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修仙世界做女大》
1. 小蜀村
《穿进修仙世界做女大》全本免费阅读
临近晌午,小蜀村里家家的烟囱里都冒起了烟。
外出种田的农人中午是不回家的,家中的孩子便领了送饭的任务,用粗瓷的碗装好饭,再盖上一层咸辣咸辣的下饭菜,乐滋滋地送去地里。
一路上,孩子们虽不能尽兴玩耍,但吹吹路边毛茸茸的蒲公英,摘一串紫红色的野果尝尝,也是极有乐趣的。
隔壁屋子里,伴随着瓷器碎裂的清脆响声,有妇人狠狠倒抽气了一声。
苏晴好好干着活,猛地被吓了一跳,她猜想:应该是隔壁的小孩不小心将送饭的瓷碗打落在地上,摔碎了。
果然,紧接着隔壁传来了怒骂道:“你家哪个祖宗起来了,值得你这样张狂?!”
孩子似乎被拧了耳朵,他痛声求饶道:“娘,我错了我错了,疼!”
“疼?这大碗补起来,得七个钉,七个铜钱!你老娘我的心更疼!”
他娘心疼七个铜钱,手上一点没松,这孩子只得连声央求道:“娘,你轻点,马上仙人来选徒弟了,人家可不要没耳朵的弟子!”
“又说混话,哪里轮的上你这个没毛的小子!”
妇人被气笑了,但到底还是仙人选徒的威力太大,哪怕家里三辈都是泥地里打滚的,连个算命的半仙都没出过,但出于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希冀,她到底松了手,啐了一声:
“这点劲,哪里就掉了耳朵!别赖着了,赶紧去老里正家借个碗。”
苏晴正蹲在老里正家的柴房里捆猪草,她边听着手上的活也没落下。
她已经是捆猪草熟练工了。
苏晴以前的手是学生的手,平时大多用来写字做题,虽有笔茧,但也算光滑。但自从她身穿到这里,这双手在不断地捆猪草,编草鞋,拾柴火之后,就变得粗糙起来。
她本不是个眼里有活的人,之前也没做过捆猪草之类的事情。
但她在老里正家里吃过第一顿饭后,就听见在庭院蹲着洗碗的老太太说:“这捡来的丫头这个能吃,哪家养得活?多亏现在不是灾年,不然家里吃饭都得把她关门外。就是不知道吃了这些饭,有没有的力气做活!”
老里正编着草鞋,含糊道:“你眼皮子也太浅了些,就收留她个十天半个月,哪就吃不上饭了?就当是给我们秀芙积点仙缘了。到时让她和秀芙一起去选徒弟,两人路上能有个照应,不也很好吗?”
老太太冷笑道:“做你的黄粱子梦去,一把年纪了还听风说风,听雨说雨!上次选徒是六十年前!这次又说要选,谁知真假?就是轮到了,秀芙能不能选上还不一定。你老爷子,发善心,别带到俺们身上!”
老里正说不过她,嘟囔道:“也就多双筷子的事……”
其实还有半句话他没说,凭他六十多年的经验,看这个姑娘面相,不像普通家里出来的,应是有些机缘在身上的。
苏晴一个土生土长的现代姑娘,在听完这些话后,便也学会了简单的农活。
只是她不得不为自己辩解一下,刚上桌那天,她只吃了一碗米饭,混了个半饱。并不算吃很多。
只不过,在这个生产力落后的地方,对于不干重活的人来说,一碗米饭的确不少了。
苏晴把手上的猪草一捆捆摞好,出了好一身汗。老里正家还没开饭,她肚子空空,饿得眼前也有些发虚,舌头也发干。
她从出生起就没像穿越后这样挨过饿。
饿到每停下来歇口气,就要在心里默默计算还有多久才能开饭。
邻居家小孩风风火火跑来借碗又跑走,老太太不放心地跟着跑出来两步:“慢点跑,再把碗磕坏,你娘不轻饶你!”
苏晴思绪飞了:她想,什么时候能开饭呢,也到时间吃饭了,秀芙怎么还不回来,她胃里都冒酸水了,这样下去她会不会得胃病?
外面正吵着,柴房的门突然打开了,刺眼的白光和夏日中午的暑气一起漫了进来。
是李秀芙割草回来了,她脸晒得通红,一身的汗。
李秀芙是老里正的孙女,是个皮肤黑黑,眼神亮亮的姑娘,她留着长而黑的辫子,干起活来很是麻利。
李秀芙熟门熟路地走进来,蹲着卸下身后背着的箩筐。“苏晴,我回来时,看见路里面长了好大一丛野浆果,下午我带你打浆果去。”
她看着苏晴,用袖子擦了擦满脸的汗,扑哧笑道:“你这入乡随俗得也太快了些,你要不去水边照照,现在脸花成什么样子了,我半个多月前初见你,还在想是那家城里富户的女儿走失了,想带着你去换赏钱呢!”
苏晴没好意思开口,大暑天气里,水也珍贵,她但凡多洗两把脸,老太太又会念叨着去河边打水是多么的辛苦,要流多少汗水,这些汗水又得吃多少米,多少面,多少野菜才能回来。
李秀芙也知道祖母的脾气:“你来我房间,我拿张帕子给你擦擦,再抹点香脂,脸可嫩了。这香脂还是我外婆给我的,瓷罐子装的,只有去镇上的集市才买得到!”
她说起外婆时,脸上的笑容淡了些,露出些忧心的神情。
苏晴在这个家不算久,但也多少知道些原因。她刚想出言安慰下秀芙,就听外面锅铲的声音停了,李秀芙的娘细声细气地叫:“爹,娘,秀芙,苏晴姑娘,出来吃饭了!”
农家姑娘的性情是火辣直爽的。秀芙把刚刚的伤感抛到脑后,亲热地拉起苏晴往外走,“走,吃饭去!”
苏晴一直蹲着,这时站起,忍不住的腿软,但她肚子实在空空,就是软着腿也跟着走。她早就闻着味知道了今天的菜式。
饭是很简单的:盐水煮的黄豆子,青绿解火的炒野菜,一锅压出金黄锅巴的柴火饭,过年时腌的咸腊肉小小地切上一盘,外加放了些小杂鱼的野菜汤。
这就是很丰盛的一顿了。
里正家的饭菜属于这个村的中上水平。
天热得很,老里正扇着蒲扇,发筷子碗:“热得很,得拿井水擦擦脸,要是能再冰个瓜,实在再美不过了!”
“冰瓜,哪里来的冰瓜?老矫情,越老越矫情!”老太太哼了一声:“别走路闪了你的老腰。”
苏晴自觉做到桌子最角落里,虽然饿得头晕眼花,但论她在这个家的劳动水平,也是个干吃饭的。她在饭桌上一向是抬不起头的。
不过,苏晴想:吃饭本就不需要抬头,吃就完事了。
秀芙挨着她坐,站起来给苏晴盛饭,她假装看不见老太太杀人的眼色,手腕用力把碗里的饭压得很实。
苏晴很怕她把碗压裂了。这碗补一下,至少得四个铜子。
秀芙的娘拿出大海碗盛好饭菜,拿着斗笠,推门往外走去:“我去给老大送饭。”
“娘!”秀芙压饭的手停了,担心地叫道:“天这样热,我去吧!”
苏晴也想接下这个送饭的任务。但老太太有点怕她路上偷吃,就不愿让她干。
天地良心,她决干不出这样的事!
“你们这些孩子们,”秀芙的娘笑道:“这点路,哪就热死了我?”
老太太也搭腔道:“往树荫下走,凉快!”
“哎!”这个瘦弱但腿脚很轻便的妇人就往外走了。
秀芙没劝得了,到底还是坐下了,她的眉眼有些耷拉下来,显得不太开心。
苏晴知道她担心什么,因为秀芙娘的身体不太好。据城里的大夫说时娘胎里带来的弱症,根治不好,还得
2. 村头集合
《穿进修仙世界做女大》全本免费阅读
老里正到底是有见识的:“那些仙人,腾云驾雾,各有神通,哪能看得上我们这些乡野小子丫头。就是选不上徒弟也没事,能留在身边做个烧火的丫头,采露水的小童也是好的呀!”
苏晴在珍惜地扒白米饭。里正家的米饭做的很硬,不好消化,适合占肚子。但小心嚼碎了,就会有甜甜的味道。她现在单吃米饭就能一口气吃上三大碗。
米饭这么好吃,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好吃,爱吃,慢慢吃。
还有野菜,虽然乍一吃有些苦苦的,涩涩的,但嚼久了,就满嘴的清香,舌根处还发着甜味,很有一番滋味。盐豆子虽然天天吃,又咸又硬,简直像小石子似的,但偶尔来上一颗,用牙慢慢地磨,也挺有意思的。
秀芙问:“仙人有仙法,何必还要找人去生火采露呢?”
里正就说:“这你就不懂了吧。仙人炼丹要九九八十一天,还能总看着不成?总得有人替他生火吧。仙人早上一顿就要喝一观音瓶子的露水,那露珠子怎么说,也得有一千颗吧,没几个采露水的小童,他哪有饭吃呢!”
他说高兴了,就提议道:“秀芙,你不如多在家练练造饭生火,说不定仙人就看上你的手艺呢!”
秀芙没反驳,笑了:“那好啊,要是我能在仙人身边生火,我一定好好干,让仙人赏我几粒好丹药,我们吃了肯定能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里正笑了,乐滋滋地往嘴里丢了颗盐豆子。
吃过饭后,秀芙娘回来带了个消息,是种地的秀芙爹告诉她的:今早,他在地头干活,遇见镇上娘舅家的表哥来村里探亲,表哥说镇里最近多了几个仙家的管事,估计是收徒的日子近了,让他家早做准备,多给秀芙烙上两个饼子带着,这路可远着呢,没个一两月回不来!
秀芙娘一回家就急匆匆钻进厨房里,不一会儿又冲出来,说要去村头买两斤白面。
老里正也指挥道:“老婆子,咱们晚上去再扯二尺布,做双好袜子好鞋!”
苏晴看着里正家老老少少同时动了起来,就留她和秀芙两人站着,她们面面相觑,皆是一脸的茫然。
两人端着残羹去喂狗,路上说悄悄话。
苏晴就问:“你见过仙家吗?是真的还是假的?他们真会飞?真能腾云驾雾,布云降雨?”
“我也只听我奶奶说过,”秀芙摇头,目光露出向往:“仙家那么厉害,应该有灵药能治我娘和我阿婆的病吧。”
苏晴心里没底,但安慰她:“要是是真的,这些丹药肯定不在话下。”
她们的话题歪到了怎样才能得到仙人的青眼,赏她们些丹药。
秀芙说要勤勤恳恳干活,可万一仙人还是看不上她们呢?
苏晴说:办法总比困难多,她们可以另起炉灶,自己炼丹。
两人胡乱掰扯了一通,虽然没什么用,但多少冲淡了心里的迷茫。
这时,苏晴又想起了自己在山路边布置的陷阱,“秀芙,你回来时,路过我的陷阱了吗?里面还有东西?”
她既想吃肉,又想给秀芙家回报些什么。就模仿着村里猎户的手迹,在路边也像模像样地布置了陷阱。
只可惜,至今一无所获。
秀芙也笑她,“路过了,里面诱饵吃的一点不剩了,却连只鸟雀都没有。你快歇了这心思,这手艺哪有这么好偷师的。要是让陈猎户遇见,可得骂你。”
但晚上却又睡不着,心里总是砰砰地跳,秀芙便搬着小马扎坐在院子里,对着月光搓绳子。
她见苏晴蹲在那里,吭哧吭哧地干着活,便好奇地上前一看,她吓了一跳,“你磨这个做什么?”
之间月色下,苏晴用破布绑好双手,拿着破碎的柴刀碎片对着磨刀石一下又一下,磨得十分起劲。
在她的努力下,那锈迹斑斑的铁片渐渐显露出锋利的底色。
“我好不容易找到的。”苏晴是在柴房里无意间发现了这把断裂生锈的柴刀,虽然它都碎成数块大小不一的碎片了,但也老里正也舍不得仍,就忘在柴房角落了,被苏晴捡了回来。
她不想吓到秀芙,但还是说道:“下次遇见猎物,我准备正面出击。而且,我总觉仙家选徒,有关机缘利益的事情,路上不一定安宁……”
秀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沉思了片刻,也说:“你说的有道理,那我多搓几段麻绳一起带着。”
她虽年幼,又没读过书,但在苏晴的态度里,也隐约感受到在所谓的机缘下面隐藏着的危机。
……
里正家的消息就是比其他几家灵通。
第二天,镇里果然来了消息:一周后,仙家管事会来每个村带走14-18岁左右的适龄孩子,去天下剑山那边参加收徒仪式。
在临近出发之前,苏晴终于打听清楚了她将要去的地方——
天下剑山,天下剑宗。
*
这一周就在农活吃饭睡觉中一天天地过了。
远离了迷人的电子产品,苏晴甚至觉得自己的眼神都清澈了不少。
可能是因为要离开了,老太太对她的态度也好上了不少,让苏晴都觉得受宠若惊了。
这两天,她甚至还会在饭桌上问苏晴有没有吃饱,要不要再添一碗?
当然,如果她不是只动嘴不动手的话,这句话可能会更有说服力一点。
当苏晴把铁片磨得像一把刀一样锋利,秀芙也搓好长且结实的麻绳时,出发的那一天也正式到来了。
这天天光大亮,秀芙娘就进屋把她们拉了起来,催他们好好洗漱,把牙齿刷刷干净,头毛弄弄平整,再把压箱底的衣服拿出来穿上,好给仙长们留个好印象。
苏晴打着哈欠,困得睁不开眼,浑身都不舒服,但也穿鞋下床,出门去打水洗漱。
这里布是很贵的,一家人一年的劳作成果也只不过能换上几匹好布。所以苏晴身上还穿着她穿越时穿的那套长袖和长裤,只是再外面套了一件秀芙的袍子。
虽然有点破旧,但秀芙很用心地去缝补它,苏晴觉得自己穿上去还是非常精神的。
她现在从外表看上去完全是个朴素可爱的乡下姑娘。但她那双从不瑟缩,永远端正看人的眼睛又让她看上去多了几分不凡的气质。
院落里,里正家都起来了,每个人都忙得脚不沾地。秀芙娘起了个大早烙饼子,一大早院子里就全是麦子的香气。
今天的早饭格外丰盛。粗瓷缸里盛着金黄的玉米糊糊,柔软的白面饼子厚实地垒了一大碟子。可能是起得早,盐豆子吃起来都格外有味道,凉拌黄瓜也十分爽口。
苏晴在吃完大半个饼子后就说不要了,只低头喝玉米糊糊。
但属实有点太烫了些!她又等不得它凉,就转着碗边,一小口一小口的喝。
老太太一反常态地又拿起了个饼子,卷着盐豆子和黄瓜就塞进她手里,“该吃时不吃,好路上挨饿?”
苏晴拒绝不了,就说:“老太太,你也多吃!”
“用得你个小孩子说,我还能不知道吃?”老太太撇了撇嘴,用筷子拣了一颗盐豆子放进嘴里,用牙齿慢慢地磨。
老太太想还是年轻孩子好,一口半个饼子。
她年纪大了,也就只能吃吃豆子。
这顿饭吃得很快,但也吃得很饱。
苏晴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吃饱了,她也就有勇气上路了。
因为天下剑山离小蜀村至少一个半月的路程。虽说路上有仙家照应,但每日也只提供睡觉的地方,外加固定的干粮。所以,各家心疼孩子的,都会额外准备好食粮和盘缠,让孩子们在路上能过得舒心些。
苏晴在这里自然是没有家人的。
但里正家人好,就是平时嘴上不饶人的老太太,在她走时,也不吝啬在她包袱里塞饼子和咸菜。
老太太撇撇嘴:“我知道你是个能吃的,别让人说我老里正家不给吃喝,饿着人了!你个孩子还是福气浅,不知道父母爹娘怎么舍得你一人孤零零在外面,这样子狠心。”
苏晴被她说得要眼泪汪汪了。
秀芙也眼泪汪汪地拉着爹娘的手,特别让娘保重好身体。
娘让她放心,还叮嘱道:“你可看好苏晴姑娘,路上遇到事,你都和她
3. 天阙城
《穿进修仙世界做女大》全本免费阅读
苏晴照着之前的流程给她看了看牙齿和腕部,又简单说自己是李秀芙的远方表姐,外祖父以前曾是秀才。
这是老里正一家之前就和她商量好的。
管事倒没觉得苏晴超年龄了,只是看她谈吐举止不太像乡下孩子,就多问了几句她的出身,得知她的外祖父曾是秀才时,便多问了一句:“可曾读书?”
苏晴下意识就开口:“只上了一年学,认得几个字。”
她心想这话原意是谦虚,但她说出口可就是大实话了。
管事鼓励道:“都说合抱之木,生于毫末;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认得几个字也是好事,慢慢就会的多了。”
苏晴过关了,她忍不住瞄了眼管事的腰牌。
这位管事名为陈玉。
见苏晴通过了,秀芙也松了口气,她眉梢出现喜色:“太好了,我真不敢一个人。”
管事没发现苏晴轻微超龄,倒是另外指出瘦瘦小小,未满14周岁的几个孩子。
“这几个年龄不够,怎么报上来了?是哪家的孩子,父母快将他们领回去。”
有父母急忙辩解道:“小人家穷,因而孩子才长不大,这孩子看着瘦弱,实际早就满了14岁!”
管事冷笑一声:“你可是觉得我没有眼睛?”
这话一出,那几个人就惶恐地说不敢。
村吏连忙帮着呵斥道:“真是糊涂了,这样小的孩子也往里塞?!”
几个庄稼人就弯着腰走了出来,扑通一声就要跪下,却又被持剑弟子拦住了。
“怎么一个两个膝盖都这么软。”弟子眉眼一横:“剑宗可不是什么跪地求饶就能解决一切的地方。”
“仙长大人,”孩子的父母拉住孩子,苦苦哀求道:“这收徒六十年才一次,这次孩子没选上,下次得等到什么时候?我家小子是个好的,他出生时,我娘做梦院里槐花开了,满院的香,想必也是有些仙缘在身上的!他虽小,但干活也是个顶个的好手,顶得上半个大人,仙长,您就发发好心收了他吧!”
也有人跟着附和道:“是啊,仙长,你就收了他们吧!”
“我家孩子懂事,心眼明亮,能干活!”
“胡闹!”管事的瞪起眼睛:“若是只小个半岁八个月的,我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些孩子分明连一旬岁数都没到,九十岁的都有。你们这哪是盼孩子好,分明是把孩子往火坑里推!”
他正色大声道:“仙缘渺渺,修仙一途便是与天争命。处处是机缘,处处也是危险!你们莫小瞧这次选徒,即便有我们诸位仙长们护着,这些孩子也未尝都能全头全尾地回来!”
苏晴想这倒也是实话。古代人烟稀少,自然恶劣。凡是出远门时间长一个月往上,家里人都要做好丧事的心理准备。跋山涉水,风餐露宿的,出点意外也太正常了。
更何况还不知道这个选徒是个怎么选法呢。
万一要打擂台什么的,这刀剑无眼……
听了管事的话,有些担心孩子的父母犹豫了,也有些孩子露出畏惧的神色。
苏晴没得选,无论前方多艰苦,她也得往前趟一趟。
秀芙娘有点回过味来了,她扶着秀芙爹的肩膀,探着身子,焦急地向李秀芙招手,秀芙却梗着脖子,不肯看她。
她下定决心要去找能治病的仙丹。
她想要娘和外祖母健健康康的,陪她久一点,再久一点。
不合格的孩子们被领出去了,又退出了几个心生惧意的孩子,管事重新拟了一份名单,将队伍清点完毕。
苏晴知道他们要启程了。
管事们冲他们抱拳:“各位父老乡亲,孩子我们带走了。此曲路途漫漫,需一月有余。我们天下剑宗以剑心发誓:护他们一路周全,疾病不侵!若违此誓,剑心破裂,身陨道消!”
一时间,村口便有些骚动,有孩子忍不住喊娘的,有父母喊孩子的,还有抱头痛哭的。
苏晴有点想到自己去上大学时,同乡孩子父母送行的样子,也是这样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恋恋不舍。
秀芙是重感情的人,苏晴看她的眼睛里嗪了好亮的泪水,盘旋在眼眶边上不肯往下掉。她便问她:“你不去再说句话吗?你娘你爹,老太太和里正一直再往你这边看呢。”
秀芙摇头:“我不去,我怕后悔。”
苏晴很理解她,她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晃了晃。
秀芙忍着泪,咬着牙说:“我一定要把救命的药带回来!”
该走还是得走,很快,管事就登上马:“启程了——,诸位子弟注意!集结成队,保持间隙,不要走失!”
苏晴本来还期望着能和小说描写的一样,这些仙长们能从袖子中祭出法宝:小船变大舟。所有学生直接上船,直接翻山越岭,一路直奔宗门。
但事实上,他们的赶路方式很是朴实。管事骑马,骡子拉车,大小孩子们跟在后面。身体强壮能走路就走路,走不动的就坐车。带剑的弟子则是持剑护在队伍边缘,不过因为是修行之人,看上去神情泰然,神清气爽,连一滴汗也没流,一副不觉得累得样子。
苏晴和李秀芙是里面的大孩子了,自然算是能走的。
还有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被分到她们中间,她叫朱杏儿,是镇上米粮铺子老板的女儿,这次是回村上探亲,竟也过来选徒弟了。不过,她家中很有些家底,平时也不干粗活,只是绣绣花,算算帐。因此,行动之间都娇娇弱弱的,很不能禁累的样子。
于是管事便让苏晴和秀芙两个大孩子帮忙照顾她一下。
秀芙是热心肠的人,总忍不住照拂她,不时问她渴不渴,饿不饿,累不累,要不要歇歇。
但朱杏儿却并不耐烦理她,除了要喝水和想让人帮忙拿包裹外,就紧紧闭着嘴巴,不说一句话。
她有些瞧不起这两个乡下的女孩子。她来选徒是为了别的道理,不像这些乡间小子,只为找仙家混口饭吃。
晚上,为了防止野兽袭击,大家都是生火后,扎堆在帐篷下睡觉的,但朱杏儿却不肯靠近她们,只从包裹里掏出一整块细布裹在身上,靠着树桩子睡。
苏晴有种做大姐姐看见任性小妹妹的心态,开玩笑般地恐吓她:“你这样落单了,小心半夜会被狼叼走哦。”
朱杏儿撇了撇嘴:“狼有什么可怕的?我祖父还给我打过狼皮褥子呢!”
秀芙劝她:“你过来挨着我们吧,夜里冷得很,可别冻得发热了。”
朱杏儿不肯,她只是轻轻地嘀咕道:“你们都多久没洗过澡了。”
苏晴没听清,“什么?”
她撇嘴道:“没什么。”
到半夜的确风大,冻得她一个又一个哆嗦。再这样肯定要生病,朱杏儿没法子,只能
4. 天阙市集
《穿进修仙世界做女大》全本免费阅读
进天阙城的第一天,管事们就把他们带进了客栈里,告知他们选徒仪式在一天后正式开始。
这一天就是给他们休整的时间,每日客栈都会免费提供食宿和热水,他们可以吃饱肚子,并且整理一下形容。
当晚,苏晴就和小伙伴们去一楼的饭堂,把羊肉泡馍吃了个爽,就连一直嫌弃羊肉腥臊的朱杏儿也掰着饼子吃了两碗。
汤底醇厚浓郁,羊肉鲜嫩可口,蘸水酸辣开胃。馍馍虽然硬了些,但掰开泡进进碗里,吸饱汤汁再塞进嘴里后,就能领会到肉食的美味和馍馍带来的满足的饱腹感这双重滋味。
肉,是肉。羊肉就给了几片,但汤却是实打实用羊骨头熬出来的,奶白奶白的。要不是肚子实在是太涨了,苏晴简直不想松开碗。
满足,大满足。她觉得,这一路走过来,长途跋涉的辛苦,都被这热气腾腾的一碗汤治愈了。
吃完饭后,朱杏儿就闹着要去叫热水洗澡。
苏晴说:“过一会儿再洗,刚吃饱饭就洗澡容易晕倒。”
她提议:“难得来这天阙城,要不咱们出去走走,就当消食了。”
朱杏儿不肯去,秀芙明白她的意思,摇头笑道:“服了你了,怎么光想着吃。没看到刚咱们在大堂吃饭时,咱们这一身味道,连店里小二都绕着走。要是这样出去,人家还不以为是乞丐进城?还是先洗过澡再说吧……”
也是。
苏晴同意她们了。
因为她正看见小二正捏着鼻子和主管抱怨,要让这群人先去洗澡,洗完澡后才能放饭。
短短地消食了半小时,她们又排队领了洗漱用品,进了澡堂痛痛快快地大洗特洗一顿。
洗完后,苏晴觉得自己绝对轻了两斤。
晚上,她和秀芙,朱杏儿已经另外一个不认识的姑娘住了一屋子。已经快一个月没睡过床了,她几乎是刚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天光大亮。
苏晴挣扎着不想睁开眼睛。
难得闲下来一天,还没有任何事情,任何农活要做,只需要休息好调整自己的状态。苏晴感觉自己又回到大学的周六时,没有早课,没有讲座,没有紧急的学习任务,她可以尽情地睡个懒觉,直到不得不下床上厕所。
话虽如此,她还是强撑着睁开了眼睛。
“!”
她吓了一跳,眼前正是秀芙和朱杏儿的两张脸。两人就以一种西游记中“大师兄,你醒了?”的姿态对着她。
朱杏儿撇撇嘴:“你可算醒了,再睡一会儿就可以直接吃午饭了,还能省一顿早餐呢。”
秀芙说:“你要是累就再躺一会儿,我给你带饭回来。”
苏晴揉揉眼睛,发现两人今天都打扮得很像样。秀芙换上一身干净衣服,黑而密的头发编成一只大麻花辫,绑了带银铃的红绳发带。朱杏儿就更精致了,她穿了一身雅致的鹅黄新衣,还绾了发髻,带了青玉的坠子和镯子,行走间泠泠作响,活脱脱一个雅致漂亮的小女仙。
苏晴脑子还有点懵:“你是发财了吗?打扮成这样。”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如果朱杏儿再赶路时也这么打扮,早就被甩到后面去了。
秀芙笑出了牙齿,朱杏儿扬眉道:“我看你是还没清醒!”
她气道:“你可知越是大点的地方,越是爱狗眼看人低,昨日里那客栈的小二明眼地瞧不起人。本姑娘就得收拾得好好的,让他看看!”
秀芙也说:“我今早想去外面的铺子买点针线补补衣物,且不说这里物价贵得吓人,我看这天阙城里来来往往的行人竟多是穿新衣,连补丁都少见呢。”
她懂得人性里欺软怕硬的恶,回来和朱杏儿悄悄一合计,还是得打扮德齐整些,才不会被人下菜碟。
朱杏儿不给苏晴赖床的时间,硬要拉着胳膊把她拽起来。
苏晴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就问:“这屋还有一个姑娘呢?”
“人家早就起了!”朱杏儿气道:“早去外面找宝贝了,就你个懒鬼还赖着。”
秀芙说:“那姑娘说外面有一条街卖些法宝给我们这些来选徒的人,据说有什么丹药法器,锦囊妙计,也不知是真还是假。我想最好还是去看看,就算不买,见个市面也好。就和杏儿把你叫起来了。”
这倒是个打探修仙界,以及那个天下剑宗的好机会。
苏晴从疲惫的身体了挤了挤力气,跳下床,洗漱。
朱杏儿要给她挽发髻,还要借一只银簪子给她。苏晴不愿意,只也和秀芙一样编了头发,换了身干净的衣袍。
三人在客栈大堂随便塞了点吃的就往外边走。
昨天入城时已是傍晚,苏晴还没有明显的感觉,今天她再一看,发现街上往来的行人真如秀芙所说:皆是穿新衣,多有穿金戴银的,着锦配玉的。打扮上也多爱宽袍长袖,鬓边留发,看起来仙气飘飘。
真不愧是仙凡交界之处。
秀芙张望,盯着路边卖药铺子。
苏晴发现自己连蒙带猜竟然能读懂铺子张贴的大字报:“新到神效金疮药80灵籽一副,功夫养身茶40灵籽一帖。”
这里的货币系统竟然不是铜钱银两。
朱杏儿是商人家庭里出来的,她眉头一皱:“咱们得搞清楚这里用不用银子,或是怎么换算成这灵籽,不然手里的岂不是一堆废钱?”
秀芙强撑了胆子,上前和药铺的学徒交谈:“这位小哥,你们这里可有药治先天不足之症?尤其是心悸,喘不过气的症状。”
学徒停下秤药的手,笑了,“姑娘,我们这里是小药行,哪来这么大的神通?若是想根治娘胎里的弱症,不请丹长老炼药是不成的。”
秀芙追问:“怎么请丹长老,要多少银子?”
学徒摇头道:“请一次丹长老少说得一万灵籽的出关费,再备上至少三副药材,若是炼成了丹,还得再给人情费呢。”
朱杏儿问:“灵籽和银子怎么换算?”
药铺学徒打量秀芙这群人也不是能掏出这笔钱的人,“在天阙城,一两银子换一灵籽,一万灵籽就是一万两银子。”
苏晴和秀芙,朱杏儿齐呼出声:“一万两银子!”
一万两银子,怎么不去抢?!
普通农户一家的收入一年到头也就三到五两银子,她们上哪里凑这一万两银子?
朱杏儿倒是家里丰裕,在几个城镇都有朱家的粮油连锁铺子,但即便如此,她想也不敢想一万银子。
苏晴开始想有没有什么快速发财的路子了。
秀芙倒是心有预计,她反倒是安慰苏晴和朱杏儿:“这能救人,人命比一万两银子贵多了。”
学徒听了就笑了:“姑娘,你是有善心善缘的。只不过在修仙界人命反倒是最不值钱的,尤其是我等肉体凡胎的命,便是没了,来年春天,地里又能长出新的一批。”
三个姑娘在一番打击惊吓后,勉强回过神来,闷闷不乐地往市场去。她们不认识这里的路,本以为要找到目的地非得经历一番周折。
但出乎意料
5. 选徒开始
《穿进修仙世界做女大》全本免费阅读
再下一片摊子,是卖法器灵宝的。
这可太有的逛了!
朱杏儿的眼睛都在发亮。
她的眼睛停在一个卖法衣法器的摊位不动了,无他,实在是太闪闪发光了。她哪见过这些宝贝。她选徒之前,一直在家中备嫁,父母虽然也托能工巧匠给她打许多首饰,可凡物毕竟是凡物,哪有仙家法器来得灵气四溢。
尤其是那躺在匣子里的一排排灵簪,在日光下闪着一圈圈光晕,既有玉的质感,又有宝石的闪耀,美得触目惊心,让她舍不得移开目光。
摊主介绍道:“这灵玉簪,是用上好的灵玉矿石所制作,内蕴灵气丰厚。不仅外观漂亮,更有实用价值,危急关头,亦可挡最高至练气中期的三道攻击!”
“当真?”有人迫不及待地问:“这灵玉簪卖多少钱?”
摊主摊手道:“本来没有一百灵籽是不卖的,但老夫有急事处理,不愿在此地久留,若是有缘人五十灵籽也是卖的。”
五十灵籽就是五十两银子!
朱杏儿蜷缩下手指,她娘说给她出嫁打的一套头面也是五十两银子。
也不是负担不起,但她真的要用这些钱去买一根独簪吗?
打来的头面嫁妆能收在家中传宗接代,便是以后家门没落了,也可以拿出来换钱使用。
这灵玉簪似乎不太行,这个账好像有些划不来。
苏晴也觉得贵,而且:“谁知道是真的假的,万一只是好看,其实没有多少作用咋办?”
朱杏儿看着眼前水晶般的簪子,根本不舍得移开眼睛。但她心里也有考量,50两,都可以在镇上再开一家铺子了。铺子可以钱生钱,但簪子不能。
她想了又想,最后还是一咬牙,想说算了。
就当她们站在原地犹豫不决的时候,苏晴蓦地听到了一声袅袅的铃声。
这声音近好似在她耳边而响起的一样,衬得周围万籁俱寂。
苏晴眨眨眼,她好像看见了几粒发光的星子从她眼前落了下来。
哪来的星子?
片刻后,有人激动地喊道:“快看天上——”
“有凤凰!”
苏晴下意识往天上看去——
竟是一群朱雀鸟拉着数十架銮驾从上空轻盈掠过,而他们最中间的一家銮驾竟是由两只清雅至极的白色凤凰拉着的。
这些神鸟闪动着巨大而美丽的羽翼掠过天空,一路洒下了簌簌的光辉。
銮驾极为精致小巧,四周都有白色的轻纱围着,随风荡出水波一样的纹路,隐约映出里面的雪白人影。
銮驾前挂有金铃,随风有节奏的摇摆着,晕开一道又一道古朴雅致的铃音。白凤不时一声悠悠长鸣,和着铃音,好似一篇上古的华美乐章在天地间响起。
苏晴呆愣愣地仰着脖子,哪怕这群神鸟飞走了,也没有移开视线。
这就是传闻中的修仙界?
这鸟既然是凤凰,那这这这这是真的神兽啊。
谁那么大的面子,让神兽给他拉车?!
不是,你们修仙是真的修啊!
这凤凰一出场,哪怕只是远远地看着,也衬得一切都黯然失色了。
苏晴久久无法回神,直到朱杏儿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个簪子怎么卖?什么五十两?你刚刚四十两明明也卖了,我知道那个姑娘是一口气买了三只。可明天就是选徒了,你今天卖不出去可就没得卖了,还得再打包要带着走,真不嫌麻烦。我是诚心想要,三十两如何?”
摊主自然是不许的,“哪有这么砍价,你这是狮子大开口,我还赚什么钱?”
“阿伯,我们都是做生意的,加多少利呢,大家心里都有数。”朱杏儿轻轻一笑,“我是诚心来捧你的场,你就让让我,少赚些吧。”
摊主摇头,“我并不愁卖。”
朱杏儿笑容更真诚了,“我知道阿伯家东西好,不愁卖。只是我一个小姑娘出门在外,哪来这么多钱财呢?倒是我家姐妹也一起来选徒,我买回去必定要她们也看看,什么才是好簪子呢。”
苏晴看她和摊主还价得有来有回,内心很是敬佩。她讲价是只会让商家抹零头的程度,她最佩服会讲价的人了,这在她们宿舍都得供起来。
过了一会儿,摊主还是不松口。
朱杏儿也不慌,使出了“走两步”战法。
“阿伯我理解你的难处,东西是好东西,我买不起又有何用?”朱杏儿叹气,“看来我的姐妹们也没有眼福了。只能去别处看看,有没有好心人有我的机缘。虽没有阿伯这里的好,但也能凑活凑活戴着吧。”
说完,她拉着秀芙和苏晴就要走。
一步。
两步。
果然,没等她走到第三步,摊主就叫了起来。
“算了算了,就当我做好事了,你过来挑吧!”
朱杏儿一瞬间痛恨自己砍价砍少了,但她面上不显,只是嘴巴甜甜的一口一个阿伯,哄得摊主又多送了她一枚漂亮的锦囊袋子做包装。
最终,这只灵簪以30两的价格被朱杏儿拿下。
秀芙看着笑着摇头,她悄悄对苏晴说:“杏儿是能做大买卖的人。”
家学渊源那是相当深厚啊。
苏晴没再逛下去,和秀芙朱杏儿一起回到了客栈休整。
但她有些奇怪,为何朱杏儿明明买下了想要的灵玉簪,为何反而却更不高兴了。
连她赞叹凤凰的美丽也不搭腔。而是只看着灵玉簪一个劲地出神。
她转念一想,似乎理解了什么。
她们回客栈,客栈的人也在讨论今天凤凰游街的事情,苏晴听了一耳朵。
“是戚家的子弟出行,他们今年也来天下剑宗参加选徒。”
“戚家可是世家之首啊,他们都来参加选徒,怪不得管,阚两家也来了。”
“我听他们说,管家是乘千里神风驹来的,阚家直接搭了个传送阵过来!”
“乖乖,那得花多少灵石?不愧是四大世家,真是底蕴丰富!”
“奇了怪了,这些世家自己家学渊博,向来瞧不起其他宗门派别,怎么还来我们剑宗选徒?”
“这你都看不透啊?你可知天下第一出自哪里呢?”
苏晴听明白了,她对秀芙,朱杏儿说:“这次选徒有很多二代,得罪不起,我们要低调些。”
或许是白天看了凤凰,今晚不知怎么的,苏晴竟有些睡不着。
她闭上眼睛就想起了那从天上落下的簌簌星辉,那仙气飘飘的白衣影子,那一声又一声的金铃。
这就是仙家过的日子吗?
苏晴惊叹着睡着了,一夜无梦。
第二天,也就是选徒当天,不用人叫,苏晴就爬了起来。
她换好衣服后,藏好
6. 补给点
《穿进修仙世界做女大》全本免费阅读
各支队伍是分地点出发的。这也是为了防止拥挤的人群,造成恶劣的踩踏事件。
不过,为表公平起见,每支队伍通往天下剑山主峰的距离原则上都是一样的。
苏晴已经在众考生的议论中听了一耳朵:这三百多里的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这一路上,有湖泊有树林有山地。比起考试,不如说更像是铁人三项。
她有些不理解:按照常理来讲,不应该先测测灵根,选些有修仙天赋的孩子们出来?不然,万一等她千辛万苦爬到主峰后,才发现自己不能修仙,岂不是白费辛苦?
而且,她早就在客栈时就听过了店小二和掌柜的闲聊:来参加选徒的考生们极多,城中大大小小的客栈全住满了,但依旧不断有考生涌入。
因此,有些聪明的百姓就发现了商机,赶紧将自己家的空房,院子,后屋,牛棚拾掇出来,租出去赚个住宿费。若是家中有手巧的妇人,能生火造饭提供一日餐食呢,还能多赚些伙食费呢。
就这样,却还是不够住。城主便令寺庙,道观等地方将平时提供给香客的地方让出来住人,又腾出许多民兵营的空房子,这才堪堪承载得住这些如潮水般的考生。
店小二咂嘴道:“咱天阙城已经够大了,还容不下,估计得有一万人过来,剑宗好大威风!”
“岂止。”掌柜捏着胡子摇头道:“我清晨带人去早市采购今日的食材。问了一圈米面粮菜肉的摊子,都说这几天城中的嚼用几乎是平时的两倍。我看,至少有一万五千人进来。”
而这一万五千多个人要去竞争区区两千的宗门玉牌,并且还限时了两周。
实在是不可谓不难。
朱杏儿嘴硬说:“就是假设是一万六千人,一万六千比两千,就是八比一,八个人里打败七个就能胜出来。”
苏晴无语了片刻,“哪是这么算的……,明明是必须要超过一万四千人,成为那前面的两千人才行。”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多的人。”李秀芙觉得庆幸:“还好仙长说过不许伤害同门。不然这械斗起来还得了?”
她说自己小时候后听老太太讲过旱季农村为了抢水的械斗,据说血流得比浇灌的水还要多了。老太太说自己年轻时,比她兄弟还厉害,拿起棍子就上,闭上眼睛一通乱舞,竟接连捅倒了好几个汉子。
苏晴点点头,说如果是老里正,她是不信的,但如果是老太太,那她的确能做得到。
她们没说上几句,很快管事就号令他们出发。
但这长路漫漫,终点遥不可及。和大学时八百米考试的紧迫感完全不一样,苏晴一直没有那种哨声吹响,比赛开始的真实感。
但当前后左右几百人都同时向主峰方向冲的时候,她还是结结实实吃了一嘴灰。
“为什么要跑?”她被挤得左右歪斜,在震天的脚步声中问:“难道还能一口气跑上个两周不成?”
秀芙赶紧拉着她和朱杏儿退到最边上,离人群远些的地方,她后怕地说:“咱们离远一点,绕着边走。”
城外的道路很是苍凉,除了一条孤零零的主干道,其他都是荒野。再远些就是田,一片又一片,重复的景色,怎么也走不完。
苏晴她们就靠着边默默地赶路,不争也不抢。早上的饭食都变成了身体里的能量,支使着两条腿机械地迈步向前。
倒也不是不想快些走,实在是体力不够,没那股冲劲。与其开始冲得太快导致后继无力,倒不如这样一步一个脚印。
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赶了一天路后,果然,她们就被众人甩到了身后。
这样好处就是不用争抢,苟苟的,很安全。
当然,坏处也有,那就是没得争抢,就算路上有玉牌也早被前面的人捡走了。
等苏晴他们穿过成片的麦田,来到村庄时,她们好运地撞上了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补给点。
补给点相当朴素,就是在村口处支起了个灰扑扑的棚子。
棚子里放着麦饼,馍馍充饥的干粮,简单的草药膏子,还有一些的肉干。不过,因为她们来得太晚,已经不剩多少了,基本只留了个底。
看棚子的是一男一女,看上去五十岁上下的年纪,心宽体胖,面色红润,笑容可亲。
不知为何,苏晴一见他们就觉得熟悉,觉得亲切,尤其是大娘热情地给她包裹里一个劲地塞馍馍的时候,她总有种在哪里经历过的既视感。
……有点像大学食堂里打饭的那个大娘,每次都给她打多多的菜,生怕她饿着了。
大娘名为饭嫂,她在将三个小姑娘的口袋都塞得满满后,就很得意地开口:“省着点吃也能撑个一周了。这也是给你们应急的。往前走,等进山里,也不怕没吃的。这个季节的天下剑山,你就是躺在地上,也有野果子落进嘴里。”
她旁边的大爷名叫酒翁,他也笑眯眯地说:“正是,山里的火珍果也熟了,最合适酿酒。这果子虽不出奇,但酿出来的酒酸甜可口,爽滑绵密,轻盈可口,真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有补给,三人就对接下来的路多了信心,三人齐齐道谢:
“多谢大嫂,多谢大叔!”
”
三人正要上路时,苏晴想起一件事,“大嫂大叔,你们这里可还有盐,糖?”
路途艰辛,比饥饿更可怕的是脱水脱力,电解质紊乱。情况严重的话,造成休克就不得了了。
要是能随时备点盐糖水在身边,及时补充水分和电解
7. 群猴策力 又赶了三天路。
《穿进修仙世界做女大》全本免费阅读
又赶了三天路。
累了就停下喝点蜂蜜盐水,饿了就生火煮点东西吃,大约在第四天时,渐渐就遇上了些人,也算是赶上了队伍的尾巴。
苏晴从不敢把事情想得很天真,她明白怀璧其罪的道理,很怕出现抢劫事件。
因此早就把玉牌藏好,干粮也贴身放好,走路时也紧紧挨着,秀芙和苏晴走外面,把朱杏儿围在中间。三人手里都拿着树棍当拐杖,不仅走路省了些力,还多了些震慑的作用。
不知大家是不是都这样想的,都只闷头赶路,不做交谈。若是谁突然过来套近乎,必定会得到警惕的目光。
渐渐地,就再也看不见人烟,她们慢慢被一层又一层,一叠又叠的荒山包围了。翠色的山浓得如碧玉一般,绿得好似将雾气都染上了青色。
昨夜应是下了丝丝小雨,植物的叶片上还留着剔透的水珠子,但万幸,脚下的泥土还算坚实,每走一步都稳稳当当的,不会突然脚滑,滚落山坡。
众人呼吸着山间清新的空气,觉得心灵都被洗涤了一遍,甚至都不觉得累了。
苏晴:骗人,该累还是累。
话虽如此,身体虽累,但眼睛一刻不敢放松,她时刻观察着四周,寻找玉牌的踪迹。
但一切都是普通且寂静的,好似和平常没有两样。
树上的鸟巢也爬上去翻找过了,除了被野雀子狠狠啄了两下脑门子,一无所获。树下的菌菇丛也用树枝拨弄着,仔仔细细地搜查过了,什么也没有。朱杏儿倒是有点想吃菌子,但就连秀芙也没有判断有没有毒的本事,因此也就作罢了。
路过山间的水潭时,倒是听其他考生说,有人在鱼肚子里发现弟子玉牌。但她们既不会做鱼竿,渔网之类的工具,又没垂钓的本事,更不敢直接跳下河去抓鱼。所以,这里的弟子玉牌也不是她们能拿到的,就歇了这心思,继续向前赶路。
三人你拉我一把,我拽你一把,拼死拼活地爬上了山头,秀芙抬头,望着前方层峦叠嶂的绿意,小小松了口气:“好在有栈桥,再往前走,过了栈桥,就到第二峰了。”
从栈桥走,就能从一座山的山头直接过渡到另一座山的山头,省得爬下山去,再爬上山去,多走两倍路。
很快,她们就觉出不对。
因为,越往前走竟发现滞留在山顶的人越多。
这是不应该的,毕竟这是一场竞速的比赛,大家都应该埋头赶路才是。
等她们走得更往前,便发现了原因。
不知何时,那山顶绵延数百米的栈桥竟被人为砍断了,好似长长的阶梯,孤零零地倒挂在另一头。
没了栈桥,两山之间,深不见底,只有飞鸟和云层能过,除非背后能凭空生出一双翅膀,否则其他人都得老老实实地下山,再上山!
苏晴一下子就明白了:既然是在对面那头断的,一定是因为有人过了桥后,不想让后人赶上,便心狠手辣地断了后路。
围观的人群气得跳脚,俱是一脸怒容。
“那个龟孙子干的?真是缺大德,别让我逮着了!”
“能想出这种阴私的主意,真真不是人!”
朱杏儿气急了:“也得多走多少路啊!我脚底都起泡了!”
气归气,秀芙也只能摇头:“这里走不成了,咱们只能先下去再说。”
苏晴再次提起行李,“走吧。杏儿,你要是撑不住,就把手上的包袱而我吧。我还可以。”
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个事实,但还是忍不住停留在原地骂上两句,再灰头土脸地往山下走去。
这事到底是谁干的。
其实挺好想的。
这栈桥建造时既要考虑承重问题,又要顾虑山顶环境长年的风吹雨打与时间磨损。因此是用数百条钢索依次串联搭建的,极为稳固结实,凡人武器很难伤其分毫。
但她看她这山头的钢索,切口极为平整光滑,好似一下子就断开了,必定是用了些神兵武器。
而来选徒的考生们,谁能有这些神兵武器?
必然是那些二代们。
她心里也气不过,但又报复不回来。只能说,尽可能躲着他们,不要有碰面的机会。
毕竟他们既然能轻而易举地切断钢索,自然也能轻而易举地来削她们。
不过,苏晴也没太放在心上:以她们这种中后面的行军速度,几乎也碰不上。
下山时,就必须得用树棍一步一步地探着,这样才安全,不会脚下踩空,从山头直接滚到山脚。
她们专心赶路,没再交谈,只时不时在心中怒骂砍断栈桥的贱人。
突然,秀芙看着前面的树林,蓦地惊喜道:“都说福祸相依,看来刚刚倒霉过了,现在福气就来了!”
苏晴抬头一看,前面依稀是一片果林,翠绿的枝桠上挂着或是青红,或是紫红的野果子。一个个,有杏子那么大,看起来皮薄肉厚,汁水丰富。
她睁大了眼睛,“难不成——”
“是火珍果!
8. 意外发现
《穿进修仙世界做女大》全本免费阅读
苏晴她们不动还好,一动就不得了了。
这群山林霸王好像立马得到了什么指示一样,腾空而起,吱哇乱叫地扑了上来。
它们兵分两路,一部分在地面丛林中狂奔,近身作战。另一半则跳上枝头,在树林间来回穿梭,扯着树枝叶子,果子就往苏晴她们扔!
成年猴子年轻力壮,跑得和闪电一般快。苏晴不敢回头,只听见身后的怪叫声越来越近。
下一秒,她就听见朱杏儿惊慌失措地哭了起来。
原来是一只猴子扯住了她的衣摆,打她。
苏晴想帮她,但刚站定,就被狠狠砸了一果子,金黄的汁水从她的额头上淌了下来,她觉得眼冒金星。
上面的猴子见砸中了,立马用尖利的声音嘲笑起来。
竟被猴子欺负到这境地,还做不做人了!
苏晴气得要命,她狠命扯开纠缠朱杏儿的几个猴子,却白挨了好几下,见如此,她便捡起树棍对着它们的尾巴根狠狠抽了几棍子,直抽得它们原地乱跳。
很快,这群猴子就吃不住疼,龇牙咧嘴地跑开了。
赶走了近身攻击的那几只猴子后,她使劲挥舞着细长的树枝左右驱赶。柔韧地树枝被她使得很有威力,“咻咻”地破开空气,打在身上立刻就留下一道红印子。
猴子们不敢再随便靠近,苏晴就这样硬是隔出了一片真空区域。
苏晴知道她们不能光跑,否则会被这群无法无天的猴子们欺负死,
她反而镇定下来,转身,冲着大步一迈,拄着棍子就站定了,双目烧了火一样直视群猴:“你们再来试试,揍不死你!”
这副架势反倒震慑住了群猴,使得它们不敢随意靠近。
她下意识模仿动物世界中猛兽捕猎前专注的眼神。
当然还有猴子不甘心想试试,但苏晴的目光如影随形,凝视着它们的一举一动。
野猴子们停下步伐,慢慢聚拢起来,小心地观察着这三个没毛的怪猴子。
虽然这三只猴怪异得很,但大的那只打猴还怪痛的……
苏晴掌握了方法,她带着秀芙和朱杏儿边撤退,边威慑。
终于,那群猴子放过了她们,三人慢慢地挪到了安全的位置。
在确认安全后,朱杏儿肩膀松了,一下子就哭了出来:“我不选徒了,我要回家。”
苏晴看她的样子实在可怜,衣服被猴子抓烂了,头发也全被扯开,身上到处是野果汁子,狼狈得不行。
秀芙赶紧替她擦擦眼泪,检查身上有没有擦伤。
万幸朱杏儿穿得多,虽然衣服烂了,但身上还好好的,没有明显的伤口。
秀芙虽然家中只她一个孩子,却很会做姐姐,轻声细语地哄她安慰她。
苏晴兑了点盐水,让三人都擦了擦身上破了油皮的地方。
朱杏儿情绪稍微平静了点,但还是抽噎噎地掉泪珠子。
这很正常,任谁毫无尊严地被猴子一通乱打,一时都很难走出来。
只是,有句话,苏晴想了想,还是说出来了:“我刚看见弟子玉牌了。”
秀芙睁大眼,朱杏儿也忘记哭了,泪珠儿挂在下巴上,她争强好胜的心思又上来了:“在哪里?”
苏晴只能说出这残忍的事实:“在好几个猴子的身上挂着。不知道是人绑上去的,还是抢了别人的,学着人的样子,挂着在腰间。”
朱杏儿一口咬定:“一定是抢了别人的。”
她想着受害者不止她们一伙,终于好受了些。
可新的难题又来了,“这群死猴子,这么野蛮,我们该怎么拿呢?”
就是让她们和猴子对打,她们也打不过啊。
若是设置一些陷阱,也缺少材料。
可走了快那么多天才有了玉牌的下落,她们都不想放过。
陷阱,对,陷阱!
苏晴想起了小蜀村陈猎户的手艺,她眨眨眼看向秀芙,秀芙收到了她的眼神,蹙起了眉头,她也想到了什么。
“好像的确有个方法……秀芙,你还记得陈猎户怎么狩猎野猪的吗?我们一起去偷看过来着。”
“我记得是利用药性相冲。”
秀芙眼睛亮了起来,她对不明所以的朱杏儿讲解道:“那群猴子驱赶我们,说明那片火珍果是它们的领地,它们一定也是以这种果子为食的。”
“有一种药草叫月见草,常用来煮汤炖菜,有清脾安神的作用。只是,若是和火珍果同时服用,便会相冲,出现麻痹昏迷的症状。”
“我们家那边的猎户常用这种方法捕获猎物。只要同时吃下火珍果和月见草,就是凶猛如山中野猪,也只能任由摆布。”
秀芙补充道:“这种药性也容易分解,对人体没有明显害处,一般睡个一天一夜就没事了。不然就算猎户们捕到了猎物,大家也不敢从他们那里买肉,怕把人吃坏了。”
朱杏儿觉得这是个方法,“一天一夜够我们拿到玉牌并离开了。”
三人商量了一下,觉得是个很有可行性。尤其是朱杏儿,她咬牙要找这群泼猴报仇雪恨。
月见草并不难找,尤其是现在正值大山的丰沛期,很快,秀芙就在山头的另一面发现了月见草的踪影。
月见草虽然名字好听,但也只是普通的凡人药草,没什么灵光四射的效果,叶子小小的,根脉细细的,也没什么气味,看起来很不起眼的样子。
不过这也方便她们下药。
至于怎么给这群猴子喂药,苏晴也发现了个好地方。
因为正值雨季,加上昨夜又下了雨,火珍果林前面的洼地便积聚了汪清澈的雨水。果子很甜,这群猴子吃得舌头腻腻的,便时常会过来喝上两口,解解渴。
这雨水面积不大,又是不流动的死水,简直不要太适合。
当晚,趁着这群猴子睡觉,苏晴就蒙住口鼻,大着胆子往水里倒入月见草的汁液,再轻手轻脚地溜走。
她动作轻且快,再加上这汪雨水离火珍果林还有一小段距离,竟真没引起放哨猴子的注意。
她回到今晚借住的山洞里,示意无事。
秀芙早就生好火,煮着面茶。她见她没事,也松了口气,盛了碗面茶递给苏晴。
苏晴就着干粮,喝了面茶,感觉身上都热起来了。她裹好衣服挨着人睡了。
睡到半夜,她起来替换秀芙,守着火堆。
第二天。
苏晴已经迫不及待地去检查她的作业成果了。
等她们悄悄返回熟悉的火珍果林时,发现已然躺倒了一地的猴。
虽然苏晴加了足量的月见草药汁,但经过雨水的稀释后,功效不算太强。这些猴子并没昏迷,而是身子麻了,躺地上半天不能动弹。
见到她们进来,立刻发出哼哼唧唧的害怕声。
朱杏儿畅快地叉腰大笑:“该!叫你们欺负人!”
她们还要赶路,便没有停留,找到那几个腰上挂着玉牌的猴子,解下玉牌揣在了怀里。
苏晴松了口气:“好了,我们都有玉牌了,下面只要绕着人继续赶路就好。”
只要能在两周内赶到主峰录入弟子信息,就万事大吉了。
猴子身上有五块玉牌,还多了三块,她们也一起带着了。苏晴想着后续能不能行用这几块玉牌拉拢两个伙伴,或者换些物资盘缠。
因为下的药剂量不大,月见草和火珍果的药性最多一天就解了,苏晴她们就没管这些猴子,继续出发。
朱杏儿的气性大些,走之前找到那个扯她裙子的猴子,拽了下它的尾巴。
到第三
9. 误入陷阱
《穿进修仙世界做女大》全本免费阅读
苏晴沉默了。
秀芙沉默了。
朱杏儿也沉默了。
怎么,她们看起来很傻吗?
一个人哪里不昏迷,非要捡着必经之路昏迷。这也就算了,哪个人捡着弟子玉牌是光明正大地挂在腰间的呢,她们三可都是宝宝贝贝地揣在胸口处,不敢让别人看见。
而且他摔倒的姿势怎么格外完美,恰好把弟子玉牌展露出来了?
种种巧合汇聚在一起,不是陷阱又是什么?
三人都不用眼神示意,一路走来的默契让她们掉头就跑。
地上的竹枝被脚步碾碎发出吱呀的声响,几乎是同一时间,竹林中冒出十多个人头,为首的王五儿大喊道:“不好,她们要跑,追上去!”
苏晴听了,只得更努力地埋头狂奔。
“朝林子里绕,别去山洞!”
山洞开阔,又没遮挡物,简直像一条笔直的跑道,太容易被追上了。
往林子里绕路,说不定还有希望逃脱。
她率先离开了秀芙和朱杏儿,向左边跑去,希望能引开一些追兵。
秀芙也向右跑去。
三人兵分三路。
但话是这么说,实践又是另一回事了……
她体育一般,八百米只是勉强及格的水平,从小又不是山里野里玩着长大的,对山林也不熟悉。因此,还没绕后面的人两下,她就有些慌不择路了。
到底要往哪里跑才对,她不知道。
耳边风声呼呼作响,苏晴心砰砰地跳,眼前景色颠簸,到处都是裸露的树根。她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竟有三个粗粗壮壮的小子在追她,而他们离她也不过堪堪一臂的距离。
她努力在竹林中穿梭,左右绕圈。却还是被人赶上,一把抓住袖子拽住。另外两人见状,立马从两侧包围过来,压住她两条手臂,把她制住了。
热气上涌,苏晴脸涨得发红,她从全神贯注的逃跑中惊醒过来,这才听到朱杏儿梗着脖子,怒气冲冲地发狠:“要杀要剐随你们便!”
她生气了,苏晴反倒冷静下来了。
朱杏儿这一听就是气话,她应当是拿捏了这群人不敢对她们怎么样。要是真的能伤害她们,她才不敢说这种话呢。
苏晴找起了秀芙,不知道她有没有逃脱掉。三人跑掉一个也行啊。
秀芙的确坚持得比她们更久些。不过,后来,她跑得没了气力,见苏晴和朱杏儿都被擒住了,觉得自己一人肯定走不下去,不如留下来有难同享,三人一起说不定还能想想办法,便也慢慢停下脚步,不挣扎地被逮住了。
三人就这样被押到了领头的王五儿面前。
这王五儿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人长得也精瘦,皮肤晒得黑黑的,十足的乡野小子。但他眼睛黑白分明,看人时带着精光,不像是蠢蠢笨笨之人。
苏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跟他讲通道理,但总要尝试一下。
“我们没招惹你们。”她强调道:“也没去抢那块玉牌。我们姐妹三人只想赶路,从不参与这些纷争。你何必和我们过不去,伤了和气?”
王五儿只笑眯眯地玩着一节树枝:“你们要是抢玉牌,就说明你们活该被我们抢,若是不抢,就说明不缺玉牌,也该被我们抢。”
这一通混账无赖的话说下来,苏晴算是明白他的意思了。合着她们轮到他手上,便只能任由他宰割了。
她知道王五儿想要什么,聚集了这么一行人行事肯定得给人些好处。估计就是承诺人手一个玉牌。
“我们把玉牌交给你,就放我们走,如何?”
苏晴想到身上多出来的三块玉牌。
但王五儿并不买账,反而叫他妹妹,“六儿,你去搜她们的身,仔细点!”
人群中走出来一个黄头发的女孩,虽然黑黑瘦瘦,但力气出奇的大,一看就知道这孩子干惯了农活。
“哥!”她用狡黠而渴望的眼神不断去瞄朱杏儿耳朵边小小的银耳坠子。
王五儿笑骂了她一声,“我知道,少不了你的。”
六儿这才笑了,她翻着苏晴的衣服,下手毫不客气。
很快就找出了两块玉牌。
王五儿惊奇地挑眉,看苏晴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六儿又从秀芙和朱杏儿身上翻到了剩下的四块玉牌。她下手没轻没重,朱杏儿本就火气大。趁六儿翻找时,恨恨地一口咬住她的手腕。
六儿吃痛地叫了起来,她也不惯着她,对准朱杏儿腰间的嫩肉就是一掐。
朱杏儿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悻悻地松了口。
三人全部家当都被扒走了,包括干粮和那壶省着喝的蜂蜜水。
朱杏儿身上的余钱也被搜罗走了。她花大价钱买的簪子,也被六儿抢了过来,得意洋洋地插在了自己的头上。耳边的银坠子自然也没逃过,只不过王六儿并没有耳洞,所以小心地藏在了胸口。
朱杏儿眼圈都红了,又气又委屈。
一路走来的所有努力竟给别人做了嫁衣裳。
苏晴看得心如刀割,恨不得把这群强盗锤扁。
可她却反抗不得。
王五儿见她们身上搜不出东西了,便对手下的小弟说:“把她们堵上嘴,绑在后面的竹林里。”
苏晴强忍着愤怒:“东西你都拿走了。我们几个人也报复不了你们,何必赶尽杀绝?”
