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大明:风流公子哥,也太狂了》 第1章 死丫头怎么拿后背对着我 “公子快来抓我们呀。” “公子抓住谁,今晚就谁陪公子。” 明都应天,凉国公府后身的一个小院内。 三个不论相貌还是身材皆出类拔萃的丫鬟正围着一个年轻人打转。 他叫蓝昭,凉国公蓝玉的嫡长子,凉国公爵位的第一继承人。 “你们几个小浪蹄子今天一个都走不了!” 蓝昭顺着声音,朝一名女子扑了过去。 那女子娇呼一声,人就被蓝玉从后面揽在怀里。 怀中娇躯,温软如玉,呼吸间尽是少女独有的芬芳。 蓝昭不禁心绪一荡,顺势伸手握住某处高耸。 “来!” “让我猜猜这是谁……” 蓝昭贴着她的后脖颈,咬着她的耳垂,轻声道:“应该是福蝶吧?今晚不要走,与我决战到天亮!” “奴婢还没说话,公子就猜出来了?” 那叫福蝶的小丫头惊奇的张大小嘴。 蓝昭握着山峰的手紧了紧,咬着她的耳垂说:“你们三个里,只有你是碗口形的……” 开始时。 福蝶还没明白碗口形是什么意思。 而等想明白,福蝶的一张脸顿时红到了脖子根。 随即含羞带怯的娇嗔:“公子一定是作弊了,所以这,这不能算,奴婢不依!” 说完。 福蝶就挣脱了蓝昭的怀。 蓝昭也不气恼,反而嘿嘿的笑了起来。 “我能抓住你一次,就能抓住你第二次。” “要是再被我给逮住,我就捏爆你的小碗口!” 放完狠话,蓝昭便张开手摸索,找寻那道倩影。 惊鸿一瞥间,侧前方有一道人影正呆呆的站在哪。 蓝昭直接扑过去将对方揽在怀里,上下其手。 摸了两下。 蓝昭露出不悦之色。 “死丫头。” “怎么拿后背对着我?” 蓝昭不由分说,直接将对方翻了过来,找寻那两座小山峰。 但从上摸到下仍旧没有摸到山峰的影踪。 “咋还是后背?” 蓝昭怔了怔,终于觉察到不对劲。 他缓缓拉下脸上的眼罩查看。 而等看见了怀中人,蓝昭顿时打了个寒战。 被他抱在怀中的,哪里是娇柔小丫鬟,分明就是个身姿伟岸,相貌堂堂的壮年汉子。 “怎么着?” 汉子嗓音冰冷道:“我的好儿子这是唱哪出呢?” 此言一出。 这汉子的身份也不言而喻。 正是蓝昭的嫡亲老子,凉国公,蓝玉。 “您,您不是有朝会么?” 蓝昭向后退了两步,结巴道:“今,今天怎,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你管得着吗?” 蓝玉凌厉的眼神在那些小丫鬟的身上扫过。 他可是正儿八经在生死之间走过的将军,手下不知沾染多少人命。 仅仅是一个眼神,便将这些个小丫鬟给吓得花容失色,接连跪在地上,娇躯颤抖的跟筛糠一样。 “都出去!” 蓝玉声音清冷道。 “诺。” 三个小丫鬟如释重负,纷纷走出屋子,顺便带上了房门。 这一时间。 屋内也只剩下了蓝玉与蓝昭这对父子。 蓝玉瞥眼看着蓝昭问:“今日为何没去国子监?” “今天国子监休沐。” “休沐?” 蓝玉歪了歪头,眯起眼眸,凝声道:“应该是被国子监给听课了才对吧……” 闻听此言。 蓝昭心头一颤,惊诧道:“这您都知道?” “废话?” 蓝玉指着蓝昭的鼻子喝骂道:“你当你老子是瞎的是聋的吗?” 今天他欢欢喜喜的去上朝。 结果刚行完礼,朱元璋就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他蓝玉的好儿子叫国子监的祭酒宋讷给赶出门了。 初闻这话的时候,蓝玉都恨不得自己挖个地缝钻进去。 他蓝玉的功绩虽不如徐达与常玉春等人。 但好歹也是大明王朝的开国元勋之一。 可今时今日,他的儿子却叫国子监给赶出门了。 这不就是将他蓝玉的脸放在地上踩吗? “你个王八羔子。” “一天到晚胡作非为也就罢了。” “现在,竟然还敢跑到国子监去大放厥词,众辱骂师长。” “你还记不记得,国子监是什么地方?你的所作所为全都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 “早上陛下还与朝臣们商议,要不要褫夺你的世袭罔替,将你贬为庶人呢!” 蓝玉也是在搞不清楚。 他曾经那个听话又乖巧的儿子。 今日怎么就变成了这幅纨绔子弟的德行? 可饶是他想破头,只怕也不会想到。 他眼前这个人虽然表面还是他的儿子没错。 但内里的灵魂早就变成了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肥宅。 “贬为庶人?” 蓝昭忽而眼前一亮,挑眉问:“真的?” “你说呢?” 蓝玉以为他是害怕了,便沉声道:“咱大明一朝最重礼法,只你当众辱骂师长这一条,就足够让你当不成世子了。” “那太好了。” “爹,你快去找陛下。” “让他把我的世袭罔替收回去。” 蓝昭望着蓝玉,一脸兴奋的说道:“最好是再把我贬到哪个没人的山沟沟里,永世不能出来那种。” 第2章 暴躁老爹在线虐儿 蓝昭自己也没想到。 他会在加班猝死后穿越到大明,成为蓝玉的儿子。 作为一个穿越者,蓝昭当然知道,蓝玉接下来的命运。 不出意外的话,就在短短的四年后,大明就要发生震惊古今的蓝玉案。 届时。 凉国公府上下一个都跑不了。 全都要死在刽子手的屠刀之下。 也是因此,在来到了这个世界后,蓝昭直接选择躺平摆烂。 反正到头也是个死,还努力个der? 不如趁着现在有能力有命在,好好的把上辈子没享受到的都享受一遍。 而如今听闻蓝玉说,朱元璋要褫夺他的世袭罔替,蓝昭也是看见了生的希望。 若是现在能叫朱元璋把自己的封号给褫夺,再贬到山沟沟里,那他将来没准还能有个生的机会。 而见这货一脸兴奋的模样,蓝玉则是露出了黑人问号脸。 “???” 这货是疯了,还是吃就吃糊涂了? 这种话他也敢说? 想当初,他为了给这小子争个世袭罔替回来。 他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拼死搏杀多少次,连他自己都快记不清了。 这小子却好像一点都不在乎。 蓝玉沉了口气:“你是认真的?” “当然是认真的。” “若是把我赶到山沟沟里还不能让爹爹和陛下解气。” “那爹爹就跟我断绝父子关系,以后再也不用管我的死活,让我自生自灭!” 蓝昭怕他不同意,还特意强调道:“反正我这么不成器的孩子,将来也不见得能挣回来啥功绩给您脸上舔光,还不如直接赶出门。” “而且爹爹还年轻,大不了重新生一个就是了!” 听闻此言。 蓝玉的脸都成了绿色了。 他环顾左右,最终落在墙角的一柄扫帚上。 而见蓝玉奔着扫帚走去。 