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掌公主》 1. 第一个大逼斗 《六零掌公主》全本免费阅读 第一章 “月月,小爷爷去世了,你赶紧回来。” 许明月一大早接到父亲的电话,吓了一大跳,以为自己听错了:“啥?哪个小爷爷?” “还有哪个小爷爷?你亲小爷爷!”爸爸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你回来的时候顺便买些菜,家里现在什么都没有,锣鼓乐队你姑姑她们会准备,你要备上被子和四件套。” 这是他们这地的风俗,老人去世,外嫁的姑娘负责老人的被子和锣鼓乐队。 许明月脑子还有些懵:“……那孝布我要买吗?” “这个不用你买,你小叔他们会安排的。” “小叔他们都回去了吗?” “你小爷爷昨晚去的,早上刚发现我就赶紧给他们打电话了,其他人都还没回来,都在外地,还要打电话一个一个通知,家里现在什么都没有,酒席的东西你不用买,有办酒席的人准备,到时候来帮忙的人多,你就多买些肉菜鸡蛋,对了,调料也要买。” “老家不是有蛋吗?” “自家养的土鸡蛋谁会卖给你?都留着给他们儿子孙子暑假回来吃呢,开学他们还要带些走,自己都不够吃。”许爸没说的是,谁家吃席用土鸡蛋啊? 许爸道:“你也好几年没回来,趁着暑假,带阿锦回来多住几天。” 前几年疫情,许明月工要忙工作,要带孩子,就一直没回老家。 许爸这次也是听说小爷爷身体不好,回去看看,顺便修缮和打扫房子的,小爷爷打电话给他,家里玻璃不知道被哪个坏小子砸破了,怕家里的电器家具被小偷偷去卖,这样的事情在农村并不少见。 谁知道房子修缮了没两天,小爷爷去去世了。 许爸并没有多说就挂了电话,剩许明月一脸懵,半响都无法从这种不真实感中脱离出来,恍若梦中。 实在是上一次见到小爷爷他身体还健朗的不行,坐在她家的主位,惬意的喝着小酒,说起家里儿孙出息,神情难掩骄傲。 这些年也没听说他身体有出现什么大毛病,没想到说走就走了,让人猝不及防。 小爷爷是她家最后一个爷爷辈人了,七十多岁,在这个随随便便就能活到八九十岁的年代,平时看着很健康的人七十多岁突然去世,心里悲伤的同时,心头又有些说不出道不明的感受。 人成长,不光是能看到春暖花开,阳光雨露,还要尝遍酸甜苦辣,历经生离死别。 刚好放暑假,她给游泳队的教练打电话请了假,教练只说每天别忘了发打腿和拉伸视频,她便收拾东西带女儿一起回老家。 因是夏季,又走的匆忙,许明月只脑子懵懵的收拾东西。 阿锦年龄还小,对于死亡的记忆,还仅限于幼时太姥姥去世时漫天的烟花爆竹。 高兴的拖出她的专属行李箱,往里面装她的衣服、玩具、画册、暑假作业等,又蹬蹬蹬的拖出来来一个大行李袋子:“妈妈,你之前说要把我们的旧衣服带回乡下,送给没衣服的小朋友,这次一起带上吧!” 小朋友正处于最热忱的年纪,平时一说救助流浪猫、流浪狗,捐钱捐物,最是积极。 袋子里的衣物虽是旧物,却都是九成新以上,甚至全新没穿过的衣服鞋子,都因各种或小了,或过时,或款式颜色不喜欢了等原因,被许明月弃于柜子里,穿又不想穿,扔了又心疼,就通通打包进袋子里,因是和阿锦一起收拾的,许明月自己都忘记了,小朋友却还记得这事。 许明月兴致不高,但她很少拒绝女儿,只尽量打起精神的提醒她:“暑假作业别忘了拿,还有泳衣泳镜泳帽、拖鞋浴巾,都带上,回老家也是要练的!” 游泳这东西,三天不练,和别的小朋友都能拉开差距来,一线队的竞争本就激烈。 阿锦在日常学习中,既不是特别聪明出类拔萃的小朋友,也不是特别笨的人,就是正常的一普普通通的小孩,唯独在体育项目上,还有点天赋。 许明月倒没想过让她练出什么成绩来,只是当初是她自己喜欢,哭着喊着要练游泳,就一直坚持了下来,只是任何体育项目练下来都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阿锦的游泳热情也在一日复一日的高强度训练中,开始有些怕训练了,知道去了乡下就不用每天去训练了,特别开心。 小孩子玩心重,江柠让她自己收拾行李,她不光将自己的专属行李箱装满了,还装了一袋子玩具,身上背着自己专业游泳包,换好鞋子在门口等着妈妈。 许明月见她收拾的差不多,想了想,又去拿了两件防晒服、防蚊裤,考虑到老家在山区,夏季气温比外面低的多,早晚估计会冷,又给她拿了两件针织外套和厚点的长裤,因为是丧事,不适合穿花花绿绿的裙子衣衫,她给自己也带了套黑色运动外套和运动长裤。 等收拾完了,她站在那想着还有什么没带。 她脑子空空,倒是已经跟她出去旅行过好几次的阿锦机灵的帮她拿了充电线、电动牙刷、化妆包等。 见到她拿化妆包,许明月才反应过来,提醒阿锦:“把你的身体乳和擦脸的也带上,还有眼镜盒。” 她自己则去收拾阿锦的常用药,退烧药、肠胃药、过敏药、鼻腔喷雾等等,装了一小袋子。 想想应该没什么要带了,带着阿锦下楼。 她家附近就有个大批发市场,这也是许爸让她顺便买菜的原因。 到批发市场,先去床品区拎了床五斤重的棉花被和一套花团锦簇的四件套,这些都是给小爷爷的,太好的鹅绒被没必要,太差的当然也不行,棉花被最实在,老人家也喜欢,四件套同样,就找纯棉的,图案热热闹闹的就行。 想到老家好几年没回去,家里还不知道脏成什么样子,估计到时候什么都没有,她干脆给自己也买了套纯色的四件套,一条沙棉的薄毯子,几个瓷盆,然后才去了卖菜区。 她没办过席,也不知道要买哪些,但许爸说了,酒席的事有专门的人操办,她只需 2. 第二个大逼斗 《六零掌公主》全本免费阅读 第二章 许明月是被突然的落水声给惊醒的,接着是四面八方灌入耳鼻口中的水。 她吓了一大跳,忙睁开眼睛,却不是在车里,仿佛在河里,耳边还传来妇人的大喊声:“根生媳妇跳河啦!” “啥?谁跳河了?” “根生家媳妇儿,就是那个去城里工作的王根生家媳妇儿!” “王根生才刚回来,他媳妇咋就跳河了?” “快拿竹竿来!” 也有人扑通跳下河,快速的游到许明月面前,一把薅住她的头发,还有人用手臂环住她的上半身,把她往岸上拉。 别看许明月自己是在河边长大,身边个个都是游泳好手,她却因小时候掉井里过,是怕水的,一直没学游泳。 “作孽哦,王根生他老娘就是作孽,不是她磋磨狠了,好好的人谁愿意跳河啊!” “她那公公才不是东西!平时就属他骂的最大声,左邻右舍哪个听不见?” “赶紧拉上来,抓住竹竿!” 众人好不容易把许明月从河里拉上来,就听到岸上有人指着水里喊:“还有一个!她带着她大丫头一起跳河了!” 众人寻着人指着的方向往河里一看,果然还隐约飘着个人。 还没等人前去捞人,就见原本在水里沉浮的小人,灵活的宛若游鱼一般,倏地在水里打了个水花,从水里冒出头来,先是左右张望了一番,乌黑的大眼睛里全是茫然与惊恐,待察觉到这里是陌生的大河,而不是她常游的游泳馆后,吓得立马大左右张望大喊起来:“妈妈!妈妈!” 她从小听多了妈妈和她说的,河里有鳄鱼和蛇,以及各种小孩子野游出事的故事,从来不去河里游泳,现在不知为何在陌生的大河里,她一边哭着找妈妈,一边快速的向河边游去。 岸上的人听到她的叫喊,也都赶忙说:“你妈在这儿!哎哟,王根生家真是丧良心哦,真是害死人!” 这时候的农村妇人自杀率极高,都是被逼着活不下去,娘家也不给撑腰,求救五门生活无望,跳河的,喝药水的,上吊的,妇人们见得多了,也不禁生出兔死狐悲的唏嘘之色,忙把游到岸边的阿锦拉上岸。 阿锦却满心眼里都在找妈妈。 许明月正在被人按肚子,咳嗽喷水,冻的直哆嗦呢,一听到有小孩哭着喊妈妈,就一个激灵,忙起身寻找声音来源,跟着喊:“阿锦?阿锦?” 刚上岸的小阿锦原本还在找妈妈,一听到许明月喊声,吓得跑到许明月身边,一头扎进许明月怀里大哭起来,把许明月心疼的不行,忙拍着她后背轻抚:“没事没事,不怕不怕,妈妈在呢”又伸手摸她头:“摸摸毛吓不着,摸摸毛吓不着。” 自己也在莫名的打量四周,不明白自己不过因为下暴雨,在车里小眯了一会儿,怎么醒来在河里。 以为自己在做梦。 这时她周围已经围了一圈的人,都是附近挑堤坝的。 有人见许明月咳得眼泪都出来了,抱着女儿傻呆呆的坐着可怜,怀中小娃哭成一团,都跟着劝道:“大兰子,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你还有闺女呢!” “就是啊,你自己想死也不能带着大丫啊,她才几岁的小人?这大冷天的,淹不死人冻也要冻死了!” “大兰子这是根本就没想活啊!” “大兰子你孬啊!娘家也不是没人,有什么事不去娘家喊兄弟来撑腰,自己一声不吭就跳河,你死了是一了百了了,想想你娘家兄弟老娘,你哥哥养你们长大也不容易啊!” 许家村距离他们石涧大队不过五公里路,走路快点的,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就到了,要是她们,怎么也得回娘家找兄弟来撑腰! 众人还在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许明月却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怀中的女儿,小了很多。 阿锦到暑假才满八周岁,身高却已经有了一米四,在同龄女生中不算最高,可抱在怀里,那也是满满一大怀了。 可此时抱着的小姑娘,却瘦小的可怜,身上皮包骨一样,头发稀疏,皮肤黑黄。 这……这根本不是她家漂亮的小阿锦! 可她的说话方式、口音、神态,分明就是她的女儿。 此时她也看到了她抱着女儿的手,粗糙的可怕。 怀里的阿锦找到妈妈,也有了安全感,不再哭了,反而从她怀里钻出来,疑惑的把妈妈脸上湿漉漉的头发拨开,惊讶地问:“妈妈,你怎么变黑了?”她将她细若火柴棍的胳膊往许明月胳膊上一伸:“比我还黑!” 阿锦遗传了许明月的运动天赋,从小精力就旺盛到不行,上的小学也是以游泳和足球为特色的私立学校,每天不是在游泳馆里游泳,就是在绿茵场上跑,小时候雪白的皮肤,肉眼可见的一天比一天黑。 结果她胳膊伸出来,还是比妈妈胳膊黑。 许明月一下子就笑了,马上又担心女儿身上湿漉漉的会生病。 “笑了就好,笑了就好,有什么事情都别想不开,没有过不去的!”有心肠软的大婶,说着说着,自己就先声音哽咽的抹起泪来,拿起自己放在野蒿上的外套,给小阿锦换衣服。 秋收已过,天虽逐渐凉了下来,但挖土和挑堤坝依然是体力活,容易出汗,很多人都是出汗后将外套脱下放河岸的野蒿上。 古明月也七手八脚的帮小阿锦换衣服,嘴里不住的对周围人说谢谢,脑子也在梳理突然出现的陌生的记忆。 她竟穿成了自己早逝的大姑奶奶! 眼前的情形,就是她大姑奶奶跳河自杀的那天。 她不会是在做梦吧? 想到爷爷跟她说起大姑奶奶的遭遇时,眼角的老泪,她也不想这是不是梦了,只想把周围人口中的王根生狠狠打一顿。 她对小阿锦眨了下眼睛,然后抱着她,用出她毕生的演技,凄厉的嚎哭起来:“婶子们哪!王根生他不做人啊,我在家为他生儿育女,操持家里,伺候他老爹老娘,他居然在城里搞破鞋,回来跟我离婚!我怎么活啊!” 说着她又要起身往河边爬:“你们都别拉我,让我死了吧!他们老王家就是不给我活路,要逼死我啊!” 她凄凉绝望的哭声,真是闻着伤心听者流泪。 旁边看热闹的人听到大瓜也都炸开: “啥?根生在城里搞破鞋?” “我就说他在外面这么多年不回来,肯定是有人了!” “作孽哦~” “难怪大兰子要跳河,哪个女人被逼离婚不跳河?这是不给大兰子活路啊!” “真是缺德带冒烟!” 旁边有机灵的许家村嫁过来的年轻媳妇,忙拉过身边八九岁的儿子,嘱咐道:“大柱,你快往你舅家跑,喊你凤台舅舅,就说你兰婶子被人离婚,跳河寻死呢!” 小孩还想看热闹,听到老娘吩咐,忙拔腿就跑。 别看石涧公社离许家村有五六公里路,可此时人都集中在河坝上呢,从河坝往河岸边的许家村跑,不过三四里路的距离。 石涧公社有好几个村,大姑奶奶嫁的是石涧公社王家村的人,此时河坝上却不是只有王家村的人,公社各村的青壮年男女,都在河坝上挑堤坝。 大柱跑到许家村负责的河岸边,大老远的就扯着嗓子喊:“大舅!大舅!兰婶子跳河寻死啦!” 许家村河滩上挑堤坝的人,远远只听到什么寻死,吓得忙拿着铁锹往堤坝上跑:“啥玩意儿?谁寻死?” 堤坝上的小媳妇、老爷们儿一听有人寻死,都吓得往大柱跑来的方向小跑,手里拿铁锹的,拿扁担的,拿粗树棍的! 大柱跑的气喘吁吁,儿童尖利的嗓音响在河堤上:“凤台舅舅!凤台舅舅!老鳖虫的儿子要退婚,兰婶子跳河寻死啦!” * 3. 第三个大逼斗 《六零掌公主》全本免费阅读 第三章 许明月从小力气就极大,能跑能跳,精力旺盛,这要生在别人家,绝对是干力气活的一把好苗子。 可她从小就怕蛇怕蚂蟥,又懒,死都不愿意去地里干农活,于是很小就无师自通的学会了装柔弱,装林妹妹,装好学生,拼命读书,终于考了出去。 她不知道是大姑奶奶原本就力气很大,还是她的力气也跟着穿到这身体里,在巴掌与大队长脸接触的那一刻,力道是如此的熟悉!响声是如此的清脆! 原本她怕力气不够,是勾着爪子挠人去的,可在感受到手上的力道后,一个大逼斗,响彻河岸! 河岸边顿时鸦雀无声,像针掉到地上一样安静。 而许明月已经扑到大队长身上一顿大逼斗乱扇,边扇边嚎:“你们王家村的人都不是人啊!要把我往死里逼啊!王根生在城里搞破鞋,你还包庇他!” 反正把搞破鞋的帽子先焊死在王根生的头上! 她声那叫一个凄厉,下手那叫一个干脆,那啪啪落在大队长头上的铁巴掌,就像一记记重锤,扇在大队长头上,把大队长整个都扇懵了,脑袋嗡嗡的,眼前冒金星,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还不快拉住她!”