王五儿就笑:“话怎么说得这样难听?等我们凑够玉牌走了,你们要留要走不是全凭本事?”
苏晴她们被绑着带下去了。但等她们到后方的竹林后才发现,被绑着的不只是她们三人,还有很多其他受害者。
大概有九、十个人,其中,有五六个人都穿红色,衣饰勉强也算精美齐整,一看便是有头有脸的二代弟子小队。竟也被王五儿暗算了,被分散开绑在树上,还派了两个人守着。
苏晴被带到一根粗壮的树前,绑好了,来人还很细心地把她的两只手也绑在一起。这人又从她的衣服上割了一块布下来,揉成团塞进她的嘴里。
苏晴都好几天没洗澡了,一路走来又是灰又是尘,衣服别提有多脏了。粗糙布的压着她的喉咙,布料子那股子怪味直冲天灵盖。苏晴想吐却有吐不出来。
她心里想:这王五儿,别让她逮着机会了。
这群人见她们都被绑好了,塞好了嘴,没出什么篓子,就走了,走时吩咐了那两个看守的人再多注意些二代子弟,不要给五儿哥弄出麻烦来。
看守的人就抱怨道:“有什么好看的,绑得那么紧,都和缸里的□□似的,跳也跳不出来。”
“你只管看着,只要不出事,五儿哥不会少了你的好处的。”
等他们人一走,苏晴观察了一会,确定没人注意到她,就开始悄悄做一些小动作。
两个人看而十几个人哪里看得过来。而且苏晴在的地方又很偏。
偏巧右前方朱杏儿把嘴里的布呕出来了,她气得直骂:“你们这黑心肠!不是人!强盗,抢别人东西!不要脸!”
守卫的人懒得理她,只又要塞她的嘴。
苏晴就趁这动静,轻而慢地在地上蹭掉了鞋子和袜子,在大腿上连连蹭了几下,一枚小小的布包就落在了脚边。
她小心用脚趾扯开布包,里面赫然躺着一枚雪亮的刀片。
这是苏晴在六儿眼睛下面藏的东西。如果六儿检查得仔细得像是飞机安检那样,她一定瞒不过她。
只可惜没有。
这枚小小的布包被她用布绑着,藏在大腿内侧,王六儿并没有特别去搜这个地方,她当时的注意力想必全在朱杏儿的首饰身上吧。
苏晴用脚趾夹住刀片,小腿往后弯,将刀片递到了自己被绑着的手上。
她的趾缝里有轻微的刺痛,应该是割破了,但是没事,只要不会破伤风就行。
苏晴把刀片慢慢移到手腕处,慢慢磨着绳子。
这实在是考验柔韧性,她没动一会儿,满身的汗就下来了。
到了这一步,她心跳得很快,都感受不到疼痛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割伤自己。她只是便割着绳子,便用双手不断去挣开。很快,手腕上的阻力就消失了,松松垮垮的绳子落到了她的手上。
大功告成。
苏晴来不及高兴,强忍着激动,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继续在树的后面割着腰腹上的绳子。
苏晴右边的树上也绑着人,那人一身红色族衣,嘴里被塞得严严实实的,此时,他发现了一丝端倪,用那双仅可以活动的眼睛拼命示意她。
红衣男子:救我!
苏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她用眼睛胡乱示意,也不管对方能不能领会到她的意:安静,我救你。
千万别给她生事,她第一次做特工,没有经验,很怕被发现。她正到紧要关头,别把看守的引过来了。
那人也不知道听懂没听懂,脚下轻轻一踢,一粒小石子就轻巧地穿过更右边的几棵树,砸到了另一个穿红色族衣的脚上。
这一下像打开什么不得了的开关一样,那人立刻就将嘴里的布呸了出来,吱哇乱叫:“你小子敢绑爷爷我,真是不想活了,现在把爷爷我放开,还能饶你一条小命,不然只能见血了!”
守卫二人无语了:“这布怎么这样容易掉,还有没有多余的麻绳把他嘴也捆上?”
那人得了劲似的,还在咆哮,“我本事放了我,我们单挑,看谁打得过谁!”
10. 意外之变
《穿进修仙世界做女大》全本免费阅读
这来得未免也太快了些,当真会是援军吗?
苏晴很是怀疑,唐久也迟疑道:“唐宇,你先别激动,我出去看看。要是情况不对,你们就先撤。”
说完,他便拨开草丛,走了出去,留众人面面相觑。
苏晴有点担心他一去不回。
那岂不是代表王五儿他们被黑吃黑了,她们也就拿不回自己的东西了。
但好在,没过多久,唐久就回来了。和他一同回来的还有两个身着白衣的世家子弟。
苏晴就算是没见过什么市面,也第一时间认出来这两人绝对出身高门。
无他,就凭他们一尘不染的衣服,以及腰间熠熠生辉的宝剑。
在座的各位在经历了好几天的山林徒步后,各个衣衫不整,精神萎靡。
但他们二人却好似凭空从天上掉下来的,连头发都没有乱上一丝。苏晴甚至都怀疑他们脚下有没有沾着尘土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她总觉得这两人从内而外地透露出一股子仙气……她说不出来这是什么感觉,但好似修仙之人都是这样,玉一样的姿容,身上没有半分瑕疵。
唐久在他们面前就很谦逊,他很详细地和这两人介绍一切的始末。
但是轮到他介绍这两人时,他只含蓄且恭敬地说了声,“是戚家族人。”
苏晴眨眨眼,没反应过来。
唐宇肉眼可见地瑟缩起来,嗫嚅道:“原来是戚家来人,多谢二位出手相救。”
秀芙轻轻拉着苏晴的衣袖,示意她低头,不要平视他们。
戚家来的两人,叫戚礼北和戚礼风,他们漫不经心地扫视了全场,点出了苏晴一伙人:“她们是谁?”
唐久连忙解释:“也是被王五儿暗算至此,多亏她们帮忙,我们才得以逃脱。”
戚礼北看了唐久一眼,说:“倒是不必过谦。”
等他们确认一切都在掌控中后,戚礼风颔首道:“既是如此,便跟我们来前头取你们的东西吧。”
苏晴这才松了口气,和秀芙,朱杏儿挤在一起,跟着唐家人后面向前去。
这戚家好像很有来头的样子,应该是唐家也得罪不起的世家大族。虽然想必他们也看不上她们,但越是高位的人繁文缛节越多,谁知道她随意一个举动会不会挑战到他们哪根神经,总之,还是低调些…
想到这里,苏晴更做出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姿态。
唐久也捏着一把汗,没想到来人竟是戚家!
他们唐家虽然不算小门小派,但出了天阙城也的确叫不大出名号来,这次能和戚家套上近乎,不过也是因为天阙城有一半是戚家的属地罢了……
这些勾勾绕绕的内幕苏晴是不知道的,她只知道:柳暗花明又一村,她们终于能继续赶路了。
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秀芙和朱杏儿都很想说些话。但两名戚家人在前面,唐家人都无声无息的,她们就更不敢开口了。
等她们上了前面,才发现白衣的戚家人更多,大约十五人左右,呈簇拥之态势,用同样冷静而审视的目光注视着她们。
苏晴本只打算看上一眼这戚家到底什么来头。
但她的目光却因此滞住了。
无他,有一人长得实在太过惊艳。
这人雪肤花貌,黑发如瀑,眉眼如墨,气质凛然,整个人好似冰雪捏出来的一样,与世不容。可谓是积石如玉,列松如翠,一举一动,皆沉静自得,不为外界所扰。
苏晴发誓,她只在纸片人的世界里见过这等绝色。
她知道修仙世家的孩子们可能是自幼就修炼功法,洗筋伐髓,一个个都是活脱脱的仙童玉女。但长得像面前这样姿容出尘的,她是再没有见过第二个了。
而且,这人现在被十三四个戚家人围住,隐隐成众心捧月的姿态。苏晴听见众人叫他道子。
不过苏晴还牢记她的人设,很快就回过神来,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嗯,她鞋头破了个洞,大拇指好像快顶出来了。
看呆了的不知她一人,朱杏儿也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看着眼前众生眷顾的人,脑海中却浮现起了母亲的劝解:那秀才家的,肉铺家的,布庄家的,都是镇里条件好的,你嫁过去只会享福。爹娘怎么会害你呢?
可那些庸庸碌碌,普通得好似杂草的凡人,那波澜不惊,一尘不变的生活。
一切的一切,所有的总和,连他脚下的一粒灰都比不得!
她的耳根因为激动兴奋浮起了玫瑰色的红晕,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她想要追逐的是这样的生活。这样美丽的,瞩目的,像云彩一样梦幻,朝霞一样烂漫的事物。
唯一没受影响的就是秀芙,她虽也被那刹那的美丽所惊叹,但从下不宽裕的生活告诉她越美丽的越昂贵,她反而兴致缺缺,很快就收回了视线,还拉着朱杏儿的衣角,让她注意下,不要在这些大人面前失态。
戚礼风很尊敬地对他说:“唐家一众我已带来。这些无耻宵小该如何处置?”
苏晴很快回神,无耻宵小?
她注意到不远处倒地的王五儿一众,各个鼻青脸肿,嘴边流血,连呻吟都发不出一声来。
苏晴虽然对王五儿的作为非常恼火,但当她看到他嘴边浓厚的血迹时,还是心惊了一下。
应该只是牙被打掉了吧。
可她怎么觉得他伤得这样重?
那嘴边呕出来的一团血迹里好似依稀有些内脏的碎片。
苏晴出身文明社会,从没见过这种惨状,一时浑身发冷,手脚麻了。
这位道子的声音即轻且冷:“如常即可。”
如常是怎么如常法?
当苏晴看见这些白衣弟子们持剑上前时,不由有些慌了:这不会要杀人灭口吧?
唐久也说:“王五儿罪不至此啊!”
这王五儿虽然暗算他们,但也没伤人。取他们性命,有些太过了。
戚礼北持剑,嗤笑道:“这等贱民还不配当我剑下亡魂,只不过挑断手脚筋罢了。”
只不过,挑断手脚筋?
苏晴感到那股蚂蚁啃噬般的麻意从手脚一下就蹿上了头皮,她仿佛感同身受一样浑身都痛了起来。
她不知道该看哪里,眼里也没有个焦距,可喉咙里似乎也塞满了呕吐物,逼迫着她说话。她斟酌着,斟酌着,极小心地开口:“可是挑断了他们的手脚筋,他们就没法活着走出大山了,仙人们慈悲,不如给他们一个改过的机会……”
戚礼北不善的挑起眉毛,“你可是对我们戚家不满?”
对方以家世压人,唐久的汗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他抱拳道:“唐某和苏姑娘都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何必脏了手,不如交由我们处理?”
戚礼北却和苏晴杠上了,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唐久心急如焚,却不知如何是好。
苏晴体会不到他的焦急,只隐隐觉得不对,她摇头,“只是入学考试前,剑宗长老说不得互相残害,随意伤人。”
戚礼北笑了,他抱剑道,“我知道了,你是觉得我们会怕天下剑宗?所以特意拿出来压我们?”
“可惜你打错主意,不过区区一剑宗!”
话毕,他的脸色阴沉下来,手持剑动,行云流水地挽上几个剑花。白色的剑气蒸腾而上,冲着王五儿绞去,在他们手脚处炸开一朵朵血花。
一切都发生太快。
苏晴反应不过来,直到一道剑气卷着血迹擦过她的脸——
她伸手摸去,映入眼底的,分明是那颤抖的血。
猩红的,温热的血!
不可理喻!
苏晴难以想象,在古代失去手脚和失去生命有什么区别?就算王五儿他们能活着走出天下剑山,也没法劳动,而没法劳动,就等于没法活着。
可是就算她有满腔的道理可以说,但面对戚礼北手中那把寒光闪闪的宝剑时,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下一个可能就是她!
可能是秀芙,可能是朱杏儿!
戚礼北满意地看她闭上了嘴。剑
11. 手艺尚可
《穿进修仙世界做女大》全本免费阅读
秀芙不想去。
在见识到这些人的残暴后谁知道去了会不会把命也丢了。
那些新鲜的血迹还没干涸,就要轮到她了吗。
她浑身颤抖起来,想要开口,却说不出什么来。如果戚礼北强行要她过去,她是没法子反抗的。
苏晴挡在她面前,不退让,她不想让秀芙去。但如果实在没办法的话,她要和秀芙一起去。
她应该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若不是秀芙,她可能在小蜀村又死了一次。要去她也要一起去,两人总能想些办法出来吧。
唐久很为难,苏晴也知道他的为难。
但胳膊拧不过大腿,他拦不住的。
唐久也知道自己拦不住,他坚持说:“两位姑娘也是在下的恩人,如果不知道缘由,唐某是不会放人的。”
苏晴发现唐久可能体虚,他额头上一层一层沁出了汗珠。
戚礼北怎么可能解释呢?
他冷笑一声,手按住剑柄,好像想直接动手。
苏晴不想让事情发展到暴力上来,而且她们肯定打不过,何必再挨顿打过去?
她看向戚礼北,朗声道:“你说,你不会伤害我们性命!不说不是剑修人!”
她又补充了一句:“也不许侮辱我们的人格!”
戚礼北面色古怪了一瞬,“你倒是不害怕。”
他昂头道,“我们又不是邪修,怎会伤害你们性命。”
至于侮辱人格?这句话他直接无视了,凡人在修士面前如蝼蚁,既然是虫子,那想必不可能有什么人格。
苏晴见他同意不伤害性命,多少松了口气。
秀芙推了推苏晴,摇头说:“不要。”
她一人去就好。
她很害怕,但还有一点点勇气,让她不愿意拖累同伴。
苏晴不听她的,指着朱杏儿对唐久说:“这个小妹妹就拜托给你们了,麻烦你们多多照顾她。”
唐久苦笑一声,郑重地承诺,“当然。”
朱杏儿却偏不,她怀着一种隐秘的渴望,“我要和你们一起去!”
苏晴从来没发现朱杏儿这么有同伴情,“这有什么好去的,跟着唐久还安全点。”
唐宇也悄悄开口,“你脑子不好啊?”
朱杏儿瞪了他一眼,坚持道,“我就要去!”
戚礼北本身性情就不好,脾气火爆,最烦人磨蹭,直接开口道:“想来那就都过来,跟着我。”
苏晴真想给朱杏儿两个脑瓜崩子!
戚家队伍比他们先走,行进应该也比他们快。苏晴就很好奇她们到底为什么能在这里遇上戚礼北。
到底是什么阴魂不散的孽缘。
等到她们紧赶慢赶地,被戚礼北带到了戚家驻扎的地方。
她一下子就知道原因了。
戚家人在生火造饭。
在自己人这里,这群身着白色仙衣的少年们总算显露了点这个年纪应有的活泼。对着冒烟的柴火,你一言我一语地呛嘴。
“怎么又是果子?已经吃三天的果子了,胃里都酸。”
“我打了鸡,你会做吗?”
“我怎么不会,我做了可是你又不吃!”
“因为已经成碳了啊,妹妹。还是吃我掏的鸟蛋吧,多少有点肉味。”
“鸟蛋可以放火上烤吗?”
“还是不要吧,上次就爆炸了。”
“那就煮着吃。”
“煮着超级腥啊,你怎么吃得下去的,猪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吧!”
“别吵了,哎,好饿。还是继续吃果子吧。”
“可我们已经吃了三天的果子,总不能让道子也跟着继续吃果子吧!”
苏晴她们到来时,就正撞见这样一幕。
湿漉漉的柴火一边冒着黑烟一边燃烧着微弱的火苗。柴火上架着一口铁锅,铁锅里一只奄奄一息的野鸡正扇动着翅膀,有气无力地在温水里游泳。
锅里的水在野鸡的扑腾下,不时溢出来,浇在下方的柴火上,发出可怜的“滋滋”声。简直惨不忍睹。
白衣女孩问:“戚礼北,你总算打猎回来了。为何还带着这三人,你猎物呢?”
“就在这。”戚礼北就很得意地说:“我带了会做饭的人回来。”
这女孩名为戚礼微,她看着灰扑扑的三人,很是怀疑,“你确定会做饭?她们看起来倒像是吃不饱饭的样子。”
“确不确定,试试不就知道了?”
试试就试试。
抓她们来只是为了做饭的话,那倒也还能忍受。
苏晴她们去河边洗净了手脸,便开始折腾着生火造饭。
苏晴是会做饭的,她爱看做饭的视频,多少也学了两招。她在秀芙家施展不了是因为老里正家物资不太充裕,容不得她用现代那一套厨艺。那太浪费了。
但在这里就不一样了。
戚家至少柴火,食物都管够,她也不在意浪费不浪费的了,撸起袖子干就完事了。
她一把逮住这只半死不活的野鸡,拎了出来。野鸡象征性的挣扎,湿透了的翅膀溅了她一脸水。
虽然这只鸡离死也不远了,可她的确从未杀过鸡!
苏晴就让戚礼北杀,戚礼北不可置信:“我的剑,杀鸡?”
苏晴虽然讨厌他,但这时已经不算太怕他了。大概是怕着怕着就习惯了吧。而且她知道,在这顿饭被她们做得极其难吃之前,她们应该不会有事。
她面部表情地说:“你就说你吃不吃吧。”
戚礼北无话可说。
最终这只鸡还是死在了剑下。
朱杏儿被分配了择菜,洗菜的任务,秀芙负责烧火造饭。
那谁来烫鸡拔毛呢?
苏晴默默看向戚礼北。
戚礼北真想一剑把她削了。
可是人毕竟是他带来的,他也夸下海口,要在众人面前证明一番。戚礼微这不正怀疑地看着他吗?
而且苏晴也不是借机生事,她一人的确也干不过来,他们加起来有十六个人呢,足足有八只可怜的鸡等待被拔毛。
戚礼北从看热闹的戚家子弟中抽出两个小弟一起干,他阴恻恻地威胁苏晴,“要是难吃,我就把你扔进去煮了。”
苏晴心想你们都啃了三天的果子了,肉能有多难吃呢?
而且她还找了许多野果当调料,怎么可能会不好吃。
处理好的野鸡除掉内脏,脖子,屁股,剁成大块通通丢进锅里煮沸。
第一锅水用来打沫,水里还放了野葱野姜,把鸡肉里的杂质,血沫,腥臊通通煮出来了。
第二锅水才用来煮汤,等到锅里的鸡肉快煮熟时,再放入春笋,野菜,蘑菇等山中时蔬。最后再撒入盐。
这样
12. 狼群的报复
《穿进修仙世界做女大》全本免费阅读
晚饭也是苏晴她们准备的,戚家人吃了照例是零差评,零好评,一副不过如此的样子。
苏晴自觉领会到他们的意思:零差评,其实就是还挺满意的。
这群人也不用指望吃完饭有刷碗的自觉性了。苏晴蹲在河边刷那一摞碗时,很想跳进河里游走。但想想戚礼北还在不远处看着她,她跳进河里的速度,肯定没他出剑快。
再等等,苏晴耐心地告诉自己,就算是老虎也会打盹,一定会有能够一起逃出去的机会。
怀着随时逃跑的念头,她更仔细地去注意周围的状况。
但等天色暗下来后,一切明显不一样了。
晚上视线受阻,更容易撞上山中野兽,因此戚家人也没有强行赶路,而是清理出一块驻地,生火驻扎下来。
苏晴注意到他们虽坐下休息,但腰背依旧挺直,没有一丝松懈的痕迹,腰间的剑也被解下,放在手里,小心擦拭着。小心观察他们的面容,更是神色凛然,仿佛在警惕着什么。
苏晴总觉得有些不对,有点太紧绷了。
朱杏儿不以为意:“仙人就是这样。”仙人时刻都是最完美的姿态。
苏晴看了她一眼,“仙人也是人。”
是人就不可能在最该放松的时候,还保持这么紧张的身体状态。
秀芙两眼出神,勉强一笑,“他们实力在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戚礼北自觉苏晴是他带过来的人,后面还要使唤她很多,便难得发善心地向她们坐下的地方,走过来:“给你个忠告,夜晚离我们近点,朝光亮地方坐。”
有光亮的地方是在提防山间野兽吗?
她们走了一路,从未遇见过凶猛的野兽,她心中自然也明白,应该是天下剑宗提前清理过剑山。
她本来就在周围人严阵以待的神情中感觉到不对劲。于是,赶紧拉着秀芙和朱杏儿在着篝火附近坐下。
不过离这些戚家人近了,她们也就不能再交谈了。甚至还要低头,有意不去看他们。
所谓的不能直视贵人。
戚家人也不说话,空气更是安静得讨厌。只有木柴燃烧时不断有“噼啪”的响声,火星蒸腾,烟味有些呛人。
暖色的光映在苏晴的脸上,在她的身体上留下了明暗交界线。但她并未感到任何暖意,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后方有什么——
在那漆黑深沉的夜色中,好像有什么在疯狂涌动。
她控制不住地回头,正撞见戚礼北瞬间站起,持剑向前。
他对着粘稠搅动的空气冷笑道:“这群孽畜,果然又跟来了!”
夜晚的平静在一瞬间就被打破了。
空气翻涌,风似刀割,苏晴前方漆黑的夜空,突然好似梵高笔下的星空被抹去了颜色,只留下一个又一个漆黑透明的漩涡!
在篝火跳动的火光下,她依稀看见了。
从那漩涡中钻出来的,是一匹又一匹留着涎水的狼!它们的身体呈半透明化,脚掌不安地蹬在地面上,牙齿如白骨,两眼如鬼火!
偏生不巧,乌云盖住了篝火的影子。
几乎同时,这无数狭长的狼群风暴撕裂空气,向人群绞来——
戚家弟子早有预料,纷纷持剑迎了上去。
戚礼北丝毫不惧,抬手挽剑,一剑刺透气旋,那气旋便凄厉地咆哮着,从空中跌落了下来。
血迹使得它显出身形状,负伤的魔狼落在苏晴的三米开外,剧烈地喘气起伏,伏低身体,明显呈进攻之势。
它黑洞洞的眼睛看向了她。
苏晴听到自己牙齿颤栗的声音,她伸手去摸秀芙和朱杏儿,握住她们冰冷的手,使劲退到了后方火光明亮的地方。
等火光的温度跳到了她身上时,她才反应过来,抖着手往火堆里扔柴火。
再亮些,再亮些。
秀芙大梦初醒般,煞白着脸,接过柴火,“柴不是这么加的。”
戚礼微很看不上他们惶恐的样子,她不屑道:“只不过是刚修炼的幽冥狼,最多也不过练气四层,有什么好怕的?”
她的剑术极为精湛,一招一式皆干脆利落,有摧枯拉朽之势,倒在她脚下的魔狼何其之多!
苏晴不和她争论,只和秀芙,朱杏儿继续往里面退。慢慢地,她们好像退到了戚家那位众星捧月的道子身边。
当然也没有太身边,道子的周围还围着一圈戚家人呢。
但和他近些,应该能更安全些吧。
魔狼并没有像苏晴想的那样,一击不成便撤退离开。反而随着时间流逝,进攻得越发频繁。月光降落在它们身上,如同守护神般,让它们更加战意凛然。
四处都是气旋,四处都是急急的风声,四处都是危险!
戚家人也被斗出了血性,剑气更盛。
但他们最多也只十几个人,哪能比得上成群结队的狼群!
苏晴默默祈祷:自己千万别进了狼腹里。
月已升空,在苏晴她们拼命的加柴下,篝火熊熊燃烧。
一缕月色倾泻在前方的平原上。
苏晴在这道光中窥见了一道巨大神秘的影子。
杀意平静地蔓延开来,她浑身开始颤抖。即使再不明白战场的局势,她也看出来了:
狼王出现了。
人在面对比自己强大太多的野兽面前,想逃跑是本能。
但苏晴却不知道她能往哪里跑!
她只能咬牙看着这头巨兽向她们这边奔来。
狼王落在地面上,像一座行走的雪白山峦。它有三个人那么高,像是神话中被崇拜的兽神。雪白的毛发在月光下流淌着银色的光华。
且它的武器,它的牙和爪子都打磨得如此美丽,以至于,所过之处,连声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发出,只有鲜红的血溅了出来。
它就是一阵风,在几个转身间,就连扑几人,向中心袭来!
而它目光所集中的地方,正是那个天人一样的道子。
苏晴感受到血的腥气,以及扑面而来野兽的气息!
在篝火的照耀下,她看见了它雪白的胸毛,蓝色的,冰冷的,独属于兽类的眼睛。
死亡的阴影蓦然降临,时间被拉得很长。
紧要关头苏晴惊奇地
13. 漫漫长夜
《穿进修仙世界做女大》全本免费阅读
戚家队伍受了不轻的伤,但并没有人死亡。
十五人中,属戚礼北伤得最重,他挡在道子前面,被狼王撕裂了半个身子。若是普通人早就活不成了。但戚礼北精神竟然还好。
可能是因为从娘胎就开始修炼的缘故,他的肉身强度远远超乎常人。
不过,按照他这个伤势,继续赶路便难了。
但戚家人自有办法,道子说:“取冰魄神草来。”
戚礼微就小心捧出一颗银白的小草,那草有五片叶子,顶端结了一朵冰霜式的花,在夜晚中发着微微的银光。
很有传说中仙人神药的风采。
道子素手轻捻,摘下一片银白的小叶,让戚礼北吞了下去。
几乎是同时,苏晴看到月光被指引到了他的身上,在朦胧的光晕中,他身上断裂的白骨发出了“吱呀”的生长声,红色的血肉竟已肉眼可见的速度覆满了白骨,并不断蠕动,愈合。但那滋味应该不好受,戚礼北额角直跳青筋,他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背,一声不吭,冷汗流了全身。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他身上的伤竟已好全了,而且甚至精神气比以前还好。
戚礼北握拳感受自己身体里充盈的力量,肯定道:“等到有灵气的地方,我就能冲击练气九层了。”
戚礼微赞叹道,“不愧是幽冥狼的伴生草药,竟当真和古籍中记载的一样,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功效。”
冥狼的伴生草药?
还真是抢来的。
苏晴心想:抢了人家的宝贝,怪不得人家来拼命。
戚礼微也担心狼群卷土重来,“这冰魄神草对小狼王进阶来说至关重要,狼王为了种族延续,非取回冰魄神草不可。哪怕他们今晚元气大伤,也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再来报复的。只我们现在无法使用灵气,不比它们,该如何是好?”
戚礼北不服道:“你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戚礼微气得要拧他,“我只是实话实话!”
戚礼风挡住她的手,“别和阿北计较,他向来嘴比脑子快。”他转头看向道子,“您怎么说?”
道子永远平静无波的眼神让戚家人顿时心安。
“不急,今晚不会再来。”他简单地说,“先原地休整一晚。”
本以为今晚被狼群恐吓肯定睡不着。但苏晴太高估自己。她又累又困,倒头就失去了意识。
就连早上的晨光都没叫醒她,她太累了,头晕脑胀的,连眼皮都撑不开。
可她硬是被人用剑鞘戳醒了。
苏晴睁眼,一醒来看到的正是戚礼北那张欠揍的脸。老实说,戚家人各个长得玉女仙童一样,绝对没有面目可憎一说。但经过昨天的事情,苏晴心里既厌恶又害怕,看到他就难受。
戚礼北说话还是那么让人讨厌,苏晴只恨昨天没疼死他。
“快起来。”他不耐烦地戳苏晴的后背,“该做饭了,怎么这么惫懒,属猪的吗?”
她平静地睁开眼,害怕被砍的心情到底压过了内心的暴虐。
如果可以的话,她不想做饭,倒是想把他做了。
“我浑身都疼。”
戚礼北不吃这套。
“别废话。”
苏晴在心里怒骂他,但她又没得选,只能把秀芙也叫了起来。至于朱杏儿,她年纪小,也帮不上太多忙,不如让她多睡会儿,养好精神。
她生火造饭,秀芙择菜做汤。
两人同时干活的确快上很多。
监工戚礼北还算满意。
做完,照样是她们先吃。
苏晴在昨晚的惊吓后,就变得很不客气起来。饭要盛得多多的,肚子要吃得饱饱的,不吃饱饭怎么有力气计划着逃跑。
苏晴当着戚礼北的面足足吃了两碗,还一个劲儿地给秀芙加饭,“多吃点,吃饱了干活有力气。”
秀芙噎得一个劲往下咽,“我早上吃不进去。”
尤其是还有人拿剑看着。
苏晴转身,背对着戚礼北继续扒饭,晦气。
戚礼北看得眼皮子直抖,捏着剑的手都用力了几分。凡人就是眼皮子浅,不知道能和戚家扯上关系是多大的起运。这个叫苏晴的乡野女子倒是有几分胆量,一点都不害怕他们。
但也丝毫没有敬畏之心,不知好歹,真是可气。
因为晚上极可能再与狼群打照面,苏晴感觉白天的工作明显多了起来。
既要赶路,又要采药捡柴,还要做饭洗刷。这些世家二代真是仙界资本家,活脱脱就是把一个人当成三个人用。这种忙碌并没有冲淡苏晴小命不保的危机感,但她也觉得至少今晚的存活应该不会有事。
等下午烧饭时,她狠狠化悲愤为厨艺。
今天中晚饭的主要食材是兔子和鱼。
这群兔子不幸撞上了戚家人,从小到大,一家兔整整齐齐地掉了脑袋。
鱼是她自己下河抓的。
鱼汤属于腥气比较大的菜,因此用到的调味料很多,她想做做试试看。
苏晴找到一片浅滩,拿着削尖了的树枝,脱了袜子和鞋,下河叉鱼。冰凉凉的河水从她的脚趾缝里流过,让她觉得极为快意。
戚礼北目光在她光着的脚上停留了一瞬,立刻转移视线,看向远处,撇嘴道:“仙凡有别,不要自讨苦吃。”
苏晴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等她琢磨出来戚礼北的言外之意时,鸡皮疙瘩蹿了一身,头发硬得发麻。
她要吐了。
“是我先来的,刚刚你不在!”
戚礼北不信,“你明知道我会监督你。”
苏晴强忍着恶心,“随你怎么想。”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丫,不敢想都修仙了竟然还这么封建,甚至不如小蜀村。至少她在小蜀村下河摸鱼,从没遇到这种事情。
食材已就位。苏晴和秀芙把兔子皮剥掉了,肉剁成小块,焯水煮熟,撕成一缕一缕的,加入剁碎的野果野菜腌制。
鱼用小刀去掉鱼鳞后,片成鱼肉脯,先放在火堆上烤。等烤至水分蒸发,成脆脆的褐色后,再放入锅中,加水,最后煮出来的鱼汤就是奶白奶白的。
最后出锅时,苏晴加入了酸酸的野果汁子调味。这样出来的鱼汤,喝起来酸而鲜,极为美味。
照例是苏晴三人先吃饭。
饭后也是她们刷碗。今天的饭菜很合戚家人胃口,都吃空了。苏晴找到道子那只碗,也是空的。
处理残羹冷炙总不是件愉快的事,朱杏儿感到有些扫兴,她很不理解,“怎么仙人还要吃饭。仙人,不是只要喝些露水,吃些花瓣就能活吗?”
苏晴冷冷一笑,“何止,仙人不仅会吃饭,还会上厕所呢。”<
14. 漫漫长夜2
《穿进修仙世界做女大》全本免费阅读
哪怕是苏晴也没有再活一次的机会。
手脚的疼痛,失血的恐慌,同伴的哭泣。都在她心中卷起深深的悔恨与痛苦。
她恨自己的犹豫不定。
恨自己总想得天真。
恨自己弱小,无能为力,即使意识到了什么,也只能任人宰割。
这颤栗的情绪逼迫她即使眼前一片模糊,也硬要睁开眼睛去看。
她要亲眼看着。
心脏在耳膜处狂跳,脊柱上蹿上一阵寒意。
本能在提醒:有什么东西靠近了。
黑夜被分割成一道道气旋。
月色静静从云端屑下一束光辉。
银色狼王如山峦般巨大的身影浮现,空气为之凛然。
下一秒,它闪现向前,苏晴远远地对上了它的眼睛。
杀气腾腾的兽曈。
它嗅到了冰魄神草的气息。
“不要过来……”
她绝望地挣扎,想喊却喊不出来。
几乎是同时,几十道白色剑气同时袭来。从外向内包抄,好似编织了一张无形的剑网!
而正中心的网眼正是狼王。
剑气丝毫不停,追随狼王的身影而至。轰炸出的气流将周围的草木大片摧毁,树枝横飞,叶片炸裂。
数百只幽冥狼浮在夜色里奔腾,护卫着狼王左右。
苏晴被狼王牵连,飞射的剑气刮伤了她的脸颊,手臂。
银白色的鲜血如水银在夜幕中炸开,不时有呜咽着倒下的幽冥狼。
在群狼的护卫下,受伤的狼王身形并未凝滞,反而更加迅猛。
苏晴只是一个呼吸间,就见它的身影更近了几步。
她能看见它森白的獠牙,嗜杀的眼睛。
而它的利爪已经撕裂空气,向她们扑来——
原来在极度的恐惧面前,身体是真的动不了啊……
耳边却传来朱杏儿的哭泣:“不要!不要过来!”
她抓紧灵簪,挡在眼前。
可是没有灵气,灵簪又怎么会启动呢?
但苏晴也无法思考了,她抓住朱杏儿颤抖的手,一同举起了簪子——
这一刻,她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她只想活下去。
活下去!
白色的光蓦地从灵簪中发出,竟撑起一片屏障,抵住了狼王的爪尖!
但几乎是生成的同时,那屏障就不堪重负般炸裂成光点。
第二道屏障立即生成,苏晴感觉手臂有千钧重,几乎抬不起来。
秀芙握住她的手,三人举臂向前顶——
屏障承受不住碎裂,但紧接着,第三道屏障接替出现,可连半秒都没撑住,再次破碎成光点!
至此,灵簪能使用的三次防御已经全部用完。
可这仅仅只能阻挡住死亡的一瞬。
苏晴不禁面露绝望。
而就在此时,一道前所未有的磅礴剑气,以燎发摧枯般的气势袭击而来,只此一击,就穿透了群狼的守卫,击穿了狼王的胸腹。
银白色的血液喷洒而出,狼王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嚎叫。
一道浅黑的影子从它的身体上脱出,化作一只绒毛未褪完的小狼,焦急地在它身边嗅闻。
戚礼微面容一喜,“小狼王终于出现了。”
比起冰魄神草,更珍贵的其实是小狼王。如果捉了它从小培养,极有可能进化成上古神兽“幽冥”。
狼王严厉地吼叫了小狼,让它回去。
小狼担心母亲的强势,原地打转着,不肯离开。
可转即,数十只长剑飞来,以剑为阵,将它困在了原地。
眼见小狼被擒,狼王低声呜咽,黄玉眼睛紧紧盯着从埋伏中走出的戚家一众,尤其是那位白衣的道子。
它威胁地呲牙,流血的爪子撑住地面,拱起身体。
道子从容走出,舒展的眉目好似神佛,他手捏剑诀,离小狼最近的一把剑立刻有所感应,嗡嗡作响。
是威胁。
狼王本不愿屈服,可那把剑赫然已逼近小狼的颈部,留下一道锋利的血痕。
小狼却不怕疼一样,浑身炸开毛,梗着头往外冲。
狼王低低地叫它。
苏晴离得很近,她清楚看见了小狼眼中的战栗与仇恨。
但这一场斗争总算落幕了。
狼王重伤濒死,小狼被抓,戚家大获全胜。
苏晴活了下来。
但终归是哪里不一样了。那枚摔落在地面上的断簪见证了一切。
狼王伤得极重,连起身都困难,这个古神话中才会出现的,山峦一般美丽的兽神坍塌了。
它就倒在苏晴的身边,近到她几乎沉在它银色的毛发中,感受到它痛苦的挣扎与喘息。
它的头颅却执拗地像一个方向抬起,眼睁睁看着戚家人带走了小狼。
狼群在它近处呜呜地哀鸣着。
若是再杀了狼王,狼群极有可能拼死反扑。
所以戚家人只把它留在原地没管。
尽管再不愿意,戚家人似乎也没有用完就扔的想法,苏晴她们还是要跟着继续上路。
她们去河边洗漱了一番,清洗掉身上的血迹,脏污,泪痕。
苏晴看着漆黑一片的水面,
不断地深吸气,整理心情。
她一遍一遍拉住秀芙,朱杏儿的手,确定她们的存在。
逃过一劫了,现在安全了。
在意识到这点后,朱杏儿突然哭了起来。
不是平常惹人注意的哭,而是极为小心地,委屈而愤恨地默默流泪。
要不是泪珠砸在苏晴的手背上,她根本意识不到。
秀芙想安慰她,自己却也忍不住落下泪水她强忍着喉咙间的酸意,想说些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两人无言地默默垂泪,朱杏儿睁着一双张惶的眼,看向了苏晴。
她的泪珠一串串掉了下来,内疚,悔恨和歉意在咬着她的心。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无声地道歉。
没关系的。
苏晴拉住了她的手,她眼睛干到连一滴泪珠也没有。
我们会活下来的。
戚礼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河边。
他的脸上还残留着兴奋,但努力压制住了,依旧摆出一副目下无尘的样子。
苏晴自然不会觉得他是愧疚,还是关心她们。
她们在这些人眼里都不算人。
而且这个戚礼风比戚礼北性子更沉稳,更在意细节,难对付多了。不过,论自负程度,苏晴觉得他并不差在哪里。
“你来做什么?”
戚礼风不是戚礼北,没兴趣和她呛,反而饶有兴致地说:“奇了怪了,没引气入体的凡人怎么催动的灵器?”
他伸手道:“把冰魄神草还过来。”
苏晴心中一紧,嘴却还很硬,反而冷笑一声,“我倒是差点忘了。真亏你还记得。”
她从怀中掏出皱巴巴的神草,递了过去。
戚礼风拧紧了眉:“怎么烂成这个样子。”
苏晴反驳,“命都快没了,谁还能顾着根草。”
戚礼风冷笑,“那是你胆子小,这畜生根本不够为敌。”
他的目光移到冰魄神草上,好似明白了什么。
“少了片叶子。“
“果然。”戚礼风抬头,语气肯定,“我就知道刚刚那阵仗是冰魄神草的功效,是神草中的灵气催动了灵器。这倒是条路子。”
苏晴没说话。
他要是这么想,倒是再好不过了。
戚礼北报剑站在不远处,催促道:“走了,去看看那个小狼怎么样了。戚礼微说它反抗得激烈,兽契根本不起作用。”
夜里,苏晴几乎没睡。
一方面是小狼止不住地哀嚎,哪怕威胁恐吓也没用。
另一个就是朱杏儿发了一夜的烧。
她抿着嘴,一句话都不肯说。只一个劲地流眼泪。原本还红润些的脸色迅速灰败下去。
苏晴和秀芙轮流守夜,取水给她擦脸擦手心擦腋下降温,又强迫她起身,喂她吃了药汁和盐糖水。
可没有用,她没有退烧的迹象。第二天,只能咬牙带病赶路。
苏晴只期盼她再坚持几天。
再走两天,就要到天下剑山的主峰了。
第二天早上,苏晴和秀芙照常起来一人做菜,一人做饭。
她手腕脚踝上的伤口都已经止了血。
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外,一切如常。
苏晴还多承担了小狼的伙食。
也许是怕了,也许是见识到了世家的厉害。
戚家人明显发现伙食变得更精致了。
菜式从以水煮为主,变成了烤,煎都有,调料的味道也丰富了许多。
傍晚,戚家人带来了很多新鲜的活鱼。
苏晴就架起了篝火。
她拿小刀刮去鱼鳞,扯掉内脏,在鱼肚子里塞上许多野葱野果,再穿好树枝,架在篝火上翻着面的烤。
戚家人之前也做过烤鱼。
但他们不懂去鱼鳞,直接抓了活鱼架在火上烤。
烤出来又焦又腥。
哪有苏晴做出来的外酥里嫩,柔软多汁。
苏晴还腌制了野鸡,采了很多新鲜的荷叶,用荷叶裹着鸡,泥巴裹着荷叶,放进火堆里闷熟。
这是叫花鸡的做法。
苏晴以前没做过,但她看过很多美食博主做过。操作起来也不难。
毕竟这个环境,有吃的就不错了,也没啥可挑剔的。苏晴没报太大的希望。但意外的是,还真给她做出来了。
至少是熟了。
鸡肉很嫩,汁水也很多,咬一口都要溅出来。调料酸酸咸咸的,配着鸡肉天生的香甜,入味又开胃。
饭好了,照例是她们先吃。
苏晴不说话,只埋头一个人吃了大半只鸡。她一点胃口也没有,只机械一样地往嘴里硬塞。多吃点,她想,多长些力气。吃完后,她去给朱杏儿喂饭,喂药汁。
洗碗时,她照例检查了戚家众人的碗:今天的菜依旧很合他们的胃口。几乎每个人都又加了菜饭。包括那个道子。
唯一没有进食的只有小狼。
它一天一夜滴水未沾,在剑阵
15. 阳光正好
《穿进修仙世界做女大》全本免费阅读
情况紧张,两人再无交谈,开始着手搜集弟子玉牌并毁掉。
夜幕低垂,万籁无声。明明是极安静的氛围,但苏晴感觉有什么在追着她一样,焦急又危险。
但她手下的动作却并未被影响半分,甚至更快了。如果不是汗水从额头滴到她的手臂上,她甚至都未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身汗。
“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苏晴正对秀芙说着话,突然脊椎窜上寒意,她身体一僵,好似有预感一般。果然,一道她极为忌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原来如此。”道子赞许道,“的确是个好主意。”
哪怕已经预设了这种可能性,但当苏晴在看到道子动作如常时,心还是迅速坠了下去。
如坠冰窟。
“你还能动?你没吃我做的饭?可你的碗是空的。”
即使处境不妙,道子还是一副无悲无喜,不为所动的表情。他神态如常,墨色的眼眸一丝波澜都没有。好似一切尽在他所料之中。
月色中,他的容色更甚,秾艳瑰丽,仿佛真成了飞升的仙人。
但苏晴却觉得:他身上那种非人感更强了。
她的汗流了下来。
“我并未辟谷。”道子沉静地开口,玉石一般的手指缓缓扣住剑柄,“然天生道体,百毒不侵。”
他动了杀心。
话音未落,一道剑气即刻袭来!夜幕在苏晴眼眸中被刀光剑影无情切割,一瞬的时间好似被无限延长——
她不由自主地将秀芙扑倒在地,大喊道:“狼王!”
几乎同时,白色的巨兽从她身后奔袭而来,树冠一样的尾巴用力一扫,瞬间打散奔腾而来的剑气!
狼王竖立的冰冷兽瞳仇恨地注视着眼前人类的身影。全身银白的毛发竖起,无风自动。
它身上虽然还有剑伤的痕迹,但基本已经好全。
道子明白了一切,“你给了它冰魄神草?”
“原来是这样,”他轻轻颔首,“果然是戚家太过没用。”
苏晴的确给了狼王冰魄神草。当时重伤的狼王就倒在她的身边。但时间很短,又有数双眼睛盯着她,她来不及做什么,只在混乱中扯下了一枚冰魄神草的叶片给它。
她极小声极快地说,戚家也是她的仇人。她会帮它的。
狼王黄玉一般的兽瞳注视着她,这个濒死的兽神依旧有着凡人难以忍受的威压。
苏晴并不后退,只回以坚定恳切的眼神:我会帮你的。
她不信任戚家,他们几乎要让她们去死了,谁知道真到了主峰他们又会干什么?
万一下一次他们再把她们推出去,她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有这次的好运活下来。
但这一切,苏晴没必要和道子解释,她只拽了拽狼王,“冰魄神草在我这里,你答应我们的,先送我们离开。”
狼王言出必行,它唤出了小狼王。
小狼见了母亲,刚刚的萎靡瞬间烟消云散,立刻摇头摆尾,神气起来。它仰头,抻着脖子,嗷嗷叫,几声号令后,三头身形矫健的幽冥狼跃到她们身前,蹲伏下身体,示意她们上来。
狼王没看苏晴,它和道子对峙着,用低沉的声音提醒道,“我女儿会带你们离开。”
苏晴爽快地掏出冰魄神草扔过去。
怕再生事端,小狼一下跃起,直接一口吞下冰魄神草。银色的神草刚被它囫囵咽下,一阵看不见的电流就在它脊椎上乱窜,炸得它整个人都胖了一圈。
但它来不及找个地方慢慢吸收,只好强行压下药效,硬声硬气道:“我知道近道,我带你们离开这!”
它人类的语言说得不是很好,语气腔调稚嫩而怪异。
但苏晴能听懂。
苏晴连马都没骑过,她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还能骑上狼。但此刻也容不得她纠结。
她先扶着奄奄一息的朱杏儿坐了上去,让她趴伏在狼背上,又解下外套将她固定好。然后才和秀芙爬上了另外两匹狼。
“坐好了。”小狼在前面活跃,“我来带路,都跟着我!”
苏晴最后看了眼对峙中的狼王和道子,便伏下身体,趴在狼毛中。
此地不宜久留。
走!
三人四狼在夜色中,如离弦之箭,沿着山峦狂奔。
山风不客气地掠起苏晴的头发,向后甩。脚下的道路很快就被她们甩在后面。一路风驰电掣,如移形换影般迅速。
速度带来的好处是危险被飞快地被甩在身后。在翻越到另一座山后,苏晴回头,发丝拂过眼前,她能看到的除了乌黑的夜色再无其他。
月光温柔地洒在前路。银白蓬松的小狼像小马驹一样在前方跳跃着跑动。
这时,她才终于有了种逃出生天的实感。苏晴将自己埋在茂密的狼毛中,愣愣地出神。
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她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手脚的伤口发炎了要上药,朱杏儿烧还没退,也得吃药,她年纪这么小,烧傻了可怎么办。还有戚家,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吧。剑宗,能护住她们吗?
小狼虽小,但速度奇快。它像一道白色闪电,冲在前面。冲得太远了,它就折过头再跑一段,甚至还有余裕和苏晴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嗷呜嗷呜嗷!”
“我是狼王的女儿,我母亲是狼王,所以我也是天下剑山下一任的狼王!”
“嗷呜嗷呜嗷……?”
苏晴一张嘴就是一口风,她试着模仿小狼的叫声,却得到了颇为嫌弃的反应。
“你叫得还不如满月的小狼,我就知道,狼语对你们人类太难了。”小狼得意地说,“你救了我一命,我允许你给我取个人类名字。我妈妈说嗷呜嗷呜嗷意思是夜晚的光
16. 问道心
《穿进修仙世界做女大》全本免费阅读
苏晴扑到朱杏儿身边,“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难受?”
“我…怎么了吗?”
朱杏儿用手臂撑着自己,艰难地坐起来。蓬乱的头发聚拢在她苍白的脸边,她的头还痛着,精神也有些萎靡,“我睡了好久是不是?”
“你发了三天的烧,刚刚才退。”
“怪不得,我在梦里难受得像要死掉一样,我梦见好多鬼来追我,扯我的衣服,抓我的腿,好像要把我拖到地下一样,”
她说着说着,泪珠突然决堤,一滴一滴掉落了下来,“好黑,我好害怕…”
秀芙把这个可怜的小女孩揽到自己的怀里,安慰道,“没事了,你看你这不又回到人间了吗?我们都在呢。”
朱杏儿抓着秀芙的衣角呜咽地放声哭了起来。
苏晴和秀芙对上了眼神,皆松了口气:这孩子心思重,哭出来就没事了。
苏晴没参与这场抱头痛哭,她还有事要做。
她走出窝棚,去外面拾柴,回来架起了火堆。又掏出小陶罐放在火上,往里面加水,加炒米,野菜,煮上了一锅菜粥。然后,把路上摸到的四个野鸟蛋也塞在火灰下,全部闷熟了。
小陶罐在咕嘟咕嘟冒泡,小米香与菜香很快溢满了整个窝棚,朱杏儿渐渐停止了哭泣,她的肚子开始叫起来了。
还有些烫,但趁热吃了更好。苏晴将小陶罐里的粥分好,递到朱杏儿手上,
“吃饭吧,吃完饭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这粥用料并不精细,喝起来有点卡嗓子,但苏晴加了盐巴,挺有滋味的。三人分了吃完,鸟蛋也闷熟了。苏晴和秀芙一人一个,给朱杏儿留了两个。
朱杏儿又要哭了,不肯接。
苏晴用手指抵了抵她的额头,“哪来这么多眼泪,可别哭了,留着力气好好养病。病患照顾好自己就是帮我们大忙了,吃吧。”
虽然这顿饭吃得粗糙,但苏晴却觉得这是这几天来吃得最安心,最舒服的一顿了。
吃完饭,又小憩了一会,三人身上渐渐恢复了些力量。朱杏儿也能正常走动了。现在不是可以停下安心养病的时机,苏晴决定先继续上路。
此时,她们正在主峰脚下。
主峰似乎和其他山峰没什么区别,只是山体更庞大些,还是得爬山。爬山爬山,爬不完的山,这些修仙门派就一定要建立在荒山野岭里吗,真是累人。
大约爬了两小时后,苏晴发现前方出现了巨大的山门,她总算见到入口了。
山门简陋得很,简直就像个孤零零的门框立在天地间。但莫名的,这份简朴中又带着些过去的荣光。让苏晴忍不住想起被风沙侵蚀大半的神庙遗址。
最上面有一副石头牌匾,牌匾上刻着四个大字——“天下剑宗”。
这四个字起承转合之间,潇洒自流,意气横生,豪情冲天。不像是工匠凿出来的,因为没有一丝匠气的痕迹。
苏晴好似看到了几百年前,有一位白衣剑仙,身轻似惊鸿,一手提酒,一手挽剑,手起剑落,在刀光剑影间就留下这四道剑意。
单凭这四个字,谁也不会怀疑,这天下剑宗的确是名满天下的大宗门。
苏晴走近后发现,竟有不少衣着光鲜的世家子弟在下方打坐。他们所属的小队也围在周围护着。
难道是得了什么机缘,在这里消化?
可此地明明没有灵气。
这些人看到苏晴三人时,面露警惕之意,手按在武器上,蠢蠢欲动,看起来相当不好惹。苏晴也没兴趣看他们的热闹。她移开眼神,和秀芙,朱杏儿继续向上走。
过了山门,一切都容易了。
因为山路没了,取而代之的全是台阶。一阶垒着一阶,使劲仰着脖子,也看不到边。
秀芙赞叹道:“好大的工程,便是天梯也不过如此了!”
可怕,着实可怕。
但至少安全,爬台阶又有什么危险呢?
苏晴刚这样想着,一个不明物体就从上方滚了下来。
众人齐齐向边上闪了一步。眼看着那个物体撞上山门,才被强行停下。
竟是一个人。
一个人像一个球一样从上面滚了下来。
这人竟也活着,挣扎着四肢想要爬起来,但好似一只腹部朝天的甲壳虫,怎么也爬不起来。最终还是一头扎在地上,昏死过去。
朱杏儿吓了一跳,脸色更白“我不要这样!”
有几人前去探查,都摇了摇头。
“道心破灭啊……”
经过这一茬,苏晴等人看向天阶的目光又多了几分畏惧和谨慎。
但眼前也没有别的路。
“不管如何,总要先试上一试。来都来了!”
苏晴咬咬牙,踏上第一节台阶。
苏晴第一脚踏上天阶,就感觉有什么不一样了。只是这感觉极为轻微,她说不上来。
是心理作用?
但很快,她就不这样想了。
因为,“秀芙,你觉不觉得有点奇怪?”
苏晴的问题没人回答,她奇怪地回头一看,“秀芙?你怎么不说话?”
“秀芙?”
“杏儿?”
怎么都不见了。她回头望去哪里还有两人的影子。不只是两名同伴,连路上偶尔会撞见的其他学生也都不见了。
树木没了,鸟鸣也消失了,金色的阳光不在了,连风都静止了。一切都是寂静的,只有雪白的天阶高高的矗立着,像一条没有尽头的道路。
一直以来,多亏有两名同伴,苏晴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有一种共同面对的安心感。
现在,秀芙和朱杏儿却不见了。她不由心生出一种恐慌。她试着大喊大叫了几声。可空旷的山谷里传来的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
她们都消失了。
只留下苏晴一人站在这长而又长的天阶上。
她回头,却触目茫然。苏晴喃喃自语道:“不知道秀芙和杏儿现在如何了。
没办法。
只能继续向前了。
或许再走一会儿就好了吧。
苏晴继续向上攀爬。
很快,她就体会到了另一重好处。
在这无垠的白色幻境中她既不会觉得累,也不会觉得饿。
顶多就是没人说话有点孤独。
她所做的只是要往上爬,一步又一步,往上爬。
她正这样庆幸着,抬头才发现不知何时,前方竟然出现了一道白色身影。
她整个人瞬间滞住了,心脏急速地擂动起来,似乎要冲破胸膛。
怎么会是他?
他怎么会跑到她前面!
戚家道子!
“你怎么会这么快?”苏晴有点崩溃了。
白衣的道子并不理她,抬手就是一剑劈来。
剑气过境,天崩地裂。
苏晴狼狈躲闪,差点一头栽下楼梯。
“秀芙和杏儿呢?!”
那白衣道子并不理会她,反手又是一道剑气。苏晴也怒了,抓起手边一块碎石狠狠向他掷去。
今天她要是掉下去,她一定也要把他一起带下去。她要是死了,也要从他身上咬下一口肉来。
都是人,谁又比谁高贵到哪里去,凭什么赶尽杀绝?
她只想活下去!
仿佛是印证她心中所想,那块石头竟意外地直冲道子的面门。
一下将他砸了个仰倒!
苏晴:……
她失望了,“原来是幻境。”
苏晴明白过来,“这个我熟!”
常见小说套路:就是那种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台阶,唯有道心坚定不可动摇的人才能走下去。
在她想通这一点后,道子的身影便烟消云散了。
果真是幻影。
不知道秀芙和朱杏儿那里会是什么。
苏晴想起那个一路滚下来的人的惨状。
忍不住在心中祈祷她们没事。
秀芙她倒是不担心,她为家人寻医问药的决心能支撑她走下去。杏儿才十四岁,又刚经历了一场打击没缓过来,不知道她该怎么面对。
但这天阶是一个人的试炼。苏晴没有办法帮她,她也有自己的课题要面对。
识破道子一个幻像后,后面出场的戚礼风,戚礼北根本不在话下,通通被她乱石砸倒。
她隐约琢磨出了点滋味:要是她能有把剑就好了。
再一瞬,她一个恍神。竟惊觉脚下温润且粘稠。
不知何时,刺红的鲜血从上方的台阶流下,浸湿了她的脚底。
尽管知道是假的……
苏晴还是觉得难受,她强撑着胆子,走上前。
映入眼帘的是王五儿惨白的肢体,他扭曲痛苦的脸正直直对着苏晴。
“救我……救我!”
他想去够苏晴的脚面,但四肢软趴趴的,使不上力气,伏倒在地,像一只没有骨骼的蜗牛。只蠕动着,拼命往苏晴那里靠近。
假的假的。
苏晴默念着跨过去。
可背后却传来小女孩凄厉的哭声,“哥哥,六儿好疼,好痛苦!娘亲,
17. 短暂的离别
《穿进修仙世界做女大》全本免费阅读
在弟子玉牌中录入名字,便算通过选徒考试了。
苏晴捏紧手中的玉牌,回望山下,前路已经看不真切了,只有那一条台阶天路在云层中若隐若现。
她真的,走到这里了。
而且是以三百多名的排名走到这里。
好辛苦好辛苦,但这值得。
通过选徒考试的弟子再往前走,就有长老和管事指引去休息。
苏晴不想去休息,她还要再等等秀芙她们。
很巧,接引的管事中有苏晴认识的人,正是那个从小蜀村护送他们到天阙城的管事之一——陈玉。
陈玉管事应该年纪不大,看面相最多也就三四十岁。不过在修仙界看面相猜年纪似乎是件很蠢的事情。
她人并不出奇,常穿一身青衣道袍,个子不高不矮,体型不胖不瘦,眉毛淡淡的,天生一双笑眼,很是和蔼可亲,但她蹙眉时,又自带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她在这里见了苏晴,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但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
陈玉细细问苏晴这一路怎么走来的。
苏晴注视着她的眼睛,思考着。她已经被秀芙和朱杏儿提醒过多次要低头,不能直视贵人,但此时,她就是要看对方的神色。
仔仔细细地看。
陈玉并没有因为她直视自己而生气,她很平和,并没觉得有什么不行。
苏晴就开口和她讲起,从遇见饭嫂酒翁开始,再到被野猴子追赶,然后她详细地讲起了王五儿的事情。
她说:“王五儿虽然暗算我们,可他们并没害人。虽然我被抢的时候也想过一定要报复他们,但仔细想想,这其实完全在考试允许的范围内。他们不应该被这么对待。”
陈玉静静地听着。
苏晴讲完后,抿着嘴看她,她心里也有些没底。
“你说得有理。”陈玉管事点头,“不过各凭本事,不至于出手这般狠辣。”
“不过你放心,正如你遇见的那个唐家人所说一样,剑宗会干涉的。王五儿一众也早就被带下山救治了。”
“那他们的手和脚还能长好吗?”
陈玉肯定道,她解释得很耐心,“可以,你可知修仙界有种常见的丹药,名为续筋接骨丸。炼体的人最常服用,无论肉身多重的伤势,都能慢慢养好。剑宗盛行炼体,这种药,剑宗还是囤了许多的。仔细养上个半年,王五儿他们不仅能恢复,还能比原先更强壮。”
听到这里,苏晴总算了却一件心事。
她对陈玉讲,“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和管事您慢慢讲,不过这里人多眼杂,等我入了宗门后可以去找您吗?”
“当然。”陈玉告诉了苏晴自己的办公地方。
苏晴谢过她,又和她说,自己在等同伴,后面一定去找她喝茶。
大约一天后,秀芙也上来了。
她眼睛红得很,还肿得厉害,脸上残留着一道又一道风干的泪痕,一看就是狠狠哭过了。
秀芙见了苏晴,立刻松了口气,“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
苏晴一个劲催她,“等等再聊,快把玉牌放在试剑石上。”
秀芙照做。
“天下剑宗弟子第五百四十三”
“李秀芙”
苏晴这才放心,“你是看见什么了,哭成这样?”
秀芙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我一定要尽快找到治病的仙药。”
秀芙的道心是寻药治病救人。
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尽快的话,可能幻境就会变成事实。她怀着这个念头,一路无论看到多么心碎的场景,都哭着咬牙坚持爬了上来。
她还念着朱杏儿,“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她年纪小,别看了什么走不出来了……”
苏晴也有点担心,但她握住秀芙的手,自信道,“她虽然年纪小,但是主意可不小,一个人就敢从家里偷溜出去选徒,路上也从不叫苦,我相信她。”
果然,又过了半天功夫,朱杏儿气喘吁吁的身影终于出现了。
她看起来也不太好,衣服头发全乱了,狼狈得很。大病初愈的脸苍白得像纸一样,一丝血色都没有。但一双杏眼水洗过一般,仿佛下了某种决心。
苏晴怕道子一众赶上来,再生事端,连声催她,“快过来,把你的玉牌贴在试剑石上!”
朱杏儿本来见到苏晴她们放松下来的身体瞬间绷直了,神色有些暗淡,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来。
她看着满脸殷切关心的苏晴和秀芙,最终还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我,不继续走了。”
“什么意思?”