蓝昭神经大条,道:“爹,我刚收拾完屋子,不用你帮忙扫地……” 可当他看见蓝玉倒提着扫帚朝他走来时。 他也终于意识到大事不妙。 “爹。” “你这是要干啥。” “你不会是要打我吧?” “爹,圣人云,君子动手不动口,啊……” 他话还没说完呢,蓝玉手里的扫帚头就狠狠砸在了他的身上。 蓝昭疼的呜嗷一声,迈步就要往外跑。 可他那三脚猫的功夫,在蓝玉面前哪里够看。 人还没跑出几步,就被蓝玉一把揪回来放翻在地。 蓝玉抡起了手中的扫帚,重重砸在蓝昭身上。 “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是吧!” “啪!啊!” “还想跟你老子断绝父子关系是吧?” “啪!啊!” “还特娘的重新生一个,你当你爹是种马呢?” “啪!啊!” “圣人云,君子动口不动手,老子就特娘的没说过自己是君子,今天老子要是不打得你找不到北,老子跟你姓!” “啪!啪!啪!” 蓝玉是真的被气到了。 这小子的话,说的那真叫一个丧尽天良啊。 他一心一意的给这小子谋福,整日合计着给他多挣点功绩,让他能在自己百年之后,好好过日子。 可这货倒好,丝毫不领情不说,还特娘的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这种逆子,留之何用? 蓝玉此刻脑子里已经没了别的念头。 他只想让这小子好好体会一下,什么叫刻骨铭心的父爱。 …… 屋外。 听闻房间内的惨叫。 三个丫鬟面面相觑,皆是露出了惶恐与怜悯的神情。 别人打儿子叫教育。 可他们老爷打儿子那可就是奔着回炉重造去的了…… 不知过了多久。 惨叫声方才平息下来。 接着,蓝玉推开房门大跨步走了出来。 等蓝玉走远。 三个丫鬟这才敢走进屋查看情况。 而此刻的蓝昭,可没了刚才那富家公子哥的模样。 浑身上下的衣襟破败不堪,活像是刚刚逃难过来的。 也得亏是蓝玉手下留情,没有打脸,不然这货非得破了相不可。 “公子,您没事吧……” 福蝶缓步上前,关切的询问道。 “你说呢?” 蓝昭满脸痛苦的哀嚎道:“特喵的,这个老毕登摆明是把小爷给当成北漠的蛮子,哎呦。” 蓝玉揍他,那是完全没留手。 稍微动一动,浑身上下就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 “你们三个傻愣着干啥呢?” 蓝昭目光扫向几个丫鬟,没好气道:“还不赶紧过来扶小爷一把?” 三个小丫鬟这才如梦方醒,连忙上前将他扶到床上躺下。 接着。 福蝶又去府内的药室,找来了跌打药高,帮蓝昭涂抹在身上的伤患处。 看见蓝昭身上那些个触目惊心的青紫伤痕。 福蝶眼含心疼,嘴巴微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蓝昭也是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白了她一眼道:“这里又没外人,有啥话就直接说出来。” 福蝶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亲手从外面买回来的。 属于是第一个跟在他身边的人。 多年来,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一门心思扑在他身上。 蓝昭同样也把她视作自己最信任的人,有什么心里话都会对她讲。 福蝶咬了下嘴唇。 “您明知国公爷是个暴脾气,却还敢惹国公爷不开心。” “还,还说什么要去山沟沟里,要和国公爷断绝关系这种浑话。” “您这简直就是……” 福蝶忽然顿住,没敢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其实。 她不说,蓝昭也知道她想说什么。 无非是说自己是自讨苦吃呗。 可福蝶哪里知道,他心中的想法? 若是出身在别的家庭,他一定会发奋图强,努力向前,争取在这世界活的有滋有味。 偏偏,他是蓝玉的儿子。 面对那随时都有可能落在头上的晴天霹雳。 蓝昭也很惶恐,也很害怕,也想给自己搏一个活命的机会。 “公子,后背涂好了。” 福蝶轻声道:“您转过来,奴婢给您前面也抹些药膏吧。” “嗯。” 蓝昭听话的转过身。 福蝶便伸手将药膏轻轻柔柔的涂抹在他身上。 冰冰凉凉的感觉,缓解了他身上的疼痛。 蓝昭舒适的呼出口气,抬眼前望。 此刻福蝶与他近在咫尺,专心致志的为他上药。 而那深不见底的沟壑以及那对雪白的碗口,正一览无余的呈现在他的眼前。 蓝昭看的口干舌燥。 他舔了舔嘴唇,握住了福蝶的小手。 与此同时,人也朝着福蝶靠了上去。 第3章 总要让奴婢先将门窗关好 嗅着她身上那独有的芬芳。 蓝昭的心绪不受控的开始荡漾起来。 看见他眼中那熟悉的味道,福蝶羞涩的低下了头。 “公子别乱动,奴婢还给你没上完……” 福蝶的话还没说完。 就被蓝昭一把压在了身下。 “上药等会再说。” 蓝昭眼含异色,望着她那娇柔纤细的脖颈,眼神玩味道:“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做。” 福蝶当然知道他口中重要的事儿是什么,一张俏脸顿时臊的羞红。 “现在还是白天,这,这不好,……” “白天怎么了?在这地方,谁能管得了我?” 福蝶本还想说几句,某处忽然被人拿捏住。 她咬紧了朱唇,声音宛若蚊蝇:“那,那公子总,总要让奴婢先将门窗关好……” “倒也是。” 蓝昭目光扫向站在床边的两个丫鬟:“翠叶,青梅……” 虽然他只喊了两人的名字,但两个丫鬟皆在瞬间就领会了他的意思。 两人先将窗户关好,随后就一同走出了房间。 此刻。 房间之内。 两人一上一下,姿势暧昧。 蓝昭望着那娇羞的人儿,小声问:“现在好了么?” “嗯……” 福蝶含羞带怯的点了点头。 这下。 蓝昭再也压制不住体内的火焰,俯身咬住了那亮晶晶的唇。 好似品尝这世上最好吃的食材一般,动作轻柔舒缓,久久不肯松口。 福蝶短暂的愣了一瞬,便也开始回应起来。 正所谓。 燕出明雀几时响,为有花香伴绿枝。 春香满色心如放,但却枝头回故人。 床榻摇曳,风雨如骤。 听见房间内,那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 两个丫鬟皆是羞涩的低下了头。 …… 与此同时,另一边。 暴躁老子蓝玉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左思右想之下,他还是决定入宫一趟。 