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婚礼》 1. 第 1 章 《世纪婚礼》全本免费阅读 《世纪婚礼》 2024.4.22/问潆 今天的婚礼现场,浅蓝色的海洋背景,洋溢纷纷的花瓣下,是大型泡雕材质的珊瑚、贝壳、海豚等海元素还原。 就连厅堂都点缀的星空点点。 就为了还原新郎新娘潜水相识的环境。 宾客多的是在外逢迎赞叹,但同时间的后台已经乱成一团。 四位伴郎四位伴娘都在帮忙找新娘的钻戒,都快把后台给翻了遍,还没找到。 新娘岑婉快急哭了,指着新郎周继梵的鼻子娇滴地骂:“我都让你小心再小心!你怎么回事?戒指都会弄丢?丢了还结什么婚啊?” “婚怎么能不结?”周继梵也急了。 “周继梵!你最好是今天找到!不然我们证也别领了!” 见化妆室翻烂了都没戒指,岑婉把周继梵和一帮伴郎都赶出去找,今天身为伴娘的陶文颜也领着另外三个伴娘出去找。 好在最后,陶文颜在宾客休息区的沙发卡缝里找到钻戒,交给其中一个伴郎。 岑婉这才被周继梵那边哄好,千依百顺地去了出场准备区。 经过刚才那段小插曲,陶文颜也暂时没了落座的心思。 丢戒指的故事重现,她心烦地刚摸了根烟,想走出去,身后一道声音:“颜颜?一起去个洗手间?” 走来的是她最好闺蜜,新娘的妹妹,岑知语。 都是澜城非富即贵的豪门家庭出来的子女,陶文颜自带清冷高傲的气质,岑知语则是骄矜放肆大小姐的代表。 她姐岑婉就更厉害了,整个澜城没人比她更作,比她玩得更野。 偏偏周继梵还是个逢女人就爱的浪子。 两人搭配,简直绝了,直接让渣男渣女不再流通市场。 所以今天这场岑、周两家的世纪婚礼备受万众期待。 但没想到周继梵婚到临头还能闹出丢戒指的插曲。 八卦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向来瞒不住,想来这会儿已经传遍全场了。 岑知语站在室外,陶文颜身边,从她手里接过那根点好的烟,冷笑:“还世纪婚礼?谁不知道一个小时前是周继梵那心头宝又给他打电话求爱,他又起了不想结婚的念头才故意弄丢戒指的?就岑婉那脾气,戒指真找不到了铁定不肯结今晚这婚,周继梵那小子算计得是真好。更何况,周继梵非得搞那伴郎伴娘数,都四个,多难听?我看他是存心没想结婚。” “没看出来吗?你姐也并不是很想结这场婚。”袅袅朦胧的烟雾扫过女人冷淡魅惑的眉眼,陶文颜轻挑红艳的唇,笑说。 “她小男友今天都来参加婚礼了。” “真的假的?”岑知语怔松,“要抢婚啊?” “那也得他有本事。”陶文颜淡笑一声,说。 要说陶文颜,岑知语一直都觉得她够聪明,性格上虽冷漠,但远比很多世家大小姐吃得开。她有人脉有圈子,更有雷厉风行的手段。 她要的都会是她的,但她不要的,怎么倒贴都没用。 说的就是男人。 比如,她的前夫,许赫禹。 陶文颜淡道:“你以为周继梵这钻戒白丢的?” 岑知语:“?” 她还真觉得是周继梵蠢,给弄丢的。 当然不可能—— 陶文颜说:“他们圈子不想结婚都这种路数,当初许赫禹不情不愿领证,不也对我用这招吗?” 岑知语一愣,像是回想到两年前的尴尬画面。 两年前,因陶、许两家早就敲定下的世家联姻,陶文颜身为长女,逃不过和许家独子许赫禹的联姻。但许赫禹根本不喜欢她,她知道。 两人的联姻,不过是陶文颜为了爬上陶氏总裁之位对许家有利所图。 而许赫禹也需要陶文颜的扶持,才能在恶犬相斗的许家站稳脚跟。 说的许家另一头恶犬,就是许老桃色缠身时在外留下的私生子,许赫禹的亲小叔,许霁川。 那头许家出名的野狐狸。 早因手段狠辣和阴柔寡情在商界纵横闻名。 按道理,许老的意思,顺位制联姻,最初该和陶文颜联姻应是他最看重的,即便私生子也能力最出众,杀伐果断的许霁川。 陶文颜起初的确也答应了和许霁川的联姻。 