“我不选徒了。”
秀芙惊讶极了,“你可是被路上的东西吓到了?那都是假的,不作数的。”
“我当然知道是假的,和这些都没关系。”朱杏儿摇头,“但这不是适合我的路。”
“这一路走来真的很辛苦,我从来没吃过这样的苦,受这样的罪。”
秀芙蹙眉道,“可好不容易才走到这里…”
“但我并不是因为怕吃苦才放弃的,如果是因为怕吃苦就放弃,那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朱杏儿打断她,“我是为了我的心。”
“我的心告诉我,我有别的路要走。”
秀芙难过而茫然,她下意识看向了苏晴。
苏晴思索着问她,“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这出来一趟,我娘肯定担心死了。我爹估计要骂我。但他们不会再敢催我了,再催又怕我像这次一样跑了。”
朱杏儿说到这里,她的目光就流露出些狡黠,“我虽不如这些仙人那般能拎得起刀剑。但他们打算盘算数的本事,我不信能比得了我,我年纪小,但自有谋划在心里。”
“你们上山修炼,我回尘世修炼。我们各自走各自的道路。当仙人不容易,但我要走的路也不比你们简单。”
“十年后,你们是仙人苏晴,仙人秀芙,而我也一定会是不一样的朱杏儿!”
她话说得很豪气,但说完却忍不住抬眼去看苏晴和秀芙,说到底,她还是希望能得到她们的理解。
秀芙紧张的表情渐渐松弛。苏晴对上朱杏儿忐忑的眼神,莫名有些感慨。
虽然这句话由她来说怪怪的,但,
“杏儿,你好像真的长大了……”
朱杏儿睁大眼睛,“说得好像你比我大很多一样!”
苏晴笑了,“我是觉得,你一直都很有主意很厉害,现在变得更厉害了。”
“厉害什么,”朱杏儿低下头,“我都放弃了。”
“放弃也厉害。”秀芙接过话,“放弃需要勇气,不是每个人都敢放弃的。”
朱杏儿别过脸去,不吭声。当她真下定决心后,反而有些遗憾。
秀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递过去,朱杏儿疑惑着接过去,打开,里面赫然是那几截断掉的灵簪。
朱杏儿露出了被刺痛的神色。
苏晴惊讶,“你逃跑的时候还捡了这个?”
“
18. 两块玉牌
《穿进修仙世界做女大》全本免费阅读
天下剑宗的住宿条件有些超乎苏晴意料了。
按照她原先的设想,大概是每人分配一个破山洞,配一张草席,再发点锅碗瓢盆等必需品就拉倒了。想要好的资源靠宗门贡献点去换,没有就先过上一段野人生活,靠辟谷丹活个一年二年的。
她之前熬夜看的草根修仙文就是这样写的。
但苏晴现在住的这间宿舍非常宽敞明亮。窗户虽不至于豪奢得用上水晶玻璃,但也用了一种极为透光的材质,她摸了摸,觉得有点类似海底的贝壳类生物。
房间一共住四个人。每人都有一床,一桌,一橱,一柜,外加专门打坐用的一张蒲团。虽然家居摆设都略带些古意,但总体来说,可以算是个古风版的现代宿舍。
此时窗户微开,竹青色的细布窗帘微微浮动,光斑照射进来,打在铺了木板的地面上。窗外一片浓厚的绿意,天空一碧如洗,阳光正好。
苏晴对这个宿舍条件非常满意。她穿越过来之前一直住的六人寝,当时据说还有校内消息表示,由于下一届扩招,部分宿舍还要改成八人寝,实在是苦不堪言。
不仅如此,每个人的橱柜里都放好了必要的生活用品。不光是洗漱用品一应俱全,床上用品准备得也很周到。让苏晴一入住就有褥子睡,有被子盖,还不用交钱。
这一点,比她的大学豪横多了。
此外,衣柜里还额外挂了两套换洗的浅蓝色弟子常服。虽然不是护送她们过来的持剑弟子身上那种样式,但也是有袖子有裤腿的细布衣服,没什么能挑剔的了。
非常贴心。
和宿舍的整洁相比,苏晴和秀芙就是泥猴两只了。所以一入住,不用催,她们就找管事领了澡豆和牌子下去洗澡了。
宿舍不带浴室和厕所,想必因为修仙久了的人不会经常有这方面的烦恼。
但底下一楼,确实是有公共澡堂的,全天都有热水供应。并且用一个又一个挡板隔出空间来,不至于让大家初次见面,就赤裸相对,坦诚相见。
这里没有现代的花洒,但隔间上方有竹筒可以流出水来。竹筒两侧各有两根油绳,左边的是冷,右边的是热,使用者可以通过来回拉绳子来调节水温。
苏晴摸索了一会儿,就学了个七七八八。
她拉了拉绳子,清澈的水流瞬间从上方淋下,温柔地浇在她的头发和身体上。她亲眼看见自己满是灰的胳膊被冲出一道白印子。
苏晴的头发由于快两个月没有好好梳理了,现在湿着更是梳不开了。她在梳断梳子的第三根锯齿后,终于放弃,准备回去借把剪子,把梳不开的毛团剪掉。
她痛痛快快地洗了一场澡,从头搓到了尾,直到手指头都被水跑得皱巴巴后,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
要问这场酣畅淋漓的洗澡过程中,有什么意外。那就是苏晴她发现自己竟然长出了肌肉。那些可贵的小肚腩,胳膊肉,腿肚子肉,随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一起消失了,留下了一层薄薄的肌肉,因为瘦而显得格外突出。
她忍不住用手摸了摸,直接摸到了自己的骨头。
苏晴要被气笑了,都是没饭吃害的。
她洗完澡,对秀芙喊道,“秀芙,我好了,你还要多久?”
“你先走吧。”秀芙的声音模模糊糊从里面传来,听起来很抓狂,“我头发全缠到一起了,非把它梳开不可!”
这可不是个简单的任务,反正苏晴放弃了。
澡堂呆久了热气蔓延得到处都是,就会容易头晕,觉得喘不过气来。苏晴索性也就不等了,先去洗衣服。
她的衣服已经脏得没法看了,为了防止刚洗完澡的自己被玷污,她只伸出了两根手指头,把它们夹到盆里。然后拿上洗衣粉出门了。
宿舍房间里自然是没有洗衣服的地方的。不过,她记得管事说宿舍每层都有洗衣房。苏晴就抱着木盆,去找洗衣房了。她并没有很认真去找,只是脚已经很习惯地带着她去了这层的最前面。
果然,如她所料,洗衣房就在那里。
这个布局,还真是和她学校几乎一模一样。
当然她学校条件可没这里好。而且花钱花得很奇怪,明明走廊里铺的瓷砖,宿舍却是水泥地面。
洗衣房很开阔,可以流水的竹筒一个接着一个嵌在墙壁上,下方是砌好的水池。地面为了防水铺了瓷砖,但是脚底的触感很粗糙,想必是特意做了防水处理。
但这没什么特别的,洗衣服的地方都长得差不多。可拐角里,那一排方方正正的长方体又是什么?
苏晴好奇了。
已经有几个姑娘子围在那边捣鼓了。
苏晴立刻搬着盆挪到了离她们倒数第二近的竹筒水龙头处,竖起耳朵,准备悄悄听一个耳朵。
“蔷妹,想必你不曾听过,此物名为洗衣机,是剑宗器门的发明。据说只要往里面注入灵力,便可自动洗衣。看上面有好几种功用,就连法衣都可以放里面清洗呢。而且,洗一次不过十块下品灵石,有它在,何必自己动手呢?”
“当真?我要试试!”
另一个姑娘按照上方画像的说明,放入衣服,再依次投入十块灵石,洗衣机果然开始自动进水,亮闪闪的彩衣像只蝴蝶一样在里面旋转。
“果真神奇!皎月阿姐,你说这洗衣机既然有这般功用,家里何必还要设洗衣房雇佣人,直接用这洗衣机不可?”
“你可真算得一笔糊涂账。”那个姑娘摇了摇头,笑着说,“家里的凡人帮佣,一年工钱也不过几百块下品灵石呀!”
“啊,照阿姐这么一算,那还是帮佣便宜,要是能带几个进来就好了,都怪剑宗不给!”
“想得美,你是来求学,还是来享受的?”
姑娘们说说笑笑地离开了。
留苏晴一人呆滞,双手湿漉漉地按在盆里都忘了动弹。
洗衣机?
洗衣机!
这命名是巧合吗?
还是,莫不是有个穿越者前辈发明了这个?
而且,为什么洗一次要十灵石?
这得是多少银子?
苏晴算得头晕眼花:
那药铺小学徒说了,一两银子换一灵籽,一块下品灵石等于100灵籽,十块下品灵石就是1000灵籽,1000两银子。
洗一次衣服要1000两银子。
什么天价!
可以请她来洗啊,她很乐意挣这个钱的!
虽说她们学校之前洗衣服也奇贵,普通洗个20分钟足足要6元一次。为此,她上报过表白墙,打市长热线举报过,还给校长信箱写了信,差点就计划联合学生请愿了。
后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作用,还是换了新的供应商,反正降价到3元也能洗一次了。
不过,好在这天价洗衣机贵是贵了,但也没强迫她用。而且这里的洗衣机和她学校里的洗衣机意义完全不一样,反正不坑穷人。
苏晴用洗衣粉狠狠搓她的衣服,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两个姑娘好像没加洗衣粉就走了?
算了,都收10灵石了,说不定比她们学校的洗衣机高级些,会自动加洗衣粉呢。
苏晴洗完衣服,便慢悠悠地回了宿舍。秀芙还没回来,估计还在和她的头发奋战,她真的很宝贵自己那一头又厚又黑的发丝。
但等苏晴晒好衣服,回头时,她发现另外两个舍友来了。
这两个姑娘风尘仆仆的,形容狼狈,目光中还带着些惊惶。且脸颊粗糙,手脚粗大,一看也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必定是经历了极辛苦
19. 奇怪的食堂
《穿进修仙世界做女大》全本免费阅读
总之,秀芙不相信就好。
苏晴松了口气,“你饿了吗?我们出去转转,去食肆那里看看有没有饭菜卖。”
她原本是没钱的,但朱杏儿走的时候,给她们一人塞了十两银子,这才不算囊中羞涩。就是不知道剑宗食堂物价如何,够不够买饭吃。
但到了食堂后,苏晴才知道。
食堂对新生,前三天竟然免费。
食堂很大,共三层,有八个餐厅。苏晴去了第一层的第一家。这个餐厅的门口挂着一个大大的牌匾,牌匾上是古拙而带意趣的四个大字,“酒足饭饱”。
苏晴一去食堂,眼睛就呆住了。
无他,好多人,好多各种各样的人。
是的,她大学里的人也很多,但大家看上去大致都是差不多的,穿衣打扮,发型年龄,都是大体相似且正常的,说话做事虽不同,但总归是大差不差的。
但这里的人,就奇奇怪怪,各有特色。
有美貌的女修,英俊的男修,这都是很正常的,但也有小孩子,老人家,流浪汉,马戏团表演的,算命先生和妖精一样的人。
总之,不像是一个学校里出来的。
进门处桌子边坐着几位女郎,模样是那样美。玉一样的皮肤,含情脉脉的丹凤眼,红润润的嘴唇,青丝像是瀑布一样。谁看了不得称赞一句“好颜色”。
但苏晴仔细一看,却觉得奇怪。
为何“女郎们”胸膛这样平坦?脖颈处好似有可疑的隆起,手指关节格外的粗大……
还有旁边的那位大哥,虽然衣衫破烂成条,裤子只剩半截,穿得可以说连乞丐都不如,但他点的饭菜倒是很丰盛,有鱼有肉有酒。可他自己不吃,反而把饭菜中摆在他的剑前面。
没错,他的剑坐在隔壁,虽然也没有嘴,但是也要上桌吃饭的。
还有中间的一群不明物种,勉强能看出个人形,但浑身漆黑,说是从非洲来的也不为过,边吃饭,身上还边掉渣,头发也炸成一团一团,好似蘑菇云。只有用筷子夹菜时,才能依稀从指缝中的白色判断出他们原本的肤色。
气的洒扫的阿姨恨不得拧他们耳朵,“下次来吃饭前,好歹先洗洗,你瞧瞧这地面弄的,给我加了多少工作量!”
“非洲人”们哼哧哼哧地扒饭,像是死里逃生的饿鬼,“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扒饭声中还夹杂着几声琐碎的抱怨,“都是你小子的错,要不是火候大了,至于炸炉吗?眼看着就要成了!“
“明明是你药草剂量不对!”
“屁!明明是你灵力分配不均,要药理相冲,少甩锅给我!”
三人吵嚷着,开始争夺对方盘子里的肉菜,你推我挡,菜叶子和米粒横飞,每人都被洒扫的阿姨狠狠锤了脑袋。
他们隔壁桌的弟子看起来倒是正常得很,青春的面容,得体的衣着,正常的谈吐,挑不出错的饭桌礼仪。就是面前的饭菜堆得快要比半个人高,可怕的大胃王。
但吃得多不算什么,还有满身是血,擦一下血,吃一口饭的神人。这“血人”在洒扫阿姨提醒之前,就立刻保证道自己吃完后绝对会弄干净再走,自己的血自己擦,绝不麻烦别人。
神人旁边也做了一桌“人”,准确来说是一个人和她的十二位灵宠。这人很擅长端水,每一道饭菜都均匀分成了十二份,摆在每位灵宠面前。但有一位灵宠并不买账,反倒是对着“血人”两眼放光,直流口水。
这人只好和洒扫阿姨说:“口水我会擦的,当然,毛也是!还有你这死狗,现在不吃饭,回去要是吃屎我就揍死你!”
总之,普普通通一食堂就很乌烟瘴气,光怪陆离。新生们就很接受不了。畏畏缩缩的站在一旁,傻看着,像一群小鹌鹑。
有人破灭地嘀咕:“难道仙人就是这种模样?莫非是走火入魔了不成?”
苏晴倒是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饭嫂和酒翁就在这里工作。
酒翁守在酒坛子前。他是卖灵酒的,有一个小小的窗口。
这酒名为梦黄金,酒香辛辣,色比黄金,入口绵滑,香飘万里。就是贵,而且容易醉,因此酒翁每卖上一壶酒还要嘱咐一句,“御剑不喝酒,喝酒不御剑。要是哪个小兔崽子醉酒御剑被逮着了,就来跟我酿酒,不酿完九九八十一缸不准走。”
苏晴拽着秀芙,溜到他身边,“这些人是什么人?”
酒翁睁大眼睛,很诧异似的,又笑叹道:“什么人?还能是什么人?你的师姐们和师兄们!”
也就是,学姐学长了?
可——
他们这届不是说是时隔六十年才招的生吗,
为什么还会有在读的学姐学长?
也就是说,这群师姐师兄六十年了还没毕业。
苏晴不禁肃然起敬,“毕业标准是什么?”
酒翁笑得更开心了,他捏着胡子道:“简单,区区元婴而已。”
区区凡人的苏晴果断选择了闭嘴。
听这老头的口气,元婴似乎并不稀奇。难道他的修为也在元婴之上不成?可有如此厉害的修为,为何要来食堂卖酒,难道是扫地僧一类的角色?
不过,依苏晴的眼睛是什么也看不出来的。
但她很快就从酒翁那里知道了剑宗的学制是四学年。一学年约是人间的六十年。剑宗每年的期末考试,也就是结业标准是:一学年练气大圆满,二学年筑基大圆满,三学年金丹大圆满,四学年元婴五层。
也就是说不达到元婴五层没法毕业。这毕业标砖好像有点难,但是二百四十年就能达到元婴是不是也挺厉害的。而且达到练气,筑基,金丹,元婴都用六十年,是可行的吗,一般来说不是前期修炼容易,后期越修越难吗?
苏晴有些奇怪,她偷偷问酒翁,“毕业率如何?”
“这个嘛,”酒翁笑了笑,“活下来的基本都能毕业。”
有能活下来的,就有活不下来的……
苏晴顿时感到一阵胆寒,倒是秀芙蹙眉问道:“也就是说,这里吃饭的人中,有人活了一把百二十岁,有人活了一百八十岁,有人活了二百四十岁?!”
“这是当然,看不出来吗?”
“一
20. 是朋友,不是同伴
秀芙在绕着主路,走了三圈后,终于等到了她要找的人。那人是个中年管事,留着翘起的小胡子,身量小巧,格外精瘦,一双眼睛凸起得有些吓人,但嘴角却挂着虚伪的笑容。
他叫王豹,是剑宗后勤部门的一位管事。
王豹带着秀芙找了个没人的小路。
秀芙急着问他,“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他捋着胡子笑道:“只要你说到做到。”
秀芙毫不犹豫地说:“我当然可以做到,只要你能证明给我的两颗药的确有作用,我立刻去找管事说退出的事情。”
这个管事摇摇头,好像很不满秀芙不相信他一样。他掏出丹瓶,倒了一颗晶莹剔透,隐约散着盈盈微光的丹药放到秀芙手上。
“这可是二阶三品固元丹。你试试看?”
要试药吗?
秀芙有些犹豫。
可不试试怎么知道。
而且想必在剑宗里,这人应该也不会对她做什么。
“试药这一颗不算在两颗药里?”
王豹有些不耐烦,“不算不算,你快试试。”
秀芙咬了咬牙,狠了狠心,一口吞了下去。
丹药入口即化。
几乎是同时,她的四肢百骸涌起一阵飘飘然的暖流,滋润着她整个人都舒适极了。
这股暖流最终汇聚在她的心脉处,慢慢沁了进去,她的心脏好似得了滋养一般,一下又一下,沉稳而有力地跳动着。
当真有用。
秀芙几乎是立刻确定:这就是她要找的药。
王豹得意地问:“如何?还要再试一枚吗?”
“不了,”秀芙强压下欣喜,“这就是我要的,我们说定了。”
“你可要说到做到。”王豹将两枚丹药放入小玉盒,抛给秀芙,“不然别怪我狠心!”
“我既已答应你,就不会反悔。你尽管放心。”
目送着女孩离开的背景,王豹在心里不屑的冷笑,这些凡夫俗子,有一个算一个,眼皮子极浅。只为眼前那一点子利益晕头转向。
他拿这些灵石丹药出来,也是为剑宗筛选学生。这种道心不坚定的,还是趁早清退了的好,省得浪费剑宗资源。
王豹正想着,有一道旁观的身影悄悄探出头,谄媚地笑道:“王管事,这是第几个了?”
王豹不紧不慢地瞥了他一眼。“劳孙管事关心,将将过半百罢了,哪里比得上孙管事。”
快半百了!
那人在心里很快就算出了账。
上面的人是看不起小钱的,出手也算大方,给这些学生一人一百灵石的遣散费。
这死王豹,心黑得很,竟昧下十分之九。
便是刚刚的女孩手中的固元丹,虽然单独炼制的强药贵,但这种一个丹炉里能出几十枚的,药力普通的固元丹,至多十灵石一枚罢了!
光从这个女孩身上,这王豹就捞了七十灵石。
这样想来,他估计已经赚下几千灵石了。还平白得了许多感激!那些退学的弟子们各个都说他的好。
一想到这人放出的那些滑稽的谣言,偏偏又赚到钱了。孙管事就很是嫉妒又很是羡慕地说:“我早就知道王管事是能做大事的。下次再有这种好事,也多带带小弟我呀。“
王豹虚伪地笑,“一定一定,哈哈,下次一定。”
内心却呸道:这死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千辛万苦,送了多少礼才和上面扯上关系。
还带他呢,真是想屁吃!
*
苏晴醒来时,天已经暗了。她竟然一觉睡到了傍晚,真是奢侈的体验。
她从床上坐起来,睡得有些久的脑袋有些发胀,她盯着地板,眨了好久的眼睛,才有些清醒的迹象。
一觉睡到晚上,看到昏暗的室内时,难免有些孤独压抑的情绪,仿佛被世界抛弃了一样。苏晴因为秀芙在身边,倒没有什么感觉。
照例应该去吃晚饭。
两人又去吃了晚饭,吃了饭后,苏晴肚子撑得厉害,回去又无事,自然要走一走散步的。
山上的风景很美,哪怕费脚费鞋,但当看到金红色的太阳缓缓降入云层,将遥远的天际染得红紫黄橙一片,绿色的翠竹随着山风一起簌簌抖动着叶片时,苏晴不得不扶腰赞叹一声,“真好啊。”
她这时,才有些后知后觉地注意到:秀芙好像有些沉默。
“秀芙,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是因为想家吗?”
秀芙想了一路,不知道怎么开口。她是个挺能藏得住事的人,但让她主动去说些什么,她就有些为难。
她把自己想说的话揉了又揉,憋了又憋,怎么也说不出来。但苏晴一问,她倒是能开口了,就是一开口就乱了,和她想的那些话都不一样。
“我,苏晴,我要走了。”她顿了下,狠心说道:“我和一名姓王的管事约好了。他给我救命的丹药,我退学回去。”
“……”苏晴就像是沉浸在美梦中,被当头一棒一样,她立刻醒了过来,面色苍白起来。
“我不能在这耗着了,我娘和我外婆都等不及了,我”
苏晴打断了她的话,拉着她的手就走,“我们现在就去找陈玉管事帮忙,我给她做事,她会给我们赊账的。”
秀芙脚下一个踉跄,忍不住跟着走两步后,又站着不动了,她低低地说,“我已经答应好王管事,收下药就退学,不能不守信用,况且这丹药必然不便宜,何必拉上你一起欠债?”
“不是这样的,这是不公平的。”苏晴混乱道:“你不懂,这丹药——必定是便宜的,只是不适用你我!”
她只觉得头脑里一片白光,混乱到失去组织语言的能力,她看着秀芙歉意而愧疚的面容,心中有什么东西要爆开了一样。
“秀芙,你听我说,丹药也好,灵石也好,甚至那些法衣法器,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洗衣机,那些看起来高高在上的东西,都是便宜的,对他们来说都是不值一提的东西。”
“你别怕,陈玉管事会帮我们的。我们现在就去找她……”
秀芙抿着嘴,两眼有些湿润地看她,可身体还是不动。苏晴紧紧握着她的手,拉着她,两人隔了两臂的距离,僵持住了。
苏晴的声音带了丝乞求,“秀芙,你信我,不要着急,好吗?”
“那个姓王的管事肯定不安好心,你要的丹药对他们根本不是个事,凭什么他们要用这些算不上什么的东西来换我们的机会?这不公平。”
“你不能在这一步就放弃,如果放弃就当真错过了。你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放弃了什么。”
苏晴语言很混乱,想要拼命抓住些什么。她心里清楚,却说不出来。她努力想让秀芙理解她的意思,但越说越奇怪,越说越觉得丧气。她只有一遍一遍地重复“别着急”和“相信她”。
但是秀芙听得很认真。
她黑黑的,清秀而可爱的面容上,那双眼眸温柔得夜间的萤火虫一样。是湿漉漉的萤火虫,因为她溢出了许多泪水,沾湿了她柔软的面庞。
她回握住苏晴的手,感受着对方的急躁和焦灼,“我都知道,我都知道,苏晴,你不要急,你听我说。”
秀芙认真去看她这位好友,看她倔强的眉眼,和隐藏在平凡皮囊下那副学不会低头的傲骨。
她既勇敢又可爱,关心朋友,还富有正义感。她们虽然才认识不久,可她已经觉得她这辈子都不会再遇见这样的朋友了。只有上天的恩赐,才能开启这样一段友谊。
所以有些话,她不能逃避,她要说清楚。如果逃避了,就是她对这段友谊的辜负,就是她对苏晴的伤害。
她本意是不想伤害苏晴,却好像已经让她受伤了。
这让她心如刀割一样。
秀芙的脸颊在夜色中亮亮的,有温热的液体不断流下,她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她不想承认但确实存在着的事实,“苏晴,我害怕这样的生活。”
“我喜欢安宁,普通的日子,就像在小蜀村那样,你是呆不住的,总是东跑西跑,我却过惯了那样的生活。我不想离开我娘,不想离开老太太。活一百岁还是两百岁还是更久,只让我觉得可怕,孤独得可怕。”
“我没有勇气提剑,更没有勇气伤人。我一想到有一天,也许我会让人流血流泪,我就怕得了不得。我这种懦弱的人想必是当不成仙人的,我这样的人怎么能当仙人呢?”
“来剑宗的每一天都让我觉得害怕,我连杏儿都不如,至少她能放弃,我只能为了我娘的病坚持下去。好不容易现在我能放弃了,不瞒你说,我真的松了口气……”
“这就是我最真实的想法,我不是个勇敢的人,苏晴,我对不住你,要留你一个人在这里了……”
秀芙睁大了眼睛,看见苏晴的眼睛里竟然也流下了泪水。
她心中大骇,着急用袖子去擦她的脸。等苏晴感受到濡湿的布料压在脸颊上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她竟然哭了。
穿越来吃不饱饭都没让她哭,被狼群威胁也没让她哭,从戚家那里逃出生天时她也没哭。她以为自己应该不会哭的,可为什么眼泪却停不住呢。
啊,大概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留不住秀芙,她知道自己又要一个人了吧。
“可是秀芙,要是以后你后悔了又该怎么办?”
*
苏晴失魂落魄地坐在食堂里,她其实已经吃过饭了,但现在不知道该做什么就又来了。秀芙在宿舍收拾东西,她不想回宿舍,因为她不想让她走,却没有权利这么做。
苏晴大概意识到了她和秀芙的关系:她们是朋友不错,但并不是同伴。她们明明心贴着心,却不是能走在一条路上的人。
情绪很差,非常差,以至于胃部流出饥渴的黏液,想暴饮暴食,反正食堂今天也不要钱,再吃一顿又何妨。可她什么也吃不进去,只呆呆坐着,好像在想什么,其实什么也没想,她的眼眶酸酸的,却什么也流不出来。
也许流出来了些什么,可她的心为何还是那么酸涩和沉重呢?
以前也不是没有和朋友分开过,可为什么这次却这样伤心。大概是她已经把秀芙当做她在这个世界的支点了吧。她从来到这里的每一天,几乎每一刻,都有她在身边,有她可爱温柔地话语和宽慰。
苏晴正发着呆,突然眼下传来湿润黏糊的触感,苏晴被吓了一跳,猛地跳了起来。她这才发现,是一只狗在舔她的脸。
这只傻狗很眼熟,有点像哈士奇和阿拉斯加的结合体,此刻正吐着舌头,哼哧哼哧地喘气,黑豆子似的眼睛散发着愚蠢的光芒。
它看起来跃跃欲试,似乎很想再舔上她一口。
“哪来的狗?”苏晴惊疑不定地问。
“抱歉抱歉。”中午带着十二只灵宠的女修跑过来,双手合十,笑嘻嘻地说:“不要和这蠢狗一般见识,我请你吃小羊排,可好?”
苏晴吃不下小羊排,她皱眉道:“它为什么无缘无故舔我?”
“这个,你哭了啊……”
“我哭了吗?”
“对啊。”女修挠了两下头,有些尴尬,“虽说看不出来哈,但这蠢狗身上的确有神兽梦魇的一丢丢,一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15058|1356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丢血脉。你知道的吧,梦魇以情绪为食物,这傻狗虽然最爱吃屎,但有时会突然发病一下,吃点别人的情绪调剂下心情。”
这傻狗应该不会刚吃完屎就来舔她……
苏晴呆了片刻,两眼无神地问:“我……现在是什么情绪?”
女修愣了下,突然闭上眼睛,仔细回味琢磨了几瞬,“好苦好涩还有点辣。伤心,愤怒,不舍,失望,好复杂的感情,好难吃,我也想哭了……嗯,酸兮兮的,你还在后悔。老实说,我最讨厌后悔的味道,你有什么事想做还是赶紧做吧。”
苏晴懵懵地跟着重复,“我在后悔吗?”
女修点点头,苦着脸道:“超级酸。”傻狗也跟着使劲“汪”了一声。
“我在后悔啊……”
苏晴如梦初醒般活了过来,她推开凑近的狗头,跑了出去。
她在夜色中狂奔,一口气跑到了宿舍,秀芙已经不在了,连带着她的东西都没了。苏晴扭头往山门跑去,她的心脏砰砰地跳,连带着呼吸都急促起来。
再快些,再快些。
她跑到了山门处,山门外更是茫茫的夜色,她一眼望过去,什么也看不见。
赶不上了吗?
苏晴的心沉了下来,她看了一圈,什么也没看见,失魂落魄地准备往回走。
“苏晴。”
有人叫住了她。她机械地抬头一看,却发现是陈玉。
陈玉问她,“你来送李秀芙的吗?”
苏晴点头,她眼泪有点决堤的趋势,“老师——,我”
“跟我过来,还赶得上。”陈玉揽过她,她的臂膀紧紧地贴在苏晴背后,给她力量,她说,“个人有个人的缘法,留下不一定是好事,离开也不一定是坏事,个人都有个人的路要走,去送送她吧。”
她们快步赶到后山的位置,苏晴才发现这里竟然停泊着一座轻舟。
轻舟漂浮在深绿色的林海上,风吹林动,它也有了启程的动静。白色的帆被风吹得鼓起,船体在树林上方滑行,顺着向下的山势,越来越快。
苏晴看见了秀芙的身影,她没坐下,一直站在船尾处,双眼望着下方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秀芙——!”
秀芙回了头,露出了惊诧的神情,她认出了苏晴,冲她挥手,“苏晴——,我在这!”
苏晴对她喊道,“去吧,秀芙!”
她跟着快跑了两步,“去走你的路吧!有我在,就算后悔也没事,你随时都能再来一次!”
秀芙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和风声一起,“要给我写信——就算是两百年,也要写两百年的信!”
苏晴的眼泪掉了以来,透明的水珠砸落在空气中。
陈玉突然笑了,语气轻松道,“随时都能再来一次,可是很不容易的哦。”
苏晴擦了擦眼泪,“我知道的。”
她又重复了一遍,“我都知道的。”
*
已是亥时,天色很晚了。
食肆早就打烊了。
尽管还有游魂饿鬼般的学生悄咪咪地潜入后厨,试图贿赂关系好的师傅们能再上点菜,哪怕是中午的剩饭也好。
但明面上,这里不接待客人了。
陈玉就是这时走进的后厨。
她是这里的常客,学生时她就在这里帮忙,勤工俭学,成了管事后,她也天天来。因此,后厨的师傅,学徒,小工都很习惯她,哪天她不来,才要念叨。
熟悉的厨娘看见她,笑眯眯地说,“陈管事,今天刚到的蟹子鲜得很,让饭嫂给你捞两只下酒!”
陈管事也就笑眯眯地应,“多谢提醒,最近嘴里正少了一味鲜。还要二两烧子白,吃蟹子必须配上烧子白才尽兴。”
厨娘笑道:“还是陈管事会吃,竟比我们还懂行。”
有学徒看了,就悄悄说,“陈管事人可真好,都当上学院的管事了,和我们说话竟也这般和气,看谁都是三分笑,从没见她生过气。都说能当贵人的肚子里都有量,怪不得人家能走到高位呢!”
管事和管事也是不一样的,剑宗很大,管事们的分工也很杂。但有一条是铁定的,越是接近学生的管事,权利越大,以后越容易升迁。陈玉管事可以说是年轻管事一代里前途最为光明的几人之一了。
然而,这个让人觉得如沐春风,看谁都带三分笑的女管事在拐进小屋,贴下几张高阶静音符后,瞬间变了脸色。
她看着屋子中的等待她的饭嫂,酒翁,面容冷如冰霜,声如刀割,“王豹小人,奴颜婢膝,欺上瞒下,竟使我剑宗折损百名弟子,我必要他的狗命不可!”
酒翁一拍桌子,“可需要我出手?不如让他醉死在梦里,走得无声无息才好。”
“王豹不过一走狗,管教不好狗自然是主子的错。”饭嫂发话了,她目光沉沉,“陈玉,你若出手,就不仅要打狗,更要连他的主人一起打出去,否则不如不动,省得打草惊蛇。”
陈玉沉思着抬眼,她有点被白天遇到的那个名叫苏晴的女孩子启发了。她可以用她对付戚家的手段来拔除王豹这枚烂钉子。
“丹门采办所的夏管事月底就要致仕,前不久刚委托秋门主寻找合适的接替之人,秋门主曾来问我是否有意,我虽拒了,但一时半会她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如此看来,不如拿出来公开举荐评选……”
她话未说完,但饭嫂已然明白她的意思。
饭嫂目光赞许,“可惜了,竟让这鼠辈多捞了几天的油水。不过,也罢,不在这一时。吃了剑宗的总还要吐出来,连骨带肉一起还。”
21. 剑宗起源
三百八十一号。
这是苏晴入学考试的名次,也是她的学号。也是她排队测灵根的位次。
测灵根啊。
她有没有灵根呢?
不过,再怎么说,她没做过阑尾手术,有的可能性还是大一点的吧。
她会是什么了不得的灵根吗,什么单灵根,变异灵根,五形混元灵根?
上天都特意让她穿越了,总得给她来点金手指,加点天赋吧。
苏晴的脑袋里充满着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
……
队伍排得很长,苏晴没人说话,也没事做,在腿跟着队伍机械前进时,大脑一片放空。
她想起了昨晚和陈玉的交谈。
送完秀芙后,陈玉在夜色中送她回宿舍。苏晴的眼泪早已在冷风中干涸,她的心中空空的,少了些什么,但也正因如此,头脑开始清醒地运转。
“陈玉管事,剑宗既想我们入学,为何又在这时放出这样的消息,做出这些事呢?很多本不会离开的人都因此离开了,难道说这也是一重考验吗?”
陈玉并没有告诉她原因,反而抛出了另一个问题,“苏晴,你觉得剑宗好吗?”
剑宗好吗?
“自然是好的。”
苏晴思考着,剑宗,自然是好的。
剑宗愿意收凡人入宗,当初来小蜀村招生的管事和弟子们对他们也很客气很贴心,从来没有瞧不起他们。如果不是这样,或许她都不会来这里。
更何况还不收学费,食宿条件也很好,单从剑宗本身来讲,似乎没什么值得挑剔的地方。
对于现代人苏晴来说是剑宗是没什么挑剔的条件,但如果将剑宗放在整个严酷的大环境下,怕是连凡人京城的国学也找不出这样好的条件。
弟子不问出身天赋皆可入学,学费全免,更有名师无偿传授技艺。这说出去都不像是真实存在的,倒像是天上掉下来的香饽饽。
那让苏晴痛苦的地方在哪里呢?
陈玉缓缓说:“我入学时的剑宗比现在更好。那时剑宗虽然残破,但不像现在这般复杂,有另一股势力随时拉扯。当时的学生,我的师姐师妹师兄师弟,大家比起同学,更似家人。我的命是他们的命,他们的命就是我的命。”
苏晴明白陈玉所说的另一股势力是世家,可见这次的消息也是世家放出来的,她捏紧了拳头,有一股愤怒从心间烧了出来。
“我不明白,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他们到底想要什么呢。”陈玉轻轻笑道,“大概是让剑宗变成世家的剑宗,让逍遥仙的身影彻底从这世间褪去。”
让天下剑宗的创始人逍遥仙做到真正意义上的身陨道消,后继无人。
很自然的,陈玉讲起剑宗最开始的故事。要讲剑宗就一定要从逍遥仙说起。
当年逍遥仙并不是天下第一。她只是个天资低下,平平无奇的小姑娘,辗转各个门派都被拒绝,郁郁不得志。无奈下,她不得不走上了散修的路子。
这在当时太常见了。
千年来修仙飞升的门路资源都被世家大族死死垄断住,无数散修只能如神农尝百草一样,冒着极大风险修炼。运气好的,误打误撞能碰对了路子。运气不好的,筋脉淤塞,修为停滞,甚至爆体而亡的,数不胜数。
逍遥仙当时还不是逍遥仙,没人能预知到这个小姑娘会在五百年后涅槃重生,一人一剑冲上剑阁,成为新的天下第一剑。
那时,世家第一族韩家不忿,三位渡劫期老祖亲自出手围剿,却被逍遥仙全部斩杀。
自此,逍遥仙一剑封神。
不过,她本人似乎并无想要独步天下的意愿,她没有接受众世家的拥趸,反而退至大陆边界的山群中。改山名为天下剑山,自创宗门天下剑宗。寓意天下剑意尽归天下剑宗,而天下剑宗是天下人的宗门。
有传言称,逍遥仙在韩家一战旧伤复发,根骨尽毁,这才躲入群山之中避世。她收的学生既不天赋出众,也不是世家子弟,甚至很多是她从山下捡来的乞儿,放牛的牧童,织网的渔女之流,这些人甚至连灵根都是萎缩无用的。
因此并没人太在意,只当她不过是消遣,或另有目的。哪曾想,两百年后,第一届剑宗学生,总共只有240人中,竟出了足足162位元婴强者。
要知道,当时一个小家族能有一位元婴坐镇已经是了不得了,哪能这样一下造出162位。
逍遥仙不仅自己是天才,更是教别人修炼的天才。
陈玉的声音温柔却掺杂着冷意,“这时,如果你是世家你会怎么办?”
若逍遥仙是一人强也就罢了。她竟想和凡人共治天下。
怎么可能容许剑宗再这样发展下去,怎么容许凡人也去碰触那通天的仙途——再这样下去,那天下当真是逍遥仙的天下,剑宗的天下了。
他们这些扎根在这块大陆千年的世家就真的要被赶下餐桌吃剩饭了。
打下去,必须把逍遥仙及她的剑宗一起打下去!不计一切手段,不计一切代价。
“世家们开始联手围剿,风雨欲来,大厦将倾。但在此之前,魔修先来了……”陈玉继续道:“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但肯定是与飞升的仙缘有关。因那天恰巧是满月,又被叫做满月战争,这场大战持续了足足三月,直至魔尊陨落,魔修败退。而逍遥仙也在不久后就陨落了。剑宗残败,几乎寸草不生。”
“之后的弟子虽有心维系宗门,但剑宗不过区区三百年不到的历史,且并无高阶强者坐镇,因此很快就没落下去,我也是在那时,被师姐捡回宗门。”
这是一段沉重的往事,沉重得和今天崭新的宗门不太相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41464|1356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苏晴忍不住问,“然后呢?后面又发生了什么?”
“不能让剑宗就这么消失,为此用什么手段都行。或许是这样想着,又或许是达成了什么交易。当时的大师兄汪泉力排众议,交出了剑宗一半的权利,与世家共治剑宗。”
陈玉说道:“剑宗复兴需要世家的资源和保护,世家恰巧也想探究剑宗这座造元婴的机器究竟是如何运转的,两者联手,就有了今天的剑宗。如今,距逍遥仙陨落已有三百一十五年了。”
这些往事都是很容易就能查到的,算不上什么密辛,所以陈玉也没有保留,说得很痛快。
苏晴已经察觉到了,陈玉对自己的态度如此平易亲切,大概是因为她在入学选徒的过程中,因为放倒了戚家,而无意识就进行了一次站队。
她一入学就注定会是剑宗原班人马这边的阵营。
不过,这也没什么,她本就是来寻求庇护的,没有中立可言。而且,她也很看不惯这些人的对异己者的恐吓,哄骗和倾轧。
“我的两位同伴,李秀芙和朱杏儿,她们家去可安全?”
“放心。”陈玉说,“我已经写信将她们家族一起迁至蜀城。蜀城直接在剑宗庇佑下,不会有事。”
苏晴心中的大石头彻底落定,她衷心地道谢:“我该怎么报答你?”
陈玉笑起来,“我说这番话,只为了让你对自己的处境有个了解。不至于稀里糊涂地被人坑骗了过去,并不求你的回报。”
苏晴反驳道,“我知道我现在还没什么能力,但以后说不定呢。”
陈玉收起笑容,正色道,“好,我说错了,我是求你的回报的。你好好修行就是对剑宗最大的回报。若今后,你能成为逍遥仙这般的人物,剑宗便真是复兴有望了。”
逍遥仙这样的人物,哪里是那么容易成的。这句话和老师嘴里的你好好学习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有什么区别。
苏晴在心里嘀咕了一声,也笑了出来。陈玉也笑了,“你是个心大的,只关心你两名同伴,你自己以后怎么在剑宗自处可有对策了?”
苏晴早就想好了,“我绕着他们走还不成?”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陈玉说,“你若是信我,这边有两条路给你备着。一是申请勤工俭学,在生活上有个基础的保障。二就是,你的舍友,到时我来安排。”
苏晴没有不信她的道理,如果她连陈玉都不相信,更不知道该信谁了。
苏晴没有异议,“全凭陈管事安排。”
但在分宿舍之前,先要选课,在选课之前,先要测试灵根。
苏晴现在就在测灵根的现场。
她恳求上天给她来点金手指,至少,起始天赋不要太落后。
很快,负责灵根测试的管事就叫到她了,“三百八十一号,苏晴,请至九号座!”
22. 灵根测试
苏晴走到九号桌子前坐了下来了。
桌子是一张黑色实木桌,乌漆嘛黑的,没什么出奇的。
出奇的桌子对面的两个人。
这两人一男一女。女子黑发黑眼,面容极为清丽秀气,但眉间却带着豪爽气。她身形矫健,好似云中鹤,即使穿着很朴素的衣袍,也自有出尘的气质。
男子就不一样了,他打扮得很惹眼,编了发,小辫子上还串了金珠玉石,数只小辫子汇成一只大辫子垂在腰间。看面容也是美人,眉毛很细,眼眸是罕见的浅绿,鼻梁挺拔,骨相中透露出西域美人的艳丽与深邃。
而且他身上的衣着一看也是精心搭配的。乍一看很是风流素雅,其实都绣了暗纹,纹饰繁复美丽,在光线的折射下,透出如流水般的光。
最重要的是,他很心机地录了一小截细腰,并不刻意。而是在动作之间,若隐若现的。
苏晴被他的搭配之力折服了。
她垂下头,盯着桌子。
桌子上有一张漆黑的罗盘。
女人开口了,她的声音有些哑,但听上去很舒服。
“三百八十一号,苏晴。你好,我是体门林鹤白。这位是兽门斛桑。由我们来负责你的灵根测试。现在,请你取一滴血至罗盘中心。”
苏接过斛桑递来的取血工具,刺破指尖,挤出了一滴圆滚滚的血珠落至罗盘。
有点歪,不过不要紧。
她的血刚滴落到罗盘,就飞速地由中心向四周蔓延开来。大约半分钟后,血迹停止不动了,流淌过的位置发着淡淡的白光,在漆黑的罗盘上,很显眼。
斛桑瞅了一眼,突然笑了一声。
林鹤白无声地看了他一眼,有些责备。
他假模假样地抵唇咳嗽了一声,立刻摆出一副一脸正色的架势。
苏晴被他的笑声激得汗毛直立,她发誓,这绝对不是赞赏的笑。反而有种老师看到0分试卷时啼笑皆非的感觉。
林鹤白教苏晴看罗盘:“你看,罗盘上竖有五个方向,横有四道金圈。竖向看,五个方向分别代表金木水火土五灵根。横向看,四道金圈代表灵根发育的四个程度。”
“五个主方向外还有风雷冰等变异灵根方向。不过你没有可以不用看。至于这代表灵根发育程度的四道金圈——同学,你可明白百分数?”
那还是懂的,苏晴点头。
林鹤白这才继续道:“这四道金圈由内向外依次代表百分之二十五,五十,七十五,一百。一般来说,五十是正常的,七十五算优秀,一百就是上天眷顾。这么说,你可明白?”
苏晴点头。
其实很好理解。
甚至一看就懂。
但苏晴宁愿自己看不懂。
因为——
“你的金木水火土五灵根发育指数都在百分之二十五以下。可以说是,灵脉淤塞,灵根萎缩。简称先天发育不全。”
斛桑开口道,“你必定是出身于灵气极为稀少的不毛之地,才能养出这样一副极差的根骨来。”
来自现代的苏晴:某种意义上也没错就是了。
她还想试着再抢救一下,“那灵根发育不全对我有什么具体的影响呢,我还能修炼吗?”
斛桑懒懒地撑头笑,玉一样的手指轻轻一点:“这还不好理解?好比说,正常人发育程度是百分之五十,你只有百分之二十五,你吸收灵气的速度比人家慢一半,转化速度也慢一半,修行速度更是慢。通俗来讲,就是修仙废柴。”
苏晴:……我是修仙废柴这件事我知道了,可是你为什么这么高兴,你不是老师吗?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林鹤白默默说:“当年,我进剑宗时,还不如这位同学。当时长老说我是筋脉寸断,灵气淤塞,废人一个,没有丝毫修炼可能。”
斛桑立刻花容失色,“定是那个长老鼠目寸光,他根本不懂……”
“他说的没错,寻常修炼法子的确对我不行。最后也是走了炼体这条路才堪堪迈入修行一途。”林鹤白打断他,她认真地苏晴说:“你的天赋已经比我好上许多了。除了修行更辛苦些,你不会比别人差在哪里。”
斛桑脸上也没有看热闹的笑了,反而又些蔫巴,一面小心觑林鹤白的神色,一边恹恹地和苏晴说:“你年纪小,在剑宗被灵气滋养久了,灵根自然还会再发育,只不过前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78590|1356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艰辛了些,但修行之事,哪有容易的,正如鹤白所说的。实在不行,你也炼体去……”
林鹤白这才点头赞道:“斛老师说得有理。”
苏晴被安慰到了。只要能修炼对她来说就是意外之喜。辛不辛苦的,等后面真正吃上苦头时再说吧。
林鹤白又说:“斛老师,麻烦把测试报告递给这位同学。”
斛桑蔫蔫地递出几张纸。
苏晴接过:“这是什么?”
林鹤白说:“这是对你的资质和以后修行方向的一些分析建议,之后选课的时候你可以参考它来。只做参考作用,怎么决定关键还是在你。”
选课这个词太熟悉了。
苏晴习惯性地,立刻燃起了战意。
“什么时候开始选课?”
林鹤白笑了一下,“回去后,你就可以在弟子玉牌上登记了,要是不会操作,可以问下管事。”
苏晴回去一阵折腾,她这才发现弟子玉牌在试剑石上激活后,就好像装了电话卡一样,一下有了信号。能接受消息,也能发消息。
简直像是手机一样。
苏晴很是激动。
但这激动并没持续多久,很快她就失望了。
弟子玉牌的确像手机,不过最多只能算个小灵通。除了登录些校内的系统,或者发送接收些文字信息外,基本做不了什么。
就比如,现在,她发现陈玉管事在两小时之前给她发了封信息,告诉她勤工俭学申请下来。
剑宗在下一学年到来之前,除了固定月例外,每月会额外发一千五百灵籽给她作为补助。
不需要她还,但需要她进行一些义务劳动,比如食堂打饭,教室清扫,后山驱兽,清理密室,搜集草药,接宗门任务等等……有要求一定的任务量,但强度不大,可以选择性的完成。
介于目前她什么本事也没有。
所以,苏晴得到的第一项工作是——食堂打饭。学校给她排了周四和周五的午班和晚班,到时她要去找饭嫂报道。
苏晴真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和酒翁饭嫂成为同事。
不过,人家是正式编制,她是临时工罢了。
23. 两位舍友
看完陈玉管事的消息,苏晴立刻开始着手选课这件事。
她虽然大学没上两年就来到这里了,但关于选课这件事她还是有些心得的。总之,就是宜早不宜迟,手速,脑速,网速都得跟上。
否则,如果没选上心仪的课,被发配去填充别的课,不感兴趣也就算了,最怕就是结业还难。
剑宗第一学年的课程分为必修课,选修课和宗门试炼。必修课不用她选,只要苏晴决定好修炼方向,系统会自动排课。宗门试炼也不用选,到时剑宗会下发试炼内容。
她今天要做的就是决定选修炼方向和两门选修课就行。
苏晴点开系统,拿出林鹤白给的选课指南,对着仔细翻看。
选课指南的第一页主要介绍了剑宗目前的方向分类,共七个大方向,分别为修剑,炼器,炼丹,炼体,符箓,法阵,御兽。
每个大方向下又有小的专业分支。
比如剑就可以分为:重剑,轻剑,双剑,鞭剑等。
炼器也分武器类,法器类,生活辅助类。
虽然分得比较细,但没什么参考价值。
因此第一年主要还是学习一些基础大类学科,不用深化。用苏晴的方式来理解,就是剑宗第一学年基本上都是基础课,深入的专业课开得少。
因此,苏晴只要选两个大方向就可以了。
剑是必须学的,这个在剑宗不容置疑,一个方向就解决了,肯定是剑修。另一个方向就要在剩下的炼器,炼丹,炼体,符箓,法阵,御兽里挑了。
苏晴有种在游戏中挑选门派的感觉,无论是哪个都觉得跃跃欲试。
学炼器,自己炼制法宝,感觉学会了既省钱又很酷炫。
学炼丹,自己炼制丹药,感觉学会了既省钱又能赚钱。
学符箓,自己炼制符箓,感觉学会了既省钱又能苟命。
……
总感觉学什么都很有意思。
但苏晴也知道自己起始天赋很差。如果再将精力分散出去,更是得不偿失。因此,在广泛涉猎的基础上,选择一个方向重点精进才是更佳的选择。
苏晴思索着,首先排除了法阵和御兽。
放弃法阵是因为她空间几何能力差。
具体表现在,活到现在都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能说上下左右,没有导航出门全凭一张嘴问路。若是没有路人,就只能靠天意了。
这些选徒若不是有秀芙时时带路,她可能早就走到山沟子里去了。
放弃御兽则是因为她没什么动物缘。
虽不至于是猫嫌狗厌,但也没有特别受待见。
剩下的炼器,炼丹,炼体,符箓,她都挺感兴趣的,而且该说不说,她其实挺擅长做菜的,火候掌握得也不错。
苏晴继续翻看选课指南。
后面的内容就是对每个方向的介绍。
剑修必选的,她直接跳过,翻到第二章炼体,老师给的建议很简洁:炼体炼体,强身健体,适合。
她适合炼体。
不过,不急,她要慢慢看,好专业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
选课指南的第二章是炼丹,上面只有短短一句话:可有家资否?
意思是:家里有钱吗?
这条的建议是斛桑给的:炼丹穷三代。
没钱练什么丹,买得起丹炉和药草吗?知不知道越高阶的丹药,材料越贵?有没有了解过现在市场上炼丹器材的价格区间?
知不知道丹修品级越高,装备等级也得跟上,不然真以为是徒手搓丹药啊。连做实验的钱都没有,能修炼出个啥?
苏晴被说服了。
她的经济情况的确有点不太乐观。至少在初期,不太能支撑她走炼丹的路子。
她继续往下翻,第三章是炼器
开头依旧是极简单的一句话:可有家资否?
你家里有钱吗?
这条建议还是斛桑留的:炼器穷三代。
没钱炼什么器,你当炼器是打铁,天天拉拉风箱就成了?材料哪里来的,天材地宝,灵矿灵脉,炼器圣物,可不会从天而降,掉到你的火炉里。
再说了,火炉也不是免费的,公共火炉的租金你可有了解过?现在好像涨价到一个时辰一百灵籽了。
你可知道炼一把最基础的剑要多少时间?
苏晴明白了:这个器是没得炼了。
她默默继续往后翻,翻到介绍符箓的章节,画符在她的印象中只需要纸笔,应该花费算小的了。
但选课指南给她沉重的一击:
可有家资否?
你当普通的纸能承担多少灵气?符箓的纸都是有讲究的,不是高阶灵兽的兽皮,就是高阶灵植造出来的,哪能随便就买到呢?
还有那笔,绘制的颜料,都是有讲究的,如果不是奇珍异宝加成,那符箓的神力又从何而来,这可不是有手就行。
总结就是,穷鬼不配学符箓。
苏晴不死心,又开始翻看法阵和御兽。
法阵花销更贵,她看得心惊胆战。
那御兽呢,苏晴心想:御兽去山林里逮两只小动物,只要跑不过她,就是它想跟我回家,这下总可以了吧?
当然不是。
选课指南信誓旦旦地告诉她:御兽也要挑有潜力,可以进化的神兽胚子进行培养。
而且有潜力的兽比人还难遇见。不然当初戚家为何会逮着一只幽冥狼幼崽不放呢?像小狼月亮这样具有神兽幽冥血脉的小狼换算成人类,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天才存在。
这选课建议实在是气死人,苏晴憋着一股气,仔细看了半天,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穷鬼。
它就不应该叫选课指南,应该叫《炼体推荐》
因为,除了炼体之外,根本没有其他选择。
不过,林鹤白也给这六个方向留了简短的总结。
有钱,适合。
没钱,难修。
硬要,也行。
苏晴对修炼方向并没有特别的执念,她决定还是听林鹤白的建议,在选课系统里,直接勾选好修剑和炼体。
至此,两个大方向就选定了。
至于选修课,她略微思索了下,在一众古法占星术,象限罗盘密法,驻颜术基础,古武术大全,姻缘占卜,兵器保养,育灵法,修仙心理研究,擂台决斗课,秘境收录大全,灵植培育,驯兽课,契约与因果法,乐修入门一,修仙道统概论,天劫应对理论与方法,异界美食烹饪原理与实操等课程中,选了竞争不大,她有点兴趣,且看起来比较好过的兵器保养和异界美食烹饪原理与实操。
毕竟是剑修嘛,兵器保养还是有必要学学的,美食则纯属她个人爱好了。
不过可惜的是,苏晴不知道是选晚了,还是美食课太火爆的问题。美食烹饪原理与实操人数满了,她根本选不了。她后面换了看起来好过的古法占星术,姻缘占卜等占卜课也不行,最后折腾一圈,选了育灵法。
这时,系统一点都不卡顿,直接显示出“选课成功”。这种顺滑,让苏晴觉得有些恍惚。
好像,有种踏入不归路的奇怪感觉。
总感觉这门课很难过的样子。而且,育灵想必和创造生命这件事绕不开,难度可想而知。
算了,苏晴安慰自己,开弓没有回头箭。选都选了,试试再说。
选课结束就是换宿舍。
苏晴的新宿舍在倚梅阁七零七号。
不知道陈玉管事给她分配了什么样的舍友。她大致想了下,想必是出身同源,能在学习和生活上互相照顾的人。这样,她也算有了新的同伴。
七零七必定是在七楼。苏晴万幸自己的家当很少。两只手就能提完了。
要是像春节返校那样带着行李回宿舍,这七楼她能爬得停十四次。
但当她慢慢走到房间门口时,却觉得有些不对。
首先,门是开着的。
第二,明明房间里有争吵的声音,但并没有人出来看热闹。这不符合人类本性。
在这个一言不合就能拔刀血拼的世界,苏晴自然了学会了点谨慎,她假装路过,实则飞快地往房间里瞄了一眼。
只见房间里红白两众人正对峙着,剑拔弩张。
苏晴只看了一眼,浑身的汗毛立刻就立了起来。
那白衣一众的领头人不是戚礼微是谁?
戚家!
她就知道戚家一定能过选徒,但是她和戚礼微分到一间去,那岂不是随时会没命?
这才是睡觉要抱着脑袋睡。
陈玉管事所说的安排难道是把她和戚礼微安排到一个宿舍,指望她俩化干戈为玉帛,握手言和?
怎么可能。
但苏晴很快就冷静下来,她既然选择相信陈玉,就不会轻易动摇。一定是有别的原因。
她冷静下来,默默在走廊走到头,又折了回去,再次路过了七零七门口。这次她格外仔细去听房间里的动静,隐约听见了两个陌生的名字。
“这个床位是我们先来占!”
“先来的就是你们的?写你们名字了?”
她们似乎只是来布置宿舍的。
房间里的人越吵越凶,眼见似乎有走出来算账的意味。
苏晴不想和戚礼微碰上,她加快脚步,一口气冲下了楼。
苏晴拎着自己的行李,在宿舍楼下徘徊了半天。她不敢上去,却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她想了想,遇事不决,先去吃饭。
行李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她随手把包裹往墙角一丢,抹了把脸,去食堂。
这几天,她对偌大的天下剑宗还是处于一种迷茫的状态,但去食堂的路,她倒是摸熟了。
可喜可贺,今晚有小铜锅可以吃。
锃亮小巧的铜锅里面是乳白色的汤汁,汤汁上浮着金灿灿的油花。
铜锅下面没有火,但托着铜锅的石头餐盘烧得很热,将小铜锅烘得烫烫的,里面的汤汁也咕噜噜地冒着小泡。
食材是可以自选的。苏晴拿了两碗时蔬,两碗肉片。
她先加入米线,小煮一会,再加入笋干,蘑菇,豆芽,豆干。最后才在碗口铺上薄薄的,极鲜嫩的肉片。
食材几乎是瞬间就被热气烫熟了。
她呵着气,小心地,一口一口吃着。
感受到笋干口感清脆柔韧,肉片紧实而富有汁水,就连没什么平时味道的豆芽,都染上了丰富的滋味。吃到后面,食材和汤汁充分地融入在一起,焕发出极为日常又极为鲜美的滋味。
米线下肚,食材捞干净了,连汤也全喝完了。
苏晴感到腹部充实了起来。
可以再去宿舍看看了。
不管怎么样,这样的伙食,哪怕是为了多吃几顿,她也要去这宿舍住上几晚。
这次七零七的房间门是关上的,走廊也很安静。红衣和白衣的少女也不见了。
苏晴做好心理建设,推开了七零七的门。
就这一下,她差点和一个抱着东西出来的黑衣少女撞在一起。
她下意识抱歉:“不好意思……”
但这个少女并没有给她哪怕一个眼神,冷着一张脸,将怀中的东西全部都撒了出去。
苏晴眼前一花,她看见有什么东西泼墨一样洒了出去:
在一阵哐啷的巨响过后,苏晴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黑衣少女在扔东西,而且是像扔垃圾一样地扔。
但那些都不是普通的物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78591|1356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是熠熠生辉的法宝武器,灵气四溢的丹药,美得像云裳一样的衣物,巧夺天工的摆件,云雾缭绕的仙植……甚至是织金绣锦的被褥,在反复几次来回间,全被少女好不留情地扔出房间,劈里啪啦砸在走廊上,全被扫了出去。
苏晴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好东西,她愣神间。
黑衣少女再一次走出来。
这一次她手上只拿着几个储物袋。
这储物袋似乎有自动寻主的功能,无论她丢出几次,都继续跟回来。
少女不耐烦了,脚尖轻点,踢起地上横躺着的一把宝剑,握在手中,对准跟来的储物袋就是一剑。
只听撕拉——一声,储物袋爆开,
瀑布一样的灵石蓦地从中爆了出来,哗啦啦淹没了走廊,几乎在一瞬间像座山一样,堵塞住了通道。
这可真是当之无愧的一座价值连城的宝山。
宝山还在不断爆灵石,顺着山脊全方位的喷射灵石,甚至还有几块滑到苏晴的脚边,弹了几下,才不动了。
一块灵石,两块灵石,一百块灵石……这里至少有几万块灵石,而且灵气浓郁到灵石显出极透澈美丽的光彩,绝对是品级极高的灵石。
苏晴的大脑几乎宕机:这得是多少银子啊。
即便发出了如此的动静,走廊上依旧静悄悄的,没人敢探头来看。
黑衣少女径直路过苏晴,走进了房间。
苏晴就很呆滞。
一是因为,原谅她是土狗,她从没见过这些好东西,更没见过这些好东西顷刻间在她眼前被当成垃圾嫌弃扔掉。
二是这个舍友,长得未免也太超过了点。
虽然一身黑衣,加深了她身上阴冷孤僻的气质。但她黑发白肤,眼眸如水墨,面容精致而沉静,无论怎么看都是世间罕见的美人,如同森林深处的山鬼一般。
而且莫名有点眼熟,像是……
苏晴沉默了。
有点像戚家的道子。
一旦她意识到了这一点,她就越发觉得两人像了。简直可以说是双生子的程度了。
苏晴按捺住打退堂鼓的心,也进了房间。
此时,房间里还有另一个红衣的姑娘,她正撑着下巴,笑:“你们家的小姑娘辛辛苦苦来布置了半天,为此差点和我棠家决斗,你就这么全扔了,未免也太绝情了些?”