他儿子的世袭罔替,那可是他舍生忘死,拿命换回来的。 要是就这么被人家给摘了,他也着实是不甘心。 乘坐马车。 来到皇宫外。 迎面便遇上了锦衣卫指挥使毛骧(xiang)。 “凉国公。” 毛骧拱了拱手:“您不是回去歇着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到家才想起来。” “有军务没跟陛下交代清楚。” 蓝玉将拜宫贴递给毛骧:“辛苦你传报一声。” 毛骧接过拜帖,递给了身边的侍卫。 随即,便与蓝玉闲聊起来。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 毛骧贴近蓝玉问道:“凉国公应该是为了你家老大来的吧?” 作为历史上的第一位锦衣卫指挥使,毛骧的的智慧自然不容小觑。 自打朱元璋分封了诸王之后,天下军权,就皆被朱氏皇族所掌控。 蓝玉手中固然还有些军队。 但那也只是明面上拿来给别人看得罢了。 实际上,这些军队的指挥权都在太子朱标的手中。 所以,他那里会有什么军务与朱元璋禀报? 蓝玉沉默了一会,还是点了点头。 “别怪我多嘴。” 毛骧笑呵呵的说:“凉国公若是为了这事儿来的,那可真是有些多余了。” 闻听此言。 蓝玉挑起眼眉:“这话怎么讲?” “这个……” 毛骧抿了下嘴唇,道:“这个我说不太方便,想来等会您进去,陛下就会告诉您原委了。” 话音落下。 毛骧别有深意的看了蓝玉一眼,随即便走到了一旁。 见此情景。 蓝玉心里忽然生出一股子不祥的预感。 难不成是朱元璋震怒,下定决心要将自己的儿子给贬为庶人? 他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朱元璋虽然是行伍出身的皇帝。 但因为早年的经历,他极为看重教育与礼法,更在不久之前,将礼法二字直接纳入了大明例律当中。 念及至此。 蓝玉的心头愈发沉重。 他的脑海中甚至都浮现出了,他的儿子被流放到偏远之地的场面。 也就在蓝玉胡思乱想的时候。 先前进去通报的侍卫,快步跑到了蓝玉的面前:“凉国公,陛下请你到御书房一叙。” 蓝玉没迟疑,挪动脚步,跟随那侍卫一同走进了皇宫之内,直奔御书房。 …… 此刻。 御书房内。 一名须发斑白的中年男子端坐在桌案之后。 不用说话,甚至不用抬头,便能给人带来一种十分强劲的压迫感。 放眼天下能有这般气势之人,除了那位重塑中华的洪武皇帝朱元璋,还能有谁呢? “你这个舅舅,真是沉不住气。” 朱元璋扭头对身旁太子朱标道:“上午才刚跟他说完,这会就又找过来了。” 朱标闻言,微微一笑。 “此事毕竟关系到小昭的前程。” “舅舅那么疼爱小昭,着急也是在情理之中……” 朱标的言语,随和儒雅,说话时不急不缓,直叫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呵呵。” 朱元璋也笑了,接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神色幽幽的说道:“之前只以为这小昭就是个二世祖。” “除了走鸡斗狗,喝酒食肉外,什么都不会。” “今日听闻他在国子监内的言语着实是吓了咱一跳啊。” “他的一些言语虽说有些偏激。” “但若仔细去想的话,他说的又何尝没有道理呢……” 朱元璋望着手里宋讷送来的奏本,眼中尽是说不出的意味。 朱标见状,嘴唇蠕动了两下。 他今日看见宋讷这份奏本的时候,其实也被吓了一跳。 当然。 吓到他的并非是蓝昭当着众人的面骂宋讷这位当代大儒的祖宗,而是蓝昭骂宋讷之前所说的话。 就在昨日。 国子监的课堂上。 祭酒宋讷用大明边境的问题对学子们进行问策答辩。 学子们的回答五花八门,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说,要以战养战,以夷制夷,方能得到太平。 也有人说,要以和为贵,休养生息,恢复民力,等到国家强盛,再徐徐图之。 最后在学子们的询问之下,宋讷也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他以汉朝与战国时期的赵国举例,说应对当今大明边患问题最好的方式就是陈兵边境,立法分屯,设立屯田地,遇敌则战,寇去则耕,长此以往。 这话当时宋讷也对朱元璋说过,并被朱元璋采用。 谁知。 就在满堂学子纷纷点头附和宋讷之时。 堂下忽然传来一声讥笑:“立法分屯,屁也不是!” 这话说出来。 宋讷当场就不乐意了,抬头望过去,正看见那不学无术的蓝昭。 但宋讷毕竟是当代的大儒,也算能沉得住气,直接就问蓝昭,是否是有更好的见解。 蓝昭答:“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掠地先掠城,掠国先掠民,南民北迁,北民南迁之!” 第5章 忠君爱国的好孩子 蓝玉先是一愣,随即道:“殿下驾临,吾倍感荣幸。” 接下来。 朱标便与蓝玉一同乘坐马车,前往凉国公府。 …… 与此同时,凉国公府内。 屋内的风雨已然平息下来。 蓝昭枕着福蝶软软的腿,享受着福蝶的按摩。 翠叶为他扇着扇子,青梅剥着葡萄皮,一粒一粒的送到他的嘴里。 将葡萄吞下,蓝昭舒服的长长的出呼口气。 看着钟,掐着表,舒服一秒是一秒。 曾几何时的他也因为成为蓝玉的儿子惆怅过,迷茫过。 后来,他就想通了。 明天的事儿还没有到来,何必为了那些发愁? 只要现在舒服了就好…… 福蝶声音娇柔的问:“公子这回真不能去国子监读书了么?” 对她而言。 能在国子监读书。 是很帅气,很高贵的一件事。 毕竟有资格进入国子监读书的人,要么是当代大儒,要么就是贵族子弟。 她也打心眼里觉得,蓝昭不能去国子监读书有些可惜。 蓝昭却对此毫不在意,悠悠的说道:“宋讷被我骂的差点犯了高血压,他能让我去国子监读书就怪了。” “以后公子我,就在家里,哪也不去。” 蓝昭抬手捏了捏福蝶的小脸,笑着道:“就在家里陪福蝶!” 他口中的这个陪说的明显别有深意。 床边的两女纷纷抬头看向福蝶,掩面偷笑。 福蝶羞的俏脸绯红。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随即她也是发了狠,抓起蓝昭的手,咬了一口,嗔道:“公子再欺负人家,人家还咬……” 其实,她咬的并不重。 甚至还痒痒的,有些舒服。 蓝昭轻抚了下她的面庞,思绪不由飘到数年后。 