但问题出在,两年前,她迫切需要上位的时间和许家内部的权力斗争产生了冲突。 许家力保的是许赫禹,而不是大难关头的许霁川。 陶文颜自己都在关键时刻,当然不可能感情用事。 她也果断选择了许赫禹,换亲侄上位成新郎,成就了那场万众瞩目的世纪婚礼。 陶文颜似乎也预料到了,早有心上人的许赫禹就算同意结婚,也不可能束手就擒。 原以为这次要让向来眼高于顶的陶大小姐出尽洋相。 谁能想到婚礼现场,陶文颜连备了整整三对戒指。 是直接买断了三套独一无二的对戒设计,全球唯一的高奢婚戒。 你要和我玩儿丢戒指是吗? 那我用尽手段也会让你乖乖结婚。 就连在场的观众都快信服是陶文颜对这个风流账胡乱的许家少爷情深意重。 包括许赫禹自己,都信了。 他以为是自己靠魅力,亲手从自家小叔手里把准嫂嫂抢过来的。 但好景根本不长,婚后为时都不到两个月的“同居”,陶文颜始终和他一栋别墅两间房的异床异梦。 并且在两个月之后,陶文颜完美上位。 她在稳固好自己在陶氏集团的地位后,就向许赫禹提出了分居。 并以他桃色绯闻为由,称两人已完成了利益置换,此后,两年时间结束,和平分手,并祝他真爱永久甜蜜。 许赫禹直接被陶文颜被迫冷暴力分居。 虽说......看到自己丈夫和其他女人的坐大腿激吻照片,每个沉浸婚姻爱情的正妻或多或少都会破防盛怒。 但陶文颜的反应未免过大,许赫禹权当是她太爱了。 都这么爱了,两年为限的结束离婚她怎么舍得?肯定是在说气话。 许赫禹如是想。 但他怎么都想不到,就是这个曾经在婚礼上眼泪汪汪信誓旦旦说出“我爱你,老公”的陶文颜,还真能狠到在两年的尽头,甩给他那份离婚协议书。 并用她那双最艳丽妖冶的眼眸,冷冰冰地盯着他,说: “签了它,赫禹,你很清楚,和平分手我就不会为难你。” 许赫禹被激将签了,陶文颜也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场盛世婚礼最终闹成离婚笑话。 但对外,许赫禹还为了面子说是他不要陶文颜的。 陶文颜对此一句反驳都没有。 全然承受。 像是在展露对他伤害的愧疚,许赫禹心软。 可无论他怎么联系,都只有一个陶文颜没用前夫的名头。 慢慢地,他发现,似乎只有他过得浑浑噩噩,陶文颜丝毫不受影响。 各种顶流社会的社交局、合作饭局、以及各种集团事务的公开出席活动,陶文颜都状态极好,身边还出现了那个本该两年前就站在她身边的男人,许霁川。 两人佳偶天成,公然再度热恋地出现。 无疑放任了整个澜城的谣言:【许氏豪门霸气夺爱!劲爆!庶嫡叔侄争相盖饭!】 八卦记者写的是真难听。 许赫禹这才幡然醒悟—— 他的家被偷了。 关键许霁川用的还是他两年前用的办法,各种嘘寒问暖。 家被偷了之后。 每当看到许霁川那副只有面对陶文颜时才有的温和嘴脸,许赫禹都觉得恶心。 所以,像为了刺激,又或是更强胜负欲,今晚的岑、周婚宴,许赫禹都公然放话有新欢,会携嫩模新女友前来。 像在对标某张婚礼邀请函上的: 【To:陶文颜&许霁川】 但到现在为止,岑知语都还没看见这对叔侄的人影。 她悻悻地凑近陶文颜,小声八卦问:“许总该不会不来了吧,许少爷该不会也携嫩模缺席吧。” 陶文颜淡淡吹了口烟,睨她,眉梢一扬,“你倒是挺会八卦。” “那必须。”岑知语眼神回敬,坏笑道,“全澜城谁不知道你和许霁川在一起这事儿,都快把许赫禹气得七窍生烟了?” 尽管岑知语知道,陶文颜和许霁川只是为了利益合作假恋爱,就和之前和许赫禹在一起那样。 但比起许赫禹那个脑子有泡的。 许霁川远比他精明的多,也比陶文颜年长六岁,一个对外阴沉疯批的老狐狸,围剿商界的手段,一旦瞄准陶文颜。 她未必玩得过他。 岑知语担心地看了陶文颜一眼,问:“诶,那许赫禹这几天还骚扰你吗?” “没。”陶文颜掸了掸烟灰,冷静平淡的,只说,“最近都在忙意大利KGTSO物流企业的收购,没兴趣接没用的电话。” 