这个姑娘长得也美,但并非是那个黑衣姑娘那样几乎非人一样的美感,倒像雪地里的小狐狸一样,又灵又傲。
黑衣少女所在的空间,也就是她的床位和桌子,此时已几乎空无一物,雪洞似的。
她冷冷回了一句,“不干你的事。”
房间内的气温似乎一下子下降到冰点。
红衣少女脸上的笑也没了,她脸色瞬间冷了下去,使劲一推面前的摆件,发出不小的声响。
苏晴就是在这种窒息的气氛中,进了宿舍。
陈玉管事给她安排的两位舍友未免有些太超过,一看就是出身不凡的世家小姐。
她要怎么和她们相处?
气氛实在尴尬,她不知道要不要先做个自我介绍。但这两位明显都是不想理人的态度,要不还是别热脸去贴冷屁股了,省的招人厌烦。
苏晴纠结了一会儿,就发现她舍友其实并不在意她。
黑衣的女孩兀自捧了一本书看。红衣的女孩则开始无聊地摆弄她的收藏。她的衣服首饰多得宿舍自带的衣柜根本放不下。于是,她又自己带了两高两矮的天蚕梨花木的柜子,衬了薄而亮的琉璃内饰,华美得直接拉高了整个宿舍的装修水平。
但还是放不下,那些多得溢出来的衣服,被她随手扔在床上,架子上,桌子上,灿烂至极,好似一片片绚丽的云霞,从天边坠到这小小的房间里
除此之外,她还专门定制了一个水晶柜子来收纳她精心挑选出来的法器灵宝,一切都是亮晶晶的,简直就是满室生辉。
虽然她占据了大半的公共空间,但苏晴并没什么意见。
托她的福,居住档次都得到了提升。
黑衣少女就更没意见了。原本戚家给她那块位置布置得极尽奢靡,甚至为此和红衣少女家族里的人争执起来。但她全都扯下来,扔了。
因此,现在的宿舍就很怪异。
一半穷奢极欲,另一半好似狂风过境。
至于苏晴——
她的东西少得可怜。
铺好床,挂好衣服,放好洗漱用品后,就基本什么也不剩了。
房间里很安静,浅浅的翻书声,和摆弄法器的叮当声。每个人都当另外两人不存在。这种刻意的安静让苏晴觉得有些尴尬。
这时就很痛恨,痛恨自己没有手机玩。
剑宗的宿舍都是四人寝,苏晴只能期待下第四位舍友好相处点。
但很可惜,第四位舍友不会来了。
这届入学新生女生人数是891人,按四人寝分,注定有一个会是三人宿舍。苏晴这个宿舍原本是四人寝,但第四位舍友在看到分宿舍名单那一刻,立刻花了大价钱买通了别的管事,给她调去尾数宿舍去了。
苏晴所在的宿舍就这样成了三人宿舍。
黑衣少女看完书开始打坐修炼,红衣少女坐到桌前,冷着脸开始练习画符。两人都没有缓和气氛的意思。
苏晴:……总觉得和当初预想的不一样。
等到晚上就寝时,三人都未再说上一句话。
气氛简直是差到了极点。
苏晴一边觉得安全了,一边又不自在。
她缩在床里发呆,不知道该做什么好,好像也没什么她能做的,她还不会修炼,自然也没法像她们一样练习,好像除了发呆也做不了别的。
她很想很想秀芙。
24. 勤工俭学
第二天,苏晴一早就醒了。
虽然说宿舍氛围尴尬了些,但并没有影响她昨晚睡了个好觉。一夜无梦到天亮。
身体四肢还遗留些之前长途跋涉的的酸涩和倦怠。她静悄悄地从床上爬起来,拿着洗漱工具溜出了宿舍。
苏晴一路走出宿舍,发现昨天的黑衣少女已经不在宿舍内了。只有那个红衣少女,正躲在半透的鲛绡纱床帘后面,手里捏着一块火红色的灵石,打坐吐息。
黑衣少女应该也是修炼去了。
只有苏晴乖乖睡了一夜,她突然很有种睡觉时舍友看书的紧迫感。
洗漱时,苏晴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她选了剑修和体修作为修炼方向。炼体的话,有体应该就行了,这个不用担心。那练剑的话,她是不是需要一把剑?
就像,上课前要准备好本子和笔一样,她是不是也应该想办法去搞一把剑?
可上哪里去买这些管制刀具?
天下剑宗应该有专门的地方卖剑吧。那问题来了,她有钱吗?
苏晴这样想着,随手拿起弟子玉牌一看。
她对手机的爱已刻骨铭心。哪怕身边没有手机,肌肉记忆也会自动帮她把握某种长方形的物品。现在,弟子玉牌就代替了手机成为了她的新宠,时不时会被她掏出来把玩一下。
似乎是早有预料般一样,弟子玉牌昨夜来了消息:剑冢会在明天午时开启,请各位学生做好准备。
考虑到学生中还有许多凡人弟子。消息上说得很详细。苏晴也理解了,简单说,明天中午以后,天下剑宗将会开启剑冢。彼时,将会有成千上万把无主之剑从剑冢中放出认主。
因为剑冢对每届新生只开放一次。因此,学生们务必把握好机会,争取与本命剑结缘。但切记,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本命剑有且只有一把,不可贪心,亦不可花心。
学校能提供资源自然是最好不过。苏晴顿时就不用为买剑的事情发愁了。既然有成千上万把剑出来,这届新生才不到两千人,再怎么说也能有她的一把剑。
等苏晴走出宿舍楼一看,剑宗又是一番新气象。
首先是上空处多了许多御剑飞行的身影。因为校园内不允许御剑,这些弟子们都是在上空百米处飞行。
光看身影是潇洒自如的,但再看他们身上扛着,手里挑着的臃肿行李,这仙气自然也就没了。
通往食堂的路上不知何时,支起了许多摊位,而且数量还不少,维护得颇有秩序。面孔陌生的师姐师兄们坐镇摊位,努力向路过的新生推荐些什么。
苏晴路过一看。
小部分是锅碗瓢盆必需品,大部分则是些《剑冢宝剑一览》,《剑冢最值得入手的名剑:前五十名》,《修剑,从入门到精通》,《元婴师姐教你如何炼成本命剑》,《天下阁剑修语录》《师兄吐血整理,剑法考试大纲!》这类相当有吸引力的资料。
“一个灵籽,只要一个灵籽!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哪一位新生能拒绝这种呼唤?
几乎没有。
于是每个摊位都被围得满满的。
“我买一份《宝剑一览》!”
“我要份剑冢的资料!”
“每样都来一份,多少灵籽?”
苏晴也停下了脚步,但她囊中羞涩,只好捧个人场。站在摊位上看半天。
摊位上的师兄师姐,为了吸引客流,也会特意大声讲一些秘辛。
“寒芯剑当然很好,毕竟是凌寒仙子当年的本命剑!哪怕剑魂已逝,也是独一无二的好剑!”
“狂刀前辈的烈风宝刀不是剑为什么也在剑冢?剑刀不分家嘛,反正狂刀前辈也没意见。哦,对,他老人家已经仙逝快百年了,就是有意见也没法子。”
“剑冢最牛的剑?当然是逍遥仙当年使用的逍遥剑,那把剑可谓是照人如照水,切玉如切泥!”
“你说好剑都是照人如照水,切玉如切泥?这我当然知道,可这是逍遥仙用的剑啊,那可是逍遥仙啊!”
“具体说说厉害在哪里,让我想想——这把剑自逍遥仙陨落后,历经多届,都未认主,是神兵中的神兵,宝剑中的宝剑,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剑。”
“这把剑好像剑灵未逝,据说还在等待它的旧主,但只要被这把剑选中了,就是当之无愧的逍遥仙的传人,声望响彻九洲。”
“……?逍遥仙是谁?这位同学,不,这位陌生人,你被逐出师门了,请不要和我说话。”
“还想知道更多?推荐你看这本《剑冢最值得入手的名剑:前五十名》,里面什么都有,只要五十灵籽。”
“哈哈,一灵籽的是我整理的剑法大纲,你要是买了这本书,我就送你一本剑法大纲!”
苏晴听了个零零散散。
她要是有余钱一定愿意买资料捧场,但是她没钱。而且,勤工俭学的时间快到了,她只好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摊位。
不知道,明天她会认识一把什么样的剑。她倒是不在乎什么神兵不神兵,只要适合就行,她也想要一把独属于她的剑。
*
食堂打饭组都归在饭嫂名下,由她统一管理。
根据排班,苏晴主要负责木曜和金曜中午晚上,也就是周四周五中午晚上的打饭和洗碗打扫工作。
她还挺满意这个工作时间的,这样她周六周日就空出来了,可以再去找点别的兼职。
还有一件事苏晴很满意。
那就是在食堂勤工俭学时的两天中午和晚上,饭菜可以免费吃。这样她还能省下不少的饭钱。
因为今天正是周五,苏晴一来就收拾收拾上岗了。
不过饭嫂说,其实勤工俭学从下周才开始,不过她既然来了,也别闲着,先干起来吧。
打菜没什么技术壁垒,只要记住肉菜区多少灵籽,素菜区多少灵籽,不要算错钱就行。打好菜,记得让学生刷“灵通”付钱。
灵通其实就是弟子玉牌。不过校内的人把它叫做灵通。苏晴也准备入乡随俗这么叫。不过,它的确也很灵通,既能收发消息,也能充值刷卡,除了没什么娱乐功能,和手机也没差了。
打菜时也没什么技巧,饭嫂笑眯眯地说:“咱们宗门弟子天天舞刀弄枪的,累得和泥猴一样。咱们做后勤的,别的不说,饭菜一定要供应好,手要稳,眼要准,每个餐盘格子都要打满。”
既然不要求她具备颠两下勺漏三块肉的技能,那打菜根本没有难度。只要心眼实在就行。
因此,苏晴上手很快。
明明还没到中午饭点,但不知道从那一刻开始,原本没什么人的食堂突然变得喧嚣起来。苏晴也是听其他帮工的谈话才知道今天是返校日第一天。
返校日是暑期结束,新生入学,老生返校的日子。
从今天开始后,食堂会变得非常忙碌起来。
食堂和教学楼附近原则上是不允许御剑飞行的。因此,无论是宗门长老,还是高级管事,按理说都得乖乖支使两条腿赶路。
但,很快,苏晴就见识到了神奇的景象。
打饭的窗口前莫名奇妙出现了一个圆圆的黑洞,苏晴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由黑色的雾气凝结而成的。
黑色雾气中伸出一只修长而苍白的手,指甲上一丝血色都没有,简直像一只石膏雕像的手。
那只手轻轻一勾,五只餐盘立刻飞来,落到苏晴的面前,雾气中有冰冷嘶哑的声音传来,“四个餐盘打满鸡腿,鸡腿要一百只,剩下的餐盘打满米饭。”
“啊?”苏晴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道声音就催道:“麻烦快点,难得我们老师放人得比那帮炼体的受虐狂们早。”
苏晴瞥了眼饭嫂,她笑呵呵的,似乎没有反对的意思。
“哦,好的。”苏晴反应过来,按照她的要求,打满鸡腿给她,每个餐盘上都垒得高高的。
多亏她受力分析学得不错,这才没有一个鸡腿从鸡腿山上滑落。
“一共六百二十四个灵籽。”
那只手干脆利落地刷了灵通。
五个垒满了的餐盘飞速地钻进黑雾里不见了。空气中只留下一道有些愉悦的声音,“今天算我赢一次。”
吃到鸡腿就算赢了吗?
不过食堂的鸡腿确很好吃就是了。
外面的油皮烤制得焦焦脆脆的,里面的腿肉却很嫩,一口咬下去都爆汁水。如果连皮带肉一起吃,就能感受到油脂的香气,浓郁的酱香,鲜美的肉质在嘴里交汇演奏的美妙。整个人都会被大口吃肉的满足感所俘获。
苏晴决定等会就吃鸡腿。
鸡腿少了一百个后,瞬间清空了两盘。苏晴刚想将空的盘子垒到架子上时,窗口前又传来了声音。
她抬头,这次是小鸟。
“唧唧。”
一只巴掌大的黄色绒毛小鸟拽着巨大的藤编篮子停在空中,上下扑扇着翅膀维持稳定。
苏晴从篮子里掏出了纸条和灵通。
纸条上写的是,【打包十份卤肉饭和酱排骨,谢谢~[小花]】
小鸟拽着篮子扑扇翅膀,“唧唧。”
人和鸟都挺有礼貌的。
就在这时,食堂瞬间冲进几十个身影,分散到各个窗口,拉起了队伍。
有一个最快的直接莽到了苏晴的窗口前,一个不注意把小鸟撞飞了出去。
“我是第一个!”
“大姐,我还是老一套,欸?今天换了新人打饭吗?嘿,小妹,给我来二十个鸡腿,二十份烧白,十份酥肉,十份菱菜,二十个馒头,五碗米饭!”
来人满头大汗,衣衫褴褛,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甚至有一部分白骨和器官都暴露出来了。苏晴头顶一阵发麻,她张开嘴,还没说话,小黄鸟就和饭嫂一起嚷嚷起来。
“唧唧!唧唧!”
“竹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08528|1356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饭嫂拎着打饭勺冲了出来,“我说了多少次,你炼体完把自己弄干净再进食堂,一地的血,待会谁来拖地?!”
“抱歉抱歉。”竹许一拍脑袋,血飞了出来,溅在了窗口上,苏晴忍不住往边上躲了两步,“我全靠想吃饭的毅力撑下来的,剑山的罡风太烈了,我疼得失去感知了,都忘了自己在流血了。”
炼体,恐怖如斯。
小黄鸟还在上下翻飞,一个劲地“唧唧!唧唧!”
为了防止这可怜的小东西气得晕厥过去,苏晴握紧打饭勺,为它分辨道,“抱歉,这位小鸟同学先来的。麻烦排个队。”
竹许丧气了,“啊,我都这么快了,还不是第一个?我不想当第二名!”
小鸟气得一个劲地啄她。
苏晴一边迅速打饭,一边说,“事实上,第一个是一只手。你是第三个。”
竹许明白了,“你说危月啊,怪不得。危月很厉害的。”
她乖乖地站到了小黄鸟的后面去,手指不死心地去戳它的尾羽,她指尖还在流血,沾到了小鸟漂亮的羽毛上,换来它愤怒的暴啄。
不过,这种疼痛对常年炼体的竹许不算什么,她甚至兴致勃勃地用手指去追它的鸟喙,让它啄。
小黄鸟被她的厚脸皮惊到,一转鸟头不肯再理她了。
苏晴把打包好的饭菜放进藤编竹篮里,小鸟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她开始给竹许打菜,由于后面队伍不断延长,她动作开始加快。
“你也是给室友带饭吗?一共三百八十三个灵籽,灵通怎么刷?”
“不啊。”竹许掏出自己的灵通付钱,“都是我的,我还怕不够吃呢,可惜这月荷包紧张,没钱了。”
苏晴有被她的饭量惊到。要是人人都像这样打饭,会不会很快就不够吃了?
但是饭嫂也没说什么,而且后厨补充的速度也很快,应该没问题。倒是她,手腕胳膊都开始发酸了。看来打菜虽然不是什么技术活,但也得有把子力气。
她把餐盘递给竹许的时候,有些讶异地发现她身上较浅的伤口已经渐渐有愈合的迹象了,血也没刚才流的那么猛烈。
炼体,恐怖如斯。
……
在最后给一排给主人带饭的小动物们挨个打包好饭菜后,苏晴这一上午食堂女工的工作就结束了。等她吃完饭,再帮着帮工们一起简单收拾下厨房,就没事了。
使用过度的胳膊还没反应过来要罢工,苏晴趁机迅速吃完了饭。
她在收拾负责的座椅区域时,竟捡到了几本刚刚在摊位上看到的资料。不知道是兜售资料的师姐,还是买资料的新生落下的。苏晴按照饭嫂的指示,把它们放到了失物招领处。
反正没事,她也不想回宿舍和她两个舍友大眼瞪小眼,索性留在失物招领处帮忙,顺便翻看那几本免费的资料。
高考后,除了考试周的时候,苏晴已经很少体会到没有文化的痛苦了。但翻看这本资料时,苏晴格外觉得自己就是个绝望的文盲。她本来就识字不多,也没什么修仙的文化常识,那些修仙语录,功法她看不懂,便似懂非懂地翻看起《剑冢最值得入手的名剑:前五十名》。
剑冢第一剑,自然就是刚刚摊主所说的逍遥剑。
上一任主人是天下剑宗的创建者,剑宗第一任宗门之主逍遥仙的本命剑。据说,逍遥仙全盛时期能用此剑逆转时间,斩断因果。可惜,自逍遥仙身陨道消后,此剑剑灵随主消散,一直沉寂于剑冢深处,并未再认二主。
修仙界便有一箴言:得逍遥剑者,得逍遥仙传承,得剑宗传承。
第二剑是太阿剑,这把剑也很神奇,虽是神兵,但砍不断任何东西,哪怕是块豆腐也切不碎。是一把不折不扣的防守之剑,只能防,不能攻。纯粹的守护神剑。目前,在天下剑宗现任宗主汪泉手里。
……
五十剑很快就被翻完了。
后面是关于剑契的教学。剑宗推崇的是你情我愿的契约。找到本命剑,剑与人心灵相通,即可结下剑契。必须是双方都愿意,若是一方不愿,剑契就无法成立。
书翻完了,脑子里刚进的知识也基本忘完了。除了逍遥剑,和太阿剑等几把有特色的剑,其他的神剑都没在她光滑的大脑皮层上停留在太久。
五十剑中有一半多已经有主,剩下的多年沉寂在剑冢,只剩下昔日的荣光。或许,明天她就能亲眼目睹这些传世神剑的风采。
戚家人出鞘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那一闪而过的寒光,虽然危险,但又实在迷人极了。
苏晴忍不住开始想,她穿越过来想必应当也有些机缘在身吧。说不定她也能搂到一把好剑。
算了,还是别想太多了。
她测灵根时也是这么想的,结果不还是个先天发育不全嘛。
这次,她主打一个有剑就行。
只要能有一把剑看得上她,她都愿意。
25. 剑冢开
苏晴翻看过几遍资料后,将它们整齐地垒在失物招领处。
她记下了一些关键的信息准备回宿舍分享,大家都是剑修,聊剑总应该不会有问题。
陈玉将她们安排在一个宿舍里,虽然并没点名让苏晴和她俩打好关系。但毕竟要在一个空间里朝夕相处,苏晴不希望彼此间闹得太难看。
但等苏晴回到宿舍后,就发现她完全想多了。宿舍多了三位陌生的女孩子,她们手里翻看着资料,亲亲热热地和昨天那位小狐狸似的红衣少女说些什么。
苏晴这点贫瘠的资料,在如此充分的准备面前根本派不上用场。反倒是,她从中听到了不少密辛。
此时,苏晴也终于从她们的谈话中,弄清楚了两位舍友的名字。红衣的叫棠月灵,黑衣的叫戚天宁。跟在棠月灵后面的三位棠家姑娘分别名为棠雪杉,棠绮梅,棠诗桃。
她们四个都是出自西大陆棠家一脉,只不过棠月灵出身主支嫡系,另三个姑娘出身旁支。硬要说的话,也能说是表姐妹。但苏晴觉得他们之间不太像纯粹的亲人关系或是友人关系,倒像是大小姐和她不甘心的跟班们。
而另一位舍友戚天宁的确是戚家人,她出自戚家主支,正是戚家道子的亲妹妹。但她除戚姓,自称天宁,并不承认自己戚家人的身份,似乎很厌恶戚家。
这三个棠家姑娘自成一派,占据了宿舍三分之二的空间,你一句我一句把空气闹得分外活泼。好在天宁不在,不然苏晴不敢想气氛会有多变扭。
坐在最里面的棠月灵撑着下颌,倚在贵妃榻上,“最强的是逍遥剑,这我知道,那最漂亮的是哪把剑?”
棠绮梅说,“公认是柒兰剑,取自空谷幽兰的形体,可谓是一剑动禅意,有君子之风姿。”
“剑榜排名多少?”
“这……并未上榜。”
棠月灵不说话了,棠诗桃立马道,“柒兰剑算什么,要说最漂亮,那自然是雪津剑。剑身三尺六寸,薄如蝉翼,削铁如泥。而且在剑阁上排名第三十八位。”
“三十八名?”这个排名可不低,棠月灵眼睛亮了,“有点意思。”
棠雪杉笑道:“据说这雪津剑的剑身是以南山玄铁所铸,通体雪白,剑柄取自北地雪晶,晶莹剔透,轻莹秀彻,舞动时,还会有白雪飘落呢。既美且强,与月灵正合适。”
棠月灵挑眉道,“不错,就定它了。”
但是,事情的有趣就在,它往往不会按照人们所预想的那样发展。
剑冢开的时候,苏晴正在宿舍洗衣服,她用澡豆粘着水,用力去搓不知道什么时候溅上的油星子的衣领子,妄图让它恢复原样。
她心里乱的时候就喜欢干这些转移注意力。
然后,她听到了一阵铮铮的轰鸣声,从远处袭来。
就好似,有飞机低空从头上飞过时,与阴影一起留下的轰鸣声。
在这金石之声中又缠绕着利器破开空气发出的嘶鸣与尖啸,让人听着就心中发颤。
苏晴湿着一双手,赶紧跑到窗边,推开窗户,探头出去。
天边处,乌压压一片,有某种成群结队的生命,以锐不可当的架势,蝗虫过境似的,劈天盖地地飞来,好似天边蔓延来的大片乌云,使得剑宗瞬间就暗了下来。
她仔细一看,那呼啸而来的,哪里是生命,分明是一把又一把形状各异的宝剑!
成千上万把剑向这里奔袭而来——
苏晴思绪一片混乱,剑冢开了,什么时候,怎么没人知会一声?这还没到午时吧,为什么会提前异动?
她现在要干什么?下楼去拦截这些剑吗?
可她怕自己一下去,就被这乱窜的剑削成烂泥!
这不是玩笑,她已经亲眼看到了,这些剑霸道得很,好似并不识路一般,全凭直觉行事。有树挡着,就削了数,有墙拦着,就捅了墙,有屋顶盖着,就掀翻屋顶!
它杀杀杀杀杀!
教学楼,食堂,图书馆等公共区域还好,撞在上面自有金光护体,哪怕是名满天下的神剑,在被撞得几个趔趄后,也不得不悻悻地调转方向了。
但学生宿舍就不一样了,什么防护也没开,剑来削他们比削豆腐还容易。
顿时间,剑光大盛,剑气冲天。从远到近,一切都好似被龙卷风裹挟来了一样,漫天的飞沙走石和残枝败叶!
这让苏晴产生一种巨大的危机感:这些剑就好像来追杀他们的一样。
总之,遇事不决,先回宿舍。
她从公共洗漱间跑回宿舍的方向和剑群奔袭而来的方向是一致的。
因此,光凭声音,她很明显地意识到了:这群剑追上来了。
她一路跑,一路听见周围建筑物,那些窗户,外墙,栏杆被切瓜切菜般砍倒砸落的声音,其中夹杂着学生的惊呼,“靠,哪来的剑!”
“那是我的衣柜,我的法衣,我的书,我的收藏!”
“剑诀!剑诀!怎么念来着?急急如律令?!有没有人管管这些剑!”
苏晴有些疑惑,剑宗这么大,为何这些剑非要来她们这栋宿舍?
等她停下差点跑过头的腿,一把拉开宿舍的门时,她的目光呆滞了下来。
她的宿舍是被炸了吗?
怎么桌子椅子柜子床,还有她那点少得可怜的家当,没了,全都没了。全都像被放进绞肉机里一样,被剑绞得稀碎,一地的碎屑木片破布头。
宿舍,炸倒是没被炸,只是有许多剑聚在里面打架斗法。
苏晴的两个室友也在,棠月灵正挡在她的首饰前面,满脸怒气地瞪着天宁,而,天宁……天宁正在被剑包围。
这个场景很怪,数十把颜色各异,神通各异,但一看就很不凡的剑正“铮铮”地围在天宁左右。好似开天宁在玩那种开局一刀9999的页面网游,各种橙武供她随意挑选。
其中就有一把通体雪白,剑柄水晶般的剑,行动间还有簌簌的细雪似的晶体落下。
“雪津剑!”
棠月灵正死死盯着雪津剑,而雪津剑正死死盯着天宁,当然如果它有眼睛的话。苏晴也很奇怪自己是怎么从一把剑身上感受到了执拗。
雪津剑不止注视着天宁,还警惕着周围妄图和它竞争上位的神剑们,随时准备好偷袭,最好一剑把这些讨厌的竞争对手再拍回剑冢里。
垂涎天宁的宝剑其实不止这十数把,但碍于这些脾气不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25566|1356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神剑们,不得不暂时退到百里之外,虎视眈眈地盯着被包围的天宁。
即使再迟钝,苏晴也明白过来,天宁估计就是传说中的天生剑体。
但在场的剑并不是全部冲天宁来的。棠月灵也在被一把剑紧追着。
一把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的血红色锈剑正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当它发现棠月灵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只盯着雪津剑看时,它气得尾巴上破烂的剑穗子都炸开了,冲上去就要把雪津剑砍烂。
雪津剑向旁边一闪,这把锈剑看到了另一把剑身上,三把剑莫名开始缠斗起来。
这是什么修罗场……
苏晴默默闭上了嘴巴,她看着满屋子的装备,忍不住搓了搓手,不知道有没有哪把好心剑愿意多看她两眼。
反正天宁也好,棠月灵也好,最多也只能要一把剑,注定有些剑要失意。
她是很愿意去收留无家可归的心碎神剑的。
但遗憾的是,神剑看不上她,天宁也看不上这些神剑。她退后,眼神满是警惕,“我只要最强的,我要逍遥剑。”
神剑们还在不依不饶,颇有一番强取豪夺,逼她认主的架势。天宁索性退到窗边,双手一撑,一个起身,直接跃出宿舍,她要去剑冢深处找逍遥剑。
这是七楼啊!
苏晴被吓了一跳。
神剑们不屈不挠地追她而去,雪津剑也是。它动起来更美了,像一道银色的星芒奔袭而去。
“等等!”棠月灵不甘心地顺手抄起几件法器,也翻窗向下面跳去。
血红色的锈剑挡在她面前,不让她追,气得棠月灵不耐烦地挥开它,“丑剑,离我远点!”
丑剑被严重打击到了自尊,气得原地转圈,剑穗狠狠扫她一脸,然后直线飞升,一气之下把屋顶撞破离开了。
横梁断裂,碎石横飞,灰尘四射,这些废料全压在了棠月灵那半边区域了。那些美丽的法宝,脆弱易碎的收藏也被打了个灰头土脸。
这剑,好大的脾气。
棠月灵捂着被打红的脸颊,微愣了片刻,咬咬牙,从窗口跳下,追逐雪津剑而去。
“小心——”苏晴追到窗口,看见她火红的身影像一朵花一样的落下,“这可是七楼啊!”
棠月灵轻松落地,祭出金凤法器,向天边飞去。
苏晴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现在在修仙世界,牛顿不管。
随着两位重要主人公的离场,房间里的剑们也一哄而散,除了残破的宿舍和发愣的苏晴外,什么也没有留下。
可恶,怎么就没剑看上她呢?
是因为她灵根萎缩,没有资质吗。
好像事实的确如此,也没什么好说的。如果她是剑,她也不会看上一个没有天赋的人。
人只要被选择就行,剑要考虑的事情可就多了。
苏晴看棠月灵和着天宁离去的方向,思索着,如果去剑冢的话,那里的剑是不是更多,被选择的可能性是不是也更大些?
苏晴认清自己普通的天赋,在楼梯上狂奔着下了七楼。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剑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剑。
一样的道理。
26. 剑冢2
剑冢在主峰的最高处,平时不显山不漏水,周边也没什么建筑设施,可以算是荒无人烟。但此刻,却很好找。
因为,有剑在那里斗法,白虹贯日,天崩地裂,天边都被冲天的灵气剑气染成了瑰丽奇幻的色彩。
苏晴没有灵宝法器傍身,也没有敏捷迅猛的好体魄,因此很是花了一番时间到那里。
说是剑冢,但其实并没有墓碑,坟地什么的。而是一片成30°角逐渐拔地而起,最后直冲云霄的一大片峭壁。
危峰兀立,云雾缭绕,犬牙交错,怪石嶙峋,几乎没有平缓落脚的地方。
苏晴过去只在记录片中看过这样的景色。纪录片讲述的是山羚羊是怎么攀爬几乎与地面垂直的山脉的。她看的时候,很是为了这些在恶劣的自然环境中艰苦求生的生灵捏一把汗。
但现在轮到她时,她发现自己果然连羚羊都不如。
剑冢的峭壁虽险,但并不是没有生物的。正相反的是,在深灰色的岩石缝隙中挣扎出了一株又一株枝干虬结,昂首云天的梅花。
虽是夏天,但山峰温度很低,梅花依旧在开。一朵又一朵,花瓣并不浓厚莹润,反倒坚实锐利,红得好似鲜血一般。沿着峭壁,一路向上,锐不可当,直至霸道地染红了整个悬崖和天边。
在上方的最高点,伫立着一颗饱经风霜的老剑梅。树体很瘦,无叶,但老根遒劲,好似追逐天边的太阳一样破土而出。虽无美丽的花叶,但整棵树的姿态肆意洒脱,仿佛是书圣醉酒后在白纸前沉思许久,猛然拔起的一笔,漫天的豪气。
此时,它也在绽放。
枯瘦的树干开出让天地都失色的大簇梅花。
剑冢正位于这浪漫而艰绝的悬崖峭壁之上。苏晴找不到它具体的方位,但她知道,剑从梅花林中来。
她要上去看看。
虽然峭壁很难爬,但她和羚羊的情况不一样,她面前这片岩体没那么陡,而且上面生长着许多植物,可以供她借力向上。
被剑气斗法吸引过来的人群不在少数,不少人直接驭法器飞到空中观战。多一个人就是多一个竞争。
苏晴在附近捡了根粗而直的树枝充当登山杖,努力向上方攀爬。
等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爬上峭壁顶端,也正是老剑梅那里时,才发现眼前一片开阔。
顶峰竟是一片宽敞的平台,平得好似当年被谁一剑削去了山头,才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上面云雾缭绕,站在上面似乎离太阳很近,实际上体感温度很低。寒风凛冽,吹得苏晴有些哆嗦,身上的汗一下子就冷了。平常这里除了那些开在料峭寒风中的梅花们以外,再无其他。
但此刻却有一黑一白两人在上面缠斗,剑与剑急速相接,发出一声更比一声激烈的“铮铮”声。
其中黑衣的少女正是苏晴的舍友天宁,而另一人,苏晴竟然也认识:白衣的戚家道子。
苏晴后退了几步,钻入半遮的梅花从中,向下走了几步,只露出个脑袋,观察着战局。脚下峭壁虽然陡,但扶在梅花枝上还算稳固。
最重要的是不能被戚家人发现。
当天宁和戚家道子同时出现在她面前时,她才发现,这两人比她想象中的长得还要像,至少有七八分像,只看脸的话,几乎可以断定是双生子。
至于为什么双生子会打架,答案除了那把挂在上空的光辉之剑,再没有其他了。
这把剑一出现就夺走了苏晴的心神,它璀璨到让苏晴心中迸发了强烈的热意。
没有人见到它还会怀疑天下第一剑的称号另有其他。
这把剑是古朴肃穆的,通体漆黑,就连剑身也一丝反光都没有,但它能代替太阳,在天际间光芒万丈。就连四周的云雨雾气都感受到了它的威势,四散而逃,以至于它周围的一百米上下竟全是艳蓝色的晴空。
它光是在静静在那里,存在感就那么强。
觊觎逍遥剑的,绝不止天宁和道子二人,还有其他人要么和苏晴一样隐在梅林中观战,要么驾驭着法器,浮在半空中,伺机而动。苏晴好像隐约看见了棠月灵火红的身影。
但目前还没有别人下场,因为这两人打得太凶了,根本不像是兄妹,反倒是仇敌一般,专挑对方的薄弱点去,场上剑气冲天,硬生生逼出了一片真空区域。
反正,苏晴是不敢轻易上前,刀剑无眼,谁知道下一秒会落在哪里。
但很快,局面就出现了转变。
白衣道子抽剑袭来,天宁选择提剑格挡,但她手中之剑只不过是最普通的凡剑,根本抵不住道子的一击,只听“锵”的一声震颤,她手中的剑竟直接断成两截!
无奈之下,她只好向后仰身,手中向道子掷出断裂的短剑,勉强获得一丝喘息的余地,迅速向后退了两步。
她并未回头,只向一旁伸出手:“剑来!”
天生剑体在呼唤。
那些对天宁垂涎三尺的神剑立刻嗡嗡震动了起来。但越是名剑就越有自尊,它们怎么甘心成为她争夺别的剑的工具?
但其中一把通体雪白的剑毫不犹豫地冲了出来,撞到天宁的手里。
柔韧的五指瞬间握住了坚硬的剑柄。
天宁挥剑,再度冲向道子!
但此时,道子早已挥剑捏诀,在面前凝聚三道剑气,“去——!”
磅礴的剑气直冲天宁的面门而去,卷起的风刃割断了她的发丝,衣角。但多亏她以剑格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26391|1356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又及时运用灵气护体,才未被伤到。但她后方的梅树就没这么好运了,在风刃来临的瞬间,就被割断了枝条,树枝掉落,点点猩红的梅花花瓣漫天狂舞。
苏晴被剑气一冲,差点站不稳。还好右手还牢牢握着树枝登山杖,这才勉强稳住重心。
但好景不长,道子的第四道攻击又来了。
这一次的剑气凝结了前所未有的力量,竟有劈裂山石的威力了。被这道剑气所击中的山岩,霎那间竟凝结出了一道裂缝,并以摧枯拉朽之意向后继续蔓延!
围观中有人惊叫道:“剑意——!他还未成年,竟已经领悟到了剑意!”
天宁丝毫不乱,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剑意就是再强,无法命中也没用。
她一剑撑地,整个人如一只出水鹞鸟一般,向上跃起,躲去了这道攻击。并且,她甚至能在空中再度调整姿势,转移重心,双手持剑,用力向道子劈去!
“小小年纪,竟已有了这般精湛的剑法。”围观者惊叹道,“真不愧是顶级世家出身的孩子。不算辱没了先祖!”
天宁是转危为安了。
但苏晴却再度陷入到了危险中,该死的道子刚刚的一击未中,却直接劈裂了她这边的大片岩体,致使山石崩裂,她也随着落脚的石头,一并从峭壁上滑落!
人在情急下,嗓子是堵着的,怎么也发不出声音,苏晴在下坠中,拼命伸手去够峭壁上探出的梅花枝条,妄图停下来。
但没有一枝枝条能承受她的体重,反倒被带着继续下坠——
救命!
风声在耳边急速呼啸,她的心快要跳出体外,
如果从数百米的峭壁跌落下去,她岂不是必死无疑?
怎么会如此轻易啊……
苏晴不禁生出悔意与崩溃。
下一秒,一只金凤飞来接住了她的身体,在冲击力下猛地一下坠后,又继续向天边飞去。
苏晴挣扎着从金凤柔软的毛发中坐起,她看见一道火红的身影正意气风发地站在最前面,如墨一样的黑发被风向后吹拂,发丝上精致的玉环钗佩相撞在一起叮当作响。
是棠月灵!
“谢……”苏晴道谢的声音被狂风糊在喉咙里,她几乎是惊恐地发现,这金凤法器在棠月灵的操纵下竟越飞越高,越飞越快。
目标,竟是前方的天宁和道子。
苏晴隐约预料到了什么,但还是按捺住崩溃,大声道:“这是要去哪?”
“抢雪津剑!”
“可雪津剑已经在天宁手里了啊,她正用着它呢!”
“在她手里的,就是她的了吗?”棠月灵头也不回,很是不屑,“我棠月灵想要的东西,还从未有得不到的!”
27. 剑冢3
话虽如此,但能不能先把她放下来,再去抢呢?
苏晴眼睁睁看着金凤越飞越快,直冲交战的天宁和道子而去。
棠月灵体内灵气不够,索性直接从储物袋中祭出十块流光溢彩的极品灵石,一掌拍入身下法器体内。
有了这十块灵石的加成,金凤尖啸一声,冒出冲天火光,它收拢双翅,如钻头般急速旋转着向下方冲去!
苏晴只觉得自己好似置身在滚筒洗衣机内部,五脏六腑都被强行移了一个位。她想吐,想尖叫,可喉咙被风堵得死死的,连一丝气音都发不出来。
她伏在金凤的羽毛里,混战中那闪着光的剑尖在眼前越放越大。
第三者的加入使局面变得更加混乱,天宁和道子不约而同地回头,那两张极为相似的面容极为对称,一模一样的墨色眼眸同时看了过来。
森森的寒意与杀气从两边袭来,苏晴现在只能祈祷不要死在天宁和道子两人的剑下。
她也不想进这滩浑水,但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不是她能说了算的。
“把雪津剑给我交出来!”棠月灵手掌下压舵盘,金凤冲进两人中间,一扫尾羽,妄图逼停二人。
天宁侧身奔走,道子凌空而起,两人不仅不后退,反而皆递剑而出!
两道强大的剑气从左右两侧瞬间迸出,向中间的金凤袭来。
棠月灵不仅不慌,反倒再祭出十块极品灵石拍入金凤体内。霎那间,无数金色的羽毛从金凤身上浮起,如暴雨般,向各个方向射了出去。
一片片尾羽好似离弦的箭矢,每一只都带着千钧之力。虽然单片羽毛的受力面积小,但当它们集结时,竟也与剑气有了一战之力。
两道剑气还未到她们身前就被金羽打得七零八落,苏晴狠狠松了口气。
但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剑气再度袭来——
棠月灵本想故技重施,但射出的尾羽她收不回来,金凤法器已没有足够羽毛再阻挡攻击了,无论她怎么祭出灵石氪金也没用。
气得她捶拳,“都是我修为太低,只能用这破烂筑基法器。若是我能将爹爹的纵云龙舟借来,今天谁能奈我何?!”
苏晴默默:“要不咱们走吧……”
“走什么走!”
棠月灵从头上拔出三根灵簪,甩了出去,三根灵簪瞬间以点连线,以线成面,形成了三面透明的防护罩,挡住了左边,右边和后方的攻击。
“砰——”
剑气被灵簪法器全部拦了下来,但灵簪在几击后,就受损坠落,防护罩瞬间消失。这时,棠月灵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只金色连弩,手指对准弓弦用力一勾,霎时间,无数银箭暴雨梨花般迸射开来。
“看我这招!”
道子以剑格挡,开剑气为剑阵,硬生生在周围形成一片真空区域。
天宁被银箭追着后退了几步,后又提剑反削。
雪津剑本就极契合她的冰灵根,在她手上如冰雪熔铸的一般。被雪津剑剑气所触及的银箭纷纷结了一层冰霜,无力地掉落在地上。
棠月灵没有料到她的拿手法器竟然如此轻易就被格挡,手下的动作瞬间混乱了些。她祭出灵鈡打算防御,却在起手间被天宁和道子察觉到了破绽。
两道剑气同时绞杀而来——
金凤被左右夹击,发出一声悲鸣,它左右翅膀的尾羽都被削掉了两截。
苏晴只觉得四周都被强力扭曲,身体内部的骨骼都吱呀作响。
不行不行,她只是凡人身躯,不像棠月灵,天宁她们从小修炼炼体,她承受不住这压力。
苏晴使劲往棠月灵那边爬,从牙缝中挤出声音,“先走,再计划!”
棠月灵大声道:“我知道!”她对着残破的法器敲敲打打,试图驱使起来。
残破的金凤摇摇晃晃地再次飞了起来。
与之同时的是道子横空出世的一剑——
这一剑他并未使用剑气,而是直接将剑掷出,直冲金凤的机关要害处而来。
若是这一击中了,这金凤便会直接在空中解体,四分五裂。
不行!
棠月灵已经无法分心用灵力换方向了,她只能拉紧舵盘,想要强行改变金凤飞行方向,但她力气不够,反而将金凤的要害处更清晰地暴露了出来——
苏晴扑向前,拽住舵盘,此时,因为法器颠簸,外加脚下不稳,她大半个身体已经掉出了法器外,全靠着双手拽紧舵盘,才不至于被甩出去。
但也正因为她全身体重都压在了舵盘身上,才致使它猛地转上一个大角度。
金凤在空中蓦地转向,勉强躲过了道子凛然的一剑。
那雪白的一剑穿透苏晴的衣角而过,扎进后方峭壁的岩体足足一寸,甚至它停下时,剑柄还在不断鸣颤。
“要命——”棠月灵惊出了满头的汗:还好躲过了!
“拉我……一把”苏晴虚弱的声音从下面传来。
棠月灵这才反应过来:她那个倒霉舍友还在下面吊着呢,要是死了,她之前就白救了。
当苏晴搭着棠月灵的手,爬上颤巍巍的金凤时,她浑身都被汗湿了。尤其是两个胳膊,又酸又痛,棉花般的软。
真是难为她了,她以前连一个引体向上都做不了,刚刚竟然能全靠胳膊撑着,吊在下面快两分钟。
果然,人在死亡面前潜力是无限的。
此时,她们已经离主战场将近十多米了,想来也算逃出去了。
但棠月灵搞事的心不死,又问苏晴道:“你刚刚说的再计划是怎么个计划法?”
她还是想要雪津剑。
倒也不是本人多想要,毕竟以她棠家的家底她棠月灵想要什么没有,只是区区一把漂亮的剑而已,她可以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只是昨天她已经在棠雪杉她们面前夸下海口,不拿下的话她面子过不去。
“这……”苏晴刚刚只是情急之下随口一说,不过现在她的确也想到了一个主意,“反正一人只能有一把剑,不如帮天宁拿到逍遥剑,这样雪津剑不就空出来了嘛。”
棠月灵的脸一下子皱了,“什么?那岂不是要捡她不要的剩剑?”
“而且我为什么要帮她,她对我态度这么差!”
她还是忘不了第一天见面时,她热脸贴天宁冷屁股的事情,奇耻大辱!
捡剩剑怎么了?
苏晴腹诽道:她出现在这里,加入这潭浑水,不就是为了有机会收留一些无家可归的心碎剑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47869|1356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免费的就是最好的,管他是不是别人不要的。
她很乐意的。
“不行。”棠月灵咽不下这口气,准备找机会重返战场。
这次苏晴终于说出来了,“那你先把我放下吧,别拖你后腿。”
她到底比天宁多了一些说话的艺术,所以棠月灵虽然没好气,但心情不差,“你怕我护不住你?”
苏晴很诚恳地说:“我的问题,我肉体凡胎。”
金凤经此一役,基本要光荣退休,告别工作生涯了。但只是做飞行法器的话,倒是勉强还能用,棠月灵驾驶着它飞到半空,准备找合适的地方落脚,换新的法器。
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道子的一道攻击,被天宁躲过,倒是撞上了后方残缺的金凤。
这下金凤再也支撑不住,带着二人一起向下坠落。
棠月灵崩溃道:“这个神经病,连个基本的准头都没有吗?不舍得打妹妹就不要打啊!”
苏晴:“啊啊啊啊!”
今天倒霉指数超标了啊!
就在此时,一道血红的剑影不知从何处急速冲来,下一秒直接闪现至棠月灵身前,一击就凿开了下降的金凤法器。
是那把红色锈剑!
锈剑的剑柄一个不耐烦的摆尾,将苏晴扫射而出。然后,以极为优雅的姿态,施施然地接住了旁边的棠月灵。
苏晴在空中尖叫:不是,你多接一个人会死啊?
她不信红色锈剑接不住她,它就是不想!
眼看地面离自己越来越近,苏晴也越加绝望,但好在,上天到底眷顾了她一把。她坠落的身影被强行遏制住了,有人拽住她的衣领,将她放在了剑上。
她惊魂不定地抬头一看,竟是她的熟人:唐久。
是他带着他的竹间剑,接住了她。
苏晴愤怒到头昏脑胀,指着强带着棠月灵在天边盘旋的红锈剑,气道:“它嫌弃我!”
唐久无奈道:“的确不道义,不过,毕竟是排名第一百九十八名的红锈剑,神剑都有自己的脾气。”
她回过神后,才发现自己站在一把不过四指宽的剑,浮在半空,不禁有些胆战心惊,而何况这把剑还载着两个人。
不到天上她还不知道自己其实有点恐高来着。
唐久看出她的恐慌,体贴地徐徐下降,贴近地面。
苏晴勉强平复下心情,她看向脚下碧玉般的竹间剑,“谢谢你救我。你已经找到合适的剑结契了?”
他说,“它名为竹间,虽然不是上榜的名剑,但和我正契合。一开剑冢就来找我了。”
苏晴很是羡慕,“那你来这里是为了?”
“苏姑娘,你可听说过记者团,就是搜集校内消息,集结成报的学生自发组织。没有?那想必表白墙一定是听说过的。说来话长,唐某不才,已被二学年的危月师姐邀请加入了记者团,这次前来观战,也是为了搜集消息,若是有什么突发事件,也好及时登在校报上,当然投稿表白墙也是必须的……”
苏晴看看他身上古朴的穿着,又看看周围正在御剑飞行的人群。
很冷静地开始怀疑了自己的耳朵。
?
到底谁才是穿越来的?
28. 剑冢4
苏晴沉默了片刻,问道:“……表白墙是什么?”
“某种意义上类似于公告栏,剑宗的学生可以投稿发布一些校内失物招领,求助交友等讯息。之所以叫表白墙,大致是因为时不时有人投稿,对自己的意中人剖白心意,表达情感的原因吧。”唐久解释道:“我第一次知道时也很惊奇,灵通竟然还有此种用法,不愧是剑宗。”
苏晴的沉默又延长了片刻,“这么神奇的吗?是谁创建了表白墙?”
她可以确信了,这剑宗熟悉的区域规划,基础设施,课程设置都是有原因的。她果然有一个穿越者前辈,在她之前,就已参与了剑宗的建设。
只是,她暂时还搞不清是谁。
可能是剑宗的创始人逍遥仙,也可能是后面几届宗主中的一个,又或者是哪个有话语权的长老。也说不定是其他人提的建议被以上这些有话语权的人采纳了。
这个问题唐久也说不上来,“我听师姐说,表白墙历史很长了,大概几百年前的事情了,具体是谁创立的,好像也说不清楚,想必是学生间自发组织起来的吧。”
他话题一转,兴奋道:“苏姑娘想必还没关注剑宗表白墙吧,不如点个关注,后续有什么消息也能及时看到。说起来,我们还没互换灵通号呢……”
苏晴此时已经麻木,唐久口中再蹦出什么现代的词汇也不能使她惊讶了。
“怎么关注?”
唐久说:“可否借弟子玉牌一看?”
好像也没什么不行的。
苏晴递了上去,唐久点了几下,笑道:“怪不得呢,苏姑娘的灵通还没被激活。剑宗食堂二处后面有灵通点,你可以去那里看看。最便宜的套餐只要六十灵籽一个月。”
提到钱,麻木的苏晴顿时不麻木了,她睁大眼睛,“六十灵籽,这么贵?没有更便宜的了吗?”
“有是有。”唐久朴实一笑,“可以走我这边的优惠,折扣下来只要四十灵籽每月。到时,苏姑娘去灵通点报我的名字就好。”
苏晴盯着唐久:这家伙浓眉大眼的,推销起来倒是很有一套,先报高价再出低价,这让她这种穷鬼怎么拒绝?
而且这才开学几天,唐久就已经找到兼职了?这也太快了。
“你不是出身天阙城唐家吗?”她疑惑道。
“这都是我家中族姐介绍的。”唐久摸了摸脑袋,带着点拘谨羞涩,但也落落大方地直言道:“唐家绵延甚广,在天阙城也有名号。话虽如此,但也称不上什么世家大族,不过是吊在尾巴上没被踢出去罢了。且族中孩子多,嚼用也多。哪能就供我一人身上。剑修养剑是很辛苦的,若是在剑道一途想要有所成就,资源可能比努力还重要。咱们得想方设法,能赚多少赚多少。”
可苏晴正是没有钱才选的剑修和体修。
“别叫我苏姑娘了,多见外啊,叫苏晴就好。”她很真诚地说,“要是有兼职缺人,麻烦也介绍给我,我手头紧,不挑。”
*
棠月灵被红锈剑扛着在天边盘旋,这把剑虽然长得坑坑洼洼,奇丑无比,谁知道摸上去的感觉更是惨不忍睹,好像是一个又一个锈疙瘩连结在一起,简直让密恐患者汗毛直竖。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一把剑强取豪夺,还是把丑剑。
她更理解不了的是,这把丑剑竟意图带着她冲向下方的战场。
“你这是——做什么!”棠月灵愤怒道:“快给我停下来!”
她是想冲去报仇,可她现在可没有一战之力,这样冲上去岂不是找死。
红锈剑蓦地停住了,倒是棠月灵因为惯性,差点一头栽下去,她抓住剑身,披头散发地爬起来,“你又发什么疯?”
红锈剑不言不语,只剑柄处发出炽热的红光。
是让她握上去的意思吗?
棠月灵秀眉一挑,她才不要。
红锈剑也不惯着她,直接空中一百八十度转体大翻身,将她掀翻下去。
棠月灵目瞪口呆,她已经被气得昏了头脑,完全忘记自己的储物袋中还有一堆法器符箓阵法。甚至她自己身上还带着保命法器,哪怕她从百米高空中掉下去也毫发无损。
但此刻,她全忘了。
掉落中,求生的本能让她伸出手胡乱去抓够一些东西。
结果,还真给她抓到了——
抓到了红锈剑的剑柄。
“……你这丑剑!”
棠月灵怒极,“你怎么能如此奸诈!”
她刚握上红锈剑的剑柄,一股强力就逼迫着她的掌心紧紧与剑柄贴合。从剑尖直至尾端,红褐色的剑身都在欢欣地震颤着,跳动着,迫不及待地向棠月灵传递着它的喜悦兴奋之情。
红色的光芒大盛,棠月灵的心也随之越跳越快。
自从她握上红锈剑后,她心中的战意与野性好似被放大一般。血管收缩,耳膜跳动,视野收窄,她全身的血瞬间烫了起来,每一根神经都兴奋得战栗。
红锈剑身上的红光急速跳跃着,好似在鼓舞催促着什么。
是了。
棠月灵的眉眼凝滞了,她要报刚刚道子的一剑之仇。
她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灵力在身体里畅快地流动,轻盈地跳跃,从她身体末梢的细小脉络处一点点汇集,聚拢,直至送到手边。
那些她学过的剑法,也被从记忆中翻找起来。她虽然平时修炼也算刻苦,但从未在剑法上特意上心过。可此刻一招一式,皆像是练习过成千上百遍那样熟练。
她,要挥剑——
挥剑!
红锈剑在她手中仿若无物,又好似成为她身体中的一部分。她只是像挥手一样挥舞着它,巨大的红色阴影就立刻破开云层,像下方袭去——
她从未想过自己能挥出这么有威力的一剑!
红色剑影直冲道子而去,一击就截断了他脚下的岩地,留下深深的沟壑,若非他后退及时,恐怕连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57690|1356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带剑都要被砍成两截。
尽管如此,这一击的余威依旧殃及到了他,逼出他身上金色的防御法阵。
这一击同样逼退了天宁和她手中的雪津剑,她连连后退,以剑法为阵,挡住弹射而来的飞沙走石。
苏晴忍不住赞叹道:“好霸道的剑。”
局势发生了变化。
但这一击同样放倒了棠月灵,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强行放干了灵气,脸色急速灰败下去,手脚也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这次,她总算想起了要氪金,慌忙从储物袋中祭出极品灵石补充灵气。
灵石被过度吸收灵气后变成碎渣从她的手指缝隙中落下。棠月灵一连汲取了十几块灵石,她苍白的脸色终于渐渐红润了起来。
她的血液还在沸腾,人和剑都在共鸣。
棠月灵神色复杂地看着手中鸣颤的红锈剑,又气又恨却又畅快。刚刚那一极为畅快的一击,恰恰证明了红锈剑与她极为契合。
但正因为和那么脾气那么霸道,那么不顾人死活的剑相契合,才会让她如此不爽!
*
苏晴见棠月灵一击后,在空中好似大红风筝乱颤,不由地有些担心。
她让唐久带她上去接应她一下。
不过,等他们赶到她身边时,发现她的状态已经稳定多了,虽然整个人都凌乱得不像样子,但没有受伤就是好事。棠月灵面色阴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个时候……
总之先赞美总是没有错的吧。
苏晴真心夸奖道:“刚刚那一剑太”厉害了。
她话没说完,就被棠月灵打断了,红衣少女伸出手给她看:雪白的掌心上面赫然是一枚小小的红色印记。
苏晴立刻羡慕起来,“是剑契吗?剑契!”
唐久恭喜道:“能收服剑榜排名第一百九十八名的红锈剑,棠姑娘实在是了不起。”
收服?
这算是收服吗?不如说是强迫。
“那雪津剑呢?”
唐久摸了摸鼻尖,“比起排名来讲,其实适不适合自己更重要……”
棠月灵郁闷极了,又憋屈极了:当她在觉得这把丑剑虽长得丑些,性子也不好,但的确和她心意相通,用起来极为快意时,她的手心竟真一阵发热,剑契结成了。
她只这样想了一瞬,却被这把狡猾的剑钻了空子,这分明是强买强卖。而且它长得那么丑,性子这么烈,对她也不好,她一点也不喜欢它!
想到这把剑今后就是自己本命剑了,棠月灵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是你自找的,我马上就把你熔了,送去回炉重造。看什么,你有意见?你这幅鬼样子,和我实在不相配,我都带不出门。”
回应她的是红锈剑破烂到炸毛的剑穗子,这把脾气很差的剑在得手后就变脸了,它很不客气地使劲抽了她一下。
棠月灵崩溃道:“我说真的,你死定了!”
29. 第 29 章
她们只聚在这里说了一小会儿话,等目光再移到战场时,局势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天宁竟已被逼退至后方岩壁,六把飞剑沿着她的身体插入峭壁,其中更是有两把穿透了她的肩颈,将她牢牢钉在后方岩壁上,动弹不得。
红色的血液从她破裂的伤口处潺潺流出,反倒激活了道子种下的剑阵,金与紫的阵法以飞剑为节点,缓缓升起,形成复杂的圆形阵图,并以不容置喙的力度将她压制在剑阵下方。
唐久喃喃出口:“竟是筑基剑阵,这戚家道子使得如此轻易,至少已有筑基后期的水平了。”
棠月灵皱起眉头:“一把剑而已,何至下死手?难道戚家外强中干,穷得不行了?”
世家中腌臜的事情并不少,棠家暗地中也有些龌龊之事。但亲兄妹在明面上打成这样,她倒是从未见过。
苏晴则是在想:这几把剑好像也有点眼熟……
她在扫视下方,果然发现了戚家其他人的踪迹。和选徒时一样,照样是一身雪一样的白衣,只是现在腰间空空如也,不见佩剑的影子。
她在戚家众人察觉到之前,快速移开了视线。
果然是他们的佩剑。
真是奇怪。
戚家这些人明明会给天宁布置房间来哄她开心,但当真正刀剑相向时,他们却连装也不装一下,立刻就站在她的对面。
这样拉拢人的方法,真是一眼就能看透的敷衍。
苏晴问唐久,“他这个年纪筑基,很厉害吗?”
她小说看的多,每本设定都不同,甚至还有很多一开场就已经飞升了的。所以,一时也分不清在这里筑基是个什么样的水平。
唐久瞪大眼睛,没想到苏晴这么没常识。但他又想到苏晴毕竟是凡间出身,不似他们这帮人,最少也是在仙凡交界地长大,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他耐心地解释道:“当然,简直是闻所未闻的少年天才。你可知,一般人要将近八十年才能堪堪达到筑基期。剑宗第一学年的结业目标正是筑基。剑宗一学年对应人间六十年,也就是说哪怕在剑宗,也要六十年的时间来确保学生能达成目标。”
“而戚家这位少主,小小年纪,现在已经是筑基后期了。怪不得人称道子,怕是也有深受天道眷顾的原因。”
苏晴忍不住腹诽:那天道一定没长眼睛。
倒是棠月灵一点都不掩饰地冷哼了一声:“哪是天道眷顾,明明是戚家人努力吧。”
唐久就很尴尬地笑,“话虽如此,但能成也不容易。”
这个话题似乎有些禁忌,唐久没正面回应。苏晴也不好奇,她看着下方垂着头,好似晕厥过去的天宁,有些担心。
可让她下去单挑道子,她又做不到。
她又看看旁边的棠月灵,棠月灵也是面色复杂,她刚刚的一击已经耗费了全身的灵气,即使及时得到了补充,也没能力下去一战了。
胜负已分。
今年入学的新生没有人愿意再挑战道子。
他就那样理所应当一样地站在高处,哪怕身边一片狼藉,他也一尘不染,一心不乱。瑰丽无情的面容,凌然万物的身姿,引得众人的惊叹,与仰慕的眼光。
道子看向天边的逍遥剑,拂袖伸手,秀眉微沉,“剑来——”
逍遥剑剑身开始颤动,光芒越盛,好似真要向他飞去。
苏晴的目光紧紧盯着,不肯放过一丝一毫。
但就连她,也不得不承认,这逍遥剑真要被他收入囊中了。
他有天赋有实力又有家资,有什么不被选择的理由?
可苏晴就是不希望这样。
就在这时,她面前荡开了一道黑色的裂缝,一道漆黑的影子从中挤了出来,先是衣角,再是躯干,最后黑发散开,露出一张苍白的面容。
这是个鬼气森森的女修,身形较小,脸色苍白,最让苏晴诧异的是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是纯黑色的,几乎没有眼白,且瞳仁极大,像没有光的黑曜石。
苏晴对上她的眼睛,只觉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好可怕。
倒不是说这女修长相多可怕,主要是她的目光,如影随形,无孔不入,让苏晴有种被看透了的感觉,就好像她的内瓤被从外壳这幅皮子里扒出来仔仔细细地审查了一样。
唐久惊讶道:“危月师姐,你怎么来了!”
他眨眨眼,意识到危月师姐盯着苏晴的时间有点太长了。长到他和棠月灵都意识到了不对劲。而苏晴也忍不住紧张得僵硬起来。
他忍不住提醒道,“危月师姐?”
“再不来就要目睹人间惨剧了。”危月转过脸来,她的声音轻且淡,有种快要断气的美感,“逍遥剑要是落到戚家手里,我剑宗也无颜见人了。”
苏晴听到她的声音,这才联想到了那个打饭要100个鸡腿的师姐。
她顿时松了口气:能去食堂吃饭就不算可怕。
危月眼皮掀开,黑洞洞的瞳仁盯住唐久,“你,去把逍遥剑抢过来。”
“我?”唐久冷汗下来了,“不行不行,师姐,唐家虽家境普通但好歹也是天阙城有名字的世家,不能行如此险事。再说,再说,我已经有了竹间剑了!”
危月的几乎没有眼白的眼睛跳过棠月灵,移到了苏晴身上。
“你呢?”
苏晴没想到还能有自己的事,这下轮到她怀疑人生了。
“我?”
“对,你。你总没有本命剑吧。”
“没有是没有,那是因为我灵根萎缩,先天发育不全,没有剑看得上我。”苏晴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要做什么?”
危月没有废话,直接抓住了苏晴的衣领。她苍白得像石膏一样的手,擦过苏晴的脖颈时,苏晴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好冷的手,连一丝温度都没有,简直像是死人的手。
“哪来的鬼修,快把她放开!”棠月灵撸起袖子上前,“还有你刚刚那是什么眼神,凭什么跳过我?”