若是蓝家真有那一天,他应该怎么安顿这些姑娘呢? 在这样一个时代里。 男子也就罢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但女子的下场大多都不太好…… 他也着实不忍心,让这些无辜的女子,因为他们而遭受连累…… 念及至此,蓝昭连忙甩头,将这些负能量的东西强行忘掉。 说好了快乐一秒是一秒,想那么多没用的干嘛? 为了转移注意力。 蓝昭揉着下巴,道:“诶,你们仨无不无聊,要不我去弄点好玩的,带你们一起放松一下吧!” 闻听此言。 三个小丫鬟皆是眼前一亮。 她们都知道,蓝昭有很多奇思妙想。 没事儿的时候就会弄出一些稀奇古怪又好玩的东西来。 此刻听闻他的话,几女都是有些心动。 “嘿嘿。” “你们等着!” 蓝昭是个说干就干的性子。 想到了什么东西,都是第一时间就去做出来。 现在也不例外,直接从床上爬起来,穿上鞋袜,跑出了房间。 等她们跟出来的时候。 蓝昭这边已经自己一人热火朝天的忙活起来了。 福蝶出言询问道:“公子,您这是要做什么呀?” “带你们羽毛球!” 蓝昭捏着几根羽毛道。 “羽毛球?” 三女面面相觑,都不知道羽毛球是什么。 福蝶下意识询问:“那要不要奴婢帮你?” “要!” 蓝昭伸手将几个薄竹片递给福蝶。 “先将竹片弯成椭圆形。” “然后像我这样,用线一层一层的绑在这个竹片边缘。” 蓝昭边说,边亲自上手给几女做示范。 羽毛球的球拍,构造并不算复杂。 基本上看一遍就能学会。 见她们几个已经能熟练编织球网。 蓝昭这边便找来几个长竹竿,在院子正中架设起护栏来。 作为一个穿越者。 弄个羽毛球出来玩,对他来说,一点难度都没有。 不多时。 架子就被支起来了。 等到三女将球拍也做好。 蓝昭便带着三女在院中玩起了二对二,羽毛球大战。 …… 与此同时。 另一边,玄武大街。 蓝玉与朱标面对面坐在马车内。 这没了朱元璋在场,朱标也干脆就跟蓝玉说了实话。 “其实父皇并没有真的生气。” “他之所以在朝堂上说要收走小昭的世袭罔替,也只是想帮宋讷找回面子而已。” 朱标嗓音温和道:“毕竟当初可是父皇亲自请他出山来国子监做祭酒的,所以舅舅也不必太过挂怀……” 听闻此言。 蓝玉怔了怔,随即道:“只要陛下不生气就好……” 朱标转而看向蓝玉,问道:“那舅舅可会怪我没提前告诉你?” “不会。” 蓝玉摇摇头,道:“这件事本身就是我家那小子的问题,我这当爹的为他受罪也是理所应当。” 就是可惜了他那千余人的亲兵队。 一时间,蓝玉更是心中暗气。 都怪那个小兔崽子,要不是他在外面惹是生非,他岂会将亲兵队双手奉上? 作为一个将领。 没了亲兵,就基本上等于瘸了条腿,瞎了只眼。 只怕到时候他再领军出征,连个给他跑腿的人都没有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心思,朱标微微一笑。 “其实小昭这次也不全是惹祸,他还是做了一件好事的。” 朱标看向蓝玉,道:“舅舅应该不知道,小昭是因为什么骂的宋讷吧?” 蓝玉摇了摇头。 蓝昭将这事儿隐瞒的很好。 他也是今天听朱元璋说起才知道,自家儿子在国子监里惹了祸。 但至于为什么,朱元璋没说,他也没敢直接去问。 朱标倒也没有犹豫,当即将蓝昭与宋讷之间的辩驳与蓝玉讲述了一遍。 “大明至建国以来与北元血战多次。” “可结果每次都是苦战无果,更有数次空耗钱粮,在大漠上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而面对这样的结果父皇当然也不甘心,同时也想换一种策略去对付北元,只是一直没想到。” 朱标一五一十的说道:“如今看起来,父皇似乎对小昭这个北民南迁的策略颇有兴趣……” 听闻这番话,蓝玉亦是惊疑不定。 “这……” “这只怕不妥吧。” 蓝玉道:“那小子没准就是浑说的。” 他倒也不是不想自己儿子出头冒尖为朝廷效力。 而是涉及到朱元璋的事儿,他不敢让自己儿子挨边。 毕竟他儿子那个德行他太清楚了。 那个贱嗖嗖的德行,要是胡言乱语几句把朱元璋给得罪了,他还有什么前程可言? “混不混说。” “一会问问就知道了。” 朱标话锋一转,问道:“小昭这几日都在家里忙什么?” “当然是看书学习了。” “这小子虽然顽劣了点。” “但也是个忠君爱国,更爱读书的好孩子。” 说这话的时候,蓝玉自己都有些心虚。 与此同时,他也在心中暗暗祈祷,这小子可千万搞什么幺蛾子。 不然让朱标看见,就要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第6章 公子,奴婢快不行了 “公子奴婢快不行了。” “公子,您轻点,那么用力干嘛?让我们歇一会儿,好累呀!” “在坚持一下,我还没尽兴呢!” 听到宅内的对话。 门外蓝玉的脸都绿了。 脑海中尽是一幕幕不堪入目的羞羞画面。 朱标面色尴尬,问道:“呃,舅舅,表弟真的在读书吗?” 蓝玉此刻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刚才还对太子殿下信誓旦旦说儿子在家里用心读书。 这么快就被打脸,让他情何以堪啊! 嘭! 蓝玉猛的一脚踹开了大门,怒气冲冲的闯了进去。 太子朱标也紧随其后。 害怕这货因为冲动做出什么让他追悔莫及的事儿。 然而。 就在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宅院大门时,都有些傻眼。 眼前的场景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 蓝昭和福蝶站在一起,手中提着一个竹片网状之物。 对面的青梅和翠叶同样手提此物。 四人齐齐的看向门口,有些不明所以。 惊醒过来。 三个小丫鬟也皆是纷纷跪地行礼。 “国公爷……” 蓝昭回过神,转过头来看向了门口。 当看到满脸怒气,瞪大双眼看向自己的老爹蓝玉时,也慌了。 之前被老爹暴揍一顿身上还痛着。 现在,该不会又要挨一顿揍吧? 目光落在了太子朱标的身上,顿时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赶紧躲到朱标身后。 “表姐夫!” “这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放肆。” “殿下面前不得无礼。” 蓝玉双拳紧握当即厉声喝道。 “无妨无妨。” 