大队书记都被吓了一跳,忙上前来拉许明月,周围人也都上前来拉她。 上一秒还打的虎虎生威的许明月,下一秒就柔弱不能自理的倒在拉她的婶子怀里,嚎啕大哭:“婶子!王家村的都不是人啊!王根生都在城里搞破鞋了,队长不仅不说句公道话,还要退我婚啊!这样要把我们娘俩往死里逼啊!”说着,她又朝河边倾泻了身子:“别拉我,就让我死了吧!” 被几个婶子死死的抱住身体,不让她跳河。 王队长缓了好一会儿,才从眩晕中回过神,接着就怒不可遏! 旁边的大队书记还没好气的说他:“好了!就她那轻飘飘的样子,能有什么力气?还装上了!” 大队书记和大队长作为石涧大队的一二把手,原本就不和,也看不上王家村这些窝里横的人,语气也不客气。 大队长脑子还嗡嗡的呢,听到大队书记的话,脑子更嗡了! 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什么叫我别装了?你要不要听听你在放什么屁? 他王虎长这么大都没吃过这么大的亏,被人这么打过脸!更别说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一个女人给大逼斗了! 这仇要是不报出去,他还怎么当这个大队长! 他整个人都气疯了,挥手就想打回去! 可众目睽睽之下,许明月又被那么多人围着,她还一心寻死,这大冷天的,她要不是真存了死志,谁会跳河?谁敢打大队长?不怕报复吗? 行,你不想离婚是吧?今天老子就必须让你离!我们老王家必须退了这泼妇! 王虎心中发狠,面如寒霜,脸色难看之极。 他倏地对身边的王家村人发火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王根生那小子叫来!” 被他脸色吓了一跳的王家村人瑟缩了一下,喏喏道:“大队长,丁书记已经叫人去喊了!” “那怎么还不来?”王虎满腔怒火,狠狠地瞪了眼许明月。 作为村里唯一一个在城里有工作的人,王根生在大队长面前还是很有几分面子的,早就瞧不上许明月了。 但王根生家早年穷啊,那是穷的叮当响! 他爹妈也会生,前面生了六个女儿,一直生到他出生,在家里简直是小皇帝一般存在,要星星不给月亮,除了被卖出去的三个姐姐,剩下的三个姐姐全都被洗脑成为了扶弟魔,为了弟弟可以拼命那种。 不然也不会娶许家村同样穷的叮当响的许凤兰(许明月)了。 王家这么穷,还愣是让王根生这个中年得子的大宝贝儿子读了几年书,用几个姐姐的彩礼,去县里买了份临时工的工作。 王根生也是机灵,没几年,就勾搭上了领导的女儿,愣是没让领导知道他在老家其实已经结婚生女,还混成了正式工。 “大队长,根生来了!”被训斥的人一见到王根生被喊来了,忙把大队长火气转移出去,高兴的喊道。 王根生早已从去喊他的人口中得知许凤兰居然带着那赔钱货一起跳了河,还没来得及高兴了,就得知母女俩居然都被人救上来了,顿时面沉如水,来到河岸边,二话不说,伸手就去拉扯许明月:“你在这发什么疯?脸都给你丢尽了,还不快跟我回去!要死就死远点,死的干净点!” 许明月被的屁话气的,想到自己早逝的大姑奶奶和爷爷的眼泪,右手反手一个大嘴巴子给他抽过去了! 一个大嘴巴子还不够,她趁着他被打懵了之际,又挣脱了被他钳制的左手,揪着他的衣领,左右开弓,唰唰几个大逼斗,扇的王根生那张还算白净的脸,整个都肿胀了起来。 许明月为什么扇大逼斗的动作这么利索?这还跟她上大学说起。 她大学时候,特别流行跆拳道,正好学校有跆拳道社团,她和她寝室的好友就跟风报了这跆拳道,进了跆拳道社团,才知道旁边还有武道社、散打等,学了一年跆拳道,又去跟着练了三年散打。 可能她真的在运动上极有天赋,练跆拳道的时候,前踢、侧踢、勾踢、横踢!别的女生刚练时,可能动作要领都还没掌握,她已经仿佛能将沙包打爆一般,整个练习室都不断传来‘梆爆!梆爆!’的腿鞭声,看得人胆战心惊,都过来问她是不是从前学过! 许明月手上动作的同时,嘴上也没闲着:“你一个搞破鞋的都没死,我凭什么要死,你不给我活路,那就都别想活了,大家一起死!”说着就揪着他的衣领往河里拖,准备先把这龟孙子扔河里,让他好好感受一下河水的温暖。 几个大逼斗看似需要很长时间,实际上不过很短的时间,跟着王根生跑来的两个姐姐看到她们弟弟受欺负,还是被她们一起压制的许明月给打了,全都疯了一样,嘴里祖安话直冒,伸手就来揪许明月头发。 许明月眼疾手快,之前被王根生抓住的右手早就挣脱开了,反手就对着王根生的大姐一巴掌扇了过去,直接把他大姐扇的连连后退了三步,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半边脸都扇肿了! 他小姐姐却是不要命的打法,看到她大姐也被一巴掌扇倒,猛地就是一个头槌向许明月的肚子撞了过来。 接着就是一声凄厉的惨叫,王招娣的这一记头槌狠狠的撞在了王根生的肚子上。 “欺人太甚啊!王家一家子欺负我一个啊!王根生一家人都帮着王根生不要脸搞破鞋啊!”许明月力气极大,这里又全都是石涧大队的人,都帮着本大队的人,都拦着许明月,生怕她真要跟王根生同归于尽,她那架势,没人怀疑她是开玩笑。 眼见着人太多,都拉扯着她,她没办法往河边移动,干脆朝着王根生肚子一脚踹了过去,王根生顿时摔出去两米远,哪怕有好多人在拉着,可王根生还是顺着梯形河滩,噗通一声滚入了河里,他两个姐姐是连滚带爬的去拉都拉不住。 我们中学语文书上学过,冬季‘水落而石出’,河面也如此,竹子河十里八乡的人会选择在深秋季节来修筑河坝,除了此时已经农闲了以外,就是因为冬天河水下降,将河床都露了出来。 而她大姑奶奶选择的这块寻思的地,正是水位深的地方。 哪怕王根生会游泳,这样深秋季节掉入冰冷的河中,他也不 4. 第四个大逼斗 《六零掌公主》全本免费阅读 第四章 许明月觉得,如果现实是一部电视剧的话,她此时应该是像极了剧里恶毒女反派的模样。 可落到王根生和王家村一众人眼里,都只有一个念头:王根生把许明月逼疯了! 许凤台脑子嗡声一片,完全不知道怎么办,听到妹妹的话,想到妹妹被王根生一家欺负的跳河寻死,只觉一股火将他烧没了理智,举起手中的扁担,对着刚爬上岸的王根生就是一个横扫:“就你这鳖孙还敢跟我妹妹离婚?当初穷的滴尿,我妹妹都不嫌弃你,你还敢离婚?” 他把王根生打下河不说,还气的拿起扁担对着河里沉浮的王根生一顿戳!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许家村的人来我们石涧大队杀人啦!”王盼娣吓得尖声叫了起来。 王家人除了王根生,个个身高都不高,尤其是他几个姐姐,没有一个身高超过一米五的,而许家这边,一个个都跟大竹竿子似的,瘦归瘦,却全都是大高个。 王盼娣根本不敢对许凤台怎么样,只尖叫着哭,喊着‘许家人打王家人’,想激起王家村乃至整个石涧大队对许家村人的怒火。 他小姐姐王招娣见宝贝弟弟又掉水里了,嗷的一声就朝许凤台扑过来,伸爪子就想跳起来往许凤台脸上挠。 许凤台站在河滩上面,王招娣因刚刚拉王根生上岸,站在堤坝下面,她本身就因为营养不良,身高不足一米五,而许凤起身高足足有一米八,她跳起来都抓不到他。 许凤台也不敢和一个女孩子动手,忙往后退了两步。 王招娣挠不到许凤台,还想继续跟他拼命,她大姐王盼娣已经着急地大喊:“哪个来帮我拉一下我弟弟哦~” 王招娣指着许凤台恶狠狠地放话:“你们给我等着!”又对许明月喊:“看我等下不把你头毛揪了!”又连忙回头去拉她弟弟。 她们姐妹几个,已经将保护弟弟,刻为了本能! 原本大家都以为王根生会游泳,哪怕被踹到河里,最多就是受个冻,都没在意他。 现在是深秋,又不是深冬。 谁知道这一次他在河里咕咚了好几下,愣是没冒出头,他大姐王盼娣立刻就感觉不太对了,尖着嗓子大喊:“我弟弟要淹死喽!谁来救救我弟弟哦!根生!根生哎~!” 喊话间,她已然哭了出来。 王招娣也着急忙慌的伸手想从河里拉她弟弟,谁知道王根生却是越挣扎离岸越远。 大队长披着外套不耐烦的走过来说:“瞧把你们急的?哪个见过水鸭子还能被水淹死的?” 他们这些生长在河边的汉子,谁不会几下狗刨? 可一走到河边,还真不对:“快,快拿个扁担来!” 要是夏天,河岸上这么多人,跳下去人就被拉上来了,可这大冷天,谁都不愿意跳到河里去救王根生。 主要还是王根生离岸边不远,不过一米多距离,总感觉努努力,伸手拉一把,就能把人拉上来,不像之前有人发现许明月母女时情况那么凶急。 很快就有人拿了扁担过来,几个人伸着扁担戳王根生:“根生!根生!快抓住扁担!” 王根生只是腿抽筋了,并不是没有意识了,看到伸过来的扁担,忙抓住扁担头,再次被人拉上了案。 “谁有干衣服给我弟弟换一下哦~根生?根生!你没事吧?”王盼娣哭天抢地,比死了爹娘哭的还惨。 王招娣则是像一只小牛犊子般往河滩上冲了几步,指着人群中最弱的许明月嗓音尖锐:“你还敢打我弟弟?我要你的命!” 说着拎起大队长扔在地上的扁担,就朝许明月冲去。 她性情泼辣,神情凶恶,偏偏人矮腿短,又是从河滩下面往堤坝上面跑,被许凤台用扁担往她手中扁担上往下一掀:“滚开!” 他平时是极其寡言的人,困苦的生活将这个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压的背脊微弯,生生比他原本的年龄大了十岁不止。 王招娣泼辣归泼辣,但她人矮力微,又处于下游状态,河岸又是梯形斜面,许凤台这一掀又是含了怒意的,直掀的王招娣整个身子向后仰,大声喊着:“妈耶~” 还好刚刚大队长等几个汉子用扁担拉王根生,还都站在河岸边,才险而又险的把她借住,要真让她滚下来,河岸边的几个人都要被她撞下去。 许凤台也不说话,就那么横着扁担红着眼站在那里,一副要跟人拼命的架势,看的大队长心里也有些发憷。 实在是许凤台这哥几个也不知道怎么长的,一个个就跟山上的竹笋似的,长的老高! 加上这又不关他的事,他可不愿意上去挨打,只沉着脸说:“这打也打了,根生也被你们踹下水,差点淹死,算是扯平了,这事情就到这里了。”又对许凤台说:“事情都这样了,你妹妹你领回去吧,我们王家村是要不起你妹妹这样的疯女人。” 疯起来连他这个大队长都敢打! 摸着肿胀的半边脸和还疼的头,大队长是越想越气! 王根生面对大舅子和许家村一群人,此时也冷静下来,换着身边人给他拿的外套,对许明月说:“你不想离婚也可以,那以后我在城里工作,你别来城里,你就在王家村……” “我放你娘的屁!” 码德! 许明月是真忍不了一点,上前对着王根生就要踹上去。 可此时身边围着的人实在太多了,她身边人忙拦在他们中间,拉住她:“大兰子,大兰子,可不能再闹了哦,根生这不是说了不离婚了吗?” 对农村的这些身若浮萍的女人来说,只要男人给她一个能安稳待的地儿,能够活下去,就什么都好了。 许明月却受不了这个气,况且她昏了头才会留在王家村。 离婚肯定是要离的,只是怎么离,她说了算。 她抱着小阿锦冷笑了一下,对挡在她前面的青年版爷爷说:“哥,我们回去,他不是想跟城里的狐狸精好吗?我们回去就写个横幅,我明天就去纺织二厂家属院前,拉横幅亲自给他纳妾,我看那狐狸精有没有脸!” “对对对,给他纳妾!撕那狐狸精的脸!” 若许明月说的是接着跟王根生对着干,王家村这些和王根生一样同宗同族的人指不定要拦着不让去,可许明月说要给外面那女的好看,周围一群看戏吃瓜的媳妇婶子们顿时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跟着喊起来。 其实许明月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明面上说找那女的,实际上剑指王根生。 她就不信,就王根生这样一个瘪三,人家城里有工作的大姑娘,在明知道他有妻女的情况下,还能看上他? 她听她爷爷说过,王根生后娶的那女的,还是纺织厂领导的女儿。 用脚后跟想也明白,人家一个领导的闺女,哪怕就是二婚,多少人想娶娶不到,会看上一个农村来的已婚有娃的王根生?指不定被王根生怎么骗呢。 王根生是万万没想到,许明月那个蠢笨懦弱的女人,能想出这么 5. 第五个大逼斗 《六零掌公主》全本免费阅读 第五章 王根生确实不懂。 他不过在私塾跟着读过几年,还是去了城里后见了些世面,才知道有结婚证这玩意儿。此时被许明月这么一说,气势就有点弱,心底也狐疑起来。 主要许明月每一句威胁,都威胁到了点子上。 真要让这疯女人跑到城里给他纳什么妾,他这辈子就毁了。 他的声音又恢复了平静:“那你想怎么样?”他又想用同样的招数:“我说了,你可以留在家里,我每个月给你五块钱。” 这在王根生心里,已经是对她天大的恩赐了。 让你有个落脚的地儿,每个月还给她五块钱,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许明月又想打人了。 这狗东西想便宜占尽,吃她肉喝她血,还一副施恩给她的嘴脸,真是把她恶心的够呛。 由于地势原因,她居高临下的看着王根生,轻声问他:“王根生,你要脸吗?每个月给我五块钱?从你去城里第一天上工开始,我在你家上伺候老,下伺候小,家里家外什么活不是我在干?你给过我一分钱吗?现在每个月五块钱就想让在你家当保姆,真是大地主大资本家都不敢这么剥削人啊!” 这话把王根生吓了一跳,忙想去捂许明月的嘴。 这时候虽还没到最极端的时候,可打土豪分田地运动早就开始了,她这话要是传出去,他也要跟着玩完。 