斯克一开始做的这个项目，跟PayPal并没有业务重合，马斯克想做的是「金融超市」。 就是在X.这个超市里，用户可以在这里买到股票、基金、债券、期货等产品，也可以购买银行推出的理财产品，也可以购买车险、寿险等保险产品，还可以在这里在线贷款。 说到这里，让周不器就有些恍惚。 要知道，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所做的业务，跟十多年后的支付宝差不多。 不过，时机不对。 马斯克做金融超市的时间太早了，导致他们的「超市」根本就没开起来，后来才转型做了支付业务，跟PayPal展开了竞争。 打来打去，双方花钱太多。 坐下来一商量，索性就合并了。 这才有了现在的PayPal。 因为这样的PayPal曾经开金融超市失败的历史，所以他们这些年来，主要精力都放在了支付业务上。 创新性就大大地不够了。 相比之下，马老板选择的时机就很合适，在移动互联网走进千家万户，支付宝成了国民级的超级App后，才陆续地推出了许多金融产品，把支付宝打造成了一个「金融超市」。 PayPal这边就忧心忡忡，不敢轻易尝试。 周不器就得拉着支付宝，把支付宝做成成功案例，跟着马老板的节奏，推动着PayPal，把马斯克十多年前没开起来的「金融超市」给开起来。 当然，这也跟易贝有关。 过去这些年，PayPal作为易贝的子公司，没什么自***，就算是想像支付宝那样做成一些创新业务，易贝那边也不一定允许。 现在PayPal跟易贝分家了，要单独分拆上市了，周大老板成为了董事会主席，连CEO都给更换了……很多人的心思就活泛起来了。 丹·舒尔曼就比较慎重。 周不器借着比特币，阐述了一番互联网的力量，又郑重的重申，「PayPal上市之后，除了支付业务，最重要的就是要把金融超市给开起来！」 丹·舒尔曼很担心地说：「会不会太冒失？」 周不器笑着说：「这又不是跨国的在线转账，完全可以。也不用太着急，杰克·马的支付宝你应该多了解，跟着他的节奏、顺着他的节奏就行了。他做成了，咱们跟着做；他失败了，咱们在背后看戏。」 「这样好！」 丹·舒尔曼眼睛一亮，觉得这种策略很靠谱，很稳妥！ 这样行！ 这就是不同地区出身的区别了，他来自东海岸的华尔街，追求的是赚钱，以最小的风险去赚最多的钱，并没有硅谷这边的那种骨子里的骄傲。 要是从硅谷这样选一个顶级的天才当CEO，或者继续沿用此前的大卫·马库斯当CEO，这事就有点麻烦了。 让他们跟着支付宝的屁股后面，让支付宝领跑，PayPal在尾随其后的跟随，他们都丢不起那个人！ 丹·舒尔曼就不一样了。 脸面、形象、尊严什么的，都是狗屁，以最 小的代价赚最多的钱，那才是对公司对董事会对股东最大的责任。 周不器这就很心安，觉得这个CEO选的挺好，笑着说：「有事没事了，你应该找杰克·马多沟通，他手下有不少能人。你要是能从他那边借几个……甚至搬一个团队过来，很多时候就容易多了。」 丹·舒尔曼点了点头，「就像你说的，PayPal是中心化的产品，不比区块链的加密货币。PayPal的业务最好还是在传统金融服务的框架内进行互联网化的创新，一旦越过了传统的金融框架，就容易出大事。」 周不器深以为然，「应该的，你要把握好这个分寸。你是专家，你肯定比硅谷的这些人更懂金融。」 丹·舒尔曼也没谦虚，「金融产业发展几百年了，很多金融巨头也都发展上百年了。现在的金融框架，就已经是走在了金融产业的最边缘地带。过界了，可能就会出现难以想象的风险。就比如有人跟我提议的，PayPal接下来要做P2P的贷款业务。」 「这个不行！」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 丹·舒尔曼笑道：「当然不行，传统的金融产业，贷款业务都需要有抵押，要么是资产抵押，要么是信用抵押。P2P贷款的逻辑是什么？互联网平台可以把存、贷的双方更方便的连接起来，这是互联网对传统金融机构的巨大优势。可是传统金融机构解决不了的坏账风险，互联网一样解决不了！」 这就是国内外的区别了。 丹·舒尔曼说的这些，是基于美国这样一个金融帝国，以及延伸出去的欧洲发达国家。 国内可不一样。 国内的金融产业没那么成熟，机制不健全、产业结构不完善，金融机构的水平也都参差不齐，连基本的基于金融产业的社会信用体系都没有。 没有信用体系，当然也就没有信用贷款了。 哪怕是周不器这样的世界首富，想要在国内贷款，那也得有实实在在的抵押物才行。可是在美国就不一样了，递交相关信息，表明自身资产信息良好、信用等级优秀，根本不需要任何抵押物，靠着自己的信用，就能拿到一笔不菲的贷款。 所以支付宝在国内，可以做一些跳出国内金融体系的业务。 国内的金融产业不完善，支付宝做一些跳出的业务，可以对国内的金融产业进行补充和强化，对国内的金融产业缝缝补补。 PayPal在美国市场就不行了，华尔街很强大，根本轮不到PayPal一家互联网产业去为美国的金融体系修复或者补充。 只需要老老实实、按部就班的在美国的金融体系框架下做事情就行了。 PayPal意义，就是把过去那些只能在线下靠着人力去做的很多金融服务，放在线上以更低的成本更便捷的方式来完成。 P2P贷款，显然是跳出了美国的传统金融体系。 这就很危险。 比特币这种区块链的加密货币也跳出去了，所以比特币也很危险，至少丹·舒尔曼不准备去碰这个行业。 这就存在一些理念上的冲突了。 PayPal是一家硅谷的互联网公司，很多人都怀揣着梦想，想要改变世界！哪怕不能改变世界，至少也要改变金融产业。 要是只能在现有的金融产业框架内做产品做服务，很多人就会不满，觉得束手束脚，内部就会生出矛盾。 现阶段，PayPal最重要的是上市。 可周不器已经看出来了，等上市之后，他还得多分出精力关注PayPal，给予丹·舒尔曼全力的支持，让他能够领导公司的管理层，按照新的战略思路和业务路线去发展。 不能像过去的易贝那样保守，也不能任由那些互联网人天马行空。 要开金融超市。 只能卖一些现有金融体系中的产品，像P2P贷款项目、区块链的加密货币这种跳出体系之外的产品不在其中。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第2616章 补贴是营销 暑期档可不仅是电影行业的旺季，在很多行业里都是。 比如手机销售，大部分的新款手机都会在夏天发布，比如爱斯达刚刚推出的最新款的旗舰机Aster5。 又比如游戏产业。 放假了，对很多学生党来说，就有玩游戏的时间了。 这个夏天，畅游有一波促销活动。 主要就是围绕着两款游戏，《FIFA2K13PES》和《NBA2K13》。本来周不器的意思，是全渠道的促销。 不过考虑到畅游的股价和游戏的品牌，后来经过了一番调整，采取了畅游跟紫微星国际的游戏平台Steam合作的方式。 其他的渠道，还是原价销售。 但是在Steam平台上，玩家只需要花9.9美元，就可以购买到数字版的《FIFA2K13PES》或者《NBA2K13》。 原价的游戏价格，前者是49.99美元，后者是39.99美元。 现在Steam推动了一波回馈新老用户的补贴活动。 这两款促销游戏里，实际上是玩家支付9.9美元，Steam平台支付9.9美元，最终畅游的每份游戏的收入是19.98美元。 相当于畅游和Steam各出一笔钱，来获得各自的市场。 畅游拿下足球和篮球两大体育游戏的市场，Steam则是依靠着这种强有力的补贴活动，把更多的玩家吸引到Steam平台中来。 半个多月下来，效果很好。 《FIFA2K13实况足球》在促销期间，在Steam平台上销售了惊人的600万份，预计整个暑期促销季，总销量会达到1000万份！ 虽说在这个活动中，Steam会为此补贴将近1亿美元给畅游，却也收获了大量的新用户和付费用户。 畅游也赚到了大量的好处，每份游戏收入是19.99美元，比正常的销售少了39.99美元，可这19.99美元是到手的收入，不需要扣除多余的渠道费了，最多也就是少赚了7-8美元。 却可以最大化的扩大了《FIFA2K13实况足球》的市场份额。 降价补贴，就是互联网竞争的重要举措。 跟竞争对手EA相比，畅游有着更大的资金优势和资源优势，从而让这款游戏可以更快的获得市场。 类似的产业交叉的补贴生意，在国内的互联网产业里，那真是太多了。 就比如京东的促销。 这种低价促销，是来自两种补贴，一种是商家的补贴，商家放弃一定的利润，去扩大销量、获得市场；平台给予一定的补贴，从而为平台吸引新用户，获得竞争力。 可这种模式在美国不流行。 原因是他们被伤过。 在90年代末互联网泡沫危机的时候，发生过太多类似的事了，各大公司为了获得新用户，都在积极地采取补贴的策略。 就比如PayPal，一个新用户注册成功了，账户里就可以有10美元；一个老用户引荐成功了一位新用户，老用户也可以获得10美元的现金奖励。 完全就是在烧钱吸引用户。 好在PayPal这边的创业团队思路清晰，迅速的跟马斯克的合并了，补贴的力度可以适当的减弱。 PayPal就在泡沫危机里活下来了。 可绝大部分的互联网公司，都因为疯狂的烧钱、补贴，都死掉了。这就造成了美国互联网产业里的集体创伤，他们对补贴用户的模式都心惊胆战。 国内的互联网没这么惨，教训不足，这就让国内的互联网产业在后来的发展中，真是把补贴玩到了极致。 甚至堪称残酷。 比如抖音。 前世字节在推抖音的时候，市场中已经出现了很多竞争对手，怎么能让抖音脱颖而出？就采取了一系列惊人的补贴活动，不仅要补贴创作者，还要跟春晚合作去补贴用户。 当时抖音账上一共就12亿，营销团队制作了一个方案，说是想拿出4-5个亿做一个春节期间的推广活动，张一明果断拒绝了这个方案，说是不成功便成仁，机会来了就一定要把杠杆加到最大，要孤注一掷的把账上的所有资金都砸进去！ 然后抖音就火了，成了国民级的产品。 美国的互联网产业发展的比较早，在错误的时期把补贴模式过度的开发过了，这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创伤。 当抖音、拼多多、希音等国内的互联网公司去海外靠着疯狂的补贴砸钱做市场的时候，包括硅谷的那些互联网巨头在内，都全部傻掉。 很多人认为这种强势补贴的模式不成立。等时间过去，发现形势不对的时候，什么都晚了，对手已经靠着补贴把市场给抢占下来了。 美国的互联网公司如此，EA就更是如此了。 畅游的补贴策略一出，全力的去运作《FIFA2K13实况足球》和《NBA2K13篮球》两款游戏，EA方面就不可能跟进。 导致他们的游戏价格居高不下，市场竞争力大大的减弱。 Steam和畅游的这次合作，就是一次平台方和商家的实验，两头都是周不器的公司，由他控场，合作进行的就会很顺利。 效果也是出奇的好！ 乔尔·哈特从法国归来后，就在一心做这件事，听到了周大老板的召唤，就汇报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好消息。 合作很成功！ 乔尔·哈特道：“这次的暑期促销，Steam要为此补贴大约2亿美元。可这已经形成了一次事件营销，很多媒体和游戏博主都纷纷报道了这件事，为我们创造了不少于2亿美元的营销价值。暑期档开启之后，Steam的用户规模已经增加了2000万。” 周不器问：“一个新增用户的营销费用是10美元？” “只多不少！” 乔尔·哈特就很高兴。 通过这种补贴的方式来吸引新用户，成本不仅不会增加，反而会降低。 周不器点了点头，“在移动互联网的时代，流量的逻辑会有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去外面买流量，那价格就太贵了。最好的办法，是制造‘事件’，通过制造能够吸引眼球的事件，让外面的媒体、机构和社交媒体们，主动地去报道。” 乔尔·哈特就心悦诚服，“制造事件，去吸引免费的流量。” 周不器道：“对，一定要有事件。如果没有事件，那就主动去创造，甚至可以创造一些争议性的事件。” 乔尔·哈特颔首道：“我们的营销团队，的确应该对互联网的流量逻辑有更深刻的理解。” “这样的模式，应该延续。” “我是这样考虑的，等Steam平台的会员服务推出之后，把这样的促销活动，列入到会员服务里。” “可以长期化地运作。” “的确很有必要，我已经跟畅游那边沟通过了，最好能不定期的在Steam会员服务中加入这样的促销活动。” 乔尔·哈特已经看出了这种补贴促销的好处。 不仅是补贴，更是一次营销活动。 可以给市场和玩家们带来惊喜和期待。 现在，Steam正在开发流媒体的会员服务，每月收费9.9美元……这将会是Steam未来要着重打造的一个业务。 随着游戏的越来越多，玩家就会面临越来越难的选择困难。 可是，预算有限，怎么办？ 那就要改变模式了，把“预算有限”变为“时间有限”。 一个再怎么资深的玩家，一天最多也就是玩24个小时的游戏。只要每月的会员费，能够满足每天24小时的通宵达旦还有盈余，未来就可以把这种游戏流媒体平台给发展起来，甚至就像奈飞那样。 过去的在线电影，都是点播制的。 就是花5美元、8美元，去点播一部电影，然后在线观看。奈飞就改变了这种模式，从“预算有限”的点播制，改变为了“时间有限”的会员制。 就像吃自助餐似的。 价格固定，餐厅里的食物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吃多少都行，饭量总归是有限的。 如果真能做到，那Steam就真的有可能一统游戏世界的天下了。 周不器道：“也不一定就是畅游，如果平台给补贴，我相信以后还会有很多游戏厂商愿意加入进来。Steam的会员，不仅可以免费的畅玩会员包里的所有游戏，还可以用促销价购买最新款的热门游戏。这样一来，Steam的吸引力就出来了，Steam会员的价值就会进一步的放大。” …… 6月14日，《雷神2》正式上映，这是这个暑期档漫威影业上映的第二部电影。 因为周不器比较喜欢电影的女主角娜塔莉·波特曼，也去参加了首映式。 只可惜电影拍的一般，波特曼也完全没发挥出什么演技。 就像是炸鸡薯条，吃的挺过瘾，其实是垃圾食品。 当天晚上周不器就回到了硅谷这边的家里。 就发现甄妤师姐在他的书房呢。 “咦？”周不器有些惊喜，走过去轻轻跟她拥抱，“你不是去纽约了吗？” 甄妤抿抿嘴，“我也是刚到一会儿，有一件事要跟你说下。” “嗯？” “不是说要吃进微软的股票嘛，已经结束了。” “10亿美元？” 这是周不器给鲍尔默的承诺，会个人出资大手笔的认购微软的股票，帮着拉升微软的股价，稳定鲍尔默的地位。 甄妤轻轻颔首，“嗯，10亿美元。” 周不器问：“那现在家里还有钱吗？” 甄妤轻笑着说：“还有一些，投资农场的项目足够，就是……收购橄榄球俱乐部的项目，得往后推了。” 周不器不以为意，“谈的很不顺利，不一定能买下来。无所谓了，能买下来最好，买不下来也无所谓，橄榄球这玩意，咱也不是太懂。” 甄妤接着说：“还有收藏。” “呃……” 周不器挠了挠头，他都给伍雨学姐那边承诺过了，有空了会带她去纽约那边见洛克菲勒的家里人呢。 洛克菲勒家的日子早就入不敷出了，要靠着变卖家产来维持体面的生活。 家族企业的股票该卖的都卖了，洛克菲勒大楼也早就不是洛克菲勒家的房产了，最后也就只能剩下卖古董收藏这一条路了。 过去这些年，几乎每年都会有洛克菲勒家的拍卖专场。 既然要卖，还不如私底下去交易呢。 量大、效率高、保密性强，洛克菲勒家的名声能保住，那些精品收藏不致于沦为艺术品投机者赚钱的工具，还不用给拍卖会支付一大笔佣金。 甄妤轻声道：“如果压缩一下其他方面的支出，努力挤一挤，今年最多还可以余出2亿美元，用来做收藏的项目。” 周不器点了点头，“也不用急，慢慢来，每年买一点，就差不多了。以伍雨学姐的性格，估计有个三五年的热情，也就差不多了。” 甄妤好笑道：“艺术品收藏是长期事业，哪能只靠一腔热血，要慢慢来。家里有那么多珍贵的收藏品，谁不喜欢呀？我看着也开心。” 周不器大气的说：“喜欢就买！不就是钱嘛！” 甄妤提议道：“可以去跟洛克菲勒家里人去谈，如果只是价值几亿美元的一部分交易，随便筹措一下就有了。如果是几十亿美元的大交易，可能就要出售或者质押股票了。” 周不器笑着说：“咱们不是刚投资了微软10亿美元嘛，靠着这笔投资，就能把咱家艺术品收藏这件事给做起来！什么时候10亿美元的股票价值100亿美元了，就可以卖掉了。” 甄妤轻笑着说：“你这么看好微软？” 周不器道：“家大业大，随便一个业务做起来了，微软的股价都能起飞。鲍尔默现在的位置是保住了，不过我估计啊……未必能撑多久了。” 第二天，微软就正式公布了一个好消息。 微软以42.5亿美元的价格收购了UC集团的大部分资产案子，被美国当局审批通过，交易顺利的完成！ 百度也在当天官宣了好消息。 百度以10亿美元的价格，收购了UC集团一部分资产的案子，也被美国当局通过，没有了垄断的阻碍，交易也顺利的完成。 当天，微软的股价大涨5.8%。 有了UC浏览器的帮忙，资本市场对微软接下来在移动领域的发展又看好起来。 百度的股价更是夸张，涨幅达到了惊人的12.7%。 周不器则完全没怎么关注。 还有三天，PayPal就要在纳斯达克IPO上市了。 这才是大事！ 第2617章 人才转移计划 UC集团的交易顺利完成，给了市场极大的信心，不仅是收购方满意，被收购方也满意。 紫微星的美国上市顾问团已经发出了提议，接下来要跟华尔街的大投行进行谈判，要求提高对紫微星的预期发行价。 现在科技产业红红火火，互联网公司更是泡沫化的发展，股价都在节节攀升。 又把UC集团给卖出去了，从微软那里赚来了42.5亿美元，从百度那里赚来了10亿美元……虽然两笔交易经过了多番谈判磋商之后，都不涉及现金交易，但微软和百度都是优质的好公司，持有他们的没有投票权的限制性股票，仍然会是一笔很有潜力的投资。 现在这两笔股票的总价值是52.5亿美元。 等禁售期过了，紫微星可以出售这些股票了，到时候这些股票的价值说不定就涨到80亿美元甚至100亿美元了。 周不器对这个提议非常认可。 把UC卖掉，这可真是赚大了！ 为了这件事，他已经秘密筹划五六年了，这甚至是紫微星的最高机密，连决策委员会的很多成员都不知情，也就是张一明、贺阳、郭鹏飞、孟厚坤这么几人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看UC集团现在的业务很猛。 旗下的UC浏览器、UC导航站、UC乐园、UC手机助手、UC安全卫士等产品都有着很庞大的用户规模。 可是，一家公司最核心的资产往往并不是业务，而是人才。 尤其是创新性极强、行业变化极快的互联网行业。 人才是第一竞争力。 而过去这几年，周不器跟张一明、贺阳、郭鹏飞、孟厚坤等人制定了一个秘密的“人才转移”计划。 UC集团里真正顶级的有潜力的工程师、设计师、产品经理、营销专家等等，已经在几年之内，陆陆续续的以晋升或者贬责的方式，让他们离开了UC集团，加入到了紫微星其他的产品线上。 可以说是已经把UC集团最宝贵的资产已经抽干净了。 这还不算呢！ 所谓的人才转移，并不是单向的。 UC集团里有很多人才转移到了紫微星的旗下业务线里，要是一直这么搞，就有点太明显了。所以，紫微星的很多人才，也要转移到UC集团里。 所有的工作调整，都是业务上的需要！ 这背后其实就是血淋淋的阴谋。 比如，紫微星有一个核心的老员工叫洪刚，他曾经跟周不器一起参与过校内网的创业，担任项目经理，是早期的领导层之一。 资历太深！ 要远比现在的M8级的集团高级副总裁梁儒波、周峰、聂才俊他们的资历深，而且这人还忠心耿耿，一路晋升提拔，也变成了M5的资深总监。 然后就出问题了。 能力跟不上了。 对移动互联网的快速变化，反应上似乎也有些迟钝。 郭鹏飞本来还心存一线希望，把微信“表情包”的业务交给他来做，结果出了很多问题。就真的不行了，再也没有事业群总裁级的高管愿意用这样一位级别高、资历深的老员工了。 怎么办呢？ 把他调派入UC集团，担任副总裁，主管UC导航业务。 开除资深的老员工，这是每一家创业公司成长壮大之后，都要经历、面对的一件苦差事，几乎没人能把这件事情给处理好。 处理好了，最多就是老员工被开除之后不会骂你；处理不好，那就是恩断义绝，曾经一起创业的好兄弟变成了死仇。 这件事可太难了。 不管是国内的柳老总、马老板、任老总、老张，还是新东方的俞敏红，又或者是外国的比尔·盖茨、拉里·埃里森、扎克伯格、乔布斯……嗯，乔布斯应该不算，他不是开除人的那个，他是被开除的那个。 紫微星在这种事情的处理上，至今还没出现过大的争议和分歧。 这绝对是周不器的创业奇迹中的又一个奇迹了。 他之所以能够做到，主要就是采用了三种策略。 第一，紫微星旗下有紫微星工程院。 工程院的主要任务，就是做IT服务，帮互联网同行们做一些他们做不了的有一定技术门槛的项目。对紫微星来说，这就没什么难度了，相当于“内退”。 就比如紫微星的创业元老、首任CTO程秉皓，“内退”之后就担任了紫微星工程院的院长，去做一些外包的服务项目。 这样的外包工作，其实没什么大发展，下限高、上限低，很多雄心壮志的人都不愿意来做。 宁可去一个新兴公司拿2000块的薪水，也不能去外包公司赚2万块的工资。 因为前者未来充满了想象力，一旦新兴公司发展起来了，甚至上市了，2000块可能一夜之间就能变为2000万。后者则没什么想象力，每天的工作就是接单、干活，是实实在在的码农工作，人生很通透，一眼看到头。 很多资深的元老级员工，实在不好开除，就把他们安排到工程院里工作，享受着高薪待遇，去做一些能够适应的工作，相当于半退休的状态。 第二，“紫微星系”有很多关联公司。 很多人的能力很强，只不过是满足不了紫微星的需求了。不能对他降级使用，他也不愿意去紫微星工程院享受半退休的生活，怎么办？ 可以去相关联的公司发挥余热。 比如王浩阳，他曾经是紫微星的首任CFO，后来能力跟不上了，就加入了缘味集团担任起了CFO。以他的能力，去缘味集团管账，都有点大材小用了，现在基本就是总裁之下的第二人。 又比如王海洋，他曾经是紫微星早期的CHO，后来也是能力跟不上了。在周不器的建议下，他加入了YY，担任了YY的执行董事、高级副总裁和CHO，继续在互联网的一线奋斗。 在紫微星当不了高管了，可以代表紫微星去“紫微星系”的其他关联公司公司担任董事、高管，继续发光发热。 比如现在京东主管营销业务的副总裁郑海龙，此前是紫微星的副总裁，是贺阳曾经的左膀右臂。 紫微星在京东有两个董事名额，其中一个就由郑海龙来代表。 可是，如果一个资深的老员工，既不愿意去紫微星工程院领着高薪养老内退，也不愿意外派到其他的关联公司工作，能力不足了还野心勃勃的认为自己能在紫微星内干出一番大事业，怎么办？ 这就是UC集团的作用了。 也是周不器为了安排资深元老选择的第三条路——把这些资深的有影响力的资深员工，都转到UC集团去！ 周不器此前看过一份数据，只2011年的这一年，紫微星这边就向UC集团输送了超过90名资深员工，其中M4以上的中高层高管，就有多达37人。 从旁观者的视角来看，集团总部为了支持UC集团的发展，可以说是人力物力尽出，把很多功勋级的将士们都派过去支援了。 这支持力度，简直太大了！ 实际上，这是周不器、张一明、贺阳、郭鹏飞、孟厚坤等人的秘密布局。 UC集团里的那些年轻的、思路快的、技术好的、产品能力强的、对移动互联网有深刻理解的后起之秀，纷纷调整到了紫微星的业务线里。 紫微星的这些人力包袱，都甩给了UC集团。 现在，UC集团一分为二的卖给了微软和百度。 所有的麻烦，一劳永逸地都解决了！ 甩掉了这么大的一个人力上的包袱，周不器认为紫微星接下来的发展将很难遇到什么内部的危机了。 紫微星的发行价抬高一些，也是应该的。 周不器收拾行囊，点齐了兵马，石婧琳、甄妤、宁雅娴、薛姨妈、孙莞然、宁露，还有关南晴、韩雅兰、李舒若、章泽甜这几个小秘书，以及从国内一起奔赴而来的王亚楠和陈嬿，外加七八个温顺玲珑的日本女仆。 大部队出发，一起去纽约！ 这可是大事！ 不是为了去纽约跟紫微星的承销商们谈判调整IPO的发行价，而是要参与今年夏天纳斯达克最重要的一个案子——PayPal的分拆上市！ 周不器对此非常重视。 跟以前的紫微星环球、紫微星数媒、畅游、缘味集团、婕妤传媒等公司的上市不一样，PayPal不是周不器的公司，这是他抓住机会抢过来的。 个人的权威、影响力和掌控力都不那么强。 别的公司，IPO失败了也无所谓。 PayPal的IPO要是失败了，预期的股票没卖掉或者发行价大跌，都会严重的影响周大老板以后对PayPal的掌控。 以至于在IPO的前一天，周不器竟然还有些小紧张。 这种关头，成熟温柔有风韵的薛姨妈，要比其他年轻貌美的小姑娘们更能帮着化解他的紧张情绪。 薛姨妈见他在书房里一个人愁眉不展，站在门口，挽了挽耳边的秀发，抿嘴调侃道：“家里这么多美人，你就这么冷落着？” 周不器抬头看看她，叹了口气，“没心情！” 薛姨妈款款走过去，轻盈盈的坐在了他怀里，把他的头抱在自己的怀里，双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发，扭动了几下身子，就感受到了他身体上的异样，戏谑地说：“没心情？这反应不是挺快的嘛。” “少勾引我！”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 薛姨妈轻轻的揉着他额头，柔声劝道：“工作嘛，总会有烦心的时候，总不能自己把自己困住吧？再坚硬如铁的男人，也能在女人身上变成了绕指柔。我都安排好了，去放松一下吧。” 第2618章 家大业大规矩大 周不器轻搂着薛姨妈的柔软的腰身，看了一眼门口，好笑道：「这还没关门呢，就敢这样勾引我？」 薛姨妈白他一眼，「谁勾引你了？」 「宝珊没在，胆子大了不少呦。」周不器挤了挤眼睛，「要不老爷我现在就办了你？让你飘飘欲仙的腾云驾雾……」 「你当我是白骨精呀，还腾云驾雾？」薛姨妈伸手轻轻的在他脸蛋儿上掐了一下，「别打我的主意啦，都给你安排好了，去放松一下吧。」 周不器问：「安排什么了？」 薛姨妈语态温柔的说：「我让亚楠和陈嬿去准备了，这会儿可能都洗过澡了，你过去，让她俩给你按个摩，放松放松吧。」 周不器紧紧地抱着她，埋在他胸口，「你给我按呗！」 「我哪会？」薛姨妈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略带嗔恼的说，「少来打我的主意啦，身边又不缺女人，还得每一个都吃到嘴里啊？」 周不器笑嘿嘿的说：「尝尝呗，亲个嘴！」 「德性！」薛姨妈翻了个大白眼，又拿他没办法，只好跟他深吻了一阵，被他紧紧的抱住，略有些挣扎，「放开点，我都喘不过气了。」 周不器这才放开了他，伸了个懒腰，感慨道：「薛姨妈，你说的还真有道理，这女人啊，的确是男人在工作烦恼中最好的解决方案。」 PayPal那边还真有点麻烦。 明天就IPO了。 今天，几大承销商那边开会，一致认为明天的上市可能会出现遭遇一些风险。为了确保IPO的成功，他们建议降低发行价。 从原定的36.4美元，降低到35.2美元。 通过降价，来刺激消费，来提高买家的兴趣。 上市公司的发行价，并不是完全按照招股书上的来，招股书只是指导价。哪怕在上市前的最后五分钟，都有可能对发行价进行一些调整。 发行价是提高还是降低，其实就是一次博弈。 公司方强势，价格就可以提高；投行方强势，就可以降低。 与此同时，双方还有共同的目标，就是确保IPO的成功，要让发行的股票全部卖出去，要让股价在上市的初期要有所上涨。 在这个大前提下，双方来博弈发行价的涨跌。 之前周不器参与过的几次IPO，他都是强势的一方，说一不二。 在PayPal这边就不太行了。 而且PayPal还刚刚更换了CEO。 不仅是投行那边担心，连PayPal的董事会也忧心忡忡，认为发行价低一些也无所谓，无非就是募资少了1.8亿美元，影响不是太大，最关键的是要确保IPO的成功。 一番讨价还价，周不器只好作出了退让。 同意降价。 本次IPO，PayPal这边一共会发行1.5亿股，如果以原定的36.4美元的发行价来计算，可以募资54.6亿美元；如果以35.2美元的发行价来计算，募资额度会降低到52.8亿美元。 钱少了1.8亿美元，这倒不算什么。 关键这让周不器作出了妥协，董事会和华尔街的投行达成了一致，把他这个董事长给甩开了。这种失控的感觉让人很不好。 周不器已经暗自下了决定。 等PayPal上市之后，业务稳定了，股价节节攀升，让外界见识到了在周大老板的领导下PayPal的快速成长，也就可以靠着股价上涨的利益去捆绑资本市场了。 归根结底，还是要拿出切实的成绩。 周不器抱过薛姨妈，又跟她亲吻了 一会儿，笑着表扬道：「要么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总少不了温柔妩媚的女人呢。薛姨妈，见了你我才知道，女人果然是拯救男人痛苦的灵丹妙药。怪不得国内的很多玄学大师，在治病救人的时候总是用女人，尤其是处子之身的少女来当药引子呢。」 薛姨妈有些气恼，「谢谢你夸奖！」 「不客气！」 「走啦，快去吧！」 「你怎么比我还急？」 周不器有些奇怪。 「这都几点了？」薛姨妈站起来，伸手去拉他的胳膊，「赶紧完事了，人家也得休息呢，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的夜猫子呢？纽约这边比东海岸还有时差限制，不是谁都能适应的好。」 周不器被薛姨妈拉着，去了最里间的卧室。 王亚楠和陈嬿果然都已经准备好了，明显都是刚刚洗浴过，头发湿漉漉的，身上各自裹着一条白色的大浴巾，浴袍下若隐若现的曲线，像是山涧的溪流，婉转而又动人。风韵妖娆比起薛姨妈也不遑多让，香肩美腿白里透红，还真是挺诱人。 「老爷来了！」 见到了周不器，王亚楠和陈嬿就赶紧起身快步走上来迎接，异口同声，笑靥如花，一边一个轻轻的挽起了男主人的胳膊。 周不器一点不客气，左右两边轻轻一拽，直接就把她俩身上唯一遮掩的浴巾给扯下来了，左右两边一搂，「先去泡个澡。」 王亚楠回眸，笑着邀请道：「薛总，你也来呀？」 薛姨妈有些脸热，心说我跟你俩可不一样，我跟男主人可是清清白白的关系，却也不好多做解释，「不了，你俩好好伺候着吧，多用心。」 王亚楠美美一笑，「知道了，薛总。」 周不器想起了什么，顿住转身，「对了，薛姨妈，有冲喜的准备吗？」 王亚楠误会了，娇笑着说：「老爷，冲洗的东西都在浴室里准备了，还有……还给您准备了一些调教我俩的道具。」 薛姨妈跟在周不器身边时间长了，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笑着说：「冲喜，喜庆的喜，这不咱们古代的传统嘛，有什么晦气的事了，就赶紧娶一房媳妇纳一房小妾什么的，给冲冲喜。你家老爷工作上遇到了一点烦心事，正好用得上。」 「哦。」 王亚楠恍然大悟，跟陈嬿对视了一眼。 心说周家果然是家大业大规矩大。 周不器点了点头，「今天见个红，明天公司上市，才能开门红。」 王亚楠主动的举荐起来，很懊恼的说：「原来还能这样啊，早知道我就让欢欢跟着我一起来纽约了，她还是姑娘呢，就可以……」 「没事，家里有准备，那么多日本来的女佣都没用过呢。」薛姨妈笑了笑，看向了周不器，「安排一个吗？」 周不器大气地说：「两个吧！好事成双！」 「美都和香织，怎么样？」 这还真是薛姨妈的职权范围，家里的这些女佣、厨师、保姆、奶妈什么的，平时都是由她来管理。 周不器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也不知道那些日式女仆都叫什么名字，总归都很乖巧很听话就行了，一挥手，「行！你看着安排吧！风水这东西啊，还真不一定就是迷信，只要对咱们没什么损失，最好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行，我这就安排。」薛姨妈抿抿嘴，「那……你们先按按摩，一个小时后给把她俩你送给过来？」 周不器淡淡地点头，「嗯」了一声，「去吧。」 薛姨妈这才转头看向了王亚楠和陈嬿，又嘱咐了一句，「多用心。」 陈嬿微笑回应，「放心吧，薛总。」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第2619章 冲喜 在移动互联网轰轰烈烈的大时代里，移动支付成了大势所趋的一个重要产业，紫微星国际和Facebook这边已经启动了。 接下来，亚马逊、谷歌、苹果、三星等科技巨头也会纷纷入场。 PayPal选择在现在这个时间点拆分上市，可以说是最好的时机。 再晚点，等那些科技巨头都入场了，那就真有点晚了！ 分拆的首功，当然就是卡尔·伊坎。 这哥们在企业级的资本运作上，有着鬼神难测的手段。 周不器的行业话语权也至关重要。 总之，在美东时间6月18号的这一天，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分拆后的PayPal，在纳斯达克独立上市！ 发行1.526亿股，发行价是35.2美元！ 毫无疑问，这是整个2013年上半年，最引人注目的一次IPO项目，引来了资本市场的全力关注。 股票交易代码是PYPL。 开盘！ 然后，资本市场就狂欢起来了。 开盘价，达到了39.6美元！ 开盘大涨12.5%！ 纳斯达克的后台贵宾室内，PayPal的头头脑脑都在场，除了比尔·盖茨，每一位董事也都在场，盯着大屏幕上的大盘，所有人都笑得合不拢嘴。 PayPal的总股本是12.5亿股。 以开盘价来计算，PayPal的市值达到了495亿美元！ 要知道，在3月份的时候，很多机构给出的市场分析，认为PayPal的估值也就是350亿美元左右。 这样一个数据，着实是给周不器长脸！ 很好！ 市场很给面子！ 周不器虽然觉得这次IPO没能拧过资方的力量去拉高发行价，但是瑕不掩瑜，这次的IPO是大获成功了。市场和股价，就是最好的证据，由周大老板担任PayPal的董事会主席，名正言顺！ 随后，PayPal的股价就有所回落，可也在39美元左右徘徊，成交量很大，足以把所有的1.526亿股的新股全部脱手了。 IPO大获成功，各方都非常高兴。 周不器接到了一个私人电话，来自薛姨妈。 薛姨妈的语气小心翼翼的，“你在忙吗？” 周不器笑道：“不忙，在这坐着喝茶呢，方便。” 薛姨妈巧笑着说：“我看大盘了，PayPal的股价是大涨了，对吗？” “嗯，大涨！”周不器没想到薛姨妈这样一个金融盲，竟然也关心起股价来了，果然是爱屋及乌，“涨幅超过了10%，咱哥们又赢了！” 薛姨妈又好笑又好气，“你跟谁称兄道弟呢？” 周不器笑哈哈的说：“你胸，我弟嘛，有机会咱们还是要多多配合。昨晚王亚楠和陈嬿不是现场给你演示了嘛，还没学会？不难吧！” 薛姨妈听出了他的调戏，嗔道：“少不正经，我是跟你说正事呢！” “嗯，说正事。”周不器沉吟着说，“薛姨妈，经过了这么多次的实践，咱们似乎已经总结出规律了，这种大事情之间，见红冲喜的策略好像每次都能奏效，这开门红的效果真不赖啊。” 薛姨妈觉得他可真能扯，“有点玄玄乎乎的。” “你管他玄不玄呢，好使就行呗。”周不器郑重其事的说，“薛姨妈，这事以后就交给你了，你得当个任务来办。以后遇到什么大事了，我可能忙乎着想不起来，你可得给我记着，得安排好了！” “嗯，我安排，你享受。” “什么叫我享受？这不也是为了你好啊，不也是为了咱们这个家好吗？” “嗯嗯，为我好。” 薛姨妈现在也学聪明了，知道不能跟这混小子顶嘴，越顶越拧，得顺着他来。 周不器老气横秋的说：“这是有道理的，符合从古到今的传统。古代的犯人杀头之前，都要吃一顿饱饭，咱们要是遇到了点大事，总要也得有点仪式……” 薛姨妈有点听不下去，气道：“你胡扯什么呢？你想玩就玩，看上谁了就说，我给你安排，跟杀头有什么关系？也不忌讳着点！” 周不器好笑道：“什么忌讳不忌讳的，薛姨妈，你有点迷信！” “我迷信？”薛姨妈就觉得他着实太荒谬了，“明明是你玄玄乎乎的，还我迷信，我看你才迷信呢。找几个女孩子见红冲喜，就真能开门红了？我就是女人，我怎么不知道女人还有这功能？” 周不器笑道：“你不用见红，也能冲喜，不信就试试。” “去你的！贼心不死！”薛姨妈有点受不了他，“我不跟你说了……咦？股价好像有点回落了，你忙吧！” PayPal的股价是在回落，已经跌到38.7美元了。 不过，这影响不了大局。 周不器打完电话，回座之后，发现PayPal的董事们，正在开心的喝着咖啡聊着股价，以及PayPal从易贝分拆出来的种种好处。 这是真的。 好处大大的！ 最明显的证明，就是易贝的股价。 PayPal的分拆，并不是由易贝控股型的分拆，而是全分拆的模式。易贝不持有PayPal的股票，所有股票都直接按比例分配给了易贝的所有股东。 也就是说，分拆之后，易贝就彻底失去了PayPal这么一块重要的资产。 易贝的股价会下降。 周不器见易贝的创始人皮埃尔还有点大言不惭的说过去这些年易贝对PayPal的帮助，就有点明知故问的说：“对了，PayPal上市之后，对易贝的股价不会有太多的影响吧？易贝的市值现在是多少？” 这就有点尴尬了。 就算皮埃尔脸皮很厚，也不禁有些涨红。在场的其他几位PayPal董事和高管，都忍不住憋笑。 雅虎的CEO汤普森自然要配合他，一边低头用手机查信息，一边笑着说：“易贝是大公司，市值肯定不低，现在……我用雅虎金融App查一下……嗯！易贝的实时市值高达330亿美元，只比PayPal少150亿美元。事实证明，分拆之后，对双方都有好处。” 打人不打脸，这就是当面打脸了。 皮埃尔勉强的发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太丢人了！ 易贝作为曾经的母公司，对PayPal多少有些颐指气使，抑制了PayPal的自我创新和发展，可很多易贝的人就是不承认。 现在好了。 PayPal分拆上市了，一切都明了了。 现在的易贝，市值只有330亿美元，PayPal的市值却高达480亿美元！这种对比太有说服力了，易贝凭什么能领导PayPal？ PayPal只有在周大老板的领导之下，才能发挥出更大的光和热，为全社会、全世界创造出更大的价值。 周不器想趁此机会，好好的让皮埃尔丢丢脸，希望他能有点觉悟，主动的退出PayPal的董事会。 马老板却咳了咳嗓子，示意他适可而止，别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太过分。 这里是纳斯达克的后台。 一个团结的PayPal董事会，才能给外界留下一个更好的印象，才能让PayPal的股价更稳定、更有潜力。 另一位董事乔纳森也在传递眼神。 周不器就果断的收手了，没有再接这茬。刚好这时宁雅娴过来了，又来了一个电话，他就顺势抽身离开。 “郭鹏飞的电话，好像有很重要的事。” 宁雅娴把手机递了过来。 周不器接过了电话，“怎么了？” 郭鹏飞问：“你在哪？” 周不器道：“PayPal今天上市啊，你不知道？” “是吗？”郭鹏飞微微一怔，却不想参与，“这事跟我无关！” 周不器笑道：“那你关心的是什么？” 郭鹏飞反问：“既然PayPal上市了，你跟阿里的马总在一起？” 周不器道：“对啊，在纳斯达克的贵宾厅呢，股价不错，都挺高兴。” 郭鹏飞道：“马总可干了一件大事啊！” “什么意思？” “就在刚才，我收到了一条很有震撼性的消息，跟支付宝有关。微信支付要盯着支付宝嘛，我们整个团队都乱起来了，感觉被马总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什么大事？” “就在刚才，支付宝推出了一个新的产品，叫余额宝。” 第2620章第 余额宝 PayPal不出意外的成功上市了，周不器很高兴，可要说多兴奋，也根本谈不上，也就是达成了一个小目标而已。 接下来为PayPal布局的业务发展，才是真正的长远计划和远期目标。 “余额宝”就是其一！ 周不器虽然早有预料，却也有些小惊讶，马老板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偷偷摸摸的就把这款产品给搬出来了。 郭鹏飞询问微信要不要迅速跟进。 余额宝的利息很高。 这对以存款作为主要理财方式的国内老百姓来说，真是有着太大的吸引力了。 周不器觉得要以稳为主，笑着说：“洛克菲勒不是有句名言嘛，让别人打头阵，瞅准时间给他一个出其不意，后来居上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郭鹏飞好笑道：“类似的观点你不是阐述过很多次了嘛，难道你堂堂周不器，也需要用洛克菲勒的话去装点门面？” 周不器道：“也不是装点门面，我这也是突击读到的，有用。” “有啥用？” “这几天我要跟洛克菲勒的家里人见面，尤其是那个第三代的年龄已经超过一百岁的银行家大卫·洛克菲勒。多了解一点，可以卖个好，便于交流。” “找他们干什么？”郭鹏飞就有些不解，“他家还有影响力？” 周不器笑道：“你没看新闻嘛，我为国家捐赠了一件商代的重宝呢！” 郭鹏飞笑着说：“看了啊，国内现在铺天盖地都是这个新闻，你这手笔挺大了，1亿美元买个宝贝就捐给国家了？”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青铜器嘛，这是历史和文化的传承，流失在海外，在那些老外手里，就是珠玉蒙尘。” 郭鹏飞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惊讶的说：“你玩上收藏了？找洛克菲勒家去购买他家的藏品？你有这时间研究藏品嘛，可别被骗了。我可是听说了，国外的很多大型博物馆里的中国古董，很多都是赝品，都是当年国内的骗子去骗老外的。别当年国内的那些古董骗子好不容易骗了老外几十上百年，结果你把那些假货都给买回来了。” 周不器没好气的说：“我还用你说？行了，就这样，我这忙着呢！” 上午收盘，PayPal的股价稳定在了39.05美元。 纳斯达克一片狂欢。 下午的盘面走势，周不器就不去关注了，而是请马老板去了曼哈顿的一家著名的华人面馆吃午餐。 “听说你有大动作了？”周不器似笑非笑。 马老板看着墙上面馆老板和很多名人的合影照片，很随意的问：“什么大动作？” 周不器哼道：“老马，你这就不讲究了！我都把你拉进PayPal的董事会了，咱们就通力合作啊，遮遮掩掩、偷偷摸摸地有什么意思？” 马老板一头雾水，“你说啥呢？” “还装？”周不器一脸鄙视的看着他，“最新消息，支付宝有了一个大动作！以为我不知道？我说你可以啊，我在美国这边运作PayPal的上市，你在国内玩起了新花样。时间还很一致，我怎么不信这是巧合呢？” 马老板恍然大悟地说：“哦！你说的余额宝啊？！对，新版的支付宝，新增加了余额宝的功能。这还真是巧合，年初的时候我们就确定了。” 周不器不理会他的说辞，直言不讳的问：“你想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马老板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PayPal啊！”周不器睁大眼睛，“咱们不是说好了嘛，PayPal以后要跟着你的脚步去走，跟着你做支付宝的节奏，PayPal陆陆续续的上线新的金融服务功能。” 马老板眼睛睁得更大，“余额宝？你说要让PayPal也推出一个类似余额宝的功能？” “对啊！” 周不器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马老板好笑道：“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就你还当PayPal的董事会主席呢？感觉你像个棒槌！” “你才是棒槌！” “余额宝其实就是货币基金，可以让用户在线购买货币基金赚取更多的利息的金融服务，这样的功能PayPal上个世纪就推出过了。” “不用你给我讲历史！” 周不器脸不红心不跳。 好在前段时间丹·舒尔曼给他补课，给他填补了很多关于PayPal的认知空白，否则眼下可能真就在马老板这里丢人了。 “余额宝”类似的服务，早在1999年的时候，PayPal就搞过了！ 准确的说，不是PayPal，是埃隆·马斯克的创业公司 后来这俩公司合并，就变成了两个平台，一个是“yPal”的在线支付平台，一个是“X.金融”的在线金融超市平台。 不过，后来马斯克更倾向更认可的“金融超市”业务，根本就没发展起来，PayPal支付成为了核心业务。 公司内部发生了分歧，马斯克就退出了，这才拿着钱把PayPal卖给易贝套现出的一大笔钱，开始了新的创业项目，一个是火箭项目，另一个就是电动汽车特斯拉。 周不器道：“当年搞不好，不代表现在搞不好。现在这都是移动互联网的时代了，人手一部智能手机，线上的金融服务比十几年前有着更多的应用场景。” 马老板摇摇头，“你是一点金融都不懂啊。” 周不器气道：“你懂？” 马老板笑道：“不懂可以学啊，余额宝不适合PayPal，要是能搞的话，我早就跟你说了，让PayPal这边准备了。你以为我真这么小气，有好东西都藏着掖着？” 周不器冷笑道：“不是吗？” 马老板叹了口气，“我这可不是拍拍脑门就决定推出了余额宝，这是有现实条件的。不仅是因为移动互联网的普及，可以更直接的面向用户，这跟大环境也有关系。这模式在美国不成熟，至少现在阶段不成熟。” 周不器气笑道：“少给我胡诌！” “真的！”马老板摇头晃脑，“你是真的不懂，这PayPal的董事长一点都不称职，连PayPal基本的金融业务都不知道。” “你说啊？” “这可说来话长了。” “那就长话短说！” 周不器见他拿谱，有些来气。 马老板在他面前摆起了资历和年龄上的优势，“你太年轻，没经历过双轨制的时代，就没有切身的体会。” “我还没体会过当皇帝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痛苦呢，没体会过，不会看书？不能思考？还非得都经历一遍？”周不器哼了一声，“莫名其妙！” 马老板盯着他的眼睛，缓缓的说：“余额宝的精髓，就在于银行业垄断下的双轨制。长话短说完了，你能明白？这里复杂呢，远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周不器打了个哈哈，“那就再详细点。” 第2621章 吃利息 别看往日里周马二人没少相互算计，你坑我、我坑你，相爱相杀了很多年，可是在海外市场还是一条心的。 两人都在PayPal的董事会里。 要说能通过这个项目赚多少钱，那也不见得，两人的持股都很少。可一旦真的把PayPal给做起来了，不仅可以实现在国内实现不了的商业抱负，还可以借着这个平台为双方的海外产业提供很大的助力。 马老板见周老板向自己请教，就化身为了马老师，细心的教导起了小周同学。 两人在吃面。 边吃边聊。 这是个金融性的常识，只不过国内的情况比较特殊。 马老板道：“银行存款利息的高低，并不是由银行本身决定的，而是由更高层的机构以央银为手段进行的调整，主要就是为控制经济社会里的通货膨胀。” 周不器呼噜噜的吃着面条，其实味道真不怎么样，忽悠老外可以，想忽悠国内来的美食家真有点难，“拉高存款利息，可以抑制通货膨胀。” 马老板笑道：“这不挺明白嘛。” 周不器气道：“你以为我跟你一样？你这是不知道请教了多少个金融行业里的专家了吧？对我来说，这都是常识！” 一个经济体里，之所以会出现通货膨胀，主要就是因为经济体里流通的钱太多了，而商品数量有限。 这就会大致商品的价格大幅度的上升，导致通货膨胀的发生。 最常见的遏制通货膨胀的办法，就是提高存款利率。 利率高了，大家就会很积极的把钱存进银行里去吃利息。经济体里流动的钱就少了，商品的价格就会降低，通胀就被控制住了。 马老板道：“美国社会的通胀一直控制在很低的水平，这也是美元的信誉。低通胀的强势美元，才能让全世界的富豪和机构们，都会更倾向于把财富换成美元来存储。美元都使用两三百年了，现在社会里还在使用几美分的钢镚呢。” “嗯，美元如果每年都大幅度的通胀贬值，的确会影响其国际货币的地位。”周不器点了点头，也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美国的通胀低、美元的保持率高，所以……美国银行的存款利率很低。” 马老板点了点头，“存款利率低的因素还有很多，比如美国为了促进消费，不鼓励民众把钱存在银行里；比如美国有比较完善的社会保障体系，老百姓不用为以后的养老、看病、买房、子女教育什么的省吃俭用去存款；还有就是股市，低利率可以促进民众都去参与股市的投资。不过，归根结底还是跟通货膨胀有关。要是美国哪天发生恶性通胀了，银行利息保证大幅度的提高。” 周不器问：“现在美国的银行存款利率是多少？” “不到1%吧？”马老板就有些好笑，“你不知道？” 周不器没好气的说：“谁有钱存银行里啊！” 马老板深以为然，“的确是这样的道理，你的这种想法，就出现了一些国内的特殊性，也就形成了存款的双轨制。” 这时两人已经吃完了面条。 面馆里不说包场，也差不多了。 一共就那么十来张桌子，一半都是他俩的人，助理、秘书、司机、保镖，占了五六张桌子。其他人都在耐心等待。 “国内的利率好像也不是太高，不到2%吧？”周不器微微皱眉，微微摇头，“可是这通胀……” 国内通胀那可是肉眼可见的。 货币的贬值更是夸张。 美元使用了两三百年，直至今天还在使用美分呢。国内的货币，基本告别了厘、分和角的单位，最低的基本单元就是“1元钱”。 不过，银行的存款利率，显然没有和经济体里的通胀率匹配上。 马老板咳了咳嗓子，“这就比较复杂了，有些话也不太好说。” 周不器没好气的说：“又没外人，有啥不好说的？” “那也不好说，说了好像我怎么怎么样了似的。”虽然是私人场合，马老板也不想说些有失身份的话，笑着说，“我就说个道理，其他的你自己想去。” 周不器哼道：“魔魔怔怔的！” 马老板道：“想要控制通胀，主要就是要减少经济体中流动的资金。商品数量有限，经济体的流动资金越少，通胀就越低。国内虽然超发了这么多的货币，可是有住房、医疗、教育等几大产业，让民众有钱也不能花，这就可以有效地限制资金在日常商品中的流动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其实更重要的还是几千年来皇权主导的外儒内法的牧民手段，创造出的一代代淳朴的老百姓。” 马老板“嗯”了一声，“美国这边的信息比较透明，经济社会单轨制，富豪能干的事，普通人也能干。无非就是钱多钱少，投入比例的高低差别。国内的绝大多数的老百姓，都缺乏对理财的认识，或者说他们根本不敢。把钱存在银行里吃着低利息，是最稳妥最淳朴的保护财富方式。” 周不器摇了摇头。 通胀率要远比利率高。 把钱存银行里，其实就是坐等着财富的贬值。 所以像他这样的大富豪，有钱了都一定要投资，买房买股票买古董买黄金……甚至有的人为了保护自身利益直接买成保值率更高的美元、日元、英镑这样的外币。 普通人就不行了。 他们没有这样的认识，也没有这样的渠道。 也承受不起“投资”带来的风险。 把钱存在银行里，还是存长期的死期，去赚取那一点点微薄的存款利息，几乎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马老板道：“其实利息还真不一定低，要是你去存款……存个几百万几千万的，每年的利息5%、6%，都有无数的银行跑过来抢单。” “还真是。” 这种事，周不器在国内的确见多了，很多银行都找上门来，想要以高息的名义去吸引他存款。美国这边还真没遇到过，银行的推销员上门，都是说他们有更好的理财产品了，希望他能购买。 对商业银行来说，最主要的赚钱方式就是放贷。 把贷款放出去，然后吃利息。 普通的商业贷款，年利率10%都很正常。 也就是说，只要这些商业银行以低于10%的利率去吸引储户存款，然后以10%的利率进行放贷……就可以稳稳的吃中间差价了。 旱涝保收。 生意模式很稳！ 可实际上，这些商业银行们都是垄断的大型国企，都是一家人，他们之间的竞争很薄弱……没人会恶性抬价。 马老板道：“银行在面向普通的老百姓吸收存款的时候，给他们的利率越低，银行通过存款、贷款之间能够赚取的差价也就越多。国内的银行，是全世界赚钱最多的银行。最主要的因素，就是存款和放贷之间的差价足够的多。” 周不器点了点头，“你说的双轨制，就是银行在面对普通的底层民众时，给他们极低的存款利率。因为这些底层民众没有更多的选择权，只能存款，而且只能去他们那里存。” 马老板道：“对，像你这样的有钱人就不一样了。你有更多的选择权，你可以买股票买古董，你可以把钱换成外币存在外国的银行里。他们为了吸引有钱人存款，就只能提高竞争力，以更符合通货膨胀的利率来吸储。” 对一些人是一种标准。 对另一些人，是另一种标准。 就是双轨制了。 马老板是那个时代过来的人，他的感触可比小周同学深刻多了，所以他必须要做支付宝，哪怕风险再大、前路再难。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感叹着说：“余额宝功德无量啊！” 马老板笑哈哈，当仁不让地说：“我早就说过了，支付宝接下来的发展，就是要让每一个普通的老百姓，都能享受到像银行行长一样的待遇。一个老百姓的存款很少，可是把许许多多的普通人汇聚起来，就可以形成一笔巨额存款，就可以拿到更高的存款利率。余额宝现在的利息是4.6%。只要他们不来限制我，随着余额宝的用户越来越多，资金量越来越大，我完全可以给他们开出更高的存款利息，5%、6%也不是不可能。这才是市场应该有的能够跟通胀相匹配的真实利率。” 周不器暗暗叹了口气。 想不受限制，这是不可能的。 只要余额宝发展起来了，对余额宝的年利率要求能放开到2%，那就谢天谢地了。 银行的这种生意不是创造财富，而是在分配财富。 作为一个民营企业家，马老板拼命努力的去创造财富，这是应该的。可是分配财富，这可不是你能参与的。 周不器缓缓的说：“所以美国的通胀低、美元的保值率高、美国银行的利率低，这些都导致类似余额宝这样的产品，在美国行不通。” 马老板道：“大环境不一样，一方水土养一方产品。不仅是美国，欧盟、英国、韩日这些地方都不太行。我早就说了，我做余额宝，可不是为了针对你。” 第2622章 此马非彼马 这么看来，以美国这边的大条件，PayPal暂时还真没什么机会来重启“余额宝”的项目。 最有说服力的一点就是股市。 美股已经全面地从次贷危机中复苏了，带领全球的金融市场开启了一波上涨的浪潮，尤其是科技股，真是日新月异，这气势不比泡沫危机时候差。 这种时候，美国人谁会把钱存在银行里吃利息？ 当然是投入到股市里赚大钱更合适。 国内就不太一样了。 钱都压在房产里呢，这是最大的支出。如果还剩余一些闲钱，那一定是存起来吃利息。除了魔都的大街小巷，很多买菜大妈、街头大爷会议论着股票，讨论着未来预期，其他地方的人基本上都是对大A股敬而远之。 在这件事上，周不器多少有些一厢情愿了。 好在他只是董事长。 不需要像CEO那样过分的操心业务上的发展，也不急着带领PayPal做一些新业务的尝试。成功上市之后，还是要以内部的调整为主。 之后，周不器邀请马老板，参观了在建设中的位于纽约的畅游总部园区，以及尚在改造之中的紫微星国际的全球总部——紫微星法利大厦。 晚上，还有PayPal成功上市的庆功会。 本次的IPO里，PayPal一共发行了超过1.5亿股，没有任何1股是面向个人股东的，所有的股票都来自PayPal。 这就意味着，所有的募资都会归属于PayPal。 总共52.8亿美元。 扣除承销商1.2%的佣金，还有咨询、顾问、中转渠道的费用，这次的IPO可以为PayPal带来超过50亿美元的现金流。 有了这么大一笔钱，PayPal在接下来的发展之中，也就没什么财务上的压力了，只要看到了好方向，冲进去干就行了。 这是美股上半年来最受关注、最大的一次IPO。 当晚的鸡尾酒会来了很多纽约的社会名流，政商两届的精英也都悉数到场，还有很多来自文娱产业的大人物，比如百老汇的一位资深编剧、HBO电视台的董事会主席、华纳唱片的总裁、电影行业的大佬乔治·卢卡斯等等。 不过，周不器关注的是他邀请来的一位女士阿丽亚娜。 这可是纽约社交圈子里的顶级名媛。 这种级别的鸡尾酒会，哪怕是好莱坞大明星、奥斯卡影后都不适合参加，这里是权利场、不是名利场。 阿丽亚娜就不一样了。 虽然很年轻，才刚刚三十出头，却在纽约的各种圈子里备受欢迎，参加任何一种鸡尾酒会都完全够资格，面对很多华尔街的金融家、企业家、大富豪们，也丝毫遮掩不了她身上的光芒。 不仅因为她长得漂亮、气质出众，有修养、懂礼仪，还是因为她有一个特殊的姓氏——洛克菲勒。 光姓洛克菲勒还不行。 这一大家子生了太多孩子了，大部分都是不肖子孙、纨绔子弟，很多人年纪轻轻就疯玩，二三十岁就把小命给玩进去了。 这位阿丽亚娜小姐却不同，她是洛克菲勒家族这一支的继承人。 她爹，就是那位年逾百岁的很有传奇色彩的华尔街金融家大卫·洛克菲勒。这位世界第一大收藏家，古稀之年跟年轻貌美的新欢老婆生下了这个出众的女儿，悉心培养，已经是名正言顺的接班人了。 老洛克菲勒年纪太大了，不方便出席活动，就是这个阿丽亚娜代表他们这一支来参加各种外界的活动。 纽约的媒体也对这位顶流名媛展开了全方位的深扒，说她多么多么富有，虽然能继承家族多达2亿美元的巨额财富，可她生活很低调简朴，平时就是一件T恤和牛仔裤，就像邻家女孩一样。 周不器一眼就盯上她了。 这样的场合里，大多数都是年纪偏大的成功人士，跟周不器同年龄段的人少之又少，很快也就发现了她。 她穿着一件优雅的黑色长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肩膀裸露，一对精致的金色耳环在灯光下闪闪发光，与金棕色的卷发相映成趣。 脚上穿着一双黑色高跟鞋，不仅拉长了腿部线条，还让她看起来更加高挑。鞋面闪着低调的光泽，与她的长裙形成完美地呼应。 气场很大。 颇有几分会场焦点的感觉。 周不器就有点后悔，觉得今天不应该带着宁露出来，要是把章泽甜给带出来，那气场绝对能秒杀这位女士。 没办法，周大老板就只能亲自上阵了。 感觉对方的姿色还行，身材也很曼妙高挑，而且还是未婚的状态……为了能帮助伍雨学姐把她的收藏事业给做起来，就算是牺牲一些色相，用美男计去对付她，也是值得的。 当周不器向对方走过去时，对方先看到了他，然后快速主动的走了过来，然后很淑女的微微欠身行礼，“周先生，很感谢你能邀请我参加这么重要的慈善晚会。” 没错，慈善晚会。 实际上这是PayPal的庆功酒会，可这就显得太资本了，得虚伪一点表现出对社会的大爱才行。上市成功募资这么多，总要回馈社会吧？ 今晚名义上的主题，就是慈善晚会，为一些有听力障碍的残障人士进行募捐，为他们购买助听器。 这么多社会名流聚集在一起，不是来恭喜PayPal发大财的，是来参与慈善活动表达对社会的关爱。 周不器在英国参加了那么多应酬，见识过正儿八经的英伦贵族女孩儿的礼仪风采，那屈膝欠身行礼的姿态，可比这个美国人漂亮多了。 感觉这人有点虚，像是东施效颦。 周不器面带微笑，跟她握手，“洛克菲勒小姐……” “不不……”阿丽亚娜有些脸红，连忙阻止了这个称呼，“安娜！周先生，请叫我安娜就好。” “安娜……”周不器笑了笑，“你是模特吗？我感觉你好高啊！” 阿丽亚娜轻轻颔首，抿嘴而笑，“的确在适当的从事一些这类的活动，不过参与的不多。你知道的，出于家族形象的考虑，我不适合去为一些服装或者奢侈品牌去当代言人，最多就是参加一些时装周。” 周不器开玩笑地说：“那可太遗憾了，你是‘晚礼服杀手’啊，你如果能为某一家的礼服代言，我相信一定会有很多商家会来找你。” “相比较之下，我更喜欢骑马。” “是吗？我也喜欢骑马。” “真的吗？” 阿丽亚娜的眼神闪亮，表情兴奋。 很显然，她也很想能够跟这么一位年轻有为堪称当代最顶级的青年企业家有更深的了解和往来。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我擅长骑马。不过平时工作太忙了，很少有时间，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骑过西洋马了。” 阿丽亚娜很高兴的邀请道：“周先生如果想骑，可以去我那里试试。” “我的骑术不是很好。” “我们可以交流。” “嗯，看来很有这个必要。” 周不器在一本正经的跟对方讨论骑马的各种要领。 旁边的宁露就想捂脸。 有些听不下去。 那位洛克菲勒小姐是怎么想的，她不知道，可是周大老板肯定是话中有话，此马非彼马。 第2623章 女继承人 周不器说了一通。 觉得自己的暗示已经差不多了。 要不要有进一步的私交，就看对方的态度了。 总不可能让周大老板上赶着吧？ 这也太有失身份。 虽然对周不器来说，就这么随便的上阵有些吃亏，可是牺牲一些色相，能够入手一些洛克菲勒家的那些百年收藏，也是比较值得的。 毕竟色相可以老去，收藏却是经典永流传。 只可惜，周大老板这边暗示了几次，可以去阿丽亚娜家里骑马，可她始终没反应过来，还以为要去她的马场里骑马。 算了！ 给你机会都不中用！ 怪不得曾经世界第一大巨富家族，现在都沦落到这个地步了，这情商也太差了，感觉还不如个电影演员。 连好莱坞的动作明星史泰龙，都通过经纪人跟周大老板取得了联系，说是他的女儿今年已经17岁了，疯狂地迷恋周先生。希望明年她过18岁的生日时，周先生能赏脸，去参加她的成人礼。 哎！ 怪不得雷石东要舍弃了纽约的千亿美元的传媒帝国，跑到了洛杉矶去定居，专注的去参与派拉蒙的各种娱乐活动。 还是好莱坞那边的情商高啊。 这个阿丽亚娜都三十出头了，竟然还不知道色相才是人际交往中无往不利的工具，竟然以为周大老板真的会赏脸陪她去骑马…… 而且，她还得寸进尺。 「周先生，我有一个好的项目，想向您请教。」 「是么？」 周不器表情淡淡的。 世界首富的咨询费，你出得起吗？ 阿丽亚娜心虚的说：「说不定可以跟PayPal开展合作。」 「哦？」提到了PayPal，周不器就生出了几分兴趣，「是什么项目？」 阿丽亚娜道：「电影投资。」 周不器哑然失笑。 「不可以吗？」阿丽亚娜脸色发红，有些尴尬，「很抱歉，我对投资不是太擅长，但是……但是我总是想要做一些什么。」 洛克菲勒家的孩子那么多，她的很多兄长都六七十岁了，凭啥这一支的家庭大权，要由她这个三十出头的小妹妹来继承？ 所谓的家庭大权，就是家族基金的控制权。 像这种大家族，都有一个信托基金。 大部分的家庭成员，都只有分红权，每个月固定地从家庭基金里领取一定的红利，其他的什么也干不了。 就比如阿丽亚娜。 家族基金的总资产大约是30亿美元，她个人占股7%左右，也就是说她可以继承的个人财产大约是2亿美元。 不过，她没资格动这2亿美元。 只能根据这7%的比例去领取固定的分红，每个月大约100万美元。 这种模式，可以最大限度的保护好家庭资产，防止后世的不肖子孙混乱花钱。每月领取固定的红利，总归也能维持一个上流社会的体面生活。 家族基金要做什么投资，要给家庭成员提供多少分红，家族资产的处置，雇佣哪些专业人士来打理……这些大事，都是要由「族长」来决定。 现在这一支的大权还掌握在大卫·洛克菲勒这个老头子手里，等他离世，就该轮到阿丽亚娜掌权了。 不过，为了防止继承人胡搞乱搞，上一代往往也会设置几个门槛，邀请一两个精通财务和法律的人来辅佐，来共同管理。 阿丽亚娜作为继承人，就不是一般的家族成员，多少有一些权力，可以影响他亲爹，利用家族基金进行 一些优质项目的投资。 不过，可不是谁都能做好投资。 大卫·洛克菲勒在五六十年前就有三四十亿美元的财富了，到了今天……如果不算升值无数倍的个人收藏，他的总财富不仅没增长，反而还缩水了。 主要就是过去几十年里，屡屡投资失败。 还是买国债、买一些水电煤气等工业股的股票更好，收益虽然很低，但是风险更小，胜在稳定。这么多本金，哪怕收益率很低，每年也基本上可以满足家庭成员的红利支出了，足够满足每一个家庭成员的体面生活了。 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家伙，很享受这种养猪似的安定生活。 阿丽亚娜这样的年轻人，就多少有些躁动，想要做一些事。 总不能坐吃山空吧？ 这往往就会出现老一辈和年轻一辈的激烈对抗。 比如雷石东家族的内乱，就是雷石东和儿女意见的不合。近期的一件大事，就是维亚康姆的所有董事、高管，以及雷石东的女儿、孙子孙女都同意出售派拉蒙49%的股份给万达集团。雷石东却顽固的不愿意卖，想要100%的控制派拉蒙，让派拉蒙成为手里的玩具。 阿丽亚娜就很谨慎。 周不器问：「你学过电影？」 阿丽亚娜轻轻摇头，「没有，我读的是政治学，家里本来是想让我从政的……对我们这样的家庭来说，从政更容易，也可以更好的保持好家族的体面。可我对官场感到厌恶。」 周不器道：「以你家这么多年积累的人脉和关系，可以很容易的在政坛里获得机会，巨大的社会名望也可以让你们在议会里获得更高的关注，这些才是大优势。投资可比从政复杂多了，失败的可能性也大多了。」 阿丽亚娜叹了口气，「家里有很多人都当上了议员，可未必就像想象中的那么好。最多最多，就是一份比较体面的工作。」 这基本是全世界的共性了。 赚取了巨额的财富之后，下一步要做的是保住这笔巨额的财富。 这可难了！ 过去一百多年，有无数个璀璨辉煌的世界级巨富家族，都在财富保护上失败了，很多家族甚至在成为世界首富之后，很快就倾家荡产沦为了社会最底层。 像洛克菲勒这样的家族一两百年下来还能在当今社会拥有不错的影响力，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从政的策略。 怎么保护巨额财富？ 两种手段。 一，商业手段。 这风险可太大了，不是每个人都有做生意的天赋，很多大的投资项目，一旦失败了就容易倾家荡产。 一旦子孙不孝，那就完蛋了。 这条路太危险。 无数的大家族都死在了这条路上。 第二条路，就是从政了。 在欧美这种国家，从政只是一份很普通的工作，选择这条路风险就极低了。通过政治上的权力和基本保障的家族财富红利分成，来继续保持顶流的上层生活。 再想赚富可敌国的财富，这可真是太难了，可是靠着强大的政商关系，做一些最稳定的投资，保护好家族现有的财富，还是可以做到的。 不仅是欧美了，韩日、港台，那些豪门基本也都在走这条路。 周不器实话实说：「电影投资太复杂了，想投出一个优质的电影项目，难度之大甚至比在纳斯达克选出一支有潜力的股票还要难。如果你不懂电影，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方向。」 阿丽亚娜很着急的说：「我很喜欢电影！」 周不器有些好笑，「热爱可赚不了钱。」 阿丽亚娜接 着说：「这几年，我一直在研究电影的拼盘投资的投资模型。传奇影业已经成功了，他们的那个创始人我认识，以前在华尔街的时候只不过是一个很不起眼的交易员。」 「传奇影业？」 周不器摇了摇头。 阿丽亚娜就很奇怪，「不是吗？传奇影业多棒呀，我听说好像也在准备筹划上市呢，市值可以高达50亿美元！」 周不器道：「传奇影业不具有代表性，你不是好莱坞的业内人士，你看不懂这家公司，也一点不奇怪。」 阿丽亚娜就一脸的疑惑。 她本来还挺开心呢。 因为她在研究拼盘投资的过程中，还看到了移动互联网产业的到来。尤其这次互联网金融巨头PayPal的分拆上市。 感觉机会就来了！ 如果把电影的拼盘投资，跟PayPal结合起来，让全世界的电影爱好者都可以通过PayPal去投资喜欢的电影。 又有线上的大数据模型来不断的调整和分析。 这不比传统的拼盘投资的商业模式和投资模型好多了？传统的模式下，都诞生出来了传奇影业这么优秀的大公司，新的模式下，为什么不能诞生出更伟大的公司？ 阿丽亚娜觉得这一切都像是上帝赐予的。 因为在最关键的时期，她认识了横跨华尔街、硅谷和好莱坞的当代传奇富豪周不器先生。他懂投资，他是PayPal的董事会主席，他更是好莱坞最有影响力的话事人，他什么都懂，堪称完美。 只要这个项目获得了周大老板的认可和支持，怎么可能不成功？ 第2624章 豪门名媛 前些年由华尔街那边主导出来的关于好莱坞电影的拼盘投资业务，的确取得了很大的成功，连婕妤传媒都受益良多。 受益最大的当然就是传奇影业。 现在的传奇影业，处于巅峰期，正在积极的运作上市，据说市值已经达到了50亿美元。万达在收购派拉蒙不成之后，就是转头高价买下了传奇影业来补充生意版图中的制片业务的短缺。 这就很遗憾。 不管是阿丽亚娜，还是万达，都属于好莱坞的外人。别看万达很顺利的收购了AMC院线，好像是踏入了美国电影行业，可这跟好莱坞完全是两码事。 “传奇影业存在着基础性的商业缺陷。”周不器毫不拖沓的给出了他的看法，“拼盘投资的模式已经走到尽头了。” “为什么？”阿丽亚娜就很是不解，“拼盘投资的模型好像挺有道理的，我也的确咨询了很多投资家，都认为这是有道理的。” 周不器点了点头，“是有道理，可那是过去。” 过去的电影拼盘投资，逻辑是是“量化”。 投资一部电影，这风险太大了。 别说外人来投资了，哪怕是好莱坞最专业的制片人，也要承担巨大的失败风险。每年出品的好莱坞电影里，只有15%的电影能够通过票房市场直接盈利。 可是，如果是“量化交易”，就可以有效的规避这种单片投资的风险。 经过投资模型的计算，一次性投资20-30部电影，就可以平掉那些亏损电影的风险，并利用其中的4-5部盈利的电影，把所有亏损的钱都赚回来，并且获得收益。 年化收益甚至可以达到15%！ 这样的一个新发现，在过去十年里，成了华尔街和好莱坞最大的合作模式。拼盘投资也成了过去十年里好莱坞首选的融资方式。 婕妤传媒在周不器的号召下，趁着次贷危机，趁着华尔街和好莱坞都缺钱，也利用拼盘投资的合作模式参与了进来，一举打开了好莱坞的市场。 时过境迁，好莱坞已经变了。 “过去？”阿丽亚娜似乎很不甘心，她所有的投资热情，都放在拼盘投资上了，很难因为周大老板的几句话就接受失败的结果，“为什么？不，为什么会是这样？” 周不器耸了耸肩，“这就是现实，好莱坞的复杂性，甚至超过华尔街。拼盘投资的模型，是根据好莱坞过去的电影商业表现来制作出来的。” “和PayPal合作也不行吗？”阿丽亚娜对电影的逻辑不是太懂，可她爹是著名的银行家，她对华尔街这边比较熟悉，“过去的拼盘投资，是启动一个项目基金，然后通过投资模型去吸引投资人，获得资金。如果能够跟PayPal合作，获得资金的途径就可以更方便了，全世界的PayPal用户，都可以在线购买拼盘投资项目的份额，甚至参与单部电影的投资。” 周不器好笑道：“那不就是电影众筹嘛。” “啊？” 阿丽亚娜微微一怔。 周不器叹了口气，见她真是外行，就摇了摇头，“现在的好莱坞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紫微星环球引领的好莱坞制片逻辑的改变。这件事远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这……” 阿丽亚娜轻咬着嘴唇，向周大老板投出了期待的目光。 还真别说，她这轻咬红唇、眸光款款的样子，还真有几分我见犹怜的感觉，让人忍不住去想要感受一下她那玫瑰花瓣般嘴唇的体验。 周不器暗暗叹了口气。 糟糕！ 老毛病又犯了！ 以前是娱乐圈的女演员、时尚圈的女模特，现在这是盯上了社交圈子里的顶流名媛……哎呀呀，糟糕！ 周不器笑着说：“这个话题很复杂，这样吧，咱们改天约个时间，再好好聊聊？刚好我最近沉迷上了艺术品收藏，可市场上缺乏真正有吸引力的卖家。” “艺术品？” 阿丽亚娜眼眸微微发亮。 很显然，她对出售古董收藏、艺术品之类的事情很感兴趣。 这是她家里最大的资产了。 关键这部分资产不像房产、股票那样可以很容易地变现，艺术品交易的流程过于复杂，上拍卖会的话，整套流程走下来的时间线太长，佣金也高。 没想到周先生是潜在买家！ 这对她这一支的洛克菲勒家可是太重要了。 虽然家族基金为了保本金、稳收益，一直都是以低收益率的稳定投资为主。可是，在前几年次贷危机的时候，哪怕是保本性的投资，也遭遇了血洗一般的亏损。 想要让家族基金的分红模式持续的经营下去，最重要的就是要确保本金。 只有本金稳住了，才能依靠着本金赚取类似利息似的收益，然后把收益分给洛克菲勒的每一个子孙后代。 可是，本金遭遇了严重的亏损，她家里又早就失去了可以产生持续性盈利的新的商业项目……怎么办？ 怎么把本金给补回来？ 那就只能是卖家里的藏品了。 过去这几年，阿丽亚娜主导了好几次藏品的拍卖。 有一次是公开的，一下就引起了社会上的轩然大波，产生了很大的负面影响，堂堂的洛克菲勒家族竟然要靠着卖古董收藏来度日了，这得多落魄？一下就打破了很多人对传奇豪门的神往，甚至都不敢相信这样的顶级豪门也会落魄。 后来没办法，她就只能去偷偷摸摸的出售。 在拍卖会上，往往是以“神秘人带来的藏品”的说法，把艺术品给卖掉，可这就太麻烦了，运作上很难复杂。 更重要的是心态。 她爹，那位百岁高龄的大卫·洛克菲勒，号称是世界第一大收藏家，辛辛苦苦一辈子收藏了这么多宝贝，到了晚年，却眼看着一辈子的心血漂流在了全世界各地，从此失去联系。 这实在太残酷了。 可是，如果真的能够周先生达成一系列的长期化的交易，就可以很好地解决这个问题。把那些艺术品卖给周先生，这可不是流失……只是转手。 如果想念了，完全可以去周家拜访，去再次欣赏、抚摸那些曾经拥有过的古董、艺术品，那些珍贵的艺术品也会真正地在藏家手里珍藏，而不是成为拍卖场里很多人投机赚钱的商品。 阿丽亚娜很高兴，很期待能够跟周先生有更多的往来。 尤其是拼盘投资的业务。 她还不死心。 作为被悉心栽培的下一代继承人，她可不想看着家族就这样坐吃山空下去。都不用做的太好，传奇影业的估值都达到50亿美元了，如果能把传奇影业的模式复制出来，那就足以成为她代表作一般的巨大成功！ 阿丽亚娜显然不想只当一个花瓶式的家族门面式的名媛。 她想做出一点事业。 第2625章第2625章外行难玩 很多时候，女人都有一种美貌上的特权。 这能够让他们在人际交往中无往不利。 尤其年轻漂亮的女人在跟老男人相处的时候，往往更能够从对方那里获得好处。还真不一定要跟老男人发生一点什么，才能获得好处，只需要娇滴滴的在老男人面前说几句奉承的好听话，多撒娇多扮演小可爱，就很容易让老男人的内心产生涟漪。 就像在硅谷创业，号称“女版乔布斯”的伊丽莎白·霍姆斯。 她能骗来这么多钱，就是利用了这种优势。 所有上当受骗的，基本都是老男人。 就比如默多克。 这位阿丽亚娜小姐，可能也是在纽约的交际场中混迹的时间长了，已经习惯了这种特权。 她想请周大老板帮忙，借着他在好莱坞的资源优势，以及PayPal的关系，合作搞一个利用PayPal作为在线工作去为电影融资做拼盘的项目。 这就很奇怪了。 凭啥？ 如果这个项目真的这么好，能赚大钱，周大老板凭什么不自己搞，还需要你一个外人参与进来？ 就因为你姓洛克菲勒，面子很大？ 周不器可不是老男人！ 别说这个阿丽亚娜没让他得手，就算真的得手了，打了几炮，也不可能这样平白无故的帮她搞一个价值几十亿美元的项目，她的身体没这么值钱。 更何况，周不器本来也不看好这个方向。 现在的好莱坞，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不管是制片的逻辑，还是电影后续的商业运作的模式。 这就导致过去的拼盘投资的那一套模型，已经不适用了。 婕妤传媒那边风风火火的搞了四五年的拼盘投资业务，总共获得了超过15亿美元的利润，现在也逐渐的收手了。 周不器身处行业中心，也始终没找到一个新的可以取代的合作方式。 好莱坞这几年产业模式发生的重大改变，本来也是由他带动起来的，由以前的“均分制”变成了“集中制”。 阿丽亚娜一个外行，就更不可能了。 不过，今晚的鸡尾酒会，是一次盛会。 纽约的各界精英，来了很多。 其中就包括HBO新上任的董事会主席、CEO理查德·普莱普勒。 这就是行业专家了。 比青涩得毛都不懂的阿丽亚娜强多了。 然而巧合的是，理查德跟周大老板提到的话题，也是影视作品融资！ 他说的是电视剧的融资！ 这就很有趣了。 过去几年，这位理查德跟周不器有过几次接触，当时他还只是HBO的两位联合总裁之一。《权力的游戏》的融资，就是他积极推动起来的。（详见1559章） 不过，这也成了HBO内部颇为令人诟病的一次合作。 在这次合作里，HBO真是亏大了！ 《权力的游戏》作为一部电视剧，当然是前无古人一般地成功，已然成了现象级的顶级电视剧。 美剧能够横扫全球，一方面是来自互联网兴起后的传播影响力，另一方面就是来自类似《权力的游戏》这种级别的美剧的强大的内容。 然而，HBO和周大老板的合作，导致这个系列美剧将近一半的利益都被那位神奇的世界首富给分走了…… 尤其是流媒体版权。 这就太糟心了！ 《权力的游戏》的流媒体版权，属于紫微星环球，然后被紫微星环球授权给了奈飞……这就太痛苦了，很多人为了观看这部美剧，不是来订阅HBO频道，而是去订阅奈飞了。 过去这两年，HBO方面多次跟周不器协商，希望能够修改相关的合作条款。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这让理查德·普莱普勒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为了解决这个长期化的问题，据说，HBO也想要推出自家的流媒体平台了，来迎接新的时代，去迎接流媒体行业的挑战。 令人惊讶的是，HBO新上任的董事长、CEO，竟然是这位因为跟周不器合作备受争议的理查德·普莱普勒…… 这背后肯定有一些复杂的原因。 周不器当然很希望能够跟HBO合作，联合搞一个为电视剧融资的项目。相比于好莱坞电影，美剧在流媒体行业的蓬勃发展下，成了更热门的市场。 这的确很好。 可比阿丽亚娜那个外行的胡说八道强多了。 不过，周不器现在不了解情况，对HBO管理层的变更情况不甚了解。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先约个时间，回头细聊！ 刚好，这时有工作人员急急忙忙的过来，跟宁露说了几句话。 宁露马上转给周不器。 “谁？” 周不器微微一怔。 宁露也很吃惊，朝着一个方向看去，“好像真是王总，他怎么也来了，好像没邀请他呀……” 周不器循着这个方向看去。 嗬！ 果然是万达的王大老板。 然后，他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十有八九跟派拉蒙有关。派拉蒙是维亚康姆的子公司，维亚康姆的总部就在纽约。 赶紧过去，握手寒暄。 向PayPal的成功上市表示恭喜，还说他愿意为这次的慈善晚会捐款500万美元…… 话音未落，周不器就赶紧打断了他，“用不着，用不着！别捐那么多，个人捐款的话50万美元就够了，公司捐款100万美元就行了。” 王老板笑着说：“你捐了多少？” 周不器道：“PayPal是东道主嘛，捐了200万美元，这已经是封顶了。我个人也就50万美元，别捐太多，数字太多让其他的捐款人也不舒服。” “行，听你的。” 王老板哈哈一笑。 这几百万美元的小钱，他根本就不在意。现在这个阶段，他可以说是处于人生事业的最巅峰，去年收购AMC院线的案子，随着全球电影市场的复苏，一笔交易就让他赚了10亿美元。 然后，他就野心勃勃的想全面的征服好莱坞了。 他盯上了派拉蒙。 周不器知道他的来意，摇了摇头，“老王，咱们的关系就不用多说了，又都是东北老乡。我跟你实话实说，别去碰派拉蒙。甚至别来好莱坞，这是忠告。” “嗯？” 王大老板微微皱眉，似乎不太理解。 “好莱坞正在经历一场大的变革，行业很有可能会重新洗牌，派拉蒙……”周不器摇摇头，“派拉蒙一定会死。” “不至于吧？”王老板有些难以置信，“派拉蒙是好莱坞六大……” 周不器好笑道：“现在哪还有什么六大？把派拉蒙跟时代华纳、紫微星环球、迪士尼什么的并列，这不是荒唐吗？” 王老板道：“好莱坞六大中的任何一家，我都感兴趣。只可惜其他那几家都没有出售的意向。派拉蒙的品牌还在，有了万达的资金，还有万达全球最大的院线市场，我相信派拉蒙完全可以……” “这是不可能的。”周不器摆了摆手，完全不看好，“曾经的好莱坞有八大制片厂，都是垄断级的优势。后来大制片厂模式被否定，雷电华、联艺就都死掉了。米高梅后来在资本游戏里也完蛋了。迪士尼靠着动画片后来居上，这才有了今天好莱坞六大的格局。现在好莱坞正在经受来自互联网的冲击，新的行业洗牌正在发生。老王，我还是那句话，你不应该来趟这趟浑水。” 王大老板现在的事业正如日中天。 或者说，他已经嗅到了国内房地产行业的火星味，就像港岛的李首富已经陆续的从国内房地产行业里撤出一样。 王总这是想要在海外为万达寻找一个栖身之所。 这就不仅仅是业务上的成败那么简单了。 王老板很坚定地说：“万达要转型文娱产业，好莱坞是不可能绕过去的一关。万达的游乐场里需要大量的知识产权，只有好莱坞六大才有这种资源。” 周不器也很坚定，“我不会帮忙。” “嗯？” 王大老板有些不理解，印象中的小周，那可是江湖道义为先，很有东北人的义气啊！去年在AMC院线的收购上，他就免费的提供了很多帮助。 周不器直言道：“如果我认为是正确的事，我一定会帮你，再麻烦都没关系，以咱们的交情，这都应该的。可是，明明看到你走进了死胡同，我还在背后推你，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哪怕你让我推，我也不会推。” 王老板好笑道：“至于吗？” 周不器道：“真的，真应该慎重！好莱坞这片地方水深着呢，外人进场，很容易上当受骗……你别看我，我这情况很特殊。我组建紫微星环球的时候，正是次贷危机最严重的时候，好莱坞穷的都快破产了，他们是拿我当救命稻草。” 王老板道：“现在的派拉蒙也快破产了，万达是救命稻草。” 周不器道：“但是好莱坞在蒸蒸日上，这是本质区别。我入场的时候，是整个好莱坞都在奄奄一息，他们连拍电影的钱都没有了，都只能靠着拼盘投资去筹钱。” “嗯？” “如果派拉蒙或者其他的一些电影公司真的那么好，早被其他的好莱坞巨头给瓜分了，根本不可能把机会留给你。” “嗯。” 王大老板点了点头，显然不死心。 不仅是他雄心万丈。 这还关系到了“百年万达”、“世界万达”的大计划，不走这条路，就很难去实现那个目标了……做地产生意的大老板，最擅长的做生意方式，就是豪赌。 第2626章 正经事 这个忙，周不器肯定不帮。 眼看着人家往万丈深渊里走，还在背后去推他……现在他是身在此山中不知情，等以后明白过来了，不定多后悔呢。 现在盯上了派拉蒙，其实还好一点。 等雷石东拒绝出售派拉蒙，万达把目光瞄准了传奇影业，那才叫一个惨。 传奇影业表面上看起来很牛，拥有着诸多顶级电影的知识产权，比如《盗梦空间》《星际穿越》《蝙蝠侠黑暗骑士》等等，要是不懂，可能真就被忽悠了。 实际上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传奇影业是靠着拼盘投资参与的这些优质的好莱坞项目，只能分红，却没有控制权，也就是没有分配财富的权利。 你能创造多少财富，这只是表象，关键是你能不能拥有你所创造财富的分配权，能不能把创造的财富拿到手里。 传奇影业显然没有这样的实力。 只能被动地“任人摆布”。 就像婕妤传媒一样。 在周不器的安排下，婕妤传媒还参与到了《阿凡达》的拼盘投资项目里呢。可是，婕妤传媒跟《阿凡达》没有任何权力上的关系，所有的权力都在二十世纪福克斯手中，婕妤传媒只能被动地等待分红。 现在《阿凡达》成为了全球第一大票房的电影，以后二十世纪福克斯要拍续集，就不可能再引进任何外部的投资了，婕妤传媒不可能有任何跟进投资的机会。 有风险的时候，可以请外部的投资者参与；没风险的时候，就没必要邀请外人来分享胜利果实了。 哪怕是引进外部的投资者参与，这些外部的投资者跟好莱坞巨头合作，权力一定都是掌握在好莱坞巨头的手里。 传奇影业也是如此。 看着挺光鲜，拥有很多顶级的好莱坞大片的“版权”，实际上啥都没有。可就是这么简单的事，就把王大老板给忽悠得神魂颠倒，花了几十亿美元买下了传奇影业。 周不器能劝就劝，劝不了就置身事外，不参与。 晚上，周不器回到家里，跟石婧琳说了一通洛克菲勒家女继承人的事。 她就很是感兴趣。 觉得自家男人一定要把这女人拿下，至少去品尝一下，看看这种古老家族的豪门千金到底是啥滋味，这是正经事。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轻描淡写地说：“不就是女人嘛，这有啥可品尝的，维密的那些天使超模，不管是颜值还是身材，都比她强。” 石婧琳不以为然，“那可不一样，这女人玩的不就是身份嘛！” 周不器好笑道：“你还挺懂啊？” 石婧琳有些脸热，然后瞪了他一眼，“我还不知道你？听说你跟摩纳哥的王室要合作，做一个足球大奖？” “嗯呢。” “我听说摩纳哥王室的那个小公主好像挺漂亮的，没兴趣？” “没影的事呢！” 周不器一挥手。 这还真不是装清高，是暂时真没这个想法。 石婧琳此时正在梳妆台前敷面膜呢，通过化妆镜，看着坐在后面趴在地板上做俯卧撑的周不器，很随意地说：“去接触一下也好，毕竟是豪门嘛，近距离看看人家是怎么运作的。吸取经验、总结教训，总不能让咱家跟洛克菲勒家一样，没几年就脱离主流了。” 周不器道：“也不至于，传了好几代呢！” 石婧琳道：“要我说，以后有机会还是应该跟福特家族多接触，这才是优质的豪门。” “嗯，有空的。” 在顶级豪门里，福特家族处于很特殊的地位。 这个福特家族，就是福特汽车的那个家族。 堪称是豪门的典范。 福特汽车自从创办以来，始终都掌控在福特家族的手里，如今的董事会主席、CEO，是第三代的福特。 而第四代、第五代的年轻福特也已经培养起来了。 更令人敬重的是福特汽车百年下来，在福特家的管理之下，始终是处于世界第一线的汽车巨头。 在汽车产业风云变幻的大势里，福特汽车始终都没有掉队。 通常来讲，小作坊传承上百年，这很正常。 小公司管理起来更容易，有着单点的竞争力，就很容易长期化的经营下去。可是对福特汽车这种级别的巨头来说，有着难以想象的管理复杂度。 “四十八、四十九、五十……” 周不器做了五十个俯卧撑，气息如常，就不做了，爬了起来。 石婧琳撇嘴道：“才做了五十个俯卧撑，就不行了？” 周不器习惯了跟她打嘴仗，一点不示弱地说：“不做了，留点力气，晚上在你身上做。” 石婧琳翻了个大白眼，“看你能坚持多久！” “等你叫爸爸！” “在我这有威风算什么本事，叫有能耐去拿下那个洛克菲勒公主。” “这算什么？”周不器轻描淡写，不以为意，“就看我愿不愿意了，但凡我有这个念头，还不是动一动小手指头的事？” “真能吹牛！” “唉！伍雨学姐这不是要玩收藏嘛，要不我也懒得去跟他们接触。实在不行，就只能牺牲点色相，然后从洛克菲勒家里买进一批收藏了。” “要买！” 石婧琳也很认同收藏这个事业。 这好像就应该是大家族必须要做的事情。 只有手里的珍宝无数了，才显得贵气；只有手里的古董、艺术品足够的多了，才能脱离暴发户的形象，进入文化层次的贵族身份。 石婧琳轻声道：“清末的时候，洛克菲勒家在我们国家有过不少的行动，盖过教堂、建过大学、捐过医院，为社会民生做过不少贡献。可是也从国内拿走了不少珍贵的文玩古董。别的收藏且不说，咱们自己国家的东西，最好能都收回来。” 周不器好笑道：“古董这玩意，要看历史传承。价格要看市场的反应。我估计洛克菲勒手里的那些外国玩意，也不值几个钱，最值钱的就是咱们国家的那些东西。” 洛克菲勒一家玩收藏都上百年了。 真是从全世界搜刮了很多好东西。 可是，有的好东西未必就值钱。 比如古印度，比如波斯王朝的很多东西。 文化价值很高、艺术价值很高，市场价值未必就有多高。市场价要跟着市场需求来走。国内的古董价格这么高，是因为国内这些年有钱了，大富豪都在玩收藏，市场需求旺盛，价格就炒起来了。 中东、印度、南美、非洲那些古文明的地方，现在都穷得叮当响，没人买就卖不上价。 石婧琳满不在乎，“什么钱不钱的，把东西买下来才是正经事，比你玩多少个女人还正经。” 周不器打了个哈哈，“没必要捧高踩低。” 这时，宁露敲敲门，走了过来。 见屋子里两人和平相处，没在床上恩爱，就松了口气，笑着说：“HBO的事情查清楚了，的确是遇到了一些麻烦。” 第2627章 HBO的人事变动 周不器问：“什么麻烦？” 宁露抿嘴道：“跟你有关。” “又跟我有关？” 周不器就有些无奈，感觉走到哪里，不管是哪家公司，都在方方面面受到了自己的影响。 宁露走过来，坐在了床边，轻声道：“真的有关，HBO这次遇到了一些管理层的调整，主要是母公司时代华纳对他们的不满。之所以不满，主要就是因为奈飞太强大了。” 周不器道：“奈飞强大，可怪不到我身上。” 宁露笑吟吟地说：“前几年，HBO本来有机会以10-15亿美元的价格收购奈飞，可他们认为价格太高了。有这十几亿美元，还不如去投在内容领域上。然后你就抓住了那个机会，成为了奈飞的大股东，并且为奈飞提供了大量的内容，帮助奈飞成长起来，成为了HBO的心腹大患。” “呃……” 要是这么说起来，周不器感觉还真跟自己有关。 美国人看电视剧，除了在一些免费频道上看一些烂剧、老片、情景剧，想要看精品电视剧，最好的选择就是HBO。 现在不同了。 奈飞出现了。 虽然一个是电视台，一个流媒体平台。 可这只是渠道的不同，观众最关心的还是内容。 HBO在北美有5000万付费用户，奈飞在美国的付费用户虽然只有3500万，距离HBO还有不小的差距……可是奈飞成长的太快了！ 根据很多机构的预测，一年之内奈飞就可以追上HBO！ 而造成这一现象最大的幕后推手，就是周不器！ 其中最典型的一个案子，就是周不器跟HBO合作，制作了美剧《权力的游戏》。在合作模式上，电视版权归HBO所有，流媒体版权归紫微星环球所有。然后周大老板转手就把流媒体版权授权给奈飞了，去鼓励奈飞和HBO竞争。 简直就是吃着HBO的饭，砸着HBO的锅！ 宁露接着说：“还有就是技术层面，HBO的线上产品HBO_Go在过去一年里，已经很多次出现故障了，所以这次人事调整，HBO的首席技术官也给换了。” “故障？什么故障？” “在线人数太多，会很卡顿，有好几次还直接就崩掉了。” “啥？” 周不器就有些难以置信。 这都啥年代了，还能出现这么低级的技术错误？要知道，HBO并不是免费产品，只有付费用户才能观看。 也就是说，这款HBO_Go的产品根本就不可能有多少用户。 这都崩了，可见他们的互联网开发团队水平有多差。 石婧琳在一旁，忽然回头，脸上是一张黑色的面膜，配着一双大黑眼镜，多少有些吓人，询问道：“HBO_Go是干什么的？流媒体平台吗？” 宁露道：“不是流媒体，是网络电视，在播放《权力的游戏》时引发过好几次大瘫痪。”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有些惊讶，《权力的游戏》？在互联网上播放《权力的游戏》？ 要知道，《权力的游戏》的流媒体版权，是在紫微星环球手里，可没对HBO授权过，目前只独家授权给了奈飞。 宁露道：“这是网络电视，使用的是电视版权。” “这合法？” 周不器睁大眼睛。 宁露很无奈，“应该合法吧，否则也不敢这么搞。” 周不器道：“这可真会玩擦边球啊！” HBO在技术不成熟的情况下在互联网上推出了HBO_Go这款网络电视的产品，估计就是为了防止观众们为了观看《权力的游戏》都跑到奈飞上去了。 奈飞的流媒体平台，是观众可以在这里点播任何喜欢的影视节目；网络电视的逻辑则不同，这是互联网上的电视台，电视是不能点播的，只能是电视台上播放什么，观众就只能看什么。 相比较之下，网络电视的运营难度和开发难度，要远远低于流媒体平台。而且可以依靠HBO手里握有的《权力的游戏》的电视版权，来防止奈飞在互联网上独播。 就不至于让观众们想在互联网上看《权力的游戏》，就一定要去订阅奈飞，订阅HBO也可以，就化解了奈飞独播所带来的危机。 这规避合同条款的手段玩得可以。 还真是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只可惜，HBO的技术水平实在太差了，开发一个很简单的网络电视，都搞得一塌糊涂。更换首席技术官，也是应该的。 可是，首席执行官为什么要换？ 上一任的CEO克里斯·阿尔布雷克特，可这是HBO从美国走向世界的最大功臣！ 宁露有些为难地说：“更具体的情况，你需要跟乔舒雅或者布莱特询问，我只知道一个大概。” 周不器笑道：“一个大概就够了！” 宁露道：“好像是HBO的内容出了很大的问题，跟商业表现出现了分歧，好像是HBO出品了太多叫好不叫座的内容。”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跟他猜得差不多。 他跟HBO也有些接触。 HBO能够有今天的成就，主要是有两个大功臣。 一个是HBO的上上任CEO杰夫·比克斯，他确认了HBO的商业模式，他把HBO从一个播放老电影和体育节目的电视台，转型为了播放自制剧的电视台。 确定了HBO在美国电视产业里的地位。 凭借这样的功劳，杰夫·比克斯一路高升，现在已经是时代华纳的董事会主席兼CEO了。 另一个，就是HBO的上任CEO克里斯·阿尔布雷克特了，他确认了HBO的内容模式。 在他的主导下，HBO不惜重金，制作出了很多世界级的电视剧，制作标准堪比好莱坞大片，不仅让HBO名扬全球，也让美剧的品牌像好莱坞电影一样的名扬全球。 不过，现在克里斯·阿尔布雷克特被罢免了，动手的肯定是杰夫·比克斯。 比克斯是商业上的高手。 他下手了，肯定是对HBO的商业层面不满了，新上任的CEO理查德·普莱普勒……以前是联合总裁，主要负责的就是市场和融资。 之前周不器和HBO谈《权力的游戏》的融资，就是这位理查德·普莱普勒在负责。 这么一通分析，也就明白这次HBO高层人事大变动的意义所在了。 时代华纳的董事会，这是不满HBO在内容层面过高的投入，所导致的成本增加。他们是认为HBO的美剧投入太多了，风险太大了。他们依旧认可上任CEO阿尔布雷克特高投入之下制作精品内容的路线，可是他们觉得应该化解高投入的风险。 怎么化解？ 当然是从外部寻找更全面更广泛的融资渠道。 就像过去几十年的好莱坞一样。 好莱坞大片从来就不是好莱坞巨头投出来的，而是好莱坞巨头牵头主导，从全世界各个渠道进行融资，共担风险组起来的一个局。 好莱坞掌握的是“分配权”。 理查德·普莱普勒在争议之中上任为HBO的新的CEO，趁着PayPal上市的这个机会，就找到了周大老板。 希望能够合作搞一个项目，借着PayPal这个线上平台，为美剧创造一个融资的渠道！ 周不器对此就很感兴趣。 好莱坞电影的拼盘投资，已经基本玩不下去了，因为好莱坞的逻辑在科技和互联网的冲击下，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过去应用在好莱坞电影上的融资逻辑，却有机会在美剧中复制！ 理查德是HBO的CEO，他可比洛克菲勒家的那个女继承人靠谱多了。而且背靠着HBO这么大一个平台，有着HBO这样的金字招牌，以及HBO在美剧内容领域强大的资源，在做这样一个融资项目的时候，就可以事半功倍。 周不器当即就吩咐道：“马上给徐百卉打个电话，让她订最早的飞机……嗯，让她上私人飞机，马上来纽约！” 他还有架湾流私人飞机，挂在紫微星的名下，主要是他在国内飞。 平时他不用，就留给了张一明、郭鹏飞他们。 事情紧急，赶紧让徐百卉飞过来。 “啊？” 宁露微微一怔。 周不器道：“就说让她过来给我当兼职秘书！” 第2628章 人马合一 徐百卉正急急忙忙地从国内往纽约这边赶，周不器则是在纽约这边活跃起来，PayPal是一款金融产品，这需要他进一步地跟很多华尔街的机构打交道。 PayPal绝对是现在美国最大的一款互联网金融产品了，上市之后，市值接近500亿美元。 可是仍然有很多业务的缺失。 很多不相干的业务有很多，靠谱的却不多，还是应该向支付宝靠拢。 比如生活便利类的服务。 通过PayPal可以为手机存话费，这个功能早就开发出来了，可是支付水、电、天然气的费用，这个服务并没有开通。 电子加油卡、电子社保卡、电子医疗卡、电子交税卡等等可以开发的移动服务，也都是没影的事。 移动互联网的终极逻辑，就是流量。 想要提高PayPal的流量，就一定要让这款产品跟日常生活联系起来，而不仅仅是网上银行的一些金融服务。 从这一点上来说，支付宝有着遥遥领先的理念上的优势。 好在就是老外的反应都很慢。 PayPal的业务虽然不太让周不器满意，但这已经是这个领域里做的最好的了，有了周大老板的方向指导以及马老板的业务指导，未来可期！ 紫微星国际的Helo支付也是金融产品，雅虎旗下的雅虎金融，也是金融产品。 可是业务覆盖面都比较窄。 美国有着成熟且完善的金融体系，不像国内那样，互联网公司可以擦边球似地冲上去挑战金融行业。国内流行的先上车、后补票的模式，这在欧美市场是不可能的。 必须得先有牌照，先有资质才能去做。 可一旦想要申请相关的资质，就要遇到各种调查，尤其是产业生态很强大的科技巨头都会面临的反垄断的调查，时间漫长、流程复杂。 移动支付已经是一个巨大的风口了，苹果、谷歌也都放出话去表示会进入这个市场，可迟迟都没推出产品。 其实已经行动了。 还没拿到相关的资质，苹果支付背靠着苹果的设备，谷歌支付背靠着安卓的系统，都有着垄断级的要素存在。 这审查就复杂了。 想把这一关过去，谷歌、苹果他们不扒一层皮，没个一两年的运作根本过不去。 紫微星国际在比较弱小的时候就申请要做移动支付了，这效率反而就高了很多，批准的流程也会简单很多。 现在已经做大了，想做更多的金融类服务，就很难了。 还是独立运作的PayPal更容易。 跟着PayPal的几位董事和高管一起，连续见了六七波人，奔波在炎热夏季的曼哈顿……周不器还真担心陪同自己的宁露会感冒。 写字楼里空调开得都很大，外面太热、里面太凉，冷热之间一般人还真适应不了。 等到了傍晚，天气稍微阴凉了点，周不器就带上了一份中国画作为小礼物，去了洛克菲勒家里拜访了。 阿丽亚娜说的想跟周大老板合作，搞的什么拼盘投资的项目，那都是扯淡。就算这个项目靠谱，她也没这个资格。 还是聊聊藏品的交易更靠谱。 这个过程倒是很顺利。 聊了一个小时，周不器要离开，阿丽亚娜就笑盈盈地起身恭送……然后，竟然连一句暗示性的挽留都没有，比如留下来“看个电影”、“喝杯咖啡”、“研究一下黑格尔的哲学”、“喝一杯珍藏的红酒”等等。 什么都没有！ 周不器就暗暗叹息，觉得这洛克菲勒家族可真是够落魄了，这女人真是在交际圈里白混了，情商太低了。 尊贵的客人上门了，她有好东西却不主动的奉献出来……干啥？难道等着周大老板去索要？世界首富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离开后，宁露就忍俊不禁，低笑道：“你好像很失望。” 周不器哼道：“有什么可失望的，他们明显很缺钱，这古董的交易，很快就能达成，以她家那些不肖子孙的尿性，有变卖家产套现的机会，才不会错过呢！” 宁露抿抿嘴，“我说的可不是古董。” “那是什么？” 周不器有点明知故问。 宁露好笑道：“她的身体呗，我也没想到她身材这么好，跟模特没什么区别，腿那么长，胸也挺大的。” “没见过世面，”周不器撇撇嘴，“你是没去维密的后台见识过，我什么样的超模没见过？没玩过？哼！大惊小怪！我早就说了，我对大洋马没兴趣。自家女人还宠不过来呢，哪有那么多精力在外面浪费。” 宁露轻轻颔首，“她好像是国家队的。” “啥？” “美国的马术国家队。” “马术哪有啥国家队，这玩意是贵族运动，都是个人训练、个人参赛的。”周不器对此倒不怎么意外，“多了去了，比尔·盖茨、乔布斯、斯皮尔伯格、布隆伯格的女儿，还有奥纳西斯的孙女，还有……反正一大堆有钱人，都喜欢玩马术。” 想把马术玩到世界级，一定得是“人马合一”。 怎么合一？ 首先得拥有一匹或者几匹顶级的马，然后有一个马场，像是养宠物一样的把马养起来，平时多接触、多沟通感情。 这门槛可太高了。 穷人根本玩不起。 宁露笑着说：“她邀请你一起去骑马呢。” 周不器很无所谓地说：“随便吧，去骑马，又不是骑她。虽然我最擅长人马合一的骑术，但西洋马骑不骑都行，骑够了。” 说是这么说，宁露作为秘书，得做好万全的准备，至少把安全套给准备上。保不齐周末去马场俱乐部活动，就真的发生了点什么。 “对了，徐百卉什么时候到？” “已经上飞机了，估计……估计明天中午能到。” “行，”周不器点了点头，“那就安排下，明天晚上邀请HBO的执行长理查德吃晚饭。” 宁露犹豫了一下，小声说：“婕妤传媒的股票，会涨吗？” “啊？”周不器微微一怔，“怎么了？” 宁露红着脸说：“这不是有钱了嘛，给我爸了一点……嗯，100万呢，他也花不完，说想存起来。我就让他买婕妤传媒的股票了。” 周不器好笑道：“放心吧，会涨！这不要跟HBO谈合作嘛，真要是谈成了，婕妤传媒的海外业务就又有了新收入。” 宁露松了口气，笑着说：“那就好！” 周不器道：“不过，如果长期投资的话，还是持有缘味集团的股票更靠谱一点，我听说他们把水业务给做起来了。养老的话，还是买缘味集团的股票吧，起伏小一点，老人也不用承受那么大的涨跌压力。” “哦，好的！” 宁露嫣然一笑，暗暗松了口气，很开心。 买什么股票倒是次要的，给爸爸转了100万，大老板没生气，还很鼓励，这才是最重要的。 第2629章 好莱坞的集中制 徐百卉来了纽约，看起来有些疲惫，显然在飞机上没怎么休息好。 听说周老大要让她当临时的女秘书，一起去见HBO新上任的首席执行官理查德，就一百个不情愿，“干啥呀？我这还有时差呢，累死了！” 周不器道：“为了帮你解决拼盘投资的麻烦！” “啊？”徐百卉略有涣散的眼神，一下就亮晶晶了，“真的假的？你不是说解决不了吗？” 周不器点了点头，“是不太好解决，好莱坞的商业逻辑已经变了。” 徐百卉问：“你总说变了变了，到底哪变了？” 来到了周老大的家里，她就跟回了自己家一样，脱掉了身上的黑白相间的裙子，露出了里面的一套黑色的内衣裤。 然后，当着他的面，就换上了宁露给她拿过来的一套崭新的居家睡裙。 虽然牌子是“爱马仕”，但周家现在的生活比较奢侈，像这种睡衣，很多时候都是一次性的。家里准备了不知道多少套。 周不器对她曼妙的身材视而不见，笑着说：“你感受不到也不奇怪，很多好莱坞的老家伙，也都跟不上时代不想改变呢，尤其是时代华纳，那日子可不好过。” 徐百卉白他一眼，“那你说呀！”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正色道：“其实就是科技化的好莱坞。科技产品的很大的一个特点，就是赢家通吃、头部通吃。过去好莱坞的模式，更多地是‘均田制’。好莱坞大片虽然很赚钱，但赚钱的规模也比较有限。更多地还是靠量取胜，大片多赚一点，小片少赚一点。” 徐百卉轻轻颔首，“前几年还是这样呢，婕妤传媒的拼盘投资，参与的项目根本不分是艺术片、剧情片，还是投入巨大的商业大片。可是现在不行了，大家好像都不愿意拿出好莱坞大片出来分享拼盘了。拼盘投资还可以存在，但只能去参与那些普通的电影，头部电影已经没法参与了。” 周不器道：“对，所以说是模式的改变，现在是‘集中制’了。过去，电影公司的收入里，一半来自好莱坞大片。现在不一样了，在集中化，好莱坞大片会占到所有电影收入的80%以上。” 徐百卉分析着说：“应该是科技的影响吧？现在的巨幕、3D、杜比音效什么的，这些科技的观影体验，就是为特效的好莱坞大片量身打造的。” 周不器点了点头，“原因很多，你说的只是一方面。还有票价，普通电影的票价也就5美元，大片电影的票价却可以达到10美元。年轻人的喜好也是决定性的因素。现在的年轻人，有着太多的娱乐选择了，不像过去几十年那样，看电影是最大的娱乐消费，不管是什么电影都会有很大的市场和吸引力。对现在的年轻人来说，如果去电影院里看电影，就一定得是体会到在电影院外面体会不到的快乐，这就需要跟科技结合，需要巨幕、3D和杜比环绕了。” 看一部普通的剧情片…… 在电影院里看，跟在家里用电视或者iPad看，又能有多大的区别？ 甚至在家里还有更大的优势！ 过去的电影院，是一个隐私的场所，关灯了之后，谁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小情侣在电影院里，情到浓处就可以尝试一些刺激的玩法。 现在则不行了，电影院里都是红外摄像头。 关灯了，也能拍得一清二楚。 回家就不一样了，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男女出去约会，要是有点别的想法，以前可以去电影院，现在都是“去我家里看电影”。 甚至随着奈飞的流行，在美国年轻人群体中还生出了新的流行现象，叫flix_and_chill”，意思大概就是“去我家里，看看奈飞、打打炮”。 科技化的电影院已经没有这种功能了。 去电影院里看电影，最大的吸引力不再是谈情说爱，而是那些来自好莱坞大片的炫酷的特效画面，甚至很多大烂片，都能卖出不错的票房。 这在过去的电影模式下是不可能的，好片不一定票房高，但烂片一定票房差。 现在，好莱坞已经是“集中制”的模式了，各大电影公司都要重点开发好莱坞大片。 每年最主要的就是要靠着那几部好莱坞大片来赚钱。 这种情况下，当然不可能再允许外人参与进来分一杯羹了，对过去十年风靡好莱坞的拼盘投资模式就形成了壁垒。除非是《魔兽》那样谁都不看好的项目，没人投，才会从外部吸引资金来运作。 徐百卉道：“均分制的好处，是可以平衡风险，不至于让一个项目的损失拖累了整体。可是集中制就有点麻烦了，风险太大。把宝都押在了几部好莱坞大片的身上，一旦某一部失败了，就会对整个公司的业绩造成拖累。” “所以要降低风险。” “不融资了，怎么降低？” “你看现在的好莱坞大片，基本都是续拍，已经很难见到什么原创类型的大片了。只有个别很顶级的制片人或者大导演，才有机会做一些好莱坞大片级的项目。” “要么是续集电影，要么是改编电影，要么是翻拍电影……”徐百卉摇了摇头，“这股风都影响到国内了，这样的确能降低电影失败的风险，这对电影产业未必是好事。” 周不器道：“也不能这么说，电影的艺术属性可以存在，商业属性肯定会随着时代的改变而改变。电影一共就这么点的篇幅，就注定了只能讲一个很简单的小故事。想讲一个完整的深刻的大故事，电影这种载体本身就不合适。” 徐百卉深吸了一口气，“电视剧。” 周不器笑笑，“对，美剧。现在这种趋势已经很明显了，好莱坞电影巨头们，把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了好莱坞大片上，那些传统的优秀的剧情片，获得立项的机会越来越少。那些擅长拍故事的好莱坞制片人、导演和编剧，在电影产业里没什么机会了，就都跑去做电视剧了。我们可以预见，美剧的黄金年代正在到来！” 徐百卉连连点头，“我最近迷上了《绝命毒师》，妈呀，太好看了！” 周不器道：“看电影，是预算制约的形势。可互联网影响下的新形势，是时间制约。” “什么意思？” 徐百卉有些困惑。 周不器简单地解释道：“就像奈飞这种流媒体，采用的是会员包月制。只要开通了会员，奈飞上的内容就可以随便看。对观众来说，就不存在预算上的限制了，而是时间上的限制。不管是谁，世界首富也好，咖啡厅的服务员也好，每个人每天都只有24小时。” 徐百卉眯眯眼睛，很聪明，慢慢思索着说：“预算制约，是尽可能多的做更多的项目，让观众买更多的票。时间限制，项目的多少已经不重要了，而是时间。本来是一部电影，可以在剧情里丰富更多的细节，有更多的剧情推进的展示，拉长时间变成一部电视剧。” 周不器道：“对，奈飞如此，传统的电视频道HBO也一样。对HBO和奈飞这种以时间制约为根本逻辑的会员订阅模式来说，自制电视剧要比自制电影更符合平台定位。” 徐百卉眨巴着眼睛说：“可是很多精品美剧，投资甚至比好莱坞大片还要多。对HBO和奈飞这样的平台来说，他们也需要引入外部的资金来分担风险。” “没错！” 周不器笑哈哈。 徐百卉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拼盘投资的项目还可以接着搞，不过要有所调整，要从电影转向电视剧……” 第2630章 被忽略的品牌价值 HBO这次的人事变动规模不小，虽然没有对外给出一个明确的说法，可是周不器经过一些内部的了解和相关位置人员的变化，基本也能分析出来一二。 甚至可以把这次的人事大调整，看做HBO从独一无二的辉煌，走向衰落的一个标志。 不是因为HBO不行了，而是因为HBO是时代华纳的子公司，要受到时代华纳的管理。而时代华纳的日子可不好过。 在全球经济复苏，股市集体走高的大形势下，时代华纳的股价一直处于很萎靡的状态。过去这两年，连迪士尼的股价都上涨了超过30%，紫微星环球的市值如今更是超过了1700亿美元！ 从业绩上看，时代华纳不比紫微星环球差，可是市值连紫微星环球的一半都不到。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时代华纳在资本市场眼里，已经失去了“想象力”，变成了一家平庸化的公司。 怎么办？ 时代华纳给出的解决方案，就实在不怎么样。 太传统了！ 可见时代华纳的董事会，都是由一帮传统的老头子们在控制，他们认为的抬高时代华纳股价的办法，是创造更多的利润。 并且把重点落在了HBO头上。 HBO很有钱。 每年的净利润十几亿美元。 所以，HBO如果放开手脚去做，他们完全有能力有底气制作出更多更精彩的优质内容，这是电视剧行业里内容最强大的一家公司。 可是理查德·普莱普勒这样一个负责项目融资和市场运作的联合总裁，取代了之前内容创造的CEO克里斯·阿尔布雷克特上位，成为了新任CEO，这目的性就太明显了。 时代华纳这是卡住了HBO的脖子！ 要让HBO节约成本，把省出来的钱一部分上交母公司，帮助时代华纳拉升股价；另一部分则是投入到线上产品的开发，包括网络电视和流媒体产品。 怎么省钱？ HBO要少花一些钱来制作内容，缺钱了就从市场中去寻找更多的合作伙伴，采取融资的方式来获得制作内容的经费。 跟周不器的合作，就是一次可以被广为宣传的成功案例！ 这就很好笑了。 明明HBO和周大老板的合作，HBO吃亏严重，内部还生出了很大的争议。可是到头来，这反而成为了HBO最倚仗的一个合作案例，理查德·普莱普勒还以此为功劳顺利地晋升。 这就让理查德在成为CEO之后，立刻就开始寻找机会，联系周大老板，想要延续并且扩大之前类似双方在电视剧合作中的融资模式。 徐百卉这下就有精气神了。 也不瞌睡了，不倒时差了。 找了一套很规矩的裙子，扮成周不器的秘书的样子，跟宁露一起，出门去见这位HBO的新上任的CEO。 感觉机会来了！ 好莱坞的拼盘投资的生意，已经有点做不下去了，目前的合作只剩下了不到20部电影的存货了，没有新的合作签约了。 一旦结束这个生意，对婕妤传媒的海外业务将会是重大的打击，会出现一笔重大的营收亏空，导致股价大跌。 现在机会来了，有希望通过电视剧的融资来补充上来了。 国内的流媒体行业在轰轰烈烈地发展。 竞争之激烈，远超美国。 而且对内容也很重视。 婕妤传媒如果能够通过参与大量的美剧融资，去获得这些美剧在国内发行的优先权……就相当于掌握了这些流媒体平台的内容命脉。 这也是周老大老早就为婕妤传媒设计好的行业竞争力的体现。 接下去要去吃晚餐。 徐百卉就有点小兴奋，“HBO的内容多好呀，就是他们似乎不太懂商业运作，也不太理解产品的传播价值，连《罗马》这样的顶级美剧，都被砍掉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HBO在这方面的运作的确传统了点，对品牌性的构建重视度不够。像《罗马》这样的美剧，就不能简单地用商业收入来衡量了。” 徐百卉很认同，“对呀！这简直就是HBO招牌级的美剧，是HBO成为世界级电视台的标志性大作，结果只拍了两季，就被砍掉了。” 周不器对此就比较知情了，此前在《权力的游戏》的合作中，他就对此有所了解，“《罗马》的被砍，主要就是融资出现的差错。” “是吗？” “嗯，第一季的《罗马》，是HBO单独出资。拍出来了，叫好不叫座，收视率不高。第二季，HBO找来了合作伙伴，一起来投资这个项目。制作出来之后，收视率仍然不高。就没有投资商愿意跟进继续拍第三部了。” “啊？”徐百卉就很难理解，“收视率？HBO不是会员制、订阅制的付费电视台吗？又不靠广告赚钱，收视率有什么意义？” 周不器笑道：“收视率是他们判断一部电视剧市场好坏的反应嘛。” “就这一个单一的评价标准？”徐百卉摇了摇头，“这也太简单了，感觉有点幸存者偏差了。” 周不器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对投资方来说，怎么获益？总不可能从会员费那里赚固定的分成吧？肯定还是跟播放率、收视率的多少相挂钩。收视率低了、观众看得少，就可以判断出这部作品的市场价值低，给投资方的后续收益成本也会降低。” 这基本上是这种付费会员制平台的通用模式。 比如紫微星国际旗下的游戏平台Steam要推出的会员模式，会员包里有许许多多的游戏，怎么给这些游戏未来的收益分成？ 肯定跟游戏的在线时长有关。 这是个“时间有限”的模式。 在玩家时间固定的情况下，哪款游戏的在线时间长，哪款游戏就更有吸引力，对Steam的会员体系作出的贡献就更大，获得的未来分红就会越多。 不过，这里有一个本质上的区别。 Steam是平台方，是渠道方。 HBO既是渠道方，也是内容方，《罗马》是HBO主控生产的一部美剧。 Steam会员包里的一款游戏，哪怕口碑很好，形成了很大的市场影响力，那也跟Steam无关，只会为游戏背后的制作方积攒名气、树立口碑。 所以Steam可以冷酷一点，只以数据说话，没必要去力推一部叫好不叫座的游戏为他人作嫁衣。 HBO就不一样了。 数据可以衡量直观的商业价值。 可是品牌怎么计算？ 海外的观众们，对HBO的认识和震撼了解，基本都是从《罗马》开始的，这是HBO的一部超级现象级的美剧，有着强大的品牌溢价。 不过，HBO不是一家独立运作的公司。 要听命于时代华纳。 股价才是最重要的，跟股价挂钩的是时代华纳的品牌以及利润，对HBO的要求，是要HBO创造利润，而不是要HBO为自己创造品牌上的无形资产。 周不器笑道：“也算是好事，受困于时代华纳，HBO就算想战略转型，也很难发展起来。现在时代华纳的董事会作出了一系列的决策，基本都是错误的。搞不好明年就被收购了。” “啊？”徐百卉就有些吃惊，“谁能收购时代华纳？” “那也不一定。” 周不器还真不是危言耸听。 2014年的时候，二十世纪福克斯就报价过，想要收购时代华纳，却被他们拒绝了。董事会觉得时代华纳还能再挣扎一下。 可是没挣扎成功，用了没多久，还是卖给了另外一家运营商，去进一步的搞内容和渠道的结合了。 朝着越来越传统的方向去变，只能是越来越差劲。 徐百卉轻声道：“别的不说，在融资的合作协议里，一定要避免类似《罗马》的悲剧重演。像《罗马》这种级别的项目，哪怕收视率很低，也应该做起来。不能仅以HBO的收视率，来衡量这部美剧的价值。HBO的收视率反应的仅仅是HBO的付费会员们的好恶，这才是个多大的群体？应该有条款限制，要是HBO不投了，跟投方可以拿到控制权，自己搞！” “应该的，”周不器早就想到了，“《权力的游戏》的合作条款里就有这条，他们可以比较容易地接受。” 第2631章 电视剧的春天 理查德在HBO工作十多年了，也是HBO崛起的重要功臣之一，这次晋升为CEO，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做。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要推动一个关于电视剧项目的融资的大计划。 HBO每年的制片成本都是固定的，都要严格的按照时代华纳批准的预算来执行。如果所有的电视剧都是自己投资，就只能启动几个项目。 如果采用合作的模式，引进外部的资金……那么就可以用有限的钱，去制作出更多的电视剧。有了更多的内容，才能让HBO的节目更加的丰富多彩，也可以为接下来HBO要进入的流媒体行业提供更多的资源。 单论财力，HBO不可能是奈飞的对手。 奈飞可以为了拍片，去大举发债，年年亏损，靠着“梦想”去支撑股价。HBO可不行，必须得节省成本，留出足够多的利润，靠着利润去支撑股价。 这就导致HBO可以拿出的制片预算远远不如奈飞，连30%都达不到。 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就只能从外部想办法，去引入其他的资本机构来参与融资，来跟HBO合作共同地开发电视剧。 徐百卉和宁露跟在周不器身边一起出现。 理查德还真不认识徐百卉，以为她只是周不器的一个小助理呢，就没怎么在意，很认真的跟周大老板阐述他的关于美剧拼盘投资的理念。 周不器对此就很懂了。 这跟电影的拼盘投资，其实没啥区别。 电视剧想要赚钱，无非就是有6大渠道：1，广告收入，有植入广告和电视台播放时的插播广告；2，地方电视网，就是地方台买一个节目包，包里面有很多节目，用来填充自己的电视播放时间；3，订阅收入，像HBO或者奈飞这种订阅的平台，要给制片方一定的采购费；4，点播收入，比如苹果的iTunes、YouTube，或者线下的咖啡厅、图书馆、飞机贵宾室等等，可以有点播的服务，可以花2-3美元去点播一集电视剧；5，海外发行的收入，把电视剧卖到国外去；6，衍生版权，比如《权力的游戏》这种爆火的美剧，就可以进行衍生品授权，手办、马克杯、T恤、地图、设定集、游戏改编等等。 唯一跟电影的区别，就是电影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渠道，电影可以在电影院里上映，电视剧却没有这样的资源。 美剧的拼盘投资这个行业，还没有出现呢。 好莱坞电影工业非常成熟，背后甚至衍生出了一系列的金融服务。 美剧则差多了。 过去几十年，绝大部分的美剧都是由制片方独立出资完成制作的。现在，大形势已经发生了改变，随着好莱坞电影模式的调整，以及互联网流媒体产业的兴起，美剧将会迎来最好的春天。 周大老板也就该站出来了。 电影的拼盘投资行业，不是他引领的，他只是半路参与的获益者。真正的引领者，已经获得了巨大的成功，搞出来了一家估值50亿美元的传奇影业。 现在，他要引领美剧的拼盘投资了！ 既然是引领，就不可能仅仅是跟HBO合作，而是要面向整个美剧产业。在引领这个行业的过程中，说不定还能打造出一家新的价值50亿美元的电视剧的制片公司。 当然，50亿美元对周不器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他之所以感兴趣，主要的因素是他可以获得站出来引领一个行业所带来的荣誉。 其次，是为婕妤传媒海外业务寻找一个新的方向。 第三，PayPal的线上合作，让用户可以参与电影、电视剧的投资，就是最好的蹭娱乐圈热度、获得流量的方式，也可以顺势把PayPal的“金融超市”给真正地开办起来。 第四，填补紫微星环球在电视剧领域的缺失。把这件事做成，可以为奈飞以及紫微星环球接下来要做的流媒体平台提供更有力的内容保障。 有必要的话，给洛克菲勒家里一个面子，把他们拉进来当一个小股东，也不是不可以。 洛克菲勒家虽然不行了，但传奇故事越来越多，家族品牌还在。 要是有一两个洛克菲勒家的人当跟班小弟或者跟班小妹，周大老板走到了美国之外的缺乏对洛克菲勒家族现实情况足够了解的地方，就会更有面子、更具震撼性。 世界首富的光环就可以更加耀眼。 理查德哪知道周大老板有这么大的计划，还在卖力地推荐着他的项目，“现在时代变了，电视剧制作的春天就要来了，电视剧的盈利能力也会大幅度地提升。” “哦？”周不器一脸疑惑，“为什么？” 理查德解释道：“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渠道垄断的打破。过去，美国的电视台播放渠道，主要就是三大电视网，这让他们有很强的议价能力，都是在拦路抢劫。就比如NBC，一个团队制作了一部电视剧拿到NBC去播，那整部剧的版权，可能都会被NBC拿走一半，后续的其他可以有收益的渠道，也都会由NBC去把控。这就导致过去的独立电视剧的制作团队很难生存。”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垄断，跟好莱坞巨头对独立电影公司的打压很像。” 理查德道：“比好莱坞会更严重，因为电影的渠道更多，但电视剧过去的渠道，就只能是在电视台里播放。去三大电视网播放赚广告费，这是电视剧最大的收入来源。” 周不器就深有感触，“嗯，这就是垄断的危害性。这种垄断的存在，甚至会影响到内容的生产，从而损害观众的利益。” 因为这种垄断，让很多独立的电视剧制作团队没有足够的生存空间。赚钱太少，很多人就不做了。 很多好的电视剧就拍不出来。 国内的电视剧很差，归根结底就是这种因素，垄断的机构不事生产，却总是要拿走最大头的一块蛋糕。 拍得再好，也赚不到那么多钱，凭什么拍得那么好？稀里糊涂地拍完，把该赚的钱赚到手，也就够了。 理查德沉声道：“因为这样的因素，所以三大电视网的电视剧都不可能是精益求精的豪华制作，都一定是不断地拉长时间，不断地粗制滥造。直到HBO的出现，才打破了这种格局，给电视剧行业带来了一个新的方向。” 周不器对此也很敬佩，“HBO的确是电视剧行业里的一座丰碑。” 理查德笑了笑，“有了HBO带头，后续就有很多付费电视台也加入了进来，Starz、Showtime，还有AMC电视台。电视台的新模式，为电视剧的制作公司创造了更多的选择。现在互联网来了，尤其是您的奈飞，就更加的把垄断局面的电视产业给打开了。” 周不器“嗯”了一声，“电视剧的制作商，的确有了更多的选择权和议价能力，过去的那种强制捆绑模式一去不复返了。” 理查德道：“所以电视剧的春天正在到来。” 互联网流媒体对电影和电视剧行业的垄断格局都形成了巨大的冲击，相比较而言，对电视剧行业的冲击更大。 因为电影的核心渠道是电影院。 这个渠道仍旧牢牢地被好莱坞六大巨头给垄断，独立电影人的生存会比以前好一些，但也不会好太多。 电视剧不能去电影院里上映，在流媒体的帮助下，就真的摆脱传统渠道的垄断了，就可以彻底地张开翅膀展翅翱翔了。 解除了捆绑的市场，就会产生利益；有了利益的驱动，无数好莱坞优秀的制片人、导演、演员，就可以纷纷地投入到无拘无束的美剧里搞创作了。 周不器感慨地说：“是啊，这就是市场的魅力。其实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解除对这个领域的捆绑，他们就会自然而然地焕发出生机。” 理查德见得到了周大老板的认可，就笑着开了句玩笑，“想要一匹马奔跑起来，最好的办法不是给它喂食、对它鞭策，或者为它签署各种各样的红头文件去激励它，而是把捆绑在它身上的缰绳解开。现在，随着HBO这样的付费频道的崛起，以及奈飞、Hulu这样的流媒体平台的兴起，电视剧的缰绳已经解开了。” “不过……”周不器就问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HBO的电视剧可没有广告，也没有地方台的额外收益，这怎么来确保合作伙伴的收益？还是像《权力的游戏》那样，靠着流媒体版权的转让吗？” (本章完) 第2632章 关联交易 “不不，老实说，HBO接下来的计划，也是要开发一款基于互联网流媒体的产品，HBO要进行适当的转型。” 理查德·普莱普勒本还想在为美剧产业做一个宏大叙事的铺垫。 没想到周大老板上来就单刀直入了。 这样也好，省得说废话了。 周不器微微皱眉，“没有流媒体的版权上的分享？” 理查德咳着嗓子说：“可以按照好莱坞电影的那种拼盘投资的模式来运作，主要是经济上的分享，不涉及版权。” “这不合适吧？” 周不器瞟他一眼。 理查德郑重其事地说：“《权力的游戏》的合作模式是不可取的，之前我们在这个项目合作融资的时候，签署了一系列关于流媒体版权的协议。这在HBO乃至时代华纳的董事会里，都引起了轩然大波。” 周不器笑呵呵。 理查德连忙解释，“当然，这跟你无关，主要是我们工作上的失误。当时我们对流媒体版权还不够重视，我们缺少像您这样的远见卓识。不过现在流媒体市场已经发展起来了，又有了《权力的游戏》的教训，类似的条款，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有了。” 周不器摇摇头，淡淡的道：“迪克，既然是合作，最重要的是真诚。” “当然，当然。” 理查德神色讪讪。 周不器道：“电视剧的拼盘投资，跟电影有一个最大的区别，就是电影可以进院线，可以有不菲的票房市场。院线市场的存在，可以为投资人带来更大的保证。” 理查德嘴巴张了张，却没说出什么来。 看着年轻的周大老板这一张严肃的脸，那些天花乱坠的谈判说辞，还真是一句都说不出来。就好像一个小学生面对老师的质问，连说谎的勇气都没有。 犹豫了好几下，理查德才硬挤出来了一句，“电视剧也有很多盈利的渠道，在这方面，HBO已经运作了二十年，拥有丰富的经验。” 周不器不为所动，“按照过去的HBO电视剧的推广模式，不会跟公众电视网合作去赚广告，也不会跟地方电视台合作，甚至海外的版权发售也有很大的限制。” 理查德连忙道：“没关系，HBO可以支付更高的采购费。如果电视剧的收视率足够高，未来还会有订阅费上的分成。过去这些年，HBO和很多机构都有过合作，业内已经形成了一种共识，就是跟HBO合作，要比跟ABC、CBS、NBC这样的公众电视网合作更有收益。未来HBO推出了流媒体产品，还会有更多的收益向合作者分享。” 的确如此，HBO赚钱很多，而且足够的慷慨。 美剧的合作选择，首选一定是HBO。 甚至都形成了品牌效应。 最好的项目、最好的剧本，都是先交到HBO的手里，让他们先选。选剩下的，才是其他的那些电视台，以及奈飞、Hulu这样的流媒体。 周不器根本不满意，“据我所知，过去的HBO跟其他的制片机构合作，都一定要有版权上的分享。” 可以有分享，但需要由HBO主导。 理查德又在拿这种冠冕堂皇的论调来敷衍，觉得冷汗都下来了。 周不器可不这么好忽悠。 就像好莱坞的电影似的。 跟好莱坞巨头合作，名义上的确可以分享版权。 比如传奇影业，手里握有一大批优质电影的版权，其中就包括《盗梦空间》《星球穿越》《蝙蝠侠：黑暗骑士》都世界级的大作，很是吸引人，可实际上，这些版权都只有“分红权”，没有“控制权”。 真正是掌控在华纳的手里。 华纳说怎样就怎样，这背后运作起来就很有说道了，华纳背后是时代华纳，是一家业务很庞大的传媒巨头，有上百家子公司和关联公司。 华纳拥有控制权，就很容易在内部进行各种关联交易。 就比如《盗梦空间》的付费电视版权价格可以高达5000万美元，却以1000万美元的价格卖给了HBO…… 因为华纳和HBO是一家人的兄弟关系，都是一家人，是左手倒右手的关系。 这种关联交易就很坑人。 《盗梦空间》只获得了1000万美元的收入，给传奇影业分红时，就会以1000万美元的基数按比例分享。 虽然在法律上严打关联交易，可是这种无形资产的价值评估，本身就是由好莱坞巨头说了算，是既当裁判员又当运动员。 独立电影公司，根本就不可能跟好莱坞巨头斗心眼。 更何况好莱坞拥有连白宫都要退让三分的特权，很多时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个……” 理查德就很担心，有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在《权力的游戏》的项目合作中，他代表HBO跟周大老板交涉，真是被坑惨了。明明这是HBO的王牌剧，可因为流媒体版权的流失，导致该系列成了奈飞吸引用户的关键法宝。 如果这次又被周大老板给坑了，他这个新晋升的CEO，很有可能会闪电下台。 周不器也懒得多废口舌，而且他也不是专业人士，很难从太多的细节上挑理，主要说个大概思路，具体的事情还是得交给更专业的团队去谈。 “合作，可以，但是怎么才能保护好投资人的利益？”周不器要在美剧融资里做大事，就首先得把这件事情给解决，“怎么防止关联交易？” 理查德道：“合作的项目，可以由乙方参与作为监督。” “这可不够。” 周不器摇摇头。 监督有个屁用啊，好莱坞那边都把各种关联交易给玩透了。HBO虽然是纽约的公司，但跟华纳是亲兄弟，关系网同样覆盖好莱坞。 理查德咳了咳嗓子，也知道在这件事情上哄骗不了周大老板，索性就实话实说，“合作的目的，是为了赚钱，总归能赚钱就行。” 果然是好莱坞的那一套！ 有关联交易？ 没关系。 只要项目赚钱了，给投资人分到了收益，这就够了。哪怕少分了很多，只要收益率达标，投资人就可以满足。 其实很多事情都是这样。 比如购买基金，你爱怎么玩黑幕就怎么玩黑幕，只要基金赚钱了，给基民带来了收益就是好基金；比如看电影，你爱怎么玩潜规则就怎么玩，只要把电影拍好了，观众看舒服了就是好电影；包括很多政客，你爱怎么贪怎么贪，只要你能给老百姓带来真正的实惠，没能力的清官比有能力的贪官更可恨。 周不器点了点头，“你不可能保证每一个项目都盈利。盈利的项目好说，按照协议分享收益就好了。如果是亏损的项目，怎么办？” “这……” 理查德觉得他话里有话。 周不器淡淡的道：“我知道向主控方索要版权，这会打破行业的平衡。可我们做生意，归根结底是为了盈利。很多亏损的项目，不是因为项目本身不好，而是因为控制方所掌握的绝对控制权，又因为关联交易的垄断色彩，所造成的项目亏损。刚才我们也说了，垄断有太多的危害。行业如此，公司内部也是如此。” 理查德“嗯”了一声，心说不妙。 周不器道：“想解决这个困境，最主要的解决办法就是权力解绑，就是引入竞争的机制。甲方没能力把这个项目运作好，那就交给乙方来运作。” “这不可能！” 理查德吓了一跳，他可不敢答应。 第2635章 周好人 散场了。 作为堂堂HBO的首席执行官，理查德·普莱普勒竟有些患得患失，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相比之下，周不器这边就轻松多了。 徐百卉则有些担心，回去之后，直奔周老大的书房，却不巧正好看到了一位妩媚少妇正坐在他怀里，轻轻地抱着他的头，哺乳的hua''mi尽收眼底。 辣眼睛的画面，让她赶紧把门给关上了，自己留在了门外。 门口处，站着幸灾乐祸眼神戏谑的孙莞然。 徐百卉气道：“你怎么不早说？” 孙莞然跟她是好朋友，笑嘻嘻地开玩笑说：“我哪能拦得住徐总？” 徐百卉气道：“那女人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 孙莞然道：“宁巧巧。” “谁？” “宁雅娴的一个远房堂妹，都来了大半年了。” “来干啥呀？” “当奶妈啊，你没看见？” “我……”徐百卉有点头晕目眩，“这个宁雅娴想干什么，争宠也没她这么争的吧，一个亲妹妹还不够，还把堂妹给拉上来了。” 孙莞然轻声道：“那你可能是误会了，我可从没见过雅娴姐争什么宠，只不过是这种工作比较隐秘，得找信得过的人。而且宁巧巧很快就回国了，以后就不来了。” “哦。”徐百卉点了点头，“那还行，要是三姐妹的话，那可真够受了。” 孙莞然笑着说：“到时候也请徐总帮帮忙。” 徐百卉微微一怔，“我帮什么？” 孙莞然道：“得找人把这个空缺填补上来呀！” “我去！” 徐百卉一拍脑门。 孙莞然道：“最好是找些亲戚里道的，信得过的，不会出去乱说话的，你家有没有什么亲戚刚刚生过孩子？” 徐百卉气道：“你怎么不把你家亲戚介绍过来？” “谁说没有？”孙莞然瞟她一眼，神色淡然，“去年春节的时候，就是我从家里介绍过去的。因为表现好，这才有了请信得过的亲戚过来的……习俗。” “莫名其妙！” 徐百卉冷冷地哼了一声。 等了足足十分钟，在徐百卉都有点失去耐心，以为里面是不是已经天雷勾地火的发生了一些更亲密的事情时，书房的门被推开了。 明眸皓齿的宁巧巧涨红着脸，衣衫不整的走了出来，看起来想表现的平淡一些，可神态中的羞怯还是掩饰不住。 孙莞然笑笑，“巧巧姐，辛苦了。” 宁巧巧不太敢看她的眼睛，有些躲闪，小声地说：“孙秘书，先生让你和徐小姐进去。” 徐百卉轻哼了一声，大摇大摆的走进了书房，就见周大老衣冠楚楚、一本正经的坐在办公桌前，认真的通过电脑回复邮件。 “工作很辛苦吧？”徐百卉有点阴阳怪气。 周不器叹了口气，“是啊，工作太多，身体都有点扛不住。” 徐百卉撇嘴道：“嗯呢，是应该补补。怪不得你之前总说牛奶是牛喝的，羊奶是羊喝的，现在才明白是啥意思。” 周不器气道：“少阴阳怪气，我忙着呢！” 徐百卉白他一眼，哼道：“我姐4月份生的孩子，现在还休产假呢，到时候我跟她说说，让她过来。不过你得给她开工资，开高薪！我可不帮你出钱，一分钱都不出！还有，等产假结束了她就回去上班了，最多在你这边待一个月。” 身后的孙莞然，差点笑喷出来。 周不器摆了摆手，不以为意的说：“男主外女主内，有啥事你去找薛姨妈，跟我没关系，我这正忙着呢，HBO那边不一定能搞定。” 徐百卉眨巴了几下眼睛，她关心的也是这件事，“HBO要是不答应咱们的条件怎么办？” 周不器道：“谈呗，各自妥协。想做电视剧的拼盘投资，HBO是不能错过的环节。” 徐百卉问：“要是他们就是不愿意妥协，这个项目还做吗？” “做！”周不器已经坚定了这个想法，笑了笑，“之前还真没考虑过，这次趁着PayPal上市，先后见了阿丽亚娜和理查德，都说了跟PayPal合作的拼盘投资。真别说，这思路还真可取！” “嗯？”徐百卉眉梢一挑，“阿丽亚娜是谁？” 周不器道：“一个豪门名媛。” “哪个豪门？” “洛克菲勒。” “啊？”徐百卉美眸睁大，很是吃惊，“洛克菲勒？她姓洛克菲勒？” 周不器好笑道：“有什么好吃惊的，就一个落魄的豪门罢了，要不是这个阿丽亚娜还算是有几分姿色，她家也收藏着一大批咱们国家的古董，我都不太想搭理她。” “有姿色……”徐百卉似乎听明白了什么，“你把她拿下了？” 周不器摇摇头，就有点来气，“没有，她情商太低，还哥伦比亚大学政治系毕业的高材生呢，肯定是走后门进去的，水平太低。” 徐百卉忍俊不禁，“怎么情商低了？” 周不器实话实说：“我这明示暗示都说过了，说有空可以去她家里骑马。结果你猜怎么？她竟然真的邀请我去她的马场里骑马了。” 徐百卉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周不器叹息着说：“曾经的世界第一大豪门，现在都落魄到这个份上了，就这还豪门名媛呢，真是给她机会都抓不住。” 徐百卉眉开眼笑，乐不可支地说：“是不是语境的分歧呀？英文里的骑马，不一定有中文里的引申含义。” “怎么没有？”周不器当然不会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骑乘、骑马式那在许多语种里都是通用的，这是人类的共性，不存在语言和文化上的隔阂。” 徐百卉见他被涮，真是要多开心有多开心，“那怎么办？你周末要去她家的马场骑马吗？” 周不器就很无奈地说：“得去啊，她家的那些收藏得买回来了，都是流失在海外一百多年的宝贝了。” “买回来了怎么办？捐给国家？” “看情况，适合私人收藏的，就留下，主要就是玉器瓷器、文玩书画这些。要是有很高的文化价值，或者从地底下挖出来的冥器，最好还是捐给国家，由博物馆来收藏。” “嗯呢，你这次从国外买回的那个青铜器送回国去，在媒体上可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徐百卉轻轻颔首，“这样还挺有意义的。” 周不器道：“嗯，去看看情况。要是那个阿丽亚娜表现好的话，不妨也把她拉进来，带带她，洛克菲勒这个姓氏还是挺唬人的。” “拉合伙人？” “嗯。” “你不会来真的吧？”徐百卉就有些难以理解，“真的要组织起华尔街、硅谷和好莱坞，还要引进中东、欧洲、亚洲的资本，牵头成立一个大财团，来一起做这件事？” “啥意思？”周不器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还想独吞？” 徐百卉理所当然地说：“不是独吞，咱们几家公司合作，不就够了嘛。紫微星环球、婕妤传媒，再加上PayPal、奈飞，这不就行了嘛！” 周不器摇摇头，“你能确定这个电视剧的拼盘投资项目，一定能成功？” 徐百卉不以为意地说：“就算失败了，平均每家也就是亏损几个亿，这点风险不算什么，完全能承受得起。” 周不器道：“不是收益上的风险，而是成败上的风险。我是谁啊？我是周不器！我牵头搞的一个项目，怎么能失败？” “呃……” 徐百卉就有些无奈。 还真是。 她做一个项目，失败了也就失败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可是周老大不一样，他已经在商场里塑造了一段传奇的神话，已经被架起来了。 这就导致所有他参与的项目，都会备受关注、备受期待、备受资本市场的认可。 就比如PayPal。 此前遭遇了那么大的危机，连CEO都换了，可是又能怎样？在周老大的带领下，公司也顺顺利利的上市了，并且获得了资本市场的追捧。 与其说他们是在追捧PayPal，还不如说是在赌世界首富的传奇性的延续。 周不器道：“多找一些机构来入伙，就可以多整合一些社会资源，把电视剧拼盘融资的这个项目给推动起来。我觉得未来的电视剧市场，规模可能会比电影市场还大。这还真是个机会。” “国内的电视剧市场一直就比电影市场大。”徐百卉点了点头，“别看这几年国内的电影市场增长得很快，可是电视剧市场更快，一部电视剧的首轮转播权，都能卖到好几个亿。” 周不器接着说：“还有就是一些人情上的因素，我做了这么多公司，都这么成功，很多人都找过我多少次了，想跟我合作。能赚多少钱，这倒不是很重要，关键是能带领大家一起赚钱。就比如洛克菲勒家的阿丽亚娜，要是洛克菲勒家的什么继承人、接班人在我身边当跟班，这带出去了，会有怎样的体面？” 徐百卉娇笑道：“一代新人换旧人！” 周不器点了点头，“万达之前照顾我，想请我帮忙去收购派拉蒙，我给拒绝了。不过我看这势头，万达是铁了心要在美国的影视产业做大规模的投资了。都是同胞，又是老乡，我得给他留一个能赚钱的靠谱的项目。咱是好莱坞的主人翁，总得照着点。唉，谁叫咱是好人呢！” 徐百卉道：“嗯，回头我就跟我姐说一声，让她来喂喂咱们这位周好人，犒劳犒劳。” 第2636章 金钱换时间 PayPal上市成功了，终于可以告一段落。 马老板就打算回国了。 听说余额宝在国内推出之后，反响热烈，有一些人热情踊跃地参与进去，有些人则是提出了质疑。 银行利息那么低，凭什么你利息能这么高？ 是不是有什么资本的阴谋？ 离开之前，马老板特意把周不器请到了机场，一本正经地跟他说了做互联网金融产品的严肃性。 很显然，他已经感受到了余额宝推出之后的压力。 他急匆匆地回国，就是去处理一系列的善后问题。 各方压力很大。 搞不好余额宝可能会被取缔。 周不器看了一眼这座位于曼哈顿的私人机场跑道上停放着的那架标着“阿里巴巴”图案的湾流G550，好笑道：“这有啥可说的，我早就跟你提醒过了。找我过来，不就是在这显摆你的飞机嘛！” “哪有的事？” 马老板哈哈大笑。 周大老板飞机已经买了好几架了，马老板那边当然也坐不住。按理说应该是等阿里巴巴上市之后再买的，那样资金上可以充裕一点。 可是马老板等不及了，前年下单，今年到货装修，今年3月份，就正式投入使用了。 周不器看着这架小飞机，跟他买的第一架私人飞机是同一款型，最擅长中短途飞行。目前留在国内使用，徐百卉就是乘坐这架飞机来的纽约。 很多国内的大领导，在国内出行的时候，使用的也是这款飞机。只有在国外出行的时候，会使用波音747进行改装。 周不器因为经常要在国际上长途飞行，加上湾流G550内部空间着实有点小，很难安置出两三个可供休息的卧室，后来就又购买了一款中型的喷气客机——空客A330。 眼下再看马老板的飞机，感觉很迷你。 上飞机参观。 马老板问：“你什么时候回国？” 周不器很无奈地说：“不一定呢，国内的团队一直让我回去呢，这不没时间嘛。忙完了这阵，可能得先去趟欧洲，然后回国。” “现在好像很多媒体都在宣传，说是你们开发出了一款下围棋的程序，接下来要跟顶尖的人类棋手对弈呢。” “嗯，下个月吧。第一站先去首尔，先去跟韩国的选手下棋。” “是真的？我还以为是炒作。” “当然是真的！”周不器哼了一声，“我跟你可不一样，阿里巴巴做的是商业，我做的是科技商业。我做人工智能，是认真的！” 马老板不理会他的胡搅蛮缠，笑着说：“我还以为这是为了紫微星的上市进行的市场气氛烘托呢。” 周不器很实在地说：“营销价值很大，要是再等半年，这款下棋软件可以更强大、更成熟。现在嘛……不一定能100%的战胜人类棋手，胜率我估计也就是99%吧！” “这夏天可够热了，没打算去度假？”马老板看在眼里，觉得这小子来来回回的折腾也够辛苦，提出了建议，“总这么一天天的奔波，这工作强度有点大。” “等忙完这一阵吧，至少也得紫微星上市以后再说。”周不器叹了口气，“强度是挺大，这周末还得去洛克菲勒家的马场去骑马呢。” “洛克菲勒？”马老板就有些奇怪，“你怎么跟老牌家族往来了？” 周不器道：“他家不是有很多收藏嘛，我想把那些从国内流失出去的国宝给买下来。” 马老板道：“这些老牌家族，肯定都有些隐私的事，甚至……可能会有很多违背伦理纲常的行为，儿子娶了姨妈、堂兄妹生孩子什么的都不新鲜。有钱了，就为所欲为了，否则也不能生出那么多傻子，几代下来就把家业给败光了。跟他们接触，你得注意点。” 周不器好笑道：“你八卦小报看多了吧？” “我这是怕你见了太多人，被有些有心机的坏人带着学坏了！” 马老板哼了一声。 周不器很平淡地说：“放心吧，那些乱七八糟的场合，我一概都不参与。爱泼斯坦还邀请我去过他的小岛呢，我都没去过。” 马老板点了点头，请他落座，然后向空姐要来了两份冰点，这才说起了正事，“入股PayPal的事，什么时候合适？” 周不器好笑道：“你不是不着急嘛！” 邀请马老板加入PayPal的董事会，有一个前提条件，得是让阿里巴巴入股。从易贝分拆之后，PayPal的股东结构发生了重大的变化。 现在的第一大股东，是紫微星国际，持股比例是4.6%。 卡尔·伊坎的股份，大约是2.2%，是第五大股东。 阿里巴巴的份额，约定会在2%到3%之间。 太多了不行。 现在的PayPal，已经从名义上变为一家公众化、社会化的公司了。哪怕有钱，也不能购买太多的股份，不能引起市场上的担心，要尽可能地把股份均分给全社会。 马老板没好气地说：“谁知道市场对PayPal这么看好，上市了三天，股价比发行价高出了15%。各大机构的预测，最多可以上涨30%。” 周不器道：“阿里要想入股，得按照即时股价来，不能有特权。” 马老板“嗯”了一声，“PayPal接下来要开展一系列的国际化兼并购吧？” “这是一定的。” 周不器早就跟CEO丹·舒尔曼沟通过了，这是必须要走的一步棋。 否则就白白这么早地入场布局了。 以PayPal现在的实力，其实互联网金融领域的任何业务都有能力涉足，这是全球第一大互联网金融产品。 可实际运作起来，并没有那么简单。 国内的互联网产品，很多时候都是在走钢丝，都是先上车、后补票。 在欧美市场就不行了，尤其是金融业务，监管很严、约束很多，必须得是先拿到相关的牌照，然后才能开展业务。 可是欧美这边的办事效率，那可真是太差劲了！ 这是制度上的劣势。 国内如果遇到一些重点项目，或者是一些特殊照顾的对象，那相关机构的办事效率令人吃惊，由上而下的执行力可以让外国的资本家目瞪口呆。 可是，这些资本家在欧美实在没这样的特权。 要排队。 哪怕是世界首富，也得跟一个草根创业者一样去排队申领。 乔布斯晚年癌症缠身，癌细胞扩散到肝脏上了要进行肝脏移植。对这种级别的富豪来说，钱根本不是问题。 可他还是没能及时换上。 因为要排队。 好在后来从旧金山这边换到了养父老家的那座城市，那边的排队人数比较少，没几个月就排上了，就进行了肝脏移植。 可还是太慢了，病情有点被耽误了。 有一些特权，可以花钱买到。有一些特权，花多少钱都买不到。 公司的相关牌照申请，就属于买不到的范畴之内。 苹果、谷歌都嚷嚷着要做移动支付呢，可迟迟没有行动，就是在牌照这关卡着呢，申请还没下来呢。 只要牌照下来了，以这种公司的实力，分分钟就能把相关的产品推出来。 PayPal现在已经上市了。 账面资金有60亿美元。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用金钱换时间！ 买不来特权，却可以把拥有相关牌照的公司买下来。 通过国际上的一系列兼并购，去把市场上有相关产品、相关服务、相关团队、相关牌照的公司给买下来，然后整合到PayPal里。 这些公司的大部分产品、技术、服务，其实都做得很烂，远达不到PayPal的要求。 却都在当地深耕发展了很多年。 用一定的用户，尤其是得到了当地的批准，PayPal接手过来，就可以直接进入当地的市场，就可以大大地提升PayPal的业务推进速度。 在其他科技巨头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就快速地把PayPal各条战线上的互联网金融业务给铺广开来。 周不器道：“回去准备钱吧！下个月……7月份吧，就可以把这件事敲定。到了8月份，PayPal就可以在国际上开启一路的买买买战略了。” (本章完) 第2637章 黑岩资本 PayPal的上市很成功，接下来，就轮到紫微星了。 周不器没离开纽约，在华尔街又见了不少大机构。 主要就是希望在紫微星IPO的时候，能获得他们的支持。 紫微星的IPO，规模太大，融资额度很可能是PayPal的3-4倍，达到惊人的220亿美元。美股里几乎不存在散户，主要力量就是各种大机构。 想要顺利地完成IPO，就需要提前打好招呼，跟华尔街以及欧洲、中东、亚洲的资本巨头联络起来，给他们做足展示、给他们信心，让他们可以放心大胆地吃下新发行出来的股票。 这对周不器来说就比较容易了。 过去的履历在这摆着。 而且，紫微星是他的核心产业。 很多财报分析、数据统计甚至都不需要做了，冲着“周不器”这个名字，就完全有理由冲进去投资。 甚至还出现了一些令华尔街的各大资本家都瞠目结舌的场景。 过去的IPO项目，准备上市的公司为了能够确保融资成功，都要主动上门求见，去挨个拜访那些资本机构，为他们详细地耐心地讲解自家公司的业务发展、营收前景、商业理念等等，一遍不行就两遍、两遍不行就三遍。 这可是个体力活。 有时候CEO或者CFO都可能因为说话太多而短时间失声。 还要全球各地奔波。 机构在德国，就要跑德国去拜访；机构在迪拜，就要去迪拜去上门求见。 整个过程非常复杂。 如果是特别大的项目，光是私下跟全球的大机构沟通就不够了，还要公开路演，还要面向那些中小投资者进行演说，向他们把话给说清楚。 中概股的科技公司尤其如此。 很多规模不大，融资几亿美元的小IPO，创业团队们也要轰轰烈烈的在美国、英国、欧盟、港岛那边跑一大圈，进行路演。 因为很多外国的投资者，对国内的公司不熟悉，就不得不一次次的演说，告诉全世界的投资者我这公司是干啥的、经营着哪些项目、有怎样的未来前景。 要付出全部的努力，才能吸引到足够多的资本机构去买下他们发行出来的股票。 可是到了周不器这里，老规矩似乎都改了。 他就坐镇曼哈顿。 除了个别几家华尔街的大投行，他会主动地上门，大多数的资本机构，都是主动上门来拜访他。 甚至就包括黑石集团、黑岩集团和道富环球。 这天星期六，这都是周末了。 按照惯例，该休息了。 周不器都准备好，上午去洛克菲勒的家里参观，中午在他家用餐，然后下午他家的马场骑马了。 结果却接到了黑岩集团的CEO拉里·芬克的私人电话。 黑岩集团又称贝莱德集团，是全世界最大的资本机构，旗下的资产管理规模……将近8万亿美元！ 这钱实在太多了。 任何一个或者几个行业都吃不下，全球任何一家知名上市公司的股东名单里，都一定会有“黑岩资本”的名字。 尤其是美国标普500，那真是要按照顺序，从上到下的全买一遍，能买多少买多少。 这还不够。 钱还是花不完，黑岩集团还会对非公开的投资项目感兴趣……总之，就是金融投资类的产品，几乎就没有黑岩集团不参与的。 说中东资本富得流油，其实是带着一点讽刺的夸张。 美国才是全世界最富裕的国家，才是世界第一大金融帝国。全球十大资本巨头里，黑岩集团、先锋领航、富达、道富环球、摩根资管、高盛资管等等……基本除了法国有一家，剩下的全是美国的资本机构。 每一家都管理着几万亿美元的资本，全世界的优质上市公司的股票，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用挑，闭着眼睛全买一遍就行了。 哪怕周不器是世界首富，对待这伙人也还是很慎重。 这次世界第一大资本巨头黑岩资本的CEO拉里·芬克亲自到访，哪怕是周不器也不敢怠慢，连忙吩咐宁露，说是跟洛克菲勒那边打声招呼，临时调整计划。 上午就不去他家里参观了，下午直接去马场骑马。 在黑岩和洛克菲勒之间，肯定是选择前者。 虽然是在纽约，周不器同样不能把外人往家里领，就在楼下的咖啡厅里见面。 每人一杯咖啡，还有一块小蛋糕。 周不器跟他见过很多次，没什么交情，却也不陌生，笑着说：“没想到你会突然来，本来都计划好了要去见一个朋友。” “很抱歉，打乱了你的安排。” “没关系。” “主要这是突发事件，我认为有必要在第一时间要让你知道，并且是由我当面的告诉你。” 拉里·芬克的态度很是真诚。 周不器笑着说：“什么重要的事？没记错的话，今天可是休息日。” 拉里·芬克摇了摇头，“我们这种工作，哪有什么休息日？就是要在休息日里做出更多的业务决策和市场分析，然后在工作日的时候完成投资呢。” 周不器赞许道：“所以投资人选择黑岩资本，是很正确的选择。” 拉里·芬克道：“就在今早，我们作出了两个决定。第一，在8月份紫微星的IPO中，黑岩资本会根据市场形势，买进价值20亿-25亿美元的紫微星股票。” “很感谢。”周不器笑了笑，“不过，也不需要感谢。因为这对黑岩来说，会是一笔很划算的投资。紫微星的发行价的确很高，但未来的预期会更高。买入紫微星的股票，一定不会吃亏。” 这第一个决定，其实并不意外。 对于紫微星这样的优质股票，黑岩资本是一定不会错过的。巴菲特不会投科技股，那是因为巴菲特管理的资产太少了，只买一些银行股和传统公司的股票，钱就基本花完了。 黑岩资本可不一样。 钱太多了，任何一个赛道都不能错过。投资项目太少，钱根本就花不完，多到买了上万亿美元的美国国债。 要知道，国内总有一种论调说“美国欠了我们几万亿美元”，其实这是误会，是国家的资产管理局做的投资选择。 如果你没有黑岩资本这样的资产管理能力，那买美债就是最简单、最稳妥的投资行为。可是，国内改革开放几十年积累的外汇，这么大的一个国家也就只能买大约5万亿美元的国债。 可见黑岩资本多有钱。 他们会大手笔地吃进紫微星的股票，完全是情理之中。 不过，第二个决定，就让周不器有些震惊了。 甚至都有些恍惚。 拉里·芬克道：“第二件事，黑岩资本要新启动一个价值200亿美元的项目，未来可能会扩张到300亿美元甚至500亿美元，董事会已经批准了，上不封顶！” “这么大？”周不器有些吃惊，“什么方向？” “跟你有关。” “我？” “为了把这件事做成，我们想借用你的名字和社会影响力来销售相关的产品。”拉里·芬克说起这些话的时候红光满面，“这会是由我发起并亲自负责的一个超级项目！” 周不器眉梢一挑，马上就警惕起来，“我？” 拉里·芬克连忙解释，笑着说：“好事，这一定是好事，这会是一个让各方都很期待、都很满意的大项目！” 第2638章 东方不败 周不器慎重起来。 一时间还真猜不透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这位拉里·芬克虽然个人财富没多少，也就几亿美元，但是他管理着世界上最大的资本机构，在资本运作层面那都是可以立教称祖的，被誉为“华尔街教父”。 这是想干啥？ 要是想顶着“周不器”的名义去大肆敛财，这是绝对不可以的，哪怕他许诺了再多的好处都不行。 拉里·芬克见多识广，当然看出了他的担心，笑着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事实上完全没有必要，这是一件好事。” 周不器很镇定，“到底是什么项目？” 拉里·芬克道：“我这边已经决定了，会连续启动多期的公募基金的募集，主要就是围绕着你来做投资。具体地说，就是这个大项目，只会投资跟你相关的公司。” “啊？” 周不器惊了个呆。 着实出乎意料。 靠！ 还能这样玩？ 拉里·芬克的年纪不算太大，六十岁出头，有着惊人的记忆力，甚至比很多年轻人都强。上百份财报数据递给他，当别人做汇报的时候不小心说错了一个数据，他当即就能纠正过来，堪称人脑计算机。 此时，他就如数家珍的说：“为了做成这个项目，我专门成立了一个调查小组，去调查你到底都创办了哪些公司。紫微星、缘味集团、八吉星科技、盛世科技、爱斯达、婕妤传媒、太尊地产、饭团网、紫微星环球、紫微星国际、紫微星数媒、Elbo，京淘、Kakao、JTmall、链家网、潮玩公社、PPT足球集团。” 周不器有点目瞪口呆。 连他自己都没统计过。 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以创业者的身份，参与创办过这么多的公司……这可厉害。， 拉里·芬克接着说：“除此之外，你还主导着畅游、PayPal这两家上市公司，还控制着曼联和旧金山巨人队。与此同时，你还在特斯拉、奈飞、Spotify、京东的董事会里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周不器笑着摇摇头，“你们调查的可真全面。” 没想到，这还没完，拉里·芬克顺着刚才的没说完的话接着开始列举，“同时，你还直接或者间接进入了超过20家公司董事会，并拥有很强的话语权，优酷土豆、华易、Tumblr、Farfetch、领英、B站、Pinterest、爱彼迎、Square、卡普空、闻泰科技、汇顶科技等等。” “是吗？”周不器摸了摸鼻子，“我自己都不清楚。” 拉里·芬克笑道：“有一些公司，你是以个人身份列席董事会；有一些公司，你是以投资方代表的身份进入董事会；还有一些公司，你并没有列席，却是你的助手参与；还有一些公司，是你的创业伙伴参与其中。而据我掌握的情况，你的创业伙伴，都是在执行你的商业观点，就比如婕妤传媒对韩国的娱乐公司S/M娱乐的持股，并由徐百卉女士担任执行董事。” 这话就有些不太准确了。 这么多公司，周不器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都顾及过来。很多时候就是他提一个思路，或者别人问一下他的建议，他同意了，别人就开始自己搞了。 真正由他关注并耗费很多精力的也就是那么几家公司。 不过对方有一句话说得很对。 统计出来的这些公司，的确都跟周不器有关……至少都获得过他的投资认可。 很显然，拉里·芬克这次摆出了这么大的阵仗，还主动降低身段的上门拜访，就是看上了这位年轻的世界首富的眼光，认可他的“认可”。 过去这些年里，周不器在商业市场里创造出了一系列举世瞩目的成就。 从国内到国外，从亚洲到欧美。 真是有着“我来、我见、我征服”的豪迈气场。 所过之处，几乎毫无败绩。 做什么都成功！ 而且都是巨大的成功！ 很多笔生意，甚至都引起过巨大的争议，被认为是头晕脑胀了才会那么做……就比如去收购千疮百孔的米高梅，比如在组建紫微星环球的时候放弃了环球影业旗下最能够提供稳定现金流的电视台资产和游乐场资产。 然后呢？ 所有的质疑，在几年之后都会惨遭打脸。 那些被判过死刑的交易，在周大老板手里经过一番运作，都完成了起死回生的奇迹，让很多人都为之震惊。 就比如去年上市的紫微星环球，现在的市值已经达到了1700亿美元……比时代华纳和迪士尼的市值总和还多。 这位年轻的世界首富，真是有着难以想象的商业魔法！ 甚至在美国的财经界已经给他安上了一个绰号：“来自东方的不败者”。 这个绰号，一度让周不器抓狂到崩溃。 “来自东方的不败者”，这用中文怎么翻译？ 总不能是“东方不败”吧？ 因为过去这些年种种传奇的不败神话，就被拉里·芬克给盯上了。既然他是东方不败，那还需要什么财报分析和数据统计？ 直接跟着他混，跟着他一起吃肉多好？！ 他做什么公司，黑岩资本就参与进去，去领头、跟投、追投什么公司！ 并且要专门成立一个新的团队来负责这个大项目。 拉里·芬克道：“这个计划，其实早在去年12月就启动了，当时紫微星环球上市后的巨大成功，给我们带来了很大的震动。不过，后来还是出现了一些理念上的分歧，很多人认为把这么大一笔资金押在一个人身上，风险太大。” 周不器点了点头，“现在决定了？” “嗯，决定了，所有人都在等着PayPal上市的结果。我们都知道，PayPal刚刚更换了CEO，这让资本市场和外界的分析机构都充满了担心。”然后，拉里·芬克就失笑着摇摇头，“事实证明，你又赢了。因为PayPal的巨大成功，让我们的董事会批准了这个专门围绕你而运作的一个投资项目。” 周不器稍显沉默。 分析利弊。 黑岩资本这次可真是搞了一个大动作，这是投资行业里从没有过的行为，也难怪他们内部会引起很多的争议，拖延了很长时间才下定决心。 大概的意思，就是黑岩资本会单独成立一个私募基金或者公募基金，以“跟随世界首富”的投资方向来进行募资。 第一轮的募资规模会达到200亿美元。 募到钱之后，这200亿美元会投到所有跟周不器有董事会层面相关的公司里，去追随这位“东方不败”的脚步，跟着他一起赚钱。 不需要什么逻辑。 无条件相信世界首富的眼光就对了。 过去的不败神话，就是最好的证明。 周大老板进入了哪家公司的董事会，该项目就马上跟进，去大批量的买进该公司的股票；周大老板又启动了那个新的创业项目，那就要第一时间为他送上风投资金，去资助他创业！ 总之，就是跟风去赚钱！ 周不器也相当于有了一个跟自己毫无关联的大资本机构的海量资金的支持，只要他这边启动，马上就会有大资本无条件的参与进来支持他。 赚钱了之后，黑岩资本收取红利佣金和交易手续费，从而实现周不器、黑岩资本以及黑岩资本的投资者的这甲方、中间商和乙方的三方共赢。 第2639章 投资周不器 周不器默默的喝着咖啡。 沉默了足足五分钟。 在综合性地权衡这件事。 首先就是要感慨，这个拉里·芬克果然是威震华尔街的大人物，这个投资的切入角度找得可真准！ 简直就是“站队式”投资。 这其实很不理性，正常应该是由是非决定立场，先有事实判断，再进行选边站，决定投资哪些项目。 是非对错是个事实判断，会更加的准确；立场是个价值判断，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价值观，谁对谁错都有道理，很难有统一的认识。 可是，拉里·芬克却勇敢地走上了这条路。 先有立场，然后由立场决定是非。 先站队周不器，有了这个立场，接下来就好办了。 他参与的公司都是好公司，就应该投；他没参与的公司就存在风险，就通通不投。 这样的价值判断，完全基于对周不器个人的盲目崇拜。 风险就会很大。 没有了事实判断，就容易被植入的思想裹挟，成为周不器的牵线木偶，哪怕被他带领着进入了万丈深渊，可能还在摇旗呐喊。 拉里·芬克要搞这个项目，在黑岩资本内部会有很大的争议，也就不奇怪了。 不过，也有好处。 如果这样做了，很多价格昂贵的数据分析师、市场分析师、趋势分析师就不需要聘请了，这个大项目的成本就可以大幅度地压低。 同时，周不器用了不到十年时间，就已经成为世界首富了，还打拼下了一个遍布全球的偌大的产业，他已经成为了当前世界上最会赚钱的人。 有名气，有威望，有影响力，有公信力。 “跟着世界首富周不器一起赚钱”，这个招牌只要打出去，就可以很快的吸引到无数投资人的兴趣，然后纷纷地把钱交出来。 黑岩资本就可以迅速地把这个项目给做起来。 最重要的是，这样的一个项目，别人都没做过。 虽然拉里·芬克要做的这个项目，初期的规模只有200亿美元，跟黑岩资本掌管着的几万亿美元的资产相比，可以说是微不足道。 可是周不器的名气大啊！ 很容易引起社会上趋之若鹜的效应！ 黑岩资本可以借着周不器的名义和威名，以强势的姿态领导着整个华尔街。 对周不器来说，好处也很大。 他跟黑岩资本不是一家人。 也就是说跟黑岩资本成为了密切的合作伙伴，由黑岩资本来参与一些项目的投资，就不会有关联交易的质疑。 就比如他要跟孙正义合作，一起去收购英国的半导体公司ARM，这个案子就遇到了很大的阻力。 别看英国有着全世界最开放的市场，可ARM是移动芯片领域的王牌，拥有着影响全球手机芯片大趋势的能力。 这可不是搞一家互联网公司、买个球队、开个游戏公司、玩一玩电影那么容易了，这是真正的硬核科技。 对英国来说，ARM必须掌握在“自己人”手里。 孙正义是美国人，对他们来说是自己人。 周不器没换国籍，就很难通过监管审查，哪怕他有钱，英国人也不敢轻易要，这里可能会存在国家安全层面的风险。 如果跟黑岩资本合作，就可以绕开这一限制。 比如黑岩资本成立一个私募基金，然后周不器去购买这个基金。黑岩资本靠着这个私募筹钱之后，以美国的黑岩资本的名义去跟孙正义一起收购ARM。 思路到这儿，周不器赶紧摇了摇头。 又想到支线去了！ 现在是考虑黑岩资本借着自己名义搞这个投资项目的这个主线大事。 嗯…… 如果要阻止他们，好像也做不到。 黑岩资本想做什么样的投资项目，其实根本不需要跟周不器报备，他们想投资“周不器系”的公司，直接去投就行了，周不器根本就阻止不了人家的投资自由。 有了这个思路，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现在的局面，对周不器来说，是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拉里·芬克想干的这件事，没有违法违规，就只有黑岩资本的董事会能阻止他，任何人都不能妨碍他的投资自由。 既然改变不了，那当然就得接受了。 并且要积极地争取最有利的条件。 这次拉里·芬克主动地跑过来，估计也是这层意思。如果双方能够达成认识上的统一，展开一定的合作，保持一个友好的关系，那么以后就可以如鱼得水地合作起来。 一个是管理着世界上最多财富的人，一个是拥有世界上最多财富的人，谁也不想得罪人。 想通了这点，周不器就放下了咖啡杯子，笑着赞叹道：“拉里，你真是找到了一个最好的投资项目！” 拉里·芬克心下松了口气，笑哈哈地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很多人都认为我这样的选择太疯狂，可是黑岩资本能够走到今天，就是因为我总是能给出跟传统的投资理念不一样的投资。” “咦？”周不器感觉遇到了知己，眼睛一亮，“我做的很多商业决策，也总是基于这样的道理。” 拉里·芬克笑道：“这不是你们国家的传统文化嘛，‘反对是前进的动力’。” “啊？” 周不器微微一怔，没太听明白。 拉里·芬克很困惑地说：“不是你们国家的古语嘛，我专门研究过很长时间，我有很多中国朋友也都证实了这一点，说是在你们国家很知名，代表着一个流派。” 两人说的是英文。 这就存在了一些交流上的障碍。 周不器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哪本书啊？” 拉里·芬克道：“《易经》。” 周不器这下听懂了，略一思忖，马上就反应过来，“哦，我知道了。‘反者道之动也’，你说的应该是这个。” 然后，两人就《易经》的反文化做了一系列的讨论。 足足浪费了三十分钟。 不过，要说浪费也不至于。 这样的闲聊，主要是达成双方在认识上的共识，可以迅速地建立起友好的相处关系。 拉里·芬克道：“我本来是黑石资本的一个交易员，可是后来跟他们的投资理念实在不符。我成了黑石资本里最大的反对派。后来就跳槽出来了，用新的理念创办了黑岩资本。” 周不器点了点头，“如果你来投资我，黑岩资本会更上一个台阶，资产规模超过10万亿美元，也指日可待。” 拉里·芬克很高兴地说：“这么说，你同意了？” 周不器就很无奈，心说我不同意有用吗？只能化被动为主动，很平静地说：“你们发起的这个投资项目，我有三个要求。” “好。” 拉里·芬克一口就答应下来，就怕对方不谈条件。 想投资“周不器系”的公司，如果没有周不器本人的允许，当然也可以投资。不过这投资起来就麻烦了，投资规模也很难真正形成效应。 就比如投资紫微星环球。 总不能去二级市场里去大批量的买股票吧？那还不把股价抬到天上？而且能买到手的股票也太少了。 最好的策略就是在一级市场里购买，跟周不器达成合作，由周大老板去说和，从而从其他的股东那里以协议的方式大手笔的购买。 周不器道：“第一，黑岩资本发起的这个项目，私募基金也好公募基金也罢，都跟我无关。盈亏不能让我背书，你不可能从我这里得到任何授权。” “当然！”拉里·芬克毫不犹豫地答应，“这个项目当然由你无关，如果将来真的出现了亏损，那也是黑岩资本的责任，不会对你个人有任何的影响。” 周不器接着说：“第二，你们在运作这个项目的时候，不能顶着我的名义……我是说，不能使用我的肖像权，也不能给投资者有任何跟我有关系的暗示。这是黑岩资本的项目，你不能用我的号召力来吸引投资。” 拉里·芬克点了点头，“我的团队可以掌控好这个尺度。等项目发起后，你可以时刻关注。如果你对哪里的营销方式不满意，可以立刻反馈，我会让他们马上就修改。” 这本来就是投资“周不器”的一个项目。 想要彻底摆脱他的影响力和对市场的吸引力，这是不可能的。 就看能不能把握好一个尺度了。 其实归根结底就是一点，不能让投资这个项目的投资人们被误导，好像是周不器本人吸引他们投资似的……其实是黑岩资本借着周不器的名义，在做的这个项目。 周不器不想为他们的这个项目承担任何的责任，这件事跟他无关。 亏损了，请去找黑岩资本。 跟他无关！ “周不器系”的这些公司，可不是每一家都能赚钱，也不是每一家都能长期化的活下去。就比如石家岳父在做的太尊地产，已经在寻找退出的解决方案了。 周不器接着说：“第三点，等这个项目成功启动了之后，我希望能与我充分地交流。在投资一些公司的时候，应该在我约定的限额之内进行投资。如果是非上市公司，我希望你们的投票权，应该交到我的手里。” “没问题，应该的！” 拉里·芬克笑哈哈，全盘答应下来。 (本章完) 第2640章 资本伙伴 只要对自己没什么坏处，周不器也就只能接受这样的现实。 在这样的过程中，最大限度地为自己争取好处了。 周不器问：“你们都想投资哪些项目？” 拉里·芬克一点都不拖泥带水，“所有。” 周不器笑着说：“我可不能保证我参与的每一家公司都能赚钱，事实上……很多公司、很多项目，可能永远都不会赚钱。” 拉里·芬克笑道：“投资的意义从来不是确保每一个项目都盈利，追求的是整个大盘的盈利。” “那就好。” 周不器点了点头。 他说的都是实话。 他的确以许多不同的形式参与过很多公司的发展，有的是直接创业、有的是间接创业，有的是直接投资、有的是间接投资，有的是直接担任董事、有的是间接通过别人列席董事会。 并不是参与的每一家公司，都是以赚钱为目的。 就比如畅游投资了科乐美，这笔投资就不是冲着赚钱去的，而是战略性的投资，是为了把科乐美拉到畅游的战线里。 又比如他收购了很多家足球队，想通过这些球队来赚钱，那也是不小的挑战。 好在正如拉里·芬克所说的，单个项目的亏损无所谓，只要大部分是赚钱的，少部分是亏损的，总共统计下来能够赚钱就行。 既然是“投资周不器”，周不器可不想让这些投资自己的人亏了钱。 拉里·芬克对“投资周不器”这个计划已经筹划两年多了，几经挣扎，终于说服了董事会，把这个项目给启动了，所以他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个项目推动起来。 他甚至有一个很大胆的判断。 只要他把这个项目给推进起来了，未来几年之内，华尔街就会有很多跟风的项目冲进来，也推出很多类似“投资周不器”的产品。 毕竟黑岩资本是行业领袖。 很多中小型的资本机构，就是盯着黑岩资本在做，从这里挖人，学习这里的投资策略，然后以更低的交易费和佣金去吸引投资者。 美国几亿人的财富，不是存在银行里吃利息，而是大部分都购买了这些华尔街的金融产品，来寻求更高的收益。 所以当金融危机爆发的时候，美国会受到梦魇般的金融冲击。 拉里·芬克道：“我们有专门的调查团队，我们会参与每一个与你相关的项目。已经上市的公司，就去购买股票。还没上市的公司，我们也会寻求机会，从一级市场参与进去来做风险投资。就像我所知道的那个做在线设计产品的Elbo，我知道这家公司正处于创业的阶段。只要有需要，我们就可以为其提供发展资金。” 周不器点了点头，“Elbo暂时不需要融资。” 拉里·芬克道：“没关系，什么时候需要了，黑岩资本都会参与进去。我们新启动的这个投资项目，会组建一个全新的团队，会由一个高级副总裁来负责，并直接向我汇报。这个团队的主要工作，就是去追随你。” 说得轻松，对周不器的压力还真不小。 好在利大于弊。 黑岩资本在资本社会里有着惊人的影响力，可以打通各个层面不存在任何阻力，这可以让他的很多计划都得以比较顺利地实现。 就比如卡尔·伊坎。 他是个短线投机者，而不是长期的价值投资的守护者。 现在，PayPal已经成功上市了，他的一系列资本运作已经完成了，也就到了套现退出、满载而归的时候。 要不是周不器之前跟他有过约定，建议他不要全部退出，要保留一部分的股份，继续留在PayPal的董事会里支持自己，卡尔·伊坎可能一口气就全面地撤出PayPal了。 伊坎公司持有PayPal的股份大约是2.2%，比例不低。 这些股票可不能在股市里出售，这是砸盘，会导致PayPal的股价暴跌。最好也不要私下做主，直接就卖给某一家投资机构了。 最友好的方案，是跟PayPal的实控人沟通。 由实控人去帮忙寻找接盘的机构。 这样一来，接盘的机构拿到这些股票并进入董事会之后，还可以继续支持实控人，从而保持公司的稳定和董事会的团结。 卡尔·伊坎要卖掉PayPal的股票，就是要由周不器来运作。 周不器要选一个靠谱的伙伴来接盘。 此前他想让软银来接盘。 可过去这些年里，他跟软银的接触太多了，总不能在一根绳上吊死。而且软银在欧美金融领域的影响力有限，很难为PayPal的发展提供太多实质上的帮助。 现在，更强大的黑岩资本出现了。 还真是一个机会！ 周不器笑道：“那还真是巧了，最近就有一个项目，你不妨参与一下。” “哦？”拉里·芬克眼睛一亮，“是你的项目吗？只要是你的，就一定没问题！” 周不器道：“是PayPal。” “好啊，非常好。”拉里·芬克作为资本运作的专家，一下就猜到了这里面可能的原因，“是有前期的股东要套现离场吗？” 周不器笑道：“没错，是卡尔·伊坎。” 拉里·芬克摇了摇头，显然对这个人不是很欣赏，“他要从PayPal退出？他连你都不相信？” 周不器平静地说：“可能是因为不同的投资模型和投资理念吧，他不会因为我来改变他坚持了几十年的投资习惯。” 拉里·芬克道：“所以他的公司，规模始终都不可能做大。” 语气里，多少有些看不上。 华尔街的投资流派太多，彼此之间竞争激烈……就像是一个江湖，江湖里有许许多多的门派，有的擅长打拳、有的擅长飞腿，有的擅长舞剑、有的会使大刀，卡尔·伊坎则是公认的魔教，专走歪门邪道。 拉里·芬克则是正派领袖，行业里都是好名声。 周不器不是华尔街的人，也没兴趣参与华尔街里的江湖内斗，笑着说：“我已经说服他了，会保留一部分股份，然后留在董事会里支持我。他大概会出售……大概会出售PayPal总股本1.5%的股票。” PayPal现在的市值也才500亿美元，1.5%的份额总价值也就只有7.5亿美元，放在黑岩资本这里实在不值一提。 “没问题，随时可以签约。”拉里·芬克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就算投资你的这个新项目还没启动，也可以用别的项目先买下来。后续转过来就好。” 周不器瞟他一眼，眼神深邃，“1.5%的股份，可以进入PayPal的股东名单的前十位了。我认为，黑岩资本在完成这笔交易之后，可以争取一个董事的席位。” “嗯？” 拉里·芬克微微一怔。 周不器要拉拢这个资本伙伴，淡淡的道：“PayPal是从易贝里分拆出来的，可是虽然分拆了，还有很多易贝的元素没有清除，这对PayPal的长期发展存在制约，也会对我为PayPal的战略规划的部署形成掣肘。” 拉里·芬克一下就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毫不犹豫的说：“没问题！黑岩资本会争取一个董事的名额！然后，在董事会里给予你最大的支持！黑岩资本此前在PayPal也有股份，是从易贝分拆过来的获得的，大概占总股本的0.6%。加上这1.5%，黑岩资本完全有理由争取一个董事的名额！” 这样的选择不需要迟疑。 肯定是坚定地站在周不器的一边。 且不说现在已经在推动“投资周不器”的大计划了，哪怕没有，在易贝和周不器之间做选择，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支持周不器。 追涨杀跌，这是基本的规律。 周不器一直在涨，易贝已经跌了很多年了。 第2641章 付出和收获成正比 需要用到黑岩资本的地方还有很多，这可是一个百试百灵的金字招牌，是拥有着难以想象财力和社会关系的超级资本巨头。 先给他们安排一个任务。 从卡尔·伊坎那里拿到PayPal的股票，然后申请进入PayPal的董事会。如果在短时间就做到了，那双方的合作就真的可以在多领域里展开了。 黑岩资本是为了赚钱，目的越纯粹，对周不器的帮助就会越大。 就这样，双方合作的口头协议已经达成。 历经两个多小时。 主要是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拉里·芬克都在讲他的成功史。跟周不器的名满天下不同，他的名气比较小，出名的是黑岩资本而不是他这个人。 因为担心周不器不了解，所以他就自吹自擂了很长时间，讲了他的创业史和奋斗史。 以此作为证据，表达跟他合作、跟黑岩资本合作的巨大潜力。 接下来，就该按照原计划，去洛克菲勒家的马场去骑马了，地点并不是纽约的什么偏僻的郊区，而是在大名鼎鼎的长岛。 由此可见，这马场肯定是几十年前被他家买下来的。否则以现在他家的财力，就很难在这样的黄金地段去买下一块地建成马场了。 这次陪他一起外出的，是周不器的大学学妹，现在办公室里的小秘书严琪琪。 她英语水平比较糟糕。 之所以带她过来，主要是她不会骑马，甚至都没骑过马。 这次去马场，可以教教她。 从曼哈顿到长岛，开车过去要经过皇后区，距离比较远、路况比较差，一路过去至少要一个半小时。 那就不坐车了。 周不器带着严琪琪上车，直奔曼哈顿中心的洛克菲勒大楼的地下停车场。 在车上，严琪琪就喜气洋洋地说：“学长，刚才我都听懂了！” 周不器好笑道：“听懂什么了？” 严琪琪下巴微扬，很得意地说：“基本都听懂了，除了个别几个地方，你们讨论国学的时候，因为翻译的问题，我就不太懂。还有芬克先生讲他的成功史的时候，说了很多金融行业的专有名词，我也不太理解。其他的我都听懂了。” 周不器赞许道：“可以呀，英语有进步！” 严琪琪抿抿嘴，“我可努力了！” 虽然是过去骑马，可她也不好穿着一套骑马装过去，身着一套剪裁得体的职业套装，颜色是淡雅的米白色。 上衣是一件修身的小西装，翻领设计得简洁大方，显得干练有气质。腰间一条精致的腰带轻轻束起，勾勒出女性特有的曲线美，同时不失职场的端庄。下装是一条配套的西裤，裤型笔直，裤腿略宽，既能修饰腿型，又显得步伐轻盈。长度也恰到好处，露出她纤细的脚踝，搭配一双尖头高跟鞋，更显得身材高挑。 很显然，跟在周不器身边的这两年，她的进步很快。 不仅是英语优秀，衣着品味也提升了许多。 周不器拍拍她的大腿，“晚上去我房间里睡。” 严琪琪美眸闪闪，扬头看他，脸蛋儿微红，略带几分娇羞的说：“谢谢学长疼我。” 周不器道：“努力就会有回报，付出和收获成正比，这是给你的奖励。” 严琪琪轻轻“嗯”了一声，美滋滋对今夜的美好生活展开了联想，还觉得可以把好朋友赵李牧歌也拉上来。 周不器比较随意的问：“既然听懂了，你对这次跟黑岩资本的合作，有什么看法？” 严琪琪小声道：“我感觉被占便宜了！” “啊？”周不器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么看？” 严琪琪道：“他们都没付出什么，就能跟在你身后赚钱，就跟捡便宜似的。就算有的公司是战略性的投资，不一定能赚多少，可是绝大多数的公司，比如紫微星、紫微星国际，还有奈飞、京东、Spotify、Kakao这些，只要跟进来了，将来肯定会大赚特赚！” “话是这么说，但也不能这么看。”周不器笑了笑，“公司上市了，就意味着谁都可以来投资。可有的人宁可把钱存在银行里，也不来买我的股票。黑岩资本却能专门启动一个大项目，来专注于投资我们。” “嗯，那个拉里·芬克的眼光好。” “资本市场的赚钱方式，赚的主要就是信息差和认知差。国内的大A股，那些赚大钱的大庄家，都是靠内部渠道的信息差来赚钱。美股里可没人敢这么玩，大资本家都要靠认知差来出位。拉里·芬克显然要比其他人更信任我。他以后赚钱了，就是对我无条件信任的回报。” “哦。”严琪琪眨了眨眼，噘噘嘴，“那也是被他占便宜了。” 周不器笑道：“所以啊，可不能让他们就这么白白的赚钱。” “嗯？”严琪琪美眸一闪，这下就很感兴趣了，“对嘛，付出和收获成正比才对。一定要让他付出足够多的东西，才配跟着咱们一起赚大钱。” 周不器点了点头，“回头哪里缺钱了，就不用走那么多复杂的流程去发公司债了，直接去找他借钱！” 华尔街的金融活动多种多样。 想借钱，不仅可以去银行，还可以找一些大基金。 就比如前世，有两个国人去意大利收购了米兰双雄。 一个人向华尔街借钱，收购了AC米兰。结果欠钱没还上，债主把AC米兰给收走了。还有一个人则是向华尔街借钱，收购了国际米兰，发展得挺好，可是也遇到了财务危机，也还不上钱了。 向华尔街的大资本机构借钱，要比向银行借钱的风险更大，还不上钱的下场也会更残酷。 还不上银行的钱了，可以跟银行去协商，除非万不得已，银行不会上门来收缴你的抵押物。华尔街的机构就不一样了，如狼似虎的盯着呢，就期待着你还不上钱，然后过来抄家。 不过，这也分人。 周不器就不一样了。 哪怕黑岩资本这种巨无霸，也要春风化雨地处理好跟他的关系。更别说以周大老板的财力，完全不存在还不起钱的可能。 严琪琪只是一个小秘书，对很多财务信息都不太清楚，有一件事却清晰无误，娇笑着说：“我就觉得最重要是大手笔的股份转让。软银不是持有紫微星环球的股票太多了嘛，可以推动一下，让软银把股票卖给黑岩资本一部分。黑岩资本是很纯粹的美国公司，好莱坞那边就不会有什么论调，说是亚洲人霸占了好莱坞了。” “聪明！” 周不器伸出胳膊，轻轻的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这时，汽车来到了洛克菲勒大楼的停车场。 四个保镖从后车下来。 然后簇拥着周不器，上了电梯，直奔最顶层。 不是顶楼，是顶层的天台。 这里已经有一架直升飞机在等待了，在飞机租赁公司的工作人员的安排下，几人上了飞机坐好，起飞去长岛，然后直接降落在洛克菲勒家的马场里。 这都是华尔街的富豪们很习惯的生活方式了。 曼哈顿这边太拥挤了，房子小、人太多，而且没有大海和海滩。很多有钱人，都是住在长岛的海边，每天乘着直升飞机来曼哈顿上班，晚上再乘飞机回去。 飞机不像陆路那样需要绕弯，可以直行。 这速度就很快了。 单趟也就十来分钟。 严琪琪坐过很多次直升飞机，还是有些不适应。别说她了，连周不器都有点烦躁，实在是太吵了。 两人都要戴着隔音耳麦，才算是把耳朵给保护起来。 好在很快就到了。 落在了马场东北角的停机坪上。 周不器受不了那种噪音，以及螺旋机转动起来如同十级大风，就让他们把飞机熄火，然后才拉着严琪琪的小手，在几个保镖的搀扶下，走下了直升飞机。 这玩意的确是富豪的玩具，但实在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 停机坪外，马场的主人阿丽亚娜·洛克菲勒穿着一身深邃如同蓝宝石的骑马劲装，静静地站在那里。 骑马装是贴身的设计，曼妙的身姿还真不愧她兼职模特的职业。头顶戴着一顶黑色的马术帽，好像还在上面镶嵌着几颗闪亮的钻石，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充满了贵族范儿。 足够的迷人有魅力。 不过，更吸引人的是站在她身边的另一个女孩儿，大概十八九岁的年纪，金发如丝般柔滑，闪耀着迷人的光泽。碧绿的眼眸，宛如清澈的湖水，晶莹剔透，透露出一种神秘而深邃的魅力。 她同样穿着紧身的骑马装，紧得似乎胸脯都要炸裂开来的奔涌而出，紧得似乎连腿间的骆驼趾都能勾勒出来。 头顶戴着一顶耀眼的红色的马术帽，帽檐微微倾斜，遮挡住阳光，让她的脸庞显得更加娇小精致。一缕金色的秀发从帽檐下轻轻垂落，青春的气息之中，又平添了几分小女人的妩媚气质。 周不器心头一跳。 认真地看了一眼阿丽亚娜。 一时竟有些迷糊。 这位大名鼎鼎的纽约名媛，真的情商很低吗？不会是物极必反，因为情商太高，反而显得情商很低吧？ 否则，她安排这么一个小美人过来一起骑马，这是什么意思？ 而且这么一亮相，就是姐妹花的制服诱惑。 别人玩制服诱惑，都是医生、护士、老师、警察、学生什么的，这个阿丽亚娜还真挺会玩，来了一身的马术装。 真别说！ 有一种很特别、很刺激的感觉！ 第2642章 桥梁 “欢迎！” 阿丽亚娜笑容满面，热情地走上来，给了周不器一个大大的拥抱。 这是大夏天。 她穿得很薄，又是紧身的马术劲装。 这一抱，周不器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衣服里穿着的运动内衣的痕迹，双手在她腰间这么轻轻一搭，那份肌肤上的细腻和柔软就全无遮掩地传递过来。 就好像她什么都没穿一样！ 这衣服质量可真好！ 难怪这大夏天的她全副武装都不觉得热，这肯定是采用的什么高档的材料。然后，阿丽亚娜又介绍了她旁边的那个漂亮姑娘——西恩娜·洛克菲勒。 那颜值、身段、气质和形象，感觉样样都比阿丽亚娜还好，而且要更年轻。 纯纯的一个美国小美人！ “西恩娜目前正在纽约大学读书。” 阿丽亚娜笑靥如花，轻轻地用胳膊碰了一下她的胳膊。 西恩娜这才脸色微红，白皙的脸蛋儿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周先生您好，我是西恩娜，我一直很仰慕您。” 说着，也张开双手。 周不器会意，当即就一点不客气，上去也给这位西恩娜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嗯，感受不错！ 相比于她姐，胸脯更挺拔了，腰身更纤细了。 周不器在她背后轻轻拍了两下，兴趣很大，笑着问：“在纽约大学读什么？” 西恩娜抿嘴道：“导演。” “哦？”周不器有些惊奇，“导演专业吗？” 西恩娜轻轻颔首，“嗯，今年才大一。” “哦……” 周不器看了一眼旁边的阿丽亚娜，心中基本就有个大概的猜测了。 这可是个大家族。 子孙后代都有着承载家族荣耀的责任，都要服从大局。 什么是大局？ 就是对大族的长期发展有作用！ 上次见面的时候阿丽亚娜就说过了，她家里现在的主要安排就是从政了。连阿丽亚娜本人都是这样，毕业于哥伦比亚大学的政治系。 因为她是“继承人”，而继承下来的主要是洛克菲勒家里的商业关系，这跟从政就矛盾了，政客不能从商。 阿丽亚娜这才捡了便宜，没有从政，有了更自由自在的生活环境，处理家族里的一些商业层面的事务。 这位西恩娜·洛克菲勒，就不太一样了。 她学的是导演专业…… 这啥玩意？ 简直就是偏门！ 学习导演，怎么来继承家族事业？ 可想而知，这个西恩娜在她家里，是个地位比较低下，没什么继承权和话语权的小姑娘。 可即便这样，也足够吃惊了。 洛克菲勒那可是一百多年的传统豪门，直至今日，外界还在传颂着、编纂着各种各样的神奇故事。 现实虽然比较凄凉，但是在传说里，有着至高无上的家族形象。只要把“洛克菲勒”这个姓亮出来，似乎就能成为公众密切关注的焦点。 一个洛克菲勒家里的女儿，竟然去学导演了？ 将来要进入影视行业？ 在传统观念里，这多少有辱门楣。 阿丽亚娜似乎看出了什么，说道：“在学校里，她不叫这名字。学籍上她跟外婆是一个姓，叫做西恩娜·普林斯。” “哦。” 周不器点了点头，再看向西恩娜，就多少有些同情。 很显然，跟专业上学的政治、毕业后回归家族生意的阿丽亚娜相比，这个西恩娜只是家里微不足道的一个小角色。 甚至今天来马场骑马，很有可能就是阿丽亚娜安排的一出好戏！ 她不是情商低，而是情商太高。 可能是觉得自己“人老珠黄”，都三十多岁了，配不上二十多岁的世界首富，就智计百出的邀请周某人来了家里的马场。 然后把小西恩娜给请了出来。 很可能是想通过这个西恩娜，来表现出她这位有话语权的女继承人的待客之道。 “走吧，去骑马！” 周不器暂且停止了胡思乱想。 先去换衣服。 上马骑两圈再说，他十几岁的时候就跟着爸爸在蒙古草原上策马奔腾过。骑马这种运动，对周家的财力来说根本不存在障碍。 结果就很尴尬。 周不器本以为阿丽亚娜作为这里的主人，会把一切都安排好呢，可这里根本就没有为他准备骑马的衣服。 倒是严琪琪比较方便，可以去换上阿丽亚娜的骑马装。 周不器似笑非笑，“你真是邀请我来骑马？” 阿丽亚娜挺敷衍地解释了一下，“有点匆忙，还没来得及准备。” 周不器问：“那你准备什么了？” 阿丽亚娜向前面递了一个眼神，西恩娜带着严琪琪去房间里换衣服，轻声道：“西恩娜在迈阿密度假呢，我好不容易才把她给劝来。” 周不器笑道：“让她过来干什么？她想入行当导演吗？如果是这样，我也许能帮一些忙。” “她的确对影视行业很感兴趣，不过如果可能的话……”阿丽亚娜轻轻摇头，“她可以做一些行政方面的工作，比如上次我跟你说的跟PayPal合作的对电影的拼盘投资。” “啊？” 周不器哭笑不得。 怎么又提起这茬了？ 上次不是都说了，这个思路根本不行嘛，好莱坞的模式都已经改变了，过去十年统治好莱坞的拼盘投资模式，已经不符合时代发展了。 阿丽亚娜很显然很想在商业层面有所成就，眼下就是她的机会。 从本质上来说，这跟今天上午来拜访周不器的黑岩资本的大老板拉里·芬克没什么区别，都是想抓住周不器这棵摇钱树，使劲地摇一摇！ 说不定就掉下来了一座金山。 只不过双方的资源不同，采取的策略也不尽相同。 也都算是倾尽所能。 阿丽亚娜似乎认定了死理，坚定地说：“我对影视行业的确了解的不深，可西恩娜从小就喜欢，长大后也没有听从家里的安排，大学里读了导演专业。现在看来，未必是坏事。有了小西恩娜，她说不定可以成为我们之间沟通的桥梁。” 周不器摇摇头，“好莱坞已经没有了拼盘投资的可能性。” 阿丽亚娜瞟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说不定还有别的可能性。” 周不器有些好笑，“什么可能性？” 阿丽亚娜挤了挤眼睛，“西恩娜就是一种可能性，你说呢？” “呵呵。” 周不器失笑。 看来是猜对了。 第2643章 骑马 没有衣服就不换了，反正对周不器来说，骑马只是一次很普通的体育活动，而不是什么充满仪式感的社交行为。 穿着白衬衫、黑西裤，拽着一匹棕黑色的高头大马，踩着马镫直接就上去了。 工作人员都有点目瞪口呆，赶紧跑过来，要劝他小心。 周不器在十几岁的时候，就能骑着马在草原上狂奔了，这小小的马场，还不是手到擒来？双腿一夹马腹，直接就蹿了出去。 还别说，这马真好！ 果然是价值上百万美元的宝马，真有灵性啊，骑起来真有一种得心应手的感觉。 很快就围着马场，跑了一大圈。 感觉很好！ 不过，周不器只是骑马，他不会马术。 看着另一边的阿丽亚娜，那才叫真正的高手，她就好像是在马背上跳舞似的，时上时下，甚至还能抱着马脖子，来一个七八米远的跳跃，看得让人目瞪口呆。 这就是国家队级的选手吧？ 哪怕是周不器，也是第一次见。 不仅是阿丽亚娜了，连另一个小姑娘西恩娜，玩的也是马术的那一套，左手牵着马绳，右手按着马背，只靠着右手的支撑，在马背上来了一个大回环，就有点类似街舞的风车动作。 潇洒利落。 英姿勃勃。 可能是故意在周大老板面前显摆她的技术。 阿丽亚娜看了就不太高兴，警告了她一句，说是让她小心点，别玩难度太高的花样云云。 周不器也算是开了眼界。 也就明白了国内的有一部拍杨玉环的烂片里的一组镜头了，可能是导演为了刻画一组唯美的充满艺术性的画面，让唐玄宗和杨贵妃在马背上搞了一次。 这个桥段一出，真是震惊了全国。 眼下周不器算是明白了，这好像一点也不夸张，只要马术足够强，在马背上寻欢作乐也根本就没啥难度。 尤其看看阿丽亚娜和西恩娜在马背上那风采绝伦的身姿，真是把女性的线条美一览无余地展现出来。 简直就是姐妹花在马背上给周大老板表演了一段充满了柔美和力量并存的舞蹈。 相比于去韩国，人家安排的女团舞，阿丽亚娜真是给周大老板带来了一些别样的风味和视觉感受。 嗯！ 很好！ 周不器也就渐渐明白了，此前对阿丽亚娜的认识，原来都错了，这里存在着巨大的误解。 是呀！ 堂堂洛克菲勒家这一支的女继承人，哪能愣头青得像个白痴？ 她分明是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千方百计地把周大老板邀请来马场骑马，其实就是想给他来一段美好双姝的马术表演，足够的精彩、足够的美艳！ 只有严琪琪不会骑马，有一个女教练在那边指导她。 周不器策马过去，把她拉上了马，抱在自己怀里，然后一甩马鞭，扬长而去。奔腾在马场上，严琪琪真是又刺激又紧张，“啊啊啊啊”的尖叫不停。 跑了好一会儿，习惯了马背上的这种颠簸感觉，才终于敢睁开眼睛，也不尖叫了，兴奋地体会着这骑马的快乐。 旁边的阿丽亚娜，感觉心在滴血。 要多心疼有多心疼。 她的马都是要比赛用的，是马术的马，不是奔跑的马，尤其这两个人坐在马背上，这得多沉？这不把爱马给压坏了？ 骑马可以，一人骑一匹呀，两人骑一匹马，哪有这样干的？ 好在也是酷暑天，天气太热。 女士还好，都有帽子。 周不器连个帽子都没有，这大阳光的实在太晒了，骑马的活动很快也就结束了，搞得一身都是汗。 严琪琪提醒道：“里面有泳池。” “泳池？”周不器一听就来了兴趣，“走！游泳去，这天不适合骑马。” 这片马场都存在几十年了，设施很老化。 马厩那边很简陋，生活区这边也很简陋，就是一个大约一百多平米的平房，看样子好像还是木质结构。 平时阿丽亚娜带朋友过来，就是在这里更衣、休息、吃饭、会客。 进屋一看，还真有点年代的氛围感。 分出了五间屋子。 泳池那边好像是新装修过的，看起来很新，就挺不错。 “安娜，来一起游泳啊？” 周不器笑着发出邀请。 阿丽亚娜摘掉了头顶的圆帽，甩了甩头发，笑盈盈地说：“好呀，我去换衣服……呃……” 说到这里，她脸色一下僵住了。 周不器也看出了什么，扯了扯嘴角，“没有男士的泳裤？” 阿丽亚娜很不好意思，尴尬地说：“这里是我的训练场，平时就只有我的教练和队友过来，真没准备男士的用品。” 周不器很无奈，“那可糟了。” “要不……”阿丽亚娜抿抿嘴，有些戏谑，“要不我去挑一条大一点的女士泳裤？说不定你也可以用一下。” 周不器气道：“不用了！谢谢！” 阿丽亚娜小心地问：“那怎么办？” 周不器瞟了她一眼，又朝着远处西恩娜和严琪琪的方向看了一眼。西恩娜应该是在那边给严琪琪介绍泳衣呢。 “你觉得怎么办？” “我不知道。” “你提一个方案。” 周不器提出了要求。 阿丽亚娜吃吃的笑道：“听你的。” 周不器见她不断拉扯，也就不客气了，大手一挥，“没有男士的泳裤，我就不穿了！” “啊？”阿丽亚娜掩口失笑，“那怎么办？光着吗？” 周不器瞥她一眼，“嗯！光着！咱们来裸泳吧，你觉得怎么样？” “周先生，你是故意的吧？” 阿丽亚娜白他一眼，眼神里却丝毫没有拒绝的意思，充满了妩媚与娇俏的意味。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什么叫我故意的？你这连泳裤都没有，还能怎么办？裸泳就裸泳吧，把门一关，工作人员进不来，咱们在一起游泳，也没外人。总不能我裸泳，你们都穿着泳衣吧？那也太不公平了。” 阿丽亚娜轻轻颔首，“还真是。” “西恩娜呢？” “我去叫她！” “她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咱俩在这游一圈就行。” 周不器终究是个好人，哪怕明知道这种大家族里关系很远的旁系想要受到主家的照顾就一定得唯命是从。 别看欧美这边崇尚自由平等，那更多的是一种公众印象，就像儒家的道德伦理是对普通老百姓的约束一样。 对这种社会顶层来说，其实都差不多，人性都是共通的，不管你是韩国人、日本人，还是中东人、英国人、美国人。 在财富和权力的追逐里，道德和伦理根本就不存在。 果然，阿丽亚娜很快就给出了回应，阳光又自信地说：“她一直很仰慕你，她会答应的。她还从没在男人面前展露过身材呢，我相信她一定会很期盼让你来看这第一眼。” 周不器眉梢一挑，就有些狐疑。 不会还是个处子之身吧？ 嗯…… 还真有这种可能。 这个西恩娜在纽约大学里读大一，又有着这么大一个家族的笼罩，未曾有过越过阶层，没跟那些平民子弟接触过，也就非常正常。 阿丽亚娜步态妖娆的走到了西恩娜那边，小声地说了什么，周不器在这边远远的看过去，就见西恩娜在轻咬着嘴唇，在轻轻点头。 然后在某一个瞬间，西恩娜也朝着周不器这边看了过来，两人目光对视了。 周不器笑笑，冲她摆了摆手。 西恩娜抿嘴微微一笑，然后很快就把眼神给躲闪了过去。 第2644章 名媛的大杀器 都说好了裸泳，可女人就是麻烦。 周不器这边，脱了衣服下水就行了。 女人那边却不行。 去了更衣间脱了衣服，然后裹上了一条大浴巾，光着脚丫，步伐缓慢的走到了泳池这边。 周不器在水里跟她们招手，“水温很合适！” 严琪琪自然没什么障碍，解下了白色的大浴巾，挂在了泳池的扶手上，似乎是故意想显摆一下身材。 可是刚伸展了腰肢，才恍然间发现自己的身材跟那俩美国妞根本就没法比，还是算了吧。 就纵身一跃，像是美人鱼一般的跳进了泳池里。 阿丽亚娜拉着西恩娜的手，单手在胸口紧紧地攥着浴巾，似乎生怕浴巾不小心滑落下来，看向泳池，轻笑着说：“周，我还是第一次裸泳呢，有点紧张。” 周不器笑道：“这有什么可紧张的，脱了衣服跳下来就行了。” 阿丽亚娜追问道：“就只有游泳吗？” “什么意思？” 周不器故作不知。 阿丽亚娜抿抿嘴，略带几分俏皮地说：“就只是游泳，还是游泳过后，还会有一些别的什么安排。” “安排？什么安排？”周不器表现得很随意，“是你邀请我来的，当然是听你的安排。” 不得不承认，男女之间这种事情，还真是最能迅速地拉近双方关系的手段。 阿丽亚娜就站了起来，摘掉了身上的浴巾，白花花的身子白花花的腿，左手的食指轻轻的把浴巾挑在手里，右手掐腰。 摆出了一个妖娆性感的pose。 周不器赞赏道：“安娜，你的身材真好，可惜这里没有照相机，否则真应该拍下来纪念。” 阿丽亚娜轻笑着说：“要不下次再约个时间，我给你当模特，我很擅长拍照。这里太简陋了，我们也许可以换个更好的环境拍照。” 周不器道：“我觉得这个主意挺好。” 阿丽亚娜抿抿嘴，把手里的浴巾随意的洒在了地上，就那么大大方方地站在高处的泳池边上，摆了一个妖娆的姿态，给周大老板过足了眼瘾之后，才笑着调侃，“看够了吗？看够了，我下来游泳了。” 周不器拍了拍水花，“欢迎。” 心说这才是豪门名媛的风采，哪有一点小门小户的矜持与羞涩，就好像自己有一件珍贵的藏品，然后邀请朋友过来一起欣赏似的。 还真有点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格局。 相比之下，西恩娜就差点意思了。 名媛风采不够。 有些局促。 等阿丽亚娜下水之后，她也只是红着脸蛋，快速地解开了身上的浴巾，连跳跃的动作都没有，直上直下地钻进了水里。 动作虽然快，却也没逃过周不器的法眼。 嗯！ 比较满意！ 这西洋女人，都有全身脱毛的习惯，干干净净、白白嫩嫩的身子没有丝毫的附加点缀，充满了简约的纯系美感。 都说这洛克菲勒家的艺术品收藏很多，堪称世界第一。 可惜今天上午因为黑岩资本的大老板来访，没去成。不过下午在马场，也算是有所收获，见识到了一件半的艺术品。 西恩娜是一件，阿丽亚娜算半件。 在游泳的时候，阿丽亚娜自然而然地凑过去，跟周不器在水里打闹，还称赞他身材真好有阳刚之气，说他骑马的技术强、游泳的技巧也挺好。 西恩娜就很放不开，离得很远。 倒是美人鱼的姿态在水里还真有几分唯美的感觉，尤其是她的泳姿是蛙泳，在水里一拱一拱的。 因为是裸泳，没有泳衣泳裤。 每次从水里拱出来的时候，那画面就更加地唯美有艺术气息了。 阿丽亚娜见周不器总盯着她看，就招呼道：“西娜，你过来呀，周先生是好莱坞的大人物，你不想跟他讨论一下专业的事情吗？” 西恩娜没办法，只能动作缓慢的游了过来。 刚到身边，阿丽亚娜就推了她一把，一下就把她推到了周不器的怀里。 抱了个满怀。 嗬！ 这游泳可能要游不下去了，刺激感可太强了。 泳池的水质很好，清澈见底，所以身边的严琪琪一下就看到了学长在身体上的反应，加上阿丽亚娜所表现出的态度，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就显而易见了。 严琪琪是秘书，受宠归受宠，得把本职工作做好。 就爬上了泳池，裹上了浴巾，去更衣间里拿自己的包了，里面有一些为大老板准备的在外面使用的应急的东西。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就不需要遮掩了，周不器左手轻轻的拥着西恩娜的腰肢，把她搂在怀里，而她也没有什么抗拒的意思。 倒是另一边伸手去搂阿丽亚娜，她却推搡了好几下，直到最后拗不过了，这才白他了一眼，也凑近靠了过来。 这是个小泳池，水深也就是1.3米左右。 这么坐浮在水里，倒也舒适。 阿丽亚娜的眼神上下跳动了几下，似笑非笑道：“早就说了，可以穿一条大号的女士泳裤，这下好了吧？出丑了吧？” 周不器打了个哈哈，“不怪我。” “那怪谁？” 阿丽亚娜拉着长音，语气古怪。 周不器没接这茬，咳了咳嗓子，问道：“西恩娜，导演专业会难吧？” “嗯。” 西恩娜轻轻颔首。 周不器道：“影视产业的事，站在圈子外来看，是挺美好的，充满了憧憬。可一旦进入了这个圈子，就枯燥了。” 西恩娜轻咬着嘴唇，“我也感受到了。” 周不器能感受出来她的身体有点发僵，显然是有些紧张，就一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边说道：“尤其是纽约大学，你这也选错了方向，就算要读导演专业，那也去西海岸啊。” 通常来讲，美国的导演专业主要就是两大方向，东海岸就是以纽约大学为主，教的更多的艺术电影的一些传统理念；西海岸则是南加大，这才是好莱坞电影应该教的东西。 好莱坞的商业片大导演，就没有一个是出身自东海岸的。 纽约大学出来的导演，更多地都是去拍电视剧，或者去百老汇拍舞台剧了。如果拍电影，那也一定是跟好莱坞格格不入的独立电影。 西恩娜问：“那怎么办？” 周不器叹了口气，“有点麻烦，要是当个副导演或者制片人，可能还是可以的。想独立把控一部好莱坞电影，这几乎不可能。” “你也不行吗？” 西恩娜扬起头，脸蛋儿精致，眸子里似乎闪动着碧波，这白皙的肌肤，饱满细腻的身体在怀，还真是别有一番情调。 哪怕是周不器见多识广，竟也有几分把持不住的感觉。 然后就深深地觉得自己此前是误会阿丽亚娜了，这女人既然能被选为女继承人，为了守护这个大家业，没有点智慧显然是不行的。 现在算是见识到了。 女人嘛，本来就拥有着一个对付男人的大杀器。 阿丽亚娜这是要把这个杀器用在周大老板身上了，笑着说：“游了一圈，也有点累了。旁边有休息室，要不你们去那边聊吧，你好好给西恩娜讲讲电影行业的事。” 周不器问：“休息室有床吗？” 阿丽亚娜道：“外间是沙发，里间有床，还有一个小浴室。” 周不器点了点头，深以为然的说：“嗯，这又是骑马又是游泳的，还真是有点累了，那就去休息室，先休息一会吧。” 说着，就拉起了西恩娜的手。 她脸色酡红，低着头，却任由他牵着，要跟他一起离开。 可另一边，周不器又牵上了阿丽亚娜的手。 阿丽亚娜这就吓了一跳，连连推辞，“我就不过去了，你们去聊电影的事吧，我又不懂……” 这推辞的态度非常明显。 跟刚才周不器去搂她时候的那种拉扯的态度完全不同，是真的想拒绝。 周不器却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笑道：“你不懂就更要过去了，你不是说想做电影的拼盘投资项目嘛，不了解一下，你怎么做这个项目？” “啊？”阿丽亚娜眼眸一亮，“这个项目可行？” 周不器道：“行不行，咱们总得深入地探讨，有一个更全面的分析才行，你说呢？” 阿丽亚娜似乎就有些拿不定主意，神色狐疑，“没骗我？”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我骗你干什么？” 阿丽亚娜紧咬着红唇，理了理耳边湿漉漉的头发，“你上次跟我说的，说好莱坞的拼盘投资不行了，电影的投资模型已经变了。” 周不器道：“好莱坞的拼盘投资的确不行了，不过我正在尝试着在纽约启动一个全新的影视行业的拼盘投资项目。如果真的做成了，规模至少是传奇影业的两倍！” “真的？” 阿丽亚娜美眸睁到了最大，吃惊又兴奋。 周不器拉着她的手，往身边一拽，“走吧，去休息室里，咱们好好聊聊！” “真没骗我？” “我骗你干什么？” “我……”阿丽亚娜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好！去就去！” 周不器就爬上了泳池，一手一个，把她俩都给拉了上来，先没去休息室的方向，一边拉着一个，光着脚丫，连浴巾都没裹，先去了更衣室的方向。 果然，在更衣室里见到了刷手机的严琪琪。 严琪琪见他们三个光着身子就这么过来了，也就知道是什么意思，把早就准备好的东西递了过来。 这是一个塑料拉袋。 袋子里有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白手绢、套子、润滑油、喷雾清洁剂、喷雾消毒剂、湿巾、口香糖，甚至还有蓝色小药丸。 阿丽亚娜上前，把袋子给接了过来。 周不器见她在刷手机，肯定是工作上有什么事情，就吩咐道：“我们先去旁边的休息室休息，要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过去找我就行。” “好的。”严琪琪抿嘴一笑，“安娜，西娜，玩得开心。” 阿丽亚娜的笑容就不像一开始那么自然了，有点勉强，“谢谢。” 第2645章 小助理 该来的总归会来。 周不器镇定自若地有着极好的发挥，就好像在商场中的势如破竹、勇往无前。 有一点令他感到了些许小惊讶。 严琪琪准备的白手绢真的用上了。 真的见红了。 这可真够稀罕了。 在美国这种地方，西恩娜都读大一了，竟然还保持着完璧之身。果然是豪门大户，不是一般的美国普通家庭能比的。 由此也能看出阿丽亚娜的良苦用心。 为了款待周不器，她是真的费心准备了，为了邀请西恩娜参与今天的应酬，她估计也是在家族资源和财产分配上，给了不少的承诺。 周不器最怕的就是欠人情。 阿丽亚娜表现出了这么大的诚意，不仅请来了含苞未放的西恩娜，在周不器的拉扯下，还亲自上阵。 百依百顺。 这让周不器裹上浴巾就不认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周不器从休息室出来，伸了个懒腰，伸了伸腿、扭了扭腰，感觉状态还可以，至少没给黄种人丢人。 从当下的状态也能看出来。 他没事人一样的出来找严琪琪了，阿丽亚娜和西恩娜却还躺在休息室里休息呢。 严琪琪一个人游泳了两圈，又处理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在更衣室里耐心的等待，见大老板来了，就嫣然笑道：“结束啦？” “嗯。” 周不器把手里的塑料拉袋递了过去，里面其他的东西都扔掉了，只收回了沾有血迹的白手绢。 严琪琪接过来一看，就见白手绢的右下角有三行英文。 “献给周先生，难忘的下午 西恩娜·洛克菲勒 30号，六月，2013” 这英文写的，是花体，不认真看，还真看不太清。 周不器哼道：“以后小药丸什么的就别准备了。” “啊？”严琪琪有点委屈，“这不是俩外国人嘛，我怕你吃不消。” 周不器气道：“就算要准备，也提前一点，你把那玩意装袋子里，让她俩看见了，还以为我是药罐子中看不中用呢！” 严琪琪差点笑喷出来，强忍着说：“嗯嗯嗯，下次知道了。” 周不器很骄傲地说：“我十几岁的时候，就在草原上一个人骑马飞奔了，洋马也是马，骑起来又能多难？” “就吹牛。” 严琪琪小声嘀咕，她又不是外人，有些事情骗不了她。 “嗯？” 周不器眼睛一瞪。 严琪琪赶紧把手绢收好，放在了包包里，拍了拍包，然后笑嘻嘻地说：“怪不得我这有好消息了呢，原来是有了开门红的好兆头。” “嗯？”周不器解开了腰间的浴巾，然后拿过旁边严琪琪整理好的自己的衣服，穿了起来，“什么好消息？” 严琪琪凑上去，自然而然地接过来他手里的四角裤，蹲下来帮他穿，扬头欣喜地说：“是HBO的回复。” “哦？”周不器眼睛一亮，“拼盘投资？” “嗯。” “他们答应了？” “那位CEO先生没明确说，只是说HBO的董事会里给了他巨大的支持，批准了他对业务进行一系列重大的调整，尤其是版权方面的合作。只要条款稍作修改，HBO就可以参与进来，一起来做这个电视剧的拼盘投资。” “嗯，红运当头！”周不器着实有些惊喜，“真没想到，HBO真的会在版权方面有所退让。这下就好了，有了HBO牵头，连HBO都退让了，其他的电视台或者机构在合作的时候，也就不好太顽固的坚持。” 严琪琪拿过来了白衬衫，站在他面前一颗颗的系上，“刚好黑岩资本不是找过来了嘛，这个拼盘投资如果缺钱的话，可以让他们补上。” 周不器道：“钱不是问题。” 这时，更衣室的门推开了。 就见阿丽亚娜和西恩娜身上各自裹着一条大浴巾，身姿妖娆的出现在了门口，这白里透红的肌肤，水汪汪的眸子，妩媚的风情一下就笼罩过来。 周不器走过去，在每人的脸蛋儿上都亲了一下，笑着说：“休息好了？” 西恩娜轻轻颔首。 阿丽亚娜见他在穿衣服，就有些着急，“你要离开吗？”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晚上还有事。” 阿丽亚娜轻咬着嘴唇，“晚上我和西娜请你吃饭吧，今晚可以留在我家，我们有一晚上的时间来享受刚才的事情。” “不了，晚上有事。” “那……” 阿丽亚娜轻轻地挽着他的胳膊，眼睛里流露着几分楚楚可怜的期盼。这就是女人的弱势了，虽然有对付男人的大杀器，可如果是渣男，这大杀器就半点效果也没有。 眼见这位周大老板提上裤子就想翻脸不认人的离开，阿丽亚娜真是要多担心有多担心，自己和西恩娜的付出，这倒没什么。 关键是她作为这么年轻的家族资产管理权的女继承人，如果不能拿到一些像样的成绩，凭什么跟那些六七十岁的哥哥们去竞争？ 可是，她也害怕惹得周先生生气，好像就以此邀功、以此威胁似的，阿丽亚娜只能很委婉很小心地说：“周先生，刚才的一切都太美好了，以后……以后我和西娜还有更多的体验的机会吗？” 周不器笑笑，“当然可以，就像你说的，西恩娜小姐可以当我的助理。” “啊？”阿丽亚娜眼眸一亮，“你是说……” 周不器道：“你不是说想做拼盘投资的项目嘛，可以参与进来。” 阿丽亚娜兴奋地抱住他的胳膊，都快跳了起来，“真的吗？你真的同意要做拼盘投资的项目？” “是拼盘投资，不过不是你说的那样。”周不器摇摇头，“好莱坞的拼盘投资已经走到头了，我正在探索一条新的拼盘投资的方向。如果项目启动了，你也可以参与进来。” “是哪个方向？” 阿丽亚娜有些急不可耐，双臂紧紧地把他的胳膊抱在怀里，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她身上的浴巾也不小心从身上滑落下来。 又把她最大的倚仗给亮了出来。 肌肤细腻，如牛奶一般。 倒是身边的西恩娜不解风情，呆呆的站在原地，没有凑上来套近乎，也没有主动的去掉浴巾亮出倚仗。 周不器现在多少也有点迷信了。 哪有那么多巧合？ 这边在西恩娜身上见了红，另一边电视剧的拼盘投资项目就迎来了开门红。周不器可不能忽略这个功臣，笑道：“这事还没影呢，不急，我要跟HBO先接触一下，了解情况。西恩娜小姐，如果这个项目成了，你愿意作为我的助理，帮我盯着这个项目吗？” 西恩娜轻轻抿嘴，嘴角露出了几分微笑，甜甜地说：“愿意，如果先生给了我机会，我一定会抓住。” 第2646章 净整景 严琪琪窃笑不已。 她是秘书。 周大老板今天的行程，都是她安排的，可是她从来就不知道今晚还有什么重要的安排。大老板面对阿丽亚娜的苦苦挽留，毅然决然地选择离开，答案只有一个：吃不消了！ 说来也是，大洋马哪是那么好骑的？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水土养一方马，得搭配着来才行。 不过，碍于男人的尊严，严琪琪也不好意思明说出来。 乘直升飞机返回，只能见到这位学长意气风发的神态，就好像天大地大他最大，一副无所不能的样子。 从大洋马身上采血，还真是不太容易。 尤其是美国的白妞。 十二三岁就开始谈恋爱了，十四五岁就偷偷摸摸地在爸爸的车子跟好朋友完成了人生的兑变仪式。 那个西恩娜一直守护到了十八岁半。 简直就是大龄剩女。 要么说这是大家族呢，果然是家教森严，谨守礼法。 由点及面。 思维发散…… 洛克菲勒家族很庞大，传到现在已经到第七代了，直系旁系有七八支，家族人丁少说也有上百人。 以后学长想在大洋马身上采血，还是很困难。 除非向未成年人下手。 可这是不可能的。 美国的法律在这方面很严格，成年人跟未成年人搞在一起，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统一都算是成年人的犯罪，未成年人自愿的也不行，自由恋爱也不行。 所以很多有权有势的人想合法的玩这样的刺激，都要跑法外之地去玩。 比如美属维京群岛上的萝莉岛。 这里不需要遵守美国的法律，属于公海的性质。 周大老板在这方面一直是谨小慎微，他可不会干这种事。 多少妙龄少女向他暗送秋波，他都无动于衷。 可这就麻烦了。 想从西洋马身上采血，就会非常困难，除非是去南美、中北美的欠发达地区去组织选美比赛、去招聘女佣。 过去这几年，周大老板对大洋马失去了兴趣，目光主要锁定在了中日韩，很难说没有这方面的原因存在。 男人嘛，哪有不喜欢处子之身的？ 现在似乎出现了一些转机。 在混乱放荡的美国，似乎也存在着一些净土……就比如洛克菲勒家，家教这么好，能养育出一个西恩娜·洛克菲勒，那就肯定还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不仅是严琪琪考虑到了。 周不器也是这么想的。 直升机在洛克菲勒大楼的楼顶停下，大家一起下楼去停车场，周不器就小声地跟严琪琪说：“我敢保证，阿丽亚娜家里肯定还有很多像西恩娜一样优秀的小姐妹。” “呃……” 严琪琪扯了扯嘴角，表情有些古怪。 周不器有些奇怪，“怎么了？” 严琪琪道：“西恩娜可不是她的小姐妹。” “嗯？” “阿丽亚娜的是他们这一代最小的，她的很多哥哥姐姐都六七十岁了。” “你什么意思？” 周不器睁大了眼睛，表现出了几分不可思议的震惊。 严琪琪轻声道：“阿丽亚娜是洛克菲勒家的第四代，她爸爸是百岁老人大卫·洛克菲勒。西恩娜是第六代，她的爷爷是阿丽亚娜的堂哥。” “咳咳……咳咳……咳咳……” 周不器捂着肚子，差点没喘上来气。 两人说的是中文，所以严琪琪知道没关系。可身边的保镖不懂中文，不明所以，都吓坏了，迅速的冲了过来了，有一个准备打电话，有一个已经准备给他人工呼吸做急救了。 周不器连忙推搡了几下，“没事！我没事！” 这才化解了一场虚惊。 周不器好像虚脱了一般，有气无力的抬头，看向严琪琪，“你说的是真的？” 严琪琪眨巴了几下眼睛，“是西恩娜说的，具体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可能……说不定她是在开玩笑，是假的呢。” “你怎么不早说？” 周不器一拍脑门。 感觉脑供血不足，真有点晕倒的趋势。 严琪琪就很委屈，“我怎么说？” “净整景！” 周不器就觉得这个小秘书真是太不称职了，要是宁雅娴、孙莞然、宁露，哪怕是章泽甜，可能都会很贴心地凑过来，附耳低声地把这个小秘密告诉他了。 这个严琪琪，可真是轴啊！ 怪不得在泳池里，拉阿丽亚娜一起去休息室的时候，她很不情愿的百般推辞呢。 原来不是她矜持。 这才是内情！ 这差着辈儿呢！ 气人啊！ 这下周不器才恍然想起马老板在回国前对自己的千叮咛万嘱咐，说跟洛克菲勒这样的老牌家族打交道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这些老牌的豪门里面，有着太多见不得光的阴私事。 这下算是见识到了。 本来以为接受了阿丽亚娜的邀请，是过去吃一顿快餐，落了点红而已。 没想到，竟是一顿由红门宴升级而来的鸿门宴。 …… 周不器临时决定，去英国！ 暂时先离开纽约，避避风头。 倒不是外面腥风血雨了，主要是避避内心的是非观，先冷静冷静。 用工作来麻木自己吧！ 去了伦敦，在牛津大学见到了沈向阳的团队，他的Rokid-go产品已经到了最终的测试，再有半个月就要正式世界顶尖的围棋手对弈了。 然后又见了Spotify的团队，说是融资计划暂缓。 先等两个月。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周大老板要为Spotify的董事会里引入一个超级强大的资本巨头。 马不停蹄地又转去了紫微星数媒那边。 主要关注的还是“足球皇帝”大奖。 计划又有变了。 本来是说好了跟摩纳哥王室合作，为足坛的年度最佳球员颁发“足球皇帝”大奖。可是英国王室的人忽然传来了消息，可能也是不甘心这样一个属于英国的足坛大奖花落摩纳哥。 英国王室就提出了一个很有建设性的折中建议——“轮值制”。 全世界现存的王室还有很多。 欧洲有一群，中东也有一批。而中东的王室这几年都有一个共识，就是投资欧洲，足球就是投资欧洲的敲门砖。 中东的石油美元，都在巨资地投入欧洲足球。 他们一定会愿意赞助一大笔钱，然后跟紫微星数媒合作，去颁发年度的“足球皇帝”大奖，参与到足坛的盛大活动中来。 从商业层面来讲，对紫微星数媒有很大的好处。 从政治层面来讲，轮流跟欧洲的王室们合作，就可以更好地建立起友好的关系桥梁，形成多边协作的足坛盛景。 一旦这种盛景出现了，英国王室就有很大的可能也参与进来了，由英国王室出面颁发大奖！ 绕了一大圈。 最初设想的“足球皇帝”的愿景，终于绕回来了，有了实现的契机。 第2647章 渣男太多了 曼联上赛季没有获得太好的成绩，英超联赛排名第三，欧冠闯进了四强，只拿到了足总杯这一个冠军。 跟之前五六年的辉煌成就相比，上赛季的成绩多少有些黯淡无光。 不过，曼联的管理层从上到下都不紧张，因为球队上赛季其实表现得很好，尤其是表现出了全欧洲最恐怖的攻击力，总共打进了139个进球。 一切都在按照俱乐部的既定计划在发展。 球迷们就不行了，就在积极地讨论这个夏天，曼联要进行哪些位置的补强，要怎样调整阵容…… 根据技术部门的建议，不需要大调整。 还是以稳为主。 现有的阵容已经足够的强大，如果有必要的话，只需要在阵容厚度上进行加强，来保持球队在多条战线上的竞争力。 这个时候，周不器就不能站在技术部门这边了，要去理解球迷的感情。 尤其今年夏天会出现重磅交易。 皇马求购加雷斯·贝尔的报价，已经摆在了曼联面前，转会费——1亿欧元！ 除此之外，新来的土豪球队巴黎圣日耳曼也开出了一份震惊的报价，以4800万欧元的价格报价范佩西。 随着苏亚雷斯的崛起，上个赛季的范佩西逐渐地沦为了替补。不过，替补角色对范佩西这样的玻璃人来说，似乎更合适，各条战线打入了26球，是队内的第二射手。 领先第三名贝尔的24球，第四名鲁尼的21球和第五名罗本的16球，仅次于打入33球的苏亚雷斯。 不过，范佩西那边已经通过经纪人表态了。 他想去巴黎！ 他不想留在曼联当替补了，去了巴黎，他会是核心球员，薪水可以直接翻倍，没人会跟钱过不去。 周不器这次来曼彻斯特，主要就是跟俱乐部进行讨论，确定出接下来一个赛季曼联的阵容框架。 其中有一笔交易已经确定了，就是曼联以4600万欧元的价格从巴西圣保罗求购内马尔！ 不过，这4600万欧元只是50%。 内马尔的所有权一半在球队手里，一半在他爹手里，4600万欧元支付给了圣保罗，还有4600万美元支付给了内马尔一家。 以9200万欧元的总价，打败了竞争对手巴塞罗那，把他请到了老特拉福德。 这笔交易已经在欧洲市场传得沸沸扬扬。 几乎是公开的秘密了。 去了曼彻斯特，周不器跟大卫·吉尔、朗尼克、克洛普等人开会，拿出了一个很确切地统一的思路。 就是曼联不会阻挠任何想离开的球员离开。 贝尔、范佩西，以及青训球员的年轻克莱维利。 三笔转出当即都被批准了，贝尔以1亿欧元的价格去了皇马，范佩西以4800万欧元的价格去了巴黎圣日耳曼，克莱维利以1250万英镑的价格去了埃弗顿。 接下来，就是引进谁了。 香川真司的表现不是很好，可以离开，却没有合适的亚洲球员取代。朗尼克倒是提了一个非洲裔的球员，被周不器给否了。 非洲市场太贫瘠了，根本没有什么商业上的开发价值。 怎么能跟韩日市场去比？ 再留香川真司一个赛季吧，等孙兴慜在德甲赛场再成熟一些，就把他买过来取而代之。 然后，朗尼克和克洛普又同时提到了多特蒙德的当红炸子鸡——德国边锋马尔科·罗伊斯。 报价恐怕不会低于4000万欧元。 周不器就很尴尬。 印象中的罗伊斯，好像是 个比罗本、范佩西更惨的玻璃人。 不过，谁知道呢？ 前世的罗伊斯，主要是在德国赛场上遭遇了几次断腿级的伤病，可以说是运气差到了极点。有着最顶级边锋的实力，却始终没有发挥出应有的才华。 现在的罗伊斯还没伤过呢，说不定来了英国赛场，就转运了，就不断腿了呢。 以曼联的财力，哪怕这笔交易失败了，也影响不大！ 更何况，罗伊斯是个大帅哥。 堪称足坛第一帅。 可以完美地继承贝克汉姆在曼联的衣钵。曼联当初的商业拓展那么成功，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来自贝克汉姆的号召力。 如果朗尼克、克洛普这两个德国人，能把他的德国同胞罗伊斯给捧起来，那对曼联来说，真是赚大了！ 然后，技术部门认为球队的后腰位置不稳，需要补强。 曼联拥有很强大的中场，施魏因施泰格、莫德里奇、卡里克、亨德森、比达尔、博格巴……可缺乏一个正统的防守后腰。 这导致球队的中轴线始终不稳。 技术部门建议求购上赛季的葡超最佳球员马蒂奇，转会费预计在1800万-2500万英镑之间。 周不器同意了。 除此之外，又获悉热刺的年轻小将哈里·凯恩的合约到期，又要求转会部门要不惜一切代价地把这位大英帝星给签过来。 克洛普又提出了一个建议，说道：「吉格斯退役了，俱乐部可以给他一份教练合同，他能让我们的更衣室更稳定。」 周不器笑道：「当然！这是最好的方案！」 俱乐部的CEO大卫·吉尔却有些担心，「我认为还是要慎重。」 「怎么了？」 「我这边已经收到了举报材料，吉格斯的个人生活，可能不太检点。」 「呃……」 周不器就很为难。 克洛普是主教练，他只关心足球，「那些事情没人知道，可我知道的是，如果吉格斯留在更衣室，可以为我们下个赛季取得好成绩提供一个强大的精神支柱。」 「那就让他留下。」周不器选择支持克洛普，「私生活的事，咱们假装不知道。如果真要发生了，不可收拾了，该开除就开除，不能让他影响了曼联的价值观。」 …… 周不器离开了曼彻斯特，下一站去法国的雷恩。 就很感慨。 真是世风日下啊！ 他看了关于吉格斯的举报材料，真是触目惊心，说是他跟他弟弟的媳妇搞在了一起，还搞过国家队队友的女友。他经常租私人飞机去外地度假，结果每次租飞机，飞机上的空姐都会被他拉到床上胡搞一通，搞 第2650章 私有化 这就是AB股这种模式存在的必要性了。 特斯拉不是AB股，就会给马斯克的管理和对公司的控制，带来巨大的麻烦。 奈飞是AB股，所以里德·哈斯廷斯根本不在乎周不器持有奈飞多少股票，多一些少一些，都无所谓。 反正哈斯廷斯有超级投票权，哪怕周不器把其他所有的股票都买了，只要哈斯廷斯不想放手，奈飞的控制权就永远会在他手上。 这是受法律和程序上的保护的，是在纳斯达克交易所审批通过的。 特斯拉这边就不行了。 哪怕周不器签署了投票权的转让协议，这也不行，因为这份转让协议是私人之间的，不具有普遍性。 比如，周不器把手里7%的股份的投票权转给了马斯克。 看起来，马斯克不存在什么危机。 其实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一旦周不器把这7%的股份卖掉了，比如卖给了黑岩资本，一切就都结束了。 投票权的转让协议可不是这部分股份的硬性捆绑。 也就是说，这7%的股份一旦到了黑岩资本手里，他们就重获「自由」，投票权就从马斯克手里收回来了。 除非黑岩资本和马斯克再签署一份额外的投票权转让协议。 所以周不器想获得更多特斯拉的股票，马斯克就不允许了，因为所谓的投票权转让不是制度层面的程序，是两人之间的承诺，很容易就可以绕开。 这就很尴尬。 周大老板有钱，可是他想买更多的特斯拉的股票，却无能为力，根本不可能获得实控人的许可。 除非周不器来硬的，不在乎马斯克的态度，强行从股市上买股票，或者跟其他持有特斯拉股票的机构私下联系、私下购买。 可要是这么干，那就是恶性收购了。 后果不堪设想。 搞不好马斯克一气之下就撂挑子了，从特斯拉辞职不干了……那周不器手里持有再多的特斯拉股票，也很有可能会变成一张废纸。 前世的特斯拉，在很多危机都解除了，廉价的odel3车型已经开发出来了，中国超级工厂项目也获批了……眼看着就要飞黄腾达的时候，马斯克忽然跳出来搞事情了。 他要私有化特斯拉！ 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特斯拉作为一家上市公司，制度上的设计很失败。他要私有化特斯拉，然后制定AB股的制度重新把特斯拉上市。 这控制权就牢牢地掌握在手里了。 不过后来阻力很大，马斯克在电视台吐槽，聊嗨了之后还上抽大嘛了，结果又闯了大祸，他的董事长的职务都被罢免了。 好在后来魔都的超级工厂实在是太给力了，长三角不愧是世界制造中心，产量惊人、效率惊人，推动了特斯拉股价的一飞冲天。 马斯克道：「我是想找你帮忙……嗯，联系一家愿意接收那部分股份的机构。接收了之后，还要跟我签署一致行动的协议，把投票权转给我。」 「不够麻烦的！」 周不器就有点烦躁。 马斯克道：「如果不麻烦，也不会来请你帮忙。你应该认识很多华尔街的有实力的资本机构吧？要是不签转让协议，就不用你帮忙了，我自己也能联系一些机构。」 周不器一挥手，「不用那么复杂！」 马斯克问：「那怎么办？」 周不器道：「我给你出个主意，把特斯拉私有化！」 「啊？」 马斯克惊了个呆。 好不容易才辛辛苦苦地把特斯拉运作上市了，现在odel S车型已经开发出来面世了，odelX车型也在研发了，一切似乎都在走上正轨。 这个时候，要把特斯拉退市？ 周不器道：「上市有好处，也有坏处。现在的特斯拉还很脆弱，传统车企在变着花样地打压，电车的技术也不够成熟，随便一点负面消息，都可能会导致特斯拉的股价大跌。这压力太大了，还不如就退市了。闭门造车，跟外界无关！」 马斯克道：「特斯拉上市的目的，是为了有更广阔的更方便的融资渠道。」 周不器道：「不就是缺钱嘛，我帮你解决！」 马斯克将信将疑，「造成需要大量的难以想象的资金。」 周不器笑着说：「实在不行，可以再重新上市嘛。等下次上市的时候，把AB股的制度给设计好，到时候你就不用这么小家子气了。我买特斯拉的股票，那是为了支持你，好像我想抢班夺权似的。我又不懂造车，我跟你抢什么？」 「这……」 马斯克一下就心动了。 如果这个方案可行，那对他来说真是最佳的解决方式。随着odelS的面世，越来越多的车主都开上了特斯拉。 可是大街上跑的特斯拉小轿车多了，出事故的概率也多，互联网上铺天盖地都是特斯拉的负面新闻。 加上传统车企的打压和排挤…… 这让他的神经始终都处于最紧绷的状态。 现在，最困扰马斯克的不是造火箭，而是造电车，想要开辟出一个全新的行业，这条路可真的难走。 如果特斯拉退市了，很多外界的压力就会小很多。 马斯克道：「退市的资金，怎么办？」 周不器笑着说：「不就是钱嘛，我来解决！」 马斯克瞟他一眼，「你出钱？你来帮我私有化特斯拉？」 「我来运作，也不是不行。」周不器点了点头，「不过，资本运作的事，毕竟都不是咱们的强项。如果你真的有意启动特斯拉退市的计划，我可以请来两个重量级的帮手。他俩出手了，特斯拉的私有化退市就一定能成功。」 马斯克问：「谁啊？」 周不器道：「卡尔·伊坎和拉里·芬克。」 「啊？」马斯克就颇为吃惊，「拉里·芬克？黑岩资本会参与这么大风险的项目？」 周不器笑道：「有我在，会参与。」 马斯克道：「你跟黑岩资本关系这么好？」 周不器没接这茬，笑着说：「实在不行，我还可以把洛克菲勒家的朋友给请出来。」 「洛克菲勒？」 马斯克眼睛一亮，挺感兴趣。 听说洛克菲勒家这些年转行从政了，家里出了大大小小十几个议员，遍布美国各州市。虽说实力不强，总归是一股不弱的力量。 特斯拉是电车，是新行业，如果能够有更多议员的支持，就可以拿到更多政策上的倾斜。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对「洛克菲勒」的这个招牌感兴趣。 第2651章 那个难忘的午后 退市可以一次性地解决特斯拉未来几年可能存在的所有麻烦，也可以让周不器有机会友好地获得更多特斯拉的股份。 上市公司有着公众属性，不仅是属于全体股东，也属于这个社会，要有社会化的责任。比如一个业绩卓越的高管出现了道德问题，这位高管符合所有股东的利益，却跟社会价值相违背了，就只能被开除。 如果是非上市公司，就没有这层担心了。 公司只对所有的股东负责。 只要合法合规，外人谁也没资格去说三道四。 所以对很多创业早期存在着巨大风险的公司来说，如果是真心实意地想要把公司做好，都不适合上市。 很多公司之所以匆匆忙忙地就上市了，很多时候都是资本想寻找一个套现离场的机会。 风险太大，公司随时都可能倒闭。 万一垮掉了，那就血本无归。 还是早上市早套现更符合大家的利益。 现在不一样了。 周不器这一两年连续上市了好几家大公司，影响力空前，背后又有软银的支持，还有伊坎投资公司，最近又出来了黑岩资本要跟他强强联合。 所以钱对他来说，不是问题！ 如果马斯克真的下定决心要让特斯拉私有化退市，那么退市所需要的花费，都可以由周大老板来搞定！ 两人在特斯拉董事会里的投票权将近45%，只要马斯克下定决心，就可以比较容易地争取到董事会里67%的投票权，然后推进董事会作出退市的决议。 就看马斯克能否下定决心了。 来欧洲散心了两天半，周不器终于踏上了返回纽约的航班。 可一上飞机，脑子里就自然而然地想起来了洛克菲勒家的阿丽亚娜和西恩娜两人。区区两个女人，按理说不会对见多识广、阅女无数的周大老板造成任何影响。 可是这俩人的关系，真是太令人震惊了。 虽然两人的年龄差距只有十岁，可是阿丽亚娜却比西恩娜高了两个辈分，是她的「奶奶」……这实在是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在周家里，周不器还在谨小慎微地处理着母女之间的关系呢，始终都未曾下手过。 别说薛姨妈和薛宝珊的遥不可及了，哪怕得到各方默认并且当事人也很期待的王亚楠、王意欢，陈嬿、陈雨桐两对母女，周不器也是敬而远之的态度。 君子不器！ 在内心深处，周不器始终都以君子的道德标准来要求自己，哪能做出那种践踏伦理的行为？跟薛姨妈亲密一些，这是应该的，可是始终都没有跟薛姨妈跨越最后一步，始终保持着清白无瑕的关系。 这一点，周不器和薛姨妈二人都心照不宣。 都很满意现状。 可是…… 出了意外！ 周不器有点懊悔，早知道，真的应该多考虑一下马老板临行前的忠告……上次去洛克菲勒家的马场骑马，好像真是上套了。 难说阿丽亚娜是不是故意的！ 对周大老板这样的男人来说，经手的女人都不知道有多少个了，随随便便的美人计，恐怕很难在他身上奏效。 怎么办？ 阿丽亚娜就把这美人计给升级了。 不仅把远在迈阿密度假的还保留着完璧之身的西恩娜给叫了回来，还亲自上阵，给周大老板上演了一出跨越身份、超越辈分的午后狂欢。 这下可印象深刻了。 周不器想忘都忘不掉，来欧洲转了一圈，只是能用工作暂时地麻痹自己，那个纵情释放的午后，那温软热情的风采，真是时不时 的就浮现在眼前。 在飞机上，周不器拉着同行的麦飞雪、古赞丽、梁乐欣、李舒若，去卧室里排解烦恼。 效果还真挺好。 在周大老板的教导下，这四个小秘书早已没有了当初的青涩腼腆，能够很自如的配合着他的喜好和习惯去尽情逢迎了。 可是，等享乐过后，穿上衣服走出卧室吃一些点心补充体力的时候，那个午后的画面就又浮现出来了。 「靠！」 周不器瞪了刚才没能被翻牌子一起去卧室里的严琪琪一眼。 严琪琪就一脸委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学长，我犯错误了吗？」 「你……」周不器话到嘴边，就叹了口气，「算了，跟你没关系。」 说是这么说。 怎么能没关系？ 周不器本以为阿丽亚娜和西恩娜是姐妹呢。如果她俩真是姐妹，那一切就都好说了，这周大老板来说，就可以轻拿轻放，不会有任何的后遗症。 可是，严琪琪不懂事！ 她竟然把阿丽亚娜和西恩娜真实的关系告诉大老板了。 这一下就让他有点破防。 嗯！ 都是她的错！ 周不器也不好跟一个小秘书一般见识，又是自己的学妹，也就不跟她过多的计较了。 看来，得把薛姨妈叫到纽约，她经验丰富，最擅长处理男女之间复杂情绪的疑难杂症，就跟红颜知己似的，每次周不器遇到了什么感情上的困境或者工作上的压力，都是跟她倾诉。 薛姨妈也总是能够用自己的温柔的语气、饱满的身体、妩媚的风情和善解人意的性格，轻松地为他排解掉所有的压力。 就看薛姨妈能不能化解开阿丽亚娜设下的这一局神仙计了。 孙莞然从休假中回归了，也不清楚这个初中同学又抽什么风，刚才在卧室里，麦飞雪、古赞丽、梁乐欣、李舒若四个小秘书的陪伴还不满意？ 口味也太刁了吧？ 这怎么行？ 「别想着怎么玩了，该工作了！」 孙莞然当着严琪琪的面，也不好说一些不客气的话去伤他的面子。 周不器「哦」了一声，「去了纽约，先见hbo的人。」 孙莞然道：「还有一件事，传奇影业正在想办法运作，要去纽交所上市。正在联系人，想请你帮忙呢，并且愿意支付1500万美元的顾问费。」 「1500万美元？」 周不器差点被逗笑了。 孙莞然很无所谓地说：「白给的钱，不要白不要。反正是顾问费，上市能不能成，都无所谓，先把顾问费揣腰包里。你不要，分给我们大家买包包也行呀。琪琪，你说是不是？」 严琪琪可不敢瞎说，小声道：「我觉得不能用钱多钱少来决定吧……」 周不器哼道：「传奇影业那边，就是个累赘，忽悠忽悠外行还行。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传奇影业马上就不行了！」 「不行了？」孙莞然刚才是在开玩笑，现在却是真的了，「为什么？传奇影业不是好莱坞做的最好的拼盘投资的公司嘛。」 周不器点了点头，「过去十年，拼盘投资的模式成为了好莱坞电影融资的最主要途径。诞生了很多公司，其中传奇影业做的就是最好的。一方面，传奇影业是从华尔街找来的资本，一方面，他们最主要的合作伙伴是华纳兄弟。从华尔街找来的钱，就意味着最稳定，抗风险能力最强；跟华纳合作……过去这十年，华纳是好莱坞制片能力最强的公司，传奇影业傍上了最粗的大腿。有了这两层因素在，传奇影业就成了拼盘投资 领域做的最好的公司。」 孙莞然分析着说：「现在这么着急的想要上市了，是看到了危机，急于套现？」 周不器道：「只能是这样，《魔兽争霸》的电影，你知道吧？」 「嗯，看过一些材料。」孙莞然轻轻颔首，「好像这个项目上了好莱坞几大巨头的黑名单，都很不认可。可是传奇影业却接了过去，还说愿意跟暴雪合作，共同打造这个价值2亿美元的大项目。」 周不器道：「这就是原因了，现在好莱坞的模式已经改变了，拼盘投资的模式已经不适用了，华纳兄弟正在跟传奇影业做切割。拼盘投资的行业走不通了，传奇影业没办法，抱着大腿过日子的机会已经没了，就只能独立制片了。可是作为独立的电影公司，怎么可能遇到好项目？都是好莱坞几大巨头捡剩下的没人要的，传奇影业才有机会接手。」 孙莞然有些小惊讶，「那传奇影业不是很惨？」 「当然，」周不器给出了很肯定的答复，「很惨！能活着就算不错了！」 第2652章 喧宾夺主 到了纽约，周不器第一时间就约见了HBO的新CEO理查德·普莱普勒。没办法，这哥们最着急，一直催促个不停。 时代华纳最近发生了比较大的变动，各大子版块都在进行战略性的调整。 作为HBO调整的核心人物，理查德·普莱普勒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他则把希望放在了周大老板的身上。 一起吃晚饭。 地点就选在了时代华纳大楼内最著名的三星米其林餐厅PerSe，这餐厅可以说是整个纽约最具有标志性的餐厅。 去纽约旅游必去的打卡地。 这就意味着人来人往。 好在理查德有特权，直接开了一个单间……这才把周大老板给邀请了过来。 见面之后，周不器能够很清晰的感受出来，这个理查德比上次见面的时候，似乎更自信了，浑身都散发着一种踌躇满志的气质。 看样子，他在董事会里是获得了极大的支持。 不过，先不着急谈业务。 “传奇影业出了点情况，你知道吗？” 周不器在飞机上跟孙莞然讨论了点传奇影业的事，这还不算，后来还收到了紫微星环球方面的汇报。 就很惊讶。 传奇影业在跟华纳闹分家。 可是，传奇影业只是一家独立电影公司，没有了好莱坞巨头的保护，以后怎么生存？所以传奇影业就另寻高枝了。 这个高枝，就是紫微星环球！ 要不要接纳传奇影业？ 这就需要周大老板从更高的层次来看待这一问题了。 HBO和华纳是兄弟的关系，都是时代华纳最核心的子公司，理查德对华纳那边的事情就有所耳闻。 尤其最重要的一点，HBO这边正在筹划开发电视剧的拼盘投资项目。 这是个全新的产品。 风险就比较大。 过去十年好莱坞的电影拼盘投资，就是一个很好的参照。所以理查德对华纳和传奇影业的纠纷，就保持着很高的关注。 理查德笑道：“嗯，知道一些。” 周不器好笑道：“传奇影业好像是想上市，然后想请我当顾问，去搞定纽交所……” “上市？”理查德就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那是不可能的！传奇影业的项目充满了风险和不确定性，尤其跟华纳的切割，让传奇影业的长期发展更加充满了不确定性。纽交所不会答应的，这根本就是一个障眼法。” “障眼法？” 周不器眉梢一挑。 “嗯……”理查德犹豫了一下，简单地解释，“我不是说传奇影业在戏耍你，我是说传奇影业很可能是几个方向一起走。我听说……我听说传奇影业已经跟索尼影业、二十世纪福克斯，包括环球影业在内，都取得了联系。” 周不器不动声色。 理查德笑道：“HBO是HBO，华纳是华纳。在选择有限的情况下，只考虑HBO就可以了。环球影业如果跟传奇影业有什么关系，在我这里也没问题。” 这话说的就很不负责任了。 要是环球影业这个时候真的站出来接纳了传奇影业，对华纳来说就是很致命的打击。 别看传奇影业实力很弱，可这只是相对于好莱坞巨头而言。如果不算好莱坞巨头，传奇影业那也是好莱坞一等一的大公司。 前世万达收购派拉蒙失败之后，几经挑选，放弃了梦工厂，收购的就是传奇影业。 谁要是能把传奇影业收入麾下，对好莱坞巨头来说也是如虎添翼。 对华纳来说，一旦真的跟传奇影业分道扬镳，对他们的实力就是一种削弱。 不过，理查德似乎不在乎。 