朱标摆摆手,侧头看着蓝昭问:“小昭,你们这是在干啥呢?” “打羽毛球啊?” “羽毛球?” 朱标有些狐疑。 蓝昭见他神情才反应过来。 “羽毛球是项运动。” “不仅能够强身健体,还能锻炼思维。” “如果每天坚持锻炼还可延年益寿哦!” “好处这么多?” 朱标听到还有这么多好处,顿时来了兴趣:“谁都可以玩吗?” “当然。” 蓝昭道:“只要是有手有脚都没问题。” 随后。 他又试探着问:“表姐夫要不要也玩一会?” 蓝玉闻言就要呵斥他。 朱标却摆手笑道:“时间还早,玩一玩倒也无妨。” 蓝昭见状,立即吩咐福蝶递来球拍。 羽毛球的规则简单,朱标就掌握了技巧,玩的很是认真。 蓝玉站在一旁,目光随着羽毛球的飞行弧度左右移动,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嘿嘿!” “表姐夫上手挺快的嘛?” 见朱标这么快就学会了,对面的蓝昭忍不住嘿嘿笑道。 “要不我在加点速度如何?” 朱标闻言笑道:“好!尽管放马过来!” 蓝昭也不犹豫,突然发力一拍挥出。 下一秒。 只听啪的一声。 羽毛球精准打在了朱标的额头上。 “哎呦!” 朱标惊呼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见此情景。 边上蓝玉见状脸都黑了。 “太子,您没事儿吧?” 见朱标没受伤,他这才长松口气,接着阴沉着一张脸,对儿子厉声喝道:“逆子,你使那么大劲干嘛?还不赶紧过来给殿下叩首道歉!” “舅舅,没事。” 朱标急忙阻拦道:“我没这么矫情,就是万万而已。” “你先忙去,我跟小昭聊聊。” 蓝玉闻言一愣,接着拱手行礼:“那臣就先退下了。” 话音落下。 蓝玉狠狠地瞪了儿子,算是浸膏,随即便退出了门外。 朱标则一把扯住蓝昭的衣襟,将他带到凉亭。 等到宾主落座。 丫鬟便送上茶水。 蓝昭猛灌了口茶水,随即看向朱标,笑盈盈的问道:“表姐夫,是不是皇上答应将我贬去山沟沟了?” 朱标有些差异。 “为何这么说?” “我骂了宋讷啊。” 蓝昭眨眨眼道:“宋讷可是当初皇上亲自出面请来的,我骂了他,皇上说什么都得给宋讷一个交代的吧?” “表姐夫,您就别瞒着我了。” “您就直说,皇上准备把我贬到什么地方去。” 说话时,蓝昭的脸上也是有着说不出的兴奋。 要是真能因此被贬,那可就是天上掉馅饼砸他脑袋上了。 以时间线推算。 用不了几年,这应天府就会风云突变。 而他们蓝家也会首当其冲,受到朱老八的制裁。 如果他能趁着这个机会逃出应天府,没准还能有条活路走。 朱标却被他一番话给说的傻了眼。 半晌才回过神来。 “你想多了。” “我父皇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我过来也不是兴师问罪,只是想问问你。” 朱标神色认真的望着蓝昭问:“之前你在国子监的那番言论,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说出来的,还是信口胡言?” 蓝昭看着朱标,有些搞不清楚这家伙的态度。 不过。 他还是顺着朱标的话道:“这个就是偶然想到的,那天赶巧,就说出来了。” “那你就跟我说说你的想法。” 朱标追问道:“北民南迁,南民北迁,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如果我猜的没错,可是要将那些鞑靼人迁入我大明境内?” 见到他已经想到了。 蓝昭也就顺势点头:“正是如此。” “可是此等作为……” 朱标又道:“是不是有引狼入室的嫌疑?” “引狼入室?” 蓝昭摇摇头,笑着道:“这个殿下可说出错了。” “我且先问问殿下。” “您觉得,一个人是为了什么活着?” 蓝昭道:“为了气节?还是为了尊严?亦或者是为了别的什么东西?” “这个……” 朱标一时间没想到答案。 蓝昭则是不急不缓道:“其实答案很简单。” “人活一世为的无外乎就是两个字,吃饭。” “鞑靼人之所以连年在草原上征战争夺丰满牧场,为的也就是一口饱饭而已。” “如若咱们大明能给他们这口饭吃。” “殿下觉得,他们还会想着回到草原上过那种苦日子吗?” 蓝昭摊开手道:“换句话说,让他们离开草原去过耕种的生活,他们还会有之前游牧时的那种攻击性吗?” 第8章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为什么?” 朱元璋满眼不解。 为何执行个政策还需要这么多的前提? “有河套,我大明就有自己的牧场。” “也唯有有了自己的牧场,我们才能有骑兵,才能有与鞑靼抗衡的资本。” “也只有能与鞑靼在正面战场上交锋几次,才能让他们惧怕我们大明。” “到那时,我们再许之以利,那些鞑靼的百姓也肯定会愿意来我大明生活。” “而北民迁移到南方之后,南方的土地就会空闲出来。” “我们再从南方,迁移一些百姓过去,进行填充。” “而这些南方的百姓都是受过我大明的教化的,等他们到北方落脚,用不了多久,便会让我大明的威势传扬各处。” “等到整个北方都响彻我大明的战歌之时,我大明便可不战而屈人之国!” 朱元璋原本还不当回事。 只当是这是小孩子信口开河。 而能让他过来,那也是因为给了朱标面子。 可现在,听闻蓝昭的一番话,朱元璋那也是觉得豁然开朗。 要知道这几年。 他可是为了鞑靼的事儿愁白了头发。 如今听见这小子如此说,朱元璋也是找到了新的方向。 两手狠狠一拍,兴奋无比。 “好,好!!” 朱元璋指着蓝昭笑骂道:“你小子真就和你老子蓝玉一样一肚子坏水。” “竟然想出这般阴损的招子对付那些鞑子!” 朱标无奈摇头。 仔细想想,这主意的确挺损。 毕竟他这计策要是实施好了,可就是奔着亡族灭种去了。 朱元璋看着蓝昭这小子,这个时候也是越看越觉得顺眼。 同时,心里面也暗戳戳的想到。 定是那宋讷自己没甚本事,反而被一群孩子给问得答不上来丢了面子,所以才恼羞成怒。 蓝昭见朱元璋的眼神,心里一阵发虚,不禁干笑道:“陛下,您能别这么看我么,我,我有点慌啊……” 被这样直勾勾看着,蓝昭浑身都觉得不自在,尤其是在朱元璋这种皇帝面前,就像是被脱光了衣服似得。 哪怕说错一个字,都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固然心心念念想着被贬离,就怕弄巧成拙,把蓝家的死期给提前了。蓝昭甚至有些后悔,在国子监说出那般言论。 古往今来,得罪士大夫,能落着什么好? 