王根生心中越恨越狠,神色就越平静,语气就越温和,甚至还笑了笑,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总不能让我把城里工作不要了吧?你也知道我工作怎么来的,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和大丫吗?” 他这时候才仿佛想起了这个工具人女儿似的,朝小阿锦笑了笑,伸手要抱她:“阿锦,到爸爸这里来。” 小阿锦吓的忙把头埋到抱她的嫂子的怀里,又转过身对王根生喊了句:“坏蛋!” 许明月是真被王根生给恶心的够呛,生怕他伤害到阿锦,伸手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发出啪地一声脆响。 王根生胳膊被她打的发麻,他知道她手重,但不知道她手这么重,连扇肿的脸此时都跟着一起疼了起来。 他垂下了眼帘,想要想办法拖延。 想等许家村的人回去了再收拾她! 还是石涧大队的大队书记看不下去,走过来说:“在这里吵吵闹闹都像什么样子?”又朝周围人挥手:“都回去,今天的任务完成了吗?还不干活去!” 大队书记是石涧大队的一把手,在颇有威望,众人哪怕想要继续吃瓜,都还是恋恋不舍的拿起自己手中的工具,往更远处的河滩去了,时不时回头看看,嘴里都在热火朝天的聊着刚才的事。 “你们也回去吧,你们临河大队的任务完成了吗?” 临河大队的大队长也赶了过来,挥着众人:“没事都回去干活去,这里我们来处理!” 一个年轻妇人说:“要走他们走,我们三房的人留下!” “对,我们三房的不走!” “不就是看大兰子一个人在这好欺负吗?真当我们许家村的人没脾气了?我就不走!” 许大队长也觉得得留几个许家村人在这里撑场子,也就把许家村三房的人留了下来。 许大队长直接对上了王根生:“今天这事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不然就像我侄女说的,明天我们就带人到县里,拉横幅给你纳妾,我看你有没有脸!” 有了许家村大队长出面后,这事就更难办了。 王根生反而放软了态度,对许队长笑的别提有多客气了:“嗐!这事本来也就是个误会,哪有你们讲的什么狐狸精,兰子不想离,那就不离。”他甚至想过来搂许明月肩膀,笑着说:“我保证不离!” 他脸上的笑,却让许明月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 许大队长问许明月:“大兰子,你怎么说?” 许明月开口就语出惊人:“大伯,我怀疑王根生是想等你们走了后害死我,要是哪天我被人害死了,绝对不是我自己想死,一定是被这一家子豺狼虎豹给害死的,还望大伯,王队长,丁书记,还有哥哥嫂子们给我做个见证,要是哪天我死了,麻烦你们帮我去报公安,一定要我为我报了这个仇!” 她哽咽地嘤嘤哭道:“我自己被人害死倒没什么,反正已经死过一次,可我家大丫,摊上这么个狠心的一家,她以后日子怎么过啊?我怕他们连大丫都不放过~!” “今天要不是他们一家子逼我,我怎么会带大丫跳河?” 许明月此话一出,震惊众人。 “啥?你说啥?你寻死不是你真的想寻死的?”许大队长和大队书记都懵了。 许明月柔柔弱弱悲悲戚戚的哭道:“蝼蚁尚且偷生,我要是有活路走,怎么会带着大丫跳河?还不是王根生一家逼的?他们想让我死,好娶城里的狐狸精,即使今天我不跳河,哪天他们也会一碗农药送了我们母女上路,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我们母女打死活埋了的,我才想着不如跳了河,好歹留个尸体给大哥,让大哥晓得我尸体在哪儿,以后给我和大丫烧纸,晓得在哪里烧。” 她说的凄凉,却让大队书记和许大队长寒毛都竖了起来,都不敢置信的望着王根生。 王根生心里确实是这么打算的,此时被许明月这么说出来,忙辩解说:“我没有,不是这样的!” 许明月却眸光狠厉的看着王根生说:“你敢对天发誓,你没有想要等我娘家人回去,就弄死我们娘俩?你发誓,你要有这个想法,你就失去工作、断子绝孙!” 王根生立刻发誓说:“我要真有那想法,我就畜生不如!” “果然不敢发誓。”许明月呵呵了一声:“你本来就畜生不如!” 许大队长也抓马了。 他过来是给本村姑娘撑腰的,让她不被离婚,毕竟这年头,离婚的名头可不好听,会带累一村姑娘的名声。 可要不离婚,这母女俩就没活路,他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大队书记是个退伍兵出身,不然出自丁家村一个小村子的他,也当不上一个大队的一把手。 他在战场保家卫国,万万没想到,村里人狠起来,跟鬼子都有的一比,人心之恶毒,让这个战场退下来的老兵,又见识到了一回。 王根生这么搞,简直是坏他们大队风气,要是人人都像王根生这样抛弃糟糠妻,以后哪家女儿还敢嫁到他们老王庄来?谁还愿意在丈夫去外面做事的时候,在家生儿育女奉养老人? 他目光沉沉的看着王根生:“根生啊,这件事确实是你做的不厚道,这要真闹到你单位去,即使我不说,你也知道后果,你说怎么办吧?” 王根生道:“我跟她本就是包办婚姻,结婚证都没有……” “你甭跟我说什么结婚证不结婚证的,我们村祖祖辈辈在此也没见过几个结婚证的,但你们是不是夫妻你有数,我们也都有数,相信闹到你单位,你单位领导们也都有数。”大队书记不耐烦地断他:“你就说今天这事要怎么办!” 王根生咬牙:“我说了!不离婚也行,以后她就在老家照顾我父母,房子给她住,地给她种……” “放你娘的狗臭 6.第六个大逼斗 《六零掌公主》全本免费阅读 “这不可能!你是疯了吗?”许明月的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王根生更是觉得她疯了!“那是我王家的房子,凭什么给你?还有钱!你想都不要想!别说我没有那么多钱,就算有,我也不可能给你两千块钱!你这个疯子,你知道两千块钱是多少钱吗?开口就是两千块,你把我卖了都不止两千块!” 其他人也都为许明月的狮子大开口惊呆了。 在他们看来,女人离婚,能分个二三十块钱,就已经是极大的补偿了,两千块钱,那是什么概念?他们这种农村人,种地一年的积蓄,可能也就十几块钱。 数学不好的,已经掰着手指头算起来,两千块钱要挣多少年才能挣到了,直把他们脑子算迷糊了都算不出来,只知道是好多钱。 许明月冷笑道:“我十七岁嫁给你,你十八岁就去做了临时工,那时候每个月就有十八块钱,一年就是两百一十块钱,三年六百三十六块,你现在当上了正式工,一个月工资三十多,一年工资算你四百块吧,这就有一千块了!你要和我离婚,娶那女人,那女人也得放放血,出点钱没毛病吧?让她陪一千块,都是我陪了,要知道,你现在一年四百块,五年就是两千块,你现在才二十几岁,起码还能挣五十个四百,那就是两万块!而且你后面工资还涨,算你涨到八十块,那就是三四万块钱!” 许明月直接偷换概念地说:“这么算,我才是血亏才对!”她冷着脸:“不然我就闹到你单位去,到时候别说两万块钱,你一毛钱都拿不到!” “对了。”她轻笑了一声,“还不止两万,你要和我离了婚,取了城里领导的女儿,你们两个人工资加起来,未来就是四万、五万,甚至更多!我亏了这么多钱,成全你和狐狸精,只要你两千块钱,你还嫌多?” 众人被她这一顿输出,居然认为她说的有道理。 对啊,王根生可是正式工,一年就能挣四五百,十年就是四五千,大兰子虽然一次性拿的多,可从长远来看,是大兰子亏了啊。 众人的目光都朝王根生看去,就连王根生一时间都觉得自己好像占了大便宜一样。 但他当然不会这么想,对他来说,没有把别人的血汗榨干给他,就是他吃亏了。 “反正要钱没有,我哪来的这么多钱?至于我家房子,你想住就住好了。”王根生想着,刚好还可以在家帮他照顾他父母,他在城里待着也不用回来了,到时候一个月给他爹妈两块钱,反正农村也没有花钱的地方,一个月两块,一年都二十多块了。 想想,王根生又觉得他给多了,那一个月一块好了。 许明月神色冷淡:“我说了,是房子归我,只属于我和大丫两个人,你爸妈跟你去城里享福,外加两千块钱,一块都不能少!” 王根生望着她冷厉的眼神,心底无比清晰的认识到,她是认真的。 如果他不给她,她真的会去城里毁了他的工作。 可让他拿两千块钱给她,他也不可能。 他本身就是个一毛不拔,对亲爹妈都极为吝啬的守财奴,又怎么可能愿意给这疯女人这么多钱? 但他也知道,如果他不给,她去闹没了他的工作,他吃的亏更大。 他现在只想稳住她。 于是他放缓了声音哀求地对许明月说:“兰子,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算恨我,可你也看看大丫,她要是知道你对我这么狠,她以后不会恨你吗?” 许明月却不理他的威胁,冷着脸说道:“给,还是不给,我给你十分钟考虑,十分钟你没有考虑好,我就回许家村,明天我就上县城!” 王根生见她铁了心要钱,脸色再度变了,变得极其的嚣张,指着许明月鼻子骂:“你这贱女人不就是想要钱吗?特么的两千块可以卖你几千次了!你也不看看自己值不值两千块!就你这样还敢开口要两千块!啊!!!!” 许明月抓着他指着她鼻子的手指,狠狠向后一掰:“我讨厌别人用手指着我了,你骂?你再骂?” “啊啊啊!痛痛痛!” 被掰折了食指的王根生疼的整个人都跪在了许明月面前,疼的一头冷汗地说:“可……可我真的没有那么多钱啊!二……不,五十,不能再多了……” 许明月却突然一脚将他踹翻在地,直接脚踩在他身体中间的致命弱点上,状若疯狂的自言自语说:“如果我直接踩烂了这里,他应该就没办法勾引外面的野女人了吧?应该就不会跟我离婚了吧?” 一股刺鼻的尿骚味弥漫开来。 王根生是觉得这女人真的疯了! 他还有个更可怕的念头!这女人不是许凤兰!这绝不是许凤兰!她……她一定是水鬼!对,她一定是水鬼,是水鬼上了许凤兰的身! 王根生再怎么不在家待着,可和许凤兰毕竟是三年夫妻,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些的,眼前人的神态、语气,还有这古怪的力气,哪里有一分像许凤兰? “一千块,给你一千块,滚,滚回……”他原本想说滚回河里去,可说出口的却是:“滚回许家村……” 他整个人都吓尿了,吓得瑟瑟发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把这个女鬼送走,离他远远的。 许明月神色幽幽的看着他,可他既是在她脚下抖若糠筛,却依然要死了只给一千块钱。 一旁的大队书记和许大队长也觉得一千块钱够了,他们多少年都挣不来一千块呢,便劝道:“大兰子,一千块也差不多了,有了这一千块,你哪怕不能住在老王庄,回你们临河大队,叫你们大队部给你划块宅基地,你带着大丫也不算没了着落了。” 可心里却知道,许明月以后的日子难。 她一个被离了婚的年轻妇人,能保得住一千块钱?别看现在许家村人在帮她,可财帛动人心,她回到许家村,估计也会被人生吞活剥了。 当务之 7.第七个大逼斗 《六零掌公主》全本免费阅读 第七章 吵架的时候还不觉得,可在带着小阿锦去王根生家拿她嫁妆(一个木箱子),顺便将身上湿衣服换下来时,她才发觉饿的头眼发晕。 早上给阿锦买的包子烧麦还没吃完,她和小阿锦两人各吃了个烧麦,才缓了过来。 不是不想吃肉包,实在是肉包有味,一闻就能闻出来。 吃完一个烧麦,一向挑食的小阿锦居然主动跟许明月喊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从车里拿东西来吃,许明月只能哄着她,说去了舅舅家就有吃的了。 回许家村路上,许大队长还要带着许家村人回河滩挑堤坝,中途就分开了,许凤台带着许明月回家。 等到了许家村,看到‘娘家’的小土屋时,许明月震惊了。 爷爷年轻时候住的屋子,是她小时候家里的猪圈和放茅草松针的地方! 那个屋子有多小呢,大概就是……三十多平米的地方,囊括了土灶、稻仓,和一家四口人睡觉的地方,现在加上许明月母女,就是六口人。 小时候还好些,可以睡在外面的大床上,现在许凤台和弟弟妹妹们长大了,不能睡一块,要分床睡,只能在屋里隔个草帘子,太奶奶和许凤莲睡在草帘子里面的竹床上,许凤台和幼弟许凤发睡外面的木床上。 后来大队里吃大锅饭,所有粮食都收走了,稻仓空了出来,现在宽度一米二的稻仓就成了太奶奶和许凤莲两人晚上睡觉的地方。 实在是许凤莲大了,晚上洗漱等很多事情,和哥哥弟弟们再在一个空间很不方便。 也难怪大姑奶奶被离婚后,会绝望的抱着孩子跳河了,离婚的姑娘,哪怕娘家愿意收容,族里也不愿收,怕影响族里姑娘的婚嫁,怕坏名声。 别人有娘家可以回,大姑奶奶即使有娘家,娘家哥哥也愿意接纳她,可娘家真没地给她们母女住了。 太小了! 许明月觉得自己真的连转身的地方都没有。 婆家就更不会要了。 许凤台将木箱子放到桌子上,对许明月说:“晚上你就睡这里,我带小四去河边棚子里睡,我先去挑堤坝了。” 河边的堤岸上有看管工具的茅草棚,不是大队长指定的人,都不愿意睡河边,一来是湿气重,现在秋深露重,夜里寒凉;二来黑灯瞎火的,要是有来偷工具的,打斗起来也不安全。 许凤台要是主动愿意留下来看工具,那是再好不过了。 许明月却立刻叫住青年版爷爷:“大哥,你到了河滩,帮我问一下大队长,能不能给我在荒山批个宅基地,我想在荒山建个小房子。” 