陶文颜能拿下这次意大利综合物流企业的单子,全靠许霁川的牵线。 虽说两年前,她稳坐陶氏大中华区的总裁,但因为陶家重男轻女的腐朽思想,她拿不到集团总部的话事权。 陶老看中她的能力突出,也不是完全不给她机会。 放话,只要她能为整个陶氏集团海外市场再创新高,可以给她一次机会。 海外市场新高? 对于一个致力于国内拓展的陶文颜,短时间之内必然困难,要是她做得好了,被派驻海外都是可能的。 但一旦被派出去,没个三五年她不可能回来。 那到时候,陶氏是谁的,都说不定了。 陶文颜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她要加倍把这件事做好,一举拿下海外圈领先企业,人脉圈里只能找许霁川。 因为他大难关头的前两年,就是被许老派去了海外开拓。 陶文颜骄傲,但也在关键时候低得下头。 她亲自去求的许霁川,以合作名义。 原以为会直接被赶走。 没想许霁川听完她的提议,冷漠的眉眼一挑,清俊薄冷的脸上只剩下哂笑,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冰冷和倨傲,不容忽视的强大气场。 他嗓音无波无澜,笑问: 2. 第 2 章 《世纪婚礼》全本免费阅读 “......” 说实话,陶文颜今天并不是很想回他那。 虽说开荤,两人都不亏。 又都不是小孩儿。 但第一次到现在,她每次都被他折腾得够呛。 尤其昨晚,时隔两个月,这老男人回国,两人刚见上面没两小时,又小别胜新欢地滚到床上。 虽说......他的身材比上次见面更不错了。 但这就能是他破戒乱欲的理由? 陶文颜今晚心烦,不想要,更懒得碰他。 她淡漠冷傲地睨道:“我还要回趟公司,项目那块有个投资会没开。” “在家不能开?”男人波平无澜的一声。 “不能。”陶文颜带刺笑,“你能把我的秘书团队都请回别墅,让他们见证我们乱成一团的每个房间?” 早就说这男人变态。 昨晚主卧、次卧、书房、浴室,就连一楼客厅,他都压着她要了回儿。 最近保姆请假回老家,陶文颜又工作狂常驻公司的,哪能猜到这人会提前杀个回马枪回来?就为了参加岑婉和周继梵的婚礼? 别闹了,他和周继梵可是出了名的死对头。 和岑婉更不用说,岑婉以前据说都暗恋过他,爱而不得,两人关系还能好? 所以陶文颜不仅猜不透他这次突然紧急回来的用意,就连昨晚那作乱一通的别墅,她都还没把保姆和她请假的事和他说。 自然是外人不能踏入的禁地。 许霁川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心思。 他向来不过分干涉她的决定,但在她车窗要升上,司机就要再次出发,往陶氏公司的方向去时,许霁川坐在另一辆车的后座,嗓音不高不低地,冷漠提醒:“你前夫刚接了通电话匆匆走了,你猜他现在去哪了?” 阴阳怪气。 陶文颜没忍住,冷笑:“许总也知道那人是我前夫,离了婚的关系,他是死是活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他去哪我怎么会知道?你自己好奇,怎么不直接打亲侄子电话去问?” “在这和我玩欲擒故纵,很有意思?” 两人都夹枪带棒的。 “文颜,你确定要这么和我说话?” 他口吻、神情都渐渐冷下,似乎有警告的意思,但陶文颜权当没看见。 搞什么?和她在这边摆谱儿?闲得慌? 陶文颜向来浑身逆鳞。 许霁川知道她脾气,直截了当,“陶老最近安排陶书滢进公司,还安排项目让她和许赫禹接洽,什么意思没看明白?” “什么意思?”陶文颜明知故问。 安排陶书滢是因为最近陶书滢拿到了巴黎国立高等音乐与舞蹈学院的毕业证书,并有在舞蹈行业深造的想法,好学的勤勉和虚心都颇得陶老欢喜。 