要是宋讷非喊着要惩治自己,朱元璋就有可能顺势将蓝家连根拔起。 朱标察觉到气氛不对,开口打着圆场。 毕竟他也知道,自家父皇在臣子心里可不是什么仁君形象。 “小昭,我与陛下唤你前来,仅仅只是针对你在国子监的言论,不必过于紧张。” 闻言,蓝昭的紧张心情不但没有缓解,反而更加凝重。 心里对宋讷这老夫子,更是恨到极点。 定然是这家伙又在添油加醋,说什么是祸国乱民之策,顺带把自己的好老爹蓝玉给带上,让朱元璋对蓝家的印象进一步恶化。 身处封建王朝,皇帝的主观看法十分重要。 要是皇帝觉得你是“忠臣”,哪怕胡作非为,都没人能够撼动的了。 反之,被钉上“反臣”标签,即便廉洁奉公,两袖清风,该死还是得死。 放眼中华历史,被冤杀的臣子难道还少么? 朱元璋似笑非笑道:“真不愧是蓝玉的儿子,看来你对北元的情况了解不少,比国子监那帮成日只会夸夸其谈的货色强上太多。” “只是嘛……” 话说到这里,朱元璋眼神再度变化。 “该如何对付鞑靼,又该如何收复河套之地,你心中可有良策?” 良策? 蓝昭心里冷笑一声。 要是直接说出来,多半就有了卖弄才华的嫌疑。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现如今的时期里,朝堂里不知有多少人盯着自己父亲,尤其是忤逆国子监祭酒宋讷之后。 说得多,错的多。 蓝昭没了往日的轻浮放荡,转而谦卑道:“这些都是小人所萌生的空谈想法,在军务大事上,还得交由兵部与陛下定夺才是。” 好心机! 朱元璋眼睛一亮,开始认真打量起了蓝昭。 换做其他纨绔子弟,在这种情况下,不管说得正确与否,都得狠狠卖弄一下自己的学识。 不为别的,就为能在皇帝面前刷个存在感。 蓝昭却放弃了这个大好机会,选择闭口不言。 “这小子,看着没有个正型,比他爹蓝玉要强多了。” 朱元璋微眯了下眼睛,突然开口。 “来人!” 这一下,蓝昭的心开始猛然震颤,仿佛命运的终点就在此刻。 “把蓝家小子送回凉国公府上,本以为他有什么高谈阔论,结果也是纸上谈兵,让朕大失所望啊!” 此话一出,蓝昭心中悬着的石头才猛然落地。 锦衣卫指挥使毛骧走到身旁,做了个请的姿势,便与蓝昭一同走出乾清宫。 等人走后,朱标不解问道:“父皇,小昭所说,或许有些缺陷,但未尝不可一试,您为何说他是纸上谈兵?” 朱元璋侧过头,反问道:“标儿,朝堂上一群人想要朕剥夺蓝昭的世袭罔替,在这种时候让他大放异彩,你觉得是帮他还是害他?” “父皇圣明……” 朱标反应过来,面色有些复杂。 打心底,他对蓝昭这个表弟并不反感,如今更是有些欣赏。 能为其争取点地位,对自己来说也有好处。 “蓝玉平日里嚣张跋扈,得罪的人本就不少,好在对咱父子二人还算忠诚。” “至于他的儿子,能够说出这番策略,实属罕见。” “咱认为,蓝昭定然强于蓝玉,等到合适时机,他所建立的功勋要比蓝玉强上百倍千倍。” 说着,朱元璋就拍了下朱标的肩膀。 “到时,咱可能就看不见了,但蓝昭在你手上,又是一个比蓝玉还要出色的名将!” 朱元璋承认了“南民北迁、北民南迁”之策。 他同样看的出来。 这绝非是蓝昭一时的灵光乍现,而是长期观察北方形势所得出的结论。 对此,朱元璋的评价只有四个字。 “精妙绝伦!” 同时,心底更是升起一股猜忌。 蓝昭超过蓝玉,世袭罔替接过了凉国公之位,当真是好事么? 未尝见得! 朱标了解父亲心中所想,微笑道:“儿臣能掌控好这个小表弟。” “不愧是咱的儿子。” 这场戏,犹如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朱元璋觉得适时打压蓝昭,逼着他彻底依附于太子朱标,才能令其心悦诚服。 第20章 破天荒,老朱居然认错了 胜败乃兵家常事,蓝玉常年在北方征战,战事失利属于常态。 朱元璋却因此十分不满。 恰恰是在这种节骨眼上,秦逵却有种拱火的意思。 “信使向臣递交战报时,也禀告了一些凉国公在施南战场的情况。” “抵达施南之时,凉国公并未直接开战,而是先与当地土司进行交涉,期间谈了什么,貌似除他自己以外无人知晓……” 言中之意,显而易见。 朱元璋将视线缓缓移到秦逵的身上,老态龙钟的面庞则更为阴厉。 “什么意思,说清楚。” 在这种时候,从秦逵口中说出的任何一句话,都有可能成为党同伐异的导火索。 文臣与武将向来不对付。而且朱元璋在朝堂对凉国公的态度很是微妙。 时而亲近,时而疏远。 也就加剧了朝臣对凉国公蓝玉的孤立。 如果扳倒蓝玉,受牵连的必然都是淮西勋贵,到时候朝堂上会有很多官职空出来。 代表一方利益的士大夫们,则可顺理成章的影响朝政。 秦逵佯装恐慌,颤颤巍巍道:“陛下,此次凉国公平叛,约莫用了十万兵马,其中不少都是他的旧部。” “这些人的战力您是知道的,对付北元从未出现过意外,偏偏在土司叛乱上出现意外。” “京城中,凉国公的世子蓝昭,近期不也是在变卖京中产业吗,换取了好几万两现银,他一个世子要这么多钱做什么呢?” 这位兵部尚书秦逵所说,都是主观臆测,结论上有些太草率了。 就差把“蓝玉谋反”这四个字,直接说给朱元璋听。 群臣都知道,朱元璋性子最为多疑! 除了对马皇后和太子朱标,有着绝对信任。 不管是谁,看上几眼,心里都会有些猜忌,尤其是这些朝堂大臣和骄兵悍将。 第21章 世子体察民情,多半脑子缺根弦 京郊。 由于昨夜下了雨,乡间小道泥泞不堪,蓝昭却带着蓝承阳在这里闲逛。 蓝昭并不知道,昨夜在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前些日子,一直都在花天酒地,今日一大早驾马来到京郊。 途中,蓝承阳满心疑惑。 “自家世子莫不是脑子缺根弦?跑到乡下来体察民情了?还是有着别的什么意图?” 依照蓝昭的性子,走路都恨不得让人抬着。 今日极为反常。 蓝承阳惴惴不安道:“世子,您可别再整幺蛾子了,要不然义父回来真没办法交代。” “玩了这么多天,终归是要干些正经事。”蓝昭笑道。 “你上次去青楼之前,也是这么说的!” 蓝承阳一副没好气的样子。 如今总算明白什么叫做近墨者黑。 本来在军营当中,闲暇之余的时间,蓝承阳都是拿来读书。 自打跟着蓝昭后。 现在走起路来,双腿都觉得发软。 蓝昭还不忘调侃道:“男人嘛,那么正经管个屁用,别看那帮读书人人模狗样,暗地里玩的比咱俩还花。” “不过今日,咱俩真得干点大事。” 一路走来,蓝昭看得清清楚楚,作为明朝首都的应天府何其繁华。 