“危月师姐,使不得,住手啊!”唐久急道,“这不是能开玩笑的事!”
棠月灵和唐久的声音同时响起,而苏晴觉得遥远。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竟被危月直接拎着来到逍遥剑的上空。耀眼的白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睛,就连危月鬼魅的身影在逍遥剑意的照耀下,都变得若隐若现。
“师姐!”苏晴急了,她拽住危月的袖子不放,“这是要干什么?这是要干什么!”
“普通的剑都看不上我,逍遥剑怎么可能是我能取的呢?!”
危月的语气冷酷且癫狂,“不试试怎么知道,成败在此一举,不成便是死。”
下一秒她的身体就化作一阵黑烟,原地消散。而挂在她身上的苏晴自然也向下坠落。
时间仿佛就此拉长——
来不及理清刚才的一切,苏晴的眼中除了逍遥剑再无其他,那肃穆神圣的神剑好似狭长的十字架钉在天空中,云雾不能掩盖它,邪魔无法侵害它,平庸者无法靠近它。
修长的剑身在她的视网膜上划过,如此近距离的观瞻,让她更意识到了它灼灼的剑威,它正是她心目中那把可以跨海斩鲸,一试天下的宝剑。
哪怕它看不上她,她的心中仍燃起炽热的渴望。
剑来,
剑来——!
她无声地呼唤着。
她无法避免地下滑,努力伸手,去够它的光芒,回应她的是席卷而来的锋利剑光。苏晴感觉自己从头到脚却没有一寸皮肤不烫的,她眼前一红又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逍遥剑拒绝了她。
*
“不应该。”那道好像断气一样的声音再度响起,“这和我看到的不一样,不应该是这样。”
“你这次又看到了什么?”另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回应了她,“我有时真的好奇你眼中的世界。”
“瞎子的世界有什么需要好奇的。”
“说起来你看不见是血脉觉醒以后的事情了吧,小时候应当也是能正常视物的,不会觉得可惜吗?”
“该看的都已经看了,为什么会觉得可惜?”
“是吗?可是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还没看过我的脸吧——”
“这是最不值得可惜的事情。”
苏晴就是在这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声中醒来的。
为什么这么冷,这么湿。
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浸泡在一片湖水中。
清澈的月光从树枝的末梢上流下,静静地洒在她身上。她仰头,透过树叶的碎隙,看见了蓝紫色的夜幕,和羊群一般明亮温柔的星星。
微风轻轻吹拂,像母亲的手轻抚着她的发丝,湖水泛起波澜,波光粼粼。远处的林海在夜色中变得深沉,却不可怖,在月与星光的映照下,微微起伏。
苏晴慢慢就注意到自己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在她模糊的记忆中,她记得在昏迷之前,她被逍遥剑拒绝的剑气所灼伤,浑身上下无处不痛。
可现在,这些伤口不仅基本愈合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觉得身体里充盈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她试着握紧了拳头,那股子从内而外的力气不是作假。
还有一些伤得比较重的地方虽没有完全愈合,但在湖水的一遍遍冲洗下,竟也有了渐渐愈合的迹象。
这湖水,竟能疗伤。
“小镜湖是体修们练体后疗愈的地方,这里的湖水能加快身体痊愈的速度。这一片小山涧是体门大师姐独享的特权,我托竹许把你带来。”
危月和声音一起出现在了她的身边。她坐在空中,黑色的衣袍垂下,悬在湖水上方。月光照在湖水上,亮亮的湖水就在她身下荡开。
另一道喜气洋洋的声音响了起来,正是竹许,“报酬是五十个鸡腿,一次付清。好欸,师妹,多谢你,能一次吃个爽!”
苏晴认得她,正是那天食堂里,满身是血的体修师姐。
此刻,她枕着手臂躺在苏晴不远处的湖水里,嘴里还叼着一根甜津津的狗尾巴草。黑色浓密的发丝沉浸在清澈的湖水中,像一大片水草漂浮在她的身后。
她身上依旧有伤,但没有那天的厉害。至少,苏晴能看清她的面容了。
这位竹许师姐明明是大大咧咧的性格,却长了一副野性艳丽的五官,一双粗硬的剑眉,眼睛又大又亮,映着漫天的星空。皮肤是浅浅的麦色,体态矫健,肌肉紧实,露出的皮肤上不时出现一道又一道白色的疤痕。
和危月师姐好像是两个极端。
危月学姐小脸大眼,脸色苍白,皮肤冷得吓人。她现在只有一半的身体了,她的左臂和小半身躯被逍遥剑灼烧掉了。
危月是鬼修,逍遥剑是正阳之剑,正是她的克星。
“一起下来泡泡嘛,说不定胳膊就回来了。”竹许笑道。
危月语气冷淡,“我没有实体。”
她看向苏晴,歉意道,“今天的事,是我对不住你,害你受了伤。以后你有难事,可以随时来找我。”
危月能直接向她道歉,这倒是苏晴没想到的。
她自穿越而来就清楚认识到了,在这里强者是不需要道歉的,只要够强,就可以倾轧弱者,并且理所当然。
不过,她并不接话,反倒是从湖水中艰难爬起,向岸边走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81730|1356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竹许叫她,“小师妹,你的伤还没好,要去哪里?”
“去剑冢。”
“可现在已经过了凌晨,万剑归宗了。”
苏晴头也不回,“我总要亲眼去看看才行。”
她不死心,她并不觉得自己比道子差在哪里,逍遥剑不认她是它没眼光。可总该有别的剑认可她吧?
为什么忙来忙去还是一场空?
苏晴的衣服又湿又重,冷风一吹,浑身都冻得发抖。但很快,她身上就传来一阵暖意,浑身立刻清爽了起来,有人帮她烘干了衣服和发丝。
她脚下并不停留,径直向剑冢所在的峭壁走去。
“你把人家得罪狠了。”竹许看热闹不嫌事大。
危月也不意外,“本来就是我的不对。”
她这个认错态度反倒让竹许安慰她了,“话虽如此,但小师妹这次也不是没有收获。我们当年都争过逍遥剑。我当时被戳得肠子都出来了,你就更惨了,差点魂飞魄散,多亏老师及时救你。”
“但也多亏那次经历,我重塑经脉,正式踏入炼体一途。你也说过后续练剑时,发现自己竟能比其他人更快领悟到剑气剑意。”
“而且小师妹这次在小镜湖中的一伤一愈合,恰巧就完成了练体的第一步。很快她就会发现自己的身体和之前有所不同了。到那时,可能她的气就消了点吧。不过你也真是的,我看她性情爽直,不卑不亢,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呢?”
危月就很嫌弃,“你好多话。”
*
果真和竹许学姐说得一样。
万剑归冢了。
峭壁上方的平台处一片寂静,除了席卷而来的风声,再无其他。她的衣服被风吹得鼓起来,像一张满帆,但这里并没有能让她飞行的伙伴。
多亏苍穹上的一轮明月,苏晴勉强能看清脚下的路。
那一株老剑梅在夜色中红得像燃烧一样,简直像夜晚的太阳。白日里的争斗伤了它许多的枝条和花朵,盘曲虬结的树干上也多了一道道新鲜的剑痕。
可苏晴并不会担心它会因此枯萎。
它连岩体都能扎根,在峭壁上都能开出让天地失色的花朵。这光看一眼就澎湃而出的,极为旺盛而顽强的生命力,不会因为学生的小打小闹而损伤半分。
很神奇的,苏晴因此得到了些许安慰,
她摸索着走上前,坐在了梅花树下,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背靠在了梅花树干上。山风吹来,花枝簌簌作响。
这时候,天上要是能掉一把剑下来就好了。
天下不会凭空掉一把剑,但是会落下许多花瓣。
苏晴又累又困,浑身还痛,她不知不觉地就这么睡了过去。梅花的花瓣打着璇儿,落在她身上,将她身子埋进去了大半,红香散乱,好似某种安慰,又好似是温柔的注视。
一枝梅花落进了她的怀里。
*
第二天。
“所以,前辈是因为这些好处才让我去抢逍遥剑的吗?”
“那倒也不是。”危月平静道:“我只是不想让逍遥剑落在戚家手中,而身边刚好只你一人能用。当时围观人群中虽也有天赋不俗之人,只可惜要么出身世家,要么有与世家交好之心。唯独你,虽天资平庸,但一入学便得罪了戚家,可用。”
天资平庸的苏晴:……我记得你是来道歉的吧。
“只可惜,计划果真不成。即使剑意伤人,剑宗长老们依旧没有出手暂停试剑的意思。如今,逍遥剑已被戚家道子收服。若是逍遥仙泉下有知,必要怒骂这蠢物一身蛮力却不长眼眼睛。”
苏晴有点想问为什么危月会知道自己选徒时候的事情。但转念想到她很可能是记者团,表白墙后面的主理人,消息灵通也不奇怪。
竹许懒洋洋倚在梅花树上,手指不安分地摘花,“危月,你怎么了,如此着急,这可不像你,你那波澜不惊的死人脸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好心态哪里去了?”
她笑嘻嘻地开始用手指勾她垂下的衣角,被危月扯开,她就又追着去够,“别急啊,天塌下来,也是我们这些高的顶着。想这么多,就更不可能长高了。”
危月掀起眼皮,眼神危险,“师妹还在这,别逼我揍你。”
这话题苏晴听得似懂非懂。
好像是逍遥剑事关逍遥仙的传承,不能落在戚家手里。否则可能对剑宗不利。
其实,睡了一觉后,她已经不太生气了。
“我已经没脾气了。虽然当时是真的又害怕又生气。但若不是师姐推了我一把,我就不会去尝试,不尝试就不会被拒绝,现在可能还心怀侥幸。”
苏晴叹了口气,却并不泄气,“我现在算是切身体会到了自己的资质有多差。”
而且,她眼下的确有个问题亟待解决,“两位师姐,如你们所见,我没有被任何一把剑选上。明天的剑修课,我又该怎么办?”
竹许摸了摸头,“我是体修,剑是不得已辅修的,兜里只有一把烂剑勉强用着。要加入旧物交流群吗,里面可能有二手剑流通,仔细挑挑应该能捡到漏。”
危月虽然是鬼修,但手中资源不少,也有几把好剑,但她觉得苏晴更适合另一种情况:“寻剑也是一种缘法,既然现成的剑中没有适合你的,不如从头开始养剑。”
“养剑?”
“从头开始选材锻造,在漫长岁月中仔细温养,最后养出一把只有你能如臂指使,随你生,随你死的剑。”
只有我能用的,愿意把生死交给我的剑?
苏晴睁大了眼睛,感受到了强烈的心动。
或许,这才是她要找的剑。
30. 基础剑修(一)
话虽如此,但前期还是得有把剑应付一下。
危月看向苏晴手里的一截梅花枝,“借我一用。”
这梅花枝还是苏晴睡着时掉到她怀中的。
苏晴点点头,一股柔和的外力托起她手里的梅花枝向两人中间飞去。
危月手中翻转,储物袋中飞出一个接一个炼器材料,最后一团异色鬼火从她身体中涌出,柔和色的白光笼罩住梅枝,仿佛有什么在不断拉扯融合。最后光芒散去,一把木质的剑出现在空中。
木剑飞到苏晴手中,触感极为温润,她惊叹极了,“这就是炼器?”
危月说,“是。这梅树天生地养,本就灵气十足,说不定它在剑冢久了,也沾染上一两分剑意了。在你的剑养出来之前,可以暂且先用着。”
苏晴没想到自己还能有一把剑。
她很是珍惜地摸着木剑,“谢谢师姐,我会好好使用的。”
天色已经大亮了。
苏晴来不及回宿舍,准备吃完早饭直接去上课。
新生的课程安排得相当简单明了。
主要课程有:基础修仙(一),基础剑法(一),基础炼体(一),御剑飞行(一)
选修课是:兵器保养,育灵法
因为一学年时间很漫长,所以课程安排得很分开,一周或者一个月只有一节课的情况也很常见。上课时间灵通会提前通知。
苏晴今天要上的课只有一节:基础剑法(一)。
这个课程安排非常自由,苏晴已经开始觉得爽了。
基础剑法(一)是在试剑林上,这个林子的位置很巧妙,一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而另一边紧贴着另一栋建筑物:食堂。
这就意味着她上完课后,可以直接奔向食堂吃饭。
更爽了。
苏晴来剑宗不久,虽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对于食堂她是顶顶满意的。
首先食堂的环境很好,很宽敞,桌椅都很多,除了中午最火爆的时候,不用担心没位置坐。其次,食堂虽然没有空调,但不知道管事们使用了什么手段,竟也很冬暖夏凉,苏晴不用在大热天一边擦汗一边吃饭,这就很贴心。
再者,食堂的大妈也好,大爷也好,人都是个顶个的好。打菜打饭从来不颠勺,打多少肉就多少肉,不够了还给她补上。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食堂的菜真的很好吃,种类很多,还很划算,绝对的性价比之王。就比如今天早上,只是简简单单的一顿早饭,淀粉类,蛋白质,和维生素都有。一小碟一小碟分门别类地摆在热腾腾的饭板上,随学生自由挑选。
苏晴给自己每天的伙食预算是二十灵籽。分配到一日三餐里的话,就是早饭四灵籽,午饭十灵籽,晚饭六灵籽。
因此,她严格执行四灵籽的预算,选了一碟肉包子,和一碗皮蛋瘦肉粥。
苏晴咬了口肉包后,就知道为什么肉包如此紧俏了。无他,太好吃了。
这面发得又宣又软,偏偏肉馅很扎实,搭配起来简直妙极了。最受不了的是里面的汤汁,又鲜又甜,直冒热气。苏晴只是咬了一口,这汤汁就像泉眼一样冒出来,她只好转头拿嘴巴去接,才避免它流到自己的手肘上。
皮蛋瘦肉粥很合她的胃口。粥很粘稠,每一粒米都被熬得开花了。皮蛋和肉丝切得很碎,而且没有腥气,放在嘴里基本一抿就化开了,米香和肉香在嘴里碰撞,苏晴满足地微眯起眼睛,好舒服的一碗粥。
吃完这顿饭,她觉得自己又能打十个了。
交完饭盘,她出门往试剑林走。
此时,快到上课的时间了,路上的学生也多了起来。剑宗平时不强求学生一定要穿剑宗服饰,因此穿成什么样的都有。
但大家还是比较含蓄得体的,没有苏晴在食堂见过的二年级三年级们那样。说得好听点叫个性自由,豪放肆意,难听点就是有极个别人穿得比较恶心。
苏晴远远看到了棠月灵,她一身红衣,张扬又热烈,着实好认。不过,此刻,她正被五六个同样穿着红衣的少年们围着,笑嘻嘻地在讲些什么。那三个经常来她们宿舍的三个姑娘也在里面。
这氛围实在自成一派。
倒是红锈剑不见踪影,也许被棠月灵收到储物袋里了。
苏晴看了一眼,选择挤进大部队的中间区域。
她四处望了望,没找到天宁的身影。不知道她伤势怎么样了。
正常来讲大一新生入学,一般都是一个宿舍行动的。不过她们宿舍不能用常理来揣测,苏晴并不强求。
大约一刻钟后,卯时刚过,一道灰色的身影就出现了。
这是个女修,穿着很朴素整洁的道袍,除了腰间那把剑,身上别无其他配饰。她个子不高,有些驼背,且视线一直低垂着,看上去就很怕生。
苏晴一开始都没有把她往老师的方面想,因为来者实在年轻,也实在有些不起眼。
不起眼是真不起眼,但若是说年轻,修仙之人似乎不能仅仅用面嫩就判断出对方的年纪大小。毕竟,随着境界的提升,修仙者的寿命也在提升,时间在他们身上的流逝速度,和凡人无法相提并论。
但这个女子不一样,她有一双很澄澈的眼睛,看人看物都有些躲闪,好似并没有那种经过阅历后,见多识广的淡然。
所以,这个女子,开口想要控制住场面的时候,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那个,同学们,麻烦安静一下……”她用了扩音符,声音能很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边,但也正因此她声音中的原本微不可查的颤抖也能轻易地被察觉,“我是这节课的助教,秦真。第一节课,由我来带你们入门。”
基础剑法(一)是通识课,是每个新生的必修课。因此,这节课足有两千人参与,两千人就有两千双眼睛,两千张嘴。
有些人很擅长在人群前发表讲话,鼓舞人心,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充满领袖气质,值得让人追随。但很明显,这位秦真老师并不是这样的人。
依苏晴所见,她可能还有点社恐。
社恐的秦真老师没有大剑修那样君临天下的气质,因此被学生质疑道:“擎风长老呢?他不来教我们吗?我们可是为了擎风长老的指教,才来入学的。”
如果是苏晴面对这种场面,一定不会解释,省的落入自证的陷阱,但秦真不是她,她愣了下,很快就解释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17139|1356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擎风长老从两学年前就只带内门弟子的课了……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我是擎风长老的弟子,基础课我来教还是可以的。”
苏晴从周围人的交谈中,隐约明白了什么是内门弟子,大致就是在入学四学年后,会在完成学业的弟子中,再选一批天赋不凡,实力卓绝的弟子们,由宗门长老亲自带队培养,类似于其他门派中的内门弟子。
苏晴立刻了解了:这不就是研究生和导师的关系嘛。
这位秦真助教,就是擎风导师座下的研究生,替他来带带刚入学的大一新生。
合理,非常合理。
苏晴大学时,也经常有老师开会,座下研究生大弟子过来给他们代课的经历。人家教得也很好,毕竟怎么说专业水平也比大二学生高出不少。
但现在却有人不依不饶,“擎风长老是剑阁第十三位,霸气剑法天下独步,你有什么把握能代替他?”
不知质疑秦真的学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但在场的人并没有出言制止的意思,许多人虽内心鄙夷着质疑者的急躁,但一方面又想看看这个年轻的老师应该怎么应对。
许多时候,学生和老师的关系类似于你抢我弱的存在,一山压倒一山。况且在古代修仙,师门的意味比苏晴想得还要重要……
“这个,代替也说不上吧,只是来代个课而已。”秦真很不自在:“而且,怎么说呢,这种基础课,让擎风长老来教你们的确有点浪费了。”
“什么意思?若是剑宗看不上我们的资质,就不要让我们入剑宗的门!”
这话似乎说得有些重,连说话的人说完心中都有一丝后悔。在怎么说这个助教最起码也应该是元婴以上的修为,虽然她表现得完全不像。
但奇异的,秦真并没有特别的反应,她只是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她一声不吭地抽出了腰间的剑。
这把剑很长,几乎有五尺,剑身很细,通体银白,乍一看有点像一根光滑的金属棍子,看起来有些奇怪。总之,若不是配了乌木的刀鞘,应该很少人会在看到它的第一眼时,就把它和剑联系在一起吧。
那学生立刻退回了人群,“你这要作甚?我只是实话实说,”
他话未说完,便被秦真的雷霆一击所打断。
只见秦真极干脆地将剑向上空一抛,双手合掌结印,白紫色的雷电如蛟龙一般窜至半空中,纠缠到剑身。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此刻隐有异象,乌云聚集,电闪雷鸣。
苏晴仰头望天,要下雨了吗?
而其他懂行的人却内心大吓:这人一出手竟能引动天地风云,这样的剑修为何剑阁榜无名?!
剑阁无名的秦真腾空而起,那雷鸣之剑也顺势飞至她的左手。她只持剑一击,一条赤白色的电龙便顺着她剑指的方向飞出!
一棵,两棵,三棵——一百零八棵!
茂密的竹林竟直接被她的一击打穿,硬是开辟出了一条焦黑的小道。那条道上原本的植被统统被电龙炙得化为烟灰!
空气蓦地炽热了起来,焦糊的气息四处弥漫。
秦真很友好地指着这条小路说:“这样吧,不想听我上课的,从这条小路离开就好。”
31. 灵武铺子
无人作答,大家都呆滞住了。刚刚那个不依不饶的学生此时被吓得蹲在地上,惊慌失措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现场的新生们都被这震撼的一击所折服,纷纷用狂热的眼神看向秦真。
没有一人有要离开的意思。
当然,苏晴觉得谁让那条路正好通往悬崖也是其中一小部分原因吧。
秦真总算松了口气,小声道,“解决了,还好当初学的剑修……”
她是变异雷灵根出身,灵根发育指数达到百分之90,是不折不扣的天才出身。哪怕在剑宗这个已经很不看重初始天赋的地方,也是长老们眼热的存在。
丹门,符门,阵门,器门都很想她加入,但当初,她之所以学剑不过是因为给她测天赋的长老默默说了句:“你这天赋随你学什么都行,但学剑好处就在不用和别人废话。”
对于秦真这种社恐来讲,就这一点好处就足够吸引她了。
她在来这里之前,同门的阳曦师弟,还提醒她今天在代课时,可以使用“三句话原则”。
三句话原则是她下山执行宗门任务时常用的手段,一般来说话不投机三句多。三句后,若是这些魔修宵小还是给不出她想要的东西,她就拔剑。
只要拔剑,就能解决。
多亏当初主修了剑。
秦真终于可以回归正题了,“剑道入门,从基础剑法开始讲起。基础剑法分八式,分别是:抽、带、提、格、击、刺,点、搅、压。因这八式由逍遥仙总结归纳而成,我们统称为逍遥剑法。逍遥剑法是基础中的基础,其余的一切剑法基本都能从这八式上推演出来。因此,不可不用心学习。”
“学习剑法,难的不是记住,而是始终保持形体不散,动作不溃败变形。在这其中,练习是至关重要的。可以说,在初期学习中,重复的练习比老师的指点更为重要。”
“根据前辈们经验总结,每一式每日练习二百次是基本线。保持这个练习量,持之以恒,日积月累,一般三年便可初步感知到剑气的存在。若在剑道一途小有天赋,一年可成。”
“因此,剑门的日常任务便是每日练习逍遥剑法二百次。以剑修为主修方向的同学,则加到四百次,上不封顶,至于是不是越多越好,则根据个人实际情况,不做强制要求。”
“半年后将统一进行验收检查。”
秦真解释完后,又具体介绍了逍遥剑法的每一式。
她的动作虽然标准,但带着自称一派的风流写意,对初学者来说只能学其形,不能学其意。
而对于苏晴这个平时不运动的人来讲,她连学形都很困难。
秦真让他们不用担心。因为弟子玉牌,也就是灵通中,早就用留影石上传了绝对标准的全套剑法和剑谱。并且,灵通会在学生们练剑时自动感应,判断动作标准与否。动作标准了便记一次次数,直到两百次才算完成日常任务。
苏晴越听越觉得耳熟,最终她反应过来了:某位穿越者前辈,你是把步道○跑引入了修仙世界吗,这真的是件好事吗?
她大学时真是不堪折磨啊!
说到这里,秦真就宣布基础剑法(一)第一节课已经结束了。至于第二节课,会在半年后再上,具体时间等灵通通知。到时是不是她来上也不一定,可能是她,也可能是其他同门,总之,如果不是她就最好不过了。
秦真讲到这里,倒是想到了什么:“作为助教老师,有些话我不应该说。但作为师姐,一个善意的提醒,基础剑法(一)的年度小考基于各位日常练习,请务必不要松懈。”
苏晴上完这节课,也对剑宗的教学风格有了大概的印象。
具体类似于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老师布置完学习任务后,学生完全自由活动。因为课程安排的时间跨度很大,需要学生有极高的自觉性。但任务并不严苛,属于学生无论天赋如何,努努力都能上去的。
总体来说,很自由,也很实在。
苏晴喜欢这样的安排,这样她就能比较好地去统筹学习与生活了。
但她的同学的反应就不一样了。
有人说:“剑宗也太敷衍了些,我们宗学都是家族长老手把手教导的,时刻紧盯着,每日检查学业,每周梳理筋脉,每月进行评比,一刻也不敢松懈的。这样授课,学生才能进步神速,不会被邪门歪功所害。”
“而且这剑法也太过普通了。我不信剑宗没有高阶剑谱,想必是不信任我们,藏着不给我们用。”
也有人说:“剑宗未免也太慷慨了些。不需要弟子做什么任务,攒宗门贡献点,第一节课就免费发剑法。更何况授课的老师竟有这样的神威。这样的人若愿意指点我们一二,想必一定能有所收获。”
苏晴在秦真宣布下课后,就也溜走了。
当务之急,果然还是去开通灵通。不然连日常作业都做不了。
灵通点在剑宗食堂二处后面。
食堂二处,即学生第二餐厅,简称二餐。苏晴常去的主食堂,则是一餐。二餐和一餐不同,正经吃饭的地方没那么多,反倒是有许多小吃店,灵茶铺子,灵通点,法器店,丹药店,灵武店等等。
剑宗不大,店面却很多,店与店竞争激烈,这些店为了抢客,争先恐后地打出花花绿绿的招牌,到了晚上,还有很多店会点灯,因此二餐远远看去相当花里胡哨。
因为做的是学生生意,至少明面上价格还算公道。毕竟不公道的,会被疯狂挂表白墙避雷。
苏晴在一众小铺子里找到了灵通点,微笑拒绝了店员一众推销,报了唐久的名字,选择了最便宜的四十灵籽的套餐。她随意扫了下店铺里的商品,发现灵通点业务还挺广泛的,不仅有其他漂亮的灵通机型,连灵通壳子,灵通穗子这类装饰物都有,价格也很公道。
苏晴心中扼腕:可恶,看来卖手机壳发家致富这条路走不通了。
冲完灵籽,灵通果然能联网了。不过据店员所说,灵通之所以能联网,是因为借助了剑宗的灵脉。因此,只能在剑宗时使用。若是通信的一方离开剑宗,下山历练之类的,使用灵通便联系不上了。
这灵通,虽然功能老旧得和手机无法媲美。但基本需求还是能满足的。苏晴加了唐久,危月,竹许的灵通号。唐久飞快地通过了,并且把表白墙的账号推给了她。苏晴关注了表白墙,又被竹许师姐拉入了二手物品交流群。
她点进去表白墙,就发现最近的动态是——
【新生第一节课,秦真师姐一剑劈了竹林,[留影石1][留影石2][留影石3]本条消息下召集擅长竹林修复的植修/法修类,感兴趣的私戳我,发报酬价格给你。】
她往下一拉,这才多久,评论竟然已经有两百多条了,剑宗的学生可真闲。
热度第一的评论是:【想当秦真师姐的狗:呜,好帅,好想当秦真师姐的狗!】
两百条评论有一半是回复他的。
【阳曦师兄,你啊你!(指指点点)】
【阳曦师弟,又来看小秦真了】
【阳曦别装了,我知道是你】
【做狗的话,请务必带上我】
其中还夹杂着几条【想当秦真师姐的狗】乱七八糟的回应。
【我不是阳曦】
【不带你,师姐只能有我一条狗!】
……
剩下的评论则是恨自己不是植修,赚不上这份钱。
【擅长修复人体的体修不能去种竹子吗?我发誓栽得比植修还快,我哐哐一顿栽!】
【我虽是丹修,但也是种灵草的一把好手,区区竹子而已,不在话下,这份钱也该我赚!】
苏晴:……这就是修仙界吗?
哈哈,有时候真的很怀疑大家的精神状态呢。
勤工俭学的1500灵籽和剑宗的月例都已经发到苏晴的账上了。
月例是每个弟子都有的,里面没有灵籽,有一瓶丹药和一本基础心法。丹药名为补气丹,一瓶一共三十粒,要求学生每日吃上一粒。基础心法是清心诀,这心法类似乘法口诀,虽然基础但并不意味着不重要,如果不换心法,也能一路从练气念到飞升。
这样下来,苏晴身上也算是有1500灵籽的巨款,可以精打细算地消费一下。
二餐有集中卖生活用品的几片铺子,苏晴把它们称为超市。因为价格比较美丽,她买了一些洁牙粉,澡豆,洗衣粉,纸笔等生活用品,总共花了五十多个灵籽。
剑宗的生活补助是一千五百个灵籽。去掉今天早餐的4个灵籽,40灵籽的灵通费用,54灵籽的生活必需品钱,还有1402个灵籽。
灵通费和洁牙粉,澡豆,洗衣粉这些花销都能坚持一个月,扣掉后面540灵籽的饭钱,200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39918|1356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籽的应急钱,200灵籽的储蓄钱,还剩462个灵籽。
她每周四周五勤工俭学是管饭的,仔细计较下,一个月可以省下将近120个灵籽。不过,苏晴决定把这部分省下的钱归到应急和储蓄中,不会轻易动用。
所以,目前她手里的余钱是400灵籽左右,也就是四块灵石。
苏晴想了想,觉得可以从现在就把养剑计划提到日程上了。虽然买肯定买不起,但看看材料应该也是可以的。
这样想着,她脚下一顿,转身走进了灵武铺子。
新生入学这段时间,灵武铺子的生意简直好到爆炸。
大部分学生都从剑冢得到了传承,不需要另外花钱买剑。这些剑虽然实力不俗,但也都是些历经百年的古董了,保养美容必须提上日程。
剑柄要好好修修,残缺的裂缝要补齐。剑刃要打磨光滑,至少要到照人如照水的程度。
还有剑鞘,剑冢的剑大多数都是没有剑鞘的,但凡讲究点的人家,不得给孩子买个好外套嘛。
假设这把剑从头到脚,非常完美了。那剑络子总是要有的。就算没有余钱买些鲛珠,墨玉之类珍贵的装饰,凡间的金玉,檀珠也成,不然别家的剑都有,就你家剑没有,这多不好,亏谁也不能亏孩子啊。
而且,刚入学的新生手里有余钱,还没意识到修仙路上钱财的重要性。不像老生们,一个个老奸巨猾,有什么能自己解决的绝不经别人手,宗旨就是绝不往别人口袋里送钱。
总之,基于以上各种原因。灵武铺子今天超级火爆。
苏晴险些没有挤进去。
店里的店员,导购每个人都忙得团团转,新客人来了也只是见缝插针地招待。苏晴因为并没有什么购物意向,也不好意思让他们专门陪同介绍。
她就在人群的夹缝中溜来溜去,自己观察着店内的情况。
灵武铺子主要业务分三种:现货,定制,修补美容。
现货就是现成的武器,屋里挂了许多排灵武,剑、弓、弩、枪、矛、盾、斧、棍、刀等武器应有尽有,甚至连装填弹药的火枪都有。
武器的价格虽然没有直接标注在上面,但听旁边的店员介绍,貌似随着材质,威力不同,以五百灵石,一千灵石,一千五百灵石这三个档位居多。
定制就是根据顾客的要求定制武器。
如果由客人自己准备材料,那只收损耗费和工费,价格便宜些,最低一百灵石起。如果是店家自己提供的材料,那材料费也要收。苏晴看了眼柜子里陈列出来的灵铁矿,这是制作练气至筑基期低阶武器的常见材料,一斤二百灵石。
苏晴如果决心要养剑,就要走定制的路子。剑属于轻兵器,以轻巧灵便为主,所以对灵铁矿消耗不大,1-2斤足以,这样也就是材料费最多四百灵石,工费一百灵石,大约五百灵石。
五百灵石,按她一个月省下四块的月例,那就要125个月,十年。
十年才能买得起一把剑!
苏晴转身想走,没什么好说的了,打工,必须打工!
就在这时,她看见门口走来一位肌肉雄壮,衣衫脏污的学生。正在和顾客滔滔不绝吹水的店长见他来了,立刻对顾客赔笑,快步出门。
有情况。
苏晴眨眨眼,默默地跟在后面,走了一段。
店长将这个熊一样的男子拉到一旁,低声道:“你怎么直接进来了?这不砸我生意吗?哎呀呀,真是小年轻,一点眼色都没有。”
这熊一样的男子,正是器门的学生,闻言也不客气,“不是你们店员跟我说现货快消耗完了,谁给你送货来?你要是不要,我们师门自己去门口摆地摊去。”
“哎呀呀,别说气话。咱们都合作多久了,你们自己卖多费时费力啊,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来做,你们省出时间好好修炼啊!”店长搓了搓手,安抚道,“东西都带来了吗?跟我从后门走,我让伙计给你结算。”
……
苏晴没靠太近,只隐约听了一耳朵。
她明白过来:原来这灵武铺子也从炼器门的学生那里进货。如果她能直接从炼器门的学生那里直接定制武器,想必能省下一大笔中间商的差价。
苏晴想了想,觉得可行。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打工赚钱攒灵石。等她略有些积蓄后,再去炼器门探探路。
32. 宿舍危机
二餐招兼职的很多,基本都是以大字报的形式贴在店外面。时长,薪酬,需要的工作技能都写得很清楚,开的工资也算公道。因为不公道的话,会被剑宗学生挂表白墙怒冲。商家都是精明人,做学生生意的自然不愿意得罪学生。
在一众兼职中,报酬给的最高的是驿站,时薪足足有一灵石,也就是一百灵籽。
苏晴把驿站理解为快递点,是来往运输物资的地方。因为剑宗盘踞在山上,交通并不便利,宗门里的物资运输尚能自给自足。但对于生活在剑宗的学生来讲,就不太够用了。
剑宗毕竟不是真的大学,作为可以被依附的一大势力,它的日常管理精密且严格。就是宗门弟子无要紧事也不得随意进出。如果想给家人带封手写家书,寄点省下来的丹药灵石,或是家中有事商量,想寄点时令土仪过来给孩子来点家乡的味道,都得经驿站的手。
因此,驿站的生意是常年火爆的,驿站的“疾行使”也是常缺的。
但想应聘“疾行使”都一个硬性条件要求。那就是御剑飞行的速度得达到一个标准。苏晴在心里换算下了:大致是100公里一小时,和汽车上高速一个速度了。
可怕,她做不到。
这钱她赚不到是应该的。
苏晴在二餐考察了一圈兼职价格,最终决定去应聘灵茶铺子的店员。
灵茶铺子管事的叫林掌柜,他是个精明的矮个男人,见苏晴口齿清晰,腿脚麻利,便同意了,让她明天来上工。以后周一,周二,周三,她就在灵茶铺子打工。周四,周五则是照例在食堂勤工俭学。
周六周天暂时还空着,苏晴留一天用于修行上的查漏补缺,剩下一天琢磨点小生意,继续赚钱。
这里的灵茶铺子有点类似于茶楼。卖茶点,卖甜水,卖糕点,也卖小吃。时薪为15灵籽,算是综合辛苦程度和工资,性价比较高的兼职。
每周工作三天,一天四个小时,一周能赚180灵籽,一月能赚720灵籽。相当于7块灵石,加上她省吃俭用省下的4块灵石,便是11块灵石了。
这样来看,离她能买得起一把500灵石的剑也不过要45个月,区区3.8年罢了。
区区3.8年。
苏晴头晕眼花,只觉得前途一片昏暗。
没事的,只要好好打工,总有一天能凑齐的,总有一天……
苏晴等不了3.8年,她下定决心要在半年内赚到500灵石。她给自己的期限是一年,只能少,不能多,不能等人家都会御剑飞行了,她连把像样的剑都没有,就太离谱了。
既然来了二餐,索性中午吃个便餐再回去。
苏晴并没有耽误很久,因为她想起了一件事。
她走时,宿舍好像已经被剑戳得千疮百孔,就连屋顶也被红锈剑捅破了。
虽然罪魁祸首是那些无法无天的神剑们,而且那些剑也不是冲着她来的。但作为这个宿舍的一份子,她理应一起解决这事。
哪怕没钱,出份力也行。
但等苏晴赶回宿舍,推开门,走进七零七后,才发现一切和她想的并不一样。
不错,剑冢开启后,她是最后一个离开宿舍的。当时整个宿舍可以说是惨不忍睹,家具全部被搅成碎片,墙壁被剑气所伤,墙皮脱落,抬头看屋顶,能直接看到天上的太阳。
但现在苏晴回来,却发现宿舍和以前并没有什么两样,甚至装饰还更豪奢了些。一把漆红色镶着金银宝珠的剑架正嵌在墙上,苏晴想这应该是为红锈剑准备的。
不过,剑架上面没有红锈剑的影子。
倒是地上有一地的断发。
这些头发的主人棠诗桃正捂着脸哭,“我只是训斥了它两句,让它不要乱动月灵的东西,哪知道它脾气这么大……”
棠绮梅揽住妹妹的肩膀,轻轻地拍着安慰。
棠雪杉皱着眉头,似乎在思索什么,她为难地看了眼棠月灵,轻声道,“……月灵。”
棠月灵怒道,“这丑剑真是无法无天了,脾气发作起来,连女孩家的头发都敢割。我说它两句,它还不乐意了!”
她拉过棠诗桃,认真道,“诗桃,你莫哭了,我必会给你个交代。”
棠诗桃擦了擦腮边挂着的泪珠,强笑道,“可那毕竟是你的本命剑,且又是我说话不好听在先的……”
棠月灵打断她的话,“那也不能让它这般无法无天,你是我的姐妹,我们的身体里留着一样的血。今日它敢这般对你,来日便会这般对我。”
她拿出有价无市的养颜丹,一整瓶塞到棠诗桃手里,“这丹药你先吃着,三日之内便能养回头发来。之前你不是和我说灵宝阁出了新系列的法器?每样送你一件,外加灵衫堂新一季的法衣,你可喜欢?”
棠诗桃还没搭话,棠雪杉率先开口道,“月灵,诗桃也有不对的地方,你别太惯着她。”
棠月灵挑眉笑道,“这就算惯着了,看来我平时对你们还不够好。我只想让诗桃少掉点眼泪。”
棠诗桃拉着棠月灵的衣角,“只要月灵姐姐不怪我,不和红锈剑因此置气,诗桃就不会掉眼泪了。”
但棠月灵却收敛了笑容,她认真道,“红锈剑既已成了我的本命剑,我便有管教它的责任,这一点无可置疑,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苏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会选时机,每次都在最尴尬的时候撞进来。
她听了一耳朵,就赶紧出去了。
但事情的大概她也清楚了:红锈剑乱动棠月灵的东西,被棠诗桃发现训斥了,棠诗桃反被红锈剑迁怒,棠月灵为此骂了红锈剑两句,红锈剑气得割了棠诗桃的头发,离家出走了。
这好似是棠家的家事,她掺进去不太好。苏晴就默默站在走廊里思考,所以她现在该不该进去呢。
正巧一身黑衣的天宁走过,好似要开宿舍的门。
苏晴说,“先别进去吧,她们有点私事要谈。”
她本以为天宁会忽略她的话,或者回她一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39919|1356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当初让棠月灵气得要死的,“不干你的事。”
但出乎意料的,天宁听了她的话,并没有推门进去,而是停在了不远的地方,静静地站着,墨色的眼睛玻璃珠一样地盯着前方,好似在发呆。
苏晴就笑了起来。
不知道要聊些什么的时候,和剑修聊剑准没错。
而天宁的腰间也正挂着一把剑——雪津剑。
“它真漂亮。”苏晴说。
天宁看了眼自己的腰间剑,冰冷的面色柔和了一些,“嗯。”
苏晴又问,“你的伤怎么样?”
天宁愣了下,有些僵硬地点头,“没事。”她补了一句,“多谢关心。”
这下轮到苏晴睁大眼睛了,她也回道,“也多谢你愿意和我说话。”
天宁不是擅长聊天的人,苏晴也不强求拉着她闲聊,两人就站着一起等了一会儿,也不觉得尴尬,直到宿舍里面的谈话声停止,棠雪杉棠绮梅棠诗桃三人推门出来,她们才又进了宿舍。
宿舍里,棠月灵正倚在她的贵妃榻上,皱着眉,一脸的烦躁。
苏晴提了修理宿舍的事情,她也不在意,表示本来就是她的东西多,她出钱都修了也没什么。
但她见了天宁,自然也看见了她腰间的雪津剑,就意有所指道,“毕竟当初那些剑来找的是另有其人,我看那个人倒是坐得住,没有一点表示。”
苏晴知道棠月灵怎么可能是在乎钱的人,她纯粹是在找天宁的茬。
苏晴就很头疼,怎么火药味一下子就上来了。
天宁也不惯着她,冷着一张脸,立刻起身走到她面前。
棠月灵正不爽呢,见状也直起上身,笑得有些危险,“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苏晴立刻劝阻道,“有话好好说,不许打架,也不许吵架!”
要是她俩打起来了,她这个肉体凡胎的,拉架都拉不了,必须把苗头掐灭。
但天宁不是来打架的,更不是来吵架的,她打开自己的口袋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了棠月灵的桌面上。
全部都是碎灵籽,一块灵石也没有,噼里啪啦在桌面上弹射着。
她取出十个灵籽,剩下的灵籽全推给棠月灵,“这里有八百六十五灵籽,先给你,不够的我后面补给你。”
这是她自己赚来的钱,和戚家无关。
棠月灵看了看天宁拔出来的十个灵籽,又看了看堆得和瓜子堆一样的八百多灵籽,脸色立刻变了,“你在耍我吗?”
天宁误会了她的意思,解释道:“这十个灵籽要吃饭用的。”
棠月灵打断她的后续,她捏起一颗灵籽,手指一抿,将其捏成粉末,她拍着桌子站了起来,看向天宁的眼睛,面无表情道,“戚天宁,给你个忠告。若是你想完全和戚家脱离关系,光这样是不够的。”她笑了下,眉间有丝邪气,“你得把你的血,你的肉,还有你的天才根骨通通都还回去,不是吗?”
回应她的,是天宁一瞬间变红的眼睛。
33. 她的鹅腿
称天宁为戚天宁,棠月灵你是懂得戳人心窝子的。
她明明知道天宁有多厌恶戚家,多厌恶戚这个姓。
天宁美丽的面容凝结了一层冰霜,她冷声道,“连自己的剑都管不好就不要插手别人的事了。”
很好,苏晴在心里给天宁也记上了一分,这个时候提红锈剑,你也是会戳人心窝子的。
被精准戳到伤口处的两人剑拔弩张,互不相让。
棠月灵紧盯着天宁,心中念着口诀,时刻准备祭出法器。而天宁的手已经按在雪津剑的剑柄上了,隐隐有拔剑的架势。
战争一触即发。
要是任她们打下去,苏晴估计她们宿舍就得重建第二次了。
她不得不站出来说话。
她走上前去,站得离她们很近,想了想,很寻常地开口道,“我有话就直说了——”
“你们是出于关心对方,但有些变扭,所以才这样说话的?还是说,就是故意往对方心里捅刀子,想让大家都不好受呢?”
“如果是关心对方,就请好好说话。如果是故意想让对方难受,”说到这,她轻轻叹了口气,“……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还这样真的好嘛,我们明明也才只认识两天而已,互相都不了解吧。”
“在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随意说出的话,未来很可能会因此后悔。我是这样想的。”
她的语气很温和也很直白,但并不让人厌恶,反而因为是真心话所以让人感到平静,平静到生不起气来。
话题中的两人就有些呆愣,似乎是没料到她能直白到直接挑明。
气氛好一阵僵持,直到棠月灵受不了地开口,“你也不是个正常人。”
这让她怎么接话,她既不想关心天宁,也不想承认是小孩子脾气。
当然,棠月灵大可以摆大小姐脾气,训斥苏晴,说些“关你什么事。”“管好你自己。”之类的话语。她当然可以这么做,她也这么做过很多次。
但潜意识里,她不想这么做。
大概是苏晴是很认真很坦诚地在说话吧,并且是真实地站在每个人的立场上去考虑。
棠月灵不是坦诚的性格,所以才知道这需要勇气。
“……我哪里不正常了?”
苏晴不明白:在座中,就我最正常好不好。
棠月灵轻哼了一声,正常人才不会插手棠家和戚家的事情,还站出来想要主持公道。而且是以那么尴尬的身份。
苏晴和她们既不熟识,也没有与之相称的显赫家世。
就是最任性的棠诗桃在这里,也只会悄悄观察她的脸色,说些合她心意的漂亮话。
不过,若苏晴不是这种性格,她就不会在选徒时就放倒戚家了。
她棠月灵不正是因此才在一开始就高看她一眼吗?
棠月灵瞥了眼神色寻常的苏晴,提高了语气,“你就是不正常。”
苏晴无奈道,“虽然我觉得我挺正常的,但随你怎么想吧。”
棠月灵缓下来的话,气氛自然也就缓下来了。毕竟,无论打架,还是吵架至少都得有两个人参与。如果一方罢工了,这架自然也就吵不起来了。
棠月灵不想被苏晴比下去,她对天宁扬起了下巴,“若是戳到你伤口了,也不是我本意。我只是实话实话。”
天宁其实比她还高一点,所以这份倨傲的姿态对她一点不起作用。
她收回按住剑柄的手,眉间还有些阴霾,“我也是实话实话。”
苏晴看向天宁,冷着脸生气的天宁也很好看,甚至因为情绪的波动,显得更加真实了。
“虽然吵架也能培养感情,但我们互相都不熟悉,还是留着以后吵吧。天宁,你不要去管红锈剑的事情。”为了公平起见,苏晴在这里将棠月灵的名字改口,“月灵,你也别管戚家的事情。”
“以上,就这样。”
苏晴不指望两人能立马握手言和,但最起码的互不干涉,应该还是能做到的。
果然,棠月灵也没追着不放,“我事情多得要死,才懒得管你呢。把你的那堆碎灵籽都拿走,我不要苏晴的,自然也不会要你的。”
苏晴在天宁开口说话之前,就把灵籽塞汇她的口袋里,“你可别给她,你给了我就也得给,我可没钱给。”
天宁有些被说服了。
她抿着嘴唇,对苏晴低低地说了句,“谢谢。”
她常年被幽闭在戚家,不见外人。虽不通人情,但谁对她好,她是能感知到的。
苏晴就笑了起来。
棠月灵有些不爽地移开视线,但控制住了脾气没有发作。
明明是她救的苏晴。
搞什么啊,像关系很好一样。
经过短暂的相处,苏晴差不多了解了她们的性格。
棠月灵和说红锈剑脾气大,无法无天,其实她是最没资格说它的人,因为她自己脾气也不小,且性格爽直,有气绝不憋着。但让苏晴说实话,棠月灵其实很人好,如果别人认真和她说话,她也会听,不是那种自负到讨厌的性格。
天宁看着冷漠不近人情,实际很有家教,也有礼貌,问什么都会乖乖回答。属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类型。和这样的人相处是很轻松的。而且,苏晴总觉得在她精致的外表下,总有种天然呆一样的气质。
都是十六七八岁的小姑娘,且人都很好,凑在一起是不会成为敌人的。
也许后面日子长了,也能成为朋友。这都是说不准的事情。
苏晴上大学时,可是六人寝的宿舍长。室友们性格各异,生活中难免有摩擦,她都努力协调过来了。五人份的端水她都能胜任,区区两人份的水,她有什么端不起来的。
这事暂且告一段落,苏晴在宿舍午休了半个时辰。午休起来后,她坐到自己的桌子前,打开灵通,拿出纸笔,开始学习剑法和清心诀。
据说只要每日研习剑法,外加运转清心诀,就更容易引气入体进入练气期。
苏晴当习惯了学生,哪怕现在转行开始当体育生,学什么也会先努力从字面上去理解一遍。
她先背了一遍清心诀,又将基础的八个剑招挨个看遍了,又画了许多火柴小人,记好了每个动作的要点和注意点。这才觉得准备得差不多了,拎起危月学姐赞助的木剑,准备寻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去练习
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
苏晴选择剑冢的平台作为自己的训练地点。
她打开了灵通,先复习了一遍剑招的视频和笔记,这才跟着上面的动作指示,摆出剑招的架势。
每当她的姿势合格,灵通便会自动感应到,上面便会增加一次记录。
苏晴从剑招开始练起,仔细调整手臂的角度,双腿打开的跨度,每个剑招学了大约五分钟就迎来了第一次合格。
有了一次合格,二次合格也就很容易了。苏晴慢慢上道,练了一会儿,她的熟练值上去了,大约十次能合格个七八次。等再往后练习半个小时,她十次中就能合格个九十次了。
她其实一直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运动的天赋。但学起这件招来竟然格外的顺利。苏晴想,或许真如危月学姐所说,被逍遥剑所伤,真能加快她对剑法的领悟。
很快,苏晴身上就溢出了汗水,连衣服都被打湿了,尤其是胸腹部和背部,汗湿的衣物粘在身上非常不舒服。她停下来喝了口水,绕圈慢慢走了走。等呼吸平复下来,又开始了第二轮练剑。
八个基础剑法被她分成了四组,200个200个的轮着练。每天练完一组,她就停下来休息个十分钟。
第一组练完用了一个小时,第二组练完用了一个半小时。
这时苏晴已经累得气喘如牛了,她不易出汗的大腿和手臂也开始出汗,浑身上下都湿得像是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肩颈的肌肉更是火烧一样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51982|1356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胀痛。
她倚在树干上,突然很庆幸自己现在挥舞的是一把轻飘飘的木剑,而不是一把货真价实的剑。
不然她现在肯定连胳膊都已经抬不起来了。
越休息越累,还越想偷懒。苏晴抹了一把脑门子的汗,打开灵通,继续练。
第三组练完花了足足两个小时。因为她的动作因为疲惫而逐渐走行,不合格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十次只有五六次能合格,她不得不增加了挥剑的次数。
到了第四组则完全是靠着意志力在强撑了。此时天色已黑,苏晴也早就饿到肚子空空了。但她不敢停,她担心自己在短暂的休息后,肌肉彻底罢工,打算咬牙一鼓作气把剑挥完再说。
最后一组,苏晴为了节约时间,争取每一次都合格,避免再增加次数。这一次,她每挥一剑,都会在大脑中自动过一遍剑招,过一遍她画的火柴小人。
她的关节沉重得不听使唤,四肢里仿佛有火焰在烧。但最后一组了,苏晴告诉自己:练完,就可以吃饭了,今天吃好的,今天吃肉。
她大脑彻底放空,只有身体不断重复着一遍遍剑招,直到最后一遍结束,她甚至都没有意识到。
这一组,她也用了两个小时,但合格率已经达到了90%左右,是四组中,她合格率最高的一组。
苏晴倚在树干上,禁不住地喘气。她捋了捋湿透了的刘海,提起木剑,准备去吃饭。
快些,在乳酸堆积到胳膊抬不起来之前,总之在身体不能动之前,先把饭吃了。
运动过度的后果就是连筷子都拿不稳,就算夹起一筷子菜,胳膊筛糠一样抖抖抖,硬生生把菜抖没了,苏晴吃了一筷子的空气。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考虑要不要抛弃作为人类的尊严,用脸吃饭。
但这有些太丢人,尽管其他师姐师兄们也很妖魔鬼怪,她在里面根本不算什么,但苏晴暂时还没有加入其中的想法。
她选择再次尝试。
胳膊真是火烧一样的疼,肌肉酸胀得几乎调动不起来,像是有一根筋在牵扯着,无法行动自如。
她竖着胳膊,支在桌子上,夹起第二筷子菜,这次她学聪明了,用嘴巴去够筷子。
她,吃到了。
完美,找到了体面吃饭的秘诀。
苏晴并没有得意太久,很快,她就马失前蹄了。
在她试图夹起香喷喷的烤鹅腿时,筷子刚碰撞在鹅腿的骨头上,就猝不及防地一个劈叉,打滑,鹅腿呈一道抛物线,猛地飞了出去。
苏晴忍不住出声道,“我的肉!”
她的肉!
这是她今晚唯一的肉,是她坚持下来的动力。如果她错过这根鹅腿,她的一天都会是不圆满的,她在睡觉时,都会为错失一根鹅腿而惊醒!
苏晴调动全身肌肉要扑过去,却只感到一阵龇牙咧嘴的酸痛。
这时,一道橘色的身影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瞬间腾空而起,以与它身形不符合的速度,咬住了空中的鹅腿,潇洒落地。
苏晴定睛一看,是一只猫。
准确来说是一辆猫。
这哪里算得上是猫,分明是一只橘色的胖虫。肥得肚子都要拖地上了,两颊的肉多得一颤一颤的,圆得好似一只皮球,一点都没有猫族的灵巧优雅。
苏晴倒是想动,但过度运动后的酸劲冲了上来,让她动作僵硬得如木乃伊复活。她无奈道:“这位仁猫,我分你一半成吗,我只买得起这一只鹅腿了。”
肥猫听不懂人话,两只白手套爪子勾住鹅腿,一口咬住了最肥嫩的地方,发出了惬意的声音,“喵呜喵呜~”
它像饿了几百年一样,三口两口就吃完了肉,把骨头架子嚼巴嚼巴也一起吞了,连根肉丝都没给苏晴留下。
“……我和你不共戴天。”
只买得起一只鹅腿的苏晴面无表情道,“我要把你投到丑猫bot。”
34. 第 34 章
早上醒来,苏晴浑身都得痛得不得了,胳膊,腿都像是散架了一样。昨夜,她念着清心诀入睡,睡前红锈剑还没回来,天宁也没回来。
醒了后,苏晴发现宿舍就只剩她一个人了。她有做早课的习惯,边在脑中回忆着剑法,边洗漱穿衣。
今天有炼体课。
上炼体课不吃早饭就是去送死。
苏晴一起来就直奔食堂。
一大早,食堂的人就挺多的,大部分人都挺着急的,没什么悠闲的架势,大概是修仙也挺忙的吧。苏晴好像想到了些什么,但现在也来不及实施,便匆匆吃完早饭,赶去上课。
炼体课算专业课,自然不会像剑修课那样两千个新生齐聚一堂。这一届选修炼体的学生有三百人左右,上课也是这三百人一起上。
棠月灵和天宁都选了体修的方向。
苏晴有些不太理解,按理说体修更适合穷鬼才对,且体修修炼起来又累又疼又狼狈,对但凡手中有点资源的人来说,就不算什么好的选择。
如果说天宁是因为脱离戚家,才没有资源支持,那棠月灵又为了什么?
按理说,从她的性格看,她会更喜欢轻松取胜的方向。就像其他棠家女孩子们那样:棠雪杉选了符修,棠绮梅选的丹修,棠诗桃选的御兽。
教他们的老师,正是给苏晴选课建议的林鹤白。
林鹤白身形瘦削紧实,虽不至于弱柳扶风,但也是较为纤细的身材,真看不出是厉害的体修。
经历了昨天秦真的“雷霆”之怒,今天的新生们明显乖上了不少,没有几个出头的再敢挑战老师的权威。
因此,课程就进行得比较顺利。
林鹤白说新生现在主要任务还是养身体,养好身体了才能正式进入体修课程中,尤其是有些学生面色蜡黄,脚下虚浮,明显体质不行,这样的身体连正常人都比不上,又该怎么以体入道呢?
所以当务之急是吃好喝好锻炼好。
林鹤白和秦真一样,通过灵通发布了膳食指南,以及每日的训练任务。苏晴点进去看了下:这些训练任务主要分成负重和耐力两种,比起修炼,更像是培养一个优秀的运动员。
她打开膳食指南,觉得还挺合理的,完全是一份营养食谱。苏晴相信什么事都是一步一步来,一口也吃不成个胖子。她是信服林鹤白的,准备乖乖照做。
但有些人就持相反意见,“这不是浪费我们时间吗?明明一粒固元丹就能解决体质的问题,偏偏要靠最没用的膳食和训练来解决,岂不是因小失大?”
林鹤白和秦真不一样,她只教信任她的学生,其他人她从不多说废话,“你若不信我,可自行修炼。到时期末小结时,我按一个标准考核,考过便是过,不过便是不过,如何?”
那些学生本身就是自负于家中宗学教导,见林鹤白竟然不解释,便更认定她不过如此,说的这些方法不过是骗骗凡人。
林鹤白委婉而快速地将他们请出课堂,“你们可以离开了,一年后小结再来。”
“不过旁门左道罢了。”那些学生挂不住脸,一甩衣袖离开了。
苏晴有些惊讶于秦真和林鹤白两位老师的好脾气。
再怎么说,这两位能当上剑宗老师,肯定达到毕业标准了,绝对是元婴以上的强者。她们对待这些小鸡仔似的炼气期学生倒很是宽容,即使被冒犯了,也没一巴掌把他们扇飞。
林鹤白继续和剩下的学生讲到:“炼体炼体,一共两字,炼和体都至关重要。如果不先认识体,何来炼呢?”
她这话姑且算是对前面的回应了,不过,她没有兴趣说给二代听,就算说了,他们也不会在意。
“基础不牢,地动山摇,且谨记,莫要贪图外力,想走捷径。修仙一路,没有捷径可走,你们走的捷径,后面会变成更难缠的路,更可怕的心魔等着你,这是我的一点切身体会。”
苏晴相信林鹤白说的话,她默默打开笔记,将炼体任务按计划分配到每天的日程里去。这样,她又多了许多作业要做。可她还要打工,时间并没有多少。
苏晴决定跑着来,跑着去。至少在奔波的路上,也能锻炼下身体。
*
灵茶铺子的林掌柜很精明也很抠搜,他让苏晴下午一点上工,从一点做到五点,前不搭午饭,后不搭晚饭,可以省两顿饭。
所以,周一到周三的午饭和晚饭都得苏晴自己解决。今天中午也是一样,苏晴翻看着林鹤白给的膳食指南,决定中午多吃肉多吃菜。
炼体第一步从了解自己的身体做起,吃就是了解身体的第一把钥匙。后续就是锻炼和好的睡眠。
剑宗的学生就很爱吃,苏晴不知道是不是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午饭后,苏晴写了许多纸张贴在她所在的宿舍楼和附近三栋宿舍楼的第一层楼道口处。纸张上是她琢磨出来的第一个小生意:除了周四周五外,周六至周三这五天,她承接食堂到宿舍门口的送饭服务。一次只要1灵籽,包月可以再谈,给更优惠的价格。
学生生意比较好做,修仙人更注意气节脸面。苏晴不担心诚信问题,反倒是担心有没有人需要这项服务。
如果后面她能承包个十个左右的稳定客源,按每天两顿饭算就是400灵籽一个月。她在灵茶铺子打工是720灵籽一个月,加起来,算是十一块灵石。再加上她之前从勤工俭学发的月例中每月省出来的四块灵石,就是一月能有十五块灵石的剩余。
这样拥有一把500灵石的剑,只要区区2.7年。比之前的3.8年,快了将近一年。
苏晴有了动力,她洗了把脸,先去灵茶铺子上工了。
*
灵茶铺子说是铺子,其实足足有三层店面,四个大堂,二十八个包间。装修得非常雅致低调,细节处处讲究。
一层店面能欣赏到店门口的杨柳依依,小河潺潺。二层店面则能看到明镜湖绿波荡漾,游人如织,三层店面则可以欣赏群山拢翠,云雾缭绕。从一层到三层,越往上包间价格越贵,茶品也就越稀有。
但要苏晴这个大俗人来说,看这些都没用。她放松时最喜欢看的是其他学生赶作业。
刚到灵茶铺子,苏晴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熟悉菜单。每天上新什么菜品,什么小食,有什么时令土仪。哪些茶卖得好,口味如何都要张口就来。
苏晴觉得比起背诵菜单上的介绍,亲口品尝下所谓的灵茶更有体会。但这边最便宜的招牌茶春风不夜候都得两块灵石一壶,着实喝不起。
林掌柜也没有让苏晴鉴赏一下的意思,只让她对着茶单给客人标记上,然后再传达给后厨准备。她相当于店内的跑堂,主要就担任一个传话和跑动的职责。
这本来应该是见没什么难度的事情,只是苏晴看了眼手中雅致的檀木镶玉茶单,就觉得眼前眩晕。
这上面写的都是什么,怎么这么复杂。
她想起来了,她不识字啊。
“愣着做什么?”林掌柜瞪眼,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怎么,你不识字?”
“怎么会?”高考完的苏晴拒绝承认自己是文盲,“我大概是识字的!”
“识字就是识字,不识字就是不识字,大概是个什么大概法?”林掌柜撸起袖子,端起一碗涮茶碗的茶水放到苏晴的桌前,他眼睛随意扫过桌上的一碟子小菜,“我来考考你,茴香豆的茴怎么写?”