许凤台想到妹妹手里的那笔钱,不少人都知道妹妹离婚分了笔钱,那些人到了河坝上,估计一个传一个,很快就都知道了,与其把钱拿在手里遭人惦记,还不如妹妹自己建房子。 他说:“荒山太偏僻了,不安全,我跟大伯说说,能不能在村里批块宅基地,哪怕是村尾,也比荒山好。” 荒山是出于许家村和江家村那块地,说是山,其实只是一块比周围田地高一些的平地而已,只是从住山峰一路沿下来,形成了一座荒山,里面还有不少坟茔,荒凉阴冷,别说晚上了,白天都没什么人敢去荒山。 许明月却不愿意和许家村的人住一起,说:“哥,你就帮我问荒山的地吧,哪怕花点钱都行,村里的宅基地,我怕提了也没用。荒山离许家村也近,你还能照应一下我,要是荒山都不行,那我是真的没地方去了。”许明月眼睛一转,凑到许凤台身边悄声说道:“哥,你这样,等晚上没人的时候,到时候我们提两包东西,你悄悄送到大队长家……” 别说离了婚的女人,就是招婿上门的女人,都不会有宅基地批给她们,他们最常的做法就是,继续给她们找个人,嫁出去! 许明月好不容易把婚了离了,可不愿意再找个人结婚,让人合法剥削她了。 现在谁都知道她身上有钱,与其被人惦记身上的钱,不如主动送一些出去。 许凤台点点头,大概是真的赶着去上工,放下箱子后,他只从水缸里舀了瓢水咕嘟咕嘟喝完,就赶紧往外走。 许明月看着青年版爷爷瘦削的宛如麻杆一样的身体,忙打开大木箱,仿佛是从大木箱里掏出了两个大肉包一样,塞给许凤台:“大哥,这是王根生早上带回来的肉包,被我拿回来了,你快拿着垫吧两口。” 许凤台把肉包往桌上一放就走了:“我不饿,你和阿锦吃吧!” 他人高腿长,许明月追都追不上。 屋里没人,太奶奶,小姑奶奶许凤莲,小爷爷许凤发大概都出去干活去了。 许凤台走后,许明月忙将两个肉包给了小阿锦,让她自己坐一边去吃,自己将大木箱打开。 大木箱里空的能跑马,只有一件补丁摞补丁的破衣服,和一件小阿锦的破裤子。 她忙趁着屋里没人,将车里的棉花被塞进了大木箱里。 这床棉花被是为了‘烧’给小爷爷的,买的并不大,只有五斤重,之后就是两个四件套,里面的硬纸板之类的包装全被她拆了,之后就是两套小阿 8.第八个大逼斗 《六零掌公主》全本免费阅读 许凤莲和许母还在抢着打饭呢,就听到从河边回来的人来问:“大奶奶,听说你家大兰子离婚了,是不是真的?” 许母性情温和柔弱,听完愣了一下,倒是许凤莲性子颇为泼辣,闻言气道:“你才离婚了呢!” “我也是听你们三房的人说的,今天大兰子跳河寻死,你们整个三房的人都去了,这还有假?” 许母和许凤莲根本不信。 原本许明月以为,她离婚分到一千块钱的事情,估计要在许家村传的沸沸扬扬,其实却没她想的传的那么快。 因为最后留下来的几个人,除了大队长之外,其余几个都是原身的亲堂兄堂嫂。 即使其中有想要打她手里钱的主意的人,也是想着私下悄悄来借,不会大张旗鼓宣扬出去。 许凤台是原身亲哥,就更不可能说了。 至于大队长,即使会说,也是回去后,和他婆娘及儿子媳妇说,也不会在河滩上就跟人说的。 但先回来的人,把王根生要跟许明月离婚的事,却是宣扬的人人都知道了。 这在他们这小地方可是大新闻。 被男人不要的女人她们见过,但是被‘离婚’的女人,她们可是第一次听说。 这不就是被‘休’了吗?难怪大兰子要去跳河,被‘休’的女人,那不就是孤魂野鬼?不去跳河,还能去哪儿?回娘家,娘家也不能要你啊,就算爹妈肯要,哥哥嫂子也不愿意养个被休回娘家的小姑子啊。 许母一听大女儿跳河了,也是吓了一跳,可想到在家看到的许明月,她们不由稍稍放下点心,不过也没心思吃饭了,打了饭,也不在食堂吃,赶紧往家跑,问问发生了什么事。 许母一到家,都来不及吃饭,放下碗就问问许明月:“兰子,我听人讲你今天跳河了?你是不是和大姑爷吵架了?” 她先是焦急地打量了许明月一番,看她身上有没有什么伤,待见她身上无伤,才稍稍放下心来劝说:“兰子,日子能过就好好过,千万别跟大姑爷吵,明白吗?能忍一步就忍一步……”想到食堂里的人说大女儿跳河寻死,许母才说了两句,便已经哽咽难言。 自己这女儿最是老实本份不过,能被逼的寻死,也不晓得她在婆家被王家人欺负成什么样。 当初看那王根生有六个姐姐帮衬,还会读书写字,哪怕家里贫苦些,日子也能慢慢过起来,哪里想到这才几年?女儿就被逼着寻死。 许凤莲也端了一大碗饭跟在后面跑回来,一边哗哗往嘴里扒拉,一边问许明月:“大姐,你和姐夫怎么回事?是不是姐夫欺负你?姐,你别怕,他们家要是敢欺负你,我们就喊上大哥、二哥他们一起,把他牙都打没了!” 一边说着,还把一碗红薯饭递给许明月。 这个季节正是红薯成熟的时候,基本上食堂每顿都是红薯饭、红薯叶菜,量大管饱。 许明月虽粮食关系不在许家村,可此时正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亩产万斤’,各大食堂敞开肚皮吃的时候,对许凤莲多打了一碗饭回来,也不在意。 小阿锦两个大肉包吃饱了,这碗红薯饭就进了许明月的肚子里。 许母和许凤莲原本听说许明月跳河寻死、被离婚,急的要死,回来看到许明月这么淡定的模样,又稍稍放下了一点心,可刚放下的心,在她们看到桌子下的大木箱子时,顿时脸色就变了! 哪有回娘家的姑娘,把嫁妆都一起搬回来的! 许母大惊失色地说:“兰子,你怎么把你这箱子带回来了?你这……你和大姑爷……你孬啊?你们吵架就吵架,也不能把……” 这里的方言喊‘大姑爷’的时候,是连着发音的,有些像‘大怪’,小阿锦看看新的‘奶奶’,在看看吃饭的妈妈,有些听不懂,神情有些懵懂,大约是来到一个陌生的新环境,她内心有些不安,一直扎在许明月的怀里,紧紧的抱着她。 许明月安抚地摸着她的背,语气淡然地说:“王根生在城里当了正式工,当了陈世美,在城里找了重新找了一个。” 许母听了愣住,接着一拍大腿,哭着喊:“我滴儿哎~!你怎么这么命苦啊~!这天杀的陈世美啊~!” 许凤莲也是气的放下碗,把筷子拍在桌上,气的眼眶通红的抄起门后的扁担:“我去喊大哥他们,找他们说理去!” 许母也哭着说:“你怎么回来了呀?你不能回来呀!你回来了不就上了日本鬼子的当了吗?”她推着许明月:“赶紧的,赶紧的带着大丫回去,小莲,你帮你姐把箱子带上!” 在许母看来,只要把许明月送回去,把箱子送回去,事情就还有转圜的余地,哪里就能真离了? 离婚,在许母心中,那简直是天塌了。 许凤莲也被许母反应搞的一愣,然后去看许明月。 许明月又扒了一口红薯饭。 许母急道:“你这丫头怎么不晓得急?这时候还有心思吃饭?” 许明月吃了口饭,然后和许母及许凤莲说:“别去了,没用的,今天我把他们一家都打了,大队长和石涧大队的大队书记作证明,婚离了。” 许母听了差点没昏过去,哭天抢地,连左右邻居都听到了消息,跑出来观看,待看到许母嚎啕大哭的样子,知道许明月大概是真被离婚了。 “真离啦?” “哭成这样,肯定是真的了!” “老嫂子,快别哭了,人没事就是好哦~” 她们原本都是在山上砍草的人,消息比在河滩上干活的人落后几分,但也在大食堂听说了大兰子跳河寻死、被离婚的事,原本还以为是假的,或者就像许母想的那样,还能转圜,哪能真给离了?现在听她这么一哭,就知道事情大概是真的了。 她们又去安慰许明月,原本许明月是很淡定的,可这么多人看着,她就是装也要装出很无助很悲伤的样子,发挥她的演技,装柔弱,装可怜,哭。 哭的那些婶子回去后,都跟家人说:“可怜哦,这被离了婚,还带一个孩子,以后日子要怎么过哦?” “大兰子孬啊,还真回来,要是我,我就带上兄弟们,把他家砸了也不离!他敢离,我就敢把她腿打断!”这是村里男人的喊声。 不过,此时的人话里话外,全是可怜许明月的。 因为马上就要天黑,大家都忙着回去洗漱,不然等天完全黑了,就要摸黑洗漱。 点灯是不可能点灯的,煤油不要钱? 许母一直哭到天黑,都没心思吃饭,还想着把许明月送回去。 她倒不是不心疼女儿,就是觉得女儿不能被离婚,离了婚的女人还能有个好?只是两个儿子现在都不在家,即使要送女儿回去,也要等到大儿子回来才行,而且也不能就这么回去,还要喊上她的那些叔伯兄弟。 许明月见许母终于不再哭天喊地,就赶紧把饭给许母端过来:“妈,你先吃饭吧。” 许母刮了一天的松针和毛栗子,本来就累,又饿,又是一顿哭,哭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可又没心情吃饭,看到许明月,又忍不住哭了,抱着许明月:“我苦命的丫头哎~!” 哭的许明月很无奈,却也理解她的惶恐。 < 9.第九个大逼斗 《六零掌公主》全本免费阅读 “你用这个给大丫洗PP?” 哪怕光线暗淡,许明月也看到了许凤莲瞪大的眼睛。 许明月也很无奈:“不然呢?” 她没想到会穿越,早知道她就多买几个盆了,两个盆根本不够用。 她当时只考虑到老家那么久没人住,热水器怕是坏了,买两个盆备用,没想到在这里用上了。 不过许凤莲也提醒了她,这么用确实不合适,她去箱子里抽出一张湿巾出来,用湿巾当毛巾用,而且也不直接用盆,而是像浇花一样‘淋浴’。 许凤莲就在一旁吃惊的看着。 小阿锦早就困了,不过她就是强撑着不睡,让许明月抱着。 许明月将她放到许凤发的床上,轻轻拍着她的背,不到十秒就睡着了,睡着了也有些不安,许明月就将木箱里的棉花被抱了出来,让许凤莲帮忙,将棉花被套在四件套里。 白天的时候她就看过了,这个木头床下,垫的全是稻草,原本的稻草已经全部被她搂到了灶台下面当柴火了,现在上面铺的,全是她今天从草垛上新扯回来的,原来的破被单被她洗了,原本的被子也被她打包,一会儿青年版爷爷回来,让他带到河边草棚里去,现在晚上这么冷,河边又潮湿,没个被子根本不行。 原本天黑,屋里本就昏暗,许凤莲回来就忙着干饭、洗澡,加上许明月铺的纯色的灰色床单,她压根儿没注意大哥的床单换了,现在摸到上面的新床单,惊呼道:“娘哎!这是新床单?” 许明月故作淡然地说:“王根生在纺织厂上班,这些都是他从厂里拿回来的,没用过,我都离婚了,这些自然要都搬回来!” 许凤莲是一点都没有怀疑。 要是她,这么好的床单,当然也是用来压箱底,哪能就这么用了? 不过大姐今天刚受了刺激,她什么都没说,帮着许明月把被子套好,盖在小阿锦的身上。 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被套,发现被子还能这么套,好方便。 许母哭了一场,又干了一天活,累的进稻仓里先睡了。 许凤台回来的时候,许凤莲也累的双眼皮打架,只许明月也清醒着。 东西她早就准备好了,一筒两斤装的挂面、一包老冰糖,都去了包装,用食品袋装了。 这老冰糖还是她在批发市场买调料的时候顺带买的,因为她老家习惯吃咸口的菜,可她却喜欢吃甜口的菜,不管吃啥都喜欢放点糖,就顺手买了袋打包好的老冰糖。 她嘱咐许凤莲:“小莲,你在外面帮我看着点阿锦,她要是醒了,就帮我哄哄她,我很快就回来。” 许凤莲困的直点头:“嗯嗯,你放心好了,你们去哪儿?” “去大队长家。” 许凤台也不知道许明月准备的啥,以为妹妹准备送钱。 许明月并不认识大队长家,而且这时候农村的夜里是真的黑啊,路也是坑坑洼洼的土路,这要没人带着,走夜路估计要摔跤。 两人一路摸到了大队长家,大队长一家也还没睡呢,正在聊许明月离婚的事,在得知许明月真的离了婚,还从王家带了一千块钱回来,都惊讶的不得了。 队长媳妇还说:“该!叫他不做人,当个陈世美,就应该拿钱!要我说,把他腿打断,就不敢在外面乱来了!”又说:“钱有什么用?也就听着好听,没票什么都买不到!” 现在出门,买什么都要票。 正说着呢,听到外面的敲门声,他们也不问是谁,径直开了门,待看到是许凤台和许明月后:“是凤台和大兰子!” 他们都以为是许凤台和许明月后悔离婚了,来找大队长去主持公道的,正好大队长还后悔着,可许明月钱都拿回来了,老王家得罪的死死的,王根生明显是宁愿掏钱都要离婚,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许凤台进去后,就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队长媳妇客气的说着:“你们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赶紧拿回去!” 许凤台不善言辞,许明月把东西塞到队长媳妇怀里说:“婶子,我是来感谢二叔今天为我出头的。”她带着哭腔哽咽地说:“今天要不是大队长带人过去给我撑腰,我怕是死在王家都没人知道。” 说着就抹起了眼泪,哭的好不可怜。 她本身就是泪失禁体质,装哭装柔弱,那是她从小逃避干农活的本命技能,直哭的队长媳妇心酸不已:“那王家也真是畜牲,唉,你也别哭了,有什么委屈就跟你二叔说。” 之前在王家村,她也不知道称呼大队长啥,就瞎喊‘大伯’,许明月也是路上才听许凤台说,按照辈分,她应该喊大队长‘二叔’的。 队长媳妇回房间看了下许明月带来的东西,不光有挂面、冰糖,居然还有一把钱,她点上油灯数了数,居然有三十块! 在农村,有些家庭一年的存款都没有三十块! 这丫头也真是大手笔。 她走出房间,刚好听到许明月和大队长说,想在荒山给她批个宅基地,她自己建房子的事。 给嫁了人的女人批宅基地,前所未有,大队长想都没想,就开口拒绝:“哪有给女人批宅基地的?这是不可能的,别想了。”他对许明月说:“你要么是回王家去,要么叫你婶子给你重新寻摸个人嫁了,你反正要嫁人,要什么宅基地?” 