但在几十里开外的京郊乡下,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大明立国二十余年,寻常百姓居住的仍然是黄土与茅草所构筑的茅屋。 百姓当然知道用砖石建造房屋。 可在这个年头,能有着几亩水田耕种,就已经算是万幸了。 蓝昭来到京郊,的确是在体察民情。 但有个更加准确的说法。 市场调研! 百姓是穷,但他们每个人身上都蕴藏着不定量的财富,也逃离不了衣食住行四个字。 第22章 水泥?是水里的泥巴吗? “铁矿确实是个麻烦事,本公子总不能直接闯到工部去吧?” 蓝昭自顾自地念叨着。 这句话也被蓝承阳记在心里,脑海中回忆着什么。 “世子,我有个远房表亲,好像在工部营造司当差,要不找他问问去?” 蓝昭双眸一亮,催促道:“那还浪费时间做什么,咱们快去找他!” 和朝中官吏打交道,最简单且直接的方法,就是银子。 蓝承阳所说之人,是工部营造司的六品小官,吕青。 一个六品官,在京中的宅邸却比某些四品官还要奢华。 来到此地时,蓝承阳还介绍道:“我这表兄是工部营造司主事,咱们自己人。” “那就更好办了!”蓝昭说。 关系归关系,钱还是要给的。 见到吕青时,他还疑惑地看向蓝昭,问道:“承阳,这位是……” “表兄,他就是凉国公世子,蓝昭。” 一听名字,吕青先是惊诧,旋即诚惶诚恐地行礼作揖。 “在下拜见蓝昭世子,不知世子到来,有失远迎,还请世子恕罪。” 蓝昭很自然地在椅子上坐下,不咸不淡道:“本公子来找你,是想从工部搞来一批铁矿,不知你能否帮忙。” “这……恐怕有些难啊。” 吕青没想到蓝昭如此直接。 这玩意不比寻常东西,搞不好那就是杀头的大罪。 蓝昭从袖口中掏出一张银票,上面赫然有着“壹仟两”的字迹。 “你别管做什么,反正不会造反就是。” “这些钱,全当是你的辛苦费,铁矿你能弄多少出来,就给我弄多少。” “五千斤不嫌少,一万斤不嫌多。” “至于银两,我会如数交给工部,你也别担心会被追责。” 吕青看到这张银票,说话的语气都变得不一样了。 第26章 幕后推手的构陷,持刀入吕府 人家的刀,已经架到脖子上。 什么时候装傻,什么时候反击,蓝昭有着极为精确的算计,但此刻在太子朱标面前,他还是刻意收起了戾气。 沉默了数秒后,蓝昭心怀感激道:“太子殿下,多谢这些日子,你帮我擦屁股。” 朱标露出一抹和睦微笑。 “我对你寄予厚望,凡事还是得慎重些。” “今日就到此为止,看到你没有枉顾国法,回去就能向陛下有个交代。” “工部之事,没有自证清白之前,希望渺茫。” 蓝昭认真地点了点头,目送朱标及其扈从离开。 旁人并不知道,这位气宇轩昂的男子,就是居住在皇宫中的大明太子。 看到蓝昭对他如此尊敬,觉得颇为惊奇。 蓝承阳走近,与蓝昭一同目送,同时疑惑道:“世子,这位……” “你别管是谁,接下来的麻烦,和你脱不开关系。” 蓝昭眼神瞥向蓝承阳。 这股子气势,就好似要把他给生吞活剥了一般。 蓝承阳顿感心惊肉跳,小心翼翼地问道:“世子,出什么事了?” “你的表兄吕青,在朝上颠倒是非,说本公子胁迫他兜售工部的六千斤铁矿石,而且没有给工部交付银两。” 当然,蓝昭没有责怪蓝承阳的意思。 这家伙估计也不了解内情,更不会预料到吕青会在背后捅一刀。 太子朱标给了明确提示。 吕青既然作为凉国公提拔上来的官吏,就不会无缘无故的对蓝昭做出不利之事。 选择在朝中弹劾攻讦,想来是有某位大臣在背后威逼利诱。 如何成功自证,才是眼前最重要的事。 蓝承阳获悉情况之后,紧紧攥着拳头,咬牙道:“这个王八蛋……” “骂人能起到什么作用?” 蓝昭固然愤怒,神态却是波澜不惊。 “和工部营造司之间的铁矿交易,本就是上不得台面。” “吕青收受赃银一千两,外加购买铁矿的五千两白银,这是已经发生的事实,但总不可能让他开个收据给咱们吧?” “所以,还是得从吕青下手,这些事情你来办,明日午时之前,本公子要看到准确答复。” 既然要弄清楚情况,就绝不能被愤怒影响到理智。 蓝昭的思路非常清晰。 首先抓住要害,但碍于没有人手,那么蓝玉出征平叛前,留给他的义子蓝承阳就起到作用了。 别看蓝承阳以前是个随军主簿。 可在蓝家旧部之中,颇具影响力。 “世子,请放心,哪怕吕青是我的表兄,我也不会让他在世子的头上作祟!” 蓝承阳坚定表态,不会因为有着亲戚关系,而又吃里扒外。 做事为人,总得对的起“蓝”这个姓! 蓝昭微微点头,吩咐道:“要想继续获得铁矿,咱们得把身上的麻烦都给剔除了,现在先回凉国公府吧。” “是!” …… 月朗星疏,夜凉似水,风吹草长,声若低啸。 约莫十几个人,突然闯入京城的吕府。 吕家人正在用着晚宴,看到这般模样,吕青的妻子连忙抱起女儿,看向蓝承阳的眼神中充满警惕。 二人当初见过几面,并不陌生,但吕妻已经感觉到了来者不善。 “承阳,你大晚上的来这里做什么……” 蓝承阳很客气,轻声问道:“表嫂,不知我表哥今日下值,回家了吗?” “他应该还在工部办差……我不知道。” 吕妻非常紧张,眼前的十几个大汉,都是蓝玉在军营中的义子,个个面含杀气。 蓝承阳毕恭毕敬道:“就请表嫂让人给吕青表哥带句话,说我和十几个凉国公的义子就在府中等他,要是他今夜不回家,我们就等到天明。” “好……好,我这就去。” 吕妻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办,只能叫来管家去工部报信。 结果,蓝承阳直接抱过了她怀中的六岁女儿。 吕妻很不情愿,但看到蓝承阳脸上的阴冷笑容后,那双白皙的手掌都不由得打颤。 “表嫂,这事您就别管了,孩子就交给我们吧。” 吕妻何尝见过这般场面,被吓得六神无主。 最主要的是,这群人腰间还带着佩刀。 小孩子并不懂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到蓝承阳带来的冰糖葫芦,顿时喜笑颜开。 蓝承阳与跟随者,就带着吕青的小女儿在吕家客厅当中玩耍。 等了差不多有半个时辰。 终于看到吕青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爹!” 小女儿看到爹爹回家,自当是非常开心的,迈着小短腿就扑到吕青怀里。 吕青见状,额头上顿时渗出豆大的汗珠,连忙将女儿抱在怀中,当即怒斥道:“承阳,你什么意思,带着这么多人闯入我的府中,还有没有把我这个表哥放在眼里!” “表哥,今天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自己不清楚么?” “当初要不是凉国公保举你,恐怕你现在还是一个九品芝麻官,又哪里来的这座京城宅院呢?” “做人得讲点良心。” 