他是HBO的CEO。 只要符合HBO的利益就行了。 周不器摆了摆手，问道：“过去这几年，传奇影业和华纳的合作，怎么样？” 理查德道：“据我所知，也还可以……主要是华纳这边把很多A级项目都拿出来跟传奇影业一起开发了，包括《蝙蝠侠》和《超人》系列。现在好莱坞的拼盘投资的逻辑在发生改变，华纳不想拿出这些顶级项目出来分享了，传奇影业不满意，就想分割出去。” “威胁？” 周不器似乎明白了传奇影业的意思。 这是想通过威胁华纳，让他们放弃新战略，让华纳可以继续拿出顶级大制作来跟他们合作、分享。 所谓的独立上市，跟索尼影业或者环球影业合作，估计也都是一种威胁的策略。 传奇影业虽然不怎么样，可估值几十亿美元，是好莱坞数一数二的独立电影公司了。 这样一个小弟，哪个大哥不想收？ 理查德道：“好莱坞的拼盘投资行业，跑出来了两家很成功的电影公司，一个是传奇影业，另一个是沙丘娱乐。不过，随着好莱坞制片逻辑的变化，这两家公司的经营好像都出现了一些问题。两家好像要合并。” “合并？” “好像是。” 理查德点了点头。 这就有点尴尬了，周不器作为好莱坞的大人物，对好莱坞的一些最新形势缺乏足够的了解，主要就是关注度不够。 反而是人在纽约的理查德，因为对“拼盘投资”的关注，对好莱坞这方面的变化了解得更多。 理查德接着说：“传奇影业可能真的想上市，不过这条路几乎不可能走通。据我所知，更可能的方案，是传奇影业会从华尔街融资4亿美元，然后跟沙丘娱乐合并。强强联合，从好莱坞拼盘投资尾声的这个阶段，顺利地完成转型。从一家以拼盘项目为主的公司，转变为独立开发的电影公司。” “这样啊……” 周不器眯起了眼睛。 传奇影业本身就很不错了，又加上了一个沙丘娱乐……这么看来，把传奇影业收下当小弟，对紫微星环球的业务开展会有很大的好处。 股价又可以再攀新高了！ 当年，派拉蒙为了把梦工厂收为小弟，花了几十亿美元。 现在，紫微星环球似乎出现了一个机会，不费吹灰之力，借着时代华纳的新战略，依靠着华纳和传奇影业的矛盾，就可以坐享渔翁之利。 传奇影业的手里，那可比梦工厂强大多了！ 而且，HBO这边根本就不在乎周大老板在背后捅了华纳一刀。 理查德只想把HBO给做起来。 电影的拼盘投资，使命已经结束了。接下来，该轮到电视剧的拼盘投资的时代了！ 想要实现这一计划，就必须要依靠无所不能的周大老板！ 既然这样，周不器也就不客气了。 回头要去一趟洛杉矶，去具体地了解一些好莱坞的情况，说不定真的有半路截胡、喧宾夺主的机会…… 好莱坞那边不放过，纽约这边也不放过！ “好，那咱们就讨论一下双方的合作？”周不器笑呵呵，心情不错，“如果你能够跟我合作，参与我这个大项目，在电视剧行业里开创出了一个全新的融资模式。那么在电视剧行业的发展历史中，你也可以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话说的，让理查德心里就不太舒服。 这啥意思？ 电视剧的拼盘投资，这个思路明明是他提出来的，是他想找周大老板帮忙的，还计划跟PayPal展开线上的融资。可几天过去，周大老板似乎已经把这个项目的主动权给夺了过去，他反而成了配角。 这不是喧宾夺主吗？ 不过，理查德也着实没有跟周大老板抗衡的能力，只能附和着微笑，“是啊，感谢周先生给我这个机会。” 第2653章 开放 接下来，也就该谈谈版权的分配了。 所谓的拼盘投资，就是大家合伙出钱，一起把一个项目给做起来，共同创造财富。可是，财富创造完了之后，分配权都在HBO手里。 这是行规。 不管电影还是电视剧，都这样，谁有主控权，谁掌握分配权。 周不器争取来争取去，就是为了从HBO身上，尽可能多的抢过来一些分配权。不过，他也知道现状和大环境，想抢来太多，这是不可能的，能稍微的抢来一点对方实在用不上的边角料，就算很不错了。 就像在一些垄断级的企业或者机构里，那些边角料宁可放在仓库里长毛发霉，彻底地浪费掉，也不允许让别人拿走创造更大的价值。 这才是最让人有心无力、痛心疾首，哪怕是满腔热血也报国无门的地方。谁要是敢用一些私人手段把这些边角料拿出来搞一点事情……搞失败了，这是好事，没人眼红；真要是搞成功了，轻则是国家资产流失重则就是盗国贼蹲大牢了。 好在美国的电视剧产业并不是完全的垄断产业，有一些巨头的垄断趋势，也不是靠着权力的强制垄断，而是靠着市场的软性垄断。 这就存在着很多可以运作的空间。 大家都是为了发展，都是为了赚钱。 只要想赚钱，那就可以存在最好的竞争。就怕你不想赚钱，只想争权，为了牢牢地控制权力，宁可不赚钱，宁可把优质资源烂在手里也不外放。 时代华纳作为一家上市公司，还是得通过赚钱来提振股价。 这对周不器来说，就是最好的消息。 HBO不是铁板一块，HBO的根本目的是为了赚钱，这就为周不器创造了很大的运作机会。 理查德为此也很振奋，“HBO董事会已经答应了，授权我来处理此事，在一定程度上真正地做到共享版权。” “就像我上次说的那样？” 周不器笑了笑。 却不抱什么希望。 上次他提的要求，是拼盘投资的合作项目如果在HBO的运作下，盈利未达预期或者陷入了亏损，那么发行权就应该转给投资方去运作。 这其实很有道理。 大家合伙做生意，你一波操作猛如虎，结果一算账，竟然亏损了。那就不好意思了，要按照我的方法来操作一下了，说不定就赚钱了呢？ 可即便是这样，HBO也不可能答应。 保守、顽固，几乎是每一家传统型公司共有的毛病，哪怕是微软也一样。 鲍尔默领导的微软，越来越像传统企业了，股价长期低迷，市盈率跟传统企业差不多。后来鲍尔默下台，新的CEO纳德拉上台，所采取的改革策略其实就是一条——开放。 推动微软的“改革开放”。 微软是超级巨无霸，拥有着难以想象的实力，旗下资源的丰富性，可能比亚马逊、甲骨文、谷歌、奥多比、Facebook、雅虎、易贝等硅谷巨头加起来都多。 可是，过去的微软，太封闭了。 导致微软旗下的资源根本就没有得到充分地发挥，价值没有被挖掘出来。新CEO纳德拉上台后，路线就是一条，微软做不好的事，那就别死守着了，把资源开放，谁有能力来开发，谁就来开发！ 不管是微软的自己人还是外人，不管是微软的内资还是外资，用微软的资源做的事情，归根结底也是为微软创造价值。 随着这样思路的改变，微软开放了，拥抱了市场和全球开发者，微软的能量和潜力就爆发出来了，股价就进入了一段暴涨的阶段。 不同的是，在比尔·盖茨、鲍尔默的时代，他们对微软拥有绝对的权力，说一不二，想干啥就干啥，董事会也拦不住他们。 可是到了纳德拉时代，他推动了微软的全面开发，带领微软全面复苏走向了新时代，可他的权力也因此大打折扣，变成了“可有可无”的人。因为微软发展得太好了，一切都走向正轨了，纳德拉就不那么重要了，董事会可以轻易地干预他的决策。外界普遍对纳德拉也没什么尊重，远不如当年的比尔·盖茨和鲍尔默。 由此可见，纳德拉推动微软的开放，需要多大的魄力和决心。 由此可见，有些人为什么会被称为伟人了。 连一家公司都如此，开放之路都如此艰难，一个庞大拥有十几亿人口的大国走上改革开放的路线，这个路程会有多么地艰辛和隐忍、牺牲和付出。 周不器很清楚，他不可能完全让HBO做出改变。 而且，就算能做到。 他也不愿意。 HBO是奈飞的死敌啊！ 他不可能为了区区一个电视剧的拼盘投资项目，就强力推动着HBO的改革，让HBO的思维朝着市场化开放的思路去改变……一旦HBO改变了，时代华纳说不定就改变了。 时代华纳也是个超级巨无霸，旗下拥有的资源，比紫微星环球、派拉蒙、二十世纪福克斯什么的加起来都多。 现在时代华纳股价这么低迷，就是因为他们旗下有太多优质的资源没有调动起来了。 就比如DC漫画。 要知道，哪怕现在漫威的超级英雄电影所向无敌，可是在美国的漫画市场里，还是DC漫画的销量更高、更受欢迎。 美国人最喜欢的超级英雄人物，是DC旗下的“蝙蝠侠”。 理论上来讲，DC要比漫威更强！ 真要是周大老板虎躯一震、大发神威，推动了HBO的改革，又导致时代华纳做出了战略上更大胆的改变……导致DC的超级英雄电影崛起了。 一旦出现了这样的蝴蝶效应，那对周不器来说，可真就是作茧自缚了。 让时代华纳和HBO这样保守下去，挺好！ 他们弱势了，紫微星环球和奈飞这边，才能获得更好的市场生存空间。 周不器在美剧拼盘这个项目上，就没怎么太使劲，要推动HBO适当的开放，不能开放的太多，笑着说：“那我听听你们的方案。” 理查德道：“对年化收益低于3%的拼盘合作的项目上，HBO可以让出部分的发行权给合作方，从而确保项目收益的最大化！” 这就是周不器最看重的一点，却皱起眉头，“只是一部分发行权？” 理查德就很无奈，“周，相信我，我已经在最大限度地争取了。我们不可能把全部的发行权都转让出去，这会危及到HBO核心业务的生存。” “核心业务？” “嗯，主要就是电视业务。” “哦……”周不器就觉得他们很可笑，不动声色地问，“那你们放开的发行权，是指哪一方面？” 理查德笑道：“你关心的那部分。” “嗯？” 周不器眼睛一挑。 理查德道：“流媒体版权。” “真的？” “就是这样，所有拼盘投资的合作项目，如果HBO在后续的运作上没能产生足够的利润，年化收益低于3%，那么就愿意和合作方共享流媒体版权的发行权。周，这真的是我付出了全部的努力才做成的事！想让董事会同意这样的条件，真的很不容易！” (本章完) 第2654章 对观众要负责任 周不器很相信对方的真诚。 从合作的角度来说，周不器和理查德的利益是一致的，都是想要在电视剧的融资产业里开创出一个新局面。 理查德只是HBO选择的执行长，是一个职业经理人。 说白了，HBO长期地生存发展，跟他不挨着，那是董事会的事。理查德新官上任，最想要做的就是先拿出一点实实在在的政绩！ 董事会给他批准的制片经费一共就那么多。 可是，现在美剧行业迎来了大爆发，不仅有流媒体巨头奈飞的强势崛起，还有同类模仿HBO的付费电视台AMC、Showtime、Starz等等。 尤其是AMC电视台，凭借着超级美剧《绝命毒师》，一下子就成为了当红的付费台，而且订阅费只有HBO的三成。 这让HBO遇到了很大的竞争压力。 怎么破局？ 降价是不可能的，那就只能是制作出更多更精彩的优质电视剧，去吸引观众了。 可是，经费有限，怎么办？ 那就一定要把电视剧的融资市场给带动起来，引入外部的资金，来帮助HBO拍电视剧。 电视剧不是电影。 想要做电视剧的拼盘投资，单靠理查德的这点人脉、资本和号召力，很难推动起来，争取到周大老板的帮助，才有可能落实这个计划。 从这一点上来说，周不器和理查德才是盟友，要共同去对抗HBO的董事会。 周不器也不想逼迫得太紧，能从HBO身上搜刮点边角料，那就不错了，很大方地承认了，“嗯，你看得很准。我是做互联网的，我最看重的就是流媒体版权。” 理查德笑着说：“HBO的很多制度已经执行二十多年了，很难推动去改变。好在就是很多人都更看重电视台领域的竞争，把流媒体的方向看成了新市场。” 这话说得就很有诚意了。 跟周不器的猜测完全相符，他又问了一句，“只能做到这个程度？只能开放部分的流媒体版权的发行权？” 理查德沉声道：“这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了。”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这样就足够了。 在双方拼盘投资合作的中，那些年化收益不足3%的美剧，流媒体发行权可以共享给融资方……虽然只是发行权，这就足够了。 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摧毁”HBO的独播制。 要知道，在HBO里播放效果不好的电视剧，未必就不好，未必就不受用户喜欢。 因为HBO的门槛很高。 HBO的用户，大部分都是美国的精英阶层和中产阶层，这个群体的审美要求比较高……就比如美剧《罗马》，在HBO的收视率不高。 主要就是《罗马》的尺度太大了，过于暴力了，让很多有“修养”的观众不喜欢，尤其是大多数的女性观众很难接受。 可这不代表《罗马》是一部烂剧。 恰恰相反，这是一部现象级的美剧，对绝大多数的普通人来说，这都是一段见证中世纪欧洲可怕历史的作品。 HBO的观众群体的局限性，导致了这部美剧的腰斩。 如果周不器能够拿到诸多《罗马》这种项目的流媒体发行权，就可以把这些美剧发行到自家的流媒体平台上…… 这内容也就丰富了，竞争力也就强大了。 很多想看HBO剧的观众，未必就一定要去订阅HBO了，就可以对HBO的观众形成分流，强化自身的实力。 理查德满心期待的说：“周，这样可以吗？我可以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跟融资方共享一部分收益未达预期的美剧的流媒体版权发行，就已经是我能做的极限了。” 周不器笑笑，“我相信。” 理查德大喜，“这么说，你同意了？” 周不器道：“我还有一个小条件，很容易就可以推动，你再去运作一下。” “你说！” 理查德很高兴，就觉得这场马拉松赛跑，已经到了最后一英里。 周不器这就比较有经验了，因为此前有过这样的案例处理，说道：“就像此前我参与过的《权力的游戏》，要有一个附加条款。如果该系列按照计划完成，那自然是最好。可是，如果HBO在某一个阶段想要改变计划，想要腰斩或者缩编后续的内容来缩短计划，做出了一些违背既定方案的事，那么就要允许由融资方来接手，来完成后续的制作。” “啊？” 理查德一听，头都大了。 这个要求可一点都不简单，不比分享版权要容易！ 周不器正色道：“一定要有一个这样的条款，这是对双方的合作，以及所有的观众的负责。否则，对一个优质的项目，HBO说放弃就放弃、说腰斩就腰斩了，这会造成很严重的不公平。” “我说过，《权力的游戏》只是一个特殊的案子。”理查德很为难，“不能把《权力的游戏》的模板，应用在我们做电视剧的拼盘投资的项目中来。” 周不器道很坚定地说：“我认为，需要有一些共识性的条款，来保障主控方、融资方，以及观众方的三方权益。说实话，对电视剧行业的一些现象，我很不满意。可能因为我是互联网人，一直是以用户为中心做产品的思维。电视剧似乎就很不一样，哪怕一部电视剧受到了无数观众的认可，可这些认可对制片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他们随时都可以不受限制地腰斩某一部电视剧。” 理查德道：“因为有些电视剧，叫好不叫座，实在赚不到钱。” 周不器睁大眼睛，“什么意思？就因为不赚钱，就可以随意地放弃一部让无数观众喜欢的电视剧吗？” “啊？”理查德惊了个呆，显然要更加的震惊，“不该放弃吗？” 周不器掷地有声地说：“当然不应该，观众的利益放哪去了？” 理查德难以置信地说：“互联网是这样做产品的吗？一款不赚钱的产品，只要获得了用户的认可，哪怕不赚钱，也要长期地运营下去？” 周不器理所当然地说：“难道不应该？” “呃……” 理查德愣愣的，显然是受到了这种跨行业跨思维的冲击。 周不器摇摇头，平淡地说：“紫微星国际旗下有几十款产品，90%都是亏损的产品，哪怕我们的王牌产品Helo和Ucgram，从面世以来，也一直都是处于亏损的状态。” “这不太一样吧……”理查德觉得他是在忽悠自己，不太相信这套说辞，“Helo只是暂时性的亏损，等业务逐渐地成熟了、丰富了，以后总归能找到盈利的机会。互联网的产品逻辑，似乎跟电视剧不太一样。” 周不器道：“不，你错了，没什么不一样！一部电视剧，现在亏损了，所以就要腰斩、要放弃？现在亏损了，如果坚持下去，说不定十年、二十年以后就获得了巨大的成功的机会。” 这就有点胡搅蛮缠了。 是谈判中的技巧。 不过，周大老板有自己的论据。 周不器道：“在我们国家，有一部电视剧叫《大明王朝》。六年前播出的时候，收视率极差，首轮都没播完，就被电视台给腰斩了。然后，整部电视剧都处于搁置的状态。我听说了之后，花了5000万……大约就是700万美元，买下了这部电视剧的版权。” “然后呢？” 理查德就很好奇，真不相信互联网的那套玩法，也能应用在电视剧的领域。 周不器笑着说：“现在，《大明王朝》已经成了我们国家最受欢迎的一部电视剧，成为了无数剧评家和观众的反复讨论和重复观看。当初，我是花了700万美元买下了版权。现在，这部电视剧每一年能给我创造超过1000万美元的收益。” 这还是国内的知识产权保护太差，销售渠道太少的缘故。 婕妤传媒运作的《大明王朝》，主要的盈利方向就是流媒体版权的授让。 如果能像欧美市场一样，能通过授权给付费电视频道、免费电视频道、订阅点播频道、DVD销售、流媒体平台、海外电视渠道等等来获得收益，那收入只会更多，影响力会更惊人。 理查德沉默不语。 周不器笑道：“没关系，HBO可以像过去那样，按照你们理解的电视剧的制作理念来运作。不过，当你们要放弃的时候，别忘了，还有无数的观众在一直追看。HBO可以放弃这些观众，我不会放弃！” 理查德就真的很难理解这种思路，“宁可亏损，也要坚持地制作下去，把整个系列的美剧都开发完成？” 周不器沉声道：“这是产品方对每一个消费者应有的职责！我还是那句话，HBO不愿意承担这样的责任，没关系，我来承担！如果某一部电视剧你们想放弃了，请转给我这边，我来把后续的故事收尾，来给每一位热爱这部电视剧的观众一个交代！” “主控权呢？” 理查德就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周不器淡淡的道：“都转到我这边了，主控权当然也要转过来。不过，HBO仍然可以享有付费频道的独播权，并且分享流媒体版的发行权。迪克，我相信你能看出来，我提出的条件足够的有诚意。” (本章完) 第2655章 退市 别看周不器说得头头是道，其实还有一层深意。 有些美剧提前腰斩或者草草收场了，是因为拍的太差，或者收视率不高，所以制片方就选择了结束。 不过还存在另一种可能，就是这部美剧拍得实在太好了！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老友记》。 和大多数美国电视台的情景剧差不多，《老友记》一开始的时候也很粗制滥造，请几个很便宜的小演员，搭一个很便宜的场景，找一个没什么经验的十八线导演，然后开机拍摄就行了。 可是，《老友记》的剧本写得太好了。 演员表演得也很出彩。 这部电视剧一下就火了。 然后就麻烦了。 演员的薪酬都开始暴涨，涨到了惊人的程度，以至于制片方都有点承受不起了，算算账……拍剧赚来的钱，都被演员给瓜分了！ 制片方就只能选择结束。 一切都是业务上的考量。 有钱赚就拍，没钱赚就不拍。 按理来说，像《老友记》这样的情景剧，根本不需要完结，可以像很多韩国的家庭剧一样无限期地拍下去。 可是美国的演员工会太强大，演员需要拿到与自己身份相匹配的薪资合同。 六大主角一起涨薪，制片方就撑不下去了。 就只能结束。 如果在这个制片方要退出的时候，周不器能把这个项目接过来，不计代价的高薪把演员们都请过来……这时候就不需要在意投入产出比了。 这是战略价值！ 比如拍成了《老友记第十一季》，并且把流媒体版权发行到了奈飞上独播，这价值可就太大了。 无数《老友记》的狂热粉，就一定会纷纷订阅奈飞，形成一个“订奈飞，追《老友记》”的社会现象。 美国的用户一般都比较“笨蛋”。 一旦订阅了会员，通常就不会再取消订阅了，除非是平台实在太垃圾，提供的服务实在太差，或者个人资金压力实在太大，实在承受不起了。 在美国做互联网产品，相比于国内要更容易一些。 国内的消费者，都已经被无良商家们培养的猴精猴精的，甚至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羊毛党、黄牛党，专门去一些有补贴政策的平台上占便宜。 周不器新提出的这个要求，对理查德来说，又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且给他时间慢慢去处理吧！ …… 第二天早上，周不器约见了黑岩资本的大老板拉里·芬克，双方都有一些事情需要交涉。 宁露有空了，这次在身边陪同。 坐在车子里，周不器先是给马斯克打了一个电话，“退市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马斯克道：“真的要这么做？” 周不器就有些好笑，“你问谁呢？要不要退市，你自己决定！” 马斯克很头疼地说：“我咨询了一下，整个流程会非常的复杂，一旦处理不好，可能还要举办听证会。你知道的，我最厌恶跟那些人打交道。” 周不器道：“那随便你，这是你的事情。不过我要提醒你，作为一家上市公司，特斯拉以后遇到的麻烦事，只会越来越多……” “你不用说了。”马斯克打断了他，“我已经考虑过了。” 周不器“嗯”了一声，“那就不退市？” “不，退市！” “啊？” “你说的对，长痛不如短痛。此前特斯拉的上市规划没有做好，之所以急急忙忙地要上市，主要是那个阶段资金遇到了很大的麻烦。我从能源部拿到了一笔低息贷款，推动特斯拉上市、财报公开化，就是他们的条件。” 周不器此前也听说了这些事，“现在不用了？” 马斯克笑道：“贷款基本都还上了。” 周不器道：“这么快？” 马斯克道：“处理上市公司的事情，真是太复杂了，别的不说，光是财务的部门就比此前扩增了两倍，额外招聘了二十多位财务人员，来专门处理公开的财报信息。如果退市了，完全可以省下这笔开销。” 周不器知道他最大的本领就是开源节流，笑着说：“这么说，决定了？特斯拉要退市？” “嗯，要退！” 马斯克的语气很坚定。 机会摆在这里了，当然要抓住。 顿了一下，马斯克接着说：“最好是今年就能运作退市，明年在内部好好的修整一下，到了2015年……我估计新款车型ModelX就该量产销售了，到了那个时候，再推动特斯拉的重新上市。” 周不器道：“我觉得可以。” 马斯克很为难地说：“不过，想要运作这么大的一个退市的案子，可能不会太容易，需要你的帮忙。” 周不器笑道：“巧了，我现在就要去见拉里·芬克呢，一会儿跟他谈谈这件事。” “他会参与吗？”马斯克就有些怀疑，“我此前也见过他一次，他对特斯拉的风险管理并不认可。” 周不器大包大揽地说：“你去搞定董事会！资本运作的事，我来帮你想办法！黑岩资本的品牌不错，我会尽可能地把他们拉进来！” 马斯克很大气的说：“董事会肯定没问题，我随时都可以推动董事会批准退市的提案！” “好！” 结束了这通电话，周不器的心情就很不错。 这个埃隆·马斯克，风格果然是雷厉风行。 退市这么大的事，一两天的时间就决定了，真是出手果断、毫不犹豫。相比较起来，HBO新上任的那位CEO，动作效率实在就太慢了。 这边周不器了通话，宁露把他的私人手机递了过来。 “怎么了？” “短信。” “啊？” 你看看新来的短信。宁露表情古怪，神神秘秘，刚发来的，最新消息。 周不器拿过电话，打开短息栏……最新的短信是杨蜜从国内发过来的，打开一看……嗬！有点惊愕！ 短信内容：“金主爸爸，我有了。” 周不器转头，看向宁露，有些不太相信，“有啥了？” 宁露白他一眼，“还能是什么？” 周不器不确切，“怀孕了？” 宁露道：“你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呗，我估计她应该也是刚查出来的消息……国内是晚上呢，她应该是用验孕棒测出来的，这会儿应该兴奋的睡不着呢。” “竟然真的怀上了……” 周不器眨了眨眼，心情有些复杂。 杨蜜苦苦索求了一年多，终于还是怀上了。 这速度也着实不慢。 让一个女明星给自己生个孩子，这感觉还真是挺不一样的。嗯……不能拿她当金丝雀养着了，得随了她的心意，找个机会抬妾才行。 第2656章 周不器指数 周不器就把电话给杨蜜打了过去。 人家都怀孕了，总要展现温柔的一面。 一问之下，果然跟宁露猜测得差不多。 杨蜜这个月没来事，就有了一种惊喜的预兆，买了验孕棒，回家里一验……果然是阳性，真的怀上了。 不过，这玩意存在误差率，打算明天去医院里真正地检查一下。 周不器笑道：“行，总算是怀上了，努力没白费。” 杨蜜就很高兴，兴奋地说：“那我可以生下来吗？” “好不容易怀上的，为什么不生？” 周不器毕竟不是渣男。 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还不让她生，那真是有点太过分了。她年纪也不小了，也二十六七岁了，也到了该当妈妈的年纪。 杨蜜内心里面很甜蜜，雀跃地说：“我算了一下，应该是上个月咱们去欧洲，在那边怀上了，应该就是在伦敦。伦敦真是我的幸运之地！” 周不器道：“嗯，既然怀上了，就好好养胎，注意饮食、注意休息，平时别有太大的压力。” 杨蜜喜滋滋地说：“没压力，没压力，我连孩子都怀上了，再大的事也都是小事了，为金主爸爸生个孩子，才是头等大事。” 周不器笑道：“告诉热雅、冰婕她们了吗？” 杨蜜兴致勃勃地说：“还没呢，打算明天去医院检查，要是没差错，再告诉她们……免得她跟我一起空欢喜一场。等确切的消息出来了，我就把姐妹们都叫上，一起庆祝！” “我觉得没问题！”周不器觉得验孕棒出错的概率还是很低的，“这都一年多了，也该怀上了。” 杨蜜开心地说：“我觉得也是！” 周不器道：“行，下周吧，我就回国了，到时候去看你……嗯，把你父母也叫上，咱们讨论下给你抬妾的事。你这么乖这么懂事，总不能亏待你。” “真的吗？” “嗯，你先给他们通个气，有个心理准备。” “不用啦，我都跟他们说过啦。” 杨蜜笑嘻嘻地，觉得今年是自己的幸运年。 周不器道：“有一些上了年纪的人，未必能接受的来。现在是新时代了，跟过去不一样了。” 杨蜜道：“不会的，我家不一样，我……我有一个亲戚，我叫她四姨，她就是一辈子没结婚，九十年代的时候就跟了一个下海做生意的大老板，现在她岁数大了，那个叔叔也不往她那边去了，可每个月也能从他那领到一两万的生活费。前些年日子过得可潇洒了，我第一次出国，就是四姨带着我的呢。” 周不器笑道：“那应该挺有钱。” “唉！”杨蜜轻轻叹了口气，“本来是挺有钱的，上千万应该有吧……光是在首都，就有三套房。不过她有很多不靠谱的朋友，有的天天去赌。她本来不赌的，这几年也被带进去了，听我妈说，好像家底都输没了，现在还欠了好几百万的外债。” 周不器道：“没多少钱，你去帮一下。” 杨蜜轻声道：“没需要我，好像她找的那个老男人出钱帮她解决了，又是下跪又是磕头什么的，那个叔叔就心软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有点能耐的男人，也不会在女人面前铁石心肠。” 杨蜜笑道：“我妈说，她这是当了小的才吃香。” 周不器道：“各有各的好处。” …… 美国这边的生活都比较随意，如果是在中日韩，一些很正式的商业会谈，往往都是进行在有规格的会议室里，会有专门的接待员、服务员，有一个长条形或者椭圆形的谈判桌，还要搭配上柔和的色彩和音乐。 华尔街这边就很随意，随便找个地方，大家翘个二郎腿，跟唠家常似地就把很多大事给确定下来了。 这次是黑岩资本的拉里·芬克要找周不器，约在了华尔道夫饭店的三楼咖啡厅。 毕竟款待世界首富，档次还是很到位的。 一见面之后，拉里·芬克就先说事情的进展，他已经联系了多位PayPal的股东，的确有一些愿意转让一部分的股票。 黑岩资本这边打算投入12亿-15亿美元，吃进PayPal大约2%-3%的股票。 然后申请加入董事会。 以黑岩资本的影响力，再加上董事会内有周不器的照应，拉他们加入PayPal的董事会几乎不存在任何障碍。 周不器则又说了另一件事，“对了，最近我在筹备一个大项目，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有啊！怎么会没有？”拉里·芬克现在工作的重心，就是围绕着“投资周不器”这个大项目来开展，“只要你参与的项目，我们就很有兴趣！我们甚至有团队在推出一个新的指数。” “指数？”周不器微微一怔，“什么指数？” 拉里·芬克道：“周不器指数。” “啥？” 周不器有点错愕。 拉里·芬克笑哈哈地说：“真的，我们的分析师和精算师正在启动这个工程。‘周不器指数’会和‘投资周不器’这个项目一起，正式地推出，预计今年9月份就可以开始募资。”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拿我的名字做一个指数标准？” 拉里·芬克道：“不会用你的名字来命名，只是正式的名字还没确认，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我们会把所有与你相关的公司给汇总起来，然后推出一个指数。这样一来，我们的投资人就可以通过指数的变化，更清晰地看到这个项目的盈亏情况了。” 周不器真有点恍惚，不知说些什么是好。 就觉得这个拉里·芬克可真能整事。 标普指数、道琼斯指数、上证指数、上证500指数、中证50指数什么的，那都是针对一整个交易所的诸多股票，拉里·芬克可好，这是想针对一个人来搞一个指数了。 这是干啥？ 搞个人崇拜吗？ 周不器微微皱眉，“这个指数标准要怎么制定？我的公司可不都是在一个交易所内上市的，有的在纽交所有的在纳斯达克，有的在伦敦有的在东京，有的在首尔有的在港府……这遍布全世界的上市公司，怎么统计起来？” 拉里·芬克笑道：“这不是问题，统一以美元计算就行了。我们有最棒的精算师，他们能够制定出最好的指数标准。”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把所有跟我相关的公司都算上？” “嗯……”拉里·芬克犹豫了一下，坦言道，“我本来的计划是这样，可是这个项目内部还是存在一定的阻力，我也做了一定的妥协。这个‘周不器指数’，主要是优选与你相关的50家上市公司，以公募基金的形式对公众展开募资。” 周不器问：“有些没上市的项目，怎么办？” 拉里·芬克道：“除了公募基金外，我们还会成立一个私募基金，专门用来投资有些未上市的项目，面向一些优质的投资人开放。”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公募基金是面向公众，投资人大部分也都是社会上的普通人，这样的资金运作就要求公开透明，很多更复杂更有风险的投资就没法做。 如果有一个私募基金就不一样了。 私募就意味着不公开。 就可以做很多私下里的交易了。 第2657章 投人 私募基金的投资人，一般都是有钱人，也就是说这些人的风险承受能力更强，也更有耐心。这就意味着私募基金的投资风格可以更激进，投资策略也可以更多元。 想要运作特斯拉退市，一定得是私募基金进场才行。 拉里·芬克听他说了想运作特斯拉退市的计划，就颇为惊讶，“特斯拉？退市？为什么？” 周不器笑道：“因为现在特斯拉的股价足够低，现在退市比较划算。” 现在特斯拉的市值还不到100亿美元。 可即便是这样，特斯拉的股价之高也被外界认为高得离谱，很多投资机构都认为特斯拉的股票是高风险股票。 这才导致有点风吹草动，特斯拉的股价就容易引起巨大的震动。 主要就是基础没夯实。 可是在周不器眼里，特斯拉的潜力根本就没有展现出来。特斯拉的汽车不是不受欢迎，恰恰相反，是特斯拉太受欢迎了，导致产能跟不上。 拉里·芬克对他的言论感到震惊，“特斯拉已经是全世界市盈率最高的车企了！甚至比丰田、大众还要高！” 周不器道：“也许我们不应该把特斯拉按照一家汽车公司的标准来看待，应该像当初对待谷歌、Facebook那样有耐心，不必过于担心短期的亏损。” “真的要退市？” 拉里·芬克眉头紧锁。 周不器笑道：“其实更主要的原因，就是我想买进更多特斯拉的股票，来追求更长期更丰厚的回报。可是马斯克不愿意，他担心将来的某一天我会夺走他的权力。” 拉里·芬克哈哈一笑，“如果是我，我也会很担心。” 周不器道：“所以我建议他寻找把特斯拉退市的方案，短期内签一份股权转让协议，保证他对特斯拉的控制。等过两年特斯拉重新启动了上市的机会，要采用AB股的策略。只有化解了马斯克的担心，我才有机会拿到更多特斯拉的股票。” 拉里·芬克扯了扯嘴角，“据我所知，特斯拉有四分之一的股票，都在你手里。” 周不器点了点头，“对，本来没这么多。可这几年特斯拉的股价很不稳，我出手过几次，从二级市场中购买股票来托底。可现在我手里的股票太多了，已经引起了马斯克的担心。” 拉里·芬克就很不理解，“就为了可以持有更多特斯拉的股票？这样有必要吗？” 周不器很坚定地说：“有！” 拉里·芬克不这么认为，“即便特斯拉会是一个很好的投资项目，那又怎样？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优质的投资项目。在我看来，你手里的那些公司，随便拿出一个就比特斯拉强。如果资金充足，投入到其他的项目里，不是更好？对特斯拉一家公司过高的下注，既是增加了风险，似乎也没有什么必要。运作特斯拉退市，也会浪费你不少的精力。” 周不器道：“这就像我之前投资奈飞一样，奈飞你知道吧？” “嗯，奈飞一半的股票都在你手里。”拉里·芬克摇摇头，“当我看到这份报告的时候，我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周，我见过太多优秀的投资者了，可是像你这样的投资风格，我真是闻所未闻。更令我感到吃惊的是，你的每一次投资……至少每一次大项目的投资，最终都被市场证明是正确的了。” 周不器笑笑，“运气好。” 拉里·芬克才不信这是运气，“三十年前我从黑石资本离开，创办了黑岩资本。当时主要就是因为我有着一套跟黑石资本完全不同的投资理念。可这些年来，我的投资思路也一直在发生着变化。到了今天，我已经逐渐地认可了来自互联网风投的全新的投资理论。投资不是投项目，而是投人。” 投资的流派有太多了。 几乎每一个威震华尔街的大佬，都有属于自己的一套投资理论，可以立教称祖的水平。 不过，随着这些年互联网的崛起，出现了一个更大胆更锐利的投资流派——投人。 过去的投资，都是去发现好的项目，然后跟进去投资。 可是，怎么判断一个项目是不是好项目？ 尤其是很多前沿领域，都有着改变世界、颠覆行业的梦想，这种级别的项目，别说资本界的投资人了，哪怕是最资深的内行人也未必能看明白。 按照传统的投资理念，看不懂项目，就不能投。 怎么办？ 那就投人吧！ 去了解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全面地分析他、了解他，只要确定了他是一个可靠的人……那就大胆地去投！ 不管这个人做的是IT项目，还是做的地产项目，只要是这个人在创业，那就坚定地去捧他！ 一个创业项目失败了，不要紧。 下一个项目，接着投！ 他吸取了上一次失败的教训，对商业有了更成熟的认识，第二次创业的成功概率就更高了。第二次不行，那就第三次。 就像捧明星似的。 一部戏不行，那就两部戏。两部戏不行，那就三部戏。电影不行，那就换成电视剧；电视剧不行，那就换成综艺节目。 绝大多数的时候，只要影视公司愿意砸资源去捧，这个艺人有极大的可能会被捧出来，成为知名的大明星。 粉丝们喜欢的偶像，不是因为偶像本身让他们喜欢。而是背后的影视公司、经纪公司的量身打造，在这个人身上设计了很多可以让粉丝们喜爱的元素，从而被大众接受。 周不器笑道：“对，投人。就像在好莱坞，如果是斯皮尔伯格或者斯科塞斯拿着一个项目找过来，不管这个项目是什么，商业片也好艺术片也好，电影也好短剧也好，都没问题，紫微星环球都一定会投。” 拉里·芬克问：“所以马斯克也是？” 周不器道：“也不全是，一半一半吧。我对奈飞的看好，是因为我真的懂流媒体这个行业，所以我敢大胆地下注。我看好特斯拉，其实也不仅是针对马斯克，还是因为我对这个项目的认可。特斯拉在创造一个新的行业，我对此很感兴趣，我愿意深度地参与到这个项目中来。” 拉里·芬克点了点头，这就比较了解了，笑道：“就像奈飞会改变传统的电视台产业一样，特斯拉会改变传统的汽车产业。” “没错！” “奈飞的市场效果已经体现出来了，很多电视台都遭遇了业绩的大滑坡。特斯拉……说实话，我看不清特斯拉。但我相信你的判断。” 周不器笑道：“这么说，你愿意参与？” 拉里·芬克道：“嗯，会参与！不过，我参与特斯拉，投的不是马斯克，投的是你。相比于马斯克的水平，我更相信你的判断。我做的这个项目，其实就是在践行‘投人’的这种新的投资理念。放眼全世界，毫无疑问你是最佳的人选。” 第2659章 体育集团 如果只是买一支球队，球队的确能赚钱，可这更像是富豪的大玩具。 绝大多数的球队都是私有的，并没有上市。没有上市，就意味着缺少退出的机制，很难完成投资的套现。 拉里·芬克的个人财富没多少，他能管理惊人的财富，主要就是能力强、影响力大，无数的投资人愿意把自己的钱交给他，让他来管理财富、帮忙投资。 所以对拉里·芬克来说，只要是投资了，就一定要有套现的机会。不是一定要套现，而是要有套现的机会。 这才是对那些信任他的投资者的回馈。 这就很重要了，拉里·芬克问：“买下了旧金山49人队，然后呢？你会做一个上市的体育集团吗？” 周不器点了点头，“会。” 公司分为私有的和公有的，不过在美式资本的理解中，公有就是全社会所有，这主要指的就是上市公司。 比如特斯拉。 退市之后，哪怕特斯拉的股东有10万个，因为退市了，不需要对外界承担公开透明的义务了，全社会也没有监督的责任了，特斯拉就变成了“私人企业”，是这10万个股东的私有公司。 如果保持上市的状态，哪怕特斯拉的股东只有1万个，理论上来说特斯拉只属于这1万个股东。可实际上，因为上市了面向公众了，这就变成了一家公众化的公司，就变成了全社会的公有。 比如一家营收上千亿美元的大公司，不缺钱，不需要融资。 美国当局也会强制性地要求他们上市。 因为私有对社会来说存在着很大的风险，只有上市了，变成了全社会的公有，才能化解社会层面的商业风险。 只要上市了，任何人都有机会去购买他们的股票。 所谓的公有，不是说每个人都拥有，而是每个人都有机会拥有。 欧洲的资本社会发展，曾经有一段时期走入过歧途，把“公有”变成了“国有”，想要通过国有的方式彻底地解除掉私有企业对国家和社会存在的隐性风险。 就比如一家对石油企业，对社会发展非常重要。要是私人老板赚够了，不玩了；或者家族内部闹了矛盾，内部管理瘫痪了，导致不开采石油了，对国家对社会来说都会有巨大的威胁。 后来欧洲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很快就发现了国有制的种种弊端，好处有一些，坏处更多。 各国就痛定思痛，纷纷地进行了改革和转型，把大部分的国有资产都卖给了私人，有一些甚至半卖半送，回归了这种美式的以上市公司为行业治理模式的发展之路，经济活力和民间资本才恢复了生机，这才诞生了欧盟这样一个能跟美国抗衡的经济体。 对周不器来说，这也是好事。 他是外人。 上市也是一个长期化的解决问题的策略。 变成一家社会化的上市公司了，都不是他的私人所有了，也就不会因为他是外人而区别对待了。 哪怕在没上市的阶段，他也要避免纯个人所有。 棒球队旧金山巨人队，周不器持有65%的股份，剩下的35%在当地的财团手里，并负责球队的日常运营；篮球队金州勇士，周不器在增持了10%的股份后，也持有60%的股份了，剩下的40%在二老板乔·拉科布手里，由他来负责球队的日常运营。 这次收购旧金山49人队，肯定也是这样的策略。 不能100%的个人拥有。 那就太容易被美国的职业经理人团队给哄得团团转了，周不器又不可能亲自下场去参与俱乐部和球队的管理。 英国的曼联，是周不器个人100%的拥有，那是他真的懂足球，而且充满了热爱，甚至能深入第一线去制定球队的转会策略。 橄榄球、棒球什么的就不行了，根本不懂。 得把大权交出去。 交给谁？ 肯定不能交给职业经理人，最好的还是交给资本家同行。 如果能把黑岩资本拉进来，一起来收购旧金山49人，那很多短期风险就可以化解了。等以后合并了，成立了体育公司进行了上市，长期风险也会不再存在。 拉里·芬克听说他会选择上市的方案，就松了口气，很高兴，“好啊！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打造出世界最大的体育公司！就像紫微星环球已经是全球最大的娱乐公司一样。” 周不器笑笑，“不过我还没想好，要以怎样的形式来上市。好在也不着急，体育产业还没有真正地发展起来。等过些年体育产业真的蓬勃发展起来了，再计划上市也不迟。” 拉里·芬克道：“你不是有很多家球队嘛，金州勇士、旧金山巨人、圣何塞紫微星，加上这次的旧金山49人，我认为可以整合起来，组成一个体育集团，来一起上市。据我所知，美国绝大部分的体育上市公司，都是这样做的。” 美国的橄榄球队，有许多家上市公司。 篮球队也有一些，比如纽约尼克斯。 又比如费城76人。 这就很有趣，费城76人和国王队其实是兄弟关系，都是上市公司维新集团旗下的球队。到了2017年的时候，维新集团又想收购陷入到麻烦中的橄榄球队旧金山49人。 可是没钱。 所以维新集团就出资10亿美元，又找了一些合作伙伴，牵头成立了一个财团，共同成立了“49人集团”，然后49人集团出资15亿美元收购了旧金山49人队。 这个上市主体之中，就拥有了部分旧金山49人队的资产。 后来，49人集团又跑到了英国去，收购了低级联赛的足球队利兹联，然后为利兹联输送了好几位美国球员。在美国人和美国资本的帮助下，利兹联终于重返英超。 周不器笑道：“这么说来，你会参与？” 拉里·芬克点了点头，“虽然我不是49人的球迷，但我对橄榄球很感兴趣。今年的超级碗，我还和全家人一起去现场观看了。49人的几个球都很精彩。” “呃……” 周不器就有些烦躁。 这就是他今年收购旧金山49人队遇到的一些障碍。 本来这球队经营得很糟糕，利润极少，去年创造的净利润才150万美元，跟别人家几千万美元的年利润有很大的差距。 原老板没管理好，该卖也就卖了。 没想到，今年2月份，49人队竟然一路过关斩将，杀入了最终的总决赛，去超级碗上表演去了。虽然最后失败了，可这也着实给49人的管理层带来了巨大的信念。 收购的难度也就增加了。 周不器坦言道：“我对橄榄球了解得不多，我热爱的是足球。” 拉里·芬克一听就明白，“没问题！我来搞定！我会找一些朋友、成立一个谈判小组，来运作这件事！” 周不器就很高兴，“这是最好的方案！” “不过……”拉里·芬克瞟他一眼，“想要收购旧金山49人队，可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尤其今年他们还登上了超级碗，你手里有这么多的流动资金吗？” 周不器道：“我会想办法解决。” 拉里·芬克笑道：“你如果愿意转让紫微星环球、紫微星数媒、畅游，或者即将上市的紫微星的股票，以此来套现，不论多少，黑岩资本都可以接手！” 周不器点了点头，“有需要的话一定会通知你。” 第2660章 防线 现在的体育产业真是没发展起来，赚钱能力太差。 过去这一年，金州勇士的收入是1.4亿美元，净利润是720万美元；棒球队稍微好一点，旧金山巨人队收入2.9亿美元，实现了净利润1460万美元。 相比之下，还是周不器一直保持关注并且有许多业务安排的曼联，收益方面更为喜人。过去这赛季，曼联的收入超过了5.6亿英镑，创造的利润超过1.2亿英镑。 利润太高，就意味着税太多。 所以最近曼联这段时间就在忙着做账。 要把利润给抹掉，主要的手段就是转会。 曼联会把今年夏窗的转会支出，都算在上赛季的开销里，而今年夏窗的转会收入，平摊在未来一些年的收入里。 曼联真是太赚钱了！ 多到难以置信。 上赛季利润1.2亿英镑，这还是周不器为曼联兴建了许多大项目，又是盖球场、又是盖酒店、又是翻修训练基地、女足基地的，增加了很多重大开支的情况下创造的。 不过也不奇怪。 前一世的曼联在格雷泽家族手里，搞得一塌糊涂，把曼联糟蹋得不成样子，结果还是赚得盆满钵满，是全球最赚钱的俱乐部之一。 这一世在周大老板的精心关照和细心安排之下，曼联完全可以断档似地在商业层面领先所有的欧洲豪门。 这天晚上，周不器接到了曼联技术部门发来的一份传真。 说明了近期曼联在转会市场上的斩获。 可以说是予取予求。 想买谁，就能买谁！ 3800万欧元，从多特蒙德引进了德国边锋马尔科·罗伊斯。这价格挺实惠，比预想中的要少300万-500万欧元，看样子应该是朗尼克和克洛普在德国的关系起到了作用。 曼联的技术总监和主教练都是德国人，周不器理应多买几个德国球员来支持他们。 但愿加盟曼联的罗伊斯能够走运，不再受到伤病的困扰。 只要罗伊斯没有伤病，那他就是全欧洲最顶级的边锋，不比里贝里、罗本、阿扎尔、内马尔、贝尔他们差多少。 除此之外，2300万欧元从本菲卡引进马蒂奇的交易也已经完成，哈里·凯恩则是合同到期后免费加盟，青年队的门将林德高被提拔进一线队担任2号门将。 当然最引人注目的交易还是曼联以9200万欧元的价格，从巴西圣保罗队引进了被欧洲足坛觊觎多年的内马尔。 加盟了5个新人，离队的也有5名球员。 贝尔以1亿欧元的价格去了皇马，范佩西以4800万欧元的价格去了巴黎圣日耳曼，克莱维利以1500万欧元的价格去了埃弗顿，吉格斯退役、库什恰克解约离队。 算下来…… 这个夏天曼联在转会窗支出1.53亿欧元，入账1.63亿欧元，竟然还赚了1000万欧元。 至此，下赛季曼联的一线队大名单也就确认下来了。 1号，诺伊尔；2号，拜恩斯；3号，埃文斯；4号，拉姆；5号，费迪南德；6号，蒂亚戈·席尔瓦；7号，内马尔；8号，施魏因施泰格；9号，苏亚雷斯；10号，鲁尼；11号，罗本；12号，马塞洛，13号，香川真司；14号，莫德里奇；15号，维迪奇，16号，卡里克；18号，亨德森；19号，比达尔；20号，马蒂奇；21号，博格巴；22号，阿斯皮利奎塔；23号，罗伊斯，25号：哈里·凯恩；26号，林德高。 周不器看了这份名单，就觉得搞足球可真简单。 有了先知先觉，真是想亏钱都难。 哪怕他想大手笔地在转会市场上买进一些顶级球员来提升球队的实力，可是找来找去……也实在是没有更多优秀的球员了，想花钱都花不出去。 等过几年罗本、鲁尼年纪大了，香川真司实力不够，罗伊斯要是成了玻璃人，苏亚雷斯如果嚷着要去巴塞罗那…… 这也没关系。 还可以去买德布劳内、萨拉赫、莱万多夫斯基、姆巴佩、孙兴慜…… 周不器跟朗尼克通了电话。 朗尼克对锋线的情况感到满意，克洛普本身也是进攻型教练，进攻不成问题，主要是防守，说道：“今年夏窗就这样了，不宜有过大的变动。明年夏天，主要还是要对防线进行改造。” 周不器道：“费迪南德好像失去主力位置了。” 朗尼克道：“费迪南德已经年满35岁了，伤病越来越多，明年夏天合同到期后……我认为没有续约的必要。” 周不器“嗯”了一声。 朗尼克接着说：“除此之外，球队的第四中卫埃文斯的水平似乎也……好在他还年轻，这个赛季可以再给他一些时间，看看能否取得进步。如果赛季末评估过后未达标，让他离队会是最好的选择。” 周不器道：“所以明年夏天，我们要引进两位优秀的中卫。” “目前看来，是这样的。”朗尼克补充了一句，“也许不需要花太多的钱，我们的主力中卫搭配很强大。” 周不器笑笑，“没关系！钱不是问题！” 不就是买中卫嘛，好说！ 买人的工作，周大老板最擅长，比曼联的球探还擅长！ 这时，孙莞然开门来到书房，说道：“薛姨妈到了。” “带她去我房间！” 周不器就赶紧结束了跟朗尼克的沟通，曼联转会的事情对他来说，真是得心应手，根本不需要什么复杂的规划。 简单地交代了几句，周不器就跑回了自己的卧室。 果然见到了风尘仆仆的薛姨妈。 薛姨妈匆匆忙忙地从西海岸赶了过来，穿着一件简约的白色吊带背心，下身搭配一条黑色的阔腿裤，显得清凉舒适。 头发则是束成一个低马尾辫，戴着一副时尚的耳环……这姿态、这打扮、这身段、这脸蛋儿，哪像是四旬出头的美妇？ 分明就是二十来岁刚结婚没多久的少妇嘛！ 周不器从背后抱住了她，笑着说：“宝妹妹，你怎么来了？” 薛姨妈在他手背上掐了一下，嗔道：“谁是你妹妹？” “咦？”周不器故作惊讶，“薛姨妈？怎么是你？” 薛姨妈好笑道：“不是我，还是谁？” “你这吊带背心，还有马尾辫……”周不器伸手，在她的吊带上一拉，轻轻的弹了一下，“我还以为是宝妹妹来了呢。” “好了，别闹了。”薛姨妈知道他又在耍宝，轻轻地挣了挣，“这么着急的让我过来，到底什么事？电话里还说不清楚？” “嗯，电话里真的没法说。” 周不器含含糊糊地回了一句，然后就开始脱她的白色吊带背心。在薛姨妈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小背心就被拉到了腰间，露出了饱满傲人的身材。 真是一点都没走形，毫无岁月的痕迹。 尤其这是夏天，美国这边崇尚自由，女性都是不穿内衣，都是简单地用胸贴一贴……薛姨妈也是入乡随俗，轻松自在、毫无拘束。 更主要的原因，她是乘家里的私人飞机来的。 下了飞机专车直接到家。 不需要见外人。 那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周不器把她的背心拉下来，大饱眼福不说，真是能感受到薛姨妈惊人的事业线。 洛克菲勒家的阿丽亚娜和西恩娜，在薛姨妈面前也占不到分毫的优势！ 薛姨妈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一跳，横着胳膊简单的遮挡，恼火道：“你这是几天没碰女人了？怎么这么猴急？把我叫过来，就为了这事？” 周不器则是伸手去脱她的裤子了，“想你了嘛。” “少来！”薛姨妈才不听这一套，白了他一眼，“甜言蜜语去哄小姑娘去……好了好了，我自己来，不用你脱……” 薛姨妈见他弯腰要给自己脱掉黑色的阔脚裤，实在不好意思让他一个大男人这样，就赶紧阻止了他，自己主动脱了起来。 周不器笑着说：“这不是迎接你嘛，浴缸里都放好水了，先泡个澡，放松一下。” “鸳鸯浴呀？” “嗯。” “你身边的小秘书呢？不让你碰？” “哪能跟你比呢？” 周不器紧紧的抱着她，去亲她的脸蛋、脖颈。 “怎么搀成这样了？”薛姨妈轻轻地推了他一下，语气轻柔地说，“好了好了，先别急，好像谁不让你亲似的……听话，先脱衣服……” 薛姨妈知道在他面前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 先是脱掉了自己的裤子、内内，又摘掉了胸贴，这才转身站在他面前，手指轻柔地为他解着衬衫的扣子，略带责备地说：“你呀你，什么时候能长大？见到女人的身子就走不动路了？” “哪有？”周不器可没这么没出息，“我这不是疼你嘛，回旧金山那边，宝妹妹也在，都没什么单独宠你的机会。” 薛姨妈抿抿嘴，“你多宠宝珊，就是宠我了。” 周不器笑笑，“都是我的女人，都一样宠爱。” 薛姨妈为他脱掉了衬衫，又蹲下来为他脱掉大短裤，抬头看他，提醒道：“一会儿洗鸳鸯浴的时候，你稍微克制一点，别忘了咱们要保持清白的关系。就算我是你的女人，我的身份也很特殊，不要过界了。过界了就不好了，知道吗？” 周不器无奈的说：“知道了，你防线强大，每次都没完没了地说。” 第2661章 这不是好事嘛 「好了好了，别闹了。」 薛姨妈被这粘人的小子折磨的受不了，可以说是连连求饶。 别看两人始终保持着清清白白的男女关系，可周不器经验丰富、手段了得，根本不是薛姨妈对付得了，有一百种方法在她身上展现男人的风采。 浴缸里，薛姨妈整个身子软若无骨，轻轻地偎在他怀里，脸蛋红扑扑的、眼神水汪汪的、语气柔腻腻的，「好了好了大老爷，别玩了，说正经事吧。」 周不器这才停下了他的二指禅功夫，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叹了口气，「唉，一言难尽！」 薛姨妈美眸里流淌着神采，「怎么了？工作上的事吗？」 「工作？」周不器摇摇头，哼了一声，「咱们周家的规矩，就是男主外，女主内。工作上天大的事，那也得挺直腰杆，顶天立地的一个人扛了！」 「嗯嗯，你是顶天立地的好男人。」薛姨妈抿抿嘴，「这么说来不是工作的事了，是……女人？你在外面遇到了一些女人的麻烦？」 「嗯。」 周不器长叹一声。 薛姨妈就有了些不好的预感，眉头微蹙，「在外面，把人的肚子搞大了？」 「啊？没有……」周不器连连摇头，随即想到了杨蜜，「也不是，杨蜜那边刚确认了，她怀孕了，6周了。」 薛姨妈嫣然道：「这不是好事嘛，杨蜜那丫头一直都挺懂事的，家里不是也通过了嘛，她想给咱家开枝散叶，也配得上。」 周不器道：「是啊，这丫头是行，可真正的麻烦不是她。」 「那是谁？」 「两个外国女人。」 「啊？」薛姨妈大吃一惊，「你把两个外国女人的肚皮搞大了？你不是说对大洋马不感……」 周不器在她腰臀间「啪」的拍了一下，道：「说什么呢？这种原则性的错误，我怎么能犯？你当我是什么人了？」 薛姨妈松了口气，笑道：「只要没把人的肚子搞大，就都是小事。」 周不器沉声道：「很严重！」 「怎么了？」 现在的薛姨妈，已经很安心了，不觉得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个还重要。不就是女人嘛，在外面多接触了一些，也无可厚非，别说是周不器这么优秀的男人了，哪怕是个普通男人，在外面沾花惹草，往往也是个可以预料中的事。 周不器道：「这两个女人，都姓洛克菲勒。」 薛姨妈轻哼道：「洛克菲勒又怎么了？时代早就变了，现在是周不器的时代了，她家的女人能获得我家老爷的垂青，是她们的好运。」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道理是这个道理……咦？周不器就有些惊喜，你刚才叫我什么？」 薛姨妈脸色微红，「哪有，你快说正经事啦！」 周不器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笑道：「以后没人的时候，你就叫我老爷，知道不？」 薛姨妈脸色发烫，靠在他肩膀上，「叫不出口，怪不好意思的。」 周不器道：「这有啥不好意思的？你是我的女人，我是一家之主，你叫我老爷才是天经地义，总是‘你你你"的，那才叫没规矩。」 「嗯嗯嗯。」 「一会儿咱们简单的办个仪式。」 「什么仪式？」 薛姨妈有些好奇。 周不器道：「不用太复杂，就你端来一杯酒，然后跪着给我敬酒。我喝了酒了，就算收下你了，以后你可以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叫我老爷了。」 「呸！」薛姨妈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嗔道，「哪有这样欺负人的？认你当老爷，是觉得你可靠 ，在你身边有归属感，哪有你这样的？就会欺负自家女人？」 周不器道：「不就是个仪式嘛，你看你宁雅娴，还有王亚楠她们，想叫我老爷，那可复杂了呢，得百依百顺地侍寝，我审查通过了，满意了才批准。你这流程都简化了，就敬杯酒就行了。」 「不要，我不好意思。」 薛姨妈脸上烫得似乎能蒸熟一颗鸡蛋。 此前，她只是把身子交了出来，而且还始终没有走到最后一步。这要是叫了老爷，还给他跪下了，这真是把自己所有的尊严也交出来了。 周不器笑道：「这有啥不好意思的？这不是好事嘛，又不让别人来参观，关起门来，咱们自己搞就行。以后你也不用公开这么叫，私下里没人的时候这样叫，宣示一下咱们的身份关系就行。」 「欺负人。」 「瞎说，这是疼你。」 「你别打岔。」薛姨妈觉得这个话题太心慌，「你不是说洛克菲勒的事嘛，先说正事。」 周不器的好心情就又止住了，叹了口气，「是啊，洛克菲勒。是这样，她家有一个女孩儿，叫西恩娜·洛克菲勒，那天我把她给睡了，见红了，是个处。」 薛姨妈就有些奇怪，「这不是好事嘛，手绢收下了吗？」 周不器「嗯」了一声，「收起来了，也签名了。在我书房，一会儿你去拿。」 薛姨妈笑盈盈地说：「这多好呀，咱家是爷们，也不吃亏。」 「可是……唉！不一样！」 「未成年吗？」 「啊？」周不器吓了一跳，「怎么可能？我在这种事情上一直都小心翼翼的，怎么可能会留下这种把柄？她是大学生了，年满十八周岁了。」 薛姨妈松了口气，开心地说：「那就行了呗，我觉得是好事。男人嘛，对外国姑娘也不能有抵触心理，多接触接触没坏处。」 周不器道：「道理是这个道理，就是……除了西恩娜·洛克菲勒之外，还有一个，叫阿丽亚娜·洛克菲勒。」 薛姨妈笑道：「别说两个了，就算十个八个，被我家老爷宠幸过了，那也是她们洛克菲勒家的家族荣耀。」 「嗯。」周不器点了点头，对她的遣词造句比较满意，「不过，她俩把我给骗了。」 「骗你什么了？」 「一开始，我还以为她俩是姐妹呢，就没怎么在意，拉着她俩就一起了。后来才知道，根本不是。」 「啊？」薛姨妈微微一怔，「那是什么？」 周不器很憋屈的说道：「阿丽亚娜是洛克菲勒家第四代的，那个西恩娜是第六代的，这是祖孙的关系。」 「噗嗤！」 薛姨妈听后，不仅没气没愁没烦恼，反 第2662章 开导 “还笑？”周不器有点生气，伸出了两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了一下，咬牙道，“看我二指禅神功的厉害！” “别别别……”薛姨妈赶紧服软，“我错了，我错了。” 周不器哼道：“一会儿跪下来给我敬酒，听见没？” 薛姨妈就很不乐意，嗔道：“干嘛呀，哪有这样调教人的？” “想当我的女人，就得接受这样的调教。”周不器振振有词，然后又晃了晃手指，瞪起眼睛，“敢不听话？” “听，听还不行嘛。” 薛姨妈拿他真是一丁点的办法没有。 每次的争论，总要有一个人服软。 每次服软的都是她。 薛姨妈自怨自艾的幽幽地说：“我自己这辈子真是栽在你手里了，搭上了闺女不说，连我自己也搭上了。” 周不器挤了挤眼睛，“下辈子呢？” 薛姨妈抿嘴一乐，白他一眼。 “说啊？” 周不器追问。 薛姨妈吃吃一笑，凑过去趴在他怀里，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下辈子也想栽在你手里。” 周不器就很满意，抱着她，轻轻地抚摸她的后背，“这觉悟挺高的啊，让你跪下敬个酒还怎么费劲？还是欠调教，是不是？” “嗯嗯嗯。”薛姨妈无可奈何，“那就去书房，不能让人看见。” “清场呗，好说。”周不器点了点头，然后就叹了口气，“洛克菲勒家的那两个心机女，怎么办啊？我这还没头绪呢！” 薛姨妈含笑道：“人家怎么就心机了？” 周不器哼道：“用美色来吸引我，然后用这种违背纲常的关系来刺激我，还不心机？这跟那些外面偷偷怀孕，然后母凭子贵借机上位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薛姨妈奇怪地说：“伦理纲常不是儒家的思想嘛，不是咱们东亚几个国家的社会风气吗？跟美国人有什么关系？” “咦？” 周不器眼睛一亮。 薛姨妈道：“欧美的传统好像更看重血统的延续，不在乎辈分的吧……我看很多电影和文学作品里都是这么表现的，《权力的游戏》就是这么演的，为了保持家族血缘的纯洁，都是亲戚结婚的，而且都是差着辈分的。” 周不器很高兴，“嗯！有道理！” 薛姨妈轻声问：“洛克菲勒家的那两个女人，拿这个关系来跟你说事了吗？” “没有。”周不器摇摇头，“她俩年纪差距不大，谁知道差着两辈呢。” 薛姨妈笑道：“就是嘛，人家根本就不在乎。洛克菲勒不是都一两百年了嘛，说不定五服都出了呢。她们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 周不器盯着她的眸子，“那你在乎吗？” “嗯？”薛姨妈眉梢一挑，随即恍然，又好气又好笑，“你是故意的吧？在这等着我呢？祖孙多刺激呀，还非得来惦记我和宝珊？” “有啥可刺激的，就是觉得可惜。”周不器撇撇嘴，感慨着说，“本来是疼你，给你母女共侍一夫的机会，你不要。结果可好，差点让洛克菲勒家的两个心机女给乘虚而入了。” 薛姨妈轻轻的拽起他的耳朵，“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难道不是？” “不是。” “嗯？” “就算跟了你，也不一定非要那个吧？”薛姨妈白他一眼，“你又不缺女人，别总盯着我来欺负。你要是想……去找王亚楠呢，她闺女也都大了，也不念书了，一直给你准备着呢。她们能接受，去找她们去。” “这个……”周不器微微皱眉，“这不太合适吧？” 薛姨妈抿嘴一乐，“我不接受，你偏来找我。人家能接受的，反倒你不乐意了。” “嗯？”周不器很奇怪的看着她，“我怎么感觉你很支持呢？” 薛姨妈嗔道：“我一个女人，有什么发言权？还不是依着我家老爷的意思，他觉得行，那就只能支持他呗。” 周不器叹气道：“一方面要承担一家之主的责任，一方面还要照顾到大家心里的感受，只能说传统文化害死人。你要是没受传统文化的荼毒，估计早就自荐枕席了，加上宝妹妹，那咱家得生活得多美满？” 薛姨妈差点气死，“怎么又说到我头上了？” “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周不器把薛姨妈抱了起来，两人泡了二十分钟，也该擦擦身子，去吃晚饭了。时间再长，就容易引起误会了。 这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指不定孙莞然、宁露会怎么想呢。 不能影响了薛姨妈的清白！ …… 有了薛姨妈的开导和安慰，周不器的心里果然好受了许多。 连薛姨妈都觉得正常，那就没关系了。 不就是睡了两个洛克菲勒家的女人嘛，有什么大不了？以周不器这种身份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 第二天早上，周不器就联系上了阿丽亚娜。 说是会去她家里参观。 主要是看收藏的中国古董。 阿丽亚娜在电话里就有些幽怨，“周，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周不器笑道：“怎么会？那个难忘的午后，我现在回想起来，还历历在目呢。西恩娜呢？她还在吗？” “在呀，一直在等你的消息。” “好，我这就过去。” “欢迎！” 阿丽亚娜很开心地邀请周大老板来家里做客。 周不器就叫上了薛姨妈，还有孙莞然、宁露、麦飞雪、赵李牧歌、卓文思和梁乐欣诸美随行。 光是车子就去了四台。 地点在长岛。 阿丽亚娜这一支并不是洛克菲勒家的嫡系，她爹当年是被挤到了华尔街从事银行类的工作，这在当时洛克菲勒的家族帝国里，属于偏门。 她家也并不在宫殿似的洛克菲勒家族总部的小岛上，她家的收藏也不属于洛克菲勒家族的MoMA博物馆。 不过，单从藏品数量来说，她这一支的收藏是主家的几十倍之多！ 只不过单品价值差了一些。 不乘直升飞机，路程就比较漫长。 薛姨妈、孙莞然跟周不器共乘一台车，就说起了藏品的事。 薛姨妈就很奇怪，“那么多藏品，遗产税还那么高，都怎么处理的？我看国内也有很多报道，说是很多海外的华人，死后的藏品都没捐回国内，而是捐给美国了。很多媒体就说他们是中华民族的叛徒。” 周不器笑道：“媒体上的胡说八道呗，看看就行了。” “那是怎么回事？” “避税的手段。” 第2663章 避法 「怎么避税了？」 薛姨妈很好奇的询问着，同时不经意的把周不器伸手搂着自己腰的手掰开……搂腰也就算了，还一直上下乱动。 她今天穿着的是一件连衣裙，要是在胸口和屁股的位置都揉出褶皱了，那就难看死了。 周不器道：「艺术品收藏的遗产税，对富豪来说一直都是很棘手的麻烦。少来少去的还行，直接把遗产税交上就行了，按艺术品价值的50%征收。要是太多了，就真的交不起了。」 薛姨妈轻轻「嗯」了一声，「所以很多没能力的不肖子孙都继承不起艺术品，就直接捐出去了。」 周不器见她一直挣扎，也就不乱动了，只是把胳膊轻轻地搭在她的肩膀上，笑着说：「要是真捐出去了，那还不算是最无能的。最无能的子孙后代，都是假捐。」 「啊？」 薛姨妈很是吃惊。 周不器道：「没什么可惊讶的，就跟很多富豪搞的慈善基金一样。最顶级的富豪，像是比尔·盖茨、巴菲特、拉里·佩奇、这些人如果搞慈善，那一定是真的，说把全部财富捐出来，那就一定是真捐出来。没有这样的见识和格局，他们也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不过，对绝大多数的富豪来说，这种慈善基金、信托基金，更像是一种避税的手段。」 这个话题就不陌生了。 因为周家内也讨论过。 以周不器如今的地位和财富，自然而然地也要参与到全球性的慈善捐助的活动中去。 这类的捐款，可不是小数目。 基本上每年都不会低于3000万美元。 周不器、石婧琳、甄妤这种不怎么在意，可家里的女人这么多，总有人认识不够……就比如薛姨妈，就觉得很心疼，认为没必要。 周家也很缺钱。 欠银行的债务都超过50亿美元了！ 外债这么多，还捐款？ 这图啥？ 借钱捐款，就为了一个好名声？ 有意义吗？ 好在美国这边慈善已经形成了一个大产业，有很多既博得了美名，又保住了财富的手段。 有很多大基金就专门为富豪干这种事。 因为企业级的捐款、个人级的捐款，都可以在分摊、结算后抵扣所得税。比如说是要捐款1亿美元，实际上捐了1000万美元。慈善基金不仅不会揭穿，反而会帮着配合。 只需要做做账，把1000万美元做成1亿美元就行了。 比如一个暖手壶要500块，一瓶矿泉水要20块，一双靴子80块……类似的手法，国内外都差不多。 美国这边，类似的账也没法查。 因为都在离岸岛屿上。 欧美这边的法律，管不着！ 就比如因为萝莉岛而知名的维京群岛。 维京群岛最享誉盛名的可不是什么「萝莉岛」，萝莉岛的事早在09年的时候就被查出来了，被传得很邪乎，其实就是名人富豪们过去享受「按摩」，明面上是很正常的富豪服务。 「按摩」的服务，在美国本土的很多高级会所、富豪俱乐部，或者私人牧场里都会有提供，有一点擦边球，但各方基本都默认。 有钱人嘛，玩得花花一些也正常。 周不器现在也时不时的让王亚楠和陈嬿过来给自己按摩呢，她俩还说在带徒弟，争取为他培养出更多的专属按摩师。 最关键的是萝莉岛上除了有正常的按摩、正常的成人按摩服务以外，还有更吸引人的萝莉的按摩。 这就太不符合主流认识了。 这种离岸岛屿 ，本来就是各国法律的灰色地带，成人服务行业只是一小块，最主要的其实还是金融服务。 凡是跨国巨头，或者是国际性的富豪，都一定会采取避税的手段，就都离不开这种离岸岛屿。 说是避税，更准确地说，其实是「避法」。 避开各国的法律管辖，不仅仅是金融法。 很多慈善捐赠的活动，也都是围绕着这类的可以提供意想不到的金融服务的离岸岛屿有关，有的美国富豪，身家几十亿美元，每年捐款上千万美元……可是看纳税记录，就很惊人，竟然还不如一个底层小老百姓的纳税额多。 周不器通过一些离岸岛屿做一些金融管理，这是一定的。 都是由甄妤师姐在处理。 不过，假捐、诈捐的事，他实在做不出来，都丢不起那个人。这玩意不保险，萝莉岛的事都被查出来了……还有更严重的，有一个离岸岛屿把他们的金融资产转移的客户名单给泄露了，很多欧美的政客都榜上有名，都纷纷引咎辞职。当然，有的国家***然后死不承认，谁敢说这事就删帖封号甚至抓人，就不会有任何影响了。 钱可以假捐。 艺术藏品，当然也可以假捐。 周不器道：「别的不说，洛克菲勒家也在玩这一套。咱们去的这家洛克菲勒，不是嫡系。洛克菲勒的嫡系主家当年在遗产继承的时候，美国联邦就专门成立了好几个调查组，还出台了各种严厉的金融管控措施，就是怕他家用一些手段把遗产税给规避了。」 薛姨妈奇怪地说：「不是说洛克菲勒家控制了华尔街，控制了美国国会吗？」 周不器好笑道：「真要是有那个能力，还至于今天沦落到这个地步嘛。你看美国多少的顶级豪门，都是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楼塌了，基本都是富不过三代。小富豪还行，没被盯上，说不定真有机会逃掉遗产税。这种顶级大富豪，多少双眼睛盯着呢，谁也逃不了。」 「那艺术品怎么回避？」 「捐掉啊，假捐！」 「怎么做啊？」 「洛克菲勒家不是有一个oA博物馆嘛，名义上，这就是他家捐给美国、捐给全社会的一个博物馆，里面有他家上万件的世界级珍宝收藏。可实际上，这个博物馆的理事会，都是由洛克菲勒家里人在管理，每月固定领取薪水。」 「啊？」薛姨妈很是吃惊，「把这个博物馆当摇钱树？」 周不器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子孙后代啥也不是了，创造财富的能力不行了，就千方百计地尽可能多地把祖宗的财富给继承下来呗。洛克菲勒他家请了无数的律师和金融顾问，也算是开辟出了一个艺术品避税的新方式。你看媒体上报道的，美国的很多知名华人，死后都把艺术品捐给美国的博物馆了……还真不能全信，得看他的后人是不是加入了那个博物馆的理事会，是不是每月固定拿钱去了，搞不好就是规避巨额遗产税的手段，是假捐。」 薛姨妈摇摇头，「博物馆不就是靠门票获得收入嘛，这才几个钱？」 周不器笑道：「都是私人博物馆啊，运营不好了，入不敷出要破产了，变卖家当维持运营，不也是常有的事。卖出几件艺术品，就够大家分几年了。」 「这……」 薛姨妈惊了个呆，原来是这样！ 周不器道：「咱们去的这家洛克菲勒，家主还没死呢，他家的收藏就一直没跟主家合并，没拿到oA博物馆里。」 「这是分家了？」 「早就分家了，我看这阿丽亚娜挺有野心的，看样子是不甘心守着祖上的财富坐吃山空，想进一步地创造财富呢。」 「跟你合作呗？」薛姨妈这就听 懂了，抿抿嘴，「所以她才勾引了你？还专门叫来了一个黄花大闺女来讨好你。」 周不器点了点头，「看看吧，她要是合适的话，带着她做点小生意，也不是不行。」 薛姨妈道：「应该的，拿了人家的好处，总要适当地回礼。」 周不器凑过去，附耳低声，「我这么疼你，你都没回礼。」 薛姨妈白他一眼，红着脸低声道：「今晚回去，我给你敬酒！」 「真的？」 「嗯！」 「再敢无故拖延，我可饶不了你！」 「再拖延，就任你处置。」 「好！」 第2664章 拜访 这是长岛海边的一处大庄园。 远远看去，就好像是一片森林，只不过旁边竖着一块路牌，标记着「私人领地，禁止入内」的警示。 沿着林间路开进去，才别用洞天。 这片豪宅，要是放在今天，没个几亿美元根本就下不来，这就是百年豪门家族的优势了，别看现在有点不太行了，但底蕴足够的厚实。 周不器也是第一次来。 也有一种开眼界的感觉。 他在洛杉矶比弗利山买的大庄园，也有着上百年的历史了，也是由曾经称霸西部的大富豪修建的。 可跟这里比起来，那真是不值一提了。 不过，一路过去，周不器也能从细节中感受出来这一支的洛克菲勒家族正在消沉，比如路边的树木生长得很杂乱，比如道路两边都是杂草却没有迎宾的鲜花，路面更是坑坑洼洼看起来多少年都没有修缮过了。 进入了林子，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管家，开着一台林肯牌的老爷车在前面带路。 一直开到了古朴欧式的豪宅前。 阿丽亚娜已经带领着家人，有一些应该是家中族人，有老人有孩子，还有十几个豪宅里的雇佣在外围。 一起迎接。 周不器下车，笑容满面，这大庭广众之下，以为跟阿丽亚娜握握手，意思意思就够了，没想到她热情似火，上来就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还贴了贴左右脸。 「周，欢迎你来做客，在这里，你可以感受到我们家里每一位成员的尊重和荣耀。」 阿丽亚娜的说辞比较冠冕堂皇。 眼睛向后一扫。 就暗暗心惊。 就觉得这位周先生可真是年少风流啊，身边竟然跟随着这么多年轻貌美的女孩子，每一个都气质卓越、容颜绝艳。 周不器笑笑，「感谢邀请。」 然后，他就在身边看到了颇有几分惊人美艳的西恩娜·洛克菲勒。 上次在马场见面的时候，西恩娜还是姑娘身呢，可以明显地看出来她眉宇间的青涩，以及在处理男女关系时的紧张和羞赧。 现在好像不同了。 她含苞未放的花骨朵，在周大老板的帮助下绽放之后，整个人的气质似乎都发生了改变，好像青苹果变成了红苹果。 成熟了，身上的女人的妩媚气息更明显了。 迎接周大老板的眼神，也落落大方了。 那优雅修长的身段，就像一棵刚刚成年的杨柳，婀娜多姿，在等待着主人的又一次采摘。 「西娜，你更漂亮了。」 周不器这次就不客气了，主动地过去跟她拥抱、贴面，像是相识多年的老朋友。 西恩娜抿嘴微笑，「谢谢你，周先生。」 接下来，周不器就跟其他人挨个握手，简单寒暄。 感觉气氛挺古怪。 因为有些人说话的语气怪怪的，不敢讽刺这位新的世界首富什么，似乎能听出对阿丽亚娜的夹枪带棒。 周不器也了解美国这边的传统。 年满十八周岁了，就搬出去了，就分家过日子了。 这些人之所以还留在这里…… 大概就是两个原因。 要么这些人跟阿丽亚娜一样，都有着份额比较重的继承权，留下来想要监督或者尽可能多地争取家产。要么就是在外面活得太惨，只有回到家里才能过上体面的富豪生活。 不过可以看出来，阿丽亚娜似乎才在这里拥有最大的话语权。 嗯，也不确切。 因为还有一个年逾百岁的老家伙大卫 ·洛克菲勒。 岁数太大了，行动不便。 周不器得去登门拜访。 薛姨妈、孙莞然、赵李牧歌其他的人都由管家领着，去旁边那栋单独的阁楼去看藏品了。周不器带着宁露，随着阿丽亚娜一起，直奔第五层。 去看望这里真正的主人。 也就只能是「看」了。 因为对方的语言能力都要丧失了，吭吭哧哧了半天，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只有身边的一位女护工常年跟着他，在旁边充当翻译。 主要就是三句话。 第一，欢迎周不器的作客。 第二，为阿丽亚娜能够和周不器这样的优秀年轻人成为朋友感到高兴，她很年轻、经验不足，希望周先生能多照顾她。 第三，如果有合适的机会，希望双方能在一些项目上展开合作。 周不器对这位老爷子还是比较尊重的，这人几十年前曾多次来华，从官方正式渠道买了不少文玩古董，也算是在那个比较困难的时期为国内提供了很多宝贵的外汇。 离开了这个门，周不器就直言不讳地问道：「安娜，我现在手里还真有几个项目，你愿意参与吗？」 阿丽亚娜就很兴奋，「是拼盘投资吗？」 周不器好笑道：「你怎么就认准拼盘投资了？对影视产业这么感兴趣？你和西恩娜可真是好姐妹。」 阿丽亚娜抿抿嘴，「西娜可不是我的姐妹，她是我的晚辈。」 周不器摆摆手，「如果要合作的话，你能出多少钱？」 「这……」阿丽亚娜轻轻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地说，「我的权限，最多可以出4500万美元。」 「呃……」 周不器转头看向她。 阿丽亚娜有些小尴尬，指了指身后刚才的那间卧室，「我可以申请更大的份额。」 周不器问：「最多呢？大概多少？」 「1亿美元。」 阿丽亚娜似乎做出了一个很大魄力的决策。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 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么大的家族，这么奢华的大房子，家里养着这么多的佣人，使了个大劲竟然只能拿出1亿美元。 阿丽亚娜轻轻一叹，「周，相信你也看出来了，我这里的情况……其实不怎么样。如果真的拿出1亿美元来做投资，最好能够确保成功。我知道这样的要求很不合理，但这笔投资真的不能亏。如果投资失败了，我就全完了。」 周不器笑笑，「不至于。」 「周……」阿丽亚娜拉起了他的胳膊，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你会帮我的，对吗？」 周不器心头一跳。 靠！ 这是美人计上瘾？ 阿丽亚娜又指了指身后的卧室，说道：「老爷子的身体很不好，医生说随时都可能……为了处理遗产问题，家里每年要支付的律师费和财会费用，就要数百万美元。家族信托的份额已经分配出去了，大家更喜欢做一些稳定的投资来保住家族财产，而不是去做一些风险过高的项目。」 「你呢？」 周不器盯着她的眼睛。 阿丽亚娜咬着嘴唇，「我不愿意像他们那样。」 周不器点了点头，相信她的话。 估计这也是她被选为继承人的原因，跟家里的其他人相比，她更有冲劲、更具野心，也愿意承担更大的责任。 其他人就不一样了。 就想老老实实地继承家族财富，什么都不用干，每月就可以领取固定的红利，过着悠闲自在的人上人的体 面生活。 至于为家族创造更大的价值、为子孙后代创造更多的财富，他们连想都没想过。 只想着保本，过着混吃等死的纨绔生活。 阿丽亚娜虽然水平不怎么样，但至少还是有点追求的。 周不器道：「我认为，你应该尽可能的跟我合作，并且积极的争取更多的投资份额。这对你的权力和财富，都会很有帮助。这是一位朋友的建议。」 「那……」阿丽亚娜跟他下楼，指了走廊里的一个方向，「我的房间在那里，我们去那里谈吗？」 周不器以为她要施展美人计呢，反正上次都有过经历了，这次也就顺水推舟了，笑着说：「嗯，那就把西娜叫过来。」 「啊？」阿丽亚娜微微一怔，随即表情就有几分似笑非笑地戏谑，「乐意效劳。」 然后，就回头，跟身边的女佣小声吩咐了一句，「把西恩娜带到我的卧室。」 阿丽亚娜又笑着看向周不器，「那边是我的书房，我的卧室在楼上，要不……我们再回到楼上？我们可以去我的卧室，谈一些特别重要的事情。」 周不器点了点头，「可以。」 第2665章 艺术 卧室里。 粉色系的装饰，让这里更多了几分缠绵悱恻、寻欢作乐的气氛，要说这外国女人的体质就是好，如果不认真准备，还真有点应付不来。 对周不器来说，享乐归享乐，也有自我牺牲报效革命的精神在。这样可以迅速地拉升彼此之间的关系，接下来的合作中，以方便达成更好的条款。 至少要以更低的价格，买入她家里更多的文玩古董的收藏。 阿丽亚娜和西恩娜左右服侍着，为周不器穿好了衣服，她俩却没急着穿衣，阿丽亚娜又笑着发出了邀请，「要不要我俩来当模特了？」 「嗯？」周不器记起了上次在马场随口一说的玩笑，「拍照？」 阿丽亚娜挽了挽耳边的秀发，柔情似水、眼眸似火，「要拍吗？」 周不器还真没啥这样的爱好。 要说有爱好，他最大的爱好，就是收藏一些带血的白手绢了，这也算是他从商多年多立下的赫赫战功的证据。 不过，对方有意，周不器也不会拒绝。 说不定就培养出了一个新爱好呢，毕竟这是在追求艺术。 周不器道：「我忘记了，没带相机。」 阿丽亚娜轻笑着说：「我这里有，要拿给你吗？」 「行啊。」 周不器却之不恭。 阿丽亚娜就去旁边的柜子里，拿出来了一个大包，从里面翻出来了一台专业级的莱卡相机，售价少说也要几万美元。 而且是经典款。 不是数码相机，里面装着胶卷。 阿丽亚娜从包里翻出了五只备用的胶卷，展现了过来，「一共就只有5只胶卷了，够用吗？」 周不器笑笑，「那拍摄的时候就节约一点。」 阿丽亚娜又问：「我这里有很多款式的内衣，还有黑丝、高跟鞋其他的装束，要佩戴着……」 「不用。」周不器没等她说完，就否定了这个提议，「你俩这样就行，什么都不用穿，这么完美的身体，本身就是艺术品。」 可以看出来，西恩娜没有任何的话语权。 完全就是阿丽亚娜让她干什么，她就要干什么。 接下来，就是拍照了。 周不器虽然不是摄影大师，但基本的摄影技巧还是有的，尤其是室内摄影，也不需要像户外那样有太细节太复杂的构图了。 拍照！拍照！拍照！ 阿丽亚娜和西恩娜，充当了摄影师周不器的模特。 有庄严的，妩媚的，性感的，缠绵的；有全身的，半身的，局部的，还有隐私部位特写的；有单人的，也有双方同时出境的。 这间大卧室，配套在主卧、浴室、衣帽间、化妆室四个房间，摄影师就引着两个女模特，在这四个房间里来回穿梭。 找好角度、选好配景，专业拍摄。 她俩极其配合。 周不器甚至让她俩摆出极其亲密的姿态，她俩也照做不误，尤其是阿丽亚娜，似乎也看出了这位摄影师没什么经验，就主动地提出了许多动作、姿态和拍摄的角度，拉着西恩娜摆出诱人的造型供他拍摄。 整个过程，充满了艺术气息。 一共5只胶卷，哪怕周不器的效率很高，前前后后也拍了一个多小时。外面的人估计都等着急了。 「周，这些照片，等洗好了，我给你送去？」阿丽亚娜穿好了衣服，提出了一个小建议。 周不器点了点头，「行，挑一些好看的。」 阿丽亚娜美美的一笑，「好的，到时候我联系你。」 在卧室里，周不器和阿丽亚娜 、西恩娜两人进行了很多艺术上的交流，前后总共花了两个小时。 接下来，就该去隔壁的阁楼，去真正地见识一下她家的收藏品了。 刚才在交流艺术的时候，阿丽亚娜就说了。 来自中国的藏品，有八千多件。 主要就是以瓷器、玉器和书画作品为主。 在继承遗产的时候，想要处理掉庞大的收藏品，无非就是两种策略可选。一，全部卖掉，然后上交50%的遗产税；二，全部捐掉，可以回避遗产税。 对初代富豪来说，当然更喜欢第二种方式。 这些财富都是他一辈子辛辛苦苦赚出来的，当然不甘心就这么被官府抽走一半。可是几代延续下去，就不一样了。 比如阿丽亚娜这一支的洛克菲勒家。 大部分的人都更希望把家里的几万件收藏都处理掉，拿到钱了大家分掉。如果收藏品不卖，留在家族里……名义上是家族所有，实际上是家族控制人所有，也就是在阿丽亚娜手里，她掌握着分配权。 有的人都穷得揭不开锅了，有的人一身赌债缠身了，有的人跑去南美染上毒瘾了……这些人都急需现金。 至于上交50%的遗产税会不会导致家族财富的迅速缩水，那些不肖子孙根本不在乎，只在乎能到手多少钱。 去旁边的阁楼收藏馆观赏的时候，没有外人，阿丽亚娜就很坦诚地说了她现在的麻烦。 周不器笑笑，「那就卖掉呗，按照一些人的要求，该分钱就分钱。说实话，我对洛克菲勒没什么兴趣，但我愿意帮助的是我的朋友。」 「谢谢。」阿丽亚娜道了一声谢，然后就轻轻一叹，「家里把责任交给了我，我哪能轻易的放下？如果我真的像一些人那样，不想一辈子活在洛克菲勒的阴影里，可能也跟他们一样，改名换姓，换一个城市去生活了。」 周不器手里把玩着一件清代的康熙御用的龙形黄玉，回头瞟她一眼，「责任心还挺强的。」 阿丽亚娜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周不器点了点头，「如果你拥有更多属于自己的私人财产，不妨来参与一些风险更大、回报更高的投资，我可以带着你。」 阿丽亚娜知道自己的付出会获得回报，这位周大老板重情重义，可不是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那种混蛋，轻轻颔首，「家里已经讨论过了，会卖。」 这栋阁楼一共有13层。 都是收藏品。 可即便这样，数万件藏品也不可能全部都展出，大部分都是在箱子里储存。楼阁里恒温恒湿，还会请专家来不定期的检查，可以说在古董的保管上，她家做的不错。 周不器指了指这栋阁楼，「所有的都会卖吗？」 「啊？」阿丽亚娜微微一怔，有些吃惊，「我们请人估算过，这些藏品，总价值可能会超过60亿美元呢。」 周不器平淡地说：「对我来说，小意思。」 阿丽亚娜的表情一下就潮红起来，旁边一直沉默寡言随行的西恩娜也眼眸发亮，扬头看向了这位帮助自己从少女转变为了少妇的男人。 就觉得他整个人身上充满了魅力，满满的男人味。越是在这种以资本延续的大家族内，越是对金钱格外的看重，钱似乎就意味着所有。 「不行的，不能都卖掉，大部分要保留下来，为更长远考虑。」阿丽亚娜摇了摇头，「这是家里的老爷子的意思，这些藏品，都是他一辈子千辛万苦从世界各地买来的。我不能让他太遗憾。」 周不器本来就对那些外国藏品不感兴趣。 有一些藏品，是艺术品。 可有一些藏品，其实根本就没什 么艺术价值，那些历史悠久的古董，主要承载的是人类文化延续的属性。 周不器要做的是艺术品投资。 西方的油画可以。 不过主要面向的还是过去几百年里从国内流失到海外的代表着中华文明的东西。 第2666章 手段 周不器看样子是挺喜欢这个肤白貌美、金发碧眼大长腿的西恩娜，一直是拉着她的小手，挺认真的欣赏阁楼第6-8层的所有来自国内的古董。 他其实不太懂，就只能走马观花的简单的看一遍。 先通通气。 彼此表明一个态度，真正要交易了，还得是伍雨学姐从国内找几个文物专家过来才行。一共八千多件藏品，可能要忙活一个月，才能一一的鉴定完。 像瓷器、玉器这些东西，应该都是真的。 麻烦的是字画。 这玩意从古到今，都是仿作横行，哪怕是资深的内行人也容易看走眼。 到了中午，阿丽亚娜想要留下周不器一行人在家里用餐。 周不器婉拒了。 中午他还有约呢。 离开前，周不器就直言不讳地说：“这些来自我们国家的藏品，我都会要。如果你们这边有更多的资金需要，我对一些油画也挺感兴趣。其他的东西，我就无能为力了。这样吧，我可以吃下一万件藏品。除了这八千多件我们国家的古董，剩下的你们看着办。” 阿丽亚娜抿嘴微笑，“好的，我来处理。” 周不器笑笑，“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怎么会？”阿丽亚娜很高兴的样子，脸蛋儿上的潮红似乎还未消退干净，然后就轻轻一叹，“大家早就想处理掉这些东西了。前些年出手了一部分，效果不是太好。” 周不器点了点头，“拿到拍卖会上去竞拍，流程繁琐、佣金太高，出手的规模也小。” “其实最重要的还不是这个。” 阿丽亚娜轻轻咬着红唇。 周不器问：“那是？” 阿丽亚娜道：“这会影响家族声望，洛克菲勒传承了一两百年，已经分成了好几家，不能因为我们这边的艺术品销售，让别人家也受到名声和舆论上的牵连。” 周不器点了点头。 这家族大了以后，很多事情处理起来还真是麻烦。 很多最优秀的子孙，为了逃避这种大家族带来的身份麻烦，可能就改名换姓脱离家族了，留下来的都是混吃等死的不肖子孙。 这一点，周不器深有体会！ 因为他当年就是。 刚重生的那一阵，他真是没有任何办法去改变周家内部陈腐又严峻的现状，他一个小辈的没有一丁点的话语权。 怎么办？ 周不器就通过高考过后报考大学的机会，逃离了东北老家，一个人跑到了人生地不熟的首都……这让他可以没有掣肘地大展身手了，就此人生一发不可收拾。 阿丽亚娜小声道：“如果我们完成了这次的艺术品交易，我希望双方都能对此保持沉默，不要给媒体炒作的机会，最好不要让外界知道。周，希望你能理解我。” 周不器一口就答应下来，“应该的！” …… 一行人离开了洛克菲勒家。 先离开这一片。 到了前面换车，其他人回曼哈顿，周不器则带上宁露一起，去卡尔·伊坎的家里吃午餐。 趁着还有一段同行的距离，薛姨妈就忍不住问：“你消失了两个小时，我当时都有点慌了，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周不器笑笑，“能出什么事？不是去阿丽亚娜的卧室参观嘛，就顺便受用了一次。还把西恩娜叫过去了，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是知道，也不能这么长时间吧？”薛姨妈白他一眼，“两个小时呢，我还以为你在她俩身上累趴下了呢。” 周不器撇嘴道：“要么说你没经验呢，不知道我的战斗力。你亲身体验过了，才会明白你家老爷的威风八面。” “呸。” 薛姨妈小心的看了一眼坐在前排的宁露，有些不好意思，翻了一个大白眼。 周不器笑道：“没啥事，在她屋子里拍照来着。” “拍照？” “嗯，这次来洛克菲勒家里，不就是为了艺术品嘛。我觉得她俩的身材也都不错，身体保养得很好，很饱满、很阳光、很健康，也跟艺术品似的，就给她俩拍照了，拍了五个胶卷。” “没穿衣服？” “嗯。” “她俩都没穿。” “嗯。” “胶卷呢？” 薛姨妈左右看了一圈，没见到他随身带了胶卷。 周不器道：“我没拿，在她们那呢。” 薛姨妈取笑道：“那不是白拍了？” 周不器道：“阿丽亚娜说了，等把照片洗出来了，再送给我。” 薛姨妈哼道：“能给你才怪呢！谁愿意把这样的照片送给外人呢，跟你又不熟。对女人来说，这可是最大的把柄。” 周不器淡淡的说：“这就是对她俩的考验了。要是不把照片给我送过来，又或者把那二十几张隐私部位特写的照片给藏起来了不送给我，就说明她俩还不够真诚，就不值得信任。不过，我看阿丽亚娜应该挺聪明的，情商不低，应该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薛姨妈狠狠地瞪他一眼。 “咦？”周不器就很奇怪，“你瞪我干什么？你不觉得我这手段很高明吗？她要是连裸照都不愿意给我，还想让我信他带着她一起投资？” “嗯嗯嗯，高明！真高明！”薛姨妈真是有点服气，觉得这手段可真够卑鄙了，“玩女人都玩出花花来了。” 周不器凑过去，附耳低声，“说好的，晚上给我敬酒。” 薛姨妈脸色微红，小声说：“有什么大不了的。” “别忘了，是跪下敬酒。”周不器补充了一句，眼神里还显摆着得意，“看你愿不愿意向我臣服。” “我怎么没臣服？”薛姨妈有点委屈，“不一直都依着你嘛，我都成你的附庸了。” “嗯？”周不器一瞪眼，“附庸不好？不愿意？” 薛姨妈小声嘟囔道：“我可没说不愿意。” 周不器在她耳边，很认真地说：“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我连你都能调教得这么好，面对外边的那些女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薛姨妈又好气又好笑，“我还有功？” 周不器点了点头，“功劳很大！就说阿丽亚娜吧，还想跟我斗心眼，又是美人计又是祖孙同台的……哼哼，我什么场面没见识过？我连你和宝珊都能收拾得服服帖帖，还应付不来她俩？简直是笑话！” “嗯嗯嗯，你最能了。” 薛姨妈觉得这小混蛋越说越没谱，关键这还不是独处的空间，车里还有别人。司机听不懂中文，可前排还有宁露呢。 薛姨妈就赶紧绕开这一话题，问道：“我看这洛克菲勒家里挺多人呀，怎么让一个小姑娘出来安排？” “阿丽亚娜？”周不器笑笑，“不是跟你说过嘛，她是继承人。辈分大着呢，她的很多哥哥姐姐都七八十岁了。” 薛姨妈就很惊讶，下一代的家族大权，会落在这个阿丽亚娜的手里？ “对。” “这行吗？她太年轻了吧？” “年轻才是优势了，这说明那个大卫·洛克菲勒还没老糊涂，思路还很清晰。”周不器都不需要去问，也能猜到阿丽亚娜家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怎样安排的遗产继承。 薛姨妈很难理解，“为什么呀？年轻人没经验，能处理好这么大家族的复杂关系吗？” 周不器道：“那都是小事，最大的麻烦是遗产税。” “嗯？” “要是把继承权给了一个七十来岁的老头子……等这一代的家族死了，再过十年，下一代的家族也死了，就又得被美国联邦的遗产税给扒一层皮。让这个阿丽亚娜来继承，这就不一样了，她年轻啊，可能还能活六七十年。” “啊？” 薛姨妈惊了个呆。 还能这样操作？ 周不器道：“那个大卫·洛克菲勒，是七十多岁了才生下的阿丽亚娜，搞不好就是为了解决遗产继承的麻烦。少传承几代，少交几轮遗产税。” 薛姨妈才不信这一套，“别扯了，你们男人，寻欢作乐起来还会考虑那么多？” 周不器正色道：“怎么不会？我从来就不是为了玩女人而玩女人，那都是工作需要！就像阿丽亚娜和西恩娜，玩起来享受是享受了，你以为我就这是为了寻欢作乐？这是为了提高工作效率！要是没有这种手段，想跟她家达成交易来买下这些我们国家的古董，可能一年都不一定能运作完。” 薛姨妈轻声道：“嗯，所以我总跟宝珊说，男人在外面，有时候多接触一些女人，也是应该的。接触得少了，反而容易上当受骗。” 周不器点了点头，表示赞许，“嗯，你的觉悟一向是很好的，不能总跟宝珊讲，在家里跟大家都说说。男人在外面工作啊，很多时候先从女人的身体下手，会是最简捷有效的手段。” 薛姨妈跟在他身边时间长了，渐渐地也能认同这样的观点，“可是洛克菲勒家真的没人了吗？要靠一个女人来支撑？” 周不器道：“可能优秀的人都走了，留下来的都是歪瓜裂枣。” “啊？” 薛姨妈不太相信。 周不器笑道：“就像有个好莱坞大明星，叫尼古拉斯·凯奇，我看你总看他的电影。他就是从家族里逃出来的，改名换姓闯出来一片天地。” “是吗？” “嗯，他本来姓科波拉。科波拉知道吧？科波拉大导演的那个科波拉，在曾经的好莱坞里有不小的影响力，是犹太圈子的领袖，斯皮尔伯格、乔治·卢卡斯他们都是他的小弟。” 第2667章 戴尔模式 这次去卡尔·伊坎家里做客，主要是讨论一下特斯拉退市的事。 如果是业绩实在太差，被迫退市，这样的案子，卡尔·伊坎没什么兴趣。如果是暂时性地退市，通过一些资本运作，将来再争取重新上市的机会，那过去二三十年的美股里，这样的案子里几乎都有他的身影。 他最擅长的就是这种分拆、合并、分拆，上市、退市、上市的资本操作。 这已经不是周不器第一次来了，两人已经很熟悉了。 为了工作的顺利开展，哪怕卡尔·伊坎的家宴很难吃，该来还是得来，人家都七老八十的年纪了，总不能一个电话就把他叫到自己家里。 周不器在这方面一向表现得比较谦逊。 别说外人了，哪怕是自家公司的员工，如果对方超过了四十岁，他也不好任意的调遣，经常会主动地过去跟对方讨论工作、布置任务。 其实很多人都跟周不器提过这样的建议。 说你的公司这么多，业务开展的这么复杂，就别来来回回的跑了，有什么事情了，直接把对方喊过来，到身边汇报就行了！ 比如，周大老板坐镇硅谷。 位于洛杉矶的紫微星环球有什么问题了，CEO带着两三个副总裁，跑过来跟他汇报；位于伦敦的紫微星数媒，CEO也要定期跑过来，跟他汇报公司的业务发展；位于东京的京淘，也要时不时地跑到硅谷来任务交接。 很多人都是这么干的。 周不器就觉得这样实在太官僚了。 而且，他很年轻，精力充沛，全球各地的多跑一跑，也没什么坏处。去各个地方多见一些人，现场看看工作环境，可以实地考察，可以跟一些基层员工交谈，总比听几个高管口若悬河的耍嘴皮子强。 “你迟到了5分钟。”卡尔·伊坎拉着周不器进屋，对这种迟到的行为显然不喜欢，“哪怕是有飞机撞了五角大楼，也不能迟到。” 周不器点了点头，“下次注意。” 直接去餐厅。 卡尔·伊坎的心情看起来不错，“戴尔的案子，终于要结束了。” 周不器好笑道：“这都多长时间了，一年多了吧？” 现在的卡尔·伊坎，还在积极地参与一个退市案——科技公司戴尔的退市。 曾经戴尔，那可是威震世界。 在IT领域的地位，相当于现在的谷歌、Facebook。 不过，随着智能手机的出现，电脑市场一下就一落千丈了。不仅是戴尔，惠普、联想两大主要的竞争对手也都陷入到了发展困境当中。至于其他那些边角料的电脑公司，那就更惨了，运气好的会被这三巨头收购，运气不好的就只能关门破产了。 为了解决困境，戴尔这边给出的方案就是退市。 不过，这事都运作一年多了。 效率极差。 听卡尔·伊坎的语气，看样子近期可能就要结束了，流程走完了、资金准备充足了，戴尔终于可以退市了。 卡尔·伊坎很热情地邀请道：“怎么样，有没兴趣参与进来？” “啊？” 周不器微微一怔。 卡尔·伊坎道：“在这个案子里，我还是有一些影响力的。这个案子的总退市价格，可能会在240亿-260亿美元之间。有65%的股东可能会在退市的过程中选择出售手里的股票。” “这可真够多了。” 周不器多少有些吃惊。 总价格240亿-260亿美元之间，65%的股票需要回购……这就意味着，总交易额会达到惊人的150亿美元。 卡尔·伊坎道：“嗯，很多人都不看好电脑行业的未来，都是趁着高昂的退市价，先赚一笔、落袋为安的心理。” 周不器道：“这也正常，电脑行业……的确前景比较黯淡。” 卡尔·伊坎一挥手，“黯淡还是光明，没什么关系！” 他玩的是短线操作、资本操作，电脑行业长期看淡，这不代表着短期的资本运作之下，不可以赚大钱。 至于以后戴尔是死是活，是飞黄腾达还是沦落破产，他根本不关心。 周不器笑道：“我更喜欢长期化的投资。” 卡尔·伊坎摇头道：“不，我不是邀请你来长期地持有戴尔的股票，我也不会那么干。谁知道这次戴尔退市之后，什么时候才能二次上市？我的意思是你如果有兴趣，现在可以趁机买进一些股票，等过几个月戴尔那边把所有的流程都盖章通过了，就会高价赎回股票，你再一次性的都卖掉……很轻松地就可以赚一笔钱。” “这不行吧？”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 这样的缺德事，卡尔·伊坎可以做，他周大老板也这么干了，以后在硅谷还怎么混？从这种策略中赚来的钱，都是需要戴尔从中支付。 戴尔是硅谷当年的老大哥！ 虽然现在不行了，走在了时代的边缘，可很多IT行业的头头脑脑们，当年都是从戴尔出来的，或者是学习、模仿戴尔的商业模式。 这份人情和关系还依然存在。 所谓的戴尔模式，说白了，就是如今全球最流行的组装厂模式。 当年的科技制造业，那也是高科技的门槛。 各大科技巨头，旗下都拥有自家的制造厂，最典型的就是曾经的电脑巨头惠普和IBM，包括乔布斯的苹果。 戴尔怎么才能从这些科技巨头里冲杀出来？ 技术不足。 资金不足。 人才也不足。 似乎样样都比不过。 这时候，戴尔先生就想出了一个很神奇的商业模式——组装。 不去搞研发了，没技术、没人才、没资金，根本搞不起。 戴尔直接从各大厂商那里去采购零部件，然后拿到代工厂去组装起来。 戴尔只负责设计环节，去做市场调查、市场分析，看看现在的用户喜欢什么样的款式，然后就赶紧设计、赶紧推出。 效率就大大的提高了。 价格也降下来了。 当年的一台电脑，动则就是几万美元，戴尔的电脑几千美元，一下就打开了市场，成为了硅谷里的一颗冉冉新星。 影响力空前。 后来的科技巨头们，也都纷纷学起了戴尔模式，包括乔布斯重回苹果，其实也是在学习戴尔的思路，轻量化地运营，把苹果旗下的十几家工厂全部砍掉，然后安排库克来中国布局供应链和代工厂。 日本的科技巨头们衰落，诺基亚、摩托罗拉的衰落……很重要的原因也是“戴尔模式”没有学好，都过于关注科研了，挨家挨户都投入巨资去研究芯片，都在做各种科研项目，战略方向完全走错了。 “戴尔模式”的商家们则是全球化地去采购最物美价廉的零配件去组装起来，乔布斯就是这样地脱颖而出，推出了iPod和iPhone，帮助重新站上了巅峰，其实没啥科技创新，玩的就是设计创新、组装代工的思路，走的就是戴尔的路线。 国内的科技产业能在一穷二白的情况下迅速崛起，其实也是认准了方向，踏踏实实地走上了“戴尔模式”，而不是日系、欧系的那种“科研才是科技”的发展思路。 戴尔现在是不太行了，可是门徒太多，是硅谷的一家有着历史招牌的公司。 去戴尔身上吸血，周不器可干不出来这种事，摇摇头，“我手里的资金现在挺紧张，暂时就不参与了。我现在要争取把特斯拉的案子给做起来。” “特斯拉要退市？” “嗯。” “确定了？” “我和埃隆·马斯克都有这种意图。”周不器简单地解释，“我和他暂时有一些分工，我在华尔街这边找一些可以合作的资本机构，他先去搞定特斯拉的董事会。然后我们在纽约碰头。” 卡尔·伊坎沉吟道：“特斯拉未必是很好的投资项目，股价太高了，这跟戴尔不是一个性质。” 戴尔要退市，是因为股价太低了。想要先退市，玩一波厉害的资本运作，然后再上市，把股价给抬起来。 特斯拉要退市，是因为股价太高了，市盈率是很多传统车企的几百倍。导致市场里有点风吹草动，就会导致股价的剧烈震荡，给马斯克制造了很大的压力。 周不器笑道：“我会长期持有特斯拉，因为我相信。你如果担心，可以做短线啊，就像邀请我现阶段去买戴尔的股票一样。只要各方努力，顺利地让特斯拉走完了所有退市的手续，你就可以赚一笔。” 卡尔·伊坎有些奇怪，“这应该不难吧？按照正常流程走就行了。戴尔的退市之所以这么慢，主要是需要筹集的资金规模太大。特斯拉才多大的盘子？市值还不到100亿美元吧？想要退市，我估计有个二三十亿美元的资金就差不多了，这点钱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吧？” 周不器道：“理论上是不难，可要确保万无一失。” 卡尔·伊坎听出了几分玄机，“有阻力？” 周不器点了点头，“传统车企一直在盯着特斯拉，未必能会接受特斯拉的退市重整。现在特斯拉的负面新闻这么多，背后都有着他们的影子。” 第2668章 回归一线 想要推动特斯拉的退市，最重要的是两点，一个是钱，一个是手续。钱肯定没问题，接下来就是手续了。 是不是合法合规，这得是“人治”。 没有足够硬的关系，很容易遭遇鸡蛋里面挑骨头，卡尔·伊坎是这方面的大佬了，只要他愿意参与进来，就十拿九稳了。 然后，又沟通了PayPal的一些安排。 向马老板定向增发一些股票，让他的董事席位名正言顺；转让给黑岩资本一些股份，然后把黑岩资本拉入到PayPal的董事会里。 下午两点多钟，周不器乘着卡尔·伊坎的直升机，返回了曼哈顿。 跟HBO方面见面。 这次他们的效率挺快了。 条款达成了！ 其他的关于拼盘投资合作的协议，电影和电视剧其实都差不多。大框架相仿，只有一些细节上存在分歧。 周不器关注的就是这个分歧。 电影可以在院线里上映，电视剧不行，这就意味着电视剧的收入里少了一大块。想让电视剧拼盘投资的模式运作起来，主控方就一定得让渡出更多的权益，来弥补投资方在这一块上的损失。 几番谈判，终于达成了！ 主要就是两点。 一，对于一些收益未达预期甚至陷入亏损的电视剧，主控方要拿出流媒体版权，向拼盘投资方进行分享； 二，如果主控方想要对一个规划好的长篇电视剧草草收尾或者提前腰斩，需要跟拼盘投资方交涉。如果投资方不愿意结束，就可以成为主控方，并且拿到后续剧集的全部控制权，如果投资方这样做了，需要独立投资，并且将来的收益拿出30%给原主控方。 周不器表示，未来3个月内，就会正式地启动这一项目。第一期跟HBO合作的拼盘投资项目的总规模，不会低于5亿美元。 现阶段，是要找一个既懂金融，又懂影视的人来负责这个项目。 人选也有，是徐百卉推荐的。 婕妤传媒美国分公司的总裁娜塔尔卡·鲍利，她是一位女性，今年四十出头，主要负责的就婕妤传媒过去这些年在好莱坞的拼盘投资的合作。 不过周不器对这人的能力存疑。 婕妤传媒跟好莱坞合作拼盘投资，那些最赚钱的项目，都是周不器挑选出来的，她只是在执行一些没有难度的任务。 当个副手还行，直接任命她为新公司的CEO，未必合适。 电影的拼盘投资是跟电影公司打交道，总部都在好莱坞；电视剧的拼盘投资主要是跟电视台打交道，总部基本都在纽约。 人脉网的重叠度不高。 最好还是重选一个。 这天晚上，有一个应酬。 老张来纽约了！ 这可是稀客。 周不器跟他已经很久没见过了，近期畅游的股价持续大涨，市值超过了500亿美元，已经不仅是手游了，在PC游戏领域也大展身手。 暑期档的大促销活动，让整个游戏产业都有一种直呼“狼来了”的感觉。 太变态了！ 没有这样玩的！ 这不是把互联网的价格战带到了游戏行业嘛！ 不过，老张关心的不是游戏。 而是影视。 显然是有事相求，晚上在华尔道夫饭店摆出来了一个大场面。 周不器看着这么大的包间，有些惊讶，“就咱俩人？搞这么大的房间？人家美国的服务员一看，就知道你是暴发户。” 张朝洋不怎么在乎，“一会还有客人呢。” “谁啊？” “来了你就知道了。” “啥意思？”周不器有些奇怪，“你这是来当说客？” 张朝洋道：“就是牵头见个面，成不成跟我无关。搜狐最近出了点事，你知道不？” “啥事？” 周不器哪有空关心那样的小公司，自家的大公司的很多事情他都无暇关注呢。 张朝洋道：“我的首席运营官辞职了。” 周不器好笑道：“这有啥奇怪的，这些年一直不就这样嘛，也算是好事，搜狐还真是为国内的互联网行业培养出了不少人。” “所以我决定了，我要回归一线。” 张朝洋一脸郑重。 他现在是搜狐的董事会主席、CEO，可是不怎么管一线的业务，具体的业务都是由手下的首席运营官来负责。 所谓的回归一线，就是他要接手公司的具体业务了。 周不器跟他也熟了，完全不看好，“回不回都一样，就搜狐现在的那些业务，没一个能成器的，门户业务勉强支撑，微博业务也没有未来，地产和汽车业务也很难在分类中冲杀出来，视频业务更是莫名其妙。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有闲心还不如当物理老师呢。” 张朝洋气道：“你少阴阳怪气！” 周不器笑道：“实话难听。” 张朝洋淡淡地道：“我会回归搜狐的一线，不仅是接手搜狐的业务，还会亲自担任搜狐视频的CEO。” “呃……” 周不器看向他的眼神，就充满了无奈。 不过，这样也好。 回归一线了，总归是有点事情做。 游山玩水、纵意花丛，这固然是每个男人都梦寐以求的事，可这种事情时间长了也就腻了，最多是短期的快乐，很难有长期的成就感。 能够一辈子一直玩下去的人，那也都是有天赋的。 大部分的人，如果天天这样，最后往往就是两个下场，一种是进入到更有刺激性的毒和赌里了，另一种就是精神的自我怀疑，陷入抑郁了。 老张活得很潇洒，肯定不会走到毒和赌的世界里。 就怕抑郁。 最近要回归一线，想要在事业上有什么成就，这是不可能的。至少可以有点事情做，努力工作可以预防精神病。 张朝洋道：“我那次听百卉说，你又有新动静？” “什么？”周不器眉梢一挑，“拼盘投资？” 张朝洋笑道：“对，就是这个。你这是把好莱坞给玩通了，又跑去要拿下整个美剧市场了？” 周不器一挥手，“啥啊，是好莱坞的拼盘投资做不下去了，只能去美剧中寻找机会了。干啥？你感兴趣？” 张朝洋摇摇头，“我现在是搜狐视频的CEO了嘛。” “靠！”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 张朝洋道：“反正紫微星旗下也没有视频平台，等你拍完了美剧，国内的版权，要优先给我。我给搜狐视频定的策略就是做精品内容。不去跟竞争对手抢版权、拼资金，搜狐视频只买优质的影视版权，为高净值用户服务。数据显示，高净值用户往往不看国产电视剧，更倾向于看美剧和好莱坞电影。” 周不器点了点头，“只要价格合适，那就没问题。我又不负责具体的业务，到时候新公司成立了，你得跟新公司去谈。” “新公司叫啥名？” “还没想好呢，先拉来几个合伙人，大家坐下来一起讨论吧。” 第2670章 固执 脸皮厚，认准了一件事就很固执地往前冲，是一个成功企业家的必备素质。 这就像弹簧似的，受到的压力越大，反弹的力度就越大。 如果是一个行业的人都不看好，顶着这样的压力而成功的事业，就可以成为行业标杆；如果整个国家都反对你，顶着这样的阻力而成功的事业，才能破圈成为世界级的公司。 如果全世界都不看好…… 就像微软、iPhone、特斯拉，在全世界的巨大质疑中做成功了，那才是能改变世界的伟大公司。 不过，凡事都有两面性。 成功的毕竟是少数。 大部分都失败了。 失败了之后，这些人就会被外界冠以刚愎自用、自以为是、狂妄自大、怙恶不悛、不听劝告…… 所有人都反对你，你还一意孤行地要那么搞，你不失败谁失败？ 活该！ 不管是老张还是老王，毫无疑问都是很成功的企业家。 在成功的路上，一定都是靠着力排众议的固执己见而获得的成就。老王当年是处级干部，下海从商了；老张当年是麻省理工的物理博士，是一个潜在的物理学的科学家，结果转行回国做起了互联网。 这样的人，成功的基因已经刻在他们骨子里了。 周不器的良言劝告，能听才怪了。 别说周不器的反对了，就算是身边的人都反对，他们也很难放下心中的执念，会义无反顾地冲上去。 对于万达想杀进美国影视产业的计划，周不器已经劝过好几次了。 结果跟他猜测的差不多。 根本没效果。 王老板已经下定决心这么干了。 万达的未来…… 哪怕没有受到政治因素的干扰，以他们这种激进的全球化的投资风格，也很容易遭遇现金流的困境而导致商业帝国的崩盘。 周不器就渐渐地有了一些感受，古语里说的“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不仅是一段历史故事，也是一个哲学思想。 这也让他自我警惕起来。 他最大的倚仗是“先知先觉”，并因此获得了巨大的商业成就。以后还真应该慎重，不要因此而导致了商业帝国的倒塌。 周不器叹了口气，“这真的是一条不归路。” 张朝洋道：“我觉得也是这样，这小子对美国影视产业的布局，其实跟影视行业无关，他要做的是互联网。只不过这是产业化的互联网，是围绕着影视产业的互联网。如果只是传统模式，我也认为很难。” 这就很有趣了。 讨论老张的事的时候，他也固执得要命，过去这些年里，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讨论起老王的事，他好像一下就智力在线了，看得特别清楚。 大概又是古代的哲学思想：“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离开庐山了，就看得清了。 搜狐其实还好。 互联网公司，轻资产、负债低，哪怕做错了事也影响不大，最多就是疼一阵，不会要命。万达就不行了，高杠杆、高负债，几千亿的债务压在身上，一旦出事了是真的会要命。 王老板摇摇头，很坚定，“我觉得可以！” 周不器知道很难改变他的想法，笑着说：“我还是那句话，我只会做好事，我不会推着别人滑向万丈深渊。” 王老板苦笑道：“连你都不帮忙，我还能指望谁？” 周不器道：“好莱坞的六大巨头，这都是垄断级的资产，只有在一些特殊机会出现的情况下才可能交易。现在好莱坞处于复苏发展的良性态势，谁也不可能卖。” “狮门影业呢？” 王老板根本不死心。 周不器断言道：“这不可能，狮门影业在独立电影公司里的确算好的，可这是上市公司。前两年，卡尔·伊坎想要恶性收购，都失败了。他做不到的事，万达也不可能做到。” 王老板沉默。 不信。 卡尔·伊坎？ 这人是谁啊？ 周不器接着说：“除了狮门影业，现在运作得最好的独立电影公司，应该就是传奇影业了。不过最近传奇影业正在和华纳闹分家，整个过程都很被动。” 王老板还沉默。 不太高兴。 他最近联系了很多在影视行业里有一定关系的在美华人，那能力真是都太弱了，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张朝洋看他表情不太好，就笑着说：“王总，你也差点东西啊，说两句？” 王老板沉声道：“万达已经是国内最大的民营公司了，接下来的目标，就是‘世界万达’。要把万达打造成一家世界级的可以传承百年的大公司。想做到这一点，当务之急最需要的就是把‘万达’的品牌在海外立足起来。” 张朝洋点了点头，“有道理。” 王老板看了周不器一眼，淡淡的说：“所以我采用的策略跟他差不多，从两个方向出击。一个是足球，一个是娱乐。通过投资足球、赞助足球，来打开知名度；通过影视产业尤其是好莱坞的推广，来进一步强化万达的品牌。” 张朝洋微微一怔，看向了周不器，“是很像。” 周不器失笑着摇摇头，叹息着说：“此一时彼一时啊，我入手的时候，选择的是泡沫危机和欧债危机爆发的阶段，整个欧美市场一盘散沙。只要有钱，除了一些关系到国防安全的高科技企业，其他的优质资产你真是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现在不行了，美国的经济复苏了，欧洲也逐渐地走出欧债危机的阴影了。现在是有钱也买不到什么优质资产了。” 张朝洋问：“好莱坞不行，足球也不行？” 周不器道：“难！现在的欧洲足坛，已经受到了来自中东石油美元的的冲击，你知道巴黎圣日耳曼吧？被卡塔尔买下的法甲豪门，那叫一个挥金如土，曼联的替补前锋范佩西，今年夏天被他们以4800万欧元的天价买走了。” 王老板是个资深球迷。 现阶段去欧洲搞足球，那真得需要难以想象的资金支出才行。万达未必有这个财力，就算有这个财力，也未必能获批使用这么多的美元外汇。 最多就是赞助一些俱乐部的球衣、球场的冠名权，或者赛场边的广告牌。 他最关心的还是影视产业。 电影是娱乐龙头。 只要万达顺利地入场好莱坞了，就会有无数免费的媒体帮忙宣传，“万达”的品牌知名度也就打起来了。 周不器笑着说：“老王，其实我早就猜到你不会死心了。” “哦？”王老板眉梢一挑，展露了笑脸，“有机会？” 周不器点了点头，“我最近在做一个影视产业的新项目，可能会拉几个合伙人一起来做。万达如果有兴趣，可以参与进来。至于其他的……我还是那句话，爱莫能助！” 没办法，要是彻底地拒绝，有点伤面子。 还是帮个忙吧！ 给万达一个赚钱的机会。 就像借钱似的。 身边总有人来借钱，要么是亲戚要么是好朋友，不借还不行，伤感情，借了……肯定就有去无回了。 怎么办？ 不借了。 直接给。 对方借1万块钱，你直接给他1000块钱，明确的告诉他不需要还了。这样一来，自己的损失就少了，对方也可以高高兴兴地回去，这关系和彼此的体面也都保住了。 王老板问：“是哪方面？” 周不器道：“美剧。” “美剧？”王老板就很高兴，“好！好！美国的电影很好，电视剧也很不错！我印象最深的电视剧，就是八十年中美蜜月期间引进的《加里森敢死队》，还是在央视播放的，那可真是大开眼界。” 第2671章 越来越能了 画出来一张大饼，让大家去分吧！ 这个美剧的拼盘投资项目，到底能不能成功，周不器也不能确定，只能说理论上有比较大的成功的概率。 随着娱乐模式的改变，好故事都纷纷地从好莱坞电影向美剧中转移了，这也是大势所趋。其实这两年的数据也证实了这一点。 过去这一年，好莱坞电影的票房市场复苏，北美电影的总票房上涨了。 可是，这仍旧引来了很多人的担心。 总票房虽然上涨了，可是扒开内层一看，上涨的原因，是因为3d电影、巨幕电影的票价更贵了。 其实年度观影人次是下降了，靠着涨价才推动的总票房的大盘上涨。 前些年，美国人平均每年要去电影院里观看7部电影。现在，已经降低为6部了。如果把时间线拉长，那就更恐怖了。 在好莱坞大制片厂的「黄金年代」，也就是红沙发最明目张胆的时期，一个美国人平均每年至少要看50部电影。 为什么影迷们不愿意去电影院里看电影了？ 原因也简单。 出现了更多的娱乐方式。 好莱坞黄金年代的时期，连电视都没发明出来呢，看电影几乎是唯一的娱乐方式，连战争宣传片都是要在电影院里播放。 现在，以奈飞为首流媒体出来了。 以hbo为首的优质电视频道的经营策略也越来越活泼了，内容越来越精彩了，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追剧。 随着科技的发展、互联网的革命性改变，美剧的黄金时代已经到来。 其实不仅是美国。 全世界的影视产业都差不多，最好的故事都在朝着电视剧去转移。 周不器这次离开纽约去韩国，也是接到了韩国电视协会的邀请。韩国的电视剧红遍亚洲了，热度比韩国电影还强大，那伙人就想把韩国的电视剧推广到全世界。 「韩国电视剧？」老张跟他乘一架飞机，就一点不这么认为，「别的不说，语言就不通啊。而且韩国人的表演风格……不管是电视剧还是电影，都有点浮夸。那表演水平根本不像个发达国家，跟泰国、马来西亚的风格差不多。」 周不器笑着说：「故事好就行呗，韩国能把偶像组合的爱豆模式玩得那么好，俊男美女的造梦模式本质上也一样。现在的影视作品的逻辑可改了。」 「怎么改了？」 「以前的作品，是观众跟着导演的思路在走。就像是一部艺术作品，观众能看明白就看，看不明白就拉倒。现在可不一样了，导演和制片团队，要负责为观众造梦，造一个他们喜欢的梦。」 「嗯。」张朝洋点了点头，「还真有这种趋势，真不是简单的艺术品和商业片的区分。」 周不器道：「现在的娱乐方式这么多，凭什么去看电影、追电视剧？这就是打破垄断的好处了。几十年前，是电影垄断了娱乐。电影想拍什么就拍什么，普通人没选择，只能去看。现在不一样了，没有垄断优势了，电影拍得不好看，人家去玩电子游戏去了。」 「咦？」张朝洋隐约发现了什么，「听你这口气，我怎么感觉畅游和紫微星环球是竞争对手啊？」 周不器哈了一声，「这有啥稀奇的。」 张朝洋哼道：「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可别有倾向。」 「没倾向，怎么可能？」周不器摇了摇头，「现在的商业模式这么多，看得人眼花缭乱。可有一点是固定的，一个人的一天就只有24个小时。说白了，就是从用户的身上抢时间。谁抢来的时间多，谁就更强大。从这一点上来说，所有的面向个人的公司，都是竞争对手。有的人喜欢看电影， 有的人喜欢玩游戏，有的人喜欢社交聊天，有的人喜欢追剧看书，有的人喜欢下围棋……无非就是建立一个庞大的业务生态，尽可能多的去占有大家更多的时间。生命就是时间，时间就是财富。」 张朝洋点了点头，觉得这个话题有点大，笑着问：「对了，下围棋，你那个软件行不？真能赢职业棋手？」 周不器很谦虚地说：「不一定能100%的赢，99%吧！」 张朝洋没好气地说：「你就吹吧！真这么能，下棋的对手，你怎么不直接去找李世石和古力？找了一个什么二流角色？」 现在的围棋行业，世界排名前二的基本就是公认的两个人，一个是韩国的李世石，一个是中国的古力。 相比较之下，还是李世石稍微厉害一些，等级分稍高。 周不器辩争道：「二流角色？你懂不懂啊？朴廷桓那也是世界顶级的高手，不比李世石和古力差，好不好？他世界排名第五！」 张朝洋问：「怎么不直接找最厉害的棋手？」 周不器道：「这第一场人机对弈，地点是在首尔啊。这是韩国嘛，会比较开放，外国记者可以来得更多、更有利于全球性的报道。等这次把市场打开了，引起了轰动，组织第二次的人机大战了，就可以去国内的首都或者魔都了，到时候再把李世石和古力都叫来，上演终极对决。这次在韩国，就是暖场。」 张朝洋接着问：「下围棋的算力多大啊，你怎么这是怎么提供的？」 「AI芯片呗。」 周不器也有点含糊，具体的情况他也不太清楚，只是有一个大概的了解。他批过一个申请，沈向阳为此购买了2万块的英伟达的GpU来提供算力，费用是3亿美元。除此之外，自研的AI芯片，也使用了2万块，花费1亿美元。 张朝洋问：「我看报道，说是你们为了把这件事做成，总共投入了4万块显卡。」 周不器道：「不太准确吧，应该是2万块。还有2万块是自研的，不是GpU。」 这就有着专用芯片和通用芯片的区分了。 GpU通常是指通用芯片，是可以「通用」的，放在很多场景都可以。显卡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就是GpU，很多时候就用显卡来指代GpU。 很多媒体不太懂具体的技术，在报道的时候就会比较随意，就说用了多少多少的显卡……其实不准确，实际上应该是通用的GpU芯片。 除了通用的，还有专用的呢。 比如沈向阳的另一个团队，就一直在自研AI芯片。 如果是通用芯片，那其实很简单，去外面采购GpU芯片，然后组装到AI芯片上，就成功了，也可以顶着「自研」的旗帜。 紫微星并没有这样搞，是真的在自研，是在搞专属于紫微云的专用AI芯片。 两者的区别，就是显卡GpU是通用的，相当于「兼职」，可以干的事情很多，干什么都行；专用的AI芯片，是专职，只做AI计算这一件事，更节能、更廉价、更大的计算量。 相比于价格高得离谱的显卡GpU，谁都知道自研「全职」、「专职」的AI芯片更有未来。 可是，这是个全新的不成熟的领域，存在着许许多多个方向，到底哪条路是对的？不知道！这研发风险就很大了。 花了几十亿美元搞研发，搞不好就失败了。 有这几十亿美元，直接去英伟达买通用芯片，既省时又简单。 现在的科技产业里，真正在做自研AI芯片开发的公司，除了紫微星，也就是英特尔、谷歌、Ib、英伟达、高通这些科技巨头了。 从价格上来说，的确便宜。 从效果上来说，跟成熟的显卡相比还有一定的差距。 张朝洋就感慨着说：「你现在是越来越能了！」 第2672章 期权是理想 老张这次来韩国，不是为了观战围棋的「人机大战」，而是以畅游二老板的身份参与到Kakao的业务分拆中去。 韩国这边流行财阀化的企业结构，之所以这么盛行，主要就是这样有利于快速地形成行业垄断。 也更有利于掌握公司权力的人为自己分配更多的财富。 这个计划已经很久了。 周不器也提出过一些建议，双方也引起过一些分歧。 经过了长时间的摸索，以及公司结构的改变，终于敲定了可以先拿出一块业务，先试着推进。如果推进的顺利，那么以后各种业务的分拆，就会以这个模板来进行。 这个分拆的业务就是Kakao游戏，引进新的投资商。 这个伙伴，自然而然就是畅游。 金凡秀给出的分拆方案有两个。 第一，在分拆出来的Kakao游戏中，Kakao持股55%，畅游持股45%。然后，双方共同为Kakao游戏注资3000万美元，并开启后续的一系列融资操作。不过，在Kakao游戏上市之前，要保证Kakao持有的股份超过50%，来保证对公司的控制。 第二，在分拆出来的Kakao游戏中，Kakao持股55%，畅游持股35%，剩下的10%由金凡秀、周不器、京淘、紫微星这些人来分。 这两个方案，都让周不器有些吃惊。 老张就不需要考虑了，他没有话语权。 在金凡秀的办公室里，周不器对这两个方案都难以理解，「这就这样？这两个方案，是不是都不够完整？」 「啊？」金凡秀有些困惑，「不会吧？我们已经有过了很多次的审查。你看那份文件，那里有具体的股份分配的更详细的说明。」 周不器摇摇头，「股份分配的事情好说，我的意思……为什么没有期权池的安排？」 「这个……」 金凡秀似乎觉得有些复杂。 周不器道：「我做科技公司，总结出来最重要的一条经验，就是股权上的分配，要慷慨地给出期权。」 在很多公司里，都能当甩手掌柜，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期权给的足……有的甚至根本不是期权，而是直接给股份。 只有让打工者觉得这是为自己创造财富，而不是为别人打工，他们才会更加地尽心尽力，竭尽所能。 可是，金凡秀的这两份方案里，竟然没有期权的设计。 这怎么去鼓励员工？ 金凡秀犹豫了一下，缓缓地说：「韩国的情况，有些特殊，我的意思是员工们更在意的是薪资，是到手的现金。」 周不器问：「不需要长期的激励？」 金凡秀道：「可是现在距离上市还遥遥无期，别说Kakao游戏的上市了，现在连Kakao什么时候上市都不知道呢。」 周不器就很惊讶，「Kakao也没有期权池？」 金凡秀道：「没有，不需要。我知道硅谷的科技公司，都是靠长期的股权激励来激发员工的动力，可是韩国不一样。」 周不器道：「我们国家也有。」 金凡秀笑着问：「日本有吗？」 周不器道：「有……有吧？」 金凡秀解释道：「日本大部分的公司都没有，也许京淘有，但我认为真的没必要，京淘完全可以取消这部分的开销。」 「理由呢？」 周不器觉得他的这番话有点反常识。 金凡秀道：「这可能是文化的差异吧，我们的员工更喜欢的是落地为安，至于未来的靠着股票一夜暴富的梦想，在绝大部分人 来看都很不现实。」 周不器似乎明白了几分，「这是大国和小国的区别。」 金凡秀不太同意，说道：「我觉得跟国民生态和经济活力也有关。韩国的经济都是垄断型的，都被财阀巨头把持着。中美的经济活跃，很多年轻人都对未来有美好的理想和抱负，很多人都有着创业的激情和追求。但是韩国不行，日本也一样。社会的经济结构已经固化了，年轻人们……说句不客气的话，就是看不到未来。」 「嗯。」 周不器觉得深受触动。 虽然韩日都很发达，人均收入都很多，可听金凡秀的这番分析，忽然觉得他们的年轻人都是那么的可怜。 年轻啊！ 年轻多好？ 可以轻狂，可以奔放，可以热血豪情，可以对未来大胆地畅想……英法德的欧会豪强可以这样，美国、加拿大可以这样，国内也可以这样！ 可是，韩国不行！ 哪怕他们看起来是发达国家了，人均收入更高了，可是从更高的精神追求来看，钱财如粪土啊，年轻人连理想都没了、连追求都没了，就只剩下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眼前生活了，那得多悲凉？ 用开玩笑的话来说，就是韩国人一辈子都是「出生在三星的医院，在三星的学校读书，毕业后去三星工作，死后去三星的殡仪馆火化。」 一个人的一辈子，一眼看到头。 从这一点上来看，南北朝鲜，又有多大的区别？ 公司薪酬结构里的期权激励，主要就是为未来、为理想做出的鼓励。很多优秀的人，都是宁可少要点钱，甚至不要钱，去获得更多的期权或者股票。其实就是以现代的代价去兑换一个更美好的未来。 对个人来说「画大饼」，从一个群体来看，就是民族的未来。 韩国的年轻人，被垄断的财阀压着，社会活力丧失，创业没机会、毕业了就只能为财阀去打工，完全失去了未来的想象空间，也就没什么「大饼」的诱惑了，老老实实到手的工资才是最可靠的。未来都一眼看到头了，哪还有什么「大饼」？ 不要股票，要工资； 不要理想，要稳定。 从这个角度来说，日本的期权文化也很弱，港澳台更是几乎没有。 这就能反映出一个经济体的总趋势了。 中美和欧洲的几个强国，那真是充满希望。尤其是中美两国，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闪耀的两个国家，无数的年轻人都是放弃了几百万的高薪，去加盟了一个创业公司领着几百块的工资，只为了去获得那一笔面向未来的股票。 完全就是在为理想买单。 这得多伟大？ 这就是国家的希望，民族的未来。 哪像韩日那样死气沉沉？ 不过，如果国内的年轻人哪一天都开始不去争取股票和期权，反而要求更高的工资了，天天骂资本家只会画大饼不愿意给钱了。甚至不愿意去民企里追求一个更大的事业抱负，纷纷转而去考取稳定的公务员了……那就是很危险的信号。 这其实是一个很残酷的话题，不过金凡秀似乎没想那么多，或者说已经习惯了韩国社会的现状，开始从屠龙者变成恶龙了，很平静地道：「Kakao在移动互联网领域，已经独树一帜了，在韩国市场没有任何的竞争对手。可是，韩国市场就这么大，去拓展海外市场又几乎不可能。我们就只能在这么一个小圈子里发展，又能有多大的理想？」 周不器笑着说：「可以从消费互联网向产业互联网发展。」 金凡秀道：「的确，这就是分拆发展的重要性。不过，也没必要向员工们分享股份。对韩国的互联网 工程师来说，除了加入Kakao，还能去哪？」 归根结底，还是垄断。 有啥可激励的？ 中美的期权激励文化这么兴盛，主要是竞争太激烈了，不给理想的长期化追求，优秀员工根本不来。 韩国就不一样了。 谁能跟Kakao竞争？ 就像很多国企一样，爱来不来！ 你不来，也不缺你一个！ 这固然残酷。 可是对周不器和Kakao来说，这是好事，更符合他们的利益。 第2673章 棱角 韩国是个民粹主义很盛行的国家，很多时候都颠倒黑白了，不是以是非来来判断立场，而是以立场来选择是非。 就比如臭名昭着的韩国体育。 可以说是全球公认的体育道德最差的国家，各种世界大赛中丑态百出。可是在韩国内部，韩国人就以「韩国」为立场，就搬弄是非了。 对韩国有利的，就是对的；对韩国不利的，就是错的。 虽然体育道德差，虽然被全球媒体和体育观众们嘲笑，他们也不以为耻，反而觉得这是一种爱国精神，他们甚至还为此引以为豪。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02年世界杯，这种体育史上最大的黑幕，在韩国却被认为是体育史上最大的成就，是巨大的值得不断铭记、追忆的伟大荣誉。 这种现象遍布韩国各个角落。 商业也是如此。 周不器对韩国市场的开发，早早地就选择了退缩，压根就没有直接下场的意图，通过「代理人」的模式，高度放权，让韩国人去做韩国市场。 不过，有些人就不这么认为。 比如畅游的联合cEo任羽辛，在得到了周大老板的授权、获得了中日韩和整个亚太地区的指挥权后，他就进军韩国了。 在韩国成立了畅游韩国分公司。 周不器没有反对。 觉得可以先试试看。 也的确赚钱了。 似乎游戏产业有机会冲破韩国的文化限制，能够冲杀进去。 可实际上，这还是不行。 同样的游戏，畅游韩国来运作，能赚1块钱，由韩国本土的游戏公司来运作，可能就能赚2块钱了。 这本土文化的影响还是太大。 周不器对这个业务没怎么关注，是老张发现的，及时指出了问题所在。周不器这才作出了重大决策，要让畅游放弃韩国市场。 直接把畅游韩国并入到Kakao游戏里，并且利用Kakao游戏业务分拆的机会，以股权合作的模式间接地进入韩国市场。 所有畅游的优质游戏，都授权给Kakao游戏，由Kakao游戏这么一家韩国本土的游戏公司来运营。 「所以说啊，现在韩国年轻人所面临的生活困境，都是他们自找的。」周不器拒绝了金凡秀晚饭的提议，出去一起跟老张吃的牛肉汤饭，「说一句活该都不过分！」 张朝洋好笑道：「你又在发什么感慨？」 周不器道：「金凡秀的话你没听？韩国的年轻人，根本不相信企业家给他们画的大饼，也不相信市场的未来。都喜欢领着稳定的高工资，却没什么人愿意承受风险去拿可能有更高回报的期权股票。」 张朝洋点了点头，「嗯，所以很多韩国学者和社会学家都说嘛，韩国当代的年轻人面临的生活压力太大，连呼吸的空间都没有了。」 周不器道：「出身卑微不怕，只要有上升的渠道；人穷不怕，只要生活有希望，能看到发财致富的方向。韩国这是样样都没有。表面上看来，这是财阀的垄断经济导致的，让年轻人们根本就不可能通过创业在市场中竞争。实际上，是自作自受。」 张朝洋很认同，「金凡秀能走出来，因为他选择了一个大财阀们都看不懂的方向——互联网。这才给了他机会。国内也差不多，没身份没背景没资源的年轻人想创业，还是要以互联网为主。只要有梦想的可行之路，就一定会有许许多多的勇士冲上去。韩国可不行，Kakao都财阀化的发展了，这唯一的寄托在互联网身上的梦想之路也被堵死了。」 「就目前来看，国内可比韩国好多了，国内的互联网红利可以吃很多年，要是国内的互联网产业受 到了制约让年轻人不能……」周不器摇摇头，没有再说国内的事情，「韩国的这种财阀化的现状，之所以很难破解，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对外企的排挤。」 张朝洋深以为然，「别的不说，如果韩国不排挤外企，Kakao根本就不可能发展成财阀。谷歌、紫微星、Facebook、雅虎、亚马逊、阿里这些互联网巨头冲进来……别说Kakao会发展成财阀了，他们想活着都难！有了这么多公司进入韩国市场来竞争，韩国的It工程师们才能成为被争抢的香饽饽，而不是现在这种被Kakao垄断之下的挑挑拣拣。」 周不器道：「所以说啊，他们是自找的！民粹化地排挤外企，就一定会导致韩国本土经济结构的固化、财阀化。缺少了国际巨头的牵制，本土的小公司怎么跟财阀巨头去竞争？就一定是财阀巨头的一家独大。最后韩国的年轻人们就一定还是纷纷都投靠财阀，过着一眼看到头的没有理想的生活。对咱们这些旁观者来看，韩国这些年轻人的悲剧现状，其实就是他们民粹化狂欢的孪生兄弟。」 张朝洋笑道：「国内的情况要好多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国内比韩国强很多，互联网给无数的年轻人带去了理想。有了理想，有了奔头，这才是经济发展的最大动力，也是改开这三十年来最大的精神内核。韩国的年轻人，根本就没有这种奔头。」 张朝洋就觉得有点莫名其妙，「韩国的年轻人过得好不好，跟你有啥关系？」 周不器气道：「我巴不得Kakao赶紧垄断了互联网市场，然后给我赚大钱呢！你以为我关心的是韩国人？没有同理之心，灾难迟早降落在你头上！」 「你啊，还是年轻。」张朝洋摇摇头，「年轻人不就这样嘛，在学校的时候对未来的美好生活充满了向往，等进入社会了、工作了，遭遇了各种各样现实的毒打，棱角也就没了。」 周不器很奇怪，「你觉得棱角没了是好处？」 张朝洋道：「至少对很多国家来说，这意味着稳定。」 周不器道：「可是很多伟大的公司，伟大的发明，哪怕是那些伟大的自然科学的基础理论，都是有棱有角的年轻人做出来的。当这种年轻人的棱角被磨平了，就越来越平庸化了。像乔布斯那样几十岁了还活得像个奇葩的人渣，这种人还真是罕见。比尔·盖茨年纪大了以后，也就变成了普通企业家的样子，再没什么稀奇之处。像韩国社会这样，年轻人早早地就被磨平了棱角，我就根本不信韩国能做出什么世界性的成就出来。哪怕是爱因斯坦，岁数大了以后也就沦为了一个普通的物理学教授。」 「那你呢？」 张朝洋喝了最后一口牛肉汤，他在饮食方面不那么讲究，就着泡菜喝牛肉汤，觉得这韩国美食也挺好吃。 「我？」周不器想了一下，「我觉得我还可以。」 这是真心话。 别的地方且不说，至少在美色这方面，周不器始终保持着自身的棱角。尤其是最近，又沉溺在阿丽亚娜和西恩娜的美妙身体的温柔乡里了，连对大洋马的棱角都恢复了。 嗯，好现象！ 这说明周大老板没有被时间击垮，他还保持着自己的初心、本心！ 不像爱因斯坦那样，功成名就了就失去了对无穷无尽没触碰过的物理世界的探索了，安心地在已有领域里当物理教授了。 周不器不一样，现有的他还不满足，他还要探索，不断地探索。 世间美人足够多，虽然比不上物理世界的浩渺，但至少周不器不会就此堕落的止步不前，可以不断的向前。 以点窥面啊！ 这样的好习惯一定要坚持下去 才行。 第2674章 眼馋的盛宴 老张回国了。 同意了畅游入股Kakao游戏的事情，并全权委托周不器来处理了。 尽显高情商。 也说明了两人的关系莫逆，非同小可。 在Kakao游戏分拆的股权分配上，金凡秀给出了两个方案：一个是Kakao持有55%，畅游持有45%；一个是Kakao持有55%，畅游持有35%，剩下的10%，由金凡秀、周不器，以及紫微星、京淘几个机构来分享。 哪个更符合周不器的个人利益？ 当然是后者！ 可如果选择这第二种方案，得厚脸皮才行，这是在利用对公司的控制权、分配权，把应该属于大家的财富分配到自己的头上。 这也就是掌控了分配权的意义，也是很多巨头公司都会不遗余力地推进旗下的子公司不断地分拆的原因。 因为在分拆的过程中，就意味着蛋糕的重新分配。 怎么分配？ 当然是谁有话语权，谁分到的蛋糕就大。 掌握了话语权，哪怕在母公司的股份微乎其微，在分拆子公司的时候，也可以厚着脸皮为自己分到几个点的股份，以干股的形式作为对实控人的奖励。 周不器当然更倾向于第二种方案。 不仅是可以分配到更多的财富，而是他可以直接地参与到Kakao游戏这家公司里，而不是以Kakao和畅游股东的身份间接地参与。 越是直接参与，越不会被实控人蒙蔽。 可对老张来说不太公平。 他是畅游的股东。 畅游拿到的股份越多，才对他越有利。 所以金凡秀拿出这两个方案的时候，周不器就有些为难。想选第二个方案，就有些不好意思，脸皮没那么厚。 现在，老张回国了，离开前还明确地告诉周不器，说是合并的决策都由他来决定，怎样选择他都支持。 其实也就是一种暗示，让小周同志不要有什么顾虑，选择他认为的最佳方案。 接下来，周不器留在首尔，主要是跟当局的电影、电视主管机构的一些交流，还是韩美合拍、韩国影视走向海外的老一套。 期间少不了美人的作陪，尤其是有一次吃饭的时候最夸张。对方见周大老板对之前安排的美人比较冷淡，还以为他是不喜欢岁数大的，就专门找来了两个十六七岁的女练习生，还特意穿上了学生装。 也算是让周不器见识到了这些混蛋的真面目。 不过，影视方面的合作还是有必要的。 一是可以从他们这里拿钱，不拿白不拿； 第二点，就是版权了。 这玩意至关重要。 周不器现在的产业很多，真正处于他工作重心产业，主要还是围绕着互联网展开。韩国的民粹情绪太强，别的互联网领域想杀进韩国市场，难度很大，连谷歌都举步维艰。不过，流媒体行业是个机会，这就是版权的意义。 不过，金凡秀野心勃勃，随着Kakao在韩国移动互联网行业的垄断趋势的形成，这人真有点「黑化」的感觉，要垄断整个韩国的互联网了。 其中一个业务，就是他想做Kakao视频和KakaotV两家子公司。 这可厉害了。 Kakao视频，做的是流媒体平台；KakaotV，做的则是电视台、广播台、音悦台，颁奖礼、艺人经纪等业务。 周不器不会反对这种事。 他想干就干！ 反正也没有竞争敌手，垄断型的机构，用户没有别的选择，只要自己别太蠢、做的产 品别太烂，失败比成功都难。 如果金凡秀真的把这些给搞起来了，并且分拆出来成为了独立上市的子公司，周大老板以后还是得帮帮忙。 否则，他怎么好意思去在这些独立分成的公司里去获得一些属于他个人的股份？ 影视版权，就是这一类业务最大的资源。 这天下午，周不器在首尔的家里，把少女时代和Fx两个女团组合，十几个女孩子都叫过来了，在自家的泳池里游泳。 其实都不需要发生什么。 他一个男人，徜徉在这么多美少女之间，她们都穿着或可爱或性感或妩媚或清秀的泳衣，本身就是一种享受。 要是拉着她们回屋里都***了，去没羞没臊的搞一些海天盛筵的男女之事，反而落了俗套。 这样的一个夏日午后，游游泳、养养眼，也算是很好的消遣方式。 这时，孙莞然肩膀披着毛巾、穿着一件红色的连体泳衣，走过来，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周不器就从身边七八个叽叽喳喳的女孩子的包围下游了出来，上岸接过手机。 孙莞然道：「是沈向阳。」 周不器接了过来，走到了泳池边的躺椅上躺下，笑着说：「老沈，什么事？」 沈向阳道：「我已经到首尔了，正在去新罗酒店的路上。这次的‘人机大战"，会选在韩国棋院进行，不过遇到了一点小麻烦，可能要你来协调。」 「什么麻烦？」 「韩国棋协好像忽然下了命令，说是不允许棋院的注册棋手，参与到跟Rokid-go的比试之中。」 「啥？」周不器以为自己听说了，「谁下令？」 沈向阳道：「是协会和棋院的要求，这是突发事件，需要赶紧解决。如果处理不好，我们的人机对战的计划可能就要泡汤了。」 周不器有些难以理解，「为什么？」 沈向阳叹了口气，「可能是我们的市场团队出了一些问题，棋院希望我们能够赞助一笔经费，去支持他们的围棋联赛。」 「这也没多少钱吧？」周不器觉得这都是小事，「眼看着紫微星就要上市了，这次Rokid-go和韩国棋手的人机大战，就是紫微星上市之前在全球范围内做得最好的一次广告，会是一次轰动性的事件营销。既然要打广告，给点广告费不应该？」 沈向阳就很为难地说：「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我们市场业务的负责人是个英国女人丽芙，性格有点倔。其实他们本来都谈好了，会是一次很友好的合作。可韩国棋院方面看到了我们对这次‘人机大战"的迫切，还有紫微星即将上市的关键，就忽然改口了，想索要赞助费了。丽芙就觉得他们这是在威胁，不愿意妥协。结果就闹僵了。等把这事报到我这儿的时候，韩国协会和棋院已经下发禁止参与比赛的通知了。」 这其实很正常的现象。 上市嘛，这是资本的狂欢，是资本盛宴！ 既然是盛宴，谁不想上来吃一口？ 有的人能通过正经途径参与进来，有的人水平不太行……那就得玩邪门歪道了，敲诈勒索的事情层出不穷。 不管是国内还是韩国、美国，都差不多。 想要顺利地上市，就必须得支付一大笔的「公关费」，有很多媒体和机构，就是专门吃这碗饭的。 第2677章 崔 上一世，Kakao在韩国取得了巨大成功，可以说是做什么都成，成为了韩国市场里无可争议的新晋财阀，从KakaoTalk，到Kakao打车、Kakao银行、Kakao支付、Kakao游戏、Kakao娱乐、Kakao日本、Kakao音乐、Kakao电视、Kakao人工智能、Kakao购物、Kakao美容、Kakao高尔夫、Kakao定制、Kakao漫画、Kakao教育、Kakao保险、Kakao租车、Kakao女装、Kakao区块链、Kakao医疗、Kakao导航等等。 基本上只要能想到的互联网产业，Kakao都会有涉足。 Kakao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方式也很简单，来华认干爹！ 而且一认就是两个，一个是企鹅，一个是阿里。 比如Kakao漫画这个平台，其实规模非常小，不值一提。Kakao之所以兴致勃勃地冲了进来，主要是来华之后，被二位干爹之一的企鹅给惊艳到了，企鹅旗下的网文平台，放眼全世界都绝无仅有，以极低的成本就可以拿到许许多多优质的原创内容。 然后，Kakao就眼热了。 能不能在韩国也搞一個这样的平台？ 事实是不能，韩国根本没有这么多写手，在互联网上本身也是一种比较有门槛的娱乐方式。从人体的生理结构来看，阅读文字要远比阅读图片和视频内容更难。 怎么办？ 这就有了Kakao漫画，他们盯上了漫画这个行业。相比于鸿篇巨制的，阅读漫画的门槛更低，漫画文化在韩日也比较浓厚。 又比如Kakao支付（KakaoPay）。 Kakao之所以能把移动支付玩得这么溜，那是另一个干爹阿里给帮忙的。Kakao在分拆Kakao支付的时候，为了确保这个业务的成功，拿出了巨大的诚意来邀请阿里。 在Kakao支付上市之前，这家公司只有两个股东。 一个是Kakao，持股55%。 一个是蚂蚁金服，持股45%。 上市之后，Kakao支付的市值很轻松地就超过了200亿美元。蚂蚁帮忙Kakao这么多年，也终于有了回报，一下就是100多亿美元的收益。 这一世则不必了。 周不器出现了。 金凡秀想认爹？ 就别没必要当三姓家奴了，直接抱紧周大老板的大腿就行了。说起当干爹，周不器比谁都有经验！ 哪怕杨蜜想怀孕，周不器都答应了这样的请求，帮她怀上了。 面对金凡秀，周不器也是尽职尽责，既要把他当“小弟”般地管教着，也要把他当“干儿子”般地照顾着。 他想做Kakao支付，没问题！ 可以引进PayPal和支付宝两大巨头作为战略合作的股东，大家一起努力，把真正的互联网金融帝国在韩国这块市场给做起来。 等这次回国了，就跟马老板说说这事。 想必他会很感兴趣。 到了晚上，周不器就应邀，去参加了电影发展基金会的崔主任的饭局，地点在大名鼎鼎的新罗酒店。 这位崔主任在韩国的影视产业里有很大的话语权，属于管办一体的实权派。他这个“主任”头衔，其实是韩国文化产业发展协会的主任，主要工作就是响应文化立国的国策，推广韩国的文化产品走向全世界。 过去这些年，韩流和韩国电视剧火遍亚洲，背后就有他的推动。 不过，最有钱的业务还是这个电影发展基金会，每年都有几千万美元的预算。 没人会跟钱过不去。 周不器也就过去了，这人五十来岁，有点半秃顶，不胖不瘦，看起来挺有气质，见面之后就热情地握手，脸上的笑容要多灿烂有多灿烂。 身边还有两位精致打扮的女性。 崔主任也没避讳，很亲密地搂过了其中一个的腰，笑着说：“周先生，这就是金秀贤。她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出演一部好莱坞电影，还真要多谢你的照顾！” “客气，客气。” 周不器笑笑，主动的伸出右手。 金秀贤赶紧鞠躬，伸出了双方，似乎都不敢握紧他的整个手掌，只是握住了他手指的部分，尽显谦卑和尊敬。 真别说，在礼仪这方面，韩日的女生似乎对大人物更有一种发自骨子里的崇敬之感，甚至都显得有几分卑微了。 握手过后，金秀贤就甜甜地介绍起了身边的另一位女生，说这是她的好朋友，叫李宝英，也是一个电视剧演员……一个韩国的八线女演员，她俩是在拍一部电视剧的时候认识的，一个是女一号一个是女二号。 这个李宝英长得挺好看，很有女人味儿，妩媚又风韵。 看样子得是三十多岁了。 很有风采。 不是那种十七八岁的女孩子身上能有的韵味。 周不器跟这位李宝英握手，她也差不多，先是立正、弯腰、鞠躬，然后是伸出双手跟他握手，整套流程一气呵成。 落座之后，崔主任和金秀贤坐在一边。 李宝英自然而然地就坐在了周不器的身边，作为陪侍。 周不器这也算是习惯了韩国文化，知道应酬里都会有这样的安排。要是在欧洲、美国的应酬，他肯定就随身带着女伴一起出门了。 这是夏天，李宝英穿的是很短的包臀裙。 坐在周不器的身边，这一坐下，随意地一低头就能看到两条交织在一起的美腿。两人挨得很近，一坐下，李宝英就殷勤地为身边的周大老板整理碗筷、倒酒夹菜。 周不器身手在她腿上摸了一把，她本来交织在一起的双腿，就自然而然地微微分开了，给了他直捣黄龙，去她裙底探索更神秘的空间的机会。 李宝英还笑意盈盈，嫣然请求着问：“周先生，我可以敬您一杯酒吗？” “少喝点。” 周不器点了点头，手上却没有进一步的去探索，搞的像个流氓似的。收回手，端起酒杯，小抿了一口红酒。 这就是一次试探。 效果已经出来了。 估计来之前崔主任已经都安排好了，李宝英也答应了，接受了今晚可能会发生的一切。客人是世界首富周不器先生，她本身也没有任何的抵触心理。 崔主任则开始劝酒，“多喝点！多喝点！我在楼上已经订好了房间，喝多了就去楼上休息！宝英，你多和周总喝几杯！” 周不器根本没有这些想法。 这个崔主任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周不器可不想跟他有什么私交上的往来，最多就是一些商业上的合作。 不过，崔主任也有自己的关系。 他姓崔。 他是崔家的人。 韩国的财阀SK集团，就是崔家的产业。SK集团的核心产业是SK电讯，所有的电视台基本都要围绕着SK电讯来打转，也就意味着SK电讯是整个韩国的娱乐产业里最大的力量。 崔主任选择的策略也很高明，敬了一杯酒，叹了一口气，“周先生，我这里有件事，还真需要你来帮忙！” (本章完) 第2678章 高境界的送礼 这个崔主任，一看就是在酒桌上纵横多年的人，太能劝酒了。要不是双方说的都是英文，周不器恍惚间一度以为回到了东北老家的饭局。 好在喝的是红酒。 这玩意对周不器来说，感觉就跟喝饮料差不多，一杯一杯的喝，李宝英在旁就笑盈盈的殷切的给他倒酒，言语之间喘息娇柔。 而且每次倒酒的时候，她的身体都会微微向他斜侧，有时候是大腿轻轻的蹭一下他的腿，有时候是胸脯稍微的蹭一下他的胳膊。 给人的体验很好。 相比之下，前两天参加应酬，对方请来了两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穿着学生装的陪侍，就完全不能相比了。 这感受，一个是如沐春风，一个是觉得别扭。 要是個圈外人，说不定就此陷落了。 周不器见多识广。 感受这么好，说明了这个李宝英是从底层混上来的，是这种欢愉场中的老手了，积累过太多的经验。而那两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明显是太青涩，什么都不懂，浑浑噩噩地不会讨男人欢心。 这两个方案，他哪一个都不会选。 面对这种美人蜻蜓点水式的诱惑，周不器不动如山，笑着说：“帮忙？可以啊，什么事？只要我能帮上，就一定会帮！” 崔主任笑着说：“周先生，我听说您跟S/M娱乐有一些股权上的关系？” “不，我没有。”周不器摇摇头，“不过，我的好朋友是S/M的执行董事。” “是婕妤传媒吧？” “对。” “听说您跟S/M娱乐那边走得挺近。” “帮朋友的忙嘛。”周不器微微一笑，“有什么事吗？” 他和S/M娱乐旗下的徐珠贤和郑秀晶，保持着长期的关系，跟其他的一些女团偶像，几乎也都发生过亲密的关系。 如果有谁没发生过，那一定是女团偶像太多了他忘记了，或者实在没看上。 不过，就算是崔主任把这些事情都调查个底掉，也不相信这家伙是想威胁周大老板。到了这种地位，干不出这样的蠢事。 事实也是如此。 崔主任缓缓地说：“男团和女团的偶像组合，现在是韩流对外输出的主要力量。虽然我们的文化发展基金里，对这个领域的投入最少，可展现出来的效果却是最好的。” 周不器恭维了一句，“都是崔主任的功劳。” 崔主任很高兴地笑哈哈，然后摇摇头，“就目前来看，做得最好的是S/M娱乐。S/M娱乐能够在海外做得这么好，一定是您在背后的功劳！” 周不器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崔主任道：“是这样，韩国的韩流经纪公司里，主要有三大巨头，S/M娱乐，JYP娱乐和YG娱乐。S/M娱乐和YG娱乐都已经上市了，S/M娱乐在首尔交易所上市，YG娱乐在纳斯达克上市。JYP娱乐也有意上市，不过计划一直不是很顺利。” 周不器笑了笑，“JYP娱乐想要运作上市？” 崔主任点了点头，“的确有意。” 周不器试探着问：“JYP娱乐属于……” 崔主任笑着说：“SK集团对JYP娱乐有一定的影响力。” 周不器一听就懂了。 在韩国的财阀巨头的社会里，JYP娱乐是背靠着SK集团发展起来的。而SK集团就是崔家的产业，崔主任一员。 周不器道：“如果JYP娱乐将来有意去美国上市，我的确可以帮忙说上话。” 崔主任其实根本不是想找他帮忙，听他这么一说，生怕引起误会，就赶紧道：“现在的JYP娱乐，距离上市还有很长的距离呢。现在主要有两件事。” “嗯。” “第一，JYP娱乐现在遇到了一些资金上的困难，不知道周先生是否愿意以100万美元的价格，入股JYP娱乐？可以拿到不低于5%的股份。嗯，我认为10%更合适！” “啊？” 周不器惊了个呆。 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这不是在请求帮忙啊，这是在变着花样地送礼。 嗯！ 这送礼水平挺高的。 像S/M娱乐、JYP娱乐这样的娱乐经纪公司，如果只是在韩国本土发展，那真是没什么出路，市场太小了。 想要赚钱，其实就是三条路。 第一步，去日本发展。 第二步，来华发展。 第三步，杀进欧美市场。 如果能够有周大老板的帮忙，这三条路似乎都能走通。他在这三大市场里，都有着无与伦比的影响力。 不说别的，单是一个婕妤传媒的社会资源，就足够JYP娱乐眼红了。如果再加上紫微星环球，那就是令人顶礼膜拜。 如以象征性的低价，出售给他一大笔JYP娱乐的股票，并且邀请他加入到JYP娱乐的董事会里，给予一定的话语权…… 以后JYP娱乐的偶像团体出海，周大老板能不帮忙吗？ 崔主任接着说：“第二个忙，就是JYP娱乐过去这些年，一直都是在做男团，做得很成功。可是一直都未能推出很成功的女团。未来两年，JYP娱乐最重要的一个工作就是要推出一个有足够影响力的女团组合。” 周不器好笑道：“崔主任，你是JYP娱乐的董事吗？你了解的情况这么多？” 崔主任咳了咳嗓子，“是他们找到了我，听说您来韩国了，就托关系求我，说是想请你帮忙指点一下。他们过去筹建了几个女团，都失败了，这个新的女团，想请你挑几个有潜力的好苗子。” “这样啊……” 周不器心中好笑。 这送礼送得，有水平！ 明明是送礼，却说是请你帮忙。 既送钱，又送美女。 古往今来，送礼的最高法则，也莫过于此了。 周不器一个外行，哪会为女团挑什么好苗子？无非就是想趁着这个女团还没出道，请周大老板过去挑第一轮、吃第一餐。 就跟选秀似的，周大老板拿到的是“状元签”。而且，以他的身份，索要三五个“状元签”，想必对方也不会拒绝。 S/M娱乐这边，有婕妤传媒在，对周不器来说，基本上已经控场了。 可是，S/M娱乐和JYP娱乐是竞争对手，婕妤传媒不能两家都投资、两家都参与。婕妤传媒没法在明面上跟JYP娱乐合作了，周大老板却可以有这样的关系。 这诱惑力可着实不小。 至少比身边的经验丰富的李宝英可强太多了。 (本章完) 第2679章 行大礼 这些年来，给周不器送礼的有不少。 像崔主任有这么高的送礼水平的人，还真是不多见。 周不器不缺钱。 钱对他的吸引力不大。 不过，作为男人，还是会因为美色的吸引而动心。关键是要有所取舍，至少不能太落俗套，显得太低级。很多人来送礼的时候，就真的带着一两个大美女过来了，很明确的告诉他，说是晚上可以领回去。 这不扯淡吗？ 堂堂周大老板，哪能允许这种行为？ 这也太低俗了！ 碰上这样的事，他基本上都会拒绝。就像崔主任这次找来作陪的李宝英小姐，哪怕她很有魅力很会勾引人，也休想上了周大老板的床。 不过，周不器有着乐于助人的优秀品德，如果JYP娱乐真的在筹建女团方面遇到了很大的麻烦，他去指点一番，这还是可以的。 这就很高级。 冠冕堂皇，大义凛然。 至于在指点的过程中，是否取用一些额外的好处…… 那就以后再说了。 JYP娱乐是韩国顶流的偶像培养公司，虽说过去这些年一直以男团为主，可以他们的水平，一定也能捧出顶级的女团。 从理论上来讲，徐珠贤和郑秀晶已经跟在周不器身边两三年了，新提拔几个新人，也是应该的。其实S/M娱乐这边也准备了，正在积极的推进一个新女团计划，有几个成员已经选定了，在等待周大老板的最后确认。 不过，这也不耽误。 可以先把JYP娱乐那边的坑位占下，万一以后什么时候就需要了呢？ 在男人成长、成熟、成功的过程中，女人的作用甚至比读书还大，从女人尤其是美人身上学到的文化知识，还真不是从书本上能学到的。 周不器没怎么多犹豫，也就答应了下来，“可以，只要我能帮忙。” 崔主任就感激涕零的样子，“哎呀，那真是太好了。如果能获得你的帮助，我相信JYP娱乐一定可以发展得更好。等女团计划开发出来了，接下来就真的可以上市了。现在，因为JYP娱乐迟迟没能推出一個有代表性的女团，这让公司的上市计划也持续受阻。” 周不器笑道：“我认可，用不了几年，JYP娱乐就可以成功上市。” “那真是太好了。” 崔主任举起酒杯。 他这么一举杯，陪酒的两位女士，也就自然而然地双手举起酒杯，都各自朝着周不器的方向。这劝酒的架势，让周不器也着实难以拒绝。 只能又喝了一杯。 好在是红酒。 每次只倒个杯底，然后一口饮尽。对他这种东北人来说，这点小场面根本不算什么。真要是喝起来，他能把在场三人全喝趴下。 敬了一杯酒，崔主任试探着说：“那就……那就100万美元，10%的股份，你看这样行吗？” 这可足够的廉价了。 大概是原始股。 周不器很阔气地说：“没问题，价格你们定。我这边……可以用紫微星环球的名义来入股，只需要一个董事席位就可以。以后如果JYP娱乐要赴美上市，紫微星环球也可以帮忙。” 他是不可能直接参与的。 等JYP娱乐上市了，结果发现重要股东的名单上，有“周不器”这个世界首富，那就太丢人了，也会让人浮想联翩。 这种专门培养“爱豆”的公司，说好听了是娱乐公司，说白了，就跟古代达官贵人家里养瘦马、风月场所里从小培养的才艺双绝的清倌人、《红楼梦》贾府里采买女孩子养起来的戏班子……玩得花花的还会采买男孩子。 其实没啥区别。 都是把人当展品，以色娱人。 要是让外界知道周大老板在养爱豆，对爱豆们对粉丝们青春玉女的吸引力会下降不说，也会影响他的公众形象。 这跟歌手、演员、模特这些有着专业技能的同行有着本质区别，丑演员可以成为奥斯卡影后、丑歌手可以成为歌星、丑模特也可以成为超模。 可是爱豆不行，脸丑、身材差是最大的阻碍。 这也是“爱豆”产业发展了几十年，为韩国文化发挥了最重要的作用，却始终都处于行业最底层的原因。 业内人根本就看不上。 就比如崔主任。 他主管着韩国的文化发展基金，最大头的支出其实是电影基金，每年为电影方面的赞助高达几千万美元。 “爱豆”团体方面的补助，几乎没有。 可是，韩国电影对韩流的推广几乎没有任何作用，韩国爱豆却是真正的中流砥柱，一己之力带起了韩流文化。 由此也能衬托出电影的地位之高，爱豆的地位之低。 如果是入股一家韩国本土的电影公司，周不器以直接入股的方式参与进去，这没有任何问题，他本来就是娱乐产业里的大人物。 可是这种爱豆娱乐经纪公司，还是以间接的方式参与吧。 这不是什么好名声。 别说他了，哪怕是SK集团的崔家，也是通过间接的方式，分散持有JYP娱乐的股票，避免被外人发现。 这事就这么说定了！ 崔主任非常高兴，就又开始了一轮一轮地推杯换盏，然后又说希望能推进周大老板和崔家的合作…… SK集团在韩国仅次于三星和现代，尤其是电信领域，是行业巨无霸。 周不器没有拒绝的理由。 可以接触。 他是世界首富，层次要比李家、郑家、崔家高，也就不存在接触了李家，就不能跟郑家、崔家交好的限制了。 就跟男女关系似的。 如果双方层次相仿，那就老老实实的一夫一妻；要是一方的层次要明显高过另一方，那他在外面沾花惹草，另一半也只能视而不见；如果层次碾压级的高，那就可以妻妾共处一室，其乐融融的合家欢了。 就周不器现在的情况来说，他跟崔家接触，三星李家、现代郑家也只能是“视而不见”。 接下来就是纯扯淡了。 崔主任带着他从演艺圈叫来的两位陪酒女，连续不断地送上马屁，酒一杯一杯地下肚，周不器几次想离场，都被拉住了。 这高丽棒子，真是把酒桌陋习学了个精髓！ 实在不行，就尿遁吧！ 周不器起身去洗手间，没想到，身边的李宝英却紧跟在他身边，一直跟到了洗手间里。这就很无奈，看样子，这个老崔真是有经验了，还派人贴身盯着呢。 走到了马桶边，李宝英就在他面前浅浅蹲下。 她穿的是一件黑色的紧身吊带，无领无袖，尽显风情妩媚。这一蹲下，周不器居高临下，就更可以看清吊带小衣遮不住的事业线成就了，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还是挤出来的。 周不器却也习惯了，云淡风轻。 这种场面不陌生。 他家里有很多女佣，都是贴身服侍，他去洗手间的时候，根本就不用动手，女佣在旁就帮他解开腰带、脱掉裤子，完事后再帮他系上腰带、整理好裤子。 别说家里的女佣了，连宁雅娴、薛姨妈，以及王亚楠、陈嬿，还有杨蜜、迪丽热雅她们，都这样尽心服侍过。 周不器也就没怎么在意。 李宝英抬头，瞟了他一眼，发现这位大老板很平淡的样子，眼睛根本就没在自己身上，就由蹲姿改成了跪姿，双膝轻轻地压在冰凉的瓷砖上，伸手去解他的腰带。 周不器在打量这间洗手间的环境。 这新罗酒店可以说是韩国最知名的酒店了，这环境真的足够好。这种顶级包厢，不仅有配套的洗手间，旁边还有配套的浴室呢，那边甚至还有配套的卧室。 等他一低头，就忽然吓了一跳。 只见那个李宝英跪在脚下，从包里拿出了纸巾擦掉了嘴上的口红，然后又拿出了包包里的漱口水，漱口之后吐在了旁边的马桶里，就往他这边凑过来。 这架势，周不器哪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是想占自己的便宜啊！ 太坏了！ “宝英小姐，你不要这样。” 周不器赶紧退后了两三步。 李宝英本来半边身子是靠在他腿上，他这么猛然后撤，一下就让她失去了重心，直接就趴在了瓷砖上。 就好像在跪地磕头似的。 双手扶地，脑门在瓷砖上磕红了，还不小心把手给戳伤了，疼的她发出了惨叫连连。 周不器就很无奈，赶紧上前扶起他，刚想去解释误会。 门口忽然传来了另一位陪酒的女士金秀贤的声音，她听到里面传来了这么激烈的声音，还以为周大老板的动作很粗鲁，让李宝英姐姐疼痛难忍的受罪了呢。 金秀贤见惯了崔主任的恶心玩法，就有些同情好姐妹，好心的小心提醒：“周先生，里面有卧室……” “靠！” 周不器就有点来气。 这哪跟哪啊？ 就去转身拉开洗手间的门，打算让那位金秀贤女士亲眼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清白受辱的不白之冤可不好受。 周不器带着火，拉门的动作就有点快。 使劲一拉！ 恰好，金秀贤那边也是半边身子扶着门，身体的重心也微微前倾。门被猛地拉开，她也就踉跄着冲了进来。 “哎哎……” 金秀贤也失去了重心，也趴在了地上，双膝跪地、双手扶地，脑门还撞了瓷砖一下。跟刚才李宝英的动作简直一模一样。 简直就是在给周大老板磕头行大礼。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 生生气笑！ 往左边看了一下，是跪地磕头的金秀贤；往右边看了一眼，是跪地磕头的李宝英。 靠！ 这叫什么事啊！ 这种滑稽的场面，只有在韩国电影、韩国电视剧里见到过，没想到今天还真是见识到了现场版。请客吃饭，热情点是应该的，可你们这样二话不说的就来磕头行大礼，是不是有点浮夸了？ (本章完) 第2680章 借势 周不器见惯了大场面，什么样的美人计没见过？眼下的这点小场面，根本不算什么，想让他中计，这点本钱可不够。 结束了酒局，周不器上车回家。 回去后，先给徐百卉打电话。 “周老大？”徐百卉此时正在家里敷面膜呢，“你啥时候回国啊？” 周不器道：“后天！” 徐百卉道：“哦，那行，我跟我姐说了。她一开始还不答应呢，我死缠烂打，找了一大堆的理由才把她请出来的。” “你姐？”周不器微微一怔，“答应什么了？” 徐百卉哼道：“给你喂奶啊！” “我去！”周不器脑子里嗡的一下，觉得这丫头真够野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徐百卉好笑道：“好啦，在我面前装什么？你呀，嘴上说着不要，心里喊着要，我还不了解你？我这是以前不知道你有这爱好，知道的话，早给你安排了。嗯，也挺好的，你工作这么辛苦，应该多补补身子。”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别瞎说。” 徐百卉道：“我都安排好了。” 周不器奇怪地问：“伱不是独生子女吗，你还有姐？” 徐百卉轻声道：“又不是我亲姐，我二姨家的表姐。你就放心好了，我给你安排的，能差了？等你见了，保准满意，真真的良家妇女。要不是我死缠烂打，许诺了一大堆的好处，她都未必能答应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周不器批评了她一通，“不好好工作，整天脑子里瞎想些什么？” 徐百卉道：“把我老板服务好了，就是我最大的工作。” 周不器气笑道：“跟谁学的这一套？” “反正我都安排好了，等你来了，就见到了。”徐百卉说着说着，就认真起来，“不过她是良家妇女，不能出来太长时间，要不就被家里误会了，最长一个月的时间。” 周不器不以为意的说：“什么良家不良家的，我有正事找你，不是在这跟你瞎扯淡呢。” “哦，什么事？” “JYP娱乐，你知道吧？” “知道呀，韩国很知名的经纪公司嘛，跟S/M娱乐齐名。”徐百卉对此就比较了解了，“不过JYP娱乐都是男团，尝试着推了几个女团，都很不成功。” 周不器“嗯”了一声，“JYP娱乐的背后是SK集团？” 徐百卉道：“好像是吧，大财阀嘛，跟娱乐产业的关系很深。垄断结构嘛，通过电信产业控制着电视产业，通过电视产业控制着媒体产业。做娱乐的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要有媒体的广泛报道。怎么了？SK集团的人找你了？” 周不器道：“嗯，说是要以100万美元的价格，转让给我10%的JYP娱乐股份。” “这么便宜？”徐百卉眼睛一亮，“周老大，你赚大了！”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一惊一乍的，这才几个钱？我跟他们说了，会以紫微星环球的名义进行投资。” 徐百卉撇撇嘴，“笨蛋，人家是给你送礼，不是给紫微星环球送礼。” 周不器笑着说：“把权力留下就行呗，钱不钱的……也没多少。JYP娱乐的背后不是SK集团嘛，可以推进紫微星环球跟他们的合作。” “哦，这样啊……”徐百卉似乎一下就想明白了什么，“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嗯？” “人家是在利用你呢！” “什么意思？” “你不是在韩国嘛，你没看新闻？最近韩国最大的新闻，就是SK集团的会长啊。”徐百卉显然对韩国的情况比较了解，她最近在制作一档国内的选秀男团和女团综艺，在这个过程中要请韩国的团队来帮忙才行。 周不器还真不太清楚，“会长怎么了？” 徐百卉道：“SK集团的会长好像叫什么崔……崔泰源，对，就是这個名字。他被抓起来了，入狱了，可能要被判刑好几年。” “被抓了啊！” 周不器也有几分恍然大悟。 韩国的财阀模式，其实是从日本借鉴过来的，是日本二战侵略朝鲜过后留下的商业产物。 不过，二战后，麦克阿瑟成了日本总督，开始全面地改造日本，把那些为战争提供了巨大商业支持的大财阀们都给拆开了，比如三菱、三井、住友这些曾经垄断日本国民经济的巨头。 到了七八十年代，财阀模式在日本彻底瓦解，就只剩下了“三菱”、“三井”之类的名字还挂在各大商会的招牌上，股权结构已经完全分割开了。 就比如“三井银行”和“三井百货”，除了名字很像，其实早就分家了。 随着财阀瓦解，垄断消除，社会上到处都是创造财富的机会，日本社会随即就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经济活力，到处都欣欣向荣，这就有了八十年代的经济腾飞。 韩国政府也一直在积极打击财阀，三星、现代、SK等大财阀家族，是检察官们重点盯防的对象，谁要是能发现某个财阀家族的违法行为，就有极大的可能成为明星检察官，一战成名。 就导致这些大财阀家庭里，动不动就要吃官司坐牢。 徐百卉道：“这个崔泰源好像是挪用公款去炒期货了……这已经是第二次被捕入狱了。十年前他第一次被抓，也是因为挪用公款去为私人炒股，这才特赦了没几年，又被抓了。” 周不器道：“雷声大雨点小罢了，看他们的博弈吧，就算被抓了，估计用不了多久也就被特赦放出来了。” “可是股价崩了呀，总要想办法解决吧？”徐百卉显然也看出来了对方送礼的意思，“邀请你入股JYP娱乐，我估计就是个示好，跟你建立起友好的关系。你看着吧，接下来就是想推进SK集团跟你的合作了，想借势跟你合作的利好消息去抵消会长被捕入狱的负面消息。” “合作……”周不器还真有点为难，“跟SK集团能有啥合作的，他们来采购一些紫微星的互联网服务、软件服务什么的，这倒是欢迎。” 徐百卉笑笑，“有可能……再说了，不是还有JYP娱乐嘛，他们好像要精心打造出一个有实力的女团，你也可以帮帮忙嘛，说不定有相中的小美女呢。” 周不器比较平静，“有空的吧！再说！” (本章完) 第2681章 冠名 就跟周不器猜测的差不多，韩国棋院的小麻烦，很快就得到了解决。很简单，给钱就行了。这韩国棋院就跟乞丐似的，真是太穷了。 紫微星国际出资130万美元，就拿下了韩国围棋联赛两年的冠名权。 就跟随手打发要饭花子似的。 冠名权，使用的并不是“紫微星”的名字，而是“Rokid-go”，当务之急还是要以推荐这款超级人工智能的下棋软件为主。 这会是紫微星的一个招牌，以及紫微星引领人工智能行业发展潮流的一款代表性的作品。 意义重大！ 处理好了这件事，沈向阳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被周不器一个电话叫走，一起去现代集团的手机业务部门考察。 沈向阳的心情就很好，笑着说：“这韩国棋院可真有意思，都发出正式的通知了，我以为很严肃呢。可是我们这边承诺会给赞助费，他们马上就变脸了，又紧急发了一份通知，说是之前的禁令是因为误会导致，已经取消了，棋院会和紫微星精诚合作，把这次的‘人机大战’比赛给做好。真是毫无尊严，毫无原则。” 周不器则觉得很正常，“活都活不下去了，还要什么尊严？” 沈向阳感慨着说：“韩国围棋的整体实力很强，可是他们最顶尖的职业棋手，收入也不是很乐观。这终究是个小众产业。” 周不器笑道：“小众没关系，只要大家有敬畏之心，敬仰膜拜就行了。诺贝尔奖的那些成就更小众，可总是能够在全世界有巨大的影响力。冠名用的是Rokid-go吧？” “对。” “这几年，应该把Rokid-go这款产品的国际知名度给做起来。既然这次赞助韩国的围棋联赛了，国内也不能空着，要是赞助韩国不赞助国内，很多人该有意见了。” “那就把国内的围甲联赛的冠名权给争取过来？” “行。” 周不器点了点头。 沈向阳在开发Rokid-go的过程中，跟中国棋院有过不少交道，还邀请过很多国内的职业围棋手秘密地训练AI模型，他跟棋院的领导已经有了一些关系，对此就比较了解，“可是国内的赞助好像已经卖出去了，是金立手机。” “金立手机？”周不器有些吃惊，“那个山寨手机？” 沈向阳不禁失笑，“对，就是那家公司。” 周不器就很奇怪，“国内的山寨机市场还活着吗？不是被小米和爱斯达联手，都给清理干净了吗？” 沈向阳道：“这我就不太清楚了，金立手机已经赞助国内的围棋联赛很多年了，应该是签了一份长期合同，可能……可能是10年的赞助合同。” 周不器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说道：“应该是前些年山寨机横扫国内的手机市场，金立手机在国内最巅峰的那几年，金利跟棋院签下的大合同。” 这类的事情，很多公司都会发生。 运动品牌的赞助，往往需要给市场比较长的反应时间。如果一個品牌去赞助了某个运动，只赞助了一年，可能观众们还没反应过来呢，赞助合同就失效了，这赞助就没意义了，钱白花了。 所以，赞助体育项目，时间一定要长！ 动则就是四五年，七八年之久。 比如欧冠的赞助商喜力啤酒，那赞助合同一签就是十年，已经赞助欧冠二十多年了。比如豪门球队的球衣，那些赞助商也都是一旦赞助了，就要持续数年之久。 包括万达。 现在的万达，已经成为了国内最大的地产公司，王大老板意气风发，觉得国内市场已经放不下他了，就跑到国外开辟新天地了，要打造“世界万达”、“百年万达”。 想做到这一点，首先就是要把“万达”的品牌在海外市场给做起来。 怎么做？ 王老板有两个策略，一个是影视，一个是足球。 影视领域，就是找周不器帮忙，尝试着收购一家好莱坞的电影公司。 足球领域，万达则是跟FIFA达成了合作，成为了FIFA最大的赞助商之一，一口气签下了15年的赞助协议，总投资额高达60亿元。 现在是万达的巅峰期，这点小钱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花得起。 可是等后来万达遭遇了现金流危机，为了脱困就开始不断地变卖核心资产……那日子过的就很是凄惨，王老板几十年心血建立的商业帝国，被他亲手一一地瓦解了。 没办法，为了还债，只能出售核心资产。 然而，万达和FIFA的赞助合同还没结束，还要每年固定地向FIFA支付几个亿的赞助费……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所以这种超长约，好处明显，越是长约，市场效果越好，赞助的时候也有折扣；坏处更明显，一旦公司遇到麻烦了，不行了，就会面临违约……一旦违约了，公司信誉破产，就会遭遇股债双杀。 为了不违约，真是要砸锅卖铁含着泪地把赞助费给送过去。 目前，国内的山寨机市场，已经一败涂地了。 金利的日子很惨。 对现在的金利来说，在公司巅峰期时候签下的那些超长合同，就会成为他们巨大的运营负担。 沈向阳也觉得是这样，点头道：“嗯，我这就安排人去处理。如果金利愿意把合同转让出来，棋院也肯定不会阻拦。” “这件事一定要办成，别落人口实。总不能赞助了韩国围棋，却不为国内的围棋产业出钱，到时候肯定会遭遇一些舆论上的麻烦。”周不器接着问，“新赛季的围棋联赛，什么时候开始？” “下个月。” “这么快？” “对，时间挺紧。” “那就赶紧办。”周不器对这件事比较重视，“如果金利或者棋院那边有障碍，就找我，我去找人把这事搞定。Rokid-go是硬核科技，谁也不能半路阻拦。嗯……最好把日本的围棋联赛冠名权也拿下来。中日韩的围棋联赛，都由‘Rokid-go’来冠名，持续冠名四五年时间，这知名度和影响力就能体现出来了。” 沈向阳微微皱眉，“围棋是个小众项目，Rokid-go的运营成本太高。别说盈利，我们连收支平衡都不可能做到。” 赚不了钱，也就意味着等紫微星把这个领域的技术吃透了，营销价值也失去了，就会退出这个市场。 Rokid-go这个团队就解散了。 核心人员会带着从Rokid-go中积累的经验和技术成果，去开发更有应用前景和市场价值的产品了。 周不器道：“本来我也没打算让Rokid-go成为一款长期化的产品，在紫微星和紫微星国际上市之前，把科技营销的价值给做起来。” 沈向阳是科学家，他更关心的是科技成果，说道：“要是机器能够通过自主学习的方式打败人类的职业围棋选手，那么就说明自主学习的这条人工智能的技术方向就走对了，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向前走了。” 周不器笑道：“我相信一定会的！” (本章完) 第2682章 贴牌火了 这次来现代的手机业务部，是一次临时的安排，周不器叫上了沈向阳，到地方后，提前三个街区就下车了。 见到了从国内过来的爱斯达执行董事、高级副总裁颜光明。 “老颜！” 周不器在一家酒店的门口看到了他，远远的就冲他挥手。 颜光明甩掉了身边的助理、翻译等随从，快步地跑过来，然后就给周不器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说起来，两人已经很久没见了，得有一年多了，连今年春节的时候都没见过。 之所以没见过面，主要是周不器的责任。 老颜这边始终都很热情，打了好几次电话邀请，说他的大女儿已经大了，下学期就读高三了，明年就高考读大学了，想介绍给周不器当女朋友。 也正因为这么热情，周不器有点承受不来。 老颜虽然岁数不小了，都快五十了，可两人一向都是以兄弟相交，这要是跟他闺女好上了，这不是差辈了吗？ 反正两人关系很好，周不器就一推再推。 在创业早期的时候，周不器太年轻了，这种年纪的老板，很难在社会中给别人产生信任感，会有一种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印象。 怎么办？ 把老颜拉上！ 这哥们没啥文化，对IT这种东西更是一窍不通，可他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在人际交往方面很有经验。 老颜现在之所以还能以高级副总裁的身份处在爱斯达的管理层第一线，就是因为他擅长处理商业关系、人际关系以及最令很多科技人头疼的政商关系。 这次来韩国，就是要进一步地拉近爱斯达和现代在手机业务的合作。 时光飞逝。 转眼间，周不器和老颜已经相识八九年了，从当初的大学生创业者和工厂小老板，都各自变成了超级大富豪。 周不器且不说了，这是世界首富。 哪怕是颜光明，在今年国内的胡润百富榜里，也以350亿元的财富，位列第17名！ 这还是少算了。 颜光明最大的财富，就是他现在手里持有的9.7%的爱斯达的股份，现在爱斯达的估值至少是700亿美元，他个人拥有的财富应该是500亿元才对。 胡润是按照爱斯达上一轮的估值来计算的，明显是低估了。 周不器开玩笑地说：“老颜，胖了啊？” 颜光明哈哈一笑，“现在这天天坐办公室，要么就是坐车坐飞机的到处跑，也没点体力活，天天还吃好的喝好的，能不胖吗？” 周不器道：“找个教练带带啊，该锻炼还是得锻炼！” “找了，找了！” 颜光明挤眉弄眼。 周不器哑然失笑。 看这表情基本就明白了。 这個老颜，别的都好，就是在美色方面不太节制。看他这挤眉弄眼的样子，就知道这教练肯定是女的。 搞不好就是借着锻炼身体的机会，想把人家女教练给泡到手。周不器有时候都在暗想，自己这种沉迷美人的性子，是不是就是当初被老颜给带坏了。 当年周不器碰过的第一个娱乐圈的女演员，就是他老婆的侄女还是外甥女的，当时那女孩儿还是电影学院的学生，还是个处呢。 这么多年过去，周不器竟是连她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不过这里有外人在场，也不好多说。 周不器就绕开了这个话题，把老颜请到了自己的车上，接着往现代通信事业部的总部那边行驶，“怎么回事？爱斯达跟现代出现了一些分歧？” 颜光明点了点头，“是有点小麻烦。” “不是说合作的挺好吗？”周不器看过之前周绍宁给他发来的一份数据材料，“我记得贴牌机的市场份额，好像超过20%了？” 颜光明笑笑，“25%吧，过去这一年，一共销售了750万部贴牌手机，销售额超过了20亿美元。” 周不器就很奇怪，“这不是挺好吗？我记得最开始，好像才十个点。” 颜光明道：“这不是把摩托罗拉给收购了嘛，增加了中低端机的业务，在韩国市场的销量就迅速地扩大起来了。” “啊？”周不器有些惊讶，“摩托罗拉的中低端机，也贴牌了？” 所谓的贴牌机，就是把爱斯达的手机，改头换面，贴上“现代”的标志，以现代手机的名义在韩国市场中销售。 韩国的民粹意识太强了，外国手机厂商很难活下去。 除了苹果能以难以抗衡的超然产品竞争力抢走一些市场，其他的外国手机厂商，根本想都别想。 所以周不器早早就为爱斯达制定出了贴牌的“韩国战略”。 现代手机曾经是巨头。 可是进入了智能机时代，现代手机就不行了。可是品牌还在，渠道还在，影响力还在，“现代”是韩国仅次于“三星”的超级品牌。 爱斯达有手机，但卖不出去；现代有品牌有渠道，但是没有优质的产品。 怎么办？ 合二为一！ 把爱斯达的手机贴上“现代”的牌，拿到韩国市场上去销售，赚钱了大家平分。 周不器初入韩国，第一个联络的财阀家族，就是现代的郑家，推进了现代手机和爱斯达的合作。 现在效果已经出来了。 这样的合作模式，很成功！ 过去这一年，韩国市场总共出售了3000万部智能手机。其中，三星的市场份额高达55%，现代是25%，苹果是12%，其他的手机厂商分享剩下的8%。 要知道，后世的韩国手机市场，那可真是达到了垄断级。 三星手机，市场份额84%！ 剩下的份额里，苹果占据15%，韩国其他的手机厂商占1%。除了苹果之外的外国手机厂商，在韩国根本连一部手机都卖不出去。 周不器的出现，破坏了这种局面。 三星想一家独大的在韩国市场里称王称霸，这是不可能的了。韩国本土的手机厂商水平太差，都不是三星的对手，这是事实。 但是没关系，周不器已经找到了应对之道！ 通过贴牌的模式绕开韩国的那些消费者的爱国情怀，让现代作为中间商，来进行爱斯达和三星在韩国手机市场里的争夺。 只是没想到，听老颜这口气……周绍宁好像把这个“韩国战略”给扩大化了，不仅把爱斯达旗下的高端品牌Aster给贴牌了，还把收购而来主打中低端机的摩托罗拉的手机，也给贴牌了。 这可有点猛了。 要知道，摩托罗拉是国际大品牌，在韩国也有一定的知名度，说不定冲杀进去，摩托罗拉这个品牌也能有一定的竞争力呢？ 结果，周绍宁试都没试，直接放弃了这个路线。 上来就跟现代合作搞贴牌。 大批量便宜的中低端摩托罗拉手机，都贴上了现代的牌子进入了韩国市场销售，就极大地提高了“现代手机”在韩国手机市场里的市场份额。 这样的决策，很果断！ 当然，也有后遗症。 在爱斯达和现代合作得这么顺利的时候，两家忽然出现了一些分歧，很有可能就是这种后遗症的体现。 (本章完) 第2683章 后遗症 颜光明有一个非常厉害的优点，也是周不器从他身上学到的最宝贵的东西，就是很有自知之明，“对，贴牌了，当时公司内部也有一些讨论，我一个大老粗哪懂这些，根本就没参与。具体怎么回事，我也说不太清楚，反正就是他们决定好了，我来执行呗。具体情况你去问老周，我就负责跑腿。” 周不器笑道：“市场份额扩大了这么多，看起来这个策略是成功了。” “对，看着还成！” 颜光明是爱斯达最大的个人股东，持股份额和周绍宁相同，不过在公司里的话语权，他连前五都排不上。 他知道自己的水平不行、业务能力不行，根本不去争权，就老老实实地听领导安排。 周不器点了点头，“很多时候，都是可以共患难、不能共富贵。这是一种哲学，反映着人性。” 颜光明眼睛一亮，“还真是！” 周不器道：“此前爱斯达和现代的合作，处于很困难又很有前景的状态，双方的合作就可以很愉快。可现在把摩托罗拉的品牌也加进来了，市场份额一下子提高了一倍多……应该赚了不少钱吧？” “嗯，是不少！”颜光明对此比较清楚，“过去这一年，一共销售了750万台贴牌手机，销售额超过了25亿美元。明面上，爱斯达获得的收益是3.7亿美元。实际上超过了5亿美元。” 爱斯达和现代的合作模式，是销售收入净利润平分。 一部手机，从爱斯达的出厂价是100块钱，现代拿到市场上的销售价是200块钱，就产生了100块钱的利润。 双方平分，各有50块钱。 实际上，在这個过程里，双方都有运作空间。 手机的出厂价，不代表着是成本价。即便一只手机以出厂价发给现代，对爱斯达来说仍有利润空间。现代那边霸占着销售终端，也有很多方法可以获取更多的非账面利润。 这类的事情，属于商业合作里的灰色地带，彼此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周不器就有些震动，“小小的韩国市场，就能创造出5亿美元的利润。爱斯达赚了5亿美元，现代那边估计也能赚5亿美元……销售额一共才25亿美元，能产生这么多的利润？” 颜光明好笑道：“你是互联网专家啊，你还问我？” “哦！对对！还有互联网收入！” 周不器一拍脑门，恍然大悟。 手机的收入里，除了卖手机的销售收入，还包括着卖手机预装的App收入，还有上下游压货的金融收益，以及一些知识产权方面的收益。 颜光明道：“这750万部手机，在韩国市场大概可以创造30亿美元的总收入。” 周不器点了点头，“收入30亿美元，利润10亿美元，这就差不多了。” 颜光明“嗯”了一声，“韩国的物价这么高，年轻人的社会压力大，财阀垄断也会导致利润空间的变大。这可比在国内和欧美市场卖手机舒服多了。” “所以双方的分歧，主要是因为收益多了，分账不均？或者说现代不满足于现在的分账方式了，想要更高的收益比例？”周不器就有些难以置信，“不至于吧？郑家的人眼光这么浅？” 颜光明在爱斯达的高管排名里，连前五都排不进去，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就有点为难，“据我了解的情况，好像不是利益方面的纠纷，是供应链的分歧。不过到底是不是这样，你还得去问老周。我来韩国，就是按照他的要求，来处理关系的。” “本来在我的计划里，只贴牌Aster的高端机就够了。现在把摩托罗拉的中低端机也加进来了，出现一些后遗症也不奇怪。” 周不器让司机放缓速度。 要先把情况了解清楚，然后再去现代那边谈。他先让秘书宁露联系郑家的人，让他们派一个有足够话语权的人过来。 然后，周不器才直接把电话打给了周绍宁，询问爱斯达和现代的分歧到底在哪里。 还真不是利益分配上的矛盾。 周绍宁首先就排除了最让人担心的一点。 周不器松了口气，笑道：“只要不是这点，其他的都是小问题。” 周绍宁道：“也不简单，对方想要干预我们的供应链挑选。” “啊？”周不器就很惊讶，“不对吧？这好像不符合之前说好的条件，现代只负责销售，成机都是由爱斯达负责。” “说是这么说……”周绍宁叹了口气，“也有我的责任，直接把摩托罗拉的中低端机给推出去了，也以贴牌的模式跟现代手机合作了，这才引来了后续的一系列麻烦。” 周不器问：“怎么回事？” 周绍宁道：“本来咱们合作的贴牌机，市场份额还不到十个点。份额低的时候，就没什么事。可摩托罗拉的中低端机推出去，一下子就让现代手机销量暴涨，占据了智能手机市场25%的份额。以目前的趋势来看，可能还会增长。” 周不器笑道：“这才是正常现象，咱们的手机根本不比三星的差。在韩国市场，现代的品牌也不比三星的弱，没理由现代手机的销量会比三星差那么多。” 周绍宁道：“其实前几年，韩国市场还有一些智能手机品牌比较有竞争力，就像LG手机，完全可以跟三星抗衡。可很快就不行了。这跟韩国科技产业的整体发展思路有关，他们都太喜欢自研了。” “嗯，的确。” 周不器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后世的韩国手机市场，三星的份额是84%，苹果15%，其他所有手机的份额才只有1%。之所以韩国本土的其他手机厂商全完蛋了，就是死在了自研上。 就比如LG的手机。 本来品牌不错，市场也比较认可。 按部就班地发展下去，完全可以在韩国市场里拥有一席之地。可是，LG出现了严重的战略思路开始玩自研了，然后就死掉了。 三星能玩自研，那是科技实力足够强，哪怕是自研出来的处理器芯片，都不比高通的差多少。很多领域都有着世界前三的实力。 三星的手机里，应用上大量自家研发出来的核心配件，他们有这个实力，做出来的手机也足够地优秀有竞争力。 LG也这么搞。 初期还行。 智能手机的初期，大家水平都差不多，性能都很差，差距还体现不出来。 可是随着智能手机的发展，那些顶尖的科技巨头们迅速地完成了升级换代，性能在指数级的一代代的迅速提升。 LG哪能跟上？ 这时候，LG还在玩自研，还在用自家的产品，那做出来的LG手机就比同行们差太多了，各方面被三星手机吊打。 这下就完蛋了。 砸招牌了！ 市场也就紧跟着失去了。 (本章完) 第2684章 奇葩的富三代 LG犯下的这种错误，属于科技产业里的典型错误。 很多科技公司，因为科技研发落后被时代淘汰了。可是，相比于因为自研落后而淘汰，更多的科技公司倒闭，都是死在了自研太花钱。 自家科技落后了，只要去购买别人家先进的知识产权，然后应用在自家的产品上就行了。可一旦投入了海量资金自研失败，那就是离死只有一步之遥。 国内的智能手机厂商起步的不算早，比韩日的科技巨头们最少也都晚了五六年。可是，国内的手机厂商起步后，迅速的就发展起来了。不仅产品做得好，市场、设计、营销做得都好，很快就杀到全世界了。 等国内的手机厂商集体杀出，世界上就只剩下了三种手机——苹果，三星和国产手机。 之所以国内的手机厂商做得这么优秀，其实都是延续了“贸工技”的路线。 先别搞自研了。 不知道有多少科技公司都死在了这条路上。 韩日的智能手机迅速的衰落，国产手机迅速的崛起，就是因为韩日的科技公司都有自研的偏好。 可是，他们开发出来的东西，哪能跟世界顶尖的配件厂商相比？ 真那么搞了，就只能做出二流的产品。 而且要把研发成本均摊下去，导致价格很贵。 国内的手机厂商不玩自研，用的是顶级的供应链整合思维，不以科技立身，而是把自己摆在方案整合商的角色上，把全世界最好最适配的零配件都买过来，整合起来……打造出物美价廉的一流产品。 一面是物美价廉的一流产品，一面是价格昂贵的二流产品。 消费者用钞票投票。 毫无疑问都会选择前者。 等国内的手机厂商都纷纷地靠着方案整合的组装模式抢占了市场，国内也就拥有了最强大的手机供应链体系。 第一步，活下来。 第二步，活得精彩。 第三步，就是要寻找更多的利润空间了，要降低成本。怎么降低成本？从外国采购的那些零配件都太贵了，如果自研……成本就可以大大的降低。 等走到了第三步，市场和股价也会逼着手机厂商必须要作出类似的大胆决策——要么股价长期萎靡不振，要么赌一把……去搞自研！ 这才是很多国内的科技大厂在国内科技产业基础薄弱的现状下普遍都选择走的路线，也是最现实的策略。不过大部分的科技企业做到了“活得精彩”这一步的时候，就有人眼红了，就冲出来搞事情了，很难活得精彩了。 韩日的很多企业就偏传统，是美国科技的成长之路……可美国都成长起来了，你再去复制美国的成长路线，你怎么能去跟美国竞争？ 尤其是韩国，根本就没出现过世界级的企业家，都是爷传父、父传子，完全没有体系性的认识。 金凡秀来华拜了几次干爹，就大为受益，回国后就威风八面了，几年之间就成为了新晋的大财阀，个人的身家财富还超越了李在容，成为了韩国首富。 要是金凡秀不来华，还在按照传统科技思维，去闷着头地搞互联网研发……等他研发出来了什么像样的产品，市场早就没他的机会了。 现代手机本来也是一线大品牌的手机。 可到了智能手机时代，一下就不行了，迅速地跟三星拉开了差距。 也是犯了类似的错误。 不过，眼下听周绍宁这意思……现代方面，似乎又想有类似的思路，来影响贴牌机的制造方式了。 周不器问道：“现代不是把手机业务的很多部门，都该关的关、该裁的裁，能卖的都卖了吗？” 周绍宁道：“可是现代还有合作伙伴。” “谁啊？” “SK。” “啥？” “SK集团。”周绍宁解释了一句，“韩国的一个大财阀，整体实力不比现代差多少。” 周不器没想到这么巧，“我知道SK，最近还跟他们有一些其他业务上的往来。现代方面是什么意思？想要推进爱斯达和SK集团合作？” 周绍宁道：“对，大概就是这个意思。韩国的财阀之间也不都是竞争，也会有合作的关系。在手机领域，现代和SK加起来都不是三星的对手，所以在这方面，现代和SK一直都保持着合作的关系。要支持彼此的上游供应链。” 周不器大概就明白了这里面的逻辑，“以前，现代的贴牌机市场比较小，不从SK集团采购零配件，也影响不大。可是现在贴牌机的销量大涨，已经形成了不小的市场，所以就被SK集团给盯上了。” “对，大概就是这样的意思。”周绍宁笑了笑，“不过跟最近SK集团遇到的麻烦也有关，SK集团的会长崔泰源，好像是因为挪用4000万美元的公款炒期货搞内幕交易，被抓了，可能会被判几年。SK集团的整体股价大跌，他们就会迫切地需要外部的帮助。” 又说起了那个崔泰源，周不器对这种奇葩也真是惊呆了。 就这种层次、这种水平，还是韩国的财阀巨头呢？ 他是SK集团创始人的孙子，是崔家的第三代掌门人。这個奇葩的第三代，可真是太Low了！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入狱了，上一次坐牢，也是因为违法炒股。 他炒股的手法，真是要多丑陋有多丑陋。 首先，就是拿到内幕消息。 有了内部消息，就可以在股市或者期市上赚钱了。 可是，本钱不够，怎么办？ 挪用公款！ 把公司的钱挪到个人账户上，等依靠着内部消息赚钱了之后，把公款还上，赚来的收益就都归个人所有了。 这种操作，简直让人大跌眼镜。 这么搞也不是不行，很多人都在这么玩。关键是，要限制规模啊，小来小去的不容易被发现，上来就几千万美元，加上了杠杆就是几亿美元，引起了市场那么大的波动，当人眼瞎？ 只要查起来了，那就是一查一个准。 周不器近期可能要跟SK集团开展一系列的合作事宜了，他是真没兴趣见这个崔泰源，这人完全就是个棒槌。 “嗯，崔泰源我知道，他的那些操作，简直像个痴呆。” 周不器前世对崔泰源不太了解，只是这一世有过一些调查。 要是他的先知先觉覆盖了崔泰源，那才会更加的惊叹这个纨绔子弟的财阀的种种惊人的操作。 前世，崔泰源坐牢了两年，然后果然就被特赦了。 特赦之后没多久，就写了一封面向全社会的公开信，承认自己的错误，说他出轨了，和一个女人生了一个私生女。 他还说跟现任妻子没有感情了，想要离婚。 公开信一出，整个韩国都震惊了。 靠！ 这啥情况？ 这种豪门家族的离婚，竟然以公开信的形式主动地公之于众？ 还要不要脸了？ 豪门的体面呢？ 崔泰源的妻子是前总统卢泰愚的女儿，为了解决这件事，她就公开声明，说是这只是误会，她会接受丈夫的私生女，会把她当成亲女儿一样的对待云云。 总之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不想让财阀的崔家成为整个韩国的笑柄。 男人嘛，一旦有了这种权势和地位，在外面有几个情人有一些私生子一点都不奇怪，她表现得很平静，她愿意接受现状、保持家庭的稳定。 可是崔泰源接受不了。 他已经被他的那人情人给迷晕了，神魂颠倒了，爱得发疯发狂了……不遗余力地要把事情做大，就是为了证明给那个比他小15岁的韩国选美小姐出身的情人看，他的爱是纯洁的，为了她，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宁可分割家产，宁可声名狼藉，宁可成为全韩国的笑话，他也要那样做。 周不器着实看不上这个崔家的掌门人。 不过，SK集团是韩国顶级的大财阀，如果能保持友好的合作关系，对于他从韩国掠取财富也不是坏事。 周不器问：“SK集团要提供什么？” 周绍宁道：“闪存芯片。” (本章完) 第2685章 闪存 所谓的闪存芯片，就是一种存储设备，手机里的数据，都要存储在闪存芯片里。 闪存芯片的特点就是速度快、便携、价格昂贵，所以一般都是应用在移动设备上，比如手机、MP3、U盘、闪存卡等等。 一些价格昂贵的高端电脑，会使用固态硬盘来代替传统的机械式存储硬盘，主要就是固态硬盘的速度更快，体验更好。 这种昂贵的固态硬盘，其实就是闪存芯片。 之所以把这些存储器也称为“芯片”，因为芯片的本质就是计算。 一块存储器上，存放着许许多多的数据。 使用者怎么在这数据海洋中快速地找到所需要的数据？ 背后就是存储芯片的大量计算，通过计算去寻址，从而找到所需数据的所在单元。 计算的速度越快，找到的结果就越快，产品使用起来就越流畅。 就像手机或者电脑。 如果存储的数据过多了，体验就会下降了，可能就会卡顿，主要就因为存储芯片的性能太差，计算速度太慢；又或者在查找一些数据的时候，会快速地发热，跟暖手宝似的，跟存储芯片的好坏也有关。 发热是所有各类芯片的共性。 计算需要耗电。 耗电量越高，放热就越多。 所以芯片的核心技术，除了要有越来越快的计算速度之外，还要不断地变小，从30纳米变为14纳米，变为7纳米、5纳米、3纳米。 因为越小，耗电量就越少，放热就越少。一旦放热少了，对电子元器件的损伤也会变小，还能延续电子元器件的使用寿命。 对闪存芯片来说，越大容量闪存的页越多、页越大，所导致的寻址时间就会越长，放热量就会越大。 这一点就非常关键。 决定了全球科技产业的高度集中化。 一开始的时候，这类的闪存芯片容量都很小，所以寻址时间会很快、放热量会很小，行业里的芯片看起来都差不多。 市场上就会百花齐放，大家都差不多。 所以智能手机的早期，喜欢玩自研的日韩系的手机，都很有市场，在全球都比较有竞争力。可是随着时代的发展，很快就不行了。 他们一直在关注技术研发，最终却倒在了技术上。 早期的时候，一些大而不强的科技公司，做出来的产品跟顶级的科技巨头看起来差距不大。可是，随着时代的发展，手机需要处理的计算量越来越大、存储的数据规模越来越大……这差距就显现出来了。 时代越发展，差距就会越大。 就好像天才学生和优秀学生考试，如果考卷的满分是10分，天才学生考了10分，优秀学生考了9分，差距很小，优秀学生就真的误以为自己只要稍微努力，就可以追上天才学生了。 如果考卷的满分是100分，天才学生考了100分，优秀学生就可能只能考80分了；如果考卷的满分是1000分，天才学生考了1000分，优秀学生在精疲力尽之下，可能连500分都考不上了，直接就沦落为了不及格的差生。 国内的手机厂商则不同。 在日韩那边还觉得自己是优秀学生，跟美国的差距也没那么大的时候，国内的手机厂商早就认清了现实，全部去投靠天才学生了。 在高通很困难，要面临全球手机芯片厂商激烈竞争的时候，是国内的手机厂商送上了大量的订单，直接把战场从“10分”拉到了“1000分”的疆域，高通这种天才学生也就迅速地从行业中脱颖而出了，韩日、欧洲全都沦为了差生。 在这种时候，高通自然会投桃报李，对国内的手机厂商提供更多额外的关照。国内的手机厂商可以整合出全球最顶尖的供应链，制造出最顶级的手机，韩日的手机厂商就没有了这样的资源，国产手机碾压韩日手机，也就很容易了。 不过，这也跟韩日的财阀体系有关。 别看日本的财阀体系已经被瓦解了，可是关系网还在。比如三井商贸想贷款，一定优先会去三井银行，虽然两家已经切割了没有股份上的关系了，但大家都是“三井”，那种关系和情分还在。 韩国就更是如此了。 别看现代、三星、SK这些巨头财阀之间，都有着很多的业务交集，是强竞争的关系。可与此同时，彼此之间也在相互帮忙。 财阀是一个整体，他们共同要对抗的是青瓦台。 这次SK集团的会长被抓，现代马上就出面帮忙，大概也是有拉SK集团一把的意思。要是SK集团被打垮了，下一个轮到谁？搞不好就是现代集团了。唇亡齿寒，韩国财阀们的力量这么强大，很重要的一点是彼此在相互竞争的同时，一旦遇到了一些根本性的麻烦，就会抱团取暖，防止被官府分化瓦解。 现代的贴牌手机现在的市场份额这么高，创造了这么大的价值……那么理所应当地，就应该去支持一些关系户，把这部分的份额让给关系户。 这个关系户，就是SK的闪存芯片业务。 周绍宁道：“现代和SK的关系不错，前些年韩国金融危机的时候，现代趁机收购了起亚。为了收购筹钱，现代就把现代内存业务卖给了SK集团，变成了现代的SK海力士。” “哦，海力士！”周不器听到这个名字就很耳熟了，这也是算是闪存芯片领域里的巨头了，“好像他们的闪存芯片也好很好。” 周绍宁道：“的确挺好，但是比不上三星。爱斯达的手机，采购的都是三星和美光的闪存芯片。都是这個领域最好的产品。可是现代希望，贴牌机能够使用海力士的闪存芯片。” 周不器对这些太专业的问题就不是太懂了，问道：“海力士的芯片就算会比三星的差一些，可以是应用在摩托罗拉的中低端机上，也可以吧？” 周绍宁很为难地说：“不是低端机的还是高端机的原因，海力士的闪存颗粒不比三星的差，不过海力士不在我们的供应链范围之内。在韩企之中，我们已经选择了三星，另一家伙伴，最好还是选择美国品牌。总不能终止和三星的合作吧？” 周不器吓了一跳，“不行！” 他跟三星有很广泛的合作，不仅仅是IT行业。 要是把三星从爱斯达的闪存采购供应链里剔除了，换成了SK海力士，这让他怎么跟李在容去解释？ 虚假的友情，不是马上就破灭了？ 为了这点闪存采购的小生意，根本不值得！ (本章完) 第2689章 独家供应 还真别说，周不器一下就心动了。 在制造业里，遇到的最大麻烦还不是技术困境，而是技术问题解决了之后的产能爬坡。 花了无数的钱，好不容易把技术难题给解决了。 可是，没法量产！ 这是最让人痛心又绝望的事。 特斯拉几度陷入了破产危机，不是他们的技术水平不行造不出电车，而是产能爬坡遇到了重重难关。 车子已经设计出来了，预售了几十万台、几百万台……可是造不出来！ 没产能！ 后来，是特斯拉魔都工厂的开工，终于解决了特斯拉多少年都解决不了的困境。 国内有着空前强大的制造业体系。 不仅有数量庞大的工人，而且这些工人还都吃苦耐劳、勤奋努力……最最重要的是，这里没有工会的烦恼，没有罢工的烦恼，资本家可以在这里随心所欲地大干特干！ 国外就不行了。 根本没有这么好的施工环境。 随着国内成为全球制造业中心，各国的中低端产业都挪到了国内来了。可仍有很多高端产业，因为技术保密的缘故，都保留在他们本土。 比如海力士的闪存芯片。 这是韩国本土的工厂，由韩国本土的工人来开工生产。 这就很麻烦了。 这些外国的工厂，没有“爆单”的能力。 国内的工厂，平时每天是100单……忽然有一天火了，一天增加到1万单了，国内的工厂在短时间内就能迅速地处理好这个问题，迅速地把产能给提上来。 国外就不行了，要按部就班。 这就导致很多新开发出来的好产品，都是产能不够的……订单太多，根本生产不过来。怎么办？肯定是优先照顾那些有着很多年往来的关系友好的合作伙伴。 比如高通最新款的芯片。 一定是优先供应小米。 小米总是可以第一时间地发布搭载着最新款高通芯片的手机，这就是小米的优先权。满足了小米的订单之后，如果还有多余的产能，再供给三星和其他的中国手机厂商。 这种供货的先后顺序，也就导致了韩日的那些科技公司，以及欧美的那些手机厂商，都要纷纷完蛋…… 他们很难拿到高通最新款的性能最强大的处理器芯片，也就不可能开发出可以引领行业的手机款型。 爱斯达的闪存芯片的供应厂商有两家，一个是三星，一个是美光。 也有这层考虑。 一旦“爆单”了，不敢说三星还是美光，可能都无法独立地在短时间内完成那么大的订单需求，这就会给爱斯达造成货源缺失，从而导致库存缺货。 把三星和美光都纳入到供应链体系里，一旦真的需要“爆单”了，可以让双方共同开工，来满足需求。 可是听郑在浩的意思，现代手机和海力士似乎有比“优先权”更厉害的条款，有“独家供应”条款。 周不器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郑在浩就对此解释，“不是海力士开发出来了一款新的闪存芯片，然后只卖给现代手机，而不面向其他厂商。而是现代手机可以根据自身产品，提出需求。海力士可以根据这样的需求，来开发出独家的闪存芯片。” “这样啊……” 周不器这就比较能够接受了，其实就是“定制”。 海力士的前身是现代内存，现代内存曾经就是现代手机的附庸，要按照现代手机的需求来开发现代内存和现代闪存的产品。 因为是独家供应，所以产品的应用效果就可以更好，可以更适配，更加充分地发挥出产品的最大性能。 就像有的摄像头，2000万的像素，可是手机的其他相关配套做得不行……哪怕摄像头有2000万像素，真正成像的水准可能也就是1000万像素。有的手机厂商只用1000万像素的摄像头，可是软硬件和系统的兼容做到了极致，就真的可以把摄像头的全部机能都发挥出来，就真的可能拍出1000万像素的照片。 所以有着同样配置的手机，上手体验的感觉会有着天差地别。 现代手机可以向海力士去定制闪存芯片，这当然是很好的条款。通常来讲，供应链厂商如果会接受“定制”，那一定是双方相差的太悬殊，对方太强大、自身太弱小，只能同意定制。 像海力士这种级别的闪存芯片的供应商，就不可能向任何一家手机厂商开放定制。 现代手机却可以。 当然，定制的闪存芯片很难是最先进的，只能应用在中低端机上。海力士最核心的技术团队，一定是在开发能够领先行业的闪存芯片，这是通用型产品，投入的研发成本巨大，一旦开发出来了，一定是面向全世界的所有手机厂商。 周不器这就很心动了。 现在是智能手机行业抢地盘的时期，尤其是国产手机厂商，很多都是宁可赔钱也要抢市场，中低端机型也会用上很高的配置，来吸引消费者。 这其实是很不成熟的市场。 等过些年，市场就会趋向理性和成熟。 高端机的配置很高，性能很高，价格很贵；低端机的配置很低，性能比较差，价格便宜。 这是正常逻辑。 如果跟海力士有定制的独家供应的协议，虽然海力士供应的是很低端的闪存芯片，因为是为摩托罗拉的中低端机量身打造的，会更加的合身……使用起来，性能可以更好地激发出来。 也就是说，摩托罗拉的中低端机以后拿到了从海力士定制的闪存芯片，就可以表现出更好的性能……在价格相仿、定位相同的时候，摩托罗拉的中低端机是性能最好的、体验最好的，也就会更加地获得市场青睐。 在此之前，周不器从来没想过要为爱斯达的供应链体系进行比较大的调整。 可是听郑在浩这么一说，跟海力士合作好像还真有好处！ 为自家的手机定制闪存芯片，哪怕以爱斯达如今手机巨头的实力，也很难在三星、美光、闪迪这样的行业巨头那里获得这样的服务。 一些国产的闪存芯片厂商倒是有这种可能。 不过就现阶段来说，给爱斯达的手机上搭配国产的闪存芯片，就很难再有市场竞争力了，必须得去购买国际巨头的产品才行。 真没想到，可以通过现代手机的关系，从海力士那里拿到这样的服务。 不得不说，这个郑在浩还真有点水平。 三两句话之间，就抓到了要领，说到了周不器的心坎里。 郑在浩似乎也看出来了，笑着说：“周先生，只要你愿意，现代这边一定会为你竭力争取，把现代手机的这個独供权包含在所有爱斯达的手机里。事实上，我已经联系SK集团那边了。您来韩国已经有三天了，您……SK集团的崔家，应该联系你了吧？” “有一些往来。” 周不器简单的敷衍了一句，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不太相信崔家的动作，是他来指使的，他不可能有这样的实力。 郑在浩叹了口气，“SK海力士那边的合同，还算比较容易解决。不过，现在还有一个更麻烦的事情需要处理。一旦处理不好，甚至会影响到现代的品牌价值，也就会严重的影响现代手机和爱斯达的合作。” (本章完) 第2690章 品牌价值 “品牌价值？” “对，因为贴牌手机。” “嗯……” 周不器基本也就猜到了这个郑在浩的谈判策略。 之前说的海力士，其实是一个诱饵，拿着优先权和独供权来吸引爱斯达，希望现代手机能够和爱斯达长期的合作下去。 看来之前的判断有误了。 现代手机希望把贴牌机的闪存芯片，改为由海力士供应，不是在给爱斯达制造麻烦，而是在给爱斯达一个重整、升级供应链体系的机会。 这是一个诱饵。 除了现代手机，再没有任何一家手机厂商，能够从海力士这种级别的半导体巨头手里拿到定制服务了。 现在，爱斯达有机会从现代手机接过这样的一個条款。 岂能不心动？ 现代方面真正的目的，其实是接下来郑在浩要说的这个“品牌价值”的所在。 还真别说，这个郑在浩的水平挺高。 周不器甚至都在怀疑，他是不是现代郑家的人了，很可能只是都姓郑。郑家的基因传了两三代，未必能有这么出色的后代。 郑在浩叹了口气，很担心的说：“以前销量少、市场份额比较低，这也就罢了。可现在销量上来了，在市场里仅次于三星手机，难免就会引来社会各界的关注。” 周不器眯眯眼，“关注？” 郑在浩道：“其实主要是三星，他们已经把现代手机当成了一个最主要的竞争对手。韩国市场……这里的市场比较特殊，民族感情有很重的分量。很多人已经在社交媒体上说了，说是他在韩国购买的现代手机，跟在国外购买的爱斯达手机一模一样！” “呃……”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 郑在浩接着说：“甚至还有专业的科技媒体，把我们的现代手机给拆解了，又买了几部爱斯达的手机，也给拆解了。然后就发现，两款手机不仅外形一模一样，连内部结构也一模一样。” 周不器这就很无奈了。 他能够理解现代这边的担心和困境。 这的确是一个必须要解决的问题！ 甚至比赚钱还重要！ 要是让韩国人都发现了真相，原来现代手机只是贴了壳的外国手机，这不是有辱国格吗？不仅这个贴牌手机的业务将会完蛋，甚至会影响到“现代”的品牌价值和品牌形象！ 以己度人。 周不器觉得对方这次会提出一些要求，就太合理了。这种事情如果发生在他身上，他肯定会更果断的出手，而且态度也不可能像韩国人这样卑微。 之前的那位手机业务负责人被罢免了，十有八九就是因为这样的责任。 贴牌机业务存在战略偏差，会影响“现代”的品牌！ 周不器问：“贴牌机的合作，做不下去了？” “不不……”郑在浩连忙解释，“我们仍然希望和爱斯达合作下去，现在韩国的手机市场里，三星已经一家独大，其他本土的公司已经再难跟三星去抗衡了。除了背后由您来控制的爱斯达，我不认为还有谁能够是三星手机的对手。现代也不行！” 周不器笑笑，心情不错，觉得这人头脑比较冷静、清晰，“你觉得双方的合作，应该有怎样的调整？” 郑在浩道：“我这边有两种方案。第一，还是延续之前贴牌机的合作模式。不过，为现代供应的手机，要从款型和配置上跟爱斯达的其他手机有所区分，应该是独家供应。爱斯达要生产出几个专门供应现代的应对韩国市场的手机款型。” 现在的贴牌机，让现代这边太尴尬了。 很多人拆机一看，咦？ 感觉不对劲啊！ 这现代手机，怎么跟爱斯达手机一模一样？ 这就容易引起非议。 堂堂现代集团，丢不起这个人。可是又想赚贴牌机业务的钱，怎么办？ 这就需要爱斯达开发出一些新款型的手机了，贴上现代的商标，以现代手机的名义在韩国市场里出售。 现代手机和爱斯达手机不一样了，就可以结束市场中的许多纷争。 这样搞，也不是不行。 通常来讲，每一款新手机，在设计和开发阶段，可能会有几十个款型和备选方案。经过了层层筛选和迭代，最后剩下了3-5个方案，递交到CEO那里。 然后由CEO定夺，敲定一个最终的方案。 整个团队再围绕着这个最终方案，做最后的一系列开发、测试、组装、生产的工序流程。 如果在这3-5个方案里，拿出一个最好的当做爱斯达的新款旗舰机来开发，再拿出一个备选方案，去开发成现代手机的旗舰机。 两个方案不相同。 但差不多。 总体上的费用就会比专门开发两款机型要更节约一些。 当然，肯定要比以前的一种款型吃遍全世界的策略成本更高，至少在制造和生产环节，就需要打造出两种模具，需要有不同的生产线。 只要现代手机和爱斯达手机的款型不同、配置不同，再进行贴牌销售的时候，就很难被外界所发现了。 周不器觉得这是个可行性比较强的方案。 郑在浩接着说：“另一种方案，是爱斯达和现代成立一个合资公司，双方各自持股50%。然后以这个子公司的名义，去开发现代手机。产生利润了，双方每年都进行均等分红。” 周不器点了点头。 没有着急的作出决定。 这第二种方案，缺点明显，会增加管理的复杂度，管理成本、人工成本、开发成本、设计成本、税费成本都会大大增加。 尤其双方各自持股50%，一旦发生分歧了，到底要听谁的？你负责生产，我负责销售，很容易在公司内部引来派系争斗。 不过，优点也明显。 合资成立一个子公司，就可以把双方都牢牢的绑在一起了。周绍宁很担心，现代手机这边会越来越多的干预贴牌机的设计和供应链选择，直到最后现代手机放弃跟爱斯达合作，自己单玩了。 这样一来，爱斯达就彻底的失去了韩国市场。 现在的贴牌机在韩国市场很有竞争力，因为这是行业早期，三星手机还没有垄断韩国的手机市场，在韩国的消费者心中，还没有形成“手机=三星”的观念。 一旦现代手机单搞了，他们肯定打不过三星。 最后的结果必然是三星垄断韩国手机产业。 等现代手机反应过来，再回过头来哭爹喊娘的想和爱斯达合作，爱斯达也只能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了。 垄断格局一旦形成，就很难再打破了。 后世里的韩国手机厂商，就是这样干的。先是自己搞，发现根本不是三星的对手，被打的满地找牙。 后来惊讶的发现，中国的智能手机很厉害啊！ 一点都不比三星手机差！ 然后，韩国的好几家公司就纷纷来投靠国内的手机厂商了，想要他们帮忙生产贴牌机，其中就包括已经成为了新一代科技财阀的Kakao。 可那时已经晚了，韩国的手机市场已经成了三星手机的后花园，外人再想进场已经很难了。 周不器和周绍宁，最担心的就是现代集团的人脑子犯浑，真的以为自己又行了，可以和三星单挑了，然后就放弃了跟爱斯达的合作…… 那就很糟糕。 不仅是现代会彻底的丧失掉手机业务，爱斯达也失去了一个每年可以产生好几亿美元净利润的业务。 如果双方成立了合资公司，就可以从根本性的排除掉这种隐患。 两种方案，怎么选？ 周不器更倾向于第一种方案。 成立了合资公司，这真是太麻烦了，把两家人强行的组在一起生活，不打架才怪呢。还不如就你过你的、我过我的，有产出了大家通过合同和谈判的方式来合作。 不过，这种事他也不好擅自决定。 得由爱斯达的总裁会讨论才行。 总体来说，周不器比较满意现代方面表现出的态度。合作的模式要改，却不是无缘无故无理由的乱干预。 (本章完) 第2691章 核心架构 有了周大老板出面，看起来很棘手的合作纠纷，很快就理清了思路。 主要他也是有话语权。 而且他很重视和现代的关系，没必要为了点蝇头小利去斤斤计较，这不利于他整体的商业版图在韩国市场的开发。 按照爱斯达和现代方面的合同，这属于是现代的“违约”。 本来条款都签下来了。 现在现代手机这边遇到了麻烦，就想不遵守合同了，这无疑会在一定程度上有损爱斯达的利益。 现代把手机业务的负责人给开掉了，换上了新来的这位郑在浩，按理说也应该执行上一份合同。 可是周不器能够理解对方现在所处的困境，当即表态愿意对合作的方式进行一些调整。 颜光明不懂韩语、不会英语，对他来说就有点犯难。 拒绝了郑在浩的招待，周不器、颜光明一行人就离开了现代。具体的合作方案，还需要爱斯达这边开高管会来决定。 颜光明就有些不太理解，询问道：“要修改合同？”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要改。” 颜光明眉头紧锁，“就这么轻易的答应他们了？” 周不器好笑道：“那你还想怎样？” 颜光明理所当然地说：“补偿啊！” 周不器道：“补偿不是给了嘛，你没听懂？人家要把原本属于现代手机的跟SK海力士签署的定制闪存芯片的条款分享给爱斯达呢！” “不能吧？”颜光明不太相信，“最多就是向现代的贴牌机供应。” 周不器笑道：“那不都一样嘛，贴牌机就是爱斯达的手机。能够有更大的订单，海力士那边也没有任何拒绝的道理。” 颜光明又问：“不是说款式要改嘛，不能简单地把爱斯达的手机改头换面就当成现代手机销售了。要有新的款型，甚至新的配置、新的供应元器件才行。” 周不器道：“无非就是给市场一个说辞而已，核心架构还可以保持一致。” 手机的外壳怎么设计，或者采用哪些厂商的零配件……这些都属于非技术的领域，手机的核心架构就是电路排版。 把整个电路板给排好了，再给上门安插一些零配件就行了，有的安插1G内存，有的安插2G内存，本质上都是基于同一种架构。 电脑也是这样的原理。 七八十年的电脑都极其昂贵，随便一台都是几万美元，一般人根本买不起。苹果刚创办的时候，乔布斯也很头疼，要怎么解决怎么解决这个麻烦？ 乔布斯就采用了归根溯源的策略——销售电路板。 苹果1代和苹果2代电脑，销售的其实不是电脑，而是电脑的电路板，也就几千美元，价格比较低。 消费者把电路板买回去后，再自己配主机箱、键盘、鼠标、屏幕、风扇什么的。 这样一来，价格就打下来了。 因为电脑最核心的性能就是这个电路板。 至于其他的那些东西……买二手、三手的都没关系，只要最核心的东西是新的，这就是一台新电脑。 相反，很多人在电脑城配的电脑，屏幕、机箱、鼠标、键盘、光驱什么的都是新的，看起来很漂亮，可最核心的电路板最容易被不法商贩配上旧的。 这买的其实就是旧电脑了。 科技产业里，绝大多数的产品基本都是这种套路，又比如芯片。 手机的处理器芯片，采用的都是ARM架构。 这是最核心的东西。 一些芯片厂商，从ARM公司那里花高价买到ARM架构的授权，再进行一些添砖加瓦，增加一些“光盘”、“鼠标”、“屏幕”之类的东西，都组合在一起，也就开发出来了一款自研的手机CPU芯片。 过去这几年，全球有十几家芯片公司展开了在手机芯片领域的竞争……玩的都是这样的套路。 不过，这其中也有区别。 苹果和高通是一個级别的，连三星都不行。 三星的处理器芯片，要使用ARM架构，是因为他们水平不行，只能使用ARM架构才能把芯片给开发出来； 苹果和高通就不太一样了，他们有更强大的技术实力，完全可以对ARM架构的最底层进行修改。 不过基于合作条款，ARM不允许合作方修改其底层。 前者是没能力修改，后者是想修改但是不让修改。 再过几年，形势又不一样了。 苹果太强大了，强大到了ARM公司都不敢跟他们提出硬性条款了……如果ARM不同意苹果修改ARM架构的最底层，那苹果就不去购买ARM的知识产权了，就去自研苹果架构了！ 一旦真让苹果自研成功了，那以后ARM公司再也别想向苹果赚一分钱。 苹果担心自研失败，几亿甚至几十亿美元的科研经费打水漂；ARM担心苹果自研成功，每年几十亿美元的苹果订单就彻底无缘…… 最终双方终于达成了方案。 ARM妥协了。 同意了苹果修改ARM架构的底层，从而定制性地开发，苹果的A系列芯片就一骑绝尘，一发不可收拾了，领先了整个行业一两代。 像三星这种本来还对自家的手机芯片业务野心勃勃，想着闷头搞自研的科技巨头，打了几年之后也要正视差距，只能投靠到了高通阵营，跟国内的手机厂商一样，都在手机里搭配上了高通的芯片。如果三星手机还敢用自家研发的处理器芯片，那三星手机在国际市场上必死无疑，会被国内的手机厂商给干死。 周不器对现代手机和爱斯达的合作很看好。 贴牌机要做适当的修改。 可是最核心的架构还是一样的，在开发成本上就可以大大的降低。至于后续要搭配上一些不同的“光盘”、“鼠标”、“屏幕”之类的东西，会浪费一些成本，但也不会太多。 “光盘”、“鼠标”、“屏幕”这些东西可以进行调换，只要现代方面不去妄想着去干涉爱斯达对手机架构的开发和设计，那贴牌手机的业务就完全没问题。 颜光明叹了口气，“回去我得跟老周说说，这贴牌机的业务，得交给别人去管，我以后可不参与了。” 周不器好笑道：“多少年前我就跟你说了，要多学学英语。” “我学了啊！”颜光明就很无奈，“一直在学，我这都快五十了，还能学出来个啥？我也看了，等再过两年，我就退休了。或者放掉市场这块业务，主要去负责处理跟国内的政商关系了。” 周不器道：“你要是真有这想法，我回头跟周绍宁说说。” 颜光明咳了咳嗓子，“先不用太着急吧……” 周不器哈哈一笑，“行，那就先不急。” “那这事就算结束了呗？” “嗯。” “那就回国？” “我先去崔家那边，打声招呼。” “崔家？”颜光明眉梢一挑，“什么崔家？” 周不器道：“SK集团的那个崔家！” 颜光明惊讶道：“要交涉跟海力士的合作吗？动作这么快？” 周不器含糊地说：“嗯，海力士。” 牵扯到了海力士的合作，这还真只是个巧合。 周不器准备明天回国，今天下午去跟SK集团的崔家见面，主要是以JYP娱乐的股份交易为切入点。 崔家表示愿意以100万美元的低价，转让给周不器10%的JYP娱乐的股份。 周不器也没客气，说是会以紫微星环球的名义来入股。 双方的关系也就建立起来了。 SK在韩国可以说是仅次于三星和现代的大财阀了，能够跟SK集团建立起关系，可以为未来的韩国市场开发提供更多的可能性。 朋友多了路好走。 至于崔主任说的，JYP娱乐接下来要倾心打造一个现象级的女团，并投入全部的资源来力捧……其中几个女爱豆的选择，可以由周大老板来决定，这种美色上的诱惑，相比于跟海力士的合作，真是一点都不重要。 如果真的跟SK海力士建立了合作关系，并能够为爱斯达的中低端机提供一些定制的闪存芯片，那可真是赚大了。 定制的芯片，可以成本更低、性能更好，同样档位的手机就可以在市场中更有竞争力。 …… 下午，周不器如约，去了SK电讯的总部。 果然见到了热情招手的崔主任。 不过，这一次他就不是主角了。 从站位上就能看出来，他站在边上……可见这位崔主任，在崔家内部的地位其实不怎么高。 中间那位的是个老头子。 是SK集团现任会长崔泰源叔叔，现在崔泰源被抓入狱了，崔家这边有点人心惶惶，还是长辈出来压阵。 一路走过去，简单的调研。 SK电讯在韩国，就相当于国内的三大运营商，所以整个韩国的电视台产业，基本都要看SK电讯的脸色。 周不器跟他们其实没什么太多可说的，无非就是走一走、看一看，随便聊一聊，混个脸熟，把友好的关系给建立起来。 先有JYP娱乐的合作，接下来还会有海力士的合作。 尤其是海力士。 现在是智能手机从初期走向成熟期的重要阶段，海力士的闪存芯片如果能抢下一块市场，将会产生战略性的积极作用。 到了晚上，对方又要安排。 周不器给婉拒了。 老颜好不容易来了一趟韩国，他的那点兴趣爱好，又不是不知道，总要给他关照好。周不器都跟S/M娱乐那边打过招呼了，晚上的应酬，总要让老颜尽兴而来、满意而归。 不过在分开前，崔主任忽然跑了过来。 “崔主任？”周不器笑了笑，“有事吗？” 崔主任道：“还真有事，想请你帮忙。” 周不器心头一跳。 帮忙？ 这哥们，不是又在变着花样地送礼吧？ 崔主任低声道：“我们会长崔泰源有两个女儿，小女儿在你们国家读书。” “啊？”周不器有些惊讶，“是吗？” 崔主任笑道：“是啊，SK对大陆市场很重视，是最早的一批进入大陆市场的韩国企业，已经保持了二十多年的友好往来。崔泰源会长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在美国读书，小女儿则是去了中国读书。中美两国，是崔泰源会长最重视的两个市场。” 周不器笑着说：“既然在我们国家读书，那就好说了，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我可以帮着照看。” 崔主任道：“她叫崔敏静，今年刚好从北大的国际贸易专业毕业，我听说她在创业呢。” “创业？”周不器点了点头，“在哪创业？在我们国家？” 崔主任道：“对，这个项目她都做了一年多了，做的是一个互联网创业项目。” “啊？” 周不器就想脚底抹油开溜。 一个外国人在国内创业，做的还是互联网的方向……这根本不需要去考察，这个崔敏静的创业一定不会太成功。 崔主任低声道：“论起来，她要跟我叫三叔。昨晚，我跟她聊了一个多小时，她说她做的是中韩贸易的电商平台。” “电商……”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对这个创业项目宣判了死刑。 崔主任接着说：“她说她是受到了校内网的启发，校内网上有一个电商项目……” “校内团购。” “对对，就是这个，她说她是校内团购的忠实用户。不过，她发现校内团购上的韩国商品并不是很多。尤其是化妆品，现在的很多年轻人都喜欢用韩国的化妆品。校内团购上的品类太少了。” “哦。” 周不器的反应比较平淡。 中韩之间的电商，也算是蹭了一波最近电商行业很火的跨境电商的潮流了。不过即便是这样，也不可能做成功。 崔主任也看出了他的一些态度，叹了口气，“SK集团下面其实也有一些互联网项目，做得都不太好，孩子在外面……多少有些叛逆，想证明自己，想脱离家族、自力更生。” 周不器笑道：“有志向，本来就是好事。” 崔主任道：“你是互联网专家了，她做的这个电商项目能不能成，你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月，她说融资失败了，想让家里给她500万美元的融资。” 周不器摇了摇头，“别说500万美元，就算是5亿美元，也不可能做起来。” 听周大老板这么一说，崔主任也就有数了，“周先生，那就请伱帮个忙，等你回首都了之后，抽出时间跟她见一面，劝劝她……” 周不器问：“她今年多大？” 崔主任道：“91年的，今年22岁。” “这样啊……”周不器点了点头，“这个年纪的女生，还都很叛逆。行，我会跟她见一面，她的那个电商项目如果真的很好，我也会尽可能的多帮忙。” 崔主任大喜，“那就太感谢了！有你在，一定可以！” (本章完) 第2692章 小心被钱砸晕 Rokid-go和韩国围棋九段朴廷桓的人机大战，正式开打！ 对围棋行业来说，这是一次挑战。 因为过去的人工智能软件，已经打败了全世界所有的各种棋，只剩下了围棋。一些行业里的固有观念，都认为AI不可能在围棋领域战胜人类。 至少在这次人机大战之前，中日韩的主流论调，都是认为朴廷桓可以碾压性的战胜Rokid-go！围棋不是棋，围棋是哲学，围棋是信仰！ 别看朴廷桓年轻，今年才20岁了，可他是这几年来新冒头的最顶尖的棋手，现在的世界排名第五。 紫微星方面之所以这样安排，主要也是为下一次的人机大战，留下更大的讨论空间。 这次的人机大战，Rokid-go战胜了朴廷桓，就可以给行业留下一种嘴硬的余地，比如他太年轻了、实力不够、经验不足等等，如果换上别人来对抗Rokid-go，结果可就不一定了。 棋手们不服气，就会都想着跟Rokid-go来一波二番战。 在媒体舆论和行业尊严的促进下，下一次的人机大战就可以吸引到更多的关注度。 周不器不会下围棋，没有留在韩国观战，一大早就上飞机回国了。 再有一个月，紫微星就要在纳斯达克上市了。 踏入到总部园区的第一步，就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有几十米高的大条幅，垂悬在微信楼的楼侧，上面写着一个数字。 上市倒计时——还有28天。 每一个人的脸上似乎都洋溢着愉悦的笑容，就好像空气中都洋溢着甜蜜的味道。 这也不奇怪。 从紫微星创业开始，到了今天，已经过了第九個年头。 过去这些年里，大家都是在努力地创造财富。 现在终于要上市了。 上市，就是分享财富！ 走到行政主楼的楼下，刚好碰到了财务副总监王静婷，她只是个M3的小中层，按理说周大老板很难认识她。 不过她是周不器的校友，是早期校内网时期的三个财务人员之一。 “师姐？”周不器远远的招手，“好巧啊！” 王静婷姿色平平，留的是短发，有点像个假小子，回头一看，顿时眉开眼笑起来，“哎呀，你回来了？” 周不器笑道：“嗯呢，刚从韩国回来。” “韩国……”王静婷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哦！是Rokid和那个韩国棋手的比赛！你亲自去了一趟韩国？” 周不器笑笑，“对，算是吧。” 王静婷道：“我刚才还听人说呢，第一盘人机大战，Rokid-go以碾压的优势，中盘就赢了。现在是第二盘，好像也是大优的开局。” 周不器的反应比较平静，“嗯，不奇怪。” 王静婷推开门，左手一伸，示意他先走，然后感慨着说：“你现在事业做得这么大，每天都得忙死了吧？” 周不器叹了口气，“应该的。” 王静婷犹豫了一下，低声问：“有那么多钱了，还有工作的动力吗？” “啊？”周不器有些好笑，“钱是钱，工作是工作，两回事吧？” 王静婷扭头，定睛看了他一会儿，才自顾自地摇摇头，“也是，我哪能跟你比呀！” 周不器笑笑，“可别这么说，咱们都是老朋友了，可别这么客气，就跟当初一样最好。以前怎么样，以后还是怎么样。” 王静婷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很担心的问：“喂，紫微星的股票，怎么能超过80美元吗？我看很多分析师的报道，好像说都要超过90美元了。” 周不器好笑道：“你不是管财务的嘛，你来问我？” 王静婷瞟了他一眼，幽幽地说：“我级别怎么低，哪能去参与股价的制定？连靠边的资格都没有。” 周不器顿了一下，坦言道：“具体的发行价还没有确定，毕竟距离上市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二季度的财报也没公布呢。不过，可以保证的是发行价一定不会低于100美元。” “这么高？” 王静婷睁大眼睛，好像不是喜悦，看起来似乎都有些惊慌失措。 周不器有些奇怪，“怎么了？股价高了还不好？” 王静婷脸色微微发白，“我……我手里的股票，有将近20万股呢……” 她是第一批跟着周不器创业的员工。 不过，跟“十校创业联盟”的头头脑脑不同，她是最基层的大学生兼职员工，是最早的那一批免费劳动力……或者说当初她根本就没想过以后会怎么样，就是听说学校里有一个实习的机会，就去试试。 她也算是创业元老了，却是最底层的创业元老。 可资历摆着那呢。 这么多年都没离开，还步步高升，一步步地爬到了M3的总监级高位，手里握有的股票和期权一定不会太少。 20万股，就算发行价是100美元，那也是2000万美元了！ 对王静婷这样一个家庭普通、一点点地从基层做起来的普通人来说，这么大一笔财富忽然砸到脑门子上，心惊打颤也不意外。 周不器笑着说：“这不发财了嘛。” 王静婷患得患失地说：“太多了，感觉都不像是真的，我都不敢跟家里人说。” 周不器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说：“别说，千万别说。在你没做好准备之前，最好还像过去那样生活，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一旦让很多人知道了你拥有了巨额的财富，以前那种平静的生活就再也没有了。” 王静婷轻轻地“嗯”了一声。 周不器道：“对很多人来说，意外的横财和意外的横祸没什么区别，一定要把持住。伱能把持住的财富，才是你的财富。我在英国就看了一个报道，说是有一对中年夫妻，买彩票中了1亿英镑的大奖。然后，就都辞去了工作，过上了奢侈的生活，然后一个染上了毒一个染上了赌，不到三年就把钱都给花光了，也离婚了。本来平淡幸福的小家庭，因为一个彩票大奖，变成了妻离子散。” 王静婷就是做财务的，在这方面她有足够的警惕，正色道：“嗯，还真是，类似的案例有很多。国内一直缺乏财务管理上的教育，很多人对资本都缺乏正确的认识。没钱时候骂资本无情，一旦有钱了就挥霍无度。” 周不器也觉得是这个道理。 在上市之前，有必要给公司内即将成为亿万富豪、千万富豪的员工们做几堂财富认识的课，帮助他们在巨额财富中保持冷静。 不要真的被钱砸晕了。 很多老男人追小姑娘，就是靠钱砸，一通砸下来就砸晕了，就泡到手了。很多旁观者就觉得这些小姑娘真是恬不知耻，为了钱连脸都不要了。 其实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任何一个没有接受过正确财富观教育或者财富熏陶的人，都会被钱砸晕。只不过绝大多数的人都没机会被钱砸。一旦真获得了被钱砸的机会，出卖朋友且不说，哪怕是爹娘、儿女、国家、民族都能出卖，甚至能奴颜婢膝的彻底放弃了人格和尊严进行自我阉割的当太监。 行政楼的顶层，就是周大老板的办公区。 孙莞然已经提前打好了招呼。 推开办公室的门。 就见到了关南晴、古赞丽、姚瑶、麦飞雪、严琪琪、韩雅兰、卓文思、赵李牧歌、梁乐欣、李舒若、章泽甜这些小秘书。 每一个人都是精致容颜，白衬衫黑色包臀裙的制服打扮，笑靥如花，每一张不同的俏脸，如同春季的花丛，在争奇斗艳。 站成两排，鼓掌相迎。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欢迎……” “行了行了！”周不器赶紧打断了她们，赶紧转身就把门给关严了，又好气又好笑，“这么大动静，让别人听见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没人……” “听不见！” “就是，外面听不见。” “听见了也不怕……” 十来个女孩子，叽叽喳喳地你一言我一语，真是能把人的脑袋给吵大。 这也是没办法，这都是工作需要，总不能减员吧？ 不仅不能减员，随着周大老板事业版图的不断扩大，他的秘书处又要扩招了。下半年，又要展开新一轮的招聘了。 尤其要招聘一些英文水平很高的小秘书。 主要是为了海外市场。 就比如PayPal。 周不器现在是PayPal的董事会主席，他要不断地收到管理层的一些报告，以及董事之间的沟通往来，这些都需要秘书来帮他协调、处理。 如果图方便，他可以直接在本地招募，找美国人当秘书。 可这方便是方便了，信任度却差了。 尤其PayPal不是周不器创办的公司，他能拿下PayPal，多少有些“巧取豪夺”的倾向，在秘书的任用上，一定要慎重！ 所以还是从国内找比较合适。 比如英语很好的古赞丽、赵李牧歌和章泽甜，就都可以胜任。严琪琪、韩雅兰和卓文思的英文水平也大有提高。 对现在做着全球生意的周不器来说，招秘书的要求里，英语好已经成为了第二重要的要求，仅次于冰清玉洁的处子之身了。 此时的周不器，被这些丫头片子们叽叽喳喳地吵个心烦，他还有正事要办呢，就大声道：“都安静！站成一排！每人亲一分钟，亲完了就回去工作！有什么事情，等下班了以后再说！” 然后，周不器就看向了左边第一排的麦飞雪。 麦飞雪在这些女孩子里，最大的特点就是胸大，可以说是傲视群芳，她也有意无意的突出这样优点，领口扣子都解开了。 见大老板第一个看向了自己，她就雀跃地尖叫一声，一下就扑了过来，胳膊紧紧地勾着他的脖颈，送上了香吻。 绝对是法式湿吻。 这一亲起来，就好像失去了时间概念。 周不器还上下其手的享受着她青春柔软的身体的时候，忽然就被人给叫停了。 “到时间了！到时间了！” “一分钟到了！” “快别亲了，再亲连胸罩都亲没了！” “噗！哈哈哈哈！” 可能是姑娘们很长时间没见到大老板了，也可能是跟老板的关系越处越熟，也都比较放得开了，看起来都特别的兴奋。 麦飞雪被姐妹们拉开了，脸色红扑扑的，心跳都加速了起来，却有种意犹未尽的失落，噘嘴道：“一分钟时间也太短了吧？” 孙莞然好笑道：“行了，你家老板还有事呢，等晚上得吧。晚上回家了，随你们怎么亲。你先把扣子系好，走光了。” 麦飞雪低头一看，“啊”了一声，赶紧背过身去。 把文胸给内外整理了一阵。 等她整理了内衣，系上了衬衫的扣子，转过身来时，发现第二位的关南晴也亲完了，她的状态好像更狼狈，裙子滑到了脚边，连白色的小内内都拉下来了。 第三个是严琪琪，她没上来就亲，而是红着脸小声地说：“学长，我今天是生理期，你别……别往裙子里……” “别磨叽，抓紧时间！” 周不器真没空跟她废话，他经验丰富，根本用不着提醒，是不是生理期隔着裙子在屁股上一抓一按之间也就有数了。 花了足足二十多分钟，才把这十几个小秘书全给安慰了一遍。虽说每个人只有一分钟的时间，可总归是不偏不倚、雨露均沾。 都亲完了之后，周不器都感觉嘴唇快被亲肿了。这才十几个小秘书，要是再招聘进来一批……糟糕！未必能招架的住啊！ 随着这些年周不器成为了世界首富，很多人都在说他多么多么地风光，可他们却没有看到，周大老板光鲜的生活背后付出了多少常人连想都没有那种想象力能够想到的辛苦付出。 周不器也没有抱怨，我辈八零后，都是奋斗人。 他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瓶缘味矿泉水，喝了半瓶水，算是缓解了一阵内外的燥热，这才转头吩咐道：“让聂才俊统计一下，以100美元的发行价为标准，看看这次的上市，咱们公司能创造出多少的千万富翁、亿万富翁。嗯，可以划几个档位出来。10亿美元一个档位，1亿美元一个档位，1000万美元一个档位，100万美元一个档位。这样统计起来比较容易。统计好了，让他来一下。” (本章完) 第2693章 行权困难症 这样一来，统计就很方便了，持有1000万股的股票，就可以拥有超过10亿美元以上的财富了，这样的人……在紫微星内部应该也不会太多。 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紫微星和紫微星国际给分拆了。 很多顶级的高管都被划入到了紫微星国际那边，还有陈东、王星、石婧琳这种，也都分出去各自创业了。 在紫微星工作的时间不够长，又不是最早期的创业元老，一般就很难拥有超过1000万的股票。 很快，聂才俊就拿着名单过来了。 跟周不器预测得差不多。 10亿美元档位的一共有10人，分别是周不器、张一明、郭鹏飞、贺阳、许亮杰、吴寒清、柳晴、梁儒波、王小船和季子安。 1亿美元档位的就太多了，个人持股超过100万股了，就可以达到这个标准。 总共有74人。 哪怕是石婧琳、陈东、唐斌辰、王海洋、王浩阳、王星、沈向阳等一批已经离开紫微星的老员工，也都在列。 1000万美元档位的要求是持股10万，这就把范围扩大到了所有的中层以及一些基层员工了。早些年，紫微星的薪酬包里给出了不少的期权，一个刚入职的本科生，每年也能拿到5000股的期权。 也就是说，只要在紫微星工作的时间足够长，只要相信公司，愿意押注公司的未来，愿意行权……基本上每个人都有机会达到1000万美元的档位。 当然，想达到这一点其实也不容易。 因为紫微星的扩招，也就是这五六年的事。前些年期权给的多的时候，员工的数量还比较少。加上那些年是属于PC互联网时代，进入到移动互联网时代后，很多员工就跟不上了……这就不是员工愿不愿意留下的问题了，很多人不想离开，也会被裁。 1000万美元档位的员工就太多了，有525人！ 聂才俊这边甚至连名单都没列，只给出了这样一个数字。 再往下是100万美元的档位。 只需要有1万股的股票就够了。 这就更多了。 哪怕是这几年入职的员工，只要按时行权，工作业绩达标，基本上都可以达到这样的标准……聂才俊给出了一个很惊人的数字——3467人！ 现在的紫微星，一共有1万2万人。 也就是说，一共会有大于4000人，可以参与到这次紫微星上市的资本盛宴的分享之中。再往下的10万美元的档位，这就不值一提了，普通员工在紫微星一年的税后工资也能有好几万美元了，这就不算什么暴富的机会了。 周不器问道：“有4000人参与进来了，其余的8000人，是怎么回事？” 聂才俊叹了口气，“现在国内的年轻人，奋斗有余，可是对财富的认识还是不够。很多人手里明明有期权，却没有行权。” “啊？”周不器有些惊讶，“不会吧？紫微星的发展形势这么好，有低价行权的机会，竟然还有人会错过？” 聂才俊咳了咳嗓子，“行权价可不低，最新一期的行权价，已经涨到了25美元。一股25美元，1万股就是25万美元了，一般人很难拿出这么多钱。” 周不器道：“那也很低啊，行权价是25美元，可现在公司要上市了，保守估计的发行价都要达到100美元。” “说是这么说，可是……”聂才俊摇了摇头，“其实这一两年还好，全球股市复苏了，尤其是科技股都在大涨，员工们都有信心了，都在积极的行权。尤其很多年轻人，自己的钱不够，都是从家里借钱在行权。可是，短短一两年时间，他们很难获得超过1万股的股票。” “之前呢？” “之前受到经济危机的影响，很多人对科技股的前景都很担心，还有2000年左右的泡沫危机的阴影存在。” “不至于吧？”周不器眉头紧锁，“我印象中大家对公司的未来都很看好啊！” 聂才俊道：“看好了不代表会投资啊，而且就算想投资，也未必有那么多钱。就算有钱，也未必会选择行权。前几年房价那么低，很多人都是筹钱买房去了。在买房和行权之间，他们更倾向买房。” “靠！” 周不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 机会给到了，真是抓不住啊！ 不过，这也不能怪这些年轻人。国内的教育体系里，根本就没有正儿八经的财富上的教育。因为缺乏对财富价值的理解和系统性的学习，所以就更容易被社会中的主流认识给裹挟。 一动员、一喊口号，人们就都争先恐后地去买房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真是可惜，公司应该在财富观和财富认识上多做一些教育和培训才对。年轻人着急买房干什么？买房本来就不应该是年轻人干的事！不是赚不赚钱的问题，行权这是在拼搏未来，买房就是在自我捆绑、自我约束。” 聂才俊点了点头，“国内对资本的认识还是不够，尤其是普通人，缺乏认识。今年过年的时候，我参加了中学的同学聚会，我随口说了一个词——财务自由。就有人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还说我是被西方的资本理论给洗脑了，不要相信西方的民主、自由的那一套。我本来就没想参加那场同学会，是被硬拉着过去的。我以后肯定不会再参加了。” “呃……”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 这还真是现状。 真正能够让一些常识性的概念在全社会普及开了，还得是移动互联网的蓬勃发展，人手一部智能手机了，各种App各种内容……哪怕很多都是糟粕的虚假信息，可仍旧在常识的普及方面有很大的作用。 现在紫微星上市，很多年轻人缺乏认识，宁可借钱去买房，也不借钱来行权。