队长媳妇端着油灯走过来,在队长胳膊上狠狠拧了一下,然后才笑呵呵地坐下说:“伟人都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女人怎么就不能分宅基地了?再说了,大兰子要是嫁人了,不是还有凤台吗?” 凤台都二十三了,村里这么大的男人,孩子都好几个满地跑了,他到现在都还打光棍,为什么?还不是家里穷,那屋子小的可怜,结婚了都没地儿住,哪个愿意嫁给他?他还要养着弟弟妹妹。 但要是有个房子就不一样了,哪怕再小的房子,到时候要是大兰子嫁人不住了,凤台说亲都要好说一点。 大队长不以为然地说:“你也是异想天开,荒山那个地方,鬼都不去!她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住荒山?被吃了都找不到人!” 他这都算说的好听的,那里左不靠许家村,右不靠江家村,荒无人烟的一个女人住在那里,能有什么好?别说山上的豺狼和野猪、虎豹了,就村里的一些老光棍晚上摸过去怎么办?除非凤台他们兄弟一起住过去还差不多! 大队长说:“你要真想建房子,以你兄弟的名义,在村尾建个房子,跟你哥哥兄弟们一起住,还能照应一下子,你哥哥也能得你的好,还能娶个嫂子!你怎么想到去荒山建房子?不切实际!” 说完他又后悔了。 把一个离了婚的女人留在村里,村里其他姑娘还怎么嫁人?村里人肯定不会同意的,到时候又要有的闹。 别看他们村子对外的时候挺团结,内部几房斗的就跟乌鸡眼似的。 “批宅基地的事不可能,你不要想了。” 许明月叹了口气说:“我也是考虑到我现在这情况,不好住在村里,才想着能不能在荒山建房子,到时候建在离我们许家村近一点的地方,好照应一下,不占村里的宅基地,也不影响村里姑娘。我有两个兄弟,堂兄弟也有好几个,到时候我哥哥弟弟来跟我一起住。二叔你也知道,我这次从王家分了一些钱,到时候就跟村里买些土砖,把院墙建的高一点。” 村里建房,土砖全都是自家做的,哪里需要花钱?许明月却是故意这样说,到时候把手里钱分出去一些,也省的被人惦记。 这时队长媳妇也拉 10.第十个大逼斗 《六零掌公主》全本免费阅读 大队长说的‘荒山鬼都不去’这话还真不是假的。 首先就是地势低,每年的梅雨季节,下雨量一多,就容易淹;二是荒山上都是树,建房前总要打地基吧?那就要把树根全部清理出来。 现在不是几十年后,借个挖土机过来,两天就给你挖完了,现在清理树桩,可是个大工程,你要不建地基,就这么盖房子,那别说洪水了,稍大的山风估计都吹倒,要知道,他们不光是面水,还背着山呢。 所以光是砍树、清理地面上的石头,挖地底的树根,就花了许多时间! 这还是许明月不计钱财,请了很多人的前提下。 这时候因为吃大锅饭,勤快人和懒汉吃同样的粮食,导致现在的人干活都不太积极,除非是像上山砍柴,或是许明月发工钱请人干活这样,为他们自己干活时,才会积极又热切。 村里能挣钱的机会不多,壮劳力一天有五毛钱,妇女也有三毛钱,他们一年到头除了去钻碳洞能挣钱外,其它时候都没什么赚钱机会,给许明月挖地基、建房子,还不像钻碳洞那样,又脏又累又危险,于是大队长说了找人来帮许明月清理宅基地的消息后,报名的人非常多。 大队长虽然是三房的人,但同时也担任着村长的职责,就不能只挑三房的人,其它几房的人,都挑了些勤快能干的,帮许明月清理宅基地。 同时许明月还请了村里很多小孩,帮她捡石头,一毛钱一堆,小孩子们一年到头手里都没几分钱,现在能有个让他们挣钱的机会,也都很积极,荒山上别的不多,各种石头多的事! 其实石涧大队的山涧里,全是各种被水流冲刷的滚圆的鹅卵石,要不是许明月现在身份敏感,完全可以去石涧大队的山涧里,用车子的后备箱,将石头一车一车的运回来。 她也可以晚上去做,但这时候的农村全是土路,也没有路灯,晚上乌漆嘛黑,什么都看不到,而且晚上是真的有狼。 所以晚上行路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尤其是,石涧大队那边全是山,山涧本来就是在山里头。 与此同时,托大队长的女婿帮忙买的砖瓦和水泥的事,也联系了,知道许明月手里有钱,中间大队长的女婿肯定也赚了一些,许明月也不在乎,又跟大队部租了船,只等荒山的地全部清理出来,就能运回来了。 冬天河水退下去,船是到不了村子的。 现在村里人八卦最多的,就是许明月了,原本大家都在八卦她离婚很可怜的事,现在都在八卦能帮她建房赚钱的事。 没有不透风的墙,已经有不少人知道,她离婚从老王家撕了很多钱的事了,但具体多少,众说纷纭,有说五十块的,有说一两百块的,还有说一千块的! 不过说一千块这个没多少人信。 一千块,这又不是以前的老钱?现在的一千块,那得多少钱啊!他们做梦都不敢想! 大多数人都猜测,她手里大概有一两百块,不然不敢这么花钱。 原本还有对她手里的钱有想法的人,算算她这么花钱,估计了一下,她手里大概也没什么钱了。 想想她们也能理解,她们家除了一个成年的许凤台外,全部都是孤儿寡母的,手里哪敢留钱啊,能不遭人惦记? 而且她们也觉得,许明月对村里人这么大方,又是花钱请人建房,又是买土砖的,大概也是存着以后在村里居住,想要讨好她们的心思,不然她一个离了婚的女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要淹死她。 “唉,也是可怜。” “这还只是开始呢,以后她一个人住在荒山,能有个好?这要有谁起个歹心,她这孤儿寡母的……” “大兰子也是孬,不趁着年轻赶紧再找个人嫁了,居然跑去荒山建房子!” 也有人说:“她也不是孬,要是有活路,谁愿意去荒山建房子?被狼叼走了都没人知道!她娘家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建房子,马上冬天了,她住哪儿?” “唉!”大家又叹息了,对她离婚回村的排斥也少了许多。 尤其是听说她房子建好后,还要跟村里人买土砖建院子,别说排斥了,看她的眼神都跟看散财童子差不多,热切的不得了! 她们只听说过借土砖的,还没听过买土砖的呢! 什么时候土砖都能卖钱了?虽然限量每家只要五百块,一分钱五块砖,五百块也才一块钱,可一块钱也是钱啊!你以为一块钱好挣啊? 许多暂时不需要修建房屋,没有土砖的人家,也都尽量抽出人手去制作土砖了。 这东西只需要粘土、稻草、水混合,放在模具里用木锤夯实,再阴干就行了,好做的很。 手脚麻利的,一天就弄好了。 这下大家也不说她闲话了,要是被她听到,到时候不要她们的土砖怎么办?那不是要错亿? 主要是许明月自己也低调的很,从不在人前晃,每天都是带着小阿锦,跟着许凤莲和许凤发,去山上砍柴,摘毛栗子,为接下来的冬季做准备。 建房打地基的事,交给了村里专门建房的瓦工师傅们在做,监工委托了大队长的儿子许红桦和堂兄许凤翔。 至于为什么不是青年版爷爷许凤台,因为许凤台是家里唯一的壮劳力,在河滩上干活呢! 建筑堤坝是每个大队的强制任务,每家每户都要出一个壮劳力。 砍柴砍草,也不是乱砍的,而是每家每户分了一片区域,你只能在分给你家山地的区域砍,不能去砍别人家的柴地。 所以山上虽然一片热闹,到处都是埋头砍草砍柴的人,却都离的较远,说话都得用喊的,自然也八卦不起来。 对于砍柴,许明月其实并不陌生,她小时候也是跟着爸妈砍过的,不过那时候她不需要负责砍,只负责用竹耙刮松针。 松针是一种极好的烧火材料,灰少耐烧,又极易点燃,现在这活儿是老太太和小阿锦在做,许明月成了砍柴主力。 许明月接过镰刀的时候,她是很无奈的,自己没日没夜的念书,想要脱离农村,生活在大城市里,不就是因为怕蛇怕蚂蟥,不想干繁重的农活嘛? 结果倒好,未来几十年估计都摆脱不了她最怕的农活了。 这不,刚砍了没一会儿,就见一条婴儿手腕粗的大蛇,慢悠悠的从她旁边游了过去,吓的她一个激灵,一镰刀就砸了过去,一边砸一边叫,直到把那蛇头都砸扁入土里了,她才脸色煞白手脚发软的坐在茅草上,哇地一声哭出来。 许凤莲和许凤发都被她的叫声和哭声吓了一跳,忙跑过来看情况,待看到地上一条被砸死的大蛇时,才惊 11.第 十一个大逼斗 《六零掌公主》全本免费阅读 这个时代太敏感了,许明月根本不打算出什么风头,包括她车里的那些东西,她也只打算等房子建好后,悄悄的在新房子里,带着爷爷他们悄悄的吃掉。 她车里的粮食是有限的,而这个年代的贫瘠和匮乏却是无限的。 宅基地整理出来后,原本请的那些人就不用了,剩下的交给村里的瓦工师傅们就行了。 那些被退掉的人也不生气,光是清理荒山的这十几天,她们女的没人都挣了四五块钱,壮劳力的男的挣得更多,要不是大队部有强制任务,家里壮劳力都要去挑堤坝,想要来干活的壮劳力更多。 之后就是挖出宅基地的房子大致形状。 这边房子主要都是中间堂屋,两边两个屋子,家里孩子多的,就将两边的屋子中间做个隔断,就成了四个房间。 许明月要做炕,就把两边卧室的面积定的大些,堂屋面积较小,这样假如有人来她家做客,给人第一反应就是房子小,避免待客。 许红桦见她把房间划这么大,客厅这么小,以为她要把兄弟妹妹们都接到荒山来住,毕竟住在一起,也能相互有个照应,这荒山只住她们母女两人肯定不行,不说野兽了,就是半夜三更被人摸上了门,那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这种事在农村可不少。 这边地基在挖,那边水泥就用船运来了,那么接着运砖瓦,瓦工们也着手用水泥和石头打地基。 炭山的水泥厂建了不到两年,但主要用途还在于堤坝和其它重要建筑,用在农村的房屋建设上还是比较少的,不过他们都是参与堤坝建筑的,全都是熟手工,很快地基就打好了。 地基打好后,却不能马上就建房子,起码要等一个星期,为了加防水层,中间还要填土,这期间,许凤台也从河滩边回来,从河滩的小棚,睡到了荒山临时搭建的草棚内,要留在荒山看守砖瓦等建筑材料。 只是他看到荒山上那么多砖瓦和水泥的时候,也呆了一下:“兰子,怎么这么多砖瓦?你是要建楼房吗?” 许明月只是看着自己这个年纪轻轻,背就有些驼的爷爷,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她知道爷爷为什么驼背,未来,他的背还会弯的更厉害。 因为他为了养活弟弟妹妹,十二岁,就跟着村里的壮劳力们,去炭山里背煤炭去了。 * 王根生这边被许明月讹了一千块钱后,是越想越生气,他对许明月是起了杀心的,而且他觉得他想弄死许明月这样一个离了婚的女人,就像捏死蚂蚁一样简单,别的不说,他就随便找个混子,趁许明月落单的时候,对她做点什么,再把流言散播出去,都不需要他动手,她都活不了。 不过那些钱,他也是要拿回来的。 要不是县城的工作请不了假,而且他的钱都被讹走后,他也要赚钱维持体面的生活,确定他和领导女儿的婚事,他早就先弄死许明月了。 即使是这样,他也私下找了人,叫他们帮他盯着,找时机就弄她。 也是许明月低调,每天出门,不是和许凤莲、许凤发、老太太一起去山上砍柴,就是待在土屋里,从不落单,也从不乱跑。 这么久以来,被王根生给钱干坏事的人,愣是找不到机会找许明月麻烦。 别看那几个都是孤儿寡母的,可手里拿的不是镰刀就是柴刀,而且都在许家村范围内,她们如果有什么事,喊一声,周围不远处就全是许家村的人,他们也不敢在许家村对许明月怎么样。 不过,在看到一车一车的砖瓦拉到荒山后,这几个混子又起了贪心,就想着,晚上过来把水泥、砖瓦偷回去。 不过这事没等他们做,在这些砖瓦被运上荒山的当天晚上,就有人上门了。 这个时代的有些人,他们很奇怪,大约是劳累繁重的农活使他们不太去思考,但是行动力十足。 大概是觉得许家一家子全都是孤儿寡母,就许凤台一个成长起来的壮劳力,好欺负,这些人连掩饰都不带掩饰一下的,夜里直接就挑着两个竹筐去挑。 不过运气不好。 荒山的地势是比周边的水田高大约两米多,没有直达的大路,全是羊肠小径,靠江家村的那边有一条山涧小溪流,靠许家村的这头是长满荆棘荒草的斜坡,所以想上荒山,路径极其少。 这几天为了方便拉砖瓦的板车上荒山,原来的小径被挖开约一米多宽的路,为了防止有人来偷砖瓦,许凤台在天黑了后,往路中间搬了个大石头。 来偷砖瓦的人,大概是不熟悉新挖开的路,加上荒山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一脚踩到一个石头上,砖还没偷到呢,人就摔了个大马趴,一声“哎哟!”惊动了睡 12.第十二个大逼斗 《六零掌公主》全本免费阅读 在许明月记忆中,许凤台其实是个性子开朗诙谐的老头,尤其是和他的那些老伙计们在一起的时候。 可大多数时候,表现出来的却是如老黄牛一样的性子,沉默寡言,任劳任怨。 就如同眼前这个青年版的爷爷。 然而他的本性到底是开朗的,在看到许明月递过来的血盆大口的假人的时候,他难得地笑了一下,手里前后晃动假人,说:“可荒山大晚上漆黑的,小偷也看不见啊。” 许凤台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吃过晚饭回来,天色已经很暗了。 许明月笑着说:“大哥,你去屋里看一下。” 许凤台不解的拎着假人进了屋里,里面顿时发出一声‘喝!’,还有老太太发出的惊恐的疑问:“这什么东西?快拿走!拿出去!” 许凤发笑嘻嘻的走进来:“妈,是大姐刚画的假人!” “这假人眼睛咋会发光?看着这么吓人?还有那嘴角,跟吃了个人一样!”老太太还是害怕这玩意儿,完全想不到,这居然是她大女儿做出来的东西。 许明月笑着进来说:“这其实是一种颜料,就是荧光粉,萤火虫晚上会发光你知道吧?” 