“……”
你要是考她别的也就算了,要是考这个,她还真的会。
苏晴自信满满地用手指沾着茶水,在桌面上写字。她足足写了四个“茴”字,四种写法。
还好还好,她才高考完没多久,没全部还给老师。
林掌柜看着这自信的四个“茴”字,有些吃惊:“行吧,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文化的。”
文化人苏晴悄悄松了口气,总算没有丢义务教育的脸。
她其实也不是不识字,连蒙带猜也能认得出个五五六六。主要是灵茶铺子的菜单也太附庸风雅了,各个茶的名字拗口的不行,写成字来全是笔画。很多茶的名字又很接近,只有一字之差,她就有些分不清。
但就像纸包不住火一样,没文化和贫穷一样都很难掩盖。
很快,苏晴就招架不住了。
“香雪阁内桌上一壶醒时茶荈,要六个雕青的白花杯子,杯沿记得要用白雾葭萌仔仔细细烫过,涮茶的茶水先上红雾葭萌,再上芽尖葭萌,这样茶香才不浓不淡刚刚好,对了,醒时茶荈要冲上三遍再入壶……”
醒时茶荈,白雾葭萌,红雾葭萌,芽尖葭萌。苏晴在菜单上找了半天,眼前全是横竖撇捺,绕来绕去,到底在哪里啊……
她找的时间有点久了,以至于林掌柜再次投来怀疑的目光。
苏晴果断放弃了,她合上茶单,“好吧,我不识字。”
“我就知道!”林掌柜胜利一般地跳起来,手指一扫,莫名得意道,“走,给我去后厨切土豆去。练剑果然还是拿来切土豆合适。”
苏晴就这样被发配到了后厨。
灵茶铺子店面很大,招待客人也很尽心周到,但这后厨未免有些过于逼仄,只是将将够用的程度。
一个房间摆着前后两张长条桌,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64798|1356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间塞了十五六个人,前桌和后桌的人站在一起都能手肘碰手肘。平时还好,但若是客流量大,上菜频繁的时候,跑腿着急,人挤人就是常事。
后厨前面连着茶厅,茶厅主要是跑堂呆着等候着的地方,后厨后面连着灶房,灶房就是掌勺师傅们生火造饭的地方。
这么个不前不后的地方连窗子都没做,因此光线就有些黑暗,透气性也不行。虽说茶香的味道不难闻,但待久也有些呛人。而且人一多就很热,后面的灶房时不时又有火气烟气传来,就很不舒服。
苏晴一个切土豆的自然不需要多大的地方,便被赶去边上的角落里切。
有个瘦不伶仃的小学徒拎了一麻袋的土豆扔到她脚下,“诺,这一袋地蛋都是你的。先削皮再切丝,丝要切得细,最好能飘在水面上。细丝看起来就文雅,仙人爱吃。上次来人切得跟手指头一样粗,可把我师傅气死了。连累着我,一起被臭骂了一顿。”
苏晴会做饭,也会切土豆丝。但细的能飘在水面上的土豆丝,她的确做不到。她只会切比手指细上一点的那种土豆丝。
“你是剑宗的学生,怎么连这个都不会,还比不上我呢。”小学徒就叹气,“算了,那你把皮去了,留着我来切丝吧。”
苏晴就乖乖拿了一个板凳,一片小刀,坐下给土豆削皮。
耻辱。
这绝对是奇耻大辱。
她并不觉得削土豆皮有什么不好的,但因为文盲被赶来削土豆皮就让她有点难受了。
绝望的文盲苏晴唰唰地削皮,这一削就是一个下午。手指头的指纹都被土豆的水分泡发了,手腕和脖子更是酸痛得不行。
她心想:老是不识字也不行,同样的时薪怎么想也是跑腿要更轻松一点。
识字刻不容缓,就是不知道剑宗有没有扫盲班可以跟着学习?
花钱也可以,但是免费的更是再好不过。
一袋子土豆在快五点时终于见底了,苏晴口渴得厉害,但后厨出去打水和上厕所都不方便。帮工们都是提前打好一大罐水放好,一罐撑上一下午。他们的水也不多,苏晴不好意思要。
她用手肘擦了擦满头的汗,准备明天自己带杯子。
恰巧小学徒两手拎着茶壶挤了过来。他年纪不大,只有十一二岁,个子也小,特别灵活就钻了过来。
“喏。”他递给了苏晴一只茶壶。
苏晴接过来,不知道要做什么,“要我拿着吗?”
“一下午没喝水你不渴吗?”小学徒拎起一个茶壶,仰头就对着壶嘴喝了起来,喉咙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他喝完了,一抹脖子上漏的茶水,发现苏晴没动,问道,“你嫌弃什么呢,虽然是剩茶,但这茶嘴可干净了,外面的客人都是用杯子喝的。”
“我不是嫌弃,”苏晴摇头,“只是这是外面卖两块灵石的春风不夜候。这可是灵茶,能随便喝吗?”
小学徒眼皮子都没抬,“你在这里呆久了就知道了。这些剩茶根本没人喝。仙人嫌弃,凡人又吸收不了里面的灵气,喝多了老是放屁。大家好歹是在茶楼里干活的,这多不好,也就我渴极了才喝几口。”
苏晴有点想问难道他不放屁吗?
她还没出口,小学徒就看透了一样,淡淡道:“唔,我比较能夹。”
行吧。
既然这样,苏晴也不客气了,有灵气的总归是好东西。
她也学着小学徒的样子仰头,咕噜咕噜地灌下茶水,清澈冰凉的茶水瞬间滋润了干渴的喉咙。虽然感受不到什么灵气,苏晴也应景地在心里念起清心诀。
其实,这灵茶里根本没多少灵气。售价两块灵石,去掉人工,包装,噱头,可能成本只有二三十灵籽,二三十灵籽喝灵茶一般也就喝个水饱,喝个氛围了。
但苏晴心中轻快,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总觉得身体里某处紧紧的关窍松了一些。
“谢了。”她道谢,“下次请你吃东西。”
小学徒不以为意,“不用,我舌头可是很挑剔的。反正剩茶也没人喝,不喝白不喝。”
*
扫盲班还真让苏晴找到了。
她在二手物品交流群里发消息问了问,很快就有人冒泡出来,提供了相关线索。
剑宗还真有扫盲班。
每月有三节,老师剑宗提供,书本教材资料剑宗提供,不花一分钱,只要带着脑子来上课就行。
总得来说非常完美,但世界上没什么是完美的。
剑宗的扫盲班也是,它唯一的缺点就是——
上这课的不是人。
35. 剑宗扫盲课
苏晴自觉没什么过人的特长,也就行动力比较强这一条算是她为数不多的优点。所以得知今晚兽门正好有一节识字班,她打工结束后,就在二餐买了个馕饼,咬着馕饼就去了。
走之前,她把铺子里的剩茶全部喝进了肚子里,直到肚子溜圆,才扶墙走了出去。
虽然是聊胜于无的灵气,那也是灵气。
免费的,她一点都不挑。
苏晴参加的扫盲班正是兽门为灵兽们开设的。她是沾了它们的光才能上这个扫盲班。
二学年灵兽的期末小结是写一篇不少于三百字的小作文,题目还未知,但要求是不能用兽语,不能画画,也不能自创文字符号,需要正确使用标点符号。并且如果重复字数的太多,语句不通畅,脱离现实,还要扣分。
扫盲班的老师是一个瘦弱得跟杆子一样的男子,特别干巴,而且满脸的病气,走一步咳三声。哪怕苏晴知道不能以外表来揣测修仙者,也很是怀疑他会不会上课上着上着就倒下了。
他名为青葛,剑宗学生都叫他青葛老师。但众灵兽可一点都不买账,没大没小地乱喊“青葛青葛”,甚至还会呜呜几声兽语。
干巴老师倒是从来不生气。老实说,苏晴觉得他脾气有些太好了。她提出想蹭课的时候,青葛不仅爽快答应,还额外提供了一份教材和纸笔给她。
苏晴问自己有什么能为他做的。他竟然很羞涩地说:有学生能来主动听课他就已经很高兴了。
如果能协助他管理下课堂纪律,不,这个难度太高了。如果苏晴能在心情好的时候,回答一下他提的问题,让课堂稍微不那么冷场,那就再好不过了。
青葛老师说这话时简直是感恩戴德的语气,苏晴都搞不清谁是老师谁是学生了。不知道这些灵兽们上课到底是什么样子,才能让一位老师如此卑微。
今晚,她就见识到了。
首先就是学生种族复杂,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都有,甚至互为天敌,很不利于班级的和谐。
这个位次就很有问题,比如鱼和猫就不能做前后桌,兔子和狐狸也不能做同桌,不然有些同学,上课上着就开始流着哈喇子啃同桌了,老师还得着急忙慌走下讲台,把学生从另一个学生的嘴里拔出来。
这实在不成体统。
第二就是学生素质极差,智商也堪忧,还不会说人话。
都怪秦始皇统一度量衡时,忘记统一兽语了,这才导致教室乌烟瘴气,同学间喳喳嗷嗷呜呜唧唧哞哞地乱叫,完全没法沟通。
脾气差的还上蹿下跳,抱着同学打滚,摔跤。
还有狼族血统的同学会上课上到一半,莫名其妙地蹦到桌子上,集体对着窗外的月亮嚎叫。
那是一个余音袅袅,不绝如缕啊。
第三,也就是最过分的一点,就是学生一点都不懂得尊重老师,视课堂纪律于无物。
识字班是小班教学,一个班也就二十只兽,外加苏晴一个人类。
但现在都快到上课时间了,教师里才坐了七八只兽。还有几只兽,赖在门口抱着御主的腿不肯进去。叽哩哇啦撒娇耍赖让御主陪着一起上学。
其实也能理解,灵兽的生命比人类漫长多了,二学年的兽换做人类,也只不过是个小孩子罢了。
小孩子不想上学,或是想让大人陪着,那是相当正常的。
但这在识字班是不被允许的。
御主,也就是兽门的弟子们只能连哄带骗,连骂带打,将这堆熊孩子们扔进教室里。
“多大的兽了都还学不会独立行走,丢人不丢人!”
“呜哇——本大爷不要上学,上学好辛苦!”
“你要是再学不会写自己的名字,害得我考试挂科,我才要让你试试什么叫真正的辛苦。”
苏晴原本是事不关己的,但她突然和一个很面熟的女修撞了个面。
她其实一瞬间没认出来这位女修,但是她认出了女修拖在地上的蠢狗。
那只长得像哈士奇和阿拉斯加的混血,实际具有梦魇血脉,主业爱吃屎,副业爱舔人眼泪的傻狗,她认识。
“哦哦哦哦——”那女修一只手拽着狗的后腿,一只手指着苏晴,露出惊喜的表情,“你是今年兽门的小师妹吗?”
“苏晴。”苏晴回过神来,自我介绍道,“我主修炼体,来这边蹭课。”
“兽门二学年,陈新好。”女修也报上了姓名,她拽了拽手中的狗,“这是元宝。”
元宝挣扎着狗嚎,“本大爷才不叫元宝,本大爷要叫傲天。”
陈新好嫌弃极了,“闭嘴,蠢狗。”
苏晴好奇了,“它能说人话啊。”
“能是能。就是这蠢狗刚开了灵智,就被我带下山历练了,结果偷偷背着我学了一嘴的黑话,在它学会文明用语之前,还是狗叫算了。”
陈新好边说话边把元宝按在座椅上,在苏晴震惊的目光中熟练地掏出捆仙绳把它绑在座位上。
她捆得特别实在,只留了个狗头在外面。狗身体被捆仙绳绑得像只大蚕蛹。
元宝嗷嗷乱叫着挣扎,被陈新好狠狠锤了下脑袋,吃了痛才老实下来。
它蔫蔫地垂着头,看着御主把书本作业摆在它面前,整条狗都黯淡了。直到陈新好摆出了一截灵骨,眼睛才稍微亮了起来。
“上完课才能吃。好好上课听到没有?我们家的姐妹兄弟中,就你最笨最没文化了,偏偏就你被抽中去考试!”
“嗷呜嗷呜汪汪汪!!!”
“还敢顶嘴!”陈新好又敲了下元宝的脑袋,“我说的不对吗?”
“呜呜。”
陈新好属于兽门中的多兽派,足足契约了十二只灵兽。最聪明的是条蛇,接近成人的智商,别说写三百字的小作文了,写首诗也绰绰有余。她都没自信说自己比它有文化。
但偏偏就是这只智商只有人类七八岁的蠢狗被抽中参加考试去了。
按理说元宝也不是学不会,但陈新好不敢抱期望。她见苏晴正好坐在元宝旁边,就说了句,“要是它上课打扰你,或者扰乱课堂,你就狠狠揍它,不要客气。”
苏晴点了点头,元宝可怜兮兮地呜咽了一声。
陈新好才不吃它这套呢,她冷笑着对苏晴说,“它装的。”
元宝落座后,教室的灵兽们终于也折腾得差不多了。这出类似家长送自己家熊孩子上幼儿园的剧情终于落幕了。
教室里坐了十六只灵兽。苏晴环顾了下,毛茸茸哺乳类居多,然后是鸟类,其次是两栖类,最后是鱼类。
鱼同学是一条七仙彩星小锦鲤,坐在桌子上的鱼缸里上课,它看起来很机灵,也很漂亮,不似凡鱼,但苏晴实在想不到它握着笔写作文的样子,它连手都没有啊。
其实,都是灵兽了,大多都脱离了现实中的动物原型。还有好几只,明显有化人的意向,都能直立行走了。
至于智商水平,大致也在小学上下。
苏晴可以自信地说她绝对是在座中智商最高的。
青葛见上课时间到了,让在座的兽和人,打开书本开始上课,识字。
他上课上得和他人一样干巴,说实话是有点无聊。苏晴本身是以学习为目的听课,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教一个字她就学一个字,她倒是觉得这样效率挺高的。
而且,她不是真的文盲,所以学起来并不吃力,掌握得也很快。
但灵兽们就不这么觉得了。
元宝早在一上课就开始趴在桌子上歪着嘴啃那块灵骨,口水哗哗得流了一桌子,把作业本全打湿了。
其他灵兽也是发呆的发呆,睡觉的睡觉,基本没有认真听的。
苏晴有点为他们御主的期末考试感到担心。
但她只担心了短短一瞬,就继续投入枯燥丰富的学习中去。因为是新学期的第一节课,所以是从类似千字文的教材学起。青葛讲课真的太干巴了,认字就是读一遍,写一遍,解释一遍意思,简直像是她大学只会跟着念PPT的水课老师,稍不留神,就会略过知识点。
等青葛老师讲完五页的书,苏晴回答过四个问题,元宝最后三口啃完剩下的骨头后,课堂氛围莫名变了起来。
苏晴从书本里抬起头来,就发现教室里小纸团乱飞,和打雪仗一样。隔壁蠢狗从绳索中挣扎出两条前腿,揉着纸团,正跃跃欲试地准备参战。
它到底是怎么从蚕蛹里挣扎出两条腿的呢。
“好好听课。”她弹了弹它的狗脑袋。
但她只制得住这一只狗,却管不了其他做小动作的灵兽。一时间,到处都是撕纸声。
青葛试图制止,“别撕了,同学们,爱护书本啊!”但回应他的是一个不知道从何处蹦出来的纸团,“啪”地一下,正砸在他脑门上。
他本身就干巴,这一砸就砸得他头晕眼花,前后摇晃。
灵兽们笑了起来,“哈哈哈,青葛好没有用!”
“没用的青葛还想当我们老师!”
“休想休想,略略略!”
教室里简直就是乱做一团。苏晴也被连累着挨了好几个纸团。这些灵兽竟然给纸团附魔了,要么加速,要么加上冰冻或者炎热的buff,砸得她龇牙咧嘴。
眼见教室里一场大战即将开始,就连鱼缸里的小锦鲤都跳出水缸,用尾巴扫射纸团。
苏晴迅速收拾好书本,弯着腰溜到了讲台上,和两眼无神的青葛面面相觑。
“一直都是这样吗?”她悄悄问。
青葛面色灰白道:“以前有橘王在的时候还好一点,虽然也睡觉,但至少不扰乱课堂。”
“哦哦。”苏晴问道:“那橘王呢,它是学成毕业了吗?”
“不是。”青葛心如死灰,“它死活学不成,早就自暴自弃不来上课了。”
“……”苏晴看他实在难受极了,提议道:“青葛老师你教的知识都很好,我都学得会,只是这些灵兽们,心智和孩子差不多,他们可能学不进去,不如你换个教法试试?”
“换个教法?”青葛摸了摸头,苦涩道,“我特意去凡间跟夫子后面学了一番,他们都是这样教的,若是学生顽皮,夫子就会打他们手心。这太疼了,还是算了罢。”
“凡间的孩子和灵兽到底不一样。”苏晴说,“反正这节课也上不成了,不如换别的教法试试看,不行再说嘛。”
等教室里灵兽们打累了一场,中场休息时,苏晴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问:“元宝,为什么你想叫傲天,不想叫元宝呢?”
“嗷呜呜还能是什么,当然是因为本大爷太帅了,就该叫傲天才对!”
“那你可会写傲天这两个字?”
这,当然不会了。
元宝支支吾吾地说:“本大爷知道就行,为什么非要会写。”
“有道理。”苏晴点点头,“若是你去考试了,你也这么和阅卷老师说吧。”
她看向青葛,“青葛老师,麻烦你在黑板上写下傲天的名字。”
青葛写了两个字,苏晴有些意外他的字非常漂亮,字体端正,笔锋漂亮,青竹一般。
元宝眨眨眼睛,“傲天!这就是傲天这两个字?”
有关它的名字,它总算提起了点兴趣,“哦哦哦,真帅啊!”
笔画真多!
“并不是。”苏晴轻轻一笑,“这两个字是笨蛋。你连笨蛋和傲天都分不出来,可见,不识字的狗会被识字的人类玩弄于股掌之中。”
不知何时,灵兽们停下手中的动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78271|1356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齐看起热闹来。
“你怎么这样——”元宝哀嚎出声,众灵兽都不客气地大笑起来。
“元宝,好逊!”
“元宝是笨蛋!”
“笨蛋笨蛋大笨蛋!”
元宝不服气地开始嗷呜嗷呜嗷呜。
其他灵兽就啾啾啾喵呜喵呜嘎嘎嘎地用兽语嘲笑他,
苏晴纠正道:“不是元宝是笨蛋,是所有不识字却不听课的都是笨蛋。难道你们都会写自己的名字不成?”
青葛按照计划,接着磕巴地讲了一个学生被不识字的前辈坑了,被取了一个很搞笑的名字,后来被大家嘲笑的故事,具体说明了不识字没文化的危害。
灵兽们表面上不在乎,实际都悄悄竖起了耳朵。
青葛开始随机提问名字的写法,有的灵兽就跟着一起蔫了,也有的灵兽很得意,“我会写,我御主教过我!”
“那你上去写写试试。”
写的错的,自然是收获好一顿其他灵兽的嘲笑,写的对的,苏晴拉着青葛一齐狠狠夸奖,直夸得小兽炸了一身毛,昂首挺胸地站在那里,哈哈大笑。看的其他灵兽都不服气起来。
“那你会写你御主的名字吗?”
会写自己名字的小狐狸立刻就蔫巴了。
苏晴摊手道:“你看,你御主会写你的名字,你却不会写她的名字……”
“我要学。”小狐狸奶声奶气地说,“我最喜欢我的御主了,教我她的名字。”
苏晴看向青葛,“青葛老师教教我们吧。”
……
这一堂课,青葛教了每个灵兽自己名字的写法,解释了它们名字的意义,比如元宝,“元宝是货币中的一种,也代表金钱的意思。”
元宝觉得这个名字没有傲天帅,苏晴就和它掰扯道:“你的御主像重视金钱一样重视你,你可知道金钱的重要性?”
她和一条狗讲了自己五百灵石计划,讲了自己为了赚钱修炼是如何忙成一只陀螺的,直听得它一脸痴呆,苏晴总结道:“总之,就是有钱才能买到高级的武器丹药,才能买到好吃的灵骨,元宝是很重要很实诚的名字,比傲天帅气多了!”
虽然什么也听懂,但最后一句元宝还是懂的。
元宝比傲天帅气!
苏晴问:“对吧,青葛老师?”
青葛犹豫着点了点头,“这个……某种意义上是的。”
“嗷呜呜,原来元宝更帅!”元宝跳了起来,又被绳子勒了回去,“那本大爷还是叫元宝好了!”
识字课结束了,家长们,不,御主们也早在外面等着了。灵兽们各自拿着一张纸给自己的御主看,上面是自己和他们的名字。虽然写得歪歪扭扭,但依稀能认出来是个字样。
小锦鲤没有手,就吐着泡泡,每个泡泡里都是一个字。感动得它的主人抱着鱼缸热泪盈眶。
它很嫌弃地吐了两个泡泡:【好】【咸】
陈新好接过元宝递来的字,瞪大了眼睛,她颤抖的手猛搓着狗头,“完蛋了完蛋了,我家要出状元了!元宝你出息了,这个字我要裱好挂在床头!”
元宝得意地开始嗷呜嗷呜嗷呜一通乱讲,添油加醋地讲了上课的情形。
陈新好看向苏晴,感激道,“多亏你管得住它。”
苏晴摇摇头,“还是青葛老师教得认真。”
“识字课怎么样,元宝什么个性,我都了解。”陈新好笑了,“如果有你在,元宝肯定能学得更好。正好,你就坐在元宝旁边,不如你学有余力的时候帮我照看下元宝如何?我不让你白干活,元宝学会一个字我就给你十灵籽,十个字就是一灵石,你觉得如何?”
事关灵籽,苏晴眼睛亮了,但还是有些犹豫,“一个字十灵籽,是不是有些贵了?”
“不。”陈新好表情沉重了些,“你要对元宝有信心,它绝对值这个数。”
有信心好像不是这么用的吧……
话都说到这里了,苏晴也不好拒绝,更何况,这的确是个赚钱的机会。
“我先试试看。”苏晴点头,“如果真能做到,我再答应你。”
陈新好自然是无不答应。
等其他学生们把各自的灵兽接走后,苏晴留下来把教室打扫干净了。上课就是上课,这一地的纸团和毛,真是,哎呀呀。
青葛有些担心,“今天教得是不是太不成体系了。”
他担心没打好基础,对后面学生的深入学习不利。
苏晴想得很简单,她根本不指望现在心智水平和低年级小学生没区别的灵兽们能学成体系,兽门的期末考试也没这方面的要求,只要写不重复的三百字就能过关,何必纠结这些?
但青葛和她不一样,他是个有追求的老师。
苏晴就说:“学什么都是由浅入深嘛。先引起学生的兴趣,后面再慢慢教就容易了。万事开头难,先把头打开了再说。”
青葛被说服了。他就是一个很好被说服干巴老师。
而且,这不是还有苏晴这么一个大的学生。她是需要成体系的学习的。
苏晴和青葛交换了灵通号码。如果遇到课业上的问题,她可以随时请教他。青葛在她一声又一声老师中迷失了自我,干巴的脸上都焕发出了些光彩。
苏晴也不白问他,她建议道,“这些灵兽们似乎很喜欢听故事,要是能围绕每个字都编个故事出来,想必一定能引起它们的兴趣。”
“说的有理,那我回去再琢磨琢磨。”青葛有些期待地说:“要是橘王今天能来上课就好了,说不定对识字能有点兴趣了……”
苏晴心想,看来这个橘王还真是让老师念念不忘的问题学生啊,哪天有机会一定要见见它,这得是多没文化才让老师发愁成这样。
36. 地下溶洞
苏晴收拾完教室,没再耽误,拎起书本就走了。她今天上午上课,下午打工,晚上又上了识字班,还没来得及练剑,还有炼体的任务也没完成。
她已经做好熬夜补作业的打算了。
苏晴一路跑着去了剑冢峭壁,就当是耐力训练了。但还是不够,练完剑后,如果有时间,苏晴准备再补些。
有了昨天的训练打基础,今天的基础剑法上手就比较快了。但因为要把每个动作都做标准,加上休息的时间,也足足练了五个半小时。
她在心里给自己制定了标准,不求速度,但每组动作合格率都要达到90%以上,只能高不能低。她要让身体一遍遍记住的是绝对正确的姿势,而不是错误的动作。
练到后面渴得不行,苏晴取出水杯喝水。她有点想念下午带着一点灵力的灵茶了,免费的就是香。
练完剑后,苏晴坐在梅树下休息了一会儿,念满了十轮清心诀才离开。
此时,已经是凌晨了。还好宿舍没有门禁,无论多晚都能回去。她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在路上,月亮跟了她一路。
苏晴路过试剑林的时候,觉得有些冷意。
她伸出手,点点雪晶落在她的掌心中。一粒一粒的,像盐粒,又像冰雹。
她放轻了脚步,走近竹林中,果然看到了天宁练剑的身影。
苏晴静静看了一会儿,没有打扰,揉着肩膀回宿舍了。
天宁的剑法早就是苏晴望尘莫及的,但她练习的时间比苏晴还要久。苏晴每天回宿舍见不到她,醒来也见不到她。要不是她的洗漱用品每天都有被动过的痕迹,苏晴甚至怀疑她是不是根本没回来过。
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训练方法。天宁这一套目前她是吃不消,现在每天光是练剑炼体的,她都快受不了了。要不是靠着清心诀运行带动着灵气滋补身体,她估计每天都爬不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苏晴感觉自己似乎对灵气的感知又加深了一点点。虽然还是看不见,摸不着,但就是对灵气隐隐有种感觉了。
长此以往下去,她应该就能内视了。
内视指的是看见身体内部的灵根和灵脉。学会内视后,如果能带动着外界灵气通过灵脉进入体内,便是引气入体了。学会引气入体后,就能正式进入练气期。
就是今天晚饭没吃好,苏晴不太满意,她现在就饿得厉害。晚饭时,时间太急了,只能买个囊饼边走边吃。如果能有些储存食物的法器就好了。
回到宿舍后,苏晴又饿又累,洗漱了一番就躺在床上快昏迷过去了。此时,天宁还没回来。棠月灵依旧是捏着灵石打坐。
她似乎不太睡觉,晚上基本都是在打坐吸收灵气。
苏晴抬头一看,墙壁上的剑架依旧空空如也,红锈剑不知所踪。她凭着顽强的意志力,掏出火柴人剑法和识字课教材,全部翻了一遍,这才念着清心诀睡了。
明天继续上强度。
……
今天没课。
一学年是人间六十年的好处就是课程能安排得比较分散。
不然照苏晴昨天的奔波程度,睡个半夜实在沉淀不起来。
苏晴想着要多睡了一会儿。可惜,还是被熟悉的说笑声惊醒了。
很明显,又有人来她们宿舍串门了。
今天应该是有什么外出集会,棠绮梅,棠雪杉,棠诗桃都打扮得格外漂亮,特地过来陪棠月灵选衣服。
“月灵月灵,我们今个儿都穿流仙裙好不好,你穿这件石榴红色的,特别衬你的肤色。”
“发簪挽凤凰尾的如何?这个带珊瑚缠丝珠子的漂亮,还有这个红玉海棠的,可是灵宝阁的新品,这一季就这一件呢。今天管家、邱家的人都要来,咱们非得把他们比下去不可!”
“诗桃,你都多大了,怎么还一副争强好胜的性子?”
“谁让月灵姐姐就喜欢我这样的呢?”
……
苏晴默默坐起了身,一看灵通,竟然已经七点了。七点来串寝,可以忍受。她瞄了眼天宁的床位,她早不在了。
棠月灵和天宁的关系依旧不太行,虽说不吵架,但两人也很默契地同时忽视对方,不会说上一句话。也就多亏天宁基本除了睡觉时不回宿舍,不然气氛着实尴尬。
苏晴和她俩相处得勉强还算可以,也能正常说上一两句话。但要是指望关系能有多亲近多好,那就不太可能了。
因为,棠月灵有自己固定的交友圈,天宁的心思根本不放在人际关系上一点。她们几个没有关系变好的契机。
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不过如此了。
苏晴烦躁地撸了撸一头睡炸开的头发,灵通上来了消息。
一个陌生人加了她的灵通号。
苏晴想到了某个可能性,一时有些激动,她飞快地通过了对方的申请。
对面好一会儿没消息,等她洗漱完回来后,对方才发来消息。
对方是隔壁白玉阁的二学年师姐许九星,她看了她贴在楼道口的送饭业务广告。问她今天中午有没有空,是否可以帮他们带饭。
需要带十二个人的饭,中午时要送到剑宗体门的地下溶洞处。
体门和主峰之间是有栈桥联通的,不用担心过不去,只不过因为路途比较远,地点也有点难找。许久星自动给她涨价到五灵籽一单,十二人就是六十灵籽。
苏晴没想到第一单生意上门得这么快,而且报酬都抵得上她在灵茶铺子打工一天了。正好上午没课,体门路途遥远,完全可以当耐力训练了,十二人的饭,勉强当做负重训练。
赚钱和修炼两全,苏晴立刻答应了下来。
对面也爽快,立刻转了饭钱给她,并备注清楚了每个人要什么菜,要几份饭。
苏晴吃了一颗月例中的补气丹。这补气丹她吃了两天了,目前没什么变化,她就像吃维c一样固定每天一粒。
她拿上灵通和识字课本,拎起竹剑出了门,将欢笑声关在了门后。她今天计划排得很满,先去吃饭,吃完饭把剑练一半,然后提前去吃午饭,排队打饭送饭,下午再去灵茶铺子打工。今晚倒是没有识字班,但还是得继续向下学,她不能和灵兽们一个识字标准。
对了,最近要备课,做一份狗狗版本的识字教材,争取把元宝教会了。难得有赚灵石的机会,一定要努力拿到手。
*
苏晴完成一半练剑任务后,立刻往食堂跑去。
自从返校日来临后,食堂真是一天比一天火爆。每天的饭点都要排好长的队伍,要是来得晚了,还不一定有座位。
苏晴今天去得早,很快就排到了她,她按照雇主的要求点了十二份饭菜。说是十二份,但炼体的一个比一个饭量大,苏晴提前准备好的竹筐根本不够放。
她又问饭嫂借了两个筐,才勉强放得下。
就这样,她背后背着大的竹筐,手里拎着两个小的竹筐,向体门的方向出发。
苏晴知道自己方向感差,所以走得很早,加上饭菜很重,路途很远,这趟送饭绝对能算是负重耐力训练。
从主峰的食堂出发,大约走了五十分钟上下,苏晴来到了体门的山头。
体门所在的山头很大,也很普通,没有苏晴想象中的那样刀山火海,更没有血肉模糊的前辈们在刀山火海中疯狂锻体的地狱图景。
硬要说不同的话,就是这座山风莫名地大,吹得头发迷眼,脸皮发紧。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地面上的草长得也比主峰上的草要矮小,摸起来硬茬茬的,像是光头上刚长出来的发丝,特别有弹性。
地下溶洞的入口处也很不起眼,看起来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山旮旯,虽说是溶洞,但她也没看到明显裸露在外的洞口。非要说哪里有洞的话,只有前面有一个山洞,山洞前面百米的位置直立着一张床。
这张床是站起来的,这就很奇怪。
她从没见过哪张床是直立的,床总该不会也要进化成独立行走的吧,那样也太可怕了。
而且她都来这么久了,硬是没看见一个人。
苏晴把饭菜小心地卸下来,放在石头边上堆好,四处张望着,“师姐?许九星学姐?”
回应她的只有山谷里呼啸的风声。
“下午还要去灵茶铺子上工呢。”苏晴嘀咕道,“人都去哪里了?”
她掏出灵通,给许九星发消息,【师姐,我到了,你们在哪里?】
时间静静过了三秒钟。
仿佛是某种回应,前方的山洞里蓦地飞一个人形不明物体,“砰”地一声撞在了百米处那张直立的床上。
这个不明物体又被床一个反弹,跌落到了远处的地方,开始原地挣扎,满地乱爬。
苏晴被吓得后退了一大步。
这分明是个人!
这个人像是豌豆射手嘴里的豌豆被山洞喷射出来了,然后弹到了百米远的床上。
原来这张床放在那里是这么用的啊。
满地乱爬的人总算找到了个可以搭把手的地方,扶着站了起来,她一手撑在山岩上,一手擦了擦脸上的血,自信满满地打了个招呼,“哟,师妹,我在这里,我出来找你了。”
苏晴明白了:这位师姐应该是主动被喷射出来的。
她有些拘谨地打招呼,“师姐,你好。饭我带过来了。你先清点下,是不是你要的这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10759|1356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事,学妹做事我放心的,放那里就行。”
许九星笑出一口白牙,她从破烂的衣袍里掏出了一个破烂的储物袋,然后摸出两块灵石,递给苏晴,“这个给你,辛苦了。吃饭了没?没吃的话赶紧吃饭去。”
两块灵石,就是二百灵籽,报酬翻太多倍了。
苏晴不收,“谢谢师姐,但太多了,我们说好六十灵籽就是六十灵籽。我定价标准是这样,要是有人多给,有人少给,我反而难做。”
她想:账还是一开始就算明白好,该是多少就是多少,省得反被人钻空子。
万一这次多给了她收了,那下次少给了,她是要还是不要呢?
许九星笑了,“那就依你,我身上没有灵籽,灵通转账给你可还行?”
“当然可以。”苏晴趁她转账的功夫,有些好奇地问,“师姐,那个山洞就是地下溶洞吗?那也是炼体的一种吗?”
因为是同门的师妹,许九星也没保留,“那就是地下溶洞,虽然表面是看起来是山洞,实则越往里走越是向下。溶洞里有罡风,越往里走罡风越猛烈,锻体的效果就越好。有体门的前辈说,溶洞最深甚至能到地下,不过我最远也只进去过四百米,再向前就受不了。”
她解释道,罡风虽说是风,实则是乱窜的灵气形成的强劲气流。用罡风炼体,其实就是将灵气钉入体内,那滋味极痛,寻常人难以忍受。但只要坚持下去,必能得到本质上的提升。
罡风炼体正是二学年至三学年的主要炼体方式。但哪怕是四学年的前辈,据许九星所知,也没人深入过溶洞的尽头,看看那里到底有什么。
她就很自信,“我和竹许打了赌,一定是我先能下去。输了的人要请吃一年的饭!”
许九星看苏晴面露向往,就额外叮嘱了苏晴一句,“罡风炼体是二年级的课程,你们刚入学的新生切记不可操之过急,更何况,你们已经在炼体了呀。主峰的风虽不如罡风那般强烈,但日积月累地也能刮掉身上一层皮,因此要记得时常吃补气丹,以免身体溃败。”
苏晴没想到每日吃的补气丹竟然有这种功效,那岂不是相当于剑宗所有学生只要在主峰上住上一日,实际就是无形中炼体一日呢。
好——划算!
她对许九星点点头,表示自己都听进去了。
从体门到灵茶铺子,着实有点太远了。苏晴收到账后,也就不耽误许九星继续炼体了,拿起剩下的竹筐,就往回走。
许九星冲她笑笑,又一头扎进地下溶洞中。
连走带跑,苏晴出了好几身的汗。今天的基础炼体任务也算是达标了。苏晴没想到自己只是打个工,又赚了灵石又收获了许多见闻还顺带完成了训练,实在值了。
她一路奔波,到了灵茶铺子后,她的外表就有些狼狈。衣衫凌乱,头发也汗湿了粘在了脸颊上,脚底全是灰尘。
林掌柜的脸色也就不太好看了。
他赶紧把苏晴一把拽过,塞进了后厨,嘴里急速地念叨,嘴唇上方的山羊胡子也跟着一抖一抖,“不像样子,真是不像样子。今日里,可是有许多贵人要来,你可莫出来丢人现眼,跌了我们茶楼的份子。”
这种程度的阴阳怪气苏晴向来是不入耳的。
她无语道,“我一个削土豆的,哪有机会出来丢人现眼啊。”
她熟门熟路地钻到自己那个小角落里,撸起袖子就开始削土豆皮。她才刚削了两个,进入状态,另一个女帮工就火急火燎地拉着她就走,“跟我来,林掌柜找你,这一天天的真是急死个人了。”
苏晴就从狭窄的后厨被拽进拥挤的传菜间。
传菜间里很忙,也很安静。
因为林掌柜正在训人。
小学徒正捂着肚子,耷拉着张白脸站着,林掌柜压着怒火骂他,“叫你不要喝剩茶,你非喝,是什么好东西不成?眼皮子这么浅的?你尽会给我找事,当初要不是看王师傅的面子,我才不收留你!”
小学徒一额头的汗,哎呦哎呦地直叫唤,“又来了,又开始闹肚子了,我憋不住了——”
林掌柜见苏晴来了,立刻瞪了他一眼,捂着鼻子道,“还不快去解决,污言秽语的,污了我们茶楼的风雅气!”
小学徒赶紧弯着腰跑了,林掌柜抓起跑堂的衣服塞进苏晴的怀里,“你快去换上。”
苏晴被推得一个趔趄,满脸莫名其妙,“我不行,我不识字啊!”
她还对自己被林掌柜骂文盲的事情耿耿于怀。
林掌柜训道,“哪个指望你点菜传菜了。站在大堂门口点个人数,数数要上几套茶具总会吧。识字不行,数数还不行吗?”
那倒是行。
37. 茶楼宴请
苏晴初来乍到,林掌柜自然也不敢把她放到三楼去招待贵客,而是把她安排去一楼大堂内招待一些不那么贵的贵客。
大堂里四面敞亮,虽然有屏风隔开,但对于耳清目明的修仙者来说,也就起一个装饰的作用。
苏晴很快就摸清楚了现场的情况,有人包下了灵茶铺子,在这里举行了一场小型的新生迎新会。
说是小型是因为这届入学的新生足足有两千人,灵茶铺子把一个座位都算上,至多也只能同时容纳不到两百人。
哈哈,还真是个超吊的迎新会,就是猜猜谁没有收到邀请?
苏晴站在门口吆喝,“贵宾两位,里边儿请——欢迎光临,欢迎光临!东南角还有空座,上两套茶具!”
她很快就知道小学徒为什么喝剩茶喝得这么熟练了。
太忙了,实在太忙了。传菜间人挤人,都落不下脚。茶楼有那么多大而明亮的包间,却连个小小的员工休息室都容不下。
场地大,客人多,店员又少,每个跑堂的都忙得团团转。指令那是一个接着一个来,谁都能让跑堂的多传点话,多干点活。
“你去找王师傅,四号桌的小食拼盘,客人不要春芽,换银豆苗来!”
“银豆苗?我知道了。哎哎,别急着走,你顺道去看下水烧开了没,烧开了跟煮茶的师傅说一声,可以烫茶了!”
“水烧开了?我马上去。对了,你再问下李大娘,这茶是一磁壶走,还是分八个小银壶上,让客人自斟?”
“一磁壶走算了,都坐大堂了,哪个这么娇贵?磁壶不够了,你拿牌子去仓库领,要细嘴的!”
……
这活干的,简直像是玩游戏一样,每到一个NPC那里就能触发一个新任务,每个任务还都那么急。
苏晴恨不得长出八条腿出来,飞檐走壁算了。
她两条腿都要跑细了,嘴里更是口干舌燥。
更可恶的是,厕所远就算了,喝水的地方也远,她还得钻到后厨里才能避开人,急匆匆喝上口水。
就这短短的间隙里,还有无数张嘴在叫她
口干舌燥之下,苏晴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学着小学徒一样对着嘴猛灌剩茶。
其他帮工见了也一副见怪不怪,习以为常的样子。
可见这就是茶楼常态,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等到下午迎新会结束了,苏晴喝了一肚子的灵茶,又听了一耳朵的八卦。
这场新生迎新会是管家承办的,主理人正是管家嫡系管嘉玉。既是高门世家领头,被邀请的人自然也出自大小世家。
因此,能和管家一起在三楼饮茶和诗的人自然就不言而喻了,其中必定会有戚家,阙家,宋家,闻家等平原内有名的世家,据说靠西大陆的棠家这次也来了。
棠家统领西大陆大片土地,外加几百个海上群岛和秘境。虽因位处偏僻,且崛起的较晚,并未被算在一流的世家中。但论后起之秀,棠家是当之无愧的首名。
看来,棠月灵在宿舍里和天宁搭话也许还有一层别的意味。怪不得被拒绝后,会如此生气。
不过也不好说。
这个姑娘的性子和她的红衣一样热烈,敢爱敢恨的,并不完全是以家世取人的那类人。不然当初剑冢开,她从峭壁坠下来时,棠月灵就不会主动救她了。
另一条消息就是管家有意拉拢在座的新生加入兰竹会。这个兰竹会表面上是一个赏兰,赏竹这类附庸风雅的文人会,实际是一个类似大学学生会的组织,在剑宗是有一定实权的。
剑宗内学生组织似乎有很多,苏晴目前知道的就有二手物品交流群,记者团和表白墙,现在又来了兰竹学生会。
她虽然并未深入了解,但从每个组织的人员构成,就已经隐隐察觉到各个组织之间对抗的氛围。
还真是……有股子置身权谋剧的感觉。
“跑堂的,站着发什么呆,快去通知帮工收桌子,不想下工啦?”
一听和下工有关,苏晴赶紧哎了一声,向传菜间跑去。
今天是在权谋剧里跑堂的一天。
苏晴庆幸的是,还好她是在一楼大厅里跑堂的,不至于上三楼撞上戚家。
不识字还是有不识字的好处的。
*
灵茶铺子的三楼的确是最豪奢的地方。
但苏晴不知道的是,众人其实并不是在包厢里喝茶的。
因为来客身份高贵,林掌柜直接请出了《来春请茶图》,这张图表面看是大家作画的一张赏春图,实际只要注入灵气,就能进入一方小秘境中。
这处秘境是风景极好的园林,最关键是灵气充裕到几乎可以化作云雾气,里面万物生长,绿意浓郁,四季如春。
来客们就在其中曲水流觞,吟诗品茗,好不惬意。
戚礼北就是在一片馨和中冲进来的,他的衣角似乎还带着主峰的厉风,不甘平静地翻飞着。
这阵风让在平静品茶的戚礼风抬起了眼睛,他捏起白玉瓷的茶盖,略带不满道,“你来得迟就算了,这般风风火火的又是怎么了?”
戚礼北不理他的不满,语气兴奋道,“我看见她了。”
他世家公子样,温润精致的面容上顿时撕裂出一抹血腥的笑容,语气低道,“她就在一楼。”
能用她一字来代称某个人,仿佛是某种心知肚明的忌讳一样。
这并不多见。
戚礼风这下有反应了,他放下茶盏,表情有些危险,“管家竟也邀请了她?”
“不是,”戚礼北不屑道,“她应当是在这里上工。”
这个事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22432|1356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似乎有些好笑,就连戚礼风也被噎了一下。
大约是没想到当初能这么干净利落地给他们使绊子的人,竟然能混得这么差。
戚礼风随即说,“既然天宁小姐没有表态,你就不要耍小孩子脾气,再想对她做什么了。”
戚礼北立刻拧紧眉毛,反驳道,“既是天宁小姐没有表态,那当然是我想做什么都行!难道天宁小姐会因此和我们置气不成吗?我们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戚礼风环顾了周围一圈,压低声音,“阿北,注意些,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恰巧戚礼微刚从一堆姐姐妹妹中脱身出来,路过听了一耳朵。
她拉住戚礼北,坐在他的旁边,她当然也想训他,但看着他明显抵触的表情,到底轻声道,“阿北,只要我们的心和小时候是一样的,道子待我们的心就是不变的。但天宁小姐对道子的意味不一样,我们不要去惹怒她好吗?”
戚礼北勉强应了一句。
内心却想:只要不被发现是他做的,天宁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呢?况且他并不信她会为了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和他们反目。
他怎么甘心什么都不做,看那个女人逍遥快活呢。
*
灵茶铺子的工钱是每周结的。
今天是周三,是这周上工的最后一天。苏晴从周二才开始上工,这周只上了两天工。一天四小时,两天就是八小时。一小时是15灵籽,八小时是120灵籽。
林掌柜结账倒是挺爽快的。苏晴心想他无论多给她多少做打赏她都接着,这都是她应得的,今天下午实在是累死人了。
但等到手一数,不多不少,正好是120个灵籽。
就……很符合林掌柜抠门的调性。
120个灵籽,加上苏晴今天送饭赚的60灵籽,就是180灵籽。
她两天赚了180灵籽,离五百灵石又近了一步,她能买个一厘米的剑了。
她好厉害!
这时灵通又来消息,许九星说今天大家吃上了热乎饭都很高兴,炼体都更有劲了,比平时还脱了好几层皮,效果更好了。
周六周日和下周一至周三,若是她可以的话,还想麻烦她继续送饭,她们这次集中锻体要一个月,如果苏晴安排得过来的话,她就不麻烦别人了,这个月就全委托她了。
苏晴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她关上灵通,就看见小学徒又拎起茶壶喝剩茶,她忍不住说,“你怎么又喝,不怕再肚子疼吗?”
小学徒咕嘟灌了一大口,才说,“茅房里热死了,蹲得我腿都麻了,屁股也疼,真是受大罪了。”
“那你还喝?”
“喝啊,为什么不喝?”他放下茶壶,很平静地说,“我闹肚子根本不是因为灵茶,有人给我下了泻药。”
38. 又遇肥猫
苏晴问小学徒是谁干,他也不说,只撑了一个懒腰,说要去给师傅打酒。说不定他喝了酒,心情好了,又愿意教他一两招了。
苏晴想起来了。
小学徒本名其实叫刘小凤,之所以叫他小学徒是因为他是掌厨王师傅座下的小徒弟。白天,他就在店里打杂跑堂,晚上下了工,他就练习做菜。
王师傅这人苏晴不熟悉,但看他那副红脸粗脖子的样子,就知道他这人是个酒鬼。跟在酒鬼后面拜师学艺,想必小学徒的日子也不好过。
不过他并不抱怨,每天懒洋洋的样子。要不是苏晴见识过他的刀工,可能还真给他骗了。
这个刘小凤,年纪不大,却有一手好打工。他能闭眼切土豆丝,还能每根切得和线一样细,能钻进针孔里。
不仅如此,他片得肉脯极为均匀,薄得能透光,切的豆腐放在水里能开出一朵毛茸茸的花,剁得肉酱真的吃不出来一点肉碎骨头渣。
真真是一手好刀工。
也不知道他这个年纪是怎么练出来的,一定是吃了不少苦头。
据说,正是他这一手刀工才让号称不收徒的王师傅对他刮目相看,破例收了他。刘小凤也因此得以留在灵茶铺子帮工,有了个落脚吃饭的地方。
不然,他既瘦小且未成年,精明的林掌柜才不雇他呢。
小学徒既然不愿意说,必定是有他的难处,也就不追问了。她飞快地扫空壶里的剩茶,涨着肚子,念着清心诀离开了。
今天客人比较高贵,就连大堂里招待的茶都变成十五灵石一壶的醒时茶荈了。
苏晴全给喝了。
不错,又蹭到了许多灵气。
晚上并无其他要紧的事情,苏晴去峭壁补完了剩下的练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疯狂喝灵茶的原因,苏晴觉得身体里那道关卡格外的松动。
她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却不知道往哪里使。
苏晴隐约知道只差一点了。
还差一点,她就能引气入体,脱凡入仙了。
这个速度比她想得快太多了,多亏了当初逍遥剑灼伤她的剑气,和小镜湖抚慰的湖水,她才能走得如此顺利。
苏晴没意识到的是,每日供给她的还有剑山充裕的灵气,食堂里按时供应的灵食,主峰锻体的山风,以及每天一枚的补气丹。
无数支线连接成蛛网,支撑着她可怜的初始天赋不断向前。
她的修仙开端能落在天下剑宗实在能说得上是幸运。
虽然身体里那道关卡松了些,但确实还是存在。这差的一点,对很多散修来说,有时这一点就是一辈子。
苏晴觉得也许她需要一个契机,目前她除了好好锻炼去等待这个契机到来,并无他法。
今晚依旧是念着清心诀入睡的一夜。
她睡着时,天宁还没回来,红锈剑也没回来。棠月灵一改往常,不再打坐吐息,反倒是细细编织着一截剑络子。
*
第二天是周四,勤工俭学的日子,照例是食堂打工。
食堂今天吃炸物,苏晴早来了一些帮忙。
炸鱼炸鸡炸丸子炸茄盒藕盒。苏晴的任务就是在厨师炸好后,将这些食物夹在镂空的铁盘上,翻转,沥油,撒料。
炸物在古代是很奢侈的东西。首先就是费油费料,再者就是炸物的面衣很难调制,油温也不好控制,而且炸出来后若是没有香料的加成,好吃程度也会大打折扣。
但在剑宗一餐食堂,这些都不是问题。今天掌厨的李师傅还有一项炼丹的副业,那火候掌握得简直是炉火纯青。
各类食材怎么处理,下锅的先后顺序他都心里有数,什么时候该下料,什么时候该起锅,他也一清二楚。
甚至他还在处理食材的空隙中,将省去不用的鱼尾鱼头都炸得焦香酥脆,让苏晴端去给酒翁的窗口处,当赠送的下酒菜。
苏晴当时就有点看呆了,李师傅就很得意,“怎么样,我这算是宝刀未老吧!”
饭嫂在一旁笑道,“你若是学炼丹的话,可以多在边上看看,他这手法处理得还是很专业的。”
苏晴也发现了,“李师傅有大厨风范。”
她虽然不学炼丹,但她平常也自己做饭,食材一多难免就手忙脚乱。哪里像这位李师傅这般有条不紊,一气呵成。
苏晴给酒翁送去下酒菜,酒取了一葫芦的梦黄金给苏晴,让她回赠给李师傅。他抓了两枚又大又红的果子塞到苏晴手里,“去吧,拿着吃。”
苏晴来不及吃,就把果子先放进口袋里了。
等她回到后厨时,直觉出有些不对劲。
一切如常,桌子是桌子,椅子是椅子,只是——
“奇怪了。”苏晴盯着桌子上摆着炸物的铁盘,看了好几遍,嘀咕道,“是不是少了个条炸鱼……”
她做事是很有条理的,盛炸物的铁盘最多能容下八条炸鱼,她每次撒料的时候,也就按照八条一盘子撒料。
可现在明显少了一条。
可能是被饭嫂或者李师傅取走了吧。
可是他们没必要只取走一条鱼啊。
“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苏晴转了转眼睛,从桌下面粉袋子里捏了一小撮面粉,薄薄地撒了一层到炸物旁边的桌面上。
她拿着酒葫芦,转身向外走去,嘴里念叨着,“李师傅,炸物我已经送到酒翁哪那里去了。酒翁还让我给你带了壶酒!”
她如常地往外走,刚走了几步,突然一个回头,眼睛直直地盯着桌子。
此时,一辆橘色的大肥猫正蹑手蹑脚地靠近炸物,察觉到苏晴的视线后,被吓得一个瘫倒,浑身的短毛全部炸起,整只猫顿时胖了一大圈。
“喵呜——!!”
这正是那天抢苏晴鸡腿的肥猫。
肥猫被吓得一阵喵呜喵呜乱叫,肚子上的肉都在乱晃,最后竟开口说起了人话,“是怎么发现本喵的?本喵明明用了敛息决!”
尽管已经听了好几次元宝说人话,苏晴还是很不习惯,她搓着皮肤上的鸡皮疙瘩,“我拿了几条鱼我还是心里有数的。”
“而且你竟然会说人话,”她指责道,“那那天我让你别吃我的鹅腿你也是能听懂的!”
“人类在说什么,本喵一点都听不懂。”肥猫摇头晃脑,“哼,没有证据就不是本喵吃的。是鹅腿自己飞到本喵嘴边的!鱼也是自己消失的!”
都被抓了现行,这肥猫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在苏晴的眼皮子底下,叼起一条最肥的炸鱼,跳上窗台,准备离开。
苏晴也不在意,要是普通的猫她还能试试人赃俱获。这只猫可是灵兽,她可打不过它。
她可不想被一只猫揍,那也太丢人了。
苏晴走上桌前,取了一个铁盘倒扣在面粉上,手肘稳稳地按住了铁盘,笑道,“没事,反正我有犯人的线索,能交差就行。”
那面粉上赫然留下了肥猫的梅花猫爪印子。
看这猫这副轻车熟路的样子,应该是惯犯了,苏晴张口就喊,“饭——”嫂!
肥猫的背毛立刻炸了起来,“喵呜喵呜人类你别叫了!”
它跳下窗台,臊眉耷眼地跳上了苏晴面前的桌子上,吐出了嘴里的鱼,两只爪子一起,默默扒拉进铁盘里。
“还给你还不成?”肥猫嘟囔道,“我只是只可怜的小猫咪,不要和我过不去嘛。”
它再也不一口一个“本喵”“本喵”了。
苏晴压住铁盘的手一点都没松,“你刚刚可不是这个态度。而且这鱼已经沾了你的口水,你还回来也没用。”
肥猫怒道,“还也不是,不还也不是,那你要怎么样?我知道了,你就是记恨我吃了你的鹅腿,小心眼的人类!人类好心眼!”
苏晴本来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22433|1356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把鹅腿的事情揭过了,听它主动提起,反而又不打算放过了,“你是哪里来的灵兽,你御主是谁,放任你来食堂偷吃?你再这么胡搅蛮缠下去,我就告诉饭嫂,让你御主同你一起来写检讨,做洒扫!让你的御主和你一起丢脸!”
饭嫂两字一出马,肥猫立刻就立正了,态度也端正了,“好嘛,我的错,你不要生气了。”
它睁大圆圆的猫猫眼,装可怜,“你怎么才能放过我。我很穷的,没有灵石,我是饿极了才是这样的。”
苏晴本来也没打算和它计较,只不过故意不说话冷着张脸想吓吓它。不然这肥猫真能蹬鼻子上脸上天去。
她抱着手臂,鼓着脸,一脸余怒未消的样子。
肥猫见自己这招不奏效,“好狠心的人类,看来我得拿出点别的才能让你满意了。我有很多本领,姑且教你一招两招吧。”
苏晴就看肥猫在桌子上上蹿下跳,爪子乱扑,施展了一套空气拳法。
“我能一口吞下那么大那么大的鱼。我的爪子特别厉害,一下能把地面拍裂。还有我的尾巴,可以变得那么粗,那么大,甩起来能拦腰击倒一棵大树——”
灵兽修炼到能说话的地步多少有几分本事,但这肥猫说话做事透露出浓浓的不靠谱的感觉,苏晴就不大相信。
她挪开铁盘,手掌在面粉上一擦,抹去了梅花脚印,“行了行了,原谅你了。”
她拽着那条口水炸鱼的鱼尾巴,放到肥猫面前,“吃吧,吃完玩儿去吧,别打扰我干活了。下次可别偷吃了,再被我抓到可没有你好果子吃。”
香喷喷的炸鱼失而复得。肥猫瞪圆了眼睛,尾巴也竖得高高的,“我就知道你想学我的本领!但你这具人类身体脆弱不堪,头大身子长,既没有獠牙,也没有利爪,连根尾巴都没有。我的本事你是学不到了,但我还有一招绝活可以传授给你。”
“那就是敛息决。”
正在撒料的苏晴头也不抬,“我感觉没什么用,你刚刚用了敛息决不也被我逮到了吗?”
“那是因为你找到了缺口,才顺藤摸瓜地发现了我。”肥猫不服气,“如果我不偷铁盘的鱼,而是从那一大桶刚炸出去来的鱼里随便叼走一条,你绝对不会发现。可惜,本喵一生唯爱撒了料的椒盐炸鱼!”
好像是这个道理。
刚刚这只肥猫一来一回的确没发出任何动静,若不是她能肯定少了条鱼,她是发现不了它的踪迹。
肥猫继续自吹自擂,“我这敛息决分为三级。你若是出去偷鸡摸狗,学会敛息决一级,比你高一个大境界者不会发现你,学会二级,高两个大境界者不会发现,学会三级后,只要你不露出破绽,就是比你高三个大境界者也难以看透。”
也就说,苏晴若是学了它这敛息决,并成功进入炼气期。学了一级,能避筑基修为者的耳目,学了二级,能避金丹修为者的耳目,学了三级,能避元婴修为者的耳目。
“听起来的确厉害。”苏晴看向肥猫,“但我才不会出去偷鸡摸狗。”
“我只是举个例子。”真正偷鸡摸狗的肥猫心虚了,“你就说你学不学吧。”
苏晴卖它个面子,说“学。”
这肥猫立刻又嘚瑟起来了,说成为它的弟子是多么的光荣有面子,它的绝活哪里是这么轻易能学会的,苏晴必须得给它上贡,至少每天二十个,不三十个鸡腿。
这猫就是爱蹬鼻子上脸,也不知道它御主怎么教它的。
苏晴撒好料了,端起鱼盘子就在走,“算了,那不学了。”
肥猫又开始乱叫,然后把二十个鸡腿减到十个,五个,一个,最后跳下桌子,抱住苏晴的脚踝,喵喵乱叫,“算本喵求你了,学吧!”
苏晴就这样学了敛息决。她虽然不太信这敛息决功效能有多么神奇,但还是刷了自己的灵通请它吃了鸡腿。
哎,人类对猫猫能有什么办法呢。
39. 海棠发簪
晚上回宿舍,棠月灵和天宁都不在。
苏晴写完给元宝的识字教材,开始一圈圈运行清心诀。
还是熟悉的感觉,那种憋屈着就差临门一脚的感觉。始终离引气入体差了一步。
苏晴没办法,便将剑法拿出来又看了一遍,每个动作又仔仔细细拆解了一遍。干完这些事后,她还不太困,就顺带练了练敛息决。
敛息决的要点就是把自己融入环境。如果在树林里,就把自己想成一片叶子。在河水里,就把自己想成一滴水。现在苏晴坐在床上,就理所当然地把自己想成了一个枕头。
这事,她其实挺擅长的,因为她曾经有一个经常需要假装自己不存在的童年。因此,苏晴没过多久就隐隐摸到了窍门。她的呼吸安静下来,心跳和脉搏都变得格外平缓。
她坐在床上并不是为了休息,而是她作为一个枕头,就应该在床上。
这股玄而又玄的感觉持续很久,直到苏晴有些腿麻,动弹了一下。
床帘外突然传来一声“当啷”的掉落声。
苏晴探出头去,是她的哪个舍友回来了吗?
都不是。
来人是棠诗桃。
此时,她正慌张地去捡地上掉落的东西。刚刚她被苏晴一吓,失手把东西摔在了地上。
她有意用身体遮挡,但苏晴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棠月灵的红玉海棠花步摇发簪。
表面上看是发簪,实际是一件筑基期的高阶法器。
棠诗桃不自然地抬高声音,“你怎么在这?”
苏晴将她的慌张尽收眼底,“我的宿舍,我不在这在哪?”
“那你也不发个声响!”棠诗桃镇定下来,“我来替月灵取个东西。”
苏晴也说,“你进来时也无声无息的,我都不知道。我还以为这是你的宿舍。”
这能一样吗?
棠诗桃心想,她可是炼气五层的修为,修行的功法也是以轻巧敏捷为主,这才能走路无声。可这苏晴,到现在还没引起入体,只是个凡人。
修士耳聪目明,排纳吐息的是清气。凡人粗笨不堪,浑身都是浊气。她怎么会没发现一个凡人在这里。必定是因为她最近心绪不宁,急躁了些。
棠诗桃站起身来,轻捋了下发丝,将捡起的海棠发簪放回棠月灵的桌上,她转身看向苏晴,一双桃花眼清澈而真诚,“你不该这么对我说话。”
“那我该怎么说话?”