原先以为陶书滢只是个坐吃山空的草包大小姐。 现在看来,陶书滢还是在和陶文颜暗暗较劲。 陶家一共三子,长姐陶文颜,次女陶书滢,幺子陶越恒。 就陶文颜一个是陶父和原配所生,陶书滢和陶越恒都是后来陶父认识了芭蕾舞团的舞蹈首席,再婚生下的。 陶文颜和小妈的关系差到极点,拜生父所赐。 按陶老意思,陶氏集团以后的产业大头都是要交给陶越恒的。 但在此之前,陶文颜表现出了惊人的从商能力,远比只会挑芭蕾舞出彩的陶书滢和不学好甚至毫无继承家业意思的陶越恒好过太多。 陶氏又是同步涉猎电子、金融、化工、机械、物流等多领域的跨国公司。 音乐和舞蹈一项有涉猎,但比例较少。 名下有澜城顶级的舞团和剧院,更承接举办不少国际赛事兼投资方。 论陶书滢再努力,似乎只能拿下全集团与音乐舞蹈有关的那些根本不到3%的份额。 而剩下的陶氏份额,已经在迅速倾斜流向陶文颜。 多亏有如今许霁川在背后的扶持,陶文颜越走越顺。 她也知道,惹谁都不能惹眼前这尊大佛。 陶文颜说:“安排陶书滢进公司,再和许赫禹合作,无外乎是让他们走得更近,爷爷想用敏感的关系更好地牵制住我,对吗?” 似乎是已经发现她和许霁川走得太近。 知道许赫禹在许霁川这最多只能是兵下将,生怕陶文颜被许霁川利用了,最后别集团都到她手里,反被许霁川全吞了。 生怕和现在的许家集团一个下场。 许霁川勾了下唇,眼尾轻挑浑不吝的痞气,“算你聪明。” 陶文颜冷道:“就算许赫禹接了通电话,现在去陶氏了,顶层所有我的办公区域他们都进不去,我会灵巧避开他们的。” “你回家等我。” 这最后一句话是陶文颜说的。 许霁川也没拦她。 果然,这才到公司没多久,陶文颜走进漆黑一片的公司中层办公楼,就听到不远处私人会议室里的笑声,还有隐蔽到似有若无的粗重呼吸声。 不用看,陶文颜就知道那里面是谁。 一阵窸窸窣窣的撕扯布料动静后—— “呀!这里是公司!你干什么?” “不是你约我来看资料的吗?我们就看看资料啊。” “唔。” 明明一小时前,在婚礼上,陶书滢还在对许霁川表心意,表喜欢。转头又和许赫禹搞在一起,这到底是什么乱炖画面? 他俩真是饿疯了,前姐夫和前小姨子,这都能玩到一起。 陶文颜头疼地边转身上顶楼办公室,边给保安打了电话。 保安那边还以为是有外人闯入,承认在陶文颜进公司前,只有陶书滢小姐和许先生来过,说是来处理最后的合作项目工作文件。 处理工作文件? 想到刚刚两人看资料的对话,陶文颜在电话里笑了一声,淡道:“是吗?那可能是我看错了吧,也可能是闯进了野猫,刚刚有看到很小的一个影子,过会儿麻烦上来看一趟。” 陶氏是出了名的保洁高要求。 陶文颜有洁癖,所以无论是员工工位的干净程度,还是整个公司的无宠物出入,都最高要求。整理得好的,月度整洁激励作为工资提成,都会发到每个员工账户。 说白了,就是陶氏赚到钱了,陶文颜身为领导层,会想尽办法给好员工送钱。 保安那边也是一接到电话就快速上楼。 陶文颜在楼上的,都能看到楼下监控里,会议室里那两道仓惶躲起来的身影。一看就是陶书滢先勾引的,最后逃出来的许赫禹脖子上全是吻痕。 陶文颜坐收渔翁之利地把视频保存好,一小时更快速把跨洋会议弄完。 赶回许霁川别墅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 是她说的“你回家等我”,果真在进门的刹那,陶文颜撞上了正坐客厅沙发,洗完澡一身雾色水汽的男人身影。 宽肩窄腰,肤色冷白,眼尾一颗浅痣,在墨黑色敞开的睡袍下,更显冰冷妖冶。 他应该是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的,整个人松弛地坐在沙发上,用电脑处理工作文件。 听到开门的声响,许霁川抬眼,平时就锋利的眉眼,轻挑,有丹凤眼自带的威盛气势, 3. 