老太太闻言这才不那么害怕了,“你讲萤火虫我就知道了,不过这时候了,哪来的萤火虫?” 许明月瞎编道:“是夏天的时候阿锦抓的玩的。” 老太太说了句:“你别让阿锦吓抓那玩意儿,钻到耳朵里可不得了。” “是是是!” 许凤台和许凤发看到这个假人晚上真能发光,吓人的很,都有种要恶作剧的感觉。 许凤发兴奋地说:“哥,我去挂,我爬树快!” 现在正是山上野柿子成熟的季节,这些天在山上砍柴,中间歇息的时候,他可没少爬树摘野柿子。 摘野柿子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因为柿子树本身就不粗,越是顶端的分支越细,很容易折断掉下来,但他年纪刚好半大不小,体重不是特别重,最近山上的柿子没少被他霍霍,青柿子摘回来,直接埋在草木灰里。 三个月兴高采烈的来到荒山,找到进荒山宅基地口子旁边一棵树:“就吊在这里吧?”许凤发还出主意呢:“要我说,应该再在嘴巴上贴个红布,装吊死鬼!” 想到假人吓跑小偷的场面,同样在后来性子沉默寡言的许凤发,终于露出些少年的活泼来,许凤台也笑了。 “这棵不行,太近了,容易吓到路人。” 许凤发又找了入口再里面,放置水泥砖瓦旁边的一颗。 许明月和许凤台查看了一下位置,都点头确认:“行!” 不过在挂假人的时候,许凤台提醒许凤发:“你挂的时候小心一点,别把衣服挂破了!” 虽然天色昏暗,可他那粗糙的手都不敢碰那衣裳,生怕自己的手把衣服挂出丝了。 许凤发听到闻言也小心翼翼起来,他将草绳在树上绕了一圈,将假人一点一点的放下去:“这么高行吗?” “再低一点!” “现在呢?” “再下来一点。” 太高了,小偷又不会往上面看,太低了当然也不行,得刚刚好高出常人半个身体的高度。 还别说,这样挂在树上,哪怕许凤台知道这是妹妹画的假人,也依然吓人的很,许凤台根本不敢久看那双猩红的,在黑夜里发着光亮的眼睛。 许凤发灵活的跟个猴子似的,很快从树上下来,抬头往上一看,也吓了一跳:“这看着真的很吓人啊!”尤其这荒山本就荒凉,杳无人烟,又是深秋,夜寒露重,那冷风一吹,假人幽幽摇晃,生生给荒山又营造了一种阴冷幽森鬼影幢幢的恐怖感。 许凤发有些害怕低说:“哥,我有些怕,我去把三哥也叫来吧?” 许凤起是他们大伯的三儿子,还没结婚,性格也很活泼,这种恶作剧的事,他肯定感兴趣。 许明月自然希望在荒山的人越多越好,许凤发只是个半大小子,假如小偷和昨天晚上的一样来两三个人,许凤台一个人根本打不过,多了哥青壮年安全性也高一些。 许凤发立即兴奋地拔腿就跑:“我去喊三哥!” 许凤起家距离许家不远,此时也还没睡,听到许凤发来喊,年轻的他雀跃的跳了出来,等知道是去荒山扮演吊死鬼吓唬小偷后,快乐的就像个山猴子,喊许凤翔:“大哥,二哥,你们去不去啊?” 许凤翔已经成家,家里抱着媳妇睡觉呢,怎么会出去跟他们鬼混?倒是许凤才,出来问了情况后,也屁颠屁颠的跟过去了。 临时搭建的小茅草屋挤不下四个人,一会儿许凤才还得回来。 去了后,这个刚挂树上的假人还没吓到小偷,就先把许凤才、许凤起两兄弟给吓一跳,等知道是假人后,都兴奋的躲到茅草屋里,也不怕冷,都趴在垫着厚厚的稻草垫上,盖着许凤台的破棉被,期待的等着小偷的到来。 左等右等没人来,许凤起都急了:“今晚不会没人来了吧?” 后来实在受不住,眼睛一闭就秒睡着,呼噜声震天响。 许凤台也困得不行,很快四个人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 王根生找的那两人都是石涧大队的混子,一个是他同村的,一个是他隔壁村的,从小就游手好闲,干活也不好好干,现在吃大食堂,两 13.第十三个大逼斗 《六零掌公主》全本免费阅读 “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他后面的三个男子原本是没看到吊在树上的假人的,先是被第一个人的叫声吓了一跳,忙想去捂他的嘴:“草,你突然鬼叫什么?人都被你吵醒了!” 他们是来偷东西的,结果他叫这么大声! 然后他也往第一个人看的方向看了一眼,他们先是看到一个白色鬼影,因为有夜风,吊在树上的假人是在晃动的,鬼脸时现时不现,待他们看到伸手不见知五指的黑夜中,那猩红的眼睛、渗血的嘴巴和惨白的脸时,顿时整个人吓得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吊吊吊……吊死鬼!” “有吊死鬼啊啊啊啊啊!” 叫的比第一个还大声,还有个直接就吓尿了,几乎是连摔带爬的摔下了荒山。 荒山和下面水田的高度有两米多,下面是用来排水的水沟。他们连扁担和簸箕都顾不得了,一边跑一边叫一边摔! 哭嚎着跑的比狗都快! 这么大的惨叫声,许凤台四人就是睡成了死猪,此时也被他们吵醒了,一听这些人害怕的惨叫声,他们也知道,是树上的吊死鬼起作用了。 四人也不出声,悄悄的从草棚内走出来,走到对方砖瓦水泥的地方,往下面看。 哪怕深更半夜,夜色如墨,他们也从不远处不停摔倒在水田、水沟里,知道这些人吓的有多惨了,一个个都笑的十分欢乐:“该!看他们还敢不敢来偷东西!” 因为几个人的惨叫声太过惊恐,并伴随着‘鬼!有鬼啊!’的叫声,不少许家村靠荒山方向的人都听到动静醒了。 * 不少人都听到了那凄厉的惨叫声,有好奇的还特意爬起来,往窗外看怎么回事。 可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能看到什么? “咋回事?”有人问。 “不知道,好像是荒山那边传来的,大概是有人偷砖,被凤起他们打了吧?” “叫的这么惨,也不知道腿打没打断?” 大队长也有些担心,披着外套下了床,打开大门往这边看。 他家坐落在村子的边沿,地基又垫的高,白天是能瞧见些这边的情况的,晚上只能听到动静,看不到情况,有些担心。 “凤台不会是跟人家打起来了吧?” “听声音不像是凤起凤才他们的,那大概是偷砖的小子。” “可别把人家打的太狠了。”大伯娘也走出来,站在门口向荒山方向眺望,实际上啥都看不到。 村里陆陆续续点起几盏昏黄的灯火,大队长端着灯盏站在自家的门口的平台上,高声喊:“凤台!啥情况啊?” 荒山这边听不清,尤其许凤起几个正在乐的嘿嘿直笑呢,连内敛些的许凤才都笑的不轻,许凤台嘴巴不自觉也咧到耳后根,难得露出些年轻人的神色来。 “哈哈!估计被吓破胆了!”许凤起朝那些人逃跑的地方呸了一口,也夜里实在太黑,田间小道并不好走,他们也没追上去,而是笑着回到棚屋内,又将假人收了回去。 其实大晚上的,这么一个眼睛发光的白布娃娃挂在上面,他们也不敢看呢。 第二日一大清早,村里来做工的人就赶到了荒山,全部是来打听八卦的。 “昨晚我听的你们荒山鬼哭狼嚎,是干啥咧?” “个是有人来偷砖被你们打了?没打出好歹来吧?” “幸亏你们在这看着,不然砖头还不被人搬光喽!” 说是这样说,可说到砖的时候,她们也忍不住,目光在这些砖和水泥上流连,恨不能晚上也来搬些回家去。 可想到有三个大小伙子在这里看着,真要被他们打了,她们都没处说理去,只能遗憾的打消这个想法了,更多的是在打听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许凤起为人最是跳脱,圆圆的脸上满是得意的笑,“没事,谁打他们了?我们都还没说话呢,他们就大喊一声‘有鬼’,把我们都吓了一大跳,出门就见到他们跑的比狗撵的都快!” 大神们满脸狐疑的看着许凤才,满脸都是‘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你看看,说了你们还不信,昨天晚上来了起码有四五个人,就我们三个,能打的过哪个?”他指着自己干干净净没一点灰和伤的身上:“你看我们像打过架的吗?” 草棚拥挤,恶作剧成功后,许凤才昨晚上就回去了。 还别说,三个人因为要干活,身上虽然都穿的破旧,可还真没什么打过架的痕迹。 农村人,一人能有个两套衣服换洗出门就不错了,哪里有什么备用衣服给你换? “那是真有鬼啊?不然他们咋叫那么惨?”有人狐疑地问。 “那我们哪知道?我们也被吓得不轻,躲在窝棚里都不敢出来!”许凤起长着一张圆圆的娃娃脸,说什么都弯着眼睛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说的那些婶子们又不信了。 实在是从许凤起脸上看不到一丝害怕,只有得意。 婶子们指着许凤台和许凤起他们:“肯定是你们几个小子搞的鬼,就你们这样还吓的不轻?” 有些人听到这话,心里就是一动。 其实这个年代的人,心里是相信鬼神的,尤其是他们祖祖辈辈传下来的鬼故事,有一大半地点都是在荒山和王家村的百年老树。 “这荒山不会是真的有鬼吧?” “肯定是这三个小子搞的鬼!” 会这样想的,其实也是想打荒山上这些水泥、砖瓦主意的人。 村里的房子大多都是土石结构,有些人家屋顶上都没有瓦,盖的是草,如何不眼馋这些砖瓦和水泥? 他们有些人心底便盘算着,经过昨晚一出,这三个小子应该看的没那么紧了,他们年轻人又是好睡的时候,便想着要不后半夜叫家里小子过来看看,不说多不说少,两担砖头挑回去也不少呢,想着,目光又垂涎地看向一旁堆着的水泥。 摸摸昨天用水泥和石头砖块浇筑,今天已经干硬了的地基,水泥可是个好东西,这要是自己家的多好。 即使被发现了,就说自己是好奇过来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鬼,一个村里人,同宗同族的,还能拿他们怎么样吗? 许凤起三人可不知道村里也有人起了心思,三人只要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就乐的不行。 “今天晚上还挂!吓不死他们!”许凤起哼笑了一声。 因后半夜睡得好,他们白天也是精神振奋,干劲十足。 一直到下午,坐落在许家村与江家村中间的荒山闹鬼的事情,才在个别村子里传开,听说是有人路过荒 14.第十四个大逼斗 王招娣为人泼辣莽撞,是个风风火火的行动派,但她大姐王盼地性子却沉稳些,说:“你也别急,现在谁知道是什么情况,先去临河大队打听清楚再说。” 她们从小生在极度重男轻女的家庭,农村的生存环境本就恶劣,她们的母亲连生六个女儿,在家里一点地位都没有,连带着她们都处于家庭食物链底层,但她们两个,一个颇受爷爷喜欢的长姐,一个从小就不服输的幼妹,在家里的情况,比她们母亲要好一些。 从小她们就听着她们母亲向她们哭诉:“因为你们没有弟弟呀,你咋不是个带把的啊!” 包括她们在村子里,因为家里没有男丁,全家都被人瞧不起,她们从小就被家里教育的,男孩很重要,家里有了弟弟她们在村里才能抬得起头,在婆家才有人撑腰,从小到大不断的洗脑,使得姐妹两个极其的护弟,王根生在他们家的地位就跟小皇帝一样,明明她们都是被打压压榨的女人,可她们却生长成了压榨女姓拥护男性的存在。 其实王盼娣和王招娣两人性格也不和,王招娣总觉得王盼娣性格有些阴险,总是在背后暗戳戳鼓动她去做一些事,小时候她总吃亏,长大了也就懂了,所以她和中间那个不受重视却任劳任怨的二姐关系好一些,闻言没好气地白了王盼娣一眼说:“就你聪明?” 她自然不会傻到马上就跑去县里跟王根生说,没路费靠两条腿,光是门口的这条河她都过不去,要是绕山路,有危险不说,还要夺走二十多里的路。 许明月是有心将‘荒山闹鬼’的传言传出去的,等房子造好后,她带着小阿锦入住,会稍微安全些。 但她完全没想到,石涧大队的人传着传着,传成了她吊死在了荒山。 白天去堤坝上工后,石涧大队的丁书记有些记挂这件事,特意走到临河大队来打听。 他是从尸山血海中退伍下来的老兵,始终记得他们军人的天职是保护老百姓,他见过太多的死亡,当年在战场上那么难,他都拼死活了下来,他太知道活着有多难得,多不容易了,他实在是不愿见到已经逃过一死的许凤兰再度出事。 好死不如赖活着。 待听许大队长说是石涧大队有几个混小子,挑着簸箕去荒山偷砖瓦,夜里大概是看到许凤台几人出来撒尿,给吓到了,就传出什么‘荒山有鬼’的鬼话。 “哪有什么鬼?有那三个阳气正旺的大小伙子看山,哪个鬼敢来?”大队长说的很是笃定。 “那就好,那就好。”丁书记听说许凤兰人没事,心头也放松了些,和许大队长告别后,就回了分给石涧大队的河滩边上。 不过他也没去澄清这个谣言,他此时也和许明月想到一起去了,要是真有人信了‘荒山有鬼’的谣言,让那些混小子怕了那里,对许明月母女来说,也是一种保护。 别的村传的沸沸扬扬,许家村的人却不怎么信,他们一大早出来,就看到许明月和许凤莲姐妹带着许凤发去山上砍草呢。 往年许凤莲和许凤发只需砍家里用的柴火就行了,今年要加上许明月母女一整个冬天的,眼看着寒冬即将到来,她们每天都是马不停蹄的在山上砍砍砍,挑挑挑,为了获取足够多的食物,老太太的背篓也没有空过,每天中午下来一篓子毛栗子,傍晚下来一篓子毛栗子,堆在屋后的柴火垛旁边,洒上一些水,等着里面的栗子自动脱壳,到时候栗子壳就可以用来做冬季炭盆,上面烤上毛栗子,香的很! 许明月没死,荒山自然也不存在什么吊死鬼。 于是到了晚上,就又有贪心不足的人,想上荒山偷东西。 其实经过昨天晚上装鬼吓人的事,今天晚上许凤起他们就更兴奋了,一个个的眼睛瞪像铜铃。 许凤起还出起了坏主意,说:“今晚我们就不吊在那了,我们吊在树上,把绳子拉到草棚这,等到有人来了后,我们再一点一点的放下去,等他们搬砖的时候,一回头……”他说话时神态飞扬,哈哈大乐:“哈哈!