等十年后就不一样了，大家都看到了IPO的过程中资本市场的魔力，都意识到了这是一夜暴富的机会，都在争着抢着去那些有机会上市却还没上市的公司里工作。 比如字节跳动。 之所以拖了那么多年都没上市，其中的一个原因就是人才的竞争。没上市，就可以有“原始股”的吸引力，竞争起来就更得心应手。 聂才俊道：“这种情况，还真不是咱们公司做一点培训就能改变的。我们的股票行权价格比较高，很多年轻的员工手里的钱不够，就需要借钱来行权。跟谁借？你要是借钱买房，很多人会借。还不上了，至少房子还在那，把房子卖了就行。借钱炒股，很多人就不愿意借了。要是向家里的亲戚朋友借钱，说是要行权……花高价买几张看不出有什么价值的废纸，就很难推动。国内的房市之所以能那么容易地推动起来，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借钱买房比较容易。” 周不器感慨着说：“这次紫微星的上市，也算是教育意义了。” 聂才俊深以为然，“对，很有教育意义。至少对互联网行业来说，可以改变很多年轻人的财富观。对现在的年轻人来说，想要追求财务自由，创业或者参与创业，行权拿到原始股，这几乎是唯一的方式。借钱买房……那是在拉杠杆，买得越多，杠杆拉得就越高，这不是去掌控生活，这是成了生活的奴隶。” 周不器摆了摆手，沉吟着说：“这次紫微星的上市，肯定会创造一波造富神话，很多人在一夜之间就可以拥有想象不到的财富。你这边要去安排一下，做几堂财富认识的培训课。这么多钱砸下来，把大家都砸晕了。” 聂才俊笑道：“已经在做了，从今年3月份就开始了，都开了五六期了。” “是吗？”周不器就很高兴，“那还好，我还真怕这么多钱砸下来，会让很多年轻人失去了方寸。别说这些年轻人了，老张……就是搜狐的张朝洋，畅游这些年做的这么好，他也没少发飘，我都不知道教育过多少次了，都没用。” 聂才俊打了个哈哈。 这就不好多评价了。 然后，两人又讨论了紫微星今年第二季度的财报。 这份财报很重要。 可以关系到紫微星IPO的发行价的最后确认。 现在的紫微星，不仅在移动端的业务发展极快，赚钱能力也很强。第二季度的总营收是285.4亿元，净利润是112.5亿元。 聂才俊笑着说：“这是非资本性的收入，把UC集团卖给了微软和百度，这种资本性的收入还没算。正式的财报里，也会都列入在内，单季度的利润规模可以达到80亿美元，可以更有冲击力。” “这么多钱了啊……” 周不器都有点恍惚。 他这边正缺钱呢。 又是从洛克菲勒家买古董，又是要收购旧金山49人队，又是要启动一个拼盘投资美剧的新项目…… 他着实拿不出什么钱了，家族资金的可用现金流只有4亿美元，而家族债务已经超过了50亿美元。 然而，公司里这么有钱！ 聂才俊作为首席财务官，他当然是最高兴的，前些年公司现金流最紧张的时候，甚至都需要把公司总部给抵押了筹款。 现在不一样了。 赚钱的速度比印钞还快。 而这还只是移动互联网的初期，才刚刚开始，紫微星旗下的诸多移动端的产品，还都处于发展的阶段，还没有真正的开始盈利。 等诸多移动端的产品都开始发力了，都开始赚钱了…… 别说一个季度赚100亿了，紫微星可能每个月都能赚100亿。 “公司账上的储备资金现在有超过400亿元。”聂才俊似乎看出了什么，小心的询问，“需要公司财务这边适当的做一些周转吗？” “啊？”周不器微微一怔，“这行吗？” 聂才俊道：“理论上不行。” 周不器当即气笑。 这当然不行啊！ 他刚从韩国回来，SK集团的会长崔泰源，就是反面教材。他挪用了SK集团账上的4000万美元去炒期货，结果被查出来了，被捕入狱了。 紫微星这是要去美国上市，会受到严格的美国会计体系和纳斯达克的监督，就更不能干这种事了。 崔泰源如果想用公司的钱炒期货，也不是不行，别绕弯子。用公司的钱炒期货，赚钱了归公司所有。崔泰源做错的地方，是他把公司的钱挪到了自己的账户上，炒期货赚钱了归自己所有，然后把公司的本钱挪回公司的账上。 紫微星接下来要在美国做的这几个大项目，理论上都跟紫微星无关，靠着财技去挪用资金……这实在不像话。 也完全没必要。 周不器现在是缺钱，但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根本没必要去冒着风险玩财技。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这次紫微星的IPO，一共会发行2亿股。 这2亿股的构成当中，紫微星新增的股票只有1亿股，剩下的1亿股都是原始股东的套现。 原始股东里，包括张一明、贺阳、许亮杰、吴寒清、柳晴、梁儒波、程秉皓等人，都会各自套现100万-200万股不等。 套现一波，拿到钱了改善生活。 他们都是公司的高管、原始股东，错过了这次的机会，以后再想套现就不那么容易了。有长达几年的禁售期不说，每次套现之前还得打报告，得紫微星的董事会批准了，然后报给了纳斯达克公示了，然后才能套现出售股票。 IPO是最方便套现的机会。 除此之外，还有阿里、高盛、红杉资本、弘毅资本也会跟着套现。尤其是阿里，手握3000万股紫微星的股票，这次一次性的就要套现2000万股，筹集大约20亿美元。 主要阿里现在也不是上市公司。 又要去收购部分PayPal的股票，总要想办法筹钱。 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 最大头的套现资方，是北极星创投——就是周不器创业早期，带着十校创业联盟做起来的那个名义上的投资公司。 北极星创投拥有5.5亿股紫微星的股票，这次会套现5000万股。以发行价100美元来计算，总价值就是50亿美元。 这笔钱，会按照比例分给北极星创投的所有股东。 也就是十校创业联盟的十个人。 周不器拥有北极星创投55%的股份，外加上甄妤师姐和宝珊妹妹都是自家人，一共有65%的份额……也就是大约32.5亿美元。 支付20%的资本利得税，还剩下26亿美元。 这就足够了！ 足够周大老板在美国搞一些新的大动作出来了，不管是买球队还是买古董，又或者是做拼盘投资的业务，就都有资金保障了。 第2694章 科技该有的样子 虽然有很多原始股东会大量地分走这次紫微星IPO所创造出来的财富果实，可紫微星自身仍会有极大的收益，融资规模不会低于100亿美元。 这么多钱来了，怎么花？ 资本市场是造富神话，现在国内很多人还没有意识到。可是在未来十年里，这样的造福神话一次次地出现，就越来越深入人心了。 很多公司靠着资本市场赚来的钱，是他们公司原本几十年几百年都赚不到的。 这么多钱砸下来，难免不让人动心。 不过，这里还有一个流程需要走。 总不能像韩国SK集团的会长崔泰源那么荒唐，直接把公司的钱挪到个人账户上去了，很难想象连小学生都不会犯的错误，会发生在这样的财阀家主身上。 国内的最主要的策略，就是分红。 上市之前，紧急分红。 把账上的钱都分下去。 上市了，融资了，公司账面上又有钱了……有钱之后，可以接着分红。至于业务扩张、产品开发所需要的经费，可以去发债、贷款筹钱。 更有甚者，有的公司是去发高息债、借高利贷，拿到钱之后，给股东分红。最终就导致股东们都富得流油，公司债务累累。 不过，这样的操作并不违规。 是从美国学来的。 分红，是拉升公司股价的有效办法。 没钱分红了怎么办？那就只能是借钱来给股东们分红了。反正只要分红，股票就有吸引力，股价就可以大涨。 美国的很多上市公司也这么搞，比如大名鼎鼎的星巴克。 在很多新兴的咖啡品牌杀出来，以及星巴克的社交属性越来越低不受年轻人认可的时候，星巴克的股价就开始大跌了。为了挽救星巴克的股价，星巴克采取的就是这种公司发债借钱，然后给股东分红的方法来提高股价。 股东嘛，都是为了赚钱。 分钱越多，就越高兴。 最后的结果就是星巴克的债务越来越多，眼看着就资不抵债了，股价却也越来越高……要说有风险，肯定是有，这样的资本运作就是在踩钢丝。不过，很多世界级巨头都是靠着这样的策略发展起来的。 拉升股价，不仅仅是资本收益。 还有品牌的展现、营销价值、人才竞争的优势，还有对竞争对手的威胁，有信誉评级的提高……信誉提高了，就可以有更多的发债空间了。 只要股价不断上涨，信誉越来越高，发债能力越来越强，就完全可以把这套模式给做起来，直到获得最终的成功。 紫微星肯定不能这么搞。 这是科技公司。 科技公司可以分红，但规模往往都比较小。科技公司一般看重的都是成长性，并不那么重视分红。科技公司有钱了，应该是去研发新的技术，扩展新的科技产业，为全人类做贡献的。否则凭什么科技股的市盈率，要远远高于传统企业？ 眼看着紫微星要上市了，有钱了……技术委员会那边就提交了一份紫微星接下来需要重金投入研发的十大科研方向的名单。 很花钱。 聂才俊把名单给带过来了，忧心忡忡地说：「这里的每一个方向，可能都需要十几二十年，花掉几十上百亿的研发经费。」 「看看。」 周不器接过了名单，这才「哦」了一声。这名单沈向阳给他看过，不过当时是以紫微星国际的科研名义。 一，研究让计算机和服务器省电的算法和理论。 现在紫微云有着遍布全世界的上百万台服务器，每年的电费开销就要20亿美元。数据中心 和服务器需要不断地更新换代，需要找出更省电的方法。 比较简单粗暴的办法，就是把数据中心放在海底或者湖底，靠着自然水来降温。或者放在北极，或者西北风比较大的地方。 可这不是长久之道。 那种极寒极冷极湿的地方对机器的损伤也会很大，最好还是要从「计算」上下手，改变计算机的计算逻辑或者结构逻辑，让「计算」更省电，省电了，放热就少了。 二，人工智能和机器学习。 毫无疑问，这是紫微星当前最核心最有力量的一个科研方向。 三，数据管理。 紫微星今年获得的数据量，可以超过人类历史上所产生的数据总量；明年获得的数据量，同样会超过今年之前的人类所创造的所有数据量。 紫微星要记录和占有这些数据，还必须能够访问这些数据并根据用户需求来分配正确的信息，这就跟人工智能一样，是个需要不断投入、不断研发、不断跟进去解决越来越大数据的能力。 四，数据挖掘。 数据量越来越大，从越来越庞大的数据中挖掘出有价值的数据的难度也就越来越大，这也是需要不断投入不断研发的一个领域。 五，分布式系统和并行计算。 规模越大，技术需求越难。 紫微云有成千上万台服务器，不断地开启和关闭，让一个流程在多台服务器上运行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 现在紫微星在这方面做得很不错，可以说是全球前五甚至前三。可不能懈怠，因为规模会越来越大，需要更大的投入不断地提高才行。 六，自言语言处理。 目前，大多数移动设备都在朝着通过语音来控制操作系统的方向发展，这是通过一种叫做自然语言处理的技术实现的。 这是一个非常困难的问题，必须使用语调、语速和语音质量来判断用户想说的内容是什么，必须将频率转换成语义。Rokid语音助手只是个小玩意，还有太长的路要走。 七，操作系统。 这里指的主要是基于紫微云的云操作系统。 过去这一年，这个领域紫微星的科研投入达到了22亿元，紫微星国际那边则是投入了2.4亿美元……没有一个强大的操作系统，就不可能流畅地把庞大的紫微云体系给拉动起来。 八，硬件与结构。 主要就是指紫微星要开发出新的更优秀的硬件产品，比如正在自研的AI芯片，以及紫微云服务器专用的处理器芯片。 这是一条漫漫无期的路，猴年马月也不知道能否有回报。 但必须坚持。 这不仅是省不省钱了，还关系到了战略生存。 就比如AI大模型兴起了之后，全世界的科技巨头们的AI算力不够，都要去购买英伟达的AI芯片。 直接就把英伟达的股价炒上了神坛。 一块成本1000美元的芯片，直接被炒到了3万美元！ 可即便是这样，也供不应求。 国内的科技巨头BAT挥舞着钞票冲上去，就只是花了十几亿美元，买到了区区5万块，根本不够用。 Facebook却近水楼台，斥资上百亿美元一口气吞下了60万块！ 只一波操作，就让Facebook迅速地完成了转型，化身为AI科技巨头了，股价一飞冲天，市值超过了1万亿美元。 国内的AI水平落后了，还真不一定是互联网公司的水平不行，实在是他们买不到足够的资源为他们的AI模型提供足够强大的性能。 相比起通用的处理 器芯片，AI芯片要更容易一些。紫微星已经入局很多年了，一定要在这条路上坚持下去。 九，机器翻译。 可以让不同语言的翻译更加地流畅。 随着Rokid-go的人机大战，人工智能就可以给翻译提供一个新的思路了。过去的机器翻译，都是学习人类，看看人类是怎么翻译的，然后来跟进。 如果采用Rokid-go的AI思想，翻译的逻辑就可以完全发生改变，不学习人类去翻译了，自己去理解人类语言，自己去翻译。 十，安全、密码和隐私。 数据越大，数据安全就越重要，这是重中之重。 除了这十大类，还有几十个若干小类，可以说只要踏上了科研这条路，那就是无底洞。可紫微星如果想要长期的在科技产业里立足，这就是不可回避的环节。 早在沈向阳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周不器就同意了。 只不过紫微星国际还没有上市，没什么钱，投入要慎重。 紫微星这边就不一样了。 马上就有大钱了。 连业务上的经营利润，今年也能将近400亿元……既然这么有钱了，董事会还没有分红的计划，那肯定会在科研上进行前所未有的大力度投入。 周不器一挥手，「科研是必经之路！」 聂才俊道：「我不是在反对科研，相反，我非常支持去科技研发，这是一家科技公司长期生命力的体现。不过我现在有一些怀疑。」 「嗯？」周不器有些奇怪，「什么怀疑？」 聂才俊道：「我们的研发投入，真的需要比苹果、亚马逊这样的硅谷巨头还多吗？」 「没有吧？」 周不器看过相关数据，好像并没有超过。 过去这一年，微软的研发投入是最多的，达到了100亿美元。 紫微星还差得远呢！ 过去这一年，紫微星不吃不喝也没赚来100亿美元啊。 聂才俊道：「过去这一年，紫微星的研发投入82亿元，大约是15亿美元。可是，苹果的研发投入是30亿美元。」 周不器笑道：「这才是苹果的一半，更别说跟微软比了。」 聂才俊道：「可是，我们有两个部分。紫微星的研发投入是15亿美元，紫微星国际的研发投入则是18亿美元。相加在一起，我们的总投入就超过苹果了。而紫微星和紫微星国际的科研项目，都是一样的，都是协同的。」 也就是说，紫微星在研发上的投入，竟然比苹果还多了。 这样的标准，似乎过高了。 周不器不这么认为，「那不一样，现在的苹果，还没有从乔布斯的阴影里走出来。等再过几年，乔布斯的影响越来越弱，苹果的研发投入比就会越来越高。比不上微软、谷歌，也一定是第一线。」 一家公司的气质，往往跟创始人有关。 微软和谷歌的创始人都是科学家，那科研投入都很吓人。 乔布斯是设计的天才。 这就导致苹果从来就没在计算科研方面为人类创造出什么贡献，倒是真的开发出了几款改变世界的产品。 聂才俊还想再多说些什么，周不器就摆了摆手，给他打断了，「紫微星的研发投入比并不高。紫微星不能跟国内的同行相比，要始终跟国际上的竞争对手持平。国内的互联网市场是半封闭半开放的市场，紫微星如果不当这个顶梁柱，国内现在这种欣欣向荣、蒸蒸日上的大好互联网形势，也迟早要因为自我封闭而完蛋。紫微星的科研，不仅是为了我们这一家公司，我们还有工程院，紫微星有着为国内整 个互联网产业服务的责任。」 聂才俊笑着说：「我就是觉得在计算科研投入的时候，我们应该把紫微星和紫微星国际两部分给相加起来。」 「不行。」周不器不同意，「都分拆了，就是两家公司了，别引来误会。」 聂才俊道：「对了，还有一个科研项目，我有不同意见。」 「嗯？」 「热气球的项目。」 「哦。」周不器这才想起来，笑着说，「就是那个热球路由器呗？我听说做出来，这次回来，还想专门去参观一下呢！」 很多偏远的地方，没有信号，就没法打手机或者上网。 去那边建信号塔，那花钱真是太多了。 怎么办？ 可以用廉价的气球来替代。 谷歌、微软、Facebook都有这样的项目。紫微星这边也跟进了，把项目落在了国内，做出来的成绩比硅谷巨头可强多了。 去年开发出来了无人机款，一下就引爆了全世界。 就是紫微星跟八吉星合作的，做的是一款名为「阿波罗」的无人机路由器，并且在欧洲的很多大型足球比赛中都应用过了，效果很好。 比如曼联的老特拉福德球场。 坐满了七八万人。 几万人挤在一起，都用手机上网，肯定就把周围的网络信道都给堵死了，导致大家谁都没法上网。 怎么办？ 「阿波罗」无人机出现了。 每次主场比赛的时候，老特拉福德球场内都会部署15台「阿波罗」无人机，把全场球迷分区的划分开，提供更多的网络信道，以及免费的ifi信号，就可以更好地为球迷们服务了。 这次，国内的团队又有了成绩。 把热气球路由器给做出来了！ 这玩意其实没啥技术难度。 最大的难度就是成本，怎样用最低的成本，做出最好的质量的产品出来。在这方面，国内有着巨大的优势。 比如大西北的几千里的无人区，就很危险。 有一些地质队、探险队，或者旅行团过去，根本没有信号往来。就可以购买这样一个气球路由器，有需要的时候把气球给吹起来，升上天空，连上了卫星，就有信号了。 这个团队不管是工作、探险、勘探还是旅游，就都可以和外界保持联系了，相当于一个便携的移动信号塔。 美国人没做成的事，国内的科研团队，很容易地就给做成了。 这是一个令周不器看到欣慰的项目。 这才是科技应该有的样子。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第2695章 炒作的项目 在周不器看来，这是个百分之百的好消息，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妥之处。 聂才俊却有一些不同的看法，「项目已经有了成果，这是好事，可是项目团队一直反对把成果产品化。」 紫微星是商业公司，这也不是个公益项目。 投入这么多钱做的研发，总归是为了最终能出结果，能够转化为可以销售的产品，从而为公司创造价值。 可现在气球路由器已经做出来了，他们却不愿意产品化。 这就很不符合财务思路了。 这不是浪费吗？ 做出来样品了，就只当成样品？ 不去尝试着市场化发展，那这研发投入不是白花了？ 聂才俊作为首席财务官，就看不惯这样的研发理念。 这种事情，在公司的研发体系里，并不是个例。 周不器道：「现在是产品的初期吧？应该是不够成熟，不适合产品化地向市场推广。等有了更成熟的方案，再推向市场不迟。气球联网的项目，很多硅谷的科技公司都有在做。技术难度其实不是太大，主要就是很多产品方案都不够成熟，不适合市场化推广。」 聂才俊摇摇头，「另一个团队跟八吉星合作的阿波罗无人机，也不是很成熟，可早就市场化了。效果也还可以。过去这一年，我们这边的技术分红就超过了3000万元。」 周不器问：「这两个项目，都有多少人？」 聂才俊道：「不多，一个项目也就10个人。这其实是一个高空路由器的大项目，下面分出来的两个小项目，由一个T10的技术专家带着。把所有的费用都算上，每个项目每年的总支出，也不会超过1000万元。」 周不器笑着说：「那不就是说，阿波罗无人机这个项目的产出，就足以养活整个高空路由器的项目组了嘛。」 「理论上是这样……」聂才俊觉得不应该这么宽松，「可他们完全可以有更大的市场空间，应该给他们一些压力。」 「市场的压力？」 「对。」 「没必要。」 周不器从来就没想过从气球路由器项目里赚什么钱，也很难赚到什么钱。这种「便携式的信号塔」，之所以有想象空间，无非就是成本低，可以更大范围地铺开。 国内的应用空间不大。 如果哪个地方真的需要有信号连接了，基站可能就建过去了。便携式的方案，也可以有信号车。 相比于信号气球，信号车要更加的方便。 无非就是信号车价格贵了一些。 硅谷的科技巨头幻想的信号气球，主要是出于公益的性质，去为一些偏远的穷苦的地方提供信号，去给一些不赚钱的地方做公益。 真要是能赚钱，运营商们早就冲上去了。 这跟信号无人机还不同。 无人机足够的小巧，足够的便捷，而且可以遥控方向、掌握信号的发散频率。气球就不一样了，很大很笨重，一旦升空了，还要跟地面挂着绳以免飘走了，更不能改变方向。收回来的难度也很大。一旦升空的高度太高，还有安全风险和政策风险，很难向民间普及。 这玩意的市场空间很小。 比无人机差远了。 与其说这玩意能有什么市场价值，周不器更看重的还是营销价值，把这种「新产品」当成一种炒作的噱头。 就像很多汽车厂商会出品一些「概念车」一样。 概念车不是为了卖的，不是为了拿出来驾驶的，是为了展示给大家看的，来提高汽车品牌的知名度和影响力。 周不器老早就不看好 气球路由器的方向，之所以凑进来，就是看到很多硅谷科技公司都在做了，这是个炒作点。 切入容易，技术难度不高，做出来了，可以展现出紫微星的强大技术实力。也可以为全人类画大饼，表明紫微星为了解决穷苦、偏远地方人们无法上网的困境所做出的努力，表现一个积极做公益的态度，来获取行业乃至全世界的认可。 本来第二天周不器还想去郊区，找一片信号很弱的地方，现场感受下这个开发出来的气球路由器的应用效果。 如果效果好，在国内没有市场，在美国至少有用武之地。 别的不说，甄妤师姐刚刚在加州的洛杉矶和旧金山交界处购买了一大片的农场，这片农场里就根本没有信号。 在农场里升起一个大气球，就可以解决问题。 花钱少不说，关键是有噱头。 带人参观的时候，也更有面子，这是自家公司研究出来的新的高科技产品。 不过，团队的人说在首都升气球需要报备，准备时间太长，周大老板想临时观看、临时体验，根本做不到。 周不器也没强求，先去了京东。 现在是暑假，刘强栋在公司上班，过去之后，就见他很生气的样子，说是刚刚报警了，警察过来抓了公司里的一个腐败分子。 是一个采销部的周姓管理人员。 暑期促销活动里，在京东上买电脑，送散热器。 电脑行业里留下的都是大公司，又都有着常年的合作关系，那采销价格都是清清楚楚的很难有猫腻，问题就出在了这个散热器上。 本来进货价20多块钱的散热器，被那个姓周的总监写成了57块钱，他个人从中贪了30块钱。 一个暑期促销，电脑卖了十几万台，这得贪多少钱？ 老刘就大发雷霆，把他给送进监狱了。 对于这类的事情，他一向都是零容忍。 周不器好笑道：「这都是难免的事，哪家公司都会有。昨天孟厚坤还给我汇报呢，说是他要开除一个6级的副总裁的高管，说他在广告赞助上徇私舞弊。」 刘强栋问：「金额多少？」 周不器道：「具体有多少，还要慢慢查。好像一个正常的500万的品牌广告，他的成交额只有200万。都到了副总裁的级别，我估计这涉案金额……少说也得几千万了。」 「啊？」 刘强栋惊了个呆。 周不器则比较平静，「我让孟厚坤先别急，上市之前先别动。先跟他谈，把账给查清楚，看能不能把损失给追回来。」 刘强栋就很不认同，气道：「这也太软了！直接抓起来完事！」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抓起来是容易了，他从紫微星捞走的黑钱，都成赃款了，都被相关机关查封没收了，我的损失谁去负责？」 刘强栋道：「你把钱追讨回去了，判的时间就短了，震慑力就不足了。」 周不器道：「咱们这都是正儿八经的公司，绝大部分的员工都是干干净净的底子，都是普通家庭出身。判刑十年和判刑一年的震慑力没什么太大差别。对普通人来说，蹲十天都是奇耻大辱都受不了。关键是能把损失的钱追讨回来多少。」 每个人的经历都不一样，刘强栋最忍受不了的就是有人吃他的喝他的还坑他的，对这类的事情都是宁可不要钱了，也要把人都送进去关起来，要从重处罚。 周不器伸了个懒腰，也不想多说，「对了，你找我啥事？」 刘强栋笑 着说：「紫微星要上市了？」 「下个月啊。」 「能成功吧？」 「肯定的！」周不器跟他是哥们，这就一点不会谦虚，「在全球互联网行业里，市值我估计仅次于谷歌和亚马逊吧，可能比Facebook的市值还高！保守估计，可以达到1500亿美元！」 刘强栋道：「京东也要上市，现在国内销售市场的格局已经改变了……」 他想对此作出一些解释。 过去几年，京东一直在打架，从早期的打败新蛋，打败亚马逊，打败当当，再到去年的打败苏宁、国美…… 京东现在已经成为了国内的销售巨头，哪怕在大家电市场，也击溃了苏宁和国美两大传统零售巨头。 京东的战略就要作出下一轮的改变了。 接下来国内大家电市场的竞争，就跟苏宁、国美没关系了，将会是京东和天猫的对抗！ 天猫背后是阿里，实力很恐怖！ 而且，阿里正在谋划着赴美上市，那上市的规模可能比紫微星还大！ 京东怎么办？ 一旦价格战打起来，京东未必是对手。 那就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京东要先一步上市。 先拿到钱，先发起价格战，跟天猫、淘宝干起来！ 等阿里在前面轰轰烈烈地上市的时候，京东在后面狠狠的在市场中发起冲击。不过，资方有很多人的意见是不能着急，最好跟着阿里的风向走。 如果阿里赴美上市成功了，京东跟着去，就可以确保成功。如果阿里赴美上市失败了，美国的资本市场对国内的电商公司不够理解……那京东的上市计划最好再搁置一段时间。 稳妥起见，没必要去跟阿里争谁先上市。 周不器没有这些顾虑，也根本就没听这些理由，当即就回应道：「行啊，啥时候都行。我没意见，想啥时候上，定个日子，我帮你安排。不用在乎阿里那边。不过，如果你真下定决心要上了，得找一个懂美国会计准则的首席财务官来重新梳理你们的财务。」 刘强栋道：「从你那挖，行不？」 「啊？」 「紫微星这次上市过后，就有经验了。我不挖首席财务官聂才俊，他有个副手叫郑相和的，好像是个美籍华裔……」 「都行！」周不器一挥手，「都是小事！」 第2696章 开拓印度市场 从紫微星借人、挖人，这都是京东的惯例了。没办法，前些年的京东，实在过于草台班子了，高级人才根本不愿意加入。 名义上是做电商的，是科技公司。 实际上都把钱花在物流上了，搞得跟个传统型的公司一样。 就比如现任京东的人力资源副总刘梦，就是从紫微星挖过去的，曾经是紫微星的人力资源四组总监。 她当初加盟京东的时候，直接被震到了。 在紫微星工作了三年，之前又在松下、沃尔玛等外企工作过，她做人力资源工作，从来都是跟“系统”打交道。 到了京东，她就问，你们京东用的是什么系统呀？我来帮你们改进一下！ 京东的回答：没有系统，靠手工填写Excel表。 这就太令人震惊了，一个几千名员工的大公司，来了多少人，走了多少人，给多少人发了工作、给了奖金……居然靠手工完成人力资源管理。 刘梦就有点崩溃，然后就直接找到了刘强栋，建议购买人力资源的管理系统，需要预算2000万元。 老刘给出的回应是不需要买，京东可以自己开发系统，给你10万块钱，你自己开发去！ 这点钱够个屁啊？！ 后来实在没办法了，几经协调，她才终于拿到了10万块的预算，靠着从老东家紫微星那里借来了紫微星的人力资源系统，并进行了简单地包装、改名，变成了京东自研的人力资源管理系统。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京东这些年砸钱做物流，还要不断地打价格战抢市场，资金压力太大了，以至于内部体系很多都没有建起来。 这一两年才好了点。 刘强栋之所以要去美国留学，其实也是对京东搭建起来的这一套现代化的管理体系的检验。从结果上来看，效果很好。 要说做生意，没有点运气真不行。 京东靠着小作坊似的经营理念硬生生地发展到了几千人还表现着强大的生命力，换一家公司，可能早就被拖垮了。 从京东这离开，张朝洋来了电话，说是邀请周大老板去喝酒，晚上去唱KT。 周不器拒绝了老张的邀请。 他行程这都是安排好的，没空去闲扯。 离开京东，直接去了爱斯达那边。 要去爱斯达开会。 主要是三件事。 第一，爱斯达和苹果的官司。 现在的智能手机的概念大部分都是从iPhone中延续出来的，爱斯达的手机自然也有侵权的种种行径。随着爱斯达的发展做大，苹果终于坐不住了，提出了指控，说是爱斯达侵犯了他们27项专利。 爱斯达不甘示弱，也反诉苹果，起诉他们侵犯了爱斯达22项专利，主要都是围绕着指纹解锁方案展开的。 这都是周不器设计好的。 尤其他手里还有一个重要的筹码——iPad在国内的商标权。 前世的HTC，曾经是安卓阵营的第一大手机品牌，比三星还猛，后来就是在苹果的专利大棒下轰然倒塌。 爱斯达可不会走那样的老路。 如果这次苹果还不妥协，也没关系，指纹解锁方案之后还是视觉解锁方案，爱斯达可以步步领先、处处卡住对方的咽喉。 双方的纠纷从去年11月份开始，持续了8个月，终于算是结束了。双方达成了庭外和解，专利互换了不说，苹果也终于以8000万美元的价格，买到了iPad在国内的商标权。 第二件事，就是爱斯达和现代手机的贴牌合作。 这关系到了另一大供应商巨头——SK海力士。 这就很关键了。 经过一番讨论，爱斯达这边一致认为不能跟现代成立合资公司，还好应该把贴牌机的核心业务掌握在爱斯达的手里。 现代只负责去销售就行。 跟海力士的合作，很有必要大范围的推广开。可以取代美国的半导体公司美光，进入爱斯达的核心供应链体系里。 尤其是“摩托罗拉”牌的手机，应该都采用海力士的闪存芯片。并且要积极的跟海力士合作，展开定制服务。 第三件事，是爱斯达的海外扩张。 这件事暂时没有开会讨论，主要是周绍宁先跟周不器传达这样一个思路：“我认为，进入印度市场的时机已经来了。” “印度？” 周不器一听说是那个奇葩的市场，就有些头大。 周绍宁笑着说：“印度的市场是挺复杂，但规模大、潜力大。现在国内智能手机也发展起来好几代了，上几代的旧设备，价格足够的低，完全可以符合印度市场的消费能力。” 周不器问：“苹果呢？” 周绍宁道：“苹果在印度市场有一些销量，我们的Aster也有一些。不过，那只针对富豪区。印度的富豪区，跟欧美的富豪区没什么区别。可对绝大部分的民众来说，他们的收入都太低了，只能购买极低价的手机。” “智能手机吗？” “主要都是山寨机。” “啥？” 周不器被逗笑了。 周绍宁笑着说：“真是山寨机，跟国内一样，准确地说，那就是国内的。实际上，印度根本就没有手机制造的工业。印度的几个本土手机品牌，都是从国内贴牌过去的。” “啊？” 周不器还是第一次听说。 感觉印度的科技产业实力挺强大啊，手机制造又不需要多么高精尖的技术，印度咋就做不了了？本土手机都生产不出来？ 周绍宁对此就简单地解释，“印度可以生产出手机，可各个环节的水平都很差，工作效率也低。自己做出来的手机，成本远远高于从国内购买的贴牌机。本来印度也有几个本土制造的手机品牌，后来都被另一批从国内贴牌过去的本土新势力给打死了。因为从国内买过去的贴牌机，性能更好、成本更低，设计得更漂亮。” 周不器好笑道：“这么说来，国内被打的没有生存空间的山寨机，都玩起了印度贴牌？” “一小部分吧。”周绍宁点了点头，“主要是印度商人来华考察，挑选几个款式，然后下单生产，贴上他们的商标拿到印度去销售。” “都是山寨机？” “现在智能手机的制造门槛还有点高，国内的那些山寨手机厂商没那个实力。印度本土的一款销量不错的智能手机，其实是中兴做的。” “嗯，不意外。” 周不器这就比较理解了。 中兴是手机巨头，而且中兴的手机主要都是销往海外市场，很大的一块业务就是贴牌机。朝鲜的金达莱手机，被他们国家吹得神乎其神是国家的骄傲是朝鲜科技的最高表现……拆开一看，其实就是中兴的手机。 “中华酷联”在国内现在已经有点掉队了，可是把中兴的智能手机拿到印度市场，那足以让印度人民为之疯狂。 周绍宁道：“现在印度也开始了智能机的潮流，尤其是年轻人，都喜欢省吃俭用，节省几个月的薪水买一部智能手机。这个市场的机会已经来了。摩托罗拉是世界级的品牌，过去二十年，一直也在印度有市场，品牌影响力还在。以摩托罗拉的名义回归印度市场，推出一两款价格极低的智能手机，就可以在印度的年轻人群体中形成知名度。” 周不器沉吟着说：“印度的市场很复杂，不过那是一个正在成长的大市场，任何一个国际化生意的大公司都不能错过。” “那就去试试？” “我没意见，你要是想去，那就去。早进场了，可以早获利。可以借着手机的强势地位，深度渗透印度的移动互联网产业。” “渗透？”周绍宁眉梢一挑，“怎么渗透？” 周不器笑着说：“摩托罗拉的智能机如果杀进印度市场了，那肯定能横扫整个市场。印度的一些新兴的移动互联网创业公司，都想把自己的App预装到我们的手机里。可是，他们没钱付费。没钱也没关系，把股份让出来。” “啊？” 周绍宁惊了个呆。 周不器淡淡的道：“从来就不是强者欺负弱者，而是文明高的欺负文明低的。哪款App想要预装到我们的手机里，让他们拿出30%的股份出来。不愿意拿出来，那就去预装竞争对手的App，把他们干死。几年下来，手机销售可能赚不到多少钱，印度的移动互联网市场，就基本能够渗透进半壁江山了。看看八十年代、九十年代，那些外企是怎么戏弄我们那些对市场经济一窍不通的国企的，照葫芦画瓢就行。” 第2698章 不能怜香惜玉 且不说周不器对海力士抱有怎样的态度，现在SK集团的崔家，好像真的想要向周大老板靠拢。SK集团的会长崔泰源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去美国留学，小女儿则是来华留学。理所当然地，这个叫崔敏静的小女儿，就要请周不器帮忙，适当地予以照顾。 周不器出于礼仪和面子，也得答应。 只不过有点拎不清。 崔家这到底是啥意思？ 据说这个小女儿今年从北大毕业，是91年的，今年才22岁……不会是想牵红线，套近乎吧？这可不行！ 要是个偶像爱豆，玩玩也就算了。 这种财阀豪门家的千金，尽量还是少碰。脱裤子容易，抽身离场可就不容易了。 别说这种韩国的顶级财阀了，哪怕是老颜，今晚邀请周不器去家里作客，想要把他的大闺女介绍给他…… 周不器答应去吃饭，对牵红线的事要坚决抵制。 这都差着辈呢！ 他跟老颜是兄弟，结果跟老颜的女儿好上了，这成什么了？老颜可能大大咧咧的不在意，他可得重视起来。 就这样，晚上周不器去了老颜的一个位于北三环的家里。 吃了一顿饭。 喝了两杯白酒，还给大侄女送了一只限量级的包包作为礼物，至于男女之事是一概不提。 第二天早上，秘书关南晴约见到了崔敏静，并把她带到了紫微星的总部园区，带回了办公室见到了周不器。 刚好此时的周不器正在听取宁露、古赞丽、章泽甜关于海外业务的汇报，主要就是paypal的事，paypal要分别在英国和法国收购一家支付业务的公司。 等关南晴把崔敏静带过来了，大家就散场了。 真别说，这个崔敏静挺清秀的。 是个很典型的韩国女孩儿的样子，圆圆脸，白白净净的，眼睛有点小。只要稍微动动刀，把眼睛微整一下，就是个小美人了。 「周总好！」 崔敏静穿着一条黑色的连衣裙，走过来后，就鞠躬行礼。 说的是汉语。 周不器虚扶了一把，笑着说：「崔浩源崔主任，是你三叔？」 崔敏静抿抿嘴，轻笑着说：「嗯呢，他是我爸爸的堂弟。」 周不器邀请她，去了会客室，问道：「你还开了一个电商网站？」 崔敏静就有些小尴尬，「做得不是太好，一共就十几个员工，要是没有新的资金注入……公司就做不下去了。」 周不器问：「做不下去以后做什么？」 「啊？」 崔敏静愣怔了一下。 就觉得这位周总可真是雷厉风行啊，都不说治疗一下吗？直接就判了死刑，然后寻找下一步的出路了？ 周不器看出了她的意思，坦言道：「电商行业的竞争太激烈了，我们国家和韩国不太一样。在韩国你做一个小众的电商平台，说不定还能挣扎着活下去。在这儿不行，尤其进入了移动互联网的时代，小众电商产品只能寄居在巨头平台下，否则不可能有出路。」 崔敏静不愿意认命，「紫微星呢？紫微星不也是巨头吗？」 周不器坚决果断的说：「紫微星暂时没有做电商的想法，校内网只关注大学校园，没有走出来的意思。崔主任跟我说了，你的那个电商公司遇到了一些经营上的麻烦。我的建议是果断的放弃。」 「哦。」 崔敏静紧紧的咬着红唇，很不甘心，似乎眼睛都有点发红。 周不器吓了一跳。 心说这妹子看着都挺好的，身材颜值都是优等了，虽然 比不得办公室里的这些绝美的小秘书，可走出去也足够地亮眼。 心理素质不会这么差吧？ 这也没说什么啊，这就要哭了？ 周不器连忙道：「你不是刚大学毕业嘛，我认为现阶段最重要的是先找一份工作，先去职场里历练一番。如果想创业，也不用太着急，你还年轻，可以先积累经验，多认识一些优秀的人。」 崔敏静还真是个优秀学生，从她的中文水平就能看出来了。 很多大老黑的连中文都不会说，来华留学完全就是来领取高额助学金的，对中华文化毫无敬意。这个崔敏静可真不一样，中文说得根本听不出来她是外国人。 跟个朝鲜族妹子似的。 只这一点，她给人留下的印象就极好。 崔敏静小声地说：「家里对我以后的事业发展有安排，可我不想听家里的安排。我跟爸爸说过，如果我在外面发展得很顺利，有了自己的事业，就不用回家里上班。如果在外面发展得不好，就只能回去听家里的安排。」 前世的崔敏静就是如此。 北大毕业后创业做电商，失败了。后来加入了联想控股做投资，也没做出什么名堂出来。没办法了，就只能回国，听家里安排了。 像这种财阀豪门，一旦听家里安排了，可能连自由恋爱的空间都没有。 看着很光鲜，未必就真的有普通人幸福。 周不器笑着说：「还还不简单，你可以留在紫微星工作啊！除了紫微星，还有很多备选，爱斯达、缘味集团、婕妤传媒、八吉星科技、饭团网。或者联想、百度、阿里、搜狐、京东什么的，你想去哪，我都可以给你安排！」 「真的吗？」 崔敏静眼眸发亮，就有些小开心。 周不器很阔气的说：「我都答应你三叔了，会帮你安排好。你也不用客气，想去哪家公司工作，就告诉我。只要别是政府、国企、事业单位什么的，这些有名的民企大公司，我都可以安排。」 崔敏静道：「我需要的是一份体面的工作，否则让家里知道了，会不同意的。」 周不器一挥手，「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那我提了？」 「嗯。」 「我想留在这里。」 崔敏静就有点小兴奋，脸蛋红扑扑的。 「留在紫微星？」周不器笑笑，「可以啊，你去投资部工作怎么样？紫微星投资部的总部在魔都，你可以去……」 「不不……」崔敏静连连摇头，「周总，你误会了，我说的是这里。」 「这里？」 周不器眉梢一挑。 崔敏静轻咬着嘴唇，脸色有些发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周总，我可以留在董事长办公室里，给你……给你当助理吗？我觉得跟在你身边，可以学到最多的东西，也能有最快的成长。」 周不器笑笑，「眼光倒挺好！」 崔敏静就满心期待，「可以吗？」 「不可以。」 周不器没有丁点的怜香惜玉，当即就给她拒绝了。 果然啊！ 原形毕露了吧？ 想留在我身边陪床？且不说你姿色不够，大概率也不是处了，胸不够大、身材也不够惹眼，单说这董事长秘书要处理这么多机要文件，也不可能让你一个外国人参与进来。 这不是泄密吗？ 周不器不确定崔家这是不是在用美人计。 不过，就这种级别的美人计，还真是差了点意思，火候太浅了。 相比之下，看看人家洛克菲勒家的美人计，那多 有诚意？祖孙齐上阵，让人想拒绝都拒绝不了。 第2699章 狭隘 留下崔敏静在身边当秘书是不可能的，她的背景太复杂，搞不好就成内鬼了。不是她想不想，一旦真让她获得了这样的优势条件，到时候她背后的家族肯定会联系她，尤其是她那个最喜欢靠着内部信息玩炒股的老爹。 到时候，靠着崔敏静提供的很多「紫微星系」诸多公司的内部资料，她老爹崔泰源在外面疯狂地炒股……以崔泰源的尿性，完全干得出来。 想留在周大老板身边当秘书，一定得清清白白才行。 不仅是身体上的清白，更重要是身世的清白、履历的清白，要像是一张白纸，由周大老板来执笔为其作画，带其看遍这世界的风景。 不能有其他人的污染。 崔敏静从小就跟在她亲爹身边，早就游历过了全世界，她的那张人生画布上，到处都是不同人的涂鸦。 周不器的画笔再神奇，都无从下手。 还是算了吧！ 崔敏静就有些失望，「周总，我就留在您身边当一个端茶倒水、递送资料的小助理、小秘书，这还不行吗？」 周不器笑道：「你也说了，你应该有一份体面的工作。要是让你家里人知道，我只是留你在身边端茶倒水、打扫卫生，肯定对我有怨言。」 「不会的！」 崔敏静很着急。 周不器摆了摆手，不给她多解释的机会，「我身边不缺助理，你刚才也看到了，有好几个呢。这个名额满了，你应该找一份更有成长性的工作。」 「哦。」 崔敏静有点闷闷不乐。 韩国妹子就是这点好，很乖很听话，哪怕她心里不是那么乐意。 周不器笑道：「我给你三个选择吧，一个是去人事，当一个hR。这可能会比较辛苦，但锻炼价值极大，跟人打交道，可以快速的成长。第二，就是去财务部门，去处理一些材料上的工作，这样的工作可能会比较枯燥，但很能磨练人。第三，去投资部门，这里可以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崔敏静轻抿着嘴唇，「周总，您看呢？」 周不器道：「我认为，最好选择去投资部门，可以迅速地提高职场中的阅历。而且投资部门在魔都，你也可以换个环境。你不是在北大读书嘛，在首都学习了这么多年，最好去另一个大城市魔都也看看。魔都可以说是全世界变化最大、发展最快的一个大城市，去感受一下也挺好。」 崔敏静只能逆来顺受，一副听之任之的样子，「哦，那就去投资部吧……我去过魔都几次，感觉比首尔大多了，也更现代化。」 「那就这么定了！」周不器笑笑，就站了起来，打算送客了，「你可以先去人事那边，把入职手续办理一下。」 崔敏静就有些着急，「周总，还……还有一件事！」 周不器问：「没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提。」 「不，不是我。」崔敏静连连摇头，「我家里人想让我给你带个话。」 「哦？什么话？」 周不器就有些好奇。 崔敏静小声地说：「他们想问您，能不能入股海力士。如果您愿意的话，哪怕只投资很少的份额，也愿意为你留出一个董事的席位。」 「投资海力士……」 周不器对这个请求，还真是很有兴趣。 别说是他了，周绍宁也很有兴趣。如果爱斯达能够从股权上跟海力士达成合作，那么长期化地把海力士绑在爱斯达身上，就可以实现了。 这就比跟高通的关系还亲密了！ 后来韩日的那些手机厂商，通通都不是国产手机厂商的对手了，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他们失去了高通。 高通最新最先进的芯片，首先都是要供给国内的手机厂商。 哪怕是索尼手机要推出一款旗舰机，也要去排队拿货，一等再等，比国内的手机厂商落后大半年。大半年过去……新一代的高通旗舰芯片都快亮相了，有多少索尼的死忠粉愿意去买一台上一代的机器？ 一步落后、步步落后，日韩的那些新款旗舰手机，就会越来越跟不上形势，最终被时代的列车甩开。 长期化的战争，打的后勤。 商场如战场，手机行业的竞争也差不多，强大的供应链管理，就是后勤能力。 闪存芯片在智能手机中的重要性不如处理器芯片，可仍然是很重要的配件，以后在行业竞争的时候，海力士就可以成为爱斯达在竞争时的一大助手！ 三星手机可太强大了，三星电子自家产的屏幕、内存、闪存芯片等等，都是世界级的，这让三星手机哪怕没有国内手机厂商这么强大的供应链管理能力，仍然在很多方面可以靠着自营而享有优先权。 海力士是三星电子的死敌，为了抗衡三星电子，过去这些年海力士那是整合了现代半导体、LG半导体、SK半导体等业务。 有了海力士这个盟友，爱斯达就相当于有了对抗三星电子的依靠。这可比自研靠谱多了，想靠着自研去抗衡三星电子……别说以爱斯达这么一家公司的实力了，哪怕把整个国内的科技产业都加起来，那也有着很遥远的距离。 靠着战略上的合作、商业上的往来，就可以很有效地处理好这些自身结构型缺陷。 即便不算这些商业上的战略意义。 哪怕是从财务投资的角度，投资海力士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过去这十年，海力士一直处于整合之中，整合了韩国本土的很多半导体企业，是很多财阀巨头一起使劲搞出来的跟三星电子抗衡的承载了很大希望的公司。 各方对海力士的争夺也很激烈。 直到2012年，在权力争夺中，才算是被SK集团牢牢的给掌控住了，彻彻底底地变成了SK集团的子公司，并加上了「SK」的前缀，变成了SK海力士。 没想到，刚以为海力士这边结束了权力上的纷争，可以万众一心的奋斗了，可以去构想美好的未来了……SK集团的会长崔泰源被抓了！ 直接导致了SK海力士的股价大跌。 SK海力士并不是SK集团的控股子公司，SK集团持有的股份还不到30%，现代、LG等财阀仍然在海力士中拥有不少股份。 所以现在SK集团就很着急，急于扭转形势。 这才有了崔家人对周大老板的一系列示好，从美人到股票，能给就给、能送就送，甚至还许诺可以给他一个SK海力士的董事席位。 人家派出了亲闺女过来送礼，周不器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就笑着说：「好的，我知道了。近期我会跟海力士方面取得联系。」 崔敏静轻轻点头，小步慢走，恋恋不舍的要离开了。 她是真的很想留下。 这可是周不器呀，一代传奇的商业领袖，年纪轻轻就打拼出了巨大的商业版图，打败了比尔·盖茨、巴菲特等老一代的大富豪，成为了世界首富！ 年少多金，才华横溢。 崔敏静今年才22岁，难免不少女情动……哪怕不真的建立起什么感情上的男女往来，以正常的职场关系跟在他身边，当个朋友那样的相处，也行啊？！ 只可惜，妾有心，郎君无意！ 一直慢慢悠悠地走到了门口，周大老板都没有丝毫挽留的意思，崔敏静就死心了，转过身去鞠了一躬，语气轻柔地说：「周总，那我就 先走了。」 周不器微笑着说：「嗯，再见。」 崔敏静心里一酸，眼泪儿差点下来。 就觉得自己真可怜。 怕被看见，赶紧一路就小跑离开了。 孙莞然在旁边看在眼里，示意关南晴，跟上去照顾一二，留个联系方式，带她去人事那边报到。 然后，就似笑非笑地对周不器说：「某些人呀，伤了人家的心喽！」 周不器叹了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喜欢我的女人那么多，我总不可能每一个都照顾到，我已经尽力了。」 孙莞然见他这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就有些来气，「行啊，那下半年的招聘计划，缩减一半！秘书太多了，管理起来也麻烦。」 「胡闹！」周不器瞪了她一眼，「这是工作需要，哪能乱来？」 孙莞然撇嘴道：「是你的需要，还是工作的需要？」 「狭隘！」 周不器哼了一声，走过去在她脑瓜上弹了一下，大摇大摆的去了里间的多媒体会议室，去准备跟海外的团队开视频会议去了。 …… 下午，周不器去了美容院那边，叫上了王亚楠和陈嬿，在美容院的秘间里享受着按摩服务。 结果电话就一个接一个地来。 周不器就趴在了水床上，享受着二人在他背后的一系列漫游的服务，接过了手机，「老马？啥事啊？」 马老板笑哈哈地说：「恭喜啊！」 「啊？」 周不器打了个激灵，一方面是背后的刺激，一方面是心里有鬼。心说老马说的这恭喜是啥？不会是恭喜今晚他要组局纳杨蜜为妾的好消息吧？ 马老板道：「人机大战啊，Rokid-go以4：0的比分毫无悬念的战胜了韩国围棋的天才选手，这下让全世界都认识到了什么叫人工智能。」 「哦，这个啊……」周不器松了口气，「早就预料到了。」 人机大战昨天就结束了。 果然是轰动了全世界。 尤其是围棋行业，打破了很多围棋人的信仰……让很多人明白，原来围棋跟所谓的「天地大同」毫无关系，无非就是计算。 如果归类为计算，这谁能算得过计算机？ 马老板赞叹道：「这次的人机大战，真是为人工智能的理解拉开了一个新篇章。阿里内部也开会讨论过了，都很惊叹。以后呢？Rokid是个大项目吧，除了Rokid-go，接下来会推出什么产品？」 周不器道：「那可多了，有材料学、生物学的，不过说太多你也不懂。有一个小项目叫Rokid-etry，是利用人工智能来做数学题的。」 「数学题？」 「对，利用人工智能的学习……大概逻辑，跟下围棋差不多吧，都是机器学习的应用。先做一些奥数题。要是AI能把奥数题攻破，那很多困扰人类几百年的数学难题，说不定就有机会解决了。如果真把很多世界级的数学难题给解决了，那对人类的科技发展将会有不可估量的促进作用。」 「我靠！」马老板真是被这小子给震住了，「真的假的？」 周不器好笑道：「什么真的假的，就在做呢！相比于材料学、物理学、生物学、医药学，利用人工智能来解决数学难题，反而是最简单的。」 马老板很震惊地说：「真要是让你给做到了，你对人类科学的贡献不会超过爱因斯坦吧？」 周不器笑哈哈的说：「谁知道呢？不一定！可别那么狭隘，一代新人换旧人，爱因斯坦可没碰上人工智能的时代。」 马老板久久的都说不出话 来。 就觉得要是真让这小子把这件事给做成了，那对人类的意义可比下围棋重要多了，效果也会更震撼，搞不好很多数学家都要因此失业。 数学是一切自然科学的基础。 要是把数学这关给攻克了，以后的其他种类的自然科学领域，还会远吗？ 马老板这下才算是感受到了Rokid-go这款下围棋的小软件的重要意义。 良久之后，马老板才冷静下来，「我已经到首都了，晚上出来聊聊吧。」 周不器道：「不急。」 马老板气道：「不急？不是你说很着急，让我赶紧过来一趟吗？把我骗过来了，你又说不急了？」 「不是……」周不器咳了咳嗓子，「我晚上有安排，走不开。明早吧，明早我过去找你。」 晚上都安排好了。 这次回国，很重要的一个任务就是纳妾。 杨蜜都怀孕了。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要是还像以前那样，干爹干女儿的……就有点太不伦不类了，跟人父母也没法交代。也是该给她个名分，正式的纳入周家的门了。 这些年考察下来，她很不错，各方面都很懂事。她也很有自知之明，对于一个妾室的身份就很知足。 大家都很满意。 这次又怀了孩子，就没有理由拒之门外了。 把蒋冰婕、李心婉和迪丽热雅都叫上，她们几个也都不错，表现得也都挺好。这次杨蜜就可以起个表率作用，只要忠心忠诚忠贞，哪怕是出身娱乐圈的演员，也不是没有机会上位。 第2700章 责任 对周不器来说，晚上的事就是走个过场。人家都怀孕了，总不能就这么扔在外面，总归要表示一下，带进周家。 这次先吃顿饭。 下次去美国，带杨蜜在温知夏、石婧琳、薛宝珊、伍雨、宁雅娴、薛姨妈她们那里确认一下，吃顿饭、认个亲，也就算是定下来了。 别看杨蜜是个小明星，可过去这些年她主要是在做生意，没怎么演戏。跟周家人走得也挺近，大家都比较认可。 不过，对杨蜜一家来说就不一样了。 非常看重。 要不是周不器要求低调，并且纳妾这种事情对现代社会来说实在有点不合风俗。虽然很多土豪老板纳妾也能搞得风风火火、隆重地大宴宾客，可这种事情不能发生在周不器身上。 他连正儿八经的结婚都不能公开。 更别说这种事了。 场面一定要小，要低调。 不过，碍于杨蜜的体面，周不器还是答应把蒋冰婕、李心婉和迪丽热雅都叫上，以及她们各自的妈妈，也都参与进来。 多凑了些人，组了一桌，也算热热闹闹。 周不器在国内搞了一个知行剧社，不为赚钱，只为发扬戏曲艺术，社长就是蒋冰婕的妈妈，艺术总监是李心婉的妈妈，杨蜜的妈妈和热雅的妈妈也都参与其中，各有任职。 大家都是熟人，逢年过节的也会在一起聚餐，也无需见外。 吃饭的地点选在了周不器的家里。 从五星级饭店请回来的大厨。 基本都是由蒋冰婕和李心婉的妈妈操办的。 隐秘又低调。 还算是热闹。 等周不器回到家里一看……嗬！还真有点吓了一跳，一桌子饭菜且不说，杨蜜换上了一身红色镶金的旗袍，跟个新婚的小媳妇似的，脸蛋儿上化着盛妆，头发高高盘起，金钗好像是纯金的，项链、耳环、手镯，也都是纯金的。 连她妈妈也穿得喜气洋洋地一身红色的旗袍装束，笑容满面，珠光宝气，就跟普通人家的婚礼穿着差不多。 这一幕，让周不器有些不是滋味。 是啊，今晚的事他不怎么在意，对他来说都习惯了，纳妾而已……根本不值一提，办公室里的古赞丽、赵李牧歌、严琪琪、章泽甜她们都翘首以盼地排着队呢。 可是对杨妈妈来说就不一样了。 这是嫁女儿。 一辈子就只有这么一次。 还不能大声喧哗，要关起门来低调处理。别人家嫁女儿都是风风光光的，把所有认识的亲戚里道、朋友同事都叫上，可这次却不行，别说外面的朋友了，连自家的亲戚都不能告诉。多少有一些委屈。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你选择了跟在金主爸爸身边走一条快意恩仇、潇洒灵动的人生捷径，一步跨越很多人一辈子都跨越不了的槛，也就告别了普通人的生活，也就要承受一些普通人没有过的代价。 「周总回来了！」 「哎呀，周总！您下班了？」 「周总，就等你了！」 「干爹……」 周不器笑着挥手，跟大家打招呼，然后轻轻地抱过走过温柔细语的迪丽热雅，揉了揉她的脑门，然后就走上前去，抱住了盛装打扮的个跟新娘子似的杨蜜。 好不容易化好的妆，亲也不能亲，就只能简单地抱抱。 又不好厚此薄彼，接着又把蒋冰婕、李心婉和迪丽热雅也叫了过来，又各自抱了抱、亲了亲，疼爱了一番。 大家都喜气洋洋的落座，周不器拉着杨 蜜，坐在了身边，看了看她的肚子，问道：「有什么反应吗？」 杨蜜抿抿嘴，「没什么反应，跟以前一样。」 周不器点了点头，「没反应好，少遭点罪。你宝珊姐怀孕的时候，那可真是没少受罪，吃什么吐什么，就差给她打营养液了。」 杨蜜轻笑着说：「我知道，我这个……」她低头揉了揉肚子，脸上流露着遮掩不住的开心，「我怀的可能是个女儿，很乖。」 周不器哈哈一笑，「生男生女都一样！咱们周家，没有重男轻女的规矩！」 又把杨蜜抱过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这才大手一挥，「好了，那就这样！纳妾的名分就这么定了，大家开席！开席！」 …… 这是属于杨蜜的新婚夜。 本来是要入洞房。 可她怀孕了，不太方便。 自然就便宜了其他几个小姐妹。 对于这些事，她们各自的家长也都见怪不怪了，也都希望周大老板能多多宠幸，期待着自家女儿能早点怀上孩子，毕竟有了追随周大老板的机会，谁还会傻乎乎的退出啊？就这样一辈子跟着他，不好吗？ 一大早上，周不器穿好了睡袍，起床下楼去吃早餐。 见到了在厨房里忙碌的杨蜜妈妈和蒋冰婕的妈妈。 「周总，早上好。」 杨妈妈可一点不敢把他当女婿对待，这是知行剧社的大老板，是出钱的大金主。她们现在都在知行剧社工作，也都算是有了一份可敬的体面的事业。 周不器笑笑，「早上好，有粥吗？随便来一碗，一会儿还有事，吃完就走。」 杨妈妈和蒋妈妈就一起，赶紧殷切地把早餐给端过来，都准备好了，有七八样之多，还挺丰盛。 杨妈妈叹息着说：「工作是挺重要，也要多休息。」 蒋妈妈开玩笑地说：「就是嘛，昨晚入洞房了，多辛苦啊？上午多休息一阵啊，还是适当地劳逸结合。」 周不器埋头喝粥，随意地说：「辛苦点也是应该的，把自家的女人照顾好，本来就是责任。要是连自家女人都照顾不好，还算什么男人？」 蒋妈妈笑着说：「其实疼女人最简单，把床上那点事弄明白了，别的什么的都好说。」 杨妈妈就觉得她有点混不吝，伸手推了她一下。 周不器笑道：「要说这个，我还有点底气，别看热雅、小婕、蜜蜜她们几个一起上阵，看起来有点多，该照顾还都能照顾好。」 蒋妈妈连连点头，「那是，那是……剧社里有两个唱黄梅戏的小姑娘，挺秀气的，长得漂亮、性格也乖，改明有空了你过去指点一下。」 要论「忠心」，蒋妈妈肯定是第一位的。 她的职位最高。 被任命为知性剧社的社长了。 不仅如此，前几年她做生意，亏了上千万，以她家的那点财力，多少有些承受不起。其实也是由女儿蒋冰婕出面，请求了金主爸爸周大老板来帮衬。 有了这层关系，她就尤其希望女儿能一直跟在周大老板身边。 最好也能像杨蜜一样，尽快的抬妾，有个名分。 周不器「嗯」了一声，随即问道：「剧社在排黄梅戏？」 蒋妈妈轻声道：「黄梅戏主要是以普通话为主，门槛比较低，旋律也更贴近流行音乐，如果选好了演员，把曲种排好，很容易形成爆款、打开市场。」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挺好。」 他吃完了早餐，换好了衣服，准备出门。 蒋妈妈悄悄的跑了过来，小声的说：「周总，求你个事呗？」 周不器笑笑，「什么说？尽管说。」 蒋妈妈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道：「周总，蜜蜜这都有了名分，你看我家小婕她……」 周不器哑然失笑。 蒋妈妈叹了口气，「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要是没个正经名分，我这心里……昨晚我都没睡好，看着杨蜜穿旗袍的样子，我这心里……唉！周总，我不是不相信你，我知道你肯定能照顾好小婕，可是我这……」 周不器点了点头，「放心吧，该抬妾都会抬，不用担心。」 「真的？」 蒋妈妈眼睛里就金光闪闪起来。 周不器道：「你跟她们几个都说一声，都不用担心。男女关系不就这样嘛，女人有女人的义务，男人有男人的责任。」 蒋妈妈拍了拍胸口，长长地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少！」 周不器开玩笑地说：「无非就是多纳几个妾，多几张吃饭的嘴呗，还怕我养不起？」 蒋妈妈吃了定心丸，心情舒畅了，就笑着说：「养得起，肯定养得起呀。别说这才三四个，就算三四十个，那也是应该的。」 「太多了也不好。」周不器摇摇头，「男人嘛，哪有不喜欢美色的，可也不能太多，太多了就照顾不过来了，是不？娶回家了，却没精力疼爱着，那还不如别娶。」 「是啊，还真是！」 蒋妈妈深以为然，觉得这位年轻的周大老板不仅是事业有成，对家庭的理解也这么深刻。 早上离开家，周不器直接去找首都饭店马老板。 见面之后，周不器就没好气的说：「老马，要我说你赶紧买套房子啊！每次都来酒店，这人来人往的，多不方便？」 马老板昨晚不知道去哪潇洒去了，这会儿刚起床，在套房客厅的茶几上吃早餐呢，头也不抬地说：「酒店多方便？干啥？你还怕人看？」 周不器气道：「天天来酒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过来跟哪个女明星约会的呢！」 马老板好笑道：「这里是首都饭店，哪个娱乐记者敢来这里乱拍？」 周不器道：「买套房子，平时住家里多方便。」 马老板连连摇头，不认可这套说法，「住家里才不方便呢，也住不了几次，谁来打理房子？这油条不错……你吃饭了吗，来一根？」 周不器摆摆手，「我吃过了，你自己吃吧！」 他这次过来，主要谈的是生意。 紫微星要去纳斯达克上市了，阿里会在这波IPO里大规模套现。套现过后，会拿钱投资PayPal，也也要把他拉过来投资KakaoPay。 「Kakao？」马老板对韩国的互联网市场并不陌生，「我早就听说了，Kakao的背后是你。」 周不器笑笑，「差不多吧，占了一些股份，给了一些支持。」 马老板问：「Kakao现在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周不器道：「垄断及的程度。」 「啥？」 马老板抬头，放下筷子，端起了豆浆。 周不器理所当然地说：「朝着垄断的趋势去发展呗，在移动互联网领域里把社交产品给做起来了，流量就有了，接下来还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韩国的互联网市场又没什么强大的竞争对手，国内还有什么阿里、百度、企鹅、紫微星、网易、盛大什么的在竞争，韩国可没有。就一家独大。」 马老板也听明白了，「Kakao这是要做互联网财阀？」 周不器笑道：「对，差不多是这意思。接下来Kakao要把支付业务给分拆出来，做KakaoPay，主要业务就跟支付宝 差不多。」 马老板问：「为什么要分拆？」 周不器道：「不分拆不行，规模太大、覆盖面太广……那里是韩国，做生意可没啥限制，跟你做支付宝可不一样。就比如……对，接下来Kakao还要分拆出一个子公司，叫Kakao银行。」 「网商银行呗。」 「可以真正地做储蓄、放贷的业务。还有Kakao保险，是要开一家保险公司。你在国内，支付宝做的再好，你能开银行？能开保险公司？那都是国企的地盘。支付宝的花样再多，最后还得是帮银行卖产品、帮保险公司卖产品，没法玩自营。韩国可不一样，不用给别家的银行和保险公司打工，可以在线上卖自家的产品」 「那这可厉害了！」 马老板睁大了眼睛，深吸了口气。 周不器笑道：「对啊，老厉害了，就是明目张胆的玩垄断。又有了互联网的商业创新，Kakao未来超越三星，成为韩国第一大财阀都不是什么困难。」 马老板问：「韩国人的技术怎么样？」 周不器道：「也就那样呗，吃苦耐劳的精神还真行，加班什么的都没问题。咱们给一些技术和商业上的指点，很容易就能做起来，这点比日本强多了。你还是进场吧，有支付宝带着，又有KakaoTalk的流量优势，Kakao做移动支付就没有失败的道理。」 马老板点了点头，「现在移动支付是一个大风口。」 周不器笑道：「那你来呗？」 「嗯，总要给你个面子。」 马老板又低头吃早餐去了。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什么叫给我面子，我这是送你赚钱的机会，你要是不要……没你也成，我带Paypal去强势入股KakaoPay，一样能把事情给做成。」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第2702章 安心 对周不器来说，投资海力士是很好的选择。他也不可能拿到太多股份，也花不了几个钱，这件事可以干。 上次他去SK电讯那边调研，崔家的头头脑脑基本都见过了，走了个场。 不过，当时崔家人并没多说什么。 估计内部也有争论。 回国后，周不器提携了崔家的家主崔泰源的小女儿，让她来紫微星投资部来工作了，随后他们就有了新的动作。 总归是好事。 安排航班，明天就去韩国！ 这天上午，周不器见过了马老板，然后也不能耽误，去了一趟畅游那边，沟通了畅游和Kakao合作的事情。 畅游这边本来野心勃勃，想着直接下场去韩国做游戏呢，这多少违背了周不器对韩国市场“间接渗透”的整体战略。 不过，CEO任羽辛似乎很有信心。 周不器也就由着他。 现在结果出来了，在韩国直接下场运营游戏的数据不如预期，事实证明周大老板的判断又对了。任羽辛也就只能赶快调整方向，选择了跟Kakao合资成立一家公司Kakao游戏，间接去参与韩国市场。 这对任羽辛多少有些打击。 尤其大老板都提醒过了，也早早就给出了正确的发展方向，他还是一意孤行……这样的错误多少有些低级。 任羽辛也写了一封1000多字的检讨书，发到了周不器的邮箱里，对这件事进行了深刻地自我反省。 周不器觉得他的反应有点严重了，就专门跑过来一趟。 跟他见一面。 聊一聊。 让他别太担心，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他说要自我惩罚，放弃今年的年终奖，也完全没有必要。 周不器就告诉他，做企业的过程中，难免会犯下一些错误，这是人之常情。没必要盯着一点小错就耿耿于怀，要学会跟自己和解。 韩国业务的确是失误。 但是没关系。 不必上报董事会。 周大老板这里就给拦下来了！ 任羽辛为畅游创造出了这么大的价值，他上任畅游于CEO的时候，畅游的市值都跌到100亿美元了，现在畅游的市值高达550亿美元，这么大的贡献，区区一点小错，根本不需要计较！ 毕竟这是嫡系，总归会有一些优待。 周不器想起来了什么，笑着问：“对了，我听说你还会说韩语？” 任羽辛点了点头，“会一些，以前在企鹅工作的时候，总是要从韩国引进游戏嘛，跟韩国的游戏厂商打交道得比较多。”然后就叹了口气，“也不好，导致我太自信了，以为能搞定韩国市场。” 周不器笑道：“搞定韩国市场其实完全有可能，按照你的路线走下去……坚持下去，说不定真能做成。不过没什么必要。跟韩国的本土财阀合作，就是一条捷径，可以省去很多麻烦。有精力了，可以多放在日本市场里。” 中日韩、东南亚都在任羽辛的职权范围里。 任羽辛笑笑，“嗯，畅游推出的新的足球游戏，在国内销量惨淡，可是在日本的销量极好。这才上线半年，就超过了之前任何一代的《实况足球》，现在的销量已经超过400万份了，销售额超过了100亿日元。” 周不器现在对这些数据一点都不敏感。 没办法，公司太多、业务太广。 各种各样的数据太多了，除非他的脑袋是电脑，否则很难意识到每一项数据背后的意义以及震撼性。 通过任羽辛的表情，可以判断出来他在日本市场拿出的这份成绩单，应该是很惊艳的。 周不器问：“畅游的股价涨得这么好，你估计今年你能拿到多少期权？” “这个……”任羽辛就有些不好意思，“不太清楚。” 周不器笑道：“这有什么，干活哪有不赚钱的？贡献越大，收入就应该越多！说说看，嗯……薪酬方案的确是我批准的，可到底是怎么样，我早忘了。” 任羽辛道：“我还真不太清楚，前段时间我老婆算了一下，好像……如果都行权的话，大约今年能收入2000万-3000万美元。” “还行。”周不器点了点头，“马特里克呢？” 任羽辛道：“应该差不多，我俩是一个薪资标准。” 畅游是上市公司，高管的薪资都是由董事会批准、全社会公开的，瞒也瞒不住。 周不器问：“这样的薪资标准，会不会有点低了？” “啊？” 任羽辛微微一怔。 周不器道：“别不好意思，昨晚我收了一封马特里克来的邮件，说是他认为现在的薪资待遇有点低了。” 任羽辛挠挠头，“我觉得还可以，足够了。” 周不器笑笑，“没事，回头开个董事会研究下。这都第三个年头了，之前的薪资方案是该调整了。他要是涨薪了，你肯定也涨。都是联合CEO，肯定一视同仁。” 任羽辛就很是安心。 见识到了大老板的格局，心境也从之前韩国业务的失误中彻底地走了出来。 周不器还邀请他，中午去踢一场室内的五人制足球赛，任羽辛却安排好了行程，中午有飞机要去南方。 足球赛是紫微星内部的活动。 夏天太热了，实在不适合踢户外，还是在有空调的室内场馆踢球更舒服。值得一提的是，这次找来对抗的，是首都的一个女子青年队。 都是十七八岁、十八九岁的女孩子。 对方可能也是有意挑选，来踢球的一共有7个女孩子，都是长头发，长得不说有多漂亮，至少不难看。 尤其有一个女孩子，胸大腰细，身材特别好。 球技也挺好，跟周不器对位，总是喜欢带球撞人。同时三个球冲过来，周不器一时还真有点招架不住。 再加上是业余挑战专业，输掉比赛是肯定的。 上下两节一共40分钟，紫微星这边以4：9的比分败下阵来。 不仅输了比赛，还要支付10万块钱的比赛费用，感谢姑娘们的辛苦付出。 队长是紫微星的副总裁、总编辑陈通，踢完了比赛，他就提议，说是紫微星应该盖一个属于自己的体育馆。来外面踢比赛，不方便不说，洗澡也麻烦。 周不器才不会答应这种公器私用的建议。 也不需要洗澡。 室内场空调开得很大，就没怎么出汗。 就算出汗了，周不器也不会在这种公众场合的浴室里洗澡……光着屁股，让别人看见了，不都得像个好奇宝宝似的走过来，近距离看看世界首富的长短大小，然后回去当成谈资……不够丢人的。 离开了球馆，周不器就给徐百卉打了一个电话，“你在哪呢？” 徐百卉道：“我在公司。” 周不器道：“我去你家。” “啊？”徐百卉就咯咯笑了起来，“干啥？馋了？” 周不器解释道：“我刚才踢球来着，没洗澡。得找个地方洗一洗，要不一身汗味，走到哪里都不合适。在场馆出汗挺多，也没怎么喝水，这大夏天的，最好也得补补水。” 徐百卉笑呵呵，“这我就安心了。行！你直接过去吧，我这就回去！我家楼下见！” . 第2703章 男闺蜜 婕妤传媒的总部就在紫微星的总部园区。 徐百卉的家就在附近，东四环的知名豪宅区星河湾，即便是几年前房价低的时候买的房子，那价格也超过了1200万元。 算上装修和家具，总共投入了2000多万。 周不器去过两次，是面积超过400平米的大平层，三厅三主卧套房，在国内算是最顶级的豪宅了。 这一片也是很多娱乐圈大佬和一线大明星都住的地方。 很多十八线的小明星，以及梦想着能捡到一些机会的外围，也都要往这边靠。不过他们没钱住在这么高档的地方，都要适当地往南，住在百子湾那一片。 以至于百子湾就成了很多中产或者It公司的工程师，拿着几千几万块钱就能去猎艳的地方。运气好说不定真就能约到一个十八线的小明星，搞不好这个小明星过个几年就有了大金主来捧，就红遍大江南北了。 至于一些业内的小导演、小编剧和不入流的制片人，则是根本不用花钱，往这边一走，咖啡厅里一坐……把名片一亮，就会有许许多多的女孩子主动请你吃饭喝咖啡，主动献身去讨好你，甚至还会把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那点家底双手奉上。 就导致骗子扎堆。 那些娱乐圈编外的底层的女孩子，说起来也挺可怜。 周不器自问当不了救世主，就尽量规避这些地方。好在徐百卉的家是豪宅，外人进不去，连狗仔队都很难靠近。 到了楼下，见到了徐百卉，靠着她的关系过了小区门禁。 可即便如此，周不器还是戴上了帽子和口罩，跟着徐百卉一起进了电梯。 「我这阵可忙了，要不是你，我才不回来呢。」徐百卉白了他一眼。 周不器问：「忙啥啊？」 徐百卉道：「一个综艺节目，女子偶像团体选拔的真人秀。」 「哦，」周不器也听说了，「杨蜜说过，她也参与了。」 徐百卉笑着说：「对，她也参与了，几个不错的好苗子，都让她签过去了，还说是为你准备的……都是严格选拔的，好像妇科体检都进行了好几轮，都是干干净净的好姑娘。」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什么乱七八糟的！」 徐百卉就有些吃惊，「你不知道吗？这个暑假，国内最火的娱乐活动，就是我们的这个偶像团队选秀了，热度不比前几年的《超级女声》《快乐男声》什么的差多少呢。那些参赛选手也都很优秀，不比韩国的那些爱豆差。」 「是吗？」 周不器还真没关注过，他哪有空关心这些娱乐八卦的事啊，从paypal到紫微星的上市才是大事。 徐百卉道：「你真应该去杨蜜那看看，那几个苗子都挺不错的。这是第一季，火了。第二季的报名里，很多在韩国当练习生的女孩子也都想回国报名。在韩国出道，竞争太大了。国内的爱豆组合市场还是空白，竞争压力要小一些。」 「是吗？」周不器表现得很平静，「我对美色什么的无感。」 「呵呵。」徐百卉翻了个大白眼，嘴角翘着，那鄙视和嘲弄的神情一点都不加掩饰，「嗯呢，我姐在屋里等着你呢。」 周不器叹了口气，「我这也是没办法，你都安排了，我总不能矫情着假装不知道吧？那不浪费了你的良苦用心？」 徐百卉「哦」了一声，「谢谢你的关心。」 周不器点了点头，感叹着说：「咱们开公司做管理，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寒了下属的心。下属费尽心思千辛万苦安排的，你总不能连基本的表示都没有。」 徐百卉撇嘴道：「要是换一个人，可能就真信了。」 周不器气道：「有质疑精神是好的，可不能什么都质疑，我这说的都是真心话，是为了你好。我连你都不碰，更何况是你姐？」 徐百卉连连颔首，「嗯呢，谢谢周老大给我这个面子，给我表现的机会。」 「你能明白就好。」周不器这才满意的点头，然后咳了咳嗓子，「那个……你跟你姐都说了？」 「嗯。」 「说清楚了？」 「嗯。」 「你姐长得咋样？」 「不是给你发照片了嘛。」 徐百卉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周不器挠挠头，很没义气地说：「我刚踢完球，用你的浴室洗个澡。要是不满意，我洗个澡就走了。」 徐百卉拉着长音道：「知道了，大老板！我啥时候让你不满意过？真真的良家妇女都不满意，你还要想要什么？」 上楼了。 电梯直接入户。 出了电梯间，就是大平层的大卧室，落地窗很是气派。阳光斜洒下金色的窗边，有个身姿风韵的***站在那里，似乎在等人，往楼下去看。 她长发如丝，柔顺地垂落在肩头，穿着一条蓝色的款式简洁的连衣裙，身材保持得非常好，既不过于丰满也不过于苗条，曲线优美而流畅。 她的背部线条优雅，仿佛一幅精美的画卷。 听到了身后的声音，她转过身来，就可以看到她的腰肢纤细而有力，展现出一种健康的美，露出了一张精致的瓜子脸，气质脱俗，还真是别有一番风采，轻笑着说：「卉卉，你回来了，我还在这往下瞅呢……周……周总你好。」 周不器心头是一百个满意。 嗯！ 是他喜欢的类型。 以他多年的经验，一眼就能断定这是妥妥的良家，风韵的身材、妩媚却又内敛的风情，跟薛姨妈、宁雅娴截然不同。 不是那么的大气，多了几分紧张羞涩感。 倒是胸前如同藏了两颗深水炸弹一般，跟薛姨妈和宁雅娴颇为相似。 周不器笑着说：「你好，我是周不器，是徐百卉的朋友。」 徐百卉笑着说：「姐，这就是周总了，怎么样？年轻吧？周老大，这是我姐，她叫徐雨婷，今年33岁，鹿城师范大学毕业，在银行工作，两年前结婚，今年1月份的时候生了一个女儿……」 徐雨婷就脸色微红，有些嗔怪的瞟了她一眼，然后就换上了一个很灿烂的笑脸，热情洋溢的说：「周总，您快坐，这么热的天……喝点什么？我去给你拿。」 「喝……」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 徐百卉差点笑出来，「姐，不用你准备了，他是我的好朋友……嗯，我的男闺蜜，不是外人，不用跟他客气。」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国内流行起了男闺蜜的叫法。 徐百卉也蹭起了热度。 徐雨婷是从小城市过来的，对男闺蜜这种说法就有点接受不来，左右张望了一下，忍不住试探着说：「孩子呢？」 徐百卉微微一怔，「什么孩子？」 周不器也有点莫名其妙。 徐雨婷看向了周不器，很奇怪的说：「不是说给周总的孩子喂……你不是让我过来给周总……」 「啊？」 徐百卉惊了个呆。 周不器也惊了个呆，惊愕的扭头，看向坐在旁边的徐百卉。 靠！ 你坑人吧？ 这就是你的安排？ 你把话说明白了吗？ 徐百卉呆了片刻，这才恍然大悟。 糟糕！ 搞出误会了！ 怪不得这位个性保守的「徐家一枝花」的堂姐这么容易就给说服，让她来首都了，原来是她误会了，她以为是要喂养周老大的孩子？ 拜托！ 他的孩子，哪用得着你来喂呀！哪用得着搞得这么神秘，用了这么多借口啊？ 周不器见状不妙，赶紧起身，说是刚踢完球，一身都是汗，要去洗个澡。徐百卉也跟着他一起去浴室，帮他准备浴巾。 避开了她姐，周不器就气道：「你怎么搞的？」 徐百卉有些尴尬，「可能有些误会，没事，我去跟她说说！你先冲澡吧……那有浴巾，还有浴袍、换洗的内裤，我前几天才买的，专门为你准备的。」 「你姐呢？」 「她可能有点误会，以为是给你孩子呢……没事，包在我身上！来都来了，她还想跑？没门！保准让你吃上，放心！」 「你可别坑我。」 周不器就很警惕。 徐百卉笑哈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我男闺蜜嘛，坑谁也不能坑你啊，你就瞧好吧！这点小事要是都办不成，随你打随你骂！」 第2704章 周总很凶 见那俩人表情古怪的去说悄悄话了，徐雨婷这边似乎也反应过来了。跟妹妹的沟通里，妹妹那边说的一直都是周总，而她下意识的认为以为是周总的孩子。 看这情况…… 好像不是周总的孩子？ 真的是周总？ 刚才看见的那个大男人？ 这…… 徐雨婷是个很传统的良家妇女，她连给别人家的小孩喂奶都很勉强，是徐百卉说了好一阵她才同意的。 更别说是一个大男人了！ 怎么会这样？ 有钱人都是这样玩的吗？ 一时间，徐雨婷的心情极其复杂，心里头砰砰的，脑子里嗡嗡的，就好像触电了一般整个人麻木了。 徐百卉这边安抚好了周大老板，回到了主厅，就见到堂姐脸色通红如同火燎了一般，呆呆的坐在沙发上。 徐百卉就很无奈，「姐，我啥时候说周总的孩子了？我一直说的都是周总。」 徐雨婷就有些羞愤，「我一直以为你说的是周总家的孩子！」 徐百卉走过去，坐下来，「那现在怎么办？」 「不行！」 徐雨婷坚决摇头，坚决拒绝。 徐百卉道：「他来都来了，你这不答应，不是放他鸽子吗？人家那么大的大老板，咱们就这么捉弄他？」 徐雨婷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谁叫你没说清楚。」 徐百卉才不承认，「我说清楚了，是你理解错了。算了，现在说那些也没意义了。周总都满心期待地来了，能怎么办？咱们想退也没法退了，要是他生气了，把我给炒了，那不都完了？」 「炒了你？」徐雨婷就有些狐疑，「你不是董事长、总裁吗？」 徐百卉苦着脸道：「我这个董事长和总裁，都是他任命的呀，你妹妹什么水平，你还不知道吗？就凭我的能力，能做起来这市值1000亿港币的大公司吗？」 徐雨婷迟疑着说：「不会吧？就为了这么点小事，就把你的工作给弄没了？」 徐百卉一脸坚定，「会！周总可凶了！」 「他不是你的男闺蜜吗？」 「正因为是男闺蜜，我才要帮他啊。我都不帮他了，他凭什么还帮我？姐，这次真的只有你能救我了。」 「你少来骗我。」 徐雨婷半信半疑，觉得妹妹这话有些夸张。 徐百卉叹了口气，一计不成只能换一计，「姐，我跟你说实话吧，周总……他其实也挺难的，你别看他挺强壮的，可身体里虚着呢，得补补，不补不行。」 徐雨婷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才多大？跟你差不多吧？」 徐百卉道：「他年纪是不大，可是这么多年，身体都被美色给掏空了，不补不行了。」 「啊？」徐雨婷眸子睁大，伸手捂嘴，很是吃惊，「不会吧？他……他看起来不像啊？」 徐百卉好笑道：「你会看相呀？这怎么可能从表面上看出来？」 徐雨婷很震惊的说：「他……他很好色？」 徐百卉道：「男人哪有不好的。」 徐雨婷犹豫着问：「他……他很……那个？」 「哪个？」 「不节制？」 「这不是节制不节制的问题。」徐百卉摇摇头，「很多时候他也不想啊，可他也没办法。」 徐雨婷撇撇嘴，「谁还能逼着他？」 徐百卉道：「女追男隔层纱啊，你没听说过？他是周不器呀，世界首富！什么美国总统、英国首相、法国总统的，都排着队的想邀请他呢。姐，你 是不是没意识到他的身份？他不是咱们这种普通人。」 徐雨婷微微蹙眉，「这跟沉浸美色有什么关系？」 徐百卉叹息着说：「他也是没办法呀，他身边的漂亮女人一茬一茬的往上凑，他能抵挡得了一个两个，十个二十个呢？一百个两百个呢？老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每天都混在这么多的女人堆里，就算他想洁身自好，也做不到啊。」 徐雨婷摇摇头，「我觉得都是借口……怪不得一进门，我发现他的眼神就有点怪呢。」 「啊？」徐百卉眨巴了几下眼睛，「怎么怪了？」 徐雨婷有些羞恼，小声道：「他眼神不老实呗，就往我胸、腰、屁股这些地方瞅，一看就不怀好意的那种。一看就是个典型的色坯，太色了，难怪身体被掏空。」 徐百卉摆了摆手，「哎呀，姐，现在说那些都没用。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了解，总不能三句话两句话就说清楚。现在是他身体虚了，得补一补。姐，就靠你了。」 徐雨婷涨红着脸道：「靠什么我靠我？我才不去呢，去喂一个大男人，我还要不要脸了。想补身子，让他去吃点六味地黄丸啊！」 徐百卉道：「药补有副作用啊，那怎么能行？你没听说过么，这世界上有三种食物最有营养，最能补身体。」 「什么啊？」 「蛋、奶和蝉蛹。」 「为什么？」 徐雨婷就很奇怪，就觉得妹妹是在忽悠自己。 徐百卉很诚挚地说：「蛋可以孵化生命啊，一个小鸡崽的新生命能从鸡蛋里冒出来，可见蛋的营养有多高。人生下来之后，什么都不能吃，就只能喝奶。只喝奶，就能长大了，可见奶水对人体发育有多么大的作用。蝉蛹可以从蛹里孵化出一个蝴蝶……这三种东西，都代表了生命的起源。」 徐雨婷道：「那就吃蝉蛹，吃鸡蛋呗。」 徐百卉很无力地说：「那也不能总吃啊，总得喝点什么啊？哎呀，姐，你快别犹豫了，周总都去洗澡了。你也赶紧去洗一下。」 「我洗什么……」 徐雨婷有点慌张。 徐百卉道：「洗干净了，你过去喂他啊？」 「我不。」 徐雨婷根本不同意。 徐百卉就可怜兮兮地说：「姐，这次咱们要是捅了娄子，妹妹我的工作可能就丢了。」 「骗人。」 徐雨婷不相信堂堂周大老板会为了这么点的小事去难为妹妹，她刚才也看出来了，那位周总和自家妹子关系很好……嗯，男闺蜜嘛，根本不像是假的。 徐百卉接着说：「你不是说我姐夫想换工作嘛，他是会计……老家那边不是开了爱斯达的分公司，让周总给我姐夫安排个工作呀！」 「爱斯达？」徐雨婷一下就动摇了，「你姐夫去爱斯达应聘了，好像没通过……周总能帮忙说上话？」 徐百卉哭笑不得道：「我的亲姐啊，你也太笨蛋了？爱斯达那也是周总的公司！你说他能不能说上话？」 「啊？」徐雨婷这种相对传统的良家妇女，很容易被家庭所左右，「他公司这么多呀……」 徐百卉道：「还有丹丹呢，等丹丹以后长大了，大学毕业了……现在工作这么不好找，要是能在周总那边有个情分在，以后不就不用担心了？不管是出国留学，还是以后上班，你和我姐夫不就什么都不用操心了？这多好？」 「可是……」 徐雨婷的语气，显然没有刚才那么坚定了。 「没什么可是的了，走吧，快去冲一下。」徐百卉见她语气松动，就拉着她起来，往另一间浴室走去，「这 又没啥外人，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坚持一下，最多十几分钟就过去了。」 徐雨婷很担心，推推搡搡地向浴室走去，很为难地说：「你不是说周总是很好色嘛，万一……万一他想对我那个了，怎么办？」 徐百卉理所当然地说：「从了他呗，干啥？你还想反抗？」 「啊？」徐雨婷一脸惊愕，「不行！这绝对不行！」 徐百卉道：「哎呀，没事呀，又少不了一块肉的……周总这种身份，别说他平时很节制，就算真的想跟你……你也不吃亏啊，怕什么？」 第2705章 听话 徐百卉拉着她姐徐雨婷，动作很快。简单地冲洗了一下，换上了一件粉白色的浴袍，然后让她姐去客厅沙发上坐着，等着。 徐百卉又跑到了另一间浴室，去敲门，「周老大，你洗完了吗？」 「嗯。」 浴室里传来了周不器的声音。 徐百卉站在门口，得意的说：「你开下门！」 周不器道：「开门干啥？我洗澡呢，没穿衣服！」 徐百卉没好气地说：「一个大男人，洗澡这么慢？简单冲下就行了呗？」 周不器更来气，他啥时候自己洗过澡？自从跟温老师谈恋爱了之后，身边就总是有人伺候着了。这次出门在外，身边带着的两个小秘书严琪琪和赵李牧歌，都在楼下车里等着呢。周大老板就只能自己动手洗澡了，动作慢一点，有什么奇怪的？ 徐百卉说：「你快点！我都搞定了！」 「啊？」这时，浴室的门开了一道缝，露出了周不器的半张脸，「你姐答应了？」 徐百卉抿嘴一乐，就想把门完全推开，去看看周老大的洋相，「手到擒来！」 周不器没让她得逞，把她反锁在了门外，「一边去！少来占我便宜！」 徐百卉夹着嗓子，腻着音娇滴滴的说：「周老大，姐妹花哦，双飞燕哦。」 「一边去！」周不器才不吃这一套，「想得美！别把工作和生活混为一谈，你别玷污了男闺蜜这个好词。」 徐百卉气恼的一跺脚，「爱飞不飞，谁稀罕你似的！你快点！磨磨唧唧的，一会儿我姐改主意了，我可不负责！」 没一会儿，周不器就穿上了徐百卉给他准备的一件轻薄的纱质的睡袍，看样子很高档，就是感觉……有点透。 像是女士睡衣似的。 他睡袍里面什么都没穿，感觉有些走光。 这个徐百卉，肯定是故意的！ 不过也无所谓了。 也没外人。 被徐百卉偷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有好几次他带妹子在房间里恩爱缠绵，都被她或明或暗的旁观过。 见到周不器过来了，徐百卉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笑靥如花，「周老大，你洗完了？」 还眨了眨眼，捂嘴偷笑。 很显然，这个有点透的睡衣，就是她使坏准备的。 周不器有点来气。 可是再看她姐的睡衣…… 嗯，这气就消了。 她姐的睡衣，跟自己身上这套，好像是情侣款。一套是浅蓝色的，一套是浅粉色的，款式相同，质地相同，还都有点透。 尤其徐雨婷身上的这身女士款，很紧身。 穿在她身上，刚好把她浑圆的曲线给勾勒了出来，***收腰，若隐若现的风光，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徐雨婷见他出来了，也不好意思就这么坐着，也是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迎接，单手轻轻的抱在胸前，感觉双腿都在发颤，声音也在发颤，「周……周总……」 周不器笑了笑。 对他来说，那可是身经百战了。 走过去，在徐雨婷惊讶睁大的眸子的注视下，就轻轻地搂住了她柔软的腰身，笑着说：「雨婷姐，别见外。我跟百卉都是多少年的好朋友了，你是徐百卉的姐，就跟我姐一样。」 「是，是啊。」 徐雨婷脸色涨红，求助似的看了一眼徐百卉，却发现她跟自己递眼神，示意自己主动点、亲热点，别抗拒。 「我这洗澡的时间长了点，等挺长时间了吧？」 周不器拉着她坐在了沙发上，手又自然而然地落 在了她的肩膀上。这件睡袍是吊带似的，他的手指就挑着她肩膀上的吊带，吊带被拉起，放下后又轻轻地弹在了她白皙细腻的香肩上，发出了「啪」的一声。 徐雨婷没有半点的抗拒意思，像个小姑娘似的，紧张兮兮的双腿并拢，局促地坐在那里，双手紧握，一点动作都不敢有，小声说：「没……没有，我这也刚洗完。」 话一出口，整个人就愕然愣住。 我这说的都是什么啊？ 徐百卉在旁边，差点笑喷出来，赶紧捂住嘴巴，用眼神示意周老大，往卧室的方向瞟，觉得他可以下手了，直接带去卧室就行了。 周不器却不急，感慨着说：「我平时工作太累了，满世界的到处飞……别看我年轻，可这身体都被工作给压垮了。」 徐雨婷小声的嘀咕道：「被掏空了，得补补。」 周不器道：「嗯，对！被掏空了，男人的事业啊，真是一把双刃剑，做的不好有害身体，做的太好也有害身体。我这也是没办法，不补不行了。」 徐雨婷没有一开始那么紧张了，长吸了一口气，很奇怪地问：「周总，你这么厉害的企业家，你做生意，也很累吗？」 周不器道：「累啊，怎么不累？不管是做什么样的生意，都得使出吃奶劲才行，否则这生意大概率就得失败。」 徐雨婷脸色又轰的一下灼烫起来，「哦，这……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是太喜欢美色了，身体才被掏空了……」 「啊？」周不器睁大眼睛，「怎么可能？没影的事！」 徐百卉吓了一跳，生怕露馅了，赶紧道：「姐，你俩赶紧的吧，别磨叽了，在哪啊？在沙发还是去卧室？周老大可忙了，一会儿还得去公司呢，抓紧时间。」 徐雨婷可不想在沙发上这么狼狈，连忙道：「卧室！去卧室！」 周不器笑笑，「走吧，咱们去卧室里聊。」 说着，就站起来。 这次，他没去主动拉她，而是一伸手。 徐雨婷低着头，觉得自己滚烫的脸颊都能蒸熟一颗鸡蛋了，配合着伸手去拉住了他的手，任由他牵着自己，去了卧室的方向。 徐百卉还在身后使坏，笑嘻嘻的说：「姐，要不我给你准备个杯子吧，让周老大用杯子喝……」 徐雨婷受不了这个坏妹妹的调侃了，转过头来，恼火地说：「你闭嘴！」 走进卧室，转身就把卧室的门给反锁了。 周不器却从她身后，轻轻抱住了她，「雨婷姐，你这身材挺好的，我先欣赏一下呗？」 徐雨婷语气轻柔，从鼻子里轻轻「嗯」了一声。 …… 也就十几分钟，周不器就从卧室里出来了，喊道：「徐百卉，我的衣服呢？」 徐百卉从另一间屋子里跑出来，就很惊讶，「这么快？」 周不器道：「吃饱了喝足了就行了呗，也不干别的。把我衣服拿过来，我要去公司呢。」 徐百卉一路小跑，把他的衣服滚成一团抱了过来，问道：「我姐呢？她没事吧？人没虚脱吧？晕倒了？」 周不器好笑道：「你以为是血啊，流失多了会晕倒？就是有点不好意思，没事，习惯了就好。」 他把衣服从徐百卉手里拿了过来。 然后，又砰的一下，把卧室门给反锁上了。 徐雨婷穿好了睡袍，站在床边，在整理着睡袍上的褶皱，语气轻柔地说：「周总，您要离开了？不多待一会儿吗？」 周不器道：「不了，要去公司。」 徐雨婷柔声道：「工作别太辛苦了，该放松还是该放松的。」 周不器叹了口气，「没办法啊，几万员工就是几万个家庭，我不努力工作，他们吃什么喝什么？雨婷姐，你帮我把衣服穿上呗？」 「哦，行。」 徐雨婷晕红着脸蛋儿，低头去去帮他穿衣，先是脱掉睡衣，然后先穿内衣裤。 周不器道：「雨婷姐，你有微信不？」 「有啊。」 「那一会儿加一下，我给你转点钱吧？」 「不用……」 徐雨婷眸子里亮晶晶的，瞟了他一眼，又赶紧低下。 周不器一看就懂了，笑着说：「没事，转点吧，总不能吃白食，要不……给你转两万？」 「啊？」徐雨婷吓了一跳，「别，太多了！我家你姐夫是会计，要是被他发现有了这么多钱，就该怀疑了。」 周不器道：「那就让单独准备一张卡，以徐百卉的名义给你。一次……一次一万吧，怎么样？」 「都行，听你的。」 徐雨婷低着头，给他穿裤子，不好意思看他。 夏天的衣裤穿起来很容易。 徐雨婷细声细语地说：「我就一个多月的时间，八月末之前，就要回家了。我这次出来，是请的病假，卉卉找得大夫，说是产后抑郁，出来散心的。」 周不器笑笑，「一个多月也行，大几十万也能赚到手了，这样的工作，上哪找去？」 徐雨婷红着脸，扬头看他，嗔道：「周总，我不是为了钱，是……你是卉卉的朋友，我……我也愿意帮忙，帮你补补身体什么的，帮你补好了身体，才能更好的工作，服务好几万员工几万个家庭呢。」 「嗯，有格局。」周不器点了点头，「你有护照么？能出国散心吗？」 「有。」徐雨婷轻轻颔首，「卉卉安排过，我们家里人春节就都出国旅游过的。」 周不器笑道：「那就妥了，你准备下，明天去韩国。」 「这么快？」 这时，该穿袜子了，徐雨婷就蹲在了地板上。 「嗯，把护照给我，我去给你处理签证，很快。」周不器低头看了一眼，「雨婷姐，你能跪着吗？我喜欢女人跪在这帮我穿袜子。」 「行。」 徐雨婷轻轻咬了咬嘴唇，也就转蹲为跪，跪在了他脚边。 周不器表扬道：「雨婷姐，你性格真好，真听话，真温柔。」 「哪有……」 徐雨婷被他夸的有点不好意思。 周不器笑着说：「真的，你比徐百卉温柔多了！」 徐雨婷扬头，瞟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说：「你和我家卉卉，是不是有那种关系？」 「嗯？」周不器微微一怔，「没有。」 「不信。」 徐雨婷抿嘴失笑。 周不器很认真地说：「真的，我跟她是工作关系，是好朋友。我宁可跟你发生点什么，都不会碰她。我还是喜欢你这种温柔的，真听话。」 徐雨婷嘴角微微一勾，实话实说：「这是在你面前，在家我也不听。」抬起头，就红着脸羞赧的一笑，小声道：「姐愿意听你的。」 第2706章 不破不立的供应链 第二天，周不器就去了韩国，身边跟随从很多，不仅跟随着宁露、严琪琪、麦飞雪、赵李牧歌、章泽甜、韩雅兰这几个小秘书，还有杨蜜、迪丽热雅、蒋冰婕和李心婉这几个小明星。 毕竟是刚纳妾，算是新婚燕尔。 带着杨蜜周游一圈，也算是蜜月了。 除此之外，还有王亚楠和她女儿王意欢，她俩是来韩国购物的。 以及徐百卉，还有她的姐姐徐雨婷。 对徐雨婷来说，也算是大开眼界了，真正的理解周总需要补身子的道理，这一个个的……放眼看过去，眼花缭乱。 这是多少啊？ 算数不好的，都数不过来！ 这莺莺燕燕的，便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啊！ 在此之前，她还觉得周总有点荒唐，一个大男人，还像婴儿似的要喝奶。喝奶也没什么，牛奶、羊奶、骆驼奶，市场中有的是，可哪有他那样的？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现在这么一看，她终于明白了。 真是一点不荒唐。 应该的！ 那些加工的、兑水的，经过了不知道几手包装的牛奶、羊奶什么的，营养价值不知道都被稀释多少倍了。 还真不一定好使！ 还真得自己亲自上场来补救。 “哎，男人，得补啊！” 徐雨婷还是第一次跟随着周总出差，也是第一次乘坐私人飞机，一切对她来说都很好奇……跟别人也不熟，在飞机上就坐在徐百卉的身边，距离周总很近的位置。 从首都到首尔，航程很短，还不到两个小时。 可即便是两个小时，周不器也不能浪费，一上飞机，就开启了远程的视频会议，参加的是特斯拉的董事会。 有两个董事不认同退市的方案。 马斯克没说服他们。 周不器就掷地有声地发言了，“电动车和传统的燃油车之间，必然会存在着一场大战！以现在特斯拉的实力，根本不是全球燃油车厂商的对手。必须要退市，重新梳理公司的组织结构，重新搭建供应链体系，来冲破产能爬坡的这一关。” 有一个叫亨特的董事，是主要的反对者，“现在如果退市，需要一大笔钱！” 周不器豪气万丈地说：“钱的问题，我来解决！” 一个董事会，开了半个小时。 九个董事一一发言。 周不器的发言次数最多，达到了三次。 然后，大家投票。 六票同意、两票反对，一票弃权，同意退市的比例超过了章程要求的66.7%，决议通过！ 特斯拉将会启动退市方案！ 董事会结束后，周不器跟马斯克通了一个私人电话。 马斯克叹了口气，“说真的，从业务的角度考虑，真的需要退市！现在的特斯拉，出现了结构性的大麻烦。” 周不器笑笑，“上市公司就像裸奔，没有点强大的心理素质还真不行。退市了也好，你可以着手把供应链的问题给解决掉。” 马斯克道：“不仅是供应链的问题，现在有ModelS和ModelX两款车型，价格都太贵了。接下来，会着手研发一款大众级的电动车ModelE，售价不会超过4万美元。不过，现在整个电动车的产业链根本就没有搭建起来，很难做大批量化的生产。几年之内，新款车型ModelE可能都无法推出。” 他想要为特斯拉打造四款核心车型，用的是“SEXY”这四个字母来命名，也就是ModelS、ModelE、ModelX和ModelY。 不过，ModelE这名字有点不伦不类，不太好听。 所以在命名的时候就稍微取巧，把字母“E”给翻了过来，变成了数字“3”，最终成为了Model3。 想要把电动车的价格给打下来，最重要的就是要批量化生产。 一款汽车的模具，成本巨大，还要为模具设计出专门的一体压铸式的机床和机器人……这投资得几十亿美元。 要是一款模具只生产出来了几万辆汽车，那这汽车哪怕售价10万美元、20万美元，那也是亏本出售。 必须得大批量才行。 可是，如果大批量的生产，就需要大批量的各种零配件……这是现在特斯拉遇到的最大的困境，产能跟不上需求。 周不器笑着说：“产能和成本，最主要不就是动力电池嘛。” 马斯克道：“嗯，电池是最核心的一环。” 周不器道：“没必要总盯着松下，现在日本的科技产业整体式微……我听说现在LG也在做动力电池，也跟一些汽车厂商开展了合作。我现在正要去韩国呢，不妨跟LG接触。LG那边已经联系我很多次了，对特斯拉来说，这也可以成为一项新的选择。特斯拉要退市，你一定要借着这个机会，重构特斯拉乃至整个新能源汽车产业的供应链体系。” 马斯克沉吟着说：“韩国的公司和日本的公司，好像没什么太大的区别。想要在供应链上有质的突破……还真得像你说的那样。” “来华？” 周不器早就说过这个方案。 马斯克深吸了一口气，“真的，只能这样！就像智能手机产业一样。以前的手机那么昂贵，可这两年你们国家的智能手机厂商冒头，一下就把整个智能手机行业的价格都给打下来了。最重要的就是上下游供应链，以及优秀又庞大的工程师数量和勤奋拼搏的工厂工人。” 周不器笑道：“你说对了，特斯拉电池的最终方案，还真得靠我们国家的电池厂才行。我最近也在关注这个行业，会投一两家生产动力电池的公司。” 马斯克笑着说：“所以你要去韩国考察LG化学？” “看你，特斯拉有需要，我就跑一趟。” 周不器此行韩国，是为了跟SK集团谈海力士的合作。不过，LG集团也是韩国的一大重要财阀，LG那边都联系他好几次了……周大老板总不能厚此薄彼，不管能不能谈成合作，去LG那边走一走，贴近一下关系也很有必要。 当不了朋友，也没必要伤了面子成了敌人。 马斯克道：“那你辛苦一下吧。现在让特斯拉股价承压最严重的几件事，就是网络上流传的那些因为电池导致的自燃事件。很多消费者都很担心松下电池的质量。跟LG电池合作，至少能够给消费者带去信心。” 周不器沉声道：“下周我就去美国了，到时候咱们详谈。关于特斯拉供应链的计划，一定要大胆，不破不立。如果只是循规蹈矩，以特斯拉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掀翻燃油车市场这个世界第一大工业产业。必须得有一些出格的策略才行。” 马斯克道：“行，那就……那就纽约见。咱们去华尔街找几个投资人，来一起运作退市的计划。” 一上飞机，周不器就开始打电话。 等忙活完了，都一个多小时了。 又是夏天。 口干舌燥的，一杯水根本不解渴，就想要一瓶冰镇可乐，扭头就看到了旁边的徐百卉和她姐徐雨婷，随口说道：“给我拿瓶可乐。” 此时的徐雨婷，正在眼冒金光。 她是第一次见到周总工作的样子，尤其他全程说的都是英语，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却可以感受到他铿锵有力、说一不二的气势。 果然是大老板的风采！ 这样的男人，就算他已经被女人掏空了身子，可仍然很有魅力。 可是，听他要喝可乐，徐雨婷就微微蹙眉起来。 喝可乐，对男人的身体不是很好啊！ 身体都被掏空了，还喝可乐呢？ 这不是雪上加霜？ 再加上徐百卉在旁，凑到她耳边说了什么，一个劲地鼓励她，徐雨婷就深吸了一口气，起身凑过来，弯腰附耳低声：“周总，别喝可乐了，对身体不好，还是喝点我的……还是补补吧。” “啊？” 周不器微微一怔。 徐雨婷小声道：“飞机上不是有卧室嘛，我们去屋里。少喝点可乐，有我在，还是多照料下身体最重要。再有一个多月，我就休假结束了，就回去上班了。” “呃……”周不器略作犹豫，也就答应了，“也好，那就抓住机会，能多补就多补补。” (本章完) . 第2707章 拉投资 到了韩国，该旅游的去旅游，该购物的去购买，该美容的去美容，该休假的去休假，该工作的去工作。 徐百卉和周不器，自然是属于工作这一类的。 一到了韩国，周不器就马不停蹄，第一时间见到了周绍宁，然后一起去SK海力士那边。 周绍宁心情不错，“他们的合作意向很足，开出来的条件很优惠，价格比三星的低25%，比美光的也低15%。以后我们的闪存芯片，还真应该向着海力士来靠拢。” 周不器点了点头，“帮助总是相互的，海力士给了爱斯达优惠。同样的，靠着爱斯达在智能手机领域的广泛销售，海力士也能快速地成长起来，成为半导体行业的巨头。” 周绍宁道：“所以一定要拿到股权，要是不分享到海力士成长起来后的果实，感觉不是很划算。” 周不器好笑道：“人家不是不愿意让爱斯达入股嘛。” “你啊！你也行！”周绍宁认准了要在海力士中拥有一定的话语权，“爱斯达进不去，你就以个人名义进去，一定要拿到董事席位。如果合作顺利，海力士的股价应该在未来几年会有一个很大的飞跃，能大赚一笔。” 周不器坦言道：“赚不赚钱倒是其次，海力士……就像你说的，海力士将来肯定会成为韩国的明星企业。SK集团别看现在是韩国的第一大运营商，掌控着韩国电视产业、媒体产业的半壁江山。可这才几个钱？局限于韩国市场，没什么大出息。以后的SK集团，核心业务还得是有机会做国际业务的海力士。” 周绍宁深以为然，“嗯，早期入局，可以加深影响力。” 周不器道：“韩国和日本很像，可有一点本质的不同。当年日本的几大财团，垄断了日本经济的80%。之所以能被强力拆散了，那是因为麦克阿瑟战后成了日本总督，靠着美国大兵的枪，强制性的要求各大财阀把股票都换成政府债券，又通过高税和结存冻结10年的货币贬值策略，把财阀巨头们的财富间接的收归国有，摧毁了财阀体系的同时，也大大的提升了日本的国力，为后来七八十年代的日本崛起打下了基础。韩国可不行，没这个机会了，韩国的财阀体系只会越来越稳固。在站队的时候，一定要站在财阀这一边。” “嗯。” “所以在韩国做生意，还是得去帮助这些财阀。帮财阀，就是帮自己。去跟财阀对抗，就是对抗整个韩国市场。” “现在海力士的股价跌得这么厉害，咱们这次出手，算是帮了他们一个大忙！” 周绍宁已经越来越相信他的判断了。 韩国市场，还真是不太一样。 去其他的一些发达国家，完全可以跟本土的一些巨头公司竞争，甚至把本土的巨头公司给打趴下……打死也完全有可能！ 韩国就不太一样了。 别想把本土巨头打死，这都是财阀化的，最好不要跟他们正面硬扛，要通过互惠互利合作的方式来发展，才能有长期化的稳定收益。 周不器带着宁露和古赞丽两个小秘书，又有周绍宁和他的助理，以及两位爱斯达的副总裁陪同，一起去了海力士那边。 见到了崔家的头头脑脑。 一回生，二回熟。 这已经是第二次见面了，双方见面的气氛明显要融洽、自然了许多。崔家来了十几个人，男的普遍都三十岁往上，都是实权派。女的则有几个比较年轻，看样子是小辈的，精致的妆容、雅致的穿着，还有握手时微微欠身鞠躬的温柔。 这也不意外。 古往今来，美色从来都是各种应酬场合不可缺少的环节。 崔家显然很有诚意。 不是从外面找来的服务员、翻译官之类的美女陪侍，而是让自家的女性来出面，可谓是给足了周大老板面子。 连宁露和古赞丽两个小秘书，都凑不上去了。 周不器的左边，是几个崔家的男人，都是话语权的大佬；右边则是跟随着三个年轻貌美的崔家女人，最大的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 而且这关系还挺乱。 最靠近他的叫崔静妍，是第三代的，跟崔家家主是一辈的。另外她身边的两个秀气的女孩子，都是第四代的，都是她的侄女。 这可真是诚意满满。 就不知道有没有陪睡的环节，如果有，那诚意就更足了，以后双方的合作就更牢固了。不过，就算有周不器也不会答应，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SK海力士是一家国际化的大公司，整合了现代、LG和SK的半导体业务，在美国也有好几家生产线，在国内也有晶圆厂。 在崔家人的引荐下，周不器简单地参观了海力士的总部。 仪式感很足。 走到那一层，都有员工出来带头鼓掌，还有许许多多的人排成队，周不器走过去，跟他们挨个握手…… 一整套形式化的东西。 周不器很不喜欢，只走了三楼，就跟旁边的实权人物崔钟范低声说道：“去办公室，谈正事吧！来得着急，抓紧时间。” 对方就马上安排。 直奔顶楼的会议室。 长桌会议，坐成两排。 周不器一行一排，崔家人一排。对面那伙人，几乎都姓崔，可见这SK集团的家族化，要比三星和现代都更严重。 接下来就很简单了。 先是为海力士和爱斯达的合作做结论。 然后就是投资的事宜。 崔家人的意思，海力士会定向增发价值3.5亿美元的股票，大约占总股本的4.8%，并让出一个董事的席位。 这个定向增发的对象，当然就是世界首富周不器。 周不器对这样的条款比较满意。 基本跟他预想的差不多。 5%是一个槛。 份额低于5%，就相当于“隐藏股东”，可以比较自由。以后周不器想出手海力士的股票了，直接偷偷地在二级市场中抛售就行了，没有任何限制。 如果超过了5%，就需要实时报备了，不管是买入还是卖出，都需要董事会批准，并告知交易所，作出提前很多天的公告才行，那就太麻烦了。 周不器再次感受到了崔家人的诚意。 不过，这也正常。 现在是SK集团的危机时刻，会长都被抓起来坐牢了，周大老板和爱斯达，就是SK集团的救命稻草，这哪还敢托大？ 肯定是献出最大的诚意才行。 这还没完！ 崔钟范笑着说：“这次定向增发的用途，我们对公众的解释，是要做新一轮的投资建设。” “嗯。” 周不器对海力士的战略发展没兴趣。 不过，崔钟范下一句话，就让他感受到对方的诚意了。 崔钟范道：“我们打算在华投资，投资内存芯片产业。” “啊？” 周不器眉梢一挑，意识到了对方这是在送礼。 哪怕是顺水推舟，那也是送礼啊！ 国内的芯片产业基础薄弱，也一直是国内这些年来想要推动发展却始终推不动的一大产业。芯片是“细活”，国内的制造业更擅长的是做“粗活”，完全就是格格不入。 如果周大老板能够为国内引入海力士这样的世界知名芯片公司来华投资，那么从国家和民族的角度来看，他就是功臣，他这个世界首富的意义和对国家的重要性也可以表现出来。 当然，这不是周不器拉来的投资。 是海力士想要来华投资。 因为双方是合作关系，海力士有意把这样一个好名声，把拉投资的名义让给周大老板。芯片产业可是国家战略，周不器真要是做成了这件事，他在国内的腰杆也就可以挺直了。 对周不器来说，这可比送JYP娱乐公司的股票，比送美女更有意义，这才是大礼！ 看样子，这崔家人一点不笨啊！ 切入点找得真准。 崔钟范道：“海力士在你们国家的梁溪市有一个晶圆厂，生产一些低规格的动态存储内存，主要就是29纳米工艺。接下来，海力士有意挑选一个地方，用几年的时间陆续做五个大工程，从29纳米提升到25纳米，18纳米，14纳米，最终达到10纳米的工艺。” 周不器毫不犹豫地就笑纳了这个大礼，说道：“我会马上联系梁溪市、省当局，来推进这件事。保准能拿出最优秀的招商条件，来落实海力士的这五期投资！” 崔钟范“惊喜”地说：“如果真能这样，那就太感谢了！” 实际上，以海力士的名气，以及芯片产业在国内的重要意义，根本不需要周不器出面，当局也能拿出最好最优惠的政策条件，把海力士给招商过去。 一波操作下来，其实就是为周大老板的名声镀金。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件事，我会全程关注，我们双方保持联系。嗯……下个月吧，下个月末，我们可以一起去一趟梁溪市，跟当地探讨合作方案。” 崔钟范很高兴地说：“那就太好了！如果周先生愿意帮忙，那我相信这件事一定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落实。” 周不器道：“这次从我这里定向增发的3.5亿美元，我希望能够全部投入到这五期晶圆厂项目里，全部落实到梁溪市。这是我答应投资海力士的条件。” 崔钟范没有丝毫的迟疑，“当然，这本来就是我们的计划。” 双方一唱一和，就算把这件事给定下来了。 周不器又问：“这五期项目，计划的总投资是多少？” 崔钟范回答得干脆利落，“25亿美元。” 周不器点了点头，沉声道：“行，你等我消息。我先去梁溪市调研一下，然后会联系你们。” “没问题。” 崔钟范理所当然地答应下来。 …… 崔家人实在太热情了。 周不器本来不想中午跟他们一起吃饭的，可人家的态度这么好，也就不好太拿捏了，就答应陪他们吃一顿饭。席间，崔家人派出了两个女孩子，一左一右的跪坐在他身边招待，一个倒酒一个夹菜。 这种场面，也就是在中日韩能体会到的。 之前回国，去颜光明的家里吃饭。 也是这样安排的。 不过，老颜的诚意更足，安排的是他的小老婆和他的女儿一左一右地款待。私下里还偷偷地暗示过他，如果有意向……可以大小通吃，没问题！ 周不器觉得都被他给带坏了，根本不会答应。 大的没吃，小的也没碰。 倒是起哄之下，跟人家母女两个都喝了交杯酒。 崔家安排得这场面，也差不了多少。左边这是第三代的，右边那是第四代的，这是姑侄的关系。 由此也可能看出来现在SK集团所面临的困境。 为了拉拢周大老板，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喝得是红酒，也不至于喝多。 下午还有事。 崔家人问他下午有什么应酬。 周不器就告诉他们，下午会去LG化学那边考察。 崔家人一听，就很巧。 LG也是SK海力士的股东，崔家人这次压力这么大，背后也有LG在董事会里施加的压力。有着关系就更方便了。 中午先回去休息。 下午三点了再去LG那边。 回去的路上，古赞丽在车里，就忍不住的低声问：“老板，这个崔家，不会都是些骗子吧？不会骗人吧？” “啊？”周不器有些奇怪，“骗子？为什么这么说？” 古赞丽道：“他们也太热情了，有古怪。” 周不器好笑道：“热情点还不好？” 古赞丽轻哼道：“他们说要去梁溪市投资25亿美元呢，多假？” “假？怎么假了？” “海力士的市值也就是70亿美元，拿出25亿美元来华投资？这也太夸张了，一看就是画大饼的骗子。” “那你可错了。”周不器摇摇头，“别说25亿美元了，就算是50亿美元、100亿美元，人家也能投出来。” “啊？”古赞丽就很吃惊，“他们自己的日子不过了吗？把钱都拿国内来？不会吧？” 周不器笑着说：“你以为这25亿美元的投资，会是海力士出钱？” “不是吗？” “我那3.5亿美元的定向增资，那只是个理由。海力士想要是来华投资，靠着他们的招牌就够了，其实一分钱都不用出。” 第2708章 给他补上 「一分钱都不用出？」古赞丽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很快就反应过来，「哦，是了！是给贷款啊，是地方官府来提供贷款，来把项目落地。」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是官府担保向银行的贷款。生意上的事，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不是先有钱，才有项目。完全反了，只要有好的项目，就一定会有钱。如果项目足够地好，那人家就会求着上门来给你送钱。」 古赞丽抿抿嘴，笑着说：「就像紫微星上市似的，别的公司上市，都要不停的路演，去托关系找门路，求着那些有钱的大机构来认购股票。紫微星就不用了，咱们的股票都供不应求……我听说，认购率可能要达到十倍呢！」 在IPO的过程中，是先申请，再确定交易。 如果是特别优质的项目，申请的认购量，可能会远远地超过发行量。 比如发行1万股，可能投资者们的认购额达到了10万股……供不应求了，这就需要抽签了，就需要投资者来抢筹码了。 很多IPO，一开门股票就能暴涨，就是遇到了这种抢筹码的情况。 周不器道：「你说的那是散户认购率，不是一个概念。紫微星的融资规模可能达到200亿美元，没有大机构参与根本不行。海力士来华投资，这条件可比紫微星融资要苛刻多了。光是给担保的贷款，可不够。」 「嗯，还要给政策。」 古赞丽轻轻颔首，有了这个思路，基本也就能明白怎么回事了。在周大老板身边当秘书，眼界的确要比同龄的女孩子开阔了不少。 周不器道：「对，要给政策，三年免税五年税收减半，这都是基础款。海力士是优质的外商，又是世界前十的半导体巨头，想把海力士的项目落地，必须得给出更惊艳的政策才行。像是晶圆厂这种大项目，占地规模都很大。光是要提供的免费土地，可能就价值几十亿。」 古赞丽就很担心，「这值得吗？」 周不器好笑道：「不是值不值得，是全国有许许多多的地方愿意提供比这更好的招商条件，人家顶级的外资企业都不愿意去。市场经济就是自由竞争，官府的定位是服务，你得跪着求人家才行。官府跪下了，态度谦卑了，好项目就来了，就能带动当地的就业、发展地方的经济，老百姓的生活就富裕了。官府腰杆挺得笔直，一个比一个趾高气昂，就像我那东北老家似的，谁愿意把项目落在那边？我搞的那个影视基地项目，你应该知道吧？」 古赞丽轻声道：「嗯，知道，那是个失败的项目。」 周不器道：「外国也一样，你看爱斯达这次要在欧洲选址盖欧洲总部园区，德国、比利时、法国、荷兰、英国这些地方，那都抢疯了，恨不得把周绍宁当祖宗给供起来。其实投资逻辑都是一样的，不管是欧美、韩日，还是新加坡、澳大利亚，越是富裕的地方，地方官员的态度就越谦和，恨不得跪下来求你。越是穷得落后的国家，就越是在乎国家尊严，硬气得好像谁欠了他们千八百万似的，老百姓的生活好坏不重要，官老爷的脸面才最重要，要是碰到了这种地方，别说去新增投资了，之前有过投资也要赶紧撤出来。」 古赞丽小心地问：「海力士真的会去梁溪市投资吗？」 「会。」周不器顿了一下，「他们不敢骗我。」 古赞丽抿抿嘴，嫣然一笑，「那挺好的，为国内拉来了这么大一笔投资，可能又为国内创造了几万个就业岗位呢。」 周不器摇了摇头。 拉海力士来华投资，这当然很重要，25亿美元的投资规模……也的确会是一笔很亮眼的芯片产业的投资。 可芯片是个科技限制性的行业。 想通过引进海力士，就把国内的芯片 产业上下游都给带动起来，这是不可能的。海力士来华投资建厂，最多也是引进几条低端的生产线，生产一些低端的内存、闪存。 很难产生以点带面的效果。 所谓的以点带面……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万达广场。 在一片郊区，什么都没有，经济结构完全没有，如果在这里建了一个万达广场，很快就可以围绕着万达广场，把这里打造成一片经济核心地区。 就可以极大地改善民生。 很多世界级的大公司，都能产生这样的效果。 把可口可乐引进来，国内的饮料市场就蓬勃发展起来了；把三井钢铁引进来，国内的钢铁产量就迅速地提高了，并迅速的成为了世界第一。 海力士不可能有这样的效果。 芯片是硬核科技，可以关系到军事应用，这从来就不是一个可以自由竞争的产业。现代化的武器，都需要芯片来支持。 没有先进的芯片，就没有先进的武器；没有落后的芯片，就没有落后的武器；没有芯片，就没有武器。 这是根本原因。 很多国家的芯片产业发展，都受到了严重的制约，比如俄罗斯、伊朗、朝鲜这些国家，主要都是因为他们的军事威胁，导致芯片产业成了限制性的产业，禁止技术的自由流通。 周不器没法改变这种现状。 任何一个做生意的都不能。 把海力士拉过来，最多就是求点好名声，提供一些就业、创造一些财富，想要真正的靠着海力士补齐产业上的短板，达到以点带面的效果，完全没有这样的现实条件。 相比较之下，接下来为特斯拉供应链寻找的帮助，企图跟LG的合作，才是周不器更关心、更在乎的业务，也是他有能力推动的业务。 下午，周不器一行要去LG化学调研。 LG集团也是韩国的一大财阀，目前LG最核心的业务主要是电子领域，LG的冰箱、彩电、空调、洗衣机，包括智能手机、电视等产品，在国际上都很有竞争力。 不过，这些领域国内的一大批公司正在崛起，尤其是海尔，海尔冰箱在欧洲市场几乎已经吃掉了之前LG冰箱的份额。 在成本和制造面前，LG不可能是国内白色家电巨头的对手。只可惜很多国内的消费者，认识并没有跟上来，认为LG冰箱、西门子冰箱更好，海尔冰箱只是低端货……殊不知，在海外市场，海尔早就把他们给打趴下来了。可这些外国品牌的冰箱，在国内似乎都是高端货，比海尔更有品牌价值。 至于智能手机、电脑这类的产品就更不用说了，国内已经在这些领域构建出了很完整的供应链体系。 LG这边就很担心。 怎么办？ 未来的出路在哪里？ 在家电和电子产品领域，LG的竞争力已经越来越差……在这种大形势下，LG集团就把核心战略放在了LG化学上。 LG化学，就是生产一些化学品。 最新的一个项目，就是为电动车生产动力电池，目前他们已经跟通用汽车开展了合作，为通用汽车提供动力电池。 可在电车的领域，只有一个标志，那就是特斯拉。 LG化学想成为特斯拉的供应商，不过马斯克认准了松下，对韩国人爱答不理。LG财阀的具家，听说周大老板在韩国市场很活跃，就把希望落在了他身上。多次发出了邀请，请他来LG化学调研、作客。 这次，周不器终于答应了下来。 说起LG财阀的具家，那也是一团乱。现在LG会长具本茂是第三代了，七十多岁了，身体不是很好。 这就涉及到了遗产继承问题。 可是，具本茂的儿子早年间死了，他就把哥哥家的儿子过继了过来，变成了养子。收养的这个儿子，就和具本茂的两个亲女儿发生了很多财产继承上的争议。 具本茂却很传统，他想要按照具家的家族惯例，把所有的财富都交给儿子来继承，女儿和老婆一分钱都没有，这内斗就会很激烈。 不过，具本茂毕竟还活着。 LG这边虽然有内乱隐患，但比SK那边会长被抓起来入狱强多了。 从接待周不器的态度上，诚意就不如崔家那么满了，也有美女接待，都是公司的员工……却不是具家的女人，多少有些见外。 周不器亮相后，跟他们一一握手。 具本茂就操着不是那么标准的英语询问道：「听说你在跟苹果打官司？」 「我？」周不器反应了一下，才知道对方说的是爱斯达和苹果的官司，笑了笑，「是，是发生了一些误会。」 具本茂上来就示好，「需要我帮忙吗？iPhone的电芯是由LG化学提供的，我们可以帮你说说话。我认为，跟苹果的官司越早结束越好。iPhone在韩国市场都有这么惊人的销量，我不认为爱斯达会是苹果的对手。」 周不器的手一直被他握着，就有点尴尬。 好在对方年纪很大了，跟他爷爷差不多，这种长辈对晚辈的关照，也不算太唐突。 周不器就笑着说：「还好，分歧已经化解了。」 「啊？」具本茂有些吃惊，「真的吗？」 周不器道：「真的，接下来双方会在全球范围陆续的撤诉，已经达成和解了。本来也没什么根本性的分歧，就是一些小误会。」 他跟苹果的关系保持得很好，紫微星早早地就跟iPhone开展合作了。 之所以近期苹果和爱斯达发起了诉讼官司，这也是被周不器给逼的。 周不器手里有「iPad」在国内的商标权。 苹果想买，他开价6.5亿美元。 这可着实把苹果给气坏了。 哪有这样的？ 几次协调不成，苹果就上纲上线了，对爱斯达出手，说是爱斯达侵犯了很多他们的知识产权，要拉开阵势打一场。 双方打了几个月，律师费各自出了上千万美元。 最后还是周不器出马，跟苹果那边妥协了，以8000万美元的价格把商标卖出去了，爱斯达和苹果就签订了庭外和解协议。 周不器在乎的当然不是这8000万美元的费用。 而是庭外和解的协议。 这个协议签下来后，悬在爱斯达头上的专利大棒的威胁就不存在了。以后苹果就没法再用过去的那些设计专利来起诉爱斯达了。 具本茂很高兴地说：「那就太好了，我还真担心爱斯达会像三星那样，卷入到漫长的跟苹果的诉讼官司里。」 周不器笑笑，「都解决了。」 具本茂很赞叹地说：「要么说是世界级的企业家，三星的李家要是有您一半的智慧，也不会被苹果拖成这样。」 「没有，没有……」周不器赶紧谦虚起来，「三星的李健熙前辈，是我一直学习的榜样。」 别看LG和三星是死敌，可背后说人坏话的事，尽量少干。 双方就走进了LG化学的公司总部。 首先去参观的，就是智能手机的电芯组。 具本茂一大把年纪了，身体也不是很好，可他亲自担任解说员，为周不器做一些讲解，说了一大通，然后又补充了一句，「iPhone的电池电芯，就是我们供应的。 」 「哦。」 周不器听出了对方的意有所指，却不动声色。 具本茂没办法，就只能拉下身段，笑着说：「LG的电芯，是全世界最好的电芯，而且价格很合适。如果爱斯达的手机能够应用上我们的电芯，我相信可以更有竞争力。」 「是吗？」 周不器不了解情况，回头看了一眼周绍宁。 他就凑过来，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了两句。 爱斯达的Aster系列，这是高端机型，用的是索尼电芯；摩托罗拉系列，这些是中低端机型，用的是国产的ATL电芯。 最后，周绍宁又补充了一句：「拒绝他。」 周不器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当然要听从周绍宁的安排，这就很为难地做出解释，「合作的合同签了好几年，短时间内很难进行供应链的调整。不过没关系，时机成熟了，我们一定会优先选择LG的电芯。」 具本茂的心里就「咯噔」一下子。 海力士在组建的过程中，曾经整合了LG半导体。也就意味着LG在海力士里拥有不小的股份，一度跟SK为了海力士的控制权争斗过。 LG现在仍然是海力士的董事。 所以海力士跟爱斯达的合作，LG的具家这边都很清楚。 这就不太对劲了。 爱斯达的手机，闪存芯片都答应要换成海力士了……这供应链体系说调整就调整了，根本就一点不难。 怎么到LG电芯这，就麻烦了？ 难道说…… 具本茂就很担心。 SK的崔家，为了讨好周大老板，据说把手里的一些娱乐爱豆经纪公司的股份以白菜价送给了他。这不仅是送钱，送出去的还有爱豆组合的美色。 美女嘛，像周大老板这样的年轻人，怎么会不喜欢？ LG集团作为韩国顶级财阀，手里当然也有一些娱乐产业的资源。是不是也应该像崔家那样，给这位世界首富送上一些年轻漂亮的女孩子？ 具本茂看了一眼周不器身边跟随着的孙莞然、麦飞雪、古赞丽和章泽甜这四位貌美如花的小秘书，心中了然。 嗯！ 好像真是这样！ 得赶紧行动起来，给他补上！ 第2709章 笑傲江湖 相比于日企，周不器更倾向于跟韩企合作。原因也简单，韩企的执行力更强、效率更高，沟通起来也方便。 韩国人说英语，就跟国人差不多，只要稍加练习就可以学得很好。日式英语，那听起来真是头疼。 不过，这还是周不器第一次跟LG的具家接触。 主要就是先混个脸熟。 认识一下。 不着急一次性地就把合作给谈成。 LG的动力电池还是挺猛的。 现在，LG的动力电池业务，只是LG化学旗下的一个子业务，刚刚发展起来。后来新能源汽车的时代到来了，LG化学就把电池业务给拆分出来单独上市了，变成了LG新能源。 可以说是稳稳地踩住了风口。 就跟SK海力士一样。 现在SK集团的核心业务，是做运营商业务的SK电讯。等过几年，就是SK海力士了，韩国市值最高的十大公司里，SK海力士才是SK集团的代表。 现在的LG核心业务，是LG电子。可他们专注做动力电池，还单独拆分为了LG新能源，一下就腾飞了，LG新能源的市值跟国内的宁德时代差不多，位列韩国市值排名前十的大公司，是LG集团最核心的业务。 马斯克掌权的特斯拉，一直都是在跟松下电池合作。 周不器不太喜欢松下。 更倾向于跟LG合作，来采购LG的动力电池。 从长远来考虑，SK集团的转型靠海力士，这背后是周大老板在推动扶持；LG集团的转型靠动力电池，这背后也还是周大老板在推动扶持。 再加上新崛起的新势力Kakao集团。 其实这些公司没有周不器的“扶持”，也完全都能成为一方巨头。可韩国人不知道，他们又没有先知先觉，只会认为周大老板的扶持和提点，让他们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这是多大的恩情？ 如此一来，周不器对韩国市场就真是手拿把攥了，光是积累下来的人情，就足以让他在韩国市场里游刃有余地笑傲江湖。 要是哪个练习生不听话，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财阀就可以帮忙悄悄处置了；又或者哪天周大老板哪天喝多了，出现了一些意外，不小心酒后乱性强推了一个女爱豆……韩国的这些本土财阀们，怎么都会帮其处理后续的麻烦。 宁可要女爱豆跳楼，也不能给周大老板的名声造成污点。 从LG这边离开，基本上什么都没谈成。 先认识一下，结交一下。 上了商务车，周绍宁就率先作出了解释，“现在的电芯供应，主要就是三家，索尼电芯、LG电芯，还有国内的ATL电芯。索尼电芯是最好的，也是最贵的。爱斯达采购的主要就是索尼电芯和ATL电芯。” 周不器点了点头，“那是应该支持国货！” “呃……”周绍宁顿了一下，解释道，“准确的说，ATL公司是在华注册的外企，大股东是日企的TDK集团。不过，就像很多互联网公司的大股东都是外资一样，也不能说ATL就是日企了。这是一個中国品牌。” “工厂在国内，就业在国内，创造的税收也在国内，这就足够了。”周不器摆了摆手，“供应链体系一定要尽可能地国产化，这才更有竞争力。” 周绍宁道：“就是现在的手机电池整体的质量还不够出色，大多数优秀的智能手机，都是采用索尼电芯，其次就是LG电芯。” “差距很大？” “不大。而且随着锂电池技术的提升，对电芯的要求也会降低。从长期来看，不管是索尼电芯还是LG电芯，都不可能会是ATL电芯的对手。在国内全系化的运营，可以让ATL电芯给出最有竞争力的报价。” “所以短期内还是要以索尼电芯为主……”周不器就有些奇怪，“真的不能把索尼电芯换成LG电芯？” 周绍宁就脸色古怪，“这是你签下的合同啊！” “我？” 周不器早就忘了。 周绍宁道：“当初……那都是五六年前了，当初你为了从索尼娱乐那里签回‘蜘蛛侠’系列的版权，跟索尼达成了一揽子的合作协议。其中就包括索尼电芯。LG电芯的价格比索尼电芯低，但也低不到哪里去，没法触发更改供应链的条款。” “这样啊……”周不器挠了挠头，“对了，当初还从索尼买下了他们的机器人业务呢。” 周绍宁笑着说：“对，就是那个一揽子协议里。索尼电芯还是很好的，Aster系列用索尼电芯，完全符合市场定位。iPhone现在普遍采用的是LG电芯，可是一些高配置的Pro版本里，采用的也是索尼电芯。” 周不器问：“以后就改不了了？” 周绍宁道：“能改啊，合同就十年。不续约就行了呗。到时候国内的ATL电芯做起来了，锂电池更成熟了，电芯技术不那么苛刻了，成本就会成为电芯供应链的第一选择要素。索尼电芯就基本该边缘化了，取消索尼电芯的订单也就顺理成章了，他们也说不出什么来。” 这也是高科技研发的一大重要隐患。 一旦处理不好，哪怕技术研发成功了，并且被市场认可了，也可能会公司倒闭。因为很多时候，其他领域的技术有了突破，就导致这个领域不再需要什么高技术的支持了。 就像高清电视。 过去的数据传输受限，电视厂商们为了能够让自家电视在观看的时候更加的清晰，影像色彩更出色，都是投入了大资金来做研发，在数字影像领域深度耕耘。 尤其是那些日企的电视厂商。 可以说是全球独树一帜。 后来就不行了。 技术进步了，数据传输的数据大量增加了，根本不需要电视做信号的切换，直接把原信号投在屏幕上，就已经是超清级别的影像了。 完蛋了！ 日企的那些领先全球的电视机的信号转换和数字成像技术，投入巨资研发出来的很多电视机技术，都没什么用了。 电视彻底沦为了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小玩意。 国内制造业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 国内的电视厂商没这么高端的技术，没做过这些研发，反而让他们有了巨大的成本优势……国内的电视厂商就全部崛起，开始从日韩电视厂商那里抢食吃了。 所以巴菲特做投资，很重要的一个理念就是别投研发型的科技公司。 这风险真是太大了。 研发失败了是风险，研发成功了也有巨大的风险。 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从某一个意想不到的角度，遭遇了毁灭性的打击。 日企曾经威震世界的电视机产业，除了索尼电视能在高端电视领域有竞争力，其他的基本都死翘翘了，变成了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国内电视机厂商笑傲江湖的时代。 周不器沉吟着说：“索尼电芯不能改，物美价廉的国产ATL电芯也要支持，就没法向LG电芯提供订单了？” 周绍宁笑道：“有啊，有办法！” “什么办法？” “你不是小米的董事吗？”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 周绍宁道：“小米的供应链，核心领域都是在由日企供应，那都贵死了。现在是小米三代了，品牌起来了，市场知名度也有了。他们也想调整供应链呢。小米的电芯，采用的就是索尼电芯，其实根本没必要，又不是五六千块钱的高端机。” 周不器眼睛一亮，“有道理！” (本章完) 第2710章 象征性的收礼 小米早期创业的时候，供应链是很大的困境。国内的还好说，有周不器帮忙说话，还有雷俊在行业里的威名。 可是一些核心部件，都需要由国外的供应链厂商来提供，这就比较麻烦了。 人家根本看不上小米这么一个初创企业。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那当然最好。可供应链的行业逻辑从来不是这样，是先拿货，把手机卖出去了以后再交钱。 万一小米手机没卖出去，供应链厂商怎么去追账款？ 雷俊没办法，就跑到了日本求助。 当时恰好是核电站泄漏，日本旅游业雪崩，游客纷纷外逃的阶段，雷俊冒着核辐射的危险带着团队跑了过去。 这种精神感动了日本人，这才拿到了货。 也就是说，小米的供应链里，很多核心的部分都是由日企提供的，日企提供的供应配件当然都非常好，就是价格会比较贵。 现在小米也发展起来了，市场有了、品牌也建立起来了，也该重新规划供应链了，要压缩成本。 索尼电芯太贵了。 改成LG电芯很合适。 至于国产电芯，以小米的技术，未必敢用。 电芯的优劣，主要就是体现在电池的衰减、电池的寿命和电池的稳定性上。好的电芯，电池的充放电次数可以更多、更稳定。 不过，这是硬件层面。 还有软件层面的电池管理技术。 比如充电的时候，如果电池过热了，就要降低充电速度来保护电池；比如在边玩手机边充电的时候，优秀的电池管理技术可以对电池有更好地保护。 软件层面的技术不够怎么办？ 那就只能是技术不够、硬件来凑，去选用更好的电芯材料。 爱斯达可以使用国产电芯，因为自身投入研发很多年，电池管理水平还可以。尤其是边玩手机边充电的技术管理，可以说是世界之最，对电池的保护效率比iPhone、三星还好。 小米就不行了。 用上国产电芯，软件层面的技术又不够，搞不好就要像后来三星手机一度出现的致命技术失误——自燃，甚至爆炸。 对小米来说，把电芯供应商由索尼改成LG，就很合适。（现实中也是这么换的） 周不器可以居中协调，帮LG拉来小米的这个订单。合作嘛，总不能每次都是让对方先送礼、先示好。 这次，他打算先把小米送过去。 周不器这边想推进合作，没想到，LG的具家也表达了他们的诚意。 当天晚上，具家的人就联系上了周大老板的秘书，说是晚上邀请他吃饭，顺便想请周大老板帮一个忙。 接电话的是古赞丽，没什么经验，听到这话，就有些不满意。 心说LG的人怎么回事呀？ 这也不熟啊！ 就见过一次面而已。 这都大晚上了，还着急忙慌的想请我家老板出门去帮忙……你丫脸皮也太厚了吧？这些韩国人，感觉不太靠谱呢！ 不过，对方下一句话，就让古赞丽微微一愣。 对方告诉她，说是LG的投资部门投资了几家娱乐公司，其中有一家叫Source音乐，近期正在筹备一个女团组合，将会获得大量的资源力捧。可是想在几十号的练习生里，挑选出几个出道的女孩子，殊为不易，请周大老板过来鉴赏一二，参谋着挑选。 古赞丽一下就恍然大悟。 唉呀妈呀！ 熟悉的味道！ 周大老板近期跟SK海力士合作，SK那边也请大老板帮忙呢，说是旗下的一个叫JYP的经纪娱乐公司，近期想要推出一个女团组合，可是选人遇到了一些困难。 选谁是好呢？ 想请周总过去指点。 这哪里是请求帮忙吗？ 分明就是给大老板送礼送美人嘛！ 简直就是一样的套路！ 这种事，古赞丽可不敢擅自决定，就敲了敲书房的门。 听到一声“进来”，打开门后，就见那个徐总的姐姐，好像叫徐雨婷的良家妇女，正从周大老板的腿上站起来，红着脸略有些局促地整理着内衣和吊带短袖。 周不器用手背随意的抹了下嘴角，问道：“什么事？” 古赞丽假装什么都没看到，“LG家来电话了，说是想请你过去帮忙。他家的一个娱乐公司要推出女团组合，想请你过去挑人。” “啊？”周不器微微一怔，“又来？” 古赞丽抿嘴一乐，“嗯呢，跟SK那边一模一样。” 两人说的是汉语，徐雨婷在旁边也能听明白，心里就暗暗叹息。就觉得生意场上果然不容易，应酬跟美色，简直就不分家。尤其到了周总这种级别，送钱已经没意义了，最大的拉交情的方式就是送美女。 周总做生意，也真是不容易！ 人家来送礼，拒绝一次两次，总不能每次都拒绝吧？那这交情不就冷落了？可一旦收了礼……身体能不被掏空吗？ 这还真不能怪周总太喜好美色。 生意场上的迎来送往，还真得由他去扛才行。 这一下，徐雨婷就愈发地理解周总了。 就觉得趁着自己还在，这一个月里，要尽可能多地帮周总补补身子……徐雨婷性格温柔、个性善良，听说周总跟海力士合作，是为了给国内创造几万个就业岗位就很感动。照顾好这样的男人，也是应该应分的。 哪怕他不给报酬，也应该好好的给他补养一下身体。 周不器伸手，拍了拍徐雨婷的屁股，说道：“玉婷姐，辛苦了，应该快吃晚饭了，你去跟她们准备一下。” 徐雨婷轻轻颔首，小声地说：“等吃完了晚饭，我再过来喂……过来找你。” 周不器笑笑，“用不着这么辛苦。” 徐雨婷摇了摇头，神色郑重，“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周不器好心说道：“要不晚上你来我房间里，我可以抽空宠幸你一次，也帮你滋润滋润，补一补，也不好总占你便宜。” “不……不用了……”徐雨婷连连摆手，涨红了脸，“我不用了，你应该多休息。” 说完，就捂着脸，狼狈地跑出了书房。 周不器看着偷笑不已的古赞丽，伸了个懒腰，哼道：“LG的具家，也是海力士的股东、董事嘛，应该是从SK的崔家这边学习经验了。” 古赞丽笑道：“我猜也是。咱们跟海力士达成了合作，却没能推进跟LG的合作，具家人应该是觉得自己哪方面没做好，在照葫芦画瓢呢。” 周不器道：“我可没空！” 本来按照原计划，他在韩国考察一圈，待个三四天，见见现在韩国那些年轻貌美的未出道的女练习生的风采，接着就去美国了。 可现在不行，行程修改了。 他要赶紧回国一趟，去梁溪市那边考察一下，了解一下情况，以推动海力士过去投资。另外还要跟雷俊见一面，打声招呼。 古赞丽试探着问：“那还收礼吗？” 周不器略微迟疑，有些皱眉，“本来跟LG的合作就没推进起来，对方来送礼，要是又给拒绝了……会不会不太好？” 古赞丽点头，“嗯呢，我感觉也有点冷了。” 周不器道：“那就答应下来！我是没空了，这两天你，还有宁露、赵李牧歌、章泽甜几个留下来，帮我去看看情况。” 古赞丽伸出了四根手指，“有四个呢！” “嗯？” “有四个潜在要成团的女子组合呢，S/M娱乐这边有一个，JYP娱乐那边有一个。徐总的女团真人秀节目，也要推出一个女团，有好几个女孩子都是签在了韩国经纪公司的练习生。这次LG说的这个Source音乐，又要推出一个。” “哦，那是挺多。”周不器点了点头，很随意的摆了摆手，“去走一走，转一圈就得了。咱们还真去挑三拣四啊？人家女团的制作人都有既定计划，得符合标准的才能出道。咱们别去瞎指挥，别跟选美似的，不好。对了，徐百卉会留下吧？” 古赞丽嫣然一笑，“会呀。” 周不器就安心了，“那就行，让她带着你们走一圈，象征性的收点礼就行了。我对送美女的这套一向不感冒！” 第2711章 供应链调整 第二天上午，周不器就回国了，这是临时性的安排。 其他人都还留在韩国。 周不器身边就只跟了严琪琪、麦飞雪和韩雅兰三个小秘书，以及徐百卉的姐姐徐雨婷。没办法，她的工作比较特殊，必须得时刻跟在周大老板的身边才行，比贴身秘书还贴身。 还真别说，从工作的角度来看，徐雨婷的态度认真、积极性强，认真负责的态度，可以说是每一个老板都喜欢的那种员工。 回到首都，周不器给徐雨婷提了一个建议，让她去美容院，做个美容。 他则是把休假的孙莞然急急忙忙从东北老家叫了回来。 安排好行程。 先去见雷俊。 一见面，雷俊就开玩笑地说：“呦，这不是周大老板吗？你怎么百忙之中，跑我这来了？我这小庙，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周不器气道：“少阴阳怪气！有正事跟你说！” 雷俊把他邀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上来就说了小米跟校内网推进的合作。下一期校内团购的91购物节，小米手机将会给予全力地支持，库存会优先供给大学生。 周不器对小米的营销策略感兴趣，说道：“我听说，小米要调整供应链？” 雷俊点了点头，“这是下半年的主要工作。明年的小米4，就会跟前三代的小米手机不一样了，会大量的更换供应商。预计到了小米4，就可以彻底解决缺货的问题。” 周不器道：“我帮你拉来了两个订单。” “啊？” 雷俊将信将疑。 周不器笑着说：“真的，我现在对韩国市场有着很大的布局，跟那边建立起了很好的合作关系。闪存芯片可以用海力士的……小米现在用的是闪迪闪存？” “对，价格很合适。” “海力士闪存的价格也许会更低。” “海力士……” “接下来，爱斯达的手机，会陆续全系的采用海力士的闪存。”周不器坦言直说，“我已经跟那边谈妥了，也准备对海力士进行战略投资。” 雷俊笑道：“这样啊，原来是你的公司。” 周不器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懒得帮海力士拉订单，没办法，该帮忙就是得帮忙。海力士接下来有一个大计划，想要投资25亿美元来新建晶圆厂。我正在想办法，把海力士的这个投资拉到国内来。” 雷俊很吃惊，“真的假的？” 周不器道：“海力士之前在梁溪市有过投资，不过那是一条很低端的生产线。现在国内的闪存行业也有了一些进步。把海力士拉进来……太大的作用不会有，对国内闪存行业的整体进步，还是有一些帮助的。” 海力士进入国内，肯定不会把最高精尖的生产工艺带过来，想要让国内的闪存行业脱胎换骨，这是不可能的。 可即便是这样，也会有一些帮助。 国产的闪存芯片，这几年有了一些进步，跟海力士也有一些关系。海力士在华投资设厂，就一定要培养一些员工和芯片人才。 海力士把人才培养起来了，把流程和体系确定下来了，国内的厂商就可以来挖人了，就可以来调研学习了。 也就带动起来了整个行业的进步。 雷俊竖起了一根大拇指，“周老板是真正的企业家！” 周不器摆了摆手，笑着说：“手机行业其实没啥技术含量，未来的出路，一定是供应链的全面国产化，至少要做到99%。闪存芯片的技术难度不算太高，国内完全可以供应起来。” 雷俊道：“差远了！我考察过，国产的闪存，根本没法用……也许用在一些功能机，或者MP3这些设备上还行。就现在这形势，我觉得五年之内，都别考虑国产的闪存，低端智能机也不行。” 周不器道：“所以说要把海力士新的投资项目给引进来，来促进国产闪存行业的提升。一旦国产的闪存芯片适用了，那就会让整个行业大洗牌。至少海力士的闪存芯片，也一定要大降价才行。” 闪存芯片也是芯片，这玩意是暴利行业。 哪怕海力士提供了很有诚意的优惠价，那利润率也能达到50%，还有着大幅的降价空间。不过，高科技行业的高利润，这是行业的默认惯例。只有国内的制造业厂商跟进，让行业陷入内卷化的竞争，才能让各家供应商都被迫跟着降价。 智能手机的配置越来越高，成本却越来越低，也跟国内供应链厂商技术越来越成熟有关。 雷俊沉吟着说：“嗯，这的确是利好整个手机产业的长远大事！” 周不器道：“所以啊，明年的小米手机，不妨就把海力士引入进来。如果真的出现了一些闪存应用上的技术性的问题，也可以和爱斯达一起来解决。总不至于你用闪迪、美光的闪存，出了问题要自己承担要强。” 雷俊笑着说：“小米和爱斯达是竞争对手！” “啥？”周不器被他逗笑了，“爱斯达的竞争对手是苹果和三星！今年夏天的新款Aster系列，在欧美市场可比三星的galaxy更受欢迎。” 雷俊被鄙视了一通，说道：“行，接下来我会带队跑一趟韩国。除了海力士，还有LG？” “嗯，你可以把索尼电芯换成LG电芯。” “差不多。” 雷俊笑笑。 周不器问：“什么差不多？” 雷俊道：“在我们的计划里，下一步的供应链调整，也是想把索尼芯片换成LG芯片，正愁没有关系去跟LG接触，拿不到一个好的报价呢。” 周不器就很高兴，“那不正好嘛，就换成LG电芯了！LG本来想找爱斯达呢，可爱斯达暂时不需要调整电芯的供应商。小米可以上来。嗯……回头我会跟LG那边先通个气。你这边也配合好，就说小米本来没想换供应商，跟索尼的合作非常愉快，是在我的百般建议之下，你们才被迫选择了LG电芯……” 雷俊听后，就哈哈大笑。 周不器气道：“有什么好笑的？你得给我配合好了！这关系到了我在韩国的长期战略和远期规划！我要是规划好了，以后小米从韩国拿货，也能有优势！” “行，肯定配合好。”这对雷俊又没什么损失，他当然要无条件的配合，“怎么？你投资海力士还不算，接下来还要投资LG化学？” 周不器点了点头，“看情况吧，LG化学的实力很强，有必要的话……还是应该建立起稳定长期的合作关系。” 雷俊道：“最好把LG化学也拉到国内来投资。” 周不器笑着说：“那是一定的，LG化学以后想生存，来国内建厂几乎是唯一的出路，尤其是动力电池。” 第2712章 语言的艺术 跟雷俊通了个气，这事基本就算定下来了。 周不器马不停蹄，直奔机场，南下去梁溪市。 梁溪市也是长三角地区的核心城市之一了，周不器在构建手机供应链的时候，去过很多次。甚至紫微星在上市之后，也打算正式的把物联网业务从云事业部里分出来成为一个单独的办事处，地点就选在了梁溪市。 这次是跟官方打交道，得把排面摆起来，南下的人比较多。 紫微星、爱斯达的好几位高管也要过去，一行三十多人，他们已经提前出发了，早点赶到梁溪市，打好铺垫，跟地方官员们接触。 周不器要晚到几个小时，带着几个小秘书，还有徐雨婷姐姐一起。 「雨停姐，你过来。」 上了飞机，周不器就朝着远处跟严琪琪聊天的徐雨婷招了招手。 徐雨婷有些脸热，蹑手蹑脚地走过来，小声说：「去屋里喂。」 「喂啥喂？」周不器有些好笑，拍了拍身边，「又不饿不渴的，你坐下。」 徐雨婷就松了口气，坐在他身边。 她穿着一条白色的休闲裤，裤子的面料轻薄透气，裤腰处微微收紧，展现出她纤细的腰肢，一点都不像生过孩子的样子。 上身则是穿了一件淡蓝色的短袖衬衫，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了她精致的锁骨和优雅的颈部线条，夸张的隆起，可见她内涵丰富，足以为周大老板滋养身体了。 周不器问：「刚才去美容了？」 徐雨婷轻轻颔首，「嗯」了一声，「琪琪说，那家美容院是你开的。」 周不器笑着说：「我女人开的，你不是见过嘛，王亚楠，咱们一起去韩国的，现在美容院是她负责。」 「王亚楠？」徐雨婷微微一怔，「她是你的女人？」 周不器坦言道：「对。」 徐雨婷当即失笑，「还好，我差点误会了。要是说错话了，就尴尬了。」 「误会？」周不器有些奇怪，「什么误会？」 「我还以为她女儿王意欢是你女朋友呢，总是缠着你叫你姐夫的。」徐雨婷说着说着，就有些错愕，感觉差了辈分，「原来她……她妈妈才是。」 周不器打了个哈哈，「那个……嗯，你确实是误会了。」 这个话题有点敏感。 以至于周不器如今都不太敢面对，都没下定决心要以怎样的方式来处理这段关系。毕竟都这么多年了，他始终都没能处理好和薛姨妈、薛宝珊之间的三角关系。 周不器就岔开了这个话题，问道：「在美容院里，都做什么项目了？」 徐雨婷脸色倏然一红，「就面部护理，去角质、深层清洁、精华导入什么的。」 周不器眉梢一挑，「就这些？」 「嗯，嗯呢。」 徐雨婷脸上已经通红一片，睫毛一闪一闪的，显然没有说实话。 周不器见她这害羞的模样，就哈哈一笑，「还想瞒我？」 说着，就伸手到了她腰间，把掖在裤子里的蓝色衬衫从腰间裤子里拽了出来，然后就要探手往她裤子里去伸。 之前徐雨婷在给他补身体的时候，都是坐在他腿上，他的两手从来就不老实，孤男寡女的，她也没法反抗。 基本上该摸的不该摸的，都摸过了。 可这里不是卧室。 不远处就有秘书，还有空姐…… 「别，不行……」徐雨婷赶紧按住了他的手，眼神慌张，看了一眼前面，低声又急切地说：「去卧室，去卧室里喂……」 「不饿。」周不器不为所动，「你把手拿开 。」 徐雨婷不依，「你拿开。」 周不器微微皱眉，「雨婷姐，你怎么不听话呢？女人不听话了，一点都不可爱。」 徐雨婷咬了咬嘴唇，眸子里水汪汪的，就只能放开了，又配合着他微微分开了腿。生怕被别人看到，就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从桌子上拿起了一本英文版的介绍高盛发展史的经典书《高盛帝国》，挡在了腿上。 一本《高盛帝国（上）》还不够，又把另一本《高盛帝国（下）》也拿过来，遮挡起来。 周不器伸手过去，眼睛睁大，有些惊讶的看着她，「雨婷姐，你这怎么回事？没刮？」 徐雨婷脸色滚烫，小声说：「美容师建议我做来着，严琪琪也说了好几次，我不想刮。怪别扭的，不习惯。」 周不器收回了手，很无奈地说：「这美容白做了！」 徐雨婷道：「我在那做了一个私密护理，也挺好的，挺专业的。」 周不器叹了口气，很认真地说：「刮不刮随你吧，不过我可提前说好了，我就喜欢白白净净的女人。你不刮干净了，我可不宠幸。」 徐雨婷埋头羞臊，就觉得周总太开放了，都有点应付不来了，「不……不用，这样就挺好。」 周不器点了点头，「你觉得行，那就行。你是徐百卉的姐姐，那也就是我姐，要在我身边待一个多月，我肯定会好好照顾你。你在我身边没得到宠幸，是你的问题，可不是我冷落你，到时候徐百卉责怪起我了，你得帮我解释。」 徐雨婷就有点晕头转向。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怎么有一种我被你睡了，我还要感恩戴德的感觉？ 哪有这样啊？ 我一个良家妇女，我才不愿意出轨呢！ 徐雨婷却不敢把这种质疑的心态给表露出来，只能语气轻柔地说：「周总，你……你女人已经够多了，平时也够辛苦了。我是来帮你补身子的，不是来增加你的身体负担变得更辛苦的。」 周不器一挥手，「什么辛苦不辛苦的，都是我应该做的。你是徐百卉的姐姐，那也就是我姐，就算辛苦一些，也是应该的……反正都看你。你要是哪天也想让我帮你滋润滋润，刮干净了找我就行，我抽点时间出来临幸你。」 「哦，我知道了。」 徐雨婷晕晕乎乎，有点神魂颠倒。 感觉应该回头给妹妹打个电话，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周总的说法，怎么跟她过去三十二年的对男女关系的认识一点都不一样呢？ …… 「阿嚏！」 「怎么了？感冒了？」 「昨晚空调开大了，没事。」 徐百卉揉了揉鼻子，带队从S\/娱乐公司，赶往JYp娱乐公司。队伍的人员很多，有杨蜜、蒋冰婕、李心婉、迪丽热雅，也有古赞丽、麦飞雪、章泽甜和赵李牧歌。 这次的韩国之行，任务量可不小。 一共有四个女团。 S\/娱乐这边，要成立一个新的女团，女团的名字已经起好了，叫做RedVelvet，将会是五人组，人员基本已经定下来了。 可是，大家过去看了一圈，对这五个女孩子都不是很满意，长相一般般，整容感太强了。女孩子去医美很正常，但是一定要微整，稍微拉个眼角，垫个鼻子就够了，整的太过就僵化了，周大老板不喜欢这种。 另一个是婕妤传媒和杨蜜工作室，国内的乐华娱乐，以及韩国的S\/娱乐合作推出的《创造101》真人秀节目的一个选秀女团。 这是今年夏天国内很火的一个真人秀。 成团的女孩子， 基本已经都内定了。 婕妤传媒是真人秀的出品方，不跟艺人签约。优秀的艺人，有一些被杨蜜看上，签在了杨蜜工作室里，有一些则是韩国的练习生，都签在韩国的经纪公司里，剩下的则是被乐华娱乐给签走。 第三个女团，就是JYp娱乐要重磅打造的一个女团了。 过去这些年，JYp娱乐的男团可以说是独霸天下，已经推出了好几个大热大火的男团组合，可女团尝试了几次，始终都不成功。 这次，他们要集结旗下所有的资源，力捧出一个有实力的女团！ 也就是未来大红大紫号称韩国第一女团的tice女团了。 第四个女团…… 这是昨天晚上才得到的消息，LG财阀那边传来的通知，说是他们控制的一家娱乐公司Source音乐，也在打造一个新女团。 这个女团，也就是未来的GFriend女团。 这四个女团，都有一个共同的使命，那就是为周大老板选美……尤其是后两者，这是SK的崔家和LG的具家，向周大老板的送礼。 徐百卉对S\/娱乐的RedVelvet女团不是很满意，虽然S\/娱乐这边很有诚意，说是出道的这五个女孩子里，有四个还是完璧之身。 如果周总喜欢，可以介绍给周总当女朋友。 可长的不行，有什么办法？ 总不能把灯一关，黑咕隆咚的看不清，就自欺欺人的让周大老板受委屈吧？ 「RedVelvet的这几个女孩儿，感觉都不太行，整得有点过了，你家老板肯定看不上。」徐百卉有点风风火火，「一会儿去了JYp娱乐，大家都好好盯着点，多挑挑。据说JYp娱乐这次为了组成这个女团，整整培养了70个练习生，怎么也能选出他喜欢的。」 「可是……」 古赞丽就有些犹豫不决。 徐百卉有些奇怪，「怎么了？」 古赞丽说：「这不是SK集团给我家老板的送礼吗？」 徐百卉道：「对啊，送礼，怎么了？送上门了还不要？」 古赞丽犹犹豫豫地说：「可是我家老板说了，不能收礼。」 「嗯？」徐百卉精致的眉头，猛然挑起，「这不可能！」 古赞丽哪敢跟徐总顶嘴，小声地说：「是真的，昨天晚上，我家老板就是这样告诉我的。」 徐百卉跟周不器相识这么多年了，才不信他有这样的觉悟呢，撇了撇嘴，「你家老板……呵呵，你家老板怎么说的？」 古赞丽细声细语地说：「我家老板说，让你带我们走一圈就行了，人家来送礼，不能冷落了他们，就是走个形式。他说他对送美女这套不感冒。」 徐百卉根本不信，「他说不收礼了？」 「他说……」古赞丽想了一下，弱弱地说：「我家老板说……说是象征性的收礼。」 徐百卉一下就被逗笑了，「你可真是个笨蛋！象征性的收礼，不是不收礼，是让你精挑细选地收礼，明白了吗？」 「这……」 古赞丽眨巴了几下眼睛，这才明白了大老板的语言艺术。 旁边的麦飞雪和赵李牧歌，都在捧腹大笑。 第2713章 摆谱的敬畏 前几年，韩流的主要出口市场是日本，所以女团的结构搭配里，会尽可能地吸引日本女孩子加盟，以争取日本的粉丝。 这几年，国内市场大爆发。 国内可太有钱了。 来国内参加一场通告活动，能顶上在韩日的几十场通告的收入，这一下就让韩国的爱豆经纪公司们都疯狂了。 然后这些年，就不断地派出星探来华。 挑走了许许多多的女孩子去韩国，去接受练习生的训练，就比如S\/娱乐的Fx组合，Loen娱乐的FIEStAR组合，JYp娱乐的issA等等，都有来自中国的爱豆，都是在争取国内市场。 尤其是issA组合，一个四人团，两个韩国人，两个中国人，是由两个中国人担任核心。 不过这个组合的发展未达预期。 不够漂亮，年纪也有点大了。 很多时候，都是各自发展各自的了，两个来自国内的女爱豆孟佳和王霏霏，也都努力在国内的娱乐市场里拼出一片市场，对原先那个组合都不怎么在乎了。 这就让JYp娱乐坚定了信念，要不惜一切代价地集合公司的全部资源，要打造出一个顶级女团的计划。 徐百卉带队这次来JYp娱乐这边，就是来考察这个女团，也就是后来名震天下的tice女团。 过去之后，光是这阵容就吓一跳。 果然是大排场！ 作为韩国三大娱乐公司之一的JYp娱乐，这次是要来真的了，候选名单里，搞出来了一个国际化的大阵容，中日韩就不说了，还有美国籍的、泰国籍的、马来西亚籍的，还有来自宝岛的练习生。 徐百卉首先要盯上的就是从国内出去的。 嗯，宝岛的也行！ 都说国语，能跟周老大有更丰富的沟通，都是一个国家的，也更靠谱，更能保持长期化的关系。 杨蜜今年都27岁了，也怀孕抬妾了。 蒋冰婕、李心婉、迪丽热雅也都跟在周老大身边好几年了，多少年都没有新人加入进来了。徐百卉觉得这是自己的失职。 这次的四个女团，一定要给周老大选出来！ 爱妾也好，通房丫鬟也好，又或者是什么女徒弟、干女儿，总归是从娱乐圈里出来的，就都算是徐百卉的人。 美貌温柔的堂姐就只有一个，青春靓丽的娱乐圈小美女，却可以源源不断地供应，也就可以牢牢地锁定这位男闺蜜了。 …… 周不器抵达了梁溪市。 这可不得了。 地方的市领导来了七八个，亲自跑到了机场来迎接，还打上了一个大大的条幅。 一方面是周大老板的面子足够大。 一方面是打前站的爱斯达高管已经说了，周总这次过来，主要是考察梁溪市的集成电路产业，尤其是海力士之前在这里投资过的一个晶圆厂。 海力士现在陷入了麻烦，想要托周总帮忙救场。 周总想到了国内继续发展的芯片产业，就顺势提出了一个条件，要求海力士加大在华投入，梁溪市自然是优先选择的地方。 摆出了这么大的场面，周不器从飞机上往下看，都不敢下飞机了，只能把身边的这些漂亮美人都留下，说是等一会儿没人了，她们再下去。 只带了孙莞然，走下了飞机。 一一握手，热情寒暄。 这大太阳底下，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站了两三分钟，白衬衫的背后几乎就都湿了。紫微星和爱斯达的高管也在，周不器一眼就看到了孟厚坤和颜光明。 本以为会乘市里领导 的专车离开，没想到，领导们安排得很舒心。说是他们的专车太普通了，生怕周总坐不习惯。 那边有一辆更合适的车。 等大家一起回了市里，去市招待宾馆再详谈，市里的一二把手已经在那里设宴，摆下了一副不小的场面，久候多时了。 周不器从善如流。 没想到，给他安排的这辆车，是一款顶级的豪华的宾利添越。领导们的专车都是几十万的奥迪，却给他安排了一辆大几百万的豪车。 周不器叫来了孟厚坤和颜光明，就有些头疼，「怎么安排的？给我坐这车？」 颜光明笑道：「这是我从朋友那里借来的车，跟他们无关，咱不花公款。」 周不器就很无奈，「不是公款不公款的事，这也不好看啊。人家领导都坐那样的车，咱们开一辆一千万的车过去，这面子上也过意不去啊！」 颜光明摇了摇头，「这你就不懂了。」 在这方面，周不器的确不如他经验丰富。 孟厚坤也很认可地说：「我觉得颜总有道理，这样的安排是合适的。」 「为什么？」 周不器有些不理解。 颜光明道：「你要是跟大领导会面，那的确应该朴实一点，层次到那了，不需要用这些外物来衬托身份了，显得低级。可是下基层就不一样了，你要是不把身份表现出来，人家根本不在乎你。」 「我？」周不器指了指自己，「我的身份还用表露？全国人民谁不知道？」 颜光明听了就哈哈大笑。 孟厚坤在旁说道：「下基层你要是太随和了，别人还以为你太老实、好欺负，到时候谈条件就有底气拿捏你了。你要是强势一点，摆起架子，跟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才能让他们有敬畏感，不敢冒犯。」 周不器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也就是历史书上总说的一句话：天威难测。 反过来说，就是只有难测的威势才叫天威，才能让人敬畏，才能让人顺从。要是你和大家都一样了，也变成普通人的样子了，就会给人一种平等交往的印象，就容易被人谈条件。 颜光明道：「摆摆谱，未必就是坏事。」 周不器没好气的说：「你们就胡乱给我安排吧，我这次过来，根本就不是为了谈条件的，就是告诉他们要引入海力士，要做好准备。」 「怎么不谈条件？」孟厚坤哼了一声，「有机会都不会利用！」 周不器微微一愣，「啥意思？」 孟厚坤道：「自从09年海力士在梁溪市落地后，这里的集成电路产业就有了一定的发展，形成了一定的规模。去年，集成电路的总产值超过了550亿元，今年可能会超过700亿元。市里已经作出了城市规划，把集成电路产业作为梁溪市的核心产业来发展。」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这是好事。这南方的领导就是优秀，和我老家的就是不一样。」 孟厚坤道：「你不是说紫微云要发力物联网产业嘛，可现在两者的关系还不够密切。接下来就要把物联网业务分出来。公司的计划是在梁溪市成立一个紫微星物联网中心，划一块地盖一栋大楼，把物联网业务放在这里。」 物联网业务，最核心的就是要跟许许多多的厂商打交道，比如冰箱、彩电、风扇、热水器、空调、洗衣机、台灯等等。 这些东西都没啥技术含量，也不需要多么高端的芯片。 一些国产的低端芯片，就足以满足所有功能的需求了。存储的数据也很少，只需要最低级最廉价的闪存芯片就足够了。所以这些家电类的产品，国产货都可以不受外国限制地做到世界顶级，几乎 不存在什么供应商的困扰。 物联网的对接，主要就是芯片的对接。 紫微云的物联网平台，要连接到这些设备的芯片上，连接起来了，这些商品也就都登上了物联网平台。 到时候，用户只需要打开紫微云的物联网平台这么一款App，就可以用手机操控家里的所有家用电器了。 这是一个很长期的规划。 把紫微星的物联网平台中心落地在梁溪市，就可以近水楼台，和这里的集成电路产业都保持良好的关系。 不过，就现在来说，孟厚坤最关注的是拿地、盖房子，以及后续的税收优惠、人才引入的便利政策等等。 别看紫微星的规模远远超过海力士，可是对梁溪市的吸引力，比海力士可差远了，也不可能拿到像海力士那么优惠的招商条件。 周大老板这次千辛万苦地把海力士从韩国拉到了梁溪市，当地总该表示表示，为接下来紫微星物联网中心落地，提供更多的优惠条件和政策措施。 周不器听了孟厚坤这意思，就不怎么在意，「都是些蝇头小利，斤斤计较什么……」 「这又是拿地又是盖楼，还有以后的税收减免和户口落地政策，随随便便可能就是价值几十亿的大礼包，这还是斤斤计较？」孟厚坤就有点来气，「我看等紫微星上市了之后，就应该召开决策委员会的大会，罢免你的cEo职位了，太不称职，你的心思就没有一点放在紫微星上。」 颜光明吓了一跳，面色微变。 他知道孟厚坤的家室煊赫，背景强大。对这小子又不是太了解，就很担心这混小子是在逼宫，连创始人都能罢免了吗？ 周不器哈哈一笑，「我这个cEo，本来就有名无实。你们做得这么好，有没有我都一样。」 孟厚坤哼道：「保留你的职位，把你当个吉祥物挂起来，可以保持公司股价的稳定。等以后股价稳定了，你赶紧退位让贤，让张一明上来得了，他比你称职多了。」 周不器道：「行，到时候cEo让给一明同学，董事长让给你。」 「这个……」孟厚坤的气焰就弱了很多，有些难堪，「我就算了……这么一大摊子，我可撑不起来，要么就等我四十岁以后再说。咱们这帮人，还是太年轻了。现在这个阶段，除了你，谁都镇不住场子。」 第2714章 酒量不行了 “我说了，想让我投资海力士可以，前提条件是海力士接下来的价值25亿美元的业务线扩充计划，必须要落户国内，否则我就不投了！” 周不器喝起来了，喝的是本省的名酒洋河梦之蓝，大半斤已经下肚了。 好几年都没这样喝大酒了，感觉有点多，有了一种晕乎乎的感觉，吹起牛皮来却更加地得心应手。 这帮当领导的是真能喝，喝的比他还多，都跟没事人似的，二两的杯子敬酒，那都是一口闷。好在身边有酒量如海的颜光明顶着，否则这会周不器估计已经趴下了。 周不器大咧咧地说：“我在韩国人那边已经说了，既然是合作，那就得拿出诚意。今天我在咱们梁溪市走了一圈，我觉得行！集成电路产业是咱们城市的核心产业，我觉得这条路走对了，应该的！只要我们这边的政策条件没问题，贷款、用地、配套设施都能跟上，我可以保证，一定让海力士的投资落户梁溪！” 说了一大通。 酒桌上闹哄哄的，起哄的一大堆，大家主要都是在相互吹牛，并借着酒劲，打开一些试探性的话题。 效果很好。 周大老板的表态，让地方领导都很振奋。 孟厚坤又顺势提出了紫微星在下半年有意来梁溪市投资盖楼的计划，自然又获得了满场的喝彩，得到了市里一二把手的当场确认，说是一定会开出最好的招商条件，来确保紫微星的物联网中心落户梁溪。 那魄力和决断，比面对海力士的潜在投资时还坚定。 主要是投资的级别不一样。 紫微星的投资，市里就能拍板决定了。 海力士的投资规模太大，25亿美元的投资……这基本就是25亿美元的官府担保的贷款，华夏币将近200亿元，这得是省里批准才行。 而这又是外资独资来运作，省里都不够用了，得把申请打到政务院里，得到更高层的批准和授权才行。 周不器进一步地说：“咱们这次的效率要高一点，据我所知，海力士内部已经有人去宝岛考察了。虽然我们都不愿意承认，但这就是事实，在集成电路产业领域，我们比对岸还有很大的差距。人力成本方面我们的确有优势，可是在社会成本方面，国内要远远高于他们。所以咱们这次要把海力士争取过来，一定要在速度和效率上体现出来。8月末，我会和海力士的团队一起过来，如果一切都合适的话，预计9月份就可以签约，最多两个月！这段时间，我希望当局能够尽快行动，把一切手续和流程都走下来，把所有的优惠政策都批下来。” …… 当晚，周不器白酒喝了一斤，后来啤酒还喝了两瓶。 真是有点多了。 原计划是晚上应酬完了，就直接去魔都了。都是长三角地区，距离很近，车程也就是一个多小时。 可是喝多了，实在没法坐车了。 晃晃悠悠的，周不器生怕吐在路上。 好在梁溪这里是老岳父家的地盘，石家的化工集团，现在有4个核心的厂区，梁溪市就是最大的厂区，年产值超过100亿元。 现在的化工集团，基本都是由大姐石婧月在管，再有他丈夫和几位叔叔、堂兄在协助，妥妥的家族企业。 在梁溪市，月姐有好几套房产。 听说妹夫在梁溪，晚上不回去了，月姐就带着保姆连夜开车，直接从魔都赶到了梁溪，在应酬结束之前，回家把房子给收拾了一下。 今晚，周不器一行就住在月姐家里了。 主要就是孙莞然、严琪琪、韩雅兰、卓文思这四个小秘书，以及随行的负责给周大老板补养身体的徐雨婷。 其他的那些工作人员，都让他们住酒店。 石婧月今年也三十多了，跟徐雨婷同岁，这两三年生意稳定了，公司内斗都化解了，她也就放松了，三年里连续生了两个孩子。 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可谓是儿女双全。 让晚年离婚的老岳母很是高兴。 更高兴的是这俩孩子都跟妈妈姓，都姓石。 周不器听说后，就很是唏嘘。 那位大姐夫，面相极好，给人的印象极佳，情商高、性格好，只可惜是个上门女婿，被月姐拿捏得死死的。 周不器对这位性格极其强势的大姐，多少有些敬而远之，可她大半夜的从魔都专门赶到了梁溪，这一家人的关系可不是假的。 “月姐，这大半夜的还让你跑一趟。” 周不器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早知道就不告诉她了。 石婧月很洒脱的一挥手，“客套话就不用说了，来了姐的地盘上，姐能不关照你吗？嗯……你这是喝了多少？舌头都捋不直了？” 周不器喝得脸色通红，“白酒一斤多，后来又掺了啤酒，那帮人可是真能喝。” 石婧月轻叹道：“没办法，酒桌文化就这样，这几年我怀孕带孩子，这还好点。前几年参加应酬的时候，也没少被他们灌。有贺市长吧？” “嗯，在。” “就属他最能喝，从佳兴那边调过来了，三个人都喝不过他一个。” “以后谈生意归谈生意，可不喝了。” 周不器摇摇头，心有余悸。 前几年喝酒，他自诩酒量很大，从来就没喝多过，不管跟谁喝，基本都能拿下，很好了继承了东北人的喝酒基因。 这次一喝起来，可真是不行了。 还真可能就像徐雨婷姐姐说的，这身体里虚着呢，得多补补了。以后还是应该少喝酒多喝奶，别为了生意把身体给搞垮了。 石婧月似乎看出来了什么，抿嘴笑道：“没事，酒量差了，主要是肝的解酒功能下滑了，跟肾没关系。” 周不器心中就安定了，“以后还是喝点红酒，养养生最好。” 这里是石婧月的家，她作为主人，就要招待起来，笑着说：“行了，这都11点多了，泡个澡，早点就休息吧，晚上就别工作了。” 周不器“嗯”了一声，他现在这情况的确没法处理工作了，“这里有大一点的浴缸吗？” 石婧月道：“有……咱们去看看，挺大的，但肯定没你家的大。” 这里是豪宅，大平层。 有500多平米，有3个浴室。其中主卧的那个浴室最大，搭配着一个挺大的圆弧形的大理石浴缸，保姆已经把水给放好了，还撒上了很多花瓣。 石婧月招呼着大家走过去，“还行，你们……你们一共六个人，挤一挤，也能凑合一下。那就这样，你们在这洗鸳鸯浴吧，我去给你们准备睡衣、浴巾什么的。” 孙莞然跟她见过很多次，挺熟悉的，就走过去挽着她的胳膊，笑嘻嘻的说：“我陪你。” 石婧月好笑道：“不陪你家老板洗澡？” 孙莞然给她递了个眼神，“来那个了，不方便。” 本来按照秘书处的出差条例，说来了例假的小秘书，是不能陪周大老板出差的，像这次留在公司总部的姚瑶、梁乐欣、李舒若三个小秘书，都是来了例假。 本来孙莞然也不出差，她都回东北老家探亲去了，刚好休假一周。 可周不器临时改了计划，要回国南下考察，孙莞然是顶梁柱……就没办法，把休假中的她从东北老家叫了回来。 徐雨婷也后退了两步，小声地说：“我……我也不参加，这房子好像挺长时间没住人了，我去擦擦地，收拾一下。” 石婧月不认识她，还是第一次见，下意识的就以为她是妹夫身边的侍妾美婢之类的，笑着说：“不用，陪你家老板洗澡吧，保姆在收拾呢。” 孙莞然就笑哈哈起来，拉上了徐雨停，“走吧，走吧！让他们在这洗吧！” 第2715章 解酒 石婧月能看出来，这个徐雨婷年纪挺大了，身体很饱满很圆润，跟孙莞然这样的未婚女子仪态很不一样。 很有可能是个少妇。 这也不奇怪，以石婧月对妹夫的了解，他的确挺好这一口的，别说他现在都二十七八岁了，哪怕是十八岁的时候，他对这种三十来岁的美妇也很着迷。 这样的传闻，早在小妹和他谈恋爱的时候，她就听说了。 她还一度反对过。 只不过石婧琳那丫头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她认准的事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再加上后来石婧月了解到了周不器的事业成就之后，也就默许了。 到了现在，石婧月早就对这位优秀得难以置信的妹夫没有了任何的挑剔和质疑，处处为他着想。 信任程度，甚至超过了他找的那位上门女婿。 别说是她了，全家都一样。 自从石家岳父和岳母离婚了之后，她们这个家里，一下就失去了主心骨的男人。有几个男人，是石婧月的舅舅，或者是舅舅家的表哥、表弟，要么就是她的上门女婿了。 对这些人，要很警惕！ 不能给他们向石家的家产伸手的机会。 可是，靠谁呢？ 石家岳母一个女人，过去这些年一直都是家庭主妇，也实在镇不住场子。所以这几年的石家，要说是有拍板权的“家主”，就只有周不器。 遇到了一些很难处理的问题，石家岳母就会出面，把这个怎么看怎么顺眼的女婿给请过来，大事小情让他来定夺，都听他的。 逢年过节，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也不是石家岳母坐在主位上，而是让给了周不器。 颇有一家之主的风采。 不管是石家岳母，还是大姐石婧月、二姐石婧美，都对周不器充满了信任，石婧琳就更不用说了，本来就是夫为妻纲。 她们主动地都把家里的决策大权，都交给了周不器。 基于这样的因素，哪怕石婧月的性格再怎么强势，也不可能在这个妹夫面前强势起来，总是在细微之处去讨好着他。 石婧月见徐雨婷有些局促，就询问道：“你是我妹夫的秘书？” “啊？”徐雨婷连连摆手，“不，不是，我不是周总的员工。” “周总……” 石婧月听到这个称呼，也就有数了。 亲近的人，都不会这么称呼他，连他公司的员工都不这么叫，一般只有外人才这样。石婧月就对她的信任度出现了一些担心，“那你是？刚收的通房的？” “不！不是！” 徐雨婷吓了一跳，心说周总身边的人怎么都这么开放啊。 石婧月皱起眉头，问道：“那是什么？你是他家亲戚？” 徐雨婷觉得她有点强势，压迫感比单位里的领导还强，就情不自禁地咬起嘴唇，“我不是周总的亲戚，我……” 孙莞然有点看不下去了，就双手在自己的胸前托了托，给石婧月递了一个眼神。 石婧月恍然大悟，失笑道：“奶妈？” 徐雨婷脸色猛然涨红，脸色赤红如血，感觉都快哭了。 石婧月好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就直说呗！正好啊，他现在喝多了，你赶紧过去喂喂他，解解酒。” “啊？” 徐雨婷脚下好似灌铅，根本动弹不得。 还是孙莞然贴心，笑着说：“我家老板在那洗鸳鸯浴呢，就别难为徐家姐姐了，她是良家妇女，那么多人，她没见过那种场面，她也不好意思当着那么多人喂一个大男人。” 石婧月瞟了徐雨婷一眼，发现她羞臊紧张，跟个大姑娘似的，一点都放不开，摇头失笑，“还真是个良家妇女啊。” 徐雨婷脸蛋如同一块大红布，小声地说：“周总的平时工作太辛苦了，我主要是给他补一补，别因为工作劳累伤了身体。” 石婧月摇摇头，就不去调侃这位良家妇女了，免得她太难堪。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接受尺度。 在她看来，这都是稀松平常，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给孙莞然和徐雨婷安排好了房间，她就拿过了几件睡衣，都是她平时穿的；男士睡衣也有，可都是他丈夫穿过的，她却不好拿给妹夫穿，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条新的花格子的大裤衩。 家里也没外人，他一个大男人，在家里光着膀子、穿着大裤衩，也没什么大不了。 走到了大卧室，浴室门是开着的。 见到了其中一个叫韩雅兰的小秘书，就这么一丝不挂的从浴室里走了出来，看到了她，微微一愣，脸蛋儿涨红，猛地跑回了浴室里。 石婧月就愈发觉得好笑，走到了浴室门口，看进去，就看到了好几个出水芙蓉的靓丽身影，有的在往身上裹浴巾。 可浴巾一共就两条。 更多的人则是光着身子，美白如玉，青春靓丽，曼妙婀娜。 石婧月笑着说：“不是洗鸳鸯浴吗？这就洗完了？” 周不器正坐在浴缸边，腰间盖着一条毛巾，章泽甜则是弯着腰在他身边帮他擦身体，“不洗了，这浴缸太小。” 石婧月抿嘴一乐，“是小了点，施展不开。” 周不器道：“嗯呢，施展不开，去床上了，赶紧完事了赶紧睡觉休息了，困了。在这一泡，能泡睡着了。” 石婧月问：“你不喝点什么，解解酒？” “家里有吗？” 周不器还以为是什么维他命之类的解酒的饮品。 石婧月笑着说：“蜂蜜水、西瓜汁、绿豆汤、番茄汁、牛奶什么的，不都有利于解酒嘛。牛奶效果最好，含有丰富的凝固蛋白，可以中和胃酸，保护胃壁，减缓酒精的刺激和吸收。” 周不器眨了眨眼，“哦”了一声，“那帮我把雨婷姐叫过来。” “她都洗洗睡了。”石婧月就翻了一个大白眼，然后，就笑着对姑娘们说：“你们先出去，去床上等着吧，我这里有睡衣……嗯，你们穿不穿都行，反正没外人，也用不着不好意思。” 周不器见月姐把这几个小秘书都轰走了，就笑着说：“月姐，那个大裤衩是给我准备的吧？给我吧，我去找徐雨婷。” “我都说了，她都睡了。”石婧月白他一眼，“就非得找她呀？” 周不器道：“解酒啊。” 石婧月道：“那人靠不靠谱啊，以后出去了乱说，你还要不要名声了？” 周不器笑道：“靠谱，她是徐百卉介绍来的，是徐百卉的姐姐。” “哦……”石婧月认识徐百卉，听说是她，那就比较可靠了，“就算是徐百卉介绍来的，那也是外人，咱自家又不是没有，干啥非得去找外人？” “啊？” 周不器还没醒酒，有点晕晕乎乎。 石婧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姐这也有，要不要尝尝？” “呃……” 要是搁在以前，周不器肯定就拒绝了，他对石婧月从来都是敬而远之，这女人太强势了，威风凛凛的爱摆谱，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可这喝了点酒，就有点理性不足。 石婧月见他这态度，也就基本明白了，刚才她对徐雨婷，可以大义凛然，这会儿轮到了自己，也多少有些放不开，回身就把浴室的门给关上了。然后，才拉下了肩膀上的吊带，走过去坐在了浴缸边。 过了不到十分钟。 周不器就感觉满血复活了，赞叹道：“嗯，有效果！真别说，感觉清醒了不少！” 石婧月抿抿嘴，“不吃了？” “够了。” 周不器走过去穿上了大裤衩，回过头来，就见石婧月并没有急着整理睡裙，坐在浴缸边，单手撑着浴缸沿，歪着头看着自己，睡衣随意的滑在腰间，上身白皙如玉，姿态很像维纳斯女神像。 周不器夸赞道：“月姐，你这身材恢复的真好啊，连生了两个孩子，感觉一点痕迹都没有。” 石婧月背过手去整理自己的头发，很随意地说：“要是看上了，就直接上，不用跟姐暗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周不器笑呵呵，“姐，你真热情。” 石婧月落落大方地说：“你要是有需要，今晚姐就留你房间。没事，不用有什么顾虑，你一个大男人，可以霸道一点。” 周不器笑着说：“真不用，那几个小狐狸精在那等着呢。” 石婧月还真是够大气，够真诚，“你要是有顾虑，等哪天没人了，你单独找我也行，不让琳琳知道。”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石婧月轻轻颔首，就撇开了这一茬，起身整理着衣裙，轻声说道：“妹夫，跟你说件事，你帮个忙。” “行，你说。” 吃人家的嘴软，周不器连半点拒绝的心思都没有。 石婧月道：“我妈让我安排，要把我三舅家的一个表哥提拔为公司的副总。一个不学无术的混蛋，我不同意。为了这事，我妈都跟我吵了好几次了，还有我三舅，天天往我妈那跑。” 周不器点了点头，“好说，明天吧。明天我过去，咱们吃个家宴，把这事说道说道。就算是家族企业，也不能把一些纨绔子弟安排上去，乱了人心，公司就垮了。” 石婧月就很高兴，美美的一笑，“这话只有你说才好使，我妈能天天说我，她可没法说你。” 第2716章 影音同步 第二天上午，周不器又跟省市领导进行了一场正式的会谈，在大会议室里，有媒体记者拍照、录影，并且会上省台的晚间新闻。 基本上确定了一个大体思路。 周不器会尽一切可能，把海力士的项目给拉到梁溪市来。 现在的SK集团很飘摇，股价阴跌不止，周大老板是他们的救命稻草，只要梁溪这边不出问题，这25亿美元的投资项目十有八九可以落户梁溪！ 这种正式场合下的慷慨激昂的表态，自然获得了省市领导的重视和感谢，说是国内终于出了一个能够在世界上说上话的大企业家了，这可是大熊猫式的国宝啊！ 说起了熊猫，周不器中午从梁溪离开去魔都，还真是去看熊猫了。 不是去动物园。 而是去婕妤传媒位于魔都的动画中心。 婕妤传媒的动画中心将会和紫微星环球旗下的梦工厂动画合作，共同制作史上第一部的中美合拍动画片——《功夫熊猫3》。 如果是进口片，国内票房分账只有15%-25%之间；如果是合拍片，国内票房可以达到43%的分账。 所以合拍片是大趋势。 所谓的合拍片，主要就是三要素—— 一，投资。 中方的投资比例不能太低，这当然没问题，是婕妤传媒投资还是梦工厂投资，对两家公司的幕后大老板来说，就是左右手的关系。 二，取景。 影片里要有足够多的镜头在国内取景，这也没障碍，熊猫本来就是国宝，生活场地都是在国内，把国内的名山大川以动画的形式展现出来。 三，演员。 要有一些角色由国内演员出演。 这就更容易了。 动画片的演员，都是配音演员，找几个英语好的国内演员上去就行了。 不过这一次不同，《功夫熊猫3》有一个专职的中国导演团队，还有专门的中方的配音演员……正常的进口片，都是发行方从配音公司那里，请来一批职业配音演员，也不管是不是契合，给配上再说。 完全是为了配音而配音。 以至于很多对电影有挑剔感的观众，在观看外国片的时候都没法忍受国语配音版，宁可看字幕也要听原声。 这次《功夫熊猫3》就不同了，有一个专门的导演团队，有一个专门的配音演员阵容，要把这部动画片的国产版本做到影音的完美衔接。 国内电影市场正在蓬勃发展。 堪称是国内增长最快的一个产业。 不过，动画电影始终是国产电影里最弱的一环。 周不器对此就很重视，希望婕妤传媒的动画工作室，能够在跟梦工厂动画合作的过程中，积累经验、学习先进的流程和技术，去创造出真正优秀的原创国产动画。 他不是过来指导工作的，他是过来调研的。 来表现对这个业务的重视，来表达对这个团队的鼓励。 工作室的总经理是唐天华，今年四十多岁，从事动画行业已经有二十年了，做3D动画也有十多年了。 唐天华自我介绍说：“以前做动画，主要都是一些外包的工作。” 周不器不太了解国内的动画行业，就询问道：“外包？怎么个外包法？” 唐天华道：“就是一些大电视台、大公司要做动画片，会把一些技术难度比较大的复杂镜头，交给我们来做。还有一些游戏公司，也会找到我们来制作3D动画宣传片。畅游一开始推出《天龙八部》的时候，那个宣传动画就是我做的。也因为这个原因，张总才把介绍给了徐总，推荐我加入婕妤传媒。” “张总？”周不器还真不清楚这里面的关系，“张朝洋？” 唐天华笑笑，“对，张总人很好。” 周不器点了点头，又问道：“这么多年，就一直做外包？就没想着自己弄一个项目，做一个动画电影？” “想啊，这是我的梦想！”这话真是说到了唐天华的心坎里，“为了这个梦想，我三年前去美国了，去梦工厂动画和卢卡斯影业，专门学了两年。这次的《功夫熊猫3》，是我回国后接手的第一个项目。” “以前怎么不做？” “没市场，也没钱。” “没钱？” 周不器眉梢一挑。 唐天华道：“嗯，真是没钱。想做一部3D电脑的动画电影，哪怕再怎么节省，也要几千万元。想要收回成本，票房就得两三亿才行。可是国产动画片不受欢迎，根本没票房，连五千万票房的国产电影都没有过。” 周不器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没票房，就没投资。” 唐天华笑着说：“不过现在好了，徐总很支持国产动画电影。她在首都那边收购了一家动画公司，还在制作一部精彩的《西游记》类型的动画电影，我去看了小样，特别好！一点都不比好莱坞电影差！如果这部电影能成功，那国产动画的春天就真的来了。” 周不器笑道：“就那个关于齐天大圣归来的动画片呗？” “对，就是那个！” 唐天华跟周大老板的距离太远了，他最高的仰望也就是徐百卉徐总了，殊不知徐总的背后是这位周总在指挥。 周不器道：“嗯，挺好，我相信一定可以开个好头。你们这个工作室叫什么？婕妤传媒动画中心？” “对。” “不好。” “啊？” 唐天华有些心里发虚。 周不器道：“应该成立一个专门的以开发、出品动画电影为主的影业，把那个大圣归来的项目，还有你这个《功夫熊猫3》的项目都装进来。以这两部优质的动画电影为基础，去开发出更多更优秀的国产电影。” 唐天华不太了解集团公司层面的大事，试探着说：“徐总那边……” 周不器这话本来就不是跟他说的，回头看了孙莞然一眼，缓缓地说：“动画电影的制作成本太高了，一部真人电影，省点钱几十万几百万就能拍出来。CG动画电影可不能这样压缩成本，少说也要几千万的制片成本。还是要成立一个专门从事动画电影的公司，一方面是开发原创的动画项目，一方面是引进外国的优质动画片，还可以为国内其他的那些缺乏制作经费的优秀国产动画提供资金，给予投资。” 孙莞然抿抿嘴，“好，我记下了。” 唐天华心头震动。 看来传闻是真的，婕妤传媒这些年之所以迅速地崛起，并成为了国内第一大影视公司，是因为背后站着周大老板。 至于年轻美貌的徐总和年轻帅气的周总是什么关系，就不好胡乱猜测了。 周不器回过头，笑着对唐天华说：“卢卡斯影业有一个AI软件，可以把动画角色的嘴型跟台词自动对接，你知道不？” 唐天华就很兴奋地说：“对，就是这个！这次的《功夫熊猫3》，就会使用这项新技术，这会是第一部应用这种技术的好莱坞级别的长篇动画电影，如果这次做好了，以后就可以很好地做出示范效应。” 说英语、说法语、说日语、说西班牙语、说中文的口型都不一样。 一旦说的话跟口型对不上，就会有一定的脱力感、配音感，就很难让影音完美地协同起来。卢卡斯影业是影音处理技术的行业鼻祖，也是这个领域技术最强的公司，技术实力比硅谷巨头还强。苹果、奥多比、皮克斯的强大的影像技术，也都是从卢卡斯影业这里分出去的徒子徒孙。 早在此前周不器去卢卡斯影业参观的时候，工作人员就给他介绍过这么一款技术卓越的AI软件。 当然，这功能放在十年以后生成式AI大放异彩的时期，根本不算什么，很多有实力的人工智能公司都能做到。 可现在才2013年，人工智能还处于混沌期呢，卢卡斯影业的这项技术毫无疑问是领先世界的，不说独一无二，但一定是业内技术最好、最成熟的。 为了这套技术，唐天华和他的小伙伴三人被婕妤传媒公派去好莱坞学习的时候，就专门去卢卡斯影业学习了大半年。 使用上了这套技术，《功夫熊猫3》里的动画人物，在说话的时候，就可以由英文的口型变化为中文的口型，从而让影像和声音达到深层次的契合，大大地提升观影感受，让这部动画片更像是国产片。 周不器笑道：“韩国和日本也都很喜欢大熊猫，前几天我还去了一趟韩国的爱宝乐园呢，那是韩国最大的游乐场。你知道爱宝乐园里最受欢迎的项目是什么吗？一只从国内租过去的叫‘爱宝’的大熊猫。日本那就更不用说了，很多女孩子恨不得每个月要拿出半个月的工资去排队看熊猫。可以应用这套软件，把韩日版本的《功夫熊猫3》也进行口型的切换，对接上他们的语言。” 唐天华正色道：“这不可能。” “嗯？” “成本太高了，我们做的这个中英文口型的切换，预算要达到1000万美元。《功夫熊猫3》只会面向国内市场进行口型切换，变成中文口型。除此之外，全世界采用的都还是英文口型的版本。” “啊？1000万美元？”周不器就很吃惊，“这么多？一部2个小时的电影，做一点简单的AI处理，需要花这么多钱？” 唐天华道：“真的，这种电影级的影像动作处理，需要难以想象的算力支持。做小样的时候，我们的电脑都烧了好几台。” 周不器微微皱眉，“你们的这个算力，是由CPU提供，还是由GPU提供？你们采用的是古老的AI算力解决方案吧？” “啊？” 唐天华微微一愣，这就听不懂了。 他一个做电影的，哪懂得背后的人工智能方面的原理，尤其这还是行业最前沿的技术方向。 第2717章 第2717章显卡 芯片有很多种，简单地说，就是凡是跟计算有关的电子器件，都算是芯片。 比如手机里的声音感知器，可以感知到外部的声音，然后把声音信号通过计算，改变为数字信号传给中央处理器。这种东西也叫芯片，叫做感知芯片。 又比如电量的消耗。 运行一款程序，需要给予多少电量的支持？这也需要计算来得出，计算这个单元的器件，叫做电源芯片。 又比如蓝牙、iFi、USB接口等等，这些连接的过程都需要计算，通过计算来对接，就都有相应的通信芯片来对接。 不过，这些芯片大多技术含量不高，计算量很小，不算什么核心科技。 真正最广为人知的芯片，是处理器芯片，也就是CPU。在一款产品里，CPU就相当于人的大脑，几乎负责了所有的计算，大量的复杂计算。 人工智能也需要大量计算。 所以过去行业对人工智能的理解，也是这样的逻辑。在处理人工智能的大量计算的时候，也是通过CPU来计算各种AI算法。 这是行业常识。 可是直到这个月……其实也就是前几天，整个人工智能行业，才终于恍然醒悟，产生了一种全新的行业认识。 在处理人工智能计算的时候，不应该使用CPU芯片！ 而应该使用GPU芯片！ GPU，也就是大众熟知的显卡。 之所以能做出这样的转变，就是上周才发生的震惊世界的围棋行业的Rokid-go所发起的「人机大战」！ Rokid-go背后的庞大数据处理，依靠的就是大量的GPU的运行。 同样规格的CPU和GPU，在处理AI计算的时候，GPU的算力可以超过CPU的100倍！而能耗，还不足CPU的5%！ Rokid-go大获成功之后，近期连续发表了7篇很多这方面的论文。又有过「人机大战」的实践证实，可以说紫微星已经引领了全球人工智能计算的行业大转向。 人工智能，将会在紫微星的带领下，真正地走进GPU的时代！ 而这也进一步地提高了做人工智能科研的门槛。 因为过去的那种靠着暴力地堆积大量CPU来提高算力的模式，在人工智能领域算是彻底的行不通了。 就比如超级计算机。 超级计算机，就是有着超级计算能力的电脑，在这个领域，国内有着很强大的实力，不比美国差多少。 为什么？ 因为CPU的叠加属性。 CPU的计算，绝大多数都是线性的，就像流水线上的工人，是一个任务一个任务的去执行。美国有最好的CPU芯片，最多就是流水线工人的干活水平高了，单体工作能力比较强。 国内的CPU芯片比较差，却可以用暴力堆积的方法来解决算力缺陷。 工人的单体能力差，但是没关系，多在流水线上安排一些工人就好了。美国的超算用1000个芯片，我们的用1万个芯片，总能跟他们达到同样的算力了吧？ 无非就是多费点电而已。 在国家战略面前，电费才几个钱？ 一台超级计算机，主机可以装满一层大楼，没有空间限制，就可以无限地堆积算力低下的CPU，靠着无数CPU芯片的堆积，来达到超算的效果。 所以联想、曙光、浪潮，包括一些高校和军方，都可以开发出自研知识产权的超级计算机，在这个领域打破技术壁垒。 可是，GPU就不行了。 GPU之所以能取代CPU成为人工智能计算的主要工作，就是因为GPU主要是以处理并行计算为主。 而人工智能的神经网络算法趋势，所需要的就是并行计算，刚好和GPU相匹配。 一旦是并行计算了，就没法像流水线工人那样，靠着堆积数量去提高生产力了，这就得靠着实打实的硬实力了。 比如一个博士生和一个小学生算数学题，小学生根本不行。哪怕把一万、十万个小学生组合起来，也不可能是一个博士生的对手。 这就是高通、英特尔这些主要以销售CPU为主的公司，市值最高也就是几千亿美元，而以卖GPU为主的英伟达，市值却能冲上5000亿美元、1万亿美元、2万亿美元甚至更高的原因。 CPU再是核心技术，也有可替代性。 GPU却没法靠着堆量的方法来替代。 没有顶级的GPU，就无法提供顶级的算力，就不可能成为顶级的人工智能公司。 就像十年后的2023年国内的人工智能现状。 世界上最好的GPU芯片是英伟达的H100，售价4万美元一块。其次是英伟达的A100，售价1万美元一块。 再多的A100堆积，也无法量变产生质变，去达到H100的AI算力，这是由芯片结构的字符长度决定的。 32位的长度，在16位的长度面前就是可望而不可及。 就像一个人的逻辑层次可以达到32层，把1千个1万个16层思维逻辑的人聚合在一起，他们的思维层次也只能局限于16层以内。 同期国内的华为昇腾910B，单块售价4万美元……处理简单计算和线性计算的能力可以媲美英伟达的A100。但线性计算没意义，人工智能需要的是深度并行计算的能力，这可比A100差远了，更别说跟H100比了。 而这也就决定了国内AI产业的大趋势。 人工智能需要大量的算力，都需要由云计算平台来提供。阿里云有更强大的国际化背景，所以能购买到更多的英伟达的A100和H100芯片，就可以为用户提供国内最顶级的AI算力。 所以国内绝大部分的正经做人工智能产品的公司，要么向阿里云靠拢了，要么正走在向阿里云靠拢的路上。 百度云和企鹅云，国际化不如阿里，采购到的英伟达显卡数量就没阿里那么多，就会在这个领域逐步地被甩开。 那些没有国际资源，买不到英伟达的显卡，只能去打着营销、爱国的名义去支持国货的云计算平台，就只能玩一玩营销了，就只能通过营销去讨好当局和大众，去搞一搞政务云这类的靠着政商关系来生存的业务。 现在才2013年，还早着呢。 别说周不器跟唐天华这么一个外人讨论人工智能的计算解决方案了，就算是很多行业内的顶级科学家，都未必能在短时间内转过这个弯。 唐天华一脸茫然的问：「什么GPU？GPU不是显卡吗？」 周不器道：「用显卡来运行AI软件啊。」 「显卡不是渲染图像的吗？」 「呃……」 「好吧……」唐天华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他知道周总是科技行业的领袖级企业家，他不可能无的放矢，就摇了摇头，「具体我不太清楚，我只会使用这款软件。」 的确，卢卡斯影业不是软件公司。 他们开发出来的软件产品，都是专业级的，门槛很高。过去学习半年，能学会他们 的软件的使用方法，就算不错了。 周不器看这情况，也就基本上有了一个判断，卢卡斯影业的这个AI智能改动画人物口型的软件，应用的一定是传统的计算逻辑，背后是由CPU来执行。 就像唐天华说的，电脑都烧坏了好几台。 烧掉的应该就是CPU。 周不器道：「这种电影级的影像，计算量是挺大，可也要分对象。你们自己弄电脑、弄服务器去提供算力，那的确很难，烧坏几台电脑、几台服务器都很正常。可如果是紫微云来处理，那就不算什么了，既省钱，处理速度又快。」 「啊？紫微云？」 唐天华又是愣怔了一下。 周不器面对这样的外行，就不好多说什么了。想把这件事做起来，得去通知卢卡斯影业那边去做调整。 首先是把他们的软件大改版，由之前的调用CPU改为调用GPU。然后，再把这套软件跟紫微云平台结合起来，由云计算来提供更高效、更快速、更强大的算力。 这样一来，就可以更好地应用在电影行业里了。 前世的电影行业，没有周不器这样的科技行业领袖来参与，就只能靠着乔治·卢卡斯、詹姆斯·卡梅隆这些大导演来推动。 这一世有了周大老板，他就当仁不让地要推动「科技+电影」的发展潮流，通过科技的赋能，让电影更梦幻，影音声像更契合，从而达到更好的观影感受。 周不器问：「你这个项目，多久能做完？」 唐天华道：「大约还有10-12个月。」 「嗯。」周不器点了点头，「那是有点来不及了，你先按既定计划来做吧。以后……以后说不定可以有更好的处理方式。」 时间挺紧。 以卢卡斯影业那帮人的效率，就算推动他们马上就改，既要改软件底层，又要跟紫微云结合，一年时间之内也未必能真正地落实下来。 《功夫熊猫3》这个项目看样子是没法应用上更好的技术解决方案了。 周不器决定这次去美国，要把这件事给推动起来。 然后，他就在婕妤传媒动画中心这边转了一大圈，一共也就30个员工，跟每一个人都一一握手，直到看到了一个二十多岁的眉清目秀的女美工。 就有些发愣。 靠！ 熟人啊？ 前世的熟人，他的其中一个印象比较深刻的情人——暨白竹。 第2718章 记忆如水 在上一世，周不器曾结过两次婚，还有一个比他小15岁的00后姑娘，怀上了他的孩子。这是三个跟他交往最深的。 不过，要说起处过的对象，睡过的姑娘，同居过的伴侣，那可太多了。其中，给人印象比较深的一位，就是这位叫暨白竹的白领女性。 这一世周不器的地位太高了，社交圈子也完全不同了。 上一世的许多事，这辈子都没经历过。很多哥们、兄弟、商业伙伴、同居女友之类的，甚至见都没见过。 追思起来，这位暨白竹，竟然是第一个见到的前世对他比较重要的人。 这让周不器一下就眉飞色舞起来。 也陷入了回忆之中。 上一世，周不器是在第二段婚姻的期间，当时他已经成为了一个做建材的土豪老板，有一次做宣传广告，认识了广告公司的一位干练飒爽的女策划。 第一次见面，他还不认识暨白竹的“暨”字，不知道该叫什么。 这个名字就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认识了三天，吃饭、送花、谈人生，然后在周末的时候，就软磨硬泡、半拉半扯的把她带去了酒店，半推半就的也就拿下了。 发生了亲密关系，两人就算是好上了。 几乎每周，周不器都会去她家两三次，相处得很不错，她的性格很温柔，也很知性懂事。不过，这样交往了两个月，就出事了。 这样没名没分地同居，哪一个女人愿意？ 暨白竹就质问他，什么时候结婚？ 周不器就希望她能先默默地跟着自己，可以先把孩子生了。等以后如果第二段婚姻出现了危机，离婚了之后就把她扶正。 暨白竹就很失望，她不希望当备胎，也不愿意很不要脸的上门去逼宫正房。 为了这件事，两人争吵了半个多月，始终无法达成统一。周不器就希望她能给自己当一个秘密情人，她却不甘心当一个偷偷摸摸的小三。 然后，两人就分手了。 最特别的一点，就是周不器最后想送她一辆宝马X5，作为一些分手的补偿，她却给拒绝了，说自己不是被包养的金丝雀。 这就给周不器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没想到，此刻竟然在婕妤传媒的动画工作室见面了。 真巧啊！ 嗯，好像也有道理，周不器隐约记得，她大学好像学的是动画设计，看样子她应该是大学毕业没多久。 周不器就有些惊喜，只见她穿着一件白色的休闲裤，红色的短袖T恤，梳着一个马尾辫。皮肤还是那么白皙，眼睛还是那么的明亮。 只是…… 周不器却没有找到上一世有过的那种惊喜的感觉。 她好像没那么漂亮！ 远没有记忆中的那么漂亮，也没有那种令人着迷的感觉了。 一瞬间，周不器就想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漂亮不漂亮，都要看对比。 这一世的周不器，身边真是美女如云，而且都是那种普通人平时几乎没见过的大美女，哪怕是娱乐圈里的令无数男人神之向往的美女明星，他都是挑挑拣拣，非处不要。哪怕是黄花大闺女，也可能玩过几次就抛在脑后了。 这么多年下来，口味很刁。 上一世的小情人，在这一世的周不器眼里，就有点不够看了，有点不够级别了。别说跟身边的孙莞然、严琪琪、赵李牧歌这样的颜值超过90分的大美女相比了，哪怕是徐百卉的姐姐徐雨婷，石婧月、石婧美姐妹，感觉都要比这个暨白竹更漂亮。 可即便是这样，毕竟是记忆中的故人，周不器跟她握手的时候，就不禁握着她柔软的小手，多握了一会儿。 有些走神。 身后的孙莞然有些讶异，瞟了大老板一眼，却没有多说什么。 暨白竹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就笑盈盈地说：“周总，我可以跟您合影吗？” “哦，合影。”周不器回过神来，笑了笑，“好啊，合影！大家都过来，咱们一起合影吧！” 短暂地走神过后，周不器就恢复了理性。 单独合影就算了。 免得照片流到网上，引起一些非议或者绯闻，还是集体合影比较妥帖。 大家就站成了三排，周不器没让孙莞然过来。 她太漂亮了。 穿着也太精致了，跟这些人站在一起，都有点格格不入。就让她充当摄影师，拍了几张集体的照片。 周不器终究是按捺住了前世的羁绊。 这是新的人生。 记忆如水，过去的一切，就全都过去吧！ 这个暨白竹，颜值估计也就82-85分，前世觉得她漂亮的不得了，这一世却不符合周大老板的择偶标准了。 失去了美色的吸引，周不器实在不知道还能跟暨白竹有什么往来。 前后连五句话都没说上，周不器就带着秘书孙莞然，离开了动画中心，然后去老岳父的太尊地产总部。 接下来紫微星在上市之后，要在魔都买一栋从事互联网金融业务的大楼，要位于陆家嘴的金融中心地带。石家岳父是魔都的地头蛇，政商关系很厚实，请他帮忙联系。 不过，周不器始终都没忘记暨白竹。 从太尊地产离开，已经是傍晚了，接下来就要老岳母的家里，却帮月姐劝劝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家庭妇女，就仗着她是石婧月的亲妈，就可以随意的干涉公司的人事任命？这不胡扯吗？ 晚上，顺便就住在那边了。 孙莞然一下午都跟着他，就发现了一些古怪，“你怎么了？” 周不器坐上车，伸了一个懒腰，很奇怪的问：“什么怎么了？” 孙莞然道：“你状态不对，感觉老走神。” “是吗？” 周不器摸了摸鼻子。 孙莞然道：“是不是因为动画中心的那个美工？叫暨白竹的那个？” “嗯？” 周不器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孙莞然撇撇嘴，“当时我就看出来了，你看她的眼神不对。刚才在石总那里，感觉你也患得患失呢，老走神，是不是在想那个女人？” 周不器大大方方地就承认了，“嗯，她……她的名字挺特别的。” “名字？”孙莞然被逗笑了，嗔道，“美色就美色，还名字呢，你可真会找理由。” 周不器道：“美色？她也不美啊！” 孙莞然道：“不美吗？我觉得挺好的，挺有气质的。” 周不器笑道：“比你可差远了。” 孙莞然挽了挽耳边的头发，抿抿嘴，有些娇羞也有些得意，“少来哄我。” 周不器笑哈哈地伸手，把她搂到怀里，低头在她嘴唇上亲了一口，“我家莞莞有多漂亮，你不知道？” 孙莞然轻声道：“那不一样，人靠衣装呀，她就是个普通的工薪阶层，穿的都是廉价的淘宝货。还有化妆品也不行，化妆技术也不太行。我感觉她还可以，打扮打扮，换套合适的衣服……比琪琪、麦子、牧歌、雅兰、丽丽她们肯定是不行，但也不会太差。” 周不器“嗯”了一声，“也就算是普通人中的佼佼者吧，你们是美女中的佼佼者，有层次上的差距。” 孙莞然抿嘴一乐，笑嘻嘻的说：“你今天怎么了？这样哄我？看上了就看上了呗，我去帮你安排，怎么还谦虚上了？” 周不器道：“真没看上。” 孙莞然哼道：“你骗不了我的眼睛，你跟她握手的那一刹那，我就感觉出来了。” “感觉出什么了？” “你想睡她。” “拉倒吧！”周不器一挥手，觉得她在胡扯淡，“有这精力，还不如回家都疼疼你呢，总不能把力气浪费在外面。” 第2719章 股份换自由 晚上是家宴。 周不器这次南下出差，身边有孙莞然、严琪琪、麦飞雪、韩雅兰四个小秘书，以及养身体的徐雨婷姐姐。 索性就都带在身边，一起过去。 这其实有点过分。 哪有带着小情人去正派岳母家吃家宴的道理？ 这不是示威和挑衅吗？ 不过对周不器来说，已经习惯了，他已经很多次地带着小老婆、小情人、小助理、小秘书、小明星之类的过去吃饭了。 一开始的时候周不器也不好意思。 还是石婧琳邀请温知夏一起去，有了这个开始，后来就越来越自由了。尤其是石家岳父和岳母离婚之后，家里缺少了主心骨，就把周不器给抬了上去。 每次吃家宴，不管在场的有多少长辈，都是他坐在主位上，像个男主人一样的来招待大家。 甚至连家里的阿姨都看清了现实。 周不器一进门，阿里就高高兴兴地跑过来整理拖鞋，笑着说：「先生回来了！」 「嗯。」 周不器冲她微笑点头。 糟糕！ 忘记这个阿姨姓什么了。 其实一开始周不器来石家，这个阿姨是叫他「小周」。后来，周不器声名鹊起，就开始叫他「周先生」。 等石家岳父离婚，搬出家门跟小老婆过日子去了，周不器成为这个家的男主人之后，阿姨的称呼就又变了，变成了「先生」。 与其说这里是「石家」，还不说这里是「周家」，或者「周石家」，家里的阿姨和保姆，对周不器的话都是言听计从。 周不器指了指身边的几位青春靓丽的美人，很随意的说：「阿姨，她们几个是我的秘书，你安排下，换身睡衣，在家里转转。」 那位在石家工作了大半辈子的阿姨立刻就答应下来，随即就笑着说：「先生，大小姐在厨房，二小姐在书房呢。」 「啊？二姐也在？」 周不器就有些惊讶。 她口中的二小姐，其实就是二姐石婧美。要说起来，他和石婧琳，跟二姐石婧美的关系，要比跟大姐石婧月的关系亲近许多。 周不器就回头告诉麦飞雪和严琪琪，「晚上咱们住在这边，你们去洗个澡，换上睡衣吧。这是咱自己家，不用见外。」 这大夏天的，外面真是太闷热了。 难免有些汗味。 对很爱干净的女孩子来说，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冲澡、换衣服。 周不器则是直接去了二楼。 先去了左边的书房，空着的。 又去了右边的书房，果然见到了坐在桌子前，手里拿着笔，对着有些材料勾勾画画的二姐石婧美。 「二姐。」 周不器挤了挤眼睛。 石婧美抬起头，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呀！你来了？都等你一天了！」 周不器走进了书房，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石婧美道：「我本来就在。」 「没在欧洲坐镇？」 「这不赛季的间歇期了嘛，需要处理好大量剩余上赛季的盲盒库存。还要加班赶下赛季的盲盒订单，我回来盯着点。」 「每次还都得你亲自盯着啊？」 周不器走到了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坐下。 石婧美则是跑过来，坐在了他身边，还亲昵地挽起他的胳膊，轻笑着说：「我得盯着呀，不盯着指不定他们要出什么错呢！有一次，照着手办模型去开模都开错了。」 周不器嗅着她身上浅淡的香水味，也没什么心 思驿动，摇了摇头，「那你可够辛苦了！」 石婧美轻叹道：「那也是没办法呀，谁叫咱是老板呢！企业管理不就是这样嘛，只有老板亲自盯着的事，才能做好。老板不盯着的事，一定做不成。如果老板不盯着，副总、总监什么的也把这件事给做成了，那这个团队十有八九就会集体离职，出去单干了。」 周不器笑笑，「有道理。」 石婧美说的这是企业管理中的常识，也是很多传统型企业无法避免的痛点。 老板得亲自指挥。 老板不盯着，手下人就会嘻嘻哈哈不上心，事情就很难做成。如果有一件事，老板没盯着没指挥，也做成了……这就更麻烦了，这岂不是意味着没有老板，他们也能单独的把这种事情给搞定？那要不要老板还有什么意义？ 他们就会选择离开，利用过去的经验和积累的资源，出去单干了，抢夺公司的老客户，成为重要的竞争对手。 所以对很多传统企业来说，大老板很富有、很有社会地位，身边也是小蜜小情的一大堆，可他们的日子从来就不是潇洒快活，就好像被公司绑架了一般，要时时刻刻地紧盯着，要远比普通人辛苦，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那都是常有的事。 石婧美挽着他的胳膊，还亲昵地把下巴枕在了他的肩膀上，在他耳边小声地说：「可不是谁都像你这么优秀，开了这么多公司，也不用一直盯着，别人也能尽心尽责地把事情做好。」 周不器点了点头，「其实解决方案有两个。」 「教教我呗？」 石婧美眨巴着眼睛，抱着他的胳膊在怀里，扭着身子蹭啊蹭。这大夏天的，又是在家里，她也就很随意，并没有穿内衣，多少有几分挑逗的意味。 周不器见多识广，不为所动，说道：「第一，主要就是股权上的分配。你看紫微星，谁是老板？我是老板，张一明、郭鹏飞、贺阳、孟厚坤、程秉皓、季子安、聂才俊、梁儒波那些人，他们都有很多股份，也都是老板。这么多人一起盯着，再大的公司也能运转起来。」 石婧美见他没被自己的美***惑，又说起了这么严肃的话题，就认真起来，放开了他，皱眉道：「潮玩公社也要分股吗？」 周不器道：「这要看潮玩公社的规模了，公司小的时候，所有的业务都可以由老板一个人盯着。可是公司越来越大，你就不可能掌握所有的事了。你就得把股份分出去，引入更多的老板进来，让更多的老板来盯着。」 「嗯。」 「你看全世界的大公司，除了资源垄断的国企，其他的采取的都是分股分权的策略。你让出去的股份越多，新老板就越有责任心。」 「就是股份换自由呗？」 石婧美若有所思。 周不器哈哈一笑，「对，股份换自由，总结的很到位！」 他其实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却没有这样的总结，石婧美的这句话可以说是完美地做出了诠释。 早在一开始做「十校创业联盟」的时候，其实就有人跟他私下里说过，觉得他让出去的股份有点太多了。 根本没必要。 其实也真是没必要，当时那些人都是些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大学生，随便给点好处，就能把他们都摆平。 周不器却没有采纳。 只有把股份给足，把利益分配下去，让他们都成为实实在在的老板，他们才会用尽全力、付出自己的所有能力去做事，会冒着要被学校开除的风险去跟他一起干，尽心尽责、不惜代价。 因为这些人的尽心尽责，才给了周不器自由度，让他不必被公司的运营和日常管理所束缚，不必把精力都放在一些斤斤计较的小事上，可 以去投资、去泡妞，去结交人脉、去开拓新的事业。 不过，只靠股权还不够。 周不器接着说：「股权的分配，就是利益的分配。仅仅靠这一点，还远远不够。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影响因素。」 石婧美问：「是什么？」 周不器道：「使命的认同。」 「呃……」 石婧美觉得这就有点太难为人了。 周不器道：「有一个共同的理想，大家一起努力为了一个使命、一个理想去奋斗，甚至比股份的激励更有力量。很多人，为了理想甚至可以付出生命，就像居里夫人，像谭嗣同，像抗战期间那些为国牺牲的革命烈士。他们的无穷力量不是来自利益，而是来自伟大的使命。很多人是为了工作而工作，是为了工资而工作，老板如果不盯严一点，他们当然会偷机耍滑，能混一天是一天。可有些人，是为了一个事业上的追求在工作，这样的人……别说工资了，他可能都会为了这份事业倒贴钱，这样的人，你根本不需要去盯着，他们也会付出一切的去努力工作。」 石婧美翻了个大白眼，「紫微星可以做到，那是科技公司，有很伟大的理想，又是手机支付，又是人工智能下围棋的，立志去改变世界、改变全人类，当然可以吸引到很多志同道合的顶级人才。潮玩公社就一个卖盲盒的，就是为了赚钱，哪有那么崇高的使命？」 「其实也不需要多么崇高的使命。」周不器摇摇头，「就像下午我去了一趟婕妤传媒的动画中心。」 「怎么了呢？」 「动画中心有一部国产动画电影，叫《西游记之大圣归来》。这本来是一个国内的做3d动画外包团队的项目，他们做了十几年的外包，却不甘心一直处于行业边缘去做外包，就想制作一部国产的不亚于好莱坞的动画电影。可是，一部3d的cG动画电影，投资至少也要大几千万，根本没钱。而国内也缺乏这个市场。」 石婧美睁大眼睛，「所以他们就自己掏钱？」 周不器点了点头，「那几个领头的，都把自己的房子、车子抵押出去了，完全就是要不惜一切代价的来圆梦。」 石婧美也深受触动，「成功了吗？」 周不器道：「成功个屁啊，卖房子才几个钱？根本就不够，连工资都发不出来，每天只能吃泡面，活得跟个流浪汉似的。好在后来我在婕妤传媒内提出要着重发展国产动画，这个项目就被徐百卉给发现了，就收购了那家工作室，给予了投资。」 石婧美轻轻颔首，「这样的团队，真应该去投资。哪怕这部动画片最终失败了，这样的团队在未来也会很有希望，一定能获得成功。」 周不器笑着说：「所以啊，你应该按照这个思路来。两条策略一起走，就可以从劳碌中解脱出来了，不用连玩具开模这种小事都得你来盯着。」 石婧美就很惆怅，很苦恼，「可是……可是这个动画团队要制作出一部国产的不亚于好莱坞的动画电影，这个使命也很崇高啊，也很有动力啊。潮玩公社能有什么？开盲盒，不就是打着赌的擦边球嘛，这玩意哪有一丁点的崇高可言？说是骗人的生意都不为过。」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业务方面没有使命，你不会从人身上下手？」 「什么意思？」 「每个人都有追求，绝大部分的人，不是去追求什么改变世界的崇高理想，而是想实现自我的阶层跨越，想从一个普通人，变成人上人。有这层动力在，也足以让他为了工作而付出全部，哪怕还是升职加薪呢？只要不是混吃等死的拿死工资，大多数人都有一定的追求。」 「那也不好找。」石婧美摇摇头，「就算是普通人想成为人上人，目的也是为了利益 ，为了赚钱。只要是为了赚钱而工作，就不应该成为核心高管。咦？这还是你教我的呢！」 周不器好笑道：「你记性倒好。」 石婧美抿嘴一笑，然后就抱起了他的胳膊，夹在了自己的胸口，扭着身子，拉着长音夹着嗓子说：「妹夫，你就直说嘛，二姐应该怎么做？只要你告诉我，二姐今晚就给你睡。」 「睡你干啥？我又不是没女人。」周不器撇撇嘴，然后就咳了咳嗓子，正色道，「月姐生了两个孩子，两个孩子都姓石。」 「嗯，这是结婚时候就说好的。」 「大姐夫是上门女婿？」 「嗯，凤凰男。」 石婧美说得随意，显然对这个上门女婿的姐夫，也没什么尊重可言。 周不器道：「好像大姐夫的能力还可以。」 「嗯，他就是出身不行，贫苦农村来的，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留在了城里。不过他还真挺厉害的，大学时候勤工俭学，不仅不花一分钱，每个月还能靠着打工给家里寄钱呢。人长得也帅，能力也强，就被我姐看上了。带回家了，爸妈也都挺满意。」石婧美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通，忽然眉梢一挑，「嗯？你什么意思？大姐夫？」 周不器笑笑，「对，大姐夫！」 「啊？」 石婧美惊了个呆。 周不器道：「大姐夫肯定不缺钱，他在家族企业里能把化工厂的业务做得那么好，是月姐最得力的助手，能力肯定没问题。现在大姐夫最缺的是什么？是尊重，是摆脱凤凰男的身份！在化学厂那边，他始终都要活在月姐的阴影里，一辈子都没法摆脱上门女婿的称呼。他这么优秀的人，心里面怎么可能没有想法？他不缺钱，他也不是为了赚钱而工作，他最需要的肯定是证明自己的机会！他不是靠着石家才成了城里人，他是靠着自己的能力。」 石婧美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发呆地说：「让姐夫来潮玩公社，来主管供应链和加工厂？让他去脱离石家的产业，去为自己正名？」 「我觉得行。」 周不器这也是心虚。 他对大姐夫的印象挺好，一开始他跟石婧琳谈恋爱的时候，大姐石婧月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看不起他这个东北来的穷小子。 哪怕他是富二代，可当时的石家是魔都第二大富豪，身份差距巨大。 当时，就是姐夫不停地在身旁圆场，帮他说了不少好话。 而且大姐夫这人情商高、擅言谈，性格随和，很有文化，说起很多话题来，跟周不器都很有共同语言。 可是昨晚周不器在梁溪应酬的时候，喝多了。 晚上为了解酒，就以自然直饮的方式喝了月姐的奶水，甚至该摸的不该摸的地方，他也都去探测过了。 这就让他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二姐石婧美是单身，再怎么亲昵胡闹，那都无所谓。可是大姐石婧月是有家室的人，这就有些过意不去了，月姐甚至还发出邀请，说他可以随时约她，想吃就吃、想睡就睡。 周不器就觉得对大姐夫有些愧疚。 过意不去。 这次帮他一个忙，给他提供一个摆脱「凤凰男」、「上门女婿」的机会，让他可以脱离月姐的控制去寻找证明自己的机会。 这关系到男人的尊严，以及他的家庭地位。 嗯，也算是扯平了。 第2720章 被压迫的凤凰男 潮玩公社有三个老板，是三位女将来管理——石婧美，宁雅梦和伍雨。 其中，石婧美是总裁，是大老板，要负责很多业务；宁雅梦是副总裁，主要是管盲盒产品的设计；伍雨也是副总裁，主要就是管钱。 从这也就能看出来，绝大多数的繁重任务，都是由石婧美来负责。 她就很忙。 得来来回回地在国内和欧洲之间来回跑，要跑市场，要跑供应链。 其他招来的那些副总裁，更多地是以她的助手的身份来工作，事事汇报，而不是独当一面的业务负责人。 如果把大姐夫找来，来管供应链的这一摊，那石婧美觉得还真能把自己从繁重的业务中给解脱出来。 供应链业务要跟底层的工厂、工人打交道，还要跟厂长们喝酒、唱K、桑拿培养感情，这是苦力活，的确不适合女人来做。 还有一点，就是信得过。 大姐夫总不可能掌握了潮玩公社的供应链体系，然后转过身去就玩背叛，出去单干，或者靠着跟上下游供应链的关系去威胁公司。 石婧美就有些担心，“让大姐夫出来，我姐可能不会同意，就脱离她的掌控了。” “不会吧？”周不器有些惊讶，“月姐的控制欲这么强？” 石婧美连连点头，“可强了！小时候，我妈都不怎么管我和琳琳，都是我姐管，大事小事地就把我俩给训一顿。” 周不器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以我的观点，月姐这样做不太好，太过了。” 石婧美却没觉得怎样，“上门女婿嘛，一开始就说好的条件。知道我为啥上次谈的那个男朋友，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就分了吗？” “啊？”周不器睁大眼睛，扭头看她，“老岳父不愿意嫁女儿？也想招婿？” 石婧美很无奈的一摊手。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那我呢？我怎么回事？” 石婧美好笑道：“你能一样吗？你比我爸都强大一百倍、一千倍，他给你提鞋都不配，他还敢对你挑挑拣拣？要是没有你指点，别说他现在的地产集团了，连我家主业的化工集团可能都破产玩不下去了。” 周不器道：“可是我一开始跟琳琳处对象的时候，还不显山不漏水吧？” “所以那时候我家人看你都不太顺眼，那个……”石婧美就笑嘻嘻起来，“当时我家内部开会的时候，都不看好你，我姐尤其不同意，我也瞧不上你。不过琳琳这丫头性子倔，死活就认定你了，还说已经把身子给了你，是你的人了。我爸就明确地告诉她，跟你处处对象，玩玩什么的可以，但是不能结婚。要是敢结婚，就断绝父女关系什么的。”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 那都是七八年前的事了，回味起来，还真有这种感觉。当时他来石家做客，按理说也算是贵客了，连家里的阿姨都叫他“小周”，根本没有重视的样子。 就觉得当时的石家，可真是如日中天，把自己都当成了玩弄的对象。 石婧美接着说：“不过后来你事业一下就起来了，加上我爸多元化的乱投资，导致陷入了债务危机，甚至因为投资矿产，还在西北那边陷入了产权纠纷，那都老严重了。当时我家里可慌了，都怕我爸会被抓进去。琳琳在那时候就表态了，说‘我去找我男人帮忙’。现在我想起来，都觉得当时琳琳说那句话的时候的霸气。再后来，就是你找关系摆平了一些事，又让我爸一通地大甩卖，筹钱做了地产生意，我家才算是转危为安。因为你太优秀，有你的存在，琳琳这个我家最小的小妹，反而在我家里有了最大的话语权。我爸妈离婚后，也是她提议的，说是应该让你带着我们这些人，让你来当家主。” 周不器这才知道内情，“这样啊！” “琳琳没跟你说过？” “没有。” “反正都是因为你，你要是没这么优秀，她可能就真的要跟你私奔了，要跟我家断绝关系了。” “拉倒吧，我可没那么人渣！”周不器哼了一声，“真要是处不成了，我宁可跟她分手，也不能让她跟父母、亲姐姐断绝关系。” 石婧美轻轻颔首，嫣然笑道：“反正我觉得你俩的爱情挺怪的。” 周不器笑呵呵。 心说能不怪吗？ 男的有一堆女朋友，女的也有一堆女朋友，小情侣就没一个专情的。按照石婧琳的话来说，这恰好说明了他俩是绝配的一对儿！ 结束了这个话题，石婧美很担心地问：“那我姐夫？” 周不器正色道：“我是男人，我太了解一个男人的心态了。凤凰男也好，上门女婿也好，除非是没啥能力、混吃等死、好逸恶劳的蠢货，否则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甘心被一个女人掌控一辈子。姐夫这么优秀的一个人，我担心……月姐太强势了，未必是好事。这就像弹簧，你压得越紧，未来一旦反弹出来了，反弹的力度就越大。我觉得让他出来，对月姐，对姐夫都是好事。” 石婧美笑着说：“那你得说服我姐，她肯定不愿意我姐夫脱离她的手掌心。” 周不器一挥手，“小意思！我来搞定！” 石婧美眨巴了几下眼睛，笑嘻嘻地说：“妹夫，你要是真能把这件事给办成了，二姐给你个奖励。” “什么奖励？” “那个！” 石婧美眉飞色舞。 周不器撇撇嘴，哼了一声，“没兴趣！徐雨婷给我开了一个养生秘籍，我觉得很有道理，要少盐，少油，少糖，少妇。我得戒色！” 石婧美气道：“我可没结婚，我不是少妇！” 周不器瞟她一眼，就很鄙视，“咋地？没结婚你就守身如玉了？你要是个处，我现在就脱裤子！” “你怎么这么粗鲁？”石婧美咬牙切齿，“跟个下里巴人似的！” 周不器就很莫名其妙地说：“你不是黄花大闺女了，又不是我给你破的处，你骂我干啥？你自己犯的错，你爱找谁找谁去，少让我背锅。” 石婧美知道这家伙有很严重的处女情结，对此也没办法，上大学时犯下的错，现在后悔也晚了，就噘着嘴说：“就算不是姑娘了，我也很美。” 周不器笑道：“嗯，美，你叫石婧美嘛。” 石婧美道：“我说的不是脸蛋儿。” “啊？” “女人有两张脸。” “咳咳……” 周不器就觉得这个二姐今天有点疯。 石婧美指了指自己的俏脸，笑嘻嘻地说：“姐这张脸很漂亮吧？另一张脸更漂亮，万中无一一线天，你都没看过。” “怎么没看过？” “没仔细看过。” 周不器撇嘴道：“不就是女人嘛，谁没见过似的。” 石婧美小声道：“这大半年，我一直在做私密护理，效果可好了。你要是能让我姐答应让姐夫加入潮玩公社，晚上我就让你近距离的好好欣赏、好好品玩。” 这种小事，对周不器来说，这就是一两句话的事。 晚饭。 周不器带着孙莞然、严琪琪、麦飞雪、韩雅兰都上桌了，他则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主位上，完全是一副家主的做派。 桌上还有三个人，分别是石家岳母，大姐石婧月、二姐石婧美。 说起的第一件事，就是化工集团人事任命的事。 石家岳母想让她侄子去当副总，石婧月不同意。 周不器也不答应。 就说人事任命关系到了一家企业的生死存亡，亲戚关系可以在人事任命中有优先权，但不能有决定性的作用。 石家岳母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事就算是定了。 第二件事，就说起了要让姐夫去潮玩公社当副总的事。 石婧月果然不答应。 周不器却没给她反对的理由，“这事就这么定了！一会儿吃完饭了，我单独跟你聊。” 石婧月只能依着他。 吃完了饭，石婧月就第一时间拉着他，去了自己的卧室，一进屋就脸色不悦的质问：“你凭什么决定我的事？” 周不器叹了口气，“月姐，你不能这样。” 石婧月不服气，“我怎样了？” 周不器道：“男人不是这样管的，你太强势了。你看现在，在家里，儿女都跟你姓了；在公司里，姐夫给你当副手。他连一丁点的自由都没有，你说他会不会被身边的同学、同事、家里亲戚什么的笑话？” 石婧月道：“他的一切，都是我给他的。” “说是这么说，可道理大不过人性，你这违背人性了。”周不器对此就很严肃，“月姐，你这样做，很危险。姐夫是个好人，性格很好，可就算是脾气再好，被压得时间长了，心里面也有火气。你就说姐夫，他现在活着的追求是什么？赚钱吗？他不缺钱，他根本就没有工作的动力。事业嘛，他根本没有自己的事业，那是你的事业。甚至连孩子都不能跟他姓，他一无所有。说句不客气的话，他完全是活在你的阴影里。” 石婧月道：“这都是当初结婚时候说好的。” 周不器道：“可人都会成长，当初那个从农村来城里上学的大学生，在魔都这样的大城市里一无所有，他当然什么条件都能答应。可现在已经变了，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年的他。当年的那些条件，一定不符合他现在的情况。用当年的条件去约束今天的他，本来就很不合适。这就会很危险。不再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这样的事情有很多，甚至很多都是恶性事件。要是姐夫哪天想不开了，或者喝酒喝多了，被压抑了这么多年的情绪爆发出来了，可能就不是吵架、家暴那么简单了。老实人被逼急了，后果会很严重。” 石婧月脸色难看，却沉默不语了。 这的确说到了她的心坎里。 因为他已经感受出来了。 尤其这两三年她生了孩子之后，她丈夫的情绪，已经远没有前些年那么稳定了。细想起来，还真是压迫得太狠了。 一个优秀男人，谁甘心被这样欺压一辈子？ 就为了一个结婚时的承诺？ 有几个人能做到？ 周不器道：“月姐，你是女强人，你不靠男人活。没必要把姐夫牢牢控制着，显得你气量小不说，也影响夫妻感情。” 石婧月不加掩饰的嘲讽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要是放他出去了……又有潮玩公社副总的职位，我估计不出一年，他可能在外面就有别的女人了。” 周不器笑着摇摇头，“那我觉得你可能想错了，说不定他现在就在外面养着别的女人呢。你约束得再紧，也不可能一天监控他24小时。我甚至敢肯定。姐夫之所以还能容忍，很可能就是因为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了，在外面把压力给排泄掉了。你应该能感觉出来，你俩夫妻生活的频率和状态，应该会出现一些变化。” 顿了一下，周不器接着说：“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嫁入豪门的穷苦人家的女孩儿，出轨的概率几乎为零；靠着婚姻进了豪门的凤凰男，出轨的概率几乎是百分之百。” 石婧月面色微变。 周不器道：“月姐，这事就听我的吧。我是男人，我比你更了解男人的想法。你那样过分的控制姐夫，对你们双方都没好处。保持一定的距离，夫妻俩的感情反而能更好。” 石婧月“嗯”了一声。 周不器笑道：“行，那就这么定了。我去书房了，一大堆事等我去处理呢。” 首先要做的，就是联系海力士，通知他们可以派出考察团队去梁溪市了。然后就是通知LG化学，告诉他们小米手机很快就会去韩国跟他们接触，LG化学将会拿到小米手机的电芯订单。 “唉，等一下。”石婧月一个跨步，张开双臂，挡在了门口。她挤了挤眼睛，指了指胸口，这哺乳期的月姐，胸前还真是壮阔，邀请道：“要不要吃点？润润喉？” 周不器稍作停顿，就点了点头，“嗯，刚吃完饭，漱漱口也挺好。” 心中就叹了口气。 这石家的姐妹俩，真是一个路数的，不愧是亲姐妹。要是琳琳知道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她骂……嗯，等去美国见到她了，最好第一时间跟她坦白。 坦白从宽。 第2721章 大放异彩的AI 书房里，周不器在处理工作。 主要就是邮件上的沟通，以及微书中的文档和留言。 这个量可太大了。 好在身边有孙莞然和严琪琪来帮忙。 为了解决好大老板太多的信息处理问题，微书团队甚至还专门开发了一个新功能，就是「信息的自动复制」。 也就是说，所有发给周不器的微书留言、文档、语音、视频，都会自动地转发一份到关联账号里。 周不器的关联账号，也就是秘书们的账号了。 而关联账号中对文档、留言、视频的标注，会同步在主账号里，从而方便主账号快速地查阅所有信息。 目前有7位秘书，拥有微书的关联账号的特权，分别是宁雅娴、孙莞然、宁露、关南晴、严琪琪卓文思和章泽甜。 在秘书处的所有秘书里，就属麦飞雪的能力最差。与其说她是小秘书，还不如说她是小蜜书。最擅长的就是做一些小蜜的工作，不擅长当小秘。这些秘书里，就数她不是名牌大学毕业的，纯是靠色相被选进来。 以至于麦飞雪既没有大老板微书的关联账号，也没有邮件的关联邮箱。平时的工作，就很难接触到一些实质上的公司业务，主要就是端茶倒水、打印复印、递送文件、迎来送往、侍寝暖床。 她本身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追求。 安于现状，很满足现在的生活。 此时书房里的周大老板，以及其他的几个秘书都在忙碌着处理一些工作上的问题，麦飞雪就有些无聊。 好在还有一个什么也不会的人陪伴——徐雨婷。 这里是石家。 对徐雨婷来说，实在陌生，尤其石婧月和石婧美姐妹，她俩是周总爱人的亲姐，这怎么去面对？ 她就只能也来到书房，跟大家伙凑在一起，寻求庇护。 麦飞雪就拉着徐雨婷，坐在沙发那边窃窃私语，主要就是聊一些美容、化妆、养生、购物方面的事。 还真聊得挺欢。 周不器这边看到了畅游联合CEO唐·马特里克的一封邮件，就很感兴趣，因为这跟人工智能有关，马特里克希望在畅游内成立一个新的部门。 要把之前人工智能研究小组，扩充成为人工智能开发中心，变成一个拥有150-200名员工的科研性质的大部门。 从之前每年预算的2000万美元，扩大到2亿美元。 畅游也要在人工智能领域大干一把！ 美国那边还是白天，马特里克接到了大老板的电话，就言简意赅地说了自己的思路：「前段时间紫微星做的Rokid-go，真是太棒了，这给整个人工智能的行业都带来了确定性。AI可以下围棋战胜人类，我相信AI也可以打电竞战胜人类。」 「电竞？」 周不器推动了畅游做电竞大赛的决策，现在全球最大的电竞赛事，就是由畅游的国内团队来策划、制作的。 马特里克笑道：「电竞大赛里，冠军队伍会有一场附加赛，可以代表人类来挑战AI。不管是从吸引力还是营销的角度，都是很好的计划。」 周不器不是太理解，「投入这么多钱搞研发，就为了去打电竞？大材小用了把？」 马特里克道：「AI对游戏太重要了，关于这一点，我们的那款汽车游戏已经有了充分的说明。。」 「是吗？」 「Take-to以前并没有人工智能的部门，之前的游戏开发都是基于传统理念，都是靠着美工和游戏开发人员一个画面一个画面的制作出来。畅游收购了Take-to之后，我就发现了他们开发团队使用的都是 一些笨方法，效率低、动作慢、开发时间长，画面效果也未必多好。」 「畅游解决了问题？」 周不器对此就很是好奇。 马特里克笑了笑，很是恭维的说：「其实跟我关系不大，主要都是你领导的好。」 周不器笑骂道：「少扯淡，说实话！」 马特里克道：「解决方案其实就是你在畅游内设立的AI研发小组，这个小组过去之后，开发出了一个新的基于AI的渲染游戏引擎，解决了制约游戏效率的最大难题。」 周不器不是游戏爱好者，对游戏也不怎么关注，可对于AI对游戏开发中的应用，就非常重视，「什么意思？」 马特里克道：「这之所以受到全球游戏爱好者的追捧，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真实的场景设计。就比如洛杉矶的副本，游戏要真实地还原洛杉矶的所有街道、街区、商店、建筑，甚至是路边的广告牌和马路牙子。玩家驾驶着汽车，在真实的洛杉矶市区里横冲直撞。在现实里不能发生的事，可以在游戏里纵横驰骋。」 周不器很惊讶地说：「要还原一座城市？」 马特里克道：「没错，要真实还原，要分毫不差。很多欧洲的玩家，从没有去过洛杉矶。可第一次去洛杉矶旅游，就可以像在洛杉矶生活了很多年的本地人，对每一条街道、每一栋建筑、每一家商店都了若指掌。玩这款游戏，就好像让玩家有了一次在虚拟世界里的赛车旅行。也是因为这款游戏，无形中把洛杉矶这座城市推广到了全世界。」 周不器感受到了这款游戏的魅力，深吸了一口气，「洛杉矶只是游戏里的一个场景吧？」 马特里克道：「对，还会有很多城市，纽约、华盛顿、波士顿……想要把每一座城市都真实地还原出来，这是一个巨大的工程。所以这款游戏的开发一直都很慢，哪怕是开发出一款新城市的副本，所需花费的时间，都够开发出一款别的新游戏了。」 周不器认识到了这款游戏开发背后的复杂性，「所以，是AI解决了这个最棘手的工程量的困境。」 马特里克笑着说：「对，就是AI。我们的人工智能研发小组，进驻了《侠盗猎车手》的团队之后，马上就着手改进了他们的游戏引擎。洛杉矶、纽约这样的城市，都是现成的，甚至都不需要我们去现场采集，谷歌地图上就有每一条街道的所有真实影像。谷歌已经把所有的真实世界给数据化了。这就太方便了。只需要把现实场景，通过AI自动化的模拟为游戏场景，并通过美工和开发人员进行简单的调整和修缮，就可以直接采用了。AI帮助这个团队，解决了最繁重的工程。」 周不器道：「要是这样，开发更多的副本，不就很容易了？」 马特里克道：「对，有了AI，以后就可以更快地推出更多新城市的副本。纽约、巴黎、悉尼、东京、哥本哈根……我的想法，是让全世界所有的知名大城市都参与进来。我们的游戏，甚至还可以因为旅游宣传的作用，从当地获得一笔城市宣传金。」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AI只要发展起来了，会对各行各业都起到颠覆性的作用。短期内，人工智能的应用面还很窄，可这种把现实城市虚拟化的工作，纯粹就是重复性的劳作，本来就应该用人工智能来完成。」 马特里克道：「对，游戏中的AI，可以分析和理解玩家的行为模式，从而让我们设计出更受玩家喜欢的游戏。还有外挂的分析，广告的投放，都会很有意义。这次紫微星做的Rokid-go的人机大战，对全球的人工智能产业是轰动性的，会改变行业的认识，会是一次里程碑 的事件。」 周不器道：「那就放手去做……嗯，首先要做的，就是把算力工具从CPU调整为GPU。行业里应该还有一些争论，但是不要怀疑。跟着紫微星人工智能团队的方向去做，不管是多么重量级的科学家提出了怎样不同的方向，都不要去理睬。坚持做我们自己的！」 马特里克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我已经在做了。事实上，我们的算力都是由紫微云在提供。只要紫微云提供GPU调用的接口，畅游这边很快就可以调整全系产品的算力调用方式。」 「好！」 周不器就很满意。 对马特里克满意，更是对自己满意。 人工智能是一个很遥远的长期化布局，没想到现阶段在畅游身上，就已经收到了奇佳的效果。着实是给周大老板争气。 结束了这个通话，周不器伸了个懒腰。 心情很好。 觉得有点口干舌燥，就看了徐雨婷一眼。 就见她坐在沙发那边，跟麦飞雪小声的嘀咕着，两人说的很投机，眉飞色舞的，说是要交换联系方式，以后要长期联络呢。 可是在交换方式的时候，出现了一些小插曲。 麦飞雪使用的联络工具，当然就是微信了。 徐雨婷竟然不是微信的用户，就有些尴尬，有些难为情，「我……我用的是QQ。」 「啊？」麦飞雪睁大了美眸，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现在不都用微信嘛，怎么会没有？」 徐雨婷就赶紧解释，「我以前用的是Q信，可Q信不知道怎么，就不做了，产品合并到手机QQ里了。我现在就一直用QQ了，感觉也没什么太大区别。」 麦飞雪哭笑不得，「下个微信呀！微信是咱们自家公司的产品，总不能去支持外人呀？来，我帮你注册一个微信账号吧！」 周不器听这二人的对话，就也有些无奈。 进一步的确认了雨婷姐的确是从小地方来的，连微信这种级别的产品都还没有全面的普及过去。 不过，他还是从二人的对话中，发现了很关键的一点。 信，被放弃了……产品并入到了手机QQ里。 也就是说，信。 周不器马上就认识到了这件事的重要性，也顾不得口渴了，马上就拿出私人手机，拨通了郭鹏飞的号码。 「周老大？」郭鹏飞似乎有点哑嗓子，「你可真巧啊，我刚开完会，正准备下班呢。」 周不器看了下时间，现在是晚上十点多，问道：「我听说Q信解散了？」 「Q信？」郭鹏飞笑笑，「早就完蛋了，去年就不行了。今年又坚持了好几个月，活跃越来越少，已经成了企鹅公司的累赘。5月份的时候就发声明了，说Q信将会在7月31号之前关闭，用户关系会并入到QQ里。现在Q信已经彻底凉凉了，已经停止运营了。」 周不器对此就很关心，「那Q信的团队呢？」 第2722章 容错率 「团队？张晓隆的团队？」郭鹏飞一下就明白了周老大的意思，就有些好笑，「干啥？你还念念不忘呢？」 周不器道：「对啊！」 郭鹏飞就有点接受不来，「q信的团队，那可是手下败将。q信关停的那天，我的团队这边还专门去酒店里包场，去团建庆祝了呢！」 周不器道：「这不矛盾。」 「怎么不矛盾？」 「这就跟两军打仗似的，不一定就是厉害的一方获胜。古往今来，以弱胜强、以少胜多的例子还少吗？」 「这叫什么话？」郭鹏飞就不太满意，「我的团队，就是弱势的一方呗？信，这是碾压！是碾压局，q信从来就没有过机会！」 周不器道：「那是我指挥的好！出击的时间点正确，采取的运营策略高明！」 郭鹏飞笑笑，「你是大帅嘛，打了胜仗了，最大的功劳肯定是你的，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你比诸葛亮还厉害。」 周不器气道：「少跟我打马虎眼！」 郭鹏飞很认真地说：「反正我不认为现在的信那边挖人，就那个什么……那个张晓隆，你以前还挖过两次呢，这几年的竞争下来，也就那样！没觉得多厉害！」 周不器道：「最大的胜仗，不仅是在战场上打败了对手。而是打败了对手之后，把对方招降，来为我所用。你不是说诸葛亮嘛，你看诸葛亮是怎么做的？为了招降孟获，先后生擒了七次，终于收服了孟获。然后，蜀汉的南方就稳固了，有了稳定的大后方，他就可以全心全意地把精力放在前线，去六出祁山了。」 郭鹏飞「嗯」了一声。 周不器道：「产品竞争的胜利，最多就是局部的胜利。最大的胜利，一定是人才竞争的胜利。你看历史上的那些枭雄，有的打仗很猛，杀气腾腾的，一路打一路杀，可这样的人物，到头来一定是失败，哪怕气盖山河的项羽。可小流氓刘邦就不一样了，打胜仗很重要，最重要的是收服一个个英雄豪杰。身边有了这么多英雄豪杰，派他们去打仗就够了。」 郭鹏飞大惊，「周老大，你是在自我嘲讽吗？」 「我嘲讽啥了？」 「你不就是采用刘邦的套路嘛，你是说自己只是一个小流氓，是靠着我这样的英雄豪杰，才把紫微星给做起来。」 「滚！」 「哈哈！」 郭鹏飞就得意洋洋的大笑起来。 周不器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我已经说很多次了，二十一世纪的竞争，是人才的竞争。信，这是好事。可这只是个开始，你应该进一步地扩大优势，从根本上去瓦解一切潜在的竞争对手，要从人才的竞争中下手。」 郭鹏飞道：「他们好像把q信并入到手机qq里了，很多q信团队的人不甘心去手机qq那边吃冷灶，都离开了。」 周不器道：「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他们的团队垮了，那些人四分五裂了。保不齐就有一些人不死心，然后聚集起来，又开始对微信发起挑战了。」 「挑战？」郭鹏飞不以为意，「构不成挑战，都是些小打小闹的。」 周不器道：「关键这没意义，如果你能把这些有想法的人都招过来……一边是信的产品思路，双方一碰撞，说不定就能有新的灵感火花，就能给出更好的产品思路。我可跟你说了，在移动互联网的世界里，国内的产品设计、产品创新，那就是世界第一，遥遥领先！海外市场的helo以后的改版、更新、升级，都要来学习微信才行。所以微信这边一定得用心起来，不能在国内市场称王称霸了，就松懈了，这可不行。还 要不断地做产品创新，要把国内最优秀的人才聚起来，做出最伟大的移动通信产品。的老师，只有在海外市场才能有更大的竞争力。」 「也是。」 郭鹏飞被他给说服了。 从国内的角度来看，微信就算是拿着望远镜，也找不到任何对手。q信解散了，团队散落到了社会里，形成了一股股对抗微信的散兵乡俑……根本无所谓。 他们爱对抗就对抗。 动摇不了微信分毫。 可以说，现在的微信团队，完全可以松一口气了。可以放任q信瓦解后的剩余力量在江湖上蹦跶，反正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然而，微信的意义不止于国内市场。 这更是helo的榜样。 在互联网产品方面，国内的实力比硅谷还强大，尤其是产品设计、细节设计、局部微调、功能扩展、产品迭代、漏洞消除等方面。 国内有着最庞大的工程师数量，人才众多。微信这种垄断级的产品，又有着很大的容错率，可以让一个个创新设计不断地像是做实验的推出。 失败了，放弃就好了。像微信这种级别的产品，小来小去的错误，根本动摇不了产品的行业地位。 一旦实验成功了，那可就厉害了，很有可能会成为引领行业潮流的一大产品创新。 海外市场可没有这样的条件。 helo的容错率很低。 竞争对手很多，微软、谷歌、Facebook那边都在虎视眈眈，helo要是胡乱的创新推出了新功能，一旦失误了，可能就会引来用户极大的不满，用户们就投靠到别的其他竞品了。 就有点像科技研发领域。 硅谷的科研很厉害，因为他们的容错率更高。像谷歌、微软这种级别的大公司，投入几亿美元、几十亿美元做新兴领域的研发，要是失败了……失败就失败了，无所谓，要接着做下去，说不定下一次就成功了，就可以引领行业了。 国内可不行，根本没这样的容错率。 家底太薄了。 一旦投入巨资，去做一些引领行业的研发……那就跟赌命一样，是有来无回的一次性机会。失败了，就死了。 这谁敢去投入？ 普通人不敢拿出全部身家去买彩票，企业家就更不敢了。企业家背后还有几千几万个员工、几千几万个家庭要负责呢，最应该避免的是就是公司破产，很多时候都是宁可犯法坐牢，也不能公司破产。 因为这种容错率上的差距，就造成了在互联网领域里的一些特别现象。 美国那边的科技创新更强，可以引领科技潮流；国内则是产品创新更强，可以在应用层面引领潮流。 helo主要是面向海外市场。 技术实力无可挑剔。 可是，helo、微信这种通信社交类的产品，又不什么高精尖的领域，根本不需要多么太高的技术。 太高了也是浪费。 从技术的层面来说，helo对微信没有优势。 从产品的角度来说，有着太多的优势。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一定是helo跟着微信学，把微信当榜样。 如果信就放缓了产品创新和实验田步伐，对微信来说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却会影响到helo长期在海外的竞争力。 郭鹏飞意识到了自己认识上的不足，很诚恳地说：「嗯，我的眼光窄了，只盯着微信这一亩三分地上了。」 周不器笑道：「就算你不在紫微星国际 任职，可你别忘了，把股份算下来，你是紫微星国际的第二大股东，比什么陆器、唐斌辰、库里安的份额还高。」 郭鹏飞道：「我知道了，我会立刻行动，联系解散的q信团队，尽可能的把他们都笼络在紫微星这边。」 周不器道：「在通信社交产品的领域，国内有三个最强大的团队，除了信，阿里的来往。别看陌陌现在的市场份额挺高，那都是投机取巧，靠着打擦边球的灰色地带做起来的，根本没啥人才。