“我是说——如果你再认不清自己的位置,就会吃苦头。”
苏晴站了起来,直视着她,平静地问,“什么意思,你可以详细说说看。”
“月灵心善,但你应当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吧。”棠诗桃笑道,语气轻快,“就像那天管家邀请,是我们和月灵去的茶楼喝茶。而你却在大堂里跑堂。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不要以为你住进这个宿舍,或者之后有幸能跨越仙凡这条界限,就能和我们一样了。”
苏晴也不反驳,“你替棠月灵来取的东西里也包括这根簪子?”
棠诗桃脸色大变,那甜蜜的笑意瞬间不见了,“我都说了,你应当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我知道你向来是这种人,所以更让人讨厌了。”
她向前走了两步,逼近苏晴,语气轻且平,“你觉得你和我之间,月灵会更偏向谁?是一个只认识了几日的凡人,还是从小和她一起长大,哄着她陪着她的姐妹?”
苏晴没回话,她轻蔑一笑,胜券在握一般。
棠诗桃拾起桌上的步摇,随意向后一扔,抬头道,“这样的东西,只要我开口,想要多少月灵就会给我多少。少把自己当回事了!”
棠诗桃抓起放在多宝阁里的剑络子,快步离开了。
苏晴虽然知道她的话肯定戳了棠诗桃的心窝子,但她没想到的是她的一句话竟然能让她破防到这个地步,一次性把大招全交了。
她捡起地上的发簪,仔细端详了一下,不愧是法器,被摔了那么多下还是如此顽强,上面的红玉海棠栩栩如生,一丝裂纹都没有。
苏晴把发簪重新放回棠月灵的桌子上。
如果棠诗桃不说这些还不会暴露这么快,但现在她全知道了。
她大概明白了些什么:棠诗桃私下里用棠月灵的东西应该不是一次两次了。
那次,红锈剑之所以割断她的头发,大概也是因为它撞见棠诗桃用棠月灵的东西,反而被她倒打一耙吧。
红锈剑性情爱憎分明,见棠月灵不替它说话,反倒偏向棠诗桃,自然气得要死,这才怎么也不肯回来吧。
明明它那么喜欢棠月灵。
不过,红锈剑也好,棠诗桃也好,事情的源头归根到底还在棠月灵身上。一切都得看她怎么处理决断。
棠诗桃太害怕棠月灵移开视线,也太警惕她了。苏晴每天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她才不会参与到她们的关系中,那才是自讨苦吃。
而且,棠月灵不是蠢人,她不信她不清楚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55023|1356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中的经过,只不过拖着不肯做出决断来罢了。
棠诗桃真是大错特错:这哪是苏晴和她的纷争,而是本命剑和从小到大玩伴之间的选择。
但有一件事让苏晴觉得意外之喜。
“棠诗桃好像是练气五层,她刚刚都没注意到我,说明这敛息决是真的有用。”苏晴才有种如获至宝的感觉,“这敛息决太适合需要降低存在感的时候了。”
下次遇见肥猫,还请它吃肉。
吃多多的肉。
时间不知不觉过了三周。
苏晴每天都在练剑,炼体,食堂,灵茶铺子,送饭这五条路线上来回奔波。她的送饭业务又增长了几个新客人,还额外开拓了代送快递和代取快递的业务。
每日能量消耗得实在太大,她又给自己制定了新的饭量标准:一天30灵籽。但因为赚钱的路子多了,她的积蓄并没有因此下降,反而有条不紊地上升,目前已达到3640个灵籽了,也就是36块灵石,距离500块灵石又近了一步。
这三周下来,她瘦了一圈,但不是节食减肥那种瘦,而是锻炼后的瘦,虽然还没有出现明显的肌肉线条,但是那些浮肿的肥肉都掉得差不多了。
她的手心,指节慢慢出现了指茧,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肌肉是不酸不涨的,她知道这是她努力的结果。
她的身体内部在有条不紊地发生某种变化,她的手臂慢慢变得有力量,大腿也更加紧实。
她甚至已经可以连续做上三个引起向上了。
但她的修为还是卡在引气入体的那一步,死活进不去,好几次她都摸到了那个若有若无的门槛,但始终因为不得要领而失败。
倒是敛息决,她在不同情况下试了几次,虽说做不到变成空气,但也真降低了存在感。上次,她在灵茶铺子打工时,故意在林掌柜跟前用了敛息决,他想指挥她干活好几次,都没看到她。
后来还是她忍不住笑出声才被发现,林掌柜还暗暗觉得自己是不是老眼昏花了,这么大的苏晴,他愣是没看见。
总之,苏晴辛苦又充实地度过了这个月。
她可以问心无愧地说,她每天都尽了自己的全力在修炼。
所以为了奖励自己,她决定给秀芙写一封信。
虽然寄一份快递要足足五灵石,一点都不便宜。但都一个月了,她实在很想秀芙,也很想知道她回去过得怎么样了。
不过,苏晴没想到的是,她在去寄信的时候遇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40. 修仙和厨子
给秀芙的信苏晴写得很长很长,足足写了五页纸,写到手腕子酸得不行,才停下笔。
信的内容也是很散漫的,没个主题,东一笔西一笔地乱提。
从灵根测试开始写起,她写自己虽然天赋不行但莫名地有信心,写食堂每周的菜色和自己的评价,写自己在食堂和灵茶铺子打工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写饭嫂酒翁对她的照顾,顺便痛骂灵茶铺子的掌柜的是个不折不扣的资本家。
她写小学徒自己明明处境也不大好,可对她却也多有照顾,这么个小孩子,说话做事却成熟得很,苏晴比不上他。
她写兽门的识字班,写对学生没办法的干巴青葛老师,写爱拆家的元宝和它没办法的主人,写食堂里抢她鸡腿吃的肥猫,写自己的送饭送快递业务是怎么开展的,写剑宗的风真的很大,她皮子好紧,写她每日练剑炼体累得像狗一样。
她写自己很想很想要一把属于自己的剑,以及为此诞生的五百灵石计划。目前这项大业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很快,她就要有自己的剑了。
她写自己两位舍友。
在信里,苏晴就很坦诚了。
她说她们虽然不好接近,其实人都很好,当然也很变扭就是了,但如果可以,她还是想和她们成为朋友的。
因为一个人的确有点寂寞。她不怕寂寞,但有时也会好奇别人眼中的风景。
最后苏晴写寄快递实在太贵了,她会努力赚钱多多送信的。还有秀芙,想她的时候,也给她写信好不好,寄不出去也不要紧,就攒在一起,再见面时她要检查的。
对了,秀芙,你知道杏儿的近况吗?你们有没有联系上?她过得好吗?
这样长长的一封信被装进信封里就变得轻飘飘的了,但苏晴放在里面的感情却是沉甸甸的。
她带上灵籽去快递点寄信,走路时脚步都轻快很多。
驿站很大,主要分三个区域,寄东西登记的地方,取东西登记的地方,和疾行使上货卸货的区域。各个区之间不做间隔,可以自由行走。
苏晴来这里帮别人取过很多次快递了,非常熟门熟路地在人群中穿梭,径直穿过其他两个区域,走到寄东西的区域。
她没想到的是,自己能在这里见到天宁。
她俩都没想到的是棠月灵也在。
此刻,她们三人的身份分别是寄信的,取信的,送信的。
苏晴来寄给秀芙的信,棠月灵来取棠家的来信和包裹,天宁则是驿站的疾行使。
苏晴一下就明白为什么刚开学天宁就能靠自己赚到了八百多灵籽了,她应聘的是剑宗时薪最高的兼职:疾行使。
疾行使时薪很高,但这可不是个容易干的活。
看天宁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了,她是筑基中期的修为,身体素质早已和凡人有壁了。但此刻,她面色苍白,呼吸急促,浑身汗湿得好似水中捞出来的一样,一看便是灵力消耗过度却得不到及时的补充。
三人短暂地打了个照面,都有些意外。
三角形的关系是最稳定,稳定得每人都能看到对方脸上陌生且带着一丝诧异的表情:
你怎么会在这?
“好巧。”
“不巧。”
“……”
她们不是什么很熟的关系,也没停下仔细讲两句话。
倒是棠月灵看着天宁急匆匆的背影,轻轻嘀咕了一句,不过苏晴没太听清楚。
苏晴寄信的时候,就有意问负责登记的工作人员,向她打探天宁的情况。
那人对天宁很熟悉,听到苏晴问,她摆摆手说,“嗨呀,那个最漂亮的小姑娘是吧?好多人来问,长得太标志了!”
“就是我和你讲,人不可貌相,你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来,这个小姑娘很能吃苦的。”
苏晴就顺着她的话,“怎么个能吃苦法?”
她细细讲起来,“这上山下山的,这孩子每天都要跑个三四趟,速度还很快。一般疾行使连着两趟就受不了,又是这里疼,又是哪里疼的叫苦。她倒好,吭也不吭一声,和没事人一样!哎呀,小孩子这么倔,是要吃苦头的。”
驿站的人就没有不注意天宁的,不仅是因为她漂亮出尘的外表,更是那股子自虐一般能吃苦的劲头。
刚来时,有的疾行使还瞧不上她,觉得她虽然修为还成,但白净瘦弱的样子,一看就禁不起山风的折腾。但这才一个月,天宁就已经跑成他们驿站的单王了,兼职的比全职的跑得还多。再也没人敢说她的闲话了。
苏晴不由皱起眉头:一天三趟,从剑宗主峰到下面最近的天阙城驿站点,一趟来回最快两个多小时,天宁这是一天至少要花7-8小时在御剑飞行上,且不说她每天还要练剑都深夜,她身体吃得消吗?
苏晴有些怀疑。
但她并不打算去干涉什么,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她不也是一样的吗?
没有家族在后面的支撑,天宁和苏晴除了天赋不同之外,也没什么差别。
她们只能靠自己攒修炼资源。但只要能变强,再累也是值得的。
剑宗的环境安稳平和,但也正因此没有富贵险中求的机遇,前期她们只能老老实实地修炼,打好基础,积累资本,然后等着以后的机遇。
苏晴寄完信,顺便帮别人拿了几个快递,赚了15个灵籽。她把快递送到各个宿舍的门口后,又赶着去灵茶铺子上工了。
这一天天的,打工真是永远也打不完。
苏晴的活照例是削土豆,但削了一个月的土豆皮,她对这活上手多了,甚至已经可以眼睛溜号,一边竖起耳朵听别人讲什么,一边削土豆皮了。
小学徒说这是她和刀变得熟悉起来的原因。
这话没错,苏晴基本上手指一碰上那把削皮的小刀,手掌就开始发痒,想要来个土豆削削皮。
她刀工熟练后,干活的效率自然就高了,在被管事丢来更多的活之前,她开始练习给土豆切丝,不是切那种粗粗笨笨的手指头一样粗的土豆丝,而是那种细得能穿进针孔的土豆丝。
这就上难度了。苏晴切得并不好,她吃了很多苦头,有一次她没注意竟然切掉了半个指甲,指尖都削掉了一小块薄肉,她疼得眼泪和血一起飞出来了。
但切失败了的土豆丝可以继续剁个稀碎,拌上淀粉,炸土豆丸子小食,并不算浪费,而且她是做完自己的活,才练习的,不耽误大家的功夫。所以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苏晴的练习。
但唯独有一个人很不满。
这人大家都喊她林大娘,四十岁上下,平时负责在后厨来回进货补货,因为掌管采购一职,也有几分话语权,算是个小小的管事的。
她有个儿子,叫林志强,十五六岁上下,负责在大堂跑堂,和小学徒是一个职位的。
这林大娘就十分看不惯苏晴,老是阴阳怪气她。
这会儿,她练习刀工时,她就又凑了过来。
“哎呀呀呀呀——你这切得什么东西,咋恁粗呢?插土里都得立起来,浇点水隔天又是个土豆。”她捏了根土豆丝凑近看,瘪嘴道,“这怎么好上桌?可别让人看了,笑话我们茶楼没有好师傅。”
“没那个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那么多好土豆,到你手里真是可惜了。”
苏晴停下菜刀,笑了一下,又继续重重开始剁,每一刀都狠狠砍进菜板里,那沉重的剁菜声莫名多了分威慑力。
她说,“林大娘,我并不是浪费,我先竖着剁成条,再横着剁,这不就成土豆馅了吗?我刀工虽不好,但就是有一把子力气,保证把这馅剁得稀碎。”
“剁馅哪里用得上这般精细。”林大娘缩了缩脖子,还是忍不住嘀咕道,“这不磨洋工吗?”
她又假笑道,“你看你上次,哦呦,差点把手指头切掉,那血淋淋的,吓死个人,怎么还想着练呢?”
苏晴重重剁了下菜板,也回了个假笑,“林大娘,学本领哪里有怕吃苦头的,你说是不是?”
“林大娘——”小学徒跑堂回来,他拿起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懒洋洋地叫道,“林掌柜在前面急着找你呢,别在这里磨蹭啊,不然他又要嘀咕下面人干活不仔细,天天赖在哪里偷奸耍滑了。”
听到林掌柜的名字,林大娘暗骂了一句,急匆匆地向前面快走过去,还顺便撞了一下小学徒。
小学徒人小但下盘还挺稳的,被胖胖的林大娘一撞,不仅不动,还把她反撞得一个趔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55024|1356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别张狂!”她狠狠指着他的鼻子,“小心被我抓了辫子,早晚告你一状!”
小学徒就咧嘴笑,“您慢点,我等着。”
苏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无奈地摇头笑了。
大家都是打工人,她想不出林大娘和他们过不去的理由,“小凤,林大娘是不是和林掌柜都姓林,是不是有关系?”
快一个月过去了,苏晴和小学徒作为剩茶联盟中有且仅有的二人组,已经混得很熟了。
小学徒灌着灵茶说,“有那么一丁点的关系,不然她这个脑子也干不了采购。但关系也不深,我也没看林掌柜多待见她。”
苏晴皱眉道,“那她为何老找我麻烦,我还当她和林掌柜是一家人,心疼自己家的东西呢。”
“才不是呢。”小学徒说,他倚在墙上休息,“首先,灵茶铺子不是林掌柜的资产,它背后的真正归属者是管家,林掌柜不过是个帮忙打理的小管事。”
“就是那个之前在这里办宴会的管家吗?”
“就是他家。没看林掌柜那天态度那么殷勤嘛。”
小学徒有点缓过来了,他拿起苏晴放旁边的菜刀,开始唰唰地切土豆丝。
他的手指黑黑瘦瘦的,上面还有小小的疤痕。但切起菜来,灵巧又有力量。小学徒是左撇子,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抓住刀背,右手抵着土豆屁股,眼睛根本就不看,一边和苏晴说话,一边飞快地切。
正着切了一遍,反着又切了一遍,两遍后,苏晴取了一小撮土豆丝放进茶碗里,果然水面上飘起了细细的丝。
无论看多少遍都觉得厉害。
小学徒也得意,“我可是足足练了两年呢。要是没这刀工,我师傅也不会收我。”
苏晴应景地开始鼓掌。
她自觉是很有眼色,很会捧场的。
小学徒就叹气了,“你咋这么笨,还不明白嘛。林大娘针对你就是怕你是为了吸引王师傅注意才练习的刀工。她一直想让她那傻儿子,跟着王师傅后面学手艺呢。”
“可是王师傅已经收了你了。”苏晴明白过来了,“怪不得呢……”
王师傅就是看小学徒刀工好才收了他的。林大娘就想苏晴把刀工练好是不是也想让王师傅收了她。
苏晴好像知道了当初宴会时是谁给小学徒下了拉肚子的药了。
“她实在是想太多,我之所以练习刀工不过是想着后面能不能在剑上触类旁通,而不是想做厨师。”苏晴看着小学徒,小心地补充了一句,“没有说厨师不好的意思。”
她网上冲浪久了,就很习惯先给自己套个盾。
“你不用找补,就是这样我才觉得他们娘俩都笨得可以。”小学徒撇嘴道,“谁会觉得当厨子比当仙人好,真是闲得才和你过不去,都不是一路人。”
经历过两个伙伴的离别,苏晴对这一点已经看得很开了,“个人有个人的路。”
她反应过来,小学徒这样说话是不是因为他也向往着修仙,说起来他每天都喝灵茶,是不是也是因为想修仙呢?
苏晴沉思了下,说,“我并不知道我们宗门的功法能不能外传,我需要回去问问,如果可以外传的话,如果你恰巧也想学,我可以教你,就像你教我刀工一样。只是,”苏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修仙修得没有你练刀工练得那般好……”
逍遥仙创立天下剑宗本就是想让天下人能学天下剑,苏晴觉得能外传的可能性挺大的。她也挺想教学别人的,不说别的,教人等于自己再深入学一遍,学习效果更好。
这下轮到小学徒说不出话了,他瞪大眼睛,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苏晴,直看得苏晴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衣服穿反了。
“为什么这种眼神?我脸上没有东西吧?”
“你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小学徒总算回过神来,他抓了抓脸颊,很有些烦躁,“这话你可千万别和别人说,修仙和刀工根本不是一回事。而且谁和你说我想修仙了,我就是个凡人,我的志向就是做个好厨子!”
“好吧。”苏晴从不强求别人,“那你可以继续教我刀工吗?”
“……可以。”小学徒说抚着胸口,“只要你别再说这么吓人的事了。”
41. 意外的夜晚
晚上有识字课。
苏晴经过一个月的自主学习,已经在进度上遥遥领先了。
虽然这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毕竟此刻她的智商和学习能力都处于人生的巅峰,远超灵兽同学们好几个跑道。
可能是因为她无意识承担了青葛老师的一部分工作,帮着他一起备课上课,小灵兽们有问题,她也耐心地给它们讲解。
现在她在班上再也不被叫做“那个人类”,“人类女孩”了,灵兽们开始叫她小老师。
它们还是一如既往地对青葛没大没小,虽然已经比刚开课的时候态度好多了。但对苏晴,它们竟然能算上乖,她说话讲课,它们都会认真听,也不会在她面前调皮捣蛋。有时候干坏事被她抓到了,还会黏黏糊糊地过来抱腿撒娇,让她装作没看见。
苏晴想了想,大概是因为她不像青葛老师那样好说话吧。如果它们犯错,她会直接说出来,也不是训,就是讲明利害。灵兽们反而很吃这一套。
反正有她坐镇,场子都能控制住。青葛老师感动极了,说她在比橘王在还管用,大家都慢慢听点课了,至少不光睡觉了。灵兽们的御主也感动极了,已经有几个谢过苏晴了,表示自己的期末考试终于看到了期望。
苏晴筹备一个月的灵兽教材也终于准备好了,元宝的私下一对一补课正式开始。
陈新好和苏晴说:已经有好几个灵兽御主和她打过招呼了,要是补课效果好,就给自家灵兽也续上。
赚钱的机会就在眼前。
苏晴下定决心就算元宝真是只哈士奇她也要教会。
照例上完青葛老师的识字班,苏晴打扫好卫生后,教室就剩下苏晴和元宝了。
陈新好提前就在灵通上和苏晴约好了,她会晚一个小时来接元宝,这一个小时就是苏晴单独给元宝开小灶的时间了。
苏晴问青葛老师借了教室的钥匙,承诺最后离开时会锁好门。
她将教室的门窗都关好,桌上的杂物全部收拾下去,这才小心解开元宝身上的捆仙绳。
身上的绳子普一松绑,好大一只狗就腾空起来。
“汪汪汪嗷嗷嗷嗷汪汪!”
元宝甩着大舌头舔了她两下,撒欢似的在桌面上狂跑,上蹿下跳了好一会儿,教室里狗毛纷飞。
苏晴使劲擦了擦被舔过的地方,直打喷嚏。
元宝,你是一匹小马。
大约十分钟后,等元宝发泄完了,苏晴才说,“好了好了,我们开始上课了。”
元宝正蹲在桌子上,仰着头嗷嗷叫。
苏晴掏出给元宝的准备的课本。
说是课本,其实是绘本。
她引用了丑小鸭白天鹅的故事,将它变形为修仙版的神犬傲天。大致讲了一只被别人看不起的普通土狗,怎么通过努力,长成威风凛凛的神犬的故事。
草根逆袭流的经典故事,苏晴相信是人是狗都爱听。
故事情节虽然简单,但跌宕起伏,且用词也用了番心思,选的都是些常用的字句。最关键的是,她画了很多画配着。
从灰扑扑的小土狗,到后面成为威风凛凛的神犬,每个重要的故事情节,苏晴都认真画了图。她在二餐买了简单的颜料,给这些图填了色后,画面就变得更加吸引人了。
图里有说话的气泡框,图下方还配着字,字写得大大的,争取能达到一眼就往狗脑子里钻的效果。
这份教材出来,苏晴就有信心了。她没去元宝,陈新好塞给她的灵骨,她也没打算拿出来。
她只是深吸一口气,摆脱掉对狗弹琴的违和感,自顾自地,声情并茂地,很幼儿园老师地讲了起来。
“很久很久以前,森林里住着一只母狗。她生出了八只小狗,前面的七只小狗都十分可爱。唯独最小的小狗长得十分丑陋,因此被哥哥姐姐们叫做小土狗。”
元宝嚎叫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耳朵也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
“小土狗虽然长得丑,但心很善良,喜欢帮助别人。可是因为长相,它经常被人嘲笑,大家都说:好丑的小土狗,快走开!”
元宝扑腾着跳下了桌子。
“哥哥姐姐们也嘲笑它:你长得那么丑,一点不像我们,你不是我们家的孩子。可怜的小土狗伤心极了,终于,在一个雨天,离家出走了。”
讲到这里时,一个毛茸茸的狗脑袋从苏晴的手臂下拱了出来,搭在桌子上,眼睛闪闪发光地盯着绘本上五彩斑斓的图画。
元宝嘟囔道,“它们怎么这么坏,嘲笑别人的长相是不对的。我的姐姐妹妹哥哥弟弟都长得奇形怪状的,本大爷从来没说过它们。”
那是因为它们不是狗吧,说不定它们在心里也嘲笑你长得奇形怪状的。
苏晴这样想着,面色如常地继续翻页,另一只手熟练地掏出纸巾兜住它泛滥的口水,“小土狗走啊走啊,又饿又累,它走到一间小木屋门口,趴着睡着了,这时有一个好心的老奶奶出现了……”
……
苏晴没有一口气讲完故事,她经常在故事的高潮点停下,让元宝复述下前面的故事,并且抽出几个有关的字让它学。
元宝一开始当然不肯,可是无论狗叫还是撒娇都对苏晴没有用,它就算抢了故事书过来也看不懂上面的字。
这样来回折腾了几次后,它就意识到了:想要听故事,就得乖乖认字学习,这是最简单,也是最快的途径。
它学习属性一整个大爆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97376|1356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苏晴这节课教它的字,都努力记住了。
当这节小课结束后,陈新好来接它,元宝的眼睛第一次不是紧紧盯着灵骨,反而依依不舍地看着绘本,它巴拉着苏晴,“小老师,我想听小土狗后面的故事,它什么时候才能变成神犬?下节课你还会给我讲故事吗?”
苏晴笑眯眯道,“只要你好好识字,我就继续讲给你听。”
“这是我家元宝吗?我不管你是谁,快从我家元宝身上下来!”陈新好大为震惊,捧着元宝的狗头左看右看,差点怀疑自己领错了狗。当她看完元宝写的五个字后,立马付给了苏晴五十灵籽。
她来回绕着看了苏晴好几圈,直看得苏晴起鸡皮疙瘩,“我脸上有东西?”
“不是。”陈新好猛摇头,眼睛亮晶晶的,“你真的不考虑去学御兽?真的不考虑来做我小师妹吗?我看你是天选御兽苗子啊!”
苏晴想这其实不是御兽,而是儿童心理学。
她解释道,“我并没有特别招小动物们喜欢,而且御兽花销太大了。我现在连自己修炼的费用都快赚不过来了。”
这的确是。
陈新好对御兽烧钱这一块深有体会。没养兽们之前,她也是一掷千金的富婆,每月也去灵宝阁进进货,买两身漂亮的法衣穿穿。自从养了十二只兽后,一块灵石都得掰成两块花,什么也不干,钱就源源不断地花出去了。
真是养了一群吞金兽。
她安慰苏晴道,“等你进入练气期后,就能接一些宗门任务了,经济上就会宽裕很多了。”
苏晴点点头,她说起自己卡在练气入门的事情。
陈新好毫无经验,“我在娘胎就开始修炼了,一出生就能引气入体了。”
苏晴大为惊讶,这才是一出生就赢在起跑线上。
陈新好让苏晴别担心,反正剑宗这么多年,还没出过一个练气期都到不了的学生。
好像也有点道理。
苏晴被说服了。
钱赚到了,这些辛苦就值了,她心情很好地揣着一兜的灵籽回了宿舍。
这天本来应该和平常一样的,吃饭,打工,修炼,睡觉。但在苏晴半夜被一声闷响惊醒后,她意识到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她坐起身来,摸黑叫了一声,宿舍亮了起来。
宿舍夜晚自然是要点蜡烛的,但棠月灵嫌费事,直接在房顶挂了好几颗可以感应的夜明珠,和电灯一样使,还是声控的。有钱是真的能为所欲为。
有光线照明,眼前的景象就看得很分明了。
有个身影倒在床下的地面上,黑发披散,无声无息。她的剑焦急地用剑柄拱她,却唤不醒她的意识。
是天宁。
42. 意外的夜晚2
苏晴刚要上前查看。
天宁就没事人一样撑着地面起来了。她站起来,散乱的黑发下,隐约露出一点白色的面容,看不清神色,但腰杆挺得直直的,站在那里,简直像是一只白衣的女鬼。
苏晴头皮有点麻,她忍不住搓了搓脸,问,“你没事吧,怎么从床上掉下来了?”
天宁回应,“没事。”
她语气有点冷,但很正常,听不出虚弱的痕迹。苏晴相信了大半,可能她练功哪里出了岔子,才滚落下来的吧。
天宁先开口道,“很晚了,睡吧。”
苏晴愣了下,点头,“哦,好的,你真的没事?”
“没事。”
“没事就好。”
苏晴眼见着没事的天宁很正常地像自己床边走去,走了两步路,“咚”地一声一头栽在了床栏上,身体一半歪在床上,另一半角度诡异地折在地面上,彻底没了声息。
苏晴:……这怎么也不是没事的样子吧?
她走上前,雪津剑立刻呈驱逐的姿态。
苏晴举起自己的手,“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或许雪津剑真的能感受到人的真心与否,它后退了一步,轻轻触碰天宁的脸颊。
苏晴惊讶于自己竟能在一把剑上看到如此具体的担忧与心急,她蹲下身,将天宁的身体翻过来,露出她的脸。
苏晴抚开她的发丝,露出了一张惨白的脸。
但她的指尖刚搭上去,就察觉到天宁的皮肤滚烫到吓人,她眼睫紧闭,无意识抖动,仿佛在忍受极大的痛苦一般。
灵气过度使用可不是这样的。
“我没有恶意,我要检查一下她是不是受伤了。”
苏晴对雪津剑说,她扒开了天宁的衣领,露出她的肩颈。
果然。
苏晴的目光了然了。
天宁的肩颈现在可怕极了,两道紫红色的伤口溃烂不堪,整个红肿起来,简直吓人。
抢逍遥剑时,她被道子留下伤口果然没好。
最可怕的是,天宁用冰霜冻住了自己的伤口。为了防止伤势蔓延,白色的霜雪竟然深深嵌入紫红色的血肉中,将溃烂处整个冻住。
她对自己也是真狠。
苏晴想不到她每天竟然是在这样的伤势下每天高强度的打工练剑。
也是,她想想也明白,天宁没有钱,她没有钱去买养伤的药材,更没时间养伤。
“这可难办了。我也不会治病啊。”
苏晴问雪津剑可知道天宁身上有没有治疗的丹药,果不其然得到了剑的摇头。
偏偏这时,棠月灵也不在宿舍,苏晴简单想了下,就知道她大概是为了红锈剑的事情在焦头烂额。其实就算棠月灵在宿舍,苏晴也说不好她会不会愿意帮一下天宁。
她俩的确有点不大对付。
事到如今,她只能寄希望于危月师姐。苏晴试着用灵通联络了她,但时间太晚了,危月师姐久久没回消息,估计在打坐休息。苏晴等不及,又发消息给竹许师姐,万幸的是,竹许师姐在线。
她二话没说,直接让苏晴带天宁去那天苏晴疗伤的小镜湖山涧。她虽不在那里,但已经隔空为她打开了禁制,她可以自由出入。
苏晴很感激她,决定后面买五十个鸡腿回报她。不过,现在,她要先解决天宁的事情。
苏晴把所有的积蓄都塞到了身上,又将木剑别好在腰间。有钱有武器,她不由就安心了许多。
有雪津剑在,她不用担心自己抱不动天宁。
苏晴把天宁抱到雪津剑上,一手揽着她的手臂搭到自己的肩膀上,让她固定住。感谢这个月的努力锻炼,她有了一身的力气,不然这时,真的只能束手无策了。
“走吧,慢一点。”她对雪津剑说,“我带你的主人去疗伤。”
一人一剑一同搀扶着另一个人慢慢向小镜湖走去。
天宁滚烫的脸颊贴在苏晴的颈窝里,她扶住她的头,让她不至于颠簸着难受。
可能是内心焦急,脚下的路就越觉得漫长。好在月光宁静如水,多少抚平了她心中的焦躁。
眼前正是熟悉的小山涧。
波光粼粼的山涧清澈见底,在山风的抚摸下荡起一层一层的波纹。苏晴蹚进湖水里,她把天宁从雪津剑上放了下来,扶着她的头,让她整个人躺入了湖水里。
她扯松天宁的衣领,让湖水能充分浸泡进她的伤口里。
但伤口处有冰霜阻挡,湖水根本进不去。
苏晴皱起了眉头,伸手试着去扣她伤口处的坚冰,她还没敢用力,只在边缘处扣了扣,天宁就猛地痉挛了一下,一丝暗红的血从伤口边缘溢了出来。
天宁一声没吭,只是一丝血从她的唇边流了下来。
她咬自己的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97377|1356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唇忍痛。
苏晴不敢乱动了,她对雪津剑说,“我按着她,你把那两块冰削下来?”
雪津剑焦急地鸣颤着,想要表达些什么。可它不是苏晴的本命剑,苏晴也不是天宁的天生剑体,她理解不了它的意思。
“难道剑契让你不能伤害自己的主人?可这也不算伤害,是在给她疗伤。”
“我手边只有一把木剑,你不削谁来削?”
一人一剑对视着,干着急。
雪津剑原地打转了几个圈,终于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一样,蓦地腾空而起,向远处飞去。
这是去干什么了。
苏晴不理解。
但很快,雪津剑就回来了,它不是自己一把剑回来的,它后面还跟着冒红光的红锈剑,怒气冲冲地追赶它而来。
雪津剑在苏晴面前一个急刹车立住了,红锈剑猛地冲了出去,绕了个弯,又冲回来,要和雪津剑缠斗在一起。
雪津剑根本无心恋战,对红锈剑的狂轰猛炸,只一个劲地闪躲。
“这……你的意思是让红锈剑来?”
苏晴头疼道,“我也控制不了红锈剑啊!”
雪津剑躲开红锈剑的攻击,对苏晴使劲摇了摇剑柄。
苏晴福至心灵好似明白了什么——
这时,一声怒吼传了过来,棠月灵驭着法器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雪津剑!我和红锈剑说着话呢,好好的你来凑什么热闹?!是谁指使你来的,戚天宁吗?”
苏晴眼睛一亮,她猛招手,“月灵!”
她明白了,原来雪津剑搬来的真正救兵是棠月灵。
虽然这救兵也是一副想索命的样子。
但好歹是个人。
*
“她的伤之所以难以愈合,是因为伤口里面的血肉伤得更重,估计整个溃烂了。”棠月灵细细打量道,她细白的手指在天宁的肩颈上画了一个区域,“得把这一片肉全部都挖出来才行。”
苏晴头皮一阵发麻,“这范围也太大了,她不得痛死过去?”
“她不已经痛死过去了吗。”棠月灵哼道,“先给她吃麻沸丸药,挖去她溃烂的血肉,然后再使用复生符,保管她一瞬间药到病除。”
她问,“你来按着,我来挖肉,还是我来按着,你来挖?”
棠月灵兴致勃勃地撸起袖子来,“还是我来吧,我手重,保证更疼。”
43. 意外的夜晚3
苏晴自然是不想动刀子的,老天奶啊她连只鸡都没宰过,一下子让她在天宁的肩颈上挖出两个血窟窿来,这不是难为她。
可雪津剑有些警惕棠月灵,不肯让她过分靠近,她一靠近,它就威胁一样的鸣颤着。棠月灵不爽地哼了一声,冷冷地瞪着它。
红锈剑发出蠢蠢欲动的红光,好似又要来干架。它这个时候,倒是和棠月灵同仇敌忾了。
要苏晴说,棠月灵今天已经人好到超出常理了。苏晴甚至很意外她都没说上一声,“我凭什么帮她”“帮她我有什么好处?”这类惯例的开场词。
棠月灵都直觉让步了,苏晴自然是不能让她和雪津剑再爆发矛盾,她只能咬咬牙,下定决心,“你力气大你按着,我来挖。”
至于麻沸丸药,复生符,等天宁好了再打工赚钱还给她。她是还不起的。
棠月灵勾起唇角,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枚麻沸丸药,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和一张复生符。
苏晴接过匕首,棠月灵捏开天宁的嘴唇把麻沸丸药塞了进去。
丸药入口就化,见效也很快。
棠月灵直接祭出捆仙绳把天宁绑好,她手臂揽住天宁的肩膀,语气有点雀跃地催促道,“快点,这麻沸丸药见效快,失效也快。”
“你是说,现在就挖吗?”
“当然!”
苏晴深吸了口气,握紧匕首。
锋利的刀刃挑破溃败的伤口,暗红的血一瞬间就涌了出来。因为吃了麻沸丸药的原因,天宁果然没有如之前那般挣扎。
但她紧皱眉头,面容依旧露出痛楚的神色。苏晴就很有些手软。
“她还是疼!”
“这不废话?要是一点疼都感觉不到岂不是被我药死了?继续啊!”
苏晴的额头上沁出汗水,但手却很稳。她一向只有不干和干到底这两个选项。她手腕翻折,将匕首的刀尖斜斜插入伤口边缘。
是的,这活就该她来干。
苏晴莫名其妙地想着,她经常在厨房里削土豆,她知道怎么用小刀对付土豆身上那些讨厌的虫眼,知道怎么把土豆的溃烂处干净利落地挖出来。
匕首切入肌理,平滑地划开溃烂处,直至流出颜色干净的血,她干脆地旋转匕首,将整块腐烂的血肉挖出挑出。
天宁脖颈猛地扬起,面色惨白,浑身冒出豆大的冷汗,棠月灵死死压住她,不让她挣扎。
“这时候倒是知道疼了?早干什么去了。”
腐烂的血肉一脱出身体,就被棠月灵用火炎术烧得干干净净,苏晴专注地滑动匕首,如法炮制地剜出了天宁另一道伤口处的腐肉。
棠月灵一只手扣住天宁的脖颈,将她按在自己怀中,另一只手腾出来,手捏法诀,火焰瞬间腾起,吞没了病灶。
伤口清理完毕,她立刻发动灵力,手指点在复生符,戳在了天宁身上。
复生符真不愧是六品的高阶符箓。
只见一道白光划过,天宁的伤口处血肉疯长,几乎是一瞬间覆盖住了白骨。长出血肉的痒比剜出血肉的疼痛还难以忍受,天宁剧烈地挣扎起来,一瞬间睁开了眼睛,喉咙中也飘出了破碎的呻/吟。
新生的血肉是淡粉色的。
小镜湖的湖水温柔地荡漾着,轻轻抚摸着愈合的伤口。
苏晴脱了力,如释重负地瘫坐在了水里。
她擦干净匕首递给了棠月灵,棠月灵扯开捆仙绳,居高临下地对天宁挑眉笑道,“怎么办,你好像欠我欠得更多了。”
天宁形容狼狈,黑发湿黏在一张素白的脸颊上,眼神十分空茫,一片雪白。雪津剑在她身边喜悦地鸣颤着。
她的喉咙里呵出小声的气流声。
苏晴替她想好了要说的话,“说谢谢就行。”
“得了。”棠月灵并不买账,“麻沸丸药药效没解,她还没意识呢。”
她面无表情地掐了把天宁湿漉漉的脸,“长了张这么漂亮的脸,说话却这么讨厌,性子也讨厌。”
棠月灵环顾四周,刚刚还守在她身边的红锈剑又没了踪迹。
她对这场你追我逃,再追再逃的戏码有些厌倦了,谁能想到她棠月灵追在一把剑的屁股后面哄了快小一个月也没哄好。
说出去难免让人笑话。
剑架买了,剑鞘捡最好的做了,各式各样的剑络子她屯了一个储物袋,足够它每天不重样地带个二十年,她甚至还亲手编了一条!
棠月灵躺在湖水中,对着掌心中有些暗淡的红色剑契,嘀咕道,“丑的也讨厌!都讨厌!没一个好的!”
苏晴已经听不大清楚她说什么了,她一放松下来,顿觉得又累又倦。
蕴含着丰富灵气的湖水一遍遍洗刷着她酸痛的肌肉,淤塞的脉络,滋补着她疲惫不堪的□□。
这是何等的惬意。
哪怕身体贪念这温柔乡里,苏晴的意识依旧很卷地开始疯狂默念起清心诀。这可是五十个鸡腿换来了,今夜她必将在这里彻夜修炼。
她足足念了四十遍,直到她莫名奇妙地从身上摸到了两个红果子才停下来。
哪来的果子?
正好她有点饿了,想吃。
就是她什么时候买的呢?
苏晴从模糊的记忆中找出了果子的来源,她那天帮酒翁给王师傅带酒的时候,他顺便塞给她的。
现在距离那时好像过了快一个月了。
还能吃吗?
苏晴观察了下,果子红且大,表皮光滑,果肉饱满,看起来依旧水灵灵的,十分新鲜。灵果和凡果不一样,应该是能吃的。
她递了一个给棠月灵,“吃果子不?”
棠月灵接过红果子,饶有兴趣地端详了下,“哪里来的,这果子这个时节可不常见。”
苏晴只有一个朴实的问题,“能吃不?”
“能吃”是能吃。
棠月灵话才说出能吃两个字,苏晴就已经麻溜地啃完了,酸甜可口,十分爽口,就是有股子浓郁香醇的酒味,她不太喜欢。
“……”棠月灵捏着果子,默默补完了后面一句话,“只不过这是酒果的一种,酒果放得越久,度数越高,你放了多久了?”
“好像……一个月。”
苏晴最后的意识只剩下这模糊的一句话了。
“你这就醉了?”
“我没醉,我还能喝。”
“……你是真醉了。”
灼烧的热意从胃里蔓延开来,一路向上烧,烧得苏晴的胸肺嗡动,面容驼红,热气继续蔓延,她的头顶蒸发出白色的气流,眼中的世界颠倒斑驳起来,色彩正在逐步消失,耳里的骨膜震颤着,大脑一片浆糊。
她要做什么?
她为什么在这里?
苏晴低头看向自己的腰间,一把木剑悄悄浮在水面上,像一只精巧的小舟。
她的剑在这里,她知道了,她是来练剑的。
苏晴很自然地拔剑而起,向岸边走去,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木剑破空而起,练了万千遍的逍遥剑法顺势而起,抽、带、提、格、击、刺,点、搅、压,每个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13302|1356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作都极为纯熟,剑法与剑法之间的连接圆润流畅,哪怕随即拆分组合,也毫无滞涩的痕迹。
逍遥剑法的一招一式在她身上显现出了本真的痕迹。
棠月灵一看便知道她是真的下了苦功夫。
就算是基础的剑法,能一个月练到这种地步,必定是花了极大的心血。
她睁大了一双眸子,“你疯了,这时候练什么剑法?哪有人喝醉酒第一反应是去练剑的?”
苏晴置若罔闻,清心诀在她体内疯狂运转,小镜湖边充裕的灵气被剑招带着向她的体内疯狂涌动,一遍遍冲刷她淤塞的筋脉,拼命向她的身体内部聚拢。
棠月灵感受着空气中灵气的涌动,惊讶道,“竟然是引气入体?”
苏晴身体里那处紧紧的关卡被灵气的潮水冲刷着,慢慢有了松动的痕迹,但依然拉扯着最后一道防线,负隅顽抗。
她并不着急,她只是如往常一样在练剑,仅此而已。
天地黯淡,明月高悬。
苏晴仰头望天,明月照在她漆黑的眼睛里。其实有时,她也想过让月光只为她一人洒下。
想让月亮为她而来。
她的脚步越发轻盈,递剑越发有力。
随着清心诀在体内疯狂云展,她体内的灵气越聚越多,甚至皮肤表面上都凝结上了雾化的灵气。
手上的木剑被灵气催动,飞快发芽抽枝,开出一朵又一朵赤红的梅花。梅花被剑气所伤,散落成五瓣花瓣在空中狂舞,夹杂在苏晴的黑发中,好似一场无形的风暴!
终于,在清心诀运行至最后一个小周天后,筋脉中聚集的灵气总算汇聚成流,向她腹中丹田涌去。
紧涩的关卡被冲开,丹田处萎缩的灵根迎来了自出生起的第一波灵气。
这波灵气虽然稀少,但正如旱天中的甘霖一样可贵。
终于,引气入体,进入练气期。
苏晴只觉得四肢百骸都涌出一股暖流,身体一紧又一轻,排出许多杂质出来。她顿感神清气爽,耳清目明。世界在她眼中都宽广了不少,哪怕闭上眼睛,周围的一切也清晰可见。
现在她有了第二双眼睛:神识。
苏晴体内的酒精和杂质一起被排了出来,整个人都臭不可闻。
修士们个个五感灵敏,苏晴总算体会到了他们眼中的世界了。她能一眼看到百米之外的细节,听力好到能听清树林里有一窝兔子在叫,连大带小一共八只。
别叫了,越叫她越饿。
但也正因如此,她闻到了自己身上腐烂的臭味。
她好臭。
棠月灵捏着鼻子,远远地丢来一张清洁符。
苏晴道了声谢,用灵力催动符箓,清洁符生效,她身上瞬间干干净净,再无脏臭。
不知何时,天宁已然苏醒,她静静地站在水里,将一切尽收眼底。
她是天生剑体,最明白不过剑的意思,她看向苏晴,“我想不通剑冢开时,为何没剑选你。明明很多剑都会喜欢你的。”
棠月灵抱着手臂,站在一旁,不阴不阳道,“现在倒是说话好听了。”
她的话带着小刺,让人不是很舒服。
天宁有些郁闷地抿住嘴,不说话了。
棠月灵还不满意,“怎么和我就没话说了,我救了你连句谢谢都没有吗?你吃的麻沸丸药,用的复生符难道都是天上掉下里的不成?快道谢!”
苏晴眼见着天宁没有表情的冰雪小脸微微皱了起来,呈现出很纠结很挣扎很不想承认的神色。
“……”
44. 蹭天劫,薅羊毛
棠月灵扬起下巴,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态。现在这个姿势下,她是比天宁要高上一些了。
这种熟悉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感觉,让苏晴有些微微头痛起来。
“……谢。”天宁极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来。
她撇过头:不想谢。
棠月灵挑眉道,“听不见。”
“……谢谢。”
“是我耳朵不好吗?”
“谢谢。”
“你伤的不是嗓子吧?”
“谢谢——!这下可以了吧!”
天宁喊出声来,她雪白的脸上浮出一层恼怒的绯红色,墨色的眼眸漫上水光,这一丝难得的外露情绪,让她鲜活起来,完全不似之前假人般的精致漂亮。
她的语气实在不妙,比起感谢,更像是看见仇人一样。
但,实在漂亮。
棠月灵呆了一秒,微别过脸去,“哼,这还差不多。”
天宁猛地蜷缩进水里,把身体和脑袋都埋进湖水里降温,只露出一双墨色的眼眸在湖面上。
雪津剑震颤着在她身边,张牙舞爪地威胁棠月灵不许再逗她主人玩。当然,这玩闹一样的姿态,自然算不上真正的威胁。
棠月灵一点都不在怕的,一脸挑衅。
苏晴哪壶不开专门提哪壶,她问天宁,“真的吗?那红锈剑也会喜欢我吗?”
棠月灵立刻瞪她,“和红锈剑又有什么关系?”
苏晴不在意她的目光,“反正你们剑契都快没了,剑冢也关了,红锈剑总不能再回去吧。毕竟是排名第一百九十八的神剑,我一点都不介意半路接手。不,说不介意是辱没红锈剑了,应该是说我很乐意。”
她发自真心地说,“只要它愿意来找我。到时候,它想往东我就跟着它往东,想往西我就往西,让我撵鸡我就决不撵狗。日久天长,我俩也就有感情了。”
棠月灵目瞪口呆地望着她,嘴巴颤动了两下,“你就当着我的面说?我还没死吧?”
苏晴很真诚地说,“咱们住一起,到时候肯定瞒不过你。不如我提前打声招呼。我不是来加入你们的,我是来拆散你们的。”
“……”她肉眼可见的真诚让棠月灵沉默了两秒,她磨了磨牙,“我不吃激将法。”
苏晴笑笑,“是不是激将法,你后面就知道了。说真的,如果红锈剑有选择我的意思,我绝对会争取,不会因为你帮助我许多就避让。”
棠月灵下意识否决道,“不可能,那是我的本命剑。”
红锈剑绝不会离开她。
可她心底竟然有了一丝虚浮:她不那么确信。
她怎么会不知道红锈剑真正在意的是棠诗桃她们呢。它下定决心要她只选择一边。
可对于棠月灵来说,一边是本命剑,一边是自幼一起长大的家族姐妹,她要如何抉择,难道她非得只选一边不成吗?
她为什么只能选一边?
她是棠月灵,她生来就拥有一切。
她为什么不能全都要?
如果它是真心为她好,它为何不考虑她的难处?
但剑似主人,棠月灵是怎么想的,红锈剑自然也是怎么想的。
掌心的剑契肉眼可见的一日日变淡,棠月灵心中不可避免地生出许多恐慌。事到如今,她已说不出只不过一把丑剑的话来,她只知道她变得瞻前顾后,前所未有地不像自己。
雪白的雪津剑回到天宁手中,乖巧地不像话,棠月灵的眼中慢慢流出一丝羡慕,她忍不住嘀咕道,“要是红锈剑能像雪津剑一样懂事就好了,我就不用这么为难了。”
“因为我和你不同。”很不会说话的天宁浮出水面,“我完全相信我的剑。”
这是什么话,难道她不相信红锈剑吗?
棠月灵气得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口。她有的选择太多,现在倒是变成了一件坏事。
苏晴眨眨眼,“反正我等着接手了。”
这下,棠月灵就名正言顺地生气道,“你不许再说这话!”
苏晴微笑,“就说。”
天宁认真道,“我觉得有机会,红锈剑不讨厌你。”
棠月灵愤怒“我说了,我还在这里!”
苏晴思考了下,说,“可是就算不说我也会这么想的。”
棠月灵抓狂,“不许想,想也不许想!”
三人嘀嘀咕咕开始斗嘴。大多是棠月灵在斗嘴,非要天宁说话,天宁说话不好听,她又生气,苏晴在一边,笑眯眯地一会儿煽风点火,一会儿泼点冷水降温,就莫名其妙地和谐。
三人说着说着,天宁先没了声音,趴在雪津剑上睡着了。棠月灵不知不觉也睡过去了,躺在湖中皱着眉,还是很不高兴的样子。
苏晴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了,睡前她还没忘记再念一遍清心诀。
终于勉强站到一个起跑线上了,她要开卷。
*
引气入体后,修为自然而然就进入了练气一层。
随之而来的,就是饿。
是浓厚的饥饿感,想要吃点什么东西塞满胃部,不,应该说是塞满丹田。
萎缩的灵根在喝到第一口灵气后,就越发欲罢不能,疯狂叫嚣着需要更多。
苏晴发现自己对食堂更爱了。
是的,她引气入体后,才明确感受到食堂供给的饭菜都是灵食。虽然里面的灵气含量聊胜于无,但有灵气就代表着吃下后是舌头,胃部和丹田的三重享受。
她的饥饿也自然而然地扩充了三倍。
苏晴跃跃欲试想要尝试做个大胃王。
她知道自己多半是把对灵气的渴求混淆到食欲中,她的身体暂时还不需要这么多能量,但她就是觉得嘴巴里少点东西,想吃。
要不是她囊中羞涩,禁不起竹许师姐那样的吃法,苏晴也想试试一次吃一百个鸡腿是个什么样的感受。
作为上次借用小镜湖山涧的报答,苏晴打包好五十个鸡腿去找竹许师姐。
体门二学年最近都在地下溶洞集中炼体。苏晴送鸡腿还能顺便给许九星他们送饭。
不过,今天有些特别。
竹许和许九星告诉她,她们不在地下溶洞。从一周前,她们就守在丹峰的山头了。丹门的丹霞长老炼丹时有所感悟,即将突破至化神境界。
修仙界公认的境界是:
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气,化神,还虚,合道,渡劫——飞升。
丹霞长老不过五百岁上下,就要突破至化神境,已经算神速了。
至于体门的人为什么要来丹峰守着,这倒不是因为体门和丹门有什么交情,连二学年的学生们都特地来这里护法参拜。
而是更现实的原因:
【丹成了,蹭丹香,丹不成,蹭天劫——怎样都不亏。师妹,速来!】
丹香指的是丹成出炉后那股精华之气。化神期长老炼出的丹药不可能是凡品,哪怕是隔着八百米吸上一口,也是赚了。
天劫也是好东西。
化神突破必定天生异象,必定有雷霆赶来劈人。那可是天雷啊,炼器,练体狂喜。
要是能有幸收集到一点,那就是赚呐。
丹门财大气粗,是剑宗里公认的最富有的学院。因此,从主峰到丹峰之间既不是由寒酸的栈桥相连,更不用学生御剑飞行。而是有免费的云舟接送。
且这云舟非常精巧,一只小舟能坐八至十人。乘舟者需要在主峰那头摇铃,听到铃声,小舟就荡在云海上轻飘飘地划来。
苏晴对这云舟最满意的一点就是免费。
因为,赶来凑热闹的人太过于多了些,只能坐八至十人的小舟硬是被坐成了印度摩托车,强行塞下十五六人。
仙气飘飘的云舟超载后想只白色的大饺子,晃晃悠悠地向丹峰方向踉跄。苏晴就很担心自己的身家性命,她是真的有点恐高。
而且,大家都修仙了,飞行的手段多得去了,何必一起挤着一只小舟。
苏晴不知道的是,丹门和主峰之间洒下了弱水结界,若非修为超凡脱俗者,不乘云舟,只有掉下去的命。
到了丹峰,苏晴像是挤春节大巴一样,从人群中拽出自己的腿,再拽出两只胳膊和手中的食盒。她跳下云舟,好好的丹峰,现在乱得像个菜市场。满地都是打坐,摆摊的,算命算卦的,修士多得一脚下去能踩死两个。
在这之前,丹峰是很秀丽很雅致的。光大小不一的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27788|1356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阁就有三十六座,更别提那代表十二地支拱卫而起的十二丹楼。更何况丹峰底下还经年累月地燃烧着九阶地火。
每一样拿出去都很值得称道。
秀丽是表象,富丽才是真的。
与之相比,体门就有点没法看了。罡风过境,寸草不生。看上去是个孤零零的山头,实际也是孤零零的山头。连个像样的建筑物都没有。与外界相连的栈桥就是最后的体面。师姐们师兄们每天衣衫褴褛,过着野人生活。
但是,现在的丹峰已经看不出当初的悠闲余裕的样子了。到处都是人,各个门派的人都来凑热闹,连丹门自己的弟子们也紧张兮兮地抱着小丹炉出来,希望能观摩些丹霞长老炼丹的风姿。器门的也来了,也抱着炼器炉,一副求雨的姿态,恨不得天雷能直接掉进炼器炉里。
边缘处还围着支起了一圈小棚子,小摊子,售卖丹药的有,售卖储雷法器的也有,更多的是售卖丹霞长老的生平,《手把手带你分析丹霞长老突破渡劫之原因》《从丹霞长老突破渡劫世界来看丹修修炼之路途》……
售价很便宜,通通一块灵石。
苏晴就想到了穿越以前蹲在泰山看日出时的景象。
登山的,看景的,租衣服的,拍照的,卖烤肠泡面的,嘈杂中又带着些秩序,秩序中又有市井的热闹混乱。
苏晴发现剑宗的学生真的很爱随地摆摊赚钱,哪里有人哪里有生意哪里就有他们卖货的身影。这修仙界,还真是不好混。
更过分的是,人群中还悄咪咪开了流动赌局,赌丹霞长老到底能不能顺利突破至化神境。选项是很公平的,可以赌能,也可以赌不能。
但赌不能的人通通被开设赌局的人砸了一棒槌,开赌局的人怒骂道,“你小子,你敢这么想?!”
没错,赌局就是丹门自己的学生开的,这是钓鱼执法。体门师姐告诉苏晴,丹门弟子很小心眼的,动不动就用丹药要挟别人。
苏晴穿过熙攘的人群,见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首先秦真师姐来了,这位是变异雷灵根,想必是有雷必来的。她身边还跟着个娃娃脸的男修,这位应该就是阳曦师弟了。
陈新好也来了,不过她没看到苏晴,她身边没带着元宝,而是低头和一只雪白的灵蛇讲话。
在场的基本全部都是二学年学生,三四学年的学生基本不在校,或者闭关修炼,苏晴并不常见他们。
她找到了体门弟子占据的位置。他们占了一小块高处的山头,可谓是离天劫最近的地方,到时天雷劈人,第一个劈他们。
看到送饭的过来,体门的人不约而同的眼前一亮。
“饭来了!”
“五十个鸡腿来了!”
许九星指着竹许,“好你个竹许,你哪来的钱买的鸡腿,我已经给你付三天饭钱了!”
竹许得意一笑,她揽过苏晴,“哪里是我买的,分明是师妹的报恩。”
“你们也认识?”
“当然,包熟的!”
两人拉着苏晴坐了下来。周围全是体门的二学年师姐师兄,大约有三十人左右。体门的人都长得很和善,就是往嘴里塞饭的样子有点可怕。
竹许给苏晴左右两只手都塞了鸡腿,苏晴赶紧说,“我吃过饭来的,不饿。”
竹许拆穿道,“不饿是假的,炼体就没有不饿的时候。”
“吃吧,咳咳,师妹。”另一个师兄干饭急得噎住了一下,他一边用力锤自己的胸口,一边友善地和苏晴说话,“体门前辈有一口饭吃,就绝不让后辈没饭吃!”
苏晴:……可是你看起来饿得像是把我也要吃了的架势。
可能是人多吃饭香,苏晴吃完两根鸡腿,很不合时宜地更饿了。总感觉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胃口被两个鸡腿打开了呢。
吃完饭,大家捏清洁诀,清理好仪容仪表,又恢复成飘飘然的仙人模样。
此时,天空有些阴沉,整体天色都暗了一个度,乌云渐渐聚拢,隐约有下雨的趋势。但距离雷劫恐怕还有好久。
都等了一个星期了,等一个下午也是等。
大家就仰着脸等着,发了一会儿呆,然后疯狂讲八卦。
苏晴就像瓜田的猹一样,默默竖起了耳朵。
45. 蹭天劫,薅羊毛2
“你们说——”
“什么?”
“兽门的那个斛桑老师,能不能追到鹤白老师,有人赌吗?我赌不能,十个鸡腿起。”
“没人和你赌好不好,我们都赌追不到,你赌局开不起来……”
“好可怜的斛桑老师,我作为剑宗学生,投他友情票一票。”
“你纯粹是因为上次他夸你穿衣有品位吧?”
“嘿嘿。”
“他本来就追不到鹤白老师好不好,我们鹤白,那完美的肌肉,伟大的力量,女人中的女人,体修中的体修!”
“斛桑老师完全媚眼抛给瞎子看。他的腰露也是白露,鹤白完全不屑一顾。”
“完全同意。不过他腰的确挺细的。”
“不许不过。不过他腰的确挺白的。”
“……这是腰的问题吗?”
“也不是吧,鹤白老师又不傻,斛桑喜欢她喜欢得这么明显,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哦哦哦,你是说鹤白老师是在装不知道?因为拒绝同僚很尴尬?”
“的确尴尬,拒绝宗内恋情。”
“不不不,事实上是因为——物种不同。”
“???”
“斛桑老师是兽门妖修啊,你们忘了,他本体是条蛇啊!鹤白老师最讨厌蛇了,上次她带队去万毒谷——反正,我从没见过那么暴躁的鹤白老师。”
“的确,我想起来了,手撕毒蛇……”
“我来说!那个挑事的蛇精直接被她左右一扯,撕成两半了,心脏都飞出来了,就落在我脚边,还在跳呢!搞得其他宗门以为我们体门是多么狂野的门派,根本不是这样的,只是那天鹤白老师莫名暴躁。结果,后面组队的时候,没人敢来邀请我们。”
“她是真的很讨厌蛇!”
“好像的确是的,你们还记得那天,我带了一只蛇簪,鹤白老师操练我就很狠,差点死那里,原来原因在这里!”
“……怪不得斛桑会夸你穿搭。”
“我收回我的友情票,回去就把发簪扔了,对不起斛桑老师,比起你注定无疾而终的暗恋,还是我的命更重要。”
“所以,综上所述,你们的意思是鹤白老师一直在忍耐,忍耐暗恋她的人是宿敌这件事。”
“所以,鹤白老师其实一直在控制自己不手撕了斛桑老师?”
“好可怜的鹤白老师,忍得好辛苦。”
“在这种状态下,还能保持礼貌的冷脸,我替斛桑又爱了一次。”
“我能说吗?完全受不了宿敌暗恋自己这件事。”
“完全理解。”
“我也完全理解。”
“……你们到底理解什么了?我不理解!”
“嗯,比如说,想想看有一名阵门的弟子一直偷偷暗恋你,对你暗送秋波?无论你在看什么,他都默默注视着你,你的一举一动他都放在心里……”
“绝对是想使坏吧!观察到我的弱点,然后——我先杀杀杀!”
“呕——”
“别说了,我午饭要吐出来了。我警告你,我要是吐饿了,你得请我吃饭。”
“你说你不理解的。”
“我只是让你解释下,不是让你要了我的命!”
听到这里,苏晴默默举起了手,“提问,我们体门和阵门的关系不好吗?”
这个问题一出,正在狂讲八卦的体门师姐师兄们顿时停住了,所以人都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空气停滞了一瞬,苏晴以为自己问了什么禁忌的问题。她连忙说,“我就随便问问,不用回答的。”
许九星勉强笑道,“也不能说不好吧……”
她脸色一转,凶神恶煞地补充道,“是很不好。”
竹许一手握拳,锤在另一只手掌上,“关系很差。”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道,“非常差。”
“很恶劣。”
“水火不容!”
“阵门那群孙子,花腹毒蛇!”
“只敢偷偷摸摸下手,不敢堂堂正正单挑,我看不上。”
“垃圾阵门,滚出剑宗!”
不只是谁先大声喊道,“打倒阵门!占领阵门!把阵门的人都抓去炼体!”
其他人纷纷附和,大声嚷嚷道,“同意,完全同意!”
苏晴真怕阵门的人找上门来决斗,到时候她肯定是要站在体门这边的,可是她只有练气一层的修为,她谁也打不过。
那个之前让她吃饭的,看起来很友善的师兄,此时就很暴躁,“没事,他们这群背后算计人的老鼠,才不敢直接过来,不然我倒是还能高看他们一眼!”
“师妹,你们一定要注意!不要被阵门的人骗了!请务必趁他们还没发育起来先狠狠揍上他们几顿!”