此话一出,吕青脸色僵直,只能先将女儿交给下人,并且关好了客厅大门。 扑通…… 吕青双膝一软,重重跪在地上。 “承阳……承阳,我真的是无可奈何啊,有人逼着我颠倒黑白,我也不愿意构陷世子啊!” “凉国公对我有恩,世子又与我没有仇怨。” “这件事,我知道是我做的不对,你帮我在世子面前说说情,别牵连我的妻女,好吗……” 蓝承阳不想过于啰嗦,冷冷道:“钱你也收了,该怎么做,你心里最清楚。明日午时之前,我要看到你去都察院自举,不然等到明日晚间的时候,到时候会不会牵连表嫂与表侄女,我就很难以保证了。” “自举?” 吕青瞳孔猛地收缩,满心惊惧。 构陷他人本就是重罪,更何况对方还是凉国公世子。 去了都察院,不仅饭碗保不住,脑袋有可能要搬家。 蓝承阳察觉到了对方的犹豫。 “不管你是出于什么苦衷,凉国公出征前说过,谁敢动世子一根汗毛,就要了他全家的命。” 第27章 抵押凉国公府地契,乃大明开朝独一份! 刀尖,抵住了吕青的脖颈。 持刀人正是蓝承阳。 吕青咽了下口水,不敢置信道:“我们才是表亲!” “对,但我也是凉国公的义子,蓝昭世子是我的兄弟。”蓝承阳眼神坚定。 换种意思来理解。 不管凉国公让他们这些义子去做什么,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眼皮子都不会去眨一下。 蓝承阳不疾不徐道:“表兄,你得给我一个准确答复,要不然我没办法交差。” “好……好,只要别牵连我的妻女,明早我就去都察院!” 吕青的心理防线已然崩溃。 不管是谁,他都得罪不起。 即便继续硬着头皮构陷,蓝昭会不会被下狱还是个未知数,但他的家人一定会倒在血泊当中。 蓝承阳戏谑问道:“后悔吗?” “其实,你在被某人胁迫的时候,直接寻找世子的帮助,许许就不会有今日之结果。” “可是……现在已经晚了。” 言语之间,蓝承阳将刀归鞘,毫无同情地看了眼面如死灰的吕青。 带着人坦然走出吕府。 蓝昭得到答复过后,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干的不错嘛。” 蓝承阳温和笑道:“还是多亏了那些义兄,要不是他们撑场面,吕青不一定会被吓破胆。” “看来蓝玉那厮多收些义子,还是有用处的嘛。”蓝昭笑道。 蓝承阳无奈叹气。 “唉……世子,您对义父还是尊敬些好,一口一个那厮,外人听着闹笑话……” 古代就是如此。 父亲对子女有着绝对的决策权,换做寻常家庭,别说出言不逊,哪怕就是稍微顶撞一番,都会被人骂作是不孝子孙。 君为臣纲,父为子纲的思想,早已深入骨髓。 蓝昭可没这样的思想,嗤笑道:“要不是本公子打不过他,还得在他脑门上拉屎呢。” “这……”蓝承阳嘴角抽搐。 这就是亲儿子和义子的区别吗…… 不…… 仅仅是蓝家父子和其他父子的区别! “言归正传,你有没有从吕青嘴里套出来指使者是谁?” 谈及正事,蓝昭就好像变了个人,那种不苟言笑的样子,颇有蓝玉在战场上统兵征战的风范。 蓝承阳摇了摇头。 “吕青打死都不肯说,但可能是朝中某位大臣。” “义父出征前和六部尚书都发生过矛盾,甚至还把都察院左都御史给抽了一巴掌。” “还有国子监的宋讷,他们都有可能对世子您落井下石。” 能够怀疑的目标太多了。 既然如此,蓝昭就懒得追查下去,只要能够自证清白即可。 只有这样,太子才能在购置铁矿一事上帮忙。 蓝承阳试探性地问道:“世子,咱们所剩下的银两不多了,即便能从工部购置铁矿,未必能够拿的出钱来。” “小事。” 蓝昭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但说出的话却是无比赫人。 “本公子已经约好了通宝钱庄的庄主,拿凉国公府的地契作为抵押,借出五万两白银。” “这笔钱,足够咱们的水泥厂运转一阵了。” 蓝承阳忍不住惊呼道:“什么?您把凉国公府给卖了?” “听清楚,是抵押,不是售卖。”蓝昭纠正道。 “这可是五万两白银啊,而且……凉国公府邸是陛下御赐,您就这样给抵押出去了,以后要是被钱庄给收走了,怎么和陛下还有义父交代?一旦您被治罪,世子之位就真保不住了!” 苦心劝诫起不到半点作用,蓝昭反倒还哈哈大笑起来。 “我巴不得早一日把世袭罔替给夺了呢,这样才能名正言顺的滚回祖籍。” 蓝承阳甚是苦恼,顿感太阳穴在直突突。 “真的不理解,您是怎么想的!” 生米已然煮成熟饭,谁都管不了那么多,蓝昭就等着太子在工部帮自己清除阻碍呢。 …… 翌日,早晨。 都察院的大门刚刚打开,吕青就来到此地自举,如同疯魔一般大吼大叫。 “我不是个人!我是个畜生!” “昨日朝会,我对凉国公世子的攻讦,都是构陷!” “蓝昭没有胁迫我!是我私吞了六千斤铁矿的银两……” 此话一出,许多官吏都跑过来围观。 都察院的人也坐不住了。 因为,只要将一名官员弹劾倒了,那就是他们都察院监察百官有功。 二话不说,都察院的人,就把事情呈报到朱元璋面前,正好太子朱标也在。 父子俩闻言,颇为惊讶。 朱标心中惊奇,暗想到:“小昭动作好快,昨日傍晚还让他尽快自证清白,今早就把吕青被逼的到都察院自举,看来这小子手段不弱啊。” 朱元璋面对此事,顺理成章地下达谕旨。 “工部营造司主簿吕青,构陷凉国公世子蓝昭,革去其一切官职,交由刑部严审,务必要还蓝昭一个清白!” 在这件事情上,吕青这个六品官完全是束手无策。 假设,在牢狱中选择攀咬,他的祖坟都会被人刨个底朝天,更别提保住家中妻女。 朱家父子并不担心会在朝中掀起惊涛骇浪。 只要吕青主动将所有罪责承担下来,也就不会让他人头落地,顶多就是监禁三五年,等到什么时候大赦天下再放出去。 这就是权力的潜规则。 善恶对错根本不重要,只有人与人之间的利益交换。 朱标长舒一口气:“呼……父皇,小昭果然是被陷害的,儿臣也和您说过,他强拆百姓房屋,是为了给百姓建造更为牢固的房屋。” “虽然不知道这小子到底在打什么算盘,起码现在是做了件好事,没像他爹那样嚣张跋扈。” 朱元璋初次给了蓝昭一个正面评价。 “对了,小昭说想再弄一些铁矿,因为他所生产的水泥,最主要的材料就是铁矿。” 此事朱标可以拍板做主,但他觉得还是知会一声比较好。 朱元璋很是阔气,直接答应下来。 “蓝昭这兔崽子做点好事不容易,咱们得多支持他,这件事情就你来办吧。要是这个所谓的‘水泥’真能够解决百姓的居住问题,倒也是他蓝家的一桩功劳。”