这次把q信的团队收服了，过一两年，来往也就该歇菜了，到时候再把那些人也给笼络过来。这么多优秀人才和不同团队的产品思路碰撞在一起，就可以出现许许多多惊艳的创新设计。」 郭鹏飞犹豫着说：「那张晓隆怎么办？」 这是周不器最关心的一点，也是打这个电话的主要目的，「当然是拿下！」 郭鹏飞失笑道：「你都请过他两次了。」 周不器道：「这次q信都关停了，他怎么也该来了，总不能还守着qq邮箱吧？现在都在用微信、微书了，谁还用邮箱啊。qq邮箱就是个小产品，给不了他远大的抱负。」 郭鹏飞点了点头，「嗯，我觉得也是。我听说……听说他在那边好像有些不如意。之前q信和qq的摩擦里，他得罪了不少人。」 周不器笑道：「那不正好嘛，挖过来！」 郭鹏飞道：「挖过来是可以，给他什么职位？他是企鹅的副总裁，是q信项目的主要负责人。挖过来，给他6的副总裁级？」 「可以。」周不器觉得这也有点低，「谈一谈，7也可以。」 郭鹏飞现在是8，是紫微星的高级副总裁兼微信事业群的总裁，就有些为难，「级别好说，职务呢？」 周不器道：「进入微信事业群，给你当副手，先适应一下微信这边的环境。以后你不管这一摊了，就让他来接手。」 「我就知道。」郭鹏飞就有点来气，「这样安排，多让人寒心？大亮呢，大亮你忘了？微信是他带队开发出来的！」 大亮就是付红亮。 是北科的校友。 早期校内网的创始员工，年轻有为、步步高升，尤其微信这款产品，初期由他担任项目经理，由他开发出来。 现在也是微点事业群的副总裁，6级，主管微信最核心的社交业务。 要是让张晓隆这样一个从q信过来的败军之将，加入紫微星之后就是7，还一跃成为了付红亮的领导，未来事业群总裁的接班人…… 这对付红亮来说就很不公平。 搞不好一气之下就离职了。 对紫微星来说，就是得不偿失。 周不器道：「大亮是个人才，他给我带来惊喜的感觉，比你可强多了。就跟当初张一明拉着团队出去单干，都没怎么用我，就把朋友网给做成了，这感觉差不多。」 当初紫微星创业，是两个部分。 一部分是郭鹏飞搞的校内网，一部分是张一明搞的朋友网。 张一明那边，基本是全权负责。 校内网这边，则是周不器在当「总裁」，郭鹏飞就是给他打下手的，打下手还稀里糊涂。后来石婧琳加入校内网把校内团购给搞起来了，郭鹏飞还给石婧琳打过一段时间的下手。 付红亮这边可真是惊喜。 周不器想做微信这款产品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qq邮箱团队的负责人张晓隆，还几次南下，亲自跟他沟通。 可都挖角失败了。 没办法，就只能自己搞了，付红亮披挂上阵，成为了微信开发的先锋大将，郭鹏飞则是主帅，统筹大局和 集团资源。 没想到，这款产品真让付红亮给做起来了！ 好评如潮！ 又有郭鹏飞调用的庞大的紫微星的集团资源来协助，迅速就占稳了市场。等q信那边后知后觉的开发出来，市场已经被微信给占领了，有了先入为主的先发优势。 要说信的第一大功臣，周不器首推就是付红亮。 也因此，付红亮在去年拿了一次董事长特批的特殊贡献股权大奖——1000万股的紫微星股票！以现在预期发行价100美元来计算，价值10亿美元。 郭鹏飞道：「那大亮怎么办？且不说咱们是校友，还是创业伙伴，就以他的能力……我不认为那个什么张晓隆就比他强。」 周不器笑着说：「大亮现在年轻啊，他比你小，跟我同岁吧？冲劲十足呢！他前程似锦，用不着你担心。」 「嗯？」郭鹏飞眉梢一挑，「什么意思？」 周不器道：「移动社交的这个领域，战争已经结束了，以后就算是会有一些小战斗，也都微不足道。以后的微信事业群，就进入了守城阶段，要把产品化的微信，朝着生态化的微信发展。就比如咱们的互联网金融业务，其实就是微信金融，让大亮做这个业务，未必合适。张晓隆做了这么多年产品，让他来构建微信生态。」 郭鹏飞听明白了，「你想把大亮调走？」 周不器道：「大亮是攻城略地的先锋大将，从校内网到微信，他做的都这么好。可不能浪费他的才华，把他局限在微信事业群里。他还有更大的挑战呢！」 郭鹏飞这就兴奋起来，也为好朋友大亮感到高兴，「什么挑战？」 周不器笑着说：「我看国内有些公司，在智能手机端做一些随手录制的视频内容。」 「嗯，手机拍摄，手机编辑，手机发布。这是智能手机时代的特点性产品。」郭鹏飞显然也关注到了这个领域，「这种UGc的随手拍的视频内容，未来会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周不器道：「我相信那会是一场更具革命性的领域。我想来想去，就觉得大亮最合适。」 「嗯。」 「所以你不用担心，大亮那是哥们，还能坑了他？你就按我说的去做就行了，把张晓隆挖过来，然后逐步地把权力交接给他。明年紫微星国际上市，后年爱斯达上市……我都计划好了，等爱斯达上市后，咱们这些人，就一起去美国留学。大学四年，咱们光顾着创业去了，都没好好的感受大学校园的氛围，都没好好的谈一场恋爱……」 「等等！」郭鹏飞有点听不下去了，「我们这些人，的确是光顾着创业，都忘了恋爱了。你可不一样，那一个一个的……连创业伙伴甄妤师姐和宝珊师妹都给你……」 「你少给我胡说八道！大学毕业了，你和关婷就结婚了，你俩是闪婚呗？」周不器哼了一声，冷笑道，「说这话你也不脸红！」 郭鹏飞打了个哈哈，「我俩是在工作中交往的，是革命感情，跟你不一样。」 周不器气道：「少废话，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赶紧去行动！张晓隆或者大亮那边要是有什么问题，就告诉我，我去跟他们谈！」 他这边打完了电话，就见二姐石婧美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坐在沙发上跟麦飞雪、徐雨婷聊天。 石婧美见他把手机扔到了桌子上，眨巴着眼睛问：「信那边挖人？」 周不器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徐雨婷，很认真地说：「雨婷姐，我这都是商业机密，很重要，不管你听到了什么，可都不能出去乱说。」 徐雨婷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石婧美抿抿嘴，冲周不器挤了 挤眼睛，递了个眼神，「走吧，去我那屋？我给你看点好东西，保证好看！」 「走吧。」 周不器接受了邀请，也不能总这么坐着，要适当地走一走、活动一下，要不脊椎病都坐出来了。多换换场景去欣赏，不总盯着书房，对保护视力也有好处。 第2723章 哈希值 第二天，周不器启程，去美国。 在飞机上还在感慨，这石家姐妹真是一个比一个难搞，单一个石婧琳就够受了，她两个姐姐也冲了上来。 干啥？ 世上的男人都死光了，就认准我周不器了？ 石婧美也就罢了，她是单身状态没结婚，孤单寂寞痒了想男人，也能理解；石婧月就过分了，她都结婚了，都有两个孩子了，还这样往上凑，想要邀请自己出轨发生一些苟且之事。 羊毛虽多，也不能盯着一只羊上薅啊？ 铁杵看似坚不可摧，那也是可以磨成针的！ 周不器说什么都没答应，坚守了一个好男人守身如玉的本性，当晚只是住进了麦飞雪、韩雅兰两个小秘书的房间，没有接受那两姐妹的诱惑。 第二天就离开魔都去美国。 他这边出发了，韩国那边也行动了。 为此，宁露专门又从美国调派了一架周家家用的私人飞机过去，接上了一行十几个人，一起去西部湾区。 周不器的行程安排就比较紧，紫微星马上就去纳斯达克上市了，他得尽快的去纽约那边才行。所以西海岸这边的工作，他就没客气，直接把紫微星环球的杰森·基拉尔，以及卢卡斯影业的安·萨诺夫给叫了过来。 从洛杉矶那边叫到了硅谷这边的紫微星国际的办公园区。 周不器在办公室里，先是见了陆器、亚历克斯·琼斯、戈尔·路易斯等人，主要是关注一个投资项目，经过了长达一年的谈判、审计和重组，雅虎旗下的资产Flickr，终于合并到了图片社交公司pinterest里。 合并之后，紫微星国际对pinterest的持股，达到了48.7%，该公司的估值也达到了25.7亿美元。 仍然会保持pinterest的独立运营。 pinterest是一款图片社交产品，相比于紫微星国际旗下的图片社交产品Ucgra，两者有着很明显的区别。 前者更加的时尚化、女性化、专业化，用户群主要是女性。国内近期出现了一家创业公司「小红书」，模仿的就是pinterest。 Ucgra则是更加地大众化，是有趣的图片分享，用户群主要是以年轻人为主。有了这两款产品打底，紫微星国际在社交产品领域，算是有了更进一步的竞争力。 周不器道：「不要去干涉日常运营，让他们保持独立性。同时，要尽可能地形成pinterest、Ucgra、Snapchat、helo、雅虎通等社交产品的协作，减少重复性的开销。省钱的事，pinterest方面不可能会拒绝。」 这说的当然不仅仅是省钱。 pinterest不是紫微星国际的子公司。 甚至和Ucga还有一定的竞争性。 pinterest的团队也不甘心成为紫微星国际的附庸，他们要求保持独立性，要自由地在市场中开展竞争。 这对资方来说，就不是很友好。 又不能去干涉太多。 处理的方法也简单，去帮pinterest省钱。只要把pinterest绑在紫微星国际的这些产品上，帮他们省钱了……捆绑的时间长了，他们就分不开了。 想保持独立性，也没有那个心思了。 就会逐渐地沦为紫微星国际的子公司，成为周大老板可以掌控的很重要的一块流量资源。 戈尔·路易斯是首席产品官，就笑着说：「已经有了处理方案，是跟紫微云合作的通过哈希值来确认图片以减少服务器的空间占用而减少费用的策略。」 这一长串英文，说得有三十多个单词。 周不器自问英文水平已经足够好了，可愣是没听懂，睁大眼睛，不明所以。 陆器就赶紧帮忙解释。 这其实是一个技术性的解决方案。 pinterest使用的是紫微云的服务，pinterest上的图片，大都很美很漂亮很专业，这样的超高清图片就很大，10、20都很正常。 在pinterest上，每天用户之间要上传或者相互传递上万张图片，这得占用多少的服务器空间？ 占用的空间越多，就越花钱！ 这也是过去这十年，图片社交的产品全部失败的原因，因为成本太高了，入不敷出，谁也承受不起那种代价。 可是云计算的普及，能让成本大大地缩小。 可以给每一张图片，设计一个「哈希值」。 所谓的哈希值，就是一个编号。 紫微云中存储的所有图片，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哈希值编号。 这样一来，用户A向用户b发送了1万张图片，就不需要真的去发图片了，因为这些图片都在pinterest租用的云服务器里存储着呢。 在发送的时候，只需要计算出用户A的图片的哈希值，然后通过哈希值编码从服务器中找到对应的图片，再把图片展现给用户b就行了。 哈希值是数字，可能也就1K的大小。 这就大大地减少了存储空间的浪费，不会向云端重复性的存储图片，把pinterest、Snapchat、helo、Ucgra的图片库都放在紫微云的一个「大包」里，有全套的哈希值编码。 如果某一张图片，有用户通过helo上传到紫微云的服务器上了，pinterest用户再发这张图片，就再也不需要有上传、存储的过程了，直接就是哈希值的计算和传播。 这就太省钱了。 戈尔·路易斯道：「如果仅仅是省钱，还未必能让pinterest的创业团队会接受我的方案。我们的方案捆绑性质太强，他们应该也能看出来。可是，这个方案里，还可以大大地优化产品，给用户带去效率上的巨大提升，这才是根本原因。」 周不器问：「怎么说？」 「因为……」戈尔·路易斯咳了咳嗓子，就有些尴尬，「器，你来说？这个好像更复杂。」 英语毕竟不是周大老板的母语。 说一些日常交流以及商业上的往来，这都没问题。可是用英语说一些技术性的方案，戈尔·路易斯不认为自己能说得明白。 还是让陆器用中文跟大老板交流好了。 陆器就用中文解释，笑着说：「其实简单，就是这样的方案，减少了用户手机流量的浪费，也大大地提高了高清图片的传输效率，可以给用户带去极佳的使用体验。」 「流量？」 周不器眉梢一挑。 现在才2013年，流量资讯的费用仍然很高。欧美的很多国家都普及开了4G网络，可是很多年轻人就开玩笑，说是要是用4G网络看电影不小心睡着了，等醒来之后，可能一个月的生活费就没了。 图片社交产品，有很大的一个发展桎梏，就是流量。 图片都太大了。 一个用户一个月100的流量，发个二三十张的照片，就用光了。这么浪费流量，图片社交类的产品，在普及方面自然就很困难。 陆器道：「嗯，流量。通过图片库的整合和哈希值的编码，只要是重复性的图片，可以用哈希值来代替实际图片的传输，流量就会大大地减少。」 「没错！」 周不器眼睛一亮。 觉得很振奋！ 就比如一个用户A，想要给好友b发送1万张高清图片。 这要是真的按照传统方法去一张一张的真实的发送图片，那可能得消耗100Gb的流量，这手机流量的消耗就太多了。 关键网络的传输速度也没那么快，100G的图片，一两天都传不完。 改用哈希值，就完全不一样了。 用户A发送的不是高清图片，发送的其实是1万个哈希值。这就很小了，总大小也就是1b左右，几秒钟就传输完了。 其实是把哈希值传到云端，云端再把这1万张照片对应的哈希值发给好友b。 紫微云上有更多的技术应用。 比如预览。 一张高清图片10，云端可以极致压缩，压缩到10K左右的大小，让用户b先大概看看。觉得好，就把完整的高清图片从云端下载下来，不喜欢，就不下载了。 这又大大节省了筛选中的浪费。 用户b是直接从云端来下载图片，而不是从用户A那边接收。 这样就可以更稳定。 也可以随时中断、随时开始，不需要受到用户A那边的限制。 这图片社交产品的使用体验，就大大的提升了。 这果然是科技推动的产品创新，这类的创新，只有硅谷公司能玩的出来，国内这边玩的更多是设计和商业上的创新。 周不器都觉得很兴奋。 他之前也用过qq、helo、微信什么的传输文件，都遇到过麻烦，就是对方忽然下线了，就导致传输失败了。 主要就是因为这样的传输，是点对点的，不够稳定，一方出现了问题，传输就终止了。 如果改成「点-云-点」的模式，就可以更稳定。哪怕对方下线了，因为文件在云端，也可以让另一方顺利地完成接收。 这样的技术性方案，可以极大地改善pinterest这样的图片社交产品的使用体验，他们想不接受也不行了。 要是Ucgra、helo、Snapchat上都可以快速的方便的完成图片传输，而pinterest却因为技术限制做不到，那一定会被用户抛弃。 陆器道：「这其实是个不错的技术创新，我跟国内也说了，不过张一明、郭鹏飞他们都不是太认可。」 「呃……」 周不器的兴奋劲还没过呢，没想到国内那边早就给否定了。 陆器道：「好像不是技术原因。」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能理解。硅谷的互联网公司，可以跟运营商顶着干，国内可不行。国内的运营商，本来就不赚钱了，就指望着互联网产品能让用户多花点流量，多从老百姓身上赚点流量费呢。」 陆器笑笑，「那我就不太清楚了，技术层面应该不是太难。主要是产品生态间的协同，要把产品和云计算平台的合作关系给捋顺。」 第2724章 雅虎的崛起 见过了这波人，周不器又在办公室里见到了刚刚因为功绩显着被晋升为雅虎高级副总裁兼移动业务总裁的郑晓丽。 当初收购雅虎的时候，成交价高达235亿美元。这笔交易，着实给紫微星国际造成了极大的经营困境，显然就陷入了现金流危机。 不过挺过短暂的现金流危机之后，好日子就来了。 雅虎可不是一般的互联网公司。 这是一等一的巨头！ 其规模，要远比Facebook、紫微星国际这样的新兴互联网公司要大，跟谷歌旗鼓相当，其业务基本上是覆盖了整个互联网产业。 之所以市值那么低，主要就是因为雅虎旗下的诸多业务做得很差劲。 空有规模，不见成效。 周不器经过一番运作，完成了对雅虎的收购之后，主要就是三步走。 一，重新确定雅虎的核心战略，专注于媒体业务； 二，分拆、出售，把非核心业务都卖掉； 三，从国内带来了紫微星的副总裁郑晓丽，让她来做雅虎的移动业务，主要就是雅虎App、雅虎新闻App。 一年多下来，取得了很显着的成效。 尤其是拆拆拆、卖卖卖的策略，大大地缓解了紫微星国际的运营压力。 通过出售雅虎持有的20%的阿里股票和20%的雅虎日本的股票，筹资100亿美元；出售雅虎韩国，也筹集了将近10亿美元。 刚刚又完成了Flickr对pinterest的合并，也可以作价5亿-6亿美元。 除此之外，还陆续出售了雅虎的一些其他资产，卖掉了三家子公司，收入8.4亿美元；还有，过去这些年雅虎这些年乱投资，在外面投资的很多杂牌项目……这些项目，周不器一个都看不上，却也都值一些钱，大甩卖之后又回血了将近15亿美元。 也就是说，过去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紫微星国际通过对雅虎资产的出售，总收入超过了140亿美元！ 而紫微星收购雅虎的总价，也才235亿美元。 就这，雅虎手里还握着20%的阿里股份，15%的雅虎日本的股份没有出售呢。 这也就不难看出，为什么当初以卡尔·伊坎的资方势力，要不遗余力地跟杨志远对着干，要拿下雅虎的控制权了。 这可是一座宝藏啊！ 只要拿到控制权，一路分拆一路出售，核心的媒体业务每年还能创造不低于10亿美元的业务利润…… 这是多划算的生意？ 只可惜，资方的吃相太难看了，昭然若揭的野心让人厌恶，以杨志远为代表的创始团队和管理团队都强烈反对。 就给了周不器机会。 周不器收购雅虎，不是为了靠雅虎赚钱，他要找回雅虎失去的东西，要让「雅虎再次伟大」！ 一张大饼，成功地说服了杨志远。 然后，他就开始了一波跟卡尔·伊坎他们一样的策略，开始一路的拆拆拆、一路的卖卖卖，就多少有些讽刺。 不过，周大老板毕竟跟华尔街的豺狼虎豹不同。 在赚钱之余，他真的做到了他的承诺。 在郑晓丽的带领下，雅虎迅速地就完成了从pc端到移动端的转型，雅虎App的用户规模，全球将近2亿！ 日活用户，超过6000万！ 单从移动端来说，雅虎App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第一大媒体平台，有着碾压级、代差级的优势，活跃度不比社交平台Facebook差多少。 而雅虎App上线还不到一年的时间。 这样的成绩，可以说引起了紫微星国际这边每一个老外的震惊和疯狂。 见到了郑晓丽，周不器就非常高兴，大大方方地给他了一个拥抱，赞许道：「晓丽，你可真是太争气了，太给我长脸了。刚才那几个老外高管，说起你的时候都疯狂了，你把雅虎做得太优秀了！」 郑晓丽抿抿嘴，「更疯狂的可能不是雅虎App的成功，是我的广告投放策略吧？」 「那都是应该的！」 周不器一挥手，对她表现出了全面的支持。 郑晓丽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雅虎App给做起来，还跻身成为了世界第一流App行列，除了雅虎过去这么多年来积累的用户和品牌以外，最大的一个运营策略就是砸广告。 那广告出得…… 让公司里的那些美国高管都触目惊心。 不说别的，今年的超级碗上，郑晓丽就斥资1200万美元，买下了超级碗黄金时期两个30秒广告位。 算上广告的制作成本，以及在其他平台投放的同样广告的后续效果，总共斥资2000万美元。 效果出奇地好。 围绕着超级碗的那半个月内，雅虎App的用户数暴涨了4900万。 超级碗的广告位贵是贵了点，但这市场效果也太好了。郑晓丽已经在公司内部说了，以后每一年的超级碗，紫微星国际都要冲上去砸广告。 过去这一年里，郑晓丽为了推广雅虎App，广告费总共投出去了9.8亿美元！尤其过去这三四个月了，广告费总投入超过了6亿美元。 因为广告费太多，几次都是周不器出面站台，给予了她最大的支持。 其实这也是中美互联网公司的区别，一个是科技思路，一个贸易思路。 美国那边的互联网公司，投入科技研发，都比较大胆，在广告上的投入都会比较谨慎。毕竟是科技公司嘛，投研发是理所应当的。 国内就不一样了，投科技研发很谨慎，投广告……那真是一个比一个敢干，后来的那些出征海外市场的国产App，那真是把全世界都给吓到了。谷歌、Facebook的业绩大涨市值冲上1万亿美元，背后就是因为中资的广告费大涨。 因为谷歌和Facebook是全球最大的两家广告平台。 国内的几大出海App，投广告主要的两大平台就是谷歌和Facebook，一下就让这两家公司吃到了巨大广告红利，着实让全世界认识到了互联网市场竞争的「红海玩法」，那真是不要命地砸钱。 效果也是杠杠的。 别说是欧洲市场了，哪怕是在北美市场有着垄断级优势的亚马逊，也被国内的这些出海电商给冲击的棺材板都快盖不住了。 郑晓丽就是这种泼辣的风格，敢打敢拼，果断锐利，砸起广告来，眉头都不皱一下。 可是从数据上来看，并不浪费。 广告投入10亿美元，雅虎App的用户量是2亿，平均下来，单个用户的获客成本也就是5美元，完全在预期之中。 郑晓丽笑着说：「广告策略的成功，最大的功臣，是我们国内的团队。」 周不器笑笑，「从国内派出一支远征军来这边出差，这条路走对了，以后要坚持这么做下去。」 郑晓丽道：「嗯，他们的表现很好。不过，这些人做的更多是技术和产品，跟市场的关系不大。我说的是国内的团队，位于魔都的国际部的市场团队。」 「啊？」 周不器就有些吃惊。 郑晓丽就很感慨着说：「我已经感受出来了，未来的移动互联网世界，国内就会有巨大的 优势，最主要的就是人才优势。欧美一些国家有人才，但是太贵了；印度、印尼这样的国家人工不贵，但是人才数量太少。只有国内人才最多，价格还不贵。这很有可能会成为未来国内的互联网出征海外市场最大的竞争力。」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只要不是芯片、AI这种太高精尖的领域，移动互联网这种比较高技术又不需要太顶级技术的领域，国内庞大的工程师数量，就会成为最大的战斗力。」 郑晓丽道：「可不仅仅是工程师数量，是全面的综合性的人才。就说雅虎App的广告投放，这是国内的市场部的那些小孩儿做的……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 「说说看？」 「过去的雅虎……包括苹果、微软、谷歌、亚马逊他们，又或者是可口可乐、福特汽车、迪士尼电影，这些美国公司的广告策略，基本都差不多。一条广告，要各层级不断地开会，要精雕细琢，然后请电影导演来拍出来。然后，这广告就确定下来了，市场团队都是要围绕着这一条广告来做策略、做运营，一条广告至少也要用一年。」 「不对吗？」 周不器对此就有些不明所以了。 因为在做缘味奶茶的时候，他采用的也是这样的广告策略，拍出来了一条优秀的广告，那肯定是要长期化的投放的。 花了那么多钱，请来了知名导演和大明星拍出来的广告，总不能投了几天，就废弃了吧？ 郑晓丽道：「那是过去的传统广告的思路，面向的是电视这种传统媒体。互联网的逻辑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在互联网上采用传统思维去做广告，就会格格不入。广告的精不精美、漂不漂亮，其实根本没那么重要。如果是电视广告，要放在那种大屏幕上，那的确应该是要多精美有多精美，尤其是超级碗广告，必须得反复推敲、反复沟通才行。可是互联网广告……尤其是手机端的网络广告，根本不需要那样。小小的手机屏幕承载不了那么多的分量，不适合看艺术电影，也不适合看精美的广告。」 第2725章 勤能补拙 人才，都是在机会中培养起来的，不仅仅是聪明才智，还包括着丰富的从业经验。在移动互联网的初期，全世界都没人知道要怎么玩，只有周不器知道。 在那个阶段，周不器参与了大量业务上的事，给出了很多建议和指导，甚至是手把手地教产品经理怎么做产品。 到了现在这个阶段，他当初带的那些人都成长起来了，都在实战中积累了大量的工作经验，并形成了自身对移动互联网的理解。 周不器这点水平就不够用了。 以至于郑晓丽现在说的这些业务新方案，他根本就没考虑过，连想都没想过。 不过，基本的营销大道理，周不器还是懂的。 好的广告投放策略，可以迅速地让一款产品脱颖而出。 不过还有一种论调。 酒香不怕巷子深。 只要把产品做好了，哪怕营销的力度差一些，慢慢地积累下来，也能够获得用户的青睐。 这个思路也没错。 但有一个前提，就是太耗时了，想要靠着产品的品质来取胜，来获得市场的认可，那得需要把时间线拉长，要十年、二十年地积累才行。 这样的策略，放在一些行业变化很小的传统行业里还行。 放在科技产业，尤其是互联网产业里，就太不现实了，行业变化太快了，可以说是一天一个样。等产品的口碑积累起来了，市场行情可能早就变化了。 所以做互联网产品，最重要的就是一个字——快。 越快越好。 有更快的反应速度，有更快的开发速度，有更快的执行速度，有更快的市场运营速度……效率第一，速度第一！ 国内的移动互联网发展，之所以能够跟硅谷巨头们并驾齐驱，其实就是抓住了“快”的行业特点。不是我们的水平多高，都能够汇聚了全世界顶尖人才的硅谷相提并论了，而是我们足够的努力、足够的勤奋！ 勤能补拙！ 在美国人按时下班、逍遥快活的时候，国内的奋斗者们在996的加班加点的工作；硅谷公司3个月做一次的产品迭代，国内3天就做一次；硅谷公司每个月做一次业务汇报，国内每天做一次；硅谷公司每周末做一次数据整理和模型分析，国内早晚各一次，早上统计昨晚的数据，晚上统计今天白天的数据。 这是行业大盘的走势。 放在广告投放这个具体业务里，当然也应该是这个逻辑。 周不器很快就跟上了郑晓丽的思路，非常认可，“你说得太好了，真没必要去过度崇拜什么乔布斯、比尔·盖茨，他们很伟大，可他们都是上一个时代的人了，他们对互联网未必有多深的理解。互联网最大的特点就是快，在海量网络信息的冲击下，只有不断变化的新鲜广告，才能引起网友们的关注。” 郑晓丽对大老板的崇拜，要远超比尔·盖茨、乔布斯那些人，当下就更是如此了。 为了在雅虎推行她制定的新广告策略，她在内部可没少遭罪，公司高管们根本无法理解，连陆器都忧心忡忡。 这让她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为此她甚至还立下了军令状，一旦新策略失败了，她今年的奖金和期权就全泡汤了。 可眼下呢？ 她只说了一个开头，周大老板就都看明白了。 郑晓丽笑道：“对，过去的广告逻辑，一年就制作一两条最完美的广告，然后向各大平台投放，反复播放同样的内容……过于重复性的东西，在几十年前信息匮乏的时代还行，现在可不行了。互联网的吸引力，最重要的就是要不断地给用户带去新鲜感。当然也包括广告。” 周不器点了点头，“你是怎么做的？” “就比如苹果的iPhone，是一年投放一条广告，我做的雅虎广告策略，是按天来计算的。”郑晓丽笑了笑，伸出了一根手指。 周不器很满意，“嗯，一天一条广告？嗯，挺好，每天都换，的确很有新鲜感。” 郑晓丽摇摇头，“一根手指，可不代表一条广告。” “嗯？”周不器微微一怔，“一天投放十条广告？不会吧？” 郑晓丽微微一笑，“大老板，您的思路窄了哦！” “啊？”周不器大吃一惊，难以置信，“不会是一百条吧？每天都要向市场中投放一百条不同的广告？这得多大的工作量？” 郑晓丽还是摇头，语气轻松而平静，“还是少了。” “一千条？” 周不器睁大了眼睛，本来翘着二郎腿的他，也一下就正襟危坐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坐在他对面的郑晓丽。 有一种天方夜谭的感觉。 一千条？ 郑晓丽为雅虎App成立的市场团队，每天要投放出不同样式的一千条推荐广告……别人一年才能做一条，你一天就能做一千条？ 这怎么可能？ 郑晓丽不是什么美女，可此时她挽着耳边的头发，展现出的自信风采，还真是有几分由成功带来的魅力，微笑着说：“最多的一天，我们向市场中投放了2700多条不同样式不同种类的广告。” 周不器都有些恍惚了，怔怔地说：“就算中美之间有效率之间的工作差距，也不会这么这么夸张吧？” 郑晓丽道：“效率上的差距是一方面，更多的是思维理念上的不同。你不是指点我们的嘛，移动互联网时代，一定要抓住碎片时间和碎片流量。” “嗯。” “可是，那些大公司都傲娇的很，都看不上那些碎片流量呢，包括紫微星国际的那些高管、中层和员工们，都缺乏这样的认识。在这方面，还是国内的团队更有战斗力，对你的理论更加的坚定不移。所以这个市场团队，只能产生在国内。柳晴跟我配合得很好，国际部那边的雅虎广告投放部门的工作，让人兴奋。” “美国嘛，他们的教育背景就是质疑一切权威。” 周不器早就对此看淡了，也习惯了。 做移动互联网产品，要抓住用户的碎片时间，要利用好互联网的碎片流量，这的确是在紫微星转型做移动互联网时候，周大老板提出来的一个重要的理论。 他一度还想出书呢。 后来贺阳、郭鹏飞、韩乐水、孟厚坤他们认为这样的理论太超前太巧妙，应该作为紫微星在移动互联网时代里竞争的核武器存在。 不能向外面分享。 要是想出书，等过几年了，其他公司都学得差不多了再出书。现在就出书，不是被全世界都学走了？ “碎片理论”在紫微星很受重视。 这是常态了。 周大老板在紫微星有绝对的权威，拥有每一位员工的全部信任，大家对他都深信不疑，其中就包括从国内走出来的郑晓丽。 相比较之下，紫微星国际就差点了。 这些硅谷的顶尖人才，都有点自傲自负，充满了质疑精神和批判精神，对不懂技术的周大老板的一些论调，并不十分看好。 郑晓丽深以为然，颔首道：“所以还是国内的团队最可靠，雅虎App能做起来有今天的成绩，要是论功行赏，国内团队……包括从国内派过来出差的团队，他们的功劳至少70%。” “先别急着论功行赏，还早着呢。”周不器摆了摆手，他只知道碎片流量很重要，对郑晓丽的具体应用方式，还是很感兴趣，“你具体是怎么做的？” 郑晓丽笑道：“要充分利用自媒体，我定了一个标准，所有个人粉丝数超过5000的账号，不管是YouTube、推特、Facebook、Ucgram，还是Flickr、Tumblr、YikYak、谷歌+一些相对边缘的平台，全部都包括在内，要全拿下。” 周不器很惊讶地说：“每一个平台上所有粉丝数超过5000的博主，都去联系？” 郑晓丽道：“对，都联系，一个也不能放过！价格也不需要太多，5000粉丝的博主，影响力很弱，根本不可能有商家会看上他们。我们去联系，给他出50美元，他就会高高兴兴地拿出最好的状态来为雅虎App做宣传。有的效果好，可以继续合作；有的效果不好，合作一次就不再合作了。那些粉丝数百万的大V，广告费用都太昂贵了，而且积极性不够。我有数据模型，计算过。把广告费投给顶级大V，转化效果比不上那些碎片化的小博主。” 这是肯定的。 那些有着巨大影响力的大V，有太多商家盯上他们了，他们发布的广告太多了。一旦广告发多了，粉丝们就麻木了，就习惯了，广告的营销效果就会大打折扣。而且大V们都很骄傲，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对商家都有点爱答不理，不会积极配合。 可是那些小博主就不同了。 好不容易接到了一个商业合作的广告，可能会兴奋好几天，会拿出最佳的状态、会配合着商家用最好的策略去做营销，来争取未来继续合作的机会。 同样的流量规模、同样的广告支出里，在一个大V身上投1个广告，说不定可以在1000个不同的小博主身上砸3000个不同的广告了。 这铺天盖地的广告砸下来，就会有更轰动的营销效果。 当然，这也有弊端。 就是“数量”。 跟大V合作，只需要找一两个最顶级的大V就行了，跟他们做好沟通，任务就算完成了，工作很简单、很轻松。 碎片式的小博主，这可就难了，需要联系几千个几万个博主，跟他们一一沟通、一一对接……这得是多大的工作量？ 这得有一个几百人的广告投放团队才行！ 硅谷的那些大公司，根本就不可能有这么庞大的投手团队。紫微星国际可以做到，因为郑晓丽从国内而来，她背后可以有紫微星的魔都国际部来帮忙。 周大老板为紫微星和紫微星国际打造出来的协同性的组织结构，就发挥出了优势。 书里这是2013年，当时还没有这种碎片化的流量策略。我写的数据就比较保守，一天才1000条广告。在现在2024年的这个阶段，国内的App出征海外，采用的都是这种碎片投放策略，一天能搞出来1万条、2万条不同的广告，各国各大榜单上的下载量前几名全是国产App。我看国内的这伙人真是要颠覆硅谷对互联网的认识，给他们上上课。 第2726章 广告投放的策略 一个5000粉丝的小博主，那在互联网世界里，真的只是一个很微小的碎片了。 影响力很弱。 可把成百上千上万个小博主汇集起来，就会形成一个很强大的影响力。靠着这些网络上许许多多的碎片小博主，为雅虎App每天发1000条、2000条不重样的广告，也就在理解之中了。 周不器很认同地说：“嗯，这些博主广告有一个特点，就是不明显。如果广告做得出彩，你都分不清他是在拿钱做广告，还是在真心地给粉丝做产品推荐。相比于传统的有着标识的互联网广告，这样的模式，可以降低用户的防备和警惕。” 欧美这边的广告法都比较严格，互联网广告也是如此，不管是视频广告、图片广告，还是信息流的文字广告，都需要在这些广告上增加上一个明显的“广告”标识，明确地告诉用户这是广告。 很多人一看有这种标识，就会避开。 跟这些碎片博主联系就不必了，就可以浑水摸鱼，是在打广告法的擦边球，很多人根本分不清这到底是广告还是他个人的自由表达。 效果就会非常好。 郑晓丽点了点头，“不过这些博主广告，主要就是推荐，缺少实际的引导功能，这需要平台来提供API，可不管是YouTube、Facebook，还是Ucgram、推特这样的平台方都不愿对此开放。” “那是肯定的，平台肯定不希望用户去私下接广告。” 周不器对此就很理解了。 紫微星国际旗下的Ucgram、雅虎，其实都是平台，都会限制这样的操作。 所谓的引导功能，就是跳转。 比如一个推特上的大V，推荐了雅虎App，还提供了一个手机端的跳转链接……粉丝通过这个链接，就可以直接地连到苹果商店或者谷歌商店，去下载雅虎App了。 这就相当于绕开了推特的广告平台。 广告商和客户直接合作了，没中间商什么事了，推特还赚什么钱？ 所以想要真正地有跳转功能，就一定得加入到推特的广告平台里，只有推特自家的广告平台，才会提供允许对外跳转的广告接口。 这也是智能手机和电脑端的区别。 要是在电脑上的推特网页端，直接通过一个网址链接，就可以提供跳转了，足够地开放。智能手机则不同，App都是孤岛，都是封闭的，App要提供许许多多不同接口与外界连接。这些接口，就相当于驶向孤岛的船。没有船，外人去不了孤岛，孤岛上的人也出不去。 推特的用户想要在手机上从推特直接跳转到应用商店的下载界面，需要推特提供一个接口才行，要提供一艘能开出去的船。 这就导致手机App里的跳转导入广告，售价都很昂贵。他们不开放接口，你就别想跳转，这是一款App赚钱的核心竞争力。 郑晓丽道：“对，想要有更多的引导行为，就得大量地推一些平台广告。主要就是YouTube、Facebook、推特和Ucgram这四家。” 周不器笑道：“我刚才还挺奇怪呢，4个月就花掉了6亿美元的广告费。跟那些碎片博主合作，也用不了那么多钱啊！” 郑晓丽笑笑，“对，主要是平台广告的开销最大。这几大平台的费用都差不多，我们做的主要是CPC广告，大约就是400美元左右，这是竞价后的价格。” 说到这个，周不器就比较懂了。 早在当初做朋友网时，他就参与过这方面的业务。 CPC的广告模式，就是按点击收费，1000次点击的费用是400美元。也就是说，把雅虎App的广告展现到推特或者其他的一些平台上，用户点击进去了，就会调转到与其手机相符的手机应用中心里的雅虎App的下载页面。 这就是完成了一次点击，需要付费0.4美元。 至于进入到下载页面后，用户会不会真的下载，那就跟广告平台无关了。 如果想让平台方对用户进入下载页面后的下载行为负责，也可以，那是CPA的广告策略，是按照广告转化效果来收费。 那价格可就贵得吓人了，1000次转化可能需要10000美元、15000美元、20000美元的广告费。 “雅虎”是知名品牌，雅虎App的名气也通过碎片流量的博主们给带动起来了。只要把用户引入到下载雅虎App的页面，他们大概率都会选择下载。 所以在选择广告方案的时候，以点击量来计费的CPC模式，就会更符合雅虎的利益。 只有那些什么知名度也没有，毫无市场影响力的App，为了做强制性的推广，才会采用CPA的广告策略，业内的说法就是“买量”。 产品不行，知名度不够、认可度不高，就只能是花钱买量了。 雅虎App显然不需要。 通过郑晓丽这么一说，周不器也就很快的反应过来，她的这个碎片流量的博主们的广告推荐的重要意义了。 这些碎片博主，都是私下广告，上不得台面，也不可能从平台端获得跳转的接口。 却是一种宣传。 可以深入人心。 等用户被这些碎片博主们影响到了之后，就会对雅虎App很重视，这时他们再看到正儿八经的有跳转接口的雅虎App的平台广告，就可以更大概率的点击进去下载注册了。 相比于采用那种CPA模式的按照转化效果计费的广告模式，这样的综合性策略既可以有更大的网络影响力，也会更省钱。 周不器道：“这是咱们的优势，咱们就是做平台的，咱们太了解平台广告的运营模式了。咱们去做这种平台广告，肯定能把投入产出比做到最高！” “对，最高！”郑晓丽对此就很自信，“在这方面，我的团队就是世界第一，我已经建立了一套系统性的碎片化的营销策略。” 周不器一点都没觉得她在吹牛，正色道：“真的，真是世界第一。我现在不是PayPal的董事会主席嘛，也了解了一点那边的业务，真的……不去了解还好，了解一下，真是能气死个人。PayPal为了拉拢一个移动端的新用户，至少要50美元的获客成本。” 郑晓丽笑笑，“我知道，咱们雅虎总裁斯科特·汤普森以前就是PayPal的CEO嘛，他跟我说过。他说早年PayPal创业的时候，一个用户的获客成本超过100美元。他带PayPal做移动端转型的初期，为了尽快地吸引移动端客户，推出的一系列营销方案，获客成本也足有70美元。所以他对我的广告策略一直都不看好，认为我手里的这点钱，想靠着买量把雅虎App给做成世界级，根本就不可能。” 这时，来自紫微星环球的杰森·基拉尔和安·萨诺夫已经到了。 他俩是来向周大老板做汇报，并进一步的聆听指示。 周不器让他俩先等着，先关注雅虎，“雅虎App的获客成本是多少？” 郑晓丽道：“广告投入大约10亿美元，现在雅虎App的用户是2亿。平均下来，是5美元一个用户。可实际并不是，这10亿美元的广告，主要是面向了雅虎App和雅虎新闻App两款产品的推广。雅虎App有2亿用户，雅虎新闻App也有7500万用户。” “比5美元还少？” “不，雅虎是知名的互联网品牌，有几千万忠实用户。雅虎App的2亿用户里，我估计会有7000万-8000万是自发来下载和朋友介绍来使用雅虎App的，跟我的营销方案关系不大。真正算下来，我的营销方案，获客成本可能在7-8美元左右。” “那也很便宜了！” 周不器非常满意，恨不得现在就把郑晓丽提拔为紫微星国际的副总裁，让她统管全公司的市场业务。 还是从国内出来的自家嫡系靠谱啊！ 在科技产业这个领域，做科研，那肯定是美国人厉害，无可争议。可是在贸易方面，那还是国人更强。 郑晓丽的这一套思路，对美国人来说就是遥不可及。 而且，她还有更厉害的套路。 “做平台广告，也一定要不断地推陈出新，每天甚至每半天、每一个小时，就要更换一次广告方案。”郑晓丽挤眉弄眼了一下，“大老板，你猜这是什么？” 周不器好笑，“我可跟不上你的思路！” 郑晓丽笑道：“提示一下，可以去抓平台广告的漏洞。现在各大平台的智能推荐机制，最早都是从朋友网开始的，是你提出来的产品思路呢。”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 抓漏洞，那肯定是赚大钱的机会。抓住了法律的漏洞，能赚大钱；抓了平台的漏洞，就可以从平台那里去薅羊毛。 不过，周不器一时还真想不到是什么样的漏洞，哪怕平台广告的个性化推荐的确是他的一大发明。 郑晓丽也不好过分卖关子，直言道：“智能广告推荐算法的意义，是平台为了提高广告转化率，用最小的平台资源创造最多的广告转化，核心思想就是把广告推荐给适合他的人。可是，现在的人工智能还没那么优秀，无法把广告和用户群给对接起来。这就需要平台先提供一些免费流量，先做一些测试，测出来这则广告适合哪一类人……然后才开始正式的投放，正式计费，以最优的方案来展现广告，让平台和商家都满意。” 这就是现在互联网各大平台个性化广告都采用的机制了，周不器马上就反应过来，跟上了她的思路，“免费？免费的流量？” 郑晓丽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有一种捡钱的窃喜感，“嗯呢，就是免费流量。每次上新一个广告，平台都需要先给一些免费的流量，先做一些测试，然后才会针对这则广告正式地开始投入计费。如果广告永远不变，那平台一次测试就永久使用，就太高兴了。我们不断地更新广告，平台就需要不断的提供免费流量来做测试。” “去薅平台免费测试流量的羊毛！” 周不器恍然大悟。 高！ 实在是高！ 不管是紫微星还是紫微星国际，做的都是平台型的广告生意。而且个性化的广告推荐算法理念，就是周大老板在朋友网首发的。 在这个领域里，从紫微星出来的尖子生郑晓丽，就是行业大师的级别。 她就是做这个的。 她当然能够准确地抓住平台个性化推荐广告模式的最大漏洞。 通过每天不断变化的不同广告的投放，去让平台机制不断地给予免费流量进行测试……不断的投放，不断的测试，这得白嫖平台多少的测试的广告资源和流量资源？ 通过不断的广告换新，一天投放1000条、2000条不同的广告，就足以把推特、Facebook、谷歌+、YouTube、Tumblr、pinterest等平台玩得神魂颠倒。 第2727章 保持现有的稳定 见过了郑晓丽，接下来就是紫微星环球的CEO杰森·基拉尔和副总裁兼卢卡斯影业总裁安·萨诺夫了。 找他俩过来，主要想说一下卢卡斯影业的那个智能配口型的AI软件的技术升级，以及跟紫微云的合作。 杰森·基拉尔是来自硅谷，技术出身，听明了大老板的意思，就当即说道：「其实我早就关注过了，半年以前，我就跟安说过了这样的思路，想要推进卢卡斯影业和紫微云的合作，就云计算为电影制作提供算力。」 周不器微微皱眉，「没推动？」 杰森·基拉尔摇摇头，「很难。」 安·萨诺夫当即表态，「是我做得不好，没能真正的掌控卢卡斯影业。」 周不器知道她的难度，「现在还不行吗？」 「差得很远，我……」安·萨诺夫摇摇头，然后看了杰森·基拉尔一眼，「我已经跟杰森说过了，我可能无法胜任这份工作。」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 这啥意思？ 迎难而退了？ 安·萨诺夫马上解释，「如果让我继续担任卢卡斯影业的总裁，其实我也可以做到。但是，这可能会爆发出很大的矛盾。卢卡斯影业会有很多人才会选择离职，很多都是《星球大战》这个系列的奠基者，以及一些计算机行业里的知名科学家。如果这样，我认为这不符合公司的利益，也会引起一些口碑上的不佳风评。」 周不器质问道：「怎么会这样？」 安·萨诺夫道：「卢卡斯影业已经成立四十多年了，曾经风光无限，无论是电影还是技术，都是翘楚，可以说是同时引领了硅谷和好莱坞。卢卡斯影业中当初跟乔治·卢卡斯一起制作《星球大战》系列电影的那些技术人员，现在很多都成了计算机领域里的泰山北斗，要么是知名大学里的客座教授，要么就是国家院士，还有图灵奖的获得者。影音图像领域的行业技术发展，就还是由卢卡斯影业铺垫出来的。」 杰森·基拉尔对此也深感无力，「这些人，现在还在卢卡斯影业任职，并且有很大的影响力。」 周不器干脆利落，「开除呢？」 杰森·基拉尔很果断地说：「不行。他们都是这个领域里的大专家，如果离开了卢卡斯影业，一定会去别的公司做贡献。他们的徒子徒孙可能也会迁怒过来。」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就算是大专家，上了年纪了，那也会过时了。影像渲染的那点算力，算得了什么？要是由云计算来提供，既能压缩成本，也能提高效率。更不用说现在的人工智能已经进入GPU的时代了，他们还坚守CPU，这不是科学遗老吗？」 杰森·基拉尔咳了咳嗓子，「我跟他们聊过几次，他们担心跟云计算平台合作，会泄露商业信息，可能导致电影在未上映之前，部分影像就被公开出去了。」 这样的担心没错。 云计算平台是开放的平台，不是封闭的孤岛，就容易发生信息的泄露。 后来随着硅谷技术的延伸和普及，好莱坞商业大片为了成本和效率考虑，自然也要向硅谷靠拢，就出现过一些影像泄露的事件。 周不器道：「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别忘了，紫微云是谁的？我的！别的电影公司用紫微云的服务，可能真的会有泄密的风险，卢卡斯影业需要有这样的担心吗？」 杰森·基拉尔犹豫了一下，缓缓地说：「我觉得这应该还是由技术路线所导致的权力问题，卢卡斯影业技术委员会的这些人，最年轻的也都五十多岁了，年纪最大的都七十多岁了。他们当然都是计算机行业里的大专家，可他们的技术路线都比较落后了，就像你说的。如果跟紫微云合作， 他们未必懂云计算，就需要引入更年轻的技术人员，就会领导卢卡斯影业的走向另一个技术方向。」 安·萨诺夫道：「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还是思路的问题，他们反对开放。就跟乔治·卢卡斯一样，他们不希望自己的心血被过分地商业化。」 周不器这就听明白了，好笑道：「反对商业化？这不跟一些国企一样嘛，有优质的资源，宁可烂在手里，也不愿意放出去。说好听了，是不希望拿出去了被市场过分的专业化。实际上是他们没有商业化的能力，也不想被别人商业化了之后让他们成为笑柄。」 卢卡斯影业实在太老了。 关键那些技术派的老家伙还都没离职，还都忠心耿耿地留守。以至于这家公司的思维都过于狭隘，过于封闭。 杰森·基拉尔道：「也不能过分苛责，这本来就是人性。当初，卢卡斯影业开放了一段时间，成就了苹果，成就了奥多比，成就了皮克斯，成就了迪士尼……结果呢？这些从卢卡斯影业拿到了一些技术产权公司，做的都比卢卡斯影业更好。」 周不器问：「那卢卡斯影业现在就动不了？」 杰森·基拉尔笑着说：「时代早就变了，现在的卢卡斯影业……在技术上早就没什么优势了。尤其面向开放的互联网，他们可以说一无是处。变不变的，又有什么意义？这本来就是一家电影公司，核心业务是开发《星球大战》系列，而不是去做技术开发。」 安·萨诺夫点了点头，也是这样的看法，「没错，不动，可以保持现在卢卡斯影业的稳定。如果动了，破坏了现在的稳定局面，会造成人才流失和人心涣散不说，也很难从卢卡斯影业身上获得更多的好处。我认为，最好是保持现有的稳定。卢卡斯影业的上限就在那里了，拍好《星球大战》就够了，没必要有太高的希望。如果真有一个无限美好的未来，那我们不破不立的把卢卡斯影业给重头梳理一般，也值得。可是没有，卢卡斯影业也就那样，就是个小公司。」 杰森·基拉尔道：「现在的硅谷发展太快了，卢卡斯影业早期的技术水平的确很好，可这么多年的保守策略，已经失去了优势。未来就更是如此了，卢卡斯影业专注于电影开发，专注于特效制作，这就够了。」 周不器问：「那个可以让动画人物配合口型的AI软件，我看就挺好。」 杰森·基拉尔笑道：「如果是放在十年前，卢卡斯影业这款产品可能都是行业一绝。现在可不一样了，人工智能发展的这么快，又出现了深度学习……就这样的一款软件，以紫微星在人工智能领域这么强大的实力，拉出一个十人团队，一个月就能开发出来，还可以跟紫微云对接，向全世界所有的视频处理用户开放。」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现在的人工智能技术，发展得的确很快。 前几年畅游的联合CEO唐·马特里克还跟他说呢，畅游的人工智能研发小组为汽车游戏开发了一个新的AI引擎，这个引擎可以把现实中城市，直接虚拟化地变为游戏场景，真实还原。然后，玩家就好像是在真实的城市中驾驶着飞车，一路地烧杀抢掠、横冲直撞了。 这技术其实就跟对口型差不多了。 也可以应用在动画电影里。 以前的动画电影，都是美工和画师们动手去把现实场景给画出来，画成动画场景……有了AI引擎就不用了，设置好了参数，直接用AI去转换就行了，把真实景象转化为动画景象。 杰森·基拉尔从兜里拿出了他的手机，晃了晃，「新版的Aster5手机，我女儿送我的。」 周不器笑笑，「真是个好礼物。」 杰森·基拉尔道：「这部手机 里有一个功能，我非常喜欢……嗯，是一个拍照功能。」 然后，他就拿过手机来展示了。 这是Aster5新推出的一个拍照功能，叫做卡通照。就是用手机拍出来的照片，可以用这个功能进行智能转变，把照片中的人物和背景卡通化。 这其实就跟动画人物的对口型，现实场景到游戏场景转化的游戏AI引擎，是相同的技术底层。只不过照片的转化需要算力更低，卡通化也缺少细节的展现，更容易更简单而已。 杰森·基拉尔道：「电影级画面要求太高，现在的人工智能暂时不要上。如果是普通人拍一段视频，想要AI转化一下，这倒是可以。紫微云如果想开发这类的AI产品，还是从消费级下手，不要对专业级尤其是电影级下手。」 这话说的就比较委婉了。 劝周大老板不要冒进。 不要对卢卡斯影业有太多的想法，也不要对人工智能急于求成。 如果想做AI产品，先别急着朝电影开刀，先做一些类似把真实照片转化为卡通照片的有着娱乐性质的能够讨喜大众的产品。 周不器点了点头，问道：「那卢卡斯影业呢？怎么办？」 杰森·基拉尔道：「这几年，好莱坞最成功的制作人，肯定是漫威影业的凯文·费齐。漫威超英电影的成功，让他在业内积累了大量的声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星球大战》也是超级英雄的电影。」 周不器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让凯文·费齐来兼任卢卡斯影业的总裁？」 安·萨诺夫道：「我认为可以，来卢卡斯影业当总裁，其实就一个任务，就是把《星球大战》给拍好。其他方面，他想碰也未必能碰得了。」 「嗯！可行！」周不器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了安·萨诺夫，笑着问：「那你呢？」 安·萨诺夫笑笑，「我都可以，回总部呗……我听安排。」 周不器道：「行，那就准备准备，后天吧，我要去纽约，你跟我一起。」 「去纽约？」 「嗯，去参与一个新项目。」 第2728章 十全十美 工作的事只是一方面，其实更主要的还是生活。 这次，甄妤、伍雨、石婧琳、宁雅梦都回来了，加上温知夏、宁雅娴、薛宝珊、薛姨妈、孙莞然、宁露等人…… 周家人济济一堂，有大事要发生。 今年已经27岁的怀有身孕的新人杨蜜，要正式地进周家的门，成为周家的媳妇。 婚礼什么的是没有了，领证什么的更不可能，但该有的仪式还是要有，要严肃一点，重视一点。不要让人家觉得，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进了周家的门，变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边缘人。 想要隆重，就要人多。 可这种事又比较隐私，非信得过的人不能来。 哪怕是办公室里的秘书帮，也没有都叫过来，只叫来了古赞丽、严琪琪、赵李牧歌、韩雅兰和章泽甜这五个已经预定未来会抬妾的通房丫头。 还有蒋冰婕、李心婉和迪丽热雅三个小明星，已经说好了都会抬妾。 以及王亚楠、王意欢，陈嬿和陈雨桐也从国内赶过来了，这都是实在亲戚，也不是外人。 还有徐百卉的姐姐徐雨婷。 她比较特殊。 出于为周大老板补养身体的重要性，以及她是徐百卉姐姐的关系，也算是可以信得过的人。 还有就是杨蜜的妈妈了。 女儿嫁进了豪门，她也得来现场做个见证。 这天晚上，杨蜜又换上了喜气洋洋的大红礼袍，秀发盘起，穿金戴玉，红唇如烈焰，连双腮也涂得红扑扑的，又变成了一个新娘子。 等周不器从公司回到家里，都准备好了。 这是夏天，又是家里……按理说大家穿得都比较随意，有的就是睡衣，有的干脆就是吊带、短裤，更大胆点的直接就是穿着泳衣，肩上披个浴巾就好。 今天可不一样，大家穿得都很正式，都是晚礼服式的正装，就像要参加鸡尾酒会一样。 嗯，的确就是酒会。 客厅里，已经有七八个冰盘了，里边冰镇着一支支由伍雨学姐精挑细选出来的高档红酒，一看就是准备一会儿仪式结束了，大家在家里开酒会时候饮用的。 周不器现在的想法，就是吃饭。 可看到这场面，他也着实不好扫兴，也就笑哈哈地跟大家打招呼，该拥抱的拥抱、该亲吻的亲吻……最差的也是搂搂腰、拍拍屁股。 直到薛姨妈那才停了下来，众目睽睽的实在不好太亲密。 周不器笑着说：「姨妈，辛苦了。」 今天这场，是薛姨妈张罗的，这种事情，在周家都是薛姨妈来负责，温知夏和宁雅娴给她打下手。毕竟，她是名义上的长辈。 薛姨妈抿抿嘴，「不辛苦，都高兴着呢……你去换身衣服吧？」 「换什么衣服？」 周不器懒得动弹，他刚从公司回来，穿的也是衬衫、西裤，商务装也算是正式。 薛姨妈不依，去推荐后背，嗔道：「赶紧去，冲个澡，换身喜庆点的正装出来，一会儿带你去接新娘子。」 要是平时，她就亲自上阵了，拉着他去楼上，帮他冲澡换衣服之类的了。可现在人真是太多了，她就只能有别的安排，让孙莞然和宁露去陪他。 周不器没办法，就只能左边拉着宁露的小手，右边搂着孙莞然的小腰，上楼冲澡换衣服去了。一上楼，就连忙道：「莞莞，你看看有什么吃的没有，我看这场面，一时半会儿是吃不上晚饭了。得赶紧吃点东西，要不晚上没体力。」 宁露在旁轻笑着说：「一会儿酒会开始的时候有点心呢，有二十多种呢，还有一些寿司、火腿、火鸡、海鲜，薛姨妈都 准备了的。」 「哦，那就好，那就好。」 周不器跟着她俩，先去了大浴室。 孙莞然道：「露露，你陪他去洗澡吧，我例假还没走干净呢，我去给你们准备衣服。」 然后，就宽衣解带。 周不器拥着宁露，一起去淋浴冲澡，抱着美人的身体在怀，就扭啊扭、蹭啊蹭，没一会儿，孙莞然就出现在了浴室门口，没好气地说：「差不多行了，赶紧洗澡，小心擦枪走火。」 周不器哈哈一笑，问道：「她们都在哪啊？怎么安排的？」 孙莞然是跟他一起从公司回来的，所以她也不了解情况。 宁露拿着花洒简单地冲洗，轻笑着说：「在影院里布置的，还挺隆重的，有鲜花、气球什么的，还贴了一大堆喜字。」 一会要搞一个正式的纳妾仪式，新人要给姐姐们行礼敬茶，还会有很多人在旁围观、见证这一神圣时刻。 地方小了不行。 家里最大的地方，就是家庭影院的大影厅了。 能容纳几十人。 说起来，这都是薛姨妈的主意，温知夏、石婧琳、甄妤师姐、宁雅娴她们也都认同，觉得新媳妇进门……本来就没名没分了，连一点正经仪式都没有，那不成了这个家里可有可无的人？ 周不器道：「也不够麻烦的，之前你俩也没这样啊！」 宁露抿嘴含笑，「不一样嘛。」 孙莞然站在门口，哼道：「也就我俩是笨蛋，稀里糊涂就给你骗到手了。没有彩礼钱，连个正经说法都没有。」 「怎么没有？」周不器略微想了一下，「莞莞，你是九姨太，露露，你是十姨太。」 孙莞然的眸子就发亮起来，「九姨太？真的？」 周不器道：「真的！以后你这么说，你就是咱家的九姨太，正儿八经的名分！以前我就想说来着，可她们不同意，不愿意分个三六九等什么的。」 「不对吧？怎么算的？」宁露手里的动作都微微一顿，有些不对劲，扬头看他，「老板，你在外面还有别的我不知道的女人？」 「啊？没有啊。」 「那不对呀，温知夏、石婧琳、薛宝珊、伍雨、甄妤、宁雅娴、宁雅梦，这才七个呀，莞莞要排，也是排在第八才对，是八姨太。」 「笨蛋，把薛姨妈忘了？」 「啊？」宁露眼眸睁大，神色复杂，弱弱的说，「薛……薛姨妈也排进来？」 周不器道：「都是一家人，为什么不排进来？」 孙莞然在旁冷笑道：「行啊，排进来。薛姨妈是八姨太，薛宝珊是三姨太，论起来，薛姨妈还得给宝珊叫三姐？」 「咳……」周不器瞪起眼睛，「胡说！」 孙莞然撇嘴道：「是你先胡说的！」 周不器略作沉吟，要是大家这么没名没分地相处着，不分谁大谁小，也就罢了。要是真排起来了，还把薛姨妈给排进去了，排名还落后宝珊，真有点说不过去。 这不是给她和宝妹妹制造难堪吗？ 还真不太可行。 孙莞然道：「要我说，薛姨妈就不应该排进来，你们不是清白关系嘛，排她进来，本来就不对。再说了，还有王亚楠和陈嬿呢，她俩要不要排进来？等以后欢欢和桐桐都进门了，这怎么算？有你头疼的！大小双收什么的是挺刺激，就怕你处理不好，出了大问题。」 周不器气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从来就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孙莞然可不怕他，哼道：「那你说，我排第几？」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那就按你说的来吧，你是 第八，露露是九姨太。杨蜜这次进门……排名第十，十姨太。」 宁露心里边喜滋滋的。 因为她从大老板这里得到了确定的说法，以前她虽然也被列入周家人了，可从来没有过什么仪式，也没有过什么说法。 就只说她进门了，是周家人了，这算什么？ 让她难免有些内心纠结。 现在好了，有了正式的说法了，九姨太……还挺好听的，美滋滋！在周家里有了排名的序列，榜上有名了，未来的日子也就不用再担心了。 宁露嫣然一笑，很开心地说：「蜜蜜还挺幸运的呢，十姨太……刚好是十全十美，一会儿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大家一起跟她道喜。」 第2729章 定制流程 见她俩洗澡亲密，聊天热闹，孙莞然就心中冷笑。 十全十美？ 狗屁！ 不信就下楼看看，二十全二十美都不够看！ 不过，要让孙莞然出面去阻拦什么，她才不会去干呢，温知夏、石婧琳、伍雨、甄妤、宝珊她们都没阻拦，凭什么要她出头？ 她只是「孙小八」，一个不起眼的八姨太……跟宁露对九姨太的身份窃喜开心不同，孙莞然对八姨太的评级实在有些难堪。 洗完澡，换上了衣服。 一件黑色为主又嵌着许许多多红色丝线的西服，庄严之中又不缺乏喜庆的元素，连标签都没摘，应该是为了今天这场活动新买的。 也不知道是谁买的。 不是薛姨妈就是温知夏，要么是宁雅娴，家务基本上都是她们三个在管。 周不器对衣服这些事情，也不怎么在意。 奈何家里关心他的人很多。 他有一个单独的衣帽间，有一个巨大的衣柜，里面少说也有几十套西服、上百件衬衫……很多衣服，他看起来都是一模一样的，她们却说不一样是不同的款式。 下楼。 走到了旋梯刚露个身影，就听到了古赞丽、赵李牧歌、严琪琪几个女孩子在叽叽喳喳：「来了来了，下楼了！」 周不器牵着宁露的手，有些好笑，低声跟她说：「这些疯丫头，以后要是让她们进门了，家里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呢。」 宁露抿抿嘴，「不会，等大一大就稳重了。」 两人往里间的影院大厅走去。 这边的气氛就比较浓了。 走廊里，还挂起了红色的气球，贴上了红色的「喜」字，甄妤、宝珊、迪丽热雅、王亚楠、王意欢、章泽甜等人都站在走廊里。 似乎在等待仪式的开始。 王意欢很活泼，见到姐夫过来，就蹦跳的招手，笑嘻嘻地说：「姐夫，新娘子在屋里呢，我妈不让我去看。」 周不器笑道：「走，我带你去看！」 「耶！」 王意欢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然后就跑过来，亲热地挽着他的胳膊，脸上带着雀跃开心的笑容。 她穿着一条小黑裙，清纯可人，身段也越发的出挑，脸上是淡淡的妆，嘴唇是微微的少女粉，马尾辫，也多了几分女人的小妩媚，已然是长成了大姑娘。 王意欢见他打量自己，就脸色微红，凑过去小声道：「姐夫，我美不？」 周不器夸赞道：「嗯，小美女。」 王意欢悄悄地说：「我妈让我多跟你亲近，多跟你套近乎，我……我想去你身边当秘书，行不行？」 「啊？」 周不器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要求了。 「我都问过了，莞然姐说你们要开始新一轮的招聘了，我想过去。」王意欢噘了噘嘴，「可她说我英语不好，走正常渠道肯定不行。我在网上投的简历，就跟石沉大海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周不器瞟她一眼，「秘书可是个辛苦的岗位。」 王意欢喜笑颜开，「我不怕，锻炼一下嘛。」 周不器略作考虑，也实在不好意思去拒绝，「问问你妈，还有你姐。她俩要是都同意了，我就给你安排。」 王意欢开心极了，「她俩早就同意了。」 周不器过去，推开了影厅的大门。 门很重。 因为这是影院，有价值几十万美元的杜比声环绕音响系统，对周围的环境也有很严格的要求，这门都是经过专门的技术处理，有好几层吸音层。 影厅里，人不多，也就五六个。 有薛姨妈、温知夏、宁雅娴，以及今天的新娘子杨蜜，还有她的妈妈也在场。 似乎在讨论着什么。 周不器过去，先生对杨蜜好一阵的夸赞，说她今天美艳的好似仙女下凡，轻轻地拥在怀里，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宁雅娴温婉地说道：「一会儿的敬茶啊，要怎么办？」 周不器就很奇怪，「什么怎么办？新媳妇进门，给家里的姐姐们敬一杯茶呗，走一个过场……古代的新媳妇进门，不都是敬茶嘛，咱们尊重中华传统。」 宁雅娴瞟他一眼，「古代敬茶，新媳妇得跪着敬茶。」 「哦，那就跪呗。」 周不器没觉得怎样。 都是一家人。 又是新进门的妹妹，跪下来敬杯茶，也是应该的。 温知夏却不同意，「什么跪不跪的？都什么年代了？敬茶已经够迂腐了，还要跪下，这不是欺负人吗？」 「哪有那么严重？」周不器就有些好笑，他知道温老师见不惯老封建的那一套，拍了拍怀里的杨蜜，「你说呢？你要不要跪？」 杨蜜本来脸上就涂了粉，脸蛋红扑扑的，她很聪明，已经开始讨好起家中的姐姐了，「我……我都行，我听姐姐们的。」 周不器转头看向了薛姨妈，「薛姨妈，你觉得呢？我觉得跪下来也没什么，就是个入门仪式嘛，严肃一点、正式一点，不是坏事。这次咱们就定个章程出来，以后再有新媳妇进门了，都要走这套流程，不能跟以前一样了，稀里糊涂就进门了。刚才莞莞和露露还跟我抱怨呢，没有一个正经仪式和严格流程，都没什么认同感。」 「我觉得也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总归是有道理的。咱们又不懂，也不知道该怎么定规矩，还不如就按照传统的来。」 薛姨妈说出这话一点都不奇怪，她就是传统女人的思维。 不过还有更重要的，她在这种场合不方便说。 新媳妇进门，必须得跪！ 这是立规矩！ 妹妹要服从姐姐，要听姐姐的，跪下来敬茶，其实就代表了一种臣服。在这方面，薛姨妈感同身受，她经验可太丰富了。 都好几次了，周不器让她跪下来给自己敬酒，其实根本不是在捉弄她，其实就是想让她表现出一种雌伏、臣服的姿态。 薛姨妈对这种心思很清楚。 所以也并不怎么抗拒。 在心底深处，她早就臣服了，早就有了一种围绕着男主人周不器身边的周家女人的认同感。 不过她始终没让他得逞过，主要是不好意思，能躲一次是一次。 杨蜜这情况就更应该如此了，妹妹敬姐姐，天经地义。连刚进门都不敬重姐姐，以后当姐姐的，怎么去管教妹妹？ 这么大一个家，没点规矩怎么能行？ 周不器又看向了一旁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宝宝似的王意欢，笑着问：「欢欢，你说呢？你觉得你杨蜜姐姐应该跪下来敬茶吗？」 王意欢脆生生地说：「应该，应该的！我妈妈总跟我说，女人的膝盖软一点，不吃亏。女人不能总要强，在服软就服软。女人的武器是温柔，不是硬气。」 温知夏听了，差点气死。 心说这个王亚楠可真是要命，哪有这样教育女儿的？可一想到王亚楠、王意欢跟自家男人的复杂关系，她一下就头疼起来。 索性就什么都不想管了。 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周不器则很高兴，伸手抚了抚她的小脑瓜。 就觉 得欢欢很懂事。 一点都不像是差生差到连大学都考不上的样子，她是不喜欢学习课本知识，这不是聪明着嘛！嗯，家教也好！ 周不器又看向了杨蜜的妈妈，去咨询她的意见。 这都大势所趋了，她还敢说什么？ 这里是周家，本来就没她说话的份。其实从做母亲的角度来看，她不愿意看到女儿那样去伏低做小，本来就是姨太太了，还要给前面的那些姐姐们跪下来行礼……这实在有点糟践人，是封建余毒。 可真心话不敢说，她也只是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脸，很大气地说：「进了周家的门，以后就是周家的人了，给家里的姐姐们敬个茶，也是应该的。」 周不器点了点头，一言以决，「行，那就这么定了！这不都铺了地毯嘛……嗯，拿一些垫子过来也行，别磕红了膝盖。」 宁雅娴笑意盈盈，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声音圆润地说：「还有，一会儿要怎么坐呀？要在这坐成一排吗？」 「对，这不现成的嘛。」周不器指了指影厅最前排的沙发座椅，数了数，「巧了，刚好九个座位，正好。我刚才已经排过了，蜜蜜进门后是十姨太。前面的九个姐姐，都在这坐成一排，然后让她挨个敬茶，敬过去就行了。」 「十姨太？」 薛姨妈听了这个排序，心头登时一紧。 因为周家此前开会说过，家里追求的是平等，不排大小，她也就没仔细的算过。可听周不器忽然提了这个说法，就有些心慌。 这混蛋小子，可别把自己给排进去了！ 这次的敬茶仪式，还有很多观众呢！ 要是公开让杨蜜给宝珊敬了茶，叫了姐姐，又跑过来给自己跪下敬茶，也叫了姐姐……这不就闹了大笑话，出了大丑闻？ 这还让她怎么做人？ 杨蜜美眸一闪，对这样的身份充满了欣喜，「十姨太吗？前面的九个姐姐，都是谁呀？」 周不器笑着说：「你都见过，都熟悉，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一会儿就知道了，没外人。」 薛姨妈却不能这么蒙混过去，趁着现在人少，她得把这件事说清楚，免得一会大家都进来了尴尬，就掰着手指头算着：「知夏、琳琳、宝珊、小雨、甄妤丫头，雅娴雅梦姐妹……」 周不器道：「还有孙莞然和宁露，刚好九个。」 「是啊，正好。」 薛姨妈略显发白的脸色一下就红润起来，长长的松了口气，脸上也浮现出了家里有喜的春风得意。 还好！ 还好！ 不过，温知夏却说什么也不同意，「不行，不能坐成一排，这成什么了？这也太封建了，把我当成什么了？我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老师，可不跟你们来这套，你们要是这样安排，我就不参加了！」 第2730章 厚脸皮 杨蜜的妈妈看到这一幕，就很暖心，虽然这位据说是当过大学老师的温知夏看起来不是那么的和气，可她知道，这才是现代化的女性，是个好人。 以后得找机会跟女儿说说。 进门了以后，一定要向这个温老师去靠拢。 最终还是薛姨妈提议，说是周不器作为男人，是一家之主，不能作壁上观，他怎么也得出场吧？ 拉着他垫背，温知夏脸色这才有所好转。 主要她是拉不下脸。 有周不器这混蛋在旁边衬托着，至少焦点不会都在她身上。 方案就最终确定了。 大家都过来，在第一排坐成一排的方案被取消了。取而代之的是在影院的大荧幕前，摆上两张椅子。 到时候，周不器坐在其中一张椅子上。 温知夏、石婧琳、伍雨、宝珊、甄妤她们这些，则是轮流过去，坐在另一张椅子上，去接受杨蜜的敬茶。 这样一来，周不器就成了最大的中心，成了这场封建礼教式的流程最重要的一个环节了，要丢脸也是去丢他的脸。 温知夏对这样的方案很满意。 殊不知，人和人的想法根本不一样。 周不器根本就不觉得这是什么丢脸的行为，相反，觉得无上光荣，这本来就应该是一家之主控场的能力体现。 规矩就这么定了。 开门，让大家都进来，见证这对新娘子杨蜜来说很神圣的时刻。 准备好了一壶茶，两个茶杯。 薛姨妈又把蒋冰婕和李心婉叫了过去……周不器这才发现，蒋冰婕和李心婉的衣服是同一款的，站在杨蜜的身边，就像是伴娘。 周不器大马金刀的就坐在了左边的座位上，然后招了招手，“温老师，过来啊？” 温知夏就很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过去。 杨蜜则是在两人身前的一个圆形坐垫上跪了上去，从旁边的伴娘手里接过了一杯茶，先是敬给了周不器，然后又双手端过了一杯茶，敬给了温知夏。 周不器很痛快的一饮而尽，很满意地低头说：“嗯，进门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要和姐姐们友好相处。很多像咱们这样的大家庭，家里都乌烟瘴气的，不停的争风吃醋。咱家不要这样，你是后进门的，要敬着前面的姐姐。” 温知夏小抿了一口茶，实在受不了这种情景，尤其杨蜜跪在脚下扬头恭恭敬敬看她的样子，她实在有点接受不来，就胡乱说了一句：“以后是一家人了，好好相处。” 然后就赶紧离场了，换下一个。 薛姨妈和杨蜜的妈妈这时走过来，把杨蜜扶起来。 下一个就是石婧琳了。 她可比温知夏从容多了，还一本正经的咳了咳嗓子。 接下来，就是重复刚才的那一套流程，杨蜜走过去在两人脚下的垫子上跪下，然后向他俩敬茶。 周不器又是饱饮一杯。 石婧琳可不像温知夏，端着茶杯，就发表了一通长篇大论，说是周家的媳妇一定要贤惠、要知趣，要保密、要低调，要懂事、要守贞，尤其她这种从娱乐圈里出来的，尤其更要注意，要注意跟外面的男人保持距离。 洋洋洒洒，说了五分钟。 杨蜜就这么在她脚下跪下了五分钟，很认真地聆听她的教诲。以至于连周不器都看不下去了，说她现在还怀有身孕呢，说两句就行了。 后面还有七个呢！ 要缩短流程，别累着她。 石婧琳这才喝了杯茶，算是结束了她的这一环节。 接下来，薛宝珊、伍雨、甄妤、宁雅娴、宁雅梦都悉数上场，每人也都简单地说了几句话，无非就是对她表示欢迎，然后希望大家能够和睦相处。 每次一杯茶。 周不器一直坐在那里，半壶茶都被他喝进肚了。 最后，就轮到了孙莞然和宁露。 这就有点复杂了。 孙莞然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敬茶场面……她本以为鞠躬意思意思，就差不多了，没想到还要下跪。 最关键的是…… 前面的那些姐姐，真的是姐姐，年纪都比杨蜜大。孙莞然可不同了，孙莞然和宁露同岁，都比杨蜜小一岁。 就算她俩是先进门的，是姐姐，可这样厚着脸皮去接受人家的跪礼……还真是有点慌张。可眼下这么多人都盯着自己呢，她也只能是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上了。 结果就是她全程忸怩，脸蛋红扑扑的跟新娘子似的，尤其杨蜜跪在脚下说了那句“姐姐请喝茶”，让她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接受了现代高等教育的知识女性们，对这种封建遭遇的遗毒文化，没有点周不器这样的厚脸皮，还真是抗不下来。 不仅是孙莞然，宁露也是这样。 这时，她俩就暗自庆幸起来。 还好！ 还好自己进门的时候没搞什么进门仪式，这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扛下来的任务。然后，面对笑靥如花、逆来顺受的杨蜜，就暗自佩服起来。 这果然是个进退有据的厉害女人，难怪她一个娱乐小明星，都能嫁进了周家这样的豪门，连带着蒋冰婕、李心婉和迪丽热雅这三个她的跟班小姐妹，都跟着她一起沾了光。 有了这三个小姐妹在身边，她今后在周家也算是有了一定自我依靠。 …… 第二天早晨，周不器觉得腰酸背疼。 昨晚，为了维持家庭内部的稳定和谐，以及良性的姐妹关系，他连续跑了三个房间，实在是累着了。 这么大量的付出，哪怕是徐雨婷被榨干了，也不够给他补充耗费掉的身体能量。 所以他决定戒色三天。 一心投入到工作中。 这天上午，周不器就跟紫微星国际的由沈向阳率领的人工智能团队一起，造访了山景城谷歌总部。 主要探讨的是双方在自然科学、生命科学领域人工智能的合作。 一旦AI真的能在这个领域有所突破，会受益全人类。 尤其是自然科学，过去百年里，人类在自然科学领域几乎就没有什么突破……大概也就是人类的智力已经被挖掘得差不多了，再聪明，还能聪明过麦克斯韦、爱因斯坦？那基本已经是人类智力的天花板了，到顶了。 人类未来想要有更大的自然科学领域的探索，说不定就真的只能靠人工智能来帮忙了。 别看现在紫微星国际这边刚刚通过Rokid-go完成了一场围棋领域的人机大战，算是给全球的人工智能行业引领了一个大趋势、大方向。 可这其实是周大老板的投机取巧。 论技术能力，谷歌才是这个领域无可争议的霸主。 哪怕是后来的ChatGPT之类的生成式AI，貌似打破了谷歌对人工智能领域的霸主话语权……其实不是那么回事，后来所有的生成式AI的技术结构，其实都是来自谷歌公开发表的关于人工智能技术和方向指导的一篇论文。 只不过谷歌做的事情太多，只发了论文，给行业做出了一些指导，没有把核心团队都派过做更进一步的深入开发，这才给了OpenAI机会。 现在沈向阳的这个AI团队，处于巅峰状态，各种技术领域的高峰论坛，都把他捧为神人，被很多科技媒体都推举为当代人工智能领域最有影响力的科学家。 趁着现在自身处于高位，赶紧跟谷歌建立起AI领域广泛的合作。既是为了全人类着想，也是为了紫微星国际未来的长远利益着想。 第2731章 黑箱 周不器和拉里·佩奇的私交很好，由这俩人携手推进，很快双方的人工智能团队，就在一些具体的方向上展开了业务上的探讨和合作。 一件大事，一件小事。 大事是共同成立的一个名为“AI-Bio”的项目，主要就是生物科学中诸多方面，包括蛋白质结构预测、疾病诊断和治疗、药物发现等等。 用人工智能来结合这种级别的大命题，其实一直都存在，二三十年前就有了。 不过那时候根本就做不到。 现在不一样了，Rokid-go这款围棋软件所采用的新的“黑箱式”的基于神经网路的机器学习模式，给这样的宏大命题找到了开发的基础。 作为Rokid-go之父，沈向阳在双方的合作交流中，简单地解释了这种“黑箱模式”的逻辑。不仅仅是照顾周不器这样的外行，事实上即便是谷歌的很多技术出身的高管，若是不从事于人工智能领域，也未必就能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人工智能类的构想，已经有五六十年的历史了，相关产品也出现二三十年了。 不过，此前的人工智能产品，都是工程师指导并制定出的“明规则”。 就比如当初打败了国际象棋的著名人工智能产品“深蓝”，背后的技术逻辑其实很简单，就是工程师把围棋的相关规则植入到下棋软件里。 软件懂了规则，再依靠着计算机的庞大算力，就能打败人类了。 可是，到了围棋领域，这套思路就不行了。 围棋要远比国际象棋复杂。 仅仅靠着算力，以人类目前所掌握的算力能力，根本就不可能算清楚围棋的每一种变化，这就需要在算力之外有更深层的东西了。 在人类选手里，叫思维、叫逻辑。 想要让计算机也有“罗辑”，这可就太难了，就不可能通过人类规则的植入让计算机获得这种层次的计算思维。 Rokid-go采用的是黑箱运作。 就是把Rokid-go这款程序放在一个黑箱里，不对其加入任何的规则。工程师所做的事，就是给黑箱中的Rokid-go喂数据。 至于黑箱里发生了什么事，谁也不知道。 然后，奇迹就诞生了。 黑箱里的Rokid-go，通过大量的人类围棋的棋谱数据，通过自主学习，形成了自身对围棋的理解。 就会下围棋了。 至于Rokid-go到底是怎么理解围棋的，谁也不知道。只知道Rokid-go下出来了许许多多人类无法理解的招式，然后就碾压级的轻易的打败了人类。 也因为这种黑箱模式，让整个人工智能行业出现了巨大的争议。 其中就包括马斯克。 他们认为“黑箱”的人工智能技术方向，非常危险，因为人类根本就不知道黑箱里发生了什么，也无法理解人工智能在做些什么。 总而言之，就是人工智能脱离了人类的掌控，将来就有可能形成“黑箱密谋”，形成对人类的威胁。 不过，这类论调的流派比较小众。 就目前来看，整个行业对Rokid-go的新思路、新方向都非常振奋，因为这给人类提供了一种新的发现世界的角度。 以前都是人类去发现世界。 现在可以依靠着人工智能，通过黑箱的模式，让人工智能去帮助人类发现、探索、理解这个世界。 只需要去喂数据就好了。 比如什么药可以治疗癌症？ 人类探索了几十年，始终都没能攻克这一难关，人类对肿瘤和药物的理解还不够。如果把相关的数据喂给人工智能，说不定人工智能可以给出消除恶性肿瘤的最佳药物。 这是个大领域，关系到了全人类。 赚不赚钱，反而是次要了。 哪怕谷歌和紫微星国际是竞争对手，也愿意在这个领域展开合作，并且承诺，会把相关研发成果开源，分享给全人类。 这是大事，至于小事，就有一定的商业属性了。 谷歌会和紫微星国际联手，每年推出一次面向全球开发者的人工智能“世界杯”，就像足球世界杯一样。 每年，双方的科学家，会探讨、研究，选取三个人工智能领域的任务发布出去。 参赛选手有6-8个月的时间来完成任务。 谁拿出来的解决方案最好、效果最佳，谁就是最终的优胜者。谷歌和紫微星国际会各自出1000万美元，来作为此类赛事的奖金。 这发布的任务，肯定不会像是奥数竞赛那样，是出题去考别人。 而是一些方向性的探索。 人工智能就好像是一个无边无际的世界，可这个世界是黑暗的，谁也看不清。偶尔几个顶级的科学家，探索到了一些区域，发表了一些方向性的论文。 这些论文，就相当于遥远的人工智能黑暗世界中的一盏盏微弱的灯塔。 光线很弱。 也不确定那个方向是不是死胡同。 谁去朝着这个灯塔，探索一下？ 这种探索性的工程，都是开创性的，不是谁的技术好谁就能开创成功，需要的是“思维上的勇士”去冲锋。 要是论技术能力最强的AI专家，那肯定都在谷歌、微软、紫微星国际这些大公司里，可他们未必就是“勇士”。 很多时候，薪资、资历、年龄、职位和行业地位，都是包袱。 这类的勇士，更多的是一些高校里的大学生、硕士生、博士生，或者是小团队、小公司，可以没有业绩压力没有KPI的毫无顾虑的向前冲。 这就是周不器和拉里·佩奇联手要搞这个人工智能“世界杯”的意义。 要克服大公司的弊病。 “勇士们”的技术水平未必多好，可是创新力更强，可以找到更好的角度和切入点，去找到前往前方灯塔的路。 有了路，谷歌、紫微星国际、微软、亚马逊、Facebook、甲骨文这些科技巨头的顶尖工程师们就有用武之地了。 就可以派出精兵强将冲上去了。 就像是带兵打仗。 不能上来就大军冲锋，得先派探马，让探马去定位方向；然后派先锋，让先锋去打探虚实。等掌握到清晰动态了，才是大军发力，主力向前冲。 国内的科技产业，做的是“跟风”类的项目，这可太容易了，都是在“光明”里做科研。 可现在的人工智能领域，紫微星国际在引领着行业的发展，前面没有任何风可以跟，得去在“黑暗”之中寻找希望。 这可就复杂多了。 单靠砸钱不够，单有人才也不够，你得调动起全球的行业资源，只有硅谷巨头才有调用全球资源的能力。 别的国家的一个什么科技公司，想要去调用全球资源……人家根本不搭理你，还是安安稳稳做跟风项目切合实际。 …… 上午去了谷歌，中午回家吃饭。 下午准备去PayPal那边。 宁露和严琪琪一上午都是作为随身助理，全程跟随，严琪琪就内心很受震动，没想到周大老板真的在关心全人类的事，就很崇拜地说：“学长，你是想要通过科技来改变人类进程吗？” 周不器哈哈一笑。 严琪琪歪着头说：“那个要去火星的马斯克，我觉得好滑稽，我觉得比你差远了，你的抱负才是最伟大的。” 饶是周不器脸皮够厚，也有点受不住，简单地说：“只有顶级的项目，才有顶级的人才。只有拥有了顶级的人才，你才能参与顶级的竞争。” “啊？” 严琪琪一头雾水。 周不器哼道：“你以为硅谷的这些公司，一个个的都是为了科技发展？为了改变世界？马斯克是个精神病，所以他才特殊。99.99%的硅谷公司，就是为了赚钱，跟国内的那些公司没什么区别。” 严琪琪弱弱地说：“有……有区别吧？硅谷的这些公司，明显在科技的投入里更多。” 周不器道：“那是大环境决定的，不代表他们好像就高人一等似的。还是那句话，顶级的人才才有资格参与顶级的竞争。不投入大资金去搞科技研发，就吸引不来顶级的人才，就会导致商业层面受损。归根结底，还是商业。” 严琪琪微微皱眉，“国内呢？” 周不器道：“国内不太一样，国内……比较复杂，就算你在国内发起了顶级的项目，你也吸引不来世界级的顶级人才，连那些从国内走出去的顶级人才都不愿意回去。要是国内的科技公司跟硅谷的这些一样，谁不搞科研谁就招不来人，谁就得死，你看他们搞不搞？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必要拔高硅谷的这些科技公司，也不能去贬低国内的科技公司。这都是大环境决定的。真要是都放开了，大家的环境都一样……谁强谁弱还不一定呢！” 严琪琪恍然大悟地说：“所以跟谷歌合作，其实是为了长远的商业利益考量。不是为了科技赚钱，而是为了忽悠大家都能加盟紫微星国际。”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很坦诚地说：“也不能这么说，要是真能改变世界去为全人类谋福祉，这当然是最好的。总不能让全世界指着我的脊梁骨，说我就会赚钱泡妞享受生活，一点都不知道为全人类的未来发展做长远努力。” 严琪琪没心没肺地笑哈哈起来，“多泡妞多生孩子嘛，也是为人类繁衍做贡献。” 周不器肃然起敬，“高！很高的觉悟！” 第2732章 慎重 下午去PayPal那边，主要是两件事。 第一，跟高管层沟通，告诉他们接下来要董事会要有一定的调整。不过公司战略和业务不会有任何改变，希望不要引发他们的担心。 第二件事，就是欢迎马老板派来的考察团。 支付宝那边派来了一个7人团队。 名义上，是过来考察。 实际上就是过来了解情况的，等摸清楚了PayPal这边的具体业务，就该对症下药了。毕竟在这个领域，周不器没啥嫡系部队。 好在他把马老板拉入伙了。 让马老板派嫡系人马过来，也信得过。 至少比这些老外更值得信任。 从PayPal这边离开，周不器又不耽误时间，先去了一趟苹果，跟库克见面，把苹果和爱斯达的专利纠纷给说清楚了，这事算是真正的尘埃落定。然后，他又去了一趟斯坦福大学后面的沙丘路，见到了在这里工作的孙正义。 按道理来说，以周不器现在的身份，想见谁了，打一个电话，让对方过来就行了。不过这是他的优点，他年轻，上门拜访可以显示出他尊重的姿态，不会给人以过于傲慢的印象。 乔布斯、马斯克这种，名气是挺大，影响力是很广，可是在业内的名声太臭了。周不器可不一样，名声很好，走到哪里都是朋友。 尤其是苹果、谷歌、微软、Facebook这几家，跟周不器都有着实实在在的竞争关系，可是论起私交，他们都是朋友。 基于这种良好的外界形象和行业交情，他走到哪里都会受到很大的欢迎。不像乔布斯似的，还没到地方呢，对方就放出了冷话：“让他别来了，我的公司不欢迎他。” 见到了孙正义，周不器就开门见山的问道：“ARM公司的案子，到底能不能行？” 孙正义笑道：“应该可以。” “应该？”周不器对这个回答不满意，“应该是什么意思？” 孙正义道：“最近一直在为紫微星上市的事情奔波啊，华尔街那边的认购大投行，一半都是软银在联系。” 周不器打了个哈哈，“本来就是你应该做的，有什么好抱怨的？” “没抱怨。”孙正义摇摇头，“只是在跟你陈述一个事实，我不像你想象的那么清闲，我很忙……人家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认购股票，可不是打一个电话，就能让人心甘情愿地开出3亿美元、5亿美元的大支票。”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明天我就去纽约了。到时候，认购名单上的每一个认购经费超过5亿美元的机构都拜访一遍，送上一份小礼物。” 孙正义脸上就流露出了敬重的神采，“我早就看出来的，你的成功是必然的，而且会越来越成功。” 正常一家公司上市，都要对给予支持的资方机构和个人予以感谢。 哪怕对方过来买股票，是为了赚钱，可实实在在的支持不是假的。 如果谁都不来买，那上市就失败了。 可是硅谷这边的气氛就不太一样。 这一个个的，都有点恃才傲物，都有点视金钱如粪土……对待那些资方机构，都会有一种不屑的姿态。 就好像你们买了我家的股票，是你们占了大便宜似的。 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 过去这二十年里，硅谷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造富神话，纳斯达克这样一个曾经的微不足道的场外交易系统，就是因为硅谷的崛起，才成为了跟纽交所并列的世界最大的证券交易所。 这就更加助长了硅谷这些科技人的傲气。 就像乔布斯，资方去投资苹果了，他不去感谢人家，反而会骂对方一句蠢货，认为对方投资少了，浪费了绝佳的赚钱机会。 这的确是事实。 得罪人也是真的。 周不器就不愿意这样，平白无故的，干什么要和别人把关系闹僵？明明是帮助资方赚钱了，给他们带去了巨大的利益，却好像双方都是仇人似的。 就好像你帮助了一个人，然后又无缘无故的臭骂了他一顿，他会感谢你？ 完全没必要。 提供了帮助，然后表现出客气与礼貌，安安心心地收获对方的好感以及未来可能存在的回报，这才是生意。 周不器接下来去纽约，就要处理好几个跟华尔街的资本机构有关的项目，连洛克菲勒这样的老牌家族都主动地凑了上来。 他有钱有能耐是一方面，有一个好名声更关键。纵观整个硅谷的创业家，就没人能像他这样在资方眼里有着那么良好的个性形象。 对周不器来说，这都习惯了，从国内到国外，都是一个样。 孙正义见了这么多从业者，却能感受出来这其中的不同，感慨着说：“在这方面，硅谷的这些创业家没一个能比得过你。” 周不器笑笑，“库克做的不是也挺好嘛。” “库克？”孙正义摇摇头，“库克可不是什么创业家，还有微软的那个鲍尔默，他俩差不多，都是做贸易的。要不说微软和苹果，能在大陆市场做得那么好呢。乔布斯在的时候，苹果在大陆市场可不怎么样。” 周不器没去跟他讨论这些不相干的话题，说道：“跟你说件事，我决定要向黑岩资本出售一笔紫微星环球的股票，大约占总股本的6%-7%左右。” 孙正义一听就明白了。 紫微星环球不缺钱，账上资金超过120亿美元，不需要向黑岩资本去定向融资，也就意味着这笔股份，要由软银来出了。 不过，有一点小问题。 “中期分红呢？” 孙正义希望能在今年紫微星环球的中期分红之后，再转售这笔股票。 “下个月初。” “10亿美元吗？” “差不多。” 周不器点了点头。 这都是计划好的。 紫微星环球属于传统型的公司，每年都会给股东派发股息……也就是俗称的分红。紫微星环球今年的预期净利润可以达到40亿美元，至少拿出20亿美元来进行分红。 8-9月会进行一波中期分红，10亿美元。 明天的3-4月，则是年末分红，也是10亿美元。 每次分红的时候，股价都会迎来一波大涨。 孙正义知道自己没法拒绝这小子，略作沉吟也就答应了，“既然安排好了，那就这样吧。等中期分红结束后，再跟他们交割。” 周不器道：“行，明天我去纽约，得跟黑岩资本的人见面，到时候就把这事给定下来。” 孙正义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我听说你最近跟洛克菲勒家的人走得挺近？” “还行吧。”周不器对此轻描淡写，“要从他家买点东西，顺便带他们做一个拼盘投资的项目。” 孙正义道：“尽量别太近。” “啊？” “洛克菲勒的名气太大了，到处也都是阴谋论。你是周不器，要是跟他们沾上关系了，再加上你年纪轻轻就好像坐上火箭似的获得了巨大的成就，要是跟洛克菲勒扯上了关系，他们可能就会说你是洛克菲勒家推在明面上的代言人了。” “哈！” 周不器觉得有些好笑。 孙正义却一本正经，“没开玩笑，说真的呢，跟洛克菲勒扯上关系，没什么好处，也不利于你的名声。要是一些人认为，你是在联合洛克菲勒这样的有着很大政治影响力的老牌家族来影响美国当局，就会更麻烦。连洛克菲勒自家的年轻人，都会改名换姓的出来工作。” 周不器就慎重起来，觉得这样的隐患还真没必要存在，“嗯，就是一个分支，一起做点电视剧的拼盘投资，不会有更多的往来。” 第2733章 时来运转 美国这边是两党制，每次大选的时候都要想方设法地拉票。 这就跟商业上的营销差不多。 最有效的策略就是恐惧。 老年人怕死，所以做老年人的生意，就以死亡为「恐吓」，去推荐养生、保健类的产品，就可以赚大钱了；女人怕丑，就去推荐美容产品；男人怕痿，所以就去做壮阳的生意；小孩儿怕发育不良怕成绩落后，就去做儿童成长和教育培训的生意，家长们就会乖乖的上套了。 美国的大选也一样。 没有恐惧，就去制造恐惧。以前苏联还在，每次大选都会拿苏联来说事，通过形成社会上对苏联的恐惧，告诉民众只有支持自己才能让你们免除恐惧。 苏联没了，就要找新的炒作对象。 类似的策略，全世界都差不多。朝鲜的幸福生活，离不开对南韩和美国的刻骨仇恨，越仇恨越恐惧，就会越支持。 这是周不器做全球化生意的最大劣势。 这也就决定了他的做事方式。 其实也是跟老张学的。 做个老好人。 没有敌人，都是朋友，不管圈子里还是圈子外，跟谁都谈得来，跟谁都混得熟。像乔布斯、马斯克、拉里·埃里森那种到处骂人到处结仇的作风，周不器肯定不能这样搞。 这些年来，他已经有了非常好的沉淀。 不管是硅谷、好莱坞，还是华尔街、欧盟、韩日，周不器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广结善缘，到处施恩，谁都是朋友。 孙正义估计也是看出来了。 就小心地提醒。 广交朋友可以，但也不要什么朋友都交，那些老牌的帝国家族……在美国社会里一直都处于被挤压的状态，那些不创造财富却靠着祖上余荫享受着奢华生活的纨绔子弟们，没有任何人会喜欢。 周不器要是过度地提携，把这些社会蛀虫给带起来了，未必会受欢迎。 他觉得有道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类似的言论，卡尔·伊坎也说过，就是建议周不器，宁可跟洛克菲勒家有仇，也别跟他们走得太近。 这次去纽约，周不器觉得就该适当的跟洛克菲勒家的人适当的拉开距离，把古董买过来，搞一个美剧的拼盘投资合作，就差不多了。 不要再有进一步的接触了。 反正该睡的姑娘已经睡过了，该破的处已经破过了，是时候提裤子走人，拿出渣男的底色来翻脸不认人了。 这次来纽约出差，时间会比较长。 预计是三周。 女人自然是要跟在男人身边，十个姨太太来了五个，身边的小秘书、小明星也都陪同在旁……不过，大部分到了纽约后，会跟着石婧琳和甄妤南下去迈阿密，去那边进行一个短暂的度假。 这是石婧琳安排的。 按照她的说法，就是你周大老板没良心，不去照顾新娘子去度蜜月，那就只能她来效劳了。 周不器就很谨慎，在飞机上，趁着去洗手间的机会，把她堵在了洗手间里，警告道：「你差不多行了啊，别太欺负人。」 石婧琳才不怕他，哼道：「谁欺负人了？你把话说清楚！」 周不器咬牙道：「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两天晚上，你天天都把杨蜜叫到你房间里。」 石婧琳反唇相讥，「就行你身边美女如云的风流快活，我把杨蜜找过来，说点悄悄话还不行？」 「悄悄话？」周不器差点气死，「你要是真说悄悄话，我会来警告你？你做了什么，我还不知道？你也太色了吧？」 石婧琳不以为意，轻 描淡写地说：「不就是女人和女人的那点事嘛，有什么大不了，我都把温老师哄过来好几次了，一个新进门的小媳妇，算得了什么？我都把两个妹妹介绍给你了，你也该表示表示吧？」 周不器气道：「她是孕妇，我都不敢碰！」 石婧琳道：「我最近生意做得不是太顺。」 「少转移话题。」 「没转移话题，我这不跟你学的嘛，要沾沾仙气。」 「啥？」 周不器微微一愣。 石婧琳道：「时来孕转啊，孕妇的孕。」 「靠！」周不器被给她给气乐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从哪听来的歪理邪说？」 石婧琳道：「你不是总爱这样嘛，什么红福齐天、红运当头的，逢年过节的、每逢大事了都得找黄花大闺女给见个红……」 「停停！」 周不器有点听不下去了，语气也没有刚才那么理直气壮了。 石婧琳就很鄙视的看着他，「连这都不知道，亏你在国内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我十几岁的时候就知道这种说法了，很多大富商都这样，要么是大闺女，图了冲喜的喜庆。要么就是孕妇，图个时来运转。」 「少把这些歪门邪道的说法带进家里来，」周不器一脸严肃，然后又埋怨起来，「我发现……我发现我就是被你给带坏的，挺好的一个纯情少男，被你给熏陶坏了。」 石婧琳伸出手指，挑了他的下巴，笑嘻嘻的说：「纯情少男有什么好，琳琳姐就喜欢你这款。」 周不器叹了口气，「反正你注意点，杨蜜好不容易才怀上的。」 「我一个女人，你怕什么？」石婧琳翻了个大白眼，「还能动了她的胎气啊？瞎操心，我先试试。要是真有效，你以后遇到麻烦的时候，也可以这样来转运。」 周不器摆了摆手，「瞎胡扯。」 石婧琳翻了个大白眼，然后就眨巴了几下眼睛，小声问：「对了，小雨跟我说……你要跟她结婚了？」 「嗯。」周不器点了点头，「轮也该轮到她了，本来她才是我的初恋，我第一个认识的，结果可好，温老师、你，还有宝珊，都排在她前面去了。」 石婧琳抿抿嘴，「算你有良心。」 周不器感慨地说：「这么大一个家，我管理起来哪那么容易？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都要密切关注才行。」 石婧琳就很八卦，「求婚了吗？」 「没呢。」 「什么时候啊？我跟你一起求。」 「一边去！」 周不器又被她给逗笑了。 石婧琳道：「她都跟了你多长时间了……九年了！天啊，义务教育都读完了。嗯，你可得认真点。嗯……她不是喜欢上了古董收藏嘛，正好，你不是要去洛克菲勒家买古董嘛，都买过来，然后送给她当嫁妆。」 …… 这次来纽约，事情很多，日程的安排也很多。 最重要的，当然还是紫微星的上市。 来纽约之后，先是见紫微星的人，贺阳、聂才俊、孟厚坤、柳晴、裴瑶等人都在，这次过来主要就是要向纳斯达克的上市委员会解释清楚紫微星的组织架构。 既然是上市，一切就得公开透明。 股权关系要清晰，组织结构也要清晰，要让股东明白这家公司是怎么运作的、怎么管理的，具体的业务是怎么执行的。 只有大家都看明白了这家公司，投资者才会买进股票，才能保护股东的利益。 模棱两可了就容易有暗箱操作。 在这方面，紫微星没有违规之处。 甚至不需要像很多国内来美上市的公司那样遮遮掩掩，旗下没什么见不得光的生意，老老实实说清楚就行了。 所以这次的委员会审议不会有任何问题。 大家都很轻松。 孟厚坤还想邀请裴瑶去波士顿那边转一圈，来个二人旅行……结果被周不器一顿臭骂，一个有妇之夫，还在外面胡乱搞，尤其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这混小子竟然异想天开，简直魔怔了！ 免费阅读. 第2734章 同化 紫微星的组织结构很清晰，最上层是董办和总办。 董办，就是董事长办公室，向周不器负责。 总办，就是总裁办公室，就是由张一明来全权统领了，紫微星所有的具体业务，都是由总办来管理。 总办之下，业务层面有五大bU，分别是新媒体事业群、微信事业群、云计算事业群、微点事业群和中台事业部。 同时并列隶属于总办的还有许多职能部门，财务部、人事部、市场部、行政部、法务部、企划部、客服部、国际部、投资部、监察部（锦衣卫）、对外合作部等12个部门。 除此之外，还有相对独立的三大院，分别是紫微星研究院、紫微星工程院，以及紫微星培训学院。 紫微星培训学院，就是由韩乐水教授当院长，前身是紫微星大讲堂，主要是内部的培训机构。 这么多的业务，单靠张一明一个人也管不过来，所以还有一个协助的高级副总裁兼行政总裁的贺阳。 张一明管技术部门、产品部门、运营部门、设计部门和市场部门，贺阳主管人力资源、财务、法务、市场、企划、客服、监察等部门。 第一个要向纳斯达克上市内审委员会解释的，就是中台事业部。 这是个啥玩意？ 从来没听说过！ 这也正常，本就是周大老板的原创。 周不器也去参加这个听证会了，不过他不怎么发言，这不是质问、抨击、攻击性的听证会，是相互了解、相互沟通的，也不存在谁难为谁。 聂才俊的英语最好，主要都是由他来解释。 所谓的中台部门，其实就是技术工程部门，为公司各部门及各事业群提供技术及运营平台支持，并进行一定的研发管理，对公司的技术资源的统一分发。 然后就是投资部。 这很关键。 紫微星的投资方向，到底都包括哪些？是不是只要有赚钱的机会，什么领域都去投？追求的是战略性的投资，还是财务性的投资？ 一旦混淆了，对投资人就有一定的欺骗性。 如果什么都投，比如地产、电影院、游乐园这些项目都参与，那紫微星就不是科技公司的性质了。 如果是科技公司，市盈率很高，股价很高；如果不是科技属性，市盈率低，股价就会很低。 可不能占着「科技」的名义去做一些传统项目，这就是在变相地忽悠投资人，在哄抬股价。 如果紫微星的投资部门，追求的是财务性的投资，这也要慎重，那紫微星就是投资公司了，就不是科技公司了。 就像微软、谷歌、甲骨文、苹果这些硅谷巨头，一个个都富得流油，账面的储备资金可以达到几百亿上千亿美元。 如果要投资，他们可以把所有的行业都投一遍。 可他们不会这么做。 只会投资一些与自身战略和业务发展相契合的公司，都会比较严格地遵守一家科技公司的投资准则。 那么多的储备资金，宁可放在银行里吃利息，也不能拿出去投资赚大钱。 这是原则。 是对交易所和所有投资人的承诺。 不过，这种事情就比较复杂了。 只能含含糊糊地蒙混过关，不适合跟上市委员会的这些人多说，这些美国老头子，说多了他们也不一定能懂。 首先就是货币的保值性。 硅谷的这些科技公司，账上都是美元，存在银行里，保持率很高。美元都出现二百年了，现在美分在流通呢，谁要是拿出100美元出去消费……别人看你的眼神就会很警惕很 害怕很慌张，因为正常人都不会拿这么多钱，只有涉毒的那些犯罪团伙才这样洗钱。 国内就不行了。 货币贬值的太快。 大公司们账上那么多的本国货币，放在银行里存利息，那真是坐视货币贬值、财富缩水，这才是对股东们的不负责任。 还有一点更重要的。 美国是全球化的经济结构，全世界的资金都会涌进美国市场进行投资，硅谷巨头不去各行各业里投资，这个经济体也不缺钱。 国内就不太行了。 投资是拉动经济增长的最大工具，在外资有限的情况下，内资就是最大的动力。要是这些富得流油的科技巨头们都捂着钱袋子不投资了、不敢投资了，整个经济大盘的活力就会减弱。 对国内的企业家来说，政策比市场更有决定性意义，可很多小老板因为信息差，无法获得第一手的信息，怎么办？ 也简单，找几个榜样去学习就行了。 要是富得流油的互联网巨头都不舍得花钱了，都开源节流的过起了省钱的日子不敢投资了，那其他的那些中小的民营企业，看着风向去学习，就更不敢投资了。 就会导致通胀和通缩同时发生。 纳斯达克上市委员会里的这些大鼻子美国人，根本就不了解国内现状，想用对硅谷科技公司的要求来要求紫微星，这有点不现实。 哪怕是周不器，也无法给出确切的承诺。 贺阳给稀里糊涂的解释了一通，蒙混了过去。 本来就是走个形式而已。 纳斯达克为了吸引国内的公司过来，审查都比较宽松，很多时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怕你的股权结构很乱很复杂有隐藏股东，他们也当看不见。 紫微星已经足够地公开透明。 …… 一个审核会开了两个多小时。 真是有点恼火。 美国人的效率太差了，关键那些人还屁都不懂，总是问出一些低级可笑的荒诞问题。就比如微信是一款免费的产品，有人就问了，你一款免费的产品怎么赚钱？怎么去保证为股东们赚取长期利益？ 好在是对付过去了。 接下来，就是最后一步了，确定Ipo的发行价，等待开盘上市。 随后，周不器邀请大家去了之前去过并给他留下了极好印象的米其林三星餐厅perSe用餐，跟柳晴坐在一起。 「我听郑晓丽说了，国际部跟雅虎的合作很好。」周不器提起这茬，就很有成就感，这毕竟是他一手安排的组织架构，「她说雅虎App的成功，70%的功劳是来自咱们国内团队。」 柳晴轻轻点头，「一方面是从国内派过去出差的产品团队，一方面是国际部这边的市场团队。事实证明，我们的产品经理，我们的工程师，我们的那些会英语的市场运营们，一样能做好国际化的产品。」 周不器道：「还是需要学习，要慢慢成长。雅虎毕竟是国际大品牌，这种不可复制的优势，加上国内团队的强大和努力，才造就了雅虎App的成功。国际部还是要做好国际化产品的辅助功能。」 柳晴表示同意，又想起来了什么，「对了，晓丽说要轮岗了，很紧急，要马上就动。最近我在忙着这件事呢。」 「什么轮岗？」 「海外出差团队的轮岗，之前是那个去美国辅佐郑晓丽的国内团队，已经去了四个月了。也就是这四个月里，让雅虎App有了质的飞跃，让一款移动端的二线产品，一跃成为了超一线的顶流App。」 「现在要把那个团队派回来？」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 柳晴道：「对，就是这个意思。」 周不器道：「是不是有点卸磨杀驴的意思？」 柳晴叹了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听晓丽说的，要是再不派回来，这些人就没法用了，调回国内也不行，得直接裁了。」 「啊？」周不器有些惊讶，「不会吧？」 柳晴道：「出差的时间太长了，在美国的那种环境里工作、生活的久了，就被那边给同化了。跟4月份、5月份刚派过去时候的努力相比，他们现在的工作态度明显不一样了，都开始学着那些美国同事了。」 周不器「嗯」了一声，「也不是他们的错，这是人性。」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那些美国员工，一天天的工作懒散，不爱加班，晚上还会去参加各种酒会和派对，要么就会去夜总会里看脱衣舞表演……到了周末，还会开车出去旅行，去拉斯维加斯潇洒走一回。 时间长了，国内的团队也就被他们给带坏了。 尤其有一点，周不器不愿意压迫本国员工，让出差的团队拿到比美国人还低的薪资。所以紫微星派给郑晓丽的这个出差团队，都有着丰厚的出差补贴，让他们可以拿到跟当地美国人一样丰厚的薪水。 这可有钱了。 工资普遍都是在国内时候的2-3倍！ 有钱了，谁不爱在美国那种花花世界里潇洒快活？那可是资本的世界，只要有钱，可以玩到很多在国内玩不到的精彩刺激。 刚去的时候还不熟悉，不太敢。 时间长了，尤其跟美国本土员工混熟了之后，那些本土员工也会带着他们出去放松、潇洒……看脱衣舞花钱不多，可是当舞娘坐在你腿上跳舞的时候，想让她跳得殷切、热情，想伸手去乱摸乱动，那小费得一沓沓的往外送才行。 想带着舞娘去开房，那更得砸下大价钱才行。 柳晴低声道：「晓丽说她手下有一个产品总监，长得挺帅气的，都出事了，上个月就被她给撵回国了。挺严重的，都惊动到了总裁办，是孟厚坤出面摆平的。」 免费阅读. 第2735章 3个月 说得挺夸张，周不器却一点都不担心。真要是什么大事，早就报到他这里了，他没听说，就说明还不严重。 柳晴对此却很慎重，说道：「国内的很多人来美国，都喜欢住在加州这边，都形成了一个又一个不同的华人社区。」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他见过很多。 在一些华人社区里生活，就跟国内没什么区别，说的是中文，吃的是中餐，看的是国内电视台，买到的是从国内进口的食材，使用的是国内的网站，使用的不是helo而是微信。 柳晴道：「有一些富豪区，基本都看不见男人，都是些……都是些年轻貌美的女人，都是国内的一些有钱有势的人找的小情儿，养在外面的。加州这边很多所谓的新富豪区，那些别墅基本都是这些人给买走了。」 周不器说的就比较直白了，「嗯，都是一些二奶村。」 这其实一点也不奇怪。 加州这地方房价很高，那些豪宅少说也要200万美元、300万美元，这谁能买得起？工薪阶层一辈子都不可能有这样的消费能力。能买得起的人一般在国内都有大生意或者有很大的权势，又很少往美国这边来。 更多的时候，都是在外面养几个女人，生几个私生子，根本不是个别现象，而是普遍现象。别说在纪律和道德层面没什么约束的有钱富商了，连孟厚坤家里都有人在这么搞，给他生了一个弟弟，跟周不器的女儿在同一家幼儿园和私立小学里。 柳晴低声道：「这些年轻女人，都很漂亮，可是一年到头也未必能见到几次男人，有些时候就……」 「啊？」周不器面色微变，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说……你是说闯祸的那个，不会是男女关系上的事吧？」 柳晴就很无奈，「你猜对了。」 「靠！」 「要是一般人也就罢了，男欢女爱的，也没理由去限制。可郑晓丽手下的那个总监，碰上的那个女的很有来头，给他吓坏了。」 「活该！」 周不器就有些来气。 那种富裕村里的女人，也是一个持国内护照的普通人敢碰的？ 要是碰上一个富豪养在外面的小情儿，那还没什么，算你运气好，被发现了也拿你没什么办法。要是碰上个……哼哼，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件事后来是孟厚坤出面解决的，可想而知，一定是运气很差，碰上了不该碰的女人。 柳晴道：「也就是紫微星负责任，孟厚坤也愿意出头，才摆平了这件事。否则那个总监估计得倾家荡产，才能过这一关。」 周不器就很无力地说：「有些男人啊，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裤裆，看见漂亮女人了，都跟魔怔了似的，一点定力都没有。」 柳晴嘴角抽搐了一下，看向他的眼神很是复杂。 周不器咳了下嗓子，很认真地说：「嗯，这么看来，在一定的时间段内岗位轮换，还是有必要的。时间长了，被当地的文化同化了，这是一方面，更严重的是出国在外，很多人就容易放飞自我。这次是睡了个女人，以后说不定会有更严重的违法犯罪的事情发生。美国这地方，最不缺的就是这东西。」 这是人性。 很多人在家里，都规规矩矩的老老实实的，可一旦出门了，没人约束了，周围没人认识自己了，就容易做出一些出格事，甚至会有一些报复社会的心态。 这种去外国出差的就最危险。 就像很多人出国似的，觉得反正一辈子也就来一次，给他们胡乱瞎搞一通，反正也无所谓。 比如在当地开了一个信用卡，然后一通胡乱花，然后就拍拍屁股回 国了；还有的是在当地租房，等走的时候，把房间里的所有值钱东西都卖掉了，等房东发现，人早就回国了，再也找不到了；还有就是在当地租车，然后跑了一通违章，甚至把车给撞坏了，回头又不找到人了。 他一个人是痛快了，觉得占了帝国主义很大的便宜。 可代表是全体国人的形象。 类似的事件多了，当地的政策就会带有歧视性，租房不租给华人，华人办信用卡的难度极大，在当地办理驾驶证的流程格外复杂。 紫微星派出去的出差团队，都是精英群体，理论上来说不会出现这样恶性低级的行为，可难免一个两个犯浑。 甚至出现一些刑事上的事件。 紫微星作为有劳务合同的甲方，也要为类似的事件担责。哪怕没有这些事件，去国外出差时间长了，被当地同化了，玩野了，影响了工作效率不说，玩过了花花世界，再想收心也难了，对他们个人的长期发展也不利。 还是应该有一个时间段。 在他们度过了初期的陌生期、紧张期，逐渐地熟悉了当地的情况后，就结束他们的出差之旅，把他们调回国内。 然后从国内再派一支新的出差团队过去接班。 柳晴道：「我跟晓丽商量了很多次，基本的方案是把时间确定为3个月。过了3个月，就会对陌生环境进入舒适区，就很麻烦。」 周不器笑笑，「对啊，3个月，多科学？转正的实习时间，不就是3个月嘛，道理都差不多，正好。」 柳晴笑道：「对，3个月的实习，是为了让员工能够在这段时间里被公司的氛围同化。3个月的出差期，是为了避免被当地的氛围同化。」 周不器点了点头，「不过，出国工作的机会很难得，对一些要重点培养的人才来说，还是应该让他们在美国多留一段时间，多感受一下不同的文化和风格，能有更多的综合性的提高。」 柳晴道：「那你得跟晓丽去说，我只负责国内这边。留谁不留谁，培养谁不培养谁，得看她那边的意思。不过我听她的意思，好像想要给手下几个人办理工作绿卡，建议他们长期留在那边帮她。」 「嗯，应该的。」 周不器现在也算是看明白了，对硅谷这边根本不需要有什么盲目崇拜，除了最顶级的那些科技领域，国内的人才一点都不比硅谷这边的差。 如果他们更努力，奋斗心更强，就可以比硅谷这边更优秀。 紫微星国际这边，嫡系还是太少。 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是应该培养更多可以信任的人。 免费阅读. 第2736章 上门送礼 紫微星的上市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所有审批都结束了。 最后就只剩下了发行价的最终确认，区间定在95美元-125美元之间，到底会定多少……这得在上市的前一天晚上才会最终决定。 毕竟资本市场风云变幻，说不定临时就有了变化。 一旦行情来了，定价就可以高一些，来利益最大化；一旦市场遇冷了，定价就要下调，来确保股票发行的成功。 第二天，周不器带着紫微星的这几个人，要去拜访那些在紫微星这次的IPO中认购超过5亿美元的资本机构。 一共有9家。 其中7家在华尔街。 过去送一份小礼物，来表示感谢。 每家的逗留时间也就是10-20分钟，不会太长，算上路程和中间休息，今天怎么都完事了。至于英国和瑞士的那两家，周不器就不去了，让首席财务官聂才俊跑一趟得了。 周不器在人情往来方面的处理，就总是能给人留下好印象，尤其每次上门，他都会带着礼物，要么是国画、要么是书法，要么是精美的瓷器。 第一家去的是Geode资本。 这家机构热衷于投资国内的互联网公司，跟国内有很多往来，对方的总裁斯基普还是特斯拉的重要投资方、董事会成员。 跟周不器的关系就很熟悉了。 这次上门，周不器送上了一幅书法作品，是由第四届兰亭奖获得者朱明月先生书写的“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 这是孙莞然一手操办的。 花了足足3000块钱。 斯基普先生就很感动，当即就安排秘书，要求把这样一幅伟大的艺术品挂在办公室里，然后又从保险箱里拿出了一个印章作为回礼。 是乾隆的儿子质亲王永瑢的印章，上书“兢兢业业”四个纂字。 周不器接过印章一看……嗬！ 好东西！ 多少钱不知道，但肯定比今天送礼的总价值要高出几十倍了。 赚大了！ 第二家去拜访的，是优点资本。 这就是一个很小的机构了，比起Geode资本管理着的上千亿美元，真是不值一提。不过大老板莫克尼茨却是个硬家伙。 跟周不器打过好几次交道。 因为优点资本也是特斯拉的投资方，而这个莫克尼茨恰恰也是特斯拉的董事会成员，也是这次特斯拉退市案里，唯二的反对退市的股东之一。 莫克尼茨笑呵呵地收下了礼物，很友好地说：“周，其实要感谢的是我，能拿到紫微星的认购份额，这就是抱着你的大腿最好的赚钱机会。” “一码是一码。”周不器笑着摆了摆手，“投资嘛，总归会有风险。要是因为赚钱了，就失去了对投资人的尊重，那在我看来，跟忘恩负义没什么区别。” “哦？”莫克尼茨意味深长的看他，“是谁呢？” 周不器也不含糊，“乔布斯啊！苹果是很伟大，很多投资人也的确依靠着苹果赚了很多钱。可乔布斯对投资人的态度……真是让人恼火，就好像他为投资人赚到了钱，他就可以成为投资人的奴隶主了。” 跟他一起来的贺阳、聂才俊、孟厚坤、柳晴等人，彼此对视了一眼，都含笑不语。 就觉得这位大老板，可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不说别的，软银投资了紫微星，并且是紫微星第一大资方股东……从那以后，孙正义就跟他孙子似的，处处都要听他调遣。 连孙正义花了好几年，新订购的一艘豪华游艇，都被周不器给半路“借”走了，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态度很明确，我帮你赚了这么多钱，要一艘游艇享受享受，怎么了？ 乔布斯也很过分，可他最多就是把资方给大骂一通。 哪像周大老板，把软银这种级别的资本机构都当成了跟班小弟，任意的调遣。 莫克尼茨关心的显然不是乔布斯，似笑非笑，“恐怕不止是乔布斯吧？” 周不器笑道：“对啊，还有盖茨和贝佐斯，硅谷臭名昭著的三剑客嘛！” 乔布斯、比尔·盖茨，还有亚马逊的贝佐斯，那都是出了名的臭脾气。 很多时候资方提出一点意见，这三个人都会有一个相同的充满了冒犯的口头禅作为回应：“这是我听过的最愚蠢的建议！” 正常一家公司里的商业气氛，推崇的是自由交流。 谁都可以提出反对意见，鼓励有不同的声音出现。 然后，大家展开讨论。 可是“这是我听过的最愚蠢的建议”这句话一出，就会产生很恐怖的效果，这可不是鼓励大家坦诚交流，而是会让对方噤若寒蝉。 没人敢提意见了。 公司就变成了独裁者的一言堂。 现在，硅谷里继这“三剑客”之后，又出现了第四位这种冷酷、独裁、刚愎自用、独断专行的家伙——埃隆·马斯克。 莫克尼茨关注的当然就是这家伙，“我跟他们几个都打过交道，但要我说，最难相处的还是埃隆·马斯克。” “是吗？” 周不器打哈哈。 莫克尼茨很担心地说：“周，特斯拉不能退市！” 周不器平淡地说：“董事会已经通过了。下午，我就会跟他见面，去筹集一些退市所需要的资金。” 莫克尼茨就很着急，“如果真要这样做，特斯拉就毁了！” “真的吗？” “一定！” “你手里有多少特斯拉的股票？” “啊？” 莫克尼茨微微一怔。 周不器笑着说：“你既然担心特斯拉的长期发展，那也容易，把特斯拉的股票卖掉就好了。你有多少？我都要！” “这……” 莫克尼茨一下就纠结起来了。 马斯克都成了跟乔布斯、盖茨、贝佐斯并列的人物了，长期化的投资才会有最大的收益，哪能现在就把股票给卖掉？ 莫克尼茨眉头紧锁，很为难地说：“这次特斯拉退市后，很有可能会调整公司的总部地址，找一家允许AB股的州迁移过去。” 现在的特斯拉，总部在硅谷。 可是，注册地是在特拉华州。 不同的州有不同的法律，特拉华州不允许AB股的模式。所以接下来特斯拉势必要把注册地给迁走，迁到商业更开放的地方。 周不器道：“我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 莫克尼茨沉声道：“一旦特斯拉采取了AB股的制度，他在特斯拉内部将会更加的肆无忌惮，将再也没有能够对他形成掣肘的力量，那会导致特斯拉陷入万丈深渊！” “不至于。” 周不器的反应很是轻描淡写。 莫克尼茨很严肃地说：“一定会这样，这很危险。特斯拉的电动车做得不错，已经看到一些好的兆头了。可上次董事会上他说什么？他说特斯拉不是汽车公司，特斯拉是一家发展可持续能源的公司，他这是要干什么？他会把特斯拉引入到一条战略歧路里！如果安安心心地造车，说不定特斯拉真的可能成为一家市值超过2000亿美元、3000亿美元的大公司！” 周不器觉得跟这种老派的投资人实在没什么话可说，就只能实话实说，“其实，让特斯拉退市的建议，是我提出来的。让特斯拉采用AB股的策略，也是我的意思。” “啊？” 莫克尼茨目瞪口呆。 周不器很平淡地说：“我认为特斯拉一直都走在正确的发展道路上，我认为董事会里过多的质疑，只会影响特斯拉战略部署和业务执行的效率，只会增加马斯克的工作负担。” 莫克尼茨一脸震惊地说：“周，你这样太冒险了！做投资，不应该这样！你不能把希望都放在一个不受约束的人身上！” 周不器笑笑，“还是那句话，如果发现不对了，可以把股票卖掉。” 莫克尼茨连连摇头，喃喃自语，“怎么能这样？这样不行，这样不行，真的不行……” 周不器就起身打算离开了，“我对特斯拉没兴趣，我感兴趣的是马斯克这个人，不管他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他。” 莫克尼茨很着急，站起身来，很没风度地说：“如果让他在公司内部任性妄为，可能会导致账面利润的减少，会侵吞你的利益！” “侵吞我的利益？”周不器决定给他致命一击，“他不需要侵吞我的利益，如果他需要钱，我会把我的钱都送给他。我会拿出我所有的一切，去支持他的人类可持续性的大计划。” “这……” 莫克尼茨瞪大了眼睛，好像白天见了鬼。 离开了这家机构，聂才俊、孟厚坤就哈哈笑起来。 柳晴也嗔怪道：“你那么戏弄他干什么？”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这老混蛋，太抠门了！我给他送了一幅价值连城的书法作品，他连个屁都不放，特么连回礼都没有。真以为他有资格让我去送礼？不要脸的玩意！” 柳晴好笑道：“不就是一幅字嘛，能值几个钱？” 周不器道：“字是不值钱，我的面子呢？我都亲自上门了，可他呢？就好像谁欠他似的，真以为投资人就了不起啊？我最看不起的就是投资人！” 柳晴扯了扯嘴角，“我感觉你比乔布斯比尔盖茨、贝佐斯、马斯克加起来都冷酷。”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低声道：“那也分情况，我对女人，从来都是如太阳般的温暖和狂热……哎哎！” 柳晴早就结婚生孩子了，见他还这么混蛋敢调戏，一脚就踩在了他的脚面上。 第2737章 汽车工业 还剩下的5个投资机构，都在洛克菲勒大厦里办公，这就很方便了，就不需要乘车赶路了，估计一个小时就能搞定。 不过，这里是曼哈顿东边，这么堵车的路，赶过去可能也要二十分钟。 这一路上，大家最关注的当然还是在优点资本那边讨论的话题。 特斯拉是怎么回事？ 退市的计划是高度的商业机密，目前还没有走漏风声。 周不器也没跟他们隐瞒，就简单地说了这件事，“我在推动特斯拉的私有化退市，有些人不满意也不奇怪。” 聂才俊是财务领域的专家，对这样的决策也持怀疑态度，“为什么要退市？据我所知，特斯拉是全球市盈率最高的车企。通用汽车一年100多亿美元的净利润，特斯拉每年要亏损10亿美元，可两家公司的市值相差没多少。特斯拉在资本市场里，可以说是吃尽了好处啊，为什么要退？” 在座的都是亲信，是最可靠的人。 周不器也不介意跟他们说一些大实话，“国内的汽车工业发展二三十年了，可发展得一直都不怎么样。别说跟德美韩日比了，就算是比起英、法、意都有些差距，放在全球最多算是三流。” “啊？” 众人面面相觑起来。 孟厚坤很吃惊地说：“你想革新国内的汽车工业？” 周不器道：“汽车工业，是制造业的皇冠。国内想成为真正的世界制造工厂，就一定离不开汽车产业。” 贺阳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想把汽车制造业给做起来，可不像电脑制造、手机制造那么简单。” 裴瑶在旁小声说：“欧美的汽车工业都发展几十年了，日本强大的汽车产业，也是脱胎于二战时候的那些生产坦克、装甲车的军工企业。相比于电脑、手机，汽车产业哪怕是组装，也有很大的难度，尤其很多行业领先的技术，国内并没有掌握。” 贺阳道：“还有就是行业资源都被国企垄断了，几家民企……你看吉利，收购了沃尔沃，这是多振奋的好消息，可在国内却是负面消息居多。比亚迪就更是如此了，很多人都在拿BYD这三个英文字母来抹黑这个品牌。广汽本田的车出问题了，挨骂的是本田；一汽奥迪出问题了，挨骂的是奥迪。这个行业，可不那么容易，不管民企还是外企，都拿他们没办法。” 孟厚坤很认同，“嗯，汽车产业的产值巨大，是一块巨大的蛋糕。当初那几家做汽车的民企，也都是冲破了巨大的阻力。” 周不器笑笑，“燃油车肯定是没戏了，永远不可能跟欧美那些大品牌去比，不过特斯拉做的是电动车，这是个新赛道。” 电动车，其实早就出现了。 不过，几十年前的电动车，跟现在的电动车，根本不是一个概念。以前的电动车，都是高尔夫球车那种，速度慢、续航短。 特斯拉的出现，改变了行业认知，电车强大的加速性能超过很多顶级燃油车超跑。 安静，很酷很时尚。 能源清洁，哪怕电都是来自火力发电厂的电，所产生的污染也要比燃油车要小。 最关键的一点，就是给国内的制造业提供了一个可以跟欧美同时发力竞争的机会。 在燃油车领域，欧美都做了上百年了，技术成熟、产业稳定，全球所有的汽车标准都是他们制定的，所有的行业专利也都被他们掌控。 如果国内想在汽车工业上成为世界第一流强国，就只能是换个赛道去搞电车。如果跟互联网结合起来，形成产业上的协同互助，那就更厉害了，成为世界第一也不为过。 柳晴这才有些恍然。 怪不得大老板叮嘱自己，要关注国内的电池产业，这是盯上了电动汽车的动力电池了吧？要在国内构建出最强大的电动车供应链体系吗？ 柳晴缓缓地说：“就现在来看，电动车的产业链还处于大片空白的状态，我听说特斯拉的很多零部件，都是自己制作的？” 周不器点了点头，“对，很多都是自己做的，一方面是采购困难，一方面是成本。这倒是没什么，他们连火箭的零部件都是自己做的，做点汽车的零部件，还不容易？” 贺阳不这么认为，“这可不一样，火箭是专业化定制，汽车却是要批量化生产，特斯拉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规模。自己生产零部件，就意味着产能很低。我听说现在他们新出的那款汽车，就已经遭遇了产能爬坡？想要工业化的量产，就得像大众、丰田、福特那样，就一定要有强大的供应链来支持。” 周不器道：“所以一定要依靠国内。” “嗯。” 这一点，倒是能得到大家的普遍共识。 燃油车的供应链，不需要依靠国内，那是因为欧美已经做了几十上百年，有足够长的时间来慢慢地搭建他们的供应链体系。 可是，新能源汽车一旦轰轰烈烈地到来了，以欧美的那种效率，根本就供应不上，反应速度太慢了、执行力太弱了。 只有国内有强大的执行力，只要提供了政策和市场，完全可以在几年之内把庞大的产业链给搭建起来。 聂才俊这也就明白了，深吸了一口气，“所以特斯拉的私有化退市，是为了避免决策上的复杂性，不用公开透明了，也不用对外界负责了，可以给埃隆·马斯克更大的独裁权力，让他可以免去那些没必要的争执和资本市场过度的关注，可以让他更大胆地投资、更大胆地开发市场，尤其是国内市场。” 周不器道：“对，就是这个意思。” 聂才俊担心地说：“就怕没做成……” 周不器一挥手，淡淡的道：“能不能做成，至少得去试试。就国内的这些企业家，谁能有我这样的国际地位？我要是不做，别人就更做不了了。从国家发展的角度来考虑，这也是我必须要做的。就算失败了，亏损了，也得做。” 孟厚坤笑哈哈地说：“少冠冕堂皇了，你这么机灵，你做生意还能亏？我不信！这么大的事，换成任何一个人来做，我都不信能做成。不过你嘛……我才不信你会做亏本生意，再不靠谱的事也能被你给做起来。” 周不器失笑道：“你这是唯心主义。” 孟厚坤一点都不担心，“不仅是你啊，马斯克也挺厉害吧？连火箭都能玩明白，还玩不明白汽车了？我觉得行！” 柳晴笑着说：“对啊，工业口是你家管啊，这么大的事，让你家长辈出头呗！能给你家捞一大笔政绩呢，难怪这么开心！” 孟厚坤打了个哈哈，“我是个生意人，从来不参与那些。” …… 下午，接着去走访资方机构。 就没什么插曲了。 不过，周大老板上门送礼，都是书法作品，龙飞凤舞的字迹，很是能忽悠……很是有感染力，人家也真不好意思白收，差不多点都要回礼表示。 一家送了他两瓶美国本土的啸鹰红酒，价格不菲，得好几千美元；有一家赠送了他一套老书，是60年代印刷的《魔戒》；还有一家则送了他一块老款的百达翡丽手表，这就贵了，价值可能得超过10万美元。 出门后，周不器就把红酒送给了柳晴，把手表送给了裴瑶，把老书《魔戒》送给了随行而来的秘书宁露。 一行仅有的三位女士，都有照顾。 接下来就该分开了。 按照计划，周不器该见洛克菲勒家的人了，这就不方便把他们带在身边了。好在这段时间，他们基本都会留在纽约，直到上市之后才回国。 周大老板有足够的时间带他们见世面，感受纽约这边的上流社会。 这次见面，是阿丽亚娜约的。 都约了好几次了。 要给他送照片。 这是周不器的摄影作品，总不能不要，也就过去了。因为照片太私密，阿丽亚娜就专门在酒店里开了一间房，去房间里讨论摄影艺术。 周不器过去之后，就觉得这个阿丽亚娜的态度真好。 她刚刚洗过澡，身上只裹了一条浴巾。 不过，周不器无动于衷，他现在还处于禁欲期呢，才不会受此诱惑。再说了，就她一个人来的，缺乏美人计的诚意。 照片倒是挺好的。 是国际通用的6英寸大小。 周不器拿过了照片，每一张都认真欣赏，还分享给了旁边的秘书宁露，尤其阿丽亚娜和西恩娜躺在床上举着双腿的写真照，很有艺术价值。 感觉比从国内买来的书法作品更有艺术感。 值得一提的是，每张照片的背后，还都有本人签名。单人照是单人签名，双人照则是两人都有签名，记录上了时间、地点，还有她们各自的年龄。 周不器就比较满意，“我这次来纽约，主要一件事就是跟HBO签约，把拼盘投资合作的合同给签下来。到时候，你会有一定的份额。” “西恩娜想退学跟在你身边……”阿丽亚娜试探着说。 周不器现在改主意了，不想跟洛克菲勒家走得太近了，美色什么的动摇不了他坚定的信念，“别退学，她不是才十八岁嘛，太小了，还是安心读大学吧，读完了大学，可以去考一个MBA，别急着进社会，还是大学校园里更纯洁。” 阿丽亚娜笑呵呵。 心说操蛋了。 好好的黄花大姑娘，喂狗了！ 第2738章 握手 石婧琳和甄妤，已经带着杨蜜、蒋冰婕、李心婉、赵李牧歌、严琪琪、麦飞雪等七八个姑娘，南下去度假了。 本来王亚楠和王意欢，陈嬿和陈雨桐也想跟着一起去，可她们出国的次数太少，签证有一些麻烦。 就都留在了纽约这边。 先去迈阿密，看看家里还在建设中的岛屿庄园，然后就乘大游艇出海，去加勒比海上的开曼群岛玩一圈。 周不器近期肯定是没空了，一堆事等着他呢。 家里就只剩下了薛姨妈、伍雨和宁雅梦，担当秘书的孙莞然、宁露和章泽甜，还有王亚楠和王意欢，陈嬿和陈雨桐，以及为周大老板补养身子的徐雨婷了。 走了很多，留下来的也不少。 在这个家里，徐雨婷就挺尴尬的。 一开始，大家还不清楚，以为她是家里男主人找来的新欢呢，也就没多在意。虽然她都三十来岁了，美妇人的气质明显，被看上也正常。 可时间长了，大家才逐渐明白过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原来这个徐雨婷是奶妈，是过来工作的。这相处起来，就有点怪怪的。 尤其是一些年轻女孩子，涉世未深，理解能力差了一些，有时候就会在背后窃窃私语，看向徐雨婷的眼神也不太对劲。 好在家里位份很高的伍雨、宁雅梦、薛姨妈都很大气，对徐雨婷很友好，并没有任何的排挤。 伍雨学姐尤其如此，她本就性格大气，不拘小节，跟谁都自来熟，白天拉着她一起逛街，晚上还邀请她住在自己屋里。 这天周不器说会回来吃晚饭，大家就在家里，边看电视边等他。 播放的是美剧，徐雨婷又不懂英语，没什么兴趣，伍雨看出来了，就拉着她一起瞎聊，笑嘻嘻地说：「我公司有一个人，也叫徐雨婷。不过她姿色平平，比你差远了。」 徐雨婷就很无奈地说：「我以前读书的时候，我同班同学，也有个重名的，不过她是徐宇婷，宇宙的‘宇"。」 伍雨轻轻颔首，「嗯呢，现在起名，重名的太多了，不是什么雨，就是什么涵，要么就是什么萱。你看雨桐不也是嘛。也就还是我这个姓比较少见，要不我身边也有一堆重名的。」 徐雨婷笑了笑，并不怎么在意，「名字嘛，就是个代号呗。」 伍雨却不这么认为，她对自己的名字很不满意，觉得父母当初起名太随意了，就小声说：「等我生孩子了，我肯定给他认真起名。」 徐雨婷抿抿嘴，「什么时候？」 「没计划，怀上了就生呗，顺其自然。」 「那得努力啊。」 「我老公这两天不是在禁欲嘛……」伍雨就没心没肺的笑哈哈起来，然后就挤眉弄眼，凑过去笑嘻嘻的调侃道，「雨婷姐，你可得给我老公补补。等补好了，说不定这几天我怀上了呢。」 徐雨婷一下就脸色涨红起来，羞臊难当。 说不出话了。 伍雨知道她是小地方来的良家妇女，在这方面比较拘谨，就不跟她开玩笑了，转了话题，「雨婷姐，你跟你老公感情好吗？」 徐雨婷轻轻点头，「挺好的，就是……」 「就是什么？」 「不像以前那么黏糊了，有时候抱在一起或者亲吻，就老想笑，不对劲了。」 「怎么不对劲？」 伍雨就很奇怪。 「可能是时间长了吧，爱情都变成亲情了，没有荷尔蒙的感觉了，就像……就像你哥哥抱你一下亲你一下，就很别扭。」徐雨婷跟她比较交好，就说起了这样的私房话，「你没有这种感觉吗？」 伍雨很不理解 ，压低了声音，「没有呀，我跟我老公……每次他亲我的时候，我都心里砰砰砰的，又紧张又期待的。」 「啊？」 徐雨婷就有些恍惚。 紧张？ 期待？ 小鹿乱撞？ 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夫妻之间早就过了那个阶段了。尤其是生了孩子以后，跟老公连亲都亲不下去了，亲的时候想笑不说，还有一点恶心，有一种三十岁就过上了五十岁的那种生活的感觉，相处起来越来越像兄弟。 她以为每个家庭都应该是这样的。 因为身边的同事，也都是这样。 没想到，伍雨一脸错愕，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伍雨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就流露出了几分窃笑，挤了挤眼睛，「雨婷姐，是不是你和你老公……没什么花样啊？」 这个话题让徐雨婷有些难为情，「什么花样？」 「夫妻之间，不总是得有点刺激的嘛，要不总是一成不变，没了新鲜感，可不就越处越像兄弟。」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伍雨这才能感觉出来自家老公有多么优秀，当然，也有琳琳姐的功劳。 徐雨婷在这方面就很保守，红着脸说：「哪有什么刺激的……」 伍雨眼珠子一转，在她耳边小声说：「我看你喂我老公的时候，都是坐他腿上。坐她腿上，你没感觉？没那种心里砰砰乱跳，小鹿乱撞又湿漉漉的感觉？」 「我……我……」 徐雨婷的脸蛋儿如同一块大红布，滚烫如炉，语无伦次地慌张起来。 真是一下就被说到了心坎里。 曾经为姑娘时的那种荷尔蒙溢满全身的羞涩、紧张、期待、甜蜜、害怕的感觉，竟然真的是在周总这里找回来了。 伍雨也就看明白了，很得意，「我老公好吧？」 徐雨婷轻轻「嗯」了一声。 伍雨拍拍她的肩膀，小声说：「你看薛姨……」话音戛然而止，她本来想拿薛姨妈举例子，可觉得不合适，就赶紧改口，说道：「你看雅娴姐，比你大了六七岁呢，在我老公怀里，还有少女怀春的感觉呢。这女人呀，青春能保持多久，都看有没有一个好男人。雨婷姐，你说对不？」 徐雨婷就很是感叹地说：「像周总这样的好男人，本来就万中无一，不是我这种普通人高攀得起的。」 「那也不一定，你性格好，哪也不差。」伍雨不这么认为，「你要是姑娘身，清清白白地都给了我老公，又有徐百卉的推荐，那我老公十有八九也能抬你做妾。」 徐雨婷叹了口气，有些自惭自怜，「我可没那个命。」 只能说是恨不相逢未嫁时了。 这时，周不器回来了。 坐在客厅里看美剧的一大家子，薛姨妈、宁雅梦、王亚楠、陈嬿，以及伍雨、徐雨婷都站了起来，迎接男主人回家。 倒是王意欢和陈雨桐两个丫头，在使用平板联机打游戏，头也不抬地好似没看到。 周不器走过去，跟她们一一拥抱，第一个就是薛姨妈。 这么多人也不好太亲密。 就是简单的搂腰抱了一下，有点礼节性质的，然后又是宁雅梦、王亚楠和陈嬿。见王意欢和陈雨桐俩丫头在玩游戏，就伸手在她俩头上分别抚摸了一下，她俩这才抬头，笑盈盈地喊了声：「姐夫」。 然后，又抱了抱伍雨，以及她身边的徐雨婷。 周不器说道：「雨婷姐，一会儿去我书房。」 徐雨婷脸色绯红，声若蚊蝇地「嗯」了一声。 大家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王意欢那丫头还转过头来，朝周 不器做了一个滑脸的手势，「姐夫，你不是禁欲三天吗？还没到呢！」 王亚楠嗔道：「你姐夫是一家之主，还让你管？」 周不器笑笑，接着安排道：「亚楠，你和嬿子去准备一下，我一会儿上楼去洗个澡，然后你俩给我按摩一下，走了一天，真有点累了。现在四点半……咱们七点吃晚饭！」 王意欢回头来，眨巴着大眼睛，脆生生地说：「姐夫，你不真不禁欲了？我姐走之前跟我说了，让我看着你，这几天好好养身体，别纵欲过度。」 周不器好笑道：「就是按摩。」 王意欢撇嘴，轻哼道：「骗人，你们的按摩……是那种按摩，当我不知道。你要是敢放纵，我就告诉我姐。明天，等明天到期了，我就不管你了。」 王亚楠一点都不遮掩，故作叹息地说：「老爷，你快把这丫头给收了吧，这一天天的，我可管不了了。」 「不急。」周不器伸手拍拍她的屁股，「去吧，你俩去准备吧……去楼上，我的大卧室。嗯，等下，我要求婚，你来在场做个见证。」 「求婚？」 众人一听，眼睛就都发亮起来。 伍雨眸子一亮，嘻嘻哈哈。 周不器单膝跪地，从兜里拿出了一枚印章，拉起了伍雨的小手，搞怪似地大声道：「学姐，嫁给我吧！」 伍雨「扑哧」一笑。 薛姨妈看不下去，就出头打抱不平，嗔道：「哪有拿印章求婚的？钻戒呢？一点都不诚心！」 周不器哼道：「钻戒才几个钱？这枚印章可是古董呢，上面刻着‘兢兢业业"四个字，就说明我家伍雨学姐的劳苦功高！」 伍雨抿嘴一乐，故作矜持地说：「那也不能拿印章求婚呀……」 周不器问：「那怎么办？」 伍雨道：「握个手吧！」 「哦，也行。」 周不器站起来，很庄重很严肃的伸出了右手，伍雨也收敛了脸上戏谑的表情，一脸郑重，也伸出了右手。 然后，两手就握起来了。 就跟两国元首的会面似的。 伍雨故作深沉的压着声音，老气横秋的说：「好的，周不器同志，我现在正式的通知你，你方的诉求，我方已经答应了。」 说完，就实在绷不住，捂着肚子哈哈笑起来。 旁观这一神圣求婚时刻的众人，也都哄然大笑起来。 徐雨婷的眼睛有些湿润。 恍然才发现，原来生活可以这样的丰富多彩。 免费阅读. 第2739章 马斯克 说禁欲，就禁欲。 甚至晚上一个人睡在了书房里。 基于这样的良好表现，第二天早上，周不器就获得了薛姨妈的称赞，说他成熟了、长大了，男人的责任感更强了。 周不器就凑过去，小声道：「三天已过，今晚就给你拿下！」 薛姨妈回头看了一眼，看到王亚楠在一旁洗碗，并没有关注到这里，才冲着周不器妩媚的一瞟，似笑非笑的说：「怎么拿？要我跪着给你敬酒？」 「对，这次你逃不了了！」 周不器做了一个龙爪手的动作，瞪着眼睛，很凶猛的样子。 薛姨妈很灵动的就跳开了，嗔道：「又发疯，赶紧去换衣服了。刚夸了你，老毛病又犯了？大白天的，男人要以工作为主，赶紧的！」 今天的安排，主要就是埃隆·马斯克。 他来纽约了。 周不器要带着他一起，去拜访黑岩资本和伊坎资本，这两家将会作为特斯拉退市的主要合作方。 紧赶慢赶，他还是迟到了。 等到了洛克菲勒大厦门口，周不器在车上就远远的看到了一个头发松散，穿着灰色T恤衫的家伙。 正是马斯克。 身边连个助理都没有，就他一个人，邋遢的形象……就好像是从皇后区那边来的街头仔。 周不器低头看了看身上的名贵的衬衫和定制的西裤，就暗暗摇头，感觉双方就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赶紧下车。 走过去后，就发现马斯克眼睛里带着血丝，一脸的疲惫，就好像几天没睡觉了似的。一问……还真是！ 他已经在火箭基地里，搭帐篷住了一周了，就是为了跟团队解决默林火箭发动机的成本问题，过去两天，他都没有合眼。 周不器跟他一起上楼，回手摆了摆，让秘书宁露别跟得太近，保持距离。 她太美了。 有点格格不入。 周不器很奇怪地问：「默林发动机，不是你们自己研发的那个火箭发动机吗？」 马斯克道：「对，就是那个。」 周不器道：「我记得你好像说过，那个发动机是目前全世界最具性价比的发动机，成本……成本好像才20万美元？」 「对，20万美元。」马斯克却很不满意，「我希望能进一步地压缩成本，压缩到此前的十分之一。只有这样，才能更加大规模的生产，以后才有机会打造一个庞大的舰队去火星。我打算放弃所有的昂贵金属，用不锈钢来造发动机。」 「呵呵……」 周不器就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去过火箭基地好几次。 也现场见识过马斯克的疯狂举动。 就比如火箭上的冷凝系统，是用来给火箭降温的，这套系统在市场中的行情是300万美元。马斯克却觉得太高了，凭什么这么贵？ 手下的火箭专家就告诉他，采用的航天材料，还有特殊的冷却液和防护层。 马斯克就质问：「为什么要用航天材料？」 然后，震惊的事就发生了。 马斯克派助理，花了几千美元，去买来了一套家用空调的冷却系统，然后简单改装，就装在了火箭上。 效果很好！ 这还真是有点颠覆周不器的认知，他过去也是受到了国内外各种媒体的宣传，各种「航天级」、「航天材料」的影响，从来没有质疑其真实性和必要性。 马斯克算是给他上了活灵活现的一课。 后来周不器询问原因，为什么会那样？ 他说这是 因为美国航天局的腐败制度导致的，他们采用的是成本加成的合同，去找波音、洛马这样的航天公司来生产。 所谓的成本加成，就是在成本之上，给予一定比例加成的利润。 比如成本1亿美元，加成20%，那受委托的波音、洛马这样的公司，就可以靠着这单合同赚2000万美元。 怎么能赚更多的钱？ 在加成比例固定的情况下，当然是成本越高越好！ 反正NASA航天局有的是钱，花的都是美国纳税人的钱，不要白不要。这就导致他们制造出来的火箭、航天飞机都极其昂贵，贵到了连NASA都买不起的地步了，NASA只能去租用俄罗斯的火箭把美国的宇航员送进空间站。 这种制度性的缺陷和腐败，以及官商之间必然会存在的寻租空间，就导致了美国航天业的急速衰落……太花钱了，玩不起了。 而这样的情况也影响了全世界。 别的国家不清楚内情，都以NASA为学习对象，NASA使用了什么级别的航天材料，他们也有样学样的要去花大价钱去开发、购买昂贵的航天材料。 直到埃隆·马斯克出现，可以说是彻底改变了这个行业的认识。 周不器也算是学习到了，真是应该质疑一切，过去认为理所当然的东西，未必就真的是对的。在这方面，他践行得也还不错，就比如过去全世界普遍都认为应该是一夫一妻，他却勇于实践、打破陈规。 事实证明，效果也很好！ 这突破性的成就，一点不比马斯克造火箭差。 黑岩资本在洛克菲勒中心大厦的第65层，这种级别的摩天大厦，周不器真是一点都不喜欢，光是坐电梯就够吓人了。 还是硅谷那边流行的六七层的矮楼结构比较好。 到了黑岩资本，就感受到了这边乱哄哄的场面。 拉里·芬克带着好几位助手，亲自在门口迎接，就解释了这一场面，「就在刚刚，华尔街发生了一件大事。」 周不器微微一愣。 不会吧？ 如果有大事，秘书会告诉自己吧？ 拉里·芬克很感慨地说：「戴尔公司在银湖资本的帮助下，正式的宣告退市了，价格是243.3亿美元。」 这就不奇怪了，周不器笑了笑，「时代变化太快了，五六年前，戴尔还是煊赫一时的领导全球的科技巨头呢，市值超过1000亿美元。现在不行了，电脑行业走下坡路了，我听说三星都有意剥离PC业务了。」 拉里·芬克很可惜地说：「本来黑岩资本也有机会参与到戴尔的退市案里，不过我们的方案出了一些问题，没能说服他们。」 周不器开玩笑地说：「所以这次特斯拉的退市，你可一定要拿出具有诚意的方案才行。否则我也去找银湖资本了！」 「当然，一定。」拉里·芬克这次说什么也不能错过特斯拉了，更不用说这还关系到「投资周不器」的一个大项目，「我们一定可以让特斯拉高效、迅速、低成本的完成退市。」 去到了他的办公室，拉里·芬克拿起了手里的那一份详细的关于特斯拉的财务细则，就很担心地说：说实话，就我个人来说，我认为现在退市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马斯克很坚决，「一定要退！」 周不器笑笑，「要退市，已经决定了，不会改了。」 马斯克退市，是为了获得权力，让他可以在特斯拉里有更大的施展空间，不必受到董事会和外界媒体的一些乱七八糟声音的干扰。 周不器则不同。 他退市，一来是为了赚更多的钱，二来是为了借着 特斯拉来更快地推进自己的韩国战略和国内战略。 首先确定的就是LG化学的动力电池，可以供应特斯拉汽车了。 他就跟大财阀LG也建立起了良好关系。 国内就更不用说了。 这是更大的计划。 拉里·芬克道：「我知道特斯拉会退市，我只是做一个分析，现在的特斯拉……虽然近期股价受到了一些影响，有些下滑，但就目前来看，特斯拉的股价仍然处于高位。现在退市，成本会非常高。」 「我不这么认为。」 周不器根本就没做过那些财务上的分析，也懒得去计较这些细节。 拉里·芬克却很认真，很严肃地说：「退市是一定的，但是我认为……可以适当地把退市时间延长，延期到明年的3月份以后，我相信那时候会有一个更合理的价格，退市的成本可以更低。」 周不器就有点奇怪，「为什么？怎么判断的？」 拉里·芬克笑道：「我已经查过了，现在特斯拉遇到了很多做空机构的打击，空头头寸的总资金，超过了5亿美元。」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听说了。」 「这是一股很强大的势力，连比尔·盖茨都参与进去了……」拉里·芬克的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马斯克冷淡地说道：「对，比尔·盖茨，他已经盯上我很多次了。这次的空头头寸，他一个人就砸下来了1亿美元！」 拉里·芬克点头道：「如果我们等一段时间，这些空头势力就会更加的强大，特斯拉的股价就会持续承压，持续下跌。等半年后，他们的头寸期限到了，股价也就低到了一个临界值。这时候再正式的发起退市计划，回购股票，退市成本就可以更低。」 果然是资本家，真是够狠。 坐视空头的力量做大做强，默认他们把特斯拉的股价打压下去……然后，等这些资方机构都大赚一笔的离场了，特斯拉这边就启动退市了，就可以用极低的股价来回购市场中的股票，把特斯拉的股东们活活坑死。 换一个人，可能就真这么干了。 比如戴尔公司的迈克尔·戴尔，在退市的过程里可以说是心狠手辣，让卡尔·伊坎这样的华尔街豺狼也跟着赚了一大笔。 可马斯克不会，赤红着眼睛，恶狠狠地说：「不！现在就退！我要让这些空头，全都死！」 免费阅读. 第2740章 在一起 马斯克是性情中人，对一些资本上的规矩也毫不在乎，在他看来，所有对特斯拉做空的人，都是他的敌人。 对待这些敌人，怎么能让他们赚钱？ 一定得干到底才行！ 如果特斯拉真的退市了，想要有一个服众的合理的退市方案，股价至少也要溢价25%才行。也就是说，只要退市的消息放出，退市方案公布，特斯拉的股价就会大涨。 这些做空机构就会全完蛋！ 别看现在的空头头寸只有5亿美元，可这都是有杠杆的，一旦股价大涨，这些人搞不好就会全爆仓。 比尔·盖茨手里的头寸是1亿美元，这单交易下来，搞不好就会让他们亏损2亿美元。 这才是马斯克愿意看到的。 就是要给这些人一些教训！ 自从特斯拉上市之后，资本市场上的做空机构，就一直在给他出难题，让他很难堪。现在机会来了，一定会抓住机会展开报复。 拉里·芬克其实不愿意这么干。 这有点太得罪人了。 股东的利益受损了，股东埋怨的是马斯克，恼怒的是那些做空机构，跟黑岩资本无关。要是这次黑岩资本出手帮助特斯拉退市了，让那些做空机构血本无归，他们会恼火马斯克，还会迁怒到黑岩资本头上。 拉里·芬克想再争取一下，说是现在特斯拉的股价太高了，如果要申请退市，还需要给出一定的溢价……那价格就更高了，股价可能要超过120美元。 要知道，三年前特斯拉上市的时候，股价才24美元。 这么着急的退市，太不划算了。 如果能够「内外勾结」，稍微运作一下，就可以把特斯拉的股价打压到极低。不说别的，就像今天华尔街的大新闻，戴尔公司的退市案一样！ 周不器也就明白了。 怪不得这家伙要以戴尔公司的退市案作为开场白呢，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关于戴尔的退市案，周不器就比较了解了。 卡尔·伊坎邀请了他好几次，希望他能参与进来，一起去吃资本的果实，去瓜分戴尔退市中蕴藏的巨大利益。 不过周不器拒绝了。 赚钱可以，但吃相过于难看，他也接受不了。 戴尔的吃相就很难看。 一个退市案，运作了两年多。 本来市场中刚放出戴尔公司要私有化退市的时候，戴尔的股价一顿猛涨，股民们很热情。可是等了半天，戴尔迟迟都没有动静，热情消退，股价就撑不住了。 这个时候，做空机构就进场了。 比如卡尔·伊坎。 开始一路砸盘，把虚涨上去的股票给打压了下去，导致戴尔的股价一路阴跌，连续跌了两年。等各大做空机构手里的头寸都到期，都处理得差不多了……戴尔那边才姗姗来迟，正式地启动了退市流程。 这时，戴尔公司的市值已经被打压到只有180亿美元。 着名企业家迈克尔·戴尔这个时候，就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说是他要为所有股东负责，要挽救投资人的利益，然后许诺会溢价35%，回购股票！ 投资人和小散户们，就会对他感恩戴德了。 特斯拉完全也可以这样做。 既可以打压股价，节约退市成本；还可以最后站出来力挽狂澜的救场，来收获好名声。 马斯克根本不接受这一套。 他是干实事了，对这种虚头巴脑的把戏不感兴趣。 周不器当然会跟马斯克在一起，他也不喜欢这类的操作，在他看来，所谓的缩减退市成本的 计划……根本就没必要！ 特斯拉现在只是一家很小的公司，总股本7000万股。 就算以120美元每股的价格退市，总盘子也就是85亿美元左右。其中大约有25%的股东会在退市的过程中出售股票，所需要的资金，也就是20亿-25亿美元。 根本不算什么。 现在看来，特斯拉的股价是挺高，可这还差得远呢！ 之所以前段时间特斯拉的股价有了一波大涨，就是因为特斯拉推出了大众消费级的odelS。 之所以近期股价跌下去了，一方面是因为odelS出现了很多负面新闻，一方面是odelS的成本太高、售价太高，还有就是产能始终上不去、供不应求。 只要推进了国内市场，成本和产能的麻烦都能解决。 周不器和马斯克都表态了，拉里·芬克也就没法再坚持了，不过在合作的方式上，他选择了很保守的策略。 他主要选择的方案是债权融资，而不是股权融资。 也就说，黑岩资本会出钱帮助特斯拉退市，但绝大部分的钱，不是用来购买特斯拉的股票，而是借给特斯拉。 等以后特斯拉有钱了，把钱还给黑岩资本就行了，年化利率可以低一些，8%-9%就可以。如果到期后特斯拉还不起了，再进行债转股。 周不器欣然接受。 巴不得是债权模式呢。 就觉得这个拉里·芬克看真是够保守了，难怪管理着几万亿美元资产的资本机构，他的个人财富才十几亿美元。 相比之下，另一个退市合作方伊坎资本就不一样了。 卡尔·伊坎从来就不玩债权，作风凌厉，胆大妄为，从来都是玩股权。这次也不意外，表示伊坎资本会拿出不低于3亿美元的筹码，来支持特斯拉的退市！ 要求是特斯拉退市之后，五年内必须重启上市。一旦不能上市，特斯拉必须以年化16%的利息来回购他手里的那些股票。 大概就算是定下来了。 除此之外，周不器这边也会出一笔钱参与进来。 …… 下午就没事了。 马斯克是个狂热的游戏爱好者，从几岁就开始玩，四十多了还很热衷，就想去畅游的美国总部去参观一下。 周不器看着他带着血丝的眼睛，有些担心，「要不你去酒店休息一下吧？晚上，还有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慈善晚宴呢。」 马斯克摇摇头，「没事，我没事。」 周不器眉头紧锁，「埃隆，你的精神状态不对。」 「我还好。」 马斯克一脸坚定。 周不器跟他很熟，跟他现在那个结婚离 婚又复婚的演员老婆坦露拉也挺熟，坦露拉就跟他说过。说马斯克有人格分裂，有的人格像个孩童，很受欢迎，可一旦切换了黑暗人格，那就最好离他远一点。 周不器哪能分辨这些，沉声道：「不，埃隆，我不能带你过去，你一定出现了什么事，你现在需要休息。我觉得你需要看心理医生，你的心理状态和精神状态，好像不太对。」 两人坐在车上。 马斯克就转头望向了窗外。 他对周不器也很尊敬，在很多次最困难的时候，都是周不器出手帮助他，他肯定不会把切换成黑暗人格去面对周不器。 只不过，有些话却不好多说。 沉默了很久。 马斯克才缓缓的说：「我要去畅游，看看有什么好玩的游戏，放松一下。因为我的家里……你知道的，我有一个混蛋又可怕的老爹。」 周不器点了点头，「听说了一些。」 马斯克转过头，看向他，眼睛好像更红的，像是要吸血的吸血鬼，「你知道那个混蛋，最近又做了什么吗？」 「嗯？」 「他离婚了。」 「离婚……」周不器哪知道人家的家事，「离婚好像不是什么严重的事吧，他不是二十多年前就跟你母亲离婚了吗？」 马斯克道：「离婚之后，他和我的妹妹在一起了。」 「啊？」 周不器瞪大了眼睛。 有点不太确定，这个「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应该不会是最可怕的那种猜测吧？ 免费阅读. 第2742章 沙丘 马斯克果然是狂热的游戏爱好者，本来说家事的时候，都痛哭流涕了，去了畅游那边玩起了游戏，一下就活跃起来了。 感觉整个人又恢复了力量。 对一些尚在开发的游戏，他又指手画脚的一通瞎指挥。 他对自己的判断很自信。 早在八十年代，电子游戏刚在全球流行的时候，马斯克当时还不到十岁，就着迷上了。 然后，就花了三天时间，自学了编程语言，开发出了一套游戏，卖给了游戏杂志，赚了500美元。 后来他又陆续开发过许多款游戏，还去游戏公司实习过，在这方面有很丰富的经验。 不过，畅游的这些人都笑而不语。 左耳进，右耳冒。 根本不听他的。 周不器本来还想从唐·马特里克进一步的了解人工智能对游戏开发的积极作用，见马斯克受到了冷遇，就走过去询问怎么回事。 这才发现，原来这个游戏团队，正在开发一款令人心潮澎湃的游戏——手游版的《魔戒》，是一款闯关类的游戏。 马斯克提供建议，应该加入更多的策略元素，可以多人协同闯关，也可以有竞技模式。 周不器一听，就知道他不了解情况，赶紧把他带去了办公室，让团队拿过来一款正在内测的新手游《美国队长》给他玩。 一边玩，马斯克还一边提出建议，“《魔戒》的游戏已经太多了，奇幻类的游戏也不好玩，大家都喜欢科幻类的。我建议你可以把《沙丘》的版权买过来，开发成游戏。” 《沙丘》是经典的科幻巨作，在科幻领域里的地位，就跟《魔戒》在奇幻领域的地位差不多，都是高山仰止的存在。 “《沙丘》？” 周不器眉梢一挑。 马斯克道：“对啊，《沙丘》。难道还有比《沙丘》更伟大的科幻故事了吗？跟《沙丘》比起来，你们的《星球大战》，就像是小孩过家家。” 马特里克笑着说：“埃隆，畅游现在的核心战略是手游的开发。可是限于手机的配置和性能，开发手游的时候就不能有太大的野心。《魔戒》也好，《沙丘》也好，如果想要开发成游戏，都要足够地克制，在手机这个平台上，很难把他们那种庞大的世界观给展现出来。” 马斯克抬起头，问道：“你们以后会开发《沙丘》吗？” “这个……”马特里克也说不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会进行这方面的尝试。现在，畅游旗下的17家工作室，正在进行着19款新游戏的开发，任务量很重。” 马斯克把手里一甩，对内测的新手游《美国队长》毫无兴趣，冷淡的说：“如果都是这样的垃圾，我建议你们还是尽早停下来！” 马特里克就很是无奈，看向了大老板。 周不器不慌不忙，拿出了手机，紫微星环球电影业务的总裁迈克尔·摩尔打了过去，“迈克，是我，有一件事问你一下。” “好，你说。” 迈克尔·摩尔正在开新电影《速度与激情7》的筹备会，接到了大老板的电话，就马上按按手，示意大家安静。 周不器道：“你知道《沙丘》吗？” 迈克尔·摩尔笑道：“当然，很伟大的科幻作品。不过，若是想改编成电影，恐怕会有些难度。” “难度？为什么？” “故事背景太大了，很难通过电影的篇幅给展现出来。” “那就拍成一个大系列，循序渐进，娓娓道来，就像《复仇者联盟》那样，用更长的篇幅来表现这个故事。” “这个故事太复杂，需要去沙漠取景，拍摄难度太大。”迈克尔·摩尔是好莱坞的老人了，他太清楚了，“上世纪80年代，因为《星球大战》获得了巨大成功，好莱坞也兴起了一阵科幻热。就有一家电影公司邀请大卫·林奇，拍摄了《沙丘》。可是，电影遭遇了失败，那家电影公司也破产了。” 好莱坞也迷信。 已经成为惯例了。 不碰失败的演员，不碰失败的导演，不碰失败的制作人，也不碰失败的项目，要坚决地追涨杀跌。 成功的，要加大筹码继续合作；失败了，那就有多远滚多远。 哪怕是大导演诺兰都是如此。 诺兰为华纳拍片十几年，可以说是华纳最赚钱的大导演，直到《信条》，遭遇了大溃败。华纳就不给他机会了，合作就终止了。 环球影业就冒着风险，为诺兰提供了一个剧情片的偏艺术的中等规模的项目《奥本海默》。 没想到，一部文艺的剧情片，不仅成为了奥斯卡的最大赢家，还创造了票房的奇迹，全球票房达到了10亿美元。 《沙丘》作为电影，此前有过很惨痛的经历。 曾经把一家电影公司给搞破产了。这种情况下，谁敢把《沙丘》接过来，去冒着巨大的风险拍成电影？ 周不器才不管这一套，他一般很少直接这样参与业务，可他参与了，那就意味着一定得做，“十年以前，《魔戒》三部曲都能拍出来震撼了全球影迷，当时谁相信这个项目能做起来？现在，特效技术有了更好的发展，巨幕、3D和杜比，都大大提高了观影感受。” 迈克尔·摩尔作为好莱坞大佬，拍马屁的心态很明显，马上就改变了思路，“嗯，的确如此，以前的技术手段不足，很难把《沙丘》的宏大故事给呈现出来。现在不一样了，我们有足够的能力去开发这样一个伟大的系列。” 周不器问：“版权复杂吗？” 迈克尔·摩尔道：“不，很简单，就在作者的儿子手里。他儿子也是作家，根据他父亲遗留的手稿，围绕着《沙丘》续写了很多故事，很容易就可以说服他。过去这些年，《沙丘》的电影的确没拍过，但是拍过几部《沙丘》的迷你剧，口碑也都不错。” 周不器笑笑，“那就一定要拿过来，版权合同要大胆一点，我们要制作一个大系列。除了电影之外，还要围绕着这个庞大的故事，开发出前传、后传、外传之类的项目，可以是电影，也可以是电视剧。” 迈克尔·摩尔顺着他来，“的确如此，现在已经进入了系列剧的时代，不管是电影还是电视剧，都有这样的大趋势。” 周不器道：“那就这么定了，你辛苦一下，把这件事做起来。争取在五年之内，就让第一部电影问世。” 结束了这个通话，就发现马斯克在呆呆的看着自己，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说：“这样就行了？不做游戏，去拍电影？” 周不器笑道：“《沙丘》这样的故事，对游戏来说还是过于复杂了。先拍电影，等电影做出来了，把这个大IP给带起来了，再去开发游戏也不迟。” 马斯克道：“那你们得尽快行动，可以两边组团一起跟版权方谈，把电影、电视剧和游戏的改编权都拿到手。别你们这边把电影拍成了，IP热度炒作起来了，游戏让别人家抢去开发了。” 周不器觉得是这个道理。 就又给迈克尔·摩尔打了一个电话，说了这个意思，要求他跟畅游合作，组团去谈版权。 接下来，又谈了谈人工智能在游戏领域的应用。 马斯克对人工智能的兴趣，似乎比游戏还大，还说想见一见Rokid大项目的团队负责人，去跟他们谈一谈。 第2743章 传奇影业 今天下午几天，主要就是两件事。 一个是和黑岩资本商谈，确定下来橄榄球队旧金山49人队的价格，以及双方的持股比例，是否需要再引入新的投资方加入。 这倒是简单。 只要有钱就可以比较容易的办成。 第二件事就比较复杂了，就是多方合作，共同成立一个主要以拼盘投资为主的电视剧的制作公司。 对周不器来说，这家公司能不能赚钱，这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要能够尽可能地参与到优秀的美剧制作中去，并拿到一定的流媒体发行权。 这样就可以为将来紫微星环球的流媒体产品推出之后，提供更多的内容源。 这件事比较重要。 除了周不器会参与之外，黑岩资本、万达影业、软银投资、紫微星环球都会参与进来，洛克菲勒家的阿丽亚娜，因为一组***成功地获取了周大老板的好感，也能拥有一定的份额。 各方要举行一次会谈，确定下最终各方的投资份额。 然后出资。 正式启动这个大项目。 因为这是周不器亲自参与的大项目，从战略上也是为了紫微星环球的未来在考虑，所以几大核心高管都到齐了，杰森·基拉尔、安·萨诺夫、迈尔斯·李、迈克尔·摩尔，以及新人克里斯·阿尔布雷克。 克里斯·阿尔布雷克刚刚加入紫微星环球才半个月，不过他是由周不器亲自做出决策，并出面邀请过来的。 他的上一份工作，是HBO的首席执行官。 因为时代华纳股价低迷，所以就要改变思路，就把内容专家克里斯·阿尔布雷克给解雇了，换上了融资专家理查德·普莱普勒来当CEO。 理查德·普莱普勒上台之后，马上就启动了内容业务融资的计划，第一件事就是想和周大老板合作搞拼盘投资。 周不器就一点不客气，在内容为王的时代里立刻就作出了反应，解雇了他不太喜欢的紫微星环球的副总裁兼电视部总裁布莱特·海灵顿，把克里斯·阿尔布雷克给请了过来，让他来主导紫微星环球的电视制作部门……以及未来流媒体平台的独播自制剧。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岗位，在未来会有非常重要的地位。 高管们齐聚过来。 周不器先是询问安·萨诺夫，「凯文成为卢卡斯影业新的总裁后，大家反应怎么样？」 安·萨诺夫笑道：「很积极，他在漫威影业做出了这么出色的成绩，都希望能够带领卢卡斯影业走上更高的台阶。」 周不器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星球大战7》能够大获成功，都有你的功劳。」 今年夏天，最震撼的电影，当然就是《星球大战7》了。 上映三个月，全球票房已经超过了18.8亿美元！ 预计收官时票房能达到22亿美元！ 成为仅次于《阿凡达》的史上票房第二高的电影。 初步估计，未来三年，该片可以为卢卡斯影业带来至少28亿美元的收入。最关键的是这个系列有了周大老板的干预，故事性更好了，也没有采取丑女主的政治正确的策略，围绕着帅哥男主，徐徐地拉开了一个庞大的星际战争的背景序幕。 烂番茄新鲜度87%，IDB的评分达到了8.4分。 口碑比《复仇者联盟》还好。 可以说是既叫好，又叫座。 接下来，就可以把一个新的「星战故事」挥洒开了，去拍续集，去拍外传，去开发更多这个顶级IP的资源。 安·萨诺夫过去，本来就是维稳的。 现在也算是功成 身退了。 周不器就邀请她，加入这个新的美剧拼盘投资的项目中来，新成立的公司叫做「听花娱乐」，让她来担任这家新公司的董事兼任总裁。 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而且是真正的大权独揽、单管一摊。 安·萨诺夫当然没理由拒绝。 杰森·基拉尔却汇报了另外一件事，「我们已经联系到了沙丘的版权方，不过，遇到了一些小麻烦。」 「嗯？什么麻烦？」 「有人在跟我们竞争。」 「谁？」 「传奇影业。」 「传奇影业……」周不器就有些惊讶，「传奇影业不是在跟华纳闹分家吗？」 杰森·基拉尔点了点头，「的确发生了很大的矛盾。上个月，传奇影业融资了5亿美元，完成了对另一家电影拼盘投资巨头沙丘娱乐的收购。现在传奇影业有了更多的版权，更大的实力。」 「实力？」周不器觉得他在危言耸听，「一家独立电影公司，能有什么实力？」 迈克尔·摩尔在旁说道：「传奇影业正在退货《超人》系列的新电影，希望拿到诺兰的新片《星际穿越》。」 「哦？」周不器就关心起来，「拿到了吗？」 迈克尔·摩尔沉声道：「我觉得传奇影业并不是真的想脱离华纳，双方合作了这么多年，已经深度捆绑了。只不过最近时代华纳完成了战略转型，对合作方传奇影业的条件更加苛刻了。传奇影业这么闹一场，无非就是想争取一个更好的条件。」 周不器问：「环球影业真的争取不来？」 迈克尔·摩尔道：「可以，可如果我们也出这样的条件，就太得不偿失了。华纳跟传奇影业合作，连《蝙蝠侠》《超人》，连《盗梦空间》《星际穿越》这样的扛鼎大作的收益权都要拿出来分享，我们如果跟传奇影业合作，能拿出《星球大战》《速度与激情》《007》《暮光之城》《饥饿游戏》这些系列大作的版权吗？尤其他们可能早就盯上了漫威影业。」 「不可能！」 周不器不可能把这样的摇钱树拿出去跟一个微不足道的独立电影公司分享。 迈克尔·摩尔接着说：「这类的大片合作，华纳主控出资75%，传奇影业跟投出资25%，然后发行权归华纳。如果是传奇影业主控，则是传奇影业出资75%，华纳出资25%，发行权还归华纳。」 周不器点了点头，「归根结底，还是发行权！」 事实上，迈克尔·摩尔说得都对了。 这次传奇影业和华纳闹分家，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后来两家谈成了条件，又和解了，展开了长期合作。 也因为有了 华纳的大树，让传奇影业的底子很硬。 就被万达给看上了。 这可真是把外行的万达给坑惨了。 影视作品最重要的不是收益权，而是发行权。 而发行权都掌握在华纳手里。 后来，流媒体轰轰烈烈，华纳也推出了自家的流媒体。可是，怎么给自家的流媒体做广告打知名度呢？ 华纳采取的策略，就是让电影在院线和流媒体平台同时上线。 这样一来，影迷就不用去电影院看电影了，可以直接在华纳的流媒体上观看了，广告效果就会出奇地好。 可是这样一来，就会导致电影的票房严重缩水。 遭殃的就是传奇影业。 比如传奇影业主控的《哥斯拉大战金刚》和《沙丘》两部好莱坞大片，传奇影业的投资占比都是75%，可是发行权在华纳那里。 然后，华纳就把两部电影在院线和流媒体上同时放出了。 华纳的流媒体是过瘾了，靠着两部电影迅速收获了上百万新用户；电影的票房却遭遇了巨大的损失，两部电影都只有4亿多美元的票房，这部分的票房损失，传奇影业承担了75%。 这就是好莱坞巨头手握发行权，就可以对独立电影公司为所欲为的绝对权力优势。那时候的传奇影业已经是万达的子公司了，成了一个甩不掉的包袱，年年亏损好几亿美元。 杰森·基拉尔道：「我的意思，环球影业可以和传奇影业合作，但只限于新电影。如果他们不同意，不合作也罢！他们手里的版权是不少，很多都是鼎鼎有名的大制作，看起来很惊艳，可他们连一丁点的发行权都没有。」 发行权在华纳手里，那他们将来肯定会把影片发行到自家的流媒体平台里。 这对紫微星环球来说，没什么实在好处。 周不器点了点头，「如果条件实在苛刻，不合作也罢。紫微星环球当前最大的战略，依然是内容，是内容版权，是内容版权里的发行权！」 迈克尔·摩尔笑着说：「那《沙丘》呢？」 「当然要拿下来，难道还争不过传奇影业？」周不器哼了一声，「不仅要把拿下影视版权，还要连游戏版权一起拿下！」 至于传奇影业…… 但愿老王能听劝，别去好莱坞被人忽悠了。 免费阅读. 第2744章 青春无悔 听花娱乐是一家金融性质的从事娱乐行业的公司，主要就是去挑选一些优质的美剧项目来投资，既要投资，也要挑选。 想做好投资，就得懂金融；想挑出好项目，就得懂电视剧。 安·萨诺夫几乎是最佳人选。 她的履历太丰富了，从女子NBA，到TV电视台，又到华尔街的道琼斯通讯社，然后是紫微星环球的董事长助理、副总裁、卢卡斯影业总裁…… 有她在，所有投资人都会安心。 接下来业务推进和谈判就很容易了，周不器首先作出大框架上的表态。 一，自己不占管理股。 二，管理团队不拿管理股，但要有10%的收益分红。 三，资本无高低，大家按照出资比例来分享股份，不会因为自己是发起人就能拥有更多的股份。 大气的周大老板很快就得到了各方的赞许。 坐下来谈了十分钟，就敲定了方案。 总共出资8亿美元。 其中，周不器出资2亿美元，占股25%，黑岩资本出资2亿美元，占股25%。万达出资1亿美元，洛克菲勒家出资1亿美元，软银出资1亿美元，紫微星环球出资1亿美元，各自占股12.5%。 各方各自派出一名代表担任董事。 另外，公司的董事长兼总裁安·萨诺夫，自然也有一个董事席位。 8亿美元的经费未必够用。 黑岩资本还承诺，随时可以提供一笔不高于10亿美元的10年期的低息债，债务利息不会超过7%。 不过，这可能还不够。 以后如果缺钱了，还会进一步地启动扩股增资的计划，从而去运作更多的项目。毕竟这是个新兴产业，一旦做好了，真的可以把电视剧产业金融化，就像好莱坞电影那样，是一件可以让美剧产业工业化的大事。 有一定的风险。 钱还是慢慢投吧，没必要一次性的都到位，如果做的好有起色，再慢慢地跟进。 新成立的听花娱乐，第一个大项目已经在周大老板的运作下，早就谈成了七七八八，要跟HBO合作！ 双方会总计出资10亿美元，参与到HBO旗下16部（季）美剧的制作，其中听花娱乐占股是40%，出资4亿美元。 因为现在的听花娱乐还是个空壳，为了尽快地启动起来，听花娱乐又出资3200万美元，收购了紫微星环球旗下的位于纽约的一家负责电视剧发行的「第一夜」工作室，拥有了32名员工。 接下来，听花娱乐就要正式开工了。 先去跟HBO签好合同。 然后，跟现在全美另一家因为播出了《绝命毒师》大火的付费电视台AC台合作，出资2.5亿美元，共同创作5部美剧以及2部综艺节目。 跟好莱坞那边的拼盘投资公司不同，听花娱乐在发行权上要求有一定的发言权，尤其是流媒体版权，要求是共享模式。 就是甲方可以去发行电视剧的流媒体版，乙方也可以去发行。 赚了钱了，大家按照比例来分。 如果要进行独播授权，一定得双方共同商定才行。 这个条款，才是听花娱乐最核心的定位，才是周不器这样一个超级大老板，会下场来主导这样一个小项目的原因。 未来，听花娱乐参与投资的美剧，以后发展起来了，业务可能还会遍布到欧洲、韩日、澳大利亚，毕竟他们的电视剧产业都很穷很缺钱。这些参与的电视剧，就都有机会发行到奈飞或者紫微星环球自家新推出的流媒体平台上了。 过去这几年，在周不器 的安排下，婕妤传媒、紫微星环球、奈飞都在迅猛地出击，在全球范围内大肆采购影视版权。 有的是买下了全版权，有的是买下了部分版权，有的只是买下了流媒体版权。 反正最重要的就是流媒体版权。 有了内容，未来大行其道会取代电视台产业的流媒体产业，才有了发展的根基。单单有过去的老片子还不行，还要想办法锁定未来的新片子的版权！ 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听花娱乐，就承载着这样重大的使命。 所以别看现在周不器才持有这家公司25%的股份，可是随着公司的发展，尤其拓展了海外业务后，听花娱乐会很需要钱。 就需要不断借债、增资。 其他的合作方未必敢不顾一切的闷头往里冲，周不器肯定不会退缩，会持续不断地向里投钱，直到把这个模式的业务给跑起来。 这样一来，他的个人持股就会越来越多。 如果将来实在跑不起来了，入不敷出，需要持续不断的外部供血才行……那也没关系，由紫微星环球收购了听花娱乐就行了。 紫微星环球收购了之后，可以用其他业务赚来的钱来进行补贴，版权是战略意义，本来就不应该用钱多钱少来衡量。 …… 眼看着紫微星上市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国内的那些人就坐不住了。 比如「十校创业联盟」的小伙伴们。 紫微星是大家合力，共同创办的第一家正儿八经的创业项目！ 一开始的时候，紫微星没钱，怎么办？ 是靠着薛宝珊去卖奶茶，甄妤去贴餐厅广告，孟厚坤去校园宿舍楼里开连锁小卖部，陈东去卖盗版书……都是一分钱一分钱攒出来的，这才让紫微星有了招聘员工、购买办公设备、采购电脑、服务器的经费。 遥想当年，还真是青春无悔。 现在，紫微星即将上市！ 预计的市值，很有可能会达到1500亿美元！ 往事历历在目，还真是有着令人回味无穷的振奋。IPO的那天，他们毫无疑问都会到场，去感受敲钟那一刹那的释放。 周不器已经做出了安排，让裴瑶去办，要包一架大客机，把紫微星创业阶段的那些元老都叫上，哪怕像王浩阳、王海洋这些人已经离开了紫微星，也都要发出通知。 与此同时，徐百卉也做出了安排。 这天晚上，周不器又去参加了一个跟艾滋病有关的慈善晚宴，捐赠了100万美元，在紫微星上市前夕，始终保持着在纽约上流社会的活跃度。 回来后，换上衣服去了书房，就接到了徐百卉的电话，「周老大，我啥时候去美国呀？」 周不器笑道：「提前一点呗，这周末就来吧，把十校创业联盟的小伙伴都叫上，让陈东也来……咱们先一起聚聚。」 徐百卉「哦」了一声，「那我提前去吧，不跟他们一起。」 周不器好笑道：「咋地？你还不合群啊？」 徐百卉道：「我会带几个小姑娘过去，他们跟着不方便。」 「谁啊？」周不器还没在意，「你朋友啊？」 徐百卉娇哼了一声，「笨蛋！」 周不器这才回过味儿来，试探着说：「干啥？又来给我当月老？我可告诉你，你姐我可没碰过，她是良家妇女，未经她允许，我可没动她，就是单纯的工作性质，关系很清白。」 徐百卉不以为意地说：「我姐都结婚了，早就不是姑娘了，不算，我说的是姑娘。」 「嗯？」 周不器听出了她的意思。 徐百卉笑着说：「我带几个姑娘过去。」 周不器道：「别闹。」 徐百卉奇怪的说：「紫微星的上市是大事啊，这么大的事，你……你不讨个彩头？第一天上市，得开门红啊！」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正色道：「亏你还受过高等教育呢，还信这些东西。」 徐百卉的语调充满戏谑地说：「这么大的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 「你快得了吧……啊，雨婷姐，没事，不忙，这是百卉，过来吧。」 周不器见徐雨婷来到了书房门口，有些局促，不知该不该进来，就向她招招手。 徐百卉道：「我姐？」 「嗯。」 「找你干啥啊？」 「工作呗。」 「你身体养得怎么样？有效果吗？」 徐百卉又关心起了他的身体。 周不器道：「还可以，效果是有点，肯定比牛奶什么的强，我有乳糖不耐受，喝不了真牛奶。」 徐百卉笑嘻嘻地说：那你可以喝羊奶、骆驼奶啊？ 周不器没好气的说：「我没空跟你瞎扯淡，你姐过来了，我们要工作了，不跟你说了。」 徐百卉快速地说：「我不是在国内做那个《创造101》的选秀类的女团节目嘛，做的可成功了，现在半决赛已经结束了，就等着月末的总决赛了。总决赛上，会做出最终的选择，决定哪些女孩子可以成团。杨蜜的工作室签了几个不错的苗子，我带过去，你帮着看下？杨蜜这是怀孕了，把工作室交给我了，要不我才不管呢！」 周不器道：「那就带过来吧，我看看条件怎么样，这么多年了，我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徐百卉轻笑着说：「行，那你跟我姐忙吧，嗯……你打开外放，我跟我姐说句话。」 周不器就开了外音。 徐百卉大声地说：「姐，我跟你说一声，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什么良家不良家的，外人谁也不知道！我这男闺蜜不是一般人，错过了后悔一辈子，不上白不上！青春无悔啊！」 免费阅读. 第2745章 攒钱 对于这样的提议，徐雨婷没什么太主动的表示，周不器自然也是无动于衷，总不能去勉强良家妇女。 要是提建议的是薛宝珊，针对的是薛姨妈，并积极主动地促成喜事，那周不器说不定就主动出击了，哪怕薛姨妈不太乐意，说不定也是半推半就地成就此番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千古佳话。 这个雨婷姐就算了。 就是个临时工。 再有十来天，她就回去过普通人的日子了，双方是两个世界的人，本来就不应该存在什么交集。 等吃过了晚饭，周不器照例叫上了王亚楠和陈嬿，去房间里按摩。 两个风韵美妇的莞式按摩，技能越来越丰富熟练了。 真有点上瘾。 不过，周不器是奋斗者。 哪怕按摩的时候三人都不穿衣服，周不器也不忘记工作，趴在王亚楠软绵绵的丰润身子上，背后享受着陈嬿各种花样的漫游式按摩，手里则拿着一份刚刚打印出来的财报。 来自曼联。 过去这个赛季，审计后的财报终于出来了。 曼联的总收入再创新高，达到了6.46亿英镑！收入比排名第二的巴塞罗那，足足多了1.5亿英镑！ 其中，商业收入达到了3.12亿英镑，电视转播收入是1.56亿英镑，比赛日收入是1.39亿英镑，以及其他收入大约4000万英镑。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商业收入，比巴萨、皇马多了1亿英镑。 这还不算呢！ 在周大老板的运作和安排下，又有互联网运营方面的策略指点，曼联已经成了切切实实的网红球队，尤其在北美市场，热度一点不比美国本土的那些知名的橄榄球队、篮球队差。 今年夏天，曼联的美国行里，又签下了1家全球赞助、2家地区赞助商，以及2家金融服务及电信合作伙伴。 这5份大合同，在接下来的赛季将会为曼联再增加4500万英镑的赞助收入。 不过，赚得很多，花销也大。 支出达到了惊人的6.32亿英镑！ 这就导致账面上的利润只有1400万英镑，交税400万英镑，净利润1000万英镑。 这么高的支出，着实让人难以想象。 因为看曼联的财报，俱乐部的薪资支出，只有2.7亿英镑。债务1.6亿英镑，产生的利息只有420万英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钱都花在哪里了？ 一部分是通过转会分摊的策略，给隐藏了，比如今夏内马尔高达7200万英镑的转会费，就被算在了上个赛季的财报支出里。 更大的一部分，则是花在了大基建上。 实际上，自从08年周不器入主曼联后的五年里，曼联一共取得了6.8亿英镑的经营利润，但都被6.5亿英镑的财务支出给抹平了。 这6.5亿英镑从财务支出里，有4.7亿英镑都花在了老特拉福德球场的改建上，有9000万英镑花在了训练中场、青年队以及女足场地的修建里。 现在曼联又在兴建曼联大酒店，预算达到了1.3亿英镑，目前已经支付了5500万英镑。 老特拉福德周边的土地，也进行了大范围的购买，并支付了周围居民一大笔安迁费。最新的计划是要在老特拉福德球场附近，盖一个现代化艺术风格的博物馆，陈列曼联的辉煌历史。 现在的曼联博物馆，在球场内。 很小，很陈旧，而且很不方便。 以后改建完成的老特拉福德球场，会有更多的商业功能，可以开演唱会，可以举办马会，甚至举办橄 榄球、棒球和篮球比赛。 有商业运营的时候，老特拉福德就没法再参观了，博物馆也要关闭。 如果在附近盖一个更大的博物馆，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老特拉福德球场内，少了博物馆，就可以腾出更大的空间，就可以把通道做得更宽敞，盖更多的厕所，解决球迷们吐槽了几十年的事。 甚至周不器还有一个大计划，联合曼彻斯特的政府机构，以及曼联地区的曼城、斯托克港、维甘竞技、博尔顿、奥尔德姆等知名球队，做一个专属于足球的游乐场。 曼彻斯特正在朝着旅游城市转型。 很多外来游客，过来就是被曼联和曼城吸引的。想必曼彻斯特的官府，也乐于启动这样的有助于旅游的基建项目。 值得一提的是，这份财报里，还专门简单地列出了曼联女足上赛季的收支情况。 总收入820万英镑。 遥遥领先，欧洲第一！ 比第二的阿森纳女足多了600万英镑。 其中，商业赞助收入是700万英镑，球票收入是100万英镑，转播收入是20万英镑。妥妥地是业余联赛的标准，就是靠着曼联的招牌获得了惊人的赞助收入。 总支出则达到了1900万英镑。 这样也好。 别的球队，大部分都是半职业球员，只有核心球员才是职业球员。曼联女足里，25个球员里有20个是职业球员……实力当然空前强大，成立的这三年里，已经拿下了两次英超冠军、三次英国足总杯冠军和一次欧冠冠军。 就当是花钱买冠军了。 要是将来女足发达了，也能有一个辉煌的历史。 …… 第二天，周不器去了黑岩资本，带上了紫微星环球这边帮忙聘请的私人律师和财务，还有紫微星环球的高管在场帮忙。 这次是谈橄榄球队旧金山49人队的收购。 经过七八轮的磋商。 收购方案已经定下来了。 旧金山49人队的现任老板，愿意以13亿美元的价格，出售俱乐部80%的股份，相当于这家球队的售价是16.25亿美元。 比周不器预期的15亿美元要高了一些。 不过，机会难得。 不能因为这点微小的分歧，就错过了这么一次难得的拥有一支橄榄球队的机会。错过了现在旧金山49人队经营不善的机会，等十年再启动收购……哼哼，别说16亿美元了，60亿美元都买不下来！ 周不器出资11.38亿美元，加上部分的律师费、会计费、契税、印花税等费用，总共出资11.8亿美元，将会获得旧金山49人队70%的股份，成为这家橄榄球俱乐部无可争议的大老板！ 黑岩资本则是会出一笔钱跟投，拿下剩下10%的股份。 这还不算。 旧金山49人队经营不善，账上没什么钱，周大老板都过来了，总要想办法打造一个超级球队才行…… 周不器还会个人出资，借给旧金山49人队3亿美元，用来改善俱乐部的运营。 黑岩资本会居中运作，要为球队带来两个人。 新英格兰爱国者的总经理兼主教练比尔·贝利奇克，以及该队的四分位，堪称橄榄球领域的第一大球星汤姆·布拉迪。 为此付出了未来五年的选秀资源，以及两份史上最大的合同。 宁雅梦今天跟着他一起来的。 就挺担心。 这可真花钱呀！ 买球队，买古董，还成立了一个听花娱乐新公司……家里的账 上，好像没那么多钱吧？ 从黑岩资本那离开，宁雅梦就忍不住问：「这么多钱，怎么筹？」 周不器笑笑，「紫微星这不是要上市了嘛，没看我一直在盯着呢嘛！」 「套现紫微星的股票？」 宁雅梦很是惊讶。 因为这位姐夫一向看重长期化的投资策略，家里的债务都50多亿美元了，每年的利息都将近4亿美元。 也没看他套现股票去还债过。 周不器道：「不是套现我的股票，是北极星创投的股票。十校创业联盟的这些人，大部分都不直接持有紫微星的股票，是通过投资公司间接持有。大手笔的套现一波，主要也是为了他们。好不容易公司上市了，总要在平时的生活里有一定的财富体现。」 「那……」宁雅梦平时总跟伍雨在一起，她可太了解了，「那套现出来的钱，够吗？好像想从洛克菲勒那里买进那些我们国家的古董，可能就要花费二三十亿美元呢。」 周不器点了点头，「会有办法的。」 宁雅梦犹豫了一下，然后小声地说：「要不集资吧！」 「啊？」周不器微微一怔，「集资？什么集资？」 宁雅梦抿抿嘴，「咱家里都有钱呀，总不能把养家的责任都放在你一个人身上，我们这些人都有自己的事业，也都有一些钱。」 周不器哑然失笑。 宁雅梦噘噘嘴，「真的，你可别小看了，我还算没钱的呢，我也有大约……估计两三千万美元的私房钱总能拿出来。」 「这么多？」 周不器就多少有些惊讶。 潮玩公社是挺赚钱，但还没有分红过，她的工资……每年最多200万美元到头了。 宁雅梦白他一眼，轻笑着说：「小瞧人了是吧？在咱家这些姐妹里，我都算穷的了，我姐钱更多，我问过一次，好像……好像过亿了。」 「美元？」 周不器有些不可思议。 宁雅梦轻轻颔首，「嗯，美元，我这还是去年问的呢，现在可能更多了。她可会持家了，家里平时给她的生活费，她都攒着呢。」 宁雅娴一直在攒钱，在周家不是秘密。 谁也不好多说什么。 她是一个母亲。 她的女儿塞西莉亚·周，也就是周欣，并不是周不器亲生的，是她跟前夫的女儿带到周家来的。 作为母亲，心里肯定会有一些别样的关怀。 不是亲生女儿，万一将来周不器将来给子女分割财产时，不给她怎么办？ 宁雅娴攒钱，其实就是为了防患未然，她不想让自己的这个女儿跟其他的孩子有什么不一样。 免费阅读. 第2746章 火星 周家每年的生活费至少要5亿美元的预算，分到每个人头上，也好几千万美元呢，其实根本花不完。 就攒下来了。 比如温知夏、薛姨妈、宁雅娴，从来没有什么奢侈性的消费，如果买了一些特别昂贵的东西，那一定不是为自己买的。 这么算下来，每个人的私房钱应该都不少，如果汇总起来，肯定是一大笔钱。 可周不器不愿意这么干。 家里这些人，有的人很有钱，就比如石婧琳，她手里估计得有好几亿美元，一部分是从夫家来的，一部分是从娘家来的，一部分是她自己赚的。 不过更多的都是以股票、债券、基金的形式存在。 谁没事也不会手里拿着这么多的现金。 别人也都差不多。 如果要集资，就需要大家把这些金融产品都卖掉，那就没有必要了。周家之所以会缺钱，就是因为周不器不愿意大手笔地出售手里的股票。 不仅不卖，还会持续地增持。 比如微软的股票。 4月份的时候，周家一次性地就买进了价值10亿美元的微软股票，又比如苹果、谷歌、亚马逊、英伟达……如果家里有一些资金结余，都会随时下场去买进一些。 如果周不器愿意出售手里的金融类资产，周家早就没有债务负担了。总没理由他自己的股票不卖，让自家女人去卖掉股票给他筹款。 本来就莺莺燕燕要共同分享一个男人，付出了很大的牺牲，再把她们手里的私房钱搜刮一空，那实在有点过分。 钱的问题不用担心。 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世界首富还会缺钱？ 接下来，周不器还要继续为紫微星的上市而努力。 这也是现实所迫。 因为按照惯例，华尔街会在8月份选择休暑期假，因为这个阶段的纽约实在太热了。所以往年的8月份，金融市场的热度都会有所减弱。 其实按照曾经的老计划，上市的日期选在了9月份。可是不知道谁说的，数字8更好，8就是发，又按照国内公司上市的惯例，找大仙给算了一下。 发现8月22日出伏的这一天，大吉大利，适合上市，一路发发发。 紫微星又请了调查公司，询问8月份上市的可能性，回馈很积极。虽然华尔街的惯例都是8月份休假……可是，调休也不是不行！ 像紫微星上市这样的资本盛宴，没有任何资方机构希望错过。 只不过有的人是看多，有的人是看空。 总归都会积极的参与。 如果紫微星选在了这个时间点上市，那么大部分的资方机构，都会把暑期假进行调整……有的调整到了7月份，有的则调整到了9月份。 这天下午，周不器又跑了一趟高盛，主要是磋商具体的发行价。 没一会儿，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来自刘强栋。 他来纽约了，想找周大老板帮忙。 周不器让他直接来洛克菲勒中心大厦这边。 见面之后，发现刘强栋身边有一位没见过的年轻貌美的姑娘，跟她寒暄……发现她不会说中文，原来是个韩国妹子。 周不器邀请刘强栋上了自己的车，好笑道：「泡妞就泡妞，你找***啥？」 「找你帮忙。」 「我帮你泡？泡到手了再转给你？」 周不器面色古怪。 刘强栋不喜欢这种插科打诨，很认真地说：「晚上有个出版业的慈善晚宴，你知道不？」 「不知道。」 周 不器摇摇头。 刘强栋道：「《***》举办的，是文化界的盛会，会有很多大作家、大导演和大制片人参加。在这里，可以为作者提供一个跟出版商、电影商、游戏商对接的机会，帮助他们的作品做市场开发。」 「干啥？」周不器就有些莫名其妙，「这跟你有关吗？」 刘强栋道：「我的这个女朋友是个作家，上课之余，写了一本韩国女生在美国留学的……嘿嘿，爱情。」 周不器眼睛睁大，「你不会是男主角吧？」 刘强栋眉开眼笑地说道：「虚构的故事，不过原型是我。」 周不器道：「不就是出版本嘛，你跟我说一声，我不就帮你搞定了。故事精彩的话，改编成电影也很有机会。」 两人在用中文交流，也不怕那位韩国小女友听见。 可即便这样，刘强栋也挺慎重，低声道：「没必要，先让她自己试试。实在不行了，我再找你这边托关系。」 这对周不器来说很简单，当即打电话给迈克尔·摩尔，让他帮忙多准备两张票。 迈克尔·摩尔就很是惊喜，「晚上你会去吗？那正好，布瑞恩·赫伯特也会在！」 「布瑞恩·赫伯特？」周不器没听说过，「谁啊？」 迈克尔道：「他是弗兰克·赫伯特的儿子，《沙丘》就是弗兰克·赫伯特的作品，版权现在都在他儿子手里。今晚我也会过去，会跟传奇影业的人竞争的版权。」 周不器就有些不高兴，「一个传奇影业，还竞争不过？」 迈克尔道：「传奇影业提出的条件，要比我们更为丰厚。我希望靠着环球影业的知名度和影响力，以更低的分成条件和更长的合同年限去跟他们签约。」 同样是做电影。 由环球影业制作出来的电影，效果可能要比传奇影业好上好几倍，发行起来也会更卖力，就可以获得更多的票房和渠道收益。 环球影业开出的条件苛刻一些，也实属正常。 周不器本来没想去参加晚上的活动，可听他这么一说，就改变了主意，「行，那就多准备几张门票，晚上我会带几个朋友过去。」 晚上过去，又见到了一个熟人——埃隆·马斯克。 「咦？」周不器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回洛杉矶了吗？」 马斯克笑哈哈地说：「刚到一会儿。」 「你来这干什么？」 「过来挖一个人。」 「啥？」 周不器没太理解。 马斯克道：「挖一个工程师，他对火星很有热情。」 周不器好笑道：「这里是出版行业的盛会，来的都是创作者，你找错地方了吧？」 马斯克摇摇头，「他是个工程师，也是个作家。」 「嗯？」 「畅销书《火星救援》，你没看过吗？」 「《火星救援》？」 周不器微微一怔。 畅销书没看过，可是电影他看过，绝对算是科幻片里的经典大作了。 马斯克见状，就连连摇头，「这几年最火的科幻啊，销量比《三体》还高！作者是个It工程师，对航天技术、轨道动力学也都很有研究，从里能看出来。」 周不器一下就心动了，「他是It工程师？在哪工作？」 马斯克道：「好像是美国在线。」 周不器道：「他是It工程师，又不是火箭工程师……要我说，还是到我这工作更合适，我可以帮他把他的改编成电影，改编成游戏。」 然后，就告诉身边的宁露，「去把迈克尔·摩尔给我叫过来！」 马斯克大吃一惊，「别挖我的墙角！」 免费阅读. 第2747章 周不器场 趁着宁露去找人的空隙，一个长相甜美、皮肤白嫩、青春靓丽的金发女孩俏盈盈地走了过来，亲密地挽起了马斯克的胳膊。 「这是？」 周不器眼睛微微一眯。 心说这个马斯克可够渣的，上个月才跟她的前妻坦露拉复婚，爱得死去活来，这就又跑出来泡更年轻的妹子了。 「这是我朋友娜塔莎……娜塔莎·巴塞特。」 马斯克一点都不掩饰。 又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身边的这个露水情人，她今年才20岁，是一个澳大利亚的女演员，近期正在想办法来好莱坞寻找机会。 周不器礼节性地报以微笑。 这就差不多了。 什么狗屁招聘，就是理由，马斯克这次来纽约，就是跟情人约会的。他的事业都在西部，家庭也在西部。 来东部的纽约幽会，就会比较安全不易被发现。 一个写了一本火星的业余作家，就能被当成航天人才去spaceX工作了？显然没有这样的道理。 没一会儿，一身黑色礼裙的宁露，就把迈克尔·摩尔给叫过来了，身边还跟了一位戴着眼镜的家伙。 一经介绍，他就是《火星救援》的作者安迪·威尔。 周不器就很热情地去跟他握手，「《火星救援》是我特别喜欢的一本科幻！就跟《三体》一样，是近些年来涌现出的少见的优秀作品。」 论销量，《火星救援》更高。 毕竟这是个纯正的美国。 可是论口碑论影响力论可读性，还是《三体》更优秀，甚至连现任的那位黑人总统，都为此赞不绝口，成为了忠实读者，让这本书进一步地名声大噪。 《三体》的版权，就在周不器手里。 海外的发行、出版，也都是他由紫微星环球这边运作起来的，并找来了最优秀的翻译家，进行了多次的改版和编辑。 这效果一出来，可比上一世的《三体》更有影响力了，已经拿下了科幻领域的最高大奖。 只不过改编成电影和电视剧，仍处于探索阶段。 改编起来太难了。 比《沙丘》还难。 尤其作为一部好莱坞电影或者美剧，男女主角是谁？总不能跟里一样，都用中国人吧？这就太没市场了，得改成美国人才更有全球市场更保险。 安迪·威尔很高兴的说：「《三体》是我最喜欢的一部科幻了，听说要改编成电影，是吗？」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环球影业的确有制作《三体》电影的计划，不过这部的背景太大、改编难度太大，相比之下，还是《火星救援》改编成电影的机会更大。」 安迪·威尔不是毛头小伙，他已经四十岁了，听出来了周大老板的意思，犹豫着说：「我是个书呆子，不擅长谈这些，我的作品版权，都是由经纪人在打理。」 「没必要保持距离。」周不器摆了摆手，「你的经纪人只能确保你的权益最大化，他未必会为你的职业生涯，以及你的理想。」 「啊？」 安迪·威尔微微一怔。 在这样一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面前，他多少有些拘谨，明知道自己出面来谈这些商务上的合作不合适，他也实在没法拒绝。 周不器笑着说：「《火星救援》的电影版权，卖出去了吗？」 安迪·威尔道：「正在谈。」 「和谁？」 周不器咄咄逼人的追问。 安迪·威尔稍显停顿，还是实话实说：「二十世纪福克斯。」 周不器 摇摇头，「他们可拍不好科幻片，环球影业比他们更有实力。」 安迪·威尔道：「我最喜欢的是雷德利·斯科特，我希望由他来执导这部电影。」 周不器笑道：「那就更应该来找环球影业了，你去翻翻斯科特导演的履历，他是环球影业的最大合作方。」 这就有点信口雌黄了。 曾经，雷德利·斯科特大导演最主要的合作方的确是环球影业。 不过，09年的时候他为环球影业拍了一部大作《罗宾汉》，单是制片费用就花了2亿美元，却遭遇了票房惨败。 本着追涨杀跌的原则，环球影业就不跟他合作了。 雷德利·斯科特这才投靠去了二十世纪福克斯，并靠着吃《异形》系列大作的老本成功翻身。只要他随后的电影不出大问题，就不太可能离开二十世纪福克斯。 迈克尔·摩尔就抓住机会，赶紧给大老板补充，笑着说：「雷德利和福克斯合作的新片是《黑金杀机》，一部大尺度的犯罪片，暂时还没有上映。不过我听说内部放映的时候，口碑极差，很多影评人都给出了最低的评价。雷德利是我的老朋友了，我们合作了二十年，这一次，他该延续和环球影业的合作了。」 ( 安迪·威尔哪懂这些啊，被说的一愣一愣的。 周不器又说了另一个话题，问道：「对了，我听说你只是业余写作，你从事的是IT行业？」 「对，我目前在美国在线工作，从事前端……」安迪·威尔笑了笑，「不过，近期我收到了暴雪的offer。」 「暴雪？」周不器微微皱眉，「去暴雪做什么？游戏的前端，和网页的前端不太一样吧？邀请你过去开发网页游戏？」 没办法，谁叫周大老板家大业大。 二十世纪福克斯是环球影业的竞争对手，暴雪则是畅游的竞争对手。 安迪·威尔解释道：「并不是，他们邀请我过去，其实是一些编剧类的工作，帮他们策划《魔兽世界》的电影，还有一些游戏的设计工作。」 能创作出《火星救援》这样优秀的科幻作品，可见他构建世界讲故事的能力很强，这样的才华，在电影和游戏中都能用得上。 周不器不以为然地说：「《魔兽世界》的电影项目，在好莱坞都推广好几年了，根本没人去接盘，你参与进去，除了恶评如潮，不会有任何好结果，你别去了！这会毁了你！听我的！」 「啊？」 安迪·威尔有些发愣。 周不器很果断地说：「我给你个建议，加盟畅游。畅游的实力可比暴雪强多了，而且跟环球影业有广泛的战略合作关系。要说我，《火星救援》不仅可以拍成电影，也可以制作成游戏。你可以加盟畅游，然后去策划《火星救援》手游的开发，这不比去暴雪强？」 「这……」 安迪·威尔犹犹豫豫起来，却也感受到了周大老板的强势引导作用。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属于硅谷的乔布斯、贝佐斯、马斯克这类大人物身上都有的现实扭曲场力？ 他虽然是个IT工程师，但工作地点主要在纽约，跟硅谷那边接触的不多。 只觉得眼前的这位周大老板很有感染力。 好像能扭转人的意志。 周不器一挥手，「好了，不用想了，就这么定了！相信我，跟环球影业合作，加入畅游，才是你最好的选择！走错了路，你的人生就毁了！不要浪费了《火星救援》这么一部优秀的出圈的机会，一定要把握住！」 然后，他就看到了唐·马特里克，就跟迈克尔·摩尔过去了。 留下了安迪·威尔一脸懵。 还沉浸在「周不器场」里，久久都没缓过神。 马斯克在旁，饶有兴趣地跟他说了很多火星的话题，聊得很开心。又说了一些技术和工程师的话题，安迪·威尔就非常吃力。马斯克也就明白了，他最多就是个火星爱好者，而不是火星工程师，就彻底放弃了招聘计划。 最后，马斯克沉声道：「我认为，你应该选择跟他合作。」 「谁？」 安迪·威尔有点明知故问。 马斯克朝着远处被很多人围在一起的周不器指了指，「接受他的建议，你一定不会后悔。只有他才能挖掘出你的的最大价值。不仅是你的，还有你这个人！」 「哦……」 安迪·威尔刚被「周不器场」给扭曲了一回，这回又轮到「马斯克场」了。 另一边，周不器去见另外一个拥有版权的人了，《沙丘》作者的儿子布瑞恩·赫伯特。 这里最大的大人物，当然就是周不器了。 他走到哪里，都会有很多人围观过来，这次也不例外。 周不器一出面，这里在讨论版权合作的人，一下就紧张起来了，尤其其中一个是传奇影业的副总裁科尔·雷曼。 没错，就是着名的华尔街金融家族雷曼的那个雷曼，着名的已经破产的大投行雷曼兄弟的那个雷曼。 他为传奇影业工作，负责拼盘投资的金融工作，这次因为是跟环球影业竞争，他就亲自出面来抢《沙丘》的版权。 为了给客户留下好印象，他还请来了他的父亲来坐镇，罗伯特·雷曼……前雷曼兄弟的董事会主席，纽约德高望重的大人物！ 不过，自从08年雷曼兄弟破产之后，雷曼家的地位就一泻千里了。他希望借着父亲罗伯特·雷曼的声望，来把局面控制在对自己有利的一方。 要是没有周不器在场，单靠迈克尔·摩尔和唐·马特里克，还真震不住对方。 周不器见状，就一点不客气，笑呵呵地说：「各位，我很遗憾地告诉大家，我的父亲不擅长做生意，他甚至连英文都说不好。但是我在老家的农村，有一个在森林里伐木头的大爷，跟这位雷曼先生长得很像。如果长辈对今天的生意能起到任何影响的话，我很乐意把他带过来！」 这话一出，周围的每一个人都会心大笑起来。 连布瑞恩·赫伯特也忍俊不禁。 只有雷曼父子俩，脸色铁青。 …… 第二天早晨，周不器接连就获悉了两个好消息，《火星救援》和《沙丘》的版权，都拿下了！大老板出马，马到功成！ 免费阅读. 第2748章 功德无量 紫微星的董事会之前有过几次调整，目前有七个董事，分别是周不器、张一明、郭鹏飞、聂才俊和孙正义，以及独立董事周红衣和史余柱。 这就不太合适了。 既然是来美国上市，就得引入有影响力的美国人出任独立董事，来履行监督任务才行。高盛方面推荐了一位，现任的强生集团董事、CEO阿莱克斯·戈尔斯基，这可是一线知名的经理人，以每年42万美元的薪酬，成功聘到。 另一位，则是周不器自己选的，前迪士尼的董事长、CEO迈克尔·艾斯纳。离开迪士尼后，他并没有退休，而是选择成立了自己的咨询公司，并在诸多大公司里担任董事，分享管理上的经验并提供建议。 他主要的工作地在纽约。 这一天，周不器去拜访了他，此前双方通过多种渠道已经有过很多次的沟通，这次终于确定了下来。 他的费用就比较低了，每年的薪酬只有23万美元。 这俩人都是独立董事，不参与紫微星的业务，只履行保护股东利益的监督职责。 这就很有必要。 有他俩在场，至少可以给美国的投资者们吃下一颗定心丸。 中午，跟迈克尔艾斯纳一起吃了午餐。 下午周不器就清闲了下来，没有工作上的安排了，就叫上了薛姨妈、伍雨、宁雅梦，还有王亚楠、王意欢，陈嬿、陈雨桐她们，一起乘船去纽约湾的几座小岛上转转，那里都是历史遗迹，见证了纽约两百年的变迁史。 不过这里人太多了。 密密麻麻的都是游客，还有许许多多的油轮、货船。 周不器实在不方便带着这么多漂亮女人下船去岛上的博物馆和一些历史遗迹去参观，索性就在私人游艇上远远的看上一眼。 然后就转道驶出了纽约港，沿着大西洋朝着长岛那边航行，那边的风景要更精彩，而且都是顶级富豪的场所，携美出行也见怪不怪了。 船上，美女如云。 即便石婧琳带了一批，去加勒比海那边去玩了，这船上的莺莺燕燕，还是多到眼花缭乱，算上随行的三个日系女仆，也有十几个美貌如花的女人了。 天气太热，海面航行。 大家都穿着泳衣。 白色的、黑色的，蓝色的、红色的，蓝色的，透明的、裸背的，保守的、大胆的，系带的、吊带的，连体的、三点的…… 放眼望过去，波涛胸涌的如同大西洋，很是波澜壮阔。 音响里播放着舒缓悠扬的音乐。 真是一个难得放松的下午。 喝一口冰镇果汁，真是透心凉地舒爽。 「咦？」 这喝了一口果汁，发现这并不是纯果汁，而是勾调的，除了牛油果、苹果和橘子之外，里面加了些威士忌，还有些牛奶。 周不器此时躺在船头遮阳伞下的沙发下乘凉，前方是茫茫大海，旁边则是游艇上一个户外的圆形大游泳池。 七八条美人鱼在里面游弋。 「雨婷姐，你来！」 周不器向着游泳池里喊了一声。 很快，徐雨婷就从游泳池上爬了上来，手里拿着一条毛巾擦着头发，脸蛋儿上笑靥如花，显然因为今天的出海游玩很快乐。 周不器道：「雨婷姐，这果汁是你调的吗？」 徐雨婷轻轻摇头，有些茫然，「不是呀？怎么了？」 「没叫你吗？」周不器摇摇头，「这里好像加了牛奶。」 徐雨婷脸色微红，有所会意，就不好意思坐在他对面离得那么远了，坐在了他身边，小声地说：「那我去后 面再给你调一杯？把牛奶换成别的。」 「算了，晚上再说吧。」 周不器刚才发现了一些玄机，雨婷姐此时穿的是那种系带式的泳裤，属于很胆大的那种，不是泳裤包着美臀，是屁股包着泳裤。 刚好她坐过来了，就伸手去解她泳裤的带子。 一拽了就开了。 徐雨婷一下就按住了，脸色绯红，低声道：「周总，这么多人呢，都看着呢……」 「看见就看见呗。」周不器就有些奇怪，「这不都是我的人嘛。」 ( 「不行，我不好意思。」 徐雨婷一手拽着泳裤的带子，一手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试图遮掩。 周不器随手一伸，一抹一触，也就发现了真相，流露出了果然如此的欣然表情，笑着说：「刮干净了？」 徐雨婷有些忸怩，低头「嗯」了一声，「要穿泳衣，不清理一下不好看。」 周不器笑道：「穿不穿泳衣也不好看啊，白白净净的多美？白璧无瑕、素丝雪净，肌如白雪、皓如凝脂，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你看古代的诗词歌赋，女子不都是以白为美嘛。」 徐雨婷轻咬着嘴唇说：「我没那么有文化。」 周不器道：「百卉每次给我打电话，都跟我说要我好好照顾你……这样吧，以后你注意着点，我和亚楠和嬿子按摩的时候，你也可以过来。不用觉得自己结过婚生过孩子什么的就自卑，你是百卉的姐姐，我还能嫌弃你咋地？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就行。」 「哦，好、好的。」徐雨婷低着头，连耳朵根都红起来，「谢谢周总关心，周总……周总功德无量。」 说来也巧。 这时，徐百卉又打来电话了。 周不器接到了手机，就有些吃惊，「我去！你这几点啊？凌晨吧？不睡觉？」 徐百卉道：「我在飞机上呀，睡不着。」 「哦，上飞机了？」 「嗯。」 「郭鹏飞、马平山、张银磊他们跟着了？」 「没叫他们。」徐百卉从来都是爽利，「他们一起的，先去日本，去陈东的京淘那转一圈，然后跟陈东一起去纽约。对了，京淘最近在国内火起来了，你知道不？」 周不器没关注，「不清楚啊？」 徐百卉笑道：「很正面的形象，连官方都出来表扬了，过去这8个月，京淘从国内销往日本的商品超过了200亿元，其中小件商品的销售额超过了100亿元。现在长三角那边的很多工作，都是专门为京淘供货呢。」 「果然是好消息。」 「对呀，你当初去开发日本市场的大计划，现在看来已经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最近国内掀起了一股风，很多人都在做韩日的跨境电商呢。」 「国内的制造业这么强大，产能严重过剩。」这的确是周不器很多年就在精心策划的宏伟计划了，「谁能打通国内销往海外的贸易渠道，不仅能赚大钱，而且功德无量。」 徐百卉笑嘻嘻地说：「嗯嗯，周老大，你功德无量。」 周不器笑道：「都是陈东的功劳。」 「陈东不还是听你的指挥？」徐百卉撇撇嘴，不以为意，「还是得犒劳你才行，我……我这次去纽约，带了两个女孩子过去。」 「两个？」 「本来计划是多带几个呢，可其他的那些都未满十八周岁呢，想带出国去，流程审批太复杂了，来不及了。这次就带了两个年满十八周岁的。正好那是纽约，十八岁了才合法。」 「什么合法不合法的……」周不器假装没听明白，很慎重 地说，「你做的女团选秀节目，怎么还有未成年女孩儿？」 「对呀，很多。」徐百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这是女团嘛，本来就是有很多十五六岁、十六七岁的女孩子。女团过了二十岁就老了，就过气该淘汰了。」 周不器道：「这可不行，别照搬韩国那一套。现在的监管还没到位，给了你机会。下一季的选秀女团，可别这样了，参赛者一定都得年满十八周岁才行，免得惹麻烦。」 徐百卉有点失望，「要是这样的话，很多好苗子，可能就在韩国那边出道，就不回来了。咱们这次的《创造101》节目大火之后，韩国那边也开始要做这类节目了。SK集团送你股份的JYP娱乐，不是要打造一个女团嘛，本来想按照传统内部推选，这次也改了，也要以真人选秀PK的模式成团了。国内有很多女孩子都在韩国当练习生，咱们要是有十八岁的限制，她们等不及，肯定就都在韩国那边参加节目出道了。」 周不器不以为意，哼了一声，「你以为你的选秀女团还能做多久？这种利用女孩子的身体玩擦边球的偶像女团，在国内早晚会受限，你也不用抱太大的希望。有这期待，还不如多跟韩国那边合作，让她们在韩国出道未必不是好事。」 免费阅读. 第2749章 雨婷妹妹 徐百卉已经到纽约了，住进了华尔道夫酒店里。 为此，她就有些不满意。 觉得周老大应该多买几套房子，空有一个世界首富的名头，连套像样的房产都没有。 这着实有点冤枉周不器了，他在纽约现在住的这套豪华高层公寓，位于曼哈顿，可以眺望中央公园和哈迪逊河。一共两层，总面积1500平方米，当初在房价最低迷的时候，也足足花了5300万美元。 绝对是这边最顶级的豪宅了。 有六个卧室，八个洗手间。 奈何周家人丁兴旺，即便是石婧琳带着一半人去加勒比海游玩，家里还是有些拥挤，每晚周不器都要和好几个人挤在一张床上，才能住得下，昨晚就是和王亚楠、陈嬿、徐雨婷挤在了一起。 房间少，就没有多余的房间提供给客人了。 周不器觉得很有道理。 以后，纽约的业务会越来越重，紫微星国际的纽约总部再有一年多的时间也能投入使用了，加上畅游、紫微星环球、听花娱乐，以及互联网金融的PayPal……尤其诸多核心公司纷纷在纽约上市，他以后要经常往来纽约才行。 现在的这套房子着实有点小了。 本来甄妤师姐有过计划，想在长岛那边买一套豪华的大庄园，后来这个计划被废弃了。主要是离得太远了，往来需要乘坐直升飞机。 大家都不喜欢直升机。 噪音太大，乘坐起来晃晃悠悠的也不舒服，还是在曼哈顿这边买高层的豪华公寓更合适。 刚巧，在周不器现在的这套公寓不到一公里的地方，又有新的一期项目落地了，都是一家地产公司开发的，规格几乎一模一样。 现在可不是前几年了。 富豪们都有钱了。 这种级别的项目，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哪怕项目落成，开发商也没急着出售……或者说，他们根本就不会公开在市场中销售。 周不器自然有这样的资格。 徐百卉抱怨连连，他就叫上了徐百卉，拉上了薛姨妈，要过去看房子。 因为宝珊不在，薛姨妈这几天有一种明显的容光焕发。 女人嘛，还是需要男人多多滋润才养生，虽然她和周不器一直保持着清白的关系，但周不器的二指禅功夫已至化境，每次施展起来都能让薛姨妈神魂颠倒飘飘欲仙，听说又要买房，就有些担心，「现在房价好像涨了不少。」 周不器点了点头，「肯定的。」 薛姨妈很心疼地说：「应该早点买的，现在买太不划算了。」 周不器坐在车里，指了指远处那栋耸立的豪华公寓，笑着说：「你没看见嘛，那是新盖的，以前买，人家的新项目还没启动呢！这是纽约想围绕着哈迪逊河进行一系列的改建，要不想在这种地方规划出这么大的住宅用地，可不容易。」 薛姨妈看他的眼神，就像看赚钱辛苦却大手大脚乱花钱的孩子，很关切地问：「要花多少钱？」 「我估计……」周不器具体也说不好，「有机会就赶紧下手，上次买了两层，还是太小了。咱们这次过去看看，如果没开盘的话，15层以上的咱们都要了！」 「啊？」 薛姨妈大吃一惊，美眸睁圆。 两套豪宅的规格是一样的，一个是第三期，一个是第四期。 都是22层。 第三期的这套，周家买了21层和22层，是最顶层的两层。这种豪宅，都是最顶层的最豪华最贵，视野和隐私性也最好。 如果15层以上都买下的话…… 这是多少？ 七层？ 八层？ 薛姨妈就很是担心，轻轻的抓着他的胳膊，「花钱别这么大手大脚，家里现在不是还缺钱呢嘛，能省一点是一点……」 「这才几个钱？」周不器就有些好笑，觉得薛姨妈始终都没有摆脱传统女人的束缚，轻描淡写地说，「我估计4亿美元，怎么也够了。他们盖这么一套豪华公寓，成本也就是4亿美元左右。我一次就让他们回本，总归能促成交易。」 这种地方的房产，不是买方市场，是卖方市场。 周不器想一次性地买下七八层，开发商未必会同意，他得亲自出面促成此事。如果对方不愿意，可以喊来几个华尔街的资方大鳄来帮忙说和。 近期趁着紫微星上市的机会，他几乎把华尔街有头有脸的机构都走了个遍，都送了礼，留下了情分。 薛姨妈轻轻一叹，「买房都花多少钱了，太奢侈了。」 周不器笑着说：「这才哪到哪？你知道印度的那些大富豪都怎么生活吗？盖一栋几十层的大楼作为家里的住宅，光是在里面工作的各类美女服务生，就有两三百人，可是解决了不少就业人口。」 「两三百……」薛姨妈很是吃惊，「那还不榨干了？」 周不器笑哈哈地说：「人家是服务生，你想哪去了？」 薛姨妈白他一眼，轻哼道：「男人哪有不偷腥的。」 周不器撇撇嘴，「我可没偷过你。」 薛姨妈压低声音，勾着嘴角似笑非笑地说：「那是我防守好。」 「你防守好？」周不器哼了一声，「明明是我没发起进攻，我要是真进攻了，早把你给拿下了，早让你乖乖跪在地上喊爸爸了。」 「呸！」薛姨妈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她对一些简单的调戏还能应对，这种虎狼之词实在有点应付不来，嗔恼道，「就瞎说，没大没小，不害臊！」 周不器凑到她耳边，小声的说：「这有啥不好意思的，咱家里你这些小姐妹们，谁没喊过啊？宝珊也都不知道喊过多少次了。」 都生活在一起，薛姨妈自然早就听到过很多次了，有些脸热，却故作从容的说：「那不一样，你们是小夫妻间的闺房乐趣。」 周不器反问：「王亚楠和陈嬿呢？」 「啊？」薛姨妈睁大眼睛，「她俩不是叫你老爷吗？」 周不器很得意地说：「她俩可比你听话多了，还不是我说怎样就怎样？哪像你啊，让你跪下敬个酒都不愿意。」 薛姨妈气道：「你少这样欺负人，太过分了。」 周不器哼道：「这过分什么，特殊时刻特殊对待。招她俩来侍寝的时候，总得烘托一下气氛吧？平平淡淡的多没意思。就像你说的，闺房之乐，沉浸其中，你没感受过，你不知道其中的快活。不信你问问她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薛姨妈就伸手去掐他，掐他胳膊，掐他大腿，「反正我不行！少打我主意！你要是敢这样要求我，我就……我就……」 「咦？徐百卉！」 周不器在中央公园的西大道一侧的入口，看到了徐百卉。 下车。 「怎么就你一个人？」 周不器就挺奇怪。 徐百卉抿嘴一笑，「那还有谁啊？」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没带助理吗？」 徐百卉白他一眼，「想问的是那两个小姑娘吧？她俩在酒店里睡觉呢，一进屋就睡着了，没坐过这么远的飞机，还得倒时差，太累了。」 然后，从旁边招了招手，笑盈盈的说：「薛姨妈，莞莞。」 薛姨妈夸赞道：「卉卉越来越漂亮了。」 一阵寒暄过后，去了既定的约好的一家咖啡厅，去见那处楼盘开发商的大老板，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 这就很容易了。 简直是有求必应，没有任何限制，15层、16层、17层、18层、19层、20层、21层、22层……一共8层！ 要打通这些楼层之间的联系，要有内部旋梯和内部电梯，开发商还需要重新规划。包括装修和内饰、家电、床上用品的采购，也是由开发商这边负责，装修方案也可以由周不器这边来定制。 总价3.6亿美元！ 全款支付。 这房价比前几年可贵多了。 很快就谈成了，不到十分钟。 然后，大家就一起去了公寓那边看了看，现在项目才刚刚落地，还没装修呢……也没必要走进去了。 这种级别的豪宅，也不用担心人家敢玩消费欺诈。 …… 离开后，薛姨妈就不太满意，觉得贵了，「你们不讲价呢？3.6亿美元，也太过了，一层4000多万美元？放在加州，一座大庄园都用不了这么多钱。」 「那都是郊区的地方，这是曼哈顿……」周不器不以为意，「本来也没多少钱，人家愿意卖就是给面子了，我再跟他斤斤计较，我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薛姨妈气呼呼地说：「面子比钱重要？」 「当然。」 周不器还真是这样。 徐百卉就笑着说：「薛姨妈，我们周大老板是大人物嘛，总不能让他为了点小钱去讨价还价。没事，这房子算我买的，我买单！」 「拉倒吧……」周不器想了一下，很爽快的说，「这不一共八层嘛，第15层就送你了。估计明年夏天，就能入住了。」 徐百卉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周老大很会疼人！」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满是担心的说：「下周四紫微星就IPO了，也就剩下四五天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 徐百卉就「扑哧」一笑。 周不器打了个哈哈。 徐百卉美眸盈盈，似笑非笑的说：「放心啦，人都给你带来了，雨婷姐不是挺温柔的嘛，我问过了，她说昨晚她去你房间里侍寝了，你还表扬她服侍得好呢。」 「啊？」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 徐百卉道：「这次带来的是雨婷妹妹。」 免费阅读. 第2750章 五选一 郭鹏飞、张银磊、陈东、马平山、季子安都来了，加上之前就在纽约的周不器、孟厚坤和徐百卉，以及明天会赶过来的薛宝珊和甄妤……十校创业联盟的小伙伴们，终于要在纽约团聚起来。 一起来迎接紫微星上市的伟大时刻。 随着事业的发展，大家越来越忙。 相聚的机会越来越少。 这天上午，周不器就叫上了孟厚坤和徐百卉，一起去机场接他们。他们人数不少，基本都是拖家带口来的，除了太太，陈东和马平山还把孩子也带上了。 为此，周不器专门从畅游这边借来了四辆豪华SUV，要去机场把他们接回来。孟厚坤打前站，先过去了，周不器则是乘了其中一辆，去华尔道夫酒店接上徐百卉。 「房间都订好了吗？」 周不器开门让她上门，上来就询问起来。华尔道夫酒店可以说是纽约最负盛名的酒店，想在这里一次性地订上七八间豪华套房，可不太容易。 徐百卉笑着说：「订好了，现在是淡季，要不是你，华尔街这边可能都大规模的休假去了。咦？这不是你的车？」 「嗯呢，从畅游那边借的，好像是一个副总裁的。」 周不器平时不生活在纽约，在这边没有库存车辆，平时就有一辆黑色的林肯大陆作为座驾，就这还是一辆二手的。 甄妤师姐平时总在纽约这边工作，一开始买了辆轿车，可是太不方便。 轿车空间太小，她穿着裙子，容易被压出褶。 后来就换了，改成了一辆别克GL8的pV，淘汰下来的林肯轿车，就给周不器去用了。近期，伍雨大小姐已经提议了，说是应该多购置几辆有品位的好车，留在纽约这边来使用。 在这方面，她是专家。 家里的车，不管是国内的首都、魔都，还是海外的旧金山、洛杉矶、伦敦……车库里的车，几乎都是她下的单。 收藏汽车，收藏红酒，近期又迷上了收藏古董和艺术品。 徐百卉对汽车的兴趣也不大，能用就行，「哦」了一声，就比较平淡，上车之后，却觉得有些奇怪，「这车子设计的还挺……温馨的，你看这……粉色的点缀，一看就是泡妞用的。」 周不器笑哈哈，「也许吧。」 「这个扶手是干什么的？」 徐百卉指了指前排驾驶位附近的中控台。别的车子，中控台一般都是档位和储物箱，这辆车子有些奇怪，两侧是两个扶手，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设计。 周不器也不太清楚，「可能是车速太快，转向扶着用的。」 司机安娜是一个美国人，一个退伍女兵，有兼职保镖的性质，徐百卉就用英文询问她，这两个扶手有什么意义。 感觉设计的很别扭。 这是一辆福特探险者，看起来很豪华，售价少说也有十几万美元了，这样的豪车应该不会这么别扭才对。 女司机目视前方，都不带低头的，说道：「尖叫扶手。」 「尖叫扶手？」徐百卉还是不理解，「什么意思？」 周不器瞬间明白了过来，笑哈哈的指挥着徐百卉，「你过来，来中间坐着……趴在这儿……站起来，屁股撅起来，双手握在这，腰下去……」 大老板一通指挥，徐百卉也终于明白了。 她人在后排，趴在驾驶位和副驾驶位中间，双手握着中控的两个扶手，笑哈哈地说：「怪不得叫尖叫扶手呢……哎呀，我发现了，你看这里，这俩扶手磨损的挺严重。周老大，你要不要来试试？」 周不器气道：「我一个男人，我试什么？」 徐百卉回过头来，翻 了个大白眼，嗔道：「我说你要不要来我后面试试。」 「拉倒吧，这是借来的车，最好还是客气点。」周不器才不会答应，然后就感慨着说，「要么说老美有汽车文化呢，这汽车的设计，可真够人性化了，怪不得美国的那些女孩子们，大部分第一次都是在汽车里失了身，文化熏陶的好啊。」 徐百卉撇撇嘴，就坐回来了，理了理耳边的头发，吃味道：「那让雨婷来陪你呢？让她也了解下美国的汽车文化。」 这个雨婷，就是她从国内带来的两个女孩子之一，叫吴雨婷。 周不器没听说过。 多少就有些小失望。 少了明星的光环，乐趣就少了大半。又不是谈恋爱，还是有光环效应更刺激。 「这雨婷雨婷的，怪别扭的。」周不器摇摇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说的是雨婷姐呢。一个是徐雨婷，一个是吴雨婷，可真够巧的了，都是下雨停止的时候出生的？」 徐百卉笑笑，「应该是！回去问问！」 周不器道：「要么就雪婷，要么就雨婷，也不知道有没有叫火婷的。」 「少埋汰我姐。」徐百卉忍俊不禁，伸手拍了他几下，吃笑着说，「不过你说的对，想当明星，最好还是得有一个不那么大众的名字，我已经给她起了一个艺名。」 「哦。」 「叫吴轩仪，怎么样？」 「五选一？」 「哈哈，对！」徐百卉就特别高兴，「周老大，要么说你是我的男闺蜜、蓝颜知己呢，你说的太对了！我就是这么想的。这次的《创造101》节目里，杨蜜一共签了五个女孩子，都挺好的，其他几个还未成年，就这个吴雨婷，年满18岁了不说，长得也精致漂亮。我这是五选一，要把她第一个介绍到你这儿来。」 周不器也觉得挺有趣，好笑道：「起名这么严肃的事，让你给整的稀里糊涂，吴轩仪……嗯？啥？吴轩仪？」 就有些惊愕起来。 对于吴雨婷这样的名字，他没听说过，可是对于吴轩仪……那还是有一些了解的，好像真是后世中靠着女团出道的一个漂亮可人的小明星。 徐百卉没有察觉，很得意地说：「嗯，吴轩仪，我觉得这名字起的还可以，五选一……寓意也很强。」 周不器故作咳嗦了一下，说道：「行，有空了我去见见。」 …… 去了机场，热情拥抱。 然后就发现，车安排少了。 四辆SUV根本不够，主要是行李太多了，每人一个大行李箱，真有点装不下。好在周不器的知名度高，刷脸也好使。 跟机场这边借了一辆平时接客用的中巴，才算是安排妥当。这就方便多了，所有人都乘中巴车，条件是差了点，可大家都在一起，可以热热闹闹地唠嗑。 直接去城里，去曼哈顿！ 周不器见到了老朋友，心情很好，笑哈哈的问：「季君子，你怎么没把你媳妇带来？」 季子安轻轻摇头，语气平和，「离婚了。」 「呃……」 周不器碰了一鼻子灰。 徐百卉也很是吃惊，「怎么会呢？你们不是很恩爱吗？」 季子安叹了口气，「出轨了。」 大家就都很义愤填膺。 这可是季君子啊！ 是出了名的好人，而且是人大毕业，长的也帅，这小伙伴中最帅气的一位……还这么年轻，这么有钱，那女人得多愚蠢？ 孟厚坤冷冷的说：「天涯何处无芳草，改天哥给你介绍几个好的！以前那个我一看就不行，桃花眼，一看就是红杏 出墙的料！」 季子安平淡地说：「不，是我出轨了。」 「啊？」 众人大惊，纷纷看他，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季君子出轨？ 这怎么可能？ 孟厚坤笑哈哈，不以为意的说：「正常，正常，男人嘛，谁不是……」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徐百卉倒无所谓，可很多人都把老婆孩子带在了身边，有些话就没法多说了。 周不器对季子安的坦诚有些无奈，就只能转了个话题，说是晚上请大家去百老汇看剧，明天去纽约大学转转，先预预热，考察一下。 纽约大学的门槛不算太大。 等两年后大家一起来美留学，不妨就去纽约大学了。 免费阅读. 第2751章 大学 来美留学的意向，已经得到了每一个小伙伴的认可。创业太早，没有太好地感受大学校园的美好生活，多少有些遗憾。 还有一点，就是这些年大家跟在周老大身边，都太成功了。 尤其这波紫微星的上市，会把每一个人都推进国内富豪榜的前五十名。这就有点太夸张了，成功得过头了。 大家都需要有一个过渡的时间，来重新的认识自己，来平衡好工作、生活和财富之间的关系。 大学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第二天上午，大家一起去纽约大学，乘的还是一辆丰田考斯特，是紫微星环球旗下的公务车，美国这边真是日系车满大街。 在车上，马平山就问道：「周老大，为什么选纽约大学？我昨晚查了一下，这所大学好像连常春藤都不是。」 郭鹏飞笑哈哈地说：「老马，你还在乎那些名头啊？」 马平山笑笑，「就是好奇，纽约这里有很多好大学呢，哥伦比亚大学，康奈尔大学，都是常春藤联盟里的名校。」 周不器道：「康奈尔大学太远了，在纽约州的北边，距离这里三四百公里呢。要是选康奈尔，还不如南下选哈佛。」 「哥伦比亚大学呢？」 「哥伦比亚大学也在曼哈顿，不过处于曼哈顿边缘，不像纽约大学处于这么核心的地段。纽约大学的很多教学楼，都是在时代广场、华尔街这边，这多方便？」 「嗯……」 马平山似乎不太认可。 纽约大学位于纽约最核心的地段，而且是开放式的大学，很多教学楼并不在校园里，而是分布在曼哈顿的很多地区，跟城市高度融合。 其实跟早年的规划有关。 纽约大学的历史太悠久了，规划的地盘很大，后来曼哈顿这边的很多核心地区，都算是从纽约大学的地盘里切割出来的，包括华尔街。 所以这边有一个很流行的说法，整个纽约市，都是纽约大学。 孟厚坤道：「我觉得这样挺好，咱们又不是来镀金的，没必要去追求什么常春藤的名头。而且还有一点，大家都有各自的事业，留学是留学，也不能彻底的当甩手掌柜。纽大这种开放式的大学，还是会更合适一点。」 周不器道：「其实哥伦比亚大学也行，但是那边……国内有不少人都喜欢来常春藤镀金，哥伦比亚大学就是个去处，他们为此还专门搞了面向中国人的bA培训班。咱们别去那边，不跟他们凑热闹。」 徐百卉道：「我不读那种商业培训班，没意思，要读书，就正儿八经的当个留学生。」 周不器笑道：「要是那种bA的培训班，只要给钱就能上。要是申请当留学生，那审批可就严了。就咱们这些人，想要同时申请到一所大学里，几乎不可能。」 徐百卉不信，「有钱也不行？」 「有钱……」周不器顿了一下，「有钱肯定是行的，可你要出多少钱？给人家捐款1亿美元，然后去当留学生，校董肯定会给特批，这种钱你愿意花？」 徐百卉撇撇嘴。 周不器道：「要是走正常流程，咱们这些人很难进入同一所大学。不过纽约大学不一样，跟畅游有合作，更注重跟曼哈顿这边的商业往来。我这边都联系好了，校董会也通过了。」 郭鹏翔笑了笑，「那咱们都算是走后门进来的特招生呗？」 周不器道：「也不会，我跟他们聊过，咱们这些人，除了考试要求啥的，都挺符合人家的招生要求的。要有体育或者艺术方面的擅长，或则有过苦难的经历。三者有其一，就符合特招标准。走正常流程，咱们大部分也都能通过。」 体育和 艺术方面的擅长，大家都不太行。 哪怕徐百卉是艺术生，也未必能符合人家的标准。可是经历苦难，这就会比较符合要求了，因为当初搞的这个「十校创业联盟」，这也是隐性条件之一，大家都有各自比较悲催又令人同情的经历。 就比如陈东。 高中就跟女友生了孩子，为了不辜负女友，宁可复读也要考进北大跟女友在一起。进了北大后，还不敢让双方家里知道，小情侣两个就在大学里一边打工一边学习一边养孩子。 这种经历，谁不动容？ 此时，已经来到了纽大校外。 距离很近。 纽约大学的校园很是悠久古老，有许许多多欧式风格的建筑，是一位副校长康斯勒教授过来接待。 这位康斯勒教授，周不器见过他两次。他是一位金融行业的专家，在多家华尔街的机构担任理事。 一见面，就询问起了「珍妮」。 珍妮，就是甄妤师姐了。 她跟石婧琳一起去加勒比海度假了，明天才会回来。 徐百卉走在靠近的位置，笑着说：「教授，我听说咱们的招生要求里，除了体育和艺术的专长，还会特别优待有苦难经历的人。」 「的确是这样。」康斯勒教授点了点头，「前几天的校董会，我们就特批了5名来自柬埔寨的学生，他们从那边逃出来，途中又遭遇了海盗。本来是8个孩子，到了美国之后，就只剩下他们5个了。」 徐百卉问：「成绩呢？」 「成绩？」康斯勒教授瞥她一眼，「女士，你不认为这样的经历，要远远比成绩更重要？」 徐百卉笑笑，「也是。」 现在纽大暑假还没开学，校园里的学生比较少，康斯勒教授先带大家参观学校里的一些着名建筑，第一站就是校史馆。 康斯勒教授缓缓地说：「没人愿意经历困难，可是如果经历了，未必不能化为人生中最大的财富。对一些缺乏胸怀、没有能力的人来说，苦难就是苦难，多了就是灾难。但对有理想追求、有道德情操的人来说，苦难经历就是财富。这些年轻人有勇气跑出来，可见他们不属于麻木不仁的大众群体。」 这种美国的高校，都有一点理想主义的价值观，康斯勒教授接着又说起了更为耳熟能详的例子，「比如曼德拉因反对种族隔离被判入狱失去自由29年，但正是这种苦难铸就了伟大的心灵和胸怀，出狱后坚定地奉行宽恕、和解，促进了南非非暴力民主进程，造就了南非的新生……」 周不器笑呵呵。 有点听不下去。 南非可不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别的例证都好说，可是非洲大陆还真不太一样。 就像有一次在甲骨文球场看球，遇到了着名的NbA球员「大鲨鱼」奥尼尔。 这是个很可爱的心直口快的大胖子。 他就直言不讳地跟周不器说过，说他赚钱了之后，去过非洲，想去感受、寻找祖先的经历……去了一次，就再也不想去第二次了。 他甚至还感谢了那些把他的祖先当成黑奴贩卖到美国的白人，说要不是他们，自己现在可能还是一只动物。 这种出格的话，也就黑人敢说了。 中午，经由本土的美国司机介绍，大家去了曼哈顿知名的「切尔西」菜市场，去那里的一家海鲜店里吃龙虾。 这不是什么高档餐厅。 属于隐藏在菜市场里的只有当地人才知道的本地美食，吃得很过瘾，尤其是招牌的大龙虾，啃起来跟啃面包似的。 下午则约上了房产经纪人，去看了联排别墅。 每套都要价值上 千万美元。 真是够贵。 哪怕放在洛杉矶的比弗利山庄，这种房子的售价连100万美元都不到。在曼哈顿这边，售价却高达1000万美元。 就有点像国内首都二环以里的四合院了。 有历史，有文化，有传承，寸土寸金。 周不器对联排别墅没兴趣，不过孟厚坤、郭鹏飞、季子安他们比较适合，联排别墅比高层公寓更开放，更适合社交。 只可惜，只有三套房待售。 张银磊、季子安、陈东各下一单，平均售价920万美元。 等紫微星上市后，套现了再支付。 至于晚上…… 周不器也可以去华尔道夫酒店，跟大家聚一聚，聊聊天、吹吹牛逼，光是斗地主就玩了两个多小时……然后，去徐百卉的大套房里。 她的套房有两间卧室。 她一间，她从国内带来的另外两个女孩子住一间，周不器还没见过呢，过去瞧瞧，尽一尽地主之谊。 免费阅读. 第2752章 连襟 周不器出现了。 见到了两个青春活泼的女孩子，都是穿着小吊带、小短裤，长腿、细腰、颜值高……可惜，事业线不是那么突出，露着着大片雪白的肌肤，露着肚脐、露着沟，青春风情又带着几分小妩媚。 看样子之前是打好了招呼，对于周总的出现，她俩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只是俏丽的脸蛋儿有些发红，兴奋的跑过来鞠躬，又有几分羞涩的紧张和雀跃的期待。 “周总……周总好，我……我叫吴轩仪，今年18岁了，现在是选秀女团《创造101》的一员，希望……很高兴能认识周总。” 吴轩仪鞠躬之后，可能是过分紧张，涨红了脸，自我介绍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相比之下，另外一个妹子就自然多了，她语气轻柔地说：“周总好，我是李忆彤，我今年也18岁了。我的理想是成为一名大明星，可我知道这条路难走，我年纪小，人生经验不足，希望周总能在我的人生道路上，多给我一些指点。” 等说完了这些，她才深深鞠躬。 白色的吊带里，还有一件粉色的少女风格的内衣，显得有些拘谨。 周不器笑眯眯的，很和善的说：“你们两个都签在了婕妤传媒？” 吴轩仪快速地说：“没有，我们签的是杨蜜工作室。不过，杨蜜姐姐说工作室和婕妤传媒是一家的，我就也是婕妤传媒的人。” 周不器点了点头，“婕妤传媒是我创办的公司，你们既然签约艺人，我照顾些也是应该的。” “啊？” 吴轩仪微微一怔。 另一个叫李忆彤的妹子就很会表现，见到了周总在沙发上坐下，她就很自然的跑了过来，紧紧地挨着他坐下，睁大好奇又崇拜的眸子，惊叹说：“周总，婕妤传媒是您的公司？” 周不器笑笑，“不行？” 旁边，徐百卉附和着说：“周总才是大老板，我就是给他打工的，这下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俩介绍给周总了吧？只要周总认可了你们两个，公司就可以拿出最多的资源来捧，还怕出不了名当不了明星？” 吴轩仪轻轻咬着红唇，有些忸怩，却也鼓足勇气，跑到了周总的另一边坐下，也紧紧地挨着。之前的杨蜜姐姐，还有这几天的徐总，都把大道理讲了一遍又一遍，也都认清了现实。 想在娱乐圈里生存，并且能拿到足够多的优质资源当明星，就一定得有大靠山才行。别说女孩子了，就算是刚出道的小帅哥，也得忍辱负重地找靠山。 周不器虽然被她俩一左一右的挤在了中间，却没有动手动脚，很有大老板的风采，叹气道：“想当明星可不容易，别说国内了，就算好莱坞也一样，你们知道红沙发吗？” 吴轩仪轻轻摇头。 李忆彤也一脸茫然。 周不器道：“你俩还小，不知道也正常。在好莱坞，红沙发就是一个信号，一种暗示。很多女演员去试镜，如果制片人或者导演在试镜间里准备了红沙发，就是暗示。” 吴轩仪似乎明白了什么，掩口惊讶，弱弱的说：“周总，您……您说的是……是潜规则吗？” “嗯。”周不器一脸严肃，“这都是行业惯例了，已经是好莱坞延续一百年的传统了。如果看见了红沙发，女演员就只有两种选择，要么转身离开，失去了获得这个宝贵角色的机会；要么就是当场脱掉衣服，去红沙发上陪制片人或者导演一次，拿到重要的角色。越是大明星，付出的就越多，除非有一个行业大人物照着，才不用走这种程序。” 徐百卉听后，差点笑出来。 心说这混蛋可真能哄小姑娘，红沙发试镜早就被好莱坞给淘汰摒弃掉了，成了行业里都难以启齿的陋习。 结果在他的这番话里，好像这一切就是理所应当，好像每一个女演员的角色，都得靠着潜规则来获得的似的。 没想到，周不器这话根本就没吓唬住她俩。 吴轩仪轻轻颔首，小声地说：“杨蜜姐姐也说过，女孩子在娱乐圈里……如果没有金主护着，很容易被欺负。” 李忆彤似乎也早就默认了这样的现状，扬着头看向周不器，柔柔弱弱的问：“周总，你可以保护我……和轩仪姐姐吗？” “这……”周不器就有些为难，“婕妤传媒旗下这么多签约艺人，要是每个人都来指望着我，我也不用做别的事情了。” 这话一出，吴轩仪和李忆彤的脸蛋儿，就瞬间涨成了红色，长长的睫毛眨呀眨，都有着几分相似的羞涩。 周不器就有些奇怪。 “咳！嗯！” 这时，徐百卉重重地咳了咳嗓子，神色不悦的给她俩递了眼神。 吴轩仪咬着嘴唇，眸子里水汪汪的，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小声的说：“周总，我……我是处女，我把一切都给您，您……您可以护着我吗？” 有了一个开头，另一边的李忆彤也就顺畅多了，柔声软语地说：“周总，我也是，我连男孩子的手都没牵过。我……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来照顾我，行吗？” 说完，她就更加的主动，抱起了他的胳膊，扬起青涩充满青春气息的小脸，可怜巴巴的看向身边的这位传说中高高在上的周大老板。 周不器稍作沉吟，说道：“你俩先回房间，我跟你们徐总说两句话，快去吧……” 说着，拍拍她脸的小腰。 还真是青春少女。 这腰可真细！ 皮肤也滑嫩细腻！ 等她俩都起身，去卧室里了。 徐百卉才收起了刚才严肃的表情，笑嘻嘻的坐在他身边，挤眉弄眼的说：“怎么样？还可以吧？都给你调教好了！”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徐百卉，这是你的恶作剧吧？” “什么？” 徐百卉有点莫名其妙。 “李忆彤？”周不器有些恼火，“你是拿我和孟厚坤开涮吗？” “没有，真没有！” 徐百卉哭笑不得。 孟厚坤是浪荡公子哥的风格，有了婕妤传媒的关系，当然也会向娱乐女星伸出手，过去这些年，徐百卉也没少给他安排。 不过，他现在最宠爱的一个，叫李一彤，是徐百卉在北舞的学妹。因为这样的原因，李一彤着实获得了不少资源，这几年出演了很多部电视剧。 李忆彤……李一彤…… 吴雨婷和徐雨婷是同名不同姓，这可好，同名同姓了！ 这要是哪天出了错，在约人的时候，把李忆彤约成了李一彤，把李一彤约成了李忆彤，这不闹了大乌龙？ 啥意思，你徐百卉还想给这俩人牵线搭桥，促成俩人当连襟呗？ 周不器可接受不了！ 要是孟厚坤有一个什么年轻漂亮的小姑、小姨，或者姐姐、妹妹什么的，再不济离了婚的嫂子、守了寡的婶子，这些都有机会，周不器说不定真就跟孟厚坤产生一些沾亲带故的关系。 可绝对不是眼下的这种！ 简直是胡闹！ 徐百卉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笑不可支的说道：“没有，真没有，周老大，你真是误会了，这次真是巧合，是重名了，跟我无关。” 周不器冷哼了一声。 徐百卉解释道：“李一彤……就是我那个大学的学妹，给孟厚坤找的那个，她本名叫李雪，我觉得这名字太俗气了，当不了明星，就给她起了一个艺名。哪知道这次做选秀节目，会碰到了一个女孩子叫李忆彤，这可不是艺名，她本名就叫李忆彤，回忆的忆，我估计是她爸爸追忆初恋情人给她起的这个名字。真是纯巧合，没别的意思。见过的人多了，重名有什么好奇怪的。你那个陈燕老师，还有现在家里的那个陈嬿，不也是重名嘛。还有陈东，这些年我见过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 顿了一下，徐百卉接着说：“真的，没骗你！你看这个李忆彤的条件多好啊，她是我抢过来的人呢。我们跟韩国的娱乐公司合作，筹备创造101的时候，魔都也有一家公司，和日本的娱乐公司合作，在筹备什么SNH48的组合，也要弄个选秀节目。我们两家抢人，这个李忆彤本来差点去那边了，是被我抢过来的。还有一个叫赵佳敏的，跟她一起，都是从那边抢过来的。” 周不器沉声道：“把这俩人分开，别弄混了！” 徐百卉笑不可支的说：“混不了，演电视剧的那个，是签在婕妤传媒。这个是签在杨蜜工作室，杨蜜不是有了位份嘛，以后让她来管这摊。” “行了，我去找孟厚坤、郭鹏飞他们打牌了。”周不器摆了摆手，走到门口，又回头警告，“注意点，别混了！” 徐百卉差点把眼泪都笑出来。 听到了关门声，吴轩仪和李忆彤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有些担心有些慌张，“徐总，周总……周总走了吗？” 徐百卉收起神态，严肃的“嗯”了一声。 吴轩仪小心翼翼地问：“徐总，我……我和彤彤刚才怎么样，周总他……他对我俩的印象怎么样？” “不怎样！” 徐百卉冷哼了一声。 “啊？” 吴轩仪和李忆彤，脸蛋煞白起来。 徐百卉批评道：“都跟你俩说过多少遍了，周总过来一次不容易，要抓住机会，要积极表现，看你俩那样……好像谁欠了你们钱似的，明天我把周总请过来，都热情点！抱不上周总的大腿，以后挨尽欺负不说，也别想当什么大明星！” (本章完) 第2753章 带头大哥 紫微星的上市进入了倒计时，甄妤从度假中回来了，宝珊也从硅谷那边赶到了纽约。除此之外，很多紫微星的高管和创业元老，也包机来到了纽约。 济济一堂，静待盛会！ 尤其重要的一点，紫微星很有可能会成为国内市值最高的公司！ 目前，国内市值最高的那些公司，无一例外都是国企，比如1900亿美元的中石油，1800亿美元的中移动、1750亿美元的工商银行、1200亿美元的建设银行…… 紫微星的这次上市，保底市值会是1500亿美元。 说不定就能冲到2000亿美元！ 这就有着很强的信号色彩了。 过去，民营企业除了承担了「」的社会责任之外，在社会资源的分配和经营实力上，都要远远地落后国企。 看下榜单就知道了。 目前，国内市值最高的民营上市公司，是是企鹅公司。 别看他们的q信被信也好、微信也罢，现阶段根本都不赚钱，企鹅最赚钱的业务还是游戏。 靠着游戏的强大赚钱能力，企鹅公司的市值达到了720亿美元。 排名第二的也是一家游戏公司——畅游。 在连续的股价增长中，畅游的市值趁着紫微星上市这个概念起飞的东风，市值刚刚突破了600亿美元。 第三是民生银行，市值365亿美元。 排名第四的是百度，市值320亿美元。这一世的百度，因为紫微星旗下微点的存在，实力可不如前世了。 这些民营大公司，距离国营大企业还存在着巨大的差距。 现在不一样了。 紫微星要来了！ 很有可能会一举突破桎梏，为民营经济带来强大的榜样力量和积极信号，让大家认识到民营经济也能产生庞大的引领时代的规模效应。 周不器其实不太想当这个出头鸟，也是他迟迟不愿意推动紫微星上市的原因之一。 但是没办法，时代的列车已经开过来了。 再不上市，投资人和手握期权的员工们，可能就造反了。上市才是分蛋糕，不上市，公司的蛋糕就永远都握在实控人手里，这就太不友好了。 前世的这种破圈，是马老板做的。 阿里上市后，别说是国内市场了，那市值之高放眼全球市场，也一样能排进前十，甚至比谷歌、亚马逊还高。 