第 3 章 《世纪婚礼》全本免费阅读 但他今晚情绪不对。 陶文颜明显感知到。 他想要时候不是这种感觉。 更钳制得她紧,像生怕她逃跑。 陶文颜今天一天也累了,现在被他搞得更心烦。 两人本就是互利共赢的合作身份,不存在谁高位谁低位,陶文颜该是什么情绪,从不藏着掖着。 这会儿也恼了,人被许霁川摔在床上。 火气瞬间上来:“你今晚吃错药了?我不要和许赫禹有什么关系?” 眼前男人脸色阴沉。 他不说话,身体已经欺身下来。 但陶文颜说不要就不要。 她反手一把掐住他喉咙,不让他压下,眼神更变冷变寒,“话不说清楚,不可能。” 许霁川就吃她这套。 他优柔地摩挲她的手腕,到指尖,慢条斯理地勾唇,不达眼底的冷笑:“KGTSO那边都处理好了,你就要和我翻脸?” “你这是谈公事的态度?”陶文颜冷漠明讽,“在床上强迫人谈的?” 许霁川忽而举起双手,像松开她,甘愿和平共处的样儿,不着调地哼笑:“文颜,我是不是说过,我最不喜欢说谎的人?” 一副要和她心平气和谈的模样。 谈谈她今晚骗他说来了不能做,是出于什么情绪? 他们都不是善男信女。 在这种事上向来撩拨一下就合拍得很。 那她不要了,是厌烦他了吗? 许霁川很不喜欢这种捉摸不透的感觉,很烦。 陶文颜起身,冷道:“我骗你,是不想扫你的兴,我今天是真累了,但不可能和许赫禹有关。他就是个没用的前夫。怎么?你都猜对了许赫禹和陶书滢的混乱关系,我看上去像是喜欢和她专门去抢垃圾的混子?” 骂他们,把自己也骂了。 陶文颜说话是真狠,许霁川的表情有明显的缓和。 但气氛又不对了。 她什么时候是和他讲这么乱七八糟解释话的人? 再说,有什么好解释的?他们这场隐婚不就是为了她的私利而形成的吗?比起那种正常夫妻的灵魂交流,她和许霁川不就是纯肉//体愉悦关系吗? 他是真的很会。 她每次只需要享受被伺候的感觉就好。 平时虽说他身为许总,商界地位远高于她。 但私下,别墅里的欢爱,哪次不是他低头来取悦她。 也就是这点,陶文颜屡屡想不明白。 明明男欢女爱也可以是平等,但床上的许霁川,总感觉像自甘低她一头,甘愿了解彻底她的所有,主动给她加倍的愉悦。 陶文颜好多次都差点儿晕过去。 她有想过,是因为什么,许霁川这么高位的人愿意放低姿态。 回想,大概是他们隐婚领证后的第一次,床上—— 昏昧的灯光下,她迷离地看着他。 男人健硕的身体高大地笼罩着她,他半跪着折膝于床,手紧抚她的脖颈,扣住,一点点地压下。原以为会是单方面掌控地欢愉,那种极限的紧张和局促,甚至是不安统统强烈地浸染着不谙欢事的陶文颜。 他低沉沙哑的嗓音磨过她的耳朵,诱导:“他之前碰过你吗?” 他的嗓音太低,太哑,几乎要把她整个人都麻痹。 陶文颜心慌大意地呜咽了声,强忍着心颤,眼神发抖道:“......没。” “真没有?”许霁川掌控他们这段关系到现在,陶文颜都以陶家长女,陶氏未来极有可能的掌权人身份,性格冷硬地让他拿捏不住。 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许霁川尝到了陶文颜的柔弱。 一击致命地,这种晃神的柔弱也让许霁川前所未有地食髓知味。 那晚折磨得陶文颜够呛。 恍惚间,房间里都是他沉绻的低笑声: “不是说自己是老手吗?” “......嗯?” “那怎么是这么敏感?还是第一次......” “......” 陶文颜再想有的解释,全都被许霁川汹涌的吻淹没。 自那之后,一次比一次熟悉,陶文颜也不再见初次的青涩。两人的翻云覆雨,甚至都蓄势到可以前一秒两人因为合作闹得不虞,后一秒一睡解千愁。 别墅也是他们维系关系,越发紧密的绝佳秘地。 但也因为他俩这男女关系问题,岑知语虽不知道陶文颜和许霁川的关系,也在他们首次之后,有天一起逛街无意中听到陶文颜说她开荤了之后,表示震惊。 