把他们吓的滴尿!” 几人都是没结婚的年轻人,许凤起和许凤发更是半大少年,说起恶作剧,那是眉飞色舞,期待不已! 许凤台是他们中年龄最大,也稍稍沉稳些的,说:“现在大家都晓得荒山这里有我们看着,前半夜他们估计不会来了,你们先睡,我先看着,等后半夜我睡,凤起再起来看着。” 几个人都没有异议。 前半夜果然没动静,等到后半夜,轮到古凤起值守时,黑夜里,他眼睛瞪的比谁都大,一眼不错的透过窝棚留下的缝隙看着外面,一直到后半夜约四更天的时候,才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2416235|1305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鬼祟祟的上来了两个人。 两个人上来后,还先学了两声鸟叫,确定许凤台他们是不是真的睡着了,这才一点一点的猫着腰,从下面的田埂上爬上来,猫着身子借着砖头堆的遮挡,一块一块的往竹筐里放砖头。 至于水泥?算了,离窝棚太近了,把古凤台他们吵醒了就不好了,砖头块头小,好拿一点,轻拿轻放,也没什么声音。 要不是许凤起一直在盯着,说不定还真就被他们偷走了。 他也没惊动还在打呼噜的许凤台和许凤发,自己悄悄的解下绳子,嘴角噙着贼贼的笑,一点一点的将吊在树上的假人,慢慢放下到只比人高不到半身的高度,轻轻扯动绳子,给假人造成忽高忽低摇晃的效果,他还坏心的嘴里模拟出了幽森凄冷的呼呼风声。 正在埋头往竹筐里搬砖的人,还没察觉到什么,他身后年轻一点的人,却忽然浑身僵硬的拉了拉他爸,低声说:“爹,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 “什么声音?没声音啊!” 埋头搬砖的人抬头左右看了看,等他往左边看的时候,忽然察觉到不对,怎么好像有白影站在那? 因为是弯着身子低头搬砖,假人吊的离地面还有些距离,他一开始其实看到的是白色裙摆。 他突然就想到今天有人说‘荒山有鬼’的传闻,他胆子也有些大,胆子不大也不敢半夜来偷东西了。 他就条件反射的一抬头,向上这么一看,“妈呀~~!” 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嚎,响彻荒山两岸,连江家村的人都被惊动了,“这又是哪个作死的去偷砖了吧?” 后面的人根本不敢乱看,别他爸这一声嚎叫吓的,一屁股坐到砖上,手中的砖也随着他摔倒的动作磕在他手指上,把他给疼的,眼泪都飚出来了。 他也不敢回头,只颤颤巍巍的问他爹:“爹,爹啊,你看到啥了?” “鬼……有鬼……真真真真有吊死鬼!”中年男人哆哆嗦嗦牙齿都打颤了,想挑着担子赶紧逃,可他还没走两步,就脚下一软,脑袋一懵,人就哐当一声晕倒在了砖块堆上,头磕的duang地一响,不省人事。 年轻小伙子见老爹晕倒,也顾不得害怕了,顿时吓得嚎啕大哭:“爹!爹啊!娘啊!我爹被吊死鬼吓死啦!” 15.第 15 章 “娘啊,都是你叫我们来偷砖,我都说了不来了,这荒山上真有鬼啊!” 许凤起他们一听有人被吓死了,也吓得不轻,他连忙把晴天娃娃拉到树叶中去,去推许凤台两人,许凤台早在刚刚这对父子的惨叫声中就醒来了,突然听到吓死人了,也懵了。 几个人忙跑出来查看情况:“咋了咋了?发生啥事了?” 黑夜中,那黑乎乎看不清人脸的年轻人大声痛哭:“有鬼,荒山真的有鬼,我爹被吊死鬼害死啦!” “哪有鬼?鬼在哪儿?我们怎么没看见?”许凤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赶过来查看晕倒那人的呼吸。 年轻小伙子往吊死鬼刚刚所在的方向一看,哪里还有什么吊死鬼?刚刚看到的一切仿佛他的幻觉。 他吓的抖若筛糠,牙齿打颤。 直到听到许凤台说:“没死,你爹活着呢。”此时他也听出来的人是谁了,“行了,赶紧把你爹抬回去吧。” 年轻小伙子手脚软的跟面条似的,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哭着说:“活……活着?” 他再不敢抬头往古凤起三人的身后看,浑身都还在抖着,夜风吹着他裤子里的濡湿,带来一阵凉意。 他哭着说:“凤……凤台哥,我腿软,站不起来。” 古凤台可不想去抬来偷砖的人,闻言道:“那你在这待着,我去帮你喊人。” 年轻小伙子闻言哇的一声哭的更大声了:“凤台哥你别走,你等等我,我也去喊人!”说着放下他爹就往荒山边上爬,连手被荆棘草叶割破了都不管了。 荒山太可怕了!/(ㄒoㄒ)/~~ 许家村许许多多的人都被喊醒了,这事还需要大队长处理。 大队长和起来看热闹的人,乍一看到栓子爹满脸的血,都吓了一跳,以为他真死了,还是大队长反应快,赶紧叫人拿来了草木灰,将他头上的伤口止了血,又连夜叫人往炭山送。 炭山因为繁华有钱,加上工人经常受伤,是有个小诊所的。 于是整个许家村的人都知道,荒山真的有鬼。 没看大栓父子俩都吓成什么样了吗?栓子爹满脸是血,能不能救回来都不知道,栓子直接吓的尿裤子了。 这次可不是以讹传讹。 看着这对父子俩凄惨的模样,也有将信将疑的人跟许凤起他们打听:“凤起,那荒山上真有鬼啊?” 许凤起坚决否认:“怎么可能?我们三兄弟咋没看到?” 被吓狠了的小年轻哭着说:“你们都睡着了,当然看不到了,我和我爹都看到了,真的有!” “那为啥我们出来都没看到?”许凤起还是不承认。 已经有人自动脑补了,说:“大概是被大栓的童子尿吓跑了吧?不是说鬼怕童子尿吗?” 还有人分析说:“我看是凤台凤起他们身上阳气旺,这么多阳气一起出现,那鬼还不吓跑了?” 大队长不清楚具体情况,也是面色沉重地跟着几个抬着栓子爹的几个人,大概是行路颠簸,大栓父亲路上迷迷糊糊的醒了,醒了还在喊着:“鬼,鬼,快跑!” 路上大队长也一直在询问栓子当时的情况,大栓被吓的根本不敢回忆自己看到的东西,只断断续续的描述了一遍,描述的有鼻子有眼,细节拉满:“是个穿白衣服的女鬼,刚开始是背对着我们,然后突然回头!眼睛是红色的,还发光,嘴角都是血!还一飘一飘的!”他突然想起来一个关键:“对了,她没有脚,是飘在空中的!” 因为是挂在那,他首先看到的便是裙摆,记得尤其清楚! 大队长狐疑地问:“你确定不是人假扮的?” 大栓说的斩钉截铁:“不是!绝对不是!她真的在飘,眼睛还会发光!” 醒来的大栓爹也说女鬼眼睛会发光,猩红的光。 大队长举着火把,目光在许凤起黑色摞满补丁的外套上看了一眼,又看许凤起的衣服也是灰扑扑的,根本扮不了鬼。 许凤起和许凤台原本见到栓子爹满脸血也吓的不清,生怕一个恶作剧,真把人吓死了,此时见栓子爹醒了,也放松了不少,几个人将栓子爹抬到船上,许凤台在后面划船。 途中大队长又问许凤起他们,许凤起他们表示,他们都在草棚里睡觉,什么都没看到。 大栓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们去的时候,凤台哥他们都睡着了,呼噜声打的二里外都能听到,肯定不是凤台哥他们!” 大队长百思不得其解,“先把你爹送到诊所再说吧。” 大栓坐在船舱里,整个人还是酸软无力的,此时被河风一吹,他终于感受到下半身湿冷的凉意。 村里的人虽然回去了,但都被大栓父子俩的惨样给吓的心里毛毛的,尤其是深秋夜寒,山风是一阵一阵的,伴随着呜呜呜的仿若女鬼哭泣一样的呼呼声,更是吹的人心头发毛,总感觉他们身后好像有鬼在跟着他们似的,一直到回到家中,都不敢谈论此事,把头捂到被子里,不敢向外面看。 大队长他们是第二天早上回来的,栓子爹的头也被纱布包扎好了,还好止血及时,没什么大碍。 大家看到栓子爹脑袋上的纱布,和脸上没擦干净的血迹,才知道昨晚那并不是一场梦,栓子他们昨晚上真的在荒山见到鬼了。 大家集中到了大食堂,都用怜悯的眼神看着许明月,然后和身边人讨论这事:“你们说,那里到底有没有……”说话的人挤了下眼睛:“那东西?” 有些对看热闹不感兴趣,昨晚没起来的人,还莫名其妙:“什么东西?” 说的人,连指都不敢指荒山,只用下巴往荒山方向翘了翘:“就是那儿啊,昨晚上大栓父子俩去偷砖瓦,然后被那个给害了,差点命都送了,你不知道?” 许家村是个大村,村前村后,村头村尾隔的远,只有距离荒山这边的几家人醒了,村头和村后的人都害不知道这事。 于是大家都八卦起来。 听说女鬼是被大栓的童子尿吓跑的后,还有大婶马上说:“这童子尿这么管用啊?我回家赶紧叫我孙子接一泡来。” 还真有不少人回家去接童子尿了,还有好多人跑到大栓家看热闹去了,主要是想问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下是没有人敢去荒山偷砖瓦了,就连那些提前说好了去荒山建房的泥瓦匠心里都毛毛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2433915|1305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到荒山后,总觉得荒山比别的地方就是格外阴冷荒凉几分,尤其是,宅基地旁边还有两座小坟包,他们连看都不敢往坟包那里看一眼。 要不是许明月给的工钱高,他们在农村除了去炭山钻碳洞,根本没有别的挣钱路子,他们真不想干了。 怕啊! 每天都有人问许凤起和许凤台他们:“今天在荒山看到吊死鬼了没有?” 古凤起几个知道真相的人都偷笑不已,却什么都不说,别人问起还装作一本正经:“没有!真没有!” 大家就自动理解为,几个大小伙子阳气旺,吊死鬼都避着他们走呢。 至于大柱爹和大柱为什么就能看到,大家也能自圆其说:“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大柱和他爹去偷砖,可不就是干亏心事嘛?人一旦干了亏心事,肩膀头子上的阳气就弱了!” 听得人表示虽然不明白,但大感震撼。 原本还有嫉妒她一个离婚的女人,居然能建砖瓦房的人,此时对她的砖瓦房已经没有了半点觊觎之心,全是可怜她。 许明月走到哪儿,都被人用一种她即将命不久矣的眼神,怜悯的看着。 还有人来劝许明月:“实在不行,就在你娘家和你妹妹挤挤,你两个兄弟阳气重,那个房子就先给你两个兄弟住。” 许明月就一副柔柔弱弱仿佛风吹就能倒的模样,一脸为村里姑娘们着想的忧伤表情:“我也想住在村里,可我怕影响村里姑娘们嫁娶。” 劝的人立马不说话了,只可怜地叹息一声:“唉。” 几天后,宅基地终于可以建房了,和刚开始清理宅基地时的热闹比,此时的荒山除了几个泥瓦匠,是一个鬼影子都不见一个,众人路过荒山,都不自觉的加快脚步,想要赶快走过去,连看都不敢往荒山看一眼,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到了傍晚,更不敢路过荒山,许家村的人有事往江家村去,宁愿从河堤上绕路,都不敢走最近的荒山边的路。 建房的速度就快了许多,原本还想拖延工期,多拿两天工钱的人,现在干活是半点不敢偷懒,都想赶紧把房子建好,他们也不用来荒山了。 房子建的快,但也建的粗糙了许多。 原本许明月是计划墙体下半部用砖和水泥,上半部分用土砖,可这些人为了省事,加上许明月的砖本来就买的多,给她全部用了砖头,等火炕、土灶一建好,就收拾东西,赶紧走了。 “这地你叫你哥哥用木板打一打就平了。” 这时候都是泥土地,都是用一大块厚重木片,一头系两根绳子,踩着木片一头拉着绳子向下打平地面。 许明月无奈:“那你们工具能借我两个吗?” 泥瓦匠都是同村人,闻言也不小气,给她留了几个木头的抹泥板。 主要是这年代,建房的人少,他们活也少,工具都闲置在那儿。 瓦工走了,许明月也不生气,反而叫了许凤起和许凤才两人帮忙,用水泥,将灶台、卧室房间的墙面都用水泥抹平整,墙上还抹了一层白石灰,显得房间亮堂了许多。 至于客厅和外墙,许明月叫许凤起兄弟俩全抹上了黄泥巴土。 16.第 16 章 “你确定要用水泥和砖瓦建茅坑?”许凤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多少人家建房子都不敢用水泥和砖瓦,他堂姐用这么金贵的水泥、砖瓦来建茅坑? 离了大普! 在农村,有钱点的人家,就买个大陶缸,在套缸上面用三棵树顶成一个三角形的窝棚,上面盖上茅草或者稻草,就是茅坑了,连门都没有。 再不讲究的人家,连陶缸都没有,直接在地上挖一个大坑,上面同样是搭个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草棚,还有干脆连棚子都不搭的。 现在他堂姐居然说用砖瓦水泥建茅坑,连下面的茅坑都要抹水泥! 人家的房子都不敢用这么奢侈的材料啊! 等兄弟两人把茅坑建好后,就连他们,都不想上家里的茅厕了,想来堂姐这里。 许凤起摸着用黄黏土抹上的厕所墙面,羡慕地说:“比我房间都好,晚上让我睡这我都愿意!” 厕所建好还没完,许明月又指挥他们去厨房,砌几个橱柜。 之所以要砖砌的橱柜,不用木质或竹制的橱柜,就是因为,农村的老鼠极其多,而且它们无所不啃,她小时候就见过她爸藏的私房钱,被老鼠啃的零零碎碎,拼都拼不起来,还有老鼠在柜子里做窝,生小老鼠的。 这几天住在小土房子内,已经不止一次见过老鼠与人类共存了。 每次看到老鼠停下来看着她,她就感觉那老鼠像是从她头皮上爬过去了一样,头皮发麻。 对了,穿越过来这么些天,她和小阿锦头上都已经生了虱子。 