以至于当时意气奋发的马老板，还对亚马逊的模式评头论足，对谷歌的商业运营指指点点，认为他们都不太行。 现在就要由周不器站出来，来打破很多人对民营经济和国有经济的固有认知了。 他已经连续两年被《福布斯》杂志评选为世界首富了。 各大媒体都做好了铺垫。 社会也普遍形成了这样一个认识，总归要比前世的阿里上市然后突兀的震惊了全国引来了各方的巨大震动要好很多。 随着Ipo日期的临近，整个华尔街好像都在为紫微星这一家公司服务，哪家资本机构要是没能参与进这场资本盛宴里，总裁都要面临着被董事会解雇的风险。 雅虎的执行副总裁郑晓丽的一份申请报告，打到了周不器这里。 她说要把手下的出差团队送回国，然后再从国内调派一个团队过来，以防止被美国社会的同化。 可是，这个团队在过去四个多月的工作中，为雅虎立下了汗马功劳！ 谁也不能否认他们的付出。 郑晓丽就想申请100万美元的团建经费，把这个184人的团队带到纽约去， 一来是让他们去东海岸走一走、看一看。 来美国几个月，就守在西部了。 东岸的纽约才是世界第一大都市。 应该给他们提供一个来纽约的机会，看看风景，旅旅游、购购物，马上要回国了，总要给家人们带回去一些礼品。 还有就是紫微星要上市了。 可以带他们也参与进来，近距离地感受到紫微星这种位于世界舞台中心的气氛和强大号召力，也有助于加深他们对公司的认同感。 这些人，都是来硅谷「深造」、「进修」过的，可以说都是最优等的一批It工程师，都是紫微星的宝贵财富。 有必要加深他们和公司之间的情感关联。 别紫微星借着海外的资源，耗费了巨大的财力把他们好不容易培养起来了，却都被国内的竞争对手给挖走了。 周不器毫不犹豫地就批准了这个申请，还说要让郑晓丽也休息三天，参与到这次的纽约行团建中来。 顺便也来参加紫微星的Ipo大典。 她可是紫微星培养出来的新一代的年轻高管，被委以重任之后，也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绩。 周不器则是继续跟高盛、大摩、瑞银几家承销商沟通，讨论发行价的最终确定。 感觉市场的形势很好！ 发行价可以提高！ 这几天，「紫微星」概念股的公司都在大涨，甚至带动起来了整个中概股的集体走高……就像后来的阿里赴美上市一样。 之前国内虽然有中移动、中石油、工商银行、建行什么的在美上市，可这些都是国企，哪怕赚钱能力再强，也很难受到资本市场太大的认可，在美股里的表现都不是太好。 就很难起到龙头大哥的带头作用。 说起中概股的带头大哥，之前是百度，后来又出来了个畅游……现在不一样了，真正的巨无霸来了，紫微星这棵大树，可以影响着所有的中概股。 紫微星涨，他们也涨； 紫微星跌，他们也跌。 这影响力可就太大了，这谁还敢惹紫微星？ 这代表的不是一家公司，这象征的是整个中概股，一旦紫微星有麻烦了，所有的中概股都会遭殃，就像前世的阿里那样。 前世的马老板在阿里上市之后，可以说是一骑绝尘似地成为了商业领袖，有关部门对淘宝商家逃税开了罚单，他直接骂回去，让他们撤销了罚单；银行体系想整治余额宝，他也是毫不客气地大声质问，谁给你们的权力敢限制老百姓赚取更多利息的选择权？ 再后来…… 就到临界点了。 周不器这些年来，一直在总结经验、吸取教训，低调做人、低调做事，在大事上绝不含糊！小事上……稀里糊涂也不算什么。 这几天的稀里糊涂，就是徐百卉从国内带回来的两个小美女，吴轩仪和李忆彤了。 一起吃过饭，一起看了电影。 这天下午，还邀请她俩一起去游泳……不是大众泳池，是甄妤师姐在长岛那边租来的一套豪华庄园，一周的时间，租金高达45万美元。 没办法，人太多。 家里的高层公寓属于那种开放式的设计，的确宽敞明亮了、艺术感强了，体验好了、居住舒适了，可是房间少了，两层1500平米，就只设计了6个卧室。 带着徐百卉，乘直升飞机过去。 吴轩仪和李忆彤两个妹子，脸蛋儿都有点发白，这晃晃悠悠的在天上飞，还有着刺耳的轰鸣声，可能是被吓到了。 等到了地方，就开心起来了。 换上了精挑细选的泳衣 。 一套红色，一套蓝色，都是少女款的。 颜色鲜艳，充满了青春气息。 两天的相处下来，她俩跟周总也熟悉了，换上了泳衣，蹦蹦跳跳的跑了出来，各自在周总面前转了一个圈，展示着窈窕柔美的身材。 吴轩仪歪着头，俏皮地说：「周总，你看我的泳衣，好看不？」 周不器笑着说：「泳衣好不好看，关键看人。」 吴轩仪抿嘴一乐，「那好看吗？」 周不器道：「胸有点小，要是c罩杯，就完美了。」 吴轩仪脸色倏然一红，害羞起来，有些忸怩，也有些不服气，「那也比她的大。」 李忆彤就不高兴了，娇声道：「你比我大将近一年呢，你是1月份出生的，我是10月份。我发育晚，等以后……还不知道谁大谁小呢。」 「嗯？」周不器一下就从暧昧的氛围中冷静了下来，很吃惊地说，「10月份？你10月份出生的？」 李忆彤轻轻颔首，「对呀。」 周不器睁大眼睛，「哪年啊？」 李忆彤嫣然道：「95年呀，我俩是同岁的，就是我生日小。」 周不器心中一凉，已经把徐百卉这个笨蛋给骂了一百八十遍。 真是太不靠谱了！ 95年10月份出生，这不是还有两个月才年满十八周岁吗？差点就让他以「好事成双」的名义犯下了大错！ 这可不是国内，美国在这方面可严苛着呢，严格限制成年人和未成年人的交往，这要是真发生了点什么，就是巨大的隐患。 「周总？」李忆彤有些奇怪，歪着头看他，「周总，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吴轩仪似乎看出来了，吃吃一笑，「你还没成年呢！」 李忆彤变成了大红脸，脸上的表情紧张又担忧，「这……这没什么关系吧，我们同岁的，再有两个月我就……」 「好了，游泳吧！」 周不器打断了她们，左右两边，搂上了她俩的纤腰，跳进了泳池里。 这样的肌肤之亲，一下就让吴轩仪小鹿乱撞起来，李忆彤也心花怒放，脸蛋上露出了阳光又灿烂的笑容。 周总手好热好温暖！ 真开心！ 免费阅读. 第2754章 任劳任怨 因为紫微星要上市，所以大家就都过来了，包括甄妤、石婧琳、杨蜜她们去加勒比海的度假，也返回来了。 杨蜜现在怀孕3个多月了，肚子已经隆起来。 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产检。 去了纽约花园医院，这是一家主要从事试管婴儿的私立医院，为各大富豪们服务，保密性极强。 就像马斯克，每次都生男孩，连续生了五六个了。 都不是自然受孕，是科技的结果。 不过，这后遗症也严重，他的一个儿子长大后就受到了自由化觉醒的思想冲击，对他的富豪亲爹视作仇寇，认为有钱人都是王八蛋，还去做了变性手术，16岁的时候就从男变女了。 周不器陪着杨蜜一起去的，一切指标都很正常。 b超显示，怀的是个女孩儿。 大家这才放下心来。 这次出海度假，杨蜜在家里的游艇上吐了两次，可能是孕期的晕船导致，以至于回来的时候，她是直接坐飞机从开曼群岛返回的纽约。 陪检的薛姨妈也松了口气，挺严肃的说：「这次可别乱跑了，就这么几个月的时间，安安心心的养胎，想去哪玩，等孩子生下来了再说。」 杨蜜依偎在周不器怀里，脸色微红，轻柔地说：「嗯，姨妈我知道了。」 这是一辆丰田埃尔法。 伍雨快刀斩乱麻买了一辆新车，这种pV的车型，低调不显眼，空间大，乘坐起来也舒服。 周不器轻轻搂着杨蜜的腰，笑着说：「薛姨妈，这几个月就辛苦你了，还得多照顾着她。」 「啊？」杨蜜似乎有些受宠若惊，扬头看他，「我……我要住在哪里？」 周不器好笑道：「住在咱家里呗！平时有薛姨妈，还有你温姐姐、雅娴姐她们照顾你，咱家的孩子这么多了，哪个不是健健康康？」 杨蜜还有些心虚，「可……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周不器觉得她还有点自卑，「都嫁到周家来了，不住在家里，那住在哪？你得做个表率，给那小婉、冰婕、热雅那妹妹做榜样。」 杨蜜的心态还真不是那么自然，毕竟她是演员出身，跟温知夏、石婧琳、甄妤、宁雅梦她们都不太一样。 娱乐圈对很多豪门来说，都是很鄙夷的存在。 就像港岛那边，有的当红女星都为豪门公子生了好几个孩子了……结果变成了生育工具，孩子可以进家门，孩子她妈不行。 以至于杨蜜都有点患得患失，虽说纳妾的那天，她给姐姐们都一一的敬茶了，也获得了姐姐们的认可，可她还是有些心虚。 别说她了，连她妈都很担心。 杨蜜小声说：「我妈还说呢，让我回家，她来照顾我。」 「这叫什么话？」周不器的责任心很强，不悦地说，「你现在是周家的媳妇，你的家是周家。你妈妈那里，是你的娘家，这觉悟不行呢？」 杨蜜心甜如蜜，轻轻地「嗯」了一声。 薛姨妈在旁以过来人的身份指点道：「咱家不就是周家嘛，咱们女人啊，这辈子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能有一个疼你爱你宠你的好男人。外面的那些竞争、尔虞我诈都不重要，只有家里的温馨才最重要。」 周不器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就伸手去搂她，也想把她搂进怀里。 结果腰间被薛姨妈给掐了一下，不许他动手动脚。 周不器就笑着说：「你叫杨蜜，按照咱们中华的传统文化，你该叫周杨蜜、周杨氏才对，就跟周薛氏一样。」 薛姨妈心头一跳，一边继续掐他，一边补充着说：「嗯呢，你宝珊姐是周薛氏 ，甄妤就是周甄氏，雅娴就是周宁氏。」 周不器打趣道：「要是按照欧美这边的习俗，那连姓都得改了，你就叫周蜜了。」 杨蜜就扑哧一笑，晕着脸说：「我可不能改，改了大家就都发现了，全社会都得议论，到底是哪个姓周的男人霸占了我。」 「不来欧美那一套！」周不器点了点头，「他们对女性的压迫太严重了，我一向都是个女权主义者。」 杨蜜忍俊不禁，却不好意思说出来，只好换了个话题，「对了，吴轩仪和李忆彤那两个女孩子怎么样？」 「还可以吧。」 周不器见惯了美女，并没有觉得她俩有多么美艳得不可方物。 的确都是小美人。 有了黄花大闺女这层光环，才算是有了一定的吸引力。 杨蜜凑过去，小声地说：「这都好几天了，怎么还没收用？她俩不听话吗？要不我去跟她俩说说？」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那个李忆彤，还有两个月才年满十八周岁呢！等10月份了回国再说吧！至于那个吴轩仪，等明天吧！得用在关键时刻！好钢用在刀刃上！」 「是呀，好钢用在刀刃上。」杨蜜深以为然，又叹了口气，「现在的女孩子，都太不自爱了，年纪轻轻地就都处过对象了，跟我们当年真不一样。这次的选秀节目，一多半的女孩子都不是姑娘了，也不知道家里是怎么管教的。但凡多一点，也不至于现在这样捉襟见肘。」 周不器不以为意，「够用就行，关键时刻顶一顶就够了。」 …… 周不器说的关键时刻，就要来了。 8月21号。 晚。 紫微星Ipo的前夜。 周不器、张一明、郭鹏飞、贺阳、聂才俊、柳晴、季子安、孟厚坤、陈东，以及孙正义、甄妤、石婧琳，还有早期的创业元老王浩阳。 跟高盛、大摩、瑞银三大承销商展开最后的会谈。 要确定出明天最终的股票发行价！ 早期预期的是100美元。 不过，这段时间科技股大势向好，互联网公司的股票都在大涨……所以前几天已经把保底发行价调整到了105美元。 今晚大家就在此开会。 讨论出一个最终方案。 王浩阳是紫微星的第一任首席财务官，他的想法激进又大胆，他认为发行价可以是125美元，着实把三大承销商都给吓了一跳。 现在的紫微星，总股本是13.9亿股，总共发行2亿股。其中1亿股是增发扩股，也就是说，Ipo之后，总股本会达到14.9亿股。 如果发行价是125美元，市值将会达到1862亿美元！ 这会不会太高了？ 紫微星最应该拿着Facebook来对比，现在Facebook的市值是1630亿美元。如果按照这个数字来计算，紫微星的发行价最高也别超过109美元。 要是在发行价的设计上，就以超过Facebook为目标……未免显得太激进、太盲目了。 Facebook面向的是全球市场，紫微星面向的是大陆市场，单从市场的规模来看，两者就缺乏可比性。 周不器这时也没有太较真。 因为那些认购股票的大机构也都有着自己的建议，普遍都认为发行价不能高于110美元……其实还是在以Facebook为参照标准。 谷歌现在都超过3000亿美元的市值了，很多人就不太服气。 郭鹏飞更是对Facebook嗤之以鼻，说扎克伯格不过是模仿 着朋友网，搞出来了一个社交网站，拿什么是紫微星比？ 各方角逐很较劲。 承销商为了说服他们，甚至大半夜的还联系了几大认购机构，让他们发表意见，普遍跟之前的态度差不多，都认为现在的科技股泡沫很大，风险很高，如果发行价太高……他们可能会撤回。 多少有些威胁的意思。 这个会议，从晚上9点开到了凌晨2点。 最终周不器拍板决议。 先低调点！ 争来争去的没意思，先要确保Ipo的成功，别真的定一个过高的发行价，把认购商都给吓退了，还是选一个吉利的数字吧。 发行价：108.88美元。 万事俱备！ 这是个皆大欢喜的数字。 三大发行商的这些分析师和专家们，脸上都流露出了欢喜的笑容，会议结束后，都纷纷预祝上市的成功。 「周先生，那就回去早点休息，我们早上见！」 「好，早上见。」 周不器笑呵呵。 休息？ 这是不可能的。 他忙着呢！ 发行价是确定了，可单一个吉利的数字，可不保准，他还有更关键的大事没办呢。 没办法，谁叫他是大老板呢，在别人都可以回房间休息的时候，他还要继续为了伟大事业艰苦奋斗。 就像犁地的牛。 任劳任怨。 徐百卉那边，应该也都安排好了吧？ 免费阅读. 第2755章 最大的IPO 凌晨两点半了，周不器才到了华尔道夫酒店，去了徐百卉的房间。 果然，她还没睡。 徐百卉看样子也很困，睡眼惺忪的，语气却全无责备，还是透露着某种关心，「怎么这么晚？」 「吵架来着！」 周不器笑了笑。 徐百卉白他一眼，「发行价呢，定下来了？」 「嗯，」周不器点了点头，「108.88美元。」 徐百卉抿嘴一笑，「那还挺好，挺吉利的数字。」 这里是套房的客厅，左右两边是卧室，周不器询问：「她俩呢？」 「睡了呗……」徐百卉说话的语气很轻，指了指左边的卧室，小声的说，「你一会儿过去，把吴轩仪抱过去吧，我去那个房间，跟李忆彤一张床。晚上你就留在这边吧，太晚了。」 周不器摇摇头，「不行，我得回去。」 徐百卉微微皱眉，「这都几点了？等你这边完事了再回去，都天亮了。」 「天亮了也得回去。」这是周不器作为好男人的原则，「我可不能夜不归宿，薛姨妈在家里可能也等着我呢。有睡衣嘛，我先去洗个澡。」 简单地冲了个澡，只用了不到三分钟。 然后，他就穿上了睡衣，和徐百卉一起，悄悄走到了右边的卧室，在床上看到了两个青春靓丽的影子。 这大夏天的，空调开得也不大，两个女孩儿都没有盖被子，都有点春光乍泄。 这俩姑娘，都睡得呼呼的。 连房间里来人了都不知道。 借着手机微弱的光，徐百卉指了指床左边的那具娇躯，悄悄地说：「这个是，你抱走吧。」 周不器也看到了这是吴轩仪的脸蛋儿，就走过去，左手伸到了她的脖颈下，右手在她的大腿伸过去。 柔弱无骨。 一使劲，就给抱起来了。 就有些好笑。 这么大的动作，都给抱怀里了，吴轩仪还在那呼呼睡觉呢，只是砸吧了几下小嘴巴，睡意很沉。 这丫头，真是睡着了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徐百卉凑过来，低声道：「人家是姑娘呢，你温柔点。」 「嗯，知道。」 周不器没有多停留，抱着怀里的姑娘，就朝着左边的那间卧室走去，用脚轻轻的踢开了门，至于关没关上，也无所谓了。 等把吴轩仪放在了床上，她还在那睡呢。 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周不器这边很着急，家里薛姨妈可能还等着呢，就没法有太多的温情脉脉，得尽快的速战速决，脱掉了她的睡衣、内衣，拿出了准备好的白手绢垫在床上。 等他这边一切都就绪了，这傻姑娘还没醒呢。 在睡梦中，全无准备的就稀里糊涂地完成了从女孩儿到女人的蜕变。 另一个房间，徐百卉正准备上床睡觉呢。女人嘛，动作就是慢，恰好刚才周不器抱着吴轩仪去另一个房间的时候，抽不出手来关门。 以至于两个房间的门都是敞开的。 就导致一些不合时宜的痛呼声清清楚楚地传了过来，动静不小，把李忆彤都惊醒了，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 徐百卉拍拍她，「睡吧，是周总。」 「啊？周总来了？」李忆彤有些惊喜，一下就睡意全无，往旁边一看，微微一怔，「咦？徐总，轩仪姐呢？」 这声音着实刺耳，徐百卉心头把周不器骂了一百八十遍，过去把两间卧室的门都给关上了，回过来说：「快睡吧，都三点了。」 这时，李忆彤也回过 味来了，听到了什么，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弱弱的问：「徐总，周总……周总和轩仪姐在那个房间吗？」 徐百卉「嗯」了一声。 李忆彤紧紧地咬着嘴唇，表现出了一种倔强和不服气，「我也要去！」 徐百卉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好笑道：「快睡觉吧，机会还有，别着急。等下次周总回国了，我再安排你去见他。」 …… 早上五点，周不器才回到家里。 果然见到了薛姨妈。 躺在在起居室的沙发上，听到了声音，就赶紧起身了，露出了一个微笑，「回来了？」 周不器走过去，跟她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现在别人还没起床呢，亲密点也不怕被人看见，不悦道：「以后别这样了，我回来晚了，你就回房好好休息。」 薛姨妈被他抱在怀里，轻柔地说：「有一个男人，值得让你每晚等待着回家，对我这个年纪的女人来说，本来就是很幸福的事。」 「什么年纪不年纪的，该宠不还是宠？」周不器单手挑起了她的下颌，在他的红唇上亲了一口。 薛姨妈却不好意思这样大开间无遮掩的亲密，轻轻推了他一下，嗔道：「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回来没洗澡吧？」 周不器笑笑，指了指扔在沙发上的包包，「手绢在里面呢，你收一下。」 「那个叫吴轩仪的姑娘吗？」 「嗯。」 「去百卉那了？在华尔道夫酒店？」 「嗯。」 「你啊，既然这么晚了还有事情要忙……」薛姨妈顿了一下，就有些埋怨，「这么晚了那就留在酒店休息了呗，还回来干什么？来回折腾。」 周不器笑道：「知道你在家等我呢，能不回来嘛。对一个男人来说，有一个每晚在家等待自己回家的女人在，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哪怕这个笨蛋女人只是个小老婆。」 薛姨妈心中也暖暖的，喜滋滋的笑容下夹杂着故意的嗔恼：「别瞎说，谁是你小老婆？臭美，就会占人便宜。」 周不器又往她丰润饱满的身子上凑，「嗯，不小。」 薛姨妈却不依了，推着他，语气温柔的说：「快回房间躺一会儿吧，今天还有着忙呢，精力再旺盛，也没你这样折腾的。去宝珊那屋吧，楼上的三卧，就她一个在，都给你留出来了，快去睡一会吧，我去熬点粥。」 周不器简单地睡了一个半小时。 然后起床吃早餐。 去纳斯达克交易所。 同行的有甄妤和宝珊，她俩作为「十校创业联盟」的一员要参与其中，宁雅娴则作为董事长秘书参加，孙莞然和宁露也有幸陪同。 这会是目前为止，全球证券市场里史上最大规模的IPO。 今天，整栋大楼，整个纳斯达克，整个华尔街都会围绕着这一家公司来打转。 紫微星，上市！ 美国东部时间，8月22日上午9时30分，紫微星集团的五位联合创始人，周不器、张一明、郭鹏飞、孟厚坤、陈东一起，敲响了上市的钟声。 标志着这家互联网公司，正式登陆美国纳斯达克交易所。 昨晚通宵达旦，确认了发行价是108.88美元。 在开盘之前，经过了两个多小时的询价……一下就炸了，开盘价锁定在了124.7美元，较发行价大幅跳涨！ 整个纳斯达克，都沸腾起来了。 华尔街也陷入了狂欢。 这是伟大的资本盛宴！ 只有昨晚提出发行价要大胆地冲击125美元的王浩阳，看到这样的开盘价，心 中在兴奋之余也有些遗憾。 要是能再坚持一下，要是发行价能再高一些，这次的筹资规模，可能会至少再增加20亿美元！IPO的募资，是要以发行价来计算，而不是开盘价或者盘中价。 不管怎样，效果出来了。 开门红！ 效果杠杠的！ 很多昨晚参与了谈判的工作人员，都有点稀里糊涂，早上醒来一看，竟然是如此的红红火火，紫微星真正地从一家private公司，变成了一家public公司！ 与此同时，身在华尔道夫酒店的上市有功的吴轩仪，也通过当地的财经频道，关注着这一场伟大的IPO，脑子里想的却是昨晚她从一个女孩子，变成了一个女人的种种过程，稀里糊涂的，要不是现在还隐隐作痛，她都觉得就像是在做梦，也希望自己未来的明星梦可以像紫微星的上市一样，红红火火、顺顺利利。 本次的IPO，紫微星总共会发行2.0142亿股的股票，总共募资218亿美元，超过了Visa和Facebook，成为了证券市场有史以来最大的IPO。 募集到的这218亿美元里，107亿美元属于套现的早期投资人和创始人，111亿美元归属紫微星，用作长期的战略性发展。 其中，紫微星的核心创业团队北极星创投，在IPO的发行过程中，套现出5000万股的股票，募资54.4亿美元。 周不器个人握有55%的份额，加上甄妤师姐和宝妹妹各自的5%，总共65%的份额，总共获利35.3亿美元！ 扣除20%的资本税，还剩下28亿美元。 好的！ 有钱了！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免费阅读. 第2756章 亲友股计划 一路长虹！ 紫微星是中概股公司，为了绕开中美两国的法律限制，采用的是VIE架构，在纳斯达克出售的其实不是股票，而是美国存托股。 不过这不重要，都是名义上的。 其实就是股票。 而且，因为股票表现得过于强劲，大大的高出预期，承销商团队启动了「绿鞋机制」，行使了超额配售权。 也就说，原本紫微星Ipo的计划是发行2亿股。 因为市场表现太亮眼，各大机构都在抢购紫微星的股票，2亿股有点不够了……完全可以发行更多的股票！ 对承销商来说，如果上市成功，当然是发行的股票越多，他们赚得越多；如果上市失败，就是发行的股票越少，亏的越少。 现在可谓是大获成功。 可以启动「绿鞋机制」的预案了，最多可以发行比预定融资规模多15%的股票，也就是3000万股。 不过，这些超发的股票，可不能随随便便的在市场中卖掉了。 这属于「福利股」。 会以发行价108.88美元成交，而现在市场中的股价，已经冲到了132.5美元，直接让紫微星的市值逼近2000亿美元大关！ 这是什么概念？ 紫微星已经成为了国内市值最高的公司！ 放眼全球，排名第五！ 仅次于苹果、谷歌、微软和甲骨文。 以108.88美元，就可以买到价值132.5美元的股票，这就是纯属放福利了。这跟开盘之前的内部种种预测，彼此都要承担风险的认购机制可不一样，这种新发行的股票，几乎没有风险！ 拿到手了，哪怕不长期持有，转手卖掉就能大赚一笔！ 谁能拿到福利股？ 紫微星是超级Ipo，早就作出了充足的预案，各种情况都考虑到了。针对这3000万的福利股，紫微星推出的是「亲友股计划」。 也就是说，这部分的福利股，紫微星员工以及其亲朋好友，拥有优先购买权，以作为一种拓展股东基础和奖励内部人员的手段。 以108.88美元的发行价计算，3000万股的福利股，总计32.7亿美。 员工和亲朋好友，没有这么大的购买力。 实际上，在此前的准备中，紫微星的员工和亲朋好友，只预定了822万股，这真是太可惜了。 哪怕紫微星已经内部做出了许多公告，说这是一种福利策略，几乎不存在什么风险。只有在Ipo大获成功，并且巨大地有利可图的情况下，才会启动「绿鞋机制」去行使超额配售权。如果Ipo没成功，或者只是小成功，就不好启动这个机制，「亲友股计划」的福利也就不存在了，不会让大家亏钱。 可即便这样，大家也都忧心忡忡。 真是白送给他们赚钱的机会，他们都把握不住。 承销商那边都红着眼睛，兴致勃勃地找到了周不器，那眼神，就好像看到了财神爷，请求他批准行使超额配售权。 周不器自然同意。 这3000万股的超额配售，并不是增发新股，而是早期的投资人和创业团队以及高管们的行权套现出来的股票，主要就是来自阿里和软银。 阿里持有紫微星3000万股的股票，此前正常的Ipo，阿里会套现2000万股。这次行使了超额配售权，阿里就有机会把剩余的1000万股给出售了。 全部卖掉，获利套现，美滋滋！ 马老板对阿里有很高的要求，对财务投资不感兴趣，剩下的1000万股又起不到战略性的作 用，索性就都卖掉。 也就是说，行不行使超额配售权，对紫微星来说没有区别，募集到的多余资金，也不会落到紫微星的口袋里。 不如就成人之美。 只不过这种白送给紫微星广大员工们的福利，他们都没有抓住。 周不器批准了承销商的请求。 下午，机制启动！ 将会启动第二轮的股票发行。 午餐的时候，当然是庆功，可是提起这件事，周不器就觉得颇为惋惜，「没想到真的大获成功了，亲友股计划真的启动了。」 坐在他身边的贺阳也叹了口气，「就现在来看，一股至少能赚20美元。哪怕不长期持有，美股这边又不存在什么t+1的机制，以发行价买过去，然后马上就抛售掉，就可以大赚一笔了。」 孟厚坤又展现出了他冷酷的性格，哼道：「所以说啊，有些人就活该一辈子受穷，咱们都把发家致富的机会送到他嘴边了，只要他张开嘴，就能吃下去了，可他就是不吃，好像咱们能下毒害他们似的！」 张一明道：「我们的股票很贵，认购需要花一大笔钱，很多基层员工，缺乏这样的魄力。」 「不是魄力，是脑力。」孟厚坤冷笑了一声，「无非就是认为咱们是资本家，以为咱们是靠着掠夺他们来发家致富的呢！要我说，这些蠢货都应该开除！他们手里那仨瓜俩枣，就算去掠夺，能掠夺来几个钱？紫微星都跑美国来上市了，就算割韭菜也是割美国的韭菜了，不知道他们担心个屁！」 周不器气道：「行了，你快闭嘴吧！」 孟厚坤道：「我就是生气，好心当成驴肝肺！现在好了，白白送给他们的赚钱机会，他们不要，被别人抢走了。」 同桌用餐的还有很多人。 级别不够，并不清楚「福利股计划」和「亲友股计划」的各自数据。 就比如创业元老级的5中层管理者罗济，他现在是微信事业群的一个产品总监。他当然不需要去认购福利股，他是校内网的最早期员工，手里握有将近200万股的股票呢，趁着这次Ipo，他会献售50万股，获利5000万美元来改善生活。 罗济就忍不住问：「一共超发多少股？」 郭鹏飞和他关系很好，是当初一起奋斗的战友，叹息着说：「3000万股呢！我们推出的亲友股计划，只被申请了800多万股，白白浪费了这种没什么风险的赚钱机会。这跟之前没上市时候的认购可不一样，上市之前的认购存在着巨大风险，一旦股票破发，就会陷入巨额亏损。可这种超发配额，是在上市之后的补发，几乎不存在风险，就是白送钱的机会。」 罗济就难以置信，「为什么会这样？过去这半年，我看内网上一直有公告在宣传，说是我们的亲友股计划多么多么的好，多么多么的低风险，为什么没人参与呢？」 孟厚坤冷哼道：「要么说富人会越来越富呢，穷人会越来越穷，白捡钱的机会都不要，能不穷吗？就是没脑子！太蠢！」 周不器气道：「你少站着说话不腰疼！人家想买，怎么买？紫微星是在美国上市，那些基层员工，都是生活在国内，又没什么亲朋好友在美国，连开户都难，以后交易起来就更复杂，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家庭背景那么好，从小就没有什么政策限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孟厚坤恼火道：「这跟我家庭背景有什么关系？你少上纲上线！」 同桌的还有石婧琳，瞥了他一眼，冷淡地说：「行啊孟厚坤，几年不见，长脾气了？」 孟厚坤打了个哈哈，「没有，周老大嘛，这都是哥们，男人的友情就是打打闹闹，哈哈！那啥……老周，我敬你一杯，我不是 冲你，就是对咱们那些基层员工，有点恨铁不成钢。有行权的机会不积极行权，有亲友福利股的计划，又都不积极参与，真是想帮都帮不上。」 看到他吃瘪认怂，大家都忍俊不禁。 贺阳说了句公道话，就说普通人其实都没什么钱，就算发动了亲朋好友也来认购，也拿不出太多钱。 800多万股，这就已经8亿美元了。 这还少？ 发动起来参与计划的员工和亲朋好友，已经足足覆盖了超过3万人了，规模已经很大了。之所以距离认购额还有很大的差距，不是他们不买，而是紫微星开出的福利太好，额度太高了。 没本钱啊！ 想要趁着这个机会赚钱，首先得花钱把股票以108.88美元的价格买下来，然后再卖掉赚钱。可是对很多普通人来说，根本就拿不出那么多的本钱去购买股票，只能眼看着机会溜走。 就像这些年国内房价大涨，很多人却参与不进去一样。 没钱，怎么参与？ 想买，买不起啊！ 一些有关系有势力的人，就算没什么本钱，也可以轻易地从银行里借到钱，参与进去了赚了钱，把钱还上就行了。甚至有些狠人，就算赚到钱了也不去还，让银行去做成烂账就行了。 这才是大众层面的穷人总是受穷的原因。 是社会资源分配的不公。 当然，一些穷人能够通过聪明的脑瓜和过人的胆识，冲破这样的桎梏，可大多数的人都会被拦在资源分配的这道阻拦索之下，一辈子都闯不过去。 孟厚坤有家庭背景，一辈子都没感受过资源分配上的困境，难免会缺少一些对底层人的同理心。 大家都心悦诚服，觉得贺老板说得很有道理。 孟厚坤也沉寂下来。 不像刚才那么情绪激昂了。 贺阳就属于那种有头脑有胆识从底层爬上来的，工作又主要是行政跟人打交道，很能感同身受，感慨着说：「咱们的这个福利计划，我们是好意。可对普通人来说，有着两大过不去的关。开美股账户，有政策限制，又有本金上的限制。就算能贷到款，最好还有一条政策卡着，每个人每年只能申领5万美元的外汇，这是硬性指标，能怎么办？很多人就算有胆识想赌一把，押上了房子车子全部身家，又被外汇限额给拦住了，能怎么办？没人愿意一辈子受穷，谁也不傻，谁都想赚钱。」 周不器就很感激贺阳。 过去这些年，他们创业的这些人，都是些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很激进很大胆，冲劲很猛，可社会经验、人生阅历什么的都差点意思。 要是没有贺老板居中稳住大盘，说不定这些毛头小子，就把航母给开翻了。 免费阅读. 第2757章 云客服 周不器道：「我觉得这是个社会问题，也不用急，今天紫微星上市了，明年就该紫微星国际了。基本都是相同的情况，看看那些美国人面对这样的赚钱机会，会做什么选择。」 这话一出，大家面面相觑。 感觉也不需要等明年了，想一想就能猜到会是什么结果，摆在紫微星基层员工的这些阻碍，对紫微星国际的那些员工们来说，几乎都不存在。 哪怕是从紫微星出去的加入到紫微星国际的国内员工，也一定都会积极的参与到那种烈火烹油般的资本盛宴里去。 对每一个普通人来说，不管是美国人还是英国人、韩国人、印度人，都一样存在着很大的生活压力，如果不亲善资本、不利用资本的杠杆效应，单靠勤勤恳恳地打工，一辈子几乎都不可能财富自由。 有钱人都是靠着资本游戏来发家致富。 接下来，罗济接着问：「要超发3000万股，可是我们的亲友股计划只配售了800多万股，剩下的2000多万股呢？直接在美国配发了吗？这不是白白便宜了美国人？」 「当然不会。」 周不器笑了笑。 罗济好奇的问：「那是……」 「分给一些国内的朋友了。」 周不器打了个哈哈，对这个话题就含糊的蒙混过去了。 罗济就恍然大悟，笑着说：「也是，亲友股计划面向的是紫微星员工和他们的亲朋好友，你也是紫微星的员工，你的亲朋好友当然也算在内，张朝洋、李国清、俞敏红、雷俊、周红衣、王实他们，也都会有参与吧？」 「好了，不说这个了，来，大家喝一杯，庆祝我们上市成功！等晚上了，咱们开一个盛大的庆功会！」 周不器有些话就不方便多说了。 的确，就像罗济说的那样，周不器也是紫微星的员工，他也可以邀请自己商业上的那些朋友参与进来，这2000多万的福利股，很容易就能瓜分一空。 被这些国内的朋友们瓜分掉，总比拿到了纳斯达克公开发行去便宜了美国人强。 不过，这些人都是聪明人，也都参与过上市，知道这里面是怎么回事，明知道紫微星的上市是一场造富神话，他们在这段时间里，也都始终没有联系过周不器。 份额一共就那么多，他们都给瓜分了，那还有一些不事生产只想投机的那些人怎么办？这不是跟他们抢食吃？ 如果是冒着巨大的风险赚钱，这是普通人的机会。 如果是零风险赚大钱的机会，那就想也别想，一定会有层层限制、诸多阻拦，哪怕是老张、老李、老俞这种级别的知名企业家也要靠边站。 剩下的那些福利股，都是由贺阳提议、孟厚坤推荐、聂才俊执行下去，分发下去了，便宜不了美国人。 到了下午，承销商们发行了第二波的3000万股的股票。 发行的很顺利。 也导致了紫微星股价的下跌，上午最高时股价都达到132.5美元了，下午一开盘就降到了124.3美元，然后持续下跌，跌到了117.5美元。 还好及时企稳，有所回升。 这一天，周不器和一大帮人都守在了纳斯达克这里，就盯着股价的走势看了。股价升了，心花怒放；股价跌了，胆战心惊。 不过身边也有很多创业时的老员工，周不器都好久没见了，也可以趁机跟他们聊聊天，「田超勇？你怎么戴眼镜了？」 果然，又被他看到了一个老熟人。 田超勇也是当初跟着他一起创办校内网的老员工，跟付红亮、罗济、甘扬他们都是一起的。这么多年过去，付红亮发展得最 好，已然是级，号称成紫微星内仅次于周大老板的产品经理，微信就是他带队做出来的。 田超勇笑哈哈，指了指自己的眼镜，「平光的，装饰品。」 「装饰？」周不器有些好笑，「你还来这套？」 田超勇道：「这不是正式场合嘛，戴副眼镜，显得庄严。」 周不器问：「怎么样，这次套现了多少？」 一谈到钱，田超勇就眉开眼笑起来了，「2万股。」 「200多万美元？」周不器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啊，一把就财富自由了！」 田超勇感慨着说：「是啊，我也没想到，大二时候的好奇心作祟，竟然能让我参与到这么伟大的事业里来。」 周不器笑道：「财富自由了，也不能松懈。这人啊，就怕松劲，一松了，再想紧起来就难了。很多人都容易被钱砸晕，咱们可别这样。」 田超勇好笑道：「不至于，也就200多万美元……在首都买套房、买辆新车，给家里父母和岳父岳母买套新房，也剩不下多少。还是得努力工作才行，我还想奋进呢！我想继续升职呢！」 「你现在什么职级？」 「3。」 「低了点。」 周不器摇摇头，这种来自校内网的创业元老，这么多年了，只要能力不是太差，基本都能混到中层了，3还属于基层管理者。 田超勇笑道：「我这个方向好啊，是新组建的一个部门。」 周不器问：「什么部门？」 田超勇道：「云客服。」 「啊？」周不器有些费解，「你在云事业群工作？」 这可真是云时代了，怎么什么东西都往云上蹭热度？ 田超勇道：「没有，我在中台。云客服这个大概念，其实也是延续你当初在校内网的一个策略。」 「什么啊？」 「让大学生来兼职当客服啊，当初咱们做校内团购，那些客服都是兼职的大学生。」 「云客服是大学生的兼职客服？」 周不器微微皱眉。 田超勇笑着说：「嗯，范围要扩大一些。现在不都是零碎时间嘛……嗯，碎片时间、碎片流量。云客服，就是把这些网络上的拥有碎片时间的喜欢帮助人且有能力帮助人的网友们聚集在一起，来帮我们处理一些客服的工作。」 周不器点了点头。 田超勇道：「主要是很多大学生在校期间，做兼职做得很好。后来毕业了，还想做一些兼职的工作，却失去了机会。我们就把大学生兼职这个项目给扩大了，让一些社会里的爱好者也可以参与进来。」 周不器问：「有工资吗？」 田超勇道：「有，是兼职薪水……主要还是爱好者的工作，以小时来计算的，每个小时10块钱。而且还有限制，每人每天最多兼职4小时。如果想工作更长的时间，可以来紫微星应聘专职客服。云客服来应聘专职，可以优先录取。」 「嗯，这个限制好！」周不器很是认同，「要避免大学生在兼职上过度地消耗时间，同时还要给他们提供参与的机会，校内网的理念一定要坚守。」 …… 收盘了。 紫微星的股票，全天换手率达到了88.3%，股价锁定在了121.4美元的价格。 收盘市值，1808亿美元。 当天，就有华尔街的很多财经媒体作出了评估，上市之后，周不器的财富变成了多少？单是他在紫微星直接和间接持有股票的价值，就达到了560亿美元！ 《财富》杂志则是大胆地给出了 一组数字。 他的个人财富，达到了1379亿美元！几乎是排名第二的墨西哥电信大亨卡洛斯和排名第三的比尔·盖茨的财富之和！ 可这都是账面上的财富。 这次紫微星的成功上市，他只拿到了税后28亿美元，这还包括着收拢过来的甄妤师姐和宝妹妹的那10%的份额。 晚上的庆功宴，地点是纽约的广场酒店，过去二十年，几乎所有的「纳斯达克神话」，都会选在这里来庆功。 还没开始呢，甄妤就很无奈地告诉他，「感觉整个美国都在绕着你转了，各大财经电视台都在计算你有多少钱，连雅虎财经都出了专栏，说你的财富已经超过了1500亿美元。」 周不器道：「实际呢？」 甄妤道：「现在咱们就到账了28亿美元，伍雨的古董生意……那边专家们也做出了一个大致上的评估，总价值在26.5亿美元到27亿美元之间。」 「我去！」 周不器惊了个呆。 这岂不是说，紫微星套现的这一大笔钱，一把就要花光了？ 免费阅读. 第2758章 科技的进步 国内的庆功宴，一般真的都是「宴」，会摆上桌子，大家坐下来吃饭，一边吃饭一边社交。国外这边一般都是庆功酒会。 如果是宴席类的，一般都是用「晚宴」来称呼，比如慈善晚宴，比如金球奖晚宴。 紫微星今晚举办的不是酒会，而是晚宴。 之所以这样安排，主要是关照那些从国内来的元老级员工和做出了重大贡献的员工们。对于西式的鸡尾酒会，他们未必适应，甚至可能连英语都不会说。 今晚一共有三百多位来宾参加，国内紫微星过来的有五六十位，大部分的来宾都是华尔街的资本家，来积极的庆祝紫微星的上市成功。 如果采用酒会那种开放的模式，国内来的这些人就很难放得开。 晚宴的模式就友好多了。 就算不善社交，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安安静静地吃饭，感受现场的气氛就够了。 而且，紫微星融了这么多钱，也得做一些社会公益性的事，所以今晚的主题，除了庆功之外，还加入了慈善拍卖的环节——为听障人和视障人捐款。 这也是必不可少的环节。 在这方面，美国这边也有很多政治正确的「爱心人士」，天天发动舆论，逼那些有钱人来捐款，就比如埃隆·马斯克。 前世马斯克靠着特斯拉市值的暴涨，成为了世界首富后，就被盯上了，说他一毛不拔，不纳税还不捐款，就是在占普通人的便宜！ 当时，马斯克恰好刚刚完成了特斯拉股票的行权……此前他跟特斯拉的董事会签下了一份史上最夸张的对赌期权协议，他在特斯拉不拿一分钱，可如果特斯拉的股价在五年内增长了十倍，他就可以拿到价值550亿美元的股票。 然后，他真的做到了！ 顶部拿满了这些股票。 不过，想拿满这些期权，按照美国的法律，你得交税，交20%的资本税……也就是说，要交税110亿美元。 马斯克通过出售特斯拉的股票筹钱，支付了这笔巨额的资产税，成为了美国有史以来个人交税最多的人。 可即便这样，仍然有无数人盯着他骂，说他不纳税不捐款，为富不仁，连他那个改性成女人的亲儿子都跟他决裂了。 马斯克的弱点就是太在乎舆论，一怒之下就卖掉了家里所有的豪宅，买了一个几千块钱的集装箱住了进去，助理、秘书什么的也都辞退了。 周不器不会像他耳根子这么软，但该做的还是得做。 尤其这还关系到了紫微星的品牌价值。 周不器上台讲话，除了感谢大家的支持和对紫微星的信任之外，最主要的就是说了为听障人和视障人捐款这件事。 他说了一个使命。 「Rokid-go大家应该都听说了，可以说是这段时间全世界最热门的一个科技话题，人工智能已经有了巨大的成长，能够处理一些极其复杂的运算，能够做一些人类做不到的事。」 「这当然不是仅仅下围棋这么简单。」 「接下来，我们希望类似的AI技术，能够应用在自动成像和自动成音的领域里，并通过AI芯片的处理，与人体的大脑相接……这不是开玩笑，这是一件正在发生的事，也紫微星正在努力做的事情。」 「人类的所有听觉和视觉，最终都会反馈形成大脑的神经元活动。也就是说，只要我们掌握了神经元活动的规律，那么即便有些残障人士的听觉系统失效了、视觉系统损坏了，他依然有可能看见这个世界、听见这个世界！」 「我们只需要把大脑和芯片对接，然后利用人工智能技术，及时快速地把现实社会里的画面和声音反馈给大脑，并 形成相对应的大脑活动即可。」 「今天，我们进行慈善拍卖，是为了给那些听障人和视障人士筹款，帮助他们改善生活。我相信在不远的将来，可能也就是十年之后，我们就有可能完成技术上的突破，解决这些难题！让全世界的听障人士和视障人士，都能像正常人一样地生活！」 周不器的这一通听起来很科幻的论调，引来了全场最热烈的掌声。 不管信不信，至少得捧场。 不过，这还真不是起高调，这是紫微星和紫微星国际这边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启动的计划，也是周不器最关心的一个领域。 他在农村老家，就有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也姓周的堂哥，是个聋哑人。 不是天生的。 是小时候感冒发烧，去医院打针给打错了，当时国内对药物的副作用理解缺乏，都是只管有效而不在乎隐患，持续使用了具有耳毒性的药物，就变成了聋哑人。 现在其实已经有了比较成熟的耳蜗方案，可以帮助一些听障人士重建听力，不过使用的条件比较苛刻，而且价格过于昂贵，很难普及。 尤其这种产品在国内没有进入医保，对很多底层民众来说可望而不可即。 还有就是技术也不够。 耳蜗传出的声音容易失真、畸形，跟真实声音不太一样，刺激感过强，戴起来也不舒服。 从长远来看，耳蜗这只是临时性的方案。 未来一定还得是脑机芯片。 只要利用好人工智能，就有机会破解大量人类行为和大脑活动之间的关系，从而用大脑活动来反推人类行为！ 不仅是听觉和视觉。 比如，一个人想说话，可他是失声人士，可以通过大脑活动的信号来判断他想说的话，由随身携带的小音箱，靠着人工智能模拟并发出他想说的话，由音箱说出来。 比如，一个人没有双手，怎么打字写文章？也可以通过类似的行为，如果芯片算力够强、AI技术足够的成熟，说不定以后的作家就不用键盘了，直接植入一颗芯片，坐在电脑屏幕前，用意念去写作就行了。 更快，更方便。 从传统的用笔，用键盘，到用意念，这才是科技的进步。 …… 前面，周大老板在慷慨激昂，是聚光灯下最闪亮的星。 柳晴和郑晓丽坐在一起，一起在商量国际部和紫微星国际这边更多的合作模式，毕竟雅虎App和国际部的合作太成功了。 「轮值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柳晴一直在关注这件事情，毕竟要出差到国外，跟她主管的国际部息息相关。 郑晓丽轻轻颔首，笑着说：「嗯，解决了，以后3个月一次轮班，就这么定了。不管是来美国出差，还是去韩国、日本、新加坡，都要以3个月为限。形成制度化的章程。」 柳晴道：「雅虎App的巨大成功，足以说明我们已经找到了一条真的可以多快好省地发展海外市场的办法，从国内到国外、从国外到国内，这可以成为我们最大的竞争优势。不能仅限于雅虎App，要形成一套详细的理论和流程，要有更多的可复制性。」 「嗯，正在做。」 郑晓丽点了点头。 柳晴道：「咱们那位大老板，对你可上心了，那是想重点提拔你呢。这两天我还看报纸了呢，有女权机构批评，说紫微星缺少女性的董事，女高管也太少。」 郑晓丽扯了扯嘴角，「谁会跟钱过不去？只要能力强，谁在乎你是什么种族什么性别？商业的最大价值就是赚钱属性，谁能赚钱谁能上位……」 「说是这么说，可这欧美这边的真是自由派 抬头……」柳晴摇了摇头，笑了笑，「反正这对你来说是好事，以后想要提拔，还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雅虎App做得很成功，可你不能只盯着雅虎，你的目标应该是整个紫微星国际，要把雅虎App的成功给一步步的详细地总结出来，然后分享出来，千万别小气。」 郑晓丽道：「我知道，没小气，上次我还跟老板说了雅虎App成功的秘诀呢，跟他的碎片流量思维有紧密关系。」 「增长黑客呢？」柳晴瞟他一眼，「你不是说碎片流量和增长黑客，是雅虎App成功的两大要素吗？」 「呃……」 郑晓丽就有些尴尬。 柳晴一下就看出来了，有些吃惊，「没说？」 郑晓丽连忙解释道：「不是我要隐藏着什么，是……是当时的时间很紧，大老板当时约见了紫微星环球的高管，我没时间多说。」 柳晴摇摇头，「这不是理由。」 郑晓丽道：「就是这个理由，真的没什么时间。碎片流量是他提出来的一个概念，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我简单的说一些，就能把话给说清楚了，就可以更快更有效率地汇报清楚。增长黑客是美国人提出来的一个新概念，要是说起来……可能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柳晴气道：「我看你就是想拍马屁吧？只说碎片流量，把周大老板的理论上升到雅虎App成功最重要的地位上，还不是为了哄他高兴？」 郑晓丽道：「这是事实。」 柳晴很不认可，「不行，你得说清楚！不能总去哄着他来，不能总让他待在舒适区。你得去教他，这是你的责任！」 免费阅读. 第2759章 增长黑客 「啊？」郑晓丽吓了一跳，「教……教谁？」 柳晴没好气地说：「你家老板呗，还能是谁？」 「我教他？」 郑晓丽既是心虚，也是惊讶，就有些底气不足。 柳晴就很无奈，「这也是你工作的一部分，好不好？现在的互联网行业变化这么快，一天一个样，他又要管那么多事情，不可能把所有精力都放在这边。时间长了，他那一套不就落伍了。想让他对公司有更好的领导，最重要的是要时刻督促他取得进步。」 给周大老板当老师，去给他传授互联网的一些新理念……这在郑晓丽看来，多少有些荒诞。不仅是她了，绝大部分的紫微星员工，都有这种想法，对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老板，都有着一种盲目的崇拜。 似乎他无所不能！ 好在公司里还有贺阳、张一明、郭鹏飞、孟厚坤、程秉皓、柳晴、陈通、裴瑶等一批人，都能够冷静客观地看待这位大老板。 柳晴道：「增长黑客是新概念？」 郑晓丽道：「对啊，也就这一两年才流行起来……不，准确地说还没有流行开，只是有了这么一个概念。硅谷的公司，普遍都还是采用传统的市场思路来推动业务的增长，而不是‘黑客"手段。」 所谓的黑客手段，其实就是技术手段。 不是去破解计算机，而是去破解市场。 怎么破解？ 用数据！ 传统的市场手段，无非就是以广告投放为主的营销手段，是砸钱来获取用户。增长黑客的理念，是基于It技术和市场数据的分析，从而达成营销目标。 这样一来，就可以用更低的成本、更快的效率来获得有效增长了。 雅虎App在过去几个月里，取得了惊人的增长。 原因有很多。 比如从国内派来了一支精兵强将的出差团队，比如柳晴领导的国际部的帮助，比如周不器的碎片流量思路的运用。 还有一点，就是郑晓丽大胆的把「增长黑客」的新策略坚定地引入进了雅虎App的发展里，并执行下去。 传统市场营销里，也有数据分析。 不过跟增长黑客不是一个概念。 比如，传统营销手段，也能够获取到外界的关注，也就是互联网领域里常说的流量。可是，获取了流量之后，怎么把这些流量转化为用户？怎么去激活他们注册？ 注册了之后，怎么让用户不会看一眼就卸载了？ 怎么才能把用户给存留下来？ 存留下来了之后，怎么依靠他们变现？怎么借助他们的手段，帮助产品的传播和推荐而产生裂变效果？ 郑晓丽依靠着周不器的碎片流量思维，的确为雅虎App找来了许许多多的流量，这要比传统营销思维更有效、成本更低、效果更好。 有了流量之后，接下来怎么办？ 怎么激活，怎么存留，怎么跟进商业模式，怎么依靠用户自发的病毒传播……这就需要应用上增长黑客的诸多手段了。 这是美国人提出的一个概念，巧就巧在「黑客」这个词，因为相比于传统的市场营销手段，增长黑客的许多手段，都有点灰色地带，都有点擦边球，都是用技术手段来算计人心、操控用户，甚至都在技术算法上有上瘾的机制，一旦使用上了就欲罢不能。 柳晴道：「增长黑客不就是利用技术和市场的结合嘛，这根本不是什么新鲜概念，咱们老板刚创业的时候，校内网、朋友网、微点杀毒什么的就用过了。」 郑晓丽轻轻颔首，「嗯，我看过公司的发展日志……不过，新的这个增 长黑客的概念，会更新更复杂一些，嗯，更锐利。」 「比如呢？」 「嗯……就比如我看档案里写过，咱们老板在做校内网的时候，说是要做一款让大学生都满意的服务平台。这就很传统了，目标性太弱。满意是什么意思？缺乏指标。用增长黑客的概念来说这件事，是我要让大学生对校内网的满意度提升1%或者提升10%。所有的指标在数据面前都可以量化。」 柳晴不是做产品的，也有些似懂非懂，问道：「由数据增长推动的产品增长。」 郑晓丽笑道：「对，是这个意思。传统的概念，是用好的产品来推动数据增长。可是，好的产品不一定有好的数据。拥有好的数据的产品，就一定是大众喜欢的好产品。要有一个整体上的数据观，由数据来推动产品决策和市场决策。嗯……这个思路我之前跟老板简单的提过一些。这会弱化硅谷这边传统的设计师类的产品经理，而是转为数据分析类的产品经理，当时他支持了我的观点，雅虎App就是以这样的思路开发出来的。」 「真棒。」 柳晴听懂了，赞不绝口。 就像《三体》和《红楼梦》。 从艺术价值上来看，当然是《红楼梦》，这是由文学大师写出来的传世经典。可是，哪本书的数据好？当然是《三体》。 从公司发展的角度来看，一定是开发大众型的产品。 也就是数据好的产品。 雅虎App之所以能迅速地脱颖而出，而且远远地甩开了类似谷歌新闻、Facebook新闻、SN资讯、福克斯新闻等等同类竞品，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那些产品设计都比较传统，都是请设计师来当产品经理。 郑晓丽这边不同，她没用什么设计大师，甚至连美国人都给放弃了，选择了一批从国内过去连美国人的基本习惯都不懂的国内团队。 懂不懂他们的习惯，根本不重要，靠着数据来分析就够了。新的设计，数据不好了，说明用户不喜欢，就马上改；改版的设计有了更好的数据，就要马上保留。 没一会儿，周不器绕了一大圈后，终于来到了这个桌上，他是今晚的主角，每一桌都要关照到。 柳晴就叫住了他，让郑晓丽把增长黑客这个新概念，以及这个增长思路对雅虎App发展发挥出的重大作用。 周不器还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可一听就懂了。 后世国内的那些超级App，采用的不都是这种手段嘛……不仅是国内，出海了之后，就是利用这类的手段，把国外的那些App杀得丢盔弃甲，绝对是师夷长技以制夷了。 周不器很忙活，就没空多跟她们聊，笑着说：「嗯，挺好的，应该这样！我以前也一直是这个思路，就是没总结出来一个准确的概念。增长黑客……嗯，说的挺形象的！其实可以有更广的应用。」 「哦？」郑晓丽连忙请教，「比如呢？」 周不器几乎没用思考，就快速给出了一个产品方案，「比如你刚才说的裂变增长，利用老客户来拉新客户，可以有一个福利的分享功能。雅虎上有一些付费内容，用户如果想观看，要么花钱，也可以分享到推特和Facebook上，分享了就可以免费看了。」 郑晓丽就有些兴奋，「我们正在开发这个新功能！接下来我们的营销预算会减少很多，我们的计划就是采用这样的策略来节省营销投入。」 周不器马上又想到了一点，「helo支付，或者paypal支付也可以。可以制定一个亲子账户，让孩子用自己的账户来消费，一来可以限制孩子的消费，二来可以关注到他都进行了哪些消费，方便监督。反正都是类似的思路 ，营销不只是营销，可以借着技术和产品一起来做。以后的流量费用一定会越来越高，而广告转化效率会越来越低……说白了，还是流量池思维，确保流量池的流量不丢失的同时，也要利用好流量池里的流量，去吸引更多流量。」 「嗯嗯嗯。」 郑晓丽连连颔首，觉得思路对上了。 周不器接着说：「你刚才说雅虎App的广告预算要削减？」 郑晓丽道：「嗯，现在雅虎App在美国的用户超过1.4亿，日活都超过4000万了，已经差不多到顶了，再做广告，意义也不大，还是要有……」 「要慎重。」周不器打断了她，「要不要削减广告预算，要削减多少……就像你刚才说的，得用市场里的数据来支撑。不是我们自己的数据，而是竞争对手的数据。如果我们的广告投入减少了，竞争对手没有增长，这自然没关系；如果我们的广告投入少了，广告位都被竞争对手给竞走了，他们获得了增长，这就容易形成战略上的失误。我们做广告，一方面是宣传自己，一方面是抢走主要的广告位，不让竞争对手做广告。」 郑晓丽深以为然，「的确应该如此。」 周不器道：「其实最省钱的获得流量的方法是蹭热度，我看美国这边好像都不太流行，国内就很擅长。你看今日头条上的那些创作者，一旦发生了什么热点新闻，马上都凑上去，就能获得一波免费的热度流量。雅虎App营销拉流量的时候，可以积极地去蹭热点……比如现在全世界都在关心我有多少钱，雅虎的广告就可以根据这个为基础，说雅虎是我的公司，雅虎的说法才是全世界最准确的。」 免费阅读. 第2760章 数据化管理 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楼没塌，但人是真散了。尤其是国内来的一些员工，一些好友、贵客，都回去了。 很多时候，周不器都会亲自跑到机场去送行。 很是一番忙碌。 以至于都把吴轩仪和李忆彤两个小美人给冷落了。 吴轩仪就有些幽怨，那天晚上，她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之中，就被周总要了身子，让她一度都很惊慌，以为是美帝这边太乱，有坏人闯了进来，差点吓哭，好在发现身上这人是周总，这才长松了口气，震惊和恐惧的情绪就慢慢转变为了娇羞和喜悦。 可一连两天过去了，周总好像跟消失了一般。 不会是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吧？ 应该不会！ 那可是高高在上的周总，新闻里天天都在报道，紫微星处于上市的阶段，一定是非常忙才对。 相比之下，李忆彤的心情就更为低落了。 这次的美国行，目的明确。 就是想通过徐总的引荐，跟周总建立一些亲密的关系，来关照自己今后的演艺生涯能够发展顺遂、不被人欺负。 可是来了一周，周总根本就没有碰自己。 同行的小姐妹吴轩仪却已经得手了，成功地成了周总的入幕之宾，看她每天这么喜滋滋地洋洋得意的样子，李忆彤就很失落、很烦躁、很担心。 周总是不是没看上自己呀？ 尤其吴轩仪还很坏，臭显摆不说，还总说她颜值低、胸小、腿短、皮肤黑、身材差、屁股平，没被周总看上，一点不奇怪。 有一次都把李忆彤给气哭了。 要不是徐百卉从中调解，小姐妹两个说不定就翻脸了。 这天晚上，都八点多了，李忆彤翘首以待，然后就暗暗叹息，看样子，周总今晚又不会来了。可是按照行程，明天的机票，她就回国了呀…… 那这次的美国寻梦之旅，就彻底失败了。 要是吴轩仪也失败了，两人是难姐难妹，这还好说，可人家吴轩仪成功了，虽说受了不小的惊吓，撕裂般的疼痛让她两天都没能出屋，可人家毕竟是达成所愿。 真的傍上了周总！ 再想到自己，李忆彤就自怨自艾起来，情绪低落到了极点。 徐百卉也看出来了，就笑着说：“明早周总会过来，到时候咱们坐他的私人飞机回国，带你俩感受一下世界首富的专机。” 吴轩仪雀跃不已。 李忆彤也心情转好了几分，脑海中全都是周总风度翩翩、气度非凡的样子，又忍不住小鹿乱撞地期待起来。 …… 此时的周不器，正在跟韩国那边通话。 美国这边的事情就要忙完了。 然后回国，推进SK海力士在国内的投资，促进特斯拉和LG化学的合作以及进一步地推动LG化学来国内投资动力电池工厂。 落实了这些事，就可以放个长假了。 最近几个月可忙坏了。 周不器觉得怎么也得休假两个月，好好的放松放松。他有休假度假的计划，谁去陪他？这就很有说道了。 至少身边的小秘书严琪琪和章泽甜，已经撒着娇地抢到了机会。 没一会儿，薛姨妈也过来了。 拿来了一份名单。 周不器匆匆结束了跟马斯克的电话，让小秘书宁露和章泽甜先出去，然后就拍拍大腿，“洗干净了吗？” 薛姨妈白他一眼，没坐在他腿上，只是站在了旁边，把名单递了过去，“跟你有重要的事情要谈呢。” “什么啊？” 周不器接过来一看，表情就有些古怪。 这是一份侍寝名单。 薛姨妈道：“这是过去半个月的记录，你看一下。” 周不器看了一眼，发现连徐雨婷和吴轩仪都记录在案，可见薛姨妈对周家的事情真是了若指掌，什么都瞒不过她，就感慨着说：“薛姨妈真是我的大总管！” 薛姨妈抿嘴一乐，嗔道：“别瞎说了，认真的呢！” “哦。” 周不器就低头看起来。 记录的很详细。 连日期都有。 不过，主要是次数。 过去这半个月里，侍寝次数最多的竟然是王亚楠和陈嬿，都达到了八次。这也不奇怪，周不器每天回来都要按摩，按着按着也就被她俩抢到了机会。 其次是温知夏的七次。 然后是伍雨和宁雅梦，都是六次。 接下来是宁露、章泽甜的五次，孙莞然、严琪琪、赵李牧歌的四次，宁雅娴、蒋冰婕的三次，李心婉、麦飞雪的两次，其余的石婧琳、甄妤、薛宝珊、古赞丽、迪丽热雅、韩雅兰、卓文思、徐雨婷、吴轩仪等人的一次。 周不器看后，果然心头一震。 怪不得郑晓丽一直在推崇着数据化的技术、产品和市场思路呢，量化的数据还真有冲击力，可以给出最确切的分析，可比主观印象强多了。 作为老板，还真应该多跟下属学习。 这数据化的管理，真的很奏效！ 至少从薛姨妈的这份名单里，就能看出很多问题，这些人全部加起来，得有七八十次了。平均下来，周不器每次都要单独面对三四个人，这份辛苦和压力可想而知。 当然也有一些不足之处，平衡不够好。 尤其名单上的“薛宝珊”，被薛姨妈用笔单独画了起来，显然要因此发难。 薛姨妈不悦道：“你是不是不喜欢宝珊了？” 周不器叫屈道：“怎么可能？我最喜欢的就是宝妹妹，而且这是双份的宠爱，本来归你的宠爱，也都给了宝珊好不好？” “我从来不争什么，可属于我的侍寝机会，我不方便给你侍寝，至少一半分给宝珊吧？”薛姨妈有些不太高兴了，“可你看这名单，是不是太冷落我女儿了？” 周不器很无奈地说：“这也不怪我啊，宝珊一直在硅谷那边，她不过来啊，我也没办法。你看琳琳和甄妤师姐，不也都才侍寝一次嘛，她们去加勒比海度假了，最近都不在。还有女人的例假期，有时候碰巧赶上了，也得算在内。在这方面，我还是比较公允的。” 薛姨妈脸色好看了一些，“我说的就是这个。”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 薛姨妈叹了口气，这才走了过去，拉开了他的胳膊，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很担心的说：“你说宝珊这是着了什么魔，咱家里的生意不去关心，反而去银行里打工。” 因为要工作，请假有限，所以宝珊很多时候就被局限在了那里。 过去这段时间都不在纽约。 周不器道：“她有自己的想法，她想去体验银行的工作，就顺着她呗……” 薛姨妈勾着他的脖颈，“她就听你的话，你说说她啊！” “我说什么？” “别让她在银行了，每天上班下班的，我看着都揪心。” “这有什么好揪心的？” 周不器有些好笑。 薛姨妈气道：“银行里来来往往的那么多人，还有那么多男领导、男员工的，你就一点不关心？我可告诉你，至少有七八个银行的同事，跟她示好过呢！想跟她约会的，那就更多了！” 周不器不以为意的说：“宝妹妹会注意的，她又不是第一天美成这样，从小到大一直美过来的，身边的追求者不计其数，最后不还是落到了我手里？” “那能一样吗？！”薛姨妈有些生气，伸手拍掉了胸口的咸猪手，恼火道，“你怎么一点不上心呢？我没跟你开玩笑！” 周不器挠挠头，“不至于吧？宝妹妹多乖啊！” 薛姨妈道：“以前那是为姑娘的时候，现在她就嫁人了，都生孩子了，能一样吗？” “呃……” 周不器隐约觉得薛姨妈的话有了几分道理。 薛姨妈接着说：“我女儿我知道，她肯定不会有那方面的心思。可人性经不起考验，也没必要去考验。干什么啊？有必要吗？一个破银行的出纳，有什么意思？你不是君子嘛，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干嘛要承担这种不必要的风险。” “那就不让她在银行干了？” “嗯！” “这……”周不器有些为难，“这不太好吧，宝妹妹喜欢在那工作，也没理由……强迫她辞职，这也不是不行，这太霸道了吧？我可不想让她不高兴。” 薛姨妈笑道：“没关系，我都想到解决的办法了。” “是吗？” 周不器又伸出了手。 这一次，薛姨妈就不阻拦了，脸上笑靥如花，很高兴的建议道：“你不是要度假了嘛，带着她一起……然后这段时间，让她怀上。” “怀孕？” 周不器睁大眼睛。 薛姨妈道：“对，一个孩子太少了，你们该要个二胎。” 周不器犹豫着说：“她能同意吗？” 薛姨妈是过来人，有着丰富的经验，说道：“什么同不同意的，多少二胎都是意外生下来的，这种事情，是她能决定的吗？不都是靠你？等怀上了，就该安心养胎了，也就该辞职了。” 周不器笑道：“薛姨妈，你可真够坏的，连亲女儿都算计。” 薛姨妈轻叹道：“我就希望你俩一辈子能好好的，女人还是应该从一而终。我担心的不是你，是我女儿，最好还是让她少跟外面的男人接触，没什么用。” “行，”周不器点了点头，“虽然重任在肩，但千万人吾往矣！” 薛姨妈“呸”了一声，调侃着说：“野心也太大了吧？千万人？你的志向是女人还是事业？” “鱼和熊掌可兼得，宝珊和姨妈我都要！” “少臭美！” 第2761章 谨防挖角 第二天早上，周不器去了曼哈顿的一处小型的私人机场，距离不算太远，送徐百卉和吴轩仪、李忆彤两人离开。她们不会直接回国，而是先去洛杉矶。 毕竟是第一次来美国，又想在娱乐圈里闯荡，总要去见识一下好莱坞。 然后再从洛杉矶的国际机场回国。 这种小机场可以很随意。 直接开车进去。 远远的，吴轩仪就蹦蹦跳跳，兴奋地朝着这边招手，红扑扑的脸蛋儿，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喜庆和活力，一声声的娇声喊着：“周总！周总！” 相比之下，身边的李忆彤就安静许多了。 毕竟她这次美国行的献身失败，跟周总的关系还不够那么亲密。 周不器推门下车，见她快步往这边跑，看样子就要扑到自己怀里了，就连忙道：“停！停！塔台那边肯定盯着咱们呢，这到处都是摄像头，低调点！” 吴轩仪这才红着脸，停下了脚步，有些不好意思，却也难掩雀跃，“周总，这是你的飞机呀，好漂亮啊！” 周不器好笑道：“你这是好了？不疼了？不是说疼的都下不了床嘛。” “已经好啦。”吴轩仪笑嘻嘻地，然后就有些娇嗔，“周总，你还说呢，那天……你也不提前说一声，我都吓坏了。” 周不器道：“我也没想到你睡的那么沉，从一个房间抱到另一个房间了，你都没反应。” 吴轩仪红着脸，挠挠头，小声道：“第一次来美国，还是不习惯，时差没倒明白，有时候就可困了，有时候就怎么也睡不着。” “多来几次就好了，以后还有机会。”周不器就把目光转向了旁边的李忆彤，笑着说，“听说这几天挨欺负了？” 李忆彤瞟了吴轩仪一眼，噘嘴道：“她总笑话我。” “笑话你什么？” “她说她是大人了，我还是个小姑娘。” “这有什么？”周不器就觉得跟现在95后的一些小姑娘存在一些代沟了，“这种事情有啥可攀比的，谁不是从小姑娘过来的，别急。” 李忆彤一脸羞涩，低头问：“周总，那等回国了，我……你还会见我吗？我……我也想像轩仪姐姐那样。” 周不器保证道：“都有机会，都有机会。” “真的吗？” 李忆彤歪着头看他，眸子里又恢复了活力的光彩。 周不器没空跟她俩打情骂俏，一挥手，“好了，上飞机吧，别耽误了时间，给人家添麻烦，走吧！” 李忆彤甜甜地一笑，“周总再见。” 吴轩仪则是快速地说：“周总，等回国了，你去找我，咱们……咱们再试试呗？好不好嘛？” 李忆彤心头大骂。 好一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 周不器现在经验丰富了，可不能随随便便一个小明星就往家里带。 带回去了，大家相处的熟了，想赶人都没法赶了。 他已经想好了，除非是遇到各方面条件都特别好的，否则就一定不能往家里带，要适当地保持距离。 就比如吴轩仪和李忆彤两个。 最多是露水情缘。 连给她俩当干爹的兴趣都不大。 然后，去见马斯克。 这哥们最近对人工智能很感兴趣，尤其是受到了Rokid-go打败了围棋选手的影响，对神经网络的新方向格外看好。 恰好，沈向阳手下的头号大将，Rokid项目的总负责人、Deepmind的总裁戴密斯·哈萨比斯来了纽约，要跟谷歌一起，跟美国的生物机构研究中心合作，从那里获取数据。 双方的合作项目，是想利用AI把全球2亿多种蛋白质的结构给解析出来，这可是一个浩瀚的大工程。 该领域发展了上百年，人类也才一共解开了5万多种。如果某一个科学家能解开其中的几种，就够评上院士的了。 国内有一个清华年轻女科学家，就靠着国内购买的昂贵设备，解析了好几种蛋白质，却没有被国内的学术体系认可，评院士失败了……一气之下，她就远走美国，去美国的大学里教书做科研，被美国科学院聘为了院士。 要是紫微星和谷歌能够联手，把这个项目给做出来，靠着强大的算力和算法，把2亿种蛋白质都给破解了，将会是AI对人类做出的最大贡献，很多从事该领域的科学家，也就该失业转行了。 紫微星的人工智能研究院，主要有四个大方向的项目：深度学习框架，AI芯片，生物AI，以及Rokid。 现在很多被外界讨论的应用层面的AI项目，其实都是属于Rokid旗下的项目，比如问答类AI产品Rokid，下围棋的Rokid-go，编写计算机程序的Rokid-Code等等，现在已经有大小9个项目，团队扩大到了620多人。 技术的层面周不器实在是不好多参与。 不过他很清楚，马斯克感兴趣，是因为他从神经网络的技术方向里，看到了自动驾驶的未来。所以即便周不器不懂，也要全程跟着。 马斯克是个让常人难以理解的混蛋。 得盯着他点！ 别让他把自己的人给挖走了！ 在这个过程中，马斯克似乎对Rokid很感兴趣，“这款产品太烂了，像是个弱智。如果不能改进算法，就会影响这个品牌。” 周不器马上说道：“通用人工智能，我们一直有这个计划。不过，这可能不是一个简单的算法就能完成，需要一个庞大的模型。” 哈萨比斯对此也早就研究，Rokid是整个Rokid项目的核心产品，也是品牌所在，“通用问答覆盖面太广，想要真正的做起来，就一定需要超大的语言模型。这条路还很远，以目前的神经网络算法来看，还不够。需要更强大的深度学习参与进来，我们需要先把深度学习框架给不断地优化、升级，在此基础上做进一步的扩展。” 马斯克似乎还想就这个话题展开讨论。 “对了，谷歌也在做人工智能，做得也挺好，下次咱们一起去参观！现在跟我走，给你介绍个好朋友！” 周不器不由分说地把拉走了。 说是要给他介绍个女明星认识，是一个HBO的女演员，长相很甜美！ 一定得制止他。 前世，马斯克对神经网络的了解是来自谷歌，他和拉里·佩奇是很好的朋友。等了解了过后，跟谷歌沟通，发现他和拉里·佩奇对人工智能的理解完全不同。 马斯克就不满意了，觉得不应该把人类对人工智能的命运掌控都交给谷歌，然后他就把谷歌的一个人工智能大神给挖走了，又找人合作成立了OpenAI。 气得让拉里·佩奇跟他断交。 周不器对马斯克这种人很了解，就处处小心，不能对他太开明，要谨防挖角……他想挖人，还是去找拉里·佩奇，去祸害谷歌吧，只要不来祸害紫微星，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第2762章 赛事转播 每个人都有弱点，马斯克的弱点就是女人，据他所说，是遗传自他爹，他爹就是个一辈子寻花问柳的混蛋。 周不器就想指点他几句，让他以事业为重。尤其有一段时间，他跟女演员艾梅柏·希尔德搞在了一起，断断续续许多年。 这个艾梅柏·希尔德可不一般，是约翰尼·德普的老婆，最擅长玩弄人心和强制PUA，把德普搞得神魂颠倒，在他的床上拉粑粑然后说是狗狗拉的，把他折磨得差点毁掉了整个演艺生涯。 跟马斯克交好了之后，手段更是层出不穷。 差点把马斯克搞跳楼了。 这给他的事业造成了致命打击，甚至比08年金融危机SpaceX和特斯拉都要面临破产的时候还严重。马斯克都去苹果找库克了，说是要把特斯拉卖给苹果，整个人生陷入了最低谷。 这实在太耽误事了。 可是转念一想…… 还是算了吧！ 英雄所好略同，周不器觉得自己也实在没啥可说的。尤其他在娱乐产业里有很大的地盘，恰恰马斯克对女明星什么的很痴迷很感兴趣。 有这层关系在，也有利于周不器施展美人计，限制马斯克做出一些不利于自己的事。 周不器对技术领域理解不深，生怕马斯克把自家的大科学家给挖走了。等他拉着马斯克去HBO那边，就得心应手了，去参与听花娱乐跟HBO的正式拼盘投资的合作签约。 签字仪式上，HBO还邀请了正在筹备的《大西洋帝国》的剧组参加，以作为陪衬。漂亮女演员不少，周不器就一口气介绍了三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给他。 这还不够，等签字结束结束后，周不器又说：“对了，过几个月的维密大秀就要开始了，你要不要去参加？” 马斯克还有点意犹未尽，好在晚上还有鸡尾酒会，很是期待，就有些分神，“维密秀？不去！” “这都不去？”周不器摇摇头，给他解释，“拍美剧的女演员，要比拍电影的漂亮，可是走秀的模特，要比拍美剧的演员还漂亮，尤其是维密秀……等你去了就知道了，我可以带你去后台参观。” “不，我不去。” 马斯克拒绝得很坚定。 周不器就很奇怪，“怎么了？” 马斯克道：“我的妈妈就是模特。” “哦……” 周不器讪讪一笑，这算是碰枪口上了。 马斯克也是把他当成了好朋友，很诚恳直白地说：“在我上学的时候，在我经济最困难的时候，是我妈妈做模特，给我和弟弟妹妹赚来了学费和生活费。”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理解。” 马斯克接着说：“她告诉我，那些做模特的女生，都是生活很艰苦的社会底层，她们能成功很不容易。” “是啊。” 周不器打了个哈哈。 心说哪个行业的大多数从业者，不都是社会底层？女演员、女歌手都不外如是，也没见你有什么同情心，也都玩得不亦乐乎。 不过，人家亲妈当了一辈子模特，总归是要适当地避嫌。 还真有点儒学孔子所言的“子为父隐”的意思。 晚上的鸡尾酒会，周不器挽着宝珊一起去。这是HBO方面组织的活动，自然少不了很多时代华纳系的高管。 觥筹交错之际，就有一个叫裴德·贾西姆的家伙凑了过来，自称是CNN体育台的总裁。时代华纳去年成立了有线体育台，请来了很多体育行业里的大明星来助阵，就是盯上了体育转播这个越来越热门的市场。 裴德·贾西姆从他的名字，就可以看出他的信仰，满脸的大胡子，也不知道他娶了几个老婆，为人倒是很谦和，“周先生，对体育赛事没兴趣？” “怎么会？”周不器笑笑，“你应该知道，我拥有很多球队。” 裴德恭维道：“听说了，你最近在收购旧金山49人队，还把最伟大的球员带到了大湾区。不过……周先生好像对赛事转播没什么涉足，就目前的市场来看，体育赛事的转播，是增长最大的一个领域。” 周不器道：“我不做电视台。” 裴德道：“网络平台呢？”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 裴德·贾西姆提出了他的建议，沉吟道：“现在体育赛事的版权竞争太激烈了，尤其是迪士尼的ESPN，为了抢到独家播放权，每次都是给出天价。如果我们双方合作，我们拿电视转播权，你拿互联网转播权，合力跟ESPN竞争，说不定可以开拓出一个新局面。” 周不器忽然想起来了什么。 英超的美国转播权，就是被CNN体育给买走了。这关系就挺大了，不是短期利益，而是品牌效果。 英超的转播分成制度，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本土，一部分是海外。 本土部分，有集体分成和个体奖金，集体分成是平均分，个体奖金的部分根据球队的转播场次来计算。也就是说，转播的场次越多，获得的转播费就越多。 海外部分就不一样了，所有收益都是集体分成，海外的转播方，愿意转播谁就转播谁，转播收益打包转给英超公司，大家平分。 也就是说，曼联在海外不同的国家和地区，转播了1000场，布莱顿这样的小球队在海外只转播了10场……可实际上的海外转播收益，曼联和布莱顿是相同的。 这是短期利益。 可品牌价值就不一样了。 曼联在海外转播了1000场，这就跟打广告一样，转播的场次越多，广告效果就越强。广告效果强了，品牌价值就能体现出来。 品牌价值多了，赞助商就会纷至沓来。 为啥英超球队都喜欢找美国老板？ 不是因为美国老板有钱，相反，美国老板都是利己主义，一个比一个抠门。而是因为美国市场经济发达，很大很有钱很有吸引力。 有了美国老板，就有了美国的关系，就可以让那边的转播商不断地转播自家球队的比赛……然后，球队的赞助费就会有一个质的飞跃。 曼联能够拥有顶级的商业收入，跟三德子在美国市场的人脉和运作能力关系很大。又比如利物浦，被美国的芬威集团收购了，不说成绩怎么样，单从商业的角度来看，用不了几年，利物浦就可以拿到许许多多的来自美国的赞助收益，就可以赚大钱了。 赛事转播，就是最有力最强大的广告宣传！ 很多人不是曼联的球迷，可是电视台一直播放曼联的比赛，看着看着……就慢慢成为曼联的球迷了。 周不器意识到了这点，就不好冷酷地拒绝这个大胡子了，有些为难：“我的确做了很多互联网的生意，可现在并没有涉足体育赛事的转播。” “我知道你和奈飞的关系……” 裴德·贾西姆是CNN体育台的总裁，他才不在乎奈飞和HBO是不是竞争对手呢。只要能让体育台做起来，他宁可和奈飞合作。 周不器连忙道：“不，我在奈飞没有任何的话语权。奈飞是AB股，我没有任何办法。” 这话就有点牵强了。 他对奈飞有巨大的影响力。 可他不愿意推动奈飞去做体育赛事的转播，这门生意太难做了。体育赛事的转播费太贵了，比如橄榄球的转播费，一年要大几十亿美元。 有这钱，能拍几十部电影电视剧了！ 体育比赛，都有着时效性，直播结束了，没人会反复观看，这流量效果、留客效果就会很差，更不可能通过老旧比赛的录像带去拉来新用户。 如果把这部分钱用来制作影视剧，这就不一样了，可以有着巨大的长期价值，可以带来流量，可以留住用户，也可以长期地吸引新用户。 别说奈飞了。 专门从事体育互联网的紫微星传媒，董事会和高管会上都多次讨论过，要不要涉足体育直播流媒体的领域了……都被周不器给否决了。 这个方向也许能赚钱，但是性价比太低。 短期内不合适。 还有一点，周不器不希望推动美国人在互联网上看英超比赛……在网络上看比赛，球迷想看谁的比赛，就看谁的比赛。 在电视台就不一样了，电视台播放什么，球迷就得看什么。 电视台每次都是转播曼联，球迷就得每次都看曼联。 这才更有利于建立品牌。 裴德·贾西姆却不死心，“ESPN每年能创造几十亿美元的利润，这是个巨大的很有前景的市场。”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体育行业呈现出了爆发趋势的增长，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方向。不过就目前来看，我们的确没有赛事转播的想法。在我看来，影视产业和体育直播有很大的距离。” 裴德就有些失望。 周不器笑道：“不过，我很愿意支持你的工作，并且相信CNN体育台可以在你的带领下越来越好。” “嗯？” 裴德眼睛一亮。 周不器道：“雅虎可以成为CNN体育台的广告主，雅虎也愿意成为CNN体育台拥有的美国英超版权的互联网集锦版权的独播方。” “集锦的独家播放？”裴德就很高兴，“那可要一大笔钱呢！” 周不器笑了笑，图穷匕见，“如果CNN体育能够尽可能多地转播曼联的比赛，最好能所有比赛都转播，雅虎可以从传播的角度，跟CNN体育展开很广泛的合作。” 第2763章 切入点 英超这几年才真正的商业化运作，加强了在全球范围内的市场引导和品牌运作，以及联赛整体风格的建立和裁判掌控比赛的策略方面的运作。 想要赚钱，足球就不能仅仅是足球。 前世，英超之所以能迅速地在转播版权收入上和西甲、意甲、德甲拉开差距，主要就是美国老板加入英超。 比如曼联的吸血鬼格雷泽家族。 英超是联盟制，是所有俱乐部一起来推动联赛的运作和发展，美国老板加入进来了，这煽动力和商业判断力，自然很能服众。 英超就开始异军突起！ 而一旦赚钱了，越来越好了，大家对美国老板就会越来越欢迎，就会有更多的美国老板来购买英超的球队。 不过，这一世就不太一样了。 周大老板成了英超公司全球化商业运作的最大推手，“押注美国”的发展策略，也是他提交给英超全员大会上的议案。 这就给了他很大的左右逢源的运作优势。 裴德·贾西姆说购买美国的英超集锦独播版权，需要一大笔费用……对他和CNN体育来说，的确是一笔大钱，对雅虎这种科技巨头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估计一年有1000万美元就足够了！ 现在的美国，足球市场还很贫瘠，英超一个赛季在美国的版权费，只有8000万美元，连一隅之地的港岛的一半都不到！ 而且就这8000万美元，还是CNN体育和NBC体育一起出资的买下来的。 可这只是暂时的。 英超会重点开发美国市场，过去的这个夏天，英超豪门都来到了美国巡回，就是一次集体策略。 美国的政策在重视足球产业，资本也逐渐地进入这个行业，这就会促进足球在美国的商业化发展……下一份合同，转播费肯定翻倍；再下一份合同，又得再翻一倍。 估计用不了十年，美国就会成为英超最大的海外市场，美国会涌现出一大批的足球迷，而国际足联也会跟着配合，把世界杯的主办权交给美国。 各方势力一起努力，来绿化美国足球这片沙漠。 也就是说，现在是一个抄底阶段。 雅虎要趁机低价，把这个品牌给建立起来！ 想看足球比赛的集锦，就去“雅虎App”！ 这还不够。 最好把橄榄球比赛、篮球比赛、棒球比赛的集锦版权也都买过来，让“雅虎App”提供一站式的体育赛事集锦服务。 买直播版权，那真是太贵了！ 买不起！ 商业模式也玩不转，性价比太低。 可是集锦就不一样了。 赛后集锦的播放量，要远比赛事直播的播放量高，是十倍、几十倍的规模……这才是互联网思维，集锦的流量更高，而且价格更便宜！ 体育是雅虎的重要板块，仅次于财经和娱乐。 雅虎App现在已经发展起来了，郑晓丽打下了一个坚定的基石，在移动互联网的时代里似乎翻身成功了……可是，想要把雅虎App打造成一个超级App，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至少不能只做新闻。 周不器跟裴德·贾西姆的交谈很愉快，虽然并没有达成什么实质上的协议，但对方的提议给他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思路，一个雅虎App去开发更多发展方向的机会。 回头要跟郑晓丽好好讨论一下。 至于国内…… 国内先不考虑。 国内的版权保护，目前只保护了赛事转播，还没保护到赛事集锦的领域，以至于各大网站上到处都是各种比赛的集锦。 紫微星在国内足够的强大，也不需要周大老板去绞尽脑汁的寻找什么产品壮大的切入点了。因为紫微星上市成功，张一明、贺阳、郭鹏飞、裴瑶他们回国之后，先是南下见了前Q信团队的负责人张晓隆。 三顾茅庐。 终于成了！ 张晓隆同意加入紫微星，担任微信事业群的执行副总裁，已然就有着接班郭鹏飞的意思了。 跟裴德·贾西姆聊过了，安·萨诺夫就笑呵呵地引荐了一位胖男人给周不器认识，是一位维亚康姆的副总裁。 周不器公事公办的寒暄微笑。 一个副总裁而已。 像维亚康姆这种传媒巨头，副总裁少说也有二十个。 不过，安·萨诺夫此前曾在MTV电视台工作过，而MTV就是维亚康姆旗下的王牌频道，也许这胖男人是她的老领导。 也不能失了礼仪。 没想到，这根本不是一次礼节性的相识，分开之后，安·萨诺夫就快速地低声说：“他在寻求跟我合作。” “你？”周不器眉梢一挑，“拼盘投资电视剧？” 安·萨诺夫轻轻颔首，“嗯，维亚康姆的Showtime频道是他分管的。相比于HBO，Showtime要更缺钱。时代华纳的日子不好过，维亚康姆的日子更不好过。Showtime每年在制片方面的投入，连HBO的三分之一都没有，在竞争力上，已经远远落后了。” Showtime和HBO，是同样性质的电视频道，早年是竞争对手。 十几年前，甚至还是Showtime更强势。 不过，后来HBO出来了几个强横的有能力的CEO，而Showtime那边因为雷石东家族的各种内斗，不肯投钱拍剧，优质内容少了，在行业里自然就会失去竞争力。 无奈之下，Showtime就只能推出各种各样超大尺度的美剧来博眼球，比如完结的《加州靡情》，以及新推出的《无耻之徒》。 相比于电影，电视剧市场更缺钱！ 听花娱乐的重要性，在这个时候也就体现出来了。 周不器低声道：“现在是电视剧市场的抄底时机，没有理由不合作，他们那样的老牌电视台，不缺合作的优秀制作人，他们有能力制作出顶级的电视剧。” 安·萨诺夫微微一笑，“我也是这么考虑的。” 这里是HBO的主场，就不方便说的太多。 工作重要，也要分场合。 相比较之下，马斯克那边就开心了，一晚上已经认识了十几个漂亮女孩子，不停地交换电话号码……他以前都是在西海岸混，都是在好莱坞那边转悠。 纽约这边的美剧行业，美女的质量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第2764章 君子好德 从纽约的希尔顿酒店出来，周不器想跟宝珊步行，却安保给制止了，大晚上的要注意安全。等回到了公寓小区里，过了门禁，这才算是征得了安保的许可，下车步行了。 小区里如同花园一般，隐隐能够看到有几个人影在穿梭，也有小情侣在角落里拥抱亲吻。 周不器牵着宝珊的手，好笑道：“那个马斯克，我敢打赌，今晚肯定留在了希尔顿酒店，不知道跟哪个女演员逍遥快活呢。” 薛宝珊抿嘴道：“不奇怪呢，孔子都说了，吾未见有好德如好色者。” “咳咳……”周不器有点心虚，硬着头皮自我辩解，“好德和好色不矛盾吧……至少对我来说，是双管齐下。” 薛宝珊掩口失笑，扬头瞟他一眼，轻柔的说：“我没觉得你有多好色。” “是啊……” 周不器挠了挠头。 薛宝珊轻轻摇头，却不似开玩笑，很认真地说：“周同学，我说真的呢，我就是这么认为的，你就觉得你很节制。” 周不器被说的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实话实说道：“本来我以为有几个红颜知己在身边，就很满足了，真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杨蜜都排到十姨太了，后面还有七八个在排着队呢，实在没预料到。嗯，主要也是没经验，摸着石头过河，现在有经验了，知道该怎么做了。” “怎么做？” 薛宝珊就挺好奇，歪着头看他。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正色道：“以前有点太自信了，总往家里带女人，杨蜜、蒋冰婕、李心婉、迪丽热雅她们，还有麦飞雪、严琪琪、赵李牧歌这些小秘书。时间长了，她们就融入进来了，跟你们的关系也都处得很好了。她们想当姨太太，不断地请求，尤其枕边风一吹起来，想拒绝都不可能。以后不会了，就像这次徐百卉给我介绍了两个小明星，也都挺可心的，我那天收用了一个。我都想好了，一定要让她俩跟咱家保持距离。没有情感上的建立，就很容易做切割了，给点钱就行了，你们这边也不用为难。还有办公室里计划要新招一批秘书，也都要按照这个计划来。以后除非遇到条件特别好的，否则就不往家里带了，逢年过节的也不行。要不越纳妾越多，你们姐妹之间相处也辛苦。” “我觉得还可以，也就十几个，不算多。” 薛宝珊一如既往的平和，有一种大气又踏实的感觉，说起话来语不惊人死不休。 周不器很吃惊，“这还不多？” 薛宝珊抿嘴一笑，挤了挤眼睛，很俏皮的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呀？” “行啊！” “咱俩刚在一起的时候，妈妈还不同意呢，他看不上你，你还记得不？” “嗯呢。” 提到这茬，周不器就颇有些骄傲。 当初薛姨妈是不太同意，处处阻挠自己和宝妹妹的接触。结果怎样？宝妹妹嫁进了周家，她也进了周家。 薛宝珊促狭着说：“妈妈其实早就看出来了，说你是个花花公子，不让我跟你在一起，要是嫁给了你，你肯定会移情别恋。” “怎么可能？”周不器把她搂在了怀里，“宝妹妹，我最喜欢的就是你！” 薛宝珊晕着脸蛋，“我知道。” 周不器正色道：“再说了，移情别恋那是渣男所为，我又不是渣男。这不就跟孩子一样嘛，咱们儿女也有好几个了，不都是心头肉嘛，都一样爱。杨蜜的孩子出生了，家里这些孩子我就不喜欢了，哪有这样的道理？” 薛宝珊不同意，“你说的那是父爱，不一样吧？” 周不器笑道：“都差不多，咱们周家的女人，我不都像疼女儿一样的疼爱嘛……咳咳，后来呢？薛姨妈怎么答应了？” 薛宝珊眨眨眼，嫣然道：“我跟她谈了呀，说我喜欢你、崇拜你。妈妈说我嫁给了你，以后的姐妹少说也有百八十个，我说我能接受，我不在乎。” 周不器哼道：“嫁给我多好啊？别的男的，谁能接受娶个媳妇，还要跟娘家妈生活在一起？我就不一样，我能把你和薛姨妈都照顾好。” 薛宝珊展颜笑道：“嗯呢，我也是这么说的，我说你责任感强、有责任心。不管是十校创业联盟，还是紫微星，你都能关照到每一个人。我跟妈妈说，前半辈子，她供养我读书，吃了不少苦。下辈子我要找个好男人，去跟我一起照顾她。妈妈就一个人，我不要跟她分开，要嫁就一起嫁过去。后来妈妈考察你，觉得你确实挺有责任心，还疼我，就同意我们在一起了。” “那是她觉得我这人比较可靠，心胸宽广、情绪稳定，不家暴、不骂人，还能接受你和她一起嫁过来吧？”周不器就有些好笑，“我记得当初为了说服她能同意咱俩的事，我可没少给她送礼，金首饰什么的得有两三斤，还有各种翡翠、玛瑙什么的一大箱子。” 薛宝珊好像又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啼笑皆非起来，“后来咱们在一起之后，妈妈不是送了你一辆奔驰轿车嘛，那是我的嫁妆。当时她手里钱不太够，就去卖你送的那些玉石珠宝，却发现根本不值钱，很多都是假货，还跟我说你是大骗子呢！可已经晚了，我那时已经是你的人了。” “哈哈！” 周不器就大笑起来，感觉紫微星上市的大获成功还开心。 薛宝珊就嗔怪的去拍他，“你捉弄人，还好意思笑！” 当时，伍雨学姐正在初步尝试购买一些玉石类的东西，刚培养起一些爱好。可是，她有点笨笨的，也没眼力，买了很多假货和次品。 怎么办？ 扔掉就太可惜了。 当时周不器给薛姨妈送礼，就没少去捡伍雨学姐看不上的那些破烂货。等后来大家生活在一起了，真相也就揭开了，都是伍雨乱买的东西。 两人嘻嘻哈哈，打闹了好一会儿。 然后，周不器就轻轻的把她拥在了怀里，抚摸着她的后背，低声道：“事实证明，薛姨妈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你看她现在，状态多好？感觉比咱们刚处对象那会儿还年轻了呢，皮肤也细细嫩嫩的……” 心头猛地一跳。 糟糕！ 说多了！ 薛宝珊似乎没注意，埋在他怀里，柔情涌动的说：“所以我说你是好德不好色，我是真心的。” “嗯，君子好德。” “我……我连最坏的可能都准备好了。可实际上，最坏的情况没发生，家里的姐妹不算多，妈妈也很幸福。我就觉得你德行好、人品好，是最好的好男人。” “嗯？”周不器心头又猛烈的跳动起来，似乎觉得宝妹妹这话中若有所指，试探着询问，“最坏的可能……这是什么啊？” 薛宝珊猛地一抬头，俏脸绯红，狠狠的白他一眼，“你说什么？” “我不知道啊？” 周不器底气不足。 薛宝珊的眼神很妩媚，娇嗔中带有一些警告，娇声道：“我不告诉你！” 这话就基本等于挑明了。 毕竟都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周不器和薛姨妈的关系，着实是有些暧昧了，在言语和动作之间，有时候都会有一种情人之间的亲昵。 大家都看在眼里，只不过不方便说就是了。别人不方便说，宝珊就更不方便说了。 所以周不器和宝珊在一起的时候，这话题两人从来就没谈起过，也都主动的回避。不过，既然说到这儿了，周不器觉得要把话说清楚。 他和薛姨妈关系是很好。 可是，他俩清清白白！ 什么都没发生！ 可别周不器这边作出了这么大的牺牲，宝珊却产生了什么不必要的误会，以为他和薛姨妈有了什么实质上的亲密关系，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周不器稍微思考，就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切入点，问道：“对了，宝妹妹，有一件事我得征求你的看法。” “什么事？” “欢欢都十九岁了，也想嫁到咱们家来，这也是琳琳的意思，一直就是这么安排的。” “嗯。”薛宝珊轻轻颔首，“我觉得可以。” 周不器小声道：“我和亚楠的关系挺亲近的。” 薛宝珊脸色微红，扬头看他，“王姨怎么说的？” 周不器道：“她当然愿意了，都求我多少次了。我估计她也是缺乏安全感，与其依靠琳琳，肯定还是依靠欢欢更安心。” “欢欢也愿意？” “这丫头，我的被窝都钻了好几次了。有好几次亚楠就在屋里给我侍寝呢，她就在外面敲门，说是想一起进来。” “王姨同意，欢欢也同意，都没意见，那就行呗。” 薛宝珊的情绪一如既往的平静。 周不器吃惊道：“这怎么行？宝妹妹，你说的，君子好德，好德要胜过好色才行，我可从来没做过这种事。” 薛宝珊轻声道：“她俩不是都答应了嘛，只要尊重了，别瞒着欢欢跟王姨在一起，又或者瞒着王姨跟欢欢在一起了。只要给予了足够的尊重，别偷偷摸摸地欺骗谁，就没问题。” 周不器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嗯，我觉得也是，等到家了我去问问薛姨妈的意见……哎呦！” 薛宝珊一跺脚。 踩在了他的脚面上。 第2765章 博物馆 一连过了几天，紫微星上市的热度开始退散，股价却没有回落，跟整个IT股的大形势一起，在手拉着手，高高兴兴地爬山坡。 你涨我也涨，大家一起涨。 让紫微星的市值稳稳地站上了1900亿美元，成为无可争议的国内市值最高的上市公司。可对身家财富暴涨的周不器来说，手头的紧张不仅没有缓解，反而更拮据了，只能是继续借钱过日子了。 最近，他手里有四个要花很多钱的项目。 一，成立听花娱乐，投资额2亿美元，占股25%； 二，收购旧金山49人队70%的股份，斥资12亿美元。另外还要无息借给球队3亿美元，帮助球队的招兵买马和商业运作改善，总计投入15亿美元； 三，在纽约购置一处新的豪华公寓房产，一口气买下了顶楼的8层，成交价3.6亿美元； 四，古董生意。 这是最花钱的一笔生意。 已经跟落魄的大家族谈妥了，成交价是26.8亿美元。 其中来自国内的藏品有8256件，还有2293件外国的藏品，主要是一些欧洲的油画。油画艺术在欧洲盛行了数百年，几乎是最通行的艺术形式了，诞生了无数的画家，出现了各种艺术流派……当然也就留下了上百万件的画作。 绝大多数的油画，哪怕是200年前的古董了也未必多值钱，也就是几万美元。除非是那种传承有序的著名画家的作品，那才价值连城。 这2000多件外国藏品，总价是5.8亿美元。也就是说，以21亿美元的价格吃下了那批从国内流出去的8256件藏品。 伍雨显然是最兴奋的，在家庭的内部小会上，就滔滔不绝地说：“一共8256件国内的藏品，我已经请专家统计和分类了，一共有3252件是出土类的古董。” 出土的东西，99.99%都是阴间冥器。 有些人不在乎，可对蒸蒸日上的周家来说，多少有点犯忌讳，按照之前的计划，就是把这批出土文物都捐回国内。 周不器点了点头，“跟国博或者上博什么的联系。” 伍雨娇声道：“这3000多件文物，要是一件件的放在市场中拍卖，市场炒作一下，说不定能拍出20亿美元呢！” “那咋办？”周不器就有些好笑，“不捐了？” 伍雨道：“就算捐，也得有点名堂。” “什么名堂？” “应该有一个独立的展厅，或者干脆有一个独立的展楼。这么多珍贵的文物，都既有文化上的研究价值，也有观赏价值。我的意思是跟上博合作，咱们出钱给他们盖一栋独立的展楼，就叫‘周不器博物馆’，专门陈列咱们的捐赠。” 伍雨的这个提议，引来了甄妤、宝珊、宁雅娴、薛姨妈和孙莞然的认同。 这是个小会。 除了周不器之外，在场的就她们六个，可以说是都赞同。 宁雅娴郑重其事地说：“应该这样，总不能黑不提白不提的就把价值这么高的文物都送回去了。不说著书立传，总得要立碑刻文。有一个专门的展楼，可以是上博附属的博物馆，才能有持续性的效果。” 薛宝珊轻声道：“以后应该还会买古董吧？要是买到了冥器，也会捐吧？我觉得应该这样，可以和上博建立一个长期的合作。以后所有的捐赠文物，都放在这个‘周不器博物馆’里，就不用总是各方联络了。” “对，就应该这样！”孙莞然说得很干脆，“盖一栋楼，竖一个碑，把丰功伟绩都写下来。免得捐款了一次，热度过了，就又都骂你是一毛不拔的资本家。有一个捐赠的独属博物馆，时不时地多做宣传，让全国人民知道你的奉献。” 周不器觉得这样的思路挺好。 这些年，国外有很多华人藏家想把藏品捐回国，却没有什么渠道。就算有渠道，也都充满了担心。 别他们收藏了一辈子的宝贝，捐回来之后，成了个别一些人的私人物品，甚至被一些人从中倒卖了。 类似的事情时有发生，影响太恶劣。 很多藏家对此就很警惕。 捐给国外的博物馆了，至少能几百年上千年的存留下去，这是属于全人类的文化遗产。可是拿到国内，就有点说不准了。 很多人都是倾尽一生的财富在求购文物，视同生命，就希望这些藏品能代替自己永远的活下去，而不是被倒卖、损毁甚至砸碎。 如果周不器开个头，做个表率。 就可以让很多人心安。 就会有更多流失到海外的文物古董回到国内。 薛姨妈奇怪地问：“既然要自己盖楼建博物馆，为什么不做成私人博物馆？” “私人？私不私人的，最后还不都是国家的？”周不器摇摇头，“要是占了个私人名义，怎么能体现出咱们是捐赠？干脆就一步到位，直接就捐给国家。我觉得这样挺好，捐给国家，挂靠在上博名下……嗯，管理权最好在咱们手里。他们那伙人，都是吃财政饭的，库里存放着无数这个国家最有价值的东西，却创造不出任何价值，还得靠补贴存续。我去给他们打个样，教教他们怎么做博物馆！” 薛姨妈白他一眼，“可把你能的！” 周不器笑笑，“又不是什么难事，现在互联网这么发达了，有内容还怕创造不出财富？就只靠着门票生存，这得多愚蠢？当然，我说的不是国内，而是全世界，连大英博物馆都穷得叮当响，库存维护都没经费。” 其实根本原因，还是管理权和归属权的矛盾。 全球所有能够自给自足的博物馆，无一例外都是私人博物馆。大英博物馆是全世界最好、藏品最丰富的博物馆，却是一个国家博物馆。 以至于英国都有点养不起这个博物馆了，仓库里的那些藏品，动不动就传出了发霉、泡水的负面消息，简直就是造孽。 国内有一个叫“观复”的私人博物馆，藏品的品质比较低，可这是私人馆，馆主为了维持博物馆的日常运营，那真是豁出了老脸绞尽脑汁地做推广。 那些国家级的博物馆，但凡有他一半的精神，都不可能去花纳税人的一分钱。 孙莞然眨巴着眼睛，“剩下的5000件呢？” 伍雨一下就警惕起来，大声说：“那是我的！我才不捐呢，谁也不许来跟我抢！” 周不器笑道：“嗯，你的，可现在关键是……没钱啊！” “啊？” 伍雨有点傻眼。 周不器道：“咱们这个小会，不是讨论你手里的这些古董文物怎么处理，而是家里的财务危机。现在我手里有四个项目要做，总投入是47.4亿美元，可咱家现在账上只有……” 甄妤抿抿嘴，轻笑着说：“大家别信他的，家里是有点财力吃紧，可根本不是财务危机。这次紫微星的上市，进账28亿美元，算上之前可流动的4亿美元，大约是32亿美元，还有十几亿美元的缺口。” 一说起钱，薛姨妈就很紧张，忧心忡忡的说：“这么多啊，怎么办啊？要不大家凑一凑，看看还差多少……实在不行，就少买点吧，也不用捐那么多……” 周不器哈哈一笑。 甄妤白他一眼，轻声道：“现在有两个方案，一个是去质押股票。紫微星上市了，势头也挺好，去金融机构质押的话，可以有更多的折扣，比紫微星环球的股票要好。” “紫微星环球的股票质押，多少利率？” “9.2%，贷款了10亿美元，每年利息都将近1亿美元。” “紫微星呢。” “应该可以做到8%以下。” “嗯，那的确需要一些财务处理。” 周不器点了点头。 有必要质押一些紫微星的股票，拿到钱之后去把紫微星环球的股票赎回来，倒手之间切换成更低的利率。 甄妤很轻松地说：“至于现在的财务吃紧，我觉得没必要急着用金融杠杆，可以先跟他们谈谈，延期支付。旧金山49人的股份收购，还有这些文物古董艺术品，可以分成三个批次还款。今年付一笔，明年付一笔，后年再付一笔，我们应对起来就会比较轻松了。现在的科技股涨势这么好，到了年底……咱们的冥王星资本和海王星资本，获得的收益分红很可能会超过20亿美元。” “这么多？” 听到这话，薛姨妈悬着的心，一下就放下来了。 伍雨美眸亮晶晶的。 宁雅娴、薛宝珊和孙莞然，也都露出了笑脸，心安多了。 这才对嘛！ 这才是世界首富的家庭应该有的样子。 周不器见大家都开心起来了，笑着说：“听到了吧？这下放心了吧？我早就说过了，不要为钱的事担心，我的话不信，甄妤师姐的话总归要信了吧？都高高兴兴的，别每天为了钱的事提心吊胆。尤其是你薛姨妈，知道你关心我，可也没必要太担心，我什么水平，你还不知道？” 薛姨妈笑呵呵。 嗯，你什么水平，我可太知道了！ 几句话就被宝珊给撂那了。 昨晚，周不器垂头丧气地回来告诉她，说是被宝珊用话术给哄了，稀里糊涂地就承认了有对薛姨妈和宝珊大小通吃的念头，甚至还想付诸行动。 薛姨妈听后，当即五雷轰顶，气得恨不得踹死他这个笨蛋！ 直到眼下，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女儿。 第2766章 富不过三代 对周不器来说，接下来在纽约就没什么大事了。 一些后续的合同上的安排，还有资金交接上的财务审计，都有专门的律所和会计所来参与，有甄妤师姐来把关。 不过，有人比他心急。 比如大投行高盛。 作为这么多年的合作伙伴，高盛方面对周不器的计划比较了解。紫微星刚刚完成了上市，可是这还没完呢！ 明年，紫微星国际就上市了！ 那场IPO的规模，有极大的可能会比紫微星还大！再过一年，爱斯达集团也会上市，又会是一场资本盛宴。 高盛方面就想提前做好布局。 派出了规格极高的团队来见周不器，甚至连“盛家”的人都请出来的。 美国这边的公司，基本都是以姓氏来命名。 比如迪士尼，就是迪士尼家族创办的；比如福特，就是福特公司创办的；比如二十世纪福克斯，就是福克斯家族创办的。 高盛也是，这是两个家族合伙创办的，一个是“高家”，一个是“盛家”。 不过，富不过三代。 百年过去了，高盛早就不是高家和盛家的天下了，高家的人被彻底清出局了，已经都消失干净了。盛家的人也彻底失去了对高盛的控制，只剩下了一个代表，在高盛担任吉祥物属性的董事，连合伙人都不是。 这次，他们把吉祥物也给带出来了。 似乎想用这个吉祥物告诉周不器，祖上不努力，子孙徒伤悲啊！ 虽然是你世界首富了，可你还得继续奋斗啊，要是现在就自得自满，积攒不下惊人的财富，可能传不了两三代，家底就会被子孙给败光。 周不器真是又气又无奈。 不过在华尔街混的时间长了，他真是见得太多了，不说别的，比如曾经煊赫一时的洛克菲勒家族、摩根家族、雷曼家族，都成了时代的边缘，远离了华尔街的权力中心。 这还算好的了。 毕竟这些家族的家底足够的厚实，就算是边缘，也一样是上流社会的人上人，可以过着奢侈靡费的生活。 周不器在日本那边也有往来。 日本那边曾经控制着国家经济命脉的大财阀，那才叫惨。比如曾经日本的第一大财阀——三菱财阀，这是由岩崎家族创办的。 可是，现在的岩崎家族在哪里？ 不知道！ 早就消失在历史的烟云里了，可能有几支旁系，还生活在农村小镇里。 三井财阀的三井家相对好点，还有存续，也有一定的社会影响力，但现在也就只能从事一些边缘化的风俗产业了，靠着贩卖日本女人的色相去赚钱。 对于高盛的组团拜访，周不器自然没什么苛责。 这次紫微星的上市，大获成功。 高盛作为主控承销商，出力不少，帮着跑了不少关系。尤其有一个纽约的议员，都向纳斯达克和州议会发起了议案，从政治的因素考量，说是应该禁止紫微星来美上市。 高盛出面，很容易地就摆平了。 有反对者，就有会支持者。 这就是发展美国市场，就要来美国上市的必要性了。来美国上市，就可以让很多人和机构，尤其是华尔街分享到资本盛宴。 有了共享的利益，他们就会支持你，实力之强足以影响到白宫的决策。要是没来美国上市，还想去美国赚大钱，那就很难有支持者了，所有人都是反对者，都是看着肥肉眼红的豺狼虎豹。 很多公司没上市，还去美国赚大钱，就很容易受到针对。 没上市，就意味着公司业务和财务数据不公开，是黑箱操作，很难受到外界的监督，容易在黑箱里面偷偷搞事情。 而且还赚了大钱。 既是隐患，还让人眼红。 连国企的中移动、中石油、中石化、联通集团这种顶级央企都跑去美国上市了，其实就是为了去开发美国的市场，把业务做到美国去。 如果不在美国上市，不披露数据，人家根本不相信你。 周不器现在通吃华尔街、硅谷和好莱坞，稳稳地站上了人脉资源和社会资源的顶端，只要高盛这边不出什么幺蛾子，接下来紫微星国际和爱斯达的IPO，肯定还是会交给高盛来主控。 对方就很满意。 不过，会谈结束后，高盛的总裁大卫·所罗门邀请周不器共进午餐。 说起这个大卫·所罗门，也着实是个人物。 曾经，由所罗门家族建立的所罗门兄弟是华尔街最顶级的大投行，跟花旗、摩根、雷曼都是同样的级别，那时候高盛还是排不上号的小公司。 可惜后来经营不善。 曾经的巨头所罗门兄弟就倒下了，被花旗给兼并了。 煊赫一时的所罗门家族也轰然瓦解。 富不过三代。 溃崩四散。 没想到，家族崩溃的二十年后，所罗门家族里的一个旁系的小人物，因为在08年次贷危机中的应对得力，站上了舞台的最中心！ 他一举上位，成了高盛的总裁。 也就是眼前的这位大卫·所罗门。 还真有点像很多玄幻里落魄家族的男主角，带着家族复兴辉煌荣光的影子。 不过，华尔街现在固化严重，大卫·所罗门想重建当年所罗门家族的辉煌，那是不可能的，可至少让他和他身边的人，都重回了华尔街的第一线。 两人在附近的一处法式餐厅用餐。 周不器要了一碗鱼羹汤。 大卫·所罗门笑着说：“这几天，科技圈出现了一件大事，轰动性不亚于紫微星的上市。”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微软。” 大卫·所罗门道：“我也着实没想到，资本市场呼喊鲍尔默下台的声音，已经有好几年了。以至于这两年他连续有大手笔的动作，我以为他已经挺过去了。没想到，忽然就传出了消息，他要退休了。” 微软的董事长、CEO史蒂夫·鲍尔默刚刚公开宣布，将会退休！接下来，他要为微软选一位合适的能够带领微软重现辉煌的新的领导者。 周不器笑道：“可能是被刺激到了，微软现在的市值2700亿美元，谷歌的市值都达到3200亿美元了。鲍尔默是个好人，可他有一个最大的弱点，就是太在意竞争对手了。过去十多年，微软处处都压了谷歌一头，没想到今年谷歌的股价强势上涨，市值已经比微软高500亿美元了。这一定会深深的刺痛他。” 大卫·所罗门道：“的确，我们的分析也有这个因素的考量。微软的市值被苹果超过，这其实在理解之中，毕竟有乔布斯，毕竟苹果是微软的老师。可谷歌是后起之秀，这么短的时间就超过了微软，这肯定是引起了很多微软老人的震动。” “嗯，一个时代过去了。”周不器早就看出来了，“如果微软不改变，微软很可能会像曾经存在过的很多巨头公司一样，用很短的时间就衰落下去。鲍尔默的选择是对的，他是个好人，在权力和微软的生机面前，他选择了放弃权力。” 大卫·所罗门问：“不是微软的董事会在推动？” “谁能推动？”周不器摇了摇头，“比尔·盖茨和鲍尔默是挚友，只要鲍尔默不愿意离开，比尔·盖茨就一定会支持他。想要微软换人，就只能是鲍尔默自己选择离开。掌握了这么大的权力，然后选择了放手，鲍尔默也足以称为商界里的英雄了，哪怕是悲情英雄。很多人一旦掌握了权力，那都是宁可别人死光光，也不愿意放手。” 大卫·所罗门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盘子里的牛排分毫未动，“周先生，你怎么看这件事？” “什么啊？” “微软的未来。” 第2767章 投行的优势 “微软的未来啊……”周不器虽然跟这家伙有不错的往来，可以不会告诉他这种事，“这可不好说，要看鲍尔默能不能找到一个真正适合微软发展的CEO。” 大卫·所罗门笑笑，“不尽然吧？” “怎么说？” 周不器眉梢一挑。 大卫·所罗门道：“据我所知，你持有的微软股票，总价值已经超过了29亿美元。其中，有10亿美元就是你前几个月才买入的。” 周不器道：“当时我和鲍尔默有一些合作，我是在给予他支持。” 大卫·所罗门问：“你会出售这部分的股票吗？” 周不器微微皱眉，“大卫，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我认为你这样不太礼貌。” 大卫·所罗门连忙解释道：“别误会，我不是要追问你什么，我只是……想给你提出一些投资上的帮助，如果你认可了，对我也是一种鼓励，对高盛接下来在科技产业里的布局也可以有更好的方向。” “哦？”周不器就产生了一些兴趣，“什么帮助？” 大卫·所罗门道：“根据我了解的情况，你虽然个人持有价值29亿美元的股票，可这不算什么。不算奈飞、特斯拉这些战略性的投资，纯财务投资，你最大的标的是谷歌。” 周不器点了点头，“过去这几年，我跟谷歌有过很多次的合作，先后出售过YouTube、Admob和推特给谷歌，交换了许多谷歌的股票。实际上，过去这几年我出售过很多谷歌的股票。” 大卫·所罗门道：“对，你抛售过很多次。可你仍然保留了很多，你手里拥有谷歌股票的价值，达到了92亿美元！” 周不器失笑道：“看来你都查清楚了。” 大卫·所罗门坦言道：“你知道的，这是我们的优势。” 为什么华尔街的大投行，都是全球金融领域里金字塔尖的呼风唤雨的存在？ 这跟机制有关。 早先的股票交易所，人们是可以直接去交易所里交易的。一个人卖股票，一个人买股票，两边对接，就完成了交易。 这就导致交易所里人太多了，乱哄哄的。 而且现场交易，有几千人就顶天了，再多了就挤不下了，就注定了交易规模很小。交易所为了应对这种场面，就推出了会员制。 会员可以在交易所里申请席位，只有会员可以在交易所里交易。 问题来了。 那些非会员的股民，怎么交易？ 可以请会员来代为交易。 这样一来，证券交易所一下就安静了，秩序稳定了。交易所也不用面向无数的股民了，只需要管理好会员就行了，由会员去跟那些股民们对接。 这些会员，就变成了机构，成为了投行（国外叫投行，国内叫证券公司）。 渐渐就形成了制度。 所有的交易，都必须由投行来完成。这就让投行成了无数交易数据的汇聚中心……比如周不器想买什么股票，他不能去纳斯达克买，他要请高盛这样的投行来帮忙。 如此一来，周不器的所有交易，他买了什么股票、花了多少钱，所有的信息就都公开在了高盛面前。 所有的金融交易，股票、期货、债券市场等等，都需要由高盛、摩根、花旗这类的投行来完成……这也就意味着，这些大投行成为了接触全球经济的第一线。 春江水暖鸭先知！ 谁买了什么、卖了什么，都可以汇总出来。 哪个行业买进的多，哪个行业就是热门行业，可以重点跟进；哪个行业被卖出得多，哪个行业就会遇冷，要赶紧跑路。 美国的金融帝国，就是靠着这些大投行在第一线跟普通的投资人接触，他们就可以两边通吃。可以最新地掌握到美国的金融政策，也可以最快的感知到市场交易的各种反应。 在金融领域里，这些华尔街的大投行，掌握着最多的金融情报，当然就可以“神机妙算”了，总是可以提前发布各种市场预判，他们的专家也就可以对全球金融市场指点江山。 周不器最主要的合作方就是高盛。 不仅是公司层面，也包括个人层面。 他的金融交易，一般都是通过高盛来完成的。这种机制有着很明确的好处，就是操作起来可以更专业。 比如周不器想买价值100亿美元微软的股票，怎么买？上来就买，一定会导致微软的股价暴增，就需要他花更多的钱才能买进这些股票。 请高盛帮忙就不一样了，有更专业的团队。 那些专业的操盘手，可以有更好的择时机会，可以让股价处于一个窄幅波动的区间里缓慢地买入。 甚至，还可以有一些灰色操作。 为了讨好周不器这样的大客户，牺牲一些不怎么重要的客户也理所应当。 要是微软的股价涨了，超出买入的区间了，怎么才能帮周大老板以合理的价格买进股票呢？答案也很简单，把股价砸下来就行了。 怎么砸下来？ 高盛可以打电话告诉一些手里握有很多微软股票的客户，告诉他们微软的股票近期可能会下跌，建议卖出。 或者写一篇研报，说投资人们请注意啊，微软近期有看空的风险，要小心啊，该跑就跑啊！ 客户受影响了，把股票抛售了……微软的股价就下跌了。 这个时候，高盛就可以趁机为周大老板这样一位大客户买进股票了，顺顺利利地完成这一笔大单。 至于卖出的时候，就更容易了。 比如周不器想卖出价值100亿美元的谷歌股票，怎么卖？高盛也可以出一份研报，不停打电话给一些客户，说谷歌的股票有上涨趋势，大家快点买啊！ 大家都来买谷歌的股票了，高盛就可以轻松地完成这一笔大单。当年比尔·盖茨拥有微软40%多的股票，世界首富……可他担心微软股价长期不稳，就用着类似的手段都给卖掉了。别的公司，大股东出货都会导致股价暴跌，比尔·盖茨卖微软的股票，越卖越涨。 所以金融市场的交易，一定是越有钱越容易盈利，越没钱越容易亏损。因为投行的推荐建议和交易策略里，都一定会倾向大客户……从大客户身上赚长期稳定的佣金，把穷鬼当韭菜，该割就割。 缺点就是大客户的金融交易信息，都被投行掌握得清清楚楚。 不过周不器、比尔·盖茨这种创业家都不担心。 他们的钱，都是阳光下的钱。 不像一些人似的，手里都是不干净的钱、来源不明的钱……这些脏钱的交易信息，都被华尔街的大投行们给掌握了，就是巨大的隐患。 紫微星上市之前，就有很多人建议，让他去港岛上市，由国内的证券机构来承销运作，就不用被外国投行拿到不干净的把柄了。 可港岛的金融市场太小了，根本承接不起这么大规模的IPO。 周不器靠着“亲友股计划”的分享，给这伙人送去了巨大的好处，算是过了这一关。听马老板说，阿里现在也在处理这件事，很多人都希望阿里能去港岛上市，这可太遭罪了，他在紧急处理呢，估计也得扒层皮。 子曰：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 周不器是君子，大大方方的按照规矩做生意，没什么不可告人的，笑着说：“怎么？你对谷歌有意见？” 大卫·所罗门摇摇头，“不是我对谷歌有意见，是你。” “嗯？” 周不器心里骂了一声。 这果然瞒不住。 是投行的优势啊！ 大卫·所罗门道：“过去这两三年里，你一直在不断地抛售谷歌的股票……” 周不器道：“我的个人账户都快破产了，负债50多亿美元了。最近，又要忙着质押股票来借款呢！” 大卫·所罗门笑道：“周，这可不是理由。你在抛售谷歌的股票同时，还在小份额地吃进微软的股票。尤其是三个月前，你买进了10亿美元的微软股票。我们高盛的优秀交易员，很出色地完成了这个任务。” 周不器点了点头，“你都知道了，我还说什么？” 大卫·所罗门道：“从你的交易策略可以看出来，你认为微软会比谷歌更具有潜力。可现在IT行业的形势，谷歌才是最热门的科技公司。除非你不看好谷歌现在的CEO拉里·佩奇，同时你认为微软下一任的CEO可以创造奇迹。” “呵呵。” 周不器笑了笑。 能说什么？ 都让他给猜对了！ 大卫·所罗门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如果是这样，高盛说不定可以帮忙。” 他可不是来示威的。 相反，他是来帮忙、来提供最优质的的投资服务的。 毕竟高盛一口气拿下紫微星、紫微星国际和爱斯达这三大顶级IPO的主控承销权，这是巨大的成功。 也是大卫·所罗门上任以来的最大成就。 周不器问：“帮什么忙？” 大卫·所罗门道：“现在微软的市值比谷歌低500亿美元，微软还处在鲍尔默的控制下。从这个角度来说，微软的股价处于低位，谷歌的股价处于高位。据我的了解，你手里有将近100亿美元的谷歌股票，你的朋友珍妮·甄也持有总价值超过30亿美元的谷歌股票。” “嗯。” “如果你想把这些谷歌的股票都出手，然后去买进微软的股票……当然，我不是在提供投资建议，我想这个世界上也没谁会比你更懂投资。我只是在说交易策略。” “嗯，你说。” 周不器心动了。 大卫·所罗门道：“如果你来做这个策略，动作慢、成本高，很容易走漏消息，可能还会影响你和拉里·佩奇的友谊。如果你授权高盛来做这件事，我相信最多三个月，就可以把你和珍妮手里所有的谷歌股票都清盘，然后都换成微软的股票！” 第2768章 调仓 周不器觉得这事很靠谱。 现在的谷歌，风头太盛，不仅是技术层面领先同行，在业务层面也足以称霸互联网世界。有核心业务谷歌搜索，有视频网站YouTube，有移动互联网的大杀器安卓系统，甚至在周不器的帮助下，他们连社交的缺口也给补齐了，完成了对推特的收购。 几乎看不到谷歌有任何弱点！ 所以苹果市值第一，谷歌市值第二，也就不奇怪了。 而且看这形势，谷歌的股价还会大涨。 包括高盛在内的华尔街各大投行，都纷纷发布研报，认为谷歌目前的股价还不够高，还有很大的上涨空间，有的投行甚至认为谷歌的股票可以再上涨50%！ 可想而知，短期之内，谷歌的股价还会迅速地拉升。 拉大和微软的差距。 对微软来说，谷歌已经是他们最大的竞争对手了，而且是后起之秀的小老弟，这就让鲍尔默在脸面上有点挂不住。 前几年，他在微软也颇受诟病，但业绩一直不错，始终压着谷歌一头。 今年就不一样了。 尤其是夏天一来，科技股都在大涨，谷歌就成了增长最快的一支股票，把微软甩开了……微软市值被苹果超过，还能接受，现在市值又被谷歌超过了，鲍尔默就没心气了，就只能宣布退休，要为微软寻找一位能够抗衡谷歌的CEO。 所以这一两年，周不器如果需要钱了，都会优先出售谷歌的股票。 因为他知道，拉里·佩奇从来就不是一个合格的CEO。 他是个科学家。 根本就领导不了一家大公司。 全世界就没有一家大公司是由科学家带领着发展起来的，谷歌也不例外。谷歌是靠着资方找来的经理人施密特带着发展起来的，搜索、邮箱、YouTube、安卓、谷歌浏览器等等，都是施密特的布局。 后来觉得拉里·佩奇成熟了，就交接班了，结果拉里·佩奇上台后的一些年里，谷歌的发展一下就放缓了。 现在谷歌股价的大涨，完全就是在吃施密特的红利。 这一点上，拉里·佩奇显然不如比尔·盖茨那么精明。比尔·盖茨哪怕在微软担任CEO的时候，也只是个“技术总裁”，鲍尔默才是掌舵的那个人。 现在的谷歌市值很高，超过3000亿美元了，眼看着就要达到4000亿美元了。 可是在拉里·佩奇的领导下，未来一些年里，也就是7000亿-8000美元的市值就到头了。谷歌在他手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业务上的突破，等施密特的红利吃光了，谷歌的发展就停滞了，各种前沿的科技项目倒是做了不少，可根本就不赚钱。 等拉里·佩奇意识到了危机，急流勇退的把大权交给了一个印度人之后，谷歌的市值才开始一路飙升，朝着1万亿美元、1.5万亿美元、2万亿美元前进了。 这一世，周不器把推特卖给了谷歌。 这算是拉里·佩奇的政绩。 估计…… 他可能要比前世退休的时间更晚，这对谷歌来说就极其不利。 相比之下，微软这边已经看到了希望。 鲍尔默退休，选择了一个印度人接班……那可就厉害了，微软的底蕴爆发出来，市值一路暴涨，1万亿美元、2万亿美元、3万亿美元，眼看着就奔着4万亿美元去了，甚至都把苹果甩开了一大截。 周不器要做财务投资，最好的选择，当然是在当下的这个阶段，卖掉增长性受限的谷歌股票，去抄底购入微软的股票。 想有这样的操作可不容易。 周不器道：“我手里谷歌的股票，有一部分还处于限售期。” 大卫·所罗门笑道：“没关系，不在二级市场中出售，协议转让就可以了，高盛可以把所有的工作都做好。” 在限售期内的股票，不能在股市里卖掉。 不在股市里出售，就是不能在交易所里完成交易，直接找买家，绕开交易所双方协议交易就可以了。 只不过买家买到这些限售股后，仍然会处于限售期内，仍然不能在股市里卖出套现。 因为这样的因素，限售股通常来讲很难交易掉。 不过，这对高盛来说不是什么障碍。 大卫·所罗门接着说：“根据我们的判断，谷歌的股票短期内还会有一波持续性的上涨，至少可以持续8-10月，市值达到4500亿美元。这是热门股。不过，长期就不好说了，这需要对拉里·佩奇做全面的考量。这方面，我相信没人比你更了解。” 周不器笑了笑，询问道：“你的投资策略是什么？” “我？”大卫·所罗门摇摇头，实话实说，“如果是我，我会更倾向于谷歌……至少短期内是这样。不过，我们是投行的生意，更喜欢让客户不停地交易，我们从中获取佣金。你的投资策略，更倾向于长线，在谷歌和微软之间做选择，这我就说不好了。” “我看过近期高盛的研报，都在鼓励投资人跟进谷歌。” “没错，就现在的形势来看，购入谷歌的股票是比微软更好的选择。” “那就好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 大卫·所罗门不禁失笑，“我知道大人物都是会作出跟大众认知相反的决策。” 周不器坦然接受了“大人物”的身份，很果断地说：“行，那就这么办吧！” 大卫·所罗门询问道：“全部？” “嗯，全部都转成微软的股票，我手里的、还有甄妤……珍妮手里的，都要处理干净。”周不器顿了一下，“嗯，也不用太急，半年为限吧！半年之内把这个项目做好就行。最重要的一点，我需要保密，我不希望让拉里·佩奇知道我在清空谷歌的股票。” 大卫·所罗门笑道：“当然，为客户保密不仅是我们的职业道德，更是法律法规。” “具体的价格区间，回头让珍妮跟你谈。” “还有吧？” “嗯？” “冥王星资本和海王星资本呢？你手里的这两个投资机构，也持有大量谷歌的股票，总价值也有六七十亿美元。” “可以！”周不器一点都不含糊，“那就一并都处理了！都买成微软的股票！” 趁着现在谷歌的股票热度高，大家都在踊跃地买入。 就是一个很好的出货机会。 本来在周不器的计划里，冥王星资本和海王星当初在买进了一批优质的科技股之后，就可以放着不动了。 然后每年定期获利、定期分红就行。 安安稳稳地吃价值投资的红利。 可现在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适当的调仓也是不错的选择，可以为投资人赚更多的钱，也可以为他带去更多的分红。 赶紧多分红吧！ 把家里的债务窟窿填一填。 薛姨妈每次听说家里负债超过50亿美元，都会吓得一激灵一激灵的，跟坐在周不器的腿上被施展了二指禅似的。 第2769章 受限 近期纽约之行，就算是结束了，还剩最后一件事，就是纽约大学邀请周不器去参加今年的开学典礼。 周不器拒绝了。 后来又说各大院系都有开学晚会，其中最热闹的开学迎新晚会之一，就是中国学生搞的，场面很大，还拉了很多赞助。 这一听就有了点兴趣。 可以去参观一下。 当然，他也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就是想为纽约大学的中国留学生拉赞助，资助他们把迎新晚会给做好。 晚上回家周不器就跟甄妤师姐说了这件事。 甄妤自然答应，「最好是咱们捐一笔钱，做一个基金会。这个基金会主要是面向我们中国的留学生，为他们在工作和学习中提供一些帮助，嗯……尤其是社会活动。国内的学生最不擅长这个，应该多鼓励他们，为这类活动提供赞助，就像迎新晚会，就是很好地锻炼的机会。」 「先不急，等过几年再说。」周不器比较慎重，「现在要是这么搞了，都知道咱们在纽约大学提供了捐赠，说不定就有人分析出来咱们要去纽约大学留学了。」 「嗯。」 甄妤美美一笑。 此时的两人，刚刚洗过澡，躺在床上等人。石婧琳拉着迪丽热雅，在浴室里洗澡呢，磨磨唧唧地不知道啥时候能洗完。 周不器轻轻的拥着她，好笑道：「咱家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还想着捐款呢？」 「不捐不行啊，紫微星刚刚上市，大家都盯着呢。」甄妤抿抿嘴，「等这次回国了，你得准备好怎么应对。」 周不器笑道：「不是有伍雨师姐嘛，都给铺垫好了。」 这次，周家要为国家捐赠3000多件珍贵的文物古董，很多都是商周时期的青铜器，有着难以评估的价值。 这批文物值多少钱？ 按照伍雨师姐的购买价来看，8亿美元左右……可实际上说是20亿美元、50亿美元、80亿美元也一点不过分！ 这上上下下，谁还敢来逼捐？古董文物本来就没有准确的价值，全看媒体的炒作效应，这恰恰是紫微星的强项。 甄妤取笑道：「有古董也不够呀，那些慈善机构和公益项目，需要的都是现金。」 「我哪有钱？」周不器摇摇头，「师姐，你先跟我说说，咱家现在有多少钱？把能抛售的股票也都算上。」 别看他名下有很多上市公司，可这些公司的股票都没法卖。 就比如紫微星环球，他是实控人、大股东，他想要出售股票，得提前一个月告诉市场：「我要抛售了啊，你们准备好了！」 这就会很打击人。 会搞得人心惶惶，股价大跌。 像奈飞、特斯拉这种，也很难抛售，因为他持有的份额太多了，想要抛售也得提前公告，得经过董事会和证券交易所的审批。 所以对创业家来说，别看动不动就是几百亿美元的身家财富，其实没多少钱，套现难度太大。这可比巴菲特、李超人这种手握真金白银的大佬可差远了。 想用钱了，他们得去质押股票贷款才行，每一个人都负债累累，是「富翁」，也是「负翁」。 也就是国内的大A股很奇葩，天天都是大股东套现。股价稍微一涨了，大股东们、管理层们就开始一通套现，甚至是违规套现。 未申请也套现，没批准也套现，禁售期的股票也能强行套现。 套现了几个亿，罚款几百万，违规也就违规了，能怎么样？结果就是必然会导致股价大跌，市场里绿油油的一片，股民们能赚到钱才怪了。 对周不器来说，他现在能随时套现的股票就那么几 支，谷歌、微软、亚马逊、苹果。别看这几年他个人的财务状况不太好，负债50多亿美元，可他一点都不急着还钱。手里有点闲钱了，就去买一点微软、苹果的股票。手里没钱了，就接着去借债。 这种纯财务的投资，规模很小，不受限制。 甄妤有些为难，「这可不好说，最近不是有四个大项目要处理嘛，这还不算特斯拉的退市案呢。得看这几个项目以怎样的方式来结算。你要是说微软、谷歌、苹果这些公司的股票，那我倒是清楚，我每天都会看。」 周不器笑着说：「行啊，我问的就是这个。」 「这几个月科技股涨得很好，两个月里咱们至少赚了30亿美元。」甄妤扬头看他，眸子里就满是崇拜，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老公真棒！你的投资建议，总是这么好！」 周不器笑哈哈，「把她往怀里紧了紧，拽掉了她身上的浴巾。」 往浴室的方向看了一眼。 就有点来气。 这个石婧琳，在浴室里干啥呢？不是在洗澡，是跟迪丽热雅在偷腥吧？这混蛋，天天睡老子的女人！ 甄妤如数家珍地说：「谷歌最多，总价值达到了119亿美元……」 「等等！」周不器觉得这个数字不太对，「有这么多吗？我记得那个所罗门跟我说，好像才90多亿……」 甄妤嗔道：「还有我的呀！」 周不器道：「不算你的，算我有多少钱。」 「干嘛不算？」甄妤就不太乐意，「我是你老婆，我人都是你的，我的钱就不是你的钱了？」 周不器笑笑，「行行，算。」 甄妤白他一眼，轻缓的说：「谷歌的股票价值是119亿美元，苹果的是2.4亿美元，微软的是29亿美元，亚马逊的是1.8亿美元。主要就是这四家。Facebook的股票已经清盘了，甲骨文还有一些，几百万美元吧，我自己买的。」 周不器粗略一算，就有些不对劲，「这要是把谷歌的股票都换成了微软，会受限吧？」 「不会。」 甄妤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呢？」 周不器又算了一遍，觉得很麻烦。 微软现在的市值是2700亿美元，5%就是135亿美元。过了5%，就要公告了，买卖都受限，处理起来就会很麻烦。 所以像黑岩资本这种庞然大物，在买股票的时候……比如标普500指数，这500家公司里，黑岩资本会全都买一遍，每家公司的持股份额都限制在4.99%以内。 谷歌的股票价值119亿美元，还有微软的29亿美元的股票，加起来之后，这都148亿美元了，这妥妥地过线了啊！ 甄妤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身下拽了出来，拍了他一下，然后笑盈盈的说：「因为你没娶我。」 「啊？」 「一部分谷歌的股票是我的啊，在我的名下。你自己的做调仓，肯定不会超过5%。人家所罗门先生既然给了你建议，肯定是计算过的。」 「哦，也对。」 周不器就有点汗颜，从法律上来说，他和甄妤师姐的确不是一家人，她俩的股票不会在纳斯达克那里汇总起来。 甄妤犹豫了一下，小声说：「这些股票在我名下也好，给沐沐留着，免得以后不好分。」 沐沐就是她的女儿周沐柠，上周刚满一周岁。 甄妤师姐的这种说法，就跟宁雅娴默默攒钱一样，都是国内的旧思维，认为嫁出去的女人是泼出去的水。 分家产的时候，都是传男不传女。 周不器好笑道 ：「就凭咱们这赚钱能力，还怕分不过来？别说就这么七八个孩子了，就算七八十个也够分吧……要不要再生一个？」 「啊？」 甄妤微微一怔。 周不器挤了挤眼睛，小声道：「你还想不想生？想的话，咱们就再生一个。薛姨妈都跟我说了，让我跟宝珊再生一个。」 甄妤有些迟疑，「都行吧，顺其自然。」 「那行，咱们开始！」 「等等，琳琳呢……」 「石婧琳！」周不器就有些来气，冲着浴室的方向大喊了一声，「你还来不来了？你不来我就不带你了啊！」 「来了，来了。」 石婧琳刚巧这时候拉着迪丽热雅白嫩的小手从浴室的方向出来了，各自裹着一条浴巾。她俩在周家，可以说是颜值最高的两个了，这站在一起，果然是清秀白净、出水芙蓉，就是脸蛋上都挂着妩媚的红润。 「没规矩，我批准了吗？没规矩！」周不器哼了一声，起身坐在了床边，指了指脚下，「都过来！跪下！」 免费阅读. 第2770章 超级App 特斯拉的退市案，还在运作之中，周不器具体要在这个案子里出多少钱，还不一定。这天晚上，周不器和甄妤师姐一起，偷偷的去参加了纽约大学的中国留学生的迎新晚会。 地点在纽约大学的纪念堂，1000人的剧场挤满了人。 也邀请了很多嘉宾出席。 周不器很低调，没有声张。 值得一提的是，有一个研究东亚历史的白人教授上台演讲了一通，让人很是发懵。叽里呱啦说了一通，根本没人能听明白，说的显然不是英语。 也不是中文。 大家要看他大屏幕上的字幕，才明白他在说什么。 通过他的自我介绍，才吃惊的发现，他说的是古满语。 这位历史教授，主要是研究清朝满文档案的方向，想要从满人的角度来挖掘清朝的真相……相比于从翻译、删减、语义存在转变汉字去研究满清，显然直接去阅读满文材料，可以更加直观的了解满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纽约离开，先去了硅谷。 这就很轻松了。 连续运作了PayPal和紫微星的成功上市，周不器终于可以进入慢节奏的生活状态了。徐百卉回国的时候，把她姐徐雨婷也带走了，多少有些遗憾，感觉生活中少了一些滋味。 找薛姨妈，薛姨妈也无能为力。 只说赶紧让宝珊怀孕。 还是工作吧！ 周不器见到了郑晓丽，主要说一些关于雅虎的想法，“要把雅虎App做成一个超级App，就一定得寻找更多的可能。” “的确，不能只依靠新闻。”郑晓丽点了点头，“新闻这是雅虎App进入公众视野的一个切入口，需要提供更多的服务，最近我在做的一个领域就是雅虎娱乐，我要把‘互联网+电影’的业务逐步地整合进雅虎App里。” 周不器道：“娱乐是一方面，体育也是一方面。娱乐和体育两个板块，本来就是雅虎很重要的两个板块。” “我们在体育的赛道上缺乏一些竞争力。” 郑晓丽觉得有些难，这可不像做雅虎娱乐这么容易。 前几年，周大老板都布局好了！ 先后收购了烂番茄、Flixster、Fandango等几个电影相关的网站，再加上雅虎之前旗下就很热门的雅虎电影频道，这让紫微星国际在这方面有了巨大的优势。 这个业务，也早就被周不器划分给了郑晓丽。 她也不负众望，跟影院合作，推出了跟自家业务联动的自助购票机。可以说在“互联网+电影”这个赛道里，紫微星国际已经基本拿下了。 北美的影迷，在线买票、看影评、参与影评讨论，这些活动基本都离不开紫微星国际的这些产品。 要说多赚钱也不至于。 可是能带来很大的流量。 这就使雅虎App朝着超级App发展的方向前进。可是体育赛道就缺乏这样的影响力了，缺少核心竞争力。 “没有核心竞争力，那就去买。” 周不器这次来硅谷，就是为了跟她说这件事。 “买？”郑晓丽微微一怔，然后就很惊讶，“买版权？去做赛事转播吗？” 周不器笑笑，“不去做直播，那可太花钱了。版权费太贵了不说，直播推流的成本也太高了。可以做一些联动的版权，比如比赛的集锦。” “哦，集锦……”郑晓丽眨了眨眼，犹豫着说，“我还真了解过这些情况，哪怕是集锦的版权，也很贵。像橄榄球比赛，一个赛季的转播权大约是16亿美元，会有2-3家电视台来竞争。集锦的费用，大约是直播版权的20%到25%。” “4亿美元……”周不器都气乐了，“要么说美国人会做生意呢，这帮人可真是能变着花样的捞钱。一个赛事集锦，都跟抢钱似的。” 郑晓丽道：“不过，可以多家一起承担。像橄榄球这种比赛，很多电视台买不起转播权，就会都去买集锦。十几家一起去买，平均地分摊就下来了。” 周不器问：“互联网呢？” 郑晓丽道：“互联网上也有很多，基本上主流的互联网站，都会有橄榄球比赛的赛事集锦，雅虎体育也有……嗯，毕竟这是美国最受欢迎的运动。” “能不能把互联网的独播权买过来？” “那会是一场很残酷的厮杀。” “厮杀也值得。” 周不器最近正在做一个大项目，就是要收购旧金山49人队，原本的估算，这家球队的估值不会超过15亿美元。 可最后的成交价，估值超过了17亿美元。 凭什么？ 对方的底气，就是明年橄榄球大联盟新的转播权谈判！新一轮的谈判，转播费肯定会大涨，10年合同……有望能冲击300亿美元！ 这样一来，橄榄球队的收益就更多了，议价能力也就增加了。 周不器道：“橄榄球大联盟正在跟转播商们讨价还价，去确定新一轮的10年期的转播合同。咱们不去竞争转播权，把集锦的互联网独播权给买下来！10年时间呢，哪怕是花20亿美元能买下来，也很值得！” 郑晓丽深吸了一口气。 20亿美元。 感觉大老板有点飘。 周不器笑着说：“明年紫微星国际就上市了，规模肯定会比紫微星大，钱不是问题。10年20亿美元，一年也就2亿美元，不算什么。” 郑晓丽眼神复杂地看他，“就只是橄榄球吗？” 周不器道：“当然不是，橄榄球，棒球、篮球、冰球、网球，都买下来！还有英超、欧冠和西甲，都拿下来！” “我怎么感觉……”郑晓丽表情古怪，“我怎么感觉跟国内的乐视差不多？” “那可比不了！” 周不器这还是收着的，他只是想买到集锦的独播。 乐视那才叫猛。 他们是把各种赛事的直播版权给买成了独播，连港澳也没放过。可是，港澳跟大陆不一样，港澳是墙外，大陆是墙内。 乐视的技术又不够，服务器都在国内，并没有打通港澳绿通。 这就很荒唐。 比如温网的赛事，港岛的爱好者想看温网，就要去购买乐视的会员。买了会员还不够，有墙阻隔着，他还得接着花钱，找专业人士去搭一个梯子，才能连上国内的乐视，才能看到温网的比赛。看上了比赛，也是普通话解说。 可是跨墙看赛事直播，这难度可太大了。 即便连上了，也会无限卡顿。 以至于港澳的人没一个不去骂乐视的。 从战略层面来看，老周和老贾，还真有些类似，就是用砸钱的手段来强行把用户捆绑在自家的产品上。 久而久之，用户也就形成了习惯。 在2013年的当下，这绝对是先知级的策略。后来的移动互联网轰轰烈烈的很多超级App，都是靠着类似的策略来一骑绝尘。 无非就是砸钱呗，不断的砸钱，持续的砸钱。 直到砸到了竞争对手都死了。 这个世界就清净了。 不过，乐视的执行层真是闹剧百出，一群不懂互联网的人连基本的技术限制都不懂就上来胡作非为。 加上乐视真是没什么钱，一口气做七大生态业务，现金流很容易断裂。 这些问题，对周不器都不存在。 这点小钱，对紫微星国际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周不器道：“把这些主流赛事的互联网独播集锦版权都买过来，估计一年10亿美元的投入也就够了，这多划算？可比砸广告有效多了。如果未来十年里，体育爱好者都只能通过雅虎App来观看精彩赛事的集锦，雅虎体育的核心竞争力也就来了。” “真要这么做？” 郑晓丽还有些胆战心惊，就觉得这样的策略有点太大胆了。这个世界上，估计除了周不器这样的疯子，就只有贾跃停那样的傻子敢这么干了。 周不器道：“一定要这么做，雅虎App不能只做文字内容，一定要把视频给做起来。雅虎视频过去这些年，一直都不温不火，诞生得比YouTube还早，现在的活跃度却连YouTube的十分之一都没有。这个板块一定要做，不说超过YouTube，至少要拉近差距，成为行业地位。体育赛事的集锦，就可以成为雅虎UGC视频的一个切入点。” 要想把雅虎App做成超级App，就不能局限在一个赛道。 不管是雅虎新闻、雅虎财经、雅虎娱乐、雅虎体育，其实都是资讯类的服务，这就有点太单一了。 必须要有更多的业务点。 比如雅虎财经要贴近雅虎金融，要有推进基金、购买基金的板块，从而就可以获取佣金了；比如雅虎娱乐，可以有推荐影视剧、订购影视剧的服务，也可以赚取佣金。 同时，要发展视频业务。 视频广告的价格要远高于文字广告和图片广告，在欧美版权保护这么严格的地方，没理由不做视频。 如果可能的话，还可以把雅虎生活、雅虎旅游、雅虎房产、雅虎汽车这些板块给做起来。 在PC时代，雅虎是超级巨头，几乎覆盖了所有互联网能参与的每一个赛道。 可几乎都没做成。 雅虎App已经登上了移动互联网这辆列车的头等舱，在周大老板的带领下，把曾经的遗憾都一一弥补回来！ 第2771章 如狼似虎 宝珊一直很乖，接受了周不器的建议，辞去了在银行的工作。 她之所以会这样选择，还真不是她喜欢。 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环境下跟那么多老外打交道，这根本就不是她的舒适区。可恰恰是这样，她才会去挑战自己。 她的英语极好，在周家里，她和宁雅娴、宁露一起，并称「三杰」，英语水平比美国人都好，能在美式英语和英式英语之间自由切换。 不过，她对美国的文化到底怎么样，还缺乏一些感受。 尤其是一些行业基层和社会大众的层面。 这就促使了她想要去银行的基层工作一段时间的想法，这样的工作可以深入到当地的社会民众生活里，去真切地感受、发现、思考。 这样一来，她在代表周同学出席各种董事会的时候，就可以有更全面的分析，而不是空中楼阁似的给出一些脱离现实的意见。 不过，既然家里不喜欢，那就辞职好了。其实她也发现了，在银行里工作……有被围猎的危险，她太美太优秀，加上那些老外都很热情奔放，恨不得每天都围绕着她转。 这次周不器回国，宝珊自然也就跟随他一起。 同行的还有温知夏。 她请假半个月。 她现在是郑晓丽的助理，处理一些跟国际部对接的工作。现在雅虎App有了初步的成功，她就选择了休假。 在飞机上，同时回国的还有两个女儿，塞西莉亚·周和妮诺·周，也就是今年已经10岁的周欣和7岁的周念一。 她俩比其他的几个弟弟妹妹大不少，所以平时主要就是她俩在一起玩，讨论学校里的坏蛋男同学，讨论喜欢的大明星。 此时，欣欣黏在爸爸身边，念念黏在妈妈身边。俩丫头捧着一款爱斯达新推出的平板Aspad在津津有味的看电影，一部迪士尼的动画片。 温知夏坐在身边，就轻声询问：「你怎么这么关心雅虎？」 这话一出，念念猛然转头，凶巴巴地说：「爸爸，雅虎是谁？你是不是又和漂亮阿姨谈恋爱啦？」 欣欣拽了她一把，「笨蛋，雅虎是爸爸的公司。」 「哦。」 念念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根本不在乎陷入了窘迫之中的亲爹，咬着手指，接着若无其事的看动画。 周不器咳了下嗓子，说道：「雅虎是我的公司，我关心一下不是应该的吗？」 温知夏的表情里有几分幸灾乐祸，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低头对宝贝女儿说了几句，让她不要参与大人的事，然后才奇怪地说：「紫微星国际的业务这么多，可我发现你最关心的不是你一手打造出来的那些业务，反而是雅虎。」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这是事实。 温知夏道：「你竟然还跑过去专门跟郑晓丽就雅虎App的发展交换了产品、运营和营销方面的思路，你这是满脑子都是雅虎啊！」 周不器点了点头，缓缓地说：「雅虎的确有着远不是其他那些业务可以有的意义。」 「什么意义？」 「雅虎是互联网公司的标志，是美国乃至全世界走进互联网时代的一面旗帜，这是一家血统纯粹的美国公司。」 「什么意思？」 温知夏一头雾水。 周不器道：「紫微星国际虽然拆分出来了，是一家注册在美国的公司，可这就有点像是美籍华人。雅虎，就是这位美籍华人娶到手的美国媳妇。」 温知夏就想起来了，此前他的确阐述过类似的观点，笑着说：「联姻呗！」 「对，联 姻。」周不器点了点头，「你没感觉出来？现在已经发生了一些改变。」 「嗯呢。」 温知夏眉头紧锁。 周不器伸了个懒腰，很平淡地说：「咱们国内的公司，大部分都是狼性文化，都是野蛮出击的。过去这些年，狼性文化、狼性竞争为我们国家创造了丰厚的外汇，盈余的外汇购买了巨额的国债，我们已经成了美国最大的债券方。这样的成绩，就是靠着国内这些企业的狼性，在全球市场上的强势出击。」 温知夏轻轻颔首，「很多国家的本土制造业，都被我们给摧毁了。」 「这叫什么话？」周不器觉得她说的不对，「摧毁他们的不是我们，而是市场。先进的淘汰落后的，效率高的取代效率低的，这是市场的力量。你这说法，不跟很多人说的实体店是被电商摧毁的是一个逻辑嘛，谁弱谁有理？」 温知夏撇嘴道：「那又怎么样？很多国家都在推出种种的限制举措呢，就美国那样的。」 「这有啥奇怪的，过去几十年，不都是在限制下走过来的？别说几十年了，从1840年***战争以来，西方列强对待我们不都这样。」周不器摇摇头，「外因永远不是主要原因。」 温知夏没太听明白。 周不器道：「国内的这些公司都是狼，去海外抢食吃，抢得猛了，就会被凶猛的老虎盯上。以前遇到这种时候，遇到厉害的老虎了，退回来就行了，退回到母狼的怀抱里，就安全了。」 温知夏白他一眼，「你这什么比喻？」 周不器笑笑，「这多形象啊？你看国内的这些公司，翻翻这些年在海外的发展史，不都这样搞的嘛。有备无患，就能大胆出击的去发展海外市场，这是基础。」 「以后就不一样了？」 「嗯，母狼变战狼了啊，不允许你退回来了。你在外面被老虎盯上了，前面有恶虎，后面有战狼，逼着你只能去跟老虎拼命。挺住了，你是英雄。拼死了，那也责任都在老虎一方。」 「瞎说！乱七八糟！」 温知夏伸手拍了他一下，觉得他莫名其妙。 周不器笑哈哈地说：「当然，也有区别，亲生的狼崽还是可以退回来的。野生的就不行了，紫微星不是亲生的，紫微星国际更是早拆分出去了，总得想办法自谋生路。雅虎也是虎，老虎盯上的是狼而不是虎。只要我们能把雅虎这头虎培养起来，紫微星国际就如狼似虎、万事无忧了。」 「神经。」 温知夏觉得这家伙又犯神经了，每到这个时候，就总会拉着女人去云雨一番。尤其「如狼似虎」这个词，不就是明显的暗示？这是孩子在身边，他不方便直说罢了。 温知夏就拉着两个孩子的小手，去了卧室里哄她俩睡觉去了，「好了，该刷牙睡觉了，留下的明天看。」 走的时候还不忘告诫周不器，让他动静小一点。 飞机上的卧室隔音不好，要是让隔壁的孩子们听见了，解释都没法解释。 周不器无奈。 自己明明说的是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的正经话题，甚至收购雅虎完成联姻去追求如狼似虎的效果，是他海外战略里最重要的一步棋。 却被温知夏听成了他要求欢。 唉！ 周某人是那种人吗？ 有的狼崽，是亲儿子，哪怕被连续开出了很多罚单，因为是亲生的，母狼也会乖乖的给他们出钱，一次次的帮他们交罚款渡过难关，就很安全。 可一些野生的就不行了。 哪怕你做了一模一样的事，也绝对不允许你退。你得往上冲，宁死不降，说什么都不能交罚款，要挺起民族的脊梁。 按理说退后示弱也不丢人，狼本来就不是虎的对手，尤其还在虎的地盘里，被虎占着天时地利人和，对着干不就是死路一条？可前有恶虎后战狼，后退死的更惨，只能往前冲。 亲生的是不能跟恶虎斗的，舍不得。 野生的不怕，要冲在第一线。 好在周不器早早地就在布局，他可不想自己成为了进退两难的牺牲品。反正退是退不回去了，那就家里养一头雅虎，雅虎和恶虎都是虎，总归不会像对待狼一样的赶尽杀绝。 他拉着宝珊的小手，一起去了另一间卧室。 宝珊是周不器常驻多家上市公司的董事会代表，刚刚她就在研究互联网设计公司Elbo，有些担心，「Elbo现在遇到了一些麻烦。」 周不器问：「什么麻烦？」 薛宝珊说：「被奥多比盯上了，奥多比推出了一款跟Elbo很类似的在线设计类的产品……好像Sun公司也加入进来了，这个领域要掀起巨头的大战了！」 「嗯。」 「那辛诺夫斯基不就麻烦了？被好几家科技巨头给盯上了。」 「麻烦？」周不器的看法完全相反，「麻烦点好啊，让他去跟奥多比、Sun、微软他们去斗。等他不堪重负了之后，我给他一些名誉上的殊荣，让他光荣的退居二线，然后派出咱们自己人过去把他在Elbo打下的地盘接过来。辛诺夫斯基也不能怪咱们，只能去骂奥多比、微软、甲骨文那些竞争对手太可恶，这多好？」 宝珊听后，就觉得他在商业真是有点坏坏的，嗔道：「你要带大家出国来留学，是不是也有这个意思？先熟悉熟悉美国的环境，然后去抢胜利果实？」 周不器道：「哪有那么阴险，Elbo能不能成功还不好说呢。不过，如果真成功了，那胜利果实肯定是咱们的，哪怕咱们根本就没怎么关心过这个业务。」 免费阅读. 第2772章 电池 回国后，飞抵魔都。 先把孩子送到外婆外公那里……因为有周不器这个好爹，孩子们都有很多外公外婆来关心和宠爱，这次是送到温知夏的父母那里。 现在，她的父母主要也都是在魔都生活。 虽然只有念念是他们有血缘关系的外孙女，但对待别的孩子也不能差，这是基本的为人处世之道。 周不器只在岳父岳母家呆了一会儿，就出发去了公司。 雅虎很重要。 而在雅虎App的成功过程中，国际部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这次回国了，周不器首先就是要过去转一圈，给国际部的员工们鼓劲打气、提出表扬，并给与丰厚的奖金，每个人都可以在年底领到相当于月薪6-8个月的奖金。 过去了之后，周大老板自然受到了员工们热烈欢迎。 紫微星上市了。 以华夏币来计算，紫微星一共诞生了9200多位百万富翁，而现在全公司的员工数就只有1.6万。基本上除了刚入职的、兼职的、非白领的安保保洁之类的岗位，可以说人人都是百万富翁。 听说大老板要给大家发奖金，就更是欢欣鼓舞。 不过，国际部的负责人柳晴不太同意。 去了办公室，柳晴就小声说：“尽量少给钱，跟公司的策略不符，也可能会打破公司内部定下来的薪酬体系。” 周不器点了点头，“算特殊贡献奖，这是给团队的。” 柳晴道：“这笔奖金最好不要直接发到个人手里，就算要发，也只发一半。剩下的一半，给员工提供至少1个月的带薪长假的机会。” “嗯？”周不器瞟她一眼，“去哪休假？” 柳晴笑着说：“鼓励他们拖家带口的去国外旅游啊，去欧洲，去美国，去韩国，去日本……这四个市场，就是国际部的订单的主要方向。有的人每天都在为韩国的团队提供技术支持和产品建议，可他从来都没去过韩国，这不很讽刺？公司应该提供这种机会，让他们都走出国门，去转一转、玩一玩，就当实地考察了，对他们的个人阅历、眼界都有提升。要是把钱都发到了他们的手里，很多人都不舍得花在这上面。” 周不器没有意见，笑着说：“你是国际部的总裁，当然你说了算。” 柳晴道：“公司里，有优秀员工的年假奖励制度，也可以公司安排去国外公费旅游。可是时间太短，也就一周时间，最长也就是十天左右。这么短的时间，就只能匆匆忙忙地去各种景点拍照打卡，很难去感受当地的风土人情。别的部门也就罢了，可我们是国际部，我们面向的是国际市场。我觉得接下来国际部应该有一个拓展福利，应该为每一位员工都提供出国的机会，可以是工作的性质，也可以是带薪休假。既然是国际部，至少得先去国际上走一走，有一个开眼认识世界的机会。” “行，你觉得行那就行，你去找贺阳去商量。”周不器早就对这些事情不关心了，他为的是另一件事，“我跟你说的，寻找优秀的电池厂，怎么样了？” 柳晴不仅是国际部的总裁，更是紫微星投资部的总裁。作为一批加入紫微星的海归派高管，她此前的级职一直很高，可这几年因为缺乏一线任务，升职速度就放缓了。 这次雅虎App的成功，国际部这边发挥了决定性的作用，并且真正地为海外市场的拓展找到了一个发展方向。 内部就已经有提议，要把她晋升为继贺阳、程秉皓，郭鹏飞、梁儒波、周峰、季子安、王小船，聂才俊、王建之后的第十位M8级别的高管。 再往上，就是M9了。 全公司只有两位，一个是CEO周不器，一个是总裁张一明。 “不怎么样？”柳晴知道这是大老板关心的话题，甚至他都跟特斯拉、LG化学那边有着很广泛的接触，“国内目前在这块还有很大的缺失。” 周不器微微一怔，“缺失？” 柳晴道：“为电动车生产动力电池，这难度太大。别说国内了，全世界也没有几家能做出来。一来是技术难度高，二来是稳定性缺乏保障，第三是成本太高，第四是市场需求太弱。” “现在各大车企不都是在做电池车子嘛，不管是油转电，还是纯电，总归都要用电池。”周不器微微皱眉，“难道满大街跑的那些老头乐，电池都是国外产的？” 柳晴笑着说：“那些都是小电池啊，电池容量越大，难度越高、越不安全，所以各大车企都在做混合式。一方面是电池续航太短，一方面则是电池稳定性不够。” “国内的电池厂现状呢？” “有一些，都实力很弱，而且执行力，没前景、没动力。生产一些车用小电池，这就很简单了，没什么技术含量，国内至少有几十家厂商都能做。像你说的那种可以为特斯拉供货的动力电池厂商，一家都没有。” “嗯。” 周不器能理解，毕竟放眼全世界，马斯克也没能为特斯拉找到很好的合作伙伴，最后没办法了只能是和松下合作，一起盖了一个电池厂。 柳晴道：“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想投资两三家很有潜力的电池厂商。然后把LG化学引入国内投资建厂，跟他们建立合作关系。慢慢的，国内的电池厂商也就带动起来了。” 周不器道：“还是没市场啊！” 柳晴笑道：“对，现在有两个解决方案。第一，尽快地把电动车产业的市场推起来，有市场了，很多电池厂商就会抢着冲进去。还有就是要有政策。这也是国内的优势。如果国内为动力电池的方向提供政策上的扶持和鼓励，也会有很多电池厂商进行业务转型，转而去生产大容量的动力电池。”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他这次回国，也是想向当局最高层提出建议，要加大国内在电动车领域的布局和推动。 在传统燃油车的领域，国内靠着国企做了几十年，真是太落后了，比欧美、韩日都差太远了。 别说去海外市场抢地盘了，在国内市场都越来越差。 国内作为全球最大的制造业大国，如果还想在汽车行业里有领先世界的目标，那就一定要瞄准下一个时代。 不管是电能也好、太阳能也好，又或者是氢能源，只有新的赛道里才有机会让国内的汽车行业冲杀出来。 柳晴道：“所以我觉得现在也不用着急去投资电池厂商，这种厂商国内有太多了，从事的都是低技术性的工作，大家的水平都差不多，实在看不出谁好谁坏。等过几年谁跑出来了，有了不错的优势，我们再去投资不迟。” “也行。”周不器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对了，海力士呢？” “这几天就来华了吧？” “这次把海力士的价值几十亿美元的投资订单拉到国内来，可以说是从基层到中央，无一不感到振奋。你也过去，沾沾光！有了这层光环，做投资的时候就更有吸引力了。” 第2773章 捐款 此前周不器在国内，都比较低调，尽可能地少在公众面前露面，自己的社交网站和媒体上，也尽可能不报道。 争取当透明人。 现在可真不行了。 至少这阵风他躲不过去，紫微星的上市，真是太猛了！别说国内的公司没有过像紫微星这种级别的IPO，就算是全世界也没有啊！ 这次紫微星的IPO规模，比去年的Facebook还多了几十亿美元呢！ 想低调也低调不成了。 这段时间，国内媒体最关心的就是这位年纪轻轻的资本家，到底有多少钱？赚了这么多的血汗钱之后，他要干什么？ 甚至网络上已经出现了一些不负责任的说法。 说周大老板生活奢靡，出行都是豪车、私人飞机和豪华游艇，穿戴都是定制、食品都是特供，尤其在个人生活方面很不节制，据说已经有过几次婚姻了，还跟很多娱乐圈里的小明星有不清不楚的瓜葛。 类似的八卦，连紫微星旗下的知识平台微知都出现了。 这天早晨吃早饭的时候，宁露就打印出来了一份材料，递了过来。 周不器随手一翻。 不禁一愣。 这是在来自微知上的一个匿名用户爆料，说是“某首富年轻有为、风流成性，跟多位娱乐圈里的新晋小花有亲密关系。其中一个近期主演过某知名电视剧的小花，她本来有男朋友，被某首富给看上了，请她吃了两顿饭，就去开房了。小花的男朋友闹事，某首富砸了2000万才给摆平。” 往下翻，第二份是来自微博。 是一个狗仔大V，没有指名道姓，但是爆料得更猛，说是“某一位富可敌国的年轻首富，最近跟一位国内被称为‘神仙姐姐’的当红女星好上了。可是做了几次，年轻首富就发现了不对劲，原来这位女星根本就不是女人，她其实是男的，很小的时候变性成了女人。 正在吃饭的周不器，差点看吐。 再往下翻，还是微博的传播内容。 也是这种含含糊糊，不指名不道姓，让人猜也猜不到无比好奇的说法，就是说某年轻富豪曾经在海上开大Party，邀请了几十个嫩模到场，开的是裸趴，全场就他一个男的。 周不器正在吃一份典型的沪式早餐，对这些抹黑造谣没兴趣。 就把材料往旁边一推。 “人红是非多，”周不器对此早就有心理准备了，“现在这个年代了，如果一个人在互联网上全是正面言论，讨论的都是正能量的东西，那这个人一定是大骗子。这些八卦博主说一些阴阳怪气的话，言论很不正能量，反而说明他们还有一些底线。” 旁边的宁露听后就翻了个大白眼。 人家在造谣抹黑你，你还称赞他们有底线？ 果然是周大老板的胸襟！ 温知夏在旁说道：“可是那些满嘴仁义道德，永远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正能量大V，最能引起广大网民的追捧，就跟教主似的一呼百应。” “跳梁小丑罢了。”周不器很是不以为意，“这样的人进不了上层的圈子，最多就是可以使一使的看门狗。” “可他们已经发挥作用了。” 宁露昨晚也住在温知夏的父母家里，此时就很无奈。 周不器问：“什么作用？” 宁露指了指刚才的那份材料，“你看后面，已经煽动起来了，在逼捐呢。” “哦。” 周不器又拿过材料，翻到了最后几张，打印出来都是几个正能量大V的微博言论。 “愿周不器先生站出来为矿难的家属捐款！” “周先生，请为灾区捐款！” “有钱时，记得多做好事、行善积德，不要学西方的那些资本家做派，要做一个好人。” “首先声明，我不是道德绑架。可周首富你已经这么有钱了，拿出几千万给矿难的家属，这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吧？” “希望矿难的人平安，希望某首富出来捐款！” 周不器只简单地扫了一眼，摇了摇头，低头喝粥，抬头问道：“矿难了？” 宁露轻声道：“嗯，一个煤矿，几十个人还没出来。” “这种新闻，竟然能广泛讨论？”周不器就很惊讶，也有些好笑，“看来现在的这些大V，觉悟还是不够。作为看门狗，最重要的是要搞懂要咬谁、往哪咬，可不能乱咬。” 宁露笑着说：“主要就是互联网上说得多，传统媒体上除了南方系，几乎不见报道，好像是有意在控制舆论、控制影响。” 温家岳母也关注到了这个新闻，忧心忡忡地说：“我也看见了，好像还挺严重的，二三十个人呢，要捐款吗？” “不捐。” 周不器回应得干脆利落。 生怕温家岳母误会，他又解释了几句，“要是天灾什么的还好说，冲上去捐款了，大家都乐见其成。这可不是天灾，得尽快地平息事件。各方的第一任务都是尽快地把事情平息下去，不要想成广泛的讨论。我要是冲进去捐款了，这不是把矿难的热度给带起来了嘛，全国人民都得天天讨论，这怎么行？这些个大V觉悟太差，搞不清现状，水平参差不齐，估计这波下来，一大批的看门狗都会被淘汰。” 温知夏听出来了什么，有些难以置信，“你是说背后有推手？” “温老师，你觉得我是什么身份？”周不器瞟她一眼，“有点社会影响力的人，谁愿意得罪我？除非是那种一根筋的以知识分子的道德自我要求的想要追求点铮铮铁骨的人。这大V都是见风使舵、左右逢源的主，要是没人引导他们，他们敢冲出来面向我？别说我了，任何一个有头有脸的人，他们也不敢乱评论。” 温家岳母就很担心，“这是干什么？你得罪人了？” “他能得罪谁啊？”温知夏抿嘴一笑，“妈，没事，无非就是有人看他钱多，想让他捐点。” “不是说不捐吗？” 温家岳母就很奇怪。 温知夏道：“是不能捐给矿难，那些逼捐的舆论大V，冲塔是对的，就是冲错了方向，在炒作不适合讨论的事。估计这伙人很快就得赶快删评论。” 宁露此时再翻手机，登录了微博，不禁失笑，“知夏姐，你真说对了，真删评论了，那些提到矿难的都删掉帖子了。” 不过，随即她就笑不出来了，有些来气：“有些人，真是太气人了。” “怎么了？” “很多人都在刷屏呢，发现了很多帖子都被删除了，都说‘资本的力量真可怕’，就好像是咱们不喜欢这样的言论，是咱们通过微博平台给他们删除的。” “啊？” 温知夏也有些恼火。 周不器对此轻描淡写，他是重生过来的，他见过太多在舆论场上靠着捕风捉影就兴风作浪的家伙了。 眼下他经历的还只是皮毛。 最多就是有人在给他传递一点小信号，让他出点血、捐点钱。等把钱捐出去了，一些人高兴了，类似的言论也就该都消失了，现在质疑他的这些大V，马上就会见风使舵地转过身来，把他夸成人间至善。 吃过了早餐，周不器就伸了个懒腰，“走吧！不看微博，咱们去上博！温老师，咱们一起去上博看看，讨论一笔价值100亿美元的捐款！” 温知夏白他一眼。 心说你可真能吹。 那批3000多件文物，伍雨实际上的采购价是8亿美元，她说运作一下，可以卖到20亿美元……后来石婧琳又说了，如果认真运作、多方联系，慢慢上拍卖场，说不定可以卖50亿美元。 孙莞然又笑嘻嘻的说，如果花上几十上百年的时间来慢慢卖，那价格肯定会越来越高，说不定能价值80亿美元。 现在可好。 周大老板一句话就给定性了，价值100亿美元！ 这个数字要是说出来，怕是会震惊全国吧？ 第2774章 夜明珠 被逼捐是正常的。 富豪本来就应该去捐款，天经地义。 周不器早就这种准备。 而且他觉得这是应该做的，这些年来一直在做。 在他看来，那些骂逼捐的人，这种行为本身跟逼捐没什么区别，都是底层互害的可怜人。 逼捐，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让人捐款；骂人逼捐，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要求别人不要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要求别人。 无非就是一拨人看起来比另一拨人更有格调，更有正义感。 可问题就是，周不器现在手里真是没什么钱。 他早就承诺过了，会把所有在紫微星持有的个人股票都捐出来，而且都是捐给国内。 可想把这些股票都套现出来，那难度可太大了，他得去借钱捐款才行。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要捐款，捐给谁？ 周不器的钱可不是开着印钞机印出来的，可以印钱的人花钱从来不心疼，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想怎么挥霍就怎么挥霍。 他可不一样。 他的钱是在市场的激烈竞争里辛辛苦苦赚回来。 他得把钱用到正地方。 最棘手的就是他缺乏一个优质的可以去进行慈善的一个项目，小来小去的项目，根本花不了多少钱。 比如安置灾区的灾民，一个灾区100万人，受灾1个月，平均落在每个人身上的支出连2000块钱都不到。 有20亿的善款妥妥就够了。 可实际上，一旦发生这种天灾，各种大企业、大富豪往上冲，还有无数有爱心的普通民众，少说也能募集善款100亿，多的时候甚至能几千亿。 这么多善款，抚恤的可从来不是灾民。 就像周不器管理公司似的，这次紫微星的IPO规模很大，为了给更多的人分享到上市的红利，紫微星推出了「亲友股计划」。 就是每一位员工，都可以让他们的亲朋好友来以发行价来认购股票。可实际上，那些普通的基层员工，根本没有能力消化掉那么多的股票。 周不器一定会成为一名慈善家，可他不想沽名钓誉的只花钱不干事，他想切切实实地把钱花在那些有需要的人身上，以及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上。 比如传承昆曲、京剧、越剧、黄梅戏等中华传统戏剧，想赚钱几乎不可能，这本身也是个慈善性质的项目。 又比如这次去找上博的合作。 把流失在海外的古董文物带回来，这也是文化层面的慈善工程。虽然注定会花钱很多，但这实实在在是把东西买回来了，不至于把钱砸进去，连个影都看不到。 去了上博……嗬！ 很是隆重！ 不仅是上博的各位领导在场，还有文化局的很多领导也在，都翘首以盼，兴奋不已。早在几个月前，他们就听说了！ 令人惊喜的是，周总真的选择了要和上博合作，要把这个文化慈善的大工程落户黄浦滩，这自然就引来了各方面的高度关注。 一个分管文化的副市长也到场了，还请来了十几家不同类型的媒体。 周不器走过去，远远地就看到了一个女记者在跟他招手。 不是她长得好看。 而是她手里的话筒很特殊，上面夹了一个「微博」的标志。 她是微博的记者，是紫微星的员工。 这当然要重点关注。 周不器就笑呵呵的走了过去，既然低调不成了，索性就放一个大雷出来，让全国人民都认识到世界首富周大老板的格调！ 这就有点 美式做派了。 看见前面有很多领导在迎接，他不急着过去跟他们握手寒暄，而是先跟两侧的媒体记者们打起了交道。 许许多多的话筒递了过来。 「周总，听说您在海外购置了一批珍贵的文物，想要捐给上博，这是真的吗？」 记者们的提问七嘴八舌。 周不器就挑他喜欢的问题去回答，冲着提出这个问题的记者微微一笑，「这的确是真的，这笔收购交易已经基本完成，涉及了3000多件极其珍贵的文物，很多都是国宝级的重器。因为是私藏，过去几十年里，一直都没有面世过，这是巨大的遗憾。我会把这批文物都捐给上博，然后办一个大展览，让这些私藏的文物，重见天日。」 「周总！周总！传闻说这些文物，是你从洛克菲勒家里买回来的，这是真的吗？」 提问的很多，可这位来自东方卫视的记者受到了周大老板的青睐。 周不器很严肃的是说：「卖家不喜欢炒作这件事，本着诚信的原则，我不会公开交易的细节，也不会透露卖家到底是谁。」 这就多少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提问的这么多，你干啥专挑这个问题回答？说是不炒作，他自己就先凑了上去。 这时，微博的这位女记者终于问出了大家最关切的问题：「周总，你捐赠的这批文物，价值多少钱？」 这果然是所有人都关心的焦点。 记者们一下就统一了思想。 别说记者了，那些文化口和博物馆的各位领导们，此时也走了过来站在他身后，也都很关心这个话题。 这些年的艺术品拍卖市场里，来自国内的文玩、古董价值迅速地增长，都涨到了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 这是3000多件文物啊…… 得多少钱？ 周不器郑重其事地说：「我觉得我们关心的不应该是钱，文化是无价的。今天，这批文物价值100亿美元，可是对中华民族来说，这些珍贵的文化，可能会价值500亿美元！1000亿美元！甚至根本就不能用金钱来衡量他们的珍贵性。现在这些文物还在美国，由文物专家们在打包。等空运回来之后，大家很快就能见到。这真是一批极为难得的文物，甚至有上百件商周时期的重器，有着不可估量的文化价值。文物，就是伟大中华文明的历史记录！」 「100亿美元？」记者们一下就抓住了字眼，根本不理睬周大老板的那一番慷慨激昂的文化信仰论调，都难以置信起来，「周总，这批古董，让您花费了100亿美元？」 周不器避而不谈，自顾自地说：「大家可能都听过一段历史故事，清末的时候，军阀孙殿英炸开了慈禧的陵寝，发现慈禧 的身体不腐，然后还从她的嘴里发现了一颗巨大的夜明珠。这颗夜明珠后来被他送人了，后来就再也找不到了。这一次，我捐出的这批文物里，就包括这颗夜明珠！」 「轰！」 现场的气氛，一下就炸裂开来。 古董嘛，总归要跟历史故事结合起来，才会更动人，更有渲染力。 慈禧嘴里的夜明珠？ 那可真是价值连城了！ 看来，周总花费了100亿美元，这真不是随便说说的，他真的做到了。要是没砸进这么多钱，他怎么可能连夜明珠这样的传说中的国宝给带回国、捐出来？ 说起这颗夜明珠，就很无奈。 因为温知夏、石婧琳、薛姨妈、宁雅娴她们都看过，都很喜欢，都不太舍得捐掉。女人嘛，都喜欢这些珠宝类的东西。 却被伍雨给制止了。 说这夜 明珠是挺好看，可这是冥器，是慈禧死后放在她嘴里的。 根据古人的殡葬传统，人死之后要把身体上的窍穴给堵住，免得灵魂从这些孔里飞出去了。女人要堵住十个孔，上面有七窍，下面有三个；男人是塞住九个孔，上面有七窍，下面有两个。 这当然是迷信的说法。 不过，慈禧的身体不腐，这是真的。因为现代医学也有证据表明，堵住了这些孔，可以减少细菌和气体交换，从而减缓尸体腐烂的速度。 这夜明珠虽然好看，却是阴间用的邪门东西，是尸体用的。 谁敢摆在家里？ 还是捐给国家，放在博物馆里吧！ 这也就产生了极其轰动性的效果。 说什么商周时期的重器，什么汉玉、唐三彩，大众根本就不怎么理解。可说到慈禧嘴里的夜明珠，这就很有谈资了，话题感就出来了。 这故事可太出名了！ 在电影里都拍过多少次了，几乎是尽人皆知。 现在，周大老板把这个尽人皆知的故事中最重要的一个宝贝给从国外买回来了，让它时隔百年之后又重见天日。 这种带着故事的抽象概念，尤其被电影拍了这么多，还有慈禧身体不腐，甚至还有港片里胡乱拍的军阀玷污慈禧身体的剧情……种种都加起来，这就太植入人心了。 看谁还敢说周总是一毛不拔的资本家！ 这颗夜明珠，就是周大慈善的最大例证！ 免费阅读. 第2775章 游子归乡馆 这是周不器第一次来上博，印象很好。 因为他发现这里是免门票的。 果然是魔都！ 是国内最靠近世界的地方。 还有就是他发现上博足够地大，有四个大展厅和十个展区。让他暗自窃喜起来。如果足够的宽敞，直接在这里就可以弄一个专门的大展厅了，就不用再去捐款盖一栋新的大楼了。 博物馆级的大楼，可不是普通住宅，不仅建设设计要有艺术性，安全性也很强，加上魔都的土地……搞不好几个亿都盖不起来。 馆长姓褚，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 请来了周大老板，先去看上博的两件镇馆之宝。 是西周时期的两件青铜器大克鼎和晋侯稣钟。 周不器看了之后，就有些惊讶，「没了吗？」 褚馆长还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对，这两件是镇馆之宝，非常珍贵，有着极其重要的文化价值和考古价值。大克鼎是80年代挖掘出来的，晋侯稣钟则是90年代出土。」 周不器摇摇头，奇怪地说：「褚馆长，我是不太懂这些文物了，可是我在美国买的那批文物里，像是这样的东西，少说也有二三十个……嗯，也许我还是少说了，青铜器有上百件呢，应该都是商周时期的，大件就有几十个。」 「嘶！」 褚馆长面色大变。 身后的诸多随行的博物馆研究员们，也都吃惊起来。 这怎么可能？ 商周时期的大件青铜器，每一件可以说都是国宝，都是禁止去境外展出的……就是因为害怕在运输和展览的过程中，出现了万分之一的差错造成了国宝的损伤。 结果可好，这周大老板上来就有几十件？ 不会是被骗了吧？ 你说的那不是商周的，是上周的吧？ 都是假货吧？ 褚馆长是考古出身，文化底蕴很厚实，最关键的还是他听说过一些内幕信息。为了在海外买到这批珍贵的文物，周大老板从国内请走了二十多位行业里的资深专家，他也收到过邀请函，只不过日程上安排不开，才没有去。 这么多行业专家，总不能都打眼吧？ 褚馆长试着分析着说：「所有的上古青铜器能保存至今，都是因为保存在地下。而古代礼法约束，严格限制盗墓。以至于古代无数的财富其实都藏在了地下。到了清末，礼法丧失，洋人来华……形势就变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当时没有文物收藏的观念，尤其底层民众，完全缺乏这方面的教育和认识。但是洋人却明白这些记录着几千年历史的文物的价值。」 褚馆长道：「那个时候，是国内的珍贵文物流失海外最多的时期。而且我们国家地大物博，历史悠久，传承了这么多朝代，地下埋藏着延续了几千年的无数珍宝。洋人们来买东西，一般性的东西根本就看不上，他们盯上的一定都是最珍贵的东西，然后一船一船地从国内拉走。」 这么说就很有道理了。 那个时候还没有什么考古挖掘工程，加上人口暴发、基建增长和礼教缺失，很多老农民就经常能挖到东西。 挖出来了，怎么办？ 报给朝廷，朝廷就没收了，偷偷地告诉洋人……就可以收到一大笔钱。也就是说，在那个宝物最多、挖掘最容易，随便一锹下去就能挖到宝贝的时期，洋人拥有优先权！ 这不是抢不是夺，是真金白银的购买。 也不违反大清律令。 然后就一船一船的把国内的好东西都拉走了，很多人去海外的博物馆参观都痛心疾首，痛恨英法战争和八国联军 时期来华的掠夺……可是，他们一共也就千八百号人，一共就那么几条军舰，让他们放开了抢，能抢多少？ 更多的文物流失，都是那个时期民智未开，洋人靠着信息差来华，欺负愚昧无知的大清政府，低价以合法的方式把当时国内最珍贵的一批东西给买走了。 尤其是冥器。 圆明园是皇家园林，是不可能从这里抢到冥器的。 国内当时也有很多收藏大家和文玩爱好者，碍于传统文化，他们玩的也都是阳间的古董，谁也不会把冥器拿回家里摆炕头。 老外则不在乎这些。 以至于那个时期的出土冥器，几乎全被老外给买走了，国内根本没有重视，躲都躲不及呢。只有极个别的几个，才侥幸的存留下来，无一例外都是现在的国之重器，是国宝中的国宝。 那些来华买文物的洋人们，谁是第一人？ 当然就是当时的世界首富洛克菲勒。 辗转百年。 在周不器的运作下，这些不见天日上百年，甚至国内专家、学者们从来都没听说过的国宝级重器，终于有了回国的机会。 褚馆长震撼得都有些口干舌燥。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眼前的这位年轻的过分的大老板，真是称一声民族英雄都不为过了！如果真的是几十件青铜器大件，可能比目前国内所有的博物馆镇馆之宝还要多！ 相比之下，慈禧嘴里的那颗夜明珠，又算得了什么？ 商周青铜器，才是中华文明的象征！ 周不器这也算是意识到了轰动性，震惊之余要赶紧克制，很冷静地说：「嗯，也不一定都是真的。我们很擅长造假，清末也一样，听说了洋人喜欢收青铜器的大件，说不定就会有人伪造了很多东西卖给洋人，去赚大钱。」 褚馆长点了点头，「还真是，国外的这些大博物馆我也都去了，哪怕是纽约大都会博物馆，那里面的青铜器馆，有些东西也不是很准。很有可能就是一些洋人被骗了，买了假货回去，然后捐给了博物馆。」 周不器就很奇怪，「不会吧？现在的科技，不是可以碳十四检测吗？测一下，不就知道是不是商周的了？」 褚馆长笑着解释，「商周青铜器，除了器物本身之外，最大的价值是上面的铭文。在青铜器上刻铭文，甚至比烧制青铜器还难。所以很多青铜器只是器物，没有铭文。技术检测，可以测出来是不是商周时期的，但上面的文字，却很难测出来是现代人刻上去的，还是商周人刻上去的。很多时候，就是这些文字不太对。老外不懂汉字，更不用说是甲骨文了。」 周不器很慎重地说：「嗯，等这批文物运回国了，你多组织一些专家，就真伪性好好地辨别清楚。」 接下来，双方又就捐赠后这些文物的处理做了讨论。 周不器说要有一个专门的展区，褚馆长却很为难，因为博物馆现在的空间已经利用完了，没有多余的展区了。 而且，这么多贵重文物，就不能只是一个小展区了，一定得是大展厅才行！ 周不器在说了他的道理，「我不是要怎么样，不图名不图利，也不想给博物馆制造麻烦。我是想借着这次跟上博合作的机会，让更多的海外收藏家看清楚，给他们做一个示范效应，让他们也能把那些流失到海外的珍贵文物捐赠回来。」 褚馆长一干人等，就肃然起敬。 国内这几十年来，这个领域的行业名声始终都不是太好，很多海外的大藏家，都是宁可捐给国外的博物馆，也不愿意带回来。 以周不器的身份和国际知名度，他如果带个头，起一个表率的作用……相信就会有更多的大藏家愿意跟随。 既然是捐赠，捐给谁不是捐？ 为什么不捐回国？ 周大老板连价值100亿美元的珍贵文物都一次性的带回来了，别人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就可以形成一种跟风效应。 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 更重要的是，很多珍贵文物都是私藏，上百年都没露过面，外人根本不知道。你都不知道它的存在，也就不可能去花钱购买。 周不器叹了口气，在这个大气壮观的上博里看了一圈，沉吟着说：「如果这里不合适，我觉得可以在附近再盖一栋小型一点的博物馆，隶属于上博。名字我也想好了，就叫‘游子归乡馆"。我来带这个头，号召全球的收藏家们，都能参与进来。所以海外捐回来的文物，都属于这个游子归乡博物馆，并有专门的文字记录，对捐赠的藏家表示感谢。不仅是华人藏家，我相信很多外国藏家，他们也会物归原主的情怀。」 褚馆长深受感动。 真算是认识到了世界级企业家的格局和心胸，难怪人家能成为大富豪呢，取得这么大的成就呢。 真是比不了！ 人家的眼光，从来就不是上博，人家看重的是魔都靠近国际的这个地位，人家关注的是国际大藏家！ 不过，要批地盖一个新的子馆，这可是大事。 不是他的权限能决定的。 尤其上博位于寸土寸金的地方，想在附近弄一块地盖博物馆，得市里来亲自规划才行，可能要把周边的城市规划建设都要改变。 「这是好事，意义重大。」褚馆长深吸了一口气，「周先生，我非常支持你的这个主意。我一定会倾尽全力，来支持这个项目的落地！」 周不器笑笑，「应该没那么难，我去跟市里说。」 「是哈！」 褚馆长打了个哈哈，就有些尴尬。 他的级别是不太够。 人家周大老板可不一样，人家捐了价值100亿美元的文物了，又想捐赠一座新的博物馆，这种事情，谁敢从中作梗？ 免费阅读. 第2776章 有冲劲 周不器本想放一个大雷，没想到这雷放的可太大了。 早知道，就不宣扬那什么价值100亿美元的捐赠了……要是手里的这批青铜器冥器，真的都是商周时期的刻有铭文的器物，那可就真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了。 整个上博有十几万件藏品，有着不可估量的价值。 两件镇馆之宝都是商周时期的青铜器，可见这玩意的珍贵之处，没想到被周大老板在海外搜刮了上百件。 不过，还真不能太飘。 就像褚馆长说的，真伪性还有待考证，碳十四检测什么的很容易，可青铜器上的文字，这就不好说了，得长时间地论证、各方比照才行。上面的文字都是甲骨文，得请精通甲骨文的专家来研究才行，一般性的鉴宝大师还真看不太懂。 这还真不能大意，因为在购物的过程中，就发现过一些「伪货」。 主要是一些书画作品。 这批货里，一共有8000多件，其中书画作品很少，只有400多件。可就是这400多件书画作品，经过国内去的20多个专家的讨论……除了20多幅明清时期作品，剩下的那些基本都有问题！ 经过了一番研究，才发现了真相。 因为在国内的文玩艺术品市场里，最主要的受众就文人墨客。既然是文人墨客，最喜欢的当然就是书画。 也就是说，书画这种东西很特殊，在古代的收藏体系里有着独一无二的价值，是士大夫阶层的最爱。 甚至是信仰。 浸Yin了几千年，鉴赏水平也很高。 只要有好东西，早就被文人士大夫们给收走了，根本就没机会流落到洋人手里。洋人不懂，而且洋人还很喜欢……这机会就来了，书画造假，最是难以辨别真假，很多赝品连最优秀的收藏大家都未必能鉴别出来，更别说是洋人了。 所以在清末的古董交易市场里，就有一种畸形的现象。 冥器，好东西都被老外给收走了。 因为在国内根本就不值钱，别说收藏了，大家都唯恐不及的恨不得有多远躲多远。可书画作品就不一样了，好东西几乎不可能流失出海，很多大家宁可倾家荡产、变卖房屋田地，也要不计一切代价地买下来。 就像《红楼梦》里写的，贾家的败落，跟贾赦用巧取豪夺的方式去买扇面有关，扇面上就是一些书画创作。 这种传统文化最喜欢的东西，洋人几乎不可能买到，如果想买，那也就只能是赝品了。现在流失在海外的顶级书画作品，几乎没有什么是靠着合法手段买过去的，都是抢过去的，主要就是对圆明园的洗劫。 洛克菲勒没参与过洗劫，就实在没啥好的书画收藏。 好在即便是假的，那也是清朝的造假。 距今也有上百年历史了。 也成古董了。 这400多件书画作品，就都收着了。而且其中还真有几幅精品，比如有一幅大书法家董其昌的作品，就被认定为真迹；还有清代大画家八大山人的一幅山水图，也是不可多得的精品。 这一天，周不器上午去了上博。 下午则是去了市里开会。 主要就是讨论跟上博的全面合作，除了要选址盖一座新馆，还要有管辖权上的分派。文物和博物馆，都属于上博，都归国家所有，但是这个上博的子馆「游子归乡馆」的管理，不能交给上博。 周不器会专门请人来管理。 相当于自治。 这不存在什么阻碍，当即就得到了批准。 不过，有得必有失。博物馆每年都有着国家巨额的经费补贴和财政支持，如果这个「游子归 乡馆」要自治，可就没有国家补贴了，也没有事业编的编制了，自负盈亏不说，工作人员的工资也由他们自己来承担。 如果缺钱，就得周大老板来补。 对周不器来说，这都是小钱。 当即答应。 只要这个「游子归乡馆」顺利地推动起来，落地建成，那今后将会对他在国内的个人名声有一个巨大的难以想象的提升。 也能借势推动流失到海外的文物的顺利归国。 本来市里各位领导还想进一步的跟他展开商务会谈，促进一些经济上的合作，周不器却没空了，得赶紧走。 「不行，各位领导，真有急事，我得马上走。」周不器看这架势，再不走晚上可能又推不掉一场应酬了，然后又说，「我得赶紧出发去梁溪市。」 跟魔都比起来，梁溪就跟个偏僻农村差不多。 在场各位就有些不解。 周不器就告诉他们，说是韩国人已经到了，是来自SK集团旗下的半导体巨头海力士的考察团。他要过去，把这笔价值几十亿美元的投资拉到国内、落户梁溪。 一听说是这么大的规模，在场各位就无不动容。 不能再拖延什么了。 一位姓韩的领导就半开玩笑地说：「小周，你也别总想着梁溪，也为咱们魔都也拉来一些大项目啊！外资，一定得是外资！」 周不器笑道：「说的不就是嘛，我正在运作这件事呢，等海力士的扩产投资真的落户梁溪了，回过头来我就准备我魔都筹划了。」 「哦？」韩姓领导本是随口一提，没想到真有收获，「哦？是哪个方向？」 周不器郑重其事地说：「新能源。」 「新能源好啊！」韩姓领导就很高兴，「这是国家这几年最着重推进的方向，电能不仅更环保，而且利用率、转化效率都远高于传统能源，也更有经济价值。」 周不器笑着说：「这几年的新能源政策，主要是新能源发电，在推动光伏发电……我说的不是这个方向，而是次一级的目标，是发展新能源的汽车工业。」 「哦？」 「传统汽车工业里，我国在国际上实在没什么优势，哪怕在供应链领域，我们也始终没有表现出制造强国的能力。过去十几年，国内围绕着联想构建出了电脑产业的供应链体系，近几年又围绕着爱斯达搭建出了智能手机的供应链体系，这些都离不开魔都市政府的协调和指导。可这些终究都是小产业，我国想要成为真正的制造业强国，就一定得把汽车产业拿下来。在我看来，电动车就是未来的大趋势。」 「这可不容易。」 韩姓领导就严肃起来，这是每年万亿产值的大市场，可不是说搞就能搞起来的。 周不器笑道：「对，所以先慢慢来，第一步我想先把韩国的LG化学给引进来，让他们落户魔都，在这里投资一个大型的动力电池工厂。这既是对地方经济的促进，也是对国内整个动力电池行业的引领和示范。」 韩姓领导就很是感慨。 没想到这么一位年纪轻轻的小同志，就有着这么壮阔的大国志向。 如果真让他搞成了…… 那可真不得了！ 汽车工业啊，工业行业里的皇冠啊！ 这些年英国、意大利的经济下行了，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他们的汽车工业衰落了。德国的经济强势引领欧盟，主要就是因为德国的汽车工业太强大。美国也是，汽车工业好了，就可以失业率下降，经济快速增长；要是汽车工业萎靡了，就一定会导致就业率的大幅提高。 包括韩日也是如此 那种弹丸小国 ，之所以能站上世界之林的舞台中心，也是他们有着强大的汽车工业。如果国内这条路走对了，依靠着新能源把汽车工业给做起来了…… 那以国内民企的这种近乎疯狂的狼性精神，只要杀出国门、走向世界，就可以像摧毁鞋帽生产行业一样地摧毁掉欧美、韩日的汽车工业。 论产品设计和营销策略，没人能跟国内比。 只要技术上来了，品牌做起来了，电动车的市场出现了，产业链的配套体系上来了……那国内就相当于大兵团作战了，相当于互联网里的用一个生态去打击对方的一个产品，还不是手到擒来？ 周不器缓缓地说：「我家里也是做生意的，我爷爷，还有我爸爸从小就教育我，说是让我学习商业知识，要把家族生意做成一家百年企业。可我现在才慢慢地发现，"百年企业"根本就不是一个好词。市场经济的残酷性，就不应该存在百年企业这种怪物。德国的汽车工业就是最典型的例子，奔驰宝马这些公司，都传承了上百年了，管理层换了一代又一代，早就缺乏了创业者的雄心和进取心。之所以现在德国车企仍然是世界上最好的，是因为祖上留下的底子太厚，给他们的汽车创造了强大的品牌性和技术优势，让后代可以一直吃前辈的红利。可是，就那些德国的企业家，怎么能跟国内的比？只要国内能够创造出一个合理合适的大环境，给企业家创造机会，给民营企业机会，我估计也就是几十年的时间，我们就可以摧枯拉朽地摧毁德国、韩日的工业体系，就跟摧毁了他们的鞋帽生产行业一样简单。」 在场的几位领导都会心一笑。 觉得小周同志还真是年轻。 嗯，有冲劲！ 免费阅读. 第2777章 沽名钓誉 国内的经济活跃程度，有一个很重要的指数标准，就是外汇。外汇越来越多，经济就越来越好；外汇越来越少，也就意味着经济持续下滑。 老外拿钱来国内买东西，需要外汇，国内提供了商品，获得了外汇，外汇越会增多；国内拿着钱去国外买东西，也要用外汇，外国提供了商品，国内提供了外汇，外汇就会减少。 如果老外都来买国内买东西，国内也都在国内买东西……那就意味着财富都往国内流动，也就会越来越富有，经济迅速增长。 可是，怎么减少国内的消费者去买外国货？ 这就需要有政策上的限制了。 比如，对外国的一些商品苛以重税，让他们买不起，就只能买国产；比如，每个人每年的外汇额度只有5万美元，从而限制他们去海外的消费；比如，搞臭一些受欢迎的外国商品，民众就会远离。 比如，拉投资！ 这次周不器把海力士给拉到梁溪市，就有着这样重要的意义。 海力士是半导体巨头，尤其在闪存领域有着很强的实力，每一代推出的闪存芯片和闪存颗粒，都能引领行业潮流。 国内也有很多存储设备的公司，比如朗科、爱国者、华硕、华擎、七彩虹、中兴、联想、长城、爱国者等等。 有很多。 不过，在技术上跟外国巨头有很大的差距。 怎么办？ 玩组装。 这些厂商从海力士、三星、美光这样的行业巨头，去购买他们的闪存芯片、闪存颗粒，这是存储设备的核心。 买回来之后，围绕着核心颗粒，补充上完整的功能，能够让其应用在电脑、手机等终端平台上，做好适配和兼容……这产品就算做成了。 就跟显卡一样。 英伟达发布的都是GpU，这是显卡最核心的东西。 国内的很多显卡公司，比如微星、华硕、七彩虹、影驰、技嘉、丽台、铭瑄等等，就是去购买英伟达的GpU，然后以其为核心，为其搭配好电路板、风扇、金手指、漂亮的包装壳，然后再取一个漂亮的有吸引力的名字，就可以推出市场了。 如果海力士来华投资设厂，生产一些中低端的闪存颗粒，就可以解决问题。虽然这是韩国公司，但是国内的厂商们，只需要花华夏币就可以买到这些颗粒了。 就不用花外汇了。 钱都在国内的市场里流通，就可以活跃国内的经济，在国内创造税收、就业和Gdp。更不用说这些老外来华建厂，可以为国内培养出更多的技术人员和行业工人了。 所以周不器这次把海力士拉过来，可以说是引起了各方的关注，从市里、省里，上到中央，都无比的希望他能多多帮忙，无论如何，一定要让韩国人过来！ 周不器对此胸有成竹。 下午，一行人就从魔都出发，去梁溪。 三辆车，十几个人。 连温知夏的父母也去了，不是为了跟韩国人谈判的，而是为了去看「知心剧社」的演出。梁溪也算是昆曲之乡了，现存最早的昆曲剧社，就是在梁溪，据说最早可以追溯到明朝。 今晚知心剧社的演出是公开的，所有人都可以免费入场。 明天有重要活动。 会邀请海力士的考察团一起去听戏。 今晚先预热。 周不器的车上，旁边坐着的是周绍宁，爱斯达会以海力士重要合作方的身份参与进来，以后爱斯达的手机会着力向海力士来倾斜。 「这次紫微星的上市，可太轰动了。」周绍宁能够感受到他的压力，「这次回国，一定得拿出一些得当 有力的举措才行，否则你那惊人的身家财富，只会遭来无数的妒忌和谩骂。」 周不器道：「所以要跟上博合作。」 「直接把价值100亿美元的珍贵文物都捐给国家，这的确能振奋人心。」周绍宁对这样的思路就很高兴，「等过几天，这样的消息在国内传播开了，我相信风声很快就可以形成一种逆转。」 周不器笑道：「哪还用得着过几天，现在都微博时代了，估计这会儿微博上已经炸开了。」 坐在前排的章泽甜回过头来，笑盈盈地说：「是真的呢，现在网上都疯了，不管是今日头条，还是其他的那些大门户，都以最重磅的消息来报道。嗯……最受关注的还是慈禧嘴里的那颗夜明珠。一次就捐了100亿美元，不过也有一些人在质疑，不信真的有100亿美元。」 周不器道：「炒作一下，转移一下风向也挺好。」 章泽甜轻声道：「等我们把这些东西打包好了运回国，到时候一定要有一个盛大的仪式，让全国人民都好好看看。我们手里的东西，比国宝司母戊鼎还要好！」 周绍宁道：「这次的把海力士拉过来，也是一个重磅事件，海力士也帮了不少忙。」 周不器笑道：「是帮忙不假，也是在帮他们自己，他们这是在和青瓦台较劲呢！」 「啊？」 周绍宁微微一怔。 周不器道：「SK崔家的家主不是被抓了嘛，他们一直在运作，想要获得总统特赦，可迟迟都没出来。过去，海力士的半导体工厂主要都是在本国投资，在这方面韩国本身也有很大的优势。这次不一样了，他们把钱送到了国内。」 周绍宁恍然大悟，「要是青瓦台再不把那位崔泰源给特赦了，以后SK会把更多的投资弄到海外？这是威胁啊！」 周不器道：「较劲嘛，看谁先服软。」 周绍宁笑道：「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周不器道：「海力士这次肯定会落户梁溪，我早就跟他们说好了，这次更多是走一个形式。接下来，主要还是爱斯达和海力士的合作，现在的SK集团乱成一片，海力士这边也孤助无援。雪中送炭的交情，才最值得铭记，爱斯达这边要把这个情分给拿在手里。」 周绍宁提议道：「最好是能弄得壮阔一点，把场面搞大一点，仅仅是商业投资，未必能引起全国人民的关注，你拉来的这笔海外投资，也不容易在大众层面形成效应。最好是能有一点大事件，把你推到聚光灯下。就像你说的，把大众的视线聚焦到你的贡献里，而不是你的财富多少。」 「啊？」周不器觉得不靠谱，「人为去搞？那也太明显了，领导们怎么看我？不把我当成了沽名钓誉之辈？我可不是那种人！」 免费阅读. 第2778章 爆炸新闻 这次紫微星上市太轰动，周不器过分的耀眼了，这就要求他必须得做出一些与自身财力、身份相符的贡献才行。 就像地主家里杀猪，总要分出来一些给家里的佃户，这才是好地主，否则这就是周扒皮，指不定背后要怎么骂呢。 所以周不器要祭出三板斧。第一板斧，就是跟上博合作，搞一个游子归乡馆，并且要捐赠出3000多件流失到海外的珍贵文物。 这可是爆炸性的新闻。足够的吸引眼球，足够的有感染力，足够的触动人。 相比之下，这第二板斧就有点弱了。周大老板把韩国的半导体公司海力士拉到国内做投资了，据说价值几十亿美元……这跟普通人的距离太远了，对大众来说就很难理解，就很难表现出期待中的社会效应。 而且，这实在缺乏话题性。一笔几十亿美元的投资而已，就算是新闻，也是商业新闻……而商业新闻是小众新闻，很难在大众层面形成传播力。 周不器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传播，就是尽可能地扩大覆盖面，让全国人民知道他做出的巨大贡献。 总不能去生生的硬捧吧？这就有点为难。怎么才能做了好事之后，能广为人知呢？ 周不器一时之间想不到什么好办法。这天晚上，他邀请市里的领导，还有韩国来的投资方，一起去了当地的文化宫，去欣赏 “知心剧社”的昆剧《青春版牡丹亭》。值得一提的是，李心婉也换上了戏服，参与表演。 这是出于商业和推广层面的考量。李心婉是大众明星、当红小花，她来参演昆剧《青春版牡丹亭》了，就能够引来更多年轻人的关注，以及网络上无数大V和博主们的关注，产生了流量就会把剧社给带动起来。 这也不算跨界。她本身就是昆曲世家出身，有童子功在身，曾经是昆曲界备受期待的花旦，她去演影视剧了，一度还被认为是昆曲界的巨大损失。 现在她回归戏曲，她完全有这样的能力。果然，韩国人看得如痴如醉，艺术的感染力真是强，这玩意还真是能跨国界跨语言。 交流之中才发现，原来昆曲在韩国也有一支流派。这要追溯到明朝。高丽以大明为正朔，奉大明的年号、学大明的礼仪、用大明的文字、过大明的各种节日，并且在民间的文化交流之中，处处学习大明。 连韩国现在的总统府 “青瓦台”，也是大明的礼制，高丽亲王是外姓王，不能用皇室专属的黄色，宅邸只能用青瓦，所以叫青瓦台。 恰好，昆曲就是大明时期的 “流行音乐”，也被他们学过去了。以至于现在韩国的传统文化里，还有这么一支从昆曲演变过去的传统戏剧。 周不器在这波沟通过后，就很担心。谢场的时候，周不器就低声询问了一位昆曲老师， “昆曲申遗了吗？”对方告诉他，早在2001年的时候，昆曲就申遗成功了，被教科文组织列为 “人类口头和非物质遗产代表作”，是来自中国的传统戏剧。周不器听后，才长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特么的，明明都是他们从中华大地学过去的各种礼法、制度和文化习俗，要是学习了几百年之后，就成了他们自家的引以为傲的传统文化，还申遗去宣示主权了，这就有点不合适了。 总之，知心剧社的《青春版牡丹亭》，备受欢迎。甚至比原版更受欢迎。 原版的《青春版牡丹亭》，因为受到传统戏剧文化的影响，而且又是隶属于官方的曲艺团名下，在选人方面仍有很多限制。 知心剧社的这版就不一样了。在选材的更是更加的年轻化，更加的俊男靓女，更加的推崇市场化的推广。 都如今这个时代了，大家喜欢看的是俊男靓女谈恋爱，越漂亮越好，没人喜欢看两个老头子在台上谈恋爱，哪怕其中一个是男扮女装的梅兰芳也不行。 海力士这边的人也很给面子，看过表演，就跟市里的领导半开玩笑地说：“梁溪是昆曲之乡啊，哪怕是为了多看几场戏剧表演，也应该在这里加大投资！”一时间，感觉这里的空气都是甜的。 这天晚上，周不器没有住在酒店里，又是去到了石婧月的家里。还是在自家里更自由。 酒店里都是监控。要是被发现李心婉晚上，悄悄地溜到了周总的房间里，传出去了就容易引发爆炸性的新闻。 为了避嫌，温知夏还把父母安排住进了酒店，周不器晚上就可以比较任性地翻牌子了，选了登台表演的李心婉，还有台下看戏的蒋冰婕。 很是一番辛苦。现在她俩也渐渐大了，都二十三四岁了，不比前几年花苞初绽的时候那么柔弱了，周不器不卖力还真有点搞不定。 云收雨散，贤者时间。俱是享受。蒋冰婕好似累了，都没来得及洗澡呢，趴在一边很快就睡着了，眉宇之间，似乎还残留着几分春意的满足感。 李心婉像是小猫似的扬起媚红的俏脸，撒娇着说：“人家什么时候能当姨太太呀，我妈妈都等不及了。”周不器好笑道：“你是等不及了，还是你妈妈等不及了？我娶的是你，又不是你妈。”李心婉噘着嘴巴， “我一直想怀宝宝，都没怀上。” “趁着年轻，多努力呗！”周不器不以为意， “你杨蜜姐不是就怀上了嘛。”李心婉小声的说：“其实我不想生孩子，怪辛苦，我妈偏让我生。”周不器哈哈一笑。 李心婉扬头眨巴几下眼睛，脸色晕红， “可是妈妈担心，要是不生个孩子……我根本就没机会进周家的门。” “怎么会？”周不器一诺千金， “我不都说过嘛，你和冰婕，我都要！嗯……过段时间我会去威海，我爷爷在那边疗养呢。我带你杨蜜姐过去，把她正式的介绍过去，我爷爷好像能发个大红包。到时候，你俩也一起跟过去，争取把我爷爷的那点家底都要过来。” “以姨太太的名义？” “嗯。” “排名多少啊？”李心婉眨巴着大眼睛，对此很关心。周不器就有些好笑， “你想排第几？”李心婉就红着脸说：“我和冰婕是先进门的，我十七岁的时候就跟着你了，哪怕是莞莞姐、露露姐，其实都是在我后面的。办公室内的那些秘书，就更靠后了，她们得是妹妹才行。”周不器哈哈一笑， “当然，本来就是先来后到！她是十一，你排十二，行不行啊？十二姨？” “行。”李心婉脆生生的应了一声，很是开心。这时，有人来敲门。看清来人是章泽甜，李心婉就扬着小脸蛋儿，略显得意的嘟囔了一句， “是小甜妹妹。”章泽甜来到床边，正色道：“就在刚才，海力士的厂房发生了爆炸……嗯，大爆炸，我刚才都感觉到房子在颤。” “啊？”周不器很是吃惊。他刚才也感觉到了一些颤动，不过他以为那是激战之下的床在摇动。 章泽甜道：“市领导正在过去，消防官兵去了很多，据说是车间管道的气体泄漏导致的。”周不器就没法继续沉浸在软绵美好的温柔乡里了，坐了起来， “有人员伤亡吗？”章泽甜道：“应该是没有，晚上都下班了，就一个值班受了些轻微的外伤，还有一些人出现了呼吸道的问题，都安排去医院了。” “走！咱们也过去！”周不器不能迟疑，就这么光溜溜的下床了，站在了床边。 章泽甜向下看了一眼，嘴角扯动了几下， “要不……要不先洗澡？” “等回来再洗吧！我衣服呢？”这么大的事，韩国投资团和市领导们肯定都过去了，周不器也得过去看看才行。 这下好了。想不出名都难了！这么大的爆炸性，估计很快就会成为全国性的新闻。 有了这样的爆炸新闻为依托，周大老板参与其中，爆炸性的消息也就不难创造了。 第2779章 粮荒 这种地方性的大爆炸，很容易成为全民关注的大新闻。一下就给周不器带来了热度。 尤其这是海力士的工厂，恰好又是韩国投资方来华考察的时期。事件的起因很容易就查清楚了，是安检工的大意，管道泄漏没有发现。 导致可燃气体蔓延在厂房内，一旦遇到了明火，就引起了类似蘑菇云大火球似的爆炸。 好在现在的厂房还很小，又是晚上休息时间，没有人员聚集，并没有造成什么伤亡，只有一个人被炸飞了，摔断了几根肋骨，属于轻伤。 可是，这不意味着这是小事。因为这是海力士！而海力士是上市公司。 这样的爆发发生了，就一定会在资本市场上反应出来，导致本来就股价连跌的海力士雪上加霜。 还有一点，海力士是全球存储芯片领域、闪存颗粒领域的翘首。工厂爆炸了，就意味着缺货。 缺货了，就会供不应求。供不应求了，就会导致全球的存储芯片和闪存颗粒的缺货，就会导致这些产品价格上涨，紧接着就会导致电脑、手机等产品的成本上升，会形成连锁反应。 这件事一旦处理不好，别说拉海力士来华投资了，搞不好他们就撤资了，把工厂从国内搬出去了。 周不器都没洗澡，匆匆忙忙的穿好衣服，带着章泽甜，奔袭去赶往现场。 在路上，他就给在酒店的周绍宁打了电话。周绍宁此时也醒了，声音凝重， “嗯，刚才我都睡着了，就是被这大爆炸的声音给吵醒了。”周不器就有点尴尬。 这么大动静吗？他根本没听到。嗯，这大概也是自己的一大优点了，不管做什么都极其地专注，哪怕是床笫之欢也绝不能分神，要全情投入进去。 这种良好品质，一定得保持下去才行。周不器道：“我正在过去。” “啊？”周绍宁吓了一跳， “你要去现场？” “嗯，在车上呢。” “你去干什么？要是有什么危险……” “没事，我又不去第一现场，我过去安抚下韩国人。”周不器肯定要过去，这次海力士来华追加投资，本来就是他 “主导”的，他要最大化地发挥出自身价值。周绍宁当机立断， “那我也马上过去！”周不器道：“你别急，我认为你应该先紧急安排高管会，处理好一些这次大爆炸之后可能存在的供应链上的隐患。”周绍宁知道他的意思，无非就是大爆炸可能会引起存储芯片和闪存颗粒的价格上涨，笑着说：“那倒不用担心，今年的合同订单，我们已经签好了，保底有3000万颗，最多可以达到4000万颗，基本可以满足今年的需求量了。等到了明年，市场应该就可以回归理性。”周不器点了点头， “那就好。” “都是你领导的好，你不是说现在是抄底的机会嘛，还是雪中送炭的机会，我这边就说服了高管们，跟海力士签下了一大笔的采购订单。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抄底。”周绍宁说到了这茬，脑子里也是晕乎乎的。 就觉得电话那头的周大老板，果然是天选之人！说得太特么准了！运气也太好了！ 呃……好像不能有这种思想，毕竟大爆炸是一场悲剧，不能有这种乐观主义的情绪。 可这的确就是事实，周绍宁按照周不器的思路，之前和海力士的合作中，紧紧地抓住了抄底的心思，跟他们一口气就签下了最高可达4000万颗闪存颗粒的大订单。 这着实要冒着巨大的风险。因为半导体市场总是会风云突变，价格起伏不定，一口气下这么大的订单，一旦未来几个月价格大跌，那爱斯达可就亏大了。 现在答案出来了。周绍宁着实是难以置信，这个答案竟然会以大爆炸的方式来公布出来，这在半导体行业里，绝对可以震惊全世界了。 别说他了，就算是周不器，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大爆炸完全就是意外，不过对他和爱斯达来说，的确是好事。 周绍宁道：“以过去的经验来判断，这价格肯定是涨定了，这可以让爱斯达的产品在成本上有更大的优势。Aster系列不好说，可我们的摩托罗拉中低端的手机，可以在定价的时候更有竞争力。”周不器再一次地重申道：“利润可以靠着Aster高端机系列来赚，摩托罗拉的品牌，现在不是以利润为主。一定要放弃利润，获得市场，一定要以最低的价格，获得最大的销量、获得最多的用户。摩托罗拉已经脱离主流视线好几年了，咱们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让摩托罗拉手机重回全球消费者的核心选择圈里。”不仅仅是这样。 还有软件生态的协同。摩托罗拉手机里，预装了大量App，国内的是紫微星的App，国外的是紫微星国际的App。 摩托罗拉手机的销售，不仅可以为爱斯达重振摩托罗拉的品牌，也是对紫微星国际的移动业务的有力拓展。 既然这件事对爱斯达没有影响，那就不担心了，周绍宁那边要收拾一下，然后也赶过来。 坐在车里，章泽甜却一头雾水，怎么都想不明白。周不器笑着说：“想什么呢？”章泽甜蹙着精致的眉头，很不解地问：“为什么海力士的厂房爆炸了，会影响全球存储芯片大涨？” “产量少了呗，供不应求了。” “可海力士还没有正式的在梁溪大规模的投资呢，之前的厂房，根本就没什么生产力，就算爆炸了，也不会产生什么影响。” “嗯，你说的对。”周不器点了点头。章泽甜扬头问道：“为什么啊？”周不器道：“金融市场的情绪呗，这其实是对未来期货的判断，主要看市场的认知和情绪，跟实际情况未必有关。你知道海力士现在的工厂其实没什么产能，可是外界知道吗？他们只会认为海力士的产能会大跌。” “那也没用啊，只要海力士正常供货就可以。”章泽甜越想越想不明白， “海力士的出货量不变，外界的担心就不存在了，供不应求的市场现实也不存在了。”周不器道：“奇货可居。” “啊？”章泽甜有些吃惊。周不器道：“就像灾荒似的，会饿死人。可是，真的缺粮吗？不一定，很多人都想着把粮食囤起来，然后卖个高价。这就是情绪，市场带来的情绪。”章泽甜这下就明白了， “正常的时候，粮商们会正常卖粮，就不会出现粮荒，灾荒就可以得到控制。可是，当出现了一些利空信号，市场中可能会缺粮，粮商们就不会正常卖粮了，会把粮食囤起来，以应对未来可能存在的缺粮危机。也就是说，一旦情绪出现了，没有粮荒，粮商们也可能会受到这种情绪影响，制造出粮荒的现象。”周不器点了点头， “等情绪过去了，市场看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粮商们就可以正常的销售了，市场也就会回归正常。” “嗯。”章泽甜轻轻颔首，这就是金融啊，这就是资本的逻辑啊，这就是市场经济啊，感觉挺神奇的。 就是不服管教。总是会做出一些错误的事，就比如这次海力士工厂的爆炸，如果真的影响了未来全球市场存储芯片的价格，那真是市场的错误。 被情绪影响太大，就会不利于稳定，难怪国内要严格的限制呢，不确定性太多了。 如果有一个足够有权威的中央集权的权力，说不定就可以靠着强权来压制这种随时都可能摇摆的情绪。 第2780章 三板斧 国内在安全方面一向很注意，而且卓有成效，大爆炸这类的事情，哪怕是意外事件，也会引起当局最高级别的重视。 周不器过去之后，就发现这里跟军事禁地一样。 有荷枪实弹的武警官兵护卫。 一辆辆消防车开了过来，几十道强光漫天飞扬，把这里照射得宛若白昼。市里的领导们，也几乎都到场了，成立了临时指挥部。 周不器也被分配了任务，主要是安抚韩国人。 出了这么大的事，可别给人家吓跑了！ 领导们一个个都很紧张、很严肃，握着周不器的手，说了一堆语重心长的好听话，说现在局势发展到这个程度了，海力士的这次投资，已经不仅仅是一次商业行为了，而是政治任务。 一定要完成！ 如果能够把韩国的投资留下来，那么周不器就是帮了一个天大的忙，相当于重新为他们的仕途续命。 对周不器来说则比较轻松。 他很了解海力士的现状。 现在的海力士本来就很困难了，要是还放弃了在国内投资设厂的计划，只会让他们更困难。更何况这都是说好的，今晚的爆炸，也没有造成什么实质上的危害。 就是看着吓人。 果然，第二天，海力士方面的人在招商会上，就很正式地表态，说是昨晚周总已经把利害关系都给说清楚了。 虽然这次出现了一些不可控的意外，可他们对这次投资没有丝毫怀疑，他们会延续之前的方案，继续投资梁溪！ 这话一出，当即就获得了满场掌声。 很多人的眼睛，不是看着韩国人，而是看着周不器，有些年轻的甚至都有些热泪盈眶，一场无形中的危机就这么化解掉了。 这时的微博，以及今日头条、微信朋友圈，还有各大门户网站，早已经被“周不器”的名字给刷屏了。 跟他相关联的词，再也不是什么“娱乐圈”、“嫩模”、“女明星”、“资本家”、“吝啬鬼”了，而是变成了“慈善家”、“夜明珠”、“100亿美元”、“世界首富”、“民族英雄”之类的正面词汇。 周大老板给上博捐赠了价值100亿美元的珍贵文物，成了当前最热门的话题。直到忽然梁溪海力士工厂的大爆炸，才算是稍微地让公众舆论转移了一些视线。 却没想到，梁溪市对这起报道的官方说法中——当然是基于国内救灾的主要论调，以报道救灾的英勇和组织得当为主，以歌颂英雄事迹为主——除了官方固有的一些说辞，在英雄事迹的报道中，大家赫然又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周不器！ 在正式的报道中，用了一半的篇幅报道了此次中韩合作中遇到的危机，是周不器先生从中发挥了定海神针的作用，稳定了韩国人的心思，让海力士坚定的“看多中国”，并在危难关头，坚定的跟梁溪签下了价值28亿美元的投资合同。 在报道的最后，还有官方声明的方式，感谢了周不器先生为梁溪市发展作出的努力和贡献，梁溪的每一个人都不会忘记。 这一下好了。 本以为是发生了新的重大新闻，转移了公众热议的话题，没想到，又回到了周不器身上！ 这下可厉害了。 很多娱乐明星，为了获得一个微博热搜位，都是绞尽脑汁，甚至不惜故意地制造冲突，都打翻了天。 可现在不一样了。 微博热搜榜的10条热搜里，有7条都跟周不器有关。 这还没算完。 因为周不器的计划是三板斧。 现在第一板斧，第二板斧奏效了。 该第三板斧了。 得真金白银的往上冲了！ 周不器现在是没什么钱，可是紫微星很有钱。经过了这轮的IPO，以及之前储存的家底，紫微星现在账上有120亿美元的外汇，以及340亿元的本国货币。 这么多钱，真是都不知道该怎么花了。 如果是派发股息，给股东们来分红，这就有点不符合逻辑，科技公司几乎就没有分红的。只有那些缺乏增长性的公司，看不到什么未来了，才会长期的连续不断地给股东派息。 就像十年后国内的那些科技巨头，都开始纷纷派息，连旗下的战略级合作伙伴的股票都给派出去了。 紫微星现在还不能大意，很多领域还都要持续不断的砸钱投入才行。 当然，慈善也少不了。 周不器现阶段实在没什么钱捐出去，不过他还有公司。到底是个人的慈善，还是公司的慈善，在国内的大众看来其实没什么区别，很多人都缺乏股东意识，认为老板就是公司、公司就是老板。 这就让他轻松了不少。 从梁溪离开，周不器一行人终于回到了首都。 贺阳专门跑去机场接他。 周不器好笑道：“你怎么来了？工作不忙啊？” 贺阳道：“我现在的工作，就是处理好与你有关的事，来机场也是工作。” “呃……”周不器对此也有些无奈，“公关不容易吧？” 贺阳笑道：“还可以，只要政策上不给限制，以咱们的能力，握手今日头条、微博和朋友网三大平台，想要把你的正面形象积极的宣传起来，还是比较容易的。” 周不器叹了口气，“其实，我更想低调。” 贺阳能理解他，点了点头，“也就是这一阵，紫微星的上市还是太震撼了，不低调都不行。等过了这阵儿……你不是说要去度假吗？”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去休息两三个月。” “那样最好，”贺阳对此就颇有经验，“也就是一阵风，近阶段还赢一个好名声，然后就赶紧消失，少在公众场合露面。” 周不器道：“我在美国时候就说了，紫微星接下来的研究方向，有脑机互动的人工智能，去帮助患有视觉和听觉障碍的人。这大饼画得有点大，不过这也给我提供了一个思路。” “帮助这个群体？” “嗯，先从听觉障碍的人帮起，这相对来说会更容易一些，现在的耳蜗技术已经比较成熟了，无非就是贵了点。对孩子来说，不应该因为没有钱，就失去了这个世界的声音。” 第2781章 听障 这是周不器之前一直就很想做的事，国内的聋哑人比例是世界之最。一个原因是打针打错了太多人，造成了耳聋；还有就是实在缺钱，医疗保障跟不上，慈善保障也跟不上。 周不器刚从美国回来，在这方面就深有感触。 美国的医保制度也很糟糕。可美国有许许多多的慈善基金，如果遇到困难了，可以向这些慈善机构申请资助了。 国内的富豪们，哪怕有各种政策和舆论上的要求，要让他们去捐款，可捐款的还是太少了，慈善产业很不成熟。 很多时候，“聋哑”是一个统一的词，只要“聋”，就会“哑”。 因为在人小的时候，发声系统的发育要跟听觉系统相匹配，要是一个人连听都听不到，也就不可能去学习别人去说话了。 一直不说话，久而久之发声系统就退化了，就很难说话了。 相反，如果是一个成年人，后来因为意外事故失聪，或者是老年人岁数大了，听力下降了，这就不同了。 即便他们什么也听不见，可他们还能说。 有很多人，只是听觉障碍。 之所以变哑了，主要就是因为在很小的时候没有及时发现、及时治疗。如果在很小的时候就给孩子植入耳蜗，孩子就能听见了，就能说话了，就会跟正常人无异。 周不器有一個远房的堂哥，就是小时候打针给打错了，就听不见了。那时他都五六岁了，本来能说话的，后来慢慢说话的能力就退化了，现在就变成了聋哑人。 即便前几年给他配了耳蜗，又重新能听见了，可说话的功能还是失去了。 周不器深知，这不是个例。 他做慈善，就一定得做出点符合身份的大事出来，这就是他挑选的一个赛道。从远期来看，一定是脑机接口，靠着意念控制，利用人工智能来辅助。从近期来看，则是技术成熟的耳蜗是比较好的解决方案。 缺点就是太贵了。 周不器要把这件事搞起来，就拉来了贺阳、孟厚坤和郭丹，要成立紫微星公益基金会，第一个要做的大项目，就是让全国的听障新生儿，都能听见声音！ 这个基金会的会长人选，不是孟厚坤就是郭丹，看他俩谁愿意参与进来。 因为这是个比较专业的事，郭丹还专门从协和医院请来了耳鼻喉科的方主任，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 方主任说：“根据官方的统计，我们有2亿人多欢迎听障……” 孟厚坤一听，吓了一跳。 一个好一点的耳蜗，少说也要十几万，2亿多人？ 这是要干啥？ 孟厚坤就赶紧说：“老年人随着年纪增大，听力自然下降，这不在我们的计划之内。” 方主任道：“可即便是这样，国内的听障群体规模也非常庞大，肯定是超过2500万的。” 孟厚坤笑呵呵。 这特么的！ 哪怕紫微星财力再怎么雄厚，也不可能覆盖这么广的范围啊，这得是几万亿的投入……这得是国家力量才行，根本不是一个民营企业能触及到的。 周不器就定性式的说道：“个人的力量总是有限的，我们还是要尽可能多的帮助孩童，尤其是一些患有听觉障碍的新生儿。” 方主任连连点头，“嗯，应该的，听障的治疗，越早越好。越早地植入耳蜗，越有利于孩子身体的正常发育。如果在孩子两三岁之前就及时发现植入耳蜗，那么他以后的生活和成长，和健康人就不会有什么区别。” 周不器笑笑，“对，就这样！” 方主任叹了口气，“可即便是这样，也是一个很庞大的数字，听障有着很强的遗传属性，这是由基因决定的，大约是6%。现在我国，每年出生的先天听障儿童，可以达到3万人。” 周不器心中比较安定。 这是一个能够接受的数字，以紫微星的实力，完全可以做到。 方主任接着说：“除了先天的听障，还有很多后天原因形成的，比如家暴，这种几岁的小孩子，打了一个耳光，可能就毁掉了听觉系统，还有医疗事故。如果长期生活在高噪音的环境下，也可能会有影响。这部分后天原因的孩子，每年也会增加3万人。从医学的角度来说，如果孩子能在3岁之前就植入耳蜗进行治疗，那他和正常人几乎没有区别，不需要任何额外的训练。如果孩子在7岁之前植入耳蜗，那经过一定的专业训练和指导，也可以达到正常人的水平。再晚了，就效果不大了。” 孟厚坤问：“7岁之前，每年会增加6万人？” 方主任点头道：“嗯，基本是这个规模。不过现在新生儿的出生好像在下降，数字应该会越来越少。” 郭丹轻声问：“方院长，耳蜗的治疗，一次需要花多少钱？” 方主任道：“主要就是设备的费用，像我们医院，如果采用国外的耳蜗，价格可能会达到20万元。如果是采用国产耳蜗，可以降到10万元以内。除此之外，还有手术费、后续的观察费，以及耳蜗在未来损坏后需要的更换费用。这是一笔很大的支出，对绝大部分的家庭来说，根本承受不起。国内真正能够接受耳蜗治疗的孩童，连10%都不到。” 就算一个人的平均费用支出是20万，每年增加6万人…… 也就是说，紫微星每年为此要支付120亿。 这也实在多了点。 “医院的利润空间太大了，一个破耳蜗，能值多少钱？”孟厚坤摇摇头，哼了一声，“我看也就是几千块钱！” 方主任吓了一跳，“几千块钱？不至于，不至于！” 孟厚坤很不客气地说：“我们做的公益，是想造福全国的听障儿童，给他们带去新生的机会。这件事我来负责，我来管理这个慈善基金会，谁也别想在我头上赚一分的黑心钱！我爸是孟刚！” 方主任心头有些慌张，连忙道：“成本肯定是可以降低的，不过……不过执行起来会比较麻烦，现在的这个市场，都是由各大医疗公司的医药代表跟医院的接触，蕴含着巨大的利益。哪怕是做好事，也会遭遇很大的阻力。” 周不器摆了摆手，笑着说：“做好事总归要比做坏事更难，力所能及的事，总归要去做。不过，耳蜗的价格真的定不下来？” 方主任犹豫了一下，实话实说道：“医疗器械的市场，有十倍、八倍的利润，还是很正常的。不过，各方来分享。参与分享的人和机构越多，阻力就越大。” 周不器心里有数了。 为了每年新增的五六万患有听障的孩童，就算真的没法突破阻力，这些事情他也得做，这是积善行德的事。 实在不行，他就亲自上阵，去投资一两家做耳蜗的公司，然后找几家大医院达成合作，绕开所有的中间商！ 互联网的企业家嘛，最擅长的就应该是这种绕过中间商的操作。 把成本打下来，不是为了省钱。 而是为了去帮助更多的人。 (本章完) 第2782章 成本压缩 想做慈善，把钱交给某某慈善总会，那就太不靠谱了，有十几个点的运营经费不说，他们还总是会干出很多令全世界都惊呆眼球的操作。 就比如听障儿童关爱中心的慈善项目。 孩童总是能够获得最大的关爱和同情，来自全国的爱心人士，每年都会给这个项目捐助很多钱，希望他们能尽可能多地帮助孩子。 可是，项目的经费实际落实，这可没法说了。 比如有一个形象工程盖了一半，盖不下去了，没钱了，眼看要烂尾了。这要是烂尾了，不是给这个工程的总规划师抹黑？ 怎么办？ 这个慈善项目就可以来做慈善，把钱捐给国家，就可以顺顺利利地把这个形象工程给做好了。反正是捐款嘛，爱心人士必然都是爱国人士，钱给谁都一样。 周不器是真心希望能够为孩子们做一点事。 想要踏踏实实地把计划落实，还得是自己人来，既然孟厚坤有意，那就让他来牵头做这件事好了，让郭丹给他做副手。 方主任离开后，周不器和这几个人开了个小会。 把CFO聂才俊也叫过来了。 现在的紫微星财大气粗，账上的备用金，多到花不完，这跟前几年的形势可完全不一样了。聂才俊就觉得走起路来都虎虎生风，不像前几年现金流紧张的时候了，恨不得穿上隐形衣当个透明人。 不就是做点慈善嘛，这才几个钱？ 应该做！ 小会上，郭丹很严肃地说：“现在的治疗听障的成本实在太高了，光是耳蜗就要十几万二十万。耳蜗这东西，听起来高大上，无非就是电子产品。在电子产品的领域，怎么会有国内做不好的东西？” 孟厚坤一如既往的苛刻，冷哼道：“之所以做不好，只不过是厉害的公司没去做。为什么顶级大公司不去做？因为顶级的大企业家不会做！为什么顶级的企业家不去做？因为不想同流合污，不愿意做这种靠着听障人士谋利的勾当！” 不过，这话周不器很是认同，“至少我身边……我认识的这些做科技产业的企业家，以他们的性格来看，就没人愿意冲进医疗用品的行业里去。就像小米，你可以让小米做家电、做电脑，做手机、做衣服，甚至造车造房子，你要是让他们做这种生意，他们肯定不会参与。” 小米生态的产品，很多都不是小米产的。 很多都是原有厂商，因为缺乏品牌、设计和营销能力，始终发展不起来。贴上了小米的商标，由小米的专业团队来做设计和市场营销，很快就能打出市场。 这套模式做起来之后，就可以让小米的生态产品迅速地发展壮大……却不会显得臃肿，这是“大总台，小前台”的模式。 小米就是这个中台。 所有的各行各业的厂商，都是去落地做产品的前台，由中台提供统一的服务和指导。 这种模式下，小米的产品质量不会太高，但也基本能够合格，能够提供正常使用的标准。关键是价格很低，可以让消费者以比较低的价格用上大品牌。 这覆盖面可太广了，出行穿戴、耳机音箱、家电、路由器、电源配件、健康儿童、生活箱包等等，都是一些大众的消费级产品。 不过，让他们去做耳蜗，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至少当下的环境里不可能。 耳蜗的确是高科技产品，可这玩意都出几十年了，属于电子产品一类，也属于消费级产品。 因为很多健康人，听觉没有障碍，可是有一些耳部疾病，就会有一定的耳背、听力减弱，戴上耳蜗，就太舒服了。 这种是属于临时性的佩戴，不需要植入体内，根本就不需要去医院做手术，自己买一个戴上就行。 就跟耳机差不多。 可是，耳机的利润很薄，可以去做。 耳蜗可就不一样了，几十年的发展下来，盘根错节，卖出去了一只，那都是几倍几十倍的利润，所有的参与者都在其中吃饱喝足……所导致的结果就是很多有需要的听障人士买不起，也就间接地导致了很多有机会得到治疗过上普通人生活的听障孩子，注定会成为一辈子的聋哑人。 这种钱，谁会去赚？ 像周不器、雷俊，以及其他的IT行业的这些创业家们来说，根本就不屑参与。不仅是他们了，高级人才也是避之不及。 同样是做电子产品，优秀的人才都去紫微星、阿里、华为、浪潮、中兴、联想、长城等公司了，谁会去跑过去给他们做耳蜗？ 顶级的企业家不会参与，优秀的人才不参与，就注定导致国产耳蜗实在不怎么样。事实上，近几年国内才把耳蜗给做了起来。 海外都流行几十年了，国内才刚刚把山寨版给做出来，以国内如今在电子产品领域的技术实力，简直是不可想象。 不是技术不够，而是有技术有能力的人都不去做，越是优秀的人才越不愿意同流合污。 有些人就算想做，也不敢去做。 没点关系，你就不配去吃那块肥得流油的蛋糕。 即便是周不器，也不敢去做出来一款物美价廉……就像小米手机这种可以对中华酷联这种传统手机厂商几乎赶尽杀绝的产品。 可如果不做，成本就打不下来，就没法帮到更多的人。 孟厚坤的关系够硬实，就很主动地站了出来，“我认为，我们应该发挥出互联网公司的优势，打通厂家和医院的关系。可以在全国的一些大城市里挑出来一些重点的合作医院，所有的听障治疗服务都由这些定点医院来完成。同时，我们直接从厂商采购，绕开药商和卫生的官员、医院的院长和医生的对接。我们也不需要什么医保的跟进，我们自己搞就行，让他们参与进来，反而更麻烦。” 贺阳道：“这样一来，成本至少能减少一半。” 郭丹说道：“最好上，都增加一个慈善的频道，不以盈利为目的，主要就是做一些宣传的合作，可以多和社会上的公益组织活动。社会上有很多公益组织，在做很多优秀的公益项目，帮助了很多弱势群体。可是，因为信息传播的因素，很多人哪怕属于帮扶对象，也并不知道自己可以获得怎样的帮助。” “嗯，应该的！”周不器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我们既然有大众传播的产品，就应该要为公益项目的传播开绿灯，让更多的人去了解、参与进来。我们要帮助全国每一个患有听障的孩童重新听见声音，只有他们知道了，才会参与进来。还有更多的公益项目，他们缺乏传播的资源，我们应该把这种普及性的工作给做好。” 聂才俊问：“这个项目，我们要投多少钱？” “先投100亿……”周不器顿了一下，“每年投入100亿，连投10年，先看看效果。国内每年新增的听障儿童6万人，还有现存的将近100万听障儿童。不管怎样，每年都应该帮助几万的孩童，这是在帮几万个家庭。” 孟厚坤对此很有信心，“如果真的能把成本给打下来，单靠我们紫微星，就可以让全国的孩子们都听见声音！” 贺阳咳了咳嗓子，很郑重地说：“就算能把成本打下来，也只是面向我们这个公益项目，跟行业无关，不要去干扰行业的物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对现存的行业现状干扰严重，我们的这个公益项目可能会被随时叫停。” 孟厚坤沉默许久，才点了点头，“行。” 第2784章 离职潮 “啊？” 周不器就有些吃惊。 人才的正常流动，这是不可避免的，也是有利推进行业进步的现象，可听张一明这么一说，就有点夸张了。 中台事业部里流失了这么多人？ 这就不行了！ 这不是把紫微星的这点人才家底都给掏空了？就算是周不器再怎么大气，也不会愿意看到这样的场面发生。 周不器质问道：“怎么回事？就算是公司上市了，也不至于人心涣散了吧？怎么凝聚力会这么低？贺阳的问题？” 张一明连忙道：“不，跟他没关系。” 郭鹏飞坐在旁边，老神在在的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有没有贺老板，不都是这样？” 周不器气笑道：“啥意思？跳槽离开了紫微星，就是人往高处走？” 郭鹏飞道：“差不多！” 张一明笑笑，打断了他，语气平和地说：“这不是普遍现象，主要还是跟职级的晋升有关。的高管，紫微星的上市是一方面，但这不是主要原因，是因为他们觉得上升空间被堵死了。”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 郭鹏飞指了指他，“根据你的指示，我们南下，去把手下败将张晓隆给挖过来了，还让他担任了微信事业群的副总裁。单是他一个人也就算了，同时入职的是一个团队，一共17个人。张晓隆把他过去在QQ邮箱和Q信团队里最核心的17个成员都带了过来。” 竞争对手企鹅已经关闭了Q信业务，未来打算以手机QQ来作为跟微信在移动端的主要竞争产品。 这对张晓隆和他的团队来说，就是重大打击。 这时候紫微星抛出了橄榄枝，也就集体跳槽了。 对紫微星来说，这是好事，把人家的核心团队打包性的给挖了过来，在人才争夺战中大获成功。 不过，也有一些不利因素。 这些人都是“空降部队”。 他们来到了微信事业群，并且都占据了重要岗位……核心岗位一共就那么多，被空降部队给抢走了，就相当于堵死了原本微信事业群内部的很多自家员工的晋升之路。 就一定会有人不满，有人觉得晋升无望，有人觉得没有更大的发展空间了，然后就会离职。 过去半个月里，郭鹏飞手下有两个m5的资深总监离职，就是这样的因素导致。 周不器现在已经不怎么管业务了，对一些人事上的安排就更是一无所知，连这俩离职高管的姓名都不知道，问道：“这俩离职的是谁啊？多大？” 郭鹏飞就有些好笑，“这跟年龄有关系？” “当然有关。” “三十出头吧，比咱们大，都是前几年入职的。” “那走了也就走了。”周不器对此就表现得比较漠然，“还是那句话，流动才有活力。只进不出不行，只出不进也不行。要有源源不断的新人加入，也自然会有很多人不断地离开。他俩既然害怕竞争，离开了也不是坏事，强者留下，适者生存。” 郭鹏飞就有些无奈，叹了口气，“周老大，把张晓隆招进来，可真是给我惹了大麻烦！本来微信事业群内部可团结了，这下可好，都快分成两派了。” 周不器笑道：“不是坏事，稳定有什么好的？稳定只对你个人掌控权力有好处，火花都是在碰撞中产生的。张晓隆这些人加进来，可以打破固有的结构，也可以让那些想靠着微信坐吃山空的人都紧张起来，有冲击、有碰撞，才能把这一摊给活跃起来。现在的微信，可远远没到稳定发展的时候，还要不断地创新、不断地推出新产品，微信还有巨大的想象空间，千万不能停下来。” 科技公司最怕的就是稳定。 稳定的公司，一般都是传统型的公司，每年按照既定计划的赚钱、分红，不会有惊人的增长，也不会有太大的下跌，可以安安稳稳地价值投资。 科技公司可不一样。 就是要不断地开拓进取。 进取成功了，业绩就能猛地爆发一阵，股价在一年之内翻个四五倍都很正常；进取失败，小公司可能一下就死掉了，大公司则不怕，资金雄厚，可以连续多次的不断尝试。 要是连科技公司都开始追求稳定了，不敢投资不敢做新项目失去了进取心，那才是社会的悲哀。 现在，周不器把张晓隆这一伙人给挖到了紫微星，短期来看肯定会有一定的阵痛，内部会出现一些摩擦，形成新的格局，很多人因此就会离开。 可从长期来看，这是在为微信事业群引入了活水，让那些“功臣们”不要守着功劳簿，然后就忘记了真正的使命。 要是没动力没冲劲了，那就该退休退休、该离职离职，别站着茅坑不拉屎，把位置让给还没有实现梦想还在努力奋斗的人。 张一明道：“这也是中台事业部连续的会有人才外流的原因。” “嗯？”周不器有些奇怪，“不会吧？中台事业部，不都是咱们自己培养的吗？从外面招了很多人？” 张一明摇摇头，“不是招人不招人，而是中台的业务，上升空间很小。” “嗯。” 周不器早就意识到了这点。 张一明道：“大中台的组织规划很好，的确省下了很大的成本。可是在人才的管理方面，却留下了很大的弊端，中台的人很难进行轮岗和调动。的副总裁，可以调到微点Bu当副总裁，云Bu的副总裁，也可以去媒体Bu担任高管。这些调动不存在限制，因为这些都是第一线的业务。业务虽然不同，但核心逻辑是一样的，都是在面对产品、面对用户。” 中台事业部就不行了。 这不是面向用户和市场的一个部门，这是一个提供技术服务的部门，不需要为市场和用户负责。 只需要按照前台的需求，完成任务就行了。 要是产品失败了，那是前台的责任，跟中台无关。 不承担责任，听起来是挺美。 实际上是权责对等，不承担责任，就没有相应的决策权。不参与决策，就很难有能力上的提升，就更不会有上升空间了。 中台的管理者只需要负责单一的垂直业务，不需要思考太多关于如何发展和商业化的很多内容。这也导致了他们所从事的领域和所获得的能力都存在一定的局限性。 如果是中台的基层员工和基层管理者，可能还感受不出来什么。 可是到了中台的中高层，就能明显地感受出来。 集团内部的人员调动很活。 一家公司想要培养人才，就一定要想办法提升他们的综合素质，就需要尽可能多地参与不同的项目，获得丰富而又全面的工作经验，从而去胜任更复杂的工作。 可是中台就不行了。 很难去调动。 长期在中台工作，他们都缺乏参与第一线直面市场和用户的经验，除非是让一个m5的中台去其他的大Bu里做基层管理者，这他们能同意吗？ 这也就意味着中台事业部的很多管理层，都看到了职场发展的天花板。 失去了想象空间。 怎么办？ 那就只能离开，去外面寻找更好的发展机会了。 加上近期紫微星的上市。 发生了一次离职潮，也就不奇怪了。 第2785章 分权 这一次，一明同学找的很准。 所有的问题，人的问题都是表象。 想要真的解决问题，就一定要从制度层面去挖掘才行，否则就是端着屎盆子打苍蝇，苍蝇越打越多。 只要找准问题的关键，把屎盆子端走，所有的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现在最让张一明、贺阳、郭鹏飞他们感到为难的，是这个屎盆子是周大老板端过来的，「大中台」的策略就是他构建出来的。 而且从成本控制的效果来看，的确很好。 甚至带动了行业的发展。 优势很大，可缺点也不能忽视。 中台事业部的离职率始终这么高，一定是组织结构和制度设计层面出了问题，得想办法进行一定的修正和改革才行。 可一旦要改，就会触及很多人的利益，就会形成阻力。 最大的阻力是什么？ 当然是周大老板的脸面。 周不器才不是固执己见的性格，脸面什么的更谈不上，问道：「有解决办法吗？把中台拆散吗？回到以前那种路子？」 「拆散？」张一明吓了一跳，「当然不能拆，中台的结构，的确能够更有效地促进企业的管理和成本控制。」 「那怎么办？」 「降级。」 「啊？」 周不器微微一怔。 张一明道：「降低中台的级别，瓦解中台的大权独揽，可以针对不同的事业群，进行适当地分权。」 郭鹏飞今天过来，其实就是为了给张一明站台的。 想要瓦解中台，这有点打周不器的脸。 张一明有点虚。 郭鹏飞过来，专门来给他助阵，要是周大老板反对，那就一起去对抗他。 郭鹏飞说道：「现在的中台事业部，相当于半个Bu，是m6的级别，这的确够高了，在公司内部，仅次于四大Bu。级别越高，相搭配的人才也就要越优秀。而这么优秀的人，都很在意职场的发展前景，也更容易引起猎头和国内同行的注意。」 现在的紫微星，有五大Bu事业群。 微信事业群，由郭鹏飞负责，主要产品就是微信。 微点事业群，由王小船负责，主要产品就是微点搜索、微点安全卫士、微点浏览器、微点杀毒、微点音乐等产品。 云事业群，由周峰负责，主要就是紫微云了，也包括微书这样的saas的云软件。 新媒体事业群，由梁儒波负责，核心三大产品，就是微博、今日头条和校内网。 企业发展事业群，由季子安负责，旗下有中台事业部、国际部、投资部、企划部、大市场部等等，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当然就是中台部。 中台部可太闪耀了。 因为这个部门掌握着紫微星最核心的资源，其他的四大Bu，需要一些算法、工程或者商业化的产品方案等等，都要从中台部来索要。 这就让中台事业部成了「大权独揽」的部门。 一个中台部的m3中层，就能回绝其他一个大Bu的m6级的副总裁，就说自己最近正在忙着跟别的事业部合作，你且先等着吧！ 第2786章 作为董事长，周不器做得还算称职，作为Ceo就差点劲了。 Ceo是首席执行官，也就是说，紫微星里所有的大事小情，都应该由他来执行。可现实情况是他早就不参与业务上的管理。 中台的事情达成了共识。 周不器有点稀里糊涂，也就是听懂了七七八八，说道：“以后这样的事情不用问我，你们觉得行，那就推进就行了。” 张一明温文尔雅，笑了笑，“还是应该告诉你一声。” 郭鹏飞则干脆利落，“要是别的事情，我们撇开你就单干了，可这中台的组织机构不是你一手设计出来的嘛，要是不经过你的同意我们就给改了，这不是抢班夺权？” 周不器道：“用不着抢，我这就把Ceo的头衔让出来。” “别！” 张一明生怕他冲动，赶紧阻止了他。 紫微星刚上市，在资本市场里还没到稳定的阶段，近期不宜有太大的人事上的变动。要是紫微星刚一上市，周不器就辞去了首席执行官的职务，这不相当于把投资人都给耍了一通？很多人就是冲着他才来购买紫微星的股票。 周不器叹了口气，“反正你就是Ceo，我就是挂个名，当个吉祥物。” 张一明微微一笑。 过去几年的确是这样，他是Ceo，贺阳是首席运营官，两人配合得挺好。 周不器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阿里的那个来往，做的怎么样了？” 来往是阿里推出来跟微信竞争的产品，郭鹏飞哼了一声，“还能怎么样？半死不活呗，我听说来往是马老板亲自带队，带着一群核心高管集思广益攒出来的产品，这能成才怪了！” 张一明道：“他们最有影响力的产品，还是互联网金融。” “嗯，”周不器点了点头，“余额宝怎么样了？” “还活着。” 张一明给出了一个无比悲观的回答。 周不器问：“余额宝现在的利息是多少？” 张一明道：“6.2%。” “我去！” 周不器惊了个呆。 张一明沉吟着说：“我也有计划推出一款跟余额宝类似的产品，互联网金融是一个重要的领域，微信金融有必要参与进来。不过，余额宝现在还有很多不确定性，我认为有必要等政策趋稳的时候再启动。” 周不器问：“有什么消息吗？” 这是张一明近期一直很关注的一个方向，所以比较了解，说道：“余额宝是货币基金，主要的收益方向，大概就是那么几种，短期债券、大额存单、同业存单、同业拆借什么的。利息比较高的主要就是同业拆借，当一家银行缺钱了，就会向其他银行和金融机构来借钱。” 周不器笑呵呵。 这还真是有点闹大了！ 当有人去银行贷款，可是银行暂时没钱，怎么办？就可以向其他的金融机构来借钱，然后贷出去，赚一个利息差。 余额宝盯上了这个市场，就有点邪性了。 老百姓把钱都存进余额宝了，不存银行了，然后银行缺钱了，就来余额宝借钱……这不相当于地主向佃户借钱吗？ 这地主能愿意？ 张一明接着说：“利息高了，风险也大，余额宝如果要活下来，肯定得调整策略，主要以大额存单的经营方式为主。要把钱存进银行吃储蓄利息，而不是借给银行吃贷款利息。让银行别那么狼狈，分出一点蛋糕，兴许能挺过去。” “嗯。” “不过这样一来，余额宝的利息就会大幅度地降低，吸引力可能就没这么强了。” “那就先观望，不急着下场。”周不器觉得一明同学真是越来越稳重了，“先发有优势，后发也有优势。紫微星现在是行业巨头，也不用像以前似的了，看见个好方向，就着急忙慌的往里冲，可以稳一稳。小船可以随意地转向随意的调整，大船一定要看好方向再转向。尤其是金融行业，晚一点不怕，有微信的流量优势，还有微信支付的逐渐普及，不必担心市场都被余额宝给吃下。” 张一明点了点头，看向了郭鹏飞，“嗯，虽然今日头条、微博、微点都有着不错的流量，可是真正全民级的稳定流量，还得是微信。” 周不器道：“嗯，微信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尽可能多的捕捉流量，盈利可以接着往后放一放。现在是移动互联网的发展阶段，每一个赛道的发展，都离不开流量。只要微信立住了，就可以推动这些行业的大发展。” 这才是赚大钱的方式。 微信如果想要赚钱，无非就是赚一些广告费。如果微信把焦点放在做好产品、争取流量方面，微信就可以获得尽可能多的流量。 有了流量，就可以给更多其他赛道的新方向来提供帮助了。 比如余额宝，比如送外卖，比如网约车。 有了流量，还怕做不成事？ 从这个角度来看，微信有着比微博、今日头条、微点搜索、微点手机助手等产品更大的战略性优势。 “对了，还有一件事。在美国的时候，联合国自然基金会的总领事找过我，要参与一个公益项目。” 周不器做公益，重点当然是放在国内。 不过，海外也不可能避免。 张一明眉梢一挑，“公益项目？” 周不器道：“其实还是很有意义的，就是希望我们能够将技术应用到保护濒危物种上。” “保护动物？” 郭鹏飞扯了扯嘴角。 周不器道：“嗯，一个关键物种的灭绝可能破坏当地的食物链，造成生态系统的不稳定，并可能最终导致整个生态系统的崩解。现在全球一体化，又有经济利益的驱动，很多自然保护区非法猎杀野生动物的现象越来越严重，国内也一样，婕妤传媒制作的一部电影《无人区》，说的不就是这个嘛。” 郭鹏飞就有些奇怪，“这我们怎么参与？我们是做互联网的，靠着信息推流来普及保护濒危动物的知识？” 周不器笑道：“无人机啊！” “啊？” “可以跟八吉星合作，一起去研发一款小型无人侦察机，可以低空飞行，在保护区上空低速静音地盘旋飞行。侦察机上要有摄像头，然后利用人工智能技术去分析视频画面，一旦发现了盗猎行为，立刻通过机载gps将即时影像回传给基地，让救援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现场。” “这样也行……” 郭鹏飞对周大老板的思路之开阔，也算是早就见识到了。 这次又着实小震撼了一把。 利用紫微星的人工智能技术，跟八吉星那边的无人机技术，相结合起来，就可以做一些很有意义很伟大的事情了。 周不器低声道：“其实这类的技术，美军早就掌握了，无人机发现目标、无人机锁定、无人机的信息传输。咱们是民营企业，咱们不参与军工生意。不过，咱们先做出来点样品，去锁定濒危动物，去保护生态链，可以让全世界的环保人士都感到振奋。” 这也是国内科技公司的共同宿命了。 秘密地，总要参与一些国家大事，然后才能得到更多的关照和保护。 张一明道：“那最好还是找贺阳，还有孟厚坤参与进来，让他们来把关。” 第2787章 百富榜 周不器回国之后，搞出来了一系列的举动，就是为了让大众关注的焦点不要放在他有多少钱上，而是放在他为社会做出了多少贡献方面。 不过，总有人想唱反调蹭热度。 在他来首都的第三天，也就是9月11号，胡润研究院在首都发布了《2013雅居乐海南清水湾胡润百富榜》。 这特么的，一个富豪榜，还有赞助商冠名的！ 周不器毫不悬念地以1.2万亿元的财富，再次成为了胡润百富榜的首富。 第二名是谁？ 身家1540亿元的郭鹏飞。 第三名，同样是来自紫微星的张一明，身家财富达到了1420亿元。到了第四名，才终于不是紫微星了，万达的「地产大王」王老板，身家财富1，350亿…… 再往下，几乎被「紫微星系」给霸榜。 排名第七的是徐百卉，身家财富达到了510亿元。 排名第十一的是陈东，身家财富为485亿元。 除此之外，甄妤、宝珊、孟厚坤、马平山、张银磊也都榜上有名，都排在了前三十名以内，跟史余柱、丁累、马老板这种大名鼎鼎的it行业创业家位于同一个层次。 甚至连贺阳都第一次的被排进了百富榜里，他手里握有1260万股的紫微星股票，以125亿元的身家财富，名为第百富榜的最后一位。 好不容易有所扭转的舆论方向，一下就被这个百富榜的发布给拧回来了。 贺阳去打电话质问对方。 对方表示这都是计划好的，胡润百富榜每年都是这个时间段发布，紫微星的上市，的确让很多人的财富暴增，给他们的富豪榜排名造成了一些麻烦。不过，他们克服了难关，百富榜按照既定日期发布出来。 同时，对方还好心好意地做出了提醒。 两个月内，胡润研究院还会发布一份30岁以下的富豪排行榜，一共会列举50-60人，到时候紫微星相关的人，上榜的会更多，很可能是半壁江山！ …… 周不器接到贺阳电话的时候，正在美容院里做按摩呢，王亚楠和陈嬿两个尤物的殷切服侍，兴致所至，他都准备进入这全套按摩服务的最后一环了。 没想到，来了这样的幺蛾子。 之前是他顶在最前面。 这下好了，百富榜一出，把郭鹏飞、徐百卉、孟厚坤、陈东他们也都给推出台面了。前几年还好，他们虽然也偶有上榜，但排名都比较低。 这次紫微星上市，可真是风光无限。 招股书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呢。 想藏也藏不了了。 还好，他已经准备好了第三板斧。 周不器躺在床上，咳了咳嗓子，说道：「孟厚坤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咱们的听障儿童关爱计划，能不能推进起来？」 贺阳道：「没问题！」 周不器道：「那就赶紧把消息放出去，就说我们每年都要拿出100亿元，来帮助听障儿童。孩子是花朵，不能让孩子在花苗的时候就遭遇了断秧。所有的患有先天性听障的儿童，都可以找我们来申请救助经费。」 贺阳笑着说：「孟厚坤也在积极地推进这件事，好像得有一些流程上的审批。」 「可以慢慢审批，先把消息放出去！」 「行。」 「还有，要说明紫微星是科技公司的属性，耳蜗治疗只是初期的阶段。从长远来看，还得是跟人工智能相关的脑机芯片，就不仅可以解决听障，包括视力上的障碍。不管能不能成，要给社会和这些残障人士希望。」 周 不器已经意识到了，不画大饼不行。 民众的情绪不是靠事实引导，而是看谁能占领他们的心智。就跟市场营销是一个道理，要靠情绪的引导去做营销，而不是靠事实的解读去做营销。 贺阳道：「说起来，这次胡润百富榜的公布，也不全是坏事。陈东不是也上榜了嘛，给他的标签不是‘紫微星"，而是‘京淘"。」 「哦？」周不器心里一下就舒畅了不少，「引起热议了？」 贺阳笑道：「嗯，很多媒体都在讨论呢，说这个京淘到底是一家什么公司。一番报道下来，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把生意做到海外去了。」 周不器道：「嗯，这是重点，应该抓住。京淘是一家开在日本的电商公司，根本目的，是为了通过这个平台，把国内的一些过剩的产能卖到日本的市场里，尤其是长三角、珠三角那一片的中小企业。对了，今年京淘从国内的采购额是多少？」 第2789章 刷屏 看到周不器放下了手机，刘强栋就笑着说：“不奇怪，别说那些普通人了，就算是我，看到胡润榜的时候，也以为自己眼花，多数了一个零。”