苏晴从二学年前辈们的一言一语中,拼凑出了两个宗门相互厌恶的真相。
阵门的人不喜欢正面较量,更喜欢在背后运筹帷幄,统筹全局。
体门的人最讨厌使阴招设局的人,比起弯弯绕绕的谋略,他们更喜欢直接打一架。
属性相克,阵门坑体门简直一坑一个准。体门也不是吃素的,他们从坑里爬出来后,就拽着阵门的人揍,揍得他脑浆都摇匀了。
两个门派就很不对付,两看两生厌,还好不在一个山头,不然背地里都要冲对方的教室门口吐口水的。
两种修炼方向不同,修行理念也不同。好像也没有谁对谁错之分。苏晴在前辈们的对话中,抓到了一个点。一般来说选阵门的人家底都比较厚,因为阵修真的费钱,比丹药,符箓还要费钱。选体修的人往往一穷二白,基本上吃了上顿没下顿。
也许贫富差距也是挑动着两门派不对付的因素吧。
目前为止,苏晴还没遇见过阵门的人。因此,她不做评价,只在心中记住:总之,遇见阵门的人多加小心就是了,小心,总是没错的。
苏晴在山头和体门的人蹲着呆了一会儿,耳朵里灌满了八卦。从修仙界有名气的真人,老师,管事,学生到灵兽,甚至路边的狗都被说上了两句。
就,莫名知道了许多不该知道的事情。
此时,天色还是不阴不阳的,没有要聚成天劫的意思。
大概,赶来劈丹霞长老的雷还在路上吧。
苏晴赶着去灵茶铺子上工,就和二学年的人告了别,拎着空的饭盒,乘云舟离开了。
等傍晚她再来的时候,苏晴就不是一人来了,她全副武装。
她和棠月灵,天宁都说了声蹭天劫,蹭丹香的事情,来不来看她们自己。至于她,是必来的。
中午时,她一边听八卦一边观察四周。摊子不少,有四十多个,但竟然没一个卖小吃的。等日出的时候,不,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等天劫的时候,怎么能没人在旁边卖烤肠卖泡面呢?
那么冷的夜,那么大的风,不吃个小烤肠暖暖身子,多么可惜!
这钱她是非赚不可了。
苏晴在二餐批发了一百根香肠,一大桶牛杂卤煮。她还买了木签,果壳做的打包小碗,燃烧用的木炭和火晶石。
要不是时间不够,木签,小碗她都能自己削的。现在为了赶时间,只能先花钱了。这些她一共花了一百五十灵籽左右。
香肠三灵籽一根,一百根就是三百灵籽,苏晴没讲价,她问老板借了烤东西的架子,承诺后面一定还回来。牛杂卤煮一桶是三百五十灵籽,苏晴问商家借了保温的铁桶,铁桶后面她洗干净后会还过来。
她报了自己的学号,姓名,又说自己一直在灵茶铺子上工,要是不还,可以去举报她。店家看她言辞很是诚恳,看脸也像个好人,便也都借给了她。
所有东西,零零总总加在一起,得专门雇一辆小车来拉。但苏晴可是体修,有什么她背不动的呢?
她力气大得很。
苏晴买来了麻绳将各个装备安稳地绑在自己身上,装备得好似一个行走的货运车。然后,气沉丹田,运转灵气,抬腿,开始试着上路。
很好,很稳当。
完全可以。
这次搭乘云舟,苏晴一人就占了一半的位置,她一上去云舟就往下多沉了几分。云舟边角处可怜巴巴挤了另外三个人,满满当当地出发了。
风一吹,仙气飘飘的云舟全是热乎乎的烤肠味和牛杂味。
在颠簸中,有人忍不住咽了口水,试探道,“来根烤肠?”
“我也来根?”
“牛杂卖吗?”
苏晴在云舟上成功卖出了三根烤肠,牛杂不方便,就先不卖了。
等她晃晃悠悠到了丹峰后,专门绕了一圈,特意找了个风口的位置,开始卸货摆摊。
她先组装好烤架,再铺好木炭和火晶石,然后架起铁网,均匀地放上烤肠。装牛杂炖煮的铁桶也是同理,只不过下面埋了更多的木炭和火晶石。
一切布置好后,苏晴将灵力注入进火晶石,火苗立刻窜了出来,木炭开始燃烧。本来被风吹得有些冷却的烤肠受热到一定程度后,开始发出“滋滋”的声音。
肉与油脂的香气随着白花花的热气,被山风一吹,散得满山头都是。这时,牛杂也差不多煮好了,油香浓厚的汤汁“咕嘟咕嘟”地开始冒小泡。
食物的香气就夜晚的冷风中彻底具象化,有人就忍不住跟着咽口水,有人的肚子也跟着一起叫。
苏晴没有做招牌,这勾人的味道就是最好的招牌。从她开始烤香肠开始,就不断有人往这里张望。
“什么味?这么香!”
很快,就有客人按捺不住,找上门来,“你这里的东西怎么卖?”
苏晴摆好小碗和木签,“烤肠八灵籽一根,牛杂十五灵籽一碗。”
“你怎么不去抢?”那人不敢置信,他瞪大眼睛,“二餐烤肠才卖三灵籽一根,牛杂六灵籽一碗!”
“我知道啊。”苏晴笑得很坦诚,“可这不是二餐,我这是景区价格。你就说吃不吃嘛。”
“……给我来两根烤肠,一碗牛杂。”
那人一手拿着烤肠,一手端着牛杂,陶醉地深呼吸了一口。
真香!
46. 蹭天劫,薅羊毛3
太阳彻底沉下山头,最后一丝红色的晚霞也消失在了地平线的尽头。夜幕中,升起一轮模糊的月亮,很快,密闭的乌云就被风驱赶,慢慢遮住了仅剩的月光。
山风呜呜地吹,把皮肤表面的温度也带走了,就算修仙者有灵气御体,也莫名觉得有些寒意。
此情此景,原本会让人感到有些寂寥和凄凉,但现在,完全不存在。
油脂与肉的气息飘满了整个山头,即使是冷脸的玉面仙人,雪白的衣袖间也被迫沾染了烤肠的味道,热乎乎的食物香气一个劲儿地往人鼻子里钻,舌尖似乎也回想起那美妙的滋味,不由自主开始分泌口水。
都修仙了,按理说,不该在乎这点口腹之欲了。
但换个角度想,这修仙这么苦,一天天累得跟狗一样,为了蹭个天劫,还得在这里风餐露宿,荒野求生,再不吃点喝点,天都塌了啊!
修士就是不一样,排队都比普通人快,只一眨眼功夫,苏晴的小摊前瞬间挤满了人,各个学院的弟子炒作一团,到处都有人在讲话。
“小师妹,我要十根烤肠,十碗牛杂!”
“烤肠我要一百根!打折吗?”
“牛杂我全都包了,多少钱?不用盛了,连桶给我就行。”
“喂喂喂,前面的,你包了,我吃什么?先来的了不起?”
“你吃什么?管你吃什么?这样,我一百灵石再卖你一碗如何?”
“呵呵,你完了,你修为到头了。”
“狗日的死符修,你干什么偷袭,快把定身符从我身上拿开!”
“你叫我拿我就拿?说话这么好听,我再送你一张静音符帮你闭上狗嘴如何?还有,死御兽的,你修为才到头了,你全家灵兽修为一起到头!”
……
苏晴热情的笑容僵住了:这也能打起来?
眼看要生事端,苏晴可不想自己的小摊子被连累,她扫了一眼围过来的人,赶忙开口道,“限量限量,一人最多两根烤肠,一碗牛杂,保证人人有份!”
“哪有这个道理?我先来的,为什么不能多卖些?我照价给你就是了。”
前面的人想多要,后面的人就不满探头,“先来的怎么样,都是剑宗的,有没有点同宗门爱了?”
要看又要吵架,体门的人就出来给苏晴撑腰,竹许站了出来,“吵什么吵,我们师妹想怎么卖就怎么卖!”
二学年的人就过来,凑热闹一样地撸袖子的撸袖子,叉腰的叉腰,个个摆出了凶神恶煞的表情,活像在周围护法的十八罗汉。
“就是,有的吃就不错了,偷着乐去吧。”
“谁再吵?出来和我打一架!”
他们一站出来,局面就受控了。没人想单兵作战和体门的人碰一碰,尤其是为了烤肠和牛杂碰一碰,而不是别的什么奇珍异宝。
拳头硬就是好说话。
后面苏晴就卖得快且顺利了。
到剩下的二十根和小半桶牛杂她没再卖了,而是想要分给体门的师姐师兄们。有人出高价,她也没卖。
二学年的人就很不好意思,“我们没有这个意思。你接着卖吧,挣点钱不容易。”
“烤肠烤得时间久了,有点焦,不卖了省得砸招牌。”苏晴解释道,“牛杂汤也是,牛杂没多少,光剩萝卜豆芽了,卖是不能卖了,扔了也浪费,不嫌弃我们就一起分着吃好了。”
好好的食物,自然是没什么嫌弃的。
大家热热闹闹地分了烤肠和牛杂炖煮。滚烫的肉汁和油花在嘴里爆开,香得人找不着北,
再端着碗,顺着碗沿来上一口煮得浓浓的肉汤。
滋溜——
温热的汤一路流进胃里,哪怕没有灵气,也觉得胃和心灵都得到了充实且满足的抚慰。
那个友善的师兄,张明亮抚着胸口,美滋滋地说,“便是此刻,来天雷来劈我也甘愿了!”
大家就推他,“你想得美!”
“你这人怎么既要又要?”
“要来也是来劈我,我先挨劈。”
……
丹霞长老今天是突破不了了,天劫和丹香都没蹭上,倒是灵籽赚了不少。苏晴回剑冢练完剑,对着露出头的太阳,仔仔细细地数了一遍,又数了一遍。
她竟然卖了一千八百灵籽。去掉成本,还剩一千灵籽,也就是十个灵石。
一天十个灵石。
天啊,苏晴捏着重重的钱袋子,捂着额头,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
学生的钱真好赚。
这还打什么工,打工打工,打一辈子的工,打工没钱途啊。
但剑宗学生很爱做生意,等苏晴第二天再去的时候,就另外多了三个卖小食的摊子,一家卖葱油拌面,一家卖烤肠烤馍,还一家卖鱼丸炖煮,都香得了不得。
友善师兄张明亮就给苏晴出坏主意,“我们去其他家吃霸王餐,把他们的货吃完就跑,不给钱。”
许九星说,“有道理,我也去,不过我说我是张明亮。”
苏晴知道他们在和自己开玩笑。
其实现在的情况在苏晴预料内,怎么做是人家的自由,她管不了。还好,她今天没有进太多货,不至于收不回本钱来。
第二天,营业额下降至八百灵籽,扣除成本还剩四百灵籽,四块灵石。
依旧赚。
第三天,营业额下降至六百灵籽,扣除成本还剩三百灵籽,三块灵石。
赚。
第四天,苏晴换品种了。她用五十灵籽的价格向灵茶铺子的帮工买了些剩的灵茶叶子,加了些冰糖,冲成好几桶茶饮。一杯只要一灵籽。
是的,她改在山顶卖矿泉水了。吃完葱油拌面,烤肠烤馍和鱼丸炖煮,怎么也得来上一杯甜滋滋,冰冰凉的茶饮去去嘴里的气味,维护下仙人的体面吧。
这是个经久不息,没有什么成本,稳赚不赔的生意。
这可是有灵气的茶,一灵籽的定价具有绝对吸引力,而且她还在里面加了糖,保证喝一杯还想接着喝一杯。
今天的营业额是二百五十灵籽,净赚两块灵石。
改卖甜灵茶后,利润就彻底稳定下来了。第五天至第十四天,都赚了两百灵籽左右。第十五天,苏晴甩手不干了。一方面是太累太忙了,炼体练剑打工摆摊同时来,她都不睡觉的,整个人都累得瘪了一圈。
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此时,终于,丹峰的第一丹楼顶端,弥漫出了一丝红黄紫三色晕染的丹霞。
天生异象。
'');(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奇异的丹香以丹楼为中心,涟漪般散开至数百米。
苏晴只吸了一口,就被迷得神魂颠倒,失去了神智。
好香好香,这世间怎么会有怎么香的东西。不只是她,就连周围筑基期以上的二学年们都露出了痴迷的表情。
“这是丹成了?”
竹许话音未落,四面八方的灵力凝聚成巨大的漩涡,从他们中穿过,向第一丹楼聚拢。灵气掀起的巨大风,吹得高处的人摇摇欲坠。苏晴直觉得这风好似穿体而过,裹挟着刀割般的灵气,在她体内横冲直撞,一阵乱绞。
“唔——”苏晴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她的内脏好像破了。
“好猛罡风,不算白来。”
体门人狂喜,争着站在前面拥抱罡风,恨不得倒在这狂风的怀抱里才好。竹许一掌打在苏晴背上,将她推至众人身后。
罡风穿过二学年们后,再到苏晴这里,只剩温和的余韵,让她能更容易,也更从容地应对了。苏晴忍着痛苦,在心里疯狂运转着清心诀,试图多炼化留存些灵气在体内。
她就是再傻,也明白是多难得的一次机缘。
这时,苏晴也总算明白,修仙人往往很独,为何二学年的前辈们会选择集中炼体了。就像雁群在风中排出的雁阵一样,通过借助群体的力量,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就好像现在,这个炼体的“雁阵”中,冲在最前面的是竹许,她后面是许九星和另外一个师姐崔怀,后面按人字阵依次排开。位置不是固定的,根据个人的身体情况,不断前后,左右轮换。
苏晴稳稳地吊在最尾巴上,她一边往外喷血,一边操纵灵气在体内运转。至第四十个小周天时,一股浓郁的灵气汇聚成一滴灵露,滴入她的丹田,萎缩的灵根在灵气的滋润下,焕发出一层生机。
她竟然就这么突破至练气二层了。
天啊,赚死了。
她吐干净嘴里的污血,闭上双眼,不管叫嚣疼痛的神经,继续疯狂运转清心诀。
她细细感受着在体内乱窜的罡风,不断梳理归纳,一遍又一遍拓宽体内淤塞的灵脉。
第一波罡风过后,紧接着是第二波罡风来袭,等第三波罡风再来临时,一把白色的巨大剑影浮现在丹楼上方。
许九星喃喃道,“太阿剑,宗主来护法了。”
竹许眼光明亮,“这是定能成了。”
看到此剑的丹门弟子几近狂喜,他们与有荣焉地仰望着那抹越来越盛的璀璨丹霞,仿佛那里就是世界的极与极。
“丹霞长老定能突破。”
“我们丹门——我们剑宗又多一位化神!”
有人抱着丹炉流下了泪水,气氛到了,友善师兄张明亮挠了挠头,“现在洒吗?”
洒什么?苏晴听不明白。
“不急。”竹许看向阴云聚集,越发黑沉的天空,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来都来了,先把天雷蹭了再说。”
苏晴仰头看见频闪的天空翻滚出巨蟒粗的白色闪电,本能地感到有些害怕。但守在丹峰月余的几百人却同时迎了上去。
每个人的眼中都是跃跃欲试的战意,终于等到了。
万众瞩目的天劫总算来了——
下面才是重头戏。
47. 蹭天劫,薅羊毛4
乌云凝聚成团,绵延至数百里,不仅是丹峰的山头,就连相连的主峰,和器门,体门的山头都被灰海一样的云层笼罩住了。
黑云压境,明明是大中午,天色却暗沉得好似傍晚。
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雪白的闪电在云层中翻涌。灵力疯狂乱窜,掀起一道道飓风。树木草石都被波及,拍打成碎片。
十二座丹楼安静地伫立在狂风中,一丝声音也无,像十二只极其稳固的锚点,硬是与天劫成相持张力。
苏晴身上衣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袖角鼓起,好似一张满帆。雷声响彻大地,天神发怒,降灾人间,频频有闪电绽出,炸得眼前一片花白。
雷云的分布有规律。
以第一丹楼的楼顶为最,丹霞长老正是在那里突破。丹门其余十一长老早已守在一旁护法,现在,剑宗宗主更是直接祭出太阿剑,确保安全无忧。
剩下的便是看丹霞长老能不能靠自己突破了。
其他区域的雷云分布得深浅不一,但有大致的规律。基本上越靠近第一丹楼越黑沉,边缘处就比较浅淡。
此时,天空已轰鸣过十八道天雷,但始终没有降下的意思。苏晴修为太低,被震得几近半聋。若不是她离得远,且有二学年师姐们护着,说不定早在这威压下七窍流血了。
天边飘起了密密麻麻的雨丝,浸润了苏晴的口鼻。
兽门弟子放出鱼与蛇类的水生灵兽让它们好好痛快一把。它们借着雨势,在空中极为灵巧地滑行,整个天空此刻都变成了汪洋。鱼蛇类的灵兽从不惧风雨,它们体内往往暗藏着龙族的血脉,修炼的机遇就在风雨中,一遇风云变会化龙。
苏晴看到一只七色的星彩小锦鲤在空中旋转飘舞,它的大尾巴像轻纱一样美丽。
正是她识字班的锦鲤同学。
此刻,它正在和一只白色的灵蛇说悄悄话,两只灵兽脑袋一点一点的,很可爱。
竹许打量着天空,用手指划分区域,“等天雷下了,我们要那块地方的雷劫。”
许九星觑着眼睛看,“可以,那里的确好。”
天劫顾名思义是上天降下的劫难。
万界生灵渴望脱离生老病死的既有命数,获得超自然的力量与寿命,便学着修仙。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凡是在修仙一路上有所突破者,就必要承受天劫的考验。
天劫的威力根据突破的程度一步步加强。
筑基有筑基的劫数,化神有化神的劫数。
筑基如果承受化神的劫数,恐怕连半道天雷都撑不住就会灰飞烟灭。
因此,蹭天劫大有讲究。
中心区域的天劫万不能蹭,那是化神修为者的盛宴,丹霞长老要靠这雷劫重塑肉身,涅槃重生。
太边缘的天劫也没必要蹭,威力太小,效果就好比普通的雷电,性价比不高。
因此,选对地方就很重要。
体门的众人在商量后,一同敲定了第八丹楼附近的一块区域。这个地方的雷云离第一丹楼不远不近,预计威力要在筑基后期至金丹初期之间,非常适合他们。而且离他们占的山头不远,仅有三十米左右的距离,争抢起来也合适。
张明亮露出憨厚的笑容,开始活动肩膀,“好东西总是有人抢着要。”
崔怀师姐抽出十张轻身符,对着苏晴的肩膀,手肘,身躯,膝盖和小腿,打入她的体内,崔怀解释道,“到时候天劫来了,你就跟在我们后面能蹭一些是一些。但若是你肉身承受不住,或有人来争斗,你就用灵力激活这轻身符先走,知道吗?”
她很喜欢这个同师门的亲师妹,人不骄不躁,不卑不亢,做事积极,心地也好。更难得的是有心。
很难不让人喜欢。
苏晴点头,“谢谢师姐,我知道了。”
她很有自知之明,自己这个修为留下来也是拖后腿,先撤就是最好的选择。
刚刚的三道罡风刮过,她有种进度条被强行刷满的感觉。体内灵脉灌满了灵气,好似要进入练气三层。
但这些灵气都还来得及炼化,在体内如刀割针扎一般,在滋润她身体之前,先把她的大小脉络搅了个半碎。
苏晴不是心急贪功的人。她自然不会在这个情况下,贸然进入练气三层。她压着体内的灵气,慢慢炼化,先把根基打牢。
天劫还没来,三道罡风就已经让她受益匪浅了,苏晴不敢想天雷来了会是怎么样子。
很快,中心区的雷云被灵力强制扭曲成漩涡状,巨大的雷击云堆得像是一座城一样,浮在空中。
在耳边传来震天的雷鸣之前,苏晴先感觉到了脚下不详的震颤。
“轰隆————!!!”
一道一米多粗的巨大闪电撕破黑色天空,从雷云中挣出,以天威之怒,砸入第一丹楼。
无数余雷像焰火一样,在空中炸裂。
此时,体门的人早已撞开其他宗门的人,飞身闪进瞄准好的雷劫下方,以单薄的人类□□去抗上天的怒火。
苏晴缀在后面跟上,她要去的位置离二学年们有一定距离,更靠近第十丹楼。那里更适合她现在的修为。
刚进入雷电的区域仅仅半步,就闻到了焦糊的味道。紫白色的电流打在她身上,小蛇般地疯狂啃噬乱窜,她直觉得从头皮到尾椎骨又痛又麻,半个身子都失去了知觉,哆嗦个不停。
触电的滋味,比单纯的疼痛更让人折磨。她的皮肤表层很快就出现焦化的痕迹,要命的是,苏晴闻到了自己熟了的味道。
这才半步!
她不敢想雷击下的师姐师兄们是怎么挺住的。
事实上他们也不好过,几乎是进入雷击云范围的那一刻,就被天威钉在了原地,□□神识都被雷电剜出来炙烤了一番。
好几人体内的灵脉几乎是瞬间被劈焦了一半。体修是修炼方向,并不是找死的方向,如果修复的速度赶不上被破坏的速度,那就是真的特地来找死了。
竹许是体门这届的大师姐,不管别人如何,她都必须先担住,在喉咙气管被破坏之前,她扭头吐出一口鲜血,抢先大喝一声,“静心凝神,以气御体!都稳住别怕!专注修复!”
“混蛋!不许抖,不许退,谁怕一个试试?!我嘲笑他一辈子!天天说没东西炼体,现在机缘就在眼前,给我抓住!”
苏晴受到了竹许的启发,体内的清心诀无师自通地开始修复被烧焦的灵脉。可喜可贺,原本强横的灵气,被电流一劈,瞬间乖顺了不少,竟也听她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3376755|1356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挥调度了。看来还是得多挨批。
她强行驱使灵气挤入被劈焦的灵脉,硬是钻出一条道来。这新出来的灵脉竟比原先淤塞的灵脉拓宽了一些,灵气的运行也更顺滑了些。
苏晴大喜。
她的资质竟然在这道小天劫下有了点进化的意思,虽然她本来的资质太差了,有一点进步就会很明显也是一点原因。
她不再多想,直接原地打坐,专心运转灵力,修复身体。
再快些,再快些,苏晴舍不得离开这里,但如果不能在下一道天劫来之前,修复大半灵脉,那她根本撑不了多久。
十息过来,第二道天劫来了。
这一道天雷比第一道更强!
苏晴体内刚修复好的三分之二灵脉瞬间被劈没了一半,她捂住黑糊的胸口,吐出脏器的碎片。
“呕——”
太疯狂了。
她这么个谨慎,怕死的人,她怎么就主动进入这场劫难之中了?
她也要变成炼体脑袋了吗?
以后食堂边流血边干饭的人又要多出她一个了?
变强的滋味如此美味,内心的饥饿像一个填不满的窟窿,催促着她再吃一些,再多吃一些。她闻到变强的味道,就像鬣狗闻到鲜血的味道一样,穷追不舍。
她不退。
仅剩的灵脉积蓄着更多的灵气,在体内一遍又一遍冲刷开拓出新的灵脉。抛掉所有的顾虑后,反而加快了炼化的效率。
新的灵脉再次形成,这一次比上一次的要更宽。灵气催动着焦黑的皮肤表面脱落,露出更坚韧的新皮肉。
但在新的灵脉和肉身被巩固之前,第三道天劫来了。
这一道天劫下去,苏晴已经什么都感知不到了,五感直接失去三感,只剩下视觉和听觉,连痛觉都丧失了。她体内只有三分之一完好,按目前的修复速度绝对赶不上下一道天雷。
苏晴知道三道天雷就是她的极限。她不再强撑,激活体内的轻身符,撤退到安全区域观战。
一落地,苏晴立刻开始原地打坐。
……
等她再度炼出新的□□和灵脉,睁开眼睛时,已经是一周之后了。
此时,天雷已降下六十六道,离六十九道的总数,还差最后三道天劫。
第一丹楼处的丹霞未散,丹霞长老还在支撑。
苏晴已经找回了自己的五感,她原本的衣物已经在天雷中尽数烧毁,身上正披着一件火红色法衣。
她低头看着极其精致的绣角,笑了一下。
看来是棠月灵来了。
苏晴转头,将视线重新凝聚到第八丹楼附近。除了竹许和崔怀师姐还在原地打坐抗天雷以外,其余人都不再继续了。
但他们也没闲着。
反而祭出了几百个玻璃瓶一样的法器浮在空中。瓶口处伸出一根金丝线,长达百米,连接雷云。玻璃瓶中已经有一团紫色的电光。
苏晴一眼就看明白了。
他们是在尝试储存天雷。
这天雷蹭的,还真是连吃带拿,一点都不客气。
还剩三道天劫,苏晴仰头观察天象,她眉间一皱,有些奇怪。
那正在云层里不断翻滚的,是什么?
48. 蹭天劫,薅羊毛5
在云层中不断翻滚着的是一只活物。
一只蛇形的灵兽,它头上两只小小的鼓包,意味出不凡的身份。
这是一条蛇蛟。
一只隐隐有化龙痕迹的六阶灵兽,鼓包中藏着未探出头的龙角。
蛇蛟在云层中翻腾,发出尖锐的鸣啸,灰蓝色的鳞片缠绕着着电光雷鸣,好似被附骨吸髓一般,它的尾巴不断抽搐拍打,两只利爪撕碎云团,想要从这雷劫中脱身而出。
但它的挣扎却不起作用,依旧被雷劫裹挟着,在轰隆隆的雷声中,被炙烤得满身焦黑。破碎的蛇鳞黑灰一样,洒落下来。
苏晴睁大眼睛,这是谁的灵宠不成?它这么痛苦,御主怎么不出来管管?
还是说不苦不炼体?
身边兽门的弟子一眼就认出了这蛇蛟的身份,“六阶上品灵兽吞天蛇蛟龙!”
“喜阴湿,以阴火阴雷为养料,初形态为六阶吞天蛇,二次发育为七阶吞天灵蛟,最终形态为九阶吞天龙。每进一阶,兽体便显示一部分龙行,先角,后爪,最后为鳞,看这只龙蛟的形态,应当已有六阶上品的修为。”
“六阶的灵兽,不知御主是何修为,最低也应该是元婴起步,是哪位前辈新收的灵兽不成?我怎么从未听过?”
“就是养得不太好,要是让我养,保证理得齐齐整整,每一枚鳞片都得发光。”
“奇怪,天劫引雷属天雷,不算阴雷,这蛇蛟上去作甚?虽也能吃,但那滋味想必不好受。”
御兽中,灵兽分为九阶,每阶分上中下三品,九阶便是摸上了神兽的门槛。
御主的修为按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气,化神,还虚,合道,渡劫和九阶一一对应。正常情况下,御主不能低于灵兽修为三阶,否则二者的契约很容易失效,御主很难再掌控灵兽。
这吞天蛇蛟龙初始形态就已经是六阶灵兽了,后面更是能进化成九阶的神兽,可以说是极为眼热的灵兽品类,兽门学生做梦都不敢想能有上一只。
“没出息,我就敢想。若是能有一只蛇蛟龙,我这辈子就守着它过了。我虽然是它御主,但它也可以当我御主。只要它得道飞升时,不忘提携小弟我一把!”
“不知道它的御主到底是谁,我们兽门什么时候又出了这么一位天骄?”
陈新好露出极为厌恶的表情,她呼唤自己的灵蛇归位,“阿银,过来,离那条蛇蛟远些。”
等灵蛇重新缠住她的肩膀后,陈新好才松了口气,扭头对一旁讨论的同门说,“你们别想了,不是兽门的人,这蛇蛟龙的主人是阵门的一学年新生。”
“管家——”她轻蔑地念出了他的名字,“管嘉玉。”
兽门的二学年皆是惊住了,片刻沉默后,不可置信地开口,“一学年就元婴了?一入学就能毕业了?”
有人明白陈新好的意思,唾了一口,鄙夷道,“呸,死契!”
“这人和灵兽订的死契。”
死契,又称主人契。以御主为主,灵兽为奴。主生奴生,主死奴死,主要奴死,奴不得不死。灵兽的身家性命修为全系在御主一人身上,随他操纵。狠心的御主,吸血灵兽修为,让灵兽反哺自己,比比皆是。
这种契约,自然不必遵循御主不能低于灵兽修为三阶的原则。
但因为极其恶毒,在剑宗兽门是明令禁止的。
兽门所有御主和灵兽之间都定的是平等的活契。比起御主和灵兽,更像是战斗伙伴,甚至朋友的关系。无论御主还是灵兽,只要一方不愿意都可以解除契约。
兽门就出现过很多案例:灵兽比御主还有天赋,修炼得比御主还快。差到三阶后,两方解除契约。但灵兽并未离开,一直以伙伴的身份陪在御主身边,成为御主金大腿,带飞御主。
契约对强者效力不大,凭借的不过单单一个“情”字罢了。
兽门的人很瞧不起定死契的人,只有对自己能力不信任的人才这般做。
“御主和灵兽修为差得太大的话,灵兽极易走火入魔,失去理智。”陈新好强调道,“大家管好自己的灵兽,不要靠这蛇蛟太近。”
有人很不服气,“我们好好的,凭什么要我们管好自己,就不能让人管管这小子吗?给他点教训才好。”
“你去管管家的人吗?”陈新好皱眉道,“更何况他不算我们兽门的人,属于阵门那边的,怎么管?”
“阵门的大师姐不能管管吗?”兽门二学年的人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阵门三学年的大师兄是不是,叫管嘉璧?”
“没错。”陈新好说,“他正是管嘉玉的亲哥哥。”
*
棠月灵很烦躁。
面前这个男子的确长了一副好皮相。
眉如翠羽,肌似羊脂,眸如琉璃,唇似桃花。因年纪不大,只有十七八岁的缘故,身体还没完全发育出男子的棱角,带着一丝雌雄莫辨的秀气,举手投足,节制有礼,不似活人,倒像观音身旁的一尊小玉佛。
修仙世家的大小男子约莫都长了一副这副唬人的皮囊。
他也好,他哥管嘉壁也好,都是这样,内里烂透了,表面依旧是白璧无瑕。
非常无趣。
且看久了她心中还有生出一丝想吐的恶心感。
偏偏她还要听这这人在她耳边喋喋不休,“我让人请你去了好几次兰竹会,你都不来,可是有事绊住了?我知道你对这些俗事不感兴趣,只是下下期宋家做东,说是要隔空请命仙来占卜,你可要来看一看?”
棠月灵一点都不想理他,她的两位舍友:苏晴和天宁,都在引天雷炼体!天宁刚刚进了筑基六层!而她在干什么?
她被这一群人缠住了,尽说一些没用的废话。
她真想甩袖子一走了之,可她偏偏姓棠。
棠月灵敷衍道,“什么命仙?什么时候有这么一号人?”
管嘉玉面色微红地看着棠月灵有些不耐的眉眼,耐心解释道,“命仙不是人,是一种法器。不过,从源头看,它的确是从人身上取下来的。”
从人身上取下来的?
棠月灵蹙起眉毛,那能是什么好东西?
她不用想就知道定是一些龌龊的事情。
偏偏棠诗桃很感兴趣地追问,“哦?命仙命仙,取命仙二字,自是与命运相关了?当真能看透命运轨迹吗?”
管嘉玉轻启唇角,笑道,“你们来了便知道了,此物虽说不上能看透命线轨迹,但也有一番神奇之处呢。”
棠诗桃抱住棠月灵的手臂撒娇道,“月灵,我想去看,你去不去嘛?去嘛去嘛,我还从没见过这种法器呢。”
管嘉玉看她们小女儿打闹的情态,好整以暇,等着棠月灵的回应。
修仙世家的女孩子也是女孩子,这些依附家族而生的女孩子们总是对命数姻缘多几分兴趣。因为越是无法掌控命运的人,越想掀起命运的面纱,看看下方究竟掩盖住了什么。
他话都说到这个地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3409328|1356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这位肆意妄为的棠家大小姐总归也要卖他这个面子。
管嘉玉幽深的目光落在棠月灵娇美的面容上。
棠月灵才不想去,鬼才会去欣赏从人身上取下的东西。那有什么好看的。
但她不想当面让棠诗桃没脸,她心里是把她当妹妹的。不知道是不是红锈剑的原因,棠诗桃最近越发习惯性在她面前确认自己的重要性,也许是因为她不太有安全感。
其实她不必这样胆战心惊,寸步不离。棠月灵对她的不信任有些烦躁,但又压了下去。
棠月灵扬起嘴角,直视管嘉玉,笑得张扬明媚,“好啊。”
她补充道,“只要后面没安排,我们一定去。”
后面她一定有安排。
在座的各位都是人精,还有谁不知道棠月灵的言外之意呢,管嘉玉面容微变,刚想开口说什么。
棠月灵目光一扫,面色一凛,“抱歉,我朋友出事了,先走一步!”
话音还未落。她祭出法器,翻身捏诀,飞了出去。
留棠诗桃和管嘉玉在原地,后面的跟班都没了言语,眼观鼻鼻观心地假装不在现场。
棠诗桃指尖掐住了手心,朋友?
她也称得上朋友?
她心里又酸又涩,既嫉妒又愤怒,各种晦涩的心情混做一团。
“那是月灵的室友吗?”倒是管嘉玉先开口了,他看向前方的战局,眼中有些新奇之意。
“是。”棠诗桃勉强撑着笑,“管公子也认识?”
管嘉玉没说话,只是轻轻一笑。
棠诗桃懊悔道,“我说岔了,当我说胡话吧,原就是不能放一起提的。”
管嘉玉看了她一眼,宽慰道,“你且宽心,很快就不用为此心烦了。”
他是认识苏晴的。戚礼北曾为此找过他。
*
苏晴万万没想到天劫都要收尾了,还能遇到这种事。
体门的前辈们说得对,阵门的人真的很奸诈!
眼看第六十七,第六十八道天劫过后,二百余瓶的储雷罐即将装满,现场情形为之一变!
不知他们是何时设下的移行阵法,储雷罐竟在一刹那间被移换到另一边的方位,且那方位处有阵门的人守着。
好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偏偏体门的两大强战斗力竹许,崔怀师姐还没恢复过来。体门的形势很不秒!
许九星大怒,“下水沟里的老鼠,你们找死!把储雷罐还回来!”
“体门人果然是一如既往的蠢,”阵门的领头人荀子安冷笑道,“第八丹楼是好位置,难道就你们知道?”
苏晴领悟过来了:阵门的人一开始就在附近布了局。
这种计谋自己用叫神机妙算,被别人用在自己身上就很不爽了,要叫阴谋诡计。
连苏晴都恨得牙痒痒。
两派是有夙怨的,一言不合,当即开打,一时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
凭苏晴的修为,她本是不能参与这场争斗的。
只可惜,敌人先一步找到了她。
苏晴抽出被雷劈得焦糊的木剑挡在了身前,目光警惕,“以大欺小,是不是过分了些?”
来人哼了一声,逼近了一步,“谁让你牛杂卖十五灵籽一碗的?”
苏晴后退一步:“……你可以不买。”
那人抽剑上前,怒道,“你也没卖!排到我就收摊,是不是和我过不去?明明锅里还有!”
49. 蹭天劫,薅羊毛6
来人既是二学年,肯定有筑基以上的修为。
苏晴目前不过堪堪练气二层,怎么想也敌不过。
剑宗的人都是双修,阵门人也不例外,这名小心眼男子名为陈栋,他手持一把黑紫色的鞭剑,挥得虎虎生威,颇有一番雄浑的气势。
这把鞭剑是一把九段剑,名为鬼蛇神,剑气所及之处,隐约有灰紫色的煞气浮现,若是挨上一下,那煞气便会侵入,使伤口处乌黑发紫,流血不止,百日都不能愈合。
这是一把三阶下品灵武,也是陈冬青最惯用的武器。哪怕对上一个刚练气二层的小姑娘,他依旧谨慎地选择了自己的拿手武器。
陈栋来堵苏晴倒不是真为了一碗牛杂计较,只是他卡着线升的二学年,修为不过筑基一层,且十分不稳,稍有不慎便会退回练气大圆满。
他可不想和体门对碰后,再被打回练气期留级。
恰巧体门这里有个一学年的,修为很弱。且他观察后发现这些蠢笨的体门二学年对这个一学年师妹颇为关照,若是能抓过来做人质,杀鸡儆猴,也不失为是个好谋划。
这样一来,怎么也能和其他阵门的人有个交代。
陈栋就是抱着半划水的心态过来找苏晴的茬,因此,他手下格外宽松,既不想祭出法宝,也不想浪费灵力,手中的鞭剑几乎没沾上什么灵力,全凭武力向苏晴袭来。
苏晴谨慎地用木剑去抵挡他的攻击。
她只会最基础的逍遥剑招,对战时也不像练剑时那样流畅自如,从容不迫。她顾手不顾脚,顾脚又顾不上眼睛。老实说,在周旋中,她能坚持个三招五招就算不错了。
稳住,一定稳住。
本来修为就不够,再自乱阵脚,就真完蛋了。
她本来也赢不过他,但只要没有生命危险,能在他手中多绕个几招,积累点经验也算她赚。
这样一想,苏晴心中安定下来。
她调整呼吸节奏,沉身稳住重心,双手握住木剑,左右拦击,接住男鞭剑的回旋突刺。
这阵门男修并不急战,反而猫逗鼠玩一样,饶有兴致地看她一举一动。
他看不起她,这是好事。否则以他筑基期的修为,完全可以靠强力压制住她。
“砰——哧!”
鞭剑甩在木剑身上,惯性带着巨大的力量,拽着木剑就要脱离苏晴的掌心。苏晴掌中一空,心中一急,自发催动灵力附在剑体上,几只嫩绿的小芽从剑柄上窜出,缠到苏晴的手腕上。
多亏有这几只小芽拉扯,木剑在一个回旋后,重新回到苏晴手中。她五指紧扣,双手握紧手中剑,气沉丹田,身体发力,抗住木剑又迎上了呼啸而来的又一鞭剑!
“铛——”
虎口被强力崩裂,流出血来,苏晴却感受不到痛。
她心中很是讶异:这一击力气极大,她都做好木剑不保的打算了,谁知道这剑竟然真以木头之身撑住了!
是他的剑太次了,还是她的剑进化了?
攻击不成,男修并不沮丧,反而十分惊喜,“这不是普通的木头,让我想想,色泽漆黑,有金石之声,好东西,好一块雷击木!”
“固元守阴,保平安,去邪祟。我的五魂阵就缺这类木属性之物,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扬手,鞭剑归位,重新摆出了剑招,这次,他的目光带了些认真的神色,“你若是主动交给我,倒是能免受一番苦。”
苏晴握紧手中的剑,沉声道,“抢人东西还如此理直气壮,阵门都是这番德性吗?”
她自己也没想到这番雷劫后,她平平无奇的木剑也能跟着鸡犬升天,变成雷击木!
双方都不是吃激将法的人,狠话放过后,只激起对方的冷笑。
苏晴知道这阵门男修是要动真格了,她修为太低,只能尽自己全力,想到这里,苏晴不再犹豫,握紧剑柄冲上前去。
见她不仅不避,还试图反攻,陈栋唇角露出一丝讥讽,“果然是只有一身蛮力的体修!”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意,手心注入灵气,鞭剑被彻底激活,每一关节的连接处兀地生出一层花蕊似的金钩倒刺。
眼见那浑身是刺的鞭剑像一条炸鳞的毒蛇,扭曲着向面部袭来,苏晴用木剑往地面一撑,激活膝盖,小腿中的轻身诀,整个人借着那股子惯性,如一只出水白鹞,唰地弹了起来。
这一跳足足有两米高!
苏晴在滞空中,反身抽剑,瞄准陈栋来不及掩饰的面门,剑尖一搅,冲着他的眼睛刺了进去!
但筑基修为怎么也不是吃素的,捏死练气二层绰绰有余。
陈栋并不慌张,因为苏晴的剑只递到他眼前三厘米处,便怎么也无法再近一步了,她知道一定是这人的护身功法,或是护身法器起作用了。
陈栋借机挥舞起鞭剑,无数银钩瞬间脱离剑体,化作牛毛般细小暗器,向苏晴绞杀来。
“吃我一这招如何?”
暗器扑天飞来,根本无路可逃。
苏晴都做好负伤的准备,但就连她也没想到的是,她身上的红色法衣遭遇攻击,竟升起白色防御阵图,将大半暗器全部原路打了回去。
躲闪中,陈栋不可置信地大喊,“你买得起四阶上品的法衣还卖什么牛杂?!”
棠月灵出品必是好东西。
苏晴趁他一愣神的功夫,再度激活轻身符,左手持剑护住头脸,右手对着陈栋的脑门就是借力一撑,激活手肘,身躯内的轻身符,以一个跳山羊的姿势,十分潇洒地向他身后跃去。
打不过,她跑还不行嘛。
这个动作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想走?没那么容易!”陈栋被打出了火气,鞭剑好似长了眼睛,向苏晴的后脑勺击去。
苏晴只能半路调整姿势,翻滚着从空中跌落下来,一小节鞭剑打在她后背上,爪钩抓去了血肉,极痛。
被雷劈的痛苦都能忍,这点不算什么。
苏晴翻身躲避,准备再战,但陈栋的下一击已然袭来,她的眼中映出放大的剑尖!
“我说了。”他冷笑道,“你要吃苦头的!”
他话音未落,刹那间,一把极寒冷的霜剑穿过人群飞来,打断了陈栋未尽的话语,精准无误地钉在了他的右胸口处,将他整个人钉入地面。
这一剑极为干净,也极为干脆,苏晴只眨了下眼睛,下一秒她只能看见剑柄竖直在地面上,嗡嗡地震颤鸣动。
雪白色的冰花从陈栋的伤口溢出,以他为圆心,十米之内,天寒地冻,万物凋零。
是雪津剑。
苏晴揉了揉眼睛,她的睫毛和发丝上都凝结上了一层霜花,手指一撮,就化成了水珠。
有点冷。
天宁紧随雪津剑的后面赶来,伸手一把将苏晴从地面上拉了起来。
苏晴感觉她的手和冰块一样冷,但是好强,好安心。
虽然天宁也是一学年,但她可是筑基六层的实力,在二学年中也是相当能打的。苏晴指着上方缠斗的体门和阵门一伙人,立刻和天宁告状,“他们抢我们东西!”
天宁没有表情的脸更加没有表情了,“谁?”
苏晴把阵门的人点了出来,“那个那个,还有那个!”
“在这等着。”天宁伸出手,雪津剑再次出现在她的手心,她提剑飞身冲了上去,“我去抢回来。”
*
棠月灵甩开管嘉玉赶来后,就看到这样一副景象。
天宁和体门二学年在和阵门的人缠斗,苏晴掐着敛息决,躲在后方,时不时冲体门的人扔石子,她扔的时候,都拿灵力加强过,要是冷不禁被砸一下,就算不痛,也很让人恼火。
阵门的人自然很是不忿,但是要是谁敢想捉苏晴算账,必先会被那个绝美的白衣剑修狠狠喂上几剑,这个姑娘虽然人长得美,可她的剑不是吃素的!
因此,苏晴在后方很是浑水摸鱼了一阵子。
正面较量阵门本就不是体门的对手,随着第六十九道天雷正式落下,崔怀,竹许的炼体结束,荀子安一众人更是被抓住按在地上打。
竹许还没完全恢复,她有一半身体还是白骨筋肉,白骨中连着灵脉,灵脉中蹿着紫色的雷电。
她就这样一边恢复,一边摁着荀子安的头一下又一下地撞地,身体里的雷电缠绕她周围跳跃,将荀子安一同灼烧个焦糊。
“交不交出来?嗯?”
“还嘴硬不?”
“还背后使坏不?”
她的手是钢筋铁骨,荀子安好歹也是二学年阵门的大师兄,筑基八层的修为,却怎么也挣脱不了。只能屈辱地被她拎在手上随意摆弄。
他的阵门同门也各个被体门的人抓在手里,打得鼻青脸肿,再也看不出刚刚嚣张的样子了。
苏晴凑近了才发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3426198|1356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竹许的骨头极为坚硬,几乎是玉一样的材质,灵脉也很密集,比她多上很多条。
她眼中不由流露羡慕的神采:有这样可怖的肌肉群和灵脉量,难怪她能撑到第六十九道天雷结束。
棠月灵也是羡慕坏了,“这位竹许师姐筑基九层了,差一点大圆满。”
可见天劫是多么补!
她来得太晚,又被无关的人耗得太久,都没怎么蹭上。
她虽然也炼体,但不是广义上一穷二白的体修,不需要特意来蹭这所谓的天劫盛宴。如果她想在炼体上精进,棠家有无数炼体好物供奉给她。
棠月灵只是不喜欢被甩在身后的感觉。说起来,她卡在练气大圆满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苏晴觉得身体难得吃得很饱,“我回去稳固个几周,应该能突破练气三层,说不定练气四层的边也能摸上。”
天宁拿着三个储雷罐走了回来。
苏晴扫了一眼,就明白了,“前辈们给你的报酬?”
她点头,“嗯。一人一个。”
棠月灵不要,“我又没做什么。”
“拿着呗。”苏晴喜滋滋地捧着手里跳跃着的紫色闪电,“你借我的这身衣服就帮了大忙。”
“什么借?我很小气吗?”棠月灵没好气地接过储雷罐,“送你的。”
她好奇地掀开储雷罐的盖子,表情顿时有些一言难尽,“为什么……我这里有一条,烤鱼?”
一只黑乎乎的小鱼转着圈从储雷罐的底部飘了上来,发出满足地“嗬嗬”的气息。
苏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认出来的,反正她就是莫名其妙地认出来了。
这鱼是她的同学。
识字班的七仙星彩小锦鲤:小七彩。
虽然现在长成一副炭烧烤鱼的样子,再也没有初见面时灵气四溢的风采。
棠月灵很嫌弃地戳开它,“我的天雷都被这只鱼吃了?”
“人家是锦鲤。”苏晴明白过来了,“我知道了,它应该是误打误撞被天雷劈进储雷罐里的。”
她托着小七彩,小七彩软软地趴在她的手指上,一副醉了的样子,苏晴把自己的储雷罐送给了棠月灵,“没事,我的给你,我本来修为就不高,用不了这么多天雷。”
棠月灵想拒绝,苏晴打断她,“一罐天雷换一件法衣,是我赚了,不许客气。”
两人还想要说什么,却被一道温润的男声打断。
管嘉玉踱步过来,和棠月灵打了声招呼,“月灵,丹霞长老已炼成七阶丹药,丹阁约兰竹会一同去品鉴丹香,不如一同前去?”
天宁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是个不多见的表情,代表她很不喜欢这个人,苏晴冲她微微眨眨眼,得到了茫然后,又了然的回应。
你也讨厌他?
俺也一样。
她们都不喜欢这个人。
棠月灵对她们的眉眼官司看得一清二楚,她心中暗恨:该死的管嘉玉,为什么要来找她说话,月灵月灵月灵,搞得他们很熟一样,简直拉低她的档次,让她在宿舍抬不起头来!
她拒绝道:“不了,我这边有事要处理。”
“既如此,那我们先去了。”管嘉玉被再三拒绝也不恼火,微笑着和其他人离去了,表面上看还真是个翩翩公子,任谁也挑不出错来。
但苏晴知道死契的事情后,就很看不上他。
晕乎乎的小锦鲤这时从苏晴的手上探出头来,它抖了抖身上的黑灰,露出了更加美丽夺目的七彩鱼鳞,每一片都如上好的琉璃,漂亮得惊人。
吸收了天雷后,它也进阶了。
现在是三阶下品的灵兽。战斗力毫无提升,依旧弱到能被一只手指头摁死,但对命数玄黄之气,它看得更清楚了,并且能在小幅度内施加一定影响,让人变得倒霉,或者幸运。
“这人近期会倒霉哦。”小锦鲤发出了嫩生生的小孩子的声音,“他的头顶有一朵很大很大的黑色蘑菇云。因为他很坏,所以我让他变得更倒霉了一点。”
锦鲤和玄学挂钩,这很合理,苏晴一下子就接受了,她才不管管嘉玉的死活呢,指着自己问道,“我呢我呢?我近期运气如何?需要告诉你我的八字星座吗?”
“我才不用这些呢。”小七彩跳了起来,它仔仔细细地盯着苏晴的头顶,有些高兴,“小老师,你要发财啦,你近期的财运很好哦。”
50. 蹭天劫,薅羊毛7
随着最后一道天雷的落下,无数灵气向第一丹楼方向汇聚。
这时,绵绵的阵雨总算停了,乌云退去露出艳蓝色的天空,天气放晴,第一丹楼的楼顶捧出了一轮圆圆的红日,就连空气都变得格外轻盈起来。
这场持续一个多月的天劫终于结束了,丹霞长老有惊无险突破至化神。
这个速度已经算得上极快了,也多亏丹霞长老天赋惊人,不然有拖拉的人,一场天劫要挨个一年半年也是常有的事情。
丹峰上下被天雷劈过一遍后,除了十二丹楼安然无恙外,其余的地方多少有些焦黑,四处弥漫着一股子糊味。
三十六座丹阁被雷击垮了六座,损毁了十二座,维修费用已经记在丹霞长老的账上了。这是一笔相当可怕的数字。
不过也不用为丹霞长老的财政情况担忧,因为前来祝贺的宾客都快把门槛踩没了,随他们一同来的,那些花团锦簇,琳琅满目的礼物若是被放出储物袋,估计能把丹峰的山头淹没。
修为上来了,钱,权自然也就有了。
更何况丹霞长老不仅是剑修,更是一位化神境的丹修。她那双善于操纵炉火,分解灵药,揉制丹丸的手,总能给人带来无数渴求与希冀。
陈玉守在关外已久。平日里,她是偌大剑宗里一个最不起眼的小管事,如今站在这些非富且贵的宾客间就更不起眼了。
她没带什么好东西,左手拎着一个酒葫芦,右手握着一枝盛发的梅花。再加上身上仅穿了一件极朴素的青色道袍,莫名就有些寒酸。
一同垂手等在关外的人暗自纳罕:剑宗真是什么人都能来进礼了。
但偏偏丹霞长老拜别宗主和其余十一位丹阁长老后,第一个要见的正是这个排不上号的小管
事。
不多时,有丹门的学生走出来,“陈玉管事,丹霞老师有请,跟我这边来。”
陈玉拎着带来的酒和梅花跟上,徒留众人在外面讶异: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许师姐。”陈玉一见到人,就露出了笑容,“恭喜你突破!”
丹霞长老,本名许明霞,她这次突破得很顺利,境界稳固在化神一层。
许明霞神色有些疲惫,但精神很好,还未完全收拢的灵力使她周身缠着一层迫人的威压。等应付完这波来客后,她还需要找个洞府彻底进行一轮二十年左右的闭关清修。
许明霞第一眼见陈玉嘴角也扬了起来,但很快这扬起的嘴角就沉了下去,眉梢也拧了起来,很不高兴地问道,“二十年前我见你就是元婴八层的修为,怎么现在看还是一点进益都没有?”
她神识在陈玉身上仔仔细细扫了一遍,又不客气地上手捏了她的肌肉和骨头,“灵气滞涩,根骨疏松,肌肉都快掉没了,你是怎么修炼的?你心思放在修炼上了吗?是不是要挨揍了?”
陈玉无奈道,“师姐我又不是天才,元婴对我来说就是头了。”
“你都元婴八层了,化气怎么也能冲上一冲。”许明霞很不满意,“你可知道元婴最多也就五百年至六百年的寿命,你比我年轻三百岁,难道还想比我早走不成?我看你也别当管事了,趁修为还没掉完,赶紧打包下山历练历练去!”
“师姐,我能力有限,便是冲上化气下一步又能如何呢?还不如留在剑宗,多带出几批学生来。”
“少和我扯有的没的,这话等你冲上化气再说!怎么,我们都死了,剑宗要轮到你操心了?我这第三届的学生还在呢,天塌了,我顶着,你尽管去便是了!”
那师姐你后面怎么修炼。
化神后的还虚更加艰难,便是世家大族都培养不出几个来,若是让你将时间花在这些俗事杂务上,必定会分散精力。
剑宗的当务之急是赶紧培养出几个自己宗门的绝对强者,不只是化神,还虚的实力者,更要是能冲击合道,渡劫,只有这样,剑宗才有和世家大族叫板的能力,才能逐步夺回完整的自主权。
这么多年了,剑宗培养出无数批次金丹,元婴,可难就难在自逍遥仙以后,就再没出过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绝世强者。
还是底子太薄。
陈玉有很多话想说,但她知道许明霞不会听,到底还是没说出来。
她对她这个师姐一点办法都没有。许明霞不仅是她的师姐,更是她的姐姐,当年就是她把自己从逃灾的难民中捡了回去,带回剑宗。
其实师姐这样关心她,她心里更多的是高兴。
“我这里别的不说,丹药多的是,你就当吃糖豆一样,天天吃,我就不信突破不了了。你小时候不是最爱吃糖了吗?睡觉还含着,半夜蛀牙疼得哇哇哭来找我,我下床一看,哎呦,那个鼻涕眼泪都要流嘴里了……”
许明霞眉飞色舞地讲起往事来,听得陈玉满头是汗。
师姐你都讲了两百多年了,这事就过不去了嘛?
许明霞讲了一通往事,风风火火地总结道,“……反正你就照着这个架势吃,绝对能吃出化气来。”
“好好好,让师姐操心是陈玉的不是,陈玉都听师姐的。”陈玉投降了,她拎起酒壶和花枝,“现在能好好庆祝下了吗?”
许明霞本来不放心,准备再说她两句,她知道等她闭关后,她肯定管不住陈玉了,但当她的眼神落在花枝上时,不由就柔和了许多,她的眼中流出很浓的怀念,“好艳的梅花,给我倒酒来!”
*
花礼,是剑宗的一个习俗。据说是从逍遥仙那里流传下来的,源头就是逍遥仙会给自己突破的弟子送花以示赞许与庆祝。后面,送花这件事慢慢演变成了花礼,延续下来。
每当剑宗学生有所突破,境界提升,或是在宗门大比赢了,剑榜夺魁了,其他学生为了表示祝贺,就会献上花礼。
什么花都行,但梅花是第一等,毕竟梅花是剑宗的宗花。剑宗的徽纹中心就印着梅花呢。
有条件的能献上梅花最好,没条件的用路边采的野花也不嫌弃。
礼仪也不复杂,具体来说就是用灵力将花瓣打得高高的,越高越好。据说花瓣打得最高的人还有彩头拿。
苏晴听唐久说,“重要的就是后面的彩头。照突破化神是个难得的大好事,我估计人人都有彩头拿。”
正因为突破化神意义重大,自然也要在表白墙和校报上走一波,唐久很敬业地赶来现场拍照。
苏晴听着眼睛就亮了:有彩头拿,还有这种好事?
蹭个天雷连吃带拿不说,人家还主动送东西。
赚呐!
她格外期待起来,差点都忘记自己没花了。但这不是难事,苏晴早就有所察觉自己的萎缩的灵根在天雷重塑肉身后,也跟着有所舒展,其中的木灵根和金灵根比别的灵根要长得更快些,尤其是木灵根,已经有一个小指甲盖那么大了。
她好像和木属性格外亲近。
苏晴全神贯注地对着木剑灌注灵力,等她丹田的灵气空了大半的时候,木剑上开满了黄蕊红瓣的重瓣梅花。
梅花的气息扑鼻而来,既冷且香。
“我有梅花了,第一等!”
棠月灵在她身边狂翻储物袋,大约翻了十个储物袋后,捧出了十盆灵气四溢,寒凉透骨,晶莹剔透的玉梅出来,她得意道,“我也有第一等!”
唐久额头冒出了汗,“三阶上品的冰蕊玉梅,我个人觉得彩头肯定不值这个价。”
苏晴摘下梅花分给天宁和棠月灵,“还是用我的吧,我的不用钱。”
她们手里捏好了花瓣,丹峰的人群几乎没有离开的,大家都翘首以盼,等着花礼和后面的彩头。
没过多久,第一丹楼的顶楼处就闪来一位白胡子老头,他沉声,极清晰地传音至每个人的耳边,“丹霞长老突破至化神——”,几乎是同时,无数花瓣从地面向上空高高飞起,像涌来的彩色浪潮,又像是一场绚烂的风暴,朝着第一丹楼扑过去。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3437658|1356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四面都传来兴高采烈的贺喜声。
“化神!真的突破成化神!”
“恭喜丹霞老师!”
“符门,器门,体门,兽门的,你们看到了吗?我丹门新增一位化神!你们拍马难及!”
“怎么就单是你丹门的了,大家都是剑宗的!同喜同贺!”
“说得对,同喜同贺!”
各处都是灵力窜起的气流,苏晴仰头,几乎看不见天空了,她置身花海下方,四周都是纷飞的花瓣。
她也学着师姐们的样子,将手中的花瓣高高抛起,用灵力去顶。
梅花飞舞,混杂在各色的花瓣中,依旧红得亮眼,像是小小的火点,苏晴笑了起来,继续用灵力向上冲去。
再飞得高些!
有心眼活的学生,特意对准白胡子老头,一气使出全身大半灵力,高高击起花瓣!
看不见的气流冲撞着花瓣,顶至白胡子老头的跟前。
老头也是丹门长老,他不仅躲避,反而敞开双臂,正对着大笑起来,“老夫我也沾沾年轻人的喜气!”
花礼持续了许久,刚开始大家还正常地将花瓣往上抛,后面,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开始用灵力裹挟花瓣,团成花球,专门逮着人往人身上撞。
被撞的人自然是一身各色的花瓣,狼狈不已,引得人哈哈大笑起来。
丹峰顿时就像打雪仗一样,再战了起来。各色的花球你来我往,到处都是炸开的花瓣,和纷飞的花汁。
苏晴看见友善师兄张明亮很不友善地团着一个大花球往阵门的人嘴里塞。
竹许和许九星互相比谁一口气呲得花瓣多。
“我呲的多!”
“我才多!”
荀子安不死心地祭出聚灵法,试图借助灵气聚拢起一个大花球,玩个大的,却被崔怀师姐一脚踹进花球正中心,只露出一双脚在外面扑腾。
崔怀冷冷一笑,“呵。”
苏晴:……大家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幼稚。
倒是真正的小孩天宁和棠月灵,一个站着发呆,一个皱眉左闪右避,没个高兴的样子。
可是等苏晴无辜被几个花球砸了几下后,她立刻变身三岁,撸起了袖子,参与了这场混战。
到最后谁也分不清是谁砸的谁,谁帮了谁,谁假装帮了谁,实际砸了谁。现场一片混战。就连天宁和棠月灵最后也被波及下场。她俩更是一个比一个出手狠,砸得人哀嚎连连。
“谁的手这么黑?”
棠月灵畅快叉腰,“你姑奶奶我!”
她还没笑两声,后脑勺又挨了一下,她愤怒转身,“谁干的?!”
天宁默默移开视线,“不是我。”
棠月灵扬起声音,“就是你吧?!”
“……我不是故意的。”
“你绝对是。”
苏晴率先灵气耗尽,坐在地上直喘气,她头发,衣服上全是揉碎的花瓣,就连皮肤上也黏上了黏黏的花汁。
“不玩了不玩了。”
打不过。
……
白胡子老头看着下方一片混乱,很是嫌弃,又很是无奈地摇摇头,“这群熊孩,我就知道。”他对早就等在一遍的人吩咐道,“我看玩得差不多了,放彩头吧。”
“嗖——砰!”
霎那间,以第一丹楼为中心,放出了无数璀璨的烟火。大大小小的烟花短暂地占据空中一瞬后,又急速地下坠,落入人群之中。
等掉下来,离得近了些后,苏晴才看见,那些落下的烟花星子,实际是一根根彩条。
这正是彩头,人人都有一份。
苏晴伸手,接住了离她最近的那份,定睛一看。
那彩条上赫然写着:一等奖,一千灵石额度内丹药任选。
“啊啊啊啊啊啊啊!”苏晴猛地从地上跳起了起来,她抓着彩条,不可置信地蹦了三下,“小七彩!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