洗头也不行,因为她们头上原本就有虱子,睡过了干净的被子枕头后,即使头发洗干净了,睡过被子枕头后,就又染上了,而且现在天气寒冷,还不能多洗头,没有吹风机,干不了。 许明月只想把房子赶紧搞好,先搬过来住,把身上、头发、被子,全部都清理一遍。 除了厨房的柜子,卧室里,她也砌了一整面墙的砖柜子,中间开了凹槽,到时候只需去木匠那里打几块同尺寸的木板,从凹槽里卡进去就行了,再安装上木门就能用了。 等这些水泥都干透,又在外面抹上了一层白石灰,才叫了木匠过来量家里柜子木门的尺寸,木匠来的时候,还给许明月带来了不少她之前订的桌椅板凳和木盆。 木匠是山里施家村的,虽然许明月的卧室挺大,但因为里面隔出了浴室和橱柜,加上两米乘两米二的大炕,看着也就没那么大了,而且里里外外全部抹上了黄黏土,看着就跟土房子没区别,也就卧室刷了石灰大白墙,看着光线要亮堂一些。 炕建好还不能睡的时候,许明月已经迫不及待的搬到新房子里来了,她很早就想搬过来了。 住在那样昏暗、潮湿,每日与老鼠、虱子相伴的房子里,真的谁住谁知道。 如果她没住过城市里灯火通明的大房子,或许她可以忍受那样的环境。 她搬过来那天,许凤莲、许凤发、老太太他们全都过来看了,许凤莲看着姐姐的房子,稀罕的不行!撒着娇也想一起搬过来跟她一起住。 许明月同意,但老太太不同意,觉得荒山太危险了,让许凤台和许凤发晚上过来睡觉,算是保护许明月母女安全。 许凤台也不讲究,直接在另一个卧室的地上铺上一层厚厚的茅草,再垫上一层厚厚的稻草,就是一张床了。 搬到新房子,也没有什么暖房酒,现在都吃大食堂,家里连个铁锅都没有,别说烧吃的,许明月就是想烧开水,都还要去公社买陶锅。 可买陶锅,要票。 她有钱,没票啊! 她车里倒是有个之前带小阿锦出去露营时,用的小锅,小锅是真的小,只能煮两三个人吃的方便面加点菜的那种。 她现在除了一个大木箱子,真的就是一穷二白,家徒四壁。 她车子里的东西,她也不敢拿出来,因为院墙还没建好,许凤才和许凤起两人,白天还要过来给她建院墙。 院墙的地基和上面一米的高度,用的是水泥和石头,墙体上面用的土砖,为了防野兽,墙体做了二十公分厚,建了两米多高。 现在天冷了,不好移栽植物过来种植,许明月打算到明年开春了,将四周的墙角,全部用山上的荆棘围起来,里面再种上一层野生的带刺蔷薇,这样既可以防野兽,也可以防止不怀好意的人。 她可没指望一个‘荒山有鬼’的流言,能够阻挡不坏好心的人多久。 许凤台睡在许明月的房子里也没闲着,白天在河滩上挑完了一天的堤坝后,晚上拿个铁锹,帮许明月挖地窖。 许明月让他干了一天重活,去睡吧,不要挖了。 青年版爷爷说:“不挖地窖怎么行?谁家能没有地窖?我每天晚上挖一点,等明年春天,你种了菜,也有个放的地方。” 许明月怎么劝都不行,许凤台只有一个很朴素的道理,家家户户都得有地窖,在吃大食堂的情况下,哪怕是晒点干菜,摘点毛栗子,储藏起来,偶尔肚子饿的时候,也能有点吃的。 虽说此时是吃大食堂,所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2449808|1305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粮食都充了公,但谁也不傻,哪家没偷偷藏了点粮食? 许凤台一点都没意识到,许明月为什么要多买这么多砖和水泥,他见妹妹这里还剩了这么多砖和水泥,脑子里盘算的,都是地窖挖好后,帮妹妹用砖把地窖铺平,再抹上水泥,这样就不会有老鼠到妹妹的地窖里偷粮食。 许明月看着这样实心眼的爷爷,心里也是很无奈。 还是她自己过去和大队长说,她建好房子,还剩了些砖瓦,想给哥哥申请个宅基地,那些砖瓦和水泥,给哥哥建房子。 许明月剩下的砖瓦、水泥,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因为并不够建一整个房子,只能打下面的地基和一米多的墙体,剩下上面的墙体,就只能用土砖了。 可这在农村,已经是非常好的房子了。 之前屋顶用的是瓦片,而不是茅草。 其实早在许明月让大队长女婿帮她买远超了普通房子的砖瓦和水泥的时候,大队长就差不多猜到了许明月的想法。 他叹口气说:“也不枉你大哥那么小就扛起家里的担子,养大你们姐弟几个。” 许凤台翻过年,虚岁都二十四了。 二十四岁在农村还没结婚,那就是娶不到媳妇的老光棍了。 可许家那种情况,哪家敢把女儿嫁过来?他家简直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苦。 爷爷是在两年后娶了在□□中一家子几乎全部饿死,只剩下带着一个幼弟的奶奶,奶奶嫁给爷爷的条件便是,要带着幼弟嫁过来,养到十八岁。 她从小是骑在爷爷肩膀上,被爷爷一手带大的,她从小到大感受到最完整的爱,都是来自爷爷。 记忆中,爷爷性格沉默,奶奶个性刚强,她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幼弟身上,听爸爸讲,奶奶对太奶奶和小爷爷、小姑奶奶并不好。 小姑奶奶被远嫁,和小爷爷一家分家后也不怎么来往。 直到奶奶晚年信了基督教后,性子才慢慢软和下来,一直到她临去世前,都是见到了她一手抚养大的幼弟,才放心的闭了眼。 爷爷和奶奶可以说是一辈子怨偶。 许明月并不想干涉爷爷奶奶之间的事情,只是如今她机缘巧合穿越到这个时代,又有余力让爷爷奶奶一家稍稍好过些,比如阻止奶奶一家都被饿死的命运,让爷爷有一间在婚恋市场上,还过得去的砖瓦房,让年轻时候的他,可以稍稍缓口气,不要背负那么多,或许,晚年的他,身体也不会那么不好,早早就去了吧? 她都还没来得及孝顺他。 17.第 17 章 许大队长来跟许凤台说,要给他化宅基地的时候,许凤台是懵的,无措地摸了摸后脑勺:“我没要建房子啊!” 许大队长叹道:“你啊,也真是憨人有憨福,那么小就承担起养家的担子,养活你几个弟妹,现在大兰子有了余力,也晓得回报你这个当兄长的了。”他说:“是大兰子过来跟我说,她砖瓦水泥买多了,剩下的砖瓦水泥给你建个房子,当然,剩下的那些肯定不够建一个房子的,可哪怕就是把地基打好,墙角建好,也比纯土砖房子要结实了,到时候你娶个媳妇,日子慢慢就过起来了。” 许凤台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了,妹妹是故意买那么多砖瓦,实际上是心疼他这个当哥哥的,想给他也建个房子呢。 只是她却没直接说,而是选择了这样的方式。 一时间,许凤台心酸不已,自父亲去世后,就再也没哭过的他,此时也忍不住鼻头一酸,背过身去抹眼泪。 他向来不善言辞,回到荒山后,也不知道对妹妹说啥,只默默拿起铁锹,在黑暗中,继续给妹妹挖地窖。 现在天越发的冷了,许凤台依然穿着单薄的破旧的黑色褂子,因为十二岁就去钻碳洞养活家人,他的衣服永远都是炭黑色,手掌的缝隙间,仿佛永远有洗不去的黑色碳墨。 直到第二天白天醒来,看到许明月,他才不好意思的走过来,对许明月说:“兰子,你……你手里的钱你自己好好拿着,哥哥自己有手有脚,你别把钱花在我们身上……” 受限于这个时代的思想,事实上,许凤台对于妹妹离婚,也是忧虑的,他怕妹妹没了钱,以后一个人带个孩子,日子不好过。 许明月看着这样的‘爷爷’,却是心疼不已。 她讨厌这个时代的资源匮乏,讨厌农村繁重的农活和束缚的思想,但她又由衷的感谢,她有机会过来,就像她小时候,爷爷照顾她一样,她也能有机会回馈爷爷。 她想抱抱爷爷,可看着青年版爷爷瘦削的面庞,又忍不住笑了,说:“大哥,谢谢你啊,这么多年,抚养我们长大,辛苦你啦!” 爷爷,谢谢你啊,抚养我长大,辛苦你啦! 前世来不及说的感谢,来不及回馈的恩情,都在此刻,有了倾泄的出口,眼前青年的面容仿佛与他老年的样子化为了一体。 她看向爷爷的目光是宠溺、慈爱和儒慕的。 从来没有人对许凤台说过这样的话,谢谢,辛苦。 从父亲去世的那一刻起,照顾弟妹长大,就是他本该做的。 他又忍不住鼻酸起来,红着眼眶强做轻描淡写地说:“辛苦什么,阿爹不在了,我是哥哥,养你们长大不是应该的嘛!” 可是走在去河滩路上,他却没忍住,用粗糙的大手掌,抹了一下发酸发胀的眼睛。 一直以来压在他身上,仿佛山一样沉重的担子,在此刻像是有人帮他在身后托举了一下,让他已经微微有些佝偻的背脊,稍稍轻松了一些,就连河边湿冷的空气,都不再像过去那样压抑。 许凤才和许凤起都是建筑河堤的熟工,圈个围墙对两兄弟来说也都是小事情,只是他们家三兄弟是轮流安排人去挑河坝的,所以有时候是许凤翔、许凤才两人,有时候是许凤翔、许凤起,不过院墙还是很快建好。 院墙一修好,安装上两个结实的木门,别说许明月心安了不少,就连许凤翔、许凤起几兄弟,都放心了许多,不然放许明月一个年轻女人住在这,他们都提心吊胆的。 许凤翔说:“现在天冷不好挖荆棘,等到了春天,我去山上给你挖些荆棘放四周,野猪都不敢来。” 许凤起听到大哥这话,嘴角扬起一抹坏笑,说:“要我看,就把这荆棘丛种里面的墙根边上,外面种荆棘藤,要是有哪个混小子敢爬这墙,从墙上跳下来,嘿嘿,有他好果子吃!” 他们山上有一种荆棘丛特别厉害,长得有些像茶树,是一丛一丛的长的,不论是枝干还是叶片,都长满了尖锐的长刺,和藤类荆棘不同的是,这个荆棘丛本身的枝干密实,刺又长又硬又尖,人要是掉到荆棘丛里,不死也脱层皮。 许凤翔点头赞同说:“到时候就这么干!” 他看了下乱糟糟的院子,对许明月说:“你院子这么大,到时候整一下,种点蔬菜,养点鸡鸭,你们母女俩也有日子过。” 别看许明月现在每天跟着许家村人在大食堂吃饭,实际上她的粮食关系还在石涧大队,她是往临河大队交了饭钱,许家村的大食堂才有她一份饭的,但这只能解得了一时,解不了一时,总不能一直花钱在食堂吃啊,那要多少钱够霍霍? 许明月望着院子和走廊下堆满的砖瓦、水泥,点头对许凤翔说:“大哥,我水泥砖瓦买多了,我已经跟大队长说过了,给哥哥申请宅基地,到时候这些剩下的砖瓦和水泥,给哥哥建个房子,到时候还要麻烦大哥和凤起你们,帮忙把砖瓦水泥拉过去。” 许凤起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哦~~~我说你怎么买这么多砖瓦水泥,我那时候还以为你要建楼房!”他给许明月竖了个大拇指:“兰子姐,你是这个!” 谁都知道许凤台家困难,可这年代谁家不困难?他们叔叔去世的时候,他们年龄也都不大,家里兄妹五个,即使想帮衬下这一家子孤儿寡母的,也帮衬的有限。 也幸好他们这有座巨型的炭山,十里八乡的人,靠着在炭山里面钻碳洞,也饿不死。 就是辛苦,累! 许明月被夸也没太放在心上,反而着急另一件事,土灶建起来了,没有铁锅烧水,连想洗个头洗个热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2466210|1305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澡都做不到。 “大哥,你知不知道哪里能买到砂锅?没有砂锅烧热水,我和阿锦身上都快臭了,还有水缸我也要买几个,你们也晓得,我身上没有票,供销社买东西都要票,哪里能买到不要票的砂锅?” 在荒山建房还有一大难题,就是没有水井。 许家村靠近荒山的位置,是没有水井的,倒是江家村的村口有一口大水井,她到时候吃水也是个问题。 平时水资源丰富的时候,她去江家村挑水喝倒也没事,可接下来,是持续了三年的干旱,那时候她要去江家村挑水喝,估计要被人打出去。 最好是能在荒山打口井。 可打井也不是想打就能打的,得找打井队找有地下水的地方。 不过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她要先解决家里没锅的问题。 许凤翔挠挠头说:“这个你要找大队长家红菱阿姐,姐夫在水泥厂上班,炭山那边厂多,估计他那里有路子。” 总之一句话,花钱! 许凤翔他们走后,许明月将车里的东西都翻找出来,看车里都有哪些东西。 虽说是给到时候来给家里帮忙的人买的菜,可在买菜的时候,她还是下意识的买了自己和小阿锦喜欢的菜,荷兰豆、番茄、西蓝花……全是当季的时令蔬菜,另外就是十斤五花肉和十斤排骨了。 她拿出装着肉和排骨的泡沫箱子时,里面的冰块都还没化呢。 她早就发现了,车子里面的时间是静止的。 除此外,还有一箱五斤重车厘子。 她过年时候买一箱车厘子好几百块钱,那天在批发市场的时候,大门口有辆大卡车,大喇叭一直在喊着:“车厘子十块一斤十块一斤,十块十块了!” 因为不零售,全是泡沫箱一箱一箱装好的,她见便宜,她和小阿锦也爱吃,就顺手拎了一箱,也成了车里唯一的水果。 要是早知道会穿越,什么西瓜、葡萄、荔枝、芒果,她就都来一点了。 遗憾! 一打瓶装水和一大包各式各样的调料。 最有用的,就是她带的一大包她和小阿锦的旧衣服旧鞋子了。 里面居然有两件羽绒服和毛线衣,还一双没怎么穿过的雪地靴、粗跟黑皮鞋。 救了大命了! 再里面,帐篷、吊床、垫子、太阳能露营灯、小煮锅、保温水壶、打火机、水枪、滑草板、玩具,她和阿锦的备用衣物、毛巾等等,还找到一双她的运动鞋和两双一大一小的洞洞鞋,都是前段时间带小阿锦出去露营漂流玩的东西,里面乱七八糟,各种小玩意儿。 等东西全部拿出来后,她坐在炕上,看着满炕的东西发呆,想着该找个什么合理的方式,将这些东西都拿出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