周不器就很头疼地说：“要我说，这财富统计的策略真应该改一改了，最有钱的肯定是巴菲特、李超人、沃尔玛的那一家人啊，天天算我的股票价值，这玩意都是泡沫。” “能把泡沫变现，那才是水平。” “变现啥啊，我现在的个人债务都超过50亿美元了，为了把那些流失海外的文物买回来，我这都得去贷款。” “世界首富还哭穷。”刘强栋觉得这小子有点逗。周不器很诚恳地说：“真的，我这个人负债可太高了，近期还要接着抵押股票去借款呢，搞不好这债务就冲到60亿美元了。”刘强栋道：“能把钱借出来，就是本事。”周不器就有些奇怪， “干啥？你缺钱了？需要帮忙就直说，虱子多了不怕痒，你要是真缺钱了，我这边给你想办法，无非就是找银行多贷点。” “这个……”刘强栋就有点不太好意思， “我这不处了一个女朋友嘛，就打算平时有空了，就一起坐船出海去透透气。”周不器眉梢一挑， “在美国？大学里认识的？” “嗯。”刘强栋点了点头。 “上次那个女孩儿？” “不是。” “嗯，上次那个我看也不太行。”周不器推荐了刘强栋去南加大去留学，这里有很多文理和艺术专业的女孩子，很多从国内过去的留学生，家境都很好。 当然，再好也不可能比刘强栋还好。过去这一年多，周不器至少见过了四五个他交往过的女大学生，都是那种清纯秀气的校花风，从这个角度来看，老刘真专一。 相比之下，周不器就差多了。各型各色的都有涉猎，从知性的温知夏、校花风的伍雨、女王风的石婧琳、温婉贴心的薛宝珊，再到妩媚的宁雅娴，文艺的宁雅梦、风韵犹存的薛姨妈，还有千娇百媚的杨蜜、孙莞然，以及清秀可人的章泽甜……思路到这里，戛然而止。 只这一瞬间，周不器就觉得，这钱一定要借！宁可自己去贷款，也要借钱给老刘，让他去买游艇。 第2790章 真诚 校内网正在搞大团购，周不器早期确定的电子产品，石婧琳开发出的化妆品，依旧是两大最热门的品类。 尤其是电子产品。 新学期开学，很多人都会购置新的电子产品，尤其是新入学的大学生，都要买一部手机和电脑。 校内团购就是全网最低价。 而且随着校内团购的发展，也推进了越来越多的大品牌参与进来，一起来搞教育优惠政策，这就舒服多了。 以前校内网的最低价，那都是从自己的腰包里往外掏钱，去补贴给大学生。 现在不同了，苹果、三星、微软、爱斯达、小米、华为、联想、中兴、华硕……甚至连欧莱雅、凡客、优衣库、sk-ii、海澜之家、德芙、中信出版社等公司也都加入进来。 这就不得不说校内网现任的Ceo覃荷了，她几乎是继周不器和石婧琳之后，带领校内网起飞的第三人。 她专门搞出来了一个“教育优惠”联盟，目前已经有60多家品牌商加入进来，跟校内团购合作，一起向大学生们做教育优惠的活动。 校内网的教育优惠，和别的电商网站可不一样。 比如买小米手机。 去京东和天猫上也可以买，也可以参与教育优惠的活动……但是，得先去登录学信网，输入验证码之类的，先让平台确认你是学生，然后才能以教育优惠的价格出售。 这就太麻烦了。 校内网不需要，这本来就是跟教育网站都打通的，只有在校大学生可以参与校内团购。不再需要有任何的注册，下单即买。 不仅如此，去其他平台参与教育优惠活动，只能以品牌方的优惠价格购买。 在校内团购就不一样了。 因为平台自身也会补贴，平台会给予一部分教育优惠，校内网也会给予一定的销售补贴……这价格就太香了。 就比如上个月刚刚发布的爱斯达旗下的摩托罗拉v13，售价1999元，过去这一个月在国内就销售了超过600万台。 而校内团购的价格，只有1699元。 过去这些年来，校内网给大学生们提供了足够多的便利、足够多的福利，而此时互联网上全民热议周不器的巨额财富的时候，这就成了一支势不可挡的生力军。 别人可能还感受不深，可大学生是实实在在的从校内网中感受到了周大老板的真诚。 不过，有人欢乐就有人愁。 周绍宁就很愁。 摩托罗拉v13是爱斯达刚刚发布的一款主打极致性价比的智能机，一经推出，就备受市场欢迎，甚至是打了小米一个措手不及。 现在可好，新机上线才一个月，直接让校内网把价格打掉了300块钱！ 这还玩个屁啊！ 周绍宁对校内网这边的安排很不满，找了贺阳，找了张一明，结果这俩人都不接招，就一句话回应：“你去找老周去说。” 没办法了，这天晚上，他只好以家宴的名义，邀请周不器去他家里吃晚饭。 周不器还没去过他家呢。 觉得有必要。 这天晚上，就带上了宝珊，两人穿着便装，拿了两份小礼物。 一份是散装的一瓶蜂蜜，这是周不器的老家农村自产的；一份是土特产大礼包，木耳、松仁、榛蘑之类的，也是周不器的老家亲人送来的。 周绍宁的家里有点寒酸，才一百多平，不过他孩子在国外读大学，夫妻两个住着，倒也温馨。 晚饭也很温馨。 都是家常菜。 味道还不太好，可感觉到了，各自喝了一杯红酒，家宴的氛围很不错。这是一种从职场关系到私交的拓展。 家里连书房都没有。 好在也没外人。 周绍宁就抱怨起来，“校内团购的定价策略太过分了，摩托罗拉的新机，才发售一个月，上来就给我砍掉了300块钱。” 周不器笑道：“支持大学生嘛。” 周绍宁道：“已经支持了，教育优惠价是1899元，这已经很有诚意了。不是价高价低的问题，如果价格过低，我担心会砸了品牌。这是我们的中端机型，定价上如果站不住，就容易变成低端系列了。” 周不器也有些吃惊，“你给的报价是1999元，校内团购的售价是1699元？” “嗯。” 周绍宁就很无奈。 周不器道：“校内网补贴了200块钱？” 周绍宁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校内网补贴的，反正售价是1699元，这让我们的市场团队都快崩溃了。” 周不器问：“成本呢？大概多少？” “物料成本？” “嗯。” “不到1500块。” “那也还行。” “还有管理费和研发经费呢，还有售后呢，还有退换货呢，把这些都算上，成本得达到1800块钱。如果市场表现不好，出现了滞压库存，那就更麻烦。” 周绍宁摇摇头。 现在国内的手机市场竞争太激烈了，随着小米和爱斯达的摩托罗拉系列推出，真是彻底把这个市场给掀翻了。 很多传统手机厂商，都纷纷死掉了，倒是“中华酷联”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在坚持呢。 周不器沉吟片刻，缓缓地说：“我看了你的发布会，感觉不怎么样。” “呃……” 周绍宁就很尴尬。 周不器道：“你看乔布斯的发布会，多震撼？” 周绍宁哭笑不得，“老大，那是乔布斯，我怎么跟他比？除了乔布斯，现在库克的发布会，也不怎么样啊！” 周不器点了点头，“要是中规中矩的做，这发布会实在没啥意思。现在大家都在学苹果，有一个新品出来的，就搞一个盛大的发布会来展示。这是很好的营销策略，可是缺乏新意。” 周绍宁似乎听出来了什么，“你有新意？” 周不器道：“既然把手机行业给掀翻了，不如就掀得更猛烈一点！” “怎么办？” “公开透明，以最真诚的姿态面对用户。” “啊？”周绍宁没太理解，“我们的价格，还不够真诚吗？摩托罗拉v13这款手机，真正的能为公司创造的利润，不会超过5%。” 周不器道：“你要把你的诚意说出来，光有诚意还不够，还要大声的讲出来，一遍遍地讲、不断地去讲，用真诚去重建摩托罗拉这个品牌。中美关系有点紧张了，不知道你感没感受出来。爱斯达以后想在夹缝中生存的舒坦，最大的希望就是摩托罗拉。”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掌上阅读更方便。 第2791章 隐瞒的本质是欺骗 紫微星国际这边，要把希望放在雅虎身上，爱斯达则是要重点把摩托罗拉给做起来，其实就是周不器一种思路下的两个选择，一根树枝上的两朵花。 相比起来，摩托罗拉会显得更为关键。 互联网技术都是一大抄，你抄我的我抄你的，除了很少的一部分被某几家科技公司给占有，大部分的互联网技术，基本都是共享的。 这也是国内互联网产业能迅速发展起来的原因。 手机、通讯行业就不一样了。 专利门槛很高。 相比于互联网，做硬件产品的公司更难在国际上的复杂竞争局面下生存。当初谷歌收购摩托罗拉的时候，把核心专利和核心的项目组给拿走了，可摩托罗拉是手机、通讯产业的祖师爷，手里的专利太多了。 即便谷歌把最好的东西拿走了，剩下的一堆破烂，那也只是谷歌眼里的破烂。这些被爱斯达收下的破烂，仍有很大的价值，仍然在这个产业里拥有很大的竞争力，要远比一些新兴的手机公司强。 有了摩托罗拉，就可以在基本盘上让爱斯达参与国际市场的竞争。 就像你有核武器，我只有手榴弹，那还是乖乖投降；你有核武器，我也有核武器，哪怕你的核武器是500万当量，我的核武器只有100万当量，那也足以坐上谈判桌好好聊一聊了。 有了这基本盘，接下来就是竞争策略了。 要说起手机行业的竞争，其实主要就是国内市场，只要摩托罗拉能在国内立足了，那国际市场上就太容易了。 这时，周绍宁的太太拉着宝珊，一起去她的卧室了，好像要说一下护肤保养之类的话题，其实就是想把空间让给这两个谈起正事的男人。 周绍宁已经感受出来了，这家伙可能又要搞什么大动作了，问道：「真诚？具体要怎么真诚？」 这是家宴，两人坐下来闲聊，慢慢悠悠的就很悠闲，周不器没有直接回答，缓缓地说：「要想成为一家伟大的公司，最重要的是要有一个伟大的使命。就像苹果，乔布斯为iPhone找到的使命，是引领着全世界进入了信息时代、智能化的时代。有这个使命在，苹果就永远可以像一座丰碑似的立在那里，哪怕以后有一天苹果倒闭了，这仍然会是商业史上令人敬仰的一家公司。」 周绍宁摇摇头，「这样的大使命，首先得有拥有着这样大使命的人。这样的人，有什么理由加入爱斯达？别说是全球人才了，哪怕是国内的顶级人才，在做择业选择时候，爱斯达最多也就是第二梯队，根本没法跟互联网公司竞争人才。」 周不器问：「爱斯达的使命是什么？你能准确说出来了吗？就算你能说出来，外界能够感受到吗？」 周绍宁沉默。 周不器道：「这一点，咱们可以学一学小米的雷俊。」 周绍宁点了点头，「雷俊的确是营销的天才，‘年轻人的第一部智能手机"，这个使命不那么大，远不如苹果那么壮阔，但真的切中要害。就目前来说，年轻人才是智能手机消费的主力军。」 周不器不以为然，「小米就是一个小公司，我投资小米，不是因为雷俊要做手机，而是因为雷俊投资凡客失败了，他一定咽不下这口气。我关注的是他今后要做的小米的产品生态。这是国内制造业从小作坊的模式，走向正规化、品牌化运作的捷径。」 周绍宁就惊讶，「咱们要跟小米一样？」 周不器笑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先把手机市场给拿稳。我说小米，主要就是要说明小米提出的这个‘年轻人的第一部智能手机"的使命，这是一种动力、一个目标，接下来在做企业决策的时候也会有一个明确 的方向。」 「嗯。」 周绍宁点了点头。 周不器道：「不过，小米是小公司，爱斯达这是世界性的大公司，估值都七八百亿美元了，怎么也得有一些大使命！」 周绍宁失笑道：「什么大使命？你就直说吧！」 周不器道：「至少不能比苹果差。」 「啊？」 周绍宁微微一愣。 周不器道：「乔布斯推出了iPhone，带全球步入了信息化、智能化的时代。不过，苹果的产品太贵了。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都没有购买iPhone的能力。如果买不了智能手机，又谈什么信息化、智能化？这不就是空中楼阁？」 周绍宁眼睛一亮，似乎跟上了他的思路，「苹果为信息智能的时代开了个头，可是爱斯达才是这个时代最大的倡行人！」 周不器笑笑，「对，就是这个意思！此前咱们不是说过嘛，要专门为非洲的黑人，推出物美价廉又能够在夜晚把黑色皮肤拍清楚的手机，还说要进入印度市场。想进印度市场，一定也得是极致性价比的手机才行。」 这个世界上，除了那么二三十个主流国家，绝大多数的国家都穷得叮当响。 就比如印度。 一个妇女平时做一些针线类的手工活，每个月有20美元的收入，就足以让她过上衣食无忧的体面生活了。 而一些拉美国家比印度还不如。 好在拉美那边没有宗教约束，比较开放，只要多生女儿，从小调教得乖巧听话，漂漂亮亮的，等她们长大了，被有钱人看上了，一个家庭的生活就有着落了。 非洲就更惨了。 太黑了。 想出卖女孩子的色相都卖不出去。 想让这些穷人、贫苦人也享受到当今世界迅速发展的科技革命的红利，也能感受到信息时代、智能时代的新面貌，就一定要推出价格足够低的智能机才行。 这谁能做到？ 纵观全世界，就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做到，那就是国内。苹果、三星、索尼、LG、黑莓、诺基亚什么的，就算想做，他们也没那个实力。 现在，国内的智能手机厂商还处于初期的发展、转型阶段，以活下去为主要目标，至于什么伟大的使命……那是想也不要想。 爱斯达在周不器的引领下，早早的就踏上了移动智能这条赛道，并取得了快速的发展，借着谷歌刚推出安卓的便车，迅速地在全球市场站稳了脚跟。 一开始甚至占据了智能手机市场的半壁江山！ 可后来以三星为首的竞争对手都发展起来了，爱斯达的市场份额越来越缩水，想要成为跟苹果、三星并列的手机三巨头，就一定要重塑「摩托罗拉」这个品牌，找出一条最适合自己的发展之路来。 周不器道：「从现在来看，三星还是厉害，一旦他们认定了安卓的路线，发展起来还是快。」 周绍宁点了点头，「嗯，我们在竞争起来很吃力。」 周不器道：「所以要做一些他们做不到，只有我们能做到的事。以苹果、三星的成本管控能力，他们的产品就不可能卖到非洲、南美、印度那些地方去，就算去了，也只是小打小闹的小众产品。」 周绍宁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爱斯达的使命，是要让全球的每一个人都买得起智能手机！」 「可以用更大的一个概念，要从产品上体现公平。社交媒体的出现，让穷人普通人也有了公众发言的机会，智能手机也应该是这样。」周不器就是做互联网的，思路很容易就形成了延展，「爱斯达要制造出能够让全世界的每一个人都可 以公平的参与到这个信息化的智能时代的机会！」 这个大概念一出，周绍宁就振奋起来了，「的确是这样，苹果是精英主义。而现在的国际潮流，尤其是欧美潮流，都在反精英主义，都很左翼。让全世界的每一个人都能公平地参与到这个时代中来，至少在社会舆论和人心观念上，相比于苹果有更高的层次。」 周不器笑道：「我最近不是在忙着特斯拉的事嘛，特斯拉的那个老板马斯克，他说了一句话，我就觉得很有道理。他说要生产出人人都买得起的汽车。这个概念是对的。只有这种‘全人类"、‘全世界"的大概念，才撑得起一个伟大的世界级企业家的身份。」 「我可不算不上，那是你。」周绍宁连忙推迟，「我甚至从来就没想过这么大的话题，一心就只关注产品了。」 周不器道：「你不是要去做非洲市场、印度市场嘛，有了这样一个大使命，接下来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把这件事给做起来了。而且，这还有一个巨大的营销价值，那就是重塑摩托罗拉的伟大与辉煌。摩托罗拉是手机行业的祖师爷，在全球都有着强大的品牌性，以及很深的用户感情。有了这层关系在，‘摩托罗拉"这个品牌就更容易的做成。」 周绍宁沉吟着说：「的确，有了这样一个明确的目标存在，爱斯达接下来的发展战略，就很清楚了。Aster高端系列可以有更多的利润空间，摩托罗拉占领了市场之后，可以靠着后续的软件生态来获取长期收益。」 「所以又回到刚才的那个话题了，怎么真诚的让消费者感受到爱斯达的真诚？只靠低价还不够，还要公开透明！还要让所有的媒体和消费者一起来监督！」 「啊？」 「其实类似的策略，我以前管校内团购的时候就搞过。当时的手机太贵了，校内网就专门做了几款定制手机。」 「定制手机……」周绍宁马上就想起了当初校内团购差点颠覆了整个手机行业的一系列操作，「要颠覆手机行业的既定规矩？」 周不器道：「当然！一定要颠覆，不颠覆的话，你拿什么跟苹果比？别说苹果了，连三星都比不过。得像乔布斯当年那样，有一些颠覆手机行业的手段，他才能打败诺基亚和摩托罗拉这样的巨头。现在，该轮到摩托罗拉来颠覆了。」 周绍宁眯眯眼睛。 已然想起了前几年，校内团购推出面向大学生的超低价定制手机时的一些策略了。当时在国内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不过，现在时代变化了。 功能机几乎告别历史舞台了，那些曾经的手机行业的话事人们，很多都被时代淘汰了。进入了新的时代，大家都是在使尽十八般武艺的挣扎求生……在生存面前，谁还在乎行业规矩？只要不违法就行！ 甚至很多时候明知道违法，也得硬着头皮往上冲。 周不器接着说：「当初我做定制手机的时候，有一个策略，赢得了所有大学生的好感，也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校内网的真诚，却受到了整个手机行业的强烈反对，以至于我只搞了一次，就放弃了那个策略。你知道是什么吗？」 周绍宁深吸了一口气，他已经想到了，「公开透明，公布手机的所有成本细节。」 「对，就是成本！」 周不器说的掷地有声。 前几年他想做来着，可是阻力太大，没能坚持下去。可现在不一样了，传统的手机行业都倒下了，现在国内的手机产业，爱斯达的第一把交椅！ 这行业规矩，也就该按照爱斯达的来了。 周不器道：「过去，产品的真实成本，这是每一家公司的商业机密，很多竞争公司甚至都要派商业间谍去打探。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不能让消费者实实在在地明白他所购买的商品的真实价值？一款保健品售价1万块，如果商家明确的说了，成本只有1块钱，谁还会去买？商品成本的保密，固然是商业竞争中的自我保护，却也不乏对消费者的欺诈因素在内。」 周绍宁顺着这个思路，缓缓地说：「成本保密，这是几百上千年来的商业传统了，无非是商家生怕被消费者知道从他们身上赚了多少钱。一旦被消费者发现赚得太多，他们就不买了。这种担心的本质，其实还是欺骗。」 周不器道：「不仅是商业，所有行业、各个方面都一样，所有的隐瞒，最终的目的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欺骗。」 「嗯。」 周绍宁已经思维震颤起来。 免费阅读. 第2792章 成本优势 隐瞒也不一定都是恶意的，有些时候，消费者甚至更希望商家能够隐瞒产品的成本。 就比如奢侈品。 买一个包包，花了10万块，成本可能只有几十块钱。 买奢侈品包，是为了有面子。 要是把包背出去后，换来的不是面子，而是嘲讽，认为这是在缴纳智商税，这就失去了消费体验。 所以奢侈品最忌讳的就是降价。 卖不出去了，宁可都销毁，也不能降价销售，否则就会让品牌溢价受损。 手机行业就不同了。 现在的手机产业，已经陷入了严重的内卷化，各方为了竞争市场，为了能够在这个前景光芒万丈的行业里存活下来，都在不断地降价。 就连苹果也有点扛不住了，打算推出廉价版的iPhonemini，来获得更大的市场。 论卷，谁能卷得过国内厂商？ 以至于后来的手机产业，除了苹果和三星，就只剩下了国内的几家手机厂商，其他人根本玩不起了。 这是家宴，两人一边喝着红酒，一边闲聊。 也不着急。 就慢慢唠嗑。 周不器道：「国内的商业竞争，有一个很不好的苗头，其实就跟十几二十年前的很多美国公司差不多，都是通过内耗，靠着不断地砸钱投入，去耗死竞争对手，形成市场格局的垄断。等垄断了之后，再去抬价靠着垄断优势去获利。」 周绍宁点了点头，「现在的商业理念，对垄断会越来越宽容，微软的很多垄断官司，就是在利用这样的因素来论证。可怕的不是垄断，而是利用垄断地位来伤害消费者的利益。如果你没有损害消费者利益，哪怕你占据了市场份额的50%、60%都没关系；如果你损害了消费者利益，哪怕市场份额只有10%、20%，那也不行。」 周不器道：「对，就像沃尔玛。沃尔玛的成功之处，就在于通过低价占领了市场之后，继续保持低价的竞争力。没有在形成垄断之后大幅抬价去利用垄断优势获利。」 周绍宁深以为然地说：「就像有些国家的石油垄断，未必就是坏事。国家垄断了石油产业，可以用最低价把石油出售给本国的国民，然后高价向外国出口，这就是良性垄断，会有利于消费者。有的国家就不行了，垄断之后是高价卖给本国人，低价卖给外国人，这就是恶性垄断。」 周不器沉声道：「所以啊，屠龙勇士不能成为恶龙！」 「嗯？」周绍宁眉头一挑，「你是说爱斯达？」 周不器道：「对，就是爱斯达。不仅是爱斯达，也是国内的手机行业。现在各家为了生存，都在不断地降价，不断地压缩成本和利润空间，像小米这种，还一直处于亏本赚吆喝的阶段。可是，一旦等市场中的许许多多手机厂商都死掉了，连索尼、LG、黑莓、诺基亚这样的外国手机巨头都玩不转了，就只剩下了寥寥几家手机厂商，也就形成了垄断格局。」 周绍宁沉吟许久，缓缓地说：「一旦行业稳定了，剩下了五六家手机巨头占领了这个行业，大家就会自然而然地放缓竞争，开始提价追求更高的利润。」 周不器道：「一个时代希望的丧失，就标志着一个时代的结束；如果一家企业要靠着提价来赚取更多的利润，那就标志着这家企业走上了下坡路。沃尔玛能长盛不衰，可口可乐能热销上百年，最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价格。」 「爱斯达不提价？」 「主打高端品牌性的Aster系列，可以有更多的运作空间。可中低端的摩托罗拉，一定要坚持性价比，要坚持让全世界每一个人都能买得起智能手机的伟大使命。」 「所 以……」周绍宁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深吸了一口气，「所以我们要自断后路，我们来破釜沉舟！」 周不器道：「对，就是这个意思，把成本价原原本本、老老实实的给公布出去，并且欢迎所有的媒体去查实，欢迎每一个消费者来监督。开新品发布会，怎么去跟苹果比？比创新比营销比全球化的影响力，你怎么能比得过？三星也在开发布会，可三星的发布会怎么跟苹果比？爱斯达要向苹果看齐，就一定要做一些苹果做不出来并且永远也做不到的事！」 周绍宁眯起眼睛，「我们的发布会最大的话题营销，应该是对成本价的公布，以及最终售价的确认！」 周不器道：「对，就是要让消费者感受到爱斯达的诚意，让全世界都明白爱斯达真的是在践行让全世界的每一个人都能用得上智能手机，都能公平地参与这个信息时代中来的使命！」 周绍宁喃喃自语，「这的确是要把整个行业的桌子给掀翻了啊。」 如果把手机的真实成本价，以发布会的形式向全社会公布出来了。 那效果一定是摧枯拉朽的。 甚至是致命的。 尤其现在是社交互联网的时代，每一个人都可以在公众空间里发言。以前根本没有机会说话的人，很多生活在很多犄角旮旯的人，都有机会在互联网上发表自己的观点了。 这就很可怕。 很多牛鬼蛇神的人都会跳出来，一番跳大神之后，就会吸引另一群牛鬼蛇神来追随，就很容易引起各种网暴事件，甚至形成网络黑公关的黑色商业模式。 爱斯达这边表现出了足够的真诚，结果呢？ 一定会有人去盯上其他的手机厂商，质问他们为什么不公开成本，为什么要昧着良心从老百姓身上赚大钱？ 然后，很快就可以形成一个很大的群体。 其他的手机厂商生存起来就会非常困难，连喘气都难。如果实在坚持不住了，就只能是追随爱斯达的脚步，也跟着采取这样的策略。 周不器道：「只有这样，才能避免以后形成了行业垄断之后，很多人借着垄断形成的产品认识和市场优势去大幅度的加价，去坑害消费者。」 周绍宁笑着说：「这样的策略，也就只有国内的手机厂商能玩得起。」 周不器道：「本来针对的就不是国内公司，而是国外厂商，苹果很难撼动，但至少爱斯达得有一些能够跟苹果并列的引领行业的策略和使命，这才压制住三星！」 国外的牛鬼蛇神比国内还多。 甚至很多牛鬼蛇神，还披着正义、政治正确的大旗。 因为爱斯达的「要让全世界的每一个人都能买得起智能手机」的使命存在，很多圣母心的一大批人，就会纷纷地向苹果和三星发难。 你们这样的世界级巨头，为什么只想着赚钱？ 为什么不为这个世界做一些有意义的事？ 产品卖得那么贵，不就是精英主义吗？ 那些收入很低的普通人怎么办？ 平等呢？ 公平呢？ 富人为什么只想着赚更多的钱，为什么不去为贫苦人考虑？ 一系列的大帽子扣下来，任谁也顶不住。 正常竞争，短时间内爱斯达很难会是三星的对手，不把这桌子给掀了，爱斯达在全球的市场份额，只会被三星一步步地蚕食。 硬实力在那摆着呢，三星太强大了。 爱斯达只有一个显性优势。 那就是成本！ 必须要把这个优势无限放大，放大到让三星甚至苹果都喘不过气来！ 免费阅读. 第2793章 新媳妇进门 在国内有一个好处，就是比较安心，大半夜的也可以在街上散步。不像在美国，哪怕是在纽约曼哈顿，大晚上的也要慎重。 从周绍宁家里离开，周不器和宝珊在半路上就下车了，然后手拉着手压马路，时不时的还会驻足拥吻，就像是热恋中的情侣。 然后，又聊起了当初一起谈恋爱的时候。 薛宝珊抿嘴道：“当时，有一个男人一直在追我，他条件也挺好的，是大我两届的学长，我开奶茶店的时候，帮了我不少。不过有一次我发现他跟店里兼职的女同学不清不楚的，我就断了念想。既然男人都花心，还不如选一个最好的呢。” “嗯？”周不器瞪大了眼睛，“惊呆了？啥意思？宝珊，我是备胎？” 薛宝珊忍俊不禁，嗔道：“那总要选一选嘛。” 周不器气道：“我不是第一选择？” 薛宝珊噘嘴道：“你追我的时候，那时你身边都有温老师和伍雨了，徐百卉也一直在追你，以为我不知道。”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强词夺理，“那不一样的好吧？” “嗯，我知道呢。”薛宝珊歪着头，笑盈盈的看着他，“干嘛？生气啦？” 周不器摇摇头，“没有。” 薛宝珊皱着鼻子说：“我妈妈从小就教育我，一定要找一个一心一意爱我的好男人，不要走她的老路。” 周不器拥着她的纤腰，笑哈哈地说：“那都是过去式了，薛姨妈那样说的时候，还没认识我呢，现在不一样了吧？” 薛宝珊轻轻“嗯”了一声，小声道：“我妈妈可尊敬你了，私下里跟我说话，总是叮嘱我，要我听你的话，还说让我跟别的男人都远一点，能少联系就少联系，别惹你不高兴。” “嗯，应该的！” 周不器哈了一声，心说还是薛姨妈懂事。 要是能更懂事一些，像王亚楠、陈嬿那样就好了。 巧了，周不器这刚想到王亚楠，薛宝珊也提起了她，轻声道：“对了，昨天王姨找我了，可正式了，把我约到了一个咖啡厅里。” “亚楠？” “嗯。” “干什么？” “她想征询我的意见。”薛宝珊扬头，瞟了他一眼，语气平和而从容地说，“她说过几天你休假了，让你把欢欢带在身边。” 周不器笑道：“这有什么，咱们一起，都去！薛姨妈也去！把孩子也带上，辛苦大半年了，怎么也该放松放松了。” 薛宝珊轻哼道：“王姨说的不是这个！” 周不器有点明知故问，“那是什么？” 薛宝珊沉默稍许，才缓缓的说：“她说让欢欢跟了你，也是个大姑娘了，是该有个男人疼着。她问了我的意见，还征求了我妈，还有温老师、琳琳、甄妤师姐的意思。” “你什么意见？” “我说可以。” “唉！”周不器叹了口气，“你说亚楠和欢欢，那样的被赶出家门的母女两个，投靠到了咱们家来，总不能拒之门外吧？不看僧面看佛面，毕竟还有石婧琳的这层关系，薛姨妈也同意了吧？” 薛宝珊白了他一眼。 “咱家人都心善，要么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周不器一脸正色，然后又叹息起来，“看人家孤苦伶仃的，你应该知道吧，当初她们被赶出来的时候，石婧琳她妈，甚至连房子都收回来了，一点家产都不给她们留，也怪可怜的，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人家想留在咱家，也不好苛责什么。她们已经被赶出家门一次了，这次来了周家，咱们要是再给拒绝了，我担心她们能不能活下去都不好说。” 薛宝珊轻轻颔首，“反正我同意了，妈妈也同意了。” 周不器笑道：“那就行，只要你和薛姨妈同意，那就可以迎接新媳妇进门了，别人……别人应该都没理由拒绝。” 拉着宝珊的手。 就发现她在用手指甲，轻轻地挠他的手心，眼神里带了几分嗔恼。 周不器就赶紧转了话题，笑哈哈地说：“我爸妈马上就回来了……哎呀，他俩现在过得可真潇洒，全世界都快走遍了，你知道前段时间他俩去哪了？” 薛宝珊抿嘴笑道：“去撒哈拉沙漠了。” “对啊！”周不器音调都提高了不少，“我听说了之后，都吓坏了。这他妈的，有钱也不能骚成这样吧？跑那去遭罪去，不要命了……” “不许说脏话。”薛宝珊抬手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嗔道，“你怎么不尊敬长辈呢！” 周不器道：“尊敬啊！在心里尊敬呢！” 薛宝珊觉得他在提到长辈的时候，不应该说脏话，不过跟他的感受是一致的，轻声道：“这次爸妈回来了，是应该好好跟他们说说，别去那些危险的地方旅游。尽量少去非洲那些地方，太乱了。” 周不器哼道：“没事，明天我就去接我爷爷。到时候，让我爷爷出手，不扇我爸两个大耳刮子才怪呢！” “你！”薛宝珊又好气又好笑，白嫩的小手在他的胳膊上拍拍打打，“又胡说。” …… 第二天，周不器带着杨蜜，还有蒋冰婕、李心婉、迪丽热雅三个妹子，一起去威海那边，接在那边疗养的爷爷回家。 爷爷现在是完全过起了退休生活。 平时就两个地方，要么是回东北老家，跟家里的老亲戚、老朋友、老伙伴们走关系，要么就是去疗养院。 不爱旅游，更不爱出国。 估计也是折腾了一辈子，到了晚年好不容易消停了，就不想再闯荡了，只是安安静静地找个地方，看看电视下下棋。 这次过去，带着新媳妇。 也能哄老爷子高兴高兴。 杨蜜的肚子已经隆起来了，很明显是怀孕了。过机场安检的时候，还引起了安检人员的侧目。即便那是私人飞机的通道，客户非富即贵，保密性质很强。 可是别忘了，紫微星旗下的朋友网里，有三个重要的圈子，一个是“朋友圈”，一个是“兴趣圈”，还有一个是“秘密圈”。 秘密圈在过去半年里受到了很严格的监管。 主要就是这里泄露了太多隐私。 最主要的就是三大类：政治类，娱乐类，以及偷情类。 经过了多次整肃之后，很多秘密就不能公开分享了。 政治类全砍掉了。 偷情类的被砍掉了一半，尺度小得比较隐晦不会严重影响社会价值观的可以保留。 只有娱乐类，可以原封不动地保留。 娱乐产业就跟足球产业差不多，都是社会体系的公共厕所，是社会负面情绪的排泄地，所以在这方面就会比较纵容。 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以匿名的方式，在“秘密圈”里发一些八卦消息了，说大明星杨蜜已经怀孕了，金主很有可能是某一位最近炙手可热的大富豪！ 周不器对此也比较担心。 回头得跟紫微星这边说一声，最好限制一下这方面的报道，不允许在秘密圈里提及杨蜜。这个任务只能交给孟厚坤去做了，让他去背这个锅。 此时的杨蜜，也在担心，她担心的不是个人信息的泄露，而是爷爷，拉着周不器的胳膊，忧心忡忡地说：“爷爷会接受我吗？” 周不器奇怪地问：“为什么不会？” 杨蜜轻咬着嘴唇，有些自卑，“我是演员啊，很多大家族里的家长，不是都反对娱乐圈的女明星嫁进来嘛。” 周不器笑道：“没事！咱家没那么多屁事！” “真的吗？” “都敬过茶了，正经流程都走过了，他就算不同意，也晚了。” “哪有这样的？” 杨蜜嗔恼了一声。 周不器一点都不担心，笑着说：“放心吧，我的事情我做主！再说了，你这都怀孕了，他还能连重孙子都不要了？” 杨蜜小声道：“我肚子里的是女儿。” “女儿更好啊！”周不器见她有点患得患失，说道，“没事，等晚上回家了，你给他磕个头、敬个茶，就算是新媳妇进门了，没那么复杂！” 第2794章 智能班车 接上了爷爷回京，老爸老妈还没到。 老爷子也很识趣，都不住在家里。 生怕打扰了周不器的个人生活，毕竟那种千娇百媚都围绕着一个人转的场面，即便他是见多识广，也没什么相处经验。 这也是他很少跟这个优秀的不像话的孙子靠得太近的原因。 不合适！ 连老爷子都不合适，那爸妈就更不合适了。一开始的时候，老妈其实还好，可后来薛姨妈住进来了，王亚楠和陈嬿也住过来了，老妈也不合适了。 这让她怎么去相处？ 按道理来说，老妈跟她们是一个辈分上的，可实际上总是不太对劲，更不能把她们当成儿媳妇去对待。 真是头疼。 索性还是少见少接触。 日子都是自己过的，自家儿子能应付过来这种局面，最好也别去参与，万一乱掺和一通，打破了平衡就不好了。 周不器对此也很无奈。 他能怎么办？ 不管是薛姨妈，还是王亚楠和陈嬿，都不是他领进家里来的。她们要是姿色平平也就罢了，却一个个都是熟透的水蜜桃一般的尤物。 这男女同居一处，时间短了还好说，时间长了，难免就会有一些暧昧的情愫在。 尤其是王亚楠和陈嬿，那可是她俩主动的！ 周不器最多只能算是逆来顺受。 老爷子没住在家里，好在周不器的房子不少，可都能安排好。至于对杨蜜、蒋冰婕她们这几个小明星的态度，就跟周不器的预料一样，根本就没什么抵触。 连薛姨妈、王亚楠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女明星又算得了什么？ 总归能给周家生儿育女就好。 第二天早上，周不器去把老爷子接上，带他去紫微星的总部园区走一走，让他亲眼看看这个孙子的事业成就。 等见面后，周不器就一脑门黑线起来。 这老头，穿了一身中山装。 要多正式有多正式。 手里还有个手仗。 乍一看，有点像上一个世纪的遗老。 两人在园区门口下车，老爷子打算步行转一圈。 周不器指了一下旁边那一排班车，「要不坐车吧？」 「高尔夫球车？」 老爷子还真是有几分见识。 那些班车，都跟高尔夫球车差不多，都是用电的，而且速度很慢，只有一个棚顶，四处无门，方便客人前后左右地上来。 周不器笑着解释说：「对，差不多。这园区太大了，很多员工没有车，一般都是坐地铁或者公交车过来，步行过去太慢了，来到公司了，可以有免费的班车，坐上去也可以休息一下，也是给陌生员工之间创造一个独处的机会。」 老爷子就挺好奇，指了指远处涂着蓝色的两辆班车，「那是怎么回事？怎么没方向盘？没司机吗？」 周不器道：「那是智能的。」 「智能？」 老爷子对这样的概念就有些迷茫了。 周不器笑道：「那是自动驾驶的，没有司机。」 「自动驾驶？」老爷子就睁大了眼睛，「这安全吗？可别撞了人！」 周不器道：「这种车子你也看了，速度慢嘛，就算程序错了，也跑不起来。速度这么慢，就算出错也有限，而且有紧急的机械刹车，谁要是看见不对了，都可以过去制止。」 老爷子问：「那怎么没人坐？」 周不器哈了一声，「技术还不成熟 ，还处于测试阶段呢。我估计等过个五六年，这些司机就不需要了，园区里的这些班车，就都可以自动驾驶了。设定好固定的程序、走固定的路线，可靠性还是有保证的。」 老爷子微微皱眉，「搞这个有什么意义？就为了节省这几十个司机的工资？还是说你要造车？」 毕竟不是一个时代的人。 老爷子有点脱节了。 周不器道：「不造车，可紫微星是科技公司啊，这种自动驾驶的班车，就是公司实力的一种体现。而且，我们这园区是半开放的，定期可以允许很多游客过来参观。」 老爷子这下就有点明白了，「做宣传？」 周不器笑道：「对，这些无人驾驶的班车，可以带着游客在园区里转悠，这种新鲜的体验感，可以强化这款产品的名片属性。」 「走！咱们去试试！」 老爷子的胆子很大，八十年代的时候就敢顶着杀头的风险去投机倒把，从农村买鸡蛋卖到城里。 现在年纪大了，碰到了新鲜玩意，也有点按捺不住。 周不器吓了一跳，「不行，现在还是测试阶段，还不成熟呢，你没看着两辆车就停在这里嘛，等过了早高峰，是要做试验的。」 「走！」 老爷子不由分说，当下就第一个走过去。 周不器赶紧找人。 他也不知道这个自动驾驶的班车项目是谁负责，索性就直接给首席技术官王建博士打电话，让他出来安排。 紫微星的员工们都看到周不器了，就笑盈盈的打招呼，更多的则是摆摆手示意。 只以为这个老头子是哪个什么高级领导。 过了不到十分钟，王建博士就带了一个女的匆匆忙忙地跑了出来。 女的姿色很一般。 叫李何莉。 是伯克利回国的博士，是这个人工智能班车项目的负责人。 这只是一个小项目。 李何莉博士的级别不算高，周不器还是第一次跟她见面，也没法多做解释，只说想体验一下自动驾驶的感觉。 李博士笑着说：「可以，我每天上班，都坐这台车。」 周不器眼睛一亮，询问道：「做成了？可以自动驾驶了？」 李博士就有点小尴尬，「距离自动驾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现在连规避障碍物的能力都做不到。」 「啊？」 「其实就是给这台车植入了一个程序，有一个固定的路线，在哪开始在哪转弯，都是设计好的，换一个路线都不行。」 「要是前面有人怎么办？」 周不器的这个问题是最令人关切的，能不能保证安全啊？ 李何莉博士向脚下指了指。 周不器低头一看。 嗬！ 一个刹车踏板！ 李何莉博士接着说：「这个程序的能力还很弱，只是一个固定的驾驶程序，远谈不上智能。遇到障碍了，我们就自己踩刹车停下。等障碍消除了，松开刹车，会沿着既定路线继续行驶。」 老爷子很欣赏地说：「嗯，科技含量很高！」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强忍着笑说道：「行，那就开一圈吧，带我爷爷参观一下咱们的园区。」 李何莉博士就亲自操作起来。 别说，还真挺高科技！ 指纹识别的！ 她伸出食指一按，过了一秒钟，智能班车也不知道在哪里安了喇叭 ，就发出了一声：「验证成功。」 然后，车机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确认开始的按钮。 「坐好了，开始了。」 李何莉博士按了按钮，智能班车稳稳地行驶起来。果然有电车的优点，没有延迟，也没有噪音。 很平缓，很安静。 周不器却有点莫名其妙，「搞个指纹识别？有什么意义？」 李何莉博士道：「省钱。」 「啊？」 周不器微微一愣。 王建博士在旁咳了咳嗓子，「这个项目的预算确实不高。」 李何莉博士就很委屈地说：「不仅是预算少，而且要求也多，要让我花最少的钱做出来最能有名片效应的产品。我这也是没办法了，指纹识别的这个板块，是我直接从爱斯达那边找过来的。」 周不器一下就被逗笑了，「爱斯达手机的指纹解锁？」 李何莉点了点头，「嗯，就是那个模块，一模一样，只不过我换了点外包装，让人看不出来。自动驾驶的技术上突破不大，就只能在这些边边角角上表现出这个项目的科技属性了。」 这也是国内的科技产业惯用的手段了。 在核心技术上搞得不怎么样，怎么让产品表现出竞争力？ 那就从边角料上想办法。 从一些旁门左道的小技术上给人一种高大上的感觉，去忽悠人，去展现出一些与众不同的惊艳设计。 就比如造汽车，电控做的不行，可以把冰箱彩电大沙发给做好。 这一定不是贬义。 对绝大多数的普通用户来说，他们根本就不懂什么核心科技，他们只关心自己眼前的使用体验，冰箱彩电大沙发无疑就是最好的最贴近用户的产品思路。 对李何莉博士来说，这也是无奈之举中最好的方案了。 项目经费不足。 自动驾驶的难度太大。 而这种智能班车又不能藏在实验室里，一定得开出来才行。开出来了，就会暴露在大家面前，有公司内的员工，也有成千上万来参观的游客。 在不成熟的阶段，这款产品就要面向外界了。 要是不拿出一点亮眼的科技成果，那不是被人笑话？ 紫微星的招牌不就被砸了？ 李何莉博士的选择也简单。 智能驾驶这关搞不定，先把指纹解锁给弄上来。这玩意很简单，跟手机的指纹解锁没有区别，直接从爱斯达那边把他们的模块拿过来用就行了。 换个包装壳。 就足以唬住一些不明真相的人了。 毕竟，以前的车子都需要用钥匙来启动。这是世界上第一款指纹解锁的汽车，多高科技？解锁之后，还有智能语音的提示，多科幻？ 王建博士道：「这是面向公众的产品，就不单是技术展现了，更重要的是一种营销效果，是总部园区的一张名片。」 周不器能理解这样的理由，也没想去批评他们，他想的是另一件事，「谷歌的总部，就有这样的智能班车，无人驾驶的。」 李何莉博士笑着说：「那就是我参与的项目。」 「啊？」 周不器有些吃惊。 王建博士笑道：「她是我从谷歌找回来的。」 周不器笑道：「怪不得呢！」 李何莉博士道：「谷歌的那个智能班车，也是固定格式的程序，远谈不上自动驾驶。他们的园区空旷，而且人少，还有专门开辟出来的车辆专用道。在实现上，可以更容易一些。」 周不器道：「拉里·佩奇邀请我去体验过 ，谷歌的自动驾驶汽车，在公路上跑，车速也快，那可不是假的。」 李何莉博士点了点头，「嗯，谷歌在这方面的技术很强大。」 「咱们呢？」周不器的眼光从来就不是国内的这些科技公司，他对标的从来都是微软、谷歌、苹果这样的世界级科技巨头，「我们跟谷歌的差距有多大？」 「嗯……」 李何莉博士就有些为难。 周不器一看就懂了。 李何莉博士就很苦恼地说：「技术有差距，我们可以去追赶，可现在我的项目经费不够啊，大老板，我缺钱啊！」 周不器看向了王建博士。 王建很无奈地说：「技术是人开发出来的，不是钱变出来的。给你再多的钱，你手里没这方面的人，又有什么用？」 李何莉博士道：「我可以去美国找。」 王建摇摇头。 去美国找？ 人工智能是现在科技行业里的前沿潮流，尤其神经网络、深度学习这些新开辟出来的方向，是金字塔尖。 而自动驾驶又是塔尖上的塔尖。 上哪挖人去？ 就算能挖到，挖来的也都是紫微星国际的人。 这有什么意义？ 不是左手跟右手打架吗？ 王建博士不给她批钱，就是害怕她去硅谷挖人……她花300万美元挖回来的人，如果紫微星国际去挖，可能只需要100万美元。 这不是一个人才剩余的领域，这是个人才严重稀缺的领域。 国内如果想在这个领域里发展起来，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行业人才饱和了……才有可能从硅谷分流出一部分人才来国内。 不仅是人工智能，科技领域的每一个赛道，基本都是这样。 如果某一个领域，连硅谷都遇到了用人荒，有着严重的人才稀缺性，外界几乎不可能从硅谷抢出来什么。 等再过个五六年，硅谷那边到处都是人工智能的专家了，国内就可以在这个领域里发展起来了。 下围棋的Rokid-go，名义上是由紫微星推出来的，实际上90%的研发工作都是由海外的团队来负责。 不过，这里有一个很明显的矛盾点。 周不器敏锐地就抓住了，「李博士，咱们这个智能班车项目，到底是个技术项目，还是营销项目？」 「啊？」李何莉博士微微一怔，然后回答，「都是。」 周不器追问：「二选一呢？是什么？」 李何莉博士犹豫了，缓缓地说：「就短期来说，肯定还是以营销为主吧，毕竟自动驾驶这个方向太遥远了，我不知道二十年三十年内能不能真正的做起来。」 周不器沉声道：「所以啊，你没抓住重点！这根本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 免费阅读. 第2795章 营销路线 科技研发很困难，尤其是人工智能领域塔尖上的自动驾驶，这就更困难了。马斯克最近就在一直关注着人工智能领域的发展和顶尖人才，其实也是这条路走的很艰难。 自动驾驶比造车可难多了！ 谷歌那边已经走出了第一步，马斯克就很着急。他现在基本上就两条路可以选，要么去紫微星国际这边来挖人，要么就是去谷歌挖人。周不器防止的只是让他不要来祸害紫微星国际。 王建博士的担心也在这里。 在目前深度学习、神经网络的领域里，基本上就是谷歌和紫微星国际的天下，不说技术实力怎么样，而是这代表了人才的流动。尤其是Rkid_g发布并获得了大获成功之后，震惊了业内。 也形成了一块金字招牌！ 很多人才也在有选择的时候，就会优先加入紫微星国际……是紫微星国际，而不是紫微星。如果王建博士给李何莉博士批了很多人，让她去硅谷抢人，她高薪挖回来的，十有八九是自己人。 这就让“智能班车”这个项目处于一种很尴尬的境地。 意义很重大。 是紫微星向外界的一次技术展示，而且是科技最前沿的高科技产品。然而，这个项目组没钱没人才，所面临的挑战太大，短时间内很难拿出什么实质上的成果。 别说紫微星了，就算是现在的特斯拉也做不到。 怎么办？ 李何莉博士很为难、很委屈，也就不奇怪了。 不过，周不器就敏锐了发现了营销和技术中的区别点，一下就抓住了这个项目最核心的问题。 老爷子面色平和，老神在在的坐在车里。 嘴角微微流露着一抹笑意。 似乎很享受孙子在公司管理中所表现出的威严和能力，有一种发自内心的自豪感。 周不器缓缓的道：“当年iPhne发布的时候，我在现场，那个发布会你看了没有？” “嗯。”李何莉博士点了点头，“那是一场振奋人心的发布会。” 周不器道：“当时的发布会，发布的很着急，iPhne还有很多关键性的技术没有突破。可是发布会的日期已经定下来了，所以乔布斯就只能硬着头皮上。所以你能看到，第一代iPhne在发布会结束后的几个月以后，才开始正式的销售。” 李何莉博士很平静。 默默思考着周大老板到底是什么意思。 周不器笑着说：“举个例子你就知道了，这事是乔布斯亲口跟我说的。当时iPhne有一个技术关卡没有攻破，就是WiFi信号的连接不稳定，连接上了总是会断，甚至根本就连不上。为了防止在发布会的时候出现意外，你知道他是怎么做的吗？” 李何莉博士摇摇头。 周不器道：“他让工程师弄了一个假的图标，摆在手机状态栏里。发布会上演示的iPhne，那个WiFi连接的图标其实是假的，背后的WiFi信号可能已经断开了。” “呃……” 李何莉博士眯眯眼睛，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 周不器道：“这就是技术和营销的区别了，技术一定得是脚踏实地的，一定是默默无闻的，一定是实实在在的。营销则不一样，营销一定是高调的、夸大的，要追求更大的影响力……甚至，营销一定都有着欺骗的属性。手机的新品发布会，这不是一次技术展示会，而是一次营销事件。既然是营销，当然是用尽一切办法把技术成果最好的展现出来，哪怕……” 顿了一下，他就说了一个至关重要的观念：“哪怕造假！” “嘶！” 李何莉博士深吸了一口冷气。 这时，智能班车的前面出现了一个人，他在低头看手机，把路走歪了，如果继续按照既定的程序路线行驶，很有可能会撞到他。没办法了，她只能踩了一脚刹车，稳稳的停下。 车速很慢，刹车都没有缓冲感。 可是，前面那人还在低头看手机，根本没有意识到身后有车来了，这种班车都是用电的，行驶起来几乎没有任何的噪音。 周不器借着这个话题，就展开了思路，说道：“这个时候，你刹车了，应该跟刹车搭配一段语音，提示前方的人要绕行。其实也是你控制的，可是给外人看来，就是班车在自动的提醒路人，这就会更有科技属性。你也说了，这个项目短期之内，更大的价值是营销。既然是以营销为主，那就义要充分的发挥出营销价值。” 李何莉博士深以为然的说：“的确，如果加一段智能语音，让班车智能化的说一些话，就会显得很有科幻感……这其实也一点不难，把Rkid语音助手加进来，就能很好的完成这个任务。” 周不器笑道：“语音助手搭配的是手机，其实还有很多的弊病。这毕竟不是一款成熟的产品，语音对答的能力还很弱。可是Hel、微信上的Rkid小助理，就很强大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李何莉博士一下就恍然大悟，“是因为那些文字版的Rkid小助手背后，有一个庞大的真人客服团队。” “对，就是这个思路！” 这其实也是周不器提出来的一个方案。 现在，紫微星国内有两款产品应用上当了Rkid小助手，一个是电脑端的社交产品Hel，一个是移动端的微信，产品里都自动有一个“Rkid助理”的好友。 用户可以跟这个小助理对话。 也可以做出一些提问。 这技术难度就很大了，这是十多年后生成式大模型才能有的技术，以现在的人工智能水平，还远远达不到。可是，在微博、朋友网、今日头条，以及其他许多平台上，都有实实在在的用户在分享他跟“Rkid助理”丰富又有趣的对话，产生了很大的传播价值。 这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技术，而是营销。 其实是“Rkid助理”背后的真人团队在跟用户进行作答，根本就不能是人工智能在跟他们交流，这自然就能做出很多有趣又好玩的对话交流了。 然后就被一些人发到了互联网上，起到了很好的营销作用，让全国都见识到了紫微星在人工智能领域里所拥有的强大技术实力。 这样的思路，在未来的一些年里，都被很广泛的应用在了行业里。 比如一些商场、大学或者其他的公众场所，都会摆放一些智能机器人，路人可以跟这些机器人对话，包括环球影城里的那个着名的网红打卡地“擎天柱”。 很多时候，这些机器人都可以说成很多惊艳的话来，不仅能跟人类对答如流，还能巧妙的避开人类设下的圈套，给出令人哭笑不得又活泼有趣的回答。 谁家的技术能力这么强？ 世界上最优秀的科技巨头们，连文字版的无障碍交流都做不到呢，谁家水平这么强，连语音的无障碍交流都做的这么好了？ 其实背后根本就不是AI。 而是真人。 就是通过前台的一个机器人，或者擎天柱，完成顾客和后台客服之间的对话，通过变声器或者语音模拟的转化来进行交流。这根本就不是技术，而是营销。 智能班车想要做出来，那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几年之内都做不到。 可是全国人民对紫微星又抱有太大的期待，尤其紫微星这次的上市搞的这么红红火火，市值这么高、赚了这么多钱，技术水平差了怎么能行？可问题是，智能班车这个项目，是真的做不到，而人来人往的员工和游客们，又总是能接触到智能班车。 如果技术做不到，那就走营销路线好了！ 第2796章 遥控器 这没什么可丢人的，技术是专业的东西，跟普通人跟消费者的距离太远，哪怕有世界上最顶级的技术，不擅长营销最后也得死无葬身之地。相反，如果会营销，即便技术不怎么样，一样可以让一家公司很好的活下去。 营销，才是直面大众的东西。 “智能班车”当然紫微星一个发力要做的项目，可摆在眼下的现实是运作起来太困难，而又早早的跟公众接触了。要是搞出来了一个破玩意，怎么跟大众交代？ 可实际上，眼下的这辆智能班车，的确就是个破玩意。 这个时候，就可以采用一些营销上的策略了。 就像初代iPhne发布的时候，乔布斯弄了一个假的的WiFi连接图标放上去，来给市场信心。还有更邪门的，比如马斯克，他后来想做一个人形机器人，可是技术不够，发布会上也要展示特斯拉的硬核实力了，怎么办？ 这家伙也是个人才，直接去好莱坞请了一个演员。 让她穿上机器人的衣服，登台表演了一通。 特么的搞了一个真人去扮演机器人，而且还是在举世举目的发布会上，这么邪门的策略，也就是马斯克这种脸皮比鞋底还厚的家伙能用得出来了。 紫微星刚刚上市不久。 周大老板的身家财富之多，可以说惊呆了所有国人，这还跟他的面子有关系，要是他拿不出一点像样的有足够的市场说服力的科技成果出来，那不是成了很多人口中所说的不会做科技只会赚钱的资本家？ 所以，智能班车必须要做好！ 而且是现在就得做好！ 如果在技术上做不好，那就用一点营销的手段，让全国人民都觉得你做的很好，都觉得你遥遥领先就够了。 李何莉博士心情就有些复杂。 她是行业专家。 这是技术上的。 可是想玩一些营销上的策略，这未必是她的专长。 犹豫了一下，她觉得还是不要贪恋权力，很实在的说：“如果是转变思路，以营销为主、技术为辅，那我觉得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应该要换一个。” 周不器笑笑，“生气了？” “啊？没有！”李何莉博士连忙摇头，就有些好笑，“本来就是我没做好，我生气什么。” 老爷子也微微侧目。 有些惊讶。 心说孙子不是紫微星的大老板嘛，这态度怎么跟孙子似的？ 殊不知在科技公司里，任何人在技术人面前都得是孙子。硅谷其实还好点，因为人才足够的多，很多行业泰山北斗级别的技术大牛，也经常会因为吵了一架或者发生了一些小分歧就离职了，这在国内几乎不可能发生。 一旦真发生了矛盾，一定是当老板先低头认错。 比如出现了一些理念分歧，怎么办？ 一定是老板做出退让，先按你的方式去做！要是按照你的方式做了之后，效果不好，那请你再回过头来，再按照我的方式做一遍。那态度，要多卑微有多卑微。 主要还是人才的稀缺性。 要是一些基层的IT工程师，这就不一样了，国内每年都在批量化的生产，就跟流水线上的零件似的，要是没成长起来，在技术上没达到那个预想中的层次，那就不会跟你客气了，可能早早就裁掉了。 周不器道：“这个项目，归根结底还是个技术类的项目，从长远的意义来看，很重大。过几天我会去海里，跟咱们的最高层描述一下电动车的未来前景。如果是电动车，就一定跟自动驾驶相关。紫微星作为国内科技产业的领导者，尤其在人工智能领域有着这么重的分量，就一定要参与进来。” 李何莉博士心头微动，心说大老板果然是大老板，每天想的做的都是遥不可及的事情，很无力的说：“可这的确不是我擅长的事情。” 周不器笑道：“给你派个副手就行了呗，营销的东西他来负责，最核心的东西还得靠你。从技术上来说，慢慢做就行，可是从营销的角度来说，你需要尽快的拿出一个可行性的方案！” “哦。” 李何莉博士有点为难，也有点小失望。 周不器笑着说：“其实很简单，比如这个脚刹，你得取消掉。这谁过来一看，看你还得人工的去踩刹车，啥惊喜感也没了。现在这种测试阶段，人工刹车一定得有，但不能让外人看见。你去弄个遥控的刹车系统，你手里拿着遥控器。要是遇到障碍了，你用遥控器来控制刹车。别人不就什么也看不见了？不就以为是真的智能驾驶的刹车？” “啊？” 李何莉博士彻底惊呆了。 这也行？ 周不器道：“弄个远程操控的遥控器，技术达标的话，连转向也可以，那就更智能了。要是前面远处有人，还可以有喇叭。智能做不到，你可以用遥控器来按喇叭。总之就是一条思维，技术上做不到的，人工来做，通过人工协助来达到智能的效果。等以后技术提高了，逐步的用智能取代人工就行了。” 李何莉博士开玩笑道：“周总，你真是重新定义了人工智能。” 周不器摆摆手，“什么总不总的，我叫周不器，博士是你的头衔，周总可不是我的头衔。以后见到我了，叫我的名字就行。你叫我周总，我还以为你不是咱们公司的员工呢，外人才那么叫我。” 这么一说，李何莉博士的心情一下就好了很多，经过大老板的指点，她在营销策略上也有了一些思路。 弄一个遥控器…… 这想法可真有创造力！ 不过可行性很强，就像很多小孩子玩的电动玩具车一样，都是大人通过遥控器来操控的。这个智能班车，无非就是大一点的电动玩具车，技术上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顺着周大老板的这个提醒，她也打开了思路。 李何莉博士缓缓的说：“把指纹解锁加上，把语音说话也加上，车子能智能说话，就会很有吸引力。现在要做的不是实用性，而是噱头性，不在乎这个智能班车到底能不能真正的用上，而是要拿出一款能够让外界惊呼的技术性的产品。” 周不器笑道：“这思路就对了！说白了，就是要炫技，有没有用，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把一堆精彩的小技术都堆积上来，千万别玩极简主义，冗余、复杂不怕，就是要用许许多多的新奇功能来引起观众的惊呼。智能班车，就是紫微星向社会大众的一次科技表演。八吉星的无人机你知道吧？” “啊？”李何莉博士微微一怔，随即睁大眼睛，“把无人机加上来？” 周不器道：“对啊，为什么不可以？前几个月推出的无人机，不是就有这样的功能了嘛，手机跟无人机连接，通过手机操控无人机，手机屏幕上还有无人机的摄像头拍摄画面。车机屏幕上显示无人机的拍摄画面，这多炫？至于有没有用，根本不重要，能唬人，能让人高呼有科技含量就行。” 第2797章 最终的答案 周不器跟老爷子在总部园区里转了一圈，乘了一次智能班车，也算是让老爷子感受了一把高科技。只不过这高科技有点名不副实，后续要靠着弄虚作假来撑面子。 不过，老爷子对此却很认可。 毕竟老爷子之前是倒卖山货起家的，坑蒙拐骗、弄虚作假的事没少干。 转了一圈，最后在一片空地上停下脚步。 “那边是怎么回事？” 老爷子指了指前面那一大片正在处理的“荒地”，看样子即将要施工建设了，有十几辆工程车在那边工作。为了把“荒地”和这边的园区分隔开，还临时的用砖搭建起了一道墙，还有高高的木板阻拦。 周不器笑道：“那也是我的地盘！” 老爷子多少有些惊讶，“首都的这种地方，给你批了这么大一块地？” 周不器道：“不是市里批的，是我自己找的。这一片，本来是一个电子产，老古董的产物了，九十年代初时候搞的，进口了德国的设备，被当成了重点企业来发展，土地这块拿了很多。后来这电子厂经营的不好，那场厂长就跟我合作了，把这块地送给我了，我让他去爱斯达集团当副总，还拿到了十几个点的股份。” 这个电子厂的厂长，当然就是颜光明了。 虽然两人年龄上差距很大，老颜都能给他当爹了，不过两人处的跟哥们一样，关系很好。老颜还总想把他闺女介绍过来，给他当小老婆，摊上了这样一个爹，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老爷子对高科技什么的不太懂，可是对基建施工就比较内行了，问道：“这片施工好了，怎么安排？并入到你这边的总部园区吗？这种工程，油水可不小。” 周不器笑道：“没有，这一片的规划是爱斯达的总部，早就计划好的。老颜……就是以前的那个电子厂厂长，他来负责这个大工程。有油水就有油水了，也不是外人。” 老爷子听到这话，就哑然失笑。 这里是紫微星总部园区的边缘了，有很多树木、花坛和草坪，还停着一排自行车……走近了一看，竟然是共享单车。单车上有提示，说是只能在园区内部骑行，不要丢弃到外面。 这里几乎没什么人，爷孙两个就一路步行。 老爷子说：“这两天，我听说来了一个什么富豪榜？”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胡润富豪榜，给我弄来了不小的麻烦。不过问题不大，都搞定了，就捐款呗，还有捐赠给上博的那批流失海外的珍贵文物，够了！” 老爷子摇摇头，“捐款不能捐给穷人，不能捐给弱势群体，否则没效果。” 周不器叹了口气。 他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好名声不是穷人和弱势群体给的，把钱给了这些人，不仅不会让个人名声获得一些好处，甚至可能会遇到更大的麻烦。有一些人，就是为了一些边缘群体呼声呐喊，为他们的生存权去争取，反而落了一个与世俗格格不入被封杀的下场。 哪怕是好一点的，也会受到冷处理，各大媒体都不关注、不报道。 民间的这种类似的公益组织，其实一点也不少。 可几乎不被外界所知。 做的最好的那几个，无一例外都是负面评价，就好像他们帮助穷人帮助弱势群体，就像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似的。 相反，如果你不把钱捐给这些穷人，而是捐给另外的一些人……那就是真真正正的慈善家了，可以荣誉等身，是可以接受各种媒体的采访成为人人称颂的慈善家。 这其实是心态。 看你能不能接受了。 老爷子淡淡的道：“想做大事，没有铁石心肠根本不行。你不冷酷到底，现实就会让你感受到沉到底的冷酷。既然想把钱捐出去，你管他这些钱就救活了一百个一千个家庭，还是帮谁养活了几个小蜜？没人会在乎结果，你过分的追求那个结果，只会让你很痛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成一个仪式。只要完成了捐款这个仪式就行了，至于这个仪式的后续效果，你管得了吗？假装看不见就得了！” 周不器笑道：“我先试试，我公司里有个人，叫孟厚坤，他爸是孟刚。让他来负责这件事，看看行不行。” “哦？” 老爷子有些惊讶。 周不器道：“先试试看，看他能不能做到。要是连他也不行，那就像你说的，他们爱怎样就怎样吧，我也不管了。我出钱了，我心安理得；至于这些钱用没用到正地方，也怪不到我身上。举头三尺有神明，我到是要看看，有些人是不是真能断子绝孙。” 老爷子听后，不禁失笑，然后就叹了口气，“你明白就行，咱家以前的企业，做的是山货贸易，本来也有机会进房地产的，当时我认识一些人，能低价拿到不少好地。后来我没答应，就是不想把企业做的太大。” 周不器笑呵呵。 事实也的确如此。 前世，家族生意落在了大伯手里，他很快就调整了路线去做房地产了，结果就遭遇了重大打击，老爷子一辈子的心血家业，很快就被他给搞破败了。 老爷子缓缓的说：“国内，有很多像我一样的人。” “啊？” 周不器睁大眼睛，看着老爷子这浑浊的眼睛，就觉得他有一种看透世事的睿智，毕竟他经历过很多个动荡的年代，经验太丰富了。 老爷子道：“作为一个民间的商人，你必须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 心说老爷子可真能拽词，还“如履薄冰”呢，你一个小学都没毕业的，显得你很有文化？ 老爷子道：“现在的年轻人，很多事情都没经历过，胆子都很大，一腔热血的有机会就上，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往上冲。我们这一代的就不一样了，我们是没机会不上，有机会也要斟酌着上不上。” 周不器“嗯”了一声。 不是太认可。 这就是区域级的小老板，真正的大企业家的区别了，企业家最重要的品质是勇敢。东北经济的长期不振，老爷子的这种心态真是最典型的例证。 老爷子也是在关心孙子，说到这里，心情就舒畅起来，“你要是有精力，就多去外面闯荡。在国内，你做的越大越麻烦。可你要是做海外市场，做的越大就越吃香。”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京淘……就是我在日本做的一个电商平台，最近好像在国内知名度打起来了，主要计划就是从国内采购商品，然后通过一些有趣的销售组合策略，去卖到日本市场。” “对喽！” 老爷子就很高兴，觉得这孙子果然不是当孙子的料，年纪轻轻的就想到了很多办法去当爷爷了。 …… 老爸老妈从非洲回来了。 被晒的黢黑，就好像被非洲人民传染了肤色似的。周不器不好意思说他俩，就把爷爷给搬了出来，给狠狠的一通批评教育，就差点动手去揍亲爹了。 不过这么多孙媳妇在场，总要给他留个面子。 晚上的家宴，说的主要就是新媳妇进门。 不仅是杨蜜。 还有这么多年跟她亲如姐妹一起争宠的蒋冰婕、李心婉和迪丽热雅。不仅是她们四个关系好，关键她们四个的妈妈也都关系很好，平时总会聚在一起吃饭，还会约起来一起旅游。现在全都被安排进了“知心剧社”里工作，来从事传统戏剧的推广和传播的工作。 周家没那么多规矩。 想进门，老爷子和爸妈说的其实都不算，全看周不器的态度。 吃晚饭的时候，敬杯酒，就算是认门了。 就定下来了。 不过，杨蜜想带着三个妹妹给爷爷去磕头敬酒，一向很大家长的老爷子却拒绝了。这敬的不是他作为爷爷的身份，敬的是周家的一家之主，感谢他同意进门。 这就不对了。 老爷子很坦率的说，现在的周家是周不器当家，要敬就去敬他。 最后就是杨蜜带着蒋冰婕、李心婉、迪丽热雅，姐妹四个一起，在地毯上跪成了一排，都俏盈盈的人面桃花，每人手里端着一杯酒……周不器一一接过来，都一饮而尽。 好在是红酒。 这要是白酒的话，一轮敬酒就能给他闷倒。 第二天，杨蜜高高兴兴的回了娘家。 杨妈妈昨晚就已经收到了好消息，笑着说：“你那几个阿姨还说呢，过几天大家一起聚聚，然后去韩国转一圈，旅旅游、购购物。” 杨蜜回到了娘家，就不像在婆家那么拘谨了，她现在是双身子，本身就累，直接就歪在了沙发上，很无趣的说：“韩国有什么意思，你们去新西兰、澳大利亚那边玩啊……我跟家里说一声，划一艘大游艇出来，借给你们用，这多好？” “家里？哪个家里？”杨妈妈就有些哭笑不得。 杨蜜抿抿嘴，笑嘻嘻的说：“我现在是周家的媳妇，我家就是周家呗。妈，我想吃苹果。” 杨妈妈白他一眼，一边削苹果，一边笑着说：“那你跟你家那位说一声呗，给我提副总。” “副总？”杨蜜微微一怔，“什么副总？” 杨妈妈叹气道：“还能是什么，知心剧社呗，现在你那两个阿姨都是副总，就我是一个什么总监。我女儿是当姐姐的，我这个当妈妈的，级别却低了点。” 杨蜜好笑道：“妈，哪有你这样的？谁叫你加入的晚呢，蒋冰婕和李心婉的妈妈都是剧社刚创办的时候就加入的，你是等剧社办好了以后才加入的，这能怪谁？” 杨妈妈道：“都是一家人，谁高谁低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杨蜜撇嘴道：“我不管。” 杨妈妈气道：“白养你了！你去给妈吹吹枕边风？” 杨蜜就很无奈的说：“我怎么吹枕边风？我这都怀孕了，这两三个月都没睡在一起，昨晚新媳妇进门，也是她们三个去侍寝的，也没我的份儿。我想给你吹风也没机会。” 杨妈妈连忙道：“嗯，孩子重要，也就几个月时间，忍忍就过去了。” 杨蜜道：“再说了，这种公司的事，我们家里也有规矩，不允许女人乱参与。有事了说事，不能借着身份的关系去影响公司的正常运作，除非我能加入家庭委员会。” “家庭委员会？”杨妈妈微微一怔，“是什么？” 杨蜜道：“就是我家内部的一个决策机构，有什么大事了，就开会一起来决定，谁也不能独断专行。在这里可以讨论一些公司和商业上的事，平时在家里不允许……哎呀，反正就是后宫不许干政，我这么说你就理解了吧？” “哦……”杨妈妈就有点小失望，“那我这副总是没希望了呗？” 杨蜜接过了一块切好的苹果，很随意的说：“你自己去找他啊！你去找了，他还能拒绝啊？嗯……妈，我给你个建议，我老公保证能同意！” “什么建议？” “你过去了，就跪下去求他。只要你跪下去了，他就一准心软。” “瞎说什么呢？” 杨妈妈吓了一跳，脸色都涨红了。 杨蜜很奇怪的说：“谁瞎说了？我说正经的呢，他就喜欢女人跪在脚底下，我们早就总结出经验了……哎呀，你也不用不好意思，你去我家看看，谁不是这样？” 杨妈妈气道：“那能一样吗？你们是当媳妇的，当然怎么样都行，我这是丈母娘。” “噗！”杨蜜一下就被她给逗笑了，“妈，你女儿就是个小老婆，一个十姨太而已，可给你争不来这个身份。” 杨妈妈道：“那也不能跪下啊！” 杨蜜道：“王亚楠，还有陈嬿，你不是见过嘛。” 杨妈妈点了点头，“嗯，开美容院的那个。” “对，就是……” 杨蜜刚想拿她俩举例子，很快就觉得不太对劲。而且这是家里的隐私，可不能乱说，亲妈也不能说。她就赶紧措辞，迅速的调整了思路，说道：“要说起来，人家也是长辈呢，过年拜年的时候，她俩跟我们这些当干女儿的都一样，也都是跪着磕头拜年。要么人家能自己当老板开美容院呢，人家把身份摆得正。王姨说了一句话，我觉得特有道理。你不能把我老公当男人看。” 杨妈妈失笑道：“那当成什么？总不能当女人看吧？” “男主人。” “呃……” “把这个关键问题看懂了，以后跟我干爹……跟我老公相处的时候，对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也就能想明白了。” 杨蜜其实一开始也很不理解。 直到那天听王亚楠说了这个观念，一下就茅塞顿开了，感觉什么都太正常不过了，这就是最终的答案。 第2798章 毒瘤 温知夏没参加家宴，她弟弟临时出了点事，留在了魔都那边，第二天中午才赶回来。 周不器去车站接她。 她乘坐的是高铁。 温知夏不是什么名人，所以不需要特殊的装扮，身边连个助理都没有，就她一个，见到了周不器，嘴角就露出了一抹笑容，似笑非笑的说：“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我老婆啊！” “心虚吧?” “心虚？”周不器就有点莫名其妙，“我心虚什么？” 温知夏哼道：“昨晚的家宴，不是又有新媳妇了？” 周不器哈哈一笑，拉着她上车，“这不是都是你妹妹嘛，认识这么多年了，也不是外人。” 温知夏白他一眼，“我要那么多妹妹干什么？” 周不器奇怪的说：“难道你就没有当皇后娘娘的感觉？” “没有。”温知夏轻轻摇头，“我对这些没兴趣，估计……估计石婧琳有这感觉，恨不得把家里的姐姐妹妹什么的都介绍给你。” 周不器好笑道：“我怎么听着有点酸溜溜的？” 温知夏轻叹了口气，“你真要把欢欢那丫头带进家门啊？” 周不器也叹了口气，“我也没办法啊，你是不知道那个王亚楠，每次都跪着求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最心软……再说了，还有琳琳呢，你都说她是皇后了，女主内，我也不好拒绝，我也难啊！” 温知夏的眸子如刀子，狠狠的剜了他几下。 周不器赶紧转移话题，咳了咳嗓子，说道：“我小舅子怎么样了？真被骗了？” “嗯。”温知夏就很是无奈，“看样子是了。” 周不器问：“骗了多少？” 温知夏道：“采购款呢，2000多万。” 他弟弟现在的工作是她安排的，在缘味集团工作，担任采购部的总监，是整个公司采购领域的第二把手，平时过手的经费都是以千万来计算。没想到，这次出了差子，给公司造成了巨大损失。 周不器问：“那怎么办了？你怎么处理的？” 温知夏有点心累，可这也是她必须要做的。对一个正常的家庭来说，每一个当姐姐的，多少都有点“伏地魔”的属性，轻声道：“帮他遮掩呗，2000多万，我帮他出了。能追回来最好，要是追不回来就算了，就当花钱买教训了，总不能因为这次的工作失误，让他丢了工作。他不是离婚了嘛，新娶的这个小媳妇，就是看他是企业高管才跟他的。” 也就是2000多万而已，她手里的零花钱就足够补上了。 只不过这性质比较严重。 缘味集团是上市公司，要是出现了这种低级的采购失误，会引起资本市场的震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件事化为无形，她出钱把损失补上，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周不器失笑道：“什么上市公司高管啊，我是他姐夫，这吸引力还不够？” 温知夏摇摇头，“我跟他说过，不让他跟任何人提到你，他媳妇都不知道。” 周不器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做采销的，一定得小心翼翼，行业里的骗子太多，各种伪造的假证件，就欺负一些经验不足的。也不是什么坏事，吃一堑长一智了。” 温知夏就轻轻“嗯”了一声。 周不器想了一下，接着说：“采销这块油水很大，你跟他说清楚，别乱伸手，已经有人对缘味集团的业绩停滞不满了。” “谁啊？” “孟厚坤。” “他要查账？” “有可能，可能年底前就会突击。”毕竟这是自家人，周不器也不介意透露一点机密，“到时候他带着紫微星的人去，再从外面请审计，说不定还会请经侦的帮忙，到时候银行流水、个人转账什么的都能给你调出来。” 温知夏轻轻点头，“嗯，是应该查一查，我听我弟说了，有几个人很不像话。石婧琳离开之后，公司的股价就没涨过。” 现在石婧琳去创业了，搞跨境电商。 缘味集团这一摊就放下了。 本以为房启文、王浩阳能接着做好，结果却令人很失望。要知道，在石婧琳离开之前，她还专门为缘味集团打开了新的市场，一个是矿泉水，一个是功能饮料。 尤其是功能饮料市场，直接把东鹏特饮给买下来了。 现在，这国产的功能饮料靠着低价策略，已经成了红牛最大的竞争对手。 可即便是这样，缘味集团的股价还是未及预期。 看这样子，已经是彻底沦为了平庸化的缺乏想象力的公司。 从财富的角度来说，这其实无所谓。 缘味集团的市值也就200亿港币，对十校创业联盟的小伙伴们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可以说是目前大家手里最小的一个项目了。可是意义不同，这是大家真正一起搞的第一个创业项目。 缘味奶茶店，如今依然是大学校园里最受欢迎的场所。 不仅仅是喝奶茶。 甚至还带上了社交属性，很多人谈恋爱或者上自习，就会去奶茶店里，点一杯奶茶，找一个空位坐下，一坐就是两个小时，这是大学生的“星巴克”。 孟厚坤越来越嫉恶如仇了。 就不太能忍。 觉得缘味集团内部肯定又出事了，没了宝珊、甄妤师姐，没有石婧琳的管理之后，这公司感觉都变味了，成了某些人谋私利的工具。 当然，谋私利也不是不行。 得分人！ 要是十校创业联盟里的小伙伴，手头紧张了，或者一些特殊原因，从缘味集团那边弄了点钱，这大家都会视而不见。可是，外人不行！缘味奶茶是十校创业联盟的一个标志！ 周不器道：“一会儿去公司，我就跟孟厚坤说说这事。你回头去跟我小舅子说清楚，看他手上到底干不干净。要是不干净的话，赶紧把钱还给公司。别到时候孟厚坤带人去查了，查到了他头上更麻烦，一定得重视起来！这次孟厚坤出手，保准要送几个人进去，比之前的石婧琳还狠。” 温知夏就很慎重，“行，我跟他说清楚。”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小心的问：“对了，亚楠那边，到底怎么办啊？” 温知夏差点被逗笑，“你说这么多，这么照顾我弟弟，就是为了哄我然后说这个？” 周不器正色道：“这叫什么话？我这人重感情嘛！你弟弟有了麻烦，我这个当姐夫的当然要帮忙，义不容辞。石婧琳的妹妹都有点等不及了，我这个当姐夫的也不能不管不问啊……” “借口真多。” “真不是借口，我这也是没办法，来都来了，总不能撵出去吧？” “随便你。”温知夏一向都是这样的态度，“你是一家之主，你说行就行呗，我早就不在乎这些了。你就是这种人，当初跟伍雨处对象的时候，就敢脚踏两只船的追我，我不同意，还强迫着跟我好上了，我早就认命了。” “啥？”周不器睁大了眼睛，“温老师，你把话说清楚点？谁强迫你了？我经手的这些女人里面，就属你最难追好不好？” 温知夏哼道：“反正当初就是半推半就的才跟了你，要是给我充分的自由空间思考，我才不会跟你呢。” 周不器道：“你啊你，好心当成驴肝肺，你就说我宠不宠你吧？” “还行。” “那不就对了吗，女人嘛，最重要的还是找个宠你爱你的……嗯，你也不错，挺大气的，晚上哥翻你的牌子，高兴不？” “高兴。” 温知夏翻了个大白眼。 …… 把温老师送回家，周不器去了公司。 见到了孟厚坤。 周不器失笑道：“就真是一点也不能闲着啊，公益基金的事做好了？” 孟厚坤道：“又不用我一直盯着，关键几个地方我出手就行了呗。” 周不器道：“咱们要是能让全国的听障儿童都能从小受到治疗，让他们能过上普通人一样的生活，这可是功德无量的事。” 孟厚坤大咧咧的的说：“小事一桩，看我的吧！我现在更关心的是缘味集团，你都放养了，我可看不惯，那可是我一手创办的公司，不能眼睁睁的让那些人给糟蹋了。” “谁啊？” “还能是谁？” 孟厚坤冷哼了一声。 “嗯？”周不器一下从他的态度上看出了什么，很是惊讶，“干啥？你别不是……” 孟厚坤淡淡的道：“缘味集团一共有两个快速发展的阶段。第一个阶段，是咱们在一起搞创业的时候，那时候是挺累，有时候我一天要跑几十家，累的晚上回宿舍倒头就睡，不过公司发展的也好。再后来，咱们就做紫微星了，还有婕妤传媒、八吉星、共享单车、饭团网什么的，精力就分散了，就不怎么关心缘味集团的业务了。那时候，就遭遇了第一次危机。”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孟厚坤接着说：“好在那时候石婧琳过去了，我也帮了不少忙，去那边抓了好几个人，整肃了风气，又调整了战略和人事结构，为缘味集团带来了第二次的快速发展阶段。” 周不器肯定要为自家媳妇说话，“嗯，她的贡献很大，还把公司给带上市了。” “对。”孟厚坤也很认同，“可现在她离开了，缘味集团就又回到老路上去了，又变成老样子了，又出现了一批该被抓进去吃几年牢饭的败类。我可没闲心隔三差五的就去那边收拾烂摊子！打老虎拍苍蝇，这根本就不是最主要的，根本就没抓到根子上！” 周不器确认了他的意思，深吸了口气，“所以你要对房启文下手了。” 房启文是缘味集团的创始人之一。 当初，缘味奶茶做的是连锁店的模式，主要是开在大学校园里。这规模就会很有限，哪怕开遍了全国的所有大学，规模也很难上去。而且这种实体店的模式，运营风险太大。 当时房启文有一个经营不太好的饮料厂。 双方合并。 缘味集团就诞生了，奶茶店就转型，开始生产可即食冲饮的固态奶茶，又借着“缘味”这个品牌，推出了更多的饮品服务，业务线就越来越大了。当时“十校创业联盟”的小伙伴们，都有一腔热情，却缺少管理经验和这个行业里的经营思路，都是房厂长在做。 过去了七八年。 一切都改变了。 孟厚坤道：“要我说，就应该果断一点，直接把房启文给拿下！当初咱们把公司交给他，他重用的一批亲信都是蛀虫。后来石婧琳离开了，又把公司交给他了，这才一年，就又搞的不像话了。拿些手脚不干净的高管开刀，解决不了根本问题。要我说，该换人了！” “换人？换谁？” “我上！” “啊？” 周不器微微一怔。 孟厚坤笑着说：“你不是说以后要让我当紫微星的董事长嘛，这是真的吧？” “真的啊，你最合适。” 周不器这是真心话。 董事长不需要懂太多业务，董事长应该是一棵大树，为这家公司遮风挡雨，让公司在树荫下稳定的发展。而且大趋势在改变，各大民营公司都在流行草地集团的人接班，这也算是提前做好了安排。 孟厚坤道：“那正好，现在缘味集团这边出了点乱子，你别管，让我来处理，我来当缘味集团的董事长。我要是能把缘味集团这摊子事给摆平，还能业务恢复、业绩增长，股价还能上涨，就证明我还可以，就有资格接班了。要是连缘味集团的这点事都处理不好，你趁早还是找别人吧，别让我当紫微星的罪人。” 周不器好笑道：“你这是要拿缘味集团做实验啊？” “怎么样？”孟厚坤已经决定了，“你要是觉得行，我就来试试！看看我能不能带缘味集团走入第三个快速发展的时期。” 周不器道：“行啊，你想来就来呗，反正就是个小公司，就算被你搞垮了，也不可惜。” 孟厚坤一脑门黑线，“我这还没开始呢，就这样打击人？” 周不器道：“那你还要不要去美国留学了？” “去啊！”孟厚坤早就计划好了，“留学计划，不是在15年嘛，还有两年呢。两年时间，怎么也能把缘味集团给带回正轨了！我又不当总经理，我就当个董事长，请一个靠谱的经理人来做，遥控指挥就行，跟你学的嘛！” 周不器笑笑，“行，什么时候开董事会？” 孟厚坤道：“越快越好！任命我当缘味集团的董事会主席，然后罢免房启文的一切职务，给他开除！这都连续两次了，人也抓了一大批了，足以说明他才是最大的毒瘤！” 第2799章 时机 孟厚坤说得有道理，这个房启文好像真的有点问题，两次把公司交到他手里，都出了乱子，不能因为是你公司的创业功臣，就开始瞎胡闹吧？ 一直以来，房启文都是缘味集团业务的执行人，能力不错、人脉也挺广。 不过这都是他应该做的，因为他是缘味集团最大的个人股东。 要是这样还不行，那就没办法了。 只能翻脸了。 石婧琳也说过，她离开之后，缘味集团里有好几个关键岗位都换人了，都换成了房启文的人。这倒也正常，一朝天子一朝臣，谁都有自己喜欢的人。 可是，你要把业绩搞上去啊！ 别光想着争权夺利了，缘味集团现在是一家上市公司，你得为股东负责吧？ 周不器甚至想到了大舅哥被骗的事。 温知夏的这个弟弟没怎么上过学，初中毕业就不念了，出去打工赚钱供她读大学……好在这小伙聪明，为人交往也很好，在社会里很吃香。 这样的特点，就很适合做一些采销类的岗位，这样的工作最重要的就是要把彼此的关系处好，就像颜光明似的。大老粗一个，可爱斯达的供应链关系都是靠他来维护。有时候，会喝酒、能喝酒，会侃会玩会吹牛，在社会生存里也是一个很大的本事。 可是，他这次竟然被骗了！ 而且一下就是2000多万。 这就很奇怪了，大舅哥也不是第一天混社会了，摸爬滚打十几年里，就这么轻而易举地上当了？他可不是初来乍到的没什么社会经验的大学生！ 搞不好很有可能是内外勾结。 就是盯上了他这个采销二把手的位置，想把他搞倒，然后换上他们自己人。 如果这是真的，应该也不是房启文策划的。 不过，应该是他的亲信在谋私利搞事情。 孟厚坤说得对，应该直接找准问题的根源，房启文在企业管理中拉帮结派太明显了，一点都不专业，像是社会上的那一套。 是时候该把他拿下了！ 虽然他是缘味集团最大的个人股东，可现在他的持股也就是十几个点，真正的大头是“十校创业联盟”拥有的北极星创投，持股将近一半。 除此之外，周不器、季子安、薛宝珊、甄妤、孟厚坤、徐百卉这些在缘味奶茶店的发展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几个人，也都有很大份额的个人股份。 其中孟厚坤的个人持股现在大约是1.6%，是缘味集团的第六大个人股东。 有了这层关系在，推他去当缘味集团的董事局主席，从任何角度来看都很合理，对资本市场也有足够的理由来解释。 不过，周不器还想起了什么，“对了，有几次我在电视上看到了缘味奶茶的广告，用的那个明星是李一彤？” 孟厚坤哈了一声，“是吧？” 周不器气道：“少装傻，是你搞的？” 孟厚坤道：“她现在是当红小花，演了不少电视剧了，让她来拍缘味集团的广告，不算坏规矩。我记得前几年，杨蜜……还有《红楼梦》里的那个林黛玉和薛宝钗，叫啥来着……她俩不是也都拍过缘味奶茶的广告嘛。” “那能一样吗？”周不器瞪了他一眼，“现在缘味集团是上市公司了，你少给我来这一套。等你过去了，先把那个李一彤的广告给停了。要做生意就好好做生意，你要是也搞这些乱七八糟的，那不跟房启文一样了？” 孟厚坤点了点头，“嗯，新人新气象，我要是过去了，肯定能把公司和个人的事给撇清楚。” 周不器道：“喜欢小明星，从婕妤传媒那边去弄，那是娱乐公司，怎么操作都正常。你在一个奶茶公司里搞这些事，很容易让人说三道四。” 孟厚坤深以为然，郑重其事的说：“的确，这方面你是老师，跟你学总归没错……要我说，这个徐百卉也太不够义气了，我跟她说要是遇见了还是处子之身的小明星，模样什么的都好，就给我留着，我要。结果她给我骂了一通，说我不尊重女性，根本不给我安排。”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嗯，该骂！都什么年代了，还在乎这些东西？” “你不在乎？真有不在乎这个的男人？”孟厚坤就有些惊讶，“跟你的那几个……杨蜜跟你的时候不是处了？” “你快闭嘴吧！该干啥干啥去，滚蛋！” 周不器可没法接着讨论下去了。 杨蜜现在是他的十姨太，已经是周家的人了，这种隐私的事情，就不方便跟别的男人乱说了。 不过，徐百卉可真有义气啊！ 有好的，都送到自己这边了。 回国这段时间，都联系他好几次了，让他过去品鉴品鉴，有四五个呢，除了吴轩仪在美国的时候，他帮着给她破了处，剩下的几个都还是黄花大闺女。 周大老板都有点忙不过来了，孟厚坤那边却求一个而不得，还被徐百卉给骂了一通。 还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回头去徐百卉那边看看。 要是有不喜欢的，索性就大气点，让给他得了。对那些小明星来说，最重要的是找一个靠得住的大金主，至于这大金主是周不器还是孟厚坤，对她们来说，其实都没什么区别。 孟厚坤哈哈一笑，就起身要离开了，“对了，一会儿的高管会，你要参加吧？好像要讨论手机短视频的内容。” 周不器道：“我已经通知了，不开了。” “啊？”孟厚坤微微一怔，又重新坐下了，“怎么了？” 周不器道：“这个方向不行，不做。” 孟厚坤皱起眉头，“怎么就不行了？之前的流媒体视频和网络直播的业务，我们都没参与。没参与也就算了，那主要面向的是PC端。可现在的短视频，是一个新方向啊，而且面向的是移动端，你不是说allin移动业务吗？” 周不器好笑道：“你不是锦衣卫指挥使嘛，怎么还关心上业务了？” 孟厚坤没好气地说：“人都要进步的好吧？我这个指挥使，现在是皇太子……嗯，不对，是皇太弟……也不对，你比我小呢，我是皇太兄……我下一步就准备当皇帝了，怎么也得提前的参知政事来了解业务吧？” 周不器笑骂道：“什么皇帝不皇帝的，都什么年代了？徐百卉骂你可真没骂错，你这是满脑子封建余毒的思想。” “就是个比喻，你少上纲上线。”孟厚坤哼了一声，“那个手机短视频，真的放弃了？” 周不器道：“不是放弃，是暂时不做。” 孟厚坤道：“为什么不做？现在智能手机越来越普及了，很多人随手用手机拍个视频，就能放上去了，这是个很好的方向啊！” “嗯，是很好的方向。”周不器点了点头，“不过现在的基础设施差了点，根本就做不起来，现在的时机不对。” 孟厚坤瞟他一眼，“要用4g网络？” 周不器道：“嗯，至少得是4g网络才行，国内这还没铺开呢。靠着3g网络看手机视频，这太不现实。还有就是现在的手机流量太贵了，运营商那边必须得改，得调整战略。国家政策得从运营商向互联网倾斜，明天我过去，到时候我会提一嘴这个。” 国内的经济很多时候都是跟国家政策息息相关。 现在这个阶段，手机流量的费用真是太高了。 每个人一个月用几十M，都算很奢侈了。 运营商在死死的守着门槛。 等政策调整了，大幅度地降低手机流量的费用了，全国人民就可以安心、放心的使用手机上网了，一个月可以用几十G的手机流量…… 只有这样，才能推动国内移动互联网产业的发展。 这就一定需要运营商做出牺牲，让利给民企和全国的老百姓。 周不器接着说：“一个是4g网络的建设，这是个大基建，全国得投入几千亿才行。不过大基建是国内最擅长的，虽然国内的4g网络发展的比国外晚了几年，可只要是大基建，国内完全可以迅速地抹平差距，甚至反超他们。相比之下，政策这一关才是更大的限制。什么时候流量费用回归到了一个合理的跟国内人均收入水平相当的区间，手机短视频的业务也就迎来了春天。” 孟厚坤马上跟上了他的思路，“国内不行，可以去国外做啊！紫微星国际是不是要启动这样一个项目，跟国际部合作吗？国际部都能帮着雅虎起死回生，做个手机短视频的App，应该不难吧？” “难倒是不难。”周不器稍有一些犹豫，“国外暂时也不会参与。” “啊？” 孟厚坤就很难理解了。 这毕竟是要着力培养的皇太兄，周不器就不厌其烦的说：“就像你说的，手机短视频主要都是用手机拍摄的，这就跟智能手机产业的发展相关了。现在的手机，技术上都还是差了点。现在的手机，连拍照都拍不明白呢，拍视频就不行了。拍出来的视频，效果都很差，如果发到短视频App里，这些劣质的视频效果，怎么会有人喜欢？只会产生很大的负面左右。挑剔点的用户，连续刷到几条质量很低劣的视频内容，也就放弃了。” 孟厚坤恍然大悟的说：“嗯，有道理！太有道理了！” 周不器道：“你要是有兴趣，也可以多去了解一些爱斯达的业务，去爱斯达当一个董事。移动互联网的发展，一定是跟智能手机的发展息息相关。很多时候，App的发展就是由手机的发展来决定的。” 孟厚坤道：“嗯，国内已经有了几家做短视频的公司。这么看来，他们是选错了时机。还是应该像微信朋友圈这样，主要分享的是照片，而不是视频。现在的手机摄像头，拍一些照片还可以。等技术发展了，有了更好的手机摄像头，也许手机视频的时代才会到来。” 周不器笑着说：“不仅是摄像头，跟处理器也有关。优质的短视频都是高清视频，用手机来编辑、制作、剪辑的话，需要很强大的CPU，甚至还要集成GPU才行。现在的智能手机还差得远呢。如果无法做到很方便的手机剪辑，你说的这个短视频App还是缺乏做大的机会。” “说白了，就是内容。现在如果做手机短视频，我们无法提供大量优质的内容。”孟厚坤就感慨起来，“我果然不是做产品的料，有流量资费的限制，有网络设施的限制，有政策的限制，还有内容的限制……这么看来，手机短视频几年之内都做不起来。” 周不器哼道：“我跟你说的这几条，就算是全世界最顶级的产品经理，也不会有这么全面的思路，也未必能像我这样找准时机。短视频的产品能不能成功，一定得找准时机。早了不行，砸了招牌；晚了不行，没了市场。得刚刚好才行。” “是是是，你多厉害啊！”孟厚坤笑哈哈，“你是紫微星的首席产品经理嘛！” …… 晚上，周不器要跟杨蜜的家里人一起吃饭。 对他来说，就是纳妾而已。 可是对杨家来说，这就跟嫁女儿一样，只不过是没有正式的婚礼而已。此前周不器和她家里人吃过一顿饭，不过当时父母都不在。 现在爸妈从非洲跑回来了，总要跟她家人也坐下来认识下，吃顿饭。 参与的人不多。 就只有杨蜜的父母，还有她的一个叔叔和二姨。这种事情见不得光，哪怕是杨家内部，也只有最亲近的人才知道。 一顿饭吃的很高兴。 杨妈妈趁着机会，就跟周不器提出，想要当副总……她都想好了，如果这次不成，那下次就单独找机会见周总，按照女儿教的办法，去跪着求他。 其实根本就不需要。 周不器还有点惊讶，他压根就不知道这事，要是早知道蒋冰婕、李心婉的妈妈都是剧社的副总，她却是低一级的总监，他早就做出安排了。 同样都是爱妾，得一视同仁才行。 这事要是不处理，时间长了容易引起家庭内部的龃龉，这就很需要管理的艺术了。 第2800章 带头大哥 杨蜜是家里的独生女，不过她二姨家有个表妹，从小跟她一起玩，关系很好，叫刘婷婷。 长得也算甜美。 就是离杨蜜的标准，差得有点远。 以这一家人对周不器的推崇，以及杨蜜在这个家里的话语权来看，但凡这个表妹姿色能再好一点，很有可能都会介绍给他。只可惜，姿色不足，滔天的富贵就这么错过了，实在没那个命。 可即便如此，刘婷婷的工作也是杨蜜安排的，就在婕妤传媒工作，在婕妤传媒和东方卫视合作的新节目《我是歌手》里担任一个小编导。 晚上吃过晚饭，她说什么也要坐姐夫的车。 说是想体验一下世界首富的座驾。 他今晚乘坐是迈巴赫，是一开始读大学时候老爸送给他的，都很多年了。可是这低调奢华的气势，那种非富即贵的气派，的确很有吸引力。 晚上杨蜜肯定是回周家里住。 就顺路送她回家。 刘婷婷就欢呼雀跃，跟着姐姐、姐夫一起，上了这辆令人叹为观止的豪车。 周不器跟她不熟，上车之后，就笑着说：“在婕妤传媒的工作，累不累？” 刘婷婷就抱怨道：“累！每天都得加班，加班也就算了，还没有加班费……姐夫，你猜我一个月到手能有多少钱？” 这种小白领的工资普遍都很低，不比在工厂里当工厂赚得多，周不器就随口说了一个数：“4000？” “猜对了，真是4000块钱。”刘婷婷眼睛一亮，随即就垂头丧气起来，“不过那是税前4000，真正到手的才2700多。” 周不器“嗯”了一声。 刘婷婷就很苦恼，掰着手指头说：“我一开始以为是发错了，还专门找他们算过账呢，这扣的也太多了吧？养老保险8%，医疗保险2%，失业保险、生育保险、工伤保险什么的是6%，还有住房公积金的10%，总共加起来就26%，还有175块钱的个税……总共加起来，就剩下2700块钱了。” 周不器失笑道：“这说明你加入的是一家正规公司，五险一金什么的都有保障。” 刘婷婷气道：“才不是呢，这也太黑了吧？我每个月那么辛苦的干活，到手就2700块钱，还是首都这种大地方，要不是我姐接济我，我根本就活不下去啦！姐夫，你不是婕妤传媒的大老板吗？” “嗯。” “那你跟徐总说说下，给我们涨涨工资，哪有这样欺负小员工的。” “你一个小员工，你有什么好欺负的……”周不器顿了一下，接着说，“工资这么低，个税很少。现在不是要个税改革嘛，可能很快就调整起征最低点了，到时候4000块的税前就不用交个税了。” 刘婷婷道：“可是五险一金太多了吧？太贵了吧？” 周不器道：“你觉得多，公司比你交的更多。个人的养老保险是8%，公司承担的是16%；个人的医疗保险是2%，公司承担的是10%；住房公积金公司和个人承担的一样多。你再好好算算，婕妤传媒为了雇佣你，每个月的用工成本是多少？” 刘婷婷对这些根本就没兴趣，“不知道。” 周不器道：“你实际到手的是2700，公司可能在你个人身上的支出是6700。” “这么多啊……”刘婷婷微微一怔，然后叹了口气，“反正就是工资太少了，我们这种小编导，都太可怜了。” 周不器笑道：“不是有你姐嘛，缺钱了找你姐要，买房买车什么的，都找你姐帮忙。” 刘婷婷笑嘻嘻的说：“对啊，就是靠我姐的接济呢，要不是她，这破工作我早就不干了。” 周不器知道杨蜜的意思。 以她这种关系，不至于让妹妹去干一个最底层的小编导，无非就是想让她在这一类辛苦的工作中历练，等迅速的成长起来了，再给她安排更好的职位。 周不器的妹妹周楠，在婕妤传媒工作的时候一开始也是这样。 不过现在她已经是副总了，主管线下业务，现在已经有了三个剧团，都是以喜剧为主的，最知名的当然就是开心麻花。这类的线下业务很难赚到什么钱，却是一个很好的培养人才的平台。 未来国内的娱乐产业，会长期处在喜剧的主导之下。 喜剧演员最吃香。 可是喜剧太难了，几乎所有的大喜剧演员，都是从底层做起来的。 先做喜剧剧团。 先培养演员，打磨剧本、编排剧作，找到最能打动观众的那些关键点。 等时机成熟了，婕妤传媒可以专门打造一款喜剧类的综艺节目，把这些自家培养的喜剧演员都推出前台，甚至把线下舞台喜剧的剧本进行改编，拍成电影。 杨蜜肯定也是希望妹妹能在事业上有一个好前景。 却不能上来就给高位。 让她在最辛苦的基层先历练着。 刘婷婷显然也懂这个道理，犹豫了一下，就挤了挤眼睛，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姐夫，我好像发现我身边的同事，有出去卖的……有好几次还上着班呢，她就接电话请假出去了。” 周不器失笑道：“人家可能是有事出去了呗！” 刘婷婷道：“没有，有一次我都听见了，她在跟别人谈价格呢，快餐五百、包夜两千什么的……总不能是去餐厅吃盒饭，然后去网吧包夜吧？我是有我姐接济我，平时不用在生活费上发愁。她一个外地来的……要我说，她的工作就是一个体面的身份，一个月两千多块钱的工作，也就是她一晚上的酬劳。” 周不器道：“所以说啊，娱乐行业看着光鲜亮丽，可大家看到的都是金字塔顶层。跟别的行业比起来，这个行业的底层工作会更辛苦，酬劳更低。去横店转转，包宿五百块钱，那些漂亮群演真是随便挑。” “啊？”刘婷婷就有些小吃惊，扬头看他，“姐夫，这你都知道，你不会是……”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想什么呢？” 刘婷婷笑嘻嘻的说：“也是，你要包就包我姐这样的大明星。” 周不器道：“包啥包，没看这都过门了吗？” “小妾呗，对不？” “你每天都想什么呢？” “这都正常，有什么好奇怪的。”刘婷婷就是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别说你这样的大老板了，就我们编导组的总监，都有俩女朋友呢，都是我们办公室里的小编导，每天上下班左拥右抱的，一点都不避讳我们。这还是我看见的，我没看见的，在外面可能还有更多。” 周不器就有些惊讶，“你们公司允许办公室恋爱？” 刘婷婷道：“允许啊，有好几对呢……我们那个总监可厉害了，之前的跑男就是他策划的，大获成功。这次又做了《我是歌手》，又成了，公司里都说他可能要提副总呢，哪个小姑娘不喜欢？” 周不器问：“你觉得这种现象好吗？我是说在办公室里谈情说爱，不会影响工作吗？而且有了这种男女关系，那个总监不会对他的女朋友有特殊照顾？” “有啊，有特殊照顾，出外景啥的每次都选她俩，从来就轮不到我。”刘婷婷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我们出外景有补贴啊，还能跟那些大明星在一起，我就捞不到机会。” 周不器奇怪的看着她，“你没跟领导反映？” “啊？”刘婷婷微微一怔，“打小报告？” 周不器好笑道：“别人那叫打小报告，你姐是杨蜜，你怕什么？直接去找你们徐总说明情况啊，她可能都不知道。你最重要的工作不是你手头的那些编导的活，这有什么意义？你看有什么好办法把这个问题给解决了，既能不开除这个总监，不让公司受到损失；又能让乌烟瘴气的办公室环境得到净化。” “啊？”刘婷婷就有点心虚，“我……我去找他谈话吗？我行吗？” 周不器笑着说：“试试，谈话不行，就找点别的策略，看你能不能解决。试错了不要紧，他要是给你穿小鞋，你就找徐百卉或者找你姐，给你换个部门呗，怕什么？” 刘婷婷耍赖皮说：“试试就试试，我要是搞砸了，我就找徐总，说你让我这么干的。” “可以，就这么干。”周不器爱屋及乌的自然也要关照着她，她是杨蜜的妹妹，自然也是自己的妹妹，“你姐让你去做编导的工作，不是真想让你当编导，是让你去公司的底层去看看，去发现一些问题，然后去想办法争取为公司解决一些问题。一个编导，你把本职工作做的再好，在职场上又能有多大的发展前景？” 刘婷婷就“哦”了一声，笑嘻嘻的说：“姐夫，我懂了，感觉你像带头大哥似的，真有感染力，说什么都好听。难怪我姐这么听话，要是我我也听你的。” …… 第二天上午。 经过了两层安检，周不器就要过去给大领导们讲一讲在新能源领域的畅想了。 国内推广新能源的政策已经开始很多年了。 走了很多弯路，踩了很多坑。 其中一个就是风能发电。 这种绿色能源，的确很有吸引力，欧美出现之后，国内迅速就跟上了。并且依靠着国内在大基建领域里的强大实力，很快就把风能发电的规模给做上去了，全世界加在一起的风能发电组都不如国内多。 弯道超车！ 然后就出问题了。 国内经过一番努力，实现了超车之后，洋洋得意的转过头来一看，惊讶的发现身后没人了，竞争对手都换赛道了……欧美、韩日等发达国家，都纷纷的放弃了风能发电这个赛道，转而去搞太阳能了。 风能看似是绿色能源，实际上的污染很多。 欧美搞了几年，发现了问题之后很快就不搞了，然后开始搞光伏。说起光伏，周不器就很了解了，因为特斯拉。 马斯克的两个弟弟也是企业家。 其中一个弟弟的创业项目，就是光伏，就是搞一个光伏板，安在人家的屋顶去吸收太阳能……这样一来，一个家庭的用电就不需要买电费了，自给自足就够了。 可始终入不敷出，发展太慢。 马斯克就果断出手，用特斯拉收购了他的弟弟的公司，算是帮他弟弟解套了。这一下就引起了特斯拉股东们的不满，现在诉讼官司还没结束呢。一旦败诉，马斯克搞不好要赔给股东们十几亿美元。 国内在风能发电领域弯道超车，转头却发现欧美都换了赛道进入了光伏领域之后，也马上改变政策，强推光伏产业。国内的体制性的优势就发挥出来了，短短的几年时间，欧美的光伏企业倒闭了90%，都被国内的光伏公司给干死了。 国内生产的太阳能板，价格低、质量好，服务周到，配套体系齐全，这谁能竞争过？ 马斯克也不行啊！ 他的这个光伏项目，迟早也是倒闭的货。就算以后特斯拉的汽车真的推出了太阳能款型，那也一定要来国内来采购相应的太阳能板才行，靠着他自己根本就做不成。 就跟动力电池似的。 现在的马斯克雄心勃勃，跟松下合作，要搞一个世界最棒的动力电池工厂……这地点在美国，那就完蛋了，产能根本就不可能上去。真正拯救了特斯拉的是国内强大的供应链市场，是LG电池和宁德电池。 不过，太阳能板的技术含量不高。 国内只要一鼓动起来，很容易就能做成规模，席卷全球。可是新能源汽车就不太行了，汽车工业有着很复杂的技术基础，如果按照过去的那一套模式靠着大力出奇迹的补贴模式，根本就行不通。 还是得有一个带头大哥。 就像周不器把海力士的内存条工厂拉到了梁溪市一样，不是希望国内能从这个项目上赚多少钱，而是因为海力士是这个领域里的行业巨头。有了海力士来当带头大哥，国内的存储芯片产业就可以迅速的跟风似的发展起来。 在电动车领域，只有特斯拉配当这个带头大哥。 恰好特斯拉的产能一直是个隐患。 而周不器已经跟马斯克合作，推动着特斯拉退市了，特斯拉这边的市场层面和股东层面的干扰已经没了，不像前世那样马斯克要过分的考虑市场考虑股价，后来跟董事会来了一场总价值650亿美元的豪赌之后才说服了董事会。 现在，只要国内放开政策上的口子，特斯拉就可以提前来华。 国内的汽车工业的整个产业体系，就就可以围绕着电动车布局并发展起来了，一个由国内引领汽车产业的时代就会到来。 第2801章 被成本优势击溃的科技信仰 过去这些年，国内在电子产品的制造领域，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其中最值得称道的当然就是电脑和手机供应链体系的完善。到了今天，别看电脑公司国外还有惠普和戴尔能玩得转，手机公司还有三星和苹果无比强大，可他们的市场竞争力都离不开国内的供应链体系。 智能手机产业才刚刚发展起来，也许看得还不是太清楚。 可是电脑行业已经由盛转衰了。 这就太有代表性了。 二三十年前，电脑公司统治着全球的科技产业，像微软、奥多比、甲骨文这些科技巨头，都是为电脑公司做配套服务起来的。当年的苹果公司，真正的名字是苹果电脑公司。 全球至少有上百家有竞争力的电脑公司，都是科技人才最向往的地方。 可很快，一大批的公司就倒下了。 运气好的，被收购了。 运气差的，就直接破产或者整个电脑业务都被裁掉了。 一家来自国内的很不起眼的根本没啥技术含量的靠着倒卖家电起家的联想公司，却迅速的崛起，打败了一系列引领着全球科技走向的大公司们活了下来，这难免会让很多人感到唏嘘。 曾经让无数人心怀崇敬的科技，在成本面前不堪一击！ 科技的神圣感荡然无存。 原来，所谓的科技竟然这样的脆弱不堪，短短几年时间，一大批的拥有着强大技术实力的电脑公司，就能被一家没啥技术只玩组装的公司给打败……连曾经占据着全球PC市场80%份额的IBM都玩不动了，都缴械投降把电脑业务给拆分卖掉了。 戴尔和惠普还能活下去，为啥？ 不是因为这俩公司比其他的那些电脑公司技术水平高，而是这俩公司都选择了正确的战略方向，在技术和贸易的侧重里，都选择了后者。其实这俩公司也没啥技术含量，也因为这俩公司的技术含量不够，知道玩技术玩不过竞争对手，就没有一门心思的搞技术研究，而是在供应链的管理上下足了工夫，都不约选择了国内市场。 这就跟抢地盘一样。 谁先讨好了国内市场，谁能坚定的看多中国，谁能先跟国内强大又完善的电脑供应链体系打通了关系，谁就能在这行业里生存下去。 不仅是国际市场，国内市场也一样。 那些野心勃勃想玩技术的，有一家算一家都死了，其中就包括着紫微星的独立董事之一史余柱的巨人集团，这事他还专门跟周不器说过，让他做科技研发一定要小心，要慎重，别把自己给玩死了。 因为当年的巨人电脑，在国内也很有市场竞争力。 巨人是当年国内最强大的民营科技巨头，他还为此登顶国内首富。 然后，就有点飘了。 很多人都知道，巨人集团的破产，是因为有领导过去指点他，说是他应该调整巨人大厦的建造方案，应该建得更恢弘、更壮观，给他造成了资金流断裂，公司破产。 这只是表面原因。 背后还有更深的原因，其中有保健品行业的整顿，以及巨人电脑的完蛋。 为啥巨人电脑完了？ 因为史余柱当首富了，觉得自己应该响应号召，也应该听从一些领导的指示和安排，做一点应该做的事了，然后就开始重资投入朝着科技的方向去发展了……理想很美好，现实很凄惨，研发成本最终一定会落在产品身上，计入产品的成本中去。昂贵的巨人电脑，完蛋的速度之快就跟过山车似的，前一眼还是行业巅峰，再转眼一看……死翘翘了。 对普通人来说，别看他们平时喊的很欢实，好像每一个人都有科技信仰……可实际上需要他们真金白银去支持的时候，一定都是去买物美价廉的东西。 蒂姆·库克为什么会被乔布斯看上，被他请去了苹果当COO，后来又当上了CEO？ 因为当时库克在电脑巨头康铂公司工作，主管供应链。 可他的业务没有受到重视，他看好的国内市场，却没有得到批准。 后来结果就很打脸。 曾经世界前三的康铂电脑，在同行们享有低成本优势后的低价竞争里，商品遭到了严重的滞销，一下就死翘翘了，玩不转了。 这本是一个悲剧。 库克却成了最大的赢家，成了行业里炙手可热的经理人，因为事实证明他的策略是对的，越来越强大的惠普和戴尔，以及迅速成长起来的联想都足以说明他的商业眼光超前且正确。 所以即便库克完全不懂技术，也一下就被乔布斯给相中了。 乔布斯个人不喜欢来华。 国内的盗版盛行，他最厌恶的就是知识产权的盗窃。可作为一个大商人，这不乏让他做出最冷静的判断，聘用了库克的目的就是让他重新去搭建苹果的供应链体系，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充分的利用好国内的制造业优势和产业配套的政策决心。 等库克后来成了苹果的CEO，苹果就取代微软成了科技巨头里最亲华的一个，因为他太清楚苹果产品的生存力在哪里了。 电脑行业如此，手机行业也是如此。 到了电动车行业，那也错不了！ 汽车听起来是个挺高大上的行业，可随着技术的普及，这玩意就会越来越大众化。只要不是百万级以上的豪车，在通用型汽车的领域里，最大的竞争力依然是成本，而不是科技。 国内想要成为真正的经济强国，就一定绕不开汽车产业。 跟汽车产业相比，电脑和手机加在一起都微不足道。 这一天，周不器就这个思想长篇大论，说了一个多小时。 一共安排出来的时间就只有90分钟。 基本都是在听周不器讲。 其实与会的还有很多人，都是国内车企的大老板，不过基本都是国企，在国内汽车圈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周不器一点面子没给他们，因为这些车企都是靠着政策优势和资源优势，跟外国车企搞合资办起来的，用的都是国外淘汰的或者边角料的造车技术，而且授权价格都极其昂贵，在国内卖卖还行，拿到国外去，人家看都不会看一眼。 可如果是民企造电动车，这就不一样了。 尤其是互联网参与进来以后，进入了车联网的时代，一切都还会发生改变。 国内最不缺乏的就是优秀的产品经理。 这些产品经理都是在互联网行业里摸爬滚打走出来的，他们太了解用户的心态了，太明白消费者的心思了。这就会出现一些跟传统的造车理念完全不同的产品思路。 只有这样的国产汽车，没有了庞大的知识产权的费用支出，还有国内的低成本优势以及更加了解用户心态的产品理念，拿到国外去才能真正的有竞争力。 周不器说的头头是道。 在场的一位汽车行业的魏总不禁质问起来，“成本优势的确是个优势，可电车真的没有专利构建起来的技术壁垒？庞大的专利费的支出，一样会摊高成本。” 周不器笑笑，“魏总，我是做互联网的。做互联网这行，几乎就没有专利费这个概念，技术开源成就了现在的全球互联网时代。进入到车联网的时代，一定得是互联网的思路造车，而不是把传统汽车加上互联网。” 魏总摇摇头，“你没说清楚专利壁垒。” 周不器道：“开源就是答案。” “开源？”魏总微微一愣，“把汽车技术免费的分享出来？全世界的车企都可以使用？” 周不器道：“就是这个意思。” “这不可能！” 魏总断然否决。 不仅是他了，在场的五六位汽车行业的大佬，都觉得这小子有点天方夜谭，当了世界首富就开始飘了。既然是互联网人，就安安心心的研究你的互联网好了，你根本就不懂汽车！ 周不器为此又加以补充，“我说的是新能源汽车，专指电动车。” “电动车也不可能。”魏总觉得他太外行了，“我们公司也有电动车业务，这个领域……周总，电动车的确是个新兴领域，可在一些关键领域仍然是被欧美掌握着。电动车也好，传统油车也好，都是车，不会有什么不同！” 周不器是在场中人最年轻的，连后排的那些做纪录的机要秘书，最年轻的都三四十岁了，他却一点不怯场，尤其谈到了商业领域，他表现出了很强大的自信，“魏总，你说的电动车的关键技术，是不是都掌握在特斯拉手里？” 魏总点了点头，“特斯拉是电动车领域的标杆，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特斯拉重新定义了电动车。电动车都出现上百年了，可使用体验一直都很糟糕。特斯拉在一些关键领域，有了很多的技术突破。” 周不器道：“那好办，我会把特斯拉的那些技术……就是你说的那些有可能形成专利壁垒的知识产权都开源。最核心的一些指标，可能是商业机密，会死死的守住。可是绝大部分的专利，都会免费的分享出来。特斯拉一定不会构建专利壁垒，来限制国内的电动车企业发展！” “啊？” 魏总嘴角微微勾起，略带些嘲弄，都有些不想接话了。 其他的一些行业大佬，也都暗暗摇头。 觉得年纪轻轻的周总，有点飘了。 果然是年轻啊，有冲劲。 就是不够稳重。 这种场合，是你说大话吹牛逼的地方吗？ 大家都很忙，没人有时间听你在这扯淡！ 第2802章 钻牛角尖的年轻人 周不器就有点为难。 这种场合下，的确不太适合冲劲太猛。可关键是他根本就没想冲啊，他完全都是在陈述事实，在说一件很朴素的实实在在的事，他根本就没想过要去标新立异出风头。 可信息差的存在，使他的大实话让人听了觉得荒诞可笑。 他跟这位魏总不熟，还是第一次见面。 不过在场有两三位车企老总，他还是比较熟悉的，其中有一个甚至是家里的“老关系”乔总。按照家教来说，他应该尊称一声“乔爷爷”，是东北老乡。 周不器手里有一辆豪华的限量的纯手工的红旗轿车，这是他爷爷传给他的。 这车可厉害了。 车牌号是豹子号，很亮眼，在春城随便闯红灯随便开，都不会有什么交通罚单。 不过这车太扎眼。 他几乎就没怎么用过。 这辆车，当初就是这位乔总当副总的时候送给自家老爷子的。他年纪比爷爷小，却称爷爷周广山为“山哥”，逢年过节的时候，周不器也去过他家里几次给他拜年。 有这层关系在，乔总就想护佑这个后辈，笑着说：“周总，开源不开源的我们也不懂，但电动车归根结底也是造车，这跟互联网还是有一些距离的。周总是互联网专家，有一些互联网的思路，大家也能理解。” 然后，给周不器递了一个眼神。 示意他差不多行了！ 你还年轻，有一些小错大家都能理解，可别再钻牛角尖了。 周不器很诚恳的说：“乔总，特斯拉的老板叫埃隆·马斯克，特斯拉不是他的第一次创业。在创办特斯拉之前，他就是做互联网的，他是一个互联网企业家，特斯拉就是典型的互联网思维下诞生的产品。” 乔总有点恨铁不成钢，就笑呵呵的说：“好的，我们都知道了，小周啊……知识产权的事，回头我们再说，我知道你持有一些特斯拉的股票，可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是你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解决的。知识产权的保护体系，是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对我们进行财富掠夺的最大工具，他们是不会放弃的。” “的确，知识产权的专利壁垒存在，让国内的很多产业都遇到了很大挑战，流失了很多外汇。” 周不器点了点头。 乔总就松了口气。 心说还好，这小子终于反应过来了，能顺着台阶下了。 没想到，周不器接下来话锋一转，沉声道：“正因为知识产权的专利壁垒限制和制约了国内很多核心产业的发展，所以我们才更要做电动车。传统油车领域，欧美的汽车大厂已经统治这个世界一百年，靠着技术封锁和专利壁垒，牢牢的保护着他们自身的利益。国内如果想成为在国际上有竞争力的汽车制造的大国，就必须得绕开油车，换一条新的赛道跟他们竞争，这是唯一的机会！” 乔总面色一僵。 心中有些来气。 心说这个小周今天是怎么了？平时挺机灵的一个小伙啊，怎么今天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西方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传统油车的专利壁垒是欧美车企构建起来的，电动车难道就不是？ 魏总见这年轻人还在钻牛角尖，他也没必要去落井下石的欺负年轻人，只是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小周，你的心意我们都明白，你的抱负很大，我们这些老家伙也都很尊敬。可这是不可能的，汽车是汽车，互联网是互联网。我虽然不太懂互联网，但我大概也能猜出来，互联网的技术能广泛开源，一定是因为这些技术不值钱。汽车的专利壁垒，这可是一个巨大的吞金兽！” 另一个来自魔都的李总，也很关切的说：“周总，我知道你很有能力，为国内的经济建设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我听说国内的智能手机供应链体系，就是你在策划着构建？” 周不器笑着说：“都是同行们一起努力，现在来看，效果也还可以。不管是苹果还是三星，他们的手机绝大部分的供应链都是由国内提供，并且在国内代工组装。不过，跟汽车产业相比，手机产业的这点规模就不值一提了。经济强国的核心一定得是车。” 李总也是面色一僵。 暗暗摇头。 心说没办法了，我跟老乔一样，也没法把在这小子给拉回来，这小子可真犟啊！ 另一个张总，就不是很客气了，语气不善的说：“周总，你要是真能解除掉电动车产业的专利壁垒，这当时是好事，全国人民都要感谢你。可是，你能做到吗？” 周不器郑重其事的说：“我投资特斯拉，就是这个目的！” “投资就行了吗？”张总觉得这小子真是有点异想天开，“广汽也投资了很多欧美的车企大厂呢，我们手里还有丰田的股票呢，那又能怎么样？我们能影响到丰田的业务决策？” 周不器面色不变，从容不迫，“张总，特斯拉不一样。” 张总呵呵一笑，“好啊，那你就来说说，怎么不一样？特斯拉的确是目前电动车领域做的最好的，也真的有带动起电车行业发展的趋势。可是，电车就不是车了？互联网的那一套，根本就不可能！” 乔总见事态激化，觉得这小子可能会吃亏，就赶紧说道：“要不咱们以后再找个时间讨论这个话题吧，咱们先拿出一个推进国内电车行业发展的一些大体思路来。” “不！”周不器却不想绕开这一关键性的领域，“不，能不能绕开电动车的专利壁垒，是国内电动车产业能否发展起来一个最重要的指标。只有清扫掉了这个障碍，我们才可以推出最有力度的最强劲的国家级战略的行业政策出来，来促进国内新能源汽车的发展！国内的所有行业政策，都应该建立在这个大前提下才能完全的展开。” 乔总面色难看。 什么都不想说了。 看向周不器的眼神，甚至多了几分失望。 张总生生气笑，“好啊，那你说说，怎么把专利壁垒的障碍给清扫干净？真像你说的，能推动特斯拉把他们的技术专利都去开源？你能说服董事会？股东大会能同意？” 周不器道：“我是特斯拉的第一大股东，我的持股超过20%。接下来，我会争取达到30%。再接下来，我会争取让特斯拉做出一系列能够推进国内电动车产业发展的企业策略！” 张总心头有些震动，心说这小子果然是有钱，却依然不看好，淡淡的道：“特斯拉是上市公司，这点股份不会让你对特斯拉的决策有决定权。最关键的是，这和西方的汽车领域的经理人会产生严重的理念分歧。你的股份越多，反而会越失败！如果你拥有了特斯拉100%的股份，这些股票只会变得一文不值！” 第2803章 开源协议 这位张总的话，有点反常识，什么叫持股越多价值越少？等到持股100%了，反而就一文不值了？因为一家技术类的公司最大的价值，不是产品，而是创造产品的人。 周不器持有特斯拉的股份越多，他在特斯拉里拥有的话语权就会越大。 他就真的可以利用自身的权力，去把特斯拉的一些知识产权都给开源了。 可是，要是特斯拉的精英人才们都不认可这样的策略，觉得这是在糟蹋他们的智慧结晶，就会纷纷的离职，甚至可能会来一场集体诉讼，去发起诉官司。 一旦这种这种事情发生了，特斯拉的所有资产就会毁于一旦。 这也是国内现在这么有钱了，可有些技术壁垒就是没法攻破的原因。就算你很有钱，把人家的公司给买下来了……那也不行，你没买下来的时候，这家公司很值钱，你要是买下来了，这家公司就一文不值了。 这种事情，国企老总们真是太了解了。 所以当周不器说出他拥有特斯拉很高的股份时，都会有一种不以为然的心态，认为他这是走上了岔路口，别说推进国内的电动车行业发展了，搞不好最后他会人财两空。 殊不知，周不器做企业，最重视的就是人。 他从来不会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别人，哪怕有时候发生了一些分歧，他也会反复的沟通，用更先进的理念去获得对方的认可，从而达成一种共识。而不是自己是老板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就可以像个领导似的要求下属无条件的按照自己的要求做事。 不仅是他了，互联网行业里的企业管理，依靠的从来就不是靠权力，而是理念。 这个理念，可以是一种事业上的理想，可以是改变世界的雄心壮志，也可以是合伙起来一起赚大钱的庸俗目的。总之就是一家公司从上到下，大家使劲的方向是一致的，有一种“理念共同体”。 为了杜绝这种权力结构的上下级关系，很多科技公司都只有汇报关系，而没有上下级关系。比如在百度，你可以直呼李彦红的名字，也可以叫他的英文名“罗宾”，就是不能叫他李总；在阿里，你可以叫马老板为“杰克”，也可以称他的花名“风清扬”，但是不能叫马总；在企鹅公司，一样只有pny没有马总；在紫微星，也不允许称呼这个“总”那个“哥”的，一律都是叫名字。 可是这些车圈老总的公司就不太一样了。 他们都不是在做企业。 这是由上到下的权力结构，是靠着职位的高低来上级管下级。这就不对劲了，大家是因为权力的高低来表现服从性，而不是主动的齐心合力去朝着一个共同目标去努力。经常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哪怕你的工作很好、业绩出色，也很容易在派系的分权过程中靠边站。 不仅是在场的这些车圈老总了，大部分的民企也都是这样。 就比如周不器的缘味集团。 之所以房启文先后两次都把缘味集团给带歪了，就是他的思维缺乏市场性，缺少对人才的重视。他需要的是服从他的奴才，而不是帮他把公司做大做强的人才。 石婧琳本来都把缘味集团的底子给打下来了，各个方面都做得很好，这才放心交权。 可是大权落在房启文手里之后，他很快就对组织结构进行了调整，把之前石婧琳安排的那些得心应手的高管们都给换了，换成了他的“自己人”，直接把缘味集团的理念化公司逻辑，朝着权力化去改变了。 缘味集团业绩不糟才怪呢！ 别说这只是一个卖饮料卖奶茶的小公司了，就算你是卖石油卖矿山的也不行啊！ 在这种场合，周不器也实在不好说这些理念性的虚的东西，只能就事论事的说特斯拉，他说道：“最近我正在运作一件事，就是推动特斯拉的退市。” “退市？” 大家就不是太理解。 周不器道：“退市了之后，特斯拉就少了市场层面的制约，就可以做出一些更大胆的决策了。我的计划是两步，第一步，就是推动特斯拉的知识产权开源，第二步就是推动特斯拉来国内建造超级工厂，来推动国内电动车配套产业链的完善。只要这两步走通了，国内的电动车产业的地基也就构建起来了。” “退市解决不了关键性的问题。” 张总摇摇头。 魏总也觉得没必要就这个问题再讨论下去了，知识产权的免费分享，这是不可能的，“互联网的情况我不清楚，可是在汽车行业，没人愿意把自己的技术免费的分享出来。过去二十年，我们做出了巨大的努力以市场换技术，也才得到了一些很边缘的东西。按照你的思路，我们什么都不需要付出，就可以得到他们投入了无数经费研究出来的电动车技术？这可能吗？” 周不器这才恍然，他们原来根本就不懂“开源”的意思。 还以为技术开源，就是免费分享呢。 其实不是这么回事。 这是由互联网行业推动出来，并且能够迅速的推动行业共同进步的一个有效策略。现在的时代，是互联网时代，这背后的技术原因，很大程度就是来自于开源协议。 开源协议，不是说我辛辛苦苦的研究出来了一套技术，然后就免费的分给全世界的所有人用了。 从现象上来看，的确是这样。 可开源协议还有更重要的要求。 就是你一旦使用了开源技术，并依靠着开源的技术开发出来了新的技术，那么这新的技术也一定是开源的。开源协议的存在，就保证了全世界的开发者可以依靠着一套方案，进行不断的升级迭代，不断的技术更新……而且一直开源下去，从而推动了行业的迅速发展。 就比如安卓系统。 这是一个开源系统。 如果有一家公司，依靠着安卓系统的框架，开发出了一个新的系统……那这个系统一定也得开源出来才行，这就是开源协议。你要是只想享受不愿付出，使用安卓系统搞出来了一个封闭的操作系统，那就是违背了开源协议，就相当于把自己置身于全球科技产业之外了，人家就再也不跟你玩了。 国内有很多项目，就因此受到了口诛笔伐。 明明是采用的外国的开源框架做出来的，做出来之后却封装起来了，不让其他人来分享自己的研究成果，不仅会受到行业同仁的诟病，而且这个项目的发展也会受限，也就只能在国内混了。想发展到海外去，就必须得开源，因为在很多国家开源协议都有法律效力。 周不器想推动特斯拉的知识产权开源，不是因为他是特斯拉的大股东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权力施压从来就不是他的风格。 他了解马斯克。 这人是个开源策略的忠实拥趸。 这是双方理念上的志同道合。 就算没有周不器的推动，马斯克未来也会陆续的把特斯拉的相关知识产权都开源出去……不仅是特斯拉，他手里的其他几家公司也都一样。前世收购推特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推特的源代码都给开源了。也就是法律限制，航空技术事关军事工业，美国不让开源，否则他的spaceX的相关技术，也早就都开放给全世界了。 开放特斯拉的相关知识产权，全世界的所有车企和开发者，就都可以跟进学习特斯拉的整车思路了。 可是，这不是白白获益。 一旦某家车企或者个人，使用了特斯拉的开源技术开发出了比特斯拉还优秀的技术专利，那么特斯拉也可以免费的使用你的专利。不仅是特斯拉，全世界的车企都可以免费的使用你的技术专利。 在开源策略下，过去的那种全球车企都敝帚自珍把自家技术像命根子似的给守护起来的现象就会消失。 所有的新技术都可以很快的分享给全球的汽车同行。 就可以迅速的推动电动车技术的迭代和发展，从而让这个行业受益。 过去的专利策略那一套，真是太自私自利了，为了自身的利益，去限制别人的发展。开源策略则不同，是主动放弃自家的技术护城河，来推动全人类的科技进步。 人类想要像《三体》里说的那种技术大爆发，就一定得依靠开源策略才行。 专利，保护的是个人利益。 开源，服务的是全人类。 很显然，开源是一种拥有更大格局的策略。只不过人性都是自私的，绝大多数的人都很难接受开源这一套，都希望去免费的使用别人的开源成果，却不愿意把自己的好东西分享出来。 真正能践行开源策略的，主要还是那些互联网巨头。 从这个角度来说，全世界的互联网人，其实都是“一家人”。所有的互联网人都是在共同努力，来携手创造一个互联网时代。 这些互联网巨头能够成为全世界市值最高的一批公司，能够掌控并引领现代社会全人类的生活习惯，本身就是市场经济对理想主义者最大的回报。 互联网能够对各行各业形成打击，因为互联网本身就处于一个更高的维度上。包括国内的那些互联网大公司，每家都有几十个上百个开源项目，都是花费了几亿几十亿才打造出来的智慧结晶，来一起服务开源社区。 这是高维打低维。 哪怕是互联网造车，没有任何的底蕴和基础，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产品的完善，也一样能够用更高维的思路击溃那些传统的死守着专利保护和知识产权壁垒的传统车企。 过去这两三百年，西方能够迅速的崛起，成为引领世界文明的中心，并爆发出来了工业革命，主要就是因为对私有财产的保护，因为“专利”的存在，让很多人都愿意为了自己的利益去发明创造。国内的古代王朝对私产缺乏保护，而且认为发明创造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奇淫巧技”，被西方迅速超过也就不奇怪了。 可现在不一样了。 已经到互联网时代了，“开源”大行其道，天下技术一大抄！ “专利”成了传统概念。 这些世界上最优秀的人们，早就不需要再为个人利益去有过多的考虑了，他们已经拥有了足够多的财富，很多人都心怀理想，都是站在更高的角度上思考全人类的事，在考虑着改变世界做出一些有意义的事。 只可惜，很多人不信。 就像明清时期的人们不相信奇淫巧技会比儒家经典更为重要。 现在这种场合，周不器没法把这样的观点表达出来，在场很多人都是把《资本论》那一套奉为圭臬的，不相信像马斯克这样的西方邪恶资本家会做出一些放弃自身利益的事情，哪怕他放弃了也会认为他是在搞什么阴谋诡计。 没办法了，周不器觉得道理说不通，索性就直给了，说道：“这样吧，我现在就给埃隆·马斯克打一个电话，跟他说说把特斯拉的知识产权开源的事。” 得到了允许之后，他就从会议秘书那里，要来了被收缴上去放在了隔壁屏蔽室里的手机，给马斯克打了过去。 过了半分钟，马斯克接起了电话，有些抱怨，“周，我在纽约呢！现在是凌晨三点！” 周不器道：“我有一个关于特斯拉的想法，跟你交流一下。” “什么想法？” “把我们的专利和知识产权都开源，怎么样？” “啊？” 马斯克微微一愣。 在场中很多人都听得懂英文，都暗暗摇头，觉得这个小周可真是托大。还是太年轻了，年纪轻轻就取得了这么大的成就，自信的过头就会显得自负。 希望今天的事，能够让他吃一堑长一智，有一个教训。 这对他未来的人生发展也算是件好事。 手机是开着外放，在场所有人都能听见，周不器也不含糊，直言道：“汽车行业有许许多多的百年企业，这多可笑？这是一个已经烂掉的行业！特斯拉必须要改变这一现状，我们必须要培养出一批新的汽车公司，来把大众、福特、丰田、宝马、雪铁龙这些汽车巨头都干死。每一家百年企业都是创新的毒瘤，都该死！” 马斯克听到这样的观点，一下就困意消失了，很兴奋的说：“这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不过，我喜欢！” 周不器道：“这是一个大计划，现在的汽车行业已经固化了，新的汽车公司很难在汽车巨头的专利壁垒下生存。特斯拉想跟他们干，难度太大。我们必须要培养出一批志同道合的伙伴，围绕着电动车的新方向，把那些只会玩技术封锁、玩舆论营销的传统车企都干死！” 这样的论调，可太符合马斯克的心性了，“谁会加入我们？” 周不器笑道：“我相信，一定有很多人跟我们一样，对传统汽车行业很不满。只不过他们缺少一个加入进来的机会。把特斯拉的相关技术和电动车的整车方案都分享出去，一定会有许许多多的人愿意跟特斯拉一起努力，来改变这个行业！” “我同意！我们一定要把这件事做成！周，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也是最棒的企业家！” 马斯克几乎没怎么思考，就同意了这个计划。 真是太有挑战了！ 太刺激了！ 这才是一个男人应该干的事！ 周不器低头跟马斯克通话，这时抬起头来，已经看到了周围很多双目瞪口呆的眼睛，都怔怔发呆，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这些都是车企老总，而且都是做传统燃油车的，在这个行业里拥有着最大的话语权。 此刻，很多人都心底发凉起来，有了一种危机感。 原来这是两个疯子！ 第2804章 真的是世界首富 国内本来就有很多新能源领域的政策扶持和产业补贴，电动车也都包括在内。不过，此前的国产电动车，还都停留在老式电动车的框架之内，储能低、速度慢，效率低、体验差，也就是搞搞老头乐还行。 可是特斯拉完全颠覆了电动车的概念，打造出的是超级跑车、高级轿车之类的纯电的电动车。 尤其是电池。 把那种一吨重的电池放在车上，即便只是简单的组装起来，也需要很复杂的组装工艺才行。这种电池组装的专利，看似没有技术含量，在行业初期却很有价值，不管你是圆柱式电池还是刀片式电池，装到车上的原理总归是大同小异。只要专利公布，就可以让同行在产业初期极大的降低试错成本，可以节省几十亿几百亿。 关键问题就来了，如果要对这个产业给予补贴，多大的力度？ 当然是希望越大，力度就越大。 如果周不器真的能够打破技术上的壁垒，让电动车产业透明化了，随便几个没搞过汽车生产的人都能参与进来造车了……那对国产汽车来说，就是真正的春天！ 在座的这些车圈大佬，都是国内汽车行业里的话事人。 这里就会存在一些利益冲突了。 因为他们做的都是传统的油车，对周不器的一些策略和建议持怀疑和否定的态度一点都不奇怪。就像国外的丰田、本田、大众、宝马、福特之类的汽车巨头，对特斯拉都是持否定态度。 国内的这些传统车企，从自身利益的角度出发，当然也是持否定的态度。 不过，这里有一个最大的区别。 就是国内有一定的制度上的优势，这些企业都是国企，除了要谋求企业自身的利益之外，有一个更大的要求就是要谋求国家利益的最大化！在国家利益面前，企业利益可以忽略不计。 电动车产业如果做起来了，这就是最大的国家利益！ 即便建国初期的那几十年忽略不计，国内的传统油车产业也发展二十多年了，却始终都无法走出国门，竞争力很弱。如果不是有贸易壁垒的限制，以及对外国汽车苛以重税，这些国产车可能连一辆都卖不出去。 水平实在太低。 就像苹果和三星手机，进口到国内来，只需要支付正常的关税即可，根本不需要存在什么产业上的贸易保护，因为国产手机足够的强，根本不需要保护。 公平竞争，也丝毫不比苹果、三星什么的差。 所有存在保护性的产业，都一定是国外太强、国内太弱而导致的结果。 一旦国产电动车产业发展起来了…… 那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就完全颠倒了，那些自诩为汽车强国的欧美发达国家，也都需要推出一系列的贸易壁垒，来限制国产电车在他们国家的销售……因为国产电车的竞争力太强了，如果不加以限制，他们本国的车企根本就没法生存。 甚至后来在欧洲经济一片欣欣向荣都保持增长的时候，欧洲经济的领头羊德国却遭遇了衰退。因为汽车是德国最重要的产业，全国30%的就业岗位，都从事着跟汽车相关的上下游的工作。 在国产电车起势之后，德国受到的冲击最大。 这才是最大的国家利益。 哪怕存在着一些企业之间的利益冲突，可是在宏观的国家利益面前，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能阻挠。除非是周不器在吹牛，他根本就没有能力推动电动车技术壁垒的消除，只要他真的做到了，这些车圈老总就没法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了。 国内的汽车产业就会彻底的开放出来。 让出了产业资源，就意味着机会。 无数民间的创业者就可以站出来，去从事汽车领域的创业……想在国际舞台上跟那些国际车企竞争，还得是国内的民间生产力才行。短期内，依靠的是比亚迪和吉利两大民企巨头，长期来看，联网智能车领域的竞争还得是那些玩法眼花缭乱的互联网模式的竞争。 汽车产业里有太多的百年企业了，都固化了。 都没什么新鲜感了。 一款车型的外观推出来，少说也能用二三十年。 互联网人冲进来，才能给消费者带来源源不断的新鲜感。 周不器打了一通电话。 一下就安静了。 不需要有更多的解释了。 很多人都目瞪口呆的说不出话来。 有些人听不懂英文，一会儿又有了翻译在旁边复述了一遍通话的内容，剩下的那些人也都噤若寒蝉起来。 周不器和马斯克俩人的对话，还真有一种汽车行业里冲进来了两头虎豹豺狼的感觉！ 这怎么搞？ 谁敢反对？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可以预期的是在燃油车领域已经失去希望的国产车，势必接下来要朝着一个新的更有竞争力的方向去转型！ 这个世界上能玩通互联网的就只有两个国家。 一个是美国，一个是中国。 恰好，马斯克是美国人，周不器是中国人。 一旦把互联网和电动车结合起来，欧洲列强和韩日双雄基本就是在等死的节奏。 关键这还符合美国的利益，不会在这个产业受到太多来自美国的制约……而只要美国不出手，欧洲和韩日加在一起，都不会对国内的产业发展形成多么大的制约。 这可是国家战略！ 周不器最后一锤定音，掷地有声的说：“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内，我就可以推动电动车领域的技术开源，要解除限制了汽车行业百年的技术壁垒！公平是这个时代最大的主题，发达国家依靠着先发优势对发展中国家的掠夺时代，将会一去不复返！” 这话一出，在场很多车企大佬就都感受到了一些心底发凉。 都恍惚的有了一些后知后觉的意识。 世界首富啊？ 原来，这才是世界首富！ 他真的是世界首富！ 他们都是行业的话事人。 国内的汽车产业政策，都离不开这些人的建议和姿态。 可是，周大老板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谁敢傻乎乎的跳出来反对？可以想象的是，只要他真的能让电动车的技术开源，那么国内在汽车领域里的政策必将会全部的朝着电动车的领域去倾斜。 燃油车的备受关爱和保护的滋润好日子，要一去不复返喽！ …… 推动特斯拉专利解禁的事，根本就不需要过多操心。 小事一桩！ 周不器已经在计划着接下来的度假了。 在国内就剩下了最后一件事——过礼。 父母这次从非洲跑回来了，可不是为了杨蜜一个小明星的婚事，这只是纳妾而已，不需要那么重视。真正重视的是周不器跟初恋女友伍雨的婚事，这就不是纳妾了，是正儿八经的婚事，要领证的那种。 这就需要父母出面，去跟伍家的父母见面，去送上彩礼，共商喜事。 第2805章 小天才 周家和伍家本来就认识，一开始伍雨的老爸伍高义就在周家的家族企业里工作。后来干不下去了，恰好周不器又创业做了奶茶公司，就让她爸来缘味集团当副总了。 现在，伍高义在老家那边经营着一家大农场，也是周不器的，主要就是为紫微星、爱斯达、婕妤传媒、万达等公司进行一些食品的特供，主要是以水稻和玉米为主，还有一些土豆、地瓜，猪肉、鸡鸭鱼之类的产品。 特供食品可值钱。 根本不够卖的。 周围的土壤达标的农田都被他给承包了。 这农场每年的盈利都有两三百万。 事实上，定价如果要是高一点，他一年赚一千万也不在话下，只不过主要的采购方都是周不器相关的公司，他也不好意思开出太高的价格。 伍雨和周不器也是老夫老妻了，在一起很多年。 按她的意思，没必要走这样的形式。 两家人，谁不知道谁啊？ 周不器则有些愧疚，他和伍学姐也算是这辈子的初恋了，是读大学时谈的第一个女朋友……后来就认识了温老师、石婧琳和薛宝珊她们。可是在后来的相处中，伍学姐就有点落后了。 他是先娶了温知夏，离婚后又跟石婧琳结婚了。 再之后是宝珊。 就算伍学姐平时嘻嘻哈哈的不在乎这些，可周不器多少觉得过意不去，本来是第一个，现在都排在了第四个……她和杨蜜那种姨太太可不一样，她可是正经谈恋爱处回来的女朋友。 这就让周不器心中多少有一些补偿的心理。 不管她是喜欢珠宝、玉石、豪车、红酒，都非常支持，听说她喜欢上了古董收藏，更是联系上了洛克菲勒家，砸下去了27亿美元买下了1万多件名贵的艺术品。 然后就不得不感慨，伍学姐可真有旺夫相啊！ 从洛克菲勒家买下了这么多的文物收藏，其中有一部分是个人不方便收藏的出土文物，都要捐回国内。这样的计划，还真是凑巧了，直接跟紫微星上市后他的财富暴增给对应上了。 才有了周大老板为国捐赠价值100亿美元的珍贵文物的大事件。 要是没这事，还真不好平息这滔天富贵所带来的滔天舆论。 为了表示对伍学姐的重视，周不器和老爸老妈要一起去东北老家。娶媳妇嘛，过礼嘛，当然要去女方家里。甚至爷爷也跟上了，要一起回东北老家看看。 孙莞然和她的小表妹韩雅兰，也都是春城人，刚好也一起回去，跟家人团聚一阵。 在飞机上，韩雅兰就小声的说：“姐，啥时候轮到你呀？” 孙莞然手里捧着iPad，在欣欣然的看剧呢，这已经是她第二遍看《甄嬛传》了，头也不抬的说：“什么事啊？” 韩雅兰悄悄的说：“娶你呀！” “嗯？”孙莞然眉梢一挑，抬头白她一眼，“你姐现在已经是周家的人了，排名第八的八姨太。倒是你，要是也想进家门当姨太太，就卖力着点，伺候男人都不会？” 韩雅兰脸色红扑扑的，“老板有时候玩的可花花了，我不好意思。” “屁的不好意思！”孙莞然就有点气的牙痒痒，“你姐我好不容易给你争取来的机会，你自己把握不住，到时候留不下来谁也别怨！” 韩雅兰噘噘嘴，有点不服气，“那你呢？老板什么时候娶你啊？你们不是初中同学嘛，有这层关系在，还换不来一张结婚证？” 孙莞然根本就没这个念想，不以为意的说：“结婚证不结婚证的，不就是一张纸嘛。到底是男人重要，还是那张纸重要？” 韩雅兰就有点羞涩，“男人重要。” 孙莞然哼了一声，“还不算太笨。” 韩雅兰小声问：“姐，你说我要是怀上了，是不是就能当姨太太了？” “干啥？你还想玩心机？《甄嬛传》看多了？”孙莞然就有点来气，“我告诉你，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思，你一点都不能有！你家大老板是什么人？你那点小心思，能瞒得住他？” 韩雅兰“哦”了一声，“我就是问问。” 孙莞然淡淡的说：“好好表现，用心点，该是你的自然会是你的。不是你的，求也求不来。” “哦。” 韩雅兰虽然是孙主任的表妹，可是在办公室的一群如花似玉的小秘书里，她也是不显山不露水的那一个，并没有像麦飞雪、严琪琪、赵李牧歌、章泽甜她们几个一样，得到了大老板更多的宠爱。 主要还是心思比较简单，也不太放得开。 加上业务能力实在不怎么样，没有出彩的机会。 韩雅兰轻笑着说：“姐，晚上去我家里吃饭呀？我妈都说过好几次了，让你过去呢……” 话没说完，就被孙莞然给打断了，没好气的说：“你是真不会抓机会啊！” “啊？”韩雅兰微微一愣，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 孙莞然道：“我这次领你回来，是让你回家吃饭的吗？” “不是吗？” 韩雅兰晕乎乎的，还没反应过来表姐这是什么意思。 孙莞然气道：“你家老板晚上没人陪，你不去？笨死你得了！这样的机会都不去争取，你不受宠能怪谁？还不是你自己太笨？” “不是有伍雨姐……” “就她一个？” “哦，好……”韩雅兰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姐，那咱俩一起去呗？” 孙莞然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算你还有点良心，没忘了你姐！” 韩雅兰笑嘻嘻的说：“那当然，我可是个小天才。” 孙莞然气笑道：“笨蛋样吧！” …… 伍雨有个二叔，曾经出过车祸，下半身瘫痪了。 曾经日子很难过。 都要靠着伍雨的父母去接济才行。 这些年好多了，周不器的成功，让伍家也有点鸡犬升天，他二叔现在都进了市残联，还当了一个没有级别的小头目，也成了一个很有体面的人物。 过礼宴上，伍雨的二叔一家也来了。 没去饭店。 这是家宴。 这种事，更多的都是长辈们在商量，据说老妈准备了元的彩礼，还专门买了金项链、金耳环、金手镯……简直土的掉渣。 伍雨跟那天的杨蜜不同，她一点都不像新娘子。 素面朝天。 还拉来了二叔家的堂弟伍昊然，介绍给了周不器。 对于这个弟弟，伍雨很是得意，笑哈哈的说：“老公，这是小然，你看，长高了吧？” 周不器几年前见过他，的确是长高了不少，笑道：“嗯，大小伙子了！小帅哥啊！对了，今年多大了？” 伍昊然在这个仰望不可及的姐夫面前，就有些拘谨，“下个月就十八岁了。” “现在读高中？” “嗯，这学期开学是高二。” “行，好好学，大学什么的……”周不器想了一下，“到时候我给你安排，咱去清华念书去！我和你姐都没去上清华，怎么也得让你读上清华！” 伍雨撇嘴道：“才不稀罕呢，我家昊然是个小天才，比你都厉害！” “是吗？” 周不器眼睛一亮。 是不是小天才不知道，可是这小子是真帅气，比自己帅是肯定的了。这伍家的基因还真是挺好，素面朝天的伍学姐，就已经是清秀美丽的不可胜收了，她这个弟弟一样帅气逼人。 伍雨很骄傲，坐在弟弟旁边，单手搂着他的肩膀，得意的说：“我弟在创业呢！” “啊？”周不器微微一怔，“创业？” 伍雨笑道：“小然，你跟你姐夫说！” 伍昊然道：“我不是喜欢玩游戏嘛，前几个月暑假的时候，就跟同学们一起去网吧玩游戏。后来……后来我就发现了一个机会。很多人都喜欢玩网游，可是一些顶级装备太贵了，根本买不起。还有一些装备很好的大号，人家玩腻了，就想卖掉。我加了几个想卖号的群，又加了几个想买号的群。” 伍雨开心极了，很高兴的说：“怎么样老公？我弟弟厉害吧？” 周不器也着实有些吃惊，“做账号交易？” 伍昊然点了点头，“嗯，游戏账号。” 按理来说，游戏账号是你不能交易的，这有点灰色地带，周不器却一点没有苛责的意思，笑着道：“这个暑假赚了多少钱？” “20多万。” “这么多？” “还有我爸我妈。”伍昊然还真有点不符合他年龄的成熟，“一开始我就做本地的生意，自己还能忙活过来。可后来账号太多了，有很多外地生意也参与了，我就用淘宝了。” 周不器问：“在淘宝开店了？” 伍昊然道：“嗯，现在让我爸和我妈在管，还雇了一个懂游戏的哥哥，他们三个在负责，一个月……一个月能赚六七万呢。” 周不器很吃惊，“现在还没结束？还在做？” 伍雨笑哈哈的说：“你没听说嘛，人家现在开店了，给我叔和我婶都安排了工作了呢。怎么样？比你当初厉害吧？” “嗯，行！比我强多了！”周不器笑了笑，还是有些好奇，“你都做什么游戏啊？” 伍昊然道：“网游啊，主要就是《魔兽世界》《大话西游》《征途》《天龙八部》，现在很多人都不玩网游了，都开始玩《刀塔2》《英雄联盟》什么的了，以前的网游就不玩了，就卖号了。我这也算是抓住了一波机会。” 周不器很是赞许，“嗯，这商业眼光很敏锐。” 竟然是个小天才。 今年才17岁。 第2806章 泼冷水 这个世界上总是不缺商业天才，当很多人为了几千块钱的工资发愁的时候，还有一些人十几岁的时候就能月入几万几十万了。真没想到，伍雨的这个弟弟，会有这样的天份。 伍昊然之前都没什么人好好交流，这次遇到了伟大的姐夫，就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姐夫，我现在学习可努力了，比之前努力多了。之前我还总和同学去网吧打游戏，可自从做了账号交易生意后，我好像一下就对玩游戏失去兴趣了，我现在想得最多的就是好好学习，然后考一个好大学。” 周不器笑道：“这说明你成熟了。” 伍昊然很认真的说：“我现在坚持去学习的原因，就是想以后能提高我的社交圈子。现在跟他们那些总去网吧打游戏的人一起，以后的人生也就那样了，没什么大出息。” 这就不是很成熟了，像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孩儿的认知，简单了点，周不器摇摇头，“孔子都说了，三人行必有我师。三教九流之中，都有出类拔萃的人。你小小年纪，没必要把人分成三六九等。跟各种各样的人都接触，学习好的、摒弃坏的，才能让你更强大。” 伍雨也微微蹙眉，看向弟弟的眼神有些担心。 她也听出来了，这个弟弟有些不对劲。 小小年纪，爱玩才是天性。 伍昊然似乎没察觉出什么，郑重其事的说：“在我以后的事业发展里，我爸妈没法给我提供任何的帮助，所以我就想，去了大学以后我是选一个专业比较水的，然后我把大部分的精力放在我自己的业务上，还是去努力提高我自己的学历。” 周不器道：“这两件事完全不冲突，优秀的人往往是各个方面都很优秀。专业课的那点东西，根本不算什么，如果你足够的聪明，别人一个学期的课程，你一两天就能学会……你别不相信，我有个商业伙伴，是个美国人，叫埃隆·马斯克。他七八岁的时候，计算机行业出现了汇编语言，一共几十节的课程，别人要学三四个月。他买了本书，通宵达旦自学了两天，然后就可以自己编写游戏程序卖钱了。” 他觉得这小子有点飘。 得打击他一下。 别以为十几岁就月入几万块钱是多么了不起的事，对那些在社会上大名鼎鼎的人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 周不器接着说：“国内也一样，很多顶级的商业人士，大学的时候都是百万富翁。网易的丁累，京东的刘强栋，还有盛大的陈田桥、分众的姜南春，包括史余柱、王小船，我身边的陈东、郭鹏飞、张银磊、孟厚坤他们。这个事情一点都不奇怪，也不是特例。这些人能够在事业上能够取得巨大的成功，除了有商业头脑会赚钱之外，最重要的还是他们的学业成绩都非常好，都是学校里最优秀的好学生。赚钱不能成为你放弃学业的理由，学习并不会影响你赚钱，恰恰相反，学习才能让你在将来遇到更好的机遇更好的赚取财富的机会的时候，有更好的状态和底蕴去接纳。” 伍昊然毕竟还只是个高中生，对这些名字都不是太熟悉。 周不器道：“为什么说很多人是财富来得快也去得快？本质上是你没有一个东西去接住降临到你身上的财富。好好学习，不管你以后是学什么，不管你学的东西有没有用，这些都会是你未来人生思考中的基石。你总不可能一辈子做游戏账号交易吧？当时代变化，你遇到了新的机会，就需要用你的认识和理解去接受。就像这次你做游戏账号，为什么你能做起来？是因为你喜欢玩游戏，你懂游戏是怎么回事。如果你不懂游戏，就算机会来了你也感受不到。” “哦……”伍昊然眨眨眼睛，忽然笑着说，“姐夫，你说我出国留学怎么样？” 周不器笑道：“挺好啊！出国留学，让你姐给你安排。” 伍昊然道：“能出国留学的，家庭都很好，一般都是些富二代红三代什么的，至少也是个中产。我出国留学了，就能跟他们建立关系了，就可以成为我以后的人脉……” “啊？” 周不器惊了个呆。 连伍雨都有点听不下去了，气恼道：“小小年纪，就本本分分的读书学习！什么人脉不人脉的，有你姐夫在，你还需要什么人脉？你就是最大的人脉！听你姐夫的，把书读好，多积累文化知识。以后去你姐夫身边，干点什么不比你在外面瞎折腾强？不就是倒卖个游戏账号嘛，算得了什么？你姐夫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做起覆盖全国的连锁奶茶店了，都开始做校内网了！” 另一边，晚饭开席了。 邀请周不器上桌。 周不器就告诉伍雨，让她好好跟她弟弟唠唠，多泼几盆冷水。 去了饭桌上，其乐融融。 两家人本来就认识。 现在正式结为了儿女亲家，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庆。 伍雨的爸爸叫伍高义，曾经在缘味集团工作，酒过三巡之后就忍不住问道：“小周，奶茶公司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周不器摇摇头，“不太好。” 伍高义问：“谁在管？” “房启文。”周不器并没有隐瞒，“不过等这次回京了，我就开董事会和股东大会，把他罢免掉。这人业务能力没问题，就是有点任人唯亲，各种手段排挤别人，连……” 他本来想说温知夏的弟弟的遭遇呢。 可马上就闭嘴了。 这是讨论和伍雨学姐亲事的场合。 提到别的女人不合适。 虽然对伍家来说，这个优秀的女婿有很多媳妇是他们早就知道了，见怪不怪了，也都默认了。能有一个世界首富的女婿，还能有什么过多的要求？ 伍高义沉声道：“嗯，我早就感受到了。” “啊？” 周不器有些惊讶。 伍高义道：“当初我在缘味集团当采购的副总，一开始干的挺好的。不过后来你们都做去网站了，奶茶公司这边的业务就放手了，都交给了房启文。我就感觉到不太对劲了，对我有排挤。我当时也不了解是什么情况，还以为是我的业务没做好。刚好你说在老家这边要弄一个农场，我就正好回来了。” 周不器笑道：“那你还要回去吗？” 伍高义哈哈一笑，连连摆手，“算了算了，年纪大了，不折腾了，每天在农场里收拾下农作物，有空了就打打麻将什么的，挺好！” 老爸周建军道：“对对对，老婆孩子热炕头，最好了！” 第2807章 小事一桩 第二天早上，周不器怀里搂着温软娇柔的韩雅兰，还在赖床。 孙莞然敲敲门，跑了过来，“有重要消息！” 周不器这才从韩雅兰怀里抬起头来，“什么事？” 孙莞然道：“爷爷说老乔传来了好消息，让你准备一下，去他家拜访。” 所谓的好消息，肯定就是国家关于电动车产业的政策问题。 这种大事，即便周不器是世界首富了，他也没法参与，他不是党员，就不可能参与到核心决策中去，最多只有点建议权。一汽第一把交椅的乔总就不一样了，这是汽车行业里的大佬，是有资格参与汽车行业重大决策的人。 看样子，周不器的意见，是有意被采纳了。 其实这种事情，即便他不参与，时代的大势也会推动着前进。 国内在燃油车领域实在没啥竞争力，属于扶不上墙的阿斗，想从制造业大国变成制造业强国，那就只能是换一条赛道了，去新能源汽车的领域里拼杀。 这条赛道，还处于行业初期，行业壁垒没那么多。 特斯拉也一样。 即便没有周不器参与进来，马斯克也会半主动半被迫的把绝大部分特斯拉的专利都开放出来，来推动产业的发展，通过新能源汽车产业的壮大来抗衡传统油车。 现在不一样了。 周不器成了时代的推动者，既推动了特斯拉专利的开放，也推动了国策的转型。 这就是踩在时代的大趋势为自己铸造了一个大光环。 只有这种级别的谋划，才能彰显出他世界首富的格局和风采，这甚至比给上博捐赠价值超过100亿美元的珍贵文物还有意义。 如果仅仅是赚钱、捐款，实在表现不出他过人的才能。 会赚钱、能捐款的人，那真是太多了。 能布局出这么大一盘国策大棋的，除了周不器，还有谁？ 周不器却不太情愿，懒散的说：“有啥可去的，这大早上的，就应该搂着美人亲热，雅兰，你说是不是？” 韩雅兰脸蛋酡红，小声的说：“男人还是应该以事业为重。” “爱江山更爱美人！” 周不器向孙莞然招招手。 他对这件事一点都不担心。 已经板上钉钉了。 没啥可去拜访的。 那个乔总虽然是老爷子很多年的老朋友了，可思想观念实在有点跟不上，还是老一套……给他去讲新能源、开源协议、电动车、碳中和什么的，都不够麻烦的，有这闲心，还不如怀里搂着美人享受美好人生呢。 “昨晚还没玩够呀？也不能一天到晚就玩女人吧？你也不嫌累。”孙莞然白他一眼，“赶紧的吧，爷爷那都穿衣服了，都等着你了。” 周不器无奈，这才爬出了温柔乡。 洗漱穿衣。 去厨房吃点早餐。 爷爷已经穿戴整齐，在那边等着了。老爷子也心疼孙子，本来周不器说不吃早饭了，他却说什么都不同意，让他必须吃几口。 周不器在这边吃早餐，老爷子在旁边问：“你说的那个特斯拉的专利，安排的怎么样了？美国人真同意开放？” “差不多吧。” “差不多？” “还没问呢！” “什么？”老爷子就有点来气，要是搁以前的脾气，这一拐杖就打过来了，吹胡子瞪眼，“这么大的事，你就这么扬了二正？你知不知道为了你的事，有多少行业专家都连轴转了两三天一直开会？” 周不器不以为意的说：“对他们来说，的确是天大的事，对我来说嘛，就是小事一桩。” “你严肃点！” 老爷子对他这无所谓的态度很不满，为了这事，他跟老乔唠了好几个小时，连最高层都高度重视，都连续开了七八个会了，这小子却一天天的在脂粉堆里忘乎所以。 周不器无奈，就吩咐坐在旁边的孙莞然，“给马斯克打个电话！” 他都参与进来了，名声拿到了、光环加身了，也就差不多够了。 毕竟前世没有他，时代也是朝着这个方向发展了过去。 这一世有了他，无非是让这条路走的更坚决了一些，让各方更有信心了一些，速度也更快了一些。 可这毕竟是国家战略。 认真一点也是应该的，要拿出慎重、严肃、一丝不苟的态度出来。 很快，电话就拨通了。 周不器开门见山，问道：“埃隆，我跟你说的特斯拉专利开源的事，怎么样了？” 马斯克笑着说：“在推进。” 周不器问：“推进到哪一步了？” 马斯克道：“正在统计，还有就是需要一定的协调。我们的很多专利，都被抵押出去了，这需要跟资方进行沟通。” 美国是个金融社会，在贷款的时候，什么都可以抵押。 抵押出去的专利，一旦开源了，价值就会大打折扣，贷款方可能就会利息上浮，或者追回一些欠款。 周不器轻描淡写的说：“这还不容易，都赎回来！” 马斯克道：“嗯，我也有这个计划。先跟他们协调一下，等特斯拉私有化退市了之后，我们会把这部分专利收回，这样一来，开源就变得更有执行性。” 周不器道：“赶紧开源了吧，开源出来，别人就不用偷了。” 马斯克笑哈哈，“有道理。” 特斯拉是一家小公司。 不算工厂里的工人，才几百人。 那些汽车大厂可就不一样了，都是几十万人、上百万人，每一家汽车巨头，都养着一个上千人的专利部门。这个部门，就是专门去拆解竞争对手的产品，然后去分析他们所采用的技术，去判断是否侵犯了自家专利。一旦发现了，那就发财了，就冲上去打专利官司，没有几亿美元的赔偿金，根本不可能达成庭外和解。 特斯拉就不一样了，根本没有这样的部门。 就算有竞争对手侵权了，也无可奈何。 所以其他的那些厂商使用了特斯拉的专利在电动车上，可以肆无忌惮的无视特斯拉，甚至还讽刺特斯拉做电动车的技术不足，一共才那么几百个专利而已……像这种汽车大厂，那都是几万个、十几万个专利。 这就跟互联网公司的逻辑很像了。 互联网行业就是天下技术一大抄，这当然是违法的……可是没人在乎，因为没人会在乎打专利官司维护自身利益所赢得的那点小钱。有打专利官司的人力物力财力，随便找个好项目投进去，那就是几十倍的回报。 谁还去打专利官司？ 都不够折腾的！ 爱抄就抄吧！ 甚至根本不需要你抄了，我直接都开源了，免费授权给你们用，你们也不用费心费力的来偷。到了互联网时代，甚至连乔布斯都不维权了，只是在口头上骂骂人，都没空去搭理那些偷他东西的人了。 马斯克是个互联网出身的企业家。 不管是做特斯拉还是做火箭，采用的都是互联网思路，对传统模式的那一套玩法根本不屑一顾，也没空去搭理。 既然守不住自家的专利，索性就放开了。 都开源了。 谁爱用谁就来用。 周不器显然也是这样的思路，说道：“对，就应该这样！靠着卖专利卖钱，那就是捏着全人类的脖子收呼吸税，这是资本家对全人类的掠夺。咱们都是做大事的，没必要搞这一套，赶紧开源了！从全人类的角度谋划生意，才是大生意！” 马斯克笑道：“在统计呢，除了最新开发的几项核心技术，剩下的99%的东西都会放开。就像你说的，把这个行业给培养起来！单靠特斯拉的力量，未必能撼动传统燃油车的势力，还需要有更多的电动车厂商参与进来一起努力才行。” 周不器催促道：“要尽快！一个月，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马斯克不知道他在国内谋划了一个国家级的的战略，还以为他考虑的都是特斯拉，恍然大悟的说：“一个月之内，特斯拉正式退市？” 周不器笑道：“对，一个月内，特斯拉宣布退市，交钱交割。退市了之后，就把专利全部公开，让全世界都见识到特斯拉的格局和情怀！我们跟那些传统车企不一样！” 第2808章 第2808章 收拾好东西，带着礼物，周不器叫上了孙莞然一起，跟着老爷子一起去乔总家里拜访。 老爷子和乔总都认识将近四十年了。 当时，老爷子做一些投机倒把的生意，赚了些钱，从北边的苏联买了一辆小轿车。乔总虽然不是做生意的，但背景优越，钱根本就不是问题，手里有好几辆车。 当时的那个阶段，在春城有一辆私人小轿车可不容易，他们这一伙人就经常出去开车玩，又都年轻，经常就是开飞车、玩漂移什么的。 后来年纪大了，当初一起玩的那些小伙伴，每一个人在事业上都有很大的成就。 乔总这级别都算低的。 老爷子过去那些年一直做山货生意，想做好这门生意，最主要的不是好勇斗狠的抢地盘，而是批文。利润最多的订单，往往都是来自韩日市场，可是想出口到韩日，要走好几道检查和审批的流程。 老爷子很容易就拿到了这样的优势，很快就带领家族公司成了全省最大的山货贸易出口公司，主要就是当年老爷子玩的好，结交下了很强势的人脉。 不过，生意做到了周不器的这种级别，人脉什么的在国内就意义不大了。 见面了之后，乔总就很客气，一边对周不器连连感慨，说周总真是了不起，最近这两天，国家的最高权力机构都在围绕着他的提议打转呢。一边又笑哈哈的跟老伙计开玩笑，说真是没想到，老周能生出一个这么优秀的孙子来。 乔总微微一怔，“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告诉一声？” 感觉有点扯。 他就是最大的人脉。 以乔家的家事地位，说好听了是处对象，十有八九就是包养的小鲜肉。 老爷子微微皱眉，“明星？” 毕竟小时候也去过他家几次。 “她？”乔总就有些无奈，摇了摇头，“别提了，现在的小孩儿，我说什么也没用。我还想呢，让她和小周认识认识，她说她喜欢上了一个明星，在跟他谈恋爱呢！” 老爷子笑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咱就别管那么多了。” 乔总叹气道：“谁说不是呢！照片我倒是看了，长得是挺帅，还演了什么电影，这有什么用？还能一辈子靠脸吃饭？” 周不器没亲眼见过，但是听宝珊和杨蜜说过，徐百卉好像跟好几个新出道的小鲜肉有不清不楚的关系，简直就像是集邮似的……就这她还想跟周老大套近乎，简直是痴心妄想！ 周不器对这次去拜访乔总，就有些兴趣索然。别看他只是一个民间的企业家，可以他如今的社会地位和对国家经济的影响力，周大老板可远远不是一个乔总能比的了。 老爷子哈哈一笑，“茗儿呢？” 去跟男明星处对象…… 周不器现在实际上是处于离婚的状态，却不想跟他孙女有什么瓜葛。 不管认不认识，所有人都得上赶着来讨好他才行。 就当是晚辈去拜访长辈了。 这不跟徐百卉一样了？ “我早就不管了，她爹妈都管不了，我也懒得去掺和。我都给他介绍多少青年才俊了，她就是喜欢明星。”乔总摇摇头，然后笑呵呵的看向周不器，“小周，结婚了没？” 周不器连见都不想去见，笑着说：“已经结了。” 乔家孙女估计也是这种路数的。 周不器笑道：“没办，就是在国外领了个证。平时工作太忙了，实在没时间大操大办。” 乔总就感同身受，深以为然的说：“嗯，到了你现在的这种身份，很多事就身不由己了。年轻人多努力也挺好，这次电动车的这个大计划，可真是把我们这些老家伙都给震到了。” 周不器笑道：“其实我也是汽车行业的外行，无非就是利用一点互联网的竞争思路，为国内的汽车产业寻找一个更好的出路。” “嗯。”乔总点了点头，说起了正事，然后就严肃起来，“小周，这没外人，咱们关起门来说亮话，你跟我交个底，这事有多大的可能性？” 周不器哑然失笑。 “嗯？”乔总就有点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周不器正色道：“我知道这是关系到国家发展战略的大事，没有万全的把握，我根本就不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嗯，这些天大家一直在开会，各方对你的提议反馈都很好。有一个世界级的企业家，的确在国家经济发展中有着不可估量的重要意义。”乔总先是恭维了一句，随即话锋一转，“不过，小周啊，这件事会比你想象中的还要重大！如果要推动，就一定要万无一失才行！” 周不器一点压力都没有。 占据着信息差的全部优势。 乔总沉声道：“我们国家的经济策略，最重要的一个方针就是集中力量办大事。我们国家很大，各行业、各地区的发展都不是很均衡，很多时候都是要集结全国的全部资源，去重点攻关一些重点领域、重点项目。其实你的提议很好，可过去这几天我一直在首都，各种会议开了十几场，就是在讨论你的这个新能源汽车产业推动的方案。一旦最终真的通过了，这会是一个集中全国资源，来不计一切代价也要强势推动起来的一个产业。” 周不器笑道：“我知道意义很重大，但是我有信心。还是那句话，一个月内，我就可以推动特斯拉把他们的专利技术都开源，让我们的汽车厂商都搞明白到底电车整车是怎么一回事。” 过去的电车，体验太差了，速度慢、续航短，稳定性差、加速性能不足。 根本不是燃油车的对手。 特斯拉完全是重新定义了电动车。 只要特斯拉把一些关键性的技术指标，还有一些产品的设计方案都公布出来……那对行业来说，就算是一次大揭秘了。很多有实力的汽车厂商，甚至都不需要使用特斯拉的专利。 技术只是一款产品执行阶段的解决问题的手段。 在执行之前，还要有思路，要有方向。 只要特斯拉大公开，技术的开源是一方面，更是把豪华电动车的思路和方向为全世界全部的揭秘了。从今以后，所有的电动车只需要按照特斯拉的造车思路，按照特斯拉找到的电动车方向去发展就行了。 方向比技术更重要。 过去这几年，很多汽车巨头也都生产了纯电的电动车，比如福特、凯迪拉克这些美国车企，可都没做起来，不是他们的技术水平不行，而是没有找到一个正确的方向。 与其说特斯拉这是技术开源，还不如说这是对全球电动车行业方向的引领。 前世，特斯拉就做到了。 行业里的电动车，都是特斯拉的模式，车载操作系统、车联网、智能驾驶，高压充电、一体压铸、用大电池包来取代底盘等等。 苹果后来为什么放弃造车？ 不是因为苹果没钱，也不是水平不行造不出电动车。 而是苹果的价值观要求苹果的每一款新产品，都必须是引领时代或者是改变世界。苹果造车，却发现改变不了特斯拉的模式了，只能去当特斯拉的信徒了，宁可不赚钱也不能这么干。 对国内的企业来说，远达不到苹果这样的高标准。 最重要的是创造规模、完善供应链、强化汽车产业结构，创造更多的就业、创造更多的税收，让国内在世界汽车之林里真真正正的占有一席之地！至于是不是跟随特斯拉，这根本不重要。 先把结果拿到手再说。 钱多的没处花了才会去买艺术品，穷人还是应该老老实实的吃饱喝足比较现实。 周不器以投资人的身份，参与到了特斯拉的这个项目里。 要说全球的电动车产业是他打造出来的，他没这么厚脸皮去抢马斯克的功劳。不过，国内的电动车产业是他一手谋划一手推动，这样的殊荣他当仁不让！ 不过，跟周不器的踌躇满志相比，乔总显得很谨慎，充满了担心。 埃隆·马斯克那可是美国的资本家。 一个资本家，能好心好意的把自家的好东西都拿出来免费的分享给全世界？ 开源的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 如果有什么阴谋，可一定要小心！ 可别国内集中了全部资源砸进了新能源汽车领域里，集中力量办大事了之后，却忽然发现这是美国人给我们设下的一个圈套，那可就麻烦大了。这种事过去不是没发生过。 五六年前的风能发电，国内就被欧美的坏人们坑得很惨。 没办法。 周不器只能又是一番苦口婆心。 …… 中午，周不器说什么也没留在他家里吃饭，就说工作上还有事，拉着孙莞然离开了，把爷爷留在了那里。 连孙莞然都有点听不下去了，一上车，莫名其妙的说：“这个乔总怎么回事？开源这么功德无量的事，竟然成了他担心的阴谋诡计。” 周不器点了点头，道：“所以说啊，国内能造车最好的电动车的公司，一定不是这些传统车企，一定得是互联网圈、科技圈走出来的人。让爱斯达、小米、华为、中兴什么的外行来造车，都能把这些占尽了资源优势的大国企给碾压。嗯，还有那些做汽车网站的，转型过来造车，也都大有可为。” 特斯拉模式，就是互联网模式。 不懂互联网的人去造电动车，就很难真的理解特斯拉模式的电动车到底应该怎么设计。 甚至连开源都不理解。 现在的互联网时代，最大的功劳就是开源策略。 如果没有Linux的开源，就不会有这么多百花齐放应用在这么多平台上的操作系统；如果没有MySQL的开源，老百姓现在可能还在天价上网呢。 谷歌就更优秀了，不开源安卓系统，就不可能出现物美价廉的安卓机；不开源大数据系统，现在的互联网可能还停留在搜狐、网易、新浪三大门户时期的简单页面模式呢。 包括未来的人工智能大爆发，最大的贡献还是来自谷歌成百上千个开源项目。 以至于很多竞争对手都是利用谷歌的开源模型，反过头来压制了谷歌的AI产品。 因为开源策略太强大了，所以在国外已经从互联网行业蔓延到了其他领域。 比如智能手机。 现在很多手机厂商，包括爱斯达、黑莓、小米、LG、爱立信、中兴都加入了进去，组成了一个手机开源社区，会开源一部分公众型的专利，来回避恶性的专利官司，这跟上一代的科技人已经是完全两种思路。 孙莞然道：“我也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总有一些人会以最大的恶意去揣度世界上最优秀的那些人，连你都遭受了这种不公正的评价呢。” “我？”周不器不怎么在意外界的评论，很随意的问，“说我什么了？” 孙莞然就很无奈的说：“说你避税啊！” “啥？” 周不器微微一怔。 孙莞然道：“你最近这段时间不是有很多大动作嘛，先是给博物馆捐赠流失海外的文物，又推出了关爱听障儿童的慈善项目，规模都很大，很多人就说不是你有爱心，其实你是想避税。” 周不器失笑道：“有钱人捐款都是为了避税，陈词滥调了。倒也不奇怪，要是资本家都好心好意的捐款了，资本家的邪恶性还怎么体现？要是资本家不邪恶，他们工资低、收入少、福利低、保障差的现实境况又要怪到谁头上？当然是我们这些资本家在压榨他们。” 孙莞然面色一僵。 周不器显得很坦然，“所以说啊，不用太在意外界在说些什么，那次谁来着……宁露还是严琪琪，她们刷微博我看了一眼，就有很多人在那造谣，说有多少多少女明星跟我有染，你要是天天去辟谣，都不够累的！咱们做咱们的，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去吧！问心无愧就行！” 孙莞然扯了扯嘴角，很讽刺的说：“嗯，网络上的谣言太多了。多点也挺好，真相混在谣言里，很多人就以为真相也是谣言了呢。” “嗯？” 周不器扭过头，瞪了她一眼。 第2809章 功劳簿 在春城的事情算是结束了，跟乔总的会谈根本不算什么，对周不器来说，跟伍雨的定亲才是大事。 都说七年之痒。 可他和伍雨都在一起九年了，一样蜜里调油。 要么说女人多了有好处呢。 别总每天他俩腻在一起，时间长了就失去新鲜感了。每天变着花样的换着来，这就不一样了，偶尔的翻一次牌子，就会很有新鲜感，再叫上几个别人一起参与，就会很刺激。 周不器现在的持家之道，已经越来越形成理论化了。 从老家回到了首都。 本以为国内的事情也就这么结束了，可以去安心休假了。没想到在他看来板上钉钉的事，引起了各方高度重视，大家都对集中力量押注新能源汽车的重大决策很谨慎。 真要是走出了这一步，那可真是一级重大国家战略，不仅是集中力量办大事，而且会不惜一切代价。 贺阳很谨慎的说：“我觉得你还是要小心些，我对那个埃隆·马斯克不太了解，可如果特斯拉真的退市了，你又把所有的投票全都给了他……他就没法限制了，大权独揽之后很有可能会做出一些不利于其他股东的事。缺少了外部股东和证监会的监管，效率是高了，风险也大。” 花了半年时间，花了1000多万美元折腾了一大圈，最后还是选定了纳德拉。 贺阳失笑道：“还好，咱们现在是数字化办公，微书文档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了开会的低效。” “从国家层面向电动车转型，这需要很大的魄力才行。”贺阳对此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别说一个国家了，就算是一家大公司，在做出一些重大战略的时候，那也是要经过反复的论证、要向各方去征求意见和观点才行。也就是咱们公司不一样，你总是果断的给出最准确的判断。” 这就大大的提高了企业运转效率，少走了很多弯路。 因为有周不器的存在，在很多重大战略决策上就没有选择困难症了。 都是做企业的，谁还比谁更高尚啊？ 马斯克用特斯拉的钱把他弟弟的公司给收购了，这的确有点徇私，不一定违法，但一定有违商业道德。 不仅是汽车产业里的意见、政策组的建议，还包括着财政、统计、就业、税收等方面的多种考量，一旦确定了要走这条路，那一定是各个领域的配套优惠全部跟上。 过去他开会，都是雷厉风行的，废话一句不说，都是尽可能的压缩时间，还有充足的文字材料做准备。相比于，开会讲话的效率实在太低了。这次他折腾了一天，算是感受到了开会的辛苦。 贺阳道：“也有，不过大部分不重要的就取消了，直接以文档的形式在微书里传播就行了。线下会议还是有意义的，很多时候，只有面对面的交流，才能迸发出更多的灵感。面对微书的文档，缺乏了人与人碰撞的的冲击感，在创新性方面就要差很多。所以微书文档的会议，更多是在执行层面。” 周不器点了点头。 一天就开了三个会，从长老会到部门会，又到产业会。 嗓子都有点冒烟。 他说干，那就干！ 他说不干，大家就赶紧都退回来，谁也别往前冲浪费时间、精力，以及人力物力财力了。 紫微星，包括紫微星国际、紫微星环球、畅游、婕妤传媒等公司，之所以这些年来发展的这么快这么好，最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决策效率大大的提高。 这是鲍尔默亲口承认的。 就他一句话的事。 一套话，说了一遍又一遍。 周不器就被拉上了。 别说传统公司了，就算是很多互联网巨头，在遇到一些重大决策的时候，很多时候也会表现得很低效，要不断地论证、不断的探讨才行。很多时候，小公司做出来的成绩之所以比大公司还强，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小公司可以快速决策、说干就干，大公司就会很麻烦，一个决策经常是几个月都做不出来。 也就是微软财大气粗、底蕴雄厚，折腾得起。 周不器道：“只要没有什么意外事件，我相信国家会按照这个方向前进。这是我们体质上的优势，在决策力和执行力方面都会更高效，这可比英美德法那些国家强多了。他们那些国家，就像上市公司，要关注到每一个小股东，运作起来太复杂了；我们这是没上市的公司，决断的时候可以更豪迈。” 贺阳笑笑，“特斯拉要退市了？” 所以就需要各方面反复的论证。 周不器就吸取教训，叫来了贺阳，跟他说了这件事。 这可复杂了，一方面组织人手，从内部选拔；一方面邀请多家咨询公司，请他们在全球范围内寻找。结果找了半年，还是回到了微软内部最公认有能力的一个高管——微软云事业群的总裁纳德拉。 然后就开始选。 这贺阳说得倒是真的。 周不器笑了笑。 周不器叹了口气，“我都计划好了，准备要去欧洲度假呢，这下又被绊住了，估计一个月内都没法出发。” 贺阳笑道：“一明同学做的很好，尤其更具有现代化的年轻人的思维，这可比一些上了年纪的经理人强不少，就比如我。要是让我来当这个总裁，我肯定不行。” 头一次觉得开会竟然也会这么累。 周不器问：“数字化办公？不用线下开会了？” “这是总结出规律了。” 就比如微软要更换CEO。 换家差点的公司，可能就因此落伍了。 到了下午四点多他回到公司，就有一种很少见的疲惫，御女三千也不过如此吧？ “要是国内的电动车产业真的按照你的规划在发展，而且发展起来了……”贺阳就竖起了一根大拇指，“你在国内就是这个！有钱不算什么，有钱人太多了。这种国策级别的大战略如果你是奠基人，那就……以后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躺在功劳簿上就行了。” 周不器好笑道：“那人本来就邪性，之前特斯拉是上市公司呢，他就把他弟弟的那个光伏公司给买下来了，现在这官司还没结案呢。不过这都是小事，只要大方向是对的就行。” 如果不海选，CEO的位置肯定会落在纳德拉的头上。 周不器道：“嗯，估计半个月就会宣布。” 可大家基本都差不多。 就像周不器，也一样是花着公司的钱买来的私人飞机给自己使用，花公司的钱和资源雇来的小秘书们来服务自己……有些事情，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有谁是道德完人。 都一样。 无非就是有的人道德污点被发现出来了，成了众矢之的；有的人可以有各种各样的手段来防止别人窥探，成了一个高高在上的虚伪圣人。 就像现在互联网上有很多周不器的流言蜚语。 在他看来，这是好事。 因为这才是有血有肉的真实。 跟贺阳谈过话，又找来了孟厚坤。 明天，缘味集团就开董事会了。 先开董事会，解除房启文总经理的职务。 然后再开股东大会，去解除他董事长的职务。 大权都掌握在十校创业联盟的这些小伙伴手里，周不器和孟厚坤简单的商量一下，基本就能定下来了。 周不器叹气道：“我昨天跟房启文通电话了。” “啊？”孟厚坤就有些失望，“你怎么告诉他了？” 周不器气道：“干啥？你还想突然袭击啊？” 孟厚坤道：“对啊，突然袭击，到时候我带着经侦的一些警察同志一起去。宣布了解除他总经理的职务之后，然后就把他手下的那几个高管给带走！” “啥？”周不器就有些吃惊，“带走？有证据？” 孟厚坤笑道：“有啊，查清楚了。” “这么快？” “你安排的好啊，老王都记着账呢！让他出手，他没这个实力，这次我出手了，他给我支点招，提供点财务材料就够了。” “也是。” 周不器点了点头。 现在缘味集团的副董事长、首席财务是王浩阳，曾经紫微星的创业元老之一。这么多年下来，手里肯定有很多重要材料，在眼下的这种关键场合能够用上。 孟厚坤哼道：“这次先抓两个核心的进去，看他们反应。配合的好，交接班顺利，有些事情能放我也就放了。要是谁敢私底下捣乱阻止我掌权，我特么豁出去股价不要了，也把他们全送进去！” 周不器道：“尽量别搞的太大，缘味集团在港股上市，有很多国际上的投资者，别把国内的一些企业乱象放出去让人笑话。” 孟厚坤联系警方抓人，这肯定是合理合法的。 缘味集团的很多人都手脚不干净。 可这样一来，给外界的印象就会很差。 企业里的夺权，股权不顶用，竟然需要用公权力？ 需要警察去抓人？ 这得多吓人？ 这不仅对缘味集团的长期股价有影响，对国内的营商环境也会有负面作用。 尽量还是低调运作。 孟厚坤不以为意的笑笑，“我又不是小孩子，这还用你说？明天董事会你都不用出面，我自己去就行了。” 周不器就有些担心，“你行吗？” 孟厚坤冷哼道：“这点小事我都弄不明白，我还当个屁的董事长？！你就听好消息就……” 这时，宁露过来通知，“石婧月石总来了。” 孟厚坤哈哈一笑，“行了，不耽误你泡妞，缘味集团的事你不用操心，看我的就行了！” 周不器送他到门口，却没见到石婧月。 却发现她去了旁边的秘书室。 “这些都是你的？” 石婧月从隔壁的秘书室里出来，看得多少有些眼花，漂亮姑娘真是太多了。怪不得自己明示暗示都用上了，这小子却始终不向自己下手呢。自己这生过两个孩子的妇人了，怎么能跟人家如花似玉的妙龄女郎比？ 周不器不明所以，“什么啊？” 石婧月直言不讳，“那一屋子的小美人啊！” 周不器哈了一声，“嗯呢，都我的。” “挺厉害嘛。”石婧月似笑非笑的瞟了他一眼，“姐还怕你不够，想给你介绍几个好的呢，看来是用不着了，你网罗来的比我给你介绍的好多了。” 周不器道：“这也都没办法的事，有时候一起去外面出差，孤男寡女的，发生了什么也都正常。” “还有吗？”石婧月知道他有很多家公司，“都在这了，还是别的公司还有？” 周不器坦言道：“都在这了，不过这不新学期开学了嘛，打算再从大三大四挑一批英语好的实习生培养起来，帮我处理一些外国公司的事。” 石婧月问：“几个？” 周不器一副所谓的样子，“十几个吧。” “可以呀，挺有胃口嘛。”石婧月抿嘴一乐，上下打量着他，“跟姐说实话，过手了多少女人？” 周不器求饶道：“我学的是文科，数学不好。” 石婧月就显得很大气，不以为意的说：“喜欢玩就玩呗，没什么大不了的。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说的不就是你嘛，一般人都没这个资格。你工作这么辛苦，平时能在女人身上找到点消遣，劳逸结合，也不是坏事。” 周不器咳了下嗓子，转而问道：“月姐，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来首都出差，刚好过来看看。”石婧月瞟他一眼，“那个徐雨婷呢？走了吗？” 周不器道：“早走了。” 石婧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试探着问：“要不姐给你补补？” 周不器点了点头，“也行。” 石婧月嘴角微微上翘，眨了眨眼，提议道：“你要是有兴致，姐一会儿就去洗干净了给你玩玩？你是我们家的大功臣，功劳簿那么厚，犒劳犒劳也是应该的。” 周不器道：“那倒不用。” 石婧月道：“想睡就睡，不用跟姐客气。” 周不器笑笑，“没客气，刚才你不是在秘书室里看见了嘛，晚上都排着队呢。” 石婧月就有点小失望，却不想自降身份去跟那些小秘书争什么，就很大气的说：“那也行，哪天想姐了，就打电话告诉我，我就过来陪你。别看姐生了两个孩子，可我一直在运动在做瑜伽……你试试就知道了，肯定不差，你要是有什么特别的花样，姐也都能依你。” “行，有机会了一定试。” 周不器也不好意思去拒绝她，毕竟她是石婧琳的大姐，伸手搂着她的腰肢，朝着办公区里间的卧室方向走去。 .yetia64989/41795782.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yetia。何以笙箫默手机版yetia 第2810章 原来是良家 石婧月这次来京，最主要是跑关系的，想跟一家大国企合作，把二甲苯的化学项目申请过来，这玩意是化工生产中很重要的一个材料，不可或缺，而且很赚钱。 却有一个致命缺点，就是有毒，对周围环境的影响很大。 过去这些年，这类的项目一直都没向民间开放，一来是有毒，怕民企搞不太好，二来就是这玩意真的很赚钱。因为有毒，所有欧美韩日的很多发达国家都不做这个项目，国内在做，就相当于在市场上有了一定的“垄断”优势，只要把项目做起来了，就等于是躺着赚钱了。 不过，现在出现了一些变故。 社交网络出现了。 很多人在过去这些年里都缺少一个发声的渠道，很多事情想说也没地方说，说了也很难引起外界的注意。现在不一样了，互联网的出现、社交媒体的出现，带给了每一个人最大公平说话的机会。 虽然有很多人都是窝在犄角旮旯里，借着社交网络给他们创造的发声平台，总是说一些如同臭水沟的话，总是会引起各种网暴和互联网上的乌烟瘴气、谣言满天飞。 可很多人还是借着时代的趋势，拥有了表达的机会。 生活环境就是大家很关注的一个问题。 石婧月在他面前，一边卷着头发，一边往下指了指，说道：“你看我这都剃光了，就是专门为了你才剃干净的，怎么样？像不像少女？好看不？” 这种对周边环境有污染有毒害的化工项目，要上马的时候就会引起很大的争议，就会陷入到很深的舆论漩涡里。 石婧月笑道：“行吗？” 掌握着核心资源和审批权的大公司，就希望授权给一两家民间的化工厂来搞。 石婧月白他一眼，“你是吃撑着了吧？口气可真大！” 周不器轻轻点头，“还行。” 周不器瞪起眼睛，盯着她。 石婧月抿嘴道：“我身材一直都比琳琳好，她胸没我的大，腰也没我的细。琳琳就是长的比我好看，这么多年来，我还没见过谁比我妹妹还漂亮的，你见过没？” “我不。”石婧月是石婧琳的亲姐，性格上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又不懂化工产业，我可不能因你这一句话就放弃了一年的努力。” 周不器赞许道：“挺好。” 石婧月有点受到了打击，就很无奈，“反正到时候你看看，多对比对比就知道了。我有好几个朋友，胸也挺大，可是胸大了就腰粗。为了腰细一点，都去摘肋骨了，摘了肋骨也不像我身材这么好……嗯，我这是生过孩子才七八个月，没恢复到最佳状态呢！” 可是在一些贫穷的地方，包括周不器的老家那边，人们的认识不足、民智未开，也就无所谓了。 只要能把这类的项目给做起来，那以后就是躺着赚大钱。 这可是一个赚大钱的机会。 就向民间开放了。 论颜值，石婧琳觉堪称是天花板，周不器很保守的说道：“嗯，是漂亮，在我家里稳居前三。” 周不器品了品她这话的意思，就怀疑着说：“月姐，你这什么意思？让我帮你带句话，疏通下关系？” 无非就是运输方面成本高一些。 周不器觉得她可真能吹。 周不器哼道：“那是我以前不知道，我要是早知道，早就给你制止了。” “不是挺好，就是还行。”石婧月白他一眼，故作嗔恼，“你的要求也太高了吧，我这样的才及格标准？” “美得你。”石婧月哼了一声，然后就低头抚着自己的身体，感叹着说，“我这生完孩子还没恢复到最佳状态，等恢复好了给你看看，保准我一脱光了，你就得扑过来。” 周不器不容置疑的说：“这个项目你不许搞！” “嗯？” 石婧月见自己始终都没法调动起他的兴致，也就放弃了这个打算，开始忙正事了，走过去，侧身坐在他怀里，然后轻轻的抱着他的脑袋，才缓缓说了这两天首都跑二甲苯项目的事。 周不器笑道：“还有二姐呢？” 去了办公区的卧室里，石婧月先是去简单的冲了个澡，连一件浴巾都没裹着，就这么光着身子就走出来了，还在周不器身前转了两圈，笑盈盈的说：“姐的身材怎么样？” 这个时候，就需要把民企抬出来背锅了。 石婧月也盯上了这次机会。 别看这类有争议的项目，在互联网上可能会引起很大的争议，但争议的地方，往往都是一些发达的地区，东南沿海这些地方的人都比较有见识，而且很有凝聚力，能够形成一股很强的力量。 “当然不行了！”周不器就有点来气，“你怎么想的，就这么一个小项目，还是有环境污染有争议的，你让我参与进来？” 周不器知道她说的是对的，可还是不认可，“不就是一年十个亿的利润嘛，干点啥还赚不回来？” 石婧月嗔道：“你想跟谁对比？把琳琳叫过来，我们姐妹俩一起光着身子站在这给你品头论足？” 石婧月道：“环境污染是可控的，主要可以带动当地的经济发展。这个项目也就是在东南沿海的几个发达地方受排挤，拿到东北、西北的一些地方，人家领导都得变着花样的求着你把这个项目落户在他们那。” 等以后赚钱了，他们去抽成就行了。 周不器吃了几分钟听了几分钟，这才明白过来，从她怀里抬起头，有些惊讶，“这种项目，你要干什么？” “啊？”石婧月就一脸的不服气和委屈，“为了这件事，我都准备了将近一年了！生孩子的时候都没休息过！” 周不器道：“有比较才能分出高低嘛，这就你自己，也没人跟着对比。” 在发达的地区搞不起来，就去欠发达的地区搞就行了。 石婧月道：“这是大项目啊，工厂盖起来了，项目顺利落地了，就算被人拿走了三四成的红利，一年也能很轻易的创造十个亿的利润。现在来竞争的公司可多了，都未必能轮到我。” 周不器撇嘴道：“拉倒吧，好像我没见过女人似的。” 要是放在以前，石婧月对此会很不在意，甚至都懒得搭理他。一开始周不器和石婧琳处对象的时候，她还挑挑拣拣的，对这个准妹夫就没什么好脸色，不认为他有什么能力和才华配得上自己的妹妹。 哪怕后来石婧琳和他好上了，有那么一年多的时候，石婧月也是冷脸居多，总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现在不一样了。 整个周家都是在围绕着周不器在打转，逢年过节吃家宴的时候，都是周不器坐在主位上，别说石婧月了，连她妈都要靠边坐，这种威势渐渐的也就会培养成习惯。 别说石家了，就算是总会去家里一起吃饭的石婧月的舅舅家的那些人，在周不器面前也都是伏低做小……小孩子和年少的还好，不懂事，可以和他嘻嘻哈哈的。 越是长辈，越是论资排辈比他高的，跟他说话的时候越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这个“姐”、“舅”、“婶”、“姨”之类的身份表现的太过，引起他的不快。 眼下周不器这么一瞪眼，石婧月马上就软了下来。 抱她在怀，甚至能明显的感受出来。 好似瘫软。 石婧月不高兴的说：“干嘛啊，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好项目！” 周不器道：“赚钱的项目不有得是？” 石婧月噘噘嘴，表情上装的挺严，说话的语气却要多软有多软，道：“我家公司，已经陷入增长瓶颈了，就需要新的增长点呢！” “我给你安排！” “你？” “汽车上有很多塑料之类的东西吧？现在的车，为了缩减成本都是不要命的，尤其以日系车最明显，连保险杠都是塑料的。” “汽车？” 石婧月睁大了眼睛。 周不器道：“你带领公司转型，朝着汽车产业来发展。” “这怎么可能？”石婧月根本不信，“我家……从我爸那时候开始，就想要进这个圈子了，就没去成。当年我爸在黄浦滩，那可是响当当的，连他都做不到，那些大国企根本就不买他的账。” “嗯？” 周不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石婧月有些奇怪，“怎么了？” 周不器开玩笑的说：“月姐，你要是给我叫爸，我给你把这件事搞定！” “呸！” 石婧月伸手去拍了好几下他的肩膀，有些羞恼。 周不器这才发现，月姐好像还挺良家的，不就是叫个爸爸嘛，就羞成这样，要是在周家，除了薛姨妈是例外，其他人都有过这样的经历，包括温知夏在没人的时候都羞答答的这么叫过。 这一下就让他萌生出了不少兴趣，指了指脚下，笑着道：“月姐，你跪下来求我，我就帮你。” “啊？” 石婧月吓了一跳，脸色都红中带白了。 周不器连忙道：“不是威胁你，你求不求我，我也得帮你啊。” 石婧月这才松了口气，恼火道：“你是不是想调教我？” 周不器哈了一声。 石婧月道：“想得美，我才不同意呢！想玩，可以，正常玩，太过分的可不行……刚才我洗澡的时候，在浴室里看到了一个东西，像是一个注射器似的还有一个管子，那是灌肠用的吧？” “是吗？” 周不器从来就没在这些小秘书身上用过，她们年纪都有点小，太娇嫩的折腾不起，一般主要就是王亚楠、陈嬿她俩的花样多，一般都不用他主动的要求，她俩就会主动的收拾干净来虚位以待。 这东西应该是孙莞然准备的备用的，以防不时之需。 石婧月哼道：“别以为我不懂！还是那句话，想玩可以，姐随便给你玩，可你要是想是羞辱我、作践我，那可不行。” “月姐，你可能是误会了。”周不器就很无奈，咳了咳嗓子，“那啥……我最近正在做一个汽车产业的大项目，嗯……超级大项目！不是你这个十亿级别的项目，简直不值一提，我这是十万亿的级别！” “啊？” 石婧月就吃惊起来。 周不器道：“如果这件事落实了，到时候我随便递一句话，那些大车企的订单不就来了嘛。做汽车产业的配套供应链，不比你做有毒工厂强百倍？” 汽车产业是第一大工业产业。 在欧美、韩日这样的发达国家里，有17%的人都从事着跟汽车相关的工作。如果是德国、韩国、日本这样的汽车大国，那比例就更高了，可以达到30%！ 这是一个有着巨大规模的市场。 石家的化工集团，总价值也就是300亿元左右，年林润也就是25亿元左右。这点小生意，汽车产业里随便扔出点边角料，就足以让他们吃撑着了。而且这是一个长期稳定的生意，经营风险更小。 石婧月惊喜的有些难以置信，“真的吗？真能做到？” 周不器就又埋在了她怀里，闷声说：“听我安排！” “嗯，听你的。” 石婧月一手抱着他的脑袋，一手勾着他的脖颈，轻轻的抚摸着他，有一种巨大的满足感和幸福感。 这个妹夫可真好。 这样的男人，应该是每一个女人都向往的吧？ “唉唉，别吃撑着了！” …… 第二天，周不器真没去参加缘味集团的董事会。 他和房启文的关系挺好。 想起当年两人第一次认识……那还是他刚离开老家去首都读书的飞机上，也算是他结交认识的第一个“成功人士”了。事实上在后来的奶茶店发展中，房总的确给了他很大的帮助。 这次孟厚坤出手，要给他彻底的清理出局。 多少有点卸磨杀驴的意思。 现在“十校创业联盟”的这些小伙伴们都成长起来了，都成熟了有能力了，就可以轻易的把他甩掉了。 这天上午，周不器和温知夏一起，去看了他们早期参与的另一个创业项目——盛世单车。 这可以说是国内最早的一家共享单车公司了。 本来想蹭08奥运的热度。 靠着共享单车的便民服务，让老外感受到国家的强大、科技的兴盛，只可惜这个项目却没能入选奥运的项目名单，也就没能拿到发展资金和政策支持。 后来就半死不活。 主要还是在一些核心高校发展。 还一直处于亏损的状态。 每年紫微星都要为这个项目补进去300万-500万，才能让这个项目很艰难的存活下来。 温知夏早就不在盛世单车里干了。 现在盛世单车的CEO，是温知夏的闺蜜、大学舍友杨小腰。周不器曾经还一度看上过她，可她跟男朋友关系稳定，后来还结婚了，家庭稳定，这就不方便多掺和了。 这次去盛世单车那边走一圈，主要是给杨小腰加油助阵的。 时代变了。 盛世单车的机会也该来了。 能不能赚钱且另说，至少可以换融资了，融到一大笔钱！ .yetia64989/41811557.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yetia。何以笙箫默手机版yetia 第2811章 单车女王 到了现在，共享单车还是很难赚到钱，肉眼可见的也找不到什么可以赚钱的方式，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单车的后期维护成本太高了。失窃还好说，现在主要是在校园里发展，一部分则是推广到了中关村科技园，普遍素质都比较高。 可是，很多人面对这些公共财产，都不会很爱护。 停车的时候，随便找个地方就停了。 可能就停在人家店门口了，或者停在路中间了。别人看见了就会很生气，可能就会拎起来直接往旁边一扔。这种单车里都内置了很多电子产品，这种摔摔打打的故障率就会很高。 为了保持品牌形象和产品可靠性，很多时候单车连掉个漆了，都要及时给补上。 这后期的维护和保养成本就太高了。 一开始的时候还雄心壮志，可是越发展却越担心，再也不敢扩大市场了。 现在不一样了。 移动互联网来了。 尤其是可以扫码的移动支付。 因为方向的不确定性，阿里是在同时搞好几个方案，就很难把所有的技术专家都集中起来做这件事情，二维码支付就存在着很多技术上的弊病，在支付过程中存在很多Bug，一度还被国家给禁止了。 这才冲破了瓶颈。 单车能不能赚钱，根本不重要，能从资本市场里赚到钱就行，这是一个大风口。 前世主要是阿里在搞。 这一世，因为有了紫微星的加入，以及周不器早早给出了确切的支付方向，就是要做二维码的扫码支付，其他的一切方案全部不要考虑！这样一来，紫微星就可以把所有的人力物力财力都集中在这一个领域了。再加上阿里也在推进这件事，技术和市场发展就会很快。 而二维码的主要支付平台有三个，分别是支付宝，支付。 也别搞那么多备选方案了。 进入了移动互联网的时代，可以明显的感受到百度被甩开了。 因为紫微星的横空出世，把国内的互联网格局给改变了。 二强争霸变成了三足鼎立。 后来阿里在许多方案上都走了一圈，发现还是二维码的支付方式最符合国情，对智能手机的要求也少，就确定了这个思路，开始把技术专家们集中起来都在做这件事。 至于百度…… 在移动社交的领域，紫微星抢占了微信的先机，可竞争对手的手机QQ也很强大，仍有一战之力。不过在移动支付的赛道里，大家竞争归竞争，却都走在了一起，放在了二维码支付上。 这跟前世可不一样。 现在周不器参与进来，那就简单多了。 周不器这次过来，主要也是向杨小腰表示祝贺。 二维码支付把国家带进了无现金社会，相比于欧美都是遥遥领先，绝对是闪耀世界了。 春天来了！ 三大巨头一起发力，让二维码支付迅速的在国内推广起来。 集中力量办大事！ 国内的技术资源本来就不多，还要分散在许多不同的项目里，到头来很有可能是一件事也办不成。周不器做出决断，然后找到了马老板说清楚了自己的意思。两家一起努力，二维码支付如今已经在国内遍地开花。 也因为这样的大形势，沉寂了很多年的眼看着就要混不下去的盛世单车，因为握有移动支付的入口，一下就被资本市场给看上了，短时间内接到了几家风投机构的融资邀约……估值达到了15亿元，一轮融资下来，至少也能融到2亿。 守得云开见月明。 杨小腰还如一如既往的漂亮，感觉比前些年更有气质了，近期就有很多媒体报道了她，称呼她是“美艳绝伦的单车女王”，这么多年坚持下来，也算不容易。 “嗯呢，那是财经的专访。”杨小腰提起这事，就抿嘴一笑，“都是假的，哪有什么辛苦的，又不是不给我发工资，就跟正常上班一样呗。在别的地方上班，一个月想拿一万多的工资，也不是多容易。更何况在这里还是当老板，还是我说了算。” 周不器摇摇头，“在首都这地方，这工资可不算多。” 杨小腰笑着说：“够花就行呗，够用了。我那不是有股份嘛，少拿点工资，多拿点股份……这不，好日子不就来了？我相信你嘛，盛世单车是你创办的项目，我不信会一败涂地。” 周不器失笑道：“你可真信任我。” 杨小腰白他一眼，“是你媳妇告诉我的，要不我可能也坚持不下去。” 周不器拉着温知夏的手，深以为然的说：“嗯，要么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默默付出的女人呢。” “像你这样有了巨大成就的男人，身后是不是有很多默默付出的女人？” 杨小腰的眸子锐利，盯着他。 周不器正色道：“没影的事！” 杨小腰轻哼道：“没影吗？现在微博上，可到处都是你的消息，都说你跟很多女明星有关系，还有你和李晓露、景田、杨蜜、章紫怡、孙丽、范双冰她们在一起照片呢，不像是假的。” 多少有点打抱不平的意思。 虽然她跟温知夏的关系很好，可她跟周不器的关系比较一般，对他的个人生活完美缺乏了解。 “这你都信？”周不器就有些好笑，“这种谣言，不都一眼假嘛，婕妤传媒就是我的公司，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你说的这几个人里，很多都是名花有主的，背后都是大金主。干啥？我还跟人家抢人？” 杨小腰撇嘴道：“就怕不是空穴来风！” 温知夏抿抿嘴，轻声道：“不会的，他在这方面很有控制力，哪怕是平时关系再好的女人，在相处的时候也都很有分寸。在这方面，他挺专一的。尤其是结婚以后，跟很多关系好的女性朋友都来往少了。就是人出名了，谣言就多了。” 杨小腰这才松了口气，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那还行，我就怕他欺负你的，我记得当年你们处对象的时候，他身边还有好几个漂亮女孩儿呢，有一个叫伍雨的，还有一个叫什么的，薛……薛什么……还上富豪榜了呢！” 周不器连忙道：“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你可别来挑拨我们两口子的恩爱关系。” “嗯？”杨小腰就很敏感，眉梢一挑，“我怎么感觉你有点紧张？” 周不器气道：“你在这给我造谣，能不紧张吗？” 杨小腰就笑嘻嘻起来，“不是考验你嘛，看看你对我家温知夏好不好，跟了你她受没受委屈……现在的男人啊……唉，这些年我也见过一些有钱人，都是妻妾成群的。就像有一个赞助商的老板，我知道的小老婆就有五六个，都住在一栋楼的单元里。” 温知夏轻轻摇头，“这种事他不会。” 当然不会。 住在一栋单元里，哪也是分开住，一个人分身乏术，去了一家就照顾不了其他几个家……哪像周大老板这样，大家都住在一起，就不用男人白天在公司里做决策上的取舍，晚上回家还要在老婆孩子之间做取舍。 闲聊过后，周不器给杨小腰定了一个调子。 这轮融资，最多可以释放出15%的股份。 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在这一轮里套现。 持有股份，未来很光明！ 这轮盛世单车的估值是15亿，做个五六年，至少能增长个三四十倍。 一定要把手里的股份牢牢握住！ 杨小腰就有点担心，有点心虚的说：“可是现在已经出现了很多竞争对手，我要是业务上没做好，盛世单车接下来几年被他们给甩开了，不就没有这部分的溢价了……” “嗯？” “这几年我也真没赚到什么钱，我本来的计划，是要在这轮融资里套现1000万呢。” “你缺钱？着急用？” 周不器就有些奇怪。 杨小腰有些脸红，“这样更稳妥吧？总比以后失败了，手里的股票一文不值强。” 周不器好笑道：“怎么会一文不值？资本运作啊！” “啊？” “共享单车肯定会是国内移动互联网市场的一个很重要的方向，一定会陆陆续续的有很多竞争对手参与进来，最大的竞争点就是移动支付的入口。在微信支付的入口上，紫微星肯定不会错过，会广撒网。宁可投错了很多，也不能错失了这个关键赛道。” “嗯？” 杨小腰眉梢一挑。 脸色垮掉。 就好像一个干女儿，听说干爹还养其他很多干女儿，一下就失落起来，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东西。 周不器见她没明白，就直言道：“你也都说了，盛世单车是我创办的项目，我怎么会允许这家公司失败？就算以后业务没做起来，到时候我安排一下，推动盛世单车和别的真正做成的共享单车的公司合并。一波高价收购下来，一样也是二三十倍的溢价。” “是这样的吗？”杨小腰就有些惊慌，“这合法吗？” 周不器好笑道：“这有什么不合法的？实在不行，紫微星高价收购了盛世单车，一样很容易运作。跟着我干，赚个千八百万有啥意思？财经上说你是单车女王，都女王了，没个几亿身家说得过去？” “这……” 杨小腰就深吸了一口气。 “你有多少股份？” “7%多一点。” “嗯，足够了！” .yetia64989/41820459.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yetia。何以笙箫默手机版yetia 第2812章 报恩 第2812章 报恩 “这个杨小腰，不好好关心业务，反而关心起我的个人生活来了！” 周不器在她那吃了挂落，从那离开之后，就跟温知夏抱怨起来。 温知夏抿嘴笑道：“不要怀疑一个女人的直觉。” “什么直觉？” 周不器就有些奇怪。 温知夏白他一眼，轻声道：“你当初是不是看上她了？” 周不器哈了一声，不置可否。 周不器咬牙道：“这个杨小腰，不是忘恩负义吗？我让她当总经理了，她在背后给我拆台？出于职业经理人最基本的道德素养，她也应该维护我这个当老板的利益才对吧？” 石婧琳的大姐石婧月，大概就是这种情况。 当年再是甜如蜜的小情侣，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也该归于平静了。恰好，她现在也进入了周不器最喜欢的风韵、气质、成熟、妩媚的年龄段，要是生了孩子有了奶水，那就更让人喜欢了。 温知夏道：“七年之痒啊！” “跟你说什么？” 温知夏跟了他这么多年，才不信他会错过这个机会，撇嘴道：“行啊，有能耐你就别碰她。给了她一个赚大钱的机会，不睡她几次，不让她跪在你脚下叫爸爸，我不信你心里能平衡。” 温知夏抿嘴道：“谁叫你当初那么咄咄逼人，她是我的好朋友，是我的大学同学呢，当然要为我考虑。” 实在不愿意其他的那些年轻的妹妹们被当成工具人，要是仅仅是成为男人消遣、放松、享乐、生儿育女的工具，那这人生未免就太悲凉了一些。虽然这样的结果，已经是还很多女人一辈子都可望不可即的目标。 周不器说到这个，就有点头疼。 普通人还行，一般都是默认的态度。 很多上了年纪的思想传统对互联网缺乏了解的老家伙，对开源这一套都不相信，觉得这是西方帝国主义的阴谋，他们才不会好心好意的开放技术呢，肯定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在背后算计我们。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两人没有急着上车。 要是国内换了赛道在电动车领域冲杀出来了，只要别颠三倒四的瞎折腾，那这个世界的格局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大变化。 周不器不以为意的说：“谁稀罕似的，好像我没见过女人一样，不说别的，徐百卉那边还有好几个小明星等我去宠幸呢，都是黄花大闺女呢。有这空，我去破几个处，这多享受？不比在她身上浪费时间强？” 杨小腰也结婚七八年了。 周不器没太听明白。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有些生气，“啥意思？她还真挑拨离间来着？想拆散咱们俩？” “嗯，下午还要去部里开会呢。” 周不器稍微沉默了一下，索性就坦然了，直言不讳的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漂亮女人谁不喜欢？无非就是有没有感情基础罢了。像咱们这种正儿八经谈恋爱处下来的，这都是有感情基础的，都是牢不可破的一家人，也就是你，还有琳琳、宝珊、伍雨学姐这么几个。其他的再多，无非就是工作之余消遣放松的一种方式。” 甚至关乎到国运！ 国内如果真的把汽车产业给搞起来了，那就真是东升西降了，这个产业太重要了。对很多老牌的资本主义国家来说，汽车产业就是他们的经济支柱，那种高福利、低效率的社会运转模式，主要就是靠着上百年积累下的汽车产业上的技术优势和专利壁垒，给他们打造了一个强大的护城河。 “别瞎说。” 可她内心善良。 盛世单车的总部在学院区这边，租的一层小办公楼，距离两人的母校北科不远，两人想一路散步过去，看看学校有了什么新变化。听说紫微星为北科捐赠的新的“紫微星科技楼”已经落成，规模很大、很有气势。 温知夏心里自然甜蜜，有一种身份上的优越感。 温知夏轻声道：“嗯，小腰不是不知道感恩的人，之前盛世单车的生意不好，年年亏损、她也没赚到什么钱……以她的能力，随便去找个工作，一个月三四万也很容易。对你有些抱怨也不奇怪。可现在不一样了，等真的融到了资金，盛世单车受到了资本市场的热捧估值越来越高，她手里的股票越来越值钱……她的情绪肯定会发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她会报恩的。” “嗯？”周不器听明白了，“你说她的家庭生活？” 所以这次，周不器就不打算单打独斗了。 毕竟这是最重量级的国策。 生活中再也没有了激情，平平淡淡的回归平凡，就陷入了七年之痒。 “咳咳……”周不器就有点小尴尬，感觉自己的这点小爱好都被她给摸透了，就赶紧转了话题，“反正盛世单车会越来越好，这个契机就是二维码支付。有了移动支付还不够，还得有二维码支付才行。现在紫微星、阿里、企鹅三大巨头一起来推，集中力量办大事，我估计到了明年这个时候，二维码支付就会传遍国内的大街小巷了。” 她这种女强人，倒也不是没男人就没法活。主要是在周不器身边，能够找到久违的一种新鲜感，一种被征服的渴望，甚至还有一种被亵玩、被羞辱的越界的刺激感。 周不器很平淡的说：“你说的对，杨小腰这次是捡便宜了。还不知道感恩，还对我的个人生活冷嘲热讽起来。” 可还有一部分对生活充满了希望和长远期待的人，就很难接受这种现状。很多家庭甚至都开始默许各玩各的，各自出轨，家庭更多的是一种利益捆绑。 温知夏轻哼道：“肯定是相中她了，想把她收入囊中，对不对？要不以你的风格，才不会让她当盛世单车的CEO呢，白给了她赚钱的机会。” 几乎是每一个家庭都会面临的情况。 哪怕是再恩爱的小情侣，结婚了，柴米油盐酱醋茶了，时间长了……那火热的爱情也会渐渐的平淡下来，就跟左手摸右手似的，连一点小火苗都没了。 温知夏轻轻点头，“你最近做的那个电动车，不是也要集中力量办大事？” 至于开会的主题，无非还是围绕着开源展开。 其实没人限制他的行动，他想去哪就去哪，现在就去国外度假也行。不过出于基本的职业道德，他还是选择留在了首都，随时过去开会，随时去为他们排忧解惑。 “她说你想哄她上床，让我小心点，跟你处对象要想好了。” “还能怎么报恩？”温知夏白他一眼，又轻哼了一声，“女人报恩的方式，不就是身体嘛，还能怎样？王亚楠、陈嬿她俩不就是这么过来的？揣着明白装糊涂，到时候你稍微暗示下，她就乖乖爬上你的床了。” 周不器装傻充愣，“怎么报恩？” “啊？什么没机会？” 温知夏轻轻颔首，随即就轻描淡写的说：“不过你也不是没机会。” 温知夏笑盈盈的说：“人家当初就看出来了，你对她不怀好意，她都跟我说过很多次了。” 要专门组织一个研讨会，讨论开源在产业发展中的重要意义，以及开源技术在国内广泛全面的推广使用。找来的一批人，就是互联网领域里的精英，比如百度的老李、搜狐的老张、小米的老雷，包括阿里、企鹅、网易的很多人也都去了，还有清华的一个副校长、北大计算机学院的院长。 这次先不谈汽车，先谈互联网开源。 让他们见识见识，开源协议其实早就在国内普及开了，就在每一个人的身边，为每一个人的生活都提供了便利。 第2813章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第2813章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周不器找人，组织了一个关于对开源理解的研讨会，这规模就很大了，可以说是强手如云。 近期互联网协会刚刚发布了国内访问量前10的网站，分别是企鹅、百度、微点、今日头条、淘宝、搜狐、朋友网、新浪、网易、微博。 不过这统计的是PC端的数据。 移动端的就不叫网站访问量了，叫App访问量。 比如微博，微博的网站流量专指的是PC端的流量，要是把移动端微博App的流量加起来，就没有搜狐、新浪、网易这传统三大门户网站什么事了。 可即便如此，这10大网站也覆盖了国内实力最强的7家互联网大公司，而紫微星旗下的网站就多达4个。 周不器就只能进一步的解释，“事实上，哪怕是微软、亚马逊、Facebk、甲骨文、IBM这样的硅谷科技巨头，在大数据处理中，也都是采用的Hadp的方案。不是紫微星技术不行，而是因为Hadp背后站着全世界的科学家，所有擅长大数据处理的科学家们，都在为Hadp做贡献。一个成功的开源项目，可以有着巨大的技术优势和成本优势。” 所以对普通人来说，这种系统漏洞根本没必要修复，主要是选好杀毒软件防御好计算机病毒，不要让自己的电脑遭受了一些低端黑客的入侵就好了。 这次的研讨会，7大巨头都派人参加了。 敲诈这可是违法事件，孟秘书长就很重视，“怎么回事？” 你技术爆发了，我也会跟着受益。 真要是想攻击普通人了，那真是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根本不是安全卫士软件靠着修补点过时的系统漏洞就能补上的。 尤其是物流。 相比于这些民营企业家，他是体制内的人，是“自己人”。 大家都是站在同一个平台上信息共享。 因为可以赚更多的钱！ 有这技术实力，去攻击普通人，这才能赚几个钱？ 为啥还当黑客干违法的勾当？ 张民生先生的这番话，就很有分量。 搜狐在技术上没什么野心，也成了攻击对象。 研讨会上级别最高的是一个孟秘书长。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Hadp是美国的阿帕奇基金会联合着雅虎，一起做出来的开源项目，这是一个科技行业里公益性的基金会。除此之外，既然是开源方案，全球的开发者都可以参与进来，不断的对结构和性能进行优化，然后全球共享，这可以为所有从事跟大数据处理相关的公司都节省下一大笔钱。” 周不器笑笑，“罗宾，你来说说？” 这就有了微点安全卫士的一个很重要的功能——向用户推荐系统的漏洞补丁。 表面上来看，微点安全卫士帮助用户修补漏洞，这是好事啊！ 为此，周不器就进行了补充，略带几分自嘲，“百度放弃了那个计划之后，我把那些科学家给接到了紫微星，想延续这个使命，为我们国家创造出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分布式处理框架。可是搞了三四年，这个项目也就停了，紫微星现在采用的也是Hadp的通用方案。” 那么最关键的地方来了。 这次是专程过来支持周不器的。 可是，会使用这种底层漏洞攻击的黑客，那都是行业的顶级黑客，这些人要是加入了一家科技公司了，随便都是大几百万的年薪。 老张道：“开源就意味着对全世界开放，就意味着全世界所有的人都可以来深入的研究、分析。可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好人。有些有技术优势的人，去研究开源方案，不是为了要加以优化和改进，而是为了找到开源方案的漏洞，然后加以利用非法谋利。” 国内的大数据技术是怎么发展起来的？ 其实是来自一款来自美国的开源产品Hadp。 守不住，那就只能花钱消灾了。 就是孟厚坤他亲爹。 不过还是有很多外行在。 像百度、紫微星、微软、谷歌这样的科技巨头，那当然不会害怕，他们有着最优秀的工程师去防御去对抗，就可以邪不胜正。 李彦红失笑着摇摇头，然后缓缓道：“六七年前，百度组织了一群全国最优秀的互联网专家，想要自研出我们自己的大数据系统，花了很多钱。可是做出来之后，跟开源方案Hadp在性能上有很大的差距。不仅是使用性能的差距，还有后期维护的成本差距。” 就比如移动支付，比如电商，比如物流……包括在网上购买火车票，都会遇到很严重的发展限制。从以前的排队买票，到现在的网络购票，这种实实在在的便民之举，背后就有着开源方案带来的便利性。 是网络安全最核心的领域。 这几乎是每一家IT公司都会遇到的事情。 从李总的话里，一般人只能听出两点优势，就是性能强和成本低。 使用开源方案，就意味着是全球同步的，不会国外偷偷研究出来了什么领先科技了，闷声不响的就把国内的互联网公司给甩开了。 不过这是一个事关国运的大战略，他也不好太过徇私，必须得重视起来，就沉声问道：“我们为什么要使用美国的开源方案？我们自己做不出来吗？”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就是这个意思。 这话一出，很多人就暗自点头起来。 清华副校长、通信学会副理事长张民生在研讨会上这样发言。 觉得这个秘书长很有水平。 不仅是国内，全世界所有的大数据系统，都是由Hadp方案来进行整改和完善。如果没有Hadp，现在全世界的海量信息，就很难在应用中具体的呈现出来。 除此之外，金融、物流等多个行业均可通过大数据的分析提取，挖掘客户需求，降低交易成本。 其实还有一个隐藏的更深的巨大优势！ 那就是全球化。 因为这个领域技术含量太高。 哪怕一个大公司大项目做的再好，找到了其中的一个“蚁穴”，就可以对其发动猛烈的攻击。 过去这一年，大数据从幕后走到台前，正式进入实用阶段。 讨论的一个重点，就是围绕着国内IT行业的一个很火的热词展开——大数据。 可见这些年来周不器在国内建立起的良好人脉关系。 每一个系统漏洞，都是一个“蚁穴”。 就像很多漂亮女孩子。 李总笑着点点头，“大数据的领域，就是独一无二的。” 如果守不住，那就只能乖乖交钱认栽。 在场IT领域的行业人士，对此都不意外。 “当前，政府部门需要认识到大数据作为战略资产的价值和重要性；各行业、企业对大数据处理和商业分析的需求也日益旺盛。明年，有望将这些数据信息流动起来，交换起来，服务于实体行业，并将出现多元化创新发展格局，比如应用到智慧城市和城镇化建设中，提高政府对城市的管理能力和公共服务水平。” 姓孟名刚。 这对技术落后的国家来说，是采用开源方案最大的优势所在。 在大数据处理领域，就更是如此了。 所谓的大数据应用，就是从海量信息中提取有价值数据的能力，来精准定位客户需求、并应用于社会管理、医疗、交通、金融服务等方面。 可是很多中小型的公司一旦遭遇了，往往会很难应付。 孟秘书长点了点头，手里拿着笔做记录，一边写一边说：“有三个优势，一个是性能更强，一个是成本更低，一个是全球化的技术共享，可以与时俱进的与时代同步。” 孟秘书长低头记录了一下，然后又问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开源有这么多好处，那么缺点呢？缺点是什么？” 高到了“独一无二”的层度。 当然是要盯上那些有钱的企业级目标了。 发现了要及时给堵上。 可是，这主要面向的是B端的机构，某一家机构或者公司，做的是企业级的网络安全服务。对普通人来说，其实不太需要，无非是利用了用户的恐惧心理，利用这个功能去提高微点安全卫士这款产品的活跃度而已。 病毒、木马什么的，那都是面向普通人的，都是小儿科。最顶级的网络安全攻击，都一定是从系统框架的最底层来找突破口。 说到这个，老张就很有发言权了，他举手发言：“三个月前，搜狐遭遇了一次很严重的敲诈事件，就是来自开源策略。不是Hadp了，但也是开源社区里的一个数据库检索的方案。” 一个是矛，一个是盾，是攻防之争。 面对周大老板的邀请，没人会拒绝。 “比如，患者在做心电图时，医生可对累计数据进行分析、监测和预判。电商可根据每个时段的网购数量判断客户喜好，优化商品排列。” 遇到了一些普通男人的追求，那要严防死守；真要是被周不器给看上了，那还防个屁啊？防御有意义吗？乖乖的脱光衣服洗干净了分开腿翘起来等着就行了。 对此，温知夏早就看穿了。 甚至早就预料到大学闺蜜杨小腰迟早会成为自家老公的床伴，她防也没用，根本就守不住，还不如就顺其自然点还能讨了男人的欢心。 第2814章 人才是脊梁 要在座的都是行业同行，那开会的时候效率就高了，很多话一说就透。 可这里不行。 老张就只能接着说过：“搜狐使用了很多开源方案，可世界上有一些人，每天就盯着这些开源方案去寻找破绽，然后发起攻击。三个月前我们遭受的那次攻击，就是来自数据库层面，我们的数据库被他们利用开源方案的漏洞给入侵了……就相当于在地下打了一个通道，直接钻到我们的数据库中心了。威胁我们如果不交钱，就会把我们的所有数据都删除。” 孟秘书长问：“如果不开源，就不会有这样的风险？” “也会有，但是风险要小很多。”老张笑了笑，开了一个玩笑，“就跟好莱坞电影里的抢银行似的，如果正面强攻，恐怕攻不进去，最好就是从地下挖一条道，直接进到金库里面，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抢走了。开源方案，就相当于把银行的所有结构图都共享给了全世界，坏人拿到了之后就可以定点攻击了。如果不开源，银行内部的所有结构和布局都是保密的，外人想挖地道进来就会很难。” 这个比喻就太形象了。 一下就让在场的每一个外行都明白了开源是怎么回事。 周不器又补充了一点，“其实面对这样的网络攻击，我们现在已经有了一整套很成熟的应对机制。就比如数据库遭受攻击，要威胁删除掉所有的数据。应对起来也简单，做好备份，在技术上做好实时应对就好了。哪怕一个数据库被攻击了，面临着数据被销毁的风险，备用数据库也可以迅速顶上来，就不需要担心这种威胁了。” 老张打了个哈哈。 觉得这小子站着说话不腰疼。 可不是每一家公司都有紫微星那样的实力，正面防御很强，背后防御也很强。哪怕真是防御失守被黑客攻进来了，也可以迅速的用备用系统顶上去，不会影响到公司和产品的正常运营。 搜狐可没这个实力。 在经济和技术上都要投入很多才行。 对大部分的IT公司来说，能做好正面防御就算不错了。 所以对很多中小企业来说，使用云服务就成了大势所趋。使用了紫微云，就相当于你把金库放在了紫微星的银行里，别人想抢你的东西，得去攻击紫微星才行。 这就可以花钱买平安。 这时，周绍宁举手了，表示要发言，缓缓的说：“刚才周总，还有张总、李总都说了开源方案的优势，其实在我看来，还有一个隐藏最深的优势，就是人才优势。爱斯达是做手机的，在技术方面很重视，也从硅谷挖来了很多技术高手。可这些技术高手，大部分都是从谷歌回来的。因为技术方向、技术流派有太多了，术业有专攻。很难有技术人才能够通吃所有方向。苹果不迎合开源，他们自成体系，就是一个技术孤岛，就算我们挖来了苹果的工程师，他们也未必会擅长爱斯达的体系。可是谷歌就不同了，我们都是开源方案的支持者。谷歌做的是安卓系统，爱斯达做的也是安卓系统，从谷歌挖回来人，就可以即插即用。在我看来，这才是国内IT产业应该坚定不移的支持开源策略的最重要的思路。开源不是西方的，开源是全世界的，只有开源了，才能更好的推动全球化的人才流动。” 这话一出，一下就引来了主持会议的那些人的高度重视。 除了孟秘书长之外，还有七八位部长级高官在场。 一下都意识到到了周绍宁这番话的意义所在。 这次的座谈会，来的都是IT界的人士，要阐明开源的意义。 可真正的目的，是让国家的有一个更清楚更全面的认识，为的是推动国内电动车产业发展的All_in似的关于国运的大战略！ 这一下就说到根子上了。 国内的汽车产业始终发展不起来，原因有许许多多，其中一个很关键的点就是人才的缺失。那是世界顶级的汽车领域的工程师都不回来，因为汽车的技术流派也不一样，也是术业有专攻。 一个工程师能服务好丰田的车，未必就能适合大众的车。 每一家车企，都像是一个孤岛。 人才流动很弱。 如果采用了开源方案，这就不一样了。你用的基础框架和我用的基础框架是一样的，就相当于把每一座孤岛都给连接起来了，就可以促进人才的流动。 国内的互联网能够迅速的发展起来，形成如今“坐二望一”的格局，最重要的就是吃到了开源的红利。 技术封锁突破了。 成本降低了。 全球化的技术同步了。 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人才的流动也加速了。过去这些年来海归回来的高级人才，最大的从业方向就是互联网，因为只有互联网领域才会让他们的择业不存在技术上的阻碍。 你在谷歌做的项目，在紫微星也一样能做；你在微软从事的岗位，去了阿里、百度，也一样可以提供这样的岗位。 “天下技术一大抄”。 这当然是打破了传统的出现了两三百年的专利体系，却是真正的以人为本，为从业者考虑。每一家互联网公司都不是监狱一般的孤岛了，员工们在这家公司呆的不高兴了，就可以没障碍的跳槽到另一家公司。 反正大家用的都是开源产品，做的都是一样的东西。 就不会构成择业障碍。 芯片领域之所以始终做不起来，就是因为芯片巨头们都是各玩各的，人才的流通非常困难。 英伟达的技术人才想跳槽到AMD，都会如同扒一层皮，很多事情都要从零开始才行，跳槽难度非常大。要是让英伟达的技术人才跳槽加入国内的一家芯片公司，那就更是难于上青天了。 要是芯片行业也像互联网一样都开源了，解除了各种技术封锁和专利限制，国内的芯片产业才能真正的获得机会。 人才是决定各行各业最终走向的最具决定性的因素。 汽车行业也一样。 现在做电动车最好的就是特斯拉了，在引领行业潮流。 如果特斯拉开源了…… 美好的构想也就出现了。 人才的流动障碍解除了。 国内的一些车企想转型做电动车，或者一些新成立的电动车公司想要发展，就可以有更大的便利性从特斯拉去挖人。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有了人才，也就有了一家公司的脊梁。 周绍宁的这个观点，也一下就说到了周不器的心坎里。 的确是这样！ 后世国内能够把电动车做的好的那些车企和品牌，无一例外都是从特斯拉挖了人的。挖的人越多，就可以越快的获得市场认可，成功的就越快、扭亏为盈的速度就越快。 (本章完) .yetia64989/41845323.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yetia。何以笙箫默手机版yetia 第2815章 信徒 全世界的公司要是都采用类似的开源方案，对从业者来说是最友好的，就可以为他们的跳槽之门大开绿灯，想去哪就可以去哪了，就可以大大的促进行业人才的流动。 对国内来说，这是最迫切的。 这的确是个值得关注的要点。 随后，产业部的一个姓刘的部长笑着说：“不是说开源的缺点嘛，怎么又说到优势来了？刚才说了一个缺点，开源产品全部公开，就意味着对不法分子也会公开，缺少保密性，就意味着不够稳定。” 周不器在这里是最有发言权的，也是最有资格说话的。 有些事情，别人不是不知道。 不过上升到了一定的高度，别人说就显得浮躁。 周不器这种级别的企业家，张口闭口就是家国的高度，就很有说服力，缓缓的说：“很多时候，优点和缺点就是手心和手背的关系，有很强的关联性。开源的优点是向全球的好人共享，缺点是也共享给了全世界的坏人。同样的，开源可以全球化的技术同步，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巨大的优势。”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国内的互联网产业能够迅速的跟上来，就是靠着开源的优势，让我们可以跟微软、谷歌这样的世界级科技巨头处在同样的梯队里展开竞争，就算有差距，差距也不会太大。开源产品就跟毛坯房似的，每家公司拿到了毛坯房，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进行内部装修，总归不会有太大的差距。这是优势。同样也是劣势。追随开源策略，微软、谷歌甩不开我们。同样的，如果我们的技术爆发了，我们也甩不开他们，我们始终都会同步的进行技术发展。” 你用开源方案，我也用开源方案。 大家的整体水平就差不多。 存在差距，差的也不大。 这对相对落后的国内互联网产业来说，就是好事。因为我们是追赶者，最担心的是被他们给甩开了，开源方案的不断优化、更迭和改进，就可以让国内的互联网公司与时俱进的跟随硅谷巨头们一起进步。 他们先做。 我们迅速的跟进。 总体来说，不会落后太多。 这是巨大的优势。 同时，也是巨大的劣势。 假如以后的某一天国内的互联网巨头们技术水平飞速的发展，超过硅谷的科技巨头们了……因为开源协议的存在，我们也甩不开他们，彼此之间最多就好似领先一步、落后半步的区别，很难出现数量级的领先优势。 孟秘书长马上就跟上了他的思路，笑着说：“现在我们是追赶者，坚持的推动开源方案，可以让我们始终保持着追赶却也不会落后态度的局面。” “对，就是这个思路。” 周不器笑了笑。 孟秘书长又说：“刚才说苹果并不支持开源，他们都是在做封闭的产品，这是怎么回事？苹果这样的科技大公司，为什么不跟进？” 周不器道：“因为苹果太强。” “啊？” “苹果有更高的要求，苹果产品的竞争力，要领先竞争对手一个数量级。如果苹果也做开源项目，那他们和竞争对手之间就很难拉开差距，这不符合苹果的理念。” “这么说来，苹果是最厉害的公司？” 孟秘书长就有些吃惊。 周不器笑道：“可以这么说，不过微软、谷歌、亚马逊这些硅谷巨头，也不是所有的产品都支持开源方案。开源方案的竞争里，彼此之间差距不大。可是一些最核心的竞争力，往往并没有开源。比如微软的Windws系统，就领先竞争对手几个数量级，就不会开源。又比如刚才说到大数据处理系统，全世界的科技公司用的都是Hadp开源方案，只有谷歌用的是自研方案……因为谷歌有更强的技术实力。Hadp开源方案，其实就是谷歌自研方案的阉割版，是《辟邪剑谱》和《葵花宝典》的关系。” 开了句玩笑，哄堂大笑。 倒也不是多好笑。 主要在场的那些当领导的情商都很高，都很会配合着应景。相比之下，这些搞IT的就有点差劲了，很多都不笑，笑也笑得很假。 孟秘书长若有所悟的说：“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在落后的时候，一定要坚持做开源，通过开源去追随。一旦成了领跑者，想要保持对竞争对手的碾压优势，就不能开源。” 周不器对这个话题稍显沉默。 坐在他旁边的是李彦红，见他沉默不语，就替他回应着说：“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是这个意思。除了阿帕奇基金会这样的纯公益性的开源组织，正常来说一家私人企业，都不会把自己拥有核心竞争力的产品拿出来开源。其他的人做开源，只不过是想全世界的开发者联合起来，去一起对抗那个世界第一。” 就像安卓开源，意义就是把全球开发者联合起来，去一起对抗苹果。 这次推动特斯拉开源，目的就是推动全球的汽车从业者都转型做电动车，来一定对抗传统的燃油车。 第一不开源。 第二第三第四第五第六们都在玩开源，就是联手制敌，向第一宣战。 就有点像是战国七雄中的六家结盟，去一起对抗暴秦。 这时，周不器也整理好了思路，不疾不徐的说：“如果是站在更高的角度来看，开源可以促进行业的快速进步，可以推动全人类进入技术增长的快速革命中去。从现实来看，开源策略的实际意义，更像是一个同盟策略。所以参与一个共同开源项目的开发者和机构，就像是一个同盟组织，大家联手在做一件事。分摊到每一个人身上的成本就可以很低，却可以让每一个人都享受到最好的科技成果。” 孟秘书长见他欲言又止，就笑着说：“没关系，这是闭门会议，什么都可以说、什么都可以谈，没有限制。” 周不器道：“这就说来话长了，甚至还有点自负。我不认为微软、谷歌、苹果他们的经营理念就是对的，国内的很多同行都在场，我认为以后我们应该找到一个更好的对开源的理解方式。从全人类的角度来看，他们把最先进的东西给闭源了，这多少有点自私自利。” 这话一出，很多人就不同意。 老张都表示反对，“企业的第一责任，是为股东的利益负责，自私自利是应该的，不能慷股东的慨去追求个人的伟大理想。” “这个话题以后再说！以后再说！”周不器哈哈一笑，摆了摆手，“现在国内的IT领域还处于落后的地位呢，几十年内都看不到追上硅谷的可能性。现有的开源策略足以满足咱们的内在需求了，不求当那个世界第一去引领行业，紧随着世界第二第三第四第五第六去当第一梯队，有一个全球领先就够了。” “你的那个下棋软件呢？”一个姓黄的部长忽然问了一句，“叫Rkid_g对吧？这是人工智能吧？在这个领域，紫微星不是世界第一？” 有谷歌存在，当然就不可能是世界第一。 不过单从应用和营销层面来看，Rkid_g这款产品做的很成功，给市场留下了紫微星是世界第一的印象。 周不器没有否认，转而说道：“在人工智能的领域，我们的确有很大的领先优势。不过，在座的都是同行，我也可以向大家保证，我是开源的信徒。现在Rkid_g这款产品还是不够成熟，还有很大的优化和改进空间。预计明年的春节过后，Rkid_g还会跟国内的几位最顶尖的围棋国手下几盘棋。预计在一年之内吧，我就会把Rkid_g的全部代码都开源。人工智能是一个大潮流、大方向，我希望国内的同行们都能及时的参与进去，尽早的吃到人工智能的产业红利。” .yetia64989/41845324.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yetia。何以笙箫默手机版yetia 第2816章 猫狗论 开完会了，可以私下交流了。 周不器自然是和孟秘书长去了旁边的一间休息室。 孟秘书长这次过来，最大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周不器站台。别看两人一共就见过那么几次，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两人有着一种隔空的亲近关系。周不器跟孟厚坤是兄弟关系，这本来就像是一家人。 见面之后，也没着急做一些研讨会上的补充，孟秘书长笑着说：“你这也太忙了吧，怎么不去家里吃饭？” 周不器打了个哈哈，“我这人认生。” 孟秘书长气道：“什么认生？又不是外人！” “下次！下次一定去！” “今晚就去！” “行。” 周不器点了点头。 刚好缘味集团的董事会也开完了，过去之后，刚好也可以跟孟厚坤，还有他这个老爹一起规划一下他往后在商场中打拼的道路。这种官商关系比较复杂，即便孟厚坤是靠着自身的实力做起来的，也容易引起诟病，甚至会影响到他老爹的仕途。 做生意可以，要低调发展。 闷声大发财才是主旋律。 孟秘书长笑道：“我之前还说呢，想把我那个孙女……我大哥家的孙女介绍给你，结果我家里那混小子说你已经结婚了。” “嗯，结婚了。” 周不器心里就有些异样，心说怎么都是一样的套路？ 走到哪里了，都想着给他牵红线。 有妹妹的就给他介绍妹妹，有女儿的就给他介绍女儿，有孙女的就给他介绍孙女……就好像他是不懂追女人的二五仔似的，只能靠着别人的牵线搭桥才能泡到妹子。 最关键的是，这辈分上好像不太对吧？ 孟厚坤是孟秘书长的儿子，结果他要把自己的孙女介绍过来……真要是成了，这不是比孟厚坤低了一辈？ 简单的寒暄过后，孟秘书长才回归了正题，说道：“这次的电动车产业布局，国家非常重视，已经成立了最高级别的决策小组，我是这个决策小组的秘书长，回去之后还要进行比较全面的汇报。你要明白，这是关系到国运的大事，再怎么认真、再怎么重视都是应该的，马虎不得！”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理解。” 孟秘书长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说：“走这条路，你的风险很大啊！” 周不器明白他的意思，微笑道：“我是做生意的，我们做生意有一个统一的标准，风险越大、收益越大。我这些年之所以能够在事业上有这么快的发展、这么大的成就，就是因为我总是敢做出别人不敢做的高风险决策，然后收获成功。我相信这一次也不例外。” 孟秘书长暗暗摇头。 这是一个长辈出于对自家晚辈的关心。 周不器道：“即便不考虑投入产出比，从国家、民族的角度来看，这也是我应该做的。现在我的事业还算有些成就，在国际上也算有一些朋友和人脉。能力越大，自然也就是责任越大。我希望能够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带动我们国家的经济有一个巨大的发展。捐款的意义不大，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孟秘书长“嗯”了一声，“嗯，这是我们决策小组的共识，你在这方面的确有过人的情怀和胆识，这跟别的那些只会赚钱的资本家不一样。” 周不器哑然失笑。 孟秘书长接着说：“不过，既然你走了这条路，你就要明白后果。如果将来有一天，这条路被证明是错误的，甚至影响了我们的国运……这就会很危险。虽然说做决策的人最应该承担责任，提建议的人不应该因此受罪。可是……对了，我听我家小子说你熟读历史？” 周不器笑笑，“对，没事总看《资治通鉴》。” 孟秘书长道：“那就行，以史为镜，有些话也不用孟伯伯来说。” 朝臣给皇帝出主意，决策权在皇帝手里。 做好了，最大的功劳是皇帝的。 没做好，朝臣要杀头谢罪。 不过周不器对此并不担心。 别看国内已经把电脑、手机等电子产品的供应链都配套的给做齐全了，可是想成为一个真正的制造业强国，就一定得大胆的向前冲，要要靠着互联网把新能源汽车的产业给做起来。 这是大势所趋。 不仅是先知先觉。 而是周不器如今站在了这样的一个高度上，有一个切身的实实在在的体会，时代的车轮已经走到这里来了，这是必须要走的一步。 周不器对风险不在意，这也是过去这些年来他做生意所形成的经验了，沉吟着说：“现在我觉得有一些人对开源还是有一些误解，就好像开源是西方的东西。很多人都是在二元论，都喜欢中西对立。要么是中国文化，要么是西方文化；要么是中国历史，要么是西方历史；要么是中医，要么是西医……可从古到今，从来就没有那个国家那个领域是单独存在的。到了现在就更是如此了。开源不是西方的，开源是世界的。单说互联网领域，我们国家是全球第二大的开源大国。这难道还能说开源是西方的吗？” 孟秘书长颔首道：“我会把这个意思转达，很多人……你应该明白，我们这些老家伙，未必能有你这样的年轻人的新潮意识，要给我们一定的时间来了解清楚，然后再做判断。” 周不器道：“刚才研讨会上，我还有一些话没有说。在汽车领域内，我认为开源尤其重要。国内的汽车行业这些年之所以一败涂地，除了制度和组织结构上的一些问题，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拜错师父了。” “嗯？” 孟秘书长微微一怔。 周不器道：“模仿别人，很多时候就只能处于追赶的位置。我们的车企这些年来，一直走的都是西方的那一套模式……这还真有点中西对立，因为我们的体制有着本质上的不同。你让一只猫像狗一样的啃骨头，那肯定不行。我们国内的这些车企大厂，跟国外的那些车企巨头，根本就是两种生物。” 孟秘书长就很惊讶，“你不相信市场经济？” 周不器笑道：“我当然相信市场经济，我的公司都是在市场经济下发展起来的。可我说的是我们国家的这些车企大厂，他们的思路必须要改，不能一边占着计划经济的结构，一边做着市场经济的竞争，最后就只能是两边不讨好。” 孟秘书长一脸正色，“这不是你该参与的。” 周不器连忙道：“我不是想参与改革决策或者是什么，我说的只是国内的汽车行业。我需要先有一个声明，希望领导们能够有一个大体上的了解。一旦我们的政策放开了，允许民间的力量全面的进入汽车行业来做电动车了……我可以这么说，随便一家公司，都比这些国内的传统汽车巨头做的好，他们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难。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发挥出真正的组织结构上的优势。” “什么样的优势？” “同样的股东。” “嗯？” 孟秘书长眉梢一挑。 周不器道：“宝马和大众在激烈的竞争，福特和凯迪拉克也天天打架，丰田和本田很多时候也是你死我活。这是对的，这是市场经济下的竞争。不同的公司，有不同的股东，为了各自股东的利益，一定是自身利益最大化，一定是竞争为主、合作为辅。” 孟秘书长“嗯”了一声。 周不器道：“我们的车企都是跟这些世界上的车企巨头合资做起来的，都是以这些车企巨头为老师，去学习他们的管理经验，学习他们的造车流程和经营理念。学习是对的，可不能全盘照抄吧？让一只猫去学习狗的生存之道，这是对的，这让一只猫连狗啃骨头的技巧都要学过来，这不是学错了？猫学了狗啃骨头，然后跟狗去市场里抢骨头吃，这能抢得过？再多的政策补贴和关税限制，也肯定抢不过啊！” 孟秘书长微微皱眉。 因为这个话题太大了。 虽然周不器是世界级的企业家了，在许多领域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可他这年纪轻轻的又没有从政经验，一开口就是这么大的关系到制度方式、组织结构的大话题，还是有些冒失了一些。 这么复杂的大事，哪是你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能说清楚？ 周不器也知道这番话不合时宜，笑着说：“这是您老在这，我就随便胡说了，在别的地方，我肯定不说。” 孟秘书长沉声道：“嗯，少说少错、不说不错。不是你说的错了，而是说的太多的这个行为本身就有越界的风险。你做生意，你有抵御风险、感知风险、化解风险的能力。可这不是生意场，一定要慎重。” 周不器笑着说：“我知道，其实我说了这些，也不是为了国内的这些传统车企，我对他们鞭长莫及。不过，如果是一些民间的车企，包括以后一些新兴的新能源汽车公司，我希望能够为他们提供一个更明确的发展建议，而不是照搬西方那一套。一味的模仿西方，怎么去超越？我对国产电动车非常有有信心，我们不应该只满足追赶者的身份，我们……我们应该做世界第一！” .yetia64989/41850740.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yetia。何以笙箫默手机版yetia 第2817章 暴击 “世界第一？”孟秘书长就有些忍俊不禁，心说这小子野心可真够大的，“别说世界第一了，只要能走出国门，在国际上站稳脚跟，你规划的这个围绕着电动车的大战略就算是成功了。” 周不器就很有信心，“如果仅仅是这样，我现在早就去度假了，才不会劳心劳神的参与这些事。我认为，我们有必要对汽车产业有更充足的信心，更长远的发展计划和更远大的全球目标。” 孟秘书长点了点头，笑着说：“你不是一直在推动开源嘛，按照你们的理论，真要是做成了世界第一……那不是要放弃开源策略了？” “不！” 周不器不认可这个观点。 “嗯？”孟秘书长就有些吃惊，“刚才会上，这不是你们刚才说的？” 周不器笑道：“这是他们说的，我保留意见。” 孟秘书长就很奇怪，“不是你说的微软、谷歌、亚马逊的很多有着领先优势的产品，都不会放弃核心机制的独立性，都不会开源吗？尤其是苹果，苹果不是一直在拒绝开源路线？” 周不器道：“的确，苹果坚持对产品的很多组件进行定制化设计，只要产品好、市场认可，定制化设计的组件可以给科技公司带来巨大的好处，让对手公司无法直接采购这些高性能的定制组件，因此也就很难抄袭。不过，这类的策略也有很大的弊端和风险。这种专属的定制化设计，就会让组件和配件缺乏灵活性。如果无法准确预测订单数量，就会产生可怕的后果。少了，要匆忙组装产品，还得现去生产零部件；多了，就会库存积压。所以这些年iPhne新品上市的时候，我们都可以看到消费者连夜排队抢购的场面。其实就是新品在市场层面的风险和预测。当一款新品推出的时候，他们不敢冒失的直接上大订单，得先推向市场看一下反应，把数据和模型整理出来之后再大规模的量产。” 孟秘书长点头道：“量产不仅可以带来更大的成本优势，还可以有更多的运作上的灵活性。” “量化是制造业的最终答案。” 周不器对这个问题早就有了自己的一套看法。 就像是高通的芯片。 这是通用型的。 爱斯达、三星、LG、华为、中兴、小米、索尼、黑莓等等手机品牌，都可以去使用高通的芯片。这样一来，很多手机公司在运作的时候，就很灵活了，订单风险也小了很多。 比如爱斯达的新品手机，跟高通下了1000万片的芯片订单。 一旦市场出了意外，这款手机遇冷了。 