陶文颜的原话:“我和一个男人睡了,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第一次,就当是露水情缘,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岑知语吓:“你和野男人睡了???” “......倒也不算野男人吧。”陶文颜淡道,“就因为生意认识的,前几天晚上酒喝多了,自然而然就发生了那件事。” “Oh my god,我的老天爷啊,陶文颜你什么情况?”岑知语话都说磕碜了,“那个男人不会还有家室吧。” “有家室?结婚的那种?”陶文颜不方便说隐婚的事,只道,“嗯,他有。” 岑知语当即巴掌飞到她身上,“要死了你!陶文颜!你碰谁不好非去碰已婚男?你不怕遭天谴啊?快讲!是哪个畜生王八蛋!我不削了他今后名字都得倒过来写!” “......” 陶文颜被岑知语彪悍到了。 “......”陶文颜含糊着没说。 岑知语:“你该不会是怕我削你,所以骗我是已婚男,实则是你意外碰了许赫禹吧!” “你说什么胡话呢?”陶文颜都被她噎到,“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都是离婚的关系了!” 真半点关系都没有吗? 许霁川不是他小叔吗? 论来论去,陶文颜都不敢说出许霁川的名字。 这个话题也不了了之。 后来,似乎是她又忙起来,许霁川也出国,两人根本没时间顾及别墅关系,岑知语见她天天在正道上,就干脆没再多问。 现在,就因为她和他解释的那句:“我看上去像是喜欢和她专门去抢垃圾的混子?” 许霁川愣了下,看她的眼神很微妙地审视变暗爽。 他似按耐着情绪问:“那KGTSO的收购大获成功,你看不惯的两个人又被你握住把柄,不值得庆祝下吗?” 他这话刚说完,陶文颜想反驳,男人霸道汹涌的吻就压了下来。 他扣住她手腕,反剪至头顶,陶文颜于他而言,最欠缺的就是男女悬殊的力量。 故她更烦了。 想扭头,不让他亲。 但许霁川稳准地找到能让她瞬间沦陷的敏感。 呜咽一下,果然,陶文颜还是没忍住,一松懈,又被许霁川这贼狐狸放肆得逞。 满室的旖旎风光。 许霁川一遍遍地磨着她,像在磨她性子,非要让她浑身的倒刺都收起才会作罢。 期间,陶文颜床头的手机频频响个不停。 一会震动的频率像来消息,一会的频率又像来电话。 终于,许霁川被烦的不行,陶文颜推他,嗓音柔哑:“帮我看看。” 许霁川顺势伸手。 见手机上不论消息还是电话的显示都是岑知语,真没眼力见儿。 许霁川刚要把手机丢回床头,陶文颜拉住他手,“诶,等会儿。” “万一知语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陶文颜都没看消息,很破坏气氛的一通电话回了过去。 许霁川的脸都黑了。 中途被破坏情趣,如果对面不是什么死到临头的大事,看他怎么拿她岑知语岑家开涮。 果然,在这通电话打通之后,许霁川的脸色更难看了。 电话那头太吵,一听就在夜店。 岑知语举着话筒和大家一起嗨的背景音轰到陶文颜耳朵,女人在电话那头更是兴奋,“颜颜,发你消息打你电话怎么才回?赶紧的,工作忙完了就来老地方,今晚club可有精彩的,全是你喜欢的野男人!姐妹保准你今晚在这里玩到灵魂都爽!现在赶紧出发过来?” 已经感觉到身前男人沉下的低气压。 陶文颜倒是不怕他,只是觉得有意思,很少见到许霁川这么不爽的样子。 是被打断了要紧事儿生理性不爽?还是觉得自己被挑战威胁了心理性不爽? 想想都不可能是第二种。 那陶文颜自然归结第一种。 三十而立的男人的确到了体力的分水岭。 陶文颜也不过多耽误,只和电话那头说:“不去,你们玩,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