就可以及时处理。 这1000万块的芯片订单就可以无障碍的取消，因为这样的芯片爱斯达不用了，别的手机厂商一样需要用，只需要进行简单的转接就行了。这样一来，就可以大大的降低手机的库存风险，不至于签了一个大订单之后卖不出去，导致都囤积在了仓库里毁了现金流。 过去这二三十年里，很多电子产品就是毁在了库存积压上。 比如曾经威震天下的电脑巨头康铂，也就是现在苹果CEO库克曾经工作过的那家公司，就是一次的战略性失误，导致大量的商品滞销都压在了仓库里，现金流直接就断掉了。 一代科技巨头瞬间就土崩瓦解。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随着国内供应链体系的完善、丰富和强大，很多困扰了过去几十年的库存难题，都逐步在产业里得到了解决。 就比如平板电脑。 如果了解了足够多的平板电脑的品牌，索尼、三星、LG、华为、联想、中兴、小米、酷派、华硕……然后就会很惊讶的发现，咦？好像不太对劲呢！ 这些公司都是竞争对手啊，为什么他们生产出来的pad，型号尺寸都是一样的？ 基本都是11英寸、12英寸的大小。 这就导致各家的平板电脑，看起来都大同小异，缺乏“标新立异”的特殊性。除了iPad比较特殊，其他的厂商看起来都很相像。 其实就是量产的供应链体系决定的。 这样可以更灵活。 你订购了1000万分12寸的液晶屏，后来发现产品卖不出去了，订单就可以很轻易的取消……因为大家生产的都是12寸的平板，你不需要了，别人家也要。 这就会大大的降低库存风险，提高市场产品的流动性，给各大厂商的决策提供更大的便利性和灵活性。 不仅是硬件层面，软件层面也可以量化的优化。 周不器就很满意这个话题，笑道：“这其实就是开源理念，早就在国内根深蒂固了，并形成了国内在制造业领域里特有的强大的竞争力，甚至解决了很多困扰了诸多行业几十年的库存困境。” 孟秘书长微微一怔，“这也是开源？” 周不器道：“这不是技术开源，是组件上的开源。” “组件上的开源？” “技术的开源，是有一套技术上的大框架，大家都来一起使用这套框架体系，大家的技术都差不多，强也强不到哪去、差也差不了多少；组件上的开源，是有一套零配件上的标准化，大家都来使用这一套标准化的组件来设计产品，就意味着大家的产品样式和性能，看起来都差不多，强也强不到哪去、差也差不到哪里。” “看来我对开源的理解还是不够啊！”孟秘书长就有些吃惊，“开源不是一种技术方向上的选择，这是一个大体系、大理念啊！” 周不器点了点头，“就像平板电脑和智能手机行业似的。中兴的手机、爱斯达的手机、三星的手机、华为的手机，能有多大区别？其实都差不多。这是缺点。却也是最大的优点，因为这样一来，成本就可以足够的低。苹果的iPad总是在标新立异，不跟大家一起玩，是自成体系的搞一套……这就必然会导致iPad的成本更高、售价更高，是精英主义。相比之下，量产化的从技术到组件全系开源的安卓类的平板电脑，就可以在大批量的量化生产之下有更低的成本、更低的售价，可以面向更多的普通人。” 孟秘书长深吸了一口气，“所以你不认可苹果的这种世界第一就不玩开源的策略。” 周不器道：“从市场的角度来看，就应该像苹果这样，又比如微软的Windws系统，不开源可以保持最大的竞争力。这是市场机制决定的。可这是国外。国内的经济并不全是市场主导，最多就是半市场化，这时候还全面的倒向市场流派，就很容易变成‘猫学狗啃骨头’的下场。竞争最重要的就是扬长避短。” 孟秘书长深以为然，有了巨大的触动，“是啊，扬长避短。” 周不器道：“大规模的标准化的量化生产，是国内制造业的最大优势！哪能放弃自身的长处，去追随人家的短处？就算变成了世界第一，也不能这么干啊，一定要坚持搞开源！要千人一面的标准化量化大批量生产，要守住自身的优势！” 孟秘书长失笑道：“你可真是大企业家，这眼光这视野……我怎么感觉你关注的根本就不是电动车产业呢，从互联网到电动车，这都只是一个切入点吧？” 周不器笑道：“我认为，国内就应该把开源思路全面的推动起来，应该进一步的扩大开源范围，让国内无数的中小企业都可以享受到开源的红利，都有资格参与到许许多多过去只有大企业才能玩的领域里去……国内制造业百花齐放了，杀遍国际市场了，东升西降的格局才能真正的定下来。” 孟秘书长竖起了一根大拇指，“说到根子上了。” 周不器摇摇头，“还远没到根子上呢！” “那什么是根子？” “这……这就跟主流思潮有关了，可能要上升到哲学层面。。” “什么思潮？什么哲学？” 孟秘书长跟周不器的接触不多。 不过平时儿子回家了，总是会说这个人多么多么的优秀，多么多么的有才华，让人甘心拜服。 孟秘书长不了解周不器，但他对自家儿子可太了解了。 以孟厚坤那种个性，从来就不是屈居人下当小弟的料。 可他却对周不器这个年轻人佩服的五体投地，还心甘情愿的听其调遣，就足以说明他足够的优秀、足够的强大、足够的有人格魅力和感染力。 即便如此，此时的孟秘书长也被周不器给惊叹到了。 很难相信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能够有这么高的视野、这么大的规划，以及这么长远的国家经济方向上的思考。至于什么思潮、哲学的，估计就是开玩笑吧？ 殊不知，周不器根本就不是在开玩笑。 周不器道：“过去这些年，我一直在国内外做生意，对一些欧美主流国家的市场和用户都有一个全面的了解，这已经让我意识到了欧美发达国家的最大弱点。他们都太个性化了，每个人都想‘标新立异’，这跟开源的理念存在着本质上的背离。相比之下，开源理念更适合在国内扎根生芽，国内本来在专利保护上欠缺优势，对知识产权不够重视。更重要的一点，这是最重要的，专利是‘私产’的东西，开源才是‘共产’的东西，这跟我们是一种基因上的契合，这是马恩思想的延续，这是我们的最大优势！” 这话一出，孟秘书长直接呆住。 犹如暴击。 .yetia64989/41858147.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yetia。何以笙箫默手机版yetia 第2818章 成本控制的优势 第2818章 成本控制的优势 开源是一个很前卫的概念，很多人支持开源或者反对开源，其实根本都不了解这是一个什么东西。无非就是有的人支持了，他们就稀里糊涂的跟着去支持；有的人反对了，他们就稀里糊涂的跟着去反对。 而在支持和反对的声音里，当然是反对的声音更大。 因为人性是自私的。 谁愿意把自家的东西拿出来免费的分享给别人？ 共产是长期目标，这可不是当下的现实。 可毫无疑问的是，开源的东西才更符合劳苦大众的利益，不管是开源的技术、开源的组件，都有着低价、量化、普及度高的优势，都可以让许许多多的普通人花着很少的钱享受到最好的产品服务。 可这无疑会影响很多人的利益。 就比如车圈反对开源。 过去一辆车，售价十万块，随随便便的利润就有两三万，这钱赚的多舒服？比如微软曾经开发出的手机端操作系统，安安稳稳的卖系统，一套系统几十美元，这钱赚的多容易？ 如果没有开源化的竞争，他们就可以坐着赚大钱了。 一纸令下，大家都要跟着来。 谁在反对开源？ 当然是那些被开源打的满地找牙的传统商业思路的企业。 最重要的是官府的强势引导作用。 因为在电动车的强势入局之下，行业在大降价。 这是最大的优势。 这也是后来国内新能源汽车行业起势之后，受惠的不仅是国内的那些购买新能源汽车的车主，哪怕你不喜欢电车而是喜欢油车，你也一样吃到了开源的红利。 这些年，国外越来越左越来越反犹反精英主义，加上互联网行业“同盟”一般的合作促进，极大的完善了开源社区、丰富了开源理念，这本来就是一种新的社会思潮。 可是对普通人来说，成本才是第一参考因素。 真正受到伤害的却是很多普通的消费者。 这里本来就有着最好的开源土壤。 如果没有安卓，现在大家用的智能手机，均价至少要贵1000块钱；如果没有汽车领域的开源化，那对很多普通家庭来说，买车仍然是一笔经济压力极大的家庭开销。 过去那些利润率极高的燃油车，都开始跳水大降价了，让无数普通的消费者老老实实的享受到了好处。再也不像90年代的时候了，当时大众为国内量身开发了一款桑塔纳型的轿车，本来老外设计的定价是4万块，国内的合作方却给出了18万的销售价。反正也没有竞争对手，没有物价管制，为啥不赚大钱？ 这种思潮，在国内都发展几十年了。 哪怕是苹果这种级别的世界第一大公司，仍然在利益关系上存在竞争，以自家闭源的产品的稳定性和安全性来做论证，去说开源的安卓系统的不成熟。 当然要反对。 周不器不是想参与一些过高层面的社会制度的设计，他只是在商业层面阐述一些自己的见解。欧美是市场经济，国内是半市场经济，双方在市场竞争的模式下竞争，当然是欧美更厉害。 国内想完全转型到市场经济，眼下是不可能的。 怎么在当下的半市场经济格局下，发挥出最大的市场竞争力？ 这才是周不器最关心的要点，“汽车产业本来是欧美的专属地盘，后来日本汽车做起来了。再后来，韩国的汽车也做起来了。在美国转一圈，满大街都是日系车。” 孟秘书长的心态已经有了改变，认识到了眼前这位是货真价实的周总，“嗯，韩日能够成为发达国家，最重要的就是他们把汽车工业给做成了。” 周不器道：“韩日的车企，有什么技术吗？那车做的，真是全身上下都是槽点，就跟纸壳子似的。可这不妨碍他们的汽车全球大卖，哪怕中韩、中日关系的遇冷，也不影响韩系车、日系车在国内的大卖。为什么？其实答案很简单，就是便宜。在合适的价位上，真的做到了物美价廉。丰田、本田、现代、铃木，靠着成本优势都做成了世界前几的大车企。” 孟秘书长点了点头，“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也走韩日的汽车工业路线。” “不不……”周不器摇摇头，“为什么一定要学习他们？韩日的车也是人做出来的，韩日的车企也是企业家规划出来的。纵观全世界，我也没见过谁做企业能比我做的好，就算是比尔·盖茨、乔布斯，他们就比我强？谷歌的大老板拉里·佩奇，Facebk的大老板马克·扎克伯格，那就是我的小徒弟，都是时不时的要听我的言传身教。” 孟秘书长就哈哈大笑起来。 有一种少有的痛快感。 还不觉得人家是吹牛。 真是酣畅淋漓啊！ 改革开放这三十年来，国内强调最多的就是学习西方先进的科学技术文化，要引进海外优秀的企业管理经验，要追赶世界五百强的那些企业巨头的技术和解决方案…… 对于西方，始终都是出于一种仰望的姿态。 这几乎各界的共识。 直到国内出现了这样一位难以置信的商业天才…… 可以鄙视欧美的那一套了。 都可以跟比尔·盖茨、乔布斯这样世所罕见的大企业家比肩了，甚至去超越他们！ 盖茨和乔布斯二十来岁的时候，可远没有周大老板现如今的成就。 周不器冷笑道：“我在规划国内的电动车产业，让我去学韩日的车企？他们配吗？他们都加在一起，能比得上我的一根小手指吗？别说韩日的车企了，就算是奔驰宝马，我都当笑话看，那都是处在时代边缘眼看着就活不下去的传统车企了。跟着他们学，能学出什么出来？我们是中国特色，当然要走出一点真正的跟我们的社会我们的体系我们的制度最搭配的发展道路出来。” “是吗？应该是什么方向？” 孟秘书长一开始的时候还能跟上他的思路，基本上他说前一句，自己就能猜出后半句。 此时已经真的不行了，年纪大了，反应跟不上了。 周不器道：“在成本控制上，没人能比得上我们。而在开源的思路下，我们可以把汽车的成本控制，做到极致！这本来应该是我们最大的优势，可国内的那些传统车企，完全缺乏这样的认识，他们完全都在学欧美的私产的那一套经营理念，却忘记了共产才是这些大国企最本质上的东西。” “具体呢？” 孟秘书长觉得自己的思维已经锈住了。 或者说，完全被这小子的几个大词和这种超高视角给震住了。 真是想反驳、想质问的念头都没了。 与此同时带来的，还有希望。 这一刻，他有着从未有过的豪迈和憧憬，就觉得国内的汽车产业，似乎真的能够迎来引领全球的春天！ 第2819章 提醒 周不器道：“很多车企在造车的时候，都是故意要跟别家不一样，生怕别人仿造，这一点就跟苹果差不多，都是定制的组件和零配件。不说别的，我有几台车，每台车的空气滤芯、空调滤芯的规格都不一样，有必要吗？这破玩意还得一款车一种型号？光是开模具的钱就得多少？就算能有效的防止别人迅速的跟进模仿了，也大大的提高了造车成本，这明显就是欧美的风格。你有13毫米的螺丝，我就用12毫米的螺丝，有这个必要吗？” “你是说……”孟秘书长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标号要统一？” 周不器道：“那些国外的车企，彼此之间打的你死我活。这是有道理的，各自车企都有不同的股东，都在为不同的股东利益负责，都想有自己的独立性标准。可是国内不一样，咱们都是大国企，股东都是国家，为啥也学着他们一样的搞这种差异化的零配件？直接统一起来，一套模具承包所有，然后大规模量产……就跟现在的电脑和手机在供应链产业一样，不同的厂商使用的都是同样标号的零配件，不仅可以让企业运营更灵活，也可以大大的降低制造成本、减小库存压力。” “这未必是市场的选择吧？” 孟秘书长知道他说的是对的，可过分的干预市场，也未免不合适。 周不器摇摇头，“国内最大的竞争优势，就是成本优势，电脑、手机和平板的产业里，都在朝着这个大趋势在发展，大家都不约而同的选择相同的标号，连软件层面的适配都是一体化的。从技术的开源到组件上的开源，这才是市场的选择，才能最大化的发挥国内制造产业里的成本优势，在国际上拥有竞争力。” 顿了一下，周不器接着说：“国内的制造业商品，不管是什么都有着低成本的优势，唯独汽车产业最奇怪，国内造的车竟然比国外还贵？为啥啊？肯定是走错了路，天天照着欧美的那些大车企学，这能学出什么名堂来？一个是猫，一个是狗，越学越歪。要学，也应该向民间的制造业思路来学。大规划的量化生产，是我们在制造业领域最大的优势。” 孟秘书长就觉得这个话题太远了，笑了笑，“先把电动车产业给做起来再说吧！” 周不器点了点头，“我就是提一个醒。” “提醒？” “如果国内的电动车产业批准了，就必然要放开民间力量参与进来。一旦民间开始积极的参与造车了，尤其是互联网人参与进来，开源思想开始辐射到汽车产业里，那就可以预见的出现一些产业新形势了，这些民间的车企一定也会朝着电脑、手机的供应链思路开始调整，开始通过组件的开源适配来大规模的量化生产降低成本。到了那个时候，咱们这些国有大车企想活下去都难。” “是你在推动吧？” 孟秘书长就有些好笑。 周不器道：“那你可太小瞧咱们国内的这些互联网人了，就算没我，他们也一定会走到这条路上来。我推动一下，号召一下，只会让大家更齐心、更坚定，缩短了前期的试错期，可以更早的参与到国际市场的竞争中去。” 孟秘书长“嗯”了一声。 周不器道：“韩日车企靠着性价比在国际上的竞争力，一定会被我们国内的汽车产业给夺过来。论性价比和成本控制，谁是我们的对手？前提是我们要大幅度的放开准入市场，推进民间造车力量入局，推动新能源汽车产业的发展，要给予政策上的扶持。” 孟秘书长透露了一个小“秘密”，低声道：“几位大领导都很认可你的思路，现在的各方论证，更像是一种心理安慰。这条路，终究还是要走的。” 这样的秘密，根本不需要他分享。 周不器比谁都清楚国内的电动车产业的发展方向。 要是没有这样确切的“信息”，他才不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参与进这种行业革新的大战略中呢。 不过，这种开源组件的量化生产，是他这一世浸淫互联网这么多年，以及做了爱斯达参与了手机制造行业之后的自身理解。这可不是先知先觉，而是他的一种预期、一个计划。因为前世重生的时候，国内的汽车行业还没有成熟发展到这一步，那些大国企都还挺有竞争力。 可是看看曾经如日中天的中关村，就能有一些行业预期。 曾经的中关村，那真是国内科技巨头的摇篮。 后来诞生的这些互联网企业，因为出现的太晚了，都没资格去中关村抢地盘，都被挤到了五环之外。 可二三十年过去，当初中关村的那些响当当的名字…… 除了已经股权结构转型成民企的联想，其他的那些现如今一个个都倒下了，都消失在了历史当中。连北大方正、清华同方这样的背靠着无数人才的标志性巨头，都不约而同的走向了破产重组的失败之路。 船大调头难。 要是这些传统大车企现在不赶紧转型，放弃对欧美车企的效仿，来学习国内民间的IT产业的开源精神，等以后民间的那些新能源新势力行动起来了，他们再想跟进，那可能就真来不及了。 要是未来国内的这些国有大车企真的因为周不器对新能源汽车产业的推动而纷纷走向了没落…… 这还真有不小的压力。 所以周不器现在就得把丑话说在前头，把未来可能存在的一些变化告诉他们，让他们自己看着办。到底是继续学习洋大人的那一套，还是学习国内民间的自成体系的IT产业的从互联网到智能设备制造的这一套。 不过，让他们向民间的资本家们低头请教，在没遭受到现实的暴击之前，几乎不太可能。 现在周不器先提个醒。 最好把这种论调搞大一些，多参与一些研讨会，多说几遍。 等以后真不行了，也别怪他没提醒。 …… 晚上，周不器去孟家吃饭。 没带媳妇。 叫上了郭鹏飞，两人结伴一起去。 “董事会挺顺利？”郭鹏飞也知道缘味集团那边的变化，“没得到信儿呢？” 周不器笑着说：“做成了呗，要不早通知咱们了。” 郭鹏飞撇嘴道：“孟厚坤这小子就是有点爱装蒜，他肯定觉得这是小事一桩，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反复的通知别人，就跟喝水吃饭一样的理所当然。” 这还真让他说对了。 去了孟家，孟厚坤出门来迎接。 房子也就一百来平，不是商品房，而是公家房，装修风格很老，一点不豪华。 就是地段位置很好，在二环。 小区修整的很好，有树有草有花有凉亭，门卫都不是大爷值班，而是几个年轻强壮的小伙子，这物业费一看就不低，比得上豪宅区了。 孟厚坤下楼来迎接，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周不器笑而不语，也不问。 郭鹏飞就忍不住，“你董事会开完了？” “什么董事会？” 孟厚坤还假装不明白。 郭鹏飞奇怪道：“你不是去开缘味集团的董事会了？不是要罢免房厂长的总经理职务？” “咳！这个啊，那还不容易嘛，小事一桩，轻松摆平！现在我暂代缘味集团的总经理了！” 孟厚坤摆了摆手，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郭鹏飞扭头，看向周不器，“我说什么来着？” 然后，这俩人就哈哈笑起来。 .yetia64989/41870226.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yetia。何以笙箫默手机版yetia 第2820章 互联网制造 在孟家吃饭，实在乏善可陈。 有点放不开。 孟厚坤就很聪明，知道怎么打开话题。 下午回家后，他也跟老爸交流了很多。相比之下，他更能理解周不器的商业道理，对老爸的一些质疑和不确定，他就觉得老家伙都有点不可理喻。 质疑？ 质疑个屁啊！ 你懂商业吗？ 论对商业的理解，别说国内了，放眼全世界，有一个人能比得上周老大吗？ 人家好心好意提出的一个大战略，你们就乖乖的奉行就行了！ 这一个个的，好像你们真的无所不能、无所不精了似的，在各个领域都能指点江山了。 结果老爸一句话就给他顶了回去，说他考虑的从来就不是商业方面的东西，他在意的是政治，他得想办法为小周保驾护航。这理由一出，孟厚坤就实在不好多说什么了。 孟厚坤对政治没兴趣，吃饭的时候，就着重在商业理论方面，“对了，紫微星有一个很新颖的组织结构，叫‘大中台、小前台’、我觉得跟开源组件的思路是很一致的。” 孟秘书长问：“什么中台、前台？” 周不器觉得孟厚坤的理解是对的，就笑着说：“汽车有不同的款型、不同的型号，看起来都不太一样，这就是前台，是直面用户给消费者看的，就是要有不同的造型不同的设计不同的款式，连面对用户不同的需求。可是不同的汽车，在组件和零配件上，都是差不多的，都是底盘、轴承、车架、轮胎、保险杠、座椅、方向盘、刹车系统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如果标准化的统一起来了，就可以形成一个真正的全国一盘棋的大中台。由大中台来统一的为前台提供支持。而不需要每一家车企都单独搞一套，浪费了财力物力人力。” 孟厚坤就想起了周老大当初阐述这个概念时的一个比喻，笑着说：“就跟现代化的战争似的，不是一窝蜂的往上冲了，而是小组部队在前线。小组部队在前线遇到麻烦了，就通知身后的炮兵、飞机，甚至是航空母舰上的战斧导弹。前线的小组部队，就是前台。后面的这些飞机大炮战斧导弹，就是一个会面向所有前台服务的大中台。这才是现代化的理念。放在商业上也一样，在C端在消费端的前台要百花齐放，要满足不同用户的不同需求；可是在供给端在B端，老百姓没人在乎这些东西。在安全性和稳定性方面，也一定是越量化越安全。现在生产客机的就剩下波音和空客了，不是别的飞机制造商做不出来，而是做出来的小众商品，成本居高别说，安全性也不足。” 周不器道：“只要民营势力全方位的进入了汽车产业里，我相信这在不久的将来是一定会发生的事，背靠着一个庞大的供应链体系，提供着量产化的标准件，汽车厂商就可以变成一个个轻量化的前台，只需要在设计、交互和营销几个层面做好就行了。” 孟秘书长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很多行业人士，都不认可电动车的方向。” “嗯？” “出于技术的角度来讲，电动车在高速的时候表现并不好……具体什么情况我是不太了解了，是能量转化和发动机的工作原理。燃油车在低速的时候转换效率很低，可是高速的时候表现很好；电车在低速的时候表现好，可是高速的时候就会很吃力。所以国内的一些汽车厂商，都是在力推混动车型。” “啥？”周不器就有些好笑，“这都啥年代的理论了，你看特斯拉，人家在五六年前就把超跑给做出来了，早就攻克了电车在高速行驶过程中的技术性瓶颈。这次特斯拉的专利开源，会保留部分知识产权，因为新一代车型mdleX还没有公布，还处在保密阶段的研发之中。不过，此前的超跑车型的全部专利，都会毫不保留的公布出来。只要技术开源，电车没法高速行驶的概念就成历史了。” 孟厚坤就很不客气的说：“那些车企技术不行，攻克不了技术难关，就只能去搞混动车型了，然后把纯电给抹黑一通。等他们技术成熟了，保准一个个的都上来搞纯电车。混动车型多笨重？又有发动机，又有电动机，想想都觉得沉，关键是成本高啊，这得多浪费钱？” 周不器道：“要说做混动也不是不行，短时期内燃油车肯定还是绕不过去的一关。就看用什么样的思路做燃油车，推进了电动车产业的发展，也能让传统燃油车的制造理念发生一个改变。不改不行，不改别说没国际竞争力了，在国内都玩不下去。” 到了第二天，缘味集团开股东大会。 说是股东大会，可这是临时性的，真正参加的股东一共就六个人，两个举手的资方代表，其他四个人分别是周不器、孟厚坤、王浩阳和房启文，还有一个不是股东的负责录音备案的秘书。 会议两个表决。 第一，免去房启文的董事长职务。 顺利通过。 第二，任命孟厚坤为缘味集团新的董事长。 顺利通过。 就跟走流程似的，没有半点反抗。 连周大老板都出面了，谁还敢有反对意见？尤其那两个资方代表，真是要多温顺有多温顺，周不器说一句话，他们马上就附议跟随，一副同进退的姿态。 然后孟厚坤作为新的董事长，向股东大会做出承诺，说他会用3-6个月的时间为公司寻找一位新的总经理。在没找到之前，他会先代理总经理的职务，负责缘味集团的日常运营。 周不器对这些就不管了。 之后，他受邀去了小米。 雷俊的野心很大，这手机还没做好呢，就已经开始做上电视了。 最近，小米刚刚发布了他们的新款智能产品——小米电视。 价格极低。 智能网联。 这可以说又是一个互联网逻辑的制造产业对传统制造厂商的进攻了。前几年，是国产电视机厂商崛起，让韩日的很多电视巨头都混不下去了。现在新一波势力来了，以乐视电视和小米电视为代表，很不多前几年外战大获全胜的电视机厂商们，在这波冲击下大部分都得倒下。 不仅是小米，周绍宁那边也虎视眈眈，早就有意推动爱斯达去做这种智能互联网电视了。 互联网是虚拟经济。 可互联网精神的影响力却很大，会朝着各个方面覆盖，互联网模式的制造也一定会成为制造业的主流。别说是不成气候的那些国内的传统汽车厂商了，就算是空调巨头的格力、冰箱巨头的海尔，在国际上的竞争都威风凛凛，可他们要是不早早向互联网转型靠拢，那也得被时代甩开。 .yetia64989/41873507.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yetia。何以笙箫默手机版yetia 第2821章 限制 小米现在已经经过了两轮融资，不过周不器仍然是最重要的投资人，持股份额超过16%，是仅次于雷俊的第二大股东。 这多少有些违背投资原则。 因为爱斯达和小米存在着竞争关系。 不过周大老板的身份比较特殊，两家都比较默认了。毕竟以周不器的身份，还不至于干出把一家公司的机密泄露给另一家的事来。而且在业务决策上，周不器也是尽量的协调。 周绍宁本来想做互联网电视，这是个热门方向。 三星、谷歌、苹果都入局了。 周不器却没答应。 因为他知道小米要做互联网电视，爱斯达也跟进了……竞争的不是那些国际上的对手，第一个的竞争对手就是小米。 而且电视的利润太薄。 制造难度也低。 随着乐视电视、小米电视的入局，国内的许多电视厂商也会纷纷朝着互联网的方向转型，这就需要来找互联网公司帮忙，自然就要跟紫微星达成一些合作上的关系。 这牵扯的太复杂，索性就别做了。 爱斯达有多余的精力，应该着重把海外市场给完善化的做起来。 比如拉美市场、南美市场、印度市场，尤其是在欧美、韩日的主流市场跟苹果、三星的竞争，必须得拿出一百二十分的专注才行，先把手机和平板电脑的市场给拿稳了再说。 小米最好还是量力而行，别急着往海外市场去冲了，那凶险太大了，要是有多余的精力，重点还是应该放在构建小米的产品生态链里，为以后的长期的国际化竞争做铺垫。 这就在某种程度上形成了爱斯达和小米业务的交错，周不器这个大投资人夹在中间，就不会太为难。 不过，小米电视做是做出来了，却不如之前预想的顺利。 雷俊叹气道：“电视是做出来了，跟我的预期还差的很远。” 周不器问：“技术问题吗？电视的芯片不是国内都能自研了嘛，这玩意没啥技术含量吧？” “嗯，芯片不是障碍。”雷俊点了点头，“现在的电视难点主要是色彩的调校。不过那一般主要是面向高端电视，咱们这种几千块钱的中低端电视，也不需要有多高的色彩调校水平。尤其是互联网时代的电视，就更不需要了。联网看电视，本来也没有那么好的影视源和网速提供更高的观看的体验。” 周不器笑着说：“你就是搞互联网的，谁还能比你更懂互联网电视？” “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雷俊就有点难受，“本来小米内部有两个方案，一个是做平板电脑，一个是做电视。小米还是一家新公司，就只能新来一支团队来干一件事。我觉得我对互联网还是有一些了解的，就选择了做电视。小米的互联网电视，总归会比其他厂商的更优秀。” “然后呢？” “计划被不可抗力打乱了。” “哈！” 周不器一听就懂了。 后世国内的电视行业，还有很多传统厂商在积极参与，小米电视甚至都排不到行业第一，只能屈居第二。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互联网电视的玩法被扼杀了。 要是全放开，让这些搞互联网的人不受限制的随便搞，各种新鲜花样都砸在互联网电视里，那可能真就乱拳打死老师傅没那些传统电视厂商什么事了。 就比如现在的乐视电视，甚至都喊出了免费送电视，以后靠着电视赚广告费的模式。 要是这模式被批准了，那传统电视产业都会遭到毁灭性打击。 周不器道：“适当的控制一下，也是应该的，也不能让所有的钱都被互联网人给赚走了，在政策上要对一些相对传统的产业给予保护。国内这都算好的了，要是放在欧洲，你搞个电商都会有各种各样的限制条件。互联网的时代里，全世界最优秀的人才都往互联网里扎堆，要是不加以限制，互联网这个行业很容易就可以对别的行业形成智商碾压，然后就是攻城略地。” 雷俊摇摇头，“还真不是来自电视产业的限制，是电视台的限制。” “那也差不多。” “前段时间明确发文了，禁止互联网对电视的OTT策略。可实际上，在欧美韩日这些发达国家可没有这样的限制。” “那能一样吗？”周不器隐约猜到了，雷老板可能是想让自己出头说一句话，他才不会出头呢，“国外不限制互联网电视的OTT，那是因为他们版权保护的好。就算你OTT绕开了电视台，可以用互联网电视无限制的观看流媒体节目了，这些节目也都是正版的，也都要付费。国内可不一样，要是不限制一点，那干死电视台的不是流媒体节目，是盗版内容。”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你看到的问题，是别人的解决方案。 这想改进就很难了。 相关部门对互联网电视的限制，主要针对的还真不是优酷、爱奇艺这些合规的正版流媒体网站，而是互联网上泛滥的盗版内容。盗版的问题解决不了，那就只能先把互联网电视的模式给限制了，至少要确保正版内容的电视台能活下去。 雷俊很无奈的说：“本来我们都做好了，为我们的小米电视适配了上百款App，可是都不允许。我想把微点网盘、百度网盘加进来都不行。” 周不器道：“花样少一点，传统电视厂商也能快速的跟进，就能存活下来。绕不开电视台，电视台的生存环境也可以好一些。就算你在国外，你也不可能搞出那么多花花样，一旦被发现你的电视给盗版资源的传播提供了便利，那只会更麻烦。” 雷俊瞟他一眼，“我听说你最近主推的开源，针对的是一个新行业？”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听谁说的？” 雷俊就有些好笑，“都传开了，你有意推动国内汽车产业的改革。” “嗯。” 周不器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按理说，这是机密。 不过到了雷老板这个层次，很多商业上的事情也瞒不住他，几乎每一个大老板都有内线可以在市场之前得到讯息。 雷俊就感慨着说：“只有你能做这样的事了，换成另外一个人，连想都不敢想，就像美国造火箭的那个马斯克似的。你们在做的事，都是别人连想都不敢想的事。” “互联网+电+汽车，一个新的领域……”周不器笑笑，“至少在表面上不会跟燃油车有太大的冲突。” 雷俊道：“那可难说，我做个互联网电视都这么难。” 周不器道：“国内的电视产业还是挺强的，很多电视品牌在国际上都有不错的销量，海信、创维、TCL什么的。这个行业，可比汽车产业强大多了。国内的汽车产业，在国际上真是毫无存在感，这是不破不立。嗯……你有空了，也可以多研究下车。” “啊？” “小米生态主要面向的不就是制造业嘛，汽车制造是工业上的明珠啊，多了解一些总归没坏处。说不定这条路，还真能让我给开通了呢，到时候大显身手的空间可就大了，不像你做互联网电视这样束手束脚。” “我？”雷俊摆了摆手，“我就算了吧，造车对我可太遥远了。” (本章完) 第2822章 加剧的马太效应 正如周不器此前预想的那样，前段时间海力士工厂的爆炸事件，果然引起了半导体、存储芯片市场的价格大涨，涨幅达到了30%左右。 要说起来，也不是太多。 无非就是每片闪存贵了六七十块钱而已。 可是，对小米手机这种以低价冲量的市场策略来说，就是很大的挑战。出货一千万，这就相当于额外增加了六七亿的成本。 雷俊想请周不器帮忙。 周不器对此就无能为力，“我怎么帮？之前我都跟你说了，跟海力士谈合作的时候，一定要抓住抄底的机会。” 雷俊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 周不器道：“你怎么不提前把大订单给签下来？周绍宁那边我也是这么说的，抄底的机会千载难逢，一定不能错过。他就记住了，跟海力士签了一笔大单，至少能供货到明年2月份。到了那时候，内存市场的价格估计已经回归平稳了。” 雷俊苦笑着解释：“怎么比？爱斯达是国际巨头，在手机产业都能跟苹果叫板。小米只是一家初创的小公司，我们没能力签大单，风险太大。” 周不器就有些奇怪，“这有什么风险？安卓手机的供应链不都趋向标准化了嘛，就算小米消化不了这么多存储器，后续不也一样可以灵活处置？我这两天就忙着给领导们普及开源思想、大中台标准化供应的优势呢，到你这都不行了？” 就算小米手机滞销了，这份大订单不需要了，其实也没关系。 少出一部分的违约金，就摆平了。 手机闪存这东西都是通用的，小米不需要，别的手机厂商也需要，至少爱斯达那边肯定能用得上，直接转过去就行了，不存在什么远期的零配件上的库存压力。 雷俊道：“要是国内还行，可海力士不是外人嘛，又是第一次合作，我担心那边不会放行通融。” “怎么就外人了？”周不器摇摇头，“我现在已经进入海力士的董事会了，持股12个点。小米以后要是和海力士有什么业务上的纠纷，我出面说句话，还能有多难？” “啊？成了？”雷俊惊讶又惊喜，“不是说没谈拢吗？” 周不器道：“股份的方案上有点分歧，不过已经谈妥了，海力士都已经正式去梁溪那边落户了。有了这层关系，小米以后和海力士的合作，完全可以大胆一点。” “那这次闪存价格的上调……” “这我帮不了忙，按合同办事，人家也想着趁涨价赚一波呢。” “嗯……”雷俊本来也没有太多幻想，他想说的是另一件事，“高通呢？你对高通怎么看？” 周不器就有些不解，“高通怎么了？不是做处理器芯片的吗？” 雷俊道：“高通的日子也不太好过。” “不会吧？高通不是已经吃下智能手机行业了吗？” 周不器对此就比较了解了。 过去这些年，做手机处理器芯片的公司有很多，少说也有十几家，可过去这两年，高通靠着他们的骁龙系列迅速的脱颖而出。骁龙系列性能强、运行稳定、兼容性好……兼容性可太重要了，这就是组件上的开源思想，一套组件可以供应所有。一款芯片放在中兴的手机上能用，放在华为的手机上也能用，放在小米的手机上一样能用，这就大大的降低了手机厂商的供应链管理难度。 在此之前，三星的智能手机使用的都是自研的处理器芯片。 也很好。 可是从去年下半年开始，三星就调整策略了，大部分的机型都开始使用高通的芯片。 主要就是兼容性的原因。 三星的手机款型可太多了，靠的是机海战术，一年有十几款新品，覆盖到每一个价位，推广到全世界。这么多款型，在供应链管理上就很难。一旦某一款手机遇冷了，就可能会导致其背后的供应链订单压货。 这时候，灵活的开源组件就很重要了。 这款手机的组件用不上了，可以把这些组件用到别的款型的手机上去，通用性很强、兼容性很强。 这是高通芯片的最大优势。 哪怕是三星自家研发出来的芯片，对自家几十款不同款型的芯片的兼容性，都不如高通那么好。一旦供应链管理不好，就会导致成本居高不下，那就只能去选择高通了。 就比如三星的自研芯片，成本是100块，采购高通的芯片，价格是105块钱。 乍一看，还是用自研的划算。 可是，一旦出现了库存的囤积，囤压了10%，那价格就是110块钱了。把这部分压货的成本也计算在内，那就还是买高通的芯片更划算。而开源思想的一个重大特点，就是加剧的马太效应。 当大家都在使用高通的芯片以后，高通的订单就会更加的灵活，违约金就会越来越低，一些长期合作的伙伴甚至会取消违约金，可以任意的调配。这就给手机厂商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就会有越来越多的手机厂商选择高通。 也就是说，高通芯片的出货量越大，大家就越喜欢用高通的芯片。 出货量越大，当订单违约的时候，调配起来就会越容易，违约金就会越低，供应链管理就会越灵活。 就跟安卓系统似的。 一旦大家都选择了安卓系统，一起努力、一起参与安卓系统的建设，就会让安卓系统越来越稳定，优化越来越好，最后所有的手机厂商都会投靠到安卓中来。就算以后有新的开源手机操作系统出现了，也很难跟安卓来竞争。 安卓的背后，是许许多多的手机厂商和全球的开发者共同的努力，这在技术和兼容性上有着巨大的优势。 参与的越多，就越强大。 越强大，参与的就越多。 除非半数以上的手机厂商和开发者们一起站出来反对安卓，去投靠到一款新的开源框架……不过这不太可能，安卓是谷歌的，这种硬核科技的领域谁还能是谷歌的对手？ 所以周不器就不太理解雷俊说的所谓的高通危机在哪里。 加剧的马太效应之下，高通的市场份额只会越来越高，标准化的通用型的芯片供应，可以让他们通吃整个智能手机产业。 雷俊道：“高通的芯片还是贵。” “嗯？难道有别的替代方案？”周不器就有些好笑，“不是连三星都投靠到高通阵营里了？三星的手机系统投靠安卓、手机芯片投靠高通，本质上都是一回事。除非你有苹果那么强势的品牌力和艺术家气质的产品设计，否则还是乖乖的投靠开源平台才更符合当下市场的竞争机制。” 雷俊摇摇头，“现在还真出现了替代方案。” “啊？” 周不器微微一怔。 不太相信。 第2823章 强制捆绑 雷俊道：“联发科那边已经流出了消息，他们的4g高端芯片Heli系列已经取得了关键性的突破，预计明年就可以发布。” “联发科？”周不器扯了扯嘴角，“这不太靠谱吧？” 联发科可真是大名鼎鼎了。 尤其是内地市场，那可真是手机行业里如雷贯耳的存在。前些年周不器在校内网推出过极低价的定制机，采用的就是联发科的芯片。不过，跟联发科芯片更加紧密连接在一起的，是国内的山寨机产业。 在国内山寨手机如火如荼的日子里，背后最大的靠山就是联发科，是联发科在技术上给他们提供了一揽子的解决方案。 这也就导致联发科的名声不是太好。 跟低端、山寨联系在了一起。 雷俊道：“联发科的技术实力还是很强的，在手机芯片领域，是很有竞争力的公司。不过他们之前过度的专注3g芯片、跟国内的山寨机过多的产生了联系，导致在4g时代完全被落下了。现在国内也要推4g牌照了，明年国内的手机，也都是4g手机了。联发科如果不攻克4g芯片，就会彻底告别市场。” 周不器好笑道：“就算做出来了所谓的4g高端芯片，那又怎么样？能跟高通的比？” 事实上，联发科这次做的Heli系列的4g芯片效果还可以，号称跑分之王。 推出之后，国内的乐视手机和魅族手机马上就使用了。 芯片价格低。 就可以让手机的价格更低，比小米手机还便宜，着实让乐视手机和魅族手机火了一把。 小米一看，这不行啊！ 在前世的那个阶段，小米才是国内最热门名气最大的手机品牌，哪能让竞争对手把流量给抢走？可小米使用的是高通芯片，其他的零配件也都是趋高端的，价格降不下来。 在这种情况下，雷老板就出了一个绝招，他也跟联发科采购了HeliX10芯片，推出了“红米”系列。 不就是玩低价嘛，谁不会啊？ 当全世界都以为红米的定价是999元的时候，他直接给出了799元的报价。 直接就燃爆了市场。 手机市场里就算彻底没有乐视和魅族什么事了。 不过那都是一两年后的事了，现在联发科的Heli芯片还处在技术攻坚阶段，只是内部悄悄的流出了一些消息，放给了国内的诸多手机厂商，让他们有一个准备，在供应链的选择上有一个备选方案。 雷俊叹了口气，“高通的芯片实在太贵了。” 周不器道：“靠着联发科的芯片跟三星、苹果竞争吗？不现实吧？贵也有贵的道理。” “贵的不像话。”雷俊摇摇头，就很是无奈，有一种被技术掣肘的头疼，“要仅仅是芯片贵也就罢了，还捆绑了很多不相干的东西。” “不相干的东西？”周不器就有些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雷俊道：“现在的智能手机芯片，就高通的最好，性能好、稳定性强、兼容性好。现在市面上的很多主流App，也都是围绕着高通的芯片来进行优化。可以说现在的智能手机，不算苹果的话，如果想要有最好的使用体验，就一定要买高通的芯片。高通也意识到了这点。之前我也说了，高通的日子不好过，别看高通几乎统治了手机芯片的江湖，可实际上高通就只剩下了手机芯片，其他的业务都一塌糊涂。为了稳定股价达到预期的利润，就只能在手机业务上尽可能多的榨利润，就推出了一系列搭售的行为。” “捆绑？捆绑销售？” 周不器对美国那边的商业模式还是很了解的，最常用的方案就是捆绑销售。 就比如迪士尼的ESPN体育台，这是最受欢迎的电视台。 用户想订阅ESPN，这是不行的。 你得在订阅ESPN频道的同时，订阅上几十个其他不相干的电视频道。 就比如《复仇者联盟》电影推出之后大卖，《复仇者联盟》推出了珍藏版碟片之后，你想买……不好意思，你得捎带着购买了《美国队长》《雷神》《钢铁侠》的碟片，然后才能买到。 就是玩捆绑。 完全就是在垄断和非垄断的边缘疯狂试探。 按理来说，一般都是娱乐产业这么搞，他们有一整套规避反垄断的机制。就比如捆绑销售卖碟片，捆绑销售的不是好莱坞公司，而是一家跟好莱坞公司没有直接关系的零售点，你要是敢罚……零售点就直接关门了。 IT行业也敢这么搞？ 这可是重点打击对象！ 雷俊瞟了他一眼，“你一点都没听说？” 周不器道：“你说啊！” 雷俊道：“我还以为你在爱斯达那边都了解了情况呢。爱斯达家大业大不怕，小米可真有点受不起。要是再使用高通的芯片，可能真就活不下去了。高通的这通捆绑销售，真是过分！” “你说说看。”周不器点了点头，“我跟高通也算熟悉，可以的话我看看能不能说句话。” 雷俊摇摇头，“我知道你周大老板面子大，可这明显是高通的战略选择，你带句话也未必有用。” “战略？” “嗯，比如其中有一条，手机厂商使用了高通的芯片，就必须把自家的专利对高通进行免费的反向许可。” “啥？” 周不器震惊了。 雷俊道：“就是这样，不过这条对小米的影响不算大，小米毕竟是初创公司，手里没什么知识产权。可是爱斯达、中兴、华为、联想，包括国外的索尼、三星、LG、夏普这些手机就不一样了，这些公司可都有着许许多多的专利。” 这的确是战略决策了。 一旦这些手机厂商的专利对高通进行免费的反向授权许可了，那么高通的芯片就可以更加肆无忌惮的在市场里发展了，高通的竞争对手就更没有机会了。 可是，这战略未免太过分了吧？ “这合法吗？”周不器都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不垄断？” 雷俊道：“如果仅仅是这样，对小米来说还不算什么。可是还有两条，就很致命。购买高通的基带芯片，除了采购芯片的费用，还要额外支付专利费，这也能接受，无非就是打包出售还是分拆出售的区别。可是，手机厂商不能单独只购买基带芯片的专利，还有一套捆绑销售。高通手里有一部分过期专利，捆绑进去了接着卖钱；高通手里还有一部分非无线通信的专利，手机根本不需要，也被捆绑进来了。一个是过期的专利，他们接着强制收钱；一个是手机厂商不需要的专利，他们在强制捆绑销售。” 周不器睁大眼睛。 高通的人，这是什么操作？这哪是像好莱坞公司那样的打捆绑销售的擦边球啊，这不是明目张胆的玩垄断吗？ 这得多愚蠢，能做出这样的决策？ 雷俊见他这反应，就看出来他此前是真的一点都不清楚，就此也就能分析出来这位周大老板对手机产业并不是很上心，说道：“这三个捆绑条件给手机厂商的发展制造了巨大的障碍。尤其是无效专利的捆绑销售，这给小米带来了很大的运营压力。如果联发科的4g芯片效果好，那就只能去选择联发科了。” 周不器这下也就明白了雷老板这次邀请自己来小米的根本原因。 不是小米电视，不是广电，不是海力士。 而是高通！ 如果真是这样，那高通可真是罪不可赦了。 回头再找周绍宁问问，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高通的人都疯了吗？ 明目张胆的玩垄断？ 第2824章 气势汹汹 从小米这边离开，周不器都不太敢相信，高通竟然敢做出这种恶性的强制捆绑的行为，这根本就不是霸道了，而是愚蠢，真以为反垄断的大棒砸不下来？ 强制捆绑赚的这点钱，真够罚的？ 周不器让身边的秘书宁露联系周绍宁，让他去一趟紫微星的办公室。 如果真如雷俊说的这样，那就一定得处理。 现在的智能手机市场，已经基本完成了行业洗牌。在安卓机的阵营里，基本就剩下了中日韩。韩国的以三星为代表，实力很强；日本的那几家手机厂商实力则很弱，做出来的手机只能在本土挣扎一下。市场份额最大的还是国内的手机厂商。 高通的这种强制捆绑的行径，受损最严重的就是国内的手机产业。 这种事，雷俊的确不方便出头。 周不器就当仁不让了。 即便是得罪了高通，也就得罪了。 高通现在都是职业经理人在操持着，他可不信那些职业经理会拿他怎么样。 宁露很快就联系上了周绍宁，他此时就在首都，但是距离很远，说是两个小时后会到。 周不器也就不急。 可以先去缘味集团那边看看。 股东大会已经开完了。 过程很顺利。 罢免了房启文董事局主席的职务，连董事的头衔都没给他保留。孟厚坤强势入主，成了缘味集团新的掌门人。 不过，阎王好惹、小鬼难缠。 拿下房启文容易，他手下的那些盘根错节的亲信们，仍然都把持着公司里最重要的一些业务。 周不器这次过去，就是为孟厚坤站台。 这几天的董事会和股东大会，孟厚坤可一点都不客气，没给房启文留一点面子，直接跟经侦联系，带走了公司的两个高管不说，他还大张旗鼓的打出了“拨乱反正”的旗号。 “乱”，指的是房启文。 “正”，指的是石婧琳。 孟厚坤对奶茶业务不是太懂，对缘味集团的具体运营也不甚了解，所以他要启用那些过去两年里被房启文一伙人给边缘化的曾经在石婧琳手底下委以重任的人。 他甚至还联系了石婧琳。 周不器也得到了消息。 这几天，石婧琳就会带着儿子Yandell回国，先去魔都那边的娘家，把孩子放在那边。然后她一个人北上来京，帮着他处理好缘味集团的后续人事调整。 没想到，去了缘味集团后，就见到了两辆警车。 “又来抓人了？” 宁露转过头，有些面面相觑。 周不器犹豫了一下，暗暗摇头，“孟厚坤的风格有点太冲了。” 宁露小声的问：“咱们还下车吗？” “走！去看看！” 周不器没含糊，下车，走进了办公楼。 一下就能感受到这里肃杀的气氛。 电梯门一开，就能听到孟厚坤愤怒的声音，也不是在会议室里，就在办公大厅。他的身前站着十几个人，应该都是缘味集团的中层、高管了，被一个人站在前面，劈头盖脸的一通训。 这也就是传统型的奶茶公司了。 这种行为放在紫微星，是绝对不允许的，简直跟当众羞辱人差不多。 “那个叫辛闯的，他说他二叔是谁？什么开发区管委会的副主任？”孟厚坤冷哼了一声，“我告诉你，在我这儿，谁都不好使！房启文心慈手软拿你们没办法，那就看看我的手段！” 周不器没急着凑过去，远远的听着。 孟厚坤气势汹汹的道：“现在，股东大会开完了、董事会也开完了，现在的缘味集团，是我说的算！这家公司，是九年前我参与创办的，我是联合创始人！这就是我的家！谁敢在我家里偷东西，我让你尝尝号子的滋味！” 这气氛，杀气腾腾。 不过，要把所有人都给抓起来也不合适，抓几个过分的杀鸡儆猴就差不多了。 缘味集团毕竟是上市公司，闹得太大对资本市场的影响太大。 这几天因为开董事会开股东大会罢免了房启文的缘故，资本市场给出了很积极的信号，缘味集团在港股的股价已经连续增长了5天，总涨幅已经达到了17.3%。 不过，对孟厚坤来说当务之急是赶紧收拾烂摊子，赶紧让缘味集团回归到正常的经营中去，而不是在这里大动干戈的搞权力的重新分配。 孟厚坤也知道这个道理，冷冷的说道：“所有管理层，倒查两年。记住，我说的是所有人。给你们一周时间，把你过去这两年里偷的东西都给我送回来，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你该辞职辞职，该上班上班，一切照旧。谁要是有侥幸心理，被我查出来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刚才你们也看到了，那个叫辛闯的，还跟我显摆他家里有什么什么关系……我告诉你，不好使！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现在已经送进去三个了，我不介意再送进去三十个！把你送进去了，我再去你家查账，哪怕把你家的房子法拍，我也得把你欠公司的钱一分不少的给拿回来！” 这边，宁露站在周不器的身边，小声的说：“可真够厉害的了，吓唬人的吧？” 周不器道：“未必，他真能组织一个第三方的审计团队把所有的业务经费都给查一遍。以他那种性格，就是宁可花费100万来调查，也要把那1万块钱的损失给追回来。” “嗯，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这是性质问题。”宁露也很赞同这样的操作，“查干净了，震慑住了，以后的工作才能更好的开展。” “查干净？这是不可能的。”周不器摇摇头，“像缘味集团这种公司，主要就是在不断的采销中寻找差价，那都是不可控的油水。就算这次震慑住了，以后还是会有许许多多的灰色领域。光靠着抓人，是不可能杜绝的。” “那要怎么办？” “没办法。” “啊？”宁露就有些吃惊，“你也不行吗？” 周不器好笑道：“我要是行，也不至于让缘味集团出现今天这种局面。随便吧！看孟厚坤能折腾成什么样，要是真折腾失败了，也算花钱买教训了。” 宁露道：“这学费可够贵了。” “走吧，咱们去办公室等着。” “啊？你不过去说两句话吗？” “不去了。” 周不器本来计划是撑一撑场面的。 可他发现，在孟厚坤面前挨训的那些人里，也包括着王浩阳。 这就有点复杂了。 他可是紫微星的首任财务官，也算是创业元老之一了。被孟厚坤这么不给面子的叫过来也一通骂，估计也是做了一些让孟厚坤看不惯的事。 在王浩阳和孟厚坤之间做选择，周不器当然要支持后者。 第2825章 协调费 缘味集团的总经理办公室，布置的很有文化气息，后面有一排大书柜，书柜上满是各种各样的书，都是一些经典着作。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缺什么炫什么。 紫微星的高管谁要是敢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这么搞，估计就离开除不远了。 等孟厚坤训话完了来了办公室，也很是看不惯这点，“办公室里搞这么多装饰品，我不知道有什么意义……回头我找几个人过来，全特么搬走！宁露，你看这里，有啥喜欢的没……那个笔架好像是翡翠的，你拿走吧！” 宁露才不要呢，抿嘴微笑，轻轻摇头。 孟厚坤道：“也是，你家里啥都有，也不缺这破玩意。” 周不器没好气的说：“怎么又把警察给叫来了？不是说了要大事化小嘛，公司内部的权力分配，尽量少让公权力参与进来。” “你以为我想啊？”孟厚坤就有些生气，“那个叫辛闯的家伙不开眼，自以为有点关系了，就可以为非作歹了。他是管财务的，至少捞走了1000万！” “啊？” 周不器就很吃惊。 孟厚坤哼道：“要仅仅是这样，我可能还不至于动他。他只是个财务总监，最多算个中层，把钱吐出来，我就饶过他了。结果你猜怎么着？我跟他要钱的时候，他反过来威胁我！” “威胁你？”周不器就有些好笑，“拿什么来威胁你？你俩有交集？” 孟厚坤瞟了他一眼，哼了一声，翘起了二郎腿，大咧咧的说：“宁秘书，快给我倒杯水来。这次要不是我出手果断，你家大老板可能都要惹上麻烦喽！” 宁露跟他也熟，起身去倒水，娇声道：“我家老板才不怕麻烦呢！” “这次可不一样，我要不是快刀斩乱麻给他抓进去，可能还真有点麻烦。”孟厚坤摇了摇头，看向周不器，“协调费的事，你弄的也太毛躁了吧？” 周不器微微一怔，“什么协调费？” “啊？” 倒是去到了热水器那边倒水的宁露，听到这话惊呼起来。 孟厚坤道：“这个协调费，就是辛闯经手办的。过去这一年，协调费有1600多万呢。我一开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以为是缘味集团支付给紫微星的广告费之类的费用。结果那个辛闯给我拿了一份名单过来，看了那个名单，我直接就把经侦找过来了，至少得让他进去蹲个三年五载的。” “什么名单？” 周不器不明所以。 孟厚坤轻哼道：“那是协调费的转款名单，不是转给紫微星或者什么机构的，是转给个人的，收款人的名单我也看了，什么麦飞雪、古赞丽、姚瑶、严琪琪、赵李牧歌什么的……一开始我也觉得奇怪，就觉得这些名字耳熟。后来才恍然明白过来，这不都是你办公室的秘书嘛！” “啥？”周不器一下差点没呛到，“协调费？跟我有关？” 孟厚坤从宁露手里接过了一杯水，道了声谢，然后问道：“宁露，这个协调费，你知道吧？” 宁露轻轻“嗯”了一声。 看向周不器的眼神，就有些无奈，小声说：“的确是给秘书室她们的生活费。” 这一下，周不器就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他办公室里的那些小秘书，在紫微星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七八千块钱，连日常的生活花销都满足不了。周不器的确是给她们未来的财务有了规划，参与了陌陌的投资，每个人都有份。 等将来陌陌上市了，每个人至少都可以拿到价值过亿的股票。 可那都是以后了。 现在的日常生活怎么办？ 她们又不是周家人，甄妤也不会把她们列进家庭开销里。所以她们的生活费，主要都是由缘味集团这边来提供的，一年得一两千万，分给这10个小秘书。这才让她们可以过上奢华富贵的都市小丽领的优渥生活。 可是在这个过程中，就难免会被经办人给注意到。 这个经办人，就是王浩阳手下的一个财务总监辛闯。 这事办的，的确是糙了点！ 孟厚坤就有点恼火的说：“我不知道这个王浩阳是什么意思，一点随机应变的能力都没有。既然都用了‘协调费’的名义，为什么不把事情给做妥帖了？直接弄一个紫微星咨询工作室、紫微星调研办公室之类的机构，把调节费打到机构里。然后再由机构把钱分给你的那些小秘书，这不就行了？不就掩人耳目了？直接给个人打款，能不被发现吗？公司管理里，最忌讳的就是直接给个人转款，尤其缘味集团还是上市公司！” “这特么的，这个王浩阳，怎么这么不靠谱？！” 周不器也很生气。 孟厚坤道：“谁说不是呢？要我说，我找个理由，给他辞退得了！让他在缘味集团呆了几年，一点贡献没有不说，给他安排个差事，让他给办成这样！辛闯都要拿这个来威胁我呢，你说我不把他抓进去，能行吗？” 周不器眉梢一挑，“被他发现了？” 孟厚坤道：“那倒不至于，他又不知道麦飞雪、严琪琪这些人是谁，我估计王浩阳也未必就清楚。只不过公司直接给个人转账，而且一年一两千万，还用了‘协调费’的名义，这属于典型的财务违规。辛闯威胁我，主要是他以为这里面有一些上市公司对大股东私底下的利益输送，跟你包养女人联系不上。” 顿了一下，他自知失言，连忙道歉，“宁秘书，我没说你啊！你跟办公室里的那些小秘书不一样，我都知道，你别往心里去哈！” 宁露抿嘴一笑，“不会的，你说得都对。” 孟厚坤这才有点得意洋洋起来，看向了周不器，笑哈哈的说：“怎么样呀周老大，我这个董事长还称职吧？要是换了第二个人，能帮你把这事妥妥帖帖的给摆平？” 周不器就像没听见，看向了宁露，“以后别搞这个‘协调费’了，直接跟甄妤师姐说一声，家里出钱就行了……” “别！别啊！”孟厚坤就很不高兴了，觉得自己受到了鄙视，“你这什么意思？我这刚上任，你就把‘协调费’给取消了？你这不埋汰我呢吗？我都安排好了，回头弄个第三方机构，把协调费转到机构里。再弄两个关联公司，多转几手，再把钱转给你的那些小秘书们。这样就比较稳妥了。” 周不器道：“没必要，我还缺这几个钱？前几年是情况特殊，我手里真是没什么现金，只能让缘味集团这边帮着出点。现在不一样了，这点钱不算什么。” 孟厚坤不同意，“不就是一年一两千万嘛，缘味集团一年的净利润六个亿呢，这点钱算什么？这个项目不能取消！嗯……至少我的任上不用取消。等我不当这个董事长了，把权力让出去了以后，那时候再取消也不迟。这公司就是你创办的，一年花个一两千万玩女人，天经地义，我看谁特么敢反对，我特么给他弄进去！” 周不器气笑道：“就这作风简直跟个土匪一样。” 孟厚坤不以为意，大咧咧的说：“反正就这么定了，宁秘书，回头你把名单给我。要是有什么新秘书了，也及时报给我，每个月每个人多少钱什么的，你都报给我，我来安排……妈的，这个王浩阳真特么不靠谱，要不是老交情了，我也一准给他拿下。” 这次的事，让周不器对王浩阳也实在不满，稍作沉默，就淡淡的说：“不能用‘协调费’的事当理由。” “嗯？” 孟厚坤神色一喜。 周不器道：“现在的缘味集团，你来掌舵，用谁不用谁，你说了算！你要是想拿下他，那就拿下！” 第2826章 秘书 前几年，周不器手里真是没什么现钱，可现在不一样了。别看他现在负债累累，可那都是美元债。在国内，他的可用资金还是很充分的，现在的账面资金有7个多亿。 每年缘味集团、婕妤传媒、太尊地产的分红，至少也能到手3个亿。 每年支付给小秘书们的所谓“协调费”的生活费，也就是一两千万而已，平均到每个人身上，也就一两百万，这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没必要探索这种灰色空间由缘味集团来代为支付了。 不过，孟厚坤说什么都不同意。 大老板花点钱，这算什么？ 应该应分的！ 这公司都是他创办的，为股东创造了那么大的价值，一年七八亿的净利润，区区这点调节费，根本就不值一提。 当然，孟厚坤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在周老大面前，他也没必要藏着掖着，笑哈哈的说：“那啥……那个，你看我现在也是缘味集团的董事长、总经理了，工作这么繁忙，我是不是也得组一个秘书科来帮我处理下工作上的事？” 周不器脸一黑。 孟厚坤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当即道：“你可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周不器气笑道：“你算个屁的小老百姓？” 孟厚坤破罐子破摔的说：“反正你就给句痛快话，行不行？” 周不器奇怪的说：“你现在是缘味集团的董事长、总经理了，大权独揽，我能管得了你？” “那可不一样，你是幕后大老板嘛！” 孟厚坤打了个哈哈。 周不器摆了摆手，很随意的说：“反正你自己看着办，你这都结婚了，要是没能力处理，小三小四什么的打上了家门，可怨不到我。” “这叫什么话？”孟厚坤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冷哼了一声，“你就放心好了，在这方面，我可比你有经验！” “少吹两句能死？”周不器就有点来气，“我可警告你，给我差不多点，别搞的太过。要是从秘书科发展成了秘书处，又发展成了秘书部，把公司里搞的乌烟瘴气的，可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孟厚坤见自己的请求得到了许可，就心花怒放起来。 太高兴了！ 别看他是紫微星的高管，还是威风凛凛的“锦衣卫指挥使”，可碍于公司规矩，他不能配备年轻貌美的小秘书，这就多少有些意兴阑珊。 来了缘味集团，这就不一样了。 就可以撒欢了。 没那么多讲究了，不配几个年轻貌美、如花似玉的小秘书，都对不起他抢来的这个董事长、总经理的身份。 孟厚坤很爽利的保证道：“这你放心，我保证低调！嗯，我的秘书的数量，确保不会超过你的秘书的一半，这样行不？” “你要那么多秘书干什么？” 周不器睁大眼睛。 “啊？” 孟厚坤也睁大了眼睛。 …… 从缘味集团这边离开，周不器还是比较满意的，觉得孟厚坤的风格还真是挺适合当下缘味集团内部这么混乱的局面。这种卖水卖饮料的企业，经营起来没那么难，只要品牌立起来了、市场铺开了，产品没有遇冷，想特别出彩很难、想做的太差也很难。 这类的企业，人员流动普遍都比较慢。 比较适合养老。 孟厚坤想成立一个服务自己的秘书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上车，返回公司。 宁露却说起了秘书的话题，“办公室里的那几个小姑娘，有几个好像要离开。” “嗯。”周不器没觉得意外，“梁乐欣吧？” 这个梁乐欣，身形娇小，胸有点小，却漂亮的惊人，可以说是这些女秘书里颜值最高的一个，平时文静少言，跟大家的相处并不怎么热乎。这还不算什么，在床上承欢的时候，周不器也能明显的感觉出来她的配合度不高、积极性不够，很多时候都是很敷衍的态度。 别人被翻了牌子，都高兴的不得了。 她被翻了牌子，就好像应付工作似的。 这就少了些情调。 周不器早就感觉出来了，她有点心不在焉，不想在这里干了。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接受这样的一种生活方式，趁着年轻，花上几年青春赚够了钱……也就退出了。 这种事情，周不器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都习惯了。 宁露轻轻颔首，“嗯，梁乐欣算一个，还有姚瑶和关南晴。” 姚瑶想离开，周不器也猜到了，她跟梁乐欣差不多，热情度也不高，对争宠什么的一点都不感冒，甚至陪大老板出国出差，她都表现的比较平淡。倒是关南晴有些令人惊讶。 周不器挑了挑眉头，“关南晴也要走？” 宁露轻声道：“她的性格就是那种偏传统的，接受不了咱们这种。” “嗯。” “现在不是又启动了一轮新一批的秘书招聘嘛，关南晴就不想继续下去了，想趁着新人进场之前离开，不想认识太多人。” “可以理解。” 周不器点了点头。 他的秘书室肯定是来去自由，总不能喜欢人家的身子就一直捆在自己的身边。 再说了，天下美女多的是！ 尤其是国内。 最不缺的就是年轻漂亮有上进心的女孩子，一批离开了，还会有源源不断的新人加入进来。 没什么可惋惜挽留的。 宁露接着说：“还有两个，卓文思和李舒若，她俩暂时不会离开，可我问过她俩的意思，她俩都不打算在这边长留。可能过几年赚够了钱，就递交辞职报告了。” “其他那几个都不愿意走？” “古赞丽、麦飞雪、严琪琪、赵李牧歌、韩雅兰，还有章泽甜，她们几个都没离开的想法。至少现在没这样的念头，估计都想争取一个姨太太的名额呢！” “嗯。” 周不器也并不觉得奇怪。 古赞丽是维族人，颜值极高、皮肤白嫩，长相很有特点，很受宠；麦飞雪除了漂亮之外，最大的优点就是事业线傲人，会撒娇讨好伺候男人，也很受宠。 她俩获得了最多的宠爱，不愿意离开是必然的。 严琪琪是周不器的学妹。 赵李牧歌的父母都是娱乐圈的，她本身也捞到了去婕妤传媒那边主管办公室的工作，有了在娱乐行业里执掌权利的机会，她才不会离开呢。 韩雅兰是走后门进来的，她是孙莞然的表妹，更不可能离开。 章泽甜有很大的事业企图心，跟在周大老板身边，自然才会有最好的机会。 从这些人的称呼上也能看出来。 是从章泽甜开始的。 大家平时都称呼周不器为“老板”，章泽甜就不想跟她们一样，私下里就更亲昵的叫他“主人”，就像是一个温顺的小猫咪。传开之后，古赞丽、麦飞雪、严琪琪、赵李牧歌、韩雅兰这么几个也都或多或少的这样叫过，十足的表现出了她们几个愿意伏低做小雌伏的心态。 其他的关南晴、卓文思、李舒若她们几个，则没这么叫过，不愿意把自己放在一个卑微的暖床丫头的身份上。 宁露问：“估计也就是这一两个月，关南晴、姚瑶和梁乐欣她们三个可能就离职了。可按照之前的协议，许诺给她们的陌陌的股票，还没到时间，这要怎么办？” 周不器道：“按照时间比例，按照现在的估值回购吧。” 陌陌经过了几轮融资后，许诺给每个人的陌陌的股票份额大约是0.8%。不过要拿满这0.8%的股份，得工作满十年。现在才两年多，按照比例来看，分配到她们三个身上的也就是0.15%左右。 现在陌陌还没上市，这些股份给她们也没用。 直接回购。 估计也就是2000万左右。 买回来之后，再分给下一批要入职的小秘书们。 宁露轻轻点头，“嗯，那我跟莞莞商量一下，就这么跟她们交代。虽然是主动离职了，给一笔津贴也算是为她们这两年的付出的回报了。这也挺好，这刚毕业的大学生，干什么工作能轻轻松松的赚了大几百万、上千万啊？也该满足了。” 第2827章 优化 等周不器回到公司，关南晴在办公室门口等待，见到了大老板回来，就连忙汇报，快速的说：“周绍宁周总已经到了，现在就在会客室里等着呢。” “我知道。”周不器伸手，在她的屁股上抓了一把，就只有一层包臀裙，手感很肉实很有弹性，夸赞道，“真水嫩，跟水蜜桃似的。” 关南晴脸色微红，飞速的往外面瞟了一眼。 发现外面没人，这才松了口气。 至于屋子里的人，看见了也无所谓。 “这天也太热了，出去转一圈就一身汗。”周不器转而吩咐关南晴，“你去安排一下，一会儿我这边忙完了，咱们洗个澡。” “哦，安排谁呀？” “越多越好。” “好的，我问问她们。” “你得来啊，别光顾着安排别人了，你跑了。” “嗯。” 关南晴咬咬嘴唇，脸色酡红，轻轻颔首。 绕道去了会客室。 周绍宁正坐在那边喝着凉茶，手里捧着一份文件，看到正主回来了，就站起身来，笑着说：“又在忙汽车产业的事？” 周不器道：“这次还真不是，我刚从小米那边过来。” “小米？”周绍宁摇摇头，“是为了闪存价格的事吧？雷总找过我，可这种事情我也帮不上忙。爱斯达又不生产闪存芯片，都是要从海力士采购。” 周不器一挥手，“联发科在研发一款4g处理器芯片，你知道不？” “嗯，知道，上个月他们的一个副总专门跑过来见我，预计明年这个时候就能推出了，到时候希望爱斯达能推出一两款搭载着联发科芯片的手机。”周绍宁很快就猜到了什么，“小米不想跟高通合作了？把希望放在了联发科身上？嗯……上次他也跟我说过，对高通的策略很不满。” 周不器微微皱眉，“高通的芯片策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说是强制捆绑？这不是在玩恶性垄断吗？” “嗯？”周绍宁眉梢一挑，“他找你，主要说的就是这个？” 周不器道：“差不多。” 周绍宁不太情愿，“不会是想让你出头吧？这种得罪人的事，他自己不干，让你来干？” 周不器不以为意，“不就是高通嘛，小米得罪不起，我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周绍宁道：“高通的芯片策略的确很过分，把过期专利和无效专利都给强制捆绑进来了，要手机厂商额外支付了不少的专利费……每部手机多增加了5美元。” “还有专利的免费反向许可？” “对。” “爱斯达不是在自研4g芯片吗？反向许可了之后，岂不是要把所有的自研专利都免费向高通开放？” 周不器对爱斯达的要求跟小米肯定不一样。 爱斯达要参与的是国际竞争，就一定要有属于自己的核心技术，这才能在某些领域形成自身独有的产品优势。小米的战略不太一样，主要是朝着小米的产品生态去发展，在技术上的要求并不高。 专利有专利的玩法，开源有开源的玩法。 高通这种专利流氓，就不可能走开源路线。反向对高通许可，这不是相当于把自家的知识产权向高通开源了吗？ 哪有这样的道理？！ 周绍宁点了点头，“对，理论上是这样的。不过也不用太过担心，只需要做好切割就行了。” 周不器问：“什么切割？” 周绍宁道：“高通的要求是手机厂商如果采购了他们的芯片，就需要对其进行专利上的反向许可。我们只需要把芯片公司和手机公司进行切割，这是两家公司。手机厂商的专利向高通反向授权，跟我们的一些核心技术领域无关。”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总会有应对的方式。 周不器道：“就算这样，平白无故的为那些过期专利，还有那些手机上根本就用不上的专利支付专利费，这种强制捆绑的销售策略，也根本不符合市场常态。一部手机增加了5美元的额外成本，爱斯达一年出货3000万台手机，那也是1.5亿美元的额外开销。” 周绍宁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在的智能手机市场，主要都是在围绕着高通的骁龙芯片展开。他们的芯片都有点供不应求了，你不答应这样的条件，自然有别人会答应，他们根本不愁卖。这还不仅仅是芯片生态的选择，还包括了软件生态。现在的手机App厂商，在开发App的时候，其实就是两个路子，一个路子是瞄着iOS做适配。另一个路子，就是安卓系统里要朝着高通的骁龙系列芯片做优化。” “紫微星呢？” “紫微星也一样，也都是瞄着高通的芯片做优化，这是行业大势。” “优化不优化的，影响严重吗？” 这种技术层面的东西，周不器就不是很了解了。 周绍宁道：“如果是正常情况使用，差距还是不大的。可是在一些特殊情况，经过软硬一体优化的App可以有更好的体验。现在的手机App优化，主要就是四个方面——卡顿处理、耗电处理、安装包瘦身和App启动。其中在卡顿处理中，最主要的就是对CPU的优化。” 正常来说，这种通用型的系统和芯片，并不需要软件对其进行针对性的优化。“通用”的意义就是符合了大标准，就可以全部通用。可不同的芯片还有不同的小标准，如果能够跟小标准也契合，就会有更好的效果。 在一些特殊场合，优化后的软件才能有更好的表现。 就比如在电脑上玩游戏。 要是玩普通的小游戏，使用英伟达的显卡还是AMD的显卡，其实区别不大。不过，如果要玩一些3A大作，而且还开满了4K画质和高刷……处理器、显卡都要满负荷的运转的时候，这就有差别了。 这个时候，N卡的表现就会更好，游戏运行的极其流畅；A卡则总是会出现掉帧、卡顿的情况。 不是说英伟达的显卡就比AMD的显卡质量更好、技术水平更高。 这是关系到了软件层面的优化。 英伟达是行业的主流。 各大游戏厂商在开发游戏的时候，都主要是瞄着英伟达的显卡在优化，这就会让该游戏在极端情况下出现比较明显的体验差异。经过专门优化的显卡就是会表现的更好。 手机CPU也是这样。 App厂商的精力有限，人力财力也有限，不可能面向市面上所有的CPU都进行优化，只会选择主流芯片进行优化……现在的主流芯片，就是高通的骁龙系列。 如果某一款手机搭载的不是高通骁龙芯片，那么不好意思……这款手机在一些情况下，就一定会出现频繁的卡顿。 现在是智能手机行业划分势力范围的时候。 谁也不希望自家的手机一出场就有先天上的劣势。 都希望拿出最好的使用体验来俘获消费者的认可。 这个时候，自然是各家手机厂商都在抢购高通的芯片。高通就可以携大势以令天下，对手机厂商提出一些十分过分的要求了。哪家手机厂商要是不愿意接受这样的要求，那就跟等死没什么区别了，就只能无奈的答应高通的条件。就像日本的那些老牌手机厂商，都不愿意使用高通的芯片，别说在国际上竞争了，在本土都快活不下去了。 周不器问：“什么是特殊的条件？” 周绍宁道：“就比如手机后台开了很多程序，导致内存占用太高；或者快没电的时候，或者在发热严重的时候，极寒的情况，运行大型程序、看高清视频什么的，都有可能会因为优化不好而卡顿。” “那可不是特殊情况，这是普遍情况啊！” 周不器吓了一跳。 周绍宁道：“对啊，所以现在高通的芯片已经成为行业大趋势了。尤其是高端机型，几乎就只有高通这一种选择，连三星也投靠高通了。不是三星的芯片差，而是大多数市面的App，都是盯着高通的骁龙芯片在进行优化。硬件能够影响软件的发展，软件的优化方案也会影响硬件的选择。” 周不器已经认识到了高通芯片在行业里的重要性，“不过，这不是高通玩恶性捆绑销售的理由！这就是垄断！” “垄断……”周绍宁微微皱眉，“是不是垄断，还真不好界定，毕竟手机市场里还有苹果存在，还有许多其他芯片厂商的存在。高通并不存在强制垄断的先决条件。我咨询过法务，你可以说那是强制捆绑，但不一定是强制垄断。” “啥？” 周不器不相信。 周绍宁道：“高通的这套策略，可不仅仅是针对我们国家的手机厂商，他们面向的是全球。美国和欧盟对高通这样的策略都没有提出质疑，主要还是有灰色地带。手机厂商并不是只有高通一家芯片公司可以选择，从表现来看，并不具有强买强卖的性质。” 周不器气道：“那能一样吗？靠！欧美现在哪还有什么手机厂商了？现在还在造手机的就只剩下了中日韩。日本的手机厂商在本土玩过家家，可以忽略不计，现在主要就是中韩在搞。对美国和欧盟来说，高通这样的策略只会削弱中韩手机厂商的实力，只会给苹果做大做强的市场机会，他们估计还偷着乐呢！” 第2828章 不能给他们机会 对此，周绍宁就很无奈，“可这的确是灰色地带。” “灰色地带？”周不器根本不认可，“灰色地带，就是判高通垄断也行，不垄断也行。” 周绍宁道：“疑罪从无。” “那是欧美那一套！” 周不器对高通的这种行径很不满，已经下定决心要出头了。 国内的智能手机产业一片光明。 除了苹果和三星，那就只有国内的手机厂商在这个行业里有竞争力了。 尤其这一世国内的智能手机产业，是周不器一手促成的爱斯达，然后以爱斯达为行业主体构建出来的整个智能手机的供应链框架，把国内的手机产业从功能机转向了智能机。 高通的这种策略，简直就是在压榨国内的手机行业。 是可忍孰不可忍！ 让雷俊、周绍宁来出头，这的确不合适，他们是手机厂商的老板，包括联想、中兴、华为、酷派、魅族什么的也不方便出头，他们还期待着能够跟高通保持长期的友好合作呢。 可是，如果没人愿意出头，岂不是要看着高通不断的欺压手机厂商？ 一部手机额外支付了5美元的无效专利费，还要把自家的专利免费的对其反向许可，就没这么欺负人的！ 责任重大，周不器必须得站出来！ 周不器冷哼道：“我看高通的管理层，绝对是脑子昏掉了，才能做出这么荒唐的决策。这就是垄断，一定是垄断！中日韩都有这么强的民族情绪，尤其是中韩两国，社会舆论都是以民族情绪为主，还敢这么干，简直是找死。” 周绍宁道：“可能也是觉得中日韩这边的反垄断力度比较弱，有恃无恐吧？” 这倒是实话。 在反垄断领域，中日韩真是异曲同工。 国内就不必多说，反垄断是敏感地带，真要是抄起反垄断的大棒了，那可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韩日都是小国，除非做的极其过分、造成了极其恶劣的社会影响，商家基本上都是随便搞，根本就没有反垄断的约束。比如韩国的三星、现代、SK这些大财阀，那真是覆盖了韩国的每一个行业的每一个角落；日本也差不多，乐天市场本来是做电商的，成功了之后就开始扩张，都开始开银行、卖保险，都开始进入民航的领域了。 这也符合市场经济的逻辑。 如果一家企业足够的优势，那么其规模和业绩就会不断的增长。可是，韩日都是小国，其核心领域很快就到顶了。市场就那么大，增长不上去了。怎么办？那就只能去其他的产业里寻找新的增长点了。 国内也差不多。 无非就是国内的市场足够多大，上限足够的高。 可是，上限高也终归是有上限、 比如前世的那些互联网巨头。核心业务到顶了之后，就增长不上去了，怎么办？就放任公司业绩停滞不前吗？这当然是不行的，就只能是朝着其他的领域去扩张，去搞外卖、去搞社区团购卖菜。 硅谷的科技巨头之所以没这么搞，是因为硅谷巨头面向的是全球市场，规模足够的大，上限足够的高，很难到顶。一旦硅谷巨头在核心领域的增长到顶了，而且还有很强势的发展动力，接下来的发展逻辑也不会和国内的互联网公司有多大的区别。 高通的这种强制捆绑的策略，主要面向的就是中日韩。 恰好中日韩在反垄断领域的力度很差。 也就不管不顾的冲上来了。 周不器道：“我不认为联发科的芯片真能对高通的骁龙形成什么冲击，就联发科的那点水平……对了，你不是说咱们自研的4g芯片有成果了嘛，怎么样？” 周绍宁摇摇头，“不怎么样。” “啊？” “没做出来？” “样品已经出来了，效果跟我预想的有很大的差距，没法跟骁龙芯片比。”周绍宁叹了口气。 周不器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全世界不也就只有一个高通嘛，比不上高通骁龙，这不是很正常？关键是能不能用，成本是不是足够的低。” 周绍宁道：“可以用，不过2000元以上的机型最好不要用。” 现在的手机档位分层，主要就是三档。 售价在0-2000元之间的，是低端机；2000元-4000元的，是中端机；售价超过4000元的，那就是高端机了，市面上也就只有苹果的iPhne、三星的Gaxy系列和爱斯达的Aster系列有竞争力。 周绍宁接着说：“我们最近也在做一个判断，下一步到底是采用我们自研的芯片，还是采用联发科的芯片。从性能上来看，我们的芯片可能比联发科的芯片要强，但稳定性方面一定会差很多。” “成本呢？” “自研自制的成本当然要更低。” “低端机嘛，还是要以成本为主。”周不器在这方面肯定是支持自研，“高端机型，还是要确保要用上最好的供应配件。低端机型……最重要的还是价格要足够的便宜。尤其是开拓印度和非洲市场，没有一个超低价的手机制造成本，根本就做不起来。相比较之下，性能弱一点、优化弱一点也无所谓。” 周绍宁笑着说：“如果采用自研芯片，明年6月份，就能推出第一款搭载着我们自研芯片的4g智能手机了。即便售价在千元以内，我们仍然有利可图。” 周不器道：“这就够了！我看现在国内的手机市场里，还有一些功能机和山寨机存在，主要就是这些手机足够的便宜，一部才五六百块钱。如果把成本做到极致，推出一款售价七八百块钱的摩托罗拉品牌的智能手机系列，那一定能席卷国内的低端手机市场。咱们这么早就布局4g芯片的研发了，也该收到效果了。” 周绍宁道：“嗯，只靠校内网卖的那点大促销的摩托罗拉和小米的手机，根本满足不了大学生市场的需求。哪怕是大学生，也迫切的需要一款价格足够低的智能手机。” “那就这么干！先推出一款来试试，要是自研的芯片真的不行，等联发科的芯片推出来之后，再去采用联发科的方案也不迟。这又不是二选一，完全可以自研芯片和联发科的芯片一起上，一起在低端机的领域里探索。” 这对周不器来说，不存在什么决策困难症。 因为他知道未来非洲市场和印度市场的可操作性。 只要启动了这两块市场，那就一定得需要价格超低的智能手机才行。性能、优化、稳定什么的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要便宜，要足够的便宜。其他国家的手机厂商之所以很难在拉美、印度、非洲这样的市场发展，主要就是他们造不出来成本那么低的手机，只有国内可以。 即便是自研的芯片不够好，可只要成本足够的低，这就够了。 就足以在拉美、印度、非洲这些低端市场里风卷残云了。 周绍宁得到了指示，就稍许心安。 因为他是两眼一抹黑。 真要是在自研芯片和联发科芯片之间做选择，还真是很难取舍。前者的风险太大，后者的成本更高不说而且推出时间可能要晚一年。 有了周大老板定调子，这企业运营就简单多了。 在企业经营里，最难的其实就是战略决策和业务决策，到了执行层面反而是容易的。 周绍宁道：“低端机可以尝试着使用我们的自研芯片，包括联发科跟我们联系说他们正在研发的那款芯片。不过在中高端机的领域，一定还是得高通的芯片才行。中端机，可以用上一代的高通芯片；高端机，一定是要用最新一代的旗舰芯片。” 周不器点了点头，沉声道：“所以啊，高通的事情，必须要解决！不能惯他们毛病！中日韩……日本就算了，中韩的手机产业只会越来越强，哪怕是苹果的iPhne，90%也都要依靠中韩的手机产业链的支持才行。要是让高通这样搞下去，就是在限制中韩手机产业的发展，不能给他们这个机会！” 第2829章 专利流氓 第2829章 专利流氓 周绍宁很快就反应过来。 周大老板这是话中有话啊！ 他跟韩国又无亲无故的，为啥要反对高通限制中韩手机产业的发展？很明显，这是有意拉着韩国人一起上啊！ 周绍宁眼睛一亮，“拉上三星一起？” 周不器道：“我跟李在容还是有些交情的。” 周绍宁点了点头，“嗯，这些手机厂商里，要说最不怕高通的也就是三星了。三星的自研芯片，不比高通的差多少，主要就是业务的灵活性和优化方面弱了一些。就算得罪了高通，高通不愿意供货了，对三星手机的发展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周不器道：“不是三星怕高通，是高通忌惮三星，别说限制对三星的供货了，高通在给三星的供货单里，一定有一些咱们没有的优惠条件。要是逼三星手机用上自家的芯片，从长期来看才不符合高通的战略规划呢。” “那你想怎么办？” “反垄断。” “打官司？” “对。” “这条路不是那么好走吧？”周绍宁眉头紧锁，“你知道英国的软件公司Icera吗？” “对。” 这就意味着没有高通的授权，全世界任何一家公司都做不出来3g、4g、5g相关的芯片。而英国的这家Icera软件公司，却靠着软件技术实现了3g基带芯片的功能，成功的绕开了高通……商场如战场，高通不狗急跳墙才怪呢！ “然后呢？”周不器就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测，因为商场上很残酷，真要是竞争起来，管你是中日韩的还是英法德的，对高通这种公司来说，其实都一个样，“这个Icera公司被高通搞死了？” 周不器就振奋起来，“这不就定了嘛，就是垄断！” 这么一说，周不器也就明白了。 高通这是掌握了行业的技术标准啊！ 周不器想收拾高通，就一定得在其利用市场的垄断性地位来说事。 “垄断地位？” 周绍宁道：“Icera是一家软件公司，但做的是基带芯片的生意。过去的基带，都是依靠硬件，Icera却通过软件的方式来实现了基带的功能。所以成本就会更低。高通的基带芯片，采用的就是硬件方式。高通现在的骁龙芯片有很大的影响力，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搭载了高通的基带芯片。他们的基带芯片甚至比骁龙处理器更有市场。哪怕是苹果，可以自研CPU，也一样要使用高通的基带芯片。可以说基带芯片才是高通在智能手机市场里最核心的竞争力，哪怕是苹果都绕不过去。” 周绍宁道：“嗯，垄断地位，这是真的。这跟……这说起来就话长了，跟cdma技术有关。这项技术一开始是美国军方研究出来的，用于战场上士兵之间的无线通信。后来美军有了更先进的技术，就把这门技术给解禁了，卖给了民间。当时很多机构都不看好，只有高通很重视，冲了上去给买到手了。后来，cdma技术就成了3g网络里最核心的技术。国内的运营商巨头电信，采用的就是cdma的方案。联通所采用的wcdma技术，也是cdma的变种，也一样每年都要给高通交巨额的专利费。” “什么阴招？” 这就相当于让高通拥有了通信产业上的巨大优势。 “啊？”周不器微微一怔，“怎么又软件公司了？” “滥用在3g基带芯片组的垄断地位，对竞争对手进行‘掠夺性’的竞价，以远低于成本的价格，向很多Icera的客户出售了他们的UMTS基带芯片，其中就包括中兴和华为，还提供了很多专利优惠，就导致Icera被迫退出了市场。华为和中兴的手机也用的是高通的芯片，可他们并没有什么反对的声音出来。估计就是当初帮高通打败了Icera，有这样的情分在，高通在出售给他们骁龙芯片的时候，捆绑策略就不会太苛刻。” 周绍宁点了点头，“嗯，当时Icera推出了软件基带之后，很快就赢得了市场，有更低的成本优势，更灵活、体积更小，也可以摆脱高通的流氓专利束缚。华为、中兴都成了他们的客户，沃达丰等几家欧洲的运营商也签下了订单，连苹果也有意采用Icera的方案了。这时候，高通就使阴招了。” 周绍宁摇摇头，“没那么简单，高通利用行业垄断地位，以各种手段去打压Icera，他们成功了。现在的Icera几乎没什么生意了，传说要被收购了。不过，早在三年前，Icera就已经起诉高通垄断了。” 所以周绍宁这番话的信息一大堆，他最关注的就是这一点。 一旦高通在3g互联网基础架构的知识产权里建立了壁垒，那么在未来4g、5g的市场里，高通就可以近水楼台，牢牢的巩固住自己在行业里的统治地位。 cdma就是高通的，那么高通开发出来的cdma标准的基带芯片，当然也就是跟这个标准最契合、优化的最好，最受市场认可的产品。而4g是在3g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要用到许许多多3g的知识产权；5g是在4g和3g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一样要用到很多4g和3g的专利许可。 “在欧盟？” “三年了还没结果吗？” “完全没有。”周绍宁对此就很无奈，“甚至连正式的调查启动都没有。” 周不器就表示震惊，“怎么会这样？” 周绍宁道：“高通是著名的专利流氓啊，想用法律手段以垄断的名义告倒他们，真是太难了，他们已经有太多经验和应对法律的举措了。其实早在07年，TI、英飞凌、飞思卡尔、STE等芯片企业，他们要生产3g芯片，采用CDMA方案都需要向高通缴纳过高的专利费和授权费，而且那個时候就已经有捆绑销售的策略了。高通一边自己做芯片，一边靠着专利限制竞争对手的发展，在我们看来，就是典型的垄断行为。可是根本没下文，坐看这些3g芯片厂商一个个的都没落了。” 周不器目瞪口呆。 敢情高通在手机芯片里的霸主地位，是靠着专利流氓和垄断手段打下来的江山？ 这也太邪恶了吧？ 周绍宁道：“其实更早的还有，05年的时候，Brad、爱立信、NEC、诺基亚、松下、德州仪器等一堆公司就曾向欧盟委员会投诉，说是高通有垄断行为。欧盟调查了4年，却在09年的时候结束了反垄断调查，没有对高通有任何处罚。” 高通是一家美国公司。 可是很多欧洲的芯片企业都因为高通的垄断地位和恶性行为而倒闭了，欧盟根本就没有包庇高通的理由。相反，欧盟对美国的科技巨头，从来都是从严从重处罚。 高通能三番五次的逃过劫难，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们在法律意义上并没有构成垄断。 或者说，高通在应对这类调查的时候，有太多的经验了。 完全是有恃无恐。 三年前对英国的软件公司Icera下手，也就根本不值一提了。 这只是一家很小的公司。 连诸多IT巨头联手，都拿高通没办法呢，区区一个小公司，有什么能力去叫板高通？三年前就投诉了，结果欧盟连正式的调查都启动过。不是欧盟不负责，而是因为欧盟已经有过太多次的经验了，这要是调查起来……无非又是浪费了纳税人的钱，没有别的意义。调查来调查去，也缺乏足够的证据和法律依据对高通做出处罚。 周绍宁是行业里的资深人士，不像周不器这种外行。 所以他很清楚。 眼下高通采用了这么多针对手机厂商的带有垄断性质的强制捆绑销售和反向专利的免费许可协议，完全就是老生常谈了，根本不算什么。想从法律意义上对抗高通，几乎不可能。 这就让他比较悲观。 也没什么反抗高通的希望。 周不器却不服，气笑道：“什么意思，正义还没法伸张了？” 周绍宁摇摇头，“法律……” “少来法律这一套！”周不器冷哼了一声，“很多时候，法律都没法伸张正义！国内的最大优势，就是在法律解读上的灵活性，法律之上，还有口谕！” “啊？” 这一下，又轮到周绍宁目瞪口呆了。 周不器冷冷一笑，“我就不信了，我还拿高通没办法了？欧盟那一套，在国内不好使！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所有的巧舌如簧都是扯淡！正义容不得辩论！” 周绍宁弱弱的问：“那韩国那边？” 周不器往返韩国已经很多次了，跟韩国的几大财阀都有接触，也很了解，就笑着说：“韩国那边也靠谱，想要收拾一个流氓，你就得比他更流氓。恰好，韩国就是这样的流氓国家。只要有心推动，几个财阀一起使劲，韩国那边也不成问题，一定能对高通做出最严厉的反垄断处罚。” “呃……” 周绍宁就说不出什么来了。 这种事，也就周大老板能推动起来了。 除了他，还有谁能跟那么多的韩国财阀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 三星、现代、LG、SK，四大财阀都覆盖了，说不定还真能成！ 周不器盖棺论定的说道：“欧盟那一套太没有了，软弱无力，毫无正义性可言。这一次，我就要推动中韩联手，必须要拿下高通，维护正义！” 第2830章 团建 反垄断调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在法治国家里，必须要拿出确足的证据，并且还要有充分的举证质证论证环节，双方要在一个平台上交锋……想要真正的判罚下来，就会非常困难。 毕竟被控诉的一方通常都是行业巨头，都很有财力，可以请到最好的律师团队帮忙。 一场调查下来，最终定下对方真的垄断了，给予了巨额处罚，这当然是最好的。 可一旦证据缺失，没有给出最终的处罚，那就麻烦了。这类的调查，通常都要好几年，要有几十甚至上百人的精英团队参与进来，调查经费可能就要上千万欧元了。 这代价可太高了。 所以美国那边的反垄断，很多时候都是查着查着就不查了，就私下和解了。 就比如今年刚刚结束的谷歌的广告投放的垄断官司，就是私下和解。 谷歌出点钱，让相关调查机构没白忙活一通，然后承诺会修改相关的投放准则，不再进行相关的垄断行为了，这事就算过去了，不会处于几十亿美元的罚款。 因为这种事太难确定下来了。 罚单开出来了最好。 要是没开出来，反垄断机构可就亏惨了。 私下和解，既解决了问题，又能小赚一笔，也就差不多了。 高通这种专利官司里的老油条，在欧美市场里纵横了这么多年，早就把欧美的那一套反垄断体系给吃透了。在把竞争对手搞死的情况下，能和解就和解；如果竞争对手还活着，就不能和解，宁可跟反垄断机构坚持到最后，也要把竞争对手给搞死。 退一步来讲，哪怕是垄断官司成立了，高通被处罚了……那也要调查很多年才能落实。 到了那个时候，竞争对手早死了。 交点罚款也能接受。 就像周绍宁说的那个英国的软件公司Icera似的，他们一直在申诉，不断的向高通发难，这个案子延续了很多年。 到了2014年的时候，迎来了转机。 丹麦的经济部长，号称反垄断女王的维斯塔格上台了，她成为了欧盟竞争专员，专管这一类的反垄断官司。她可就厉害了，手段凌厉、魄力十足，既有能力又有胆识，上来就把美国的科技巨头们全给震慑住了，微软、亚马逊、谷歌、Facebk、苹果都被她给收拾个遍。 最不能放过的当然就是高通。 上任第二年，天价罚单就下来了。 这还不算。 她的任期是五年，在任期的最后一年，觉得时日无多了，就又拿这件事对高通开刀，又进行了一轮补充性的垄断处罚，简直就跟鞭尸一样。 可是，那又怎样？ 唯一可能在软件层面绕开高通专利并对其形成竞争威胁的软件公司Icera早就完蛋了，手机芯片的行业已经被高通给大一统了。 这都是未来的事了。 周绍宁不知道。 周不器的先知先觉也不覆盖这里。 不过，他明确的知道一个道理，就是国内的手机产业崛起，一定不能出现高通这样的拦路虎，他们搞的那种强制捆绑的销售策略，还有专利的免费反向许可，对行业的破坏性太大了。 在这种关键性的领域，中韩手机产业必须要联手！ 其实，宝岛的手机行业也挺强，HTC仍然是主流的热门智能手机品牌。不过，宝岛不在周不器的考虑范围之内，就算被高通欺负了，他们也未必有勇气站出来给高通开罚单。 周绍宁对这样的策略却不太认同，觉得太激进了。 做好了当然好。 要是做不好，那可就把高通给得罪了。等以后供货的时候，对爱斯达进行一定的刁难和克扣，这就麻烦了，会影响公司的发展。 周绍宁很保守的说：“最好是先协商解决，高通和手机厂商之间并不存在竞争关系，这跟高通和那些芯片企业之间你死我活的关系不一样。如果你出面说清利害关系，说不定能让高通改变策略。” “先礼后兵？” “对，把话说清楚，说不定就能在谈判桌上解决了呢？要是谈不下去，再退回来采取对抗的方案也不迟。” “你也不用太担心。”周不器笑笑，“就算最后没搞成，高通也不敢拿爱斯达怎么样。尤其咱们的自研芯片推出来之后，该担心的就是他们。” 这就是自研的意义了。 想取代高通，几乎不可能。 却可以对高通形成威胁。 一旦爱斯达做出了全系放弃高通芯片而转向采用自研芯片的战略，对高通来说不仅是业务上的巨大损失，也会多出来一个战略上的竞争对手。就跟三星一样。 三星也做芯片。 过去这些年，三星没少跟高通打架。 可是，当三星决定在自家手机里采用高通的芯片套餐时，高通马上就敞开了大门，高高兴兴的把客户给迎了过来。 商业市场里，从来就没有意气用事和恩怨纠纷。 利益才是各方追求的最高标准。 不过，周不器觉得周绍宁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 如果谈判桌上能解决，最好还是别闹大。 只要高通把这种恶性的强制捆绑的垄断策略给取消了就行，一旦真上升到反垄断调查这种层面……这种事，还真不太好说，一旦重罚高通，兴许会对国内对外展示的营商环境产生一定的副作用，当局未必会同意。 周绍宁离开了。 周不器则还是坐在那里，思考着应对高通的解决方案。 觉得还是应该先跟三星联系一下。 双方联手是最好的。 三星和爱斯达是安卓系统的中流砥柱，这两家联手了，就相当于把谷歌也给捆绑在内了。到时候，谷歌也会站出来反对高通、施加压力，说不定会有更好的市场效果。 这时，会客室内走进来了一排貌美如花，澎湃着青春气息的女孩子们。 都穿着统一的OL秘书制服。 白衬衫、黑色的包臀裙。 肉色丝袜。 可能是大家商量好的，姑娘们衬衫的扣子也都解开了，连她们身上的内衣都是统一的，都是红色的内衣，高低起伏各有风采。白嫩的皮肤都如牛奶一般，可见平时奢侈浪费的奶浴还是有些效果的。 在周不器面前，站成了一排。 从左到右，依次是关南晴、严琪琪、古赞丽、麦飞雪、章泽甜、赵李牧歌、梁乐欣和卓文思。 这次的任务是关南晴负责的，列队站好后，就笑盈盈的说：“老板，都安排好了，您……您看要挑谁？雅兰和舒若身子不适，就不能洗鸳鸯浴了，我们几个都可以。” “嗯……” 周不器有点看花眼。 赵李牧歌则很干脆，提议道：“老板，要不就别选了，大家一起吧。现在都五点多了，洗个澡、放松下，换件衣服就下班回家了。” “那就都一起？” 周不器自然愿意。 反正浴缸够大，长宽都4米，足够大家一起都来洗鸳鸯浴了，哪怕孙莞然和宁露也参与进来，也足够。只不过她俩平时很少参与这种秘书室的团建集体活动，不跟她们去争。 关南晴就有些迟疑，小声的说：“会不会……会不会太多了？” 麦飞雪不以为意的说：“主人喜欢就行呗，走吧！走吧！” 说着，就带头把身上的白衬衫给脱掉了。 露出了里面令所有人都羡慕不已的傲人身材，就跟两个足球似的，那红色的内衣似乎都包裹不住，好像随时都有炸开的危险。 关南晴最不喜欢的就是集体活动，否则她也不会近期就打算离职，看到麦飞雪这以色娱人的样子，多少就有些暗自鄙夷：“真能显摆！” “琪琪，你说呢？” 周不器还是采取了民主的策略。 严琪琪抿抿嘴，轻柔的说：“学长要是工作累了，我们大家来给你捏捏腿、揉揉肩放松一下，也是应该的。” “那就都来吧，选谁不选谁的，好像偏心似的。”章泽甜早就看穿了大老板的想法，自然是依着他的意思来，“工作一天了，下班前泡个澡、凉爽一下，这样的工作环境上哪找去？” “就是。” 赵李牧歌附议。 古赞丽嬉笑着说：“我是没什么，就怕咱们大老板吃不消呢，单枪挑八美……除非你是常山赵子龙。” 讨论归讨论。 大家还是整齐的站成一排，一双双明亮的眸子都投在周不器的身上，他才是这里唯一的主人，是大家的主心骨。别人都是建议，他的话才是最终的答案。 即便是连衬衫都脱掉的麦飞雪，也是乖乖的站好，静待大老板的挑选。 周不器一挥手，很大气的说：“挑来挑去的，选择困难症都犯了！这就跟做产品一样，一定要简洁，要直接给出用户答案，不要让用户陷入复杂的选择中去。” “那就都去？” “走！” “耶！” 随着大老板的一声令下，严琪琪和古赞丽先人一步，快速的跑过来，一左一右抢占了有利位置，两边紧紧的抱着他的胳膊，顺势就偎进了他的怀里。 “别抢！别抢，都有份！”周不器就有些无奈，“整的跟大促销似的，都有机会。这是搞团建，肯定会照顾到每一个人，不偏不倚、公平公正！” 第2831章 公平公正 浴缸很大，泡澡很舒适。 而且周不器也总结出经验了，这种集体团建的泡澡，千万不能采取泡泡浴的形式。那么一层厚厚的泡泡覆上去了，把什么都盖住了，就失去秀色可餐的视觉享受了。 周不器形单影只，只能跟身边的几个有肌肤上的接触，所以就采取轮换制，一个在左边，一个在右边，还有一个是最亲密的会坐在他怀里。 每三分钟进行一次轮换。 一次大轮换下来，就是24分钟了。 这一波人人有份，公平公正。 不过到了第二轮的轮换，这就看运气了，毕竟周大老板今天的状态好坏实未可知，能不能把这第二轮的大轮换坚持完可不一定。这时候就要来争宠了，谁表现的好谁就有机会先轮换上岗。 这其实是来自赵李牧歌的建议。 按她的话来说，就是要把企业管理的经验运用到办公室团建的活动中来，要竞争上岗，才会更有动力，才能发现出谁是优秀员工，谁的业绩糟糕。公平不代表着平等，不能让热爱岗位殷勤工作的人和摸鱼划水的人有一样的待遇，这才是市场竞争。 果然，这样的机制推出之后，效果很快就表现出来了。 表现好的几位很快就脱颖而出。 比如麦飞雪、古赞丽、严琪琪、赵李牧歌和章泽甜，韩雅兰和卓文思稍差一些。像关南晴这种个性比较孤单不喜欢参与团建的，还有梁乐欣、李舒若、姚瑶这几个，也就慢慢的败下阵来。 也就是她们主动选择了离职。 等新人进来了，办公室内的竞争愈发的内卷化了，到时候她们几个不冷不热的即便不主动离职，可能也会遭遇开除的命运。因为赵李牧歌的建议里，还有最恐怖的一条，就是要引入末位淘汰制。 就算你不主动离职，也会被机制给淘汰。 基于这样的良好表现，赵李牧歌已经在下一次的晋升中占据了优势，她被认为和章泽甜一样，是成为办公室总监的有力竞争者。而章泽甜还是在校生呢，现在只是“实习”的身份。 这个新总监，很可能就是赵李牧歌了。 不过，这都是办公室内部的事了，一般都是孙莞然和宁露在商量着处理。 一开始的时候怕她俩没经验，还是宁雅娴在幕后主持大局。 这一两年来，完全就是她俩在负责这一摊。 至于周大老板，当然还是要把注意力放在更重要的事业上，哪怕是泡澡团建的时候，也经常不能忽视工作的重要性，尤其刚才跟周绍宁交流完，他得抓紧时间跟三星那边取得联系。 所以麦飞雪在他怀里扭来扭去的，周不器也让左边怀里的古赞丽尝试着去联系三星的李在容。 这是私人手机。 没人会拒接周大老板的电话。 很快，就接通了。 古赞丽单手拿着手机放在了大老板的耳边，然后在麦飞雪腰间轻轻的掐了一把，小声骂道：“快别浪了，电话通了，小点声……嗯，不许出声音了。” 麦飞雪可怜巴巴的看着周不器，一脸的不情愿。 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公平待遇。 凭什么轮到自己的时候打电话啊？ 这个古赞丽，说不定就是故意的，看自己受宠又会表现，就故意挑这个时候接通电话，来限制自己的发挥。 周不器神色自若，已经在电话的那头听到了李在容的声音，笑着说：“忙吗？有点事想问你。” 李在容道：“什么事，尽管说。” 周不器道：“高通芯片的采购协议，你知道不？” “你是说利用垄断地位的强制捆绑？” 李在容是三星电子的负责人，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手机业务。 周不器见他知道，这就比较容易沟通了，笑着说：“三星和高通的采购协议里，会有一些特殊的优惠照顾吧？” “这可不方便说。”李在容打了个哈哈，随即话锋一转，“不过，芯片的采购协议，不妨碍三星和高通的竞争关系。尤其是这种强制捆绑的销售策略，他们竟然会对我们强制出售过期的专利和与手机不相干的专利。” 哈！ 这个高通，做事还挺公正。 三星果然和国内的手机厂商一样，也享受到了这种垄断式的强制捆绑的套餐服务。 周不器沉声道：“这样不行！” “嗯？” “这样的强制捆绑，是对手机产业的恶性掠夺。我也是刚刚才听说这件事，觉得这样不可持续，必须要制裁高通！” “哦。” 李在容的反应比较平静。 这时，到了轮换的时间，麦飞雪一副欲求不满的神色，委屈的看着周不器，这才恋恋不舍的换岗了，换成了心中窃喜的关南晴。她本就不喜欢团建，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她也实在不好意思像麦飞雪那样卖力表现。 现在大老板通电话谈工作，刚好可以让她避免不适。 坐进他的怀里，静若处子也有正当理由。 很快就能应付过这三分钟的上岗时间了。 李在容对此做出了解释，道：“早在半年前，我就已经做这件事了。” “啊？”周不器微微一愣，“半年前？” 李在容道：“对，其实在三星和高通签下了采购协议的那一刻，我就一直在跟高通保持交涉，希望他们能够去除掉不合理的捆绑策略，并且降低过高专利费。交涉了七八轮，高通方面一直拒绝。我这也是没办法了，只能投诉到韩国公平贸易委员会里。” 周不器问：“启动调查了吗？” 这话问的就挺没水平。 李太子都出头了，在韩国这个地盘里，当然就不能雷声大、雨点小。 “已经半年了，估计再有一年多，就可以出结果。高通现在很重视，已经请了好几位大律师在处理这件事，不过……”李在容在这件事上跟周不器是利益共同体，就可以多透露一些，“不过在韩国，只能请韩国的律师。呵呵，我不认为哪位本土的韩国律师，能帮着外国公司对抗三星。” 周不器道：“我听说过去这些年，在美国和欧盟，很多芯片公司都在控诉高通的垄断行为，可始终都没有什么太好的结果。” 李在容对此不以为意，“嗯，这给了高通底气，让他们有恃无恐。韩国是法治社会，我会让他们知道一些违法行为在欧美可以，在韩国不行！” 周不器道：“我也要动手。” 李在容就很高兴，“那好啊，咱们联手！中韩联手！有你出面了……嗯，说不定都不用走到法律诉讼这一关了，私下和解了，我们大家都省心。如果不把这件事妥善处理好，中韩的手机产业都会成为高通的附庸，这是不可能的！” 周不器道：“行，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我马上就行动！” “先别急着掀桌子，最好在谈判桌上解决问题。”李在容也不想搞的太复杂，还是和解了处理起来最省心省力，“你和我不一样，你出面跟高通交涉，说不定他们可以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愿意做出退让。” 周不器道：“可以，有必要的话我会去一趟美国。” 第2832章 开除 从某些层面来说，周不器的确能对高通施加一些影响力。 不仅是世界首富的面子。 还有股份上的权益。 他个人不持有高通的股票，毕竟他是互联网企业家，手里要是有点闲钱，优先还是购买一些互联网公司的股票作为财务投资。不过冥王星资本里，购买了不少高通的股票，预计能占到高通总股本的3%左右。 买的时候，高通的市值才400亿美元。 这几年移动互联网行业轰轰烈烈，高通借着知识产权的垄断级优势和无穷无尽的流氓手段，已经几乎统治了这个市场，让高通的股价也水涨船高，已经达到了1163亿美元！ 现在的高通，正处于历史最高点，超过了英特尔，成为了芯片行业市值最高的公司。 3%的股份已经不少了。 即便不拥有董事会的席位，也足以对高通的管理层形成一定的压力了。 这跟职业经理人的佣金制度有关。 紫微星的核心掌权者，都是创始人级别的，他们都可以忽视短期利益，可以不必过分的关心股价涨跌，要做出有利于公司长期利益发展的决策。高通这种由职业经理人控制的公司就不一样了，这伙人赚钱的主要方式，就是拿期权。 期权的价值，主要就体现在股价的不断上涨中。 如果股价跌了，期权就不值钱了，他们手里的财富就缩水了。 如果股价在一个财年里没有增长，相当于他们在这一年里白干了，就拿那几百万美元的基本工资了。 如果股价在一个财年里下跌了，那就惨了，别说期权收益了，连基础薪资的部分可能都要有所扣除，来增加收益保护股东的权益。 所以职业经理人最在乎的就是股价。 要不计一切代价的保持股价的增长！ 一旦周不器在谈判桌上跟高通的人没谈拢，要想抛售这3%的股票，就很可能让高通方面做出退让。 看来这次的美国行是不可避免了。 顺便把更多的老婆孩子接回国内，毕竟因为电动车产业的事，改变了他原本的计划。未来一段时间里，他会更多的留在国内。周家的家庭生活是围绕着男人展开的，女人还是应该多留在身边宠起来才行。 刚好，特斯拉的退市马上就结案了。 周不器怎么也要去一趟美国，跟马斯克把这事落实好，并且跟他做好沟通，给他看多中国的希望，以及增加他投资国内市场的信心，要把特斯拉的超级工厂开在国内。 特斯拉想要完成产能爬坡的奇迹，在美国那种地盘上，哪怕是马斯克再天才、再怎么住在工厂里跟工人同甘共苦，那也都是小打小闹、治标不治本。 全世界只有一个地方能给出答案，那就是国内。 推动特斯拉来国内开工建厂，既有利于特斯拉的发展，也能促动国内新能源汽车产业体系的构建。 绝对是双赢。 对周不器来说，既可以靠着特斯拉的股票获得巨额的财务上的收益，也可以靠着“国内新能源汽车产业奠基人”的身份功成名就，成为推动国内经济发展不可忽视的中流砥柱。 这边，周不器在浴室里跟秘书们搞完了团建，感觉有点腰疼。浴缸虽大，可终究是施展不开。 他腰间裹着一个大浴巾就出来了，身边还跟着嘻嘻哈哈、神态娇媚、脸蛋红扑扑的章泽甜和赵李牧歌，两人身上裹着同样的粉色浴巾，一边一个挽着他，雀跃幸福的样子溢于言表。 孙莞然此时就坐在床边等待着他们，看他们出来了，就笑着问：“怎么样，开心吗？” 周不器很随意的说：“我都行，问她们！” 章泽甜抢着回应：“开心！” 赵李牧歌也腻着声道：“开心，跟我家主人在一起，干什么都开心。” 周不器在她俩的屁股上拍了拍，“行了，去换衣服了，别腻着了。一会儿下班了，带你们去吃好吃的。” 赵李牧歌笑嘻嘻的说：“最好吃的刚才已经吃过了，是不是小甜？她们没吃，都被咱俩给抢了。” 章泽甜就扑哧一笑，伸手去抓她，“不害臊！” 孙莞然都习惯了，没理会她俩的疯疯癫癫，说道：“有件事，刚报过来。” “什么事？” “开学季的校内团购里，有一波抽奖的福利，一共是10台笔记本电脑。后来调查发现，有7台是被内部人员给分走了。” “嗯？”周不器皱起眉头，“严肃处理！” 校内团购的福利是给大学生的，是为了进一步的加深和强化校内网在大学生群体中的品牌和影响力的，结果却被内部人舞弊给弄走了，性质太恶劣！ 孙莞然轻轻颔首，“嗯，一共是五个人参与了，其中有两个，每人甚至分走了两台。这五个全都被开除了。” “应该的！” “不过，这五个人都是北科的大四学生。” “啊？” 周不器就有些微微吃惊，都是学弟啊！ 最关键的是，都是大四的实习生？ 新学期这才刚开学没多久。 大四一开始就拿到了在校内网的实习机会，这几个学生应该都很优秀才对。只不过是利益动人心，在不应该动手的地方动了歪脑筋。 孙莞然道：“他们都是做技术的，据说技术很好。这次抽奖，也是参阅了内部的代码，然后从代码里找了漏洞。之所以被发现，就是因为太集中了。一共就10台赠送的笔记本电脑，覆盖全国两千多万的在校大学生。没想到结果出来后，有7台电脑被北科的学生给抽走了，巧合度太高，就报上去了，就查出来了端倪。” 周不器断然道：“就算是实习生，也没有在这种事情上犯错的余地。开除是对的，校内网服务的是大学生，断然不能允许出现类似的事情！” 孙莞然叹息道：“可是后来的事就不太好了，事情查出来之后，校内网做了官方通报，还承诺下次校内团购的时候会接着送电脑。可是这公告一发，校方就知道了这件事，还把这几个人给查出来了。为首的分到了两台电脑的学生，直接被学校给开除了。其他三个参与者，也都留校查看了，全被取消了保研资格。” “开除了？” 周不器心头一跳。 孙莞然点了点头，“对呀，都通报了，已经开除了。都是开除，这性质可不一样。被校内网开除，最多就是换一份工作。被学校开除，连毕业证都拿不到，以后的人生可能就都毁了，这可不是我们想要看到的。” 周不器问：“跟校方联系了吗？” 孙莞然轻声道：“联系了，不过学校都已经把决定做出来了，都通知下去了，就没法改了。留校察看的那几个，以后说不定还有‘戴罪立功’的回旋余地，表现好了，为学校的计算机实验室做出了什么贡献，相关材料可以不放在档案里，对以后考公考研不会有什么影响。这两个被学校开除的，就没办法了，不能朝令夕改。” “已经开除了？” “嗯，开除了，是两个男生，都托人找到郭鹏飞那了。郭鹏飞觉得这结果有点过了，被学校开除不是我们的本意。他们还很年轻，上到了大四被学校开除，这人生就毁了，这才来问问你的意思。”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孙莞然说了这件事，旁边的赵李牧歌和章泽甜也一直听着，都有点不可思议。 周不器看向她俩，笑着说：“你俩怎么看？” 赵李牧歌和章泽甜对视了一眼。 周不器问：“牧歌，你来说说，这事应该怎么办？” 赵李牧歌犹豫着说：“我觉得公司开除是对的，学校开除……感觉有点严重了。关键这个开除的处罚，是由校内网引起的。一旦处理不好，反而会影响校内网的名声，好像是校内网处罚过度了似的。” “嗯，一针见血。”周不器表扬了她一句，“那你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赵李牧歌试探着说：“要不让别的部门，微信或者微博的哪个业务，把他俩给接收过来？年轻人哪有不犯错的，总要给人改正的机会。这被学校开除了，拿不到毕业证以后找工作都难，不如紫微星先接过来，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周不器摇摇头，“不好，哪有校内网开除了，别的部门接过来的道理？紫微星的规矩这不乱了？” 章泽甜脆生生的说：“要我说，可以引荐到别的公司。” 周不器问：“什么公司？” 章泽甜道：“嗯，可以让他俩去爱斯达工作。他们不是做计算机的嘛，刚好也算对口。吃一堑长一智，有了这次的教训，让他们去爱斯达工作了，只要努力勤奋，拿出一些像样的职场履历，本科期间的学历就不那么重要了。” “好，交给你了！去安排吧！” 周不器也是这么想的，估计郭鹏飞也是这个意思。 都是一个学校的学弟，犯了点小错误，总不能真的就一棍子打死。能够从代码里找到漏洞，然后就把福利笔记本电脑给抽走了……也算是有本事了。 要是知错能改，把才能用在正地方，也一样能有个光明的人生。 应该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第2833章 热心肠 开会，接着还是开会。 不过，会议的内容开始有了显而易见的改变，不再是以前的那种是否要做的层面了，而是进入到了怎么做的层面。由此可见，周不器的大方案已经基本得到了各方的认可和支持。 接下来，就是执行阶段了。 周不器力推的是电动车。 不过，国内的行业专家对新能源汽车有更广泛的概念，认为不应该局限在电动车领域……新能源嘛，只要不是柴油、汽车这样的传统燃油车的结构，都算是新能源汽车。 国家政策一旦出台，就必然会有无数的补贴进场，这是一个巨大的市场机会，也会释放出海量的产业红利。 不能都让电动车产业给吃到。 现在消息已经传出来了。 周不器先生是美国电动车公司特斯拉的第一大股东，而且近期正在跟特斯拉的首席执行官埃隆·马斯克一起，联手推动特斯拉的退市计划。根据美国那边传来的消息，特斯拉的退市方案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确定下来了，预计在3周之内，特斯拉就会正式的退市。 推动电动车产业的发展，这跟他有着明显的利益关系！ 哪能把国家资源都让给他？ 所以行业专家和产业领导就在周不器的方案的基础上，进行了一定的扩展，除了要支持电动车外，国内还应该支持其他多种形式的新能源汽车，就比如混合动力汽车、氢动力汽车、燃气汽车、生物乙醇汽车。 尤其是生物乙醇汽车。 通俗来说，就是以酒精为燃料的汽车。 理由是环保。 现在全球已经有40多个国家都推广了不同程度的酒精汽车，其实就是在燃油里面掺酒精，来达到环保的目的……相比于传统燃油，酒精也是新能源，而且是可再生，靠着生物制造就可以生产了，不用像石油那样需要地下开采。 而且，酒精足够的便宜。 很多人就广泛的建议，应该响应周总的号召，推崇环保理念，国内也应该推广乙醇汽油，应该在92号汽油和95号汽油里加入酒精。 周不器当即就有了一种被某一个群体利用的感觉。 想利用他的名义和号召力来推动一些有利于他们自身的产业政策。 酒精多便宜啊！ 要是把酒精掺进汽油里，然后以汽油的价格来售卖，这样一个政策推广出来，产业一年里就可以多出几千亿的利润。 周不器有所警觉，就觉得不能再参加这种级别比较低的产业会了。 计划要再改。 赶紧离开。 …… 石婧琳刚回国，忙碌了一天，去缘味集团那边帮孟厚坤梳理了人事关系，晚上回家后，听说周不器要撤，就有点生气，“我刚回来，你就要走？” 周不器道：“不走不行，赶紧回避着点，免得被人利用。再这么热心的参与进去，就好像是我在追求多大的个人私利似的。” 石婧琳刚回家，脱掉外衣，想先去冲个澡。 周不器在旁欣赏，就笑着说：“身材越来越好了，胸围是不是涨了？” “嗯。” “我的功劳吧？” “德性！”石婧琳白了他一眼，“明天我要去校内网那边拿数据，你跟他们说一声。” 周不器道：“这还用我说？你可是校内网的大魔王，谁还敢拒绝你？” 石婧琳轻哼道：“上次我跟他们说了，他们说是要收费的。” “哈！” 周不器就觉得挺有意思。 石婧琳这时已经脱光了，气氛却一点都不旖旎，朝着握了握拳头，“你得给我安排好了，我这是创业公司，A轮都没有过呢，可没钱去买那些东西。” 周不器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石婧琳翻了个大白眼，“晚上的，一身汗。” “有汗怕什么，那是香汗，我又不嫌弃。”周不器向她招手。 “我不。” 石婧琳没依他，拿起了一条崭新的浴巾，去浴室里冲澡。 这是卧室的内置浴室，设计的偏暧昧。 因为墙体和门都是磨砂玻璃的，半透明的。 周不器跟着她一起，就站在浴室的门口，看着她冲澡，说道：“要不我给你拉个投资吧，校内团购的商品数据都是国内大学生的。国内大学生喜欢的商品，外国的年轻人未必也都喜欢。你要是参考个算法、产品模式和推荐机制什么的还行，直接拷贝一份拿过去用就行，选品上未必能有多大效果。” “拉谁啊？” 石婧琳就很感兴趣。 周不器道：“阿里怎么样？” 石婧琳撇嘴道：“我还以为是亚马逊、易贝什么的呢。” 周不器好笑道：“拉来了亚马逊，你就能调用他们的商品数据？我看未必，你要是真把这个跨境电商给做起来了，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亚马逊和易贝，人家才不会帮你呢。” 石婧琳用淋浴冲着澡，轻轻一叹，就有些苦恼，“创业怎么这么难啊！” 周不器忍俊不禁。 从0到1，看似只是1个数的变化，可是这难度可比从1到100还大。因为这是无中生有，相当于造物主。 此前石婧琳的职场履历走的很顺，那都是靠着周不器打下的底子。 从校内网到缘味集团，都是周不器先创业成功了，完成了从0到1的过渡，然后交给了石婧琳之后，给了她从1到100的能力施展空间。这次做跨境电商的创业，想要无中生有自己打拼出一片天地，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周不器笑道：“这下知道你老公多优秀了吧？” “嗯。”石婧琳轻轻颔首，“以前我还总以为我跟你差不多呢，可是距离你越近就……就好像去看乐山大佛似的，离得远了，觉得这佛像也就那么回事。距离越近，你才会越能感受到佛像的高不可攀。” “这下服气了吧？” 周不器就多少有些得意。 支持石婧琳创业搞风险这么大的跨境电商，其实也有一些小心思在内。 做好了，自然最好。 要是没做成，也不是坏事，至少会让她认清现实，让她明白只有在男人的怀抱里才是最温暖最安全最有利于她自身的个人发展。 石婧琳见他这得意洋洋的样子，就没好气的说：“我要是不佩服你，能甘心当你的女人吗？能把我妹妹都介绍给你吗？莫名其妙！出去，少看我洗澡！男女有别！” 周不器咳了一下，“你妹妹那倒好说，关键是你姐。” “我姐是单身，那是一直在逗你玩呢，在调戏你。” “呃……我说的不是二姐。” “啊？” 石婧琳微微一愣，盯着他，有些不可思议。 周不器是好男人，从来不跟自家女人撒谎，坦言道：“月姐都跟我说了好几次了，说我要是有意想睡她，随时都可以联系她，只要是国内，她当天就能赶过来。” 石婧琳就很震惊，“你怎么跟我大姐勾搭在一起了？” “没勾搭，这不都亲戚嘛，她可能是觉得自己有几分姿色，留着不用也是浪费了，还不如就给我……唉唉！”周不器这话还没说完，花洒就像呲水枪似的，被石婧琳握在手里朝这边喷洒过来。 石婧琳气恼道：“我家的这些姐妹，我看你是一个都不想放过！我两个妹妹许给你了还不够，跟勾搭上了我两个姐姐，就盯上了我家人霍霍了呗？” “哪有，这不是跟你商量嘛！” 周不器躲在了门后。 石婧琳气道：“有什么好商量的，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管不了我姐，也管不了你，还能怎么办？” “反正我是没想背着你怎么怎么样的……”周不器顿了一下，解释着说，“再说了，月姐提了好几次了，我都没答应。二姐那边也是，好几次都脱光了，我都没上。” “随便你吧！别跟我说，以后要是真搞在了一起，也别告诉我！”石婧琳才不在乎这些呢，“你刚才说的拉投资，拉谁啊？真是阿里啊？” “不行吗？” “行。” 石婧琳点了点头，开始拿过毛巾擦着头发。 周不器走过去，从她手里接过了毛巾帮她擦头发，笑着说：“阿里的速卖通在美国也算是有一定的市场，而且他们也在国内有很完善的供应链渠道，有更大规模的交易数据做参考。要是有阿里帮忙，你就能省事不少。数据什么的也都容易，不像美国那边限制那么多。” 石婧琳轻声道：“那就阿里、京淘和PayPal一起来，A轮估值20亿美元，让他们给我拿2亿美元。” “啊？” “不行？不行你就别碰我姐。” “行。” 第2834章 战略性垄断 中韩的手机产业存在着竞争关系，可在面对高通的时候，总是能通力合作。不管是4g初期还是5g初期，高通都曾利用在4g通讯和5g通讯领域的垄断地位收取过高的专利费，都是中韩联手在对抗他们。 相比较之下，还是韩国那边更强势。 其实韩国那边就一家，就是三星。 但这一家就足够了。 就足以影响到韩国公平贸易委员会的决策，并对高通进行处罚了。 过去这些年，高通在欧美市场一直在踩钢丝，却走的很稳。只有在09年的时候，受到了韩国当局的垄断处罚，罚款了2亿美元……这背后当然就是三星在推动。 从那以后，三星手机就开始尝试着跟高通合作了，有了高通全系芯片，让三星的智能手机稳稳的在国际上又上了一个台阶。 国内的手机厂商就缺乏这样得天独厚的优势。 因为很多专家都认为如果处罚了高通，会导致营商环境变差。国内这么多搞垄断的不去处罚，偏偏去处罚一个垄断擦边的外国公司，这不是偏见吗？一旦产生这样的社会效应，就会导致外商在国内的投资收缩，会因小失大。 这样的担心还真有参照。 比如韩国。 韩国市场的外资投入都是连年减少的态势，外资没了，没钱了，怎么办？那就只能靠着国内的大财阀们来不断的投资做新项目了，就会进一步的加剧他们的垄断。 周不器也就慎重起来，还真是应该先礼后兵。 先跟高通上谈判桌。 甄妤师姐在美国那边，已经联系上了高通。 这天上午去公司，美国那边刚好是晚上，甄妤师姐就打来了在线的视频电话。 周不器连忙把身边怀里两边的麦飞雪和关南晴按到了桌子底下藏好，这才面色不改的笑着说：「师姐，你和薛姨妈不用收拾了，近期我就去美国了，把特斯拉退市的事给收尾，国内这边暂时先不参与了。」 甄妤师姐刚洗过澡，是素颜姿态，皮肤却保养的很好，怀里抱着1岁多的女儿沐沐，轻笑着说：「特斯拉那边应该没问题吧？具体的方案已经出来了，我这边筹到了2.7亿美元，用于这个案子。」 周不器夸赞道：「还得是师姐，当初把你抢过来，真是个明智的决定。要是让你嫁了人，我这还不知道要多焦头烂额呢。」 甄妤抿抿嘴，开玩笑道：「强抢民女。」 周不器也有自己的骄傲，「一般的，白给我我都不要。」 甄妤不擅长跟他打情骂俏，就转到了高通的话题上，「高通那边我联系上了，好像不是太好。」 「怎么不好了？」 「滥用垄断的市场地位，都是他们的一贯风格了。」 「没商量？」 「嗯……」甄妤犹豫了一下，缓缓的说，「我联系了高通的上一届的董事赫尔先生，因为理念不合，他已经从高通的董事会里离开了。」 周不器眉梢一挑，「他也在反垄断？」 甄妤轻声道：「嗯，他不支持现在的策略。可是高通这一路走来，就是靠着知识产权的垄断地位，在不断的变大变强。尤其是这几年，手机产业发展起来了，高通的股价翻了好几倍，现在的管理层就更有话语权了。成绩摆在那呢，有反对的董事，也很难服众。」 过去这些年，手机芯片公司倒闭了一大批。 一方面是高通的产品更有竞争力。 一方面则是高通手握3g通信的核心专利，滥用市场支配地位故意给他们制造麻烦。 这就很有战略意义。 就算因为垄断，被美国和 欧盟处以了巨额罚款，那又怎样？ 竞争对手都死了！ 高通已经成了智能手机行业里最具有竞争力的芯片厂商。 这种巨大的战略成功，让高通的市值在三四年里增长了800亿美元。这就是玩垄断去支配市场的意义，就算被罚款了，那才罚几个钱？欧盟的罚款力度再大，也就是几十亿美元到头了。 就算真的反垄断调查成立了，被重罚了，高通也是赚大了。 这背后未必就没有美国的有意纵容，因为从结果上来看，被高通搞死的那些芯片公司，大部分都是欧洲的公司。爱斯达的自研4g芯片主要的团队其实是欧洲团队，就是来自被高通打残的欧洲手机芯片行业。 至于行业名声…… 高通根本不在乎！ 高通现在是在职业经理人手里控制着，他们追求的是更高的利润、更高的股价。至于坏了名声会不会导致以后行业里的群起反抗，他们才不在乎呢，先把当下的好处拿到手再说。 周不器道：「雷俊之前就跟我说过，高通现在有了危机，联发科在推新的4g手机芯片，似乎挺有竞争力，已经联系了不少国内的手机厂商。这一点你跟他们沟通了吗？」 「说了，但是没什么效果。」甄妤怀里的女儿可能是困了，她就转身交给了身边的保姆，这才很认真的视频通话，「国内不是还有手机厂商在用联发科的3g芯片嘛……那个魅族，刚出的时候还行，可现在已经没市场了。芯片不行，产品就没竞争力。他们不认为联发科可以构成威胁，据我了解的是这样。」 周不器哼了一声，「未必。」 甄妤道：「不管是什么情况，我认为想要高通改变他们的策略，几乎不太可能。这跟这些职业经理人的收益有关。如果真的放弃了你说的这个骁龙芯片的强制捆绑销售策略，一来会增加战略风险，没了反向许可协议，手机厂商一定会加大力度自研。还有就是收入了，捆绑销售了，高通每年至少可以多创造5亿美元的利润。实际上，现在高通一年的净利润也就是40多亿美元。一旦放弃这个策略，就会导致收益大跌，进而导致股价大跌、管理层的期权收益就没了。」 反垄断罚款了，罚的是高通的钱。 股价跌了，期权没了，受损的是管理层个人的经济利益。 人心都是自私的。 当然更在乎的是个人利益。 周不器道：「我这周末去美国，你帮我约一下高通的总裁。」 甄妤轻声道：「我认为你可以做下一手准备了，我不认为你和他的会面可以产生什么良性结果。」 周不器很果断的说：「那你就准备一下，咱们撤出！」 「撤出？」 「如果谈判桌上没谈拢，那冥王星资本所持有的全部高通股票就全部抛售。卖掉这部分的股票，去买进英伟达、AMD这类的显卡公司。现在的人工智能已经有了一个明确方向，就是从CPU向GPU的转向。接下来一个时代，人工智能会推动着显卡公司有一个质的飞跃。」 「这……」甄妤对他后面的判断自然没有任何疑义，只是这样的策略多少显得有些不近人情，「把高通的股票都卖掉？那是3%的股份呢！」 周不器哼道：「如果谈不拢，那我就只能走对抗路线了，去推动中韩联手，一起去搞高通了。到时候，高通的股价肯定大跌。一旦中韩动手了，搞不好欧盟那边也会有连锁效应。赶紧卖掉，也算是卖在高位。」 甄妤有点担心，「会不会有点激进？」 周不器道：「就这么定了！他们要是不给我面子，我也不会给他们面子。高通一半的手机芯片出货都是国内市场，他们要是 敢抵触，国内手机厂商纷纷投靠联发科，那才是致命打击。高通在职业经理人手里，就别太高看了他们，他们不敢承担股价腰斩的风险。」 第2835章 人才市场 上午，有一位重要的客人来访，Facebook的二把手雪莉·桑德伯格。 来访的目的，无非就是Facebook的在华发展。 跟谷歌不一样，Facebook这边一直在努力能够来华发展。过去这几年，扎克伯格来华好几次，还用中文在大学里进行过讲座，引起过很大的轰动。 不过，牌照一直拿不下来。 后来扎克伯格就改变了思路，不打算以Facebook的名义来华了，会直接收购一家国内的网站，以国内的团队来运作，还是没能获批。 虽然接二连三的被拒，Facebook这边显然并没有死心。 这一次，来华的不是马克·扎克伯格了，而是有着Facebook第一夫人之称的雪莉·桑德伯格。 她跟周不器有不错的关系。 私下里还两次邀请过周不器和甄妤去她家里做客，她的爱人是一位家庭主夫，负责家里的日常和孩子的照顾。不过，她的爱人也是一位高材生，顾家的同时还是一份资深的投资顾问。只不过她的事业太过成功，这才回归家庭去支持妻子。 这次来华，雪莉·桑德伯格第一件事就是拜访紫微星。 周不器也不能怠慢，加上她在互联网行业里也算是知名人物，就叫上了紫微星内年轻有为的后备高管微信事业群的副总裁付红亮、媒体事业群的副总裁宋彦松、校内网的总裁覃荷，以及章泽甜一起去迎接、招待贵客。 第一站并没有来紫微星的总部园区。 她最感兴趣的业务是校内网。 所以就先去了清华科技园，在这边参观了校内网的运营总部，这里有几十位兼职的在校大学生，一张张青涩的面孔，真是令人心旷神怡。互联网产业最喜欢的就是年轻人，这让雪莉·桑德伯格备受触动，很感慨着说：「中国有着全世界最好的互联网人才市场，这太难以置信了。」 接下来又去北科那边参观。 这边的规模要小很多，一共就有二十多人的兼职团队，主要负责校内论坛的运维。 校内网绝对是一家神奇的网站。 要说起来，Facebook其实也是一家「校内网」，是从大学校园里做起来的。Facebook的意思，就是「一本收录脸谱的书」，其实就是擦边黄、赌、毒里的「黄」。 当初扎克伯格读大学了，身边一些小伙伴都在讨论哪个女孩漂亮，想跟谁谁约会。 他就灵机一动，做出来了这个网站。 他入侵了学校的内部网站，把女同学们的照片都下载下来，然后收录在Facebook这样的一本「书」里，全校的同学就可以直观的方便的点评全校的漂亮女生了，想约谁就约谁了。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Facebook早就忘记了初心，不再有专门的校园业务了。 眼下看到校内网里还有这么多在校兼职大学生，这么多年来一直坚守在校园市场为大学生服务，雪莉·桑德伯格就多少有些触动，对周不器的敬佩也是发自肺腑。 相比较之下，扎克伯格就要差他好多，已经失去了情怀变成一个被股价控制的商人了。 逛了一大圈，中午大家一起去总部食堂用餐。在紫微星的总部食堂招待，一点都不寒酸，甚至都不需要专门的点菜，跟其他员工们一样，拿一个餐盘，像吃自助餐似的看上了什么自己选就行。 偶尔有几个员工认出了她，都热情的上前打招呼。 只可惜雪莉不会说中文。 为了避免被太多的员工围观和打扰，周不器还是专门选了一个包间来用餐，这让雪 莉·桑德伯格多少觉得有些遗憾，她真的很想跟这些朝气蓬勃的中国工程师们一起用餐，去感受他们的人文和精神。 周不器就不方便了。 章泽甜在身边呢。 这可是「奶茶妹妹」，是大网红。 要是被人发现她跟在大老板的身边，难免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遐想，以及名花有主、女神被霸占的心碎。为了广大员工们着想，最好还是跟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 这里是包间。 说话就比较方便了。 很快就说到了正题上。 跟周不器的预料完全一样，Facebook并没有死心，他们还抱有着来华发展的幻想。之前是马克·扎克伯格来了，这次是雪莉·桑德伯格来了，可以说都摆出了足够的诚意。 不过，周不器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国内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造成了那么恶劣的国际影响，才好不容易的把谷歌给清场了……送走了谷歌，再迎来Facebook？这不是自讨苦吃，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这些老外一旦进场了，管也不好管、罚也不好罚，那叫一个头疼。 最好就是不让他们进场。 所以周不器一点也没客气，直接就泼了冷水，「我建议你们可以把目光看向别的其他市场，韩日、澳洲、中东，或者印度。」 雪莉·桑德伯格就有些不太高兴，「周，紫微星在美国的发展非常顺利，没有任何阻拦。可是，Facebook想来华发展，甚至连准入门槛都过不去，你觉得这公平吗？」 「不公平。」周不器对此也无能为力，耸了耸肩，「你知道的，这不是我的决定。」 雪莉·桑德伯格叹了口气，「我知道，可这终究太不公平。」 周不器道：「对我来说，其实都一样，不管是谷歌还是Facebook，在这片市场里，都不可能是紫微星的对手。当初谷歌还在的时候，紫微星推出了微点搜索，几乎一入场，市场份额就是谷歌搜索的四五倍。谷歌如此，Facebook也是一样。对紫微星来说，Facebook来华不会对我们构成任何威胁。」 雪莉点了点头，「我知道，抱怨紫微星对你们并不公平。可是，Facebook来华发展的意义，绝不仅仅是市场层面的竞争，也是人才层面的竞争。我们需要来华，我们可以为优秀的中国工程师提供几千个工作岗位，间接着带动上下游几万个就业机会。」 这的确是最重要的一环。 人才分布能决定行业走向。 论技术，国内的技术工程师们比起硅谷，在高度上的确有不小的差距。可是，国内也有着硅谷比不了的优势，在效率、执行力、灵活度、灵敏性的方面，可以说是碾压硅谷！ 这样的优势太重要了。 在互联网行业里，速度甚至比技术还重要！ 互联网技术是天下一大抄，都是各种各样的开源框架，技术上的差距并不明显，普通人根本就分不清谷歌和紫微星存在着怎样的技术差距，甚至很多人会认为紫微星推出了Rokid-go这样一款人工智能的下棋软件，技术应该比谷歌更好吧？ 可是，在团队灵敏性、执行力、速度效率的方面，谷歌真是拍马也追赶不上紫微星。 而互联网行业的一大特点，就是快！ 变化太快了！ 很多时候，一夜之间，市场的趋势就变了，产品的设计、框架、结构、运营就要马上跟着变。对国内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国内都是「日报」甚至「半日报」，工作都是以「天」或者「半天」为单位，反应速度极其迅速。硅谷的互联网公司就不行了，效率 最高的也都是「周报」制，这反应速度就太慢了。 现在是移动互联网的初期，还不是很明显。 从大趋势上来看，仍然是硅谷在引领行业。 可是对一些行业精英来说，都很敏锐的感受到了这种中美互联网产业在人才和组织结构上的巨大差异，这就让很多硅谷精英们都感受到了巨大的潜藏风险。 就比如后来的TikTok，为什么谷歌、Facebook这样的算法巨头做不出来？ 可以说是技术不行。 可要真说到技术，他们有着全世界最好的技术实力。 真正的差距，是不断变化的技术。 不是高度，而是速度。 TikTok的算法从来就不是一成不变的，世界的变化太快、产品的用户太多、潮流的趋势也在不断的改变，这就要求推荐算法也要不断的更迭、优化，要根据用户的喜好来随时保持同步的更新。 热点事件每天都会出现一两个。 面对不同的热点事件，就要有不同的推荐机制，甚至要为C罗、泰勒·斯威夫特、库里这样的国际巨星做出专门的设计…… 这一点，硅谷巨头就实在无能为力了。 只有国内的技术团队能做到。 不是技术水平高，而是技术变化快。 很显然，Facebook早早的就发现了这种趋势，扎克伯格和雪莉·桑德伯格先后来华，不仅是看上了国内广阔的互联网市场，也是盯上了国内的人才优势。 周不器则暗暗摇头。 完全不认可。 就算是Facebook来华了，招收了上千名国内的员工，就能拥有跟国内互联网公司一样的速度和效率了？ 这是不可能的！ 微软在国内做的也挺好，可微软中国就是养老院，那效率之差、成本之浪费，让国内同行看了都心疼。 没有点心狠手辣的剥削精神，以及PUA似的的奋斗论洗脑，就不可能调动出员工全部的积极性。在这方面，不管是微软、谷歌，还是苹果、Facebook，都不可能做到像国内公司这么有竞争力。 周不器完全不认可Facebook的来华思路。 他们不可能获批通过。 就算真来了，他们也不可能做好。 第2836章 合资 不仅是周不器，他身边的这几位也都是这样的看法。 Facebook想来华，这是不可能的。 别说后续的发展了。 第一步的准入都没门！ 不过，这几个美国人不知道是对国内市场的不了解，还是对国内巨大市场的觊觎不死心，一次次的来华，还真有点愚公移山的精神。 雪莉·桑德伯格长得很美，只不过现在年纪大了，四十多岁了，衰老的就挺快，可一颦一笑间仍能看出当年的美人风采，微笑道：“这一次，我们要采取不一样的方案。周，你可千万不要阻拦！” 周不器就有些好笑，很诚恳的说：“雪莉，这真的跟我无关。以我和Facebook的关系，就算全国所有人都会阻拦，我也不会。” 雪莉·桑德伯格就很有信心，“这一次，我们一定能成。” 周不器摇摇头。 不管他们采取什么样的方案，都不可能。因为Facebook只是一家商业性的公司，而阻拦他们来华的从来就不是商业层面的东西，哪怕你能创造再多的就业、能提供再多的税收，都很难越过那个门槛。 雪莉·桑德伯格道：“这一次，Facebook可以大幅度的做出让步，采取合资的模式。” “合资？” 周不器眉梢一挑。 雪莉·桑德伯格道：“没错，这一次，我们不再坚持独资运作。根据我们的了解，你们国家很多产业向外企的开发，采取的都是合资的模式。比如迪士尼乐园、麦当劳、福特、丰田。” “这样的合资模式……”周不器就有些吃惊，“这种合资，都是国内的资本持股51%，外国资本持股49%。” 雪莉·桑德伯格点了点头，“我知道。” 周不器道：“这种政策上的合资模式，主要的合作对象是国企。” “我知道。” 雪莉·桑德伯格微微一笑。 周不器深深看了她一眼。 这可真有魄力。 这让步可真够大了。 为了能够进入国内市场，Facebook这真是跪下了。 不过，别说跪下了，就算趴下也没机会。 雪莉·桑德伯格接着说：“我们打算和移动公司合作，来成立一家合资公司，并完全按照相关的法律法规在大陆市场进行运作。据我对这片市场的了解，曾经的移动公司在互联网领域有很强大的实力和影响力，还推出过备受全民欢迎的产品。不过，随着移动互联网时代的到来，移动公司似乎并没有跟上时代。” “嗯。” “我认为这对移动公司来说，也是一次机会。跟Facebook合作，Facebook可以帮助他们在新的时代里迅速的完成转型，在互联网领域里重新获得影响力，获得一席之地！” “很好的思路。” 周不器也多少有些佩服。 一伙外国人，能找到这样的一个角度切入，真是不容易了。 她说的是对的。 进入到移动互联网以后，移动公司的日子就很不好过了，成为了产业发展的牺牲品，互联网公司的诸多产品，都是OTT模式的不断在绕开移动公司的业务。 前几年，移动在互联网领域有着空前的影响力。 比如移动梦网。 包括企鹅公司在内，都是靠着移动梦网才活下来的。 又比如飞信。 一度被认为是划时代的产品，推出之后迅速就占领了大学市场，并且在年轻人和白领群体中迅速的推广，已然有着成为国民级通讯产品的大趋势…… 可是，互联网的时代变化太快了。 移动互联网轰轰烈烈的就来了。 紫微星推出了微信。 市场的格局一下就变了。 飞信还是建立在短信业务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只是很便宜而已，还是要有收费环节。，完全绕开了短信业务，所有的业务都是免费。 而且产品的设计更简洁、更友好。 在认识陌生人的过程中也更方便，甚至专门为男女搭讪提供了“漂流瓶”、“摇一摇”等功能，一下就擦到了“黄”的边，极大的满足了市场需求。 从那以后，飞信的活跃用户就越来越少了。 到了如今，很多人已经忘记飞信这款曾经爆火的产品了。时代变了，飞信虽然没推出几年，可那是上一个时代的产品，已经偏离了时代的主流。而移动公司显然对互联网不够了解，并没有及时的做出修正来调整旗下产品的策略，就真的只能被时代淘汰了。 如果Facebook加入进来，跟移动开展合作…… 对移动公司来说，就是一次巨大的机会。 移动想要跟国内的互联网巨头，比如紫微星、网易、阿里、新浪、百度、企鹅这些公司成立合资公司，并且持股51%，这是不可能的，民营大老板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才不愿意接受。别说持股49%了，就算是持股51%，他们也不会接受。 外企就不一样了。 尤其是Facebook。 想进入国内市场，几乎不可能，抱着移动的大腿，采取合资的方式以移动的名义拿到牌照从而间接的进入国内市场，是最后的方案。 一方，是拿到了进入国内市场的入场券；一方，是拿到了进入互联网行业的入场券。 各取所需！ 多好？ 这的确是一个挺好的方案。 国家队在互联网领域，实在没啥竞争力，不管是什么院士科学家的项目，还是斥巨资请明星打造的工程，还是高校旗下的国营公司，都很难在互联网领域有一席之地。 国内的互联网市场，堪称是全世界竞争最激烈最残酷的一个市场。 把Facebook拉进来，说不定能行？ 这时，大家已经都吃完午餐了。 主要就是在聊这件事。 这是雪莉·桑德伯格这次来华的主要目的，讲了这样一个方案之后，见对方这几个人都沉默不语，她就挺高兴，征询道：“周，你认为我的这个方案，可以吗？” 周不器笑笑，“理论上可以，很好的思路。” 他这下才明白。 为什么能说一口流利中文的扎克伯格不来华，而是让不会中文的雪莉·桑德伯格来趟这趟浑水了。 这是拉不下脸啊！ 上赶着跟移动合作，还自愿降低身段的只持股49%，把大股东和一票否决权让给移动……这个方案真是有些丢脸，哪有一点基本的世界级互联网企业家该有的理想和追求？ 靠着这49%的股份，就能做出一些惊世骇俗的决策来改变世界改变市场？ 这是不可能的！ 无非就是为了赚钱而已。 赤裸裸的赚钱，对Facebook这种级别的大公司来说，实在有些丢份。 雪莉·桑德伯格请求道：“你能帮我引荐移动公司的王总吗？” “可以啊，当然可以。”周不器没理由拒绝，不过他还是好心提醒，“不过，即便你们拿出了全部的诚意，并且愿意在各个层面做出巨大的牺牲和让步，这条路仍旧走不通。” “啊？”雪莉·桑德伯格微微一愣，“我们可以帮助移动公司发展，而移动公司是国企，这还不符合国家利益吗？不符合人民的利益吗？” 周不器想笑，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第2837章 快手实验室 从周不器的角度来说，他很希望Facebook能进入国内市场，并且赚到钱，就像是“人质”。 赚钱越多，人质的效应就越强。 微软和苹果在硅谷巨头里是最亲华的，因为他们在国内市场赚到了足够多的钱，利益决定了他们的立场。如果有更多的硅谷科技公司都是这种态度，就会更有利于紫微星在美国的生存环境。 要是Facebook连国内的准入门票都拿不到，以后双方竞争的时候，就很有可能从商业上升到地缘政治的领域。就像古代外出用兵的将军似的，全家都要留在京城才行，其实就是“人质”。一旦没有了人质，领兵大将就可以毫无压力的起兵造反了。 这一世，周不器在美国有两个私交很好的朋友，一个是拉里·佩奇，一个是马克·扎克伯格。 虽然在公司层面，跟紫微星都是强竞争的关系。 可是私交很好。 就是希望以后双方在竞争的时候，能够恪守底线，商业公司只做商业层面的竞争，别转移矛盾，让紫微星受了无妄之灾……主要是紫微星国际，紫微星国际的股东结构里，可没有一丁点的国有资本，这跟前世的国有资本拥有一票否决权的字节可不一样，别恨屋及乌。 为了让紫微星国际能够以后不受限的在国际上顺利发展，过去这些年，周大老板可以说在各个方面都已经做出了努力。 虽然周不器很希望Facebook能够在国内落地，商业的归商业、市场的归市场，但让他参与帮忙，这是不可能的，越出了这一步很容易踩到很多人的敏感神经。最多就是把移动的王总介绍给雪莉·桑德伯格，然后坐视看她失败的灰溜溜离开。 本以为今天就行动起来。 没想到，雪莉·桑德伯格却说希望在两天后跟移动方面展开会谈，这两天……先参观一下首都的互联网公司们，比如百度、新浪、饭团网，以及阿里、企鹅、网易在首都的分公司。 今天要参观的自然就是紫微星的总部。 她想每一栋大楼都走一走。 每一个部门都看一看。 来近距离的感受国内互联网行业的风气和工作氛围。 这当然是可以的，周不器都不知道去Facebook那边参观过多少次了，不过他没时间作陪，就安排了校内网总裁覃荷，以及他的秘书宁露全程陪同，有什么需要了都尽可能的安排，保密项目可以参阅到二级。 也就是说除了一级保密的项目和材料，其他的东西，她想看什么都可以。 周不器则是叫上了付红亮，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好笑道：“这美国人的效率可真够差的，谈这么重要的业务，还要推到后天去。” 付红亮道：“可能是想利用这两天的时间先发酵一下，蹭一下紫微星的影响力。”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种事情，蹭谁都没用。” 付红亮笑着说：“Facebook平台上时不时公开、传播的很多东西，都让很多人给恨死了，好不容易抓到了拿捏他们的机会，能批准才怪呢！” 周不器就不继续这个话题了，邀请他去会客室，拿了两罐冰镇可乐，一人一瓶，“我把张晓隆请过来了，心里有没有想法？” 付红亮笑着摇头。 周不器道：“有想法也正常，微信是你一手开发出来的，张晓隆是你的手下败将。” 付红亮“嗯”了一声，笑着说：“你这么安排，自然有你的道理。微信的成功，最大的功臣可不是我，而是你，我都是按照你对这款产品的设计思路来开发，我最多算是个执行人。” 周不器一挥手，“谦虚了。” 付红亮跟他是校友，比他高一届，“反正我听你安排，郭鹏飞都跟我说了，你有更重要的计划。” “是有更重要的安排。”周不器笑了笑，“我把张晓隆放在那个位置上，上限已经固定了，他这辈子的职业生涯，也就是那样了，一眼看到头。可你不一样，咱们都这么年轻，你未来还可以有更大的上升空间。这次Facebook的COO雪莉·桑德伯格来了，你也看见了。在国内市场上打内战，这有啥意思？时机成熟了，最好还是走向国际，跟Facebook展开竞争，这才叫实力。咱们的职业规划里，不应该有上限。微信只在国内市场发展，上限肉眼可见，你也不用太纠结。” 付红亮道：“没纠结，我也觉得我在微信的使命已经都达到了，企鹅的Q信已经放弃了，阿里的来往也投降了。” “哦？”周不器眉梢一挑，“来往投降了？” “嗯，就这几天的事。” “放弃了？” “好像也没放弃，就说是转型了，向电商社交的领域去转型了，产品降级了，不再跟微信有正面的竞争了，土豪似的的产品投入也没有了，基本就是投降了。” “这个老马……” 周不器摇了摇头，看样子马老板还是听进去了他的建议，果断的放弃了来往。 付红亮好笑道：“来往可够丢人了，你知道来往刚出来的时候，喊出来的两句惊天动地的口号吗？” 周不器不太清楚，“没关注，是什么？” 付红亮道：“一个是‘明年夏天，我们要看到火烧南极’。一个是‘与其等待被害，不如杀去北极’。” 周不器就哈哈大笑起来。 还真是挺符合老马的风格。 “火烧南极”，那企鹅就没有生存的空间了，这句话针对的是企鹅公司的Q信；“杀向北极”，也有一层暗喻，北极星就是紫微星，矛头直指紫微星的微信。 周不器道：“那你在微信这边的工作是不是很轻了？” 付红亮神色就不太自然，“权力上是有点收缩。” 这是显而易见的。 张晓隆空降过来，担任了微信事业群的常务副总裁，想要顺利的开展工作，就一定要把原本属于付红亮的部分权力和业务向他过渡。 周不器指点道：“清闲了更好，你可以去找柳晴。” “找她干什么？” “你去投资部任一个兼职，她投资过一个项目叫GIF快手，你知道吧？” “嗯，知道！”付红亮对此可太了解了，“微信内部还着重讨论过呢！现在他们改名了，不叫GIF快手了，就叫快手。不再只是GIF图片的制作工具了，而是在做手机端的短视频。” 紫微星内部也有过要做短视频的讨论。 被周不器给及时叫停了。 时机还不成熟。 周不器道：“对，我说的就是这个，你去投资部挂个兼职，然后以投资人的身份参与到快手这个投资项目里……换句话说，你以后是紫微星在快手董事会里的代表。” “这……”付红亮眨眨眼，似乎明白了什么，“我们要做短视频？” 周不器道：“要做，但不是现在做。要等政策倾斜了，要等流量费大幅度的降低了，要等智能手机的拍照、录像功能大幅度提高了之后，再参与到短视频的赛道里。” 付红亮忍俊不禁，他从校内网创业的时候就跟他在一起，早就习惯了周大老板的话术体系，开玩笑的说：“就是让我把快手当实验室呗？去在一旁看他们做实验。实验成功的部分，要做好记录学习过来；实验失败的部分，要总结经验、吸取教训。目的是为以后时机成熟了，我们亲自上手做实验。” 周不器笑道：“对，就是这个意思！你是紫微星的代表，可以强势一些，实验数据什么的都可以誊录一份。内部调研、取长补短，是一款产品成功的捷径。” 付红亮也就明白了周大老板的规划，深吸了一口气，“所以我以后的方向，是短视频？” “这是个更广阔的领域。”周不器点了点头，“雅虎App的成功，就很有代表意义……关于雅虎App的发展，你也可以跟柳晴好好沟通一下，这可成为是一个互联网产品从国内输往海外的定例。短视频的领域，国内现在不适合，海外也不适合。你在微信这边的工作量减轻了，刚好可以多关注这边。一方面是关注短视频，一方面是深入理解和挖掘国产App的海外发展的模式。” 第2838章 彩礼 短视频是一个新出现的方向，作为微信的负责人，付红亮也有意跟进。 不过后来被周大老板给否了。 还把沉稳老练的张晓隆请了过来取代他。 这难免会让付红亮的想法有些复杂，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决策。 没想到，真相根本就不是这样。 周大老板一点都不反对短视频，恰恰相反，他极其重视这个领域，甚至快手给当成实验室，更是把目光看向了国际市场。只不过是现在时机不对，应该蓄力以待发。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他希望把雅虎App的成功，转化为一种定例的模式，拿出一些流程上的产品推广攻略出来，从而把更多国内优秀的App推广到海外市场。 这野心可真大！ 周不器道：“微信在短时间内，不宜有太多复杂的功能，还是要以简洁、方便、易上手为主。紫微星以后的短视频业务，也一定要自称体系，不能捆死在微信上。” “我明白了。” 付红亮深吸了一口气。 .7亿，比手机QQ多出了1亿。 实际上，国内现在的手机上网用户，也就是3亿左右。 微信之所以能够有这么大的覆盖面，主要就是因为产品定位上的成功，要足够的简洁好用无门槛，哪怕是一个对智能手机操作都不怎么会的人，也可以比较轻松的使用微信。 智能手机是个新鲜事物，对很多中老年人来说，都存在着一定的上手难度。 如果把App设计的过于复杂，功能太多，就会显得很乱，就会让人萌生退却的心思。 这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产品思路，当下却并没有被很多人认识到。 来往的失败，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野心太大了，功能太多了。 上了这么多的功能，就相当于直接把很多智能手机和移动互联网的入门用户给堵死了。 手机QQ也挺复杂，甚至还有换肤的功能。不过手机QQ延续的是QQ，面向的都是一些过去QQ的老用户，只要从PC端延续到了手机端，基本就能成功。 可是，想有更大的覆盖面，手机QQ想要超出QQ的用户范围，这就不太可能了。 要是一个人连QQ的用户都不是，或者不能熟练的使用QQ，那他基本对互联网就没什么理解力，又要面对新出现的智能手机……为这样的用户提供产品，就一定得是功能简单、容易上手。 这就是微信的最大优势。 几年之内，都应该保持微信的这种简洁性，从而吸引到更多的新用户，覆盖到更多对手机操作和互联网认识不那么充分的用户。要是急急忙忙的几年之内就把短视频的业务在微信这款产品中推出来，就会打破产品定位，朝着手机QQ的方向去发展了，就很难进一步的扩大市场份额了。 付红亮也吃了一颗定心丸。 他的确还有很多产品的想法。 却不适合在微信这款产品上展现，换上一个老成持重更稳健的空降官张晓隆，似乎真的是更好的选择。 …… 石婧琳这次回归，很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把妹妹的事情给处理好。 要么说这当姐姐的还真是够义气。 这天晚上，她又腻着要去宝珊的房里。 周不器怕她欺负宝珊，就只能也跟过去，一番夫妻间的恩爱过后，就说起了这件事。 石婧琳道：“对了，最近华易的股价涨的很多呀！” “啊？”周不器微微一怔，“你还关心这个？” 石婧琳道：“今年的涨幅超过100%了，现在手里有多少股票？” 周不器下床，然后拦腰抱起宝珊，要去洗澡，很随意的说：“我哪知道有多少股票？” 石婧琳也跟着下床，一起跟他们去冲澡，“还有8000多万股呢，其中限售股是6500万。1500万的可流通股，以现在的30块钱股价来算，能卖掉4.5亿呢！” “哦！”周不器点了点头，“那我明天跟王家兄弟说一声，把这些流通股都卖掉。” 过去这几年，他抛售过两次华易的股票。 基本上禁售期解除了，就开始卖。 一路卖卖卖。 直到卖光为止。 周家在海外负债累累，都是美元债。近期甄妤师姐在美国，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债务重组……所谓的债务重组，就是把一些快到期的债，偿还掉或者转成长期债；把一些利息高的债，转成利息低的债。 总债务规模还有54.2亿美元。 不过近期要卖掉谷歌的股票，会偿还一部分即将到期的债务，可以把家里的债务压缩到45亿美元之内。 不过在国内，可以说是无债一身轻。 账上现金流一直很充裕。 现在账上还躺着7.7亿现金备用呢。 卖掉了华易的股票，家里在国内的备用金就能超过10亿了。 周不器现在已经对钱无感了。 温知夏、石婧琳、薛宝珊、甄妤这几个人，谁爱操持就操持起来。 很显然，这一次石婧琳是操持起来了，她说道：“套现了华易的股票，拿出2个亿来。” “拿呗！” 周不器根本不在乎，把宝珊抱在怀里，手里拿着花洒给她冲洗身子，要多宠有多宠，跟前些年一样，根本没有因为她生过孩子了就开始冷落。 石婧琳道：“彩礼钱。” 周不器问：“什么彩礼钱？” 石婧琳道：“拿出1亿，给王亚楠；再拿出1亿，给陈嬿。我那两个妹妹都是黄花大闺女，也不能就这么白白跟了你。拿出一笔钱出来，需不需要不说，至少让人心安。” 周不器好笑道：“这彩礼可真够多了。” 石婧琳白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人家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跟了你，连……拿点钱补偿，不是应该的？再说了，到时候进了周家的门，给她们的彩礼钱，不还是回到周家？谁还能出去再找啊？别说欢欢和桐桐了，就算是王亚楠和陈嬿，你能放手？”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少来阴谋论，谁还在乎这点钱了？” 石婧琳道：“那明天我让她们准备下，我跟你一块过去，吃个晚饭，把日子给定下来……嗯，你是怎么想的，是欢欢一个，还是直接就把桐桐也一起收用了？” 周不器道：“一个吧，桐桐还在读高中了，这要是破了身，我担心会影响她学习。” 石婧琳撇嘴道：“你还挺会关心人。” “应该的。” “那日子定下来了怎么安排？谁去带欢欢？别跟我说是王亚楠，你可差不多点，别第一次就这么欺负人，给人家留出点适应的时间。” “你呗！”周不器就有些奇怪，“她是你妹妹，你不带她谁带？” 石婧琳白他一眼，“我不带！宝珊，你去吧！” “我？” 薛宝珊微微一怔，她还半眯着眼睛依偎在周不器的怀里有点迷迷糊糊呢。 “嗯，你们不是在要孩子嘛，刚好你就过去，说不定有了欢欢在旁边……”石婧琳就瞪了周不器一眼，“这坏蛋就更有斗志了，就一枪中靶的怀上了呢！” (本章完) 第2839章 勒索 白天上班，周不器又收到了汽车产业的会议邀请。 不过这一次他说什么都不会去了。 找了一个理由，就说要调研国内近期要进行的IPO项目。 今年的IT产业可以说是全面复苏，这也形成了国内诸多互联网公司排队赴美上市的盛世景象，比如58同城、去哪网、久邦数码、汽车之家、500彩票网等公司都纷纷为在未来两个月内启动IPO。 以周不器现在的身份，这些公司赴美上市之前，都希望先来他这里拜拜真佛。 因为很多时候，在上市前的一两个月里是最危险的，总是会发生各种意外事件。 或者说，是有人在故意制造意外事件，在制造一些有可能让IPO延期甚至叫停的负面。 其实就是一种商业上的威胁、勒索，都得花钱搞定才行。 华尔街那边有一批咨询公司就专门干这种事，甚至纳斯达克内部也有专门的临审机构。所谓的临审，就是在把所有流程都走完了都通过了以后，可能会突然来一波审查，然后就有议员站出来找事了，三个月前PayPal上市的时候，就曾遭遇过。 如果周大老板愿意站出来说一句话，以他的面子来撑场，就可以逃过一劫。 周不器也不介意来“帮忙”。 顺水推舟的事。 因为他了解纳斯达克那边的情况，现在的大环境很好，中概股赴美上市，更多的时候会一路开绿灯，审查机制要比其他国家的公司宽松很多。很多不是太严重的负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周不器花了一上午的时间跟这些人会面。 值得一提的是，他跟汽车之家的创始人李响聊了50多分钟，主要是通过他了解一些国内汽车产业的现状，一些营销模式和公关套路。同时，也聊了很多关于电动车产业的看法。 因为李响现在的座驾，就是一辆特斯拉的ModelS。 既然聊起来了，李响就忍不住吐槽，“周总，现在的微博，还有今日头条，真是给车圈形成了一种很不好的风气。” 周不器摇摇头，“自由说话的平台嘛，形形色色的人都来发言，难免就会形成一些乌烟瘴气的不好现象。” 李响道：“嗯，其实也不止是车圈了，其他行业也都这样。微博上有一个灰色的营销群体，专门就靠着造谣、弄出一点震惊的大事件来吸引眼球、博取关注、获得粉丝。然后通过这些粉丝获得长期的商业收入，走的都是‘先赚名、后赚钱’的模式。” 周不器笑笑，“可以理解。” 这他都见怪不怪了。 就像莫言的诺贝尔奖。 当别人都称赞的时候，你找一个刁钻的角度大肆抨击，说他是汉奸国贼之类，就很容易引起到一些人的共鸣，迅速积累粉丝，就可以带货收割了。能够认可这类观点的人智商一般都比较低，集体属性和起哄心理都很强，积累粉丝的速度可以更快。不过，与此同时这类的群体都比较穷，又很难真正的收割成带货大主播。 李响沉声道：“现在这种现象已经很严重了，很多车评人就专门去炮制一些汽车的负面新闻，其实就是变相的勒索汽车厂商的公关费。这次的IPO审查里，就有这一条，很多人在抨击汽车之家的商业模式。” 周不器哑然失笑。 要说起来，这哥们绝对是个天才。 直接就放弃高考了，十七八岁就开始出来创业，一入场就在互联网行业里形成了不小的声势，创办了泡泡网，只可惜不是太成功，后来以8亿的价格出售了，然后全心全意的做汽车之家。 他这番话的意思，无非就是拐弯抹角的请周大老板帮忙。 主要是三点。 一，汽车之家上的一些带有负面性质的汽车文章然后索要汽车厂商公关费的行为，都是车评人搞的，跟他无关； 二，这种风气，是微博和今日头条形成的，周大老板你不可不查！ 三，纳斯达克在严审汽车之家的商业模式，除了应有的广告费之外，那巨额的公关费实在解释不清，请周大老板帮帮忙。 周不器一句话就让他心安了，平淡和从容的说：“去做吧，不用担心，汽车之家可以很顺利的在纳斯达克完成上市。” “谢谢，太感谢了！” 李响就很激动，脸色都有点发红，还站起来朝他鞠躬。 周不器根本就没打算出头。 白白收获了人家的感谢。 汽车之家的这点小争议，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根本就不算什么，在中概股的这些公司里，都可以说是冰清玉洁了，同期上市的500彩票网的商业模式，那才叫狠呢。 李响的担心，其实根本不需要。 …… 中午，赴约去见华易的王家兄弟。 要卖掉华易的股票，总要跟他提前打个招呼。 然后，熟悉的一幕又发生了。 对方又请来了好几位女演员来作陪，这次厉害了，都是少数民族的。一个是热艺扎，这个周不器认识，此前见过一次。还有一个是藏族的，叫曲尼美仁，最近刚刚拿到了华易主控的一部电影《撒娇女人最好命》的片约。 还有一个就很吓人，是一个白族姑娘，看样子……估计也就是十二三岁。 周不器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知道王家兄弟各自风流，在这个行业里经营，这都是难免的。 可眼前这小女孩儿，年纪也太小了吧？ 结果一介绍，才知道她姓杨，小名叫彩旗，家里很有背景，现在已经是北舞的大三学生了，家里也有意开始着重的为她提供资源，希望她能在这个圈子里走的顺利，甚至都已经完成了一部电影的拍摄。 周不器心中猜测。 自己三番五次的拒绝王家兄弟的好意，这次送礼，这哥俩也算是剑走偏招了。 吃饭的时候，简单的说了些股票的事。 王小军自诩为艺术家，对油画很感兴趣，周不器就笑着说回头会送他几幅。这一下就让王小军兴奋起来，当即就让助手把一个游泳馆给包场了，邀请他去游泳。 第2840章 票务网站 周不器其实不太愿意跟王家兄弟打交道，不是一路人。 不过，王小军说有意全面的推进华易跟线上购票平台的合作，甚至会以发行方和制作方的身份来协调院线跟购票平台的合作，从而全面的推进在线票务系统。 这就让周不器比较上心了。 吸引力要比美女大多了。 工作才是第一要务。 周不器也就同意了，表示愿意跟他们一起去游泳。不过，在去游泳之前，让今天的贴身秘书赵李牧歌先离开了，让她回公司取文件。其实就是把她给打发掉，不让那两个混蛋渣男看她穿泳衣的样子。 说起在线票务网站，在这个领域，周不器可以说是引领了国内市场。 这本就是他很重视的领域。 自然而然的，追随他的这些人，也都会在这个领域提前下手、尽早布局。 国内现存的五大票务网站里，排名前三的全跟他有关！ 排名第一，是婕妤传媒旗下的大麦网。 当初徐百卉要要收购大麦网，也是周不器强力推动的。 排名第二的，是紫微星旗下的豆瓣电影。 这就没什么好说了，豆瓣都快成了文艺小清新的社区了，在影评和电影评分的领域里，拥有着至高无上的话语权。 排名第三的是猫眼电影。 这是一个新成立的购票网，可是刚推出就迅速获得了市场的亲睐……因为这背后是另一家团购巨头——饭团网。 从去年开始，团购就开始走下坡路了，到了现在这个阶段，已经陆续倒闭了上千家团购公司，平均每天要倒闭4家。在这个领域里活得最好的，当然就是由王星和张银玲带领的饭团网。 饭团网的强大之处，在于不仅是团购，还有整合了大众点评之后的商家评分。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从大学校园延伸出来的外卖业务。饭团网之所以叫“饭团”，因为一开始这就是个给大学生送餐的网站，也是“十校创业联盟”最早期的一个创业项目之一。 现在，过去了八年多将近九年，饭团网也稳稳的在国内的互联网市场里站稳了脚跟，眼看着又会是“紫微星系”里的又一个重量级的组成部分。 外卖可是个热门领域。 就在两个月前，百度花了十几亿，收购了糯米网。 从名字就能看出来。 一个是“饭团”，一个是“糯米”。 都跟吃的有关。 百度收购糯米网的目的，就是要推出百度糯米，要进入O2O的移动外卖市场。 这一下就提醒了周不器，回头应该提点王星、张银磊他们几句。 嗯，几句话就够了。 就足以在外面市场打败百度了。 眼下，周不器要关注的是在线购票系统。 这其实是一个比较小众的领域。 像BAT这样的互联网巨头还没冲进来呢，可见热度不高，还不如送外卖。连王小军也没想到，这样一个简单的理由，就真的把周不器给说服，让他去游泳了。 不会是找的借口吧？ 看上了身边给他介绍的这几个漂亮女演员，然后以工作为理由，一起去游泳近距离接触一下？ 这还真是有点小看了周不器。 在去游泳馆的路上，周不器就做出了解释，“我现在关注更多的是海外市场，在线购票的领域，不仅国内市场我早早布局，大麦网、豆瓣电影和猫眼，都是我的。其实更重要的是美国市场。” 王小军常年在美国生活，尤其是华易上市以后，这就飘了，公司的业务也不怎么管了，天天都是喊上国内的女演员们去美国那边潇洒快活，还可以避开国内的狗仔。 对美国那边的情况，王小军也算了解，说道：“嗯，美国的在线购票好像都十年了吧？一直都存在着，我有很多次也是在Fandago上买票的……前几年，在Fandago购票还有不菲的佣金呢。这一两年他们好像调整了策略，票价几乎就跟影院的票价一样了。” 周不器笑笑，“是的。” 王小军道：“你想在国内做票务网站，我觉得还是应该去调研一下Fandago，去看看他们怎么做的。” 这就是比较传统的思维了。 美国嘛！ 多先进、多发达？ 理所当然应该是国内去学习美国才对！ 殊不知，国内的互联网发展的太快了，虽然起步比美国晚，一直处于追赶者的地位。可是，厚积薄发、一飞冲天，尤其是进入了移动互联网时代，谁学谁可就不一定了！ 前世的雅虎一败涂地，这一世的雅虎焕发了第二春。 凭什么？ 不是因为周不器有什么点石成金的手段，要是还像前世那样，把雅虎交给美国的团队去带，哪怕是周不器有通天手段，也很难让雅虎起死回生。真正让雅虎复苏的是郑晓丽，是紫微星的魔都国际部，是最优秀的国内团队！ 美国人的那一套，救不活雅虎。 周不器摇摇头，“你说反了。” “什么反了？” 王小军有点不明所以。 周不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你刚才说这一两年Fandago的策略有所调整，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调整了策略吗？” “可能是业务的需要吧……”王小军哪会关注这些，“现在不是进入了移动互联网时代嘛，我看Fandago好像在手机端做了很多推广，我手机里还下载了这款App呢。” 说着，就拿出了他的手机。 真别说，他还真安装了Fandago。 周不器道：“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我。” “你？” 王小军眉梢一挑。 周不器平淡的说：“前几年，我把Fandago给收购了。这一两年你看到的Fandago的业务调整，都是我的团队在做。” “啊？” 王小军就大吃一惊起来。 Fandago可是美国最大的在线电影购票系统，周总竟然……呃，冷静下来一想，倒也没什么，殊不知美国第一大电影巨头，已经不是时代华纳、维亚康姆、康卡斯特或者迪士尼了，而是紫微星环球。 身边的这位年轻的大老板，他是世界首富，是货真价实的世界级企业家！ 周不器就说出了一点在王小军看来反常识的话，缓缓道：“美国那边太落后了，尤其是在移动互联网的应用层探索，缺少大胆创新、勇于实践的土壤。我对Fandago的发展不够满意，Fandago的团队都是美国人，他们实在……实在有点差劲。所以我就很关注国内的在线电影购票平台的发展，主要是要摸索出一条可行性的有竞争力的商业模式。然后，把国内的成功经验复制到美国去，用国内的方法去改造Fandago。只有这样，Fandago才能真正的走向成功，才有可能去改变美国形成了上百年的购票习惯。” “这……” “所以我说你说反了，不是我们要学习美国，而是要让美国学习我们才行，这应该是我们这一代企业家应该有的底气！” 第2841章 清盘 大家乘坐的是一辆奔驰斯宾特，一起去游泳馆。 一共六个人。 三男三女。 男的是周不器和王家兄弟，女的则是三个女演员了。 周不器选定的是藏族的女演员曲尼美仁，感觉挺有风采的，眼睛很有神，就是不怎么出名，都没听说过。还有另外两个女演员，坐在王小军身侧的是一个姓陈的女演员，也不是太出名，好像叫陈婷佳，参演过华易的《画皮2》；王小磊身边的是比较有名的霍舒燕，看起来他俩很亲密的样子。 周不器和王小军在后面挨着坐，王小磊差了一点，只能坐在前面，时不时的回头附和。 此时两人在探讨电影票的线上购买，被周大老板一杠子给插到了美国去，就着实让人感叹了。 别说那几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女演员，就算是王小军，都有些眼恍惚。 不禁回忆起了刚跟周不器认识的时候。 这差距可真是越拉越大。 也不知道那游泳馆在哪，行驶了40多分钟，都出五环了，才终于到地方，是一个很高档的商务俱乐部。 毕竟是娱乐圈，有一些活动得避人耳目，去一些偏僻的人少的地方。 看样子，这里王家兄弟没少来这里，很熟悉。 去了之后，王小军就安排起来，笑着说：「周总，一号更衣室给你用吧，我去二号，让小磊去三号。」 周不器自然是客随主便。 经过引荐，直接去了一号更衣室，扭头却发现，他选中的那个藏族女演员曲尼美仁也尾随着自己一起过来了。 再抻头一看…… 果然如此！ 另一边，那个叫陈婷佳的女演员，挽着王小军的胳膊去了二号更衣室；王小磊则是搂着霍舒燕的腰，一起去了三号更衣室。 这特么！ 这更衣室装修的可真是气派，准备的泳衣种类有上百款，绝大部分都是女士泳衣。而且，这是套间，外间是更衣间，里间是一个休息室。推开休息室的门，里面有一张双人床。 不仅有双人床。 卧室还有个套间，套间里有浴缸，还有一个大水床。 周不器四下里看了一圈，暗暗鄙视。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这王家兄弟还是老一套，连一点长进都没有。华易的股票还真是很应该卖，解禁多少卖多少。最好是找人私下协议交易，把没解禁的股票也都趁早卖掉。 曲尼美仁跟在他身边，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周总，您……您要休息吗？」 「啊？」周不器回头，见她有些局促的站在门口，就笑着摇摇头，「不，不是来游泳的嘛。」 曲尼美仁就很灿烂的微笑起来，「这里还有按摩师呢，您要是累了，可以按摩一下，嗯……我也会一点按摩的技术，如果您要是……」 「游泳！游泳！」 周不器一挥手，打断了她，去更衣间随便挑了一条泳裤，然后拿起来准备去卧室里换上。 总不好男女共用一个换衣间。 曲尼美仁却紧随着说：「周总，要我帮忙吗？」 「不用！不用！」 关上了门，周不器自己脱衣服、换泳裤。 他现在都有点后悔了。 真不应该过来。 真是大意了，这少数民族的风情吸引，还真是被王家兄弟抓住了要点。尤其这个曲尼美仁还真是个大美人，尤其那很有地域风采的高原红的双腮，以及身上的那种原生态的泥土气息。 只不过在这种场合就让他自降身份，这是不可能的。 周不器现在只想去游泳，游两圈就撤。 没一会儿，曲尼美仁就换上了一套系带式的蓝色泳衣，也下水游泳了。没怎么说话，俩人游了一圈，又游了一圈。 却惊讶的发现，二号更衣室和三号更衣室始终没有动静。 周不器就有点来气，「他们在搞什么？真够慢了。」 曲尼美仁也跟着他一起爬上了岸，似乎很有经验的样子，「怎么也得半个小时。」 「嗯？」周不器在旁边的躺椅上坐下，有些吃惊的看着她，「你来过？」 曲尼美仁轻轻颔首，「来过一次。」 「跟他们？」 周不器往二号更衣室和三号更衣室的方向指了指。 曲尼美仁还真是从边疆地区来的，似乎缺少点大城市的圆滑，有点原生态的愣头青，直言不讳的说：「是磊哥带我来的。」 周不器眯眯眼。 对方似乎情商颇低，讲话没有分寸，他却不能。 顿了一下，周不器就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曲尼美仁道：「二十五了。」 「出道几年了？」 「我12岁的时候就拍过广告，我13岁的时候就演过戏了。」 「那怎么……」周不器在小心的措辞，「好像没什么名气？」 曲尼美仁却是直爽干脆的性格，轻叹道：「周总，我没资源。我现在已经明白了，当演员，有没有演技根本不重要，有没有资源才是最重要的。」 周不器问：「你条件挺好啊，怎么会没资源？」 曲尼美仁轻咬了下嘴唇，轻轻摇头，「有些事情我接受不了。」 周不器自然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这个行业里，无外乎就那么点事。 曲尼美仁道：「大概是七八年前吧，有一个导演找到了我，说是我的简历还有个人形象什么的剧组都认可，还说给我一个女三号，片酬20万，但是有个一个附加条件。」 「哦。」 周不器拉了一个长音。 曲尼美仁道：「那时候我还……我还没处过对象呢，就吓坏了，也没敢跟我妈说，就说我想好好读书，给拒绝了。后来读了大学，我参加了挺多选秀的，这样的事就更多了。」 周不器问：「你接受了？」 「没有！」 曲尼美仁回答的干脆利落。 周不器眉梢一挑，「一次也没有？」 曲尼美仁道：「没有，一次也没有，我有点放不开、想不开，导致我错过了好几次机会……除了这次。」 「这次？」 「嗯，是磊哥找我的，说是让我出演华易的一部电影的一个重要角色，还给我50万片酬。我就 犹豫起来了，去跟我的一个朋友咨询，请她帮我参谋。她也个演员，比我在这个行业待得久，观念就挺放得开的，就说我挺傻的，说人家又不是油腻大叔、身份也OK、长得也OK，然后还帮我省掉很多年的努力，干嘛不呢？」 「然后你就同意了？」 周不器暗暗叹息。 能看出来她说的是实话，就多少有些同情。不过也不能过多的苛责什么，行业的生存环境就是这样，是每一个从业者必须要走的一步路。 「嗯，同意了，一共陪了他三次，其中有一次就是在这里。」曲尼美仁点了点头，指了指刚才的那个一号更衣间，「就是在那个房间，好在我现在已经拿到片约了，已经签约了。磊哥说也会给我资源。」 周不器笑呵呵。 心中有些恼怒。 竟然给自己上了 一盘剩菜。 以后就滚边去吧！ 少特么拿我当兄弟！ 股票得赶紧卖！ 清盘！ 曲尼美仁看向了三号更衣室，就有些鄙视，撇撇嘴，小声的说：「周总，那个霍舒燕可真不要脸。」 周不器的好心情荡然无存，起身返回更衣室，随意的问：「怎么了？」 曲尼美仁跟上他，低声道：「前段时间她过生日，发了条微博，娱乐圈里都是祝贺她的。结果磊哥的女儿也发了条微博，给她骂了一顿，说让她赶紧做个人吧，离她爸远点，别影响别人家庭。」 周不器对这些烂事毫无兴趣，「嗯，我去换下衣服。」 「换衣服？」 曲尼美仁的眸子很大，很明亮很有神。 只可惜。 已经不是周大老板的菜。 周不器神色淡然的说：「嗯，忽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下午要去参加一个重要会议，得赶紧走了。」 对于这位藏族的女演员，只能说抱歉了。 怪不得前世今生都没怎么听过呢。 为人处世方面真有点原生态。 这种事情竟然也直言不讳的乱说，尤其还涉及到了行业大人物。情商不高，就很难在这个行业里混。哪怕你付出了该付出的代价，也很难出头。 第2842章 电子票 周不器去了徐百卉那，说了这次的事，惹得徐百卉幸灾乐祸的哈哈笑。还调侃他，说他缺定力，有啥需要了，过来找她不就行了？以婕妤传媒如今的实力，什么样的人安排不好？ 不就是少数民族的女演员嘛，要多少有多少！ 用得着你周大老板亲自出面？ 周不器叹了口气，「为了工作嘛！」 徐百卉撇撇嘴，「理由真多。」 周不器道：「真的，是关于在线购票的系统的，他们有意全面的向线上售票靠拢，这会更有渠道优势，终端处理也可以更灵活。」 「就这点？」 徐百卉才不信呢。 她可太了解周老大了。 肯定是被美人吸引过去的。 只是没想到，本以为给他上来的一盘新菜，结果却是人家吃够了吃剩下的给他端来了。 周不器正色道：「大麦网发展的怎么样？」 徐百卉笑道：「挺好啊，行业第一！比紫微星的豆瓣电影还有竞争力呢！」 周不器没好气道：「都是一家人，打来打去的还很骄傲？」 徐百卉道：「不仅骄傲，还自豪呢！」 「长期来看，大麦网还是缺乏必要的基础设施。」周不器此前就说过这样的思路，「还是应该底层打通，都是自家人，没必要在地基构造上重复的浪费，还是要中台化的发展。猫眼、豆瓣电影，还有大麦网，应该共用一套中台化的售票系统。」 徐百卉点了点头，「嗯，你之前说过，我也专门找郭鹏飞聊过。不过他没同意，说时机不对。」 「啊？」周不器就有些奇怪，「怎么不对了？一个票务网站，有什么对不对的？」 徐百卉道：「我也不太清楚，他说是紫微星那边的问题。好像是中台的结构出现了一些问题，内部都还没调整好呢，就先不引入外部了。等调整好了，再推出一个统一的购票基础体系，把大麦、猫眼、豆瓣电影这几个票务平台都挂在统一的基础框架上。」 周不器这才想起来，「嗯，中台结构是调整了，应该也快调整完了。找机会，那还是应该赶快跟那边沟通。」 「干嘛这么急？」 「抓住先发优势啊！现在BAT还没进场呢，你得抓紧时间，联合猫眼和豆瓣电影，把这个市场给拿下来，形成用户的消费习惯，尤其是要跟院线和各大影院把合作协议都给签下来。否则等BAT也看清了形势，也都冲进来了，到时候再去跟他们抢市场，那可就麻烦了。」 这种购票网站，不仅是线上卖票。 还要有线下取票的环节。 这就需要跟电影院开展合作，也要有自助取票机。 这就很不互联网。 因为更低成本更有效率的方式，是去纸质化的电子电影票，影迷直接在网上就可以买电子票，然后去了电影院，出示电子票核销就可以入场看电影了。 可是影院体系没这么发达。 一套电子票的核销设备成本也很高，短时间内还是要以纸质票为主，纸质票的这种实物，才可以更好的预防人钻空子或者走关系免费的入场看电影，给影院老板造成损失。 不过，从长期来看，肯定去纸质化的电子票，才是大势所趋。 徐百卉显然也想到了，就说道：「现在还得铺设自助取票机，增加了成本别说，还制造了麻烦。应该改良网上购买电影票的流程，直接就卖电子票，而不是发一个编号，根据编号去线下取票。」 周不器道：「所以说现在一定要快速行动起来，要让大麦、猫眼和豆瓣电影赶快的占领 这个市场，建立起行业品牌和消费习惯，跟院线建立起稳定的合作关系。」 「这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电子电影票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个电子电影票，到底是谁来制作？电影院来做吗？他们有这个技术实力吗？如果是平台来做，不同的平台推出的电影票就不一样，使用的电子码也不在一个频段内，这就需要影院要使用好几套的数字核销系统来核销这些电影票，这会极大的增加电影院的负担。甚至，电影院的电脑，都未必能运行起来这么多的核销系统。」 说起这些技术上的业务细节，周不器不是专家。 不过在徐百卉面前，他已经足以算是专家了。 买电影票和买火车票可不一样。 全国的火车票就一种。 这在核销起来就很容易，从上游到下游、从开始到结束，都是由铁路公司来负责开发，是一种套的系统，内部的关联性很强，在终端处理起来就会更容易。 可以迅速的在全国普及开电子火车票，甚至连电子票都不用，直接刷身份证就行。 电影票就不行了。 缺乏统一性。 院线不一样，影院也不一样，购票平台不一样，支付方式也不一样。 市场里百花齐放，充满了多样化。 一旦多样化了，管理起来就复杂了。 不同的院线、不同的影院、不同的平台、不同的支付工具，可以出现几百种不同的方案组合……每一种方案，都是一种不同的电子票。想把这样的电子电影票核销，那可真是太复杂了，电影院要准备几十套不同的核销系统才行，可行性太差。 前世，国内的移动互联网那么强势，各大行业巨头都纷纷跟进了在线销售电影票的业务，可主流模式始终都是「线上买编号，线下根据编号取票」的模式。 这套模式看起来很麻烦，远不如电子票那么方便，其实是最有效率、成本最低、可行性最高的方案。 不过，这一世周大老板入局，那就不一样了。 周不器道：「想把在线购票的模式给走通，尤其是想推出电子电影票，就一定得都一个统一的电子票标准，还要有一套统一的电子票核销系统。谁有能力把精密不易破解的电子票开发出来？谁有能力把对应的核销系统开发出来？婕妤传媒行吗？」 徐百卉不服气，「干嘛不行？」 周不器哼道：「就算行，那也做的很糟糕。火车票的那套系统，都是紫微星的团队帮忙改进、优化的。紫微星来开发这么一套电子票和核销系统，才可以更完善、更有普遍性。」 徐百卉撇撇嘴，「就以紫微星为主了呗？这可是娱乐产业的事，这事要是归我管，娱乐圈里不都得看我脸色？以后你看上了哪个漂亮女演员，不就是我一句话的事？」 「什么女演员不女演员的，我跟你说正事呢！这是利国利民有利于推动国内电影产业发展的正经事！」 周不器就有点来气。 这个徐百卉，真是思想有邪念，天天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他想把国内的在线购票体系给构建起来，可以进一步的促进国内移动互联网产业的发展，以及方便全国影迷的购票，优化电影院的工作流程，可以极大的提高社会效率。 徐百卉可好，把这件事看成了一次一统电影行业的机会。 等拿到了机会，她就有了行业里更大的权利。 那些女演员什么的，就更要听她的调遣了。 简直是***熏心。 徐百卉气呼呼的说：「那我为了谁？我对女人又没兴趣！」 周不器咳了咳嗓 子，「先说正经事，不正经的以后再说。」 第2843章 支付入口 徐百卉其实很奇怪，「正事不正事的，你怎么还关心这种业务上的事？不就是在网上卖电影票嘛，就算这个市场都被你占下了，又能赚多少钱？不符合你的身份呀！」 周不器好笑道：「我有啥身份？外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 「怎么没身份了？」徐百卉白他一眼，「你不是该关心战略上的大事嘛。」 周不器道：「这就是大事。」 「上升到战略高度了？」 「嗯。」 「什么啊？」 「支付入口。」 「什么支付入口？」 徐百卉早期的时候，还总是往紫微星那边跑，看看能帮上什么忙。毕竟在创业初期，最重要的创业项目是紫微星，婕妤传媒更像是闹着玩的。要有主次关系。 不过等后来婕妤传媒做起来了，规模越来越大、业务越来越多，港股上市后一飞冲天，就不一样了，她就很少往紫微星这边跑了。 尤其近期娱乐股大涨，连带着婕妤传媒的股价也大幅度的飙升。 现在的婕妤传媒市值，已经达到了惊人的1650亿港币。 只不过这是自家的亲儿子，不好像对待华易那样的随意抛售股份。 所以对待紫微星那边的战略规划，徐百卉现在基本上什么都不知道，也缺乏什么支付入口的理解。 周不器没好气的说：「支付入口啊，我记得我跟你提过啊？用心学着点，现在是互联网的时代，不管你从事的是哪个行业，想要在这个时代里有所作为，就一定要对互联网有充分的理解！」 徐百卉笑嘻嘻，跑过去坐在他身边，挽着他的胳膊，撒娇着说：「周老大，不是还有你嘛！」 周不器哼了一声，道：「手机上的App，成功的最大保证是流量。想要提高流量，就要提升产品的活跃度，就要高频次的让用户反复的使用。现在的日常生活里，手机扫码消费，已经成了一个数字化时代的新标志，已经有十几家从事这个领域的移动支付公司了，其中就属支付和支付宝最热门。」 这么一说，徐百卉就猛然想起来，「哦对，你是说过。移动支付其实赚不到什么钱，但移动支付却可以极大的提高产品的活跃度，通过线下消费带来用户习惯和产品流量。移动支付在移动互联网时代里拥有重要的战略性地位，是大家都在抢的关卡。买电影票，就是移动支付的一个平台级的入口。」 周不器点了点头，「你看最近的大形势，出现了这么多O2O的互联网业务，网约车、共享单车、外卖什么的，除了自身业务之外，还有就是移动支付入口的争夺。不过，这些业务都太烧钱了。相比较之下，拿下电影票的购票市场，可以更省钱。而且电影是娱乐龙头，把这个市场拿下来，会更有影响力、知名度和品牌价值。」 徐百卉微微皱眉，「这好像不是那么容易吧？」 周不器道：「嗯，是不太容易，但还是应该尝试。因为这不仅是国内市场，一旦做好了，有了成熟的流程和运营经验，还可以推广到海外市场去。如果婕妤传媒能参与进来，那婕妤传媒就是真正的世界级娱乐巨头了。」 「什么啊？」徐百卉翻了个大白眼，觉得他可真会哄人，「电子购票那么复杂，怎么把这个大市场给统一起来？」 周不器道：「就像谷歌推出的安卓系统一样，就一统智能手机市场了。你把电影购票市场给统一起来，是有些难度，可比安卓的难度可小多了。」 电子版的电影票，这可不是火车票。 运营难度会更大。 就像每个人都可以很轻易的在网络上 买到火车票，可是想在网上买汽车票，这就很复杂了。就是因为终端的不统一，很多汽车站都没有纳入到这个系统中来。 这就需要把电影产业的上下游和行业巨头都给集中起来、笼络起来，才能形成一个基础性的大框架。 就像当年谷歌推安卓系统似的。 这可不仅仅是开发一个手机操作系统。 以硅谷那边的技术实力，开发一个手机操作系统，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哪怕是如今的国内，像紫微星、百度、阿里这样的互联网巨头，也都有实力独立的开发出一套原创自研的手机操作系统。 可是，开发容易，应用困难。 安卓能够成功，不仅是操作系统优秀，而是谷歌吃到了行业初期的红利，在行业乱象之中形成了一套以「安卓标准」。现在，行业里已经有了统一的安卓标准，没有乱象了。 乱世出英雄，没有乱世，英雄的本事再大也很难出头。 当时，全球的智能手机市场里一片乱象，从硬件、系统到软件层面，都是个玩个的，缺少一个统一的平台，这可以说是给行业里的每一个参与者都带来的巨大的麻烦。 就比如当初的UC浏览器。 之所以能够迅速的成长起来，在国际上都有一席之地，就是因为UC浏览器的团队肯吃苦、不怕难，开发出了十几个版本的UC浏览器。不同的操作系统，有不同的浏览器；不同的手机，采用的是不同的硬件体系，UC浏览器为了能够更流畅，还要跟底层的硬件做优化适配。 别的手机浏览器，能同时应付两三个版本，就算到顶了。 UC浏览器却同时开发、维护十几个，这就让这款浏览器在物理层面有了「跨平台」的优势，用户可以在每一款手机、不同的平台上都去下载使用UC浏览器了。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太难了。 全世界就只有UC浏览器做到了。 对绝大多数的行业从业者来说，那真是一段痛苦的时期，因为行业里太混乱了，各种各样的硬件款型、手机品牌和操作系统，给开发者带来了巨大的麻烦，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选。 一旦选错了，就是灭顶之灾。 哪怕是诺基亚、摩托罗拉，一旦选错了，一样要倒闭关门。 用户使用起来也极为复杂。 所以从这个层面来讲，高通依靠着垄断的优势，把其他的那些搞手机芯片的公司都给***了，是一件好事。高通大一统了，行业就标准化了，不会有那么多琳琅满目的手机芯片供选择了，大家都在使用高通芯片，手机厂商和开发者只需要对高通的芯片做适配就行了。 一下就让智能手机产业有了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 不过，高通所采取的手段太可耻。 谷歌其实做了类似的事，却采取了跟高通完全相反的策略，然后就收获了来自全世界的赞叹和欣赏，一下就成为了引领全球移动互联网的行业巨头。 高通玩的是专利策略，是高价专利和捆绑销售，把其他的芯片厂商都***了。 谷歌的安卓，玩的还是开源策略，靠的是免费服务以及行业补贴，加上这么多年来谷歌积累的行业口碑和全球影响力，把越来越多的手机厂商和开发者都拉拢了过来，形成了「安卓标准」。 同样都是一家独大。 高通的策略是把别人都***。 谷歌的策略是我提供一个平台，提供最好的免费的服务，吸引手机厂商都来支持我的平台，其他的操作系统自然就无人问津了。 最后的效果都是一样的。 都促进了行业的发展，建立了一套行业的统一标准，芯片是高通的 ，操作系统是谷歌的……全球的上下游的从业者们，也不需要有选择困难症了，也不需要冒着巨大的风险、承担更多的开发成本去开发许许多多的不同型号了。 行业也就进入了全速发展期。 现在，电影购票市场也到处都是「乱象」。 如果能统一起来…… 赚多少钱不重要。 这能赚多大的名？ 这不是商业，这是事业，多有成就感？ 谷歌靠着安卓，已经形成了一套围绕着自身业务的中心化生态。婕妤传媒如果背靠着紫微星把这件事做成，也一样可以成为电影产业里的标准，自然也就可以延伸出一套属于自己的中心化产业。 以婕妤传媒为中心。 第2844章 标准化 还跟安卓对比了……」徐百卉一下就压力如山，「这么大的事，你还是让紫微星那边去做吧，我连安卓是什么都搞不懂，可别耽误了你的大事。」 周不器笑笑，「技术层面其实简单，无非就是开发出精密不会被破解的电子版电影票，还有配套的购票系统、支付系统和核销系统就行，这对紫微星来说不算什么。真正难的是运营层面，怎么才能让全国的电影院和购票平台们，都来使用我们这一套体系。」 徐百卉这才恍然大悟，「所以现在要抓紧时间，赶紧把大麦、猫眼和豆瓣电影这三款相关的购票平台给做起来，并且按照你说的中台思路，都基于紫微星开发的一个统一的购票系统和支付系统。先把线上购票的市场份额给占下来。」 周不器点了点头，「对，最好要有示范效应、带头效应。如果有其他的购票平台出现，也能加入到紫微星的这套购票系统里，那就成功了大半，行业标准就算基本建立起来了。」 「这可能吗？」徐百卉也不是白给的，撇撇嘴，「你不是说这是支付入口嘛，等支付宝和QQ支付看明白了，肯定也会冲进来，才不会为别人打工去支持紫微星呢。」 周不器道：「所以啊，要抓紧时间，趁他们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赶紧进场把这个市场给确定下来。」 大麦属于婕妤传媒，豆瓣电影属于紫微星，猫眼属于饭团网。 分属三家公司。 彼此却是连襟关系。 这就可以更好的达成统一战线。 互联网行业里，基本上都是「三家分晋」，不管是什么领域，也就是前三名能够生存下来。只要运作得当，让国内的在线购票市场被大麦、猫眼和豆瓣电影分享，那基本上行业格局就确定下来了。 而周不器也从来不是高通的那种风格。 短期之内，这三大购票平台肯定要承担战略上的支付入口的作用，都会只有微信支付这一种支付方式存在。 等过个两三年，其他行业巨头都反应过来了，也开始重视在线购票的这个支付入口，这三大平台也就该放开了，要向支付宝和QQ支付开放。从而降低阿里和企鹅不惜一切代价参与这个领域来恶性竞争的信念。 这样一来，在线购票市场就可以「和平化」的发展，避免了乱世的出现，就可以给周不器这边留出足够的时间来把他这一套电子版电影票的模式标准给成熟、完善起来，然后从国内走向国际。 周不器道：「现在的电影院模式，都出现一百年了，都得是排队买票。买票了之后，在入口还得去核销检票。复杂的流程对消费者麻烦不说，对电影院也不友好，会平白无故多出许多人工岗，增加了更多的运营成本。数字化管理才是大势所趋，电子票才是未来的唯一选择。节约下来的纸张，也符合环保理念，也算是未来进入欧美市场的一个发力点。」 徐百卉一拍脑门，「毫无头绪。」 周不器好笑道：「别老坐着想啊，你现在闷头想，觉得挺难，车到山前必有路啊。其实也简单，无非就是三步走，跟把大象关冰箱一个样。开冰箱、装大象、关冰箱。具体的执行细节，具体执行的时候总会有办法解决。」 徐百卉呵呵一笑。 觉得周老大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现在只管战略层，不参与执行了，可不知道很多事情执行起来的复杂度。尤其是娱乐产业，人情因素、利益因素，还有时不时的不计利益的潜规则需求。 要是一个项目，目的就是为了赚钱，这反而好办，一切从利益的角度出发就行了。 就怕这里掺杂了太多。 周不器道：「第一 步，先把大麦、猫眼、豆瓣电影给做起来，依靠着中台化的统一方案，确定下在线购票领域的行业标准。有了统一标准，对用户、影院和购票平台来说，都会更友好。尤其是院线方面，就可以有一个统一的取票系统和核销系统，可以降低他们的工作复杂度。」 徐百卉轻轻颔首，「好吧，我马上就行动。」 周不器道：「第二步，要利用好行业优势，跟院线签订合作协议，最好带有排外性。万达院线现在做的这么好，可以跟万达搞一个合作的试点，推行电子版的电影票。」 有了统一的购票标准和核销标准，就可以推出电子票了。 不过，这一步趟得挺大。 影院行业未必这么勇敢。 可以和万达院线合作。 以周不器和老王的关系，这件事推进起来并不难。 电子票可太方便了，可以大大的减少工作人员的数量。更重要的是可以更有科技含量，更有时代的号召力和吸引力。别的院线还要线下的买票、取票、检票，万达影院却都是电子化了，有一张电子票就够了，就可以大大的提高万达影院的行业地位。 有了示范效应，就可以跟风者景从。 从而全面的推进紫微星和婕妤传媒联合制定的标准化的电子版电影票。 一旦这个标准确定下来了，执行下去了，再想倒退可就难了。婕妤传媒就算是真的拥有了在线购票市场的控制权，随着影迷越来越多的线上购票而不是线下购票，婕妤传媒的行业地位就会越来越高。 尤其是很多电影，制作方想要促销来吸引影迷入场，选择的对象就不一样了。 以前是跟影院合作。 以后可就不一样了。 这是个互联网的OTT，绕开了院线体系。 电影制作方、发行方要直接来跟婕妤传媒来沟通，来求着婕妤传媒办事。影院就不需要接这样的业务了，老老实实的卖爆米花，然后接待影迷来看电影就行了。 「嗯，第三步呢？」 「第三步，就是直接跟最上游的制作公司合作。现在拍电影是热门潮流啊，不少互联网公司都参与进来了，阿里影业、企鹅影业、乐视影业什么的。从最上游就开始推动电子版的电影票。纸质版的电影票都是格式化的，受到了打印设备、检票设备的限制，电影票缺乏新意。电子票就不一样了，不同的电影，可以有不同的电影票封面，还可以有编号。卖出的第一张是1号，卖出的第1000张是1000号。有了编号，一些特殊编号的靓号电子票，就有了一定的收藏价值，或者成为制片公司的幸运儿。还有就是如果片方有回馈和促销，可以拿着之前一部电影的电子票去观看一部新的电影，可以有更多的营销花样，这是纸质票所没有的优势。」 「还收藏……」 徐百卉有点头疼。 这个周老大，想得可真够长远的。眼下的第一步，她都觉得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第2845章 改变不了就加入 说过了正事，周不器要撤。 徐百卉嗔道：「干嘛这么着急？不正经的还没谈呢。」 周不器叹了口气，也就又坐下了，「没什么可说的，反正我以后是不跟华易那边联系了，把玩剩下的介绍给我，这种人不配当兄弟。你要是有认识人，也帮我找找，我要把手里的这点华易股票都出掉。」 徐百卉奇怪的说：「你不是说马老板对娱乐产业很感兴趣吗？卖给他啊！」 周不器道：「他是挺感兴趣，可他明显是要自己入场，不想买了，都成立阿里影业了。流通股我就直接在股市里卖掉了，一些限售股，争取在一年以内都卖掉。婕妤传媒这边也是，能卖也都尽量卖。」 「那可不行。」徐百卉轻轻摇头，「婕妤传媒还要保持跟华易的战略合作关系呢，就像你刚才说的购票网站，有了婕妤传媒和华易的联手推动，在行业里就更有号召力了。」 周不器一挥手，「随便你吧，反正我是不打算跟华易那边有什么往来了。」 徐百卉抿抿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喜欢少数民族的？」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不同风情嘛，就是体验一下。」 「我给你安排！」 「不用！不用！」 「没事，我先关注一下。」徐百卉知道周老大口味挑，不喜欢吃剩菜，「这次的《创造101》这么成功，这第一期的女团已经开始全国的演出了，接下来的第二季肯定会有更多的人报名。到时候有少数民族的，我给你特别关注。」 周不器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随便吧，你和杨蜜看着安排吧。」 徐百卉就感慨着说：「现在这肉价涨得可真快。」 周不器道：「嗯，我看到新闻了，好像猪肉价都二十多块钱了。」 徐百卉翻了个大白眼，然后就感慨着说：「前几年我记得杨蜜、蒋冰婕她们的时候，一年有个两三百万就足够了。一线的大明星，一年出个五百万也就拿下了。现在可不一样了，这价格都涨飞了。别说圈里有点知名度的明星了，就算这几个女团的小丫头，那都是漫天要价。」 「多少钱？」 「八位数了。」 「嗯？」 周不器还得计算这八位数是多大的级别。 徐百卉道：「就你之前在美国接触过的那个吴轩仪，我出面跟她谈的，上来就是1500万。后来聊了几句，定了1000万。一共有五个女孩子呢，其他那几个就算排名不如她，没个七八百万也下不来。」 「她们人呢？带过来看看。」 周不器也知道现在什么都贵。 徐百卉道：「不过韩国的价格低。」 「嗯？」 「也就是国内的十分之一，你在国内找一个，在韩国能找十个了。我都已经物色了十几个了，都是黄花姑娘，跟那几个经纪公司都联系好了，都留着。到时候你有空过去了，我帮你安排。」 「你不好好工作，每天就忙着这些？」 周不器就有点来气，觉得她在不务正业。 徐百卉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本来是想在外面放松放松，没想到是王小磊玩剩下的，这才跑我这来了，想看我给你准备的这几个小美女，对不对？」 周不器道：「我就顺路过来看一眼。」 徐百卉幸灾乐祸的说：「只可惜呀，晚喽！前几天让你来你不来，现在她们已经去外地演出了。你要是想消遣放松一下，得等下周了，等她们回来了，我通知你……要不你找个地方，我派辆车把他们都给你送去。」 「以后再说吧！」周不器一下就意兴阑珊起来，「明后天我就去美国了，啥时候回来都不一定呢。算了，以后再说吧，嗯……楠楠上次说被欺负了，怎么回事？」 徐百卉摆了摆手，「不就是娱乐圈这点事嘛！有个二代看上她了，一直缠着不放，家里还有点关系。」 周不器问：「后来呢？」 徐百卉道：「我找孟厚坤了啊，就说咱妹被一个混蛋纠缠着不放，还威胁说不让她在圈里混，搞的人五人六的。孟厚坤第二天就找了几个人，把那小子给揍了一顿，好像肋骨都打折了。」 「啊？」周不器就有些吃惊，「不至于吧？」 徐百卉不以为意的说：「大鱼吃小鱼呗，他们那个圈子的咱们又不懂，反正后来解决了，那小子还专门过来赔礼道歉来着。对了，孟厚坤说要用邀请我加入缘味集团的董事会。」 「哦。」 「我去不去？」 「爱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这是咱们自家地盘，还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周不器启程去美国了。 同行的还有周绍宁。 一起去找高通谈判。 根据从甄妤师姐那边得到的消息反馈，周不器对这次的谈判不是太看好，「估计不会有什么结果，捆绑销售的模式给人家带来了这么大的利益，内部很难推动起来。」 周绍宁叹气道：「真是很难理解，为什么欧美这么严格的反垄断机制，会允许各种各样的捆绑销售的模式存在。这要是放在国内，早被相关部门约谈整改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说的不就是嘛，Spotify知道吧？最近刚跟我汇报了一件事，说他们和环球唱片的谈判失败了，有可能等明年2月份合约到期之后，就会失去环球唱片的所有歌曲版权。」 「为什么？」 「捆绑销售啊！」 「啊？」 「Spotify是流媒体音乐播放嘛，里面有很详细的数据统计。」周不器对此就有了简单的解释，「数据分析嘛，本来就是互联网公司的强项。他们发现有很多歌曲过于小众，相比于寥寥无几的收听率，版权价格过高。就想放弃这些不那么受欢迎的歌曲，只采购一些热度比较高的歌曲版权。」 周绍宁恍然大悟的说：「环球唱片不同意？」 周不器道：「嗯，他们要玩捆绑。那些没什么人听的烂歌，就是要捆绑着热歌一起销售，要么就不卖。」 环球唱片跟环球影业无关。 早就分拆出去了。 现在紫微星环球旗下的音乐业务是百代唱片。 音乐也属于娱乐产业，几大唱片巨头都是从好莱坞这边分出去的，真是把捆绑销售的这套模式玩到了精髓。 要说垄断，这甚至比芯片产业的垄断还严重。 全世界的音乐市场，几乎就被华纳唱片、索尼唱片、环球唱片和百代唱片给给瓜分了，随便一家的一个决策，都可以决定音乐版权市场的走势。可这种捆绑销售的模式都出现几十年了，就是没人管，被认为是合法生意。 周绍宁问：「那怎么办了？」 周不器道：「我跟Spotify那边说了，接受环球唱片的捆绑方案。」 周绍宁很无奈的说：「灰色地带啊！」 对此，周不器倒没有那么愤怒。 改变不了，那就加入进去。 他早就把百代唱片给收回麾下了。 环球唱片玩捆绑销售赚大钱，百代唱片也一样。 第2846章 切割式交易 现在的移动互联网，已经进入了起势期。 很多开始还没怎么重视的科技巨头，都开始着急了，都在想尽各种办法的希望跟上时代，想要补上移动互联网的车票。 怎么补？ 把别人的门票给买过来！ 就比如国内的百度，今年已经连续发起了多笔大额交易，比如收购了UC旗下的UC手机助手，改成了百度手机助手；比如收购了糯米网，改成了百度糯米；又比如收购了PPS，整合进了爱奇艺，推动爱奇艺成为国内的流媒体巨头。 美国这边也一样。 过去这几年，周不器一直盯着微软，其实还有好多家科技大厂与时俱进的能力要远比微软还落后，比如IBM、甲骨文、思科、奥多比、美国在线等等，反应速度太慢。 微软这几年的动作，在互联网行业里算是慢的，被很多新兴的互联网巨头认为是传统的老古董。 这对微软来说有些不公平。 因为相比起其他的那些硅谷科技公司，微软的转型速度已经足够的快了。 这次来美国，周不器先让周绍宁去跟高盛那边接触了，他则是去看了一个老部下、目前在美国创业的傅胜。在周大老板的指点下，他创办的熊猫移动也算是一颗冉冉新星，旗下有三款手机端用户量超过1亿的App，最新估值已经超过了25亿美元。 这三款App都是工具类型。 一个是手机清理，一个是手机安全，一个是手机文件处理。 这种工具类型的App，也就是这几年有市场。 随着智能手机功能的强大，以及手机操作系统的完善，这类的工具就越来越没有市场了，就会全面的退出时代的大舞台。周不器早就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早在创业之初就跟傅胜有过交流，不要想得太远，要抓住机会，赶紧套现！ 怎么套现？ 周不器盯上的目标就是微软。 他想推动微软去收购了熊猫移动，创业三四年，赚个几十亿美元，高高兴兴的离场，何乐而不为？ 就跟捡钱一样。 只是没想到，出手的不是微软。 傅胜很着急。 所以周不器到美国后，马上就去找他。 傅胜道：“有报价了！不是微软！” 周不器见他流露着掩饰不住兴奋，就笑着说：“甲骨文？” 傅胜连忙道：“不仅是甲骨文，现在熊猫移动要出售的消息已经传开了，思科和IBM也想跟进。微软那边没什么动静，鲍尔默不是说要辞职嘛，可能他已经心灰意冷了，想等着新的CEO上台之后，让新的CEO去处理，他已经没兴趣带领微软再启动这么大的收购案了。” 周不器毫不犹豫，“那就尽快！不等微软！” 傅胜犹豫了一下，分析着说：“我认为，熊猫移动的业务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现在的估值才25亿美元，我觉得一年之后可以做到50亿美元。” “别等了！”周不器不想夜长梦多，“既然要出售，一定要在快速上升期的时候出售，会更有议价能力。现在的市场估值是25亿美元，几家公司来竞争，稍微溢价……估计也能达到35亿美元、40亿美元，这就差不多了，满足胃口了。” 傅胜笑道：“思科的报价最高，还没谈呢，就已经报价37.8亿美元了。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计算出来的这个数字。” 周不器就很高兴，“好，赶紧跟进！现在的移动互联网趋势你也看到了，这发展速度真是太快了。趁着他们着急乱投医，就赶紧把公司给卖掉。这种工具型的产品，我估计生命力最多还能延续两三年。没必要赚到最后一个铜板，既然机会来了，那就赶紧行动起来，现在就联系、现在就推动交易。” 这里是斯坦福大学附近的一个老式写字楼里，有点阴暗、面积也小。 傅胜的办公室总共也就10平方米左右，就一张桌子几把椅子，连沙发都摆不下。不过，这在创业园区已经算好的了。很多创业公司，根本就没有独立的办公室，所有人都在大办公区工作。 很多初期的创业项目，甚至就在宿舍、仓库、车库、废弃工厂里。 傅胜搓搓手，“虽然是我们早就规划好的，可这一天真的到来了，还真是挺兴奋。就好像春种秋收似的，现在到了收获的季节。” “嗯，不小的一笔钱。” “对我来说，还真不是钱的事，是事业上的成就感。” 傅胜说的是实话。 他早就财务自由了，在财富上并没有什么太高的追去了。他此前是紫微星的高管，现在手里持有的紫微星股票，总价值超过4亿美元。正常来讲，这么大一笔钱，一辈子都不可能花完。 不过，他不知道周大老板却很看重。 他之所以推动傅胜做这个创业项目，就是盯着钱去的。早期熊猫移动的所有创业经费，都是他一个人出的，哪怕经过了两轮融资，他的持股也高达40%。 要是能以40亿美元的价格把熊猫移动卖掉…… 对周不器来说，足以回一大波血了。 就可以减轻一些家里的债务负担了。 周不器担心他心里还有别的想法，就说道：“熊猫移动的这个方向一点都不好，没前途。这次既然机会来了，就一定要把握住，赶紧出手。离场了之后，我这还有几个别的好方向你可以选。实在不行，就来紫微星国际这边当一个高级副总裁，主管一些软件业务的开发。” 傅胜对未来一点都不担心，虽然他都离开紫微星好几年了，可他始终认为自己是紫微星的人，笑着说：“我还是先把这个案子给处理好，嗯……你有什么要吩咐的？出售熊猫移动，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条款？” 周不器道：“就三点。第一，现金交易，现金越多越好。如果有一些股票置换，股票的禁售期越短越好；第二，只做出售交易，不要有任何的对赌协议；第三，你要退出来。既然卖掉了，就赶紧离场，远离是非之地。以后熊猫移动的那几款工具型App失去市场认可了，也是接盘的公司运营能力太差，跟你无关。” 傅胜点了点头，能够跟上他的思路，“就是以稳为主。” 周不器道：“对，稳稳的把公司卖掉。卖掉之后，就彻底的划清界限，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不能再跟熊猫移动有任何的往来，免得背锅。” 傅胜深吸了一口气，握了握拳头，“行！那就这么办！思科已经报价了，甲骨文也派出了团队过来要跟我对接，看看他们能给出什么条件……这帮人都不懂互联网，只能看到熊猫移动眼下的成功，我估计还能进行几轮竞价。” 周不器觉得还是要以稳为主。 当务之急，是要确保能够把熊猫移动卖掉，而且是切割关系的卖掉。 然后，才是争取一个更高的价格。 别竞争来竞争去，市场风云突变了，熊猫移动的这种工具型移动产品失去了认可……这种事情可真不好说，主要就是看苹果和谷歌的对操作系统的策略。 只要他们稍作调整，这种工具类的App，那就可以一夜之间死无葬身之地。 真是太危险了。 得赶紧卖掉。 谁愿意接盘谁去接盘。 周不器道：“要我说，40亿美元就够了。不管是谁，只要开价40亿美元了，然后还符合我说的这三条，那就可以答应他们。这么大规模的交易，后续的审批和流程也不容易，没个半年时间走不下来。得留出足够的时间来应对市场的潜在风险。” 傅胜道：“好，我尽快！嗯……你要不派个人过来？” 周不器笑笑，“没关系，你自己处理就行。谈好了，把方案告诉我就行。” (本章完) 第2847章 谷歌音乐 芯片产业是诞生于硅谷，叫仙童公司。 后来，仙童公司的员工们逐渐出走，不停的背叛。这些人离开之后，都纷纷创立了自家的芯片公司……然后继续背叛继续出走，继续创建新的芯片公司。就好像一颗种子开枝散叶，形成了当今全球的芯片产业格局，长成了参天大树。 高通也不例外。 雅各布先生开创出一个新的芯片方向CDMA，这就成了高通的发展基石。等他退场了，他儿子小雅各布接班，这就不行了，失去了对公司的控制力，各路行业精英在一起主导着高通现在的决策大权。 当年高通创办的时候，是背叛出去的，所以就跑到了离硅谷很远的加州西南部的圣地亚哥。不过随着高通规模越来越大，硅谷始终都是他们绕不开的一环，硅谷研发中心是高通最重要的业务。 反正就都是在加州，也不是很远，周不器也就不着急。 先回家看看。 看到了温老师和甄妤师姐，还亲吻了雅娴、雅梦姐妹，最后甚至当着宝珊的面，拥抱了薛姨妈。要只是拥抱，这也还没什么，关键拥抱的时候周不器的手还不太老实，直接顺着她的后腰伸进到了她的裤子里。 薛姨妈也不好发作，只能祈祷不会被别人发现。 温知夏很敏锐的发现了，眼见薛宝珊就走了过来。要是让她走到了薛姨妈的身后，看到她裤子里鼓鼓囊囊的样子，保准一下就发现了，赶紧挪了两步，挡在了薛姨妈的身侧，一边隔着薛姨妈的裤子去掐他的手，一边还笑呵呵的询问：「宝珊，这次回国怎么样？怀上了吗？」 薛宝珊抿嘴微笑，「还没有呢，要努力。」 周不器心满意足的放开了薛姨妈，笑着说：「温老师，晚上我和宝珊去你房间，咱们一起努力？」 温知夏白他一眼。 没有拒绝。 在这种事情上，只要周不器开口了，家里的这些人，就没人会拒绝，除了抵死不从的薛姨妈。 到家之后，周不器先去泡个澡。 都说好了晚上去温老师的房间，这会儿的亲热机会就给了雅娴和雅梦姐妹。 不过，刚进浴缸没泡一会儿。 温知夏就过来了，然后拿了一个小凳子，坐在了浴缸旁边，对他左右温软的样子视而不见，说道：「有一件事，你帮我看下行不行。」 「工作上的事？」 「嗯。」 「郑晓丽呢？」 「这不问你呢嘛。」温知夏哼了一声，「她给我分配了一个任务，主管雅虎音乐的频道。」 周不器笑道：「好事啊，升官了！」 雅虎旗下的频道太多了，雅虎音乐可以说是最不起眼的几个频道之一。可即便如此，也足够让温知夏欣喜了，这里是美国，成为了这个频道的负责人，她手底下可以管着十几个美国员工。 温知夏道：「你说雅虎音乐有没有机会大发展？」 周不器左边怀里搂着的是雅梦，正跟她亲吻呢，听到这话就抬起头来，有些奇怪，「什么大发展？」 温知夏道：「音乐流媒体，怎么样？我还在考虑这件事呢，没敢跟郑晓丽去说，你先帮我参谋参谋。」 周不器一点都不犹豫，当机立断，「不怎么样！」 温知夏微微蹙眉，「为什么？现在这个方向很热呢，谷歌已经参与进去了。今年谷歌的股价增长了30%，已经成为了市值3600亿美元的世界第二高，很大的原因就是谷歌推出了音乐流媒体的业务。」 「谷歌？」周不器就有些吃惊，「什么时候的事啊？」 温知夏道：「就前几个月，是跟安卓捆绑 的，还预装到了谷歌的安卓服务里。不仅是谷歌，苹果上个月也推出了这样的服务，亚马逊好像也要马上跟进。」 「我去！」 周不器这才明白此前Spotify那边的抱怨是怎么回事了，对唱片公司的强制捆绑销售的模式忍无可忍又无可奈何。 这是有底气了啊！ 谷歌、苹果、亚马逊这些互联网巨头都参与进来，都来做流媒体音乐这个产业，很容易就可以哄抬版权价格，让拥有着垄断优势的版权方有了更大的谈判空间。 Spotify不同意，那些财大气粗的互联网巨头会同意。 就是捆绑销售，爱买不买！ 温知夏轻声道：「苹果那边的效果还没出来，亚马逊也不用太担心，可是谷歌音乐现在好厉害。跟安卓捆绑之后，手机用户升级了系统之后，都会自动的捆绑上谷歌音乐的App。」 周不器不以为意，「没事，我们有Spotify。」 温知夏就有些急，「Spotify真行吗？谷歌音乐的增长量可快了，虽然价格更高一些，可有着跟安卓系统捆绑的优势，以Spotify的实力，能抗争过吗？海外的这些安卓机用户，都得必备谷歌服务的大礼包才行呢！」 这的确是谷歌在移动端的大杀器。 靠着跟安卓的捆绑，谷歌服务大礼包的东西越来越多，谷歌地图、谷歌邮箱、谷歌搜索、YouTube、谷歌商店、谷歌浏览器、推特、谷歌钱包、谷歌云盘等等。 靠着捆绑安卓，真是让同类的竞争对手很难去抗衡。 周不器笑道：「放心吧，这种策略延续不了多久。大礼包越来越大，现在已经有负面效应了，很多用户都在抱怨这种不告知的捆绑行为，甚至还无法删除，谷歌应该很快就会改。」 温知夏轻轻摇头，「我不认为这很轻松，要不还是雅虎音乐来做这件事吧，Spotify一家欧洲的公司，我有点担心。」 周不器笑道：「放心吧，谷歌在应用层面，就做不出来什么像样的产品，就算有安卓捆绑也不行，他们打不过Spotify。嗯……雅虎音乐现在的主要业务是什么？音乐资讯吗？」 温知夏道：「嗯，一部分是音乐资讯，一些新唱片的信息，一些艺人新闻什么的，还有就是音乐的免费试听和音乐的引流。雅虎App现在的流量很大，这么大的流量下，让雅虎音乐的频道也一下就火起来了，日活超过6000万呢！我问过了，Spotify的日活只有5000万。雅虎音乐有着更大的流量优势，把流量都引到了别人那里，不浪费吗？」 周不器稍作沉吟，「温老师，那就去改变雅虎音乐的策略吧，放弃流量的外部引导。」 「啊？」 温知夏就有些惊喜。 周不器接着说：「直接让雅虎音乐跟Spotify整合。除了保留资讯业务外，其他的流量全部让给Spotify。你去运作这件事，可以推动紫微星国际对Spotify的战略投资。你说的对，既然苹果、谷歌、亚马逊什么都入场了，紫微星这边也得对Spotify有更大的支持力度才行。流媒体的运营太复杂了，你别费这个神了，把资源给Spotify，让他们自己搞就得了！」 第2848章 超级App 温老师说的这事，其实挺有价值，现在的雅虎App已经朝着超级App的趋势去发展了。一旦成为了超级App，就拥有了多功能集成、用户粘性更高、成本降低、数据驱动、营销创新等优势。 而这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数据驱动。 谷歌总是能够先人一步的发现市场动态，然后迅速的发布出符合市场需求的产品，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谷歌背后是谷歌搜索。搜索的过程，是用户在搜索框里输入需求，然后获得内容。 如果在一段时期内，有许多用户都在反馈同样的需求，也就说明市场中存在着这样一种满足该需求的新产品的可能性。 紫微星国际想要成为长期引领行业的科技巨头，就不能总是跟在别人的身后，不能等着别人先做、然后自己跟进去模仿。这跟国内的互联网产业不太一样，国内的互联网公司根本不需要成为行业的「先发者」，反正成不成为先发者，都不可能招收来世界上最顶级的一批人才。没有顶级的人才，即便成了先发者，也很难保住先发者的优势地位。 紫微星国际就不同了。 必须得走在行业新兴、创新的第一线，才能在硅谷这边站稳脚跟，至少在人才的竞争力上不落下风。全世界最顶级的人才都在谷歌，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谷歌总是能够推出领先别人好几步的新产品。 只不过谷歌实在不擅长产品运营，开辟了一个赛道之后，往往很快就被后来的模仿者给超越了。 这跟谷歌背后缺乏国内团队的支持有关。 紫微星国际则没有这样的担忧。 第二天，周绍宁那边还没反馈。 周不器就跟温知夏一起去公司，连自己的车都没坐，是温老师开车送他的。 真别说，温老师开车还挺稳。 只不过前后各有一辆车在保护，想开快也不太可能。 就有点像大领导出行似的。 前面有开路的，后面有保护的。 一旦发生车祸或者意外事件，也是先后两辆车先发现先碰撞，可以保护中间的这辆车。 温知夏戴着一副大墨镜，一边开车，一边问：「对了，你和王意欢的事怎么样了？收用了吗？」 「没呢。」周不器一点不着急，「石婧琳定了个良辰吉日，10月16日，好像是找什么大仙算的，适合那个啥。还说要拿1个亿当彩礼，给王亚楠当压箱底的。」 温知夏翻了个大白眼，「这下行了，梦想成真了。大的有了，小的也快到手了。薛姨妈千防万防的事，换了别人，都恨不得求着你过来。」 周不器一脸严肃，「好好开车，别开车。」 到了公司，周不器马上就组织了一个小会。 不是高管会，只有陆器、许亮杰、郑晓丽几人。 周不器一般不在紫微星国际这边开高管大会。 主要是对业务不够精通，很难去具体的布置任务。 他个人的凝聚力也不太够，很多时候他都是在传递一种做产品的思想，而不是具体要怎么操作做产品。很多时候，他在执行层面的建议都是错的，需要随机应变的以他的思想为主，老外就不一定能理解。 还是跟几个核心高管简单的说一说。 让他们理解了之后去布置。 今天要谈的，主要就是顺着昨天温老师的「雅虎音乐」的提议，阐述一些对超级App的理解。 所谓的超级App，就是拥有着各种各样功能的一款App。与其说是一款App，不如说这是一个App生态，用户可以在这里满足多方面的需求。对雅虎App来说，也是对雅虎的一种延续。 不过，这里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不同之处。 周不器道：「过去的门户网模式，是包罗万象，什么都做，雅虎就是典型。覆盖了方方面面的业务，大多数的业务却很难都做好。在雅虎App上，一定要改变过去的那种以自我为中心的模式。」 在场的没有老外。 就可以用中文来交流。 用母语来阐述思想，可以表达的更准确。 郑晓丽跟他讨论过很多次雅虎App未来的方向，就比较了解，「的确，没有任何一家公司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过去的雅虎，给我们最大的一个失败教训，就是要有自知之明。雅虎没能力把所有事都做好。如果每一件事都亲自上阵，最后的结果很有可能是每一件事都做不好。」 「对，就像雅虎音乐。」周不器点了点头，「我听说现在谷歌、苹果都靠着操作系统的优势，都在推出自家的流媒体音乐服务。」 许亮杰道：「对，已经传了两年了，现在终于动手了。亚马逊应该很快也会入场。亚马逊虽然不是操作系统，可亚马逊自成平台，有自己的会员体系，也在构建自己的一套生态服务。从这个层面来说，雅虎和亚马逊很像，都是有自己的生态结构。」 周不器道：「我要说的就是这个，不能跟他们学！他们无知愚蠢自不量力，以为能亲力亲为的借着自身的资源优势做好每一件事，这就跟前几年的雅虎没什么区别。亚马逊做不成，谷歌也做不成。雅虎音乐一定不能朝着流媒体服务的方向去靠拢，而是应该把雅虎音乐自身的庞大流量，提供给真正能把这个领域做好的产品！」 跟温知夏交流，他要克制一点。 毕竟她是自己的老师，要保持一点尊重；她也是自己的女人呢，要哄着她来。 可是在这些人面前，就没必要太含蓄了，可以直给。 陆器道：「从技术层面来说过，开发一款超级App，要远比开发一个超级网站要难。我指的是工作复杂度。技术的难度不仅有高度，还有宽度。超级App集成了这么多的功能，就需要不断的在宽度上扩展。每一个功能的叠加、每一个业务的对接，都有可能出现问题，需要不断的改进、不断的更迭、不断的优化才行。」 这就是紫微星国际的一大优势了。 就像陆器说的，技术的强弱，不仅有高低之分，还有宽窄之分。 国内的互联网行业，想要跟硅谷竞争高度，这不太可能，因为缺乏世界顶级的人才。可是在技术的宽度上，却有着巨大的优势。超级App是一个生态平台，其中集成了许许多多的板块、许许多多的功能。 就像把两块布用绣花针缝合在一起一样。 哪怕再精密，也一定会有缝合的针眼。 这种针眼，对一款App产品来说，就是存在的安全漏洞和产品Bug，这就需要不断的修复。而在修复的过程中，覆盖了旧的针眼，一定会出现新的针眼。 这是个永远也结束不了的工作。 永远也不可能做到完美无暇没有「针眼」。 一旦App上的功能太多，达到了超级App的级别，每两个不同的业务之间都有对接，每两块布都要缝合……这就是难以想象的工作量，就需要一个庞大的稳定的产品框架，并且长此以往的不断的完善、不断的优化。 这就是技术宽度上的探索了。 就是国内互联网的最大优势。 高度需要智力，宽度需要努力。 只要足够的努力、足够的勤奋，付出足够多的辛苦汗水，就可以在宽度上傲世全球。 后世的超级App，国内有许许多多。 海外就不行了。 能算得上是超级App的，也就是Facebook和亚马逊App这么两款，也远不如国内的App这么强大。马斯克收购推特，也是为了能够把推特打造成一款集成了社交、支付、购物、出行等诸多功能的超级App。 可是靠着美国的那些工程师，想把这件事做成，那可真是太难了。 这却是国内互联网开发团队的强大竞争力体现。 周不器道：「雅虎App成功，离不开从国内来的派遣团队，以及魔都的紫微星国际部的支持。在产品的维护和后续更新层面，我们有最大的优势。可这是工程上的优势，未必就能转化为市场中的产品喜爱度。雅虎音乐如果转型了流媒体，怎么能确保我们一定成功？我们能够确保的是，随着雅虎App的成功，音乐频道也可以拥有巨大的流量。」 陆器深吸了一口气，「所以要把我们的流量，支持给真正能够做好的产品，让雅虎落于不败之地。今天Spotify做的好，就去支持Spotify。明天出现了一款比Spotify更好的产品，雅虎音乐的流量就可以迅速的进行调整和转移。雅虎音乐就可以始终处于音乐产品中的核心地带。」 周不器道：「对，超级App是一个平台。既然是平台，就一定要有自营和第三方的支持。雅虎App只需要做好新闻、财经这几个核心频道就行了，其他的频道，应该有更开放的心态去和第三方合作。并且利用合作的优势、流量的优势，去广泛的参与战略投资。别像亚马逊似的，什么都想着自己干。亚马逊的电商，一开始也都是自营的，后来不也得向第三方店铺开放？」 陆器道：「硅谷这边流行的都是自己干，就算自己没做成，第三方做好了，也是把第三方给收购过来，补足自身战略上的缺失，然后自己干。」 周不器摇摇头，「别跟他们学，硅谷巨头也不是什么都对。」 郑晓丽笑着说：「别人都是自己单干，我们却以更包容的姿态面向行业，这对其他的那些中小企业和创业公司会更友好。还有一点，在PC时代，网页间的流量跳转很容易，大公司为了防止自家的流量被免费的跳转，都会推出很多限制性的措施，都会努力的把各种业务自己做，生怕流量的流失。移动时代就不一样了，App间的跳转会很难，存在着一种天然屏障。雅虎在门户网时期，如果子频道都向第三方开放了，很容易就会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雅虎App则不同，即便向第三方充分的开放了，大部分的流量也还是会留在自家的生态结构里。第三方服务可以成为雅虎App生态的重要组成部分，这是一个共同努力的生态社区。」 第2849章 社区建设 周不器提出了一个开放、包容的思路。 想做超级App，一定不能把所有的工作都是自己来做，那就太复杂了。还是应该通过流量的分享，来互利共赢。 这跟做电商平台是一个道理，就像京东。 一开始的时候，京东做的都是自营商品，可是规模很难上去。后来京东向第三方店铺开放了，把自身的流量转给第三方店铺了，自身只赚一些平台中的广告费和销售佣金，平台规模很快就壮大了十几倍。 超级App就相当于一个平台。 既然是平台，就离不开「自营+第三方」。 又跟开源服务一样。 比如目前紫微星国际主推的大模型深度学习的人工智能的训练大模型RPassion，核心的东西都是沈向阳的团队自己开发的，是Rokid一系列深度学习产品的内核基础。 免费公开，其实就是想要依靠外部的广大工程师、科学家一起来突破技术的壁垒。 所以RPassion能够有如今的规模和行业地位，依靠的不仅是紫微星。紫微星这边只是一个发起者，智慧结晶是来自整个开源社区。全世界的同行分享了紫微星的科技成果的同时，紫微星也得到了「加强版」的RPassion，然后运用到其他的项目中去，也就有了Rikid-go这样一款震惊全球的下棋软件。 就像钓鱼。 是拿小鱼钓大鱼。 雅虎App继承了雅虎的结构，有许许多多的子频道，想把这些子频道都做好，那可就太难了。如果做了，那最多也就是做个皮毛，弄点新闻之类的。 比如「雅虎音乐」，最多就是音乐圈里的新闻八卦，这就很没意思了，有了这么大的流量却只做这么点的小生意，实在过于浪费。可是，直接让雅虎音乐去朝着流媒体音乐的方向去开发，那难度就太大了，很容易弄巧成拙。推进这个频道和Spotify的全方位合作，才能有大钱可以赚，而不仅是那点信息流的广告费。更重要的是这样的业务安排，对用户更友好，可以让用户在雅虎App里享受到更多顶级的产品服务。 跟Spotify的合作只是一个开始。 以后还可以有购票、酒店、外卖、电商、社交、支付、保险、出行、旅游、体育第三方服务。 这些第三方的服务在雅虎App中的每一次使用，都是用户的一种需求。 这么多的需求数据汇集起来，就可以给雅虎提供广泛的市场需求的模型判断，从而更好的进行自身产品的优化选择，甚至开发出一款「先发者」的新产品。就比如雅虎音乐和Spotify的合作，如果发现在某一段时间Spotify中蕾哈娜的音乐大热大卖，那么雅虎音乐所提供音乐资讯，也可以迅速的响应，为用户提供更多关于蕾哈娜的音乐介绍和个人八卦新闻，就会更有热度。 这其实开源思想了。 这个小会过后，陆器则是抓住了机会，说起了紫微星国际这边的开源业务，首先就是好消息，「我们的Github是现在全球最受欢迎的开源社区，拥有超过5000万的开发者，120万以上的组织结构和超过1亿的资料库。不过，我们也有一个最强大的竞争对手。」 「谷歌？」 周不器基本能猜到。 陆器点了点头，「对，就是谷歌。Github是前几年根据你的要求我们收购的网站，效果很好。可是在开源领域里贡献更大的还是谷歌，这让他们在人才的竞争中有着其他竞争对手没有的优势。」 开源是一个更具现代化意义的思维。 要是全世界都把航空技术开源出来，站在全人类的角度而不是本国的角 度，说不定人类早就已经登陆火星了。 也是这样的原因，如果一家公司或者某一个企业家更推崇开源，为了行业进步开源了更多的产品和服务，就会让很多行业从业者觉得这家公司或者这个人很伟大，从而纷纷的投奔过去。 拉里·佩奇和埃隆·马斯克都是开源狂人。 周不器其实就是个大俗人，没什么开源情怀。 不过，身份摆在这了，他得硬着头皮上。 作为目前全球互联网行业最引人注目的企业家，他可不能像老一代的乔布斯、比尔·盖茨、拉里·埃里森那样，他必须得做出一点表率，要代表一个新的时代。 成为开源的倡导者不仅可以让他有名誉上的优势，也有利益上的好处。 陆器笑着说：「开源社区其实也有着很大的封闭价值。」 「什么意思？」 「就比如Github，这这边有上百万个开源产品。这里就有选择性了。全球的开发者，都应该去参与到哪些开源项目里呢？哪个开源项目获得了更多的开发者，就可以有更快的成长。」 「选择性的优势！」 周不器马上就跟上了他的思路。 陆器颔首道：「的确，我们现在就有这样的选择性优势。Github是我们的平台，由我们来出钱运营、维护，那么紫微星旗下的开源产品，就可以更多的展现出来，可以有更多的机会让全球的开发者参与进来。」 这就有点不那么高大上了。 Github是紫微星国际的子公司，所以自家的开源产品可以获得更多的全球免费的开发者的帮忙……这当然是一种商业上的倾向，对开源社区的公平公正却会造成一定的伤害。 周不器就有些担心，「明目张胆，不太好吧？开源是在做好事，可别引起了什么争议。」 陆器笑着说：「我们不出面，是靠着一些开源领袖的引导，我们只需要把这些不同板块的开源领袖招聘过来，然后由他们来引导全球开发者的选择就好了。」 周不器不太明白，「什么开源领袖？技术大牛吗？」 「对，是技术大牛，是积极参与开源社区的技术大牛。」陆器顿了一下，「就跟以前的论坛似的，不同的板块都有一个版主，这个版主比较有能力，也很有公信力，他就能对这个板块进行一定的管理。很多自由的论坛，都是版主在引导一个板块的讨论方向，而不是平台。开源社区的方向，主要就是由这些开源领袖们来主导。」 周不器点了点头，「所以要把这些开源领袖都招过来？由他们来引导全球的开发者都参与我们的开源项目的建设？」 陆器 道：「这件事已经做了，我要说的还不是这个，而是做成了这件事之后，让我们对开源世界有了一个更深的理解。我忽然发现我之前对开源的理解都是错的。」 「啊？」 周不器就有些吃惊。 陆器道：「过去我们都认为，开源就是免费的，就是全球的志同道合的开发者们，一起出于热爱或者理想去共同完成一件事。」 「不是吗？」 「只对了一半。」 「嗯？」 周不器的手机响了，低头一看是周绍宁，却也没着急回应，先给挂断了。 陆器道：「对欧美的这些发达国家，的确是有很大一群人，出于热爱和理想积极的参与开源社区的建设。这是因为他们平时的工作很轻松，薪水也很高，有大量的属于自己的时间。很多人下班了，就喜欢刷剧、看电影，可有的人就喜欢去帮开源社区做一些自己的贡献，这是一种生活方式，当然是免费的。」 周不器一下就抓住了关键所在，「所以国内的开源社区的建设很落后，就是因为这个因素。缺少自己的空间，平时上班就累死累活了，每天跟代码打交道，已经够头昏脑涨了。有了点休息时间，没人再愿意去参与开源社区的建设。」 陆器点头道：「对，这是很重要的一个因素。从开源社区的建设和开发者的分布，就能判断出一个国家的经济条件。对一些经济不那么发达的国家，就很难靠着热爱、理想和信仰去吸引更多的开发者加入了。」 周不器似乎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应该花钱来请这些人来参与开源社区？花钱请他们为我们的开源项目做开发？」 第2850章 驱动力是有利可图 面对外行的时候，周不器可以对开源大谈特谈，可是在陆器这种行业精英面前，就只能是虚心请教的份了。 很显然，陆器的这番话，让他对开源社区有了更深的认识。 周不器道：「你是说，不应该真的用免费的思路来面向开源产品？」 陆器道：「对代码有理想有热情的工程师，毕竟还还是少数，更多的人还是出于谋生的角度来写代码。过去，我们都认为开源社区就是一个免费的公共空间……当然，这样也可以，绝大部分的开源社区都是纯公益性质的，都是免费的。可是，如果我们想要更多的利用好开源社区，利用好Gitgub上成百上千万的开发者，就应该有一个新的思路。毕竟我们推动开源社区的建设不是公益，还有很大的商业因素在内。」 周不器眯眯眼，「要为我们的开源项目拨出资金。」 陆器点头道：「谷歌在开源社区里有着无与伦比的影响力，如果是免费服务，去享受那些有热情有理想有信仰的工程师的劳动果实……这些人的优先选择，一定是谷歌。在这方面，任何一家科技公司都很难和他们竞争。」 周不器也觉得有道理，说道：「还真是这样。如果是白嫖，大部分的开源开发者都去为谷歌服务了。紫微星这边就不剩下什么了。既然这样，不如就花点钱。」 陆器接着说：「这个世界上，一些最顶级的互联网大项目，一般就只有中美两国能玩得起。欧洲、韩日、澳大利亚、东南亚、印度、巴西、俄罗斯的优秀工程师们，即便有很强的技术实力，也很难有展现自身才华的机会。有能力的，都去硅谷寻梦了。可大部分还是会留在本国。所以这些人都有着很强烈的展现自身技术才能的需求，这才是开源社区建设最核心的外部力量。」 听他这么一说，周不器对互联网的开源社区就有更深的理解。 这是一种自我认可和自我成就。 这就跟很多人会在互联网上写文章、写评论、写连载一样。 不是为了能以此谋生赚多少钱。 而是要做一些能够让自身有社会存在的事情，要给这个世界留下一些看得见摸得着的属于自己的存在痕迹。不是来去如雁，活了一辈子就好像没来过这个世界一样。 不过，如果在这个过程中，能够有一定的金钱上的刺激，就会更有效果更有吸引力，就可以形成一个潮流式的大趋势，让更多的有才能的人参与进来。 就比如紫微星旗下的核心产品之一的今日头条。 如果上面的文章都是免费的，当然也会有许许多多的笔杆子参与进来，不计报酬的写文章，完全出于爱好。可数量终究是太少，而且存在竞争关系，很多博主可能会选择其他的平台发表文章。 如果采用的是商业的手段，为其劳动成果进行一定的付费，这吸引力就大了。 哪怕只是赚点零花钱呢？ 零花钱的收益，也是自身劳动成果的价值体现。 尤其更重要的一点，这个世界上发达国家只是少数，大部分的地方经济收入都不高。即便是很多有才能的人，受困于客观环境，也很难赚到什么大钱。 在一些高收入群体眼里的零花钱，对这些人来说却可以成为他们生活中重要的收入补贴。 现代社会里，商业化才能形成规模化。 有利可图才有驱动力。 果然，陆器接下来就阐述了类似的观点，「在南美、中北美、印度、中南亚，都有很多IT工程师，可他们的收入都极低，同比的收入连硅谷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如果是开源项目，就更低了。」 「有数据吗？」 「在硅谷，互联网公司为一 行代码支付的价格，可以达到20美元。可是开源就不一样了，没有社会保险、没有公司福利、没有管理成本，甚至不需要为无效工作买单，直接以结果计费。可以采取奖金制，为开源项目做出实质贡献了，才能拿到钱；没做出贡献，就没有奖金。一行代码的成本可以压缩到1美元以内。」 「1美元，也挺高了吧？不比国内少多少了！」 周不器隐约记得郭鹏飞谈过代码成本的事。 在国内类似紫微星、BAT这样的一线大厂里，不考虑大批量的复制粘贴的那些代码，自主写出来的一行代码，成本大概是3-4美元。 这是公司支付的成本。 真正员工到手的，可能也就是2美元。 另外，开源社区里的开源项目有许许多多，开发者可以去挑选自己喜欢的、感兴趣的、擅长的参与进去，在公司里工作，却没什么选择权。有选择权，一天说不定可以写100行有效代码，没选择权，可能连50行都写不上。 这么算下来，其实也就差不多了。 陆器道：「对，包括国内也是这样，有很多程序员的工资很低，甚至国内因为工程师数量过于庞大，很多工程师很难获得与其匹配的工作。能够参与开源项目，赚一些外快，这笔收入可以很大程度的改变他们的生活。」 「嗯，国内在标准化流水线化的培养IT工程师。」 谈到了国内，周不器就太懂了。 国内的教育体系太强大了。 加上国内人口众多、以及这些年的计算机热，导致国内培养出了大批的IT从业者，数量之多令人震惊。「狼多肉少」，就导致了狼的不值钱，以及早早被淘汰。 欧美的很多个IT工程师，可以一直工作到60岁还在写代码。 国内几乎不可能。 35岁的限制已经显现出来了。 一个程序员到了35岁，如果不能晋级管理层，那他大概率就会被市场淘汰。哪怕一个35岁的技术很强的老员工年薪只有15万，公司也会裁掉去聘用一个技术偏弱没什么工作经验的年薪却达到了20万的应届毕业生。 因为前者已经失去想象力了。 一个应届大学生，也就是二十来岁，还有着很美好的未来前景、充满了想象力。哪怕暂时稚嫩了一些，未来却有着无限可能。即便现在差了点，未来也有可能为公司创造上百亿的价值。 这就导致国内有许多优秀的工程师都遭遇了择业难的困境。 甚至35岁就转行了。 一身本领就浪费了，没有用武之地了。 这就太可惜了。 如果开源社区有足够的吸引力，可以利用空闲时间去开源社区里参与几个开源项目，然后赚一些开源项目的津贴……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印度、东南亚、南美这些地方就更是如此了，工资低的可怜，比国内的行业现状可残酷多了。如果他们有机会去开源社区里赚美元，那就是巨大的吸引力。 如果紫微星国际改变开源项目的推广思路，从免费模式改为「奖金」激励模式，就可以吸引到全球更多的优秀IT工程师参与进来，大家一起来推动紫微星旗下的开源项目的完善和优化。 陆器道：「我相信在很多国家里，隐藏着很多优秀的工程师，可他们有技术能力也未必有机会来到硅谷闯荡。借着开源社区的机会，也可以进行一定的人才筛选。一旦出现了新的开源领袖，不管他是印度人还是哥伦比亚人，又或者是越南人、南非人，我们都可以发出工作签邀请，为他们提供来硅谷工作的机会。」 周不器盖棺论定的说：「行，那就这么办了！接下来是人工智能的时代 ，想训练出顶级的大模型，就一定少不开源社区的努力。跟谷歌的长期竞争，对开源社区的利用得是我们重要的手段。」 第2851章 顶雷 周不器从来没打算放过谷歌。 只不过以目前的大形势来看，很难跟谷歌的核心业务去对抗，比如搜索。现在全球的搜索市场里，谷歌的市场份额超过90%。除了个别几个国家，谷歌搜索就是垄断级的存在。 相比较之下，雅虎搜索就很弱了。 甚至因为历史的遗留问题，雅虎搜索现在只是个外壳，内核其实是微软的Bing搜索，是在为微软服务。 短期内，别想在这方面跟谷歌对抗。 不过，未来在人工智能的时代，一切就都不好说了，尤其是生成式AI的出现，可以说是给搜索提供了全新的方向。而想把人工智能做好，单靠自家团队还是有些乏力，一定得依靠着开源社区的帮助，号召全球的开发者都来参与才行。 现阶段应该笼络开源社区，为长远打算。 尤其推动开源、支持开源社区建设的行为，这可以为周大老板带来美誉。 周绍宁对高通那边已经有了最新的进展，可是周不器没接电话，他就直接来到了紫微星国际的总部，很着急的就直奔他的办公室。 「什么事啊，这么着急？」 周不器邀请他坐下。 周绍宁道：「我已经约上了莫伦科普夫，说了我们的一些想法。他似乎有些动摇，你出面的话，说不定可以说服他。」 「莫伦科普夫？谁啊？」 「高通的CEO。」 「啊？」周不器眉梢一挑，「CEO不是那个小雅各布吗？」 高通的创始人是老雅各布。 不过他太老了，技术早就过时了，所以在05年的时候，就是他儿子小雅各布接班，成为了高通的CEO。也就是从05年以后，高通开始了一系列的强制捆绑的策略，玩起了各种垄断操作。 对企业创始人来说，当然不喜欢这么干。 可实际上，高通的大权不在小雅各布手里。相反，雅各布一家得看其他董事和高管们的脸色行事，得去迎合他们。因为高通成立了这么多年，雅各布一家对高通的持股，已经降低到了0.13%，少的几乎可以忽略。在高通的股东名单里，雅各布家的持股份额，连前一百都进不去。他们已经失去了「大股东」、「核心股东」的身份。 这就导致小雅各布对高通的执掌一直都有点风雨飘摇。 怎么办？ 只能去讨好董事会，讨好各位拥有更多股份和话语权的股东们了，就只能是想一些歪门邪道，不断的靠着垄断的擦边球去赚取更多的利润，绞尽脑汁的为股东们赚更多的钱。 周绍宁道：「换人了，刚换的，小雅各布的CEO身份被罢免了，去当董事长了。这个莫伦科普夫被推举出来领导高通，根据高通这边自己的说法，是要防止微软挖墙脚。」 周不器有些奇怪，「微软？」 周绍宁道：「高通手里的专利组合，有着很强的垄断优势。现在唯一能够跟高通在专利上对抗的，基本就只剩下微软了。因为微软收购了诺基亚。在手机专利里，诺基亚也不比高通差多少，双方正在美国进行专利官司大战呢。微软这边也放出信号，说是想要挖走高通的COO莫伦科普夫。高通这边就提拔他当CEO了。」 「这算什么理由？」 周不器就觉得挺扯淡。 莫伦科普夫已经是高通的COO了，是二把手了。 被微软挖过去，能排第几？ 真能取代鲍尔默，成为微软的CEO？ 这完全就不是一个领域的。 周绍宁道：「这个莫伦科普夫能力还是很强的，过去这几年高通的专利策略，其实就是他在 主导。已经有很多人说，微软有意邀请他加盟，去领导微软。」 「跨行业跳槽，这风险也太大了。高通的名声还这么差，我不信比尔·盖茨能看上他。」周不器摇了摇头，「我不认为这是个理由，说不定是雅各布家族玩的办公室政治。」 「啊？」 周绍宁就有些好笑。 周不器哼道：「雅各布家对高通的持股份额这么少，还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无非就是办公室政治玩的好，能够争取到更多股东的支持。要我看，这次莫伦科普夫上台，很有可能就是顶雷的。」 「不至于吧？」 周绍宁觉得他有点夸张。 「不管是真是假，他要是敢拒绝，那他这个CEO的宝座还没坐热乎呢，我就能让他下野！」周不器这次来美国，可不是跟高通友好协商的，对方的这种过分的捆绑策略，一定要给予警告和教训才行，「既然约好了，那咱们就去见见他！」 周绍宁道：「对，他刚好就在硅谷这边，明天就走了，得赶紧过去。」 …… 下午，周不器和周绍宁一起，就见到了这位刚上位的高通CEO史蒂文·莫伦科普夫。 他的年纪给周不器当爹都够了。 可周不器一点都没给他好脸，简单的握手之后，就很不客气的质问：「你知道我找你是什么目的，高通对智能手机采取的芯片捆绑策略，是不是太过分了？」 莫伦科普夫就有些尴尬，「周先生，这件事我们还有待讨论。我最近刚刚调整了工作岗位，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来了解情况，去做进一步的处理。」 周不器根本不接受他的解释，一挥手，「少来这一套，我就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内，你们不拿出一个有诚意的解决方案，那咱们就只能是公事公办了。在我的商业信念里，正义永远都不会缺席！」 「三天？」莫伦科普夫吓了一跳，「这不可能，周先生，三天时间根本不够。我也知道有一些策略存在着过激的行为，你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我可以给你一个保证！三个月后，高通可以重新跟爱斯达展开谈判，给爱斯达提供更优惠的合作条款。」 「爱斯达？」周不器冷笑了一声，「史蒂文，你以为我是为了爱斯达的利益来找你？我是为了的整个智能手机产业！是人类社会发展到现在好不容易积累出来的信息时代的科技成果！高通利用垄断地位对手机厂商的打压，已经严重的破坏了科技行业的健康发展！」 一通大帽子扣下来，让莫伦科普夫目瞪口呆。 简直太苛刻了！ 很过分！ 莫伦科普夫有点生气，换一个人，他肯定就离席而去了。 可坐在对面这人是周不器，让他有火也不敢发，只能处在挨训的份儿上。 周不器却一点都不给他面子，淡淡的道：「你想买通我，想许以爱斯达利益，然后让我忽略高通的种种行为，我认为你这是对我的一种侮辱。」 莫伦科普夫连忙道：「没有！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周先生，我真是是诚心实意的想要跟你合作，嗯……友好的合作。」 周不器没接这茬，叹了口气，「史蒂夫，你现在很危险，你知不知道？」 「你是说？」 「据我所知，韩国那边已经行动了，韩国的公平贸易委员会已经启动了对高通的反垄断调查，对不对？」 「嗯。」 莫伦科普夫只能承认。 周不器道：「韩国那边的情况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了解，韩国的法律体系跟欧美可一点都不一样。高通可以在美国和欧盟踩着法律的红线一直走在灰色地带，在韩国也行？我甚至可以告诉你，小 雅各布甘心把CEO的位置让给你，然后他退居二线……其实就是为了让你上台顶雷！到时候，韩国那边的垄断罚款下来，高通的股价腰斩，你引咎辞职，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再出面来收拾残局。你觉得呢？你没有这样的担心？你想坐稳这个CEO的位置，你要怎么做？」 第2852章 可爱的公平 一家公司更换CEO，一般就是两种原因。 一，上一任的CEO退休了。 二，公司出现危机了，需要新的CEO出来救场。 小雅各布显然没到退休的年纪。 别看现在高通的股价创了历史新高，可是内部都能感受到，隐患危机太多了。 一个是和微软的专利官司，一旦不能友好和解，后果会很麻烦；二，苹果在搞自研芯片，一旦让他们成功绕开了高通的专利体系，高通的专利大厦就会面临倒塌的风险；三，高通的业务危机，即便是目前最核心的骁龙芯片，也遇到了开发困境，明年的新款骁龙芯片，很可能会出现大问题；第四点，就是源源不断的反垄断官司，当前最危急的当然就是韩国那边的动作。 其实不仅是韩国，欧盟那边的动静也很大。 已经释放出信号了，欧盟接下来的换届中，会加强在反垄断方面的力度，备受争议的高通早就成了眼中钉。 周不器的这番话，显然不是阴谋论。 小雅各布退居二线失去权力了，这当然有高通内部的职业经理人们的努力，以及董事、核心股东们的共同推动，来进一步的减少雅各布家族对高通的决策影响。 可是进行的这么顺利，一夜之间小雅各布就下台了，外界几乎没什么动静，也就未尝没有小雅各布主动让位的心思在。 高通危机重重。 一旦暴雷了，高通股价暴跌了，股东们就会很恐慌，需要迫切的救场。到时候，莫伦科普夫这个新CEO也就成了背锅侠，小雅各布就可以理直气壮的站出来收权了。 连周不器一看外人都能看出来，莫伦科普夫当然早就感受到了，不过很多时候就是这样。 机会和风险并存。 绝大部分的公司更换CEO，都是因为公司遇到了危机，所以需要一个新的CEO带领大家渡过难关。闯过去了，公司进入一个新时代；闯关失败了，可能一两年就换人了，就去寻找新的CEO了。 权力和责任对等，又想获得执掌大权的机会，又想不承担责任，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对于周不器这样的话，莫伦科普夫沉默了半分钟，才缓缓的说：「这的确是我接任CEO之后，急需处理的一件事。周先生，请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可以拿出一个让各方都满意的方案出来。」 这明显就是缓兵之计，周不器根本不信。 此前周绍宁已经说了，「专利控制+芯片捆绑」的策略，就是他担任COO之间构建出来的方案。 这里是一家餐厅，大家一起在共进下午茶。 周不器的身前摆着一杯茶、一份糕点和一份果盘，不过他一点都没动，气势很冲，根本不给对方留面子，「各方满意？各方都包括谁？我对这样的计划没兴趣，我只想让高通在和手机厂商合作的时候，能提供一个更公平的交易方案！」 「周先生，请给我时间。」 莫伦科普夫语重心长，都带有了几分乞求的姿态。 周不器无动于衷，淡淡的道：「我做生意，一向最在乎的就是公平。我相信你也应该知道，所有跟我有生意往来的合作伙伴，没有一家不感到高兴。但是当我了解到爱斯达、以及小米、中兴、三星、HTC、索尼这些手机厂商跟高通的交易协议之后，我认为你们已经触及了一些原则上的底线。」 莫伦科普夫解释道：「周先生，这里是不是有一些误会？据我的了解，高通一直都是在诚恳的跟手机厂商合作，有一些条件可能的确不太合适，以后可以坐下来慢慢谈。还是那句话，你给我一些时间，我会专门组成一个项目组，跟爱斯达这边重新展开会谈，给爱斯达开出一 个更好的合作方案。」 周不器根本不接受，小利小惠动摇不了他的原则，「我说了，这跟爱斯达无关！我要求的是公平！」 莫伦科普夫就默默的说不出话来。 周不器道：「有一件事我不知道你是否清楚，我其实是高通的重要股东，我的投资基金冥王星资本，持有高通超过3.17%的股份。」 「哦？」莫伦科普夫眼睛一亮，就高兴起来，「周先生，高通股价的稳定上涨，这符合我们共同的利益！」 「利益？」周不器眉宇之间多少有些不屑，「我早就说过了，我在乎的不是利益，我要的是公平！可爱的公平！如果高通靠着垄断的策略为我赚到了钱，我认为这是耻辱的钱！」 莫伦科普夫深吸了一口气，有点压不住火了，沉声道：「周先生，我对你这样的说法很失望。」 周不器才不在意，「说实话，你是不是失望，我根本不在乎。因为我已经看到了未来，如果你不能立刻的做出改变，你将会很快的从高通的CEO岗位上下台。」 「周先生，我一直很尊重你，尊重你过去这些年里取得的成就，尊重你在商界里的地位和影响力，可是……」莫伦科普夫面对这样不加掩饰的抨击，真是有点忍无可忍，「可是你刚才的这些说法，让我认为你并没有站在一个公允的立场上。」 周不器摇头失笑，「史蒂文，我一直都是在好心好意的提醒你。」 「我很感谢你的提醒，但我会保留意见。」 莫伦科普夫的姿态也不像最开始那么软弱了，他已经发现了，一味的低三下四，根本不会在这个年轻的世界首富面前讨巧，这小子今天就是过来吹毛求疵发难的。 周不器见他似乎不想谈了，觉得今天的会谈基本就是不欢而散的拮据了，也就亮了底牌，「我还是那句话，给高通三天时间。三天之内，高通必须给出一个有诚意的方案，取消所有不合理的销售协议。」 「这不可能，三天的时间，我连基本的情况都了解不全。」 「最多七天。」 「七天也不可能。」 「就只有七天。」周不器没空跟他拖沓下去，「七天之后，如果我没有看到一份可行性的方案，那我们就只能请仲裁机构出面。」 莫伦科普夫面沉如水。 这就跟韩国一样了。 三星开始也是来找高通谈，也是没谈拢。没办法了，回头就找到了韩国公平贸易委员会，对高通发起了反垄断的调查。三星在韩国有着无与伦比的行业影响力，这位周大老板在中国，也不会差太多！ 不过，周不器还有后招，进一步的威胁，「除此之外，我还会抛售掉我直接和间接持有的全部高通股票。」 「嗯？」 莫伦科普夫眼睛一下就瞪圆了。 他刚上台接任CEO，世界首富就清盘高通的股票了，这对资本市场来说，可是极其重大的负面信号，市场会极大的降低对他这位CEO的信任感。 周不器淡淡的道：「我不喜欢背后搞小动作，我已经把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告诉你了，你自己去权衡利弊。高通是一家很优秀的公司，我也愿意长期持有高通的股票。不过，如果高通走上了歪路，我一定不会陪高通走下去。如果未来的某一天，高通重回正轨，我也许会重新购买高通的股票。只是到了那个时候，我相信高通的CEO已经不是你了。」 莫伦科普夫沉默不语。 周不器笑了笑，「该说的我都说了，到底要怎么决定，你自己考虑。我等你七天时间。嗯……今天的谈话可能不是很愉快，但是没关系，我可以帮你买单。不过，高通因为垄断被中韩两国重罚，我是 如论如何都不会参与进去了，我希望你能有一个心理准备。」 第2853章 死磕 这次的会谈，周绍宁几乎没怎么说话。 他一头雾水。 生怕说错了话影响了周不器的总体规划。 他很不理解。 过去，周大老板在商业合作里，从来都是如沐春风的，不管是朋友还是竞争对手，总是可以用最亲近的态度展开交谈，哪怕是你死我活也是台面下的激流涌动。 大家都会保持着表面上的友好、保持着各自的风度。 这次可完全不一样了。 真是咄咄逼人！ 那个莫伦科普夫也一把年纪了，又刚刚晋升成为了高通的CEO，也有着不俗的社会地位和行业地位，这样对待人家，多少显得有些失礼，跟过去周大老板的作风完全不符。 就这样的态度，人家能同意才怪呢！ 可能心底原本存在的一点合作心思，也会因为这一场像是教训小学生似的会谈而化作泡影。 莫伦科普夫气冲冲的离去了。 周绍宁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他看起来很不高兴。」 周不器笑笑，「肯定的。」 「这样好吗？」周绍宁对刚才的那一幕很是不解。 周不器安抚道：「不怕，他这个CEO干不长久，用不了多久就下台了。得罪了也就得罪了。等新的CEO上台了，到时候我再把高通的股票买回来支持一波，这友好关系就回来了。」 周绍宁不禁失笑，「我怎么感觉你根本就没想过要跟高通和谈呢？」 「如果对方开出的方案真的极具诚意，和谈也不是不行。」周不器随即摇摇头，「可你看现在高通这状态，又刚刚更换了CEO，想让他们拿出有诚意的合作方案，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一旦方案有诚意，就意味着高通的利润会大幅度的缩水。 就会导致高通的股价大跌。 莫伦科普夫这屁股还没坐稳呢，就做出了一系列导致股价大跌的决策，可能试用期都没过呢，就被解雇了。不和谈，莫伦科普夫就算下台，那也是很久以后了，他还有大把的时间去缓解危机；和谈了，搞不好两三个月内就下台了，连施展抱负的机会都没有。 同样是死刑，谁还不希望判个缓期执行。 周不器道：「要是高通没换CEO，我跟他们好好沟通一下，说不定还有和谈的机会。现在他们紧急更换了CEO，这条路基本就堵死了。说不定高通内部就是有这个打算，推莫伦科普夫上台，就是要让他死磕到底。」 周绍宁叹了口气，「那就只能是官方仲裁了。」 「仲裁好，仲裁才能把事情闹大。」 周不器做这件事，可不仅仅是为了爱斯达的利益。要是私下里就跟高通和解了，让整个手机产业都受益了。很多人还不明就里，以为是高通大发善心了呢。 请官方出面仲裁，把事情闹大了，行业里才会明白到底是谁在推动这件事。 等高通被重罚了，不得不取消那些涉嫌垄断的条款、降低了不合理的过高专利费，整个行业都受益了，他们才会明白真正要感谢的是谁。 很多时候都是这样，民众的岁月静好，不是因为某些人的大发善心，而是一些人在背后的默默付出，甚至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而这些付出了巨大代价逼迫他们做出退让大发善心的人，还会被他们妖魔化，被起哄说成是敌对势力被那些岁月静好的人千夫所指。 周不器有这样的善心。 可他做了好事，得留下大家都认可的好名声才行。 从他个人的角度来说，还是请官方出面仲裁更好！ 不仅是名声，也有利益上的好处。 冥王星资本持有高通超过3%的股份，现在高通的股价创了历史新高，市值超越了英特尔成为了芯片产业里的第一巨头。可以说现在就是高通股价的高点，这个时候把高通的股票卖掉，就是高位套现。 然后，一两年内高通的危机爆发，股价腰斩，CEO下台…… 那个时候，冥王星资本可以再出手把高通的股票买回来。 一进一出之间，至少是20亿美元的利润。 不和谈了！ 还是拉开阵势干一架吧！ 周绍宁接着叹气，显然不太希望这样的局面，「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哪有什么危墙？」周不器就有些好笑，「这事我来办，你大可放心就好了！国内的法律体系跟欧美可不一样，以高通的所作所为，只要国内的反垄断调查启动了，最后就一定能给出结果。韩国那边也一样，你就瞧好吧！到时候，两笔大罚单下来，高通就得求爷爷告奶奶。」 重罚下来了，还会有一系列的整改要求。 高通是美国公司，当然可以不遵守中韩两国的处罚，不交罚款，也不予以整改。 可这后果就惨了。 一旦高通不遵守判罚决定，那么中韩两国就会出禁令，禁止高通在中韩两国参与一切业务。不仅如此，还会要求中韩两国的公司都不允许和高通合作。 还有，中韩两国的商品和知识产权，都禁止直接或者间接的流入高通。 那就是一拍两散。 从来就没有一家公司敢这么干，这不是商业的逻辑。除非是美国当局出于一些因素想跟中韩死磕，强制性的逼着高通这么干，不允许高通退让交罚款、做整改，然后每年给高通1万亿美元的官府大订单作为补偿。 周绍宁和周不器不一样，他是爱斯达的老板，他只关心爱斯达的利益。 现在，让爱斯达出头，来为整个行业争取利益，多少有些不公平。 成功了，整个行业都获益；失败了，得罪高通的是爱斯达，遭殃的是爱斯达。 这事是小米的雷俊提出来的。 怎么不见他出面呢？ 非得让爱斯达出面？ 这实在有点鸡贼。 不过，眼下周不器都做出了决定，周绍宁也没办法了，只能接受他的选择，说道：「既然这样，那就尽快，越快给出结果越好。时间拖的越久，对爱斯达越不利。」 周不器笑道：「这是肯定的，在执行效率方面，全世界没人能跟国内比。而且你也不用太担心，我反而认为这对爱斯达是一件好事，还真得让爱斯达出面才行。」 「什么好事？」 「你不是说明年爱斯达要推出自研的4g芯片嘛，要是高通如日中天，市场里都是对高通芯片的认可和追捧，就很难给自研芯片创造一些生存空间。如果高通遇到了危机、出现了一些麻烦，咱们的自研芯片才有了‘乱世出英雄"的机会！」 第2854章 代工 即便垄断处罚下来了，高通取消了一系列不合理的捆绑条款进行了整改，高通的芯片价格还是太贵。放在一些中高端机和旗舰机型上还可以，中低端机型想要在价格上有竞争力，最好还是采取更廉价的芯片组方案。 联发科是一种选择。 水平不是那么太高的自研芯片也是一种选择。 毕竟自家的4g芯片已经算是开发出来了，在国内也算是独一号了。国内明年就会全面的开放4g网络，4g手机就会全面的登上大舞台，这个时候，爱斯达马上就推出了搭配着自研4g芯片的手机，在技术上就显得很有实力，在营销上就显得很有卖点。 哪怕自研芯片性能比较弱，但胜在便宜。 尤其接下来爱斯达的国际战略，很重要的一环就是开发印度、拉美、非洲这样的第三世界市场。对这些地方的用户来说，他们根本不知道高通是谁，只在乎手机便不便宜，是不是好用，夜晚拍照的时候能不能显现出人像，没除了牙齿就一团漆黑。 想开发这些市场，一定是成本越低越好。 自研芯片还是有很大的可选市场存在。 技术弱点也没关系。 关键得有市场铺货，这是最关键的。 确定了这个思路，周绍宁接下来的工作很清晰了，既然高通会陷入麻烦，那爱斯达作为高通最重要的客户，接下来推出了搭载着联发科和自研芯片的智能手机，就相当于对高通形成了恐吓。 到时候，低头的就不是爱斯达了，而是高通。 就像三星似的。 高通芯片的捆绑销售策略，为啥国内的手机厂商都要闷声忍受，而三星却不惯着他们，直接就把韩国公平贸易委员会给抬了出来，对高通进行了反垄断调查？ 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三星不怕高通，三星有自研芯片，就算翻脸了也不怕。 在这方面，国内就差了很多。 只要接下来国内也勇敢的反击高通启动了反垄断调查，然后联发科的芯片发布，爱斯达这边也推出了自研的手机芯片……到时候，高通的威胁就来了，他们毕竟不是做手机的。 技术水平再高，没有市场也得死；技术水平再差，有了市场也能活。 市场才是决定性的。 决定手机市场的是三星、爱斯达、小米、HTC这样的手机厂商，绝大部分的手机用户，甚至连高通是什么都不知道。 高通能卡死手机厂商，哪家手机厂商得罪了高通，高通就不卖芯片了，或者采取各种的理由去拖延订单、少发货，就可以让这家手机厂商陷入经营胡乱。反过来了也一样，要是手机厂商们都不去采购高通的芯片了，高通就只能干瞪眼的等死。 无法直面用户的高通，到时候就只能是灰溜溜的来华寻求帮助了，比如和小米达成战略协议、互换股份，形成战略合作，从而帮助高通间接性的获得一定的市场，不至于被直接卡死。 现在的手机厂商，已经形成了「垄断」的结构。 苹果自成体系，不算在内。 其实就剩下了国内手机厂商和韩国手机厂商最有竞争力。 恰好这俩国家很多公司的商业手段都很邪性。 别的国家不太可能达成共进退的「商业联盟」，这是明目张胆的搞垄断，中韩两个市场可一点都不稀奇。日本的电视机产业因为等离子屏的错误路线而导致市场被中韩电视厂商迅速占领，背后就有「联盟」属性。「联盟」是严禁的垄断行为，后来三星、LG这些韩国巨头也因垄断被处罚了，可那都是小钱了，电视机的市场已经没日本厂商什么事了，已经是中韩的天下了。 中韩联手抗日的事情，已 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要是中韩联手抗美，对高通就是巨大的威胁。 现在最关键的就是爱斯达要把自家的芯片给推出来，形成威慑力，这样一来，以后跟高通的合作，就有了更大的谈判空间，就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地步了。 周绍宁道：「对了，我们的芯片，要由谁来代工？」 周不器问：「都有谁？」 周绍宁道：「现在主要就是两家，一个是台积电，一个是三星。主流的还是台积电，不过三星也在积极的扩大市场份额，想在芯片代工领域占一席之地。」 顿了一下，周绍宁又接着解释道：「三星的自研芯片也很强大，不比高通的差多少。可三星的手机逐渐开始采用高通的芯片方案，除了业务上的原因，还有战略上的因素，就是代工厂的影响。」 「这是交换？」周不器一下就明白过来，「高通把芯片代工订单交给三星，然后三星的手机去使用高通的芯片方案。」 周绍宁笑道：「对，就是这个因素。不过我觉得高通是被耍了，他们缺乏面向公众层面的市场，决策有点走形。就算高通不把代工订单交给三星，三星的手机想要有竞争力，也一定要买高通的芯片。否则他们的Gaxy系列根本不会是我们的Aster系列的对手。」 周不器对此就不太了解了，「把芯片交给三星代工，和交给台积电代工，有区别吗？」 周绍宁道：「有一定的区别，主要就是两个因素，成本和良品率。就目前来看，三星比台积电还是要差一些，成本更高、良品率稍低。不过，这些代价都可以由三星来承担。对委托方来说，不会有多大影响。至于生产效率，两家都差不多。」 周不器问：「国内呢？中芯呢？」 「呃……」周绍宁顿了一下，「国内暂时还不要考虑，咱们自研的4g芯片，的确性能不怎么样，比高通、三星落后很多。可这毕竟是4g手机芯片，也算是时代的最前沿了，现在全球在做4g手机芯片的厂商不超过十家。中芯的代工能力还是偏弱了，如果交给他们来代工，他们自己都不会答应。」 周不器好笑道：「咱们把订单给他们，他们会不答应？」 「接不起啊，除非咱们去承担良品率过低的损失。」 周绍宁就简单的说了一下芯片代工的行业规则。 任何一件商品的生产，都存在不合格品。 芯片代工也一样，手机芯片的不良率一般就是万分之几。 技术水平越高、工艺越成熟，不良率越低。 一旦生产出了不合格的，那这部分的不良成本，会由代工厂来承担。 就比如爱斯达把自家的4g芯片交给台积电电工，不良率是万分之二，这万分之二的损失就由台积电来承担；要是交给了三星，不良率是万分之五，这部分的不良率也会由三星来承担。 这是竞争导致的。 三星要是不承担这部分的损失，那芯片厂商就都去跟台积电合作了。 可是，如果这时候爱斯达推出了一款5g芯片，全世界没有一家代工厂能够胜任，把订单交给了台积电……台积电能勉为其难的进行代工生产，工艺和技术都不成熟、都不达标，不合格率可能会达到50%，生产一片合格的，就要生产一片不合格的。 这成本就太高了，台积电不可能承受的起这样的不良品损失。 就算给他们订单了，他们也不敢接。 接不起。 除非是爱斯达这边无论如何都想请台积电代工生产，并且承诺出所有的不良率损失，都由爱斯达来承担。这样一来，台积电就不存在亏本风险了，才会高高兴兴的接单 。 当下的中芯国际也是如此，承担不起这样的订单。 哪怕国内的人工成本足够的低，也承受不了这样技术不足而导致的成本堆叠。 除非爱斯达愿意出钱，补贴他们生产技术和制造工艺上的不足。 可这是不可能的。 自研芯片的意义就是低成本的收割市场，一定得选最优惠的代工方案才行，要在台积电和三星之间做出选择。 第2855章 原装品 周不器道：「国内的很多维修点，都说是什么原厂原装，尤其华强北那边，提供的都是各种各样的原厂零配件，是不是都是这种？」 周绍宁笑道：「对，如果不是招摇撞骗，就是这种了，从代工厂内流失出去的不良品。像不合格的芯片，不是说芯片不能用，而是芯片有黑点、有坏点，可能会影响性能，也可能随时都会崩溃，但这的确是原厂原装。现在手机、电脑的代工厂一般都在国内，已经形成了一整套的黑产。」 周不器摇摇头，「这些代工厂为了降低不合格品的损失，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嗯……」周绍宁犹豫了一下，「也未必就是代工厂所为，甚至可以说绝大部分的不合格品流出，都不是代工厂的行为，尤其是三星、台积电这样大厂，就更不可能了。主要还是内外勾结的行为，一些公司内部的腐败，高管跟外部的采购商的私下交易。」 他就是业内人，所以太懂了。 不管是代工生产任何东西，都一定会生产出不合格品。 可是绝大多数的不合格品，只是没有达到上游厂商的高标准而已，不是不能使用。高标准的零配件，可能用上十年都完美如新，不合格的零配件，可能用上五六年就坏掉了。 这部分的不合格品，还有很大的市场价值！ 比如mac苹果电脑，电池坏了，想换一块电池。正常来说，想换原装电池，就只能去苹果专卖店，那价格就太贵了。如果去第三方，更换一块原装电池，价格就会很低。 这第三方的原装电池是哪来的？ 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假的，这根本就不是原装电池。 一种就是流出货，是从代工厂那边的灰色渠道流出来的。 像爱斯达、三星、苹果、中兴、华为这些大公司，给代工厂下订单的时候，规模都很大，少说也是几亿十几亿，代工厂可不敢得罪这样的大客户，去私下操作、故意卖掉这部分的不合格品去降低不良率损失，一旦被发现，未来订单就没了，那损失就太大了。 可是代工厂内部的一些人，就不一定了，就存在内外勾结的可能。 几个高管联手，把仓库里的不合格品悄悄的卖给灰产的渠道方，然后上报给公司说是按照规定给销毁了，就可以从中赚一大笔钱。 周绍宁道：「有的高管甚至更过分，甚至会联合流水线工人，故意的减低工艺、提高不合格率。」 「啊？」 周不器微微一怔，难以置信。 周绍宁道：「不合格率高了，淘汰下来的不良品就多了，他们接下来就可以有更多出货，捞更多钱了，才不会在乎会给公司造成多大损失呢。上个月国内不就有一家嘛，代工厂内部连锅端了十几个人，涉案金额将近三个亿。」 「果链的吧？」 「嗯，这个产业最大的市场就是苹果供应链。安卓机的大部分零配件都是通用的，可替代性很强。苹果就不太一样，原装品很难取代。哪怕是个充电器，原装充电器和第三方充电器都有巨大差距。」 「还是应该由甲方出面来把这些不合格品都收走处理掉，不能让代工厂自己处理。」 周不器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周绍宁笑道：「嗯，这的确是主流的处理方式。不过市面上果链的那些所谓‘原装"零配件，可一点都没少。不过找三星或者台积电代工，这一般问题不大，这种黑产主要是内地市场。而且手机芯片也不存在更换性，手机芯片坏了，手机就打不开了，用户一般就买新机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所以从爱斯达的角度来看，选择三 星还是台积电来代工，并没有什么区别？」 「嗯，区别不大。」周绍宁还是挺为周大老板考虑，「主要看你的意思。三星那边正在发力想要推动芯片代工业务的发展，投入了很大的资源，这是他们的战略性决策。如果我们把订单交给三星，说不定可以从三星那边也获得一些其他的战略性好处，看你有没有什么需要。」 「行，我想一下。」 有这样的好处，周不器自然不会放过。 如果是一些高端芯片，工艺要求很高而且技术的保密性更强，那肯定是选择台积电来代工。可现在爱斯达自研的4g芯片，只是一款刚入门的产品，如果把订单交给三星然后从三星那边换来一些宝贵的战略资源，那就太划算了。 …… 周不器回家，衣帽间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瓶瓶罐罐的到处都是。 「学姐，你别这样乱摆啊，谁不小心碰到了，不是糟蹋了古董？」周不器见伍雨正在一副山水画前仔细端详，就很是无奈。 伍雨回头，就很兴奋的说：「老公你看，这幅画好看不？」 「好看。」 周不器笑呵呵，他哪会欣赏这个啊。要是欧洲的那种裸女的沙龙油画，他倒是能好好的欣赏欣赏。 伍雨很显摆的说：「这是文征明的画！」 「那可值钱了！」 周不器这才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可对这种水墨山水画实在欣赏不来。 伍雨自顾自的说：「这幅画可是传家之宝，你看这边，还有唐伯虎的提拔呢，嗯……还有康熙、乾隆的款。这可得好好的珍藏起来。当年老洛克菲勒在国内买的时候，足足花了4万大洋呢！当时一个商代的大鼎，也就4000大洋。」 周不器道：「嗯，那可得好好收藏。还有这些瓷器，这么漂亮，都好好放着。别孩子过来了，给你打坏了。」 伍雨不以为意的说：「我知道，暂时先放这儿，过几天我那边收拾出来了就搬过去。」 周不器毕竟不是大藏家，缺少对这种东西爱不释手的情感纽带。 又不是漂亮女人。 实在没什么太大兴趣。 换上了居家的短裤短袖，周不器在家里绕了一大圈，亲了雅娴、抱了宝珊，还在薛姨妈的身子上摸了好几把，终于在四楼西侧的一间书房里找到了甄妤师姐。 周不器敲敲门，小声询问：「师姐，在忙吗？」 甄妤今天刚从纽约那边回来，抬头看到是他，抿嘴轻笑道：「进来呀！在算账呢！」 周不器笑哈哈的走过去。 甄妤起身，把自己的座位让给了他，等他坐下后，才顺势坐在了他怀里，很开心的说：「现金流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我跟洛克菲勒那边达成了协议。今年支付9亿美元，明年支付9亿美元，后年再支付9亿美元。没有延期利息。还有，特斯拉的退市案也告终了，你明天就可以去一趟纽约，然后跟马斯克他们一起签字画押就行了。」 「辛苦了。」周不器搂着她的纤腰，「家有贤妻，就是好啊。」 「老公才辛苦呢。」 甄妤勾着他的脖子，依偎在他怀里。 周不器低声道：「晚上要侍寝不？」 「要。」 甄妤轻轻颔首。 周不器道：「行，那晚上再疼你，我跟你说件事，冥王星资本的高通股票，你准备一下，都给处理了……」 第2856章 AI大时代 特斯拉的退市案已经走完了所有程序，就差最后的签字画押了。 比预想中的快多了。 马斯克这个从南非移民过来的加拿大人后裔，还真不是美式作风，这效率可真高。甚至和他接触久了，周不器恍惚间都觉得这家伙更像是个中国人，他的商业思想、行事风格，以及对企业的管理理念，一点都不美国。 不过，在去纽约之前，周不器先是叫上了周绍宁，还有陆器、库里安等人陪同，一起去了英特尔调研。 英特尔是世界级的芯片巨头，市值才被高通超过没多久。 这是紫微星和紫微星国际多年的合作伙伴了。 紫微云的服务器芯片，普遍都是从英特尔采购，少部分从AMD采购。不过，自家的服务器芯片也在自研之中，这可比手机芯片容易多了，预计两三年内，紫微云就可以逐步的用自研芯片来取代英特尔芯片。 周不器这次过来，第一件事就是签订单。 紫微云又要跟英特尔签一笔价值5.4亿美元的服务器芯片订单，因为这是大客户，英特尔的姿态也很好，表示会免费的把X86架构授权给紫微云，让紫微云在研发阶段可以免费的使用。如果哪一天紫微云的自研服务器芯片量产了，那肯定就要向英特尔支付授权费了。 所谓的X86架构，就是芯片格式的一种。 现在世界上就两种主流的芯片架构。 一种是美国的X86架构，特点是基于复杂指令集，可以做到高性能，但缺点是功耗和发热量会很大。所以X86架构的芯片，一般都是应用在服务器和PC电脑里，因为空间足够大，可以加装风扇来给芯片散热。 另一种是英国的ARM架构，特点是指令集简单，性能较差，好在功耗低、发热低，这对手机、平板电脑这样的移动设备就会很友好。性能是差了一些，但也足够了，又不是在手机上玩3A游戏大作。 从这种底层架构上就能看出来，英特尔更擅长的是服务器芯片和PC芯片，手机不是他们的专长。 不过，英特尔可不会轻易的放过手机。 手机芯片的业务前几年搞过一阵，没搞起来，就给卖掉了。 现在英特尔主攻的手机业务，是基带芯片。 一款智能手机，最重要的是处理器，其次是基带。处理器芯片负责是运行整个操作系统和各种App，基带芯片则是负责信号的解码。处理器不行，手机就会卡顿不流畅；基带不行，手机就会信号很差。 高通的强大，就在于可以处理器和基带两把抓，而且是配套推出，可以更好的兼容。 联发科的的4g芯片，以及爱斯达自研的4g芯片，做的都是处理器芯片。 还得有基带才行。 这是周不器这次跟周绍宁过来的主要目的。 今年，英特尔高调的发布了他们的第一款4g基带芯片，价格比高通的基带低了整整25%。当然，从表现上来看，英特尔的基带要比高通的基带差很多。目前的高端机型，没有任何一款采用的是英特尔的基带。 爱斯达旗下的所有机型，都没有采购英特尔的基带。 主要国内还没有4g网络呢。 没有用武之地。 至于国外…… 那就更不现实了。 国外本来基础设施就不行，信号塔少、信号很弱，再用上英特尔的基带，那手机就真变成当年「喂喂草」的小灵通了。以至于现在爱斯达发展了这么多年，始终没能够跟英特尔建立合作关系。 现在机会来了。 国内的4g牌照 马上就发下去了，明年国内就开始推4g网络了。 从明年开始，爱斯达的所有手机都会是4g机型了。 对于这样的大客户，英特尔方面自然是热情款待，加上周不器亲自出马，英特尔的董事会主席、CEO、总裁，几个业务总裁都悉数亮相来迎接，一下就成了硅谷最热闹的盛会。 英特尔现在的CEO叫布莱恩·科兹安尼克，他也才刚刚上任几个月。因为英特尔的市值被高通超过了，上一任的CEO保罗·欧德宁也就「光荣退休」。 面对周大老板，布莱恩表达出了足够的热情，还很关切的问：「爱斯达开发的处理器，侧重的是哪个方向？」 「啊？」 周不器微微一怔。 看了一眼周绍宁，发现他正在另一边跟首席科学家聊得火热。 布莱恩又换了一种方式来询问，「侧重的是通信方向，还是图像处理的方向？」 周不器毫不犹豫，说道：「图像处理。」 布莱恩笑笑，「很好的思路，可以最大限度的绕开高通的专利限制。苹果和三星的芯片，走的都是这条路。」 「苹果？三星？」周不器瞟他一眼，用开玩笑的语气提出了质问，「布莱恩，你不会认为我是去抄袭苹果和三星吧？难道你也认为爱斯达的手机就像外界说的那样，是靠模仿和抄袭？」 苹果在自研芯片，三星也有自研的芯片。 他们侧重的都是图像处理。 所以同样的硬件配置，iPhone以及搭载着三星自研芯片的三星手机，拍照和摄影的表现要远比那些采用了高通芯片组方案的手机要好。缺点是信号不好。 国内的华为也在自研芯片。 这就不太一样了。 华为是通信巨头，就是靠信号质量起家的，他们的芯片侧重的就是通信方向……所以搭载华为自研芯片的手机，信号都会超级好，拍照、摄影、影像剪辑这些方面则会存在劣势。 而且这样一来会跟高通发生正面的专利碰撞，掀起火星撞地球的专利大战，除非支付一大笔天价的专利费和解，否则华为的手机很难去美国市场销售。就算去了，也没运营商敢接。 爱斯达的自研芯片，走的是图像处理的路线。 这还真不是周绍宁的决定。 是周不器拍板。 布莱恩听出周大老板言语之间流露着不满，马上道：「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周不器淡淡的道：「你是芯片领域的专家，我也不怕跟你说一些我的长期规划。苹果和三星，他们的处理器侧重的是图像处理，原因一定像你说的那样，是不想跟高通正面开战，想要绕开高通的专利组合。不过，我说句大话，我从来就没把高通放在心上。」 「我看新闻……」 布莱恩马上就想到了今早看到的几条硅谷新闻。 其中最重磅的当然就是《世界首富宣战高通》！ 据说是周不器先生对高通的捆绑销售的策略很不满，已经对高通下了最后通牒……再联想到今天他专程来了一趟英特尔，来调研英特尔的4g基带芯片，感觉这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他今天来英特尔，就是在给高通上眼药啊！ 真猛啊！ 没有一点含糊！ 跟高通硬来的！ 不愧是世界首富，真的一点不怕高通？ 要知道，在高通面前，苹果也都是一退再退。三星就更不用说了，本来是死对头，可三星手机已经开始大规模的采购高通的芯片组了，已经投靠到高通的阵营里了。 周不器道：「我做决 策，从来都是由内而外，而不是受外界的干扰。高通怎么样，我从来都不在意。爱斯达的芯片会侧重图像处理，这是我很多年前就做出的决定，跟高通无关。」 「是，是。」 「你不信？」 「呵呵。」 「你知道Rokid-go吧？」 「当然，轰动世界的一款人工智能产品。」布莱恩的确不太相信周不器刚才的那番话，可是提到了Rokid-go，他就心悦诚服起来，「这绝对是一款划时代的AI产品。」 周不器道：「Rokid-go不仅是一款下棋软件，而是开启了一个AI时代的先河。在混乱迷茫的AI产业的初期，给行业点亮了一盏明灯，给全球的AI开发者都有了一个明确的方向。布莱恩，这个新的方向，你应该很熟悉吧？」 布莱恩就有点脸热。 很尴尬。 他曾经做过一个决策，推动英特尔开发出一款更适合AI运算的处理器。结果这个决策惨败收场，之所以惨败，就是因为周不器的Rokid-go改变了全世界对人工智能的认识。 周不器道：「未来，是AI的时代。AI的计算，不是基于CPU，而是基于GPU。这是Rokid-go最大的贡献，也是我早就规划好的路线。事实证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你说呢？」 想要做AI运算，依靠的不是处理器，而是显卡！ 这是一个全新的认识。 是周大老板通过Rokid-go送给全世界的一份礼物。 布莱恩沉声道：「现在行业里还有一些争议，还有一部分人认为CPU也许更合适，毕竟CPU发展了几十年，技术要比GPU更完善、处理能力更强大。」 周不器似笑非笑，「我已经给出你建议了，接不接受就看你了。」 「我明白。」 布莱恩深吸了一口气，虚心接受。 感觉自己上任CEO这几个月，本以为已经是产业里说一不二的大人物了，可是在周大老板面前，似乎有一种汗流浃背的感觉。 周不器道：「所以你认为爱斯达的自研芯片，侧重的是图像处理，这是什么原因？是因为我畏惧高通？」 布莱恩这下就真的信了，「因为你在关注未来，你眺望的是AI大时代。」 图像处理就是GPU的功能。 处理图像的能力，就等同于处理AI的能力。 果然是世界首富啊！ 不是假的！ 相比于其他人，他总是可以站在云端。 第2857章 基带优化 周不器半真半假的指点了一番，英特尔这边也拿出了足够的合作诚意。 毕竟就当下来说，爱斯达已经是全球出货量最高的手机厂商！ 最重要的当然就是国内市场。 过去这一年，爱斯达的全球销量达到了6700万台，其中国内市场就占据了3500万台，主要就是以价格低于3000元的中低端机型为主。 英特尔刚刚开发成功4g基带，各方面比起高通的基带都要差很多。 这一点，英特尔也心知肚明，所以他们的基带价格更便宜，主要面向的就是中低端市场，这恰好就跟爱斯达的势力范围相契合了。 布莱恩就忍不住询问：「周先生，你们……爱斯达真的会采购我们的基带？」 「为什么不呢？」 周不器觉得他的话有点莫名其妙。 英特尔的基带是不如高通的，但也不是烂到了家，这毕竟也是芯片巨头开发出来的东西。 在正常的应用场景里，其实两款基带并没有什么使用上的不同，只有在一些特殊的场景，会显示出差距，比如旷野郊外、比如封闭很严实的独处空间、比如手机快没电的时候、比如手机负载过高的时候。 可即便如此，这种信号上的差距也不是不能容忍。 放在中低端机上，足够了！ 其实不管是做手机还是做其他的什么产品，主要就是两种思路——要么是把品质做的无敌好，要么是把成本压到超级低。 从市场的受众范围来讲，还是成本因素更重要。 只要足够的便宜，牺牲一些品质，也不是不能容忍。 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偷工减料。 比如过去三十年崛起的韩日汽车，比如迅速崛起的中国制造，比如小米生态，甚至包括造火箭造电车的埃隆·马斯克。 周不器都要推动爱斯达去采用自研的处理器芯片了，英特尔的基带有什么不能用的？ 为自家芯片上搭配高通的基带，那都是浪费了高通基带的部分性能。 布莱恩还是有点担心，索性就直言不讳了：「我关注了新闻，你和高通似乎发生了一些分歧，我很担心……我担心你这次过来，只是一次跟高通谈判的筹码。」 周不器笑笑，「跟高通那边没什么可谈的。」 布莱恩很有诚意的说：「过去这些年，我们之间开展了很友好的合作往来，英特尔和紫微云之间的交易额已经超过了20亿美元。周先生，我很希望能够延续我们良好的合作关系，进一步的推进英特尔和爱斯达的合作。」 「正有此意。」周不器瞟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英特尔的手机业务，现在就剩下了基带芯片吧？」 布莱恩道：「还有一些，不过基带芯片是最主要。」 周不器肃然道：「那这可有着战略性的价值！」 布莱恩一下就听出了对方的意思，低声道：「周先生，这你大可放心。我们的4g基带是2月份刚刚推出的，的确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不过到了明年2月份或者3月份，新款基带就会推出，会改良掉很多这一代不足的地方。只要能够跟爱斯达合作，我们愿意拿出最大的诚意，甚至……说句实话，在基带业务的前三年里，我根本就没有盈利的打算。」 「嗯，这才是战略眼光。」 周不器赞扬了一句。 无非就是谈价，希望对方以更低的价格向爱斯达出售他们的基带芯片。 周不器又补充了一句，「爱斯达接下来的战略方向，就是中低端机，尤其是售价200美元以内的低端机型。如果英特尔和爱斯达建立了合作关系，我相信只靠爱斯达 一家，就足以满足英特尔基带芯片业务的所有市场需求。你们的出货目标是多少？」 「嗯……」 布莱恩犹豫了一下。 周不器眉梢一挑，侧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不方便？」 布莱恩失笑摇头，坦言道：「三年后，达到1000万的出货量。」 周不器微微一笑。 「周先生？」 布莱恩小心翼翼，欠身请教。 「如果我们达成了合作，并且明年新款的基带没有什么大问题，我相信明年，就足以帮你们达成这个目标。甚至爱斯达的第一笔订单，就可以是1000万！」 周不器的背后不仅有爱斯达，还有小米。 甚至只要他愿意，私下里沟通一下，国内的其他手机厂商，联想、华为、中兴、酷派、乐视什么的也都可以出面去采购英特尔的基带。现在国内的手机厂商，除了爱斯达有实力做高端智能机，其他的手机厂商都是在做中低端机型。 英特尔的基带就足够了。 如果真要是这么推动起来，那对高通就是巨大的打击。让高通明白，技术可以卡别人的脖子不假，市场也可以卡技术的脖子。现在全世界都拿高通没办法，周不器作为世界首富，不妨就当这个世界第一人！给那些对高通深恶痛绝的各界人士打个样！ 区区1000万片基带芯片，这对周不器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以爱斯达的计划，明年对英特尔的基带需求都不止1000万。 布莱恩一下就兴奋起来，「周先生，爱斯达真的可以下订单？1000万的订单？」 周不器道：「我只想知道你们会给出什么样的合作条件。」 布莱恩道：「比市场价低15%。」 「不够。」 「定制。」 「哦？」 周不器眼睛一亮。 这才是他的主要目的，是来此前周绍宁千叮咛万嘱咐最希望能够达成的条款。 基带芯片，定制才是王道。 倒也不是说全新的款式、全新的设计。 而是针对搭配的处理器，对基带进行一定的优化，从而让给处理器和基带更加的适配，从而提升基带的解码效率、让信号更流畅、更稳定。「定制」后的基带，信号强度至少可以提升10%-15%。 其实在手机产业里，基带的定制是惯例。 不过那是功能机的时代。 对智能手机来说，处理器是最重要的，其次是基带；功能机不太一样，功能机没什么可玩性，主要就是打电话，信号是最重要的，所以功能机最重要的就是基带、其次才是处理器。 过去的手机大厂，比如诺基亚、三星、摩托罗拉、飞利浦、索尼、现代等等，这些手机的基带，无一例外都是定制的，都要芯片厂商经过专门的优化才行。 这跟时代有关。 功能机一共就那么几个功能，可优化的选项太少了，最重要的优化就是基带优化，所以大厂手机的基带都是优化后的。 所以市场里就会有一些现象，小厂手机或者山寨手机，哪怕使用相同的基带，信号稳定性也不如大牌手机那么好。智能手机就更是如此了，昂贵的智能手机的信号强度和稳定度，远不如功能机。 因为到了智能手机时代，手机逻辑变了，智能手机需要优化的部分太多了，围绕着处理器、系统、软件层面的优化才是第一选择，已经没有厂商会专门针对基带进行优化了。 只有高通除外，因为高通是处理器和基带两手都抓，都是自家的产品，先天就是「定制」属性，在基因里就是适配 的。 爱斯达如果采用了自研的处理器芯片，哪怕是采用了高通的基带，也是没有经过优化的。 如果英特尔愿意做出退让，以公司战略为主，主动的为采购方提供基带的优化服务…… 那对爱斯达来说，就太美妙了！ 同样是搭载着英特尔基带的中低端机型，爱斯达的手机信号可以更强更稳定，也就会更有市场竞争力。 第2858章 拳打高通，脚踢英特尔 从英特尔走了一趟，周不器拿到了想要的结果。 基带订单还没有签。 得等到明年英特尔推出新款的基带后再决定，得测试下他们的新款基带是不是好用。如果好用，就把自家开发出来的处理器芯片拿过来，进行一些参数上的调整和优化，然后再正式的签约。 保守估计，至少也是1000万片基带。 国内的市场太大了。 这里有着巨大的需求。 一旦这条路真的走通，那对爱斯达来说也算是补齐了一些战略上的缺失，有了更强大的抗风险性。在供应链的管理上，最忌讳的就是抱着一家大腿不放，至少应该有两三家备选才行。否则就只能跟高通单向联系，被高通卡住开出一些不合理的条款也是注定的事。 接下来硅谷这边的事情就算是告一段落，周不器和甄妤师姐一起，又喊上了宝珊和雅梦，还有宁露、古赞丽、章泽甜、卓文思、李舒若这几个漂亮精致的小秘书，浩浩汤汤的去东海岸。 去纽约为特斯拉的退市案收尾啦！ 至于高通，周不器连想都不用想，不管是7天的期限，还是70天的期限，都不会有什么大的区别。现在的高通已经走上了歪路，就有点像饮鸩止渴，没有点不可抗力的约束，他们已经停不下来了。 上了飞机，周不器坐在了雅梦身边，想去问一下潮玩公社近期的发展情况。欧洲足坛已经进入了一个新的赛季，赛季初的磨合阶段也已经过了，球员盲盒的销量也该统计出来了。 章泽甜却抓着机会，黏了过来，没话找话的说：「老板，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呀！」 宁雅梦才不跟她一个小秘书抢呢，见她有意凑过来争宠，就主动的起身让开了位置，去了周不器对面坐下，把男人的怀抱让给了她。 周不器在章泽甜的脸蛋上掐了一下，失笑道：「什么不对？」 章泽甜对雅梦姐的举动有些不好意思，脸色绯红，低声道：「就是……就是人家跟在你身边，也见过挺多厉害的企业家了，我怎么感觉……感觉……」 「你怎么吞吞吐吐的？」 「我感觉周绍宁周总，好像比小米的雷总要差不少呢。」 「啊？」 周不器不禁失笑。 章泽甜也知道自己这样乱评价不合适，她一个小秘书根本就没有那么高的视野，胡乱评价很容易闹笑话，就小心翼翼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反正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雷总有自己的想法，小米都是按照他的意志在发展。周绍宁周总这边感觉什么事都得靠你出面才行。」 周不器点了点头，「挺对的。」 「啊？」章泽甜美眸一亮，底气一下就足了，说话的声音也大了，「是真的，我早就有这种感觉了。爱斯达都做了多少年手机了，还有你的指点，而且你还要时不时的出面给他们站台。小米就不一样，小米就是雷总自己在搞，你都没参与呀。可现在国内的声势，小米才是最受年轻人喜欢的手机品牌。哪怕是大学校园里，也是更喜欢小米手机。大学是咱们的后花园呢，这么得天独厚的好条件，爱斯达都没能把握住。」 周不器笑道：「也不能这么说，‘中华酷联"更老牌呢，不是更差？校内网给爱斯达和小米提供的资源都是一样的，没什么特殊优待。」 单从个人利益来说，小米和爱斯达没有太大的区别。 他持有小米的股份，比爱斯达更多。 区别就是紫微星是爱斯达的核心股东，周不器可以通过控制紫微星来控制爱斯达，而对小米那边则没什么控制权。 章泽甜就有些不理解，「那不一样，那些老牌手机厂商都 过时了，都没什么人才，对人才的吸引力不足。爱斯达可不一样啊，应届毕业生如果要从事手机行业，第一选择都是爱斯达，然后是小米，然后才是中华酷联那些。」 周不器道：「那是因为爱斯达和小米还没上市吧？」 「反正不管怎么样，国内智能手机行业最优秀的那批人，都在爱斯达呀！」章泽甜越说越愤愤不平，觉得周绍宁有点笨蛋，白瞎了她家老板的支持和付出，还得辛辛苦苦的去英特尔那边跑关系，「小米都没什么人，都是爱斯达选剩下的。结果现在小米的品牌名气，还有受欢迎度，在国内都比爱斯达强。」 周不器道：「所以说啊，百万大军最重要的不是百万大军，而是百万大军的统帅。」 坐在对面的宁雅梦抿嘴道：「嗯呢，企业里也一样，一个优秀的大老板，哪怕他天天泡妞游山玩水无不正业，只要引领的方向对了，就是最重要的价值，甚至比公司里所有的员工的勤奋努力更重要。」 周不器一时也分不清她是在暗暗的夸奖自己，还是在委婉的批评，毕竟她姐姐宁雅娴今早回国了。 回去跟孙莞然一起，主持最新一期的美女大选。 准确的说，是办公室新秘书的招聘。 周不器假装没听到，一本正经的说：「从能力上来说，雷总肯定是比周绍宁强。强的不是一丁半点。」 章泽甜就很奇怪，扬头看他，「那你当初怎么不让雷总来创办爱斯达呀？」 周不器就很无语，「你以为是我不想吗？」 「啊？」 章泽甜眨巴着眼睛，一时有些没理解。 周不器道：「我邀请了好几次，人家不同意啊，我有什么办法？不过老周也挺好了，你别把他跟张一明、雷俊、马老板、刘强栋什么的比，放眼国内的企业家群体里，有几个人比老周还强？你说爱斯达不如小米，也未必就对，爱斯达的利润率比小米高啊！小米现在是亏本赚吆喝的营销阶段，爱斯达这马上就上市了，得多赚利润来争取资本市场的支持才行。两家公司是不同的阶段。等过几年小米手机也进入了常态化的发展阶段，也就该从神坛上跌下来了。」 章泽甜就亲昵的挽起他的胳膊，笑嘻嘻的说：「反正谁都不如我家主人厉害。联想被英特尔吃得死死的，中华酷联小米什么的都被高通吃死，你一出马，就是拳打高通、脚踢英特尔。」 「呃……」周不器摸了摸鼻子，「没这么夸张吧？」 「就是！」章泽甜扬着头，「我都看见了！应该把消息放出去，让全世界都感受一下你有多厉害。」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是应该放出消息，就说爱斯达有意大批量的采购英特尔 的基带。」 「等等！」 甄妤师姐一直没说话，这时却忽然叫停了。 周不器很重视她的观点，「怎么了？」 甄妤道：「先别急，等我这边运作好了，把高通的股票都清盘了之后再放出类似的消息。这消息要是放出了，对高通会有不利的效应，股价下跌了不说，还会影响我出货。给我半个月的时间，然后再正式的以官方的形式推进爱斯达和英特尔的合作。」 第2859章 超级工厂 特斯拉的退市方案是周不器一手策划的，主要是引入了三家资本机构，黑岩资本、伊坎资本，以及自家的家族基金芳菲资本。 总共出资21.5亿美元。 周家出2.7亿美元，伊坎资本出5.5亿美元，剩下的13.3亿美元都是由黑岩资本所出。黑岩资本占了大头，还会有一个附加条款，就是要为特斯拉进行两轮债务融资。 特斯拉退市了，以后的融资就比较困难了。 需要黑岩资本借钱，来帮助特斯拉渡过难关，直到下次的重新上市。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马斯克不太愿意让周不器持有特斯拉太多的股份。在此之前，周不器持有特斯拉的股份达到了25.3%，这次的退市案之后，股份上涨到了28.6%。 退市的案子已经尘埃落定了。 接下来就是特斯拉退市后的计划了。 首先就是周不器有意推动一笔价值100亿美元的超级期权激励计划，为期十年。只要在十年内，特斯拉重新上市，并且市值稳定超过了5000亿美元，就可以拿满这些期权奖励。 其次就是专利开源。 这都是说好的。 马斯克这边已经准备好了。 退市后的一周内，就可以宣布这个可以影响全球汽车产业格局的大计划。 最后就是超级工厂的选址。 根据特斯拉内部的规划，正在积极的开发新款的平民版车型Model3，价格亲民，有大规模量产的潜质。可是，想要大规模量产，单靠现在的弗里蒙特工厂车间肯定不足，得有一个真正现代化的超级工厂才行。 周不器参与了这个计划里。 他的希望当然是引入国内。 马斯克却有些不同的观点，他想去德国，「每个人都知道，德国有着最杰出的工程技术，德国的汽车制造能力也是全球首屈一指，拥有着大量技术成熟的汽车产业工人。我认为德国是最佳选择，不仅要把超级工厂选在德国，还应该在德国建立一个工程设计中心。」 「工程设计中心放在德国很合适，不过超级工厂……」周不器摇摇头，「你应该知道，德国的制造业正在衰落，而且各方面的原因，德国的汽车产业严重畸形。」 德国的汽车工业可以说是全球最强大的。 可是，德国人却享受不到。 一台德国产的奔驰轿车，德国人在本土购买的价格，要远远高于在国外购买的价格。毕竟这里是马恩的故乡，均贫富的思想是社会主流，《资本论》是大学生的必读书，各行各业都是各种重税。 本国生产的东西，本国人享受不到优惠，外国人却可以用更低廉的价格购买，就跟国内差不多。 不仅是汽车行业。 周不器的房产遍地全球，他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套房子了，反正家里的温知夏、甄妤和薛姨妈，都特别喜欢购置房产。不过，他在德国却没有房产，主要就是买不起。 房产税太吓人了，递进式的房产税，对富人太不友好了、十几个点的房产税，相当于每隔七八年，就又把这套房子给买了一遍，太不划算，没有任何投资的价值。 很多去德甲踢球的大牌球星，都是连续几年住在五星级酒店里，也不去买豪宅。 马斯克是典型的工程师，他对德国的工程师社会向往已久，「我不认为德国的制造业在衰落。」 周不器道：「还是应该来华。」 马斯克道：「我研究过了，那不合适。主要是三个层面，第一，那里缺少足够多的优秀的产业工人和汽车工程师。」 「啊？」周不器就有些好笑，「你去 过中国吗？」 「去过。」 「你可真是一点都不了解，产业工人在别的国家是很重要的社会资源，在我们那里根本就不是障碍。下次你过去了，我带你去上汽、比亚迪的那些工厂看看，你就都明白了。论产业工人，全世界都加在一起，也比不上我的国家！」 这还真不是周不器吹牛。 不单单是资本家残酷对工人的剥削，给产业工人极低的薪资和福利待遇。 更重要的是科学的管理。 全世界的工厂，不管是任何行业，只要是国内有的，那一定是国内的工厂最新最先进、管理最科学、流程最周密，而且数字化程度最高。国内的外汇，最主要的就是两个流向，一个是买外国的芯片，一个是买外国最先进的车床。日本的汽车工业也很强大，可日本的传统势力还是太过强大了，导致日本是全球数字化程度最弱的发达国家。 别说是日本、德国了，就算是美国，数字化程度也远不如国内。 倒不是说这些国家落后。 相反，是因为他们太发达了，发达了几十年，积累了太多社会资产。 船大掉头难。 数字化转型的阻力就会特别大。 国内就不太一样了，别说什么社会资产了，老百姓曾经连饭都吃不上，完全就是轻装上阵的赤腹搏命，不存在什么掉头不掉头的。比如要建一个火腿肠工厂，因为以前没有，所以一上手就可以去买国外最先进的生产设备，然后搭配上数字化的管理系统，不需要有任何的转型期、过渡期。 汽车产业就更是如此了。 保时捷、奔驰、福特还在用着几十年前的生产线的时候，国内这边已经引进了全世界最领先的半自动机器人组装线了。别看国内的汽车产业落后，可是全球最好的生产线和组装车间，都是在国内。 德国的那些汽车产业工人，可能都四五十岁了，经验是挺丰富，可都过时了，还是老一套的思路，对现代化的造车新设备很难适应。 国内都是年轻人，虽然没经验，但是学习快、适应性强，只要上手了，就是一批优秀的现代化产业工人。 至于产业工程师，那就更不用说了。 国内最不缺的就是工程师。 只要风向来了，无数的年轻人就会纷纷去报考汽车专业。 马斯克又说：「还有就是上下游的配套产业，德国的汽车产业很完善，这可以大幅度的减少造车过程中的物流成本。如果在华设厂，大部分的供应件都要从其他国家运输，既影响了效率，也增加了成本。」 周不器道：「所以说啊，一定要技术开源。」 「啊？」 「你这边开源了，很多人就明白特斯拉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后续的供应链产业就会配套的迅速发展起来。我认为你还是对我们国家缺乏了解，应该多去看看。只要特斯拉去了，有利可图了，配套的供应商马上就可以跟进。只要不是生产芯片、电动机这种技术要求过高的产品，其他的供应组件很快就可以配套跟上来。」 「还有政策限制。」 「什么政策？」 周不器暗暗摇头，他知道马斯克是个推特达人，能够广泛的接受网友们的意见和批评。可与此同时，他也很容易受到社交媒体上的一些不明真假的言论所误导，对国内的很多情况都停留在想象阶段。 不过，马斯克这次倒是说对了，沉吟道：「我了解过，所有车企去华建厂，都要遵守规定，要采用合资办厂的方式。而且，外国车企最多只能持有49%的股份，要让出主导权。我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出现。特斯拉的超级工厂只能属于特斯拉。别说要出让一半的股权， 就算是1%也不可能。」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这的确是个问题。不过没关系，我来想想办法，凡事总有例外。」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第2860章 认错 在周不器看来，国内有着各方面都更好的条件。唯独一点就是有点欠缺，特斯拉现在缺钱，盖一个超级工厂，搞不好就是几十亿美元的投入，特斯拉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一定得是地方的招商条件才行。 在这方面，还是欧盟的力度的更大，可以给出更多的超低息贷款，以及更丰富的政策支持的组合。国内的招商力度也很强，可是土地价格降不下来，银行利息也降不下来，倒是给老百姓拆迁以及土地征用方面很容易、成本更低。 在这方面，周不器有很深的体会。 在国内贷款，利息最低也得4%左右了。因为很多人靠着关系就会钻空子，贷款利率是4%，可是大额存款利率可以达到6%，一些有关系的人就可以空手套白狼了，什么也不用干，从银行里贷出来几十上百亿，然后再存回银行，就可以吃利息差。 老外在这方面就不是那么聪明。 曼联在曼彻斯特也开始了一系列的基建项目，那利率都低的吓人。现在一共有7笔总价值4.2亿英镑的贷款，利率最高的一笔是2.7%，而且是30年的超长年限，利率最低的一笔是价值1.4亿英镑的财政背书的无息贷款。 因为老外认为大基建是城市公共服务的一部分，企业的大基建越多，对城市的发展就越有利。又不是商业地产、住宅地产这种明确的商业性质，对一些对公共服务和城市发展有利的基建项目，城市应该不遗余力的支持，而不是从这些项目里捞钱。 不仅是曼联，同城死敌曼城那边也是在大搞基础设施建设。 两家都是外来户。 这种体制上的好处，真是不要白不要，上哪去找这么便宜的钱？ 马斯克盯上了德国，估计也是出于这样的考量。 可以让特斯拉以更优惠的条件把超级工厂建起来。 签字画押，特斯拉走完了退市流程的最后一道手续。 马斯克很兴奋。 退市之后，他就相当于解绑，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周不器也很有信心。 只要国内这边开绿灯，把特斯拉的第一座海外超级工厂引入到国内，应该不成问题。 他虽然对特斯拉没有决策权，但他的建议马斯克一向很尊重。 就比如人工智能。 周不器本想邀马斯克一起，在长岛这边玩几天，成功的推动了特斯拉的退市，也算是了解了一桩大事，可以休息一下。马斯克却很急，要赶紧赶回硅谷。 「我有大事！」 马斯克一脸严肃。 周不器好笑道：「什么大事？」 马斯克道：「我已经联系上了几个谷歌的人工智能科学家，还有一批优秀的工程师，我打算把他们都挖过来。现在特斯拉退市了，也是时候启动下一步的自动驾驶领域的探索了。谷歌的自动驾驶做的不错，我这次打算把他们的那几个核心科学家都挖过来。」 「呃……」周不器扯了扯嘴角，「小心拉里·佩奇生气。」 大家都是私交不错的朋友。 这样背后挖人，真不是硅谷的作风。 即便是背后挖人，最多就是挖一个过来，不要给对方的业务造成影响。哪怕是谷歌和微软这种死敌，彼此在挖墙脚方面，也都是保持着几分风度和场面上的友好。 马斯克才不在乎这些。 他的作风一点都不硅谷。 简直就是一个国内的互联网企业家，作风一模一样。 国内的挖人，那可真是毫不留情。不仅要偷偷摸摸的在背后搞，而且一下手就极狠，经常就是直接把对方的整个团队全部挖走。不仅是挖墙脚 ，还会让对方的业务因为缺人而直接瘫痪。 马斯克的个性偏执，他在乎的只是把一件事做成，而不是那些没什么实际价值的复杂关系，「生气？那是他的事情。我跟拉里聊过，他对人工智能有着错误的认识。这么多AI科学家在他手里，根本创造不出应有的价值，我甚至担心他会把谷歌引上AI的歧途上去。我把人挖过来，也算是帮他一个忙。」 周不器哈哈大笑，「我也不懂人工智能。」 马斯克随即叹了口气，「周，你虽然不是工程师，但你对人工智能的理解，可比我强多了，我甚至都为此犯了一个重大的错误。」 「错误？」周不器微微一怔，「什么错误？」 马斯克就很懊悔的说：「我没有采纳你的建议！如果我接受了你对人工智能的阐释，特斯拉说不定就不会走弯路。」 周不器有点不明所以，「我提了什么建议？」 马斯克回忆着说：「我记得去年你就跟我说过，未来的人工智能，应该是基于GPU，而不是CPU。」 「哦。」周不器笑了笑，「这的确是大势所趋，Rokid-go多明显啊。令我比较惊讶的是，竟然还有很多科学家坚定的认为应该走CPU的路线。」 马斯克道：「我曾经也认为应该选择CPU的路线，所以就犯下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 「怎么回事？」 「车载操作系统。」 「怎么了？」 「特斯拉全新版本的车载操作系统已经基本开发完毕了，这真是浪费了巨大的资源。」马斯克摇了摇头，一副叹息认错的姿态，「这件事，我之前都不敢说。现在特斯拉退市了，说了也就说了。」 周不器不是技术出身，就没太明白，「详细点说说？」 马斯克道：「过去，我认为人工智能应该是基于CPU，所以车载系统的CPU就一定要无比的强大才行。行业里很多人都说，电动车是移动端的延伸……你甚至两三年前就跟我说过，手机应用可以更好的跟电动车适配起来。如今想起来，我真是懊悔，真应该接受你的建议。」 周不器笑呵呵。 心里这哥们思维可真够跳跃，一个劲的认错一个劲的道歉。 结果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周不器都没搞清楚。 马斯克接着说：「其实当时你跟我说这个观点，说电动车是移动端的产品时，未来会跟手机、平板电脑、智能手表都是同一类的移动产品，我还很不以为然，私下还嘲笑过你不懂技术。如今看来，犯错的是我。Rokid-go已经充分的证明你的判断是对的，这给了我一个巨大的教训。」 周不器还是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不过见他一直道歉，也就大大方方的接受了，笑着说：「每个人都会犯错，我也会犯错，这都很正常。及时发现，及时纠正就行了。」 马斯克点了点头，「所以你说应该要开源特斯拉的专利，我就充分的相信你的判断。还有这次的超级工厂的选址，我也会充分考虑，只要没有合资的限制，我会把超级工厂建在你的国家。这不是对你的国家的信任，而是对你的信任。我已经犯了一次错，不会再犯第二次。」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第2861章 先发劣势 对马斯克这号人，可不能用常理来想。 晚上回到纽约的家里，周不器马上就联系了沈向阳，告诉他一定要把家给看紧了，手下的那些人工智能科学家们，有一个算一个都要盯住了，可别被马斯克给挖了墙角。 这小子，就属于为了成功不计一切代价的那种人。 马斯克跟拉里·佩奇有很好的私交，可这家伙一点都不讲情面，回过头来就把谷歌智能驾驶团队的几个核心科学家都给挖走了，这一记回马枪，估计能把拉里·佩奇捅出血。 沈向阳笑道：「你之前不是说过嘛！」 周不器道：「再提醒你一句，他已经对谷歌那边动手了。」 沈向阳比较轻松的说：「不用太担心，他之所以能从谷歌智驾团队那边挖走核心骨干，主要就是谷歌的智驾业务有点像空中楼阁。特斯拉就不一样了，有量产的电动车，已经面向市场了，施展抱负的空间更大，就会更有吸引力。相比之下，我们这边比谷歌更有优势。随着Rokid-go的大获成功，我们的AI团队都很振奋，形成了强大的凝聚力。还有就是技术方向不一样，虽然都是人工智能，可智驾属于大数据的图形处理，我们的方向更多的是深度学习后的数据模拟。」 说到了Rokid-go，周不器马上就想起了马斯克莫名其妙的道歉，「对了，特斯拉开发了新的车载系统，你知道不？」 沈向阳道：「知道，挺长时间了吧？」 周不器问：「他说后悔了，说是没有接受我的意见，你知道这是啥意思不？」 「啊？」 沈向阳微微一愣。 周不器道：「我之前不是说过，从手机到平板电脑，再到智能手表、电视、电动汽车，都可以是未来移动设备生态里的重要产品。马斯克没接受，就很自责，他说犯了一个错误，好像跟人工智能的CPU和GPU的路线选择有关。」 「哦！」沈向阳毕竟是专家，一下就想明白了，不禁失笑，「我还以为他是有什么特殊的打算呢，可能是出于车载系统的安全考虑，原来是犯了一个错误！」 周不器连忙问：「怎么回事？」 沈向阳道：「他面向的不是车载系统，而是车载CPU。」 「嗯？」 「其实就是技术路线的选择所导致的业务方向的判断错误。自动驾驶需要巨大AI算力才行，过去行业里的认识，都是认为人工智能的算法应该由CPU来处理嘛。现在Rokid-go大获成功，给行业里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人工智能应该是由GPU来做。」 「嗯。」 这是周不器一直很自豪的事，他带领全球的人工智能产业，改邪归正走上了一条正确的路线。 沈向阳道：「马斯克此前的认识，应该也是由CPU来处理AI算法。可是自动驾驶需要大量的AI算力，所以车载CPU就一定要有强大的性能才行。而现在的CPU框架，主要就是两种，一种是英特尔的X86架构，性能强，但是发热多、耗电多，需要加一个风扇来辅助运行，所以X86架构的芯片都是应用在电脑和服务器上。还有一种，是ARM架构，性能弱，但是发热少、耗电少，现在普遍都是应用在移动端的产品里，比如手机、平板电脑、智能手表、智能电视机。他是把汽车当成了电脑，而不是手机。」 周不器这才想明白，「所以他自研开发了一套车载操作系统，是为了能够使用性能更强的X86架构的芯片？」 沈向阳道：「对，特斯拉现在使用的AMD的锐龙芯片，性能很强大。在特斯拉的汽车上，甚至可以玩《荒野大镖客》这样的3A游戏大作。因为 系统和芯片是配套的。」 周不器根据他的一些先知先觉，也就终于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了，「所以更简单的办法，是基于安卓系统，进行一定的修改开发出一款车载系统，这样的开发周期更短、维护成本更低。」 现在的特斯拉车载系统，是自研的操作系统。 所有的工作都需要自己做。 这可就麻烦了。 不仅开发难，以后的更新、维护、升级都很麻烦，成本巨大。 如果是基于安卓系统来进行一定的「魔改」，这就很容易了，不仅开发简单，后续的更新、维护和升级，因为有谷歌和开源社区的存在，都可以给特斯拉为这套车载系统省下一大笔钱。 可是最关键的问题就来了。 安卓是移动端的系统，适配的是移动端的硬件，就只能使用ARM架构的高通芯片。高通的芯片，在手机芯片里性能是最好的，可是跟X86架构的英特尔芯片、AMD芯片去横向对比性能，那差距可就太大了，差了几个数量级。十年前的英特尔芯片的处理能力，也比现在高通最新的旗舰款要强。 在此之前，马斯克认为未来的自动驾驶需要依靠强大的CPU来提供算力，所以他就不可能选择高通芯片。 就只能选择X86架构的英特尔芯片或者AMD芯片。 这就没办法了，就没法根据开源的安卓系统做修改了，只能自研出一套封闭的车载OS系统。 可实际上，这是一个巨大的判断错误。 因为人工智能根本不需要CPU。 哪怕车载系统搭配的是移动端性能很差的ARM架构的芯片，也不会影响汽车未来在人工智能领域的发展，只需要搭载上最好的显卡，由显卡来计算就行了。 沈向阳知道周大老板不懂技术，就不会像马斯克那样含含糊糊，会进一步的帮他解释，笑着说：「就跟苹果的产品一样，我看现在有很多果粉，不是都在向苹果提议，要让他们打通Mac和iPad、iPhone的生态嘛。很多人都不理解，为什么苹果要在电脑和手机上搞出来两套不同的操作系统，还要研发出两款不同的芯片。原因就在这里，一个是基于X86架构的，一个是基于ARM架构的，很难融合。如果未来苹果想推进融合，估计得在Mac上加一些虚拟机的功能，来把iPhone里的那些App都模拟应用到Mac端。」 周不器道：「是啊，这就是自研系统的最大障碍。哪怕是苹果，Mac系统的软件生态也很匮乏，这种系统的隔绝，让Mac端很难使用到iPhone里那庞大又丰富的软件生态。」 沈向阳道：「对，车载系统也是这样，特斯拉自研的车载系统，就注定了软件生态会很匮乏，所有的应用程序都需要他们自己去开发，在智能性、灵活性、可玩性、丰富性等方面都要差很多。别的都好说，车载导航方面尤其严重。现在最好的导航产品，都一定是移动端的产品。特斯拉想要自己开发导航软件，毕竟是术业有专攻，很难跟第一流的导航产品去比。哪怕是苹果导航，也一样不够出色。导航软件的专业性太强，没有道路级的团队来时刻更新，在应用层面就一定会出现不适。」 类似的道理，就跟智能电视一样。 现在的互联网电视，功能都非常强大，可以在电视上看直播、看流媒体视频，甚至还可以玩一些手游类的小游戏，用电视进行视频通话。之所以能够做到，就是因为现在的电视系统，其实都是安卓系统。 这对软件开发者们就会很友好。 比如奈飞要开发一款面向手机的奈飞App，要根据不同的手机开发出不同的款型才行。不同的手机，屏幕大小不一样，要进行一定的画面 缩放的优化，调整一些长宽高的比例数值。 顺带手的调一下，就把电视版的奈飞App给调出来了。 因为系统都是一样的。 不需要重新开发。 成本很低、维护方便，在应用层面就可以迅速的铺展开。 可是，如果某一家电视厂商做错了路线选择，觉得自家的技术实力很强，以为有了技术就天下无敌了，想要开发出一款自研的电视操作系统……这就完蛋了，基本就处于等死的状态了。 因为这对开发者来说太不友好了。 他们没有那么多的人力物力财力去为一款新的操作系统去开发一款新的软件。 哪怕是强如苹果，哪怕是高山仰止的乔布斯，都没法解决这样的难题，苹果电脑都做了几十年了，软件依旧很少，软件生态始终都没有构建起来。 特斯拉的车载系统，注定也很难有丰富的车载App可以使用。 这也算是先发劣势了。 第2862章 智能化服务 有先发优势，也有后发优势。 所谓的后发优势，就是基于「先发劣势」的基础上形成的。因为先发的时候，前方道路一片迷茫，谁也不知道该怎么走，很容易走错。而一旦走错了，很多时候就很难回头了。 后来者则是可以归纳总结前人的经验，避开他们的错误，选出一条最优路线。 马斯克这次就算是走错路了。 他也没想到人工智能会发展成这样，竟然真的被技术外行的周不器给说对了，真的是从CPU走向了GPU的路线。为了让特斯拉能够使用上性能更强大的CPU，他甚至专门量身开发出了一套自研封闭的车载系统。 可是等一切都做好了才发现，想做顶级的自动驾驶技术，根本不需要顶级的CPU，使用移动端系统搭配的高通芯片就足够了。 马斯克的商业风格，向来都是「偷工减料」，能用一颗螺丝就坚决不用两颗、能用便宜材料就坚决不用贵的。要是有选择的话，他才不会花了那么多钱，自研一套在应用上有着严重缺陷的车载操作系统。 后来跟进的国产新能源汽车，那就不一样了。 各家的车载系统都是围绕着安卓来开发，直接依靠着安卓生态，迅速的就构建起了他们强大又丰富的车机生态，包括各种语音助手也可以无缝连接，迅速的构建出令人难以置信的车机体验，可以说是冠军全球。 相比之下，特斯拉的智能座舱体验就远远不够了。 尤其是备受诟病的导航。 很多人都不太明白，为什么马斯克连火箭都能造出来，为什么造不出一款好的导航产品？ 事实上，真造不出来。 导航的技术难度不在于多高，而在于多宽，背后需要一个几千人上万人的大团队来实时更新路面信息，只有专业的导航公司才能做到。特斯拉随便在外面买了一些地图数据就开发出了一款自家的导航软件，本来就不可能跟市面上跟最顶级的导航产品竞争。 国产车就不一样了。 采用的都是可以直接使用高德地图、百度地图这种级别的应用在手机和平板电脑上的导航产品，根本不是一个半吊子做导航的特斯拉能比。哪怕是出海了也一样，国产电动车可以直接用谷歌地图，一样可以秒杀特斯拉。 尤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随着自动驾驶的应用和普及，司机在驾驶的时候就可以有更多的机会来「分心驾驶」了，车上就有了越来越多享受车机功能的机会。 特斯拉这样的自研系统，限制就会越来越大。 沈向阳道：「自研系统，在安全性上，要比开源的安卓强一些。不过，也就只是强一些而已。一个黑客要是能攻破了安卓系统，那他想攻破特斯拉的系统也不是什么难事。」 周不器道：「我知道了。」 沈向阳笑着说：「我们要开发一款基于安卓的车载系统吗？」 周不器现在也不是太小白了，就有些吃惊，「有必要吗？这玩意没啥竞争力吧？连移动、联通，连小米都能基于安卓系统开发出魔改的手机操作系统，开发一款安卓的车载系统，不是更简单？」 沈向阳笑笑，「是没什么难度。安卓的开源社区现在太强大了，已经提供了各个方向许许多多的构想，只要能想到的，基本上都有框架了。开发周不器道：「就是嘛，既然这么容易，做也是白做。」 如果是纯自研，就像特斯拉，那是很有难度。 要是基于安卓开发车载系统，就会很简单。 随便一个车厂都可以开发出自家「独有」的车载系统。 就算紫微星提前布局，为国内的电动车产业开发出了成品的车载系统，也不会有 什么市场，从互联网转型的造车新势力，都一定是「自研」车载系统。 沈向阳道：「那可未必，移动、联通能开发出「啊？」周不器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为传统车企提供服务？」 沈向阳道：「对，那些传统车企对互联网基本上就是一窍不通，国内最近不是有个汽车类的网站要去纳斯达克上市了嘛，他们的盈利模式，就是把那些传统车企玩弄于股掌之中，每年从他们那赚几十亿。这种网站，就不可能从特斯拉赚走一分钱。马斯克就是互联网出身，他太知道互联网是怎么回事了。」 周不器好笑道：「你别去神话他，他又不是我！」 「啊？」 沈向阳就哈哈大笑起来。 周不器道：「我还真不是谦虚，也不是为国内的这些互联网同行吹牛。你说特斯拉不会给这类的网站交钱，那是因为特斯拉现在都是在国外混，打交道的都是国外的那些汽车网站。等以后去国内发展了，跟国内的汽车网站打交道了……哼哼，就算是马斯克，也得在咱们国内的互联网同行面前低头，该交钱得交钱。」 沈向阳道：「还真有这种可能，国内把互联网的商业模式真是玩的越来越透了。所以我认为紫微星应该去开发车载操作系统，刚好你最近不是在国内要推进新能源汽车的重大政策改革吗？」 「国内？」周不器对此就很慎重，「汽车这玩意不是做手机，开在路上那经常是有生命危险。做了分时的车机系统，下一步是不是还得做实时的车控系统来配套？我不认为这是个很好的选择，赚钱倒是能赚钱，搞不好会砸了品牌。」 跟那些传统车企合作，为他们提供智能系统……一旦出现交通事故了，这到底是谁的责任？ 汽车的事故，主要的责任当然是汽车。 智能系统的背后，还有机械系统。 就算智能系统出错了，机械系统都做了几十年上百年了，也出错了？ 汽车是机械产品，智能系统只是应用层，机械系统才是最底层。 可一旦真出事了，就很难解释清楚。 前世的华为，就像沈向阳说的，做了这样的业务。华为内部也是分为了泾渭分明的两派，一派是坚决反对做车，害 怕影响公司品牌；一派是坚决要冲进去，因为去服务那些啥也不懂的传统车企，赚钱真是比捡钱还容易。 还有一个周不器抵触的原因，就是那些传统车企都是国企。 周不器道：「我没兴趣跟那些大国企去合作，还是在市场里明码标价的公平交易更适合咱们这些人。我是在有意推进国内新能源汽车产业的发展，找机会改变国内汽车产业在全球的格局，不过我没想过要下场造车。就好像我推动电动车产业发展，是为了谋私利自己赚钱似的。」 沈向阳却认为这是个很好的方向，「国内不行，国外也可以啊！奔驰、保时捷，福特、丰田、现代、通用这些大车企，在智能座舱的改进上比国内的国企车企都不如！」 「嗯。」 「不管未来是电动车还是氢能源，又或者还是燃油车的天下，但有一个趋势是一定的，一定是智能座舱，一定是互联网的智能化。汽车要变得越来越智能化，就像你说的变成一台移动端的设备。国外的这些传统车企，智能化的发展真是比国内还差。现在特斯拉已经出来了，消费者的认可和追捧，就足以说明了这种互联网化的智能汽车，才是未来的方向。」 「我们做车机服务，为国外的车企服务？」 「对啊！」沈向阳是个汽车爱好者，他坚信这是一个很好的方向，「这是一个巨大的机会！谷歌在做自动驾驶，苹果据说要生产电动车，微软还处在焦头烂额的转型 阶段。现在全世界有实力也有选择做这个车机平台的互联网巨头，就剩下咱们紫微星国际了。」 周不器道：「那就更不能做了！」 「为什么？」 沈向阳就很不理解。 亚马逊和Facebook现阶段都能没能力去布局汽车赛道，谷歌、苹果、微软又都有各自的规划，这空出来的市场，简直就是为紫微星国际量身打造！ 基于安卓的车载系统又没什么技术难度，至少稍加努力，紫微星这边就可以开发出世界上最棒的车载操作系统。 那些大车企都富得流油。 可是对智能化的应用一窍不通，比国内的传统车企还不如。 给他们提供智能服务，那赚钱速度，不是比抢银行还快？ 这生意简直太美了！ 周不器道：「就算要做，也不是现在。就像你说的，国外的这些大车企，智能化转型的都很慢，这是好事啊！这刚好是国内汽车产业可以抓住机会利用的一点。十年以后，全世界的智能网联车，除了特斯拉，就都是国产车，这才能极大的提高国产汽车在全世界的占有率。要是咱们帮老外们补齐了智能化上的不足，那国产汽车未来在全球竞争的时候，不就少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竞争优势？这种事我可干不出来，再说吧！」 「呃……」 沈向阳一下就说不出话来。 就只能暗暗感慨。 周大老板果然不是一般性质的商人，他当首富，至少从国内的角度来看，是实至名归的。 第2863章 以身作则 接下来几天，周不器一直都在纽约。 一来是关注一下畅游的业务，近期纳斯达克来函，说是畅游的董事会缺乏独立性，希望能够择日改组，来确保中小股东的利益。现在畅游的股价一直保持快速的增长，可以掩盖很多问题。一旦未来股价的增长停滞了，现有的董事会结构就会很容易受人诟病，需要引入更多的独立董事来监督，官方的建议是至少引入四个独立董事，其中至少三个应该是外国人。 第二件事就是以中间人的身份帮国内来美上市的几家公司牵线搭桥，为他们引荐一些华尔街的大资本机构。 第三，就是见一见刚刚在纽约斥资2700万美元买了一套意式风格联排别墅的潘十亿夫妇。 周不器跟老潘这也是老熟人了。 老潘是老张的好友，见面多了、时间长了，自然混得就熟。 只不过老潘是个妻管严，连公司都是他老婆说了算，这就导致老潘很难像周不器和老张那样的潇洒快活，很多时候去KTV唱个歌，都是他老婆一起跟着，想风流快活都没机会。 现在的微博顶流大V，很多都是顶流企业家，老潘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跟刘强栋、李国清这些人不同，老潘的微博关注的都是社会话题，被列入了「公知」行列，尤其他作为始作俑者引起了全民对雾霾的关注，不断的在挑衅和质疑官方言论，以他这种知名企业家和顶流大V的影响力，很快就把这个话题传得家喻户晓，甚至成了国际事件。 然后就遭遇了很多商业层面的限制。 老潘意识到了危机，就开始准备跑路，去年已经斥资7亿美元买下了曼哈顿地标建筑之一通用大厦40%的所有权，近期又斥巨资购买了家用豪宅，这是打算在美国安家了。 SOHO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地产巨头，是最早第一批从事商业地产的大公司。可是现在时代已经变了，在别的地产商都在亢奋的举债加杠杆拿地的时候，老潘这边已经在变卖资产还债，然后准备收手了。 周不器带着宝珊，随便从纽约的家里这边挑了两幅尺度不是那么太大的沙龙时期的法国油画作为伴手礼，登门作客。 老潘夫妇哪懂油画，听说是两百多年前的法国油画，还以为得价值上千万美元呢，都不太敢接。 薛宝珊不好意思去忽悠人，就很实在的说这类的油画存世量太大，不值钱。 这两幅画，市场价值可能也就30万美元。 这才皆大欢喜。 去家里做客，一来大家都是朋友，走走关系。除此之外，也有商业上的考量。 老潘要卖家产了，各地的SOHO大厦可以说是国内最好的写字楼，尤其首都、魔都这种地方，地段都极好，十年前拿的地，当时没有地产商有能力跟SOHO去竞争。 紫微星正有意在魔都选址，筹备「微信金融」的总部。 这个业务，不仅是微信金融，而是整个紫微星的互联网金融业务。既然是金融业务，肯定得上档次、有逼格，在选址上有一定的地标性质才好，不如就挑一栋地理位置好的SOHO大厦给买下来。 这当然是各取所需、你情我愿的建议。 潘太太笑着说：「你要买，价格肯定划算！」 周不器笑了笑，「价格什么的都好说，最重要的还是要快，公司这边正准备用呢。现在的互联网金融业务发展的很快，等我从高通这边确定了消息，然后就会回国，到时候就把这件事落实？」 「行啊，不耽误你的大事！」 潘太太雷厉风行。 老潘则是笑哈哈的模样，这种大事轮不到他做主，只是关注到了一些细枝末节，很奇怪的 说：「我也看到新闻了，你好像跟高通发生了一些分歧？」 周不器点了点头，「对，高通是卖芯片的，结果一直在利用垄断地位玩一些强制捆绑的销售策略，给手机产业的发展造成了巨大的伤害。现在全球的手机产业一半都在国内，从国家利益来讲，我也不允许高通这样搞下去。」 「哎呦！这是大事啊！」老潘一拍大腿，神态很夸张，「有情怀！」 周不器笑笑，「应该做的。」 老潘有点沉默，欲言又止，吞吞吐吐，「那个……你……是不是……就怕……」 周不器问：「怎么了？」 老潘以开玩笑的语气说：「对了，我还卖过苹果呢，你知道不？」 「苹果？」周不器隐约记起了什么，「你以前还送过我苹果呢。」 老潘笑哈哈的说：「对对，就是那些苹果！」 「这几年怎么不送了？」 「委托给一个水果采销商了，我不参与了。」 「生意不好？」 「哪门子的生意啊，是我老家。」老潘一脸笑哈哈的模样，就好像中了彩票似的那么高兴，表情很浮夸，「我这不有钱了嘛，就想着以身作则帮老家人也致富，就让他们都去种苹果，然后我帮他们卖。」 周不器笑道：「这是好事啊！」 老潘道：「是啊，一开始是挺好的。慢慢的，村里到处就都是苹果园了，漫山遍野都是苹果树。后来有一次回家，发现我家的祖坟都被推平了大半，被他们种上了苹果树，然后结出来的苹果让我帮他们卖。」 「哈哈！」 周不器也大笑起来。 「哈哈！」 老潘似乎笑得更夸张。 …… 就跟周不器的猜测一样。 高通那边果然不会有任何的结果，倒是出于礼节，对方的CEO专程给周不器打了一个电话致歉，说是七天的时间太紧了，根本不可能推动这么大的事情。 希望能给他三个月的时间。 这简直是痴心妄想。 周不器就准备回国了，把特斯拉超级工厂和高通专利垄断的事情一并跟当局说清楚。 高通很棘手，欧美这边对抗了十年都拿他们没办法。 既然是难啃的骨头，周不器不介意以身作则，然后给全世界的反垄断机构打个样！ 不过，在离场之前，忽然得到了周绍宁的电话，要让他留在纽约，不要动。 「什么事？」 「黑莓刚刚更换了CEO。」 「啊？」 周不器就有些触动。 可以感受到，这手机产业的变 化可真是大啊，高通刚刚换了CEO，回过头来黑莓也换了新的CEO。 周绍宁道：「他是个华人。」 「哦？」 周不器就挺好奇。 周绍宁道：「他上台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要拜访你。」 第2864章 黑莓 周不器从来就没把黑莓当回事。 可实际上，曾经的黑莓手机如日中天，是跟iPhone正面对抗的存在，在美国市场的销量跟iPhone不相上下，那可真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殊死搏斗。相比之下，爱斯达、三星这些则是采取了靖绥政策，基本上不跟苹果正面抗衡，而且是抱上了谷歌的大腿，跟谷歌联手去抗衡苹果。 市场从来就不在乎谁是正气凛然，谁是偷鸡耍滑。 昂首挺胸的黑莓下场很惨。 如今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周不器从纽约回到了硅谷。 去见了周绍宁，然后等待黑莓的新CEO过来拜访。 虽然跟高通的谈判告破，但是周绍宁红光满面的，显得很振奋，显然黑莓那边是带来了十足的好消息。在此之前，得先跟周大老板把基本的行业状况给说清楚。 周不器去了摩托罗拉的硅谷运营中心。 摩托罗拉的总部在芝加哥呢，那里也成为了爱斯达的美国总部。不过位置有点偏，现在的手机是互联网化，而互联网就一定离不开硅谷的环境和人才，周绍宁平时来美国了，主要都是在硅谷这边的摩托罗拉运营中心办公。 距离紫微星国际的总部，也就是60多公里。 等到了周不器来到了自己办公室，周绍宁就有些急不可耐，笑哈哈的说：「黑莓这下可惨了，这就是不妥协的后果。」 周不器好笑道：「你怎么有点幸灾乐祸？」 周绍宁摇摇头，就有些感慨，「这只是进一步的让我明白了你才是爱斯达能够有今天这般成绩的主要原因，你对爱斯达走出去的每一步，都做出了最正确的判断。诺基亚走错了路，死掉了。三星开始也走歪了，好在后来及时调整。现在，黑莓也不行了。爱斯达这么一家年轻的公司，现在能够跟三星在手机业务上处在同一级别，主要就是因为我们没有走错一步！一步都没有！」 「这都不算什么。」周不器显得很随意，似乎就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这办公室很小，不是套间，他就直接去到了沙发上坐下，「黑莓始终都没投靠安卓？」 「嗯，没有。」 「太执拗了。」 「所以现在玩不下去了，两个创始人接连都走了，从外面请来了一个华人当CEO，希望能带黑莓走出现在的危机吧。」周绍宁摇摇头，「今年黑莓亏损了至少30亿美元。」 「啊？」周不器就有些吃惊，「这么多？」 周绍宁道：「战略上的重大失误，主要是两方面，一方面是新系统，一方面是庞大的库存。黑莓有自己的坚持，这么多年来始终都在做开发自己的手机操作系统。所以这两年业绩一直不好。今年这是孤注一掷了，又开发了一个新的手机系统，号称是更安全、更可靠，还在体验、交互和功能上有了更大的改进。到了第三季度，搭载着新系统的黑莓手机就正式发布了。」 周不器摇摇头，「螳臂当车！」 这个时间点，很要命！ 爱斯达、三星、苹果的新机，基本都是在这个时间段的前后发布，一家已经处于市场边缘的公司还不退让一点，还在这个竞争激烈的档期推新款，就真的跟找死没什么两样了。 看看国内的那些手机厂商是怎么做的？ 很多竞争力稍差的厂商，都是在3月份的时候发布新机，就是为了避开苹果、爱斯达、三星这样的行业巨头。 明知道前面是死路还前冲，这不是勇敢，这是愚蠢。 黑莓的两位创始人近期都被开除了，真是一点不冤枉。 周绍宁道：「对，本来是无比期待，一下就惨遭了市场的暴击，库存积压了太多根本 卖不出去，两个创始人就吵起来了，然后就先后都被董事会给清理掉了，请来了华人程岁宗。」 周不器就有点难以理解，「这黑莓到底怎么回事？要是08年、09年那会儿，他们自研系统还能理解，这都什么年代了？现在的手机市场，就只有ios系统和安卓系统能活，这还看不明白？诺基亚和摩托罗拉这样的手机巨头都死掉签卖身契了，三星也及时改变路线投靠了安卓，这个黑莓怎么这么奇葩？」 「心气高傲吧！」 周绍宁笑哈哈。 周不器道：「真是莫名其妙。」 国内也有人天天在喊要做自研的手机操作系统，不过一般就是三类人：七老八十对市场机制一窍不通的科学家、追求形象工程的官员，以及什么都不懂的爱国青年。 可黑莓这是商业公司，曾经甚至是世界级的大公司。 竟然连这最基本的市场逻辑都不懂？ 连诺基亚、摩托罗拉都死了，连三星都缴械投降了。连「微软+诺基亚」这样的神级组合，都没能在ios和安卓之外开辟出第三块手机操作系统的战场，连鲍尔默都引咎下台了。 黑莓这小胳膊小腿的，就以为自己能开发出一款媲美苹果和谷歌的操作系统？ 感觉他们对现实世界的认识存在了严重的偏差。 周绍宁犹豫了一下，给出了自己的答案，缓缓的说：「我觉得可能是……就像你有时候也会有的感慨，地位到那了，就被架起来了，退也退不回来了。」 「黑莓被架起来了？」 周不器对黑莓不太了解。 因为先知先觉，他从来就没在意过黑莓，不会把精力浪费在这些注定会淹没在历史尘埃里的「竞争对手」。 周绍宁笑道：「有很多国家的政要，使用的都是黑莓手机，美国总统用的就是黑莓手机，这是黑莓这几年最好的广告宣传。」 「这算什么？」 「安全性！」 「黑莓的手机注重安全性？」 「对。」周绍宁点了点头，「智能手机刚开启的时候，安卓还没一统天下的时候，市场里口碑最好的就是iPhone和黑莓，黑莓一度想把iPhone***，口气很大。iPhone注重的是体验、交互和功能，黑莓注重的则是安全性。也因为这样的因素，很多名人使用的都是黑莓手机。」 周不器就有些惊讶，「iPhone的安全性很好了吧？」 周绍宁道：「是啊，iPhone已经足够安全了，可是跟黑莓还是有着巨大的差距。黑莓的系统，一年的漏洞不会超过5个，iPhone的ios系统，一年的漏洞大概是200个，安 卓系统每年的漏洞是1500个。」 「我去！」 周不器这才算是见识到了黑莓操作系统的竞争力。 不得不说，还真是够猛！ 不过，这玩意也的确没什么太大的市场价值。 商业公司不是军工企业。 对市场中的普通消费者来说，最关注的肯定还是交互和使用体验，至于是否安全……这玩意根本就没那么重要，或者说有比安全更重要的现实因素。 就跟平常的外出似的，政要名流外出总要有保镖在身边陪同，普通人谁会带个保镖出门？ 周绍宁道：「我猜这几年黑莓内部一定有过无数次的讨论，要放弃自研的系统，采取安卓的方案。不过，让黑莓名扬天下的客户群体主要都是一些政要名流、社会名人、知名企业家，黑莓一旦投靠了安卓，就等于失去了这群最宝贵的用户群，他们未必有这样的魄力。而且黑莓手机本就以稳定和安全着称， 一旦妥协了，品牌形象就会大打折扣。」 周不器觉得应该就是这样的原因，却一点都不认可黑莓的策略，冷笑道：「连活都活不下去了，还在乎什么形象不形象？黑莓这些人，真是没在温饱线上挣扎过，不知道生存的残酷性。」 周绍宁笑道：「不可能每一个人都有你这样的远见卓识。」 「那这次黑莓的这个新CEO，过来是干什么？别跟我说是想让咱们帮忙，拯救黑莓的手机业务。」 周不器根本没有兴趣帮忙。 周绍宁道：「不，相反。」 「相反？」 「黑莓现在已经被架起来了，退是很难退了，他打算彻底的放弃手机业务。」 「哦？」周不器眼睛一亮，「这么大魄力？」 第2865章 百人会 对现在的黑莓来说，手机业务可以说是烫手的山芋，进也进不得、退也没法退。 怎么办？ 最好的办法就是卖掉。 只不过，手机业务是黑莓的灵魂，没有巨大的魄力，谁敢对灵魂下手？ 把灵魂业务卖掉了，就真的要重塑一个新的灵魂才行。 周不器此前不知道程岁宗这号人，不过他一上来就敢对黑莓的手机业务下手，可见魄力非凡，而且有着很独到的商业眼光。手机业务现在已经成为了黑莓巨大的包袱，不甩掉这个抱负、不打破幻想，想重振士气都不可能，更别说重振业务了。 「你对这个人了解吗？」 「程岁宗？」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周绍宁道：「打过几次交道，很有能力，也很有个人魅力，你知道一个著名的华人组织百人委员会不？」 「百人会？」周不器隐约有些印象，想了一下，「哦，好像还给我发过邀请，想让我加入呢，上来就要给我名誉会长的头衔。」 周绍宁笑道：「对，就是这个委员会，在华人群体里有着巨大的影响力，里面都是一些著名的有着巨大社会影响力的华人，企业家、经济学家、科学家、作家、医生、音乐家，还有诺贝尔奖获得者。这个程岁宗，就是现任百人会的会长，曾多次带领这个委员会去国内访问。」 「对啊，就是这个理由，我就给拒绝了。」周不器对这些海外的NGO都比较警惕，或者说不是他警惕，是国内的当局对这类的外国组织的态度很小心，就像明教出身为「小明王」鞍前马后的朱元璋当皇帝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禁止这类民间的迷信活动，「我又没换国籍，这个协会本来就不适合我。」 周绍宁道：「这个程岁宗的履历很不凡，过去这二十多年，先后以救火队长的身份加入了很多家科技公司，太大的举世瞩目的成绩的确没有，可他也的确是力挽狂澜的救火成功了，每次都顺利的带领陷入危机的公司渡过了危机、转型成功。估计这也是黑莓这次请他出山担任CEO的原因。」 周不器「嗯」了一声，「所以他要彻底的放弃黑莓的手机业务？」 周绍宁道：「好像是这样，具体的还得等见面了以后再谈。看看他是想彻底的剥离手机业务，还是只放弃一部分。黑莓的手机业务里，有很多有价值的资产。」 「都有什么资产？」 「比如黑莓的手机品牌，虽然这个品牌有点小众，却仍旧有很大的影响力。」 「品牌？」周不器不禁失笑，「你这是干啥？你还看上了黑莓的品牌？摩托罗拉的品牌价值你还没挖掘出来吧？黑莓能比得过摩托罗拉？」 摩托罗拉的品牌现在归属于爱斯达。 可是，跟曾经的如日中天相比，现如今的摩托罗拉品牌价值已经大幅度的缩水，很多人都不认了。也是基于这样的因素，爱斯达在进行战略规划的时候，把「摩托罗拉」进行了降格，只做一些中低端机，转型成为性价比之王。 黑莓的手机都非常贵，是正面跟iPhone开战。 在定价上也是朝着iPhone看齐。 黑莓的品牌对爱斯达没有太大的增益，毕竟爱斯达旗下的高端机品牌Aster很受市场欢迎，过去一年的销量达到了2200万部，基本和三星的GaxyS系列持平。 只不过，同样是高端机，Aster和GaxyS加在一起，也比不上iPhone。 黑莓也在冲击高端机，这就更不可能了。 周绍宁道：「黑莓的品牌对我们来说的确没有太大的价 值，不过黑莓还有很多优秀的资产，比如黑莓的手机操作系统，比如黑莓的那些优秀的设计师、工程师，还有就是黑莓旗下的那些宝贵的知识产权。尤其是知识产权，尤为重要。现在的智能手机，基本都是延续了iPhone的设计思路。在产品设计的专利对抗里，大家都要避让着iPhone，只有黑莓不是。是iPhone要躲着黑莓，因为iPhone抄袭了黑莓的很多设计，也为此吃了很多官司。」 周不器就对此重视起来，「嗯，那是很重要！」 周绍宁道：「如果黑莓真的想要放弃手机业务，那我认为只要条件允许，我们应该尽可能的吃下这部分的资产。黑莓的品牌对我们来说暂时没什么用，可是其他的很多资产可以补齐爱斯达一些战略和业务上的不足。」 「行，那就会会他！」 周不器也想见识一下这个程岁宗是什么人，毕竟一个能够在美国做到CEO这种级别的华人商业精英，真是太少了。 …… 黑莓是一家加拿大的公司。 所以程岁宗要从加拿大飞过来，落地之后，周不器就邀请他一起吃午餐，并没有避讳着外界，直接去了斯坦福大学后街的一家餐厅。人来人往，估计双方会面的消息很快就可以传开，然后迅速的见报。 程岁宗的年纪不小，都快六十岁了，给人的印象却很好。 他的祖籍是梁溪的，后来一些特殊原因家里都逃难去了港岛，他就在那里出生长大。十八岁的时候，去了美国读大学，然后就进入了科技行业，一发不可收拾，在行业里拥有了巨大的名声，在多家大公司担任董事长和CEO。 一见面，双方说的就是中文。 很是热情。 只可惜，程岁宗的普通话说的不是太好，很多复杂的句子和词语都说不出来。他的粤语很流利，可周不器又不懂粤语，最后双方只能以英语来交流。 双方也没急着上来就谈黑莓的事情，程岁宗先是发出了邀请，想要拉拢周不器加入华人百人会，这个委员会成立的目的，就是推动中美关系的友好，化解双方之间的文化差异和价值分歧，产生一个桥梁的作用。 周不器给婉拒了，「我没有换国籍，我拿的是中国护照。」 程岁宗犹豫了一下，好心好意的说道：「科学无国界，换一个身份，可以让你在很多方面都享受到巨大的便利，不管是在海外的投资还是生活。」 「这样挺好的。」 周不器微微一笑，也不好意思直说。 对绝大多数的人，哪怕是到了程岁宗这种级别，对他们来说的确如此，换成了美国或者加拿大的身份，很多事情都很便利。欧美这些国家的人出国，拿着护照就走了。国内的人出国，必须得辛辛苦苦的办签证。每次过海关的时候，看着那些老外拿着护照卡上钢印就过了，流畅又便捷；国人却需要慢慢腾腾的检查签证，就会让人很不舒服，就跟被歧视了似的，去一些小国的时候甚至还要在签证下压着几张美钞，否则人家就挑刺不予放行。 不过，总有些特殊的。 周不器就是特殊的那个。 如果是在欧美这些国家之间飞，他连海关都不用过，飞机落地了，直接上车就离开机场了，有一个电子版的通告就行了，连行李都不用过安检。 如果是从一些非免签国飞往欧美，最多也就是让秘书过去查下护照、行李过个安检，他本人也是直接上车离开机场，根本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检查的事情上。 所谓的检查，其实就是不信任。 周大老板有着难以置信的信誉保证，主流国家都会给他的出行访问大开绿灯。 第2866章 表演 对方年纪这么大，又是大老远来的，周不器也得照顾对方的面子，就笑着说：「程先生，我发现硅谷的科技产业里，华人是中流砥柱的力量，可我发现一些大公司在管理方面的职位空缺，被提拔的总是一些夸夸其谈的美国人，能够像你这样成为CEO高位的真是少之又少，怎么会这样？」 程岁宗道：「很多人都说这是歧视，我认为不是。」 「那是？」 「我认为还是文化方面的影响。」 「愿闻其详。」 周不器在这方面也有自己的理解，可眼下这种请教的机会，也没必要浪费。 要不是他创办了紫微星国际，包括陆器、沈向阳在内的很多硅谷华人精英，也都只能处于副手的位置上，很难有机会独当一面。 程岁宗道：「这的确是很普遍的现象，在一些科技公司里，做技术的大部分都是东方人，不是华人就是印度人，要么就是韩国人、越南人，都很优秀。可是在晋升的时候，却总是抓不住机会。印度人这几年似乎在起势了，有了一个很好的发展势头，华人还跟过去一样。我认为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我们中国人的精神。」 「精神？」周不器询问，「什么精神？」 程岁宗道：「我们推崇是勤劳、朴素、务实、脚踏实地，我们追求的是做一个真实的人……换句话说，就是不会表演。」 顿了一下，程岁宗就接着加以说明：「不会表演，做出来了成绩也很难被人看到，就很难抢到机会。这不仅公是司内部对上级、对董事会的表演，也是对外界对资本市场的表演。美国是个资本化的国家，大公司都是上市公司，公司的些许动态都会影响到股价的起伏。如果不会表演，不能把自己的成就用一种大家都能接受的方式表现出来，哪怕做的再好，也很难引起资本市场的认可。」 周不器「嗯」了一声，「还真是这样。」 「现在不是又出现了一个年轻的马斯克，我看就很厉害，表演能力很强。」 程岁宗所说的这个「表演」，显然不是影视产业里的表演，更多的是一种「营销」的性质。 每一个人都应该像是推广一款产品一样的推广自己，想要获得认可，就一定得学会营销，像营销产品一样的营销自己。 一款产品，如果不会营销，哪怕品质再好，在市场里也不会掀起什么浪花。 这就跟国内的一些传统思维不太一样了。 传统的理念是「酒香不怕巷子深」。 可现代化的商业理念，是哪怕你生产出来了一款类似江小白这样的酒精勾兑的劣质酒，只要营销做的好，一样可以在市场里大获成功，甚至备受好评。 绝大多数的人都是乌合之众，缺乏对社会的认识，完全就是跟着舆论走。 今天舆论说好，大家都跟着起哄说好；明天舆论说差，也赶紧跟着转向一起去骂。 谁能做好营销、主导舆论，谁家的产品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在社会里生存如此，在一家企业里生存也是这样。 传统教育就是让中国人太朴实无华了，这就导致在硅谷的这些大公司里，做出来了煊赫的成绩，却仍然「朴实无华」，虽然做出来了成绩，却没有把成绩营销出去。 周绍宁笑着说：「现在可不一样了，现在国内的那些小年轻，一个比一个花花，有一分的本事恨不得能吹出十分来。」 程岁宗道：「这种人在个人能力方面都不太够。」 周绍宁点了点头，「这倒也是。」 国内现在的很多年轻人，也都很会「表演」，甚至有的小伙儿什么都没有，都能把自己包装成富二代，然后交往十 几个女朋友，让这些女朋友供养自己还为自己生儿育女。 不过，有机会去美国发展的那些人，都是最精英的一批，不仅有着很好的英语能力，还有着很强大的专业能力，平时的学习、工作中都把精力放在个人能力的探索上了，既没什么学习和展现「表演性才华」的机会，也发自内心的认为这种偷女干耍滑的作风是错误的不屑去学。 甚至社会中普遍都认为做生意就应该搞创新，就应该搞自主科技研发。 创新是对的，抄袭是错的。 完全就是一种想象中的脱离现实的臆想。 现实社会里的真实情况完全相反，国内外那些真正能上位的人，都是那些有着很强大「抄袭」本领的人，都是在偷女干耍滑方面有着过人能力的人，都是像个小混混擅长公众表演的人，哪怕是乔布斯、比尔·盖茨、马斯克也不例外。 不过，这也怪不得国内的这些被传统美德管教成善良淳朴的普通老百姓。 大环境就是这样。 美国的马老板天天大放厥词，在推特上发表了很多不着边际甚至挑战社会底线的言论，是全世界备受欢迎的企业家。国内的马老板稍微「表演」了一下，然后就销声匿迹了。 如果是前几年，周不器可能还会想办法做一些什么，现在他也看淡了。 好在就是紫微星国际是自己的公司。 他更了解国内的这些优秀人才是怎么回事，可以为他们创造出最多展现自身才华的机会。 勤劳忠诚、善良淳朴也挺好，这样的人更听话更容易管理，反抗性更弱奴性更强，这样的一个由国内工程师组成的IT团队，只要利用好了，就可以做出比美国人更出彩的成绩。 雅虎App的巨大成功，已经充分印证了这一点。 对周不器来说也是信手拈来的好事。 程岁宗的这个说法，也算是给周不器提供了一个新的认识中美互联网产业发展异同的新视角。 双方聊家常似的很随意的说过了这个话题，接下来就真的落在黑莓上了。 就跟周绍宁说得差不多。 过去这个第三季度，黑莓亏损了几十亿美元，实在撑不住了。 现在新的CEO上台了，第一件事得是筹钱。 怎么筹钱？ 直接拿手机业务开刀！ 不过，程岁宗不敢直接拿黑莓的品牌下手，说道：「我们希望以贴牌的方式放弃黑莓的手机业务，就目前的手机大环境来说，我认为只有大陆的那些手机厂商，有能力承接黑莓的手机业务，还请周总帮忙引荐。」 周不器笑笑，「没问题！」 程岁宗面色一僵，这不 是他想要的结果，就试探着说：「如果爱斯达有这个兴趣，我更希望我们双方能展开合作。」 周不器笑道：「爱斯达暂时不需要黑莓这个品牌，不过你说的对，国产手机现在做的非常好。可是，很多优秀的国产手机都缺乏一个出海的渠道，如果可以跟黑莓进行贴牌合作，利用好了，我相信完全可以做到互利共赢。」 程岁宗还是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只能自己争取，「周总，根据你的判断，联想怎么样？我听说联想在努力做手机业务，却缺少一个类似ThinkPad这样的在海外市场有知名度的品牌。」 周不器毫不迟疑，当下就答应下来，「行啊，我帮你联系，相信你们可以合作愉快。不过，黑莓既然要剥离手机业务，那手机业务的那些专利就没什么用了吧？」 程岁宗点了点头，「可以谈！」 第2867章 车载操作系统 关于贴牌机的业务，周不器对此可太熟悉了，这几乎是他开创出来的新的商业模式。 爱斯达和现代的合作，就是这种模式。 现代的手机已经不行了，而爱斯达一个外国品牌又很难打入韩国市场，最后索性是双方联合，把爱斯达的手机贴上「现代」的牌子，然后在韩国市场中销售。 这种模式，取得了巨大成功。 现代的手机在韩国市场的份额稳稳超过20%，虽然跟三星还有很大的差距，可至少能存活下来了，每年都能有几亿美元的利润，两家平分也美滋滋。 周不器本以为程岁宗出任黑莓的CEO后，会直接把黑莓的手机业务卖掉。 却没想到他要采用的是贴牌方式。 很有可能就是从自己这里学过去的。 至于跟谁贴牌，肯定是要从国内的手机厂商里面选。一方面他是华人，跟国内有密切的关系；二来也是国内的手机很争气，物美价廉有竞争力。在国内的这些手机厂商里，要选择谁？ 除了爱斯达之外，最好的选择就只有两个。 要么是联想，要么是华为。 只有这两家是国际化的大公司，在海外有名气有影响力，还有多年的运营经验和销售渠道。 不过，华为要首先排除。 华为的业务向来都是自力更生自己做，甚至华为的海外业务的负责人，也都是从国内外派出去的，国内外统一使用的都是「华为」的品牌。联想则是投机取巧风格商业运作的标杆，采取的是跟华为相反的策略，外国的业务主要就是依靠外国团队、外国品牌。 在PC领域里，尤其如此。 最经典的案例就是收购IBM的电脑事业部了，这笔交易过后，让联想直接就拥有了ThinkPad这个顶级的品牌。联想的电脑常年保持全球前三的地位，海外市场的「联想」牌电脑销量比较有限，主要销售的是ThinkPad。这几年联想开启了日本攻略，采用的也是同样的策略，去日本市场收购了富士通和NEC，据说还要对索尼下手，以日本品牌的名义来开拓日本市场。 本质上就跟爱斯达贴牌现代去攻略韩国市场，是同样的路数。 区别是贴牌是细水长流，如果业务做好了，以后每年都要连续不断的给现代利润分红；品牌收购则是买断制，上来就交一大笔钱，以后业务做的好不好、赚了多少钱，就都跟对方无关了。 可即便如此，当下国内的手机厂商里，除了爱斯达，在海外市场做的最好的就是联想了，其次是中兴。主要就是因为这俩公司的品牌更容易被外国人接受，前者是「Lenovo」，后者是「ZTE」，更像是外国品牌，更容易被外国人接受。 就比如现在的美国手机市场。 iPhone占据了52%的市场份额，三星占据了18%的市场份额，Aster占据了12%的市场份额，摩托罗拉占据了9%的市场份额。 这是前四名，共占据了美国市场91%。 第五名是黑莓，市场份额3.9%，第六名是Lenovo，市场份额1.8%。 由此可见，黑莓盯上了联想，也就一点不奇怪了。 在PC市场陷入饱和、增长乏力的时候，PC巨头都在努力转型，戴尔退市了，惠普向软件服务商转型还被英国人给骗走几十亿美元，联想则是转型去做手机。 区区1.8%的份额，显然不满足他们的胃口。 如果吃下黑莓的品牌资源，再稍加努力一下，彻底放弃黑莓的操作系统、再改掉黑莓的硬体键盘设计……结合起来，说不定就能让联 想的手机份额向10%的份额发起冲击。 美国的手机市场，真实利润率可比国内高多了。 国内的手机，预装一款App，价格也就是30元钱；在美国预装一款美国的App，价格可能会达到30美元。 美国一年的手机出货量至少1亿部。 10%的份额是1000万部，别的不说，光是预装App的收入，就足以让一些缺乏野心的老牌公司美滋滋的享受美好生活了。 周不器表示他可以居中牵线，帮黑莓跟国内的手机厂商联系。 如果联想不行，也有很多其他的选择。 他感兴趣的则是黑莓的技术资产。 公司发展到了紫微星和爱斯达这种级别，就不能只靠着投机取巧和抄袭模仿了，一定得在一些硬核实力方面有自己的竞争力。现在的智能手机越来越像，设计越来越趋同。 拿到了黑莓的知识产权，可以让爱斯达的手机保持着一些微弱的差异化优势。 毕竟在许许多多的主流手机厂商里，黑莓是行业里最特殊的那个。 有自研的操作系统，还有硬体按键的设计，还有许许多多不同的有趣设计。 去其糟粕取其精华。 对爱斯达也很有价值。 程岁宗也有此意，「没错，我也有意出售一部分的手机业务资产，来盘活黑莓的其他系统和软件的业务。」 「哦？」周不器眉梢一挑，听出来了什么，「黑莓接下来要朝着软件和系统服务商转型？」 程岁宗道：「我的计划是这样，黑莓的最大的优势，就是安全。黑莓的操作系统，是全世界最安全最稳定的操作系统，要远比苹果和安卓的系统强大。」 「嗯。」周不器笑呵呵，「黑莓这是要转型做安全服务商？」 在周大老板面前，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而且都是同胞，在异国他乡见面本就有一种发自内心的亲近感，程岁宗说道：「没错，要做安全服务，对了，为此我还要特别的感谢你呢！」 「啊？」周不器微微一怔，「感谢我什么？」 程岁宗笑道：「是你给人工智能的行业点亮了明灯，指导这个行业从CPU向GPU的转型。受惠的可不仅是人工智能产业，还有车载操作系统的产业。」 周不器不禁怔愕，「你要做车载系统？」 「对，车载系统。哪怕是半年前，这个思路都很不切实际。黑莓做的是移动端的操作系统，适配的是ARM架构的CPU，算力有限。可现在不一样了，你改变了人工智能的认识，车载操作系统可以不受CPU的限制了，移动端的系统一样可以应用在汽车上。」程岁宗看起来有一种侥幸似的庆幸，「黑莓的系统最安全最稳定，放在手机上不合适，放在车上，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本章完) 第2868章 美加一体 还真是有点巧。 就在最近，沈向阳还苦口婆心的给出过建议，认为紫微星接下来应该朝着智能座舱的方向发展，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车载操作系统。 现在局势已经明朗了，可以在智能网联车上使用移动端的系统，这就大大的减少了行业的准入门槛。 如果是开发PC端的系统，就像特斯拉那样，这还真的很麻烦。 尤其是随之到来的软件生态，真是要多难有多难。 现在不一样了，人工智能的方向大趋势已经从CPU转为GPU了，就意味着智能汽车可以搭载着基于安卓系统开发出来的魔改版车载操作系统了。现在是这个行业的垦荒期，现在入局，绝对能牢牢的握有先发优势。 周不器在这方面就很慎重。 垦荒期就意味着充满了不确定性。 做汽车服务可不是做手机服务。 手机系统崩溃了，或者死机了，直接重启就好了。 汽车在驾驶的时候，要是死机了，就可能会出现安全性的风险。 哪怕智能化的汽车底层也都是机械结构的，就算死机了也是应用层的分时系统，重启了就可以了，不会影响车辆的正常驾驶。可很多司机的驾驶经验不足，一旦遇到死机的情况就会手忙脚乱，一旦在高速驾驶的时候分心，还是容易发生危险。 这就导致周不器对汽车的互联网服务供应有着很高的警惕性。 一旦真的出事了，不仅会影响公司的品牌形象，还可能会影响他的个人声誉，他可不想背负着一个「屠夫」、「刽子手」的名号。 没想到，同样的方向，黑莓的这个新CEO程岁宗也盯上了。 还别说，黑莓真有这样的优势。 黑莓的操作系统比安卓可稳定多、安全可靠多了，如果想在这个领域发力，说不定还真能让他们玩出一些名堂。 程岁宗道：「我出任CEO后，首先就是要做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要清理掉黑莓现有的这部分手机业务的资产；第二件事，就是拓展出新的车机服务的业务。」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挺好的方向，现在的汽车智能化程度越来越高。这才是汽车产业的大方向、大趋势，靠着那些传统的汽车厂商，他们做不好！」 程岁宗笑道：「还要感谢你为人工智能的行业引领了一个正确的方向。」 周不器摆了摆手，很是谦虚，「什么正确的方向啊，对不对还不好说呢，现在行业里不是还有很多科学家和从业者，都认为GPU的思路是荒谬的，应该坚持走CPU的路线嘛。」 「动了他们的蛋糕吧？」程岁宗不以为然，「很多行业里的从业者，都专研CPU的方向很多年了，恨不得倾尽了一辈子的心血。没想到忽然大转向了，从CPU转向GPU了，他们不死心、不甘心，一点不奇怪。这类的人各行各业都有，如果不能快速的跟上新潮流，那就只能会成为行业里的遗老遗少。运气好了还能混个院士头衔或者去大学里教书，运气不好就完全被时代淘汰。」 科技产业日新月异，变化太快。 这类的事情，过去几十年里，硅谷真是一茬又一茬的出现。 不仅是硅谷，国内也一样。 从最早的打字机、汉卡，到后来的PC、手机……哪怕现在智能手机大行天下了，还有很多功能机时代的人物出来讲话，说是智能机要不停的充电对用户不友好、智能机的联网功能数据传输太大有辐射的危险。 周不器道：「这个转型思路挺好的，就是……就是车载OS的业务还是有些小众，规模上没法跟手机业务相比。如果放弃了 手机业务而选择了做车载操作系统，黑莓的体量可能就会缩小很多。」 程岁宗道：「对黑莓来说，当务之急是先活下来。多大的体量多大的规模，那是转型成功以后要考虑的事情。在我的计划里，黑莓就是应该发挥自己在系统级安全、稳定、可靠方面的优势，做一些安全领域的系统和软件服务。」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思路挺好。需要帮忙的话，可以跟我说，我可以帮你去联系Spotify和奈飞，建议他们为你们的车载系统开发专门的软件程序。」 「感谢！太感谢了！」 程岁宗就很是高兴。 现在的智能座舱，其实没什么想象力，无非就是能在车上联网听听歌，有空了可以看看视频。在应用层的拓展和创新层面，老外的进取性比国内差远了。 有了听歌的Spotify，有了看视频的奈飞，再弄一个导航，基本上黑莓车载OS的软件生态就算是构建成功了。 周不器道：「别的都好说，尽快推进黑莓和爱斯达的专利交割就好。」 这一世因为周不器的出现，许多行业都出现了比较大的转变。 前世，黑莓请来程岁宗救火。 依靠的也是中方企业。 贴牌服务授权给了TCL，专利则是卖给了华为。 现在周大老板来了，很多事情操办起来就容易多了。周大老板在行业里本来就有着义薄云天的美名，能帮忙的时候他都会尽量帮，江湖人称「及时雨」，跟他打交道的人都会对他赞不绝口。 现在黑莓遇到了麻烦。 接手的还是同胞华人，周不器就更没理由不出手帮忙了。爱斯达可以出一笔钱，把黑莓的相关手机专利都买过来，黑莓拿着钱赶紧去做业务上的转型。 程岁宗自然也是这么考虑的，只是有一点比较为难，「黑莓的董事会和管理层这边，不会有阻碍，我可以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好。只是官方的限制有点麻烦。黑莓的很多知识产权都有比较高的科技性，如果是卖给一家中国的公司，需要加拿大当局以及美国当局的批准，才能完成交易。」 「美国也要批准？」周不器扯了扯嘴角。 程岁宗就很无奈，「美加一体嘛。」 周不器看向周绍宁。 周绍宁早就有备案了，笑着说：「没关系，我们按照之前摩托罗拉的专利交割案来运作就行了。通过批准的，可以交割；没有通过批准的，进行专利组合的相互授权就好。」 程岁宗也不拖沓，当机立断的说：「行，那就这么办！反正我们双方一起努力，最大限度的争取推动更多的知识产权方面的交易。黑莓这些年在手机领域积攒了不少优秀的知识产权，很多都可以卡住苹果的脖子。现在用不上了，我更希望爱斯达可以受益。」 (本章完) 第2869章 难兄难弟 知识产权的保护出现，让人类进入了快速发展的时期。尤其是科技领域的专利保护，给发明人带来了巨大的财富和社会地位，极大的鼓舞了社会的创新和发明。 英国的《大***》推动了私产的保护，推动了专利体系的诞生，随之而来的就是英国引领的全球化的工业时代。 哪怕两百年过去了，专利体系仍然是推动现代文明发展和社会进步最重要的保证。 不过，阳光之下总会有阴影。 在一些领域里，专利体系走的过头了、过分了，就不仅不会推动全人类的进步，反而形成了一些掣肘，极大的限制了很多科技企业的技术创新和应用创新。 尤其是美国，诞生了一批吃这个体系的专利流氓。 很多有更高理想和更大追求的人，就都开始摒弃专利的思路向着开源靠拢。 可专利仍然是主流。 谁也绕不开。 面对专利，主要就是三种措施：一，出钱付费购买授权；二，科技研发去绕开对方的专利；三，专利组合的交叉，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谁也离不开谁。 最有效最省钱最主流的措施，当然就是第三种。 爱斯达这几年一直在努力的到处收购手机制造和通信产业的各种专利，主要就是为第三种策略做的准备。手里的专利多了，你需要我、我也需要你，大家就能基本打平了，就很难被索要巨额的专利费以及被对方通过专利来限制自身的发展了。 不过，因为地缘政治的原因，很多科技属性比较强的知识产权，哪怕是一个愿买、一个愿卖，也很难交易。 当局不批准。 一家法国的公司或者德国的公司去美国购买了一些知识产权，这不会有什么限制，待遇跟本国公司差不多。可是爱斯达是中国公司，这就会遇到很多交易的阻碍。 此前摩托罗拉的交易里，大部分更有价值的专利都被谷歌截留了，爱斯达只捞到了一些价值中下等的专利。 不过爱斯达也没吃亏。 首先就是价格便宜，支付的金额少了。 其次就是谷歌不屑当专利流氓，他们拿专利的目的不是卡别人，而是防止被别人卡。所以谷歌和爱斯达进行了专利上相互的免费授权，谷歌可以免费的使用爱斯达手里的那些摩托罗拉的专利；爱斯达也可以免费的使用谷歌手里的那些摩托罗拉的专利。 这当然是摩托罗拉占了便宜。 爱斯达如果和黑莓进行专利上的交易，也难免会受到重重审查。 以和谷歌分割摩托罗拉专利的案子为模版，相信可以让双方都感到满意。 过去这几年，诺基亚分拆了手机业务卖掉了，摩托罗拉也几经拆分把手机业务卖给了爱斯达。现在，黑莓的手机业务也做不下去了，也要剥离出去了。 该退场的都退场了。 一个时代结束了。 接下来，就是智能手机厂商们在这个新的市场里大展身手的新时代了。 周绍宁对这件事非常重视，送走了客人之后，就语重心长的跟周不器说：「专利太重要了，不论通过第三方收购，或是内部开发扩展自己的专利权存量，都可能促进交叉许可协议，还可以削弱与其他版权所有者协商时所需的版权税率。」 「嗯，很重要。」 周不器早就关注过这个领域了，过去这几年，爱斯达先后在美加地区发起过七次专利收购案。有的案子很小，也就几个专利，涉案金额不过几百万美元；有的案子则是多达几千个专利。 周绍宁沉吟了一下，缓缓的说：「爱斯达不是小米，我们跟小米不一样！」 「啊？」 周不器不禁失笑。 也在暗暗叹息。 他在拿小米做对比？ 爱斯达都做几年了，而且还有周大老板的亲自指导，他还多次出面利用自己的人脉和行业资源为爱斯达牵线搭桥，去捋清楚和谷歌、苹果、三星、微软等竞争对手之间的关系，为爱斯达的国际化发展铺平了道路。 跟小米相比，爱斯达有着无与伦比的优势！ 可即便这样，周绍宁还是忍不住要把小米拿出来做对比，这就足以说明他和雷俊之间存在的巨大差距。 周绍宁道：「小米是发展初期，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所以他们在研发上的投入力度不够，对第三方的知识产权也不感兴趣。可是爱斯达不一样，我们应该为长期的未来考虑。爱斯达手里的专利越多，战略上就越稳定，在海外市场的发展就越积极，不会遇到一些突如其来的专利控诉的袭扰。还有就是可以有效的降低我们每年支付的专利费。」 周不器认可这个思路，「不仅可以降低战略上的风险，还可以有长期的经济上的优势。短期来看，收购专利的确花费不菲。可爱斯达的出货量这么大，每部手机少支付3美元的专利费，一年也能节省2亿美元了。几年下来，所有前期收购专利的费用就都省出来了。」 周绍宁道：「对，很多专利就算我们未必用得上，可只要对方能用得上，就可以进行交叉授权来降低所需的专利费。」 周不器一听就明白了，好笑道：「你就直说吧！是不是又看上了什么专利？」 周绍宁哈哈一笑，「瞒不过你！」 周不器问：「需要我出面？」 「如果你能出面说几句话，那肯定是事半功倍。」 周绍宁一点都不跟他客气。 有这样的免费资源，不用白不用。 周绍宁道：「4g的专利里，高通持有的份额大概是14%，跟国内持有的4g专利总份额差不多。这几天我调查了一下，华为和中兴那边，他们向高通支付的专利费，可以比我们低5.5美元。要么说高通的捆绑销售策略，最忍受不了的是小米，咱们也不得不出头呢。现在的专利费行情，可以让华为和中兴的手机，在成本上比我们更有优势。」 不同的手机厂商，向高通支付的专利费不同。 主要就是因为背后还有着专利上的交叉授权，可以补上一些差价。 华为和中兴是国内两家最具有代表性的通信公司，技术实力都很强大，国内的所有4g专利，基本都在这两家手里。爱斯达手里也有些专利，可毕竟太年轻了，又不是专门做通信的公司，各方面都跟不上，专利数量连他们的10%都不到。 这也就让华为和中兴在高通那里有了一定的议价权。 采购同样的高通芯片，他们支付的价格可以比爱斯达更低一些。相比于一点技术积累都没有的小米，那就更低了。这就可以成为他们在成本上的优势。 周不器问道：「具体到底是多少？」 周绍宁道：「这要看情况，售价越高的款型专利费就越高。要是一款售价300美元的手机，爱斯达向高通支付的专利费大约还是10-12美元，华为和中兴支付的费用只是我们的一半。」 周不器道：「那这差距还真是挺大了。」 周绍宁道：「对，这样的差距已经足以在市场定价里体现出优势了。这还是4g领域的核心专利都在高通手里，华为和中兴手里的4g专利都比较偏门呢。三星手里有不少4g领域的好专利，我估计价格可以更低。」 周不器失笑道：「没有最低，更有更低，三星不一样在韩国跟高通干起来了。」 周绍 宁沉声道：「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现在智能手机产业的洗牌已经基本结束了，连黑莓都出局了，接下来大家对产业专利会越来越重视。这两年，智能手机行业的专利诉讼官司真是越来越多了。现在爱斯达身上就背着8个专利官司。」 「啊？」周不器微微一怔，「谁？苹果？三星？」 周绍宁笑道：「不是他们，是一些小的专利厂商，都是欧洲那边的。也不是什么太复杂的事，谈一谈赔偿点钱，就都私下和解了。不过最好还是能把一些相关专利给买过来，一劳永逸。」 「嗯，应该买！」 周不器在脑海中迅速的就算出了账。 随着智能手机的普及，以及更多市场的开发，爱斯达手机一年的出货量可以迅速的达到1亿台。每台手机节省5美元的专利费，那每年就能省下来5亿美元。 相比于每部手机都要向对方支付专利费，还是买断更合适！ 爱斯达存在的时间越长，卖出的手机越多，专利买断就越省钱。 这还不仅仅是经济层面。 还有战略层面。 就像周绍宁所说，接下来的智能手机厂商的国际化竞争，专利这条红线只会越来越敏感。对国内的手机厂商来说，想要国际化的发展，就一定要在专利上有足够的沉淀。 华为、中兴、联想的手机能够在国际上销售，是因为他们手里有专利。 OPPO、Vivo想要出海发展，只能去专利沙漠的非洲大市场。 后来想去欧洲赚大钱了…… 第一件事，就是去欧洲买买买，先把行业里的专利大买一通，有一点压箱底的可以谈判的筹码。然后才有资格上桌，才有资本在欧洲市场里进行销售。 周绍宁道：「这个领域，有一部分核心专利都散落在欧洲。可是欧洲现在的情况就很尴尬，诺基亚死掉了，爱立信也活不下去了，欧洲已经失去了有竞争力的手机厂商。从这个角度来说，在面对爱斯达的专利收购请求时，欧洲可以有更开放的态度。」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美国在核心专利的转让上有很严格的限制，是担心我们发展起来了，让他们本土的手机厂商失去竞争力。欧洲则没有这方面的担心，因为欧洲的手机厂商已经全军覆没。」 周不器忍俊不禁。 周绍宁道：「而且，欧洲在这方面的限制本来就比美国少。如果你能出面说几句话，让他们适当的开放，批准爱斯达收购一些核心级的专利，这可以让爱斯达在未来的国际竞争里更有优势。哪怕是跟高通谈判的时候，也可以更有回旋的余地。」 周不器当仁不让，「行，我明天回国。搞定了国内的事，咱们就去欧洲！」 …… 晚上，还有约。 对方是苹果的CEO蒂姆·库克。 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库克这人很好，很有风度，完全是乔布斯的反面。 乔布斯有多可恶，库克就有多讨人喜欢。 周不器也不方便带他来家里，索性就约上他，一起去看NBA的比赛了。 新赛季的NBA已经开赛了，交战双方是洛杉矶湖人VS金州勇士。 库克对篮球兴趣不大，而且他不喜欢女人，没有家庭，生活里基本全部都是工作，看比赛完全就是图个热闹，「我看到新闻了，你跟高通发生了分歧？」 周不器坦言道：「嗯，很严重的分歧。」 库克沉声道：「高通的销售策略，真是太过分了！」 受到高通欺负的，可不仅仅是国内手机厂商，也不仅是安卓系的手机厂商，苹果也一样遭殃。后来苹果忍无可忍 了，就把高通给起诉了，掀起了轰动全球的专利大战。 高通一点不示弱，反手也把苹果给起诉了，还要求美国当局禁止iPhone的出口，因为苹果在自研芯片的时候偷窃了很多高通的知识产权。 一场大战打了几年。 最后私下和解了。 和解的条件，是苹果赔偿了高通45亿美元，然后继续去采购高通的基带芯片，继续给高通当小弟。 周不器瞟他一眼，好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苹果对高通不满意？」 「不满！非常不满！」 库克现在最窝火的就是被高通欺负，前几年乔布斯还活着的时候，那时候还好，高通还没有一统江湖。乔布斯看不惯高通，iPhone还可以去采用三星和英特尔的处理器芯片和基带芯片。 现在不一样了，在基带芯片的领域，高通都一统天下了。 库克别无选择，只能跟高通打交道。 周不器笑着说：「苹果应该还好吧？你们是大公司，世界第一大公司，高通可以欺负爱斯达，还敢欺负你们？」 「高通的策略都是一致的，不管是面对爱斯达还是苹果。」库克说起这茬就有些生气，「想买高通的芯片，就必须去买他们的一些无关紧要的专利授权。这种强制性的捆绑销售，让苹果每年至少损失10亿美元。」 周不器差点笑出来。 难兄难弟啊！ 这下好了。 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合作了。 第2870章 不是生意是正义 周不器其实在装傻。 他最近正准备跟高通打架呢，而这是一个无可争议的行业怪兽，哪怕周不器是世界首富，在做出这样决策的时候也要冒着巨大的风险。所以他早就把这个行业的基本现状给摸清楚了。 高通给苹果开出的「芯片+授权」的强制捆绑协议，的确跟三星、爱斯达、小米、华为这些厂商差不多，都是除了芯片的基础价格之外，还有手机售价5%的专利授权费。 表面上是一视同仁。 其实不同的手机厂商，还有不同的交易细节。 比如爱斯达拿到的条款，就要比三星、华为、中兴要差，却比小米、LG、索尼、爱立信、HTC、联想之类的要好。 苹果毫无疑问是最特殊的一个。 苹果的条款一定是最好的。 这也的确如此。 苹果和高通之间，还有一个补偿性的秘密条款。 当初的乔布斯时代，iPhone的处理器芯片采用的是三星的，基带芯片采用的是英飞凌。高通想要一统江湖，打败一切行业里的竞争对手，就一定要吃下苹果，怎么吃？ 高通的策略一向很野性。 玩垄断擦边！ 就跟高通打败了英国的软件基带厂商Icera的策略一样，高通为了打败Icera，以低于成本价向华为、中兴、沃达丰等通信公司出售产品，让Icera失去了市场，被迫打包出售。 英飞凌也是一样，高通一番策略下来，英飞凌也活不下去了，打包卖给了英特尔。 也就是说，现在英特尔的手机基带芯片，其实就是当年的德国英飞凌。 为了拿下苹果，高通给出的筹码也很大，承诺每年给苹果10亿美元的信息「服务费」！ 所谓的服务费，其实就是奖励金。 只要苹果放弃跟英飞凌合作了，采取了高通的芯片组方案，那么高通每年就可以向苹果支付10亿美元作为奖励。 蒂姆·库克一看，竟然还有这种好事！ 岂能不答应？ 然后，iPhone就彻底的投靠到了高通阵营里，高通就算是一统江湖了。 不过，几年过去，苹果这边也有点吃不消了。 一开始的时候，苹果还挺高兴。 可现在iPhone的出货量越来越高，一部iPhone的平均售价500美元，5%的专利费就意味着是25美元。 过去这一年，苹果向高通支付了20亿美元的专利费，比「奖励金」还多10亿美元！ 要知道，这只是专利费。 采购芯片的费用另算，跟专利费无关。高通芯片的价格，跟别家芯片价格差不多，可高通芯片还捆绑着一堆昂贵的专利费。库克本以为和高通的合作能大赚一笔，每年10亿美元的「奖励金」，不要白不要。 没想到，到头来是苹果吃亏上当，额外向高通支付了10亿美元。 这还只是过去一年。 现在智能手机行业的发展形势这么好，iPhone的销量只会越来越高，这就意味着苹果在和高通的合作过程里，「亏损」的会越来越多。蒂姆·库克早就后悔了，对 高通这种过分的吃相早就不满了。 甚至行业里都有了一种传言。 三星在韩国跟高通干起来了，韩国公平贸易委员会起诉了高通。之所以三星的勇气这么足，就是因为背后跟苹果联系上了。两家手机行业里的死敌，在面对高通的时候罕见的达成了统一战线。 所以对于今晚送上门来的蒂姆 ·库克，周不器就有了一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 周不器沉声道：「高通的销售策略，真是太过分了，已经严重干扰了手机制造产业的健康发展。」 「我听说你会对高通出手？」 库克目光灼灼，眼睛瞪得好像比赛场上的篮球还大。 周不器叹了口气，一脸为难，「我也在犹豫呢，要是一般的对手，我这会儿早就想办法去对抗了。可是高通……你知道的，高通已经对行业形成了垄断的姿态。如果破坏了爱斯达和高通的合作关系，会严重影响爱斯达在国际上的竞争力。」 蒂姆·库克笑着说：「这可不是什么理由，爱斯达的出货量这么大，我不信高通会放弃跟爱斯达的合作。高通的管理层不会这么意气用事，否则他们无法跟股东交代。」 跟爱斯达合作，就意味着利润。 要是因为在周不器身上受气了、遭罪了，就终止或者缩小跟爱斯达的合作，高通的股东们会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会要求董事会把那些不为公司利益考虑的不称职的经理人们解雇。 周不器犹豫不决，「难啊！这是一个令人头疼的对手！」 「对别人很难，对你也很难？」库克才不信呢，半开玩笑的说，「你是堂堂的世界首富，遇到了这种不平之事，站出来主持正义，不是应该的？」 「这叫什么话？」周不器才不接受这一套，「苹果是世界上市值最高的公司，是引导手机行业的巨头。现在出现了一个制约产业发展的毒瘤，不是应该你站出来？」 库克就很是无奈，「我没办法啊，苹果是一家美国公司！」 「美国公司怎么了？」 「你看看过去这几年高通的履历，反垄断官司吃了几十起了，有谁能真正的把高通告倒？不管是在北美还是在欧盟，反垄断调查机构都拿高通没办法。」 「我也没办法。」 周不器不为所动。 库克好笑道：「周，你这不是真心话吧？」 周不器装傻充愣，「是啊，你什么意思？」 库克正色道：「爱斯达是中国公司，在中国控诉高通垄断，就像三星可以在韩国控诉高通一样，这是你们的优势。」 周不器跟他打太极拳，「苹果在华的业务不比爱斯达小，苹果也可以出面提起反垄断诉讼。」 库克扭头盯着他的眼睛，直言不回答的说道：「我不信你能容忍高通，新闻都已经报道出来了，前段时间你专程去了英特尔。我也得到了一些消息，爱斯达接下来有可能会大批量的采购英特尔的基带。」 周不器道：「采购英特尔的基带，也不至于跟高通决裂。一旦控诉了高通，那就算是彻底把高通得罪了。得罪了高通，影响了以后爱斯达和高通的合作。到时候苹果就可以居中坐享好处，在市场竞争里 大幅度的领先爱斯达。」 「你可别开玩笑了。」 库克对他的插科打诨就有些无奈。 周不器道：「这样吧，我提一个条件，你答应了，我就冲了！苹果不出面，我出面去收拾高通！」 库克眼睛盯着他，「什么时候？」 周不器道：「今天谈好条件，明天我就回国运作！」 库克深吸了一口气，「什么条件？」 周不器道：「把Helo、Ucgram、Snapchat、雅虎App这四款App预装到iPhone里。」 「这不可能。」库克不禁被他这样的荒唐提议给逗笑了，「别说四款了，一款都不可能。iPhone和那些安卓机不一样，我们不做这样的生意。」 周不器道：「这不是生意，这 是正义。」 蒂姆·库克无语的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只是这样的提议是不可能的。 iPhone里只会预装几款自家的软件，而不会为第三方的App提供预装的窗口。 周不器假装看不出来，「怎么样？行不行？这不是生意，这是我们为了正义事业的一次合作。总不能我冒着巨大的风险冲在前面了，你躲在背后什么也不干吧？」 库克摇摇头，「这是不可能的。」 周不器皱起眉头，有些不悦，「蒂姆，你好像缺乏诚意。」 库克笑道：「我相信就算我什么也不做，你也会对高通出手，现在的大形势已经逼到这个份儿上了。」 周不器瞥他一眼，「你就没有一丁点的诚意？对抗邪恶的高通，苹果就一直躲在背后不出面？」 「我已经计划好了。」 「计划？」 周不器冷笑了一声。 库克实实在在的说：「真的是计划，苹果是一家美国公司，这几年的大环境你也看出来了，欧美这边拿高通没有办法。我现在就希望韩国，还有你们那边能给出一个确切的积极的结果。只要你们那面给出正面反馈了，苹果就会马上的起诉高通，我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在美国跟高通死磕到底。」 周不器相信这样的计划，却表现的一点不信，「别跟我来这一套，我只相信我看到的东西。」 库克叹了口气，就很无奈，「预装的事情不可能。」 周不器道：「那你能给我什么？」 库克表情就复杂起来，感觉在这家伙身上从来就没讨过什么便宜，说道：「这样吧，iPhone的商店里，我会让他们专门设定一个推荐榜单，紫微星的这几款App，都会常年在榜。」 「冷门榜单，有什么意思？」 周不器才不会被忽悠。 苹果商店里的榜单有一大堆，热门榜单就那么几个。 库克就换了一个条件，「未来一年里，紫微星在苹果商店里投放的广告费，减免25%。」 「50%！」 周不器提了自己的要求。 库克没有迟疑，「可以！」 周不器道：「我太太在创业做一个电商产品，到时候我让她跟你联系，苹果商店里多给一些推荐。这个忙你一定得帮，你要是你不同意，回家后她都不让我睡觉。」 库克笑哈哈，「可以。」 第2871章 专访 NBA的比赛一般要到晚上10点多才结束，周不器身边跟着的是年轻貌美英语好的古赞丽。 比赛的胜负一点都不重要。 要是曼联的足球赛，不管是联赛、杯赛，他肯定都会很上心。勇士的篮球赛就算了，他对篮球没有热爱上的感情倾诉。还是跟蒂姆·库克闲聊更有趣。 散场之后，送走了库克。 就多有些感慨。 这老外可真是朴实。 蒂姆·库克身边没有安保、没有司机、没有助理，一个人来，一个人走，就跟赛场里看球的绝大部分观众一样。周不器就不行了，这大晚上的出行他尤为重视，随行人员七八个，一共有两台车。 其中周不器乘坐的那台凯迪拉克，还是专门改装过的，不仅是防弹玻璃，哪怕是遭遇了炸弹袭击，都能确保汽车的稳定行驶，完全是按照美国总统的「陆军一号」来改装的。 上车之后，周不器就非常高兴：「意外收获，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收获！」 古赞丽就有些困惑，犹豫了一下，小声问：「老板，我刚才查过了。过去这一年里，紫微星在AppStore里的广告投入是2.2亿元，紫微星国际在AppStore里的投入是2.4亿美元。这的确是一笔很大的投入，可……可也不至于让您都这么兴奋吧？忙活了这么一场，就为了打半折？」 周不器心情很好，很愉快，就伸出胳膊搭在了她的肩膀上，笑道：「打半折这还少啊？1亿多美元的优惠，还不算大？你这口气可不小。」 古赞丽抿嘴撒娇着说：「哪是我，分明是你嘛，人家才不信堂堂周大老板，会为了这么点小钱大费周折呢。」 「嗯，有道理。」 「我猜……我猜肯定有什么深谋远虑！」 「没什么深谋远虑，就是一点风险转移的策略。」 「风险转移？」 古赞丽一脸好奇，却怎么都想不明白大老板是怎么的安排。 周不器道：「给你宁露姐打电话，看她那边怎么样了。」 古赞丽就跟宁露通了电话，却惊讶的发现她此刻在市中心的希尔顿酒店呢，然后让他们不要回家，直接去酒店。 她就有些难以理解。 「去酒店？」古赞丽也有点近墨者黑了，还以为是大老板今天很有兴致，在家里玩腻了，想要带妹子去酒店里寻找一些户外的新鲜感，就连忙道，「那我赶紧把牧歌和甜甜叫过来吧！」 周不器有些奇怪，「叫她俩干什么？」 古赞丽脸色有些发红，小声道：「我们约好的，晚上一起对付你。」 「 想什么呢？」周不器就有些来气，「满脑子污秽思想，本老板去酒店，是为了工作！」 古赞丽笑嘻嘻的说：「嗯呢，知道知道，我们做秘书的，这就是我们的工作嘛。」 「你……」周不器就有点语塞，只能加以解释，「我请了几个记者，过去谈一谈。」 「女记者？」 「我看你欠揍！」 「哈哈！」 宁露和郑晓丽一起出面，请了三个大湾区知名的记者，其中一个是雅虎的首席记者亚当斯。 主要报道的都是财经领域的。 尤其最关注是最新硅谷这边的动向，很多这几个记者报道出来的内容，都能影响到硅谷的行业走势和一些大公司的股价变化。 周不器过去，做一个简短的专访。 最近硅谷这边最热的一个新闻，就是「世界首富VS高通」了。 虽说没有确 切的证据，没有引起双方的确认，但种种迹象都已经表明了。尤其周不器还去了一趟英特尔，虽然官方的报道中只是紫微云会进一步的采购英特尔的服务器芯片，可行业内的人都听说了，爱斯达的手机接下来可能会选择英特尔的基带作为主要供应。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大家都在翘首以盼呢！ 就想看看我行我素、为非作歹很多年的高通，和百战百胜的周大老板之间的角逐，到底谁更胜一筹！ 既然整个科技圈都在关注，周不器也不想神秘兮兮的引起各方胡乱的猜测，不如就站出来接受一次简单的专访，把这件事给说清楚。 古赞丽跟在他时间长了。 才不信呢！ 这可不是自家大老板的作风。 再说了，就算是专访，什么样的时间不行？还非得安排在晚上？出门在外，大老板一向很注意安全，这大晚上的还要到处跑，这不是常态。 只不过她想了一路，也没搞明白大老板到底是什么意思。 到了酒店，周不器见到了三位记者，两男一女。 《财富》杂志的首席记者丹丽丝，《信息》公司的总编辑的洛克，以及自家雅虎旗下的大记者亚当斯。 过去了之后，先说规矩。 每人有三个提问的机会，每个问题都要简短，轮流提问，提问只限于近期传闻的跟高通之间的分歧。如果超出界限，或者涉及到商业机密，或者牵扯到了一些更复杂的社会关系，周大老板会拒绝回答。 在酒店的客厅里，周不器就很不正式的接受了三位记者的采访。 第一个提问的就是硅谷最著名的媒体「信息」的总编洛克的提问，他第一个问题就不好太尖锐，很友好的说 ：「高通这几年在行业里受到了很多质疑，认为他们的销售策略有利用垄断地位的嫌疑。现在行业里很多人都在分析，说你会站出来帮助行业的从业者维护大家的权益，这是您的目的吗？」 周不器几乎从来不接受记者的采访。 这样一个好机会，谁敢错过？ 更不敢去得罪。 提问的时候就要慎重，问题不能太突兀、太尖酸刻薄，要是得罪了他，以后肯定就上黑名单了，就再也没机会近距离的接触这位后乔布斯时代最优秀的企业家了。 这里没有录像，但是有录音，所以周不器的回应也不能太随意，稍微思索了，就缓缓的说：「我特别喜欢《蜘蛛侠》里的一句话，"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认为，有些事情我有必要去做。过去这些年，很多芯片公司都对高通发起了诉讼，这我们大家都知道。我和高通也有过很多年的合作了。但是，我会始终站在正义的一边。」 《财富》的记者丹丽丝是个女性，提出了第二个问题，这就有点单刀直入了，「周先生，你真的会起诉高通吗？」 「这是个很复杂的问题。」周不器没有正面回答，「我说了，我和高通已经保持了很多年的合作，我们有很好的关系，甚至我还买入了很多高通的股票。高通是行业里的大公司，是现在全球市值最高的芯片公司。如果真的要采用法律的手段，不仅需要强大的正义感，也需要有巨大的勇气才可以。」 雅虎的记者亚当斯是自家人，此前郑晓丽都安排过了，他就笑着引导话题的方向，「三星在韩国已经控诉了高通涉嫌垄断，周先生对这个问题怎么看？」 周不器笑道：「法律可以保证市场竞争的公平性，不管韩国那边的结果如何，我相信对市场竞争都会是一次很有利的促进。我认为这不是三星和高通的对抗，这是双方为市场经济的良性发展做出的共同努力。」 果然，话题被亚当斯适当的引导了，洛克记者说道：「现在有一种传闻，说是三星之所以会在韩国市场里起诉高通，背后是得到了苹果公司的支持，他们想要联手对抗高通。当然，这几天还出现了一种传言，说三星的李在容是你的好朋友，他的行动得到了你的鼓励。这些都是事实吗？」 「这好像是两个问题吧？」周不器笑了笑，「三星和苹果之间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你们可以去问蒂姆·库克。不过，说来也巧，我刚刚和蒂姆分开，我们一起观看了洛杉矶湖人和金州勇士的比赛，就坐在第一排。我相信电视转播画面已经给了不少镜头。我跟李在容先生的确是好朋友，我跟蒂姆·库克的关系也不错。」 第2872章 祸水东引 在场的几位不是调查记者，而是新闻记者。 这在风格上就会有所区分。 调查记者要更加的专业，会对一件事情进行深度的剖析和了解，一个案子经常就是要做好几个月甚至好几年。可是新闻记者就不一样了，速度比质量更重要。 在信息爆炸的时代里，每天都会有海量的新闻发生。 怎么从这么多的新闻中筛选出最有吸引力的新闻？ 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噱头。 哪怕是相对专业的财经新闻，这类的新闻如果跟比尔·盖茨、乔布斯、周不器牵扯上了关系，又或者跟好莱坞的大明星有了联系，往往就会更有热度和关注度。 而背后采集这些新闻的记者，就会更有业绩，更有上升空间。 现在，听说周大老板刚刚跟苹果的CEO蒂姆·库克一起去看了一场NBA篮球比赛，这么好的机会，当然就不能错过！ 「周先生，您和库克先生讨论高通的事情了吗……」 丹丽丝眼睛一亮，马上就意识到了今天很可能会采集到一条爆点新闻。 不过，她还没问完，就被周不器打断了，笑眯眯的说：「讨论了。」随即，他补充了一句：「每个人一次只能提问一次，这是咱们说好的规矩。」 丹丽丝面色一僵。 每个人只有三次提问的机会，自己这就已经用掉了两次？ 雅虎的记者亚当斯也围绕着苹果CEO库克开展，思考了一下，才询问道：「周总，据我所知高通的芯片组在现在的智能手机行业里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对苹果、爱斯达、三星这样的手机厂商都能产生至关重要的影响，你能简单的说明一下手机厂商和高通之间的关系吗？」 「苹果和三星我不清楚，但爱斯达和高通是合作伙伴。」 周不器说的冠冕堂皇，不过这毕竟是自家人，他又多说了几句—— 「前几年，手机芯片的供应商有很多家，对手机厂商来说，我们可以有很多选择。现在发生了一些情况，高通在这个市场里最有实力，而且高通的芯片比较贵，还有我和蒂姆·库克先生都不太认可的高昂的专利费，这的确给我们的合作制造了很大的困难。」 「现在的智能手机行业竞争很激烈，各大厂商为了争夺市场份额，都在不断的降价。这当然是好事，市场竞争最终可以让消费者受益。但是，高通在行业降价的趋势下没有降价反而在涨价，过高的专利费，给智能手机的降价制造了很大的障碍。」 「你们也都知道，三星已经在韩国和高通有了诉讼官司。我不是法律人士，我不太懂垄断的具体定义是什么。而且爱斯达只是一家成立没几年的公司，实力不如苹果和三星。我和高通一直保持着很好的关系，我还购入了很多高通的股票。我始终都希望以谈判的方式跟高通解决分歧，直到跟库克先生会面之间，我都没有下定决心要采用法律手段解决争端。」 这番话一出，信息量可就太大了。 郑晓丽、宁露、古赞丽，以及几个保镖，都站在远处，观望着这次的客厅采访。 有的人不太清楚。 可是宁露很聪明，又总是跟在周不器身边，那可真是太懂了，甚至都从周大老板的这番话里，听出了几分「阴阳怪气」。怪不得他要拉库克去看一场NBA的球赛，还大半夜的安排了一场专访呢！ 三个记者距离太远，思路上自然跟不上。 只知道两轮提问过后，每个人都只剩下了最后一次的宝贵提问机会。 洛克记者抓住机会问：「周先生，你的意思是库克的态度，才改变了你想要对待高通的态度吗 ？」 周不器道：「的确有这方面的影响，你知道的，苹果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公司，而蒂姆·库克是这家公司的CEO，我必须要给予他最多的尊重。苹果公司比爱斯达的实力强很多，如果连苹果公司的CEO都无法通过谈判的方式跟高通达成妥协，那就足以证明这条路是无效的，必须要换一个新的方向。我相信三星那边以垄断的名义对高通发起的控诉，背后也有这方面的考量。」 洛克深吸了一口气。 马上就明白了过来。 周大老板的这番话可真是有料啊！ 虽然没有明说，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传言很可能就是真的！ 韩国公平贸易委员会对高通发起的调查，背后还真的有苹果的影子！ 丹丽丝的最后一个问题，就是刨根问底了：「周先生，所以接下来你会代表爱斯达对高通发起诉讼吗？就像三星那样？」 周不器稍作沉吟，然后肃容点了点头，「的确有这样的计划，在此之前我还没有考虑好，我还在争取通过谈判的方式解决问题。库克先生给了我一些商业上的指导，他的年纪比我大很多、商业经验也比我丰富，我会尊重他的建议。我也认为他的建议是行之有效的。」 至于最后一个雅虎记者的提问，这就无关紧要了。 干货已经到手了！ 前后只用了半个小时。 结束之后，已经是晚上11点了。 很晚了。 记者们也知道周大老板平时工作辛苦，不好过多的打扰他，就纷纷的告辞离开。今晚是都不打算休息了，打算连夜写出一篇围绕着苹果、三星、爱斯达这三家手机厂商联手制衡高通的故事。 说不定就能像「三英战吕布」那样的传奇精彩。 采访结束，周不器准备回家，看向了嘴角嵌着微笑的宁露，询问道：「刚才怎么样？」 宁露抿抿嘴，「挺好的。」 周不器点了点头，「那就好，走了！回家睡觉！」 古赞丽大眼睛咕噜噜的，有些雀跃，上前挽着他的胳膊，快速的说：「老板，我也听明白了！这次是真明白了！我就说嘛，你怎么会那么示弱……嗯，就跟我猜得一样，果然是深谋远虑。」 「你又明白什么了？」 周不器有些好笑。 古赞丽白皙的下巴微微扬起，轻哼了一声，「我就是明白！你这招……你这招叫祸水东引，对不对？」 「嗯？」周不器面色一整，「这叫什么话？自古老话说的好，红颜祸水。既然红颜是祸水，哪能往别的地方引？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当然是本老板一肩挑之！」 「啊？」 古赞丽微微一呆，还能这样理解？网站转码内容不完整，退出转码页面。或者下载无广告阅读网站转码内容不完整，退出转码页面或者下载欢迎您！！！ 免费阅读. 第2873章 危机 第二天。 美西时间中午，周不器启程回国了。 一行主要是八个人，除了几个小秘书外，还有薛姨妈和宝珊，还有温知夏和甄妤。 薛姨妈和宝珊常年陪在周不器身边，自不必多说。甄妤这次回国，是回娘家探亲的，因为忙于工作，家里有一个远房的亲戚结婚，顺便参加婚礼。温知夏回国，则是去参加学而思的股东大会。 因为学而思有一个重要决议，要在股东大会上批准公司的改名，把「学而思」改名为「好未来」。 周不器昨晚采访到了半夜，回家后又实实在在体验了一把红颜祸水的教训，一直折腾到了凌晨三点多，天都蒙蒙亮了，他才休息，以至于现在都有点黑眼圈。 不过，上飞机后，他就拿过来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一直在刷新闻。 温知夏知道他在看什么，坐在他旁边，抿嘴道：「你可真够损了！」 「这叫什么话？」 周不器头也不抬。 温知夏有点担心的说道：「库克这会儿可能也关注到新闻了，估计都气坏了。」 周不器哼道：「本来就是阳谋，我还怕被他知道啊？这次跟高通打架，是我冲在了第一线，他在背后坐享渔翁之利。我都当先锋了，他让分担点压力，不应该？」 温知夏道：「你还把三星牵扯进去了。」 周不器笑道：「这多好，多热闹？你看这个新闻，标题就挺实在的，《这些年苹果的幕后黑手》。嗯，有水平！这才能体现出一个职业新闻人应该有的素质嘛！」 温知夏白了他一眼，「你心眼这么多，看库克以后还怎么跟你相处。」 「本来就是利益上的往来。」周不器对此不以为意，「我可不敢跟他有私交，我怕被他给盯上。」 「盯上？」 「嗯，被他看上。」 「看上？」 温知夏一头雾水。 「他是基佬啊……」周不器这才想起来，现在库克还没有公开出柜呢，「他喜欢男人，我可不能跟他走的太近，我跟他根本就谈不上是朋友，本来就是利益上的共同体。要说朋友，拉里·佩奇、扎克伯格、马斯克这些人才勉强算是吧！」 「哦。」温知夏轻轻颔首，然后就生出了一些兴趣，「对了，那天雅梦还说呢，说是对马斯克的火箭发射心驰神往。你要是方便的话，带大家一起去看火箭发射呗？把咱们女儿也带上。」 「这……」 周不器就有点为难。 温知夏有些奇怪，「那不是私营公司嘛，带几个人去参观，又盗窃不了他们的技术机密，会有限制？」 周不器就很谨慎的说：「倒不是机密不机密的事，马斯克在公司机密的保护上可以说是一塌糊涂。关键这人私德很有问题，我不是带你去见过拉里·佩奇和扎克伯格嘛，马斯克可不一样。这人是个混球，就爱搞朋友的老婆。」 温知夏气得涨红了脸，「瞎说什么呢你？」 周不器一本正经，「真的！没跟你开玩笑！」 「连自己老婆都看不住，还算什么男人？」温知夏很鄙视的瞟了他一眼，「通过限制女人的自由来防止出轨，连观看个火箭发射都不行，你就这点水平？」 周不器当机立断的说：「行！都去！去看火箭！好像过几个月就有吧，你问问，看谁有兴趣，咱们去包场！忙完了这一阵，就去度假，想去哪都行！」 「嗯，也是该休息一下了。」温知夏轻轻一叹，然后就有些无奈，「你看你这黑眼圈。」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工作太操劳了。」 温知夏也懒得去揭穿他 ，一开始的时候她还会关心自家男人昨晚睡在了哪个房间里，有几个小妖精，现在都习惯了，都不问了。不过看他这状态，可想而知他的确是没少操劳，只不过这份努力没用在工作上，就有些阴阳怪气，「是不是该喝点奶补补了？」 「再说！再说！」周不器打了个哈哈，这个话题不好意思跟温老师有过多的讨论，回头可以和薛姨妈研究研究，「对了，学而思现在的市值多少啊？」 温知夏默许了他转移话题，轻声道：「不到40亿美元。」 「啊？这么少？」 周不器就有点失望。 温知夏犹豫了一下，询问道：「要把股票卖掉嘛？卖掉补贴家用，我没意见，我的就是家里的。」 她跟周不器恋爱后，因为要避讳师生恋的伦理约束，所以她就从大学辞职了。 辞职后，在周不器的安排下加入了学而思担任老师，也算是学而思早期重要的合伙人和投资人，是学而思第二大个人股东。这部分的股票，是她手里最大的一笔「私产」。 只不过她在金钱方面从来没有什么太多追求。 她是周家的女人，她的私产当然也就是周家的公产。 周不器问道：「有多少股份啊？」 温知夏道：「大约15%吧。」 「那也不少了……」周不器点了点头，「不过现在学而思的市值太低了，还不到40亿美元，看看改名后的市场表现怎么样吧。等市值超过了200亿美元，再找套现的机会吧。要是市值超过了300亿美元，就可以大规模的套现。」 温知夏扯了扯嘴角，「你野心可真大。」 周不器道：「国内这么大的市场，教育产业的规模肯定惊人。不过，等学而思的市值超过了200亿、300亿美元，就全面的撤出吧。你这股份太多了。这上市公司的股东都是公开的，要是等学而思的市值大爆发了，搞不好你可能都会因为这15%的股份在富豪榜上挂名。」 「啊？」 温知夏吓了一跳。 周不器笑笑，「没事，真要是有那一天，我去打个招呼，胡润那边已经基本处理好了，就是《福布斯》有点麻烦。回头我问问，实在不行我就把《福布斯》杂志给买下来。美国人根本不懂商业，《福布斯》杂志这么好的商业资源，而且《福布斯》是美国公司，胡润富豪榜是注册在国内的公司。哪怕是孟厚坤去托关系整改，也约束不到《福布斯》。只要运作得当，《福布斯》杂志能赚大钱。」 温知夏一听就懂所谓的商业模式到底是什么，告诫道：「少来敲诈勒索的那一套！这么大的老板了，也不嫌丢人。」 「哪能呢？就算去收购了，也不是我出头。」周不器笑哈哈，随即凑过去，低声道，「宝贝，我去薛姨妈那边坐一会儿，唠会嗑。」 温知夏轻轻「嗯」了一声，又小声告诫道：「宝珊还在呢，别当着她的面捉弄薛姨妈，你注意点。」 「我知道。」 「我都见过好几次了，你当着宝珊的面就去调戏薛姨妈。」 「主要是薛姨妈喜欢刺激。」 「呸！」 温知夏翻了个大白眼，伸手去掐他。 …… 周不器返程回国了，一路上红颜作伴、笑语嫣然。 与此同时。 高通的内部一片肃杀。 他的专访奏效了。 高通刚刚更换了新的CEO，他在主持的高管会议里大发雷霆。 太过分了！ 他刚刚接手高通，就遇到了这么棘手的大事件！ 现在的形势已经很明朗了， 苹果、三星、爱斯达三大手机巨头，可能已经暗中联手了，在共同的反制高通的芯片销售策略，这很可能会成为高通这几年来所遇到的最大的一次危机！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免费阅读. 第2874章 开战！ 会议室里，气氛肃杀。 史蒂文·莫伦科普夫晋升为高通的CEO还不到一个月，就已经感受到了当决策者的巨大压力。此前，他是公司的COO，虽说也是大权在握负责整个公司的运营，但他毕竟只是执行层面的最高权力。 现在是CEO了，他要为所有的决策负责了。 看似简单，实则最难！ 做执行，只需要按照董事会和高管会议的要求去做事就行了；做决策，是需要他去沟通董事会，他来领导高管会，尤其最重要的是需要他一锤定音的做最终的决定。 这压力可太大了。 尤其现在他遇到了最棘手的情况，过去这几年高通芯片的强制捆绑销售策略，已经引来了反噬，手机产业里的三大巨头苹果、三星和爱斯达同时站出来反抗！ 这是想干啥？ 造反吗？ 莫伦科普夫就非常的愤怒，非常的不满，有一种被故意针对的感觉。 他上任CEO的这段时间里，都先后跟苹果、三星和爱斯达有过沟通了，说是不希望发生摩擦，希望能回到谈判桌上，需要更长的时间来解决这些历史遗留问题。 可是，人家根本不领情！ 韩国那边，贸易公平委员会已经发出要求了，要求他这个CEO带着芯片和专利部门的负责人过去参与调查；爱斯达那边，周大老板的领导风格极其强势，态度坚决，甚至给他下了最后通牒。 苹果…… 最可恨的就是苹果。 莫伦科普夫沉声道：“我一直就很奇怪，三星为什么会那么坚决的跟我们开战。如果三星还有理由，爱斯达这边就完全没有理由了，没有了高通，爱斯达的产品将会彻底失去竞争力。可是，他们仍然义无反顾的冲了上来，凭什么？我不相信以周不器的身份，会做出这么草率的决定！现在我们已经都看到了，真相大白了！” 另一个高管斯美特，一边抽着烟一边缓缓说道：“我不信市场的传闻，但我相信自己的眼睛。苹果和三星、爱斯达都是市场中的竞争对手。可是，在三星那边有动作之前，库克见了李在容；在爱斯达采取行动之前，库克又会见了周不器。我不相信这一切都是巧合！” 莫伦科普夫微微皱眉。 他对高通内部这样的现状早就不满了。 高管会议里，竟然还抽烟？ 算是科技巨头里的独一号了。 等解决了这次的纷争，屁股坐稳了，他一定要出台一个举措，全面禁止在会议室里抽烟的行为。 另一个也在抽烟的高管勒芒说道：“我不管这件事的背后是不是苹果在引导，但这件事……” 莫伦科普夫就很不满意的打断了他，“一定是苹果！手机市场的竞争这么激烈，如果没有苹果的支持，如果没有统一战线，不管是三星还是爱斯达，都不会下定决心跟我们正面开战！” 勒芒点了点头，接着说：“现在对我们来说，情况会非常的复杂。现在的手机产业里，主要就是由中韩主导。韩国市场以三星为首，三星站出来了，其他的韩国手机厂商也会跟风而上；同样的，爱斯达是中国最大的手机厂商，尤其还有周不器先生的号召力。爱斯达出头了，我很担心有更多的中国手机厂商会参与进来。一旦联想、华为、中兴、乐视、酷派、小米、魅族这些手机厂商也施加压力，这会让我们很被动！” 莫伦科普夫看向了首席法务，“法律层面怎么样？这是同盟垄断。” “起诉他们垄断吗？”首席法务摇摇头，“很难！且不说我们没有确切的证据，即便我们有证据，证实了苹果、三星和爱斯达达成了一定的协议，也很难以垄断的理由去限制他们。这不是价格同盟，而且……最关键的是这没有损害消费者权益。” 莫伦科普夫气道：“伤害了我们的权益！” “这个……”首席法务是个女性，表情有些复杂，“过去这一年，我们的手机芯片业务的毛利率达到了70%，这么高的利润率，打起了官司也会让我们很被动。” 高通的利润率真是太高了。 三星和爱斯达的高端机毛利率，大约是25%-30%之间。 苹果要高很多，毛利率可以达到45%。 高通则是太邪乎了。 过去这一年“芯片销售+专利捆绑”的业务收入达到了160亿美元，其中毛利润超过了112亿美元，赚钱能力之强简直触目惊心。 一块芯片卖出去了10块钱，高通的利润能留下7块！ 这么邪乎的定价原则，不被群起攻之才怪呢！ 莫伦科普夫沉声道：“我们现在太被动了。” 另一个业务高管希尔忽然说道：“昨天，苹果那边跟我联系了，当时我还觉得挺奇怪。现在想起来，就很正常了。” “嗯？” “他们告诉我，希望能降低专利的授权费。尤其他们提供了一组数据。过去这一年，苹果为我们支付的专利授权费是20亿美元，而我们向苹果支付的‘服务费’只有10亿美元。在这笔交易里，苹果亏损了10亿美元。而且按照目前的这个趋势，苹果每年都会至少亏损10亿美元。” “嗯？” 莫伦科普夫睁大了眼睛，差点气炸了。 靠！ 这就是威胁啊！ 所谓的“服务费”，就是一个名义。是当初高通为了说服苹果放弃跟英飞凌的合作，转而来采购高通的芯片所采取的策略。只要苹果采用高通的芯片了，高通每年可以向苹果支付10亿美元的奖励。 莫伦科普夫很愤怒的说：“除了苹果，全世界没有第二家公司能够从高通这里享受到这么优惠的条件。我们每年白白的向他们支付10亿美元，他们还不满意，还嫌少？蒂姆·库克这是想干什么？想利用三星和爱斯达来威胁我们吗？” 希尔道：“目前来看，就是这样。在业务交接的时候，苹果那边已经不止一次的抱怨，在我们双方的合作中苹果的利益损失了。” “我们每年白给他们10亿美元，他们却说他们的利益受损了？颠倒黑白吗？”莫伦科普夫就觉得很没道理，很是气愤、非常恼火，自己刚晋升为CEO，就被库克这样威胁起来了，就好像是被人看笑话了似的，“苹果真以为有5000亿美元的市值当了世界第一，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们不接受一切不平等的条约！” 最关键的要素就来了。 眼下这种时刻，太敏感。 涉及到了苹果、三星和爱斯达三大巨头，一旦做出了错误的决策，即便是高通搞不好也会脱一层皮。最后的决策一定得是由新CEO莫伦科普夫来做才行，他才是第一责任人、第一背锅侠。 莫伦科普夫深吸了一口气，“事实证明，过去这几年，我们对待苹果的策略完全错了！我们给了他们太多的容忍、太多的优待，可这样的种种好处，换来的不是真心合作，而是恩将仇报！” “我们要怎么办？” “从明年开始，取消对苹果的技术服务费的支出！” “啊？”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的七八个高管，都面色大变。 这可是违约啊！ 当初高通为了把苹果拉到自己的阵营里，可是白纸黑字的写了相应的条款，只要苹果全系机型使用了高通的芯片，高通每年就会向苹果支付10亿美元的“服务费”。 要是不支付了，这就是违约。 这官司要是判决起来，那可太容易了，高通明显就是违约的一方，要支付一大笔违约金。 这个决策，真是一点都不聪明，太鲁莽了！ 莫伦科普夫却很冷静，不急不忙的说：“对待苹果的策略，必须要变。韩国那边的已经开始了反垄断调查，估计用不了多久，中国那边也要开始了。而这一切的背后，都是苹果在搞鬼。我们太被动了。既然是这样，我们不如就主动出击。” 首席法务极力反对，“如果违约，我们至少要支付30亿美元的违约金！” “违约金？”莫伦科普夫冷哼了一声，“律师女士，那么我想请教你，过去这几年，苹果开发的A系列芯片，盗用了我们多少知识产权？他们对我们的专利侵犯，我们应该去索要多少的费用？” 这话一出，在座的高管们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嗬！ 这下厉害了。 这个新CEO，看样子真是被苹果逼到了绝路上去了，这是想先发制人的彻底跟苹果掀桌子了！ 在欧美的法律里，违约的确很严重。 可是，违约是摆在台面上的，支付了违约金就可以了，不会有什么惩罚性的额外补偿。 盗用知识产权却是盗窃，这是一种更严重的违法行为。除了要补偿一大笔盗窃的费用补偿之外，还会有一笔难以想象的天价惩罚金，这样的罚金往往是以营收额来计算的，会处于总营收的5%-10%作为罚金。 过去这一年，苹果的总营收达到了2000亿美元。 5%-10%的罚金，就是100亿-200亿美元了。 这苹果惹得起？ 哼哼！ 苹果不是在背后玩阴招吗？ 比如就摆开阵势，堂堂正正的打一架！ …… 周不器回国了。 主要是两件事。 第一，跟当局说清楚特斯拉的事，最晚到下周二，特斯拉就会把超过90%的知识产权全部开源；第二，就是要说明对高通的反垄断调查，来保护国产手机产业的利益。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来吧！ 第2875章 高昂的物流成本 想启动调查高通，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高通很早就来华了，而且是著名外企，想要去调查高通的垄断……这就会面临很复杂的国际环境。国内玩垄断的公司那么多，一个比一个嚣张，为什么不去处罚，反而去罚一家外企？ 真要是这么搞了，很容易就会引来外企的警惕。 紧接着可能就会减少外资对华投入。 为了国内手机产业的成长，去承受这么大的风险，值得吗？ 国内手机产业的成长空间，能弥补处罚了高通之后的利益受损吗？ 更重要的一点，高通在欧美都被反垄断调查过很多次了。 每次都能全身而退。 国内要是调查了，然后还给处罚了，这不就是明摆着告诉全世界，国内的法律标准给欧美主流的那一套不一样吗？那到底欧美是法治社会，还是国内是法治社会？ 所以周不器回国后，就要协调开一个手机产业的座谈会，来做一个全局性的总体性的利益评估。 总体有利，就干；总体无利，就不干。 不能为了一个“小正义”，而违背了“大正义”。 周不器很有信心。 他已经有了一个全局化的方案。 不过，最好还是先跟孟厚坤他爹通个气。 去找孟厚坤。 听说他最近一直在缘味集团那边忙活。 周不器就直奔缘味集团，刚好看看他这个新任董事长干的怎么样。 过去之后，果然感觉有了新气象。 办公室的气氛规矩了很多。 不像以前那样乱哄哄的。 去了办公室，就见到了一脸严肃认真的孟厚坤。 “周老大？”孟厚坤抬头见到是他，那坚毅的表情一下就垮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周不器笑了笑，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古怪，“你这怎么一下就愁眉苦脸了？这个董事长不好当吧？” 孟厚坤就很无奈的说：“关键我还兼职总经理啊，总得拿出点像样的成绩出来，才好服众吧？” 周不器很随意的去沙发上落座，“那就拿呗！” “哪有这么简单。”孟厚坤没太有好气，埋怨起来，“你以为谁都像你啊，你又没培养我做业务的能力，就天天务虚了，结果遇到事了，啥啥不会。” 在紫微星，孟厚坤的确不是做业务的，他主要是负责“锦衣卫”的工作，做一些面向人的工作。 这就让他在一线业务上缺乏经验。 周不器道：“我本来就以为你当个董事长就差不多了，谁知道你逞能，偏偏要兼职总经理？” “总得熟悉熟悉业务吧？这里可不是紫微星，那些管理层都浑着呢，我要是不懂业务，他们能把我架空。”孟厚坤有点眼睛里不容沙子，打算在缘味集团这边做一些深度改革，一方面是对公司的长远发展利好，一方面也是自我锻炼。 周不器向门外的方向努努嘴，门外是一个年轻貌美有礼貌的女秘书，小声道：“新来的？挺漂亮啊。” 孟厚坤哼道：“那可是我的，都得手了，你可别惦记！” 周不器气道：“你这业务能力都用在这上面了吧？” 孟厚坤嘿嘿一笑，不以为意，然后从从办公桌上拿过来了一叠文件，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一副讨好的模样，“周老大，你来教教我，看看这件事要怎么做……” “别找我！” 周不器没兴趣关注缘味集团这边的业务，都是些屁大点的小事，懒得去上心。 孟厚坤厚着脸皮求道：“帮帮忙呗，帮我看几眼，你是周不器嘛，随便指点一句，说不定就为缘味集团指出了一条明路呢。” 周不器不为所动，“你自己想办法，我找你是为了……” 孟厚坤道：“你教我了，我就把门口的那个秘书介绍给你！” “滚！” “还有新的，没上过手的……” “不稀罕！” “你要是教我了，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孟厚坤一下就神秘兮兮起来，起身收走了自己的手机，甚至还把周不器身上的手机给搜了出来，放在了盒子里交给了门外的女秘书。 手机是可以监听的，不管开机还是关机。 不管电池有没有电。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物理隔离。 紫微星内部的A级绝密会议里，与会者都需要把所有的手机收走，放在另一个房间才行。 很多做生意的人，就是警惕性不够，吃了这方面的亏。国内的商业竞争极其残酷，很多竞争手段都在踩红线，为了在商业上获得胜利，都是各方勾结，只要给钱就能买通一切关系，窃听就是打破信息屏障的重要方式。 周不器见他这么慎重，就意识到了严重性，“啥事啊？” 孟厚坤低声道：“我爸告诉我的！” “就说呗！” “我爸说了，他要是告诉你了，就是违背组织原则。” “故弄玄虚。”周不器指了指他手里的那份文件，“拿来我看看。” 其实就算不帮忙，该说的也得说。 不过，孟厚坤这小子看样子对业务还挺上心的，指点他一下也不是不行。 孟厚坤就很高兴的把材料送了过来，快速的说：“我想要全面的改造缘味集团的运营方式，过去的那一套有点太落后了，而且成本还高。作为总经理，我想先从物流下手，先解决掉昂贵的物流成本的负担，拿出一个实实在在的成绩，然后再推进公司的现代化改革。” “物流成本？” 周不器简单的翻了翻这份材料，各种乱七八糟的图表、列表和数据，真是懒得去看。 他也不是数据帝。 张一明的管理，最擅长的就是通过数据来做出各种分析，通过数据的变化来做出一些业务上的调整和安排。这也是现代化的企业管理者应该有的能力，比如微软的鲍尔默，几百个数据列出来，他就可以很敏锐的挑出其中的不确定因素，甚至通过自己快速的心算来发现其中的错误数据。 可惜，周不器不擅长这些东西。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现代化企业管理者，他对业务的管理风格，更多的是依靠个人感觉、手下汇报，以及先知先觉。 在这方面，张一明就很好。 比如他看一份业务数据，脑海中就可以迅速的进行各种数据的对比。跟上一个季度的数据对比，跟同类业务的数据对比，跟竞争对手的数据对比……通过数据，来判断这个业务的发展情况是否达到预期，是否需要进行人员的调整和业务的改变。 孟厚坤在研究数据，显然也是朝着这个方向在发展。 “嗯，你看这里……”孟厚坤伸手，在文件夹里上指指点点。 “有什么好看的？”周不器哼了一声，直接就合上了文件夹，扔到了一边，“芝麻粒大点的小事，还用得着看这些？你就简单说说吧，缘味集团的物流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孟厚坤一直把周不器视作偶像，一边汇报，一边暗自学习，“主要就是物流成本太高了，我要想办法降低下来。就比如咱们的缘味矿泉水，成本是……” 说着，就想去拿那份文件夹。 周不器一下就制止了，瞪眼看他，“就非得看？” 孟厚坤尴尬的说：“数据挺多的，我记得不是太准。” “要那么准干什么？”周不器觉得他走向了误区，“数据的意义是帮助你做判断，有一个基本的了解，有一个大框架就行了。别处处都学张一明。对绝大部分的公司和企业管理者来说，能做到销售驱动、人才驱动，就已经是人中龙凤了。别想着数据驱动，咱们都是文科生，没那个水平就还是务实一点。” 孟厚坤松了口气，笑着说：“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那我就说个大概大概了……嗯，咱们的缘味矿泉水，一箱矿泉水是24瓶，瓶子成本是3块，瓶盖成本是5毛，标签成本是3毛。箱子成本是4毛，人工和加工成本是8毛。总共算下来，大概就是4块钱。” “嗯。” “不过，真正发给分销商的成本，其实是6块钱。” “多出了2块是物流成本？” 周不器就有些吃惊。 孟厚坤点了点头，“对，就是物流成本。总成本是6块钱，物流成本占比超过30%，这真是太高了。其他产品线的物流成本，基本也都差不多。如果能够把物流成本降低50%，那缘味集团每年在这一块就可以节省7000万-8000万元。” 周不器问：“同行呢？” 孟厚坤道：“嗯，整个行业都差不多。不仅是水，其他产品也都一样，物流成本基本上都要达到30%-40%。国内的人工便宜、卡车司机便宜，可是物流成本还是要比欧美贵了一倍。主要就是国内的燃料费、过路费过高。” “缘味集团的物流成本，跟同行都差不多？” 周不器对那些他改变不了现状选择了无视。 “嗯，差不多。可我觉得不能跟他们比，那些传统的做饮料的公司，能有什么大出息？缘味集团得引领行业才行，这才不误了咱们的威名！做互联网能做到第一，做手机能做到第一，做水做饮料，我们也应该是行业第一才对！” 孟厚坤很有野心。 在国内的饮品公司里，缘味集团的规模连前五都排不进去，这实在有点扫了“十校创业联盟”的威名。 他要当第一！ 第2876章 信息化 周不器很认可从削减物流成本这样一个角度切入，说道：“嗯，削减物流成本的意义重大，可不仅仅是省下这几千万，这更是有一个战略上的思考，你知道是什么战略吗？” “呃……” 孟厚坤看向他的眼神就有些幽怨。 周不器气道：“电商啊！现在是互联网的时代，电商产业发展的如火如荼。京东上的品牌旗舰店，都是直营的，还有天猫旗舰店，那都不是分销商做的，而是厂家直接面向的消费者。”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孟厚坤说的是实话，他的确有这样的计划，他还兼着紫微星那边的工作呢，作为一个互联网人，当然不能允许缘味集团只是一家传统型的饮品公司，“我说的带领缘味集团转型，就是这个意思，不能只依靠传统的那些分销商渠道了，要迎接新时代。而且我还有过计算，做电商更划算。” “哦？怎么算的？” 周不器有些刮目相看。 孟厚坤笑着说：“还是以一箱24瓶的矿泉水举例，水成本是4块钱，物流成本是2块钱，给到分销商的手里，成本是6块钱，批发价是12块钱，利润是6块钱。” 矿泉水的利润可太大了。 这6块钱可不是毛利润，而是把人工、水电、物流等成本都计算在内了，是扣税前的净利润，达到了50%。 这净利润率，能跟高通相比了。 缘味矿泉水的零售价是每瓶1元钱，批发价是5毛钱，留给了各级分销商和零售终端5毛钱的利润空间，缘味集团的定价策略足够的实惠、实在。 可是，互联网是点对点的。 可以去掉中间商！ 如果是电商销售，这原本属于分销商和零售终端的利润，就都可以列入缘味集团的利润池里来了。 孟厚坤接着说：“如果不走这种传统模式，走电商模式，那物流费会更高一些，一箱水的物流成本可能要达到4-5块钱。可即便是这样，留给我们的利润空间还是要比传统渠道更高。” 周不器关注的是物流成本，“一箱水靠着快递公司单发，物流成本是4块钱。向分销商集装整发，物流成本要2块钱？过分了吧？” “谁说不是呢！”孟厚坤一拍大腿，“我当总经理后，第一个关注的就是物流成本，真是太吓人了，别忘了，当初我可是跟你一起搞过校内团购的，我知道快递公司的物流成本。我能给出的一个答案，就是那些快递公司都是专业的，他们有能力把物流成本压缩到最低。我们对物流行业完全就是外行，有很多流程上的不必要的冗余支出。” 周不器瞟他一眼，“那怎么办？你要把物流业务外包给专业的物流公司？” “啊？”孟厚坤微微一怔，“不行，一开始是外包的，后来石婧琳好不容易建立起了自己的物流团队，总不能就这么放弃了。自己干的好处更多，可以更好的进行不同批号的溯源和跟踪，在管理上也更灵活。嗯……我现在已经有了一点想法，你看看行不行。” “说说看。” “物流成本的居高不下，除了能源价格的过高、市场的不确定性之外，还有就是原材料供给过长。比如我们的缘味矿泉水，利润率就比什么农夫山泉、娃哈哈纯净水什么的利润率低，他们的税后净利润可以达到50%。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他们的水源地更丰富，一般都是在本省取水。我们的矿泉水都是来自长白山，然后全国运输，这成本自然就上去了。” “所以要调整业务线？” 周不器此前也提过建议，说是要做包装水、纯净水、白开水之类的业务，这类的水成本更低。只不过当时石婧琳一心忙着在开发功能饮料的市场，就无暇顾及。 孟厚坤道：“对，一方面是调整业务线，一方面是要有更丰富的厂区。” “嗯，挺好。” 周不器点了点头。 孟厚坤道：“还有，就是无效运输太多，很多订单都很小，然后分散运输、往返运输，造成了很多不必要的物流浪费，甚至还会有货位损失和人员调度的困难，都导致物流成本的增加。我去问了潮玩公社、爱斯达，还有别的几家公司，都有这样的困扰。我想这部分是我们有能力解决的，就像你说的，要做数字化的管理。” 周不器就很满意，“对，就应该是这个思路！要提高物流的信息化水平，要有一个信息化的团队来做这件事。要开发一个物流信息的数字化系统，要有GPS定位系统和电子提单的工具，要有货源实时监控和路径优化的功能。不仅是发货要这样，从供应链那里收获，也要有这种数字化的管理，要达成数据共享和跨部门协同，要通过垂直分工结构来降低各环节的单位成本。” 说得一点不复杂。 都是互联网出来的，这些道理一说就通，很简单。 可实际上，真正实践起来非常困难。 像紫微星这样的公司这么搞，那真是没什么难度，很容易。可是对传统公司来说，那真是一项巨大的挑战，华为靠着IBM帮忙来进行数字化改革的时候，那也是举起了杀头刀，砍掉了一大批的核心高管才推动起来。 孟厚坤道：“还不仅是这样呢，我觉得应该发展多渠道联运的方式。此前，我们采用的运输方式主要是大货车，这费用可太高了。其实还有成本更低的火车，还有更低的船运。只不过多渠道的联运，会进一步的增加管理复杂度。缘味集团这边连全货运的模式都没玩明白呢，还经常重复性的运输和人力调配的不均衡。可是，如果引进一套数字化系统来进行数字化的管理，这点复杂度就不算什么了。” “咦？”周不器眼睛一亮，不禁表扬了一句，“可以啊，这不是挺有想法嘛！根本用不着我教了，你可以胜任这个总经理！” 孟厚坤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我请教了石婧琳。” 周不器不以为意的说：“请教谁都可以，不丢人。我觉得这个思路行，可以这么干。” 孟厚坤道：“那我就动手了啊，我想从京东物流那边挖一个人过来。” “京东？”周不器就有些担心，“人家能来吗？” 孟厚坤道：“还有备选方案，京东的这个不行，就去找顺丰的一个副总。备选的这个已经联系上了，成功概率很大。” 周不器点了点头，“行，试试看，这可是个大工程，做起来可不太容易。你要是短期内想出业绩，最好还是砸广告做品牌建设，努力把东鹏特饮的热度给做起来。当初我也是费了不少事才把东鹏特饮给买过来，结果这两年房厂长根本就没重视这个业务。” 孟厚坤笑哈哈，“你跟石婧琳就跟商量好了似的，说的一模一样。” 周不器没好气的说：“行了，赶紧说说你的秘密吧，到底啥事？”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先说好消息。” “上边发话了。”孟厚坤伸手往上指了指，“新能源汽车的产业可以搞，符合制造业强国的大政方针。等这段时间的流程结束，估计就可以公布了。这可是机密啊，谁都不知道的！” 周不器“嗯”了一声，并没有感到意外。 孟厚坤道：“还有一个坏消息，不太符合你的利益。” “啥啊？” “你想推动特斯拉在国内独资建厂？目前来看，不太可能了。不过这事不能告诉你，得等你真的推动了特斯拉把所有专利都开源了以后再通知你。我爸这也是冒着违反组织纪律的风险让我给你传话的。” “我本来就没什么私利。”周不器表现的很平静，“一切照旧，该开源还是会开源，我会将心照明月。至于明月照耀了谁，我就管不到了。” 第2877章 时间的力量 国内有相关的法律法规，外国车企如果来华发展，必须要以合资的模式来进行，外资最多只能持有49%的股份。 过去要采用这样的方案，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市场换技术。 早些年国内的汽车工业几乎是一片空白，好在国内有巨大的市场，就通过这种方式，做出市场和技术上的交换。外企赚走了钱，国内的汽车产业则拥有了相关技术。 国内的这些传统大车企，基本上都是这么发展起来的。 可老外也不傻。 不可能把最先进的技术和产线带到国内来，只是把一些淘汰的不需要的东西拿到国内，这就注定国内的这些传统车企很难在技术领域跟外国车企抗衡。 特斯拉可不一样，根本不需要以市场换技术。 也不会拿出一些市场里淘汰的东西来做分享，开源的都是行业第一线的专利和技术思路。 这就有了为特斯拉破例的基础条件。 特斯拉和那些外国车企不一样，特斯拉可以在国内独资设厂。 只是周不器没想到，制度的力量太强大，变通起来很困难，这样的申请并没有得到批准。那就没办法了，国内不批准，马斯克那边也不可能退让，短期内特斯拉是不可能来华建厂了。 从利益的角度来看，对周不器没什么影响。 特斯拉现在都退市了。 对特斯拉的财务投资本来就是一个长期的大计划。 可是，对国内的新能源汽车产业来说，就不是什么好消息了。 一个产业的发展，要有一个“带头大哥”。 比如PC产业供应链体系的构建，有联想带头；手机产业的供应链构建，有爱斯达带头。甚至随着潮玩公社的大获成功，盲盒产业的全球供应链也在国内构建起来了，国内出现了十几家做盲盒的新兴公司。 国内要推动新能源产业的发展，谁来当这个“带头大哥”？ 刚入场的新势力想组个草台班子都得几年时间。 那希望就只能落在那些传统大车企身上了。 要是靠着他们能把这个产业给做起来，那六七十年代国内就是世界第一汽车大国了，也不用后来的卑微又诟病的采取市场换技术的强制性政策来努力把这些大企业给盘活。 周不器就觉得很遗憾。 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产业。 不过，让他再去进一步的不懈努力，各方不断的斡旋和游说，不惜一切代价的去把允许特斯拉在华独资设厂的政策给申请下来，他也实在没那个念头了。 他可不想把自己的这点脸面、人脉和行业资源都用在这些事情上。 第二天他去联想拜访柳老总，对方也提起了电动车产业的事，“你在推动的那个电动车产业发展，怎么样了？” 周不器跟柳老总是亦师亦友的关系，就比较坦白，犹豫了一下，说道：“一半一半吧，恐怕很难达成全部的设想。很多人都以为我做这件事，是为了个人私利呢。” “很多事情，不在其中外人未必就能理解，不管你怎么努力都没用。”柳老总就指点了几句，“这时候可千万不能钻牛角尖，就好像全世界都错了就是你对的，然后你就一直往上冲。要给别人留足时间，等过些年他们明白过来了，知道了你现在的这些建议的深意，到时候就会反过头来找你了。” 周不器笑笑，“对，以退为进。” 柳老总道：“这都是经验之谈，要是别人都不相信你，那你索性就放手，静静的看着他们表演。等他们搞砸了，做不下去了，再回头请来你收拾残局，主导权就在你这了。这时候你再提出一些要求，哪怕是错的别人也要听。这其实是好事。要是没有这些事，我当年想为联想的管理层团队争取一些管理股，也不可能落实下来。那个年代你想想吧，没有点能屈能伸的特殊手段，想都别想。” 联想当年一度也走技术路线，结果研究出来了一堆卖不出去的自研技术的产品，堆满了仓库，亏损了几个亿。 这时候柳老总出来收拾残局，清理了技术派，还顺利的拿到了一大笔管理股，夺下了联想的控制权。 周不器笑道：“我还真不是为了自己，就是想为国家为人民干点大事，然后留个好名声。” “可不是这样，多大的好名声跟你有多大的成绩没关系。”柳老总摇摇头，两人关起门来谈体会，也没什么顾虑，“听话才有好名声，哪怕你一事无成。你要是不听话，做出再大的成绩也没什么好名声。” 周不器点了点头，“我知道，到此为止了。同意了最好，不同意了我也不争取了，就这样吧。就像你说的，等过几年他们发现搞错了，到时候再说！” 等过几年电动车产业实在推不起来，都是扶不起的阿斗没有当“带头大哥”的能力，到处都是骗绿牌补贴的，也就该回过头来请他。 让他推动特斯拉来华独资建厂了。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时间有最强大的力量。 迷雾再厚，时间长了也会慢慢散去。 接下来又说起来了高通，柳老总还是经验之谈，“应该的，这个时候既然有联手苹果和三星的机会，就一定不要错过，该出手就出手。这时候软弱了，以后可能就要落入联想这么被动的局面。” 周不器知道他指的是英特尔芯片对联想电脑的制约，问道：“英特尔还好吧？这次去美国，我专门去英特尔那边走了一趟，感觉还行。” 柳老总气道：“那是你被他们骗了，英特尔可能是比高通强一点，可也没少利用在PC处理器市场里的垄断地位。现在手机芯片领域，还有高通、德仪、三星，联发科也在做4g芯片嘛……还是应该抓住现在这种市场混乱的局面，给高通做个约束。否则以后高通的策略只会越来越过分，行业利润都被他们给吃掉了。” 周不器笑道：“这倒是还可以，手机芯片不是电脑芯片那么复杂，技术难度没那么高，各家都在做自研，爱斯达的4g自研芯片明年夏天就会应用起来。苹果、三星、爱斯达都有自研芯片，高通也不敢太激进。” 柳老总点了点头，“那就行，你建议国家启动对高通的反垄断调查，我已经跟他们打过招呼了，我同意。这个时候国家不出手，那还要他们干什么？”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就换了个话题，笑着说：“对了，黑莓的事，怎么样？黑莓现在的那个CEO是个华人，咱们自己人。我听说三星一直有意要收购黑莓。在合作的时候，肯定是国内的手机厂商更有优先权。” 柳老总问：“他们是想出售黑莓的手机业务品牌，还是要保留品牌，只做授权？” 周不器道：“说是授权，不过我觉得可以谈。” “要只是授权，就没什么意思。”柳老总对那些老外不太相信，“把品牌授权过来，咱们给他做好了，市场销量做起来了。回头他把授权收回了，自己造手机自己卖了，这陷阱太大，这不跟前几年的‘王老吉’一样吗？” 周不器略作沉吟，缓缓的说：“黑莓的品牌价值很强，只要黑莓推出安卓版的手机，再取消过时的实体键盘，在欧美市场还是会有很大的认可度，至少比联想现在的品牌要强不少。” 其实最好的选择，还是爱斯达去拿下黑莓。 不过现在爱斯达还没有能够消化摩托罗拉的资产呢，有点吃不下。 爱斯达不行，就一定要推动国内的手机厂商来跟黑莓合作。 联想不愿意，也可以去找魅族、小米、中兴、TCL、创维之类的厂商。 智能手机是移动互联网的终端设备。 意义很重大。 对紫微星国际的海外市场稳定性有着战略性的价值，一定不能把黑莓推向韩国人或者美国人的怀抱里，这对爱斯达和紫微星国际的利益都会造成威胁。 而且只要运作得当，黑莓手机一定可以在欧美市场有一席之地。 欧美和国内不太一样。 欧美有很多“非主流”人群。 国内市场，绝大部分消费者都是趋同的，你用苹果，我也买苹果；你用华为，我也去买华为。 大部分的消费者都是遵循这样的趋同逻辑。 欧美更倡导个性化，想与别人不一样。 黑莓就是这种“不一样”的最佳选择。 事实上，后来的黑莓手机之所以能脱离大陆市场活下来，就是靠着这样的小众性差异化，在欧美市场也能占据不低于5%的市场份额。 第2878章 专款专用 再有两天，就到了王意欢的大喜日子了。 薛姨妈这次回来，就是来代表周家代表周不器妥善处理好这件事的，这种事情，总不能让王亚楠全程负责，也不是太合适。 宝珊也被分配了重要任务。 石婧琳则是留在国内一直没走，一方面是忙工作上的事情扩建国内的团队，还有就是欢欢毕竟是她妹妹，她得做个见证。 宁雅娴、宁雅梦、孙莞然、宁露也前后张罗着，连甄妤师姐也说了，会赶在正事之前赶回来，一家人一起吃个饭，就算是有了这么个仪式。仪式过后，送入洞房，以后就算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倒是周不器这个新郎官当事人，显得最清闲，去石婧琳的卧室去找她，询问道：“琳琳，过两天家宴的时候，要不要把月姐和美姐也叫过来？” “不用，她俩跟欢欢不熟。看到了王亚楠，彼此也都不舒服，别把他们安排到一起。”石婧琳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然后就扬头瞟他，“干什么？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周不器有些奇怪，“我能有什么鬼主意？” 石婧琳哼了一声，“把桐桐也算上，我们就是姐妹五个了，是不是想一起拿下？没少幻想过吧？” 周不器道：“没影的事！你那两个姐姐，我根本就没碰过，没你批准，我才不乱搞这些事呢，这是对你最基本的尊重！” “说的比唱的好听。”石婧琳才不信他这一套，“我今天去紫微星了，郭鹏飞好像还挺担心呢，说你惹了挺大的麻烦，跟高通干起来了。” 周不器道：“嗯，是挺麻烦，不过已经化解了。” “化解了？” “差不多吧！” “怎么搞的？” 石婧琳就很好奇，她很清楚高通现如今在智能手机行业里的地位。 前几年最大的投资风口是社交网络，这两年最大的投资风口是智能设备。 而智能设备里，智能手机就是最关键的环节。 拿下了智能手机这个业务，那基本上就等于拥有了登上其他智能设备牌桌的机会，哪怕是做智能电视、智能冰箱、智能空调乃至智能汽车这样的大产品。 周不器笑道：“拉库克下水啊！你没看新闻？” “新闻是看到了，能奏效吗？”石婧琳就保持一种狐疑的态度，“苹果要是真想跟高通对着干，早就出手了，还用得着把三星和爱斯达推出来？我看库克就是想躲在后面渔翁得利。” 周不器道：“有可能，不过现在躲不了了，他想收敛也收不住。你看这几天高通的股价，都跌了十几个点了。” 石婧琳白他一眼，“不是你搞的吗？甄妤都说了，她在大量的抛售高通股票，这个月就能清盘。” 周不器道：“高通刚换了新CEO，这就是在逼他出招。你看着吧，我估计用不了多久，高通就该拉开架势跟苹果正面开战了，库克想躲也躲不了。” 要是不拉苹果下水，那还真有点麻烦。 他可能就要顶在最前面承担来自高通的所有压力。 蒂姆·库克想在背后操盘，周不器才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一定得提早把他拉下水，打破他的计划，让苹果提前跟高通打起来。相比于中韩市场，高通更在意的显然是美国市场。 高通无暇东顾了，爱斯达的日子也就好过了。 其实还不仅如此。 这个世界上对高通最咬牙切齿的不是美国、韩国和国内，而是欧洲。 过去这几年，高通靠着垄断的优势地位，真是把欧洲的一批芯片企业都给弄死了。要知道，在此之前，欧洲在通信和芯片领域完全有着跟美国一战的资本，现在完犊子了。 周不器是世界首富，是乔布斯之后目前全世界最热门最知名最有影响力的大企业家。 他既然出手了，那就一定要取胜才行！ 拉苹果下水可不够！ 既然出手，就要确保万无一失的胜利，要彻底的把高通给掀下马！ 等国内这边忙完，下一步就是去欧洲了。 要推动欧盟对高通的反垄断调查！ …… 第二天，周不器去了公司。 去布置微信金融总部大厦的事。 不用再找了。 直接去跟SOHO那边协商，把魔都中心位置的一座SOHO大厦买过来，然后改名换姓就行了，预算可以提到25亿。 现在的紫微星，那可真是太有钱了。 账上的流动资金，有322亿华夏币，还有152亿美元的外汇。 周不器在国内的一切花销，基本上都是由紫微星来支付账单，不过逐渐扩充的秘书室，这就要另做考量了。基本工资可以由紫微星这边来支付，额外的专款专用补贴，就需要由别的地方来转了。 这次的秘书室扩招，主要就是以婕妤传媒的名义。 而婕妤传媒是娱乐公司。 这就导致这次的招聘，出现了大量的艺校女生和艺术系女生。跟寻常的院校不同，艺校的同学平时会更自由，学校管得更松。寻常院校，一般都是大三、大四了才出来实习，艺术生就不一样了，从大一就开始了。 甚至很多时候，学校都不用去几次，就是混个毕业证，很多知名演员都是这么过来的。 周不器没参与这些事，反正宁雅娴都回国来把关了，让她们去弄吧！ 他去了首席技术官王建博士的办公室。 王建博士对此就很惊讶。 周不器笑着说：“问你点事，咱们的AI芯片，开发的怎么样了？” 王建博士道：“还可以，现在方向已经确定了，主要是做一个ASIC类的GPU。” “啊？” 周不器微微一愣。 王建博士道：“就是你当初的安排，一个专用型的算法芯片，专款专用的话，开发起来可以更容易。” 周不器道：“爱斯达的Aster系列作为高端机，引领了智能手机的指纹识别。接下来，Aster要引领人脸识别，咱们的AI芯片能用得上吧？” 王建博士微微皱眉，“虽然现在的人工智能技术有了很大的进步，可是人脸识别的准确性，要比指纹识别差很多。” 周不器道：“所以要多建模，要使用我们自研的AI芯片。” 人脸识别不如指纹识别准确。 主要就是人脸过于复杂。 算法和算力都跟不上。 计算得过于模糊，就容易增加误差。 解决方案也容易，无非就是精准计算，尽可能多的为人脸乃至整个头进行3D建模。一套算法一套模型的准确率是90%，如果是两套算法两套模型来综合，那准确率就可以提高到99%。 不过，这也有个弊端。 做更多的模型更多的计算，耗时就会很长。 人脸识别解锁的时间就会过长。 怎么既能提高人脸识别的准确率，又能提高人脸识别的解锁速率？ 答案就是专用的内置AI芯片。 第2879章 月亮 周不器有一些做互联网产品的能力，甚至可以通过一些归纳总结、逻辑分析，做出一些独到的并受到市场欢迎的产品设计。可是实在没有设计智能硬件产品的水平，那就只能靠先知先觉了。 过去这几年，靠着指纹解锁的新方案，爱斯达完成了一波引领全球潮流的壮举。 极大的提高了公司的品牌价值。 这在竞争激烈的手机产业里，爱斯达能够跟苹果、三星正面竞争。苹果和三星都有着世界级的品牌，还有着强大的自研技术，爱斯达在硬实力方面要差太多。 想要让爱斯达的Aster高端机系列能够有竞争力，就一定要打造品牌，要引领潮流，要寻找差异化！ 现在，高端机都已经是标配指纹解锁了。 下一步爱斯达要做的，就是引领下一个时代，要去开发人脸识别的解锁方案！ 从指纹解锁到人脸识别解锁，可不仅是解锁方式的改变。 人脸识别的解锁方案可以更省空间，不需要指纹采集的平台了。而人脸信息的采集可以集成到摄像头的模组里，这就可以为手机设计提供更足更大的空间。 也就是说，智能手机可以真正的来到无边框的全面屏时代。 引领这个潮流的机会，爱斯达一定要抢到手。 而想要把这件事做好，最好还是有自研的AI芯片处理方案。 如果缺少可以处理更复杂算法且运算时间更短的AI芯片，那人脸识别的解锁方案就算推出来了，效果也会大打折扣。要么解锁很慢，要么解锁准确率太低。 甚至有些手机厂商为了迎合市场推出人脸识别的手机，采取的都是十几年前技术很落后的识别方案，用户拿一张照片都能把手机给解锁了。 主要就是因为手机的算法不强、算力不够。 靠着通用的CPU和GPU，效果要差很多，很难达到iPhone的那种级别。 王建博士说道：“现在我们的AI芯片团队已经积累了很多这方面的经验，大方向定下来了，如果内置的算子很少，开发起来其实就会很容易。” “内置算子？”周不器这就不太懂了，“这什么意思？” 王建博士道：“我们做的是专用芯片……专用芯片，就是只能做专门的事，要把算法硬件化。就是要先有一套人脸识别的程序，然后把这套算法程序在电路板上刻画出来。这块芯片，别的什么事情也干不好，就只能运行这一块程序。这就是专用芯片的逻辑。优点是功耗更低、开发更容易、成本更低、效率更快。缺点就是专款专用，一旦开发出来了，就改不了了。” 周不器问：“没法升级？” 王建博士道：“算法已经硬件化了，软件的算法结构和芯片上的设计结构一一对应。如果软件升级的过程中改变了结构，那AI芯片就无效了，就无法运行这个程序了。如果软件升级没有改变算法的主体结构，那AI芯片就仍然可以使用。” 周不器道：“这专用性也太强了吧？” 王建博士笑道：“所以才能有诸多的好处，不过一块芯片也不是只能适配一套软件，只要设计水平足够强，可以适配整个生态。就像苹果的A系列芯片，功能很强大，很多指标要远远超过高通骁龙和三星Exynos芯片，主要就是因为A系列芯片是专门面向iPhone生态，适配的是iOS系统。A系列芯片无法去处理不属于iPhone生态的算子。”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王建博士道：“就现在来看，AI芯片的应用场景还不够多。如果一款AI芯片，只能为人脸识别解锁提供支持，这当然在研发上会很容易，却也会造成很大的浪费。应该寻找更多的服务场景。” “有啊！”周不器马上就找到了方向，“拍照啊，手机的摄像头模组在功能上总归要跟单反差很多，就需要很多后期的调教。很多时候不仅要调教数据，甚至需要对真实情景进AI化的处理。” “及时处理？” 王建博士眼睛一亮。 这还真是一个很好的思路。 现在的很多互联网产品，都围绕着手机拍照的功能展开，用户们用手机拍完了照片，就可以上传了。可这就出现了一个麻烦，很多照片都需要后期修复。 哪怕拍的是风景照，有时候也会因为拍的过于真实，或者拍的过于失真，而需要进一步的后期P图调整。 如果把拍照功能录入到AI芯片里，就可以在启用摄像头取景的时候就加入AI调整，在初始的时候就让镜头画面更美好、更惊艳，从而大大的提高用户的拍照体验。 就比如用手机拍月亮。 从技术上来说，这是不可能的，手机摄像头没这么强大的功能，对光源的采集也不可能那么优秀。 如果有AI芯片的辅佐，这就很厉害了。 把手机对准月亮，一片模糊的摄像头根本采集不到月亮的完整信息，这个时候AI芯片就可以跳出来发挥作用了，靠着一些不完整的光源信息，来把月亮智能化的补齐。 一张漂亮的月亮图景就出现在手机屏幕上了。 其实不是真实的，而是AI生成的。 这就足以在很大程度上弥补智能手机在拍照方面的技术性不足，进而展现出手机强大的技术实力。 周不器道：“不仅是拍照，还有摄影呢。现在的那些女明星，最怕的就是网上流传的手机生图或者手机拍的一段影像。因为手机太差了，拍出来的东西比真实状态丑太多。连女明星都是如此，普通人就更是了。现在直播都是在电脑上，以后的直播很大程度上都会在手机里，还有就是手机短视频，这些都需要有一个更好的录影效果。我为什么不赞同现在就做短视频业务？因为现在的手机水平，还不足以支撑拍出简单又漂亮的内容，短视频业务在当下还缺少基础设施上。” 王建博士很敏锐的就意识到了大老板这思路里的商机，“把拍照和摄影功能的通过AI芯片来实时处理，的确可以迅速的推进这个产业成熟！” 不仅是短视频，也包括手机带货直播。 这两大产业前世能做起来，都要依靠手机AI芯片的辅佐，可以把普通人拍的跟女明星一样漂亮。当然也诞生了很多骗子，很多把榜一大哥迷得神魂颠倒的女主播，其实都是AI芯片调出来的AI脸，就像拍出来的那个“月亮”。 紫微星把这件事做出来。 率先应用在爱斯达的手机上，这市场的引领效果就太强了。对很多用户来说，修图还算容易，修视频那可太难了。想要用手机拍成漂亮精美的自拍视频，搭载着AI芯片的爱斯达手机就是最好选择。 既可以促进紫微星互联网产业的发展，也可以促进爱斯达手机销量的增长。 第2880章 散片 很多时候，周不器都相当于一个隐形的爱斯达集团董事长。 只不过身上的职务太多了。 挂不挂名的也没啥意思。 可是，周大老板对爱斯达的影响力，乃至对整个国内手机产业里的巨大威望，那在行业里也是人所共知的。尤其是这次他协调要开一个产业座谈会，号召了全国的手机同仁都来参加，目的就是要干倒美国的芯片巨头高通。 不管这件事能不能成，单是这份魄力、这份勇气就足以让每一个行业从业者感到敬佩和敬畏。 当然，也有很多人在心存侥幸。 不是太看好周大老板这样的一次冲动行为。 都心存看好戏的心理。 如果周不器没能拿下高通，然后还把高通给得罪了，爱斯达以后的供应链受挫，那作为爱斯达的竞争对手，他们就可以偷偷的捞到好处了。 产业座谈会很快就会召开，所以分散在全国各地的手机行业的头头脑脑，都纷纷进京。 很多人来了首都，第一件事就是拜访周不器。 毕竟这场座谈会是因他而组织起来的。 这天上午，又来了一个行业大佬——魅族的CEO白远湘。 周不器知道魅族和小米的关系一直不太好。 主要是出在魅族这边。 雷俊创办小米之前，去魅族考察过很久，秘密学习，魅族那边很开放，基本把一切都呈现在雷俊面前了。转过头，雷俊就创办了小米，跟魅族打起了擂台，这让魅族方面感到了背叛。 这就有点太小气了。 商业竞争里，偷师学艺有什么可奇怪的？ 本来魅族的黄总跟雷俊是好朋友，也因为这件事闹掰了，在周不器看来就实在没有必要。没必要因为商业上的竞争影响了私交，在雷俊创办小米之前，他甚至主动邀请过对方去爱斯达内部考察、学习，了解手机制造的全部流程。 周不器就想跟魅族这边沟通一下，化解他们和小米之间的纷争。 竞争归竞争。 没必要落在个人恩怨上。 周不器邀请他去了会客室，笑着说：“怎么你当上CEO了？你们黄总呢？” 白远湘姿态有些拘谨，叹息道：“这两年魅族的销量有所下滑，他就退居二线了，希望能通过管理层的调整，改变魅族的市场地位。” 周不器点了点头，“现在的手机市场，竞争很激烈啊！外国的那些手机厂商反而不算什么，这些国内的手机厂商才是最有竞争力的。” 白远湘有些欲言又止，“三星还是很厉害的，尤其有着很完善很强大的供应链体系。” “嗯？”周不器瞟他一眼，“有什么话，就直说！” 白远湘犹豫了一下，有些尴尬，“周总，我知道我这样也挺冒昧的，很不好意思。可现在魅族真的遇到了一个比较大的麻烦，希望你能帮忙调和一下。” “什么麻烦？” “三星。” “哦，说说看。” 周不器的表情平静。 如果不是太麻烦，顺手帮个忙，解决一下也不是不行。 白远湘叹了口气，“主要是芯片供应，过去这几年，魅族采用的都是三星的Exynos系列芯片。可是近期的一次采购里，谈判并不顺利，如果再耽搁下去，会让我们的新机发布进一步的拖延。可明年国内就开放4g网络了，一旦拖延两三个月，我们发布的新款3g手机就很难有吸引力了，消费者可能都会等待去购买4g手机了。” 周不器就有些奇怪，“三星会不供应芯片？不会吧？” 在高通的挤压下，三星的芯片本来就缺乏市场。 甚至因为优化不够，三星手机都逐渐的放弃了三星芯片。 这种情况下，三星会拒绝供货？ 简直难以想象。 白远湘道：“不是不供应，是他们想甩货。他们手里有一批芯片散片，好像是其他业务线上退下来的。” 周不器笑道：“散片也不怕，价格还更低呢！又不是二手的，只要是新的，反而更划算。” 白远湘就苦恼的说：“可这不是我们想要的型号，我们想采购的是另一款更新一代的型号。可三星方面拒绝提供，说是一定要让我们把这批散片给吃下去。” “嗯，是有点过分。” 周不器微微皱眉。 那些散片，估计应该就是三星手机的产线上退下来的。应该是某款三星手机，之前从自家订购了大量的芯片订单，结果手机发布后市场遇冷，卖不出去了。 导致生产出来的芯片积压。 芯片这东西越放越不值钱，留在仓库里就废了，转手卖给魅族就是很好的回笼资金的方式。 反正魅族的手机都是中低端的，性能上也就那样。用新款还是老款，也就是15%左右的差距，普通的消费者根本就察觉不出来，而且还能压缩成本。 其实这样的事情在手机产业里屡见不鲜。 很多手机厂商，每年能开发出十几款新机，琳琅满目的新机型，真是让人看花了眼。很多新机，就是由“见习团队”开发出来的，采用的就是这种供应链那边发下来的尾货，价格极低，放着也是浪费了，不如就开发出来占一点市场，也能给“见习团队”提供一个直面市场的机会。 如果真的出成绩了，那这个不入流的小团队就会受到重视，就有人可以获得大力提拔的机会。 对公司来说也是一个发掘人才的渠道。 通常来讲，每一款机型都会有一个团队。 最好的团队，做的当然就是旗舰机型。 剩下的第二团队、第三团队、第四团队……按照团队能力和产品定位的重要性慢慢往后排。 很多手机不好，还真不一定是这家手机厂商的水平不行，而是这款手机是由十八线团队开发出来的一款根本就不受重视的产品。 周不器问：“买别人家的芯片啊，高通或者联发科。” 白远湘道：“过去这几年，我们一直采用的都是三星的芯片，我们投入了很多的技术力量来对其进行优化。如果改换其他厂商的芯片，就会浪费很大的前期投入，也会延误我们的计划。” 周不器就觉得有些好笑。 三星的芯片，三星自己都优化不好，魅族就能优化好了？ “这件事如果能解决，自然最好，如果解决不了……”白远湘叹了口气，“那我们也只能接受他们的方案。” 不仅是魅族。 这是国内整个科技产业的短板。 爱斯达因为有周大老板撑场子，有他的面子在，并没有受到一些太过分的压迫。其他的那些同行就不行了，有一家算一家，都被人欺负过，韩国人在这方面尤其蛮横不讲理。 相比之下，还是跟日本和宝岛做生意更顺滑、更实在。 可惜日本的科技巨头都不太行了，宝岛的联发科也很不争气。 周不器道：“联发科不是在开发一款4g芯片嘛，已经在到处宣扬了。” 白远湘道：“对，我们已经有计划了。魅族的第一款4g手机，会采用联发科的4g芯片。不过眼下和三星的合作，是最棘手的。除非是实在没办法了，否则我真想开发出一款符合我们自身要求的手机。这样的手机，就算失败了我也心服口服。可如果因为供应链的关系，我们总是要退而求其次……真是意难平。” 小公司都是这样。 不仅是魅族。 老罗的锤子手机也是这样，因为公司太小，缺乏行业资源、行业人脉以及创业经验，推出来的手机总是不能称心如意，别说是第一方案了，可能连第四方案、第五方案都做不到。 也就是小米不一样。 雷俊太强大，让无数的小公司和圈外人士以为做这行真的很容易，以为随便抄抄就能把手机给做出来了。 可即便是小米，前世在如日中天号称国内第一大手机厂商的时期，也被三星给收拾了一波，给雷俊带去了奇耻大辱。 第2881章 两个世界的人 前世，到了15年之后，小米就已经是国内最成功最有影响力的手机厂商了。 这个时候，雷俊就想更进一步。 此前的小米，主要都是中端机。 这一次，他要做高端机！ 想做高端机，最核心的东西就是三样：芯片，摄像头和屏幕。 其中最贵的就是屏幕。 只一块屏幕，采购价就要达到200美元。 而且放眼全球，只有三星能制造出来，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为了能从三星那里买到高端屏，雷俊把小米最重要的合伙人给派了出去，去跟三星谈。 结果就犯了大错。 他派出去的这个合伙人，是小米的首席科学家。 搞技术的，通常都比较自负、自傲，而且情商偏低、认识不足，总有一种“技术是天下第一”的认识。结果去了三星那边受了冷遇，一下就憋不住火气，爆发出来了。 这下就完蛋了。 三星官宣：要给小米断供。 老死不相往来！ 为了确保高端机战略的成功，雷俊只能亲自出面。 先是找人帮忙带话去道歉。 人家不搭理。 雷俊就只能亲自打电话给三星大中华区的总裁道歉，这还不够，他还专门登门道歉，一口气喝了五瓶酒赔罪。这还不够，他又把OPPO、闻泰、金利等行业大佬给叫上了，又组了一个局，给对方道歉。 还是没完。 雷俊又专门跑去了韩国，去三星的总部道歉……折腾了一大圈，受尽了耻辱之后，三星方面终于算是原谅了他，不过也没有轻易的放过他，表示两年之后可以给小米供货。 两年之内，还是不供货。 以示惩戒！ 这简直就是雷俊一辈子都没受过的耻辱，也延缓了小米的高端机战略。等到了两三年之后，小米终于推出了自家的高端机，他在发布会上直接就哽咽流泪了。 其实不仅是小米，华为也受到了类似的遭遇，也被三星找茬禁售了。 作为国内最重量级的两大手机厂商，哪能这么善罢甘休？ 太过分了！ 很快，机会就来了。 三星因为要抗衡苹果，所以一直在创新。创新就要冒险，就有可能会出意外。三星开发出了快充技术，可技术还不够成熟，很快就出现问题了，经常会导致电池过热，就出现了手机燃损的现象。 国内的互联网舆论马上就跟风上来，声称这是电池“爆炸”，直接吓呆了整个市场。 燃损是电池自燃，而且是内部燃烧，发现了及时扔掉就行，伤害有限。 可是爆炸就太吓人了，谁会每天带个炸弹出门？ 两家都是互联网公关领域的高手，一波舆论炒作下来，消费者们再也不敢购买三星的手机，三星手机在国内的认识里已经跟“爆炸”画了等号。这直接就让三星翻了白眼，彻底失去了国内市场。 雷俊的回击不可谓是不犀利。 只可惜，在这件事情里他遭遇了黄雀在后。 三星歇菜了，空出来的市场就分成了两块。 中低端机市场，被OPPO和Vivo给抢走了，至于高端机市场……小米这时候还处于两年的禁售期之内呢，根本就没有高端机。 华为则不一样，华为有自研芯片业务。 恰好三星要着重发展芯片代工业务，要跟台积电抢客户。 华为把自家芯片授权给三星代工生产，然后就打通了采购高端手机屏的渠道，华为就率先开启了高端机策略……三星完蛋后留出来的高端机市场，就被华为抢了先机都霸占了。 周不器跟李在容的关系不错，算得上是朋友。 不过，这是私交。 在商业竞争里，他从来就不认为三星是个什么好东西。 这次魅族的CEO白远湘跑了过来求助，就足以看出来三星的很多商业策略跟高通一样都不是个东西。周不器觉得应该帮忙，内部的竞争归竞争，可是对外的时候要一条心。 至少在开产业会的前夕要给行业同仁做个表率。 要是产业会上，同行都不支持，那就有点丢脸了。 周不器表态了，“行，我帮你带句话。” 白远湘一下就振奋起来，激动的说：“感谢，真是太感谢了！周总，你愿意带个话，就算最后我们没能拿到想要的条件，魅族方面也会永远感念你的好意。” “没拿到？”周不器忍俊不禁，这种小事对他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不会的，你现在就可以给公司里的产品团队回个话，让他们按照既定方案推进，供应链方面不会存在阻碍。” “这……”白远湘就有些为难起来，觉得周大老板过于自信了，“周总，三星的那个朴载淳朴总裁作风很硬派，谁的面子也不给，还是不能太大意。” “朴总裁？谁啊？” 周不器根本就没听说过这号人。 “三星大中华区的总裁，去年上任的，这人太难对付了。”白远湘叹了口气，“之前的那个总裁，我们关系很好，也一起合作了很多年。可是这个新总裁上任后，就给我们出了很多难题。这次更是想强制我们去收他们不要的散片。” 周不器笑了笑，“行，我联系一下。” 白远湘就有点担心。 因为三星的那个朴总裁很好面子，个人风格很张扬，走到哪里都是趾高气扬的姿态。 谁要是不给他面子了，就很难跟三星开展友好的合作了。 白远湘生怕周总在跟朴总裁沟通的时候没有掌握好分寸。 一旦惹恼了朴总裁，那就弄巧成拙了！ 搞不好朴总裁就给魅族断供，连库存的散片都拿不到了。 白远湘就小心翼翼的说：“周总，那个朴总裁很在意别人对他的尊重，您在跟他沟通……在带话的时候，最好……嗯，他脾气不是太好。” “呃……”周不器的表情就有些古怪，有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哎呀，这都中午了，要不先吃饭吧，我先让我们市场部的总裁老陈去陪你，我先打个电话，打个电话就过去找你。” “我不用……” “好了，快去吧！我们食堂都是有机的特供食品，去尝尝吧！” 周不器本以为白远湘作为魅族的CEO，也算是时代前沿的企业家之一了。 沟通了一阵，却发现完全彼此之间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 周不器根本就不知道那个什么脾气不太好的朴总裁是谁，也不关心他是谁。 他一个电话，就直接打给了三星太子李在容。 第2882章 推苹果上台 在周不器看来，魅族那边的都是小事。 既然通了电话，肯定还是以更重要的事情为主。 一上来，周不器就开玩笑的说：“我听说你们要限制对爱斯达的AMOLED屏的供应？” “啊？”李在容感到惊讶，“不会吧？还有这种事吗？我去问问，我专门跟他们交代过的。” 周不器笑道：“我也是有所听说。” 李在容道：“我们的高端屏，除了自用的以外，绝大部分的产能都供给了苹果和爱斯达，不信我可以给你看我们详细的出产和销售方面的材料，我们绝不会在这方面有所限制。” “是吗？” 周不器打了个哈哈，似乎不太相信。 李在容接着说：“我们做手机的是三星无线，做屏幕的是三星显示，这是两家公司，有不同的股东结构、董事会结构和管理层结构，也有着不同的业务指标。” 这的确是实话。 不过只说了一半。 三星无线和三星显示是两家公司，可这两家公司都是三星电子的子公司，一旦李在容这边做出了更高层级的战略级部署，用手机业务的利润去补贴显示屏的损失，那么三星显示这边该断货还是会断货。 周不器道：“就算现阶段，爱斯达可以比较顺利的拿到需要的显示屏，可是以后可就未必了。刚才还有人找我呢，专门说了他们的遭遇，这类的事情都是隐患。” “什么事？” 李在容的层级太高了，他不可能关注到三星大中华区跟魅族的这点价值几千万的小生意。 周不器就三言两语的把魅族的事情给说了。 李在容稍有些沉默。 因为在他看来，自家的那位朴总裁做的没错。他之所以更换了大中华区的总裁，主要就是因为看到了国产手机厂商的强势崛起，以及出现的许许多多的新公司。 很多手机厂商的实力都很弱，很难从供应商那里拿到货。 恰好三星每年都会剩下很多在不同渠道下留存下来的尾货、库存货。 比如剩下了2万片内存的散片，量真是太少了，单独开发一款机型去搭配不合算，大公司都用不上。可是国内有很多新兴的很小的手机厂商，一款新机，可能也就只有2万订单，刚好可以配上。 这些散片不是二手货、不是残次品，也不是淘汰品，跟一些代工厂内外勾结流出的一些不合格品完全不一样。这些散片性能上跟新品一模一样，其实就是从大公司那里剩下来的。 只不过太零碎了。 很难在大公司的大批量采购里消化掉。 放着也是放着，如果能靠着庞大的大中华区市场给出掉，那对三星来说，就可以把亏损变成盈利，从每年损失1.3亿美元变为盈利1.2亿美元，一进一出之间，可以为账面增加2.5亿美元的盈余。 这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生意。 很多行业都在这么干。 比如唯品会。 上面销售的很多大牌商品，的确都是正品、都是新品，可之所以能以极低的折扣价销售，主要也都是这种尾货、库存货。对很多商家来说，与其放在仓库里报损，还不如就找渠道卖掉。 校内网早期为大学生销售了大量极其便宜的产品，也都是周不器从各个角落里搜刮来的一些零碎的尾货，很多就是几百件存量。对厂家来说，为了几百件商品还要专门找团队找渠道去销售，真是太费劲了。 对校内网就不一样了，电商出货，大学生的限量抢购，最适合这种模式。 李在容有一些不同的看法，可既然周大老板都开口了，他也一定要给这个面子，笑着说：“行，回头我就跟朴载淳说一声。他没有恶意，就是工作方式上不太恰当。” 周不器叹息道：“我现在还真有点担心，三星为了跟爱斯达竞争高端机市场，会对高端屏的供应做出一些限制。” “不会！绝对不会！” 李在容一再保证。 他说的是真心话。 就算要限制，也绝对限制不到爱斯达的头上。要说竞争，三星跟苹果的竞争关系更大，可三星从没在高端屏上给苹果制造过难题。相反，三星还会把最好的一批显示屏卖给苹果。 爱斯达虽然远远比不上苹果。 但爱斯达背后站着一个巨人周不器。 有了这层因素在，苹果和爱斯达在李在容看来就是同一个层次的公司了，大家在市场里真刀真枪的竞争，不会搞这种涉嫌垄断的竞争策略。 周不器在为人处世方面也不含糊，笑着说：“对了，还有一件事。爱斯达开发了一款4g处理芯片，预计明年就会发布，会应用到一款新型的低端机系列里。” “哦，好事啊，恭喜！”李在容以为他说的是高通，“的确应该有这样的准备，要预防高通。高通真是太过分了。我看到了新闻，你会在那边运作，发起对高通的反垄断调查？” 周不器道：“嗯，近期就会有结果。” 李在容很高兴，“好事！应该的！咱们就应该联手起来，不管是三星、苹果，还是爱斯达，做手机的确是竞争对手。可面对高通的时候，我们都是一条战线上的盟友！我听说苹果那边也有了一些动静。” 周不器建议道：“你要是像我一样，也接受一次专访，也谈谈苹果在反抗高通的过程中的作用，我相信苹果那边就会有更大的动静。苹果不想有动静，高通也会逼他们有动静。” 李在容稍作沉吟，“好，我会考虑。” 这种时候，一定得把苹果拉下马。 只有苹果能承受住跟高通正面对抗的压力。 可实际上，即便是苹果跟高通正面开战了，也要落一个一败涂地、割地赔款的下场。 周不器在这方面的决策就很慎重，除非万不得已，他才不会顶在最前面跟高通打架呢！ 最好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把苹果推上最前台。 让苹果和高通去拿出一切实力的交火，爱斯达这边就不仅不会感受到高通的压力，反而会感受到来自高通如沐春风的关怀了。 周不器道：“两件事，第一，我认为你应该接受一次专访，就像我上次的那样。” 李在容还是刚才那句话，他可没有周大老板的底气，“我会考虑。” 周不器接着说：“第二件事，爱斯达的自研芯片性能不会太好，但用在低端机上应该也够了。以现在智能手机的大趋势来看，需求量不会太低，我有意推动爱斯达和三星合作。” “啊？”李在容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芯片代工吗？” 周不器道：“就是芯片代工，如果三星还有多余的产能，希望可以帮帮忙，为爱斯达处理这部分的芯片代工订单。”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了。 明明是对人家的施舍，说起来就像拜托别人帮忙似的。 李在容别提有多高兴了，“感谢！万分感谢！” 周不器半开玩笑的说：“价格方面，可不能比台积电高。” “当然，一定的！”李在容信誓旦旦的做出保证，芯片代工业务可是三星目前最重要的战略级业务，然后就很果断的做出了一个决定，“嗯，我考虑了一下，你说的对。我马上就会安排，接受一次专访。外界过于喧嚣，也有了很多不负责任的议论，我会把苹果和高通的事交代清楚。” …… 事情解决了。 打了一通电话，魅族的事几句话就带过了。 不过，这还是引起了李在容的重视。 就在周不器收拾好，准确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孙莞然来传话，用办公桌上的对讲机喊道：“2号机，周绍宁的电话。” 周不器办公桌上有三部电话机。 他接起了中间的那部。 “是我。” “老周，你在公司吗？” “对，在园区。” “那我这就过去！” 周绍宁有点风风火火的。 周不器就有些奇怪，“什么事啊，这么着急？” 周绍宁道：“不是我着急，是有人要当面给你道歉。” “道歉？” 周不器就有点莫名其妙。 周绍宁道：“三星大中华区的朴总裁，他刚刚联系了我，求爷爷告奶奶的，请我一定要帮忙联系上你，然后给他一个跟你当面道歉的机会。他就在首都呢，估计这会儿已经在赶过去的路上了。” “哦，他啊！” 周不器恍然大悟。 就有些感慨，这个李在容，效率可真高。而且这处事方式，还真有点韩国人的作风。 周绍宁道：“那我也过去了，跟他一起过去。到时候你给个面子，他那人脾气挺倔，很在乎个人尊严什么的，别让他太难堪。” “本来他也没得罪我，是魅族找上门来了，让我帮忙。” “魅族？” “三星有点尾货，想甩卖给魅族。魅族不想买，结果人家强制让他们买。就这么点事。” “哈哈！” 周绍宁一听也就放心了，还真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在现在的手机行业里，这种事情都司空见惯了。 小公司嘛，本来就是被巨头欺负的。 周不器笑道：“人家都找上门来请我帮忙了，我也不好拒绝。你直接过来吧，来员工食堂找我。” 第2883章 疑似朴总裁 陪白远湘一起去食堂吃饭的，是市场部总裁陈国幻。 他是紫微星的高管，M6级，是贺阳的得力干将。 不过，近期内部在做研判，考虑要不要放他离开加入别的公司。 之所以大家协商讨论，因为这不是陈国幻的主动跳槽，大家有意安排他去饭团网那边做高级副总裁。他是做市场的，饭团网做的是本地生活服务，更需要一个强大的市场团队。 听过了白远湘描述的麻烦，陈国幻真是有点说不出话来。 就这点小事，也来找我们大老板？ 白远湘显然没有这样的觉悟，忧心忡忡，很担心的说：“也不知道周总能不能帮这个忙。” 陈国幻笑呵呵，他肯定不能给自家老板拆台，也故作为难的说：“的确，我也听说了，三星新来的那个大中华区的总裁，脾气挺古怪的，谁的面子都不给。” 困难越严重，解决之后受到的感激之情就会越多。 又或者周大老板实在没心情为这样的小事出手，也可以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在这种事情上，陈国幻都是老手了。 可白远湘是技术出身，在这方面就着实差了点，听他这么一说，就越发觉得这件事情很困难，“希望能成吧！人在做，天在看，能不能成，就看天命了。如果周总也没办法，我也只能认了。” 陈国幻扯了扯嘴角。 感觉自家老板受到了侮辱。 这时，白远湘接到了一个电话，是魅族的创始人、董事长黄杖。 “老黄，我在紫微星呢。” 白远湘还真是不太精通人情世故，就这么接通了电话。 黄杖问：“怎么样？周总会帮忙吗？” 白远湘犹豫了一下，缓缓的说：“他说会帮忙处理，不过他好像并不认识朴总裁，有点难办。” “应该没问题吧？” 黄杖有些拿不准。 白远湘却不是很看好，“朴总裁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来华这一年里，谁都不放眼里。上次中兴的王总去找他帮忙，不一样没给面子嘛，这咱俩都亲眼所见。” 黄杖沉声道：“嗯，三星这是吃定了国内市场，拿国内的这些手机厂商当甩货渠道呢！什么不要的破烂，都捆绑式的强卖过来，还起诉高通呢，他们跟高通又有什么区别？” 白远湘叹了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有技术就有话语权。在技术这方面，就算是爱斯达也要受制于三星。” “嗯。” 这是行业的基本认识，黄杖也比较认同。 白远湘道：“周总刚才跟我说，让我联系公司里，要按照原计划、原方案执行呢。我真是觉得他过于自信了，三星可不是那么好拿捏的，尤其新来的这个朴总裁，他那性格……我还没见过谁能在他那里讨好去。” 黄杖犹豫了一下，迟疑着说：“说不定周总有办法，他是世界首富。” “能有什么办法？”白远湘这才瞟了表情古怪又复杂的陈国幻一眼，起身离席，去到了远处，低声道，“就算他是世界首富，又能有什么办法？那可是三星！做手机的，谁还能绕过三星？” 黄杖不以为然，“他都要跟高通对着干呢！” 白远湘小声道：“高通能比过三星吗？高通的芯片，有很多替代品，可是三星的高端屏幕，全世界就没有竞争对手。” “嗯。” “周总要对抗三星，那也不是他一个人啊，他这不是号召大家开产业座谈会嘛。他要是真有那个能力对抗衡高通，还用得着把咱们这些人也拉上？” “周总在国际上还是有一些影响力的。” 黄杖虽然没有在海外做过什么生意，但国际上的一些新闻报道还是有着长期关注，他有计划带领魅族下一步向海外市场扩张。 白远湘却很不看好，“就算有影响力，可别忘了，那是三星！而且这种尾货处理的事，也都是行业惯例了。就算是爱斯达，不一样要看着三星的脸色？我觉得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你那边还是应该跟团队说清楚，还是以第二方案为主，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你怎么还留在紫微星？” “我在他们的食堂呢，周总要留我吃个饭。” “那估计是帮不上什么忙了，留你吃个饭，安抚一下。”黄杖也不抱什么希望了，“听说紫微星总部的食堂很好，你去体验一下，也不算白去。” 白远湘道：“嗯，这食堂的确好，比咱们那的官府机关食堂还好，据说这里的食材都是特供的……咦？嗯？” 这时，白远湘的话说了一半就戛然而止。 他此刻在食堂二楼靠近长廊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一楼食堂大厅，以及食堂大门口。 那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怎么了？”黄杖在电话里询问。 白远湘就有些难以置信，“看见个人，感觉挺像朴总裁。” 黄杖不禁失笑，“看错了吧？” “还真像……”白远湘眼睛向下张望，只是距离太远，有些模糊，“嗯？我去……” “又怎么了？” “又一个熟悉的身影，好像……好像是爱斯达的周绍宁！” “啊？”黄杖不禁愣住，也有些迟疑不定起来，“真的假的？” 白远湘难以置信。 这里是二楼包厢。 他视力不太好，就趴在窗台边，使劲伸头向楼下张望，越看越像。 一个像是三星大中华区的朴总裁，一个像是爱斯达的话事人周绍宁。 而且这俩人穿的都挺正式。 都是整齐的西装。 跟旁边陆陆续续走过的紫微星员工有着很明显的区别。 “怎么样？是吗？” 黄杖在电话里很着急，在不停的追问。 白远湘有点游移不定，很难说服自己，“好像……好像就是……这怎么可能呢……越看越像……” 这时，陈国幻凑了过来，向楼下瞟了一眼，笑道：“蓝色西装的那个我不认识，黑色西装那个就是周总，周绍宁周总。” “啊？” 白远湘把手机举在耳边，扭头看他，难以置信。 如果确定了那个人是周绍宁，那旁边的那位，不就是三星大中华区的朴总裁了吗？ 他怎么过来了？ 他主要负责的供应链，紫微星是互联网公司，也不做硬件设备的制造啊！ 难道…… 陈国幻笑道：“应该是我们老板叫过来的，你不是说要找他谈事情嘛。” “这怎么可能？不，不可能！” 白远湘就有些不可思议，根本不敢相信这一切。 朴总裁怎么会来紫微星？ 以朴总裁的性格和过去的作风，从来都是别人登门去拜访他，哪有他主动上门的道理？ 这有点太荒唐了！ 退一步讲，就算朴总裁会接受周总的邀请来紫微星……可是，白远湘从周总的办公室离开到现在，也不过才20分钟的时间。首都这么大，随便的一次堵车，不就堵个20分钟？ 他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赶过来？ 这么一想，白远湘心中就有数了，说道：“嗯，应该是我看错了，应该不是朴总裁，就是长得像而已。” 陈国幻抽了抽嘴角，提醒道：“白总，虽然我没见过你说的那个朴总裁，但我现在有90%的概率判断，楼下周总旁边的那个人，就是你说的朴总裁，而且他肯定是我们老板叫过来的。” 白远湘摇摇头，“不能！” 陈国幻往楼下一瞟，笑着说：“现在是100%的确定了，你看！我们老板来了！” 白远湘赶忙低头。 他的视力不那么好。 可这么远远看去，也能看到食堂大门里走进来了一位器宇轩昂的年轻人，不是周大老板，还能是谁？也只有是他出现，形形色色的紫微星员工们，才会主动的让出一条道，然后分居两边不停的跟他摆手、打招呼。 只见周不器随意的跟几个员工握了握手，就走到了大厅前的周绍宁周总，以及疑似三星朴总裁的人身前。 还没到地方呢。 那个疑似朴总裁的家伙，几个箭步就冲了上去，伸出双手，一边鞠躬一边跟他握手。 只这一幕，白远湘心里就咯噔一下子！ 笃定无疑了！ 那人的确就是三星大中华区的朴总裁！ 一看就是韩日的做派。 国人在握手的时候，面对长辈或者地位比较高的人，都是会在握手的时候欠身来表示尊敬。可是这欠身的幅度一般都不会太大，微微鞠躬就差不多了。 韩日那边则不一样，阶层更森严，礼要更大。 双手握手的时候，可以鞠躬更深，甚至是九十度鞠躬。整一个造型，就是深度鞠躬后，伸出双手过头顶跟对方握手。 中国人几乎没有这样的。 这样的姿态显得过于卑微。 楼下的那九十度深躬还双手握手的样子，外国人无疑了！ 种种巧合叠加在一起。 那就没悬念了。 白远湘的手机还没有挂断，电话里传来了焦急的声音：“怎么样？是朴总裁吗？” “嗯，就是他。” 白远湘深吸了一口气。 黄杖难以置信，“真是他？他怎么去紫微星了？” 白远湘有一种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的感觉，气血上涌的震撼无比，呆呆的说：“嗯，就是他，他给周总鞠躬呢，就好像……就好像要给周总跪下去了，这还是嚣张跋扈的朴总裁么……” 第2884章 山寨机的价值 周不器并没有从这位朴总裁身上获得太多的优越感，因为他清楚，朴总裁敬畏的不是他，而是李在容。 他这副又是鞠躬又是道歉的样子，肯定是来自李在容的要求。 可是看在白远湘眼里就不一样了。 恍惚间真是敬人天人。 这时他也才真正的认清自己和周大老板之间的巨大差距。 很多时候，差距太小，就会意识不到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差距过大，也很难意识到差距，因为巨大的差距已经超出了对方的理解范围。 此时的白远湘，显然就是后者。 等周不器和周绍宁，以及三星的朴总裁一起上楼，来到包厢这边的时候，白远湘就再也没有此前在周不器办公室时候的从容不迫了，整个人都有点不自然了。 “周……周总……” 白远湘竟不由得涨红了脸。 周不器笑笑，指了指身边的韩国人，“你说的朴总裁，我帮你请过来了。” “感谢！感谢！” 白远湘跟他握手，情不自禁的也想去低头鞠躬。 又觉得自己不能跟韩国人那样低三下四，又赶紧忍住了，整个人的姿态一点的放不开。 韩国人有个好处，就是英语说的都很好，来华工作也能基本说点汉语，朴总裁就很主动的用蹩脚的中文和白远湘说：“白总，之前的事情有些误会，我跟你道歉。你需要什么，把清单交给我，我马上就给你安排！” 听到这话，白远湘眼泪差点下来。 这还是说一向咄咄逼人、把中小手机厂商压迫的喘不过气来的朴总裁吗？ 在周大老板的光芒之下，他也只能收敛锋芒，变成了一个“谦谦君子”。 周不器笑着说：“朴总裁已经到了，你看还有什么需要的？” 白远湘可不敢得寸进尺。 眼下这是有周大老板罩着，这里要是过分了，回头他单独跟朴总裁打交道，保准还得把好处给吐出来，就赶忙道：“不用了，就这么一点小要求。魅族和三星已经有着很多年的合作往来了，魅族一直都是三星芯片的支持者。” “那就行。”周不器大手一挥，热情的招待起来，“吃饭！吃饭！都坐了，吃饭！” 白远湘却没什么吃饭的闲心，很快就离开了。 临走前，那表情就很复杂。 发自内心的说：“周总，我知道，我可能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过以后有什么要用到我的地方，一定开口，能办到的不能办到的，我都一定想办法！” 白远湘说的这是真心话。 周不器微笑道：“我就一个要求。” 白远湘连忙道：“您尽管提！” 周不器叹了口气，道：“跟小米那边的争论，差不多就停了吧。你们和雷俊本来都是朋友，闹的不可开交，平白就是让外人看了笑话，还冷淡了关系。本来都是很好朋友，至于处得这么僵吗？” 白远湘稍显沉默，缓缓的说：“主要是我们老黄，心里有些不平衡。” 周不器道：“雷俊的事我知道，的确有些不地道，可商业竞争不就是这样嘛，有什么好奇怪的。商业归商业，私交归私交。赶紧化干戈为玉帛，还能从雷俊这边收获一份交情。以后魅族再有什么困难，雷俊能不帮忙吗？” 白远湘点了点头，也很佩服的说：“小米现在做的很好，出乎意料的好。我当初也没想到，他一个做互联网的转型做硬件，也能做得这么成功。” “智能手机嘛，本来就是互联网思维的硬件产品。”周不器觉得他的认识还是不够，这个白总还是技术出身呢，可能是过于专注硬件技术了，“智能手机的根本是互联网而不是硬件，这是魅族这几年发展受阻的主要原因。回去了你们好好想想，跟小米掐架，对魅族来说没有任何好处。有掐架的心思，去跟外国的竞争对手较量，这才是能耐。” 等白远湘和朴总裁都离开后，就剩下了自己人。 就可以说些真话了。 周绍宁就很不认可周大老板的行为，连连摇头道：“你这样可不行，会很麻烦。今天帮了魅族，事情传开之后，其他的手机厂商怎么办？他们遇到了这样的麻烦，也来找你办帮忙，你帮还是不帮？”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 帮忙有风险。 谁都不帮，大家都还会敬着你。 帮了一个不帮其他人，那就糟糕了，不患寡而患不均，一下就会风言风语的传开了，说你瞧不起人、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 周不器道：“魅族和小米闹的不像话，帮雷总解决后顾之忧。” 周绍宁失笑道：“知道你周大老板格局大、心胸宽，可你帮忙的时候，也得考虑考虑自己吧？三星这次的事情是不太地道，可这都是行业惯例了，各大供应商，不都是这么甩尾货的？那些尾货，小厂商不收，谁去收？” 周不器问：“一直都是这样吗？” 周绍宁道：“一直都是这样，从手机出现的那一天开始就是这样。过去这十几年，国内尤其这样。” 周不器有些奇怪，“我也参与过手机的制造，之前怎么没人跟我说过？” 周绍宁道：“那是因为时代变了，之前国内的山寨机做的很好，这些尾货，都被山寨机厂商低价买走了。根本不需要供应商们想着花花样的办法去处理，市场里有一大堆的厂商抢着要。” 市场部总裁陈国幻也听明白了，问道：“山寨机那么便宜，是不是就是这个原因？同样的配置，山寨机的价格就是低。大公司哪怕不赚钱了，也很难在价格上跟山寨机竞争。” 周绍宁点了点头，“对，有一部分这样的因素。山寨机厂商都会优先采购这些尾货。这种尾货可不是淘汰品或者二手货，只是一些批次里剩下来的。采购价格比较低，性能也有足够的保障，是山寨机厂商的最爱。可是这两年国内的山寨机产业被爱斯达和小米给冲击的不像话，都活不下去了。就导致剩下来的这些尾货，就很难处理掉了。正经有品牌追求的手机公司，都不会采购这种尾货。” “为什么？”陈国幻对此就挺好奇，“价格便宜，质量还有保证，为什么不买？大厂不买，小厂为什么不抢着买？” 周绍宁道：“因为我们做的是品牌，手机要有溯源性。所有供应商提供的零配件，都要有专门的批次。实际上，同样款型的手机，不同的批次也有差别。一旦某一个批次出现了问题，就要直接向这个批次来追溯。” 就比如三星的Exynos 4210双核芯处理器。 市场中有尾货100万片，其中有的是001批次，有的是002批次，有的是003批次……都是各种批次上剩下来的，一共留下了100万块。 爱斯达要开发一款摩托罗拉的低端机，预计要采购1000万片Exynos 4210双核芯处理器。 那么，在这个过程中，去三星那边采购900万片新的。 另外100万片，以更低的价格采购这些尾货，行不行？ 两者在性能和质量上没有任何差别。 答案是不行。 因为产品的批次要有溯源性。 同样的零配件，不同的批次都会有不同的细微差别。 一旦某一个批次出现了问题，就要对整个批次的手机都进行调查、采样，模型制作、样品分析，如果问题严重就要立即召回。 这关系到一家公司的品牌。 就比如三星手机的电池“爆炸”。 其实事故率很低，也就万分之几，一共也才出现了几十起事故，是两个批次的电池出现了技术性的问题。追踪溯源，把这几个批次的手机给召回就可以了。可一旦批次混乱，使用的零配件乱七八糟的没有统计性，就很难有一个确切的分析和售后的处理，要么不召回，要么就要把所有批次都召回。 所以大公司的产品，售前都是“整整齐齐”的，售后也才能“整整齐齐”。 要是售前乱七八糟，售后也就乱七八糟的不成体系。 就会影响品牌。 山寨机就不一样了，根本就没什么品牌追求，也没有售后可言，追求的就是一个极致性价比。也就不会在意什么尾货不尾货的，甚至很多连是不是新货都不在意，为了极致的降低成本，可以去采购洋垃圾、采购二手货。 这一点手机还差一些，整机电脑产业尤其如此。 解释了一通，周绍宁接着说：“哪怕是同一条生产线上下来的东西，不同的批次也难免会存在一些差别。如果某一款手机，使用了太多批次的零配件，就会过于混乱，这是管理上的失误。不过，现在国内的手机厂商有不少，很多都缺乏谈判能力，想要拿到正常的供应订单，就得帮供应商解决一定量的尾货，都成行业惯例了。” 陈国幻有些惊愕的看了周不器一眼，说道：“那岂不是说，你帮着魅族解决了三星的麻烦，其实只是治标不治本。三星手里的那批尾货，魅族不接，也一样会有别的国内厂商要接。” 周绍宁道：“对，只能是这样。几千万几个亿的东西，三星也不会就这么白白的销毁。帮了魅族，对整个行业没有意义，而且是弊大于利。” 周不器眯起眼睛，“这么说来，山寨机的存在，还有很大的市场价值！” “嗯？” 周绍宁眉梢一挑，有些错愕。 因为他从周大老板的话语里，听出了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